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天被第五神将像一缕破布一样的扔到了一旁，他的嘴角还在滴血，但是人已经晕死了过去。


    第五神将离开了，整个天瑶池彻底安静了下来。


    叶凡天昏迷了很久，似乎有一个月了，天上突然下雨了。


    这雨水一开始居然是红色的，看起来像是血迹一般，可是叶凡天依旧没有醒过来，他的身下都是血水，但是他还有微弱的呼吸。


    两道身影出现，她们落到了叶凡天的面前。


    “叶哥！”


    秋如水惊呼一声，她马上就要去就扶叶凡天。


    “不要碰他了！”


    采梦女帝阻止了秋如水。


    “师尊，为什么不能碰？叶哥要死了啊！”


    秋如水看着采梦女帝。


    采梦女帝没有说话，她的眼神注视着叶凡天，眼神内似乎有愧疚的神色。


    过了许久。


    “如水，我们都错了……”


    采梦女帝说道。


    “错了？”


    秋如水听不懂采梦女帝的话。


    “所谓的至暗时刻和天道虚弱……其实都是假的，天道还没有虚弱到那个程度！”


    “天族现天启灭的传言也不过是引出我们这些大帝的借口罢了！”


    采梦女帝幽幽的说道。


    秋如水浑身剧震。


    “师尊，这么说……这一切的后果而都让叶哥承受了？”


    她惊诧的问。


    采梦女帝点点头。


    “天道果然是天道……付出了魔界被毁灭，妖祖被屠杀的代价，甚至还用天启大陆来演戏！”


    “如果不是某位大能者发现了异常，恐怕这一次我们这些隐藏的大帝一个都不剩了！”


    她抬起头，目光看向黑暗的天空。


    秋如水浑身发抖，大人物之间的博弈太可怕了，可怕到让人无法无法预料。


    “师尊，叶哥怎么办？”


    她声音颤抖的问。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灭世之子……以后的路，就是他叶凡天自己的路！”


    采梦女帝的声音似乎有些决绝。


    秋如水站起身，她站在采梦女帝的身边。


    “如水，真正的恐怖还没有到来，继续往前走吧……你在走，叶凡天一样在走，相信这个男人，他不会让我们失望！”


    采梦女帝喃喃低语。


    她一挥手，一道彩光划破天际，两个人消失了。


    雨愈发的大了，终于，叶凡天再次醒了过来。


    他感觉自己的睡了很久，就连自己身上的衣服都破碎了，身体上满是污渍，周围一片黑暗。


    坐起身，叶凡天保持这个动作很久，眼前的雪山天池是他能认出来的唯一景物了。


    “呼……经受了这么多磨难，最后居然将自己搞成了一个普通人，我这个灭世之子可真够让人笑话的！”


    叶凡天吐了口气。


    气海已经崩溃，三道元婴也已经破碎，先天阴气也消失了，什么冰肌玉骨体，什么龙脊也似乎都不见了。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视线落向远方，那里没有方向。


    “走吧，走吧……既然人家让我看看这世界的悲惨，那我就看一看，大不了就当重新走一次冥界罢了！”


    叶凡天喃喃低语，他走了。


    离开了天瑶池。


    以一个普通人的脚步，一辈子都走不出中域，叶凡天没日没夜地走。


    他不累，也不想停下来。


    黑暗的世界中，有时候会有一束光明，那可能是一个运气的普通人侥幸活了下来，点燃的枯木！


    他们也会邀请叶凡天短暂的停留，叶凡天走到这个人的面前。


    他听着这个人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默默无语。


    “也许……死了要比活着更舒服吧！”


    这个普通人看着叶凡天说道。


    他抬起了手，手中有一块很像食物的东西。


    叶凡天拒绝了，他继续向前走，那一块食物可能会让这个普通人多活两天……


    但是那个普通人的话，却让叶凡天非常震撼。


    死了要比活着更舒服？


    可是谁知道死后会面临什么？


    是十八层地狱，还是更恐怖的冥界？


    终于叶凡天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人这一生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只为了有这样的一段经历？


    “不是！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都有自己的责任……而不是单单只为了行尸走肉的活着！”


    静如蝉师的一句话突然出现在叶凡天的脑海中。


    叶凡天眼中的迷茫似乎少了许多，他开始继续走。


    随处可见的尸体已经不算什么了，整个宗门被灭门也不算什么了，一座国家一般巨大的城池被毁灭，也不算什么了。


    最终，叶凡天走到了潜龙渊。


    让叶凡天感觉到奇迹的是，潜龙渊还在！


    潜龙殿早就覆灭了，但是那道瀑布还在，虽然瀑布的水是红色的，但是还是让叶凡天在这里停了下来。


    他坐在瀑布下，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