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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批评(二)

    我上一回说,如今开展个正常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已经很困难了,他要么将批评变成吵架,弄成庸俗的个人之间的矛盾;要么将人家的自我批评变成可抓的小辫子,作为羞辱人的口实:你瞧,他自己都承认了……


    这是现实生活中。


    而创作上呢?亦然。如今很少看到有分量的学术性的争鸣文章了。而正常的文学批评对创作是多么重要!它至少可以使你的创作思想纯正,艺术上逐步自觉。


    我特别欣赏一些老同志对我创作上的批评。他见了你不说不在场的张三如何如何,李四怎样怎样,单说你作品中的毛病。多年前,我发过一个短篇小说《学屋》,当时自我感觉还不错,觉得在写人的社会属性和自然属性的结合方面有一点小突破。不想,著名作家李心田老师见了我二话不说,上来就说是,嗯,你那篇《学屋》写得不好,创作态度不够严肃,幽默得也有点过。我听了就很受触动,以后写东西的时候就不能不注意。今年春天,在作协机关的走廊上与著名评论家陈宝云老师相遇,一见面,他就说,给你提个建议,你最近发小东西发得有点多,发那么多干嘛?人家向你约稿不好意思拒绝是不是?该拒绝的就要拒绝,宁要少而精,不要多而滥,要注意节制。我同样很受感动,觉得很温暖,并立即作了些调整,将在《齐鲁晚报》开设的那个每周一篇的[玉堂之说]改为两周一篇。


    可惜的是这样的机会太少了。如果不时地有一些这样的机会,一个良好的创作氛围就不愁营造不出来,而这正是一个写作者所十分需要的。


    最近听到评论界一个说法,叫“后北京,新南京,旧上海”。大体意思是说,北京的些评论家言必谈“后”:后新时期、后现代、后文本;南京的评论家则喜欢谈新:新写实、新乡土、新状态;而上海的评论家则还是按旧传统、旧路子来。有点小热闹。不像去年之前,一谈文学问题就被视作不合时宜。我们甚至觉得有点理论先行的味道,他先提出个新理论,尔后让作家去做例证,或搜罗先前的作品往他那个理论框架里摁。但起码你觉得评论家们没闲着,他在研究新问题。


    我们呢?往往对此不以为然。我们喜欢说,某某理论不科学,某某提法不严密。那么你拿出个科学的严密的来呀!他则要说,最近太忙了,还没来得及考虑嗯。


    让我用个笑话来打个比方吧:来自北京、上海、南京、山东四个方面的创作和评论界的人一起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上海人还按老规则来,从小鸡队伍的最后一个抓起;南京人提出要从前边老母鸡身后的第一个抓起;北京人提出不管从哪里抓起,抓住就算数。山东人则提出要换老母鸡,老母鸡本人有严重问题,那个老鹰好像也有点问题。——他不按游戏规则来。至于将老母鸡换了之后怎么玩儿,他不管了,他要么说忙,没来得及考虑;逼急了,他搞民意测验投票解决。


    不管是什么范畴的批评,都要讲规则。我渴望这样的文学批评:他注重你的个人追求,尊重别人的选择,在艺术上哪怕苛求一点,但在人际关系上一定讲究不同的个性平等共处,特别不用非文学的标准来做文学批评。更不能像一些流行语言中说的: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有一句话叫:在艺术上没咒念了,就谈道德。这话不一定能反映创作的现状,但多少能反映一点文学批评的情况。由人品看作品,以关系论高低,要么就以炒来代替文学批评……


    处于社会生活边缘地带的文学,经过了一次次商品大潮的冲击,它既不再大轰大嗡,也不会自消自灭,作家们更多地注重研究创作自身的问题,这时候就格外需要有胸怀和风度的文学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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