她勉强朝杨秉屹一笑,“劳烦杨护卫通传一声?,我有事想?见小叔。”
杨秉屹观察入微,已?然察觉她的?不对劲,心神顿然一敛,“三少夫人请随属下来。”
他将凝烟带去书房,看到叶忱打的?手势,带上门退了出去。
再一次站到叶忱面前,凝烟已?经羞耻难堪到无法抬头,纷乱的?思绪搅得药劲也越发横冲直撞。
“小叔。”凝烟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平稳,实则落在叶忱耳中,娇嗲柔媚。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叶忱一如寻常的?温声?问她,“怎么了?”
漆黑如墨的?视线却将人深锁。
他自然知?道怎么了,目光攫着她异常娇软的?身段,从小姑娘药性起来的?那刻,他就知?道。
心上的?痛时深时浅,到这时候才过来,怕是自己尝试过,发现无用,才不得已?过来。
熟悉清润嗓音滑进凝烟耳畔,如流水淌过她纷乱的?思绪,勾起那些混沌记忆,她顿感到呼吸艰难。
叶忱好似没有觉察般,又问:“可是那块牌子雕好了?”
凝烟迷迷糊糊的?想?起白天,小叔与自己说话,她是怎么百般躲闪抗拒,现在贸然前来,小叔却依然温和待她。
自责与羞耻混杂的?复杂情绪充斥在她心上,极细微的?摇头。
“不是?”叶忱沉默看了她一会儿,微微笑说:“那我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我以为你?应该不会再想?见到我才是。”
凝烟怎么会不记得自己曾说过什么,她说希望他再也不要提起她中药的?事,而现在她自己过来……
叶忱并不想?欺负她,他走?到她身前。
看清她簌颤的?眼睫,被扯咬得满是血痕的?唇瓣,那么可怜,无疑他是想?要去疼她的?。
只不过她抗拒罢了,甚至他只是她不得已?选择。
叶忱的?靠近,连带他身上的?青松香气一同袭来,如同侵略包裹在凝烟周身,欺进鼻息,酥麻的?晕眩让她呼吸发颤。
不能,不能又如上次一般,凝烟仓皇捏紧手心里的?簪子。
激增的?痛意令叶忱蹙眉,他低眸看过她周身,见她右手发狠的?攥紧着,一丝如细线的?红自指缝沁出。
手被拉起,肌肤相触的?瞬间,凝烟喉间失声?滑出颤媚的?声?音,听到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她羞的?立即闭紧眼睛。
叶忱把她攥紧的?手指一根根来开?,看清她被簪尖刺成血肉模糊的?手心,嘴角紧紧压下。
怒意弥在心上,他怎么不知?道她这么倔呢,把自己伤成这样也还要忍着,不对他开?口。
叶忱冷笑,也是,若不是那么倔,她又怎么会在幻境里,用那样充满恨意的?目光看他。
若没有今生羁绊的?警示,他未必会对她有怜惜,而以他对自己的?了解,绝不可能在要了她之后,还任由她若无其事的?去做叶南容的?妻子,至于怎么把人留在身边,这对他来说太?简单,他有太?多手段。
叶忱抬起她的?下巴,感觉到她的?颤抖,她在他手里哪有反抗的?余地。
偏偏他现在被束住了手脚。
叶忱瞧着眼泪打转在眼尾,狼狈可怜的?小姑娘。
当真是拿她没办法么。
沉默几许,叶忱问:“你?在不舒服,可是与上次一样?”
凝烟捱不住点头,呜出的?声?音也像在发、情。
“我不知?为何又会如此,小叔可否再帮我寻来上回的?解药。”凝烟迫切的?望着叶忱。
颤滑下的?泪珠顺着脸庞淌落,掉落砸在叶忱手背上,烫出他的?恻隐和不舍。
“上回杨秉屹找来的?药还有剩余,你?先服下,我再找大夫来替你?诊治。”
小姑娘听到他的?话后,含着灼灼泪意的?眼眸,获救般的?亮起来,盈盈看着他,激动不已?,“太?好了!”
凝烟服过药,叶忱让她到软榻上休息,又命杨秉屹送来处理伤口的?东西?。
他坐在凝烟身前,拿了帕子给她擦拭伤口上的?血迹。
服下解药后,迭起的?热浪终于得以平息,她怔怔看着给她处理伤口,神色专注的?叶忱,恍惚又回到了自己每夜来学?习雕玉的?时候。
那时弄伤手,小叔也是这般帮她包扎。
“我并非是要躲着小叔。”凝烟小声?的?说,裙下的?双腿轻轻缩紧,“在府上,便是小叔与祖母待我最好,我只是不知?怎么面对你?,我觉得无脸见人。”
这么诚然乖巧的?袒露心意,是叶忱没有想?到的?。
凝烟低低说:“小叔这般清风高?节,我却丢脸至此,唐突了你?。”
她忽然意识到,她很怕他从此看轻了她。
清风高?节?小姑娘怕是t?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说我待你?好,那可知?我为何待你?好?”叶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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