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叶凡天一直在瀑布下面坐着，他在思考。


    他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他也没有了任何力量，但是他还有思索的能力，他在想着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到目前为止，所谓的黑暗动乱实际上已经算是发生了，至暗时刻也算是到来了。


    但是想象中的大战几乎没有发生，天启大陆也不算被完全灭绝，只是一些天道不灭境的强者被屠杀了。


    从自己走过的这一路来看，活下来的普通人其实不在少数，如果没有后续的灾难，他们重新繁衍延续下来的可能性是必然的。


    这样的至暗时刻还能算是真正的至暗时刻吗？


    魔界灭了，但是四位魔帝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就算是现在都没有出现！


    妖界的十二妖祖就不用评价了，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天道意志诞生的，可是人族呢？


    人族的大帝居然也没有在这至暗时刻出现！


    这就太不正常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叶凡天非常清楚，人族的大帝数量绝对不在少数，可是硬是一个都没有出现。


    这意味着什么？


    叶凡天一直在思索，他想的脑袋都疼了。


    “难道……这不是真正的至暗时刻？”


    “天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虚弱？这一切只是自己误认为的至暗时刻？”


    叶凡天突然睁开眼。


    他的眼神中有难以掩饰的震惊。


    静如蝉在最后的时刻离开了天佛珠，这是不是已经说明了什么？


    佛圣人甚至就在天佛珠内，但是他也没有出手，最后天佛珠离开自己的时候，闪烁出的那道光芒，不正是来自于佛圣人的吗？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在搏命？”


    叶凡天大吼一声。


    他的声音穿透了天际，似乎在整个天启大陆中回荡……


    过了许久。


    叶凡天沉默了，他重新坐了下来，再次向老僧入定了一般。


    潜龙渊的瀑布水流已经重新变得清澈，不再有血腥气味传出，叶凡天还在瀑布下面坐着。


    可是他的身体却莫名其妙的悬浮在半空中。


    明明没有任何魔气、佛气、妖气、元气的叶凡天，他的身体在这恐怖的水流中，稳如磐石的悬浮在半空中。


    终于叶凡天再次动了，他慢慢的打出了一拳。


    这一拳打得异常艰难，仿佛叶凡天的背后有无数的人在拉着他一样，拳头停滞在半空中很久，似乎有一年了，都没有往前一动一下。


    “咔嚓！”


    天空突然闪过了一道光芒，接着又传来一声闷雷。


    巨大的响动似乎影响了叶凡天，叶凡天的拳头再次向前移动。


    “缺了什么了？”


    叶凡天睁开了眼。


    他看着自己打出的这一拳。


    六道拳！


    毫无疑问，六道拳的威力是无匹，这是叶凡天和很多强者战斗之后总结出来的一拳。


    这一拳中包含了叶凡天对于六道的理解，虽然不完善但是也足以灭杀一位天族神将。


    “天之道……地之道……人之道……”


    叶凡天喃喃低语。


    天空的雷电再次划破天空，它犹如点亮了智慧的火苗一般，同样给了叶凡天启发。


    “人人都在感悟天之道，我何必再去感悟？”


    “人人都在体悟大地之道，那我又何必再体悟？”


    “对于我来说，人之道才是根本，才是我的一切……人之道在于成万物！”


    叶凡天眼中清明的神色越来越浓郁。


    “人道渺渺，当人生门，仙道贵生！”


    “惟愿仙道成，不愿人道穷……人道为了修仙用。”


    叶凡天看着天空划过的一道道闪电，整个世界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些变化，天……似乎要亮了。


    “人道为了修仙用……我不求长生仙道，只求人间有轮回！”


    “任何犯了错误的人，都有悔过的机会，十八地狱存在的道理不应该只用来惩罚，而应该是用来改过！”


    叶凡天一边低语，他的双拳再次开始舞动。


    没有任何灵力的他，仿佛拥有了某种神奇的力量，拳头之上有神秘的气息在涌动。


    “我的道中去除天道，去除地道，只留人道！”


    “人道、佛道、魔道、妖道、武道、冥道……六道轮回拳！”


    这一次，叶凡天的拳头没有任何阻碍，他一拳击出。


    软弱无力的这一拳仿佛开天辟地一般，居然直接将潜龙渊的大瀑布打断了。


    过了许久，瀑布的水才重冲了下来。


    “哈哈……我终于有了自己的道，有了自己的顿悟！”


    叶凡天哈哈大笑。


    他心中喜悦，一扫之前的阴霾，艰难的爬上了潜龙渊。


    在这一刻，天突然亮了。


    漫长的黑夜消失，许久不见的光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