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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黑牛乐园 > 第十六章 火车母情挑黑牛

第十六章 火车母情挑黑牛

    那老鸨儿一面坐下,一面娇腔地问道:“大爷贵姓呀?”


    “我姓曹,希望妳记住,下次再来,别忘了招呼介绍好货!”黑牛邪笑道。


    “当然!大爷第一次光顾,奴家一定尽你欢的。”


    “虽然是第一次,如果妳今晚招待不周,也就等于最后一次!”


    “格格!大爷一派君子,嘴巴却不饶人,奴家怎受得了呢?”


    “哇操,受不了就快拿出妳的绝活吧!”


    “大爷再喝两杯,奴家绝不会令您失望的………”


    “好!”


    于是,黑牛便喝起酒来。


    怎料,刚才和船老大咬耳根的大汉转过头来,向老鸨儿说。


    “云姐!妳们的头家娘呢?那儿去啦?”


    鸨儿向四下略一打量,摇头回答道:“刚才还在这里,现在奴家不知道哩!”


    那大汉耸耸肩,然后又和船老大咬耳根了。


    黑牛心中一动,笑道:“你们的头家娘一定是水当当(漂亮)的骚蹄子,是吗?”


    鸨儿吃味地道:“何以见得呢?你又没有见过她,未免太武断吧?”


    “哇操,难道是个丑八怪?”


    “倒也不是!”


    “哇操,那么是怎么的一个骚蹄子?既莫水(不漂亮),又莫歪(不丑),该是满街都是平平庸庸的啰?”


    “这个也难说。”


    “哇操,什么意思呢?”


    鸨儿娇嗔解释道:“你们男人所谓‘水’的查某,都得脸蛋清秀,身材婀娜,才称得上水。可是我们的头家娘,脸蛋不太难看,身材却胖得很。”


    “有多大棵(胖)?像杨贵妃?”


    “像杨贵妃就好啰!”


    “哇操,难不成像周美仪?”


    “半斤八丙。”鸨儿道:“所以这教奴家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呢?还是您自已去想象吧!…………”


    “哇操!”黑牛喃喃地道:“像周美仪的话,不就有两头母猪胖啦!”


    从一连串的问题结合起来,在他的脑海里,已浮现了一个答案。


    船老大应了张新发之命,为吩咐手下搬运私盐的事,走进了花中花。


    当初黑牛进入花中花时,就晓得船老大的伙伴必在这里面。


    因为这里的嫖客,大多数是外地来的。


    这点,从刚才船老大与那大汉咬耳根的情形看来,他认为自已的猜测并没有错。


    可惜,他们交谈的内容未曾听到。


    说不定船老大认为时辰尚早,先到这里来泡泡妞也未尝不可的事。


    然而,当鸨儿说出头家娘的身材像周美丽时,黑牛的猜测就更加有力了。


    因为,船老大当不会找个胖得像只河马的女人,来消遗无聊的时间?


    同时,也可以证明花中花的头家娘,和那批私盐有着密切的关系。


    黑牛向四下略一打量,有几个张新发的船夫他是认识的。


    为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他向鸨儿试探说:“妳们今晚的生意蛮不错嘛!一向如此吗?”


    鸨儿笑道:“这倒不一定呢!”


    “怎么说呢?”


    “今晚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张大爷船上的手下,他们明天就要离开了!”


    “噢!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妳们头家娘一定人面很广哟!要不然,大部份的船夫怎会全光顾妳们这一家呢?”


    “不但这一次,下次他的船一拢岸,照样光顾我们的!”


    黑牛故作惊讶道:“哇操,除了头家娘会做生意外,难不成花中花的红牌是个顶刮刮的骚蹄子?”


    “这个倒不是!”鸨儿媚笑道:“奴家听说这些外来客,都是阔嘴狮拉的关系!”


    “谁是阔嘴狮?”


    “刚才叫奴家那个就是阔嘴狮!”


    “我早该想到,他嘴巴特别大。”黑牛说道:“哇操!他凭什么关系拉生意?”


    鸨儿为了留住黑牛这客人,对他所问的事,不由一一答复,真的是招待周到。


    “刚才和他说话的汉子就是船头老大,他和船老大感情很好!而且阔嘴狮和头家娘很有交情,就凭这一点关系。”


    黑牛恍然大悟,不由朝那个大汉偷瞄了一眼。


    他正与船老大打哈哈划酒拳,身边还有两个姑娘陪伴。


    他笑起来确实嘴巴大,差不多有个驼鸟蛋般大,难道有“阔嘴狮”的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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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妖艳的胖女人。


    黑牛一看,这胖女人的面貌,长得还算妖艳,柳眉凤眼,皓腕徐舒。


    可是体态看起来真令人作呕,确实胖得像只大河马,尤其屁股大的像大锅盖。


    黑牛悄悄地问:“哇操,那只大河马就是妳们的头家娘?”


    鸨儿回头望去,回答道:“对对………。够份量吧!”


    “哇操,要是跟她上床的话,她一动准被弹下床去!”


    “格格…………。”


    此时,阔嘴狮已经看到头家娘了。


    他忙举手招呼道:“嗨!尤丽姐!客人等着妳呢!”


    叫尤丽的头家娘往这边一看,满脸堆着笑,两眼挤成两条缝道:“哎哟!阔嘴狮,怎么不早告诉我有客人等着呢!真歹势(不好意思)!”


    她一面向阔嘴狮与船老大的台子,姗姗走了过来。


    当尤丽坐定之后,阔嘴狮便和她咬耳根起来。


    他们咬耳根的内容,黑牛自然不会知道,不过,以他们诡秘的举动,绝不会谈正经事的。


    黑牛伸了个懒腰,道:“骚蹄子,妳不是有什么绝活要给老子开开眼界吗?”


    “对对对!咱们现在就去!”


    鸨儿起身,黑牛取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然后搂着她的纤腰,情意绵绵走了进内室。


    鸨儿云姐顺手关上门,便帮黑牛宽衣解带。


    工夫不大,黑牛便被剥光,露出精壮的体格,和一根粗老二。


    随之,云姐由他的嘴,一直往下吻,其实是用舌尖点。


    他被这样由上往下点,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黑牛不禁称道:“老骚货,妳可真不简单,弄得我舒服极了!”


    “没有一点绝活,怎么侍候男人啊!”


    “有理,哈哈——————————”云姐舔到他肚子上,就把黑牛翻过来,叫他趴着屁股朝上,便向屁股沟中舔起。


    黑牛笑了,笑道:“哇操,我的老天爷,连那儿妳也舔啊?”


    云姐抬头望着他,道:“要你痛苦,是不是不舒服?要是不舒服我就不舔了。”


    “哇操,谁说我不舒服?我正爽呢!妳就赶快舔吧!”


    云姐听了,又在屁股沟中舔了起来,舔着冷不妨的,就对他在屁眼上用力地一吸。


    “哎——————-哟!”


    黑牛被吸得吓了一跳!


    “哇操,我的妈呀!痔疮都被妳吸出来了!”


    闻言,云姐不禁“格格”乱笑。


    黑牛忙制止道:“哇操,我领教过了,妳别再吸了,还是吹喇叭好一点!”


    云姐又将他翻了过来,黑牛老二还是硬得像根铁棒似的。


    她趴下用手握着老二,跟着伸出了舌尖,对老二头上舔了几下。


    黑牛把腰一抬,老二挺得很高。


    云姐把小嘴一张,一口就把他老二吸到嘴边。


    “哇操!”


    黑牛抖了两下后,向下一看,老二被吞进口里。


    “哇操,好舒服,快用力咬!”


    云姐吸着愈吸愈有劲,就把整根内棒都吸到自已嘴里去了。


    黑牛一看云姐太帅了,竟用嘴吮肉棒,这真是妙不可言。


    只听说肉棒是插穴的,却还没听说过还能吸。


    云姐她愈吮愈长,把整根的肉棒都吞下去。


    吮得他的肉棒都是口水,云姐把头前后的动着,用嘴巴弄肉棒,套弄得她口水直往外流。


    黑牛忍不住道:“老鸡巴,躺下来让我插穴!”


    “再咬一下嘛!”


    “你真是太差劲了,昨个晚上我给一个男的吹喇叭,吹了顿饭的工夫,人家乳酱喷得半天高。”


    “哇操,我是我,人家是人家,干嘛相提并论!”


    “好吧,你躺下来我来侍候你。”


    云姐把他的双腿拉直,就往黑牛身上一跨,倒头的骑上他身上。


    深夜。


    二更天时。


    本来星空罗棋布的天空,此时却被漫天的乌云遮住。


    凉风挟着蒙蒙细雨。


    给黑夜增添了寒意。


    街道静悄悄地,在这沉寂的深夜,显得格外阴森。


    但在花中花的侧巷,却人影幢幢,三三两两,在侧门进进出出,忙得团团转。


    只见巷内停放着一辆四匹马的马车,不时有个低沉声音催促着。


    那些进出的汉子,一个个地把一箱箱的东西搬上马车。


    原来,是船老大以低沉的声音说道:“快点,快点,慢了给人发现就不妙。”


    私盐是犯法,万一被抓到毫无讲情的余地,立即凌时处决!


    蓦地!


    从妓院侧门走出了一条大汉,气喘喘地道:“船老大!不好了,东西被人调包了!”


    “什么?”船老大大吃一惊,问道:“怎么一回事?”


    他指着马车上的箱子道:“东西………这些东西都被人调包了!”


    这一下把搬运的大汉吓住了。


    船老大更是显得狼狈。


    他楞了楞,方才吶吶地道:“把………。东西搬回去,我来看看!”


    几个大汉又忙着把一箱箱的东西搬进去。


    巷内恢复了平静。


    只有那辆马车,淋着蒙蒙细雨,在黑暗的巷内停摆着。


    在花中花的地窖里。


    张新发面对着一箱撬开的木块发呆。


    船老大眼看着满箱的木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地窖里的气氛非常沉闷。


    张新发手掌青筋暴凸,脸色非常难看,他强忍着,压抑着快发作怒火。


    良久,他脸色才稍缓和,终于打破沉寂向船老大道:“小高,你搞什么鬼?”


    船老大道:“大爷!这一切我都不知道,这是意外!”


    “这怎能说意外呢?你知不知道看守地窖的人也不见了?”


    “啊!刚才我来时还在呀!那是胡豹!”


    张新发暴跳如雷,指着船老大怒道:“胡豹?胡豹早被人打晕在那堆酒糟后呢!


    哼!要不是我发觉的早,把这些木块运回新疆,那笑话就闹大了!”


    “咦?那么,刚才那人不是胡豹?”


    “哼!那家伙也是冒牌货,早乘机溜啦!”


    船老大走到酒糟后一看。


    乖乖!


    胡豹被人捆绑在那里,身上的衣服都被人剥光了,只穿着内衫内裤,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


    船老大忙命几个船夫把胡豹解捆,然后把他弄醒来盘问。


    据胡豹醒来报告说:“当他正在看守时,突然从后面出现了一个幪面人扼住咽喉,接着,脑袋被人敲了一记,以后的事他就一槪不知了。”


    张新发又命手下把所有的箱子撬开,然而,所有的箱子都装着木块、石头,也就是说,全部的私盐都被人换为木块、石头了。


    他叹了一口气,颓丧地道:“完了完了!小高,咱们里面一定有奸细!”


    船老大向胡豹问道:“胡豹,你说那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胡豹略一思索,才回答道:“当我发觉后面的动静有异,正要转头的剎那,那家伙已扼住了我的咽喉,我翻眼一看,只看到也的脸上幪着一块黑巾,就这么一点发现而已!”


    “没有别的发现?”


    “没有了!”


    船老大又向张新发道:“大爷,这地窖咱们本来就不该利用!”


    “为什么?”


    “因为这地窖的门,是从巷内进去的,而且这里本来是花中花堆藏杂物的地方,门户的设备非常简单,容易被敌人侵入。”


    张新发责备道:“当初是你出的主意,你为什么早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是我委托阔嘴狮找的地方!而且事先也微求过你的同意!要是早晓得有这么一着,难道我会这么傻吗?”


    张新发若有所悟地道:“嗯!对!一定是他!”


    “谁?”


    “阔嘴狮!一定是他捣的鬼!”


    “濶嘴狮?”


    “八九不离十,你得给我找回东西!”


    船老大略思片刻,道:“阔嘴狮和我是多年老友,他怎敢和我们过不去?”


    “哼!朋友口银子是两回事???要知道,那些东西起码值五万两黄金!”


    这一下,船老大为之语塞!


    五万两的黄金确实是大数目,俗语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张新发的见解,也不无道理。


    “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你赶快把失物找回来!”张新发道。


    船老大担忧道:“可是我们仍得研究对策!弄得不好,只有打草惊蛇而已!”


    “现在只有两方面有捣鬼的可能,第一就是阔嘴狮!第二就是你说的约定,你从他们两人下手保险错不了的!”


    “不过,据我看起来,如果那姓周的小子是官差的话,你说他有调包的必要吗?”


    张新发听了也有同感。


    他频频点头道:“对对对!如果他是官差,既然查出大批私盐,是没必要调包!


    他尽可以禀告上面,没收!”


    “这么说来,可能不是周定搞的鬼!若是他搞的鬼的话,那他就不是官差了,咱们可以毫无顾忌干掉他!”


    “嗯!那只有阔嘴狮的嫌疑最大!”


    斯时,一个大汉带来了一位肥胖的女人进来。


    她是就花中花的头家娘。


    尤丽!


    她神色十分惶恐,一见船老大就说:“哎哟!小高………听说你们出了事情,是吗?”


    原来是船老大派人把她找来的。


    张新发严厉的说:“咱们的东西全被人调包了,这是怎么回事?”


    尤丽抖着浑身的肥肉,道:“哎哟你们到底什么东西被调包了呢?我又不晓得你们寄在我这里的是什么东西!我当初问你们又不肯说,现在出了事情找我有什么用呢?”


    船老大冷笑一声道:“嘿嘿!妳别水仙不开花,穷装蒜!咱们都是妳的老顾客,看在过去的情份上,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咱们不会为难妳的。”


    尤丽顿时气得脸红耳赤,跺着肥大的脚,嗔道:“哎哟!你凭什么一口咬定老娘拿你们东西?简直气死我了!要不是体念老顾客份上,老娘怎么会随便让你们寄放东西呢?哼!老娘告诉你,别含血喷人啊!”


    这一下把船老大搞胡涂了。


    若要他拿出证据来,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方才他是以试探的性质吓唬她而已,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凶猛。


    张新发却不管她气得七荤八素,喝道:“臭婆娘,少泼辣,妳那个阔嘴狮那里去啦?”


    谁知,尤丽却伶牙俐嘴道:“哟!你这武大郎蛮不讲理的!阔嘴狮不过也是我窑子里的常客,你么我的你的?”


    “矮冬瓜,你讲话倒要小心,老娘是个有夫之妇,万一你这话传到我尫(丈夫)


    的耳里,你得给老娘负完全责任!再说,他那儿去了,老娘怎么知道?”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又不是他的窝,他不回去睡觉,难道老娘真的搭上他了不成?简直是岂有此理!”


    尤丽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别瞧她肥头肥脑,嘴巴还是挺不饶人的。


    在场的人,不由听得呆若木鸡,一时不知所措。


    船老大是个见风转舵的人,眼看张新发下不了台,便笑道:“哎!尤丽姐,这也难怪咱们大爷焦急,咱们会把东西寄放在妳这里,完全是瞧得起妳。


    “而且又是阔嘴狮介绍的,咱们大爷只不过问他的落脚处罢了,妳又何必那么生气呢?如果妳知道他的住所,不妨告诉咱们,好吗?”


    尤丽气愤未息,噘着嘴道:“阔嘴狮也是你的朋友,难道你不知道?”


    “他是渡口的混混,我们因为把船停在这里才认识的,他的家在那里我从没问过!”


    “你都不知道,而他不过是我的常客,我更不会知道了!”


    “妳既然不知道,咱们当然不便为难妳,好吧!请便!”


    船老大双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


    尤丽放软语气道:“你们都是我的顾客,对于你们的失物,我当然也是关心的,刚才我讲话过份了点,还请你们多多包涵!”


    “不过,要是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们!尤其碰到阔嘴狮时,一定立刻差人通知,那么恕我失陪了!”


    她就这样走了!


    船老大忙向一个船夫使了个眼色。


    那人立刻会意,跟踪而去。


    室内恢复了沉寂。


    过了半晌,张新发才气愤地骂道:“哼!好个臭婊子!她倒是个问题人物!”


    船老大附和道:“大爷!我和你的看法相同,我认为她与阔嘴狮是共谋的!咱们且别打草惊蛇!”


    张新发焦急道:“明天就要启程了,一点都不能耽误!”


    “如果明天不能解决,请您把我留下来,我可以继续侦查!”


    “这怎么行?那边等着咱们的货!”


    “当然我会尽力去做,能够赶上明天的启程当然更好!可是,万一赶不上,难道您愿意放弃?”


    这句话不无道理,但是张新发仍严厉斥道:“这次的过失,你得负完全责任!


    无论如何,一定要赶上明天的时辰,别忘了你是如何留在我身边的!如何提升船头之职!”


    船老大低下头,嘿嘿地答道:“大爷,我知道,我一定将功赎罪!”


    此时,方才跟踪尤丽的手下,匆匆走进来禀告。


    “船老大,尤丽要出去了!”


    “你快跟着出去呀!小心点,千万别让她发现跟踪。”


    “船老大,应该多派一个好照应!”


    手下说时调头就离去。


    船老大觉得有理,忙一摆下颚,另一个手下随后而去。


    蒙蒙细雨,仍然“悉悉索索”翻个不停。


    虽然雨飘个不停,停在花中花边巷里的马车,却悄悄地滑上街道。


    张新发等一伙人要回船了。


    他脸上的神色,有如今夜的天气,笼罩着一层愁云惨雾。


    天色将近黎明。


    然而,昨夜的细雨,仍不断地飘着。


    凉爽、舒适的气候把熟睡中的人们,带到最遥远的梦乡。


    黎月嫦的华丽大宅,在这阴雨笼罩的气氛里,显得更加死寂。


    但是,在这死寂中却有条黑影,顺着围墙蠕蠕而动,转眼间已绕到后面的墙角,只见他不时向四周打量,大有越墙而入之势。


    俄顷,他突然身形一拔,纵上墙头,掠入后院。


    他在黑暗的院子里走着,来到楼房的下面,依然拔身纵上楼去。


    看他的举动,对于院内的环境非常熟识,有如夜归的人走后门似的。


    他是谁?


    原来他就是黑牛。


    他曾经住过这幢宅子,莫怪对于环境如此熟识了。


    他上了楼榭,轻轻一推楼榭的门户,竟是从里面锁着。


    这是意料中之事,因此,他早已准备开门的工具。


    俄顷,门即被打开了。


    不带丝毫声息,这是特种工具的效果。


    黑牛进入小厅,里面漆黑一片,他摸索着往以前住住过的房间。


    这房间在黎月嫦的隔壁,他相信花枝必被关在里面。


    一想到她,心房不由砰然跳动起来。


    可是,再想到住在邻房的黎月嫦,又不由升起一股异样的意念。


    房门自然是闩着的,他拿出一柄飞刀,从门缝中伸进去一动,毫不费劲地将门打开来了。


    他一面倾耳细听里面的声音,一面把门徐徐推开。


    然后,从身上取出千里火打亮。


    怎知,当他千里火一照之下,不禁使他怔住了。


    室内空无一人,连床上也看不到人影,既然如此,何需将门闩上?


    突然,一个答案闪现于脑际,他下意识地朝门后看去。


    剎那间,一只粗壮的手臂已从门后伸了过来,眼看就要向他袭击了。


    黑牛是何等人物,一把抓住那条粗壮的手臂,使劲一甩,扬起千里火的手,朝着对方的脑门击下。


    被他敲击的家伙,不妨他有此一招,不声不响地躺在地下了。


    在千里火照耀之下,他认识这人。


    原来是胖妞。


    哇操!


    胖妞竟会住到这房间来?


    据黑牛知道,楼下有仆人房,难道她高升了不成?


    或者是来监视花枝的?


    黑牛找遍了整个房间,仍不见花枝的踪迹。


    床上的被窝里还有余温,既看不见其它人,显然地,胖妞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胖妞既然住在这里,那么,楼下的女仆房必然是空着的,也许花枝就被困在那里。


    他知道黎月嫦善用心计,说不定这是她故布疑阵,有意作弄他一番呢!


    谁知,当他走到楼下,打开女仆的房间时,又使他怔住了!


    原来,睡在床上的女人竟是黎月嫦呢?


    在千里火照耀之下,黎月嫦穿着肚兜睡觉,不涂脂粉的俏脸,显露出纯洁的美貌。


    现在她睡得正甜,构成了一幅睡美人的图样!


    看女人的睡态,在男人的眼中,该是一种享受。


    何况,对于熟识黎月嫦身上每一部份的黑牛,顿时起了一阵酥痒的感觉。


    他恨不得扑上去抱她狂吻一阵才甘心。


    但是,花枝的倩影出现于脑际,教他打消邪念,再说今天的目的,是来救花枝的。


    于是他调转身子方要离开,突听黎月嫦娇嗔地道:“大鸡巴大鸡巴你好狠心”


    闻言,黑牛一怔。


    他忙回头望去,只见黎月嫦翻身,继续寻她的美梦,原来是在说梦话。


    由于她的梦呓,不禁使黑牛多逗留了片刻,想到她对他的一番恋情,内心不觉起了愧疚。


    他心中暗说:“骚蹄子,原谅老子吧!”


    说完,终于狠起心肠离开了房间,向着楼上奔去。


    因为他早已猜到,黎月嫦故弄玄虚,莫非是有意作弄,所以,花枝必然是在黎月嫦的房间了。


    来到黎月嫦的房间,他又如法泡制,以飞刀启门,轻轻推门进去。


    果然,一点也没错。


    花枝已经除去脸上的易容,从她那安逸的睡姿看来,黎月嫦并没有虐待她。


    黑牛轻轻掩上了房门,朝着床上的花枝地了过去。


    “阿枝”


    他悄声地唤着她,一面轻轻把她摇醒。


    “嗄!谁?”


    花枝睁开睡眼,十分惊愕。


    黑牛忙按住她,说道:“阿枝!另声张,是我!”


    花枝一听是黑牛,喜出望外。


    她立刻揭开被褥跃起身子,道:“真的是你,原来她没有骗我!”


    她欢喜欲狂,一下扑他黑牛的怀里,有如小鸟依人般娇弱可爱。


    黑牛轻抚着她幽香的秀发,诧异地问道:“哇操,她!是谁?”


    花枝撤娇地回答:“你还吃大蒜,就是你那个骚女人嘛!”


    黑牛恍然大悟,原来黎月嫦已预料到他会来,只是不知道黎月嫦对花枝怎么个说呢?


    他唯恐黎月嫦伤了她的心,忙道:“阿枝,她对妳怎么说呢?”


    “哼!她说,在那木筏上等到了你,结果”


    “结果?她她怎么说?”


    “她说,结果你上了她的当!”


    黑牛听了,暗舒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把荒唐事说了出来。


    花枝疑信参半问道:“黑牛,你上她什么当?”


    黑牛含笑掩饰回答道:“她冒充了妳,这岂不是上当了?”


    “可是,她说上当的时候,她那么眼神我看得出来!你别瞒着我!”


    “什么眼神?”


    “得意的眼神!是女人得意的眼神!”花枝加强语气道。


    “我们上了她的当,她当然得意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她对你并没有敌意!”


    黑牛解释道:“哇操,那是我的手腕呀!好了好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妳应该快把衣服穿上,天快亮了,我们得趁早离开。”


    突然,房里亮了起来。


    黑牛猛一转身,只见黎月嫦穿着肚兜站在门口。


    在灯火的照耀之下,她婀娜多姿的躯体,毕露无遗的展现出来。


    黑牛一时看傻了眼。


    花枝娇羞地离开黑牛的怀抱,以忌嫉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复又打量了黑牛一番。


    黑牛结结巴巴地道:“哇哇操,骚蹄子,妳,妳来干什么?”


    黎月嫦冷哼一声,缓缓起了进来道:“妈的,我来干什么?这是老娘的房间,难道我不能来吗?哼!想走?这么简单就想走?哦,你有手腕,你的手腕果真厉害!


    哈哈”


    哇操!


    黑牛着急了,原来刚才的话她全听到了。


    他宛如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在两个女人面前,他应该如何解释呢?


    黎月嫦看着他的窘态,仍狂笑不已,不由使黑牛束手无策。


    花枝不是笨蛋,她那有看不出的道理?


    一时悲从中来,双手掩面哭了起来。


    黑牛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睛下雨。


    他看看黎月嫦的狂态,看看花枝的蕜愤,一股怜香惜玉之心油然而生,忙扶住花枝颤动的双肩,安慰道:“阿枝,妳这又何苦呢?快别哭啦!又不是小孩子!”


    黎月嫦见状,妬火高炽,讽刺地道:“哼!就因为她是小孩子才会哭,哈”


    黑牛忙向她使眼色,一面厉声道:“哇操,妳这是什么意思?快闭上妳的臭嘴!”


    黎月嫦不理睬他的眼色,冷笑道:“嘿嘿,你这也是一种手腕吗?”


    花枝哭得更伤心,她甩掉黑牛的双手,不顾一切地朝房外奔去。


    “阿枝!”


    黑牛一面追过去。


    谁知,花枝奔到小厅就有人出其不意地将她一把搂住了。


    原来,是被黑牛击昏的胖妞,早已苏醒过来。


    她本来想冲进房间向黑牛加以报复,适遇黎月嫦在房间里,没有她的命令,胖妞是不敢劲自行动的。


    现在眼看花枝奔出房外,正可以乘此报复一番。


    于是,她把花枝抱住之后,一手将她的手臂扭转背后。


    花枝正在气头上,双手虽然被她扭转,但两脚仍不断朝她窜去。


    “胖妞,妳不得胡来!”


    黑牛一面向胖妞扑了过去,一把扳开她的双臂。


    胖妞是个力大如牛的女人,想板开她的双臂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七扳八扭,只有增加花枝的痛苦。


    黑牛一急,不做到手辣是不行了。


    他想着,朝着胖妞的脑袋又是一掌。


    这一下才有了效果,胖妞把双手一松,人也同时躺了下去。


    怎眼,他才抱住花枝的娇躯,只听背后一声娇喝:“不许动!”


    黎月嫦手持一支银铸的凤凰展翅的长烟枪,冷冷的站在背后。


    黑牛一愕,没想到黎月嫦却一时翻脸动起武来。


    黑牛放开花枝,温和道:“哇操,骚蹄子,妳妳翻脸不认人啦?”


    黎月嫦噘着嘴道:“妈的,老娘再上你当的话,就该撞头自尽了!”


    黑牛沉住气,笑道:“哇操,每次上当的都不是妳,而是老子!”


    黎月嫦仍扳着冷冷的脸孔,烟枪依然瞄准着他们两人,一面走到刚才胖妞睡的房间,命令道:“妈的,快给老娘滚进去!”


    黑牛道:“哇操,这又何必呢?我们有话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快给老娘滚进去,要不然老娘就不客气啦!”


    花枝毕竟是善良的,为了自已,为了黑牛的安全,她径自走了进去。


    黑牛欲将她拉出,却被黎月嫦喝住说:“慢着,不会教你们那么便宜,你以为老娘会把你们关在一起?作梦!”


    黑牛回头望了她一眼,讶异地道:“哇操,妳要把我分开?”


    “自然有我关你的地方!”


    黎月嫦说时,已把房门“砰”然一声关上了。


    黑牛无奈,耸耸背道:“哇操,想把老子关在妳的房间,是吗?”


    “哼!你做梦,走,到楼下去!”


    黑牛立刻明白,便潇洒地走到楼梯口。


    黎月嫦也不放松,握住烟枪紧追过去。


    正当他俩到楼下正厅时,黑牛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一个箭步纵向后去,把黎月嫦住烟枪的臂膀,挟在腋下,自已的飞刀已顶在她的乳壕之间了。


    黎月嫦顿时惊惶失色。


    她还来不及发射暗器,黑牛冷笑道:“奶奶的,该缴械了吧!”


    黑牛说着,已将腋下的烟枪夺下。


    由于如她的娇躯贴得紧紧,只隔着肚兜,软绵绵的躯体发出阵阵温热,传到黑牛的身上。


    女人特有的阵阵体香,直冲他的鼻际,含情脉脉的两眸,射出诱人的神采。


    花枝的影子登时从他的脑海消失了。


    他迷惑了。


    她曾经对黑牛动过真情,刚才只是为了争风吃醋发怒而已。


    黑牛收起了飞刀,一手把她搂拢过来,爱怜的目光望着她。


    良久她任由他摆怖。


    秋水汪汪的两眸微微了,樱桃小口微张着。


    这是女人的期待,无言的奉献。


    黑牛把嘴唇凑过去。


    于是,四片热烘烘的嘴唇,便如胶似漆地贴在一起。


    两人紧抱着。


    黑牛的铁臂,把她的纤腰束得更紧。


    黎月嫦的玉手,把他的脖子抱得更牢。


    两人的身躯几乎熔化为一体。


    只听两个跳动的心房,倾吐彼此的心声和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黑牛索性把黎月嫦的娇躯抱起,往女仆的房间里而去。


    旋即,房里传出呻吟销魂的声浪。


    天终于亮了。


    从远处传来了鸡呜声,划破了沉寂的晨空。


    熟睡中的人们,也被从遥远的梦乡,拉回现实的境界。


    在女仆房里,黑牛轻轻推开了黎月嫦缠绵的娇躯,温柔地道:“骚蹄子,妳真的脱离不开洪兴社吗?”


    黎月嫦余兴未尽,一把抱住将要离开的黑牛,娇嗔地道:“我早说过嘛!我已过惯了那种生活,用不着你为我操心!只要”


    “只要什么呢?”


    黎月嫦羞人答答地道:“只要你常和我聚聚,我就感激不尽了!”


    黑牛真为她叹息,和她接触以来,他认为她并非十恶不赦的女人,陷入那种暗无天日的秘密组织,未免太可惜。


    他觉得有解救她的义务。


    突然,一种意念涌上了他的心头:“哇操,我爱了她不成?她值得我爱吗?”


    当初,他未对她动用过真情,然而,她却为爱冒了生命的危险,暗中帮助他,脱离那八卦阵式的地道。


    感情是一种有生命的东西。


    用死来报爱,也就如同飞蛾扑火般的愚蠢。


    但这种爱,却是最纯洁、最深刻、最感人肺腑的。


    因此,它深深铭刻在他心底里,永不磨灭。


    黑牛深吸了一口气,温柔地问道:“骚蹄子,妳还喜欢我吗?”


    黎月嫦嫣然一笑,道:“我从未真正去喜欢一个男人,可是这次”


    “怎么样?”


    “唯有对你却是例外!”


    这句话深深的感动了他的心。


    “那么妳既然喜欢我,为何不听我劝告?妳自甘折磨自已?”


    “阿牛”黎月嫦感动地道:“我有苦衷,我会照顾我自已!”


    “妳有什么苦衷,是不是为了幪面人”


    “别说了!”


    黑牛无奈,他知道她倔强,再说下去也没用。


    于是,他轻轻溜下了床,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流进来,冲淡室内污秽的气息。


    细雨终于停止了。


    天空的乌云正在渐渐散开,东方露出的晨光,把院内的青翠花木照耀得更加鲜艳可爱。


    面对着优美景色,黑牛有着无限的感慨。


    突地,他想起了此行的任务,不由涌起一股内疚,回头望了黎月嫦一眼!


    她已闭起了双目睡了。


    他穿上衣服,悄悄走出房外,轻轻掩上了门,朝花枝被关的房间走去。


    黑牛打开了花枝的房门入内,她在躺在床上,一见黑牛进来,忙跃起身子急切地问道:“黑牛,你逃出来了?”


    黑牛感慨万千,为了不伤她的心,只得向她撒谎了。


    “当然,我堂堂的大丈夫男子汉,怎能栽在查某的手里?”


    花枝深深瞄了他一眼,不知信还是不信?但她还是高兴道:“那么我们可以走了?”


    “嗯,走吧!”


    废宅辰时方过,黑牛已带着花枝等在那里。


    这是作晚黑牛和胡一筒约定的时辰。


    昨晚黑牛临出门时,曾交给胡一筒一张纸条,上面就写着地点与时间。


    片刻,胡一筒应约而来。


    他今天易容成两根大板牙的丑汉,他面露笑容,跨进了废宅。


    他见花枝已救出,露着大板牙道:“花姑娘,恭喜妳!我在黑牛给我的条子上,知道妳被绑架的消息,正在替妳躭子呢!”


    花枝笑道:“三月桃花————————谢了!”


    她朝黑牛看了一眼,不由红着脸低下头,因为她看见胡一筒的目光有些异样。


    花枝自从认识黑牛以后,特别容易脸红。


    胡一筒看在眼里,笑在心中,忙向黑牛报告道:“张新发的船就要离开,咱们该可以抓人啰?”


    黑牛摇了摇头道:“不急!”


    “为什么?今天再不抓人就来不及了!”


    “私盐可能无法运走了!”


    “怎么回事啊?”胡一筒讶异道:“是不是你已经”


    “我慢了一步,私盐早已被人调包了!”


    闻言,胡一筒大吃一惊,道:“被人调包了?谁干的?”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你放心,我已查悉其中秘密!”


    原来,昨晚张新发在花中花侧巷搬私盐,而发现被人调包时,黑牛正躲在面屋脊上窥视,甚至他们在地窖里的谈话,他也都听到了。


    现在主要的行动,便是查私盐落在谁手中?


    藏匿何处?


    趁着东西还未流出市面之前,接收起来。


    关于这点,黑牛和胡一筒商讨片刻,同时交待几样任务之后,留下花枝和胡一筒,匆匆离去。


    午时。


    张新发的大船,终于缓缓划出渡口。


    他双手撑在栏杆,脸露忧郁之色,两眼显露期待的目光,向着送行的船老大和女儿点头告别。


    他的女儿“张小珍”,流着两行泪珠,挥着手帕,依依不舍地望着渐渐渺小的张新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船终于离去了。


    船老大侧头望了身边的张小珍一眼,和霭地道:“小珍,我们走了吧!”


    张小珍如梦初醒似的,用手帕擦拭脸上的泪珠,道:“嗯!走吧!高大叔,你有把握找到阔嘴狮吗?”


    船老大下意识向四周打量一下,低声说道:“嘘!小心被人听见,这里不是咱们谈话的地方!”


    他一面搂着张小珍的纤腰,脸上露出邪笑。


    然而,张小珍却拂开他的手,道:“高大叔,别这样!”


    看她表情,十分冷淡,几乎对他有点厌恶。


    船老大无奈,勉强堆出傻笑,说道:“也许妳在为妳爹的事操心,情绪有点不稳,是吗?我敢发誓保证,绝对替妳爹解决这个问题,妳相信我吧!”


    张小珍冷冷地道:“我先替我爹谢了你。”


    他们边走边谈,已经来到马车旁,双双进入车厢,车夫立即吆喝马匹,一溜烟扬长而去。


    就在他们离开的同时,从树林里奔出一匹马来,向着他们的马车跟踪而去。


    上面坐着的人,正是黑牛。


    柳园三十里外一个小村。


    村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全是用石块砌的石屋,村里的人都是靠守猎为生。


    就在靠近山脚的一幢石屋前,此时停了一辆普通的马车。


    马车里钻出了一位肥胖的女人。


    她穿着薄纱露臂的蝉翼衣裳,摆动着肥大的臀部走进去。


    原来,她就是渡口附近的花中花的头家娘。


    尤丽。


    尤丽直接走上前去敲门。


    看她对于这里如此熟识,就知道她并非初次来此。


    门开了,探出头来的正是阔嘴狮。


    他裂开着狮子般大的嘴,笑着把尤丽迎了进去。


    他们有说有笑,愉快地谈了约一刻钟工夫之久,却突然发生口角,互相争吵起来,情况闹得非常激烈。


    没一会工夫,终于阔嘴狮先放软了口气,又以恳求似的语气轻声细谈起来。


    好像是在向尤丽求和呢!


    于是,尤丽也平静下来。“叽叽呱呱”说了一阵子,双方好像是和解了。


    “啊——————————”可是,经过盏茶工夫之后,尤丽却发出一声尖叫。


    尖叫声,又尖又高,似乎惊吓发出的。


    就此,室内恢复了平静,再也听不见什么动静了。


    有顷,房门打开了个缝。


    尤丽慌慌张张探出头来,看她脸无人色,显然发生了什么大变故。


    就在她探出头的剎那,一见右前方的路上走来一男一女,却又突然吃惊似的把头缩了回去。


    原来,出现在路上的一男一女,正是船老大和张小珍。


    船老大已瞥见尤丽吃惊的表情,对小珍道:“妳看!我猜的并没有错!她就是花中花的头家娘尤丽,那石屋是阔嘴狮住的,我今天打听过,他们一定是共谋。”


    张小珍兴奋地说道:“那一定是的。怎么办?”


    “别慌,咱们进去瞧瞧!”


    “东西该在里面吧?”


    “这个难说!他们这些人狡猾异常。”


    于是,他们上前敲门。


    船老大叫道:“尤丽头家娘,开门哪!”


    半晌,张小珍不耐烦道:“怎么不开呀?”


    “奇怪,明明看到她才把头缩回去!”


    “喂!濶嘴狮濶嘴狮”


    由于他的嗓子太大,敲门声也过烈,把邻居都引出来了。


    “喂!你们找谁呀?”


    船老大抱歉说道:“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找这一家的人。”


    那邻居奇怪道:“咦?他们刚才还在吵嘴呢!”


    “吵嘴?”船老大讶异问道:“跟谁吵嘴?”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一男一女!”


    “女的我晓的。”船老大说:“她叫尤丽,是花中花的头家娘。”


    那邻居一耸肩,道:“那我就不晓得啦!我知道阔嘴狮是光棍一条,有女人当然是外头来的,那么,他们应该还在里面。”


    “叫不开呀!”


    “那可能是从后门出去了!”


    “后面有出路?”


    “嗯,有条小道!”


    船老大当着邻居的面前,轻轻把门一推,原来门没闩,一推就开了。


    “咦?开了!”那邻居诧异地道:“奇怪!如果他们从后面出去的话,前门怎么没上锁?”


    “我们进去看看!”张小珍道。


    那位邻居正在疑心,刚才明明听见吵嘴声,平息之后又听见一声尖叫,现在却没有人出来应门,这岂不怪哉?


    “好!我们进去看看!”


    人总是好奇的。


    岂料,当他们三人进去房里一看,却看见阔嘴狮全身光溜溜地躺在床上。


    就他一个人。


    那怜居自告奋勇,朝着床前走去,一面唤着:“阔嘴狮,有人找你啦!怎么一下子睡着了?”


    张小珍插嘴道:“是啊,怎睡得那么沉!”


    突然,那邻居尖叫着说:“哎————————我的天!他他嗝屁了!”


    船老大和张小珍二人,大吃一惊。


    船老大更是着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邻人惊叫:“他被杀了呀!”


    “被杀?”


    “是呀!可能就是那女人!她一定是凶手,我们应该快报官!”


    船老大一看阔嘴狮,两眼是睁开的,脸色狰狞,尸体还没硬化,但垂在床绿的手臂却是冰冷的,显然已经断了气。


    但是,乍看之下并没有伤痕。


    船老大沉思了许久,才诧异地说道:“你怎么知道阔嘴狮被杀?而且,怎么一口咬定尤丽是凶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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