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姐接过尸体,像邹欢般,隐入墙角的黑暗中,大半夜的背个尸体,就算没问题,也会被人认为有问题。
像这种卧底任务,一般都是两人组队行动。
一人打入敌人内部,另一人蹲守附近,负责接应里面同伴。
夜深人静,同样未眠的,还有太师府。
「明日,你送小姐去郊野避暑庄园歇几天,白商那小子,老夫招待他也有些时日,该用的上手了。」
雪粒子恭敬站在一旁,向太师询问,可以安排给白商的任务。
考虑到自家女儿对白商的喜爱程度,庞太师还是心软,决定让白商就在东京周边儿做些事。
以便悦儿想白商那小子的时候,可以随叫随到。
第九十章 前因
「死丫头,跑哪里去了,夫人被腿痛醒了几次,快来给夫人摁。」
年轻丫鬟压低声音,责备邹欢。
后者小跑进来,放轻脚步,跪在年轻丫鬟身边,接替她,给夫人摁腿。
年轻丫鬟揉着跪麻的小腿,面容憔悴睏倦。
轻轻推搡靠在床边儿打瞌睡的,其她丫鬟婆子,年轻丫鬟小声吩咐。
「若夫人醒了,便来知会一声,我去厨房看看。」
「是。」
「是。」
……
年轻丫鬟轻手轻脚,离开屋子后,寂静昏倦的气息,如潮水般,再次将众人吞没。
这也给了邹欢更多机会,观察主屋内的摆设。
夫人床罩正中顶,悬着凸面八卦镜;方才她蹲下身子的时候,又无意间,窥见床下居然放着八把桃木剑。
刚才进门时,她也注意到,门槛上用浆糊,贴着挡煞五帝钱,开着的门,挡住的墙壁挂着驱邪葫芦。
靠卧床的梳妆檯上,居然安置着风水罗盘。
全都是驱邪挡煞用的东西,这忠国伯府,必然藏着某种秘密。
午时,前来诵经的和尚,将忠国伯夫人所在的主屋围了个团团转,夫人素衣素食,跪在里屋,虔心礼佛。
连同府上的家丁婢子,没有要紧事儿,都得跪在后院念佛咒。
邹欢独自在厨房后院噼柴,接到燕姐飞鸽传来的尸检文书。
管事大娘死于中毒,毒药是马钱子,仵作根据管事大娘胃里的毒药稀释成分,大概估计,毒药是昨天人定时分,进入死者胃中。
但死者脖子上的月牙咬痕,根据齿痕的排列状况,是人牙所为。
邹欢握着扫帚,不动声色将纸条塞进嘴里,吃了下去。
一个小小管事大娘,谁会如此大费周折杀了她,还要在其脖子上,想方设法,弄出个牙印。
昨天晚上,匆匆忙忙,忘了告诉燕姐,让她带人去乱葬岗看看。
按照昨晚的情形来看,这样的案子,恐怕在忠国伯府还不少,或许乱葬岗,还有被丢弃的尸体,没有腐烂,可以给她们提供一点儿证据。
「哎,你说这世上难道真的有鬼,半个月不到,这府上都死了两三个下人,难不成,真是那张逐月回来报仇了。」
「呸呸呸,别瞎说,要是让夫人听见了,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本来就是嘛,」
说话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若不是邹欢练武之人听力好,恐怕就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夫人看张逐月和老爷走的近,老爷不明不白死后,夫人居然一口咬定,是张逐月杀了老爷。」
「长个脑子的人都会知道,哪个女人,会把自己的依靠给害死,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往火坑里推嘛。」
「好了,求你别说了行吗,快走吧,一会儿送端茶水去晚了,又该挨骂。」
「切,现在大娘死了,这厨房还不是我说了算,等过几天,夫人把厨房掌事的牌子赐给我,我就把你调到最轻松的位子去。」
嘻嘻笑笑的声音越来越远,不过邹欢隐约还是辨认出,其中那个说自己即将成为厨房掌事的丫鬟,就是昨日,让她去做糖醋鱼的丫鬟。
邹欢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或许能套出点儿东西。
后山小路,一瘸一拐挑着水桶的胖丫头,扁担被坠的两头压弯了弯,只有扛在她肩头的,稍微挺着腰身。
邹欢「气喘吁吁」跑过来,连忙帮丫鬟扛过扁担。
「你昨天才挨了板子,伤都还没好,怎么能干这么重的活儿。」
丫鬟的小圆脸,因用力挑水而震的通红,凌乱的碎发裹着黏汗,贴在耳鬓。
「这算什么,下人不都这样的么。」
「不过,咱们非亲非故,你干嘛对我这般好。」
胖丫头不敢把步子迈大,只能小碎步跟在邹欢身后,扯到屁股上的伤口,疼得泪眼模糊。
「我还没来之前,逐月表姐和我写信,她告诉我,和她同屋的女孩,与她情同姐妹,将来若是我去了,让我喊你一声干姐姐。」
「只可惜,我那苦命的表姐,还未等我来到这里,就走了……」
邹欢说着说着,就染上了哭腔,瞬间红了眼眶。
「这位姐姐,可是我总是不相信,逐月表姐她会害老爷,你知道的,老爷对逐月表姐恩重如山,就算是追星表兄一路读书走来,也多亏了老爷帮忙。」
「你说,逐月表姐她……她哪有什么理由害老爷。」
邹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简直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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