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都那样?信任他,她也愿意?去相信的。
「可惜,他已经死了。」尔允惨惨地一笑,冰冷地说着,「昙清太子,他已经烟消云散了。」
楚娴的眼睛顿时睁大,犹如两颗核桃,下?意?识张开嘴,看着好似要说话,但?声音就断在?喉间?,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用一种仿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尔允。
尔允却已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她也出来的够久,该回去了。
没再理会?楚娴,尔允抽身,从原地消失。
次日,尔允和柏誉乘着天车,去往帝宫。
这是上?界的规矩,皇子的正妃在?册封圆房的第二日,夫妻二人要共同去帝宫,谒见天帝。
柏誉的天车,由两只凤凰、两头麒麟,与两条龙,共同拉着。
因是帝子,这般的地位所对应的天车,自是豪华万分的。整个天车大且宽敞,全部由黄金打造。车身的每一处,都雕镂着精细的纹样?,不是蟠龙便是这世间?的飞禽走?兽、云蒸霞蔚。
天车上?的帘子是用点火而不燃的火涣纱做的,一块块火涣纱,被裁剪成层层叠叠的帘幕,覆在?窗前。当天车飞动的时候,火涣纱被风扬起,尔允倾城绝世的容颜便也从窗户中露出来。
周围那些看到天车行过的臣民,都躬身拜伏,等?着天车过去方可起身。当天车从他们面前经过时,惊鸿一瞥,所有人都被新帝子妃的美貌所惊艷,甚至震撼得久久不能回神。
终于,尔允和柏誉相携着,来到天帝所在?的天擎殿。
云海翻腾,天擎殿矗立在?十几?丈高的高台上?,重檐的屋顶,带给尔允一种极为震撼的恢弘气势。两侧规整的配殿,又共同烘托出一种君权至上?的压迫感。
尔允和柏誉一级一级,踏上?台阶,走?入天擎殿中。
当看到坐在?七重纱幕后?的天帝身影的那一刻,尔允心中说不出的激动,终于、终于到这一步了。
在?西?宫的这些日子,她设计柏誉和余娇容离心,一面从他们身上?调查那些隐秘事件的真相。而她所做的所有,都是为了今日。
自从昙清太子死后?,天帝几?乎再也没有露面,终日缩在?天擎殿里,尔允无法接近他。
她唯一的机会?,就是成为帝子妃,于册封的第二日,依循祖制,拜见天帝。
她终于接近天帝了。
只有天帝,才是那个知道最多的人。
金碧辉煌的浩瀚天擎殿里,除了静静立在?边缘的下?人,此刻这里,只有五个人。
天帝,天后?,尔允和柏誉,还有——柏琰。
天后?坐在?天帝的下?首处,她和天帝已经等?候尔允和柏誉多时。
柏琰坐在?一旁,就和尔允第一日入西?宫奉茶时,见到的他一样?,他端着一杯雪顶寒翠,用杯盖不疾不徐地沏过,缓缓饮下?。
尔允的视线,不禁在?柏琰身上?停留片刻。柏琰也抬起眼皮,视线与尔允的视线接触。
尔允又收回视线。
她走?到这一步,谁也不能阻止她,她不会?允许任何人坏她的事,她一定要成功!
尔允望向?天帝。
坐在?七重纱幕后?的天帝,披头散发,看起来就像一个因幽居太久,已经没有了生?气的一团死灰枯藁。据说,他在?昙清太子死后?,便性情大变。也是,连这样?重要的日子,他都不束发,随意?地穿着看起来单薄而颓废的衣衫。但?尔允同时也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那种这世间?最高的威严感。
尔允按照仪制,向?天帝天后?下?跪行礼。
天后?看尔允,当然是非常满意?高兴的。这明?惜水头顶上?的紫气东来之相,如今瞧着更明?显了。果然没有了余娇容那个倒霉催的魔族,明?惜水的紫气东来,便不再被影响。天家一定会?被她所旺的!
「平身。」这一声是天帝说的。
尔允还是第一次听?到天帝的声音,这样?阴郁的声音,带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有谁拿着粗糙的沙砾,在?她的心上?一下?一下?来回划着名,令她通身的肌骨都因寒意?和不适而收缩。
尔允和柏誉起身。
接着便是天帝天后?按着流程,嘱咐他们。
主?要是嘱咐尔允,必要好好相夫,做好众神女的表率,早日为柏誉开枝散叶。
尔允恭敬地应下?了。
接着又与天后?随便聊一聊,一炷香的时间?后?,这场谒见就结束了。
柏誉正要招呼尔允,向?天帝天后?告退,尔允却开口道:「父皇,儿臣想为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几?人没想到,尔允会?忽然说这个,诧异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天后?因着对尔允十分满意?,自然尔允说什么,天后?都下?意?识地包容,也对她很有耐心。她问道:「惜水,这是何意??」
尔允恭恭敬敬地又跪下?来,向?天帝叩首说着:「儿臣原只是阴司冥界朔望之城外的小小桃仙,若不是得到母后?的青眼、帝子殿下?的宠爱、父皇的栽培,我哪里能成为帝子妃呢?儿臣惶恐之余,也无比感恩,想着定要侍奉好帝子殿下?,也要替父皇母后?分忧。适逢帝子殿下?对儿臣说,父皇总是精神不济,梦魇不断,儿臣就想到当年在?阴司冥界修炼时,悟出的能够清心聚气、扫除梦魇浊秽的一门法术。这法术,儿臣练的很好,从前有些走?火入魔的姐妹,儿臣都能用法术让她们提神醒脑,恢复正常。儿臣对父皇母后?心怀感恩,又是从降生?之日就对父皇母后?充满敬意?,如今有幸能成为帝子妃,儿臣想用这门法术,帮父皇缓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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