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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玉面小飞狐 毒杀幽门主

    那女人自语未毕,瞥见金不换业已现出了满头青筋,遂一声长叹,电伸玉指,点上了金不换的“三元大穴”!


    而她这一点,点得金不换双目一睁,精神大振,他发现身边居然有个湿衣贴体,玲珑凹凸的绝代佳人。


    但可怜的是,金不换一来神智仍在昏迷,二来他根本不曾见过林如雪,对长孙玉珠也只是在“招魂坳”中,扮作观世音形相的匆匆一面,以致虽知身边有位美女,这美女并目中含泪,宛转投怀却不知怀中美女,究竟是“绛雪仙娃”?抑是“飞鸿仙子”?


    如今,一切的侠义身份,都必须撇开了!


    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一个是身受药力控制,急于需要女人的男人,一个是甘愿献身的女人!


    下面的情况,就不便写了,只能说是风光旖旎,但由于男方是神智昏迷,拚命发泄,女方是含泪献身,以致双方心中,均没有一点旖旎滋味!


    雨散云收,金不换仿佛软瘫了地,又晕倒在洞中石上。


    那位新承雨露,但仍身份不明的女人,再替金不换略诊脉象,脸上浮现一丝慰然苦笑,结束衣裳,悄然离去!


    梦醒!


    谁的梦醒?甚么梦醒?


    作梦的人,是当代武林二十高手中,出乎其类,拨乎其萃的“江湖败子”金不换!


    金不换所作的梦,共有两场。


    第一场,是险恶无比的噩梦,第二场,是旖旎绝顶的“风流梦”。


    醒来之人,假如曾经做过甚么特殊梦境,则于醒来之后,一定会回味梦中情趣!


    金不换自也如此!


    对于第一场梦,他记得清清楚楚,怎样在“鲍家祠堂”中,中伏受伤,怎样把自己身边仅剩一粒的解毒灵药,喂了“龙钟酒魅”萧三,怎样力拚围敌,毒发倒地,怎样高小红突然赶到,在奄奄一息之下,喂自己服食那粒凌公子所赠的“黑美人珠”,怎样自己觉得丹田奇胀,全身发热,血管欲爆,无法忍耐地,腾身撞碎船舱,坠于太湖,高小红仿佛也甘愿同死的,一同落水?


    后来的事情,风光旖旎,属于第二场梦,金不换却模模糊糊,根本记不真切!


    他只晓得自己全身火烫,再被冰冷湖水一激,便神智顿昏,失了知觉!


    知觉再复时,似乎是在一个四周波涛的小洞之中,身边并有个白嫩嫩、香喷喷、软绵绵、赤裸裸的女人!


    那女人对自己太好了,她完全温顺,毫不抗拒,咬牙忍受,含泪承欢,而自己——自己却不像人,像头野兽……


    然后,在极愉快,极松驰,生平从未享受过的狂欢之下,又失知觉……想到此处,金不换不好意思再想了,霍地跃起!


    嗯,是水洞,躺身处是方圆大不逾丈的一片石地,此外四周是水!


    自己则全身赤裸,湿淋淋的带血衣裳,放堆在身边石上。


    金不换自然知道前一段的所谓“噩梦”是事实,并不是“梦”。


    他以为第二段的风流狂欢,才是真正梦境!


    但如今看了周围环境,以及自己身上情形,才知道第一段固是事实,第二段也是事实!


    于是,他一面不顾水湿,赶紧穿衣,一面推测那位含泪献身,贞红在石,救了自己性命的可爱女子,到底是谁?


    由于金不换根本不知道长孙玉珠与林如雪在“西洞庭山”决斗之事,甚或他也不知道长孙玉珠身份与林如雪之名……


    故而,他对那个救了自己性命的可爱女人,略一推测后,便下了自以为是的判断。


    他的判断,那女人定是“刁蛮铁胆小龙女”高小红!


    这推断,相当合理!


    一来,高小红是与他同时落水,并且表示愿作同命鸳鸯地,在水波中抱住金不换。


    二来,别的女人不会凑巧在此,更不会对自己关心,把女孩子比生命更宝贵的贞操,在这水洞石上,平白断送。


    合理虽颇合理,却有一点令金不换想不大通!


    那就是高小红既先愿共死,后甘献身,为何又在真正作了鸳鸯之后,舍弃自己而去?


    想不通,用用功!


    金不换在水洞中静坐用功,是既因脑中纷乱,需要静心用神,又需察看体内奇毒,是否业已祛尽……


    这一察看之下,发现不单奇毒尽祛,并还真力稍增!


    金不换有点明白了,他明白性命果是“黑美人珠”所救,但可能整粒服食,用量过多,以致血管欲爆,亢阳大兴,把灵药变成春药!


    等到雨露一施,不但弥祸无形,反而略为增强了自己的真气内力。


    这样一想,当然更感谢承受雨露的那个女人!


    此时金不换突然又自以为明白地,明白了!


    他认定那女人是高小红,如今又认为高小红基于女孩子的娇羞本性,并避免自己在神智恢复后的难堪尴尬,才悄然先行离去。


    越想越通,金不换急于离开水洞。


    所谓“急”,是急于寻找高小红,金不换不是始乱终弃的薄倖男儿,他要对自己的兽性行为负责,他要赶紧找到高小红,向她求婚,使这“小龙女”作为自己的终身伴侣,大家并不说破,在洞房花烛,行将再度作刘郎时,才对她深深致谢……


    谁知那“可爱的女人”,根本不是高小红,金不换这种想法会不会错中铸错?


    那女人究竟是谁?是长孙玉珠么,她在何处?是林如雪么?人在何方?


    高小红虽未与金不换同赴“巫山”,却一同落水,她的下落如何?


    ×      ×      ×


    一枝笔,难写几头事,必须剥蛹抽丝,加以奇妙组合!


    长孙玉珠,林如雪,是对金不换关系密切,也是本故事中的三位女主角,自然对他们谁也不能冷落。


    妙的是她们三人都在太湖落水,却都没有死!


    她们的情形如何?


    情况各有不同,长孙玉珠是在蒲团之前,高小红是在鱼网之中,林如雪则是在她“幽灵门”门主的宝座之上。


    为甚么说长孙玉珠是在蒲团之前呢?因为蒲团上还盘膝趺坐了一位看不出年龄大小,妙相庄严的比丘尼,她闭目垂帘,似正入定,长孙玉珠则神情憔悴,满面泪渍地,跪在她的面前。


    有蒲团,有女尼,这所在自然是座尼庵,但尼庵位于何处,却不晓得。


    长孙玉珠在那白衣女尼前,跪了多久,也不知道。


    这是夜间,窗前月影在移……


    月影由移而淡,由淡而没。


    祠堂内的佛前油灯,遂在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内,显得特别光亮。


    妙相庄严的女尼,突然睁开了那双充满神光,也充满智慧的妙目,与长孙玉珠,眼光一对。


    长孙玉珠原本泪已渐收,这一与女尼目光相对,泉流珠泪,竟又夺眶而出!


    女尼未惊,未怒,只是目注长孙玉珠,微微摇头一叹。


    长孙玉珠泪珠流得更多更快,几至失声,并膝行而前,一头扑入了女尼怀内……


    ×      ×      ×


    为甚么说高小红是在鱼网之内呢?


    因为她正被一位雨笠渔簑的老人,裹在网中,极为费力地,从水下捞起。


    由于网重,那老人所戴竹笠,往颈后一推,露出了盈头白发,并自言自语,“咦”了一声,说道:“这条‘金线鲤王’总算经过十三年的努力,被我用罕世香饵,诱来入网,但怎会这种重法?难道区区十三年的时光,它竟能够长大到百斤以上吗?”


    自语至此,网已出水,那白发老人目光注处,不禁又惊又喜!


    惊的自然是网中沉重之故,是网得了一位仙姿绝世的妙龄女郎!


    喜的则是这妙龄女郎的怀中,竟紧紧抱着一尾怪鱼!


    那怪鱼长约三尺,似鲤稍窄,似鳗稍宽,背脊上有一条极粗金钱,重量则在二十来斤上下。


    白发老人一面解网,一面慨然叹道:“真是‘天下奇事,莫非前定’,想不到我费了无穷心力,备得罕世香饵,仍未能诱来这条‘金线鲤王’,它却被一个落水晕迷的妙龄女郎,紧紧抱在怀内!”


    这时,他已把高小红解脱出网,先用特制鱼篓,盛装了那条“金线鲤王”,然后便替高小红诊察脉象。


    一诊之下,失惊说道:“原来这位姑娘竟有这好一身内家功力,难怪她能于昏迷之际,十指如钩,把这‘金线鲤王’,不知当作甚么重要东西,紧紧抱住不放!只可惜她虽得异宝,却已魂游墟墓,除非……除非……除非……”


    白发老人一连说了三个“除非”以后,目光突然呆滞起来,凝视太湖水面,口中“喃喃”……


    所谓“喃喃”,自然是低声自语,离远了听不见,但在近处,却可听出这白发老人,是在反反覆覆地不断说着:为人?为我?为人?为我?四字。


    时光也夜了,天空中有一轮月,她心中也有一轮月!


    风停,波静,水中的月,和天上的月一样的那么光明,那么净澈!


    但更净澈的,却似乎是那白发老人的脸!


    老人的脸色,比月更净,老人的目光,也比月更朗!


    他不再看那光芒净澈都比不上自己的“水中月”和“天上月”了,他先背起内盛“金线鲤王”的特制鱼篓,再双手捧抱起高小红,踏着极为安稳,毫不犹豫的步伐,向岸边山坡上一座小小草屋走去……


    ×      ×      ×


    落水的三位姑娘,林如雪比较神气!


    因为她换过了水湿衣裳,不再狼狈,而是威风凛凛的坐在她“幽灵门”门主的堂皇宝座之上!


    两名美貌使女,侍立身后,正是曾在燕赵路上,向金不换、萧三送裘送酒的红绡、白苧二女。


    林如雪秀眉微蹙,似乎有点不耐烦,把脸儿微偏,向白苧问道:“副门主既有事外出,胡供奉与鲍供奉却谁在总坛?”


    白苧躬身禀道:“回门主,鲍供奉是被副门主邀请外出,胡供奉则在‘古月轩’内。”


    林如雪道:“你去‘古月轩’,请胡供奉移驾‘飞虹水榭’,就说是我有事相商。”


    白苧喏喏连声,走出大厅,林如雪也从门主宝座上站起身形,意兴阑珊地,伸了一个懒腰。


    红绡相当识趣,立即摒散厅中值役弟子,侍同这位“飞鸿仙子”,回转她安寝之处,风景幽美的“飞虹水榭”。


    林如雪刚到水榭,宽却外衣,喝了半盏“碧螺春”茶,那位在“幽灵门”中,位居右供奉的“玉面飞狐”胡小庄,便已姗姗来到,向林如雪含笑问道:“门主远游归来,不曾休息,便遣白苧姑娘找我,莫非有甚么要事?”


    林如雪伸手请胡小庄落座,等红绡献上香茗,便嘱咐道:“红绡,你与白苧去往水榭曲桥两端警戒,任何人非经我允许,不准擅入。”


    红绡、白苧遵命退出,林如雪方对胡小庄道:“胡供奉,我此次远游,发觉四海八荒,英雄辈出,并各具绝学,好??极多,关于明年清明的‘幽灵大会’,和‘血河骷髅宴’……”


    话方至此,胡小庄已自笑道:“门主但放宽心,在‘幽灵大会’尚未开始之前,我与鲍供奉互为策应,巧用计谋,业已除却三名罕世强敌,对明岁清明的本门霸业,着实有益匪浅!”


    林如雪化身凌公子,携婢远游,着实未与她“幽灵门”中人物,多作接触,故而闻言之下,诧然问道:“甚么强敌,堪称‘罕世’二字?”


    胡小庄笑道:“第一个便是‘幽冥教’的教主‘幽冥君王’阎五,副门主嫌他所创教名,与本门冲突,曾嘱先加翦除,我与鲍供奉幸不辱命,不单已把阎五本人,化作劫灰,连整个‘幽冥教’也均冰消瓦解!”


    胡小庄以为这是奇功一件,林如雪闻讯之下,必然大喜,要对自己好好嘉勉几句。


    谁知林如雪脸上毫无喜色,反而秀眉略蹙,摇了摇头说道:“副门主雄才大略,智慧超人,只是心胸方面,略嫌狭窄,其实‘幽冥教’与‘幽灵门’不过名称略同,算得了甚么重大冲突?阎五本人一身罪孽,死不足惜,他教下无辜弟子,大批遭劫,那就有点过份,甚至上干天和的了!”


    胡小庄听得林如雪这等说法,心中颇异,但这“玉面飞狐”,为人一向深沉,她遂唯有点头称是……


    林如雪道:“另外两名罕世强敌又是谁?”


    胡小庄道:“一个是‘青衫狂客’宇文狂,他人虽未死,但因生性狂傲,在‘招魂坳’灰头土脸后,已落发出家,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林如雪喟然一叹道:“宇文狂总算还有点慧根,青灯伴佛,贝叶参经,应该比血染江湖,尸横锋镝,好得多了!”


    胡小庄目光中闪现得意神色,扬眉说道:“其实真正的罕世强敌,应该属于第三名,他就是在武林二十高手,被推为最杰出人物,与东海‘蕊珠宫’宫主,‘绛雪仙娃’长孙玉珠,并称‘祥麟威凤’的‘江湖败子’金不换……”


    林如雪手端“碧螺春”,正在品啜,闻言神色平淡地,把头儿略抬,目注胡小庄道:“金不换怎么样了?”


    胡小庄道:“此人一身功夫,委实鬼泣神惊!鲍供奉一路屡加算计,均未得手,反而折了一名爱徒‘黑豹’,直到最后,方把金不换诱入‘鲍家祠’,中了鲍供奉独门奇毒的‘倒钩镖’,他另一爱徒‘白豹’,虽也牺牲,但金不换却也毒发人晕,决无侥倖!不过……”


    林如雪见她语音忽顿,注目问道:“不过甚么,胡供奉怎不说将下去?”


    胡小庄笑道:“不过有桩怪事,金不换身边竟有粒门主最心爱的‘黑美人珠’,以致有几次良好机会,均为了此珠,不便下手,如今想来,那颗珠儿,定是金不换或萧三仿造……”


    林如雪啜了一口香茶,摇头说道:“不是仿造,那颗‘黑美人珠’是我亲手送给他的……”


    胡小庄着实大出意外地,失声说道:“这样说来,门主与那‘江湖败子’金不换,岂不是至交好友?”


    林如雪领首道:“可以这么说……”


    胡小庄颇为尴尬地,“哎呀”一声,苦笑说道:“鲍供奉不知那‘江湖败子’金不换,竟与门主有深切友谊,以致对他下了毒手,这……却怎样对门主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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