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老祖宗她四岁半》 四岁老祖宗驾到,豪门司机吓掉魂 \"一休休,崽崽要下山啦,你好好照顾自己哦!\" 高高的山顶道观前,一位身着灰袍的老僧站在门槛处,双眼泛红,依依不舍的盯着喜崽崽。 “可是老祖宗,以后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啊!” 小喜崽崽,摇着头上的小揪揪,歪着脑袋想了一会。 “那喜崽崽就不下山去了,留……” 喜崽崽的话还没说完,一休连忙擦了擦眼泪,将喜崽崽的转了过去。 “哈哈哈,老祖宗,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几句话要叮嘱,这第一嘛,老祖宗若得了什么好处,莫要忘了我等,寺里香火钱紧张,老祖宗若能捐些银钱,功德无量。第二……老祖宗,你下山去了,是否要留着些东西给我傍身啊,这深山老林的,妖孽什么的,可是多的很呢!\" 一休的最后一句尤为诚恳,几乎带着几分讨好。 喜崽崽认真点点小脑袋,随后伸手从背包侧袋掏出一叠黄纸,上面画着繁复的符咒,递到一休禅师手中。 \"师父,这是喜崽崽画的符纸,拿好。\" 小女娃奶声奶气地说着,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一休禅师双手接过,如获至宝,连连称谢,\"老祖宗有心了,贫僧代寺里众僧谢过。\" \"不客气,\"喜崽崽笑眯眯地说,\"一休你省着点用哦,禁忌心存善念,凡事不可过贪!\" 一休禅师面色微变,却又很快恢复平静,双手将符纸小心收入怀中。 “老祖宗放心,您的叮嘱,我一定记得!” 一休嘴上说着,可看着手上的符咒,眼里满是贪念。 喜崽崽看在眼里,只微微叹了口气,晃着小揪揪离开了寺庙。 山路崎岖,云雾缭绕。 单看那小小的背影与巨大的背包,任谁都会担心这小不点会被风一吹就倒。然而喜崽崽走得稳健,小腿一步一步,竟是轻松自如,仿佛背上的重量对她来说不过是羽毛。 道观的大门缓缓关上,一休禅师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小小身影,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恭敬也逐渐褪去,变成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放松。 ...... 山脚下,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停在路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车旁,不停地向路上来往的人打听。 \"请问,您看见一位老人家下山了吗?我是来接苏家老祖宗的。\" 男人是苏家派来的司机小王,此刻正焦急地询问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眼看着太阳渐渐西斜,还不见老祖宗踪影,小王开始坐立不安。 \"完了完了,苏总交代得这么严肃,要是接不到老祖宗,这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正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忽然看到远处山路上走来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个大大的背包,摇摇晃晃的,像是一个会走路的大包袱。 小王定睛一看,居然是个小女娃。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下山?大人呢?\"小王随口问道,眼睛还在张望着有没有其他人跟来。 小女娃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小王面前,小脑袋一扬,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 \"你是来接喜崽崽的吗?\" 奶声奶气的问话让小王一愣,接着无奈地笑笑,\"不是,小妹妹,我是来接我们苏家老祖宗的,你看到一位老人家了吗?\" 喜崽崽眨眨眼,小嘴一撇,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喜崽崽就是你们苏家老祖宗。\" 小王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小妹妹真会开玩笑,我接的可是真正的长辈,你这么小,怎么会是老祖宗呢?\" 小王说完,继续向远处张望,寻找那位他想象中的苍颜白发的老人。 喜崽崽放下背包,小手叉腰,小脸蛋微微鼓起,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喜崽崽就是苏家老祖宗!你不信是不是?\" 小王低头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女娃,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还没说话,喜崽崽就已经爬上了车的后座,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小妹妹,我这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我今天真有事儿,你快下去!” \"你等着的那个人不会来了,因为喜崽崽就是你要接的老祖宗。\" 她这次没有强调,只是平静地陈述,小小的身子站得笔直,莫名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感。 小王迟疑了,开始有些动摇。 这个小女娃说话的样子,确实不太像普通孩子。 但——一个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是苏家要恭迎的老祖宗呢? \"看这个,这个是苏家给我的信物!\" 小女娃扬起小脸,一本正经的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司机。 司机看着,下意识一怔,这上等的羊脂玉,确实是苏家的东西没错。 而且家主也特意交代过,只要是拿着这块玉佩的人,就一定要接回来! 小王盯着玉佩发呆半响,还是觉得不可大意,自己已经在这儿等了许久都没接到人,先把这个小娃娃带回去交差也行。 如果这玉佩是她偷的,能抓到一个偷苏家玉佩的贼,不也是功德一件。 “好,那我带你回苏家!” 小王正要上车,喜崽崽却随意摆了摆手,指着地上的背包。 “帮崽崽把包提上来!” 司机一愣,弯腰去提喜崽崽的背包,却发现竟然提不动。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怎么这么重?\" \"你提不动就算了,喜崽崽自己来。\" 说着,那小小的身子一弯,竟然轻松地将那巨大的背包提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费力。 小王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细看之下,这个小小的女娃身上似乎真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不似凡童。再加上她能轻松提起连成年男子都觉得吃力的背包...... 难道......她真的是...... 小王忽然感到一丝寒意从脊背窜上来,他看着已经爬上后座的喜崽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那个......小......\"他犹豫了一下,改口道,\"老祖宗,我们这就回苏家?\" 喜崽崽坐在宽大的后座上,小腿晃悠着够不到地面,却自有一番威严之态。 \"嗯,回家。\" 四岁半的稚嫩童声,却莫名让小王感到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他赶紧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启动了车子。 从后视镜中,他看到那个小女娃正安静地望着窗外,小脸沉静,不似常人。 “小王,你这车子上有东西哦!” 老祖宗是个奶团子?苏家炸锅了! 小王猛地踩了刹车,车子在公路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只感觉后脑勺一阵阴风吹了过来,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喜崽崽安安稳稳的坐着,可目光死死的盯着旁边。 像是能看到什么,别人看不到……甚至是,未知的东西。 \"老祖宗,您在说什么?\"小王试探性地问道。 喜崽崽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盯着那个空荡荡的角落,小眉头蹙起。 \"喜崽崽说了,不许靠近!再靠近,喜崽崽就不客气了!\" 声音稚嫩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在车内清晰回荡。 小王忽然感到一丝寒意从脊背升起。也许是错觉,他总觉得车内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几度。 转头再看那个角落时,小王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里本该什么都没有,但他却隐约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一团扭曲的黑雾,正在车子的后座缓缓蠕动。 \"啊!\" 小王惊叫一声,车子差点冲出道路,他赶紧稳住方向盘,冷汗却已经浸透了后背。 \"那、那是什么东西?!\" 喜崽崽此时已经站在了座位上,小手指着那个角落,小脸上满是严厉,看起来与她稚嫩的年龄极不相符。 说话间,喜崽崽从背包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动作利落地贴在那个看似空无一物的角落。 \"去!\" 伴随着一声稚嫩的呵斥,小王仿佛看到那团黑雾剧烈扭动了一下,随后如同烟雾般消散在空气中。 车内的温度仿佛一瞬间回升,那种阴冷刺骨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小王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他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后视镜中,那个四岁半的小女孩正若无其事地收起符纸,重新坐回座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开车吧,\"喜崽崽平静地说,\"喜崽崽饿了,想快点到家。\" 小王机械地点点头,再也不敢有半点质疑。他现在只想尽快到达苏家,把这个\"小老祖宗\"交给苏总,自己好脱离这种诡异的状况。 \"那个……老祖宗,\"小王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恐惧和敬畏,\"后座没有儿童安全座椅,您坐着不安全。要不,我先找个地方给您安装一个?\" 喜崽崽眨眨眼,似乎对这个提议感到满意。 \"好啊,喜崽崽喜欢舒服的座椅。\" 小王不敢耽搁,赶紧找了个路边的汽车用品店,以最快的速度买了最好的儿童安全座椅,安装在后座上。 等喜崽崽坐进舒适的儿童座椅,小王再次启动车子时,他的态度已经完全不同,恭敬中带着畏惧,再也不敢有半点怠慢。 \"老祖宗,我们马上就到苏家了。\" 喜崽崽满意地点点头,小腿在座椅上晃悠着,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哪里还有刚才驱邪时的威严? 终于,在经过近两小时的车程后,他们抵达了苏家的别墅区。 苏家在当地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祖上曾经是当地的望族,虽然经历了时代变迁,但家族底蕴深厚,在商界仍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苏家的别墅坐落在城郊最高档的别墅区内,占地面积广阔,光是前院就有数千平方米,中央是一条宽阔的大理石铺就的车道,直通主楼前的圆形喷泉。 当小王驾驶的轿车缓缓驶入苏家大门,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苏家人立刻围了上来。 \"小王,老祖宗呢?\" 走在最前面的是苏承霄,一个三十多岁的威严男子,身后跟着他的妻子温玉和女儿苏绾绾,还有几位苏家的核心成员。 而苏家家主苏砚之,因为双腿无法站立,暂时在房中休养着。 小王停好车,深吸一口气,走下车去,恭敬地打开后车门。 \"老祖宗已经到了,请各位恭迎。\" 苏家众人期待地看向车门,然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个坐在儿童安全座椅上的小女娃,正用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他们。 场面一时凝固。 \"这是……\"苏承霄皱起眉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疑惑和一丝不满,\"小王,老祖宗呢?这个小孩是谁?\" 小王吞了口唾沫,正要解释,喜崽崽已经自己解开安全带,利落地跳下车,拍拍小裙子,昂起小脑袋看着眼前的一群大人。 \"喜崽崽就是你们要接的老祖宗,\"小女娃奶声奶气地说,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人,最后停在苏承霄身上,\"你是苏承霄吧?喜崽崽的重孙子。\" 苏承霄闻言大惊,\"你、你说什么?\" \"重孙子啊,\"喜崽崽歪歪脑袋,似乎对这个反应感到意外,\"喜崽崽是你爷爷的奶奶,当然是你重祖母了。\" 苏家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开始低声议论,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开玩笑。 \"简直荒谬!\"温玉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不屑,\"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是我们苏家老祖宗?肯定是有人恶作剧。\" 喜崽崽并不生气,只是伸手从背包里再次取出那块翠绿的玉佩,高高举起。 \"这个认识吗?苏家的传家宝,只有苏家嫡系才能持有。\" 苏承霄看清那块玉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确实是苏家代代相传的信物,具有无可替代的象征意义。按理说,它应该被锁在家族保险库中,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小女孩手里? \"这、这怎么可能……\" 喜崽崽将玉佩重新收好,小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 \"喜崽崽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喜崽崽就是苏家老祖宗。\"说着,她指着苏承霄身边的人,一个个叫出他们的名字,\"苏承霄,温玉,苏绾绾,苏明……\" 每说一个名字,那个人的脸上就多一分震惊。这些都是苏家的核心成员,而这个小女孩似乎对他们了如指掌。 \"你们肯定还有很多问题,\"喜崽崽最后说道,小脸露出一丝疲惫,\"但是喜崽崽现在很饿,也很累。先带喜崽崽进去吃饭吧,有什么问题吃完再说。\" 苏承霄犹豫了一下,看看手中的玉佩,又看看这个举止不凡的小女孩,终于做出决定。 \"请老祖宗随我进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已经换上了敬重的称呼。 苏家其他人也纷纷向喜崽崽行礼,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不敢轻易怠慢。毕竟,苏家传家玉佩无可作假,而这个小女孩身上确实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质。 喜崽崽满意地点点头,迈着小步走向苏家大门,一路上目不斜视,小小的身影却莫名散发出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 看着那个背着巨大背包、步伐稳健的小小身影,小王长舒一口气,终于卸下了一天的紧张。 他不知道这个\"小老祖宗\"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他确信,苏家从今天起,怕是要变天了。 楼梯诡计现形记,喜崽崽一语破天机 苏家别墅内,一场特殊的家宴正在进行。 餐桌正中央,喜崽崽坐在特意为她准备的儿童增高椅上,小手灵活地使用着餐具,举止优雅得不像个四岁半的孩子。她的背包被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似乎是她坚持要放在视线范围内的。 苏承霄坐在喜崽崽的右手边,态度恭敬,不时为她夹菜,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容。一旁的温玉则面色僵硬,眼神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抗拒。 餐桌上其他人或好奇或敬畏地偷看着这个自称\"老祖宗\"的小女孩,气氛有些微妙的紧张。 只有九岁的苏绾绾,苏承霄和温玉的女儿,坐在母亲身边,小脸阴沉,几乎没怎么动过面前的食物。她的目光时不时投向喜崽崽,满是敌意。 \"老祖宗,这道蟹黄豆腐是我们厨师的拿手好菜,您尝尝看。\"苏承霄热情地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喜崽崽碗里。 喜崽崽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好吃,比山上的斋饭好吃多了。\" \"那是当然,\"温玉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寺庙里的斋饭能有什么好吃的?老祖宗在山上这么多年,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喜崽崽抬头看了温玉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喜崽崽在山上过得很好,师父们都很敬重喜崽崽。\" \"敬重?\"温玉轻笑一声,\"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好敬重的?怕不是那些和尚看您可爱,所以多照顾几分吧?\" \"温玉!\"苏承霄厉声打断妻子,\"不得对老祖宗无礼!\" 喜崽崽并不在意,只是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好像没听到温玉略带讽刺的话。 苏绾绾却突然放下筷子,大声说道:\"我吃饱了,要回房间。\" 温玉连忙安抚女儿,\"绾绾乖,再吃一会儿,这是给老祖宗接风的家宴,你现在走不合适。\" 苏绾绾瞪了喜崽崽一眼,撇着嘴坐了回去,但筷子依然放在桌上,一副不肯再吃的样子。 晚餐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中结束。 饭后,苏承霄要带喜崽崽参观她的房间,那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位于别墅二楼最宽敞的客房。 一行人刚刚走到楼梯口,苏绾绾突然从后面追上来,拉住母亲的衣角,小声但确保所有人都能听到地说: \"妈妈,她真的是我们家的老祖宗吗?我看就是个冒牌货。\" 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苏承霄脸色一变,厉声道:\"苏绾绾!你这是什么话?!快向老祖宗道歉!\" 苏绾绾却撅起嘴,一脸倔强,\"我为什么要道歉?她才来我们家一天,爸爸妈妈就只关心她了。以前明明说玉佩要等我长大了给我的,现在却给了她。她到底是谁啊?\" 温玉没有斥责女儿,而是半蹲下身,轻声说道:\"绾绾乖,老祖宗比我们辈分都高,你要尊敬她知道吗?\" 尽管温玉表面的话听起来是在教育女儿,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鼓励,仿佛在暗示女儿继续说下去。 苏绾绾看了母亲一眼,得到了无声的支持,更加放肆起来。 \"我不信她是什么老祖宗!她肯定是骗子!\" \"苏绾绾!\"苏承霄怒喝一声,\"你再这么无礼,就给我回房间反省去!\" 苏绾绾被父亲的怒吼吓到,眼圈迅速红了,但仍然不肯罢休,\"为什么爸爸总是凶我?自从她来了以后,爸爸就不爱我了!\" 说完,她转身跑上楼梯,边跑边哭,\"我讨厌她!她是扫把星!\" 苏承霄正要追上去教训女儿,温玉却拦住了他。 \"算了吧,孩子还小,不懂事。您看老祖宗也累了,我去安抚绾绾,你先带老祖宗去休息吧。\" 苏承霄无奈地点点头,回头看向喜崽崽,歉意地说:\"老祖宗,实在抱歉,绾绾还小,不懂事,请您别见怪。\" 喜崽崽全程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小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闻言,她只是轻轻点头。 \"小孩子嘛,喜崽崽理解。\"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是\"砰砰砰\"的连续撞击声,似乎有什么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绾绾!\" 苏承霄和温玉同时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楼梯。 只见苏绾绾正从楼梯上一路滚下,尖叫声不断,最后重重地摔在楼梯拐角处,立刻哭喊起来。 \"疼!好疼啊!妈妈救我!\" 温玉立刻冲上去抱起女儿,焦急地检查她的伤势。苏承霄也连忙上前,关切地询问:\"绾绾,你怎么了?哪里摔疼了?\" 苏绾绾哭得撕心裂肺,指着腿说:\"腿好痛,动不了了!\" 这时,温玉突然抬头,眼神阴冷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喜崽崽。 \"是不是你推的?!\" 喜崽崽歪头,一脸疑惑:\"喜崽崽一直在这里啊,怎么会推她?\" \"她明明上去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摔下来?\"温玉抱紧女儿,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敌意,\"你这个扫把星,一来我们家就出事!\" \"妈妈,\"苏绾绾在母亲怀里抽泣着说,\"就是她,我看到她在楼上,她推了我一下,我才会摔倒的。\" 苏承霄皱眉,\"绾绾,不要胡说,老祖宗一直在这里,没有上过楼。\" \"我没有胡说!\"苏绾绾哭得更厉害了,\"就是她推的我!她是坏人!扫把星!\" 温玉立刻附和道:\"绾绾从来不撒谎,她说被推了就一定是被推了。\" 转头看向喜崽崽,温玉的眼中充满指责,\"你这个扫把星,来我们家第一天就伤害绾绾,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苏承霄见状,连忙斥责妻子:\"温玉!你怎么能这样说老祖宗?绾绾肯定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怎么能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温玉抬高声音,\"你看看绾绾的腿,都肿了!如果不是被推,怎么会摔成这样?\" 苏承霄看着女儿红肿的腿,又看看一旁安静站着的喜崽崽,一时间也有些迟疑。 \"绾绾,你真的看到老祖宗在楼上推你了吗?\" \"真的!\"苏绾绾抽噎着说,\"她就站在楼梯上面,她推了我一下,我就摔下来了。\" 苏承霄陷入了两难,一边是自己的女儿,一边是家族的老祖宗,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喜崽崽突然迈着小步走到苏绾绾面前,仰头看着她。 \"你撒谎。\"小女孩的声音清脆但冰冷,与她幼嫩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 苏绾绾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吓了一跳,哭声戛然而止,随即更加激动地辩解:\"我没有撒谎!就是你推我的!\" 喜崽崽没有继续争辩,而是转头看向温玉,小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微笑。 \"她妈妈教她的,是不是?\" 温玉梦魇缠身,喜崽崽轻抚定魂 温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胡说什么?\" 喜崽崽的笑容更深了,但那笑容却让人毛骨悚然。她慢慢抬起小手,指向温玉身后的空气。 \"红衣服的小姐姐告诉喜崽崽的,她说温阿姨下午就教苏绾绾,要她假装摔倒,然后说是喜崽崽推的。\" 温玉的表情僵在脸上,呼吸变得急促,\"什么、什么红衣服的小姐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就是站在你身后的那个啊,\"喜崽崽天真无邪地说,好像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她一直跟着你呢,都好多年了。她说她认识你,你知道她是谁吗?\" 温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冷汗从额头渗出,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虽然什么都没看到,却仿佛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窜上来。 \"别、别胡说!哪有什么红衣小姐姐?!\"温玉的声音开始发抖。 苏承霄也感到一丝不安,\"老祖宗,您在说什么?这里只有我们,没有什么红衣服的人。\" 喜崽崽却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话,仍然盯着温玉身后的空气,小脑袋微微歪着,仿佛在倾听什么。 \"哦,她说她叫陈雅丽,是温阿姨以前的好朋友。\"喜崽崽的声音依然天真无邪,但内容却让温玉如坠冰窟。 \"不可能!\"温玉几乎是尖叫起来,\"陈雅丽已经死了!五年前就死了!\" 话一出口,温玉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惊恐。 喜崽崽点点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啊,她已经死了,所以才会变成红衣小姐姐啊。她说温阿姨知道她为什么死的,对不对?\" 温玉的表情完全崩溃了,她后退几步,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双眼盯着空气中看不见的东西,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苏绾绾被母亲异常的反应吓到了,忘记了哭泣,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 苏承霄满脸困惑,\"你突然怎么会提到‘雅丽’?\" 陈雅丽是苏绾绾的亲生母亲,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她的生命。温玉作为后母,承担起照顾苏绾绾的责任。 温玉像是没听到丈夫的问话,仍然恐惧地盯着自己身后的空气,嘴唇颤抖着,声音几不可闻:\"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会在这里……\" 喜崽崽走到温玉面前,小脸上是不符合年龄的严肃。 \"红衣小姐姐说了,她一直跟着温阿姨,看着温阿姨做的每一件事。温阿姨对苏绾绾说的那些坏话,她都听到了。\" 喜崽崽顿了顿,小眼睛直直盯着温玉,\"红衣小姐姐说,如果温阿姨再这样做,她就要……\" 小女孩没有说完,只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像是压垮温玉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发出一声尖叫,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苏承霄连忙去扶妻子,满脸的不解和惊慌,\"温玉!温玉你怎么了?!\" 苏绾绾也吓坏了,哭着扑到母亲身上,\"妈妈!妈妈醒醒!\" 喜崽崽站在一旁,小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孩童般的天真,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转身走向自己的背包,小声嘀咕着: \"喜崽崽不是扫把星,喜崽崽是来帮你们的。\" 她拿出一张符纸,走到温玉身边,将符纸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 \"红衣小姐姐暂时不会来了,温阿姨会好起来的。\" 话音刚落,昏迷中的温玉果然微微动了动,眼皮颤抖着,似乎要醒过来。 苏承霄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再看向喜崽崽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敬畏。 \"老祖宗……您……\" 喜崽崽仰头看着苏承霄,小眼睛眨啊眨,突然变回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喜崽崽困了,想去睡觉了。\" 说完,她背起自己的大背包,迈着小步,独自走上楼梯,留下苏家众人面面相觑,惊魂未定。 没有人注意到,当喜崽崽经过苏绾绾身边时,小女孩的腿突然不疼了。苏绾绾呆呆地看着自己刚才还红肿的腿,现在已经恢复正常,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她抬头看向喜崽崽离去的背影,小脸上的敌意已经完全被恐惧取代。 温玉在家庭医生的照料下悠悠转醒,指尖刚触到额头那张黄符就触电般缩回。 \"拿开!快把这邪门的东西拿开!\"她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精心打理的卷发被冷汗黏在惨白的脸上。 苏承霄伸手想扶她,却被猛地推开。 “她在你背后……陈雅丽就飘在你背后!”温玉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惊恐与绝望。 她的目光越过苏承霄,仿佛真的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穿着那件鲜艳的红嫁衣,就和当年……那场婚礼上一样……” 话未说完,符纸无风自动,\"啪\"地贴回她眉心。喜崽崽抱着奶瓶站在门口,小揪揪上还沾着夜露:\"温阿姨再乱动,符咒就镇不住啦。\" 苏绾绾躲在父亲身后,突然指着母亲尖叫:\"妈妈的眼睛!\" 苏承霄顺着女儿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温玉的眼白布满血丝,瞳孔不正常地放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温玉?\"苏承霄皱眉,再一次想伸手去扶她,却被她猛地甩开。 \"别碰我!\"温玉的声音嘶哑,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她死死盯着房间的某个角落,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她来了……她真的来了……\" 苏承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窗帘被夜风吹得轻轻摆动。他眉头紧锁,转头看向喜崽崽:\"老祖宗,她这是……\" 喜崽崽抱着奶瓶,小脸严肃地走到床边,踮起脚尖,小手轻轻按在温玉的额头上。 \"温阿姨,你太累了。\"她的声音软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睡一觉就好啦。\" 温玉的挣扎渐渐减弱,眼神涣散,最终缓缓闭上眼睛,呼吸也平稳下来。 苏绾绾怯怯地从父亲身后探出头:\"妈妈……没事了吗?\" 喜崽崽点点头,小手一挥:\"没事啦,只是做噩梦了。\" 苏承霄松了一口气,弯腰抱起女儿,轻声安抚:\"绾绾别怕,妈妈只是太累了。\" 他转头看向喜崽崽,神色复杂,最终深深鞠了一躬:\"老祖宗,今晚多有得罪,打扰您清净了。\" 喜崽崽摆摆小手,奶声奶气道:\"没关系,喜崽崽不介意。\" 苏承霄勉强笑了笑,转头吩咐管家:\"带老祖宗去准备好的房间休息,务必照顾好。\" 管家恭敬地点头,领着喜崽崽离开。临走前,喜崽崽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温玉,小眉头微微蹙起,但很快又恢复成天真烂漫的模样,蹦蹦跳跳地跟着管家走了。 房间里,苏承霄坐在床边,看着妻子苍白的脸,眉头紧锁。 \"爸爸……\"苏绾绾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问,\"妈妈真的只是做噩梦了吗?\" 苏承霄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勉强笑道:\"嗯,只是噩梦。睡一觉就好了。\" 但他心里清楚,今晚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温玉出逃求安慰,喜崽崽悠然吃瓜 苏承霄见温玉睡梦中仍眉头紧锁,想起医生说过偏头痛患者需要绝对安静,便轻手轻脚去了隔壁书房休息。 清晨,天刚蒙蒙亮,温玉便从噩梦中惊醒。她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睡衣,额头上那张黄符不知何时已经脱落,皱巴巴地落在被褥上。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她颤抖着伸手去摸床头的灯,却在黑暗中碰到了什么冰冷的东西——一只苍白的手。 “啊——!”温玉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跌下床,后背重重撞在衣柜上。她死死盯着床的方向,可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凌乱的被褥。 “幻觉……一定是幻觉……”她喃喃自语,可心脏却狂跳不止,仿佛要冲破胸腔。她想起昨晚那个“红衣小姐姐”,想起喜崽崽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温玉抓起手机,手指发抖地拨通了宋城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宋城的声音带着睡意。 “是我……我现在就要见你!”温玉压低声音,语气近乎崩溃,“那个小怪物有问题!她、她能看到……看到‘那些东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宋城的声音冷静下来:“别慌,老地方见。” 挂断电话,温玉胡乱地套上外套,连妆都没化就冲出房间。走廊上静悄悄的,苏家其他人还在熟睡。她轻手轻脚地下楼,却在拐角处猛地停住—— 喜崽崽正抱着奶瓶,站在楼梯口,歪着小脑袋看她。 “温阿姨,这么早要去哪里呀?”小女孩的声音软糯,却让温玉浑身发冷。 “我、我有事出去!”温玉强作镇定,绕过喜崽崽就要走。 喜崽崽眨了眨眼,突然说道:“宋叔叔在等你吗?” 温玉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瞬间惨白:“你……你怎么知道?” 喜崽崽没有回答,只是笑眯眯地晃了晃奶瓶:“路上小心哦,温阿姨。” 温玉不敢再多说一句,几乎是逃一般冲出了苏家大门。 一小时后,城郊的一栋隐蔽别墅内。 温玉蜷缩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攥着茶杯,热茶洒出来烫红了她的手,她却浑然不觉。宋城坐在她对面,西装革履,神色平静,仿佛对她的恐慌早已习以为常。 “所以,那个小丫头真的能看到鬼?”他慢条斯理地问。 “不只是看到!”温玉的声音尖锐,“她还知道陈雅丽!她甚至知道陈雅丽是怎么死的!这怎么可能?那件事除了我们,根本没人——” “冷静点。”宋城打断她,眼神阴鸷,“一个小孩子而已,装神弄鬼的把戏罢了。” 温玉摇头,眼中满是恐惧:“不,你不明白……她贴在我额头上的符咒,真的有用!我昨晚明明看到陈雅丽站在床边,可那符咒一贴,她就消失了!” 宋城嗤笑一声,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温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一个四岁的小丫头,能翻出什么浪?” 温玉的嘴唇颤抖着:“可她真的是苏家老祖宗!苏承霄已经信了,万一她查出当年的事……” “没有万一。”宋城松开她,突然嗤笑一声,指尖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一个装神弄鬼的小丫头就把你吓成这样?” 拇指重重碾过她颤抖的唇瓣,\"当年处理陈雅丽时,你可不是这副模样。\" 温玉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一怔,随即被拽进怀里。 宋城带着烟草味的呼吸喷在她耳畔:“苏家祖坟我都敢泼红漆,还怕个喝奶的娃娃?”手掌顺着她脊梁往下滑,“倒是你......\"突然咬住她耳垂,”现在这副慌张的样子,真让人想......\" 手机铃声突兀地炸响。温玉看到屏幕上\"苏承霄\"三个字,顿时僵住。宋城却低笑着夺过手机按下接听,故意将人抵在落地窗前。 \"喂?\"温玉声音发颤,身后宋城的动作让她几乎握不住手机。”我、我回娘家了......嗯,绾绾吓着了,我找母亲拿些安神的方子......\" 电话那头苏承霄还在叮嘱,可宋城却已经不耐烦地扯开她的衣领。 温玉突然闷哼一声,慌忙改口:“是、是出租车急刹车......\"指尖在玻璃上抓出白痕,”先挂了......\" 宋城低头在她耳边轻笑:“真会编,温玉。” 苏家餐厅的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但气氛却微妙地凝固着。 苏砚之坐在主位上,第一次正式见到这位“老祖宗”。他双腿盖着薄毯,目光复杂地打量着正踮脚往椅子上爬的喜崽崽。小奶团子今天换了身鹅黄色的汉服,发髻上还簪了朵小绒花,活像个年画娃娃。 “您就是……老祖宗?”苏砚之声音沙哑,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轮椅扶手。 喜崽崽刚捧起比她脸还大的瓷碗,闻言歪头:“是呀,你是砚之对不对?”勺子指向他膝盖,“你的腿,喜崽崽能治哦。” 苏承霄正端着燕窝粥过来,闻言手一抖。他昨夜亲眼见过符咒的神异,此刻态度愈发恭敬:“老祖宗,这是冰糖燕窝,您尝尝。” 余光扫过空荡荡的主卧方向,“温玉一早就回娘家了,说是绾绾受了惊吓……”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燕窝?”喜崽崽整张小脸都快埋进碗里,抬头时鼻尖还沾着晶莹的胶质,惹得坐在对面的顶流苏星临噗嗤笑出声。 “老祖宗,”苏星临突然举起手机,“我直播间的粉丝都想见您,要不要来段吃播?”镜头里瞬间刷过密密麻麻的弹幕: 啊啊啊奶祖宗吃燕窝好可爱! 想偷崽!! 医学博士苏轻舟冷淡地瞥了一眼,继续用手术刀般精准的动作切煎蛋:“封建迷信。” 刀尖突然被一颗糯米团子击中——喜崽崽鼓着腮帮子含糊道:“轻舟重孙,你实验室第三排架子有瓶紫色试剂漏啦。” 银叉当啷掉在盘子里。苏轻舟猛地抬头—— 那是他昨天刚发现的实验失误,连助手都不知道。 餐厅角落,管家小声询问:“四少爷又没回来?”佣人撇嘴:“凌晨五点才听见跑车声,怕是刚从夜店回来……” 惊不惊喜!喜崽崽一招治愈家主腿疾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入书房,温暖的光线照亮了桌上的文件与卷轴,空气中弥漫着书香。然而,苏砚之却心绪不宁。 他坐在桌前,目光深沉地望向窗外,双腿微微颤抖。尽管苏家家大业大,寻了无数神医高僧,试过无数药物与符咒,他的双腿依旧无法动弹。 “家主,喜崽崽来了。” 管家的声音打断了苏砚之的思绪,苏砚之稍微一愣,转过头来,见到小小的喜崽崽正从门外走进,脸上挂着稚嫩的笑容。她走到苏砚之面前,略微点了点头。 “砚之,喜崽崽来为你诊治咯。”喜崽崽轻声说道,眼中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与温柔。 苏砚之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无法抬起的双腿,语气略带无奈:“老祖宗,我这双腿,已经很久无法站立了。” 喜崽崽微微皱眉,纠正道:“砚之应该叫我姑奶奶。‘老祖宗’是重孙才叫的。” 苏砚之听后愣了愣,笑了笑,顺从地说道:“姑奶奶。” 喜崽崽静静地站在苏砚之身旁,目光轻轻扫过他的双腿。 她并没有急于下结论,而是细心观察着苏砚之的体态与气息,似乎在感知什么。过了片刻,她才轻轻抬起眼睛:“家主的双腿并无大碍,肌肉与骨骼一切正常。” 她稍作停顿,“但体内确实有一种隐隐的压迫感,这股力量并非来自伤势,而是外界的干扰……” “砚之极有可能是被阴气所困,喜崽崽能试试,看看是否能帮你解开这咒。” 听到喜崽崽的话,苏砚之却将信将疑。自己儿子苏轻舟可是医学博士,何况如今的医学早已如此发达,连苏轻舟都未曾找到解决办法,难道这个年幼的姑奶奶就能治得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姑奶奶,您的意思是,连现代医学都无法治愈的事情,您能解决?” 喜崽崽轻轻点了点头:“医学的确能够治疗外伤与病症,但有些问题并非身体的损伤,而是外界的干扰。阴气这种东西,无法用常规的药物解决。” 苏砚之听后,虽然心中依旧有些不信,但看着喜崽崽那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疑虑似乎慢慢被化解。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试试看:“那就麻烦姑奶奶了。” 喜崽崽站定在苏砚之的双腿前,眼神专注,手指轻轻划过空中,口中低声念起了古老的符咒。随着她的动作,空气中的气息开始悄然变化,一股温暖的能量在苏砚之的双腿周围轻轻流动。 起初,苏砚之只感觉到一阵微微的发热,从腿部传来的一股暖流,缓慢而有力,似乎在驱散着那些久未散去的寒气。 那股温暖的感觉开始从他的脚趾处一点点蔓延至膝盖,他的双腿不由得微微放松,紧绷的肌肉似乎渐渐松开了些许。 喜崽崽的目光依旧集中,她的指尖轻轻滑动,符咒的力量逐渐加深,眼前的光线像是微微闪烁了几下。苏砚之的双腿感到一阵隐隐的震动,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腿,只觉得一股力量在身体深处游走,慢慢地,他的脚趾微微动了一下! “能动了……”苏砚之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喜崽崽轻轻点头,依然保持着施法的姿势:“砚之,继续放松,试着动动。” 苏砚之紧张地深吸一口气,他的双腿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震颤,他的膝盖微微抬起,双腿竟然开始恢复了些许力量。稍微用力,他竟然成功抬起了一只腿,虽然动作缓慢且费力,但那股久违的力量却让他内心一阵惊喜! “我……我能抬腿了!”苏砚之简直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那已经能微微抬起的腿,脑海里一片空白。多年与双腿的斗争,曾让他无数次陷入深深的绝望,那种希望破灭的痛苦早已在他的心底扎根。 那种曾经满怀希望却一次次跌入无边绝望的感觉,让他无法想象这一刻到来时该有怎样的反应。 “姑奶奶,真是太感谢您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闪烁着感动,“我真的……以为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喜崽崽轻轻眯起眼睛,嘴角扬起一个顽皮的笑容:“砚之,不必太急,恢复需要时间哦。”她说完还轻轻晃了晃小手,“符咒只是帮助你打开了通道,接下来的恢复还得靠你自己,好好休养。” “爸的腿能动了!” 这个消息一经发布,顿时在苏家家族的微信群里炸开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短短几秒钟内纷纷回复,表情和语气各不相同,但都带着惊讶和激动。 “怎么回事?老祖宗治好了?” “真的假的?爸能站起来了?太神奇了!” “这不是已经看过好多次医生了吗?怎么这次就能成功?” 消息不断滚动,群里的讨论声此起彼伏。苏轻舟更是立即打来电话:“爸,真能动了吗?怎么突然就有了效果?你可得好好休息,别再乱来了!” 苏承霄也发来消息,语气充满了激动:“真有这么神奇?是谁治好的病?” 而那边,苏砚之的回复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出现:“可以稍微动了,感谢姑奶奶。” 一提到“姑奶奶”,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姑奶奶是谁?”群里的几条消息纷纷涌入,显然大家对这个称呼充满了疑惑。苏砚之看到群里的反应后,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我叫她姑奶奶,你们得叫她老祖宗。” 这一解释让大家恍然大悟。 而此时,温玉正躺在宋城的被窝里,看到微信群里的消息后,她猛地坐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焦虑。她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心中五味杂陈。 她心里清楚,治好苏砚之的腿,意味着那位“老祖宗”获得了巨大的家族地位,而这无疑会让她受到了威胁。 宋城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低头轻轻亲了亲她的后背几口,声音低沉而平静:“怎么了?担心什么?” 温玉轻轻推开他,眼中充满了焦虑,低声说道:“这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哪里学的邪术,居然连医科大学博士都治不好的病都给治好了。她到底是什么人?她这么神奇,我们的日子以后该怎么过呀?” 宋城并不以为然,轻笑着摇了摇头:“苏家掌权的还是苏承霄,你什么都不用管。那小丫头再厉害,苏家最后还是你丈夫在掌舵。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老公就行。” 温玉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里带着几分诱惑:“老公?你是说你吗?” 说完,她伸出修长的腿,轻轻勾住了宋城的腰,动作轻盈又带着一丝挑逗。 宋城微微一愣,随即低笑出声,眼中带着几分玩味:“你这小妖精,竟然又给我来这招。” 顶流直播间,奶团老祖宗爆红全网! 苏家别墅的后花园,锦鲤池边水光粼粼,喜崽崽蹲在池畔,小手轻轻拨弄着水面,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鲤鱼们像是认得她似的,纷纷游到她指尖附近,偶尔轻啄一下,逗得她咯咯直笑。 “老祖宗——!”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喜崽崽头也不回,继续专注地和鲤鱼玩耍。 苏星临大步走来,银灰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耳钉闪闪发亮。他蹲下身,笑眯眯地看着她:“老祖宗,在玩什么呢?” 喜崽崽瞥了他一眼,小嘴一撇:“喜崽崽在跟鲤鱼精聊天,星临重孙别打扰。” “鲤鱼精?”苏星临挑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池中游动的锦鲤,笑道,“它们能听懂你说话?” “当然能!”喜崽崽骄傲地扬起小脸,“它们比星临重孙聪明多了。” 苏星临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又扬起笑容:“老祖宗,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不要。”喜崽崽干脆利落地拒绝,小手一挥,“喜崽崽不想上你的直播间。” “别这么快拒绝嘛!”苏星临不死心,凑近了一点,“就一次,好不好?粉丝们可喜欢你了,上次你画符的视频都传疯了!” “不要。”喜崽崽依旧专注地盯着水面,小手指轻轻点了点一条金色鲤鱼的脑袋,“鲤鱼精说,星临重孙太吵了。” 苏星临:“……”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草莓味雪糕,慢悠悠地剥开包装,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 “哎呀,这支雪糕真甜啊,可惜没人吃……” 喜崽崽的耳朵动了动,小鼻子嗅了嗅,眼睛不自觉地往雪糕上瞟。 苏星临见状,立刻乘胜追击:“老祖宗,你要是答应上直播,这支雪糕就是你的,而且……”他又从另一边口袋摸出一盒巧克力脆皮,“还有这个。” 喜崽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似乎在挣扎。 鲤鱼们似乎察觉到她的犹豫,纷纷游到她手边,轻轻蹭了蹭她的指尖,像是在说:“别理他。” 苏星临见状,立刻使出杀手锏——又从身后变出一盒芒果布丁。 “成交!”喜崽崽终于没忍住,小手一伸,直接把三样甜品全捞进怀里,小脸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不过喜崽崽只坐十分钟!” 苏星临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没问题!” 喜崽崽咬了一口雪糕,满足地眯起眼睛,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警告他:“不许让喜崽崽念奇怪的口播!” “好好好,都听老祖宗的!” ”三、二、一,开播!” 苏星临调整好环形补光灯,手机屏幕上瞬间涌入上万观众。他今天特意做了个蓬松的狼尾发型,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家人们今天有惊喜!“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请到了我们苏家的——” 话未说完,镜头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只见喜崽崽踮脚扒着直播桌边缘,整张小脸突然闯入画面,鼻尖差点怼到镜头上。 ”这个圆圆的东西会把人吸进去吗?”她好奇地戳了戳手机屏幕,小揪揪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弹幕瞬间爆炸: 【啊啊啊这是哪来的奶团子!】 【临哥私生女??】 【眼睛好大好像娃娃!】 ”别乱碰。”苏星临哭笑不得地把人抱到专用儿童椅上,”这位是我们苏家老祖宗,按辈分是我曾祖母。” 喜崽崽正襟危坐,突然对着镜头拱手作揖:”各位善信福生无量~”奶声奶气的道门礼仪配上汉服小褂,活像年画里蹦出来的福娃娃。 弹幕刷得更疯了: 【救命!她在对我施法!】 【这声善信我直接升天】 【快上小黄车!我要买同款道袍!】 ”老祖宗给大家展示下绝活?”苏星临递过一张黄纸。喜崽崽接过咬破指尖,小血珠”啪”地落在纸上,迅速画出一道繁复符文。 ”这是平安符哦。”她举起符纸对着镜头,”要看的善信们把‘平安’打在公屏上——” 整个屏幕瞬间被”平安”二字淹没。更神奇的是,某些网友突然发弹幕:【符纸刚才闪金光了!】【我截图了!真的在发光!】 苏星临正要凑近查看,喜崽崽突然按住他肩膀:”星临重孙别动!”小手迅速往他衣领后一抓,竟扯出几根缠绕的黑发。发丝间还缠着片鲜红的美甲碎片。 ”这是要锁你的桃花运呢~\" 苏星临手指一颤。马小惠上周确实借口帮他整理衣领,还抱怨美甲刮花了。 弹幕瞬间炸开: 【卧槽细思极恐】 【所以丢代言是因为烂桃花??】 直播间观看人数瞬间突破百万,#顶流撞邪#空降热搜。苏星临后背发凉——他最近确实连续丢了三个高奢代言。 ”现在没事啦!”喜崽崽变戏法似的摸出个奶糖塞进他嘴里,转头对镜头眨眼:”要买符咒的善信找管理员登记,喜崽崽明天开坛画符~” 弹幕疯狂刷起礼物,某土豪连砸十个嘉年华。苏星临目瞪口呆地看着直播间冲到全站第一,而始作俑者正晃着小短腿,专心致志地舔着棒棒糖。 两小时后,苏星临抱着睡着的喜崽崽下播。小丫头兜里还塞着管理员统计的订单——足足两千多张符咒需求。 ”醒醒,吃冰淇淋了。“他轻轻捏了捏奶团子的脸。喜崽崽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桌上三大盒哈根达斯瞬间清醒。 \"星临重孙最好啦!”她欢呼着扑向冰淇淋,小虎牙在香草球上留下整齐的牙印。 苏星临看着直播间后台数据——在线人数287万,#苏家老祖宗#冲上热搜第三。他忽然单膝跪地,双手合十:“老祖宗!您就是我亲祖宗!\" 喜崽崽舔着冰淇淋勺,眼睛弯成月牙:”星临重孙现在知道喜崽崽的厉害啦?\" \"何止厉害!\"他激动地指着手机,\"您看这个打赏金额,还有这些品牌合作邀约...\"突然压低声音,\"要不我们长期合作?您七我三!\" 喜崽崽歪头想了想,突然掏出个小算盘噼里啪啦打起来:”可是喜崽崽的符咒一张要卖888呀~” 苏星临豪气地一挥手:“没问题!您画多少,我卖多少!” \"成交~\"喜崽崽舔着冰淇淋,突然盯着他身后,”不过现在要先把那个哭唧唧的姐姐赶走。\" 红裙阿姨摔跟头,老祖宗符咒显神通! 苏星临猛回头,只见直播助理小林抱着台本飘过,眼下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 \"小林姐只是熬夜......\" 喜崽崽已经蹦过去,踮脚往助理手里塞了张符:\"姐姐的男朋友在骗你哦,他手机里有三个‘老婆’。\"说完拍了拍对方的手背,\"这个放在枕头下,能梦到真命天子~\" 小林瞪大眼睛,手指紧紧攥着符咒边缘。她确实昨晚刚发现男友手机里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此刻眼眶瞬间红了。 \"小林姐...\"苏星临连忙递过纸巾,转头对喜崽崽使眼色,\"老祖宗,不是自己的事咱们还是不要管。\" 喜崽崽歪着头,小脸上浮现困惑:”可是师父说,见人苦难就要...\" \"但有些苦难要自己渡。“苏星临轻声打断,伸手揉了揉小林颤抖的肩膀。他想起上个月被私生饭骚扰时,小林也是这样默默陪他熬过通宵。 喜崽崽看着小林啪嗒啪嗒掉在符纸上的泪珠,突然伸手抹掉她脸颊的泪水:”那喜崽崽教你念清心咒好不好?一念就不痛啦~\" 她软乎乎的小手握住小林的手指,在虚空中画了个安神符。小林怔怔看着这个还不到自己腰高的小丫头,突然破涕为笑。 “谢谢老祖宗。”她小心折好符纸塞进衣兜,转身时,她朝苏星临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次日清晨,苏星临抱着还在打哈欠的喜崽崽走向直播间。小丫头脑袋一点一点地靠在他肩上,怀里还搂着半盒没吃完的提拉米苏。 \"醒醒,今天要卖你画的平安符。\"他轻轻颠了颠怀里的小人儿,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喜崽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小脸还带着睡痕,却已经本能地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比了个心:\"放心,喜崽崽说到做到~\"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沾了蜜糖。 苏星临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心想这小祖宗怕不是连梦里都在打算盘。 直播间的灯光亮得晃眼,喜崽崽正坐在专属的小椅子上,晃着脚丫舔草莓冰淇淋。苏星临在旁边调试设备,时不时偷瞄她一眼——这小祖宗今天格外安静,但他总觉得要出事。 果然,直播刚开始五分钟,马小惠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哒哒”走了进来。她一身红裙,妆容精致,笑容甜美得像是抹了蜜。 “星临~”她声音娇滴滴的,伸手就要挽苏星临的胳膊,“听说你今天带‘小嘉宾’直播,我来看看呀~” 苏星临下意识往旁边躲了半步,干笑:“啊,是、是啊……” 马小惠的目光落在喜崽崽身上,笑容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她弯腰,故作亲昵地捏了捏喜崽崽的脸:“小朋友真可爱~叫什么名字呀?” 喜崽崽舔着冰淇淋,眨了眨眼:“阿姨,你印堂发黑哦。” 马小惠笑容一僵:“……什么阿姨?叫姐姐!” 弹幕瞬间刷屏: 【哈哈哈哈喜崽崽开口就是暴击!】 【印堂发黑可还行?】 【红裙阿姨表情裂了!】 马小惠深吸一口气,维持着笑容,转头对镜头笑道:“小朋友真会开玩笑~” 她故意站到喜崽崽前面,挡住了大半镜头,还“不小心”碰倒了喜崽崽的冰淇淋。粉色的草莓球“啪”地掉在地上,化成一滩黏糊糊的液体。 喜崽崽低头看了看,小嘴一扁。 马小惠假装惊讶:“哎呀,对不起呀~姐姐不是故意的。” 苏星临额头冒汗,正要打圆场,喜崽崽却突然抬头,冲马小惠甜甜一笑:“没关系,阿姨。” 她小手在背后悄悄掐了个诀,指尖轻轻一弹。 下一秒—— “啊——!” 马小惠的高跟鞋突然一歪,整个人向前扑去,“砰”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她的红裙翻起,露出安全裤上的卡通图案。 假发片飞了出去,口红蹭了一脸,狼狈得像只被掀翻的乌龟。 直播间瞬间炸了: 【卧槽!】 【哈哈哈哈报应来得太快!】 【喜崽崽干的??】 喜崽崽捂住眼睛:“喜崽崽什么都没做哦!” 马小惠趴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可一抬头,却对上喜崽崽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清澈透亮,却莫名让她脊背发凉。 苏星临憋笑憋得脸都红了,赶紧上前“关切”地扶她:“小惠,你没事吧?” 马小惠咬牙切齿地爬起来,狠狠瞪了喜崽崽一眼,踩着断掉的高跟鞋,一瘸一拐地冲出了直播间。 弹幕狂欢: 【喜崽崽威武!!】 【这波我站老祖宗!】 【红裙阿姨脸都丢光了哈哈哈】 喜崽崽拍拍小手,转头对苏星临说:“星临重孙,再给喜崽崽买个冰淇淋吧?” 苏星临:“……买!买十个!” \"星临~\"马小惠的声音甜得发腻。她不知何时换了身香奈儿套装,连头发都重新盘过,完全看不出方才摔跤的狼狈,\"我在米其林定了位置,带小朋友一起来呀?\" 苏星临抱着喜崽崽,下意识后退半步:“不用了,小孩子吃不惯那些。\" \"怎么会呢?”马小惠红唇勾起完美的弧度,水晶指甲轻轻搭上他的手臂,“我特意交代主厨准备了儿童餐,还有...\"她弯腰对喜崽崽露出甜笑,”冰淇淋车哦~\" 马小惠红唇微勾。她当然看见温玉发来的消息:【那小丫头必须离场】。此刻她手包里,正藏着支掺了安眠药的儿童果汁。 \"冰淇淋车?\"喜崽崽瞬间清醒,小短腿在苏星临怀里兴奋地蹬了蹬,\"好呀好呀!\"还没等苏星临阻拦,她已经哧溜滑下地,蹦蹦跳跳跟着马小惠往外走。 马小惠红唇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水晶指甲悄悄摸向手包里的儿童果汁。却见喜崽崽突然转身,歪着小脑袋问:\"阿姨要请喜崽崽吃几个冰淇淋呀?\" “三个...不,五个!”马小惠蹲下身,假装亲昵地捏了捏她的小脸。 喜崽崽眼睛弯成月牙,突然凑近她耳边:\"那阿姨记得把包包里那瓶‘甜睡果汁’也分给温阿姨喝哦~\" 马小惠浑身一僵,精心修饰的假睫毛剧烈颤抖起来。 全网群嘲!名媛在米其林社死那一天 米其林三星餐厅的玻璃门被侍者恭敬推开,苏星临抱着还在揉眼睛的喜崽崽走进来。马小惠踩着高跟鞋跟在后面,红唇微扬——这可是她提前三个月才订到的位置,今晚必须让这小丫头出丑。 然而下一秒,整个餐厅的画风突变: \"是喜崽崽小姐吗?\"领班侍应生的眼睛\"唰\"地亮了,手里的菜单\"啪\"地合上,转身就朝厨房狂奔,\"主厨!那位画符的小神仙来了!\" 还没等苏星临反应过来,餐厅里所有侍应生集体放下手中的活儿,齐刷刷围了过来。有人掏出手机录像,有人手忙脚乱地整理领结,还有个年轻的女服务生激动得手抖,托盘上的香槟杯\"叮叮当当\"晃个不停。 马小惠:\"……?\" “小姐,这是主厨特制的金光闪闪巧克力球!”戴着三星徽章的法籍主厨竟学着海底捞的招牌动作,将冒着干冰雾气的甜品旋转着推到喜崽崽面前。他身后的六位副厨整齐划一地掏出手机开始录像——天知道这位米其林传奇主厨上次亲自端菜是什么时候。 喜崽崽好奇地用勺子轻敲巧克力球,金箔包裹的外壳\"咔嚓\"裂开,露出里面会发光的草莓慕斯。更神奇的是,升腾的雾气在空中凝成一个小小的八卦图案。 \"哇~\"整个后厨团队发出整齐的惊叹。 \"这、这不符合分子料理的物理原理...\"戴着金丝眼镜的甜品师扶了扶快滑到鼻尖的眼镜,突然掏出笔记本,\"能让我记录下温度参数吗?\" 马小惠的高脚杯\"叮\"地磕在餐盘上。 她看着这群平日里连富豪都要看脸色的米其林精英,此刻竟像追星少女似的围着个四岁小孩要签名——更可笑的是,那小丫头画的符咒歪歪扭扭,连个正经汉字都没有,这群人却如获至宝地捧着,活像捡到了梵高的真迹。 low。 她在心里冷笑。这间她花了三个月才订到位子的顶级餐厅,现在活脱脱变成了海底捞分店——主厨单膝跪地求教符咒,侍酒师捧着八二年的拉菲要\"开光\",连餐厅经理都偷偷把wifi名改成了\"喜崽崽最可爱\"。 简直low穿地心! \"各位,\"她扬起标准的社交微笑,声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意,”能否让我们好好用餐?\" 空气瞬间凝固。主厨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侍者们这才如梦初醒,讪讪地退了下去。有个年轻学徒临走前还偷偷对喜崽崽比了个心,被马小惠一记眼刀钉在原地。 餐桌终于恢复安静。苏星临松了口气,拿起银质餐刀给喜崽崽介绍:\"这是法式鹅肝,底下垫的是......\" \"樱桃酱!\"喜崽崽鼻子动了动,抢先举起小叉子,\"师父说过,配青苹果更好吃~\" 马小惠红唇微勾,突然切了块自己盘中的a5和牛,亲昵地递到苏星临嘴边:“星临尝尝这个,你最爱吃的三分熟。\" 苏星临下意识后仰,却见喜崽崽\"啊呜\"一口叼走叉子上的肉,鼓着腮帮子含糊道:”谢谢阿姨!确实比山上的野兔肉嫩多啦!\" 马小惠的完美表情裂开了一道缝。 \"小朋友喝果汁呀~\"她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是阿姨特意为你点的鲜榨橙汁哦。\" 喜崽崽眨巴着大眼睛,小手捧起杯子:”谢谢阿姨!\"她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突然抬头对苏星临说:\"星临重孙,喜崽崽还要一杯~\" 马小惠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一杯就够了,小朋友喝太多会...\" \"是点给阿姨的!\"喜崽崽晃着小脚丫,天真无邪地说,\"谢谢阿姨请喜崽崽吃饭,这杯喜崽崽请阿姨喝!\" 马小惠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看着侍者新送来的那杯一模一样的橙汁,杯沿还插着小纸伞——和她下药的那杯连装饰都分毫不差。 \"这...多不好意思。“她强撑着优雅,指尖却在桌下掐进了掌心。 \"阿姨快喝嘛~”喜崽崽双手托腮,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不然喜崽崽要伤心啦!\" 在苏星临疑惑的目光和周围侍者期待的注视下,马小惠只能端起杯子。她红唇碰到杯沿的瞬间,突然看见喜崽崽悄悄比了个奇怪的手势—— \"干杯!\"小丫头突然举起自己那杯果汁,开心地晃了晃。 马小惠的瞳孔猛地收缩。她分明记得......两杯果汁的位置......似乎..... 眼前突然一黑。 再睁眼时,刺目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脸上。马小惠猛地坐直身子,发现自己竟躺在苏星临的豪车后座。 \"阿姨醒啦?\"喜崽崽软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小丫头正晃着脚丫吃冰淇淋,嘴角沾着一点奶油,\"阿姨工作应该很辛苦吧?吃着吃着饭就睡着啦~\" 马小惠浑身一僵,急忙掏出手机。锁屏上赫然显示着十几条未读消息,最上方是经纪人发来的:【姐!你上热搜了!!】 她颤抖着点开微博,热搜第一的tag让她血液瞬间凝固—— #米其林睡美人# #豪门名媛当众昏睡# #马小惠果汁门# 点开视频,画面中的她趴在餐桌上鼾声如雷,精心打理的卷发散乱不堪,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液体。更可怕的是,这段视频已经被做成了各种表情包,配文\"我装的\"、“上班时的我\"、\"当代打工人现状\"。 \"这不可能......\"马小惠指尖发冷,猛地抬头看向喜崽崽。 小丫头冲她甜甜一笑,黑葡萄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阿姨要喝口水吗?\"说着递过来一瓶——和她下药那款一模一样的果汁。 “谁拍的这些丑照?!”马小惠刚要发作,车子却缓缓停下。 \"小惠,你家到了。“苏星临转过头,故作关心,”这段时间还是躲躲吧,不然经纪人很难公关。\" 马小惠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悻悻地推开车门。高跟鞋刚落地,就听见喜崽崽在车里奶声奶气地喊:“阿姨再见~要好好休息哦!” 马小惠的高跟鞋刚踏进别墅大门,车门还未完全关上,喜崽崽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星临重孙拍的照片~\"她晃着小脚丫,奶声奶气地点破真相,\"连阿姨流口水的特写都有哦!\" 四岁半玄学大佬:今天也在教豪门做人 苏星临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差点闯了红灯。他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小祖宗,双手合十作求饶状:\"老祖宗千万保密!要是让马小惠知道是我偷拍的...\" 喜崽崽歪着头,小手指点着下巴思考:\"那喜崽崽要每天三个冰淇淋!\" \"五个!外加限量版草莓大福!\"苏星临立刻加码,声音都急得变了调。 喜崽崽眼睛\"叮\"地亮起来,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比了个ok手势:\"成交~\" 苏家别墅茶室里,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温玉优雅地端起骨瓷茶杯,轻抿了一口玫瑰花茶。对面,马小惠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新做的水晶指甲,脸上带着甜腻的笑容。 “小惠,这次你可吃亏不小,那丫头真是邪门。”温玉语气慵懒,却透着一丝明显的不悦。 马小惠抬起头,眼底瞬间闪过阴冷:“嫂嫂,她到底什么来头?昨天直播害我出了那么大的丑,全网都在笑话我!” 温玉放下茶杯,指尖轻敲杯沿:“一个不知从哪个山沟里跑出来的小野丫头,净搞些装神弄鬼的把戏。”她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既然敢在苏家放肆,总该付出点代价。” 马小惠立即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嫂嫂,我认识一个很灵的大师,专治这种邪门小东西……” 其实马小惠与温玉的关系远比外人看到的要亲密复杂。 三年前,马小惠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模特,在一次商业酒会上“偶然”遇见了温玉。温玉身为苏家少奶奶,举止优雅高贵。马小惠嘴甜得很,一口一个“嫂嫂”,很快赢得了温玉的青睐。 “星临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一次下午茶时,温玉似是无意地说,“像你这样的姑娘,我可是打心眼儿里喜欢。” 于是,很快在温玉的安排下,苏星临便与马小惠“偶遇”,两人迅速交往。 此刻的茶室内,两人的话语越来越阴毒。 “我看啊,最好让那个小贱人当众出个大丑,”马小惠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恶毒,“比如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断那只乱画符的手!” 温玉指尖轻轻摩挲腕上的翡翠镯子,唇角微扬:“何必这么着急?我听说她每天午睡都会去后花园……” 两人相视一笑,却未注意到窗外飞过一只小巧的纸鹤。纸鹤歪歪扭扭地扑打着翅膀,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递了出去。 后花园里,喜崽崽正蹲在池塘边给鲤鱼喂食,突然打了个喷嚏:“阿嚏!”她揉揉小鼻子,疑惑道,“有人骂喜崽崽吗?” 她掏出随身的小铜镜,对着阳光轻轻晃动,镜面竟然浮现出茶室中的情景——温玉与马小惠阴冷的面容清晰可见。 “哦~原来是两位阿姨在玩诅咒游戏呀!”喜崽崽恍然大悟,小手一拍脑袋。 她从小背包里翻出黄纸与朱砂,盘腿坐在草地上,认真地画起符来。小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反弹全部反弹~” 与此同时,茶室内。 温玉刚说完:“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最好被赶出苏家……” 忽然,她腕间的翡翠镯子“咔嚓”一声,裂出一道明显的缝隙。 马小惠也突然捂住喉咙:“咳咳!我的嗓子怎么突然……”她的声音变得沙哑难听,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 更离奇的事情随之发生—— 温玉只觉后背一阵冰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猛然向后一仰,“砰”地摔倒在地。而马小惠竟然莫名其妙地左脚绊右脚,直接扑倒在茶几上,精心准备的水果茶泼了她满身。 “啊!我的裙子!”马小惠尖叫着起身,却踩到了滚落的茶杯,狼狈地再次摔倒。 温玉爬起来,惊恐地发现自己昂贵的套装竟沾满了泥土草屑,好似真的从楼梯上滚下似的。 “不可能……”她颤抖地转头看向窗外,正好对上喜崽崽天真无邪的笑脸。 小女孩站在阳光下,冲她们晃了晃手中的小铜镜,镜子反射的光斑正巧照在她们身上。 “阿姨们玩得开心吗?”喜崽崽奶声奶气地喊道,“诅咒游戏可要小心哦~” 闻声而来的佣人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幕:大少奶奶温玉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马小惠小姐则像中了邪似的原地打转,口中念念有词。 苏星临赶来时,正好听见马小惠惊恐地大喊:“有鬼啊!”随后便直接撞进了一旁修剪整齐的玫瑰花丛。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星临目瞪口呆地望向喜崽崽。 小丫头蹲在花丛边,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笑得甜美:“星临重孙,阿姨们非要玩诅咒游戏,这能怪我吗?” 苏星临望着花丛里狼狈挣扎的马小惠,玫瑰刺在她精心保养的脸上划出几道红痕。他轻叹一声,蹲下身与喜崽崽平视:\"老祖宗,她这张脸要是毁了,温玉嫂嫂怕是要闹翻天...\" 喜崽崽正用朱砂笔在黄纸上画着小乌龟,闻言抬头眨了眨眼:\"可是星临重孙明明也不喜欢她呀?\"小手指向马小惠的包包,“那里还有准备泼喜崽崽的墨水呢。\" 苏星临一怔,随即失笑。他早该想到,这小祖宗什么都知道。 \"那...给她留点教训就好?”他试探性地指了指马小惠已经肿起来的嘴唇,“再这样下去,她明天没法出席品牌活动了。” 喜崽崽歪头思考片刻,突然从小兜兜里掏出个迷你稻草人。只见她轻轻拔掉扎在稻草人嘴巴上的银针,远处马小惠的尖叫声立刻变成了呜咽。 \"这样就好啦!“她蹦蹦跳跳地把稻草人塞给苏星临,”留着给温阿姨看,她们就不敢欺负星临重孙啦~\" 苏星临捧着还带着奶香味的稻草人,心头突然一暖。原来这小祖宗早看出他被家里逼婚的困扰。 \"谢谢老祖宗。\"他揉了揉喜崽崽的小揪揪,\"明天带您去吃新开的日料?听说有会跳舞的寿司...\" \"要十盘!\"喜崽崽眼睛亮晶晶地伸出双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还有那个...那个...\" \"会喷火的冰淇淋?”苏星临默契地接话,看着小丫头疯狂点头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马小惠密会宋城,温玉——危! 深夜,城市中心一栋玻璃幕墙的高楼亮着几盏零星的灯光。马小惠站在高级会所的门前,帽檐压得很低,手中紧握着一部备用手机。她环顾四周,确认没人跟踪后,快步走进会所大门,向穿着黑色西装的迎宾轻声说了几个字。 马小惠坐着贵宾专用电梯上到顶层,脚步匆匆走向尽头的vip室。推开厚重的胡桃木门,室内暖黄色的灯光映在她紧张的脸上,随着门的关闭,外界的喧嚣被彻底隔绝。 “宋先生,您得帮我!温玉现在自身难保,那个小怪物已经让苏家人对她起疑了。我每天跟在她身边,也被连累,连苏星临都对我爱答不理了!” 马小惠声音带着哭腔,指尖紧紧捏着眼前的高脚杯,“您答应的资源都泡汤了!” 宋城坐在沙发正中,长腿随意交叠,手中缓缓晃动着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与杯壁碰撞的声音,是这昂贵房间里唯一的声响。他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到马小惠身上,而是盯着墙上那幅价值连城的抽象画。 \"马小姐,你搞错了一件事——“宋城终于开口,声音如同冰冷的刀片,”温玉从来不是你的靠山,我才是。\" 黑夜眺望,窗外繁华尽收眼底。马小惠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震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这三年来,从你入行,到进入一线,再到接近苏星临,哪一步不是我在背后安排?“宋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终于转过头,目光锐利如鹰隼,”你以为温玉真有那么大能量,能让你这个三线小模特一跃成为时尚圈新宠?\" 马小惠瞬间像被扼住喉咙,脸色苍白如纸。 碰撞声带着,一个黑色文件袋砸在她面前的桌上。马小惠双手发抖地打开,随即像触电般丢开——照片中的她衣衫不整,正陪几个中年男人喝酒;还有她伪造的大学文凭复印件;甚至还有几年前她作为陪酒女的入职表格。 \"你以为我为什么选中你?“宋城换了个坐姿,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沙发扶手,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笑容,”因为你有野心,但......不够聪明。“ 看着陪酒的照片,小惠的眼妆花了。她慌张地拿过纸巾,擦着不存在的泪痕:\"这些照片、这些材料......你究竟要干什么?\" \"别紧张,马小姐。\"宋城站起身,步伐从容地走到她身后,双手撑在沙发两侧,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我只是在提醒你——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掌握在我手里。\" 马小惠能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喷在颈后,全身如坠冰窟。 \"先是温玉,再是我......\"马小惠苦笑,声音哽咽,\"果然我永远只能当别人的棋子。\" 宋城轻笑一声,绕到她面前,屈膝蹲下,目光直视着她:\"聪明的棋子,会在最后变成王后。\" 她猛地抬头,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从黑色文件袋取出一张苏家的产业图,宋城笑容自信地招招手让她靠近。 \"看这里,苏家的资产构成。绿色标记的是苏承霄控制的,蓝色是苏星临的,黄色是其他人的。\"宋城的手指在图表上游走,\"他们四兄弟相互争斗,谁也不服谁,表面上苏承霄掌权,但他的根基并不稳固。\" \"那些温玉知道吗?\"马小惠忍不住问道。 宋城摇头冷笑:\"她只是个自以为聪明的蠢女人,以为自己能靠嫁入豪门永保荣华。\"他的声音近乎耳语,\"马小姐,苏家即将变天。\" 马小惠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你......你想干什么?\" \"在苏家几十亿资产的重组中分一杯羹,怎么样?\"宋城的声音忽然变得魅惑,\"跟着我,你不必再靠傍温玉那个随时会倒台的女人,更不用费心取悦那个傲慢的苏星临。\" 外面爆起哦雨滴,落窗声声。马小惠捏紧了手中的酒杯,指节几乎发白。 \"我需要做什么?\"她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宋城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继续当温玉的''好闺蜜'',尤其是......盯紧那个孩子。\" \"那个自称老祖宗的小女孩?\"马小惠皱眉,\"她只是个孩子,能对苏家有什么影响?\" \"相信我,她的出现不是偶然。\"宋城眼中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光芒,\"那个小丫头的身份很特殊,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可她才四岁多......\" \"一切都按我说的做。\"宋城突然打断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支录音笔,\"不然这些资料和现在的对话录音,就会出现在苏星临和各大媒体面前。\" 夜晚已深,雨水模糊了高楼的霓虹灯光。马小惠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好,我会继续监视喜崽崽,向你汇报她的一举一动。\" 宋城满意地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我的司机会送你回去。记住,这次谈话的内容,只有你我知道。\" 马小惠机械地点头,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雨夜。 \"对了,\"宋城在门口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等苏家变天,我可以让你成为下一任的苏家女主人,怎么样?\" 马小惠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即被野心取代。 宋城走后,马小惠独自在豪华的vip室中坐了许久。她仰头喝干杯中的酒,望着窗外浸透在雨中的城市灯火,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从绝望到恐惧,再到逐渐浮现的野心。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她自言自语,声音中带着嘲讽,\"这次,我要靠自己......\" 身心疲惫的马小惠走出会所,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湿润的水汽。黑色轿车早已等在门口,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驶入夜色中,马小惠透过车窗,看着城市的灯光在雨后的玻璃上扭曲变形。她的手机亮起来,是温玉发来的消息:明天苏家有早餐会,务必准时到 马小惠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回复道:好的,嫂嫂,我一定准时。 四岁半玄学神医震惊医学博士时 晨光微熹,苏家别墅的书房内,苏轻舟正埋首于一叠厚厚的医学期刊中。作为苏家唯一的医学博士,他习惯用清晨的宁静时光汲取最新的医学知识。 \"砰砰砰\"——轻快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 门被推开,喜崽崽的小脑袋探了进来,黑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轻舟重孙,在看书吗?\" 苏轻舟抬头,看见这个近日来搅动苏家风云的小不点,面色缓和了些许。与苏家其他人不同,他对这个自称老祖宗的小女孩既不热络也不排斥,保持着一种科学家特有的理性观察态度。 \"有事吗?\"他语气平淡地问道。 喜崽崽蹦蹦跳跳地走进书房,小手背在身后,仰着小脸:\"喜崽崽想参观轻舟重孙的工作场所!\" 医学专家愣了一下,困惑地看着她:\"为什么突然对医学感兴趣?\" \"因为你治不好砚之的腿,喜崽崽治好啦!\"她奶声奶气地回答,小手叉腰,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提起父亲苏砚之的腿疾,苏轻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作为家中唯一的医学专家,父亲腿疾多年无法治愈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处。现在这个小丫头竟然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这让身为科学家的苏轻舟既惊讶又充满好奇。 \"好,\"他合上书本,终于做出决定,”跟我来吧。\" 苏轻舟的研究室位于别墅区不远的一栋独立建筑内,环境整洁而现代化。玻璃门内是一间明亮宽敞的实验室,最新型号的医疗设备整齐排列,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各种数据和图像。 \"哇!这是什么呀?\"她指着一台复杂的分析仪器问道。 苏轻舟一边整理文件,一边简单解释:\"那是基因测序仪,用来分析dna结构。\" \"哦!就是看人身体里的小蓝图对不对?\"喜崽崽拍了拍小手,”师父说过,人有命数,命数写在骨子里~\" 苏轻舟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能用如此通俗的方式理解基因科学。他领着喜崽崽走进内室,那里是他的药材收藏室。密封的玻璃柜内,陈列着各种珍稀药材和草本植物标本。 \"轻舟重孙收集了好多宝贝哦!“喜崽崽小鼻子嗅了嗅,隔着玻璃指着一株干枯的植物,”这是三百年的野山参!不过灵气已经散了大半。\" 苏轻舟正要解释,却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这是野山参?标签上只写了学名。\" 喜崽崽眨巴着大眼睛,理所当然地说,”闻起来是参味呀!而且根须的纹路告诉喜崽崽,这是野生的~\" 苏轻舟若有所思地打开柜门,取出那株人参递给她:\"你能具体说说这株人参的药效吗?\" 喜崽崽小手捧着人参,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奶声奶气地开口:\"补气养阴,安神益智。这株参太老了,药力已经减弱,但用来治疗心悸气短还是不错的。\"她睁开眼睛,指着人参的某个部位,\"这里微微发黑,说明采集时间不对,应该在寒露前采的。\" 苏轻舟的眼睛微微睁大。这株人参确实是他从国外一个医学会议上带回来的,当时卖家宣称是珍稀野山参,但他一直没法确定其真伪和确切年份。 \"你真的懂《本草纲目》上记载的这些药理作用?\"他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怀疑。 喜崽崽小手叉腰,表情有些小骄傲:\"当然啦!喜崽崽三岁就背完了~不过现在的药材都不如以前的纯了。\" 苏轻舟轻笑一声,从柜子里取出几种不同的药材放在桌上:\"那这些呢?能说说它们的功效和配伍禁忌吗?\" 喜崽崽放下人参,小手指依次点过那些药材,嘴巴里念念有词:\"制川乌,温经散寒,但有小毒,不能与川贝、薏苡仁同用;红花,活血通经,孕妇禁用;土茯苓,解毒祛湿,可与金银花配伍增强效果...\" 她的解释不仅准确,还包含了许多现代药理学尚未完全确认的民间用法。苏轻舟听得目瞪口呆,这些知识有些甚至连他这个医学博士都不完全了解。 怎么会有人记这么多东西,是超自然能力吗?医学专家摇摇头,不由自主地开始做笔记。 \"这个诊断方法,我在国外期刊上看到过类似理论,但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拿出一本最新的医学期刊,指着上面一篇关于中医脉诊现代化研究的文章问道。 喜崽崽歪着小脑袋,咯咯笑起来:”师父说过,望闻问切是不分国界的~“她突然伸出小手,轻轻搭在苏轻舟的手腕上,\"轻舟重孙,你脉象有些弱,是不是经常熬夜呀?\" 苏轻舟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喜崽崽小小的手指牢牢按住。他能感觉到那纤细的手指下传来一种奇怪的温暖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轻轻流动。 \"你的肝气郁结,心火偏旺,应该是常年的科研压力导致的。“喜崽崽认真地说,小眉头微微皱起,”再这样下去会头痛失眠,记忆力也会减退哦。\" 苏轻舟震惊地看着她。这个诊断太准确了——他最近确实经常头痛,有时甚至会忘记一些简单的事情,但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些症状。 “我必须承认,你确实是...不可思议。”他轻声说道。 喜崽崽从小背包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包药粉。她挑出一包递给苏轻舟:\"这是喜崽崽配的安神茶,睡前喝一小杯,可以帮你安神定气。\" 不科学,不科学!现代医学理论无法解释这一切,医学专家皱着眉盯着小女孩——可他必须承认,自己被这种神奇的医术吸引了。 两人的交流从药理知识延伸到诊断方法,再到各种疑难杂症的治疗思路。苏轻舟惊讶地发现,喜崽崽对现代医学的了解虽然有限,但她的传统医术理论体系却无比完整,而且很多理念与当代医学前沿研究不谋而合。 \"我有个罕见病例,患者出现全身红斑,伴随高热不退,现代抗生素无效。\"苏轻舟打开电脑,调出一组病例资料,\"你有什么见解?\" 喜崽崽踮起脚尖,小脸凑近屏幕,歪着头沉思片刻:\"这不是普通感染,看起来像毒邪入体。建议用金银花、连翘、板蓝根清热解毒,再加紫草、赤芍化瘀活血。\" 医生朝着窗外看,阳光灿烂地铺洒进来。一起坐看资料这么久,小姑娘竟然一点都不厌烦,相反好像格外精神。 喜崽崽见他陷入沉思,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轻舟重孙,怎么了?\" 喜崽崽妙手回春,苏家家主站起来了 苏轻舟回过神,苦笑着摇摇头:“我只是在想,这个病例我研究了三个月,用尽了现代医学的方法,却始终找不到有效治疗方案。而你,只看了几分钟就给出了看似合理的方案。\" \"那是因为师父教导过喜崽崽,医者当明阴阳五行,知寒热虚实。”喜崽崽小脸肃穆,声音却依然稚嫩,形成一种奇妙的对比,\"疾病虽千变万化,但病机不离阴阳之理。\" 那一刻,苏轻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家族中其他人会对这个小女孩敬畏有加。在这个童真无邪的外表下,隐藏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智慧和知识。 \"老祖宗,\"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声音柔和,\"要不要去看看我父亲?他的腿...\" 喜崽崽闻言立刻蹦起来:\"好呀!砚之的腿,再治疗三次就能走路啦!\"小揪揪随着她的动作一颠一颠的。 苏轻舟瞥了眼身边蹦蹦跳跳的小身影,内心不知为何感到一丝温暖。或许,接受一些超出科学解释的事物,也是科学精神的一部分吧。 \"可是,轻舟重孙,\"喜崽崽突然抬头,眼睛弯成月牙,\"喜崽崽饿啦!想吃冰淇淋~\" 苏轻舟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小揪揪:\"好,先去吃冰淇淋,然后我们再一起去看父亲。\" 喜崽崽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小手高高举起:“轻舟重孙是最好的啦!\" 苏家别墅的主卧室内,窗帘半拉,柔和的阳光透过缝隙洒落在古朴的红木家具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香气,几缕白色的雾气从铜制香炉中袅袅升起。 苏砚之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双腿盖着一条薄毯。自从喜崽崽第一次治疗后,他的腿部已经有了明显好转,能够微微抬起,但还无法站立行走。此刻,他的眼神中带着期待,目光落在门口。 \"砚之,喜崽崽来咯~\"伴随着一阵奶声奶气的呼唤,门被轻轻推开,喜崽崽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苏轻舟跟在她身后,手中拿着一个医疗记录板。 \"姑奶奶。\"苏砚之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用喜崽崽要求的称呼问候道。 喜崽崽小脸上满是笑容,小手背在身后,走到苏砚之面前,仰头看着他:\"砚之砚之,感觉怎么样啦?腿比上次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亏姑奶奶的治疗。\"苏砚之点点头,掀开腿上的薄毯,\"现在已经能抬起来一点了,就是还站不起来。\" 喜崽崽歪着小脑袋,认真地打量着苏砚之的双腿,小手轻轻搭在他的膝盖上。她的手虽小,却透着一股暖融融的力量,让苏砚之感到一阵舒适。 \"今天喜崽崽再帮砚之治一次,应该就能站起来啦~\"喜崽崽信心满满地宣布,眼睛弯成了月牙形。 苏轻舟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医学专家特有的求知欲:\"老祖宗,我能观察您的治疗过程吗?从医学角度,父亲的病情十分特殊。\" “当然可以呀!”喜崽崽爽快地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布袋,“轻舟重孙可以帮喜崽崽准备热水,还有一个大一点的盆子。\" 苏轻舟很快准备好了热水和铜盆。喜崽崽把布袋中的药材倒入盆中,随着热水的浸泡,一股奇特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苏轻舟忍不住凑近闻了闻,眉头微皱。 \"这是...何首乌、当归、桑寄生,还有...灵芝?\"他试着辨认这些药材,但其中有几种连他这个医学专家都叫不上名字。 喜崽崽点点头,小手在药汤中轻轻搅动:\"还有五百年的首乌,龙须菜和磁石粉,这些都是喜崽崽从山上带下来的宝贝~\" 当药汤变成深褐色时,喜崽崽示意苏砚之将双腿浸入盆中。苏轻舟赶紧上前帮助父亲,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让他的双腿泡在药汤中。 \"啊...好舒服。\"苏砚之长叹一声,感受到一股温热的能量从腿部涌入全身,原本僵硬的肌肉似乎在一点点舒展开来。 喜崽崽双手结印,小嘴里念念有词,动作虽然稚嫩,却透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威严。随着她的咒语,药汤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偶尔还能看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金色光芒在水面闪烁。 \"解!\" 随着她一声清脆的呼喊,药汤突然翻腾起来,冒出一连串气泡,然后迅速平静下来。而此时,苏砚之的双腿传来一阵奇妙的感觉,仿佛有无数小针在轻轻刺激着每一寸肌肤,麻痹感过后,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医学专家站立一旁,眼镜下的眼睛瞪得老大,整个过程让他惊得说不出话来。 治疗持续了约莫半小时,喜崽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小脸红扑扑的,但眼神依然专注。苏轻舟不时记录着各种变化,时而惊叹,时而皱眉,完全沉浸在这场超越科学认知的治疗中。 \"好啦!\"喜崽崽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满意地拍了拍小手,”砚之砚之,你试着站一下好不好?\" 苏轻舟赶紧上前搀扶父亲,却被苏砚之挥手制止。老人深吸一口气,双手撑着椅子扶手,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天啊......\"苏轻舟惊呼出声,瞬间红了眼眶。 父亲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虽然步履蹒跚,但确实能够承受自己的体重了!这是过去三年里,他从未做到过的事情。 \"按照现代医学理论,爸的恢复速度不可能这么快...\"苏轻舟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喜崽崽得意地扬起小脸:\"现代医学理论可没有师父的道法玄奥呢!\" 苏砚之稳住身形,缓缓迈出一小步,然后是另一步。虽然动作极为缓慢,但对他而言,这简直是奇迹。老人家的脸上扬起一抹久违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姑奶奶,我......\"他声音哽咽,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激。 四岁半的商业奇才!苏承霄三观颠覆了 治疗结束后,苏轻舟帮父亲擦干双腿,换上干净的长裤。喜崽崽则收拾好药材,同时取出一个瓷瓶,里面装着几粒金色的药丸。 ”这是喜崽崽特制的金光丹,砚之你记得每天早晚各吃一粒,一周后就能自由行走啦~”喜崽崽将瓷瓶递给苏砚之,奶声奶气地介绍着。 苏轻舟接过瓷瓶,好奇地打量:“这药丸...能不能让我分析一下成分?” ”不行哦~”喜崽崽摇摇头,”这是师父传下来的秘方,要是被现代医学解构了,灵气就散了。” 苏轻舟有些遗憾,但也理解地点了点头。 他向父亲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便离开了房间,给喜崽崽和苏砚之留出私人空间。 苏砚之坐回椅子上,示意喜崽崽坐到自己身边的小凳子上:“姑奶奶,今天的治疗让我感觉好多了,不光是腿,连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喜崽崽坐上小凳子,小短腿晃悠着够不到地面,笑眯眯地看着苏砚之:”砚之开心就好啦~” “姑奶奶,你很特别。”苏砚之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感,”虽然你看起来只是个小女孩,但你所展现的一切,都让我不得不相信你真的是我们苏家的老祖宗。”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着竹叶,沙沙作响。苏砚之的眼神忽然变得忧虑起来,声音低沉: ”苏家表面风光,实际上四个儿子谁也看不起谁,老头子我这把老骨头撑不了多久了...”他望向窗外,眼神黯淡,”承霄太过功利,轻舟沉迷医学,星临只顾玩乐,苏沐晨更是终日浪荡。如此下去,家族迟早四分五裂。” 喜崽崽认真地听着,小脸上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思考神情。 ”那把家族治理交给喜崽崽吧!喜崽崽会让大家和和气气的~”她突然提议,眼睛闪闪发亮。 苏砚之先是一愣,随后失笑摇头:”你这孩子,家族事务岂是小孩子玩的?”他的笑容中带着宠溺,却又隐含一丝无奈,”不过,如果你真的能帮我调和这四个不争气的儿子的关系,那就再好不过了。” 喜崽崽小手一拍,兴奋地说,”师父告诉过喜崽崽,家和万事兴!喜崽崽会帮砚之的~” 看着小女孩天真无邪却又坚定的表情,苏砚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多少年了,家族中的明争暗斗让他疲惫不堪,如今这个看似幼小却蕴含无限智慧的“姑奶奶”,或许真能给苏家带来一丝转机。 ”哦对了,砚之啊,喜崽崽看你最近被一道黑气缠身,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咒你呀?“喜崽崽突然歪着小脑袋问道。 苏砚之神色一凛:”什么黑气?” ”就是有人想要砚之你的位置,背地里做了不好的事情~”喜崽崽解释道,小手在空中比画着,“不过砚之不用担心,有喜崽崽在,坏人是伤不了你的。” 苏砚之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长长吐出一口气:”老了,什么都看不清了。姑奶奶,我这辈子打拼,建立了苏家的基业,却没能教好四个儿子。如今他们各怀心思,让我如何放心把家业交给他们?” 喜崽崽拍了拍苏砚之的手,小脸上是超越年龄的睿智:”人心本来就是最难测的,砚之你呀,只要把自己的心放正了,其他的慢慢来~” 苏砚之看着这个小女孩,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释然:“姑奶奶说得对,是我钻牛角尖了。有姑奶奶在,我相信苏家会越来越好。” 喜崽崽开心地点了点头,小手却悄悄结了个印,轻轻按在苏砚之的后背上。一股暖流瞬间流入老人体内,驱散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来,我们出去走走吧!“喜崽崽从凳子上跳下来,伸出小手牵着苏砚之,”砚之的腿要多活动活动~” “好、好、好,都听姑奶奶的。” 苏砚之在喜崽崽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向花园。穿过长廊时,他忽然问道:”姑奶奶,你真的有办法让我那四个儿子团结起来吗?” 喜崽崽笑眯眯地仰起小脸:”喜崽崽自有办法,砚之就等着瞧吧~” 苏砚之不再问,心中却前所未有地踏实。不知为何,这个小小的”姑奶奶”总能给他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心感,仿佛有她在,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在他们一老一少的身影上,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夜色渐深,苏家别墅主楼二层的书房内,一盏古朴的檀木台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苏承霄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杯上好的威士忌,目光投向远处闪烁的城市灯火。 自从喜崽崽到来,尤其是在她治好父亲腿疾后,苏家的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作为家中长子,苏承霄对这一切既欣喜又担忧。他的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苏氏集团历年业绩图表,心中思绪万千。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请进。” 门被推开,喜崽崽的小脑袋探了进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啊眨。”承霄重孙,还没睡呀?” 苏承霄放下酒杯,微微一笑:”老祖宗也还没休息?” 喜崽崽蹦蹦跳跳地走进书房,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书架上整齐排列的古籍与现代商业书籍,墙上挂着的各种荣誉证书和奖杯,还有桌上摆放的平板电脑和一摞财务报表。 ”喜崽崽睡不着,看到承霄重孙的房间亮着灯,就来看看~”她说着,小手轻轻抚过书架上一本古老的族谱。 苏承霄挑了挑眉,示意她坐下:”这么晚了,老祖宗有什么事吗?” 喜崽崽却没有马上坐下,而是继续在书房里转悠,小手指轻轻点过那些商业奖杯,最后停在一本古旧的账簿前。”这是苏家祖上的老账本吧?喜崽崽都好久没见过了。” 苏承霄感到一丝惊讶,那本账簿是他偶然在老宅阁楼发现的,至少有百年历史,一般人很难辨认出来。 ”老祖宗好眼力,”他试探性地说,”这确实是我们苏家祖先留下的账簿,记录了当年的生意往来。” 喜崽崽小手轻轻翻开账簿,目光在那些已经泛黄的纸页上扫过,小嘴念念有词:”大清光绪三十二年冬,购入西洋机器一台,银两三千五百两……哎呀,这笔投资亏大了。” 四岁崽语出惊人,霸总三观碎成二维码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着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苏承霄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老祖宗为何说这笔投资亏了?” 喜崽崽放下账簿,转身面对着苏承霄,小脸上带着超越年龄的睿智:”因为第二年辛丑条约就签了呀,洋人的机器都便宜了一半多。” 这番话让苏承霄震惊不已,这些细节连他研究家族史时都没有注意到。他示意喜崽崽坐到书桌对面的椅子上,自己则坐回办公椅,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苏家?”苏承霄直视着喜崽崽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商场精英特有的直接与锋芒。 ”喜崽崽就是喜崽崽呀,是来帮助苏家的~”喜崽崽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反而安然地坐在椅子上,双腿在空中晃悠着,”承霄重孙最近的投资有点问题哦。” ”你怎么知道我的投资情况?这是机密!”苏承霄惊讶道,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他最近确实在一个科技项目上投入了巨资,但公司内部只有几位核心高管知晓。 喜崽崽眼睛弯成了月牙:”因为当年你曾曾祖父也在同一个项目上栽过跟头呀,历史总是重复的~” 苏承霄被这话吓得打了个激灵——这个小女孩言之凿凿的描述,仿佛真的穿越了时空。 他一时沉默了,他的理性告诉他不应该相信这些,但眼前的证据又让他无法否认。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威士忌一饮而尽。 ”即使你真的是……老祖宗,苏家现在的局面已经很复杂了。”苏承霄缓缓说道,声音中透着疲惫,”父亲年事已高,四兄弟各有打算,家族企业面临转型,内外部压力巨大。你此时出现,只怕会让局面更加混乱。” 喜崽崽歪着小脑袋,眨了眨眼睛:”承霄重孙是怕喜崽崽影响你的计划吗?” 苏承霄微微一怔,随即苦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老祖宗的眼睛。”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我确实有自己的打算。作为长子,我有责任带领苏家走向更好的未来。” ”可是砚之却很担心四个重孙不团结哦。”喜崽崽说着,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苏承霄身边,”他说你们兄弟四个谁也看不起谁,这样苏家迟早要四分五裂。” 苏承霄面色一沉:”父亲和你说了这些?” 他看着喜崽崽的小身影,内心涌起一股复杂的感情。 苏承霄低叹一声:”父亲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但家族企业的运营不是儿戏。我们四兄弟各有所长,统一意见确实不易。但你别忘了,现在苏氏集团的董事长是我,大部分决策权还在我手中。” 喜崽崽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走向书架,小手指轻轻抚过一排排书籍。最后,她抽出一本《孙子兵法》,翻开其中一页,清脆的童声念道:”夫将者,智、信、仁、勇、严也。” 小女孩合上书,仰头看着苏承霄:”承霄重孙确实很聪明,但家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和包容哦。” 苏承霄被她的话触动了,内心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撞击。多少年来,他一直以实力和智慧在商场叱咤风云,却在家族关系上越走越远。 ”老祖宗说得对,”苏承霄终于微微点头,”但现实比理想要复杂得多。温玉与你之间的矛盾,就是一个例子。” 喜崽崽眨了眨眼:”温玉阿姨是承霄重孙的妻子,所以承霄才这么为难吧?” 苏承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能看穿过去和未来,那你应该也知道温玉对你的态度为何如此敌对吧?” ”当然知道啦!”喜崽崽理所当然地说,”温玉阿姨害怕喜崽崽影响她在苏家的地位嘛。不过承霄重孙放心,喜崽崽不会伤害她的,只要她不做坏事~” 承霄目光直逼,童言稚语却真相赤裸。苏承霄眉头紧锁,显然喜崽崽看穿了他与温玉之间微妙的关系。作为一个商人,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婚姻里有多少是真情,多少是利益。但听一个”小孩子”如此直白地点破,还是让他感到一丝不适。 ”我希望我们能够和平相处。”他最终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妥协,”无论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既然父亲已经接受了你,我作为长子也不会公开反对。但我希望你理解,苏家的运转有其复杂性,不是简单的‘和和气气’就能解决的。” 喜崽崽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小手一拍:”承霄重孙真聪明!喜崽崽喜欢聪明人~” 她蹦蹦跳跳地走向门口,突然又转身说道:”对了,承霄重孙最近那个岸山科技的投资,最好再多调查一下哦,他们的技术专利有点问题呢!” 苏承霄的瞳孔猛地收缩——岸山科技正是他最近秘密评估的投资项目,而专利问题正是他团队昨天才发现的风险点! ”你……”他刚要说什么,喜崽崽已经推开门,回头对他眨了眨眼:”晚安啦,承霄重孙~做个好梦!” 门轻轻关上,留下苏承霄一人站在书房中,陷入深思。窗外,一轮明月高悬,照亮了苏家别墅的轮廓。 恍惚之间,苏承霄仿佛看到数代苏家先祖的身影在月光下浮现。他无法否认,眼前这个自称老祖宗的小女孩,确实拥有着超越常理的知识和能力。她对家族历史的了解,对商业动向的把握,甚至对人心的洞察,都远非一个普通四岁半孩童所能具备的。 苏承霄走回书桌,缓缓坐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中是一枚古老的印章,那是苏家家主的象征,只有在家族重大事务上才会使用。他轻轻抚摸着印章,思绪万千。 \"老祖宗吗?\"他轻声自语,\"如果你真的是……那苏家的未来又将如何?\" 盒子被轻轻合上,放回抽屉。苏承霄拿起平板电脑,调出岸山科技的投资评估报告,开始仔细阅读专利风险那一节。 奥斯卡级演技?苏绾绾自导自演翻车实录 晨光穿过落地窗,洒在苏家宽敞的餐厅里。一场家族早餐会正在进行,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水果。 喜崽崽坐在专为她准备的儿童增高椅上,小手拿着银质餐具,一板一眼地切着盘中的松饼,举止优雅得不像个四岁半的孩子。 苏砚之坐在主位,他的腿已经能自由活动了,这让苏家上下都沉浸在一种欣喜的氛围中。苏承霄坐在父亲右手边,不时与其他家族成员商讨公司事务,脸上带着商业精英特有的自信与从容。 然而,这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涌动。 温玉面色如常地坐在苏承霄身边,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喜崽崽,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敌意。而她的女儿苏绾绾则坐得笔直,小脸绷得紧紧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喜崽崽的方向。 \"老祖宗,多吃点,这是厨师特意为你准备的水果沙拉。\"苏轻舟给喜崽崽夹了一勺色彩鲜艳的水果。 喜崽崽笑眯眯地道谢,小嘴一张就把鲜嫩的水果吃进嘴里:\"谢谢轻舟重孙~好好吃!\" \"小小年纪,饭量倒不小。\"温玉轻声说着,表面是玩笑,语气却带着一丝微妙的揶揄。 家主砚之微微皱眉:\"温玉,说话注意些。\"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苏承霄正要打圆场,苏绾绾却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手捂住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温玉立刻慌张地站起身:\"绾绾,怎么了?\" \"妈妈、妈妈,我肚子好痛!”苏绾绾蜷缩着身体,脸色变得苍白,\"我刚才吃了那盘草莓,现在肚子痛得厉害!\" 餐桌上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苏绾绾的盘子。那里确实还剩着几颗鲜红的草莓,看起来诱人可口。 \"让我看看。\"苏轻舟起身准备检查苏绾绾的状况,但还没等他靠近,苏绾绾猛地抬头,手指直指喜崽崽,声音尖锐: \"一定是她!我看到她偷偷在我碗里放东西了!\" 餐厅里一片哗然。喜崽崽停下了进食的动作,困惑地眨了眨眼睛:\"绾绾在说什么呀?喜崽崽可什么都没放呀。\" “你不要装了!”苏绾绾痛苦中带着愤怒,\"我亲眼看到你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把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撒在我的草莓上!\" 众人的目光立刻转向苏绾绾的盘子,苏轻舟拿起餐叉,小心翼翼地翻动着那些草莓。果然,在鲜艳的红色水果上,隐约可见一些黑色的细小颗粒,像是某种灰烬。 \"这是什么?\"苏轻舟皱眉,用餐巾纸小心地取了一些,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像是烧过的纸灰。\"苏沐晨突然插话,神情严肃,\"看起来很像道士烧符咒的灰。\" \"符咒?\"温玉立刻抓住了这个词,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次有证据,大家都看到了这奇怪的灰烬,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氛围凝结成冰,喜崽崽放下小勺子,小脸严肃:\"喜崽崽没有在绾绾的草莓上放任何东西。\" \"那这些灰是怎么回事?\"温玉追问,语气咄咄逼人,\"难道会自己飞到草莓上的吗?\" 喜崽崽抿着小嘴,一时没有回答。 苏承霄沉着脸看了妻子一眼:\"温玉,别急着下结论。\" \"我没有急着下结论,\"温玉声音微颤,\"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自从这个孩子来了之后,家里怪事不断,先是我做噩梦,现在连绾绾都被下毒。承霄,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苏砚之敲了敲桌子:\"够了!没有证据的事,不要妄加揣测。\" \"可是爷爷,证据就在这里啊!”苏绾绾仍然捂着肚子,眼中含泪,\"我现在肚子痛得要命,这不是证据吗?\" 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苏承霄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妻子和女儿,眉头深锁,显然陷入了两难。苏轻舟则保持着医学专家的冷静,继续检查那些黑色粉末。 就在这时,喜崽崽轻轻跳下增高椅,小步走到苏绾绾面前。她的动作不急不缓,小脸上的神情却异常认真。 \"绾绾,你真的看到喜崽崽放东西了吗?请说实话哦~\" 喜崽崽的声音奶声奶气,但话语中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直视着苏绾绾的眼睛,小手在空中轻轻一挥,口中念念有词,声音细不可闻。 餐厅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苏绾绾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她的眼神开始恍惚,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与什么力量抗争。 \"我......\"她开口,声音干涩,眼神游移,\"我没有看到......是妈妈让我这么说的......\" 这句话一出,餐厅里如同炸开了锅。苏承霄猛地转头看向妻子,眼中满是震惊与质疑。苏砚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锐利地盯着温玉。其他家族成员也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绾绾!你在胡说什么?\"温玉的脸色骤变,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但苏绾绾似乎沉浸在一种奇怪的状态中,她的眼神茫然,声音平板:\"妈妈昨晚拿了一小包黑色粉末给我,说要我今天在餐桌上假装肚子疼,然后指控喜崽崽在我的食物里下了东西......\" \"够了!\"温玉尖叫一声,冲上前想捂住女儿的嘴,却被苏承霄一把拉住。 \"温玉!\"苏承霄的声音严厉得罕见,“你到底做了什么?\" 温玉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你、你们信她?一个四岁小孩的鬼把戏就能让你们怀疑我?” 她转向苏绾绾,厉声质问:\"绾绾,你清醒一点!是谁指使你说这些话的?\" 苏绾绾现在像个木偶,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那个黑色粉末是妈妈从马小惠阿姨那里拿来的,马小惠阿姨说这是能让人生病的符灰......\" 温玉整个人几乎要崩溃,她猛地甩开苏承霄的手,声嘶力竭地吼道:”苏绾绾!你给我住嘴!\" 诅咒现形!喜崽崽红衣姐姐再出手 \"妈妈说,只要让大家相信是喜崽崽下的毒,爸爸就会把喜崽崽赶出去......\"苏绾绾的声音机械而平静,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着,继续吐露着真相。 餐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苏砚之深深叹了口气,一脸失望地摇着头。苏承霄则克制着怒气,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喜崽崽轻轻拍了拍苏绾绾的手:\"好了,绾绾,谢谢你跟大家伙说了实话。\" 话音刚落,苏绾绾仿佛从某种催眠中醒来,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她看了看周围众人震惊的表情,又看看站在面前的喜崽崽,最后转向脸色惨白的母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捂住嘴巴。 \"我...我刚才说了什么?\"苏绾绾声音颤抖着问道。 没人回答她。整个餐厅陷入一种尴尬而紧张的氛围中。温玉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只有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恐惧、愤怒、羞耻,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恨意。 \"我去准备下午的会议资料。\"温玉终于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转身就要离开餐厅。 \"站住。\"苏砚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温玉,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和我,还有承霄,待会到书房谈谈。\" 温玉的背影明显僵硬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了餐厅。 家族用餐以一种意外的方式结束了。苏承霄安排家庭医生检查了苏绾绾的状况——事实证明她完全健康,根本没有任何不适。而那些所谓的\"符灰\",经过苏轻舟的简单检测,不过是普通的木炭粉末,无毒无害。 喜崽崽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早餐。她的表情平静,仿佛刚才的闹剧与她无关。但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正是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揭露了真相。 \"老祖宗......\"苏承霄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谢谢你。\" 喜崽崽抬头,眨了眨大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承霄重孙不用谢喜崽崽,喜崽崽只是让大家看到真相而已~\" 窗外阳光依旧明媚,但餐厅里的气氛却再也无法回到先前的温馨和谐。苏家的每个成员都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家族的平静表象下,暗流涌动得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剧烈。而那个自称\"老祖宗\"的小女孩,正是揭露这一切的关键。 \"我们继续吃早餐吧。\"苏砚之最终打破了沉默,示意大家回到各自的座位。 随着餐具与盘子碰撞的声音重新响起,苏家的早晨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场风波远未结束。 早餐事件后的第三天,苏家书房内的气氛凝重如铅。苏砚之坐在太师椅上,神情严肃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温玉。 \"温玉,针对一个孩子,这算什么本事?\"苏砚之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天的早餐闹剧,我已经让承霄向你传达了我的不满。苏家不容这种卑劣的手段。\" 温玉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表面恭顺,眼中却闪烁着不甘与愤恨:\"爸,我知道错了。只是那个孩子来历不明,我只是担心绾绾的安全......\" \"够了!\"苏砚之打断她,\"无论她是谁,至少她治好了我的腿。而且,她虽是孩童外表,却有着不凡的智慧。全家人都接纳她,唯独你总是为难她。\" 书房门被轻轻敲响,苏承霄走了进来,看到父亲责备妻子的场景,眉头微皱。 \"父亲,温玉只是太爱绾绾,有些过激而已。“苏承霄上前一步,轻声为妻子辩解,”况且绾绾还小,受母亲影响做了糊涂事。我已经批评过她们了,请父亲宽恕。\" 苏砚之目光复杂地看着长子和儿媳,最终长叹一声:“明天是一年一度的苏家祭祖日,所有家族成员必须参加,包括老祖宗。我希望不要再看到类似的闹剧。\" 黑衣的管家轻敲门框,恭敬道:”老爷,少爷,祭祖的事宜已经安排妥当,明早八点整,车队准时出发。\" 次日清晨,一条车队驶出苏家别墅,向家族墓园进发。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喜崽崽坐在苏星临的车里,好奇地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她今天穿了一身淡青色的小汉服,发髻上别着一朵白色小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星临重孙,我们要去哪里呀?\"喜崽崽奶声奶气地问道,眼睛眨啊眨,\"好像很远的地方?\" 苏星临微笑着回答:\"去祭拜先祖的墓园,每年这个时候,我们全家都会去祭祖。\" \"哦,拜山呀!\"喜崽崽点点头,\"喜崽崽明白啦,要恭恭敬敬的。\" 车队驶过蜿蜒的山路,最终抵达苏家祖坟所在的山林墓园。这是一片被松柏环绕的静谧之地,历代苏家先祖都安葬于此。墓碑整齐排列,最中央的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家族祠堂。 苏家众人依次下车,神情肃穆。苏砚之在苏承霄的搀扶下缓步走在前面,其他家族成员跟在后面,温玉带着苏绾绾紧随其后,表情庄重。马小惠也应邀参加,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套装,站在苏星临身边。 祭祖仪式正式开始。苏砚之站在祠堂前,带领家族成员向苏家先祖鞠躬行礼。随后,一家人沿着石阶向上,来到历代族长的墓前。香烛点燃,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的气息。 喜崽崽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小脸庄重。然而,就在众人向主墓行礼时,一声惊呼打破了肃穆的氛围。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苏轻舟指着主墓碑,声音中透着震惊。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苏家最重要的几处墓碑上,赫然被泼洒了刺眼的红漆。鲜红如血的颜色顺着墓碑流淌,触目惊心。 \"这......这......\"苏砚之的脸瞬间变得铁青,身体微微颤抖。 \"谁干的!\"苏承霄怒吼一声,转身命令保安,\"立刻搜查周围,看有没有可疑人员!\" 惊!苏家祭祖日,马小惠突变异鬼掐温玉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得说不出话。祖坟被亵渎,这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是极其严重的不敬之举。 阴云压下,乌鸦啊啊地叫了几声,整个山林墓园的氛围变得更加阴森恐怖。 温玉紧紧抓着苏绾绾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光芒。她缓缓走上前,指着红漆斑驳的墓碑,声音颤抖却语调清晰: “这、这是诅咒!老祖宗刚回来就出这种事......” 她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转向喜崽崽,小女孩站在那里,小脸上满是困惑。 马小惠也连忙附和:\"是啊,我听说有种古老的诅咒,会用红漆污损祖坟,意味着家族将有大灾。\"她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喜崽崽歪着小脑袋,似乎在思考什么。她踱着小步走向被污损的墓碑,伸出小手轻轻触碰那些红漆。 \"别碰!\"温玉尖叫一声,“那可能有毒!或者带有诅咒!\" 喜崽崽并未理会,只是认真地检查着红漆,突然抬头看向温玉和马小惠,眼神异常平静:”这是这几天才刚泼上去的,漆还没有完全干。\" \"你怎么知道是这几天的?“苏承霄敏锐地问道。 \"因为师父教过喜崽崽,看颜色的干湿程度就能判断时间。\"喜崽崽的回答天真无邪,却又透着不符年龄的智慧。 一股诡异的冷风突然刮过,掀起地上的落叶,树影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喜崽崽的小揪揪被风吹得摇晃,她却站得稳稳的,小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红衣姐姐说,她知道是谁干的。\"喜崽崽突然开口,童声清脆回荡在墓园中。 “又是那个莫须有的红衣姐姐!”温玉冷笑一声,“别以为说些神神叨叨的话,就能转移视线。” \"对啊,这孩子总是提到什么红衣姐姐,我看就是在编故事。\"马小惠也立刻附和,语气中充满不屑。 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闷雷,更加阴沉的云层压了下来。喜崽崽站在墓碑前,小手在空中轻轻画了个符,轻声念道:\"红衣姐姐,借你一用,可好?\" 说完,她轻轻吹了口气,仿佛将什么东西吹向了马小惠。 一道红影如烟般掠过,马小惠突然浑身剧烈抽搐。 她的高跟鞋\"咔\"地折断,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僵直站立。再抬头时,她的瞳孔已经变成不正常的血红色,嘴角扭曲出一个绝非人类能做出的笑容。 \"温玉......\"马小惠的嗓音完全变了调,沙哑阴冷,像是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声音,\"好久不见啊......\" 温玉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你、你是谁?!\" \"我?\"马小惠歪了歪头,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温玉......\" 马小惠的嗓音突然变得嘶哑破碎,像是砂纸摩擦玻璃的声响,\"还记得五年前那场车祸吗......\" 温玉浑身剧烈颤抖:\"你、你在胡说什么......\" \"我的命......\"马小惠的脖子不自然地扭曲着,嘴角渗出暗红的血丝,\"该还给我了......\" 温玉如遭雷击,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你们苏家......藏污纳垢......\"马小惠的声音忽高忽低,像是两个人在交替说话,\"我要诅咒你们......每一个......\" 下一秒,她突然疯了一般地扑向温玉,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死死掐住温玉的脖子。 温玉尖叫着,疯狂地挣扎,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不堪,昂贵的旗袍也被撕开一道醒目的裂口。 “胡说八道!”温玉愤怒至极,也伸手死死掐住马小惠的脖颈,精致修剪的指甲深陷进对方皮肤,“你在这儿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说着,她的语气突然压低,唇角勾起一抹病态而扭曲的快意:“你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我,变成鬼了,我还怕你不成?” 两人顿时如同市井泼妇般扭打成一团,丝毫不顾及形象。马小惠的假睫毛飞了出去,温玉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崩裂开来,滚落了一地。 周围众人见状大惊,急忙上前将两人拉开,混乱的场面终于得到片刻喘息。苏砚之的脸色阴沉如铁,苏承霄则震惊地看着妻子,目光中充满质疑。 就在混乱达到顶点时,一声清脆的响指声突然打破了僵局。喜崽崽站在那里,小手收回,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马小惠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后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茫然地环顾四周:\"我......我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的声音恢复了正常,神情困惑。但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震惊、恐惧、怀疑......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祭祖活动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草草结束。苏砚之让人用黑布遮盖了被污损的墓碑,安排专人进行清理。温玉全程魂不守舍,刻意与马小惠保持距离。而马小惠则一脸迷茫,似乎真的不记得自己刚才说过什么。 回程的车内,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苏承霄脸色阴沉地盯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脑海中一遍遍回放刚才墓园中混乱的场景。他转头看了看身旁仍然瑟缩不安的温玉,心头一阵难言的烦躁。 “刚才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承霄冷声开口,语气中透着少有的质疑,“你和马小惠到底瞒着我什么?” 温玉猛然一颤,下意识地攥紧裙摆,强作镇定:“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撞邪了吧。” 苏承霄眼底寒意更浓,目光逼人地望着妻子:“五年前的车祸,她说的到底是谁?” 温玉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嘴唇哆嗦了一下,低声道:“我怎么知道,她刚才分明被什么附体了!我也是受害者,你还怀疑我?” 苏承霄沉默片刻,缓缓道:“希望如此。” 苍天饶过谁!玄学崽崽一句预言成真 而在另一辆车里,喜崽崽靠在苏星临的肩上,小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星临重孙,红衣姐姐今天立了大功呢!\" 苏星临看着这个神秘的小女孩,心中既震撼又敬畏:\"老祖宗,刚才那真的是......灵体附身?\" \"嗯呀!\"喜崽崽点点头,\"红衣姐姐只是借小惠阿姨的嘴巴说了实话而已。\" \"那红漆......真的是红衣姐姐干的?\" 喜崽做了个封口的动作,奶声奶气地说,\"嘻嘻!喜崽崽不说,等他们自己打起来再看热闹!\" 祭祖闹剧结束后的第三天,苏家别墅主楼的一间卧室内,窗帘紧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温玉躺在大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贴着退烧贴,眼睛无力地半睁着,望着天花板发呆。 自从那天墓园中马小惠被\"红衣姐姐\"附身,当众与她掐架,回家后,她就高烧不退,卧床不起。 \"少奶奶,该吃药了。\"管家端着药碗走进来,语气恭敬但眼神中透着一丝异样。 温玉微微点头,强撑着坐起来,接过药碗。药汁苦涩,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承霄呢?\"她虚弱地问道。 \"大少爷去公司了,说晚上会回来看您。\"管家轻声回答,随后退出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温玉扫有家人来看,药汁咽不下,滚烫如同她此刻的眼眶。虽然从未明确表态,但她能感觉到苏家上下对她的态度微妙地改变了。仆人们低声议论,丈夫冷淡疏远,就连女儿苏绾绾也被送到了寄宿学校\"冷静几天\"。 更让她心痛的是,自从那天起,宋城竟然没有一个电话来关心她。 手机屏幕起起落落,滑动十几次也不见来电提醒。温玉颤抖的手指划过通讯录,在宋城的名字上停留,却迟迟不敢拨出。 床头柜上的水杯微微晃动,水面倒映出温玉憔悴的脸庞。高烧让她的思绪有些混乱,但直觉告诉她,必须亲自去见宋城,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管家。\"她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声音沙哑而虚弱。 \"少奶奶有什么吩咐?\"管家很快出现在门口。 \"备车,我要出门。\" \"可是少奶奶您的病......\" \"我说备车!\"温玉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驶出苏家别墅,向着市中心驶去。温玉裹着厚厚的围巾,脸色苍白,眼中却燃烧着一种奇异的决绝。 宋城的私宅位于市中心一处高档住宅区,低调却奢华。温玉让司机停在路口,独自走向那栋淡灰色的独栋别墅。她熟悉这条路,也熟悉那栋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那里承载了她与宋城太多的秘密时光。 发烧让她头晕目眩,每走一步都如踩在棉花上。但温玉强撑着,心中燃烧的疑惑和愤怒支撑着她虚弱的身体。 别墅的大门没有上锁,这不寻常。温玉推开门,轻车熟路地穿过玄关,向客厅走去。迎接她的是一片奇怪的寂静,只有从楼上传来的隐约说笑声。 温玉的心突然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缓缓走上楼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音。楼梯上边,宋城卧室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暖黄的灯光。 笑语传进听者心,如刀剜进了温玉胸。她认出了那个女声——马小惠! 温玉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她如遭雷击。 宋城斜倚在床上,手中握着酒杯,而马小惠则穿着睡袍,慵懒地靠在他怀里,两人举止亲密,宛如老夫老妻。床头柜上还摆着半开的红酒和两个高脚杯,显然他们已经相处了很长时间。 \"宋城,你就是这样关心我的?\"温玉推开门,声音颤抖,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床上的两人同时转头,表情凝固。宋城很快恢复了镇定,而马小惠则像被抓到偷腥的猫,惊慌中带着一丝得意。 \"嫂嫂......你怎么来了......\"马小惠惊慌地拢了拢睡袍,声音却掩饰不住幸灾乐祸。 紧抓着门框,病中的温玉好似一阵风都能吹倒。但她的眼神却出奇地清醒,死死盯着床上的两人,仿佛要将这一幕刻入骨髓。 \"温玉,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在谈工作......\"宋城假装镇定,语气中却有明显的慌乱。 \"谈工作能谈到床上?!你把我当什么?!\"温玉歇斯底里地尖叫,所有的体面和矜持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冲向马小惠,抓住她的头发就往地上拖。马小惠尖叫着反抗,两个女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宋城试图分开她们,却被暴怒中的温玉一巴掌打在脸上。 \"贱人!你竟然勾引他!\"温玉撕扯着马小惠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咆哮。 马小惠也不甘示弱,尖利的指甲在温玉脸上划出几道血痕:\"呸!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他早就厌倦你了!\" 宋城拗不过两名女子,只得眼睁睁看这场厮打。他站在一旁,神情复杂,既有恼怒又有一丝隐秘的得意——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这本该是一件令男人自豪的事。可现在的场面却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都给我住手!\"宋城终于怒吼一声,试图将两人分开。 温玉此刻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红酒瓶,朝马小惠砸去。马小惠侧身躲过,酒瓶在墙上炸裂,红色的液体如同血迹般四溅。 \"你疯了吗?!\"宋城抓住温玉的手腕,厉声喝道。 温玉挣脱开来,眼中满是泪水和愤怒:\"我当了十几年的傻子!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背叛我!\" 马小惠抓住机会,推了温玉一把,温玉踉跄后退,撞倒了一旁的落地灯。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整个别墅区,几个安保人员冲上楼来。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报警说这里有暴力事件......\"门外传来警察的声音,几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 顶级渣男操作!宋城这波堪称pua教科书! 警方看见混乱场景一惊,只见地毯已被红酒染红,女人鼻血狼狈,满屋狼藉不已。 \"怎么回事?\"警察皱着眉头,严肃地扫视着三人。 温玉胸口剧烈起伏,高烧和激烈打斗让她几乎站不稳。她看着宋城——这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此刻却站在马小惠身边,一只手还护着那个小贱人。所有的真相在这一刻如洪水般涌来,淹没了她最后一丝自尊和希望。 \"没事,警官。\"宋城很快镇定下来,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只是朋友间的一点小误会。\" 温玉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城,心如刀割。即使在这种时刻,他所关心的依然是自己的形象和声誉,而不是她的感受。 \"小误会?\"温玉冷笑,声音沙哑,\"十几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是小误会?\" 警察将信将疑地看着三人:\"这位女士,需要我们送您去医院吗?您看起来不太好。\" 温玉摇摇头,骄傲支撑着最后一丝尊严:\"不必了,我自己会去。\" 风起雨骤,苦恨催人老。她转身想离开,双腿却突然一软,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温玉!\"宋城终于慌了,上前想扶她。 警察见状连忙上前,一边叫救护车,一边检查温玉的状况:\"她烧得厉害,需要立即送医!\" 马小惠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复杂至极。她看着躺在地上的温玉,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苏家少奶奶,此刻狼狈不堪,而自己,却正站在宋城身边。 这就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位置,不是吗? 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宋城面色铁青,一边应付警察的询问,一边安排秘书处理后续事宜。马小惠想靠近他,却被他冷冷瞪了一眼,只得讪讪地退到一旁。 温玉被抬上救护车时,意识已经模糊。在晕厥的边缘,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红衣姐姐,站在宋城身后,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她。 \"报应......\"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只是开始......\" 距离那场撞见宋城与马小惠的闹剧已经过去三天。这三天里,温玉几乎不言不语,如同一具会呼吸的躯壳。除了护士按时给她换药,几乎没人来看她。苏承霄只来过一次,匆匆问了几句病情,就以公司事务为由离开了。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护士走了进来。\"温女士,您有访客。\" 温玉微微转头,眼中没有任何期待。她以为又是苏家派来的人,带着虚伪的慰问和隐秘的打探。 然而,走进门的却是宋城。 他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手中捧着一大束娇艳的红玫瑰,身后跟着助理,抱着几个精致的礼盒。宋城的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仿佛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那场丑陋的争吵。 \"麻烦留点空间给我们。\"宋城对护士和助理说道。两人立刻识趣地离开,轻轻带上了房门。 病房内瞬间只剩下两人,气氛凝重如铅。温玉别过脸去,不愿看他。 \"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干涩而疲惫,“看我的笑话吗?\" 宋城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从容地将花放在床头柜上,把礼盒整齐地摆在一旁的小桌上。他拉过椅子,坐到温玉床边,脸上依然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看你笑话?”宋城轻笑出声,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我是来道歉的,温玉。那天的事,是个误会。\" 温玉冷笑一声,眼泪却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宋城发起歉来,她脑袋嗡嗡地响。三天前那一幕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马小惠依偎在他怀中,两人举止亲密,宛如恋人。 \"误会?\"温玉的声音颤抖着,\"我亲眼看到你们......\" 宋城突然握住她的手,温玉本能地想抽回,却被他紧紧攥住。他的手温暖而有力,仿佛能给人无尽的安全感。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温玉心知肚明,却又无法抵抗。 \"那只是表面工作,为了让她更好地为我们服务。\"宋城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才是我唯一的盟友。\" 温玉抬眼看他,目光混合着不信任与隐约的希望。宋城直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能看透她内心所有的疑虑。 \"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那个马小惠只是工具而已。”宋城从床头柜的礼盒中取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在病房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没等温玉开口,宋城已经熟练地为她戴上,冰凉的钻石触碰着她的肌肤,隐约透着炫耀显赫的意味。 \"这是限量版的‘星辰’系列,全球只有五条。\"宋城的手指轻轻拂过项链,\"只有你配得上它。\" 温玉低头看着胸前闪烁的钻石,内心翻腾着矛盾的情绪。她知道宋城的花言巧语不可轻信,但十几年的感情,让她难以割舍。而且,现在的她,又能依靠谁呢? \"那天在墓园......\"温玉犹豫着开口,\"马小惠说的那些话......\" \"她胡言乱语!\"宋城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那个小丫头——喜崽崽,她有一种奇怪的能力,能让人神志不清。马小惠那天根本不是自己在说话。\" 温玉半信半疑。喜崽崽的确展现出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连苏砚之的腿都被她治好了。但马小惠说的话,又何其真实? \"你到底有多少这样的‘表面工作’?“温玉紧盯着宋城的眼睛,试图捕捉任何不诚实的痕迹。 \"好吧,不瞒你说。”宋城突然叹了口气,一副坦诚相见的姿态,\"商场如战场,我确实培养了一些‘棋子’。但那都是工作需要,与私情无关。\"他握住温玉的手,眼神恳切,\"相信我,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苏家,会是你的。\" 提到将要控制苏家的承诺,温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多年来,这一直是她与宋城之间不言而喻的约定——他帮她掌控苏家,而她则助他扩张商业帝国。 月光引魂:喜崽崽与苏月华的奇幻相逢 夜色深沉,山林间月色如流水般潺潺泻下,轻轻洒落在喜崽崽的房间中。 她盘腿坐在床上,周身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银辉,仿佛被月光细细描绘了一圈柔和的轮廓。窗外风起,轻轻地吹动薄纱般的窗帘。 忽然之间,房间中的气息微微波动,喜崽崽睁开圆圆的大眼睛,眼眸晶亮如水。她好像感知到了什么,小脑袋轻轻一歪,仔细地盯着自己的小手掌心。那里,一道细若游丝的银色光芒缓缓渗出,缠绕、伸展、变幻,最终凝聚成十一道半透明的虚影。 那些虚影每一个都是她自己的模样,却又各有不同的神态。一个天真烂漫,满眼的好奇与灵动;一个沉静淡然,目光温柔如秋水;还有一个却眼神凌厉如刀,仿佛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士。 虚影们在月色中缓缓旋转,似是有着某种奇妙的仪式般,相互交织、融合。下一瞬间,伴随一道清冷的月光骤然增强,所有虚影突然凝结为一,缓缓形成一道人影。 那人影逐渐清晰,竟是一位眉目如画的女子。一袭素白长袍轻拂无风而动,容颜绝美,却又带着令人心悸的苍凉与沧桑。 “终于……再见到你了。”女子的声音轻如叹息,如微风拂过深秋的树林,令人心生怅然。 喜崽崽并未害怕,反而抬头打量着她,小小的脸庞满是好奇与关切,伸出手轻轻问道:“你疼吗?崽崽可以帮你哦。” 女子怔了一下,眼眸微微泛起晶莹的波光:“疼?不,我只是……快忘了疼是什么滋味了。” 喜崽崽认真地眨了眨眼,轻轻道:“可是,三个月前在道观后山见到你的时候,你明明就疼得快要哭了呀。” 话音落下,苏月华神情一震,似乎陷入了回忆。 三个月前,苍山深处,道观后山竹林幽深,雾气如纱般笼罩。喜崽崽闲来无事,偷偷溜到竹林里追逐萤火虫,却意外地被一阵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吸引,循着声音,喜崽崽一步一步地走向竹林深处。 当时的月色就像今晚这般清澈而明亮,却在一瞬间笼罩了喜崽崽小小的身影。竹林深处,一道虚弱的灵魂倚靠在一块青石之上,几乎透明到无法察觉。她满身伤痕累累,魂魄裂成碎片,模糊不清的脸庞满是绝望与痛苦。 “你是谁呀?”喜崽崽没有半分惧怕,反而小步跑到她跟前,伸出小手试图触碰她虚幻的身影。 灵魂微微颤抖,缓缓抬起头,喃喃低语:“我叫苏月华,是苏家的……老祖宗。可是我已经失败了,我守护不了苏家,我的执念即将消散……” 喜崽崽听不懂那些复杂的话语,只本能地感受到眼前女子的痛苦与悲伤,于是奶声奶气地安慰:“别怕,崽崽可以帮你哦!” 苏月华苦笑摇头:“你只是个孩子,怎么能……” 她话还未说完,喜崽崽伸出小手,掌心竟突然浮现出一个柔和的金色漩涡,如同迷你星系一般缓缓旋转着,散发出温暖的力量。 “你放心哦,师父说过,崽崽的魂魄可以装很多东西呢!你的碎片崽崽帮你收起来,这样你就不疼啦。”喜崽崽笃定地说,掌心的小漩涡仿佛有着某种奇妙的引力,开始逐一接纳着苏月华碎裂的魂魄碎片。 苏月华惊讶地瞪大双眼,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才四岁多的小孩童,最终却只是疲倦地一笑,任由自己的意识被温暖的金色漩涡所包容…… 苏月华静静地凝视着喜崽崽,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轻声道: “我原本应该早已轮回转世,但魂魄却始终无法得到安息,只能孤零零地游荡在道观后山。直到遇到你,崽崽,你用魂器之力稳定了我的魂魄,我才勉强恢复了一丝清明。” 喜崽崽认真地看着她:“为什么不能安息呀?” 苏月华叹息一声,眉宇间满是惆怅:“因为我曾预见到,苏家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劫难,甚至可能分崩离析……我放心不下。” 喜崽崽却笑了,眼睛弯成两道明亮的小月牙,奶声奶气地安慰道:“没关系呀,有我呢,崽崽最厉害啦,苏家不会倒的!” 苏月华微微一愣,随即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终于下定决心,轻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苏家信物藏匿之处告诉你吧。你带着信物下山去苏家,他们自会知道,真正的老祖宗已经回来了。” 月色如水般流动,照耀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那一刻,苏月华轻轻俯身,在喜崽崽耳边道出了信物的位置。 第二日清晨,山下的苏家人便收到消息: 老祖宗终于找到了! 回忆渐渐消退,房间内重新变得安静起来。此刻的苏月华,魂魄虽重新凝聚,却依旧显得虚弱而透明。 “崽崽,谢谢你……”苏月华轻声叹息,“只是,我这一生罪孽深重,你不怕我连累你吗?” 喜崽崽却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不会哦,红衣姐姐说啦,你才是真正能救苏家的人呀。崽崽相信她,也相信你。” 苏月华微怔,目光渐渐变得温柔,她轻轻伸出虚幻的手,缓缓抚过喜崽崽柔软的小发顶:“苏家有你这样的孩子,是我们的幸运。接下来的路,很难……你可愿意陪我一起走下去?” 喜崽崽咯咯一笑,重重点头:“当然啦!喜崽崽可是最厉害的小道士呢!” 苏月华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点头,神情中带着些许苦笑: “这些天你也看到了苏家现在是什么状况——砚之的腿疾未愈,苏家的家业岌岌可危,承霄、星临他们几个兄弟更是一盘散沙,各怀心思。再加上温玉那个麻烦精不停搞事情……你说,我怎么能安心去轮回呢?” 喜崽崽一本正经地掐起小手指头,煞有介事地算了算,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 “嗯!崽崽刚才算了一下,明天他们几个还会有一场架要吵,肯定会吵得很凶哦!” 她抬头看着苏月华,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笑道:“月华,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一起去教训教训他们吧!” 苏月华微微一怔,随即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轻轻点头:“好,都听你的。” ai股大战明星股,兄弟秒变强力胶组合 “ai赛道必须占坑!”苏承霄将财报甩在桌上,纸张擦过苏星临的袖口,“去年明星代言收益率下降37%,死守娱乐板块就是等死!” 苏星临冷笑一声,指尖按住那份文件缓缓推回:“大哥去年强推的元宇宙项目,烧了八千万连个水花都没有——现在又拿ai画饼?”他忽然倾身向前,眼神锐利,“还是说,你只是想借新项目稀释我的股权?” 空气骤然凝固。 苏砚之坐在主位上,眉头紧皱,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吵成这样让外人看笑话。” “爸,这不是吵架,这是公事公办。”苏承霄面色冷峻,“苏家的发展不能靠着娱乐板块一棵树吊死,我承认元宇宙是我战略失误,但那不意味着ai领域也是坑。” 苏星临靠在椅背上,双臂环胸,带着讥讽的语气:“战略失误?用公司资源养你的个人抱负叫战略失误?你明知明星代言的板块是我主要负责领域,现在市场收紧,资源不投进来反而要彻底抽走,你是几个意思?” 苏承霄一拍桌子,语气强硬:“星临,你自己也清楚,现在明星代言越来越卷,利润越来越低。公司这么大的盘子,如果不及时转型,早晚被市场淘汰!” “行啊!”苏星临猛地站起,“但凭什么每次转型,最后被牺牲的都是我的业务线?爸,您可别忘了,这几年我这条线支撑着苏家的现金流最多——” 苏承霄冷笑着打断:“你以为你赚的钱多?爸如果不是最偏心你,明星代言部早砍掉了!亏你还觉得委屈?” 苏星临脸色骤变,神色也变得更加凌厉:“偏心?爸什么时候偏心过我?去年你那个元宇宙项目搞砸了,老爷子二话不说拿公司储备金给你兜底,放到我这边呢?连新艺人推广的预算都砍掉了!” “好了!”苏砚之额头青筋跳动,低喝一声,“你们俩还有完没完?” 两人被喝住,但依旧相互瞪视,谁也不服谁。 就在气氛陷入僵局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吵完了没呀?你们的声音都吵到崽崽睡觉啦!”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喜崽崽揉着眼睛、晃着小脑袋,穿着宽大的卡通睡衣,软乎乎地走了进来。 苏承霄顿时露出几分不耐烦,眉头紧皱着道:“老祖宗,这里是家族会议,你去睡你的觉,不要来添乱。” 苏星临立刻冷笑一声,不满地看向苏承霄:“大哥,你什么意思?老祖宗关心家里,你居然还嫌她烦?” “我不是嫌她烦,我是觉得这里没她的事!”苏承霄眉毛一挑,声音提高了几分,“她才多大年纪,懂什么ai不ai的!” 苏星临却毫不退让,语气更加尖锐:“你不就是看不惯老祖宗从回来就被宠着嘛,眼红?你堂堂集团总裁居然跟个孩子吃醋!” “谁吃醋了?”苏承霄气得脸色涨红,“倒是你,整天像个小太监一样围着老祖宗打转,靠讨好孩子给自己找存在感?” “你骂谁太监?”苏星临立刻炸毛了,手指几乎戳到苏承霄鼻子上,“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太监!”苏承霄毫不犹豫。 “你、你!”苏星临被气得声音都颤了,脱口而出,“你个元宇宙废物!” “废物?”苏承霄怒极反笑,“你还明星代言呢,我看你根本就是我们苏家自己花钱养出来的十八线糊咖!” “你是烧钱王八!”苏星临面红耳赤地怼回去。 “你才王八!” “你、你是猪!” “你是笨蛋!” “你是大笨蛋!” 两个人从严肃的家族会议上升到了菜市场小学生吵架,场面一度极其幼稚。 然而就在下一秒,苏星临一扬手想指着苏承霄鼻子理论,却不小心手指刮到了苏承霄的脸颊。 苏承霄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你敢打我?” 苏星临慌乱解释:“我没打你啊,是不小心碰到……” 苏承霄却已怒火上头,哪里还听得进解释,抬手便推了过去:“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苏星临猝不及防,向后一踉跄,随即也彻底怒了:“你疯了吧!” 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西装革履瞬间变得凌乱不堪,桌上的文件哗啦散落一地。 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西装革履转眼就凌乱不堪,文件夹在半空中翻飞,年度财报表和明星代言合同漫天乱舞,宛如纸质烟花绽放。 “你扯我头发干什么!”苏承霄气急败坏地喊道。 “你先松开我领带!”苏星临被勒得满脸通红。 两人你推我搡,你拽我扯,动作毫无章法,如同两个毫无武术天赋的醉汉跳着滑稽的交际舞。 苏星临一脚踩上椅子,试图摆出个帅气的格斗架势,不料椅子带滑轮,他“唰”地一下滑出半米,整个人差点劈叉在地,姿势尴尬无比。 苏承霄得意一笑,刚要乘胜追击,却不慎踩到散落在地的文件,顿时一个标准的平地摔,砸出一声响亮的“咚”,眼前星星乱冒。 苏砚之看得头疼不已,挣扎着要去拉架,却被迎面飞来的财报精准拍脸,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惊呼:“造反了你们!” 喜崽崽站在旁边目瞪口呆,奶声奶气地惊叹道:“哇,好厉害!原来电视里武林高手过招,都是真的呀!” 苏砚之大惊,急忙站起来要去拉架:“住手,你们两个干什么!” 可惜他的腿刚刚恢复不久,步伐还不够稳当,才走近两步,就被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猛然一推,整个人踉跄着倒在椅子上,狼狈不堪。 “爸!”房间门口忽然响起一道冷静的声音。 苏轻舟神色阴沉地走进来,见到这一幕,他眉头紧皱,满脸嫌弃地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兄弟,淡淡道: “你们两个幼稚鬼打完了没?要不要我送你们去医院精神科检查一下?” 苏轻舟的声音刚落,扭打在一起的苏承霄与苏星临突然诡异地僵住了动作。 “喂,你松手啊!”苏承霄咬牙切齿地说。 “你以为我不想?我手都麻了!”苏星临拼命挣扎,却惊恐地发现两人好像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牢牢粘在一起,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两人如同被强力胶黏在一起的两只可怜蚱蜢,脸贴脸、手缠手,姿势尴尬无比。 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一旁淡定站着的喜崽崽,目光怀疑中带着祈求。 喜崽崽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打了个哈欠:“看我干嘛?我刚起来呀,崽崽现在肚子饿啦,要去吃早餐,不管你们了啊。” 说罢,她背着小手,迈着轻快的小步子,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苏承霄和苏星临脸色顿时一片惨白,齐声惨叫:“老祖宗!您快回来呀!” 符咒变烟花,老祖宗甜甜攻略苏家小公主 “我的天哪!” 苏砚之看着两位宝贝儿子脸贴脸纠成麻花,差点当场脑溢血,“轻舟,快打 120!你俩是不是锻炼时把肩胛骨给错位了?” 三儿子苏轻舟推推金边眼镜,难得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微笑:“爸,我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双人同步式手抽筋——要不先给他们喂点葡萄糖?说不定一会儿就松了。” “喂!” 苏承霄被迫和弟弟额头相抵,张嘴就想喷火,“你能不能有点兄弟情!” “情是有的,只是这姿势太辣眼睛。”苏轻舟慢悠悠掏出手机,“让我先拍个照存档,回头给弟弟们做临床教材。” 苏砚之脑门直跳青筋,忽然想起下午喜崽崽奶声奶气的承诺——“崽崽会帮砚之把大家团结起来的!”——顿时恍然大悟: 有可能是姑奶奶下手,让这俩活宝贴成连体婴好好‘团结’! 他咳了一声,正色道:“承霄、星临,恐怕这是姑奶奶的法子。你们先冷静,去找老祖宗认个错,也许就解开了。” 两兄弟面面相觑,硬着头皮挤出讨好的笑容: 苏承霄(牙疼似的挤笑):“老祖宗一向宅心仁厚,只要我们诚心认错,她一定会大发慈悲——对吧,星临?” 苏星临(生吞芥末般点头):“对对!等松开了,我第一时间在微博给老祖宗打 call!” 好话没说满三句,话锋又歪楼。 苏承霄想起“元宇宙惨案”,语气忍不住酸起来:“不过也得先把某人刷在《热搜塌房艺人》里的预算填回来——” 苏星临立刻炸毛:“哟,大哥英明神武,几亿打水漂就一句‘战略失误’,轮到我就全是锅?” “至少我敢创新!”苏承霄冷哼,“不像你,天天抱着十八线网红开盲盒——” “我盲盒?你才盲盒!你整天对着 ppt画大饼,结果连饼干屑都没掉下来!” 两人声量节节攀升,贴着脸继续互喷,场面再次升级为“强力胶版菜鸡互啄”。 苏砚之揉着额角长叹:“看来贴 24小时都不够,不如让姑奶奶顺便把你们嘴也封上?” 苏轻舟在旁边打哈欠:“爸,先别急,等他们真打到缺氧晕倒,我再给急诊科打电话——最好挂精神外科,顺便申请研究经费。” 喜崽崽啃完最后一块奶油吐司,心满意足地拍拍小肚子。客厅尽头,苏承霄与苏星临仍像两只“连体鹦鹉”吵得唾沫横飞——她当作没听见,哼着儿歌一路蹦上二楼,直奔苏绾绾的公主套房。 房门“砰”地被小拳头敲开,粉色纱帐迎面而来,苏绾绾正坐在化妆镜前,对着自己新贴的亮片指甲吹气。见喜崽崽闯进来,她挑起下巴,照大人的腔调冷冷开腔: “老祖宗这么闲?不去管您那两位‘连体兄弟’,跑到我房间做什么?” 声音奶里奶气,可摆架势的功夫却十足十学温玉。喜崽崽不恼,眨巴大眼睛环视四周:“哇,绾绾姐姐的房间跟一样软乎乎!” “少来这一套!”苏绾绾别开脸,“我可不吃小孩那套卖萌招数。” “那就来点别的。”喜崽崽说着蹲下身,从睡衣口袋里掏出半截彩粉蜡笔——对她来说,这就是行走的移动符笔。 只见她在地毯上唰唰几笔:圆圈、八卦、五芒星,线条歪歪扭扭却灵气十足。最后一点指尖,一声脆响—— 符纹倏地亮起金光,从地面拔地而起,化作十几簇迷你烟花:“噗——啪!” 金色流萤在空中旋舞,碎光洒落,如同零星糖粉落在粉色房间里,甜得发光。 苏绾绾目瞪口呆,连新做的指甲也忘了吹干。她吞了吞口水,声音小了一截:“你……你画那个,真能变烟花?” 喜崽崽拍拍手,金粉散尽,只剩地毯上一圈干净无痕:“嗯,崽崽的符咒,专门驱坏心情的。漂亮吧?” 苏绾绾迟疑地点头。喜崽崽歪头笑:“想学吗?学会了,以后心情不好、别人欺负你,你就给自己放烟花,心里就亮堂啦。” “我……”苏绾绾犹豫片刻,小声嘀咕,“我不用被人欺负,我是苏家大小姐。” “大小姐也会难过呀。”喜崽崽伸出小拇指,“咱们拉钩,崽崽教你画符,你以后就要对崽崽好一丢丢,不准再学坏话。” 苏绾绾盯着那只胖乎乎的小拇指,心里莫名涌起暖流。半晌,她轻轻勾住:“谁、谁说我学坏话了!只是……以后也许可以试试。” “成交!”喜崽崽奶声欢呼,符笔在空中一挥,一道细细的金线缠住两人的小拇指,随即化作星点消散。 窗外阳光透过蕾丝窗帘落进屋里,照得金粉余晖跳跃闪烁——苏绾绾第一次觉得,这个总被她嫌“碍事”的小祖宗,好像……挺好玩的。 可小公主的傲气仍在,苏绾绾忽然叉腰质问:“你叫我爸‘承霄重孙’,怎么轮到我就成‘姐姐’了?这辈分不是乱了吗?” 喜崽崽撅撅嘴,抱着自己的小符笔认真解释:“‘玄孙女’太绕啦,崽崽舌头短,喊多了会打结;叫‘姐姐’听着亲亲的,你带我玩我就可以一直赖着你;辈分崽崽心里记得住,可嘴上多放点糖,听着也甜一点嘛。” 苏绾绾嘟着腮帮想了想,终于松开叉腰,双手背到身后,轻轻晃着脑袋:“行吧行吧,你嘴巴这么甜……那以后叫姐姐就姐姐!不过——”她忽然板起小脸,“你不许再偷吃我的草莓布丁,听见没?” 喜崽崽高兴地连连点头,举起小手认真保证:“好呀,崽崽绝对不会偷吃!以后崽崽还可以帮姐姐看着,不让别人偷吃!” 大厅里,两位“强力胶兄弟”依旧脸贴脸、肩并肩,尴尬地站在沙发旁。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场面又憋屈又滑稽。 苏星临实在扛不住,压低声音求救:“管家,快去把老祖宗请来!再不解决,我和大哥要长成连体树了!” 不多时,喜崽崽就蹦蹦跳跳地出现,一抬眼看见两张脸近到鼻尖相碰,顿时“咯咯”大笑,差点在地上打滚:“哈哈哈!你们这是新出的贴贴舞吗?” 轮流戴帽别插嘴,两兄弟贴贴秒变乖宝宝 苏承霄黑着脸:“少笑!快把我们分开!” 苏星临赶紧示好:“老祖宗,上次你说喜欢草莓味冰淇淋,对吧?我让厨房现做十杯!大哥也同意!” “嗯,对,都给你!”苏承霄憋屈却配合。 喜崽崽眨眨眼,却摇头:“不行哦!你们的问题还没解决,冰淇淋留着等会儿再吃。”她侧着小脑袋,好像在认真思考,却悄悄听着苏月华在耳边低声支招。 片刻后,喜崽崽灵机一动,朝管家招手:“管家伯伯,去拿一个圣诞帽来!” 管家很快捧来红白相间的大帽子。喜崽崽拍拍手,宣布规则:“从现在开始,帽子戴在谁头上,谁就可以说话;时间一到,就要闭嘴换人,不许插嘴——这样就不会再吵啦!” 说完,她跳起来,先把帽子扣在苏承霄头上:“承霄重孙先解释,为什么一定要投ai?” 喜崽崽把圣诞帽往苏承霄头上一扣,拍拍他肩膀:“开始计时,三十秒哦!” 苏承霄深吸一口气:“我不是瞎折腾,ai现在正起飞!咱们手里有零售渠道,有云存储资源,再把数据喂给算法,至少能做个行业模型,三年回本,五年翻倍——比被明星塌房拖爆强吧?” 帽檐闪了闪金光,喜崽崽“嗒”地摘下来,一把扣到苏星临脑袋:“到你啦!” 苏星临翻个白眼:“娱乐也不是死胡同!我手上还有两档综艺版权,海外流媒体愿意包季买断。你要ai资金?可以!但别一次抽干我的预算,给我保留宣发口子,让明星带ai概念短片,流量反哺模型训练——双赢!” 帽子再闪,喜崽崽立刻换回苏承霄。 苏承霄语速放缓:“可以谈。先试水两条垂类,用你那边艺人做代言,ai平台负责后台数据。我先砍半成预算,年底回测roi——不行再追加。” 帽子又闪到苏星临。 苏星临挑眉:“行,先小步快跑。要是亏了,你别拿‘战略失误’糊弄我,账面全公开。” 两人终于真正对上眼,语气虽硬,却少了火药味。 圣诞帽一次次在两人头顶换位,关于预算、kpi的硬话渐渐说完,空气里的火药味淡了不少。 轮到苏承霄发言时,他忽然没再谈数字,低头沉默了两秒,才轻轻开口:“星临,你别总觉得我想压你。爸把娱乐板块交给你那年,我正忙上市,根本顾不过来。后来发现你做得不错,我其实挺骄傲的——只是嘴笨,从来没跟你说过。” 圣诞帽闪了闪,喜崽崽把它递给苏星临。苏星临接过来,吐了一口气:“……我也不是成心跟你对着干。小时候你总考第一,我怎么追都追不上。后来进公司,你还是走在前面,我就想抓住自己的地盘证明一下。但真出事那回,元宇宙烧钱,我也没落井下石,是因为明白——公司真垮,咱俩都得跟着完。” 帽子又回到苏承霄,他笑了笑,语气放柔:“那就继续比赛——看谁先把新项目做成赚钱机器,但输了要请对方吃火锅。” “行!”苏星临点头,嘴角终于带了两分笑意,“不过你请客,我点菜。” 两人说到这儿才发现,脸还贴得紧紧的。苏承霄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说起来,这姿势真怪……幸好你不是长胡子,不然我肯定被扎得满脸痒。” 苏星临翻了个白眼,却没再顶嘴,反而轻声笑:“也幸好你不是戴墨镜,不然我现在眼眶该青了。” 喜崽崽抱着圣诞帽,眯眼看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嘴角咧开甜甜的弧度。她拍拍手,高声宣布:“好啦,崽崽听出来了,你们现在心平气和~既然这样,等会儿给你们拆胶!不过要保证不中途反悔吵架哦!” 兄弟俩异口同声:“不反悔。” 窗外午后的阳光洒进大厅,映在依旧别扭相贴的两张脸上,也照得新落地的和气暖融融。 就在大厅里逐渐弥漫出久违温度的同时,另一端的偏厅依旧阴霾。 温玉自从“红衣附身”一幕后,身子虽被喜崽崽符纸稳住,但心神未复。她被安排在僻静的客房静养,此刻正站在窗前,指尖还掐着那张焦黄的驱邪符,薄薄一层纸,却像千斤重担贴在眉心。 她低头看向手机,屏幕上只亮着一个备注名“宋”的未读信息: 宋城: “计划照旧。今晚八点,老地方。” 温玉唇角勾起些许阴冷弧度,又立刻被不安吞没——那晚墓园的红影至今挥之不去,她几乎能感到空气里仍残留着凉幽幽的血腥味。 “苏家这帮蠢人,以为绑一张符就能平事?”她嗤笑一声,把符纸揉成一团,却又没敢真的丢掉,只能塞进抽屉最底层。随后,她拾起桌上厚厚一沓账册,目光阴鸷地掠过“娱乐代言”“ai预分配”“研发储备”等栏目。 “砚之那老头的腿居然好了,喜崽崽那小祸害更是棘手……但只要宋城那边的资本一到位,‘玄鼎投资’吞下苏氏,就是时间问题。”她喃喃自语,语气里带着几分癫怨。 忽然,胸口一阵闷痛,仿佛有冰冷指尖掐住心脏。温玉猛地抬头,看向镜中自己——那双眼里,竟闪过一抹不属于她的绯红。她仓皇掐住护身符,定了很久,才把那抹红影压下去。 “别逼我。” 温玉对着镜子低声警告,声音沙哑。可镜中她的影子似乎慢了半拍才做出同样的嘴形,仿佛存了另一张残魂。 房门外,保姆敲门询问:“少夫人,要下楼用餐吗?” 温玉深呼吸,调整好神色,换上一副恬静笑容:“不必,我在房里吃就好。” 门重新合上,她把手机贴到耳边,目光狠厉:“宋城,资金必须提前到账——今晚,我会想办法让老爷子同意调仓。至于那两个互扯头发的蠢货兄弟,正好趁他们斗得狗脑子出来时,一把掀桌。” 电话那端传来宋城低沉的嗤笑:“按计划走。别忘了,苏家只要出一丝裂缝,我们就能把它撕到粉碎。” 温玉捂着胸口,目光越发阴沉。她不知道苏家厅里那条裂缝才刚被悄悄缝合,却执意在暗处磨刀——而下一次出手,很可能就会把她推向真正的深渊。 豪门兄弟携手营业,老祖宗终于松了口气 清晨五点四十,苏氏控股的总部大楼仍沉浸在夜色里,一纸匿名财经爆料却如闷雷般在商业圈炸裂—— “苏氏现金流断裂,核心子公司将陷债务交叉违约!” 短短三分钟,二十余家自媒体转发,标题越滚越炸:《昔日豪门或将分崩离析》《内部兄弟阋墙致资金黑洞》……股票论坛瞬间挤满“救命楼”,蜚短流长铺天盖地。 与此同时,“玄鼎投资”以境外基金名义下场扫货,算法程序把苏氏股价硬生生从昨晚的 31.8元撬到跌停价 28.6元,并趁大量恐慌盘抛售之际,一口吃下 4%流通股。更狠的是,合作银行在开盘前 10秒突发下调苏氏授信级别,核心子公司账户直接被冻结——供应商催款电话像报丧钟,一波接一波砸向财务后台。 八点整,董事会议室里,苏砚之望着巨幅电子屏上那条鲜红的“跌停”,指尖几乎攥断手杖。 就在众人焦虑不安时,苏承霄和苏星临破天荒地同时踏入了会议室。 公司高层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惊诧的表情——平日里针锋相对的两兄弟,居然并肩出现,神色间再不见以往的剑拔弩张。 会议室里座无虚席,两兄弟齐齐落座,苏承霄率先开口:“大家不用惊讶。从今天起,我和星临正式联手,ai事业群与娱乐板块全面打通,我们共同负责,资源共享。” 苏星临微微一笑,接话道:“没错,只有团结一致,才能真正对抗外部的恶意攻击。今天这场会,承霄负责资金整合与对外沟通,我负责内部运营和舆情管理。” 话音落地,会议室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众人目光复杂地在两人之间徘徊。 这时,坐在后排的喜崽崽奶声奶气地拍了拍小手,高兴地宣布:“崽崽昨天都说啦,只要哥哥们好好合作,以后就再也不用贴脸啦!” 众人被她稚嫩天真的话逗得忍俊不禁,原本还有些紧张凝重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不少。 苏砚之微笑着颔首,心中暗道,看来老祖宗的法子还真灵验——这两个冤家兄弟,终于学会并肩站在一起了。 8:30 a.m. 苏星临先动了:他迅速拨出群星经纪的紧急代码,果断下令:“启动最高级别应急方案,全体艺人微博直播,统一口径,五分钟之内必须上线!” 四十九位艺人顶着素颜匆忙冲进镜头,统一说词:“苏氏现金链绝对没有问题!今晚我们还要拍苏氏ai虚拟偶像mv,粉丝们胆子大的,就来现场监督!” 会议室的后排,喜崽崽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听到星临重孙应对危机时振奋的声音,她立刻从怀里掏出符笔,悄悄在空气中画了一个金色的小符阵,小嘴巴嘟囔着:“坏东西快散开,苏家重孙们的好运快快来!” 直播弹幕瞬间突破五百万条,水军刷屏瞬间被粉丝的怒海淹没。热搜#苏氏艺人接力护主#反向冲榜,第十七分钟,“玄鼎收购”词条直接被挤出热搜前十。 望着数据大屏幕,苏星临握紧拳头:“再稳十分钟,我们就赢了!” 8:45 a.m. 苏承霄迅速抓住时机,趁势上传ai实验室的核心演示:量化模型直接抓取明星直播弹幕进行实时情绪分析,清晰地呈现“粉丝打赏云算力ai训练”这一闭环模式。他十指飞舞,短短几分钟便将ppt改得飞起,一并甩给三家早已联系好的白衣基金,并亲自电话跟进:“投资1亿,我们立即用你们的gpu显卡回溯5亿条弹幕数据,两年内就能打造全球最大的文娱情绪库!” 与此同时,苏承霄暗中示意技术部在官网火速上线“苏氏ai情绪指数”专题页面,实时显示庞大的弹幕数据流入量,吸引了大量科技媒体的关注与报道。 下午两点整,第一家基金火速批准的2.5亿元“救命弹”顺利到账,公司再融资公告随即公开,舆论顿时转向: “苏氏获得ai+文娱新赛道白衣援军,跌停背后实则在反向低位吸筹?” “玄鼎投资似乎被摆了一道?” 一场危机,瞬间变成一场漂亮的反击战。 就在兄弟二人刚刚松了口气时,会议室后方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老祖宗!” 众人回头,正看见原本站得好好的喜崽崽小脸惨白、身子一歪,摇摇晃晃地向一旁倒去。 苏星临心中一紧,迅速冲上前抱住她软绵绵的小身子:“老祖宗,你怎么了?” 喜崽崽睫毛颤了颤,小脸疲倦得失去血色,奶声奶气地虚弱嘟囔:“崽崽今天画了好多符……身体里的元气好像……用完了……” 说完,她眼睛一闭,小脑袋无力地靠在苏星临肩膀上,昏了过去。 苏承霄慌了神,立刻喊道:“快打电话给轻舟,叫他立刻过来看看!” 会议室一片手忙脚乱,苏家上下纷纷围拢过来,空气顿时凝重无比,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苏星临怀中脸色苍白的小团子,生怕她有任何闪失。 苏承霄慌了神,立刻抱起电话吩咐助理:“马上去买东西给老祖宗吃,补充元气!” 助理愣了一下:“可是……老祖宗喜欢吃什么?” 苏承霄声音焦急:“这还用问吗?cbd附近那些高级餐厅、甜品店全部买一遍,不管中餐、西餐,冰淇淋、布丁、蛋糕统统都买回来!现在就去!如果店里要排队,就给我立刻包场,记住——越快越好!” 助理飞速点头,连声道:“明白!”转身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了会议室。 苏承霄回头看着弟弟怀中虚弱的喜崽崽,心中一阵揪紧:这小祖宗,今天为了苏家拼得太狠了。 不一会儿,琳琅满目的精致餐点被推车送进会议室,苏承霄特意叮嘱人将美食在会议桌一字排开。喜崽崽被香味勾得醒了过来,小脸迅速恢复了一丝红润。 她坐在会议桌边,两条小短腿晃悠悠地轻轻摆动着,嘴里塞满了蛋糕和布丁,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幸福满足。 周围苏氏高层焦头烂额,忙着紧急调动资金应付玄鼎的新一波砸盘攻势,整个会议室都被紧张的电话声和键盘敲击声填满。喜崽崽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餐厅”里,兴奋地边吃边哼着童谣,形成一道奇特又可爱的风景。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3:10,玄鼎投资终于惊觉买贵,开始疯狂对倒砸盘,想要挽回局势,却没想到白衣基金迅速反手封单,股价瞬间被拉红了2.3%。 凯利公式的中枢计算里,宋城的算法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偏差。 电脑屏幕前,苏承霄和苏星临并肩而立,两人气喘吁吁地盯着屏幕上逐渐转红的数字,相视一眼,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默契笑容。 苏承霄低声叹道:“靠,你那些直播粉丝还真挺顶用!” 苏星临得意地撇撇嘴,语气却明显轻松了不少:“算你ppt赶得快,否则这波热度就白送了。” 两兄弟此时难得没有互怼,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默契和信任,纷乱中竟让人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温玉宋城连环计,喜崽崽坐镇破大局 夜幕降临,城市的灯火逐渐亮起。 cbd中央的五星级酒店套房内,温玉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握住手机。屏幕上正是公司会议室的实时直播画面,她面色凝重地盯着那一片逐渐转红的数据,牙齿咬紧下唇,眼里闪烁着难以压抑的愤怒。 随着苏氏股价在下午3:10分被强行拉红2.3%,手机屏幕弹出一条消息: 【苏氏股价逆势上涨,收购方“玄鼎投资”策略失误,或巨额亏损。】 温玉气得浑身发抖,猛然将手机狠狠摔到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房门推开,宋城满脸阴沉地走进来。他扫了一眼地上的手机残骸,又抬头望向电视屏幕,新闻频道正滚动着最新消息: “证监会已就‘玄鼎投资’短线操纵及不实信息披露立案调查。” “苏氏控股股价全天震荡后收涨5.6%。” 宋城额角青筋猛跳,手中酒杯重重地砸在地毯上:“苏家那对活宝兄弟,竟然在关键时刻意外合体,把我的节奏全搅乱了!” 温玉冷冷地盯着他,裹紧身上的白色丝质睡袍,语气冰冷:“这就是你保证的胜局?” 宋城阴沉片刻,忽而狞笑道:“但也别急,我早有计划b。匿名律师函已经准备妥当,苏砚之‘病危’的报告,只要扔进董事会邮箱,董事长席位照样能动摇。股价再震荡一周,银行就会真正抽贷,到时候苏氏依旧是我们的盘中餐。” 温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睁开眼,带着些许焦虑:“那份匿名的‘病危证明’,真的不会被查出我的痕迹吗?” 宋城眯起眼睛,冷声道:“放心吧,流程我都在外部shell里处理,你依旧是苏家完美无缺的少夫人。谁都查不到你的头上。” 第二天一早,玄鼎投资果然出手,匿名律师函直接投进董事会邮箱—— “苏砚之身体急剧恶化,已无力履职,建议董事会立即召开股东大会,改选董事长。” 文件中附带的病危报告单看似完整严谨,章戳齐备,流程无懈可击。如果坐实,董事会权力格局一夜间就会天翻地覆。 董事会办公室内,苏砚之死死盯着屏幕上的“诊断书”,那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整个人如遭雷击。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片刻后,董事会成员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了。 坐在左侧的执行董事刘长青率先发难:“苏董,这份报告若是真的,恐怕董事长的位置必须重新考虑了。毕竟集团稳定大于一切。” 话音刚落,董事李修文立刻反驳:“刘董言之过早,这份报告来源不明,就这样决定董事长的去留,不太妥当吧?” 另一名董事吴国涛沉吟着:“不管是真是假,这件事传出去对公司影响都很大,必须尽快澄清,避免股东信心崩盘。” 年纪稍大的董事陈德胜点点头,语气凝重:“确实,我们要谨慎再谨慎。苏董任职多年,健康情况我们都看在眼里,突然间出现这么一份报告,总让人觉得蹊跷。” 苏承霄眉头紧锁,正准备发言时,苏星临已经抢先一步,沉声道:“董事长的健康从未出现问题,我们有必要追查这份报告的来源,避免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苏承霄也接话道:“没错,现在首要任务是弄清楚事实真相,董事会决策绝不能草率。”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苏承霄与苏星临兄弟俩紧张地对视,暗自盘算着如何化解新的危机。 就在这凝重的气氛几乎令人窒息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会议室的门被猛然推开——三儿子苏轻舟手中拿着一叠资料,喘息着走进来,语气坚定:“爸,这份报告绝对是假的!” 苏轻舟将手里的电子病历摆在桌上,飞快地解释道:“我仔细对比过,这份所谓的‘病危报告单’用的是我两年前给您做健康检查的模板,不仅连签名完全一样,连报告的行距、字号都没有改动过,明显是伪造拼凑出来的!” 现场顿时响起一阵不可置信的惊叹声。 苏承霄立刻接过报告,冷声道:“既然这样,我们立刻通知董事会和媒体,公布真相!” 苏星临神色坚定地点头:“轻舟,你现在去跟律师确认,将这份证据正式提交给监管部门,彻底击退玄鼎。” 喜崽崽坐在会议室的一角,抬头望着众人,奶声奶气地鼓掌欢呼:“哥哥们好厉害!坏人的阴谋又被识破啦!” 听到喜崽崽稚嫩的声音,会议室里原本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几分。 苏砚之心头疑云未散,他轻皱眉头,沉声问道:“可是,公司的医疗报告怎么会流出去?这些东西明明是高度机密。” 董事们面面相觑,谁也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这时,坐在会议桌角落的喜崽崽忽然举起小手,奶声奶气地说道:“崽崽知道哦!一定是有人用了坏坏的‘窥运阵’,趁夜偷偷跑进办公室,把砚之的报告偷偷拿走啦!” 众人愣了一瞬,继而纷纷忍俊不禁。 苏星临嘴角抽了抽,温柔地哄着:“老祖宗,这‘窥运阵’是什么阵啊?我们能不能抓到坏人呢?” 喜崽崽歪着脑袋,很认真地点点头:“当然能呀!崽崽只要画个大大的反噬符,坏人下次再偷偷摸摸,就会摔大跟头,立刻现出原形!” 苏承霄神情微妙地摸摸下巴,干咳一声:“呃……或许,咱们公司安保也可以加个监控升级,配合一下崽崽的符咒?” 董事们这才露出会心一笑,纷纷点头:“对对对,双管齐下!” 温玉那部一直播放苏氏董事会内部直播画面的手机,正滚动显示着“病危报告伪造”的实时辟谣—— 【苏轻舟】:报告系篡改,源文件已上交证监会。 【实时弹幕】:#玄鼎造假#、#幕后黑手#热度飙升…… “啪!” 温玉暴怒地将手机摔向厚绒地毯,碎裂的屏幕仍顽强地亮着,映出红字弹幕——【苏家再度绝地反击!】 她咬牙切齿地转身,抓住刚把酒杯砸下的宋城:“不能再拖!必须立刻让马小惠跟苏星临结婚,苏家必须多一个我们自己的人!” 马小惠耍心机现场翻车,萌祖宗玄学拆弹 宋城冷声一笑:“你是说——直接把监控探头嫁进苏家?” “没错!”温玉狠狠点头,眼底寒光凛冽,“以苏星临的性格,他一旦真心护短,新娘子站队就能左右娱乐板块的运营决策。只要马小惠拿到正式配偶身份,我就能在家族群内取得默认代理票权,到时候内部投票谁赢谁输——” “——就看咱们想让谁输。”宋城替她补完,神色阴鸷。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加密号码:“通知马小惠,三天内把婚期排上行程。噢,对了——让她准备好‘泪眼楚楚’的人设,最好顺带怀上苏家的金孙。”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应诺。宋城挂断后,挑眉盯向温玉:“真要这么急?” 温玉捡起碎裂的手机,抬手一甩,将残屏彻底碾碎,冷笑如冰:“苏家兄弟刚手牵手,我们就送上一把连体锁——让他们看看,家门口的狼能有多亲热。” 危机刚过,“苏氏再启航”专场直播如期进行。 灯光亮起,苏星临刚把话筒递给喜崽崽,小祖宗正奶声奶气地教粉丝念“ai虚拟偶像口令”。 喜崽崽抱着迷你麦克风,蹦蹦跳跳冲镜头比心:“口令来咯——哆啦哆啦小星星,ai偶像快降临!”奶声奶气软糯到化,接着眨眼鼓腮卖萌,粉丝弹幕瞬间被“崽崽冲鸭!”“星星雨打 call!”刷成粉红瀑布。 突然,门口探头探脑出现了马小惠—— 她换了一袭“甜美初恋”风格连衣裙,手里拎着两罐冰镇啤酒,笑得梨涡都要掉出来:“星临,人家来给你庆功呀!” 苏星临正忙着调试提词器,只敷衍抬眼:“稍后说,我这边直播——” 马小惠抢先一步,把啤酒往吧台一摆,声音刻意偏甜:“粉丝也爱看偶像庆功!来,我们先干一杯——” 她暗暗得意:啤酒里加了助眠成分,只要星临喝下去,等会儿直播收工,“生米煮成熟饭”便水到渠成。宋城交代的“闪婚剧本”就可启动。 直播灯光璀璨,弹幕一路飚到“99w+”。 喜崽崽抱着迷你麦克风蹦上高脚凳,奶声奶气带粉丝念口令: “哆啦哆啦小星星,ai偶像快降临——啪嗒叮!” “崽崽冲鸭!”瞬间刷满屏,关注数噌地往上跳,小林忙得满头大汗却乐开了花,跟苏星临一唱一和:“感谢老祖宗送的——呃,金闪闪萌力一万点!” 就在此时,角落里传来一阵怪响—— “嘭!” 马小惠偷偷带进来的那两罐啤酒,在摄影灯高温下猛地炸裂,酒沫四溅像两枚糊状烟花,喷得她一身狼藉。她“啊——”一声惨叫,连忙捂住头发,心里暗骂:什么鬼运气! 直播机位没拍到,但后台监控显示得一清二楚;小林立刻切走备用画面,喜崽崽正好抢镜卖萌,粉丝们只看到小祖宗奶团子蹦跳,完全不知险情。 马小惠恼羞成怒,狼狈地冲出直播间。十分钟后,她气喘吁吁拎着便利店塑料袋回来,里头塞了几瓶五颜六色的果汁,瓶盖已悄悄拧开——助眠粉末正慢慢溶解。 “庆功果汁来啦~”她恢复温柔嗓音,极力装镇定。 苏星临正忙着读实时榜单,连头都没抬:“放那边,一会儿再说。别挡镜头!” 马小惠只好把果汁随手搁在操作台边,自己靠墙坐下,心想:后台那么忙,他迟早得喝。 直播间另一侧,小林和喜崽崽配合得天衣无缝。 小林:“老祖宗,请替粉丝比一个超大心!” 喜崽崽双手举过头顶,比了个歪歪扭扭的心形,还学猫咪“喵~”了一声,满屏礼物雨哗啦啦落下。 苏星临看着数据面板映出的涨粉曲线,嘴角终于扬起一抹真笑:“老祖宗今天是聚宝盆啊!” 他抬手与喜崽崽击掌,满手都是奶团子吃蛋糕沾的糖霜;两人齐声“耶”,弹幕立刻爆表——【这就是豪门沙雕日常?我要磕!】 角落里的马小惠刷着手机,本想着随时观察战况,却被灯光和闷热的空气催得倦意袭来。再加上刚才跑腿折腾,她靠着墙闭眼眨了眨,手机滑落—— 十分钟后,只听细微的鼾声: “呼——呵……呼……” 直播镜头外,马小惠抱着手机沉沉睡去,果汁上的药粉慢慢沉底,无人问津。所有镜头焦点都锁在舞台中央那对“霸总哥哥+奶团祖宗”的高萌组合,粉丝热情冲破天际,而马小惠的“计划二”就这样悄悄哑火。 直播一结束,聚光灯熄掉,苏星临长舒一口气:“这三个小时真是榨干嗓子——口干得要冒烟。” 喜崽崽抱着肚子,小脸皱成包子:“星临重孙,崽崽要去洗手间——肚肚胀胀的。” 她蹭着小短腿一路小跑,留下一串奶声“哎哟哎哟”,很快钻进休息区的卫生间。――几天来劳累+吃太多甜品,“臭臭”阵仗相当壮观,走廊灯泡都似乎暗了几分。 趁苏星临拆麦克风,小林忙着收拾设备,看见操作台上那瓶五颜六色的果汁。 “主播嗓子干?给自己来一口。”她咕咚小喝一口,味道有点怪又挺甜,当作能量饮随手放下,埋头整理线材。 几分钟后,苏星临转过身,正好瞄见那瓶熟悉的果汁——马小惠直播前放下的。 “原来她还算有良心。”他顺手一口仰头喝光。 短短十来秒,两人各喝了半瓶,谁也没察觉那“甜味”里暗含助眠粉末。 十来分钟过去,小林最先觉得头晕:“哎?舞台灯怎么转啊……” 她扶着灯架,站都站不稳。苏星临想去扶,自己却眼前发黑——助眠粉开始起效。 啪!两人一个向前,一个向后,居然在幕布旁撞个正着。 小林失去平衡扑过去,软乎乎撞在苏星临胸口;苏星临后退一步脚下打滑,两人双双倒地,脑袋磕脑袋—— “啵——” 一个尴尬又清脆的额头碰额头“亲亲”声,像特效配音。 小林脸腾地红到耳尖:“对、对不起……我好像站不稳……” 苏星临同样舌头打结:“没事……我也晕……” 还没说完,两人同时昏过去,侧躺在幕布后,好一幅“昏迷抱枕”景象。 洗手间那边,“重大工程”结束的喜崽崽吹着小手跑出来,鼻尖一皱:“唔……又是坏坏药粉味!” 她循味来到后台,看见“贴贴地毯双人组”,顿时瞪圆眼睛,掏出灵魂小香囊,边在两人额头各点一点,边念稚气咒语:“日月同辉、困意飞飞、懒猪快醒、精神满满!” 香囊里清凉薄荷味钻进鼻息,没多久,苏星临与小林先后“嗯——”地醒来。 小林捂着额头,想起刚才“啵”的一声,脸碳火一样:“我没、没事!刚才真是意外!” 临时女友计划启动,小祖宗神助攻敲定cp 苏星临扶起她,尴尬咳嗽:“先别动,看来果汁有问题。”他目光扫到那瓶果汁,心底微沉:那是马小惠带来的吧?这女人看来真是等不及了。 小林仍面红耳赤,垂着马尾,声音细若蚊蝇:“谢谢老祖宗……也谢谢星临哥。” 苏星临摆摆手,半开玩笑地缓解气氛:“以后别随便喝陌生饮料。这回害得咱俩差点直播第二轮‘睡衣趴’。” 喜崽崽在一旁鼓起小脸,奶声奶气地举起小拳头郑重宣布:“惩罚星临重孙和姐姐今晚请崽崽吃草莓火锅!不准偷懒!” 两人相视一笑,齐声应道:“遵命,老祖宗!” 深夜的城市街道灯火初上,苏星临握着方向盘,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心思却飘得很远。深夜 要彻底甩掉马小惠,这次的教训已够深刻了。他敲了敲方向盘,下意识地回想起后台那个脸红成苹果、低头轻声道谢的小林。 “她倒是挺顺眼的……干脆拉来当个临时女友?”苏星临喃喃自语,很快又自嘲地一笑,“临时……还是长久?这回可不能再随便了。” 热腾腾的火锅店里,香甜的草莓火锅咕噜冒泡,粉红色的小桌子前,喜崽崽两眼亮晶晶,小嘴巴塞得鼓鼓囊囊。 “崽崽,这个甜不甜?”苏星临宠溺地递过去一碟沾满巧克力酱的草莓。 “甜呀,最喜欢啦!”喜崽崽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巧克力,笑得眉眼弯弯。 苏星临心念一动,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老祖宗,想不想家里再多一个重孙媳妇陪你玩呀?” 喜崽崽歪了歪小脑袋,大眼睛认真眨了眨:“多一个人陪崽崽玩,好呀好呀!不过……马阿姨不行哦,崽崽不喜欢她,坏坏的药味太浓啦!” 苏星临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放心吧,马阿姨肯定不会来。崽崽喜欢的小林姐姐怎么样?” 喜崽崽小脸顿时笑成一朵花,双手拍了拍,小奶音欢快地说:“林姐姐好呀,她身上甜甜的,跟草莓火锅一样,崽崽最喜欢啦!” 苏星临闻言,轻轻松了一口气,嘴角微扬:“好,那咱们就定啦。” 第二天,公司休息室。 苏星临趁小林在休息室核对稿件,刻意路过,状似随意地停下:“小林,昨晚睡得好吗?” 小林一听到“昨晚”立刻脸又红了,手里的稿件险些掉地上:“还、还行,谢谢星临哥关心。” 苏星临抿唇一笑:“有件事……我得请你帮个忙。” 小林抬起头,心跳不由自主加速:“什么忙?” 苏星临稍稍凑近,压低声音,半真半假道:“马小惠那边一直纠缠,我需要一个挡箭牌……你能不能暂时帮我一下?” 小林有些错愕:“挡箭牌?” “嗯,就是……冒充一下女朋友,演几天戏而已。”苏星临补充,“你放心,回头你想要的礼物或者休假都可以——不会让你白帮忙。” 小林立刻脸色一变,神情严肃:“你的女朋友不是马小姐吗?我才不做小三!” 苏星临一愣,随即失笑:“我和马小惠只是做给温玉看的面子戏,根本不是认真的,更别提什么男女朋友。” 小林听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眉头皱得更紧了:“星临哥,你要开我,也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呀。这种霸总套路太深了,我不接招!” 苏星临哭笑不得,伸手揉了揉额角:“我看起来像这么不靠谱的人吗?” 苏星临站起身,下意识伸手想拍拍她肩膀安抚一下。小林却立刻警惕地后退一步,像只被惊动的小鹿,眼神里满是防备。 苏星临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举起双手,语气温和地解释:“你不用怕,我不是要开除你,也不是要怎么样你。这些年大家做同事这么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小林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垂着头,眼神中满是犹豫和挣扎。 苏星临见她犹豫,又继续补充道:“上回那瓶果汁很明显有问题,她都出这些招数了,我害怕背后牵扯的人绝对不仅仅针对我一人,如果让她继续接近,很可能会伤害到整个苏家。你忍心让老祖宗也受到威胁吗?” 小林本想立刻反驳,话到了嘴边——你们豪门家里的事情别来沾边——却忽然卡住了。 因为此时门口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喜崽崽抱着小符笔,奶声奶气地探进头来,好奇地问道:“星临重孙,林姐姐,你们在聊什么呀?” 小林尴尬地抬起头,刚才强硬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得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没什么,我们……随便聊聊。” 喜崽崽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跑到两人身边:“可是崽崽听见星临重孙说老祖宗呢!有人要欺负崽崽吗?” 苏星临见机立刻抱起喜崽崽,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是啊,林姐姐好像不愿意帮星临重孙呢。万一真有坏人来欺负老祖宗,我一个人可保护不了你。” 喜崽崽顿时露出一脸委屈,小嘴一扁,小手赶紧抱住小林的手臂撒娇:“林姐姐,你不要丢下崽崽不管呀!” 小林哪里经得起喜崽崽这撒娇攻势,满腔抗拒顿时软了一大半,苦笑着揉揉喜崽崽的小脑袋:“崽崽,我不是不想帮忙,可是……万一公司其他人知道了,会怎么看我呀……” 喜崽崽认真地拍着胸脯保证:“这个简单!崽崽有办法让公司的人忘光光,就算看到,也统统装作没看到!” 小林哭笑不得,抬眼看向苏星临,苏星临则一脸无辜地摊开手,半开玩笑道:“你看,老祖宗都给你保驾护航了,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小林最终叹口气,羞涩又无奈地低头认输:“好吧,算我怕了你们这祖孙俩。但是我有条件。” 苏星临立刻表态:“你说,随便开。” 小林认真地抿嘴,脸颊红扑扑的,低声道:“第一,期限最多一个月;第二,只限公司内部应付,不许带回家,也不能当着大家面……随便亲密!” 苏星临还未开口,一旁的喜崽崽已经拍着小手奶声奶气地喊道:“没问题!崽崽同意啦!” 小林一愣,苦笑:“老祖宗你答应得这么干脆,真的可以吗?” 喜崽崽一脸严肃地叉着腰:“崽崽说可以,就是可以!星临重孙会乖乖听话的!” 小林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你必须保证马小惠不会让我社死,我以后还要工作呢!” 苏星临爽快地点了点头:“行,有我一天在,马小惠没机会动你。你要什么样的保证?” 小林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难道还能要钱吗?搞到好像真跟你有一腿似的。”小林脱口而出,随即又觉得自己话说得太直接,脸颊微微一红。 苏星临听了忍俊不禁,笑着摇头:“行了,不提钱。总之你放心,只要我在,绝对没人敢欺负你。” 喜崽崽在一旁听得迷迷糊糊,认真地歪着脑袋追问:“星临重孙,‘一腿’是什么呀?崽崽也想要!” 苏星临差点没呛着,赶紧转移话题:“老祖宗乖~我们吃草莓火锅去,不要问这个了。” 小林终于忍俊不禁,低头憋笑:“活该,让你乱说!” 心机名媛出狠招,小助理成豪门小三? 三人在甜品店的包间里围坐着,桌上的草莓火锅冒着香甜的气息,粉红色的奶油在小锅里缓缓翻滚。喜崽崽抱着小勺子,脸上满是兴奋:“哇,好香呀!” 苏星临帮喜崽崽蘸好一颗草莓递过去:“小祖宗,慢点吃,当心烫。” 喜崽崽接过草莓,吃得满嘴都是甜甜的汁水,忽然仰起小脸问:“对啦,小林姐姐,你的名字叫什么呀?崽崽还不知道呢!” 小林微微一笑,温柔地回答:“我呀,叫林诗恩。” 喜崽崽听得眼睛一亮:“好听!崽崽要学写诗恩姐姐的名字。” 小林笑着拉过一旁的纸巾,拿起笔,一笔一划手把手地教着喜崽崽写字:“你看,是这个‘林’,树木的木,还有这个‘诗’,是诗歌的诗,最后是‘恩’,恩情的恩。” 喜崽崽奶声奶气地跟着重复:“林——诗——恩!” 她写完之后,满意地拍着小手,忽然掏出小符笔,神秘兮兮地笑着:“崽崽给你们变一个好东西!” 说着,她轻轻挥动符笔,口中念念有词。下一刻,房间里竟然慢慢升起了一串串粉红色的小泡泡,轻盈地飘荡着,把包间染上了浪漫的色彩。 小林抬起头来,脸颊被泡泡映得微微泛红,苏星临看得失了神,三人不由自主地相视一笑,气氛温馨甜蜜。 马小惠站在走廊尽头,透过包间的半掩门缝瞥见粉红泡泡氤氲的画面,心里升起一股又酸又恼的怒火—— “没关系,既然果汁翻车,那就把他们推到舆论火炉里,再由我一把‘救火’!” 她眯起眼,迅速掏出手机,“咔咔咔”连拍数张,镜头里,苏星临低头替小林擦掉奶油,喜崽崽抱着草莓在一旁甜笑,整个画面暧昧而温馨。 马小惠冷笑一声,指尖飞快编辑配文: 【独家猛料】苏家二少深夜甜蜜私会女助理,草莓火锅竟成豪门恋爱秀?#霸总约会现场##助理上位# 发完草稿,她并未立即推送,而是拨给温玉:“嫂嫂,我有张王牌,准备把苏星临拖入舆论漩涡,然后——由我出面澄清‘早已订婚’,再加上之前的‘闪婚’风声,苏家众人还能反悔吗?” 温玉那头沉吟片刻,语气阴冷:“行,记住——别露出把柄。先让舆论炸开,再给自己披上‘正牌二少奶奶’的斗篷,把林诗恩踩进职场小三的泥潭。到时候我会推波助澜,让董事会逼星临正式公开婚讯。” 挂断电话,马小惠嘴角扬起得意弧度。她将照片锁进素材库,配合写好的“澄清稿”一并存档: “网传女助理并非真女友,苏家内部确认二少爷早与名媛马小姐订婚在即。” 脑海里已预演好剧本—— 明天上午十点,先把偷拍图在网上放出来,到时候整个网络一定会炸锅。苏星临和小林必定会被舆论压得抬不起头来。 接着,自己再趁下午出面哭一哭,说自己早就是苏家认可的订婚对象,这件事不过是星临哥一时糊涂,自己愿意大度原谅。 到时候,网友肯定一边倒地站在自己这边,小林自然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苏家为了保住颜面,不认这个二少奶奶也得认! 一切看似天衣无缝。 却不知,喜崽崽袖口里那张尚未点燃的“窥心符”微微发烫——小祖宗的玄学,向来不肯让坏心思得逞…… 那一边,温玉合上手机,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夜色。 “小妖精倒真会无风起浪。”她轻轻嗤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可你跟宋城那点破事儿,我还没跟你算呢。” 她收回目光,唇角带着讽刺的弧度。 “装得再乖,也不过是条想翻身的小蛇。等你真嫁进苏家,大门一关——呵,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窗外车流如织,灯河延伸,仿佛一道无声的埋伏。温玉将窗帘缓缓合拢,心里已为马小惠描摹好一幅“少奶奶噩梦图”。 第二天上午十点,网络上骤然爆出苏星临与女助理亲密约会的照片。 一时间,网络舆论像烧开的水一样瞬间沸腾,热搜词条瞬间刷爆: “豪门少爷深夜私会女助理,职场pua实锤?” “星临哥哥,这次你必须给粉丝一个解释!”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许多网友竟然十分支持这对“新cp”,纷纷表示:“俊男美女郎才女貌,我站这对!”“人家郎情妾意,哪里轮得到我们吃瓜群众逼道歉?” 舆论场一下子分裂成三大阵营: 一派要求苏星临必须公开道歉,“职场pua”不能姑息; 另一派则热情洋溢地祝福,“赶紧公开在一起”; 还有一派吃瓜中间派,左边吃一口瓜,右边吃一口糖,边观望边调侃:“这剧情狗血中带甜,吃瓜群众表示很满意。” 苏家集团办公室里一片躁动,同事们低声议论纷纷,眼神偷偷瞟向小林的方向,小林紧张得手心冒汗,坐立难安。 马小惠盯着手机,看着网络上的舆论分成三派,很不满意:“这些人也太容易被带偏了吧?看来还得再加把火!” 她手指飞快地敲着键盘,给水军群主发去指令:“马上让人爆料,苏星临早就有女朋友了,这个助理就是妥妥的小三,让他们再热闹点。” 不出十分钟,一条新的消息迅速登上热搜: 【猛料反转!苏家二少早有正牌女友在身边,深夜约会女助理涉嫌劈腿!】 舆论瞬间沸腾,网络风向一下子急转直下,许多原本支持两人的网友纷纷倒戈: “什么情况?刚磕到的糖变毒瓜了?” “星临哥哥人设崩塌,我的青春结束了!” “这瓜越来越劲爆,搬小板凳继续吃!” 与此同时,苏家老宅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响起,苏星临手机刚接通,就传来了温玉冰冷的质问:“星临,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舆论都传成这样了,你到底是不是想不要马小惠?” 苏星临还没来得及回答,另一通电话又打了进来,是大哥苏承霄:“星临,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舆论太乱,马上要影响集团股价了,你赶紧想办法澄清一下。” 几通电话让苏星临顿时头脑发胀,心里乱糟糟的。他原本想着让小林临时充当一下女朋友挡枪,只是临时起意,却没想到舆论风暴来得这么快、这么猛烈,一下子就把他逼到了墙角。 这时,苏星临的手机又震动了几下,他低头看了一眼,竟然是家族微信群爆炸了。 老爸苏砚之:“星临啊,你什么时候又交的女朋友?不是跟那个马小惠好好的吗?” 苏轻舟立刻跳出来,附和着吃瓜:“就是啊二哥,你平时隐藏得够深的啊,居然一下子就闹成全民八卦,我今天医院门诊的护士都在问我呢。” 二少直播官宣忙,小惠火速反击强 苏星临顿时哭笑不得,这个三弟果然是吃瓜群众头号代表,纯粹是嫌事情还不够乱。 群里很快又蹦出最小弟弟苏沐晨的消息,他还是个大学生,言简意赅地表达了立场:“我不管,我要站小林姐姐这边……” 群消息在刷新,苏星临只得扶额长叹,心想:“好家伙,这家里比外面还热闹……” 网络舆论依旧在炸锅,马小惠看着屏幕上乱成一团的评论,觉得还不够劲爆。她眼珠一转,直接切换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号,将早已准备好的照片一张张上传出去。 这些照片都是她之前故意跟苏星临合影留下的证据,拍摄角度暧昧又巧妙,配文更是直接点燃火药桶: “某名媛才是真正的正牌女友,豪门二少深夜私会女助理,小三上位毫无疑问!” 照片迅速传播,网络风向再一次被炸翻了天,几乎所有网友都站队到马小惠这边: “原来之前我们误会了马小姐,心疼正主!” “助理这种手段真高明,明明知道人家名媛才是真女友还抢位子?” “苏星临快出来解释,这么搞对得起你未婚妻吗?” 舆论压力汹涌而来,办公室里的苏星临脸色铁青,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撑在桌面上,额头隐隐冒汗。 一旁的小林也明显感觉到了办公室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压抑起来,同事们虽然不再直接议论她,却依然不断偷偷瞟向她这边。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苏星临,轻声问道:“星临哥,现在该怎么办?” 苏星临抿了抿唇,一时之间竟然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只是神色复杂地望着那些新爆出的照片,眉头紧锁。 喜崽崽站在角落里,看见星临重孙和小林姐姐忧虑的表情,觉得很不开心。她鼓起小脸,从兜里掏出昨晚精心准备好的“忘纠结”小符,认真地小声嘟囔着咒语: “崽崽保佑大家都忘掉乱七八糟的纠结,开开心心干活去吧!” 一道无形的微风轻轻吹过办公区,同事们的神色奇异地慢慢舒缓下来,刚才还焦躁不安的人群忽然纷纷回到座位,各忙各的,像是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小林诧异地环顾四周,小声问道:“奇怪,怎么大家一下子就都不讨论了?” 喜崽崽得意洋洋地背着小手,小奶音透着神秘:“嘻嘻,这是崽崽的小秘密,大家都心照不宣,不会再纠结啦!” 苏星临毕竟混迹娱乐圈多年,灵感骤现,猛地握拳击掌:“就它了!来一场cp真人秀,把这次直播彻底变成我们的主场!” 他马上拿起电话,给助理下令:“下午三点,官方直播间准时开播。我要所有部门——公关、技术、客服、后勤,全员停工,全线支援cp直播,咱们就跟马小惠硬刚到底!” 小林听到这个提议,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星临哥,别这样好不好?真人秀直播就等于把我曝光在公众面前……以后我还怎么做人?” 苏星临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桌上:“现在舆论场已经被马小惠牵着走,要是不主动反击,对你只会更加不利!我知道你担心曝光,但我更担心让她随意出手,把你推上风口浪尖。” 两人对峙时,喜崽崽蹦蹦跳到他们中间,奶声奶气地念起小咒:“‘南瓜变舞台,灰姑娘遮面来——’” 话音未落,她在小林怀里轻轻一抱,凭空画了个手印。瞬间,小林的身影似有若无地被一层淡淡的粉色光雾包裹,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小圆团子”出现在镜头中央。 喜崽崽甜甜地笑:“崽崽来当你的‘面具’,直播的时候大家看见的都是崽崽的模样,这样姐姐就不用担心被社恐了嘛!” 苏星临和小林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苏星临摸着喜崽崽的小脑袋,笑眯眯地说:“老祖宗,谢你帮忙啦!接下来再帮忙,让更多粉丝来捧场哦!” 喜崽崽奶声奶气地点头:“好呀,崽崽这就去号召家人们!” 直播间突然弹出一条官方预热弹幕: #二少恋情真相#独家互动来袭!今日下午3点,苏星临携“小林姐姐”倾情直播,邀您一起还原真相!有问必答,最热弹幕即刻上镜,还有惊喜彩蛋与神秘嘉宾现身,快邀请闺蜜组队前来围观,解锁二少林诗恩的甜蜜瞬间! 直播预告刚一发布,微博热搜直接爆表。 马小惠看完苏星临的直播预告,狠狠把手机摔在沙发上,立刻起身冲下楼去。黑色跑车在地下停车场里引擎轰鸣,她死死踩下油门,路边的景物飞速后退:“苏星临,你敢摆我一道,看我怎么掀了你的直播间!” 不到十分钟,集团前台的自动门就被“砰”地推开,马小惠踩着恨天高冲进大厅,外套都没脱就对着前台怒吼: “告诉苏星临,他要么下来见我,要么等我把这里的玻璃都砸碎!” 话落,四周职员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阻拦。 电梯门应声打开,苏星临径直走出,眼神冰冷:“有话就说,别在这儿撒泼。” 马小惠冷笑一步逼近,将手机屏幕亮到他眼前——照片里她与苏星临出双入对、动作暧昧:“想不到吧,这种图我还有一整套。你直播装什么真情?昨晚是谁在我耳边说‘等集团稳定就官宣订婚’?” 苏星临冷笑一声:“大家都是做这行的,就别拿这些剪辑图互相伤害了好吗?” “伤害?”马小惠嗤声,按下录音播放键,故意截了那句“……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娶你”。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 苏星临冷着脸:“有本事把前后十分钟一起放出来!” 马小惠抬高下巴:“我当然舍得——但我更舍得现在就上传,让全网评评理。看看他们宁愿相信深夜甜言蜜语,还是你这句空口‘剪辑’。” “你现在是想逼我低头吗?”苏星临声音骤冷。 “逼?我只是在维护自己名声。要么公开致歉取消直播,要么陪我开订婚发布会——二选一。” 空气中火药味十足,几乎下一秒就要点燃。 “做梦。”苏星临丢下两个字,转身就走,“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反正我直播照开!” 马小惠眸光阴狠,掏出备用手机一顿连拍:“好,硬刚是吧——我让你真渣男人设坐实!” 二十分钟后,带着标红标题的短视频在全网疯转: 【二少渣男录音+暧昧合照合集】 股民群瞬间沸腾,苏氏股价一路跳水,十分钟跌幅破8%。 假订婚真套路,苏二少现场的操作神了 办公室里一片沉寂,气压低到窒息。 苏星临的头发乱糟糟地抓成一团鸡窝,手里握着手机,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身旁的小林低垂着脑袋,紧张地揪着衣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唯有喜崽崽,坐在沙发中央的小圆桌旁,悠哉游哉地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吃着她的香甜午饭。她抬起头,奶声奶气地问:“你们确定真的不吃一点吗?崽崽一个人吃这么多,好浪费哦。” 没人回应她。 忽然,苏星临的手机猛地响起,他扫了一眼屏幕,立刻皱起眉头。 电话刚一接通,温玉刻意甜腻却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声音便从听筒里飘了出来:“星临,下午两点,国宾馆宴会厅,你和小惠的订婚宴,公司临时决定的,别迟到哦。” 苏星临瞬间炸了,猛地站起身,手机几乎被他捏碎:“凭什么?谁给你权力替我决定这些?” 电话那端短暂沉默,随后传来苏承霄低沉且有些无奈的声音: “星临,别闹了,现在公司新上线的ai项目刚刚起步,资金链经不起任何风波。舆论场必须稳住,你先把订婚宴办了,后面的事再慢慢处理。” 苏星临咬牙切齿:“大哥,你搞清楚,这不是公司项目,这是我的人生!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娶谁?” 苏承霄被弟弟的强硬顶撞激怒,音调陡然拔高:“你的人生?你的花边新闻已经害得公司市值蒸发十几亿了!如果你再不收敛一点,苏家几代人的心血都要毁在你手上!” 苏星临冷笑一声,反击毫不示弱:“那你就让它毁好了!反正你从来只关心钱,你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家人?” 温玉趁势插话,笑得极其得意:“星临啊,听你大哥的,别任性了。今天下午好好表现,回头嫂子再帮你善后。” “闭嘴!”苏星临怒吼一声,直接挂断电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拳头狠狠砸在办公桌上。 房间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小林的手心渗出冷汗,目光躲闪着,不敢抬头看苏星临。 喜崽崽瞪圆了眼睛,小嘴微微张开,手里的勺子还停在半空中。她从未见过星临重孙这么生气,不禁转头悄悄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苏月华。 苏月华的灵体静静地站在喜崽崽身旁,眉眼温柔而坚定,半透明的身影微微俯下身,悄然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 喜崽崽用力点了点头,小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郑重神色,握紧小勺子:“崽崽懂啦,崽崽一定帮他们好好解决问题!” 喜崽崽握着自己的饭盒,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一路小跑到苏星临身边,仰起头奶声奶气地把饭盒递给他:“星临重孙,先吃饱饭,才有力气解决大麻烦哦!” 苏星临低头望着面前软萌又认真的小脸,心里那股烦躁的情绪奇妙地平复了几分。他苦笑一声,还是伸手接过饭盒:“行,都听老祖宗的。” 就在这一瞬间,站在喜崽崽身后的苏月华轻轻抬手,半透明的灵体凝聚出一道淡淡的光晕,缓缓融进苏星临的眉心。 苏星临微微一怔,顿觉眉心处有一丝凉意滑过,脑子里的杂乱想法竟渐渐清晰起来。 喜崽崽抱着小手,认真地看着他吃饭,一边轻声安慰道:“星临重孙,你别急嘛,崽崽的师父说过,越着急越想不出办法,咱们慢慢想,总会想到的。” 苏星临闻言愣了片刻,随即微微一笑,情绪更放松了一些:“老祖宗说得有道理。” 他一口一口地吃着喜崽崽递来的饭,嚼着嚼着,脑海里反复琢磨着:“订婚宴……订婚宴……婚宴……婚纱!” 苏星临猛然抬起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忽然抓到了某个关键的灵感,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时尚杂志主编lisa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喂,lisa姐……” 下午一点三十分,几辆满载货物的卡车突然浩浩荡荡地停在国宾馆门口。负责安保的人员立即警觉起来,纷纷上前驱赶:“这里不能随便停车,赶紧把车开走!” 就在保安们刚要驱逐货车之际,一辆黑色的跑车急速驶来,稳稳停在国宾馆门前。苏星临神色从容地推开车门,牵着喜崽崽和小林缓步走下。 “这些都是我们的货物,”苏星临淡淡地扫了一眼保安,语气不容置疑,“麻烦你们马上放行,我们要立刻搬进去。” 保安们面面相觑,看着眼前气势十足的苏星临,一时也不敢再阻拦,最终只得无奈点头:“好吧,那快点搬进去吧。” 短短十分钟后,宴会厅的后台瞬间热闹起来,灯光、摄影、场务迅速到位,各种设备有条不紊地架设着。 苏星临穿梭其中,认真地指挥着现场的布置,表情专注冷静。 此时马小惠也从后台的休息室缓缓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袭精致的礼服,妆容完美,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看到苏星临,她笑容瞬间更明媚,踩着高跟鞋一路迎过去,毫不犹豫地在他脸颊印上一个吻。 “看来你终于想通了嘛!”她眼波流转,眉目含情,“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明白的。” 苏星临却完全无视她亲密的小动作,只冷淡地抬起手,示意工作人员赶紧行动:“把东西搬进去,灯光设备全部对准主舞台,摄像师到位,尽快做好调试。” 马小惠顿时一愣,脸色微微一僵,又迅速恢复笑容:“我懂了,你是想直播我们的订婚仪式吧?放心,虽然时间仓促,我还是把能联系到的亲朋好友,时尚圈、演艺圈的大咖们全都请来了,待会儿一定场面十足。” 苏星临听着,嘴角轻轻扬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淡淡地回了一句:“嗯,那就最好。” 马小惠满意地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宴会厅的走廊尽头。 苏星临见她终于走远,才微微俯下身子,在喜崽崽耳边悄声叮嘱了几句什么。喜崽崽听完,圆圆的大眼睛顿时亮晶晶的,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小手赶紧捂住小嘴,偷偷地“嘻嘻”笑了起来。 这时,苏星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小林的微信消息: “我已经换好衣服了。星临哥,你可千万别让我社死啊!” 苏星临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快速地敲下一行字: “放心~” 名媛定原地,婚纱抢着卖,今晚二少很忙啊! 温玉穿着一袭高贵又端庄的香槟色长裙,气场十足地走进后台,看着现场忙碌的工作人员,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她目光一扫,最终落在苏星临的脸上,眼底满是戏谑与得意:“星临啊,我还以为你真的要硬刚到底,没想到最后还是妥协了?早这样多好,何必费这么大劲呢。” 苏星临淡淡地抬眼看她一眼,神色平静地回了一句:“嫂子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就先去前面坐坐吧,这里乱,别弄脏了您的裙子。” 温玉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冷哼一声,高傲地扬起下巴,扭头离开了后台。 苏星临直播间突然发出一条紧急预告: 「紧急通知:原定的cp官宣活动临时取消,苏星临已赶往订婚宴现场,更多详情请持续关注!」 不一会,公关部的一名职员急匆匆地跑到苏星临身旁,面色焦急地低声汇报道: “星临哥,不好了,微博彻底炸开了,现在热搜榜全都是关于你临时取消cp官宣、转头跑去订婚的事,网友吵翻了天!” 苏星临掏出手机迅速刷开微博,果然,短短几分钟时间,微博的热搜排行榜已彻底沦陷,弹幕与评论纷纷陷入疯狂状态: 【真的假的?说好的cp官宣呢?突然跑去订婚宴,这也太狗血了吧!】 【苏星临你在搞什么?我们等了一下午,你给我们看这个?】 【心疼小林姐姐,真的被放鸽子了吗?】 【果然豪门都是套路,我现在只想知道订婚对象到底是谁!】 苏星临笃定地收起手机,声音平静地对那名职员道:“放心吧,这波越闹越好,等着看就行。” 音乐响起,现场灯光瞬间汇聚到中央红毯之上,主持人微笑着举起话筒: “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苏氏集团二少苏星临先生与名媛马小惠小姐的订婚仪式现场。这是一场备受瞩目的盛事,我们很荣幸地邀请到来自演艺圈、时尚界以及商界的诸多贵宾,共同见证这对佳人的甜蜜时刻!” 马小惠勾着苏星临的手,脸上带着骄傲而幸福的笑容,缓步踏上铺满鲜花的红毯,向众人挥手致意。 主持人声音更加热情而激昂地继续道: “现在,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即将踏上人生新阶段的准新人登场,祝福他们携手共创美好的未来!” 台下宾客纷纷热烈鼓掌,掌声在宴会厅中回响。 苏星临微微颔首,迅速抬起手轻轻一挥,示意工作人员立刻开启直播信号。直播镜头打开,实时画面在巨大的背景屏幕上呈现,网络弹幕瞬间爆炸。 镁光灯闪成白昼,红毯尽头的巨幅屏幕正播放「#二少恋情真相·live」标识。 苏星临牵着马小惠缓步走出后台,镜头疯狂推近——粉丝尖叫、弹幕滚屏,一切都像“完美订婚”预告。 主持人微笑着准备继续致辞:“接下来,我想请两位……” 苏星临却忽然抬手打断道:“不好意思,这一段还是由我来说几句吧。” 主持人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退后两步,把舞台中心交给了苏星临。全场顿时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苏星临稳稳站在舞台中央,抬头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宾客,语调平静而坚定: “爱情是什么?是两颗真心的靠近,而不是一场被安排好的秀。” “真正的爱情,从来不该掺杂虚假与勉强,它应该是自由的选择和坦荡的守护。” “今天我站在这里,是希望告诉所有人:请尊重爱情,也请相信爱情本该有的样子。” 苏星临深情地凝望着马小惠,语气温柔而低缓: “小惠……” 话音未落,现场音乐突然一转,由浪漫深情瞬间切换成轻快欢脱的节奏。 下一秒,灯光迅速移动,所有人的视线被牢牢吸引到舞台的左侧——小林穿着一袭洁白短款婚纱,裙摆轻盈地摇曳着,面带微笑从容走上舞台,步伐坚定而明快。 整个宴会厅瞬间响起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所有宾客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粉丝一看换了“新娘”,炸了: 【渣男!公开脚踏两条船?】 【这剧情刺激,但真的狗!】 【天啊,这什么神转折!】 【苏星临你真敢玩啊!我现在全程目瞪口呆……】 这时候,喜崽崽从花柱后探出脑袋,娇声念了一句:“定——” 淡粉色气流瞬间缠上马小惠的高跟鞋,她身形一僵,像被隐形锁链钉在原地,笑容凝固。 而舞台中央,马小惠感觉脚下一紧,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牢牢束缚,她惊恐地低头挣扎,却无法动弹分毫,额头瞬间沁出冷汗,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我的脚……为什么动不了了!” 刹那间,台下所有宾客纷纷反应过来,纷纷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启直播——宴会厅内顿时亮起一片星星点点的手机灯光。 连门口的保安也忍不住掏出手机,对准舞台,激动地对着屏幕小声道: “家人们,快来看现场直播啊!国宾馆苏家订婚宴居然翻车啦,简直太刺激了!” 场内场外,无数个直播间弹幕滚动如潮,整个网络瞬间沸腾。 苏星临举手示意安静,目光扫过台下与屏幕:“如果你的男友今天这样,你们还会相信爱情吗?” 弹幕刷屏—— 【不会!再也不信男人了!】 他扬眉一笑:“那要是连爱情都不信,与婚纱此生无缘了,你们甘心吗?” 话音落下,舞台灯全熄。 “啪!”苏星临打出清脆响指,追光重新扫亮—— 两侧幕布同时拉开,三十多位模特踏着节奏鱼贯而出,礼服、短纱、朋克黑纱……订婚场成了炫酷时装秀。 大屏蹦出口号: 婚纱由我定义,人生自己做主! 全场瞬间沸腾,尖叫声、掌声、直播间的礼物雨一齐爆发,完全盖过了之前所有的质疑与谩骂。 所有受邀而来的时尚圈、演艺圈的大咖们纷纷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手机和酒杯,高声欢呼:“好!”、“精彩!”、“太酷了!” 台上的马小惠完全懵了,脸色惨白,尖叫着要冲上前去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几名工作人员迅速走上台,将马小惠迅速架离了舞台。 温玉站在角落里,看着台上的订婚现场突然变成一场荒唐的婚纱带货秀,她气得浑身发抖: “苏星临,你胆子可真大!居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把我耍得团团转……” 与此同时,小林也悄悄地笑着退回了后台,苏星临独自站在聚光灯中央,眼中带着淡定而自信的光彩。 这时,苏星临轻轻举起话筒,唇角扬起温柔的笑意:“既然婚纱秀已经开始了,那就送给大家一首《情歌王》,希望你们今天都能开心!” 话音刚落,熟悉的旋律响起。苏星临如同真正的情歌王子般,用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唱出经典旋律:“爱你,不是因为你的美而已~” 整个宴会厅的气氛瞬间达到高潮,台下宾客纷纷起立挥动双臂,跟随苏星临的歌声一齐大合唱。 甚至连站在现场外围的保安都忍不住被现场热烈的气氛所感染,情不自禁地举起手中的手电筒跟着节奏大声唱了起来:“最爱你的是我~” 宴会厅彻底沸腾,音乐、掌声、欢笑声融成一片,网络直播间更是弹幕满屏,网友纷纷疯狂留言: 【二少这波实在太帅了,简直封神现场!】 【情歌王子营业了,这一波我彻底路转粉!】 【连保安大哥都在合唱,这场订婚宴也太魔性了吧!】 整场活动,在高涨的情绪与欢乐的歌声中,被推向了最热烈的高潮。 符咒萌娃点燃全场,热麦意外实锤反派 这时,苏星临适时地举起话筒,轻轻拍了拍掌,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亲人们,今晚最重要的环节来了!”苏星临露出一个标准的带货主播式微笑,“每个人都值得拥有属于自己的婚纱,不管你有没有另一半,因为美从不需要理由。现在直播间后台已经放出链接,今晚的所有婚纱单品,限时七折!” 话音刚落,直播屏幕上立即弹出购物链接,网友们疯狂地点击抢购,弹幕爆屏: 【冲啊姐妹们,七折我还能忍?买它!】 【给自己买一套婚纱怎么了,我买了!】 现场宾客中忽然有人大喊道:“星临!我要买十套!” 苏星临笑容灿烂地立刻回应:“没问题!工作人员,马上给这位嘉宾后台登记,现场马上带走!” 现场气氛瞬间炸裂,宾客们争先恐后地掏出手机疯狂下单。 “今晚这波婚纱,你穿了就是自己的女王或王子!买到就是赚到!”苏星临笑着继续说道,“库存有限,抓紧时间,买它!” 此时,宴会厅另一侧的大屏幕上,实时显示着苏氏集团的股票曲线,原本不断下跌的股价竟神奇地迅速攀升,绿色线条瞬间翻红,一路向上飙升。 后台的工作人员激动地喊道:“一分钟销售额突破一千万!”大屏幕上同时实时更新着销售数据,飞速跳动的数字刺激着每个人的眼球。 苏星临笑容明朗地举起话筒,兴奋地宣布: “各位亲人们,恭喜大家,我们刚刚创造了新的奇迹!一分钟破千万,这是属于大家共同创造的记录!” 宾客们纷纷起身鼓掌,现场欢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网络直播间更是弹幕疯狂刷屏: 【天哪,一分钟一千万,我见证了什么!】 【苏二少,你这是现场造富啊!】 【买了买了,我要加入历史性的一刻!】 舞台下,喜崽崽举着小拳头兴奋地蹦蹦跳跳:“耶,星临重孙成功啦!” 这时,苏星临目光一扫,看见台下正睁大眼睛看热闹的喜崽崽,忽然心中一动,立刻扬声道:“今天我们现场来了位重量级嘉宾,真正的家族团宠——老祖宗喜崽崽!大家想不想请老祖宗给我们露一手啊?” 现场宾客纷纷被点燃热情,高喊:“想!” 喜崽崽原本正津津有味地看戏,忽然被cue到,愣了一下,随后小脸一红,有些害羞地抱着小符笔,踩着小皮鞋,哒哒哒地跑上了舞台。 灯光迅速汇聚到她身上,喜崽崽软萌地举起话筒,奶声奶气地开口道:“今天崽崽给大家画一个幸运符,保佑所有人都开开心心,大吉大利!” 现场掌声雷动,尖叫声不绝于耳。 喜崽崽认真地掏出她的小符笔,专注地在空中画出一道灵动的符咒,粉色的符光在空气中缓缓蔓延开来,伴随着现场灯光的交织,璀璨夺目。顷刻间,整个宴会厅仿佛被流动的星光笼罩,现场观众纷纷惊叹不已,手机直播的弹幕直接刷爆: 【老祖宗太可爱了!我要拜拜!】 【今天赚大发了!在线领福气!】 【崽崽这小符笔,秒杀一切特效啊!】 现场气氛瞬间被推向最高潮,欢呼声、掌声和尖叫声连成一片,苏星临轻轻摸了摸喜崽崽的小脑袋,笑容灿烂地对全场说道: “今天感谢老祖宗为我们送出的幸运符,愿每位现场和直播前的朋友们,都幸福美满,好运连连!” 喜崽崽捧着话筒,哒哒哒地一路跑回后台,准备去找小林姐姐炫耀一下刚刚的精彩演出。 刚踏进后台门口,迎面却撞见马小惠正气势汹汹地指着刚刚换好衣服的小林破口大骂: “林诗恩,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你凭什么来抢我的位置?” 小林平时温柔,此刻却被激怒,毫不示弱地反驳:“我根本不是小三!星临哥本来就不想跟你订婚,他说怎么都甩不掉你,才让我帮忙当一下挡箭牌!结果我们还没来得及商量怎么办,你倒先动手了!” 马小惠脸色瞬间铁青:“你胡说什么?我和星临不知道有多恩爱!” 小林忍不住冷笑一声:“你做这么多年女人,还看不出来男人到底爱不爱你吗?” 马小惠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尖锐起来:“我们之间的事,你管得着吗!” 小林也毫不示弱地回敬道:“我本来也管不着,但被你这么一闹,我们这些打工仔怎么活啊?你不工作无所谓,我还要在公司继续上班,被你这么折腾,以后怎么混啊?” 马小惠冷冷地嗤笑:“那你可以不答应苏星临啊,没人逼你!” 小林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戳穿道:“你自己都用上迷魂果汁了,星临哥是没办法了才让我帮忙挡一挡!” 马小惠神色一慌,立刻回嘴:“什么迷魂果汁?你别在这里乱说话!” 小林抬起头,语气坚定地继续道:“别装了,监控我们都看过了,那天你亲手把果汁放在直播间里,我们两个都喝了一点,要不是发现得早,后果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争吵间,两人同时听到一阵轻微的“嗡嗡”声,惊诧地回过头去,顿时愣住—— 喜崽崽正怔怔地站在原地,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们,而她手里紧紧攥着的话筒……竟然一直没有关! 此时,现场的宴会厅内,那场针锋相对的争吵声,已经通过麦克风,一字不漏地传遍了整个现场! 静默一秒,后台响起喜崽崽软糯却清亮的声音,毫无保留地传遍全场:“大人吵架好可怕,崽崽要去找星临重孙关麦啦!” 大厅爆发出震天哄笑,弹幕彻底刷屏—— 【老祖宗一出手,反派现原形】 【史上最萌“直播事故”!】 马小惠猛地意识到一切都被曝光,怒火冲天,竟然不管不顾地朝着喜崽崽扑了过去:“都是你这个小崽子搞的鬼!” 喜崽崽吓了一跳,小脸煞白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苏星临迅速冲进后台,一个箭步挡在喜崽崽前面,弯腰一把将喜崽崽扛起来,转身就往外跑。 边跑他还不忘回头,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喊了一句:“马小姐,当众欺负小朋友,这回可真是彻底翻车了!” 回到苏家别墅,苏星临重重拍下桌面,目光如炬地盯着苏承霄,低声道:“大哥,到此为止吧——我们切割股权,各自为战吧!” 崽崽一挥手,苏家变成水帘洞 喜崽崽从宴会回到苏家别墅后,就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不对。她抱着小符笔,小心翼翼地躲在书房门口,踮起脚尖,透过门缝望向里面。 屋内灯光昏黄而刺眼,苏承霄面色骤沉,立刻起身反对:“星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因为一点家事就要分家?” 苏星临冷笑一声:“一点家事?在你眼里,所有的事除了公司都是‘一点家事’吧?今天订婚这场戏,你明知道我不愿意,仍强迫我配合,只为了稳住股价和你所谓的资金链!” 喜崽崽心口一紧,紧紧抓住符笔,她从未见过星临重孙如此愤怒。他平时温柔又爱笑,此刻却满眼陌生和冰冷。 屋里,苏承霄压着怒火:“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苏家?难道你宁愿看着公司因为你的私人情感问题,彻底崩盘?” 这时,一旁的温玉缓缓开口:“星临,你大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为苏家好,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喜崽崽看着温玉脸上的神情,觉得不舒服,下意识地皱了皱小鼻子。 果然,苏星临突然猛地转身,大声指责道:“嫂子,你别装好人了!要不是你煽风点火,逼我订婚,事情根本不会闹成这样!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看得清清楚楚!” 话音刚落,苏承霄猛地拍案而起,怒声道:“苏星临,你够了!她是你大嫂,你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吗?” 苏星临毫不退让地迎视他:“大嫂?温玉根本不是我大嫂!绾绾的妈妈才是我真正的大嫂,只有她才配得上苏家大少奶奶这个位置!” 啪!清脆的一记耳光,苏星临脸侧过一边,脸上很快浮现出红红的手掌印。苏承霄的手微微颤抖,苏星临的话明显刺痛了他。 喜崽崽吓得心跳骤停,攥紧的小手一抖,符笔差点掉下来,眼眶顿时红了。她小嘴微微张开,连忙捂住嘴,才没有惊出声。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砚之疾步冲进书房,看到眼前一幕,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喝道:“你们兄弟俩这是在干什么?还嫌苏家不够乱吗?” 苏星临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神情冷漠地盯着父亲: “爸,在你和大哥眼里,我是不是连个工具都算不上?你们逼我结婚,逼我走上台面,全都是为了苏家的股价和名声……这个家,我待够了!” 苏砚之厉声斥责:“你简直是胡闹!星临,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家族大局的重要!” 苏星临反而笑了:“家族大局?为了这个所谓的大局,我就该娶那些阴险无耻的小人?这样的女人进了苏家,我们还有什么未来?” 温玉脸色瞬间煞白,眼底透着恨意,却说不出话。 苏承霄再也忍不住,冲上前一把揪住苏星临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低吼:“你说谁是阴险无耻的小人?给我道歉!” “道歉?做梦!”苏星临也毫不示弱地推开哥哥,两人扭打成一团。 两人扭打在一起,苏砚之徒劳地喊着“住手、”,却完全被他们忽视。 但兄弟二人仿佛已经听不到父亲的怒吼,拳脚相向,争执越发激烈。 温玉抿唇轻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这两兄弟分家,于她而言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她故作姿态地别过脸去,权当没瞧见这场闹剧,更别提上前劝解半句了。 喜崽崽紧张地攥紧小拳头,小脸苍白地看着眼前这场争执,眼泪慢慢浮起。 身边的苏月华无奈地叹息:“兄弟父子如此争执,长此以往,苏家必定分崩离析啊……” 喜崽崽默默擦了擦眼角,握紧符笔,坚定地摇头:“师父说过,有时候心病比符咒更难解。崽崽得好好想想,这一次真的不能急着出手了。” 喜崽崽正皱着小眉头,一脸认真地琢磨着师父教给她的道理,试图想出一个不靠玄术的办法,耳边却又传来书房里新一轮激烈的争执声。 “我说了,这个家我待够了!”二哥哥苏星临的声音几乎要炸开房顶。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大哥哥苏承霄毫不退让地顶回去。 喜崽崽的小手紧紧攥着裙摆,心都快揪成一团了,脸蛋也变得红扑扑的。 这时,苏绾绾从旁边悄悄走过来,轻轻拉了拉喜崽崽的小袖子:“老祖宗啊,他们吵得太凶了,你有没有办法先让他们停一下呀?再这样下去,家里真的要闹翻了。” 喜崽崽抿紧小嘴唇,有些为难地低声道:“可是师父说过,心病得用心药解,这次崽崽不想用玄术……” 苏绾绾可怜兮兮地望着喜崽崽,小声求道:“就这一次,好不好?不然真的没人能劝住他们了。” 喜崽崽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吧,就仅此一次哦!” 她从兜兜里掏出符笔,仔仔细细地在空中画了个轻巧的小符:“急急如律令,风来!” 只见淡淡的符光一闪而过,下一秒,苏家别墅所有的烟雾感应器齐齐响起尖锐的警报声。紧接着,“哗啦啦”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花洒喷头骤然喷出冰凉的水柱,瞬间浇得苏家三父子猝不及防。 书房里一片狼藉,苏承霄和苏星临满脸狼狈,惊愕地相互对视,争吵声顿时消失无踪。 喜崽崽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吐了吐小舌头,轻声嘟囔:“这回真的只能帮你们到这儿啦,剩下的你们要自己解决喽……” 屋子里狼藉一片,冰凉的水珠顺着众人的头发往下滴,地毯被浇得湿透了。 苏承霄沉默着,缓缓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眉头依然紧蹙,目光沉沉地落在苏星临身上,却一句话也没再开口。 苏星临侧过脸,冷冷地盯着窗外,也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倔强又疏离,仿佛在无声地抗议着自己才是对的。 书房内只剩下花洒喷头里残留的水滴在地上发出的“滴答”声,气氛异常压抑。 苏砚之叹了一口气,看着两个儿子相持不下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兄弟俩,个个都觉得自己没错,难道非要斗到最后,才能知道错在哪儿吗?” 门口的喜崽崽拉着苏绾绾的小手,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微微蹙起小眉头,小声对苏绾绾说:“看来,真正的难题还没解决呢。” 苏绾绾点点头,小声叹道:“老祖宗,那咱们还得再加把劲才行啊。” 喜崽崽刚要点头,突然口袋里的小符笔震动了一下,透出淡淡的紫色微光。 她心里一惊,赶紧伸手掏出符笔,下一秒,符笔上缓缓浮现出一道若隐若现的符文,闪烁不定,似乎预示着什么即将发生。 苏绾绾低头看了一眼,好奇地问:“老祖宗,怎么了?” 喜崽崽攥紧符笔,抬起头神色凝重地看向屋内依旧沉默不语的苏家兄弟,奶声奶气却严肃地轻叹道:“怕是更大的麻烦,要来了……” 苏家老祖宗今天也在努力驱邪 夜幕深沉,苏家大宅静谧得仿佛能听见针尖落地的声音。 “咯吱……咯吱……” 那诡异的摩擦声再次响起,像是贴着耳朵在低语,又像是从遥远的地底传来,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寒。 喜崽崽小小的身子骨碌一下从床上坐起,那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她没有哭闹,也没有害怕,只是侧耳倾听,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 这声音,不对劲! 她悄无声息地滑下床,赤着小脚丫,像一只灵巧的小猫,朝着房门摸去。 刚拉开一条门缝,一股阴冷的风便从走廊灌了进来,让她小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走廊尽头的阴影里,那个模糊的身影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静,微微一顿,然后竟是……缓缓地飘了过来! 喜崽崽心头一凛,小手下意识地掐了个诀。 身为苏家老祖宗,这点场面还吓不到她! 然而,就在那身影即将靠近,喜崽崽准备出手之际,一道略显苍老却熟悉的声音响起:“老祖宗?您怎么起来了?” 阴影散去,灯光下,林管家提着一个小小的工具箱,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和疲惫。 “林爷爷?”喜崽崽歪了歪小脑袋,有些困惑。 “唉,老祖宗,吵到您了吧?”林管家叹了口气,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和墙壁,“这老宅子,有些年头了,水管老化,晚上水压一变,就容易发出这种‘咯吱咯吱’的声音。我这不是寻思着夜深人静,不打扰大家,自己来检查修理一下嘛。” 他晃了晃手中的扳手,苦笑道:“没想到还是惊动了您。至于您看到的影子,估计是我走动时灯光晃出来的虚影,让老祖宗您受惊了。” 喜崽崽眨了眨眼,原来是这样。 她松了口气,刚才那一瞬间,她确实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但林管家出现后,那气息又淡了许多。 “林爷爷辛苦啦。”喜崽崽奶声奶气地说道,小大人似的拍了拍林管家的手臂。 “不辛苦不辛苦,能为老祖宗和苏家效劳,是我的福分。”林管家连忙道,看着喜崽崽乖巧懂事的模样,心中越发喜爱。 将喜崽崽送回房间,看着她重新躺下,林管家才轻轻带上房门,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敛去,管道声是真,但刚才那一瞬间,他也确实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似乎不仅仅是管道老化那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餐厅,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 喜崽崽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脑子里却还在想着昨晚的事情。 虽然林管家解释了,但她总觉得苏家大宅里,萦绕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尤其是二楼的某些房间,那股阴冷的气息格外明显。 “林爷爷,”喜崽崽放下牛奶杯,看向一旁侍立的林管家,“我们家,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呀?” 林管家端着餐盘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道:“老祖宗何出此言?苏家一切安好。” “可是,”喜崽崽鼓了鼓腮帮子,认真地看着他,“我感觉,家里有些地方冷飕飕的,不舒服。” 林管家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犹豫了片刻,看了一眼正和苏承霄低声交谈着公司事务的苏砚之,见他没有注意到这边,才压低了声音,对喜崽崽道:“老祖宗,您……您真的感觉到了?” 喜崽崽用力点了点头:“嗯!就像,就像道观后山那片老坟地一样,阴阴的。” 林管家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喜崽崽,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这位小祖宗,果然不是凡人! 苏家家宅阴气旺盛的传闻,由来已久,只是家族中人大多不信这些,只当是无稽之谈。 唯有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下人,和真正经历过一些事情的家主苏砚之,才对此深信不疑。 他叹了口气,决定不再隐瞒:“老祖宗,不瞒您说,苏家的宅子,确实有些……特殊的说法。老太爷还在世的时候就曾请过高人来看,说是苏家祖上曾得过一件奇物,既能庇佑家族,但也因为它,引来了某些不干净的东西,使得家宅阴气汇聚。这些年,家主也一直在想办法化解,只是收效甚微。” “据说,这股力量源自于祖先留下的某个秘密,只有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才能真正解开它,彻底根除这阴气,否则长此以往,对苏家人的运势和健康,都会有极大的影响。家主他的腿……”林管家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悲戚。 喜崽崽恍然大悟,难怪苏砚之年纪轻轻便双腿不便,原来也与这阴气有关! 而对家下的咒,恐怕也是利用了苏家本身阴气旺盛的特点,才更容易得手。 “那秘密是什么?奇物又在哪里?”喜崽崽追问道。 身为苏家老祖宗,她有责任守护这个家族。 林管家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或许,家族的藏书楼里,能找到一些线索。” 听完林管家的叙述,喜崽崽小小的拳头握紧了。 她决定,一定要亲自调查清楚这件事,帮苏家解决这个大麻烦! 早餐过后,喜崽崽便哒哒哒地跑向了苏家的藏书楼。 苏家的藏书楼足有三层高,里面藏书万卷,古籍善本无数,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岁月沉淀的气息。 她小小的身影在巨大的书架间穿梭,踮着脚尖努力地想看清那些高处书架上的书名。 “咦?你也是来找书的吗?”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喜崽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绾绾姐姐,你在这里找什么书呀?” “我在找关于我们苏家历史的书,”苏绾绾小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神秘,“我听爸爸偷偷跟爷爷说,我们家好像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我想找找看。” 喜崽崽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也想找这个!”喜崽崽立刻说道,“绾绾姐姐,我们一起找吧!” “好呀好呀!”苏绾绾立刻高兴起来,有两个小脑袋总比一个强。 她们一个负责看下面的书架,一个则努力辨认着那些稍高一些的书名。 藏书楼里很安静,只有她们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和偶尔的低语。 “这本好像是!”苏绾绾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从一个布满灰尘的角落里抽出一本厚厚的书。 喜崽崽凑过去一看,那是一本皮革封面的手札,边缘已经磨损发黄,封面甚至有些残破,没有书名,只用古老的字体刻着一个“苏”字。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 她们小心翼翼地翻开日记,里面的字迹是古老的毛笔字,有些已经模糊不清,但大部分还能辨认。 日记记载了苏家某位先祖的生平,其中提到了家族的兴衰、遭遇的危机,以及……如何对抗“阴邪之气”的方法! “找到了!这里说,可以用特制的符咒配合祖传玉佩来镇压!”苏绾绾指着其中一段文字,激动地念了出来。 喜崽崽也看得两眼放光,这本日记,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攻略! 她本就擅长符咒,若是能找到那所谓的祖传玉佩,岂不是事半功倍? “你们在看什么?” 就在两人兴奋不已,头对头研究着日记内容时,一道沉稳而略带沙哑的男声自身后响起。 萌娃天师忙秃头:苏家午夜诡事追着跑 喜崽崽和苏绾绾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苏砚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们身后,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们手中的日记。 “爷爷!”苏绾绾有些紧张地喊了一声。 “砚之,”喜崽崽却显得很镇定,她举起手中的日记,认真地说道,“我们找到了这个,里面记载了关于苏家阴气的事情,还有对抗的方法!” 苏砚之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古旧日记上,眼神微微一凝,随即伸手接过,仔细翻看了几页。 他的脸色变幻不定,时而惊讶,时而凝重,时而又带着一丝释然。 良久,他才合上日记,深深地看了一眼喜崽崽: “这本日记,是我曾祖父的手札,没想到被你们找到了。”苏砚之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里面记载的东西,确实关乎苏家的一个重大隐秘。”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最终,他点了点头,对喜崽崽郑重道:“老祖宗,既然是您发现了它,也有心解决苏家的困境,我自然全力支持。苏家的一切资源,您都可以调动。”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与期盼:“只是,此事关系重大,非同儿戏。您若要深入研究,切记,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万分小心行事。” 喜崽崽用力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坚定:“砚之你放心,喜崽崽明白!” 苏砚之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本手札,连他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物,没想到竟被这位四岁半的小祖宗轻易寻获。 或许,苏家真正的转机,真的就在这位小祖宗身上了。 夕阳西下,余晖将藏书楼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喜崽崽小小的手掌握紧了那本古旧的日记,心中却已有了清晰的方向。 接下来的几日,苏家大宅的气氛悄然变得有些不同。 往日里弥漫在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阴冷似乎淡薄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而隐秘的期待。 喜崽崽和苏绾绾几乎将所有醒着的时间都泡在了特意为喜崽崽布置出来的小书房里。 这间书房连接着喜崽崽的卧室,安静又私密。按照那本曾祖父手札的记载,她们开始尝试绘制最基础的净化符。 “姑奶奶,这个朱砂的配比,手札上说要用晨露调和,我们昨天收集的够用吗?”苏绾绾捧着一个小巧的白瓷研钵,里面是鲜红的朱砂,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自己哪个步骤出了错,影响了老祖宗施法。 喜崽崽小大人似的盘腿坐在铺着软垫的矮几前,面前摊着一张澄黄的符纸。 她的小手白嫩小巧,握着一支比她小臂略短的狼毫笔,笔尖饱蘸朱砂,神情专注而肃穆,与她四岁半的稚嫩外表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萌。 “绾绾姐姐,够用的。”喜崽崽奶声奶气地回答,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按照手札上说的,再滴三滴槐树叶尖的露水进去,顺时针研磨九九八十一圈就好。” 苏绾绾连忙点头,依言照做。 她看着喜崽崽小小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敬佩。 这几日相处下来,她越发觉得这位小祖宗深不可测。 那些晦涩难懂的符咒图谱,在她眼中仿佛就是简单的图画,过目不忘,甚至还能举一反三,指出手札中几处记载的细微偏差。 “好了,姑奶奶。”苏绾绾将研磨好的朱砂恭敬地递到喜崽崽面前。 喜崽崽嗯了一声,小巧的鼻尖轻轻嗅了嗅,满意地点点头:“灵气很纯正。” 她提起笔,悬腕凝神,小小的身躯仿佛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笔尖在符纸上游走,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随着她最后一笔落下,那符纸上原本鲜红的朱砂竟隐隐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一股纯净而温暖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成功了!”苏绾绾惊喜地低呼,捂住了嘴巴,生怕打扰到喜崽崽。 喜崽崽看着自己画出的第一张净化符,小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虽然只是最基础的,但灵力波动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就在这时,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尖锐的声音瞬间划破了苏家的宁静! “滴呜——滴呜——” 苏绾绾脸色一白,手里的研钵差点失手掉在地上:“怎、怎么回事?是安保系统被触发了吗?” 喜崽崽眉头微微一蹙,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她放下符笔,小手一挥:“绾绾姐姐,莫慌。” 几乎是警报声响起的瞬间,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便从外面传了过来。 “怎么回事?哪里触发了警报?”是林管家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好像是……是三楼西侧的区域!” “快去看看!” 书房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苏绾绾有些手足无措,她担心是不是她们绘制符咒引来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喜崽崽却异常镇定,她闭上眼睛,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像是在感知着什么。 片刻后,她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浅笑:“不必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她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 门外,几个神色慌张的保镖正要冲向警报响起的方向,林管家也快步赶了过来,额头上渗着细汗。 “老祖宗!您没事吧?”林管家看到喜崽崽,连忙上前,语气中满是关切。 “林管家,警报声是从哪里传来的?”喜崽崽仰着小脸问道。 “回老祖宗,初步判断是西侧客房区域的红外线警报被触发了。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林管家恭敬地回答。 就在这时,一个保镖匆匆跑了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神情:“管家,查到了,是……是一只猫,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的,不小心触碰到了红外线。” “猫?”林管家一愣,随即松了口气,但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苏家大宅安保严密,怎么会无缘无故跑进来一只野猫? 喜崽崽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向走廊尽头一个隐蔽的拐角。 那里,一道纤细的身影似乎在警报声响起后,飞快地缩了回去。 是温玉。 喜崽崽心中了然。 这几日,温玉总是似有若无地出现在她和苏绾绾附近,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嫉妒和探究。 看来,这只“恰巧”闯入的猫,便是她的手笔了。 想用这种小伎俩来打断她绘制符咒,扰乱她的心神? 未免也太小看她苏喜崽了。 “既然是虚惊一场,大家都散了吧。”喜崽崽摆了摆小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林管家,让保全系统的人仔细检查一下,莫要再出这种乌龙。” “是,老祖宗!”林管家连忙应下,心中对这位小祖宗的沉稳越发钦佩。 这么大的动静,她一个小娃娃竟然面不改色,这份定力,非常人所能及。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此平息。 喜崽崽和苏绾绾回到书房,继续她们未完成的工作。 苏绾绾还有些心有余悸,喜崽崽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很快又沉浸在符咒的绘制中。 时间一晃,便到了午夜子时。 整个苏家大宅都陷入了沉睡,万籁俱寂。 月亮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天地间一片漆黑。 突然,正在卧室内打坐调息的喜崽崽猛地睁开了眼睛! 几乎在同一瞬间,“啪”的一声轻响,整个大宅的灯光骤然熄灭,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紧接着,一股阴冷刺骨的寒风毫无征兆地从走廊深处呼啸而过,卷起窗帘,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如同鬼魅的呜咽,令人毛骨悚然。 “啊!”隔壁房间传来苏绾绾压抑的惊呼声。 不对劲! 喜崽崽的朱砂笔:子时斗煞全纪录 这股阴气,比之前浓烈了数倍!而且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祟感! 喜崽崽小小的身子从软榻上一跃而下,没有丝毫犹豫,小短腿迈开,循着那股阴风的源头,朝着漆黑的走廊深处跑去。 她的双眼在黑暗中仿佛闪烁着微光,丝毫不受黑暗的影响。 “老祖宗!老祖宗您去哪儿?”苏绾绾摸索着点亮了手机的手电筒,颤抖着声音喊道,急忙跟了出来。 喜崽崽没有回头,她的速度极快,小小的身影在黑暗中灵活地穿梭。 很快,她停在了二楼东侧的一间空置的客房门口。 那股刺骨的寒风,正是从这间房里灌出来的! 房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比别处更加浓郁的黑暗。 喜崽崽小手一推,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只见房间内,一扇对着庭院的落地窗大敞四开,冰冷的夜风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黑气,正疯狂地涌入房间! 而在那洞开的窗户边缘,以及窗台下的地板上,赫然残留着几处巴掌大小、如同被浓酸腐蚀过的黑色焦痕,正丝丝缕缕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阴寒气息! 是恶灵侵蚀过的痕迹! 有东西趁着夜色,从外面闯进来了! “这……这是什么?”苏绾绾举着手机跟了过来,看到窗边的景象,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喜崽崽的小脸一片凝重。 她没有理会苏绾绾,而是迅速从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掏出符纸、朱砂笔和一小瓶特制的墨液。 情况紧急,她必须立刻封住这个缺口,阻止更多的阴邪之气涌入! 她小手执笔,动作快如闪电,沾染了朱砂的笔尖在黄色的符纸上飞速游走。 这一次,她绘制的不再是普通的净化符,而是一种更为强大的镇宅破煞符! 随着她口中念念有词,笔下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一般,闪烁着淡淡的红芒。 丝丝缕缕的灵力从她小小的身体中涌出,汇聚于笔尖。 “敕令!镇!” 当最后一笔落下,喜崽崽娇喝一声,将那张闪耀着红光的符咒猛地拍向洞开的窗户中央! “嗡——!” 符咒离手的瞬间,金光乍现! 一道肉眼可见的金色光幕以符咒为中心,猛然扩散开来,瞬间将整个窗户笼罩! 那些正从窗外疯狂涌入的阴寒黑气,一碰到这层金色光幕,便如同骄阳下的冰雪一般,发出“滋滋”的声响,迅速消融溃散! 原本充斥在房间内那股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也在顷刻之间被驱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而祥和的能量波动。 这一幕,恰好被匆匆赶来的林管家和其他几个被惊醒的苏家人尽收眼底。 他们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站在窗前,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辉,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成功了……”苏绾绾喃喃自语, “老祖宗……老祖宗威武!”林管家最先反应过来,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他几步上前,看着喜崽崽,眼中满是崇敬与庆幸,“不愧是我们苏家的老祖宗啊!若非您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喜崽崽轻轻呼出一口气,小脸因为灵力的消耗而微微有些泛白,但那双大眼睛依旧明亮有神。 她拍了拍小手,奶声奶气地说道:“小事一桩,先把窗户关好吧。” 此刻,在庭院一处无人注意的阴暗角落,温玉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看着客房窗口那尚未完全消散的金色光晕,以及里面那个被众人簇拥的小小身影,美艳的脸庞因嫉妒和不甘而扭曲,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了一句,悄无声息地隐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苏家众人手忙脚乱地处理着后续,检查着各处的门窗和电力系统。喜崽崽则被苏砚之派人小心翼翼地送回了房间。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苏家上下对这位四岁半的老祖宗的敬畏又深了一层。 她不仅仅是辈分上的老祖宗,更是苏家真正的守护神! 夜,渐渐深了。风波平息后的苏家大宅,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是这份宁静之中,多了一份安心与踏实。 枕边的小铃铛突然\"叮铃\"一响——是苏绾绾趴在窗台上,鼻尖被玻璃压得扁扁的,两根羊角辫像小刷子似的蹭着窗框。 \"老祖宗!\"小姑娘的声音裹着晨露的清润,”林爷爷说后园的荠菜都冒头啦!\" 喜崽崽揉着眼睛坐起来,小袜子滑到脚腕。她昨晚画符画得手腕酸,可一想到苏绾绾说的\"秘密花园\",睫毛立刻扑棱棱翘起来。 床头的桃木剑被她塞进布包,又往兜里塞了两颗橘子糖——万一路上遇到需要安抚的\"小客人\"呢。 两人手拉手跑下楼梯时,林管家正往竹篮里塞帕子。\"慢些跑,\"老管家的白胡子跟着笑纹颤,“后园的门年久没开,藤条长得比小娃娃还高。” 他弯腰给喜崽崽系好鞋带,目光扫过她鼓囊囊的布包,欲言又止——这小祖宗总爱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可上回大厅的黑气,偏就是她兜里的朱砂笔镇住的。 后园的铁门果然爬满绿藤,苏绾绾踮脚去推,藤条\"簌簌\"掉着露水。 喜崽崽刚靠近,后颈的汗毛就轻轻竖起来——和昨晚画符时压在心底的沉石头,是同一种感觉。 她攥紧布包,甜滋滋的声音里多了点认真:\"绾绾,我们牵紧手。\" 门\"吱呀\"一声开了。 眼前的景象让两个小娃娃都屏住了呼吸。 原本该是菜畦的地方,竟铺着青石板小径,两边的野蔷薇开得正好,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倾斜——像在指引什么。 苏绾绾的羊角辫一翘一翘:\"老祖宗你看!那丛月季底下有块石头!\" 走近才发现那不是石头,是半扇被藤蔓缠住的木门。 藤蔓粗得像小胳膊,喜崽崽踮脚摸了摸,指尖刚碰到就缩回来——藤条上凝着层阴寒的湿气,和大厅里的黑气不一样,更老,更沉。 \"我来!\"苏绾绾撸起小袖子,从竹篮里抽出林管家塞的小铲子,”上次我帮厨房奶奶挖土豆,可厉害了!\"她蹲在地上,铲子\"咔\"地铲断一根藤,碎叶扑了她一脸。 喜崽崽也蹲下来,指尖泛起淡金色的光,轻轻一绕,缠在门把手上的藤条就像被烫到似的蜷缩着退开。 门开的瞬间,霉味混着檀香涌出来。 苏绾绾捂着鼻子后退两步,又立刻扒着门框探头:\"是、是小房子!\" 奶团祖宗来掐诀:假山灰影速退散! 小屋不大,墙上挂着褪色的八卦图,案几上落满灰,却有个檀木盒子稳稳立着。 喜崽崽的眼睛亮起来——盒子周围的灰尘呈放射状,分明是有人定期清理过。 她踮脚掀开盒盖,一本泛黄的手稿\"刷\"地抖落些金粉,在晨光里飘成小星星。 \"符咒!\"喜崽崽的小手指轻轻抚过第一页,上面画着的符纹竟和她昨晚画的\"净\"字咒有几分相似,却更复杂,\"这个是镇宅的,这个能引月光......\" “老祖宗快看!\"苏绾绾扒着她的肩膀,鼻尖几乎贴到手稿,\"这里写着‘苏门秘录’!\" 两人正凑着看,身后突然传来清润的男声:”你们倒是会找地方。\" 苏轻舟抱着一摞医学杂志站在门口,白大褂被风掀起一角。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原本温和的眼尾微微扬起——作为医学博士,他对这类\"封建迷信\"向来存疑,可此刻案几上飘着的金粉,还有喜崽崽指尖那抹淡金色的光,让他喉结动了动。 \"这是......”他蹲下来,修长的手指避开符纹,轻轻翻页,\"《太上清心录》? 我在古籍研究所见过残卷,没想到苏家竟有全本。\"他抬眼时,镜片后的目光多了几分郑重,\"这些符咒用的是千年桃木灰和朱砂,画符人至少要有三十年火候——老祖宗,你昨晚画的符,和这上面的......\" “像小娃娃写的字和先生写的字。”喜崽崽歪头,奶声奶气接话,“但喜崽崽会学!”她的小拳头抵着下巴,眼睛亮得像含着星子——原来苏家的老祖宗们,早就会画这么厉害的符! 林管家是被苏轻舟的电话喊来的。 他拄着拐杖冲进小屋时,拐杖尖在青石板上敲出急响。“秘录......真的是秘录!”老管家的手抚过手稿,抖得像秋风里的树叶,“老夫人临终前说,苏家的气数藏在后园,原来......\"他抹了把眼角,抬头时眼里闪着光,”有了这个,老爷的腿,说不定......\" 苏轻舟的手猛地顿住。 他想起父亲苏砚之常年坐在轮椅上的背影,想起家族医书上写着\"因果咒,无解\",喉结动了动:\"林伯,这上面的‘破妄咒’需要极纯的阳气......\" \"老祖宗有啊!\"苏绾绾突然扑过来,把脑袋往喜崽崽怀里拱,\"昨晚她画符时,金光把我手腕的红印子都消了!\" 喜崽崽被撞得晃了晃,却稳稳托住好友。 她摸着兜里的橘子糖,小眉头皱得像颗小核桃——原来砚之的腿,和那些黑气有关? 原来她画符时心里的沉石头,是在喊她帮忙? 夕阳把人影拉得老长时,三人才抱着手稿往主楼走。 苏轻舟捧着盒子,白大褂上沾了不少藤叶;苏绾绾攥着喜崽崽的手,嘴里还念叨着\"破妄咒要七根桃枝\";喜崽崽则盯着自己的指尖——刚才翻手稿时,有缕金粉钻进了她的指甲缝,现在正暖融融地跳着,像在说\"加油呀\"。 转过蔷薇丛的瞬间,喜崽崽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她猛地抬头,看见百米外的假山上,立着道灰影。 那影子没有脚,像团被风吹散的雾,却又凝着不散。 喜崽崽的布包\"啪\"地掉在地上,桃木剑\"当啷\"一声滚出来——剑刃指向灰影的方向,嗡鸣着震颤。 \"老祖宗?\"苏绾绾察觉她的僵硬,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只看见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假山,\"你看什么呀?\" 苏轻舟也停下脚步,顺着她们的视线眯起眼。 他没看见影子,却闻到了股极淡的檀香味——和小屋里的不一样,这味道里带着股说不出的腥,像......像停尸房里混着香火的气味。 灰影动了动。 它抬起手,指尖虚虚点向喜崽崽的方向。 喜崽崽突然打了个寒颤,怀里的手稿\"哗啦\"翻到某一页,上面画着的\"镇邪符\"突然泛起金光,把她的小脸蛋照得亮堂堂的。 等苏轻舟弯腰捡手稿时,灰影已经不见了。 只剩风穿过蔷薇丛,送来句极轻的叹息,混着陌生的口音:\"小娃娃,倒有些手段。\" 喜崽崽攥紧桃木剑,把橘子糖塞进苏绾绾手里。 她望着假山方向,小下巴抬得老高——不管那是谁,只要敢欺负苏家人,她就用新学的符咒,把他赶得远远的! 蔷薇丛的花枝在晚风里簌簌摇晃,喜崽崽的布包掉在地上,桃木剑滚出去半尺远,剑刃还在嗡嗡震颤。 她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来,小乳牙咬着下嘴唇——这股阴寒的气息,和道馆后山那口枯井里的味道好像。 \"老祖宗?\"苏绾绾的手指在她手心里轻轻掐了一下,\"你手好凉呀。\" 喜崽崽这才发现自己攥着苏绾绾的手太紧,指节都泛白了。 她低头对上好友担忧的眼睛,又抬头看向苏轻舟——他正皱着眉,白大褂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攥成拳的右手。“轻舟重孙是不是也闻到怪味了?”她突然开口,声音细细的,却像根银针戳破了紧绷的空气。 苏轻舟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确实闻到了那股混着腥气的檀香味,比刚才更浓了些,像是有人往他鼻腔里塞了把浸过血的香灰。\"崽崽,你看到什么了?”他蹲下来,和她平视,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惊到这团软乎乎的小团子。 喜崽崽的小脑袋歪了歪。 她想起道馆里那个总阴恻恻盯着她画符的老和尚——一休禅师。 他总说“小娃娃修歪了道”,可每次她画完镇妖符,他的佛珠就会莫名其妙断成两截。“是...是一休爷爷吗?”她小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桃木剑的剑柄,\"他上次说我抢了他的香火。\" 话音刚落,假山后的竹林突然发出\"哗啦啦\"的巨响。 苏绾绾尖叫一声扑进喜崽崽怀里,苏轻舟猛地把两人往身后拉,自己挡在最前面。 老祖宗掐诀再出手:一休邪僧现原形 喜崽崽从他胳膊肘的缝隙里望过去,只见一团灰雾正从假山石缝里渗出来,雾里隐约能看见半张青灰色的脸,眼白翻得只剩两条缝,嘴角咧到耳根。 \"小娃娃记性倒好。“那声音像指甲刮玻璃,刮得人头皮发麻,\"道馆容不下你,苏家...也容不下。\" 灰雾\"唰\"地窜高,朝着喜崽崽的方向裹过来。 喜崽崽被苏轻舟护在身后,但那股阴寒还是透过布料往骨头里钻。 她突然想起兜里的橘子糖——苏绾绾今早塞给她的,说吃了甜的画符更灵。 小手往兜里一摸,糖纸窸窣响,她猛地把糖塞进苏绾绾嘴里:\"绾绾不怕,甜的能挡邪!\" 苏绾绾含着糖,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喜崽崽的小花裙上。 她抽抽搭搭地拽住喜崽崽的袖子:\"老祖宗...我、我不跑,我帮你捡符咒纸!\" \"轻舟重孙,带我们去紫藤架后面!\"喜崽崽踮着脚扒拉苏轻舟的肩膀,“那里有老槐树,阳气重!\"她的小眉头皱成一团,心里急得像有团火——她记得《镇邪录》里说过,邪祟怕活物聚集的生气,紫藤架下有苏家老太太种的夜来香,根须扎得深,能当临时屏障。 苏轻舟没多问,弯腰把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抄在怀里。 他跑起来时白大褂鼓鼓的,像只护崽的大鸟。 喜崽崽贴在他胸口,能听见他心跳得飞快,可胳膊却稳得很,半点没晃到她们。 刚躲到紫藤架下,灰雾就追了过来。 月光被云层遮住大半,紫藤花串在雾里泛着青白的光,喜崽崽看见雾里伸出无数青黑色的手,抓向她们刚才站的地方。 她咬咬牙,从布包里掏出朱砂笔——这是师傅用千年桃木芯削的,专门给她画保命符用的。 \"轻舟重孙,手机给我!“她仰起脸,眼睛亮得像两颗小星子,”用闪光灯照着我画符,光越亮,符咒越灵!\" 苏轻舟立刻掏出手机,拇指在电源键上按得发白——谢天谢地还有56%的电。 冷白色的光打在喜崽崽的小脸上,她的手指沾了朱砂,在青石板上快速画着,金粉从指甲缝里渗出来,跟着朱砂的痕迹流动,像一条发光的小蛇。 \"破妄!镇邪!\"喜崽崽轻声念着,最后一笔重重按下,青石板\"轰\"地震了一下,一道金色光墙\"唰\"地升起,把灰雾挡在半米外。 苏绾绾看得入神,嘴里的橘子糖化了,甜津津的味道漫到喉咙里——原来崽崽画符不是玩过家家,是真的在保护她们。 灰雾里传来一声闷吼,雾气突然凝成一只巨手,\"砰\"地拍在光墙上。 光墙晃了晃,金粉簌簌往下掉。 喜崽崽的额头冒出细汗,小拳头攥得紧紧的——这是她第一次用金粉画防御符,师傅说过金粉是她的本命气,用多了会累,但现在...她偷偷看了眼缩在她身边的苏绾绾,又看了眼手机快没电的苏轻舟,咬了咬舌尖,疼得眼眶发红——不能输。 \"轻舟重孙,快打给砚之!“她突然喊,”就说...就说一休禅师用邪术害人!\" 苏轻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攥着手机,手指在通讯录里快速滑动。 电话刚接通,他就吼起来:“爸!我们在紫藤架后面,有邪祟袭击! 喜崽崽在画符,需要支援!”电话那头传来苏砚之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还有急促的脚步声,“承霄已经带人过来了,你们撑住!\" 话音刚落,灰雾里传来刺耳的尖笑:”苏家老东西? 他连自己都保不住!\"雾气突然散开,露出里面穿着灰布僧袍的老和尚——正是一休禅师。 他的左眼肿得像颗紫葡萄,右脸有道焦黑的痕迹,正是上次喜崽崽画的雷火符烧的。\"小娃娃,你以为这点把戏能困得住我?\"他抬手掐了个诡谲的手印,紫藤架上的花串\"噼里啪啦\"掉下来,砸在光墙上,溅起一片火星。 喜崽崽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金粉在指尖变得稀薄。 她摸了摸兜里——橘子糖只剩最后一颗了。 她把糖纸剥开,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涌上来,金粉突然又变得明亮起来。\"师傅说过,心诚则符灵。\"她小声嘀咕,把最后一点金粉都融进符里,光墙\"嗡\"地一声,亮得人睁不开眼。 \"咔嚓!\" 是警笛声。 是汽车碾过碎石子路的声音。 是苏承霄喊“爸爸在后面,先救人”的声音。 一休禅师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转身想逃,却被一道金光缠住脚踝——是喜崽崽扔出的桃木剑。 剑刃上还沾着朱砂,在月光下泛着血一样的红。\"哪里跑!\"苏承霄的声音近了,他带着几个保镖冲过来,手里举着强光手电,照得一休禅师眯起眼。 苏砚之坐着轮椅被推过来,他的手指扣着轮椅扶手,指节发白。\"绑起来。\"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送警局,让他们查他身上的邪术道具。\" 喜崽崽看着一休禅师被按在地上,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的小脑袋靠在苏轻舟肩上,金粉已经彻底消失了,指甲缝里只剩淡淡的粉色。 苏绾绾抱着她的布包,里面的符咒纸被风吹得哗啦响,却一张都没丢。 \"崽崽,你真棒。\"苏轻舟轻声说,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喜崽崽闭着眼睛笑,小嘴巴还沾着橘子糖的残渣:“那...爷爷的腿,是不是能好了?\" 苏砚之的轮椅停在她面前。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掌心还带着轮椅扶手的凉意:”等你休息好了,我们一起看医书。\" 夜风突然转了方向,送来紫藤花的香气。 喜崽崽迷迷糊糊地想,原来甜的不只是橘子糖,还有被人护着的感觉。 可她没注意到,一休禅师被押上警车时,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捏碎了半块发黑的木牌——那是和苏家祖宅地下密室相连的引魂牌。 夜幕降临后,一休禅师被制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苏家。然而... 惊悚一瞬:石碑下的未知空间 夜幕降临时,苏家主宅的水晶灯将客厅照得亮如白昼。 苏承霄举着手机在家族群里发了段视频——一休禅师被铐住手腕押上警车的画面,配文\"邪祟已除\"。 消息刚弹出来,群里便炸了锅。 苏砚之坐在轮椅上,手指搭在手机屏幕上,看着各个小辈发来的\"爷爷保重\"、\"老祖宗最棒\"的消息,嘴角终于有了些笑意。 他转头看向沙发上的喜崽崽,小姑娘正蜷在苏轻舟怀里啃苹果,发顶翘起的呆毛随着咀嚼一颠一颠,像只小松鼠。 当晚苏绾绾和喜崽崽早早睡下,梦里似有隐隐约约的阴声在呼唤。第二天天刚亮,喜崽崽就一骨碌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迫不及待要去地下室。她麻利地穿好鞋,小手一把拉住苏绾绾,开启一场未知的“探险”。 “抓紧了,绾绾姐姐,咱们探险去咯!”小奶音里满是兴奋,像只发现了新玩具的小仓鼠。 苏绾绾紧随其后,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说实话,要不是喜崽崽在旁边,给她八个胆儿她也不敢往这种阴森森的地方钻。 这地下室的阴气,浓得都快赶上东北老家的雾霾了,一口气下去,感觉肺里都结冰碴儿。 喜崽崽从她的小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嘴里念念有词,小手一挥,符纸“啪”地一下贴在墙上。 瞬间,一盏豆大的光晕亮了起来,照亮了眼前黑黢黢的通道。 “走喽~”喜崽崽回头,冲苏绾绾甜甜一笑,那笑容,像冬日里的一束阳光,总算驱散了苏绾绾心里的一丝寒意。 通道很长,弯弯绕绕的,像条没有尽头的蛇。 墙壁都是用冰冷的石砖砌成,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黑色污渍,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越往里走,阴气越重,苏绾绾感觉自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冷得直哆嗦。 她忍不住裹紧了外套,小声嘟囔:“崽崽,这地方也太邪门了吧,跟恐怖片现场似的。” 喜崽崽倒是没事人一样,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小鼻子还不停地耸动着,像是在嗅着什么味道。 “绾绾姐姐,这里的阴气好浓呀,”喜崽崽皱着小眉头,一本正经地说,“比昨天晚上老槐树那里的还要厉害,肯定有好东西!” 苏绾绾嘴角抽了抽,心想:“对你来说是好东西,对我来说就是惊吓了好吗!” 走了大约五分钟,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扇石门。 石门紧闭着,上面落满了灰尘,还缠绕着一些枯死的藤蔓,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打开过了。 喜崽崽跑到石门前,伸出小手用力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 她又用肩膀撞了撞,还是没反应。 “哼,小小石门,看我厉害!”喜崽崽嘟着小嘴,从蓝布包里掏出一张黄符,往石门上一贴,嘴里大喊一声,“开!” “轰隆隆……” 石门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缓缓地打开了。 门后,是一个不大的密室。 密室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中间立着一块古老的石碑。 石碑呈黑色,表面粗糙不平,上面刻满了奇形怪状的符号,像是一些古老的文字,又像是某种神秘的图案。 喜崽崽一看到石碑,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她跑到石碑前,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符号,嘴里喃喃自语:“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个!” 苏绾绾也好奇地凑了过去,仔细打量着石碑上的符号。 她发现这些符号看起来非常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崽崽,这上面画的都是些什么呀?”苏绾绾好奇地问道。 喜崽崽抬起头,神情严肃地看着苏绾绾,“绾绾姐姐,这是一种古老的诅咒。” “诅咒?!”苏绾绾吓了一跳,“什么诅咒?” “就是……让苏家倒霉的诅咒!”喜崽崽的小脸皱成了一团,“苏家的宅子之所以阴气这么重,就是因为这个诅咒。” 苏绾绾倒吸一口凉气,她万万没想到,苏家一直以来的厄运,竟然是源于一个古老的诅咒。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苏绾绾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 喜崽崽拍了拍胸脯,“不怕不怕,有崽崽在,崽崽会保护苏家的!” 正当喜崽崽准备进一步调查石碑上的诅咒时,突然,她们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苏绾绾惊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喜崽崽也立刻警觉起来,她拉起苏绾绾的手,飞快地躲到密室的一个角落里。 那个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杂物,勉强可以遮挡住她们的身形。 两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等待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听起来像是好几个人。 “你们确定那个小崽子和苏绾绾会来这里?”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有些耳熟。 “当然确定,”另一个声音谄媚地说道,“我亲眼看到她们往这边来了,而且,除了这里,苏家老宅也没什么地方值得她们探索了。” “哼,真是天堂有路她们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阴沉的声音冷笑一声,“既然她们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是那是,”谄媚的声音连忙附和道,“这次一定要把她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脚步声在密室门口停了下来,紧接着,石门被缓缓地推开了…… 喜崽崽藏在角落里,透过杂物的缝隙,小心翼翼地向外看去。 “奇怪,人呢?”阴沉的声音疑惑地说道。 “可能……可能她们已经走了吧?”谄媚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不可能,”阴沉的声音断然否定道,“我明明看到她们往这边来了,而且,这里只有一个出口,她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 “那……那她们会藏在哪里呢?”谄媚的声音有些慌乱地问道。 阴沉的声音没有回答,而是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喜崽崽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紧紧地握着苏绾绾的手,生怕被对方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脚步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 喜崽崽和苏绾绾一直躲在角落里,直到确定对方已经彻底离开,才敢慢慢地探出头来。 苏绾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要被发现了呢。” 喜崽崽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呼,好险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待脚步声远去后,两人重新回到石碑前。 喜崽崽深吸一口气,从蓝布包里掏出一张新的黄符,开始在石碑上绘制符咒。 她的小手在空中舞动,笔触流畅而坚定,符咒的线条如同活了一般,慢慢地渗入石碑的表面。 “你一定要乖乖听话,好吧,石碑先生?”喜崽崽轻声细语,仿佛在和石碑对话。 她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显得既神秘又稚嫩。 突然,石碑上的符号开始微微颤动,似乎感受到了喜崽崽的召唤。 紧接着,符号发出微弱的光芒,逐渐变得越来越亮,像是一颗颗闪亮的星星在石碑上闪烁。 “哇,好漂亮!”苏绾绾惊讶地低呼一声,眼睛里满是好奇和惊叹。 然而,就在她话音未落的瞬间,石碑上的光芒突然大盛,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们卷入了一个未知的空间…… “哇——!”喜崽崽的小手紧紧抓住苏绾绾,两人在光芒的漩涡中旋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知去向何处。 老家伙,吃我一记‘天雷滚滚\\’! 喜崽崽只觉得天旋地转,像是坐了一趟刺激到极点的过山车,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她紧紧地抓住苏绾绾的手,生怕一松开,就被甩到哪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去了。 等到这股眩晕感渐渐消退,喜崽崽才敢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处,像是夜空中一颗孤单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给这无边的黑暗带来了一丝希望。 “这是什么地方呀?”苏绾绾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明显的恐惧。 她紧紧地抓着喜崽崽的胳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喜崽崽也有些懵,她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那……那我们怎么办?”苏绾绾的声音更抖了。 喜崽崽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能被这小小的黑暗吓倒呢? 再说了,她可是苏家的老祖宗,必须得罩着点后辈才行。 “别怕,绾绾姐姐,”喜崽崽拍了拍苏绾绾的手,安慰道,“你看,那边有光,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苏绾绾顺着喜崽崽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束微弱的光芒。 虽然心里还是害怕,但有喜崽崽在身边,她还是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好,我们一起去。”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光芒走去。 黑暗中,她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借着感觉摸索前进。 脚下是凹凸不平的地面,时不时还会踢到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硬物,发出“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走了不知道多久,那束光芒越来越亮,也越来越近。 终于,她们走到了光芒的源头——一个古老的祭坛。 祭坛是用不知名的黑色石头砌成的,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一道道裂纹像是老人的皱纹,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祭坛的中央,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水晶球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但在水晶球的内部,却翻滚着一团黑色的雾气,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这……这是什么东西?”苏绾绾的声音再次颤抖起来,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喜崽崽也紧紧地盯着水晶球,她能感觉到,从水晶球里散发出来的,是一种邪恶而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这东西……有点邪门。”喜崽崽皱着眉头说道。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祭坛前,伸出小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水晶球。 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水晶球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窜遍了她的全身,她感觉自己的脑海中涌入了无数的画面,像是一部快速播放的电影,让她应接不暇。 那些画面,是关于这个诅咒的真相。 原来,这个诅咒并非现代人所设,而是由一位古代道士所设下。 这位道士是一位隐世高人,他守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为了防止宝物被外人夺走,他便设下了这个诅咒,将宝物封印在了这里。 只有拥有特殊血脉的人,才能解除这个诅咒,而喜崽崽,正是拥有这种特殊血脉的人。 “原来是这样……”喜崽崽喃喃自语道,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水晶球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能够进入到这个空间。 了解了真相之后,喜崽崽的心中充满了使命感。 她决定,一定要解除这个诅咒,守护苏家的安宁。 她深吸一口气,从蓝布包里掏出了一叠新的黄符。 这些黄符,是她之前在道馆里精心绘制的,每一张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她将黄符一张一张地贴在水晶球上,口中念念有词,念诵着古老的咒语。 随着黄符的生效,水晶球中的黑色雾气开始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纯净而柔和的光芒。 “好灵验!”苏绾绾惊讶地说道,她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清新起来,压抑的感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喜崽崽的小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她继续念诵着咒语,将一张又一张的黄符贴在水晶球上。水晶球的光芒越来越亮,最终,整个空间都被照亮了。 就在这时,水晶球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光芒从水晶球中射出,照亮了整个空间。 光芒散去,水晶球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小的玉盒。玉盒通体碧绿,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喜崽崽小心翼翼地打开玉盒,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颗红色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这是什么东西?”苏绾绾好奇地问道。 喜崽崽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这颗珠子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这颗珠子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或许,这就是那位古代道士所守护的宝物。 “我们先收起来吧,”喜崽崽说道,“等我们回去之后,再好好研究一下。” 苏绾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喜崽崽小心翼翼地将玉盒收了起来,然后拉着苏绾绾的手,准备离开这个空间。 “我们走吧,绾绾姐姐,”喜崽崽说道,“该回家了。” 苏绾绾点了点头,跟着喜崽崽朝着黑暗的尽头走去。 就在她们准备返回现实世界时,突然听到一声巨响,震得整个空间都颤抖起来。 “轰——!” 喜崽崽和苏绾绾同时停下了脚步,她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声巨响震得喜崽崽的小心脏都颤了三颤,她一个激灵,差点没把刚到手的玉盒给扔出去。 啥情况?地震了? 她赶紧回头,只见黑暗中,一束强光刺破了无边的寂静。 光芒中,林天成那张阴险的脸,如同午夜惊魂般出现在她们的视线里。 他的身后,跟着一队黑衣人,个个面无表情,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僵尸。 “喜崽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林天成狞笑着,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恶鬼低语,“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林天成是a市黑道上臭名昭着的狠角色,向来心狠手辣,极度仇视苏家的财力与地位,处心积虑想要将苏家彻底吞并。 喜崽崽的小眉头皱成了“小笼包”,我去,这老家伙怎么也找到这儿来了? 还带着这么多人,看来是早有预谋啊! 她的小手紧紧地攥着苏绾绾,小声嘀咕:“绾绾姐姐,看来今天我们要上演一场绝地求生了。” 苏绾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她紧紧地抓住喜崽崽的衣角,声音颤抖得像是秋风中的落叶:“老祖宗,我们……我们怎么办?” “怕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喜崽崽的小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哼,想欺负她苏家的老祖宗,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林天成一挥手,黑衣人们立刻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喜崽崽见状,小手一挥,一道黄符瞬间飞出,直奔林天成而去。 “老家伙,吃我一记‘天雷滚滚’!” 邪阵惊魂夜,萌祖宗符笔劈翻老贼林天成 黄符在空中燃烧,化作一道闪电,带着噼里啪啦的声响,朝着林天成劈去。 林天成见状,脸色大变,急忙向后躲闪。 “哼,雕虫小技!”林天成身后的一个黑衣人冷哼一声,手腕一抖,一道黑色的雾气迎向闪电。 两股力量在空中相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喜崽崽见状,知道硬碰硬肯定不行。她的小脑袋飞速运转,想着脱身之计。 突然,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绾绾姐姐,我们走!”喜崽崽大喊一声,拉着苏绾绾的手,朝着黑暗的深处跑去。 林天成见状,气得暴跳如雷。 “追!给我追!今天一定要抓住她们!” 黑衣人们得到命令,立刻朝着喜崽崽和苏绾绾追去。黑暗中,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正式上演。 喜崽崽拉着苏绾绾,在黑暗中飞奔。她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观察情况。 只见那些黑衣人紧追不舍,距离她们越来越近。 “不行,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的。”喜崽崽心想。她的小手在蓝布包里摸索着,突然摸到了一样东西,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绾绾姐姐,抓紧了!”喜崽崽神秘一笑。苏绾绾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喜崽崽拉着她,猛地跳入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黑漆漆的地道像恶龙张开的巨口,刚跳进去时,喜崽崽就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空气潮湿夹着一股腐锈味,墙上的石缝间偶尔有鼠蹄沙沙作响,脚底下是潮湿黏腻的青苔路,一脚踩下去咯吱作响,让人头皮发麻。 “绾绾姐姐,快,小心脚下!”喜崽崽回头叮嘱一句,拉着苏绾绾摇摇晃晃地跑出地下通道的尽头。 一道咯吱金属声响过,满眼亮光横冲而来——她们回到了现实世界,苏家宅邸原本被封锁着的地下室。 然而眼前的一幕,让喜崽崽眼神瞬间锐利。 林天成正冷笑着站在苏家地下室的核心法阵中央,几个黑衣人正在拆动一座古老石塔——那是苏老爷子临终时留下的灵力封镇,一旦破坏,整个宅子就会彻底沦为阴鬼之地。 “我滴个乖乖,他就敢!”喜崽崽的小脸一沉,眼神嗖地一亮,像是雷击前的天空,甜糯音秒变狠娃音。 “动我苏家的镇宅之宝,林老狗,你胆子肥到天上去了!” 她不等苏绾绾说话,从怀里又甩出一张符咒,动作轻巧得就像是在扔个糖果:“定身止步,魑魅退散——仙术·缚魂印!” 黄光爆开,如同流星坠落地面,在林天成和几个黑衣人脚下炸出一层金色亮纹。 再下一秒,所有人如同被瞬间抽了魂,齐刷刷定在那儿——有人张着嘴,还停留在惊讶的表情,有人半跪着,还保持着破坏动作,仿佛一副定格的鬼画图。 空气中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符香,还有喜崽崽小小的喘息声。 “累死本宝宝了。”喜崽崽揉着小脑袋,踢了踢地上的黑衣人:“这姿势也太难看了点,你不如直接躺平算了。” “老祖宗!” 楼梯口传来阵阵急促脚步。 苏轻舟第一个冲进来,当他看到场中这一幕时,整张英俊脸都写满“我是不是眼花了”。 紧随其后的苏绾绾也惊呆了,整个人都懵在原地。 喜崽崽抬头,软声朝他们招手:“重孙们,你们来得正好,这些人想搞我家。” 苏轻舟蹲在阵眼边,神情越发凝重:“这座法阵明显被人动手脚过了,不只是镇宅灵封,他们还有意激发阴气,恐怕整个苏家早就陷入邪阵中了。” 喜崽崽拍拍小胸脯:“就知道有人搞事!哼,崽崽天生就是来收这些坏蛋的。”她一转头,眸光变得慎重,“不过这些都是结果,要破解我们就得找出源头。” 苏轻舟皱眉:“源头……会不会就在诅咒里。砚之哥的腿,从他执掌家业那天起就出了问题。” 苏绾绾也点头:“那我们要怎么办?靠老祖宗画符吗?” 喜崽崽跳到一旁的桌子上,小腿一晃一晃,像个思考中的小军师:“符咒只是一部分,老苏家的根子病得深,还得多找人帮忙。轻舟重孙!你认识那个赵医生吧?他擅长奇症怪病!搞不好有用呢!” 苏轻舟灵光一闪:“对!我立刻拨电话!” 没几分钟,家中就来了一场急会。 苏承霄赶了回来,还带来了市里有名的陈侦探,一脸沉肃:“老祖宗说得对,要斩草除根,不仅要从医学上研究这‘诅咒’,更要从人上查清林天成这些年背后做的事。” 陈侦探顿时拎出笔记本:“我已经查到这老头二十年前曾接近过苏老太爷,动机不明。” 喜崽崽边啃小饼干边听着,眼睛一亮:“嘿,当年的旧账今天一起算。” 至此,全家调成了“哨兵模式”——医学端找赵医生提样抽查灵魂纹变化,理性对症分析;侦查端让陈侦探调查林天成的政治经济关系网;灵异事务就统统丢给小喜崽:她边喝奶茶边画符,边嚷嚷“别挡本老祖宗直播时间!” 经过一个通宵的分析,赵医生终于在苏砚之旧时一件常衣物中发现异常灵磁反应,锁定了诅咒源——一根嵌在衣角的金丝铜钉,上面刻着繁复的禁咒痕迹。 喜崽崽眨着眼瞅了半天:“这叫‘幽巫离命印’,一种用来锁魂困气的古咒具!这老狗玩得一手好阴啊!” 她当即闭关两个小时,终于画出一张压制用的【破煞天符】。 她身边灯火跳跃,金纸飘转,童声忽明忽暗,那张符就在金光流转中缓缓完成。 “就是它了!”喜崽崽的小脸郑重得不像四岁半。 “只要这一下,整个苏家宅邸的阴气就会被清理干净。以后这地方再也不是鬼魂的聚点了——” 她正捏着最后的狼毫,准备写下符咒的落笔天印,忽然—— 她的小手微微一顿,兜里的手机“嗡——”地震了一下。 屏幕上闪烁着苏承霄的名字。 她眼神一闪,手还悬在半空。 喜崽崽的小奶音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像是按了暂停键的播放器。 她嘟着小嘴,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被打扰的不爽,差点没忍住想把手机扔出去。 “哈喽?大孙孙,老祖宗我在干正事儿呢!”她对着电话没好气地嚷嚷,带着奶气的尾音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 电话那头,苏承霄的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急迫:“老祖宗,林天成那老王八蛋要搞大的!他安排了一堆人,一部分准备绑架,一部分去公司搞破坏,简直丧心病狂!” 喜崽崽一听,眼睛瞬间瞪圆,原本软萌的小脸蛋瞬间切换到战斗模式,像一只被惹毛的小奶猫。 “卧槽?玩真的啊?这老家伙是嫌命太长了吧!” 她能感觉到空气中紧张的气息瞬间浓稠了好几倍,指尖的金符也仿佛感受到了压力,微微颤抖。 “他具体要绑谁?公司那边情况怎么样?”喜崽崽语气飞快,小小的脑袋飞速运转,原本就奶萌的嗓音此刻听起来竟然多了几分老祖宗的威严。 “目标还不清楚,但公司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损失惨重!”苏承霄的声音听起来焦头烂额,“你那边怎么样?没事吧?” “本老祖宗能有什么事?区区蝼蚁,也敢在本宝宝面前放肆?”喜崽崽嘴上说着狠话,心里却飞速盘算着。 看来,这场反击战,要提前打响了! 苏家小祖宗符咒全开,林天成必跪! 挂断电话,喜崽崽的小脸彻底沉了下来,原本握着狼毫的小手也攥成了拳头。 “看来,是时候让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喜崽崽轻声说道,然后慢慢地将手中的狼毫放在一边,朝着门外走去。 苏家大宅的天色早已暗沉下来,夜风拂过庭院,带着几丝不安分的冷意。 喜崽崽挂断电话,眼神倏地沉下来,原本软萌的小脸紧绷得像块初磨的玉石,冷清清的光从她眼底掠过一瞬。 “林天成,老家伙是动真格了。” 小丫头一边嘟囔,一边重重落地收起【破煞天符】,将金纸卷好塞进袖口。 一抬手,灵气汇聚,在她掌心凝出一张小符,啪地贴进墙上的铜铃上。 铃声未响,却有一丝奇异的回荡扩散出去。 几乎眨眼的功夫,苏家几位关键人物便齐聚客厅。 苏绾绾是最先赶到的,一身运动装,小脸上满是火急火燎:“老祖宗,是出事了吗?” “我们都听说了。”苏承霄随后疾步入内,脸色沉重,一身职业套装依旧干练,却藏不住眼角的疲惫,“刚刚侦查科那边传来消息,公司大楼三层服务器被人为破坏,还有人闯进了生产车间!” “人有没有受伤?”苏轻舟紧随其后,语气低沉却冷静,左手还攥着一个装药的小瓷瓶,一身白大褂上留下些还未擦净的草药痕迹。 最后是陈侦探,风风火火从外头冲进来,肩上还搭着风衣,步履匆匆、神情凝重:“最新线报,林天成联系了一休禅师,还搭上了一群从南边来的黑道混混,手段十分阴狠。” 喜崽崽拍了拍手,奶声奶气却不容置疑:“都别慌,老祖宗还在呢!” 她小小的身子站在深色玻璃茶几前,四岁半的小人儿此刻就像个权杖拄地的将军,一扫平日的可爱软糯,身上透着股稚嫩而坚定的霸气。 “小绾绾,你负责统计今天家里外出人员,排查有没有空档和遗漏的路线,我会在他们必经之路上贴上五行护神符,只要不主动招鬼,暂时不怕。” “承霄重孙,你马上通知家里所有人这两天全部回宅,不允许有人自行外出,我会在宅邸四角布置镇煞阵,等天黑前完成。” “轻舟重孙,”喜崽崽声音一变,带着点小严肃,“你和赵医生不是在研究那个防身的草药配方吗?马上开始大批量煎制,今晚开始全员内服,我不想家里有人在关键时刻连个抵抗力都没有。” 苏轻舟闻言,直接递出手中的小瓷瓶:“这是初版提取液,我已经试过,对人体无害,还略带提神功效。我带赵医生准备了一晚,正在后院熬下一批。” “好重孙!”喜崽崽眨巴着眼睛,倏地踮脚亲了他一口,随后立马舍不得时间多温存一秒,“陈叔!你继续查林天成的来龙去脉,说不定背后还有人摇旗呐喊,他这种小角色可没这么多脑子。” 陈侦探当即点头,一边翻出传真报告,一边快言快语地补充:“我查过他名下的两家空壳公司,表面是地产外包,实则暗藏资金转移,最关键的是最新一笔一千万的资金动向,有痕迹指向了海外某非法武器商。” “他疯了?”苏绾绾忍不住失声。 “不,他怕了。”喜崽崽轻笑,却带着丝冰冷,“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些迟早会东窗事发,如今是铤而走险,想拼一把。” 众人瞬间寂静下来。 空气里仿佛多了一丝浅淡的血腥,像是某种危险的预兆悄然爬上每个人的脊背。 喜崽崽突然转身,袖袍一甩,金光旋即浮动。 她从怀里掏出几张全新绘制的符咒,每一张上头符文密布,灵气震颤,像是随时能爆发火力。 “这个是【灵护符】,作用范围三米,受到意念攻击会主动反弹;这个是【血障阵符】,贴在地板下,十米之内陌生气息都会被净化;这个是【三昧真火封灵】,不要随便贴,关键时刻才能用。” 她像发糖一样,一张张塞进亲人手里。 “都拿好,这是命根子。” “......你哪来这么多?”苏绾绾忍不住低头看着手里薄薄一片。 “我闭关两小时画的啊,不然你以为我刚才掉线干嘛?”喜崽崽翻了个白眼,小奶音拖得长长的,可手上的节奏一点没慢下来。 与此同时,苏轻舟回头招呼赵医生,把提前熬好的草药端出来一批批地装瓶,“按照体质配比,每人喝一小杯,加强灵气循环,降低随机性灵袭的影响。” 赵医生一边贴标签一边点头:“防护地下化气,确实能减少阴煞侵蚀。这次剂量增加了五成,小孩子也能喝。” 苏家仿佛进入了临战状态,气氛绷得像准备用力拉响的箭弦。 每个角落都有人在行动,有人贴符、有人施阵、有人分药、有人查情报——这座宅子终于露出了早该觉醒的獠牙。 喜崽崽走到落地窗前,小手插在身后,望着外头已经缓缓拉下的夜色,黑影涌动,仿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正悄悄靠近。 “这才刚开始而已。” 话音未落,她侧头看向苏轻舟,语气轻得像是在说一桩小事: “给我冲一杯养神汤,我要熬夜了。” 夜,像一张缓缓收紧的黑色罗网,将苏家大宅严密包裹。 风,更加阴冷,吹得窗边的铜铃轻颤,清脆又诡异的一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刺骨。 喜崽崽静静站在卧室窗前,小脸被昏黄灯光映得柔和却沉肃。 她的手中攥着一张泛着微光的灵符——那是她独门所绘“千里寻踪引”,脉络间灵气躁动,说明目标就在不远的某个角落蠢蠢欲动。 “气息不对头,”她嘟囔了一句,小手指着窗外一处街角,“他动了。” 她没等谁回应,飞快把小背包往肩上一拎,包里装着不同属性的符咒、朱砂小瓶,外加几颗妈妈牌软糖。 苏绾绾听到动静,二话不说也蹿了进来,一边穿外套一边问:“去哪儿?” “林天成那个老油条藏在哪里了,还得我亲自去捉。”喜崽崽拔开一颗糖丢嘴里,奶声一扬,眼神却锐利得能破暗夜,“不打他个大头包,他还以为咱们苏家没人!” “……行吧,那我陪你疯一次。”苏绾绾耸耸肩,握紧小口袋中自己偷偷准备的防身喷雾。 两人趁夜色掩护,悄悄穿过苏家后门,喜崽崽贴了一张消影符,两个影子顿时轻如落叶,在黑夜中几不可辨。 夜风掠过发梢,拂起崽崽的小袍角,她们搭车穿过城中心后段的工业区,最终在一间半废弃的物流仓库前停了下来。 这里破落阴沉,玻璃碎了半面,墙角长满青苔,整个环境透着股破败中的阴翳。 “气味在里面。”喜崽崽踩着水渍斑驳的地砖,鼻尖轻皱,“臭哄哄的,像是有人在炼阴尸。” 苏绾绾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攒紧手里符包:“真的有那种东西啊?” “林天成都搭上非法武器商了,再造两只僵尸凑数不过分嘛。”喜崽崽翻了个眼,抬手就拍了一张感应符进门缝——咔嗒一声,铁门轻响,灵光如细线蔓延。 仓库里黑得像锅底,只有远处隐约几盏昏黄工地灯晃着。 喜崽崽一边引灵气驱阴,一边掏出小巧罗盘。 很快,罗盘中心尖针疯狂乱颤,像是探测到了什么极其不安定的存在。 “他在布阴魂阵,想借生魂驱动咒阵吸苏家气运呢……”喜崽崽咂咂嘴,声音突然压低,眼睛亮了,“——找到你了,老狐狸。” 血咒爆发!实验室惊变 角落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人或“什么”在轻轻挪步。 气温骤降,苏绾绾下意识往喜崽崽身后靠去,她才刚抬头,却见那孩子已经不动声色地从背后抽出一张符箓,轻轻一扬。 “动手吧。” 一道火红雷符破空而出,啪地砸在阴魂阵核心,仓库内顿时发出哀嚎般的一声厉叫,无形风暴轰然散开。 几只冒着黑气的残魂尖叫着四散奔逃,却被喜崽崽指尖的金光一挥,尽数镇入掌中小瓶。 她站在残破不堪的地砖中央,脸上毫无波澜,小小的身影却在灵光和火星中拔地而起一样耀眼,像个坠凡的判官。 “你就这点本事?” 黑暗中,一声低沉的冷笑响起——林天成的身影终于浮现。 他站在废墟正中,脸色阴鸷,身后晃着一排影子,“那就再试试看,我还有很多‘朋友’。” 喜崽崽咧嘴,嘴角一个大大地嘲讽弧度。 她啧了一声,从怀里又摸出好几张发着幽蓝焰光的新符:“吆,才刚热身,就给我上大菜?” 她甩出一张【压魂斩】当做见面礼。 “来吧,看看到底谁活不到天亮。” ...... 深夜的苏宅,阴风怒号,像无数只无形的手,疯狂地拍打着窗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让人心里发毛。 实验室里,苏沐晨正对着电脑屏幕,一行行代码在他的指尖飞舞。 他紧盯着那些复杂的血咒结构图,眉头紧锁,仿佛在解一道无解的数学题。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让人感到压抑。 “这血咒……果然不简单!”苏沐晨低声喃喃,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学霸的世界,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突然,实验室的灯光开始闪烁,忽明忽暗,仿佛电压不稳。 苏沐晨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控制了他的身体。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嘴角却咧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反派。 “桀桀桀……”苏沐晨的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他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墙壁上的一排精密仪器,伸出了双手。 “启动自毁程序!”他的声音不再是苏沐晨清朗的少年音,而是变得沙哑、阴冷,充满了恶意。 实验室的墙壁上,红色的警报灯疯狂闪烁,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 “滴——滴——滴——”像催命符一样,让人心跳加速。 “警告!警告!自毁程序已启动!倒计时10秒!”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实验室里回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娇小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实验室。 是喜崽崽! “沐晨重孙!你在干什么!”喜崽崽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 她敏锐地察觉到苏沐晨的不对劲,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气息。 “老祖宗?桀桀桀……来不及了!”苏沐晨(或者说是控制他的林天成的傀儡)发出一阵怪笑,双手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启动按钮。 “不好!”喜崽崽小脸一变,立刻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她的小手迅速在空中挥舞,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一张黄色的符咒瞬间成型。 “时空凝滞符!急急如律令!”喜崽崽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严肃。 符咒瞬间爆发出强大的能量,整个实验室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的仪器停止了运转,红色的警报灯也静止不动,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凝固在了半空中。 “呼……”喜崽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小脸有些苍白。 使用这种高级符咒,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负担。 “快!必须在他彻底被控制之前,解除血咒!”喜崽崽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时空凝滞符的效果不可能持续太久。 另一边,赵医生正在紧张地分析着苏沐晨的血液样本。 张秘书焦急地站在一旁,不停地踱步。 “赵医生,情况怎么样了?”张秘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不容乐观!”赵医生的脸色凝重,“苏沐晨体内的血咒,与苏砚之先生所中的诅咒,同出一源!” “什么?!”张秘书惊呼一声,“这……这怎么可能?” “而且,这种血咒非常霸道,正在迅速侵蚀苏沐晨的神经系统。如果不能尽快解除,他恐怕……”赵医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那……那该怎么办?”张秘书的声音带着绝望。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喜崽崽的本命精血来破解!”赵医生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 “本命精血?”张秘书瞪大了眼睛,“可是,这……这会不会对喜崽崽造成伤害?” “我明白你的顾虑。”赵医生点了点头,“使用本命精血,会大幅度削弱她的能力,甚至可能影响她的寿命。但是,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与此同时,苏承霄正坐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 张秘书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神色慌张。 “苏总,不好了!出事了!”张秘书的声音带着哭腔。 “又怎么了?”苏承霄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我们……我们发现公司的财务出现了巨大的漏洞!有一笔巨额资金,不知去向!”张秘书的声音颤抖着说道。 苏承霄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 “你说什么?巨额资金?是多少?” “初步估计,至少有几十亿!”张秘书的声音越来越低。 苏承霄倒吸一口凉气,几十亿!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查!立刻给我查清楚,这笔钱到底去了哪里!”苏承霄怒吼道,声音震得整个办公室都在颤抖。 “我们……我们已经查过了。”张秘书犹豫了一下,说道,“这笔钱,都被用来收购苏家的股份了!” “什么?!”苏承霄再次震惊,“是谁?是谁在暗中收购苏家的股份?” “是……是林天成!”张秘书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林天成?他……他竟然敢!”苏承霄怒火中烧,他万万没有想到,林天成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敢暗中侵吞苏家的财产! 苏家,现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不仅有灵异事件的威胁,还有经济上的巨大危机! 惊!老祖宗陷血咒危机 实验室里,喜崽崽看着被血咒缠绕的苏沐晨,小脸上满是担忧。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救出沐晨重孙。 “只能冒险了!”喜崽崽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她伸出小手,在自己的指尖轻轻一划,一滴晶莹剔透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这滴鲜血,蕴含着喜崽崽强大的灵力,是她的本命精血! 喜崽崽将鲜血滴在事先准备好的符咒上,符咒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瞬间扩散开来。 “急急如律令!血咒破解!”喜崽崽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虚弱。 符咒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瞬间没入了苏沐晨的体内。 那些缠绕在他身上的血色符文,开始迅速消散。 苏沐晨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恢复了清明。 他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祖宗?”苏沐晨的声音有些虚弱。 “沐晨重孙,你没事了!”喜崽崽看到苏沐晨恢复了正常,小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而,就在这时,喜崽崽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她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整个人都变得虚弱无力。 “老祖宗!”苏沐晨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了喜崽崽。 “我……我没事……” 喜崽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她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最终失去了意识,倒在了苏沐晨的怀里。 “老祖宗!老祖宗!你醒醒啊!”苏沐晨焦急地呼喊着喜崽崽的名字,但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实验室里,一片混乱。 赵医生和张秘书闻讯赶来,看到昏迷不醒的喜崽崽,顿时慌了手脚。 “快!快送她去抢救!”赵医生焦急地喊道。 苏轻舟的医疗团队迅速赶到,对喜崽崽展开了紧急抢救。 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被搬进了实验室,医生们忙碌地穿梭着,气氛紧张而压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担忧。 喜崽崽的安危,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苏宅外,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过。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举起手中的相机,对着苏宅的方向拍了几张照片。 那是……一休禅师! 而他身边站着的,竟然是黑帮头目,杨老三…… 男人收起相机,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看来,这次的调查,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 夜色如墨,狗仔记者杨明,圈内人称“老杨狙击镜”,此刻正缩在他那比狗窝大不了多少的出租屋里,脸上却洋溢着中了五百万似的狂喜。 他把相机里的照片一张张导进电脑,每一张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 “嘿,一休老秃驴,杨老三这地头蛇,啧啧啧,这俩货凑一块儿,比榴莲配臭豆腐还够味儿!”老杨一边碎碎念,一边放大照片,一休那张故作慈悲的脸在镜头下显得格外虚伪,旁边杨老三那满脸横肉更是凶相毕露,两人鬼鬼祟祟递交一个黑色手提箱的画面,简直是“年度最佳黑幕铁证”的有力竞争者。 “芜湖,起飞!这波新闻要是发出去,我老杨明天就能在三环内买个厕所了!”他兴奋地搓着手,仿佛已经看到了流量哗哗地来,奖金拿到手软的场景。 键盘被他敲得噼里啪啦响,标题都想好了—— 《惊天黑幕!名刹高僧勾结黑道,苏家百亿资产恐遭血洗?!》。 那叫一个吸睛,那叫一个劲爆! 屋里泡面桶散发着廉价的香气,此刻在他闻来,也赛过米其林三星。 就在他准备把“实锤”照片插入文档,按下那象征着职业巅峰的回车键时,“叮咚——”一声,他那台屏幕裂得跟蜘蛛网似的山寨水果机突兀地响了。 一条匿名短信。 老杨点开,瞳孔骤然一缩。 短信内容简单粗暴:一张他刚才在苏家墙外鬼鬼祟祟拍照的高糊背影照,配上一行字:“杨记者,有些瓜吃了,可是会要命的。苏家的水,深着呢,别把自己淹死了。” “我勒个大去!”老杨手一抖,鼠标差点飞出去。 刚刚还热血沸腾的脑子,瞬间像是被泼了一盆西伯利亚的冰水,从头凉到脚。 那泡面味儿也变得恶心起来,他感到一阵反胃。 他僵硬地扭过头,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 “这帮孙子……手眼通天啊这是……”老杨的声音干涩得像是吞了把沙子,他默默地把那篇差点就发出去的稿子,拖进了回收站。 然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喂,苏总那边……可能要出大事了。” 夜色如墨,苏家别墅的实验室里,灯火通明。 苏轻舟和他的团队正紧张地忙碌着,每个人的脸都绷得紧紧的。 仪器的滴滴声、呼吸机的微微呼啸,以及众人不时传来的低语,交织成一种压抑的氛围。 在这样一个紧要关头,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血管收缩,心跳减弱,大脑活动近乎停止……”苏轻舟眉头紧锁,手中握着精密的仪器,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喜崽崽那毫无生气的小脸。 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那苍白的面色和微弱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心生担忧。 突然,苏轻舟的目光被一道微弱的光芒吸引。 他转过头,只见喜崽崽的周身不知何时竟被一层淡蓝色的光晕所包围。 这层光晕不仅稳定,而且在逐渐扩散,仿佛在为她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这是……符咒?”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们纷纷围了上来,惊诧之情溢于言表。 苏轻舟的脸色却变得更为凝重:“她的符咒能力……觉醒了?” 话音未落,那层光晕突然变得更为明亮,仿佛一道道符纹在喜崽崽的周身隐现,一时间,整个实验室都沐浴在了一片神秘的蓝光之中。 苏轻舟立刻吩咐道:“启动符咒分析设备,我们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与此同时,苏家的另一端,苏承霄正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紧盯着眼前的一台电脑。 他眉头紧锁,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显然心中充满了焦虑。 突然,李经理急匆匆地推门而入,神情紧张:“苏总,不好了,林天成带着人开始行动了!” “什么?”苏承霄瞬间站起身来,目光如电。 符笔追迹破数据局,萌祖宗智挡暗网劫 他迅速按下桌上的紧急按钮,顿时,整个苏家的应急系统被一键启动。 警报声在夜空中骤然响起,整座别墅的灯光瞬间亮起,仿佛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足了准备。 “李经理,立即启动‘灵符警报系统’,务必将所有仓库的防御全面提升!”苏承霄的语气坚决而果断,一时间,整个苏家的安保力量迅速行动起来。 然而,林天成显然是有备而来,数十名黑帮成员如影随形,趁乱突袭了苏家的几个关键仓库。 “不行,有些仓库的防御被强行突破了!”李经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 然而,苏承霄并未被眼前的困难所动摇,他迅速指挥:“优先保护喜老祖宗的安全,其他仓库我来处理!” 随着指令的下达,李经理带领安保人员第一时间赶往喜崽崽所在的实验室,而苏承霄则亲自带领另一队人马,冲向被黑帮袭击的仓库。 子弹呼啸声、爆炸声、战斗的喊杀声此起彼伏,苏家的安保力量与黑帮分子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就在这一切混乱之际,苏绾绾却独自一人,悄悄潜入了道馆的地窖。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找到一休与林天成联合的血咒阵。 经过一番艰难的搜索,她终于在地窖的最深处,发现了一个密室。 密室内,一张巨大的符咒阵映入眼帘,鲜血在符咒的缝隙中缓缓流淌,犹如一条条黑色的河流,汇聚成一股邪恶的力量。 “果然是你,一休!”苏绾绾的然而,就在她即将触碰到符咒的一瞬间,一道强大的符咒陷阱突然启动,将她紧紧束缚。 “好一个苏绾绾,竟敢闯入这里!”一休的声音在密室内回荡,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苏绾绾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咬牙切齿地咒骂:“一休,你这贼秃,休想得逞!” 而此时,昏迷中的喜崽崽,仍在实验室中无意识地画出一道道符纹。 她的小手在空中轻轻摇动,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沟通。 苏轻舟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暗自祈祷:“崽崽,你一定要挺住!” 随着喜崽崽的符纹越来越密集,一道强大的符咒能量在她周身凝聚成形。 苏轻舟趁着这一机会,迅速抽取符纹中的能量,勉强稳定了她的状态。 他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滑落,眼神中透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喜崽崽,你一定要醒过来!”苏轻舟低声呢喃,仿佛在对喜崽崽进行心灵的呼唤。 夜色中,苏家的应急系统在全力运转,仓库的战斗刚刚开始,而地窖中的苏绾绾陷入了符咒陷阱,喜崽崽的符咒能量正在被苏轻舟利用,一切都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 苏承霄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休那阴森森的嗓音,如同毒蛇般在耳边嘶嘶作响:“苏承霄,你家那小祖宗,三天之内,务必送到我手上。否则……启动‘血咒大阵’,鸡犬不留!” 苏承霄的脸色瞬间铁青,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仿佛要将手中的电话捏成碎片。 “一休,你敢!”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哼哼,你看我敢不敢。”一休怪笑两声,随即挂断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死神的倒计时。 苏承霄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零件散落在昂贵的地毯上,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李经理!”苏承霄对着空气喊道,仿佛能穿透墙壁,直达李经理的耳边。 几乎是话音刚落,李经理便推门而入,神情肃穆:“苏总,有何吩咐?” “启动最高级别戒备,封锁苏家所有出入口,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苏承霄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另外,加派人手,寸步不离地保护喜崽崽的安全。我要确保,她毫发无损!” 李经理领命而去,整个苏家就像一台上了膛的战争机器,瞬间进入了高度紧张的状态。 红外线监控系统全面启动,安保人员荷枪实弹地巡逻,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与此同时,苏承霄的脑海中飞速运转着。 一休的威胁绝非空穴来风,必须尽快找到破解“血咒大阵”的方法,才能彻底解除苏家的危机。 他隐隐觉得,这一切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突然,苏承霄的目光落在了办公桌上的一张照片上。 照片里,苏星临正对着镜头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苏承霄的心头猛地一跳,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不行,他必须立刻提醒苏星临,最近一定要小心谨慎…… 楼上书房,温玉用力合上电脑,指甲在桌面敲得噼啪作响: “还在调数据?这两兄弟真是黏糊。再拖下去,外面风声一过,公司股价就稳住了——宋城,你说的第二套方案什么时候动?” 视频另一端,宋城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镜片后闪着冷光: “急什么。今晚我会让承霄手里的ai数据泄一小段,引导投资圈质疑‘商业剽窃’。流言发酵四十八小时,股东就会逼他自断项目。一步削弱大哥,再一步反咬星临,到时你嫁祸谁都行。” 温玉咬唇:“好,但别忘了林天成那边闹出的动静。你拖得太久,苏家那老祖宗又来搅局,我可镇不住。” “苏家的破娃娃?”宋城嗤笑,“放心——我另请了一个‘活佛’,先让她分心,你只要盯住承霄的电脑线就行。” 午后,喜崽崽拿着画板蹦跶上楼,准备去找绾绾姐姐练习新符,却在二楼转角听到温玉的电话尾句:“……今晚十点,把数据包上传,再推热搜。” 温玉关门时正好与崽崽对视,她面上露出不寻常的温柔:“老祖宗怎么来了?” “呃,崽崽来找温阿姨画画。” 喜崽崽甜甜一笑,心里却记下“数据包”“热搜”几个关键词。 她飞快溜回自己房间,抓出一叠门派残卷翻找“追迹符”——那是师父教她用来定位污染气机的小法门。喜崽崽咬着小舌尖,认真画完一道迷你追迹符,贴在符笔上,轻声念诀:“风逢纸帛,纸挽邪息,显形!” 温玉的电脑屏幕跳出q版警告 符笔笔尖射出一道细微荧光,像极小的萤火虫朝书房方向飘去。喜崽崽蹑手蹑脚跟上,透过门缝看见温玉正插着u盘。一股黑雾像细沙般从屏幕里渗出,被符光钉住热点——那恰好连着苏承霄的内部数据库服务器。 “哦豁,温阿姨想玩大的。”喜崽崽眨了眨眼。 她抱紧怀里的符笔,蹑手蹑脚地从门口退了回来,心跳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温玉居然要从承霄重孙的数据库动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果数据真被动了手脚,苏家的ai项目就会被扣上“商业剽窃”的帽子,到时不仅股价大跌,连承霄重孙的事业都会陷入麻烦。 “绝不能让坏嫂嫂得逞!”喜崽崽攥紧小拳头,圆滚滚的小脸上透出一股坚决。 她飞快地跑回自己房间,翻箱倒柜地从一堆符纸里扒拉出一张特殊的浅蓝色符纸—— 师父曾经教过她,这种【镜像回溯符】能够复制电脑里的数据,最适合用来对付这种坏人做手脚的情况。 “师父说过,坏人做的坏事,最怕被曝光啦!” 喜崽崽嘴里念叨着,一边把小符笔小心翼翼地蘸上朱砂,迅速地画出一道道繁复又漂亮的符纹。 她将那张精致的【镜像回溯符】仔细叠好,塞进自己的小裙子口袋里。 然后抓起身旁的小兔子抱枕,若无其事地走到客厅,看到苏星临正皱眉盯着笔记本电脑,一脸严肃的样子。 “星临重孙,你在忙什么呀?”喜崽崽软绵绵的开口,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苏星临的袖子。 苏星临原本冷肃的脸立刻软下来,抬头看着她笑了笑,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老祖宗怎么跑过来了?我在看新数据的安全报告呢,这次要确保万无一失。” 喜崽崽眨巴着大眼睛,小手悄悄伸进裙子口袋,把那张符纸掏了出来: “星临重孙,这个你拿着哦,待会儿记得把它插进电脑里,崽崽的符咒会保护你们的数据安全。” 苏星临看着那张古怪的符纸,忍不住好奇:“这……符纸能插进电脑里吗?” “当然可以!”喜崽崽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师父教的可厉害啦,你放心插进去,一定能保护好数据。” 苏星临虽然半信半疑,但见小祖宗如此认真,还是笑着接了过来: “好,既然崽崽这么说,哥哥当然要照做了。” 喜崽崽满意地拍拍手:“那崽崽就放心啦!哥哥加油哦!” —— 深夜十点,苏家宅邸内一片安静,只有书房里的电脑屏幕还散发着冷光。 温玉坐在电脑前,脸色有些苍白,却眼神坚决地盯着屏幕上的进度条,上传的数据包正缓缓加载,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数着进度条前进的节奏。 “三十秒,再坚持三十秒,苏承霄的名誉和项目都会完蛋……”温玉喃喃自语,唇角掀起一丝冷笑。 可就在进度条跳到30%的瞬间,屏幕忽然闪烁了一下,一行刺眼的红字骤然跳出: 检测到镜像干扰,文件校验失败。上传中止。 温玉瞳孔一缩,呼吸瞬间停滞:“这怎么可能?” 她正要伸手强行重启上传,却见屏幕陡然变暗,随即喜崽崽那张q版萌头像“啪”地跳了出来,笑得甜甜的,还配着一句: “坏人嫂嫂,偷东西不好哦~” 温玉瞬间惊慌失措地猛地退开,椅子都撞翻在地。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上那张可爱又气人的脸,脸色涨得通红:“喜崽崽,又是你这个小祖宗坏我的事!” 与此同时,苏承霄的手机骤然震动,他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屏幕上赫然闪烁着一行刺眼的红色警告: “内部服务器检测到非法入侵,攻击来源已锁定。” 他眉头一皱,迅速迈步往书房赶去,苏星临见状,也神色凝重地跟了上来。 苏承霄推开书房的门,迎面就看到温玉坐在电脑前,她脸色苍白得异常,见他进来,手忙脚乱地强行按下了主机的电源键。 屏幕一黑,所有警告的痕迹刹那间消失无踪。 “你在干什么?”苏承霄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明显的质问和不悦。 温玉佯装镇定地站起身,抚平了裙摆,淡淡一笑:“没什么,电脑忽然卡死了,我重启一下。” 苏承霄盯着温玉,目光锐利得如同一把寒光闪烁的刀刃:“电脑卡死?” 温玉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迎视着苏承霄的视线,嘴角扯出一抹苦涩:“怎么了,你怀疑我?承霄,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但也别把我当贼一样防着吧。” 苏承霄沉默了片刻,眼底的怀疑和怒意在不断纠缠,他转头看向刚跟进来的苏星临。 苏星临此时正皱眉盯着温玉刚刚强行关机的电脑,若有所思,片刻后却摇了摇头,示意大哥稍安勿躁。 “算了,”苏承霄冷冷吐出这两个字,“最近公司事情太多,我确实容易多心。如果没事,你就早点休息吧。” 温玉松了一口气,迅速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你们兄弟最近都很累,要不我去给你们泡杯茶?” “不用了。”苏承霄转身往外走,留下了满心不安却又无可奈何的温玉。 走出书房,苏星临和苏承霄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苏星临沉声开口:“哥,你刚才的警报是什么意思?” 苏承霄皱起眉头:“服务器遭遇非法入侵,但温玉关机得太及时,我们现在没证据证明是她。” 苏星临点点头,随后缓缓拿出那张浅蓝色的符纸:“崽崽之前提醒我,这张符能在我们上传数据的时候帮我们备份一份镜像。看来,今晚我们还真得靠崽崽的妙招了。” 苏承霄微微一怔,眼中掠过一丝欣慰与庆幸,随即低声道:“这次我们必须多留一个心眼,绝不能再让人有机可乘了。” 另一边,温玉在关上门之后,整个人几乎虚脱似的瘫坐在椅子上,脸上残余着一丝惊慌与忿恨。她紧紧攥着手机,手指微微发抖地拨通了宋城的电话: “宋城,计划被发现了!” 苏星临的直播事故 宋城的声音听起来却相当镇定:“你及时关机了吗?” 温玉深呼吸一口气:“及时关了,应该没留下什么痕迹。” 宋城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那就好,没证据就没事。这个方法不行,还有下一个计划” “你说的下一个计划是什么?”温玉低声问。 宋城不紧不慢地回道:“一休大师虽然已经落网,但我早料到这一点,提前请了藏地的灵隐大师。他今晚就已经入城,明晚‘佛光法会’一开,苏家的那个小祖宗可就自身难保了。” 温玉闻言心头微微一震,终于稍稍安定下来:“那最好不过了,只要解决了那个小丫头,苏家就不足为虑。” 电话挂断后,温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眼底掠过几分狠厉。 ...... 苏星临蹲在走廊阴影里,手机屏幕的冷光把他眼尾的泪痣照得发亮。 他盯着喜崽崽房间的窗户,栗色发梢被夜风吹得翘起,活像只蓄势待发的大猫。 怀里的毛绒熊早被挤到墙角——他今天特意穿了宽松的连帽卫衣,就为能把喜崽崽像小仓鼠似的塞进前襟。 “家人们——”他对着镜头比了个嘘的手势,声音压得又轻又兴奋,“等会给你们看我新得的——” 话音未落,怀里突然动了动。 喜崽崽揉着眼睛从卫衣帽子里探出脑袋,发顶翘起两撮呆毛,像只刚从棉花堆里钻出来的小奶兔:“星临重孙?你偷藏糖糖没给崽崽?” 直播间弹幕瞬间炸成烟花: “啊啊啊星临哥怀里有崽崽!” “崽崽的呆毛我能rua十年!” 苏星临手忙脚乱捂住镜头,耳尖爆红:“崽崽怎么醒了?不是说要和小橘玩捉迷藏吗?” “小橘在被窝里打呼噜。”喜崽崽歪着脑袋,小手指戳他喉结,“星星重孙的手机在发光,像张奶奶的手电筒。”她扒开他手掌,圆溜溜的眼睛凑近镜头,“叔叔阿姨好呀~” 弹幕瞬间被“崽崽好可爱”“想当崽崽的糖罐”刷屏。 苏星临刚要得意,手机突然剧烈震动——直播画面先是闪过几道雪花,接着跳出成片的黑白噪点,像老式电视机接收不到信号。 “我去,这破网。”苏星临翻着白眼调整角度,突然注意到弹幕疯狂刷屏: “老祖宗在天上看着呢!” “快换衣服!” “主播背后有影子!” 他后颈泛起凉意,慢慢转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自己的影子正趴在喜崽崽脚边,可那影子的头顶,竟多出团模糊的黑团,像团被揉皱的抹布,正顺着喜崽崽的小短腿往上爬。 “崽崽,你背后是不是——” “有黑影在吃粉丝的点赞!”喜崽崽突然踮起脚,小手指着镜头,“它嘴巴张得像小橘的饭盆,咕噜咕噜吞小红心!” 她话音刚落,怀里的小橘“嗷”地炸毛,黄白相间的毛根根竖起,直接窜进镜头,把手机撞得歪向一边。 直播间瞬间被“救命!真的有猫!”“猫毛糊我脸了!”“这猫比星临哥还会抢镜”的尖叫刷屏。 苏星临手忙脚乱去抓小橘,却被它灵活躲开,反而把喜崽崽颠得咯咯笑:“星星哥哥像张奶奶追鸡崽!” “这猫演技比我还好!”苏星临对着镜头举起小橘,它却“啪”地拍了下他鼻尖,肉垫上还沾着喜崽崽被窝里的棉花。 就在这时,直播间突然黑屏。 走廊尽头传来狼犬的呜咽,阿福抱着安抚的狼犬跑过来,狗毛炸得像团乱麻: “少、少爷,大黑刚才对着空气狂吠,爪子都挠破地毯了。” 喜崽崽从苏星临怀里滑下来,蹲在地上翻小布包。 她掏出张画着金纹的黄符,手指在符上轻轻一点,符咒“腾”地窜起小簇蓝火,在空中画出个光圈。 众人盯着黑屏的手机,屏幕上竟慢慢浮现出画面——是温玉的脸。 她正对着手机冷笑,口红在嘴角晕开,像道狰狞的血痕:“把苏家老祖宗当笑话......” “我!”苏星临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 他迅速切到直播后台,却见喜崽崽踮着脚扒拉他手腕,小虎牙咬着下唇:“星星哥哥,崽崽要给粉丝看牙牙!”她凑过去,肉乎乎的脸颊挤在镜头前,两颗小虎牙闪着奶光。 弹幕瞬间被“奶凶老祖宗”“崽崽的虎牙能啃糖吗”“抱抱团速成”刷屏。 苏星临看着满屏的“崽崽贴贴”,突然揽过喜崽崽的小肩膀:“家人们听好!以后老祖宗想睡哪间卧室都行!谁敢说不——” 他故意拖长音调,“我让小橘去他家沙发上撒尿!” 小橘仿佛听懂了,翘着尾巴在镜头前转了个圈,尾巴尖扫过喜崽崽的发顶。 下播时,喜崽崽蹲在地上捡苏星临卫衣兜里掉出的东西。 半块桂花糕滚到她脚边,小橘“嗖”地叼起来,跳上阿福肩头。 苏星临刚要说话,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苏轻舟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过来,金丝眼镜在月光下反光:“星临,我刚才监测到你直播间的电磁异常。”他低头看向喜崽崽,眼里浮起探究的光,“老祖宗,明天我以家族体检的名义......” “要吃糖糖!”喜崽崽突然扑过去抱他大腿,“轻舟重孙的实验室有草莓味的体检糖吗?” 苏轻舟被她蹭得发梢乱颤,耳尖泛红:“有......有。” 他摸了摸喜崽崽的呆毛,目光却落在她手腕那片淡绿色印子上——像一片小树叶,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发亮。 临睡前,苏轻舟特意去了一趟实验室,检查了所有设备,并确认了那些特殊设计的“体检糖”是否已经准备好。想到喜崽崽对这次体检充满好奇的样子,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微笑。 他伸手扶了扶镜框,目光却落在喜崽崽手腕那片淡绿印子上——凌晨三点他查了古籍,这种随呼吸发亮的纹路,像极了《玄灵录》里记载的“灵契印”。 “那是浸泡标本的福尔马林,”他清了清嗓子,从白大褂口袋摸出颗草莓软糖,“真正的体检糖在这里。” 喜崽崽眼睛立刻弯成小月牙,肉乎乎的手指刚要去接,脚边突然“哐当”一声。 小橘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橘色毛团撞翻了试剂架。 蓝色液体顺着金属台面往下淌,玻璃碎片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家宴上的桂花谜云 助手小陈端着托盘从里间出来,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便签纸,墨迹晕开的“注射器藏在b3层”几个字刺得他瞳孔微缩。 “小陈,把解剖刀递过来。”苏轻舟声音平稳得像精密仪器,指尖却在桌下掐了自己一把——他需要保持冷静,不能吓到喜崽崽。 喜崽崽盯着小陈递来的银色解剖刀,突然“哎呀”一声撞向显微镜。 金属支架“哗啦”倒在地上,碎片在瓷砖上拼成个箭头,直指墙角的冷藏柜。 苏轻舟蹲下捡显微镜时,余光瞥见喜崽崽的瞳孔闪过一道金光,像撒了把金粉的琥珀。 他刚要仔细看,小橘“喵”地一声扑过来,肉垫扒着冷藏柜的门缝直挠。 “叮——” 警报声惊得小陈手里的托盘掉在地上。 苏轻舟打开冷藏柜c-17格的瞬间,后颈泛起凉意——本该空置的格子里,静静躺着支装着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标签上“苏砚之关节修复液”几个字是他的亲笔。 “崽崽,过来。”他蹲下身,声音放得比哄实验室小白鼠还轻,“你上次画的符咒,能不能帮爷爷看看这个药药?” 喜崽崽立刻从布包里掏出张黄符。 她抿着嘴把符纸按在注射器上,指尖轻轻一点——符纸腾起淡紫色火焰,在半空凝成根光柱。 淡蓝色液体里浮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絮状物,像无数小虫子在游动。 “坏虫虫!”喜崽崽气鼓鼓地跺脚,小皮鞋踩得瓷砖咚咚响,“张爷爷说坏虫虫会咬爷爷的腿腿!” 实验室门“砰”地被撞开。 温玉踩着细高跟冲进来,宝蓝色指甲掐着门框:“谁动了医疗物资?这是给老爷子定制的修复液!”她的目光扫过喜崽崽手里的符咒,涂着珠光眼影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小祖宗怎么玩起这种神神道道的东西?” 苏轻舟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实验室的液氮:“温夫人不妨看看您的指甲油。”他举起检测报告,纸上黑色曲线像条吐信的蛇,“毒素遇灵力会变异,而您指甲上的荧光剂,和修复液里的致幻成分完全吻合。” 温玉的脸瞬间白得像实验台上的滤纸。 她下意识去摸耳垂的珍珠耳环,睫毛膏管“啪嗒”掉在地上。 喜崽崽眼疾手快,弯腰时故意撞了小橘一下。 橘猫“嗷呜”叫着叼起睫毛膏,尾巴扫过温玉的脚踝——那支被叼走的管子里,隐约能看见半枚带血的指甲盖。 “叮——叮——” 警报声再次撕裂空气。 苏轻舟放在台架上的解剖刀突然悬浮起来,刀尖缓缓抬起,指向天花板的通风口。 喜崽崽仰着脑袋,看见通风管道里渗出无数黑色丝线,正快速编织成一张人脸——是昨天直播里温玉冷笑的模样! 小橘炸成毛球,尾巴扫倒了装着灵力试纸的培养皿。 粉色试纸遇灵立刻变成墨色,在地上晕开大片污渍。 喜崽崽攥住苏轻舟的衣角,软乎乎的小奶音带着点颤:“轻舟重孙,坏虫虫变成阿姨的脸了......” “别怕。”苏轻舟把她抱起来,后背抵着冷藏柜。 他能感觉到喜崽崽手腕的灵契印在发烫,像团小小的活火。 通风口里的黑丝突然缩成一团,天花板传来“咔嗒”一声,像是有人踩过金属隔板。 “陈助理,去调监控。”苏轻舟的声音稳得反常,怀里的小团子却突然扭过脑袋。 她盯着实验室角落的玻璃展柜,里面摆着苏家历代家主的信物——最中央的鎏金烛台,三根蜡烛的火焰正诡异地同时明灭。 喜崽崽扁了扁嘴,把脸埋进苏轻舟颈窝:“轻舟重孙,烛台爷爷好像在眨眼睛......”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福的声音隔着门撞进来:“少、少爷!家主说今晚要开家宴,圆桌已经摆好了......” 苏轻舟低头时,喜崽崽正盯着他胸前的工牌发呆。 工牌倒影里,温玉的珍珠耳环闪着冷光,映出半张扭曲的脸。 苏家宴会厅的水晶灯在走廊尽头投下暖黄光晕时,喜崽崽正把小脑袋搁在苏轻舟肩头数他白大褂上的蓝条纹。 她刚在实验室里被黑丝人脸吓出了小奶膘上的薄汗,这会儿闻着空气里飘来的桂花香,小鼻子动了动,攥着苏轻舟衣角的手指悄悄松开又蜷起——轻舟重孙说过,家宴上有她最爱的桂花酿圆子。 \"老祖宗你看,那是曾祖父。\"苏轻舟弯腰把她放下来时,喜崽崽的小皮鞋刚好踩在波斯地毯的金线花纹上。 主位上的苏砚之正转动着翡翠扳指,轮椅旁的鎏金烛台燃着三簇橙红火焰,照得他眼角的皱纹都软了:\"小祖宗过来坐。\" 喜崽崽刚踮着脚往主位挪,就被斜刺里伸来的胳膊捞进了怀里。 苏星临穿着银灰高定西装,发梢还带着片场的发胶香:“老祖宗坐我旁边,我给你剥虾。”他说着把自己的骨瓷碟推过去,碟底还沾着半块没擦净的草莓酱——早上他赶通告时,这碟子被喜崽崽抢去装过糖霜饼干。 温玉的鎏金餐具在长桌另一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捏着银勺,眼尾扫过喜崽崽发顶的小揪揪:\"到底是道馆长大的,坐没坐相。\" 喜崽崽正把下巴搁在苏星临胳膊上数桌布暗纹,闻言歪了歪脑袋。 她昨天刚跟苏沐晨学了\"坐相\"这个词,记得哥哥说那是背要直、手要放腿上——可曾祖父坐轮椅时背也没直呀? 她正想把这个发现告诉苏星临,圆桌中央的鎏金烛台突然\"噼啪\"三声。 三簇火焰同时熄灭了。 \"呀!\"喜崽崽的小爪子\"唰\"地揪住苏星临的袖口。 她看见烛台底座腾起一缕细烟,在温玉的银勺倒影里扭成了黑黢黢的字——\"滚出苏家\"。 道馆的老道士教过她看倒影符咒,说那是最阴毒的咒,要借饭桌上的人气养着。 \"张妈,换蜡烛。\"苏砚之的声音像浸了茶的玉石,可轮椅扶手上的朱砂符咒突然泛起红光。 喜崽崽盯着那红光,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符咒是她前天帮曾祖父画的,说能挡脏东西。 \"叮——\" 苏绾绾怀里的机械熊突然尖叫。 这只棕色小熊是苏承霄送的生日礼物,眼睛是两块电子屏,此刻正闪着刺目的红光:“有毒!有毒!\" 机械熊的反向追踪 苏绾绾被吓了一跳,手一松,小熊\"啪嗒\"掉在喜崽崽脚边。 喜崽崽蹲下去捡,正好看见温玉刚才夹给她的桂花糕——米白色的糕体正渗出蛛网似的黑纹,像道馆后山被雷劈焦的老松树皮。 \"轻舟。\"苏砚之轮椅上的符咒红得快滴出血来。 苏轻舟早戴上了橡胶手套,镊子精准夹住桂花糕扔进玻璃密封盒:\"蚀骨散,遇热挥发。\"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温玉涂着荧光甲油的手指——和实验室那管睫毛膏里的荧光剂,一个色号。 \"老祖宗的餐具我擦过七遍。\"苏星临突然站起来,手里的桂花酿\"哗啦\"泼向温玉。 琥珀色的液体在空中凝出冰晶,像个透明的罩子扣住温玉的脑袋。 他歪了歪嘴,发梢垂下来扫过喜崽崽的小揪揪:\"大嫂的这杯,该换手温了。\" 温玉在冰罩里尖叫,珍珠耳环撞得叮当响。 喜崽崽趁机把张妈刚递来的\"新桂花糕\"塞进小橘嘴里。 这只橘猫是她下山时捡的,此刻正蹲在苏沐晨脚边舔爪子,被塞了糕后眯起眼打了个嗝——\"噗\"地喷出颗翡翠碎屑,在桌布上滚了两滚,停在温玉脚边。 \"绾绾。\"苏承霄的声音突然沉得像压了块铁。 他正捏着苏绾绾机械熊的熊掌,指尖夹着个比米粒还小的摄像头。 苏绾绾凑过去看,小熊肚子上的暗扣被撬开了道缝,里面还粘着半块温玉常用的玫瑰色指甲油。 \"崽崽帮忙。\"喜崽崽想起苏轻舟说过机械熊能录音,踮脚从口袋里摸出张符咒。 那是她用晨露画的,黄纸边缘还沾着草汁。 符咒往小熊头顶一贴,电子屏突然亮起蓝光,温玉的声音混着瓷器碰撞声传出来:\"王伯,蚀骨散要掺在桂花糕芯里,那小崽子最爱甜的......\" 宴会厅里安静得能听见烛芯燃烧的\"嘶啦\"声。 温玉的冰罩\"咔\"地裂开道缝,她脸上的粉都吓掉了,盯着苏砚之轮椅上的红光符咒直发抖。 喜崽崽正想扑进曾祖父怀里,鼻尖突然钻进股浓得发苦的桂花香——比刚才的甜香多了股子腥气,像道馆后山坟头开的野桂花。 \"新做的桂花糕。\"张妈端着青瓷盘过来时,喜崽崽刚好抓住她手腕。 老管家的皮肤皱得像晒干的橘皮,可脉搏跳得比苏沐晨解高数题时还快。 喜崽崽偷偷掀开糕盖,看见最底下那块糕的底部——用金线绣着个小葫芦,和道馆老道士临终前塞给她的地图碎片,纹路一模一样。 \"喵——\"小橘突然炸成毛球,弓着背扑向落地窗。 喜崽崽跟着看过去,玻璃上闪过一串黑影,青面獠牙的,像老道士画在符纸上的厉鬼。 她刚要拽苏星临的袖子,就听见\"滴——\"的电子音。 苏绾绾怀里的机械熊原本蔫头耷脑,这会儿突然抖了抖爪子。 它电子屏上的红光连成了线,原本圆溜溜的眼睛变成两道竖缝,爪子慢慢抬起来...... 宴会厅里,酥香还未散尽,那只原本蔫蔫趴在苏绾绾怀里的机械熊,忽然“叮”地一震。 红光从它圆溜溜的眼里绽出,如同利箭般直直对准场中央那个纤细的小小身影——喜崽崽。 “检测到邪祟。” 机械熊的电子音像是被谁偷换了芯子,机械而冰冷,带着点儿诡异的拖音,回荡在偌大的厅堂里,简直像午夜灵异节目开播现场。 苏绾绾脸色一时就垮了,嘴巴张开:“我、我没输入这个指令!” 可喜崽崽没管她。她的注意力全被熊眼里那两道红光吸引住了。 眨得太整齐了,整齐得像她在道馆里用灵光镜观察毒咒频率时看到的——一次0.3赫兹的脉冲频。 “喵!”小橘一记猫扑,直接蹿跳上了机械熊的肩膀,尾巴“啪”地一甩,缠住了肩关节的开口处。 一连串滋滋电流拖着火花窜出来,把空气都烧出一股焦塑料味。 喜崽崽一扭头,鼻子里嗅到的那股桂花糕的香味都被烤焦猫毛味盖了过去。 她本能地往熊脸走近一步,眯了眯眼,红光跳动的频率里夹了一些粉红的光点。 不对。 那闪烁的节奏……跟温玉最爱用的那款玫瑰色指甲油,完全一致——她之前偷看过,瓶盖底下有一长串标签,是残影编码。 这熊被做了手脚! “爸!”苏绾绾一撕嗓子,对坐在轮椅上的苏承霄喊,“快关掉电源!机械核心在它肚子左下角,再不关赶不上了!” 苏承霄立刻俯身打开熊背后控制键,可手刚刚按下——喜崽崽抬头看了他一眼,小脸严肃得像个道学讲师。 “别动。”她轻轻说。 下一瞬,啪的一声轻响。 她把自己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猛地一捏。 金,光,炸,裂。 那种光不是灯光,也不是反射,就像某种天生属于自然灵脉的——带着微热,带着轻盈气息的流光,从她手心激出,罩住了整个机械熊。 机械熊顿了一下。 电子屏幕像是吃进了灵芝大补丸,一阵乱跳后,突然弹出了行程表: 解除封印倒计时:20...19... “啊啊它要爆炸了吗?”阿福的声音从观众席吼起来,他一手勒着狼犬的项圈,一手抓住围栏,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自己当宠物投进去挡雷。 “绾绾——”喜崽崽突然转头,对苏绾绾高高举起手中小香囊,用奶声大喊,“快让熊熊看月亮!” “啊?”苏绾绾被这指令吓一跳,但手速比脑子快,立刻一抱,把熊熊举高高。 这会儿,宴会厅天窗还没完全落下,偏偏月亮挂得特别正,一道光斜斜落在熊脸上。 嗡—— 红光变蓝。 机械熊的眼睛里突然变得无比温柔,就像滤镜里的天空蓝,带着点儿湿润的小星星。 电子屏幕闪动片刻,又自动切换画面——苏绾绾的私人语音加载完成。 “启动邪祟程序,消灭老祖宗。” 音频用的是温玉的声线,还附赠瓷器碰撞的背景音,像是在浴室录的那种,真实得让人头皮发麻。 轮椅上的符咒风暴 “她……她真的想弄死我。”喜崽崽仰头盯着空中漂浮的字幕,低声爆出一句地道的道馆黑话,“这老婆子可真没心。” 她手指一卷,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符,那是她今天下午咬着猫尾巴临时画的,一路没干透,就这么湿哒哒地贴在芯片上。 符一贴上,机械熊陡然跳了一下—— 旋转,跳跃,一脚蹬掉手掌外壳,灯光闪烁下,它就像个只会拽舞的智能玩具,开始在舞池中央转起道馆的招牌《灵力舞》。 那优雅、轻浮、带点迷幻的小碎步,如此标准,以至于连苏星临都怔怔地合不上嘴:“我拍mv连三条都跳不出来它这样精准……” “呼——”观众席突地传来一声闷闷的痛哼。 众人顺声望去,只见温玉直挺挺坐着,脸色煞白,手死死抓着裙角,冷汗从她鬓角往下滴。 “她怕了。”喜崽崽眼睛一亮。 她正想再追两步,把那块桂花糕碎踢回温玉嘴边,却听见狼犬“哇呜”一声朝机械熊扑了过去。 阿福一手还拽着项圈,那狗竟像变戏法似的直接挣脱——三道爪印急停在熊熊面前。 电流震了一圈,小熊啪的一闪,整座机身微微往后蹭了一寸,显示屏抖着,要熄不熄。 喜崽崽的眼睛突然亮了。 她发现,那三只犬爪投下的影子,有那么一丝——一丝比光更快的重合点,刚好覆盖在温玉身上投过来的影子上。 那不是重叠。 是本质的“契合”。 喜崽崽眨了眨眼,灵机一动。 “橘仔!你尾巴借我用用!” 小橘嘴里正叼着半口糕,听到喊声“呀嗷”一声把尾巴一顿,甩得那糖皮洒了满地。 喜崽崽一手抓起毛茸茸的尾巴,像插数据线一样对着机械熊后脑勺充电口一戳,啪啪两声火星跳出。 就在那一瞬—— “咻——”一团黑色数据流猛地从熊体内冲出,像条细细的蛇,在空中盘旋,还带电! 那电流还炸着图文效果—— “温玉”两个烫金大字在空气里一闪一闪,铁证如山,谁都赖不掉。 苏承霄站在瑟缩的温玉前方,额角青筋突突跳。 喜崽崽嘴角勾了一点点笑,但还没彻底扬起,只听“咚”一声轻响。 她一回头——苏绾绾正站在她身后,手还停在半空,脸上仿佛失了魂。 “你……”她张嘴想说什么,话却没说出口,只是轻轻地……走了一步。 喜崽崽下意识地眨了眨眼,手里的橘尾巴还黏着电火花—— 空气里,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像糖水滴进热油锅,噗通噗通地炸开。 而她这一偏头,正对上苏绾绾的眼神。 像月光照进沼泽。 带了点害怕、颤抖,又带着不知从哪儿泛起的……歉意。 “你这个……”苏绾绾的话才蹦出半句,只听机械熊“滴”的一声自检启动,居然噔噔噔跳起了第二段《灵力舞》。 喜崽崽歪了一下脖子,笑眯眯道:“哎,它喜欢跳这个呀?” 苏绾绾哽着嗓子,终于缓过神来,扑上去一把抱住喜崽崽,鼻音打着颤,像漏风小号似的:“我……我以为你是坏人……” 喜崽崽仰着脸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回抱,那颗热乎乎贴在她肩膀上的额头就洇出一片泪花,暖热的,黏嗒嗒的,带点茉莉洗发水的味道。 可下一秒——“啪嗒”。 苏绾绾口袋里啥东西掉了出来,在地砖上跳了一下,咕噜噜滚去脚边,是半块咬了一口的桂花糕,被猫舔过的那种,糖壳上还粘了半根饼干渣。 喜崽崽眼神倏地凌厉,下意识蹲下捡起——糕点底部,赫然卡着个小得几乎能混在芝麻粒里的黑点,像颗饭粒,但闪着暗蓝光。 她瞳孔一缩,伸手从糕心里扣出那玩意儿,指腹触到的一瞬,指尖嗡地一响。 迷你的追踪符——而且是“化境”级别的灵力干扰版。 空气像瞬间冷了一度。 “你——”喜崽崽刚要张口,却听见天窗外“哧——”地一声刺响。 一道黑影像被撕裂似的,从宴会厅外的夜色里炸开,像墨滴砸进清水,瞬间化成数道凌乱火线,尖啸着朝四面飙射而去。 玻璃震了一圈,厅中的灯光“叮叮”地跳了一下,有两盏开始闪屏。 苏砚之那轮椅轻轻一颠,像受了点感应一样“咔哒”一声,刹车松了点什么。 喜崽崽皱眉,扫了眼那跳成迪斯科灯球的吊灯,又轻轻把追踪符握进掌心,哑着嗓子慢悠悠说: “有人,撑不住了。” 喜崽崽心里“咯噔”一下,啥玩意儿撑不住了? 是摇摇欲坠的苏家,还是她那颗刚被桂花糕追踪符小小震撼了一下的小心脏?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小短腿已经不由自主地挪向了罪魁祸首——苏砚之那辆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定制轮椅。 宴会厅里光线亮得晃眼,水晶灯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砸光,晃得人眼晕。 喜崽崽眯着眼,像只偷偷摸摸的小仓鼠,蹭到了苏砚之的轮椅边。 周围人正忙着安慰受到惊吓的苏绾绾,没人注意到一个四岁半的小奶娃,正试图对一辆轮椅“图谋不轨”。 喜崽崽咽了口唾沫,胖乎乎的小手试探性地摸向了轮椅的扶手。 那扶手是乌金木的,触手温润,雕着古朴的花纹,花纹的缝隙里,隐约可见一些细小的金色符文。 这些符文,可不是什么装饰品。 喜崽崽眼尖得很,一眼就看出这玩意儿绝不是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吉祥话,而是货真价实的道家符咒。 “嘶……”喜崽崽倒吸一口凉气,老祖宗的dna动了! 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描摹着那些符文,想分辨出这是哪一派的道术。 毕竟,作为苏家辈分最高的人,她有义务守护苏家的平安! 可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其中一个符文时,异变突生! 那原本静静躺在乌金木扶手上的符文,像是突然被激活了一般,猛地亮起一道银光。 紧接着,一道道银色的光线,如同活物一般,瞬间从轮椅扶手上弹射而出,缠绕向喜崽崽的手腕! “卧槽!”喜崽崽吓得差点蹦起来,这什么情况?碰瓷儿吗? 难道……温玉才是那个下咒的人?! 银色光线速度极快,喜崽崽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缠了个结结实实,像戴上了一串银色的手镯,冰冰凉凉的,还带着一丝电流。 “喵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色的闪电划破空气。 小橘同学,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了! 只见它全身的橘色毛发瞬间炸开,根根竖立,如同一个金色的毛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扑向了苏砚之的轮椅。 “小橘!”喜崽崽惊呼一声,生怕小橘被这些不明来历的银色光线伤到。 然而,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小橘的爪子触碰到那些银色光线的瞬间,那些原本还带着攻击性的光线,像是突然被驯服了一般,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银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金色的纹路,如同丝线一般,交织在喜崽崽的手腕上。 仔细一看,那些纹路竟然组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符文,而这些符文的样式…… 喜崽崽瞪大了眼睛,这……这不是师父教她的平安符吗?! “咳咳……” 就在喜崽崽愣神的瞬间,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砚之捂着嘴,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剧烈地咳嗽着。 他身边的管家赶紧上前,又是递水,又是拍背,忙得焦头烂额。 “爷爷!”苏星临也赶紧凑了过去,一脸担忧地看着苏砚之。 “我……我没事……”苏砚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然而,下一秒,他却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珠,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洒落在他雪白的衬衫上,触目惊心。 更诡异的是,那些血珠并没有立刻散开,而是如同被某种力量控制一般,在空中凝结成两个字——“温玉”。 喜崽崽的瞳孔骤然紧缩。 温玉?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对了,a市第二大家族的千金,苏承霄的妻子,不就是叫温玉吗? 难道…… 喜崽崽的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顾不上手腕上的平安符,也顾不上苏砚之的身体,立刻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苏砚之的轮椅来。 轮椅是特制的,底盘很低,几乎是贴着地面。 喜崽崽费力地把头探到轮椅下面,借着宴会厅里明亮的光线,她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 在轮椅的底部,靠近轮子的位置,有着几块被烧焦的痕迹。 那些痕迹呈圆形,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一般,黑乎乎的,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喜崽崽伸出手指,轻轻地摸了一下那些焦痕。 触手粗糙,还带着一丝余温。 “符纸……”喜崽崽喃喃自语道。 有人在轮椅底部烧了符纸! 而且,从焦痕的形状和大小来看,烧的符纸,应该是一种具有很强腐蚀性的符咒。 是谁?谁会对苏砚之的轮椅做这种手脚? 喜崽崽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眼神却变得无比坚定。 不管是谁,敢对苏家不利,她喜崽崽,绝不会放过她!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师父临走前留给她的那张金线地图。 那张地图上,标注着苏家周围的风水格局,以及一些隐藏的危险。 而地图的终点,似乎……就在苏家老宅的地下! 喜崽崽记得,师父曾经说过,那个地方,封印着一股强大的邪恶力量。 难道,轮椅底部的焦痕,和那股邪恶力量有关? 喜崽崽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她决定,找个机会,一定要去地图的终点看看! “轻舟哥哥!”喜崽崽突然朝着人群喊了一声。 苏轻舟正在给苏砚之做检查,听到喜崽崽的呼唤,他立刻走了过来:“崽崽,怎么了?” “轻舟哥哥,你能不能帮爷爷检查一下身体?我感觉……他好像中了什么毒。”喜崽崽一脸认真地说道。 苏轻舟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好,我这就给他检查。” 作为医学博士,苏轻舟对各种毒素都有着深入的研究。 他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取出一些仪器,开始为苏砚之做详细的检查。 “怎么样,轻舟?有什么发现吗?”苏承霄一脸紧张地问道。 苏轻舟皱着眉头,神情凝重:“情况不太好。爷爷的体内,确实存在一种不明毒素,而且,这种毒素似乎正在和爷爷体内的灵力对抗。” “灵力?什么灵力?”苏承霄一脸疑惑。 “就是爷爷修炼的道术。”苏轻舟解释道,“这种毒素非常霸道,正在不断侵蚀爷爷的身体,如果不能及时清除,后果不堪设想。” “那……那该怎么办?”苏承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正在想办法。”苏轻舟说道,“这种毒素非常罕见,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分析它的成分,才能找到对应的解药。” 喜崽崽站在一旁,看着一脸焦急的苏家人,心里更加不安。 她必须尽快找到解毒的方法,否则,苏砚之的身体,恐怕撑不了多久。 想到这里,喜崽崽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走到苏砚之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爷爷,崽崽可以帮你解毒。”她一脸认真地说道。 苏砚之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崽崽,爷爷知道你很关心爷爷,但是,解毒这种事情,不是闹着玩的。” “崽崽没有闹。”喜崽崽说道,“崽崽真的可以帮爷爷解毒。” 说着,她突然抓起小橘的尾巴,一把按在了苏砚之的心口。 “喵?!”小橘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它却安静了下来。 只见从小橘的尾巴尖端,突然涌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如同水流一般,注入了苏砚之的体内。 与此同时,苏砚之轮椅扶手上的符文,也开始闪烁起耀眼的光芒。 两股力量,在苏砚之的体内交汇,碰撞,融合…… 苏砚之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突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道光芒,充满了智慧,充满了力量,充满了……熟悉。 喜崽崽惊喜地发现,苏砚之的眼神,竟然和师父教她解咒时一模一样! “这……”苏砚之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尖锐的女声,划破了宴会厅的宁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温玉一脸怒容地站在门口,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温玉,你来干什么?”苏承霄皱着眉头问道。 老祖宗的绣花针大作战 “我为什么不能来?!”温玉冷笑一声,“我听说老祖宗回来了,特地过来看看。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喜崽崽的身上, “苏家的老祖宗?呵呵,我看不过是个妖孽罢了。”温玉冷冷地说道,“我早就听说,老祖宗体质特殊,接触家主会加速诅咒。你们竟然还敢让她靠近家主,真是愚蠢至极!” 喜崽崽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温玉。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观察着温玉的表情。 突然,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温玉的影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在宴会厅明亮的灯光下,温玉的影子,竟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 而且,影子的边缘,还在不断地渗出黑色的气体,如同墨水滴入清水一般,缓缓地扩散开来。 更让喜崽崽感到震惊的是,她发现,温玉影子的伤口,竟然和苏砚之的伤口同步! 也就是说,温玉和苏砚之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难道……温玉才是那个下咒的人?! 喜崽崽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小橘突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 它弓起身子,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敌意,死死地盯着温玉。 下一秒,它猛地朝着温玉扑了过去! 小橘的速度极快,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瞬间来到了温玉的面前。 温玉吓得尖叫一声,连忙向后退去。 然而,小橘并没有给她任何机会。 它张开嘴,一口咬住了温玉的裙角,然后用力一扯。 “刺啦——” 温玉的裙子,被小橘撕下来一大块。 与此同时,一股黑色的气体,从温玉的裙子上散发出来,被小橘的毛发吸收。 小橘的身体,瞬间变得金光闪闪,如同一个金色的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啊——”温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脸,连连后退。 她惊恐地看着小橘,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苏砚之的轮椅,突然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震动。 紧接着,轮椅竟然缓缓地……悬浮了起来。 轮椅扶手上的符咒,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瞬间展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符阵,将苏砚之笼罩其中…… 苏砚之的轮椅缓缓悬浮起来,扶手上的符咒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激活,瞬间展开成一个巨大的金色符阵,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符阵的光芒越来越亮,甚至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整个宴会厅都被照得如同白昼。 喜崽崽站在符阵的中心,眼中闪烁着一丝激动的光芒。 她看到符阵的最中央,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穿着道袍,面容慈祥,正是她的师父。 师父的虚影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仿佛在向她传达某种力量。 温玉尖叫着向后退去,苏承霄、苏星临、苏沐晨和苏绾绾同时伸手,四人的灵力迅速汇聚,形成了一条闪耀着光芒的锁链,将温玉牢牢困在了符阵的中心。 温玉挣扎着,惊恐地尖叫着,但她的影像却变得越来越淡。 就在这时,苏承霄眼中闪过一道坚决的光芒,他对苏砚之大声喊道:“爷爷,我们必须让她当众说出真相!” 苏砚之微微点了点头,而喜崽崽则紧紧握住小橘的尾巴,眼神坚定地望向温玉,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较量。 宴会厅里,还残存着符阵散尽后残余的些许金光,浮浮沉沉地照在每个人的神情上,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不安又蠢蠢欲动的预兆。 温玉“噔”的一声把茶盏往桌上一拍,声音带着点挑衅似的回响。 “老祖宗既然已经回家,自然要当众演示道术,以证明身份。可别让旁人说我苏家信口胡诌,像哄小孩玩似的。”她说这话时,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却像剥皮刀一样锋利,直剜着喜崽崽的方向。 喜崽崽愣愣地抬头,看到温玉涂着殷红毒甲油的细长指甲,脑袋里突然“哐”的一下响起了师父的声音—— “非必要,不可轻易施展灵力——灵力初动时,若被邪气渗入,十年道基一朝尽毁。” 小豆丁一瞬间手脚发凉,脑海嗡嗡作响,整个人小小的,站在金砖地上像个刚从洗衣机里滚出来的团子。 她哆哆嗦嗦地摸了摸胸前,突然从粗布衣角里提出一根细如发丝的绣花针,眼睛一眨不眨地把针沿着衣领塞进去,像是藏了个天大的武器。 全场先是一静,接着又有了动静。 苏砚之的轮椅忽然“咔哒”一声碾在青砖地上,金属轮胎撞击地面,发出顿挫有力的共鸣。 他轻轻抬眸,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威严和倦意,缓缓开口道:“苏家家规——老祖宗展示道术,可自选方式。旁人……不得插嘴。” 这话一落地,喜崽崽却已踮起脚尖,小手抓起桌上温玉的丝帕——那是锦缎成品,有天丝织纹,闪着微光。 喜崽崽像拎着一张藏宝图一样,小心翼翼地按住角角,然后,响起了“刺、刺、刺”针尖穿梭的声音。 她的手一抖一抖的,但动作却很快。 金线从缠绕在指间的线团中滑出,仿佛带着生命力,一缕一缕地跃入那丝帕,每一针落下都带着点轻灵的震颤,像是在空气中掀起了小范围的波纹。 然后——一个图形显现了。 那是符阵,但又不全是。 那是一种符纹与图腾交缠的形状,像莲又不是莲,像触角纷飞的丝花。 “嘿呀!”喜崽崽脚尖一蹬,稚嫩地喊了一声,然后将刚刚绣好的帕子往空中一扬。 帕子像是被赋予了灵气似的,竟在半空中展开,轻悠悠地飘向温玉——下一秒,哗啦一声布帛鼓动,像一只金线蛛网,“啪”的一下扣在她头顶! “哇——!” 温玉一声惊呼,差点没喘过气来,只觉得那丝帕冷得像冰霜,触肤如刺。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的头发从下到上,唰唰几下被金线绞成了发笼。 “——小心!”苏沐晨的声音像破风一样传来。 翡翠碎片里的真相 话音未落,那张金丝帕“哧”的一声动了起来,帛布边缘瞬间亮起红光,一串猩红的血字缓缓浮现: “速离苏家。” 全场倒抽一口凉气,苏绾绾差点把手里的果盘扔出去,苏星临张着嘴半天合不上。 而喜崽崽呢? 她傻愣愣地指着帕子下角那团并蒂莲图,嘴巴一撇,委屈巴巴地说:“不对呀……师父说这是团花,绣好了能招福,他说这是,嗯……喜庆!” 喜庆个鬼。 温玉头上那华贵的发髻简直成了绣线牢笼,动一下头发都扯得疼。 她气得眼睛发红,猛地伸手去扯线,线一扯,头发跟着掉;再扯,头饰连着一起掉。 她眼神怨毒,一边扭动身体想释放灵力,却被密布的符纹死死困住。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屏风背后“咔啦”一声轻响。 一个人影“蹭”地窜了出来,是苏星临,他一脸正气凛然地喊道: “我刚才看见了!老祖宗用的那绣花针会跳舞!真的!” 他说话间,脚下猛地一顿,甩手端起桌边一杯残茶,冲着那迷雾未散的金丝处丝毫不差地倒了过去。 泼洒的茶水滴在输布的金纹上——下一秒,“嘶啦”一声响,液体瞬间蒸发,卷起一道浓稠的黑烟。 “我就说这什么香得不对劲——是毒的!” 苏星临低声咕哝,眼神在温玉身上定格了几秒,那烟里浮现出几缕紫红电纹,像在挣扎,又像在崩解。 温玉的脸色更难看了,本来咬牙装清冷,现在彻底破防,小腿软得撑不住,跪坐在地。 大厅重新安静了三秒钟。 “咕噜咕噜……”小橘打了个饱嗝,从喜崽崽脚边跳过去,在温玉面前打了个滚,身上藕白的毛发在黑烟中显得越发扎眼。 喜崽崽慢慢走过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把针一点点取下,藏回袖口。 全家人看着她那笃定的小表情,竟升起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敬畏。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刺绣符纹,又看了看自家那一针一线弄出大动静的帕子,小嘴一撅,“嗯……怎么和师父说的,不太一样?” 一句话还没说完—— 门缝里,“啪嗒”一声小小器物落地的声音。 喜崽崽眨眨眼,扭头看了过去。 然后,她就看到屏风另一角,有个熟悉的倩影悄悄探出了头…… 刚从符布风暴中缓过来的众人还来不及喘口气,张妈就猫着腰,从屏风后蹿了出来,手里捧着个缀着红绳的小铜盘,盘里放着四粒雪白的桂花糖,糖壳泛着温润光泽,像极了古代神仙吃的仙粮。 “哎呀呀,老祖宗,这糖可是你最爱吃的桂花酥糖哩~”张妈嘴角抿得几乎看不见,一边递糖一边眼神飞快地在堂内环视,嗖嗖地像两只老鼠在搜粮。 喜崽崽抱着糖乖乖点头,“谢谢张妈~嘿嘿!”说完撸起袖子一口啃下半颗,糖壳酥甜香软,甜得牙都发颤。 可她一低头,抹嘴的动作微微顿住了。 糖纸。 糖纸的内层不是寻常牡丹印花,而是一面淡黄一面墨黑的奇纹纸,薄得像牛皮,却透着股淡淡香灰味——她小手一展,只见糖纸背面一行细小的墨字浮现出来: “去东厢,寻猫” 符墨微微闪动,像带了点残余灵力,还带着张妈惯用的烧香味道。 喜崽崽眨巴两下眼睛,还没来得及开口,窗外猛地传来“嗷嗷噗!”的一声尖叫——那是她家小橘。 下一秒,花台边的小橘姿势惊悚地原地弹起,整只猫像被通电一样炸了毛,俨然个毛茸茸的小扫帚,尾巴笔直,爪子还在空中挥了半圈,喉咙里呼噜呼噜全是警告声。 “——喵呜呜呜呜嗷烫烫烫!”它原地旋转一圈,像是踩了什么不该踩的阵眼似的。 喜崽崽一看,眼皮子猛跳了一下—— 厅内角落,温玉正偷偷摸摸地蹲在榻前,把几片碎掉的翡翠耳坠捧在掌心,嘴对着碎片轻声念念有词。 那几片碧色碎晶忽明忽暗,竟开始浮现红光。 她的嘴唇动得极快,像在念高频卷舌说唱,偏偏脸上还扯着假惺惺的慈母笑容。 “福祉归我,道基反噬……”念词跟唇语对不上,听不清,却让人头皮发麻。 碎片中,映出她嘴角无法掩饰的贪婪痕迹。 喜崽崽猛地捏紧了糖纸,眼神骤然一凝。 她踩着细碎的步子一步步靠近,然后,很轻地——把糖纸团成了一个球,塞进袖口。 动作不快,却凝着一种阵前点兵的奇怪气场。 “嘿,小橘,别抖了,”她冲外头喊了一句,声音软绵却带着一股别扭的尊贵,“你先去东厢看着。” 窗外那团炸毛橘猫听见吩咐,蹭一下钻入花丛,“嗖”地没影了,像被派出去搞间谍任务。 喜崽崽转身,视线划过温玉的动作没有停留,嘴角却慢慢扬了起来。 “嗯,要玩是吧……” 她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接着小声嘟囔:“那我就不客气咯。” 她说罢,缓缓抬起了袖子,朝着厅角那只看起来废弃的机械熊一点点走了过去—— 客厅气氛像被定格了一样。 熊眼的红光还在一闪一闪,像是诡异的心跳。 喜崽崽一边慢悠悠地走近机械熊,一边眨着眼睛,嘴角那点没遮住的小狐狸笑意,像是捉住了糖果盒里藏起来的辣条。 “铃——”忽然,机械熊发出一道清脆却乖张的提示音。 随即,它嘴角那块扬声器猛地一颤,传出一道沙哑却语速飞快的录音,声音惊心动魄地炸了出来—— “这丫头会害死家主!” 音落,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 苏绾绾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扑过去,“不对!它、它自己乱播放——我重启一下系统,它可能出bug了!” 她指尖直戳熊肚子上的电源键,那只本来安静趴在角落的机械熊突然全身一阵颤抖,像是被吓到了。 而就在那一刻—— 喜崽崽的小眼睛轻轻一扫,眉头一挑。“嘿?” 只见,那双机械熊的红色眼珠,冷不丁地和厅内某人指甲上的红色指油——同步闪烁了三下。 闪——闪——闪。 速度角度,一模一样,就像有人控制灯饰的遥控器,信号串频了。 喜崽崽眼神一紧,小小的脑袋里立刻转了几道弯。 机械熊的反向追踪(续) 她手一抖,把自己绣着苍符纹的衣角轻轻抽出来,二话不说,咔嗒一下——塞进了机械熊屁股后头的充电口! “哔——” 机械熊传出一声脆响。 下一秒,它眼睛的红光唰一下变成了平稳的蓝色,像是从猩红中醒过神来。 一道新的声音沙哑倒灌而出,却带着清晰的破碎感—— “…必须保护家主…要小心身边的女人…” “检测异常!检测异常!”苏轻舟原本靠在墙边,白大褂下摆甩得飞起,手中检测仪顿时高频尖啸,像是被什么重击到了声带。 仪器面板的警报灯直闪,一个字一个字跳出:“声纹被篡改。” 苏承霄刚要上前,西装口袋啪嗒一声裂开,一支长得像签字笔的东西咕噜一下滚落,落到地面,自动投影蓝光。 蓝光中浮现出几个字: 【温玉-王伯】通话记录中断位置 05:44-:“你照我说的做,别让那小崽子发现...” 文字还没消散,另一边阿福正牵着狼犬冲进客厅,那条一直沉稳笃定的黑狼犬突然像疯了一样“嗷!!”地低吼一声,对准温玉猛地龇牙咧嘴。 低沉的咆哮声震得玻璃微颤。 温玉的后退动作充满了慌乱,她手指还沾着念过咒的细粉,末端微微发亮。 喜崽崽眼看时机已到,小手一挥,咔哒一下—— 一颗桂花糖精准投进了机械熊的嘴里。 啪嗒,小熊“咀嚼”两下。 糖纸上的微弱灵纹瞬间激活,一阵淡淡桂花香混合着说不清的墨灰味弥散开来,空气都像被轻轻拧了一下。 熊肚子上的显示屏“滋啦滋啦”闪烁两下,紧接着,画面开始回放。 画面内容简直比电视剧还离谱—— 地下室幽暗的灯光下,温玉跪坐在密室正中,手中捏着那串碎裂的翡翠耳坠,嘴里念念有词,四周布满铜镜与抽气阵盘,明显就是个偷偷搬来的阴祟法阵剧组。 她一边捧着人偶,一边疯狂嘀咕:“反噬反噬,苏氏气运,尽数归我……” 而视频的最后一帧——赫然是那对泛黄的老苏家家徽,被她小心地藏进袖口下,接了根黑线连着地下阵基。 每一帧都在告诉所有人:这女人不是在搞美容,是在搞事情。 “你们听我说——!”温玉尖叫着扑过去,打算一把抓下机械熊。 但蘑菇头边的苏星临早就“咔”地一声打开了自拍杆,单手举起,笑得像个准备带货的主播—— “家人们快看!老祖宗在教熊熊跳灵力舞啊哈哈哈——这灵动的操作,天天向上的精神,小崽儿真不愧是咱苏家的老祖宗!” 直播画面瞬间推送上去了。 画面中央,喜崽崽和机械熊一个抬手一个抖耳朵,一顿莫名其妙的同步动作,就像真的在搞什么“玄门电舞”。 可,就在直播镜头往旁边一扫的时候—— 拨动的翡翠碎屑,竟然……将温玉影子死死嵌在了地面那块老榉桌正中央。 整齐排列的耳坠碎光中,浮现出一个异常古怪的墨痕。 四个字,淡红掺黑,黏糊糊地从地脚印中漂浮出来,像血反染上浮尘—— “温玉·真名” “!!!” 空气像被彻底抽空那一刹,她尖叫着扑上去,却一把被阿福的狼犬拦住。 苏轻舟单手交叉抵在身前,挡住老母狼一样扑来的温玉,淡淡道:“你再往前一步,我保不住你整套牙冠。”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胡说什么!”温玉气急败坏,手指在空气里划画,一副还想拼死一战的样子。 喜崽崽却已经蹲下来拍了拍熊熊的脑袋,小声道,“你乖哈,等下再教你跳‘捻月步’。” 说完,她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外的长廊某处,嘴角慢慢扬起那抹小得意的笑容,语调却软得像要冒糖: “咯吱,轮子来了。” 话音未落,厅内的空气忽然一阵彻骨的凉意泛起。 轮椅“咔哒”一声断响,本该稳稳停在门口的苏砚之,竟缓缓——悬!浮!了! 金属框架轻微震动,一道远古符印自椅脚蜿蜒而上,泛着冷冷蓝光,如清水过冰,冷得能割耳。 喜崽崽眼底划过一道光,薄荷色的瞳仁里像映了一朵炸开的云。 半秒之后,一束锁链符咒哧地窜出,直奔温玉脚踝,“啪”地缠住,风都被卷得一阵痉挛。 金银交织的符链一节节亮起符文,像某种不可言说的审判—— 温玉脸都绿了,惊叫着试图挣扎,结果一挣,就把自己脚上的高跟给踢飞了,两脚踩地啪啪作响,像跳广场舞踩错了节奏。 “大嫂,你脚底咋还有护符粉?”苏轻舟一抬眉,随手扫了下仪器,又蹙了眉,“这成分……跟舅公泡茶用的浮灰调合过。” 而另一边,喜崽崽并没有第一时间追击,而是倏地一顿,扭头看向厅角那只正八字外开的软橘猫——小橘! 只见它尾巴“唰唰唰”挥得贼有章法,一脸专注地在地砖缝隙里刮出细细一道金线。 它尾巴弯曲的动作像画太极,一圈又一圈,最后猛地一翘,啪嗒一下甩出个“?”号。 正中地图最后的点。 喜崽崽一愣,心跳莫名对上了那金线终点的坐标。 她正要伸手,却听“——咳。” 极细微一道咳嗽声,从机械熊肚子里悠悠传来,像是被人不小心翻出旧录音。 众人裸耳可闻,不带杂质。 那道声调低沉带哑,是……苏砚之的咳声。 机械熊眼睛重新亮起一丝红光,荧幕跳跃间,竟流出一行小字: 【源音咳嗽样本:激活词“真名初现”】 喜崽崽猛地回头,眨了眨眼,然后舔了舔虎牙,突然嘿嘿一笑,蹲下拍了拍小熊脑袋: “……你刚刚,是想给我听什么呢?” 喜崽崽手腕一偏,小指勾着的绣花针在灯光下闪了一下儿冷芒。 她眨了下眼,像蒙在脸上的雾忽然揭开了。 她深吸口气,轻轻把针尖对准翡翠碎片那处细不可察的凹槽。 “叮。” 细若水滴落玉的声音,从空气里炸开,落在每个人耳朵里都跟打雷一样。 瞬——间。 机械熊的冰晶告白 翡翠飞快浮动,一圈圈光波像涟漪,一圈比一圈广,猛地膨胀出立体的全息光幕,高约一人,悬在厅正中,咔哒连响—— “苏氏一族家谱图·真卷,”小橘突然开口喊了这么一句,声音跟谷仓铁门磨碾似的,谁都没反应过来这猫啥时候能说话。 奇诡浮印之中,一全图光卷徐徐打开,枝桠纵横,名字如星罗棋布。 而众目睽睽之下,就在主干一栏中,“苏砚之”三个字金光字影重现原位,旋即旁边一道黑影“砰”地一声被拉拽而出。 那影子不是别的——赫然是温玉。 她的虚影被数道金色符链死死拴住,跪倒在家谱下方,整个身形不停抽搐,脖子像被看不见的利索绞索勒住,仿若有人按着复读机重复播放悔意。 “我、我没动!”她想挣扎,声音却变得嘶哑破碎,像被油炒锅炸过的糖皮,听得人头皮发麻。 下一刻。 她颈间那串从未离身的翡翠吊坠“咔”地碎成三瓣,一张封印极深、如纸如肉的红符缓缓伸展开来。 幽幽阴气从中渗出,一时间大厅温度骤降,甚至屋角那盆发财树都开始打哆嗦。 “附……体?”苏轻舟眯了眯眼。 “这个符咒,不是本地的。”苏沐晨倒吸一口,“南境术派的‘剥命符’,能把别人的运和名换成自己的……” 语音未落,家谱光影猛然抖动,似乎有更深层数据要解锁。 喜崽崽眼神一闪,捂了下胸口虚影跳动的符阵,然后轻声嘀咕了句:“她还是动了那壶老坛酸笋的……” 她顿了一下,意味不明地斜睨温玉那方向,又拍拍小裙摆,抽身转向一旁,那只刚煮好的鎏金茶盏,被她踮着脚细细捧起,端得像偷了师祖饼干的老猫—— 她小脚一点,慢悠悠地朝苏承霄的办公桌方向走过去了。 喜崽崽踮着脚,攥紧手中那只冒着云白色雾气的鎏金茶盏,小小的指尖不紧不慢地在盏沿处摩挲了一下,那点透明的茶水,被她本能的灵力轻轻托着,仿佛随时会飞起来,灵气就像跳了个华尔兹似的,在灯光下轻轻闪烁。 她小嘴轻抿着,下巴紧绷,小脸紧张得像只偷偷把糖罐打翻了的小仓鼠,心里念叨着:“一定要端好,绝不能把这盏二十四节气花香定制茶洒了!那可是苏轻舟哥哥的科研茶。”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温柔妩媚却略带不怀好意的声音:“小心,烫。” 喜崽崽刚要回头,脖子一僵,茶盏随着她的动作微微一颤。 就在她起身的瞬间,桌脚猛然“嘎啦”一声轻响,那声音不像正常木纹摩擦的声音,更像是被什么勾了一下,若有若无,却带着点故意的意味。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茶盏已经歪了角—— “哎、哎哎哎——” 茶水在她指尖上打了个旋,突然腾空而起,像一只不要命的小水精灵蹦了起来,在半空中乱蹦跶。 喜崽崽急得小手一挥,灵力从指尖瞬间爆发,浓得像奶茶铺凌晨没打扫的灵雾,哗啦一下全飘上去了。 那缕茶水被她的灵意拦腰一捞,硬生生定在了空中,悬着,就像被一只隐形的手托住的小水球。 “呼——差点酿成灾难性事故!” 但她心里刚放下一丝担忧,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英勇表现鼓掌,就觉得指尖一凉—— “咔咔——” 怎么回事? 茶盏外壁竟然迅速结起了一层极薄的冰晶,透明得像拉花拉错的一根透明线,偏偏还折着光,凉得喜崽崽打了个激灵,脚下一歪,“哟吼!”一声惊叫,差点抱着茶盏翻滚在地。 对面办公桌后面,苏承霄坐在总裁椅里,听到动静,眉心一蹙,推开桌边刚放下的文件,冰晶的气息已经蔓延到他西装袖口边,微微泛着霜,像是被北极狐亲了一口。 他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 “说了多少次,不许随便进我办公室。” 语气虽轻,却带着寒刀似的锋利,像是那茶盏上的霜硬邦邦地蹭上了喜崽崽的心尖。 “我……我只是想泡个花茶……”喜崽崽的语气都快怯成一个绒毛球了,眼眶里冒出了星星点点的湿意,小鼻子抽了抽。 她下意识垂眸时,却猛然看到小橘——那只黄白毛的慵懒猫,突然背脊一弓尾巴一甩,啪一下朝着温玉脚边扫了过去。 她眼睛一眯,然后远远看见——温玉那双涂了黑亮毒指甲油的手指,正若无其事地从桌角收了回来,弧度极轻,只有经验极丰富的偷心贼才做得出的姿态。 “喵——”小橘一声尖叫,仿佛糖豆爆米花炸锅现场,惊得喜崽崽刚止住的精神又一抽,小手抱着冰茶,紧张得像捧了满天的闪电。 “欸?”苏轻舟那边已经眉峰微蹙,手指点在茶盏凝霜处,视线微闪,“这种结晶形态……不像冷凝,更像是偏灵力高频波动压缩后残余的半态凝华。” 他话才说到一半,茶盏透明的外壁反光突然一变,突然倒映出一抹极深的黑影—— 是温玉的指甲油。 黑得发亮,像刚从毒窟里提炼出来的甲油精灵,在茶盏上映出一张歪曲的匿影。 “哎呀!”温玉反应极快,像是被扎了一下,手猛地一甩,下一秒—— “嘶啦——” 她手上一道尖锐的毒指甲刚巧在甩动中,划破了苏承霄的袖口,留下一条滑腻腻、有些黏意的微光划痕。 空气仿佛瞬间充满了什么不该存在的气味,像银杏加艾草混着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一点点钻进鼻腔。 “你干什么?”苏承霄声线微寒。 温玉脸色一白,慌忙摇头,手还在身后偷偷擦着指甲油上的碎斑。 而这时——扶门而入的苏星临突然哐一脚踹开办公室门,脸上写满了“我要搞事”,嘴里还嚷着: “家人们——快来看看,现场直播老祖宗怒把总裁办公室变成冰雪奇缘啦!” 镜头抖了一下,对准宽大落地窗——玻璃上一道道细密的结霜,像从夜空落进来的雪蛛网,光一照还闪着细碎的粉光,美得像童话里长出来的门。 机械熊的冰晶告白(续) 正当他想转动手机镜头补一波滤镜时,画面却一晃,镜头对着角落那一摊碎了的翡翠碎片,突然定格。 温玉正低着头,唇瓣轻动,似在念咒。 “……烫伤他。”这是小橘突然吐出的四个字,压得低,声音有些飘。 但那翡翠碎片清清楚楚——刻着温玉的唇语。 喜崽崽猛地瞪大眼,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动作也跟着一顿,小身子微微前倾,朝着苏承霄开口。 但那声音,还没出喉咙,就被她死死吞了回去—— 她猛地垂下眼睛,拎着那只还微微冒寒气的茶盏,默默低头转身,袖口微颤,露出一道暗金符纹。 只是当她小脚一点,悄悄追出那扇安静关闭的大门时,那道绣着符咒的袖口——突然轻轻一闪。 喜崽崽咬着小牙,噔噔噔迈着小短腿追着苏承霄跑出去,袖口那道暗金色符纹仿佛被空气里的情绪扯疼了一样,突然“唰”地亮了一下,就连她都愣了愣。 小橘一跃而起,像猫猫飞碟似的撅着屁股冲了过去,毛茸茸的大尾巴正好不偏不倚地扫过喜崽崽手里的茶盏,只听“叮咚”一声,像谁家游戏通关的音效,盏中那点冰晶——突然化了。 不是炸碎,也不是炸裂。 是化了。 啪嗒一声,水珠翻飞悬空,竟在半空中灵气交织、蒸汽环绕,濡湿着空气里似有若无的符力,蒸出了一串……字? 喜崽崽怔住了。 晶莹剔透的水珠,一颗一颗艰难地往前凑,在半空轻轻旋转,拼出三个让人眼眶一震的小字: 对不起。 那不是喜崽崽写的,是茶盏记住她心意后,自行化出的灵意表达。 干净得像被洗过心的小孩子第一句认错的话,就飘在那里,不张扬,却扎眼。 苏承霄的脚步停了。 他背影高大,西装下摆还沾着未散的雾气,此刻却悄悄侧了侧头,眼神藏进光影之间,看不清情绪。 喜崽崽心跳啪啪乱撞,小脚一点想往前挪,却突然听见“咔哒”一声。 一个清晰得扎耳的机械音自厅内响起——像谁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她下意识一抬头,就看见…… 喜崽崽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像个被按了加速键的小马达,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生怕苏承霄一个转身,那句“对不起”就烟消云散了。 可还没等她鼓起勇气,迈出那小小的一步,一个奶声奶气,却带着十足科技感的电子音,就划破了这微妙的宁静。 “滴——!检测到——邪祟灵力!” 喜崽崽:“???” 邪……邪祟?说谁呢? 她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苏绾绾那只原本乖巧地蹲坐在地上的机械熊,此刻正“嘎吱嘎吱”地站了起来。 那双圆溜溜的电子眼,此刻正闪烁着危险的红光,熊掌上的激光炮口,更是毫不犹豫地对准了……喜崽崽! “苏绾绾!你干嘛!”苏星临第一个炸毛,他箭步上前,想把喜崽崽拉到身后,却发现这小家伙像个小树桩一样,牢牢地扎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她被吓懵了。 “咔嚓咔嚓!”机械熊的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激光炮口的光芒也越来越亮,眼看着就要发射。 千钧一发之际,喜崽崽也顾不上别的了,小手一挥,直接捏碎了之前师父给她的保命护身符! “轰——!” 一股强大的灵力瞬间爆发,以喜崽崽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只机械熊。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机械熊,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瞬间僵在了原地。 紧接着,一层薄薄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在机械熊的外壳上蔓延。 “咔嚓咔嚓……” 不是机械运作的声音,而是冰晶凝结的脆响。 “小、小小姐……”小橘也吓得不轻,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像个毛茸茸的炸弹。 它一个飞扑,想把喜崽崽拉离危险区域,结果却不小心…… “啪叽”一下,尾巴缠住了机械熊的关节。 原本就因为灵力冲击而变得脆弱的机械熊,这下更是雪上加霜,整个身子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 而随着冰霜的不断蔓延,机械熊的外壳,也变成了一面光滑如镜的冰墙。 冰面倒映出的,是……苏承霄的办公室! 温玉正站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茶盏,而她那双原本应该温柔似水的眼睛里,此刻却充满了阴狠。 她正小心翼翼地,往茶盏里滴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黑色的,散发着不详气息的液体。 与此同时,苏星临的直播间里。 “家人们!今天带你们看看我们苏家的神秘老祖宗!”苏星临举着自拍杆,笑得一脸灿烂。 “哇!是星临哥哥!老祖宗在哪里在哪里?” “老祖宗也太神秘了吧!从来没在公开场合露过面!” “星临哥哥今天是要带我们揭秘老祖宗的真面目吗?期待!” “咳咳,”苏星临清了清嗓子,“今天呢,老祖宗要给熊熊做一个特别的spa!家人们,睁大你们的眼睛,准备迎接惊喜吧!” 说着,他还对着镜头挤了挤眼睛,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直播间的观众们,更是被他这一番话给撩拨得心痒难耐,纷纷刷起了弹幕。 “spa?给熊做spa?什么鬼?” “星临哥哥你是不是在逗我们?熊也需要做spa吗?” “不过……我竟然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直播间的画面突然一转。 原本对着喜崽崽和机械熊的镜头,突然对准了……冰墙。 冰墙上,清晰地倒映着苏承霄办公室里的场景。 温玉那阴狠的表情,还有她手里那瓶黑色的液体,都被直播镜头,给拍了个清清楚楚。 “卧槽!这……这是什么情况?” “温玉在干什么?她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什么阴谋?”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各种猜测和疑问,像潮水一样涌来。 而就在这时,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冰墙上,突然浮现出了一行歪歪扭扭,却又格外清晰的冰晶文字: 爸爸不哭。 喜崽崽:“!!!” 这……这是什么鬼? 她什么时候写了这些字? 轮椅扶手的真相冰纹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冰墙上的那行字,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这……这好像是我师父留下的金线地图!”她喃喃自语道。 “金线地图?什么金线地图?”苏星临一脸懵逼。 “就是……就是一张藏宝图啦!”苏绾绾含糊其辞地说道。 她可不敢把师父的真实身份告诉苏星临,万一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可就麻烦了。 就在这时,机械熊的显示屏突然亮了起来。 紧接着,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里,苏承霄正坐在办公桌前,埋头工作。 他眉头紧锁,神情疲惫,桌子上堆满了文件,茶杯里的咖啡,也早就凉透了。 “……老祖宗让我看这个道歉。”苏绾绾的声音闷闷的。 “这……”苏星临也愣住了。 他看着视频里疲惫的苏承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 原来……爸爸这么辛苦。 而就在这时,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温玉脖子上戴着的那串价值连城的翡翠项坠,突然开始散发出黑色的雾气。 那雾气像有生命一样,缓缓地向冰晶蔓延过去,所过之处,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 “不好!”苏星临惊呼一声,他一把将喜崽崽护在身后,怒视着温玉。 “温玉!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怒吼道,“谁动我的老祖宗?信不信我让你们明天热搜词条全是黑料?!” 要知道他苏星临,那可不是什么流量明星,而是手握无数黑料的顶流! 想搞臭谁,那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 温玉被苏星临这一声怒吼给吓得浑身一震,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惊恐地看着苏星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时只知道嘻嘻哈哈的顶流明星,竟然会为了一个四岁半的小屁孩,对自己露出如此凶狠的一面。 苏星临可没心思管温玉在想什么,他手疾眼快地打开手机,点开直播回放,直接发布了出去。 标题他都想好了——#顶流男星为护老祖宗手撕恶毒后妈#,绝对爆! 可就在这时,冰晶腐蚀的声音再次响起。 “咔嚓……咔嚓……” 原本光滑如镜的冰墙,此刻已经变得坑坑洼洼,满是裂痕。 而随着冰晶的不断融化,一个细小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黑点,渐渐地显露了出来。 苏绾绾死死地盯着那个黑点,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根……微型毒针! 苏绾绾一声惊呼,打破了凝固的空气:“这是上周要射杀老祖宗的……微型毒针!”这玩意儿她记得清楚,要不是她黑了对方的系统,喜崽崽怕是早遭了毒手! 温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连连后退,精致的妆容都扭曲了:“我……我不知道!不是我!” 喜崽崽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萌的小脸上满是疑惑。 但就在这时,她却注意到一个诡异的现象——温玉的影子,在冰面苏承霄的倒影里,竟然同步扭曲了一下! 那感觉,就像是两个影子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涌动。 “咦?”喜崽崽的小眉头皱了起来,这可太奇怪了!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瓜? “小橘,跟上!”喜崽崽一把拽过小橘的尾巴,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朝着苏承霄的轮椅方向跑去。 她要好好看看,这轮椅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苏星临看着喜崽崽风风火火的小身影,嘴角抽了抽。 这小祖宗,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家人们,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咱们下次再见!”苏星临对着镜头挥了挥手,然后迅速关掉直播,追了上去。 “老祖宗,等等我!” 喜崽崽完全没听到苏星临的呼唤,她的小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着苏砚之轮椅的扶手。 她隐约看到,那扶手上,似乎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 是符咒! 喜崽崽的小手,缓缓地伸向了那些纹路,指尖上,一抹冰蓝色的光芒,悄然闪现…… 喜崽崽的小短腿捣腾得飞快,肉嘟嘟的小脸蛋上写满了认真。 她扒拉着轮椅,小脑袋努力往上凑,终于看清了轮椅扶手上那些若隐若现的纹路。 “果然是符咒!”喜崽崽心里的小雷达瞬间biu biu biu地响了起来。 她的小手慢慢靠近,指尖上,那一抹熟悉的冰蓝色光芒,如同调皮的小精灵,跃跃欲试。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扶手的那一瞬间,整个房间仿佛被按下了冰雪特效的开关!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响,空气中的水分子仿佛被施了魔法,瞬间凝结成无数细小的冰花,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层梦幻般的冰蓝色光晕之中。 这特效,简直比任何一场演唱会的舞美都要炫酷! 紧接着,更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在冰花的映衬下,一道虚幻的全息影像,如同海市蜃楼般浮现在半空中。 影像里,温玉正鬼鬼祟祟地站在一张桌子旁,伸出脚尖,轻轻地拨动着桌腿…… 这角度,这动作,明摆着就是想把桌子上的东西弄掉,然后嫁祸给别人! “哇哦!”苏星临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都可惜了!” 而站在一旁的苏承霄,西装上不知何时沾满了细小的冰晶。 此刻,冰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声响。 但他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半空中的全息影像,仿佛想要把每一个细节都刻在脑海里。 “喵呜!”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喜崽崽身边的小橘,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叫声。 它的瞳孔,竟然变成了诡异的冰蓝色,整个身体也悬浮在了半空中,尾巴一甩一甩的,扫过轮椅的扶手。 “嗡——” 随着小橘尾巴的扫动,扶手上的符咒仿佛被激活了一般,瞬间展开,化作一个复杂的冰晶符阵,将整个轮椅都笼罩在内。 这阵仗,简直就像是科幻电影里的能量护盾! “噗——”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苏砚之,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几滴鲜红的血珠,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冰晶茶盏里的童年倒影 然而,诡异的是,这些血珠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在半空中凝结成两个大字——“相信”。 这两个血字,如同拥有生命一般,缓缓地飘落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苏承霄颤抖的手背上。 这操作,简直就像是开了金手指的玄幻大男主! 温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仿佛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跑出来一样。 “不……不可能的!这不可能!”她语无伦次地喊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她脖子上戴着的那条价值连城的翡翠项坠,突然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 紧接着,“啪”的一声,项坠的表面裂开,露出了里面隐藏的一张阴祟的符纸。 “我去!”苏星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剧情反转得也太快了吧!简直比我拍的偶像剧还要精彩!” “滴滴滴——” 一旁的苏轻舟,手里拿着一个造型奇特的检测仪,屏幕上正闪烁着刺眼的红光。 “不好!”苏轻舟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毒素正在通过苏承霄的西装,反向追溯来源!” 这就像是侦探剧里的追踪线索,一点点地揭开真相的面纱。 就在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一个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安静地待在苏绾绾怀里的机械熊,突然像被注入了灵魂一般,猛地跳了起来,迈着笨拙的步伐,跳起了一段古怪的舞蹈。 那舞姿,充满了浓郁的道馆灵力气息,仿佛是某个古老的祭祀仪式。 这画面,简直是玄幻与科技的完美结合! “家人们!高能预警!前方大型吃瓜现场!” 就在这时,苏星临举着自拍杆,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让一让,让一让!都让一让啊!别挡着我直播!”他一边挤进人群,一边对着镜头兴奋地喊道,“家人们,快来看啊!总裁破冰时刻!绝对不能错过!”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无数的评论如同雪花般涌来。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我一定是眼花了!” “总裁好帅啊!这侧脸,简直绝了!” “温玉这是要凉凉的节奏吗?简直大快人心!” “老祖宗威武!老祖宗霸气!老祖宗赛高!” 苏星临的直播镜头,准确地捕捉到了苏承霄伸出手,缓缓地触碰着冰晶映出的喜崽崽的倒影。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接触到冰晶的那一瞬间,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从他的指尖亮起。 那光芒,温暖而柔和,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冰晶瞬间融化,露出了里面一个古朴而精致的符纹。 那不是什么高深的道术,而是一个最简单的平安符纹。 是师父曾经教给他的,保佑平安的符纹。 苏承霄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他看着指尖的符纹,眼神复杂难明。 这个符纹,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了。 “爸爸……”喜崽崽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 苏承霄猛地抬起头,看向喜崽崽的眼神,充满了愧疚和温柔。 “崽崽……”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声音沙哑而低沉。 冰晶符阵突然开始收缩,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到喜崽崽的小小掌心。 她看着掌心里的冰蓝色光芒,小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咦?”喜崽崽的小眉头皱了起来,她发现,温玉的影子,正在一点点地融化…… 冰晶符阵如同贪吃蛇一般,“嗖”地一下全窜回了喜崽崽的小肉掌心里。 她盯着那团蓝莹莹的光芒,歪着小脑袋,满脸的疑惑:“咦?奇怪,温玉阿姨的影子,怎么像冰淇淋一样化掉啦?” 就在这时,苏承霄的西装内袋,忽然掉出一张皱巴巴的便签纸。 纸张泛黄,边角都已经磨损得有些起毛了,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 苏承霄捡起便签,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眼神复杂。 那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女儿小时候打翻茶盏,我总说…要小心烫”。 窗外,传来小橘欢快的“喵呜”声,声音清脆悦耳,像是在庆祝着什么。 苏承霄抬起头,看向喜崽崽的眼神,柔和得像春日里融化的冰雪。 他走到喜崽崽面前,蹲下身子,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崽崽,谢谢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喜崽崽咯咯一笑,小手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奶声奶气地说:“不用谢不用谢,保护苏家,崽崽义不容辞!”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了苏承霄办公桌上还残留着几朵冰花。 小家伙踮起脚尖,努力地想要够到那些晶莹剔透的冰花。 她的小手小心翼翼地伸过去,指尖即将触碰到一个精致的茶盏…… 喜崽崽那小短腿使劲儿地踮啊踮,像一只努力想要摘星星的小企鹅。 她的小手小心翼翼地伸向那些晶莹剔透的冰花,粉嫩的指尖眼瞅着就要触碰到其中一个精致的茶盏。 “咔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茶盏的杯壁上,突然浮现出一层细密的冰纹。 那冰纹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蔓延,最终在茶盏表面,投射出一幅奇异的画面。 画面里,一个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正笨手笨脚地端着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茶盏。 小女孩的脸蛋肉嘟嘟的,扎着两个小辫子,看起来和现在的喜崽崽一般大,只是眉眼间带着一丝怯生生的味道。 “哎呀!” 就在这时,温玉突然惊呼一声,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脚下踉跄了一下,脚尖不偏不倚地勾住了办公桌上的桌布。 桌布被猛地一拽,茶盏也随之倾斜。 那倾斜的角度,竟然和二十年前,苏承霄女儿打翻茶盏时的角度,如出一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喜崽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即将倾倒的茶盏,小脸上满是惊愕。 她体内的灵力,也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动起来。 “嗖——” 茶盏里的茶水,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洒落一地。 西装口袋里的符咒便签 而是受到灵力的影响,瞬间凝结成无数颗晶莹剔透的冰珠,悬浮在半空中。 那些冰珠,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而更加奇异的是,其中一颗冰珠,竟然映出了苏承霄西装内袋里,那张皱巴巴的便签的一角。 冰晶将那张便签牢牢地固定住,让上面的字迹,清晰地显露出来。 “要小心烫。” 短短五个字,在冰面的折射下,竟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血色,看得人心里发毛。 “喵呜——!!!” 一直安静地趴在角落里的小橘,突然炸了毛。 它弓起身子,尾巴高高竖起,瞳孔也变成了诡异的冰蓝色,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小橘的尾巴,在慌乱中扫过了那个倾斜的茶盏。 “嗡——” 茶盏上的冰纹,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突然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 那些细密的纹路,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地重新排列组合,最终,竟然拼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符文。 那符文,不是什么高深的道术,而是一个用幼稚笔画勾勒出的——“爸爸”。 温玉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她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想要将倾斜的茶盏扶正。 然而,她精心涂抹的鲜红色指甲油,却不小心滴落了一滴,正好滴在茶盏的冰面上。 “嗤——” 指甲油接触到冰面,顿时发出一阵刺耳的腐蚀声。 冰面被迅速地腐蚀出一个小洞,冒出一缕缕黑色的烟雾。 苏承霄的目光,却丝毫没有落在那些诡异的黑雾上。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茶盏上的那个“爸爸”符文, 他缓缓地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那个符文。 “二十年前,我女儿打翻茶盏后,我撕了这张便签…”苏承霄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尘封已久的往事。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茶盏的那一刻,茶盏上的冰晶,再次发生了变化。 冰晶的表面,突然浮现出一个小小的倒影。 那倒影里,喜崽崽正歪着脑袋,学着冰纹画面里的小女孩的动作,笨手笨脚地端着一个迷你版的茶盏。 她的表情认真而可爱,仿佛在努力地模仿着什么。 苏承霄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身体失去了平衡。 “砰——” 苏承霄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文件架上。 文件架顿时倒塌,散落一地。 无数份合同、文件,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下。 其中,有一份古老的羊皮卷轴,也随着文件的散落,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份老苏家的家族谱。 喜崽崽好奇地捡起那份族谱,翻开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发现,在族谱的某一页上,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符文。 那个符文,竟然和她在茶盏上看到的“爸爸”符文,几乎一模一样! 更让她震惊的是,那个符文的旁边,还画着一幅简笔画。 那幅画,画的是一个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正笨手笨脚地端着一个茶盏。 而那幅画的风格,竟然和喜崽崽平时画的符文,如出一辙! “喵呜——!” 就在这时,小橘突然叫了一声,打断了喜崽崽的思绪。 它叼起那个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冰晶茶盖,纵身一跃,跳到了苏承霄的肩膀上。 小橘用爪子轻轻地拍了拍苏承霄的脸颊,然后将冰晶茶盖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它的猫爪,不小心在冰面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爪印。 而更加令人震惊的是,那个爪印,竟然和茶盏上的冰纹,再次发生了融合。 最终,在茶盏的冰面上,浮现出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别怕。” 苏承霄看着手心里的冰晶茶盖,又看了看茶盏上那两个字,眼神复杂难明。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苏承霄,你…”温玉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打破了办公室里诡异的沉默。 苏承霄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紧紧地盯着喜崽崽。 “崽崽,你…”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喜崽崽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喜崽崽歪着脑袋,看着苏承霄,天真无邪地问道:“苏承霄,你怎么啦?” 苏承霄还没来得及整明白,温玉那串价值连城的翡翠项坠,冷不丁地就断了线,“啪嗒”一声,一颗翠绿欲滴的珠子,直愣愣砸在了还在冒黑烟的冰纹上。 “嘶——”一股子比指甲油更刺鼻的味道儿,瞬间弥漫开来。 那黑雾像是闻到了啥好吃的,嗷呜一口,把翡翠珠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苏承霄的眼神,终于从喜崽崽的脸上挪开,落在了那团诡异的黑雾上。 他像是突然被电击了一样,瞳孔猛地一缩。 冰晶茶盏的核心,浮现出一幅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弥留之际的师父,正用颤抖的手,递给他一张皱巴巴的便签,上面写着“要小心烫”。 就在苏承霄沉浸在回忆杀里的时候,喜崽崽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抱着那个被冻得直掉渣的机械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哇…喜崽崽…喜崽崽就是想帮霄霄暖暖手…呜呜呜…熊熊都结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窗外突然飘来一阵悠扬的旋律,带着一丝熟悉的古韵。 那是师父当年教她的《灵力舞》的配乐,只是现在听起来,却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温玉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小崽子戏真多。 刚想开口嘲讽两句,却发现苏承霄正用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她。 “温玉……”苏承霄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带着一丝危险的颤抖。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喜崽崽下意识地松开手,只见几滴鲜红的血珠,正缓缓地… 喜崽崽的小手,紧紧地攥着苏承霄的西装裤腿,小声啜泣着。 突然,她感到手心传来一阵刺痛。 喜崽崽下意识地松开手,只见几滴鲜红的血珠,正缓缓地……滴落在那些碎裂的冰晶上。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西装口袋里的符咒便签(续) 原本黯淡无光的冰晶碎片,像是被激活了某种神秘的开关,突然绽放出妖异的光芒。 那些光芒交织在一起,在半空中投射出一个模糊的画面。 苏承霄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画面,是二十年前的场景。 破旧的房间里,年轻的苏承霄正焦急地抱着一个发着高烧的小女孩。 女孩脸色苍白,嘴里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苏承霄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无助,他不停地用毛巾擦拭着女孩的额头,却丝毫无法缓解她的痛苦。 “绾绾……绾绾……别怕,爸爸在这里……”苏承霄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充满了父亲对女儿的爱怜。 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倒影出现在画面的角落里——那是温玉。 只见她站在房间门口,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药瓶,瓶口正对着一个茶盏,几滴不明液体正缓缓滴落…… 那茶盏,赫然就是现在喜崽崽打翻的那个! 更让苏承霄震惊的是,茶盏旁边,还放着一张小小的符咒。 那符咒是用稚嫩的笔触画成的,歪歪扭扭,却充满了灵气。 而那符咒的图案……竟然和喜崽崽平时画的那些,一模一样! “这……”苏承霄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猛地一把扯下那些冰晶碎片,手心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碎片,仿佛要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张妈,端着热茶的手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她手中的茶杯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冰柱! “啊!”张妈惊呼一声,手一松,冰柱“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是怎么回事?”苏承霄猛地转头,看向苏轻舟。 苏轻舟的脸色也十分凝重。 他手中的灵力检测仪,正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哥,情况不对!”苏轻舟快步走到冰柱碎片旁,用检测仪仔细扫描着,“这些冰晶里,不仅蕴含着强大的灵力,还有……毒素!” “灵力……和毒素?”苏承霄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更奇怪的是,这两种力量,似乎正在发生某种……中和反应!”苏轻舟的语气充满了疑惑,“这完全不符合科学原理!” 就在他们疑惑不解的时候,地上的冰晶碎片再次发生了变化。 原本光滑的冰面,开始浮现出一幅新的画面。 那是一份泛黄的家谱。 家谱上,原本属于苏承霄的名字,被一个陌生的名字所取代。 而那个陌生的名字旁边,赫然写着“温玉”两个字!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承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温玉。 温玉的脸色苍白,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是做贼心虚。 “温玉,你……你给我解释清楚!”苏承霄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 就在这时,喜崽崽突然从苏承霄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便签。 “霄霄,你看!”喜崽崽举起便签,天真地说道,“这个也是冰冰的!” 苏承霄接过便签,只见上面写着“要小心烫”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这正是当年师父留给他的遗言。 然而,当他翻过便签,看到背面的时候,他的脸色再次变了。 便签的背面,竟然画着一个复杂的符纹。 那符纹古朴而神秘,充满了强大的灵力。 而更让苏承霄震惊的是,这个符纹……竟然和师父当年传授给他的道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苏承霄仔细研究符纹的时候,喜崽崽手中的小橘,尾巴轻轻扫过了那张便签。 “嗡——” 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 苏承霄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一幅画面。 那是二十年前,他跪在道馆门口,苦苦哀求师父收他为徒的场景。 当时的苏承霄,年轻气盛,心高气傲,根本不相信什么道术。 但他为了救自己的女儿,不得不放下身段,跪在道馆门口,恳求师父出手相助。 “师父……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苏承霄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而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呵呵……孽种还活着?真是命大啊!” 苏承霄猛地抬起头,循声望去。 只见温玉正站在翡翠碎片旁,脸上挂着一丝阴冷的笑容。 “温玉,你……”苏承霄的 “家人们!快看!我发现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突然传来,打破了办公室里紧张的气氛。 苏星临举着手机,冲进了办公室。 “家人们!给你们看看什么叫豪门秘辛!我跟你们说,我刚才无意中发现,我哥竟然在看老祖宗的童年照!啧啧啧,这眼神,简直充满了父爱啊!”苏星临对着镜头,眉飞色舞地说道。 然而,当他的镜头扫过地上的冰晶碎片时,他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这……这是什么?”苏星临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碎片上浮现的画面。 只见那些画面中,温玉的影子竟然和二十年前那个生病的小女孩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苏绾绾,突然举起了手中的机械熊。 “滴——” 机械熊的屏幕上,竟然出现了苏承霄办公室的实时监控画面! 画面中,苏承霄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温玉,而温玉的脸上,则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整个办公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苏星临的声音颤抖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玉的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 苏承霄的 喜崽崽则一脸茫然地看着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仿佛有什么巨大的阴谋,即将浮出水面。 “苏承霄……”温玉的声音颤抖着,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然而,苏承霄却根本不给她机会。 他猛地抬起手,一把掐住了温玉的脖子。 “你……你给我说清楚……”苏承霄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翡翠项坠的反噬诅咒 温玉的脸色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就在这时,喜崽崽突然惊呼一声:“呀!冰冰要化了!” 众人闻言,连忙看向地上的冰晶碎片。 只见那些碎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而在融化的过程中,冰晶的内部,竟然露出了一丝金色的光芒。 那是一根细细的金线,蜿蜒曲折,似乎组成了一张地图。 而地图的终点,则指向了一个未知的坐标。 苏承霄看着那张逐渐显现的地图, “这是……”他喃喃自语道。 然而,就在他想要仔细研究的时候,温玉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苏承霄的束缚。 苏承霄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预感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一些更加可怕的事情。 “温玉,你到底在隐瞒什么?”苏承霄的声音充满了威胁。 温玉的。 就在这时,苏承霄突然注意到,温玉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他西装口袋里的那张便签。 苏承霄的心中,猛然一惊。 难道……这张便签,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下意识地想要将便签拿出来,仔细研究。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便签的一瞬间,温玉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不要——” 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即将面临什么灭顶之灾。 苏承霄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着温玉,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他低声问道。 温玉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她拼命地摇着头,却始终不肯说出一个字。 就在这时,苏承霄突然感到,自己的手心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 他低头一看,只见那些融化的冰晶,竟然顺着他的手掌,缓缓地向上蔓延。 而那些冰晶所过之处,他的皮肤竟然开始变得透明起来,仿佛要变成一块冰雕一般。 苏承霄的脸色骤然一变。 然而,他却丝毫没有退缩。 他紧紧地盯着温玉, “温玉,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苏承霄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压迫感,“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就在这时,苏承霄突然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然而,即便是在这最后的时刻,他仍然没有放弃。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抓住温玉的肩膀,低声说道:“我……一定会……查清楚……一切的……” 说完这句话,苏承霄的身体,缓缓地倒了下去。 而温玉的脸上,则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呵呵……”她低声说道,“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她的声音充满了阴谋和诡计,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加可怕的风暴,即将到来。 冰晶融化,金线地图隐约显现,苏承霄的视线艰难地捕捉着那坐标,脑海里却像是被电流击中,猛然清醒了几分。 再看向喜崽崽,那小小的手心里,灵力纹路清晰可见,竟与自己女儿苏绾绾无名指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卧槽,这信息量有点大,他有点儿cpu烧了的感觉。 就在他努力拼凑真相的时候,温玉脖子上那串价值连城的翡翠项坠突然诡异地悬浮起来,像是饕餮附体,贪婪地吸收着地上的冰晶碎片。 空气中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翡翠的光泽也变得越发妖异。 喜崽崽怀里的小橘瞬间炸毛,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尾巴像一把钢刷,狠狠地扫过苏承霄颤抖的手背。 “喵呜——!”小橘发出尖锐的叫声,仿佛在预警着什么。 苏承霄的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缩回手,却看到手背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血痕的形状,像极了一个扭曲的……符文。 苏轻舟急忙冲过来,想要查看苏承霄的情况。 “哥,你没事吧?”苏轻舟焦急地问道。 苏承霄却一把推开他,目光死死地盯着温玉。 “温玉,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苏承霄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滋滋”声听得人头皮发麻,跟劣质音响放迪斯科似的,简直是对耳朵的公开处刑。 翡翠的光芒也变得绿得发黑,跟中毒了似的,妖异得让人想报警。 喜崽崽怀里的小橘瞬间就炸了,毛发倒竖,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河豚。 尾巴更是像一把钢丝刷,狠狠抽在苏承霄的手背上。 “喵呜——!”那尖叫声,简直能穿透耳膜,感觉整个屋子都要被它叫塌了。 苏承霄吃痛,下意识缩回手,手背上赫然出现一道血痕,那形状,居然是一个扭曲的符文,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苏轻舟急忙冲过来,想查看苏承霄的情况:“哥,你没事吧?” 苏承霄却一把推开他,目光死死地锁定温玉,声音低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温玉,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温玉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是从恐怖片里直接抠出来的一样。 “呵呵……”温玉低声轻笑,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邀请函,让人不寒而栗,“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就在这时,那串翡翠项坠像是吃饱喝足了一样,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了! 从裂缝中,赫然露出几张阴森森的符纸,纸上用血红的墨水写满了扭曲的文字,光是看着就觉得san值狂掉。 那些符纸一见光,就如同活过来一般,瞬间化作几条黑色的毒蛇,吐着信子,朝着喜崽崽缠绕而去。 目标明确,直指喜崽崽的脚踝! “崽崽小心!”苏轻舟惊呼出声,想要阻止,却根本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窝在喜崽崽怀里的小橘,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它浑身燃起冰蓝色的火焰,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悬浮在空中。 尾巴如同一道闪电,狠狠扫过苏承霄西装上残留的冰晶。 “咔嚓!” 那些原本毫不起眼的冰晶,在小橘的灵力加持下,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寒气,直接将那几条黑色的毒蛇冻成了冰雕! 与此同时,原本瘫痪在轮椅上的苏砚之,周身也发生了异变。 他的轮椅竟然缓缓悬浮起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着。 师父要来了! 轮椅的扶手上,原本只是装饰的符文,此刻竟然如同活过来一般,缓缓展开,化作一个复杂的冰晶符阵。 苏承霄死死地盯着那冰晶符阵,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他猛然看向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枚与温玉项坠同款的戒指,此刻竟然也散发着微弱的黑光,与项坠上的阴祟符文隐隐呼应。 二十年前,为了求子,他签下的那份契约,突然在冰面上浮现出来,字迹鲜红,触目惊心。 “温玉,你……”苏承霄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苏绾绾见状,立刻操控着自己的机械熊,机械熊的眼睛里射出两道红色的激光,精准地锁定了那些阴祟符纸的核心。 “去死吧,臭符纸!”苏绾绾恶狠狠地说道,准备发射激光炮。 “绾绾,等等!”喜崽崽突然出声阻止。 苏绾绾一愣,不解地看向喜崽崽。 喜崽崽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充满了凝重。 她死死地盯着那些符文,小小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不对劲……”喜崽崽喃喃自语道,“这里面……有师父的气息……”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捏碎了自己一直贴身佩戴的护身符。 护身符化作一道灵光,瞬间融入到周围的冰晶之中,与冰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嗡——!” 整个房间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原本束缚着黑色毒蛇的冰晶符阵,突然开始反向运转,形成一道巨大的冰柱,将温玉整个人都困在了其中。 “啊——!!”温玉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与此同时,苏轻舟手中的检测仪也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不好!大哥,这些毒素和老太爷中的诅咒同源!”苏轻舟惊呼道。 就在这时,苏承霄西装口袋里,那份尘封已久的婚书,突然无火自燃,化作一堆灰烬。 灰烬在空中飘散,最终却诡异地拼凑出几个字: “以长子血脉为祭。” 小橘的尾巴,再次扫过苏承霄的眼眶,这次,带来的是一阵灼热的刺痛…… 冰晶符阵在温玉那声仿佛能穿透耳膜的尖叫中,迅速收缩,最终变成一团剔透的冰蓝色光芒,乖巧地落入喜崽崽肉乎乎的小掌心。 光芒散去,喜崽崽的手心里仿佛握着一颗小小的冰雪奇缘。 但她的表情却严肃得像个小大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掌心,小脸上写满了“情况不妙”四个大字。 冰蓝色的光芒在她掌心微微跳动,映照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苏承霄二十年前签下的那份契约,像幻灯片一样在她眼前闪过。 喜崽崽看到了契约上的血字,还有温玉项坠上,那与苏承霄血脉相连的符文。 这哪是什么豪门恩怨,这简直就是一场大型的“血脉祭献”连续剧啊! “咔嚓”一声,直播间的屏幕暗了下来。 苏星临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出现在黑屏上,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家人们,不好意思,直播设备出了点小问题,稍后重连!稍后重连!” 粉丝们顿时炸开了锅:“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老祖宗要帮总裁暖手?这糖我磕了!”、“星临你个叛徒!有瓜不爆,差评!”、“设备问题?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然而,就在苏星临手忙脚乱地试图重启直播设备时,镜头却无意中捕捉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温玉的影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冰晶吸食。 那影子越来越淡,越来越扭曲,最终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如同风干橘子皮一般的轮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和生命力。 与此同时,窗外传来一阵低沉而诡异的吟诵声。 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咒语,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频率,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 喜崽崽猛地抬起头,看向窗外。 “不好……”喜崽崽的 “师父要来了!” 喜崽崽踮脚擦着苏承霄办公桌上的冰花,眼神专注。 指尖轻轻触碰茶盏的瞬间,杯壁上突然浮现出一幅冰纹投影,画面中是苏承霄的女儿苏绾绾幼年时打翻茶盏的场景,宛如时光倒流。 一旁的温玉却突然“哎呀”一声,脚下一滑踩到了桌布,桌布一抖,茶盏倾斜的角度与二十年前的画面如出一辙。 喜崽崽心中一惊,灵力瞬间失控,茶水凝成了一颗颗冰珠,悬浮在空中,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冰珠中映出了苏承霄西装内袋的便签,被冰晶固定在空中,“要小心烫”五个字在冰面折射成了血色,显得异常刺眼。 就在这时,小橘突然炸毛,尾巴扫过茶盏,冰纹突然拼出了“爸爸”两个字的符文,如同古老的咒语,令人毛骨悚然。 温玉的手顺势一挥,指甲油滴落腐蚀了冰面,一股淡淡的酸气弥漫开来。 “二十年前女儿打翻茶盏后,我撕了这张便签……”苏承霄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伸手触碰冰晶,试图抚平那早已不存在的回忆。 冰晶却突然映出了喜崽崽模仿幼女动作的倒影,一模一样的举止,如同灵魂的复刻。 苏承霄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却撞翻了文件架,文件散落一地。 在散落的合同中,掉出了一本老苏家族谱。 喜崽崽好奇地捡起家族谱,仔细观察,发现自己的符纹与苏承霄女儿幼年画作中的图案重叠,仿佛是命运的预兆。 小橘突然叼着冰晶茶盖跃上苏承霄的肩头,猫爪轻轻印在冰面上,拼成了“别怕”两个字。 “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吗?”苏承霄喃喃自语,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吟诵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咒语,让人头皮发麻。 喜崽崽抬头看向窗外, “师父要来了!”喜崽崽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苏承霄凝视着冰晶中的“别怕”两个字,心中却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暖意,仿佛一切都在悄然改变。 温玉的翡翠项坠微微一晃,黑雾如细丝般滴落,侵蚀着冰纹。 西装内袋的符咒胎记 冰面上的符文扭曲变形,宛如古老的咒语被恶毒的力量扭曲。 苏承霄的目光紧紧盯着冰晶,忽然,冰晶的核心展现出师父亲临的画面,那是一幅模糊却熟悉的影像。 师父的身影在冰晶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最后的遗言。 就在这一刻,喜崽崽抱着一个结霜的机械熊,一步一滑地跑过来,眼中闪烁着泪光:“我……我只是想帮你暖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显得既可爱又令人心疼。 窗外,一阵低沉而悠扬的旋律飘来,正是师父教过的《灵力舞》。 苏承霄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喜崽崽的头,但指尖刚触碰到她的发丝,突然停住了。 他的眼神变得复杂,仿佛在回忆某个重要的瞬间。 苏承霄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电击了一般。 他一把扯下西装内袋的便签,那动作粗暴得仿佛要撕裂自己的心脏。 只见便签背面,赫然用熟悉的符纹写着四个字——“长子血脉”! 这字迹,这熟悉的笔触,绝对是师父的手笔! 可师父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讯息? “长子血脉”又意味着什么? 还没等他想明白,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 原本散落在地的婚书灰烬,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竟缓缓升腾而起,在空中扭曲盘旋,最终凝结成几个触目惊心的血字——“以温玉子嗣为祭”! 那血字仿佛带着诅咒的力量,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压抑。 温玉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不!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她尖叫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而就在她情绪崩溃的瞬间,她脖子上那枚价值连城的翡翠项坠,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紧接着,裂缝迅速蔓延,如同蛛网般遍布整个项坠。 “砰!” 翡翠项坠炸裂成无数碎片,散落在地。 一道黑色的雾气,从碎片中弥漫开来,如同无数只细小的触手,贪婪地向四周蔓延。 “警报警报!侦测到高危能量波动!”苏绾绾的机械熊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它的激光炮口,死死地锁定着那团黑雾的核心——阴祟符纸。 “喜崽崽小心!那是邪祟之物!”苏轻舟立刻提醒道,同时启动了手腕上的检测仪,仪器屏幕上闪烁着复杂的曲线和数据。 然而,喜崽崽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她瞪大了眼睛,小脸上写满了震惊。 “等等!不要开炮!”她急忙阻止苏绾绾,小手飞快地在空中结印。 “这里面……有师父的符咒!”喜崽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能感受到,在那团邪祟之气的深处,隐藏着一股熟悉而温暖的力量。 那是她从小就熟悉的,属于师父的灵力波动。 “这不可能!那个老骗子怎么会……”苏星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想起师父临终前那副慈祥的模样,怎么也无法将他和邪祟联系在一起。 喜崽崽没有理会众人的质疑,她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晶莹的血珠滴落在掌心的护身符上。 “以吾之血,唤醒灵力!破!” 随着她一声娇喝,护身符瞬间碎裂,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到四周的冰晶之中。 原本静止的冰晶,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 一道道冰蓝色的符文,在冰面上闪烁,如同古老的咒语,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不好!这小东西要反击!”温玉见状,脸色大变。 她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凝聚,这股力量让她感到恐惧和不安。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喜崽崽的灵力与冰晶产生了共鸣,原本用来困住苏承霄的符阵,突然反向运转,将温玉牢牢地困在了中央。 一道道冰柱拔地而起,将温玉的身影彻底吞噬。 她惊恐地尖叫着,拼命地挣扎,但却无济于事。 “啊——!救命!救命啊!”她的声音凄厉而绝望,仿佛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蛾。 “检测结果出来了温玉体内的毒素,与老家主所中的诅咒,同出一源!”苏轻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震惊,他手中的检测仪,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 “什么?!”苏承霄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如此恶毒的女人欺骗了这么久。 愤怒,愧疚,自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而就在这时,他西装口袋里那本被他遗忘的婚书,突然无火自燃,化作一堆灰烬,飘散在空中。 灰烬再次凝结,这次出现的,是更加可怕的血字——“以长子血脉为祭”! “承霄小心!”苏轻舟惊呼一声。 与此同时,小橘也炸了毛,它弓起身子,尾巴如同钢鞭一般,狠狠地扫向苏承霄的眼眶。 “喵——!” 千钧一发之际,苏承霄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冰晶符阵在温玉的尖叫声中,疯狂地收缩着。 最终,所有的冰晶,所有的符文,都凝聚在了喜崽崽的小小掌心之中。 她的手心里,仿佛握着整个世界的命运。 冰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在她的掌心,映照出一幅奇异的景象——那是她与苏承霄二十年前的血脉连接! 模糊的画面中,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正哇哇大哭。 而在一旁,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满脸温柔地注视着他。 那是苏承霄,那是他刚刚出生的儿子! “家人们!快看!老祖宗要帮总裁暖手了!” 就在这紧张而诡异的时刻,苏星临突然举起了手中的直播镜头,兴奋地大喊道。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直播一场多么可怕的场景。 镜头对准了喜崽崽的小手,对准了她掌心的冰晶。 然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看到的却不是温馨的“暖手”画面,而是一幅更加恐怖的景象——温玉的影子,正在被冰晶疯狂地吸食着! 她的影子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最终变成了一具干尸,倒在了冰柱之中! “卧槽!这……这是什么情况?老祖宗也太猛了吧!” 冰晶符阵的血脉共鸣 “我看到了什么?温玉……温玉好像死了?” “这真的是玄幻直播吗?妈妈我害怕!” 直播间里瞬间炸开了锅,弹幕如同雪花般飞舞。 而就在这时,窗外再次传来一阵低沉而悠扬的旋律。 那是师父教过的《灵力舞》! 喜崽崽抬起头,看向窗外,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 苏承霄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喜崽崽的头。 但他的指尖,却在触碰到她发丝的那一刻,突然停住了。 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而深邃,仿佛在回忆着某个重要的瞬间。 “你……”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而就在这时,苏砚之的轮椅扶手,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紧接着,扶手上的符咒,如同活过来一般,开始疯狂地生长,蔓延,最终展开成一个巨大的冰晶阵…… 冰晶阵的光芒瞬间吞没了整个房间,苏砚之原本慈祥的面容,此刻却显得格外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寒意,仿佛要把人的灵魂都冻结。 苏承霄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死死地盯着喜崽崽掌心的灵力纹路,那熟悉的形状,那细微的走向……都与自己女儿苏绾绾无名指上的胎记如出一辙! “这……这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快崩塌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原本散落在地的翡翠碎片,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竟诡异地悬浮起来,贪婪地吸收着冰晶散发出的能量。 碎片表面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仿佛一个个张开的血盆大口,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我去!这是什么鬼操作?!”苏星临吓得差点把直播镜头都扔了。 小橘也感受到了危险,它炸着毛,弓着身子,尾巴如同钢鞭一般,狠狠地扫向苏承霄颤抖的手背。 “啪”的一声脆响,苏承霄吃痛地缩回了手,却顾不上疼痛,只是用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喜崽崽。 “承霄,你……想起来了?”苏砚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房间里的气氛,简直比南极冰川还要冷上几分! 喜崽崽那肉乎乎的小手心里,渗出的血珠儿,滴落在苏承霄西装上的冰晶碎片上。 那一瞬间,仿佛按下了时光倒流键,冰晶表面光影流转,映出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画面! 那是一个破旧的道观,香火缭绕。 年轻的苏承霄,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却毫不犹豫地跪在蒲团上,神情虔诚而带着一丝恳求。 “苏家香火单薄,求老祖宗庇佑,赐一子嗣!” 画面一转,一只纤细的手,正缓缓地将一滴翠绿色的液体,滴入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盏中。 那翠绿,是温玉常戴的翡翠镯子的颜色,妖艳而危险。 温玉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眼神阴冷。 紧接着,画面又切换到一张稚嫩的脸庞上。 那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趴在桌子上,认真地画着什么。 镜头拉近,那赫然是一张符咒,笔画歪歪扭扭,却依稀能看出与喜崽崽手心的灵力纹路,有着惊人的相似! 这……这简直是大型狗血伦理剧现场啊! 苏承霄的大脑嗡嗡作响,仿佛有一万只蜜蜂在里面乱飞。 他猛地一把扯下那块冰晶碎片,碎片边缘锋利,划破了他的手指,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嘶——”苏承霄倒吸一口凉气,顾不得疼痛,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碎片,仿佛要把它盯出一个窟窿来。 就在这时,张妈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想要给苏砚之暖暖身子。 可还没等她靠近,那杯热茶,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一根晶莹剔透的冰柱! “啊!”张妈吓得惊叫一声,手一松,冰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苏轻舟反应迅速,立刻拿起手中的检测仪,对着地上的冰碴子一阵扫描。 屏幕上,一连串的数据飞速跳动,最终定格在一个刺眼的红色警报上。 “灵力与毒素中和反应!?”苏轻舟惊呼出声,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茶里有毒!而且,这毒素竟然能与灵力产生反应!” 更加诡异的是,地上的冰碴,竟然开始缓缓融化,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面模糊的“镜子”。 镜面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温玉! 只见她站在苏家祠堂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 她偷偷地将苏家族谱中的几页撕了下来,又用笔在上面涂涂改改,似乎在篡改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这……这是温玉当年篡改家谱的影像! “我靠!这女人心机也太深了吧!”苏星临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手里的直播镜头都跟着晃了一下。 喜崽崽的小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的小鼻子嗅了嗅,突然,她一把扯开苏承霄西装的内袋,从里面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便签。 便签正面写着一些商业数据,没什么特别。 但喜崽崽却毫不犹豫地将便签翻了过来,只见背面,赫然画着一个复杂的符纹! 那个符纹,喜崽崽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师父经常用的符纹,具有强大的镇邪驱鬼之力! 就在这时,小橘的尾巴,突然狠狠地扫过那张便签。 “啪!” 一声轻响,便签上的符纹,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瞬间亮起一道金色的光芒。 紧接着,更加清晰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众人眼前。 还是那个破旧的道观,还是年轻的苏承霄,跪在蒲团上,苦苦哀求。 “求老祖宗赐一子嗣!” 这一次,画面中多了一个声音,一个阴冷而恶毒的女声。 “呵呵……孽种还活着?真是命大!” 这个声音……是温玉! “卧槽!这瓜也太劲爆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凝重的气氛。 “家人们,我来啦!今天带你们看看咱们苏家的老祖宗,那可是个小萌娃哦!” 试管里的冰花谜案 苏星临举着直播镜头,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 他原本是想拍一些喜崽崽的日常,吸引一波流量,没想到却撞上了这么一出大戏。 “咦?总裁,你在看什么呢?哇!是老祖宗的童年照吗?好可爱啊!”苏星临凑到苏承霄身边,想要看个究竟。 然而,当他的镜头扫过冰晶碎片时,却捕捉到了一个更加惊悚的画面。 温玉的影子,竟然与冰晶中的幼女,诡异地重叠在一起!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机械音。 “监控启动……监控启动……” 只见苏绾绾的机械熊,突然动了起来,它的眼睛里,射出两道红色的光芒,在墙壁上投射出一个画面。 那是苏承霄办公室的实时监控画面! 画面中,温玉正站在苏承霄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眼神阴冷而充满期待。 而就在这时,机械熊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行小字: “发现异常……发现异常……” 苏承霄猛地抬起头,看向苏绾绾的机械熊, “绾绾,你……” “爸比,妈咪好像在你的办公室里做了什么坏事哦!”苏绾绾的声音,带着一丝天真和兴奋,但听在苏承霄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一般。 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承霄的身上。 “承霄,你还记得吗?”苏砚之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的语气低沉而沙哑,仿佛在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感。 苏承霄的脸色苍白,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自己的记忆,正在一点点地复苏。 那些被尘封的往事,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让他痛苦不堪。 他看着喜崽崽,看着苏砚之,看着苏轻舟,看着苏星临,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苏绾绾的身上。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想起了道观里的祈求,想起了温玉的冷笑,想起了那张被篡改的族谱……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喜崽崽突然开口了,她的小奶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粑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喜崽崽呀?” 苏承霄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他低下头,看着喜崽崽那双清澈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 “我……”他再次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承霄!”苏砚之惊呼一声,想要起身去扶,却被轮椅束缚住,动弹不得。 就在苏承霄即将倒地的那一刻,喜崽崽突然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粑粑,不要怕,喜崽崽会保护你的!” 然而,就在喜崽崽抓住苏承霄衣角的那一瞬间,她却发现,西装冰晶,开始融化…… 冰晶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显现…… 喜崽崽小手一抓,苏承霄那高大的身躯总算没“扑街”。 但那西装上的冰晶,却像冰淇淋遇上桑拿天,融化速度开了八倍速! “要糟!”喜崽崽小脸一皱,直觉告诉她,有大事要发生。 冰晶融化,露出了藏在里面的秘密——一张金线勾勒的地图,坐标直指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旮旯! 这,莫非是师父留下的藏宝图? 苏承霄也终于看清了,喜崽崽肉嘟嘟小手掌心里的灵力纹路,那可不是什么随便画的涂鸦! 它竟然和自家女儿苏绾绾无名指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这……简直是dna都骗不了人的节奏啊! “卧槽!难道……”苏承霄脑子里闪过无数狗血剧情,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就在这时,温玉脖子上那串价值连城的翡翠项链,突然像着了魔一样,悬浮起来,疯狂吸收融化的冰晶! 那绿光,简直比disco ball还闪! “喵呜!!”小橘瞬间炸毛,瞳孔都变成了翡翠色,尾巴像根钢鞭一样,狠狠扫过苏承霄颤抖的手背。 “嘶——”苏承霄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那股电流般的酥麻感,直击灵魂深处! 他感觉自己好像要觉醒什么不得了的隐藏属性了! 一场豪门悬疑大戏,眼看着就要进入高潮! “呼——”喜崽崽鼓着腮帮子,小脸蛋憋得通红。 她踮起脚尖,扒在冰冷的实验台边,努力地朝那根试管猛吹气。 手里的符纸,仿佛一个临时的“暖宝宝”,紧紧裹着试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荧光试剂的味道,喜崽崽的小鼻尖上,不小心沾了一点,亮晶晶的,像个可爱的小丑。 “老祖宗,您这是在干啥呢?”小夏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从旁边传来。 她手里举着一个巨大的造型的防护面罩,看起来既滑稽又可爱。 “嘘——”喜崽崽竖起一根小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小夏安静,“我在给它们降温,这样才能看到漂亮的花!” 只见那根小小的试管里,淡蓝色的毒雾,在喜崽崽的“神力”加持下,竟然真的开始凝结,慢慢地,形成了一朵朵精致的冰花,在灯光下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哇!好漂亮!”小夏忍不住惊呼出声,眼睛里充满了惊喜。 “那是当然!”喜崽崽得意地扬起小脑袋,小脸上写满了骄傲。 “老祖宗,这是给烧伤科小患者的止痛剂!”小夏笑眯眯地把手中的递了过去,“他们可喜欢这个了,说吃了就不疼了呢!” 喜崽崽眨巴着大眼睛,接过,好奇地打量着。 这东西软软的,甜甜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真是神奇。 就在这时,一阵“哒哒哒”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陈芳踩着她那双标志性的红色高跟鞋,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她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假笑,但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哟,老祖宗,您这是在做什么实验呢?可别把我们实验室的宝贝给弄坏了。”陈芳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试管里的冰花谜案(续) 喜崽崽皱了皱眉头,不喜欢这个阿姨。 她总觉得这个阿姨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哼,我的实验才不会弄坏东西呢!”喜崽崽傲娇地说道。 陈芳不屑地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她走到旁边的试管架前,假装整理着试管。 然而,就在她弯腰的那一瞬间,意外发生了! “咔嚓——” 一声脆响,试管架竟然突然结霜断裂! 那些装满了各种试剂的试管,顿时像下雨一样,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啊!”小夏惊叫一声,连忙躲闪。 喜崽崽也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陈芳也装模作样地惊呼一声,然后迅速地弯下腰,想要“抢救”那些试管。 就在她弯腰的那一瞬间,她左手小指上戴着的那枚硕大的翡翠戒指,不小心扫过了喜崽崽的手腕。 “喵呜!” 一直趴在喜崽崽脚边睡觉的小橘,突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猛地跳了起来,全身的毛都炸开了,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警惕。 与此同时,小橘尾巴尖上的几根细小的绒毛,不小心粘在了陈芳的裙摆上,瞬间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冰晶。 苏轻舟穿着白大褂,大步走了过来。 他的白大褂上,也沾着一些细小的冰霜,看起来像是刚从冷库里出来一样。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没事,没事,我不小心碰倒了试管架。”陈芳连忙解释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 苏轻舟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实验台前,拿起一根激光笔,照射着喜崽崽制作的冰花。 激光笔的光芒,照射在冰花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美丽极了。 苏轻舟又拿起一个显微镜,仔细地观察着冰花的内部结构。 突然,他惊呼一声:“这是……” 只见在显微镜下,那些冰花的内部,竟然浮现出了一些类似符咒的螺旋纹路! 这些纹路,复杂而神秘,充满了古老的气息。 “这……这怎么可能?”苏轻舟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就在这时,小夏突然尖叫起来:“天啊!你们快看那边!” 众人连忙顺着小夏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实验室里的冷藏柜,竟然全部都开始结冰了! 那些装满了各种标本的瓶子,都被厚厚的冰层覆盖着,看起来就像一个个冰雕一样。 更可怕的是,那些封存在标本瓶里的癌细胞,竟然开始疯狂地增殖! 它们在冰层里,疯狂地生长、分裂,就像一群被释放出来的恶魔一样。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轻舟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实验室里,一片混乱。 陈芳趁着混乱,偷偷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棉签,棉签上沾着一些白色的粉末,看起来像是某种药物。 她小心翼翼地将棉签塞进了通风口里,然后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小橘的尾巴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张小小的符纸。 小橘被陈芳的动作吓了一跳,猛地甩了一下尾巴。 那张符纸,顿时像一道闪电一样,飞了出去,准确地缠住了陈芳的脚踝。 陈芳顿时感觉自己的脚踝像被冰冻住了一样,麻木而僵硬。 “啊!”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喜崽崽突然拽住了苏轻舟的衣角,小声说道:“轻舟哥哥,快,我们去那边!” 说着,她拽着苏轻舟,跳到了控制台前。 “冷雾往通风管跑啦!像小橘追老鼠~”喜崽崽指着屏幕上显示的通风管道,兴奋地说道。 苏轻舟看着屏幕上不断蔓延的冷雾,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不好!快阻止它!” 一场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警报声中,周明远在监控室里冷笑,屏幕上显示……警报声,像一万只蜜蜂在耳边“嗡嗡嗡”,吵得人脑瓜疼。 监控室里,周明远那张老脸,笑得像开了花的菊花,阴森森的。 他盯着屏幕,b2层温度骤降到-20,数字红得像滴血,简直是末日大片的即视感。 周明远得意地转动着手上的翡翠戒指,绿光闪烁,像毒蛇吐着信子。 “这‘靶向药’的副作用,可不止冻伤这么简单。”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玻璃,难听得要命。 实验室里,苏轻舟脸色铁青,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试图关闭通风系统。 然而,屏幕上却跳出一堆乱码,像喝醉了酒的程序猿写的代码,根本看不懂。 “该死!系统被锁定了!”苏轻舟低咒一声,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喜崽崽急得直跺脚,小脸皱成一团。 她拽着苏轻舟的白大褂,奶声奶气地说:“轻舟哥哥,要不我试试用道术?” 苏轻舟愣了一下,看着喜崽崽认真又带着一丝担忧的小脸,心里一暖。 “好,你试试,小心点。” 喜崽崽闭上眼睛,小手飞快地结着法印,嘴里念念有词。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朝着通风管道的方向,大喊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急急如律令!” 然而,屁用没有! 冷雾依旧在疯狂蔓延,实验室里的温度,还在持续下降。 就在这时,小夏突然指着墙上的应急电话,大喊一声:“电话!电话还能用!” 苏轻舟一把抓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保安部吗?b2层实验室发生事故,请求支援!”苏轻舟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忙音…… 苏轻舟放下电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糟了,通讯也被切断了!” 突然,实验室的灯光,开始闪烁起来,忽明忽暗,像鬼片现场一样。 “咔嚓——”一声脆响,一根试管,突然爆裂开来,里面的液体,瞬间凝结成冰。 “啊!”小夏吓得尖叫一声,紧紧地抱住了喜崽崽。 苏轻舟一把将两人护在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燃烧的急救室 警报声,像一万只蜜蜂在耳边“嗡嗡嗡”,吵得人脑瓜疼。 监控室里,周明远那张老脸,笑得像开了花的菊花,阴森森的。 他盯着屏幕,b2层温度骤降到零下20摄氏度,数字红得像滴血,简直是末日大片的即视感。 周明远得意地转动着手上的翡翠戒指,绿光闪烁,像毒蛇吐着信子。 “这‘靶向药’的副作用,可不止冻伤这么简单。”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玻璃,难听得要命。 实验室里,苏轻舟脸色铁青,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试图关闭通风系统。 然而,屏幕上却跳出一堆乱码,根本看不懂。 “该死!系统被锁定了!”苏轻舟低咒一声,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喜崽崽急得直跺脚,小脸皱成一团。 她拽着苏轻舟的白大褂,奶声奶气地说:“轻舟哥哥,要不我试试用道术?” 苏轻舟愣了一下,看着喜崽崽认真又带着一丝担忧的小脸,心里一暖。 “好,你试试,小心点。” 喜崽崽闭上眼睛,小手飞快地结着法印,嘴里念念有词。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朝着通风管道的方向,大喊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急急如律令!” 然而,屁用没有! 冷雾依旧在疯狂蔓延,实验室里的温度,还在持续下降。 就在这时,小夏突然指着墙上的应急电话,大喊一声:“电话!电话还能用!” 苏轻舟一把抓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保安部吗?b2层实验室发生事故,请求支援!”苏轻舟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忙音…… 苏轻舟放下电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糟了,通讯也被切断了!” 突然,实验室的灯光,开始闪烁起来,忽明忽暗,像鬼片现场一样。 “咔嚓——”一声脆响,一根试管,突然爆裂开来,里面的液体,瞬间凝结成冰。 “啊!”小夏吓得尖叫一声,紧紧地抱住了喜崽崽。 苏轻舟一把将两人护在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烧伤科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啊啊啊!我的血管!我的血管!” 苏轻舟心头一紧,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冻伤! 他冲到烧伤观察窗前,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患者,痛苦地在床上扭动,原本应该呈现红色的皮肤下,竟然浮现出无数冰晶状的血管,像是血管里灌满了碎冰碴子,看着就让人觉得疼! “这……这是寒蝉粉的变异反应!”苏轻舟脸色刷白,他万万没想到,这种禁药竟然真的被人用在了临床实验上! “喜崽崽,快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病人就没救了!”苏轻舟焦急地喊道。 喜崽崽也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景象,小脸也变得有些苍白。 “轻舟哥哥,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喜崽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闷响,小夏戴着的图案的医用面罩,突然炸裂开来,碎成了一堆粉末,露出了她那张写满了惊恐的脸。 “啊!我的脸!我的脸!”小夏捂着脸,惊恐地尖叫着。 苏轻舟这才注意到,小夏的脸上,也开始浮现出一些细小的冰晶,像是冬日窗户上的冰花,正在一点点蔓延。 “不好!寒蝉粉已经开始侵蚀她的身体了!”苏轻舟惊呼一声。 喜崽崽见状,急中生智,一把抓起旁边的输液架,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上去,像一只灵活的小猴子,倒挂在通风管道上,眯着眼睛,仔细地观察着。 “喜崽崽,你干什么?快下来!太危险了!”苏轻舟吓了一跳,连忙喊道。 喜崽崽却不理他,小手在口袋里摸索着,掏出几张黄色的符纸,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符纸缠绕在了输液管上,嘴里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冰寒之气,速速退散!” 紧接着,她对着苏轻舟大喊道:“轻舟哥哥,快!把冰冰的血都抽出来!” 苏轻舟虽然不知道喜崽崽在搞什么鬼,但还是立刻按照她说的去做。 他拿起一根针管,熟练地扎进了小夏的血管里,开始抽取血液。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陈芳,她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剂,准备给小夏注射。 “等等!你在干什么?”苏轻舟眼尖地发现了陈芳的动作,立刻喝止道。 陈芳被吓了一跳,手一抖,针剂差点掉在地上。 她连忙稳住心神,强装镇定地说:“我……我是想给小夏注射解冻剂,缓解她的症状。” “解冻剂?现在情况不明,你怎么知道解冻剂就一定有效?万一适得其反怎么办?”苏轻舟冷冷地质问道。 陈芳被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喜崽崽突然从输液架上跳了下来,指着陈芳的手说道:“轻舟哥哥,她手上的戒指有问题!” 苏轻舟这才注意到,陈芳的手上戴着一枚翠绿色的翡翠戒指,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这戒指怎么了?”苏轻舟疑惑地问道。 喜崽崽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冲到陈芳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仔细地观察着那枚翡翠戒指。 突然,她惊呼一声:“我知道了!这戒指上有古怪!它会吸收周围的寒气,然后释放出来!” 苏轻舟闻言,立刻警惕起来。 他一把抓住陈芳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的袖子扯了上去。 只见陈芳的手腕内侧,竟然纹着一个黑色的符咒! 那个符咒的形状,与他在古籍上看到的,寒蝉粉的配方上的符咒,几乎一模一样! “你……你竟然是……”苏轻舟震惊地看着陈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陈芳见自己的身份暴露,也不再掩饰,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没错,我就是周明远派来的!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解冻的真相 就在这时,通风系统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声,紧接着,一股蓝色的雾气,从通风口里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实验室。 “不好!是寒蝉粉!”苏轻舟惊呼一声,连忙捂住口鼻。 然而,已经晚了,蓝色的雾气迅速地扩散开来,将整个实验室都笼罩在其中。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苏轻舟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猛地扯开自己的白大褂,露出了他那结实的胸膛。 只见在他的胸前,竟然纹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道纹! 那个道纹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与喜崽崽掌心里的灵力产生了共鸣。 一股强大的能量,从苏轻舟的身体里爆发出来,在他和喜崽崽之间,形成了一个透明的防护罩,将那些蓝色的雾气阻挡在外。 “你……你竟然也会道术?”陈芳震惊地看着苏轻舟, 苏轻舟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摆脱眼前的困境。 就在这时,一阵“咔咔咔”的声音传来,陈芳的身体,竟然开始结冰! 她被固定在急救床上,动弹不得,像一只被封在琥珀里的昆虫。 突然,陈芳身上燃起了一股火焰,火焰并不猛烈,却散发着诡异的蓝色光芒。 在火焰的照耀下,陈芳胸前口袋里的一张小小的爱心创可贴,开始剧烈燃烧。 那是她女儿送给她的,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一颗红色的爱心。 随着火焰的燃烧,一个模糊的影像,出现在半空中。 那是一个穿着道袍的身影,虽然看不清楚脸,但从身形和轮廓上,可以判断出,那正是周明远! 而且,还是十年前的周明远! 就在这时,小橘突然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它叼着那张燃烧的创可贴,飞快地朝着监控室的方向跑去。 “小橘!快回来!太危险了!”喜崽崽焦急地喊道,但小橘却头也不回,义无反顾地冲向了控制室的方向。 苏轻舟看着小橘远去的背影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苏轻舟沉声说道。 就在这时,被冻在急救床上的陈芳,突然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周明远,你不得好死!你利用我!你竟然利用我!” 苏轻舟看着陈芳那痛苦的表情,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周明远到底在策划着什么?”苏轻舟喃喃自语道。 突然,实验室的广播里,传来了周明远那得意忘形的狂笑声。 “哈哈哈!苏轻舟,你们就等着被冻成冰棍吧!我会让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紧接着,周明远的声音变得更加阴森恐怖。 “接下来,我会将最后一管寒蝉粉,注入总控阀门……”监控室里,周明远的笑声简直要穿透墙壁,自带环绕立体声效果,瘆得慌。 紧接着,他的声音变得更加阴森恐怖:“接下来,我会将最后一管寒蝉粉,注入总控阀门……让整栋楼都变成冰棺!既然你们发现了我的道纹,那就一起陪葬吧!” 空气中,蓝色的雾气越发浓郁,像加了特效的劣质香烟,呛得人直咳嗽。 苏轻舟感觉自己的眉毛上都快挂霜了,这哪是实验室,分明是南极科考站! “咔嚓咔嚓”,冰霜蔓延的速度更快了,陈芳已经被彻底冻成了冰雕,脸上还凝固着扭曲的表情,像恐怖蜡像馆里最吓人的展品。 小夏也好不到哪儿去,哆哆嗦嗦地缩成一团,眼看着就要变成“冰雪奇缘”真人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楼的广播系统里突然传来一阵“滋啦滋啦”的电流声,紧接着,周明远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苏轻舟一愣,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难道是小橘得手了? 他正想着,突然感觉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实验室都剧烈地摇晃起来,天花板上的灯管,“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砸得人头晕眼花。 “地震了?”小夏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声音都劈叉了。 喜崽崽却死死地盯着那些飘散在空中的蓝色雾气,小脸上写满了凝重。 她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收集了一些雾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培养皿,将雾气装了进去。 “喜崽崽,你干嘛呢?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过家家?”苏轻舟急得直跺脚。 喜崽崽没有理他,而是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小手在培养皿上轻轻一挥。 下一秒,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培养皿里,蓝色的雾气突然开始翻滚,凝聚,最终,竟然形成了一个模糊的图案。 “这是……”苏轻舟瞪大了眼睛,凑上前去,仔细地观察着培养皿里的图案,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脱口而出,“圣元生物?” 实验室里,气氛紧张得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地震了?!”小夏的尖叫声还在耳边回荡,但喜崽崽却像个小老僧入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苏轻舟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把这小祖宗摇醒:“喜崽崽,你搞什么飞机呢?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这儿玩化学实验?!” 喜崽崽终于睁开了眼睛,小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指着培养皿说:“二锅锅,你看!” 苏轻舟将信将疑地凑过去,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培养皿里,原本还在翻滚的蓝色雾气,竟然渐渐凝结成了一个图案。 那是一个由“圣元生物”的logo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符文融合在一起的图案,看起来既现代又古老,既科技又玄幻,简直像一个设计师喝多了之后的鬼画符。 “圣元生物?!”苏轻舟倒吸一口凉气,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脑门,瞬间明白了什么。 “难道……”他猛地转头看向已经被冻成冰雕的陈芳,心里一阵恶寒。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喵”的一声。 解冻的真相(续) 苏轻舟扭头一看,只见小橘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显微镜旁边,正用爪子扒拉着载物台。 “小橘,你干嘛呢?”苏轻舟疑惑地问道。 小橘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用爪子一推,一个绿色的东西骨碌碌地滚到了苏轻舟的脚边。 苏轻舟捡起来一看,顿时愣住了。 那是一枚翡翠戒指,通体翠绿,水头极好,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不是陈芳的戒指吗?”苏轻舟皱着眉头,心里更加疑惑了。 就在这时,喜崽崽突然指着戒指喊道:“二锅锅,这个戒指上有妖气!” 苏轻舟一听,顿时明白了。看来这枚戒指也不是什么简单的玩意儿。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必须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走到陈芳的办公桌前,开始翻找起来。 “实验记录,实验报告,数据分析……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苏轻舟烦躁地把一堆文件扔到地上。 突然,他看到了一本厚厚的实验记录本,封面上写着“寒蝉粉研究”几个字。 “找到了!”苏轻舟兴奋地拿起记录本,快速地翻阅起来。 记录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数据和公式,看得苏轻舟头昏脑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他忍不住抱怨道。 突然,他注意到记录本的中间似乎有一页被撕掉了。 “嗯?这里怎么少了一页?”苏轻舟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一页并不是被撕掉的,而是被藏起来了。 苏轻舟小心翼翼地撕开这一页,发现里面竟然夹着一张纸。 他拿出纸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是一张十年前苏氏医疗赞助贫困大学生的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和照片。 苏轻舟一眼就看到了周明远的名字。 “果然是他!”苏轻舟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继续往下看,突然,他发现照片的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把照片翻过来,仔细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照片的背面,竟然是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一个年轻人正跪在一个道观的门口,似乎在求药。 虽然照片很模糊,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年轻人就是周明远! “原来如此!”苏轻舟终于明白了,周明远之所以要用寒蝉粉来报复苏家,是因为十年前苏家资助了他,而他却恩将仇报! 就在这时,实验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不好!他要启动自毁程序了!”苏轻舟脸色大变,惊呼道。 他猛地冲到控制台前,想要阻止周明远,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控制台上,一个红色的按钮正在不停地闪烁着。 “哈哈哈!你们死定了!”广播里再次传来周明远那疯狂的笑声。 苏轻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感到手指传来一阵刺痛。 他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的手指被手术刀划破了,鲜血正滴落在地上。 苏轻舟愣了一下,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他猛地抓起一个试管,将自己的鲜血滴了进去。 鲜血在试管里缓缓地流动着,渐渐地,竟然形成了一个金色的符咒。 苏轻舟举起试管,对着广播大声喊道:“周明远,你这个畜生!十年前我师父救了你女儿,你竟然用寒蝉粉来报复我们苏家!你简直猪狗不如!” 他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回荡着,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悲凉。 就在这时,冰晶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开始向电梯间蔓延了。 “喜崽崽,怎么办?我们都要被冻成冰棍了!”小夏哭丧着脸说道。 喜崽崽却一点也不慌张,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小夏掉落的,用符纸把包了起来。 “喜崽崽,你干嘛呢?你不会是想用来挡冰吧?”苏轻舟无语地问道。 喜崽崽神秘一笑,说道:“二锅锅,你看着好了!” 她拿着,走到通风口前,将塞了进去。 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塞进通风口后,竟然开始融化,甜腻的糖浆顺着通风口流了下来。 而那些原本还在向外蔓延的冰晶,似乎遇到了什么克星,竟然停止了蔓延,开始缓缓地消融。 “真的有用!”苏轻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嘻嘻,冰冰怕甜食~就像小橘不爱吃青菜!”喜崽崽得意地说道。 苏轻舟看着喜崽崽那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在这时,实验室里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周明远那枚翡翠戒指,竟然“啪”的一声炸裂开来,无数碎片四处飞溅。 其中一块碎片,飞到了半空中,在空中缓缓地旋转着,碎片上,竟然浮现出…… 警报声就像被按了静音键,戛然而止,整个实验室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啪”的一声脆响,周明远那枚翠绿欲滴的翡翠戒指,爆了! 炸成了无数渣渣,四处飞溅。 其中一块碎片,像是被慢镜头捕捉到一般,在半空中悠悠旋转,折射着实验室顶灯的光芒。 紧接着,碎片上竟然浮现出两个字——“温玉”! 那字体扭曲又怪异,正是第21章里,冰晶倒影中一闪而过的符号。 苏轻舟的瞳孔瞬间地震,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感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头皮都快炸开了。 这瓜也太大了吧! 温玉? 她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难道……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小夏也惊呆了,结结巴巴地说道,“难不成……是温玉指使周明远干的?” 实验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你看我,我看你,仿佛在玩“谁先眨眼谁就输了”的游戏。 空气中弥漫着八卦的味道,甚至盖过了之前寒蝉粉的味道。 就在这时,喜崽崽突然一把抓住了苏轻舟颤抖的手腕:“二锅锅你看……” 燃烧的代码森林 苏轻舟的大脑差点“死机”。 温玉? 这个名字就像一颗深水炸弹,在他心里“轰”地炸开,炸得他头晕目眩。 他和温玉结婚三年,虽然感情平淡如水,但也算相敬如宾。 难道……这个女人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演戏? 喜崽崽可没空管二锅锅复杂的内心戏,她迈着小短腿快速地跑着,踮起脚尖,努力想够到实验台上的试管。 “呼——”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小心翼翼地裹住试管,然后鼓起腮帮子,对着试管使劲吹气。 她那认真的小模样,就像古代炼丹炉旁的小道童。 随着喜崽崽吹气,试管里的淡蓝色毒雾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 不一会儿,竟然在玻璃罩里形成了一朵朵晶莹剔透的冰花,美轮美奂,仿佛是冬日里最精致的艺术品。 苏轻舟看得目瞪口呆,这种玄学操作,简直颠覆了他的科学认知。 就在这时,小夏突然举着一个造型的防护面罩,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老祖宗,这个给你!”小夏甜甜地笑着,“这是给烧伤科小患者的止痛剂,草莓味的,可甜啦!” 喜崽崽歪着小脑袋,看着那粉嫩嫩的面罩,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她接过面罩,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哟,这是在干什么呢?玩过家家吗?” 陈芳踩着她那超高跟的高跟鞋,扭动着腰肢走了过来。 她那张涂着烈焰红唇的脸上,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更让人不舒服的是,她左手小指上戴着的那枚翠绿欲滴的翡翠戒指,在实验室的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陈芳经过实验台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试管架突然结霜断裂。 “咔嚓”一声脆响,好几个试管都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陈芳“哎呀”一声,假装惊慌地弯下腰去捡。 而就在她弯腰的那一瞬间,她手上的翡翠戒指,不偏不倚地扫过了喜崽崽的手腕。 “嘶——” 原本懒洋洋地趴在喜崽崽肩膀上的小橘,瞬间炸毛了。 它弓着背,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尾巴像一根钢鞭一样,狠狠地抽打着空气。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小橘尾巴尖上的一撮绒毛,竟然粘在了陈芳的裙摆上。 更诡异的是,那撮绒毛接触到陈芳裙摆的瞬间,竟然迅速结冰,变成了一朵小小的冰晶花。 “这……”陈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低头看着裙摆上的冰晶花,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苏轻舟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快步走到显微镜前,将一片冰晶碎片放在载玻片上。 调整焦距,透过目镜,他看到冰晶的内部,竟然浮现出一种类似符咒的螺旋纹路。 “这……”苏轻舟倒吸一口凉气,这难道是……道术与科学的结合? 就在他震惊不已的时候,小夏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 她的声音凄厉而尖锐,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怎么了?”苏轻舟连忙问道。 小夏颤抖着手指,指向实验室角落里的一个冷藏柜。 “冷……冷藏柜里的标本……都在结冰!” 苏轻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冷藏柜的玻璃门上,布满了厚厚的冰霜。 透过冰霜,隐约可以看到,冷藏柜里的所有标本瓶,都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结冰。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封存在标本瓶里的癌细胞标本,竟然开始疯狂增殖,仿佛要冲破瓶子的束缚,破茧而出。 “这……这不可能!”苏轻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就在实验室里一片混乱的时候,陈芳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棉签。 棉签上,沾满了那种淡蓝色的寒蝉粉。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通风口前,想要将棉签塞进去。 可还没等她动手,一道黄色的身影就从她眼前闪过。 是小橘! 只见小橘叼着一张黄色的符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陈芳的脚踝。 陈芳猝不及防,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而就在这时,喜崽崽也拽住了苏轻舟的衣角。 “二锅锅,快看!”她指着实验室顶部的通风管道,兴奋地说道,“冷雾往通风管跑啦!像小橘追老鼠~” 苏轻舟抬头看去,只见那些淡蓝色的冷雾,正顺着通风管道,飞快地向外蔓延。 “不好!”苏轻舟心里一惊,这冷雾一旦扩散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连忙跑到控制台前,想要关闭通风系统。 可就在他准备操作的时候,却发现控制台的屏幕上,竟然出现了一行乱码。 “怎么回事?”苏轻舟皱着眉头,这绝对不是巧合! 就在这时,实验室里的警报声突然响了起来。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实验室。 喜崽崽捂住耳朵,小脸皱成了一团。 苏轻舟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他隐隐感觉到,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二锅锅……”喜崽崽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道:“等等,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警报声“呜呜”地响,震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苏轻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关闭通风系统,奈何控制台的屏幕出了故障,全是乱码,简直就是程序员看了想打人的漏洞现场。 与此同时,监控室里,周明远(哦,就是那个戴着翡翠戒指的陈芳)嘴角勾起一抹“计划成功”的冷笑。 监控屏幕上,b2层的温度像跳水一样,直接“咚”的一声降到了零下20摄氏度! 周明远悠闲地转动着那枚翠绿欲滴的戒指,心里默念:“这‘靶向药’的副作用,可不止冻伤这么简单。” 他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如同毒蛇一般的幽光,仿佛已经预见了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他起身,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慢悠悠地离开了监控室,空气里只留下了一句低语:“好戏,才刚刚开始……” 数据深渊的真相 他疯狂敲击着键盘,手指都快搓出火星子了,屏幕上的代码依旧我行我素,像一堆喝醉了的蝌蚪在跳迪斯科。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烧伤科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能穿透耳膜,让人头皮发麻。 “啊——!我的手!我的脸!” 苏轻舟心头一紧,顾不得其他,一个箭步冲向烧伤科。 喜崽崽也迈着小短腿,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只见原本躺在急救床上的患者,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原本红肿的烧伤部位,竟然开始浮现出诡异的冰晶状血管,那些血管如同冰雕一般,晶莹剔透,却又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气。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轻舟瞪大了眼睛,眼前这景象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一旁的小夏,原本还戴着一个印着可爱图案的口罩,试图安抚患者,可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闷响,她的口罩突然炸裂开来,碎片四处飞溅,露出了她那张写满了惊恐的脸。 “啊!好冷!好疼!”小夏捂着脸,痛苦地呻吟着,她的脸颊被冰碴割破,一道道细小的血痕清晰可见。 喜崽崽见状,小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她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迅速地贴在了一根输液管上,然后拽着输液架,倒挂在半空中,像一只灵活的小猴子一样,仔细地查看起通风管道。 “把冰冰的血都抽出来!”喜崽崽奶声奶气地喊道,语气却异常坚定。 苏轻舟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下意识地按照喜崽崽的指示,开始操作起来。 他连忙拿起一根新的输液管,插入患者的血管中,准备将那些冰晶状的血液抽出。 就在这混乱的时刻,陈芳的身影再次出现。 她神色慌张地挤到苏轻舟身边,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似乎想要给患者注射某种药物。 “让我来!这是解冻剂,可以缓解患者的症状!”陈芳急切地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苏轻舟眉头一皱,他总觉得陈芳的出现有些蹊跷。 但眼下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多想,只能暂时选择相信她。 然而,就在陈芳准备注射的时候,她手上的那枚翡翠戒指突然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正好落在了苏轻舟的眼睛里。 苏轻舟心中一动,他猛然想起,之前在监控室里,周明远也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难道…… 苏轻舟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他立刻抓住陈芳的手腕,一把扯开了她的袖口。 下一秒,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在陈芳的手腕内侧,竟然纹着一个与寒蝉粉同源的符咒! 那符咒呈淡蓝色,如同冰霜一般,散发着丝丝寒气。 “你……”苏轻舟震惊地看着陈芳,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实验员,竟然会是幕后黑手之一! 就在这时,通风系统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声,紧接着,一股淡蓝色的雾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从通风口里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急救室。 “不好!快屏住呼吸!”苏轻舟大声喊道,他知道这雾气肯定有问题。 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那些蓝雾就已经将他和喜崽崽团团包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轻舟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猛地扯开了自己的白大褂! 只见在他的胸前,竟然纹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道纹! 那道纹呈金色,如同火焰一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随着苏轻舟的动作,喜崽崽掌心中的灵力也开始涌动起来,与他胸前的道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一股强大的能量,瞬间从两人身上爆发出来,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防护罩,将那些冰冷的蓝雾阻挡在外。 冰晶在两人之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对抗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你……你果然会道术?!”苏轻舟震惊地看着喜崽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小不点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喜崽崽得意地笑了笑,小脸上写满了骄傲:“那是当然!我可是苏家的老祖宗!” 与此同时,陈芳已经被彻底冰封在了急救床上,她全身覆盖着厚厚的冰霜,仿佛一尊栩栩如生的冰雕。 就在这时,陈芳女儿送给她的那张爱心创可贴突然自燃起来。 火焰呈现出诡异的蓝色,在空气中扭曲变形,最终,火焰中竟然浮现出了周明远十年前穿着道袍的影像! 影像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 而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地待在喜崽崽身边的小橘,突然叼起那张燃烧的创可贴,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向了控制室的方向。 它要去阻止周明远! 燃烧的创可贴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留下了一丝淡淡的焦糊味。 小橘能成功吗? 它并不知道,等待它的,将会是更加可怕的阴谋…… 监控室内,周明远那张原本就有些阴鸷的脸,此刻更是扭曲得像个被打翻的墨盘。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苏轻舟胸前闪耀的道纹,发出宛如夜枭般刺耳的狂笑,简直就像是电影里的变态反派,就差一句“哇哈哈哈”了。 “既然你们发现了我的道纹,那就让整栋楼都变成冰棺吧!”周明远嘶吼着,抓起最后一管寒蝉粉,毫不犹豫地怼进了总控阀门里。 那一瞬间,淡蓝色的液体如同毒蛇般涌入管道,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化学试剂味儿。 小橘风驰电掣地冲进控制室,带着燃烧创可贴的焦糊味儿,试图阻止周明远的疯狂举动。 然而,它终究只是一只橘猫,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人。 只见周明远一个转身,一脚将小橘踹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不自量力!”周明远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说道。 就在这时,警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呜呜”的警报,而是刺耳的尖叫声,仿佛无数冤魂在哭嚎。 数据线里的虫虫 紧接着,整个苏氏医院的供暖系统彻底瘫痪,原本温暖如春的室内,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仿佛置身于极地冰原。 护士们尖叫着,抱紧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就连那些身强体壮的男医生,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墙壁上开始凝结出厚厚的冰霜,天花板上垂下无数根冰锥,整个医院,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冰雪宫殿。 苏轻舟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袭来,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喜崽崽,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然而,这寒意却仿佛无孔不入,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让他感到一阵阵眩晕。 “不好!这寒蝉粉的剂量超标了!”苏轻舟脸色苍白地说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逐渐凝固。 喜崽崽紧紧地抓住苏轻舟的衣角,小脸上满是担忧:“轻舟哥哥,你不要吓崽崽……” “放心,崽崽,哥哥不会有事的。”苏轻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图安抚喜崽崽的情绪。 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突然,他注意到,那些冰晶状的寒气,似乎对喜崽崽身上的灵力有所感应,正在缓缓地向她靠近。 苏轻舟心头一紧,他立刻将喜崽崽护在身后,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些寒气。 然而,就在这时,喜崽崽却突然挣脱了他的怀抱,径直走向了那些冰晶。 “崽崽!危险!”苏轻舟惊呼道,他想要阻止喜崽崽,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根本无法动弹。 只见喜崽崽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冰晶,小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好熟悉……好奇怪的力量……”喜崽崽喃喃自语道。 突然,她抬起头,对着苏轻舟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轻舟哥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喜崽崽竟然摘下了一片凝结在墙上的冰晶,小心翼翼的放进了一个培养皿中…… “崽崽,你在做什么……”苏轻舟疑惑的问道。 喜崽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念动咒语,她的指尖闪烁着微弱的灵力,逐渐在培养皿的冰晶样本上,显现出一个模糊的图案…… 喜崽崽捏着那片带着寒气的冰晶,小脸绷得紧紧的,像个要拆炸弹的小专家。 她小心翼翼地把冰晶放进培养皿,那动作,比捧着刚出炉的烫手山芋还谨慎。 “灵力显形,急急如律令!”喜崽崽奶声奶气地念着咒语,小手在培养皿上空虚画着,灵力像调皮的小精灵,在她指尖跳跃。 苏轻舟紧张地盯着培养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知道喜崽崽的小脑袋瓜里装着无数奇思妙想,说不定这次又能搞出什么幺蛾子……啊不,是奇迹。 渐渐地,培养皿里的冰晶开始融化,水面上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图案。 “这是什么?”苏轻舟凑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一半是“圣元生物”的logo,这个标志他太熟悉了,圣元生物是近几年在医药界异军突起的黑马,靠着各种新型药物赚得盆满钵满;另一半,竟然是道家阴阳阁的符文! 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关的元素,竟然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融合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圣元生物……阴阳阁……难道……”苏轻舟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他隐隐觉得,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就在这时,“喵呜”一声,小橘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它叼着一颗翠绿的翡翠戒指,纵身一跃,精准地把戒指扔进了显微镜的载物台上。 “小橘,你干什么?”苏轻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有点懵。 小橘得意地甩了甩尾巴,仿佛在说:“铲屎的,看你的了!” 苏轻舟无奈地摇摇头,这只猫,真是越来越有灵性了。 他走到显微镜前,调整焦距,仔细观察着那枚翡翠戒指。 戒指的质地细腻,色泽饱满,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珍品。 但苏轻舟的目光,却被戒指内壁上的一些细小的纹路所吸引。 那是一些极其微小的符文,肉眼几乎无法分辨,但在显微镜下,却清晰可见。 “这……这是……封印咒!”苏轻舟惊呼出声,他认出了这些符文的来历。 这是一种古老的道家咒术,可以将某种力量封印在物体之中。 难道,这枚戒指里封印着什么秘密? 苏轻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决定从陈芳那里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他拿起陈芳的实验记录本,一页页地翻阅着。 记录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实验数据和分析报告,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但苏轻舟并没有放弃,他仔细地检查着每一页纸张,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他摸到记录本的封皮有些异样。 他用手指轻轻一刮,竟然刮开了一层薄薄的纸张。 “夹层!”苏轻舟心中一动,他小心翼翼地撕开封皮,果然发现里面夹着几张照片。 照片有些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照片上的人,都是一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孩子。 “这是……”苏轻舟仔细辨认着照片上的面孔,突然,他认出了其中一个孩子。 “这不是十年前苏氏医疗资助的贫困生吗?”苏轻舟记得,十年前,苏氏医疗曾发起一项慈善活动,资助了一批贫困家庭的儿童。 他继续翻看着照片,发现这些孩子都来自同一个地方——一个偏远的山区。 照片的背面,是一些模糊的影像。 苏轻舟费力地辨认着,终于看清了影像的内容。 那是一个人跪在道观门口,似乎在哀求着什么。 虽然影像很模糊,但苏轻舟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人。 “周明远!”苏轻舟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怎么也没想到,周明远竟然会和十年前的慈善活动扯上关系。 难道,十年前的事情,和周明远有关? 就在这时,周明远突然露出狰狞的笑容。 “呵呵,你们发现了吗?可惜,太晚了!”周明远疯狂地笑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猛地按下。 “不好!他要启动自毁程序!”苏轻舟惊呼道,他立刻意识到周明远想要做什么。 冰霜里的心跳声 喜崽崽点了点头,伸出小手,在符纸上轻轻一拍,一道灵力瞬间将符纸封住。 甜腻的糖浆顺着通风口流了出来,竟然中和了部分寒气。 “冰冰怕甜食~就像小橘不爱吃青菜!”喜崽崽得意地说道。 苏轻舟看着喜崽崽天真无邪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这小家伙,真是个小天才。 就在这时,医院里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周明远手上的翡翠戒指突然炸裂开来,无数碎片四散飞溅。 其中一块碎片,缓缓地漂浮在空中,碎片上,竟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图案…… 警报声像被按了暂停键,突兀地消失了。 紧接着,“砰”的一声脆响,周明远手上的翡翠戒指炸成了渣渣,绿色的碎片四处飞溅,像一场廉价的烟花秀。 苏轻舟眼疾手快,一把将喜崽崽护在身后,生怕那些碎片崩到她。 真是的,搞破坏也要注意保护小朋友啊喂! 然而,有一块碎片却像是被施了魔法,慢悠悠地漂浮在半空中,那速度,比树懒爬树还慢。 碎片之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两个字,歪歪扭扭,像是哪个小学生用脚写的——“温玉”。 苏轻舟的瞳孔瞬间缩小成针尖大小,他猛地想起第21章的冰晶实验,那个一闪而过的倒影符号,不就是“温玉”二字吗? 空气瞬间凝固,周围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几度。 苏轻舟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线索在他脑海中碰撞,温玉、圣元生物、阴阳阁、寒蝉粉……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成型。 “看来,这场戏的幕后大boss,另有其人啊……”苏轻舟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像午夜的雷声。 喜崽崽突然抓住苏轻舟颤抖的手腕:“哥哥你看……” 苏轻舟死死盯着眼前那堆绿色的翡翠渣渣,心里头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剧情发展也太刺激了吧? 堪比八点档狗血剧现场直播啊! 他揉了揉眉心,努力消化着这爆炸性的信息。 温玉? 圣元生物? 阴阳阁? 寒蝉粉? 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线索,像一团乱麻一样缠绕在他脑子里,让他头大如斗。 “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他低声嘟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喜崽崽拽了拽他的衣角,小手指着地上的翡翠碎片,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你看,坏阿姨的臭臭!” 苏轻舟低头一看,只见那些绿色的碎片上,竟然隐隐泛着黑气,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污染过一样。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不好,有古怪!”他一把抱起喜崽崽,快步朝实验室跑去。 与此同时,圣元生物的实验室里,苏轻舟之前放进培养皿的细胞,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疯狂增殖。 培养皿的透明外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肉色凸起,像是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人看,让人毛骨悚然。 “咔嚓!” 一声脆响,培养皿不堪重负,瞬间炸裂,里面的培养液四处飞溅,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电脑屏幕上,一串鲜红的数字格外醒目——“细胞增殖率120%!” 苏轻舟猛地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已经用灵力封印了培养皿,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连忙调出监控录像,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监控画面却让他更加疑惑。 画面中,喜崽崽正蹲在走廊的角落里,拿着一根棒棒糖,津津有味地喂着一只脏兮兮的小橘猫。 小橘猫眯着眼睛,享受地舔舐着棒棒糖,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满足的“喵喵”声。 整个画面温馨和谐,充满童趣,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 苏轻舟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爆炸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该不会……真把老祖宗当邪祟了吧? 苏轻舟低声自嘲,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与此同时,在a市的某个阴暗角落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对着电脑屏幕,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圣元生物”的标志,以及一串串复杂的代码。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等苏家实验室自爆,翡翠戒指就该换个新主人了……”他低声说道,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一样。 这个男人,正是黑客阿强。 他受温玉的指使,正在暗网上秘密进行一项邪恶的计划——将伪造的符咒代码注入苏家实验室的服务器,以此来破坏苏家的研究,并嫁祸给喜崽崽。 就在阿强得意洋洋的时候,喜崽崽突然拽住了小夏的防护服。 “小夏姐姐,服务器在发烧,线虫咬得它咳嗽!”她指着不远处的服务器机柜,奶声奶气地说。 小夏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着喜崽崽。 “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发烧?什么线虫?” 喜崽崽没有理会小夏的疑问,而是径直走到服务器机柜前,伸出小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机柜的外壳。 瞬间,一道淡淡的紫色光芒从她指尖迸发出来,顺着数据线迅速蔓延,像无数条细小的电流在跳动。 与此同时,原本运行平稳的服务器突然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机房里所有的指示灯都开始疯狂闪烁,像是得了癫痫一样。 “嗡嗡嗡……” 服务器发出的噪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让人心烦意乱。 机房大爷抱着一个橘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皱着眉头看着那些闪烁的指示灯。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搞的?吵得我橘子都要掉下来了!” 他嘟囔着,走到一个服务器机柜前,对着它低声说道:“我说你啊,也别太累了,休息休息吧……” 突然,大爷手里的橘子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缓缓地漂浮起来,悬浮在半空中。 橘子皮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图案,像是一个正在蠕动的虫子。 就在这时,苏轻舟冲进了机房。 数据深渊的真相(续) 他脸色苍白,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服务器机柜前的喜崽崽,以及那些疯狂闪烁的指示灯。 “崽崽,你在干什么?”他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和一丝担忧。 喜崽崽被苏轻舟的喊声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哥哥,它们生病了,崽崽在帮它们治病……” 苏轻舟顾不上责备喜崽崽,连忙走到服务器机柜前,查看情况。 电脑屏幕上,赫然跳出一个鲜红的警告——“符咒干扰代码!” 苏轻舟的瞳孔瞬间缩小成针尖大小,他猛地想起之前在翡翠碎片上看到的“温玉”二字。 难道,这一切都是温玉搞的鬼?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了一抹熟悉的橘色。 他猛地转过头,只见小橘猫正站在一个服务器接口前,用毛茸茸的尾巴一下又一下地扫过接口。 而随着小橘猫尾巴的扫动,电脑屏幕上的警告信息也在不断地闪烁,越来越频繁。 苏轻舟的心脏砰砰直跳,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他一把抓住喜崽崽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声音颤抖地问道:“崽崽,你……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喜崽崽眨了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歪着头说道:“崽崽看到……好多虫虫……” 陈芳小心翼翼地打开通风口,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冻得她直打哆嗦。 她紧了紧身上的白大褂,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拔开瓶塞,一股淡淡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将瓷瓶里的白色粉末倒入了通风口……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服务器发出了一阵奇怪的蜂鸣声,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是无数只蚊子在耳边嗡嗡乱叫……陈芳手一抖,差点把小瓷瓶给扔了。 什么? 这破服务器平时像个哑巴一样,今天抽什么风? 她小心翼翼地回头,想看看是不是哪个倒霉蛋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结果,透过实验室的反光玻璃,她清晰地看到自己手上的翡翠戒指,正诡异地闪着绿光。 更诡异的是,戒指的倒影里,映出了喜崽崽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 而就在那一瞬间,陈芳感觉自己像是被吸进了一个古老的漩涡,喜崽崽的瞳孔里,流转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符文。 那符文古朴而神秘,像极了二十年前,她在道馆里偶然瞥见的驱邪咒…… “这小崽子……”陈芳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手里的瓷瓶再也握不住,“有点东西啊……” 苏轻舟被喜崽崽那句软糯的“虫虫”瞬间击中,心头的恐惧感稍稍退散。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崽崽,你说的虫虫,是不是……代码?”苏轻舟蹲下身,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 喜崽崽歪着小脑袋,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嗯!好多好多虫虫,在哥哥的电脑里爬来爬去,它们生病了,崽崽要给它们吃糖糖,打针针!”说着,她举起手里那根裹满了草莓味棒棒糖糖浆的u盘,就要往服务器上插。 “等等!崽崽!”苏轻舟一个箭步冲上去,试图阻止这场“甜蜜的治疗”。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喜崽崽的小手已经稳准狠地将u盘插进了主机接口。 那一瞬间,整个服务器机房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无数代码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屏幕上疯狂奔涌。 紧接着,原本规整的代码界面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燃烧的符咒森林! 熊熊燃烧的火焰,扭曲变形的符文,交织成一幅诡异而壮观的景象。 “卧槽!” 正在疯狂敲击键盘的阿强,猛地爆出一句粗口。 他看着键盘上不断跳跃的火星,以及屏幕上那片燃烧的符咒森林,整个人都傻了。 “这……这什么鬼?”阿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可是顶尖的黑客,代码界的扛把子,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操作? 用符咒入侵系统? 这小丫头是来搞笑的吧! “这小丫头竟用甜食做解密钥匙!”阿强看着键盘上滋滋啦啦的电流,嘴角抽搐。 这简直是对他专业技术的侮辱! 苏轻舟也顾不上震惊,他连忙扯下身上那件被数据线缠绕成蜘蛛网的白大褂,试图扑灭屏幕上的火焰(当然,这只是个象征性的动作)。 “不行,这样下去服务器要瘫痪了!”苏轻舟焦急地说道。 他发现,每一段数据里,都隐藏着细小的符咒碎片,这些碎片如同病毒一般,正在疯狂地吞噬着服务器的资源。 “灵力是道,数据是器,该让它们跳舞了!”苏轻舟突然想起了师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他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在键盘上飞速舞动,一行行代码如同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 他要用数据为剑,斩断这些符咒的连接,让它们在代码的世界里,跳一支混乱而华丽的死亡之舞! 就在苏轻舟与代码和符咒展开激烈搏斗的同时,另一边,周明远正站在监控屏幕前,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哼,垂死挣扎。”他轻蔑地说道,然后启动了终极程序。 瞬间,整个服务器机房的温度骤降,刺骨的寒意如同潮水般涌来。 “冷……好冷……”小夏抱着怀里的平板电脑,瑟瑟发抖。 她那张画着图案的面罩上,也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花,糖浆混合着冰晶,看起来既诡异又滑稽。 然而,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小夏无意中瞥了一眼平板电脑的屏幕,却发现屏幕上映出的,竟然是阿强后颈上的那个“元”字纹身。 而此时,那个“元”字,竟然如同被烈火焚烧一般,开始自燃! “啊!”小夏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手中的平板电脑瞬间掉落在地。 阿强也感觉到了后颈传来的灼热感,他伸手一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是什么?”他惊恐地看着手指上残留的灰烬,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融冰时的倒影战 就在这时,喜崽崽突然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一滴鲜红的血珠滴落在了燃烧的代码上。 奇迹发生了。 原本狂暴燃烧的代码,仿佛被驯服了一般,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些冰冷的冰晶,也如同遇到了阳光一般,迅速融化,化作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在屏幕上缓缓流淌。 “哥哥你看,虫虫怕甜食,也怕血!”喜崽崽得意地说道,脸上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苏轻舟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撼。 他原本以为,科技与道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永远无法融合。 然而,喜崽崽却用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将它们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这小家伙……”苏轻舟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敬佩。 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服务器机房。 就在这混乱的时刻,一直站在通风口旁的陈芳,却敏锐地注意到,她手上那枚翡翠戒指,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了服务器……警报声瞬间炸裂,震得人耳膜生疼,陈芳只觉手上一轻,那枚价值连城的翡翠戒指,竟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直奔冒着火花的服务器而去! “卧槽,什么情况?”阿强捂着后颈,看着那戒指划出一道绿光,惊呼出声。 监控屏幕上,周明远的脸瞬间扭曲,原本胜券在握的笑容荡然无存。 随着“砰”的一声脆响,屏幕炸裂,碎片四溅,只能依稀看到他倒影里那张极度扭曲的脸,和声嘶力竭的吼叫:“温玉的契约,怎么会失效?” 那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又像是硬盘报废前的哀鸣,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戒指撞击服务器的一刹那,整个机房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代码、火焰、冰晶,都凝固在了半空中。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以服务器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吹得众人东倒西歪。 苏轻舟眼疾手快,一把将喜崽崽护在怀里,感受着那股冰冷又诡异的力量,他眉头紧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夏抱着脑袋,看着那枚镶嵌在服务器上的翡翠戒指,欲哭无泪:“我这月的工资,没了……” 服务器核心处,突然迸发出一阵妖异的紫黑色光芒,像是深渊里探出的魔爪,瞬间吞噬了机房内所有的光线。 喜崽崽原本覆盖在服务器上的符咒屏障,如同被狂风吹拂的烛火,摇曳不定,眼看着就要熄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轻舟胸前那古朴的道纹,像是被激活了一般,散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 那光芒与喜崽崽的符咒交相辉映,仿佛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找到了彼此的归宿,相互交融,形成了一道更加强大的防御壁垒。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祖传老中医,在线发光?”阿强揉了揉眼睛,看着苏轻舟胸前那忽明忽暗的道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直被机房大爷紧紧抱在怀里的橘子,突然悬浮了起来,在半空中缓缓旋转。 原本圆润饱满的橘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雕刻过一般,表面浮现出一道道金色的纹路,组成了一个繁复而神秘的符阵。 那符阵散发着淡淡的橘子清香,与机房内弥漫着的刺鼻的电子烧焦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心。 “这…这橘子成精了?”机房大爷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结结巴巴地说道。 而此刻,罪魁祸首周明远,看着那枚深深嵌入服务器的翡翠残片,脸上露出了癫狂的笑容:“哈哈哈哈,成功了!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他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 随着翡翠残片的插入,服务器内部的数据流,像是被彻底激活了一般,开始疯狂涌动。 无数的代码,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屏幕上肆意奔腾,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画面。 紧接着,一些尘封已久的影像,开始在数据流中重现。 那是苏家医疗十年前的赞助名单,一张张泛黄的照片,记录着那些曾经接受过苏家帮助的病人。 然而,照片的背面,却隐藏着更加惊人的秘密——一段段模糊的求药影像。 那些病人,一个个面色枯槁,眼神空洞,用嘶哑的声音哀求着苏家,希望能得到一种名为“寒蝉粉”的药物。 “寒蝉粉?那不是……”苏轻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猛地撕开身上的实验服,露出胸前那清晰的道纹,怒视着周明远:“师父救过你女儿,你竟用寒蝉粉来报复整个家族?” 周明远闻言,脸色一僵,随即又露出了更加狰狞的笑容:“哈哈哈哈,救命之恩?那又如何!挡我路者,死!” 他疯狂地催动着体内的灵力,想要控制那些求药影像,将它们彻底抹去。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与服务器之间的连接,正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切断。 “怎么回事?”周明远惊恐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黑客程序,竟然开始反噬自己。 那些原本应该听命于他的代码,如同叛变的士兵,调转枪头,开始攻击他。 眨眼间,无数金色的锁链,从代码深处涌出,将周明远牢牢捆住。 “元主,契约终止了……”阿强的声音,在机房内回荡,带着一丝解脱,一丝愧疚。 周明远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束缚着自己的金色锁链,嘶声力竭地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背叛我?” 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那些锁链的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 那些金色的锁链,像是拥有生命一般,越收越紧,将他的身体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他身上的西装,也在挣扎中被撕裂,露出了里面那件朴素的道袍。 “结束了……”苏轻舟看着被金色锁链束缚的周明远,缓缓地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服务器的数据深渊底部,突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由数据构成的全息影像,一个女人,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恨意,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了喜崽崽…… 融化的契约符 温玉? 数据构建的全息影像,这女人搞毛线? 喜崽崽小脸一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瓜子味的紧张感。 “二十年前的求子符,终究是个双生契约……”温玉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丝丝寒意,在整个机房里回荡。 啥玩意儿? 求子符? 双生契约? 这信息量太大,喜崽崽的小脑袋瓜有点儿不够用了。 “我去,这瓜保熟吗?”阿强忍不住吐槽一句,但声音明显有些发颤。 服务器嗡嗡作响,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仿佛也变得躁动不安起来,闪烁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 喜崽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手心的符咒都快要捏出水来了。 机房大爷手里的橘子,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光芒大盛,一股浓郁的橘子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试图驱散那令人不安的寒意。 温玉的全息影像越来越清晰,她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像是看到了什么胜券在握的事情。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喜崽崽,声音冰冷得像是淬了毒:“游戏,开始了……” 喜崽崽突然一把抓住苏轻舟颤抖的手腕:“哥哥你看……” 喜崽崽的小奶音带着一丝颤抖,打破了机房里诡异的寂静:“哥哥你看!冰壁上有符咒的影子~” 她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冰冷的冰壁。 刹那间,那些原本只是无规则的霜花,竟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扭动、变形,最终拼凑成了一行古老的篆字——“寒蝉畏光”。 苏轻舟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他的大脑嗡嗡作响,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寒蝉畏光! 这不正是师父笔记里提到的解毒咒吗? “寒蝉畏光……难道说……”苏轻舟喃喃自语,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冷冻锁发出尖锐的嗡鸣声,像是垂死挣扎的野兽。 周明远的倒影在玻璃上扭曲着,显得狰狞而可怖。 “你们的体温每下降一度,寒蝉粉就侵蚀一分神魂!”周明远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怨毒和疯狂。 苏轻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他迅速扯开实验服的内袋,露出了一个用红色丝线包裹的物件。 那是一个朱砂符,上面用古朴的字体写满了复杂的咒文,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芒。 这正是十年前,师父临终前留给他的,说是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崽崽,帮我按住胸口!”苏轻舟的声音低沉而急促,“灵力要爆发了!” 喜崽崽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情况紧急。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小手,紧紧地按住了苏轻舟的胸口。 随着苏轻舟催动灵力,朱砂符瞬间燃起耀眼的金光,如同一个小太阳般照亮了整个低温舱。 与此同时,喜崽崽身上的灵力纹路也开始暴涨,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流转,如同神秘的符文。 然而,就在喜崽崽的灵力即将触及冷冻锁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寒气突然反噬而来,瞬间将她的灵力冻结。 “唔……”喜崽崽发出一声闷哼,小脸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她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向后推去,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就要栽倒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轻舟眼疾手快,用手中的手术刀鞘堪堪接住了喜崽崽。 “崽崽!”苏轻舟焦急地呼唤着,他能感觉到喜崽崽的身体正在不断地颤抖,那是灵力与毒雾对抗的结果。 “崽崽的灵力在和毒雾较劲,像小橘追老鼠时的尾巴!”苏轻舟看着喜崽崽身上不断闪烁的金色光芒,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就在这时,监控室的屏幕突然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黑屏。 周明远的翡翠戒指也发出一声脆响,炸裂成无数细小的齑粉,散落在地上。 屏幕上,倒映出周明远脖颈上浮现的冰晶纹路,如同盛开的冰霜之花,妖异而美丽。 “温玉大人……契约……失效了?”周明远的声音嘶哑而无力,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与此同时,低温舱的门缝中,突然渗透出一股浓郁的糖浆甜香。 小夏正抱着一大包,用力地堵住通风口,不让里面的寒气外泄。 “哼,想冻死我们?没门儿!”小夏嘟着嘴,一脸得意地说道。 苏轻舟看着这一切,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温玉的出现,周明远的异变,还有这突然出现的……这一切都充满了谜团,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然而,就在这时,苏轻舟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一股黑色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嘴角溢出。 “噗……”苏轻舟捂住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黑色血迹。 寒蝉粉竟顺着符咒反噬入体……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喜崽崽, 他只能无力地张了张嘴,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苏轻舟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黑血猝不及防地喷了出来,像极了电视剧里中毒的桥段,就是这血的颜色实在让人倒胃口。 他脸色惨白,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5g冲浪线堵住了一般,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崽崽快走...哥哥的道纹是引...” 喜崽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砸在苏轻舟胸前的朱砂符上,瞬间晕开一片血红。 她的小奶音带着哭腔:“哥哥你怎么了?不要吓崽崽!” 原本黯淡的灵力纹路,像是被泪水激活了一般,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如同无数条细小的金丝,缠绕住苏轻舟的手腕,死死地勒住,不让他倒下。 “哥哥说好要陪我吃姜茶的!”喜崽崽哭得梨花带雨,小手紧紧抓住苏轻舟的衣角,生怕他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走。 这姜茶可是她偷偷藏起来的,准备等哥哥忙完一起分享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融化的契约符(续) 苏轻舟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疯狂流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冻结成冰块。 他看着喜崽崽哭红的小脸,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愧疚。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苏轻舟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抓住喜崽崽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按在自己心口。 喜崽崽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浸湿了自己的手心,黏糊糊的,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她愣愣地看着苏轻舟,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寒蝉粉……在啃噬道纹……”苏轻舟的声音虚弱得像风中的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崽崽快用灵力……像给发烧的小橘降温那样!” 喜崽崽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根本不明白哥哥在说什么。 寒蝉粉是什么? 道纹又是什么? 她只知道,哥哥现在很痛苦,非常痛苦! 她下意识地想要抱住苏轻舟,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不由分说地按在了自己心口。 隔着薄薄的衣料,喜崽崽能感受到苏轻舟那剧烈跳动的心脏,以及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喜崽崽的体内爆发出来,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瞬间照亮了整个低温舱。 那些原本黯淡的灵力纹路,此刻如同活过来一般,在她的皮肤下疯狂跳动,如同无数只萤火虫在飞舞。 与此同时,一股黑色的雾气也从苏轻舟的体内涌出,如同毒蛇一般,想要吞噬这金色的光芒。 金光与黑气在两人之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拉锯战,互相缠绕,互相撕咬,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嘶声。 喜崽崽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灵力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入苏轻舟的体内,试图驱散那股寒意。 可是,那寒蝉粉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死死地缠绕着苏轻舟的道纹,不断地啃噬着,破坏着。 苏轻舟的脖颈上,开始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鳞片纹路,如同爬行动物的皮肤一般,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这纹路,喜崽崽见过,和那个被小夏用堵住通风口的反派周明远一模一样! 突然,一声尖叫从通风口传来,打破了这紧张的僵局:“你们激活了契约反噬?该死该死!!” 喜崽崽循声望去,只见周明远正疯狂地拍打着监控屏幕,他的表情扭曲而狰狞,如同一个疯子。 “双生符咒的宿主……必须同生共死!”周明远嘶吼着,他疯狂地催动着体内的灵力,翡翠粉末在电流中凝聚成温玉的虚影,那虚影如同鬼魅一般,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喜崽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她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这些人想要伤害哥哥! 她的小脑袋飞速运转,突然灵光一闪,拽下挂在苏轻舟脖子上的听诊器,一把绑在自己手腕上。 “哥哥的心跳比小橘的还暖!”喜崽崽认真地说道,她将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金属探头。 她记得,小橘发烧的时候,哥哥就是用这个听诊器听小橘的心跳,然后用冰袋给小橘降温的。 这一次,她也要用同样的方法救哥哥! 奇迹发生了,当喜崽崽的灵力注入听诊器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声波的纹路扩散开来,那些原本死死缠绕着苏轻舟道纹的冰霜,竟然开始剥落! 苏轻舟胸前的道纹,也开始逆向流转,原本黯淡的光芒,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周明远的惨叫声更加凄厉了,他的道袍突然自燃起来,火焰瞬间吞噬了他的身体。 他像一个火人一般,疯狂地扑向低温舱,嘶吼道:“让你们也尝尝被冰封神魂的滋味!”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一只毛茸茸的尾巴抽飞了出去。 小橘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通风口,它的尾巴上缠绕着一道道金色的符咒,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防御阵。 周明远狠狠地撞在符阵上,翡翠粉末炸成雪花,四处飞散。 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二十年前,在一个破旧的道馆里,一个年轻的女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什么。 那女人,赫然是苏轻舟的生母! 她憔悴的面容上写满了绝望,她的声音嘶哑而无力:“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那一刻,喜崽崽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一切,似乎都与二十年前的那场交易有关…… 就在这时,警报声骤然响起,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苏家。 苏轻舟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推开喜崽崽:“快跑……” 警报声当当当,像极了恐怖片里的死亡倒计时,吵得人脑瓜疼。 苏轻舟一个鲤鱼打挺(如果他能的话),猛地推开喜崽崽,那动作,仿佛在扔一颗烫手山芋。 “快跑!”他嘶吼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寒蝉粉……在啃噬我的记忆!” 喜崽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苏轻舟胸前的道纹像是着了魔一样,瞬间化作一团黑色的火焰,噼里啪啦地吞没了他的身体。 那黑焰带着刺鼻的焦味,熏得喜崽崽直想打喷嚏。 就在他即将被黑暗完全吞噬的最后一刻,苏轻舟拼尽全力,将体内最后一道灵力注入了喜崽崽的掌心。 那道灵力温热而强大,像一颗小太阳一样,照亮了喜崽崽迷茫的眼眸。 “去……告诉太爷爷……”苏轻舟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我替他……” 话音未落,苏轻舟便彻底失去了意识,像一具断线的木偶一样,瘫倒在地。 他胸前的黑焰也逐渐熄灭,只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喜崽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苏轻舟,小小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紧紧地攥着掌心里的那道灵力,仿佛攥着救命稻草一般。 冰雾中的契约低语 “替他?哥哥要替太爷爷做什么?”喜崽崽的小脑袋里充满了疑问,她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阵阴冷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笑声如同鬼魅一般,穿透了低温舱的玻璃,直击喜崽崽的灵魂:“双生符咒的宿主……” 温玉的笑声像是午夜惊魂的背景音乐,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死亡的气息,从四面八方的玻璃中渗透出来,简直是3d环绕立体声恐怖袭击。 “双生符咒的宿主,一个活一个死,才够祭炼我的寒蝉王座!”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病态的兴奋,喜崽崽甚至能想象到她此刻那张扭曲的脸。 寒蝉王座?那是什么鬼东西?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温玉的指尖轻轻点动,苏轻舟的额头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个与周明远额头上一模一样的契约印记——竟然是道馆求子符的镜像! 什么? 镜像? 这温玉是开了镜像外挂了吗? 还有这求子符…细思极恐啊! 喜崽崽的小心脏砰砰直跳,她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不行,不能再让她继续下去了! 喜崽崽突然扯开苏轻舟的衣领,露出他胸前焦黑的皮肤,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掌心里的符纸贴在了那个契约印记上。 “哥哥的道纹底下……藏着师父的救赎符!” 喜崽崽大声喊道,声音稚嫩却坚定。 就在符纸贴上契约印记的那一瞬间,原本已经快要熄灭的黑焰突然暴涨,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将温玉的虚影逼退。 温玉的虚影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变得扭曲起来。 她那双恶毒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喜崽崽:“不可能!双生符该在二十年前就……” 二十年前?又是二十年前! 喜崽崽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一根线头,只要顺着这根线头往下捋,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可是,时间紧迫,她没有时间去细想。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苏轻舟咳出一口黑血,那黑血落在地上,竟然凝结成了一个诡异的符阵。 他嘶哑着嗓子,艰难地抬起手,指向低温舱外:“去烧伤科……冷藏柜……那些癌细胞标本……” 癌细胞标本?这又是什么暗号? 喜崽崽虽然满脑子的疑问,但她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她一把拽住苏轻舟的手,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哥哥,我们快走!” 可是,喜崽崽的灵力纹路却突然被一阵冰冷的寒意锁住——只见温玉的翡翠粉末正在地板上迅速蔓延,拼凑成一个巨大的符咒。 这翡翠粉末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疯狂地生长着,很快就将整个低温舱的地板都覆盖住了。 喜崽崽感觉自己的双脚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橘突然从天而降,一个飞跃跳上了契约符阵。 它那毛茸茸的大尾巴像一把扫帚一样,扫过之处,冰霜融化成金色的液体,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崽崽快看!哥哥的道纹和你的灵力……是阴阳鱼!” 小橘兴奋地叫道,琥珀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阴阳鱼? 喜崽崽愣了一下,连忙低头看去。 只见苏轻舟咳出的黑血与喜崽崽的泪珠在符阵的中央交融,形成了一个太极图案,缓缓地旋转着。 黑与白,生与死,阴与阳……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竟然在这一刻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强大的能量。 温玉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苏轻舟咳出的黑血与喜崽崽的泪珠在符阵中央交融,竟浮现出了一个古朴而庄严的印章——那是苏砚之的道纹印章! 这枚印章像是拥有某种神秘的力量,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将整个低温舱都笼罩在其中。 喜崽崽看着地上那枚熟悉的印章,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太爷爷的道纹印章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切,难道都和太爷爷有关吗? 就在喜崽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苏轻舟突然抓住喜崽崽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在她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喜崽崽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几个字是什么意思,整栋大楼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苏轻舟最后的黑焰化作一道符咒,缓缓地飘向温玉消失的地方,将那里的空间彻底封印……地动山摇,感觉整个苏家都要原地起飞了! 苏轻舟最后的黑焰,像个尽职的门卫,“嗖”一下封印了温玉那块儿地界。 “去告诉太爷爷…那封求子信…是苏家祖训…”他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但内容炸裂,直接把喜崽崽的小脑袋炸成烟花。 顾不上细想,喜崽崽抱着苏轻舟滚烫的身体,冲出低温舱。 走廊里,警报声震耳欲聋,监控屏齐刷刷亮起——苏承霄带着一众家主,正往实验室狂奔,身后还跟着个用翡翠粉末捏成的巨型人影,像个绿巨人版的温玉,瘆得慌。 这画面,简直是史诗级灾难片现场! “爹地!?”喜崽崽惊呼,但苏承霄现在这状态,明显是开了狂暴模式,根本听不见。 怎么办? 她的小心脏砰砰乱跳,肾上腺素飙升。 突然,喜崽崽拽住苏轻舟的手腕,猛地按在低温舱的玻璃上:“哥哥你看……” 喜崽崽这小脑瓜瓜,关键时刻就是灵光一闪! “哥哥你看!温玉的影子在学我们说话~” 她的小奶音在震耳欲聋的警报声里,显得格外清脆。 苏轻舟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一愣,但多年的默契让他下意识地顺着喜崽崽的视线看去。 低温舱的玻璃上,映出两人冻得发青的倒影。 喜崽崽因为灵力消耗过度,小脸煞白,苏轻舟也好不到哪儿去,嘴唇都冻紫了。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俩人的倒影,竟然和二十年前苏家老宅里,那些跪拜求子的身影,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 苏轻舟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 双生镜像! 解冻的镜像迷宫 他猛地想起师父笔记里记载的,关于寒蝉粉最邪门的一种用法——双生镜像。 利用血脉相连之人的执念,制造一个镜像空间,将他们的命运牢牢捆绑在一起,不死不休! “桀桀桀……” 温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像是从每一块玻璃里渗透出来,无孔不入,直往人耳朵里钻。 “血脉相连的契约者,一个活,一个死,才够喂养我的寒蝉王座!” 她得意地尖叫着,指尖轻轻一点。 “咔嚓”一声,苏轻舟胸前的道纹突然像疯了一样,疯狂暴涨,原本只是一道淡淡的痕迹,现在却像是要冲破他的皮肤,变成一条条张牙舞爪的黑色锁链! “崽崽小心!” 苏轻舟怒吼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把将喜崽崽掀飞出去。 “砰!” 喜崽崽的小身子狠狠地撞在实验台上,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喵呜!” 小橘反应极快,尾巴猛地一扫,一圈金色符阵瞬间展开,堪堪挡住了四处飞溅的玻璃碎片。 “小夏!平板!”喜崽崽缓过神,立刻大喊。 小夏也急得直跺脚,举着冒烟的平板电脑冲过来,面罩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掉糖浆。 “冷冷冷……冷冻锁在吸食哥哥的体温!” 监控屏幕上,一连串的红色警报疯狂闪烁,实验室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骤降。 苏轻舟的白大褂上,迅速结出了一层冰晶鳞片,看起来就像一件华丽又致命的冰雪战甲。 但他却顾不上自己,而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身上的冰冷温度,牢牢地裹住喜崽崽发抖的小脚踝。 “崽崽的灵力……快撑不住了……” 苏轻舟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像是随时都会断气。 喜崽崽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疼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一定要救哥哥! “哥哥说好要陪我吃姜茶的!” 喜崽崽突然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胸口那些闪烁着微光的灵力纹路,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们紧紧地贴在苏轻舟的心口。 “嗡——” 金色的灵力与黑色的火焰,在两人之间展开一场激烈的拉锯战。 温玉的虚影突然扭曲起来,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不可能!双生契约不该有第三种解法!不该的!” 就在这时,小橘突然跳到喜崽崽的肩膀上,用爪子扒拉着她的耳朵,急切地叫着:“崽崽!快看!苏轻舟的道纹在发光!” 喜崽崽连忙抬头看去,只见苏轻舟胸前的那些黑色道纹,竟然开始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仿佛要将整个实验室都照亮一样。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栋大楼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冷冻锁迸发出妖异的紫黑光芒…… 大楼突然像得了帕金森一样抖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大佬渡劫失败,殃及池鱼。 冷冻锁“嗖”地一下,射出镭射灯似的紫黑色光芒,闪瞎人眼。 苏轻舟胸前的道纹也很争气,像是开了美颜特效,金光闪闪,仔细一看,竟然和苏砚之老爷子那枚传家宝印章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卧槽?爷青回?”小夏扶了扶快要掉下来的面罩,糖浆糊了一脸,但这瓜实在太大,顾不上了。 温玉的翡翠粉末可没这么淡定,直接炸成了漫天飞舞的雪花,飘飘洒洒,像极了爱情……呸,像极了恐怖片的背景音乐。 雪花在紫黑光芒的映照下,竟然显现出诡异的画面——二十年前,一群穿着老土的女人,跪在破破烂烂的道观里,一个个大腹便便,脸上写满了“求子”二字。 突然,温玉的虚影像是得了多动症一样,开始疯狂分裂,一个变两,两变四,眨眼间就变成了无数个跪拜的女子,她们的脸上,都带着如出一辙的狂热和扭曲…… “苏家男人……”她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大楼像一台超龄洗衣机,嘎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冷冻锁射出的紫黑色镭射光,跟蹦迪现场的死亡灯光似的,晃得人睁不开眼。 苏轻舟胸前的道纹也不甘示弱,金光大盛,仿佛氪金玩家的专属特效,恨不得昭告天下:“我才是主角!”仔细一看,那金光闪闪的符文,竟然和苏砚之老爷子那枚传家宝印章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卧槽?爷青回?”小夏一边手忙脚乱地扶着快要掉下来的面罩,一边还要腾出手来擦掉糊了一脸的糖浆,显然,这瓜的冲击力太大,已经顾不上形象了。 温玉的翡翠粉末可没这么淡定,直接原地爆炸,炸成了漫天飞舞的雪花,飘飘洒洒,在紫黑色光芒的映照下,显现出诡异的画面——二十年前,一群穿着老土,肚子溜圆的女人,跪在一个破破烂烂的道观里,脸上写满了大大的“求子”二字。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她们的脖子上,竟然都纹着和周明远一模一样的契约印记! 喜崽崽倒吸一口凉气,小手紧紧抓住苏轻舟的衣角,这瓜,它保熟吗? “不对劲……”苏轻舟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成冰碴子了。 就在这时,温玉的虚影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开始疯狂分裂,一个变俩,俩变四,眨眼间就变成了无数个跪拜的女子,她们的脸上,都带着如出一辙的狂热和扭曲…… “苏家男人……”她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跪求子嗣,女人跪求良药,今日都该化作寒蝉!” 伴随着尖锐的嘶吼,实验室内的镜面开始无限延伸,原本只是一面墙的镜子,此刻已经变成了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每一面镜子都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光线交织,形成了一个诡异的镜像迷宫。 在无数面冰晶镜面的反射下,苏承霄那身被冻成冰雕的西装,也映出了他年轻时的身影——同样是西装革履,却少了现在的沉稳和威严,多了几分年轻气盛的焦躁。 冰茧里的新生契 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神情急切,似乎在祈求着什么。 而那个跪拜的身影,与另一面镜子中,苏轻舟生母的倒影,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 喜崽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苏承霄的冰晶西装,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将他从镜像迷宫中拽了出来。 “太爷爷!快醒醒!”喜崽崽急得直跺脚,她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猎豹,“哥哥道纹底下的金符……是师父救赎符的镜像!” 说着,喜崽崽伸出小小的手指,将一道金色的灵力注入冰晶之中。 瞬间,冰晶表面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女子,同样跪在破败的道观里,神情憔悴,眼中却带着一丝希望。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符纸,似乎在祈求着什么灵丹妙药。 “这……这是……”苏承霄的 喜崽崽顾不上解释,她的小脸上满是严肃,“太爷爷,这契约符……根本不是什么求子符,而是求子和求药的双生契约!” 就在这时,苏轻舟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血液中竟然夹杂着一些细小的金色符文! “崽崽快跑!”苏轻舟的声音嘶哑而痛苦,他胸前的道纹,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逆向流转,原本黑色的纹路,逐渐被一种诡异的寒冰色所取代,“寒蝉粉……在啃噬我的记忆!” 他踉跄着扑向低温舱的控制台,一把抓起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自己的皮肤。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契约符之上,瞬间,整个实验室都被一种诡异的光芒所笼罩。 在鲜血的刺激下,原本平静的契约符,突然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符文,缓缓浮现出来——血脉相连,生死同契! “不——!”温玉的尖叫声几乎要震碎所有镜面,她那张原本就扭曲的脸,此刻更是狰狞得如同厉鬼,“你们竟然……激活了契约反噬?” 话音未落,无数翡翠粉末凝结而成的黑蛇,如同活物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死死地缠住了苏承霄。 冰晶之中,再次浮现出他年轻时的求子跪拜场景,与苏轻舟生母的求药场景,形成了一个诡异而残酷的镜像循环…… 苏承霄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痛苦地挣扎着,却根本无法挣脱黑蛇的束缚。 那些冰冷的镜面,如同无情的看客,冷漠地映照着这一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实验室的角落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猫叫。 小橘突然从阴影中跃出,轻盈地跳上了那个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契约符阵,它那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过符阵的每一个角落…… 在它的尾巴扫过的地方,原本覆盖着厚厚冰霜的地面,竟然开始融化,冰霜融化后,露出了地面上玄奥繁复的符文,符文像是被激活一般,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苏承霄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突然想起,苏家祖训里似乎还有后半句,只是年代久远,无人记得…… 小橘突然跃上契约符阵,轻盈地在符文间跳跃,尾巴扫过之处,冰霜竟然开始融化,化作金色的水流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金水如同活了一般,流转出一条条细密的纹路,映照出苏家祖训中的古老符文。 喜崽崽瞪大了眼睛,小手指着苏承霄的膝盖,兴奋地喊道:“太爷爷,你的膝盖……和爷爷的腿疾一样!都是被诅咒的!” 苏承霄的冰晶西装在这一刻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金光,映出了苏砚之老祖宗的道纹印章。 那光芒越来越强烈,仿佛要将整个实验室照亮。 二十年前的求子信,竟藏在祖训卷轴的夹层中,缓缓从冰晶中浮现出来…… “这……这是老祖宗留下的秘密契约,原来如此……”苏承霄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紧握着那封信,眼神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温玉的尖叫如同午夜惊魂,带着一股子“你竟然背着我偷偷氪金”的怨恨。 她那张精心保养的脸,此刻如同遭遇了十级美颜暴击,扭曲得仿佛是某款劣质手游的崩坏建模。 “斩断血脉契约!” 黑雾翻涌,瞬间凝结成一只遮天蔽日的巨爪,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抓向那团包裹着苏轻舟的金茧。 那架势,仿佛要将苏家这颗好不容易冒出点嫩芽的希望,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金茧之中,苏轻舟的嘶吼声带着一丝痛苦,一丝决绝,还有一丝……“崽崽救我”的既视感。 “崽崽,快!用灵力……缠住我的道纹!” 喜崽崽一听,小脸立刻严肃起来,像个接到紧急任务的特工。 她是谁? 她可是苏家辈分最高的小祖宗! 救人这种事情,责无旁贷! 只见她小手一挥,一道金色的灵力如同听话的丝线,精准地缠绕上苏轻舟脖颈间浮现的契约印记。 那印记原本如同死气沉沉的纹身,此刻却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力,开始缓缓流动。 与此同时,喜崽崽掌心的纹路也亮了起来,与苏轻舟脖颈上的印记遥相呼应。 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两个原本独立的纹路,竟然开始相互靠近,相互融合,最终……拼成了一个完整的“阴阳鱼”图案! 这可不是随便的图案,这可是道家至高哲学的象征! 阴阳相合,生生不息! 这代表着苏家血脉的某种神秘联系,正在被激活! 而另一边,苏承霄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个人都傻了。 他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撕开了祖训卷轴的夹层。 “二十年前的求子信……竟是苏家老祖宗的托梦契!” 泛黄的信笺带着岁月的痕迹,上面的笔迹略显潦草,却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苏承霄的目光扫过那些字迹,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这笔迹,竟然与喜崽崽灵力散发出的纹路一模一样! 冰晶西装仿佛接收到了某种指令,开始疯狂闪烁,如同迪斯科舞厅里最闪耀的灯球。 糯米追凶记 冰晶之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那是幼年喜崽崽在道馆里认真画符的场景。 一笔一划,稚嫩却又坚定,仿佛冥冥之中,她早已注定要回到苏家,肩负起守护家族的重任。 温玉看到这一幕,简直要气疯了。 她费尽心机,机关算尽,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给破坏了! “苏家血脉……都该下地狱!” 温玉的虚影突然分裂成无数个跪拜的女子,如同怨灵一般,发出凄厉的哀嚎。 那些翡翠粉末如同决堤的洪水,化作黑潮,铺天盖地地涌向金茧。 这可不是普通的粉末,这可是掺杂了剧毒的玩意儿! 一旦被黑潮吞噬,苏轻舟恐怕会瞬间毙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橘动了。 只见它尾巴一扫,一道金色的符阵瞬间激活。 黑潮涌入符阵,却像是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壁,被瞬间折射。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黑潮并没有消失,而是被转化成了无数晶莹剔透的冰花! 冰花在空中飞舞,如同冬日里最美丽的精灵,但它们所映照出的画面,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是一幅尘封已久的画面:一位年轻的母亲,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枚带着诡异符纹的印记,刺入襁褓中婴儿的皮肤。 那婴儿不是别人,正是……苏轻舟! 这……这竟然是苏轻舟的生母,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惜以身犯险,与恶势力签订的契约! 喜崽崽看着眼前这复杂的一幕,小脑袋瓜有点不够用了。 她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毕竟只是个四岁半的孩子,对于这些阴谋诡计,实在是难以理解。 但是,她知道一件事——要保护哥哥! “哥哥的心跳……比小橘还暖!” 喜崽崽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拽下苏轻舟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紧紧地绑在自己的手腕上。 听诊器冰冷的触感,让喜崽崽感到一丝安心。 她能感受到苏轻舟那强有力的心跳,如同战鼓一般,给她带来无穷的力量。 就在听诊器与喜崽崽的手腕接触的那一瞬间,金茧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如同太阳一般,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将整个实验室照得亮如白昼。 契约印记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开始疯狂地旋转,最终,化作一道道神秘的符咒,将温玉的虚影彻底封印。 与此同时,苏承霄的冰晶西装也达到了临界点,开始疯狂闪烁。 冰晶之中,再次浮现出一幅画面——二十年前,苏承霄小心翼翼地接过一个襁褓。 襁褓中的婴儿,正是……喜崽崽!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那婴儿的胎记,竟然与喜崽崽掌心的纹路完全一致!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承霄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似乎触及到了苏家血脉深处隐藏的秘密。 “这孩子……”苏承霄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喜崽崽的脸颊,却又害怕自己会打扰到她。 就在这时,整栋大楼的警报系统突然骤停,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而金茧之中,苏轻舟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溅而出,滴落在地面上,竟然凝结成了一个诡异的符阵…… 苏轻舟咳出的那口黑血,腥臭扑鼻,落地瞬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竟然凝固成一个诡异的符阵。 这符阵散发着幽幽的黑光,像极了某款暗黑系游戏里的boss召唤法阵,让人看了就觉得背后发凉。 他虚弱地抬起手,指尖颤抖地指向苏承霄,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太爷爷……那封求子信……不是意外……是苏家血脉的……新生契……”话音未落,苏轻舟便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实验室里,气氛瞬间凝固。 众人还没来得及消化苏轻舟这句信息量爆炸的话,原本如黑云压城的翡翠粉末,突然像被按下了“雪花特效”键,噼里啪啦地炸裂开来,化作漫天飞舞的冰晶雪花。 这雪花晶莹剔透,美轮美奂,但映照出的画面,却让人头皮发麻——那是二十年前,苏承霄跪在破败道观里,对着神像虔诚祈求的场景。 而诡异的是,在苏承霄的镜像之上,竟然重叠着苏轻舟生母的身影,同样跪在神像前,神情决绝。 温玉那如同午夜惊魂般的冷笑声,戛然而止。 她的身影如同被阳光照射到的冰雕,迅速融化,最终化作点点冰晶,消散在晨光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翡翠香气,以及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 “这……”苏承霄看着眼前这诡异的景象,大脑一片空白。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似乎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而这个阴谋,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更加危险。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喜崽崽,突然迈着小短腿,跑到那堆散发着淡淡寒气的寒蝉粉包装前,用稚嫩的小手,抓起一把白花花的糯米,一把撒了上去。 “阿嚏!”小橘打了个喷嚏,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崽崽,你在干什么?” 喜崽崽一把糯米撒在寒蝉粉包装上那个大大的“阴”字上,简直像按下了什么神奇按钮。 那些金灿灿的糯米粒,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起来,看得人直呼“好家伙,这年头糯米都成精了?” 只见它们蠕动着,竟然变成了一只只栩栩如生的金色小蝉,然后“嗖”的一下,一只蝉形糯米精准地蹦到了苏轻舟的肩头,画面那叫一个魔幻现实主义。 “哥哥你看!”喜崽崽的小奶音带着兴奋,鼻尖还沾着几粒调皮的金灿灿的糯米。 “它说大坏坏在有铁门的地方!”说着,她伸出肉嘟嘟的小指头,轻轻点了点那只蝉形糯米。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只小小的蝉形糯米上,竟然投射出一个微缩的画面,赫然是地下仓库的方位坐标! 这简直就是自带gps导航的糯米,科技感十足,有没有! 冷库里的小公主 苏轻舟还没来得及感叹这玄学糯米的强大,手中的热成像仪突然像迪斯科灯球一样闪烁起红光。 他迅速扯开一张皱巴巴的仓库平面图,眉头紧锁:“负三层的温度异常飙升,但是通风系统显示一切正常……这绝对有问题!”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图纸,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有人用符咒屏蔽了监控,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制服的仓库保安,突然一把拽住喜崽崽的脚踝,把她往下一压,压低嗓音:“小祖宗,小心!”他的眼神示意着什么。 喜崽崽顺着保安的视线看去,只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胸前印着“阴阳阁”三个大字的小喽啰,正大摇大摆地巡逻着。 其中一个喽啰怀里,不小心滑落了一张卷起来的纸,上面隐约能看到“阁主手谕”几个字。 这阴阳阁,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组织! 还没等喜崽崽琢磨明白,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突然骨碌碌地滚到了她的脚边。 这娃娃一看就饱经沧桑,身上的布娃娃裙摆沾满了泥土,像是刚从哪个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一样。 喜崽崽好奇地捡起布娃娃,入手轻飘飘的,感觉不太对劲。 她稍微一用力,竟然把布娃娃扯开了一个口子,露出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棉花。 等等,棉花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喜崽崽伸手掏了掏,竟然从棉花夹层里摸出了一张小小的符纸。 她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符纸上画着的,竟然是求药名单上周明远的照片背面图案!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这时,一个大约五岁左右的小女孩,穿着一件破旧的连衣裙,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一把拽住喜崽崽的裤腿,呜咽着说道:“姐姐……爸爸说穿道袍的叔叔会吃小孩……但是布娃娃会保护我……” 小女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她那双充满恐惧的大眼睛,让人无法想象她经历了什么。 蝉形糯米突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猛地炸开,化作一团金色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 “不好!”苏轻舟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盯着热成像仪上的画面,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金雾在热成像仪上,竟然勾勒出了一个巨大的轮廓,那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石碑——镇邪碑! “镇邪碑?!”苏轻舟惊呼出声,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师父笔记里记载的关于镇邪碑的禁术。 “该死!他们竟然敢动用镇邪碑的力量!”苏轻舟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万万没想到,阴阳阁的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就在这时,一辆叉车突然像发疯的野牛一样,朝着喜崽崽的方向猛冲过来。 “崽崽快躲开!”苏轻舟一把推开喜崽崽,自己却因为腿脚不便,险些被叉车撞到。 千钧一发之际,他用尽全身力气,一个侧身,躲过了叉车的正面撞击,但是手臂却被叉车刮到,传来一阵剧痛。 “碑灵被寒蝉粉污染了!快离开这里!”苏轻舟顾不上手臂上的伤痛,对着喜崽崽大声喊道。 情况紧急到了极点,整个仓库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警报声突然大作,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烟雾味。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默默无闻的仓库保安,突然一把扯下自己的制服外套,裹住喜崽崽…… “顺着通风管爬……”保安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保安大叔这波操作,简直帅到爆炸! 警报声像不要钱的背景音乐一样响彻仓库,红色的灯光闪得人眼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保安大叔那句“顺着通风管爬!我在a区配电箱放了糖饼!”还没落地,空气中突然飘来一股熟悉的味道——周明远的翡翠粉末! “我靠,阴魂不散啊!”喜崽崽心里咯噔一下。 只见那些绿油油的粉末,像长了眼睛一样,直奔保安大叔而去。 它们精准地落在保安大叔后颈的“圣元”纹身上,滋啦一声,就像热油泼在冰面上,瞬间烙出一道焦黑的痕迹! 那不是纹身,那是阴阳阁的噬魂咒! 保安大叔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伸出手,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喜崽崽往通风管道的方向推了一把,然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周小艾吓得哇哇大哭,一把抱住喜崽崽的大腿,死活不肯松手。 空气中弥漫着烟雾和血腥味,让人喘不过气。 喜崽崽看着倒在地上的保安大叔,还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周小艾,小小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做点什么! 就在这时,喜崽崽突然拽住周小艾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按在了镇邪碑上…… 喜崽崽的小手,稳稳地握住了周小艾肉乎乎的小爪子。 “妹妹你看!”喜崽崽的语气,带着一丝神秘兮兮的诱惑,“碑里有好多会发光的宝宝~” 说着,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拽着周小艾的小手,毫不犹豫地按在了那块散发着诡异寒气的镇邪碑上。 “哇!”周小艾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小嘴一瘪,差点又要哭出来。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眼前出现的景象给吸引住了。 只见镇邪碑的裂缝中,突然涌出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那是喜崽崽偷偷放进去的金蝉糯米! 这些小家伙们可不是吃素的,一进入裂缝,就如同辛勤的工蜂,开始疯狂啃噬那些附着在碑灵上的寒蝉粉。 金光越来越盛,如同探照灯一般,将碑体内部照得透亮。 紧接着,一幅幅画面如同老旧的胶片电影,开始在碑面上浮现…… 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破败的道观里,一个男人正抱着一个襁褓,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师父!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蝉蜕破道劫 男人穿着单薄的道袍,脸上满是绝望。他正是年轻时的周明远! 而他怀中的襁褓里,正躺着一个呼吸微弱的婴儿。 婴儿的眉心,有一块淡淡的红色胎记,与此刻紧紧抱着喜崽崽大腿的周小艾,后颈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原本还算镇定的周明远,在看到这一幕后,瞬间崩溃了。 他像是疯了一样,猛烈地拍打着镇邪碑的表面,状若癫狂。 “清寂那老东西明明说你活不过周岁!他骗我!他一定是骗我的!” 那些绿色的翡翠粉末,如同不要钱的颜料,被周明远疯狂地涂抹在冰晶襁褓的表面,迅速凝结成一道道扭曲的符咒。 “只要用苏家的血脉献祭,就能救活我的女儿!一定可以的!”周明远的表情狰狞可怖,哪里还有一丝一毫为人父的慈爱? 简直像一个走火入魔的邪教徒。 “糟了!” 苏轻舟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一把将手中的热成像仪紧紧地贴在镇邪碑的表面,死死地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 “寒蝉粉正在疯狂啃噬碑灵!这块镇邪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再不阻止,它就要爆炸了!”苏轻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妈妈!妈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周小艾,突然挣脱了喜崽崽的手,猛地扑向那块冰冷的镇邪碑。 她的小脸上满是泪水,小手胡乱地在冰冷的碑面上摸索着,嘴里不停地呼唤着“妈妈”。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冰冷的襁褓上,竟然如同滚烫的烙铁,瞬间融化出一个小小的凹陷。 在那个凹陷里,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图案,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那竟然是一枚用稚嫩的笔触画出来的爱心符! 喜崽崽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认出来了! 这枚爱心符,和她在急救室里,在那个小女孩的氧气面罩上看到的图案,一模一样! 难道说…… 就在这时,周明远疯狂绘制的符咒,突然失去了控制,开始剧烈地闪烁起来。 一道道绿色的光芒,如同无数条毒蛇,在冰晶襁褓的表面疯狂游走。 紧接着,一个模糊的影像,在襁褓的上方浮现出来……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有着精致的五官和高傲的神情,不是温玉,又是谁? 原来,当年襁褓里的那个婴儿,竟然是温玉的亲生女儿! “该死!竟然是这样!” 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保安,突然发出了一声低吼。 他猛地撞开身旁两个瘫软在地的小喽啰,如同疯了一般,朝着冷库的配电箱冲去。 “快走!这里要变成冰棺了!”保安的声音嘶哑而绝望。 “轻舟哥哥,快走!”喜崽崽也顾不上许多了,一把拽住苏轻舟的胳膊,朝着通风管道的方向跑去。 然而,还没等他们跑到通风管道口,一道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是周明远! 他一把拽住周小艾的手腕,脸上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两个小祭品,应该足够换我的女儿重生了吧?” 这句轻飘飘的话语,却如同坠入冰窟一般,让喜崽崽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警报!警报!冷库温度异常!预计三分钟后将进入冰封状态!”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回荡在整个冷库之中。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只是缠绕在镇邪碑裂缝中的金蝉糯米,突然如同活过来一般,迅速膨胀变大,化作一道道金色的符文锁链,朝着周明远飞速缠绕而去…… 警报声震得人耳膜生疼,金蝉糯米可不是好惹的,瞬间变身黄金锁链,“当当”几下就把周明远捆成了粽子。 镇邪碑上,突然窜出一个阴阳阁阁主的鬼影,那张脸扭曲得像隔夜的麻花:“废物!献祭失败就用你女儿补全契约!” 喜崽崽瞪大了眼睛,这老东西,隔空打压人还挺有一套啊! 就在这时,周小艾抱着的那个脏兮兮的布娃娃,突然“噗”的一声自燃了! 火苗舔舐着布料,露出了夹层里一张泛黄的符纸。 苏轻舟眼疾手快,一把抢过符纸,只见上面用鬼画符一般的字体写着一串咒文,落款是阴阳阁阁主的亲笔签名——尼玛! 这竟然是二十年前苏承霄求子符的镜像版! 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玩套娃呢? “承霄爸爸…有阴谋…”喜崽崽的小奶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苏轻舟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突然,阁主虚影眉心那颗妖艳的朱砂痣,猛地迸发出一道诡异的紫光,他那张本就扭曲的脸,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寒蝉王座需要双生血脉献祭!桀桀桀……”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一头栽倒在地,浑身抽搐不止。 “老不死的,你干什么?”周明远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咔嚓——” 一个清脆的响指,在寂静的冷库里显得格外刺耳。 喜崽崽猛地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苏轻舟不知何时摘下了金丝边眼镜,镜片后闪过一道意味深长的光芒。 喜崽崽的小心脏“噗通噗通”跳得飞快,阁主那句“寒蝉王座需要双生血脉献祭”像魔音一样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 双生血脉? 难道说…… 还没等她想明白,周明远那边已经开始发疯了。 只见他双目赤红,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此刻扭曲得不成样子,一道道黑色的符咒如同活物一般,疯狂地啃噬着周小艾的身体。 “不要!放开我的女儿!”他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喜崽崽见状,心疼得简直要炸裂了。 她顾不上其他,拼命地催动体内的灵力,想要挣脱金茧的束缚。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金茧之上,一道道金色的符纹开始崩裂,如同蛛网一般蔓延开来。 “哥哥!快!用听诊器给妹妹听心跳!”喜崽崽急切地朝着苏轻舟喊道。 蝉蜕破道劫(续) 苏轻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听诊器,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瞬间清醒。 他深吸一口气,将听诊器放在周小艾的胸口。 “扑通…扑通…” 微弱的心跳声传来,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生命力。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只是胡乱缠绕的金蝉糯米,仿佛受到了某种指引一般,竟然开始自动组合,最终,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将周小艾和喜崽崽牢牢地保护在其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承霄看着眼前这一幕,惊讶得合不拢嘴。 苏轻舟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些金蝉糯米, 突然,他一把扯开了自己胸前的道纹,露出了里面白皙的皮肤。 只见他的胸口,赫然纹着一个古朴的“道”字。 “寒蝉粉与金茧共鸣…师父说过,血脉羁绊能破除一切镜像契约!”苏轻舟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周小艾和喜崽崽的手腕紧紧地贴在一起。 就在两人的手腕接触的那一瞬间,一道耀眼的金光猛地爆发开来,照亮了整个冷库。 在金光之中,一张泛黄的符纸缓缓浮现,上面用鬼画符一般的字体写着一串咒文,落款赫然是阴阳阁阁主的亲笔签名——这竟然是二十年前苏承霄求子时所用的求药符! 而这张符纸上的字迹,竟然与周小艾身上燃烧的符咒一模一样! “承霄爸爸…有阴谋…”喜崽崽的小奶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苏轻舟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原来如此…原来温玉竟然是……”苏轻舟的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冷库的温度骤然下降,空气中甚至开始出现细小的冰晶。 “警报!警报!冷库温度已达到临界值!即将进入冰封状态!”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起,让人心惊胆战。 就在这危急时刻,原本已经黯淡无光的糖饼符阵,突然暴涨,化作一道巨大的屏障,将众人牢牢地保护在其中。 “噬魂咒反噬了!不!这不可能!”阁主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只见他的脖颈之上,竟然浮现出与周明远一模一样的蝉翼纹路,如同爬行动物般缓缓蠕动,令人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周明远怀中的冰襁褓,也开始发生变化。 只见冰层之中,竟然映出了周小艾和温玉重叠的影像——这竟然是一个双生契约的“备份”! “哥哥说…甜食能破冰!”喜崽崽的小脸涨得通红,她猛地咬破指尖,将一滴鲜红的血珠滴在了金蝉糯米之上。 刹那间,那些金蝉糯米仿佛被激活了一般,瞬间融化,化作一道金色的糖浆瀑布,朝着阁主虚影倾泻而去。 糖浆瀑布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层甜蜜的金色,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糖果香气。 在糖浆的冲刷下,阁主虚影发出一声声惨叫,他的身体开始崩溃瓦解,最终化为一团黑色的雾气消散在空气之中。 而就在这时,糖浆瀑布的尽头,竟然映出了阴阳阁镇邪碑的真相——那根本不是什么镇邪之物,而是一个用十万婴儿魂魄炼成的寒蝉巢穴! “这…这简直是…”苏承霄看着眼前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喜崽崽的小脸苍白得可怕,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苏轻舟的衣角,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哥哥…好可怕…”她喃喃自语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苏轻舟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崽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就在这时,周明远的身体突然开始发生变化。 他的皮肤开始皲裂,一道道翡翠色的裂纹如同蛛网一般蔓延开来。 “不…这不可能…我…我……”他发出最后的嘶吼,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他的身体便突然炸裂开来,化为一堆细小的翡翠粉末,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那堆粉末,在寒冷的作用下,瞬间凝结成冰。 又是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冷库之中,一片死寂。 冷库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周明远那堆翡翠粉末,炸得连渣都不剩,只剩下空气中还飘着一丝淡淡的、薄荷味的绝望。 “轰——!”冷库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那声音,跟世界末日似的。 苏承霄穿着一身被冰晶覆盖的西装,宛如冰雕版霸道总裁,他脸上写满了震惊,瞳孔地震。 借着冷库惨白的灯光,他西装上的冰晶,折射出二十年前,他跪在阴阳阁前,为求子虔诚祈祷的画面——妥妥的黑历史重映! 更诡异的是,喜崽崽手心里,那原本萌萌哒的灵力纹路,此刻竟然像蛆一样扭动起来。 仔细一看,阁主那颗妖艳的朱砂痣,竟然慢慢浮现,与崽崽掌心的纹路重叠——那分明就是当年求子符上的“阳”字标记! 好家伙,搁这儿玩“阴阳合璧”呢? 喜崽崽瞪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脸煞白,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冰棺表面,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哥哥你看!符纸在哭~” 她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手指指着冰棺表面,上面的金蝉糯米竟然开始钻进冰缝,慢慢地拼出了一张符纸的图案。 那张符纸,与苏承霄西装内袋中的那张完全一致,只是背面多了一行“阴”字咒文。 苏承霄的目光随着喜崽崽的手指移动,看清了那张符纸。 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脸色变得铁青。 二十年前的求子符,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背面还有“阴”字咒文?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周明远的拳头突然停在了半空,他瞪大了眼睛,“那老东西说苏家血脉能破契约,却骗我女儿是废物!”他怀中的襁褓突然渗出翡翠粉末,与冷库通风管滴落的药剂颜色相同,周明远绝望地嘶吼着。 “哥哥,他怀里那个……漂亮吗?” 契约镜像 喜崽崽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但更多是恐惧。 苏轻舟轻轻点了点头,” 苏轻舟的热成像仪突然闪烁起来,屏幕上显示出冷库外墙的数据。 “寒蝉粉在啃噬建筑钢筋!阁主在用整个仓库当祭坛——”他的话音未落,冷库内的周小艾的布娃娃突然自爆,露出夹层中的圣元生物股东名单! “这……这怎么可能!”苏承霄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盯着那份股东名单,上面的名字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背后的阴谋,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喜崽崽突然拽着苏轻舟躲进了一个冰柜,她的小脸因为恐惧而变得通红。 “蝉蝉说冰层下有会发光的符阵!”她小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苏轻舟迅速打开了冰柜,里面的金雾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金雾勾勒出一个硕大的“寒蝉王座”图腾,竟是由十万求子符的“阴”字拼成,而正中央的“阳”字正悬浮在阁主影像的眉心。 苏轻舟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他紧紧握住喜崽崽的小手,仿佛在给她传递力量。 “崽崽,我们得赶紧找到出口,不然……”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局面了。 “爸爸,哥哥,我们……”喜崽崽的声音突然被一阵诡异的警报声打断,那声音扭曲成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婴儿啼哭。 那警报声一响,整个冷库都跟着“哇——哇——”的哭了起来,听得人头皮发麻,像误入了巨婴集中营。 周明远炸成渣的翡翠粉末,突然像有了生命一样,凝聚成无数条锁链,“哗啦啦”地缠住了苏轻舟,那触感,冰冷刺骨,还带着一丝薄荷味的绝望。 “二十年前……你师父抢走的,不只是契约……”周明远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带着无尽的怨恨,“还有阁主的……私生女!” “咔嚓——” 冰棺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浸泡在翡翠色寒蝉粉中的……婴儿手臂! 那手臂白白胖胖,却又诡异地扭曲着,手腕上还带着一个翡翠手镯。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手臂的后颈处,竟然有一个与周小艾一模一样的……胎记! 喜崽崽吓得一把抱住苏轻舟的大腿,小脸煞白:“哥哥……这是什么鬼东西哇?” 苏轻舟也懵了,他万万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隐藏着如此狗血的豪门秘辛。 “我……” “轻舟,小心!”苏承霄嘶吼道。 冷库里“哇哇”的哭声,简直让人理智值狂掉。 苏轻舟感觉自己不是误入了冷库,而是进了个巨婴游戏室,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婴儿奶粉混合着薄荷醇的诡异味道。 周明远炸成渣的翡翠粉末,像开了挂一样,突然诈尸变成无数条锁链,“哗啦啦”地缠住了苏轻舟。 那触感,冰冷刺骨,还带着一丝薄荷味的绝望。 这味道,简直就是行走的霸总小说标配! “二十年前……你师父抢走的,不只是契约……”周明远的声音,像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怨恨,仿佛一个被绿了二十年的老王。 “还有阁主的……私生女!” “咔嚓——” 冰棺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终于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浸泡在翡翠色寒蝉粉中的……婴儿手臂! 那手臂白白胖胖,却又诡异地扭曲着,手腕上还带着一个翡翠手镯。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手臂的后颈处,竟然有一个与周小艾一模一样的……胎记! 喜崽崽吓得一把抱住苏轻舟的大腿,小脸煞白:“哥哥……这是什么鬼东西哇?”她的小奶音带着哭腔,听得人心都快化了。 苏轻舟也懵了,这剧情反转得比他论文里的数据还离谱。 他万万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隐藏着如此狗血的豪门秘辛。 这简直就是一出集“私生女”“狸猫换太子”、“豪门恩怨”于一体的年度大戏! “我……” “轻舟,小心!”苏承霄的嘶吼声,像一道惊雷,划破了冷库的寂静。 就在苏轻舟大脑宕机的瞬间,阁主那由翡翠粉末凝成的手掌,突然像开了导航一样,精准地掐住了他的脖颈。 那力道,恨不得直接把他送走。 “你师父当年偷走的契约,现在用血还给我!”阁主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疯狂,仿佛一个被夺走心爱玩具的孩子。 千钧一发之际,喜崽崽突然动了。 她的小手一挥,原本用来迷惑敌人的金蝉糯米,突然化作无数条细小的锁链,缠住了阁主的手掌。 “哥哥说…甜食能破镜像!”喜崽崽奶声奶气地喊道,然后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冰棺。 这操作,简直就是萌力爆表! 就在血珠即将触碰到冰棺的瞬间,周小艾的布娃娃突然开口了:“妈妈要的不是活人,是会发光的符纸~” 这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电子音,像一个被格式化的人工智能。 紧接着,金蝉糯米像找到了突破口,疯狂地钻入布娃娃的体内。 下一秒,一幅诡异的画面,突然在冷库的墙壁上显现出来——那是二十年前,温玉抱着一个襁褓,跪在阴阳阁地宫的场景! 她脖颈上戴着的翡翠吊坠,赫然就是契约的“阴”字标记! 这画面,简直就是一记重磅炸弹,把所有人都炸得外焦里嫩。 苏轻舟定了定神,顾不得思考这背后复杂的豪门恩怨,迅速将听诊器贴在冰棺上。 “寒蝉粉在吸食婴儿魂魄!再不阻止会形成王座核心——”他的话音未落,阁主的西装“嗤啦”一声裂开,露出后背。 那画面,简直让人头皮发麻——阁主的后背,竟然布满了与冰棺上图腾完全相同的契约纹路! 那些纹路,像活物一般,在他的皮肤上蠕动,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光芒。 这哪里是个人,简直就是一个人形符咒!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震惊的时候,喜崽崽的灵力茧突然暴涨,像一个充满能量的金色气球,随时可能爆炸。 “蝉蝉说…要找到真正的‘阳’字!”喜崽崽的声音,带着一丝稚嫩的坚定。 王座的裂缝 下一秒,金雾在冷库的穹顶上,勾勒出一个巨大的轮廓——那是圣元生物大楼的外形! 而在大楼的顶端,正悬浮着一个与阁主眉心朱砂痣完全相同的金色光团! 那光团,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能量,仿佛蕴藏着整个阴阳阁的秘密。 苏轻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到来。 突然,周明远的翡翠粉末炸裂开来,无数道翡翠锁链,像疯长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了他们…… “用你们的血脉补全契约!“翡翠锁链“唰唰”作响,像死神挥舞的镰刀,带着周明远那股千年老妖怪的怨气,直奔苏轻舟他们而来。 这架势,摆明了要搞一波“血脉献祭2.0加强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冷库里突然刮起一阵妖风。 阁主那堆翡翠粉末开始“砰砰砰”地膨胀,最后竟然实体化了! 只见他脖颈上浮现出一个妖艳的金色蝉纹,跟冷库冰棺上的那个“阳”字简直就是双胞胎,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更惊悚的是,他那笔挺的定制西装下摆,竟然开始渗出婴儿血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空气里瞬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味。 “不是吧?这什么生化危机现场?”苏轻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感觉自己之前的科研都白费了。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苏承霄突然“嗷”的一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只见他西装内袋里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像过年放鞭炮一样热闹。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罪魁祸首——一张黄色的符纸,此刻已经自燃成了灰烬,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苏承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人抽走了三魂六魄。 他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灰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完了……都完了……” 翡翠锁链越来越近,阁主的眼神也越来越疯狂,整个冷库都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就在所有人以为要完蛋的时候,喜崽崽突然一把扯开了身上的金色茧壳。 “蝉蝉说……” 喜崽崽一声奶声奶气的宣告,像一颗小石子砸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荡起层层涟漪。 “蝉蝉说…要让光进到冰里面!” 话音未落,喜崽崽周身金光大盛,原本包裹着她的灵力茧,此刻仿佛融化了一般,变成一团浓郁的金雾,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洪水,疯狂地向着冷库的四面八方涌去。 金雾所过之处,原本坚硬冰冷的墙壁,竟然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缝。 这些裂缝如同蛛网一般,迅速蔓延,最终遍布整个冷库。 “咔嚓…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像是死神的低语,在寂静的冷库中回荡,听得人毛骨悚然。 苏轻舟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感觉自己多年来建立起来的科学世界观,正在一点点崩塌。 他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热成像仪,想要记录下这珍贵(且离谱)的画面。 然而,下一秒,热成像仪的屏幕上,却出现了一幅更加令人震惊的景象。 原本只能显示温度差异的热成像仪,此刻却仿佛变成了一台x光机,直接穿透了厚厚的墙壁,将冷库之外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在苏轻舟的眼前。 只见那些顺着裂缝渗入的金雾,竟然一路向下,穿透了圣元生物的建筑地基,最终,在地下三层,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复杂至极的法阵! 苏轻舟倒吸一口凉气,他认出来了,那是契约阵!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法阵的每一根钢筋上,都刻着一行小字——“寒蝉粉生产日期:xxxx年xx月xx日”。 “我靠!这什么操作?”苏轻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不够用了。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阁主, 就在这时,苏轻舟突然发现,阁主后背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连忙调整热成像仪的焦距,仔细观察,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契约纹路在逆向生长!他把自己炼成了王座核心——”苏轻舟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看起来光鲜亮丽的阁主,竟然为了力量,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法阵! 然而,还没等苏轻舟把话说完,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却从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传了出来。 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周小艾,此刻却突然抱着手中的布娃娃,尖叫起来。 “妈妈…妈妈…你看…电视…电视里…”周小艾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她抱着布娃娃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 苏轻舟连忙顺着周小艾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只原本普普通通的布娃娃,此刻竟然像一台老旧的电视机一样,开始闪烁起雪花点。 紧接着,雪花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模糊不清的监控录像。 录像的画面很老旧,看起来像是二十年前拍摄的。 画面中,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正站在一个巨大的熔炉前。 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温柔娴淑。 然而,她的手中,却拿着一张黄色的符纸,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苏轻舟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着画面中的女人,很快,他就认出了她——a市第二大家族的千金,苏承霄的妻子,温玉! 只见温玉将手中的符纸,毫不犹豫地投入了熔炉之中。 随着符纸的燃烧,熔炉中冒出一阵黑色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苏轻舟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圣元生物的寒蝉粉,会如此诡异,为什么苏家会遭遇这么多的不幸。 这一切,竟然都是温玉在背后搞鬼! 然而,还没等苏轻舟缓过神来,又一个惊天秘密,被揭露了出来。 原本已经炸裂成翡翠粉末的周明远,此刻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试管里的翡翠光 “清寂那老东西…骗我说女儿能救你!” 周明远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身上的翡翠粉末,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那些翡翠粉末,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紧紧地缠绕着他,不断地吸食着他的生命力。 很快,周明远的身体就开始萎缩,原本饱满的皮肤,也变得干瘪而苍白。 就在周明远即将被翡翠粉末吞噬殆尽的时候,他怀中的那口冰棺,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冰棺的缝隙中射出,照亮了整个冷库。 苏轻舟连忙跑过去,想要看清楚冰棺中的东西,然而,当他看清楚冰棺中的景象时,却彻底愣住了。 只见冰棺中,竟然浸泡着一个婴儿! 一个浑身赤裸,紧闭着双眼的婴儿! 婴儿的身体,浸泡在一种金色的液体中,看起来就像一个被琥珀包裹的昆虫标本,充满了诡异和不祥。 苏轻舟仔细观察着婴儿的身体,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细节——在婴儿的眉心,竟然有一个红色的印记! 那个印记,看起来像一个“阴”字! 苏轻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终于明白,这个婴儿,就是二十年前,苏承霄求子符上的“阴”字标记来源!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一个涉及两代人的阴谋! 就在苏轻舟震惊不已的时候,喜崽崽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哥哥快看!裂缝里有会发光的符阵!” 苏轻舟连忙顺着喜崽崽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些遍布冷库墙壁的裂缝中,竟然真的浮现出了一些闪闪发光的符文。 这些符文非常小,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些微型的电路板。 苏轻舟仔细观察着这些符文,很快,他就发现,这些符文,竟然在不断地移动,组合,最终,拼凑出了一幅完整的图案。 那是一幅“寒蝉王座”的炼制过程图! 只见图画中,无数张求子符被投入熔炉之中,经过高温的炼制,最终形成了“寒蝉粉”。 而这些“寒蝉粉”,又被用来滋养那些被选中的婴儿,在他们的身体上,刻下“阴”字的印记。 与此同时,那些传承道统的道士,则被诱骗着,将自己的“阳”字,融入到“寒蝉粉”中,最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寒蝉王座”。 苏轻舟倒吸一口凉气,他终于明白,这个“寒蝉王座”,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这是一个用十万求子符的“阴”字,与道统传承的“阳”字结合,炼制而成的邪恶法器! 一个可以操控人心,掌控命运的邪恶法器! 就在苏轻舟感到绝望的时候,喜崽崽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糯米,用力地向着地面撒去。 那些原本普通的糯米,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竟然像活过来一般,钻入了那些裂缝之中。 紧接着,那些裂缝中的符文,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 清脆的碎裂声,再次响了起来。 “不…不要…” 阁主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蝉蝉说…坏蛋…要被打屁屁…” 就在这时,冷库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警报声。 然而,那警报声,却渐渐地,变成了一种婴儿的啼哭声。 与此同时,阁主眉心的朱砂痣,突然开始闪烁起妖异的光芒。 紧接着,那口冰棺,也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冷库中回荡。 阁主的朱砂痣,与冷库的冰棺,同时炸裂。 “啊——”警报声? 不,那绝对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开了变声器,硬生生把高音喇叭扭成了婴儿哭嚎! 阁主那张原本就扭曲的脸,此刻更是像吃了十斤柠檬,酸爽到变形。 “不可能!王座核心是用苏家血脉炼成的——”他嘶吼着,声音尖利得能划破玻璃。 就在这时,金雾像是磕了药一样,突然暴涨! 整个冷库都被染成一片金灿灿,晃得人睁不开眼。 苏轻舟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却猛然瞥见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景象——苏承霄西装内袋里,那张被他当成护身符的求子符,竟然自燃了! 火苗“噌”地一下窜起来,烧得符纸噼啪作响。 更诡异的是,那张符纸背面,用朱砂写着一个大大的“阳”字,此刻竟然与冰棺裂缝中射出的金色光芒,完美重合! 那画面,简直就像是某种邪恶仪式的现场直播,看得人浑身发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那是符纸燃烧的味道,也是阴谋的味道。 “这…这什么情况?”苏轻舟喃喃自语,大脑一片空白。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误入了盗墓笔记片场的倒霉蛋,随时可能被粽子拖走。 喜崽崽突然踮起脚尖,小手扒拉着实验台,好奇地看着那些冒着泡泡的试管:“哥哥快看!药水里有小星星~” “哥哥快看!药水里有小星星~”喜崽崽的声音软糯糯的,像一颗裹着糖霜的qq糖,瞬间驱散了冷库里凝重的气氛。 小家伙踮着脚,肉嘟嘟的小脸蛋紧紧贴着冰冷的实验台,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鼻尖还沾着一小块没擦干净的糖霜,看着就让人想rua一把。 苏轻舟原本被那邪门景象搞得一头雾水,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片场。 听到喜崽崽这充满童真的声音,他这才稍微回过神来,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上拉回来。 “小星星?”苏轻舟揉了揉眉心,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走到喜崽崽身边。 他拿起一支试管,对着灯光仔细观察了一下。 那试管里装着一种翠绿色的液体,液体中漂浮着一些细小的光点,确实有点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但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浪漫的星空,而是要人命的毒药! 就在苏轻舟准备仔细研究一下这些“小星星”的时候,他放在一旁的掌上热成像仪突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屏幕上,代表着高能量反应的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危险!危险!前方高能反应!” 发布会的糖衣炮弹 苏轻舟脸色一变,立刻拿起热成像仪,对准了那支装着绿色液体的试管。 屏幕上,试管中的那些翡翠色的光点,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释放出惊人的能量。 更让他震惊的是,热成像仪的分析结果显示,这些翡翠色光点的分子结构,竟然与之前阁主使用的“寒蝉粉”完全相同! 卧槽! 这什么情况? 寒蝉粉还能自己复制粘贴了? 这病毒也太智能了吧! 就在苏轻舟感到头皮发麻的时候,一个更加诡异的声音,在冷库里响了起来。 “阁主说…要看看你们的小太阳能不能融化冰山~” 这声音稚嫩而尖锐,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感,像是劣质的ai合成音。 苏轻舟猛地转头,循声望去。 声音的来源,竟然是角落里那个被遗忘的布娃娃!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毛绒玩具,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洋娃娃,本来应该很可爱才对。 但是,此刻这个娃娃的脸上,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它的眼睛是用两颗黑色的塑料珠子做成的,此刻,那两颗珠子竟然泛起了淡淡的翡翠色反光,就像两颗幽绿色的鬼火,死死地盯着苏轻舟和喜崽崽。 紧接着,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丝丝缕缕的翡翠色粉末,开始从布娃娃的眼睛里渗出来,像是娃娃流出的眼泪。 这些粉末飘散在空气中,很快就附着在了冷库的通风管道上。 让人震惊的是,这些翡翠色粉末在通风管道上,竟然自动勾勒出了一道道繁复的符咒纹路,组成了一个诡异的阵法。 苏轻舟瞬间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布娃娃,而是一个被寒蝉粉控制的傀儡! 阁主竟然用这种方式,在冷库里布置了一个新的陷阱! “喜崽崽!小心!”苏轻舟一把将喜崽崽抱起来,护在身后,同时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符咒。 他咬破手指,飞快地在符咒上画了几道道纹,然后将符咒朝着通风管道上的阵法扔去。 符咒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几道金色的锁链,狠狠地缠绕在了通风管道上,试图阻止阵法的运行。 然而,那些翡翠色粉末却像是活过来一般,疯狂地侵蚀着金色的锁链。 锁链上的光芒越来越暗淡,眼看着就要被彻底吞噬。 “靠!这玩意儿也太难缠了吧!”苏轻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玩一个难度极高的塔防游戏,而他唯一的防御手段,就是这些临时抱佛脚画出来的符咒。 “不行,这样下去迟早要完!”苏轻舟的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破解之法。 他知道,必须尽快阻止寒蝉粉的扩散,否则整个冷库都会被污染,到时候就真的完蛋了。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 “寒蝉粉在复制!它想通过复制来控制一切!”苏轻舟大声说道,试图提醒喜崽崽。 他一边说着,一边扯下一块无菌布,飞快地擦拭着试管外壁。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试管放在一个特制的载玻片上,固定好。 “喜崽崽,帮帮哥哥!”苏轻舟将喜崽崽举到一台高倍显微镜前,语气急促地说道:“试试用你的灵力,触碰一下这个载玻片!看看能不能阻止这些坏东西复制!” 喜崽崽眨巴着大眼睛,有些不明白苏轻舟在说什么。 但她还是乖乖地伸出小手,轻轻地放在了显微镜的载玻片上。 就在喜崽崽的小手接触到载玻片的瞬间,一层淡淡的金雾,从她的指尖涌出,缓缓地覆盖住了整个载玻片。 奇迹发生了! 原本在显微镜下,那些疯狂增殖的细胞,就像一群打了鸡血的疯子,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组织。 但是,当金雾接触到这些细胞的瞬间,它们的活动立刻停止了。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些原本已经变异的细胞,竟然开始逆转,逐渐恢复了正常的形态! “有效!真的有效!”苏轻舟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他没想到,喜崽崽的灵力,竟然真的能够阻止寒蝉粉的复制! 就在苏轻舟感到希望的时候,冷库里突然响起了更加刺耳的警报声。 滴——滴——滴——! 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整个冷库都被染成一片血红。 苏轻舟脸色一变,立刻打开冷库的监控系统。 监控画面显示,阁主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冷库的控制室里。 他正站在一台巨大的机械臂前,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操纵着机械臂,将一支装满绿色液体的试管,朝着冷库深处的一个培养皿注射进去。 “没用的!你们的反抗都是徒劳的!”阁主的声音,通过冷库的广播系统,传遍了整个空间。 他的声音充满了疯狂和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用十万婴儿的魂魄炼王座,不如用千万病人的血肉建圣殿!哈哈哈!” 阁主的笑声在冷库里回荡,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喜崽崽突然发出了一声轻轻的惊呼。 “咦?蝉蝉身上,亮晶晶……”喜崽崽指着自己的身体,小脸上满是疑惑,只见她身上原本就若隐若现的灵力纹路,此刻竟然开始疯狂暴涨,像是要冲破身体的束缚。 喜崽崽身上的灵力纹路,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蹭蹭往上涨,金光差点没把苏轻舟的钛合金狗眼给闪瞎。 紧接着,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面,开始在喜崽崽周身浮现,像老式投影仪放映的黑白电影。 苏轻舟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不就是二十年前,苏承霄那小子跪在道观里,一把鼻涕一把泪求子符的场景吗? 当年他还是个青涩的小鲜肉,如今都变成油腻大叔了,岁月这把杀猪刀啊,刀刀催人老。 等等! 苏轻舟的目光突然凝固在符纸的背面——一个用朱砂写就的斗大的“阴”字,赫然映入眼帘! 这字迹古朴而诡异,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发布会的糖衣炮弹(续) 更让苏轻舟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个“阴”字的笔画走向,竟然与试管中那些翡翠色光点的形状,完全重合! “卧槽,不会吧?”苏轻舟忍不住惊呼出声,感觉自己发现了华点。 这剧情走向,简直比八点档狗血剧还要精彩啊! 难道说,二十年前的求子符,竟然是这一切阴谋的开端? 阁主那老小子,早就埋下了伏笔,就等着今天来收网? 就在苏轻舟脑洞大开的时候,喜崽崽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小脸皱成一团,奶声奶气地说:“哥哥……蝉蝉,难受……” 苏轻舟低头一看,只见喜崽崽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身上的灵力纹路也开始变得紊乱起来,仿佛随时都要崩溃。 “喜崽崽!你怎么了?”苏轻舟心头一紧,连忙抱起喜崽崽,焦急地问道。 “哥哥……有……有脏东西……”喜崽崽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要昏过去。 苏轻舟见状,不敢怠慢,连忙掏出一张符咒,贴在喜崽崽的额头上,试图稳定她的心神。 然而,符咒刚一接触到喜崽崽的皮肤,就瞬间化为灰烬,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吞噬。 “这……”苏轻舟彻底懵了,这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啊! 难道说,喜崽崽体内的灵力,已经强大到连符咒都无法控制的地步了吗? 就在苏轻舟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从喜崽崽的体内涌出,朝着那支装满翡翠色液体的试管涌去。 苏轻舟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试管,他能感觉到,这支小小的试管,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仿佛随时都要爆炸开来。 “不行,不能让这股力量失控!”苏轻舟咬紧牙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试图阻止这股力量的蔓延。 然而,他的力量,在喜崽崽那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根本无法阻止。 突然,苏轻舟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举起药瓶,对着喜崽崽虚弱的身躯,轻声说道:“这次突破,要感谢我的小搭档——” 苏轻舟举起药瓶,深吸一口气,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这次突破,要感谢我的小搭档——” 话音未落,原本脸色苍白、气息奄奄的喜崽崽,突然像被按了重启键一样,原地复活! 她猛地抬起头,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灿烂到能融化冰山的笑容。 “耶!”喜崽崽兴奋地举起小手,比了个萌力十足的剪刀手。 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她掌心那些原本混乱无序的灵力纹路,此刻竟然神奇地凝聚在一起,幻化成一对栩栩如生的蝉翼状,晶莹剔透,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现场的记者们瞬间炸开了锅,快门声响成一片,闪光灯疯狂闪烁,恨不得把喜崽崽的每一个毛孔都拍下来。 “苏博士,您一直致力于科学研究,如今却与一位道术小女孩合作,这是不是意味着您对科学的信仰产生了动摇?” 问题像连珠炮一样,噼里啪啦地砸向苏轻舟,记者们恨不得立刻挖出所有猛料。 苏轻舟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稍安勿躁,关于这位小搭档的身份,以及她与药物突破的关系,我会在稍后的环节中详细介绍。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回答一个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那就是关于道术与科学的关系。”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在我看来,道术和科学并非水火不容,而是可以相互借鉴、相互促进的。道术是古人对自然规律的一种探索和总结,而科学则是现代人对自然规律的另一种解读和应用。如果我们能够将两者结合起来,或许能够发现更多未知的领域,创造出更多奇迹。” 苏轻舟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肯定了科学的价值,又巧妙地为道术正名,赢得了现场一片掌声。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现场和谐的气氛。 “苏博士,您说得很好听,但据我所知,您和这位小女孩合作的‘阴阳阁’,似乎与一些非法黑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请问您对此作何解释?” 提问的是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女记者,她的眼神犀利而充满挑衅,显然是做足了功课,准备给苏轻舟一个下马威。 苏轻舟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神通广大,连“阴阳阁”的事情都查到了。 他正准备开口解释,却突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坏人说……要让药药变成冰糖葫芦呢!” 喜崽崽歪着小脑袋,一脸天真地说道,仿佛根本不知道“冰糖葫芦”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然而,她这句话,却像一颗重磅炸弹一样,瞬间引爆了全场。 记者们纷纷举起相机,对准了喜崽崽,闪光灯亮得刺眼,仿佛要把她吞噬。 就在这时,苏轻舟的电脑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一个窗口自动弹出,上面赫然显示着一个暗网交易平台的页面。 只见在醒目的位置,挂着几张照片,正是之前苏轻舟给喜崽崽使用的翡翠粉末,以及他绘制的求子符! 而这些东西的标价,简直高得离谱,显然是有人在恶意炒作,试图将他和“阴阳阁”彻底绑定在一起。 “这……”苏轻舟顿时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如此狠辣。 这已经不仅仅是抹黑,而是赤裸裸的陷害! 就在现场一片哗然的时候,一个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坐在记者席前排的周小艾,手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原本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个乖巧的小女孩。 然而,此刻,那个布娃娃却突然从她怀里掉了下来,骨碌碌地滚到了台前,停在了喜崽崽的脚边。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布娃娃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竟然映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阴阳阁阁主 那人穿着一身古朴的道袍,脸上带着阴森的笑容,赫然是“阴阳阁”的阁主! “小太阳的糖霜不够甜哦~”周小艾突然用一种极其诡异的语调说道,仿佛变了一个人。 说完,她便猛地拽住喜崽崽的裙摆,躲到了苏轻舟的身后,瑟瑟发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喜崽崽!小艾!”苏轻舟心头一紧,连忙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他能感觉到,一股阴森的气息正在迅速蔓延,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搞事情啊!”苏轻舟在心里暗骂一声 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苏轻舟猛地按下了一个红色的按钮。 “紧急制动!”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整个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紧接着,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实验室的大门轰然关闭,将所有记者都关在了里面。 然而,这还没完。 只见实验室的通风系统突然启动,一阵阵“呼呼”的风声响起。 紧接着,一股淡淡的翡翠色雾气,从通风口缓缓飘出,迅速弥漫在整个实验室里。 这雾气,与之前苏轻舟给喜崽崽使用的寒蝉粉,竟然是同源的! “不好!是新型毒剂!”苏轻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竟然在发布会上投放毒气! “大家快捂住口鼻!不要呼吸!”苏轻舟一边大声提醒着,一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防毒面具,戴在了脸上。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怀里的喜崽崽,似乎并没有受到毒气的影响,反而一脸兴奋地看着那些翡翠色的雾气。 只见她的小鼻子不停地耸动着,仿佛在嗅着什么好东西。 突然,喜崽崽的糯米团子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在翡翠色雾气的浸润下,竟然炸开成一团金色的雾气,将她小小的身影笼罩其中。 “哥哥快看!”喜崽崽兴奋地指着那些金色的雾气,大声喊道:“雾里有会发光的符纸~” 喜崽崽这个糯米团子原地炸毛,不是吧阿sir,这都行? 金灿灿的雾气像开了十级美颜,把她衬得跟年画娃娃似的,就差背景音乐是“恭喜发财”了。 “哥哥快看!雾里有会发光的符纸~”喜崽崽的小奶音穿透翡翠毒雾,像导航似的精准。 苏轻舟扒拉开糊在脸上的防毒面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雾气中,金色的光点若隐若现,仔细一看,我去,这不是符纸碎片吗? 更炸裂的是,那些碎片居然像开了自动吸附功能,一块块拼凑起来,最后…最后竟然拼出了几个大字:“圣元生物地下三层”。 这到底怎么回事? 圣元生物,不就是温玉娘家的公司吗? 空气瞬间凝固,记者们也顾不上咳嗽了,纷纷举起相机猛拍。 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像冰锥一样刺在苏轻舟的后背上。 等等,圣元生物…地下三层…这信息量太大,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喜崽崽却像发现了新大陆,小爪子扒拉着苏轻舟的白大褂,一脸期待:“哥哥,药药饿饿,要吃糖糖~”说着,她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了里面一块圆滚滚的糖饼。 这糖饼...苏轻舟眼皮一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还没等他阻止,喜崽崽已经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喜崽崽嘎嘣一口咬下去,那叫一个香甜! “哥哥你看!饼饼说冰山要醒了~”小家伙嚼得腮帮子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说道。 苏轻舟正一头雾水,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冰山? 醒了? 难不成这糖饼还能预知天气? 突然,一直默不作声的保安老张,猛地按住了喜崽崽的小手。 那力道,简直不像一个普通保安该有的,带着一股子不容抗拒的狠劲儿。 “别吃!饼里有反噬咒!”老张的语气急促,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哪里还有之前那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反噬咒? 苏轻舟的脑子里警铃大作。 这玩意儿他可不陌生,是道家术法里一种极其阴损的手段,通过媒介将诅咒转移到目标身上。 轻则倒霉破财,重则家破人亡。 他一把夺过喜崽崽手里的糖饼,顾不上什么,直接开启了白大褂自带的热成像扫描仪。 屏幕上,糖饼的内部结构被清晰地呈现出来。 苏轻舟的瞳孔骤然收缩——糖饼的内部,竟然有一层极其细密的符文! 这些符文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排列着,形成了一个复杂的人脸轮廓。 这轮廓…… “他把自己炼成了契约核心——”苏轻舟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终于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糖饼,而是一个被炼化过的媒介! 这张人脸轮廓,赫然与之前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那个舔舐朱砂痣的阁主,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这个阁主,竟然丧心病狂地将自己炼成了一个“活体咒印”,通过糖饼这种方式,将自己的力量传递出去! 话音未落,一个更加诡异的现象发生了。 一直被周小艾抱在怀里的布娃娃,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 它的眼睛里,射出两道红色的光芒,直直地照在老张的后颈上。 老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体猛地一僵。 在布娃娃的红光照射下,他的后颈上,竟然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文身烙印! 那是一个扭曲变形的“圣元”二字! 那烙印像是被烧红的铁块烫上去的一样,边缘带着焦黑的痕迹,触目惊心。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这个老张,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保安,而是温玉娘家“圣元生物”派来的卧底! 他潜伏在苏家,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喜崽崽,伺机发动反噬咒! “咔嚓——” 突然,实验室的天花板上,响起一阵轻微的电流声。 紧接着,一道光柱从天而降,在半空中投射出一个全息影像。 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影,正是之前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那个阁主! 心跳共鸣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但却难掩身上那股阴森的气息。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眼神冰冷得像一条毒蛇。 “苏家的老祖宗,果然名不虚传。”阁主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竟然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小把戏。” “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他的目光落在喜崽崽身上,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贪婪。 “用苏家老祖宗的灵力,换十万病人的性命如何?” 十万病人的性命? 苏轻舟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瞬间明白了阁主的阴谋。 这家伙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更可怕的东西——他想要用喜崽崽的灵力,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更让人感到不安的是,阁主脖颈上的那些蝉翼般的纹路,竟然开始微微震动起来。 苏轻舟的余光瞥见,喜崽崽的小手掌心,那些天然形成的灵力纹路,竟然也以同样的频率震动着!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阁主和喜崽崽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他们的灵力,竟然是同源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轻舟对着全息影像怒吼道。 阁主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喜崽崽身上,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就在这时,喜崽崽突然有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她猛地扯开了老张的保安制服。 “糖饼里有逃生手势!”喜崽崽的小奶音充满了兴奋。 逃生手势?什么意思?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喜崽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金灿灿的“金蝉糯米”。 她将这些糯米塞进老张的掌心,然后用力一握。 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这些糯米,竟然在老张的掌心里,自动地拼凑成了一个箭头! 箭头的方向,直指实验室的通风管道! “通风管第三层——”苏轻舟的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喜崽崽的意思。 通风管第三层! 那不就是当年苏砚之为了躲避仇家,藏匿求子符的秘密通道吗? 喜崽崽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一切? 就在这时,实验室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红色的灯光疯狂闪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就在这时,老张突然像一头疯牛一样,猛地向喜崽崽扑了过去…… 警报声疯狂嘶吼,红光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滋,整个实验室瞬间成了蹦迪现场。 老张那张脸,扭曲得像是被ppt拉伸过的表情包。 “快走!他要借你灵力重启王座——”老张嘶吼着,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变身。 苏轻舟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子带着薄荷味的翡翠粉末,突然“噗”的一声从通风口喷涌而出,像不要钱的特效一样糊了老张一脸。 那粉末一接触到老张后颈的“圣元”文身,滋啦一声,直接把他烫成了冰雕! “卧槽,物理驱魔?”苏轻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剧情走向,简直比坐火箭还刺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烧烤味儿,还夹杂着薄荷的清新,这味道,绝了! 喜崽崽的小鼻子抽了抽,奶声奶气地说:“是冰冻咒啦!老张叔叔是好人!” 然而,还没等众人松口气,实验室的玻璃罩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咔嚓咔嚓——” 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从玻璃罩外射了进来,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 苏轻舟猛地抬头,只见一只银色的机械臂,正以一种无比诡异的姿势,缓缓刺破玻璃罩…… “用婴儿的心跳……”阁主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恶意,“换王座重生……” 警报声像被按了循环播放键,红光滋啦啦地闪,整个实验室活像一个随时准备起飞的ufo。 “用婴儿的心跳,换王座重生——” 阁主那阴森森的声音,像裹了层寒冰,直接往人耳朵里钻。 紧接着,那只幽蓝色的机械臂,仿佛来自异次元的生物,带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金属味儿,精准地刺破了玻璃罩。 “咔嚓——” 最后一层防护终于宣告阵亡。 机械臂前端,一根闪着诡异绿光的翡翠针头,直奔喜崽崽而去。 苏轻舟眼疾手快,几乎是本能反应,一把扯开自己的道袍,露出精壮的上身。 那些古老而神秘的道纹,像活过来一样,瞬间缠绕住机械臂,试图阻止它的前进。 “滚开!”阁主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 苏轻舟咬紧牙关,手臂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她的心跳能净化寒蝉粉!你这老不死的,别想得逞!” 说时迟那时快,翡翠针头已经逼近喜崽崽的手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喜崽崽胸口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滴滴滴”的急促声响。 监护仪上的数据,像发了疯一样,疯狂跳动。 而喜崽崽身上那些若隐若现的灵力纹路,竟然也开始与监护仪的数据同频震动!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苏轻舟惊呼一声,他感觉自己的道纹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也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喜崽崽之前塞给老张的那些“金蝉糯米”,竟然像是活过来一样,从针孔里钻了进去! “嗡——” 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响起。 那些钻入针孔的糯米,仿佛拥有某种神奇的力量,竟然将翡翠药剂转化成一股金色的能量流,顺着针头,逆流而上! “不可能!”阁主的影像发出一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契约需要痛苦!这不可能!” 就在这时,一直呆呆地站在一旁的周小艾,突然像是回过神来一样。 她猛地抱起手中的布娃娃,疯了似的冲向喜崽崽。 “崽崽,给你!”周小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她一把将布娃娃塞进喜崽崽的怀里。 娃娃很旧,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儿,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然而,就在娃娃被塞进喜崽崽怀里的那一瞬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娃娃的棉花里,竟然掉出了一张泛黄的符纸。 糖霜防线 苏轻舟眼尖,一眼就认出,那竟然是一张求子符! 这张求子符,他曾经见过! 二十年前,为了躲避仇家,苏砚之曾经将这张符藏在实验室的通风管道里。 可是,这张求子符怎么会出现在周小艾的布娃娃里? 更诡异的是,求子符背面,一个用朱砂写着的“阴”字,竟然开始无火自燃! “滋啦——” 一阵轻微的燃烧声响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儿。 喜崽崽的灵力,突然像火山爆发一样,疯狂暴涨! 以喜崽崽为中心,一道金色的光茧瞬间形成,将整个病房都笼罩在其中。 “哥哥说……”喜崽崽的声音稚嫩而坚定,仿佛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 “甜食能破冰!” 她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轻轻点在心电监护仪的屏幕上。 “滴——” 监护仪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紧接着,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原本应该注入喜崽崽体内的翡翠药剂,竟然开始在她的血管中逆流成无数道细小的光线,最终在她体内,组成了一个复杂而神秘的净化符阵! 翡翠药剂,竟然被转化成了净化符阵? 这简直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 苏轻舟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这小家伙,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就在这时,原本在屏幕上疯狂咆哮的阁主影像,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他穿着的高级定制西装,突然像是被无形的利刃划过一样,寸寸崩裂。 “咔嚓——咔嚓——” 西装碎片像蝴蝶一样飞舞,露出了阁主精瘦的上身。 然而,当众人看清阁主上身的景象时,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阁主的胸膛上,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 那些纹路,构成了一个无比诡异的图腾,竟然与冰棺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阁主与冰棺,究竟有什么联系? “啊——”阁主痛苦地嘶吼一声,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倒在椅子上,没了动静。 实验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发生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喜崽崽歪着头,看着瘫倒在椅子上的阁主,小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叔叔,你怎么啦?”她奶声奶气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天真无邪。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喜崽崽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觉得有些无聊,便伸出小手,轻轻地拍了拍怀里的布娃娃。 “小布,你说,这个叔叔是不是睡着啦?” 喜崽崽天真一问,像颗石子砸进死水,荡不起半点涟漪。 实验室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气氛诡异到极点。 突然,阁主那裂成乞丐装的高定西装下,与冰棺如出一辙的黑色纹路,像活物般蠕动起来,组成一个狰狞的鬼脸。 “用你的灵力补全王座……”他嘶哑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听得人头皮发麻。 苏轻舟瞳孔地震,正想冲上去阻止,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抹熟悉的黄色。 他猛地回头,只见自己身上浮现的道纹,竟然隐隐映出了苏承霄西装内袋里,那张被烧了一半的求子符残片! “卧槽,什么情况?”苏轻舟忍不住爆粗口。 这信息量太大,他有点宕机。 求子符,冰棺,阁主,喜崽崽……这几件事之间,难道有什么他没搞明白的隐藏关联?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夏,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冲过来。 她手里攥着一把“金蝉糯米”,脸上带着一种狂热的表情。 “崽崽,糯米!糯米管够!”小夏一边喊着,一边手脚麻利地把糯米捏成一个个小小的符球,像是在制作某种秘密武器。 喜崽崽一听“糯米”俩字,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小星星。 她猛地从苏轻舟身后探出个小脑袋,兴奋地挥舞着小拳头:“糯米糯米!喜崽崽要建糖霜长城!” 实验室众人:“???” 糖霜……长城?这是什么新型防御工事?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小夏已经风风火火地冲到喜崽崽面前,一把将糯米塞到她手里。 “崽崽放心!糯米管够!今天咱们就用糯米,堆出一个让坏蛋们绝望的糖霜马奇诺防线!”小夏的表情,仿佛在进行一项伟大的科研项目。 喜崽崽接过糯米,小嘴一咧,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她闭上眼睛,小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糖霜,糯米,甜甜的,黏黏的……”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小手中爆发出耀眼的灵力光芒。 那光芒,竟然将糯米包裹起来,凝结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糖霜糯米球! 实验室众人:“!!!”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点石成金”? 不对,是“点米成糖”?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那些糖霜糯米球,竟然自动飞了起来,如同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颗颗精准地落在了实验室的各个角落。 “咔嚓——” 一道细微的响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些原本用来加固通风管道的金蝉模型,竟然像是活过来一般,瞬间膨胀变大,变成了一个个金色的符文阵列,紧紧地缠绕在通风管道之上。 与此同时,阁主之前洒在地上的翡翠粉末,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原本不起眼的绿色粉末,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便如同被激活了一般,迅速溶解,化作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在空气中自由飞舞。 那些光点,如同一个个微型的精灵,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将整个实验室都笼罩在一片金色的梦幻之中。 苏轻舟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大脑飞速运转。 金蝉符阵……翡翠光点……糖霜糯米球……这小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 契约的倒影 紧接着,警报声也响彻整个实验室,刺耳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警报!警报!侦测到不明能量波动!防御系统已启动!” 实验室的智能ai发出机械的声音,提醒着众人危险的到来。 “不好!有情况!”苏轻舟脸色一变,立刻冲到主控台前,开始疯狂地敲击键盘。 他迅速调出监控画面,想要找出异常的源头。 然而,当他看到监控画面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原本停放在实验室外面的无人机群,竟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形。 那些无人机,原本是普通的四旋翼结构,但此刻,却如同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操控,迅速改变形态,变成了一只只造型狰狞的……寒蝉! 那些寒蝉,通体漆黑,散发着幽冷的光芒,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让人不寒而栗。 “用你们的防御,喂养王座……” 阁主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在实验室里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让人心惊胆战。 喜崽崽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她的小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她深吸一口气,小手再次挥动起来。 这一次,她并没有使用糯米,而是直接调动了体内的灵力。 只见她的身体周围,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灵力纹路,如同金色的丝线,在她娇小的身躯上缠绕。 那些灵力纹路,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在她身旁游动,散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 紧接着,喜崽崽猛地将小手按在实验室的玻璃窗上。 “嗡——”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的手掌中爆发出来,瞬间照亮了整个实验室。 众人惊讶地发现,在喜崽崽的手掌之下,原本光滑的玻璃窗上,竟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 那图案,由无数细小的灵力纹路构成,栩栩如生,仿佛活过来一般,缓缓地旋转着。 阴阳鱼图案散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与那些寒蝉无人机遥相呼应,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苏轻舟瞪大了眼睛,看着玻璃窗上的阴阳鱼图案,心中充满了震惊。 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道家符咒?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喜崽崽,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个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她怎么会懂得如此高深的道术? 就在这时,苏轻舟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样东西。 他猛地转过头,只见实验室的热成像仪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影像。 那个影像,竟然是阁主! 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的阁主,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 他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扭曲的、如同肉瘤一般的怪物,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他把自己炼成了活体符咒……”苏轻舟喃喃自语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他终于明白,阁主的目的,不仅仅是破坏实验室,更是要将自己变成一个强大的符咒,以此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地躺在周小艾怀里的布娃娃,突然动了起来。 它从周小艾的怀里滚落,一路滚到空调主机旁。 紧接着,布娃娃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两道耀眼的净化光束,直接击中了空调主机。 “滋啦——”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传来,空调主机冒出一阵浓烟,瞬间瘫痪。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在空气中飞舞的翡翠光点,突然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棺! 那冰棺,与之前在阁主办公室里看到的一模一样,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冰棺的表面,浮现出无数复杂的纹路,如同某种神秘的文字,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更让人震惊的是,在冰棺的内部,竟然映出了二十年前,苏承霄与温玉跪拜的场景! 他们身穿华丽的礼服,神情肃穆,对着冰棺虔诚地祈祷着。 “用求子符的‘阳’字,换十万婴儿的魂魄!” 阁主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在实验室里响起,揭露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 苏轻舟瞪大了眼睛,看着冰棺里映出的画面,大脑一片空白。 求子符……婴儿的魂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承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疑惑。 难道,这一切,都与他有关? 就在这时,喜崽崽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哥哥!用听诊器听冰棺心跳!” 只见喜崽崽身上,金色的雾气突然暴涨,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变得异常活跃起来…… 喜崽崽娇嫩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那暴涨的金雾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不安分地在她周身翻涌。 “快,听诊器!”她急得直跺脚,小奶音都劈叉了。 苏轻舟一个激灵,也顾不上震惊了,抄起一旁的听诊器就往冰棺上招呼。 冰冷的触感透过金属传到他手心,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咚…咚…咚…” 微弱而有力的心跳声,如同来自远古的召唤,一下下敲击着他的耳膜。 苏轻舟脸色刷白,这哪是冰棺,分明就是一颗巨大的心脏! 突然,他感觉脚下一阵酥麻。 低头一看,那些散落在地的糖霜糯米球,竟然如同有了生命般,争先恐后地朝着冰棺涌去。 更诡异的是,糯米球挤入冰棺的细微裂缝后,原本晶莹剔透的糖霜,竟然开始变色,一点点晕染成幽深的墨色。 “咔嚓…咔嚓…” 细微的碎裂声不断传来,众人惊恐地发现,那些被染成墨色的糖霜,竟然在冰棺表面拼凑出一个复杂的图案。 “卧槽!这…这尼玛是…坐标?”小夏惊呼一声,声音都劈了叉。 苏轻舟凑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什么坐标,分明就是一副地图! 而地图的中心点,赫然是……苏家老祖宗祠堂! 喜崽崽猛地转头,看向苏承霄,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承霄玄玄玄孙,祠堂……”她刚想说点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 只见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苏砚之,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痛苦地扭曲起来。 阴阳阁的地宫布局图 他胸前的玉佩,散发出妖异的红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不好,爸爸的符咒有异!”苏轻舟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苏砚之。 然而,下一秒,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苏砚之的胸口,竟然浮现出一幅诡异的画面…… 祠堂?祠堂里到底有什么猫腻? 苏砚之痛苦地咳嗽着,胸口那妖异的红光越发浓烈,仿佛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压抑而危险。 苏轻舟扶着他,手心都冒汗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爷爷身上的符咒要是出了问题,那可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砚之的胸口,突然浮现出一幅诡异的画面。 那画面古老而神秘,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卧槽!这是什么鬼?”小夏惊呼一声,差点跳起来。 只见苏砚之的胸口,赫然映出了一幅古老的壁画,那壁画线条粗犷,色彩斑驳,但却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壁画的内容,是一座冰冷的王座,王座之上,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而在王座的下方,则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 更诡异的是,在王座的上方,赫然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阳”字,那“阳”字如同一个燃烧的太阳,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寒蝉王座需要‘阳’字契约——” 一个低沉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颤抖的威压。 众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壁画,这声音,这“阳”字契约……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真相。 就在这时,喜崽崽身上,突然爆发出更加耀眼的金光。 她原本就白嫩的小脸,此刻更是如同一个发光的小灯泡,让人无法直视。 喜崽崽的灵力纹路,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开始疯狂地在她周身游走。 那些金色的纹路,如同活了一般,在她的小脸上、小手上、小脚上,不断地闪烁着,跳跃着。 突然,喜崽崽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向了壁画上的一个位置。 “这里!这里!”她兴奋地叫着,小奶音里充满了激动。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壁画的角落里,赫然有一个小小的婴儿掌印。 那掌印稚嫩而可爱,但却散发着一种神圣的光芒。 更令人震惊的是,喜崽崽的灵力纹路,竟然与壁画上的婴儿掌印完全重合! “这……这怎么可能?”苏轻舟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喜崽崽的灵力纹路,竟然与古老的壁画产生了共鸣! 这难道意味着,喜崽崽与这座神秘的祠堂,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就在众人震惊不已的时候,祠堂的地砖上,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原本平整光滑的地砖,突然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水面一般,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紧接着,一个模糊的影像,缓缓地从地砖中浮现出来。 那影像如同一个幽灵,飘忽不定,但却依稀可以辨认出,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阁主?!”苏轻舟惊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阁主不是应该在阴阳阁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是以这种诡异的方式?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阁主的影像,竟然与地砖的纹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他的身体,仿佛就是由地砖的纹路构成的一般,虚幻而扭曲。 “当年苏家老祖宗,正是用求子符炼化了第一块镇邪碑!” 阁主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寒意。 他的话,如同一个重磅炸弹,在众人心中炸开了花。 什么? 苏家老祖宗竟然用求子符炼化了镇邪碑? 这……这简直太疯狂了! 求子符,那可是用来祈求子嗣的符咒啊! 怎么能用来炼化镇邪碑呢? 这简直就是对道义的亵渎! 就在众人震惊不已的时候,地上的翡翠粉末突然开始异动。 那些原本散落在地的绿色粉末,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开始缓缓地汇聚在一起。 紧接着,那些翡翠粉末,竟然在地板上勾勒出一副诡异的图案。 那图案如同一个扭曲的符咒,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符咒的中心,赫然指向了苏砚之的双腿! 众人这才注意到,在苏砚之的双腿上,竟然也浮现出了一些诡异的痕迹。 那些痕迹如同扭曲的血管,缠绕在他的双腿上,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这……这是咒术?”苏轻舟惊呼一声,声音都变了调。 他一直以为,爷爷的腿疾是因为意外造成的,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爷爷的双腿,竟然是被咒术给缠住了! 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恶毒,竟然对一个老人下如此狠手?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地躺在地上的周小艾的布娃娃,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声响。 “妈妈说…祠堂地砖会唱歌~” 布娃娃的声音,如同一个机械的录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感。 这……这布娃娃竟然会说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令人震惊的是,随着布娃娃的声音落下,地砖上,竟然真的开始发出了一些微弱的声响。 那些声响如同低沉的吟唱,时断时续,难以捉摸。 紧接着,那些原本被喜崽崽扔在地上的金蝉糯米球,也开始发生了异变。 那些糯米球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争先恐后地朝着地砖的缝隙里钻去。 更诡异的是,当那些糯米球钻入地砖的缝隙后,地砖上,竟然开始浮现出一些诡异的图案。 那些图案如同迷宫一般,错综复杂,令人眼花缭乱。 渐渐地,那些图案越来越清晰,最终,竟然拼凑出了一副完整的地图。 “卧槽!这……这尼玛是……二十年前阴阳阁地宫布局图?”小夏再次惊呼一声,声音都劈了叉。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些糯米球,竟然拼凑出了二十年前阴阳阁地宫的布局图! 契约的倒影(续) 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苏轻舟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热成像仪,对准地砖进行扫描。 随着扫描的进行,热成像仪上,出现了一些令人震惊的画面。 只见在地砖的下方,竟然隐藏着一些密密麻麻的线条。 那些线条如同血管一般,遍布整个祠堂的地下。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些线条的中心,赫然是一个个扭曲的“阳”字! “求子符的‘阳’字,被炼进了建筑钢筋!”苏轻舟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地说道。 这……这简直太疯狂了! 竟然有人丧心病狂到把求子符炼进建筑钢筋里! 这简直就是对整个苏家的诅咒! 就在这时,阁主的影像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原本穿着的西装,突然开始裂开,露出了里面的皮肤。 更令人震惊的是,阁主的皮肤上,竟然也布满了与地砖相同的契约纹路! 那些纹路如同活了一般,在他的皮肤上游走,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阁主与这座祠堂,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就在众人震惊不已的时候,喜崽崽突然拽住了苏砚之轮椅的扶手。 “爷爷……”她仰着小脑袋,一脸认真地说道,“祠堂有会发光的糖罐子……” 喜崽崽的话,如同一个突如其来的炸雷,在众人心中炸响。 会发光的糖罐子? 祠堂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而且,还是会发光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发光的糖罐子?”苏轻舟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这都什么时候了,崽崽还惦记着糖?! 不过转念一想,老祖宗的世界,咱凡人不懂! 就在众人还没回过神之际,异变陡生! 原本只是有些许裂纹的壁画,突然像蛛网般寸寸崩裂,无数只金灿灿的糯米小金蝉,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争先恐后地从裂缝里涌了出来! “卧槽!密集恐惧症要犯了!”小夏嗷一嗓子,差点跪了。 这些小金蝉可不是普通的糯米团子,它们身上闪烁着淡淡的金光,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半空中盘旋飞舞,最终汇聚成一道金色的光柱,直直地射向祠堂中央。 光芒散去,一幅更加古老、更加神秘的画面,缓缓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幅连环画卷,记载着苏家历代老祖宗的道统传承! 从最初的开山立派,到后来的兴盛衰落,每一位老祖宗的音容笑貌,都栩栩如生地展现在画卷之上。 喜崽崽盯着画卷,眼睛亮晶晶的,小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个老爷爷胡子白白的……像……” 苏砚之看着画卷,浑浊的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幅画卷,却又生生止住了。 突然,祠堂里响起了一阵诡异的笑声。 那笑声尖锐刺耳,仿佛金属摩擦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桀桀桀……苏家老祖宗的道统传承?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原本虚幻的阁主身影,竟然开始变得凝实起来…… 空气中传来低语,让人不寒而栗:“用苏家血脉……” 阁主的身影在诡异的笑声中逐渐凝实,原本虚幻的轮廓变得清晰可见。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丝丝凉意从脚底升起,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笑声尖锐刺耳,如同金属摩擦一般,穿透了众人的耳膜:“用苏家血脉,补全契约——” 话音未落,翠绿色的粉末如同活了一般,迅速凝结成一条条细长的锁链,迅速缠住了苏承霄的双腿。 苏承霄感受到那冰冷的触感,他下意识地挣扎,却发现锁链仿佛有了生命,越缠越紧,几乎要刺入他的皮肤。 “承霄!”苏砚之的脸上满是担忧,他用力向前伸出手,试图抓住苏承霄,但轮椅的限制让他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苏承霄西装内袋中的求子符突然剧烈地自燃,火焰瞬间将符纸烧得一干二净,连灰烬都不剩。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苏承霄更是惊恐万状,他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从心底升起,仿佛这火焰烧的不只是符纸,而是他的灵魂。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沐晨忍不住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不轻。 喜崽崽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她的小手紧紧抓住苏砚之的轮椅扶手,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哥哥说……甜食能破冰!” 她的话就像是一道闪电,瞬间点亮了众人的思维。 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喜崽崽每次遇到问题时,总能从最简单、最天真的角度找到解决办法。 这种天赋让人既惊讶又佩服。 苏轻舟闻声一愣,随即他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的小金蝉,那些小小的金色粽子,或者说小金蝉,可不只是普通的零食。 它们闪烁着微弱的金光,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他将小金蝉抛向空中,它加速飞行,径直朝已经完全实体化的阁主胸口飞去。 小金蝉击中了阁主的胸口,突然,场景转换。 出现了年轻时的温瑜,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婴儿的脸清晰可见,手臂上有一个小小的月牙形胎记。 这场景如此逼真,几乎就像一段回忆,一段阁主试图深埋在灵魂深处的回忆。 “师……师父当年偷走的不是契约,而是阁主的私生女!”苏轻舟声音沉稳,但双手颤抖着抽出一张符咒,将它缠在契约的核心上。 翠绿色的粉末突然炸开,露出了一只婴儿的手臂,上面的胎记和周夏爱一模一样。 这场景如此震撼,所有人都瞬间呆立在原地。 周夏爱的娃娃,沉睡了这么久,突然活了过来。 它裂开并爆炸,露出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半透明影像。 影像清晰地显示:“妈妈是契约的‘阴’字,我才是‘阳’!” 阁主听到这些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小金蝉发出的金光开始灼烧他皮肤上那些黑暗扭曲的图案。 那些曾经是他力量来源的图案,如今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春日的糖霜 它们逆向燃烧,从内而外地吞噬着他。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阁主痛苦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大厅。 金光越来越强烈,周围的黑暗开始消散。 墙壁上的古老壁画散发着柔和而超凡的光芒,仿佛祖先的灵魂在守护着他们。 苏千枝伸手时手在颤抖,但他克制住了自己,知道这是一个充满巨大力量和危险的时刻。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几乎触手可及,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最后一击的降临。 就在金光达到顶峰时,小夕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喜崽崽……” 喜崽崽的眼睛突然一亮,她的小手从苏砚之的轮椅上滑下,紧紧握在一起。 她的嘴唇微张,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气,仿佛是古老道术的余韵。 “玄玄玄孙们!用血画符!”喜崽崽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唤醒了他们心中的希望和勇气。 话音刚落,喜崽崽突然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一滴鲜红的血珠顺着她的指尖滑落,滴在了地上的契约核心上。 喜崽崽这小奶音一出,直接给在场所有人整懵了。 用血画符? 这操作也太牛了吧! 简直是玄幻版“滴血认亲”,还是加强版的! 只见那滴鲜红的血珠,“咚”的一声砸在契约核心上,瞬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紧接着,原本死气沉沉的契约核心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开始疯狂地吸收喜崽崽的血液。 就在这时,苏承霄那张被翠绿色锁链缠绕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感觉体内的血液仿佛不受控制般,开始疯狂倒流。 西装口袋里那堆求子符的灰烬,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腾空而起,与空气中弥漫的金雾融为一体。 “卧槽,这是什么鬼操作?”苏沐晨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下一秒,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枚原本坚不可摧的契约核心,竟然像一颗被引爆的炸弹一样,轰然炸裂。 无数金色的光点四散飞溅,如同夏夜里飞舞的萤火虫,美丽而又危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阁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像被抽丝剥茧般,一点点地消散在空气中。 那些原本缠绕在苏承霄身上的翠绿色锁链,也瞬间失去了力量,化为一堆粉末,飘落在地。 危机解除,苏承霄一下子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喜崽崽也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倒,幸好被眼疾手快的苏砚之扶住。 “崽崽,你没事吧?”苏砚之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喜崽崽摇了摇头,小脸上满是疲惫:“没事……就是有点饿了。” 苏砚之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那块精致的糖霜蛋糕,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苏砚之的轮椅轱辘碾过糖霜,留下两道深深的印记:“老祖宗的蛋糕,要加糯米馅儿!” 苏砚之的轮椅轱辘碾过糖霜,留下两道深深的印记,那架势,像是在说:“今天这蛋糕,老祖宗必须安排糯米馅儿的!” 喜崽崽的小鼻子抽了抽,猛地指向蛋糕内层,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惊奇:“有会发光的符纸!” 苏家众人闻言,齐刷刷地看向那块无辜的糖霜蛋糕。 会发光的符纸? 这蛋糕里怕不是藏了什么修仙秘籍吧! 苏承霄一脸黑线,心想这老祖宗的脑回路,果然不是凡人能理解的。 就在这时,苏承霄西装内袋里,半张皱巴巴的黄色符纸探出了头,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往事。 “噗通”一声,苏承霄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他默默地将那半张求子符拿了出来,指尖摩挲着上面模糊的纹路,眼神复杂。 二十年前的约定……该放下了。 苏承霄的语气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谁告别。 说完,他将那半张求子符撕成了碎片,任由它们随风飘散。 这波操作,看得苏家众人一脸懵逼。 不是,苏总,你这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就在大家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布娃娃,骨碌碌地滚到了蛋糕前。 那是苏绾绾最喜欢的玩偶,周小艾。 周小艾圆溜溜的玻璃眼珠,此刻正对着那块诱人的糖霜蛋糕。 突然,周小艾的瞳孔里,映出了一道诡异的翡翠色婴儿影像,那影像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眼花了。 苏轻舟的眉头紧锁,作为一名严谨的医学博士,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默默地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热成像仪,对着蛋糕扫描了一圈。 “滴滴滴——” 热成像仪发出急促的警报声,屏幕上出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残影。 “是阁主!”苏轻舟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他把自己炼成了活体契约——” 卧槽! 活体契约? 这阁主玩得也太大了! 苏家众人瞬间感觉背后一凉,这阁主简直就是个疯子! 然而,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小夏突然一把按住了喜崽崽的手背,语气急促:“崽崽,蛋糕里有冰渣!” 冰渣? 这可是春日限定的糖霜蛋糕,怎么会有冰渣呢?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整个苏家别墅都笼罩在一片红色的警戒灯光之中。 蛋糕上的蜡烛,原本燃烧着温暖的光芒,此刻却变得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突然,一道扭曲的全息影像,从蜡烛的火苗中显现出来。 那正是阁主那张阴森可怖的脸! “桀桀桀……”阁主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声音尖锐刺耳,像是金属摩擦一般。 “用你们的欢笑,喂养王座重生——” 阁主的声音充满了怨毒和疯狂,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45章 谁懂啊,老祖宗成了地宫显眼包 “圣元生物……二十年前,那地方是地宫入口!” 苏轻舟一句话,把祠堂里刚缓过来的一口气又给抽干了。 地宫?什么地宫?盘丝洞吗? 苏沐晨的手机“啪”一下摔在地上,屏幕瞬间黑了。他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的cpu被干烧了:“二哥,这玩笑可不兴开啊,咱家这成分,还能跟盗墓扯上关系?” “我希望是玩笑。”苏轻舟滑动着平板,屏幕冷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二十年前,a市有个代号‘阳’的秘密项目,地点就在圣元生物旧址。项目内容……绝密。只知道项目失败后,那里被永久封锁,列为一级禁区。” 苏承霄的脸色比谁都难看,他死死捏着那把求子符的灰烬,手背青筋突突直跳。 “桀桀桀……想起来了?” 那令人牙酸的笑声再次从蛋糕里冒出来,蜡烛的火苗“腾”地一下窜高,映出的扭曲人脸越发癫狂。 “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用你们的喜悦和生命,喂养我重生的王座!这块蛋糕,就是为你们准备的顶级容器!” 话音未落,蛋糕上那些翡翠色的糖霜粉末活了过来,化作一缕缕绿烟,直冲众人门面而来。 小夏首当其冲,刚想爆句粗口,身体就软了下去,脸上不受控制地咧开一个傻笑:“嘿嘿……蛋糕……真香,上头了家人们……” “小夏!”苏轻舟想去扶他,却感觉力气正在被抽走,一股无法抗拒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苏家几个小辈都感觉不对劲,身体沉得厉害,连抬手的动作都费劲。越是挣扎,心里的那份焦躁和恐惧,反而成了催化剂,让绿烟吸得更快。 “老祖宗的蛋糕……不能被玷污了……”苏砚之咬着牙,拼命转动轮椅,想挡在喜崽崽面前。 一片混乱中,一个机械的、空洞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妈妈……在哭……” 众人猛地循声望去,滚到蛋糕前的布娃娃周小艾,那对玻璃眼珠正直勾勾地盯着蜡烛火焰。 它的瞳孔里,竟清晰地映出一幅流动的画面。阁主那张阴森的脸旁边,多了一个女人的侧影,女人在无声流泪,口型似乎在念着一个名字。 “绾绾……” 苏承霄身体剧震,那个侧影……是温玉? 不,不对!比温玉年轻,气质也截然不同,那是…… “周小艾的妈妈!”苏轻舟看清了女人的脸,正是资料里阁主那个被偷走的私生女! 所以,温玉和宋城当年害死的,根本不是苏绾绾的亲生母亲!他们害死的是阁主的女儿,然后让温玉偷天换日,顶替了她的身份嫁进苏家!而周夏爱,就是苏绾绾! 这个惊天大瓜,砸得苏承霄眼前阵阵发黑。 “哥哥们,蛋糕在哭。” 喜崽崽清脆的声音,奶声奶气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她的小脸上没有半点害怕,反而皱着小眉头,一脸的同情。她迈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走向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蛋糕。 “崽崽,危险!”苏承霄心头一紧,挣扎着想拉住她。 喜崽崽却摇了摇头,伸出肉嘟嘟的小手,直接朝着蛋糕上那层诡异的翡翠色糖霜按了下去。 “不哭,不哭,崽崽给你呼呼。”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蛋糕的瞬间,异变陡生! “嗡——” 那些原本悬浮在空中的金蝉糯米球,像是收到了“收到请回答”的指令,瞬间化作一道道金光,在喜崽崽和蛋糕周围聚合成一个半透明的金色护罩,把所有绿烟都挡在了外面。 阁主的尖笑变成了破防的咆哮:“不可能!我的怨念契约,怎么可能被区区口粮挡住!” 喜崽崽不理他,只是认真地对着蛋糕吹气:“呼呼……痛痛飞走……” 她的动作幼稚得可笑,但那金色护罩却随着她的动作,光芒越来越盛。 那些被挡在外面的绿烟,像是老鼠见了猫,剧烈翻滚,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更离谱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组成护罩的金蝉糯米球,在抵御绿烟的同时,竟开始在空中飞速地重新排列、组合。 它们不再是杂乱无章的,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控,将一颗颗糯米球精准地拼凑在一起。 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成型。 那是一张人脸。 一张由数百颗金蝉糯米球拼凑而成的人脸。 脸型瘦长,眉眼间带着一股祥和之气,但嘴角却微微下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这是……”苏砚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那张脸,双手紧紧抓住了轮椅扶手。 苏家众人也看清了。 那张脸,他们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 在苏家老宅的相册里,在喜崽崽下山前道观寄来的信物里,都曾见过。 虽然是由糯米球拼凑而成,显得有些滑稽,但那眉眼,那轮廓…… 赫然与道观里那个自称是喜崽崽徒弟的——一休禅师,有着七分相似! “一休?!” 苏承霄第一个失声喊了出来,声音里灌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 那个在道观里,对着老祖宗一口一个“师父”,恭敬得近乎谄媚的一休禅师,他的脸怎么会用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由糯米球拼凑而成的人脸在空中静静悬浮,无悲无喜,却让在场的所有苏家人,都感到了一阵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的刺骨寒意。 “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阁主的咆哮声中,充满了恍然大悟后的怨毒与疯狂,他扭曲的虚影死死盯着那张糯米脸,仿佛要将它生吞活剥。 “桀桀桀!好一个一休!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的声音刺耳得像在玻璃上刮擦。 “当年就是他!拿着你们苏家的求子符,骗我说能复活我的爱人,诱我签下这不人不鬼的‘阴’字契约!” “他说,苏家血脉,是最好的‘阳’字祭品!” 信息量太大,苏家众人的脑子嗡的一声,几乎僵停。 一休禅师,才是二十年前那场灾祸的始作俑者! 夺命娃娃,血色契约 苏砚之瞳孔猛缩,他看见了苏承霄胸口那个血色小乌龟印记。 那不是文身,那是活生生在皮肉下蠕动的符文,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邪气。 他顾不上怀里熟睡的喜崽崽,将她轻轻放在一旁的软垫上,瞬间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 “孽障!”苏砚之怒吼一声,抬手便要冲向角落里的布娃娃。 然而,他只觉眼前一花,一道身影猛地挡在了他面前。是苏承霄! 苏承霄双眼赤红,脸上扭曲着痛苦与挣扎,可他的身体,却如同被看不见的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死死地拦住了苏砚之。 他想开口,想喊“快走”,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呜咽。 【保护我。】 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在苏承霄脑海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诡异的满足。 苏承霄心底一片冰凉,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将他笼罩。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完全属于自己。 就像是被远程操控的游戏角色,他有意识,却无法主宰自己的行动。这种感觉,比胸口的灼痛更让他崩溃。 他只想仰天长啸:我真的栓q了!这年头连个布娃娃都开始玩精神控制了? 苏砚之看着儿子眼中的痛苦,心如刀绞。 他知道这不是苏承霄的本意。他立刻收敛了攻击布娃娃的意图,转而试图唤醒苏承霄的意识。 “承霄!清醒一点!它是周小艾!它在控制你!”苏砚之沉声喝道,同时试图抓住苏承霄的手臂,想将他拉开。 但苏承霄的力气出奇的大,或者说,是那个布娃娃透过他身体传导的力气。 他一个闪身,避开了苏砚之的抓握,然后,他竟抬起手,朝着苏砚之的胸口拍去。 苏砚之眼神一凛,这哪里是儿子的招式,分明带着一股阴冷狠辣的邪气。 他侧身避开,同时反手一掌,拍向苏承霄的肩头。他没用全力,只想震开苏承霄,而不是伤害他。 可就在他的掌风即将触及苏承霄的瞬间,角落里的布娃娃周小艾,那对玻璃眼珠里红光大盛。一股无形的冲击波,猛地从它身上扩散开来,直冲苏砚之。 苏砚之脸色骤变,他感觉一股阴寒刺骨的力量瞬间侵入体内,让他全身一僵,动作也迟滞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苏承霄被控制的身体,像一道黑影般冲向了布娃娃,将它一把抱起,紧紧护在怀里。他甚至还弯下腰,低头,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那布娃娃,动作亲昵得令人毛骨悚然。 【做得好。我的好工具人。】 周小艾的意念带着一丝嘲讽和得意,在苏承霄的脑海里回荡。 苏承霄几乎要吐血。工具人?他堂堂苏家二爷,竟然成了个布娃娃的工具人?这剧本谁写的?简直是年度最烂!他想破口大骂,可嘴巴却仿佛被胶水粘住,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他能做的,只是用那双痛苦又绝望的眼睛,看向苏砚之。 苏砚之强忍着体内那股阴寒之气带来的不适,看着儿子那副诡异的模样,心头一片冰凉。这个布娃娃,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它不仅能控制承霄的身体,似乎还能影响他的精神,甚至……吸收喜崽崽的血后,它的力量得到了质的飞跃。 他目光扫过祠堂,这里是苏家祭祖之地,本该是庇佑子孙的圣地,却被这邪物搅得天翻地覆。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老张!”苏砚之猛地扭头,冲着管家离去的方向大吼一声。虽然管家已经走了,但他知道,老张肯定会留在附近,随时待命。 果然,不到两秒,管家老张就如一道闪电般冲了回来,他刚才虽然离开,但一直心悬祠堂,听到苏砚之的吼声,立刻就明白了事态紧急。 “老爷!”老张脸色苍白,看到祠堂内这诡异的一幕,以及苏承霄那不正常的举动,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把祠堂里所有能燃的东西,全部点燃!”苏砚之沉声吩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要烧了这孽障!” 苏承霄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怀里的周小艾,那对玻璃眼珠里的红光再次暴涨,一股强大的反抗意念,瞬间灌入苏承霄的脑海。 【不!你敢!】 苏承霄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想反抗,可那股控制的力量却如同钢筋铁骨,死死钳制住他。他能感觉到,周小艾正在通过他,对苏砚之施压,甚至,它想通过他来攻击苏砚之! 苏砚之也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压迫感,他知道,周小艾在拼命反扑。 他不再犹豫,直接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箓,上面流转着淡淡的金光。这是苏家世代相传的除邪符,虽然对付这种等级的邪物效果有限,但至少能争取时间。 “老张,快!”苏砚之厉声催促,同时将符箓甩向苏承霄和周小艾。 符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奔苏承霄怀里的周小艾而去。 然而,苏承霄的身体再次做出超乎常理的反应。 他猛地一扭腰,竟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柔韧性,避开了符箓的攻击。 同时,他猛地抬手,指尖射出一道血色的细丝,缠绕住那张符箓,将其瞬间绞碎! 苏砚之脸色铁青。血丝!这周小艾竟然能操控承霄的血来攻击!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附身,更像是一种血肉相连的共生关系了! “老爷!”老张也惊呆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开始执行苏砚之的命令。他冲向祠堂角落里堆放的香烛、纸钱等祭祀用品,这些都是易燃物。 苏承霄的身体再次被控制,他想阻止老张,但他的脚却像是被焊在了地上,无法动弹。周小艾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苏砚之身上,它在竭力压制苏砚之,防止他靠近。 【你以为,这点火焰就能伤到我?】周小艾的意念充满了不屑,【这具身体,现在是我的了。】 “痴心妄想!”苏砚之冷笑一声,他知道周小艾在攻心。 他再次甩出几张符箓。 哥哥的秘密,失控的守护 “承霄,你是我苏砚之的儿子!你给我听清楚,你绝不能被这邪物控制!”苏砚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直击苏承霄的灵魂。 苏承霄的身体再次剧烈颤抖起来,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仿佛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拔河。他能感觉到,周小艾的控制力在这一刻,似乎被苏砚之的声音动摇了。 【不!他会毁了你!】周小艾的意念变得焦躁起来,它再次加大控制力,试图让苏承霄彻底臣服。 苏承霄的额头青筋暴起,他张开嘴,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嘶吼。 “爸……毁……它……”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苏砚之脸色一喜,承霄的意识还在!他立刻看向老张。 老张已经点燃了祠堂里的一堆纸钱和香烛,火光冲天而起,映照着整个祠堂。 【你敢!】周小艾的意念变得尖锐而愤怒,它猛地操控苏承霄,让他猛地冲向那堆火光,似乎想用苏承霄的身体去扑灭火焰。 “承霄!”苏砚之大惊,他万万没想到周小艾会如此疯狂。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苏承霄的身体再次猛地一顿,他挣扎着,硬生生地止住了冲向火焰的脚步。他痛苦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按着胸口,那个血色小乌龟印记,正在他的皮肤下疯狂跳动,仿佛要将他撕裂。 “爸……快……”苏承霄的意识,正在与布娃娃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苏砚之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将喜崽崽抱得更紧,然后,他看向角落里那个布娃娃周小艾,眼神中,再也没有一丝慈悲,只有彻骨的杀意。 “孽障,今天,就让你魂飞魄散!” 苏承霄胸口的血色符文亮得刺眼,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承霄!”苏砚之脸色煞白,他将仍在熟睡的喜崽崽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然后猛地冲向角落。 他的目标明确——那个粉色的布娃娃! 无论发生了什么,根源一定是这个邪物! 然而,他刚捡起那个布娃娃,准备用尽全力将其撕碎,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哭声。 “哇——!爷爷,不要!不要弄坏我的小艾!” 喜崽崽醒了。她被苏承霄的惨叫和现场的混乱惊醒,一眼就看到爷爷手里拿着她的娃娃,要做出的动作充满了毁灭性。 她光着小脚丫,连滚带爬地跑过来,一把抱住苏砚之的大腿,哭得撕心裂肺:“那是我的小艾!爷爷坏!还给我!” 苏砚之的动作僵住了。 一边是正在承受未知痛苦的儿子,一边是哭得快要喘不上气的、刚刚才救了全家人的宝贝孙女。 毁掉它,可能会让承霄好转,但一定会伤了崽崽的心。 不过,承霄的状况…… 就在他两难之际,一个身影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僵硬的姿态,从地上站了起来。 是苏承霄。 他缓缓走到苏砚之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伸出手。 他的动作很慢,但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从苏砚之手里拿过了那个布娃娃。 “承霄,你做什么?”苏砚之厉声喝道。 苏承霄没有回答,只是将布娃娃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抚摸着娃娃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他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的父亲,用一种平板无波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开口。 “不准,伤害她。” 祠堂里死一般的寂静。 苏砚之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明白了,那个血色契约,不是诅咒,而是一种“守护”契约。阁主的怨念,用喜崽崽的血,将苏承霄变成了保护自己的傀儡! 就在这时,祠堂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爸!承霄!我回来了,家里出什么事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冲了进来,正是苏家大儿子,苏墨。 他刚下飞机就接到管家语焉不详的电话,说家里出了大事,让他立刻来祠堂。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诡异的一幕:父亲和弟弟对峙着,三岁的侄女在哭,而弟弟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 “哥,你来得正好!”苏砚之看到大儿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承霄被那个娃娃控制了,快!把它抢过来!” 苏墨皱起眉头,他的世界里没有鬼神之说。 “控制?爸,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承霄,把那东西给我。”他大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拿苏承霄怀里的娃娃。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弟弟经历袭击后的一点应激反应。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娃娃。 “滚开!” 苏承霄猛地一抬手,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将苏墨推得连连后退,最后撞在门框上才停下来。 苏墨捂着发痛的胸口,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自己是受过格斗训练的,而他这个弟弟从小体弱,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苏承霄!你疯了!”苏墨怒了,他脱掉西装外套,再次冲了上去,这一次用上了擒拿的招式,试图锁住苏承霄的手臂。 兄弟二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苏承霄的动作诡异而高效,完全不像他自己,每一招都是为了保护怀里的娃娃,攻向苏墨的要害。而苏墨则处处留情,只想制服他,一时间竟落了下风。 “没用的,大少爷。” 一个尖细又怨毒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是苏承霄在说话,但那声音,分明是女声,又夹杂着一丝属于阁主的阴冷。 “这个身体,现在是我的盾。而你们最宝贝的小崽子,就是我的粮仓!” 苏墨动作一滞,苏砚之更是浑身冰冷。 娃娃借着苏承霄的嘴,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本已消散,是她的血,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不需要立刻杀了她,只要这个契约在,我每天吸取她一点点的生命力,很快,我就能完全复活!而你们,谁也别想动我,否则……” 它操控着苏承霄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就会死。”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苏墨停下了手,进退维谷。 “哇——!” 镇魔图显,血祭危局 苏墨和苏承霄的打斗,因苏砚之那一声惊雷般的大喝而骤然停止。 苏墨喘着粗气,松开了擒着苏承霄手臂的手,惊疑不定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苏承霄,或者说,操控着苏承霄身体的“阁主”,也僵硬地站在原地,那双不属于苏承霄的冰冷目光,同样投向了那张漂浮在半空、大放异彩的羊皮纸。 祠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喜崽崽的哭声还在继续,但小小的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变化,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她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茫然地看着周围的大人,还有那张发光的纸。 “爸,那是什么?”苏墨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指着那张图,以及图上那个巨大而醒目的金色“封”字。 苏砚之没有立刻回答,他几步走到那张“镇魔图”前,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想触摸,又不敢。 “这是苏家代代相传的镇魔图……我一直以为,只是祖辈的臆想,没想到……没想到是真的!”苏砚之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这个‘封’字,是上古用以制作镇压法器的无上印诀!有了它,我们就能制造出一个容器,将这个邪物彻底封印!” “封印我?”苏承霄怀里的布娃娃没有任何动作,但苏承霄的嘴巴却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发出了那尖细怨毒的女声,“老东西,你想得太美了。你们要怎么封印?用这个废物儿子的命来填吗?” 它操控着苏承霄的手,再次掐向了自己的脖子,力道比之前更重,苏承霄的脸瞬间涨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痛苦声响。 “住手!”苏砚之急喝。 “承霄!”苏墨也紧张起来,他想上前,又顾忌着弟弟的安危。 “啧啧,”那女声充满了嘲弄,“看到了吗?他现在就是我,我就是他。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他就会立刻魂飞魄散。你们舍得吗?” 苏承霄的手指微微松开了一些,但依旧紧紧扣在自己的喉咙上,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对峙。 苏砚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张镇魔图。图上的“封”字依旧光芒璀璨,但除了这个字,其他区域那些密密麻麻的古老符号,他一个也看不懂。 “这个‘封’字印诀,要如何使用?”苏墨沉声问道,他试图从这诡异的局面中找到一丝头绪。 苏砚之端详着那个“封”字,以及它周围那些细小的、如同触手般延伸出去的金色纹路。“这印诀并非凭空而成,它需要引导,需要……媒介。”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视线转向了喜崽崽。 是崽崽的眼泪,激活了小脑斧符咒,进而引动了这张镇魔图。 难道…… “不准伤害她。”苏承霄怀里的布娃娃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是那个女声,但这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苏砚之的心一沉。 果然。 “我明白了,”阁主的声音再次从苏承霄口中传出,带着一丝了然和残忍的笑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镇魔图,需要至纯至净的灵力作为引子,才能催动这‘封’字印诀。而这个小崽子,就是最好的引子!” 它操控苏承霄,用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看”向喜崽崽。“她的血能让我重生,她的生命力能滋养我,现在,她的力量还能帮你们来对付我?真是……太有趣了!” “你们想用这个印诀是吗?”阁主的声音充满了蛊惑,“那就来吧,用她的力量来催动。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们,这个‘封’字印诀一旦发动,需要的力量可不是一点半点。你们确定,这个三岁的小娃娃,能承受得住吗?别到时候,我还没被封印,她就先被吸干了!” 苏墨的拳头瞬间握紧。“你休想!我们绝不会用崽崽冒险!” “哦?是吗?”阁主轻笑,“那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你们的宝贝儿子、宝贝弟弟,被我一点点蚕食殆尽吧。或者,你们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在我杀了他之前,先把我从他身体里剥离出来。” 苏砚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用崽崽的力量,崽崽可能会有危险。 不用,承霄必死无疑,而且这个邪物还会继续以崽崽为目标。 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哇——”喜崽崽似乎感受到了大人们的绝望和恐惧,再次大声哭了起来。她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到,气氛很可怕,哥哥也很可怕。 她的哭声在寂静的祠堂里回荡。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张镇魔图上的“封”字,在喜崽崽的哭声中,光芒陡然暴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亮! 紧接着,那个金色的“封”字,仿佛活了过来一般,从图上缓缓浮现,在半空中投射出一个淡淡的、不断旋转的、类似某种容器的虚影。那虚影并不稳定,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其轮廓,分明是一个可以容纳物体的器具! “这是……”苏砚之失声。 “它在指引我们……它在告诉我们封印法器的样式!”苏墨也看明白了,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阁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被更大的恶意所取代,“就算知道样式又如何?你们有能力将它凝聚成实体吗?你们有足够的能量来完成这个封印吗?” 它操控着苏承霄,猛地朝着喜崽崽的方向扑了过去! 那动作迅猛无比,完全不像是一个被掐着脖子的人能做出来的。 “那力量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苏承霄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目标直指因恐惧而呆立当场的喜崽崽。 他并不是想伤害喜崽崽,而是想靠近她,似乎要从她身上汲取什么,或者扰乱什么! “崽崽!”苏砚之和苏墨同时惊呼,想要阻止,却已然慢了一步! “小心!”苏墨反应最快,他一个箭步横跨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喜崽崽面前。 “砰!” 苏承霄重重地撞在苏墨的背上,巨大的力道让苏墨闷哼一声,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娃娃为牢,图生异变 “滚开!”苏承霄嘶吼着,双臂胡乱挥舞,指甲险些划到苏墨的脸颊。 “承霄,你清醒一点!”苏墨抓住苏承霄的手臂,试图将他控制住。 兄弟二人再次扭打起来,但这一次,苏墨的目标不仅仅是制服弟弟,更要保护身后的侄女,以及那张仍在投射着容器虚影的镇魔图。他能感觉到,一旦喜崽崽受到惊吓,或者那股莫名的联系中断,那个刚刚出现的容器虚影可能就会消散。 苏砚之也冲了过来,想帮忙拉开苏承霄,但苏承霄此刻力大无穷,动作又毫无章法,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一时间竟让他们父子二人手忙脚乱。 “没用的!你们阻止不了我!”阁主的声音从苏承霄喉咙里挤出来,充满了疯狂,“这个小崽子的力量,我要定了!” 喜崽崽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浑身发抖,她看着平日里最疼爱自己的二叔和伯伯扭打在一起,爸爸的脸也变得那么陌生和可怕。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小嘴扁着,想哭又不敢大声哭出来。 祠堂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苏砚之看着那在半空中明明灭灭的容器虚影,又看看被苏承霄死死缠住的苏墨,再看看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喜崽崽,心急如焚。 他隐约感觉到,喜崽崽的情绪,尤其是她的恐惧和悲伤,似乎在以某种方式影响着镇魔图。但这种影响太不稳定了,而且,他绝不能依靠伤害孙女来解决问题! 就在这时,喜崽崽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之前被苏砚之丢在一旁的那个粉色布娃娃——“小艾”身上。 那是她的娃娃,是“阁主”最初的附身之物。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突然从这个三岁孩子的心中涌起。不是单纯的害怕,也不是对玩具的依恋,而是一种……愤怒和委屈。 “哇——!”她突然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哭喊,但这次,哭声中充满了指向性。 她伸出小手指着那个布娃娃,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坏小艾!你是坏东西!把爸爸还给我!把我的爸爸还给我!” 稚嫩的童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随着她这一声喊,奇迹发生了! 半空中那个由“封”字投射出来的容器虚影,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吸引,猛地调转方向,不再是漫无目的地旋转,而是直直地对准了地上的那个粉色布娃娃! 虚影的光芒也瞬间凝实了许多!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不是从布娃娃身上发出,而是从苏承霄的口中爆出。 那声音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这是什么力量?!”阁主操控着苏承霄,想要后退,想要逃离,但他的身体却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一步也动弹不得。 一股肉眼看不见,但苏砚之和苏墨都能清晰感受到的吸力,从那个布娃娃身上传来,目标正是苏承霄! 不,更准确地说,是苏承霄体内的“阁主”! 苏砚之脑中灵光一闪,他明白了! 喜崽崽的血契是双向的,她能滋养邪物,她的纯粹意念,在镇魔图的引导下,也能成为禁锢邪物的钥匙!而这个布娃娃,作为最初的媒介,此刻成了最佳的牢笼! “崽崽!做得好!”苏砚之强抑住激动,大声对喜崽崽喊道,“集中精神!想着把爸爸身体里的坏东西,全都关到小艾里面去!关进去,锁起来!” 喜崽崽泪眼朦胧地看着爷爷,似懂非懂,但她感觉到了爷爷语气中的鼓励和肯定。她的小脑袋用力地点了点,然后再次看向那个布娃娃,小嘴紧紧抿着,用她自己才能理解的方式,集中了全部的意念。 “坏东西……进小艾……不准出来!” “不——!”苏承霄发出了最后一声不甘的咆哮。 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一道道淡黑色的烟气,仿佛被强行从他的七窍中剥离出来,尖啸着,扭曲着,不情愿地被吸向地上的那个粉色布娃娃。 布娃娃“小艾”在地上疯狂地跳动、翻滚,娃娃的布料表面开始出现焦黑的痕迹,甚至冒起了丝丝缕缕的青烟,散发出一种刺鼻的气味。 “砰!” 苏承霄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而那个粉色的布娃娃,在吸入最后一缕黑气之后,猛地弹跳了一下,然后重重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在娃娃的胸口位置,一个焦黑的、与镇魔图上一般无二的“封”字印记,深深烙印其上。 祠堂内,那股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承霄!”苏墨第一个反应过来,扑到苏承霄身边,紧张地探看他的鼻息。 “他还活着……只是太虚弱了。”苏墨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苏砚之。 苏砚之也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他快步走到喜崽崽身边,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声音带着哽咽:“好孩子,我们的崽崽,救了大家……” 喜崽崽在爷爷温暖的怀抱里,终于放松下来,小脑袋一歪,也昏睡了过去,她太累了。 然而,苏砚之脸上的欣慰并没有持续太久。 他怀抱着喜崽崽,目光转向那张依旧悬浮在半空,金光未散的镇魔图。 图上的“封”字印诀已经黯淡了下去,但就在这时,地图的另一个角落,一个他之前从未注意到的、更加复杂、更加狰狞的古老符号,毫无征兆地,缓缓亮了起来! 那光芒,不是金色,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暗红色。 苏砚之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比之前面对阁主时更加深沉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认得那个符号! 那是镇魔图上标记的,一处真正的远古大凶的封印之地!平日里,这些标记都应该是沉寂的,如同死物一般。 可现在,它亮了! “糟了……”苏砚之喃喃自语,抱着喜崽崽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封印阁主的怨念……打破了镇魔图长久以来的平衡……惊动了……‘那个’沉睡的守护者,还是……释放了更可怕的东西?” 叛逆的阿飘,局长的考核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斥走廊。李子龙腿都软了,嘴唇直哆嗦,压根不敢睁开眼。苏绾绾紧紧贴在墙上,牙齿轻轻碰撞,想挪动,却感觉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 喜崽崽倒退一步,仰着小脸打量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她一手护着苏绾绾和李子龙,另一只手还拿着小手电筒。她的声音软软糯糯:“你这么大一坨,是不是平时吃得太杂啦?” 血肉球怒气冲天:“闭嘴!你区区小孩,也敢来这撒野?” 直播间弹幕都炸了: 崽崽牛啊,敢怼阿飘 一只肉球也敢对崽崽喘气? 镜中月站在楼下,懒洋洋地倚着墙,总算眯开一只眼。他身上的古装干净得过分,和废弃医院格格不入。“蒙达,要不要上去帮忙?”声音冷冷淡淡,像谈天气。 蒙达大大咧咧地靠在门边,揉揉眼袋,“没事,让小家伙自己玩会。局长说了,考察考察。” 校长缩在走廊尽头,满脸不敢置信,嘴唇哆嗦着,“你们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添乱的……” “都行。”蒙达随口应了句,“校长,你要是信命,到外面清点人数。医院里接下来可能不安生了。” 二楼上方,血肉球咆哮着猛地冲向喜崽崽。李子龙忍不住尖叫一声。喜崽崽却一歪头,拉着两个小伙伴往旁边缩,动作麻利得像只松鼠。 幽冷的风席卷而过,走廊尽头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得半开,里面有东西窸窸窣窣地响。 喜崽崽一抬手,又是一张符篆朝着血肉球贴过去。这次血肉球学聪明了,往后一缩,符篆啪的一声贴在墙上,金光闪了闪,墙皮直接裂出一道口子。 “你还会躲啊。”喜崽崽弯了弯眼睛,动作利索地翻出第三张符。小手电筒挂在胸前,光晃来晃去,弄得气氛诡异又紧张。 血肉球意识到自己遇上硬茬,腾起一团黑雾,化成三四道影子朝他们包抄过来。李子龙呼吸都快停了,脚下像钉在地上,哪都动不了。 弹幕疯狂滚动: 【崽崽快跑啊!】 【肉球要分身了?】 【我的心跳超过120了……】 苏绾绾鼓起勇气挡在喜崽崽前面,声音发颤,“不用怕,我陪你……” 话音还没落,喜崽崽直接把她往后拉了一把,“别挡路,等崽崽解决了再说哈。” 她嘴角扬起一点笑意,像在对着镜头卖弄。手上一亮,连续两张符篆飞射而出,对着两道黑影点去。 一张没中,被黑影躲了过去。另一张稳稳命中,黑影直接炸成一团乌烟,被吸进了符篆里。 血肉球彻底暴躁,怒吼震得天花板都掉了灰。他把剩下的影子聚回自己身体,血色如波涛一般涌动。 “你们以为抓了我一部分就不用怕了吗?”血肉球叫嚣着,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连直播间的观众都忍不住发起了阴阳怪气的调侃: 【嚯,这阿飘还挺倔强】【肉球心态有点崩啊】【崽崽稳住别浪!】 喜崽崽没理会弹幕,她小脸认真起来,低声念诵咒语,双手快速结印,一道璀璨的金光自掌心升腾。罗盘也随之嗡嗡作响,指针剧烈跳动。 血肉球察觉到危险,拖着残影欲溜回黑暗,却被金光死死压制在原地。他疯狂挣扎,血雾暴涨,整个楼道都被染得红蒙蒙一片。 苏绾绾眼神有点发怔,嘴里念叨着:“太神了,真的能行吗……” 李子龙鼓起最后的勇气,把后背贴到墙上,护着两个女孩,颤声道:“能行,崽崽最厉害了。” 喜崽崽终于念完咒,掌心的金光化作一条符链,直接缠住了血肉球。血肉球发出惨叫,在符链中不断萎缩。符文流转间,他开始化回原形,变成一个面目模糊、穿着病号服的中年男人。 男人虚虚实实,苟延残喘地挣扎,“放过我,我不过是——” 喜崽崽打断他,“你伤了很多无辜的人,还想跑?崽崽的直播间不收坏蛋。” 符链收紧,男人逐渐透明,最后只剩一缕烟气,被罗盘收入中心,彻底消失。 走廊霎时安静下来,气温恢复如常。苏绾绾和李子龙愣在那里,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刺激中缓过来。 弹幕已经炸锅: 【太热血了,崽崽一出手就搞定】【肉球其实挺可怜的,但对坏蛋不能心软】 【崽崽开挂了吧,直播间都快成玄幻频道了】 喜崽崽拍拍手,把符篆和罗盘重新装进口袋。“搞定,下一关!”她眨眨眼,对着镜头卖了个萌。 镜中月收起那一丝无聊,仔细凝视楼上小家伙的身影。蒙达也露出难得的笑意,“这小萝卜头有意思。” 校长却惊魂未定,嗓子发干,“你们、你们真的不是在拍戏?” 镜中月懒懒开口,“校长,今晚开始别让人靠近医院。” 蒙达拍拍校长肩膀,“放心,安全了。” 救护车的警灯在远处闪烁,气氛逐渐缓解。 喜崽崽带着苏绾绾和李子龙往楼下走去。李子龙终于找回声音,“你怎么什么都不怕的?” “我喜欢抓坏蛋,直播间粉丝多,抓起来就快。”喜崽崽眨眼睛。 苏绾绾小声补充:“崽崽刚才其实也有点吓到吧?” “没有没有,崽崽有符篆,天下无敌。” 李子龙一边走一边念叨,“以后我都跟着你,谁都不怕。” 刚下楼,蒙达和镜中月迎了上来。蒙达揉揉头,“小朋友,今晚表现不错,局长让我带句话,谢谢你帮忙。” 喜崽崽耸耸肩:“我们是朋友嘛。” 镜中月淡淡一句:“还有几个地方不干净,下次再找你。” 校长愣在原地,看着这几个奇怪的人进进出出,一头雾水。他突然问:“你们到底谁是领导?” 蒙达指着直播间镜头,“她啊,我们都得听她的。” 苏绾绾和李子龙被这句话逗乐,连喜崽崽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直播间弹幕:【天下太平,崽崽修炼成仙指日可待】【今天睡前要给崽崽点赞】 废弃医院外,夜风吹过。崽崽的小背影混在灯光下,摇摇晃晃,暖暖的,像一束最耀眼的光。 时代变了 特异局外,夜色更深。 几个龙虎山的弟子手忙脚乱地扶着自家师父,一个个面色惨白,像是见了鬼。 “师父,您感觉怎么样?”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对您动手!” 林天成更是心惊肉跳。他这位师父,张道陵,在玄学界是泰山北斗般的人物,闭关修炼数十年,道法早已出神入化。别说吐血,就是皱一下眉头都是稀罕事。今天不过是来特异局保个人,怎么就落得这般田地? 张道陵摆了摆手,气息依旧紊乱,他强行压下喉头翻涌的血气,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扶我……上车。” 众人不敢多问,七手八脚地将他弄上了那辆古朴的商务车。 车门一关,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林天成递上一瓶水,小心翼翼地问:“师父,特异局里……究竟有什么?” 张道陵没有接水,只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半晌,他才吐出几个字:“那不是人。” 解咒室内。 喜崽崽的小身子晃了一下,像是刚睡醒一样,揉了揉眼睛。 “咦?”她歪着小脑袋,有点迷糊。 刚刚好像有个白胡子老爷爷在她脑子里吹胡子瞪眼,凶巴巴的,她觉得不好玩,就一脚把他踹出去了。 许星辰和蒙达还守在门口,见她出来,许星辰立刻迎了上去:“崽崽,怎么样,没事吧?” 刚才崽崽盯着门口的方向,一动不动,足足有半分钟,那眼神空洞得吓人,他还以为是中了什么邪术。 喜崽崽摇摇头,伸出小手:“饿了,要吃肉肉。” 她把刚才的精神交锋当成了一场不好玩的游戏,忘了。 蒙达看着她天真无邪的样子,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刚才龙虎山掌门人进去的时候,气场何其强大,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可他出来时,脚步虚浮,脸色明显不对。 这跟眼前这个要吃肉的小家伙,会有关系吗? 他不敢想,也想不通。 就在这时,蒙达的蓝牙耳机里传来外勤同事的紧急汇报:“报告蒙队,目标车辆在路边停下,张道陵吐血了。” “什么?”蒙达失声叫了出来。 许星辰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林天成那老东西畏罪自杀了?” 蒙达没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喜崽崽,目光里充满了震惊、骇然,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敬畏。 他快步走到崽崽面前,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崽崽,你告诉叔叔,刚才那个白胡子老爷爷,是不是跟你……说话了?” 喜崽崽舔了舔嘴唇,想了想:“他没说话,就在崽崽脑子里瞪眼睛,好凶的。”她伸出小拳头比划了一下,“然后,崽崽就把他丢出去了。” 丢……丢出去了? 许星辰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丢出去?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蒙达却懂了。 神识交锋! 那可是传说中顶尖高手才能进行的对决,无形无影,却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是神魂受损,道基崩溃。 龙虎山掌门,玄门泰斗,在神识对决中,被一个四岁奶娃给……丢出去了?还丢到吐血? 这话说出去,整个玄学界都得炸开锅。 蒙达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对着耳机那头沉声下令:“密切监视,不要打草惊蛇。另外,立刻把苏星临的最新情况报给我。” 挂断通讯,他看向喜崽崽的眼神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是欣赏和感激,现在就是面对未知力量的敬畏。这已经不是“能帮忙的小朋友”了,这是一个行走的核武器,还是个喜欢吃糖的核武器。 “那个……”蒙达清了清嗓子,态度恭敬了不少,“崽崽,你饿了是吧?局里的食堂有夜宵,我带你去,想吃什么都有。” 龙虎山的车内,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张道陵调息了许久,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师父,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一名弟子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张道陵睁开眼,浑浊的瞳孔里满是心有余悸。 “那不是道法,也不是术法……”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虚弱,“那是……规则。” “规则?”众弟子面面相觑,完全无法理解。 “就像山崩于前,海啸于后,那是天地之力,非人力所能抗衡。”张道陵靠在座椅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我倾尽全力,不过是撼动了那座大山的一粒尘埃,而它……只是轻轻一拂,我的神识便险些溃散。” 他顿了顿,看向面如土色的林天成:“天成,你在特异局,可见过一个……女娃娃?” “女娃娃?”林天成一愣,随即想到了那个跟在许星辰身边,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他当时只当是个普通孩子,并未在意。 “大约四五岁,扎着两个小揪揪,眼睛很大,很亮。”张道陵补充道。 林天成猛地瞪大了眼睛,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是他!不对,是她! 那个小孩! 他想起来了,在废弃医院,他布下的阵法,就是被这个小孩轻描淡写地破掉的!当时他以为是特异局里有高人暗中出手,根本没把一个奶娃娃放在眼里。 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什么高人相助,就是她干的! “师父……我,我见过……”林天成的声音都在发抖,“她,她一直跟在特异局的人身边……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张道陵冷哼一声,牵动了伤势,又是一阵咳嗽,“你以为她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能被特异局带在身边的,会是普通人吗?你这双招子,真是修到狗身上去了!” 林天成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四岁的女娃娃,破了他的阵,还重创了他师父? 这到底是何方妖孽! “师父,那我们……” “回山。”张道陵打断了弟子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立刻回山,封山!此事,绝不可外传。龙虎山的基业,不能毁在我们手里。” 他知道,时代变了。 鸡腿与警兆:苏家夜宴的不速之客 鸡腿与警兆:苏家夜宴的不速之客 苏家大宅灯火通明,气氛却凝滞如冰。 客厅中央,苏砚之坐在轮椅上,双手紧紧攥着扶手,目光不时投向门口。苏承霄站在他身侧,挺拔的身影也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焦躁。 “爸,您别太担心,星临有崽崽在,特异局那边也都是专业人士。” 苏承霄开口,试图安慰,但尾音的微颤还是暴露了他的不平静。 温玉端着一杯参茶走过来,递给苏砚之:“爸,喝点参茶定定神。承霄说的是,星临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她的动作温婉,但话语间总让人觉得隔着一层。 苏绾绾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没有说话。 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眉头微微蹙着。 “希望如此。”苏砚之接过参茶,却没有喝,目光依旧胶着在门外。二十年前的阴影,太重了。 “吱呀——” 别墅大门被推开,许星辰带着喜崽崽走了进来。 “老祖宗!”苏承霄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目光急切地在喜崽崽身后寻找。 “苏爷爷,苏伯伯!”喜崽崽仰着小脸,一手还抓着半个没啃完的苹果,含糊不清地打招呼。 “崽崽,星临呢?他怎么样了?”苏砚之驱动轮椅上前。 许星辰连忙开口:“苏老先生,苏总,放心,苏星临已经没事了,蛊虫被清除了,人也醒了,就是身体还有点虚弱,特异局那边会安排最好的医疗照顾,观察一晚就能回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苏砚之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整个人靠在轮椅背上,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苏承霄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蹲下身,想抱抱喜崽崽:“姑奶奶,辛苦您了。” 喜崽崽却躲开了他的手,举着苹果:“崽崽要洗手手,苹果脏了。”她指了指自己油乎乎的小手,又指了指苹果上的手印。 众人被她这副小模样逗得暂时忘却了紧张。 温玉适时上前,语气温柔:“崽崽累了吧,我带你去洗手,厨房还给你炖了鸡汤。” “鸡汤!有鸡腿吗?”喜崽崽眼睛一亮。 “有,最大的鸡腿都给崽崽留着。”温玉牵起喜崽崽的小手。 饭厅里,丰盛的菜肴摆满了长桌。 苏星临平安的消息让气氛轻松了不少。苏家几个重孙辈虽然不在家,但也通过视频电话和喜崽崽打了招呼,一个个嘘寒问暖,彩虹屁不断。 喜崽崽坐在特意加高了的宝宝餐椅上,左手鸡腿,右手排骨,吃得不亦乐乎。 “崽崽啊,”苏砚之看着曾孙女这副满足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今天在特异局,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喜崽崽啃着鸡腿,含糊道:“没有呀。哦,有个白胡子老爷爷,在崽崽脑子里瞪眼睛,好凶的,崽崽不喜欢,就把他丢出去了。” “丢出去了?”苏承霄夹菜的动作一顿。 许星辰在旁边干咳两声,连忙解释:“是这样的,龙虎山的掌门张道陵,想用神识探查崽崽,结果……嗯,可能学艺不精,反噬了自己。”他说得含蓄。 苏砚之和苏承霄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凛。龙虎山张道陵,玄门泰斗,竟然在一个照面就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这位小老祖宗的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 温玉给喜崽崽剥了个虾,状似无意地开口:“崽崽这么厉害,以后苏家可就什么都不怕了。不过,能力太强,会不会也容易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看向苏承霄,“毕竟,树大招风。” 苏承霄眉头微蹙:“温玉,崽崽是苏家的老祖宗,护着苏家是应该的。有崽崽在,是苏家的福气。” “我当然知道是福气,”温玉连忙陪笑,“我只是担心崽崽年纪小,万一被人利用……” “我不会被利用的!”喜崽崽突然放下鸡腿,鼓着腮帮子,“坏人,崽崽都看得出来!” 她的小模样认真极了,反而让温玉一时语塞。 苏绾绾默默看着,伸手给喜崽崽的杯子里倒了点果汁:“老祖宗,喝果汁。”她的动作有些生疏,但透着一丝以前没有的亲近。 喜崽崽对她甜甜一笑:“谢谢绾绾。” “桀桀桀……” 一阵极细微、却透着刺骨寒意的笑声,突兀地从客厅角落传来。 饭厅内的众人动作同时一僵。 这笑声…… 苏承霄和苏砚之脸色骤变,这个笑声,像极了祠堂里那个由糯米球组成人脸的一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角落的玩具堆里,那个苏绾绾带回来的粉色布娃娃——周小艾,不知何时歪倒在那里,一双玻璃眼珠在灯光下,竟然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新来的小家伙,有点意思……”布娃娃的嘴巴并没有动,但那阴森的声音却清晰地传了出来,带着一丝戏谑,“桀桀桀,又是一个有趣的‘玩伴’。” 苏承霄猛地站起身,将苏绾绾和喜崽崽护在身后:“什么东西!” 温玉吓得脸色惨白,往苏承霄身边缩了缩。 喜崽崽却不怕,她从餐椅上滑下来,好奇地看着那个布娃娃:“你在跟我说话吗?” “当然,”布娃娃的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慢慢转向喜崽崽,红光更盛,“你的身上,有‘契约’的味道。我们,可以玩一个更好玩的游戏。一个……关于新‘契约’的游戏。” 布娃娃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蛊惑。 “我不跟你玩,”喜崽崽摇摇头,“你身上的味道臭臭的,我不喜欢。” “桀桀桀,不喜欢?”布娃娃的笑声更加尖利,“你会喜欢的。” 它的玻璃眼珠猛地一转,死死盯住了苏砚之不能动弹的双腿。 “苏家的‘阳’气,真是滋养啊。既然老的那个契约被那个废物搞砸了,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新的‘契约’吧。” 布娃娃的身体轻微地颤动起来,一股黑灰色的雾气从它身上丝丝缕缕地冒出,飘向苏砚之。 “下一个祭品,就从你开始,苏家的老家伙!” 蜡笔画再显神威:被改写的诅咒契约 黑灰色的雾气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扭曲着,嘶吼着,直扑苏砚之的腿部,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爸!”苏承霄睚眦欲裂,吼声都变了调,一个箭步就要冲过去,却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被狠狠弹开,“砰”的一声闷响,他只觉得胸口剧痛,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喉咙里一阵腥甜。 “大哥!”苏轻舟和苏沐晨也惊呼着上前,试图突破那层阻碍,但结果和苏承霄一样,被弹得东倒西歪,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力。 “啊——!”温玉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几乎是本能地缩到了苏承霄背后,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牙齿都在打颤。 苏绾绾小脸煞白,嘴唇都失了血色,但她没有退缩,反而往前挪了一小步,用尽全身力气张开小小的手臂,挡在了喜崽崽和苏砚之的轮椅前,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不准你伤害我太爷爷!不准!” 苏砚之紧紧握着轮椅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双腿处传来针扎火燎般的刺痛感,让他额头渗出冷汗,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只是担忧地看着挡在前方的曾孙女和孙女,声音嘶哑:“绾绾,崽崽,快躲开!危险!” “桀桀桀!不自量力的小东西!还有你这个老不死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布娃娃周小艾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那黑雾仿佛得到了指令,翻滚得更加汹涌,带着一股阴寒之气,势头更猛。 “不准欺负绾绾姐姐!也不准欺负苏爷爷!”喜崽崽稚嫩的声音清脆响起,她从苏绾绾身后敏捷地挤了出来,小小的身子坚定地挡在最前面,小脸因为生气而鼓鼓的,像个小包子。 她看看那团张牙舞爪的黑雾,又看看那个发出怪笑的娃娃,小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小嘴一撇:“你这个娃娃,一点都不可爱!衣服也丑丑的!哼!” 苏绾绾拉了拉她的衣角:“崽崽,危险……” 喜崽崽回头对她安抚地笑笑:“绾绾姐姐不怕,崽崽保护你们!” 在众人再次陷入失语的惊愕中,喜崽崽又一次从她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却总能掏出神奇东西的小背包里,摸索着掏出了她的“法宝”——一盒崭新的十二色儿童蜡笔,和一张背面空白、正面印着一只卡通小老虎的作业纸。 “承霄,崽崽她……她这是要做什么?”苏砚之的话卡在喉咙里,声音有些发颤。他想起了祠堂里那匪夷所思的一幕,那张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符纸。难道…… 喜崽崽将作业纸小心翼翼地铺在光洁的地板上,小屁股一撅,趴了下来。她拿起一支亮黄色的蜡笔,又瞅了瞅那团已经近在咫尺的黑雾,再偏头看了看那个悬浮在半空、不断发出怪笑的布娃娃。 “你的‘契约’画得真难看,一点都不漂亮!崽崽给你画个新的,漂漂亮亮的!”她奶声奶气地郑重宣布,小表情格外认真,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说完,她真的趴在了地上,小舌头习惯性地舔了舔嘴角,小手握着蜡笔,开始专注地在作业纸上涂画起来。 苏承霄等人看得目瞪口呆,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小祖宗怎么还有心情画画?而且,画画能有什么用? 这一次,她没有像上次在祠堂那样“复刻”什么复杂的符咒,而是完全随心所欲,天马行空地画了起来。 红色的太阳公公挂在天上,咧着嘴笑;绿油油的草地上,开着几朵歪歪扭扭的小花,有红的,有黄的,还有蓝的;中间最显眼的位置,是一个同样咧嘴大笑的、胖乎乎的卡通小老虎,跟作业纸正面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颜色被她涂得更鲜艳,线条也更大胆奔放。 整个画面充满了童趣和生机,与此刻客厅里诡异恐怖的气氛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滑稽。 然而,当她拿起一支粉红色的蜡笔,在那只卡通小老虎的脸上,仔仔细细地画上最后一根翘起的胡须时—— “嗡——” 一声奇妙的震鸣突然响起,仿佛来自亘古洪荒,又仿佛近在耳边。喜崽崽笔下的那副“涂鸦”陡然爆发出七彩的光芒,光芒柔和却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那光芒如同一道绚丽的彩虹桥,又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对着那团已经快要触碰到苏砚之腿部的黑灰色雾气,产生了一股无可抗拒的强大吸力。 “不——!这是什么鬼东西?!我的怨煞之力!”布娃娃周小艾发出不似人类的凄厉尖叫,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不解,它身上的红光开始疯狂闪烁。 黑雾仿佛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克星,完全不受控制地被那七彩光芒拉扯、吸入。原本凶戾狂暴的雾气在接触到光芒的瞬间,便如同春日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发出“滋滋”的声响,其中蕴含的怨毒和阴冷被飞快地净化、消解。 布娃娃周小艾在半空中疯狂地翻滚扭动,它身上的红光剧烈闪烁,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我的力量……我的怨念……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不听话的娃娃,要穿上新衣服才会变乖哦。”喜崽崽举着她的“大作”,小脸上满是得意,像是在展示一件绝世珍宝。“看,崽崽画的老虎是不是比你原来的好看多啦?” 七彩光芒越来越盛,将整个角落都映照得如同仙境一般,温暖而祥和。布娃娃身上的红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弱,它的挣扎也越来越无力,最后“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苏家众人屏住呼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奇幻到不真实的一幕,心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苏承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温玉也忘了害怕,从苏承霄背后探出头,小嘴微张。 “小……小孽畜……你坏我大事!” 月老崽崽强力出手,姻缘符变社死符! 第二天一早,苏星临顶着两个黑眼圈下了楼。 他一晚上没睡好,脑子里全是小林的身影,以及百度上那些不靠谱的“追女一百招”。什么“欲擒故纵”“若即若离”,他研究了半天,感觉比写一首歌还难。 “三玄玄玄孙,早上好呀!”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把他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喜崽崽正坐在餐桌的主位上,两条小短腿够不着地,一晃一晃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大肉包。 “老祖宗,早。”苏星临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在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拿起一片吐司啃着,味同嚼蜡。 喜崽崽三两口解决掉肉包,从椅子上滑下来,噔噔噔跑到他面前,仰着小脸看着他。 “三玄孙,你不行。”她开口就是一句暴击。 苏星临差点被吐司噎住,咳了两声:“老祖宗,我……我哪里不行了?” “你追女孩子不行。”喜崽崽一针见血,“磨磨唧唧,一点都不干脆。师父说了,看准了就要直接动手,不然好东西都被别人抢走了!” 苏星临嘴角抽搐。一休禅师都教了些什么虎狼之词?那是追女孩子吗?那是抢劫! “老祖宗,现在不兴这个,讲究的是……是循序渐进,情感共鸣。”他试图跟一个四岁半的奶娃娃解释现代恋爱观。 喜崽崽显然没听懂,她歪着小脑袋,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 她不想废话了,直接从她那个宝贝背包里掏了掏,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那符纸上用朱砂画着极其繁复的图案,隐隐有流光闪动。 “喏,给你。”她把符纸拍在苏星临面前的餐盘上,“这是姻缘符,贴在身上,她就会喜欢你了。” 苏星临看着那张充满玄幻色彩的符纸,陷入了沉默。 他是个接受现代科学教育长大的顶流明星,让他相信这玩意儿能搞定爱情? 他刚想开口拒绝,就对上了喜崽崽那双清澈又带着一丝“你敢不要试试”的眼睛。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旁边的苏绾绾已经成了喜崽崽的忠实小跟班,立刻在一旁敲边鼓:“三爷爷,你就收下吧!老祖宗可厉害了,她说行,就一定行!” 苏星临看着一脸“我超懂”的喜崽崽,又看看满眼崇拜的苏绾绾,再想想自己那一筹莫展的感情进度,一咬牙。 死马当活马医了! “好……好吧。”他拿起那张符纸,感觉有些烫手,“那,老祖宗,这个怎么用?是烧成灰喝掉,还是……” “笨蛋!”喜崽崽小手一挥,打断他的想象,“直接揣兜里就行了!快去!现在就去!” 在喜崽崽的催促下,苏星临几乎是被推出了家门,稀里糊涂地就把那张“姻缘符”塞进了西装内侧的口袋里。 坐上前往公司的车,他还有些恍惚。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符纸突然发出一阵微不可察的热量。 苏星临脑中“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所有关于“欲擒故纵”“循序渐进”的纠结和犹豫,顷刻间烟消云散。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无比清晰、无比强烈的念头,像是一道被刻进灵魂的指令—— 找到小林,告诉她,我喜欢她。立刻,马上!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家老板的眼神变了,之前还是忧郁小王子,现在却像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充满了杀气。 “老板,你……” “开快点!”苏星临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冰冷又直接。 车子在公司楼下停稳,苏星临甚至没等车完全停好就推门而出,大步流星地冲进了公司大楼。 “苏哥早!” “星临早啊!” 他对所有人的问候充耳不闻,径直穿过大堂,走向艺人助理所在的办公区。 小林正在给同事分发咖啡,看到苏星临像一阵风似的冲过来,吓了一跳。 “老板,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星临已经站定在她面前。周围的同事们都好奇地看了过来,整个办公区瞬间安静下来。 苏星临面无表情,用一种近乎宣判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大到整个楼层都能听见: “小林!我喜欢你!现在就做我的女朋友!” 没有铺垫,没有温柔,没有情感。 就像是在下达一个不容拒绝的命令。 整个办公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堪称惊悚的表白给震住了。 小林更是当场石化,她手里的咖啡“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棕色的液体溅了她一裤腿。她抬起头,脸色惨白,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眼中先是错愕,然后是巨大的惊慌和羞耻。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她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所有的尊严都被踩在脚下。 泪水瞬间涌上了眼眶。 “我……我不要!” 她带着哭腔吼出这三个字,然后猛地推开面前的人,捂着脸,转身冲出了办公区。 随着小林的跑开,那道施加在苏星临身上的无形力量仿佛也随之消散了。 他脑中的指令消失了,理智和情感瞬间回笼。 他茫然地看着小林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同事们那些混合着震惊、同情、八卦的眼神,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 我……我刚才做了什么? 记忆回溯,那段堪称公开处刑的表白在他脑中重放。 苏星临的脸,在一瞬间从涨红变成了煞白。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而在遥远的苏家别墅,喜崽崽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举着她的“照孽镜”实时观战。 当看到苏星临用那种方式表白时,她还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够直接,有崽崽的风范!” 可当看到小林哭着跑开,苏星临一个人僵在原地,社死当场时,喜崽崽也懵了。 她的小嘴张成了“o”形,手里的镜子差点掉在地上。 “哎呀……”她挠了挠自己的小揪揪,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 “这个符,好像……用得太猛了?” 苏星临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灰色。 章霸总剧本失控,全公司围观直播修罗场 苏星临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灰色。 周围同事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他的耳膜上。手机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推送消息,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 #顶流苏星临疑似精神失常,公开场合逼迫助理# #苏星临人设崩塌,霸道告白吓哭女助理# 他完了。 经纪人安姐冲了进来,看到僵在原地的苏星临和一地狼藉,头“嗡”的一声,差点当场昏过去。 “我的天!苏星临!你疯了?”安姐冲过来,压低了声音嘶吼,“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成什么样了?公司的公关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苏星临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解释?说自己被一个四岁半的老祖宗下了符?谁信?说出去他明天就能直接被送进精神病院。 “说话啊!你哑巴了?”安姐急得直跺脚,“小林呢?让她出来澄清!快!” “她……跑了。”一个弱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安姐的目光刀子一样扫过去,整个办公区立刻鸦雀无声。 她扶着额头,感觉天旋地转:“完了,这下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苏家别墅。 喜崽崽手里的“照孽镜”啪嗒一下掉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镜子里,三玄孙那张比哭还难看的脸,和周围人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清晰地映在喜崽崽的瞳孔里。 “哎呀……搞砸了……”喜崽崽的小心脏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好像,把事情搞得更麻烦了。 一休师父说过,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崽崽惹的祸,就要崽崽自己去摆平。 “绾绾,你看家哦,崽崽出去一下。”喜崽崽说着,就从沙发上滑下来,背上自己那个巨大的背包。 苏绾绾正看得津津有味,听到这话一愣:“老祖宗,你要去哪?” “去救三玄孙!”喜崽崽的表情无比严肃,小拳头捏得紧紧的。 苏砚之闻声从书房走出来,看到她这副要出征的架势,有些不放心:“崽崽,外面乱,让司机送你。” “不用啦,崽崽自己可以!” 话音未落,小小的身影已经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冲出了别墅大门。 苏星临的公司,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安姐正拉着苏星临,想把他拖进办公室,可苏星临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根本动不了。 就在这片混乱中,公司大门被推开。 一个扎着小揪揪,背着巨大背包的奶娃娃,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她吸引。 前台小姐刚想上前询问,就看到那奶娃娃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了风暴中心,站在了苏星临的面前。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喜崽崽仰起小脸,看着面如死灰的三玄孙,奶声奶气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三玄孙,不慌,崽崽来啦。” 苏星临的瞳孔猛地一缩。 老祖宗?她怎么来了?! 安姐也愣住了,她看看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又看看苏星临:“星临,这……这是谁家孩子?” 喜崽崽没理她,而是清了清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所有人大声宣布: “大家不要误会!” “三玄孙不是在表白,他是在排练!对!我们家新投资了一部戏,他演一个霸道总裁,刚才是在跟助理对戏!” 这个解释……过于离谱了。 谁家排练在公共办公区?谁家排练能把助理吓哭跑了? 现场一片寂静,大家脸上的表情都精彩极了,想笑又不敢笑。 安姐的眼睛却瞬间亮了。 虽然理由扯淡,但这是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死马也得当活马医! 她立刻接话:“对对对!大家别误会,就是排练,星临对表演要求高,比较入戏,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可没人动,所有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喜崽崽看出了他们的不信,她挺起小胸脯,觉得必须拿出点真凭实据。 “为了证明,崽崽现在就让你们看看下一场戏!” 她说着,又扭过小身子,吭哧吭哧地从她的大背包里掏东西。 苏星临看着她这个熟悉的动作,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下一秒,他就看到喜崽崽掏出了一张符。 那张符咒的颜色比上一张更深,上面的朱砂图案也更加复杂,隐隐有金光流动。 “真情流露符”,比“姻缘符”的药效猛十倍。能让人把内心的潜意识,用最夸张的方式百分之二百地表演出来。 苏星临的脸,瞬间从白色变成了绿色。 “老祖宗……”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喜崽崽举着符,一脸“快夸我机智”的表情:“三玄孙别怕,这个符效力更好,保证演得比真的还真!” “不……不要啊——!” 苏星临发出了这辈子最绝望的呐喊。 他想跑,想躲,想把那张符抢过来撕掉。 可惜崽崽的动作比他快多了。 小小的身影一蹦,那张闪着金光的“真情流露符”已经精准地、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他的后心上。 “搞定!”喜崽崽拍了拍小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苏星临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符咒生效的瞬间,苏星临僵直的身体动了。 他缓缓抬起头,之前所有的绝望、尴尬、恐惧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冰冷气场。 他微微眯起黑曜石般的眸子,凌厉的视线扫过全场,仿佛在巡视自己的帝国。 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后退了一步。 安姐更是目瞪口呆,这……这演技也太好了吧?好得有点吓人了。 苏星临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女同事身上。 他迈开长腿,一步一步走过去。 女同事吓得魂都快飞了,抱着文件夹瑟瑟发抖。 苏星临在她面前站定,伸出修长的手指,用一个极其缓慢的动作,勾起了她的下巴。 他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噗——” 综艺闹鬼,三玄玄玄孙媳妇被吓哭了! “好,各位嘉宾,我们新一期的节目正式开始!” 李导拿着大喇叭,强行挤出一脸兴奋的笑容,试图带动现场冷清的气氛。 这次的拍摄地点,选在了一处荒废的民俗村。 青石板路长满了苔藓,两旁的木制老宅门窗破败,风一吹,就发出“吱呀”的怪响,平添了几分阴森。 除了苏星临和喜崽崽,新来的三个素人嘉宾也到齐了。 一个叫王壮的健身教练,浑身肌肉,一来就拍着胸脯保证会保护大家。 一个叫刘雯雯的网红女主播,妆容精致,全程拿着手机,似乎对直播的兴趣远大于节目。 还有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大学生,叫张浩,看起来有些腼腆。 “我们今天的任务是,分组进入前面的‘高家大院’,找到藏在里面的三件旧物信物!”李导宣布完规则,便让大家自由分组。 王壮立刻凑到苏星临身边:“苏大明星,我们一组吧?强强联合!” 苏星临理都没理他,径直走到小林身边,压低声音:“你跟紧我,别乱跑。” 小林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脸颊发烫,轻轻点了点头。 喜崽崽则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苏星临身后,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对周围的一切都兴致缺缺。 她的小鼻子嗅了嗅,那股黑气,就是从前面那栋最大的宅子里飘出来的。 “哼,躲猫猫的胆小鬼。”她小声嘟囔。 分组很快完成,苏星临、小林和喜崽崽自然成了一组。 王壮和刘雯雯、张浩则成了另一组。 两组人一前一后踏入了高家大院。 一进门,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面而来,光线骤然变暗,温度也好像凭空降了好几度。 “切,装神弄鬼的。”王壮不屑地撇嘴,大摇大摆地往东厢房走去,“我先进去找,你们随意。” 刘雯雯撇了撇嘴,也跟着走了进去,嘴里还抱怨着:“这地方信号好差,都没法直播了。” 苏星临拉住正要往前走的小林,神情严肃:“小心点。” 他自己不怕,但他不能让小林出事。 喜崽崽舔了一口糖葫芦,含糊道:“三玄孙,你别怕,崽崽在呢。” 话音刚落,东厢房那边突然传来“啊”的一声尖叫,紧接着是王壮惊慌失措的大喊:“鬼!有鬼啊!” 众人看过去,只见王壮连滚带爬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怎、怎么了?”张浩扶住他。 “镜子!镜子里的我……不是我!”王壮指着房间里一面蒙尘的穿衣镜,语无伦次。 苏星临皱眉,护着小林和喜崽崽退后了几步。 喜崽崽却好奇地探出小脑袋,往那镜子里看了一眼。 镜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她撇了撇嘴,又是一个幻术,真没劲。 “肯定是你看错了,自己吓自己。”刘雯雯翻了个白眼,但也不敢再往里走了。 任务还得继续。 苏星临带着小林和喜崽崽走向西边的院子。 西院比东院更加破败,一口枯井横在院子中央,黑洞洞的井口像是要吞噬一切。 “我们分头找找吧,快一点。”小林提议道,她想尽快完成任务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行。”苏星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必须在我视线范围内。”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让小林的心莫名一跳。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将一间厢房的木门“砰”的一声吹开了。 门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信物可能在里面。”小林指了指。 苏星临点点头,正要走过去,喜崽崽却拉住了他的衣角。 “三玄孙,你站在这儿别动。” 喜崽崽说完,自己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到了那间房门口。 她没有进去,只是朝着里面脆生生地喊了一句:“出来玩呀,不出来崽崽就进去抓你咯!” 房间里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好吧,这是你逼崽崽的哦。” 喜崽崽叹了口气,从她的小背包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拨浪鼓。 她握着拨浪鼓,轻轻一摇。 “咚咚咚——” 清脆的鼓声响起,却像是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瞬间穿透了空气。 下一秒,房间里猛地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不似人声,尖锐刺耳,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一道黑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从房间里窜了出来,直奔院子里的那口枯井! “想跑?” 喜崽崽小嘴一撅,将手里吃的只剩最后一颗的糖葫芦,对着那黑影的方向用力一弹。 那颗裹着糖衣的山楂球,像一颗红色的子弹,精准地打在了黑影的背上。 “滋啦——” 仿佛热油碰上冰块,黑影发出一阵青烟,惨叫声更加凄厉,最后“噗通”一声掉进了枯井里。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苏星临和小林都看呆了。 他们只看到喜崽崽摇了摇拨浪鼓,又弹了颗糖葫芦,然后就……结束了? 小林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刚、刚才那是什么?” “一个不听话的坏孩子。”喜崽崽走回来,拍了拍小手,一脸轻松。 苏星临则是心头巨震,他知道老祖宗厉害,但没想到厉害到这种程度。 那可是能让一个壮汉吓破胆的邪祟,结果被她用一颗糖葫芦就给解决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叫声?”李导紧张地问。 苏星临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喜崽崽已经指着跟过来的张浩,开口道:“叔叔,那个哥哥身上,带着不好玩的东西哦。”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文静的张浩身上。 张浩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神躲闪:“你……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脖子上挂的那个小骨头,不是好东西。”喜崽崽歪着小脑袋,大眼睛眨了眨,“是它把刚才那个坏孩子引来的,它还想欺负漂亮姐姐呢。” 她的小手指,指向了小林。 小林一愣,这才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 原来,那东西的目标是她? 第111章 失控的直播间 “我的妈呀!我的亲祖宗!”李导一把薅住自己的头发,看着那飞速滚动的弹幕,感觉自己的血压计要爆表了,“‘蛋挞’?苏家内斗?豪门秘辛?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转向喜崽崽,几乎要跪下了:“小祖宗,您刚才那话……能不能,稍微,解释一下?” “导演伯伯,崽崽没说错呀!”喜崽崽晃悠着小脑袋,一脸无辜,“坏蛋就是被做成蛋挞了,不好吃,焦了。” 【噗——崽崽太可爱了!焦了的蛋挞什么鬼!】 【前面的别笑了,没听到吗?苏家大少被邪祟缠身啊!星临他哥!】 【苏氏集团最近股价跌停好几次,各种负面新闻,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靠,豪门水深,比我们拍的恐怖片还刺激!】 弹幕彻底疯了。苏星临的手机也开始疯狂震动,公关部、经纪人、公司高层,一个个电话不要钱似的打了进来。 苏星临没理会手机,他看向苏轻舟,后者也是一脸的沉重。 “二哥,温玉……” “我之前,确实觉得她很特别。”苏轻舟开口,声音有些艰涩,“她总能在我最疲惫的时候出现,送些安神的香薰、茶点,说些体己话。她说她懂我,懂我在苏家的不易。” 喜崽崽小嘴一撇:“才不是!她那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黏糊糊的坏虫虫!她把虫虫偷偷放在轻舟玄孙喝的茶里面,虫虫就钻进你身体里,吐丝丝,把你脑袋缠住,让你觉得她最好最漂亮,别人都是坏蛋!” 小林听到“喝的茶”,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苏轻舟的身体晃了晃。他回想起温玉每次出现,都恰好是他因为公司事务或者家族压力而心力交瘁的时候。她那些“恰到好处”的关怀,那些“善解人意”的眼神……现在想来,每一帧都透着诡异。 “她还问过我很多关于苏氏核心产业的问题。”苏轻舟补充道,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当时……竟然没有丝毫怀疑,还以为她是真的关心苏家。” “那个坏阿姨,她还想让你帮她从苏家偷东西呢!”喜崽崽小拳头一挥,气呼呼的,“她想让你把苏家变得穷光蛋,然后她就好欺负你们了!” “够了!”苏星临打断了喜崽崽的话,他怕再说下去,苏轻舟会当场崩溃。他转向李导:“李导,今天拍摄先到这里,我家里有急事。” 李导如蒙大赦:“好好好!星临你快去!这边我来处理!小祖宗,您也……” “崽崽要跟玄玄玄玄孙一起回家!”喜崽崽抱住苏星临的大腿,“大玄孙那里还有好多臭臭的坏东西,崽崽要去打怪兽!” “星临,我和你一起回去。”苏轻舟站直了身体,之前的迷茫和颓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决然,“温玉的事,我会查清楚。苏家,不能出事。” 小林也赶紧说:“老板,我……” “你留下,配合李导处理后续。”苏星临看了她一眼,“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我。” 小林点了点头,看着苏星临和苏轻舟带着喜崽崽匆匆离开,心里七上八下的。 网络上,关于“喜崽崽直播间再现神迹”“苏氏豪门疑云”、“顶流苏星临胞兄被邪祟所困”等词条已经爆了。苏氏集团的公关部门电话被打爆,股价再次出现剧烈波动。 苏星临的车上,气氛压抑。 苏轻舟拿出手机,拨打温玉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冷的提示音传来。 苏轻舟又换了几个号码,结果都一样。 “她跑了。”苏轻舟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她应该察觉到我这里不对劲了。” 苏星临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大哥苏承霄的助理张特助打来的。 “三少!不好了!苏总他……他突然在办公室里发脾气,把东西全砸了!我们谁劝都不听,跟疯了一样!”张特助的声音带着哭腔。 苏星临的心猛地一沉:“我们马上到!” 他挂了电话,一脚油门踩到底。 “大哥出事了!” 喜崽崽的小脸也严肃起来,她的小鼻子用力嗅了嗅空气中似乎多出来的一丝焦躁气息。 突然,她大声说:“那个坏阿姨!她身上有和大臭鬼一样的‘绳子’味道!” 苏星临和苏轻舟同时一震。 “什么意思?”苏星临追问。 喜崽崽皱着小眉头,努力组织语言:“就是……大臭鬼是被一根臭臭的线线拴住的,听那个牵线线的人的话。坏阿姨身上也有那种线线,比大臭鬼的细一点点,但是更黑!” 她歪着小脑袋,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崽崽有点不明白……那个坏阿姨,是被别人用线线拴着的棋子吗?还是说,她就是那个牵着线线,让大臭鬼和她自己都变坏的人?”李导的手机都快被副导演打爆了。 他哆哆嗦嗦地接起电话,对面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的:“李导!你快看热搜!爆了!全爆了!#星临小林#、#苏家二少抢助理#、#古宅心慌慌灵异#、#崽崽说大哥被下咒#全挂在热搜前十!咱们直播间因为信号中断被粉丝骂到瘫痪,现在又因为这几个词条涌进来几千万人!技术部都快哭了!” 李导一张脸比刚才见了鬼还白。 他看着眼前这几位祖宗,一个比一个淡定。 苏星临还牵着小林的手腕,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苏轻舟站在一旁,神情清明,却带着一股暴风雨前的宁静,周身的气场比之前温润的样子还要骇人几分。 而最中心的喜崽崽,正仰着小脸,理直气壮地对苏星临伸出小胖手:“玄玄玄孙,崽崽打跑了大坏蛋,要吃十个蛋挞!草莓味的!” 苏星临看了一眼自家二哥,又垂头看向喜崽崽,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老祖宗,这次的事,非同小可。” “是我糊涂。”他声音干涩,“最近我总觉得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对我诸多示好,甚至几次三番暗示可以帮我从大哥手里争取更多集团的话语权。” 第112章 大玄玄玄孙他疯了 他想起自己看向小林时那种不受控制的占有欲,想起对弟弟无端生出的嫉妒和敌意,背后就是一阵冷汗。 若非喜崽崽点破,他恐怕会越陷越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她不止是想挑拨我们兄弟关系。 ”苏星临一针见血,“她这是想毁了整个苏家。 先用霉运侵蚀大哥,搞垮苏氏的根基,再用蛊惑的手段控制你,从内部瓦解。 好狠的毒计。” 小林听得心惊肉跳,她看着苏星临紧绷的侧脸,忍不住小声开口:“老板,那……温玉人呢?她还在苏家吗?” “不好说。 ”苏星临摇摇头,“她心思缜密,今天我们在这里撞破了她的‘鬼’,她那边一定会有所察觉。” “那个人,好臭臭的!”喜崽崽捏着鼻子补充,“崽崽不喜欢她!她身上有好多好多小蜘蛛网,专门网别人的好运气!比这个大臭鬼还讨厌!” 这话让苏家两兄弟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不能再等了。 ”苏星临当机立断,松开小林的手腕,改为直接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不容置喙,“我们必须马上回家。” 他掌心的温度和力量,让小林瞬间安心下来,脸颊却烫得厉害。 “李导!”苏星临看向已经快石化的导演,“这期录制,我们退出了。 违约金我会让公司处理。” “啊?退、退出?”李导魂都快飞了,“星临啊,这……这可是直播啊!你现在走了,我这节目……” “李导,”苏轻舟也走了过来,他拍了拍李导的肩膀,笑容依旧温和,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苏家出了点急事,需要处理一下‘家贼’。 你放心,今天这事,苏氏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但现在,我们必须离开。” “家贼”两个字咬得极重。 李导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远超他的想象。 这已经不是节目效果或者灵异事件,而是豪门内斗!牵扯到苏氏集团的继承人之争!他哪里还敢拦? “好、好的!我马上安排车!”李导点头如捣蒜。 苏星临牵着小林,苏轻舟抱着喜崽崽,一行四人就在无数工作人员和镜头的注视下,快步离开了布景。 【??走了?就这么走了?】 【卧槽!星临牵着小林的手!是十指紧扣的牵法啊啊啊!】 【官宣了!这绝对是官宣了!正主按头喂糖!我磕的cp是真的!!!】 【注意苏二少说的话!‘家贼’!再联想崽崽说的‘坏阿姨’和‘下咒’,信息量爆炸!】 【所以苏氏集团最近的危机,和苏家内斗有关?温玉是谁?是之前传闻中苏大少的未婚妻吗?】 【这瓜也太大了!比综艺刺激一百倍!】 网络上彻底沸腾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安安稳稳地坐在苏轻舟的怀里,小短腿一晃一晃的,嘴里还念叨着:“要草莓味的蛋挞,还要芒果味的,巧克力味的也要……” 苏星临坐在车里,立刻拨通了大哥苏承霄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对面传来苏承霄极度不耐烦且疲惫的声音:“又有什么事?!我正在开会!公司快被你们这群废物搞垮了!” 声音里的暴躁和偏执,和喜崽崽描述的情况一模一样。 “大哥,你立刻回家。 ”苏星临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不要跟任何人说,也别回公司,直接回老宅。 我有天大的事要跟你说,关乎苏家的生死存亡。 ”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是被苏星临的语气镇住了。 “……我知道了。 ”苏承霄的声音沙哑地传来,挂断了电话。 “玄玄玄玄孙,你这样不行的。 ”喜崽崽突然开口,小眉头皱着,“大玄孙被臭气糊住眼睛和耳朵啦,他听不进去话的。 等下见到他,你们不要吵架,让崽崽来!” 苏轻舟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祖宗,满心感激:“全听老祖宗安排。” 当黑色的商务车平稳地驶入雕花铁门时,小林透过车窗,看到的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园林。 车刚停稳,苏星临便拉着她下了车。 他手心的力道很大,紧紧包裹着她的手,像是在给她传递力量,也像是在安抚他自己内心的焦躁。 苏轻舟抱着喜崽崽紧随其后。 客厅里空无一人,只闻得到淡淡的檀香。 管家匆匆迎上来:“二少爷,三少爷,你们回来了。 大少爷他……”“大哥还没到?”苏星临问。 “大少爷刚才来电,说马上就到,让我们备好醒神茶。 ”管家低声回答,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苏星临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苏星临和小林坐在一侧,苏轻舟和喜崽崽坐在另一侧。 小林有些局促,她能感觉到苏星临紧绷的肌肉和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 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芒果味的蛋挞,要冰冰凉凉的。”喜崽崽晃悠着小短腿,清脆的奶音打破了死寂。 苏轻舟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很轻:“好,等下就让厨房去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汽车引擎暴躁的嘶吼。 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来人正是苏家老大,苏承霄。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名牌西装,此刻却皱得不成样子,领带被扯得歪在一边。 他眼眶下是浓重的青黑,双眼布满血丝。 “苏星临!”苏承霄一进门,就怒吼出声,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你知道我推掉了多重要的会议吗?你知道现在公司是什么光景吗!”他的视线扫过苏轻舟,落在被苏星临护在身侧的小林身上。 “她是谁?你就是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把整个苏家当儿戏?” 小林被他充满敌意的目光刺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 苏星临却握得更紧,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将小林完全挡住:“大哥,你说话客气点。她是我的人。” 这句话不仅是对苏承霄说的,也是对在场所有人说的。 小林的心猛地一跳,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第113章 一符下去,温玉危 “你的人?”苏承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好啊,苏星临!老二被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现在你也学着为了女人神志不清!我们苏家是要完了!要被你们这群恋爱脑的蠢货给败光了!” “大哥!”苏轻舟也站了起来,“你冷静点!我们今天回来,是要解决问题的!” “解决问题?我看你们俩就是最大的问题!”苏承霄指着他们,手指都在发抖,“你们是不是联合起来,想把我从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啊? 我告诉你们,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们就休想!”他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大玄玄玄孙,你好臭啊。”一个软糯糯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喜崽崽不知什么时候从沙发上溜了下来,正仰着小脸,小鼻子皱得紧紧的,一脸嫌弃地看着苏承霄。 喜崽崽叉着腰,气鼓鼓地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戳了戳他被霉气缠绕得最严重的小腿,“你被坏蛋的臭屁熏傻啦!脑子都变成浆糊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苏承霄被一个老祖宗教训,脸上有点挂不住,刚要发火。 “吵死了!”喜崽崽的小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比他还要凶,“不许欺负崽崽的玄玄玄孙!你也是玄玄玄孙,要听话!”她小大人似的说完,突然抬起小手,动作快得惊人。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一张金光闪闪的“睡觉觉符”的升级版“清醒醒符”,被她不偏不倚地,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苏承霄的脑门上。 苏星临:“……” 苏轻舟:“……” 小林:“……” 管家和佣人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苏承霄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额上明晃晃地贴着一张画着可爱小太阳图案的金色符纸。 那符纸一贴上,一圈柔和的金光瞬间扩散开来,将他周身那股灰色霉气猛地冲散了。 苏承霄眼里的疯狂和暴戾,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了一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绷后的茫然和疲惫。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弟弟们,又看了看额头上那张符,脑子里的混沌仿佛被劈开了一道口子。 “我……刚才……”他喃喃自语。 喜崽崽拍了拍小手,仰起脸:“现在可以好好说话啦!大玄玄玄孙,先给崽崽拿十个蛋挞来!不然崽崽要惩罚你哦!” 苏承霄感觉自己像是在深海里溺水了很久,突然被人一把拽出了水面。 眼前的一切,从模糊扭曲,逐渐变得清晰。 他看到二弟苏轻舟铁青的脸色,三弟苏星临挡在那个女孩身前,还有管家和佣人缩在角落里,惊恐万状的模样。 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他看向两个弟弟,嘴唇动了动,那声暴躁的“滚”字却怎么也骂不出口了。 “大哥。”苏轻舟率先开口,“你现在,能听我们说话了吗?” 苏承霄没有回答,他的手缓缓抬起,摸向额头上那张触感奇怪的符纸。 “不许摘!”喜崽崽小胖手指着他,奶凶奶凶的,“摘掉你又会变成喷火龙!崽崽的符很贵的!要十个蛋挞才能换!” 他低头,对上那双清澈又明亮的眼睛,小奶娃正理直气壮地跟他讨价还价。 “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承霄扶着额头,感觉脑袋里针扎似的疼。 “温玉给你下了咒,给我下了蛊。”苏轻舟言简意赅,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上前一步,将今天在古宅发生的一切,包括自己如何对小林生出不正常的占有欲,如何差点和星临反目,以及喜崽崽是如何用一张符烧掉那只“鬼”的,全都说了出来。 他说得不快,但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令人心惊的寒意。 苏承霄越听,脸色越白。 他不是傻子,相反,他精明得过分。 只是这段时间,他总觉得力不从心,脾气越来越差,看谁都不顺眼,总觉得身边所有人都想害他,想抢走他的一切。 他把这一切归咎于公司危机带来的巨大压力,却从未想过,是有人在背后用这种阴毒的手段暗算他。 “她让你变得不幸,再来蛊惑我,等我们兄弟离心,她就能坐收渔翁之利。”苏轻舟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险些就中计了。” “何止。”苏星临接话,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大哥你看热搜,我们今天在直播里闹了这么一出,现在全网都知道苏家要变天了。她这是想让苏氏的股价一跌到底,从根上毁了我们。” 苏承霄猛的抬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残余的混沌彻底被一股滔天的怒火和杀意取代。 这一次,他的愤怒有了清晰而准确的目标。 温玉! 那个在他面前永远温柔小意,在他背后却藏着最恶毒蛇蝎心肠的女人! “管家!把我的手机拿来!” 管家连忙将手机递上。 苏承霄立刻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对着电话命令道:“立刻冻结温玉名下所有的副卡。查她最近所有的资金往来和通话记录,尤其是和一个叫‘宋城’的人。派人盯住她,别让她跑了!” 挂断电话,他看向客厅,深吸一口气。 “家里还有。”喜崽崽的声音响起。 她已经自己爬回了沙发,正抱着一个抱枕,小短腿一下一下地晃着。 “什么还有?”苏轻舟蹲到她面前,柔声问。 “臭臭的东西。”喜崽崽皱着小鼻子,指了指地板,又指了指楼上, “地底下有,楼上也有。所以硕之玄玄孙的腿才站不起来,大玄玄玄孙才会天天倒霉。” 一句话,让在场三个苏家少爷,齐齐变了脸色。 “老祖宗,”苏承霄的声音恳切,“您是说,我父亲的腿,还有得治?” “当然啦!”喜崽崽仰着小下巴,一脸“这有什么难”的表情, “把地底下那个大臭坑填上,再把楼上那个假奶奶赶走,硕之玄玄孙就能站起来了!” 假奶奶? 家里哪儿来的什么假奶奶? 第114章 活捉假奶奶 就在这时,厨房的阿姨端着一个巨大的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冒着香气的蛋挞。 “老祖宗,您的蛋挞来啦!有草莓的、芒果的、巧克力的,还有原味的!” 喜崽崽的眼睛亮了,所有的注意力立刻被美食吸引。 她丢开抱枕,献宝似的拿起一个草莓蛋挞递到苏轻舟面前:“二玄玄玄孙,给你吃!你今天最乖!” 然后又拿起一个巧克力味的,踮起脚递给苏星临:“三玄玄玄孙,这个给你!” 最后,她捧着一个芒果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到了苏承霄面前,高高举起:“大玄玄玄孙,你刚才好凶,但是你现在不凶了,也给你吃一个。吃了崽崽的蛋挞,以后要听话哦!” 苏承霄怔怔地看着递到眼前的小小蛋挞,又看了看小奶娃那张认真叮嘱的小脸,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堂堂苏氏集团总裁,叱咤商场,翻云覆雨,此刻却在一个四岁半的小姑奶奶面前,被一个蛋挞收买了。 苏承霄捏着手里的芒果蛋挞,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他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子用一个甜点就安抚了情绪。 荒唐,却又无比真实。 他低头,看着小姑奶奶正努力地啃着一个巧克力蛋挞,吃得小脸像只花猫。 他默默地将蛋挞送进嘴里,香甜的芒果馅瞬间溢满口腔。 “老祖宗,”苏承霄恢复了冷静,“您刚才说的‘地底下’和‘楼上’,到底是什么?” “就是脏东西呀。”喜崽崽舔了舔嘴角的巧克力酱,小手指着楼上的方向, “那个大玄玄玄孙媳妇儿,就是个假奶奶。她身上沾着别人的东西,还想做这个家的主人,房子都不喜欢她!” 假奶奶? 这个称呼,从一个四岁半的孩子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直白又诡异的洞悉力。 温玉,是苏承霄的妻子,是苏绾绾的母亲,但在这个家里,她确实像个外人。 “那地底下呢?”苏轻舟追问。 他的专业是西医,可现在,他迫切地想从这套玄之又玄的理论里,找到治愈他父亲的希望。 “地底下埋着一个大阵,又凶又臭,”喜崽崽皱着小鼻子,一脸嫌弃, “那个阵法天天冒着黑气,缠着硕之的腿,他当然站不起来啦。就像小树苗被石头压住,长不高一样!” 她用最简单的比喻,说出了最骇人听闻的真相。 苏家三兄弟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们一直以为爷爷的腿是当年车祸的后遗症,寻遍了世界名医都束手无策。 谁能想到,在他们日夜生活的这栋别墅之下,竟然埋着如此恶毒的诅咒!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此刻还安然睡在楼上的女人! 苏承霄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那双刚刚恢复清明的眸子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他看向喜崽崽,声音压抑着怒火:“老祖宗,我们该怎么做?” 现在,这个年仅四岁半的小姑奶奶,成了整个苏家唯一的主心骨。 “当然是先抓坏人!”喜崽崽把最后一口蛋挞塞进嘴里,拍了拍小手,干劲十足地从沙发上滑下来,“先把假奶奶揪出来打一顿,家里的坏东西就少一半啦!” 逻辑简单粗暴,却正中红心。 “好!”苏承霄吐出一个字,每一个笔画都淬着冰。 他转过身,一马当先,朝着楼梯走去。 苏轻舟和苏星临紧随其后,兄弟三人,此刻的目标空前一致。 喜崽崽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地跟在最后面。 于是,苏家别墅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三个身高腿长、气场强大的苏家少爷,面色冷峻地走在前面,身后却跟着一个扎着小揪揪、背着巨大背包、还在回味蛋挞味道的小奶娃。 队伍的气氛,肃杀中透着一丝滑稽。 与此同时,二楼的主卧里。 温玉正心烦意乱地在房间里踱步。 她从下午开始就觉得眼皮直跳,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 她想给宋城打电话,却发现电话怎么也打不出去。 她想用手机转账,却发现自己名下所有的银行卡和副卡全都被冻结了! 出事了! 一定是出事了! 是苏承霄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她做得天衣无缝,那个咒术大师也保证过,苏承霄只会一天比一天暴躁多疑,最后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就在她惊疑不定时,门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温玉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咔哒”一声反锁了房门。 “温玉,开门。” 门外,传来苏承霄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温玉吓得浑身一哆嗦,她死死地抵着门板,色厉内荏地喊道:“承霄?你……你们想干什么?我要睡觉了!” “开门。”苏承霄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耐心显然已经告罄。 “我不开!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温玉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厉。 门外沉默了片刻。 就在温玉以为他们暂时离开了,刚松一口气时,一个奶声奶气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呀,好麻烦哦!” 喜崽崽从几个大玄孙的腿边挤了出来,仰着小脸一脸不耐烦。 “大玄孙,你让开一点,别挡着崽崽捉坏蛋。” 苏承霄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只见喜崽崽跑到门前,踮起脚尖,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在厚重的实木门板上轻轻拍了一下。 “坏蛋,开门!” “砰——” 一声巨响! 那扇被反锁的、价值不菲的定制实木门,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正面砸中,猛地向内整个飞了出去! 门板擦着温玉的脸颊飞过,带着尖锐的呼啸风声,最后狠狠地砸在对面的墙壁上,轰然落地,砸得地动山摇。 温玉僵在原地,脸上一片煞白,耳边嗡嗡作响,惊恐地看着门口那个闲庭信步走进来,还在拍着小手吹灰尘的小奶娃 第115章 招邪的演播厅 演播已经开始,几个素人嘉宾进场跟主持人要聊一会。 今天节目主题是价值,几位嘉宾都各带来一样珍贵的物品。 虽然喜崽崽期待着节目开始,但演播厅里那股坏坏的味道臭到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捏着小鼻子,皱着小眉毛,不满地看着演播厅周围。 “老祖宗,你咋了?”苏星临疑惑,跟随着喜崽崽的视线。 “李导,这是怎么回事,周围这么多灰。” 李导脸上有些尴尬。“节目组出了那些事,连清洁的工人都罢工了。灰就灰吧,拍不到就行。” 苏星临有点不高兴,他刚要说什么,一道靓丽的影子出现,然后静静地站到了他身后。 是穿着浅黄色长裙的小林,是她一贯的素雅,这身浅黄是她为了符合“苏星临女朋友”身份而特意找的。 她不知道什么样的妆扮才配得上那个身份,哪怕是临时的,哪怕苏星临可能就只是随口一说的。 她想了整晚,熬了个熊猫眼,白天都在热敷眼睛。 她慌张,不敢看苏星临,也害怕他说什么。 但苏星临只是轻轻拉过她的手,站到了自己身边。 小林感受到苏星临手掌的温度,紧张消失了,终于敢看苏星临了。 “咻……屋,咻~屋……”喜崽崽吹着划音的口哨,轻轻肘了苏星临的一下。 这小子挺机灵的嘛,昨天慌得像什么一样,今天就开窍了。 就是把她这个老祖宗给忘了,这点回去得说说他。 她转头招呼了导演过来。 李导激动地蹲下身,就等着这位指点出路了。 “这样就可以了?” 转头喜崽崽已经慢苏星临与小林一步进入了演播厅。 苏星临与小林进入演播厅的时候,直播间的弹幕迎来了第一波高潮。 【我苏可终于来了,谁要看那几个路人在那里做什么访谈啊。】 【!星临哥哥身边的女人是谁?泣血……】 【那不就是跟在哥哥身边的小林助理吗?之前预告说星临哥哥要带女伴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还真是小助理,星临哥哥没交女朋友!……话说小助理的颜值还可以嘛,平常看不出来。】 喜崽崽进场的时候,突然砰地一下,会场全暗,一串火光炸开,将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李导与工作人员的心更是悬到了嗓子眼上。 两三秒后灯光恢复,喜崽崽出现在演播厅中央,笑盈盈地又奶声奶气地对镜头说: “大家好,稀饭我的魔术吗?” 【什么情况,喔,魔术啊。】 【哈哈哈哈,原来学霸崽崽还会变魔术。】 李导与工作人员看着弹幕,舒了口气。多亏了喜崽崽的临场表演,没人发现异常。 “灯光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炸了。”李导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最近倒霉的事太多,也不差这一件。 但突然监控弹幕的荧幕中央出现一个窗口。 “4:11,死人骨。” “4:22,石人眼。” “4:33,腐人衣。” “4:44,狱人灾。” 李导吓坏了,前几样东西模糊地跟几位嘉宾带来的东西对应上了,最后一个听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李导操作着机器,想把这东西删掉,但荧幕闪了几下,突然变成了血红,什么东西都锁定了,根本动不了。 “招邪了!”李导终于反应过来。 “小静,不管怎么样,错开11分,22分,33分这三个节点!”李导向着主持人的耳机喊话。 但不停没得到主持人的回应,机器里反而响起了一串的电流声。 “导演,题词器也用不了了!”工作人员汇报。 …… 4:11 “李斯特大师,这个就是骨笛吗?” “对的,这就是我们这次考古发掘的重要成果,表明了藏区文化的起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早很多。” 第一位的嘉宾曾是外国来华的考古学家,现在剃度成了僧人。 “可是,这东西是用人的……做的吧?”主持人声音很低。 李斯特沉默了片刻,并没有否认。 “没错,但这并非大家想象的那样,这些东西很多来自自愿献身的僧人,这是他们思想,哲学的表达。” 而后,李斯特沉稳地向大家介绍着人骨法器的发展起源,以及与它关联的宗教,思想。 他讲得朴实,苏星临与小林心中的芥蒂也慢慢消除了。两人还互相交谈一下关于生死的感悟。 “听说有珠宝店有将骨灰合成珠宝的服务,跟这个很像呢。”小林说道。 主持人立即接过话。“说到珠宝,就必须提到下一位嘉宾带来的宝贝了。” 台下的李导震惊,看了眼时间,正好4:22! “张伶女士,这是……” “是爱琴海的猫眼石。” 张伶声称她是个宝石商人,拿着一枚戒指介绍给大家。 戒指上有眼非常精美的碧青色猫眼,在不同角度的光线下会折射出从天青到朱红间变化的颜色。 像是为了向大家展示它的奇特属性,她将戒指轻轻地转动着。 那猫眼石似乎有摄人心魂的魅力,连一向对珠宝并不怎么在意的小林都探出身,想更清楚地将它看清。 侧面的一束灯光从猫眼石中心穿过,照进她的眼睛,她只觉脑袋一痛,渐渐失去意识。 而这一幕,主持人与几位嘉宾都未注意到,仍在介绍着这珠宝极为夸张的市场报价。 苏星临发现小林靠来的重量越来越大,转头就发现小林的状况不对,但坐在他旁边那架高儿童椅上的喜崽崽踢了他一下。 “玄玄玄孙,展示演技的时候到啰。” 这时,怀里的小林突然动了一下。 苏星临那担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将手搭在了小林身上,示意她先不要起来。 4:33,正正好轮到第三位嘉宾展示他的物件。 “我要表示的是一件……咳咳?” 嘉宾小心打开盒子,里面像是棉絮又像是灰尘的东西却喷涌出来。 嘉宾沉默了一会,“我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汉夫人面衣这样贵重的历史文物损毁,是我的失职。” 第116章 崽崽隔山打鬼 就在这时,一只小胖手搭在了小林肩头,只见她轻轻地拍了几下,小手发着模糊的金光,似如某种古老而神性的印记,隐约点现人体的经络骨骼。 在这神秘的力量下,先前的束缚感消失了,似乎有网状的东西从她身上剥落了什么东西离开了。 演播厅内,第三位嘉宾就着那仅剩的衣物残骸,作着介绍。 “这件面衣是大汉时期的经典款式,衣物所用的装饰物,却来自于中东,印度甚至还有地中海地区。与这件衣物一同出土,还有数件波斯进献的小刀。” 经由嘉宾的介绍,大家恍惚间来到了那个繁荣开放,自由尚武的王朝,不由感叹前人的智慧与胆识。 【原来这件碎成千百块的衣物承载着如此重大的历史价值。】 【历史人物我看不太懂,但是小助理是怎么回事,好久都没收动了,星临哥哥的膝盖这么好趴吗?】 阴暗的房间内,温玉盯着屏幕,一边咬着指甲,一边来回踱步。 “好死不死的,给小林踩到了。” 她本是为喜崽崽做的局,没想节目开始时,却看到小林以苏星临女伴的身份出现在舞台上。 更糟糕的是,那降头术法是以进场的顺序定下的,所以针对的目标也转到了小林身上。 在温玉身边,是一位身材火爆的,戴着墨镜,东南亚风格打扮的女人,金娜。 她的脚翘到了放有草人的桌上,漫不经心地开口。 “温夫人,决定好了没有。之前说好的,既然让我出手,钱,不退。” 温玉想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丝嫉妒。 “动手吧。虽然不知小林跟苏星临发生了什么,但我是绝对不会让老三得到幸福的。” 金娜笑了,突然她脸下的皮肤蠕动起来,皮肤变幻着各种诡异的颜色,而房间内的温度突然下降,森森冰雾漫开。 突然的变化把温玉吓了一跳,虚无缥缈的鬼嚎声让她以为自己步入了黄泉。 她想逃,但一想到之后对苏星临的报复,她的嘴角现出拧笑,心中的恐惧也消失了。 金娜现在所使用的是降神术,是向地狱的恶鬼索借职权的仪式。 只见那女人的墨镜突然崩碎成无数碎片,脸上浮现出黑红两色交织的骇人纹路。 此时的她,已是借来了狱鬼的力量,盯着那桌上的草人,喝道:“来!” 她现在所用的降头术。 石眼已经夺来了神魂,腐衣夺来了体魄,如今随她一声喝令,那草人居然站了起来,渐渐化为了一个缩小的人类,与小林十分相像。 “成功了。”鬼化金娜的脸上浮现笑容,但却忽然止住。 只是屏幕那边的小林站了起来,如没事人一般与嘉宾,主持交流着,不时,还与苏星临笑着轻语几声。 金娜惊住了,那女人明明被夺去了神魂与体魄,按说应该成为行尸走肉一具,怎么还能动弹。 “若那女人的魂与魄都在,那这草人里面的……” 她伸出双手,左右交错,发黑的指甲在双臂划出浅痕,暗红的血液流出,随着她的动作飞洒。 “降灾!”她大喝一声,便见到烈火闪电齐齐轰向缩小版的小林。 就要烈火与闪电快要接触到它时,突然小小林的身上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光幕,将闪电与烈火全都挡了下来。 “铁树地狱!”无数长针自小小林的身下刺出,却折戟于金光之前。 “铜柱地狱!”鬼化的金娜一招手,烧红的铜柱就向小小林砸去。 就在这时,小小林突然动了,她只是挥出一拳,那超出她体型数十倍的铜柱就被打飞。 金娜惊呆了,这东西体魄的力量强大到不可思议。 打飞的铜柱擦着温玉的脑袋飞过,好在没有伤到她。可她闻到了一股烧糊的味道,用手摸了摸头发,脸色惊变! 金娜也没空去管金主了,皱着眉头,对小小林问道:“你是小林?” 小小林脸上有过迷茫,说道:“奴婢确是姓林。” “奴婢?”金娜满脸疑惑,而在屏幕里,只见喜崽崽正站在桌上,对着镜头挥舞着可爱的小拳头。 …… 【隔山打鬼,从来没听说过招术,是崽崽大师原创的吗?】 【哇,崽崽好可爱啊,好想偷回家养】 【天呐,崽崽大师居然会武术!】 【崽崽的表情好严肃,她在跟着看不见的敌人作战】 【原来如此,崽崽大师今天又守护了人类一天捏!】 演播厅内,喜崽崽跳上了桌子,做着活泼可爱的动作,将嘉宾与主持一起逗笑,气氛来了一阵小高潮。 而在金娜这边,则是完全不同的画风,只见小小林跳了起来,做出与喜崽崽同步的动作,但带来的效果却是截然不同。 “轰!”小小林一拳,将楼房砸出一个一人宽的洞,后方的金娜瞪大了眼,差一点点,自己就要变成一团肉酱。 “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停下!”她早已无法维持鬼化的状态,身上满是泥污。 “主人,奴婢做不到。”小小林谦卑地说道。 而她的动作,却是大开大合,速度快得都出现了残影。 轰!金娜整个人被轰飞,嘴里的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 “好的,感谢崽崽大师为我们带来的精彩舞蹈?喔,武术。非常精彩。”主持人脸上带着笑容,转头看向了苏星临与小林。 “最后,请两位谈谈这次活动的感受吧。两位,这次节目的三件珍贵物件,请问两位觉得哪件最为珍贵呢?” 苏星临接过了话筒。“三件分别代表了思想上的价值,市场价值,历史价值,我确实无法评出高低。” “但我有一个想法,无论是思想价值,历史价值,哪怕是市场价值,其实都只是某个人从某个单一角度的界定,并非代表了它全部的价值。” “价值连城的宝物,对于某可能就是臭履一副。反之亦然。” 听到这话,三位嘉宾也是沉思起来。“价值的界定吗,确实,我从来没从这方面去思考过呢。” “所以,我觉得比思考什么东西珍贵,不如放弃外界观念的裹胁,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寻找真正珍贵的东西。”苏星临缓缓地讲解着。 他说这话时,紧紧握住了小林的手。 第117章 坏人不在,清净几天 节目结束之后,苏星临立即拉着小林来到了后台。 虽然节目看起来平静如水,但小林却差点出事了。 后台周围,很多临时招来的清洁工正在做着清扫,大量污黑的尘土被从各个犄角旮旯里扫了出来,量多得吓人。 突然,一滩暗红色的液体流向了他们这边,还伴着难闻的腐臭。 苏星临立即挡在了小林身前,老祖宗不在这里,他一定不能让小林出现意外。 小林看着挡苏星临,很是感动,但苏星临好像有些大些小题大做了。 清洁工人不停地冲着苏星临道着歉,而李导也正好走来。 “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用水,不要用水!”李导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看向苏星临,说道: “这些黑黑的东西,原来是干涸的血。哎,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血。 不遇水还好,一遇到水特别难闻。要不是崽崽大师提醒,我到现在都没发觉呢。” 不管是演播厅里的事情,还是这些灰尘,明显都是有人针对苏家设的局。 这时候,喜崽崽也正好走了过来。 “老祖宗。”苏星临问道:“您知道这些都是谁搞的鬼吗?” 喜崽崽伸手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 “现在不清楚,等两天就七出……了” 苏星临眼疾手快,托住了向后仰去的喜崽崽。老祖宗的毕竟是小孩身体,活动了大半天,的确累了。 他开着车,将喜崽崽带了回去。 …… 傍晚,苏星临跟小林发送了短信后,突然见到喜崽崽抱着碗下来了,碗里是苏轻舟为她切好的水果拼盘,里面带了一只小小的儿童叉子。 苏星临看着喜崽崽惊呆了。只隔了不到半小时,喜崽崽的状态就都回满了,活力充沛,食欲更充沛。 “三玄孙呐,你看着窝做什么,你也要吃吗?”喜崽崽叉起一颗草莓,犹豫起来。 看看苏星临,又看看草莓。 她脸上那股严肃认真的表情是他从未见到过的,之前那么棘手的事情发生,都不见她这么严肃。 “不用了,老祖宗您自己吃就行。”苏星临赶紧说话,他隐隐感觉要是应下的话,自己在老祖宗那里好不容易积攒的好感会直接掉光。 “喔!”喜崽崽听到苏星临的回答,脸上立即绽开灿烂的笑容。 而在这个时候,温玉也正好出现。 她包着头,见到苏星临与喜崽崽两人,脸色闪过一丝尴尬。 “大嫂,你回来了。你头上……是做头发去了?”尽管两人的关系并不好,但既然撞上,苏星临也礼貌地喊了一声。 谁知道温玉盯着他与喜崽崽看了两眼,立马上了楼,之后隐约听到她向佣人发火与摔门的声音。 “奇怪,谁惹她生气了。” 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但在温玉走了之后,很快消失了。 …… 之后的两天,苏星临与喜崽崽莫名的清闲,喜崽崽就在家里玩玩游戏,偶尔打开直接跟崽家军打个招呼。 苏星临白天则是悄悄跟小林约会去,晚上,就写写歌。 恋爱真的很是奇妙,白天约会的时候,精力好像永远用不光。晚上写歌的时候,灵感更是源源不绝。 直到第三天,苏星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才突然拍了一下手掌。 这几天都没见到温玉! 他找到了苏绾绾,发现她一脸上有着之前从未见过的忧愁,隐隐能见到泪痕。 见到苏星临后,苏绾绾似乎才回过神来,激动地抓住苏星临的手。 “三叔,我妈已经三天没从房间里出现了,你快去劝劝她。” 苏星临一愣。“大哥呢?” 一提到苏承宵,苏绾绾的脸色更加忧愁了。“别提了,之前我爸也是劝过,但我妈死活不出来。喊了好几次,我爸就不来了。” 苏绾绾哀求般地说道:“三叔,二叔这几天都不回来,现在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 “三叔,你最宠我对不对,求求你去劝劝我妈吧。” 苏星临没有办法,只能走到温玉的房门前。 “大嫂,你在吗,开门啊,我是星临。” 一连叫了几声,仍然不见房间传来任何声响。 苏星临原来想着来叫几声试试,顶多被温玉骂几声,正好他也能借机会脱身。 而这会,房间静得可怕,这种情况反而麻烦。苏星临担心温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就在苏星临犹豫着是不是要撞门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好臭啊。”喜崽崽捏着鼻子,不高兴地努嘴。 她向苏星临走了过来,问道:“玄玄玄玄孙啊,这里这么臭,你呆这里干什么?” “臭?”苏星临一愣,这会,的确隐隐地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烧糊与腐肉气味的结合,说不出来的诡异。 “对哇。三玄玄玄孙,你闻不到吗?”因为捏着鼻子,喜崽崽的鼻音很重,但仍然能听出她语气里的嫌弃厌烦。 苏绾绾听到这话,气急了。“你,你个小鬼说什么呢,这是我妈的房门前,哪里会臭?” 喜崽崽听到苏绾绾的话,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玄孙啊,你有闻到吧?”喜崽崽看着苏星临。 苏绾绾的目光也落在苏星临身上。 苏星临无奈,虽然对苏绾绾与温玉些不够礼貌,但既然老祖宗问话了,他也只能实话实说。 “的确有股奇怪的臭味。” 苏星临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喜崽崽冲着苏绾绾露出得意的表情,而温玉的房间内,也传来了一丝声响。 “妈!”苏绾绾一惊。 苏星临听到声音,稍放松了一些。有反应,至少说明人没事。 “大嫂,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出现吧,我们会帮你的。绾绾很担心你呢。” 几经苦劝之后,温玉的房门终于传来声响,她的头包得紧紧,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苏绾绾见到温玉的时候,差点认不出她来。她憔悴了很多,头上更是裹了好几层的布,不知道还以为是哪里的国际难民。 房间打开的时候,那股诡异的臭味清晰地传来。 第118章 大玄玄玄孙媳妇的烂头发 烧糊锅底与腐内混杂的臭味传来,苏绾绾也无法否认了。 她接着温玉的手,带着哭腔问道:“妈,你到底怎么了?” 温玉脸上有过动容,扫了一眼周围,发现好奇的佣人悄悄地投来目光。 她望向苏星临。 苏星临很快会意,带着温玉与苏绾绾来到一间没人使用的客房,并叮嘱所有的佣人不准靠近。 至于喜崽崽,他请示过喜崽崽的意思。喜崽崽明显对温玉的状况不感兴趣,也就没来。 客房内,温玉在苏绾绾担忧的目光里,缓缓地解下了头巾。 只见她头发不知被什么东西烧过,最短的地方短到了几乎贴着头皮。在那些被烧过的地方,头发扭曲成团,粗细也失去了规则,细的地方细得看不见,粗的地方却有近手指粗。 更要命的是,这些地方不停地散发出诡异的气味。 这些扭曲的地方的质地已经不像是头发了,有些地方硬得像是石块,有些地方软烂得像是溃烂的疮口。 苏绾绾盯着这些,有过恶心与不适,还有从内心深处漫出的恐惧感。但这些,都被她对母亲的担忧暂时压下了。 检查了一遍后,她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这些地方是被什么东西烧到的,但并没有影响到皮肤。 苏星临也在观察着,而他的视线让温玉莫为难堪。头发就是女人的第二生命,现在却被她想千方百计除掉的人盯着。 “妈,要不先把头发剪掉,等它们重新长出来看看?”苏绾绾小声地提议道。 温玉摇了摇头,拿过旁边的剪子,将一缕头发从扭曲的地方剪掉。但不到十几秒的功夫,那里的头发就快速长出,又回到了先前的模样。 而那被剪下的部分,动得更加明显,像是有生命的蠕虫一般,缓缓向桌下,墙角,墙隙等地方蠕动。 苏星临立即向佣人要来了打扫的工具,将掉落的头发扫到一起。 …… 客房内,苏绾绾拿着剪刀,思忖了片刻。 “或许这些烧到的部分会互相传染,一齐把它们剪掉就好了。” 她说干就干,剪刀用着咔咔响,仿佛是位出色的理发大师。 只是她实际的成果嘛。 温玉的脑袋成了东一茬西一茬的刺团,像是被狗啃了一般。温玉看着好女儿的成果,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目光失去了焦点。 苏绾绾好像没意识到自己的理发技术之烂,还得意洋洋地冲着温玉发问。 “妈,我剪得怎么样?” 她刚刚说完,那刺团般的头发像是雨后的春筝一般生长,不到几分钟,头发又恢复了原样。 而苏星临一直没有发声,只是一味地打扫。这些掉落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害,最好全部收集到一起。 “既然剪得不行,那试着烧掉?” 几分钟之后,烧掉的部分又恢复了原样。 “烧不行的话,试着做个烫发?” 几分钟,同样以失败告终。 “嗯,要不要用硫酸试试?”苏绾绾突发奇想。 椅子上本已失神的温玉,听到这话也是突然一惊。 想要起身,却发现被这个正在兴头上的好女儿死死地按住。 她几天没有好好吃喝,力气自然比不过苏绾绾。 好在这个天马行空的提议被苏星临给否决掉了,不然温玉感觉自己要死在苏绾绾前面……嗯,字面意义上的。 等到苏绾绾将一切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一遍后,她才无奈地宣布放弃。 而椅子上的温玉,也像是想开了一般,嘴角带着解脱的苦笑。头发,就这样吧,再烂又能烂到哪去呢? “原来你们在这里?”门口突然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让温玉心里一震,转头一看,正是苏承宵。 温玉立即拿起毛巾,将脑袋裹了一层又一层。但她能遮住脑袋上的,却遮不住地上的。 苏承宵看着地上那怪异扭曲的头发,差不多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几天你要死要活,原来是因为这个。” 温玉的脸上现出惊恐不安,终于是让苏承宵知道了,她张口,想说几句求情的话,却发现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好啊,她这好大女,整了半天活,连水都没给她端一杯! 最终,还是苏星临看出她的情况,从外面要了杯水进来。 她张着嘶哑的咽喉,想说话,却听到苏承宵说道:“女人就是女人,这点小事也值得要死要活。” 苏星临将水递给了温玉。 温玉接过水的时候,表情很是复杂,喝过水之后,反倒是平静下来。 她看着苏承宵,像是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心理准备,静静问道:“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苏承宵哼了一声。“怎么安排?你哪也不准去,我去给你找大师看看。” “可是,我这头发……” 苏承宵不耐地看了她一眼。“又是头发头发的,难不成都这样了,你还要出去?” 苏承宵的回答显然不在温玉的预料之中,一时回不上话来。 而苏承宵看着一直没说话的苏星临,拍拍他的肩膀。 “星临,让你见笑了,闹了这么一出。”他脸色有些尴尬,语气也比以往要柔和一些。 “没有,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苏星临微笑着回答。 “嗯。”男人之间的交流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而已。 “对了,喜……老祖宗那边……”苏承宵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喜崽崽。他连苏砚的腿都治好了,温玉的头发说不定也有办法。 苏星临无奈摇摇头。“老祖宗说她要看六点的动画片。” 苏承宵点点头。“那就没办法了。” 苏绾绾:“……?”不是,看动画片是什么至要紧要的事情吗?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张稚嫩的小脸出现在门口,好奇地冲着里面望着。 “大玄玄玄玄孙,三玄玄玄玄孙,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喜崽崽疑惑地问道。 “老祖宗!”苏承宵与苏星临喜出望外。 “老祖宗,你怎么来了,动画片怎么办呢?”苏星临小声问道。 “呜,提到这个我就生气,今天它竟然停播了!” 第119章 做坏事会进地狱哦 “停播啊,太遗憾了,以后咱们投诉它去。”苏星临开口附和。 喜崽崽气鼓鼓地走进了房间里面。 苏承宵给坐着的苏绾绾打了一个眼色,苏绾绾愣了片刻,立即站起来,将座位让给了喜崽崽。 喜崽崽坐下,嘴里还是气嘟嘟的。 苏星临看了一眼温玉,温玉又看看喜崽崽,犹豫了一下,将头上的毛巾取下。 当温玉那不知说是野性还是怪异的头发暴露出来时,哪怕苏承宵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 “咳,老祖宗啊,既然您现在有空,能不能帮她看看。”苏承宵小声问道。 喜崽崽嘟着嘴,虽然不怎么乐意。 “看在玄玄玄玄孙的面子上,崽崽就看一下哈。” 喜崽崽站在椅子上,还是不够高,踮起脚尖瞧了瞧。 而她说看一下,还真是只看了一下。 “看完了。”喜崽崽坐在苏星临为她找来的干净椅子上。 “老祖宗,情况怎么样了?”苏承宵紧张地问道。 “一切正常。”喜崽崽说着,已经从包里翻出一颗软糖,丢进嘴里。 “正常?”苏承宵愣了一下,老祖宗这是在开玩笑吗? “正常?正常人会长出这样的头发?”温玉终于爆发了,站起来,怒冲冲地盯着喜崽崽。 “坐下!”苏承宵喝道。 “老公!” “我让你坐下,你还要我说几次?”苏承宵的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这种感觉,温玉有好久都未从他身上感受过了。 她无奈地坐下。而这边,苏承宵则是巴结的,小声地跟喜崽崽问话。 “老祖宗啊,温玉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能不能让她恢复正常。” “我说她一切正常啊。”喜崽崽皱起眉头,这群家伙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她的一切都是正常的状态,所以无论崽崽做什么都会恢复原来的模样。” “她的头发变成膨膨的,那是因为下过了地狱。”喜崽崽在脑袋上做了个夸张的动作。 “如果她本身无罪的话,崽崽可以帮她。但她有罪的话,那崽崽不能改变什么了。” “地狱?”这个词让所有人一愣,纷纷看向温玉。 “你胡说,我妈她活得好好的,怎么会去过地狱!”苏绾绾情绪激动。 苏星临提醒道:“老祖宗说的应该是大嫂的头发。” “那也不对,我妈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下地狱?” 苏绾绾转头,却发现温玉的表情僵住了。 “地狱?死了后会下地狱吗?”温玉问道。 “嗯。正常来说,人死后,都会被鬼差勾走,送入地狱,根据各自的罪行,在里面服完刑才可以抬胎。” 喜崽崽看着温玉那扭曲的头发,补充道:“你这个应该是铜柱地狱的刑,是恶意纵火之人会去的地狱。” “胡说,我妈没放过火。”苏绾绾辩解,而温玉却是沉默住了。 苏承宵听着喜崽崽的解释,信了几分。 “老祖宗,请问地狱都有哪些刑罚?” “嗯,我想想。” “有拔舌地狱,这是诽谤他人的人会来到这里。” 喜崽崽说着,从包里翻出一个玩具夹子,喜崽崽一按,夹子弹了出去,然后猛地一夹。 “罪人会被这样拔掉舌头。” 温玉的脸色一暗,隐隐觉得舌头生疼。 “有一个叫铁树地狱,是离间骨肉,兄弟的罪人要去的地方。” 喜崽崽拿出一个玩具圣诞树。 “那里的树上面全是这样尖尖的,被判罪的人需要从高处跳下去,被好多好多尖尖的树刺穿。” 听着喜崽崽的讲解,温玉恍惚意感觉自己从高山之上摔下,摔进无数尖顶的铁树树中。 一样样的刑罚听得温玉头皮发麻,却不敢插上一句话。 苏承宵看着温玉的反应,也大概猜到了什么。但他仍然问道:“老祖宗,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喜崽崽想了一下,看向温玉。 “你知道你被审判的罪行吗?” 温玉犹豫了片刻,摇头。 “哎……”喜崽崽叹了一口气。“崽崽没办法噜。” 说是这样,最后在苏承宵不断的求情下,喜崽崽还是从包里拿出一枚小小的蝴蝶发夹。 这发夹显然是儿童用的,只有二三公分长。 “用这个,可以暂时让人看不出来也闻不到味道。” 温玉将那儿童发夹夹住了两三缕头发,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那发丝像是老树抽芽一般,快速长成了先前的长短。 温玉对照着镜中的自己,几日来,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崽崽可要提醒你喔,这只是伪装而已,并没有真的让你头发恢复喔,一直掩盖,头发反而会越来越严重。” 温玉根本没听进喜崽崽的提醒,正对着镜中的自己,自顾自地打扮起来。 “哎!”苏承宵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 几天后,温玉出现在宋城的休息室里。 宋城见到她时,还呆了一会,一是温玉好长时间没来,他都快把温玉忘了。 二是温玉的打扮有了些变化,气质好像也变了一点。 但他却一切如常,亲昵地走来,勾住了她的腰枝,将她往着旁边的沙发上按…… 温存过后,宋城还在回味着余韵,温玉却已经起身穿起了衣服。 宋城拉住了温玉,定定地看着她。 难怪他觉得温玉今天不一样了,头上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弄了儿童用的蝴蝶夹子。 他伸手要去摘下,温玉本能地挡住了他。 “怎么,不让摘?”宋城疑惑问道。 “没。”温玉的表情平静下来,由着宋城将那夹子摘下。 头发披散开来,那些乱卷的,扭曲的头发再次出现,与之相伴的,还有那混杂着焦糊与腐肉的臭味。 宋城惊呆了,在那扭曲的头发下,连温玉平静的脸都像是自地狱归来的怨鬼,正死死地盯着他。 温玉静静地盯着这个男人,看出他脸上的嫌弃,厌恶还有恐惧。 她从宋城手上抢过夹子,很快,那些扭曲的头发变幻为了柔顺的黑发,那股诡异的臭味也一并消失。 温玉没有说话,静静地离开了房间。 第120章 她背后站着谁 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温玉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妆容精致,衣着华贵,可头上那个粉色的蝴蝶发夹,显得那么不合时宜,像个天大的笑话。 宋城…… 温玉的脑海里,浮现出他那张英俊的脸。 她闭上眼,耳边是他对她说过的甜言蜜语。 “傻瓜,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我的月亮,我的星辰,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永远。” 画面一转,是他看见她真实头发时,那张脸上嫌恶的样子。 原来,所有的海誓山盟,在闻到那股腐臭时,都成了垃圾。 他爱的只是苏家少奶奶这个身份。 她胃里一阵翻搅,心沉了下去,沉得她喘不过气。 “啊——!” 温玉伸出手,一把将头上的蝴蝶发夹扯了下来! 发夹带着几根头发,被她用力地摔在大理石地面上。 一股浓郁的,混杂着焦糊与腐肉的恶臭,在整个房间里蔓延开来! 那头原本柔顺亮丽的长发变得扭曲、干枯,散发出让人闻了就想吐的气味。 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温玉看着镜中那个恶鬼一样的自己,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一边笑着,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滚落。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是宋城的短信。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苏氏集团下个季度的海外项目资料,三天内给我。】 短信下面,还附着一张缩略图。 照片里的她,笑得妩媚又放浪。那是一张……足以让她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照片。 她看清了,宋城哪里是什么救赎她的光,他是一条喂不熟的狼。 她没有退路了。 房间里的腐臭味越来越浓,几乎要将她逼疯。她抓着那堆乱麻般的头发,就在这时,“叩叩”两声,房门被敲响了。 “谁?”。 门外没有回应,门把手被轻轻转动,苏承霄推门走了进来。 温玉的心脏猛地一紧,下意识想找东西遮住自己。 苏承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很温柔。 他对房间里那股能把人熏晕的恶臭完全闻不到,对她此刻的狼狈也视若无睹,一步步走到桌边。 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 苏承霄将手里端着的一碗汤盅轻轻放在桌上,“厨房炖的安神汤,喝了早点休息。” 他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明天,我让轻舟过来给你看看。” 说完,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看了她一眼,“没事的,早点睡”。 温玉有点心虚回应道:“嗯!” 苏承霄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 温玉怔怔地看着那碗还冒着温热白气的安神汤。 汤的热气熏得她眼眶发酸,心口堵得厉害,让她喘不过气。 她缓缓走过去,捡起地上那个被她摔坏的蝴蝶发夹。 粉色的塑料,在灯光下泛着廉价的光。 她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将发夹重新戴回头上。 夹子一碰到头发,那些拧巴的发丝立刻服帖地变回原样,空气也重新变得干净。 温玉端起那碗安神汤,汤水温热,顺着喉咙滑入胃里,驱散了些许寒意。 …… 夜深人静。 温玉熟练地避开了所有的监控探头,来到苏承霄的书房门口。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细长的发夹,对着锁孔捣鼓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书房里一片漆黑,只有电脑的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着微弱的光。 她没有开灯,径直走到书桌前,熟练地打开了苏承霄的电脑,屏幕的光照亮了她没有血色的脸。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一个个文件夹被打开,又被关上。 她的心里天人交战。 一边是宋城手里能毁了她的照片,一边是苏承霄那碗温热的安神汤。 最终,恐惧战胜了愧疚。 她找到了那个加密的文件夹,输入了她曾经无意中瞥见的密码。 【苏氏集团-海外项目-核心资料】 找到了! 温玉迅速将一个微型u盘插进电脑接口。 她深吸一口气,光标停在“复制”上,食指绷紧。 “大玄玄玄孙媳妇儿……”一个稚嫩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 “你背后那个穿红衣服的姐姐,好像不太高兴哦。 这声音……是喜崽崽!她怎么会在这里?温玉猛地回过头! 喜崽崽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嘴里叼着一块薯片,慢悠悠地嚼着。 温玉惊疑不定地转回头,目光回到电脑屏幕上。 就在屏幕那漆黑的倒影里,她的身后,不知何时,竟真的多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的影子,长发披散,轮廓不清,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一双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正幽幽地“看”着她! “啊!”温玉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喜崽崽伸出小手在空中虚虚一点,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她,让她没有摔痛。 “老……老祖宗,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温玉结结巴巴地问。 喜崽崽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嗯……我路过,睡不着,就顺手拿了包薯片吃,结果更睡不着了。”“老祖宗,晚上吃薯片对身体不好,容易积食。这么晚了,我送您回房间休息吧。”喜崽崽只是点了点头。温玉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小手,逃也似地将她送回了房间。 那份机密文件,温玉最终连碰都没敢再碰一下。 她知道。 那个红衣姐姐,就是苏承霄的初恋。 那个被她和宋城联手,送入地狱的女人。 她颤抖着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动,给宋城发去一条短信。 【我好像看到那个女人了。】 信息发出,她死死盯着手机,等待着对方的回应。几秒钟后,短信提示音响起。 【幻觉。】 【别忘了你该做什么。】 简短的几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他根本不信。他只关心苏家的财产。 温玉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她放下手机,躺在床上。 房间里一片漆黑,可她却不敢闭上眼睛。 她不敢睡。 她怕一睡着,那个女人就会真的出现在她床边。 第121章 做了好事,头发就会香香的 一夜未眠。 温玉顶着两只硕大的黑眼圈下楼。 那个红衣女人的轮廓,那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只要她一闭上眼,就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餐厅里,苏家人已经到齐了。 温玉像个游魂,拉开椅子坐下,面前的骨瓷餐盘里盛着精致的餐点,她却毫无胃口。 “妈妈,你怎么了?脸色好差。”苏绾绾今天难得没有闹脾气,有点担忧地看着她。 苏承霄的目光也随之投了过来,他放下手中的财经报纸,眉头微蹙,“昨晚没休息好?” 温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有,就是……做了个噩梦。” “噩梦?”苏轻舟推了推金丝边眼镜,语气温和,“大嫂,如果睡眠质量持续不佳,我可以给你开些安神的方子,中药调理,没有副作用。” “不用了,谢谢轻舟,我没事。”温玉连忙摆手,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她不敢看苏承霄,更不敢去看那个坐在儿童餐椅里,正慢条斯理地用小勺子挖着蒸蛋羹的喜崽崽。 然而,她最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 “大玄玄玄孙媳妇儿,”喜崽崽终于吃完了一口蛋羹,抬起白嫩的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哦,你头上的黑气都快凝成乌云啦。”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集中在了温玉的头顶。 温玉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伸手摸了摸头上的蝴蝶发夹,强作镇定地干笑两声,“老祖宗真会开玩笑,我就是没睡好,哪有什么黑气。” “我妈妈就是没休息好,你懂什么!”苏绾绾竖起小眉毛,对着喜崽崽帮腔。 喜崽崽歪了歪小脑袋,小揪揪跟着晃了晃,她含着小勺子,声音含糊不清却又异常清晰。 “窝知道呀。” “做了坏事,黑气会变多,然后头发就会变得好臭好臭哦。” “要是做了好事,头发就会香香的,滑溜溜的!” 头发……会变臭? 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看见了? 温玉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苏承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沉声道:“绾绾,不许对老祖宗无礼。小玉,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让轻舟……” “我没事!”温玉尖声打断他。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我……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甚至不敢再看任何人的眼睛,抓起旁边的包,逃也似的冲出了餐厅。 坐进车里,温玉第一时间就是拿出手机,指尖颤抖地给宋城发信息。 她不敢再冒险了。 喜崽崽的话,就像一个悬在她头顶的诅咒。 【承霄最近加强了书房的安保,到处都是新的监控,我暂时没法拿到资料。】 她只能想办法拖延。 宋城的回复很快,依旧是那种命令式的口吻。 【那就想办法。温玉,别忘了照片还在我手里。】 又是照片。 温玉闭上眼,将手机重重地扔在副驾驶座上,心中一片冰凉。 她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脑子里一团乱麻。喜崽崽的话和宋城的威胁交织在一起,让她头痛欲裂。 不知不觉,车子开到了苏绾绾的小学门口。现在还没到放学时间,校门口冷冷清清。 鬼使神差的,她将车停在路边,没有离开。 没过多久,她接到了佣人的电话,语气里满是无奈:“夫人,大小姐又不肯吃午饭,把餐盒都给打翻了,说是学校的饭菜不好吃……” 又是这样。 挑食,发脾气,扔东西。 以往的每一次,温玉要么是不耐烦地让佣人自己想办法,要么就是开口训斥苏绾绾几句。 但今天,她听着电话那头的抱怨,脑海里却回响起喜崽崽那句“做了好事,头发就会香香的”。 一个荒唐的念头,就这么冒了出来。 “我知道了。”她挂断电话,走下车,走进了学校对面的高级餐厅。 半小时后,温玉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餐盒,出现在了苏绾绾的教室门口。 苏绾绾正噘着嘴生闷气,看见温玉,眼睛一亮,“妈妈!” 温玉在她身边坐下,打开保温盒。 里面是餐厅刚做好的菜肴,还冒着热气。 “不是饿了吗?快吃吧。”她的语气算不上温柔,甚至还有些僵硬。 苏绾绾看着餐盒里的青椒,小脸又皱了起来,“我不吃这个。” 若是平时,温玉的耐心早就没有了。 可今天,她看着女儿执拗的样子,深吸一口气,竟然夹起一只晶莹剔透的虾,用从未有过的耐心,慢条斯理地为她剥去虾壳,将完整的虾肉放进她的碗里。 “不吃青椒,就把虾吃了。” 苏绾绾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碗里那只白嫩的虾仁。 她记忆里,妈妈从来没有为她剥过一次虾。 她抬起头,看着温玉有些别扭的侧脸,小声地“哦”了一声,乖乖地夹起虾仁,塞进了嘴里。 就在这一刻,不远处的车里。 司机小王:“大少,需要再近点吗?” 苏承霄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本是担心温玉状态不对跟过来的,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幅温馨景象。 “不用了,回去吧。” 而正耐心哄着女儿吃饭的温玉,突然感觉头皮深处,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若有似无的痒意。 那感觉很奇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生长。 她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站起身,“你慢慢吃,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几乎是跑着冲进了餐厅的洗手间,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着气。 她颤抖着手,伸向头顶,一把扯下了那个粉色的蝴蝶发夹! 一股熟悉的、混杂着焦糊与腐肉的恶臭,在小小的隔间里弥漫开来! 温玉冲到镜子前。 镜中的女人,顶着一头如枯草般扭曲干枯的乱发,面色惨白,宛如恶鬼。 她强忍着恶心,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头顶,一寸一寸地搜寻着。 在那千百缕拧巴、焦黑、散发着恶臭的发丝之中,就在头顶正中央的位置……竟然有一根头发,和周围的景象格格不入! 它不再扭曲,不再干枯。 它柔顺、黑亮,在洗手间明亮的灯光下,甚至……还泛着一层健康莹润的光泽! 温玉捂住嘴,眼中满是狂喜。 真的……竟然是真的! 第122章 崽崽的功德记录仪 温玉回到苏家别墅,刚走进客厅,就听见一阵清脆的“哒哒哒”小跑步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小小的喜崽崽正抱着一个用鞋盒子diy的、上面用蜡笔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小花和小太阳的“功德箱”, 在客厅中央蹦蹦跳跳,嘴里还念念有词。她那副神气活现的样子,活像个上门讨糖的小财神。 温玉带着一丝好奇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喜崽崽已经一个急刹车停在她面前。 奶声奶气地仰着小脸,无比认真地宣布:“大玄玄玄孙媳妇儿!崽崽的功德记录仪显示,你刚刚积了1点功德哦!” 温玉吓得一个激灵,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个“小财神”。 “老祖宗,叨扰了。”苏星临故作恭敬出现在大厅。 苏星临他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谦逊笑容,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玄玄玄孙苏星临,特来请教。 近来与小林相处,偶有不畅,似是遇到了些瓶颈。想请老祖宗指点迷津。” 喜崽崽眼皮都没抬一下,“哦?玄玄玄孙?你那点花花肠子,少装模作样了。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苏星临脸上的“恭顺”瞬间垮了下来,眉毛一挑,直接凑近了几步:“哎哟我的祖宗嘞!您老人家英明神武,慧眼如炬,一眼就把我那点小心思看穿了! 行行行,我投降,不装了,装得我浑身难受!” 他一屁股坐到喜崽崽脚边的软垫上,双手抱住喜崽崽的腿,仰着头,一脸的苦恼和委屈:“我这不是真没办法了嘛! 跟小林,唉,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最近老是……老是跟我作对,话也说不通,简直愁死我了!” 他晃了晃喜崽崽的腿,语气带着几分撒娇和恳求道:“您就行行好,给支个招呗!我这条老命可就指望您了! 快快快,给我传授点秘诀,不然我真要被她折磨死了!求求您了,祖宗!” 他顿了顿,眼神微动,又补充道:“若能拨云见日,愿捐赠一笔香火钱,以助观中修缮,聊表寸心。” 几乎是苏星临话音刚落,原本还围着温玉打转的喜崽崽,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像两颗熠熠生辉的小金豆。 “钱钱?是捐钱钱吗?”喜崽崽立刻跳了起来,小身板晃了晃,兴奋地冲到苏星临面前,小手扒拉着他的衣角,仰着头问:“好多好多钱钱吗?喜崽崽最会帮忙收钱钱了!” 苏星临看着喜崽崽那副财迷的小模样,眉眼弯弯,无奈地摇了摇头。 喜崽崽清了清喉咙,故作老成:“咳咳,你与小林有何瓶颈?说来听听......” “小林前两天说问我如果冰箱里还剩下两个蛋糕,会不会给她吃。”星临委屈地说。 “这不是很简单嘛。” “对啊,我说当然不会啊!”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喜崽崽瞪大眼睛,一脸无语。 “冰箱里的确有两个蛋糕,但是已经放了两天了,她本来胃就不好,当然不能吃啦。”星临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这是蛋糕的事吗?” “这不是蛋糕的事吗?”苏星临反问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她什么意思?” “小林也这么我问过我,我说她说出来我就懂了。” “哎,女生的意思,不说出来也应该懂。” “那她到底几个意思。” “哎呀,她就是这个意思!” 苏星临感觉自己要疯了。 他感觉自己跟个四岁半的小屁孩,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算了算了,”他摆摆手,一脸的生无可恋,“香火钱少不了您的,我……我还是自己再琢磨琢磨吧。” 喜崽崽一听“香火钱”三个字,立刻又来了精神,小短腿哒哒哒地往屋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喜崽崽去拿账本本!还有算盘!要记清楚,不能少一分钱钱!” 看着喜崽崽那副财迷的小模样,苏星临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溢满了宠溺。 而温玉,悄然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关上门,靠在门后,轻轻抚摸着自己头顶那片干枯的发丝,小心翼翼地感受着那一根与众不同的黑发。 那是一种带着生命力的、柔韧的触感。 难道……这就是希望?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发出“嗡”的一声震动,将她从恍惚中惊醒。 是宋城发来的消息。 那是一张照片,比之前任何一次的都要露骨,不堪入目。照片里的女人是她,眼神迷离,姿态屈辱,而那只抚摸着她的手,属于宋城。 照片下面,跟着一行冰冷的文字。 【玉儿,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苏氏最新的海外新能源项目资料,今晚之内发给我。不然,这张照片的下一个收件人,就是你亲爱的好老公,苏承霄。】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逼迫,这种威胁!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头顶。 那根新生的黑发,仿佛带着一丝微弱的温度,在提醒着她什么。 功德…… 喜崽崽那张奶呼呼的小脸浮现在她眼前,“你刚刚积了1点功德哦!” 一个疯狂的念头,破土而出。 夜色深沉,苏家别墅静谧得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 温玉像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书房。熟练地打开苏承霄的电脑,她的心跳快得像要撞出胸膛。 但这一次,她的目标明确而清晰。 她没有去翻那些最新的、最核心的机密文件。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她从归档的文件夹深处,调出了一份早已被废弃的的项目方案。 【关于欧洲风电市场的初步可行性分析报告(已废止)】。 这是苏氏去年就放弃的一个项目,因为当时经过精密计算,发现里面有几个致命的数据陷阱和市场误判。 温玉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将这份报告复制下来,甚至还煞有介事地修改了几个无关紧要的数据,让它看起来更像一份“半成品”的机密。 做完这一切,她将文件发送到了宋城的邮箱。 第123章 崽崽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温玉把那份废弃的文件发出去之后,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骨头,瘫软在床上。 这根本不是解脱,而是跳进了另一个更深的火坑。 宋城会不会发现?他发现了会怎么样?会不会一怒之下就把照片发给承霄? 她坐起身,又躺下,拿起手机想看时间,屏幕的光却晃得她眼花。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怎么办”三个字。 不行,她得找点事做。 温玉光着脚,游魂一样下了楼。 别墅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挂钟的指针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她想去厨房倒杯水,或者热杯牛奶,随便什么都好,只要能让她的大脑暂停思考。 她推开厨房的门,脚步顿住了。 厨房里没有开大灯,只有一盏昏黄的壁灯亮着。餐桌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襟危坐。 喜崽崽怀里抱着个小小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算盘,小胖手在上面“啪嗒、啪嗒”地拨拉着,那认真的小模样,像个正在盘账的老掌柜。 “啪嗒、啪嗒……” 喜崽崽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 “大玄玄玄孙媳妇儿!”她看到温玉,眼睛弯成了两道可爱的小月牙,“你来得正好哦!” 她举起肉乎乎的小爪子,冲温玉晃了晃,奶声奶气地宣布:“崽崽刚刚算出来啦,你昨天做好事,给小玄孙女剥虾虾吃,这个功德……嗯……值三个棒棒糖的钱钱哦!” “功德……好事?” 温玉做贼心虚地避开那双眼。她结结巴巴地问:“老……老祖宗,您这么晚了……在算什么呀?” “算账本本呀!”喜崽崽拍了拍怀里的小算盘,一脸的神秘兮兮,“这是崽崽的功德账本!苏家的每一个人,做了好事还是坏事,崽崽这里都有记录的!” 她掰着自己短短胖胖的小手指,一本正经地给温玉科普起来:“你看哦,做一件好事,你头顶上那根香香的头发,就会变得更亮一点点!要是做了坏事嘛……” 喜崽崽皱了皱小鼻子,做了个嫌弃的表情,“头发就会变得更臭!而且哦,做坏事是会‘传染’的!” “传染?”温玉的嗓子眼发干,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 “对呀!”喜崽崽用力地点了点头,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就是说,你做了坏事,你最亲近的人,也会跟着你一起倒霉哦!比如说……你的女儿,绾绾呀!” 厨房里明明不冷,温玉却感到一阵寒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鸡皮疙瘩爬满了手臂。 “妈妈?” 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苏绾绾睡意惺忪的声音。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了下来:“妈妈,我口渴,想喝水。” 温玉心惊肉跳地转过头,目光钉在女儿的头发上。 灯光下,苏绾绾那头原本还算柔顺的头发,竟然真的有好几缕变得干枯毛躁,甚至有些地方还打了结,就像一小撮枯草混进了丝绸里! 她脚下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妈妈,你怎么了?”苏绾绾走到她身边,打了个哈欠,抱怨道,“我最近老是做噩梦,睡不好。梦里总有一个穿红衣服的阿姨,一直追着我跑,好吓人……” 穿红衣服的阿姨…… 温玉只觉得耳中嗡鸣,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失去了焦点,只剩下女儿那张天真懵懂的脸。 温玉嘴唇的血色一下子没了。 喜崽崽不知何时已经从餐桌上跳了下来,走到苏绾绾身边,伸出小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皱起了小小的眉头。 “小玄孙身上的黑气,是从别人那里传过来的哦。”她抬起头,看着面如死灰的温玉,“源头要是不解决掉,以后会越来越严重的。” “我……我没有……”温玉慌乱地想要解释,想要辩白,可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崽崽知道你想说什么啦。”喜崽崽打断了她,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可是,做错事就要认错呀。一直逃避,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的。” 苏绾绾听得一头雾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温玉强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蹲下身,声音颤抖地哄着女儿:“绾绾乖,妈妈给你倒水,喝完就回房间睡觉,啊?不怕,有妈妈在。” 她靠在门后,闭上眼睛,久久没有动弹。 几分钟后,温玉像是下了某种决心,重新冲回了厨房。 “噗通”一声,她直直地跪在了喜崽崽的面前。 “老祖宗!”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求求您,求求您救救绾绾!她还小,她是无辜的!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您救救她!” 喜崽崽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的温玉,却只是摇了摇头。 “不是崽崽不帮忙哦。”她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是有坏蛋在背后搞鬼,一直在给你输送黑气。” 她伸出小手指,指了指被温玉扔在餐桌上的手机。 “喏,就是那个坏叔叔,他给你发的东西,里面有很厉害很厉害的怨气哦,是专门用来控制人的。” 温玉浑身一颤,颤抖着手拿起了手机。 屏幕刚一亮起,一条新消息就弹了出来,发件人正是宋城。 【很好,资料收到了。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你。】 温玉盯着宋城的消息,胃里一阵翻搅。 喜崽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大玄玄玄孙媳妇儿,崽崽最后警告你一次哦。如果你再帮那个坏人做事,不只是绾绾,整个苏家,都会有大麻烦的!” 喜崽崽的声音明明奶声奶气,听在温玉耳中,却无异于最后的审判。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些画面,比任何威胁都来得更直接,更恐怖! “所以呀,”喜崽崽睁开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小身子晃了晃,像是快要站不稳,“大玄玄玄孙媳妇儿,路要怎么走,你自己选哦。” “是选苏家,还是选那个只会给你输送黑气的坏叔叔?” 第124章 爆!豪门媳妇深夜下跪 温玉的膝盖重重地砸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噗通”一声闷响。 “老祖宗……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您,求求您救救绾绾,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啊……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能救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喜崽崽小小的身子坐在高脚餐椅上,两条小短腿晃荡着,怀里还抱着那个看起来旧旧的小木算盘。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下头,肉乎乎的小手指在算盘上不紧不慢地拨拉着。 “啪嗒……啪嗒……啪嗒……” 终于,那“啪嗒”声停了。 “救绾绾?”喜崽崽歪了歪小脑袋,奶声奶气地开口,“大玄玄玄孙媳妇儿,你欠的债,可太多太多啦,光是救一个小玄孙女,不够还哦。” 温玉的心沉了下去,她颤抖着嘴唇,几乎是用气音在问:“那……那要怎么做?老祖宗,您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 “嗯……”喜崽崽煞有介事地掰起了自己短短胖胖的小手指,像个在认真数数的小朋友。 “第一!”她竖起一根手指头,“那个坏叔叔,就是天天给你发黑气照片的那个,你手里肯定有他干坏事的小秘密吧?全都给崽崽交出来!一个都不许留!” 温玉的脸色白了一分。 喜崽崽没理她,又竖起了第二根手指头。 “第二!你偷偷藏起来,准备送给那个坏叔叔的苏家股份转让书,也给崽崽拿出来!” “轰——!” 这句话砸得温玉头晕目眩。 “我……我没有!什么转让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几乎是尖叫着否认,声音都变了调。 这件事除了她和宋城,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小屁孩她是怎么…… “啧。”喜崽崽撇了撇小嘴,脸上露出一个“你好笨哦”的嫌弃表情,小奶音里带上了一丝冷意,“说谎话的人,头发会变成小蛇蛇哦,在你头皮上爬来爬去,还会‘嘶嘶嘶’地吐信子呢,可好玩啦。” 她一边说,一边还模仿着蛇吐信子的声音,那副天真又诡异的样子,让温玉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气。 温玉下意识地想去摸自己的头发,可喜崽崽的动作比她更快。 小小的身影从椅子上轻巧地跳了下来,走到温玉面前。她伸出那只白白嫩嫩的小手,在温玉的头顶上空,轻轻地拂了一下。 温玉只觉得头皮一阵炸裂般的麻痒!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头顶上那几缕本就干枯的头发,好像真的……真的活了过来!它们在蠕动,在扭曲,像几条丑陋的黑虫子在头皮上爬行! “啊——!” 温玉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全都说!不要……不要让它们动了!求求你!” “是宋城!都是宋城逼我的!”她泣不成声地交代着,“他用……用那些照片威胁我,逼我签下了一份股份代持协议,说只要我帮他拿到苏氏的机密,他就会娶我……那份协议,还没生效!真的,我发誓,还没有交给律师公证!” “嗯,这还差不多。”喜崽崽又竖起了第三根小手指,语气变得格外严肃,“第三个条件:明天,大玄玄玄孙不是要开董事会嘛?你,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个叫宋城的坏叔叔,做的所有阴谋诡计,一五一十,一个字不差地,全都说出来!” 当众揭发? 温玉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不行……不行的……”她疯狂地摇头,脸上满是恐惧,“宋城他手里有我的照片……他会毁了我!他会把照片发给承霄,发给所有人!我不能……” “照片?”喜崽崽眯起了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眼神里满是不屑和鄙视 “都什么年代了,还信照片?”她的小奶音里充满了“你out了”的优越感,“大玄玄玄孙媳妇儿,你是不是不上网呀?那种东西,都是假的啦!” “假的?”温玉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呀!”喜崽崽理所当然地点头,“那个坏叔叔,会一种叫‘ai换脸’的坏法术,就是把你的脸,p到别人身上去,专门骗你这种又傻又爱做梦的笨蛋女人的!” 说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黄色的、画着红色符文的小纸片,像贴小猪佩奇贴纸一样,“啪”的一下,就贴在了温玉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上。 “喏,你自己看。” 温玉颤抖着手,捡起手机。 只看了一眼,她的呼吸就停住了。 手机屏幕上,没有了那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诡异的视频。 视频里,一只手正熟练地将她的脸贴在一个陌生女人的身体上,调整着光线和角度,就像在做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拼图。 那只手,她认得,是宋城的手! 原来是这样……原来一直以来,她所恐惧的,所受威胁的,让她出卖丈夫、出卖家族的“把柄”,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怎么样?”喜崽崽的声音像个小恶魔,充满了诱惑,“按崽崽说的做,不但能救你的绾绾,还能让那个骗你的坏叔叔,自己吃自己种的烂果子,把牢底坐穿哦!” “好!” “我答应你!我全都听你的!” “嗯,这才乖嘛。” 喜崽崽收回小算盘,小胖手在上面“啪嗒”一声,拨动了一颗算珠。 “崽崽的账本显示,你的功德值,开始从黑变红啦。继续加油哦,大玄玄玄孙媳妇儿!”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温玉听到脚步声,第一反应就是藏起来。 一只软乎乎的小手却拉住了她的胳膊。 “别跑呀。”喜崽崽仰着小脸,看着她,“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嘛。” 话音刚落,苏承霄穿着一身深色的睡衣,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温玉,和站在她身边、一脸严肃的喜崽崽身上。 “你们……”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困惑,“这是在做什么?” 第125章 总裁护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温玉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她下意识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可膝盖发软,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她支支吾吾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惊恐又无助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完了,全完了。他都看到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阵“啪嗒啪嗒”的小拖鞋声打破了僵局。 喜崽崽迈开小短腿,踩着她那双粉色的小兔子拖鞋,走到了苏承霄的身边。她仰起白嫩嫩的小脸,伸出肉乎乎的小爪子,轻轻地拉了拉苏承霄睡衣的下摆。 苏承霄的目光从温玉身上移开,垂眸落在了这个小小的、只到他大腿根的“老祖宗”身上。 只听喜崽崽奶声奶气地说道:“大玄玄玄孙呀,你媳妇儿被人骗啦!被一个超级超级坏的坏蛋叔叔骗了,做了好多好多错事哦。” 苏承霄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苏承霄缓缓地蹲下身,让自己和喜崽崽平视。 声音也跟着温和了下来:“老祖宗,什么坏人?” 喜崽崽看他这么配合,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短短的手指,指向被温玉掉在地上的手机。 “喏,就是那个叫宋城的坏叔叔呀!”喜崽崽的小奶音里充满了鄙视, “他好坏好坏的,用假的坏照片威胁大玄玄玄孙媳妇儿,让她做坏事,不然就把照片给你看哦!” 宋城! 苏承霄猛地夺过温玉脚边的手机。 屏幕还亮着,上面正是宋城发来的那条最新的威胁信息,言辞露骨又嚣张。 “咔嚓——” 苏承霄紧紧地握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手里的高端智能机在他掌中仿佛随时都会被捏成碎片。 温玉连滚带爬地扑过去,语无伦次地解释:“承霄,不是的!那些照片都是假的!是假的!是ai换脸!是那个小祖宗……是老祖宗给我看的,都是他p的,全都是骗我的!” “假的?”苏承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缓缓转过头,一双黑眸里像是燃着两簇幽冷的火焰,死死地盯着温玉。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不笑还吓人的冷笑,“就算是假的,他敢威胁我的妻子,就是找死。” 苏承霄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厉,让整个厨房的温度都仿佛降低好几度。 “对对对!”喜崽崽疯狂点头,像个气氛组的小组长,小嘴吧嗒道,“而且,那个坏叔叔不光用假照片骗人,他还想要苏家的机密资料呢!想把我们家的钱钱都偷走!” 他立刻就联想到了最近公司内部发生的几件怪事。一个本该稳操胜券的海外并购案,在最后关头对方突然变卦,仿佛对他们的底牌了如指掌。还有好几个核心项目的推进,总是在关键节点上遇到莫名其妙的阻力。他一直以为是内部出了商业间谍,却怎么也查不到源头。 现在,所有零碎的线索,在这一刻,全都串联了起来。 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冰冷,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温玉看着苏承霄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动了真怒。她心里又怕又慌,连忙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给他核心机密!我给他的那份……那份欧洲风电市场的报告,是去年就已经被废弃的方案!里面全是数据陷阱,谁投谁死!我真的……我真的没有想害苏家……” 听到这里,苏承霄眼底的寒冰似乎融化了一丝。他盯着温玉,表情依旧冷得吓人,但语气里却少了几分杀气,多了一丝质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温玉被问得一愣,眼泪又涌了出来。她能怎么说?说她又蠢又虚荣,一直对宋城抱有幻想?说她怕得要死,怕那些所谓的“照片”毁了她现在拥有的一切?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因为她怕呀!”喜崽崽又一次替她回答了。 小家伙晃了晃脑袋,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她怕你不要她了呀,也怕她的绾绾被人指指点点。笨蛋女人就是这样啦,脑子里都是水,一晃就听见海哭的声音哦。” 苏承霄的目光落在温玉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上,看着她红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还有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狼狈,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最终,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家里的事,为什么要一个人扛?”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戳破了温玉心里最后一个紧绷着的气球。 她再也撑不住了,所有的委屈、恐惧、悔恨,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像个迷路的孩子,不顾一切地抱住了苏承霄的腿。 “承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你别不要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承霄身体僵了一下,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小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抬起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意。 “宋城,是吧?”他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敢动我苏家的人,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好耶!大玄玄玄孙好棒!”喜崽崽在一旁开心地拍起了小手,清脆的掌声在厨房里回响,“这样一来,明天的董事会肯定很精彩哦!崽崽要回去画符啦,要准备好多好多好运符、倒霉符、还有让坏蛋说真话的符纸呢!” 她说着,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眼睛,小身子晃了晃,像是快要站不稳了。 “画符很累很累的,要喝好多好多nainai才能补回来呢。大玄玄玄孙,崽崽要回去睡觉觉啦,明天看戏要精神饱满哦!” 说完,她就迈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出了厨房,只留下苏承霄和还抱着他腿痛哭的温玉。 第126章 崽崽搬着小板凳在线吃瓜 喜崽崽打着哈欠,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回自己的儿童房后,并没有立刻钻进被窝睡觉觉。 只见她那间堆满了毛绒玩具和乐高积木的粉色公主房里,此刻正上演着十分魔幻的一幕。 喜崽崽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奶牛连体睡衣,屁股后面还有一根短短的牛尾巴,正撅着小屁股趴在地毯上。她面前铺着一张裁剪得方方正正的黄纸,手里捏着一根小孩手臂那么粗的七彩蜡笔,正哼哧哼哧地在上面画着什么。 她的小嘴也没闲着,一边画一边奶声奶气地念叨: “画个圈圈诅咒你,宋城老登坏肚脐!” “明天出门踩狗屎,喝水塞牙放臭屁!” “走路平地摔跟头,警察叔叔请喝茶,牢饭一定很好吃!”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悄悄推开一条缝。 苏星临探了进来。他不放心自家小祖宗,想着过来瞅一眼,结果就看到了这永生难忘的“施法现场”。 “噗——” 苏星临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赶紧捂住嘴,拿出手机,熟练地打开录像功能,悄咪咪地记录下这珍贵的“祖宗奇葩行为大赏”独家素材。 只见喜崽崽画完一张“诅咒符”,就跟用光了所有力气似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笨拙地爬起来,抱住旁边一个比她脸还大的草莓味巨型棒棒糖,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啊呜”一口,猛舔了两下。 “呼……”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小奶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画符符好累呀,必须吃根棒棒糖!不然明天就没有力气在前排看戏吃瓜啦!” 镜头后面的苏星临已经憋笑憋到浑身发抖,肩膀一耸一耸的,差点笑出猪叫。 我的天,这要是发到网上,他那几千万粉丝不得笑疯过去? “玄学吉祥物”这个称号,真是焊死在喜崽崽身上了! 主卧里,苏承霄一夜未眠。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隔壁房间里,终于哭累睡过去的温玉,充满怜惜。 苏承霄拿起手机,冷静地拨出了一连串电话,“喂,是财务部张经理吗?明天董事会的议程需要做一些调整......”每一个指令,他都下达得清晰明了,没有多余的废话, 窗外天色泛起鱼肚白,苏承霄才挂断最后一个电话。 他站起身,走到喜崽崽的房门口,正准备敲门,却听见了里面传来均匀的、带着小奶嗝的鼾声。 …… 上午九点,苏氏集团顶楼,巨大的圆形会议室里。 以王董为首的几个老股东和董事,联合发难,个个指着苏承霄的鼻子骂。 “承霄!你看看现在公司的股价!都跌成什么样了!” “那个欧洲的并购案,我们准备了那么久,为什么临门一脚会失败?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外面都在传,我们苏家气数已尽了!你作为总裁,难辞其咎!” 苏承霄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一言不发,任由这些“逼宫”的言论像刀子一样飞来。 “砰”厚重的会议室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了过去。 只见苏星临,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董事会上的顶流大明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更离谱的是,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奶娃娃。 喜崽崽显然是没睡醒,被硬从被窝里薅出来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没喝完的奶瓶,嘴里叼着奶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好困”的呆萌表情。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董事们、高管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哥们,你认真的吗? 这可是决定苏氏集团未来命运的董事会,你抱个娃进来是几个意思?活跃气氛?还是准备当场给我们表演一个“父爱如山”? 脾气最火爆的王董忍不住了,他“啪”的一声猛拍桌子,指着苏承霄怒吼:“苏承霄!你看看你弟弟!这成何体统!太胡闹了!” 这一声吼,中气十足,直接把昏昏欲睡的喜崽崽给震醒了。 喜崽崽不高兴地撅起了小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奶嘴都气得掉在地上。 她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锁定了那个满脸涨红的王董:“王爷爷,你不要那么大声呀,会吓到宝宝的。” “而且呀,”她歪了歪小脑袋,一脸天真无邪,“你昨天晚上十点三十五分,是不是还偷偷给你那个叫小丽的秘书发消息说, 我们苏家的股票肯定还要大跌,让她今天开盘前赶紧把手里的股票全抛了,不然就要亏得底裤都不剩啦!你忘啦?” 此话一出,王董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 他……他跟小丽发的是加密聊天软件的私密消息啊!这……这个小屁孩她她她她她怎么可能知道?! 主位上的苏承霄,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桌子,对身旁的秘书冷冷地开口: “把我昨晚十二点收到的,关于王董涉嫌内幕交易、操纵股价的匿名举报证据,打印出来,发给在座的各位董事过目。” 全场,哗然! 刚才还气势汹汹、“正义凛然”的王董,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喜崽崽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灵活地从苏星临怀里滑了下来。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她从自己奶牛睡衣的兜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折叠小板凳。 “啪”地一下,熟练地打开,稳稳当当地放在墙角。 她一屁股坐了上去,捡起自己的奶瓶,拧开盖子,美滋滋地“吨吨吨”喝了一大口。 那副“你们继续撕,我就是个吃瓜的”悠闲架势,差点把一众老狐狸的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苏承霄冰冷的眼神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会议室的大门上: “今天,我们不仅要处理公司的内鬼。” “还要请一位‘贵客’,来给我们当面解释一下,我们苏家的股价,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127章 宋城你也有今天! 苏承霄话音刚落,苏星临那边已经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掏出手机。 他直接对着自己和旁边坐着小板凳、吨吨吨喝奶的喜崽崽,开了直播。 直播间的标题简单粗暴,充满噱头——【三哥营业中,带家人们沉浸式体验豪门撕x现场!】 苏星临是谁?国民顶流! 他的直播一开,粉丝们跟闻着味儿的猫似的,瞬间疯了。短短一分钟不到,直播间在线人数就突破了三百万,弹幕跟疯了一样刷屏。 【卧槽!活的星星!这是在哪儿?背景好高级的样子!】 【等等!那个小板凳上喝奶的宝宝……是崽崽!是我们的玄学吉祥物!】 【豪门撕x?我靠,这是什么付费内容我居然能免费看?星临你是我唯一的哥!】 【大的要来了!大的要来了!我瓜子汽水已经准备好了!】 会议室那扇厚重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表情严肃的保镖,一左一右地“请”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约莫三十出头,一身剪裁得体的名牌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正是温玉的那个白月光——宋城。 宋城脸上虽然带着一丝被强迫的不悦,但眼底深处却满是藏不住的得意和嚣张。 在他看来,苏承霄这就是黔驴技穷了,把他请来,无非是想谈判求饶。毕竟他背后可是有资本撑腰,还有一个“大师”坐镇,搞垮一个苏家,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甚至还对着主位上的苏承霄,露出一个挑衅的、带着胜利者姿态的微笑,那副“你再牛逼还不是得求我”的表情,简直欠揍到极点。 “呀!是坏蛋叔叔!” 一直安安静静当个吃瓜宝宝的喜崽崽,看到宋城,眼睛“biu”地一下就亮了。 她丢下奶瓶,迈开她的小短腿,穿着小拖鞋“哒哒哒哒”地就冲了过去。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跑到宋城的面前。 宋城下意识地皱眉低头,就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仰着脸看他。 然后,小奶娃踮起脚尖,伸出肉乎乎的小爪子,把他昨天晚上用七彩蜡笔画的那张“实话实说符”,像幼儿园老师奖励小红花一样,“啪”的一下,结结实实地贴在宋城笔挺的西装后背上。 “蜀黍,这是崽崽送你的奖励哦!”喜崽崽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两排小米牙,“因为你是个超级大坏蛋,所以奖励你一个哦!”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全场都给干懵了。 会议室里的董事们和直播间的几百万观众也都看傻了。 【哈哈哈哈崽崽在干嘛?给他贴个画圈圈诅咒他吗?】 【这操作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崽崽:我已出手,阁下要如何应对?】 主位上的苏承霄,仿佛根本没看到这场闹剧。他等喜崽崽“哒哒哒”跑回自己的小板凳上坐好后,才冷冷地开口,直奔主题: “宋先生,你的‘城光基金’,在过去一个月内,联合多家机构,恶意做空苏氏集团的股票,并利用媒体渠道,散布了大量关于我司的不实负面消息。请问,你的消息来源是哪里?你的做空逻辑,又是什么?” 宋城拔了一下领带,刚准备按照早就和律师团队准备好的那套滴水不漏的说辞,说什么“一切操作均基于公开市场信息的专业分析”,来恶心苏承霄。 结果,嘴巴一张,从喉咙里蹦出来的话,完全变了个味儿—— “来源?还能是哪儿来的!不就是你那个蠢得冒泡的白痴老婆温玉嘛!我特么随便从网上找了几张性感照片,用ai换脸p成她的样子,再配上几句威胁的话,就把她吓得屁滚尿流了!我让她干嘛她就干嘛!连你们去年那个早就被毙掉的欧洲风电废弃方案都当成宝贝给我了,真是个胸大无脑的恋爱脑,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话一出口,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宋城自己,也当场傻了。 我……我草?我刚刚说了什么?! 他像是见鬼一样,想立刻闭嘴,可他的嘴巴就像一个有了自己想法的叛徒,根本不受大脑控制,还在那疯狂往外秃噜: “我还骗她说,等我搞垮了你们苏家,把你们家的钱都弄到手,就风风光光地娶她过门,让她当我的正宫娘娘,她居然也信了!哈哈哈哈,我活了三十年,就没见过天底下这么蠢的女人!送上门的提款机啊!” 宋城彻底疯了,想用手去捂住自己的嘴。 而此时,苏星临的直播间,已经彻底爆炸!弹幕多到把屏幕都卡成ppt! 【卧槽!卧槽!卧槽!年度惊天大瓜!比我看过的所有小说都刺激!】 【这哥们是懂自爆的!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炸裂的话的?】 【我合理怀疑,刚刚崽崽贴的那个蜡笔画,不是普通的贴纸,是tm的真言丹啊!】 【哈哈哈哈笑不活了家人们!这就是传说中的社死现场吗?全球直播的!】 【宋城:栓q,我真的会谢。】 会议室里,喜崽崽坐在小板凳上,开心地拍着小手,小奶音清脆响亮: “哇哦!蜀黍你好诚实呀!崽崽最喜欢说真话的好宝宝啦!那你再告诉大家,你是不是还想把我们苏家公司的钱钱,都偷偷转到国外的账户去呀?” “我……”宋城惊恐地看着那个笑得像个小天使的喜崽崽,这一刻,他觉得那不是天使,那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他拼命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可那该死的、诚实的声音,还是顽强地从他的指缝里漏了出来: “是!我早就联系好了境外的洗钱通道!等苏家股价跌到谷底,我完成最后的收购,就把所有资产……” 他还没说完, 苏承霄一个眼神递过去,一直埋伏在会议室门口的几名便衣警察,立刻冲了进来。 一副银手镯,“咔嚓”一声,精准拷在了还在徒劳挣扎的宋城手腕上。 “商业诈骗、敲诈勒索、操纵证券市场,宋城,你被捕了!” 第128章 崽崽掉血! 宋城被两个警察架着往外拖,他整个人都崩溃了,怨毒的盯着那个坐在小板凳上的罪魁祸首。 只见喜崽崽,打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哈欠,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 她揉了揉眼睛,小身子晃了晃,软绵绵地靠向苏星临,小声地、带着哭腔说: “三玄玄玄孙……画符符……好累哦,崽崽的能量……要……要耗光了……” 说完,她小小的身子一软,眼睛一闭,就直直地往地上倒了过去。 “老祖宗!” 苏星临眼疾手快,一把将软倒下去的小身子捞进怀里。 一入手,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崽崽的小脸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小小的身体冰凉,呼吸也变得微弱起来。 大明星吓得魂都快飞了,抱着喜崽崽疯了般地就往外冲。 “快!去医院!” 苏承霄也顾不上安抚会议室里那群被惊掉下巴的董事了,脸色一变,立刻大步跟了上去。 兄弟俩一路风驰电掣地把喜崽崽送到了苏家旗下的顶级私人医院——“轻舟和睦”。 巧的是,苏家二哥,天才脑外科医生苏轻舟,今天恰好就在医院坐镇。 “怎么回事?!” 苏轻舟一看到两个哥哥抱着个脸色惨白的小奶娃冲进来,也吓了一跳,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穿好,立刻指挥护士推进了vip急救室。 经过一番紧张的检查,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苏轻舟摘下口罩,皱着一对好看的眉头走了出来,表情又严肃又困惑。 “哥,三弟,你们对老祖宗做什么了?” 苏承霄和苏星临立刻围了上去,紧张地问:“她怎么样了?” “各项生命体征都趋于平稳了,”苏轻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里充满了理科生的不解,“但她的血糖低得离谱,几乎到了休克的边缘。而且脑电波显示,她的精神力耗损极其严重,就好像……一个网瘾少年通宵打了一个星期的游戏没合眼一样。你们……带她去干嘛了?” 苏承霄和苏星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后怕和……一丝愧疚。 他们这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喜崽崽那看似神奇又搞笑的“玄学”,根本不是没有代价的! 原来,这个他们的“小祖宗”,一直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消耗着自己,来保护他们这个家。 而此时,网络上早已翻了天。 #顶流苏星临直播豪门抓奸# #四岁半玄学大师在线施法# #宋城当场社死被警察带走# #心疼奶团子崽崽# 粉丝们在看到直播最后,崽崽脸色煞白晕倒的那一幕,心都快疼碎了。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在网上疯狂控评,把所有质疑“这是剧本”“小孩是演员”的声音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并且一致将喜崽崽封为“苏家玄学吉祥物”,谁敢说崽崽不好,他们就跟谁拼命! 另一边,警察局的审讯室里。 在“实话实说符”的余威之下,宋城的精神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他不仅把自己的商业犯罪计划和盘托出,还颠三倒四地,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名字。 “不是我……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是一个叫一休的大师……”他眼神涣散,喃喃自语,“是他给我的符……说能吸走苏家的财气,让我对付苏承霄……他还说,事成之后,会分我一半的财产……” 苏家派去的律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立刻将这段审讯录音发给了苏承霄。 苏承霄听完录音,立刻就想起了家主爷爷苏砚之反复提过的“苏家业力”,和那个听起来就像是神棍的“一休禅师”。 原来,公司最近遭遇的一切,都不是商业上的意外,而是一场针对苏家,蓄谋已久的玄学阴谋! 病房里,喜崽崽终于悠悠转醒。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出小手,奶声奶气地喊:“nainai……要喝nainai……” 苏星临赶紧把温好的奶瓶递过去,小家伙抱着奶瓶,“吨吨吨”一口气连喝了三瓶,煞白的小脸才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 她缓过劲儿来,听说宋城背后还有人指使,小小的眉头立刻就拧成了一个“川”字。 当苏承霄把手机递过去,播放那段含有“一休”这个名字的录音时,喜崽崽手里的奶瓶“啪”的一声,掉在了柔软的被子上。 小家伙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不是委屈,是气的! 她的小胸脯气得一起一伏,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和愤怒: “一休!他是一休!” “他是崽崽的道观玄玄玄徒孙!大骗子!他骗崽崽要守住道观,这个老登!气死崽崽了!” 这一下,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 这次就是他联合宋城,想用邪术搞垮苏家,来一个釜底抽薪! “哇——!” 想明白一切的喜崽崽,气得从病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两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站在病床上,奶凶奶凶地对着三个玄玄玄孙宣布: “这个仇,我们必须报!” 她叉着小腰,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开始部署“复仇”大计: “他用玄学搞我们,我们就用科学和魔法,来打败魔法!” “二玄玄玄孙!你的医院不是最厉害嘛!我们去查他有没有偷税漏税,搞他!” “三玄玄玄孙!你的粉丝不是最能战斗嘛!我们去网上发动舆论,说他是个骗钱的老神棍!骂他!” “大玄玄玄孙!你最有钱钱了!我们用钱钱砸他!把他的坏蛋同伙都收买了!” 她顿了顿,想到了还在学校的四弟,小手一挥: “还有四玄玄玄孙……嗯……让他赶紧去图书馆,写一篇八千字的毕业论文,题目就叫《论封建迷信思想对现代社会经济发展的阻碍作用》,发表出去,用知识的力量,气死那个老登!” 苏家三兄弟看着自家小祖宗这副“复仇总指挥”的模样,面面相觑。 几秒钟后,三人齐齐点头,眼神里燃起了前所未有的熊熊战火。 好!就这么办! 第129章 崽崽买垮甜品店! 喜崽崽在病床上那一番奶凶奶凶的“复仇总动员”,让整个病房的气氛都燃了起来。 苏家三兄弟看着自家小祖宗斗志昂扬的模样,前所未有的团结。 小家伙现在满血复活,再也待不住了,小短腿一蹬就从床上滑了下来,嚷嚷着要出院。 苏星临拿她没办法,只好办了出院手续,小心翼翼地把这个小祖宗抱在怀里。 喜崽崽刚喝完三瓶奶,又消耗了不少心神,这会儿正是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候。 路过市中心一家装修得像童话城堡的顶级甜品店,她的大眼睛瞬间就亮了。 “三玄玄玄孙!要吃那个!亮晶晶的!” 她的小胖手一指,指向橱窗里一个堆满了草莓和奶油的七层大蛋糕。 苏星临哪里会拒绝,抱着她就进了店。 “买!” 于是,接下来的一幕,让整个甜品店的店员都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甜蜜的负担”。 “这个草莓的要!” “那个巧克力的也要!” “那个黄澄澄的芒果布丁,看起来好好次,崽崽全都要!” 喜崽崽的小手像雷达一样,指哪打哪,苏星临就在后面一脸宠溺地跟着点头。 “包起来,全要。” 收银台前,漂亮的服务员小姐姐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手上的扫码枪却快得几乎要冒烟了。 “滴——草莓慕斯。” “滴——黑森林蛋糕。” “滴——杨枝甘露……” 小票打出来一长串,几乎能拖到地上。 可喜崽崽的采购大业还没结束。 “那个!那个像云朵一样的!也要!” “还有那个插着小雨伞的果汁!” 苏星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呃……老祖宗,您确定……都来一份?” 喜崽崽转过头,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不是说随便选吗?” “是……是随便选。”苏星临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在滴血。 “把这些都包起来吧。”苏星临尴尬地对店员说道。 店员小姐姐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了:“这……这位先生,您确定?这么多可能需要几个大盒子,而且……我们店的甜点种类有将近五十种……” “没关系!能装多少装多少!”苏星临豪气地说,心里却在盘算这个月还能不能发工资。 当所有的甜点像山一样堆满整个收银台,苏星临根本看不见对面的店员小姐姐开始颤抖着手,一个一个地扫码。 “草莓塔,巧克力慕斯,彩虹蛋糕,布丁,泡芙,马卡龙,蛋挞,拿破仑,千层,慕斯杯……”店员小姐姐的报数声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嘶哑。 “滴——!” “呃……先生,不好意思……”店员小姐姐的脸都绿了,她敲了敲收银机,又重启了几次,机器却纹丝不动,“机器……机器卡住了。从来没见过一次性买这么多款的……系统好像崩溃了。” “这……这就卡机了?”苏星临有些哭笑不得,毕竟后面还有人在排队。 “这机器,不太行啊。”喜崽崽拍了拍机器,一脸严肃地说。 苏星临:“……” “你俩在这做什么呢?”小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苏星临刚回头,小林就站在了他的身后,对着他微笑。 他愣了一下,心脏停了半拍,收银机无法使用的烦躁瞬间消失了。 “怎么,你们要收购超市呢。”小林调侃道。 “好机会。”喜崽崽心里暗想道,接着趁人不注意,用手对着收银机一指,机器像是从睡梦中惊醒一般,马上开始运作。 “可以买单啦。”喜崽崽喊道,接着朝苏星临挤了挤眼睛。 苏星临瞬间会意,赶紧挑出了一个蛋糕,递给小林。 “谢谢。”小林接了过来,轻轻添了一口。 或许是大庭广众之下过于紧张,小林嘴角不小心放过了几滴调皮的奶油,它们不急着离开,反而赖在了小林的脸上。 小林刚要低头拿纸巾,苏星临的手就伸了出来,轻轻地拭去了嘴角的奶油,小林抬起头,和苏星临对视着,周围的温度立马爬升了一些。 回家路上,苏星临翻起了微博。 一个#顶流苏星临的恋爱日常的tag已经上了热搜。 照片里除了苏星临给小林擦拭嘴角外,喜崽崽的头也冒了出来。 小林被逗得脸颊微红,苏星临则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 别墅里,苏承霄和苏轻舟已经开始着手执行喜崽崽的“复仇”计划了,气氛严肃。 可当他们看到苏星临和喜崽崽提着几乎能开派对的甜品回来时,都有些哭笑不得。 喜崽崽献宝似的把最好看的一块小蛋糕递给苏承霄。 “大玄玄玄孙,吃糖糖,不生气!” 苏承霄心头一暖,接过蛋糕,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几分。 然而,这难得的温馨并没有持续太久。 苏星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加密的未知号码。 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发紧。 “你说什么?” 整个客厅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喜崽崽刚准备挖一勺奶油,也停下了动作,抬起小脑袋看着他。 苏星临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艰涩的开口。 “是特异局的蒙达。” “他说……林薇姐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从工作室强行带走了。” 苏轻舟眉头紧锁。 “带去了哪里?” 苏星临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心头一沉的地点。 “城郊,废弃工厂。” 那一声“废弃工厂”,像一块冰砸进了苏家客厅温暖的甜品香气里。 苏轻舟的脸色煞白,那双握手术刀时稳如磐石的手,此刻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我现在就过去!” “等等!”喜崽崽叫住了他,她的小嘴边还沾着一圈白色的奶油, “二玄玄玄孙,你现在过去就是送人头!对方可不是普通人。” 苏星临一把拉住冲动的二哥,焦急地问:“老祖宗,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抓林薇姐?” 许星辰已经掏出手机,迅速联系特异局内部,开始查询相关情报。 第130章 我的二玄玄玄孙媳妇也敢动? 喜崽崽舔了舔嘴角的奶油,小眉头紧紧皱着,“那个太阳姐姐,她不是普通人哦。她身上有‘凤格’,就是凤凰的格调啦! 这种气运很特别,很干净,对我们苏家是好的,但对那些坏蛋来说,就是最好最好的补品。他们抓走她,是想把她身上的好运气都抽走,拿去献祭给他们的坏蛋头头。”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幽泉……”苏轻舟咬着牙。 他没惹过什么幽泉组织,但不能容忍有人伤害林薇。 “走!”苏承霄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星临,你和许星辰陪老祖宗和轻舟去。我留在公司坐镇,防止对方调虎离山。保持联系!”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车库。 黑色的商务车在夜色中疾驰,窗外的霓虹被拉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带。车内的气氛压抑得可怕。苏轻舟死死地盯着窗外,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七年前他和林薇分手的画面。 她站在雨里,看着他,眼睛里是那么深的失望。她说:“苏轻舟,你永远都只看得到你的家族,你的责任。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 他当时无言以对。 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了,可她却身陷险境。 “二玄玄玄孙,别怕,”喜崽崽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出一瓶奶,递给他,“喝口奶奶,补充能量。等下打架才有力气。” 苏轻舟一愣,看着递到眼前的小奶瓶,心中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似乎被这童稚的关心轻轻拨动了一下。他没有接,只是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老祖宗,我没事。” “骗人。你的心都快哭成小瀑布了。”喜崽崽小声嘟囔着,自己拧开奶瓶喝了一大口。 就在这时,许星辰的手机响了。“查到了!林薇的工作室附近所有监控都被一种特殊磁场干扰了,但有路人拍到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面包车,最后消失的方向确实是城郊的化工厂!那地方……有点邪门。” 他快速地将资料念出来:“城郊废弃第三化工厂,十五年前发生过特大火灾,据说是工人操作失误引发的连环爆炸,死了三十多个人,无一生还。之后那里就怪事频发,传闻晚上能听到哭声,还有人看到过黑影在厂区里游荡,被列为a市三大凶地之一,常年封锁。” “他们把林薇带去那里,绝对不是为了谈心。” 苏星临的脸色很难看。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哼,藏在那种臭烘烘的地方,以为崽崽就找不到了吗?”喜崽崽从她的小黄鸭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罗盘。她咬破手指,挤出一滴血珠滴在罗盘中央。那滴血珠没有散开,而是化作一根极细的红线,精准地指向了东南方。 “追!” 车辆下了高架,驶向愈发偏僻荒凉的城郊。 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股铁锈和化学品混合的怪味,四周阴森森的。终于,一栋栋破败的厂房轮廓出现在众人眼前,这里就是废弃化工厂。 车刚停稳,苏轻舟就第一个冲了下去。 “别急!”喜崽崽紧随其后,小短腿跑得飞快。她的小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小脸蛋皱成一团, “好浓的怨气哦,还有一股……和上次那个坏蛋宋城身上差不多的臭味。是‘幽泉’的坏蛋!” 她说着,又从背包里掏出三张画着金色小盾牌的符纸,分别递给苏轻舟、苏星临和许星辰。“拿着,这是崽崽画的‘金刚护体符’,等下打架的时候,可以挡一下坏蛋的攻击哦!” 苏轻舟接过那张散发着淡淡暖意的符纸,看着自家小祖宗一脸“我超可靠”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郑重地将符纸贴身放好。 他们走到工厂锈迹斑斑的大门前,还没等靠近,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墙壁挡住了去路。四周的景物开始扭曲,耳边传来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幻音,让人头晕目眩,心生恐惧。 “是阵法!他们用这里的怨气布了阵!” 许星辰立刻判断出来,神情超凝重。 “林薇!”苏轻舟看到这诡异的阵法,目眦欲裂。他无法想象林薇一个人被困在这样的地方会是怎样的恐惧和绝望。 他怒吼一声,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拳头上,不顾一切地朝着那无形的屏障狠狠砸去! “砰!” 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传来,苏轻舟如同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喷出一口鲜血。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剧痛,提不起一丝力气。 “二玄玄玄孙!”苏星临和许星辰大惊,连忙上前扶住他。 “哼!雕虫小技,也想关住崽崽?” 就在这时,一声奶凶奶凶的娇喝响起。 只见喜崽崽叉着腰,鼓着小脸,满脸都是不高兴。 她拿出自己的小奶瓶,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后像个小炮台一样,将奶瓶对准了阵法最核心的位置。 “给崽崽,开!” 一道比探照灯还要璀璨夺目的万丈金光,从奶瓶口喷薄而出!那金光纯粹、霸道,带着无可匹敌的净化之力,如同激光切割一般,狠狠地射在阵法的屏障上! 只听“咔嚓——哗啦”一阵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那个由无数怨气构成的强大阵法,在金光的照射下,瞬间土崩瓦解。 连一秒钟都没能撑住! 阵法破开,工厂内部的景象暴露在众人眼前。 空旷的车间中央,林薇被一条条黑色的锁链捆绑在一个高高的铁架上,双目紧闭,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她的周围,站着七八个身穿黑袍的身影。 气息阴冷! 为首的是一个戴着半张银色狐狸面具的男人,他看着破阵而入的喜崽崽一行人,发出一阵嘶哑难听的笑声, “苏家的老祖宗?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啊,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和你的玄玄玄孙媳妇儿一起,留在这里,成为我们‘幽泉’的养料吧!” 话音未落,他双手猛地向下一按! 第131章 崽崽发威,打你屁屁 工厂的地底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地面和墙壁的缝隙中,涌出无数粘稠如墨的黑气。 黑气中,一个个扭曲、痛苦的人影若隐若现,它们发出无声的尖啸,从四面八方,如同潮水一般,朝着喜崽崽他们疯狂扑来! 这些,全都是当年死在这场大火中的怨灵! “我靠!这是捅了马蜂窝了!”苏星临怪叫一声, 一把将林薇拽到自己身后,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掏出了喜崽崽给的“好运连连爆棚符”。 许星辰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脸色煞白,死死护着苏轻舟,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真的要芭比q了……” 喜崽崽皱着小眉头,看着那铺天盖地涌来的黑影, 小嘴一撇:“真吵,跟一群没吃饱饭的小鸭子似的,嘎嘎叫个不停。” 银狐站在远处的高台上,看着这一幕,发出了得意的冷笑。 这些怨灵,是他耗费了数年心血,用这座废弃工厂的煞气滋养而成的。它们虽然单个实力不强,但胜在数量庞大,怨气冲天,对付几个凡人,绰绰有余。 更重要的是,它们的最终目标,是那个看起来最弱小,实则灵力最纯净的小奶娃。 只要耗尽她的灵力,整个苏家,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他的计划! 黑压压的怨灵大军瞬间将几人包围。 苏星临和许星辰胸前的护身符“腾”地亮起金光,形成半透明的护罩,将大部分怨灵挡在了外面。 那些低级怨灵碰到护罩,就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化作青烟消散。 怨灵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它们前赴后继,疯狂地撞击着护罩。 护罩的光芒迅速变得暗淡,苏星临和许星辰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苏星临感觉胳膊快被林薇掐断了。 “不行!撑不住了!”苏星临咬牙喊道。 这时,一个怨灵突破防线,没有瞳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薇,张开漆黑的大嘴朝着她扑过去! “啊!”林薇吓得花容失色,闭上了眼睛。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小心!” 一声嘶哑的怒吼,一个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猛地撞开了林薇,用自己的后背,硬抗那怨灵的一击! 是苏轻舟! 他的白色衬衫瞬间被怨气腐蚀出一个大洞,衬衫下,是血肉模糊的皮肤。 煞气顺着伤口往他体内钻。 “噗——” 苏轻舟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晃了晃,却依旧死死地挡在林薇身前。 而他身后,那些被击散的怨灵黑气,并没有消散,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开始疯狂地汇聚、融合。 一个由无数怨灵融合而成的巨大怪物,缓缓地在他们身后成形,那怪物青面獠牙,身形巨大,散发出的怨气和绝望感,比之前所有怨灵加起来还要浓烈百倍! “吼——!” 巨大怨灵集合体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天咆哮。声音直击灵魂! 苏星临和许星辰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头痛欲裂,眼冒金星。他们胸前的护身符光芒瞬间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苏轻舟更是首当其冲,他背后的伤口处,黑气缭乱,整个人痛苦地蜷缩起来,却依旧不肯退后一步。 苏轻舟浑身是血,林薇看着他挺拔的身影,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这个男人,这个她爱了又恨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这个她以为早就不爱自己的男人……在最危险的时刻,竟然毫不犹豫地用生命保护了她。 “苏轻舟……你这个傻瓜!你快放开我!”林薇哭喊着,用尽全身力气去推他,“你快走啊!不要管我!” 苏轻舟没有回头,他嘶哑的声音艰难吐字:“我答应过……要保护你一辈子……” “吵死啦!” 一个奶声奶气的、充满了愤怒的声音,像一颗小钢炮,瞬间炸响在整个工厂! 一直抱着奶瓶看戏观察局势的喜崽崽,终于被激怒了。 她看着自家二玄孙被人欺负得这么惨,未来三玄孙的媳妇儿也被吓得哇哇哭,小小的身体里,积攒了千年的老祖宗之怒,爆发了! “砰”的一声。 她把手里最爱的草莓味奶瓶大力摔在地上。 “你们这群丑八怪!吵到崽崽喝nainai了!”喜崽崽小脸涨得通红,叉着腰气鼓鼓地吼道。 她的小手在胸前飞快地结印,动作快得出现了残影。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借我天地玄黄气,荡尽妖魔!破!” 随着她稚嫩的童音落下,整个工厂剧烈颤动! 一道刺眼的金光从喜崽崽的身体冲天而起,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和阴霾。 在金光之中,一个巨大的金光法相虚影,在喜崽崽身后浮现。 那法相看不清面目,但身上散发出的威压极大,让在场的所有生物都感到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法相缓缓抬起一只手,那手掌遮天蔽日,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对着那巨大的怨灵集合体,一掌拍了下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没有华丽的特效。 那一掌落下,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巨大的怨灵集合体,连同它身后那浩浩荡荡的怨灵大军,在接触到金色掌印的瞬间,便如同烈日下的冰雪,消融、蒸发,化为虚无。 整个世界,清净了。 远处高台上,银狐面具下的他,眼中露出骇然。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巨大法相,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这不可能!这是……道门法相!你究竟是什么来头?”他失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恐惧。 “我是你惹不起的崽崽!” 喜崽崽奶凶奶凶的,小手一指,遥遥对着那个已经被吓傻了的银狐。 “我的玄玄玄孙媳妇儿也敢动?打你屁屁!” 银狐心中暗道,看来今天碰上硬茬了,再不跑就没机会了。 他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刻着诡异符文的玉佩,迅速捏碎! 一道黑色的空间裂缝瞬间在他身后出现。 与此同时,他引爆了藏在工厂地下的煞气源。 无数黑色的煞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地底喷涌而出,带着毁灭的力量,席卷工厂! 他要跟所有人同归于尽! 第132章 顶流危机,直播间的鬼影 “想跑?问过崽崽了吗?” 喜崽崽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的拨浪鼓。 小手一摇。 “咚咚咚——” 清脆的鼓声响起,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那些原本狂暴肆虐的煞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瞬间安静,然后缓缓沉回地底。 而银狐,刚迈进空间裂缝半只脚,就感觉后背一凉。 一张画着可爱小猪佩奇图案的“定身符”,不知何时已经后发先至,精准地贴在了他的后心上。 他身体一僵,遁法瞬间失效,整个人卡在裂缝里,动弹不得,姿势滑稽又狼狈。 危机解除。 苏轻舟强撑着站起来,一把将林薇拥入怀中。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林薇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用力地点了点头。 特异局的支援终于到来。 许星辰带着一队人马冲进来,看到眼前这诡异的场景一愣。 他快步走到银狐面前,伸手,准备揭开他脸上的面具。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面具的瞬间,银狐却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滩腥臭的黑水,消失在了原地。 空气中回荡着阴森森的声音, “……下一个,是你们的娱乐圈顶流。” 银狐的威胁,像看不见的毒刺,扎在每个人的心上。 苏家别墅,空前热闹。 苏轻舟领着林薇回家。 迎接他们的,是苏家最高规格的欢迎仪式。 苏砚之坐在轮椅上,笑得合不拢嘴,他拉着林薇的手,左看右看,越看越满意:“好孩子,好孩子!受委屈了!” 他从锦盒中,取出水头极好的玉镯,不由分说地就套在了林薇的手腕上。 “这是苏家媳妇儿的传家宝,戴上,以后就是苏家的人了。” 林薇的脸瞬间红透了,她看向苏轻舟征求意见。 苏轻舟握住她的手,将那只玉镯往里推了推,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声音温柔:“收下吧,我的……苏太太。” 这波操作,直接让一旁的苏星临酸成了柠檬精。 苏承霄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拍了拍苏轻舟的肩膀:“臭小子,总算开了窍。” 苏绾绾更是成了林薇的小跟班,一口一个“二婶婶”,叫得比谁都甜,还献宝似的把自己的珍藏版芭比娃娃拿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苏家都是温馨又甜蜜的氛围。 而喜崽崽,因为消耗过大,回家后就开启了“猪宝宝”模式,嗜睡了两天。 这两天里,她成了苏家真正的“国宝”。 苏家几个玄玄玄孙,排着队轮流照顾。 苏承霄推掉了所有会议,亲自给她喂奶,动作小心翼翼。 苏轻舟研发了十几种口味的“灵力补充营养餐”,每天变着花样哄她吃。 苏星临更是化身“御用摇篮曲点唱机”,抱着吉他,在她床边弹唱了两天两夜,嗓子都快唱哑了。 苏沐晨则承包了所有的睡前故事,从《安徒生童话》讲到《量子物理入门》,听得一旁的小橘都打起了呼噜。 这幅全家总动员、花式团宠的温馨日常,被苏星临偷偷开了直播小窗。 直播间的粉丝们看得尖叫连连,血槽瞬间清空。 【啊啊啊!我也想给崽崽喂饭!】 【崽崽睡着的样子好乖,想偷!】 【苏家还缺扫地的吗?不要工资,只要能看崽崽就行!】 【这哪里是豪门,这分明是大型吸崽现场!】 两天后,喜崽崽终于睡饱了。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床上骨碌一下爬起来,精神抖擞,满血复活! 这时,苏星临接到他的金牌经纪人安姐的电话。 “星临!天大的好消息!”安姐的声音激动, “芒果台那个顶级的s+综艺《大唐奇案录》你知道吧? 就是那个24小时直播的古风探案真人秀!他们邀请你当常驻嘉宾!这可是重回巅峰的绝佳机会啊!” 苏星临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嗯?你就一个嗯?我的祖宗,你知不知道这个饼有多少人抢破了头都抢不到?”安姐在那头咆哮。 “知道了。”苏星临的语气平静,“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带小林一起上节目。”苏星临态度坚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然后是安姐更抓狂的咆哮:“你疯了?带助理上探案综艺?你当是去度假吗?” “你可以对外宣称,是节目组的角色设定,我演的那个王爷,需要一个专属谋士。”苏星临临时想好说辞。 实际上,他就是想把林诗恩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再也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了。 安姐在电话那头无语,但最终还是拗不过这个任性的大老板。 消息一出,cp粉“星辰大海”普天同庆,超话里跟过年一样热闹,粉丝们纷纷表示:磕到了!磕到了!正主亲自下场发糖,这糖甜到掉牙! 一周后,《大唐奇案录》正式开拍。 拍摄地点选在了一座斥巨资打造的仿古影视城,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完美复刻了盛唐时期的风貌。 第一天直播,苏星临一身锦衣华服,扮演一个玩世不恭的王爷,而林诗恩则换上了一身素雅的青色襦裙,跟在他身边,扮演他的贴身谋士。 俊男靓女,古风扮相,赏心悦目,直播间的观众们看得高兴。 然而,直播到下午的时候,弹幕上突然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等一下!你们有没有看到,星临背后那个窗户里,是不是有张脸闪过去了?】 【卧槽!我也看到了!白色的,没有五官!】 【好吓人!刚才那个演宫女的npc,笑容好诡异啊!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看到弹幕,只当是光影效果,或者是粉丝们为了节目效果故意刷的,并没有在意。 但到了晚上,拍摄一场夜戏时,意外发生了。 一个和苏星临演对手戏的当红小花,突然在片场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鬼!有鬼啊!”她指着一处空无一人的角落, 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我看到了!一个没有脸的宫女!她一直跟着我!一直跟着我!” 第133章 符咒vs蛊术,娱乐圈的暗斗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小花精神崩溃,哭喊着说什么也不肯再拍了。 直播暂时中断,导演急得焦头烂额,气得嘴上都起了好几个泡。 苏星临的脸色沉下来。 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股让人脊背发凉的气息,和之前在工厂废墟里,银狐留下的感觉,太像了! 难道……银狐的下一个目标,是他? 他立刻找借口回到休息室,给喜崽崽拨视频电话。 手机屏幕上,喜崽崽刚睡醒,正揉着惺忪的睡眼,小揪揪都睡歪了。 “三玄玄玄孙,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呀?崽崽要睡觉觉了……” 苏星临没时间跟她撒娇,直接将镜头对准了片场的方向。 喜崽崽看着屏幕,小鼻子用力地嗅了嗅。 “三玄玄玄孙,你那里好多演员哦。” 她的小奶音带着一丝困意。 “还有……不请自来的观众。” 苏星临期盼地问:“老祖宗,有办法吗?” “小问题啦。”喜崽崽打了个哈欠,指挥道,“你去找点朱砂,没有朱砂,口红也行,红色的!再咬破你自己的指尖,把血混进去,然后在片场的四个角落,还有那个尖叫的女演员额头上,画个小圈圈就行啦。” 虽然听起来很不靠谱,但苏星临还是照做了。 他借口是民俗专家的建议,安抚人心,用自己的指尖血混合着女演员的口红,在几个关键位置画上了喜崽崽教的简易符咒。 说来也怪,符咒画完,片场那股阴冷诡异的气息,瞬间减弱。 直播恢复。 导演为了节目噱头,临时决定,加一个夜探闹鬼冷宫的环节。 苏星临和小林自然被分到了一组。 两人拿着手电筒,一步一步走进了那座传说中闹鬼的冷宫。 冷宫里阴森森的,到处都是蜘蛛网,风吹过破败的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女人的低泣。 小林吓得紧紧抓住苏星临的胳膊,几乎要挂在他身上。 苏星临拍拍她的手,安抚她,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 在他们走到冷宫最深处的宫殿时,两人手里的直播设备,突然疯狂闪烁,“滋啦滋啦”地响个不停。 屏幕上,一个穿着清朝宫女服饰的身影,竟……缓缓地,从他们身后的墙壁里,走了出来! “卧槽!卧槽!卧槽!” “鬼啊……啊……啊……!” “妈妈!我再也不熬夜看直播了!” 苏星临的直播间,在这一刻彻底沦陷。 直播间数千万观众,通过那疯狂闪烁、滋啦作响的镜头, 清晰地看到了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一个半透明身影,正缓缓地、一步一步地,从那斑驳的墙壁里走了出来! 她面无表情,脸色惨白,一双空洞的眼睛里,淌着两行血泪。 她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苏星临,仿佛在看仇人。 整个直播间,瞬间陷入诡异的死寂,接着便被疯狂的弹幕淹没。 #苏星临直播遇鬼# 这个词条,火速冲上了全网所有平台的热搜第一,后面还跟着一个触目惊心的爆字。 服务器,炸了。 冷宫内,阴风阵阵,小林吓得腿软,要不是苏星临扶着,她能当场给那宫女表演原地瘫痪。 苏星临一把将小林护在身后,心脏砰砰狂跳,但眼神异常冷静。 他悄悄将手伸进口袋,紧捏着喜崽崽塞给他的那枚护身玉符。 就在那宫娥伸出枯枝般的手指,即将触及他眉心的刹那,苏星令指尖猛然发力! “咔嚓!” 玉符应声而碎。 “嗡——!” 一道沛然莫御的金光自他掌心轰然绽放,瞬间织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光之壁垒,将他与小林牢牢庇护其中。 那宫娥的指尖甫一触及光壁,便爆发出非人的凄嚎,周身腾起缕缕黑烟,仿佛被王水泼溅,整个人被一股巨力狠狠地向后掀飞! 几乎是同一时间,苏星临口袋里的手机扬声器中,炸开了喜崽崽奶凶奶凶的咆哮: “蠢货玄孙!那不是鬼!” 喜崽崽凝视着直播画面中脸色惨白的苏星临,语气一顿,语速极快地解释道: “这是南疆蛊术豢养的‘影魅’!一种比恶鬼更阴毒的活物!它不噬血肉,专以生灵的精气神与气运为食!别管它了,快去找那个尖叫罢演的女演员,子蛊一定就在她身上!快!” 蛊术?影魅? 尽管脑中无数个问号炸开,苏星临此刻对自己这位老祖宗的判断,却抱持着百分之二百的绝对信赖。 他不再与那宫女纠缠,拉着还没回过神的小林,转身就冲出了冷宫。 片场里,那个罢演的女演员正被几个工作人员围着,梨花带雨地哭诉着。 苏星临二话不说,直接拨开人群,冲到她面前。 “你干什么!”女演员的经纪人立刻上来阻拦。 苏星临根本不理会,他不顾旁人惊愕的眼光,一把抓住那个女演员的手腕,强行拉开了她一直捂着的手。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在她白皙的手腕上,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黑色蝴蝶印记,正若隐若现。 “天啊……她好可怜……”小林心地善良,看到女演员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看到她手腕上诡异的印记,心生不忍,想上前安慰几句。 可就在她迈出脚步的瞬间,那只被金光逼退的影魅,竟无声无息地跟了出来!它化作一道黑烟,绕过苏星临,直扑小林! “小林!” 苏星临瞳孔骤缩,他猛地转身,速度快到在直播镜头里都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一把将小林狠狠地拽回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符, 那是喜崽崽刚刚远程指导,让他用朱砂混合自己的指尖血,匆忙抄录备用的“破邪符”! “滚!” 苏星临怒吼一声,将那张蕴含着自己阳刚血气和老祖宗灵力的符咒, 狠狠的拍在了那团扑来的黑烟之上! “啊!” 影魅发出更凄厉的惨叫,整个身体在金光和血气的双重灼烧下,剧烈扭曲, “砰”的一声,消散在空气中。 第134章 崽崽亲临救场!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两秒。 直播间前的数千万观众,都看傻了。 【卧槽!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只看到一道光!】 【星临老公刚才的速度……是人类能达到的吗?太帅了吧!!】 【英雄救美!这男友力直接爆表!我不管,这对cp我锁死了!钥匙我吞了!】 片场恢复平静,但气氛诡异。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星临,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在这里搞封建迷信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与苏星临竞争同一个角色,在圈内素有资源咖之称的对家小生——季飞。他正带着他的经纪人,施施然走过来。 他脸上挂着假笑,眼神里却充满了不屑和挑衅:“是不是觉得自己快糊了,玩不起,所以故意吓唬人家女孩子来制造热度,博取同情啊?” 苏星临冷笑一声,懒得看他。 他走到被惊吓的女演员面前,用喜崽崽电话里教的方法,并指如剑,点在她手腕那个黑色蝴蝶印记上,同时口中低喝一声:“出!” 女演员身体一颤,手腕处一阵刺痛,而后一只通体漆黑的蝴蝶,竟然从她的皮肤下,被硬生生逼出来! 那蝴蝶落在地上,翅膀扇动了两下,便僵住不动,像一个精致的标本。 苏星临捡起那只休眠的子蛊,然后,他走到季飞面前,一把拽过他的手腕,直接将他号称是从西藏活佛那里求来的祈福手绳扯断。 一颗毫不起眼的黑色珠子,从手绳里掉了出来——那珠子里,封印着一只更大的、正在缓缓扇动翅膀的黑色蝴蝶! 是母蛊! 苏星临对着还在疯狂直播的镜头,将那只从女演员体内逼出的子蛊,和季飞手绳里的母蛊,放在一起,做了一个清晰的对比。 真相,大白于天下! 是季飞团队,为了抢夺苏星临即将官宣的一个国际高奢代言,竟然动用了阴毒的南疆蛊术,想要通过吸食苏星临身边人的气运,来搞垮他的事业和节目! 【卧槽!太恶毒了吧!这是谋杀啊!】 【封杀季飞!这种人渣不配在娱乐圈待着!】 【心疼女演员,心疼小林,心疼我星临哥哥!】 【报警!必须报警!】 直播间的舆论瞬间反转,全网震怒,粉丝和路人们纷纷要求封杀季飞。 季飞和他的经纪人看着眼前局面,脸色惨白,百口莫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苏星临竟然真的懂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仓皇逃跑。 苏星临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并没有去追。 他捡起了季飞慌乱中掉落在地上的护身符。 那护身符的材质很特殊,不是普通的黄纸,而是一种泛着幽光的兽皮。 在护身符的角落,印着一个苏星临无比熟悉的标志——幽泉! 果然,又是他们! 苏星临正想打电话给喜崽崽,告诉她这个新的发现,喜崽崽的声音却突然在电话里急促地响了起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 “三玄玄玄孙,快跑!” “那个影视城底下,镇着一个大家伙!” “它被你们的蛊术斗法……惊醒了!” 喜崽崽话音未落,整个影视城突然像坐上了摇摇乐,疯狂地剧烈震动! “轰隆隆——!” 地面“咔嚓咔嚓”地裂开一道道恐怖的缝隙,跟张开的血盆大口似的。 粘稠的黑色煞气,从地缝里“咕嘟咕嘟”地往外喷涌,还带着一股腐臭味儿。 “啊——!地震了!快跑啊!” “我的妈呀!这是世界末日了吗?” 剧组里瞬间混乱,所有人都极度恐慌,尖叫着,哭喊着,像一群没头苍蝇一样四散奔逃。 道具散落一地,摄像机被撞翻,好几个刚搭好的布景“轰隆”一声就塌了,现场堪比灾难片。 “都别乱跑!不想死的就都往那边开阔地跑!” 在这片混乱中,苏星临的声音炸响在所有人耳边。 他一边大声指挥着人群,一边紧紧拉着小林的手,将她护在自己身边。 小林也没有慌乱,她迅速冷静下来,帮着苏星临一起安抚众人情绪。 “大家别慌!听苏老师的!往空地走!不要推搡!” 两人配合得无比默契,竟然真的在短时间内,组织这群惊慌失措的人,朝着远处相对安全的广场撤离。 就在众人好不容易跑到广场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时,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一辆黑色的军用级越野车,一个漂亮的甩尾急刹车,稳稳地停在了众人面前。 车门被推开。 苏轻舟率先跳下车,他怀里,正抱着那个穿着小西裙、气鼓鼓的喜崽崽。紧随其后的,是苏承霄,和许星辰。 “我靠!苏家全明星阵容都来了?”一个眼尖的工作人员忍不住惊呼。 喜崽崽从苏轻舟怀里滑下来,看着眼前景象,小眉头皱成了个灌汤包。 她抬起小手,一声清脆的敕令,自她唇间吐出: “结!” 刹那间,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涟漪以她为原点,轰然扩散! 一个巨大而凝实的半透明天穹倒扣而下,将所有幸存者严丝合缝地笼罩其中。 那翻涌不休的黑色煞气甫一触及这神圣的壁垒,便如滚油泼雪般发出“滋滋”的声响,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所有人,看着那个从天而降,挥手间就布下神仙结界的小奶娃,都看傻了。 前一秒还是末日求生,下一秒就变成了玄幻大片现场。 “扑通!扑通!”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广场上的人,竟然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神仙!是神仙下凡来救我们了!” “参见老祖宗!老祖宗千秋万代,法力无边!” 苏星临的直播间,虽然信号断断续续,但依旧有几千万头铁的粉丝坚守着。当他们通过那雪花屏,看到这堪比好莱坞特效的一幕时,弹幕瞬间炸裂。 【我看到了什么?金光护体?这是什么修仙功法?】 【参见老祖宗!崽崽yyds!】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都起来!不准跪!”喜崽崽叉着腰,一脸的不高兴,“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下有钻石!都给崽崽站直了!” 第135章 将星归位,幽泉的阴谋再败! 她看着从地底不断冒出的煞气,“这里原本是古代的乱葬岗, 几百年前死了好多好多人,怨气很重。”喜崽崽解释道, “后来有个很厉害的道士,看这里风水不好,怕怨气影响周围的百姓,就借着建影视城的名义,用万千演员的人气, 还有他们扮演的那些皇帝将军身上的龙气,在这里布下了一个巨大的镇压法阵。” “镇压的,就是地底下一只睡了几千年的旱魃。” “旱魃?”许星辰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传说中的大凶之物啊!” “对呀。”喜崽崽点点头,“幽泉那帮大坏蛋,故意选在这里用蛊术斗法, 就是为了用邪气和血气,惊醒这个大家伙,让它出来捣乱,破坏这里的龙脉气运,这样一来,整个a市的风水都会受影响!” 她的话音刚落,广场中央的地面,突然炸开一个巨大的深坑! 一个身穿破烂青铜铠甲、双眼赤红的怪物,从坑里爬出来。 它每走一步,大地都仿佛在颤抖。 所到之处,空气中的水分被瞬间吸干,绿色的草坪迅速枯萎变黄,地面龟裂开来,整个世界都在被它吞噬。 “开火!” 许星辰带来的特异局队员立刻反应过来,端起手中的特制武器,对着旱魃疯狂扫射。 然而,特制子弹打在旱魃身上,连它的皮都没擦破。 “吼!” 旱魃被激怒,它猛地张开嘴,发出震天咆哮。 一股炙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最前面的几个队员瞬间被掀飞。 “退后!都退后!”苏承霄大声喊道,将众人护在身后。 喜崽崽也冲了上去,小手一挥,十几张“雷火符”同时飞出,贴在旱魃的身上。 “轰!轰!轰!” 符咒爆开,雷光闪烁,火焰熊熊。 然而,那只旱魃,只是在原地晃了晃,它身上的至阳煞气,竟直接将那些符咒的灵力给烧毁了! “糟了……”喜崽崽的小脸阴沉,“这个大家伙,比崽崽想的还要厉害!” 激战中,旱魃一拳砸向地面,巨大的力道让它胸前的一片铠甲掉落下来。 铠甲之下,露出了干枯的皮肤。 在它心脏的位置,一个用古老篆体刻下的“苏”字军印,映入众人眼帘! 正准备掏出压箱底宝贝,开大招跟它拼了的喜崽崽,看到这个字,瞬间愣住了。 “咦?” 她歪着小脑袋,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呢喃:“这个干巴巴的老爷爷,好像……是咱们苏家的老老老……祖宗?” 这个发现,让喜崽崽立刻改变了策略。 打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试试……认亲? 她不再使用攻击性的符咒,而是咬破了自己的指尖,挤出一滴本命精血。 小手一弹,血珠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不偏不倚, 落在了旱魃眉心那个“苏”字军印上。 “吼——!” 旱魃的身体猛地一震,它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清明,狂暴的攻击动作,也停顿了。 虽然旱魃暂时停下了攻击,但它体内积攒了千年的怨气和煞气,仍在疯狂暴走。 它痛苦地用头撞击着地面,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似是在求喜崽崽帮它解脱~ “好可怜哦……”喜崽崽的小脸上满是同情。 “要净化它,光靠我的血是不够的。需要至阳之水来洗涤它的怨气,还需要将星之魂来引渡它的英魂。” “可是……这种传说里的东西,我们去哪里找呢?”苏星临焦急的问。 就在这时,苏承霄,默默向前走了一步。 他脱下西装外套,露出里面挺括的白衬衫。 他整个人的气场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霸道总裁,变成了一位杀伐果断的古代将军。 “唰——”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苏承霄身上。 苏承霄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头痛苦嘶吼的旱魃,那双平日里总是锐利如鹰的黑眸中,此刻却流露出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悲悯,有敬畏,还有一种跨越千年的熟悉感。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们苏家祖上,确实出过一位战功赫赫、守护一方的大将军。史书上记载,他曾以三千铁骑,破敌十万,一生未尝败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家众人,最后落在了喜崽崽身上。 “而我……从小就对排兵布阵,金戈铁马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那些古老的战法,那些尘封的兵书,在我眼中,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对啦!对啦!” 喜崽崽兴奋地拍着小手,小脸上满是“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 “大玄孙,你就是那位将军的将星转世!你的魂,就是最好的引子!” 将星转世? 苏轻舟和苏星临都惊呆了,他们看着自家大哥那挺拔如松的背影,突然觉得,嗯~确实有点那味儿了。 那种与生俱来的、不怒自威的领导气场,那种在危机关头总能扛起一切的担当,原来根源在这里? “那至阳之水呢?”小林忍不住小声问, “没有这个,也净化不了旱魃吧?” “至阳之水,是天地间最纯净的阳刚之气所化,可遇不可求。”喜崽崽皱着小眉头,小脸都快皱成了包子。 突然,她的小眼睛亮了。 她猛地转身,冲着苏星临的直播镜头,用尽全身力气,奶声奶气地大喊: “所有崽家军听令!” 苏星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将镜头对准了喜崽崽。 “老祖宗有话要说!大家听好!” 直播间里,数千万观众看着那个穿着小西裙、一脸严肃的小奶娃,都屏住了呼吸。 “跟着我念!”喜崽崽清了清嗓子,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你们的愿力可以帮助老祖宗!”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小孩子在开玩笑,弹幕上都是一片“哈哈哈”和“崽崽可爱”。 但苏星临立刻在直播间里号召: “所有人!信我的!跟着老祖宗念!这不是玩笑!”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粉丝们被他的情绪感染了,真的有人开始跟着念了起来。 一个人,十个人,一百个人…… 第136章 科技幽灵,学霸的战场 很快,数百万粉丝,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身处何地,无论信与不信,都在这一刻,跟着那个稚嫩的声音,一起念诵起了那古老的静心咒。 一股股纯净的金色愿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通过直播信号,跨越山海,涌向喜崽崽! 喜崽崽小小的身体,霎那间被耀眼的金光笼罩。 她闭上眼睛,小手在胸前结印,引动着这股庞大到足以撼动天地的力量。 “去!” 她娇喝一声,将那股金色的愿力洪流,化作一道璀璨的金色瀑布,朝着那头痛苦嘶吼的旱魃,倾泻而下! 那,便是由万千善念汇聚而成的——“伪·至阳之水”! 与此同时,苏承霄动了。 他走到那头狂暴的旱魃面前,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划破自己的手掌,滚烫的鲜血瞬间涌出。 他将那沾满鲜血的手掌,轻轻地按在了旱魃额头那个深刻的“苏”字军印之上。 “老祖宗,”他沉声开口,“不孝子孙苏承霄,恭送您……解甲归田,魂归故里!” 将星之血,万民之愿! 两种至阳至刚的力量,在这一刻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一道贯穿天地的净化神光,轰然爆出! 金色的光柱笼罩了旱魃,它身上那积攒了千年的怨气和煞气,被尽数洗涤、净化。 它痛苦的嘶吼渐渐平息,那双赤红的眼睛里,也恢复了清明。 它看着苏承霄,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 干枯的身体,在金光中化作点点星尘,缓缓消散。 最后,只留下一枚古朴的、散发着淡淡光晕的苏字将军印,静静地悬浮在空中,然后,缓缓地落入了苏承霄的手中。 将军印入手的一瞬,苏承霄感觉一股磅礴浩然的力量,瞬间入体。 而远在苏家老宅,正焦急地看着直播的苏砚之,也突然感觉到双腿上传来一阵久违的暖意和力量。 他试着动了动,那双困扰了他多年的腿,竟然……真的有了知觉! 困扰苏家多年的阴气问题,从根源上,得到了缓解! 危机,彻底解除。 整个影视城,在金光的照耀下,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苏星临参加的这档综艺,因为这场堪比好莱坞大片的真实特效, 以及万人祈福的正能量,爆火出圈,苏星临个人还被官媒点名表扬,称他弘扬了传统文化,传递了人间大爱。 ...... 这天晚上,苏沐晨正在大学宿舍里赶论文,他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的大学导师打来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了导师焦急万分的声音。 “沐晨!不好了!” “你为国家天眼系统防御项目写的代码核心……被人从内部窃取了!” “对方利用它,在追踪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能量源!整个系统正在被污染!” 电话的背景音里,是一阵阵密集的警报声。 “嘟——嘟——” 导师说完,便急促挂断电话。 “天眼”系统的核心代码,被盗了。 那可不是普通的程序,那是他熬了无数个通宵,用十几万行代码构筑的“国家级防火墙”,是整个“天眼”项目最核心的防御系统。 现在,这堵墙被人从内部凿了个洞,还反过来成了敌人窥探的望远镜! 后果,不堪设想。 “咔哒。” 苏沐晨挂了电话,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他猛然转身,冲向宿舍楼下那间只属于他的个人工作室,工作室的内容堪比中情局分部。 “嗡——” 随着指纹和虹膜双重验证通过,工作室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里面,是另外一个世界。 十几块巨大的曲面屏环绕着中央的控制台,屏幕上流淌着瀑布般的数据流,蓝色的光芒映照着苏沐晨严肃的侧脸。 他坐上那把看起来比跑车座椅还贵的电竞椅,十指落在特制的机械键盘上。 “哒哒哒哒哒——” 他的手指快得只有残影,屏幕上的代码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疯狂滚动、重组、追溯! 他需要立刻追查到那个该死的“小偷”! 几分钟后,苏沐晨的声音在空旷的工作室里响起,“找到了……” 对方的手法极其高明,没有强行攻击,而是在系统一次正常的更新中, 植入了一个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影子后门”。这个后门像一个寄生虫,不仅窃取了他编写的核心算法,还能像幽灵一样,实时监控着“天眼”系统分析出的所有数据流。 而让苏沐晨心头发凉的是,他发现,对方追踪的那个所谓的“无法理解的能量源”, 其数据波动模型,与他大哥苏承霄手中的那枚将军印,以及刚刚被净化的旱魃,几乎完全吻合! “幽泉……” 这帮阴魂不散的家伙,不仅懂玄学,还会玩弄人心,竟然还把手伸到了国家级的科研项目中! 这是对科技和玄学两个领域的挑衅! “想跑?” 苏沐晨冷笑一声,手指再次在键盘上舞动。 他双手齐出,开始编写“陷阱”程序,试图将这个“影子后门”引诱、包围、然后彻底绞杀。 对方的攻击手段极为刁钻,总能找到系统的薄弱的环节。 甚至还利用窃取到的代码,试图反向追踪,达到定位苏沐晨的物理地址的目的! 苏沐晨因为心惊,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次真的是棋逢敌手了! 就在战局陷入胶着之时,一个加密的通讯请求,突然弹出了苏沐晨的私人频道。 他眉头一皱,但还是点了接通。 一个带着几分慵懒的女声,从耳机里传了出来:“哟,苏大学神,防火墙上挂了这么大一条虫子,需要帮忙吗?” 苏沐晨敲击键盘的手指,有那么千分之一秒的停顿。 这个声音,这个称呼,以及这种能在他的私人频道里来去自如的技术,全天下只有一个。 那个在所有学术竞赛、科研项目、奖学金评定上都和他斗得难分难解, 互为最大对手的同校学霸,计算机系的另一位神级人物, 蝉联三年黑客大赛冠军的神秘id——“n”。 第137章 老祖宗ai,血战华尔街 “n”的真身,正是表面上看起来高冷又有点天然呆的同校女生,沈南乔。 她同样参与了“天眼”的外围安全项目,也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次异常。 “你的外围防御墙,第三万四千五百九十一行,有个冗余漏洞。”沈南乔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留着钓鱼的。”苏沐晨回了一句,手上的速度却更快了。 “鱼没钓到,把自己搭进去了。让开,我来堵后路。” 沈南乔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认真。 她没有直接参与攻击,而是火速开始构建一个巨大而复杂的“数据迷宫”。 无数的伪装节点、逻辑陷阱、镜像空间被她信手拈来,瞬间就在那个“代码幽灵”的四周,布下了一座无法逃脱的虚拟囚笼。 攻防,瞬间易位! “收网。”苏沐晨淡淡地说。 “好嘞。”沈南乔轻快地应了一声。 两人同时发动了最后的总攻。苏沐晨的“天罗地网”和沈南乔的“数据迷宫”瞬间合拢, 将那个不可一世的“代码幽灵”彻底碾压、锁死在一个独立的虚拟空间里。 战斗结束。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代表着沈南乔的“n”字id,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谢了。” “客气。就当……你欠我一次。”沈南乔的声音里又恢复了那份慵懒的笑意。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那个被困在虚拟空间里的“代码幽灵”,突然发出一长串无法解读的、充满了恶意和诅咒的乱码。 紧接着,它核心的数据开始崩塌、自毁。 “不好!它要自曝!”沈南乔的声音猛地严肃起来。 自毁程序启动得太快,根本无法阻止。在彻底化为无意义的数据流之前,它耗尽最后的力量,向全网所有被植入了幽泉后门的终端,发送了一条经过三重加密的简短信息。 苏沐晨和沈南乔联手,破解了这条信息。 屏幕上,只显示着一行文字: “将星”已归位,坐标锁定。b计划启动,目标:苏氏集团龙脉。 “b计划,目标:苏氏集团龙脉。” 当苏沐晨念出那行破解的信息时,客厅里原本的轻松气氛降到冰点。 别人或许不明白“龙脉”的含义,但苏承霄懂。 在接收了将军印之后,他对这些玄之又玄的气运、风水之说,有了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 苏氏集团的总部大楼,是太太太爷爷请高人亲自选址、布局的,是整个苏氏商业帝国的根基和气运汇聚之所。 龙脉一旦被斩,后果不堪设想。 “幽泉,这是要跟我们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苏承霄沉声说道。 果不其然。 第二日,周一。 金融市场开盘钟声刚落,一场蓄谋已久的商业狙击,轰然砸下。 “总裁!出大事了!开盘不到五分钟,公司股票被恶意抛售超过五十亿!直接跌停!” “苏总!万华集团、新科能源、天海地产……我们最重要的六个战略合作伙伴,刚刚同时向我们发函,宣布单方面撤资,并要求我们立刻赔付违约金!” “大哥!银行方面也来了电话,他们要重新评估我们的授信额度!” 苏氏集团总部顶层,总裁办公室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下属汇报声急促,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随时会炸开的紧张。 苏承霄坐在巨大办公桌后,脸色铁青。 对方攻击精准、凶狠、环环相扣,显然图谋已久。 公司内部,人心浮动,一些高管面露死灰。 “慌什么!”苏承霄声音不大,却震得人心头一颤,“天,还没塌。” 他凭借觉醒的“将星”直觉,敏锐察觉到,对方砸下重金狙击的每一个项目,都对应着集团总部风水布局上的一个关键节点。对方目的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要通过摧毁这些项目,来动摇苏氏集团的商业根基,从而斩断这条商业“龙脉”的气运。 “老祖宗,恐怕又要辛苦您一趟了。”苏承霄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半小时后。 苏轻舟抱着喜崽崽进入总裁办公室。 喜崽崽穿粉色小西装,亮晶晶小皮鞋。 高管们目光惊疑。 她坐在老板椅上,小腿晃动,打量房间。 喜崽崽嗅了嗅空气,小指指向会议室几名高管。 “大玄玄玄孙,你这房子里,好多烂木头,生了蛀虫,臭臭的。”她给出判断。 被指高管脸色惨白。 其中财务部副总监,强作镇定,反驳:“苏总!这、这太荒谬了!我们忠心耿耿,怎能让孩子胡言乱语!” 苏承霄未看他一眼。 他做了个手势给安保队长。 “查他们私人账户和海外通讯记录。现在,把这几位先生‘请’出去,好好‘休息’一下。” “是,苏总!” 高管们惊恐尖叫求饶,被拖出。 苏承霄雷厉风行,稳住内部军心。剩下高管噤若寒蝉,不敢异心。 而外部攻击如海啸般猛烈,对方操盘手水平极高,总能预判苏氏应对策略。 苏沐晨工作室里。 他和远程连接的沈南乔,正对复杂金融模型发愁。 “找到了!”沈南乔声音传来。 “对方交易算法……核心逻辑不属已知金融模型,底层架构,是数字化转译的……‘奇门遁甲’!” “风水金融模型……”苏沐晨低语。 幽泉竟能将玄学与现代金融结合? 他们创造出闻所未闻的降维打击武器,用玄学预测金融市场气运流转,再通过超高频交易执行。 这在普通金融机构面前,几乎无解。但对手是苏沐晨。 “他们有奇门遁甲……”苏沐晨眼中闪过亮光。 “我们有老祖宗!” 总裁办公室里,一场“战前会议”正在进行。 一边,是苏承霄带领的、由集团最顶尖的操盘手和金融分析师组成的精英团队。 另一边,是坐在老板椅上,正抱着一瓶ad钙奶喝得津津有味的喜崽崽。 苏沐晨充当着两者之间的“翻译官”。 “老祖宗,您看这条k线图,我们应该在哪个点位买入?”一个分析师手指屏幕,声音绷紧。 第138章 论气运,你们这些凡人懂个屁! 喜崽崽瞅了一眼那花花绿绿的曲线,小嘴一撇:“这个小绿虫子好累哦,它马上就要趴下睡觉啦。你看它后面,有一条红色的龙龙要醒了,龙龙要飞!” 苏沐晨立刻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飞速敲击:“理解。当前下跌趋势为虚假表象,能量耗尽,即将迎来强力反弹。反转节点在五分钟后,全体注意,准备全仓买入!” 交易员们:“……” 虽然觉得离谱,但出于对老板一家的信任,他们还是严格执行了。 五分钟后,跌停的股价,突然涌入一笔神秘巨额买单,瞬间撬开跌停板,股价疯狂拉升,一条鲜红阳线,直冲天际! 整个交易室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 “老祖宗!那这支股票呢!对手正在疯狂吸筹!” 喜崽崽啃了一口苏轻舟递来的苹果,含糊不清:“那个花花的房子不好,里面藏着坏人,住进去会肚子痛,我们不要。” 苏沐晨翻译:“目标股票存在未披露的重大利空消息,是陷阱,立刻清仓,并且反手做空!” 就这样,一边是幽泉利用“风水金融模型”进行的精密计算和狙击。 另一边,是喜崽崽用“好吃不好吃”、“漂亮不漂亮”、“喜欢不喜欢”这种堪称玄学的直觉进行“神谕”, 再由苏沐晨将这些“神谕”转化为精准数据,构建起一个独一无二的“老祖宗ai交易模型”进行反击。 在“老祖宗ai”加持下,苏氏集团硬扛下所有攻击,甚至抓住对方一个意想不到的破绽,狠狠反咬一口,让对方亏损数十亿。 幽泉的操盘手,代号“账房”的男人,盯着屏幕上那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甚至有些离谱的k线图,彻底懵了。 他引以为傲,结合了奇门遁甲与大数据算法的“风水金融模型”,此刻就是个笑话。 对方的反击毫无逻辑,毫无章法, 每一次出手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随心所欲,却偏偏精准地踩在了他模型的死穴上。 这不科学,更不玄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在我之上解读气运流转!”账房脸色狰狞,“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 他抓起另一部加密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执行c计划。我要让苏氏集团的商业信誉,在一分钟内,变成一张废纸。” 苏氏集团顶层交易室里,刚刚因为股价逆天翻红而爆发出的欢呼声还未散去。 所有人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狂喜中,看着那条代表着胜利的阳线,仿佛看到了希望。 苏承霄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然而,就在这时,一条来自国际权威评级机构“穆格”的红色紧急推送,弹送到了所有金融终端上。 特急:穆格评级宣布,因检测到重大未披露风险及潜在财务欺诈可能,即刻下调苏氏集团信用评级,由a-连降六级至caa1,即‘垃圾级’,前景展望为‘负面’。 轰! 消息就像一颗核弹在金融市场中心引爆。 刚刚被巨量买单强行拉红的股价,瞬间失去了所有支撑。 市场的信心,比黄金更珍贵,也比玻璃更易碎。 只听“哗啦”一声,碎了。 刚刚还在欢呼的交易员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比屏幕上的k线还要绿。 “完了……” “信用评级被调到垃圾级……所有银行都会立刻对我们抽贷!” “我们的债券会一文不值!会被市场疯狂抛售!”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交易室里死一般寂静,有人摘下耳机,无力地垂着头;有人捂着脸,肩膀在无声地颤抖。 这一招,釜底抽薪,比之前所有的攻击加起来都要狠毒。 这是要将苏氏集团从根上彻底烂掉! 苏承霄的私人手机响起,是一个加密的未知号码。 他接起,听筒里传来经过处理的,分不清男女的电子音,正是那个“账房”。 “苏承霄,你们苏家的‘龙脉’大楼,我很喜欢。开个价吧,一百亿,我买了,就当是给你们苏家留点最后的体面。” 声音里充满了傲慢。 “一百亿?你知不知道这座大楼的价值?” “我当然知道。但现在的苏氏集团,就是一个即将破产的垃圾。我给你一百亿,是仁慈。否则,等银行清算,你们只会一无所有。你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这块地,对吗?” “账房”轻笑一声:“你很聪明。这块风水宝地,你们不配拥有。卖给我,你们还能拿着钱苟延残喘。不卖……呵呵,你们连人都未必能保得住。” 苏承霄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 他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平静得可怕。 “想买我的家?” “做梦!” 他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重重地拍在桌上。 他立刻召集所有在家里的苏家人,开了一场紧急视频会议。 当所有人看到苏承霄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时,心都沉了下去。 “情况,我已经发给你们了。”苏承霄声音沙哑,“对方要我们的总部大楼,要斩断我们苏家的根。”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就算苏氏集团明天就破产清算,这座大楼,这片地,也绝不会向这群藏头露尾的宵小之辈低头!” “我苏家的脊梁,不能断!” 视频里,苏砚之坐在轮椅上,用力一拍扶手:“说得好!我苏家几代人的基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大哥,我支持你!”苏轻舟的声音传来,他身边, 林薇坚定地握着他的手,“我和薇薇商量过了,‘凤归巢’品牌立刻启动天使轮融资,所有资金,全部注入集团!” “算我一个!”苏星临那边背景嘈杂,像是在片场, “我所有片酬和代言费,一分不留,全拿出来!我马上发微博,动用我所有的人脉,为我们家站台!” “技术层面交给我!”苏沐晨的键盘敲得噼啪作响, “我已经在发动反击,狙击这家所谓的‘穆格评级’,他们的防火墙有漏洞!” 第139章 老祖宗不开心,后果很严重! 喜崽崽抱着她的ad钙奶,看看这个愁眉苦脸的玄玄玄孙,又看看那个唉声叹气的玄玄玄孙,小小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她不懂什么股票,也不懂什么评级。 她只知道,大家子不开心了。 她放下奶瓶,吭哧吭哧地从自己随身背着的、快有她半个身子大的小背包里,往外拖东西。 终于,她拖出了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点旧的小瓷盆。盆身上还有几道裂纹,像是随时会碎掉。 “玄玄玄孙们,不要怕哦!” 喜崽崽把小瓷盆“哐”的一声放在了那张巨大的总裁办公桌上,拍了拍小胸脯, “这是崽崽的聚宝盆哦!”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把苏承霄放在桌上的那枚滚烫的将军印,小心翼翼地放进了盆里。 然后,她又从自己兜里掏啊掏,掏出了一大把东西。 有苏砚之给的红包,有苏星临给的糖果纸,有许星辰送的亮晶晶的玻璃弹珠,还有她在花园里捡的漂亮小石头…… 她把这些在她眼里最宝贵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都倒进了聚宝盆里。 接着,她两只小手扒在盆沿上,闭上眼睛,奶声奶气地念叨起来: “天灵灵,地灵灵,好运快快来我家里。” “坏蛋都走开,钱钱都进来!” “聚宝盆呀快显灵!” 咒语幼稚得让人想笑,但在场的所有人,却都笑不出来,只是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那个破旧的瓷盆。 就在她最后一个“灵”字落下的瞬间。 嗡——! 那只破旧的瓷盆,爆发出一团无法直视的璀璨金光!金光冲天而起,几乎要将整个总裁办公室的天花板掀翻! 与此同时,苏氏集团的交易盘面上,发生了让全世界金融从业者都目瞪口呆的一幕。 在股价已经跌成一条直线,挂满了数百亿卖单,无人问津的绝境下。 一笔,两笔,十笔,一百笔…… 成千上万笔巨大的、来源完全不明的买单,如同凭空出现的千军万马,从世界各地的每一个角落,疯狂涌入! 它们以一种不计成本、摧枯拉朽的姿态,横扫着所有卖单! 股价,止跌了! 不,不止是止跌! 那条绿色的直线,被一股无可抗拒的伟力,硬生生掰弯,调头,以一个近乎九十度的恐怖角度,疯狂向上飙升! 涨停! 破板! 再涨停! 不过短短几分钟,苏氏集团的股价不仅收复了全部失地,甚至还冲破了历史最高点,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 “这……这是……神迹吗?”一个交易员看着屏幕,喃喃自语。 苏承霄感受着手里将军印传来的一股温暖而磅礴的力量,他明白了。 这不是神迹。 这是气运!是善缘! 是那些曾经受过苏家恩惠的企业,是那些曾经被苏家资助过的贫困学生,是那些买了“凤归巢”珠宝后生活美满的顾客,是那些看过苏星临直播,真心为喜崽崽祈福的路人…… 是苏家数代人积攒下来的,万千善缘! 在喜崽崽聚宝盆的感召下,此刻,全部化为了最纯粹的真金白银,前来报恩! 幽泉基地内,“账房”看着那条完全违背了世间一切金融规律的k线,一口鲜血喷在了屏幕上。 他引以为傲的“风水金融模型”,在这样绝对的“气运”面前,被碾得粉碎。 总裁办公室里,金光渐渐散去。 危机,暂时解除了。 喜崽崽邀功似的抬起小下巴,却忽然“咦”了一声,小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看着恢复了平平无奇模样的聚宝盆,小声嘀咕:“盆盆里好像混进来一个坏东西。” 说着,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在盆里掏了掏。 很快,她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被烧掉了小半截的黄色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号。 而在符纸的角落,一个红色的印记,赫然在目。 那是一个寺庙的标记,正是金山寺! 金山寺。 那曾是喜崽崽下山前最温暖的念想,是她亲手打理,充满回忆的地方。 可如今,这份信任与期盼,险些将整个苏家推入深渊。 苏承霄拿起那张符纸,入手便感到一股阴邪之气。 他能想象得到,在苏家生死存亡的关头,一休是如何怀着恶毒的心思,将这道诅咒混入苏家的气运之中。若不是喜崽崽的聚宝盆神异非凡,能甄别万物,恐怕这颗埋下的雷,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给苏家带来灭顶之灾。 “老祖宗……”苏承霄看着喜崽崽,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喜崽崽脸上的气压有点低。 她默默地从苏承霄手里拿回那张符纸,小小的手指一撮,一簇金色的火焰凭空燃起,瞬间将那张符纸烧成了飞灰。 做完这一切,她什么也没说,转身抱起自己的小背包,迈开小短腿,默默地朝着电梯走去。 “老祖宗!”苏星临第一个追了上去,想要抱她,却被她轻轻躲开了。 “崽崽想一个人静静。”小奶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电梯门合上,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金山寺……一休!”苏承霄眼中的杀气升起来了。 他拿起手机,正要下令,却被苏轻舟按住了手。 “大哥,让老祖宗自己处理吧。”苏轻舟轻声说, “这是她的心结,别人替代不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别让她再受委屈。” 众人沉默。 回到苏家别墅,气氛依旧沉闷。喜崽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晚饭也没出来吃。 张妈端着精心准备的儿童餐,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苏星临最是坐不住,他知道崽崽平时最喜欢热闹,现在这样把自己关起来,一定难过坏了。 “我来!”他从张妈手里接过餐盘,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崽崽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勾勒出地板上一个小小的轮廓。 喜崽崽正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把小脸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 苏星临心里酸酸,把餐盘放在一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老祖宗,三玄玄玄孙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草莓布丁哦。” 小小的身影动了一下,没抬头。 第140章 老祖宗的红线,月老的钢筋 “你看,三玄玄玄孙给你跳个新学的舞好不好?叫‘小鸡恰恰舞’,可搞笑了!” 说着,他真的站起来,笨拙地模仿着网络上的热门舞蹈,动作滑稽,毫无顶流偶像的包袱。 喜崽崽还是没反应。 苏星临没辙了,他叹了口气,重新坐下,也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静地陪着。 过了很久,黑暗中才传来喜崽崽闷闷的声音。 “三玄玄玄孙,崽崽是不是很笨?” “怎么会!”苏星临立刻反驳,“我们崽崽是全世界最聪明最厉害的老祖宗!” “那为什么……崽崽看不出他是坏人?”小奶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崽崽还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他却拿去害你们。崽崽是不是……做错了?” 他想了想,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喜崽崽的小脑袋。 “老祖宗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个坏人,是他辜负了您的信任。” 他的声音很认真,“就像有人用金子去换石头,我们不能说金子不好,只能说那个人是个傻子,对不对?” 喜崽崽的小脑袋在他掌心里蹭了蹭,似乎在思考这个比喻。 “您的信任,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金子。他不要,是他的损失。但是我们,我们所有人都把您的信任当成宝贝,捧在手心里。”苏星临继续说,“所以,老祖宗你以后也要继续相信我们,好不好?” 喜崽崽终于抬起了小脸,月光下,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那……那金山寺怎么办?” “老祖宗想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苏星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三玄玄玄孙陪你,大哥、二哥、四弟都陪你。你想把它推平了,我们就叫来挖掘机。 你想把它烧了,我们就……呃,我们就帮你报警!” 喜崽崽被他最后一句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还挂在脸上。 这一笑,让门外偷听的苏家众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危机暂时过去,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苏轻舟和林薇全身心投入到了“凤归巢”婚纱系列“一生所爱”的策划中,两人一起看设计稿,一起挑选面料,甜蜜的氛围让整个公司的空气都变成了粉红色。 而另一边,一则社会新闻,却在平静的水面下,投下了一颗石子。 “据悉,宋氏集团原总裁宋城,因证据不足,已于今日获得保释,暂时出狱。” 温玉正在客厅插花,电视里播放的财经新闻让她修剪花枝的手猛地一顿。 她下意识地看向书房的方向,苏承霄正在里面处理公司后续的事务。 楼上,被苏星临哄好的喜崽崽,正趴在窗台上看星星。 她的小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此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新的大事。 她的目光,穿过庭院,落在了另一栋别墅的书房。 那里,灯火通明。苏沐晨和沈南乔正坐在一起,对着一台电脑,激烈地讨论着什么。两个人靠得很近,神情专注,偶尔视线交汇,又会像触电般迅速移开。 喜崽崽的小眼睛亮了起来。 她看到,一根若有若无的,比上次清晰了不少的红线,正缠在两个人的手腕上。 “四玄玄玄孙的媳妇儿有着落啦!”喜崽崽高兴地拍了拍小手,小脸上露出了“姨母笑”。 不过,她又皱了皱小眉头。 “这个红线线,怎么长得这么慢呀?跟蜗牛一样!” 不行,作为老祖宗,必须帮一把! 喜崽崽决定亲自下场,为自家不开窍的四玄孙和未来玄孙媳妇儿的感情,添一把火。 用她的话说,就是给红线线施点“催长肥”。 第二天一早,当苏沐晨和沈南乔再次碰头,准备继续分析从“魔神”核心里挖出的,关于“幽泉”组织架构的数据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手,像个来视察工作的小领导,踱了进来。 “四玄玄玄孙,漂亮姐姐,你们在忙什么呀?”喜崽崽奶声奶气地问,大眼睛在两人和电脑屏幕之间好奇地转来转去。 “我们在追踪‘幽泉’的资金流向,试图找出那个代号‘棋手’的家伙。”苏沐晨言简意赅地解释,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沈南乔则指着屏幕上一张复杂的关系网图,补充道:“我们发现,所有资金最终都指向了几个位于北欧的离岸账户,但这些账户的持有人信息都被最高等级的物理加密保护着,很难破解。” “哦……破戒呀,这个崽崽会!” 喜崽崽一脸“我懂”的表情。 她吭哧吭哧地爬上旁边一张椅子,小手一挥,豪气干云: “你们让开,让崽崽来!” 苏沐晨和沈南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他们知道自家老祖宗神通广大,但黑客技术这玩意儿,应该不属于玄学范畴吧? 不过,他们还是顺从地让开了位置。 喜崽崽趴在键盘前,小小的身子几乎够不着, 她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对着键盘,开始了自己的“破解”。 只见她的小手指在键盘上,不是敲击,而是像弹钢琴一样,这儿点一下,那儿戳一下。 “天干为甲,地支为子……”她嘴里念念有词。 “离为火,坎为水……” “破!” 随着她最后一指点在回车键上,电脑屏幕上那张密密麻麻的关系网图, 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搅乱,所有的线条和节点开始疯狂旋转,最后“砰”的一声,屏幕一黑。 “……” “……” 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苏沐晨和沈南乔目瞪口呆地看着黑掉的屏幕。那台电脑里,有他们熬了好几个通宵才初步整理出来的所有数据,因为是动态追踪,根本来不及做备份。 “老祖宗,你……你这是什么破解法?”苏沐晨的声音有点发飘。 “奇门遁甲物理破解法呀!”喜崽崽一脸骄傲地仰起小脸,求表扬,“崽崽把它的‘阵眼’给破啦!是不是很厉害!” 是很“厉害”,直接把电脑干报废了。 第141章 神符乱点鸳鸯谱 沈南乔嘴角抽了抽,看着几乎要石化的苏沐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位苏大学神如此吃瘪的表情。 苏沐晨扶额,感到一阵头痛。他看着一脸无辜、还等着夸奖的喜崽崽,再生气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厉害,我们家崽崽最厉害了。不过,现在我们得想办法把数据恢复了。” “小问题。”沈南乔忍着笑,开始动手拆卸电脑主机,“硬盘应该没坏,就是主板的电路被一股奇怪的能量脉冲烧了。我们把硬盘挂到我的电脑上就行。”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两人被迫从高精尖的网络对决,变成了狼狈的硬件抢修。 喜崽崽自知“好心办了坏事”,乖乖地坐在一边,一会儿给苏沐晨递个螺丝刀,一会儿给沈南乔递张纸巾擦汗。 看着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头靠着头,默契地配合着,一个拆线,一个接驳,喜崽崽的眼睛又亮了。 虽然过程曲折,但结果是好的嘛!你看,这不就创造了独处的机会了嘛! 催长计划第一步,大成功! 然而,喜崽崽很快就发现,光有独处机会还不够,这俩人的进展速度比乌龟爬还慢。 她决定,要下点猛药! 她想起了自己在山上时,看过的那些话本子,上面说,要让两个人感情升温,就要有“桃花”。 于是,她偷偷摸摸地跑回自己房间,翻箱倒柜,找出朱砂和黄纸, 凭着自己对“桃花”二字的理解,画了一道她自创的,威力加强版的“超级桃花符”。 画完之后,她趁着苏沐晨不注意,偷偷地把符纸叠成一个小小的三角形,塞进了他衬衫后领的标签里。 做完这一切,喜崽崽拍了拍小手,深藏功与名。 “嘿嘿,四玄玄玄孙,你就等着被桃花砸中吧!” 很快,苏沐晨就发现了不对劲。 先是午饭时,张妈给他盛汤,一连盛了三碗,还热情地说:“四少爷最近用脑过度,要多补补。” 然后他去院子里透口气,负责打理花园的王伯非要送他一盆开得最艳的月季花,说他“看着就喜庆”。 最离谱的是,下午苏家名下的一个子公司高管来汇报工作,一个四十多岁、平时严肃古板的女人,在汇报完工作后,竟然红着脸对苏沐晨说:“四少爷,您今天……特别帅。” 苏沐晨:“……” 他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像个行走的荷尔蒙发射器,周围所有人都对他散发着一种诡异的热情。 只有沈南乔,坐在他对面,一边分析数据,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她早就发现了苏沐晨后领里那点若隐若现的黄纸角,也感受到了那股异常活跃的灵力波动。 她当然不会被影响,因为她的心,早就被某个人占满了。 只是看着他那一脸茫然又困窘的样子,觉得格外有趣。 就在苏沐晨快要被这诡异的“桃花运”逼疯的时候,苏家的大门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西装,面容英俊却带着几分阴郁的男人。正是刚刚被保释出来的宋城。 他没有按门铃,只是站在门外,目光穿过铁艺大门,定定地看着别墅二楼的某个窗户。 那里,是温玉的房间。 没过多久,温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她换了一身素色的连衣裙,脸色有些苍白。 “你来做什么?”她的声音很冷。 “小玉,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宋城脸上露出一丝自以为迷人的微笑,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过得不开心。苏承霄那种冷冰冰的男人,怎么会懂得疼你?” 他上前一步,想去拉温玉的手。 温玉迅速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 “宋城,我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宋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当初要不是你,我会被苏承霄逼到那一步? 现在我出来了,你就想一脚把我踹开?温玉,世界上没那么便宜的事。” “别忘了,你我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以为你现在在苏家是什么?不过是他们一个虚伪的摆设。跟我走,我们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温玉的心脏猛地一缩。 脑海里,那个冰冷的声音在催促:“答应他。利用他,他是你最好的刀。” 可看着宋城那张扭曲的脸,她只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她忘不了,当初他是如何为了利益,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去当挡箭牌。 就在她内心天人交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我的妻子,需要跟你走去哪里?” 苏承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 他缓步走到温玉身边,极其自然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那是一个宣告主权的姿态。 宋城看到苏承霄,瞳孔一缩,但随即又冷笑起来:“苏承霄,别装了。你们不过是商业联姻,有什么感情?小玉爱的是我。” “是吗?”苏承霄的目光,落在了温玉脸上,“你爱他吗?”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她最终还是避开了他的视线,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这个回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宋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而苏承霄搭在温玉肩上的手,却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气氛僵持,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就在这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咦?大玄玄玄孙,你们在玩‘谁是木头人’的游戏吗?” 喜崽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她的小脑袋从苏承霄腿边探出来,好奇地看着门口的宋城。 她歪着头,仔细打量了宋城几眼,然后小眉头一皱,小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这个叔叔身上,好臭哦。” 宋城脸色一变,他自诩风度翩翩,最注重形象,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说臭。 “小孩子家家,胡说什么!”他呵斥道。 “你身上有烂桃花的臭味,还有倒霉蛋的霉味!” 第142章 诅咒的爆米花与电影院大作战 这番童言无忌的话,像一道道惊雷劈在宋城心上。 他最大的秘密,他公司资金链即将断裂,并且留下了许多违法操作的证据,这些事情,连他最亲信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小屁孩是怎么知道的? 他看着喜崽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苏承霄将温玉和喜崽崽护到身后,冷冷地看着宋城: “滚。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提前回去。” 宋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没敢在苏家门口造次。 他怨毒的瞪了苏承霄一眼,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温玉,这才不甘地转身上了车。 宾利车绝尘而去。 门前的闹剧结束了,但苏家的气氛却更加凝重。 苏承霄松开温玉,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进了别墅。 那冷漠的背影,比任何一句质问都更伤人。 温玉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喜崽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困惑。 大玄玄玄孙和大玄玄玄孙媳妇儿的感情,怎么这么复杂呀? 她的“催熟”计划,好像……又失败了。 经过“物理破解”和“桃花符”两轮失败的尝试,喜崽崽非但没有气馁,反而斗志昂扬。 她觉得,是自己的方法不对,不够“潮”。 于是,她找到了家里最“潮”的人——苏星临。 “三玄玄玄孙,怎么才能让两个人,嗖一下,就喜欢上对方呀?” 喜崽崽抱着一个大大的哈密瓜,虚心求教。 苏星临正在客厅敷面膜,闻言,差点把面膜笑裂。 “我的小祖宗哎,感情这事儿,要是能‘嗖’一下,那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他捏了捏喜崽崽的脸蛋,“不过嘛,也不是没有办法。现在最流行的,就是带她去看一场浪漫的电影!” “电影?”喜崽崽眼睛一亮。 “对啊!”苏星临来了兴致,一把揭下脸上的面膜,开始现场教学, “你想想,黑漆漆的电影院,放着浪漫的音乐,屏幕上是俊男美女谈恋爱。这时候,你再买一桶爆米花,两个人一起吃,哎呀,不小心手碰到手,那电流,滋啦一下,不就来了吗?” 喜崽崽听得连连点头,觉得这个主意太棒了! 说干就干!她立刻执行起了“电影院大作战”计划。 第一步,搞定电影票。这太简单了,苏星临主演的爱情片《星光下的告白》正在热映,他直接让助理送来了两张情侣座的vip票。 第二步,把人骗去。这就有点难度了。 喜崽崽先是找到了沈南乔,一脸严肃地说:“漂亮姐姐,我发现城西那个万达影城,有一股很奇怪的能量波动, 好像是‘幽泉’的残党在搞鬼。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四玄玄玄孙也会去,他负责玄学部分,你负责科学部分,我们来个‘科玄结合’的实地勘察!” 沈南乔看着她那小脸蛋上“我装得很像吧”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这小家伙的心思。 她失笑地摇摇头,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好啊,能和我们的小祖宗一起出任务,是我的荣幸。” 搞定了沈南乔,喜崽崽又用同样的借口去找苏沐晨。 苏沐晨听完,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问:“所以,这个‘科玄结合’的勘察,为什么需要买情侣座的票?” 喜崽崽的小脸一僵,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急中生智:“因为……因为情侣座在影厅的‘阵眼’上!能量最集中!方便我们观察!” 苏沐晨:“……” 他还能说什么,只能宠着呗。 于是,一个奇怪的三人组合,出现在了万达影城的vip厅里。 喜崽崽雄赳赳气昂昂地坐在情侣座中间,左边是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苏沐晨,右边是嘴角噙着笑的沈南乔。 电影开始了。苏星临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说着肉麻的台词。苏沐晨和沈南乔这两个社交技能几乎为零的学霸,在如此尴尬的氛围里,更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喜崽崽觉得,是时候上道具了! 她捧着一大桶爆米花,先递到苏沐晨嘴边:“四玄孙,吃!” 苏沐晨机械地吃了一颗。 她又把爆米花桶挪到沈南乔嘴边:“漂亮姐姐,吃!” 沈南乔也配合地吃了一颗。 喜崽崽急了,这不对啊!剧本不是这么演的!说好的手碰手呢! 她眼珠一转,把爆米花桶放在两人中间,然后伸出两只小手,在下面悄悄一推。 “哎呀!” 爆米花桶被推翻,金黄色的爆米花洒了两人一身,还有几颗,精准地掉进了沈南乔的衣领里。 “抱歉!”苏沐晨下意识地就想去帮她拿出来,手刚伸到一半,就僵在了空中,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沈南乔的脸也有些发烫,她自己动手,从衣领里捏出了那几颗温热的爆米花,低着头,不敢看苏沐晨。 气氛,比刚才更尴尬了。 喜崽崽捂住眼睛,简直没眼看。计划,又双叒叕失败了! 然而,她之前胡诌的借口,竟然一语成谶。 就在她垂头丧气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阴冷的能量。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射向了影厅的角落。 那里,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正将一张黑色的符纸,偷偷贴在前面一个胖子的座位底下。 那胖子是本地一个有名的富商,而那张符,是“幽泉”最低级的“破财耗运咒”。 这点小伎俩,喜崽崽平时看都懒得看一眼。但今天,她心情很不好。 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给玄玄玄孙拉红线的时候来捣乱? 喜崽崽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只见她小嘴一鼓,对着那个方向,轻轻吹了一口气。 那口气,带着她身为老祖宗的无上威能,精准地打在了那张“破财耗运咒”上。 咒术的能量瞬间被引爆,并且放大了百倍。但是它没有作用在那个富商身上, 而是被影厅里最“显眼”的、正在大量制造“金钱”流水的机器——爆米花机,给吸引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第143章 全家总动员 影厅后面的爆米花机,像是疯了一样,开始疯狂地向外喷射爆米花!无数的爆米花如同黄色的暴风雪,瞬间席卷了整个影厅。 紧接着,影厅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音响里苏星临深情的告白,也变成了恐怖片里凄厉的尖叫。 “啊——!” 影厅里顿时乱成一团。 苏沐晨和沈南乔在混乱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 “是咒术能量失控!”苏沐晨立刻护住喜崽崽和沈南乔。 “我去控制台!”沈南乔拿出随身携带的超薄笔记本,手指翻飞,在三秒内就侵入了影院的后台系统,强行切断了整个vip区的电源。 灯光和音响瞬间停止,只有爆米花还在下个不停。 而那个始作俑者,幽泉的小喽啰,已经吓傻了。他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喜崽崽从座位上站起来,叉着腰,气鼓鼓地瞪着他。 一场闹剧,在影院经理和保安的安抚下,总算平息。 苏沐晨、沈南乔和喜崽崽三人,灰头土脸地从“爆米花雪灾”现场走了出来。 看着彼此头发上、衣服上挂着的爆米花,三人对视一眼,突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沐晨伸手,自然地帮沈南乔拿掉了头上的爆米花,动作流畅,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尴尬。 沈南乔也笑着,帮他拍掉了肩膀上的碎屑。 在经历了这场啼笑皆非的“电影院大作战”后,两人之间那层看不见的隔阂,似乎就在这满天飞的爆米花里,消融了。 “虽然很乱,”苏沐晨看着沈南乔的眼睛,轻声说, “但是……和你跟崽崽在一起,好像再乱的场面,也变得很有意思。” 沈南乔的笑容,在夜色下比星光更璀璨。 “我很期待,下一次的‘作战’。” 喜崽崽看着两人之间那根变得清晰、明亮了许多的红线,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虽然过程坎坷,但结果是好的!计划通! 三人回到苏家别墅时,心情都很好。 然而,当他们推开大门,看到的却是客厅里凝重到极点的气氛。 苏家四兄弟全都到齐了,连苏砚之都从自己的院子赶了过来。 苏承霄站在客厅中央,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怎么了,大哥?”苏沐晨问。 苏承霄没有回答,只是将一张纸条,递到了他面前。 纸条上是温玉清秀的字迹: “我走了。勿念。——温玉” 而在纸条的背面,一个用特殊墨水画上去的,几乎看不见的黑色蝴蝶标记,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那是幽泉高层成员的专属徽记。 苏承霄像一头困兽,在客厅里烦躁地来回踱步,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人不敢靠近。 “查!给我查!动用集团所有的人脉和资源,查封城所有的机场、车站、码头! 就算把这座城翻过来,也必须把她给我找出来!” 苏承霄对着电话那头的助理咆哮。 “大玄玄玄孙,你别嚎了,嚎得我脑仁儿疼。” 众人齐刷刷地看过去。 只见喜崽崽从苏沐晨的腿后面探出个小脑袋, 她手里还抓着一颗从电影院“幸存”下来的爆米花,正往嘴里塞。 她小嘴一动一动,含糊不清地说道:“大玄玄玄孙媳妇儿不是自己走的。” 苏承霄猛地转过身,“你……知道什么?” 喜崽崽将爆米花咽下去,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指,指着纸条上那个诡异的蝴蝶标记。 “这个呀,叫‘噬魂蝶’,是‘幽泉’核心成员的印记。” 苏沐晨和沈南乔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们只知道这是幽泉的标记,却不知道,这代表着“核心成员”。 “核心成员?”苏沐晨追问,“这代表什么?” 喜崽崽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开始科普:“‘幽泉’这个组织呢,等级森严。 你们在电影院遇到的那个,是最低级的‘咒奴’,炮灰一样的存在。往上是‘执事’,然后是‘堂主’,最顶尖的,就是带有‘噬魂蝶’印记的‘长老’。” 她顿了顿,“每一个长老,都代表着一种极致的、被扭曲了的法则力量。他们轻易不会出手,一旦出手,必然是有着巨大的图谋。” “而大玄玄玄孙媳妇儿……”喜崽崽看着纸条,“她应该是被某位长老盯上了。 这张纸条,不是留给你们的告别信,而是给那个长老的‘投名状’,或者说……人质交换的凭证。” “轰——!” 苏承霄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人质……交换…… 苏承霄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大哥!” 苏星临赶紧扶住了他。 就在这时,别墅的门铃响了。 管家匆匆跑去开门,片刻后,领着两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 是特异局的蒙达和镜中月。 两人的脸色,比苏家客厅里的气氛还要凝重。 “老祖宗。”蒙达的目光越过众人,直接锁定在喜崽崽身上,“我们可能……有大麻烦了。” 镜中月没有说话,只是抬手一挥,一道光幕在客厅中央展开。 光幕上,是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有些模糊,似乎是在一个地下停车场。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兜帽的男人,将一个同样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带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商务车。 虽然看不清脸,但苏家的每一个人,都认出了那个女人的身形。 是温玉! 而那个男人,在关上车门前,不经意地抬了一下头。 他的脸上,戴着半张银色的蝴蝶面具。 “这是我们在追踪的‘幽泉’长老之一,代号‘银蝶’。”蒙达沉声解释道, “他精通傀儡咒和空间转移类术法,非常棘手。我们追查到,最近城南发生了一起大型的‘集体失魂’事件,有上百名居民在同一时间变得痴痴呆呆, 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我们怀疑,就是这个‘银蝶’搞的鬼,他似乎在进行某种邪恶的献祭仪式。” “而温玉夫人……”蒙达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苏承霄, 第144章 科技狠人乔姐出手 “她身上有某种特殊的‘纯阴体质’,对于邪修来说,是绝佳的‘炉鼎’或‘祭品’。我们有理由相信,‘银蝶’掳走温玉夫人,就是为了完成他那个仪式的最后一步!” “仪式的时间,就在明晚子时。” 蒙达的话,字字句句,都像重锤,狠狠地砸在苏承霄的心上。 “也就是说,我们只剩下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了?” 苏沐晨冷静地开口,他推了推眼镜。 “是的。”蒙达点头,“而且我们无法锁定‘银蝶’的位置, 他利用空间术法,将自己的巢穴隐藏在了一个异次元空间里,常规的科技手段和玄学追踪都很难奏效。” “常规的科技手段不行,那就用不常规的。” 一直沉默的沈南乔忽然开口。 她走到光幕前,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上面虚空点了几下。 “这个‘银蝶’在进入商务车前,他的手腕上,有一个智能手环闪了一下光。虽然只有0.1秒,但足够了。” 她的手指在随身携带的超薄笔记本上飞快地敲击起来,一行行复杂的代码如同瀑布般在屏幕上刷新。 “只要那个手环还在他身上,并且曾经连接过任何网络,哪怕只有一次, 我就能通过全球卫星基站的信号跃迁记录,反向追踪到它的物理轨迹, 再通过空间能量波动数值进行建模,就能大致推算出那个异次元空间的入口坐标!” 蒙达和镜中月都惊呆了。 还能这样?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科玄结合……”苏沐晨看着沈南乔专注的侧脸,轻声说出了这个词。 这一次,不再是看电影的借口,而是真正的生死时速。 苏承霄猛地抬起头,他通红的眼睛里,只剩下了一个丈夫对妻子的担忧和不顾一切的决心。 他走到喜崽崽面前,这个身价千亿、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的男人, 在所有人面前,向着一个四岁半的小奶娃,深深地弯下了腰。 “老祖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祈求。“求你,救救温玉。” “站起来吧,跪着解决不了问题。”喜崽崽小大人似的摆了摆手,“哭哭啼啼的,耽误时间。救人要紧。” 一句话,让整个客厅的空气重新流动了起来。 “找到了。” 就在这时,沈南乔清冷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只见沈南乔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神情淡然地说道:“城南,废弃的第三纺织厂,c栋,地下三层。‘银蝶’手环的信号最后消失在那里,同时,那个位置的空间能量波动数值异常,是正常区间的37.4倍。入口,就在那里。”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蒙达和镜中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特异局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用了多少玄学追踪法盘,几天下来连个影子都没摸到。 结果,人家一个女孩子,敲了三分钟键盘,直接把对方老巢的门牌号都报出来了?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吗? 好可怕!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蒙达反应过来,立刻就要调集人手。 “等等。”喜崽崽出声制止了他。 她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客厅中央,小小的身子板挺得笔直。 “这次行动,不是人多就有用的。”她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 “那个‘银蝶’,是幽泉长老,精通傀儡术和空间术。普通人去再多,也只是给他增加祭品和傀儡。” “所以,这次行动,必须由我们去。” 喜崽崽开始点兵点将。 “我,主力。” “沈南乔,技术支援,负责破解可能遇到的科技壁垒和维持通讯。” “苏沐晨,你的脑子好用,负责分析战局,随机应变。” “蒙达,镜中月,你们特异局的,对付邪修有经验,负责正面牵制。” 她的小手指,一个个点过去,最后,落在了苏星临身上。 “还有你,三玄玄玄孙,你负责保护我。” 苏星临一愣,随即胸膛一挺,脸上满是激动和骄傲:“是!老祖宗!我保证完成任务!” “那我呢?” 苏承霄猛地从地上站起来,通红着眼睛问,“我能做什么?” 喜崽崽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你当然也要去。” “啊?”众人都是一惊。 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霸道总裁去闯幽泉老巢?这不是去送死吗? “大玄玄玄孙中的是‘同心咒’的变种。”喜崽崽解释道,“‘银蝶’想要拿她当祭品,就必须让她心甘情愿。所以他给温玉嫂嫂看了很多未来的画面,比如你因为她的离开而痛苦悔恨,或者苏家因为她的‘背叛’而陷入危机。” “他想从精神上彻底击垮她,让她放弃抵抗。” “所以,你必须去。”喜崽崽的小脸蛋上,露出了一丝不符合年龄的狡黠。 “你要亲口告诉她,你不是后悔失去了她,而是后悔伤害了她。” “你要让她知道,她的安危,比整个苏氏集团都重要。” “只有你的态度,才能成为破掉她心防上那道咒的关键。这是你的‘投名状’。” 他重重地点头,声音坚定:“我明白了。” “好,既然人员确定了,那就准备出发。” 喜崽崽小手一挥,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 她从自己的小布包里掏了半天,摸出几张黄色的符纸,分别递给众人。 “这是‘金光护体符’,能挡一次致命攻击。这是‘破障符’,能看穿大部分幻术。这是‘疾行符’,贴腿上能跑得快点。” “东西简陋,将就着用吧。” 蒙达和镜中月接过那几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黄纸,却感觉重若千斤。这哪里是简陋啊!这每一张拿出去,都是玄学界有价无市的宝贝! 十几分钟后。 几辆黑色的越野车,悄无声息地驶出了苏家别墅,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之中。 城南,废弃的第三纺织厂。 这里早已荒废多年,断壁残垣,四处都散发着一股霉味和铁锈味。 一行人根据沈南乔的定位,很快就找到了c栋的地下入口。 第145章 傀儡之舞,鬼魅剧场 “就是这里。”沈南乔看着平板上的能量探测图,“能量反应最剧烈。” “我来。” 镜中月上前一步,抬手便要用术法强行破开。 “别动!”喜崽崽忽然喊道。 她指着那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大锁:“上面有‘转嫁咒’,你强行破开,咒力会瞬间转移到温玉嫂嫂身上。” 镜中月的脸色一变,立刻收回了手。 好阴险的手段! 喜崽崽走到铁门前,踮起脚尖,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在那把大锁上轻轻一抹。 只听“咔哒”一声。 那把布满了咒文的大锁,竟然像玩具一样,自己弹开了。 铁门洞开,一股混合着铁锈、尘埃和腐败气息的寒气扑面而来。 “保持警惕。”蒙达压低了声音,他经验丰富,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此地的诡异。 镜中月双手结印,一层淡蓝色的微光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将众人笼罩其中,隔绝了大部分阴寒。 苏沐晨扶了扶眼镜,镜片上反射出他身边沈南乔平板电脑上的幽绿数据流。 “能量源在正下方,深度约三十米。但这里的空间结构不稳定,有被强行改造过的痕迹, 我们的路线可能会被干扰。”沈南乔语速极快,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一张实时构建的3d地图正在生成。 “老祖宗,我……我走前面。”苏星临深吸一口气,从墙角抄起一根半米长的锈蚀钢管,紧张地握在手里,挡在了喜崽崽身前。 那副模样,活像一只保护鸡崽子的炸毛公鸡, 与他平日里光芒万丈的顶流形象相去甚远,看得蒙达嘴角微微抽搐。 喜崽崽却很受用,拍了拍苏星临的胳膊,奶声奶气地鼓励:“三玄玄玄孙,你好勇哦!” 一行人鱼贯而入,沿着一条陡峭的混凝土台阶往下走。 空气越来越潮湿,墙壁上渗着水珠,滴答声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响, 苏承霄走在队伍中间,握紧了拳头,指甲深陷掌心,用疼痛来维持着镇定。 走下长长的阶梯,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车间,面积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 几十根粗大的水泥柱支撑着穹顶,上面布满了蛛网般的管道和线路。诡异的是,车间里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摆满了上百具人形模特。 它们穿着早已褪色的蓝色工服,僵硬地维持着各种劳作的姿势, 有的推着手推车,有的坐在缝纫机前,有的则高举着扳手,仿佛时间在这里被按下了暂停键。 “啪嗒。” 一声轻响,车间顶上,一排积满灰尘的白炽灯管闪烁了几下,发着惨白的光,骤然亮起。 灯光下,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些模特的脸。 它们皮肤的纹理、毛孔都清晰可见,表情栩栩如生,却无一例外的,都带着一种诡异而僵硬的微笑。 “不对劲……”镜中月面色一凝,“这些不是死物,上面附着着生魂!”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咔嚓”一连串关节扭动声。 所有的人形模特,在同一瞬间,转动了它们僵硬的脖颈,那上百双没有瞳孔的眼睛,齐刷刷地盯住了门口的众人。 它们脸上的微笑弧度变得更大,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 “吼——!” 离得最近的一个“工人”模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猛地将手中的扳手掷了过来。直取苏承霄的面门! “小心!”蒙达大喝一声,一步跨前,手臂肌肉坟起,一拳轰出。拳风刚猛,直接将那飞来的扳手在半空中打得变了形,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整个车间的模特都活了过来!它们如同被唤醒的兵马俑,迈着僵硬却迅捷的步伐,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它们的力量和速度完全超出了常理,每一次挥舞手中的工具,都带着千钧之力。 “结阵!保护非战斗人员!” 蒙达怒吼,与镜中月一左一右,瞬间顶在了最前面。 蒙达大开大合,拳脚生风,每一击都将一个模特打得零件乱飞。镜中月则身形飘忽,双手如穿花蝴蝶,指尖弹出一道道灵力,精准地点在模特的关节处,使其行动迟缓。 “三玄玄玄孙,别怕!打它膝盖!”喜崽崽躲在苏星临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指挥着。 苏星临吓得脸都白了,但听到老祖宗的命令,还是嗷地叫了一声给自己壮胆, 闭着眼睛将手里的钢管胡乱挥舞出去。 说来也巧,正砸在一个冲过来的模特膝盖上,那模特“咔啦”一声,一条腿断了,扑倒在地。 “我……我打倒了一个!”苏星临又惊又喜,信心大增,挥舞着钢管的手也利索了起来, 不再是闭着眼乱打,而是真的开始寻找机会攻击。 “这些东西杀不完!”苏沐晨一边躲过一把挥来的铁锤,一边冷静地分析, “它们的动作有规律,像是在执行一套固定的程序。” “是信号控制。”沈南乔的平板上,无数信号源如同红色的萤火虫般在地图上闪烁, “控制核心就在车间中央,那个最大的配电箱里!但是……有物理隔绝,我的信号进不去!” “物理隔绝?”喜崽崽眨了眨大眼睛,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指着模特们身上,奶声奶气地喊道,“不对不对,它们的线在线上哦!” “线?”苏沐晨一愣,随即瞳孔一缩。 他这才发现,在惨白的灯光下,空气中漂浮着无数几乎透明的丝线。 这些丝线比头发丝还要细,连接着每一个模特,最终汇集到天花板上,如同一个巨大的提线木偶网络。 这些丝线不仅在控制模特的行动,更在源源不断地为它们输送着阴邪的能量。 “原来如此!傀儡线才是本体!”镜中月恍然大悟。 “四玄玄玄孙,把那个发光的小盒子,对着天花板最中间那个像大蜘蛛的东西,打它!” 喜崽崽指着配电箱上方,一个由无数丝线汇集而成的节点。 “收到!”苏沐晨立刻明白了。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手电筒大小的装置,这是特异局研发的强电磁脉冲仪。 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开关。 第146章 心魔之宴 一道无形的电磁脉冲瞬间爆发! 滋啦——! 空气中响起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那些看不见的傀儡丝线在脉冲的冲击下,瞬间显形,如同烧红的铁丝般亮起,然后在一秒之内,齐齐崩断! 所有正在疯狂攻击的模特,像是被同时抽走了骨头,瞬间瘫软在地,变回了一堆没有生命的零件。 战斗,戛然而止。 车间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解决了?”苏星临丢掉变了形的钢管,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而,苏承霄却死死地盯着车间的尽头,那里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从黑暗中缓缓传来,不急不缓,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戏谑。 一个身影,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银色西装,脸上戴着一张银色蝴蝶面具,看不清容貌。 声音也是经过处理的电子音,“真是精彩的表演,各位。 这么快就能识破我的傀儡线,比我预想中,要有趣那么一点点。” 代号“银蝶”的幽泉长老,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不过,热身结束了。” 轰隆隆! 整个车间的地面,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众人脚下的水泥地从中裂开,向两侧滑去,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洞口。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洞口传来,拉扯着所有人往下坠落。 “现在,”银蝶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在众人耳边回响,“欢迎来到我的剧场。” 失重感只持续了短短几秒。 众人并未坠入深渊,而是落在一片柔软的物体上,像是踩在了厚重的天鹅绒地毯。 当他们稳住身形,看清周围的景象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正身处一个巨大而华丽的歌剧院中。 穹顶之上,绘制着繁复而诡异的壁画,天使与恶魔交缠,神圣与堕落并存。 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昏黄的光,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光怪陆离。 他们所站立的地方,是剧院的观众席,一排排暗红色的座椅延伸至远处的黑暗中,仿佛没有尽头。 而在他们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舞台,深红色的幕布紧闭,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空间术法……”镜中月脸色凝重,“他在这里构建了一个半独立的口袋空间,我们被拉进来了。” “南乔,能破解吗?”苏沐晨问。 沈南乔的平板电脑屏幕上一片雪花,所有数据都变成了乱码。 “不行,这里的空间规则是紊乱的,常规的物理定律和数据协议全部失效了。我们和外界的联系,被切断了。” 唯一的出路,似乎只能是正前方的舞台。 银蝶的身影,鬼魅般地出现在舞台中央,他张开双臂,如同一个即将开场的主持人, “欢迎,欢迎各位来到我的‘记忆剧场’。 在这里,每个人都是主角,每个人,也都将是自己最忠实的观众。” 他话音一落,巨大的舞台幕布缓缓拉开。 舞台上空无一物,只有一片黑暗。 很快,黑暗中开始浮现出光影,如同老旧的电影放映,一幕幕画面开始上演。 第一个画面,出现在苏承霄的面前。 那是一间温馨的公寓,午后的阳光洒在地板上。温玉穿着家居服,正笨拙地跟着食谱学做蛋糕,脸上沾了些许面粉,笑容明媚而温暖。年轻的苏承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脸上偷亲了一口,换来她一阵娇嗔的笑骂。 那是他们新婚不久,最甜蜜的一段时光。 苏承霄的身体僵住了,眼眶瞬间泛红。他有多久,没见过温玉那样毫无芥蒂的笑容了? 然而,画面一转。 场景没变,人也没变。但苏承霄的手机响了,他松开温玉,走到一旁接电话,眉头紧锁,谈论着上亿的合同与并购。温玉端着刚烤好的、有些烤焦的蛋糕走过来,怯生生地想让他尝尝,他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别打扰。温玉脸上的光,在那一瞬间,熄灭了。 紧接着,画面飞速切换。 他因为一个商业决策的失误而大发雷霆,将文件砸在温玉脚边;他在家族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冷冰冰地评价她“除了苏夫人的身份,一无是处”;他为了利益,与她协议结婚,又为了利益,将她推入深渊…… 一幕幕,全是他加诸于她身上的、被他忽略的伤害。 “不……不是这样的……” 苏承霄痛苦地捂住了头,那些被他刻意尘封的记忆,此刻被血淋淋地挖出来,反复鞭挞着他的灵魂。 “这,就是她眼中的你。”银蝶的声音如同毒蛇,钻入他的耳朵,“现在,再让你看看,她看到的‘未来’。” 舞台上的景象再变。苏氏集团大楼燃起熊熊大火,股价跌停的红色数据瀑布般刷屏。而他自己,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跪在废墟前,悔恨地哭喊着温玉的名字。 “住口!别再放了!”苏承霄几近崩溃。 银蝶将苏承霄内心最深的恐惧引爆,这时候化为最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凌迟着他的精神。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陷入了各自的心魔。 苏星临看到自己被爆出惊天丑闻,一夜之间从顶流巨星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粉丝脱粉,品牌解约,而他最在意的助理小林,依偎在一个酷似许星辰的男人怀里,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假的……都是假的……” 他嘴上这么说,但内心的恐慌却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苏沐晨和沈南乔的眼前,同时出现了最不堪回首的过往。就连蒙达和镜中月,也看到了自己曾经无法挽救的同伴,在任务中牺牲的惨烈画面。 整个剧院,变成了一场盛大的心魔盛宴。所有人都陷入了痛苦的泥潭,无法自拔。 银蝶看着他们扭曲的表情,发出了满足的笑。他正在享受这一刻。 “唉。”一声稚气的叹息,是喜崽崽。 她抱着手臂,鼓着腮帮子,小脸上满是不耐烦。 “这个动画片,一点都不好看,还没《熊熊乐园》有意思呢。”她嘟囔着。 第147章 最终的救赎 这些精神攻击,对她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在她眼里,这些光影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画风还很差的影像罢了。 银蝶的笑声一滞,面具后的目光,第一次透出了惊讶。 喜崽崽从她那个快有半人高的小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拨浪鼓。 那拨浪鼓看起来很旧了,鼓面上画着一个笑脸娃娃, 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咚咚”的声响。 她举起拨浪鼓,用力地摇晃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清脆的、带着童稚气息的声音,在剧院中回荡。 这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喜崽崽奶声奶气地念着静心咒。每一个字,都随着鼓声,化作一道道金色的涟漪,荡漾开来。 苏承霄浑身一震,耳边那恶魔般的低语消失了, 眼前血腥的画面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时破碎。 苏星临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站在原地,哪有什么丑闻,哪有什么背叛。 苏沐晨和沈南乔眼中迷离也随之消散,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残留的惊悸和恢复过来的清明。 所有人都从心魔幻境中挣脱了出来! “吵死了!不许欺负我的玄玄玄孙们!” 喜崽崽叉着腰,对着舞台上的银蝶,气呼呼地喊道。 银蝶面具下的脸,已经扭曲到了极点。 “天真,是你最大的武器……”银蝶的声音变得冰冷刺骨,“……也是你最大的弱点!” 他猛地一挥手,舞台上的光影再次变幻。 这一次,不再是幻象。 一个穿着洁白长裙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中央。正是温玉。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如同一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而刀刃,正紧紧地贴着她自己白皙的脖颈。 一丝血痕,已经从刀刃下渗了出来。 “苏承霄。”银蝶的声音充满了胜利的快意, “你的妻子,我的最新作品。现在,轮到你上台表演了。” “过来,跪下,用你最卑微的姿态,用你最痛苦的悔恨,来取悦我。或许,我会仁慈地,让她把刀拿开。” “你的选择,决定了她的结局。” 瞬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苏承霄更是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看着舞台上神情麻木,随时可能伤害自己的妻子,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向着那个吞噬人心的舞台走去。 苏承霄迈开了脚步。 他每走一步,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背脊不再挺直,肩膀微微垮塌,那双曾叱咤商海、睥睨一切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绝望。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跪下,会乞求,会像银蝶所期望的那样,上演一出卑微悔恨的独角戏。 苏星临甚至已经忍不住想冲上去,却被苏沐晨一把拉住,对他轻轻摇头。 然而,在距离舞台还有十米远的地方,苏承霄停住了。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越过了如同木偶般的温玉,直直地看向她身后,那个藏在面具后的操控者——银蝶。 他的声音异常清晰。 “你错了。” 银蝶的电子音里带着一丝玩味:“哦?我错了什么?” “你以为我想让她活下来,是因为苏氏集团不能没有苏夫人,是因为我苏承霄的脸面不容玷污?” 苏承霄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 “你以为,我后悔的是失去了她这枚棋子,让我的棋局出现了破绽?”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终于落回到温玉那张苍白的脸上,眼神里流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的温柔。 “温玉,我错了。” 他没有再看银蝶,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舞台上那个岌岌可危的女人。 “我错的,不是算计你,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把你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爱护。我错在,从未真正停下来问一句,你想要的是什么,你开不开心。” “我错在,把你当成了我商业帝国里一件最昂贵的藏品,而不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 “我今天来这里,不是想带苏夫人回去。我只是想问问你,温玉,你还愿不愿意,跟我回家。” “苏氏集团可以倒,我苏承霄可以一败涂地,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 “如果你不愿意,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但求你,别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请你……为自己,好好活下去。” 话音落下,整个剧院死一般寂静。 这番发自肺腑的剖白,如同一道温暖的光,照进了被“同心咒”构建的冰冷黑暗中。 舞台上,温玉空洞的眼神,忽然颤动了一下。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握着匕首的手背上,滚烫。 她持刀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刀刃在她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更深的血痕, 但终究,没能再往下分毫。 咒术,松动了! “愚蠢至极的感情!”银蝶被这意料之外的变故彻底激怒了。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绝对的力量!” 他猛地张开双臂,那身银色的西装瞬间化为无数碎片,露出了他真正的形态—— 一个介于虚实之间的能量体,无数只闪着金属光泽的银色蝴蝶,从他体内铺天盖地地涌出! 嗡——! 成千上万只锋利如刀的蝴蝶,振翅声汇成一片死亡的轰鸣,朝着众人席卷而来!每一只蝴蝶的翅膀边缘,都闪烁着足以切开钢铁的寒光。 “防御!”蒙达暴喝一声,双手猛地拍在地面。 轰!一面厚重的土墙拔地而起,挡在了最前面。 银色蝶群撞在土墙上,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土墙上瞬间被切割出无数道深深的刻痕,眼看就要崩溃! “退!”镜中月一把抓住还处在震惊中的苏承霄,身形一闪, 瞬间移动到了数十米外的安全角落。 第148章 四岁奶娃勇斗蝴蝶王 “南乔!分析蝶群的阵型,找出他的核心!”苏沐晨吼道, 他与沈南乔背靠着背,冷静地观察着那片银色风暴。 “它们不是无规律攻击!”沈南乔的眼中,数据流飞速闪过, “蝶群的轨迹构成了一个复杂的空间矩阵,能量供应来自矩阵中心! 中心点……在那只翅膀上有三道金纹的蝴蝶王身上!” “三玄玄玄孙!保护好崽崽!”喜崽崽大喊一声。 “好嘞!”苏星临应了一声,他捡起身边一个天鹅绒座椅的靠背, 像盾牌一样护在喜崽崽身前,咬着牙吼道:“老祖宗放心!我跟它们拼了!” 他虽然打不到几只蝴蝶,但那份决绝的姿态,却也分担了些许压力。 就在蝶群即将突破土墙的瞬间,喜崽崽动了。 “找到你了哦,坏虫虫!” 她的小手在背包里掏呀掏,哼哧哼哧的翻了一会,翻出了那个在苏家办公室里大显神威的小瓷盆—— 聚宝盆! 她将聚宝盆高高举起,对准了沈南乔指出的那只“蝴蝶王”。 “收!”小奶音清脆响亮。 这一次,聚宝盆没有发出万丈金光。 在盆口处,陡然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一股无可抗拒的恐怖吸力从中爆发! 那漫天飞舞的银色蝴蝶,像是被投入了超大功率吸尘器的铁屑,瞬间失去了控制,尖啸着、挣扎着,被一股脑地吸进了那个小小的瓷盆里。 聚宝盆,聚的不仅是财运、善缘,它能汇聚、收纳天地间一切形式的能量,当然也包括这由咒力构成的邪物! “不——!” 银蝶发出了惊恐的尖叫。那只“蝴蝶王”是他能量的核心,也是他的本体所化。 他试图挣脱,却根本无法抵抗那盆中传来的法则之力。 他的能量体被硬生生从蝴蝶形态中剥离出来,像一块破布般被吸扯过去, “砰”地一声,狼狈地摔在地上。还没等他爬起来,聚宝盆的吸力已经牢牢地将他压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随着蝶群被收尽,整个剧院空间开始剧烈地晃动崩塌。 穹顶的壁画化为碎片落下,舞台和座椅都在消散,变回了原本废弃工厂的模样。 温玉身上的咒力彻底消失,她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温玉!”苏承霄就疯了似的冲了过去,在她落地前,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特异局的支援人员在蒙达的信号下迅速赶到, 将那个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银蝶用特制的咒文锁链捆绑起来。 被带走前,银蝶怨毒地看着劫后余生的众人,发出嘶哑的诅咒:“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我不过是‘棋手’大人棋盘上一颗废掉的棋子……他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下一个祭品,早就准备好了……你们猜猜,会是你们中的……哪一个呢?” 他的话,如同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 三天后,a市最高级的私立医院。 温玉已经醒了过来,身体很虚弱,但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苏承霄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亲手为她削着苹果,动作笨拙,却无比认真。 两人之间没有太多话语,但那种劫后余生的温情,却在安静的病房里缓缓流淌。 苏家别墅,此刻正是一片欢声笑语。 为了庆祝危机解除,苏家特地举办了一场家宴。 苏星临正眉飞色舞地吹嘘着自己如何“英勇无畏地用座椅靠背大战蝴蝶精”, 引来苏轻舟和苏砚之的无情嘲笑。 苏沐晨和沈南乔则坐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从银蝶事件中获取的数据,气氛融洽而默契。 喜崽崽坐在主位上,左手一根鸡腿,右手一杯ad钙奶,吃得不亦乐乎,小脸蛋上沾满了油光。 忽然,她啃鸡腿的动作一顿。 她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睛,视线越过满桌的美味佳肴,落在了正和妻子林薇说着什么的二玄玄玄孙,苏轻舟身上。 她的小眉头,又慢慢地皱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 “咦?二玄玄玄孙,你身上……怎么也有一只银色小蝴蝶的影子呀?” 喜崽崽那句含糊不清的嘀咕,像是往滚油里滴入了一滴冷水,让热闹欢腾的家宴气氛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苏星临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桌上, 他夸张的表情僵在脸上,“老祖宗,您说二哥身上有蝴蝶?什么蝴蝶?哪儿呢?” 苏砚之的脸色也瞬间凝重起来,目光立刻投向了二儿子苏轻舟。 苏沐晨和沈南乔也停下了低声的讨论,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被众人目光聚焦的苏轻舟,自己也是一脸茫然。 他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和后背,除了高级定制西装的柔顺布料,什么也没摸到。 “老祖宗,你看错了吧?”苏轻舟温和地笑了笑,试图安抚小老祖宗, “我刚从医院回来,身上只有消毒水的味道,没有蝴蝶。” “不是味道,就是一个影子!”喜崽崽努力地形容着,她指着苏轻舟的左边肩膀, “就在那里,灰扑扑的,跟那个坏蛋大叔的蝴蝶一模一样,但是好小好小,不仔细看都看不见。”她说着,还歪了歪头,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咦,它好像……在动?” 林薇坐在苏轻舟身边,原本正为他夹菜,听到这话,她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 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椎悄然爬上,她下意识地朝喜崽崽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空空如也, 只有丈夫身上熨烫得笔挺的布料。然而,那种被什么阴冷的东西注视着的感觉,却挥之不去,让她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苏轻舟并未察觉林薇的异样,他只当是喜崽崽的童言无忌,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小孩子有些敏感也很正常。 他宠溺地揉了揉喜崽崽的头,笑道:“好了好了,也许是二玄玄玄孙眼花了。来,吃饭,今天有你最爱的糖醋排骨。” 这场家宴,就在这样一种略显诡异的气氛中继续。 第149章 情关难过关关过 苏星临还在咋咋呼呼地寻找那只不存在的“蝴蝶”,苏砚之则陷入了沉思,只有喜崽崽,一边往嘴里塞着排骨,一边用乌溜溜的大眼睛,不时地瞟向苏轻舟和林薇之间那片别人看不见的空间,小小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 第二天,苏轻舟结束了一台长达十小时的复杂手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 往常这个时候,无论多晚,林薇都会在客厅留一盏灯,为他温好一杯热牛奶,然后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而今天,客厅里一片漆黑。 苏轻舟心中一沉,他摸索着打开灯,发现林薇并不在客厅。 他蹑手蹑脚地推开卧室的门,看到林薇正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她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职业套裙,显然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薇薇?怎么不开灯?”苏轻舟走过去,习惯性地想从身后抱住她。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林薇肩膀的瞬间,林薇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站了起来,往旁边躲闪了一步。她的动作是如此剧烈,以至于带倒了梳妆台上的一个相框,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苏轻舟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不解。“薇薇,你怎么了?” 林薇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看着苏轻舟,眼神疏离,还有点害怕。 “我……我没事。”她避开了他的目光,弯腰去捡那个相框, “可能、可能是你回来得太突然,吓到我了。” 苏轻舟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 “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事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林薇的声音很轻,却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墙,“轻舟,我今天有点累,我想……我想一个人睡。” 一个人睡。 他知道,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只是不知道,这问题的根源,究竟在哪里。 同样的不对劲,也在另外两对情侣间悄然上演。 苏星临结束了当天的通告,兴冲冲地带着自己亲手做的提拉米苏去找小林。 自从上次公开关系后,小林虽然还是有些害羞,但眉眼间的自信和幸福感却是藏不住的。然而今天,当苏星临把蛋糕递给她时,她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星临哥……谢谢你,但是……我最近在减肥,不能吃甜食。” 小林的笑容很勉强,眼神躲闪。 “减什么肥,你都瘦成闪电了!”苏星临没心没肺地把她拉过来, “尝一口,就一口!我为你学了好久的。” 在苏星临的坚持下,小林拿起叉子,轻轻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可就在那一瞬间,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头,她“哇”的一声,竟当场吐了出来。 “小林!”苏星临慌了,他想去拍她的背,却被她惊恐地推开。 “别碰我!”小林捂着嘴,眼中含泪,满是恐惧地看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星临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想起那天的事……我害怕……”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留下苏星临一个人,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而远在京市国家重点实验室的苏沐晨,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铁卢”。 他和沈南乔正在联手优化那个被净化的“善灵”ai的核心算法,这本该是他们最默契、最享受的二人世界。可今天,沈南乔却处处与他针锋相对。 “你这个逻辑架构有冗余,会增加0.01%的能耗。” “这个变量命名不规范,可读性差。” “你的加密思路太保守了,防御不住量子级别的攻击。” 沈南乔坐在自己的电脑前,连珠炮似的,逐条批驳着苏沐晨的方案。 “南乔,”苏沐晨终于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皱着眉看向她,“我们是在合作,不是在打擂台。你今天怎么了?” “我在陈述事实。苏沐晨,感情和工作应该分开。你最近的状态,太感性了,这会影响我们项目的精准度。” 她顿了顿,“也许……我们最近不适合在一起工作。我需要冷静地、独立地重新评估整个项目。” 说完,她拷贝了所有数据,抱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另一间备用实验室。 苏沐晨木在原地,看着她清冷决绝的背影越走越远。 深夜,苏家别墅。 苏轻舟、苏星临、苏沐晨,三兄弟破天荒地聚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压抑得可怕。一个被妻子要求分房睡,一个被女友当成恐惧的源头,一个被并肩作战的爱人指责“不够理智”。 他们都是天之骄子,在各自的领域里呼风唤雨,却在同一天,遭遇了同样莫名其妙的情感重创。 坐在轮椅上的苏砚之看着三个失魂落魄的儿子,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整个苏家的气运,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阴霾笼罩了。 “都怪那个什么蝴蝶精!死了还要害人!”苏星临愤愤地一拳砸在沙发上。 “这不合逻辑。”苏沐晨喃喃自语, “没有动机,没有媒介,这种群体性的情绪转变,不符合任何心理学或社会学模型。” 苏轻舟则沉默地看着自己那只被林薇躲开过的手,眼神晦暗不明。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小熊睡衣的小小身影,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楼上走了下来。喜崽崽是被这压抑的气氛惊醒的。 她看着三个蔫头耷脑的玄玄玄孙,小嘴一瘪,奶声奶气地问:“玄孙孙们,你们怎么不开心呀?” 没人回答她,客厅里的空气更加沉闷了。 喜崽崽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到自己的小背包前,拉开拉链,在里面翻找起来。 片刻后,她举着一卷红色的丝线,转过身来,小脸上写满了认真和坚定。 “别怕!玄玄玄孙们不哭!” “崽崽帮你们,把漂亮姐姐……重新绑回来!” 第150章 月老被黑了系统 喜崽崽的豪言壮语,像一道惊雷,劈醒了沉浸在各自悲伤情绪中的三兄弟。 “绑、绑回来?”苏星临嘴角抽搐了一下, 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自家小老祖宗拿着红绳,像捆大闸蟹一样把小林捆回来的惊悚画面。 苏沐晨的眉头也拧成了一个川字,他试图用理性的思维去解释: “老祖宗,感情问题不是物理捆绑能解决的。这需要沟通,需要……” “沟通不了呀!”喜崽崽打断了他,小嘴撅得老高, “崽崽都看到啦!漂亮姐姐们看到你们,就像小猫咪看到了大狗狗,都躲得远远的! 她们身上有坏蛋蝴蝶的黑气,把你们身上的好气都挡住啦!” 她一边说,一边麻溜的从红线卷上扯下三段,然后跑到苏砚之面前,伸出小手:“砚之玄玄孙,把漂亮姐姐们的照片给崽崽!” 苏砚之立刻吩咐管家,将林薇、小林和沈南乔的照片找了出来。 紧接着,苏家客厅上演了极其魔幻的一幕。 一个四岁半的小奶娃,盘腿坐在名贵的地毯上,面前摆着三张美女的照片和三个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她左手拿着照片,右手拿着对应的人,小脸上满是严肃。 “二玄玄玄孙,配这个林薇姐姐!”她拿起苏轻舟和林薇的照片, 用一段红绳,笨拙地在两张照片的边角上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三玄玄玄孙,配这个小林姐姐!”她又拿起苏星临和小林的照片,如法炮制。 轮到苏沐晨和沈南乔时,她似乎格外用力,嘴里还念念有词: “四玄玄玄孙和这个冰块脸姐姐,要绑紧一点!不然又要跑掉啦!”她绕着两张照片缠了七八圈,最后打了一个看起来无比牢固的死结。 做完这一切,她拍了拍小手,满意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宣布:“好啦!崽崽的‘超级无敌绑绑咒’念完啦!明天早上起来,漂亮姐姐们就会跑回来找你们啦!” 三兄弟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但看着小老祖宗那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又不忍心打击她,只能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喜崽崽打下最后一个死结的瞬间,凡人看不见的天界,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天界,姻缘府。 此地不似南天门那般金碧辉煌,反而像是一座浩瀚无垠的古籍藏书阁。 无数由亿万红线织成的卷轴,从地面一直堆到望不见顶的穹顶, 每一根红线上都系着一个凡人的名字。这里便是三界婚姻的中央处理系统,由月下老人掌管。 此刻,姻缘府的主殿内,一位鹤发童颜、身穿红色喜袍的老者,正悠哉悠哉地品着仙茶。 他就是月老。他面前悬浮着一面巨大的水镜,水镜中正播放着凡间一部狗血爱情剧,月老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评两句:“哎呀,这个男主角,红线都快磨断了还不去表白,真是急死老夫了。” 突然,整个姻缘府警铃大作! 一阵刺耳的“嘀嘀嘀”声响彻云霄,殿堂中央,掌管姻缘谱的主系统“三生石”上,猛地爆发出三道刺目的红光! “噗——” 月老一口仙茶喷了出来,差点从云床上摔下去。 “何方妖孽!竟敢强行篡改姻缘谱!” 月老勃然大怒,他活了不知多少万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蛮横的警报。 这代表着,有三段姻缘,在未经他许可、不走任何流程的情况下,被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强行绑定了! 这简直是在挑衅他姻缘之神的权威! 是在他这个ceo眼皮子底下,直接修改底层代码! 月老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他一挥拂尘,面前的水镜立刻切换画面,开始追溯这股力量的源头。 水镜上,无数画面飞速闪过,最终定格在了凡间a市,苏家的客厅里。 然后,月老就看到了那个让他毕生难忘的景象。 一个扎着冲天揪、穿着小熊睡衣、嘴边还沾着奶渍的女娃娃,正心满意足地拍着小手。 而她面前,摆着三对被红绳五花大绑的照片,其中一个结打得跟个铁疙瘩似的。 “这……这……哪来的熊孩子?!” 他掐指一算,这女娃身上气息纯净,功德金光护体,不似妖邪。 但她身上那股力量的根源,却被一层混沌之气笼罩,连他都看不透。 “岂有此理!凡间的小娃娃都这么无法无天了吗!” 月老越想越气,自己掌管三界姻缘,向来铁面无私,一丝不苟。今天竟然被一个四岁半的奶娃给“黑”了系统,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天庭众仙面前抬头? 不行,必须下凡去,把这个破坏规则的小家伙抓回来,好好教育一番! 月老想到此,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红光,直奔凡间而去。 苏家客厅里,三兄弟依旧愁眉不展。 苏砚之正准备安慰几句,突然,整个客厅的空气为之一凝,一股浩瀚而威严的气息凭空降临。 只见半空中红光一闪,一位身穿喜袍、白发白须的老者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手持姻缘拐杖,吹胡子瞪眼,浑身散发着“我很生气”的气场。 “大胆……呃……”月老一句“大胆妖孽”还没说出口, 就看到了沙发上那几个愁云惨淡的苏家兄弟,和他身后轮椅上脸色凝重的苏砚之。 他一眼就看出,这几人都是人中龙凤,气运不凡,只是此刻都被一股黑气缠绕,情路坎坷。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小奶娃身上。 喜崽崽正好奇地打量着他,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 “是你这个小娃娃,在乱牵红线?”月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威严一些。 苏家众人全都惊呆了。这……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老爷爷?coser吗?可他身上那股气息,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只有喜崽崽,看到他身上那浓郁的姻缘气息和红色的衣服, 眼睛一亮,脆生生地喊道: “呀!你是月亮公公!” 第151章 当姻缘府ceo遇上人类幼崽 月老差点一个趔趄。什么月亮公公? 那是嫦娥仙子的邻居!老夫是月下老人! “咳!”他清了清嗓子,“小娃娃,休得胡言!老夫乃是掌管三界姻缘的月下老人!你可知,私自乱点鸳鸯谱,扰乱天机,乃是重罪!” “可是,”喜崽崽歪着头,一脸无辜地指了指自家玄玄玄孙们,“你的红线不好用呀!漂亮姐姐们都跑掉了,我玄孙孙们好可怜的。你不帮他们,崽崽只好自己动手啦!” 这理直气壮的语气,差点把月老给气笑了。 他见过耍无赖的,没见过这么奶凶还这么有道理的。 “胡闹!姻缘天定,岂是你说绑就绑的!” 月老决定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一点教训。他手中的姻缘拐杖轻轻一顿,口中喝道:“定!” 一道无形的法则之力朝着喜崽崽笼罩而去,想要将她禁锢。 然而,那法则之力在靠近喜崽崽三尺之内时,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瞬间消散于无形。喜崽崽身上那层护体的功德金光,甚至连闪都没闪一下。 月老这下真的震惊了:“这……怎么可能?!” 他这一手“言出法随”,虽未动用全力,但禁锢一个凡间生灵绰绰有余。可对这小女娃,竟毫无作用! 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一个悠远、淡然,却又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的声音,从九天之上传来,清晰地回响在苏家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月老头,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子置气,也不嫌丢人。” 话音未落,一道青光闪过,一位身穿朴素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出现在月老身边。他手中拿着一把大蒲扇,不是别人,正是三清之一的太上老君。 月老一见来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太上……道祖?您怎么来了?” 太上老君看都没看他,目光柔和地落在了喜崽崽身上,眼中满是自家孩子被欺负了的不悦:“我再不来,我的宝贝徒孙就要被你这个老古板抓去关禁闭了。” 徒……徒孙?! 月老彻底傻眼了。他看看太上老君,又看看那个正抱着饼干啃得正欢的喜崽崽,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三清道祖的徒孙?下凡历劫来了?还顺手把他的姻缘谱给黑了?! “老君,这……这不合规矩啊!”月老缓过神来,开始据理力争,“您老的徒孙,也不能不讲道理,强行干涉凡人姻缘啊!这会造成因果错乱的!” “什么叫强行干涉?”太上老君蒲扇一摇,吹出一股清风,将苏家兄弟身上的黑气吹散了几分,“你那红线都被人下了咒,染黑了,你不去查清缘由,解决问题,反而怪我徒孙出手相助?你这个姻缘府的ceo,是不是该被弹劾了?” “我……我这不是没来得及查嘛!”月老老脸一红。 “那你现在查啊!” “查就查!”月老被激起了好胜心,他掏出自己的姻缘宝鉴,对着苏轻舟等人一照。宝鉴上,原本应该清晰明亮的红线,此刻却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黑气之上,还附着着一只只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银色蝴蝶幻影。 月老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这……这不是普通的情劫!这是‘七情绝缘咒’!早就被天道列为禁术了!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凡间使用此等恶毒咒法!” 太上老君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他看了一眼那咒术的形态,缓缓说道:“此咒以七情六欲为引,以绝望悔恨为食。一旦种下,便会针对血脉相连之人,斩断其最珍视的情感羁绊,令其众叛亲离,最终气运散尽,家破人亡。” 他看向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的苏砚之和三兄弟,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个叫银蝶的,不过是这盘棋局上的一颗弃子。他用自己的死作为最后的媒介,将这道真正的杀招,种在了你们苏家的气运之上。” “而我的徒孙,用最直接的方式,强行续上了你们的姻缘线,虽然粗暴了点,却恰好阻止了这咒术的进一步发作。”太上老君有些得意地看了月老一眼,“所以,月老头,你现在是该罚她,还是该谢谢她?” 月老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老脸憋得通红。 天神下凡,禁咒现世。 苏家的客厅,此刻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太上老君和月老这两位平时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大神,正一本正经地讨论着一个足以毁灭整个苏家的恶毒诅咒,这给苏家众人带来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苏砚之坐在轮椅上,一向沉稳的他,此刻手心也满是冷汗。他终于明白,为何家族气运会突然变得晦暗,为何弟弟们会同时遭遇情感危机。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某个人,而是他们苏家赖以生存的根基——团结与亲情。 “道祖,月老,”苏砚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恭敬地问道,“那这‘七情绝缘咒’,可有破解之法?” 月老捋了捋胡须,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此咒歹毒之处在于,它并非直接攻击,而是诱发并放大你们内心最深处的负面情绪。心结不解,咒术便生生不息。强行破解,只会让被施咒者心神受创,甚至魂飞魄散。” 换言之,林薇她们的疏远和恐惧,并非完全是咒术的凭空捏造,而是咒术将她们心中那一丝丝微不足道的不安、疑虑、恐惧,放大了千百倍的结果。解咒的关键,不在于外力,而在于她们自己。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苏星临急得快要跳起来,一想到小林那充满恐惧的眼神,他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般。 “办法嘛,倒也不是没有。”太上老君慢悠悠地开了口, 他看了一眼自家那个还在状况外,正试图从月老喜袍上揪下一根金线来玩的宝贝徒孙,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咒术的根源,在于一个施咒的‘锚点’。只要找到并摧毁这个锚点,咒术便成了无根之水,威力自会大减。” 第152章 七情绝缘咒 太上老君顿了顿,将目光转向苏沐晨和沈南乔的照片,“你们两个小娃娃,一个是科技的顶峰,一个是天道的宠儿。一个精通数据,一个擅长阵法。或许,可以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入手。” 他话锋一转,对月老说:“月老头,你那姻缘府也不能白拿俸禄。 你先施法,暂时稳住这三段姻缘的红线,别让它彻底断了。至少,要让这几个小伙子,有跟人姑娘说上话的机会。” “这个自然。”月老这次倒是很配合,毕竟事关天道禁术,已经不是私人恩怨了。 他取出一面小小的八卦镜,对着三对情侣的照片一照,口中念念有词。 三道微弱的红光从镜中射出,融入了照片之中。 远在各处的林薇、小林和沈南乔,几乎在同一时间, 感觉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和恐惧感,像是被一阵清风吹过,消散了些许。 虽对苏家兄弟的排斥感依旧存在,但至少,已经能冷静下来思考了。 做完这一切,太上老君又从自己的袖子里掏了掏, 掏出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黄铜小罗盘,递给了喜崽崽。 “乖徒孙,这个叫‘寻踪盘’。你往里面注入一丝你的力量, 它就能帮你找到这凡间藏得最深的‘坏东西’。” 太上老君慈爱地摸了摸喜崽崽的头,“去找吧,找到了,就用你的拨浪鼓,使劲敲它!” “好哦,师叔祖!”喜崽崽接过罗盘,像得到了新玩具一样,开心地点了点头。 神仙们来得快,去得也快。交代完任务,太上老君和月老便化作青红二气,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屋子三观受到剧烈冲击的苏家人。 “行动起来!”苏砚之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立刻下达指令, “沐晨,你和南乔立刻重新分析银蝶留下的所有数据,寻找咒术的代码痕迹! 轻舟,星临,你们想办法联系林薇和小林,态度一定要温和,先试探她们的情绪变化!管家,加强别墅内外的安保和玄学防御!” 一场围绕着苏家气运的保卫战正式打响。 苏沐晨立刻拨通了沈南乔的通讯。 画面那头,沈南乔的脸色依旧清冷,但眉宇间的抗拒已经缓和了许多。 “你那边,感觉到了吗?”苏沐晨开门见山地问。 “嗯。”沈南乔点了点头,声音里有点困惑, “大概半小时前,脑子里那种混乱的、充满攻击性的念头,突然平复了很多。我……为我白天的态度道歉,苏沐晨。我无法控制自己。” “我明白。”苏沐晨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他迅速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沈南乔听完这番堪比神话故事的讲述,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七情绝缘咒’……以负面情绪为食,放大内心的不安……” 她喃喃自语,眼中数据流再次闪现, “我明白了!这个咒术,就像一个精神领域的‘情感勒索病毒’!它加密了我们正面的情感链接,然后用放大的负面情绪来勒索我们的理智!银蝶留下的,肯定不止是攻击代码,还有一个潜伏的、以情感为触发条件的‘逻辑炸弹’!” 另一边,苏轻舟和苏星临也鼓起勇气,拨通了电话。 苏轻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已经做好了被直接挂断的准备。 电话响了几声后,竟然被接通了。 “喂……”林薇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薇薇,是我。”苏轻舟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林薇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 “轻舟,我这几天总是在做噩梦,梦见我们设计的婚纱,都被染成了黑色, 上面爬满了银色的蝴蝶……我一看到你,这种感觉就特别真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躲着你,我只是……很害怕。” 听到林薇愿意说出心里的感受,苏轻舟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虽然问题还没解决,但这已经是天大的进步。 苏星临那边也差不多,小林在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 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害怕,感觉苏星临像是会给她带来厄运的源头,但现在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谬,很对不起他。 兄弟俩虽然依旧心疼,但至少,沟通的桥梁没有被彻底摧毁。 就在这时,拿着“寻踪盘”在别墅里到处乱逛的喜崽崽,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呀!它动得好厉害!” 众人立刻围了过去。只见喜崽崽手中的黄铜罗盘,指针正像风扇一样疯狂地旋转,发出“嗡嗡”的声响。 而它最终指向的方向,并非别墅之外,而是……直指二楼,苏砚之的书房! “怎么会?”苏砚之一脸愕然,他的书房是整个别墅安保最严密的地方,怎么会有问题? 众人忐忑,跟着喜崽崽来到了书房门口。 喜崽崽迈着小短腿走在最前面,罗盘的指针指向了书房的东南角。 那里,摆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紫檀木博古架。 罗盘的指针,最终停了下来,稳稳地指向了博古架第三层上, 一个刚刚摆上去没几天的藏品——一副由名贵的和田玉雕琢而成的,古朴而精致的围棋棋盘。 “这是……”苏砚之的瞳孔一缩, “这是前几天,我一个海外的生意伙伴,听闻我们家解决了银蝶的麻烦,特意送来的贺礼。他说,祝我们‘棋开得胜,运道长虹’。” 就在这时,苏沐晨的通讯器里,传来了沈南乔急促的声音: “沐晨!我找到了!那个‘逻辑炸弹’, 它不是通过网络植入的,它有一个物理的信号中继源! 我逆向追踪了信号,它的源头……就在你们别墅内部! 是一个持续发出超低频精神干扰波的设备!”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那副精美绝伦的玉石棋盘上。 喜崽崽踮起脚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那冰凉的棋盘。 就在她指尖接触到棋盘的刹那,一个冰冷的声音,清晰无比的,直接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响起: “呵呵……这么快就找到我的棋盘了吗?比我预想的,要有趣一些。” “可惜,晚了。” 第153章 药丸!这个棋手要诛心! “棋手……好大的口气!” 苏砚之毕竟是执掌苏家多年的家主,心性远非常人可比。 他这一动,仿佛打破了某种僵局。 “薇薇……”苏轻舟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林薇那张充满恐惧和迷茫的脸。 苏星临那边更是糟糕。他和小林刚刚和解,那份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未散去,又被一股冰冷的恐慌所取代。 他会再次失去她吗?小林会不会又认为他是带来厄运的源头? “保持冷静!”苏沐晨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的嘶嘶声,“对方的目的就是激化我们的负面情绪!南乔,频率分析有结果吗?” “有!但非常诡异!”沈南乔的声音紧随其后,语速极快, “这不是单一频率的干扰波,它像一个……混合了无数情绪杂音的白噪音。 每一种负面情绪:恐惧、愤怒、嫉妒、猜疑——都对应着一个独特的波段。 它不是在创造情绪,而是在共振我们已有的情绪。我们越是恐惧,它的干扰力就越强!” 这一番话让众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棋手”的手段,竟是如此阴险毒辣! 他不搞下毒,不搞暗杀,却要诛心! 喜崽崽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看那副杀气腾腾的棋盘,又看看周围玄玄玄孙们凝重的脸色,小嘴一瘪, “你们……在玩游戏吗?”小奶娃的声音清脆软糯,“为什么不带喜崽崽玩?” 她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仿佛被小伙伴们孤立了。 那个在众人脑海中回响的“棋手”的声音,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噎了一下。 “喜崽崽乖,这不是游戏,危险。”苏砚之柔声安抚,让管家将她抱离。 可喜崽崽却不依,她迈开小短腿,哒哒哒地径直走到了博古架前。 “老祖宗!” 苏家众人吓得魂飞魄散,苏星临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 “别动!”苏沐晨立刻喝止,“干扰源的能量场是以棋盘为中心扩散的,你现在冲过去,只会被负面情绪影响得更严重!” 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站在了那股阴冷晦暗的能量场中心。 喜崽崽踮起脚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又一次,戳了戳那冰凉的玉石棋盘。 “嗡——” 一股比刚才更加强大、更加阴冷的恶意,如同决堤的洪流,朝着小小的身影猛扑过去! “棋手”似乎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激怒了。 他要让她感受真正的恐惧! 苏家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预想中喜崽崽被吓得大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只见喜崽崽被那股意念冲得踉跄了一下,小身子晃了晃,但很快就站稳了。 她非但没哭,反而还“咯咯”地笑了起来。 “嘻嘻,好痒呀!” 她伸出小手,在自己身上挠了挠。 “你……你是什么东西?” 他的精神冲击,对这个孩子……无效? 喜崽崽完全没理会脑海里的声音,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棋盘吸引了。她歪着小脑袋,看着棋盘上那个由黑子组成的,充满杀伐之气的阵型。 她伸出小手指,在棋盘上划拉了一下,奶声奶气地评价道:“你摆得不好看。” 说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眼睛一亮,小手在棋盘上空虚虚地一抓。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一颗晶莹剔透的白色棋子,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掌心。 那棋子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祥和的光晕,与棋盘上那些黑子的阴冷之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该我啦!”喜崽崽宣布道。 她举起那颗白色的棋子,没有遵循任何围棋的规则,而是想了想,把它“啪”的一声,按在了棋盘最中央,那个由黑子组成的杀阵的“心脏”位置。 就在白子落下的瞬间,整个棋盘猛地一震! 一股与黑子截然相反的,温暖、纯净、充满了生机的力量,以那颗白子为中心,轰然爆发! “嗡嗡——” 棋盘上的黑子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遇到了天敌。那股一直笼罩在书房里,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精神威压,就像被戳破的车胎,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苏轻舟和苏星临等人只觉得浑身一轻,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负面念头被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清明了起来。 “啊——!” 一声短促而充满痛苦的闷哼,仿佛从棋盘本身传了出来。 那个“棋手”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在众人脑海中炸响:“不可能!这是……这是功德金光?你到底是谁!” “我叫喜崽崽哦!”喜崽崽拍了拍小手,对自己造成的可怕后果毫无所知,她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指着棋盘,对那个看不见的“棋手”发出了邀请,“我们一起来玩呀!你摆一个,我摆一个!” 在她纯净的世界里,这依然是一场游戏。 “棋手”的声音消失了,一阵阵如同电流短路般的“滋滋”声从棋盘中传出。棋盘的表面,那块被喜崽崽放下白子的地方,这时候出现了一丝丝蜘蛛网般的裂痕! “沐晨!”苏砚之反应极快,“就是现在!追踪信号!” “明白!”苏沐晨双手在键盘上化作了残影,一直开着视频的沈南乔也同样在飞速操作。 “信号源正在衰减!他在切断连接!”沈南乔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来不及了!”苏沐晨眼中精光爆射, “南乔,锁定刚才出现能量波动的峰值!逆向追踪它的物理路径!不管他怎么切断,能量传输总会留下痕迹!” “正在构建模型……找到了!”沈南乔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兴奋, “信号源的初始发射点……在欧洲!具体位置……在梵蒂冈附近的一座私人古堡!锁定了!” 沈南乔话音刚落下,那副玉石棋盘上的裂痕骤然扩大, “咔嚓”一声脆响,那颗被喜崽崽放上去的白色棋子,光芒大盛,而棋盘上所有的黑子,则在一瞬间,尽数化为了齑粉! 那副名贵的和田玉棋盘,彻底报废了。 第154章 我们苏家梭哈做慈善 苏家众人看着那个正趴在博古架上,正在把那颗漂亮的白色棋子抠下来当弹珠玩的喜崽崽, 脸上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他们哼哧哼哧谋划了半天,又是科学分析,又是玄学防御, 结果在喜崽崽面前,一个回合都没撑过去,就被打得落荒而逃,连“装备”都爆了。 这画风,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苏星临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许星辰打来的视频电话。 他刚才也一直在线,目睹了全程。 一接通,许星辰那张放大的脸就出现在屏幕上,他表情夸张,像是刚看完一部特效大片。 “我靠!星临!我师父刚才那一下,是传说中的‘乾坤一掷’吗?太帅了! 那个叫什么‘棋手’的,我猜他现在正在电脑前面砸键盘呢!出场bgm都放了,台词也念了,结果帅不过三秒, 主角一巴掌就把他服务器给干碎了!这叫什么?这就叫降维打击啊!” 他一边说,一边还手舞足蹈地模仿着喜崽崽放棋子的动作,嘴里配着音:“吃我一记!可爱光波!biubiubiu!” 这番插科打诨,让书房里紧绷的气氛松弛了下来。 苏星临走到喜崽崽身边,将她抱了起来。 “我滴老祖宗,今天干得漂亮。” “嘻嘻。”喜崽崽开心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举着手里那颗温润的白棋子,递给苏砚之, “砚之玄玄孙,这个给你玩!可好看了!” 苏砚之接过那颗散发着淡淡暖意的棋子,心中百感交集。 玉石棋盘碎了,那个自称“棋手”的家伙也暂时销声匿迹,但苏家人谁都没有真正放松下来。 一击不成,必然会迎来更疯狂的反扑。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苏砚之的书房,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已经变成了苏家的战时指挥中心。 “对方的身份,有眉目了吗?”苏砚之坐在书桌后,手指一下下地敲击着桌面。 “查了。”苏沐晨的面前,笔记本电脑上正飞速滚动着数百份资料, “送来棋盘的那个海外生意伙伴,叫马丁·克拉克,英国籍, 明面上是一家古董投资公司的老板。这家公司三年前才成立,资金来源非常干净,和苏氏集团有过几次小额的艺术品交易,一直表现得非常正常。” “但是,”苏沐晨调出另一份文件, “就在一个小时前,我们的人去他登记的伦敦住址探查时,发现那里早就人去楼空。而他那家投资公司,也在同一时间申请了破产清算。所有线索,到这里就全部断了。” 意料之中的结果。这个马丁·克拉克,显然只是一个被推到台前的傀儡。 “梵蒂冈附近的古堡呢?”苏砚之又问。 “那里是欧洲一个古老贵族家族的私人领地,戒备森严,外人根本无法靠近。” 沈南乔通过视频连线补充,“我尝试入侵了他们的安保系统, 防火墙的级别非常高,背后有顶尖高手在维护。 想要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拿到内部信息,几乎不可能。” 线索又断了。 这个“棋手”,行事滴水不漏。 他躲在暗处,将自己层层伪装,而苏家,却完全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下。 这种不对等的局面,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苏轻舟开口,他的情绪已经平复, “‘七情绝缘咒’的根源虽然被老祖宗暂时压制,但并没有被彻底拔除。 它就像一颗休眠的种子,只要‘棋手’愿意,随时可以再次激活。 薇薇和小林那边,情绪只是暂时稳定,并没有完全恢复。” 他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苏星临。 苏星临的脸色很难看。 就在刚才,他收到了经纪人发来的紧急信息。 他原本已经谈妥的一个顶级奢侈品代言,品牌方突然毫无征兆地提出了解约, 宁愿支付高额的违约金。理由是,品牌方通过“风险评估”, 认为苏星临近期可能会有“不可控的负面舆论”,会损害品牌形象。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苏星临作为顶流,一向爱惜羽毛,私生活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这背后,无疑又是“棋手”的手笔。 他无法再通过棋盘直接攻击苏家人的精神,就开始从外部,从他们最在意的事业和人际关系上入手。 这才是真正的“下棋”。整个社会,都是他的棋盘。 “对方这是在告诉我们,游戏,才刚刚开始。”苏砚之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他想看到我们疲于奔命,想看到我们因为各种外部的压力而自乱阵脚,最终让那个恶毒的咒术重新生效。” “那我们怎么办?”苏星临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就这么干等着他出招吗?太被动了!” “不。”苏砚之缓缓摇头, 他的目光,落在了正趴在沙发上,抱着一盘水果,吃得津津有味的喜崽崽身上。 “我们不能按他的节奏来。”苏砚之的声音里,“他想跟我们下棋,那我们就……掀了他的棋盘!” 众人一愣,齐齐看向苏砚之。 “他以为自己是棋手,却算错了一件事。我们苏家,有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王牌!”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随着苏砚之,聚焦在了喜崽崽身上。 小奶娃似乎感受到了大家的注视,她抬起沾着果汁的小脸,疑惑地“啊?”了一声,嘴里还叼着半块苹果。 那懵懂可爱的样子,实在很难和“王牌”两个字联系起来。 “爸,您的意思是?”苏沐晨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想玩阴的,我们就跟他玩阳的。” “他不是想败坏苏家的气运吗?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把苏家的气运,做到最旺,旺到他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无处下手!” “怎么做?”苏星临追问。 “做慈善。”苏砚之吐出三个字,“以苏氏集团和我们苏家所有人的名义,成立一个规模空前的慈善基金会。我们不计成本地去做,去帮助那些最需要帮助的人。他不是想抽走我们的气运吗?那我们就去汇聚全天下最淳朴、最真诚的善意和感激!我倒要看看,是他那点阴邪的咒术厉害,还是这天下万民的念力更强!” 第155章 奶团祖宗深夜萌翻大boss 釜底抽薪! 气运、功德,这些东西虽然虚无缥缈,但却是真实存在的。太上老君和月老下凡,喜崽崽的功德金光,都证明了这一点。 “棋手”用咒术窃取气运,这是“偷”。 而苏家现在要做的,是靠着积德行善,光明正大地去“挣”!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行为了,这是一种玄学层面的对冲! “我同意!”苏沐晨第一个响应, “这不仅能对抗‘棋手’,还能极大地提升苏氏集团的社会声誉和品牌价值,一举两得。” “我也同意!”苏星临的眼睛亮了, “我可以利用我的影响力,号召粉丝和公众人物一起参与进来!他不是想搞我心态,毁我事业吗?我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顶流号召力!” 苏轻舟也点了点头:“医院里有很多因病致贫的家庭,基金会可以先从医疗救助开始。” 计划一定,苏家人强大的行动力立刻展现出来。 苏砚之当晚就召集了集团所有高层,连夜开会,宣布了这个震惊整个商界的决定。 苏沐晨和他的团队,开始设计基金会的架构和宣传方案。 苏星临则联系了自己的工作室和圈内好友,一场声势浩大的慈善活动,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酝酿。 而此时,作为整个计划的核心和“王牌”,喜崽崽却被另一件事吸引了。 她吃完了水果,在别墅里到处溜达,最后溜达到了苏星临的直播间。 苏星临因为心情烦闷,这几天都没直播,但设备都还在。 喜崽崽看着那个黑漆漆的摄像头,想起了以前和好多好多人说话的热闹场景,顿时来了兴趣。 她爬上苏星临的电竞椅,小手在桌子上一通乱按。 也不知她碰到了哪个开关,直播设备竟然被她启动了。 于是,在深夜十一点,数百万设置了“特别关注”的苏星临粉丝,手机同时收到了一个让他们从床上惊坐起的推送—— 【您关注的主播“苏星临”已开播】。 粉丝们瞬间涌入直播间。 “老公?你怎么深夜突袭?” “活的!真的是活的!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抓走了!” “星临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没休息好吗?” 然而,当镜头稳定下来后,出现在画面里的,却不是苏星临,而是一个穿着粉色兔子睡衣,正努力调整摄像头角度的小奶娃。 “呀?”喜崽崽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飞过的弹幕,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好多人呀!” 直播间炸了。 “卧槽!是喜崽崽!” “崽崽!妈妈的好大儿!你怎么在这里!” “哈哈哈哈是偷用了你玄孙的直播间吗?” “崽崽是不是想我们啦!” 喜崽崽看着弹幕,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嗯!想!” 她把摄像头当成了视频电话,开心地跟屏幕前的“好多人”分享自己的心事。 “喜崽崽今天玩了一个游戏哦。”她举起那颗被她当成宝贝的白色棋子,在镜头前晃了晃,“用这个,玩哒!” “有一个坏蛋,他下的棋不好看,还想弄哭喜崽崽,哼!”小奶娃鼓起腮帮,一脸“我超凶”的表情。 “然后呢然后呢?”弹幕疯狂滚动,所有人都被她的话吸引了。 “然后,”喜崽崽得意地一挺小胸脯,“喜崽崽‘啪’一下!就把他的棋盘给打碎啦!他可笨了!” 直播间的粉丝们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我们崽崽就是最厉害的!” “崽崽说的是什么游戏啊?听起来好有趣的样子。” “童言无忌,太可爱了!” 他们都以为,这只是小孩子天马行空的幻想。 然而,在遥远的欧洲,一座阴森的古堡深处。 一个笼罩在黑暗中的身影,正看着面前一块巨大的水晶屏幕,屏幕上显示的,赫然就是喜崽崽的直播间。 当他听到喜崽崽那句“就把他的棋盘给打碎啦”的时候,黑暗中的身影猛地一颤,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狠狠地攥住了座椅的扶手。 “噗——”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溅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精神力与那副玉石棋盘深度绑定,棋盘被毁,他也受到了强烈的反噬。 本以为只是个意外,却没想到,那个看似无害的奶娃娃,竟然是身负功德金光的恐怖存在。 “苏家……喜崽崽……”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烁着怨毒与疯狂的光芒。 “很好……很好!你们竟然敢毁了我的‘乾坤盘’!还想用做慈善这种可笑的方式来对抗我?” 他发出了一阵低沉而沙哑的笑声,充满了不屑。 “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不,这只是开胃菜。” 他伸出手指,在面前的空气中轻轻一点。 一个复杂的,闪烁着血红色光芒的咒术法阵,凭空出现。 “我为你们准备的第二份大礼,马上就要送到了。” “希望你们……会喜欢。”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直播屏幕里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眼神阴冷。 “尤其是……你!” 苏星临的直播间因为喜崽崽的意外入镜,热度直接冲上了全平台第一。 #喜崽崽深夜直播讲故事#的词条,以一种不可理喻的速度登顶热搜。 粉丝们被萌得嗷嗷叫,各种截图和录屏在网上疯传。没有人把喜崽崽口中的“坏蛋”和“打碎棋盘”当真,只觉得是小孩子可爱的童言童语。 然而苏家人看到这场直播时,后背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快!关掉直播!”苏砚之的声音都变了调。 苏星临一个箭步冲进直播间,手忙脚乱地切断了信号。 “呼……”他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着一脸无辜的喜崽崽,又是后怕又是无奈,“我的小祖宗哎,您可真是……总能给我们搞出点新花样。” 喜崽崽还不知道自己闯了祸,眨巴着大眼睛问: “三玄玄玄孙,为什么不玩了呀?还有好多人想跟喜崽崽说话呢。” “这个‘好多人’里面,可能就有那个‘棋手’。”苏沐晨的脸色非常严肃, 第156章 美人鱼想家了 “我们的一切行动,都应该在暗中进行。你刚才的直播,等于把我们的‘王牌’直接暴露在了对方的眼皮子底下。这会让他对你产生极大的警惕,甚至……会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先针对你。” 这话说得众人心头一沉。 “棋手”不是傻子,他肯定能从喜崽崽那番话里,品出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现在怎么办?计划还要继续吗?”苏轻舟问道。 “继续!为什么不继续?”苏砚之果断说道,“牌既然已经亮了,那就索性打得更响亮一点! 他越是想针对喜崽崽,我们就越要把她保护得密不透风!同时,我们的计划要加速,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声势造起来!” 他这是要跟“棋手”抢时间。 “我马上去办!”苏星临立刻拿出手机,开始联系团队,准备发布正式的慈善计划公告。 就在这时,管家神色匆匆地从楼下跑了上来。 “家主,各位少爷,有……有客来访。” “这么晚了,谁会来?”苏砚之皱眉。 “是……是大少奶奶。” “温玉?”苏轻舟和苏星临异口同声。 苏砚之沉默片刻,缓缓转动轮椅:“让她进来。” 几分钟后,苏承霄与温玉一起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她瘦了很多,原本精心打理的卷发简单地束在脑后,显得有些憔悴。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米色风衣,脸上未施粉黛,面容疲惫。 她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屋子的人,眼神闪躲,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书房里的空气,比刚才面对“棋手”时还要凝滞。 温玉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u盘,双手捧着,走到了苏砚之的书桌前。 “爸,对不起。”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这是……这是宋城电脑里的东西。他背后的那个人,就是‘棋手’。 宋城只是他众多棋子中的一个,负责在国内替他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包括……包括联系幽泉,还有针对苏家。 这里面,有他跟‘棋手’所有的单线联络记录、资金往来,还有一些……‘棋手’在欧洲势力的蛛丝马迹。” u盘被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 苏沐晨立刻上前,将u盘接入自己的电脑,双手飞快地敲击起来。 片刻后,他抬起头:“是真的。里面的资料被层层加密,但能看出来,信息量极大。这个宋城……在‘棋手’的体系里,地位不低。” “你怎么会……拿到这个?”苏轻舟忍不住问。 “这是很久之前跟宋城合作,趁他不备,拷贝了他电脑里的一些东西。” 苏承霄安抚地拍了拍温玉的背。“爸。”他扶着温玉,走到了苏砚之面前, “我们在医院里谈了许多......我看到老祖宗直播,然后给星临发了微信”苏承霄简单说了一下。“温玉觉得这些东西能帮到家里。” 显然,苏承霄挑了些重点来说。 更多的他跟温玉之间的事,他并不愿意在大家面前说。 苏砚之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回来就好。”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苏承霄浑身一震,眼眶微热。温玉更是捂着嘴,泣不成声。 “承霄,”苏砚之说道,“既然回来了,那就一起吧。‘棋手’想抽走我们苏家的气运,我们就让他看看,将星归位,万众一心,是何等模样!” 苏承召霄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商业狙击,他无所畏惧。 而现在,这场以气运为赌注的战争,他更要奉陪到底! 然而,就在苏家全员集结,准备对“棋手”发起全面反击之时,另一场无人预料的风波,正在悄然酝酿。 另一间卧室里,苏轻舟正在给妻子林薇打电话,分享着家中的好消息。 电话那头的林薇,声音听起来也很开心。 可说着说着,她突然发出了一声难受的闷哼。 “薇薇?你怎么了?”苏轻舟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没事……”林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还带着压抑的喘息,“就是……突然觉得胸口好闷,有点……喘不过气来……” “是不是太累了?你赶紧休息,我明天一早就回去看你!” “嗯……” 挂断电话,苏轻舟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 林薇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林薇,正跌坐在自己的工作室里。 她痛苦地捂着胸口,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疯狂地冲撞。 一股来自血脉深处的渴望,正在疯狂地叫嚣着。 她想回家。 不是苏家,而是那个,深藏在万丈波涛之下的,真正的家。 第二天一早,苏轻舟就心急火燎地赶回了自己和林薇的家。 推开门,看到的景象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客厅里一片狼藉,设计图纸散落一地,一个打翻的水杯浸湿了名贵的地毯。林薇正蜷缩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呼吸急促而微弱。 “薇薇!”苏轻舟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打横抱起,“走,去医院!” 作为一名顶尖的外科医生,他第一时间就判断出,林薇的状态非常糟糕,绝不是简单的劳累过度。 然而,在苏家控股的、拥有全国最顶尖医疗资源的私立医院里, 林薇经历了一整套最详尽的检查。从心电图到核磁共振,从血液分析到基因检测,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指向同一个结论——一切正常。 “苏医生,从数据上看,林女士的身体非常健康,各项指标都优于常人。” 会诊的专家们看着检查报告,一脸费解, “她目前的症状,我们暂时无法从现代医学的角度做出解释。” 这时,林薇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到窗外的苏轻舟,虚弱地对他招了招手。 苏轻舟立刻推门进去,握住她冰凉的手。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林薇的声音依旧虚弱, “轻舟,别白费力气了。我的问题,医院治不好。” 第157章 奶娃祖宗深海翻车 苏轻舟一愣:“什么意思?” 林薇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她看着窗外,眼神悠远,仿佛穿透了钢筋水泥的城市,看到了另一片广阔的蔚蓝。 “我……我想回家了。”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啊。” “不。”林薇摇了摇头,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苏轻舟的眼睛,“我的意思是,回我真正的家。大海里。” 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自从上次在废弃工厂,你的血唤醒了我身体里的一些东西之后,我就一直在压抑着它。 我以为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现在看来,我错了。我是一条鱼,离了水,终究是会死的。我和人类……和你在陆地上待得太久了,我的身体,开始排斥这里的一切了。” 这番话,如同一道闪电,劈中了苏轻舟。 他一直刻意地忽略这个问题,试图用爱来填平物种之间的鸿沟。可现实,却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 “所以……”他的喉咙干涩得发疼,“你要离开我?” “不是离开!我怎么会离开你!我只是……我只是需要回去一段时间,调养身体。就像……就像人生病了需要住院一样。” “我跟你一起去!”苏轻舟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 “那现在怎么办?二哥和林薇姐就要这么分开了?”苏星临急得团团转。 苏沐晨和沈南乔也在飞速地查阅着资料,但关于鲛人一族的有效信息,几乎为零。 这已经超出了科技和常规玄学的范畴。 就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去呀!”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喜崽崽正坐在地毯上, 玩着苏承霄送给她的一套限量版奥特曼手办,她头也不抬地说道:“林薇姐姐生病了,要回家,那就去她家看她呀!” “问题是怎么去啊,我的小祖宗!”苏星临快愁死了, “那可是海底一万米!我们又不是潜水艇!” 喜崽崽终于抬起了头,她看着屏幕里苏轻舟那张快要碎掉的脸,又看了看自家这几个愁眉苦脸的玄玄玄孙,小嘴一瘪。 “你们好笨哦!” 她把手里的奥特曼往地上一丢,从自己的小背包里吭哧吭哧地翻找起来,最后,掏出了一颗拳头大小的、散发着柔和蓝光的珠子。 “这是‘避水珠’哦!”她献宝似的举起珠子,“是师父祖以前带崽崽去东海龙王家做客的时候,龙王爷爷送给我的!他说,拿着这个,别说海底一万米,就是去龙宫的马桶里游泳,都不会呛水!” 东海龙王……龙宫的马桶…… 信息量太大,苏家兄弟感觉自己的cpu都快烧了。 “有了这个,二玄玄玄孙不就可以去找林薇姐姐了嘛!”喜崽崽得意地叉着腰。 她掰着手指头,一脸“我超聪明”的表情,开始算账:“这样,太阳姐姐就不用想家,身体就能好起来!二玄孙也能天天陪着她! 我们还能一边办公,一边顺手把上次坏蛋弄脏的海水洗干净!一举两得!完美!” 将一个庞大的科研慈善项目的指挥中心,搬到万米深海?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短暂的震惊过后,苏家这群同样不按常理出牌的玄孙们,眼中竟然齐齐冒出了光。 “技术上……或许可行。”苏沐晨已经掏出了平板,手指飞速划动,开始构建水下基地模型, “利用特异局的反重力技术和能源核心,建造一个大型可移动的生态循环舱,理论上可以实现。” “商业价值巨大!”苏承霄的商人本能被激发, “我们可以将此作为‘深蓝守护’计划的旗舰展示项目,对外宣布人类科技与海洋生态的完美融合,这公关效应,值千亿!” “我能去海底开直播吗?”苏星临兴奋地举手, “标题我都想好了——《顶流带你探秘万米之下,守护蔚蓝家园》!绝对爆!cp粉们还不磕疯了!” 原本沉重压抑的气氛,瞬间被这群行动派搅得热火朝天。 苏轻舟看着这群异想天开却又无比认真的家人,哭笑不得的同时,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 这,就是苏家。再荒诞的想法,只要是为了家人,他们就能把它变成现实。 在特异局的大力协助和苏氏集团不计成本的投入下,半个月后,一座宛如小型海底都市的移动生态基地——“守护者号”,奇迹般地建造完成。 当“守护者号”平稳地降落在水晶宫殿外的指定区域时, 鲛人族的迎接,却远没有想象中热情。 几位鲛人长老带着一队战士前来,他们的表情肃穆而疏离。 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这群人类要带着如此庞大的“铁疙瘩”,闯入他们世代守护的宁静圣地。 鲛人一族为苏家划定了一片活动区域,就在水晶宫殿外围的一片珊瑚林旁。 喜崽崽对此毫不在意,她正兴致勃勃地指挥着众人布置新的“指挥部”。 为了让新家灵气充沛一点,她决定先布下一个小小的“聚灵阵”。 她熟练地拿出几块上品灵石,按照方位摆好,然后小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 然而,就在她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阵眼时,异变陡生! 整个聚灵阵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猛地爆开一团刺目的白光! 那光芒中,金色的道门灵气与周围无处不在的纯粹水行元气发生了剧烈的冲突,如同水火交融,瞬间产生了毁灭性的排斥反应。 一股狂暴的气流将喜崽崽小小的身体掀飞了出去。 苏家哥哥们惊骇的呼喊声中,喜崽崽摔落在柔软的海沙上,嘴角,一缕鲜红的血丝缓缓渗出。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小手,又看了看周围那片对她充满了排斥之意的蔚蓝世界,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委屈和困惑。 “这里……不喜欢我……” 苏轻舟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将摔在地上的喜崽崽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 第158章 大长老:我怀疑人生了 他的手指迅速搭上她小小的脉搏,另一只手探向她的额头,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喜崽崽的身体没有明显外伤,但她的气息却紊乱到了极点。 “怎么回事?” 一位身形高大、面容冷峻的鲛人长老踏着水流疾速赶来,他正是鲛人族的大长老,也是对人类最不信任的一位。 “我警告过你们,人类的术法会玷污圣地的纯净!”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立刻带着你们的术法和这个孩子,离开这里!” “大长老!”苏承霄上前一步,将喜崽崽和苏轻舟护在身后。 觉醒后的“将星”气运让他面对这位活了近千年的鲛人长老时,气势上竟丝毫不落下风。 “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我们哪里都不会去。”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都住手!” 一个略带虚弱的声音传来。林薇在侍女的搀扶下,从“守护者号”里走了出来。 回到熟悉的环境,她的气色好了许多。 她径直走到大长老面前,用古老而纯正的鲛人语,快速的解释着。 “大长老,您误会了。这位是苏家老祖宗,她曾净化了被鬼宿污染的数十名族人, 也是她,在万米之上切断了鬼宿的力量来源。她的力量或许与我们不同,但她的心,与大海一样纯净。” 大长老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喜崽崽,依旧没有软化, “纯净的心,并不能弥补法则的冲突。她的力量体系,源自陆地,与我族传承自太古海洋的血脉之力格格不入。 她在这里,就像一滴滚油掉进了至纯之水,只会让双方都不得安宁。为了她的安全,也为了圣地的安宁,他们必须离开!” 他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苏家众人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为喜崽崽检查的苏轻舟,忽然抬起了头。 “这不是排斥。”他语出惊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这是……过敏反应。”苏轻舟用一个现代医学的名词,为这场玄之又玄的冲突下了定义。 他快速解释道:“老祖宗的道门灵力系统,和水晶宫周围的海洋元能场,就像两种不兼容的稀有血型。如果强行直接输血,结果必然是致命的溶血反应。但是……” “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广谱抗过敏药’,或者说,一种能够调和两种能量的‘通用介质’呢?让它们不再互相攻击,而是能够和平共存?” “通用介质?”苏沐晨的眼睛亮了, “哥,你的意思是……一种能量‘翻译器’?” 这个比喻,让所有人都明白了苏轻舟的思路。 可这种只存在于理论中的“介质”,又该去哪里找? 就在众人苦思冥想之际,一直靠在苏轻舟怀里,气息奄奄的喜崽崽,忽然费力地抬起了小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了林薇。 “太阳……姐姐……她的血……” 紧接着,她的小手又转向了苏轻舟。 “……还有,二玄玄玄孙的血……” 最后,她的小脑袋努力地偏了偏,目光落在了苏承霄腰间佩戴的那枚古朴的将军印上。 “……还有那个……亮晶晶的……印章……” 一瞬间,一道灵光在苏轻舟的脑海中炸开! 他全明白了! 海洋的本源之力,人道的功德之善,再加上人道的守护之正!这三者结合,不正是那座能够跨越不同法则体系的完美桥梁吗? “我来!” 没有丝毫犹豫,苏轻舟立刻行动。 他让苏承霄取来一枚鲛人族用于疗伤的、最纯净的“月光珍珠”。 在鲛人大长老和所有族人的注视下,苏轻舟取出无菌采血针,利落地在自己指尖刺了一下,挤出一滴殷红的血珠,滴落在珍珠上。 随后,他看向林薇。林薇会意,同样刺破指尖,一滴散发着淡淡蓝色光晕的血液,与苏轻舟的血珠,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最后,苏承霄手持将军印,神情肃穆地将那枚刻着“苏”字的印章,重重地按在了融合了双血的珍珠之上! 奇迹,在这一刻发生。 “嗡——!” 一声仿佛来自太古的低鸣。珍珠上爆发出了一团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璀璨光芒。 一股全新的、和谐共生的能量,就此诞生! 喜崽崽伸出小手,接过了这枚尚有余温的“能量珍珠”。 她苍白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红润。 “好舒服哦……” 水晶宫内的死寂,被一声小小的、满足的叹息打破。 喜崽崽在苏轻舟怀里蹭了蹭,小脸红润,精神头十足,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那些目瞪口呆的鲛人。 “二玄玄玄孙,他们为什么长得像咸鱼干呀?” 她小声嘀咕,声音不大,但在万籁俱寂的深海宫殿中,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位鲛人的耳朵里。 “噗嗤……” 苏星临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赶紧捂住嘴,但在看到鲛人大长老那张由冰山脸龟裂成风干老树皮的脸时,肩膀还是忍不住一抖一抖的。 这比喻,绝了。 大长老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他活了几千年,还从未听过如此……清奇的形容。 他看向那个刚刚还奄奄一息,此刻却生龙活虎的小娃娃,再看看她手中那枚仍在散发着柔和光晕的“能量珍珠”,心中五味杂陈。 这真真是降维打击。 “咳,”苏承霄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他对着大长老微微颔首, “大长老,既然误会已经解开,我等是否可以……”他的话还没说完,一直安安静静的喜崽崽,忽然从苏轻舟怀里坐直了身子。 她的小眉头微微蹙起,胖乎乎的小手指在空中点了点,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不行呀,”她奶声奶气地说:“崽崽要开直播。” “……” 整个水晶宫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苏家众人齐齐一愣。 开、开直播? 在这里?在万米之下的鲛人族圣地,开直播? “老祖宗,您没开玩笑吧?” 第159章 爆!老祖宗海底直播营业 苏星临一脸恍惚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明晃晃地显示着“无服务”三个大字。 “这地方别说5g,连2g信号都没有,怎么直播?跟鱼说话吗?” 许星辰在一旁帮腔:“就是,老祖宗,咱的粉丝可不是这群咸……咳, 这群鲛人大哥。难道你想发展一下异族业务?” 大长老的脸色又黑了三分。 然而喜崽崽却异常坚持,她的小下巴一扬:“有坏东西醒了,崽崽要去把它揪出来,不然会有好多人睡不着觉觉。” 坏东西醒了? 苏轻舟和苏承霄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一凛。 他们想到了那个被镇压在深海囚牢中的“鬼宿”!难道刚才的能量波动,真的惊醒了它? 可它远在数千米之外,又是如何影响到陆地上的人? “老祖宗,您是说,您能通过直播,找到受影响的人?” 苏轻舟立刻明白了喜崽崽的意图。 “对呀!”喜崽崽重重地点了点头, “网络就是最大的人道气运网,只要他们在网上喊‘救命’,崽崽就能顺着网线找到他!” 顺着网线…… 这套理论,充满了现代科学与古老玄学的奇妙混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问题是,网线在哪儿呢? 苏轻舟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大长老身上。他看着这位表情僵硬的古老存在,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水晶宫殿,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心头。 “大长老,”苏轻舟上前一步,语气诚恳, “我们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事态紧急,关系到陆地上无数生灵的安危。 我观这水晶宫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能量场,不知……贵族可有类似‘传讯’的法术,能将影像与声音,传递到陆地之上?” 他没有提“网络”“信号”这些词,而是换了一种对方更能理解的说法。 大长老眯起了眼睛,审视着苏轻舟。他活了太久,自然能分辨出话语中的真伪与善恶。这群人类虽然行事古怪,但身上那股纯正的人道功德,以及对生命的珍视,是做不了假的。 更何况,那个小女娃口中的“坏东西”,他也隐隐有所感应。 那是与海洋法则完全相悖的、充满污秽与毁灭的气息。 沉默良久,大长老终于回答道:“……有。” 他一挥手,一名年轻的鲛人侍卫捧着一个海螺状的法器游了过来。 那海螺通体晶莹,表面布满了玄奥的蓝色纹路。 “这是‘传音螺’,”大长老的声音依旧冰冷, “可将此地之景,映入万里之外有缘人的梦中或水中。” 映入梦中或水中? 苏星临和许星辰面面相觑,这听起来怎么跟托梦似的,粉丝上哪儿找水盆看直播啊? “哥,这玩意儿能接数据线吗?”苏星临小声问苏轻舟。 苏轻舟没有回答,而是接过那个“传音螺”,同时又从喜崽崽手中拿过了那枚“能量珍珠”。 他将珍珠轻轻地放在传音螺的螺口处,然后对苏星临说:“打开你的手机直播软件。” 苏星临将信将疑地照做。 奇迹再次发生。 当那枚融合了三方力量的珍珠,接触到传音螺的瞬间, 两者同时爆发出柔和的白光。 苏星临手机屏幕上那“无服务”的标志,疯狂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噌”地一下,跳出了一个满格的、前所未见的、带着水波纹路的“wi-fi”图标。 信号,满格! “卧槽……”许星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海底光纤?” 苏星临手一抖,直接点下了“开始直播”的按钮。 下一秒,他的直播间里,涌入了数以千万计的观众。 然后,整个互联网,炸了。 【??????】 【我瞎了吗?这是什么地方?阿凡达潘多拉星球深海资料片?】 【特效!这绝对是电影级别的特效!星临你在拍什么神仙大片?】 【我的天,这背景也太美了吧!那些发光的珊瑚,游来游去的……是美人鱼吗?我好像看到帅哥鱼了!】 【等等!重点难道不是崽崽吗!崽崽好久不见!崽崽你这是去龙宫做客了吗?】 弹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滚动,直播间的热度以火箭般的速度飙升,直接冲上了所有平台的热搜第一。 苏星临看着手机屏幕,额头冒汗,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场。 “大家好,我们现在……正在一位朋友家做客,对,他家装修比较……有特色。”他干巴巴地解释道。 【朋友家?你管这叫朋友家?你朋友是海王波塞冬吗?】 【我信你个鬼!这布景花了好几个亿吧!星临你是不是把公司买下来了?】 就在苏星临焦头烂额之际,喜崽崽已经熟练地凑到了镜头前,挥舞着小手,奶声奶气地打招呼:“各位玄孙、玄玄孙、玄玄玄孙们,大家晚上好呀!” 她这一开口,弹幕的风向立刻变了。 【呜呜呜崽崽好可爱!在龙宫里都这么萌!】 【崽崽晚上好!你今天又要帮谁算命呀?】 鲛人大长老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小小的手机屏幕上,无数他不认识的文字符号像瀑布一样流过,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深刻的自我怀疑。 这些……是什么? 这些陆地人类,究竟在做什么? 喜崽崽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她的大眼睛认真地盯着屏幕, 小手在虚空中划拉着,像是在筛选着什么信息。 忽然,她停了下来,小手指着屏幕的一个方向。 “就是你啦!” 直播画面被强制分屏,另一边出现了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女孩。 她正躺在床上,开着直播,有气无力地跟粉丝聊天。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老是做噩梦,梦见一只巨大的、黏糊糊的虫子在追我,怎么都醒不过来。 去医院检查也说没问题,就是精神衰弱,开了点安眠药,可吃了也没用,反而睡得更沉,梦得更厉害了……” 喜崽崽看着那个叫桃子的主播,小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不是精神衰弱,你这是被‘梦魇’给缠上啦。” 第160章 借你口水,净化一个世界! 她转过头,对着身后的鲛人大长老伸出小手: “老爷爷,借你的口水……啊不,借你的‘净海神露’用一下!” 大长老的脸已经麻木了。他下意识地一挥手,一滴散发着纯净蓝色光晕的水珠,凭空出现,悬浮在喜崽崽面前。 喜崽崽伸出手指,蘸了一点那滴“净海神露”,然后在虚空中,对着直播镜头的方向,画出了一道极其复杂的、闪耀着珍珠白色光芒的符箓。 “去!” 符箓一成,便化作一道流光,直接冲进了手机屏幕,消失不见。 而在另一边,主播桃子的直播间里。 所有观众都看到,一道温柔的、如同珍珠般的白光,忽然从桃子的手机里飞出,没入了她的眉心。 桃子本人“啊”的一声,整个人像是被电了一下,猛地坐了起来。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几秒钟后,一股黑色的、带着腥臭气息的雾气,从她的七窍中缓缓逸散出来,然后像遇到了克星一般,在空气中尖叫着消散了。 “我……我感觉……头不晕了!”桃子惊喜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股盘踞在她脑海中数日的疲惫与昏沉,一扫而空。“好舒服,好像泡在温泉里一样……”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几秒。 两个直播间,数千万观众,亲眼见证了这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一幕。 弹幕,停滞了整整三秒。 而后,是火山爆发般的刷屏。 【我看到了什么?神迹吗?!】 【隔着网线治病?这比顺着网线打人还离谱啊!】 【崽崽牛逼(破音)!!!】 水晶宫内,苏家众人一脸骄傲。 而鲛人大长老,则死死地盯着那枚“能量珍珠”和那个“传音螺”,又看了看那个在镜头前叉着腰、一脸“我超厉害”的小娃娃。 他的眼中,那最后的冰冷与戒备,终于彻底融化。 他似乎……明白了。 这种全新的、和谐共生的力量,这种连接两个世界的方式……或许,这并非是对古老法则的亵渎。 而是……进化。 火山爆发般的弹幕,在静止了三秒后,以一种近乎于服务器崩溃的密度,重新占领了整个屏幕。 【卧槽卧槽卧槽!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出现幻觉了吗?】 【隔着网线驱魔?符箓顺着wi-fi信号飞过去了?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桃子真的好了!你们看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了!这不是特效!这绝对不是特效!】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古人诚不我欺!崽崽,不,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唯一的姐!】 【前面的,你多大?管一个三岁半的奶娃娃叫姐?(虽然我也想叫)】 水晶宫内,苏星临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密密麻麻、几乎看不清内容的弹幕瀑布,手心里的汗把手机外壳都浸得有些湿滑。 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完全超出认知范围的场面。 这比当初知道自家老祖宗是喜崽崽还要离谱! 而另一边,被治愈的美妆主播桃子,在经历了短暂的茫然和惊喜后,情绪彻底爆发了。 “我好了!我真的好了!”她激动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在镜头前又蹦又跳,语无伦次地大喊着,“谢谢!谢谢崽崽大师!谢谢苏星临!谢谢大家!”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那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下一秒,她冲回手机前,激动地操作着什么。 苏星临的直播间里,一个巨大的、带着绚烂特效的礼物图标猛地炸开,占据了整个屏幕。 【“桃之夭夭”赠送“星际火箭”x100!】 平台的礼物系统都似乎卡顿了一下。 一枚星际火箭就是一万块,一百枚,就是一百万! 这还没完! 桃子似乎是怕诚意不够,又开始疯狂点击。 【“桃之夭夭”赠送“星际火箭”x100!】 【“桃之夭夭”赠送“星际火箭”x100!】 …… 许星辰在一旁,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哆哆嗦嗦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礼物价值换算表,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星……星临……咱们……咱们几分钟就赚了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和金钱观一起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被这神迹震撼的数千万观众,反应过来后,也加入了这场狂欢。 一时间,各种小礼物、大礼物像是不要钱一样,刷满了整个公屏,其疯狂程度,直接导致了直播平台的礼物服务器不堪重负,发出了即将过载的警告。 “哥,这……这怎么办?”苏星临彻底慌了,他求助地看向苏轻舟。 苏轻舟倒是镇定,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屏幕上那天文数字般的收益,然后对苏星临说:“关掉打赏功能。” “哦哦哦!”苏星临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在后台设置里,关闭了直播间的礼物通道。 世界,终于清净了一点。 但弹幕的风向,又变了。 【主播糊涂啊!为什么要关打赏!我正要给我奶奶刷个火箭求个平安符呢!】 【崽崽大师康康我!我最近打麻将手气好差!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大师!我家猫不吃饭怎么办!求大师给看看!】 【我儿子期末考试,求大师保佑他上九十分!】 无数的请求淹没了屏幕,内容千奇百怪,让人啼笑皆非。 喜崽崽对于那些金钱礼物没什么兴趣,但对这些“求助”却兴致盎然。 她像个批阅奏章的小皇帝,小手在虚空中划来划去,认真地筛选着。 “这个不好玩,这个太简单……”她嘟囔着,忽然,她的小手指又一次停住了。 “这个!这个看起来有意思!” 直播画面再次被分屏。 这次出现在画面另一端的是一个装修豪华的客厅,一个面色发愁的中年男人正对着镜头,他的身后站着一脸惊恐的家人。 “大师!神仙!您终于看到我了!”中年男人激动得快要哭了,“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吧!” 第161章 主播,你被国家注意到了! 他调整镜头,对准了客厅角落里一个摆在红木架子上的青黑色古董花瓶。 “就是这个东西!我们家半年前从拍卖会拍回来的,说是前朝的官窑。 可自从它进了家门,我们家就没一天安生日子!先是孩子无缘无故摔断了腿,然后我老婆开车出门就跟人追尾,我谈了半年的大生意也突然黄了! 家里总是阴森森的,晚上还能听到奇怪的哭声……我们找了好多人都没用,求大师救命啊!” 男人声泪俱下,直播间的观众们也看得心惊胆战。 【卧槽,这个花瓶看着就好邪门,黑漆漆的。】 【这是……凶宅直播现场?比恐怖片刺激多了!】 【崽崽,这个别接啊,感觉好危险!】 苏星临也觉得心里发毛,刚想劝崽崽别管这事。 一直沉默不语的鲛人大长老,却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丝凝重。 “这不是寻常的邪物。”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 大长老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里那个花瓶,缓缓说道:“此物之上,缠绕着极其浓厚的‘怨凝之气’。 若我没看错,这应该是用枉死之人的骨灰混入陶土烧制而成的‘养煞’之器,再由邪道术士祭炼了七七四十九日,凶厉无比。 ‘净海神露’只能净化无形无质的梦魇,对付不了这种已经凝聚成形的实体怨煞。” 他的一番话,让苏家众人和直播间前的观众都感到一阵寒意。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歹毒的东西。 “那……那怎么办?”苏星临紧张地问。 大长老看着喜崽崽,眼中那最后的戒备, 此刻已经化为了一种奇异的光彩。 他见证了两个世界的连接,见证了这种全新的力量传播方式。 他沉吟片刻,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至阴至邪之物,便需用至纯至善之力来净化。” 他伸出苍老却依旧完美的手掌,掌心向上。 一滴晶莹剔透,却比“净海神露”更加璀璨,仿佛包裹着一整个海洋星光的泪珠状水滴,缓缓浮现在他的掌心。 那水滴出现的瞬间,整个水晶宫内的水流都仿佛变得更加温柔纯净。 “这是‘鲛人泪’,”大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虔诚, “是我鲛人一族,在感悟天地至理、心生至纯大悲悯时,才有可能流下的泪滴。它蕴含着世间最纯粹的净化与治愈之力,是我族的至宝。” 他将这滴“鲛人泪”轻轻向前一推,让它悬浮在喜崽崽面前。 “小友,用此物,借助那‘传音螺’之力,或可净化此物,解救那一家人。” 喜崽崽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她好奇地戳了戳那滴“鲛人泪”,感受着其中温暖纯净的力量。 她直接将“鲛人泪”引到了传音螺的螺口。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画符。 她只是鼓起腮帮子,对着传音螺,用尽全身的力气,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仿佛在吹一个蒲公英。 而在千万里之外,那个中年男人的客厅里。 所有正在观看直播的人,都通过镜头,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纯净到极致的蔚蓝色光华,猛地从男人的手机里喷薄而出! 光华瞬间包裹住了那个青黑色的花瓶。 只听到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凄厉至极的尖啸,那声音却被光华死死地禁锢在花瓶周围,无法扩散分毫。 青黑色的怨气,如同被烈阳照射的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净化。 花瓶的表面,那层不祥的黑色迅速褪去,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温润如玉、色泽清亮的雨过天青色。 整个房间里那股阴森压抑的气息,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祥和、让人身心舒畅的暖意。 中年男人一家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几秒后,喜极而泣,对着镜头拜了下去。 “谢谢神仙!谢谢大师!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直播间,再次经历了三秒的死寂。 然后,是比刚才更加猛烈十倍的、彻底疯狂的刷屏! 【我tm……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圣光净化?这合理吗?】 【我宣布,从今天起,我信崽崽,得永生!我这就去客厅把我爸的古董全砸了!】 【崽崽!收下我的膝盖吧!您还缺玄玄玄孙吗?上过大学会用excel的那种!】 就在苏星临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冲击时,一个覆盖了整个直播间屏幕的、带着金色龙纹边框的官方系统公告,突然弹了出来。 公告的发布者,是一个他从未见过,但名字却让他头皮发麻的账号。 【华夏特殊事件处理总局:苏星临先生,您好。您的直播内容已引起我方高度关注。为维护社会稳定与网络安全,请立即停止直播,并保持通讯畅通,我方将派专员与您进行接洽。】 苏星临的脑子“嗡”的一声,几乎一片空白。 华夏特殊事件处理总局? 这是什么机构?听名字就感觉不是开玩笑的! 他手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扔进水晶宫的地缝里。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疯了,那条金龙纹的官方公告,像是一颗核弹在所有人面前引爆。 【卧槽卧槽卧槽!官方下场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特殊事件处理总局……这名字,嘶,我好像在某些小道消息里听过,专门处理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的部门!】 【所以说,我们刚才看的不是特效,不是剧本,全是真的?国家都承认了?】 【主播快跑!再不跑要被抓去切片研究了!】 【我举报!刚才是鲛人大长老动的手,净化花瓶的是鲛人泪,关我们崽崽什么事!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那个老头!】 屏幕上的弹幕已经彻底失控, 各种猜测、恐慌、调侃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信息的洪流。 苏星临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紧张地看向喜崽崽, 却发现这个小家伙一点也不害怕。 第162章 骑着鲸鱼去打哥斯拉! 喜崽崽正好奇地用小手指戳着那个金龙纹的公告,好像那是什么新奇的玩具。 “这个框框好漂亮,比刚才那些刷礼物的都好看。”她奶声奶气地评价道。 苏星临快哭了:“我的小祖宗,这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这是……这是要出大事了!” 一直沉默的大长老,此刻却显得异常镇定。他看了一眼那个公告,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淡淡地对苏星临说:“莫慌。静观其变。” 大长老活了不知多少岁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人间的王朝更迭、世事变迁,在他眼中不过是沧海一粟。这个所谓的“总局”,或许在凡人世界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在他这个鲛人族的领袖面前,还不足以让他动容。 就在苏星临稍微被安抚下来一点的时候,异变再生! 只见他手中的手机屏幕突然一黑,所有直播画面和弹幕瞬间消失。紧接着,一个极其简洁、充满科技感的加载动画过后,一个视频通话请求弹了出来。 来电显示:【华夏特殊事件处理总局-东海分部-007号专员】 苏星临手心全是冷汗,这根本不是通过普通网络拨打的电话!这是一种强制性的、无法拒绝的最高权限通讯! 他求助地看向大长老。 大长老微微颔首:“接。” 苏星临颤抖着手指,按下了接通键。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女人的脸。她长相端正,表情严肃,背景似乎是一个充满了各种高科技仪器的指挥中心。 “苏星临先生,我是总局的专员,代号青鸾。”女人的声音冷静而清晰,不带一丝感情,“首先,请不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这次联系您,是基于合作与沟通的目的。” “合……合作?”苏星临有点懵。 “是的,”青鸾专员点头,“我们已经监控到您所在区域产生了极其罕见的、高强度的正能量爆发。结合您的直播内容,我们确认了能量源头。为了维护社会秩序,避免引起大规模公众恐慌,我们需要您立刻关闭直播,并对今天发生的一切进行保密。” 她的目光透过屏幕,似乎落在了喜崽崽和大长老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奇与凝重。 “同时,我们正式邀请您,以及您身边的……这两位‘特殊存在’,成为我们的‘特聘顾问’。国家需要你们的力量,来处理一些普通人无法解决的危机。当然,我们会提供相应的、绝对让你们满意的报酬与便利。” 这番话条理清晰,不卑不亢,既表明了官方的强硬立场,又释放了足够的善意。 苏星临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喜崽崽却歪着小脑袋,好奇地问:“顾问?是可以随便玩的意思吗?” 青鸾专员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卡顿,随即恢复了职业化的表情,语气也柔和了些许:“可以这么理解。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我们会为喜崽崽小姐提供最大的自由度。” 很显然,他们已经对喜崽崽有了一定的了解。 大长老此时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岁月的沉稳:“我等乃方外之人,无意涉足尘世纷扰。不过,既然同处一界,守望相助亦是应有之理。此事,我们应下了。但若有我们不愿之事,任何人不得强求。” 他没有释放任何威压,但那平静的话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 “这是自然。”青鸾专员立刻应道,“合作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的。那么,苏星临先生,请您处理好直播间的事情。后续,我会通过加密渠道再次联系您。祝我们合作愉快。” 说完,视频通话便被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手机恢复了正常,但直播已经无法再次开启。 苏星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湿透了。 他看着手机上无数的未接来电和爆炸的私信,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世界,彻底不一样了。 而就在水晶宫内的众人以为可以稍作喘息的时候,整个海底宫殿,毫无征兆地猛烈震动了一下! “嗡——” 低沉而悠长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水晶宫!穹顶上的明珠光芒闪烁不定,原本平稳的水流变得湍急起来! “怎么回事?!”苏轻舟一把扶住身边的林薇,惊疑不定地问。 大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猛地抬头,望向水晶宫外的无尽深海。 “不好!”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刚才净化那‘养煞之器’,‘鲛人泪’的力量过于纯粹庞大。这股能量波动虽然是至善之物,却惊醒了沉睡在海沟深处的一头大家伙!” 他一挥手,一面巨大的水镜出现在众人面前。 水镜之中,是一片漆黑死寂的深海。一只……不,是两只比探照灯还要巨大、散发着幽绿色凶光的眼睛,正在缓缓睁开! 随着它的苏醒,周围的海水形成了巨大的漩涡,无数深海鱼类被瞬间搅成齑粉。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轮廓,正在从黑暗的海沟中缓缓升起,朝着水晶宫的方向而来! 那是一头他们从未见过的深海巨兽,体型堪比山岳,身上覆盖着坚硬的甲壳,无数触手如同海怪般舞动,充满了毁灭与暴虐的气息! “是‘深渊利维坦’!上古时期便已存在的凶兽!”大长老的声音里充满了忌惮,“它被能量吸引而来,是想吞噬这股能量源头!水晶宫的防御法阵,挡不住它太久!” 苏家众人脸色煞白,刚解决了官方的麻烦,马上就来了个灭顶之灾? 然而,有一个人却是例外。 喜崽崽看着水镜里那个巨大的怪兽,不仅不怕,一双大眼睛反而亮得惊人,充满了纯粹的兴奋和跃跃欲试。 “哇!好大的章鱼!这个好玩!这个比花瓶好玩多了!” 她拍着小手,对着大长老喊道:“老爷爷,老爷爷,我要去打这个大章鱼!” “不可!”大长老下意识地阻止,“此兽凶悍无比,连吾全盛之时都要暂避锋芒,你……” 第163章 一拳超人·幼崽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喜崽崽那双纯净的双眼。那里面只有孩童面对一个巨大新奇玩具时的渴望。 大长老沉默了。 他想起了刚才那净化一切的蔚蓝光华, 想起了这个孩子身上那深不可测的力量。 或许…… “好。”大长老深吸一口气,“既然小友有此雅兴,老夫自当相助!”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诵起古老的歌谣。 整个水晶宫外的海水开始发出共鸣。 一头体型同样庞大,但气息神圣而温和的远古虎鲸, 从水晶宫的后方缓缓游来。 它通体雪白,额头上有着蓝色的神秘纹路,眼神灵动。 “这是我族的护海圣兽,‘穹光’。” 大长老介绍道,“让它载着你去。” 喜崽崽欢呼一声,直接冲出屏障,轻巧地落在了虎鲸宽阔的背上。 “我也去!”苏轻舟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我不能让崽崽一个人去冒险!” “还有我。”林薇紧随其后,“我或许能分析出它的弱点。” 苏轻舟对林薇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林薇则回以一个“放心”的微笑。 在这一次次的危机中,两颗心在不知不觉间靠得更近了。 大长老看着他们,手一挥, 两套散发着微光的鲛人战甲和两个小巧的耳挂式呼吸器便飞到了他们面前。 “穿上它,可抵御深海压力,自由呼吸。” 全副武装之后,苏轻舟和林薇也来到了虎鲸的背上, 一左一右地护在喜崽崽身边。 喜崽崽站在巨大的虎鲸头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远方那片涌动的黑暗, 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充满豪情的呐喊: “大章鱼!我来啦!出发!” “出发!” 伴随着喜崽崽一声奶声奶气的呐喊, 她脚下的护海圣兽“穹光”发出一声悠远而苍凉的鲸鸣。 这声音里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律令,原本在水晶宫周围湍急混乱的水流, 在虎鲸冲出去的瞬间,竟自动在它前方分开了一条平稳的通道。 “轰——” 庞大的身躯划破深海的寂静,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苏轻舟和林薇只觉得眼前景物飞速倒退,周围是无尽的黑暗与死寂, 唯有穹光身上散发的柔和蓝光,以及远处那两点越来越清晰的幽绿光芒,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全部。 深海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巨山,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但身上的鲛人战甲散发出淡淡的辉光,将所有压力隔绝在外,甚至连一丝寒意都感觉不到。 耳挂式的呼吸器稳定地输送着氧气,让两人在万米深海之下,如履平地。 饶是如此,苏轻舟的心脏依旧提到了嗓子眼。 这不是游乐园的潜水项目,而是直面一头能让大长老都感到忌惮的上古凶兽! 他下意识地朝林薇看去, 林薇正通过战甲头盔上的一个微型探测镜,不断扫描着远方的黑暗,嘴里还念念有词。 “能量反应强度正在几何级数增长……声呐探测到巨大的生物轮廓,体积预估……天哪,这简直超出了已知生物学的范畴!”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苏轻舟有些无奈,又有些佩服。 在这种环境下还能保持科研精神,不愧是她。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林薇转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别担心,有崽崽在呢。而且,你不觉得……这很酷吗?我们可能是地球上第一批,亲眼见到这种级别生物还活着的人类。” 她的笑容在柔和的蓝光映衬下,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苏轻舟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看着林薇,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很酷。” 穹光的速度极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那头深渊利维坦的轮廓。 太大了。 这是苏轻舟和林薇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如果说穹光是一艘潜艇,那么眼前的利维坦就是一座在海底移动的山脉! 它那无数条粗壮的触手,每一根都比火车还要庞大,在海水中肆意舞动,搅起恐怖的暗流。坚硬的甲壳上布满了深海寄生物和岁月的刻痕,散发着洪荒与毁灭的气息。 而那两只幽绿色的巨眼,此刻正死死地锁定着他们。 “吼——!!!” 一声咆哮通过海水的介质,化作次声波冲击而来! 穹光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前进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苏轻舟和林薇感觉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气血翻涌,眼前阵阵发黑。 鲛人战甲虽然能抵御物理压力,但并不能完全隔绝这种灵魂层面的震慑! “呀!你吵到我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带着不满的声音响起。 喜崽崽站在虎鲸的头顶,小脸气鼓鼓地,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然后对着那庞大的深渊利维坦,伸出了一根白嫩嫩的小指头。 “不、许、叫!”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道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蔚蓝色光线,从她的指尖迸发,瞬间跨越了遥远的距离,直接射向了利维坦的一只巨眼! 那道蓝光就像是一根针,悄无声息地刺入了那比探照灯还大的幽绿眼睛里。 “……” 整个深海,陷入了一瞬间的死寂。 苏轻舟和林薇的眩晕感瞬间消失。 紧接着。 “噗嗤!” 一声如同巨大气球被戳破的声音响起。深渊利维坦那只被击中的巨眼,竟从中心开始,如同融化的蜡烛一般,流淌出墨绿色的浆液! “吼嗷嗷嗷——!!!” 利维坦庞大的身躯疯狂地扭动起来,数百根巨大的触手如同失控的铁链,胡乱地拍打着周围的一切,掀起了滔天巨浪和海底的泥沙,整个海域瞬间变得一片浑浊。 一座旁边的海底山峰,被一根触手扫过,直接从中折断,轰然倒塌! 苏轻舟和林薇看得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就这? 一指头? 那可是能让大长老都说出“暂避锋芒”的上古凶兽啊!就这么……被一个三岁奶娃一指头给戳瞎了一只眼? 这也太离谱了! 第164章 崽崽把boss大招当饭吃! 喜崽崽看着那发狂的“大章鱼”,有点不满地撅起了小嘴, 小声嘀咕:“好弱哦,才碰一下就哭了,真不好玩。” 这番话要是让大长老听到,估计会当场心梗。 然而,剧烈的痛苦似乎彻底激发了利维坦的凶性。它剩下的那只独眼,颜色由幽绿瞬间转为猩红! “嗡——” 一股比之前强大十倍不止的恐怖能量开始在它体内汇聚。 它那堪比山脉的身体上,亮起了不祥的红光,从甲壳裂缝之间透出来。 林薇脸色骤变,失声喊道:“不好!它的生物能量反应正在超载!它要自爆?不对……它是在蓄力!一个覆盖这片整个海域的无差别攻击!” 苏轻舟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只见那深渊利维坦张开了它的巨口,一个高速旋转的漆黑漩涡,在它的口中迅速成型! 周围的海水、岩石、鱼群,甚至连光线,都被那恐怖的吸力拉扯着,扭曲着,投向那片通往毁灭的深渊! 穹光的躯体在这股吸力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朝前滑去, 它发出了焦急的嘶鸣,拼命地摆动尾鳍,却也只是延缓了被吞噬的速度。 “抓住我!”苏轻舟一把死死抓住林薇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另一只手则牢牢地固定在穹光的背鳍上。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心跳。 绝望笼罩了这片深海。 “哦?这个好玩!” 他们听到了喜崽崽雀跃的欢呼声。 小小的身影从虎鲸的头顶一跃而起,悬浮在那恐怖的漩涡之前。 她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仿佛在拥抱什么。 然后,她的小嘴也微微张开,对着那个毁天灭地的深渊漩涡,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短短几秒钟,那个足以将这片海域从地图上抹去的深渊漩涡, 就这样……消失了。 被吃掉了。 “嗝~” 一个清脆、满足,还带着点奶香气的小小饱嗝, 从喜崽崽的口中传出。 她的小脸蛋微微泛红,像是吃得有点撑,小手还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味道……怪怪的。”她砸吧砸吧小嘴,眉头微蹙,样子有点嫌弃,“有点麻,像跳跳糖,但不好吃。” 苏轻舟:“……” 林薇:“……” 两人大脑的处理器在这一刻彻底烧了。 庞大的深渊利维坦,因为蓄力一击被强行中断,恐怖的能量在它体内反噬,无数甲壳的缝隙中迸射出混乱的电光。它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就像一个漏气的皮球,整个身体都萎靡了下去,那只血红的独眼也迅速黯淡,充满了茫然。 它似乎也无法理解,自己赌上一切的必杀一击,怎么就没了? 被吃了? 这是什么离谱的死法? 喜崽崽嫌弃地看了一眼那虚弱下来的“大章鱼”,似乎对这个玩具失去了兴趣。 她小手一挥,一道柔和的白光从她掌心飞出, 精准地打在了利维坦那只被她戳瞎的眼眶上。 奇迹的一幕发生了。 那巨大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坏死的组织脱落,全新的眼球在白光中迅速生成,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一只完好无损的幽绿色巨眼,重新出现在利维坦的头颅上。 然而,利维坦非但没有再次发动攻击,反而整个庞大的身躯都僵住了。 因为它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飘到了它的面前,伸出白嫩的小手,在它那比卡车还大的头颅上,轻轻地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狗。 “乖哦,”喜崽崽用一种哄宠物的语气说道,“以后你就是崽崽的宠物啦,要听话,不然就把你吃掉!” 话音落下,深渊利维坦那两只刚刚恢复齐整的巨眼,在接触到喜崽崽那双纯真无邪的眸子后,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最本源的、跨越了物种与维度的恐惧!暴虐、贪婪、疯狂……所有属于上古凶兽的情绪,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最纯粹的……臣服。 它那山脉般的身躯,竟微微地颤抖着,然后,缓缓地、恭敬地低下了头。 …… 与此同时,水晶宫内。 通过水镜目睹了全程的大长老,脸上的表情已经石化。 他张着嘴,仿佛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当他看到喜崽崽拍着利维坦的头,宣布收其为宠物时,他手中那根象征着权柄与力量的鲛人王权杖,从无力的手中滑落。 “啪嗒。” 权杖掉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惊醒了周围同样陷入石化的一众鲛人长老。 所有鲛人看着他们的大长老,只见他嘴唇哆嗦着,良久,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老祖宗……威武……” …… 深海之下。 穹光圣洁的躯体游了过来,发出了一阵阵喜悦又亲昵的鸣叫,用它巨大的头颅,轻轻地蹭着喜崽崽的身体,仿佛在恭贺新王的登基,又像是在欢迎一位新伙伴的加入。 苏轻舟和林薇看着眼前这堪称魔幻的一幕,彻底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一个三岁奶娃,左边跟着一头能撕裂空间的远古虎鲸,右边降服了一头能毁灭海域的上古凶兽…… 这组合叫什么? 地表最强海底萌宠小队? 苏轻舟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已经碎得拼不起来了。 林薇则是双眼放光,迅速从震惊中切换回了科研模式,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不可思议的生命形态!竟然能将纯粹的能量攻击直接转化为生物能吸收……不,这甚至超越了能量守恒!这是更高维度的法则!我的天,如果能研究明白……” 就在这时,一片祥和的气氛被一声痛苦的呻吟打破了。 “哎呀!” 喜崽崽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小肚子,原本红润的小脸蛋瞬间变得有些发白,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肚子好痛……好痛好痛……” 苏轻舟和林薇的心猛地一提。 “崽崽,你怎么了?”苏轻舟急忙问道。 “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喜崽崽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她指着自己的小肚子,“它不听话,要在崽崽的肚肚里钻来钻去!” 第165章 别慌,反手收个上古凶兽当宠物 “老祖宗!”苏轻舟的心脏几乎吓成了二维码。 他看到,喜崽崽小小的身体周围,浮现出一圈圈柔和的功德金光,那是她自身的力量在自发护主。 而那股如同墨汁般浓郁的黑暗气息,却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色触手,疯狂地冲击着金色光圈。 金光每抵挡一分,就黯淡一分。 黑暗气息却源源不断,仿佛无穷无尽。 喜崽崽的小脸蛋已经痛得皱成了一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她的小手紧紧捂着肚子,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呜呜……肚肚……有坏东西在打架……” 两种截然不同的至高力量,正在她小小的身体里进行着一场战争! 而她的身体,就是战场! “老祖宗,别怕!” 苏轻舟一个闪身来到喜崽崽面前,将那枚能量珍珠轻轻地贴在了她圆滚滚的小肚子上。 就在珍珠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光芒大盛! 一股融合了圣洁、生命与寂灭三种特性的奇特能量,瞬间注入喜崽崽体内。 原本疯狂冲撞的黑暗气息,在接触到这股新力量的刹那,仿佛遇到了克星一般,猛地一滞。 而岌岌可危的功德金光,则像是得到了强大的支援,光芒重新变得璀璨。 “唔……”喜崽崽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那股暴动的黑暗能量被迅速压制,但它并没有消失。 在珍珠能量和功德金光的双重镇压下,它们开始高速收缩、凝聚,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揉捏成一团。 最终,所有的黑暗气息都消失了,全部凝聚在了喜崽崽的小肚皮上。 在那里,一个极其微小、又极其复杂的黑色印记缓缓浮现。 那印记的形状,赫然就是一头缩小了亿万倍的深渊利维坦! 就在这时,一道水流急速分开,水晶宫的大长老带着几名鲛人长老,以一种近乎瞬移的速度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刚一现身,目光盯住了喜崽崽肚子上的那个印记, “这……这是‘深渊烙印’!” 大长老的声音都在颤抖,“她……她把利维坦的本源之力给吞了!” 他看着苏轻舟,语气急促的解释道: “上古凶兽之力,会永久侵蚀它的宿主,” “除非,让这头凶兽,成为她真正的‘守护兽’!以其身为器,以其命为锁,用它自己的生命和灵魂,来承载这股本源之力的反噬!” 此时此刻,作为当事人的喜崽崽,却完全没有危机感。 她感觉肚子不痛了,反而对肚皮上那个酷酷的新图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伸出小手指,好奇地戳了戳那个黑色的小章鱼烙印, 又抬头看了看那头巨大的利维坦,小脑袋里似乎完成了某种关联。 “哇!跟它长得一样耶!” 喜崽崽咯咯地笑了起来,觉得这个新“纹身”好玩极了。 听到大长老的提议,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小脑袋,欣然同意:“好呀好呀!那以后你就是崽崽的宠物啦!” 她飘到利维坦巨大的眼睛前,学着大人的样子, 一本正经地宣布:“以后你就叫‘小黑’了,要乖乖听话哦!” “小……小黑?” 给一头能毁灭海域的上古凶兽取名叫小黑,这画风实在是……一言难尽。 深渊利维坦,不,现在是小黑了。 它似乎听懂了喜崽崽的话,恭顺的摇了摇身子。利维坦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似是在回应那一声“小黑”的呼唤。 至此,危机彻底解除。 苏家老祖宗出门的排场,也正式升级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级别。 坐骑是撕裂空间、守护海洋的远古圣兽, 穹光。 宠物是吞噬光明、执掌深渊的上古凶兽, 小黑。 这阵容,别说地表了,恐怕整个星球都找不出第二个。 “既然危机解除了,”林薇迅速恢复过来,冷静分析道, “我建议,我们应该去利维坦苏醒的那条海沟看一看。一头上古凶兽的苏醒,绝不可能是偶然的,我怀疑那里有异常的能量源。” 大长老也点了点头:“林薇说得没错,此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目标确定了,交通工具也是现成的。 众人第一次乘坐“小黑”,潜向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海沟。 利维坦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力场,将恐怖的水压完全隔绝在外,下潜速度快得惊人。 很快,他们便抵达了海沟的最深处。 在“小黑”自带的幽光照耀下,一座诡异的祭坛,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祭坛不大,约莫十米见方,通体由一种从未见过的暗金色金属构成, 上面篆刻着扭曲而邪异的符文,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在祭坛的正中心,镶嵌着一枚人头大小的黑色晶石。 晶石的光芒已经完全黯淡,表面布满了裂纹,一缕若有若无的、极其邪恶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在感受到那股气息的瞬间,苏轻舟的身体猛地一震! “是‘棋手’!”他失声喊道。 这股气息,与当初那枚玉石棋盘上残留的气息,同宗同源! 他立刻通过特殊的联络器,将现场画面和数据传给了远在地表的苏沐晨和沈南乔。 很快,分析结果传来,证实了他的猜测。 “结论出来了,”苏沐晨的声音响起, “这个祭坛是一个持续性的负能量放大器,正是它长年累月散发的能量, 污染了这片海域的力场,将沉睡中的利维坦从休眠中强行唤醒,并引诱至狂暴状态。” 沈南乔补充:“根据能量流向的最终模拟,它的攻击目标, 被精确地引导向了水晶宫的方向。这是一个针对鲛人族的、歹毒至极的灭族计划!” 一环扣一环,好狠的后手! 原来,这一切的根源,竟然又是那个神秘的“棋手”! “坏东西!”喜崽崽最见不得自己人被欺负,她鼓起腮帮子, 小小的身影瞬间飘到祭坛上空,扬起白嫩的小手,对准那颗黑色晶石就准备拍下去。 “崽崽,打烂它!” “等等!” 就在喜崽崽即将出手的瞬间, 大长老的声音猛然响起,“不要碰它!这祭坛的下面……还镇压着东西!” 第166章 代号龙渊的s级任务 “是‘棋手’……”苏轻舟脸色煞白。 这个名字一出,林薇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大长老和几名鲛人长老虽然不明所以,但从苏轻舟和林薇那凝重的表情中,也猜到了这绝非善类。 “‘棋手’?”大长老疑惑地问。 “一个极其庞大、隐秘而邪恶的组织。”苏轻舟简单解释, “我们之前遭遇的几次危机,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 他们似乎在图谋着什么,而这祭坛,很可能就是他们布下的一颗棋子。” 就在这时,一直好奇地戳着肚皮上“小章鱼”文身的喜崽崽, 突然皱起了小鼻子,小脸蛋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她指了指那块黑色晶石,奶声奶气地对旁边的“小黑”下令: “小黑,脏,吃了它!” 深渊利维坦,如今的“小黑”,对于主人的命令没有丝毫迟疑。 它那巨大的头颅凑了过来,张开巨口,对着那座暗金色的祭坛轻轻一吸。 一股无形的吸力瞬间笼罩了祭坛。 那块布满裂纹的黑色晶石被“小黑”吞入腹中。 做完这一切,“小黑”还像邀功似的,用巨大的眼睛蹭了蹭喜崽崽,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 祭坛被移开后,露出的景象却让所有人的心, 再次沉了下去。 祭坛下方,并不是坚硬的海床, 而是一个更加庞大、更加复杂的封印法阵! 无数古老的鲛人族符文交织成一张巨网, 这些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幽蓝色光芒, 却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许多地方已经出现了黯淡和断裂的迹象。 “这是我族的‘镇海古阵’……”大长老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他失神道, “传说中,用以镇压灭世凶物的最终封印……它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众人细问,一声微弱却充满了无尽痛苦的龙吟,从封印之下隐隐传来。 穹光发出一声不安的低鸣,似乎对这股气息充满了警惕。 连刚刚吞噬了祭坛核心的“小黑”,也烦躁地摆了摆巨大的尾巴。 “封印下面的……是龙?” 苏轻舟感到自己的认知正在被一次次地打碎、重组。 大长老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不是真正的龙……是上古时期,我鲛人族协助天庭镇压的一条‘罪龙’的残魂。 它因触犯天条,妄图以万灵之血染青天,被斩去龙身,抽离龙元, 只剩一缕不灭的怨魂,永世镇压于此,以无尽的深海孤独来洗刷其罪孽。”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明悟:“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棋手’的目的,根本不是唤醒利维坦! 利维坦只是他们用来消耗、破坏这座‘镇海古阵’的工具! 他们真正想要的,是利用祭坛的力量,不断地污染和激化这条罪龙残魂的怨气, 等到封印彻底破碎的那一刻,这条积攒了万古怨恨的罪龙残魂一旦出世,整个海洋,甚至整个世界,都将生灵涂炭!” 这个惊人的结论让在场的所有人, 包括通过设备共享画面的苏家众人,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就在这片死寂的深海之中,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嗡——嗡—— 苏星临口袋里的手机,在深海力场的隔绝下,竟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屏幕上强制弹出了一个视频通话请求。 来电显示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充满了国家级威严的徽标——华夏特殊事件处理总局。 “又、又来了?” 苏星临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接通了电话。 这一次,出现在屏幕上的不再是青鸾,而是一位面容威严、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上扛着的将星在屏幕微光下熠熠生辉,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人心。 “我是华夏特殊事件处理总局负责人,代号,烛龙。” 他先是朝屏幕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苏家众人,最后落在大长老身上,语气中带着敬意: “我代表华夏,对苏家以及鲛人族的朋友们,化解此次利维坦危机,表示最高级别的感谢。 你们阻止了一场可能席卷全球的浩劫。” 众人还没从这位大佬的登场中回过神来,烛龙的神情陡然变得无比严肃。 他手指在虚空中一划,苏星临的手机屏幕上,一份被标记为s级的最高加密文件被调取了出来。 一份巨大的华夏海域地图展开,而在东海的位置,一个猩红的标记点,正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就在你们处理南海这头利维坦的同时,”烛龙的声音变得凝重, “我们在东海深处,也侦测到了一个能量波动完全相同的信号源。我们的深潜器拍到了这个——” 画面切换,一座与他们脚下这座一模一样的暗金色祭坛,出现在屏幕中。 不同的是,东海那座祭坛上的晶石完好无损,正疯狂地向外喷涌着黑色的能量,如同一颗跳动的邪恶心脏。 “根据我们的分析,这座祭坛正在大规模地污染、侵蚀华夏的龙脉!” 烛龙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上。 “目前,东部沿海多个城市,已经开始出现大规模的‘梦魇’症状,与之前苏小姐朋友‘桃子’的情况如出一辙。 受影响人数正在以几何级数增长,已经有上百人因精神力衰竭,陷入了无法唤醒的深度昏迷。 医疗系统束手无策,整个东部战区已经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烛龙的目光变得无比恳切,他看着那个正好奇地盯着屏幕的小小的身影。 “所以,我在此,正式向苏家和鲛人族,发出最高级别的协同任务请求。 希望你们能组成一支联合特遣队,前往东海,摧毁祭坛,拯救危在旦夕的华夏龙脉!”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此次任务,代号——‘龙渊行动’!” “哇!打妖怪!” 还没等大人们消化完这信息量爆炸的请求,喜崽崽的眼睛已经亮得像两颗小星星。 她一听要去东海打新的“坏东西”,之前戳肚皮的无聊劲儿瞬间一扫而空, 高高地举起小手,奶声奶气地抢答: “我去我去我去!崽崽要去打妖怪!” 第167章 被污染的定海神针 大长老看着屏幕上那被黑气缠绕的龙脉地图, 又低头看了看脚下封印中那不断传来怨毒龙吟的罪龙残魂。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烛龙阁下,我们鲛人族,同意了。”他沉声说道, “华夏龙脉与海洋息息相关,唇亡齿寒。况且……解救华夏龙脉, 或许也能为我们找到一条,净化这条罪龙残魂的道路。” “守护者号”经过紧急改造,正式成为“龙渊行动”的旗舰。 它在穹光与“小黑”这一圣一凶两头上古巨兽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撕开水流,向着东海目标海域全速前进。 这排场,堪称空前绝后。 一边是圣洁的白光普照,驱散一切阴霾, 另一边是深邃的黑暗力场,令万物臣服。 途经之处,所有海洋生物无不远远避开,形成了一片绝对的真空航道。 指挥舱内,气氛反而有些凝重。苏沐晨和沈南乔这对科研搭档, 正对着从南海那座祭坛上回收的金属碎片进行分析。 而在他们旁边的林薇和苏轻舟正紧张地等待着结果。 “破解出来了!”沈南乔摘下护目镜,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这块晶石虽然被‘小黑’吞噬了核心能量,但其信息结构中,还残留着一部分未被激活的指令数据。” 苏沐晨将分析报告投射到主屏幕上, 一连串扭曲的符文和复杂的能量流向图展现在众人面前。 “根据我们的模型推演,”苏沐晨指着图中的一个核心节点, “南海和东海这两座祭坛,只是一个引子,是‘钥匙’。 它们真正的目标,是通过污染龙脉,进而定位并窃取整个华夏龙脉的核心——”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除了喜崽崽之外,都倒吸一口凉气的名字。 “定海神针。” “什么?!”苏星临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定海神针?那不是《西游记》里孙悟空的金箍棒吗? 这玩意儿……真的存在?” 他的疑问,也是所有人的疑问。 神话传说中的东西,竟然是“棋手”这个恐怖组织的目标? 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们不知道的? “神话,往往是基于现实的夸张和演义。”大长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在我们的传承中,确实有关于‘定海神针’的记载。 它并非一根铁棒,而是太古时期,用以稳定四海,平息水患的一件先天灵宝, 是整个海洋水系法则的具现化核心。 可以说,它就是华夏龙脉的‘命门’所在。一旦它被污染或窃取,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指挥舱外,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在云层中乱舞,将海面照得一片惨白。 “怎么回事?遭遇极端天气了?”船长紧急报告。 “不是天气!”一直闭目养神的喜崽崽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小鼻子皱了皱,指着窗外,“外面有只好可怜的大乌龟,它在哭。” 众人急忙向外看去。只见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一只小山般大小、龟壳上布满了伤痕的老龟,正艰难地从海底浮了上来。 它气息奄奄,每划动一下四肢,都显得无比吃力。 而在它宽阔的龟背上,竟然驮着一座小巧玲珑、却同样光芒黯淡、布满裂纹的水晶宫殿。 老龟浮出水面,看到了被圣光和黑暗力场护卫的“守护者号”,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希望的光芒。它张开嘴,一道苍老而虚弱的声音,通过水波,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敢问……船上可是有身具无量功德金光的贵人?老朽……东海龙宫龟丞相,奉吾王之命,特来求救!” what?龟丞相? 苏家众人面面相觑,感觉自己的三观在今天已经被反复碾压了无数次。 鲛人、利维坦、罪龙残魂……现在,连东海龙宫和龟丞相都冒出来了? 这世界是不是有点太玄幻了? 苏轻舟最先反应过来,他立刻下令:“让他靠近!” 在穹光的接引下,老龟艰难地靠近了“守护者号”。 它带来的消息,比它自身的出现更加惊人。 东海龙宫,真的存在。 但如今,龙宫已被一股与祭坛同源的黑气彻底笼罩。 定海神针被黑气污染,失去了神力,导致整个东海海域的法则紊乱。 龙宫的虾兵蟹将因此狂性大发,失去理智,互相残杀,如同中了最恶毒的诅咒。 老龙王为了镇压暴走的定海神针,被黑气侵蚀,如今已是龙体衰败,重病在床,整个东海龙宫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老朽正是感应到这位小贵人身上那股至纯至善、万邪不侵的功德金光, 才拼死冲出黑气的封锁,前来求援!” 龟丞相看着飘到窗边的喜崽崽,老泪纵横, “求贵人……救救东海!救救我们龙王啊!” 看着那只可怜巴巴的老龟,喜崽崽的小脸蛋瞬间就板了起来。 她叉着小腰,小拳头捏得紧紧的,腮帮子被气的鼓鼓的。 “太过分啦!连龙王爷爷都敢欺负!不许哭!”她对着老龟,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崽崽去给你们报仇!” 于是,联合特遣队的目标,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再次紧急升级。从“摧毁祭坛”,变成了“拯救东海龙宫”。 在龟丞相的指引下,“守护者号”调转方向,朝着一个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流汹涌的海域驶去。当船只抵达指定位置时,前方的海面突然扭曲起来,一片由狂暴的龙卷风和密集的雷电组成的天然结界,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便是龙宫的守护结界‘风雷之门’,如今也因龙宫异变而失控了。” 龟丞相虚弱地解释道。 “穹光,小黑,开路!”苏轻舟下令。 圣兽与凶兽的力量同时展开,一左一右, 硬生生在那狂暴的风雷结界中,撕开了一条安全通道。 “守护者号”平稳地穿过结界,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海水变得无比纯净,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蔚蓝色。 无数奇特的海洋生物在其中游弋。 而在他们的正前方,一座宏伟壮观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水晶宫殿,静静地悬浮在水中。 东海龙宫,到了。 第168章 我的虾兵蟹将时尚时尚最时尚! 这座本该流光溢彩的宫殿,此刻却被一股股浓郁的不祥黑气死死缠绕。 宫殿门口,无数体型变异、双眼血红的虾兵蟹将,正如同没有灵魂的丧尸一般,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散发出暴虐而混乱的气息。 看到那座被黑气笼罩的宏伟龙宫,以及门口那群如同丧尸潮般的变异水族,龟丞相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悲伤。 “就是它们……原本都是龙宫最忠诚的卫士,如今却……” 不等他感伤完毕,那些变异的虾兵蟹将已经感应到了生者的气息, 血红的眼睛齐刷刷地转了过来,锁定了“守护者号”以及护卫在旁的穹光与“小黑”。 “吼——!” 一只体型格外庞大的螃蟹将军,挥舞着一对变成了黑铁色的巨螯,发出一声不似活物的咆哮。 下一秒,成千上万的变异水族,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了过来。 “全员戒备!准备战斗!”苏轻舟立刻下令。 苏家众人神情严肃,各种法器和符篆已经握在手中,一场恶战似乎在所难免。 而作为队伍里的核心战斗力,喜崽崽却完全没有进入战斗状态。 她趴在指挥舱的舷窗上,小眉头紧紧地皱着,小嘴巴不满地撅了起来。 “不好看!”她得出了结论,“它们的壳壳都黑乎乎的,眼睛红红的,丑死了!” 说着,她完全无视了外面的剑拔弩张,自顾自地从她那个四次元小背包里,掏出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糖果。 这些糖果是苏星临上次直播时,粉丝送的礼物,有草莓味的、香橙味的、葡萄味的……五花八门,煞是好看。 喜崽崽小手一扬,那些糖果便漂浮在了她的面前。 她闭上眼睛,小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念动着什么神秘的咒语。 “天灵灵,地灵灵,崽崽的糖果快显灵! 变漂亮,变好看,不要丑丑黑漆漆!” 随着她奶声奶气的咒语,那些糖果突然爆发出无比璀璨的光芒,瞬间融化, 化作无数道彩虹般绚丽的光带,穿透了“守护者号”的力场,如同天女散花般,朝着那群汹涌而来的变异水族洒了下去。 苏家众人和龟丞相都看呆了, 这是什么操作?用糖果净化? 彩虹光芒的速度极快,瞬间覆盖了整个战场。 被光芒照耀到的虾兵蟹将,身上那股浓郁的黑气像是遇到了克星的冰雪,迅速消融,血红的眼睛也恢复了清明。 然而,净化之后,它们并没有恢复原样。 只见冲在最前面的那只螃蟹将军,一身黑铁色的硬壳,变成了一身粉嫩的、带着白色波点的少女系外壳, 两只威武的巨螯上,竟然叮叮当当地长出了一圈迎风招展的小雏菊。 它身后的那些虾兵,虾壳变成了粉红色、天蓝色、柠檬黄的马卡龙色系, 背上还长出了一对对亮晶晶的蝴蝶翅膀。 一只巨大的章鱼怪,八条触手不再是黏滑的模样, 而是变成了q弹爽滑的彩虹色拉面,上面还点缀着一颗颗小星星。 ...... 整个战场,画风突变。 前一秒还是恐怖电影里的生化危机现场, 下一秒直接变成了儿童乐园的梦幻巡游派对。 空气中甚至弥漫开一股甜甜的糖果香味。 那只被“重点关照”的螃蟹将军,在恢复神智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当它看到自己身上那粉嫩娇羞的、印着hellokitty猫咪头像的新涂装,以及蟹钳上那随风摇曳、散发着芬芳的小雏菊时,整个蟹都傻了。 它愣了两秒,随即羞愤地挥舞起长满鲜花的蟹钳,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两眼一翻,当场口吐白沫,直挺挺地晕了过去。心理创伤,可能比被黑气侵蚀时还要严重。 苏家众人:“……” 龟丞相:“……”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童话般的一幕,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杀伤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净化方式……是不是有点太“别致”了? 喜崽崽则完全没有这种自觉,她叉着小腰, 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对自己造成的“战果”感到非常满意。 “嗯!这样才好看嘛!” 她看着那些顶着蝴蝶结、踩着星星、浑身blingbling的虾兵蟹将,骄傲的宣布, “我的虾兵蟹将,时尚时尚最时尚!” 解决了外围这些“画风不正确”的杂兵,众人在龟丞相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龙宫主殿。 主殿内,光线昏暗,到处弥漫着腐朽和衰败的气息。在高高的龙椅之上,一条身躯庞大、鳞片黯淡的金色老龙,正被无数道粗大的黑气锁链捆绑着,双目紧闭,陷入了深度昏迷。他就是东海龙王。 而在龙王的身旁,众人看到了那污染的源头——一根巨大无比、贯穿天地的石柱,正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它本该是神光湛然的定海神针,此刻却通体漆黑,如同一根通天魔柱,源源不断地散发着邪恶至极的气息。 在那根被污染的神针顶端,正悬浮着另一座暗金色的祭坛,与他们在南海海沟下发现的那座,一般无二! 更让苏轻舟和林薇瞳孔猛缩的是,在祭坛旁边,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人,正站在那里! 他身穿一袭银色长袍,面容阴柔,嘴角挂着一抹狞笑,双手正按在祭坛之上,疯狂地催动着仪式。他身上的气息比之上次,强大了数倍不止,充满了暴虐与邪异。 正是那个本该被特异局收押的“棋手”干部,幽泉长老——“银蝶”! 他不知何时竟从特异局的关押中逃了出来,并且实力暴涨, 来到了这东海龙宫,主持着污染定海神针的邪恶仪式! “呵呵呵……真是好久不见啊,苏家的各位。” “银蝶”感受到了众人的到来,缓缓转过身,阴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喜崽崽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怨毒,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上次的账,今天,我们就在这龙王的水晶宫里,好好算一算!” 第169章 全线崩溃!来自至亲的致命背刺 “银蝶!” 苏轻舟上前一步,将林薇和喜崽崽护在身后, 苏家其余几人也各自散开,隐隐形成一个攻防兼备的阵型, 将银蝶和那不祥的祭坛围在中央。 穹光与“小黑”一左一右,发出低沉的嘶吼,海流在它们周身形成致命的漩涡。 龙宫大殿内的气氛,一瞬间凝固到了冰点。 然而,银蝶脸上的笑容却愈发诡异和癫狂。他非但没有摆出防御的姿态,反而缓缓张开了双臂,像是在拥抱什么美妙的时刻。 “算账?当然要算。”他笑声嘶哑,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不是用这种粗鲁的方式。苏家的各位,你们不是最看重家人和情感吗? 今天,我就让你们好好品尝一下,被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刺穿心脏,是什么滋味。”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双手按在了那暗金色的祭坛之上! “以我心血,饲汝心魔! 情丝为引,怨念为锁! 开!” 嗡——! 祭坛猛然爆发出一种无形无质,却又无孔不入的波纹。 这波纹不是灵力,也不是煞气, 而是一种纯粹针对心灵,针对情感的诡异力量。 它如同一阵微风,轻柔地拂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苏家众人只觉得心头微微一颤,随即恢复正常,似乎什么也未发生。 喜崽崽却是小脸一白,她感受到了,那股力量像无数看不见的毒针,绕过了所有灵力防御,直接刺向了每个人心中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不好!”她急忙大喊, “守住心神!他要乱你们的心!” 可是,已经晚了。 最先出现变化的,是林薇。 她原本担忧地望着苏轻舟,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爱意。 可就在那无形的波纹拂过后,她的眼神忽然凝固了。一幕幕被尘封的记忆,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脑海中疯狂回放。 分手时苏轻舟的沉默,那些年独自在异国他乡的眼泪, 创业时四处碰壁的艰难,被误解、被放弃的锥心之痛…… 这些画面被无限放大,扭曲。 而苏轻舟现在所有的温柔与守护,都在这股力量的催化下, 变成了一种居高临下的补偿,一种虚伪的怜悯。 “你……是为了弥补吗?”她忽然喃喃自语。 苏轻舟一愣,回头看她:“薇薇,你说什么?” 回答他的,是林薇骤然冰冷的眼神。 她看到了苏轻舟身后,穹光那庞大身躯上的一块锋利的鳞片,不知何时被战斗的余波震落,掉在地上。 她鬼使神差地弯腰捡起,紧紧攥在手心,毫不犹豫地朝着苏轻舟的后心刺去! “小心!” 苏星临离得最近,眼疾手快地拉了苏轻舟一把。 那片锋利的鳞片擦着苏轻舟的肋下划过,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苏轻舟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薇,她美丽的脸上没有了丝毫温度,只剩下决绝和恨意。 那眼神,比当年在机场分别时,还要伤人。 “薇薇……” 他的心,像是被这道眼神,狠狠地撕裂了。 与此同时,远在海面之上,“守护者号”潜艇内。 通过深海摄像头同步观看这一切的小林和温玉,也遭受了同样的攻击。 小林正紧紧地攥着拳头,为苏星临担心。 忽然,她的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 “你看看他,高高在上的大明星,身边围绕着多少光环? 而你呢?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助理,是他无数粉丝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你真的以为他爱你吗?他只是享受这种拯救灰姑娘的戏码,你只是他光辉履历上一个有趣的注脚罢了。 等他腻了,你就会被毫不留情地丢开,就像丢掉一个旧的道具。” 这声音,正是小林内心最深处的自卑与恐惧。 小林猛地冲到潜艇的控制台前,双手颤抖着,竟要去按那紧急上浮和系统排空的按钮!她要逃离!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童话! “小林!你疯了!”温玉一把抓住了她。 然而,当温玉的视线与小林的视线接触时,她也猛地一颤。 在她的脑海里,苏承霄那张沉稳的脸庞浮现出来。 “你以为他真的接纳你了吗?温玉,别天真了。你背叛过他,背叛过苏家。 他现在对你好,只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你永远都是苏家的外人,一个戴着假面、随时可能被舍弃的棋子。他不会真的爱你,他爱的,只是‘苏家主母’这个身份,而你,只是恰好坐在了这个位置上。” 被压抑下去的猜忌、不安、以及对苏承霄那种近乎威权的复杂情绪,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温玉的眼神也变了,变得充满了戒备与疏离。 她看着屏幕下方,与苏沐晨并肩作战的沈南乔,后者正冷静地分析着数据流,试图破解银蝶的祭坛。 “她呢?那个沈南乔,家世清白,才华横溢,和苏沐晨站在一起多么般配。而你呢?一个有过污点的女人,凭什么站在苏承霄身边?” 嫉妒的毒火,烧毁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 身处南海海沟,通过特殊通讯设备与苏沐晨共享战术界面的沈南乔,也未能幸免。 银蝶的声音在她心中响起:“看看苏沐晨,他真的需要你吗? 他只是在利用你的计算力。战斗结束后,所有的功劳都会是苏家的,而你,‘n’,永远只是一个藏在暗处的影子。他会窃取你的成果,踩着你的肩膀,站上更高的顶峰,而你什么也得不到。” 信任,是沈南乔与苏沐晨之间最微妙的纽带。 当这根纽带被污染,沈南乔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怒意。 她没有说话,但她的行动说明了一切。 原本辅助苏沐晨破解祭坛数据流的指令,突然变成了凶猛的数据病毒,反向攻击“守护者号”的中央系统! “警报!警报!防火墙被攻破!来自友军‘n’的攻击!” 潜艇内,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云霄。 “哈哈哈哈哈哈!”银蝶看到苏家兄弟们脸上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发出了酣畅淋漓的大笑, “怎么样?苏家的天之骄子们! 被心爱之人背叛的滋味,好受吗? 你们能对她们动手吗?你们舍得吗?” 第170章 龙王的直播间奇遇 他说的没错。 苏轻舟捂着伤口,看着持着凶器的林薇,根本无法还手。 苏星临想要冲上去,却被龟丞相死死拉住: “不可!她们心魔已生,你越靠近,她们伤你越深!” 苏承霄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将星煞气,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因为他知道,任何攻击都会被银蝶转化为伤害温玉等人的心魔养料。 这根本是一场没法打的仗! “崽崽!”苏承霄将最后的希望,投向了他们的老祖宗。 喜崽崽小脸紧绷,小小的身体里爆发出璀璨的金光, 她想用最纯粹的功德之力去净化这股心魔。 “破!” 金光如潮水般涌向林薇,然而,就在金光即将触碰到她身体的瞬间,林薇的眼中流露出极度的痛苦,仿佛那金光不是净化,而是要将她的灵魂撕碎。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竟主动迎向了银蝶的方向,寻求那股黑暗力量的庇护。 喜崽崽急忙收回了力量,小嘴里溢出一丝鲜血。 她的力量至纯至阳,对付邪魔外道无往不利。但此刻,银蝶是将心魔与林薇等人的灵魂深度绑定,强行净化,就等于是在攻击她们的灵魂! 投鼠忌器! 这才是银蝶最恶毒的杀招! “撤退!全员撤回‘守护者号’!” 苏承霄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再留在这里,他们只会被动挨打,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被心魔彻底吞噬。 “穹光!小黑!断后!” “吼!” 巨兽与蛟龙发出悲愤的咆哮,掀起滔天巨浪,暂时阻挡了银蝶和那些被操控的“爱人”的脚步。 苏家众人带着满心的创伤和不甘,狼狈地撤回了潜艇。 厚重的舱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的海水,却隔不断那一道道冰冷、怨毒、陌生的视线。 透过舷窗,苏轻舟看到林薇站在银蝶的身旁,将那片还沾着他鲜血的鳞片,递给了银蝶,像是在献上自己的忠诚。 那一刻,苏轻舟的心,彻底沉入了比这万米深海,还要冰冷黑暗的深渊。 “守护者号”潜艇内,死一般的寂静。 应急灯的光芒照在了每个人失魂落魄的脸上。 苏轻舟靠在冰冷的舱壁上,医疗机器人正在为他处理肋下的伤口。 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舷窗外那片深邃的黑暗, 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林薇那张冷漠决绝的脸。 那比物理伤害要痛上千百倍。 苏星临蹲在角落里,双手插在头发里,将自己缩成一团。 他想不通,前一刻还说要永远在一起的小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样。 苏沐晨的双手依旧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但他不再是进攻,而是在疯狂地构筑防御。 来自“n”的攻击,如同最了解他的敌人,招招致命, 每一次都打在他最薄弱的环节上。这已经不是技术上的较量,而是一场诛心的凌迟。 苏承霄是唯一一个还站着的人。 他盯着主屏幕上,与银蝶并肩而立的温玉。 他们赢过无数敌人,战胜过无数艰难, 却第一次,败得如此彻底,如此憋屈。 “龙王前辈,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最终,还是许星辰打破了沉默,他看向一旁被救出的东海龙王。 老龙王此刻已经恢复了人形,是一个面容威严、身着金色王袍的老者。 他刚刚被喜崽崽解开了身上的黑气锁链,但元气大伤。 他看着屏幕上被心魔控制的几个女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此非神通法力可解。” 龙王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此乃‘情劫心魔’。 那银蝶,是以她们自身的爱、恨、痴、怨为燃料,点燃了心魔之火。 此火不熄,心魔不灭。本王若强行以龙力洗涤,固然能驱散魔念, 但她们的七情六欲,乃至魂魄,也会一同被冲刷得支离破碎,变成一具具没有感情的空壳。这,是诛心之劫,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系铃人……”苏承霄喃喃自语,目光扫过自己同样心碎的兄弟们。 他们就是系铃人,可现在,他们连靠近自己“铃铛”的资格都没有。 这番话,彻底将众人打入了绝望的谷底。 就在这愁云惨雾的氛围中,一个不合时宜的、充满好奇的声音响了起来。 “咦?小娃娃,你手里这个亮晶晶的板子是何物? 竟能将万里之外的景象映照于此,比我龙宫的水灵镜还要精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老龙王正一脸新奇地凑到苏星临丢在一旁的手机前, 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屏幕。 苏星临的手机之前为了稳定军心,一直开着直播。 此刻虽然画面一片漆黑,但弹幕区依旧在疯狂滚动。数千万粉丝正因为信号中断而焦急万分。 龙王这一戳,正好点亮了屏幕,也无意中开启了前置摄像头。 一张布满了威严皱纹,头顶长着两只小巧龙角的苍老面容,瞬间出现在了直播画面中。 直播间,静止了三秒。 三秒后,弹幕爆炸了!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特效???这特效也太逼真了吧!连龙鳞的反光都做出来了!】 【不是特效!你们看他的眼睛!是竖瞳!金色的竖瞳!这尼玛是真人啊!】 【等等……刚才他说‘本王’?‘龙宫’?结合之前星临他们探秘海底……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楼上的,请把你的想法打在公屏上!我也有!!!】 龙王看着屏幕上飞速滚动的、他完全看不懂的文字,以及自己清晰的倒影,更加惊奇了。 “有趣,有趣!此物竟能与万千生灵意念相通?” 他来了兴致,完全忘了自己刚才的萎靡。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用一种威严而古老的声音说道: “此乃东海龙宫,吾乃东海龙王敖广。尔等凡人,见吾何事啊?” 直播间再次沸腾! 【我靠我靠!真的是龙王爷!有生之年系列啊!】 【龙王爷爷!我给您磕头了!求您保佑我期末考试全过啊!】 【龙王爷!我老婆下个月生了,求您保佑是个大胖小子!】 【龙王爷!我们这里大旱三个月了,您能给下点雨不?我给您刷礼物!】 第171章 关于龙王被停职反省这件事 说着,一个id叫“东北王总”的粉丝,直接刷了一个价值最高的虚拟礼物——“宇宙战舰”。 手机屏幕上,酷炫的动画特效飞过,伴随着响亮的音效。 龙王被这华丽的特效晃得眼睛一亮,他不太懂这是什么,但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一股强烈的“愿力”。 “哦?此乃尔等的诚意吗?”龙王捋了捋胡须,觉得很有意思,“区区行云布雨,小事一桩。也罢,便满足尔等所愿。” 说罢,他对着手机屏幕,轻轻吹了一口气。 远在千里之外的东北某干旱城市,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正在田里发愁的老农们,感受着久违的甘霖,纷纷跪地叩拜,直呼龙王显灵。 “卧槽!真下了!真下了!坐标东北xx市,大暴雨啊!” “王总牛逼!龙王爷牛逼!” 直播间彻底疯狂了。无数的礼物开始刷屏。 “龙王爷!看看我们四川盆地!热得像火炉!求雨!我给您刷十个‘嘉年华’!” “还有我们大西北!求雨!” 龙王看着屏幕上那些五颜六色、叮当作响的礼物,玩心大起。他活了几万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上供”方式。 “好说,好说!都有,都有!”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老龙王对着手机,呼风唤雨,玩得不亦乐乎。 全国各地的气象台都疯了,卫星云图上,一块块不符合任何气象逻辑的雨云凭空出现,精准地落在各个“榜一大哥”所在的城市上空,下完就走,绝不多待一秒。 整个国家的气象系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就在龙王玩得正嗨的时候,潜艇内平地起惊雷。 一道金色的闪电,凭空出现,精准无误地劈在了龙王的头顶。 “滋啦——!” 老龙王浑身一哆嗦,头顶的龙角冒出一缕青烟,头发都竖了起来。 一个威严浩瀚,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天之上,在整个潜艇内回响: “敖广!身为司雨正神,竟为一己之私,收受凡间‘礼物’,滥用神权,扰乱天时,致使阴阳失序!罪无可赦!着,即刻停职反省,罚没三千年俸禄,禁足东海,无诏不得出!钦此!” 话音落下,龙王感觉自己体内的神力仿佛被上了一道枷锁,变得滞涩无比。 他一张老脸,瞬间从威严的金色,变成了羞愧的猪肝色。 当着一群小辈和数千万凡人的面,被天庭公开处刑……他几万年的老脸,今天算是丢尽了。 苏家众人看着这一出突如其来的神话闹剧,一个个目瞪口呆,暂时忘记了悲伤。 原来……神仙犯错,也是要被写检查、停职反省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虽然滑稽,却也冲淡了些许悲伤。 但是,核心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喜崽崽一直没有说话,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椅子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 她的小脑袋瓜里,正在飞速地运转,试图找到破解之法。 她试了卜算,天机一片混沌。 她试了请神,却被告知此乃凡间情劫,外力不得干涉。 她甚至想到了师父留下的各种禁术,但每一种的后果,都是她和苏家玄玄玄孙们无法承受的。 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心碎的脸,看着他们想爱不能,想恨不舍的痛苦模样,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焦急,像是小虫子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她的小拳头越攥越紧,为什么……为什么崽崽的法术不灵了? 为什么帮不了玄玄玄孙们?是崽崽不够厉害吗?是崽崽没用吗? 巨大的灵力消耗让她的小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玄玄玄孙们的脸庞也变得模糊起来。 “玄玄玄孙……” 她虚弱地叫了一声,小小的身子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 从椅子上滑落,一头栽进了离她最近的苏承霄的怀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老祖宗!” 苏承霄一把抱住她滚烫的小身体,脸色骤变。 “快!让医疗系统全面检查!” 苏承霄抱着怀中滚烫而柔软的小小身体大喊。 潜艇内瞬间乱成一窝粥! 各种精密的医疗探头和分析仪器,在苏沐晨的操作下,小心翼翼地靠近喜崽崽,却在距离她身体半寸的地方,被一层无形的金色光晕挡住。那是功德金光在自发地护主。 “不行!常规医疗设备无法穿透她的护体金光!”苏沐晨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的生命体征在数据层面显示一切正常,但灵力波动却极度紊乱,而且在飞速衰减!像是……像是电脑的cpu过载,导致系统即将崩溃!” 这个比喻,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他们的小祖宗,不是生病,而是“耗尽”了。 苏承霄将喜崽崽轻轻地放在她专属的小床上,盖好被子。 四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此刻全都围在这张小小的床边,脸上写满了无措与心疼。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守护他们和他们的家。 而现在,轮到他们了。 “对不起,老祖宗……”苏承霄低声呢喃,声音沙哑。 苏星临看着这一幕,眼圈通红。他觉得自己最没用。 大哥沉稳,二哥温柔,四弟聪明,只有他,除了插科打诨,什么都不会。 他默默地走到床边,坐在一个小凳子上,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喜崽崽。他不敢说话,怕打扰她休息。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之前喜崽崽用来“净化”虾兵蟹将时,剩下的一颗草莓味糖果。 他剥开糖纸,将那颗粉红色的糖果放在手心, 开始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哼唱起一首他自己写的,从未发表过的摇篮曲。 那歌声很轻,很柔,带着一丝颤音, 他希望这歌声能带着糖果的甜味, 飘进喜崽崽的梦里,让她的梦,能稍微甜一点。 苏沐晨则在另一边, 将整个潜艇的维生系统、能源系统, 与喜崽崽周围的灵力场进行连接。 他将潜艇的备用能源,转化为最接近天地灵气的纯净能量, 缓缓地输送到喜崽崽的身边,像一层温暖的能量茧,将她包裹起来。 “灵力损耗率下降了百分之零点三。”他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情况……暂时稳住了。” 第172章 心为引,光为舟,破镜重圆 就连那个被天庭“停职反省”的老龙王,也拄着龙头拐杖,默默地站在不远处。他看着这一幕,浑浊的龙目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吐出自己的龙珠,那颗蕴含了他数万年修为的珠子悬浮在喜崽崽的头顶,散发着柔和的水润光泽,滋养着她枯竭的身体。 “唉,罢了罢了,本王也算欠这小女娃一个人情。” 他小声嘀咕着,算是为自己之前的“玩忽职守”找个台阶下。 不知过了多久,昏睡中的喜崽崽,小小的眉头忽然舒展了一些,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嘴里发出了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 “镜子……坏了的镜子……照出了妖怪……” “玄玄玄孙们的心……好痛……” “结……是死结……不能剪……要用心……用最真的心……去解开……”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但在安静的潜艇内,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苏沐晨的身体猛地一震! 镜子?解开死结?最真的心? 一道电光,在他混乱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猛地冲到主控制台前,调出了之前记录下的,银蝶发动祭坛时的所有能量波动图谱。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激动地喊道, “银蝶的术法,不是诅咒,也不是控制!它更像是一个功能被扭曲的‘心灵反射器’!” 苏沐晨的语速极快,“它就像一面哈哈镜,将薇薇姐她们心中最微小的恐惧、不安和负面情绪,无限地放大、扭曲,然后反射回去,让她们误以为那就是全部的真相!所以老祖宗的净化之力会伤害到她们,因为那股力量本质上,已经和她们的灵魂纠缠在了一起!” “所以,破解的关键,不是去打破那面‘镜子’,而是……”苏承霄接过了话头,他的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而是用一道更真实、更强烈、更纯粹的光,穿透那面扭曲的镜子,照亮她们被蒙蔽的内心!”苏沐晨重重地点头。 “什么光,能比她们此刻感受到的‘真实’,更真实?”苏轻舟哑声问道。 苏沐晨的目光,缓缓扫过他的三位哥哥。 “我们的心。” 他深吸一口气,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我们可以利用‘守护者号’的深海声呐广播系统,但不是广播声音,而是广播……我们的‘心’!我们的记忆,我们的情感,我们对她们最真实、最没有一丝杂质的爱意!” “龙王前辈被禁足,但神力仍在,他可以帮助我们将精神力转化为能够广播的信号!许星辰懂玄门阵法,可以构建稳定的精神链接!我来编写核心的转译程序!大哥,二哥,三哥,你们要做的,就是毫无保留的,将你们最珍贵的记忆、最深刻的感情,全部释放出来!” 这是一个赌上一切的计划。 将自己的心神完全敞开,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敌人面前,一旦失败,不仅是温玉她们,连同他们自己,精神世界都可能被银蝶彻底摧毁。 但此刻,没有人犹豫。 苏承霄、苏轻舟、苏星临,三兄弟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决绝。 为了他们所爱的人,他们愿意冒任何风险。 “好。”苏承霄只说了一个字,却重如泰山。 他走到控制台前,将手按在了一个冰冷的启动器上。苏轻舟和苏星临,分别站在他的两侧,同样伸出了手。 一场前所未有的“心灵广播”,即将在万米深海之下,拉开序幕。 他们要用自己的心,作为对抗心魔的战场。 他们要用自己的爱,作为刺破黑暗的利剑。 苏承霄看着屏幕上,站在银蝶身边,眼神冰冷的温玉,缓缓闭上了眼睛,将自己与她从相识到相知,从误解到接纳的所有记忆,毫无保留地调动起来。 “沐晨,开始吧。” 这个计划,近乎疯狂。 将自己的心神、记忆、最脆弱的情感,毫无保留地敞开,通过一个未经实验的系统广播出去。这无异于灵魂层面的裸裎。一旦失败,他们的精神可能会受到永久性的创伤;可一旦成功,这或许是唯一能够穿透银蝶妖术所制造的心灵壁垒的办法。 没有丝毫犹豫。 “我来。”苏承霄第一个开口, “算我一个。” 苏轻舟必须把他的太阳找回来。 “必须的!我的小助理还在等我呢!” 苏星临抹了把脸,强行振作精神。 潜艇的主控制室内,气氛紧张得仿佛凝固的空气。 苏沐晨的十指在键盘上化作了一片残影,一行行复杂的代码如瀑布般在屏幕上流淌。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 另一边,许星辰盘膝而坐,双手结出繁复的法印。 他以自身为阵眼,用所剩不多的灵力,在苏家四兄弟与潜艇的声呐系统之间,构建起一个稳定而精密的精神链接法阵。 “四方心神,听我号令,归于一处,同频共振!” 他低喝一声,法阵亮起微光,将四人笼罩。 老龙王撇了撇嘴,一脸不情不愿地拄着拐杖走上前。 “哼,本王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掉价的事儿,给你们这群小娃娃当信号放大器。”嘴上抱怨着, 他却张口吐出了自己蕴含万年修为的龙珠。 龙珠悬浮在法阵中央,散发出的柔和光芒,瞬间将整个精神链接的强度提升了百倍。它成了这个疯狂计划最核心的能源。 “准备好了吗?”苏沐晨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传来, “链接即将开启,第一位,大哥!” 苏家四兄弟的精神力通过深海声呐系统,跨越深海的阻隔,精准地注入了林薇、温玉、小林和沈南乔的精神世界。 “薇薇,当年是我懦弱,我用余生来还。”这是苏轻舟的悔悟。 “阿玉,你不用再伪装,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回家就好。”这是苏承霄的承诺。 “小林,他们都说我是星星,可你才是我的光。”苏星临痴痴的说。 “沈南乔,我的世界是0和1,你……是唯一的变量。”这是苏沐晨内心的真话。 广播结束的瞬间,四兄弟齐齐闷哼一声! 第173章 自己的媳妇自己追 脸色煞白,精神力过度透支让他们站立不稳。 潜艇内陷入死寂,只有喜崽崽微弱的呼吸声。 就在众人心焦如焚之际,潜艇内毫无征兆地荡开一圈空间涟漪,两个身影凭空出现。 是特异局的蒙达和镜中月。 “情况紧急,奉命支援。” 蒙达言简意赅,目光第一时间锁定在昏睡的喜崽崽身上,眉头紧锁。 镜中月没有废话,轻轻点在喜崽崽的眉心。 一道柔又蕴含着磅礴生机的力量缓缓注入。 喜崽崽紧蹙的小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苍白的小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苏家兄弟们提着的心,总算落回了原处。 “守护者号”浮出海面,久违的阳光洒下。 危机解除,但后遗症却异常猛烈。 经历过差点永失我爱的刺激,苏家四个玄孙像是被打通了什么奇怪的任督二脉,集体进入了一种“不黏着媳妇就会死”的状态。 苏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新上任的秘书小张战战兢兢地送进文件,眼前的景象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门。 传闻中杀伐果断的苏总,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串刚洗好的水晶葡萄,一颗一颗地喂到总裁夫人温玉的嘴边。 “啊——张嘴。”苏承霄的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温玉的脸颊泛着红晕,有些不自在地瞥了一眼门口石化的秘书, “承霄,我自己来就行,还有工作呢……” “工作能有你重要?”苏承霄眼皮都不抬一下,又递过去一颗, “你前阵子受了那么多苦,都瘦了,必须补回来。” 温玉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专注与心疼,心中一暖,却也有些招架不住。 这种霸道总裁忽然变成忠犬奶狗的画风转变,实在太快了点。 小张觉得自己再待下去眼睛就要被闪瞎了, 她放下文件,正准备逃离,苏承霄忽然叫住她。 “等等。” 小张身体一僵。 苏承霄指着桌上一堆文件,眉头一皱: “今天下午的所有会议取消,所有应酬推掉。把南郊那块地皮项目让给李氏集团。” 小张大惊:“苏总!那块地我们跟了半年多,您……” “夫人不喜欢南郊的风沙。”苏承霄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放弃的是一棵白菜。 小张:“……” 好的,她懂了,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癫了。 另一边,助理小林也陷入了甜蜜的烦恼。 “星临哥,安姐的电话,催我们去拍广告了……”小林举着震动不停的手机,小声提醒。 苏星临正像一只大型挂件,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一脸满足地摇头:“不去。” “可是违约金……” “赔!赔得起!”苏星临把她抱得更紧了,“万一我一走,你又被哪个不长眼的惦记上怎么办?不行,我要二十四小时看着你。” 经纪人安姐在电话那头听得一清二楚,气得差点心梗:“苏星临!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你现在是顶流,不是什么恋爱脑!” “安姐,我已经想好了,以后接工作有个前提。”苏星临语气认真。 “什么前提?” “必须是能带家属的。” 安姐:“……嘟嘟嘟。” 电话被愤怒地挂断了。小林哭笑不得地推了推他:“你别这样,安姐要被你气坏了。” 苏星临却不管不顾,只是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蹭了蹭:“我不管,我只要你。” 那股失而复得的后怕,让他现在只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然后把她牢牢圈在自己的臂弯里,一步也不放开。 如果说苏承霄和苏星临是物理攻击,那苏沐晨就是魔法伤害。 沈南乔打开电脑,准备处理“天眼”项目后续数据的瞬间,整个屏幕忽然被一片灿烂的星空所取代。 无数由代码组成的星辰,汇聚成一行字:【我的世界,因你而明亮。——s.m.c】 她无奈地扶额,敲下一行指令试图恢复桌面。 【警告:系统检测到用户试图关闭‘爱意’进程,是否确认?确认后,程序员‘s.m.c’的心会碎成0和1。】 沈南乔:“……” 她深吸一口气,换了台电脑。结果刚插上自己的u盘,u盘里的所有文件夹图标,都变成了缓慢跳动的红色爱心。 就在她快要抓狂时,加密通讯频道亮起,苏沐晨的头像在闪烁。 “喜欢我送你的新界面吗?” “苏沐晨,你是不是太闲了?” “不闲,想你的时间都不够用。” 沈南乔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这个用代码说情话的家伙,真是让人没办法。 最离谱的,当属苏轻舟。 他直接在东海之滨,林薇所在的那片人鱼海域附近,买下了一座小岛。 每天啥也不干,就开着快艇在海面上转悠,或者穿着潜水服沉到水下,眼巴巴地等着林薇出现。 林薇被他搞得头都大了。 “苏轻舟,你是个陆地生物,你能不能回你的城市去?”林薇浮出水面,美丽的鱼尾在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苏轻舟趴在船沿,满眼期待。 “我是人鱼,我……” “我知道,没关系,”苏轻舟打断她,眼神无比认真,“我让沐晨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把苏氏总部的楼顶改造成一个超大咸水生态缸,保证和这里一模一样!” 林薇被他这天马行空的想法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男人,是打算把她当锦鲤养在公司顶楼吗? 看着他那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走”的无赖模样,林薇又气又笑,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流。 这个曾经让她流泪的男人,如今正用最笨拙、最执拗的方式,试图弥补所有的一切。 苏家老宅。 彻底恢复的喜崽崽正坐在沙发上,左手一包薯片,右手一杯ad钙奶,看着面前的水镜术。 镜子里,老龙王那张布满褶子的脸正挤眉弄眼。 “我说小女娃,你家这几个玄孙,是不是脑子被海水泡坏了?一个个跟没见过媳妇似的,忒丢人!” 第174章 开一个大大的坏蛋派对 喜崽崽“咔嚓”咬碎一片薯片,不以为意地晃了晃小腿:“才没有,玄玄玄孙们好得很。” “好什么好!”老龙王吹胡子瞪眼, “姻缘这东西,讲究的是你情我愿,顺其自然。 他们这样强行黏着,跟用胶水把红线粘起来有什么区别?迟早要崩!” 喜崽崽小嘴一撇,对着水镜里的老龙王哼了一声: “才不会呢!我玄玄玄孙他们那是懂事了,知道心疼媳妇儿了,你个孤寡老龙王不懂!” 老龙王被噎得吹胡子瞪眼,指着镜子里的喜崽崽“你你你”了半天, 最后气哼哼地切断了水镜术,镜面恢复了平静。 喜崽崽得意地晃了晃小脚丫,又灌了一大口ad钙奶,觉得生活真是美滋滋。 这几天,她被四个玄玄玄孙投喂得小肚子都圆了一圈, 灵力也恢复得七七八八,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直到许星辰拿着一张制作精美的烫金请柬,一脸兴奋地冲进客厅。 “老祖宗!师父!快看! ‘星辉慈善之夜’的邀请函! 这可是国内最高规格的慈善晚宴,能收到邀请的都是各界顶尖人物, 我的排面儿终于上来了!”许星辰献宝似的把请柬递到喜崽崽面前。 那请柬用的是上好的香氛纸,散发着一股淡雅的木质香气,设计得也颇有格调。 苏星临正好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瞥了一眼,有些吃味地哼道: “不就是个晚宴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林想去,我明天就包个场子给她办一个。” 小林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星临哥,别这么说,星辉晚宴很难得的。” 许星辰得意地冲苏星临挑了挑眉: “听见没,这叫含金量!不像某些人,只会砸钱。” 就在两人日常斗嘴的时候,喜崽崽却盯着那张请柬,小鼻子动了动,秀气的小眉头微微蹙起。 “这个味道……不好闻。”她奶声奶气地开口。 众人一愣。 苏轻舟也走了过来,拿起请柬闻了闻: “挺好闻的啊,是沉香木的味道,很高档。” “不是这个,”喜崽崽摇了摇头,小脸严肃起来, “是混在里面的,另一种味道。像是……放了很久很久, 快要烂掉的水果,外面却喷了好多好多的香水,想把烂掉的味道盖住。” 、苏沐晨推了推眼镜,从许星辰手里接过请柬, 走到窗边,用一个便携式光谱分析仪对着请柬照了照。片刻后,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纸张的纤维里,混杂了一种极微量的生物活性成分,来源不明。而且,请柬的烫金部分,用的不是普通的金粉,而是一种混合了微量金属元素的特殊合金,这种配比……似乎是为了形成一个微型的能量共鸣场。” “能量共鸣场?是什么意思?”苏承霄问道, “简单来说,”苏沐晨的眼神变得锐利, “这张请柬,就像一个调谐好的天线。它本身无害, 但它会和某个地方的‘发射台’产生共鸣。一旦‘发射台’开启,所有拿着这种请柬的人,都可能在不知不觉中被影响。” 这下,连最迟钝的许星辰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 “你的意思是……这是个陷阱?幽泉搞的鬼?” “八九不离十。”苏承霄下了定论。 幽泉的手段层出不穷,将玄学与科技、商业、甚至是这种上流社交活动结合起来,防不胜防。 温玉看着那张精美的请柬,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如果不是喜崽崽和苏沐晨,谁能想到这样一张代表着身份和荣耀的请柬,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恶毒的算计。 “他们想干什么?”林薇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她现在对“幽泉”这两个字已经有了生理性的警惕。 喜崽崽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小手一拍: “他们想开一个大大的坏蛋派对!把所有香喷喷的‘蛋糕’都骗过去,然后一口吃掉!” 她口中的“蛋糕”,指的就是那些各界精英身上汇聚的气运。 幽泉这是打算来一场气运的“收割”盛宴。 “既然他们发了请柬,我们不去,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苏星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被动挨打从来不是苏家的风格。 苏承舟也点头附和:“没错,正好去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苏承霄看向喜崽崽,征求她的意见。“崽崽,有危险吗?” 喜崽崽挺起小胸膛,拍得“砰砰”响:“不怕!崽崽现在吃饱了,力气大得很!谁敢欺负我们,崽崽就打他屁屁!” 看着自家老祖宗这副斗志昂扬的模样,苏家众人相视一笑,眼中都燃起了战意。 好啊,幽泉。 你们想办派对,那我们就去给你们送一份大礼。 决定了要去,苏家人便开始分头准备。苏沐晨和沈南乔联手,开始逆向追踪请柬上的能量信号,试图找到那个“发射台”的位置。苏承霄则动用苏氏集团的情报网,调查这次“星辉慈善之夜”的主办方和所有赞助商的背景。 而苏星临和许星辰,则接到了一个更重要的任务——给老祖宗准备“战袍”。 “老祖宗,您看这件怎么样?顶级奢侈品牌的儿童高定,全球就一件!”苏星临拿着平板,展示着一件粉色的公主纱裙。 喜崽崽摇了摇头:“太软趴趴了,打架不方便。” “那这个呢?”许星辰划到下一张,是一套酷酷的黑色小皮衣,“穿上这个,保证气场两米八!” 喜崽崽还是摇头:“黑乎乎的,不好看,崽崽是亮晶晶的小仙女。” 最后,还是心灵手巧的林薇和小林联手,参考了喜崽崽自己画的图,为她量身定做了一套衣服。那是一件改良版的红色汉服,衣摆和袖口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和一只小小的、q版的凤凰,既华贵又不失可爱,最重要的是,为了方便活动,裙子下面其实是一条同款的灯笼裤。 喜崽崽穿上新衣服,在镜子前转了好几个圈,满意得不得了。 第175章 气运狩猎场 晚宴当晚,a市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门口,豪车云集,星光璀璨。 苏家的车队抵达时,立刻吸引了所有媒体的目光。 车门打开,苏家四兄弟如同四位风格各异的男神,依次下车,引发现场一阵阵的尖叫。而当他们小心翼翼地从车里抱出一个穿着精致红衣、粉雕玉琢的小奶娃时,所有闪光灯都快要闪爆了。 喜崽崽一点也不怯场,对着镜头挥了挥胖乎乎的小手,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句:“大家好呀,崽崽来参加派对啦!” 这一幕瞬间被直播出去,全网的“崽家军”都沸腾了。 【啊啊啊!是崽崽!今天穿得像个小福娃!】 【哥哥们好帅,但我的眼里只有崽崽!】 【又是被老祖宗萌化的一天!】 然而,在踏入宴会厅的瞬间,苏家所有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大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看起来无比正常。但以他们的感知,却能清晰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与那张请柬上同源的诡异能量。 更让他们心惊的是,大厅正中央的展台上,陈列着几件作为今晚压轴拍卖的“慈善藏品”。 那是一面古朴的铜镜,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还有一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玉佛。 每一件物品,都散发着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气。 那不是普通的古董,而是……三件大凶之物! 幽泉,竟然想把这些东西,当着全城名流的面,“卖”给他们! 宴会厅内,悠扬的古典乐在流淌,水晶吊灯洒下璀璨的光芒,将每个人的笑脸都映照得格外光鲜亮丽。 浮华之下,苏家众人却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不对劲。”温玉挽着苏承霄的手臂,轻声说道。 苏承霄不动声色地揽住她的腰,低声道:“保护好自己,跟紧我。” 另一边,苏星临和小林站在一起,小林有些紧张地攥着手包。 “星临哥,我感觉……大家好像都在看着我们,可是他们的眼神又好像没有焦点。” 苏星临将她护在自己身边,目光扫过全场。 “他们不是在看我们,而是在‘感知’我们。我们是这个‘池塘’里,不一样的鱼。” 喜崽崽的小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小声对抱着她的苏轻舟说: “二玄玄玄孙,这里的‘蛋糕’味道都变了。像是……快要发霉了。” 苏家人的到来,引起了无声的波澜。 一位穿着白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他是这次晚宴的主办方,星辉集团的董事长,秦岳。 “苏总,几位苏少,大驾光光,真是让今晚的宴会蓬荜生辉啊。” 他的眼神带着虚假的空洞。 “秦董客气了。”苏承霄与他碰了碰杯。 秦岳的目光落在喜崽崽身上, “这位想必就是苏家那位传说中的老祖宗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玉雪可爱,灵气逼人。” 喜崽崽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奶声奶气地问:“叔叔,你是不是生病了呀?你的头顶上,有好多黑色的线线缠着哦,像个大蜘蛛网。” 秦岳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小孩子真会开玩笑。我身体好得很呐。” 他说着,便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苏沐晨在通讯频道里低声说道:“我查了,这个秦岳半年前遭遇了一场意外,险些丧命, 但之后却奇迹般地康复,并且在商场上手段变得极其狠辣, 短时间内就吞并了几个对手。星辉集团的背后,有幽泉的资金注入。” 真相不言而喻。这个秦岳,恐怕早已是幽泉的傀儡。 很快,晚宴进入了高潮——慈善拍卖环节。 主持人正是当红的许星辰。 他按照计划走上台,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心里却在飞速盘算着对策。 前几件拍品都是些正常的珠宝名画,竞拍气氛热烈,一切看起来都和普通的慈善晚宴无异。 终于,那三件大凶之物被呈了上来。 “接下来这三件,是秦董私人珍藏的古董,今晚特意捐出,为慈善事业添砖加瓦。” 主持人介绍着那面铜镜的来历,说得天花乱坠,引经据典。台下的宾客们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纷纷露出痴迷和渴望的神色,开始疯狂竞价。 “五百万!” “八百万!” “我出一千万!” 价格一路飙升,竞拍者们双眼泛红,仿佛那不是一面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铜镜,而是什么绝世珍宝。 喜崽崽看得直摇头:“他们在抢一个坏东西,要把好多好多坏运气买回家呢。” 苏沐晨的脸色愈发凝重:“他们被精神暗示了。这个会场,被布置成了一个巨大的‘气运转换’法阵。那些凶物是‘引子’,宾客们的贪念和渴望是‘燃料’,通过竞拍这个行为,他们会主动与凶物建立联系。一旦成交,凶物上的煞气和厄运就会转移到竞拍者身上,而竞拍者自身的气运,则会被法阵抽取,汇聚到某个地方。” 那个地方,毫无疑问,就是幽泉。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集体狩猎,猎物是满城的顶尖精英,赌注是他们未来几十年的气运。手段之恶毒,简直令人发指。 “不能让他们得逞。”苏承霄的声音冷了下来。 就在铜镜即将以一个天价成交时,苏承霄举起了号牌,报出了一个让全场都为之一静的价格。 “五千万。” 所有人都看向他,眼中带着不解。 秦岳的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苏承霄成功拍下了铜镜。 接着,苏轻舟和苏星临也相继出手,以绝对的高价,将那把古剑和玉佛也收入囊中。 他们用最直接的方式,阻止了凶物流入其他人手中。 然而,当三件凶物都被送到苏家席位上时,异变陡生! 整个宴会厅的灯光在一瞬间全部熄灭,紧接着,一股强大的阴冷能量从大厅中央爆发开来! 秦岳站在原本的舞台中央,他的身体开始扭曲、膨胀,白色的西装被撑裂, 皮肤下浮现出无数张痛苦哀嚎的人脸,他那副金丝眼镜掉落在地上, 露出的双眼已经变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 “欢迎各位,来到我的……狩猎场。”他的声音变得嘶哑而重叠,像是无数人同时在说话。 第176章 崽崽的摇篮曲 那些原本空洞的宾客,此刻双眼齐齐亮起红光,如同被激活的机器人,僵硬的转过身,一步步朝着苏家人逼近。 他们被彻底控制了! 而那三件被苏家拍下的凶物,此刻也黑气大盛, 三股黑气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疯狂的拉扯着苏家人的气运和精神力。 这是一个连环陷阱! 无论苏家人是否竞拍,只要他们身处这个法阵之中,就会成为最终的目标! “糟糕!”苏沐晨低喝一声,“对方切断了这里所有的电子信号,我们和外界失联了!” 温玉、小林和沈南乔都被苏家的男人们护在身后,脸色苍白。 面对这如同百鬼夜行般的恐怖景象, 饶是她们胆识过人,也不免心生寒意。 苏承霄周身金光一闪,“将星”之力护住众人,暂时抵挡住了气运的流失。 苏轻舟和苏星临也各自准备迎战。 就在这时,被控制的傀儡人群中,忽然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她曾经无比熟悉,又无比痛恨的人——宋城! 他不是应该在特异局的监狱里吗? 此刻的宋城,和其他人一样,双眼赤红,面无表情, 一步步走向温玉,口中重重复复只有一句话:“小玉,回到我身边来……回到我身边来……” 温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过去的背叛、利用、痛苦,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的心神,在这一刻出现了剧烈的动荡。 “不好!”喜崽崽大叫一声, “那个坏蛋在攻击大玄玄玄孙媳妇的心!” 那个已经变得非人的秦岳,将目光锁定在心神失守的温玉身上,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找到了……你的裂痕。” 温玉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褪色。苏承霄焦急的呼唤声变得遥远,取而代之的,是宋城那张虚伪而温柔的脸。 幻象中,她回到了与宋城初遇的大学校园,阳光正好,白衣少年对她伸出手,笑得灿烂:“小玉,我带你走。” 接着,画面一转,是她被苏家接纳后,在苏承备受冷落的夜晚。宋城再次出现,拥抱着她:“你看,他们根本不爱你。只有我,才是你的归宿。” 无数个被精心编织的谎言和刻意营造的温暖,此刻化作最毒的利刃,狠狠扎进她刚刚愈合的心防。她的眼神开始涣散,挣扎的神色渐渐被迷茫所取代。 “温玉!”苏承霄目眦欲裂,他想冲过去,却被几十个被控制的宾客死死缠住。 这些傀儡力大无穷,一时间竟让他也难以脱身。 “哈哈哈!没用的!”秦岳的声音在整个大厅回荡, “在我的‘万念归一’大阵里,每个人心中最深的执念,都会成为我的武器! 苏承霄,你最在意的女人,马上就要亲手了结你了!” 话音刚落,温玉空洞的眼神忽然一凝, 她从旁边的餐桌上抄起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毫不犹豫地刺向近在咫尺的苏承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怒喝响彻全场: “不许欺负我的大玄玄玄孙媳妇儿!” 喜崽崽挣脱苏轻舟的怀抱,小小的身影如同一颗红色的炮弹,瞬间出现在苏承霄和温玉之间。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对着温玉的额头,轻轻一点。 指尖金光绽放,温暖而纯净, 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笼罩在温玉心头的阴霾。 “叮铃铃——” 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随之响起。 喜崽崽不知何时,从她的小背包里掏出了那个她许久未用的小拨浪鼓。 她没念诵任何复杂的咒语,只轻轻地摇动着。 那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它不像雷霆般威猛,倒更像一首温柔的摇篮曲,直接作用于人的灵魂深处。 随着鼓声响起,那些状若疯魔的宾客,动作齐齐一顿。 他们脸上的狰狞和疯狂开始褪去,渐渐显露出一丝丝的清明。 “我在……做什么?” “这里是哪里?” “头好痛……” 拨浪鼓的声音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们被封锁的本心。 “不可能!”秦岳发出咆哮,“我的‘心魔引’怎么会失效!这只是普通的音波攻击……” “你才不普通!你全家都不普通!” 喜崽崽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回怼。 她的小手摇得更快了,悦耳的鼓声如同涟漪般一圈圈扩散开来。 “你的法术,是勾起人心里最坏的念头,把人变成坏蛋。” 喜崽崽一边摇,一边奶声奶气地解释, “崽崽的鼓声,是叫醒人心里最好的宝宝。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好宝宝,只是有时候他睡着了,叫醒他就好了呀。” 最朴素的道理,却是最根本的道法。 以心魔引心魔,终究是邪道。 而喜崽崽用最纯净的赤子之心,唤醒人们最本源的善意与良知, 正是这邪魔外道的克星!“啊——!” 秦岳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他赖以维持大阵的力量,正是宾客们的负面情绪。 如今众人心神恢复清明,大阵的力量源头被釜底抽薪,瞬间开始反噬他自身! 无数张人脸从他皮肤下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身体忽大忽小,黑气四溢,眼看就要失控自爆! “想跑?”苏沐晨的声音响起。 在喜崽崽动手的同时,他已经和沈南乔联手,破解了会场的信号屏蔽。 他指尖在特制的腕表上飞速敲击,一道道无形的电磁脉冲精准地命中秦岳,干扰着他体内暴走的能量。 “抓住他!”苏承霄一声令下,挣脱束缚的苏家兄弟和及时赶到的许星辰,从四个方向将秦岳包围过去。 温玉已经彻底清醒,看着掉落在地的水果刀,脸色煞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我……” 苏承霄没有说话,只是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没事了,都过去了。我知道不是你。” 温玉在他怀里,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危机解除,特异局的人员迅速接管了现场,蒙达和镜中月再次出现, 他们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厅和那个被特殊镣铐锁住的秦岳,神色凝重。 “辛苦了,老祖宗。” 第177章 苏家行动小分队正式集结 蒙达对着喜崽崽,郑重地行了一礼。 喜崽崽摆了摆小手,“小事一桩!”, 小手一推,把那三件大凶之物推到蒙达面前。“这些坏东西,送给你处理啦!” 蒙达看着那三件依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董,眼角抽了抽, 还是命人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就在他们准备将秦岳带走时,那个一直昏迷不醒的男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苏家人,嘴唇嚅动,用最后的气力说出了一句话: “这只是……一场小小的‘余兴节目’……为了迎接……‘神’的降临……你们的气运……是最好的……祭品……”说完,他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一场席卷全城精英的气运狩猎,竟然只是“余兴节目”?那个所谓的“神”,又是什么? 回到苏家老宅,已是深夜。 一家人坐在客厅,气氛有些沉闷。 “看来,幽泉的图谋,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苏承霄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们不只是想削弱我们,而是想通过掠夺气运, 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甚至……创造或召唤某个存在。”苏沐晨的分析一针见血。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们接着就是了。” 苏星临虽然胆小,但关键时候还是有担当的。 苏轻舟看着窗外,缓缓道:“我们不能总是被动地等待他们出招。 必须想办法,找到他们的老巢。” 就在这时,一直抱着ad钙奶补充能量的喜崽崽,忽然“咦”了一声。 她放下奶瓶,跑到那三件凶物被带走前待过的地方, 蹲下身子,小手在地毯上摸了摸,然后捏起了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粉末。 那是秦岳体内能量暴走时,从身上散落的。 喜崽崽将粉末凑到鼻尖,用力一闻, 好看的小眉头立刻皱成了一个“川”字, 小脸蛋上满是嫌弃。 “这个坏蛋身上的味道,好臭哦。”她奶声奶气地抱怨着,歪着小脑袋,努力的在自己小小的词库里寻找着合适的形容词, “除了有好多人的臭臭念头,还有一股一股海水的咸味,还有……铁锈的味道!” 海水的咸味?铁锈的味道? 苏家四兄弟对视一眼,一个地名,同时从他们脑海中冒了出来。 城东那早已废弃多年的“东港钢铁厂”。 那里,濒临大海,是整个a市阴气和煞气最重的区域之一。 “沐晨。”苏承霄立刻下令。 “明白。”苏沐晨已经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到了一旁,手指在键盘上化作了一片残影。 他身旁的沈南乔也默契地打开了自己的设备,两人开始对东港钢铁厂进行远程数据勘探。 几分钟后,苏沐晨的眉头皱了起来。 “奇怪,关于东港钢铁厂的所有官方档案,在三年前都被列为了最高机密。 卫星地图在那片区域有严重的信号干扰,像是被某种力场屏蔽了。” “我这边也一样。”沈南乔一边敲着电脑, “我尝试入侵了特异局的外围数据库,所有与那个地点相关的灵异事件报告,都在一夜之间被清空了,连访问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绝对不正常! 这说明幽泉组织不仅占据了那里,还利用其在世俗和玄学界的力量,将整个区域从地图和记录上“抹”了去! 就在众人心头一沉时,一直蹲在地上研究的喜崽崽,忽然献宝似的举起了一张画。 她不知何时找来了蜡笔,在地毯上铺开一张大大的白纸,用稚嫩的笔触画出了一副“藏宝图”。图上歪歪扭扭地画着大海和一堆生了锈的“大积木”。 她的小手指着“积木”堆里一个被涂成黑色的方块,得意洋洋地说:“看!崽崽闻到啦!坏蛋的臭臭老巢,就在这里!” 她画出的位置,正是整个钢铁厂最核心的区域。 就在这时,苏承霄的私人加密邮箱,忽然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他点开邮件,瞳孔骤然一缩。 邮件里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张无比清晰的、带着夜视效果的照片。 照片的拍摄地点,正是钢铁厂的内部。 无数锈蚀的钢筋和管道,被扭曲成一个巨大的祭坛。 而在祭坛的最中央,赫然摆放着的,是一张苏家所有人的全家福! 赤裸裸的挑衅! “他们这是在向我们宣战。”苏承霄他缓缓站起身, 觉醒了将星命格后,他不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更像是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 “收拾他们!”苏星临捏了捏拳头。 “不能让他们得逞。”苏轻舟的眼神同样锐利。 半小时后,“苏家行动小队”正式集结。 苏家四兄弟,加上作为玄学顾问兼最强战力的喜崽崽,以及特异局外援许星辰,组成了地面行动组。 沈南乔则作为远程技术支援,与苏沐晨建立的指挥系统无缝对接。 几辆黑色的越野车如幽灵般驶出老宅,融入夜色,直奔城东。 车辆离东港钢铁厂还有五公里时, 除了苏沐晨特制的终端,车内的所有电子设备,都发出了刺耳的杂音, 屏幕一黑,彻底失灵。 “我们进来了。”苏沐晨沉声。 车窗外,景物开始变得诡异。 浓郁的铁锈味和海水的咸腥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是‘领域’。”许星辰脸色阴沉下来, “幽泉用强大的阵法,将整个钢铁厂区域变成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独立空间。 在这里,他们的力量会得到增幅,而我们的感知会被压制。” 话音刚落,开在最前面的苏轻舟忽然猛地一踩刹车。 他死死地盯着前方,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在他的视野里,前方道路上站着的,是多年前含泪与他分手的林薇。她质问他,为什么要再一次抛下她。 “轻舟,是幻觉!”苏承霄厉声喝道。 紧接着,苏星临和苏沐晨的眼前也出现了各自的幻象。 有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有实验失败、身败名裂的场景……这些都是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担忧和恐惧。 领域的力量,正在勾起他们各自的心魔。 第178章 棒棒糖vs钢铁傀儡 “咦?大玄玄玄孙,你看,有一份假的坏报告想咬你屁屁!” “二玄玄玄孙,那个亮晶晶的石头是假的啦,是臭臭的石头变的,不能吃哦。” “三玄玄玄孙,那些骂你的人舌头都变黑了,好丑呀!” 喜崽崽正趴在苏承霄的座椅靠背上,小腿晃啊晃的。 那些能动摇心神的恐怖幻象,在她眼里,就跟皮影戏没什么两样。 苏家兄弟们齐齐松了口气, 有老祖宗在,神马心魔都是纸老虎! 车辆继续前行,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工厂的正门,是一扇高达十几米、锈迹斑斑的巨大铁闸。 铁闸前,站着两个“守卫”。 那不是人,而是两具用各种废弃钢材和零件拼接而成的巨型机器人,足有三层楼高。 它们的胸腔里,一颗由无数怨灵汇聚而成的核心,正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咔嚓……咔嚓……” 随着他们的靠近,两具钢铁傀儡的头部缓缓转动,空洞的眼眶中,两对猩红的光芒瞬间锁定了他们。 就在这时,铁闸上方的一块巨大显示屏忽然亮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他坐在一张由齿轮和管道组成的王座上, 十指修长,指尖上连着一根根闪烁着幽光的能量丝线,仿佛在操控着什么。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屏幕外的苏家人,发出了经过处理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 “欢迎光临,苏家的各位。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的代号是‘傀儡师’。” “很高兴你们能来参观我的工作室,希望你们会喜欢……我为你们准备的欢迎仪式。” 话落,那两具钢铁傀儡轰然启动! “轰隆——!” 两具钢铁傀儡迈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浅坑,带着压迫感向车队冲来。 “下车!” 苏承霄一声令下,众人反应极快,在傀儡的巨掌拍下前一秒,纷纷从车内跃出。 “砰!” 越野车瞬间被拍成了一张铁饼。 “好大好大的坏玩具!”喜崽崽被苏星临抱在怀里,非但不害怕,还兴奋的拍着小手。 “三玄玄玄孙,干他!” “大家小心!它们的物理防御力极强, 而且身上附着的怨灵会干扰我们的灵力!” 许星辰一边说着,一边甩出几张紫色的雷符。 雷符在钢铁傀儡身上炸开,电光闪烁,却只能在它们锈迹斑斑的装甲上留下几道焦黑的印记,根本无法伤及核心。 苏承霄和苏轻舟从两侧包抄,他们的攻击沉稳而精准,专门攻击傀儡的关节连接处,但钢铁傀儡的动作看似笨重,实则反应极快,巨大的手臂横扫而来,逼得他们只能不断闪避。 “沐晨,分析它们的弱点!”苏承霄在通讯频道里喊道。 “正在分析!它们的行动模式……很奇怪,不像是固定的程序,更像是……有人在实时操控!” 苏沐晨的声音传来,他正躲在一处废弃的集装箱后,面前的虚拟屏幕上,无数数据流疯狂滚动。 屏幕里的“傀儡师”看到他们狼狈的模样,发出了愉悦的轻笑声: “没用的。我的孩子们,是艺术品,是力量与怨恨最完美的结合。你们是伤不到它们的。” 战局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钢铁傀儡的力量和防御力都太过惊人,苏家兄弟们虽然身手不凡,但一时间也找不到有效的攻击手段。 就在这时,喜崽崽不乐意了。 她鼓起了腮帮子,气呼呼地从苏星临怀里挣脱出来,站到空地上, 叉着小腰,对着两个大块头喊道: “不许欺负我的玄玄玄孙!你们这两个大铁皮,是不是想吃糖呀?” 说着,她摸出了两根色彩鲜艳的棒棒糖,一根草莓味,一根橘子味。 “傀儡师”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小家伙,你是想用糖果来收买我的傀儡吗?真是天真得可爱。” 苏家兄弟们也有些发愣,不知道自家老祖宗这是要干什么。 喜崽崽却不理会众人的反应。 她小手一扬,“咻!咻!”,两根棒棒糖带着破空之声, “啪嗒”一声,精准无比地粘在了机械人的胸腔核心处,那块最关键的能量输出装甲板上。 “傀儡师”的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喜崽崽将胖乎乎的小手合在嘴边,做成喇叭状,奶声奶气地念起了她自创的咒语: “粘粘粘,粘住你! 甜甜甜,不许动!” 随着她的童声响起,那两根看似普通的棒棒糖,瞬间绽放出璀璨的金色光芒! 原本小小的糖果,如同活物一般迅速融化、膨胀, 化作两团巨大而粘稠的、闪着金光的糖浆, 瞬间覆盖了傀儡的整个胸腔! 糖浆沿着装甲的缝隙渗透进去,将内部复杂的能量回路和传动装置死死地糊在了一起! “咯……吱嘎……滋滋……” 两具钢铁傀儡,动作一僵,身体里传来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能量短路的爆鸣声。 它们挥舞着手臂,想要挣脱,却发现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 几秒钟后。 “轰!轰!” 两尊钢铁巨物,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重重地砸在地上,彻底变成了一堆不会动的废铁。 全场一片死寂。 苏家兄弟和许星辰,都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看着那个正拍着小手、一脸“我超厉害”表情的小祖宗。 用棒棒糖……干翻了两个怨灵机甲? 这战斗方式,实在是太……清新脱俗了。 铁闸上的屏幕里,“傀儡师”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他猛地从王座上站起,死死地盯着喜崽崽,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惊骇: “你……你那是什么道法?!” “才不告诉你!”喜崽崽做了个鬼脸。 “傀儡师”随即又冷笑起来:“很好,非常好。看来普通的玩具,确实满足不了你们。” 他坐回王座,双手抬起,十指上的能量丝线骤然绷直,闪烁起妖异的红光。 “既然如此,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最得意的作品吧。” 随着他的话语,工厂内部传来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 地面轻微震动,阴影中,一个个黑色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第179章 特异局的叛徒 他们是幽泉组织的成员,足有数十人。 但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神,动作僵硬划一,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而在这些傀儡的最前方,那人穿着一身特异局的黑色作战服,身形挺拔,面容坚毅, 是蒙达局长最得意的部下之一,半年前调查一宗连环失踪案时神秘失踪的a级探员——林风! 此刻,林风的眼中,同样是一片死寂,毫无生气。 他,也成了“傀儡师”的傀儡! “林风!” 许星辰失声惊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悲痛。 林风曾是特异局最耀眼的新星之一,正直、强大、富有责任感。他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屏幕里的“傀儡师”似乎很享受许星辰的震惊,他发出低沉的笑声,充满了恶意的愉悦。 “哦?看来你们认识我这件收藏品。没错,他很优秀,意志力也比普通人强得多。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彻底‘打磨’成现在这个完美的样子。” 他伸出手指,隔空对着林风轻轻一点。 林风的身体猛地一震,一股远超其他傀儡的强大气息从他体内爆发出来。他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目光锁定了许星辰,右手一翻,一柄闪烁着灵光的制式长刀出现在手中。 那是特异局a级探员的专属法器! “你对他做了什么!”许星辰目眦欲裂,愤怒地吼道。 “我只是给了他新生。”傀儡师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而且,我还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也无法那么轻易地在你们特异局的防御系统里,开一个那么好用的小‘后门’。”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许星辰和苏家兄弟们心中炸响。 林风不仅被俘了,他还……泄露了特异局的机密?! “这不可能!林风绝不会背叛!”许星辰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背叛?不不不,当他的意志被彻底摧毁,只剩下服从时,那就不叫背叛了。”傀儡师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你们很快就会明白,反抗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话音未落,林风动了。 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许星辰面前! 他手中的长刀,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毫不留情地斩向自己昔日的同伴。他的招式,全都是特异局内部最精锐的格斗术,狠辣而高效。 “当!” 苏承霄及时出手,用手臂上特制的护腕挡住了这一刀,巨大的力道震得他后退了半步。 “他的力量被强化了!而且被抹去了痛觉和情感,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战斗的机器!”苏承-霄沉声喝道。 战斗瞬间爆发。 苏家兄弟加上许星辰,五人对上了林风和数十名幽泉傀儡。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混乱。那些普通的幽泉傀儡虽然实力不强,但数量众多,悍不畏死,极大地牵制了他们的精力。 而最棘手的,无疑是林风。 他对特异局的战斗方式了如指掌,总能预判许星辰的动作。同时,他又被幽泉的邪术改造,力量和速度都得到了非人的提升,竟以一人之力,隐隐压制住了苏家兄弟的联手。 “这个叔叔好可怜。” 在战圈之外,被苏星临护在身后的喜崽崽,看着大发神威的林风,却没有害怕,反而皱起了小眉头,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崽崽?”苏星临不解地看着她。 “他的心,在哭哦。”喜崽崽指着林风,小脸认真地说道,“那个坏蛋,在他的脑袋里放了一只好悲伤好悲伤的虫子。虫子在咬他的心,所以他才不听话的。” 在喜崽崽纯净的功德金光之眼下,她能清晰地看到,林风的灵魂被一团黑色的、长满了倒刺的邪恶能量体包裹着,而林风自己的灵魂,正在那团能量体中痛苦地挣扎和哭泣。 她不要打这个可怜的叔叔。 她要把那只“悲伤虫”抓出来! 想到这里,喜崽a崽从她的小背包里,又掏出了那个熟悉的拨浪鼓。 “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鼓声再次响起。 但这一次,鼓声不像之前在拍卖会上那样如涟漪般扩散,而是凝聚成一道无形的、温暖的声波,像一根温柔的绣花针,精准地刺向林风的眉心。 正在激战的林风,身体猛地一僵。 他空洞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挣扎和痛苦。他抱着头,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嘶吼,似乎有两个意志正在他的脑海中进行着天人交战。 “有效果!”苏轻舟惊喜地喊道。 屏幕里的“傀儡师”脸色大变,他厉声喝道:“废物!给我杀光他们!” 他加大了能量输出,林风身上的黑气再次暴涨,压制住了那一丝清明。 然而,就在这时,“傀儡师”的王座下方,一道不起眼的数据流忽然亮了一下。 远程指挥的苏沐晨和沈南乔,终于抓住了他全力操控傀儡时露出的破绽,成功定位了他的物理位置! “哥!他在铁闸后面,地下三层!” 几乎在苏沐晨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傀儡师”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后门被入侵”的警报,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冷笑。 “终于上钩了。” 他猛地按下了王座扶手上一个鲜红色的按钮。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我的收藏品,那就……送给你们好了。” “不好!”许星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剧变。 只见场中的林风,痛苦的嘶吼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如同一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迅速膨胀起来!皮肤下透出刺眼的、毁灭性的红光! “是‘灵爆禁制’!幽泉在每个重要成员体内都下的禁制,一旦任务失败或被俘,就会被引爆!威力足以夷平整个区域!” “傀儡师”的目标,根本不是和他们在这里决一死战! 他是想利用苏家人,逼他引爆林风这颗威力巨大的“人肉炸弹”,将整个东港钢铁厂,连同那个神秘的祭坛,一起从物理上彻底抹去! 顺便,再嫁祸给特异局和苏家! 一石三鸟,好恶毒的计策! 第180章 摇篮曲止爆!英雄的谢幕 毁灭性的能量在林风体内疯狂汇聚,眼看就要爆发。 那股力量,足以将方圆百米的一切都化为齑粉。 “快退后!”苏承霄一把拉住想要冲上去的许星辰,厉声喝道。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退,还有一线生机。但不退,所有人都会被卷入爆炸的核心。可眼睁睁地看着昔日的英雄以这种方式陨落,谁又能做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喜崽崽动了。 她小小的身影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瞬间就冲到了即将爆炸的林风面前。 “老祖宗!”苏星临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只见喜崽崽仰着小脸,看着眼前这个因能量膨胀而变得无比巨大的、痛苦的男人,脸上没有丝毫畏惧。 她没有去攻击,也没有去防御,而是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地、轻轻地,贴在了林风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额头上。 “大哥哥,不痛哦。” 她的声音很轻,很软,像羽毛拂过心尖。 紧接着,她摇动了手中的拨浪鼓。 “叮铃铃……叮铃铃……” 这一次的鼓声,不再是攻击性的声波,也不再是唤醒善念的钥匙。 它变成了一首最温柔、最古老的摇篮曲。 鼓声仿佛带着魔力,穿透了狂暴的灵能,穿透了邪恶的禁制,直接传入了林风那被囚禁的、正在哭泣的灵魂耳中。 那是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母亲在床边为他哼唱的曲调。 那是他加入特异局时,内心发誓要守护万家灯火的誓言。 那是和平、是安宁、是守护、是希望……是他心中所有最美好的东西。 狂暴的灵能,在这温柔的鼓声中,竟然奇迹般地开始平息。林风膨胀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恢复原状。 他空洞的眼神,渐渐被泪水充满。 一滴滚烫的、属于“人”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谢谢……”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如同神明般的身影,说出了两个字。 随即,他体内的“灵爆禁制”因为失去了狂暴能量的支撑,在他体内悄无声息地湮灭了。而他的灵魂,也因为耗尽了所有力量,化作点点金光,带着解脱的微笑,消散在了空气中。 英雄,在最后一刻,以英雄的方式,迎来了自己的谢幕。 “林风!”许星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苏家兄弟们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对逝者的敬意,和对幽泉组织更深的恨意。 屏幕里,“傀儡师”脸上的冷笑彻底凝固了。 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足以毁灭一切的“灵爆禁制”,竟然……被一首摇篮曲给“唱”没了?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怪物……你们都是怪物!”他发出了惊恐的尖叫,疯狂地敲击着控制台,似乎想要逃离。 “想跑?”苏沐晨冰冷的声音响起。 在喜崽崽安抚林风的同时,他和沈南乔已经彻底攻破了“傀儡师”的防火墙,夺取了整个钢铁厂的控制权。 “咔嚓!” “傀儡师”所在的地下室大门被反向锁死。 “轰!” 苏承霄一拳轰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闸,带领众人冲了进去。 地下三层,那个由齿轮和管道组成的王座上,“傀儡师”惊恐地看着冲进来的一行人,尤其是那个像瓷娃娃一样可爱,却让他感到灵魂都在战栗的小女孩。 “抓住他!”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抓住“傀儡师”的时候,他忽然诡异地一笑,身体像漏气的皮球一样迅速干瘪下去,最终化作一件空荡荡的、带着面具的黑袍,掉落在地。 是金蝉脱壳! “又是这招!”许星辰恨恨地说道。 “不,他没跑掉。”喜崽崽指着那件黑袍,小鼻子皱了皱,“他的味道,还在这里哦。” 苏沐晨快步走到王座前,看着控制台上的数据流, “他把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网络里!他想通过东港钢铁厂的网络基站逃走!” 就在这时,整个基地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头顶的管道和钢筋纷纷坠落。 “他启动了基地的自毁程序!” “来不及阻止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苏沐晨喊道。 众人不敢耽搁,立刻向外冲去。 喜崽崽在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在照片上见过的、位于工厂中央的巨大祭坛。 她的小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她总觉得,那个祭坛……好像活了过来。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声从身后传来,火光冲天,热浪滚滚。 苏家一行人刚冲出钢铁厂的范围,整个庞大的建筑群便在一连串的爆炸中,化作了一片火海,最终坍塌为废墟。 幽泉组织在a市最大的一个据点,就此覆灭。 但没有一个人感到轻松。 “傀儡师”的意识逃入了网络,虽然苏沐晨和沈南乔正在全力追捕,但对方就像一个狡猾的病毒,极难彻底清除。 更重要的是,那个祭坛。 “哥,你看这个。”苏沐晨调出了一段从基地服务器里抢救出来的最后影像。 画面中,就在他们离开后、爆炸发生前的一瞬间,那个由无数锈蚀钢铁构成的巨大祭坛,中心位置竟然像心脏一样,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而邪恶的气息,从画面中渗透出来,让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那个祭坛,是活的?”苏轻舟不敢置信地说道。 “不,不是活的。”喜崽崽仰着小脸,看着那段影像,表情凝重,“那里面,好像……有一个正在睡觉的坏宝宝。” “坏宝宝?”众人不解。 “嗯!”喜崽崽用力点头,小手比划着,“幽泉的坏蛋们,一直在用好多好多人的气运,还有怨气,喂养那个坏宝宝。他们想等那个宝宝睡醒,然后……吃掉整个世界。” 一个词,浮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神只! 幽泉组织,竟然是在“创造”一个神! 那个祭坛,就是“神”的温床,一个邪恶的胚胎! “他们成功了吗?”苏承霄的声音有些沙哑...... 第181章 玄门朝圣!崽崽的粉丝见面会 回到苏家老宅,天已经蒙蒙亮了。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夜,大家都疲惫不堪。但关于“神只胚胎”的消息,让所有人都无法安睡。 “如果真如老祖宗所说,幽泉在创造一个‘神’,那他们的最终目的,很可能是想通过这个伪神,来窃取整个世界的本源气运,甚至重塑规则。”苏沐晨的分析让气氛更加压抑。 这是一个足以颠覆现有世界秩序的巨大阴谋。 就在这时,苏家的管家匆匆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古怪。 “老爷,先生们,门外……门外来了一群道士和和尚,说是……说是来拜见老祖宗的。” 道士?和尚? 众人一愣。 走到门口一看,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苏家大宅的门外,黑压压地站了几十号人。 左边,是十几个穿着各色道袍的道士,有白发苍苍的老道长,也有背着桃木剑的年轻道士,个个仙风道骨。 右边,是十几个身披袈裟的和尚,为首的大和尚慈眉善目,手持念珠,身后跟着一群小沙弥。 这群在玄学界跺跺脚都能引起震动的人物,此刻却都像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忐忑和激动。 看到喜崽崽被苏承霄抱出来,这群人眼睛“唰”地一下全亮了。 为首的老道长和老方丈对视一眼,然后齐齐上前一步,对着喜崽崽,恭恭敬敬地九十度鞠躬,声音洪亮如钟: “拜见……小天师\/小活佛!” 跟在他们身后的道士和尚们,也齐刷刷地躬身行礼,场面蔚为壮观。 苏家众人:“……” 喜崽崽:“???” 小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又一个可爱的小问号。 苏家兄弟们看着眼前这群几乎汇集了国内玄门半壁江山的大佬们, 一个个毕恭毕敬地对着自家老祖宗行大礼,表情都有些精彩。 这是什么情况?玄门集体上门……认亲? 喜崽崽也被这阵仗搞得有点懵。 她眨巴着大眼睛,小手抓着苏承霄的衣领,探出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群奇怪的叔叔伯伯爷爷们。 “你们……是谁呀?”她奶声奶气地问道。 为首的那个老道长,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他上前一步,从怀里无比珍重地掏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上面是一个扎着冲天揪、穿着小道袍的奶娃娃,正叉着腰,一脸严肃地“训斥”着一群比她高得多的年轻道士。 而那个奶娃娃,和眼前的喜崽崽,长得一模一样! “小天师!您不记得了吗?”老道长眼含热泪,“我是小六子啊!当年您在山上的时候,最喜欢揪我的胡子了!” 他指了指自己花白的胡子,一脸“求您再揪一次”的期待表情。 喜崽崽:“……” 她好像……有点印象。当年在山上的时候,确实有个小道士的胡子很好玩。 没等她反应过来,另一边金山寺的老方丈也凑了上来,双手合十,满脸慈爱的说道: “阿弥陀佛。小活佛,您还记得老衲吗?老衲法号德印,当年您下山的时候,老衲还只是个扫地的小沙弥,曾有幸听您讲过一次法。” 他眼中也流露出无比的崇敬。 当年那个四岁半的小娃娃,用最简单的语言,讲述的却是佛法最本源的道理,让他醍醐灌顶,这才有了今日的修为。 随着这两位大佬的“认亲”,后面的一众道士和尚也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 “小天师!我是小石头啊!您教我画的符,我现在已经是我们这一辈的首席了!” “小活佛!我我我!您当年说我佛缘深厚,让我别天天想着偷吃后山的果子,我听您的话了!” “小天师,您还记得我吗……”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混乱,像极了大型粉丝见面会现场。 苏家兄弟们嘴角抽搐地看着这一幕,终于搞明白了。 敢情自家老祖宗当年在山上,不是只在一个地方待着,而是把玄门几个主要的山头都“巡视”了一遍,顺手还“指点”了一大批未来的玄门栋梁? “咳咳!” 苏承霄干咳两声,将喜崽崽往怀里抱了抱,隔开了这群过于热情的“粉丝”。 “各位道长,各位大师,有话慢慢说。先进来喝杯茶吧。” 将一群玄门大佬请进客厅,苏家的佣人们都看傻了。 老道长和老方丈被请到主座,却执意不肯,非要坐在小板凳上,眼巴巴地看着被苏家兄弟们围在中间的喜崽崽。 “小天师,我们这次冒昧前来,实在是因为……天象有变,妖邪将出,我等玄门中人,皆是心急如焚啊。”老道长率先开口,神色凝重。 “不错。”老方丈也接口道,“前夜,a市上空怨气冲天,虽然后来被一股浩然金光净化,但那股邪恶的根源却遁入大海,不知所踪。我等推演天机,发现此乃灭世之兆,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前来求见小活佛,望您能指点迷津。” 原来,他们是感应到了“神只胚胎”的气息,却又算不出具体,这才集体前来求助的。 苏承霄将幽泉组织和“神只胚胎”的事情,言简意赅地对他们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满屋的玄门大佬,无不色变。 “人造神只!窃取气运!好大的手笔!好恶毒的阴谋!”老道长气得拍案而起。 “阿弥陀佛,此等邪魔,若让其功成,必将生灵涂炭,人间化为炼狱。”老方丈也是一脸悲悯。 他们看向喜崽崽的目光,更加热切了。 “恳请小天师\/小活佛,带领我等玄门,共抗妖邪,拯救苍生!” 几十个玄门大佬,齐刷刷地站起来,对着喜崽崽再次躬身行礼。 喜崽崽被这阵仗唬得一愣一愣的。 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玄玄玄孙们,怎么忽然就要“拯救苍生”了? 她求助地看向自己的大玄玄玄孙。 苏承霄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对着众人说道:“各位的心情,我们理解。对抗幽泉,是我苏家义不容辞的责任。不过,崽崽年纪还小,拯救世界这种事,还是让我们这些大人来吧。” 老道长和老方丈立刻明白了苏承霄的意思,连忙点头称是。 第182章 海上直播,伪神的降临秀 就在他们商议如何联手追查“神只胚胎”的下落时,一个年轻的小道士忽然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师父!不好了!网上……网上出大事了!” 他将平板电脑递到众人面前。 屏幕上,是一个正在火热直播的画面。 直播的地点,是一片蔚蓝的大海。一艘极尽奢华的超级邮轮,正在海上航行。 而直播的主角,赫然是苏星临的死对头,那个之前用蛊术害人的小生——季飞! 此刻,季飞正站在甲板上,意气风发地对着镜头说:“家人们,看到我身后这片海了吗?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一个沉睡了千年的古代海神,即将在我们这艘‘神启号’上……复苏!” 他话音刚落,他身后的海面,忽然开始剧烈地翻涌起来! #海神复苏# #季飞直播见证神迹# 短短几分钟内,两个词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上了全网热搜的榜首,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 数以亿计的网友,涌入了季飞的直播间。 画面中,那艘名为“神启号”的超级邮轮,大得像一座移动的海上城市。甲板上,布置得如同一个盛大的祭典现场。 而季飞,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站在最中央,像一个神选的使者,面带狂热地向所有人宣告着“神”的降临。 “我的天!这是在拍电影吗?这特效也太真实了!” “季飞疯了吧?搞这种封建迷信的噱头?” “可是你们看那个海……浪也太高了吧!感觉不像是特效啊!” 弹幕上,说什么的都有。大部分人以为是炒作,但也有人感到了不安。 苏家的客厅里,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是他们!”苏星临一眼就认出了季飞。 “神启号……神只复苏……”苏沐晨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这艘船的注册信息是伪造的,航线也无法被常规雷达捕捉。他们在大海上,屏蔽了所有的信号,只留下了这个直播渠道。”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苏轻舟皱眉,“如此大张旗鼓,不怕引起官方的注意吗?” “他们要的就是所有人的注意!”为首的老道长死死地盯着屏幕,声音干涩,“他们在……收集信仰!” 所有人都明白了。 幽泉组织,或者说,“神只胚胎”背后的势力,正在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大豪赌。 他们要通过一场面向全世界的直播,上演一出“神只降临”的大戏。一旦有人相信,并产生“信仰”的情绪,这股庞大的精神力量,就会通过网络,成为那个“神只胚胎”彻底孵化的最后催化剂! 这是一个阳谋! 就算官方立刻掐断直播,也已经来不及了。消息已经扩散出去,好奇心会驱使无数人通过各种渠道去寻找、去观看。 而只要有一个人相信,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一部分。 “阿弥陀佛,疯了,真是疯了。”老方丈摇着头,满脸的忧虑。 就在这时,直播间的画面,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翻涌的海面上,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形成。漩涡的中心,海水被染成了一种诡异的墨黑色。 “来了!神……要来了!”季飞激动得浑身颤抖,他张开双臂,像是在迎接什么。 “轰!” 一道粗壮的黑色水柱,从漩涡中心冲天而起! 水柱之中,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若隐若现。 它由最纯粹的黑暗和怨念构成,周身缠绕着无数张痛苦的人脸,散发着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古老而邪恶的气息。 虽然还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但那股君临天下的神威,已经通过屏幕,传递给了每一个观众。 直播间里,弹幕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所有人都被这超出理解范围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弹幕彻底爆炸! “我不是在做梦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神……真的是神吗?” “快拜!快拜见海神!” “海神大人保佑我发财!” 恐慌、震惊、敬畏、贪婪……无数复杂的念头,通过网络,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涌向那道黑影。 黑影在吸收了这些精神能量后,轮廓变得更加清晰,气息也更加强大。 它成功了。 它正在以全世界的注视,作为自己降生的舞台。 “不行!不能让它完全成型!”老道长急道,“一旦它凝聚出实体,就再也无法阻止了!” “可是我们在陆地上,他们在海上,鞭长莫及啊!”一个年轻道士绝望地说道。 “谁说鞭长莫及的?” 一个清脆的、带着奶味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众人回头,只见喜崽崽不知何时,已经从苏承霄的怀里跳了下来。 她走到那群玄门大佬面前,小手一伸。 “手机,借我一个。” 一个年轻道士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喜崽崽接过手机,熟练地解锁,点开一个图标,然后…… 开始摇人。 她在一个名叫“三界幼儿园扛把子”的微信群里,发了一条语音。 “东海的泥鳅,北海的胖头鱼,南海的小红虾!有人在你们家门口撒野啦!快出来揍他!” 发完语音,她把手机还给那个已经石化的小道士,然后拍了拍小手,一脸“搞定了”的表情。 众人:“???” 泥鳅?胖头鱼?小红虾? 这是在干什么?叫外援吗? 可这外援的名字,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海鲜市场的菜单? “三界幼儿园扛把子”微信群。 随着喜崽崽那条奶声奶气的语音发出,原本安静的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一条头像是喷水鲸鱼的id【东海龙王敖广】立刻冒了出来:“卧槽?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小祖宗您罩的地盘上撒野?兄弟们,抄家伙!” 紧接着,一个头像是愤怒章鱼的id【北海龙王敖顺】也发了个提着刀的表情包:“反了它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淹了它!” 一个头像是粉色珊瑚的id【南海龙王敖钦】更是直接:“小祖宗您别急,我这就点齐八万水族,这就过去把那丫的冲进马桶里!” 第183章 海鲜总动员?龙王的愤怒! 还有一个头像是黑色玄龟的id【西海龙王敖闰】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个……需要我从西边包抄吗?” 群里一片“+1”“走起”“干它”的响应。 苏家客厅里,那个被借了手机的小道士,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弹出的、顶着各种“龙王”id的聊天记录,整个人都陷入了我是谁、我在哪的哲学思考中。 他看到了什么? 东海龙王?北海龙王? 这……这是传说中的四海龙王?! 而且他们管小天师叫……小祖宗?! 小道士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震得粉碎。 屋里的其他玄门大佬们,也都凑了过来,看着那个小小的手机屏幕,一个个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他们修行了一辈子,也只是在最古老的典籍里,看到过关于四海龙王的记载。 谁能想到,这些神话里的大人物,不仅真实存在,而且……还在一个微信群里抢红包? 他们再看向喜崽崽的眼神,已经不是敬畏了,而是……崇拜,五体投地的那种...... 能让四海龙王都叫“小祖宗”的存在,这得是多大的来头啊! 苏家兄弟们也是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他们知道自家老祖宗厉害,但也没想到,她的人脉圈,已经广到了这种神话级别的程度。 就在众人震惊之时,季飞的直播间里,异变再生。 那个由黑气构成的伪神,在吸收了海量的信仰之力后,形态已经越来越凝实。它缓缓地抬起手,似乎准备向世界展示它的“神迹”。 然而,就在这一刻。 “轰隆——!!!” 一声震彻天地的龙吟,忽然从海底深处响起! 紧接着,整个海面,毫无征兆地,掀起了滔天巨浪! 蔚蓝的海水,瞬间变成了深邃的墨色。东、南、北三个方向,三道高达数百米的巨型海啸,如同三面无法逾越的城墙,向着“神启号”合围而来!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原本还算平静的海域,瞬间变成了末日般的炼狱。 直播间里的所有观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地之威吓傻了。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情况?!” “海啸!是海啸!” “这艘船要完蛋了!” 甲板上的季飞,也从狂热中惊醒,他惊恐地看着那三面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巨浪,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身后的那个伪神,似乎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操控着身下的海水,试图抵挡那三面海啸。 然而,它的力量,在真正的大自然之威,或者说,在真正的神明之怒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 “何方妖孽,敢在本王的地盘上放肆!” 一个威严、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 东面的巨浪顶端,一个身穿帝王龙袍、头戴王冠、面容威严的身影,若隐若现。他手持一方大印,怒目圆睁,正是传说中的东海龙王,敖广! “敢动小祖宗的人,给爷死!” 北面的巨浪上,一个手持三叉戟、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身影显现,是暴躁老哥北海龙王,敖顺。 “呀~好大的口气呢~就是你,要当海神吗?” 南海的巨浪之巅,则是一个身姿婀娜、容貌绝美的宫装女子,她掩嘴轻笑,眼眸中却闪烁着冰冷的杀意。南海龙王,敖钦! 三位真正的海洋主宰,同时现身! 那股源自血脉和神职的无上威压,瞬间将那个伪神的气焰,压制到了冰点! 伪神发出了不甘的怒吼,它能感觉到,自己和这片大海的联系,被强行切断了。它就像一个被拔掉网线的黑客,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权限。 “上!” 随着敖广一声令下,三面海-啸,带着三位龙王的无边怒火,轰然拍下! 直播间的画面,在这一刻,被无尽的巨浪和耀眼的雷光所吞噬。 信号,中断。 直播虽然中断了,但其带来的冲击,却如同核爆一般,在全球范围内扩散。 那最后几秒钟的画面——三面毁天灭地的海啸,以及巨浪之巅若隐若现的、神明般的身影 ——被无数人截图、录屏,在网络上疯狂传播。 “那绝对不是特效!我当时在附近海域出海,亲眼看到了!天都黑了!” “所以……我们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 “之前苏星临直播遇鬼,我就觉得不对劲了。现在看来,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所以那个黑乎乎的是坏神仙,后来出来的是好神仙?神仙打架?” 网络上,舆论彻底沸腾。人们的世界观,在这一天,被反复地刷新、重塑。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喜崽崽正坐在苏家的沙发上,抱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吃得不亦乐乎,仿佛刚才只是叫了个外卖一样简单。 客厅里的玄门大佬们,看着她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敬畏来形容了,那是一种近乎膜拜的目光。 能一个微信摇来三位龙王平事……这是何等通天的手段! “咳咳,”老道长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天师,那妖邪……可是已经被三位龙王爷给……” “打跑啦。”喜崽崽嚼着一块苹果,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个坏宝宝,被泥鳅他们揍了一顿,又躲起来了。 不过他也被吓坏了,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出来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 虽然没能彻底消灭,但总算是暂时遏制住了它的成长。 “那……神启号邮轮和上面的人……”许星辰忍不住问道。 喜崽崽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胖头鱼说,船被他一口吞了,等下会吐到岸边去。至于上面的人,小红虾会把他们都变成小虾米,在海底打扫卫生一百年再放出来。” 众人:“……” 可以想象,季飞和那些幽泉组织的成员,将要面临怎样“悲惨”的命运了。 危机暂时解除,苏家也开始处理后续事宜。 苏承霄动用关系,与官方进行沟通,将这次事件定性为“由罕见海洋气象引发的集体幻觉”,尽力安抚民众情绪。 临走前,那个被借了手机的小道士,鼓起勇气,红着脸来到喜崽崽面前。 “小……小天师,我……我能加您一个微信吗?” 第184章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而玄门众人,则在对喜崽崽进行了一番“瞻仰”之后,也纷纷告辞离去。 临走前,那个被借了手机的小道士,鼓起勇气,红着脸来到喜崽崽面前。 “小……小天师,我……我能加您一个微信吗?” 喜崽崽大方地掏出自己的儿童电话手表,调出二维码。 小道士激动地扫了码,看着通过好友申请后,那个名叫“崽崽天下第一可爱”的微信名,和可爱的卡通头像,幸福得快要晕过去。 他发誓,这个微信号,他要供起来! 送走了所有人,苏家老宅终于恢复了平静。 一家人坐在客厅,虽然疲惫,但心中却前所未有地安定。 “不管未来有什么挑战,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苏轻舟看着身边的林薇,微笑着说道。 “没错。”苏星临也紧紧握住了小林的手。 温玉靠在苏承霄的肩上,看着正在和苏沐晨抢最后一块西瓜的喜崽崽,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这个家,才是最坚实的港湾。 然而,就在这片温馨的氛围中,苏沐晨的手机,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警报声。 是沈南乔发来的最高级别的警报。 苏沐晨脸色一变,立刻点开。 屏幕上,只有一个不断闪烁的红点,和一个坐标。 “哥!‘傀儡师’的意识体,在被我追捕的过程中,逃进了一个地方!”沈南乔的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带着一丝凝重。 “什么地方?” “a市……精神病院。” 苏沐晨念出这个地名,所有人的心,都咯噔了一下。 “他不仅逃了进去,”沈南乔的声音继续传来,“他还……入侵并控制了整座医院的安保和医疗系统。现在,整座精神病院,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与世隔绝的……疯人院。” a市第七人民医院,是本市最有名的精神疾病专科医院。 这里收治的,大多是病情最严重、最具攻击性的精神病患。因此,医院的安保系统,也是全市最顶级的。 然而此刻,这座以“安全”着称的白色巨塔,却成了一座真正的牢笼。 医院的监控中心。 “傀儡师”的意识体,已经将自己与医院的主服务器彻底融合。他就像一个无形的幽灵,掌控着这里的每一个摄像头,每一扇电子门,甚至每一个病人的电子病历。 “多么美妙的地方……这么多的‘空白画纸’,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乐园!” 他感受着医院里数百名病人那混乱、脆弱、充满了各种偏执妄想的精神力,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这些精神,对他来说,是比怨灵和仇恨更上等的“材料”。 他可以轻易地将他们的妄想具象化,将他们的疯狂,变成自己最强大的武器。 “苏家的各位,游戏,才刚刚开始。”他透过监控,看着正在急速赶来的苏家车队,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冷笑。 …… 苏家车队在距离精神病院一公里外停了下来。 医院四周,已经被一层无形的信号屏障所笼罩。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苏承霄问向负责与外界联系的苏沐晨。 “很糟糕。”苏沐晨的脸色很难看,“‘傀儡师’控制了所有系统,切断了医院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们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凌乱的中年男人,神色慌张地从旁边的小树林里跑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车。 “你们……你们是来救人的吗?”男人气喘吁吁地问道,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一丝希望。 “你是谁?”苏承霄警惕地看着他。 “我……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王和平。”王院长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一个小时前,医院的系统忽然失控,所有的门都被锁死,通讯也断了。我当时正好在外面抽烟,才侥幸逃过一劫。” 他看着苏承霄等人,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从他们沉稳的气场和精良的装备来看,绝非普通人。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里面的医生和病人!”王院长恳求道,“医院里……好像出事了。我刚才看到,三楼的病房里,有个病人……他竟然从墙上‘走’了出来!” 众人的心,又是一沉。 “傀儡师”已经开始将病人的妄想,转化为现实了。 “院长,你放心,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苏承霄点了点头,“但我们需要你提供医院的详细结构图,以及……一些特殊病人的资料。” 王院长不敢怠慢,立刻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交给了苏沐晨。那里面有医院的离线地图和所有病人的档案。 苏沐晨快速地浏览着,忽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份档案上。 “这个人……” 档案上的照片,是一个面容清秀、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孩,看起来文静而无害。 但她的病情描述,却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姓名:陈雪。病情:重度幻想症、多重人格。她坚信自己生活在一个由‘谎言’构成的世界里,并且拥有‘言出法随’的能力。只要她认为一件事是真的,那件事就会在一定范围内成真。因其能力极度危险且不可控,被列为s级特级看护对象。 “这个女孩,是整个医院最危险的存在。”王院长心有余悸地说道,“我们一直用特制的药物和心理疏导,来压制她的能力。可现在系统失控,药物供给肯定断了。如果被那个‘恶魔’利用她……” 后果不堪设想。 “走,进去。”苏承澄当机立断。 他们必须在“傀儡师”彻底掌控陈雪的能力之前,阻止他。 一行人来到医院的正门。 紧闭的玻璃大门内,空无一人,一片死寂,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哼,小小的电子锁,也想拦住我?”苏沐晨拿出一个小巧的解码器,准备强行破解。 然而,就在他动手的前一秒。 “吱呀——” 医院的大门,竟然自己……缓缓地打开了。 一个冰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从医院的广播系统里传了出来,响彻整个院区。 “欢迎光临,我的游乐场。第一关游戏,名叫‘捉迷藏’。祝各位,玩得愉快。” 第185章 疯狂的乐园,院长的求助 “傀儡师”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苏家众人神色凛然,踏入了这座已经化为魔窟的医院。 大厅里一片狼藉。 导诊台的电脑屏幕闪烁着诡异的雪花,地上散落着病历和打翻的药瓶,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味。 头顶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规则很简单。” 广播里的声音仍在继续,仿佛一个尽职尽责的游戏主持人。 “你们是‘躲藏者’,而我的‘小帮手’是‘寻找者’。在天亮之前,如果你们能找到我,或者……活下来,就算你们赢。” “现在,游戏开始。第一个小帮手,马上就到。” “倒计时,十、九、八……” 冰冷的倒数声,像是死神的催命符,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沐晨,立刻锁定电梯和安全通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核心服务器的位置!”苏承霄冷静地发号施令。 “不行,哥!”苏沐晨紧盯着手中的特制平板,“他把整栋楼的系统都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局域网,而且是以他自己的意识为核心,我攻不进去!除非我们能找到物理主机!” “星临,轻舟,注意警戒!” “收到!” 一家人背靠着背,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喜崽崽则被苏轻舟紧紧抱在怀里。 “……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的瞬间,整个大厅的灯光“啪”的一声,全部熄灭。 极致的黑暗笼罩了一切。 “他切断了备用电源!”苏沐晨低喝一声。 苏星临立刻从战术背心里摸出强光手电,但还没等他打开,一阵令人牙酸的“沙沙”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那声音,像是无数只虫子在爬行,又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擦着墙壁。 苏沐晨迅速启动了平板的红外热成像模式。 屏幕上,一片冰冷,没有任何热源信号。 “不是活物?”他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通风口,忽然流淌出了黑色的、如同石油般粘稠的液体。 紧接着,天花板、墙角、门缝……所有有缝隙的地方,都开始渗出这种诡异的黑色液体。 它们在地上汇聚,蠕动,渐渐地,凝聚成了一个没有固定形态的人形轮廓。 那东西大约有两米高,通体漆黑,表面不断地冒着气泡,仿佛一团活着的、沸腾的沥青。它没有五官,只有一个不断开合的、深不见底的空洞,发出“嗬嗬”的怪声。 “这是……什么鬼东西?”苏轻舟的声音都有些发紧。 “是病人的妄想!”苏沐晨的平板上,终于弹出了一份被激活的档案。 “病人,李四,重度精神分裂,伴有妄想症。他坚信自己是一个被墨水污染的‘污泥人’,可以吞噬一切,并且免疫所有物理伤害……” 话音未落,那个“污泥人”动了。 它的一条手臂猛地伸长,化作一条黑色的触手,闪电般地抽向离它最近的苏星临! 苏星临反应极快,侧身躲过,但那触手却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 “砰!” 苏承霄果断开枪,特制的子弹精准地命中了“污泥人”的身体。 然而,子弹就像射入了泥潭,没有激起任何波澜,直接被那粘稠的身体吞噬了。 物理攻击,无效! “我来!” 苏星临低喝一声,掌心燃起一团赤色的火焰,这是他从喜崽崽那里学来的一点皮毛,对付普通怨灵颇有效果。 他一掌拍向那条袭来的触手。 “嗤啦——” 火焰与黑色液体接触,爆发出刺鼻的浓烟,那条触手被烧得断裂开来,掉在地上,化作一滩蠕动的黑水。 但下一秒,更多的黑水从“污泥人”的本体涌出,断裂的触手瞬间复原,甚至变得更加粗壮! “该死!这家伙还能再生!”苏星临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污泥人”似乎被激怒了,它整个身体都开始剧烈地沸腾,分化出七八条触手,从四面八方攻向众人,将他们分割包围。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成了它的狩猎场。 苏承霄和苏轻舟不断地变换位置,利用大厅里的障碍物进行躲避,但活动空间被急剧压缩。 苏沐晨则一边保护着王院长,一边试图从技术上找到突破口,却始终无果。 “傀儡师”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样?我的第一个作品,还喜欢吗?这可是最纯粹的、由‘信念’构成的艺术品。你们的子弹和火焰,是伤害不到‘信念’的。” 这话说得众人心中一沉。 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实体,而是一个被具象化的“概念”! 这张纸符,是她闲着没事画着玩的,上面画的不是什么高深的符咒,而是一个胖乎乎的、正在发光的小太阳。 喜崽崽奶凶奶凶地瞪着那个巨大的“污泥人”,将手里的“太阳符”往前一拍。 “崽崽说,要有光!” 小奶娃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 刹那间,那张画着卡通太阳的符纸,爆发出万丈金光! 那光芒,不像手电筒那样刺眼,也不像火焰那般灼热,而是一种无比温暖、纯净、仿佛能照亮灵魂深处的光。 光芒所及之处,那些粘稠的、邪异的黑色液体,就像遇到了克星的冰雪,发出了凄厉的尖啸声,迅速消融、蒸发! 不过短短几秒钟,那个不可一世的“污泥人”,就在这片温暖的“阳光”下,被净化得干干净净。 金光散去,大厅的灯光恢复了正常。 在“污泥人”原本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男人,他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眼神茫然又恐惧,嘴里喃喃自语:“没……没有了……黑色的东西……没有了……” 他恢复了正常。 苏家众人震撼地看着叉着腰,一脸“我超凶”表情的喜崽崽,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还在用物理和能量的方式对抗,而老祖宗,直接从规则层面,抹掉了对方的存在! “咳。” 还是苏承霄最先反应过来,他快步走到喜崽崽面前,蹲下身,动作有些僵硬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老祖宗,做得好。” 喜崽崽立刻仰起小脸,骄傲地挺起小胸脯:“那当然!崽崽天下第一可爱,也天下第一厉害!” 广播里的“傀儡师”,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随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但那份戏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惊奇与兴奋的狂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是普通的玄门中人,而是一个能够直接干涉‘规则’的‘言灵’体!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小家伙,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普通的游戏,对你来说太无聊了。” “傀-儡-师-”喜崽崽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然后气鼓鼓地对着天花板上的广播喊道,“你这个坏蛋!快点出来!崽崽要打你屁股!” “哈哈哈……”广播里传出疯狂的大笑,“想找到我?可以。来四楼吧,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个真正的‘惊喜’。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么有活力。” 第186章 欢迎来到,快乐地狱!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电梯打开的瞬间,回荡在众人耳边。 “猜对了,这里是a-302号病人的‘理想世界’。” “他认为,只要大家都能像孩子一样单纯,世界就会充满快乐。” “那么,欢迎来到……” “——快乐地狱。” 那个邀请他们玩耍的病人,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反而咧得更大,像一道撕裂的伤口。 “坏大人,不喜欢玩游戏。” “那就,被游戏玩掉吧!” 随着他的一声喊叫,整个儿童乐园里的所有“病人”,都停下了玩耍,齐刷刷地转过头, 用同样冰冷、充满恶意的眼神,看向了电梯口的众人。 他们虽然是病人,但在妄想被具现化的领域里,他们就是规则。 “砰!” 一个“病人”随手拿起一个毛绒玩具熊,砸了过来。 玩具熊在半空中,竟然变成了一块沉重的铅块,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在电-梯门上,将厚重的金属门砸出了一个凹坑。 “走楼梯!”苏承霄当机立断。 众人立刻退出电梯,冲向一旁的消防通道。 他们身后的儿童乐园里,那些“病人”发出了愤怒的尖叫,无数的“玩具”,化作致命的武器,向他们追来。 一行人冲进消防通道,飞速向上跑去。 “这里是……第几层?”苏星临跑得气喘吁吁。 “不知道!”苏沐晨看着周围不断变化的楼层标记,“5、8、2、11……这里的空间是错乱的!我们陷入了一个用妄想构建的迷宫!” 他们仿佛被困在了一个莫比乌斯环里,无论怎么跑,都无法到达真正的顶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体力会被耗尽的。”苏承-霄停下脚步,冷静地观察着四周。 “除非……我们能找到这个‘妄想迷宫’的核心,或者说,它的主人。”苏轻舟补充道。 “可是我们怎么找?”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直被苏星临抱在怀里的喜崽崽,忽然指着一个方向,脆生生地说道: “三玄孙,那里,有好多好多的线哦!”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是一面平平无奇的白色墙壁。 “什么线?”苏星临不解。 “就是那种……连着好多人的、看不见的线呀。”喜崽崽形容道,“那个墙后面,有一个好大的蜘蛛,正在织网呢。我们现在,就在它的网里。” 蜘蛛?织网? 众人立刻明白了。 喜崽崽说的,是这个妄想迷宫的构建者!他像一个蜘蛛一样,将自己的精神力化作蛛网,覆盖了整个楼层,将所有人都困在了里面。 而那个墙壁后面,就是他的“巢穴”! “我来!” 苏承霄二话不说,将星之力汇聚于右拳,没有丝毫花哨,对着那面墙壁,狠狠地一拳轰了过去! “轰——!” 墙壁应声而碎。 墙壁之后,并不是另一个房间。 而是一个……由无数扭曲的、闪烁着微光的精神丝线构成的、巨大而复杂的“蛛网”! 在蛛网的最中央,一个瘦小的、穿着病号服的身影,正盘膝而坐。 他就是这个迷宫的主人! 墙壁破碎的瞬间,那个盘坐在“蛛网”中央的身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面容清瘦,眼神却异常地明亮,亮得有些不正常。他看到苏承霄等人,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你们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我是‘引路人’。想要通过我这里,你们必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苏承霄冷冷地看着他。 “引路人”微笑着,缓缓举起一根手指:“请证明,你们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们当然是真实存在的!你脑子有病吧?”苏星临忍不住骂道。哦,对了,他确实有病。 “引路人”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不,你们不是。你们和我一样,都只是这个虚假世界里的一段数据,一个设定好的人物。你们的喜怒哀乐,你们的爱恨情仇,都是被‘程序’写好的。你们以为自己在反抗,其实那也是剧本的一部分。”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仿佛在揭示一个残酷的“真相”,让听者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自身的存在。 “一派胡言!”苏轻舟厉声喝道,试图用声音打破这种精神影响。 “你看,剧本就是这么写的。当‘npc’被质疑时,就会说出‘一派胡言’这句台词。”“引路人”依旧是那副智珠在握的表情,“放弃吧,和我一起,接受这个真相,我们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随着他的话语,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不稳定。墙壁、天花板、地板,都开始呈现出一种像素化的、数据流动的迹象。 这是他的领域,他正在用自己的世界观,同化周围的一切。 苏家兄弟们都感到了巨大的精神压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回荡着那个问题:我,是真的吗? 就在他们的意志即将动摇之际。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全场。 只见喜崽崽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苏星临的怀抱,迈着小短腿,冲到了那个“引路人”面前,踮起脚尖,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引路人”脸上的微笑,凝固了。 他……被打懵了。 在他的世界观里,一切都是虚假的,是数据,怎么会有……痛觉? “你才是假的!你全家都是假的!” 喜崽崽叉着小腰,气呼呼地教训道,“你摸摸你的脸,痛不痛?你再闻闻我的拳头,香不香?” 她挥了挥自己肉乎乎的小拳头。 “引路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感受着那真实不虚的疼痛,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不……这不可能……痛觉也是数据……是程序设定好的……”他喃喃自语,他的世界观,开始出现了裂痕。 “程序你个大头鬼!” 第187章 真实之痛 喜崽崽清脆的巴掌声,狠狠砸在了“引路人”用哲学和逻辑构建的世界观上。 他脸上的微笑凝固了,一脸错愕。 痛? 这个概念在他的世界里,只是一段代码,一个欺骗大脑的低级信号。 可为什么,这段“代码”此刻如此清晰,如此尖锐,如此……真实? 火辣辣的触感从脸颊传来,顺着神经末梢,野蛮地冲进他的大脑,将他那些关于“虚假世界”的宏大理论,冲刷得七零八落。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神中的明亮与癫狂正在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迷茫。 他像一个第一次见到火的原始人,对这股灼热的力量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喜崽崽可不管他内心的天人交战。她叉着小腰,鼓着腮帮子,像个训斥不听话学生的小老师,奶声奶气地继续教训:“就是你个大头鬼!你妈妈没教过你,随便怀疑别人是不礼貌的吗?我们都是真的! 我大玄玄玄孙是真的,二玄玄玄孙是真的,三玄玄玄孙是真的,四玄玄玄孙是真的! 我也是真的!只有你是假的!你是个想把别人也变成假的的坏蛋!” 她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让旁边几个刚刚还在怀疑人生的苏家玄孙们,听得是热泪盈眶,恨不得当场给老祖宗鼓掌。 说得太对了!我们怎么可能是假的!我们可是有老祖宗的人! 随着“引路人”世界观的崩塌,他所构建的“妄想迷宫”也开始土崩瓦解。 那张覆盖了整个楼层的,由无数精神丝线构成的巨大“蛛网”,开始闪烁, 一根接着一根地崩断。他们所在的消防通道,那些不断变换的楼层数字“5、8、2、11”疯狂跳动,最后“啪”的一声,全部熄灭, 固定在了“4”这个数字上。 周围的空间不再扭曲,墙壁恢复了正常的质感,不再是流动的数据流。 “轰隆——” 他们身后那面被苏承霄轰开的墙壁,连同墙后的“蛛网”,一起坍塌,化作了漫天尘埃。 蛛网中央,那个被称为“引路人”的年轻人,身体一软,从半空中摔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身上的病号服依旧,但那股子掌控一切的诡异气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回了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可怜的精神病人。 “他……”苏星临看着地上昏迷的年轻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人刚才还是个危险的敌人,可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傀儡师”手中的一枚棋子,一个可悲的受害者。 “傀儡师利用了他的偏执,将他的妄想放大,变成了这个迷宫。” 苏轻舟看着地上的人,轻声叹了口气,“现在妄想被打破,他的精神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恐怕……” “恐怕已经变成一个真正的‘植物人’了,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了。” 那个冰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再一次从天花板的广播里响了起来。 “恭喜各位,这么快就通关了第一关。真是让我‘惊喜’啊。不过,对朋友这么粗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苏沐晨抬头看了一眼角落的摄像头,“你把他当朋友,还是当工具?” “呵呵,有什么区别吗?”“傀儡师”冷笑道, “在这个无聊的世界里,能给我带来乐趣的,就是好工具。他现在坏掉了,自然也就没有价值了。 不过没关系,我的‘玩具箱’里,还有很多更有趣的玩具。” “那么,欢迎来到第二关游戏。这一关,我们玩点刺激的。” “傀儡师”的声音落下,整个楼道的气氛骤然变了。 灯光开始疯狂地闪烁,明暗交替之间,周围的景物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墙壁上,开始渗出一种暗红色的污渍。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异气味。 “小心,他要改变这一层的环境了。”苏承霄沉声道,将喜崽崽护在身后。 “这一层的病人,代号‘多疑者’。” 广播里,“傀儡师”的声音像一个变态的游戏主持人,兴奋地介绍着, “他坚信,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可能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所替代。 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的爱人,或许在你看不到的角落,已经被掉包了。他们有着一样的外貌,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记忆,但内里,却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魔。” “现在,这个‘东西’,已经来到了你们中间。” “祝你们……互相……愉快。” 最后一个词被他拉得长长的,充满了恶意的暗示。 话音一落, 楼道里的灯光也“啪”的一声,彻底熄灭,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只有消防通道的绿色应急灯,散发着幽光,将每个人的脸都照得一片惨绿,神情诡异。 苏家兄弟们背靠背,围成一个圈,将喜崽崽护在最中间。 “别信他的鬼话!他想分化我们!”苏星临低声喝道。 “我当然知道。”苏承霄的声音很冷静,“但大家还是要注意,他的力量可以影响人的感官,不要轻易相信你看到的和听到的。” “沐晨,能把灯打开吗?”苏轻舟问。 “不行,”苏沐晨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他切断了这一层的物理电路,不是软件层面的问题。我们现在是真正的‘瞎子’!” 黑暗与死寂,是滋生猜疑最好的温床。 就在这时,一个轻微的、仿佛指甲刮擦墙壁的“沙沙”声,从不远处的黑暗中响起。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声音很轻,断断续续,在空旷的楼道里却显得异常清晰。它像一条滑腻的蛇,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撩拨着最敏感的神经。 “谁在那?”苏承霄厉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 那个“沙沙”声,也瞬间消失了。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幻觉。 “别自己吓自己。”苏承霄稳住众人的心神, “我们沿着墙壁,找到楼梯,尽快离开这一层。” 众人点头,开始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第188章 无声绝境:恐怖回响 苏星临一手抱着喜崽崽,另一只手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壁。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他倒不是害怕,就是觉得这种气氛实在太憋屈了。 就在他拐过一个墙角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他身边的苏轻舟,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一闪即逝,快得让他以为是错觉。 “哥,你……”他刚想开口。 “怎么了?”苏轻舟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没什么。”苏星临把话咽了回去。 他告诉自己,那是应急灯光线造成的错觉,是“傀儡师”的把戏。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黑暗中疯狂地生根发芽。 他们继续前进。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苏承霄停下了脚步。 “前面有东西。”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幽绿的应急灯光下,他们看到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衣服,身形也和他们中的某个人极为相似。 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脸。 “谁?”苏承霄再次发问,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杀气。 那个人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抬起手,指向了队伍中的……苏沐晨。 然后,一个所有人都无比熟悉的声音,从那个人影处传来,带着一丝惊恐和指控:“他……他是假的!我刚才看到他……他的手变成了爪子!” 那是苏星临的声音!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苏星临身上。 可苏星临明明就站在队伍中间,抱着喜崽崽,一脸的震惊和茫然。 “我没有!我没说话!”他急忙辩解。 队伍里出现了瞬间的骚动。 一个苏星临在队伍里,一个苏星临在走廊尽头。 “傀儡师”的声音适时地在他们脑海中响起:“看吧,我说了,‘东西’就在你们中间。现在,你们要相信哪一个呢?” 走廊尽头的那个“苏星临”继续喊道:“别被他骗了!他才是假的!快抓住他!” “你他妈闭嘴!”队伍里的苏星临气得破口大骂,“老子在这儿呢!” “谁能证明呢?”那个“苏星临”发出了低低的冷笑,“谁能证明,你不是刚刚才替代了‘他’的呢?” 这诛心之言,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是啊,谁能证明? 在这种环境下,任何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你越是激动地证明自己是真的,就越像是假的在欲盖弥彰。 苏承霄的眉头紧紧锁起。他知道这是“傀儡师”的诡计,但这个诡计,却直指人心最脆弱的地方。他相信自己的兄弟,可是,万一呢?万一真的有一个人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了呢? 就在这猜疑的气氛即将达到顶点的时刻。 “啪叽。” 一声轻响。 黑暗中,喜崽崽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掏出了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剥开糖纸,塞进了正气得浑身发抖的苏星临嘴里。 “六玄孙,不气哦,吃糖糖。”她的小奶音,像一道清泉,瞬间浇熄了苏星临的怒火。 苏星临愣住了。 嘴里甜腻的草莓味,瞬间驱散了心中的烦躁和不安。 他看着怀里仰着小脸,满眼都是“你快尝尝好不好吃”的喜崽崽,心一下子就软了,也静了。 是啊,他在这儿抱着老祖宗呢。 老祖宗是谁?是苏家的定海神针!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她面前玩掉包计?那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吗! 想通了这一点,苏星临的心态瞬间就稳了。 他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对着走廊尽头的那个“自己”骂道:“你个山寨货,还敢在这儿逼逼赖赖。有本事你过来,看老祖宗不把你打成二维码!” 喜崽崽听到“二维码”,好奇地眨了眨眼,然后从自己的电话手表里调出了好友二维码界面,对着那个黑影晃了晃:“你要加崽崽的好朋友吗?” 走廊尽头的那个“苏星临”:“……” 他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给整不会了,一时间竟忘了继续挑拨。 这一下,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对啊!他们有喜崽崽! 喜崽崽是照妖镜,是验钞机,是所有虚假和伪装的克星! 刚才他们竟然被“傀儡师”牵着鼻子走,陷入了自证的陷阱,都忘了自己最大的底牌了! 苏承霄看着那个还在发愣的“苏星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抓住他!” 他一声令下,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就冲了出去! 那个“苏星临”见状大惊,转身就想跑。 可他哪里快得过苏承霄。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苏承霄的铁拳已经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苏星临”发出一声怪叫,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然后迅速地“融化”,变成了一具穿着病号服的、真正的病人。 妄想,又一次被打破了。 “切,没意思的家伙们。” “傀儡师”不甘地啐了一口,整个楼道的灯光,“啪”的一声,重新亮起。 墙壁上的血污和怪味都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医院走廊的样子。 “既然心理战对你们没用,那我们就来玩点……更直接的。” “傀-儡师”的声音变得阴冷而残忍。 “第三关,‘寂静’。祝你们……死得安详。” 灯光恢复的瞬间,众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股更加诡异的气氛便笼罩了整个空间。 声音。 周围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抹去了。 苏沐晨敲击键盘的“噼啪”声消失了, 苏星临喘气的“呼呼”声消失了,甚至连他们自己的心跳声,都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整个世界,变成了一部无声的默片。 这种绝对的寂静,比之前的黑暗和猜疑更加令人心慌。 它像浓稠的胶水,糊住了人的七窍,让人产生一种与世隔绝的窒息感。 “小心。”苏承霄用口型对众人说道。 在这种环境下,任何一点声音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导火索。 “傀儡师”没有再用广播说话,但他的恶意却无处不在。 苏轻舟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对众人做了个“前进”的手势。 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189章 四岁半奶娃掏出了拨浪鼓! 一行人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和轻柔的姿态,向前移动。 每个人都将自己的脚步放到了最轻,呼吸也刻意压制住。 苏承霄走在最前面。 喜崽崽被苏星临抱在怀里,她好奇地看着玄玄玄孙们蹑手蹑脚的样子,大眼睛里充满不解。 她觉得这个游戏好奇怪呀。 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了? 她想问,但看到苏星临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便乖巧地闭上了小嘴,只是小脑袋还在好奇地四处张望。 她的小脑袋在苏星临怀里蹭了蹭,试图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的小辫子,不小心扫过了苏星临脖颈上的一根战术耳机线。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的电流颤音,从耳机中泄露出来。 在这片绝对的死寂里,这声音被无限放大,变成了一记刺破鼓膜的尖啸! 所有人动作一滞。 完了。 “没事。”苏轻舟立刻用口型安慰她。 然而,晚了。 “吱呀——” 左手边,第三间病房的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推开了一道缝隙。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那扇门,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静。 “咦?” 是喜崽崽。 她不知何时挣脱了苏星临的手,探出小脑袋,好奇地指着那条门缝。 “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为什么没有嘴巴呀?” 苏星临吓得差点把她嘴捂上。 而随着喜崽崽的话音落下,那扇半开的病房门, “砰”的一声,被一股巨力从里面狠狠撞开! 一个高大的人形怪物,从病房里冲了出来! 它通体漆黑,仿佛一个行走的影子,四肢细长,关节处以一种不合常理的角度扭曲着。 最可怖的,是它的脸, 那是一片光滑的平面,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更没有嘴巴。 一个无面、无口之物。 它就是这一层妄想的主人,那个吞噬声音的怪物! 怪物冲出来的瞬间,目标并不是发出声音的喜崽崽,而是离它最近的苏沐晨! 它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黑影一闪,就已经来到了苏沐晨的面前, 一只锋利如刀的爪子,狠狠地抓向他的心脏! “找死!” 苏承霄怒喝一声,后发先至,身影挡在了苏沐晨身前。 他汇聚着星辰之力的拳头,与那只漆黑的利爪,重重地轰在了一起!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强大的能量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走廊两边的病房门窗玻璃,“哗啦”一声,尽数碎裂! 苏承霄后退了半步。 而那个影子怪物,则被他一拳轰得倒飞出去,身体在半空中扭曲成一团,最后“啪”的一下,像一滩墨水一样,摔在了远处的墙上。 “它没有实体!”苏沐晨提醒, “物理攻击效果不大!” 话音刚落,那滩“墨水”就开始蠕动,重新汇聚成那个无面的人形怪物。 它整个身体都开始膨胀,散发出更加阴冷和暴戾的气息。 “它在吸收声音!”苏轻舟敏锐地发现了问题所在,“我们发出的声音越大,它的力量就越强!” 刚才苏承霄那一拳的巨响,非但没能重创它,反而成了它的“补品”! 这下,问题变得棘手了。 打,会发出声音,让它变强。 不打,就只能被动挨打。 这是一个死循环! “都别出声!”苏承霄当机立断,再次用口型对众人下令。 他准备用纯粹的力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个怪物彻底碾碎,不给它吸收声音的机会。 然而,那个影子怪物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 它不再主动攻击,而是开始在走廊里高速移动,用它的身体,不断地撞击着周围的一切。 “哐当!” 一个铁质的药柜被它撞翻在地,里面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砰!” 一扇消防栓的玻璃被它打碎。 它在疯狂地制造噪音! “这样下去不行!”苏星临急了。 他们被困住了。这个怪物的规则,几乎无解。 就在这危急的关头,一直被苏星临抱在怀里的喜崽崽,忽然挣脱了他的怀抱,跳到了地上。 她看着那个越来越大的影子怪物,露出了怜悯的表情。 “你好吵哦。” 她开口了。 声音不大,软软糯糯的。 影子怪物猛地一顿,那张光滑的脸上,锁定了这个小小的女孩。 它感受到了这个声音的不同。 之前所有的声音,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情绪:惊恐、愤怒、紧张……这些情绪,都是它的食粮。 可这个小女孩的声音,是纯净的,是清澈的,像极了山涧的溪流,不含一丝杂质。 这种纯粹的声音,对它来说,非但不是补品,反而像是一种……净化。 影子怪物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向喜崽崽猛扑过去,它要吞噬掉这个让它感到不舒服的“异物”! “老祖宗!”苏星临吓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就要冲上去。 但苏承霄一把拉住了他。 因为他看到,面对着扑面而来的巨大黑影,喜崽崽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她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熟悉的拨浪鼓。 “叮铃铃……叮铃铃……” 它是一种……很奇怪的调子。 那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没有固定的旋律,不成任何曲调。 它就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在用自己有限的音符,努力地、笨拙地,试图去模仿和回应着什么。 喜崽崽的鼓声,没有去攻击它,也没有去安抚它。 她在……理解它。 她在用最纯粹的声音,告诉这个孤独的怪物:我听到了你的“无声”了,我明白了你的痛苦了。 “叮铃铃……” 鼓声还在继续。 影子怪物那庞大的、充满戾气的身体,在这笨拙而真诚的鼓声中,开始一点点地消融...... 安详的化作最原始的黑暗,融入到周围的光影之中。 几秒钟后,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怪物消失了。 走廊里,恢复了正常的“有声”世界。 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杂物间里,传来了一声压抑的啜泣。 苏轻舟走过去,轻轻推开门。 只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无声地流着眼泪。 他就是这个“寂静妄想”的主人。 第190章 谎言的女王 一个护士连忙走上前,温柔地将他抱了起来。 危机,再一次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解除了。 苏家兄弟们看着那个正把拨浪鼓往口袋里塞的喜崽崽,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们这位老祖宗,战斗方式,实在是……太超纲了。 就在这时,天花板上的广播,传来了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傀儡师”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歇斯底里的愤怒。 “怪物!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作品’,在你面前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样不堪一击!” 他的咆哮,在整个楼层里回荡。 苏沐晨冷笑一声,对着角落的摄像头,比了个中指。 “因为,你所谓的‘作品’,充满了恶意和利用。而我们的老祖宗,用的是‘心’。” “心?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傀儡师”疯狂地大笑着,“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玩弄人心,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最终极的‘人心’!” “来吧!来顶楼!来见见我的最高杰作!” “来见证……‘谎言’,是如何成为‘神’的!” 通往顶楼的楼梯,不再有任何机关和阻碍。 “傀儡师”已经放弃了那些小把戏,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众人展示他最引以为傲的“杰作”。 苏家一行人将获救的医护人员和那个小男孩安顿在了一个安全的房间后, 马不停蹄地赶往顶楼。 顶楼,s级特级看护对象——陈雪的所在地。 当他们推开那扇厚重的、标有“s-01”字样的隔离门时,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门后,那是一个纯白色的、无限延伸的、空旷到令人心慌的空间。 没有墙壁,没有天花板,也没有地板。 上下左右,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纯白。 他们像是踏入了一个未完成的、只有底色的世界。 在这片纯白空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孤零零的病床。 床上,坐着一个女孩。 正是资料里的陈雪。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病号服,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面容清秀,神情平静。她手中捧着一本书,正安静地阅读着,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的平静,与这个诡异的空间,形成了一种强烈的、令人不安的对比。 而在她的病床边,站着一个半透明的、由无数蓝色数据流构成的人形轮廓。 那就是“傀儡师”将自己的意识体投射出来的虚拟形象。 “欢迎光临,我的‘神国’。”“傀儡师”的虚拟形象张开双臂,用一种咏叹调般的、混合着电子音的嗓音说道。 他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创造者般的傲慢和得意。 “很美,不是吗?一个绝对纯净、可以任由我涂抹上任何色彩的世界。” “陈雪!”苏承霄没有理会他的聒噪,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那个女孩,“你被他控制了!醒过来!” 陈雪缓缓地抬起头,合上了手中的书。 她的眼神,清澈得像一汪秋水,没有丝毫疯狂或被控制的迹象。她看着苏承霄,嘴角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这位先生,我想你搞错了。”她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没有人控制我。我只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说‘真话’的地方。” “真话?”苏星临忍不住插嘴,“什么真话?” “比如……”陈雪的目光,落在了苏星临和他身边的苏沐晨身上,她轻轻地说,“你们之间,不该靠得这么近。” 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 一道无形的、却又坚实无比的墙壁,凭空出现,拔地而起,硬生生地将苏星临和苏沐晨隔开! 墙壁同样是纯白色的,与周围的空间融为一体,仿佛它本来就应该在那里。 苏沐晨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伸手触摸那面墙壁,触感冰冷而坚硬,完全不像是幻觉。 “这……这就是‘言出法随’?”苏轻舟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不,这比‘言出法随’更可怕。”“傀儡师”得意地解释道,“‘言出法随’,是强行扭曲现实。而陈雪小姐的能力,是在‘阐述’现实。在她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本就是由无数‘谎言’构成的,而她,只是那个唯一能说出‘真相’的人。” “她认为你们之间应该有道墙,于是,‘真相’便显现了。这面墙,不是被创造出来的,而是‘本来就在那里’,只是你们之前没看到而已。” 这番歪理邪说,听得众人头皮发麻。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精神能力了,这是在篡改世界底层的运行逻辑! “傀儡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苏承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的目的?”“傀儡师”的虚拟形象,缓缓飘到了陈雪的身后,双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姿态亲密而诡异,“当然是和这位‘真实’小姐一起,将这个充满谎言的旧世界,重塑成我们喜欢的样子。” “我提供力量,她提供‘规则’。我将她的精神与整个a市的网络基站相连,她的‘真实’,将不再局限于这个小小的房间。很快,整个城市,乃至整个世界,都将听到她的‘真话’。” “我,将成为新世界的‘神’!” 他狂热地宣告着。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做梦!”苏承霄怒吼一声,全身星光大放,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拳影,狠狠地朝着那面纯白的墙壁轰去! “轰隆——!” 巨响震天。 然而,那面墙壁,却纹丝不动,连一丝裂痕都没有出现。 苏承霄的全力一击,仿佛打在了一块绝对无法被摧毁的“概念”上。 “没用的。”陈雪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你们的反抗,是‘假’的。你们的力量,也是‘假’的。在‘真实’面前,一切虚假,都毫无意义。” 她抬起手,对着苏承霄等人,轻轻一挥。 “你们不该站在这里。”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苏承霄等人脚下的纯白地面,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由无数乱码和数据流构成的黑暗漩涡! 众人猝不及防,齐齐向下坠落! 喜崽崽:真话的终结者 “抓住!” 苏承霄在下坠的瞬间,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那道将苏星临和苏沐晨隔开的墙壁边缘。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抓住了离他最近的苏轻舟。苏轻舟则拉住了温玉,温玉拉住了林薇,苏星临在墙的另一边,也死死地抠住了墙壁,才没有掉下去。 他们像一串糖葫芦,悬挂在墙壁边缘,下方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数据深渊。 “哈哈哈哈!”“傀儡师”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发出了畅快的大笑,“看到了吗?这就是‘神’的力量!挣扎吧,哀嚎吧!你们的绝望,将是新世界诞生最好的礼炮!” 然而,就在他狂笑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因素”,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喜崽崽。 她没有掉下去。 陈雪那句“你们不该站在这里”,似乎对她完全无效。 小小的身影,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中,脚下空无一物,却如履平地。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下面挂成一串的玄孙们,又看了看病床上那个漂亮的大姐姐和她身后那个由马赛克组成的坏蛋,小小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哥哥们都快掉下去了。 “傀儡师”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漂浮在空中的小女孩。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没事?” 陈雪也愣住了。她看着喜崽崽,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困惑。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真话”,对这个小女孩没有用? “杀了她!”“傀儡师”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对着陈雪尖声下令,“快!告诉她,她是不存在的!” 陈雪的嘴唇动了动。 她看着那个小小的、纯净的不染一丝尘埃的身影,一种莫名的情绪,从心底涌了上来。 她还是开口了,遵循着“傀儡师”的命令,也为了验证自己的“真实”。 “你……是不存在的。”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是她所能说出的,最根本、最彻底的“真话”。 只要她说出口,只要她坚信不疑,那么目标就会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然而…… 什么都没有发生。 喜崽崽依旧好好地飘在那里,还好奇地歪了歪头,好像在问:你说什么? 整个纯白空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傀儡师”的虚拟形象,数据流都开始不稳定地闪烁起来,显示出他内心的巨大震动。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的‘真实’呢?”他对着陈雪咆哮道。 陈雪没有回答他。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喜崽崽,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慌和自我怀疑,像海啸一样,淹没了她的意识。 我的“真实”……为什么会失效? 难道…… 难道我说的,不是“真话”? 难道我一直坚信的世界,才是……谎言?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遏制。她那坚不可摧的世界观,第一次,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就在这时,喜崽崽迈开了她的小短腿。 她踩着无形的空气,一步一步地,朝着病床上的陈雪,走了过去。 她的步伐很稳,很实在。 她每走一步,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陈雪即将崩溃的世界观上。 她那么真实。 她笑起来的酒窝是真实的。 她走路时摇摇晃晃的样子是真实的。 她那双清澈见底的、倒映出自己身影的眼睛,更是真实的不容置疑。 “不……”陈雪抱着头,痛苦地摇着,“不……我是对的……世界是假的……你们都是假的……” 喜崽崽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掏出拨浪鼓,也没有伸出小巴掌。 她只是仰着小脸,看着这个陷入巨大痛苦和迷茫的大姐姐,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拉住了陈雪冰冷的手。 “大姐姐。” 她的小奶音,带着一种天然的、温暖人心的力量。 “你是不是在玩‘国王说’的游戏呀?” 陈雪猛地一怔,抬起头。 喜崽崽认真地看着她,继续说道:“这个游戏,崽崽也玩过。但是妈妈说,不能一直当国王哦,因为一直让别人听自己的话,别人会不高兴的。大家一起玩,轮流当国王,才是最好玩的游戏。” “所以,我们换个游戏,好不好呀?” 简单的话语,幼稚的逻辑。 却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进了陈雪内心最深处、那把尘封已久的锁里。 游戏…… 是啊,这只是一个游戏。 一个她为了逃避现实,给自己编造的,漫长而孤独的“游戏”。 在这个游戏里,她是女王,是神,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规则。 可她,从来没有问过别人,愿不愿意玩这个游戏。 她也忘了,游戏,是可以结束的。 “不!别听她的!”“傀儡师”感觉到了陈雪精神的动摇,惊恐地大叫,“她才是谎言!杀了她!继续我们的世界!” 然而,陈雪没有再听他的。 她看着喜崽崽那双真诚的眼睛,眼眶,一点一点地红了。 两行滚烫的、真实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随着她意志的动摇,这个纯白色的“神国”,开始剧烈的崩溃! 那道坚不可摧的墙壁,化作了光点。 下方的深渊,也重新变回了坚实的地面。 整个空间,如同一面破碎的镜子,露出了它原本的、顶层病房的模样。 “不——!” “傀儡师”发出了绝望的尖叫。随着陈雪“神国”的崩溃,他与她之间的精神链接,也被强行切断! 他的虚拟形象,在不甘的嘶吼中,化作了漫天的数据流,消散在了空气中。 “抓住他还没跑远的意识体!”苏承霄对着苏沐晨大吼一声。 苏沐晨早已准备就绪,双手在虚拟键盘上舞成了幻影,开始疯狂追捕那股逃逸的数据流。 而病床上,陈雪在流下眼泪的那一刻,便耗尽了所有精神,软软地倒了下去,昏迷了过去。 一场足以颠覆世界的危机, 在最后,被一句“我们换个游戏吧”,画上了句号。 代价惨重的胜利,真正的敌人还在笑 就在陈雪精神“神国”崩塌的瞬间。 苏沐晨的意识已化作利剑,循着那股溃散的数据流,扎进深不可测的网络世界。 眼前也不再是病房。 而是由光线与代码构成的汹涌洪流。 无数数据包就像是星河陨石,呼啸着擦身而过。 “傀儡师”的意识体,就是其中一道拖着残破尾焰的流光,不顾一切地向前逃窜。 “玩弄人心的时候,你不是自诩为神吗?” 苏沐晨的意识体在数据流中凝聚成型,声音没有温度。 “神,为什么要跑?” 他像一名追踪多年的猎手,精准锁定着猎物在网络世界留下的每一丝数字尘埃。 身后的追捕带着死亡的气息,“傀儡师”的恐惧被彻底点燃。 现实世界,下一秒被尖叫撕裂。 “呜——!呜——!呜——!” 警报声刺破云霄,整栋大楼的红色指示灯同步爆闪。 走廊里,每个人的脸都被映成一片血色。 重症监护室内,所有生命维持设备上的心电图,在同一时刻被蛮横地拉成一条直线。 仪器发出连成一片的、令人心胆俱裂的长鸣。 “滴——” 地下室,供应全院的氧气管道压力指数的指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向代表爆炸的红色禁区。 “傀儡师”要用整栋医院的毁灭,来换取自己逃亡的可能。 “他入侵了中控!” 苏轻舟瞳孔骤缩,刻在骨子里的医生本能,让他从战斗状态切换至急救指挥。 “星临,去icu!电子门锁会全部失灵,直接破门!用手动呼吸球!” “承霄,地下负二层,总阀!物理切断氧气供应,阻止爆炸!” “是!” 命令下达,行动开始。 苏星临一脚踹开楼梯间的防火门,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射向icu。 苏承霄的身影则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直奔电梯井,直接从缆绳滑向地下。 病人的哀嚎,家属的尖叫,金属门被暴力撞开的巨响。 末日交响。 喜崽崽看着瞬间忙碌起来的哥哥们,小小的眉头紧紧皱起。 她不喜欢这种吵闹。 也不喜欢那个漂亮的医生哥哥脸上,一闪而过的绝望。 她迈开小短腿,没有跑向嘈杂的源头,而是哒哒哒地跑回了顶层病房。 病床上,随着外部的维生系统断电,刚刚陷入昏迷的陈雪身体开始剧烈抽搐,生命体征以惊人的速度衰减。 她快要死了! 喜崽崽爬上病床,看着这个刚刚从噩梦中被唤醒,却要立刻坠入死亡深渊的大姐姐。 她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按在了陈雪的额头上。 一股无形的、温暖的能量,如水波般扩散开来。 陈雪的抽搐,平息了。 仪器屏幕上一片漆黑,但她的胸口,开始了平稳的、自主的起伏。 与此同时,数据世界。 苏沐晨的处境比现实世界更凶险。 他面前是两难的选择。 要么,分出算力去和“傀儡师”争夺医院系统的控制权,但这必然导致追捕失败,对方会趁机溜走。 要么,全力追捕,但医院的系统将在几十秒内彻底崩溃,物理爆炸将把这里夷为平地,包括他的兄弟和妹妹。 “傀儡师”的意识体在庞大的系统数据中狂笑。 “来啊!天才!救他们,还是抓我?你只能选一个!” 苏沐晨悬停在数据洪流中,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无数端口和节点,看着代表氧气压力的警报数据已经攀升到95%。 他做出了选择。 他放弃了对医院系统的控制权。 就在这一瞬间,现实世界中的破坏烈度,骤然翻倍。 走廊的灯管接二连三地炸裂,火花如雨点般溅射。 icu的备用电源也宣告失效。 苏星临刚刚砸开大门,看到的就是满屋漆黑的仪器和十几名同时进入濒死状态的病人。 “操!” 他目眦欲裂,抓起手动呼吸球,扑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孩子。 地下室,苏承霄砸开总阀控制间的门,灼热的空气和刺鼻的臭氧味扑面而来。 压力过载的管道已经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表面泛起不正常的红光。 还有十秒。 他扑了过去,双手握住冰冷沉重的阀门,用尽全身力气,对抗着那股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 数据世界里,“傀儡师”感觉到了阻力的消失。 他欣喜若狂。 那个该死的追捕者,果然去当救世主了。 就在他准备借着系统崩溃的掩护,彻底遁入无垠网络的前一秒。 他发现了一个“后门”。 一个被伪装得极其精密、看起来像是军用级别的加密逃生通道。 完美! 这一定是医院系统里预留的、不为人知的紧急端口! 他毫不犹豫,将自己全部的意识数据,化作一道光,猛地投了进去。 然后,他撞在了一堵墙上。 一堵由亿万行逻辑代码构筑的,绝对无法逾越的墙。 他惊恐地回头。 所谓的“后门”,在他进入的刹那,已经变成了一个四面合拢的、绝对封闭的数据囚笼。 苏沐晨的意识体,就站在囚笼之外,冷冷地看着他。 “我选第三个。” “让你在自以为是的狂欢中,走进我为你准备的墓地。” 无数代码化作锁链,将那团惊恐的意识体死死捆住、压缩、拖拽。 苏沐chen的意识回归身体。 他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额头全是冷汗。 他看向角落里一台早已被物理断网的独立服务器。 “搞定了。” 他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 “他现在,是那块硬盘里一个连接不上wifi的幽灵。” 战斗结束了。 他立刻调出刚刚捕获的意识体数据,开始剥离关键信息。 “高哲,‘图灵科技’前首席ai构架师。因提出‘ai与人类精神融合’的激进构想被开除,之后心理扭曲,潜入精神病院,利用病人进行‘新世界’实验。” “轰隆——!” 天台的大门被一股巨力从外破开。 蒙达和镜中月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特异局成员冲了进来,他们被这里的能量爆发和系统崩溃警报同时引来。 “‘妄想’与‘逻辑’的结合体……果然是他们!” 最深的梦魇 蒙达的声音低沉。 “他们……只是‘衔尾蛇’计划里,两个失败的实验品而已。” 失败品? 搞出这么大阵仗,差点颠覆整个a市的两个s级危险人物,竟然只是失败品? 苏承霄的眉头紧紧锁起,他盯着蒙达,冷声追问:“什么是‘衔尾蛇’计划?” 蒙达的目光扫过苏家的几兄弟。 他收回目光,严肃地解释道: “一个试图将人类最偏执的‘妄想’,与人工智能最冰冷的‘逻辑’相结合,从而创造出‘人造神明’的疯狂计划。” “这个计划的主导者,那个真正的‘傀儡师’……” “至今……仍然在逃。” “失败品?”苏轻舟难以置信。 他看着病床上依旧昏迷的陈雪,又想了想那个被关进“小黑屋”的“傀儡师”高哲。 这两个s级的危险存在,差点让整座城市陷入万劫不复。 这样的人物,竟然只是“衔尾蛇”计划的失败品?那成功的……又该是何等恐怖! “‘衔尾蛇’计划,到底是什么?”苏承霄作为苏家的长子,他肩负着守护家族的重任, 任何潜在的威胁,他都必须刨根问底。 蒙达没有立刻回答,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神情复杂到了极点。他的目光在苏家几个气质迥异但同样出色的兄弟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那个被苏星临抱在怀里,正好奇地啃着手指头的喜崽崽身上。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对身后的队员下命令:“封锁现场,a组负责疏散所有平民,b组接管中央控制系统, c组对这栋大楼进行能量残留检测,任何异常读数都不能放过! 镜中月,你和我一起,处理这台服务器。” “是!”特异局的成员们训练有素,立刻如精密的机器般运作起来。 特异局的成员开始引导那些惊魂未定的医护和家属有序撤离,专业的心理干预人员也已在楼下待命。 就在这井然有序的交接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在那台已经物理断网的独立服务器内部, 被囚禁的“傀儡师”高哲,在意识被彻底碾碎、封锁前的最后一纳秒, 发出了一声无声的、恶毒至极的诅咒。 它的目标很明确。 ——是在场所有人中,精神力量最强悍,意志最坚定, 内心深处也埋藏着最深、最矛盾防备的——苏承霄。 “承霄,你在想什么?” 苏轻舟处理完一个伤者的包扎,走到大哥身边, 发现他正盯着喜崽崽的方向,眼神有些异样。 苏承霄没有回答。 就在刚刚,一瞬间的恍惚。 他眼前的世界,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平静湖面,剧烈地扭曲了一下。 特异局的成员还是那些成员,冰冷的仪器,焦糊的墙壁,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唯独……唯独苏星临怀里。 那个粉雕玉琢、人见人爱的小女孩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在她原本的位置, 一个由无数闪烁着错误代码的绿色字符、混合着密密麻麻、转动不休的惨白眼球所构成的怪物。 “嗡——” 苏承霄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那不是幻觉。 他能清晰地“看”到,那怪物身上散发出的,与“傀儡师”高哲同源,却又更加庞大、更加混乱、更加邪恶的精神波动。 那是他毕生所见,最纯粹的恶意。 它在伪装!它一直在伪装! 那个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喜崽崽”,根本不是什么福星,也不是什么老祖宗。 她,或者说“它”,就是这一切灾难的源头! 是比“傀儡师”和陈雪加起来还要恐怖一万倍的灾祸之源! 内心深处,那个曾经被他强行压下,那个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折磨着他的念头——“喜崽崽是灾星”,在这一刻,被这个恶毒的精神病毒催化、扭曲、放大了无数倍。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怪物!” 一声怒吼,石破天惊! 苏承霄的双目瞬间被血色吞噬,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裂。 没有半分犹豫, 他猛地转身,一拳朝着苏星临怀中的“怪物”轰了过去! “大哥!” “承霄!” 苏星临和苏轻舟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 前一秒还并肩作战、冷静沉稳的大哥, 下一瞬间会突然对喜崽崽下死手! 这也太快了! 苏星临根本来不及思考。 他猛地侧身,用自己的后背,死死地护住了怀里的喜崽崽! “轰——!” 沉闷的巨响在走廊里炸开。 他死死地盯着苏承霄,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震惊与痛心。 “大哥,你疯了!”苏星临抱着喜崽崽,躲在苏轻舟身后,惊魂未定地吼道。他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的恐怖拳风,仅仅是余波,就让他的脊背一阵发麻。如果这一拳真的打在喜崽崽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让开!”苏承霄双眼赤红,状若疯魔, “你们都被它骗了!睁大眼睛看清楚!那根本不是我们的家人,那是个怪物! 是它引来了所有的事情,是它在幕后操纵着一切!” 在他的视野里,那个由代码和眼球组成的怪物,正躲在苏星临背后, 无数只眼睛里,流露出嘲弄的笑意。 “大哥你清醒一点!你看清楚,这是老祖宗啊!” 苏星临急得快要哭了,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让喜崽崽的小脸露出来。 可是在苏承霄眼中,那张可爱的小脸,就是怪物最恶毒的伪装。 “伪装!都是伪装!” 他再次咆哮,星光之力再度攀升,眼看第二拳就要轰出。 特异局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内讧惊得不知所措,蒙达和镜中月正要上前制止。 就在这兄弟反目,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危急关头。 而被这场变故吓懵了的喜崽崽,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她的小嘴一瘪,大大的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水汽。 她不明白。 刚才还温柔地摸着她的头,把她护在身后,告诉她不要怕的大玄玄玄孙,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打她? 小家伙紧紧地揪着苏星临的衣服,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委屈的、小声的呜咽,像一只受伤的小奶猫,让听到的苏星临和苏轻舟心都碎了。 影帝级萌娃,一滴泪净化最终boss “呜……” 那不是寻常孩子的哭声。 这声音很轻,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精准地敲在了空间的某个节点上。 “咔嚓——” 苏承霄眼前的世界,发出了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那个由代码和眼球构成的怪物,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它转为惊恐,然后在“哗啦”一声中,彻底分崩离析,化作漫天飞散的绿色数据流。 幻象褪去。 视野恢复清明。 他看见的,不再是扭曲的怪物,而是苏星临怀里,那个小小的、粉嫩的身影。 喜崽崽正瘪着小嘴,大颗大颗的金色泪珠从眼眶里滚落,顺着肉嘟嘟的脸颊滑下。 每一滴眼泪都像一颗微缩的太阳,散发着温暖而磅礴的气息, 将那恶毒的精神病毒,连同他内心深处的阴暗,一并净化得干干净净。 她一边哭,一边还偷偷抬起眼皮,透过指缝观察着苏承霄的反应,那模样,与其说是伤心,不如说是在……演戏。 好像在说:好了没?我哭完了,该你清醒了。 苏承霄:“……” 他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他竟然要亲手杀死这个被他视作珍宝的家人。 “我……”苏承霄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墙上,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大哥!”苏星临和苏轻舟齐齐松了口气。 苏轻舟甩了甩发麻的手臂,龇牙咧嘴地走过来,给了苏承霄一拳, 没用力,只是捶在他肩膀上:“你总算醒了,差点以为今天得上演一出家庭伦理惨剧。” 苏星临也抱着喜崽崽走过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愣着干什么?道歉啊!” 喜崽崽已经不哭了,她伸出小手,擦了擦脸上根本不存在的泪痕,然后对着苏承霄,露出了一个“本老祖很大度”的笑容。 苏承霄看着那笑容,心中的愧疚更甚。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突然,整个世界,开始了剧烈的摇晃。 冰冷的走廊,焦黑的墙壁,天花板上的灯管, 都开始像水波一样晃动、变得透明。 周围的一切,包括蒙达和镜中月,都在迅速褪色、虚化。 “这是……”苏轻舟扶住墙壁,满脸惊愕。 “领域要消失了。”一直沉默的镜中月忽然开口,她的身影已经变得半透明, “‘傀儡师’和陈雪这两个支点被拔除,这个由执念和异常能量构筑的‘玄术领域’,正在回归它本来的样子。” 话音刚落,脚下的地面彻底消失。 失重感传来。 …… “——醒醒!苏星临你给我醒醒!” 一阵惊天动地的咆哮伴随着剧烈的摇晃,将苏星临从混沌中拽了出来。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保姆车的豪华座椅上,身上还盖着羊绒毯。而他的经纪人,正捏着他的肩膀,一副快要急出心梗的表情。 “我的祖宗!你总算醒了!红毯马上要开始了,你睡得跟猪一样!” 苏星临一个激灵坐起来,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怀里。 空的。 喜崽崽呢? 他环顾四周,车里只有他和快要抓狂的经纪人。 “找什么呢?快整理一下!你的领结歪了!”经纪人不由分说地开始在他身上拾掇。 苏星临脑子还有些懵。刚才的一切,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兄弟反目的危机……难道是一场梦? 可后背似乎还残留着被拳风扫过的灼痛感,一切都那么真实。 “我的家人呢?”他抓住经纪人,“我哥他们呢?” “你哥?你哪个哥?”经纪人翻了个白眼, “你大哥在开跨国会议,你二哥在做手术,谁有空管你走红毯啊!快点,到我们了!” 车门被拉开,外面是震耳欲聋的尖叫和闪到人眼花的镁光灯。 苏星临被半推半就地赶下车,恍惚地走上红毯,机械地对着镜头微笑、挥手。 直到一个穿着小礼服、抱着个比她还大的应援牌的小粉丝,奶声奶气地对他喊:“二玄玄玄孙!你今天超帅的!像天上的星星!” 苏星临的脚步顿住了。 他看着那个小女孩,忽然笑了。 不是梦。 他们都回家了。 …… 市中心医院,vip手术室。 苏轻舟摘下口罩,揉了揉隐隐作痛的手臂,结束了一台长达八小时的复杂手术。 “苏医生,辛苦了。”一旁的小护士递上毛巾,脸颊微红, “您的手臂没事吧?刚才看您好几次皱眉。” “没事,老毛病了。”苏轻舟温和地笑了笑。 走出手术室,他靠在走廊的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世界。手臂的痛感提醒着他,那不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他拿出手机,家族群里,苏星临刚刚发了一张自己在红毯上的臭美自拍。 苏轻舟笑了笑,打字回复:【领结歪了。】 …… 苏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 苏承霄坐在办公桌后,却久久没有处理文件。 他的目光,落在对面沙发上,那个正捧着一杯热可可,小口小口喝着的优雅女人身上。 温玉。 两人都没有说话。 许久,苏承霄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对不起。”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颤抖。 温玉没有问他对不起什么,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抬起自己的左手,握住他的。 无名指上,那枚星光凝结的戒指,正散发着比任何钻石都温柔的光。 “约定,有效。”她说。 苏承霄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他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就在这时,他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是秘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知所措:“苏总……您女儿来了,还带了个……孩子,说是您的……呃,老祖宗。” 苏承霄一愣。 他和温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哭笑不得的神色。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苏家的正牌小公主苏绾绾,探进一个脑袋,她身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小身影,正迈着小短腿,努力地越过门槛。 喜崽崽一进门,就熟门熟路地朝着苏承霄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大玄玄玄孙,抱!” 整个总裁办,瞬间安静。 秘书小姐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苏承霄僵硬地弯下腰,认命地将这位“老祖宗”抱了起来。 玄术领域或许消失了,但他们的生活,注定不会再回归平静。 不过,这样,好像也挺好。 萌娃直播看牙,竟是为了带货! 玄术领域消失后的日子,平静中透着一丝诡异的甜...... 字面意义上的甜。 苏承霄的办公桌上,从此多了一排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手工糖果。 苏轻舟的白大褂口袋里,塞的不再是备用签字笔,而是各种口味的水果棒棒糖。 苏星临的保姆车里,更是直接被改造成了一个移动零食库,薯片、巧克力、小蛋糕堆积如山。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投喂他们“失而复得”的老祖宗。 喜崽崽来者不拒,每天的生活就是从一个玄玄玄孙的怀里,被投喂着挪到另一个玄玄玄孙的怀里。 终于,报应来了。 “呜……牙牙,痛!” 清晨的苏家大宅,被一声奶声奶气的痛呼打破宁静。 喜崽崽捂着自己的小腮帮,整个人蔫得像颗脱水的小白菜, 连最爱的草莓奶油小蛋糕都失去了吸引力。 三个玄玄玄孙围了上来,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怎么回事?昨天不还好好的吗?”苏承霄第一个开口,眉头紧锁。 苏轻舟二话不说,戴上医用手套,轻轻掰开喜崽崽的嘴巴检查:“蛀牙了,右边下面的一颗大牙,有点严重,得去看牙医。” 牙医。 这两个字一出,客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苏星临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完了”。 谁都知道,小孩子最怕的是什么。 果然,喜崽崽一听,刚刚还只是哼哼唧唧,这下直接“哇”地一声哭出来,眼泪说掉就掉,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要落不落。 “不看牙牙!牙牙不痛了!”她一边哭一边摇头,小身子拼命往苏承霄怀里缩。 苏承霄的心都快被哭化了,抱着她轻声哄着:“乖,不哭不哭,看了牙医就不痛了。” “就是,老祖宗,看完我给你买十个大蛋糕!”苏星临在一旁诱哄。 喜崽崽哭得更凶了:“就是吃了你们的蛋糕,牙牙才痛的!” 三个男人:“……” 好像,也无法反驳。 一番鸡飞狗跳的哄劝后,去看牙医的行程还是定了下来。 但问题来了,谁带她去? 苏承霄今天有个跨国并购案的收尾会议,走不开。 苏轻舟则有一台全院瞩目的心脏搭桥手术,也脱不开身。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今天只有一个杂志拍摄的苏星临身上。 苏星临指了指自己:“我?” 他看着还在抽噎的喜崽崽,脑海里已经预演了牙科诊所被闹得天翻地覆的场景。 “我不行,我搞不定她。”他果断摇头。 苏承霄和苏轻舟对视一眼。 半小时后,苏星临的保姆车里。 他的助理小林,正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驾驶座上,旁边儿童安全座椅里的喜崽崽还在小声地抹眼泪。 苏星临打来电话,语气充满歉意:“小林,拜托你了!老祖宗就交给你了!记住,一定要去最好的私立牙科诊所,找最温柔的医生,用最贵的进口材料!” 小林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抖:“星临哥,我……我就是个助理啊,我没带过孩子,还是这么……辈分这么大的孩子。”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回来给你包个大红包!” 电话挂断了。 小林看着后视镜里那个粉雕玉琢、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祖宗,感觉自己的人生走到了悬崖边上。 车子刚开出苏家大门没多久,后座的哭声忽然停了。 小林心里一咯噔,赶紧回头看。 只见喜崽崽已经不哭了,她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忽然开口,声音还带着哭过的鼻音:“小林姐姐。” 小林一个激灵:“哎!老祖宗,您有什么吩咐?” “我要赚钱钱。” 小林:“啊?” “把你的手机给我,我要直播。”喜崽崽理直气壮地伸出小手。 小林彻底懵了。 直播?看牙医也要直播?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卷了吗? 但他不敢不从,颤颤巍巍地把自己的手机解锁,递了过去。 喜崽崽熟练地打开直播软件,用小林那个几百年没更新过的账号,直接开启了直播。 标题取得相当劲爆—— 【三岁萌娃在线看牙,哭了就抽奖送平安符】 直播间刚一开,瞬间就因为苏星临助理这个账号的特殊性,涌进来一小批粉丝。 【???小林姐姐你被盗号了?】 【这谁家的小孩?好可爱啊!】 喜崽崽完全不怯场,对着镜头奶声奶气地打招呼:“哥哥姐姐们好,我是崽崽,我牙痛,要去看牙医了。” 她说着,还委屈地捂了捂小脸,那可怜又可爱的模样,瞬间让评论区炸了锅。 【啊啊啊好可爱!崽崽不哭!】 【谁带孩子看牙还开直播的啊哈哈哈哈!】 【平安符?真的假的?主播还会画符?】 就在这时,车窗被敲响了。 小林降下车窗,看到外面站着苏承霄的司机,以及一个穿着公主裙、扎着双马尾,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女孩。 “林助理,苏总吩咐,让绾绾小姐陪着老祖宗一起去,也好有个伴。” 苏绾绾,苏承霄的独生女,苏家名正言顺的小公主。 她探进个小脑袋,好奇地看着车里的喜崽崽,尤其是喜崽崽面前那个亮着的手机屏幕。 “你在直播吗?”苏绾绾问,语气里满是新奇。 喜崽崽对着她招了招手:“绾绾,上来。” 苏绾绾立刻听话地上了车,挤在喜崽崽旁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直播间里的评论。 小林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两个大。 一个老祖宗就够他受的了,现在又来了个小公主! “老祖宗,您真要画符啊?”苏绾绾看着评论区的疑问,小声问。 “当然。”喜崽崽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赚钱,买糖吃。” 她忘了自己的牙正是因为吃糖才痛的。 她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摸出一张黄色的便签纸,又摸出一支眉笔,对着镜头就开始画。 虽然工具简陋,但她下笔的瞬间,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小小的手指握着眉笔,动作行云流水,一道道繁复的符文在小小的便签纸上迅速成型,带着一种古朴又神秘的韵味。 直播间的人都看傻了。 【卧槽!这手速!这是三岁小孩?】 【虽然看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不管了,为了崽崽的可爱,礼物刷起来!】 一时间,小小的直播间里,各种礼物特效飞起。 苏绾绾看得两眼放光,自告奋勇地当起了助理:“老祖宗,我帮你拿手机,你专心画!” 小林:“……” 直播间炸了:说好的看牙,你搁这演捉妖记呢 她觉得自己不是去牙科诊所,而是去某个玄学大师的签售会现场。 牙科诊所很快就到了。 医生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中年男人,看到喜崽崽和苏绾绾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笑得一脸慈祥。 “小朋友,哪里不舒服呀?” 喜崽崽被小林抱着,一边还在指挥苏绾绾调整直播角度,一边含糊不清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医生检查过后,笑容不变:“是有点蛀牙了,不过没关系,叔叔帮你把小虫子抓出来就好了,一点都不痛。” 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 但喜崽崽却忽然安静下来,不闹了,也不说话了,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医生。 然后,她的视线,慢慢移到了诊疗室角落里,一扇不起眼的、与墙壁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小门上。 那扇门上,贴着“储物间,闲人免进”的牌子。 可喜崽崽却从那扇门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很淡,却很熟悉。 是异常能量的味道。 “好了,小朋友,我们准备开始了哦。”医生拿起了工具。 小林紧张地去办手续缴费。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将开始的治疗上时,喜崽崽忽然对旁边的苏绾绾使了个眼色。 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绾绾,我们去那个房间看看。” 苏绾绾一愣,随即用力点头,小脸上写满了兴奋。 她早就觉得这个诊所怪怪的了! 趁着医生转身准备麻药,小林还在前台跟护士确认费用,喜崽崽从诊疗椅上滑了下来,拉着苏绾绾,猫着腰,像两个小特工一样,溜到了那扇小门前。 手机还被苏绾绾举着,直播间里的几百号人,通过晃动的镜头,见证了这离奇的一幕。 【???崽崽要去干嘛?】 【密室探险?这直播内容越来越野了!】 喜崽崽伸出小手,轻轻一推。 那扇看起来紧锁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道缝。 门缝被推开,一股混杂着腐朽木头味道的冷风,瞬间从门内灌了出来。 苏绾绾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小手紧紧攥住了喜崽崽的衣角。 直播间的镜头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晃动,评论区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储物间怎么一股子霉味?】 【我怎么感觉阴森森的,崽崽别进去了,危险!】 【前面的别怕,这肯定是节目效果!苏哥助理的号,说不定是苏星临新综艺的预热呢!】 喜崽崽却毫无惧色,她的小鼻子轻轻嗅了嗅,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 “走,我们进去。” 她拉着苏绾绾,小小的身子一矮,就溜了进去。 苏绾绾虽然有点害怕,但对喜崽崽的信任和好奇心,还是让她鼓起勇气跟了进去。 储物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很小很高的气窗,透进一点微弱的天光。 这里根本不像储物间,里面空空荡荡, 只有墙角堆着一些破旧的麻袋和生了锈的铁制农具,看起来像是几十年前的东西了 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块颜色明显比周围要深的正方形区域,像是后来才铺上去的。 “这里好奇怪啊……”苏绾绾小声嘀咕,她举着手机,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镜头也随之扫过整个房间。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通过这第一视角,感受到了房间里的诡异气氛。 【这哪是储物间,这简直就是恐怖片片场!】 【那个地上的方块是什么?下面不会是……】 【我有点不敢看了,但是又好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好刺激!】 喜崽崽没有理会苏绾绾的紧张,也没有看直播间的评论。她径直走到那块颜色更深的水泥地前,蹲了下来。 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在冰凉的地面上轻轻敲了敲。 “咚、咚。” 声音很实,听不出什么异样。 但喜崽崽却笃定地开口:“下面是空的。” 苏绾绾也学着她的样子蹲下来,好奇地敲了敲:“空的?可是听起来不像啊。” 就在这时。 “咔……咔嚓……” 一阵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碎裂声,从她们脚下传来。 紧接着,是一阵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苏绾绾她猛地站起来,声音带着颤抖:“老祖宗,你听到了吗?有声音!” 直播间的观众也听到了。 那声音通过手机的麦克风传了出去,清晰又诡异。 【卧槽!什么声音!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不是吧不是吧,真有东西?小林哥快来救人啊!】 【完了完了,这下不像演的了!】 喜崽崽缓缓站起身,小小的脸上,是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凝重。 她将苏绾绾拉到自己身后,沉声道:“站好,别动。” 话音刚落! “砰——!” 一声巨响,两人脚下的那块方形水泥地猛地炸开! 碎石和泥土四溅! 还没等苏绾绾反应过来,数不清的、婴儿手臂粗细的黑色藤蔓,如同被激怒的毒蛇,从地下的破洞里疯狂地涌了出来! 这些藤蔓通体漆黑,上面布满了尖锐的倒刺,顶端甚至还开着一张张布满细齿的“嘴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啊——!” 苏绾绾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发出一声尖叫,手一松,小林那个可怜的手机,“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手机没摔坏,摄像头好巧不巧地正对着那群从地底钻出的恐怖藤蔓,以及站在藤蔓前方的两个小小的身影。 直播间彻底疯了! 几百人的直播间,瞬间被无数的“!!!”和“???”刷屏,紧接着,因为这过于离奇和惊悚的画面,被某些好事者录屏转发,直播间的人数开始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向上飙升! 一千……五千……一万! 【我草我草我草!这是什么鬼东西!!!】 【特效?这是什么电影级别的特效?不对!那个女孩的尖叫太真实了!】 【报警!快报警啊!这是什么怪物!】 【这他妈是牙科诊所?这他妈是通往地狱的入口吧!】 藤蔓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两个孩子身上鲜活的生命气息。它们扭动着,发出嘶嘶的声响,猛地朝着离得最近的苏绾绾扑了过去! 萌娃老祖宗:徒手画符,秒杀邪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喜崽崽动了。 她小小的身子往前一站,挡在了苏绾绾面前,脸上丝毫不惧。 她抬起右手,白嫩嫩的小手指在空中快速划动起来。 没有符纸,没有朱砂,甚至没有眉笔。 她就用自己的手指,以空气为纸,以自身灵力为墨! 一道道金色的光痕,随着她手指的轨迹,凭空出现在昏暗的储物间里。 那动作快如闪电,行云流水,一个呼吸之间,一个比之前在车上画的要复杂百倍的金色符文,就在半空中赫然成型! 符文一出,整个房间仿佛都被一股神圣而威严的气息笼罩,那些暴戾的黑色藤蔓,动作明显一滞,似乎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破!” 喜崽崽奶声奶气地吐出一个字,小手对着那金色的符文,往前轻轻一推。 金光大盛! 那道凭空画出的符文,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势不可挡的狠狠地撞向了那团疯狂舞动的黑色藤蔓! “滋啦——!” 像是烧红的烙铁烫进了冰雪,金光与黑气接触的瞬间,发出了刺耳的灼烧声。 那些不可一世的黑色藤蔓,被金光触及的部分,迅速枯萎、焦黑、化为灰烬! 不过短短几秒钟,所有从地底钻出的藤蔓,便被这道金色符文的力量尽数焚毁,剩下的残余部分惊恐万状地缩回了地下的洞穴之中。 房间里,只剩下空气中飘散的焦糊味,和地面上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苏绾绾已经完全看傻了。 她张着小嘴,愣愣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那个小小的的背影,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她的老祖宗? 这分明是……是神仙吧! 而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将这堪比好莱坞大片的一幕,完完整整地直播了出去。 直播间已经不是疯了,而是彻底炸了。 在线人数从一万,疯狂飙升到了五万、十万,并且还在持续不断地向上攀升! 弹幕已经厚到看不清原本的画面,只能从偶尔的缝隙中,窥见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和黑洞前站着的两个小小的身影。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眼睛花了吗?金光?符文?藤蔓瞬间就没了?】 【这他妈是特效?哪个剧组的特效这么牛逼?现场直播做出来的?我不信!】 【楼上的,你看看那个小女孩的表情!那是演出来的吗?那是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还有那个尖叫,我隔着屏幕心脏都停跳了半拍!】 【重点是那个更小的女孩!她做了什么?就那么用手画了一下?画了个啥玩意儿就把那堆怪物给秒了?我人傻了,真的。】 苏绾绾僵硬地站在原地,像一尊被吓傻了的小小雕塑。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喜崽崽的背影,那个背影明明那么小,小到甚至还没有她高,此刻在她的眼中,却比山岳还要巍峨,比神明还要可靠。 她的小脑瓜里,已经被无数个问号和叹号填满。 老祖宗……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那不是故事,不是传说,是真实发生在她眼前的事实! 随手一画,金光乍现,妖魔尽退! 这……这已经超出了她一个九岁孩子的认知范围! “老……老祖宗……”苏绾绾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想往前走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腿软得根本不听使唤。 喜崽崽缓缓转过身,那张肉乎乎的小脸上,恢复了平时那副奶乖奶乖的模样。 只是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很显然,刚才那招“凭空画符”,对她小小的身体来说,消耗巨大。 “绾绾别怕,没东西了。”她伸出小手,想要去拉苏绾绾。 就在这时—— “砰!” 就在这时,储物间的门被猛地撞开。 “老祖宗!绾绾!你们没事吧!” 一道夹杂着极度恐慌和愤怒的吼声传来,苏星临高大的身影第一个冲了进来,他的身后,是同样面无人色的小林和几个闻讯赶来的牙科诊所保安。 当看清储物间里的景象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满地狼藉,碎石泥土,还有一个像是通往地心的恐怖黑洞。 而他们的两个宝贝疙瘩,就站在这片狼藉的中央,小脸煞白。 “老祖宗!”苏星临一个箭步冲过去,也顾不上地上的脏乱,一把将喜崽崽和苏绾绾揽进怀里,声音都在发颤,“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告诉三玄玄玄孙,有没有事?” 他上下检查着两个孩子,那紧张的样子,仿佛她们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小林也终于反应过来,她看到了地上那个屏幕还亮着的手机,尖叫一声冲过去捡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关掉了直播…… 半小时后,苏家老宅。 气氛凝重。 苏家的核心成员几乎都到齐了。 家主苏砚之坐在轮椅上,他的面前,一个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着小林直播间里那段被无数网友录屏后疯传的视频。 从两个孩子进入储物间,到那块水泥地炸开,再到黑色藤蔓涌出,最后,是喜崽崽凭空画符,金光秒杀一切的画面。 苏星临、苏承霄、苏轻舟等人分列两侧, 一个个面色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带着深深的震撼。 喜崽崽和苏绾绾两个“当事人”,正并排坐在一张柔软的沙发上, 面前摆着热牛奶和精致的小点心。 苏绾绾还在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压惊, 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身旁的喜崽崽,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而我们事件的绝对主角,喜崽崽同学,此刻却完全没有身为“大佬”的自觉。 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面前那块漂亮的草莓慕斯蛋糕吸引了。 小鼻子动了动,好香呀。 她伸出肉乎乎的小爪子,刚想去拿那块蛋糕。 “咳。” 一声轻咳,从主位传来。 苏砚之的目光,严厉地扫了过来。 喜崽崽的小手一顿,抬起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苏砚之。 “老祖宗!”苏砚之操控着轮椅,缓缓来到喜崽崽面前, “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保护了绾绾,没让那邪物伤到人。” 喜崽崽一听是表扬,小胸脯立刻挺了起来,小脸上写满了“快夸我快夸我”。 完了呀!老祖宗要被饿死啦! 然而,苏砚之话锋一转。 “但是!”他的语气加重, “谁允许你一个人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的? 你知不知道,万一你出了事,我们整个苏家怎么办?” 喜崽崽眨了眨眼,小声反驳:“可是我没出事呀,我把它打跑啦。” “这是结果,我们说的是过程!” “作为苏家的老祖宗,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安危和未来。 你不能再像普通小孩子一样任性妄为。” 苏星临在旁边听得心疼,忍不住开口:“爸,老祖宗也是为了救人,她还是个孩子……” “闭嘴!”苏砚之瞪了他一眼, “就是因为你们平时太纵容她了!尤其是你,苏星临! 甜食,零食,想吃多少给多少!你看看她,都快没有身为老祖宗的自觉了!” 喜崽崽有点委屈地瘪了瘪小嘴。 不吃甜甜,怎么有力气当老祖宗嘛。 苏砚之看着她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心里叹了口气,但脸上依旧是铁面无私。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借着直播捅了出去,后续会非常麻烦。 特异局那边肯定会来人,网络上的舆论更是需要花大力气去引导。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让这位小祖宗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为了让你记住这次的教训。”苏砚之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个最“残酷”的决定。 “从今天起,一个月内,禁止你吃任何甜食。包括但不限于,蛋糕、糖果、巧克力、冰淇淋、以及所有含糖的饮料。” 话音刚落。 喜崽崽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瞪圆了。 她的小嘴慢慢张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不……不准吃甜甜? 一个月?! 这比让她去跟一百个藤蔓怪物打架还要可怕! “不要!”小奶娃终于爆发了,她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苏砚之的轮椅前, 抱着他的腿就开始耍赖,“不要不要!崽崽要吃糖糖!崽崽不吃糖糖会没有力气的!” “没有力气,就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苏砚之铁了心。 “呜哇——” 喜崽崽的眼泪说来就来,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你们欺负人!你们欺负小孩子!我不是你们的老祖宗了!我要离家出走!” 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苏星临心都碎了,连忙上去想抱她,却被苏砚之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苏承霄和苏轻舟站在一旁,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谁能想到,一个能凭空画符、秒杀妖物的大能,此刻会因为一块蛋糕被禁,而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 哦,不对,她本来就只有四岁半。 “此次禁令,为苏家最高指令。”苏砚之不为所动,对着全家人下令, “任何人,不准以任何形式,私下给老祖宗提供甜食。违者,家法处置!” 一声令下,整个苏家老宅的气氛,瞬间从玄幻大片,切换到了家庭伦理频道。 管家立刻带人,手脚麻利地将桌上所有的小点心、糖果盘全部撤了下去。 喜崽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草莓慕斯离她远去,哭声更大了。 苏砚之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家伙,转头对苏星临道:“你,负责监督。” 苏星临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这简直是世界上最痛苦的差事。 喜崽崽哭累了,抽抽噎噎地趴在苏星临的怀里,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却闪烁着不屈不挠的光芒。 不给吃? 哼! 你们藏得住,难道我就找不到了吗? 一场围绕着“甜食”的、苏家老祖宗与全体玄孙之间的斗智斗勇,即将拉开序幕。 苏砚之的轮椅滑走,临走前那一眼,充满了威严。 苏承霄和苏轻舟等人也相继离开,客厅里只剩下抱着喜崽崽, 一脸生无可恋的苏星临,以及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的小林。 “老祖宗,我们……我们回房睡觉觉好不好?” 苏星临试图哄着怀里的小人儿。 喜崽崽趴在他肩膀上,小身子一抽一抽的,不说话, 但那双红肿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泪水,只剩下清澈的、冷静的光, 像是在策划着什么惊天大阴谋。 苏星临抱着她,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每一步都感觉脚下有千斤重。 这哪里是抱着自家的老祖宗,这分明是抱着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甜蜜炸弹。 回到那间专门为喜崽崽布置的、梦幻般的公主房,苏星临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老祖宗,您先休息,我去给您拿温水漱漱口。”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喜崽崽依旧不理他,只是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苏星临叹了口气,认命地转身出去。 他前脚刚踏出房门,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立刻就动了。 喜崽崽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小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脸。 哭?哭是战术! 耍赖?耍赖是策略! 现在,战术和策略都失败了,就该进入真正的战斗阶段了! 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哼,不给崽崽吃,崽崽就自己找! 她从床上滑下来,两只小脚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记得,她的房间里就有一个小冰箱,里面每天都会放满各种口味的酸奶和布丁! 她踮起脚尖,迈着小短腿,像一只执行秘密任务的小猫,悄无声息地挪到了房间角落那个粉色的卡通小冰箱前。 小爪子搭在冰箱门上,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甜甜,我来啦! 她用力一拉。 冰箱门纹丝不动。 嗯? 喜崽崽歪了歪小脑袋,又加大了力气。 还是打不开。 她凑近一看,才发现冰箱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贴上了一把银色的小锁。锁的旁边,还贴着一张纸条,上面是苏砚之那苍劲有力的字迹。 “封。” 一个字,充满了冷酷无情的气息。 喜崽崽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好啊!你们!你们居然把我的小冰箱也给封了! 太坏了!坏透了! 三玄玄玄孙,你这个头号大叛徒! 房间里的路被堵死,喜崽崽立刻将目标转向了外面。 厨房! 对,厨房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有福伯烤的小饼干,有王阿姨做的水果捞! 她跑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拉开一条缝,探出自己的小脑袋。 走廊里静悄悄的。 安全! 她像一只出洞的小仓鼠,贴着墙根,一步一步地往楼下挪。 苏家的宅子很大,从她的房间到厨房,要经过长长的走廊和两段楼梯。 此刻,这短短的路程,在她眼里,仿佛变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她能感觉到,整个老宅的气氛都不一样了。 平时那些和蔼可亲的佣人叔叔阿姨们,今天一个个都站得笔直,表情严肃,目光如炬,像是在站岗放哨。 每当她经过一个拐角,都能感觉到好几道视线齐刷刷地扫过来。 但她是谁? 她是苏家的老祖宗!身形小巧就是她最大的优势! 她利用各种花瓶、柜子作为掩护,连滚带爬,有惊无险地摸到了一楼厨房的门口。 胜利就在眼前! 她躲在门后,悄悄探头往里看。 然后,她的小心脏,哇凉哇凉的。 只见厨房里灯火通明,平时负责管理苏家后厨的福伯,此刻正背着手,如同一尊门神,站在厨房的正中央。 他面前的料理台上,所有装饼干的罐子,装糖果的玻璃瓶,全都空了。 那台巨大的双开门冰箱,更是敞开着,里面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除了几瓶矿泉水和一些新鲜蔬菜,所有带甜味的东西,比如草莓酸奶、果味果冻、奶油蛋糕……全都不翼而飞。 这简直就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大扫荡! 就在这时,福伯腰间的对讲机响了。 “福伯福伯,花园区域安全,未发现目标。” “收到。” “二楼走廊安全,未发现目标。” “收到。” 福伯清了清嗓子,拿起对讲机,“厨房安全,重复,厨房安全,所有‘违禁品’已清空,未发现目标。完毕。” 为了不让她吃一口甜的,他们居然把整个家都变成了军事基地?!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喜崽崽的眼眶又红了。 强攻不行,只能智取。 她的小脑瓜飞速运转起来。 谁是这个家里,防线最薄弱的一环? 三玄玄玄孙已经被策反了,变成了头号大叛徒,指望不上了。 忽然,一个身影闪过她的脑海。 小林姐姐! 对!就是小林姐姐! 她人又温柔又善良,刚才看自己的时候,就一脸心疼!而且,她不是苏家的人,不用遵守那个什么最高指令! 喜崽崽立刻调转方向,开始寻找小林。 她在花园的秋千架旁边,找到了正在发呆的小林。 小林还在为直播的事情自责,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小林姐姐……” 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从她腿边传来。 小林一低头,就看到了眼眶红红、像只被抛弃了的小奶猫一样的喜崽崽。 她的心瞬间就化了。 “老祖宗,您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被家主看到了不好。” 小林连忙蹲下身。 喜崽崽不说话,只是伸出小爪子, 轻轻地、可怜兮兮地拽住了她的衣角。 “小林姐姐……”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委屈到了极点, “崽崽……崽崽心里好难受,像被大石头压着一样,喘不过气……” 她一边说,一边用小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小表情要多逼真有多逼真。 “要……要一颗糖糖,才能把大石头推开……” 小林的防线,在这一刻,被彻底击溃了。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小可怜。 家主的命令是很可怕,可是老祖宗哭起来更可怕啊!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为了以防万一,她口袋里好像……还真有一颗备用的水果糖。 她的手动了动,理智和情感在疯狂打架。 就在她即将要投降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她们身后响起。 “老祖宗,您心里难受,我给您揉揉。” 苏星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 他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将喜崽崽的小爪子从人家小林的衣服上掰了下来, 然后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你!”喜崽崽在他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你这个大叛徒!我不要你抱!你放开我!” “老祖宗,我是监督员,这是我的职责。”苏星临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三玄玄玄孙了!” 他抱着“哇哇”大叫,拳打脚踢的喜崽崽,对着一脸尴尬的小林,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然后,他抱着这个甜蜜的负担,在全家佣人“爱莫能助”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回了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喜崽崽立刻停止了挣扎,她从苏星临怀里滑下来,爬上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只留给苏星临一个拒绝沟通的、圆滚滚的背影。 苏星临看着那团小小的鼓包,感觉自己的人生,从未如此艰难过。 一边是来自父亲冷酷的命令,一边是老祖宗破碎的童心......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监督,是在渡劫。他掏出手机,点开家族群,群里正热火朝天地汇报着工作。 【苏家内部安全交流群(禁甜版)】 福伯:【厨房区域安全,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王阿姨:【洗衣房安全,所有衣服口袋已检查,无夹带。】 园丁老李:【花园安全,已确认土壤中未长出巧克力。】 苏星临手指悬在屏幕上,打字,删除,再打字。 最后,他发了一句:【目标人物情绪稳定,正在卧床休息,勿扰。】 发完,他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像个狱警。 他点开一个短视频软件,戴上耳机,决定用赛博世界的喧嚣,来短暂麻痹自己备受煎熬的神经。 就在他沉浸在“科目三”魔性的旋律中时,床上那个小小的鼓包,动了一下。 被子被掀开一条缝,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锁定了门口那个戴着耳机、身体跟着节奏轻微晃动的“叛徒”。 好机会! 家人们谁懂啊,被几百年前的祖宗cpu了! 喜崽崽手脚并用,悄无声息地从床的另一侧滑了下来。 她像壁虎一样贴着墙壁,利用床头柜和落地灯的阴影,一点点地挪向了阳台。 阳台的门没锁。她拉开门,探出小脑袋。 很好,这个房间在二楼,阳台外面就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她深吸一口气,抱住离阳台最近的一根树枝,小小的身体灵巧地荡了出去, 顺着粗壮的树干一路滑下,稳稳落地。 楼下负责巡逻的两个保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花园入口, 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大树上,刚刚下来了一个“越狱犯”。 喜崽崽落地后,拍了拍小手上的灰。 哼,想关住她? 几百年前她横行修真界的时候,什么天罗地网没见过。 就凭你们?还嫩了点! 她正准备再次向厨房进发,鼻子却忽然耸动了一下。 一股带着浓郁奶油气息的味道,钻进了她的鼻腔。 她循着味道找去,发现在花园一个巨大的欧式花瓶里, 竟然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粉色的草莓杯子蛋糕! 这是陷阱吗? 喜崽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人。 是三玄玄玄孙良心发现,偷偷给她准备的? 她凑过去,小小的手指挖了一点奶油放进嘴里。 是真的!是甜的! 管他是不是陷阱,先吃了再说! 她三下五除二地将整个蛋糕解决掉,满足地舔了舔嘴角。 正当她准备擦嘴开溜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假山石后面, 好像又有一个同样的小蛋糕。 她走过去,果然又发现一个。 吃完这个,她一抬头,看见通往后花园的小径拐角处,第三个蛋糕正在向她招手。 这……这是在给她玩寻宝游戏吗? “这家里今天怎么跟搞戒严一样,我就是想去健个身,怎么跟做贼似的。” 苏绾绾对家里这副阵仗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一边小声吐槽,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站得笔直的佣人。 忽然,她眼尖地发现老祖宗正鬼鬼祟祟地在花园里捡东西吃。 她捡一个,吃一个,然后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样,走向下一个。 苏绾绾的好奇心瞬间爆棚。 这是什么新型的喂养方式吗?行为艺术? 她按捺不住,悄悄地跟了上去。 喜崽崽此时已经完全被“蛋糕之路”吸引了。 她的眼里只有下一个蛋糕,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这条路越走越偏,绕过了主宅,来到了几乎没什么人来的后花园深处。 最后一个杯子蛋糕,被放在一扇嵌在地面上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门把手上。 木门上爬满了青苔,看起来很久没人打开过了。 喜崽崽毫不犹豫地拿起蛋糕,塞进嘴里。 吃完,她满足地打了个嗝,才开始打量这扇门。 地下室? 她推了推,门很重,但没有锁。 她用力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地方苏绾绾知道,是老宅以前的储藏室,早就废弃了,阴森森的,她小时候被哥哥骗进去过一次,吓得做了好几天噩梦。 老祖宗怎么会来这里? 眼看着喜崽崽小小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黑暗里,苏绾绾一咬牙,也跟了过去。 万一老祖宗在里面出点什么事,她可担待不起。 “老……老祖宗?” 苏绾绾探进半个身子,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回答她的,是“砰”的一声巨响! 那扇沉重的木门,毫无征兆地猛然合上! 紧接着,外面传来“咔哒”一声,像是锁芯弹出的声音。 地下室瞬间陷入了黑暗。 “啊!”苏绾绾吓得尖叫起来,她猛地转身去推门,可那扇门却纹丝不动。 “开门!谁在外面!快开门!” 她用力地拍打着门板,声音里带着哭腔。 “别白费力气了,”一个平静的、软糯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门从外面锁上了,而且,上面有禁制。” “禁……禁制?什么禁制?老祖宗,我们快报警吧!” 苏绾绾快要急哭了,她摸索着想掏手机,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喜崽崽没有回答她。她吃掉了最后一个蛋糕,脑子里的糖分让她异常清醒。 这不是苏砚之他们干的。 这是一个圈套。一个专门为她设下的圈套。 喜崽崽伸出小手,掐指一算。 引她来此的,是个高人。 其修为,远在她那些不成器的徒子徒孙之上。 “你……你别吓我啊老祖宗,”苏绾绾牙齿都在打颤, “我们是不是……撞鬼了?” “比鬼麻烦。” 喜崽崽说着,小小的双手在胸前合十,然后迅速结了几个复杂的手印。 她的指尖亮起一点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尤为显眼。 “幻镜,开!” 随着她一声轻喝,那点金光在她面前迅速延展开来,形成了一面水波般荡漾的光幕。 光幕上,景象开始浮现,是刚才那条“蛋糕之路”。 画面飞速倒退,追本溯源。 苏绾绾已经完全看呆了,忘记了害怕。 光幕的画面最终定格。那不是苏家的任何一个佣人,也不是苏砚之或者苏星临。 镜中出现了一只手,一只白皙纤细、宛如羊脂美玉的手。那只手正慢条斯理地将一个杯子蛋糕,放在花瓶里。 镜头缓缓上移,越过那只手,展现出主人的全貌。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素雅月白长裙的女子,青丝如瀑,眉眼如画。她的容貌清丽绝伦,气质空灵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浅笑。 苏绾绾不认识她。 但喜崽崽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震。 她见过这张脸。在苏家祠堂最深处,那幅已经泛黄的、标注着“高祖”名讳的画像上。 苏月华。 苏家百年前惊才绝艳,却英年早逝的天才,也是苏家血脉中,灵力天赋的源头。 一个……早就应该死去的人。 光幕中的苏月华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注视,缓缓抬起眼,视线穿越时空,精准落在了喜崽崽的身上。 她朱唇轻启,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等你。” 苏家有瓜!小祖宗在线爆料豪门秘辛 朱唇轻启,声音并非从光幕中传出,而是在喜崽崽和苏绾绾的脑海中同时响起。 空灵,缥缈,带着不属于人间的质感。 喜崽崽小小的身子绷得笔直,仰头与那道虚影对视。 “苏砚之的腿,站不起来,并非旧伤。” 苏月华的声音再次响起,“是有人,以阴诡之术,压制了整个苏家的气运。龙脉受损,家宅不宁,他身为家主,首当其冲。” “是谁?”喜崽崽奶声奶气地问。 苏月华的虚影似乎晃动了一下,变得有些透明。 “我不知……我被困于此百余年,灵力将尽。 只能察觉到那股力量的源头……与苏家血脉有关……” “你需要我做什么?” “破局。”苏月华露出一丝苦笑,“你是变数,也是唯一的希望。帮他们,也是……帮我……” 话音未落,光幕如碎裂的镜子般,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黑暗中。 那道绝美的身影,连同她那令人心悸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咔哒。” 一声轻响,那扇被锁死的沉重木门,应声而开。 外面明亮的光线和新鲜空气涌了进来,苏绾绾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血色尽失。 刚才发生了什么?幻觉? 她惊魂未定地看向喜崽崽, 却见那个小小的身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喜崽崽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打了个满足的饱嗝, 然后迈开小短腿,溜溜达达地走出了地下室,一边走还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一个蛋糕,两个蛋糕,三个蛋糕……” 苏绾绾:“……” …… 喜崽崽原路返回,再次施展壁虎游墙功,顺着大树爬回了二楼阳台。 她探头一看,那个头号大叛徒苏星临,果然还戴着耳机,对着手机屏幕, 身体正随着某种奇怪的节奏小幅度地抽动着,完全没发现自己的“犯人”已经越狱又归来了。 喜崽崽轻手轻脚地溜回房间,爬上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甜食大作战,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宣告结束。 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 第二天,苏家众人惊奇地发现,他们那位为了口甜的能把房顶掀了的小祖宗,居然安分了。 不仅不哭不闹,还主动拒绝了王阿姨试探性递过来的、不含蔗糖的“健康”小饼干。 这反常的举动,让苏星临一整天都提心吊胆,总觉得她在憋什么大招。 直到第三天,喜崽崽主动抱着自己的小板凳,坐到了正在准备直播设备的苏星临旁边。 “三玄玄玄孙,你要上班了吗?” “啊?是……老祖宗,您有什么吩咐?”苏星临受宠若惊。 “带我一起。”喜崽崽拍了拍小胸脯,“崽崽也要赚钱,养家!” 苏星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于是,当晚八点,在消失了几天之后,苏星临的直播间再次开启。 【我靠!开播了开播了!失踪人口回归!】 【快看看我崽!那个小小的身影是老祖宗吗?!】 【前面的别激动,我比较关心,上次那个黑洞和藤蔓,后来怎么样了?官方给个解释啊!】 【解释?官方的解释是燃气管道爆炸产生幻觉,你信吗?反正我不信。我只信老祖宗,老祖宗yyds!】 直播间里,苏星临调整好镜头,喜崽崽那张奶呼呼的小脸就清晰地出现在了屏幕上。 她今天穿着一身黄色的恐龙连体睡衣,乖巧地坐在苏星临旁边,捧着一杯温牛奶小口喝着。 “宝宝们晚上好,”苏星临笑着和观众打招呼,“今天带我们家老祖宗来和大家见个面。” 弹幕瞬间炸了。 【啊啊啊老祖宗看我!妈妈爱你!】 【老祖宗,你上次画的那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是什么?收徒吗?学费好商量!】 【我出一百万,求老祖宗画个符,保佑我今年发大财!】 喜崽崽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 她放下牛奶杯,对着镜头,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说:“看在你们这么喜欢崽崽的份上,今天抽个奖吧。” 苏星临一愣,抽奖?剧本上没这段啊。 “奖品,”喜崽崽想了想,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掏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纸, “就是这个,崽崽亲手画的平安符哦,可以保平安,还会带来好运气。” 此言一出,直播间先是静默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山洪般的弹幕。 【卧槽!真的假的?老祖宗亲手画的符?我要!我出十万!】 【楼上的你疯了?这是钱的事吗?这可能是真家伙!我出五十万!】 【我不管,我先刷个火箭!老祖宗看看我!我体弱多病,急需保平安!】 苏星临看着屏幕上瞬间刷满的跑车、火箭,整个人都麻了。 他都不知道,自家老祖宗什么时候还发展出这种业务了。 就在直播间因为一张符而陷入疯狂时,一条不一样的弹幕飘了过去。 【弱弱地问一句,老祖宗,你们苏家人都好厉害啊,但为什么感觉你们家主,就是坐轮椅的那个爷爷,看起来总是不太开心的样子?】 苏星临眼皮一跳,正想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喜崽崽却看到了,她歪了歪小脑袋,很诚实地回答:“哦,因为有人压着我们家的气运呀,所以砚之玄玄孙才不开心。” 苏星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直播间的弹幕,也出现了诡异的停顿。 几秒后。 【??????】 【我听到了什么?气运?压着气运?这是什么玄幻剧情?】 【我的妈,豪门秘闻?苏家的气运被人压了?谁干的?这么勇?】 【这消息要是真的,a市的天,怕是要变了……】 苏星临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手忙脚乱地想去捂喜崽崽的嘴:“老祖宗,老祖宗,咱不聊这个,我们来抽奖,马上抽奖!” 可一切都晚了。 “苏家气运被压”这个词条,以一种火箭般的速度,冲上了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榜首。 苏氏集团的股价,在开盘后,应声下跌,短短十分钟,绿得让人心发慌。 直播在一片混乱中匆匆结束..... 崽崽一句话,冰山霸总哭着叫祖宗! 苏承霄的电话打过来时, 苏星临正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在房间里疯狂绕圈。 他感觉脚下的顶级大理石地砖,都快被他磨出一条沟了。 他的手机、平板、电脑,所有能发声的电子设备都在以一种世界末日的频率疯狂尖叫, 经纪人、公司公关、董事会成员……甚至是他八百年不联系的小学同学都发来了“慰问”信息。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喜崽崽,正端着她的小牛奶杯,试图用舌头舔干净杯底最后一滴奶皮,神情专注得仿佛在攻克世界级难题。 “嗡——嗡——” 是苏家内部的专线。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大哥。 苏星临一个激灵,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着一脸无辜的喜崽崽,用气声说:“老祖宗……您亲大哥……啊不,您的大玄玄玄孙找您……” 喜崽崽眨了眨眼,放下杯子,伸出小手:“哦。” 苏星临把手机递过去,按下了免提。 电话一接通,听筒里就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压抑的、带着哭腔的男声。 “老——祖——宗——” 那声音,如泣如诉,悲痛欲绝,仿佛那不是在叫老祖宗,而是在哭丧。 苏承霄,那个永远穿着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写着“莫挨老子”的苏氏集团冰山总裁,此刻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我错了!老祖宗我真的错了!” “是我不该觉得您是灾星!是我不该想把您送走!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给您磕头了!砰砰砰!” 听筒里甚至传来了疑似脑门撞击桌面的声音。 苏星临:“……” 他大哥这是被夺舍了还是被下降头了?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大玄玄玄孙。” 喜崽崽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皱了皱小鼻子,奶声奶气地问:“大玄玄玄孙,你为什么哭呀?是股票绿了吗?” 苏承霄的哭声一噎,随即爆发得更猛烈了:“何止是绿!绿得都快长出青苔了! 老祖宗,您就告诉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您要这么在直播里说出来? 是我给您买的玩具不够贵,还是我给您请的保姆不够多?您说,我马上改!”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让老祖宗高兴,别说把苏家气运被压的事说出来,就是让他明天开始穿恐龙睡衣去上班,他都愿意! “你没做错呀。”喜崽崽的回答干脆利落。 苏承霄一愣:“那您……” “可是天机,不能说哦。”喜崽崽叹了口气,学着大人的样子,老气横秋地补充了一句,“说了,就要被雷公公劈的。” 苏承霄:“……” 他感觉自己不是要被雷公公劈,是现在就要被这个四岁的小祖宗给活活气死。 电话那头,喜崽崽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她含糊地说了句“崽崽要盖大城堡了,挂了哦”,然后就是一阵“嘟嘟”的忙音。 苏承霄握着手机,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在走廊里石化了三分钟。 天……机……不……可……泄……露……? 他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连同苏氏集团那条飞流直下三千尺的k线图,一起被人扔在地上,用皮鞋狠狠碾碎。 与此同时,a市所有的豪门世家,都因为喜崽崽这句童言无忌的话,炸开了锅。 无数个高端的、私密的、非富即贵的微信群里,消息999+。 【卧槽家人们,苏家那个直播你们看了吗?我人傻了!】 【看了看了,那小奶娃说他们家气运被压了?真的假的?谁胆子这么肥,敢动苏家?】 【不好说,苏家这些年确实有点流年不利,苏老大那个项目亏得底裤都没了,苏家主腿脚也一直不好……细思极恐啊!】 【这下好玩了,苏家这艘大船要是真漏了水,a市这片海,可就要掀起惊涛骇浪了!】 【都别吵了,李家王家那边已经开始有动作了,我刚得到消息,他们在暗中收购苏氏的散股!】 一时间,整个a市的上流社会暗流涌动,无数双眼睛,都贪婪地盯上了苏家这块突然显得有些脆弱的肥肉。 第二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然而苏氏集团的总部大楼上空,却仿佛笼罩着一片散不去的乌云。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苏砚之坐在主位,脸色凝重。 苏承霄双眼布满血丝,眼下的乌青比熊猫还正宗,他盯着屏幕上那条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绿色线条,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李家和王家联手了,他们纠集了一批资本,正在二级市场上对我们进行恶意狙击。 同时,他们还散布谣言,说我们资金链断裂,好几个合作方已经打电话来询问了。” 苏承霄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颓败。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喜崽崽抱着她的小板凳,后面跟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苏星临,溜溜达达地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这个四岁半的小团子身上。 喜崽崽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熟门熟路地把小板凳放在苏砚之的轮椅旁边,然后爬了上去,坐好。 她晃悠着两条小短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叠成三角形的纸符,正是昨天直播里说要抽奖送出的那张。 她把纸符拍在光滑的会议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别怕。” 喜崽崽拍了拍小胸脯,用一种“这都不是事儿”的语气,对满屋子愁云惨淡的大人说。 “崽崽画了符,我们家,不会倒!” 一个发际线岌岌可危的董事终于没忍住,他推了推金丝眼镜, 用一种“你们苏家人是不是集体疯了”的眼神看着苏砚之。 “苏董,现在不是过家家的时候。” “我们的股价还在跳水!每一秒钟蒸发掉的钱,都够买下几卡车这种……这种涂鸦了!” 苏承霄猛地一拍桌子,双眼赤红地瞪着他, “你闭嘴!” “你有办法?你有办法你现在就让它别跌了!你行你上啊!” k线蹦迪全场癫狂,萌娃却说:这只是借的 喜崽崽完全没理会大人们的争吵。 她踮起脚尖,把那张“财源滚滚符”又拿了起来,迈开小短腿,穿着恐龙睡衣,哒哒哒地跑到会议室正中央那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前。 屏幕上,那条代表着苏氏集团市值的绿色k线,绿得让人心碎。 喜崽崽伸出小胖手,在那冰冷的屏幕上比划了一下。 “贴这里。” 她指着k线图的最顶端,奶声奶气的对离得最近的苏星临说。 苏星临的魂儿都快飘出去了,闻言一个激灵,,一步一顿地走过去。 他颤抖着手,从喜崽崽手里接过那张符, 撕下背后粘着的双面胶,对着那个位置,闭着眼睛,用一种英勇就义的悲壮,啪叽一下,按了上去。 完了!苏家要在他手里,以一种极其封建迷信且沙雕的方式,画上句号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一秒。 两秒。 三秒。 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位发际线堪忧的董事,嘴角已经咧开了一丝“我就知道”的嘲讽笑容。 然而,就在下一秒。 异变陡生! 屏幕上那条绿得人发慌的k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拽住,猛地一抖! 它停止了下跌。 不,不止是停止。 它以一个违背了所有金融学原理的、近乎九十度的直角,悍然调头,像打了鸡血一样疯了似的向上冲去! “卧槽!” 不知是谁,爆了一句发自灵魂深处的粗口。 整个会议室,瞬间从停尸间变成了菜市场! “涨了!涨回来了!” “还在涨!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垂直拉升啊!” “报告!李家和王家抛售的大单被瞬间吃掉了!有一股神秘的巨量资金入场了!像开了外挂一样!” 助理的尖叫声带着破音的狂喜,几乎要当场表演一个后空翻。 苏承霄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终于拿到了心爱的棒棒糖。 那位董事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苏砚之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转动轮椅,看向身边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而喜崽崽,只是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仰头看着苏星临。 “搞定。” “崽崽要吃十个草莓蛋糕,现做的。” 而此时的a市上流圈子,则陷入了另一种形式的地震。 李家和王家的操盘室里,哀鸿遍野。 “家主!我们的空单……全爆了!全爆了啊!” “来不及了!根本平不掉!那股资金太恐怖了,它把价格焊死在了涨停板上,我们想买都买不回来了!” “完了……我们被套了……我们做空苏氏,结果反被对方的神秘资金一网打尽,现在成了给苏氏抬轿子的最大多头!” 李家家主和王家家主听着电话里的哀嚎,脸色惨白,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他们想不明白。 究竟是哪里来的神仙,用这种蛮不讲理的方式,在金融市场上,画出了一道符? 夜幕降临,苏家大宅灯火通明。 此刻,宅邸最核心的书房内,檀香袅袅,气氛肃穆。 巨大的红木书桌上,没有文件,没有电脑,只摆着七八个包装精致的草莓蛋糕。 喜崽崽坐在特意为她搬来的儿童餐椅上,小脸上沾着点点奶油。 正用一把银质的小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她的战利品。 苏砚之坐在轮椅上,神情庄重。 苏承霄则笔挺地站着。 “老祖宗。” 苏承霄率先开口。 “今天股市一战,李家和王家纠集的资本联盟,至少亏损了三百亿。” “他们为了做空我们,加了极高的杠杆,现在已经爆仓,资金链岌岌可危。a市其他蠢蠢欲动的家族,也都偃旗息鼓,被我们这一手‘神仙操作’给镇住了。” 苏砚之点点头,补充道:“我已让人放出风声,就说苏家早有准备,设下陷阱,故意引蛇出洞。如今,外界都以为我们背后有某个神秘的国际财阀支持,无人再敢小觑。”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将白天的烂摊子,包装成了一场惊天大胜。 喜崽崽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口蛋糕,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勺子。 她用餐巾纸擦了擦小嘴,然后抬起头。 “符,只能用一次。”她开口了,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 “那个符,是‘借运符’。”喜崽崽晃了晃小脑袋, “它把我们家以后好多年的好运气,都借到了今天,才把那个大窟窿补上。可是,借来的东西,总是要还的。” 苏承霄的心猛地一沉。 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种逆天改命的手段,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老祖宗,您的意思是?”苏砚之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意思是,”喜崽崽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窗边。 她指着书房角落里一盆开得正盛的君子兰。 那盆花是苏砚之最喜欢的,花匠养了十年,翠绿欲滴。 可在喜崽崽手指过去的一瞬间,那盆君子兰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黄、卷曲,最后变得枯败焦黑。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 苏承霄和苏砚之的脸色,瞬间变得和那盆死掉的兰花一样难看。 “我们家的屋顶是补好了,可花园里的土,快被挖空了。” 喜崽崽转过身,背着小手,像个小大人。 苏承霄:“是李家和王家?” “他们?”喜崽崽不屑地撇了撇小嘴,“他们只是被大石头砸下来时,顺便滚到我们家门口的两颗小石子。捡石子没用,要搬走那两块大石头才行。” “老祖宗,还请您不要卖关子了。” 苏承霄现在对喜崽崽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喜崽崽转过身,背着一双小手,像个小大人一样在书房里踱步。 “我们苏家,是a市的地脉龙头。龙头要喝水,才能呼风唤雨。” 喜崽崽走到书房中央,伸出肉乎乎的手指,先指向东方。 “东边,有人盖了座尖楼,像根大钉子,天天钉着咱们的脑袋,让我们家的人老是头疼,没精神,办不成事。” 她又指向西方。 “西边,有人放了个破花瓶,嘴巴对着咱们家,把咱们的财宝都吸走了,还往外漏。” 喜崽崽收回手,叉着腰,气鼓鼓地看着两个大人。 “一个钉我们的人,一个偷我们的钱。” 她伸出两根手指头。 “就是这两家。” 拔钉子,砸花瓶!顶流孙子社死救全家 “陈家,还有顾家。” 陈家,主营地产,这几年异军突起,确实在a市东部开发区建了一座地标性的摩天大楼。 而顾家,是百年望族,底蕴深厚,产业遍布奢侈品和艺术收藏,其家族博物馆,正好位于a市西边的核心商业区。 这两家,任何一家单拎出来,都是不逊于苏家的庞然大物。 他们竟然暗中联手,对苏家布下了如此歹毒的杀局! 喜崽崽看着苏承霄那张写满了杀气的脸,忽然走过去,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膝盖。 “大玄玄玄孙,”她仰着小脸,认真地问,“你怕不怕?” 苏承霄低下头,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尽全力,点了点头。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苏家的男人,死,也不能怕。 喜崽崽满意地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 “好。”她的小手一挥,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 “那东边陈家的那颗‘镇魂钉’,就交给你去拔掉。” “西边顾家的那个‘断财煞’嘛……”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眼睛一亮,“就让三玄玄玄孙去破。” 苏承霄:“……” 让苏星临去?那个走两步路都怕发型会乱,晕倒比喝水还频繁的家伙? 老祖宗,您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夜色,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休息的港湾,对于另一些人,则是战争的开始。 苏承霄的办公室,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临时的作战指挥中心。 巨大的电子屏上,不再是红红绿绿的k线图,而是a市东部城区的高精度卫星地图。 地图的正中央,被红圈标注的,正是陈氏集团那座新落成的地标建筑——“擎天大厦”。 大厦通体由墨色玻璃构成,高耸入云,设计前卫。 但此刻在苏承霄眼中,那精心设计的楼顶尖塔,怎么看怎么像一根闪着寒光的、即将钉入苏家命脉的巨大钢钉。 助理推门而入,脚步匆忙。 “老板,查到了。擎天大厦的竣工仪式在后天上午九点,陈家家主陈万雄会亲自‘点睛’。风水师说,那是龙气最盛的时刻,一旦礼成,风水局就活了。” 苏承霄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直接拨号。 “点睛?我怕他点了自己的眼珠子。” 电话接通了。 “王局吗?我是苏承霄。” “对,有个事麻烦你。明天一早,我要对城东的擎天大厦,进行一次联合安全大检查。” “城建、消防、安监,能叫的人都叫上。” “理由?匿名举报,重大安全隐患。一根电线都不能放过。给我往死里查。” “务必,把他的竣工仪式给我拖下来。” 挂断电话,他看向助理。 “我们手里关于陈氏地产偷工减料的黑料,打包发给‘都市前沿’的总编。” “告诉他,后天的头版头条,我送了。” “还有。” 苏承霄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备车。我亲自去会会陈万雄。” 助理的后背已经湿透。 老板这是要跟陈家开战了。 不,这是要去拼命。 …… 与苏承霄这边的紧张肃杀不同,苏家另一路大军的画风,则显得格外清奇。 苏星临的豪华衣帽间里,堪比商场专柜。 我们的顶流大明星,正对着满墙的华服美饰,一脸悲壮,仿佛是要去走上断头台。 他的手机开着免提,喜崽崽奶声奶气的声音从中传来,还伴随着“咔嚓咔嚓”吃薯片的声音。 “老祖宗,我再跟您确认一遍。”苏星临的声音带着哭腔, “您是说,要去西城区的‘金鼎国际广场’?” “那里全是顶奢品牌,我随便打个喷嚏都能上热搜头条的!” “而且……而且您确定要我穿着那件……那件绿色的恐龙连体睡衣去?” 他一想到自己穿着那玩意儿出现在公众场合,就感觉眼前一黑,演艺生涯的墓志铭都开始自动生成了。 “对呀。”喜崽崽回答得理所当然,“那件睡衣,昨天沾了我的口水,有灵气的。你穿上它,百邪不侵!” 苏星临:“……” 他感觉自己不是百邪不侵,是会社死当场。 “那……那我到了之后呢?”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也许只是穿着去逛一圈? “到了之后,”喜崽崽咽下一口薯片,发出了一个神圣的指令,“你找那个广场里,最大、最贵、装修得最闪瞎眼的那家店。走进去,站到店中间,然后……开始做第九套广播体操。” 苏星临的手机,“啪”地掉在了铺着羊毛地毯的地板上。 “广、广播体操?” “对呀。从第一节伸展运动,到最后一节整理运动,一个动作都不能错哦。” “做得标准一点,要有力度,喊出口号来,效果更好!”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喜崽崽甚至还亲自示范了两句。 苏星临放弃了挣扎。 他默默捡起手机,挂掉电话。 然后,从衣柜最深的角落里,翻出了那件他发誓打死也不会再穿的,绿色恐龙睡衣。 他闭上眼。 为了家族。 去他的偶像包袱! 第二天,a市商界风云突变。 上午,陈氏集团的擎天大厦被数辆执法车团团围住,一场声势浩大的联合安全检查,让原本喜气洋洋的工地瞬间乱成一锅粥。 陈万雄气得在办公室里几乎摔了自己最爱的紫砂壶。 下午,关于陈氏地产偷工减料的丑闻开始在网络上发酵,图文并茂,有理有据,瞬间引爆舆论。 而真正的爆点,发生在黄昏时分。 金鼎国际广场,香奈儿旗舰店。 店内流淌着优雅的古典乐。 穿着精致套裙的销售顾问,正为贵妇们介绍着最新款的包包。 空气里都是金钱和品位的香气。 突然,店门被推开。 一个绿色的、毛茸茸的、头顶还顶着两只可爱小犄角的不明生物,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 全场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绿色恐龙身上。 那恐龙的屁股后面,还有一根左右摇晃的可爱尾巴。 对不起,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物理) 全场瞬间安静。 音乐仿佛都停滞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穿着恐龙睡衣,脸上还戴着墨镜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身上。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店长最先反应过来,她强忍着抽搐的嘴角,维持着职业的微笑。 苏星临没有理她。 他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都是在用灵魂摩擦地面。 他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了店铺中央那块最空旷的,铺着昂贵波斯地毯的区域。 在所有人惊愕、迷惑、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中,他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天呐!是苏星临!” 有顾客认出了他,发出一声尖叫。 下一秒,苏星临摆出了一个标准的起手式。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毕生的信念感,以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开口,声音响彻整个店铺: “第九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第一节,伸展运动!一二三四……” 全场石化。 店长傻了,顾客懵了,保安呆了。 无数手机,在短暂的死寂后,疯狂地亮起,对准了这个在香奈儿店里,穿着恐龙睡衣,一本正经做着广播体操的顶流巨星。 苏星临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他闭着眼睛,脑海里回荡着节拍,努力把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位。 当他做到第四节“扩胸运动”时,异变发生了。 “哐当!” 摆在店里最显眼位置,作为镇店之宝的一个古董水晶花瓶,毫无征兆地从高高的展台上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了亿万片璀璨的玻璃渣。 那个花瓶,是顾家家主的老婆,特意请风水大师开过光,摆在这里的“聚财瓶”,是“断财煞”的核心阵眼! 随着花瓶的破碎,店铺的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然后恢复正常。 没有人注意到,一股无形的、灰黑色的气,从那堆碎片中逸散出来,然后彻底消失。 苏星 临刚好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整理运动,收!” 他长吁一口气,在一片混乱和闪光灯中,用一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姿态,戴上墨镜,在保安反应过来之前,冲出了店铺。 几乎是同一时间。 正在郊外高尔夫球场和人谈生意的顾家家主,接到电话,他名下最大的一个艺术品投资项目,因为合作方突然暴雷,瞬间亏掉了九位数。 而在苏家大宅的书房里。 喜崽崽将最后一片薯片塞进嘴里,拍了拍小手上的碎屑。 她走到窗边,看了看东边,又看了看西边,满意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收工。” ...... 苏星临火了。 不是因为新歌,不是因为新剧,更不是因为什么红毯神图。 他火得非常具体,非常生草,火成了21世纪最伟大的行为艺术家。 #顶流巨星香奈儿旗舰店大跳第九套广播体操# #恐龙睡衣为何成为香奈儿本季最佳单品# #苏星临,一个用全身关节创死所有人的男人# 词条一个比一个缺德,热搜榜前十占了七个。视频里,那只绿色的恐龙在一片奢侈品中,一板一眼地做着扩胸运动,画面冲击力强到让每一个点开视频的人都发出了“卧槽”的赞叹。 苏星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裹着被子,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广播体操的节拍。 他的手机震动个不停,经纪人快把他的微信轰炸烂了。 【经纪人:祖宗!你疯了?你就算想不开要去裸奔,也比穿着恐龙睡衣跳体操强啊!】 【经纪人:公关部电脑已经冒烟了!我们编了八百个理由,什么综艺惩罚、行为艺术、新歌mv预热……但是没有一个能解释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悲壮!像是被绑架了一样!】 【经纪人:你现在在哪?活着就回个话!外面已经有粉丝在应援了,口号是‘哥哥体操做得好,唱跳rap少不了’!我听了都想死!】 苏星临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将头埋得更深。 为了家族,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想。虽然可能需要亿点点的心理建设时间。 ...... 与此同时,顾家庄园的茶室里,气氛凝重。 陈万雄将一个平板电脑重重拍在桌上,屏幕上正是苏星临那段尬得人脚趾抠地的视频。 “顾兄,你看看!你再看看这个时间点!” 顾家家主,一个面容儒雅的中年男人,脸色铁青。 他刚刚挂断财务总监的电话,一个九位数的亏损让他心脏阵阵绞痛。 “就在这个苏星临进店里发疯的时候,我那个聚财瓶碎了。几乎是同一秒,我的项目爆了。” 顾家主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气, “这绝不是巧合。” “我的工地也是!前脚刚被查封,后脚网上黑料就满天飞。” 陈万雄咬牙切齿, “苏承霄那个小王八蛋在明面上搞我,暗地里,他们还请了高人!” 一个穿着西装的助理匆匆走进来,低声汇报: “老板,查过了。那个摔碎的花瓶,是您夫人请‘玄云道长’开过光的,说是能镇住金鼎广场的财路,是‘断财煞’的阵眼。” 真相大白。 这不是商业竞争,这是玄学斗法! “玄云道长……”顾家主拿起手机, “必须把他老人家请出山!我倒要看看,苏家请了何方神圣,敢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 玄云道长,仙风道骨,一袭青色道袍,手持拂尘,留着一把山羊胡,看上去就像是从武当山顶直接空降到a市的。 他被重金请到顾氏集团的总部大厦。 “妖气,邪气,还有一股……沙雕之气。” 玄云道长闭着眼睛,在大厦金碧辉煌的大堂里走了一圈,手指掐算,眉头紧锁。 “道长,可有破解之法?” 顾家主跟在身后,态度恭敬。 “对方道法路数诡异,不走寻常路。以煞破煞,以邪压邪。” 玄云道长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 “但万变不离其宗。他破了你的‘聚财’,老夫便在此地设一个‘镇煞’大阵,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指向大堂中央。“此处,风水枢纽。取一块上等昆仑墨玉,雕成八卦镇煞盘,辅以朱砂、金箔,由老夫亲自开光做法七七四十九分钟,便可定住此地气运,将所有邪祟之气反弹回去!” 你请大师我摇人,我家老祖四岁半! 顾家主和陈万雄大喜过望。 “道长需要什么,我们马上准备!” “快!去把那块压箱底的墨玉原石给我取来!” 苏家大宅。 喜崽崽正坐在地毯上,用乐高搭一个比她人还高的城堡。苏砚之坐在轮椅上,在一旁慈爱地看着,时不时递上一块小饼干。 突然,喜崽崽搭积木的小手停住了。 她歪了歪脑袋,小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砚之呀。” “老祖宗,我在。”苏砚之立刻将轮椅滑近了一些。 “我感觉,”喜崽崽拿起一块红色的积木,若有所思, “空气好像变得有点黏糊糊的,像没洗干净的盘子。” 苏砚之愣了一下,没明白。 喜崽崽将手里的积木“啪”地一下按在城堡顶上,然后拍了拍小手,转过头来,表情严肃得像个小大人。 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指向窗外顾氏集团大厦的方向。 “有人在那里摆摊,想跟我抢生意。” 苏砚之:“……啊?” “他想把不好的东西弹回来,太小气了。” 喜崽崽鼓了鼓腮帮子,“我们要做有格局的玄学人。” 她从地毯上爬起来,跑到苏砚之面前,仰着小脸,下达了一个神圣的指令。 “砚之,你马上,用我们苏家的社区关怀基金会的名义,在那个大厦楼下的广场,办一个‘最炫活力’中老年广场舞快闪大赛。” “广、广场舞?” “对呀。”喜崽崽掰着手指头数,“奖品要丰富!一等奖,欧洲豪华双人十日游。二等奖,黄金五百克。三等奖,最新款按摩椅。参与奖,一人一桶非转基因食用油!” “声势要浩大!用最大的喇叭,请最好的dj,音乐就用……就用那个‘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苏砚之感觉自己的cpu快烧了。 “老祖宗,这……这是何意?” “人多,阳气就足。音乐带感,精神就振奋。大爷大妈们跳得开心,气场就强。” 喜崽崽解释得头头是道,“这叫‘用魔法打败魔法’,不对,这叫‘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淹没一切牛鬼蛇神’!” 苏砚之沉默了三秒钟,然后对身后的助理郑重地点了点头。 “去办。按老祖宗说的,一个字都不要改。奖金翻倍!” 于是,一个小时后,顾氏集团大厦楼下的广场,画风突变。 原本宁静高端的cbd广场,突然被数十个巨大的音响包围。一条红色的横幅被拉了起来:“苏氏基金会倾情奉献——‘舞动奇迹,健康活力’广场舞大赛!” 穿着各色鲜艳服装的大爷大妈们,从城市的四面八方涌来,脸上洋溢着对一等奖的渴望。 大厦顶楼,正在静坐做法的玄云道长,猛地皱起了眉。 他面前的墨玉八卦盘,安稳地放置在法坛中央,散发着幽幽的黑光。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心神不宁。 “道长,外面……外面……”一个助理连滚带爬地跑进来,脸色惨白。 “慌什么!”玄云道长斥责道,“天塌下来,有老夫的阵法顶着!” 话音未落。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堪比天雷的音乐,伴随着重低音的鼓点,轰然炸响!整栋大楼的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广场上,数百名大爷大妈闻声而动,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挥舞着手臂,瞬间进入了状态。那股由衷的快乐、蓬勃的生命力、以及对奖品的无限向往,汇聚成一股无形但磅礴的气浪,冲天而起! 大堂内,顾家主和陈万雄被震得耳朵嗡鸣,目瞪口呆地看着窗外群魔乱舞的景象。 法坛上,那块价值连城的墨玉八卦盘,开始随着音乐的节奏,剧烈地抖动起来。 “怎么回事!”玄云道长脸色大变,他立刻掐动法决,口中念念有词,试图稳住阵法。 “留下来!”音乐来到高潮部分,大妈们的吼声整齐划一,气吞山河! “噗——” 玄云道长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在了八卦盘上。 “咔嚓——” 那块坚硬无比的昆仑墨玉,在一片最炫的民族风中,应声而裂,碎成了几块。 玄云道长踉跄后退,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死死地盯着窗外那片欢乐的海洋,身体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 “这……这是什么路数?” “这根本不是玄学!这是物理攻击!是声煞!是人道洪流!” 顾氏集团大厦顶楼,一片狼藉。 价值连城的昆仑墨玉碎块,还残留着《最炫民族风》的余震。 “噗——”玄云道长又呕出一口瘀血,扶着法坛,身体摇摇欲坠。 他仙风道骨的形象荡然无存,发髻散乱,脸色灰败,像个刚参加完摇滚音乐节的宿醉患者。 “道长!您没事吧!”顾家主和陈万雄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扶住他。 “贫道……贫道无事。” 玄云道长推开他们。 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楼下那片欢乐的红色海洋,“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从业数十年,见过以力破巧,见过以煞制煞,但头一次见到用广场舞破阵的。 这不叫斗法,这叫降维打击! “这不是玄学!这是因果律武器!”玄云道长一字一顿, “他们用人道洪流冲我,好,很好!” “顾家主,老夫要再开坛!此仇不报,我玄云有何面目立于玄门!” 顾家主心里咯噔一下,看着楼下那群越跳越嗨的大爷大妈,腿肚子有点转筋。 “道长,要不……我们从长计议?或者换个地方?” “不必!”玄云道长眼神阴鸷, “他用阳气冲我,我就设‘引阴阵’,将这数千人的阳气尽数抽干,化为己用!我要让他们跳着跳着,就去地府报道!” 此话一出,顾家主和陈万雄齐齐打了个冷战。 这是要出人命的禁术! “道长,这……这要是闹大了……” “富贵险中求!”玄云道长厉喝, “要么他们死,要么我们亡!准备黑狗血、生鸡冠、百年柳木!” ...... 苏家大宅。 喜崽崽刚喝完一瓶草莓味的ad钙奶,满足地打了个嗝。 她的小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像个检测到病毒的杀毒软件。 “砚之呀,不对劲。” 道长开坛斗法,老祖宗当场送温暖 “老祖宗,怎么了?”苏砚之立刻将轮椅滑到她身边,递上一块湿巾。 喜崽崽擦了擦小嘴,小鼻子又在空气里嗅了嗅。 “刚才那个黏糊糊的盘子,现在被人吐了一口浓痰在上面。” 她做了个恶心的表情,“又腥又臭,坏人要搞事情了。” 苏砚之立刻警觉起来,通过平板电脑看着广场上的直播画面。 画面里,大爷大妈们虽然依旧在跳,但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不少人开始搓手臂,好像突然降温了。 “他想吸走大家的开心。”喜崽崽鼓着腮帮子,小拳头握紧了,“太坏了!太坏了!不能让他得逞!” 她的小脑袋瓜高速运转,然后猛地一拍大腿。 “砚之,快!第二阶段作战计划!” “老祖宗请指示!”苏砚之拿出手机,准备记录。 “让那个dj,现在,立刻,马上!”喜崽崽小手一挥,气势十足,“宣布比赛结束!” 苏砚之愣住:“结束?” “对!然后宣布,为了回馈社会,我们苏氏基金会现场举办‘送温暖,祈福运’活动!”喜崽崽掰着肉乎乎的手指,“凡是到场的大爷大妈,每人送一箱土鸡蛋,一袋长寿面,外加一张由我亲手画的平安符!” 她又补充道:“音乐!音乐换成《好日子》!要循环播放,越大声越好!” 苏砚之的cpu再次感受到了负载压力,但他没有丝毫犹豫。 “老祖宗,什么是……平安符?” 喜崽崽跑到书桌前,吭哧吭哧地爬上椅子,拿起一支朱砂笔,在一沓黄纸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太阳笑脸。 “就这个!告诉他们,心诚则灵!” 苏砚之看着那个充满了幼儿园简笔画风格的“符”,沉默了。 但他还是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照我说的做。另外,再追加一个特等奖,奖品是‘与苏家老祖宗共进下午茶,畅聊养生之道’。名额,一个。” 顾氏大厦楼下。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戛然而止。 广场上的大爷大妈们一个趔趄,差点闪了腰。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dj激情澎湃的声音通过巨型音响响彻云霄: “感谢各位叔叔阿姨的热情参与!‘舞动奇迹’大赛圆满结束!接下来,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苏氏基金会‘送温暖’活动,现在开始!” “今天到场的每一位朋友,都可以凭身份证领取土鸡蛋一箱,长寿面一袋!以及我们苏家老祖宗亲笔绘制的限量版开光平安符一张!” 整个广场寂静了一秒。 下一秒,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什么?还有鸡蛋领?” “天呐!苏家也太敞亮了!” “平安符!还是老祖宗画的!快快快,去排队!” 刚刚还弥漫在空气中的阴冷和疲惫,瞬间被领鸡蛋的狂热所取代。 紧接着,音乐响起。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喜庆、祥和、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向往的歌声,如同暖阳,瞬间笼罩了整个广场。 大厦顶楼。 玄云道长刚刚用柳木搭好阵基,淋上黑狗血,口中正念着晦涩的咒语。 他能感觉到,一丝丝阴气正从地底被牵引出来,广场上数千人的阳气如同待宰的羔羊。 然而,就在他准备完成最后一步时—— “今天是个好日子——” 那足以掀翻天灵盖的喜庆音乐,毫无征兆地灌入他的耳朵。 玄云道长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把自己送走。 他震惊地看向窗外,只见刚才还萎靡不振的人群,此刻像是打了鸡血,排着长队,脸上洋溢着一种名为“占了便宜”的纯粹喜悦。 每个人领到鸡蛋和“平安符”时,都发自内心地喊上一句: “谢谢苏家!” “祝苏家老祖宗长命百岁!” “好人一生平安啊!” 这些朴素的、发自肺腑的祝福和感激,汇聚成一股肉眼不可见的金色气流。 这已经不是阳气了。 这是功德!是人道愿力! 玄云道长引上来的那一丝丝阴气,在这片金色的海洋面前,就像是扔进炼钢炉里的一小片雪花,连个响声都没有,瞬间被蒸发得干干净净! “不——!” 玄云道长感受着阵法的反噬,那股庞大的、纯粹的功德之力,如同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道心之上。 “噗哇——!” 他喷出的不再是血,而是一口本命精元,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又滑落在地。 他手中的百年柳木,寸寸断裂,化为齑粉。 他花白的山羊胡,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然后一根根脱落。 玄云道长颤抖地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下巴,双目失神,口中喃喃自语。 “功德……是功德金光……” “完了……我的道行……全完了……”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对方甚至没有用任何玄学手段,只是简简单单地……做了一件好事。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苏家大宅。 苏砚之正拿着望远镜,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广场上的盛况。 当他看到那股金色的气浪冲天而起,将顾氏大厦顶楼笼罩的黑气一扫而空时,他激动得浑身颤抖。 “老祖宗!成了!我们赢了!” 他兴奋地想要转身与喜崽崽分享这个好消息,身体下意识地用力。 他想要站起来。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存在了无数年,也失败了无数次。 但这一次。 他撑着轮椅扶手,腰腹发力,双腿竟然真的传递来一股坚实的力量。 苏砚之站了起来。 他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了地毯上。 苏砚之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腿。 那双沉寂了多年的腿,此刻正稳稳地支撑着他的身体。 他试探性地,向前迈了一步。 然后又一步。 他……能走了? “砚之?”喜崽崽歪着头,看着突然比自己高出好多的玄孙,“你怎么站起来了呀?” 苏砚之身体一僵,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猛地回头,看着喜崽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砚之双腿痊愈:喜崽崽才是幕后真神! 苏砚之能感觉到地毯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拖鞋鞋底,清晰地传递到他的脚心。 这是一种阔别了太久,几乎被遗忘的触感。 那股从丹田升起,流遍四肢的暖流,正是刚才广场上汇聚而来的功德金光! 是老祖宗……救了他! “砚之?” 喜崽崽的小奶音再次响起,她走到他面前,伸出小手戳了戳他笔直的裤腿, “你怎么不说话呀?站起来不好玩吗?” 苏砚之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 他想开口,想说“谢谢老祖宗”,想告诉她自己有多么激动。 可是,那股压抑了无数个日夜的绝望、不甘和痛苦,在这一刻被狂喜的巨浪彻底冲垮,决堤的情绪汹涌而出,堵住了他的喉咙。 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砸在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哭了。 哭得像个终于找到了回家路的孩子,狼狈,却又充满了新生。 “哎呀!”喜崽崽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哭了呀?是不是站着腿疼?那你快坐下!” 她说着,就想去扶他重新坐回轮椅上。 管家和一众佣人也从石化中惊醒,个个脸上都是见了鬼的表情,随即被巨大的狂喜所淹没。 “老爷!您的腿!” “天呐!老爷站起来了!” “快!快去通知家里所有人!” ...... 苏家大宅门前的车道,一夜之间变成了京城顶级豪车的展销会。 从清晨开始,一辆辆挂着特殊牌照的车辆就络绎不绝地驶来,却又不敢靠近主宅,只敢停在远处,然后由车主或其最信任的助理,捧着精心准备的礼盒,毕恭毕敬地送到门房。 管家老张带着两个年轻佣人,光是登记礼单就忙得脚不沾地。 “王氏集团,前朝青花瓷瓶一对。” “李氏地产,城南商业地块转让协议一份。” “陈家,海外稀有矿产百分之三的股份……” 老张每念一条,手就抖一下。 这些东西,随便拿出去一件都足以在财经新闻上占据一个版面,如今却像不要钱的大白菜一样,被堆在了苏家的门口。而送礼的人,姿态谦卑得仿佛是在朝圣。 这一切,只因为那个男人站起来了。 与门外的喧嚣不同,主宅客厅里的气氛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热闹。 “爸!我的亲爹啊!” 一阵风似的,苏星临第一个冲了进来。 他昨天在外地拍夜戏,凌晨四点收工,听到消息后连妆都没卸干净,直接包了专机就飞了回来,眼下还带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他扑到苏砚之面前,上看看下看看,激动得语无伦次:“真的!真的站起来了!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腿麻不麻?要不要我扶着你走两步?” 苏砚之看着自己这个活宝儿子,无奈又好笑:“我很好,不用扶。” 苏星临确认父亲真的没事,一颗心落了地,转身就以饿虎扑食之势,一把抱起了正坐在沙发上晃悠小脚丫的喜崽崽。 “我的老祖宗!您就是我的神!是我的再生父母!不,您比我父母还亲!”他抱着喜崽崽原地转了个圈,差点把小奶娃给转晕了。 “放、放我下来……三玄玄玄孙……头晕……”喜崽崽在他怀里扑腾着。 紧随其后进门的是苏轻舟。 作为一名严谨的医生,他的表现要沉稳得多。 他快步走到苏砚之面前,蹲下身,仔细检查着父亲的双腿,甚至伸手按了按肌肉的反应。 “不可思议。”苏轻舟喃喃自语,“肌肉没有出现萎缩迹象,神经反应正常……这在医学上根本无法解释。爸,您真的没有任何不适感吗?” 苏砚之摇了摇头,目光温和地投向被苏星临举高高的喜崽崽:“是老祖宗的功劳。” 苏轻舟站起身,看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他行医多年,见过无数生死,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神迹。 苏承霄的车堵在了自家门口。 他降下车窗,看着前面那条由各色豪车组成的长龙,一直蜿蜒到看不见的尽头,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前面是王家的车吧?王老头不是说自己中风瘫痪,在家静养吗?” 苏承霄指着不远处一辆劳斯莱斯,语带几分调侃。 司机探头看了看:“可不是嘛。我刚才还看见李氏集团的李总了,亲自捧着个礼盒,在那边排队呢。” 苏承霄闻言,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呵,这群老狐狸,鼻子倒是比狗还灵。” 他想起了今天早上在公司的情景。 苏砚之从大门走入,笔直站在所有人面前。整个大厅死寂,比激烈商业谈判更过瘾。 尤其平日阳奉阴违,暗地给顾家递消息的老家伙们。那脸色,青了白,白了紫,最后定格成谄媚惊恐的酱红色。 解气! 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那口恶气,今天总算是吐了个干干净净!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家里那个小福星。 客厅里,各种名贵的礼品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苏承霄的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没找到那个小小的身影。 “崽崽呢?” “在暖房呢,跟她的积木大军作战。” 苏承霄穿过喧闹的客厅,推开暖房的玻璃门。 一片温暖的阳光下,喜崽崽正盘腿坐在地毯上,聚精会神地搭建着她的城堡,身旁边放着一碟吃了一半的草莓。 外面的车水马龙,都与这个小小的世界无关。 苏承霄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 “老祖宗。” 喜崽崽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看见他,立刻弯成了小月牙:“大玄玄玄孙!你回来啦!” 她指着自己面前歪歪扭扭的积木城堡:“你看!这是我给砚之盖的房子!可结实啦!” 苏承霄看着她,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千言万语的感谢,到了嘴边,却觉得哪个词都太轻、太薄,配不上她给苏家带来的这份天大的恩情。 他最终只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 “嗯,我们崽崽盖的房子,是世界上最坚固的城堡。” 有了你,苏家才有了最坚不可摧的城墙。 十九岁老祖被迫带娃记 十五年后。 苏家大宅。 午后的阳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而明亮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的清甜香气,一切都显得静谧而美好。 一个少女斜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落,几缕调皮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脸颊。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身形纤细,亭亭玉立。阳光为她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眉眼间褪去了当年的稚气,长成了令人惊艳的模样。 喜崽崽,不,现在应该叫苏喜了。 她正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时尚杂志,心里盘算着晚上是吃火锅还是吃烤肉。 作为苏家名副其实的“老祖宗”,这十五年来,她过得可谓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被整个家族当成眼珠子一样护着。苏砚之更是将她宠上了天,只要她皱一皱眉,整个苏家都要抖三抖。 这种清闲得快要发霉的日子,终于在今年夏天,被彻底打破了。 “老祖宗!不好了!谨年弟弟要把游泳池的水抽干,说要模拟股市的‘资金流出’!” 一道焦急的童声从花园方向传来。 苏喜眼皮一跳,杂志从手中滑落。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从贵妃榻上坐起身,趿拉上拖鞋,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她那几个已经成家立业的玄玄玄孙。 如今的苏星临,早已不是那个只会跟助理表白的顶流,而是拿遍了国内外所有大奖,转型幕后开了自己工作室的苏导。 他和助理小林终成眷属,生了个儿子,取名苏乐曦。 前几天,苏星临一个电话打过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谄媚:“老祖宗,我的心肝,我唯一的依靠!我要带小林去国外参加一个为期三个月的电影节,乐曦就拜托您了!他很乖的!” 苏承霄,如今已是苏氏集团说一不二的铁腕总裁,和温玉的关系也早已破冰,夫妻联手在商界杀得所向披靡。 他则是在一次家庭聚会上,直接将一个穿着小西装、表情严肃的男孩推到苏喜面前:“老祖宗,我和温玉要去欧洲进行一个重要的商业并购,为期半年。这是苏谨年,他有详细的作息表和学习计划,不会给您添麻烦。” 至于苏轻舟和林薇,更是重量级选手。 夫妻俩一个成了国际知名的外科专家,一个成了拥有自己高定品牌的顶尖设计师。 他们直接给苏喜送来了一对龙凤胎。 “老祖宗,我和林薇要去非洲参加无国界医生项目,安然和安之就拜托您照顾了,我们……归期不定。” 于是,一夜之间,苏喜从一个清闲的“老祖宗”,变成了一个带着四个拖油瓶的“年轻妈妈”。 她现在深刻怀疑当年拼死拼活积攒功德,是不是就是为了给这帮不孝子孙当免费保姆。 苏喜走到花园里,果然看到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泳池边,一个约莫六七岁,穿着一身考究小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孩,正指挥着两个园丁,试图将巨大的水泵塞进泳池里。 他就是苏承霄的儿子,苏谨年。 小家伙板着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快点,时间就是金钱。我要在今天收盘前,完成这次资本运作的实战演练。” 而刚才跑来告状的,正是苏轻舟的女儿苏安然。 小姑娘穿着公主裙,急得满头大汗,正试图拉住苏谨年的胳膊:“不可以!鱼儿会死的!你这是在破坏生态平衡!” 她的龙凤胎哥哥苏安之,则蹲在一旁,拿着个放大镜,对着一株快要被太阳晒蔫的玫瑰花,嘴里念念有词:“病灶位于三点钟方向的叶片,疑似真菌感染,初步诊断为黑斑病,建议立即进行切除手术,并隔离观察。” 至于罪魁祸首苏乐曦,那个被苏星临打包票说“很乖”的臭小子,此刻正拿着苏喜的口红,在一只纯白色的波斯猫脸上画着烟熏妆,嘴里还振振有词:“咪咪,你要有艺术表现力!你看你现在的眼神,多么迷离,多么有故事感!这叫战损美学!” 波斯猫“嗷”地一声,发出了生无可恋的惨叫。 苏喜一个头两个大,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 “全都给我住手!”她清喝一声。 四个小家伙的动作瞬间定格。 苏谨年回头,看到苏喜,小脸依旧严肃,但还是礼貌地微微躬身:“老祖宗。” 苏安然和苏安之也乖乖地喊:“老祖宗。” 只有苏乐曦,举着那只被画花脸的猫,笑嘻嘻地邀功:“老祖宗,你看我给咪咪设计的新造型,是不是很酷?等我长大了,一定给您拍一部传记电影,您就是女主角!” 苏喜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从他手里解救下那只可怜的猫,抽了张湿巾,一边给猫擦脸,一边凉凉地开口:“苏乐曦,你爸要是知道你把他送我的限量版口红拿来画猫,你猜他回来后,你的屁股会是什么颜色?” 苏乐曦的笑容僵在脸上,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苏喜没理他,又转向苏谨年:“还有你,苏谨年,你想模拟资金流出,可以把你自己的零花钱全部扔进马桶里冲掉,效果一样。苏家的泳池,是我夏天游泳的地方,你要是敢把它抽干,我就把你扔进去,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资产清零’。” 苏谨年张了张嘴,似乎想用什么经济学原理论证自己的行为,但在苏喜的注视下,还是默默地挥了挥手,让园丁把水泵撤走了。 最后,她看向苏轻舟家的两个宝贝。 “安之,这花没病,它就是渴了,你去接点水浇一下。” “安然,做得很好,有环保意识,值得表扬。但是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来找我,不要试图跟一个满脑子都是k线图的人讲道理。” 一番雷厉风行的处置,总算让混乱的场面暂时恢复了平静。 苏喜抱着那只终于重获清白的波斯猫,筋疲力尽地坐到花园的藤椅上,感觉比当年跟玄云道长斗法还累。 苏砚之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过来。 他将果盘放在苏喜面前的石桌上,看了一眼那四个瞬间变得无比乖巧,排排站好的小家伙,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老祖宗,辛苦了。” 生日惊喜变惊吓,这幻境副本谁开的?! “老祖宗,辛苦了。” 苏喜拿起一块西瓜,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抱怨:“何止是辛苦,我简直是在渡劫!” 这话,也就在苏砚之面前敢这么说。 苏砚之失笑,抽了张纸巾,自然地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西瓜汁。 “是他们不懂事。我已经挨个打电话批评过星临他们了。” “批评有什么用?”苏喜把西瓜核吐进垃圾桶,“下次他们照样把孩子丢给我。我才十九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凭什么要给他们带孩子?我看起来很像幼儿园阿姨吗?” 苏砚之看着她气鼓鼓的脸颊,像只可爱的小河豚,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他没有接话,而是转向那四个小萝卜头。 “乐曦,过来。” 苏乐曦立刻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仰着头看他,满眼都是崇拜:“砚之爷爷!” 苏砚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无人机,“这是最新款的,可以跟拍。拿去玩吧,但是不准再骚扰咪咪。” “谢谢砚之爷爷!”苏乐曦欢呼一声,拿着无人机跑远了。 “谨年。” 苏谨年也走了过来。 苏砚之递给他一个平板电脑:“这里面有最新的全球股市动态和几位分析师的模拟操盘,比抽干泳池更有参考价值。” 苏谨年眼睛一亮,接过平板,酷酷地点了下头,也找了个角落去研究了。 最后是安然和安之。苏砚之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本精美的立体植物图鉴和一个医疗玩具箱。 “哇!”两个孩子惊喜地叫出声,一人抱走一样,也开开心心地到旁边玩去了。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花园,瞬间变得一片祥和。 那日之后,苏家大宅的花园迎来了一段难得的宁静。苏乐曦沉迷于用无人机拍摄咪咪的“纪录片”,苏谨年抱着平板电脑在角落里研究k线图,安然和安之则将花园里每一株植物都登记造册,建立了详细的健康档案。 这天,苏喜正躺在藤椅上,一边喝着冰镇酸梅汤,一边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却总觉得暗地里有几双眼睛在偷偷摸摸地观察自己。 她眼皮都懒得抬,只用余光一扫,就看见四个小萝卜头正躲在巨大的芭蕉叶后面,交头接耳,鬼鬼祟祟。 “老祖宗好像快睡着了。” “蛋糕!蛋糕藏好了吗?千万不能让砚之爷爷发现,他肯定会说奶油太多不健康。” “还有我画的画!我画了老祖宗大战玄云道长,可威风了!” “我……我和哥哥给老祖宗准备了我们亲手种的薄荷,泡水喝对嗓子好。” 苏喜差点一口酸梅汤喷出来。 大战玄云道长?那老东西要是知道自己在小辈的画里成了反派,怕是能从棺材里气得跳出来。 她不动声色,继续假寐。直到傍晚时分,苏砚之从公司回来,四个小家伙才终于按捺不住,一拥而上。 “老祖宗!生日快乐!” 苏乐曦举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蛋糕,上面用红色的果酱画了一个笑脸,只是手法太过抽象,那笑脸看起来更像是在哭。 苏谨年递上一个信封,小脸严肃:“老祖宗,这是我根据您的消费习惯制定的理财计划,预计年化收益率百分之八。” 安然和安之则献宝似的捧着一个小花盆,里面一株绿油油的薄荷长得正精神。 “行了行了,心意我领了。”苏喜挥挥手,捏了一把苏乐曦的脸蛋,“蛋糕就免了,看着太有碍食欲。” 苏砚之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 他走上前,将一个丝绒盒子递给苏喜:“老祖宗,生日快乐。”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根通体剔透的玉簪,簪头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睡莲,触手生温,隐隐有灵气流转。 “养魂玉?”苏喜有些惊讶。 这可是好东西,能温养神魂,对她这种强行占据肉身的老怪物来说,大有裨益。 “你有心了。”她难得正经地道了声谢。 四个小家伙见自己的礼物被比了下去,顿时有些垂头丧气。 苏喜看着他们耷拉着的小脑袋,忽然玩心大起,一拍大腿:“得了,看在你们这么有孝心的份上,今天就给你们看个宝贝,助助兴!” 苏砚之闻言,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跳,刚想出声提醒,却被苏喜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都站远点,别碍事。” 苏喜走到花园中央的空地上,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她的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引得空气都开始微微震荡。 只见她面前的空地上,光线开始扭曲,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凭空出现,汇聚成流,最终“哗”地一声,拉开了一面足有一人高的光镜。 镜中并非是花园的倒影,而是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 五彩斑斓的巨大蘑菇组成了森林,散发着柔和的荧光;水晶般的河流在地面上流淌,河里游弋着长着翅膀的鱼;天空中,几轮月亮大小不一,颜色各异。 “哇——”四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惊叹,眼睛瞪得溜圆,满是不可思议。 “此乃通灵镜,可窥三千小世界之一隅。”苏喜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扬,脸上写满了得意,“怎么样?比你们那个什么vr眼镜厉害多了吧?” “老祖宗好厉害!”苏乐曦第一个冲了上去,几乎要把脸贴在镜面上,兴奋地大喊,“我看到一只会飞的猪了!它屁股上还有花纹!” 他说着,竟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摸那只飞猪。 苏砚之脸色骤变:“乐曦,回来!” 但已经晚了。 苏乐曦的手指触碰到镜面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吸力猛地从镜中传来。他“啊”地一声,整个人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瞬间就被拖进了镜子里。 “乐曦!” 离他最近的苏谨年反应最快,立刻伸手去抓他,结果也被那股力量一带,消失在镜中。 安然和安之吓得尖叫,本能地想去拉哥哥,毫无意外地步了后尘。 电光火石之间,四个孩子全部消失了! 嘴强王者遇上千年老祖,谁先破防 离他最近的苏谨年反应最快,立刻伸手去抓他,结果也被那股力量一带,消失在镜中。安然和安之吓得尖叫,本能地想去拉哥哥,毫无意外地步了后尘。 电光火石之间,四个孩子全部消失。 苏喜脸色一片煞白。她想也没想,纵身一跃,也冲进了光镜之中。 她必须把他们带回来!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苏喜重重地摔在了一片柔软的、像是苔藓的地面上。 四周是那些发光的巨型蘑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又诡异的气味。 不远处,四个孩子正聚在一起,苏谨年还算镇定,正护着两个更小的,而苏乐曦则是一脸闯了大祸的惊慌。 “老祖宗!”看到苏喜,他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围了过来。 苏喜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抚,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幻境……有古怪! 它在不断地吸收着她的灵力。 原本以为能轻松破开的幻境,此刻却像一张黏稠的蛛网,将她牢牢困住。 她能感觉到,自己可以强行撕开一道口子独自离开,但绝不可能在灵力被压制的情况下,同时带走四个毫无修为的孩子。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苏喜,活了上千年,跟天斗跟地斗跟玄云老道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天竟然要在一个小小的幻境里翻船?还连累了四个小崽子? 就在这时,周围那些看起来无害的巨大蘑菇,顶端的菌盖忽然裂开,露出了一圈圈如同鲨鱼般的利齿。离他们最近的一株蘑菇怪猛地弯下“腰”,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最外围的苏乐曦咬了过去! “小心!”苏喜瞳孔骤缩,想调动灵力,却感到一阵滞涩。 完了。 她脑中只剩下这两个字,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无力感攥紧了她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凌厉的剑光从天而降,快如闪电,“噗嗤”一声,精准地将那株蘑菇怪从中间劈成了两半。墨绿色的汁液飞溅,带着一股腥臭。 剑光敛去,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少年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们面前。 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眼锋利,俊美得极具攻击性。他手持一把古朴的长剑,剑身上还沾着蘑菇怪的汁液,神情却是一片漠然,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蚂蚁。 少年瞥了一眼地上被劈开的蘑菇,又抬起眼,目光落在惊魂未定的苏喜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堂堂苏家的老祖宗,竟会带着一群小娃娃在这种低级幻境里迷路?”他的声音清冽,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戏谑,“啧,传出去,你们苏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苏喜一愣,这人认识她? 她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京城所有玄学世家的年轻一辈,却没一个能对上号。 少年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好整以暇地用剑尖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忘了自我介绍。” “顾家,顾淮之。” 顾家,顾淮之。 这五个字像是一记闷锤,砸在苏喜的太阳穴上,嗡嗡作响。 她活了上千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但被一个顾家的小辈,用这种“我拯救了世界”的姿态俯视,还是头一遭。 这感觉,怎么说呢,就像你王者五杀的截图,被一个青铜玩家p上了“带我飞”的字样。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看你的表情,我们两家的恩怨,你这位老祖宗还没忘。”他微微倾身,凑近了一些, “既然没忘,那就好办了。” 他伸出一只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面前摊开。 “按我们玄学界的规矩,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也不要你以身相许,毕竟……”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喜此刻狼狈的模样, “……我有点挑。这样吧,看在咱们两家斗了这么多年的交情上,给你打个八折。灵石、法器、天材地宝,都可以。我给你个账号,微信支付宝也都行。” 苏喜胸口一阵翻涌,差点把刚才那口老血原封不动地喷他脸上。 这小子,是懂怎么气人的。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喉头的腥甜压下去。 灵力被幻境压制,身体也因刚才的强行催动而接近极限,但千年的底蕴还在。 她挺直了腰背,那股沉淀了时光的威压一闪而逝。 “我苏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顾家的小辈来指手画脚。” 顾淮之挑了挑眉,“哦?是吗?” 他环顾四周,那些被劈开的蘑菇怪残骸正在化为黑气消散,“可我刚刚好像看见,有人连几个低级小怪都清不掉,差点带着一群‘拖油瓶’团灭在这里。这kpi要是放在我们顾家,可是要被扣光年终奖的。” 苏喜被他这套现代词汇说得一愣,但并不妨碍她理解其中的嘲讽之意。 她忽然冷笑一声。 “年终奖?小家伙,你高兴得太早了。” 她抬起下巴,示意他看看周围,“你以为你这一剑,就破了这个幻境?你这是斩草,可没除根啊。” 顾淮之的动作一顿。 他脸上的散漫收敛了几分,凝神感受四周。 空气中那股香甜诡异的气味并未消失,反而愈发浓郁。 那些被斩断的蘑菇之下,地面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脉动,像一颗巨大的心脏。 这个幻境的阵眼,根本不是那些蘑菇怪。他刚才那一剑,威力绝伦,却只是清掉了阵眼催生出的“小兵”,阵眼本身,毫发无伤,甚至被他这一剑惊动,正在从蛰伏中苏醒。 顾淮之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被一个他眼中的“黄毛丫头”,还是死对头苏家的老祖宗,当场指出业务能力不足,这种感觉相当不美妙。 “呵,就算没破,也比某些人被困在里面等死强。” 他嘴上依旧不肯认输。 就在这时,一个奶声奶气,却充满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许你欺负我们的老祖宗!” 苏喜和顾淮之同时低头看去。 只见四个小萝卜头不知何时已经排成了一排,手拉着手,组成了一道脆弱又坚决的“人墙”,挡在了苏喜面前。 我方迪迦已出动,boss请速速投降! 为首的正是苏谨年,他小脸绷得紧紧的,鼓着腮帮子,用尽全身力气瞪着顾淮之。 他身后,苏乐曦虽然眼眶还红着,却也学着哥哥的样子,挺起小胸膛。 安然和安之两个小姑娘,则是一左一右抓着哥哥的衣角,怒视着这个比她们高出太多的“坏人”。 这场面,过于离奇。 一个俊美冷傲的少年高手,和一个活了千年的大佬,正在进行高端局的对线拉扯。 突然,四个平均身高不足一米,战斗力约等于零的“显眼包”冲进战场,试图用眼神杀死对面。 苏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揉了一下。 又酸又软。 她刚才还在心里吐槽他们是“拖油瓶”,结果转眼间,这几个小家伙就用他们小小的身体,挡在了她的身前。 顾淮之彻底愣住了。他见过找他拼命的,见过跪地求饶的,也见过故作镇定的,但被四个加起来还没他腿高的小娃娃“保护”,这业务范围,属实是有点超纲了。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一个没忍住,嘴角向上扬起一个控制不住的弧度。 “噗。” 他蹲下身,让自己与为首的苏谨年平视。 “小朋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刚刚救了你们吗?” 他伸出手指,逗猫似的想去戳戳苏谨年鼓起的脸颊。 苏谨年“啪”一下打开他的手,虽然力道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你是坏人!”苏乐曦在后面大声补充, “欺负老祖宗的都是坏人!” “对!”安然和安之齐声应和,声音又细又软,没什么威慑力,但态度明确。 顾淮之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他收回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感觉今天出门可能没看黄历。 “行,我是坏人。”他似乎被逗乐了,干脆盘腿坐了下来,一副准备看戏的架势, “那你们这些小英雄,打算怎么对付我这个坏人?用你们的尿不湿攻击我吗?” 苏喜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 这小子的嘴,是淬了毒还是开了光? 怎么能这么损。 她刚想开口把这群小的护到身后,却感觉脚下的地面猛地一震!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地底传来,整个幻境开始剧烈地晃动。 那些发光的蘑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变黑,而地面上,一道道巨大的裂缝正在蔓延开来。 空气中那股香甜的气味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如同腐肉般的恶臭。 顾淮之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他猛地站起身,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苏喜说对了。 真正的“boss”,被他那一剑给彻底叫醒了。 裂缝之中,无数条暗红色的、布满粘液的巨大触手破土而出,疯狂地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席卷而来! “啧。”顾淮之咂了下嘴,长剑再次出现在手中,金色的剑芒暴涨,“麻烦了。” 他侧过头,对着还挡在苏喜面前的四个小不点抬了抬下巴。 “喂,小英雄们。” “现在,轮到你们表演了。” 顾淮之那句“轮到你们表演了”的嘲讽,刚喊出口就被现实抽了个响亮的耳光。 地缝爆开! 数十条暗红触手破土而出,滑腻的黏液甩得到处都是。 腥风扑面,它们的目标是在场的所有活物,速度快到只剩下残影。 “啧。”顾淮之单手一扫,金色剑光炸开,瞬间化作一道环形剑幕,将五人死死护在中央。 “滋啦——” 触手撞上剑幕,冒出滚滚黑烟,发出烤肉般的腐蚀声,却一时间无法寸进。 顾淮之看都不看苏喜,眼睛死死锁定着外面狂舞的触手,说话又快又急。 “这不是幻境!” 他一剑荡开三条抽来的触手,剑幕震颤。 “是‘养邪场’!用活人精气和恐惧喂养邪物的地方!” “我追了它很久,本想等它最弱时动手!结果……” 他吼出声,怒火再也压不住。 “你带着四个‘极品养料’,当逛公园一样,一头扎进了人家的自助餐厅!” 苏喜的心狠狠一沉。 极品养料。 她下意识将四个孩子死死护在身后。 “你那一剑,直接敲响了开饭的铃!” 顾淮之的剑幕在撞击下忽明忽暗,“它被你提前惊醒,现在是它最饿、最凶的时候!恭喜你,苏家老祖宗,你把潜入任务玩成了地狱强拆!” 苏喜的脸没有血色,眼神却冷得吓人。 她扶着胸口,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目光飞速扫过那些疯狂的触手。 “左边三步,地下七寸!”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扎进顾淮之的耳朵里。 顾淮之的动作停了一瞬。 他几乎是本能地反手一剑,金色的剑气精准无比地钉入苏喜所说的位置。 “噗嗤!” 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 地面剧烈一颤,原本攻击剑幕的十几条触手瞬间僵住,接着便像脱水的海带,迅速枯萎、断裂,化为一滩滩恶臭的黑水。 顾淮之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她。 “看我干什么?继续呀!”苏喜额角冒出冷汗,大脑却在飞速运转,“这些触手由地下的分根控制!下一个,你身后,五步,地下半米!” 顾淮之不再废话,身形一闪,剑光如龙,再次精准命中。 又一片区域的触手应声瘫痪。 一个千年老祖当战场分析仪,一个少年高手当精准输出。 两个死对头,此刻配合得天衣无缝。 “你……怎么知道?”顾淮之在战斗间隙,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我杀过的邪物比你看过的小人书都多。”苏喜喘着气,毫不客气地回怼,“闭嘴!右前方,四十五度角,九步,这次深点,三尺!它在转移核心!” 顾淮之:“……” 行,你牛。 他感觉自己像个开了全图外挂的打手,一边是砍瓜切菜的快感,一边是被死对头当工具人使唤的憋屈。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苏喜身后的苏谨年,忽然挣脱了她的手。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巴掌大的奥特曼变身器玩具,还是那种地摊上最常见的声光版。 他学着电视里的英雄,把玩具高高举起,对着外面张牙舞爪的触手,用尽全身力气,奶声奶气地大吼: “宇宙的英雄,光之巨人!迪迦!” “砰!” 祖宗我啊,今天主打一个战地指挥 他狠狠按下了玩具中间的红色按钮。 一阵廉价、嘈杂、甚至有些破音的电子音效响彻整个空间: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顾淮之手里的长剑差点脱手,脚下一个踉跄,完美的剑招歪到天边,险些被一条漏网的触手抽中后腰。 苏喜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千年修为的道心,在这一刻,即将崩盘。 然而,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那魔性洗脑的音乐响起的瞬间,周围那些疯狂的触手,动作齐刷刷地慢了下来,像是被按下了0.5倍速播放键。 顾淮之愣住了。 苏喜也透过指缝愣住了。 四个小萝卜头却受到了天大的鼓舞。 “哥哥好棒!”苏乐曦带头鼓掌。 安然和安之也跟着拍手:“迪迦!迪迦!” 苏谨年受到了史诗级的激励,小脸涨得通红,更起劲了,再次狠狠按下按钮。 “穿越时空——竭尽全力——我会来到你身边——!” 那些触手的动作变得更加迟钝,甚至开始狂躁地互相抽打,这声音对它们而言,简直是堪比天劫的噪音污染。 顾淮之脸上的表情从呆滞变为狂喜。 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剑光大作,如同开了无双,将那些行动迟缓的触手成片成片地斩断。 他头也不回地冲苏谨年大吼: “别停!继续!” “那个谁!迪迦的传人!加大功率!” 苏谨年仿佛肩负了拯救世界的重任,把那个玩具按钮按得快要冒火星。 “微笑面对危险——梦想成真不会遥远——!” “鼓起勇气——坚定向前——奇迹一定会出现——!” 一时间,危机四伏的地下空间,回荡着奥特曼主题曲串烧,和一个少年高手疯狂砍怪的“唰唰”声。 场面一度非常热血,又非常离谱。 在迪迦精神的感召下,地面上的触手很快被清扫一空。 然而,还没等他们喘口气。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地底最深处传来。整个空间剧烈摇晃,土石簌簌落下,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浓郁了千百倍。 顾淮之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他猛地转身,一把将还在高举奥特曼玩具的苏谨年捞进怀里,夹在胳膊底下,同时对苏喜吼道: “快走!它被彻底激怒了!本体要出来了!” 话音未落,他们脚下最大的那道裂缝中,一个巨大的、长满了无数只眼睛的肉瘤,缓缓升起。 那肉瘤上数百只眼睛,瞳孔各异,疯狂转动着。 最终,齐刷刷地锁定了一个目标。 不是手持神兵的顾淮之。 也不是气息深不可测的苏喜。 而是被顾淮之夹在胳膊底下,还在懵懂地晃着小脚的苏谨年。 肉瘤上一张巨口裂开,流淌着涎水,一个贪婪又扭曲的意念直接冲进所有人的脑海。 “我的……钥匙……” “钥匙?什么钥匙?你家防盗门的钥匙吗?” 顾淮之胳膊下还夹着苏谨年,另一只手挥剑格挡,嘴里还贱贱的吐槽。 苏谨年被他夹着,小腿还在空中一晃一晃的,显然没搞懂状况。 他只是觉得,那个好多眼睛的大肉球,让他很不舒服。 “我的……我的……” 那贪婪的意念再次响起。 这一次,数百只眼睛里同时射出无形的能量丝线,目标直指苏谨年。 顾淮之脸色剧变。 他能感觉到那些能量并非实体攻击,但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剥离感。 他立刻催动全身灵力,金色的剑幕再次暴涨,试图将这些丝线隔绝在外。 然而,丝线直接穿透了剑幕,仿佛不存在于这个物理层面。 “啊……”苏谨年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原本红润的小脸瞬间褪去血色,眉头紧紧皱起,像是正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 “小年!”苏喜的心跳漏了一拍。 “没用的!”顾淮之吼道,“它的攻击是冲着精神来的!这剑幕挡不住!” 他急得团团转,一边要维持剑幕抵挡随时可能出现的物理攻击,一边要护着怀里的苏谨年,偏偏又对这种精神层面的攻击束手无策。 “哥哥!”苏乐曦急得眼圈都红了,她抓着苏喜的衣角,“小年哥哥不舒服!” 安然和安之也吓坏了,两个小家伙抱在一起,不知所措。 “苏谨年!迪迦的传人!bgm!快,放bgm!” 顾淮之病急乱投医,冲着怀里的孩子大喊。 苏谨年迷迷糊糊地被晃醒,下意识地又按了一下那个奥特曼玩具。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廉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但这次,那个巨大的肉瘤只是不耐烦地晃动了一下,那些连接着苏谨年的无形丝线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bgm,失效了。 “草!”顾淮之爆了句粗口,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和战斗观正在被反复践踏。先是被特摄主题曲抢了mvp,现在mvp又当场失效,这邪物怎么比他还懂版本克制? “别管它的身体!是那些眼睛!” 苏喜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冷静, “它在吸食小年的精气!那些眼睛就是它的吸管!” 她明白了。 什么狗屁“钥匙”,这分明是把苏谨年当成了“充电宝”! 这个养邪场本身就是个巨大的充电底座,而苏谨年这个“极品养料”,就是能让它快速开机的移动电源! “吸管?”顾淮之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戳瞎它的眼睛?” “对!斩断那些链接!”苏喜的语速极快, “听我指挥!先打离我们最近的!左下方,那只瞳孔是竖着的眼睛!” 顾淮之不再犹豫,信任在此刻超越了过往的恩怨。他将苏谨年往怀里一塞,用灵力护住,身形如电,剑光一闪。 “噗!” 肉瘤上,一只眼睛应声爆裂,流出墨绿色的汁液。 连接着苏谨年的其中一根无形丝线,应声而断。 苏谨年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一丝。 “真的有效耶!”顾淮之精神大振。 “别废话!”苏喜喘了口气。 邪核争夺战:谁的战利品? “下一只!它右侧中间,那只正在滴眼屎的!” 顾淮之:“……你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形容词吗!” 他嘴上疯狂吐槽,动作却没停,剑光再次精准命中。 “噗!”又一只眼睛爆开。 “很好!继续!上面第三排,从左数第五个,对,就是那个看起来最欠揍,一直在翻白眼的!” “你管那叫翻白眼吗!它本来就长那样吧!” “闭嘴!快点!” 一人指挥,一人执行。 一个成了人体描边外挂的导航仪,一个成了指哪打哪的暴力工具人。 金色的剑光在巨大的肉瘤上疯狂闪烁,伴随着“噗噗噗”的爆眼声,场面血腥又高效。 肉瘤吃痛,疯狂地扭动起来,整个空间都在剧烈震颤。它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吸管”正在被一根根拔掉,变得无比狂怒。 “吼——!” 它张开巨口,一道混合着物理冲击和精神污染的音波咆哮而出。 顾淮之被震得气血翻涌,险些从半空中跌落。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苏喜身后的三个孩子,看到苏谨年痛苦的样子,鼓起了最大的勇气。 “不许欺负我哥哥!”苏乐曦抓起地上一块小石头,用尽全力扔了过去,砸在肉瘤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安然和安之有样学样,翻开自己的小口袋,把里面的糖果、小饼干、甚至还有一个小黄鸭玩具,一股脑地全丢了出去。 “打死你!坏蛋!” “还我哥哥!” 这些攻击毫无杀伤力,甚至有点可爱。 但就是这幼稚的举动,让正在承受痛苦的苏谨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哥哥姐姐们在为他战斗,看到那个很凶的顾淮之大哥哥浑身是伤地在保护他。 他小小的身体里,涌出了一股力量。 “迪迦……” 他攥紧了手里的变身器,用尽全力喊道,“加油!” “很好,就是这股气势!”苏喜忽然开口, “顾淮之!它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你了!核心暴露了!正中心,那个最大的瞳孔!用你最强的一招,打穿它!” 顾淮之闻言,深吸一口气。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除魔,而是在幼儿园开家长会时被迫上台表演胸口碎大石。 憋屈,又有点莫名的热血。 “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光!” 他将苏谨年稳稳地抛向苏喜的方向,苏喜立刻上前接住。 没有了后顾之忧,顾淮之的气势攀升到顶点。 他反手握剑,剑身上金光流转,汇聚成一个刺目的光点。 “破!”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狠狠撞向肉瘤最中心那只巨大的、汇集了所有邪念的眼睛! “轰——!” 光芒吞噬了一切。 邪物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哀嚎,巨大的肉瘤从内到外开始崩解、消散,化作漫天黑灰。 随着它的死亡,整个养邪场空间失去了支撑,开始剧烈崩塌。头顶的土石如雨点般落下,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 “撑不住了!走!” 顾淮之嘴角溢血,显然刚才那一击消耗巨大。他没有片刻迟疑,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长剑上,用尽余力在空中划开一道不稳定的空间裂缝。 “快进去!”他冲着苏喜和孩子们吼道。 苏喜抱着苏谨年,拉着另外三个孩子,毫不犹豫地冲向裂缝。 就在她身体没入黑暗的前一秒,她的目光瞥见了邪物消散的核心处,那里悬浮着一枚指甲盖大小,却凝聚了所有邪恶精华的黑色晶石。 她手腕一翻,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黑丝从她指尖弹出,精准地卷住那枚晶石,闪电般收回袖中。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到连顾淮之都没察觉。 众人被空间裂缝的力量甩出,七荤八素地摔在坚硬的石质地面上。 顾淮之最后一个出来,裂缝在他身后猛然闭合。 他踉跄几步,单膝跪地,大口喘着气。 劫后余生的寂静中,只有孩子们惊魂未定的抽泣声。 苏喜检查了一下四个孩子,确认他们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她这才松了口气,摊开手掌,看着那枚静静躺在掌心的黑色晶石。 晶石入手冰凉,内部似乎有幽光在缓缓流淌。 就在这时,晶石忽然震动了一下,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 与此同时,他们身下的地面,一座荒废古老的祭祀台上,某个残破的图腾被晶石的光芒引动,也跟着亮了起来。 那是一个由复杂线条构成的,形似一只眼睛的诡异标志。 光芒一闪即逝,四周重归黑暗与死寂。 顾淮之撑着剑站起身,恰好也看到了那一幕。他皱起眉头,走到图腾边。 “这不是我们顾家的标记。” 苏喜收起晶石,站起身,目光落在那个诡异的图腾上。 “也不是我们苏家的。” 那枚被苏喜攥在手心的黑色晶石,与地上的古老图腾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光芒从祭台的残破纹路中迸发,瞬间将他们脚下的石质地面变成了一个发光的法阵。 “你手里的东西……”顾淮之撑着地,刚想质问,整个人就连同其他人一起,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地面上猛地抽离。 眼前的景象扭曲成一条光怪陆离的隧道,四个孩子起初还带着惊恐,但很快发现这体验跟游乐园的过山车有点像,甚至还发出了几声夹杂着兴奋的尖叫。 “嗖——啪叽!” 失重感骤然消失,一群人像一袋被扔下楼的土豆,七零八落地摔在了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顾淮之顾不上检查自己断了几根骨头,他第一时间看向苏喜。 他强撑着一口气,用剑鞘杵着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东西,交出来。” 苏喜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她摊开手,那枚黑色晶石在她掌心幽幽地转动着。 “你说这个?”苏喜挑了挑眉,“不好意思,战斗已经结束,现在是结算战利品环节。按照mmorpg的规矩,谁摸到尸体,装备就是谁的。我手快,它归我。” “那是我拼上性命才斩杀的邪物!”顾淮之显然被她这套歪理邪说气得不轻, “它的核心是追踪幕后主使的唯一线索,必须交由我们顾家处理!” 我方水晶,禁止触碰! “你们顾家处理?然后呢?封存起来,列为绝密档案,一百年后再让某个倒霉蛋后辈发现,再来一次团灭?”苏喜的嘴跟淬了毒的刀子一样毒,“别逗了,你们要是靠谱,这地方能养成一个巨型充电宝?” “你……”顾淮之气结,一口气没上来,又呕出一小口血。 “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吗?”苏喜上前一步,“我的人被当成养料,我差点被活埋,现在我拿点精神损失费和劳动遣散费,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眼看两个大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已经快要原地爆炸。 四个刚刚缓过神来的小家伙,手拉着手,组成了一个小小的防御阵线。 苏乐曦作为大姐头,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她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喊道:“不许吵架!幼儿园的王老师说了,随便发脾气的不是好孩子!” 安然和安之有样学样,从自己脏兮兮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已经被压扁的巧克力饼干,小心翼翼地递到两人中间。 顾淮之:“……” 他感觉自己今天一天受的委屈,比过去二十年加起来都多。 苏喜毫不客气地从安然手里接过那块碎成渣的饼干,掰了一半,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谢谢,还是你们懂事。” 她把剩下的一半,用两根手指捏着,递到顾淮之面前。 “喏,你的份。别说我吃独食。” 顾淮之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堂堂顾家大少爷,刚经历一场恶战,现在要跟一个女人和几个小孩分一块碎饼干? 这算什么?战后分赃吗? “我不需要!”。 “切,不识好歹。”苏喜撇撇嘴,把剩下半块也塞进了自己嘴里,然后拍了拍手上的饼干渣。 她看了一眼顾淮之那副想动手又动不了的憋屈样子,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她将那枚黑色晶石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干脆利落地收进了口袋。 “东西我先保管。你有意见,等你伤好了,有力气了,再来找我打一架。打赢了,它归你。” 苏喜说得理所当然,“现在,我要带孩子们回家了。” 顾淮之拄着剑,气息不稳,却还是冷冷开口:“那东西很危险,不是你能……” “闭嘴。”苏喜直接打断他,“我的人,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她说完,不再理会顾淮之,转身清点了一下四个小萝卜头。 苏乐曦、安然、安之,还有苏谨年。四个小家伙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痕,但精神头明显比刚才好多了,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我们这是在哪儿?”苏乐曦小声问。 周围是修剪整齐的草坪,远处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矗立在夜色中,那熟悉的建筑风格让苏喜挑了挑眉。 这不是苏家老宅的后花园吗? 那个不稳定的空间裂缝,竟然把他们精准地扔回了家门口。 就在这时,别墅里传来一阵骚动。 大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 为首的正是苏砚之。 此刻的他,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沉稳。头发凌乱,眼下是浓重的黑影,脸上写满了快要崩溃的焦虑。 当他看到草坪上站着的一大四小五个身影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老祖宗……?”他声音都在发抖。 “砚之。”苏喜应了一声。 这一声回应,像是一颗定心丸。 苏砚之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幸好被身后跟上来的苏承霄和苏星临一左一右扶住。 “爸!” “爷爷!” 紧接着,苏家的人全都涌了出来。 苏承霄看到安然和安之时,那张万年冰山脸上也出现了裂痕。他快步上前,一把将两个孩子揽进怀里,手臂收得死紧。 苏星临则是一个箭步冲到苏喜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又看了看她怀里抱着的苏谨年,“喜崽崽!你没事吧?你们去哪儿了!电话打不通,定位也消失了!我们都快把整个城市翻过来了!” 苏轻舟也快步走来,从苏喜手里接过虚弱的苏谨年,立刻开始做初步检查。 苏喜看着眼前这群乱成一团的子孙后代,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感觉。 “吵什么。”她皱了皱眉,“我们不过是出去了一趟,你们这是干什么?家里遭贼了?” “一趟?”苏砚之的眼眶都红了,“老祖宗,您知道您带着孩子们消失了多久吗?” 他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着说:“整整一天一夜!二十八个小时!” 苏喜愣住了。 她看了一眼天色,明明感觉在那个养邪场里最多也就待了一两个小时。 时间流速不一样?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苏家会是这副天塌下来的光景。 四个玄玄玄玄孙辈的孩子,加上一个老祖宗,集体失联超过二十四小时,这对于任何一个家族来说,都是足以引发最高级别警报的特大事件。 “……抱歉,事发突然,没来得及通知你们。”苏喜开口道歉。 孩子们被各自的父亲领了回去。 大人们以为他们会因为受到惊吓而哭闹不止,谁知道,这四个小家伙聚在一起,反而兴奋地讨论起了刚才的经历。 “那个迪迦好厉害!一剑!就‘咻’一下!”苏乐曦挥舞着小手,努力模仿着顾淮之的动作。 “大怪兽的眼睛好大好大!然后‘轰’一下,就碎掉了!”安然补充道。 “还有那个,像坐过山车一样!‘嗖——’一下就飞出来了!”安之手舞足蹈,脸上哪有半分害怕。 苏谨年靠在苏轻舟怀里,也虚弱地举起手:“我……我给迪迦……丢了糖……” 一群大人面面相觑,听着孩子们的童言稚语,完全无法将这些词汇与他们想象中的绑架、危险联系在一起。 这一夜,苏家注定无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苏喜换了一身干练的衣服,直接让司机备车。 “老祖宗,您要去哪?”苏砚之急忙问道,生怕这位老祖宗又玩一出失踪。 “去顾家。”苏喜言简意赅。 祖宗我啊,今天就带你们开黑打本! “顾家?”苏砚之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 “老祖宗,我们苏家和顾家在生意上是死对头,您现在过去,他们恐怕不会给好脸色。” “我不是去跟他们谈生意的。”苏喜坐进车里,“我是去找他们能做主的人。” 汽车平稳地驶向了城市另一端的顾家庄园。 顾家的庄园风格和苏家截然不同,处处透着一股古朴森严的气息,门口的石狮子都比别家的要凶悍几分。 车子毫无意外地被拦在了大门外。 苏喜也不废话,直接下车,对门口的保安说:“告诉顾淮之,苏喜找他。” 保安面面相觑,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但看苏喜的气度不凡,也不敢怠慢,立刻进去通报。 没过多久,出来的不是顾淮之,而是一个穿着考究,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 他身后跟着几个保镖,一出门就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苏喜。 “我就是顾家的家主,顾廷。请问阁下是?” “我找顾淮之。”苏喜重复道。 “淮之正在静养,不见外客。”顾廷的脸上露出一丝警惕,“苏小姐是吗?我们顾家和你们苏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苏喜还没开口,一个清冷的声音就从顾廷身后传来。 “让她进来。” 顾淮之穿着一身素净的居家服,从主宅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比昨天平稳了许多。 “淮之!”顾廷回头,皱眉道,“你身体还没恢复!而且,她是苏家的人!” 顾淮之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苏喜面前。 他看了一眼顾廷,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冷淡。 “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又补了一句,让顾廷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别用你做事的手段揣度别人,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上不了台面。” 顾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拂袖而去。 顾淮之这才转向苏喜,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庭院,走进一间僻静的茶室。 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顾淮之给她倒了一杯茶,开门见山:“你来做什么?” “来给你送锦旗啊。”苏喜拉过一张椅子,大喇喇地坐下,“感谢玄门之光顾天师,舍己为人,救我玄孙于水火。” 顾淮之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伤势有加重的趋势。 “说正事。”苏喜翘起二郎腿,“那个鬼地方,你们玄门打算怎么处理?再养个几百年,等它自己进化成黑洞把地球吸进去吗?” 顾淮之沉默片刻,气息有些不稳:“那处邪场与空间裂缝相连,极其不稳定。昨晚我能斩开它,是借助了它能量外泄的瞬间。现在裂缝已经闭合,想要再次进入,难如登天。”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就这么放着了?”苏喜挑眉。 “不。”顾淮之看着她,一字一句,“昨晚,是你无意识间打开了裂缝的入口。那里的邪能,似乎对你的力量有特殊的感应。或者说,它在针对你。” 他停顿了一下,给出了结论:“所以,想再进去,必须借助你的力量。” 苏喜愣住了。合着这口黑锅,最后还是甩回了自己背上?她成了开门工具人? “你的意思是,我来开门,你进去砍?”苏喜确认道。 顾淮之的脸颊微微抽搐,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以我现在的状态,就算进去了,也未必能彻底解决源头。” “哦?”苏喜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玩味,“所以,这届玄门最强的天师,也不过如此?打个架还要等cd冷却?” 顾淮之的拳头硬了。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他从枕头下摸出自己的手机,解锁,点开微信。 “我还有两个帮手。”他的语气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们很快就到。” 苏喜乐了:“哟,打不过就摇人?可以可以,这很现代。” 不到半小时,苏家的门铃响了。 苏喜和顾淮之站在后花园的草坪上,看着被管家领进来的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个,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青年,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旧校服,松松垮垮,背着一个半旧的书包。 他头发乱糟糟的,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考公五年,屡战屡败”的丧气。 另一个,则是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姑娘,最多不过十六七岁。她穿着一身精致的jk制服,白色短袖衬衫配着格裙,长筒袜包裹着笔直的小腿。 她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正好奇地四处打量,那双大眼睛像是会说话。 苏喜的目光在jk少女发育良好的曲线上停留了三秒,然后转向顾淮之,啧啧称奇。 “顾天师,你这交友范围挺广啊。”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打量, “一个像是刚从网吧包夜出来的落榜生,一个像是要去参加漫展的未成年。你们玄门现在收人的标准这么宽松了吗?” “迟墨,唐鸢。”顾淮之没有理会苏喜的垃圾话,只是对着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那个叫迟墨的青年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老顾,什么情况啊,十万火急把我从被窝里薅出来。我昨天刚通宵做完一个单子,困得一批。” 叫唐鸢的jk少女则取下嘴里的棒棒糖,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淮之哥哥,这次的对手很厉害吗?有上次我们在东京遇到的那个八岐大蛇的怨魂厉害吗?” 顾淮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简明扼要地将邪场和空间裂缝的事情说了一遍。 迟墨听完,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表情更丧了:“空间裂缝?这么高端?得加钱啊老顾,我这属于跨专业服务了。” 唐鸢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哇!听起来好酷!就像是打游戏下副本一样!” 苏喜在一旁听着,心里吐槽着:这都什么牛鬼蛇神?一个要加钱,一个当打游戏。 靠谱吗? 她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这群人的诡异交流。 “行了,人员到齐了是吧?”她站到四人中间,自动代入了队长的角色,“现在,我们来分一下工。” 钞能力vs玄门铁律,我选前者 苏喜愣住了。 她掏出晶石,那玩意儿现在像个吃饱喝足的暖手宝,正散发着温和的幽光。 “我靠!”苏喜福至心灵,眼睛一亮, “我懂了!这不是钥匙,这是充电器啊!” 她举起晶石,对着远处一股更庞大的能量流,主动迎了上去。 “来来来,都到我这里来!无限续杯!” 顾淮之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被泥头车反复碾压。别人避之不及的邪能,她居然拿来当充电宝的电? “你……” “别吵!”苏喜打断他,她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好。 那些被晶石转化过的能量,虽然驳杂,但极其庞大,正源源不断地补充着她亏空多年的力量。 她指着远处一个能量最汇聚的漩涡中心,下达了堪称离谱的指令。 “主t,看到那个能量漩涡没?去,给我把它拉过来!对,物理意义上的拉!” 顾淮之的表情一片空白:“它没有实体,我怎么拉?” “用你的剑气去搅它!骚扰它!让它把注意力集中到你身上!”苏喜的指挥突出一个不讲道理。 顾淮之咬了咬牙,竟然真的照做了。他挥出一道道剑气,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能量漩涡中激起阵阵涟漪。 果然,那个漩涡被激怒了,开始疯狂地朝顾淮之的方向涌动。 “法师!控它!”苏喜又指向迟墨。 迟墨一脸生无可恋地从包里掏出他的笔记本电脑,十指翻飞,屏幕上瀑布般流淌下绿色的代码。 “它的能量结构有bug!核心频率不稳定,正在向外广播垃圾数据……我靠,这不就是个没装防火墙的路由器吗!”迟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给我一分钟,我能给它植入木马!” “辅助!上buff!”苏喜最后看向唐鸢。 “好嘞!”唐鸢兴奋地从包里掏出一张画着火箭的符咒,往顾淮之背上一贴,“神行千里加速符!” 顾淮之只感觉自己脚底一滑,整个人“嗖”地一下,以一个完全无法控制的速度冲向了能量漩涡中心。 “我——草——!” 顾淮之的怒吼在死寂的荒原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回音。 “漂亮!”苏喜大喝一声,她高高举起手中的黑色晶石,对准了被顾淮之引过来的能量漩涡。 “万象天引!”她中二地喊出了招式名。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吸力从晶石中爆发,那个狂暴的能量漩涡,连同深陷其中的顾淮之,都被一股脑地朝着苏喜的方向拉扯过去。 “迟墨!断开链接!”苏喜吼道。 “搞定!”迟墨敲下回车键,“我把它的核心数据包重定向到了一个不存在的地址!它现在是个没网的手机,啥也干不了!” 能量漩涡瞬间失去了控制,变成了一团纯粹的无主能量。 顾淮之在最后一刻稳住身形,堪堪停在苏喜面前,他整个人都快气到自燃了。 “苏!喜!” “别急着骂人。”苏喜将那团庞大的能量尽数吸入晶石,舒服地打了个饱嗝。“看,问题解决了。” 荒原上的邪能被一扫而空,露出了地面上一个巨大的、由无数符文构成的法阵核心。 核心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漆黑如墨的心脏。 “源头。”顾淮之的怒气被凝重取代。 “行了,主c,该你上场了。”苏喜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招秒了它,我们好下班。” 顾淮之没有废话,他将全部力量汇于一剑,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片荒原。 “破!” 剑光落下,那颗心脏应声碎裂,化为齑粉。 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出口的裂缝在他们身后再次出现。 四人被一股柔和的力量送出,重新落在了苏家后花园的草坪上。 一切都结束了。 顾淮之拄着剑,大口喘气。迟墨合上电脑,打了个哈欠。唐鸢意犹未尽地整理着自己的小熊背包。 苏喜则把玩着那枚已经吸饱了能量,变得温润如玉的黑色晶石。 就在这时,迟墨的手机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是一条来自加密软件的推送。 【您尾号666的账户于京城时间18:08完成一笔转入,金额:¥5,000,000.00。附言:高危任务‘异次元空间清理’酬金。】 迟墨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弹出。 【s级任务‘归墟之眼’已激活。鉴于您在本次任务中表现出的卓越创造力,现向您的团队发出优先邀请。接受\/拒绝?】 顾淮之的目光扫过那条信息,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一把夺过迟墨的手机,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加密软件的图标,一个他熟悉到骨子里的图标。 “这个app……是谁给你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迟墨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没想太多就回道:“一个网上的客户啊,三年前接了个单,就一直用这个联系了,给钱贼拉爽快的……” 顾淮之没有听他后面的话。 他抬头,目光越过苏喜,看向了某个未知的方向。 他的脸色,比刚才在邪场里还要难看。 “归墟……”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身体四周大气压肉眼可见的降低。 迟墨小心翼翼地探过头: “老顾,你认识我这个甲方爸爸?他家拖拉机牌子叫归墟吗?听起来不太吉利啊。” 苏喜的眉毛挑了起来。 她从顾淮之手里抽回那个已经吸饱能量的黑色晶石,在手里掂了掂:“新出的旅游景点?听着像个陵园,主打一个死得安详?” “这不是玩笑!”顾淮之猛地抬头,他的动作幅度太大,牵动了伤口,让他闷哼一声。 他扶着旁边的石桌,气息不稳,“‘归墟’是整个玄门最高级别的通缉对象。一个由叛逃者和疯子组成的组织。” “他们认为这个世界已经腐朽,需要一场彻底的净化,也就是毁灭,才能迎来新生。他们是恐怖分子,是所有正道玄门的敌人。” 唐鸢嘴里的棒棒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迟墨的脸,从茫然变成了煞白。 他扶了扶鼻梁,结结巴巴地开口:“等、等等!我……我就是个外包!写代码的!我跟他们不熟!我有聊天记录,我这就去自首,申请做污点证人!” 打工而已,怎么就上了贼船? 他手忙脚乱地想抢回自己的手机。 顾淮之却死死攥着手机,他看向苏喜:“这件事必须由我们顾家上报给玄门联盟,他们会处理。这个app里的所有信息都必须封存。” “处理?然后呢?”苏喜一句话就堵了回去, “开个会,研究三年,讨论五年,最后派一队人去送死,再把‘归墟’列为更高级别的机密档案?我替你们想好流程了,要不要我给你写个ppt?” 她上前一步,逼近顾淮之:“他们找上门了,不是我们找他们。你现在把门一关,假装看不见,你猜他们下一个目标会是谁?是我,还是这几个被他们‘观察’了的小孩?” “这……”迟墨的腿已经开始打颤, “甲方爸爸不会要灭口吧?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啊!” “哇!听起来像不像谍战片!”唐鸢又把那根棒棒糖捡起来塞回嘴里,含糊不清地补充, “我们现在就是潜伏在敌人内部的超级特工!” 苏喜欣赏地看了唐鸢一眼,然后从顾淮之手里把那个手机拿了过来。 “所以,与其等他们来找我们麻烦,不如我们先去找他们。” 苏喜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划过那个【s级任务‘归墟之眼’】的邀请。 顾淮之的瞳孔收缩:“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不是你之前解决的那些小打小闹!” “选项一,你们回家,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我一个人去会会这个‘归墟’。”苏喜的拇指停在【接受】按钮上,“选项二,组队,五百万酬金,我们按劳分配。迟墨,你是技术入股,给你三成,没意见吧?” 迟墨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顾淮之那张快要杀人的脸,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那个刺眼的“¥5,000,000.00”。 他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哼哼:“四……四成?我设备损耗也挺大的……” “成交。” 苏喜的拇指干脆利落地按了下去。 【叮!】 【邀请已接受。欢迎加入‘归墟’,考核者。】 顾淮之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自己的道心,在这一刻,碎得比那颗邪物的心脏还彻底。 手机屏幕上,任务信息刷新了。 【考核任务:‘书记官之笔’。】 【地点:兰亭博物馆,午夜拍卖会。】 【目标:拍下或夺取7号拍品,‘书记官之笔’。联络人将在现场与你们接触。】 【附:拍品图册.jpg】 一张古朴的青铜笔照片显示在屏幕上,笔身刻满了看不懂的细密纹路。 顾淮之猛地睁开眼,一把抢过手机,盯着那张照片:“‘书记官之笔’!他们竟然在打这个东西的主意!” “很有名吗?哪个大书法家用过的?” 苏喜凑过去看了一眼,“看起来还没我玄玄玄孙的钢笔值钱。” “这不是普通的笔!”顾淮之的呼吸变得急促,“传说中,这支笔可以改写既定的‘事实’!虽然范围很小,代价也极大,但它确实拥有扭转因果的力量!” 他抬头看着苏喜:“这个东西,绝不能落到‘归墟’手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喜的眼睛亮了。 “哦?能改写事实?这么说,我买彩票前用它写个中奖号码,是不是就能直接去领奖了?” 顾淮之:“……” 他感觉跟苏喜交流,比跟那个邪物打架还耗费心神。 就在这时,迟墨的手机又“叮”的一声响了。 【您尾号666的账户已收到任务预付款,金额:¥1,000,000.00。附言:行动经费。】 迟墨看着手机短信里那一长串的零,眼睛慢慢瞪圆。 他刚才还在打颤的双腿,瞬间站得笔直。他清了清嗓子,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 他走到苏喜身边,义正辞严地开口。 “苏总,我觉得我们这个团队还缺少一个cfo。我愿意承担起这个重任,为大家管好账,做好后勤保障。为了任务,我万死不辞!” “很好。”苏喜满意地拍了拍迟墨的肩膀, “cfo,你的第一个kpi,就是立刻订四张去兰亭市的头等舱机票,再订一家离博物馆最近、安保最好的五星级酒店。经费,就从那一百万里出。” 唐鸢立刻举手,嘴里还嚼着不知道从哪又摸出来的薯片:“我来订酒店!我知道有一家顶楼带无边泳池的,拍照巨好看!” “否决。”苏喜一挥手, “我们是去出差,不是去旅游。专业点。” 迟墨立刻进入角色,掏出他的破旧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得火星四溅: “报告苏总!机票已锁定,酒店已筛选出三家最优方案,附带周边监控布局图,三分钟内发送到您邮箱!” 顾淮之捂着胸口,感觉自己的伤势正在稳定地恶化。 “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他挤出最后一丝力气,试图唤醒这群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疯子。 苏喜转过头,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放轻松,顾先生。你可以把这次行动理解为一次公司团建,目的地比较刺激而已。你是我们团队特聘的技术顾问,兼安保队长。”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没有工资的那种。” 半小时后,苏家大宅的客厅。 苏砚之、苏承霄、苏星临等苏家核心成员,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地看着被苏喜领进来的三位“新朋友”。 一个,是脸色苍白、气质清冷,但浑身散发着“我是被绑架来的”气息的顾淮之。 一个,是抱着个破电脑,眼神躲闪,但努力挺直腰板,试图装出商务精英范儿的迟墨。 最后一个,是穿着jk制服,背着小熊背包,正好奇地打量着客厅里那盏巨大水晶灯的唐鸢。 苏家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老祖宗,”苏砚之艰难地开口,“您说您要出去旅游散心,我们都支持。只是这几位同伴……” 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欲言又止。 苏喜大喇喇地在主位上坐下,端起一杯茶:“介绍一下。这位,顾淮之,我们的司机兼保镖。” 顾淮之的身体僵了一下。 “这位,迟墨,我们的会计兼导游。” 拍卖会风云,我们是来砸场子的! 迟墨立刻九十度鞠躬:“各位老板好!本人精通八国语言的‘你好谢谢多少钱’,保证大家出行无忧!” “这位,唐鸢,我们的吉祥物。” 唐鸢立刻比了个剪刀手,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耶!” 苏砚之的眼角抽动了一下。他觉得自家老祖宗不是去旅游,是去组建了一个马戏团。 他深吸一口气,挥手让下人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四张薄薄的卡片,分别递到四人面前。 “老祖宗,还有三位小友,这是我们苏家的一点心意。出门在外,诸多不便,这笔钱就当是给几位的零花钱,千万别推辞。” 顾淮之看了一眼那张黑色的卡片,没有动。 迟墨的眼睛却直了。他颤抖着手接过那张卡,感觉比他那台跟了他五年的笔记本电脑还重。 “这、这怎么好意思……” “应该的。”苏砚之的表情十分诚恳,“几位愿意陪我们老祖宗解闷,苏家感激不尽。” 苏喜瞥了一眼那张卡,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迟墨立刻把卡揣进怀里,动作快得像怕人抢走。他看向苏砚之的目光,充满了看亲爹一样的孺慕之情。 唐鸢也开心地收下了:“谢谢爷爷!爷爷你长得好帅!” 苏砚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只有顾淮之,坐在一旁,像一座格格不入的冰雕。 他觉得这个世界可能真的疯了。 一行人从苏家大宅出来,坐上了前往机场的专车。 车内气氛诡异。 唐鸢在后座兴奋地规划着到了酒店以后先去泳池还是先去健身房。 顾淮之闭目养神,整个人如同入定。 苏喜在检查那枚黑色晶石的变化。 突然,迟墨从副驾驶转过身,表情无比严肃。他手里拿着刚才苏砚之给的那张卡,像是拿着一份投名状。 “苏总!”他郑重地开口。 苏喜抬了抬眼皮。 “不!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亲姐!”迟墨的眼眶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我迟墨对灯发誓,以后您指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黑的网站我绝不留一个活口!谁要是敢动您一根汗毛,先问问我手里的代码答不答应!” 他说完,转向后座的唐鸢:“妹妹!以后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了!” 唐鸢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头:“好耶!我有哥哥了!” 她指了指旁边的顾淮之:“那他呢?他是什么?” 迟墨沉思片刻,给出了一个精准的定位:“他是我们离家出走、非要跟我们一起吃苦的,性格孤僻的远房大伯。” “噗——” 一直沉默的苏喜,没忍住,笑出了声。 顾淮之猛地睁开眼睛,两道冰冷的视线扫了过来。 如果视线可以杀人,这辆车里现在已经只剩下零件了。 苏喜止住笑,清了清嗓子,对着司机吩咐。 “走吧,去机场。” “我们公司的第一次团建,正式开始。” 兰亭市,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 迟墨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用ipad向苏喜汇报工作,ppt做得一丝不苟,图文并茂。 “苏总,根据我的成本核算,本次出行人均开销已达五万八千元,主要支出在交通和住宿。这是详细的账目,请您过目。另外,我已入侵了兰亭博物馆的安保系统,这是他们的监控盲区和巡逻路线图。” 他将ipad递过去,脸上带着“快夸我”的表情。 唐鸢则趴在套房的无边泳池旁,举着自拍杆,兴奋地调整着角度:“宝宝们,看到没!这就是金钱的力量!感谢榜一大哥……不对,感谢苏喜姐姐带我飞!” 顾淮之盘腿坐在地毯中央,试图通过打坐来平复自己即将逆行的灵力。 但他失败了,迟墨汇报的声音和唐鸢直播的声音,像两只苍蝇,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他的额角青筋又开始有节奏地跳动。 苏喜随意地划了划ipad,然后把一张黑卡丢给迟墨: “干得不错。晚上拍卖会,置装费,实报实销。记住,我们要低调,别穿得像去要饭。” 迟墨捧着黑卡,手都在抖。 午夜,兰亭博物馆。 一场仅限特定人群参加的古董拍卖会正在进行。 会场内衣香鬓影,气氛优雅。 苏喜一行四人的出现,像是一滴滚油滴进了清水里。 苏喜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休闲西装,脚下却是一双限量版运动鞋。 唐鸢坚持本我,依然是那身jk制服。 迟墨则穿了身刚买的、商标都没剪干净的阿玛尼,走起路来像个僵硬的机器人。 顾淮之依旧是一身素白长衫,与周围的黑色晚礼服格格不入。 他抱着剑,闭着眼,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也别过来”的气息。 他们的座位在第三排。苏喜刚坐下,就用下巴指了指第一排的几个人。 “看见没,同行。” 顾淮之睁开眼。 第一排坐着三个穿着统一黑色西装的人,气息沉稳,动作整齐划一,像三尊没有感情的雕塑。他们和周围那些附庸风雅的富豪们,明显不是一个世界的。 迟墨的笔记本上立刻弹出几行数据:“扫描到高强度能量反应,身份无法识别,已列为高危目标。” 唐鸢则小声嘀咕:“哇,npc出场了,看样子是精英怪。” “7号拍品,‘书记官之笔’,起拍价,五百万。” 拍卖师话音刚落,第一排的黑衣人就举起了牌子:“一千万。” 全场哗然。 苏喜打了个哈欠,也举起了牌子:“两千万。” 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再次举牌:“三千万。” “五千万。”苏喜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在菜市场买白菜。 价格一路飙升,会场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当黑衣人喊出一个亿的时候,连苏喜都挑了挑眉。 迟墨凑过来,脸色发白:“姐,我们的预算……好像不太够。” 苏喜放下牌子,笑了笑:“谁说我要用钱买了?” 她对着三人比了个手势,一个早就商量好的暗号。 准备动手! 下一秒,苏喜打了个响指。 “砰!”会场的水晶吊灯应声炸裂,无数水晶碎片如暴雨般落下。 会场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和尖叫。 “动手!” 尊严碎裂的修仙者们 迟墨第一时间黑掉了所有备用电源。 唐鸢则从包里掏出一把纸人,往天上一撒,那些纸人见风就长,变成了十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假人,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制造更大的混乱。 顾淮之还没来得及阻止,就感觉背后被贴上了一张符。 又是那张该死的神行千里加速符!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嗖”一声,朝着拍卖台的方向滑了过去。 他甚至能听到唐鸢兴奋的配音:“ssr冲呀!” 他只有一个念头:今天不是这支笔碎,就是我的道心碎。 混乱中,那三名黑衣人反应极快,其中两人护住中间一人,后者则直奔拍卖台上的青铜笔。 但顾淮之的速度更快。他以一个狼狈的漂移姿势急停在拍卖台前,一把抓住了那支笔。 黑衣人毫不犹豫,一掌拍向顾淮之的后心。 一道金光闪过,顾淮之回身一剑,挡住了攻击。双方瞬间战作一团。 就在这时,两股强大而沉稳的气息从天而降,瞬间笼罩了整个会场。 “特异局办案,所有人不许动!”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表情严肃的男人出现在会场中央。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身影模糊、仿佛不存在于这个维度的同伴。 顾淮之的心沉了下去。 是特异局的人。这下麻烦大了。 那个严肃的男人,正是蒙达。他目光如电,迅速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正优哉游哉地从人群里走出来的苏喜身上。 蒙达的表情凝固了。他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老、老祖宗?” 苏喜一脸无辜地摊开手,指了指那几个正在和顾淮之交手的黑衣人:“蒙达,好久不见。你看,我就是来逛个拍卖会,结果遇到几个不法分子抢劫国家文物。我这热心市民,肯定得出手相助啊。” 她说话间,顾淮之已经被两个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 苏喜叹了口气,对着唐鸢喊:“吉祥物,上buff!” 唐鸢立刻从包里掏出一张画着乌龟的符,往其中一个黑衣人脚下一丢:“迟缓符!” 那个黑衣人脚下一软,动作瞬间慢了半拍。 蒙达:“……” 他身边的那个模糊身影——镜中月,轻轻震动了一下,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无语。 顾淮之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推土机来回碾压。 他正在和一个恐怖组织的合作目标,为了完成恐怖组织发布的任务而大打出手,结果被玄门官方机构当场抓获,而这个官方机构的负责人,管他的恐怖分子头子叫“老祖宗”? 这剧情,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蒙达深吸一口气,对着下属一挥手:“把那三个‘不法分子’拿下!” 特异局的成员迅速出动,配合顾淮之将那三个黑衣人制服。 苏喜则施施然走到蒙达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那么严肃。我就是出来旅个游,顺便活动活动筋骨。烂摊子交给你们了,我先带我朋友们走了。” 她说着,自然而然地从顾淮之手里拿过那支青铜笔,在手里抛了抛。 “这个,就当是给我的见义勇为锦旗了。” 蒙达的嘴角抽搐着,却没敢反驳。他看了一眼苏喜身后的顾淮之,又看了看迟墨和唐鸢。 低声问:“老祖宗,您这到底是在……?” 苏喜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享受退休生活,别问。” 她带着三个已经石化的“挂件”,在特异局众人敬畏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博物馆。 顾淮之跟在后面,脚步虚浮。 ...... 兰亭市郊,一座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废弃工厂。 苏喜看着手机上的定位,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栋破败的三层建筑,挑了挑眉: “就这?归墟组织的品味还真是朴素。” 迟墨抱着笔记本,紧张地扫描周围:“能量反应很微弱,要么他们藏得很深,要么就是…” “要么就是我们被骗了。”顾淮之面无表情地补充。 他现在已经彻底躺平,反正跟着这群疯子,什么荒诞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唐鸢举着自拍杆,兴奋地转了一圈:“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反派基地吗?看起来好有废土风!宝宝们,我们现在要潜入敌人老巢了!” 四人刚走到工厂门口,一个穿着普通夹克的年轻男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部手机,看起来就像是刚下班的普通白领。 “你们就是接任务的?” “东西带了吗?” 苏喜从怀里掏出那支青铜笔,在手里晃了晃:“在这。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见你们老大。”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们只是负责收货付钱,你把东西给我,我把尾款转给你们,大家各回各家。” 迟墨立刻举手:“我同意!简单明了,效率第一!” 苏喜瞥了他一眼:“cfo,闭嘴。” 她重新看向那个男人:“不见老大,这笔就不给。我这人做生意,喜欢和决策者直接对话。” 男人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耐烦:“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归墟能看上你们已经是给面子了。” “归墟?”苏喜笑了,“就你们这样,也配叫归墟?” 男人的手慢慢伸向腰间:“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苏喜打了个响指,“动手。” 话音刚落,迟墨的手指已经在键盘上飞舞:“入侵完成!他们的通讯系统已经瘫痪!” 唐鸢兴奋地从包里掏出一把纸人:“冲鸭!纸片人军团,出击!” 十几个纸人瞬间变大,朝着工厂内部冲了进去。 顾淮之长叹一声,拔出了剑:“我就知道会这样。”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一张加速符贴在了脸上。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后飞去,撞破了工厂的大门。 “哇!开门红!”唐鸢拍手叫好。 四人鱼贯而入。 工厂内部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里不是什么阴森恐怖的邪恶基地,而是一个装修还算不错的大厅。 几十台电脑整齐排列,屏幕上闪烁着各种游戏画面。墙上贴着“24小时营业”“充值送饮料”的标语。 vr修仙日常:今天又差点删号重练 一群年轻人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专注地玩着游戏。 苏喜环顾四周,表情古怪:“这是…网咖?” 刚才那个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对啊,网咖。怎么了?” 迟墨的三观受到了冲击:“等等,你们归墟组织的总部,是个网咖?” “谁说这是总部了?”男人理直气壮, “这就是我们的一个收货点。真以为我们会把总部地址告诉你们这些外包?” 顾淮之感觉自己的血压又上来了。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 一群穿着统一黑色t恤的年轻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为首的是一个染着绿头发的少年。 绿头发少年一边走一边抱怨:“谁特么在楼下搞事?我团战正打到关键时刻…” 他话说到一半,看到了站在大厅中央的四人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外人?” 刚才那个男人立刻汇报:“老大,就是他们,说要见您。” 绿头发少年打量了一下苏喜四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苏喜手里的青铜笔上。 “东西拿来了?很好。”他伸出手,“给我。” 苏喜把笔往后一藏:“你就是这里的老大?” “对。” “那你们这个归墟,到底是干什么的?” 绿头发少年愣了一下:“干什么?当然是打游戏啊。” 迟墨的声音颤抖:“打…打游戏?” “对啊。”绿头发少年理所当然地点头,“我们是职业电竞俱乐部,队名叫''归墟''。最近在打一个新出的vr游戏,需要一些道具。” 他指了指那支青铜笔:“这个道具的数据我们已经扫描过了,可以直接导入游戏系统。” 唐鸢的棒棒糖掉在了地上:“所以…我们一直在给电竞俱乐部打工?” “不然呢?”绿头发少年一脸疑惑,“你们以为我们是什么?黑社会?” 顾淮之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的尊严,都在这一刻彻底粉碎了。 苏喜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笑了:“有意思。那你们这个游戏,叫什么名字?” “《玄门风云录》,最新的沉浸式修仙游戏。”绿头发少年兴奋地介绍,“我们正在冲击全服第一,这支笔可以让我们的法宝属性提升30%!” 苏喜把青铜笔抛了抛:“这么说,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的真正用途?” “真正用途?”绿头发少年困惑,“不就是游戏道具吗?” 苏喜转头看向顾淮之:“顾先生,你来解释一下。” 顾淮之睁开眼,语气平静得可怕:“这支笔,可以改写现实。在游戏里使用的话,理论上可以直接修改游戏代码。” 绿头发少年的眼睛亮了:“卧槽!那岂不是可以无限刷钱?” “不止。”苏喜的声音变得危险起来,“如果操作得当,甚至可以让游戏世界的规则,影响到现实世界。” 绿头发少年和他的队友们面面相觑。 迟墨小声嘀咕:“所以我们现在是在阻止一群网瘾少年毁灭世界?” 苏喜拍了拍手:“好了,既然大家都在这了,不如我们来谈个生意。” 苏喜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那台最大的vr设备上。 “这个游戏,我想试试。” 绿头发少年立刻摆手:“不行不行,这是专业设备,你们不会用的。” “我出双倍价钱。”苏喜淡定地掏出一张卡。 “成交!” 绿头发少年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游戏里死了可别怪我们。这个vr技术太先进,沉浸度百分之九十九,痛觉都是真实的。” 顾淮之猛地站起来:“你疯了?那支笔的力量你根本控制不了!” “正因为控制不了,所以才要试试啊。” 苏喜把青铜笔在手里转了个圈,“万一真的能改写现实呢?那多有趣。” 迟墨激动得搓手:“我可以吗?我从小就想体验全息游戏!” 唐鸢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我要我要!我要当游戏里的大魔王!” 顾淮之感觉太阳穴又开始跳动:“你们这是在玩火!” “顾先生,”苏喜转头看向他,“你是害怕,还是不敢呀?” 顾淮之咬了咬牙:“我只是不想和你们一起发疯。” “那就一起发疯呗。” 苏喜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你已经疯了这么久了,不差这一次。” 绿头发少年在一旁催促:“要玩就快点,我们还要训练呢。四台设备,一人一台,游戏时间最多两小时。” 四人分别躺进了vr舱。随着设备启动,周围的世界逐渐模糊。 顾淮之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扯着,仿佛穿越了无数个维度。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巍峨的山峰上。身上依然是那身白色长衫,手中依然握着剑。 但是这里的灵气浓郁得让人窒息,远比现实世界要强烈百倍。 “卧槽!这也太真实了吧!” 迟墨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顾淮之转头一看,差点没认出来。 迟墨现在穿着一身华丽的法师袍,手里拿着一根镶嵌着水晶的法杖,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我现在是大法师?!”迟墨兴奋地挥了挥法杖,天空中立刻劈下一道闪电。 唐鸢从他们身后蹦了出来,穿着一身粉色的萝莉裙,头上还带着小恶魔角:“我是魅魔!还是萝莉版的!这个游戏太懂我了!” 苏喜最后出现,她的装扮倒是没什么变化,依然是那身休闲装。但是她手里的青铜笔,现在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有意思。”苏喜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个游戏世界的设定,和现实世界几乎一模一样。” 顾淮之皱眉:“太像了。连我们的身份都被完美复制。”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个机械化的声音: “检测到异常数据,正在分析…分析完成。发现四个高危bug,建议立即删除。” 四人同时抬头,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球。 “我是系统管理员。你们这些数据异常,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迟墨挠了挠头:“这是游戏npc吗?台词好奇怪。” “删除程序启动。” 光球中射出四道光束,直接朝着四人袭来! 氪金大佬vs规则本身,你猜谁会赢? 顾淮之本能地拔剑格挡,却发现这一剑的威力比现实中强了十倍不止。 光束被硬生生的斩断。 “这不是普通的游戏!”他大喊。 苏喜举起青铜笔,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那个光球竟然开始扭曲变形。 “有点意思,这支笔在这里的效果更强了。” 唐鸢兴奋地召唤出一群小恶魔:“冲鸭!推翻暴政!” 迟墨则开始疯狂释放魔法:“雷电风暴!冰霜新星!火球术!” “烈焰风暴!不对,是冰霜新星!草,那是我的开机密码!” 迟墨穿着一身华丽的法师袍,对着巨大的光球boss挥舞法杖,结果只冒出了一缕青烟。 另一边,唐鸢的“魅魔军团”,是一群毛茸茸的粉色小团子,它们非但没有攻击,反而在唐鸢脚边搭起了积木。 “上啊宝贝们!用你们的可爱光波淹没它!”唐鸢一边举着自拍杆,一边激情解说。 全场唯一的有效输出是顾淮之。 他剑光凛冽,每一击都精准地劈在光球表面,表情超级凝重。 “警告:侦测到bug一号(剑客)战斗力超标,启动针对性反制程序。”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一道巨大的光幕在顾淮之面前展开。 光幕上,正循环播放着他不久前在酒店大堂被自己绊倒,一头扎进盆栽里的监控录像。 甚至还有慢动作回放和红圈标注。 顾淮之的剑势一滞。 这系统还自带名场面切片回放性能? “是精神攻击!它在调取我们的数据!”迟墨大喊。 “启动bug二号(法师)反制程序。” 另一块光幕出现,上面是迟墨的网购订单:《老板夸我的一百种方法》、《霸王防脱洗发水(强效版)》,以及一件荧光绿色的紧身衣。 “这不是我的!我号被盗了!” 迟墨发出一声哀嚎,试图用宽大的法师袍挡住屏幕。 “启动bug三号(魅魔)反制程序。” 唐鸢的光幕上,赫然是她中二时期的qq空间日志,标题是《寂寞天使的眼泪》。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仰望星空……”系统用毫无感情的语调朗读着。 唐鸢的棒棒糖“啪”地掉在地上。“别念了!快关掉!” “以及bug四号……” 系统话音未落,一直看戏的苏喜举起了手里的青铜笔,轻轻在空中写下一个字:“滚。” 刹那间,光球剧烈闪烁,所有光幕刹那间消失,机械音也化作一片电流杂音。 “你……”顾淮之的脸颊微微发烫。 “管理员权限,”苏喜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小事,“它想看我的数据,胆子太大了。” 被禁言的光球似乎陷入了狂怒,它将所有能量汇聚成一道刺目的光束,直射苏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巨大的金色光龙从天而降,一口吞掉了攻击。 五个身影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他们面前。 这五人浑身装备流光溢彩,特效拉满,每个毛孔都散发着“老子很有钱”的气息。 为首的男人一头张扬的银发,摆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一招华丽的技能将奄奄一息的光球boss彻底秒杀。 “叮叮当当”,一大片金光闪闪的战利品爆了出来。 “是世界boss!我们发了!”银发男的队友们欢呼起来。 “抢人头的。”迟墨咬牙切齿。 银发男这才将目光投向他们,轻蔑地扫过四人寒酸的“初始套装”。 “哟,几个新人?还不快谢谢我们。现在,东西归我们‘天堂之刃’公会了,你们可以滚了。” “天堂之刃?听起来像菜刀牌子。” 唐鸢捡起棒棒糖,不服气地回怼。 银发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小丫头,我叫龙傲天,本服战力第一。没时间跟你们这些穷鬼浪费。” 他和队友们径直走向那堆战利品。 “等等。”苏喜不紧不慢的声音,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她缓步上前,挡在了战利品和龙傲天之间。 龙傲天的眼神冷了下来。“怎么?就凭你手里那根破树枝,也想分一杯羹?” 他身后的一个队友哄笑起来。 “看他们穿的,一个道士,一个coser,还有一个网瘾少年。我们是不是进错游戏了?” 顾淮之的手按在了剑柄上。 迟墨推了推眼镜:“根据我的伤害输出统计,我们贡献了96.6%的伤害,你们只占3.4%。按劳分配,这些都该是我们的。” “分配?”龙傲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小子,在游戏里,拳头才是唯一的规则。” 他一挥手,四个队友立刻将苏喜等人包围起来,武器上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最后一次机会,滚。” 苏喜却看都没看他,只是用笔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堆战利品。 “说起来,”苏喜终于开口,“这个游戏的掉落机制,太不人性化了。” 龙傲天嗤笑一声:“自由拾取,先到先得,有什么问题?” “太乱了。”苏喜举起青铜笔, “需要优化一下。” 她开始在空中书写,金色的字符逐一浮现。 【系统规则更新:战利品归属权】 【限定条件:用户‘苏喜’周围一百米内】 【新规:所有掉落物品,所有权将即刻、永久转移至用户‘苏喜’名下】 【执行】 最后一个字符落下,满地的战利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连串系统提示在苏喜面前弹出。 【您已获得‘管理员核心’】 【您已获得‘禁断数据碎片’】 【您已获得游戏币1,000,000】 龙傲天和他的一众队友,呆若木鸡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 “东西呢?战利品去哪了?” 龙傲天的表情从嚣张变成了惊愕,惊愕又化为暴怒。 “是你!你做了什么?你是gm还是开了外挂?” 苏喜收起笔,满意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背包: “没什么,只是稍微修改了一下用户协议。所以说,要仔细阅读条款啊。” 顾淮之看着她,内心翻江倒海。 他知道这支笔很强,但强到可以随意修改世界规则……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你作弊!”龙傲天怒吼,手指飞快地在菜单上操作,“我这就举报你,让你被永久封号!” 苏喜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恐怕不行哦。” 她抬起手,隔空画了一个字。 【改】 刚毁了新手村,最终boss就发来了警告 一个最原始的火柴人形象,从终端界面里走了出来,漂浮在他们面前。 它没有五官,没有表情,只有一个简单的圆圈脑袋和四根线条组成的身体。 【你好,异常数据。我是本世界的‘观察者0’。】 火柴人的声音是毫无波动的电子合成音,却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在过去的17分38秒里,你们触发了1374条系统底层警报,导致服务器逻辑链出现89处断裂。恭喜你们,刷新了本游戏开服以来的所有作死记录。】 迟墨的脸白了,他小声对苏喜说:“姐,这好像是真gm来了。”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观察者0伸出一根线条组成的手指。 【这是一个逻辑锁,是保护这个世界核心代码的最后一道屏障。解开它,你们可以离开。解不开,你们的数据将被格式化,永远留在这里,成为这个服务器第一块数字墓碑。】 一个由无数光环和符文组成的、复杂到让人看一眼就头晕的立体法阵,出现在他们面前。 顾淮之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一眼就看出,这个法阵蕴含着某种大道至理,根本不是凡人智慧能够破解的。 “我来!”迟墨第一个冲了上去,他的双手化作幻影,无数代码从他指尖流出,试图强行破解法阵的结构。 三秒后,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飞,笔记本电脑上冒出一缕青烟。 “不行!它的算法是加密的!比五角大楼的防火墙还变态!” 唐鸢也鼓起勇气,她走到法阵前,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问: “请问,你知道小猪佩奇的弟弟叫什么名字吗?” 法阵毫无反应。 唐鸢叹了口气:“连乔治都不知道,你好笨哦。”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喜身上。 苏喜走到那个复杂的逻辑锁面前,看都没看那些繁复的符文。 她举起了“书记官之笔”。 【你做什么?】观察者0的电子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 苏喜没有回答。 她只是用笔,在那个代表着世界终极难题的逻辑锁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然后,在旁边写下了一行字。 【此题超纲,作废。】 整个世界,陷入了长达十秒的死寂。 观察者0的火柴人身体,开始剧烈地闪烁,像一个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 【\/\/:error!_error!_logic_bomb_detected!】 【\/\/:core_algorithm_contradiction!】 【\/\/:system_shutting_down……】 复杂的逻辑锁在一瞬间崩解消散。 【你……赢了……】观察者0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连同整个终端界面一起,消失了。 苏喜的面前,弹出了一个全新的窗口。 【恭喜您,已获得‘世界’的最高访问权限。】 一个功能齐全的gm后台,展现在她眼前。她可以随意修改任何数据,创造任何物品,甚至删除任何玩家。 “卧槽……”迟墨发出了梦呓般的声音,“姐,你现在是这个游戏的神了。” “还行吧。”苏喜撇撇嘴,手指在后台界面上划动着,“我看看,先把所有玩家的装备都变成比基尼怎么样……”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按下一个危险的按钮时,一道刺眼的红色警报,以弹窗的形式,强制覆盖了整个gm后台。 【警告!!!现实世界服务器硬件过载!核心温度已达3000摄氏度!即将发生物理性熔断!所有用户将被强制弹出!】 【倒计时:3,2,1……】 眼前一黑,强烈的拉扯感传来。 四人猛地从vr舱里坐了起来。 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他们转头看去,只见那个绿头发的电竞少年,正双手捧着一个还在冒着黑烟、已经融化了一半的服务器机箱,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的身后,几十个队员,全都用一种看史前怪物的眼神,惊恐地看着他们。 绿头发少年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你们……究竟在我的游戏里……干了什么?” 绿头发少年双手捧着那坨还在冒烟的的服务器残骸,像是捧着自己逝去的青春。 他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的存档……我的皮肤……我刚充的八千块……” 他身后,几十个队员用同一种看杀父仇人般的目光盯着苏喜四人。 网咖里一片死寂,充斥着烧焦的塑料味。 迟墨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悄悄后退了半步,小声计算:“顶级服务器阵列,加上数据恢复,再算上精神损失费……姐,我们把苏家的卡刷爆了可能都不够赔。” 顾淮之单手扶额,另一只手按在剑柄上,他在认真思考是先把自己打晕,还是先把这群不成器的队友打晕。 “赔?”苏喜走上前,用手指戳了戳那坨温热的焦黑物体, “质量这么差,一玩就坏。你们应该去找厂家索赔。” “是你用一支笔毁了它!”绿发少年崩溃着大吼。 “一支笔能毁掉它,说明它本身就是垃圾。”苏喜的逻辑似乎无懈可击, “赔钱太俗套了,我给你们一个更好的补偿方案。” 她坐到一张幸免于难的电竞椅上,翘起二郎腿,那支青铜笔在她指尖转动。 “你们想不想,在现实里,也拥有游戏里的能力?” 绿发少年愣住了,连哭都忘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给你们开个挂。” 苏喜举起笔,在空气中写下几行金色的字符。 【目标群体:“归墟”电竞俱乐部全体成员】 【补偿方案:“现实世界新手大礼包”】 【技能一:‘动态视力’。效果:可以清晰捕捉高速移动物体,比如蚊子,或者对手的鼠标。】 【技能二:‘人体工学直觉’。效果:能以最省力、最舒适的姿势,连续坐七十二小时。】 【技能三:‘父母噪音屏蔽’。效果:自动过滤方圆十米内,所有催你睡觉、吃饭、找对象的声音。】 金光一闪,没入在场所有电竞队员的身体里。 绿发少年下意识地看向窗外,一只苍蝇飞过,他竟然能清晰地看到苍蝇翅膀每一次扇动的轨迹。 当职业杀手遇到bug,枪都吓得不会用了 他身边的一个胖子队员,扭了扭身体,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舒服姿势瘫在椅子上,发出了满足的呻吟。 另一个队员则掏出手机,他妈妈发来的语音条在耳边响起,却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完全不影响他刷短视频的心情。 “我靠!” “这……这是真的!” “我的腰椎!我的颈椎!它们在唱歌!” 迟墨颤抖着指着苏喜:“姐!你这是……现实世界的付费dlc啊!我也想要!” “所以,”苏喜收起笔,看向已经陷入狂喜的电竞少年们,“这个补偿方案,满意吗?” 绿发少年丢掉手里的服务器残骸,一个滑跪冲到苏喜面前,动作标准得像是练过无数次。 “教练!”他一把抱住苏喜的腿,仰起头,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光芒,“请指导我们!” 他身后,几十个队员“呼啦”一下,全都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气势磅礴。 “教练!” 唐鸢兴奋地拿出手机,对着这壮观的一幕疯狂拍照:“锵锵锵锵,我们有粉丝后援会了!” 顾淮之闭上了眼睛,他决定放弃思考。 就在这时,迟墨的手机发出“滴滴滴”的急促警报声。 是那个加密app。 一道血红色的信息框,强制弹射到网咖里所有人的手机屏幕上。 【发件人:观察者】 【主题:关于你们那份狗屁不通的任务报告】 【内容:目标物品已回收,但过程混乱,性质恶劣。你们的行为已严重偏离任务轨道,并引起了不必要的目标注意。】 【附件:一张卫星监控图,红圈精准地圈出了他们所在的这家网咖。】 迟墨的脸“唰”一下就白了:“甲方爸爸来催差评了!” 紧接着,第二条信息弹出。 【新指令:清理现场。你们在拍卖会招惹的另一支队伍,代号‘清洁工’,已经提交了针对你们的‘清除申请’,并已通过。】 【‘清洁工’小队目前正前往你们的坐标。预计抵达时间:8分42秒。】 【本次任务目标:活下来。】 【祝你们好运,考核者们。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绿发少年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脸色大变:“清洁工?那不是《玄门风云录》里最强的pvp公会吗?见人就杀,装备扒光的那群疯子!” 顾淮之猛地睁开眼,他站起身,将剑横于胸前。 这一次,他的动作里没有半分犹豫。 “他们不是玩家。” 苏喜站起身,掰了掰手腕,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很好,新手教程结束了。” 她环顾了一下自己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一个怀疑人生的玄门天师,一个财迷心窍的技术宅,一个唯恐不乱的中二少女,以及一群刚获得了奇怪超能力的网瘾少年。 “准备团战。” “八分三十秒。”迟墨看着笔记本屏幕上的倒计时,带着哭腔,“姐,我们现在报警还来得及吗?就说这里是大型传销现场。” “来不及了。”绿发少年抱着头,蹲在地上, “清洁工从不失手,他们是服务器里最恐怖的红名怪,堵泉水、扒装备、鞭尸,一套流程专业得让人想卸载游戏!” 顾淮之横剑于胸,将苏喜和唐鸢护在身后。 他已经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慌什么。” 苏喜一脚踹在电竞椅上,椅子滑到网咖中央,“都过来,开个战前动员会。” 一群人围了过来。 “现在,我来分配任务。”苏喜清了清嗓子, “胖子,你坐这儿。”她指着最中间的椅子。 那个体重两百斤的胖队员愣了一下:“啊?我干啥?” “你是t,主坦克。你的任务就是坐在这里,用你庞大的身躯,挡住所有可能的进攻路线,并且保持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让他们搬不动你。” 苏喜又指向绿发少年:“你是adc,远程物理输出。看到那些空可乐罐没?那是你的弹药。用你那被游戏锻炼出来的动态视力,精准打击敌人的面部。” 她看向唐鸢:“你是辅助,负责给敌人上debuff,怎么恶心怎么来。” 最后,她看向顾淮之。 “你,”苏喜顿了顿,“你是我们最后的底牌,关键时刻负责出来耍帅。” 顾淮之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那我呢?姐,我呢?”迟墨急切地举手。 “你负责在旁边喊666,顺便把我们的英勇身姿录下来,回去剪个视频,标题就叫《当五个王者带一群青铜反杀职业队》。” “收到!”迟墨立刻打开了录屏软件。 “轰——” 网咖的大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部爆破,木屑和玻璃碎片四散飞溅。 四个穿着黑色战术服,戴着夜视仪,手持武器的黑影,以标准的战术队形突入。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瞬间控制了所有入口。 为首的队长打了个手势。 一名队员立刻朝着网咖中央投掷了一枚闪光弹。 “砰!” 闪光弹在半空中炸开,预想中刺目的白光和巨响没有出现。取而代de,是漫天飞舞的彩色亮片,和一阵魔性的“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的歌声。 四个清洁工队员的动作齐齐一滞。 “报告队长,b点安全,但是有点甜。”一个队员的声音通过战术耳机传来,带着一丝困惑。 队长再次打出手势。 另一名队员举枪,瞄准了坐在最中央的那个巨大障碍物——胖子坦克。 “哒哒哒!” 一连串子弹射出。 然而,子弹在距离胖子半米的地方,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纷纷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胖子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瘫得更舒服了些。 “报告队长,目标物理免疫,疑似开了无敌挂。” “什么鬼东西?”队长低吼一声。 他亲自上前,试图绕过胖子,却发现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会被对方庞大的身躯和椅子挡住。他想搬开椅子,却发现那椅子像是长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破空声袭来。 一个可乐罐精准地砸在他的头盔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绿发少年吹了声口哨,手里还掂着另一个罐子。 “报告队长,遭遇远程骚扰,命中率百分之百,侮辱性极强。” 震惊!灭口小队竟被收编成996打工人 “散开!自由射击!”队长怒了。 队员们立刻散开,枪口对准了那些看起来毫无威胁的网瘾少年。 然而,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无比光滑,像是涂了一层油。 一个队员脚底一滑,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手里的枪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体三周半,落在了唐鸢手里。 “谢谢老板送的火箭!”唐鸢抱着枪,兴奋地原地蹦了三下。 另一个队员刚稳住身形,就被一张符贴在背上。 他手里的武器瞬间变成了一束娇艳的玫瑰花。 “报告队长,我……我好像恋爱了。” 队长的太阳穴在头盔下疯狂跳动。他从业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面。 这哪里是战斗,这分明是闯进了某个精神病院的团建活动。 他放弃了物理沟通,深吸一口气,摘下了头盔。 那是一张冷硬而坚毅的脸,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他盯着苏喜,“交出‘书记官之笔’,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 “口气不小。”苏喜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过去, “不如我们来谈谈你的雇佣合同?” 她举起青铜笔,在空气中写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队长警惕地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公司的福利待遇太差了。” 苏喜写完最后一笔,打了个响指,“好了,现在你们被我收购了。” 队长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疑惑地接通,里面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疯子!你们在干什么?我们刚收到通知,你们的安保合同被转让了!现在你们的雇主是苏氏集团!任务目标从‘清除’改为‘全天候贴身保护苏喜女士’!违约金五十亿!” 队长的手僵住了,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喜。 “欢迎入职。”苏喜朝他伸出手,“顺便说一下,你们的试用期,是三百年。” 迟墨的手机也“叮”地响了一声。 【任务‘活下来’已完成。】 【评价:s+。将敌人转化为资产,是最高效的资源利用方式。】 【奖励:‘清洁工’小队人事档案。】 一个文件自动下载完成。 迟墨点开,里面是四个队员的详细资料。 他把手机递给旁边的顾淮之:“顾哥,你看看,这几个人好像来头不小。” 顾淮之的目光扫过屏幕,当他看到队长的照片和名字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手中的长剑都有些握不稳。 “顾淮安……”他嘴唇翕动,吐出一个名字。 照片上的男人,和他有七分相似,只是更加冷酷,更加沧桑。 “怎么可能……哥……”顾淮之的声音颤抖, “你十年前,不是已经死在‘归墟之门’了吗?” 顾淮之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一台被强行塞入病毒的电脑,正在疯狂蓝屏。 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叫顾淮安的男人。 十年,整整十年。 他从一个跟在哥哥身后的少年,长成了顾家最强的天师。 而他一直以为埋葬在“归墟之门”下的白骨,现在正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哥……”顾淮之对顾淮安喊了一声。 顾淮安的身体没有动,只是那双冷漠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你认错人了。”顾淮安开口。 “不可能!”顾淮之的情绪有些失控, “你后颈上有一道疤,是小时候我们去后山掏鸟窝,你为了护着我被树枝划的!你敢不敢转过去!” 就在这场悲情大戏即将上演的时刻—— “咔嚓!”一声清脆的快门声响起。 唐鸢举着手机,对着两人拍了一张合照。 然后兴奋地发了个朋友圈,配文:“偶遇大型认亲现场,家人们谁懂啊,好好嗑!” 迟墨则抱着笔记本凑到苏喜身边,小声汇报:“姐,根据我的数据分析,这种久别重逢的戏码,一般都会伴随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出现‘其实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和百分之二十的概率出现‘其实我是你爹’。我们要不要提前准备点亲子鉴定套餐?” 顾淮之胸口一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好了,别在这上演八点档了。”苏喜打了个响指,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她走到顾淮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清了清嗓子:“我宣布,从今天起,‘清洁工’小队正式解散,改编为‘苏总环球旅行贴身安保大队’,简称‘苏保大’。” 她指着顾淮安:“你,顾淮安同志,鉴于你业务能力突出,现任命为安保大队队长。试用期三个月,月薪五万,五险一金,加班有三倍工资,年终奖看我心情。有没有问题?” 顾淮安的脸部肌肉轻微抽搐了一下。 自己那三个队员已经开始用手机搜索“五险一金是什么”。 顾淮安开口:“……没。” “很好!”苏喜满意地点头,“现在,安保队长,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带领你的队员,把这个网咖打扫干净。记住,地上的每一片可乐罐拉环,都是我们公司宝贵的资产。” 顾淮安沉默地捡起地上的扫帚。 他那三个刚刚还杀气腾腾的队员,也默默地拿起了拖把和抹布。 一个小时后,四人回到了希尔顿酒店的总统套房。 顾淮之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堵在顾淮安的房门口。 “我们必须谈谈。” 顾淮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就在这时,迟墨夹着他的笔记本冲了过来,拦在两人中间。 “不好意思,顾先生。”迟墨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 “根据公司规定,安保人员在工作期间,不允许进行任何形式的私人会谈。如果您有事,请先填写一份会谈申请表,我会提交给苏总审批。” 他说着,真的从他那个破旧的书包里,掏出了一份打印好的、标题为《苏氏集团(临时)会客申请单》的表格。 顾淮之的拳头攥紧了,骨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滚。”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的呢。”迟墨毫不犹豫地抱着表格滚到了一边。 “十年前,‘归墟之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成了‘清洁工’?” 亲哥变同事,我的悲伤被老板当成了乐子 顾淮之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自己的哥哥。 “十年前,‘归墟之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成了‘清洁工’?” 顾淮安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安保队长!”苏喜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过来一下,这个苹果的皮太厚了,你给我削一下。” 顾淮安的身体僵了一下。 “这是安保工作的一部分吗?”他回头问。 “当然。”苏含糊不清地回答,“确保我的饮食安全,防止有人在苹果皮上淬毒,这是你的首要职责。” 顾淮安沉默了两秒,然后转身,从顾淮之身边走过,走向了客厅。 顾淮之伸出手,想拉住他,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他看着自己的哥哥,那个曾经能为他挡下一切的男人,现在正拿着一把水果刀,面无表情地削着一个苹果。 苹果皮连贯、均匀,薄如蝉翼,从头到尾都没有断。 顾淮之感觉自己的cpu,在这一刻,被烧得连灰都不剩了。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不是输在武力上,而是输在了这荒诞到无法理解的现实里。 他颓然地靠在墙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包裹了他。 就在这时,迟墨的手机又“叮”地响了一声,是那个加密app。 【发件人:观察者】 【主题:关于‘清洁工’小队资产重组的补充说明】 【内容:鉴于考核者表现出的卓越管理才能,现将该小队的历史任务档案一并转交。了解你的员工,是成为一个好老板的第一步。】 一个加密文件自动下载。 迟墨的眼睛亮了,他立刻点开文件,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 “姐!快看!甲方爸爸又送温暖了!这是清洁工小队的黑历史大合集啊!” 他把手机凑到苏喜面前。 文件里,是清洁工小队过去执行的所有任务记录,血腥又高效。 顾淮之也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凑在屏幕前。 他很想知道,这十年,他哥哥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翻到了最后一份档案,标题是【任务代号:守门人】。 地点:归墟之门。 任务描述:失败。 任务报告:小队全员阵亡,目标丢失。 报告的最后,附了一张现场照片,照片上是倒在血泊里的顾淮安。 而在报告的末尾,有一行字,被人用黑色的墨迹粗暴地涂掉了。 “这行字是什么?”顾淮之的声音沙哑。 “别急。”迟墨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这种低级的物理马赛克,对我来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几秒钟后,经过数据还原,那行被涂黑的字,清晰地显示在了屏幕上。 【确认回收实验体‘顾淮安’,其余人员,按叛逃处理。】 “实验体……回收?” 顾淮之将手机屏幕怼到顾淮安面前, “其他人,按叛逃处理。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淮安的视线落在屏幕上,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 “你说话啊!” 顾淮之的耐心正在一点点的消耗着。 唐鸢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悄悄地将镜头对准了兄弟二人。 还特别贴心地,选了一个悲伤的bgm。 迟墨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飞快地敲打着,屏幕上是一个新建的文档:《豪门恩怨录之我那死而复生的叛徒哥哥》。 他觉得这个题材挺有市场潜力的...... “咳咳。”苏喜清了清嗓子,打破了空气中的凝滞。 她走到两人中间,像一个调解家庭矛盾的居委会大妈。 “关于顾淮安同志的历史遗留问题,”她正儿八经地宣布,“根据我们苏氏的集团规定,所有入职前的任务记录,均属于公司一级机密。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探、讨论或传播。” 她转向顾淮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顾先生,你刚才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公司规定了。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口头警告,下不为例哟。” 顾淮之感觉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看着苏喜,又看看自己那面无表情的哥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跟谁动手。 “现在,是工作时间。”苏喜指了指墙上的挂钟,“顾淮安队长,你的首要任务是保障我的安全。我怀疑这张床的弹簧有问题,可能会在我睡觉时弹出来刺杀我。你去,在上面跳一个小时,做个全方位的压力测试。” 顾淮安沉默地看了一眼那张价值六位数的豪华大床,然后真的走了过去。 他脱掉战术靴,一丝不苟地站到床上,开始上下蹦跳。 每一次起落,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精准。 他那三个队员,则拿出小本本,在一旁认真记录:“测试时间,下午三点零七分。测试员,顾队长。测试项目,床垫回弹力。初步评估:良好。” 顾淮之彻彻底底地放弃了沟通。 他靠在墙上,看着自己的亲哥哥,一个顶级的杀手,像个质检员一样在床上蹦迪。 而一群网瘾少年和中二少女在旁边鼓掌叫好。 他觉得这个世界可能不是疯了,而是已经被一种他无法理解的病毒感染了,而苏喜就是那个病毒源头! “姐!有新发现!” 迟墨的惊呼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在这份档案的底层代码里,发现了一个被隐藏的加密压缩包!就像游戏里的隐藏关卡!” 他把笔记本电脑转向众人,屏幕上是一个不断旋转的、带着一把红色大锁的文件夹图标。 “这是什么?”唐鸢好奇地凑过去。 “根据文件命名规则‘final_memory_7’来看,我猜……这是顾队长当年任务的现场录像!” 迟墨的呼吸变得急促,“但是密码太复杂了,是动态的,我需要至少七十二小时才能……” “太慢了。”苏喜打断了他。 她从还在蹦床的顾淮安身边走过,拿起桌上的青铜笔。 她没有去管迟墨电脑上那个复杂的密码锁,而是直接走到了套房里那台八十五寸的巨幕电视前。 “既然是录像,那就该在电视上看。”她举起笔,在电视屏幕上轻轻一点。 【权限变更:强制覆盖播放协议】 【信号源指定:加密文件‘final_memory_7’】 【解码方式:无视密码,直接播放】 电视屏幕“滋啦”一声,亮了。 我哥宕机了,队友想给他重装系统 画面剧烈地晃动着,伴随着嘈杂的电流声和风声。 是第一人称视角。 画面中出现了一双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手里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能量武器。 还在床上蹦跳的顾淮安,动作一僵。他停了下来,定定盯着屏幕。 画面稳定了一些,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那是一处崩塌的巨大石门,周围是扭曲的空间和紫黑色的能量乱流。 是“归墟之门”。 “队长!右翼!那东西过来了!” 一个年轻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嘶吼。 画面猛地一转,一只由无数惨白手臂组成的怪物,正从能量乱流中爬出。 画面中的“顾淮安”抬起枪,一道光束将怪物轰碎。 “守住!在‘门’彻底关闭前,不能让任何‘污染物’出去!” 这是顾淮安自己的声音,但比现在要年轻。 战斗异常惨烈。爆炸、嘶吼、能量光束,将整个画面填满。 可以看到,他身边还有另外三名队员,正是现在正在做会议记录的那三个。 他们配合默契,浴血奋战。突然,通讯频道里传来一个冰冷的、经过处理的声音,听不出男女。 “计划变更。所有‘守门人’小队成员,你们的基因序列已被污染,无法回收。现在,执行最终协议:‘清理’。” “什么?!”年轻的顾淮安怒吼一声,“我们没有被污染!” “这是命令。”那个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顾淮安,你是最稳定的‘实验体’,我们只需要回收你就够了。现在,清除你的队友,这是你归队的投名状。”画面中,顾淮安的呼吸变得沉重。他身边的三个队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队长……”“别过来!”年轻的顾淮安嘶吼着。他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 就在这时,录像的视角突然一转,似乎是看向了下达命令的那个源头。 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站在远处的一块巨石上看着这一切。 镜头在拉近,那个人影的脸即将变得清晰—— “滋——” 电视屏幕一下子变成了一片雪花。 一行红色的系统警告同时出现在电视和所有人的手机上。 【警告:权限不足。窥探s级禁忌信息,将导致考核协议被强制终止。】 “呃啊——!” 一声痛苦的嘶吼从顾淮安的喉咙里爆发。 他双手抱住头,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直挺挺地从床上摔了下来。 顾淮之回过神,猛地冲了过去。 “哥!” “姐,他这个情况,属于是底层代码和用户界面冲突了,你刚才那个强制删除的指令,可能把他的系统引导文件也给干掉了。” 迟墨抱着笔记本,紧张地分析着。 “现在他处于一种无限循环的开机自检状态,找不到启动项,所以就卡死在这里了。” “说人话。”苏喜瞥了他一眼。 “人话就是,他哥坏了,需要重装系统。”迟墨言简意赅。 “重装系统?”顾淮之的眼睛瞬间红了。 他一把揪住迟墨的衣领,“你当他是电脑吗?那是我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别激动,别激动!”迟墨吓得手里的笔记本差点脱手,“我就是打个比方!比方!” “他的记忆数据正在快速流失。”苏喜打断了顾淮之。 她蹲在顾淮安身边,那支青铜笔悬浮在他额前,笔尖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归墟组织在他脑子里留了个后门程序,刚才的录像是个触发器,激活了这个后门。这个程序正在格式化他的记忆,把他变成一个只会执行命令的空壳。” “那怎么办?”顾淮之松开迟墨,冲到苏喜面前,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哀求的意味, “你……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苏喜没有立刻回答。 她看着双目空洞的顾淮安,又看了看面前这个濒临崩溃的顾淮之。 她活了上千年,见过无数生离死别,道心早已坚如磐石。 但此刻,看着这对画风截然不同的兄弟,她心里那片古井无波的湖面,还是被投下了一颗小石子。 麻烦。 真是天大的麻烦。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单子了,五百万,还不够给她买个清净。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苏喜站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断网。”苏喜言简意赅。 “啊?”迟墨愣住了。 “那个后门程序需要联网才能执行格式化命令。”苏喜解释道,“我们把他带到一个绝对接收不到任何信号的地方,物理隔绝,那个程序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绝对接收不到信号的地方?”顾淮之眉头略皱,“现在这个时代,哪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我家。”苏喜的回答理所当然,“我苏家老宅的地下室,为了防止某些不长眼的家伙窥探,我亲手布的阵法。别说5g信号,就是太上老君的千里传音,都得被屏蔽成马赛克。” 顾淮之想起了自家情报里关于苏家老宅的描述:固若金汤,阵法诡异,被玄门列为“非请勿入”的s级危险区域之一。 他一直以为那是商业上的夸张,现在看来,人家是拿来当信号屏蔽器用的。 “好,就去你家!”顾淮之立刻做出了决定。 “等一下,”苏喜却摆了摆手,“我凭什么要帮你?他,” 她指了指地上的顾淮安,“现在是我的员工,理论上算工伤,我可以给他报销医药费。但你,” 她又指了指顾淮之,“你不是我的员工,我没义务帮你解决你的家庭矛盾。” “你!”顾淮之气结。 “我什么我?”苏喜双手抱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想让我帮忙,可以。签个协议。” 她转向迟墨:“cfo,拟个合同。甲方,苏喜。乙方,顾淮之.......” 苏喜对着迟墨一顿输出。 迟墨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火星四溅:“好的姐!没问题姐!我再给您加上竞业协议和保密条款,保证他这辈子都只能给您打白工!” 顾淮之看着地上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哥哥,最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下了肩膀。 “……我签。” 老祖宗团建归来,全靠p图大神忽悠小祖宗! 半小时后,一行人出现在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苏喜直接征用了酒店的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司机被唐鸢用一个“今天放假,带薪的哦”的甜美微笑给打发了。迟墨当仁不让地坐上了驾驶位。 苏喜和唐鸢,以及顾淮之,合力将还在昏迷的顾淮安弄进了宽敞的后座。 雷毅等三个队员,则面无表情地坐进了另一辆被他们“征用”的奔驰商务车,紧随其后。 “这旅游,算是提前结束了。” 唐鸢坐在副驾驶,有些意犹未尽地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哎!我还没去那个网红泳池打卡呢。” “回去了我在你家后院给你挖一个,保证比网红的大。”苏喜随口说道。 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汇入了城市的车流。 顾淮之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又看了看身边面无血色的哥哥,心中五味杂陈。 当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和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在深夜时分缓缓驶入苏家老宅时,整个苏家都被惊动了。 苏砚之带着苏家一众成员,连睡衣都来不及换,披着件外套就冲到了大门口。 脸上的表情像是准备迎接什么国家元首。 当车门打开,他看到苏喜安然无恙地走下来时,松了一口气。 当他看到从车里被抬下来的、处于昏迷状态的顾淮安,以及跟在后面的顾淮之、迟墨、唐鸢,还有那三个气息冷硬、一看就不是善茬的“清洁工”队员时,苏砚之感觉自己的血压“蹭”的一下又上来了。 “老祖宗……您这、您这是去旅游,还是去参加什么国际雇佣兵团建了?” 苏砚之艰难地开口,目光在那群画风诡异的人身上来回扫视。 “出了点小意外,旅游提前结束了。” 苏喜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砚之,把地下三层的那个‘静室’收拾出来,我要用。另外,安排几间客房给我的……新员工。” 第二天一早,苏喜还没起床,房门就被敲响了。 “老祖宗!老祖宗!你回来啦!”门外传来苏乐曦清脆的童声。 接着,是安然和安之软糯糯的声音:“老祖宗,我们想你啦!” 最后,是苏谨年沉稳一点的,但依旧带着孩子气的声音:“老祖宗,您醒了吗?” 苏喜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 她昨天折腾到半夜,才把顾淮安安顿好,顺便给那个“静室”的阵法升了个级,确保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进来吧。” 门被推开,四个小萝卜头“呼啦”一下全都冲了进来,爬上了她的大床,把她围在中间。 “老祖宗,你这次去哪里旅游了呀?好玩吗?” 苏乐曦眨着大眼睛,一脸期待。 “对啊对啊,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安然和安之异口同声。 苏喜被问得一愣。 旅游?礼物?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好像是用了这么个借口。 她看着四双清澈纯真的眼睛,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带着一群人去抢劫了博物馆,黑进了一个网咖的服务器,还顺手收购了一个杀手小队,最后带回来一个植物人吧? 就在她组织语言的时候,一个救星出现了。 “咳咳!”迟墨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像个称职的秘书一样出现在门口, “各位小老板,关于本次苏总的考察……啊不,旅游行程,我这里有一份详细的图文报告。” 他说着,将笔记本电脑转向孩子们。 屏幕上,一张张制作精美的“照片”开始播放。 第一张,是苏喜穿着沙滩裤,戴着墨镜,躺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背景是蓝天白云,椰林树影。 “哇!老祖宗好酷!” 第二张,是唐鸢穿着登山服,站在珠穆朗玛峰的顶上,对着镜头比剪刀手,旁边还有一只憨态可掬的雪人。 “唐鸢姐姐好厉害!” 第三张,是顾淮之穿着潜水服,骑在一只巨大的海豚背上,笑得一脸灿烂。 看到这张照片,刚走进来的顾淮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他什么时候笑得这么……傻缺过? 这p图技术,简直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第四张,是迟墨自己,穿着一身探险家的衣服,在亚马逊雨林里和一只猴子勾肩搭背。 “至于礼物嘛……”迟墨神秘一笑,打了个响指, “苏总为大家精心挑选的礼物,目前正在星夜兼程地从世界各地空运过来,预计三天内就能送达各位小老板的手中。” “好耶!”四个孩子顿时欢呼起来。 苏喜赞许地看了迟墨一眼,觉得给他开的那份工资,实在是太值了! 人才,这绝对是个人才! 顾淮之则默默地退出了房间,他感觉再待下去,自己可能会忍不住当着孩子的面,把那个笔记本电脑给砸了。 他来到了地下三层的“静室”外。 厚重的合金门紧闭着,门上流转着肉眼看不见的符文。 这里连空气的流动都似乎是静止的。 他盘腿坐下,闭上眼睛,试图用自己的灵力去感知门内哥哥的情况。 他催动体内的灵力,凝聚成一丝极细的线,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扇门。 然而,灵力刚一接触到门上的符文,就如同泥牛入海,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信邪,再一次尝试。 这一次,他加大了灵力的输出。 结果,一股强大无比的反震之力,顺着他的灵力瞬间传了回来。 “噗——”顾淮之猛地睁开眼,喷出一小口鲜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这阵法……好霸道! 顾淮之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 他双手插进头发里,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走廊的尽头,苏喜端着一杯热茶,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没有出声。 她将那杯热茶放回了厨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继而盘腿,入定。 意识沉入识海,穿越层层空间,来到了一个烟雾缭绕的地方。 云海之上,一座古朴的宫殿静静矗立。 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兜率宫。 天机混乱,月老无奈批注天作之合 云海之上,一座古朴的宫殿静静矗立,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 兜率宫。 一个穿着八卦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坐在丹炉前,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用扇子扇着火。 正是三清之一,太上老君。 “师叔祖。” 苏喜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太上老君睁开眼,看到是她,打了个哈欠:“哦,是小喜啊。怎么,又在下界闯祸了?” “没有。”苏喜面不改色地回答,“就是来给您请个安,顺便问问,我前年托您炼的那炉‘九转还魂丹’,什么时候能出炉?” “急什么。”太上老君瞥了她一眼,“你当这是在厨房炒菜呢?九九八十一天,一天都不能少。再说了,你又没病没灾的,要那玩意儿干嘛?” “备着,有备无患。” “我看你是闲的。”太上老君放下扇子,捻了捻自己雪白的长须,上下打量着苏喜,“说起来,小喜子,你也一千多岁了,老大不小了。就没想过在凡间找个道侣,谈个恋爱什么的?” 苏喜的嘴角抽了抽。 “师叔祖,您老人家是不是最近太闲了?怎么连月老那边的kpi都开始关心了?” “什么叫关心kpi?”太上老君吹了吹胡子,一脸的不悦, “我这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看看你,整天在凡间晃荡,不是跟人干架,就是带着一群不着四六的小家伙胡闹。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苏喜翻了个白眼,直接在老君对面的蒲团上坐了下来,顺手从旁边的果盘里拿起一颗仙桃,擦都没擦就啃了一口。 “师叔祖,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这叫体验生活,融入红尘,是为了更好地修行。再说了,谈恋爱多麻烦啊,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逛街要陪,吃饭要喂,生气了还要哄。有那时间,我多打两把游戏,多看两本小说不好吗?” 太上老君被她这套歪理邪说气得直瞪眼:“你……你这孩子,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凡间的糟粕!想当年,你师父把你托付给我的时候,你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现在怎么就长成了一根千年老光棍!” “师叔祖,请注意您的用词。” 苏喜又啃了一口桃,“我这叫‘凭本事单身’,是新时代独立女性的优秀品质。您不懂,这里面有代沟。” “代沟?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 “那您可得注意点,盐吃多了容易高血压。” “你!”太上老君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他指着苏喜,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太上老君长叹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不管你了。”他摆了摆手,重新拿起扇子扇火。 “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可提醒你,你命里的那根红线,最近可是动得厉害。你自己小心点,别到时候栽了跟头,哭着回来找我老人家要后悔药。” 就在她吐槽的同一时间,九重天之下,姻缘殿。 一个同样须发皆白,但穿着一身喜庆红袍的老头,正打着哈欠,在一堆乱如毛线的红线里翻找着什么。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桃花运都这么乱七八糟的。” 月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一堆红线里扯出一根。 这根红线的一头,系着一个写有“顾淮之”三个字的玉牌。 月老拿着另一头,在空中晃了晃,试图感应与这根线有缘的另一端。 突然,他手一滑,打了个喷嚏。 那根红线的另一头,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入了一片混沌的金色光芒之中。 那片光芒浩瀚无边,仿佛自成一界,任何因果都无法沾染。 红线刚一接触到那片金光,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迅速燃烧起来。 “哎呀!”月老大惊失舍,连忙想把线扯回来,可已经晚了。 红线在金光中烧尽,化作一点微不可查的星火,融入了那片混沌之中。 而在那片金光的深处,一个若隐若现的名字——“苏喜”,轻轻地闪烁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月老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那片金色光芒,愁得胡子都快揪下来了。 “这……这可怎么算?” 他掰着指头算了半天,天机一片混乱。 最终,他长叹一口气,从旁边的文书堆里抽出一份卷宗,在“顾淮之”的名字后面,用朱砂笔颤颤巍巍地写下批注。 “此子姻缘,系于天外,非人力可定,属……天作之合。” 写完,他把笔一丢,一副“我不管了,爱咋咋地”的表情,摇了摇头。 “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啊。” 兜率宫里,苏喜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天道“安排”了。她还在跟自家师叔祖据理力争。 “恋爱?师叔祖,您别开玩笑了。我活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那些凡人,在我眼里跟朝生暮死的蜉蝣有什么区别?还没捂热乎呢,就变成一捧黄土了。没意思。” “那要是不是凡人呢?”老君慢悠悠地问。 “不是凡人?”苏喜愣了一下,“那更麻烦了。神仙一个个都清心寡欲,跟木头似的。妖魔鬼怪又都奇形怪状,审美堪忧。我图什么啊?” “我看那个顾家的小子,就不错。”老君突然冒出一句。 苏喜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 “谁?顾淮之?师叔祖,您眼神是不是不好了?那小子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天到晚把规矩挂在嘴边,古板得像个老学究。我看见他就头疼。” “是吗?”老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倒觉得,石头若是磨得好了,也能变成美玉。” “您可拉倒吧。”苏喜一脸嫌弃,“我宁可去跟您这头青牛聊天,都比跟他待在一起有意思。不跟您说了,您现在思想很有问题,我得离您远点,免得被传染。” 她说完,身影便开始变淡,准备离开。 “丫头。”老君在她即将消失时,又叫住了她。 “干嘛?” “你手里的那支笔,不是凡物,它牵扯到一桩很大的因果。” 高冷天师被迫营业,全商场围观小白脸! 老君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个叫‘归墟’的组织,也不是普通的疯子。他们背后,有东西。” “我知道。”苏喜的身影已经变得透明。 “不然,我留着他们干什么?总得找点乐子,不是吗?” 兜率宫里恢复了平静。 太上老君看着丹炉里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幽幽地叹了口气。 “傻丫头,你以为师叔祖是真想给你拉郎配吗?”他自言自语道, “你身上那道劫,千年都未曾消散。再不找个人帮你分担分担,你迟早要被它吞噬得一干二净。那个顾家的小子,虽然弱了点,但命格够硬,正好能给你当个‘避雷针’啊……” …… 苏家老宅。 苏喜猛地睁开眼睛,从入定中醒来。 她揉了揉眉心,还在回味刚才和师叔祖的对话。 “真是的,神仙管的闲事可真多。”她小声嘀咕着。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清晨的阳光洒进院子,四个小家伙正和迟墨、唐鸢在草坪上玩老鹰捉小鸡。 迟墨扮演那只笨拙的老鹰,被唐鸢这只灵活的“母鸡”耍得团团转,后面跟着一串“小鸡”,笑得前仰后合。 不远处,雷毅等三个“苏保大”的队员,正一丝不苟地绕着别墅进行晨间巡逻。 步伐和频率都像是用电脑计算过一样精准。 人间烟火,秩序井然。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和谐、安宁,甚至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 但苏喜知道,平静之下,是即将到来的暗流。 她回到房间,拿起了手机。那个加密app依旧安静地躺在屏幕一角。 她想了想,点开了和迟墨的聊天框,发了条信息过去。 【苏喜:把顾家和归墟组织十年前那次冲突的所有资料,都给我找出来。越详细越好,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迟墨秒回:收到!苏总!保证完成任务!ps:苏总,公司团建的经费报销单我发您邮箱了,您有空审批一下?】 苏喜没再回复。 她换了一身衣服,走下了楼。 客厅里,顾淮之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还有几张泛黄的符纸。 他双眼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还在研究怎么破解那个静室的阵法。 看到苏喜下来,他抬起头,眼神复杂。 “我……”他刚想开口。 “别白费力气了。”苏喜直接打断他,“那个阵法,除非我亲自解,否则,就是把你们顾家所有老祖宗从坟里刨出来,一起上,也打不开。” 顾淮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 “我什么我?”苏喜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救你哥,就得听我的。现在,我给你安排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顾淮之警惕地问。 “陪我去逛街。” 顾淮之愣住了。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逛……逛街?” “对。”苏喜点了点头,“我听说市中心新开了一家商场,里面的东西挺全的。你,现在是我的贴身保镖,负责给我拎包。有问题吗?” 他看着苏喜那张理所当然的脸,很想一剑劈过去。 但他想到了还躺在地下室里生死未卜的哥哥。 他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没问题。” “很好。”苏喜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出发。” 一个小时后,a市最大的奢侈品购物中心。 苏喜穿着一身休闲装,悠哉悠哉地走在前面,两手空空。 顾淮之则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 他的两只手上,已经挂满了大大小小、印着各种奢侈品牌logo的购物袋。 从爱马仕的橙色,到香奈儿的黑白,再到迪奥的藤格纹,几乎集齐了当代消费主义的所有图腾。 顾淮之那身飘逸的白色长衫,配上这堆花花绿绿的购物袋,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视觉冲击。 周围路过的人,无不向他投来好奇、同情、以及夹杂着一丝羡慕的目光。 “快看那个小哥,穿得跟拍古装剧的似的,现在当横店群演这么赚钱了?” “屁!你看他旁边那女的,浑身上下看不出牌子,但那气质,那手表,一看就是真大佬。这叫被富婆包养了,懂不懂?” “可惜了这张脸,你看他那表情,跟去上坟一样。” “装的呗!心里指不定多爽呢!要是我,我也愿意!” 这些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顾淮之的耳朵里。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这难道是什么新型的羞辱法门?乱他道心? “站住。” 苏喜停在一家高级珠宝店前。 她指着橱窗正中,一条由无数颗碎钻簇拥着一颗巨大主钻的项链,回头问他:“这个,怎么样?” 顾淮之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俗!” “是吗?”苏喜笑了笑,“我倒觉得,越俗气的东西,越有用。帮我进去,把它包起来。” “我没钱。”顾淮之冷冷地说。 “谁说要你付钱了?”苏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丢给他,“刷我的。密码六个八,俗气,但是好记。” 顾淮之拿着那张散发着金钱气息的卡,艰难地走进店里。在导购们热情又暧昧的目光中,买下了那条项链。 当他提着新的购物袋走出来时,苏喜却把项链盒子从他手里拿了过来。 当着他的面,直接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璀璨的钻石在她脖颈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怎么样?”她朝他歪了歪头,“现在还觉得俗气吗?” 顾淮之看着她,看着她脖子上的钻石,看着她眼中那抹狡黠的笑意。 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苏喜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那眼神直勾勾的,像是要把她看出两个窟窿来。 “你看什么?”她蹙眉。 “我……”顾淮之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看什么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就是……控制不住。 “别看了!”苏喜莫名地有些烦躁,“赶紧走,离我远点。” 这命令来得莫名其妙,顾淮之却像是得到了赦免,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抱着那堆购物袋,快步走到珠宝店门口的休息区坐下,背对着苏喜,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他低着头,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我是中邪了吗? 还是被她下了什么降头? 不可能…… 高冷天师的道心被老祖宗搞崩了! 苏喜看着顾淮之几乎是逃跑的背影,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这玩意儿,好像有点烫...... 回程的劳斯莱斯里,安静得诡异。 顾淮之坐在角落,离苏喜一米有余,眼睛看着窗外,但视线却没有焦点。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珠宝店里的一幕,她戴上项链冲他笑的样子。 像一道无法删除的程序,在他的神识里循环播放。 苏喜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靠后座的另一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脖子上的项链。 冰凉的触感让她烦躁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活了上千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刚才被那小子直勾勾地盯着,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见鬼了。 一定是最近熬夜打游戏,内分泌失调了。 车子缓缓驶入苏家大宅,迟墨和唐鸢立刻迎了上来。 “苏总!顾先生!你们回来了!”迟墨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他小声对唐鸢嘀咕:“根据我的观察,两人间的安全距离从昨天的五十厘米增加到了一米,但眼神交互频率却提升了百分之三百。我怀疑,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名为‘暧昧’的量子纠缠现象。” “什么量子纠缠,这叫cp感!” 唐鸢则兴奋地冲到两人面前,看看苏喜脖子上的项链,又看看顾淮之那张冰山脸,“哇哦!情侣项链吗?顾先生,你眼光不错嘛!” 顾淮之的脸黑得像锅底。 “老祖宗!顾叔叔!”四个小萝卜头像炮弹一样冲了出来,一人抱住一条腿。 苏乐曦仰着小脸,好奇地问:“顾叔叔,你为什么脸红了呀?是天气太热了吗?” “我没有!”顾淮之几乎是吼出来的。 “顾叔叔,你是不是要当我们的老祖爷爷啦?”安然和安之异口同声,童言无忌。 顾淮之一个踉跄,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平地摔。 “别胡闹。”苏喜揉了揉眉心,解救了快要社会性死亡的顾淮之,“都给我去写作业。” 打发了这群拱火的小家伙,顾淮之终于找到了喘息的机会。 他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氛围,直接切入正题:“我哥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样子,在地下室当睡美男。” 苏喜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 顾淮之将自己研究了一夜的符纸和古籍摊在桌上,脸色凝重:“我查阅了顾家所有关于‘归墟之门’的记载,也尝试了十几种解咒和安魂的法阵,都毫无用处。那个‘静室’的阵法,隔绝了一切。”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苏喜:“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苏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夜深了。 “老祖宗,讲故事!讲故事!” 四个小萝卜头穿着连体睡衣,人手抱着一个枕头,挤上了苏喜的大床。 “讲什么讲,都多大的人了,自己看视频去。” 苏死嘴上嫌弃,却还是顺手拿起床头一本烫金封面的童话绘本。 “……于是,美丽的公主吃下了毒苹果,陷入了长久的沉睡,无论国王和王后想什么办法,都无法将她唤醒。”她有气无力地念着,眼皮开始打架。 这剧情,真够无聊的。 “后来呢?公主就一直睡下去了吗?”苏乐曦紧张地抓着被角问。 “后来啊……”苏喜打了个哈欠,“后来,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王子,路过亲了她一下,她就醒了。” 她敷衍地念着,准备把书合上。 “为什么呀?”角落里最安静的安之突然开口,“为什么国王王后想了那么多办法都没用,王子亲一下就好了?王子比国王还厉害吗?” 这童言无忌的一问,让苏喜合书的动作停住了。 是啊,为什么? 沉睡的公主……被锁死的程序…… 需要一个特定的“钥匙”来唤醒…… 这剧情,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苏喜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啪”的一声合上书,从床上一跃而起,把四个孩子吓了一跳。 她猛地合上书,站起身。 “好了,故事讲完了,睡觉!” “我知道该怎么救你哥了!” 苏喜一脚踹开地下室静室外的休息室房门。 顾淮之正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一张画了一半的符咒,看到苏喜闯进来,眉头紧锁。 “你又在发什么癫?” “我没发癫!”苏喜把那本《睡美人》拍在他面前。 “你……在耍我?” “我没有。”苏喜的表情无比坦诚。 “你哥现在的情况,本质上就是被下了个恶毒的诅咒,记忆和灵魂都被锁死了。” “常规的解咒方法,就像你桌上这些废纸,根本碰不到核心。这种情况下,就需要一个强大的、不讲道理的‘外部指令’来打破这个死循环。” 顾淮之看着那本花花绿绿的童话书,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所以,你想让我去亲他一下?”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苏喜打了个响指,“不过更准确地说,是需要一个‘真爱之吻’来触发他最底层的感情数据,从而绕过那个格式化程序,实现系统重启!” “你真的是疯了!”顾淮之终于忍不住了,“那是我哥!不是什么童话公主!你能不能想一点正常的方法!” “正常的方法有用吗?” 苏喜反问,“你的符咒画穿了,能打开门吗?我的技术手段有风险,你敢让我试吗?现在,这是唯一的、没有副作用的办法!” “我拒绝!”顾淮之的态度坚决,“这太荒谬了!我做不到!”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良久,苏喜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 “行吧,‘真爱’这个设定对你们直男来说可能确实超纲了。” 她后退一步,举起了手中的青铜笔。 “既然‘真爱’不行,那我们就换个路子,试试‘真心’。” 她在空气中快速书写着什么,金色的字符在空中一闪而逝。 “我修改了一下他脑子里那个程序的唤醒机制。” 苏喜放下笔,看着顾淮之,“现在,不需要什么吻了。” “只需要一个真心关心他的人,在他耳边,从头到尾,讲一个完整的故事。” “而那个故事,必须是你们兄弟俩共同经历过的,最深刻的一段记忆。一个字都不能错。” 用回忆杀修复系统bug,这操作你学废了吗 “你确定?”顾淮之充满了怀疑。 “我百分之百确定。”苏喜的表情严肃得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大脑里的格式化程序,像一个冰冷的机器,遵循的是最底层的逻辑。 而记忆,尤其是充满了强烈情感的记忆,是混乱的、无序的、不讲逻辑的。用这种最不讲理的东西,去冲击那个最讲理的程序,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好。”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我讲。” 苏喜满意地点了点头。 顾淮之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苏喜没有进来,只是靠在门框上。 抱着手臂,像一个监工。 顾淮之看着哥哥沉睡的脸,喉咙发干,脑子里一片空白。 最深刻的记忆? 他和哥哥之间的记忆太多了。 从他记事起,哥哥就一直是他追逐的目标,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该从哪里讲起? “咳。”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干涩。 “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七岁那年,偷偷拿了爹书房里的那张‘引雷符’?” 他的声音很低。 “那时候我刚学会认字,就觉得那张符上的字画得特别好看,像一条龙。我以为那是爹给我画的玩具,就拿着它跑到后山,想让它飞起来。” “结果那天正好是阴天,我把符往天上一丢,天上‘咔嚓’一声,就劈下来一道闪电,正好打在我面前那棵老槐树上。那棵比我腰还粗的树,当场就烧着了。” “我吓傻了,就站在那儿哭。是你第一个找到我的,你什么都没说,一把把我抱起来,脱下自己的外衣把我裹住,然后自己扛下了所有事。” “你跟爹说,是你贪玩,偷偷拿了符。爹气得用戒尺把你手心都打肿了,你一声都没吭。晚上,你还偷偷跑到我房间,看我有没有被吓到,还把娘给你的糖,塞给了我。” 讲到这里,顾淮之的眼眶有些发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还有我十岁那年,第一次跟着你去‘小归墟’试炼。我逞能,非要一个人去对付那只‘噬魂蛛’,结果被它的蛛丝缠住,灵力都快被吸干了。” “是你,一个人,一把剑,冲进了蛛网里。你身上被划了十几道口子,血都把衣服染红了,硬是把那只比你还高半头的蜘蛛给劈成了两半。” “你把我救下来的时候,自己都快站不稳了,还笑着跟我说,‘小之,别怕,哥在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稳,也越来越低沉。 他不再去看苏喜,也不再去管这个方法到底有没有用。 他只是在跟自己的哥哥说话,把那些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的往事,一件一件地,重新翻了出来。 从后山的萤火虫,到玄门的第一次大比。 从他送给哥哥的第一件法器,到哥哥教他画的第一张符。 ……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讲完最后一个故事时,嗓子已经完全沙哑了。 静室里,一片死寂。 床上的顾淮安,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顾淮之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果然,还是不行吗…… 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 “咳……咳咳……” 一阵极其微弱的咳嗽声,从床上响起。 顾淮之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去。 只见顾淮安那苍白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血色。 他的眼皮,正在轻微地颤动着。 顾淮之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他扑到床边,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哥哥。 在顾淮之紧张的注视下,顾淮安那双紧闭了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光线刺得他有些不适,他眨了眨眼,视线慢慢地聚焦。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顾淮之那张写满了紧张和期盼的脸上。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发出了一个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却如同天籁般的声音。 “……小之?” 顾淮之整个人都呆住了。 眼泪,在这一刻,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哥!” 他猛地抓住顾淮安的手,那只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但他却感觉像是握住了全世界。 “我在!哥!我在这里!” 顾淮安看着他,迷茫的眼神里,渐渐有了一丝清明。 他似乎想笑一下,但脸上的肌肉僵硬得让他做不出任何表情。 他也想抬起手,像小时候一样,摸摸弟弟的头。 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除了眼睛和嘴巴,他的整个身体,就像是被灌注了水泥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成功了一半。” 苏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破了这重逢的激动。 她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顾淮安,又看了看旁边泪流满面的顾淮之。 “你的故事,唤醒了他的核心意识,绕过了那个格式化程序。但他的身体数据,和大脑的连接被那个后门程序切断了,现在还没重新接上。” 她顿了顿,用一种比较好理解的方式解释道: “简单来说,你把他从关机状态唤醒了,但他现在只有主板通了电,硬盘、显卡、内存条,都还没插上。” 顾淮之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把脸。 虽然哥哥还没完全恢复,但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看着苏喜,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真诚的感激。 “谢谢你。” “不用谢我。”苏喜摆了摆手,“这是你自己的功劳。说实话,你比我想象的,要有情有义得多。” 这家伙,虽然又臭又硬,但好像……也不完全是个茅坑里的石头。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迟墨连滚带爬地冲了下来,脸上写满了惊慌。 “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他扶着门框,大口地喘着气。 “顾家的人找上门了!带头的是顾淮之他爹!带了几十号人,把咱们家大门都给堵了!” 迟墨话音刚落,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已经从楼梯口传了下来。 “妖女!把我儿子交出来!” 辗转反侧:他,离不开那个妖女 一个穿着深色长袍,面容与顾淮之有五分相似,但更加威严冷峻的中年男人,在一群顾家弟子的簇拥下,出现在了地下室的入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的顾淮之,和他床上那个本该已经“死去”的顾淮安。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即,滔天的怒火便对准了站在一旁的苏喜。 “好你个苏家的小辈!不但拐走了我顾家的天师,还敢动我儿的……尸骨!今天,我顾天雄要是不踏平你苏家,我就不配做这顾家家主!” 顾淮之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挡在了苏喜面前。 “爹!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苏喜她救了哥哥!” “你给我让开!”顾天雄怒喝一声,“你也被这妖女灌了迷魂汤不成?她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本事救你哥?分明是用了什么邪术!” 苏喜看着眼前这出父子反目的戏码,非但没有一丝紧张,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她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顾淮之,向前一步,迎上了顾天雄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 “顾家主,火气不要这么大嘛。” 她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第一,我不是什么妖女,我是你儿子的新老板。第二,我也没拐走他们,他们是自愿留在这里加班的,我这里待遇好,福利高,他们乐不思蜀。” 她顿了顿,环视了一圈那些气势汹汹的顾家弟子,最后将目光重新落回顾天雄脸上。 “至于第三嘛……你儿子的卖身契现在在我手上,为期三百年。所以,严格来说,他们现在是我苏家的私有财产。你们顾家的家规,好像……还管不到我苏氏集团的内部人事变动吧?” 第185章 顾天雄被这番话噎得脸色铁青,显然是动了真怒。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妖女!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保住你的‘私有财产’!” 他大手一挥,厉声下令,“上!把大少爷和二少爷带回来!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是!” 十几个顾家精英弟子同时应声,手中法诀亮起,剑光出鞘。 顾淮之脸色煞白,横剑挡在苏喜身前。 迟墨和唐鸢也吓得躲到了角落。那三个“苏保大”的队员则面无表情地向前一步,摆出了防御姿态。 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都住手。”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苏砚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 “苏砚之?”顾天雄眉头紧锁,“这是你苏家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苏砚之的目光终于移到了顾天雄脸上,“顾家主,我们苏家,不想再和任何与‘归墟’有关的事情扯上关系。人,你带走。” 苏喜的脸色沉了下来。 顾淮之也是一愣。 “老祖宗胡闹,我们做小辈的不能跟着一起胡闹。” 苏砚之缓缓走下楼梯,“顾家的事,还是请回顾家自己处理。从今天起,我苏家,不再插手。” 他走到顾淮之面前,语气缓和了一些:“淮之,带你哥哥回去吧。你父亲也是担心你们。” 顾天雄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他冷哼一声,压下了怒火,对自己的人使了个眼色。 两个顾家弟子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床上只恢复了意识的顾淮安抬了起来。 “哥!”顾淮之想阻拦,却被顾天雄一道严厉的目光制止。 “你还想留在这里,陪这个妖女胡闹吗!” 顾淮之的身体僵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苏喜。她的眼神很冷,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张了张嘴,那句“谢谢”和那句“对不起”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末了,他只能颓然地低下头,跟在了抬着哥哥的弟子身后。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地下室里,瞬间空旷了下来。 气氛尴尬到极致。 “那个……”迟墨抱着他的笔记本,小心翼翼地开口,“姐,我们的‘苏保大’……还搞吗?” 唐鸢也凑了过来,小声问:“我们的团队建设,就这么结束了?kpi还没完成呢!” 雷毅等三个队员,则像三尊雕像,一动不动地看着苏喜,等待着新的指令。 苏喜没有说话。 她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上楼梯,路过苏砚之身边时,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老祖宗……”苏砚之想说什么。 苏喜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苏砚之,你现在是家主,你做得很好。” 她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喜怒,“苏家的利益,永远是第一位。” 说完,她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苏砚之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他知道,老祖宗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被强行带回顾家的顾淮之,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 顾天雄立刻请来了玄门中一位德高望重的医道圣手,为顾淮安诊治。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为顾淮安探查了半个时辰后,抚着胡须,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顾家主,恕老夫无能为力。” “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天雄急切地问。 “大公子的魂魄像是被锁在了一个无形的囚笼里,意识虽然苏醒,但与肉身、灵脉的连接却被一种闻所未闻的禁制彻底切断了。” 老者面色凝重,“这种手法,超出了老夫的认知。强行破解,只会让他魂飞魄散。如今能保住意识不散,已是万幸。” 送走了专家,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顾天雄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脸色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沉。 顾淮之站在一旁,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他知道,那个专家说的是对的。 但他也知道,唯一能解开这个“禁制”的人,只有苏喜。 可是如今,苏砚之已经划清了界限,他父亲又与苏喜撕破了脸。 他该怎么办? 夜深人静,顾淮之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哥哥苍白的脸,一会儿是父亲愤怒的咆哮,但出现得最多的,却是苏喜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她戴上项链时狡黠的笑意,她理直气壮说“你是我的人”时的霸道,她最后离开时那冰冷陌生的眼神…… 天价救兄!高冷剑仙被迫签订永久奴隶契约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披上外衣,鬼使神差地推开了窗户。 月光如水,洒在庭院里。 他看着苏家老宅的方向,心中天人交战。 去求她吗? 以什么身份?用什么理由? 她还会理他吗? 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冲动,压倒了所有的理智。 他脚尖一点,身影便如一道白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苏喜的房间里,一片漆黑。 她没有开灯,只是坐在窗边的地毯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已经被她摘下来,放在了桌上。 她心里也憋着一股火。 苏砚之做得没错,从一个家主的角度来看,他的决定是最稳妥,最正确的。 可她就是不爽。 她苏喜活了上千年,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替她做决定了? 她看上的人,她想保的团队,说带走就带走,说解散就解散,把她当什么了? 就在她越想越气的时候,窗外,一道极其轻微的破空声响起。 苏喜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她窗外的屋檐上。 月光下,那人影的身形和轮廓,她再熟悉不过。 顾淮之。 这家伙,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她窗户外头来干什么?当梁上君子吗? 苏喜挑了挑眉,非但没有出声,反而往阴影里缩了缩,想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鬼。 顾淮之在屋檐上站定,似乎也有些犹豫。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窗户,几次抬手,又几次放下。 苏家老宅的阵法,他白天已经领教过了。 没有主人的允许,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苏喜在里面看着,心里的火气,不知怎么的,就消散了大半。 这家伙,古板是古板了点,但好像……也不算太笨。 她叹了口气,认命似的站起身。 苏砚之的话还在耳边:“老祖宗,别再和顾家扯上关系了。” 可看着窗外那个傻站着的“石头”,她又觉得,规矩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她走到窗边,手指轻轻一勾。 窗户,“吱呀”一声,无声地开了一道缝。 顾淮之浑身一震,猛地抬头。 月光下,苏喜抱着手臂,靠在窗框上,正没好气地看着他。 “大半夜的,在我窗户外头装神弄鬼。”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调侃, “说吧,是来给我送遣散费的,还是来履行你那三百年合同的?” 他的脸颊有些发烫,比在珠宝店时更甚。 “我……”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苏喜就那么抱着手臂看着他,也不催促。 那眼神好像在说:请继续你的表演。 最终,顾淮之从屋檐上跃下,稳稳地落在窗前的院子里。 他没有再靠近,只是隔着几步的距离,对着苏喜,深深地作了一揖。 “顾某,特来履约。” 苏喜挑了挑眉。“履约?我怎么记得,今天下午,我们苏家的家主亲口说了,我苏家,不再插手顾家的事。” 她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凉意,“你们顾家的事,回顾家自己处理。” 顾淮之的头垂得更低了。 “家父行事鲁莽,我兄长之事,苏家并无责任。苏砚之家主的决定,也合情合理。” “哦?”苏喜笑了,“合情合理?那你现在跑来我这儿干嘛?我苏家老宅的阵法是摆设吗?还是你觉得我苏喜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江湖郎中?” 顾淮之沉默不语,只是保持着作揖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知道,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 “想让我救你哥,可以。” “但是,”苏喜话锋一转,“条件得改改了。之前的口头协议,鉴于你们顾家的单方面违约,已经作废。现在,我们要谈谈新的合作条款。” 她说着,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了一声:“迟墨,带上你的吃饭家伙,来活儿了。” 话音刚落,隔壁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迟墨穿着一身海绵宝宝的连体睡衣,抱着他那台宝贝笔记本,顶着两个黑眼圈,睡眼惺忪地冲了出来。 “姐!我在!随时待命!”他一边跑,一边熟练地给笔记本开机,“客户资料调取中……历史合作记录分析中……新建合同模板《苏氏集团(最终解释权版)劳务派遣协议》……” 迟墨很快就位,在苏喜房间的书桌前坐下,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响。 唐鸢也探头探脑地从楼梯口冒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袋薯片,看得津津有味。 “甲方,苏喜。”苏喜开始口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乙方,顾淮之。” “协议期限,永久。” 顾淮之的身体僵了一下。 “协议内容。第一条,乙方自愿成为甲方名下全权代理人,处理甲方指定的一切‘脏活累活’,包括但不限于物理驱魔、地府谈判、天庭代打……以及陪甲方逛街、拎包、剥虾壳。” “第二条,乙方需无条件服从甲方的所有指令,不得有任何质疑、反驳或消极怠工的行为。甲方拥有对‘指令’的唯一最终解释权。” “第三条,乙方在协议期间,所有收入、战利品、奇遇所得,均归甲方所有。甲方将根据心情,酌情为乙方发放零用钱。” “第四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苏喜走到顾淮之面前,伸出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协议期间,乙方的人,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属于甲方。未经甲方书面许可,不得与任何异性发生超出‘安全社交距离’的接触。当然,也包括同性。” 这哪里是劳务协议,这分明是卖身契! 还是从灵魂到肉体,打包出售的那种! “怎么样?”苏喜的指尖在他下巴上轻轻划过,“签,还是不签?” “我签。” 顾淮之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很好。”苏喜满意地收回手。 迟墨那边也恰好敲下了最后一个字,他把笔记本转向顾淮之,屏幕上是一份排版工整、条款清晰,但内容霸道到令人发指的电子合同。 “顾先生,请在这边按个手印,灵力认证的那种。” 带娃硬闯地狱门,见门神还得先过天使轮? 迟墨指着屏幕下方一个鲜红的方框。 顾淮之伸出手指,在迟墨笔记本电脑那冰冷的屏幕上,按下了自己的灵力手印。 屏幕“叮”的一声,弹出一个金色的认证完成图标,合同正式生效。 轰隆——! 一道粗大的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震得整栋苏家老宅的窗户都嗡嗡作响。 迟墨抱着笔记本电脑,手一哆嗦,差点把它丢出去。 “姐!这合同……绝对是天理难容啊!” “就你话多。” 苏喜一脚踹在迟墨的椅子腿上,“赶紧干活!十年前,顾家和归墟组织那次冲突,所有加密情报,全部给我挖出来。我要每一个细节。” “好嘞!”迟墨不敢再皮,手指立刻在键盘上翻飞。 不到十分钟。 迟墨抱着电脑冲进房间,脸色比窗外的夜空还要凝重。 “姐,我顺着‘归墟’那份档案的ip地址反向追踪,挖到了一些十年前的加密情报。” 他把屏幕转向苏喜,上面是一堆飞速滚动的乱码,最终定格在一张残缺的星图上。 迟墨咽了口唾沫,声音发干。 “当时,根据数据显示,那个‘源’的坐标……”他指着星图上一个不断闪烁的红点,“就在你闭关地点的三百米范围内。” 苏喜正拿着一根棒棒糖,闻言,舔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像是有个土拨鼠在疯狂尖叫。 不是吧阿sir,吃了千年的瓜,怎么吃到自己头上了? “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苏喜把棒棒糖咬碎,做出了决定。 “去哪儿?”唐鸢正在给新买的游戏机贴膜,闻言兴奋地抬起头。 “去真正的‘归墟’。” 苏喜的目光落在顾淮之身上,“你哥的身体数据和灵魂的连接线,还被扣在对方的服务器里。想让他彻底恢复,就得去物理拔网线。” 行动雷厉风行。 雷毅三人组将无法动弹的顾淮安装上了一辆改装过的奔驰商务车。 顾淮之换下长衫,穿上了一身劲装,沉默地跟在旁边。 “快点快点!迟墨你那堆破烂还要不要了!”苏喜催促着。 “要的要的!这都是我的吃饭家伙!” 迟墨抱着三台显示器和一台服务器主机,吭哧吭哧地往车上搬。 一片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别墅二楼的角落里,四个小脑袋正凑在一起,鬼鬼祟祟地看着楼下。 当两辆车发动,即将驶出大宅时,一道敏捷的小身影从二楼的露台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商务车未锁紧的后备箱门,另外三个也鱼贯而入。 车队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四个小时。 顾淮之坐在后座,闭目调息,试图让自己纷乱的心绪平复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童声,从车厢最后面传来。 “老祖宗……我们到地方了吗?这里没有wifi,乐曦看不了小猪佩奇了。” 司机下意识地一脚刹车,轮胎在高速路面上发出刺耳的尖叫! 苏喜的脖子发出“嘎”的一声轻响,猛地回头。 顾淮之也瞬间睁开了眼睛。 只见迟墨那堆服务器后面,苏乐曦顶着一头睡得乱糟糟的呆毛,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她身后,安然、安之,还有苏谨年,像雨后春笋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冒出了头,四个孩子脸上都带着同款的迷茫和好奇。 “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我们想跟老祖宗一起去旅游……”苏乐曦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说。 苏喜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 唐鸢嘴里的薯片“哗啦”一下,掉了一地。 顾淮之兄弟俩则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停车!”苏喜揉着太阳穴,发出了嘶吼。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苏砚之。 她刚一接通,苏砚之咆哮的声音就炸了出来:“苏喜!你把孩子们带到哪里去了!” “我没带!他们自己跟来的!”苏喜用同样的分贝吼了回去。 她话音未落,迟墨的笔记本里突然“叮咚”一声,弹出一个强制视频通话请求,发起人是苏家大玄玄玄孙,苏承霄。 电话那头,苏砚之沉默了三秒,然后用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崩溃声调尖叫:“他们跟着你去了‘归令山’?那里是‘归墟之门’的入口之一!苏喜你是不是疯了!” 与此同时,笔记本电脑的音箱里,传出苏承霄沉稳有力的声音:“老祖宗,别慌。我们已经通过天眼系统锁定了您的位置。您先稳住,不要硬闯。” 苏喜左耳是玄玄孙的魔音灌脑,右耳是玄玄玄孙的冷静分析,她感觉自己的脑子被劈成了两半。 “‘归令山’的守门人,不是玄门中人。”苏承霄的声音继续传来,“他叫巴菲特·李,华尔街回来的,脑子里只有k线图和美联储。常规手段对他没用。” “那怎么办?”苏喜已经放弃了跟电话里的苏砚之沟通。 “我老婆温玉,以前在高盛做过vp,最擅长跟这种人打交道。” 视频里,苏承霄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气质干练的女人,“温玉,快,给老祖宗上上课。” “温玉,快,给老祖宗上上课。” 温玉扶了扶金丝眼镜,对着屏幕里的苏喜露出了一个微笑。 “老祖宗,您好。针对目标人物巴菲特·李,我为您制定了一套三步走的谈判策略。核心是:赋能、抓手、闭环。” “您只要记住,不要跟他谈感情,要跟他谈估值。不要跟他讲道法,要跟他讲商业模式。把他这次的‘守门’行为,定义为一次天使轮投资,而您,就是投资人。我们要做的,就是通过一系列的商业黑话,让他相信,为您开门这件事,具备极高的成长性和回报率。首先,我们要对齐颗粒度……” “打通底层逻辑”“链接生态”“形成方法论沉淀”一系列苏喜完全无法解码的词汇,从笔记本电脑里源源不断地涌出。 她觉得,跟这群玄孙沟通,可能比一巴掌拍碎归墟之门还要难。 她缓缓抬起手。 啪。 她挂断了苏砚之的电话。 然后,又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 啪。 她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了。 老祖宗一张嘴,天庭等着ipo! 世界安静了。 苏喜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厢后座,那四个地鼠一样冒出来的脑袋。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你们四个,就是我这次团建活动,最大的惊喜?” 苏乐曦怯生生地举起小手:“老祖宗,惊喜吗?” 苏喜缓缓地、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核善的微笑。 “惊喜。现在,我惊喜得想把你们打包,附赠一张‘好评返现’卡,直接空投回苏家。” 车队最终还是没有掉头。 在苏喜用“再不听话就把你们的平板电脑全都没收”这一毁灭性威胁下,四个小萝卜头终于安静了下来,缩在后座。 归令山到了。 这里像一个坐落在深山里的超现代化科技园区。 入口处是一道由无数跳动的k线图和数据流组成的巨大光幕。 光幕前,还立着一尊一手托着地球仪、一手指向天空的华尔街铜牛。 一个穿着高定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正站在铜牛前,手里端着一杯手冲咖啡。 “这……就是归墟之门?”顾淮之下了车。 这地方比他哥脑子里的后门程序还要离谱! “看起来,归墟组织这些年业务转型很成功。”苏喜抱着手臂,点评了一句,“都学会用大数据和区块链来管理门禁了。” “各位,”他推了推眼镜,用标准的伦敦腔开口,“欢迎来到‘归墟之门’1.0版。我是这里的轮值ceo,巴菲特·李。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苏喜向前一步,开门见山:“我,苏喜。要进去。” 巴菲特·李抿了一口咖啡,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百达翡丽:“苏小姐,很抱歉。根据我们的风控模型评估,您的个人资料存在大量无法量化的风险敞口。我们不能为您的‘冲动性消费’行为,打开市场准入通道。” 顾淮之走上前,手握剑柄,沉声开口:“阁下,我等并无恶意,只为救人。还请行个方便。” 巴菲特·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在评估一件商品。 “这位先生,您的‘商业模式’太传统了。冷兵器时代的个人英雄主义,在我们这里没有市场。我们更看重团队协作和可复制的成功路径。” 迟墨一看专业对口,立刻抱着笔记本电脑,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李总您好!久仰大名!这是我们的项目计划书!我们团队具备强大的技术壁垒和市场前瞻性,本次行动旨在打通底层逻辑,完成生态闭环……” 巴菲特·李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你的ppt做得不错,但逻辑不通。你们的商业模式缺乏核心竞争力,盈利预期不明朗,我无法说服我的‘董事会’通过这项高风险投资。” 三轮沟通,全部无效。 现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就在这时,“叔叔,”苏乐曦从车里探出小脑袋,好奇地指着光幕上的红色k线, “这个红色的线,是代表不好吗?我妈妈说,考试得了红叉叉,就要挨打。” 巴菲特·李端着咖啡的手僵住了。 “这不是红叉叉,这叫‘下行趋势’,是市场在进行技术性调整……” “那绿色的就是好咯?”安然和安之也凑了过来,“为什么我爸爸说,他一看到满屏的绿色,就想从天台跳下去?” 巴菲特·李的嘴角开始抽搐。 “不,绿色在我们的语境里,代表的是……是资产缩水……” “叔叔你好矛盾啊。”苏谨年下了车,走到他面前,仰着头,发出了灵魂拷问:“你每天看着这些让你不开心的东西,还要保护它。你是不是在pua你自己?” “够了!” 巴菲特·李终于失态地喊了一声,手里的咖啡都洒出来几滴。 苏喜眼睛一亮。 机会来了。 她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拍了拍巴菲特·李的肩膀。 “李总,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小孩子嘛,用户心智不成熟,不懂我们成年人的商业逻辑。” 巴菲特·李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了精英的姿态。 “苏小姐,我承认,你的‘团队’,确实具备一些……出乎意料的‘颠覆性’。但是,规则就是规则。” “不不不,”苏喜摇了摇手指,“规则是用来打破的,或者说,是用来‘升级’的。” “李总,你有没有想过,你守着这扇门,本质上是在做一个‘物业管理’的生意。每天的工作就是巡逻、站岗、拒绝访客。你的kpi就是‘不出事’。天花板太低了,完全埋没了你的才华。” 巴菲特·李眉头一皱,似乎被戳中了痛点。 他堂堂华尔街归来的金融才俊,难道一辈子就当个保安头子吗? “我们为什么不能换个思路?”苏喜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我们不谈‘闯关’,我们谈‘合作’。我们共同成立一个‘归墟探索’有限合伙公司。我,代表苏家,作为天使投资人,为你注入第一笔资金。” 她伸出一根手指:“一个亿的现金,外加苏家在全球范围内的所有情报网络和资源渠道,全部向你开放。这是我们的诚意。” “而你,”苏喜继续加码,“作为这个项目的gp,也就是普通合伙人,负责具体的运营和风险控制。我们进去,把那个‘归墟’搅个天翻地覆,所有收益,我们三七分成。你七,我三。” “那你图什么?”巴菲特·李警惕地问。 “我图的,是把‘归墟’这个不稳定的、高风险的‘非标资产’,通过我们的运作,改造成一个可控的、高回报的、能够持续产生现金流的‘优质项目’。” 苏喜的声音铿锵有力,“李总,我们不是要闯进去,我们是要进去把它收购了!然后包装一下,拿去天庭或者地府,搞个ipo!” 巴菲特·李的眼睛,亮了。 “成交!”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猛地一挥手,那道由数据流组成的光幕,瞬间像摩西分海一样,向两边退开,露出一条深邃、扭曲的空间通道。 “苏总!请!” 物理断网失败!boss的防火墙是天道! 顾淮之站在一旁,全程目睹了这场魔幻谈判。 前一秒还是油盐不进,满口都是商业模型。这一秒,却满脸写着“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那态度,比对华尔街那头铜牛还要虔诚。 再看看苏喜。 她正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那四个熊孩子的鼻子,进行出发前的最后一次思想教育—— “都给我听好了!待会儿进去,跟紧唐鸢姐姐,不许乱跑,不许乱碰,更不许跟陌生人说话! 要是再敢偷偷跟出来,我就把你们四个打包,送到西天去找佛祖,让他给你们念七七四十九天的紧箍咒,听见没有!” 那副凶巴巴的样子,在顾淮之眼里,却莫名地不那么讨厌了。 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能把所有不可能都变成可能的强大。 而这份蛮横强大,此刻,正毫无保留地,用在了他和他哥哥身上。 顾淮之低下头,握着剑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那份霸王合同,签得好像……也不算太亏。 穿过那道由数据流组成的光幕,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里是一个巨大到望不见边际的空间。 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水晶状物体,蜂巢般整齐地排列着,从脚下一直延伸到黑暗的穹顶。 每一块水晶内部,都禁锢着一个蜷缩的人形光影,那些光影时而挣扎,时而麻木,像是在无声地哀嚎。 “我的天……”迟墨抱着他的服务器主机,“这……这是归墟组织的云服务器机房?他们用灵魂来当硬盘吗?” “是格式化工厂。”苏喜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种将生魂当做材料来炼制傀儡的邪术,她只在最古老的魔道典籍上见过。 没想到,千年之后,归墟组织竟然将它实现了,还搞得这么有规模,这么……工业化。 “哥!”顾淮之的目光,很快就在这片浩瀚的水晶之林中,找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在整个“机房”的最中心,一块比其他水晶大上数倍的晶体,正散发着更加纯粹、也更加冰冷的光芒。 而里面沉睡的,正是顾淮安。 他的身体被无数道幽蓝色的数据流缠绕,那些数据流正一丝一丝地渗入他的身体,像是要将他彻底同化。 就当他们准备冲过去的时候,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那块中央水晶前。 “欢迎各位,来到‘往生’。” 那人开口了,“我是这里的‘摆渡人’。没想到,巴菲特·李那个只认钱的蠢货,居然会放你们进来。” “是你把我哥变成这样的?”顾淮之厉声质问。 “变成这样?”摆渡人似乎笑了一下,“不,我是在‘拯救’他。 你们看,这些迷途的灵魂,在凡世中充满了痛苦、欲望和挣扎。 而我,只是抹去那些无用的数据,给予他们新生,让他们成为完美的、纯粹的、只会执行命令的存在。这难道不是一种仁慈吗?” “我仁慈你一脸!”苏喜懒得跟他废话,那支青铜笔出现在手中。 她手腕一抖,一个巨大无比的金色“破”字,朝着那摆渡人当头砸下。 这是她最直接、最纯粹的力量, 足以轰平一座山头。 然而,那金色的“破”字在接触到摆渡人身前三尺的距离时, 像是被降维打击了一样,刹那间分解成了无数最基础的金色光点, 随即,被那片空间吸收,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用的。” 摆渡人的声音依旧平淡,“在这里,我就是‘道’。 一切不符合我规则的力量,都会被分解,重归于‘无’。 你的力量很强,但在我这里,就像是想用拳头去修改一段写死的代码,毫无意义。” 苏喜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家伙说得没错。 她的力量在这里处处受制。 “你们看。”摆渡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点。 苏喜等人脚下的地面,瞬间变得如同沼泽一般,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要将他们拖入深渊。 “迟墨,分析他的数据模型!” 苏喜一边维持着脚下的灵力护盾,一边喝道。 “不行啊姐!”迟墨的十指在键盘上敲出了残影,脸色惨白,“他的防火墙……是规则级的!我……我连不上他的网!” “那就物理断网!” 唐鸢娇喝一声,双手一合,数十张符纸化作火凤,绕过了脚下的沼泽,直扑那些链接着顾淮安身体的数据流。 火凤还未靠近,一道无形的墙壁便挡在了前面。 那些足以融化钢铁的火焰,撞在墙上,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 “我说过,没用的。” 摆渡人不再言语,只是抬起了手。 整个空间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唯有那无数的水晶,发出了越来越亮的幽光。 一股庞大的精神威压,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迟墨和唐鸢当场就闷哼一声,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 那三个保镖队员,眼中的红光剧烈闪烁,体内的程序似乎正在被强行篡改。 那四个躲在最后面的孩子,也都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哼!”苏喜冷哼一声,千年道行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 一道金色的光环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将那股精神威压硬生生的顶了回去。 “哦?”摆渡人似乎有些意外,“居然能抵抗‘归墟’的同化意志。看来,你的灵魂数据,确实很‘美味’。” 他没有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地,向前递出了一掌。 但这一掌,却抽空了整个空间的所有规则。 顾淮之自己手中的剑在一瞬间变得重若千钧,苏喜身边的护体金光也开始剧烈地明灭不定。 这一掌的目标,正是苏喜! 摆渡人看出来了,她是这个团队的核心。 苏喜能感觉到,这一掌,她躲不开,也挡不住。 对方调动的是整个空间的底层规则,而她,就像一个身处别人梦境中的人。 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违抗梦境主人的意志。 她咬了咬牙,准备硬扛下这一击。 就算拼着元神受损,也得把这群人带出去! 千年道行救不活,一根红线却说你们俩锁死了 就在那只看似缓慢,实则快到极致的手掌即将印上她胸口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义无反顾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是顾淮之! “你干什么!滚开!” 苏喜厉声喝道。 顾淮之没有回头。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了手中的长剑上。 “以我血为媒,以我魂为引,三清敕令,万法不侵!御!” 他手中的长剑发出一声哀鸣,剑身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一道由他精血和部分灵魂之力构成的、凝实无比的金色八卦图,瞬间在他身前展开。 “轰——!” 摆渡人的手掌,印在了八卦图上。 一声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金色的八卦图,寸寸碎裂。 顾淮之手中的长剑,也“锵”的一声,断成了数截。 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透过破碎的防御,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他的胸口。 “噗——” 顾淮之如同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苏喜的脚边。 他的胸口塌陷下去一个恐怖的掌印。 生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不自量力。”摆渡人收回手。 苏喜呆呆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顾淮之,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找……死!” 她的双眼,瞬间变得一片赤红。 那支青铜笔在她掌心疯狂旋转。 一股狂暴到近乎失控的力量,开始在她身上汇聚。 整个“往生”空间,都因为这股力量的失控,开始剧烈地颤抖。 摆渡人那模糊的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撤!快撤!”唐鸢最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拉起还在发呆的迟墨,另一只手卷起四个孩子,冲着那三个已经开始系统报错的保镖吼道。 雷毅三人接收到指令,立刻架起地上昏迷不醒的顾淮之,跟在唐鸢身后。 “想走?”摆渡人回过神来,就想出手阻拦。 “你的对手,是我!” 苏喜将那支青铜笔,狠狠地插向自己的心口。 “以我千年道行为祭,万界星辰,听我号令!” 就在那支笔即将刺入她身体的瞬间,一只冰冷的手,却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顾淮之。 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阻止了她的自毁行为。 “……走。”他看着她,嘴里不断地涌出鲜血,却用尽全力,说出了一个字。 苏喜看着他那双即将失去神采的眼睛,身体里的狂暴力量,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一干二净。 她一把抱起顾淮之,身影一闪,便出现在了唐鸢等人身边。 “开门!”她冲着来时的方向,发出一声怒吼。 那道光幕仿佛也畏惧她此刻的气势,竟然真的自动打开了一道缝隙。 一行人,狼狈不堪地,逃了出去。 归令山脚下,那充满未来感的科技园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回了它本来的荒山野岭。 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和奔驰商务车, 孤零零地停在土路上,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车厢里。 顾淮之躺在宽敞的后座上,双目紧闭。 气息微弱得随时都会断绝。 他胸口的那个掌印,散发着一股不祥的黑气。 苏喜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另一只手握着那支青铜笔,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灵力注入他的体内。 可惜,她的灵力一进入顾淮之的身体,就如同掉进了强酸里一样, 被那股黑气消解得一干二净。 “怎么会这样……”苏喜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的灵力,是天地间最纯粹的本源之力,向来无往不利。 就算是生死人肉白骨,也不过是多花点时间的事。 可现在,却对这小小的伤势束手无策! “姐,他的生命体征正在呈几何级数下降!” 迟墨看着笔记本屏幕上,那一路飘绿的曲线,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他的‘底层数据’正在被篡改!那个‘摆渡人’的攻击,不是物理伤害,是……是一种格式化攻击!” 唐鸢在一旁也急得团团转。 各种珍贵的丹药像是不要钱一样往顾淮之嘴里塞,却都如同泥牛入海,毫无作用。 “我就不信了!” 苏喜一咬牙,加大了灵力的输出。 她体内的力量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地冲进顾淮之的经脉, 试图用最蛮横的方式,将那些黑气驱逐出去。 “噗!” 顾淮之的身体猛地一震,又喷出一口黑血。 他的生命体征曲线直线下降。 “姐!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被你的力量撑爆的!” 迟墨惊呼。 苏喜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进,是死。 退,也是死。 她活了上千年,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为什么? 为什么要冲上来? 这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蠢货!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苏喜的眼眶,有些发热。 就在她近乎绝望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缕微弱的红光,从她和顾淮之紧握的手腕处,亮了起来。 那红光起初只有发丝般粗细,仿佛风一吹就会熄灭。 但它却异常的坚韧,一头连着苏喜,另一头,则深深地扎根在顾淮之的命脉之中。 “这是什么?” 唐鸢最先发现了这缕红光。 迟墨也把头凑了过来,推了推眼镜,试图解释:“根据能量波动分析,这是一种……一种超越了现有灵力体系的、基于因果律的、高维能量连接体?” 苏喜也愣住了。 她能感觉到,这根细细的红线,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它不受自己控制,也不受那黑气的影响。 就那么顽强的,在两人之间,建立起了一道最直接、最稳固的桥梁。 她试着,将一缕极细的灵力,顺着这根红线,探了过去。 奇迹发生了。 她那狂暴的灵力,在通过这根红线之后,竟然变得无比的温和纯净。 这股力量精准绕开了那些黑气,直接作用于顾淮之受损的本源, 开始一点一点地,修补他即将崩溃的灵魂。 屏幕上那条一路向下的生命曲线,竟然奇迹般的,止住了跌势。 然后,开始缓慢地、艰难地,向上攀升。 “有效!姐!有效!” 迟墨兴奋地喊了起来。 《霸道老祖爱上我》今晚开更! 苏喜心中一喜,立刻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这奇妙的治疗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顾淮之的生命体征终于稳定在安全线以上时,苏喜才精疲力尽地收回了手。 她低头一看。 那根红线已经变得清晰可见,像一根由晚霞织成的丝带,缠绕在两人的手腕上,散发着温暖。 她试着扯了扯,那红线纹丝不动。 她又用青铜笔去割,结果那支号称无坚不摧的神笔,在碰到红线时,竟像遇到克星一样,主动避开了! “别白费力气了。” 唐鸢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我磕到了”:“这可是月老亲手系的红线,天道认证的,除非天塌下来,否则谁也解不开。” “月老?”苏喜的嘴角抽了抽,“他一个管姻缘的神,来掺和我们打架斗殴的事干嘛? “他这个季度的kpi是超额完成了吗?” “这叫命中注定!这叫天作之合!” 唐鸢激动地握紧了拳头,“我就知道!你们俩绝对有戏!” 苏喜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 她低头看着依旧昏迷的顾淮之,又看了看两人手腕上那根刺眼的红线,心里一阵烦躁。 这都叫什么事啊! 就在这时,顾淮之的眼皮,动了一下。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还有些迷茫,但很快,他就看到了坐在床边,一脸疲惫的苏喜。 他的目光,落在了两人手腕间那根显眼的红线上。 作为玄门正宗的弟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根线代表着什么。 顾淮之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通红。 他猛地想坐起来,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势,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比之前还要尴尬。 “咳咳。”还是迟墨最先打破了沉默。 他抱着笔记本,像个战地记者一样进行着总结:“报告苏总,根据初步复盘,我们第一次团建活动宣告失败。团队成员一死一伤……啊不,一重伤。” “主要原因是,我们对敌方核心技术的了解不足,以及……内部出现了不可抗力的‘情感纠葛’......” “闭嘴!” “给我闭嘴!” 苏喜和顾淮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吼了出来。 吼完,两人又对视了一眼,然后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顾淮之的脸,更红了。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苏喜深吸一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指着那根红线,对顾淮之:“这玩意儿,虽然看着碍眼,但好像是个好东西。” “它能过滤我的力量,直接修复你的本源。而且,那个‘摆渡人’的格式化攻击,对它无效。” 顾淮之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状况,又看了看那根红线。 “我明白了!” 他低声说,“他的力量,是篡改‘法’。而这根线,是‘理’,是天道姻缘之理。‘法’可以扭曲,但‘理’不可动摇。所以,他的力量,伤不了这根线,也伤不了通过这根线传递过来的东西。” “说人话!”苏喜不耐烦摆摆手。 “人话就是,”顾淮之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苏喜,“我们有办法了。” “那个‘摆渡人’,能修改归墟里的规则,是因为他就是那里的‘系统管理员’。 我们想赢,不能在他的系统里跟他打。” “我们得……”顾淮之看着两人之间的红线,“带一个我们自己的‘系统’进去。” 苏喜的眼睛,亮了。 “你的意思是……” “你,是力量的本源,是无序的、混沌的能量,就像是‘硬件’。”顾淮之的思路变得清晰,“而我,修的是玄门正法,讲究的是规矩、是秩序。 我可以将你的力量,‘编译’成他无法理解、也无法修改的‘规则’。” “我们两个,通过这根线,可以创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领域’。在他的世界里,开一个我们的‘服务器’!” “好!”她一拍大腿,“就这么干!” “不过,”顾淮之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晕,“这个方法,需要我们……心意相通,灵力同步。不能有丝毫的杂念和排斥。” 苏喜看着他那副想看又不敢看,扭扭捏捏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顾淮之,你给我听好了。”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现在,你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我们被一根绳子拴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什么好害羞的?不就是心意相通吗?从现在开始,你的心,就是我的心。你的念头,就是我的念头。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打狗,你不能撵鸡。听明白了吗?” 顾淮之被她这番霸道无比的宣言,震得脑子嗡嗡作响。 他看着她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 车厢的角落里,唐鸢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在上面奋笔疾书。 《霸道老祖爱上我之我的契约天师》……嗯,这个标题不错,今晚就开更! ...... 当苏喜一行人第二次出现在“往生”空间的入口时,摆渡人有些意外。 他站在那块巨大的中央水晶前,模糊的面容转向他们,语气里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嘲讽:“怎么,回来送死了?还是说,你们已经想通了,愿意接受‘往生’的仁慈?” “我们是回来……收购你的。” 苏喜抱着手臂,脸上挂着一丝轻松的笑意。 顾淮之站在她身旁,伤势虽未痊愈,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收购?”摆渡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就凭你们这些残兵败将,和一个被因果律束缚的蠢货?” 他注意到了那根红线,但并没有将它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天道开的一个无聊玩笑。 “废话少说。”苏喜抬了抬下巴,“动手吧,早打完早收工,我还得回去追剧呢。” “如你所愿!” 神之怒火?看我平地起风云! 摆渡人抬起手。 整个空间再次扭曲。 无数道由负面情绪和混乱数据组成的能量鞭,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就是现在!” 苏喜低喝一声。 她闭上了眼睛,将自己浩瀚如海的力量,毫无保留地,顺着那根红线,涌向了顾淮之。 顾淮之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仿佛一个快要被吹爆的气球。 但他强忍着经脉撕裂般的痛楚,双手快速地结出一个又一个玄奥的法印。 他没有去抵挡那些能量鞭,而是在他们周围,用苏喜那混沌的力量,开始构建属于他们自己的“规则”。 “定!” 他口中吐出一个字。 一个肉眼看不见的领域,以两人为中心展开了。 那些狂暴的能量鞭,在冲入这个领域的瞬间,就像是遇到了bug的程序,突然卡住! 它们在半空中凝固,开始以一种不合常理的方式,自行瓦解。 最终,化为了最原始的光点,消散在空中。 “嗯?”摆渡人那模糊的面容上,出现了惊讶。 “怎么可能?你们……你们怎么可能修改我的‘根指令’?” “谁说要修改你的了?” 苏喜睁开眼,勾唇一笑,“我们只是在你这个破系统里,装了个不兼容的插件而已。” “风!” 顾淮之再次结印。 在他们的领域内,平地刮起了狂风。 但这风,却只吹向敌人。 那些由摆渡人制造的、原本坚不可摧的能量造物,在这风中,如同沙雕一般,被风化、被侵蚀。 “水!” 地面上又凭空出现了无数水洼。 这些水洼迅速汇集成河流,精准地绕开了己方人员,却在敌人脚下形成了湍急的漩涡,将那些试图靠近的、由数据构成的守卫,卷入其中,搅得粉碎。 情况,彻底脱离了摆渡人的掌控! 眼前的这两个人,正在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在他的世界里,划出了一块“法外之地”。 在这片小小的领域里,他不再是神。 “这是……这是对‘道’的亵渎!” 他发出一声怒吼,不再保留。整个人的身影开始变得扭曲,整个“往生”空间都在为他提供能量。 摆渡人化身为一个由无数哀嚎的灵魂和冰冷的数据组成的巨人,一拳朝着苏喜和顾淮之的领域砸了下来! “顶住!”苏喜咬着牙,将力量催动到极致。 顾淮之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但他结印的双手,却稳如磐石。 “以我之名,立万法之基!守!” 两人共同构建的领域,在那毁天灭地的一拳下,剧烈地颤抖着。 但终究,还是顽强地撑住了。 “就是现在!迟墨!”苏喜大喊。 “收到!” 迟墨像一头猎豹,抱着他那个造型奇特的“物理拔网线器”,从领域的保护中冲了出去。 唐鸢和雷毅三人紧随其后,为他清理道路上残余的虾兵蟹将。 “休想!” 摆渡人见状,分出一部分心神,操控着中央水晶,射出数道幽蓝色的光束,直取迟墨的后心。 “你们的对手,是我!” 就在这时,四个一直躲在后面的小萝卜头,突然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他们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圈,用尽全身的力气,奶声奶气地唱起了幼儿园老师刚教的儿歌。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这首充满了童真和纯粹快乐的儿歌,在这片充满了绝望和冰冷数据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但就是这最不合逻辑、最没有道理的声音,却形成了一道最坚固的屏障。 那些足以洞穿灵魂的幽蓝色光束,在接触到这片由歌声组成的“纯白领域”时,竟然像是遇到了克星,被净化、消融,连一丝波澜都没能激起。 摆渡人那由数据构成的巨大头颅,明显地卡顿了一下。 他那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无法处理这种“无效数据”。 一个孩子唱歌,为什么能挡住他的攻击? 这不符合逻辑!这不科学! 就这片刻的迟疑,迟墨已经冲到了那块巨大的中央水晶前。 “姐!找到了!三重因果律防火墙!给我三秒钟!” “给你!” 两人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到了那个小小的领域之中。 “第一重,破!” 迟墨将设备上的一个接口,狠狠地插进了水晶的缝隙。 “第二重,破!” “第三……破!” 当最后一个接口连接上的瞬间,迟墨按下了设备上那个鲜红的、写着“release”的按钮。 “拔了!” “嗡——!” 整个“往生”空间,发出了一声巨大的轰鸣。 那块禁锢着顾淮安的中央水晶,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幽蓝色光芒。 转而从内部,散发出一种属于生命本身的乳白色光晕。 连接着他身体的无数数据流,在同一时间,全部断裂、消散。 “不——!” 摆渡人所化的巨人,发出了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咆哮。 失去了中央服务器的支持,他的身体开始崩溃,无数的灵魂光点从他身上剥离,整个空间也开始剧烈地动荡,仿佛随时都要坍塌。 “成功了!撤!” 苏喜一把拉起几乎虚脱的顾淮之,唐鸢和雷毅也迅速带着迟墨和孩子们回到了领域之中。 他们不再恋战,转身就朝着来时的入口冲去。 “你们……毁了我的‘伟大杰作’!你们谁也别想走!” 摆渡人发出了最后的、恶毒的诅咒。 他那即将崩溃的身体,化作了一场席卷整个空间的能量风暴,要将所有人一同埋葬。 就在那风暴即将吞噬他们的瞬间,那块已经恢复了生命光晕的中央水晶,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道充满了无上威严的剑意,从裂缝中一闪而逝。 那道剑意,精准地斩在了能量风暴最薄弱的节点上。 “轰隆!” 整个风暴,失去了平衡,轰然解体。 一行人趁着这个空档,有惊无险地冲出了光幕。 在他们身后,整个“往生”空间,彻底坍塌,归于一片虚无的混沌...... 月老牵的钢筋:这cp,天道按头磕 归令山脚下,阳光正好。 顾淮安缓缓地坐起身,他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周围的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顾淮之的身上。 他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小之?我……我睡了多久?” 顾淮之看着安然无恙的哥哥,多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他眼前一黑,身体一软,便朝着后面倒去。 “喂!” 苏喜下意识伸手去扶。 然而,她刚碰到顾淮之的胳膊,手腕上那根鲜红的丝线猛地一紧,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传来。 她整个人被拽得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在顾淮之身上。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唐鸢尖叫着去扶苏喜,迟墨手忙脚乱地想接住顾淮之,雷毅三人组则忠实地挡在孩子们面前,防止他们被这出“爱情的拉扯”波及。 “这……这是怎么回事?” 顾淮安刚苏醒的脑子显然有些宕机。 他看着直挺挺昏过去的弟弟,和被弟弟“栓”在身边的苏喜,以及两人手腕上那根诡异的红线,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返回苏家的奔驰商务车上,气氛压抑。 苏喜盘腿坐在后座,一边给昏迷不醒的顾淮之输送着灵力,一边烦躁地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那根红线上反复弹、扯、戳。 那红线韧性极佳,q弹爽滑,就是弄不断。 “姐,别白费力气了。” 迟墨抱着笔记本,屏幕上是一堆他看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因果律模型。 “我刚用‘天衍’系统算了一卦,又结合了量子纠缠理论和月老数据库的公开api,得出结论:此乃天道法则级因果律绑定,s级,不可逆,不可损毁。目前bug无解,建议给天道客服提个工单,或者等系统大版本更新。” “说人话。” 苏喜的脸黑得像锅底。 “人话就是,你们俩现在是一个u盘上的两个分区,他要是中毒了,你也得跟着一起格式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苏喜活了上千年,第一次遇到了都完全无法掌控又无法破坏的东西。 这让她感到新奇又恼火。 她低头看了一眼顾淮之那张俊朗的脸,心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件新买的“挂件”,虽然麻烦,但好像……丢了会有点可惜。 车队在苏家老宅门口停下。 顾天雄一身煞气地站在门口,像一尊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身旁,苏砚之面沉如水,宛如一座万年冰山。 车门打开,苏喜率先跳了下来。 她直接无视了门口对峙的两位家主,回头对车里喊:“迟墨,把那个大的伤员搬进a号客房。唐鸢,把那个刚醒的带去b号客房,让他先洗个澡,去去晦气。 雷毅,你们带孩子们去吃宵夜,不许吃冰淇淋。” 她发号施令,行云流水。 四个小萝卜头立刻紧紧跟在她身后,显然是把她当成了唯一的靠山。 “妖女!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顾天雄见她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怒火再也压不住。 他刚要上前,却被苏砚之一伸手拦住。 “顾家主,稍安勿躁。” 苏砚之的表情极为复杂。 苏家客房里,檀香袅袅。 顾淮之悠悠转醒,睫毛颤了颤。 第一眼,他看到的是盘腿坐在床边闭目调息的苏喜。 第二眼,便是两人手腕间那根在灯光下格外显眼的红线。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试图拉开一点距离,哪怕只有十厘米。 结果刚一动,就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势,疼得他闷哼一声。 苏喜猛地睁开眼,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 “老实躺着。再乱动,信不信我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凑个对称?” 隔壁床上,刚刚沐浴更衣完毕的顾淮安,正端着一杯热茶。 他看着自家弟弟那副想反驳又不敢,想靠近又害羞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苏家书房。 顾淮安平静地向父亲和苏砚之讲述了在“往生”空间里发生的一切。 他没有添油加醋,只是陈述事实。 从苏喜如何用商业黑话忽悠守门人,到她如何指挥团队作战; 从摆渡人的恐怖,到最后关头,顾淮之如何不顾一切地挡在了苏喜身前。 “……小之当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为苏喜小姐争取了反击的时间。而苏喜小姐,也是在小之倒下后,才不惜自毁道行,要与那摆渡人同归于尽。最后那道剑意,若我没猜错,应该是我顾家祖传的‘无上剑心’被激发了。”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顾天雄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的怒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后怕,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愧。 顾天雄整理好仪容,走到了正瘫在沙发上,指挥着苏乐曦给她剥葡萄的苏喜面前。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苏喜,郑重地、深深地作了一揖。 “苏喜小姐,先前是顾某有眼无珠,言语多有冒犯。顾某在此,向您郑重道歉。您对我顾家兄弟的救命之恩,我顾家上下,没齿难忘!” 苏喜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接过苏乐曦递来的葡萄,丢进嘴里。 “道歉就不必了,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她摆了摆手,坐直了身体,“不过你说的救命之恩,倒是可以量化一下。” 她冲着不远处的迟墨抬了抬下巴。 “迟墨,把我们这次‘归墟’项目的成本核算表,给顾家主发一份。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团队出差补助、危险作业津贴、四个童工的心理疏导费,还有我的个人出手费……哦对了,别忘了算上利息和发票的税点。” “哥……”刚被扶出来的顾淮之,听到这话,脸又红了。 看来,他想阻止这荒唐的一幕。 苏喜一个眼刀甩了过去。 顾淮之立刻闭上了嘴。 迟墨心领神会,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快步走到顾天雄面前,将屏幕转向他。 屏幕上,是一份排版精美、但数字惊人的pdf账单。 “顾家主,请过目。支持微信、支付宝和瑞士银行转账,如需分期,我们可以提供三种利率方案供您选择。” 天道给你塞了个cp,删号跑路都不行 顾天雄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这是敲诈!” “nonono,”苏喜摇了摇手指, “这是知识付费。我救了你两个儿子,一个从植物人状态唤醒,一个从鬼门关拉回来。你觉得他们的命不值这个价?” 她说着,故意晃了晃手腕,那根红线分外显眼。 “何况,你二儿子现在是我的人了,卖身契三百年的那种。这笔钱,算是他未来三百年的预付工资和五险一金,合情合理。” 顾天雄看着床上虚弱的大儿子,又看看旁边被红线拴住的小儿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黑金卡,丢了过去。 “密码六个八!” 半个月后。 苏家后山。 苏喜一身运动短打,双手抱胸,绕着场中一个摆着马步的身影踱步。 “腰再低点,气沉丹田!你那是马步吗?你那是准备上厕所被门夹了脚!” 顾淮之的额角渗出汗珠,身体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微微颤抖。 他想调整重心,手腕上的红线却猛地一紧,将正在旁边做拉伸的苏喜拽得一个趔趄。 “啧。”苏喜稳住身形,干脆一屁股坐到他面前,伸出脚尖戳了戳他的小腿,“就这?玄门第一天师?体力不如我家看门的雷毅。” 顾淮之紧抿着嘴,试图将灵力运转得更平稳一些,以适应这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拉扯力。 “好了,换个项目。”苏喜站起身,拍了拍手,“演练一遍你们顾家的‘七星流云剑法’。” 顾淮之收了架势,刚想去拿自己的备用剑,苏喜却把一根青铜笔塞进了他手里。“用这个。” 剑法讲究身形飘逸,步法灵动。可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死死限制在一米之内。顾淮之刚起一个剑花,苏喜就得跟着跳一步。他一个侧身回旋,苏喜就得像个陀螺一样被动地跟着转一圈。 “停!”苏喜被转得头晕,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这是七星流云剑,还是二人转?” 她强行将顾淮之的姿势掰正,身体几乎贴了上去,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引导着青铜笔的走向。 “意在剑先,气随心动。你脑子里别老想着那根线,想着我!” 顾淮之的身体瞬间僵硬,耳根迅速泛红。 苏喜却仿佛毫无察觉,带着他的手,完整地走了一遍剑招。 当最后一个收招动作完成时,两人几乎是拥抱的姿态。 一股温和纯粹的力量,顺着红线,也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流入顾淮之的体内,修补着他尚未痊愈的内伤。 训练结束,苏喜丢给众人一人一张黑卡。 “‘苏保大’项目第一期,圆满结束。这是奖金,密码六个六,拿去随便花。”她对着迟墨和唐鸢摆摆手,“放你们三个月带薪长假,世界那么大,去看看吧。别给我打电话。” 迟墨和唐鸢欢呼一声,拿着卡冲了出去,开始规划他们的马尔代夫和秋叶原之旅。 顾淮安也朝着苏喜拱了拱手,带着顾家的弟子告辞。 训练场上,只剩下苏喜和顾淮之。 苏喜伸了个懒腰,看着顾淮之那张写满了“我该何去何从”的脸,心情大好。 “走吧,挂件。陪你的新老板,体验一下朴实无华的退休生活。” 所谓的退休生活,就是苏喜瘫在沙发上追剧,顾淮之负责处理堆积如山的快递和外卖盒子。 顾淮之尝试着将垃圾进行分类,却发现难度堪比破解上古禁制。 “这个……沾了油的纸盒,是属于‘其他垃圾’,还是‘可回收物’?” “你把它吃了,就属于‘厨余垃圾’了。” 苏喜头也不回,往嘴里丢了颗薯片。 顾淮之默默地将那个油腻的披萨盒丢进了“其他垃圾”的袋子里。 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慢慢适应这种充满了烟火气的生活。 他甚至学会了用苏喜的手机app下单买菜,并对着食谱,尝试做一些简单的饭菜。 虽然第一次的成果,是一盘黑色的“西红柿炒蛋”和一锅可以当武器的米饭。 “天赋不错,”苏喜尝了一口,面无表情地评价,“下次别做了。” 与此同时,一处无法被任何设备探测到的黑暗空间里。 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坐在一张由数据流构成的王座上。 他面前的镜子里,正回放着“往生”空间里发生的一切。 “有趣。”人影发出了第一个音节。 他的目光,聚焦在那根连接着苏喜和顾淮之的红线上。 “天道漏洞……和能够承载‘样本苏喜’力量的容器。” “将‘样本苏喜’与‘样本顾淮之’的威胁等级,提升至‘天灾’。废除‘往生’计划,启动‘净化’程序。” “是,观察者大人。”一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空间中回应。 苏家老宅,深夜。 苏喜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她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隔壁房间的顾淮之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推门而入,他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的手腕。 那根一直温和无害的红线,此刻正不受控制地闪烁着刺目的红光,像一条烧红的烙铁,烫得皮肤阵阵刺痛。 “怎么回事?” 顾淮之立刻在房间周围布下数道防御法阵。 “没用的。”苏喜的脸沉了下来,“敌人不在外面。” “他们在尝试……从根源上,把我们两个都删了。” 夏威夷,威基基海滩。 迟墨戴着墨镜,穿着花衬衫,正准备租一个冲浪板,体验一把乘风破浪的感觉。 “sorry, sir. your card was declined.”(抱歉先生,您的卡被拒了。) “declined?”迟墨换了一张卡。 “declined.” 他换了第三张。 “declined.” 迟墨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打开手机银行app,屏幕上弹出一个鲜红的警告:【您的账户不存在】。 他想登录自己的社交账号,【用户不存在】。 他想订一张回国的机票,【身份信息无法识别】。 what?他成了一个数字幽灵! 迟墨连滚带爬,冲向海滩边一个几乎被淘汰的公用电话亭。 对抗天道级病毒?全员被罚去和四岁萌娃吵架 迟墨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光幕上的数据流已经乱成一锅粥。 “不行,还是不行。”他烦躁地抓着头发,“逻辑病毒的审查核心是‘因果律’,我们每个人的存在都充满了bug,财务、身份、行为逻辑……根本补不完!”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沉默着。 唐鸢还在角落里为她消失的几百个“纸片人老婆”小声抽泣。 她微薄的收入和巨额的手办开销,构成了一个无法被平衡的“财务漏洞”,资产直接被“逻辑病毒”清零。 而迟墨自己,作为苏氏集团的“虚拟资产挂靠者”,被判定为“非独立法人实体”,像个多余的浏览器插件一样,被干净利落地“卸载”了。 “那为什么我和他没事?” 苏喜指了指自己和顾淮之。 “这就是关键!”迟墨的眼睛里放出了光, “姐,你和他,因为这根红线,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 他调出另一张图,上面是两个小人,被一根线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箭头指向自己的圆环。 “姐,你和姐夫,因为这根红线,构成了一个病毒无法审查的‘逻辑闭环’!” “你的存在意义,是奴役他。他的存在意义,是服从你。” “这个主奴关系形成了一个自我循环、因果自洽的封闭系统。你们的行为不需要对外部世界负责,所以病毒……进不来!” 顾淮之的脸颊瞬间充血。 “所以,”顾淮安冷静地总结道,“我们现在的难题是,如何为我们这些充满了‘逻辑漏洞’的凡人,打上‘补丁’?” “没错。”迟墨一摊手,“可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行走的bug合集,这补丁要怎么打?总不能让所有人都去月老那儿拉根红线强制配对吧?” 会议似乎陷入了僵局...... 苏喜烦躁地走出地下室,想透透气。 她刚走到后院,就看到那四个熊孩子正围着一块大石头,进行着一场严肃的辩论。 “它肯定是饿了!你们看它都不动!” 苏乐曦拿着一根香蕉,努力地往石头缝里塞。 “不对!”苏谨年一脸认真地反驳,“它是在睡觉!我们应该给它盖上被子!” 安然和安之则为“被子应该用荷叶还是芭蕉叶”这个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苏喜看着这群“不讲理”的四岁小孩,和那块“被pua”的石头,脑子里一道闪电划过。 对啊。 为什么要讲逻辑? 为什么要打补丁? 只要我的bug比你多,只要我的逻辑比你更混乱,只要我比你更不讲理,你的“逻辑病毒”不就当场死机了吗? 她猛地转身,冲回顾淮之面前。 顾淮之看到她脸上那种准备搞事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顾淮之,”苏喜抓着他的肩膀,眼睛亮得吓人,“我们之前的思路都错了。” “我们不应该去修复bug。” “我们应该创造一个,让病毒都无法理解的,全新的,究极的bug!” 顾淮之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没错!”苏喜一拍他的肩膀。 “召集人手!我要给‘草台班子’全体成员,进行一场关于‘如何不讲道理’的特训!” “第一课,就从学习怎么和四岁小孩吵架开始!” 苏家后院。 气氛庄严肃穆。 一众顾家和苏家的精英弟子,分列两排,神情凝重。 “今天的第一个科目,”苏喜抱着手臂,站在他们面前。 她用脚尖点了点地上那块被孩子们盖上芭蕉叶的石头,“论证:这块石头,为什么必须在今晚七点前,喝上一杯手磨咖啡。” “这……这不合常理。”一位顾家的长老忍不住开口。 “对了!”苏喜一拍手,“要的就是不合常理!现在开始,分组辩论,正方,必须让石头喝上。反方,想办法阻止。谁的论点最离谱,谁的逻辑最混乱,谁就赢了。赢家晚上加鸡腿。” 她说着,将四个小萝卜头推了出来。 “他们是特邀裁判兼金牌导师。现在,开始你们的表演!” 半小时后。 “我说了!它喜欢冰美式!”苏乐曦叉着腰,对着顾天雄吹胡子瞪眼,“你这个老爷爷,连石头的心思都猜不透!你根本不懂它!” 顾天雄感觉自己的血压上冲。 他试图讲道理:“石头乃无机之物,无口无腹,如何饮用?” “用爱发电!用爱喝!”安然和安之异口同声,“你没有爱,所以它不喝你的!” 顾天雄,玄门泰斗,此刻被四个加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孩子,用一套他完全无法理解的逻辑,攻击得节节败退。 另一边,迟墨已经抱着笔记本,将苏喜的疯狂想法具象化成了一份ppt。 光幕上,一个硕大的标题闪闪发光:《关于构建“形而上学唯心主义攻击模型”的可行性报告》。 “根据我的建模,”迟墨推了推眼镜,指着一张复杂的拓扑图,“姐,你的力量是混沌的、无序的,就像是未格式化的硬盘,拥有无限可能。姐夫,你修的是秩序和规则,是最好的‘编译器’。” “我提议,由你作为‘核心服务器’,通过红线这个‘专用光纤’,将你的力量‘数据包’发送给姐夫。由他进行‘规则加密’,把你的力量,编译成一种全新的、那个病毒无法理解的‘道’。” “但是,”迟墨的脸色凝重起来。“这个‘道’太过抽象,无法直接攻击。我们需要一个‘信道’,一个纯粹的、不讲任何逻辑的信道,将它广播出去。” 他的目光,投向了那边正在指挥唐鸢给石头“贴膜”的四个孩子。 “他们,就是最好的‘信号放大器’和‘广播天线’。” “这个计划的风险在于,”迟墨最后总结,“你们两个,姐和姐夫,必须达到绝对的同步。心跳,呼吸,灵力波动,甚至是……念头。任何一丝杂念,都可能导致编译错误,系统崩溃,我们所有人,当场格式化。” 顾淮之看着手腕上那根微微发烫的红线,沉默了足足十秒。 最终,他抬起头,看向迟墨,“怎么做?” 别讲道理了,来谈恋爱吧! 苏家地下密室。 一个巨大的法阵被重新激活。 中央的位置,摆放的却不是法器,而是四张儿童安全座椅。 苏乐曦、安然、安之和苏谨年,一人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老祖宗说了,只要坐在这里不动,就能获得最新款的游戏机。 苏喜和顾淮之盘腿坐在法阵的核心,四目相对,双手交握。 “准备好了吗,我亲爱的‘编译器’先生?”苏喜带着一丝戏谑。 顾淮之闭上双眼,将外界的一切隔绝。 “随时可以。” “ok,那么,party time!” 苏喜不再进行任何压制。 浩瀚如星海的灵力,瞬间暴涨! 那股庞大、原始、混沌的力量,没有丝毫保留的冲向顾淮之。 “唔!” 顾淮之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涨红。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吸收灵力,而是在试图拥抱一颗正在爆炸的恒星。 经脉在哀嚎,神魂在战栗。 但他死死守住心神,双手快速结印,开始将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进行最底层的操作。 “第一步,混沌归元,定义基础变量‘道’。” “第二步,无中生有,构建逻辑框架‘理’。” 他的指尖,开始溢出金色的光点。 这些光点缓缓飘向那四个孩子,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个纯净的能量场。 “叔叔加油!老祖宗加油!”苏乐曦含着棒棒糖,口齿不清地喊了一句。 “收到!” 迟墨在控制台前按下了启动按钮。 通过孩子们的“信道”,那些全新的“规则”,开始向着那未知的黑暗空间,发动了第一次反击。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根原本稳定传输的红线,猛地爆出一团刺目的红光! 顾淮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好不容易编译出的金色光点,开始变得明灭不定,甚至有些崩溃。 “怎么回事!”迟墨看着控制台上一片飘红的警报,急得大喊,“连接不稳定!‘编译器’出现乱码!要过载了!” 苏喜猛地睁开眼睛。 “顾淮之,”她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捏住顾淮之的下巴,强迫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不是喜欢我?” 顾淮之能感觉到全密室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我……”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警告!警告!编译器出现大量冗余代码!逻辑冲突指数突破阈值!” 迟墨的尖叫声比警报还刺耳,“姐!他的cpu占用率百分之一千了!再不想办法他就要烧了!” 苏喜没有理会迟墨。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通过那根红线,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顾淮之的脑内小剧场。 画面之一:顾淮之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束土掉渣的玫瑰,正在镜子前反复练习:“苏……苏小姐,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吗?”下一秒,他自己摇了摇头,换了个姿势,“苏喜,这周末的电影……” 画面之二:两人并肩坐在电影院,屏幕上放着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顾淮之的手在座椅扶手上,挪动,缩回,再挪动,再缩回,像一只得了帕金森的螃蟹。 画面三:他正在用毛笔,一笔一划地写着《恋爱入门:从牵手到拥抱》的读书笔记,旁边还用朱砂批注:重点,要考。 好家伙,她在这儿拼死拼活搞事业,他居然在脑子里偷偷跟她演偶像剧! “乱码类型分析完成!”迟墨有点崩溃, “姐!他……他编译出来的规则,全是……全是言情小说里的霸总甜宠文关键词!什么‘小逃妻’‘带球跑’‘三个萌宝’……系统无法识别!我们的攻击协议正在被篡改成恋爱协议!” “噗——” 不知道是苏家还是顾家的哪个弟子,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随即,整个密室响起了一片压抑的、想笑又不敢大声笑的闷哼声。 顾天雄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他看着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手掌捏得咔咔作响。 苏砚之则强忍着笑意,肩膀一抖一抖,假装在研究天花板的纹路。 “给我闭嘴!”苏喜吼了一声。 苏喜松开了捏着顾淮之下巴的手,转而捧住了他的脸。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她猛地凑了上去,堵住了他那张还没来得及辩解的嘴。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顾淮之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脑子里那上万集小剧场,连同那些读书笔记,全部被炸成了绚烂的烟花。 一片空白。 “嘟——” 控制台上,所有刺耳的警报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连接……稳定了。”迟墨呆呆地看着屏幕,“‘霸总甜宠’协议与‘混沌归元’协议成功合并,生成全新未知协议……命名为……‘爱与和平’?卧槽?能量输出功率……正在呈指数级暴增!要爆了!天线!天线撑不住了!” 那四个原本还在吃瓜看戏的小萝卜头,被这突如其来的能量冲击吓了一跳。 苏乐曦手里的平板“啪”一下掉在地上。 她看着眼前亲在一起的两个人,脑子里灵光一闪,拉着旁边三个小伙伴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奶声奶气地唱起了另一首歌: “今天你要嫁给我啦~今天你要嫁给我啦~” 这首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婚礼进行曲,通过他们纯净无比的“信道”,将那股融合了霸总文学和混沌神力的“爱与和平”协议,以一种堪称精神污染的方式,广播了出去。 …… 那无法被任何设备探测到的黑暗空间里。 “观察者”正坐在由数据流构成的王座上,分析着刚刚接收到的“乱码”。 就在这时,一股全新的、它核心逻辑完全无法理解的数据洪流,冲进了它的系统。 没有能量冲击,没有规则攻击。 而是一段段不可名状的、带着粉红色泡泡的画面。 【霸道老祖捏着天师的下巴,邪魅一笑: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天师将老祖按在墙上,眼神危险: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四个粉雕玉琢的萌宝抱着他们的大腿,哭喊道:爹地!妈咪!不要再为我们吵架了!】 霸总病毒入侵,全员ooc警告 “警告:检测到未知‘情感’类数据攻击。” “警告:核心逻辑无法解析‘爱’‘霸道’‘萌宝’等概念。” “观察者”那由数据构成的身体,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闪烁和乱码。 四个孩子的歌声,如同魔音灌脑,穿透了维度。 那歌声将那些精神污染的画面,打包成了一个个无法删除、无法关闭的弹窗广告,在他的系统里循环播放。 “系统……过载……正在遭受……降维打击……” “启动……紧急……切割……” “观察者”的身影猛地从王座上消失,主动切断了与这个世界的所有连接。 苏家密室。 股灼热的能量宣泄出去后,红线的光芒终于渐渐黯淡了下来。 苏喜松开了已经石化的顾淮之。 她用手背擦了擦嘴,面无表情。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对刚刚用一个吻拯救了世界的“狗男女”。 顾淮之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双眼失焦,脸颊的温度高到能煎熟一个鸡蛋。 苏喜看着他那副快要熟了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咳咳,技术性调整,大家不要紧张。”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一股子清心咒的味道,口感一般,下次换个口味。” “咳。”迟墨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试图把歪到马里亚纳海沟的楼扶正。 他抱着笔记本电脑,清了清嗓子,“报告苏总,根据最终数据回传,‘观察者’已断开连接,‘逻辑病毒’威胁解除,本次‘草台班子’反击行动……” 他的话没能说完。 他怀里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滋啦”一声,原本布满代码的黑色界面,瞬间变成了一片粉红色的、缀满蕾丝和爱心的ui。 屏幕正中央,一个像素风的丘比特射出一箭,一个弹窗跳了出来: 【恭喜您!成功激活“霸总甜宠”协议1.0版!您的专属恋爱管家已上线,是否立刻开启您的心动之旅?】 迟墨的手指悬在键盘上,也石化了。 “我的……我的手机!” 唐鸢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只见她的手机自动解锁,购物app的首页被强制刷新。 所有手办模型全部下架,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玫瑰花、巧克力和钻石戒指。 页面顶端还有一个巨大的横幅:【999朵玫瑰,只为配得上独一无二的她!】 “这什么情况?服务器被黑了?” 一位苏家弟子下意识地掏出自己的终端。 就在他解锁的瞬间,他旁边的顾家长老,一个以刻板严厉着称的老头,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弟子吓了一跳:“三长老,您……” 三长老的身体僵硬,嘴唇不受控制地开合。 他用一种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磁性而霸道的声音念出了台词:“男人,你这是在玩火。” “啊——!” 那名苏家弟子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拼命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密室里,恐慌开始蔓延。 “别动我!我不想玩火!” “师兄!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你醒醒!”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顾天雄,那位冷硬如万年玄冰的顾家家主,他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转向。 他的目光落在了他对面的苏砚之身上。 苏砚之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顾天雄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苏砚之面前。 他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捏住了苏砚之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呵,有趣的小东西。”顾天雄的嘴,说出了他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句子,“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如果说刚才三长老的ooc是惊悚片,那顾天雄的这一出,就是史诗级的灾难片。 “完了……”迟墨瘫坐在地,喃喃自语,“病毒没有被清除……它被污染了!它和‘霸总甜宠’协议融合了!它现在不删bug了,它开始强制执行bug了!” 就在这片世界观崩塌的混乱中,顾淮之终于“重启”成功。 “嗡”的一声,他的脑子里不再是一片空白。 他“看”到了。 他看到三长老的头顶上,飘着一个粉色的任务框:【强制任务:对你方圆三米内第一个看到的人,进行一次标准的‘壁咚’,并说出台词‘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看到顾天雄头顶的任务框:【主线任务:锁定全场魅力值最高的同性目标,完成一次‘捏下巴’互动,解锁后续剧情‘追妻火葬场’。】 他甚至看到苏喜的头顶上,顶着一个金色的、闪闪发光的称号:【唯一女主·霸道老祖】。 而他自己的称号是……【男主角·契约小逃妻】。 “不……”顾淮之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 他明白了。 他就是这个该死的、布满bug的恋爱游戏的系统管理员,兼男主角。 苏喜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她顺着红线,感受到了他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弹窗和任务提示。 “你能看见?” 顾淮之痛苦地点了点头,他指着还在捏着苏砚之下巴的顾天雄,“我能看见……他下一步……下一步是要……强行灌酒……” 苏砚之的身体抖了一下。 “能关掉吗?” 苏喜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关不掉!”顾淮之几乎要哭了, “我试了!它说……它说要‘男女主角完成协议指定的心动瞬间’,才能获得临时管理员权限!我们现在……我们现在是这个世界的病毒源!”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两人身上。 眼神里充满了“求求你们快去谈恋爱吧”的恳切。 苏喜沉默了。 修复bug?不可能。 这个bug现在是他们对抗“观察者”的唯一防火墙。一旦修复,天知道那个鬼东西会不会立刻杀回来。 既然不能修复……那就,加速! 苏喜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拽手腕上的红线。 顾淮之一个踉跄,直接被她拽到了身前。 她伸出手,一把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再次勾起他的下巴,动作比顾天雄标准一百倍。 “都听好了。” “从现在开始,这个男人,归我了。” “顾淮之。” “嗯……”顾淮之感觉自己快要停止呼吸了。 “明天早上九点,苏家大门口,陪我去约会。” 苏喜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补充了一句。 “敢迟到一分钟,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追妻火葬场’。” 霸总的约会,竟是拉着老祖爬野山 次日清晨六点,苏家大门口。 顾淮之身穿一套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西装,手里还捧着一束包装精美的红玫瑰。 他站得笔直,像一棵准备接受检阅的白杨树。 苏喜打着哈欠,穿着运动服和拖鞋,从门里晃了出来。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是要去参加颁奖典礼,还是准备去当婚礼司仪?” 顾淮之的脸颊泛起一层薄红,他将玫瑰递了过去。“约会……应该正式一点。” 苏喜还没来得及拒绝,她头顶的空气中就“叮”的一声,浮现出一个粉色的弹窗: 【恭喜!男主角的“浪漫攻势”已触发!请女主角接收“爱情的见证”,完成此步骤可获得“心动积分”+10!】 苏喜面无表情地接过那束花,反手就塞给了跟在后面的唐鸢。 “拿去,回头晒干了泡脚。” 奔驰商务车里,气氛诡异。 迟墨和唐鸢被强行塞了进来,美其名曰“约会气氛组”。 此刻,两人正拿着手机,对着一份刚刚由“霸总甜宠”系统下发的《约会歌单》进行练习。 “姐,真的要唱吗?” 迟墨看着歌词,感觉自己的灵魂受到了冲击,“《今天你要嫁给我》这种歌,会不会太……直接了?” “你们可以试试《坟头蹦迪》。” 苏喜闭着眼睛,感受着手腕上那根因为“约会”而稍微安分了一点的红线。 【警告:检测到女主角危险发言,‘心动积分’-5。】 顾淮之立刻挺直了背,清了清嗓子。 “咳,我们快到了。” 车停在了荒无人烟的山脚下。 “这就是你的约会地点?” 苏喜看着眼前陡峭的登山步道,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 “我想,我们可以一起看云海日出。” 顾淮之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那很美。” 【新任务已发布:攀登山峰的试炼!请男女主角携手登上山顶,证明你们的爱情坚不可摧!任务奖励:临时管理员权限(5分钟)。】 迟墨和唐鸢看着那看不到头的台阶,发出了绝望的呻吟。 “姐,我的体力值设定是技术宅,不是登山运动员啊!” “我昨天刚补完番,就睡了三个小时……” “闭嘴。”苏喜活动了一下手腕,那根红线依旧顽固地散发着微光, “爬。谁最后一个到山顶,扣三个月奖金。” 两个小时后。 “我不行了……我就是个废物……”迟墨像条脱水的鱼,瘫在半山腰的石阶上,笔记本电脑的散热风扇发出垂死挣扎般的悲鸣。 唐鸢则抱着她的登山包,用一种看破红尘的姿态,给路过的蚂蚁加油。 三个小时后,山顶。 云海翻腾。 顾淮之深吸一口气,他觉得此情此景,必须有诗词来配。他刚酝酿好情绪,张开嘴—— 【支线任务触发:在云海前对她念一首情诗,并完成一次“背后拥抱”。奖励:心动值+50,解锁临时管理员权限(5分钟)】 顾淮之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迈了一步,双手蠢蠢欲动。 “停。”苏喜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那还没出口的“朝辞白帝彩云间”。“看这玩意儿有什么意思?走,换个地方。” 她一把抓住顾淮之的手腕,红线一闪。 顾淮之只觉得眼前一花,脚下的实地感瞬间消失。 等他再次站稳,已经不在山顶。周围是缭绕的仙气和浓郁的丹香,一座巨大的八卦炼丹炉正在缓缓转动,炉火熊熊。不远处,一个白胡子老头正戴着vr眼镜,手里拿着两个手柄,嘴里念念有词:“呔!吃我老孙一棒!” “师叔祖。”苏喜喊了一声。 太上老君摘下vr眼镜,看到苏喜,又看了看她身边一脸震惊的顾淮之。 目光落在了两人手腕那根显眼的红线上。 “哟,你这万年不开花的铁树,终于想通了?” 苏喜懒得跟他叙旧,她举起两人被绑在一起的手。 “这玩意儿,月老系的。你辈分大,帮我找他,让他给解了。” 太上老君拿起他的芭蕉扇,慢悠悠地扇了扇风。 “解不了。天道姻缘科认证的,上了锁的。我要是强行解,属于跨部门违规操作,要被扣功德的。” “那我今天就住你这儿了。”苏喜干脆往地上一坐,“你炼的九转大还丹,我当糖豆吃。你养的那些仙鹤,我拿来煲汤。什么时候解,我什么时候走。” “咳。”旁边传来一声轻咳。 那头一直趴在丹炉边打盹的青牛,身上青光一闪,化作一个穿着牛仔裤和t恤的绿发青年。 他抱着手臂,上下打量着苏喜和顾淮之。 “我说老祖宗,您就别为难我们老板了。” 青年的嘴跟淬了毒一样,“一个混沌天灾,一个天道bug,你们俩绑一块儿,月老那边服务器没当场爆炸都算是系统优化做得好。我看挺配的,谁也别祸害别人了。” 顾淮之的脸瞬间涨红。 苏喜的额角蹦起一根青筋。“你再说一遍?” 顾淮之的脸,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哎呀呀,谁在背后说我帅呀?” 一道轻浮的声音响起,整个药房瞬间被粉红色的桃心特效和暧昧的bgm覆盖。一个穿着骚包红色西装、拿着一把丘比特弓的男人,凭空出现在柜台上,还摆了个自以为帅气的pose。 正是月老。 苏喜看到正主,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 “好啊你!就是你干的好事!” “别别别!姑奶奶!”月老看着苏喜那只已经捏住青铜笔的手,吓得连连后退,“我这也是按流程办事!你们的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系统自动分配的!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啊!” “我管你什么合作!” 苏喜一步步逼近,“今天你不把它给我解了,我就把你的姻缘殿改成情侣分手办事处!” 月老被逼到墙角,冷汗都下来了。 他看着苏喜头顶上那个【唯一女主·霸道老祖】的金色称号,知道讲道理是行不通了。 他猛地一咬牙,“解开,也不是完全不行。” 苏喜的动作停住了。 第169章 全线崩溃!来自至亲的致命背刺 月老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平板电脑一划,调出一份文件。 “我不能彻底解开,那会造成天道因果紊乱。但是,我可以给你们的红线装一个‘调节阀’。” “说人话。” “人话就是,我可以暂时把‘强制绑定模式’,降级为‘恋爱体验模式’。不再强制你们执行那些羞耻的任务,只在你们物理距离超过一公里时,才会发出提醒。”月老擦了擦汗,“怎么样?够意思吧?” 苏喜眯起了眼睛,她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条件呢?” “帮我个小忙。”月老指着平板上一个被标记为“高危”的红色文件夹,“最近姻缘系统里,出了几个‘恶性bug’。” “有几个被天道惩罚,打入轮回的魔头,不知怎么获得了篡改因果的能力。他们到处剪我的红线,专门破坏那些金玉良缘,导致我的业绩直线下滑,差评率暴涨。” 月老一脸沉痛地看着苏喜,“所以,我想请你们二位,‘bug’的行家,去把那几个‘bug’给修复了。” 苏喜拎着月老塞过来的“bug档案”,回到了自家客厅。 那档案并非卷轴或玉简,而是一个外壳印着祥云图案的平板电脑,厚得像块砖头。 开机画面是一条龙在转圈,转了三分钟,屏幕一黑,弹出一行上古隶书:【天庭os 1.0启动失败,请联系管理员】。 “这玩意儿是盘古开天时期的产物吗?” 苏喜把平板丢给迟墨,“搞定它。” 迟墨抱着自己的笔记本,试图连接,结果电脑发出一阵烧开水般的警报声。 “姐!不行!系统不兼容!它的防火墙是八卦阵,我的代码是c++,鸡同鸭讲啊!” 客厅另一头,顾天雄正捏着苏砚之的下巴,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用一种深沉的语调念着台词:“小东西,你以为躲得掉吗?喝了它,你就是我的人了。” 苏砚之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脸上挂着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俩已经这样持续一个小时了。” 唐鸢缩在角落,小声汇报,“顾家主的主线任务是‘强制爱’,苏董的任务是‘欲拒还迎’。再不阻止,下一步就是‘锁在地下室’的剧情了。” “让他俩演。”苏喜不耐烦地摆摆手,“顾淮之,你来。” 顾淮之接过那块发烫的板砖,深吸一口气。他闭上眼睛,指尖泛起微光,直接按在了平板背面。 无数金色的数据流顺着他的指尖汇入,开始强行破译那套老掉牙的系统。 “找到了。”半晌,顾淮之睁开眼,额角渗出一层汗,“第一个bug,代号‘理中客’。前身是个钻牛角尖的魔头,轮回时卡了bug,获得了篡改小范围因果的能力。” “他的作案手法,”顾淮之的表情变得有一点点古怪,“是开办了一家‘亲密关系咨询事务所’,专门为情侣提供‘逻辑审计’服务,成功率百分之百。” “给我解释解释!” “就是,他专业抬杠,把人忽悠瘸了,然后劝分。” 事务所坐落在市中心最高端的写字楼里,名字叫“归一”。 整个空间是纯白色的,地板、墙壁、天花板,连家具都是。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打印纸混合的味道。 一个穿着白色亚麻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坐在白色书桌后,看到他们,扶了扶眼镜。 “两位,需要‘逻辑审计’吗?”男人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像是ai合成的。 “检测到你们的连接体存在1.37个逻辑悖论,属于高危关系,建议立即解体。” 苏喜抱着手臂,上下打量着他:“你就是‘理中客’?” “我是真理的阐述者。”男人指了指两人手腕上的红线,“一个混沌能量聚合体,一个秩序规则执行者。水火不容,阴阳相冲。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理’的颠覆。强行绑定,只会导致系统崩溃。” 顾淮之的眉头皱了起来。 对方说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踩在他恪守的“规矩”和“秩序”上。 “你看,他已经开始动摇了。”理中客的目光转向顾淮之,“你的‘道’,是清静无为,是顺应天理。而她,是混乱的源头。与她为伍,你的修行将毁于一旦。从逻辑上讲,你应该立刻远离她。” 红线的光芒,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一丝。苏喜头顶的系统面板“叮”的一声弹出警告:【男主角信念值下降!‘契约小逃妻’模块有概率提前触发‘带球跑’剧情!】 “闭嘴。”苏喜的脸沉了下来。 她猛地向前一步,在理中客和顾淮之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顾淮之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按在了纯白的墙壁上。 一个标准的“壁咚”。 “我的人,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苏喜的脸几乎贴上顾淮之的,“我喜欢,就是唯一的逻辑。听懂了吗?” 顾淮之看着苏喜近在咫尺的脸,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信念值回满!‘霸总护妻’模式已激活!】 红线爆发出绚烂的光芒。 “不……不可能!非逻辑行为无法构成稳定结构!” 理中客被突如其来的偷袭整破防了。 “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不讲理’。”苏喜冷笑一声,将自己混沌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灌注给顾淮之。 顾淮之福至心灵,双手结印,将这股力量“编译”成他刚刚从苏喜脑子里学到的全新规则。 下一秒,整个纯白空间发生了剧变。 白色的墙壁瞬间变成了死亡芭比粉,上面还用金漆刷上了巨大的“囍”字。 极简风的桌椅变成了欧洲宫廷风的丝绒沙发,上面堆满了蕾丝抱枕。 天花板上开始下起玫瑰花雨,空气中响起了萨克斯名曲《回家》。 “不!这配色!这装修风格!这违反了美学基本法!”理中客抱着头,发出了痛苦的尖叫。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不稳定,数据流在他身上疯狂闪烁。 迟墨在远处的商务车里,通过微型无人机看着这一幕。 他激动地拿起对讲机:“姐!就是现在!给他最后一击!我把孩子们的‘广播天线’接进来了!” 第170章 龙王的直播间奇遇 “收到。”苏喜冲着顾淮之抬了抬下巴,“想个最不讲理的东西。” 顾淮之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四个熊孩子争论“石头该不该喝咖啡”的场景。 他将这个念头编译成最终指令,发射了出去。 理中客的头顶,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一块被盖着芭蕉叶、插着吸管、旁边还放着一杯手磨咖啡的石头。 这块“被pua”的石头,带着泰山压顶之势,轰然砸下。 “万物皆有其理……石头……不喝咖啡……”理中客在最后的执念中,被这终极的“不讲理”砸得灰飞烟灭。 原地只留下一行不断闪烁的小字:【error 404: logic not found】。 几乎是同时,苏喜和顾淮之手腕上的红线轻轻一震。那股强烈的、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拉扯感,消失了。 月老的消息弹了出来:【s级bug已清除!感谢您的卓越贡献!‘调节阀’已安装,‘恋爱体验模式’正式启动!祝您生活愉快,百年好合!】 顾淮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与苏喜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是几个月来,他们第一次可以相隔一米以上。 一股莫名的轻松感,一丝同样莫名的失落感,同时涌上心头。 苏喜挑了挑眉,正想说点什么。 一个新的、带着蕾丝花边的粉色弹窗,在两人中间缓缓浮现。 【‘恋爱体验模式’第一阶段:‘吃醋’模块已激活。为增强用户沉浸式体验,系统已为您匹配‘情敌’角色一名。】 事务所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身穿青色道袍、气质清冷的女子站在门口。 她的目光越过一片狼藉的粉色海洋,落在了顾淮之身上。 “师兄,” “我算出你有难,特地从山上下来寻你。” 顾淮之身体一僵。 苏喜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全新的、青绿色的弹窗就挤开了原本的粉色界面:【“吃醋”模块已激活!检测到“天降青梅”型情敌,威胁等级:高。请宿主立刻宣示主权!】 女子叫青瑶。 她快步走到顾淮之身边,掏出一个带着毛绒兔耳朵手机支架的手机,熟练地开启了直播。 “家人们谁懂啊!下山找师兄,结果发现他被一个妖女困在了这种奇怪的地方!”她将镜头对准了满地的玫瑰花瓣和蕾丝抱枕,然后又扫过苏喜,“大家看,就是她!气场好凶哦!” 直播间弹幕瞬间刷屏: 【保护我方最好的师兄!】 【这姐看上去不好惹,主播小心!】 苏喜的眉毛挑了一下。 她上前一步,从唐鸢手里拿过那束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玫瑰花,直接“啪”地一下,糊在了青瑶的镜头上。 “直播间,”苏喜对着被花瓣挡住的镜头,一字一句,“封了。” 半小时后,苏家大宅。 顾天雄和苏砚之并排坐在沙发上,中间隔了能再坐下三个人的距离。 两人都捧着一杯热水,表情空洞。 “呕……”顾天雄突然干呕一声。 “呕……”苏砚之紧随其后。 他们两个在被强制执行了一整天的“霸总与小逃妻”剧本后,系统一解除,后遗症就上来了。 现在看到对方的脸,就想起那些羞耻的台词和动作,生理性不适。 “顾兄,”苏砚之率先打破沉默,他放下了水杯,“我觉得,我们两家,未来一百年,还是不要有什么商业往来了。” “我同意。”顾天雄立刻点头,“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两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各自起身,走向相反的方向,多待一秒都会当场去世。 “哇!家人们快看!这就是传说中的玄门世家吗?这走廊,这地板,感觉踩一脚都得给钱!”青瑶举着手机,已经跟到了苏家,把这里当成了她的新直播素材。 顾淮之试图去捂她的镜头。 “师妹,别拍了,这里是私人住宅。” “师兄你别动,你动了宝宝们就看不清你的盛世美颜了!” 青瑶灵活地躲开,“大家想不想看师兄的房间?想看的扣1!” 弹幕里满屏的“1”。 顾淮之的脸颊瞬间充血,他求助般地看向苏喜。 苏喜正瘫在沙发上,头顶飘着一个系统提示框:【支线任务:请用一句话让情敌破防。奖励:心动积分-10。】 还有这种好事? 苏喜坐起身,对着青瑶的镜头摆了摆手。 “主播,你师兄的房间我昨晚刚睡过,床有点硬,记得提醒他换个床垫。” 青瑶的笑容僵在脸上。 直播间炸了: 【!!!】 【这是我免费能听的吗?】 【主播快跑!这姐是高端玩家!】 第二天一早,青瑶提着一个食盒,堵在了顾淮之的房门口。 “师兄,我给你做了早餐。” 她打开食盒,里面是几块绿色的能量棒和一杯黑色的糊状物,“纯天然,无污染,有助于你清心静气,排除浊气。” 顾淮之看着那盘卖相堪比毒药的早餐,陷入了沉默。 苏喜打着哈欠路过,她头顶的青色弹窗再次闪烁:【危机警报!情敌发起“爱心早餐”攻势!请宿主立刻进行反制!选项a:抢过早餐并丢掉。选项b:用你的早餐征服男主角!】 苏喜掏出手机,面无表情地在外卖app上点了一份全家桶,备注:十五分钟内送到,加钱。 十五分钟后,苏喜将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鸡腿,直接塞到了顾淮之嘴边。 “张嘴。” 顾淮之被烫得一哆嗦。 青瑶的直播镜头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幕,她对着屏幕,痛心疾首:“家人们!高油高盐!垃圾食品!这是在摧残我师兄的身体啊!我们修道之人怎么能吃这个!” 苏喜又拿出一块吮指原味鸡,递给旁边的迟墨。 “分析一下它的成分。” 迟墨立刻进入工作状态,推了推眼镜:“报告苏总,主要成分为蛋白质和脂肪,能快速补充能量,产生多巴胺,使人心情愉悦。结论:比那盘绿色的不明物体更符合人体工学。” 青瑶气得脸都白了。 连续三天,苏喜都在系统“叮叮当当”的提示音和青瑶“家人们谁懂啊”的魔音灌脑中度过。 第171章 关于龙王被停职反省这件事 她觉得,自己快被这些“bug”逼成一个真正的bug了。 “迟墨。”苏喜终于忍无可忍。 “在!” “给我订一个私人小岛,要那种被海啸淹八次都找不到信号的。” 苏喜宣布,“老祖我,要休年假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上岛。” 顾淮之站在一旁,手腕上那根红线轻轻晃动。 他感到一阵轻松,但心底深处,又好像有什么东西缺了一块。 “好的姐!”迟墨欢呼一声,立刻开始操作,“马尔代夫豪华海景套餐,已下单!三天后出发!” 青瑶的直播间里,粉丝们一片哀嚎,纷纷表示“磕的cp要be了”。 “滋啦——!” 苏家大宅所有的灯光“啪”地一声,刹那间全部熄灭。 迟墨的笔记本屏幕上,粉色的“霸总甜宠”界面扭曲破碎,最后化作一行鲜红的代码:【purge_protocol_initiated】。 “我…我的手办!”唐鸢发出一声惊叫! 她脚边那个装着“纯白限定款”老婆们的纸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 箱子里的塑料模型,像被阳光暴晒的冰块,从边缘开始消融。 “姐!没用了!”迟墨抱着自己那台正在冒烟的笔记本,声音都在发抖,“我们的防火墙被卸载了!对方正在逐一扫描删除我们的‘存在缓存’!我们现在就是一堆待回收的垃圾文件!” “滋啦——” 青瑶的手机屏幕一黑,完完全全变砖了。 她那句“家人们谁懂啊”卡在喉咙里,变成了惊恐的抽气声。 那根连接着苏喜和顾淮之的红线,再次发出灼人的热量。 但是这一次,它不再是闪烁的红光,而是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 “目标锁定:样本苏喜,样本顾淮之。” 电子音再次响起,“执行…最终格式化。” 空间开始扭曲,墙壁和地板上浮现出无数流动的二进制代码。 “顶住!” 苏喜低喝一声,灵力爆发,与顾淮之的灵力通过红线交汇,形成一个摇摇欲坠的金色护罩,将所有人勉强笼罩其中。 “不行!他免疫了!”顾淮之的嘴角再次溢出鲜血。 他试图将两人的力量编译成“爱与和平”协议,却发现那些代码刚一生成,就被外界更高级的指令强行清除。 “他打过补丁了!我们的‘霸总’病毒过期了!” “那就给他来个版本大更新!”迟墨将一根数据线狠狠插进苏家老宅的中央安保系统,双眼通红地敲打着键盘,“姐!他现在是单线程挨个删除!我们必须用海量的、无意义的、互相矛盾的垃圾信息,把他的处理器干到死机!” 迟墨指着青瑶,“你!继续直播!别管有没有信号,对着空气也要播!就用你那套‘家人们’文学!” 他又指向唐鸢,“你!想象你的老婆们都还在!跟她们互动!越肉麻越好!”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顾天雄和苏砚之身上。 “两位董事长!你们那个‘霸总与小逃妻’的剧本,麻烦再演一遍!这次要‘虐心’版的!什么‘你竟然为了他打我’‘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怎么狗血怎么来!” 顾天雄和苏砚之的脸同时绿了。 “所有人!”苏喜的声音压过了所有杂音,“按他说的做!这是命令!” “收到!” “草台班子”全员,在世界末日般的场景里,开始了他们最疯批的表演。 “家人们!家人们你们还在吗!” 青瑶举着黑屏的手机,对着虚空,用一种哭丧般的语调大喊,“我被困在一个全是代码的地方!我好害怕!我师兄好像要被人抢走了!我该怎么办啊!在线等!急!” “由乃!我的由乃!” 唐鸢抱着空气,脸上露出痴汉般的表情,“别怕,就算你变成了光,你在我心里也永远是那个拿着斧头的病娇女孩!来,亲一个!” “苏砚之!”顾天雄僵硬地转过身,用一种“被戴了绿帽”的痛苦语气,念出了迟墨刚刚通过蓝牙耳机发给他的台词,“我昨天在你办公室门口,看见他送你回来的。” 苏砚之闭上眼,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顾天雄的声音猛地拔高,“你看看你!你脖子上的是什么!是草莓!还是他给你种的!” 外界的代码流明显地卡顿了一下。 那个冰冷的电子音,第一次出现了类似“疑惑”的波动:“分析中……‘中年伤痛文学’数据模型无法理解……请求云端支援……” “有效!”迟墨兴奋地大喊,“继续!加大剂量!” 金色的护罩内,群魔乱舞。 护罩外,观察者的攻击变得狂乱而没有章法。 无数幽蓝色的数据利刃,不再精准打击,而是像暴雨一样胡乱倾泻。 “他急了!他急了!” 苏喜一边疯狂输出灵力,一边还能抽空嘲讽一句。 “他的算力被那些垃圾信息占用了百分之九十!”顾淮之快速结印,将苏喜的力量编译成一道道精准的防御符文,勉强挡住攻击,“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能量撑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一道最粗壮的数据光束,穿透了防御的间隙,直直地射向正在发疯直播的青瑶。 “师妹!” 顾淮之脸色一变。 “啧。”苏喜拽了一下红线,强行将顾淮之拉到自己身前。 她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覆上他正在结印的手背。 “别分心。”她的声音通过红线,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你负责编译,我负责瞄准。” 顾淮之的身体一震。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苏喜那庞大、不讲任何道理的力量,正通过两人接触的每一寸皮肤,与他自身井然有序的灵力深度融合在一起。 没有了“霸总协议”的强制翻译,这一次,是神魂层面的,最直接的共鸣! 他“看”到了苏喜的想法——简单粗暴,就是干。 而苏喜也“听”到了他的心声——严谨精密,构建规则。 “以我之混沌,立你之规则。”苏喜在他脑中说。 “以我之秩序,行你之意志。”顾淮之回应。 两人同时睁开眼。 第172章 心为引,光为舟,破镜重圆 没有惊天动地的光芒,也没有毁天灭地的气势。 一股全新的,既混乱又守序,既讲理又不讲理的“道”,从两人交握的手中诞生。 它没有攻击任何人,而是像春风一样,吹拂过整个苏家大宅。 被这股“道”吹过的代码,没有被摧毁,而是被“同化”了。 墙壁上,流动的二进制代码,开始自动组合成一行行歪歪扭扭的弹幕: 【666】 【前方高能】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那些原本要格式化一切的数据利刃,在半空中停住,变成了一朵朵像素化的巨型玫瑰花,缓缓飘落。 观察者那冰冷的电子音崩溃了。 “警告……系统被未知逻辑覆盖……定义‘爱’失败……定义‘恨’失败……定义‘草莓’……失败……” “格式化失败……启动……最终自毁程序……” “轰——!” 在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后,整个扭曲的空间,连同那个高高在上的观察者,归于虚无。 苏家大宅恢复了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瘫倒在地。 第二天,苏家大宅的气氛,粘稠又安静。 顾天雄和苏砚之在走廊两端擦肩而过,动作僵硬得像是两个没上润滑油的机器人。 他们俩全程目不斜视,仿佛对方是一团会传染“霸总病”的空气。 青瑶背着一个崭新的登山包,走到了苏喜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苏前辈,我走了。” 她没有看顾淮之,而是举起黑屏的手机晃了晃, “我不回山上了。我准备去搞个旅游直播,就叫《跟着主播看世界bug》,专门打卡那些被我们玩坏又重建的地方。我觉得,这比修无情道有意思。” 苏喜瘫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摆了摆手。 “行了。别在外面被人骗去甘蔗地,到时候没人捞你哦。” “嗯!” 青瑶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苏喜和顾淮之。 尴尬。 顾淮之站得笔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苏喜则开始认真研究自己刚做的指甲。 就在这时,迟墨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台还在闪烁的仪器。 “姐!不好了!” 他气喘吁吁,“我检测到城西那栋废弃的环球贸易大厦顶层,有‘观察者’的能量残留!像个删不掉的流氓软件!我怕它自我复制,到时候全世界的电脑都开始弹窗‘澳门首家线上赌场上线啦’!” 苏喜终于找到了事做,她站起身。 “我去处理。” “我跟你去。”顾淮之几乎是同时开口,说完才发觉自己反应过快。 他清了清嗓子,补充了一句,“以防万一。” 苏喜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废弃的环球贸易大厦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碎了一半,晚风灌进来,吹起地上的废纸和灰尘。 远处的城市灯火,像一片沉默的星海。 顾淮之捏着法诀,在空旷的楼层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苏喜面前。 “这里什么都没有。”他放下手,“能量很干净。我们被骗了。” “呵,那小子胆子肥了。” 苏喜一脚踢开一个破烂的办公椅,椅子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响声。 她转过身,抱着手臂,看向顾淮之。 “所以,现在没任务了,‘以防万一’先生。” 她向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一米以内。 “你脑子里那个小剧场,”苏喜开口, 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异常清晰,“大结局了没?”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在发烫。 “没……没有结局。” 他最终还是吐出几个字,声音干涩, “它……它现在更像是一个后台常驻程序。不影响系统运行,但……关不掉。” 苏喜挑了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你……”顾淮之深吸一口气,“你对我而言,就像是……天劫。” 苏喜:“......” “每一次靠近你,我的道心都在震颤,经脉都在哀鸣,神魂都在警告我‘高危!快跑!’。”顾淮之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要把积压的话一次性清空, “但是,每一次天劫过后,我的修为都会变得更精纯。我的道心,也更稳固。” 他看着苏喜,目光灼灼。 “所以,我大概是……需要你。” 苏喜沉默了足有半分钟。 她像一个第一次接触人类文明的ai,正在处理一段无法理解的语音。 “行,我听懂了。”她点了点头,开始用自己的逻辑进行翻译,“你的意思是,我是个高风险的系统补丁,虽然安装过程可能会导致蓝屏死机,但成功后能提升整体性能。” 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那么,从我的角度分析。”苏喜的语气像是在做项目评估,“你,顾淮之,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合作对象。思维固化,缺乏变通,情感模块版本过低,有严重的兼容性问题。跟你合作,拉低了我的平均回报率。” 顾淮之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 “但是,”苏喜话锋一转,“你的底层代码很稳定,运行功耗低,而且……长得还行。作为一个长期持有的资产,虽然风险评级是s,但潜在收益也是s。” 她向前一步,伸手扯住顾淮之的领带,将他拉近。 “所以,我决定了。”她宣布,“全资收购。从现在开始,你的所有权,归我。” 就在顾淮之的大脑被这套“收购理论”干到宕机时,他左手手腕上,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金色光芒。 几乎是同时,苏喜的手腕也亮起了同样的光。 【天道公告:s级cp‘混沌与秩序’已成功绑定,即刻生效。现进入为期九十九年的带薪实习期。】 【新手实习任务(1\/9999)已下发:修复世界级bug——‘集体性情感缺失症候群’。】 【新手大礼包已自动存入您的神识空间,内含《天道程序员上岗指南》x1,双人修行效率加成卡(永久)x1,天道系统积分x100。】 【天道人力资源部祝您工作愉快,百年好合。】 第173章 自己的媳妇自己追 【新手实习任务(1\/9999)已下发:修复世界级bug——‘集体性情感缺失症候群’。】 【新手大礼包已自动存入您的神识空间,内含《天道程序员上岗指南》x1,双人修行效率加成卡(永久)x1,天道系统积分x100。】 【天道人力资源部祝您工作愉快,百年好合。】 苏喜也感觉到了那股力量,她看着顾淮之那副见了鬼的表情,皱起了眉。 “怎么?你的后台程序又弹窗了?” 顾淮之缓缓地抬起头。 “不。”他看着苏喜,脸上是一种混合了绝望和荒谬的表情,“我们……我们好像被强制续约,并且转正了。” “转正?”苏喜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眉头紧锁, “什么意思?谁的后台程序又乱弹窗了?” “不是弹窗。”顾淮之的声音干涩,“是……系统公告。来自……天道人力资源部。” 苏喜沉默了。她活了这么多年,打过架,灭过门,第一次听说天道还有hr部门。 她松开顾淮之的领带,盘腿坐下。 “说清楚。” “我们,好像被强制续约,并且转正了。” 顾淮之也跟着坐下,试图整理脑子里那段信息流,“实习期九十九年,带薪,有新手大礼包。” “薪水是什么?” “天道积分。” 苏喜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积分换购电饭煲”的画面,她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开始不稳定了。 “新手大礼包呢?” “在……神识空间。”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闭上了眼睛。 顾淮之的神识空间里,一个极简风的、半透明的礼包图标悬浮在空中 。他意念一动,图标打开,三样东西整齐地排列着。 而在苏喜的神识空间里,情况完全不同。 她的神识像一个塞满了九百个app还没分类的手机桌面,那个“新手大礼包”的图标,正在被七八个弹窗广告疯狂覆盖。 【道友,还在为功德发愁吗?‘功德贷’,利息低至三成,助您轻松飞升!】 【一刀999,装备全靠捡!《洪荒霸业》,是兄弟就来砍我!】 苏喜不耐烦地用意念把那些弹窗全部叉掉,一巴掌拍开了那个礼包。 一本厚得像字典的《天道程序员上岗指南》砸了出来。 她翻开第一页。 【欢迎加入天道大家庭!为了更好地赋能一线道友,打通业务闭环,形成组合拳,我们需要拉齐认知,深度对焦,将天道意志精准下沉到每一个业务抓手……】 苏喜“啪”的一下合上了书。 “这玩意儿谁写的?开除。” 她看向另外两样东西:一张闪着金光的卡片,和一个任务卷轴。 卡片上写着:【双人修行效率加成卡(永久)】。 苏喜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她发现卡片右下角有一行小字:最终解释权归天道人力资源部所有。 她打开了那个任务卷轴。 【新手实习任务(1\/9999):修复世界级bug——‘集体性情感缺失症候群’。】 “情感缺失是什么?”苏喜睁开眼,正好对上顾淮之同样困惑的脸。 “听起来像个心理学名词。”顾淮之也睁开了眼。 苏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回去看看。” 两人回到苏家大宅。 诡异的安静。 客厅里,苏乐曦、安然、安之和苏谨年,四个孩子并排坐在沙发上,一人手里一个平板。 他们在玩一款竞速游戏,屏幕上火光四射,赛车互相碰撞,但四个孩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乐曦。”苏喜走过去。 苏乐曦头也不抬,屏幕上她的赛车第一个冲过终点。 “目标已达成。肾上腺素水平提升百分之三点二。多巴胺分泌量符合预期。正在进入下一任务循环。” 她的声音平直,像一个ai客服。 苏喜的背脊窜上一股凉意。 她转向另一边,看到了更惊悚的一幕。 顾天雄和苏砚之,那两个前一天还恨不得物理隔离的老对头,此刻正坐在一张茶几的两侧。 “关于城南那块地皮的归属权问题,我方做出百分之三的让步,以换取未来五年内在新材料供应链上的优先权。”顾天雄的语气,像在宣读一份法律文件。 “方案可行。经计算,此交易符合苏氏集团长期利益最大化原则。”苏砚之推了推眼镜,“合同拟好了,你看一下。” 他们之间的“霸总病”被治好了,但好像……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连带着一起被删除了。 迟墨抱着一台仪器冲了过来,他的脸色发白。 “姐!出事了!” 他把仪器屏幕转向苏喜,“我刚刚扫描了全城,所有人的情绪波动曲线,几乎都成了一条直线!大家还在正常上班,生活,但是……没有高兴,没有悲伤,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了!” “整个世界,”迟墨的声音都在抖,“正在变成一个巨大的、由npc组成的开放世界游戏。” 这就是“集体性情感缺失症候群”。 “怎么办?”唐鸢抱着她那箱完好无损的手办,脸上却不见一丝喜悦。 “我的老婆们,现在在我眼里,只是一堆化学性质稳定的聚氯乙烯。” 顾淮之立刻从神识里掏出那本砖头厚的《上岗指南》,快速翻阅起来。 “找到了!”他指着其中一页,“附录七,第三千四百二十一条:关于‘情感熵减’现象的非标准处理流程。方案a,建立大型‘情感共鸣矩阵’,通过播放标准化的、具有正面导向性的影音资料,进行群体性认知干预……” “给我说人话!” 苏喜打断他。 “人话就是,让我们循环播放《新闻联播》和《感动中国》。” 苏喜一把夺过那本指南,看也不看,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 “这破玩意儿,还没我写的bug多。” 她环视一圈客厅里这些“人形电脑”,做出了决定。 “要修复这个bug,不能用逻辑。” 苏喜的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得用魔法打败魔法。” 她转向迟墨,“把我的电脑拿来。” “姐,你要干什么?”迟墨有种不祥的预感。 “很简单。”苏喜掰了掰手指,“既然大家都没感觉了,那就给他们来点大的刺激。” “我要黑进全球每一个带屏幕的设备,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一句话。” “什么话?”顾淮之的心提了起来。 苏喜清了清嗓子,“豆腐脑,必须是咸的!” 第174章 开一个大大的坏蛋派对 喜崽崽“咔嚓”咬碎一片薯片,不以为意地晃了晃小腿:“才没有,玄玄玄孙们好得很。” “好什么好!”老龙王吹胡子瞪眼, “姻缘这东西,讲究的是你情我愿,顺其自然。 他们这样强行黏着,跟用胶水把红线粘起来有什么区别?迟早要崩!” 喜崽崽小嘴一撇,对着水镜里的老龙王哼了一声: “才不会呢!我玄玄玄孙他们那是懂事了,知道心疼媳妇儿了,你个孤寡老龙王不懂!” 老龙王被噎得吹胡子瞪眼,指着镜子里的喜崽崽“你你你”了半天, 最后气哼哼地切断了水镜术,镜面恢复了平静。 喜崽崽得意地晃了晃小脚丫,又灌了一大口ad钙奶,觉得生活真是美滋滋。 这几天,她被四个玄玄玄孙投喂得小肚子都圆了一圈, 灵力也恢复得七七八八,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直到许星辰拿着一张制作精美的烫金请柬,一脸兴奋地冲进客厅。 “老祖宗!师父!快看! ‘星辉慈善之夜’的邀请函! 这可是国内最高规格的慈善晚宴,能收到邀请的都是各界顶尖人物, 我的排面儿终于上来了!”许星辰献宝似的把请柬递到喜崽崽面前。 那请柬用的是上好的香氛纸,散发着一股淡雅的木质香气,设计得也颇有格调。 苏星临正好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瞥了一眼,有些吃味地哼道: “不就是个晚宴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林想去,我明天就包个场子给她办一个。” 小林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星临哥,别这么说,星辉晚宴很难得的。” 许星辰得意地冲苏星临挑了挑眉: “听见没,这叫含金量!不像某些人,只会砸钱。” 就在两人日常斗嘴的时候,喜崽崽却盯着那张请柬,小鼻子动了动,秀气的小眉头微微蹙起。 “这个味道……不好闻。”她奶声奶气地开口。 众人一愣。 苏轻舟也走了过来,拿起请柬闻了闻: “挺好闻的啊,是沉香木的味道,很高档。” “不是这个,”喜崽崽摇了摇头,小脸严肃起来, “是混在里面的,另一种味道。像是……放了很久很久, 快要烂掉的水果,外面却喷了好多好多的香水,想把烂掉的味道盖住。” 、苏沐晨推了推眼镜,从许星辰手里接过请柬, 走到窗边,用一个便携式光谱分析仪对着请柬照了照。片刻后,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纸张的纤维里,混杂了一种极微量的生物活性成分,来源不明。而且,请柬的烫金部分,用的不是普通的金粉,而是一种混合了微量金属元素的特殊合金,这种配比……似乎是为了形成一个微型的能量共鸣场。” “能量共鸣场?是什么意思?”苏承霄问道, “简单来说,”苏沐晨的眼神变得锐利, “这张请柬,就像一个调谐好的天线。它本身无害, 但它会和某个地方的‘发射台’产生共鸣。一旦‘发射台’开启,所有拿着这种请柬的人,都可能在不知不觉中被影响。” 这下,连最迟钝的许星辰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 “你的意思是……这是个陷阱?幽泉搞的鬼?” “八九不离十。”苏承霄下了定论。 幽泉的手段层出不穷,将玄学与科技、商业、甚至是这种上流社交活动结合起来,防不胜防。 温玉看着那张精美的请柬,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如果不是喜崽崽和苏沐晨,谁能想到这样一张代表着身份和荣耀的请柬,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恶毒的算计。 “他们想干什么?”林薇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她现在对“幽泉”这两个字已经有了生理性的警惕。 喜崽崽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小手一拍: “他们想开一个大大的坏蛋派对!把所有香喷喷的‘蛋糕’都骗过去,然后一口吃掉!” 她口中的“蛋糕”,指的就是那些各界精英身上汇聚的气运。 幽泉这是打算来一场气运的“收割”盛宴。 “既然他们发了请柬,我们不去,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苏星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被动挨打从来不是苏家的风格。 苏承舟也点头附和:“没错,正好去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苏承霄看向喜崽崽,征求她的意见。“崽崽,有危险吗?” 喜崽崽挺起小胸膛,拍得“砰砰”响:“不怕!崽崽现在吃饱了,力气大得很!谁敢欺负我们,崽崽就打他屁屁!” 看着自家老祖宗这副斗志昂扬的模样,苏家众人相视一笑,眼中都燃起了战意。 好啊,幽泉。 你们想办派对,那我们就去给你们送一份大礼。 决定了要去,苏家人便开始分头准备。苏沐晨和沈南乔联手,开始逆向追踪请柬上的能量信号,试图找到那个“发射台”的位置。苏承霄则动用苏氏集团的情报网,调查这次“星辉慈善之夜”的主办方和所有赞助商的背景。 而苏星临和许星辰,则接到了一个更重要的任务——给老祖宗准备“战袍”。 “老祖宗,您看这件怎么样?顶级奢侈品牌的儿童高定,全球就一件!”苏星临拿着平板,展示着一件粉色的公主纱裙。 喜崽崽摇了摇头:“太软趴趴了,打架不方便。” “那这个呢?”许星辰划到下一张,是一套酷酷的黑色小皮衣,“穿上这个,保证气场两米八!” 喜崽崽还是摇头:“黑乎乎的,不好看,崽崽是亮晶晶的小仙女。” 最后,还是心灵手巧的林薇和小林联手,参考了喜崽崽自己画的图,为她量身定做了一套衣服。那是一件改良版的红色汉服,衣摆和袖口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和一只小小的、q版的凤凰,既华贵又不失可爱,最重要的是,为了方便活动,裙子下面其实是一条同款的灯笼裤。 喜崽崽穿上新衣服,在镜子前转了好几个圈,满意得不得了。 第175章 气运狩猎场 晚宴当晚,a市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门口,豪车云集,星光璀璨。 苏家的车队抵达时,立刻吸引了所有媒体的目光。 车门打开,苏家四兄弟如同四位风格各异的男神,依次下车,引发现场一阵阵的尖叫。而当他们小心翼翼地从车里抱出一个穿着精致红衣、粉雕玉琢的小奶娃时,所有闪光灯都快要闪爆了。 喜崽崽一点也不怯场,对着镜头挥了挥胖乎乎的小手,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句:“大家好呀,崽崽来参加派对啦!” 这一幕瞬间被直播出去,全网的“崽家军”都沸腾了。 【啊啊啊!是崽崽!今天穿得像个小福娃!】 【哥哥们好帅,但我的眼里只有崽崽!】 【又是被老祖宗萌化的一天!】 然而,在踏入宴会厅的瞬间,苏家所有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大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看起来无比正常。但以他们的感知,却能清晰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与那张请柬上同源的诡异能量。 更让他们心惊的是,大厅正中央的展台上,陈列着几件作为今晚压轴拍卖的“慈善藏品”。 那是一面古朴的铜镜,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还有一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玉佛。 每一件物品,都散发着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气。 那不是普通的古董,而是……三件大凶之物! 幽泉,竟然想把这些东西,当着全城名流的面,“卖”给他们! 宴会厅内,悠扬的古典乐在流淌,水晶吊灯洒下璀璨的光芒,将每个人的笑脸都映照得格外光鲜亮丽。 浮华之下,苏家众人却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不对劲。”温玉挽着苏承霄的手臂,轻声说道。 苏承霄不动声色地揽住她的腰,低声道:“保护好自己,跟紧我。” 另一边,苏星临和小林站在一起,小林有些紧张地攥着手包。 “星临哥,我感觉……大家好像都在看着我们,可是他们的眼神又好像没有焦点。” 苏星临将她护在自己身边,目光扫过全场。 “他们不是在看我们,而是在‘感知’我们。我们是这个‘池塘’里,不一样的鱼。” 喜崽崽的小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小声对抱着她的苏轻舟说: “二玄玄玄孙,这里的‘蛋糕’味道都变了。像是……快要发霉了。” 苏家人的到来,引起了无声的波澜。 一位穿着白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他是这次晚宴的主办方,星辉集团的董事长,秦岳。 “苏总,几位苏少,大驾光光,真是让今晚的宴会蓬荜生辉啊。” 他的眼神带着虚假的空洞。 “秦董客气了。”苏承霄与他碰了碰杯。 秦岳的目光落在喜崽崽身上, “这位想必就是苏家那位传说中的老祖宗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玉雪可爱,灵气逼人。” 喜崽崽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奶声奶气地问:“叔叔,你是不是生病了呀?你的头顶上,有好多黑色的线线缠着哦,像个大蜘蛛网。” 秦岳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小孩子真会开玩笑。我身体好得很呐。” 他说着,便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苏沐晨在通讯频道里低声说道:“我查了,这个秦岳半年前遭遇了一场意外,险些丧命, 但之后却奇迹般地康复,并且在商场上手段变得极其狠辣, 短时间内就吞并了几个对手。星辉集团的背后,有幽泉的资金注入。” 真相不言而喻。这个秦岳,恐怕早已是幽泉的傀儡。 很快,晚宴进入了高潮——慈善拍卖环节。 主持人正是当红的许星辰。 他按照计划走上台,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心里却在飞速盘算着对策。 前几件拍品都是些正常的珠宝名画,竞拍气氛热烈,一切看起来都和普通的慈善晚宴无异。 终于,那三件大凶之物被呈了上来。 “接下来这三件,是秦董私人珍藏的古董,今晚特意捐出,为慈善事业添砖加瓦。” 主持人介绍着那面铜镜的来历,说得天花乱坠,引经据典。台下的宾客们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纷纷露出痴迷和渴望的神色,开始疯狂竞价。 “五百万!” “八百万!” “我出一千万!” 价格一路飙升,竞拍者们双眼泛红,仿佛那不是一面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铜镜,而是什么绝世珍宝。 喜崽崽看得直摇头:“他们在抢一个坏东西,要把好多好多坏运气买回家呢。” 苏沐晨的脸色愈发凝重:“他们被精神暗示了。这个会场,被布置成了一个巨大的‘气运转换’法阵。那些凶物是‘引子’,宾客们的贪念和渴望是‘燃料’,通过竞拍这个行为,他们会主动与凶物建立联系。一旦成交,凶物上的煞气和厄运就会转移到竞拍者身上,而竞拍者自身的气运,则会被法阵抽取,汇聚到某个地方。” 那个地方,毫无疑问,就是幽泉。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集体狩猎,猎物是满城的顶尖精英,赌注是他们未来几十年的气运。手段之恶毒,简直令人发指。 “不能让他们得逞。”苏承霄的声音冷了下来。 就在铜镜即将以一个天价成交时,苏承霄举起了号牌,报出了一个让全场都为之一静的价格。 “五千万。” 所有人都看向他,眼中带着不解。 秦岳的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苏承霄成功拍下了铜镜。 接着,苏轻舟和苏星临也相继出手,以绝对的高价,将那把古剑和玉佛也收入囊中。 他们用最直接的方式,阻止了凶物流入其他人手中。 然而,当三件凶物都被送到苏家席位上时,异变陡生! 整个宴会厅的灯光在一瞬间全部熄灭,紧接着,一股强大的阴冷能量从大厅中央爆发开来! 秦岳站在原本的舞台中央,他的身体开始扭曲、膨胀,白色的西装被撑裂, 皮肤下浮现出无数张痛苦哀嚎的人脸,他那副金丝眼镜掉落在地上, 露出的双眼已经变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 “欢迎各位,来到我的……狩猎场。”他的声音变得嘶哑而重叠,像是无数人同时在说话。 第176章 崽崽的摇篮曲 那些原本空洞的宾客,此刻双眼齐齐亮起红光,如同被激活的机器人,僵硬的转过身,一步步朝着苏家人逼近。 他们被彻底控制了! 而那三件被苏家拍下的凶物,此刻也黑气大盛, 三股黑气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疯狂的拉扯着苏家人的气运和精神力。 这是一个连环陷阱! 无论苏家人是否竞拍,只要他们身处这个法阵之中,就会成为最终的目标! “糟糕!”苏沐晨低喝一声,“对方切断了这里所有的电子信号,我们和外界失联了!” 温玉、小林和沈南乔都被苏家的男人们护在身后,脸色苍白。 面对这如同百鬼夜行般的恐怖景象, 饶是她们胆识过人,也不免心生寒意。 苏承霄周身金光一闪,“将星”之力护住众人,暂时抵挡住了气运的流失。 苏轻舟和苏星临也各自准备迎战。 就在这时,被控制的傀儡人群中,忽然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她曾经无比熟悉,又无比痛恨的人——宋城! 他不是应该在特异局的监狱里吗? 此刻的宋城,和其他人一样,双眼赤红,面无表情, 一步步走向温玉,口中重重复复只有一句话:“小玉,回到我身边来……回到我身边来……” 温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过去的背叛、利用、痛苦,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的心神,在这一刻出现了剧烈的动荡。 “不好!”喜崽崽大叫一声, “那个坏蛋在攻击大玄玄玄孙媳妇的心!” 那个已经变得非人的秦岳,将目光锁定在心神失守的温玉身上,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找到了……你的裂痕。” 温玉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褪色。苏承霄焦急的呼唤声变得遥远,取而代之的,是宋城那张虚伪而温柔的脸。 幻象中,她回到了与宋城初遇的大学校园,阳光正好,白衣少年对她伸出手,笑得灿烂:“小玉,我带你走。” 接着,画面一转,是她被苏家接纳后,在苏承备受冷落的夜晚。宋城再次出现,拥抱着她:“你看,他们根本不爱你。只有我,才是你的归宿。” 无数个被精心编织的谎言和刻意营造的温暖,此刻化作最毒的利刃,狠狠扎进她刚刚愈合的心防。她的眼神开始涣散,挣扎的神色渐渐被迷茫所取代。 “温玉!”苏承霄目眦欲裂,他想冲过去,却被几十个被控制的宾客死死缠住。 这些傀儡力大无穷,一时间竟让他也难以脱身。 “哈哈哈!没用的!”秦岳的声音在整个大厅回荡, “在我的‘万念归一’大阵里,每个人心中最深的执念,都会成为我的武器! 苏承霄,你最在意的女人,马上就要亲手了结你了!” 话音刚落,温玉空洞的眼神忽然一凝, 她从旁边的餐桌上抄起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毫不犹豫地刺向近在咫尺的苏承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怒喝响彻全场: “不许欺负我的大玄玄玄孙媳妇儿!” 喜崽崽挣脱苏轻舟的怀抱,小小的身影如同一颗红色的炮弹,瞬间出现在苏承霄和温玉之间。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对着温玉的额头,轻轻一点。 指尖金光绽放,温暖而纯净, 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笼罩在温玉心头的阴霾。 “叮铃铃——” 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随之响起。 喜崽崽不知何时,从她的小背包里掏出了那个她许久未用的小拨浪鼓。 她没念诵任何复杂的咒语,只轻轻地摇动着。 那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它不像雷霆般威猛,倒更像一首温柔的摇篮曲,直接作用于人的灵魂深处。 随着鼓声响起,那些状若疯魔的宾客,动作齐齐一顿。 他们脸上的狰狞和疯狂开始褪去,渐渐显露出一丝丝的清明。 “我在……做什么?” “这里是哪里?” “头好痛……” 拨浪鼓的声音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们被封锁的本心。 “不可能!”秦岳发出咆哮,“我的‘心魔引’怎么会失效!这只是普通的音波攻击……” “你才不普通!你全家都不普通!” 喜崽崽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回怼。 她的小手摇得更快了,悦耳的鼓声如同涟漪般一圈圈扩散开来。 “你的法术,是勾起人心里最坏的念头,把人变成坏蛋。” 喜崽崽一边摇,一边奶声奶气地解释, “崽崽的鼓声,是叫醒人心里最好的宝宝。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好宝宝,只是有时候他睡着了,叫醒他就好了呀。” 最朴素的道理,却是最根本的道法。 以心魔引心魔,终究是邪道。 而喜崽崽用最纯净的赤子之心,唤醒人们最本源的善意与良知, 正是这邪魔外道的克星!“啊——!” 秦岳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他赖以维持大阵的力量,正是宾客们的负面情绪。 如今众人心神恢复清明,大阵的力量源头被釜底抽薪,瞬间开始反噬他自身! 无数张人脸从他皮肤下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身体忽大忽小,黑气四溢,眼看就要失控自爆! “想跑?”苏沐晨的声音响起。 在喜崽崽动手的同时,他已经和沈南乔联手,破解了会场的信号屏蔽。 他指尖在特制的腕表上飞速敲击,一道道无形的电磁脉冲精准地命中秦岳,干扰着他体内暴走的能量。 “抓住他!”苏承霄一声令下,挣脱束缚的苏家兄弟和及时赶到的许星辰,从四个方向将秦岳包围过去。 温玉已经彻底清醒,看着掉落在地的水果刀,脸色煞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我……” 苏承霄没有说话,只是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没事了,都过去了。我知道不是你。” 温玉在他怀里,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危机解除,特异局的人员迅速接管了现场,蒙达和镜中月再次出现, 他们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厅和那个被特殊镣铐锁住的秦岳,神色凝重。 “辛苦了,老祖宗。” 第177章 苏家行动小分队正式集结 蒙达对着喜崽崽,郑重地行了一礼。 喜崽崽摆了摆小手,“小事一桩!”, 小手一推,把那三件大凶之物推到蒙达面前。“这些坏东西,送给你处理啦!” 蒙达看着那三件依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董,眼角抽了抽, 还是命人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就在他们准备将秦岳带走时,那个一直昏迷不醒的男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苏家人,嘴唇嚅动,用最后的气力说出了一句话: “这只是……一场小小的‘余兴节目’……为了迎接……‘神’的降临……你们的气运……是最好的……祭品……”说完,他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一场席卷全城精英的气运狩猎,竟然只是“余兴节目”?那个所谓的“神”,又是什么? 回到苏家老宅,已是深夜。 一家人坐在客厅,气氛有些沉闷。 “看来,幽泉的图谋,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苏承霄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们不只是想削弱我们,而是想通过掠夺气运, 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甚至……创造或召唤某个存在。”苏沐晨的分析一针见血。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们接着就是了。” 苏星临虽然胆小,但关键时候还是有担当的。 苏轻舟看着窗外,缓缓道:“我们不能总是被动地等待他们出招。 必须想办法,找到他们的老巢。” 就在这时,一直抱着ad钙奶补充能量的喜崽崽,忽然“咦”了一声。 她放下奶瓶,跑到那三件凶物被带走前待过的地方, 蹲下身子,小手在地毯上摸了摸,然后捏起了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粉末。 那是秦岳体内能量暴走时,从身上散落的。 喜崽崽将粉末凑到鼻尖,用力一闻, 好看的小眉头立刻皱成了一个“川”字, 小脸蛋上满是嫌弃。 “这个坏蛋身上的味道,好臭哦。”她奶声奶气地抱怨着,歪着小脑袋,努力的在自己小小的词库里寻找着合适的形容词, “除了有好多人的臭臭念头,还有一股一股海水的咸味,还有……铁锈的味道!” 海水的咸味?铁锈的味道? 苏家四兄弟对视一眼,一个地名,同时从他们脑海中冒了出来。 城东那早已废弃多年的“东港钢铁厂”。 那里,濒临大海,是整个a市阴气和煞气最重的区域之一。 “沐晨。”苏承霄立刻下令。 “明白。”苏沐晨已经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到了一旁,手指在键盘上化作了一片残影。 他身旁的沈南乔也默契地打开了自己的设备,两人开始对东港钢铁厂进行远程数据勘探。 几分钟后,苏沐晨的眉头皱了起来。 “奇怪,关于东港钢铁厂的所有官方档案,在三年前都被列为了最高机密。 卫星地图在那片区域有严重的信号干扰,像是被某种力场屏蔽了。” “我这边也一样。”沈南乔一边敲着电脑, “我尝试入侵了特异局的外围数据库,所有与那个地点相关的灵异事件报告,都在一夜之间被清空了,连访问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绝对不正常! 这说明幽泉组织不仅占据了那里,还利用其在世俗和玄学界的力量,将整个区域从地图和记录上“抹”了去! 就在众人心头一沉时,一直蹲在地上研究的喜崽崽,忽然献宝似的举起了一张画。 她不知何时找来了蜡笔,在地毯上铺开一张大大的白纸,用稚嫩的笔触画出了一副“藏宝图”。图上歪歪扭扭地画着大海和一堆生了锈的“大积木”。 她的小手指着“积木”堆里一个被涂成黑色的方块,得意洋洋地说:“看!崽崽闻到啦!坏蛋的臭臭老巢,就在这里!” 她画出的位置,正是整个钢铁厂最核心的区域。 就在这时,苏承霄的私人加密邮箱,忽然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他点开邮件,瞳孔骤然一缩。 邮件里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张无比清晰的、带着夜视效果的照片。 照片的拍摄地点,正是钢铁厂的内部。 无数锈蚀的钢筋和管道,被扭曲成一个巨大的祭坛。 而在祭坛的最中央,赫然摆放着的,是一张苏家所有人的全家福! 赤裸裸的挑衅! “他们这是在向我们宣战。”苏承霄他缓缓站起身, 觉醒了将星命格后,他不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更像是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 “收拾他们!”苏星临捏了捏拳头。 “不能让他们得逞。”苏轻舟的眼神同样锐利。 半小时后,“苏家行动小队”正式集结。 苏家四兄弟,加上作为玄学顾问兼最强战力的喜崽崽,以及特异局外援许星辰,组成了地面行动组。 沈南乔则作为远程技术支援,与苏沐晨建立的指挥系统无缝对接。 几辆黑色的越野车如幽灵般驶出老宅,融入夜色,直奔城东。 车辆离东港钢铁厂还有五公里时, 除了苏沐晨特制的终端,车内的所有电子设备,都发出了刺耳的杂音, 屏幕一黑,彻底失灵。 “我们进来了。”苏沐晨沉声。 车窗外,景物开始变得诡异。 浓郁的铁锈味和海水的咸腥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是‘领域’。”许星辰脸色阴沉下来, “幽泉用强大的阵法,将整个钢铁厂区域变成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独立空间。 在这里,他们的力量会得到增幅,而我们的感知会被压制。” 话音刚落,开在最前面的苏轻舟忽然猛地一踩刹车。 他死死地盯着前方,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在他的视野里,前方道路上站着的,是多年前含泪与他分手的林薇。她质问他,为什么要再一次抛下她。 “轻舟,是幻觉!”苏承霄厉声喝道。 紧接着,苏星临和苏沐晨的眼前也出现了各自的幻象。 有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有实验失败、身败名裂的场景……这些都是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担忧和恐惧。 领域的力量,正在勾起他们各自的心魔。 第178章 棒棒糖vs钢铁傀儡 “咦?大玄玄玄孙,你看,有一份假的坏报告想咬你屁屁!” “二玄玄玄孙,那个亮晶晶的石头是假的啦,是臭臭的石头变的,不能吃哦。” “三玄玄玄孙,那些骂你的人舌头都变黑了,好丑呀!” 喜崽崽正趴在苏承霄的座椅靠背上,小腿晃啊晃的。 那些能动摇心神的恐怖幻象,在她眼里,就跟皮影戏没什么两样。 苏家兄弟们齐齐松了口气, 有老祖宗在,神马心魔都是纸老虎! 车辆继续前行,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工厂的正门,是一扇高达十几米、锈迹斑斑的巨大铁闸。 铁闸前,站着两个“守卫”。 那不是人,而是两具用各种废弃钢材和零件拼接而成的巨型机器人,足有三层楼高。 它们的胸腔里,一颗由无数怨灵汇聚而成的核心,正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咔嚓……咔嚓……” 随着他们的靠近,两具钢铁傀儡的头部缓缓转动,空洞的眼眶中,两对猩红的光芒瞬间锁定了他们。 就在这时,铁闸上方的一块巨大显示屏忽然亮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他坐在一张由齿轮和管道组成的王座上, 十指修长,指尖上连着一根根闪烁着幽光的能量丝线,仿佛在操控着什么。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屏幕外的苏家人,发出了经过处理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 “欢迎光临,苏家的各位。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的代号是‘傀儡师’。” “很高兴你们能来参观我的工作室,希望你们会喜欢……我为你们准备的欢迎仪式。” 话落,那两具钢铁傀儡轰然启动! “轰隆——!” 两具钢铁傀儡迈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浅坑,带着压迫感向车队冲来。 “下车!” 苏承霄一声令下,众人反应极快,在傀儡的巨掌拍下前一秒,纷纷从车内跃出。 “砰!” 越野车瞬间被拍成了一张铁饼。 “好大好大的坏玩具!”喜崽崽被苏星临抱在怀里,非但不害怕,还兴奋的拍着小手。 “三玄玄玄孙,干他!” “大家小心!它们的物理防御力极强, 而且身上附着的怨灵会干扰我们的灵力!” 许星辰一边说着,一边甩出几张紫色的雷符。 雷符在钢铁傀儡身上炸开,电光闪烁,却只能在它们锈迹斑斑的装甲上留下几道焦黑的印记,根本无法伤及核心。 苏承霄和苏轻舟从两侧包抄,他们的攻击沉稳而精准,专门攻击傀儡的关节连接处,但钢铁傀儡的动作看似笨重,实则反应极快,巨大的手臂横扫而来,逼得他们只能不断闪避。 “沐晨,分析它们的弱点!”苏承霄在通讯频道里喊道。 “正在分析!它们的行动模式……很奇怪,不像是固定的程序,更像是……有人在实时操控!” 苏沐晨的声音传来,他正躲在一处废弃的集装箱后,面前的虚拟屏幕上,无数数据流疯狂滚动。 屏幕里的“傀儡师”看到他们狼狈的模样,发出了愉悦的轻笑声: “没用的。我的孩子们,是艺术品,是力量与怨恨最完美的结合。你们是伤不到它们的。” 战局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钢铁傀儡的力量和防御力都太过惊人,苏家兄弟们虽然身手不凡,但一时间也找不到有效的攻击手段。 就在这时,喜崽崽不乐意了。 她鼓起了腮帮子,气呼呼地从苏星临怀里挣脱出来,站到空地上, 叉着小腰,对着两个大块头喊道: “不许欺负我的玄玄玄孙!你们这两个大铁皮,是不是想吃糖呀?” 说着,她摸出了两根色彩鲜艳的棒棒糖,一根草莓味,一根橘子味。 “傀儡师”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小家伙,你是想用糖果来收买我的傀儡吗?真是天真得可爱。” 苏家兄弟们也有些发愣,不知道自家老祖宗这是要干什么。 喜崽崽却不理会众人的反应。 她小手一扬,“咻!咻!”,两根棒棒糖带着破空之声, “啪嗒”一声,精准无比地粘在了机械人的胸腔核心处,那块最关键的能量输出装甲板上。 “傀儡师”的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喜崽崽将胖乎乎的小手合在嘴边,做成喇叭状,奶声奶气地念起了她自创的咒语: “粘粘粘,粘住你! 甜甜甜,不许动!” 随着她的童声响起,那两根看似普通的棒棒糖,瞬间绽放出璀璨的金色光芒! 原本小小的糖果,如同活物一般迅速融化、膨胀, 化作两团巨大而粘稠的、闪着金光的糖浆, 瞬间覆盖了傀儡的整个胸腔! 糖浆沿着装甲的缝隙渗透进去,将内部复杂的能量回路和传动装置死死地糊在了一起! “咯……吱嘎……滋滋……” 两具钢铁傀儡,动作一僵,身体里传来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能量短路的爆鸣声。 它们挥舞着手臂,想要挣脱,却发现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 几秒钟后。 “轰!轰!” 两尊钢铁巨物,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重重地砸在地上,彻底变成了一堆不会动的废铁。 全场一片死寂。 苏家兄弟和许星辰,都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看着那个正拍着小手、一脸“我超厉害”表情的小祖宗。 用棒棒糖……干翻了两个怨灵机甲? 这战斗方式,实在是太……清新脱俗了。 铁闸上的屏幕里,“傀儡师”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他猛地从王座上站起,死死地盯着喜崽崽,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惊骇: “你……你那是什么道法?!” “才不告诉你!”喜崽崽做了个鬼脸。 “傀儡师”随即又冷笑起来:“很好,非常好。看来普通的玩具,确实满足不了你们。” 他坐回王座,双手抬起,十指上的能量丝线骤然绷直,闪烁起妖异的红光。 “既然如此,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最得意的作品吧。” 随着他的话语,工厂内部传来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 地面轻微震动,阴影中,一个个黑色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第179章 特异局的叛徒 他们是幽泉组织的成员,足有数十人。 但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神,动作僵硬划一,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而在这些傀儡的最前方,那人穿着一身特异局的黑色作战服,身形挺拔,面容坚毅, 是蒙达局长最得意的部下之一,半年前调查一宗连环失踪案时神秘失踪的a级探员——林风! 此刻,林风的眼中,同样是一片死寂,毫无生气。 他,也成了“傀儡师”的傀儡! “林风!” 许星辰失声惊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悲痛。 林风曾是特异局最耀眼的新星之一,正直、强大、富有责任感。他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屏幕里的“傀儡师”似乎很享受许星辰的震惊,他发出低沉的笑声,充满了恶意的愉悦。 “哦?看来你们认识我这件收藏品。没错,他很优秀,意志力也比普通人强得多。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彻底‘打磨’成现在这个完美的样子。” 他伸出手指,隔空对着林风轻轻一点。 林风的身体猛地一震,一股远超其他傀儡的强大气息从他体内爆发出来。他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目光锁定了许星辰,右手一翻,一柄闪烁着灵光的制式长刀出现在手中。 那是特异局a级探员的专属法器! “你对他做了什么!”许星辰目眦欲裂,愤怒地吼道。 “我只是给了他新生。”傀儡师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而且,我还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也无法那么轻易地在你们特异局的防御系统里,开一个那么好用的小‘后门’。”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许星辰和苏家兄弟们心中炸响。 林风不仅被俘了,他还……泄露了特异局的机密?! “这不可能!林风绝不会背叛!”许星辰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背叛?不不不,当他的意志被彻底摧毁,只剩下服从时,那就不叫背叛了。”傀儡师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你们很快就会明白,反抗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话音未落,林风动了。 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许星辰面前! 他手中的长刀,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毫不留情地斩向自己昔日的同伴。他的招式,全都是特异局内部最精锐的格斗术,狠辣而高效。 “当!” 苏承霄及时出手,用手臂上特制的护腕挡住了这一刀,巨大的力道震得他后退了半步。 “他的力量被强化了!而且被抹去了痛觉和情感,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战斗的机器!”苏承-霄沉声喝道。 战斗瞬间爆发。 苏家兄弟加上许星辰,五人对上了林风和数十名幽泉傀儡。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混乱。那些普通的幽泉傀儡虽然实力不强,但数量众多,悍不畏死,极大地牵制了他们的精力。 而最棘手的,无疑是林风。 他对特异局的战斗方式了如指掌,总能预判许星辰的动作。同时,他又被幽泉的邪术改造,力量和速度都得到了非人的提升,竟以一人之力,隐隐压制住了苏家兄弟的联手。 “这个叔叔好可怜。” 在战圈之外,被苏星临护在身后的喜崽崽,看着大发神威的林风,却没有害怕,反而皱起了小眉头,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崽崽?”苏星临不解地看着她。 “他的心,在哭哦。”喜崽崽指着林风,小脸认真地说道,“那个坏蛋,在他的脑袋里放了一只好悲伤好悲伤的虫子。虫子在咬他的心,所以他才不听话的。” 在喜崽崽纯净的功德金光之眼下,她能清晰地看到,林风的灵魂被一团黑色的、长满了倒刺的邪恶能量体包裹着,而林风自己的灵魂,正在那团能量体中痛苦地挣扎和哭泣。 她不要打这个可怜的叔叔。 她要把那只“悲伤虫”抓出来! 想到这里,喜崽a崽从她的小背包里,又掏出了那个熟悉的拨浪鼓。 “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鼓声再次响起。 但这一次,鼓声不像之前在拍卖会上那样如涟漪般扩散,而是凝聚成一道无形的、温暖的声波,像一根温柔的绣花针,精准地刺向林风的眉心。 正在激战的林风,身体猛地一僵。 他空洞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挣扎和痛苦。他抱着头,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嘶吼,似乎有两个意志正在他的脑海中进行着天人交战。 “有效果!”苏轻舟惊喜地喊道。 屏幕里的“傀儡师”脸色大变,他厉声喝道:“废物!给我杀光他们!” 他加大了能量输出,林风身上的黑气再次暴涨,压制住了那一丝清明。 然而,就在这时,“傀儡师”的王座下方,一道不起眼的数据流忽然亮了一下。 远程指挥的苏沐晨和沈南乔,终于抓住了他全力操控傀儡时露出的破绽,成功定位了他的物理位置! “哥!他在铁闸后面,地下三层!” 几乎在苏沐晨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傀儡师”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后门被入侵”的警报,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冷笑。 “终于上钩了。” 他猛地按下了王座扶手上一个鲜红色的按钮。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我的收藏品,那就……送给你们好了。” “不好!”许星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剧变。 只见场中的林风,痛苦的嘶吼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如同一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迅速膨胀起来!皮肤下透出刺眼的、毁灭性的红光! “是‘灵爆禁制’!幽泉在每个重要成员体内都下的禁制,一旦任务失败或被俘,就会被引爆!威力足以夷平整个区域!” “傀儡师”的目标,根本不是和他们在这里决一死战! 他是想利用苏家人,逼他引爆林风这颗威力巨大的“人肉炸弹”,将整个东港钢铁厂,连同那个神秘的祭坛,一起从物理上彻底抹去! 顺便,再嫁祸给特异局和苏家! 一石三鸟,好恶毒的计策! 第180章 摇篮曲止爆!英雄的谢幕 毁灭性的能量在林风体内疯狂汇聚,眼看就要爆发。 那股力量,足以将方圆百米的一切都化为齑粉。 “快退后!”苏承霄一把拉住想要冲上去的许星辰,厉声喝道。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退,还有一线生机。但不退,所有人都会被卷入爆炸的核心。可眼睁睁地看着昔日的英雄以这种方式陨落,谁又能做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喜崽崽动了。 她小小的身影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瞬间就冲到了即将爆炸的林风面前。 “老祖宗!”苏星临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只见喜崽崽仰着小脸,看着眼前这个因能量膨胀而变得无比巨大的、痛苦的男人,脸上没有丝毫畏惧。 她没有去攻击,也没有去防御,而是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地、轻轻地,贴在了林风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额头上。 “大哥哥,不痛哦。” 她的声音很轻,很软,像羽毛拂过心尖。 紧接着,她摇动了手中的拨浪鼓。 “叮铃铃……叮铃铃……” 这一次的鼓声,不再是攻击性的声波,也不再是唤醒善念的钥匙。 它变成了一首最温柔、最古老的摇篮曲。 鼓声仿佛带着魔力,穿透了狂暴的灵能,穿透了邪恶的禁制,直接传入了林风那被囚禁的、正在哭泣的灵魂耳中。 那是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母亲在床边为他哼唱的曲调。 那是他加入特异局时,内心发誓要守护万家灯火的誓言。 那是和平、是安宁、是守护、是希望……是他心中所有最美好的东西。 狂暴的灵能,在这温柔的鼓声中,竟然奇迹般地开始平息。林风膨胀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恢复原状。 他空洞的眼神,渐渐被泪水充满。 一滴滚烫的、属于“人”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谢谢……”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如同神明般的身影,说出了两个字。 随即,他体内的“灵爆禁制”因为失去了狂暴能量的支撑,在他体内悄无声息地湮灭了。而他的灵魂,也因为耗尽了所有力量,化作点点金光,带着解脱的微笑,消散在了空气中。 英雄,在最后一刻,以英雄的方式,迎来了自己的谢幕。 “林风!”许星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苏家兄弟们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对逝者的敬意,和对幽泉组织更深的恨意。 屏幕里,“傀儡师”脸上的冷笑彻底凝固了。 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足以毁灭一切的“灵爆禁制”,竟然……被一首摇篮曲给“唱”没了?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怪物……你们都是怪物!”他发出了惊恐的尖叫,疯狂地敲击着控制台,似乎想要逃离。 “想跑?”苏沐晨冰冷的声音响起。 在喜崽崽安抚林风的同时,他和沈南乔已经彻底攻破了“傀儡师”的防火墙,夺取了整个钢铁厂的控制权。 “咔嚓!” “傀儡师”所在的地下室大门被反向锁死。 “轰!” 苏承霄一拳轰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闸,带领众人冲了进去。 地下三层,那个由齿轮和管道组成的王座上,“傀儡师”惊恐地看着冲进来的一行人,尤其是那个像瓷娃娃一样可爱,却让他感到灵魂都在战栗的小女孩。 “抓住他!”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抓住“傀儡师”的时候,他忽然诡异地一笑,身体像漏气的皮球一样迅速干瘪下去,最终化作一件空荡荡的、带着面具的黑袍,掉落在地。 是金蝉脱壳! “又是这招!”许星辰恨恨地说道。 “不,他没跑掉。”喜崽崽指着那件黑袍,小鼻子皱了皱,“他的味道,还在这里哦。” 苏沐晨快步走到王座前,看着控制台上的数据流, “他把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网络里!他想通过东港钢铁厂的网络基站逃走!” 就在这时,整个基地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头顶的管道和钢筋纷纷坠落。 “他启动了基地的自毁程序!” “来不及阻止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苏沐晨喊道。 众人不敢耽搁,立刻向外冲去。 喜崽崽在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在照片上见过的、位于工厂中央的巨大祭坛。 她的小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她总觉得,那个祭坛……好像活了过来。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声从身后传来,火光冲天,热浪滚滚。 苏家一行人刚冲出钢铁厂的范围,整个庞大的建筑群便在一连串的爆炸中,化作了一片火海,最终坍塌为废墟。 幽泉组织在a市最大的一个据点,就此覆灭。 但没有一个人感到轻松。 “傀儡师”的意识逃入了网络,虽然苏沐晨和沈南乔正在全力追捕,但对方就像一个狡猾的病毒,极难彻底清除。 更重要的是,那个祭坛。 “哥,你看这个。”苏沐晨调出了一段从基地服务器里抢救出来的最后影像。 画面中,就在他们离开后、爆炸发生前的一瞬间,那个由无数锈蚀钢铁构成的巨大祭坛,中心位置竟然像心脏一样,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而邪恶的气息,从画面中渗透出来,让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那个祭坛,是活的?”苏轻舟不敢置信地说道。 “不,不是活的。”喜崽崽仰着小脸,看着那段影像,表情凝重,“那里面,好像……有一个正在睡觉的坏宝宝。” “坏宝宝?”众人不解。 “嗯!”喜崽崽用力点头,小手比划着,“幽泉的坏蛋们,一直在用好多好多人的气运,还有怨气,喂养那个坏宝宝。他们想等那个宝宝睡醒,然后……吃掉整个世界。” 一个词,浮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神只! 幽泉组织,竟然是在“创造”一个神! 那个祭坛,就是“神”的温床,一个邪恶的胚胎! “他们成功了吗?”苏承霄的声音有些沙哑...... 第181章 玄门朝圣!崽崽的粉丝见面会 回到苏家老宅,天已经蒙蒙亮了。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夜,大家都疲惫不堪。但关于“神只胚胎”的消息,让所有人都无法安睡。 “如果真如老祖宗所说,幽泉在创造一个‘神’,那他们的最终目的,很可能是想通过这个伪神,来窃取整个世界的本源气运,甚至重塑规则。”苏沐晨的分析让气氛更加压抑。 这是一个足以颠覆现有世界秩序的巨大阴谋。 就在这时,苏家的管家匆匆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古怪。 “老爷,先生们,门外……门外来了一群道士和和尚,说是……说是来拜见老祖宗的。” 道士?和尚? 众人一愣。 走到门口一看,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苏家大宅的门外,黑压压地站了几十号人。 左边,是十几个穿着各色道袍的道士,有白发苍苍的老道长,也有背着桃木剑的年轻道士,个个仙风道骨。 右边,是十几个身披袈裟的和尚,为首的大和尚慈眉善目,手持念珠,身后跟着一群小沙弥。 这群在玄学界跺跺脚都能引起震动的人物,此刻却都像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忐忑和激动。 看到喜崽崽被苏承霄抱出来,这群人眼睛“唰”地一下全亮了。 为首的老道长和老方丈对视一眼,然后齐齐上前一步,对着喜崽崽,恭恭敬敬地九十度鞠躬,声音洪亮如钟: “拜见……小天师\/小活佛!” 跟在他们身后的道士和尚们,也齐刷刷地躬身行礼,场面蔚为壮观。 苏家众人:“……” 喜崽崽:“???” 小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又一个可爱的小问号。 苏家兄弟们看着眼前这群几乎汇集了国内玄门半壁江山的大佬们, 一个个毕恭毕敬地对着自家老祖宗行大礼,表情都有些精彩。 这是什么情况?玄门集体上门……认亲? 喜崽崽也被这阵仗搞得有点懵。 她眨巴着大眼睛,小手抓着苏承霄的衣领,探出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群奇怪的叔叔伯伯爷爷们。 “你们……是谁呀?”她奶声奶气地问道。 为首的那个老道长,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他上前一步,从怀里无比珍重地掏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上面是一个扎着冲天揪、穿着小道袍的奶娃娃,正叉着腰,一脸严肃地“训斥”着一群比她高得多的年轻道士。 而那个奶娃娃,和眼前的喜崽崽,长得一模一样! “小天师!您不记得了吗?”老道长眼含热泪,“我是小六子啊!当年您在山上的时候,最喜欢揪我的胡子了!” 他指了指自己花白的胡子,一脸“求您再揪一次”的期待表情。 喜崽崽:“……” 她好像……有点印象。当年在山上的时候,确实有个小道士的胡子很好玩。 没等她反应过来,另一边金山寺的老方丈也凑了上来,双手合十,满脸慈爱的说道: “阿弥陀佛。小活佛,您还记得老衲吗?老衲法号德印,当年您下山的时候,老衲还只是个扫地的小沙弥,曾有幸听您讲过一次法。” 他眼中也流露出无比的崇敬。 当年那个四岁半的小娃娃,用最简单的语言,讲述的却是佛法最本源的道理,让他醍醐灌顶,这才有了今日的修为。 随着这两位大佬的“认亲”,后面的一众道士和尚也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 “小天师!我是小石头啊!您教我画的符,我现在已经是我们这一辈的首席了!” “小活佛!我我我!您当年说我佛缘深厚,让我别天天想着偷吃后山的果子,我听您的话了!” “小天师,您还记得我吗……”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混乱,像极了大型粉丝见面会现场。 苏家兄弟们嘴角抽搐地看着这一幕,终于搞明白了。 敢情自家老祖宗当年在山上,不是只在一个地方待着,而是把玄门几个主要的山头都“巡视”了一遍,顺手还“指点”了一大批未来的玄门栋梁? “咳咳!” 苏承霄干咳两声,将喜崽崽往怀里抱了抱,隔开了这群过于热情的“粉丝”。 “各位道长,各位大师,有话慢慢说。先进来喝杯茶吧。” 将一群玄门大佬请进客厅,苏家的佣人们都看傻了。 老道长和老方丈被请到主座,却执意不肯,非要坐在小板凳上,眼巴巴地看着被苏家兄弟们围在中间的喜崽崽。 “小天师,我们这次冒昧前来,实在是因为……天象有变,妖邪将出,我等玄门中人,皆是心急如焚啊。”老道长率先开口,神色凝重。 “不错。”老方丈也接口道,“前夜,a市上空怨气冲天,虽然后来被一股浩然金光净化,但那股邪恶的根源却遁入大海,不知所踪。我等推演天机,发现此乃灭世之兆,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前来求见小活佛,望您能指点迷津。” 原来,他们是感应到了“神只胚胎”的气息,却又算不出具体,这才集体前来求助的。 苏承霄将幽泉组织和“神只胚胎”的事情,言简意赅地对他们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满屋的玄门大佬,无不色变。 “人造神只!窃取气运!好大的手笔!好恶毒的阴谋!”老道长气得拍案而起。 “阿弥陀佛,此等邪魔,若让其功成,必将生灵涂炭,人间化为炼狱。”老方丈也是一脸悲悯。 他们看向喜崽崽的目光,更加热切了。 “恳请小天师\/小活佛,带领我等玄门,共抗妖邪,拯救苍生!” 几十个玄门大佬,齐刷刷地站起来,对着喜崽崽再次躬身行礼。 喜崽崽被这阵仗唬得一愣一愣的。 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玄玄玄孙们,怎么忽然就要“拯救苍生”了? 她求助地看向自己的大玄玄玄孙。 苏承霄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对着众人说道:“各位的心情,我们理解。对抗幽泉,是我苏家义不容辞的责任。不过,崽崽年纪还小,拯救世界这种事,还是让我们这些大人来吧。” 老道长和老方丈立刻明白了苏承霄的意思,连忙点头称是。 第182章 海上直播,伪神的降临秀 就在他们商议如何联手追查“神只胚胎”的下落时,一个年轻的小道士忽然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师父!不好了!网上……网上出大事了!” 他将平板电脑递到众人面前。 屏幕上,是一个正在火热直播的画面。 直播的地点,是一片蔚蓝的大海。一艘极尽奢华的超级邮轮,正在海上航行。 而直播的主角,赫然是苏星临的死对头,那个之前用蛊术害人的小生——季飞! 此刻,季飞正站在甲板上,意气风发地对着镜头说:“家人们,看到我身后这片海了吗?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一个沉睡了千年的古代海神,即将在我们这艘‘神启号’上……复苏!” 他话音刚落,他身后的海面,忽然开始剧烈地翻涌起来! #海神复苏# #季飞直播见证神迹# 短短几分钟内,两个词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上了全网热搜的榜首,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 数以亿计的网友,涌入了季飞的直播间。 画面中,那艘名为“神启号”的超级邮轮,大得像一座移动的海上城市。甲板上,布置得如同一个盛大的祭典现场。 而季飞,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站在最中央,像一个神选的使者,面带狂热地向所有人宣告着“神”的降临。 “我的天!这是在拍电影吗?这特效也太真实了!” “季飞疯了吧?搞这种封建迷信的噱头?” “可是你们看那个海……浪也太高了吧!感觉不像是特效啊!” 弹幕上,说什么的都有。大部分人以为是炒作,但也有人感到了不安。 苏家的客厅里,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是他们!”苏星临一眼就认出了季飞。 “神启号……神只复苏……”苏沐晨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这艘船的注册信息是伪造的,航线也无法被常规雷达捕捉。他们在大海上,屏蔽了所有的信号,只留下了这个直播渠道。”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苏轻舟皱眉,“如此大张旗鼓,不怕引起官方的注意吗?” “他们要的就是所有人的注意!”为首的老道长死死地盯着屏幕,声音干涩,“他们在……收集信仰!” 所有人都明白了。 幽泉组织,或者说,“神只胚胎”背后的势力,正在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大豪赌。 他们要通过一场面向全世界的直播,上演一出“神只降临”的大戏。一旦有人相信,并产生“信仰”的情绪,这股庞大的精神力量,就会通过网络,成为那个“神只胚胎”彻底孵化的最后催化剂! 这是一个阳谋! 就算官方立刻掐断直播,也已经来不及了。消息已经扩散出去,好奇心会驱使无数人通过各种渠道去寻找、去观看。 而只要有一个人相信,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一部分。 “阿弥陀佛,疯了,真是疯了。”老方丈摇着头,满脸的忧虑。 就在这时,直播间的画面,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翻涌的海面上,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形成。漩涡的中心,海水被染成了一种诡异的墨黑色。 “来了!神……要来了!”季飞激动得浑身颤抖,他张开双臂,像是在迎接什么。 “轰!” 一道粗壮的黑色水柱,从漩涡中心冲天而起! 水柱之中,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若隐若现。 它由最纯粹的黑暗和怨念构成,周身缠绕着无数张痛苦的人脸,散发着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古老而邪恶的气息。 虽然还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但那股君临天下的神威,已经通过屏幕,传递给了每一个观众。 直播间里,弹幕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所有人都被这超出理解范围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弹幕彻底爆炸! “我不是在做梦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神……真的是神吗?” “快拜!快拜见海神!” “海神大人保佑我发财!” 恐慌、震惊、敬畏、贪婪……无数复杂的念头,通过网络,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涌向那道黑影。 黑影在吸收了这些精神能量后,轮廓变得更加清晰,气息也更加强大。 它成功了。 它正在以全世界的注视,作为自己降生的舞台。 “不行!不能让它完全成型!”老道长急道,“一旦它凝聚出实体,就再也无法阻止了!” “可是我们在陆地上,他们在海上,鞭长莫及啊!”一个年轻道士绝望地说道。 “谁说鞭长莫及的?” 一个清脆的、带着奶味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众人回头,只见喜崽崽不知何时,已经从苏承霄的怀里跳了下来。 她走到那群玄门大佬面前,小手一伸。 “手机,借我一个。” 一个年轻道士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喜崽崽接过手机,熟练地解锁,点开一个图标,然后…… 开始摇人。 她在一个名叫“三界幼儿园扛把子”的微信群里,发了一条语音。 “东海的泥鳅,北海的胖头鱼,南海的小红虾!有人在你们家门口撒野啦!快出来揍他!” 发完语音,她把手机还给那个已经石化的小道士,然后拍了拍小手,一脸“搞定了”的表情。 众人:“???” 泥鳅?胖头鱼?小红虾? 这是在干什么?叫外援吗? 可这外援的名字,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海鲜市场的菜单? “三界幼儿园扛把子”微信群。 随着喜崽崽那条奶声奶气的语音发出,原本安静的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一条头像是喷水鲸鱼的id【东海龙王敖广】立刻冒了出来:“卧槽?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小祖宗您罩的地盘上撒野?兄弟们,抄家伙!” 紧接着,一个头像是愤怒章鱼的id【北海龙王敖顺】也发了个提着刀的表情包:“反了它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淹了它!” 一个头像是粉色珊瑚的id【南海龙王敖钦】更是直接:“小祖宗您别急,我这就点齐八万水族,这就过去把那丫的冲进马桶里!” 第183章 海鲜总动员?龙王的愤怒! 还有一个头像是黑色玄龟的id【西海龙王敖闰】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个……需要我从西边包抄吗?” 群里一片“+1”“走起”“干它”的响应。 苏家客厅里,那个被借了手机的小道士,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弹出的、顶着各种“龙王”id的聊天记录,整个人都陷入了我是谁、我在哪的哲学思考中。 他看到了什么? 东海龙王?北海龙王? 这……这是传说中的四海龙王?! 而且他们管小天师叫……小祖宗?! 小道士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震得粉碎。 屋里的其他玄门大佬们,也都凑了过来,看着那个小小的手机屏幕,一个个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他们修行了一辈子,也只是在最古老的典籍里,看到过关于四海龙王的记载。 谁能想到,这些神话里的大人物,不仅真实存在,而且……还在一个微信群里抢红包? 他们再看向喜崽崽的眼神,已经不是敬畏了,而是……崇拜,五体投地的那种...... 能让四海龙王都叫“小祖宗”的存在,这得是多大的来头啊! 苏家兄弟们也是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他们知道自家老祖宗厉害,但也没想到,她的人脉圈,已经广到了这种神话级别的程度。 就在众人震惊之时,季飞的直播间里,异变再生。 那个由黑气构成的伪神,在吸收了海量的信仰之力后,形态已经越来越凝实。它缓缓地抬起手,似乎准备向世界展示它的“神迹”。 然而,就在这一刻。 “轰隆——!!!” 一声震彻天地的龙吟,忽然从海底深处响起! 紧接着,整个海面,毫无征兆地,掀起了滔天巨浪! 蔚蓝的海水,瞬间变成了深邃的墨色。东、南、北三个方向,三道高达数百米的巨型海啸,如同三面无法逾越的城墙,向着“神启号”合围而来!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原本还算平静的海域,瞬间变成了末日般的炼狱。 直播间里的所有观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地之威吓傻了。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情况?!” “海啸!是海啸!” “这艘船要完蛋了!” 甲板上的季飞,也从狂热中惊醒,他惊恐地看着那三面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巨浪,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身后的那个伪神,似乎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操控着身下的海水,试图抵挡那三面海啸。 然而,它的力量,在真正的大自然之威,或者说,在真正的神明之怒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 “何方妖孽,敢在本王的地盘上放肆!” 一个威严、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 东面的巨浪顶端,一个身穿帝王龙袍、头戴王冠、面容威严的身影,若隐若现。他手持一方大印,怒目圆睁,正是传说中的东海龙王,敖广! “敢动小祖宗的人,给爷死!” 北面的巨浪上,一个手持三叉戟、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身影显现,是暴躁老哥北海龙王,敖顺。 “呀~好大的口气呢~就是你,要当海神吗?” 南海的巨浪之巅,则是一个身姿婀娜、容貌绝美的宫装女子,她掩嘴轻笑,眼眸中却闪烁着冰冷的杀意。南海龙王,敖钦! 三位真正的海洋主宰,同时现身! 那股源自血脉和神职的无上威压,瞬间将那个伪神的气焰,压制到了冰点! 伪神发出了不甘的怒吼,它能感觉到,自己和这片大海的联系,被强行切断了。它就像一个被拔掉网线的黑客,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权限。 “上!” 随着敖广一声令下,三面海-啸,带着三位龙王的无边怒火,轰然拍下! 直播间的画面,在这一刻,被无尽的巨浪和耀眼的雷光所吞噬。 信号,中断。 直播虽然中断了,但其带来的冲击,却如同核爆一般,在全球范围内扩散。 那最后几秒钟的画面——三面毁天灭地的海啸,以及巨浪之巅若隐若现的、神明般的身影 ——被无数人截图、录屏,在网络上疯狂传播。 “那绝对不是特效!我当时在附近海域出海,亲眼看到了!天都黑了!” “所以……我们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 “之前苏星临直播遇鬼,我就觉得不对劲了。现在看来,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所以那个黑乎乎的是坏神仙,后来出来的是好神仙?神仙打架?” 网络上,舆论彻底沸腾。人们的世界观,在这一天,被反复地刷新、重塑。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喜崽崽正坐在苏家的沙发上,抱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吃得不亦乐乎,仿佛刚才只是叫了个外卖一样简单。 客厅里的玄门大佬们,看着她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敬畏来形容了,那是一种近乎膜拜的目光。 能一个微信摇来三位龙王平事……这是何等通天的手段! “咳咳,”老道长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天师,那妖邪……可是已经被三位龙王爷给……” “打跑啦。”喜崽崽嚼着一块苹果,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个坏宝宝,被泥鳅他们揍了一顿,又躲起来了。 不过他也被吓坏了,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出来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 虽然没能彻底消灭,但总算是暂时遏制住了它的成长。 “那……神启号邮轮和上面的人……”许星辰忍不住问道。 喜崽崽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胖头鱼说,船被他一口吞了,等下会吐到岸边去。至于上面的人,小红虾会把他们都变成小虾米,在海底打扫卫生一百年再放出来。” 众人:“……” 可以想象,季飞和那些幽泉组织的成员,将要面临怎样“悲惨”的命运了。 危机暂时解除,苏家也开始处理后续事宜。 苏承霄动用关系,与官方进行沟通,将这次事件定性为“由罕见海洋气象引发的集体幻觉”,尽力安抚民众情绪。 临走前,那个被借了手机的小道士,鼓起勇气,红着脸来到喜崽崽面前。 “小……小天师,我……我能加您一个微信吗?” 第184章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而玄门众人,则在对喜崽崽进行了一番“瞻仰”之后,也纷纷告辞离去。 临走前,那个被借了手机的小道士,鼓起勇气,红着脸来到喜崽崽面前。 “小……小天师,我……我能加您一个微信吗?” 喜崽崽大方地掏出自己的儿童电话手表,调出二维码。 小道士激动地扫了码,看着通过好友申请后,那个名叫“崽崽天下第一可爱”的微信名,和可爱的卡通头像,幸福得快要晕过去。 他发誓,这个微信号,他要供起来! 送走了所有人,苏家老宅终于恢复了平静。 一家人坐在客厅,虽然疲惫,但心中却前所未有地安定。 “不管未来有什么挑战,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苏轻舟看着身边的林薇,微笑着说道。 “没错。”苏星临也紧紧握住了小林的手。 温玉靠在苏承霄的肩上,看着正在和苏沐晨抢最后一块西瓜的喜崽崽,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这个家,才是最坚实的港湾。 然而,就在这片温馨的氛围中,苏沐晨的手机,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警报声。 是沈南乔发来的最高级别的警报。 苏沐晨脸色一变,立刻点开。 屏幕上,只有一个不断闪烁的红点,和一个坐标。 “哥!‘傀儡师’的意识体,在被我追捕的过程中,逃进了一个地方!”沈南乔的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带着一丝凝重。 “什么地方?” “a市……精神病院。” 苏沐晨念出这个地名,所有人的心,都咯噔了一下。 “他不仅逃了进去,”沈南乔的声音继续传来,“他还……入侵并控制了整座医院的安保和医疗系统。现在,整座精神病院,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与世隔绝的……疯人院。” a市第七人民医院,是本市最有名的精神疾病专科医院。 这里收治的,大多是病情最严重、最具攻击性的精神病患。因此,医院的安保系统,也是全市最顶级的。 然而此刻,这座以“安全”着称的白色巨塔,却成了一座真正的牢笼。 医院的监控中心。 “傀儡师”的意识体,已经将自己与医院的主服务器彻底融合。他就像一个无形的幽灵,掌控着这里的每一个摄像头,每一扇电子门,甚至每一个病人的电子病历。 “多么美妙的地方……这么多的‘空白画纸’,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乐园!” 他感受着医院里数百名病人那混乱、脆弱、充满了各种偏执妄想的精神力,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这些精神,对他来说,是比怨灵和仇恨更上等的“材料”。 他可以轻易地将他们的妄想具象化,将他们的疯狂,变成自己最强大的武器。 “苏家的各位,游戏,才刚刚开始。”他透过监控,看着正在急速赶来的苏家车队,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冷笑。 …… 苏家车队在距离精神病院一公里外停了下来。 医院四周,已经被一层无形的信号屏障所笼罩。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苏承霄问向负责与外界联系的苏沐晨。 “很糟糕。”苏沐晨的脸色很难看,“‘傀儡师’控制了所有系统,切断了医院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们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凌乱的中年男人,神色慌张地从旁边的小树林里跑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车。 “你们……你们是来救人的吗?”男人气喘吁吁地问道,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一丝希望。 “你是谁?”苏承霄警惕地看着他。 “我……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王和平。”王院长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一个小时前,医院的系统忽然失控,所有的门都被锁死,通讯也断了。我当时正好在外面抽烟,才侥幸逃过一劫。” 他看着苏承霄等人,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从他们沉稳的气场和精良的装备来看,绝非普通人。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里面的医生和病人!”王院长恳求道,“医院里……好像出事了。我刚才看到,三楼的病房里,有个病人……他竟然从墙上‘走’了出来!” 众人的心,又是一沉。 “傀儡师”已经开始将病人的妄想,转化为现实了。 “院长,你放心,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苏承霄点了点头,“但我们需要你提供医院的详细结构图,以及……一些特殊病人的资料。” 王院长不敢怠慢,立刻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交给了苏沐晨。那里面有医院的离线地图和所有病人的档案。 苏沐晨快速地浏览着,忽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份档案上。 “这个人……” 档案上的照片,是一个面容清秀、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孩,看起来文静而无害。 但她的病情描述,却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姓名:陈雪。病情:重度幻想症、多重人格。她坚信自己生活在一个由‘谎言’构成的世界里,并且拥有‘言出法随’的能力。只要她认为一件事是真的,那件事就会在一定范围内成真。因其能力极度危险且不可控,被列为s级特级看护对象。 “这个女孩,是整个医院最危险的存在。”王院长心有余悸地说道,“我们一直用特制的药物和心理疏导,来压制她的能力。可现在系统失控,药物供给肯定断了。如果被那个‘恶魔’利用她……” 后果不堪设想。 “走,进去。”苏承澄当机立断。 他们必须在“傀儡师”彻底掌控陈雪的能力之前,阻止他。 一行人来到医院的正门。 紧闭的玻璃大门内,空无一人,一片死寂,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哼,小小的电子锁,也想拦住我?”苏沐晨拿出一个小巧的解码器,准备强行破解。 然而,就在他动手的前一秒。 “吱呀——” 医院的大门,竟然自己……缓缓地打开了。 一个冰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从医院的广播系统里传了出来,响彻整个院区。 “欢迎光临,我的游乐场。第一关游戏,名叫‘捉迷藏’。祝各位,玩得愉快。” 第185章 疯狂的乐园,院长的求助 “傀儡师”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苏家众人神色凛然,踏入了这座已经化为魔窟的医院。 大厅里一片狼藉。 导诊台的电脑屏幕闪烁着诡异的雪花,地上散落着病历和打翻的药瓶,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味。 头顶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规则很简单。” 广播里的声音仍在继续,仿佛一个尽职尽责的游戏主持人。 “你们是‘躲藏者’,而我的‘小帮手’是‘寻找者’。在天亮之前,如果你们能找到我,或者……活下来,就算你们赢。” “现在,游戏开始。第一个小帮手,马上就到。” “倒计时,十、九、八……” 冰冷的倒数声,像是死神的催命符,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沐晨,立刻锁定电梯和安全通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核心服务器的位置!”苏承霄冷静地发号施令。 “不行,哥!”苏沐晨紧盯着手中的特制平板,“他把整栋楼的系统都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局域网,而且是以他自己的意识为核心,我攻不进去!除非我们能找到物理主机!” “星临,轻舟,注意警戒!” “收到!” 一家人背靠着背,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喜崽崽则被苏轻舟紧紧抱在怀里。 “……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的瞬间,整个大厅的灯光“啪”的一声,全部熄灭。 极致的黑暗笼罩了一切。 “他切断了备用电源!”苏沐晨低喝一声。 苏星临立刻从战术背心里摸出强光手电,但还没等他打开,一阵令人牙酸的“沙沙”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那声音,像是无数只虫子在爬行,又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擦着墙壁。 苏沐晨迅速启动了平板的红外热成像模式。 屏幕上,一片冰冷,没有任何热源信号。 “不是活物?”他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通风口,忽然流淌出了黑色的、如同石油般粘稠的液体。 紧接着,天花板、墙角、门缝……所有有缝隙的地方,都开始渗出这种诡异的黑色液体。 它们在地上汇聚,蠕动,渐渐地,凝聚成了一个没有固定形态的人形轮廓。 那东西大约有两米高,通体漆黑,表面不断地冒着气泡,仿佛一团活着的、沸腾的沥青。它没有五官,只有一个不断开合的、深不见底的空洞,发出“嗬嗬”的怪声。 “这是……什么鬼东西?”苏轻舟的声音都有些发紧。 “是病人的妄想!”苏沐晨的平板上,终于弹出了一份被激活的档案。 “病人,李四,重度精神分裂,伴有妄想症。他坚信自己是一个被墨水污染的‘污泥人’,可以吞噬一切,并且免疫所有物理伤害……” 话音未落,那个“污泥人”动了。 它的一条手臂猛地伸长,化作一条黑色的触手,闪电般地抽向离它最近的苏星临! 苏星临反应极快,侧身躲过,但那触手却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 “砰!” 苏承霄果断开枪,特制的子弹精准地命中了“污泥人”的身体。 然而,子弹就像射入了泥潭,没有激起任何波澜,直接被那粘稠的身体吞噬了。 物理攻击,无效! “我来!” 苏星临低喝一声,掌心燃起一团赤色的火焰,这是他从喜崽崽那里学来的一点皮毛,对付普通怨灵颇有效果。 他一掌拍向那条袭来的触手。 “嗤啦——” 火焰与黑色液体接触,爆发出刺鼻的浓烟,那条触手被烧得断裂开来,掉在地上,化作一滩蠕动的黑水。 但下一秒,更多的黑水从“污泥人”的本体涌出,断裂的触手瞬间复原,甚至变得更加粗壮! “该死!这家伙还能再生!”苏星临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污泥人”似乎被激怒了,它整个身体都开始剧烈地沸腾,分化出七八条触手,从四面八方攻向众人,将他们分割包围。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成了它的狩猎场。 苏承霄和苏轻舟不断地变换位置,利用大厅里的障碍物进行躲避,但活动空间被急剧压缩。 苏沐晨则一边保护着王院长,一边试图从技术上找到突破口,却始终无果。 “傀儡师”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样?我的第一个作品,还喜欢吗?这可是最纯粹的、由‘信念’构成的艺术品。你们的子弹和火焰,是伤害不到‘信念’的。” 这话说得众人心中一沉。 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实体,而是一个被具象化的“概念”! 这张纸符,是她闲着没事画着玩的,上面画的不是什么高深的符咒,而是一个胖乎乎的、正在发光的小太阳。 喜崽崽奶凶奶凶地瞪着那个巨大的“污泥人”,将手里的“太阳符”往前一拍。 “崽崽说,要有光!” 小奶娃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 刹那间,那张画着卡通太阳的符纸,爆发出万丈金光! 那光芒,不像手电筒那样刺眼,也不像火焰那般灼热,而是一种无比温暖、纯净、仿佛能照亮灵魂深处的光。 光芒所及之处,那些粘稠的、邪异的黑色液体,就像遇到了克星的冰雪,发出了凄厉的尖啸声,迅速消融、蒸发! 不过短短几秒钟,那个不可一世的“污泥人”,就在这片温暖的“阳光”下,被净化得干干净净。 金光散去,大厅的灯光恢复了正常。 在“污泥人”原本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男人,他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眼神茫然又恐惧,嘴里喃喃自语:“没……没有了……黑色的东西……没有了……” 他恢复了正常。 苏家众人震撼地看着叉着腰,一脸“我超凶”表情的喜崽崽,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还在用物理和能量的方式对抗,而老祖宗,直接从规则层面,抹掉了对方的存在! “咳。” 还是苏承霄最先反应过来,他快步走到喜崽崽面前,蹲下身,动作有些僵硬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老祖宗,做得好。” 喜崽崽立刻仰起小脸,骄傲地挺起小胸脯:“那当然!崽崽天下第一可爱,也天下第一厉害!” 广播里的“傀儡师”,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随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但那份戏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惊奇与兴奋的狂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是普通的玄门中人,而是一个能够直接干涉‘规则’的‘言灵’体!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小家伙,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普通的游戏,对你来说太无聊了。” “傀-儡-师-”喜崽崽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然后气鼓鼓地对着天花板上的广播喊道,“你这个坏蛋!快点出来!崽崽要打你屁股!” “哈哈哈……”广播里传出疯狂的大笑,“想找到我?可以。来四楼吧,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个真正的‘惊喜’。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么有活力。” 第186章 欢迎来到,快乐地狱!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电梯打开的瞬间,回荡在众人耳边。 “猜对了,这里是a-302号病人的‘理想世界’。” “他认为,只要大家都能像孩子一样单纯,世界就会充满快乐。” “那么,欢迎来到……” “——快乐地狱。” 那个邀请他们玩耍的病人,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反而咧得更大,像一道撕裂的伤口。 “坏大人,不喜欢玩游戏。” “那就,被游戏玩掉吧!” 随着他的一声喊叫,整个儿童乐园里的所有“病人”,都停下了玩耍,齐刷刷地转过头, 用同样冰冷、充满恶意的眼神,看向了电梯口的众人。 他们虽然是病人,但在妄想被具现化的领域里,他们就是规则。 “砰!” 一个“病人”随手拿起一个毛绒玩具熊,砸了过来。 玩具熊在半空中,竟然变成了一块沉重的铅块,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在电-梯门上,将厚重的金属门砸出了一个凹坑。 “走楼梯!”苏承霄当机立断。 众人立刻退出电梯,冲向一旁的消防通道。 他们身后的儿童乐园里,那些“病人”发出了愤怒的尖叫,无数的“玩具”,化作致命的武器,向他们追来。 一行人冲进消防通道,飞速向上跑去。 “这里是……第几层?”苏星临跑得气喘吁吁。 “不知道!”苏沐晨看着周围不断变化的楼层标记,“5、8、2、11……这里的空间是错乱的!我们陷入了一个用妄想构建的迷宫!” 他们仿佛被困在了一个莫比乌斯环里,无论怎么跑,都无法到达真正的顶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体力会被耗尽的。”苏承-霄停下脚步,冷静地观察着四周。 “除非……我们能找到这个‘妄想迷宫’的核心,或者说,它的主人。”苏轻舟补充道。 “可是我们怎么找?”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直被苏星临抱在怀里的喜崽崽,忽然指着一个方向,脆生生地说道: “三玄孙,那里,有好多好多的线哦!”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是一面平平无奇的白色墙壁。 “什么线?”苏星临不解。 “就是那种……连着好多人的、看不见的线呀。”喜崽崽形容道,“那个墙后面,有一个好大的蜘蛛,正在织网呢。我们现在,就在它的网里。” 蜘蛛?织网? 众人立刻明白了。 喜崽崽说的,是这个妄想迷宫的构建者!他像一个蜘蛛一样,将自己的精神力化作蛛网,覆盖了整个楼层,将所有人都困在了里面。 而那个墙壁后面,就是他的“巢穴”! “我来!” 苏承霄二话不说,将星之力汇聚于右拳,没有丝毫花哨,对着那面墙壁,狠狠地一拳轰了过去! “轰——!” 墙壁应声而碎。 墙壁之后,并不是另一个房间。 而是一个……由无数扭曲的、闪烁着微光的精神丝线构成的、巨大而复杂的“蛛网”! 在蛛网的最中央,一个瘦小的、穿着病号服的身影,正盘膝而坐。 他就是这个迷宫的主人! 墙壁破碎的瞬间,那个盘坐在“蛛网”中央的身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面容清瘦,眼神却异常地明亮,亮得有些不正常。他看到苏承霄等人,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你们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我是‘引路人’。想要通过我这里,你们必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苏承霄冷冷地看着他。 “引路人”微笑着,缓缓举起一根手指:“请证明,你们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们当然是真实存在的!你脑子有病吧?”苏星临忍不住骂道。哦,对了,他确实有病。 “引路人”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不,你们不是。你们和我一样,都只是这个虚假世界里的一段数据,一个设定好的人物。你们的喜怒哀乐,你们的爱恨情仇,都是被‘程序’写好的。你们以为自己在反抗,其实那也是剧本的一部分。”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仿佛在揭示一个残酷的“真相”,让听者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自身的存在。 “一派胡言!”苏轻舟厉声喝道,试图用声音打破这种精神影响。 “你看,剧本就是这么写的。当‘npc’被质疑时,就会说出‘一派胡言’这句台词。”“引路人”依旧是那副智珠在握的表情,“放弃吧,和我一起,接受这个真相,我们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随着他的话语,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不稳定。墙壁、天花板、地板,都开始呈现出一种像素化的、数据流动的迹象。 这是他的领域,他正在用自己的世界观,同化周围的一切。 苏家兄弟们都感到了巨大的精神压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回荡着那个问题:我,是真的吗? 就在他们的意志即将动摇之际。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全场。 只见喜崽崽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苏星临的怀抱,迈着小短腿,冲到了那个“引路人”面前,踮起脚尖,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引路人”脸上的微笑,凝固了。 他……被打懵了。 在他的世界观里,一切都是虚假的,是数据,怎么会有……痛觉? “你才是假的!你全家都是假的!” 喜崽崽叉着小腰,气呼呼地教训道,“你摸摸你的脸,痛不痛?你再闻闻我的拳头,香不香?” 她挥了挥自己肉乎乎的小拳头。 “引路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感受着那真实不虚的疼痛,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不……这不可能……痛觉也是数据……是程序设定好的……”他喃喃自语,他的世界观,开始出现了裂痕。 “程序你个大头鬼!” 第187章 真实之痛 喜崽崽清脆的巴掌声,狠狠砸在了“引路人”用哲学和逻辑构建的世界观上。 他脸上的微笑凝固了,一脸错愕。 痛? 这个概念在他的世界里,只是一段代码,一个欺骗大脑的低级信号。 可为什么,这段“代码”此刻如此清晰,如此尖锐,如此……真实? 火辣辣的触感从脸颊传来,顺着神经末梢,野蛮地冲进他的大脑,将他那些关于“虚假世界”的宏大理论,冲刷得七零八落。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神中的明亮与癫狂正在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迷茫。 他像一个第一次见到火的原始人,对这股灼热的力量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喜崽崽可不管他内心的天人交战。她叉着小腰,鼓着腮帮子,像个训斥不听话学生的小老师,奶声奶气地继续教训:“就是你个大头鬼!你妈妈没教过你,随便怀疑别人是不礼貌的吗?我们都是真的! 我大玄玄玄孙是真的,二玄玄玄孙是真的,三玄玄玄孙是真的,四玄玄玄孙是真的! 我也是真的!只有你是假的!你是个想把别人也变成假的的坏蛋!” 她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让旁边几个刚刚还在怀疑人生的苏家玄孙们,听得是热泪盈眶,恨不得当场给老祖宗鼓掌。 说得太对了!我们怎么可能是假的!我们可是有老祖宗的人! 随着“引路人”世界观的崩塌,他所构建的“妄想迷宫”也开始土崩瓦解。 那张覆盖了整个楼层的,由无数精神丝线构成的巨大“蛛网”,开始闪烁, 一根接着一根地崩断。他们所在的消防通道,那些不断变换的楼层数字“5、8、2、11”疯狂跳动,最后“啪”的一声,全部熄灭, 固定在了“4”这个数字上。 周围的空间不再扭曲,墙壁恢复了正常的质感,不再是流动的数据流。 “轰隆——” 他们身后那面被苏承霄轰开的墙壁,连同墙后的“蛛网”,一起坍塌,化作了漫天尘埃。 蛛网中央,那个被称为“引路人”的年轻人,身体一软,从半空中摔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身上的病号服依旧,但那股子掌控一切的诡异气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回了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可怜的精神病人。 “他……”苏星临看着地上昏迷的年轻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人刚才还是个危险的敌人,可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傀儡师”手中的一枚棋子,一个可悲的受害者。 “傀儡师利用了他的偏执,将他的妄想放大,变成了这个迷宫。” 苏轻舟看着地上的人,轻声叹了口气,“现在妄想被打破,他的精神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恐怕……” “恐怕已经变成一个真正的‘植物人’了,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了。” 那个冰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再一次从天花板的广播里响了起来。 “恭喜各位,这么快就通关了第一关。真是让我‘惊喜’啊。不过,对朋友这么粗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苏沐晨抬头看了一眼角落的摄像头,“你把他当朋友,还是当工具?” “呵呵,有什么区别吗?”“傀儡师”冷笑道, “在这个无聊的世界里,能给我带来乐趣的,就是好工具。他现在坏掉了,自然也就没有价值了。 不过没关系,我的‘玩具箱’里,还有很多更有趣的玩具。” “那么,欢迎来到第二关游戏。这一关,我们玩点刺激的。” “傀儡师”的声音落下,整个楼道的气氛骤然变了。 灯光开始疯狂地闪烁,明暗交替之间,周围的景物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墙壁上,开始渗出一种暗红色的污渍。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异气味。 “小心,他要改变这一层的环境了。”苏承霄沉声道,将喜崽崽护在身后。 “这一层的病人,代号‘多疑者’。” 广播里,“傀儡师”的声音像一个变态的游戏主持人,兴奋地介绍着, “他坚信,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可能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所替代。 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的爱人,或许在你看不到的角落,已经被掉包了。他们有着一样的外貌,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记忆,但内里,却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魔。” “现在,这个‘东西’,已经来到了你们中间。” “祝你们……互相……愉快。” 最后一个词被他拉得长长的,充满了恶意的暗示。 话音一落, 楼道里的灯光也“啪”的一声,彻底熄灭,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只有消防通道的绿色应急灯,散发着幽光,将每个人的脸都照得一片惨绿,神情诡异。 苏家兄弟们背靠背,围成一个圈,将喜崽崽护在最中间。 “别信他的鬼话!他想分化我们!”苏星临低声喝道。 “我当然知道。”苏承霄的声音很冷静,“但大家还是要注意,他的力量可以影响人的感官,不要轻易相信你看到的和听到的。” “沐晨,能把灯打开吗?”苏轻舟问。 “不行,”苏沐晨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他切断了这一层的物理电路,不是软件层面的问题。我们现在是真正的‘瞎子’!” 黑暗与死寂,是滋生猜疑最好的温床。 就在这时,一个轻微的、仿佛指甲刮擦墙壁的“沙沙”声,从不远处的黑暗中响起。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声音很轻,断断续续,在空旷的楼道里却显得异常清晰。它像一条滑腻的蛇,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撩拨着最敏感的神经。 “谁在那?”苏承霄厉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 那个“沙沙”声,也瞬间消失了。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幻觉。 “别自己吓自己。”苏承霄稳住众人的心神, “我们沿着墙壁,找到楼梯,尽快离开这一层。” 众人点头,开始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第188章 无声绝境:恐怖回响 苏星临一手抱着喜崽崽,另一只手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壁。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他倒不是害怕,就是觉得这种气氛实在太憋屈了。 就在他拐过一个墙角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他身边的苏轻舟,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一闪即逝,快得让他以为是错觉。 “哥,你……”他刚想开口。 “怎么了?”苏轻舟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没什么。”苏星临把话咽了回去。 他告诉自己,那是应急灯光线造成的错觉,是“傀儡师”的把戏。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黑暗中疯狂地生根发芽。 他们继续前进。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苏承霄停下了脚步。 “前面有东西。”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幽绿的应急灯光下,他们看到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衣服,身形也和他们中的某个人极为相似。 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脸。 “谁?”苏承霄再次发问,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杀气。 那个人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抬起手,指向了队伍中的……苏沐晨。 然后,一个所有人都无比熟悉的声音,从那个人影处传来,带着一丝惊恐和指控:“他……他是假的!我刚才看到他……他的手变成了爪子!” 那是苏星临的声音!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苏星临身上。 可苏星临明明就站在队伍中间,抱着喜崽崽,一脸的震惊和茫然。 “我没有!我没说话!”他急忙辩解。 队伍里出现了瞬间的骚动。 一个苏星临在队伍里,一个苏星临在走廊尽头。 “傀儡师”的声音适时地在他们脑海中响起:“看吧,我说了,‘东西’就在你们中间。现在,你们要相信哪一个呢?” 走廊尽头的那个“苏星临”继续喊道:“别被他骗了!他才是假的!快抓住他!” “你他妈闭嘴!”队伍里的苏星临气得破口大骂,“老子在这儿呢!” “谁能证明呢?”那个“苏星临”发出了低低的冷笑,“谁能证明,你不是刚刚才替代了‘他’的呢?” 这诛心之言,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是啊,谁能证明? 在这种环境下,任何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你越是激动地证明自己是真的,就越像是假的在欲盖弥彰。 苏承霄的眉头紧紧锁起。他知道这是“傀儡师”的诡计,但这个诡计,却直指人心最脆弱的地方。他相信自己的兄弟,可是,万一呢?万一真的有一个人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了呢? 就在这猜疑的气氛即将达到顶点的时刻。 “啪叽。” 一声轻响。 黑暗中,喜崽崽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掏出了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剥开糖纸,塞进了正气得浑身发抖的苏星临嘴里。 “六玄孙,不气哦,吃糖糖。”她的小奶音,像一道清泉,瞬间浇熄了苏星临的怒火。 苏星临愣住了。 嘴里甜腻的草莓味,瞬间驱散了心中的烦躁和不安。 他看着怀里仰着小脸,满眼都是“你快尝尝好不好吃”的喜崽崽,心一下子就软了,也静了。 是啊,他在这儿抱着老祖宗呢。 老祖宗是谁?是苏家的定海神针!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她面前玩掉包计?那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吗! 想通了这一点,苏星临的心态瞬间就稳了。 他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对着走廊尽头的那个“自己”骂道:“你个山寨货,还敢在这儿逼逼赖赖。有本事你过来,看老祖宗不把你打成二维码!” 喜崽崽听到“二维码”,好奇地眨了眨眼,然后从自己的电话手表里调出了好友二维码界面,对着那个黑影晃了晃:“你要加崽崽的好朋友吗?” 走廊尽头的那个“苏星临”:“……” 他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给整不会了,一时间竟忘了继续挑拨。 这一下,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对啊!他们有喜崽崽! 喜崽崽是照妖镜,是验钞机,是所有虚假和伪装的克星! 刚才他们竟然被“傀儡师”牵着鼻子走,陷入了自证的陷阱,都忘了自己最大的底牌了! 苏承霄看着那个还在发愣的“苏星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抓住他!” 他一声令下,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就冲了出去! 那个“苏星临”见状大惊,转身就想跑。 可他哪里快得过苏承霄。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苏承霄的铁拳已经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苏星临”发出一声怪叫,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然后迅速地“融化”,变成了一具穿着病号服的、真正的病人。 妄想,又一次被打破了。 “切,没意思的家伙们。” “傀儡师”不甘地啐了一口,整个楼道的灯光,“啪”的一声,重新亮起。 墙壁上的血污和怪味都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医院走廊的样子。 “既然心理战对你们没用,那我们就来玩点……更直接的。” “傀-儡师”的声音变得阴冷而残忍。 “第三关,‘寂静’。祝你们……死得安详。” 灯光恢复的瞬间,众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股更加诡异的气氛便笼罩了整个空间。 声音。 周围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抹去了。 苏沐晨敲击键盘的“噼啪”声消失了, 苏星临喘气的“呼呼”声消失了,甚至连他们自己的心跳声,都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整个世界,变成了一部无声的默片。 这种绝对的寂静,比之前的黑暗和猜疑更加令人心慌。 它像浓稠的胶水,糊住了人的七窍,让人产生一种与世隔绝的窒息感。 “小心。”苏承霄用口型对众人说道。 在这种环境下,任何一点声音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导火索。 “傀儡师”没有再用广播说话,但他的恶意却无处不在。 苏轻舟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对众人做了个“前进”的手势。 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189章 四岁半奶娃掏出了拨浪鼓! 一行人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和轻柔的姿态,向前移动。 每个人都将自己的脚步放到了最轻,呼吸也刻意压制住。 苏承霄走在最前面。 喜崽崽被苏星临抱在怀里,她好奇地看着玄玄玄孙们蹑手蹑脚的样子,大眼睛里充满不解。 她觉得这个游戏好奇怪呀。 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了? 她想问,但看到苏星临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便乖巧地闭上了小嘴,只是小脑袋还在好奇地四处张望。 她的小脑袋在苏星临怀里蹭了蹭,试图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的小辫子,不小心扫过了苏星临脖颈上的一根战术耳机线。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的电流颤音,从耳机中泄露出来。 在这片绝对的死寂里,这声音被无限放大,变成了一记刺破鼓膜的尖啸! 所有人动作一滞。 完了。 “没事。”苏轻舟立刻用口型安慰她。 然而,晚了。 “吱呀——” 左手边,第三间病房的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推开了一道缝隙。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那扇门,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静。 “咦?” 是喜崽崽。 她不知何时挣脱了苏星临的手,探出小脑袋,好奇地指着那条门缝。 “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为什么没有嘴巴呀?” 苏星临吓得差点把她嘴捂上。 而随着喜崽崽的话音落下,那扇半开的病房门, “砰”的一声,被一股巨力从里面狠狠撞开! 一个高大的人形怪物,从病房里冲了出来! 它通体漆黑,仿佛一个行走的影子,四肢细长,关节处以一种不合常理的角度扭曲着。 最可怖的,是它的脸, 那是一片光滑的平面,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更没有嘴巴。 一个无面、无口之物。 它就是这一层妄想的主人,那个吞噬声音的怪物! 怪物冲出来的瞬间,目标并不是发出声音的喜崽崽,而是离它最近的苏沐晨! 它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黑影一闪,就已经来到了苏沐晨的面前, 一只锋利如刀的爪子,狠狠地抓向他的心脏! “找死!” 苏承霄怒喝一声,后发先至,身影挡在了苏沐晨身前。 他汇聚着星辰之力的拳头,与那只漆黑的利爪,重重地轰在了一起!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强大的能量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走廊两边的病房门窗玻璃,“哗啦”一声,尽数碎裂! 苏承霄后退了半步。 而那个影子怪物,则被他一拳轰得倒飞出去,身体在半空中扭曲成一团,最后“啪”的一下,像一滩墨水一样,摔在了远处的墙上。 “它没有实体!”苏沐晨提醒, “物理攻击效果不大!” 话音刚落,那滩“墨水”就开始蠕动,重新汇聚成那个无面的人形怪物。 它整个身体都开始膨胀,散发出更加阴冷和暴戾的气息。 “它在吸收声音!”苏轻舟敏锐地发现了问题所在,“我们发出的声音越大,它的力量就越强!” 刚才苏承霄那一拳的巨响,非但没能重创它,反而成了它的“补品”! 这下,问题变得棘手了。 打,会发出声音,让它变强。 不打,就只能被动挨打。 这是一个死循环! “都别出声!”苏承霄当机立断,再次用口型对众人下令。 他准备用纯粹的力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个怪物彻底碾碎,不给它吸收声音的机会。 然而,那个影子怪物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 它不再主动攻击,而是开始在走廊里高速移动,用它的身体,不断地撞击着周围的一切。 “哐当!” 一个铁质的药柜被它撞翻在地,里面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砰!” 一扇消防栓的玻璃被它打碎。 它在疯狂地制造噪音! “这样下去不行!”苏星临急了。 他们被困住了。这个怪物的规则,几乎无解。 就在这危急的关头,一直被苏星临抱在怀里的喜崽崽,忽然挣脱了他的怀抱,跳到了地上。 她看着那个越来越大的影子怪物,露出了怜悯的表情。 “你好吵哦。” 她开口了。 声音不大,软软糯糯的。 影子怪物猛地一顿,那张光滑的脸上,锁定了这个小小的女孩。 它感受到了这个声音的不同。 之前所有的声音,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情绪:惊恐、愤怒、紧张……这些情绪,都是它的食粮。 可这个小女孩的声音,是纯净的,是清澈的,像极了山涧的溪流,不含一丝杂质。 这种纯粹的声音,对它来说,非但不是补品,反而像是一种……净化。 影子怪物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向喜崽崽猛扑过去,它要吞噬掉这个让它感到不舒服的“异物”! “老祖宗!”苏星临吓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就要冲上去。 但苏承霄一把拉住了他。 因为他看到,面对着扑面而来的巨大黑影,喜崽崽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她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熟悉的拨浪鼓。 “叮铃铃……叮铃铃……” 它是一种……很奇怪的调子。 那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没有固定的旋律,不成任何曲调。 它就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在用自己有限的音符,努力地、笨拙地,试图去模仿和回应着什么。 喜崽崽的鼓声,没有去攻击它,也没有去安抚它。 她在……理解它。 她在用最纯粹的声音,告诉这个孤独的怪物:我听到了你的“无声”了,我明白了你的痛苦了。 “叮铃铃……” 鼓声还在继续。 影子怪物那庞大的、充满戾气的身体,在这笨拙而真诚的鼓声中,开始一点点地消融...... 安详的化作最原始的黑暗,融入到周围的光影之中。 几秒钟后,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怪物消失了。 走廊里,恢复了正常的“有声”世界。 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杂物间里,传来了一声压抑的啜泣。 苏轻舟走过去,轻轻推开门。 只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无声地流着眼泪。 他就是这个“寂静妄想”的主人。 第190章 谎言的女王 一个护士连忙走上前,温柔地将他抱了起来。 危机,再一次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解除了。 苏家兄弟们看着那个正把拨浪鼓往口袋里塞的喜崽崽,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们这位老祖宗,战斗方式,实在是……太超纲了。 就在这时,天花板上的广播,传来了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傀儡师”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歇斯底里的愤怒。 “怪物!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作品’,在你面前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样不堪一击!” 他的咆哮,在整个楼层里回荡。 苏沐晨冷笑一声,对着角落的摄像头,比了个中指。 “因为,你所谓的‘作品’,充满了恶意和利用。而我们的老祖宗,用的是‘心’。” “心?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傀儡师”疯狂地大笑着,“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玩弄人心,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最终极的‘人心’!” “来吧!来顶楼!来见见我的最高杰作!” “来见证……‘谎言’,是如何成为‘神’的!” 通往顶楼的楼梯,不再有任何机关和阻碍。 “傀儡师”已经放弃了那些小把戏,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众人展示他最引以为傲的“杰作”。 苏家一行人将获救的医护人员和那个小男孩安顿在了一个安全的房间后, 马不停蹄地赶往顶楼。 顶楼,s级特级看护对象——陈雪的所在地。 当他们推开那扇厚重的、标有“s-01”字样的隔离门时,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门后,那是一个纯白色的、无限延伸的、空旷到令人心慌的空间。 没有墙壁,没有天花板,也没有地板。 上下左右,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纯白。 他们像是踏入了一个未完成的、只有底色的世界。 在这片纯白空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孤零零的病床。 床上,坐着一个女孩。 正是资料里的陈雪。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病号服,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面容清秀,神情平静。她手中捧着一本书,正安静地阅读着,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的平静,与这个诡异的空间,形成了一种强烈的、令人不安的对比。 而在她的病床边,站着一个半透明的、由无数蓝色数据流构成的人形轮廓。 那就是“傀儡师”将自己的意识体投射出来的虚拟形象。 “欢迎光临,我的‘神国’。”“傀儡师”的虚拟形象张开双臂,用一种咏叹调般的、混合着电子音的嗓音说道。 他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创造者般的傲慢和得意。 “很美,不是吗?一个绝对纯净、可以任由我涂抹上任何色彩的世界。” “陈雪!”苏承霄没有理会他的聒噪,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那个女孩,“你被他控制了!醒过来!” 陈雪缓缓地抬起头,合上了手中的书。 她的眼神,清澈得像一汪秋水,没有丝毫疯狂或被控制的迹象。她看着苏承霄,嘴角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这位先生,我想你搞错了。”她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没有人控制我。我只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说‘真话’的地方。” “真话?”苏星临忍不住插嘴,“什么真话?” “比如……”陈雪的目光,落在了苏星临和他身边的苏沐晨身上,她轻轻地说,“你们之间,不该靠得这么近。” 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 一道无形的、却又坚实无比的墙壁,凭空出现,拔地而起,硬生生地将苏星临和苏沐晨隔开! 墙壁同样是纯白色的,与周围的空间融为一体,仿佛它本来就应该在那里。 苏沐晨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伸手触摸那面墙壁,触感冰冷而坚硬,完全不像是幻觉。 “这……这就是‘言出法随’?”苏轻舟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不,这比‘言出法随’更可怕。”“傀儡师”得意地解释道,“‘言出法随’,是强行扭曲现实。而陈雪小姐的能力,是在‘阐述’现实。在她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本就是由无数‘谎言’构成的,而她,只是那个唯一能说出‘真相’的人。” “她认为你们之间应该有道墙,于是,‘真相’便显现了。这面墙,不是被创造出来的,而是‘本来就在那里’,只是你们之前没看到而已。” 这番歪理邪说,听得众人头皮发麻。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精神能力了,这是在篡改世界底层的运行逻辑! “傀儡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苏承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的目的?”“傀儡师”的虚拟形象,缓缓飘到了陈雪的身后,双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姿态亲密而诡异,“当然是和这位‘真实’小姐一起,将这个充满谎言的旧世界,重塑成我们喜欢的样子。” “我提供力量,她提供‘规则’。我将她的精神与整个a市的网络基站相连,她的‘真实’,将不再局限于这个小小的房间。很快,整个城市,乃至整个世界,都将听到她的‘真话’。” “我,将成为新世界的‘神’!” 他狂热地宣告着。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做梦!”苏承霄怒吼一声,全身星光大放,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拳影,狠狠地朝着那面纯白的墙壁轰去! “轰隆——!” 巨响震天。 然而,那面墙壁,却纹丝不动,连一丝裂痕都没有出现。 苏承霄的全力一击,仿佛打在了一块绝对无法被摧毁的“概念”上。 “没用的。”陈雪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你们的反抗,是‘假’的。你们的力量,也是‘假’的。在‘真实’面前,一切虚假,都毫无意义。” 她抬起手,对着苏承霄等人,轻轻一挥。 “你们不该站在这里。”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苏承霄等人脚下的纯白地面,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由无数乱码和数据流构成的黑暗漩涡! 众人猝不及防,齐齐向下坠落! 喜崽崽:真话的终结者 “抓住!” 苏承霄在下坠的瞬间,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那道将苏星临和苏沐晨隔开的墙壁边缘。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抓住了离他最近的苏轻舟。苏轻舟则拉住了温玉,温玉拉住了林薇,苏星临在墙的另一边,也死死地抠住了墙壁,才没有掉下去。 他们像一串糖葫芦,悬挂在墙壁边缘,下方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数据深渊。 “哈哈哈哈!”“傀儡师”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发出了畅快的大笑,“看到了吗?这就是‘神’的力量!挣扎吧,哀嚎吧!你们的绝望,将是新世界诞生最好的礼炮!” 然而,就在他狂笑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因素”,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喜崽崽。 她没有掉下去。 陈雪那句“你们不该站在这里”,似乎对她完全无效。 小小的身影,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中,脚下空无一物,却如履平地。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下面挂成一串的玄孙们,又看了看病床上那个漂亮的大姐姐和她身后那个由马赛克组成的坏蛋,小小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哥哥们都快掉下去了。 “傀儡师”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漂浮在空中的小女孩。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没事?” 陈雪也愣住了。她看着喜崽崽,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困惑。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真话”,对这个小女孩没有用? “杀了她!”“傀儡师”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对着陈雪尖声下令,“快!告诉她,她是不存在的!” 陈雪的嘴唇动了动。 她看着那个小小的、纯净的不染一丝尘埃的身影,一种莫名的情绪,从心底涌了上来。 她还是开口了,遵循着“傀儡师”的命令,也为了验证自己的“真实”。 “你……是不存在的。”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是她所能说出的,最根本、最彻底的“真话”。 只要她说出口,只要她坚信不疑,那么目标就会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然而…… 什么都没有发生。 喜崽崽依旧好好地飘在那里,还好奇地歪了歪头,好像在问:你说什么? 整个纯白空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傀儡师”的虚拟形象,数据流都开始不稳定地闪烁起来,显示出他内心的巨大震动。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的‘真实’呢?”他对着陈雪咆哮道。 陈雪没有回答他。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喜崽崽,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慌和自我怀疑,像海啸一样,淹没了她的意识。 我的“真实”……为什么会失效? 难道…… 难道我说的,不是“真话”? 难道我一直坚信的世界,才是……谎言?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遏制。她那坚不可摧的世界观,第一次,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就在这时,喜崽崽迈开了她的小短腿。 她踩着无形的空气,一步一步地,朝着病床上的陈雪,走了过去。 她的步伐很稳,很实在。 她每走一步,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陈雪即将崩溃的世界观上。 她那么真实。 她笑起来的酒窝是真实的。 她走路时摇摇晃晃的样子是真实的。 她那双清澈见底的、倒映出自己身影的眼睛,更是真实的不容置疑。 “不……”陈雪抱着头,痛苦地摇着,“不……我是对的……世界是假的……你们都是假的……” 喜崽崽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掏出拨浪鼓,也没有伸出小巴掌。 她只是仰着小脸,看着这个陷入巨大痛苦和迷茫的大姐姐,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拉住了陈雪冰冷的手。 “大姐姐。” 她的小奶音,带着一种天然的、温暖人心的力量。 “你是不是在玩‘国王说’的游戏呀?” 陈雪猛地一怔,抬起头。 喜崽崽认真地看着她,继续说道:“这个游戏,崽崽也玩过。但是妈妈说,不能一直当国王哦,因为一直让别人听自己的话,别人会不高兴的。大家一起玩,轮流当国王,才是最好玩的游戏。” “所以,我们换个游戏,好不好呀?” 简单的话语,幼稚的逻辑。 却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进了陈雪内心最深处、那把尘封已久的锁里。 游戏…… 是啊,这只是一个游戏。 一个她为了逃避现实,给自己编造的,漫长而孤独的“游戏”。 在这个游戏里,她是女王,是神,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规则。 可她,从来没有问过别人,愿不愿意玩这个游戏。 她也忘了,游戏,是可以结束的。 “不!别听她的!”“傀儡师”感觉到了陈雪精神的动摇,惊恐地大叫,“她才是谎言!杀了她!继续我们的世界!” 然而,陈雪没有再听他的。 她看着喜崽崽那双真诚的眼睛,眼眶,一点一点地红了。 两行滚烫的、真实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随着她意志的动摇,这个纯白色的“神国”,开始剧烈的崩溃! 那道坚不可摧的墙壁,化作了光点。 下方的深渊,也重新变回了坚实的地面。 整个空间,如同一面破碎的镜子,露出了它原本的、顶层病房的模样。 “不——!” “傀儡师”发出了绝望的尖叫。随着陈雪“神国”的崩溃,他与她之间的精神链接,也被强行切断! 他的虚拟形象,在不甘的嘶吼中,化作了漫天的数据流,消散在了空气中。 “抓住他还没跑远的意识体!”苏承霄对着苏沐晨大吼一声。 苏沐晨早已准备就绪,双手在虚拟键盘上舞成了幻影,开始疯狂追捕那股逃逸的数据流。 而病床上,陈雪在流下眼泪的那一刻,便耗尽了所有精神,软软地倒了下去,昏迷了过去。 一场足以颠覆世界的危机, 在最后,被一句“我们换个游戏吧”,画上了句号。 代价惨重的胜利,真正的敌人还在笑 就在陈雪精神“神国”崩塌的瞬间。 苏沐晨的意识已化作利剑,循着那股溃散的数据流,扎进深不可测的网络世界。 眼前也不再是病房。 而是由光线与代码构成的汹涌洪流。 无数数据包就像是星河陨石,呼啸着擦身而过。 “傀儡师”的意识体,就是其中一道拖着残破尾焰的流光,不顾一切地向前逃窜。 “玩弄人心的时候,你不是自诩为神吗?” 苏沐晨的意识体在数据流中凝聚成型,声音没有温度。 “神,为什么要跑?” 他像一名追踪多年的猎手,精准锁定着猎物在网络世界留下的每一丝数字尘埃。 身后的追捕带着死亡的气息,“傀儡师”的恐惧被彻底点燃。 现实世界,下一秒被尖叫撕裂。 “呜——!呜——!呜——!” 警报声刺破云霄,整栋大楼的红色指示灯同步爆闪。 走廊里,每个人的脸都被映成一片血色。 重症监护室内,所有生命维持设备上的心电图,在同一时刻被蛮横地拉成一条直线。 仪器发出连成一片的、令人心胆俱裂的长鸣。 “滴——” 地下室,供应全院的氧气管道压力指数的指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向代表爆炸的红色禁区。 “傀儡师”要用整栋医院的毁灭,来换取自己逃亡的可能。 “他入侵了中控!” 苏轻舟瞳孔骤缩,刻在骨子里的医生本能,让他从战斗状态切换至急救指挥。 “星临,去icu!电子门锁会全部失灵,直接破门!用手动呼吸球!” “承霄,地下负二层,总阀!物理切断氧气供应,阻止爆炸!” “是!” 命令下达,行动开始。 苏星临一脚踹开楼梯间的防火门,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射向icu。 苏承霄的身影则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直奔电梯井,直接从缆绳滑向地下。 病人的哀嚎,家属的尖叫,金属门被暴力撞开的巨响。 末日交响。 喜崽崽看着瞬间忙碌起来的哥哥们,小小的眉头紧紧皱起。 她不喜欢这种吵闹。 也不喜欢那个漂亮的医生哥哥脸上,一闪而过的绝望。 她迈开小短腿,没有跑向嘈杂的源头,而是哒哒哒地跑回了顶层病房。 病床上,随着外部的维生系统断电,刚刚陷入昏迷的陈雪身体开始剧烈抽搐,生命体征以惊人的速度衰减。 她快要死了! 喜崽崽爬上病床,看着这个刚刚从噩梦中被唤醒,却要立刻坠入死亡深渊的大姐姐。 她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按在了陈雪的额头上。 一股无形的、温暖的能量,如水波般扩散开来。 陈雪的抽搐,平息了。 仪器屏幕上一片漆黑,但她的胸口,开始了平稳的、自主的起伏。 与此同时,数据世界。 苏沐晨的处境比现实世界更凶险。 他面前是两难的选择。 要么,分出算力去和“傀儡师”争夺医院系统的控制权,但这必然导致追捕失败,对方会趁机溜走。 要么,全力追捕,但医院的系统将在几十秒内彻底崩溃,物理爆炸将把这里夷为平地,包括他的兄弟和妹妹。 “傀儡师”的意识体在庞大的系统数据中狂笑。 “来啊!天才!救他们,还是抓我?你只能选一个!” 苏沐晨悬停在数据洪流中,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无数端口和节点,看着代表氧气压力的警报数据已经攀升到95%。 他做出了选择。 他放弃了对医院系统的控制权。 就在这一瞬间,现实世界中的破坏烈度,骤然翻倍。 走廊的灯管接二连三地炸裂,火花如雨点般溅射。 icu的备用电源也宣告失效。 苏星临刚刚砸开大门,看到的就是满屋漆黑的仪器和十几名同时进入濒死状态的病人。 “操!” 他目眦欲裂,抓起手动呼吸球,扑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孩子。 地下室,苏承霄砸开总阀控制间的门,灼热的空气和刺鼻的臭氧味扑面而来。 压力过载的管道已经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表面泛起不正常的红光。 还有十秒。 他扑了过去,双手握住冰冷沉重的阀门,用尽全身力气,对抗着那股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 数据世界里,“傀儡师”感觉到了阻力的消失。 他欣喜若狂。 那个该死的追捕者,果然去当救世主了。 就在他准备借着系统崩溃的掩护,彻底遁入无垠网络的前一秒。 他发现了一个“后门”。 一个被伪装得极其精密、看起来像是军用级别的加密逃生通道。 完美! 这一定是医院系统里预留的、不为人知的紧急端口! 他毫不犹豫,将自己全部的意识数据,化作一道光,猛地投了进去。 然后,他撞在了一堵墙上。 一堵由亿万行逻辑代码构筑的,绝对无法逾越的墙。 他惊恐地回头。 所谓的“后门”,在他进入的刹那,已经变成了一个四面合拢的、绝对封闭的数据囚笼。 苏沐晨的意识体,就站在囚笼之外,冷冷地看着他。 “我选第三个。” “让你在自以为是的狂欢中,走进我为你准备的墓地。” 无数代码化作锁链,将那团惊恐的意识体死死捆住、压缩、拖拽。 苏沐chen的意识回归身体。 他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额头全是冷汗。 他看向角落里一台早已被物理断网的独立服务器。 “搞定了。” 他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 “他现在,是那块硬盘里一个连接不上wifi的幽灵。” 战斗结束了。 他立刻调出刚刚捕获的意识体数据,开始剥离关键信息。 “高哲,‘图灵科技’前首席ai构架师。因提出‘ai与人类精神融合’的激进构想被开除,之后心理扭曲,潜入精神病院,利用病人进行‘新世界’实验。” “轰隆——!” 天台的大门被一股巨力从外破开。 蒙达和镜中月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特异局成员冲了进来,他们被这里的能量爆发和系统崩溃警报同时引来。 “‘妄想’与‘逻辑’的结合体……果然是他们!” 最深的梦魇 蒙达的声音低沉。 “他们……只是‘衔尾蛇’计划里,两个失败的实验品而已。” 失败品? 搞出这么大阵仗,差点颠覆整个a市的两个s级危险人物,竟然只是失败品? 苏承霄的眉头紧紧锁起,他盯着蒙达,冷声追问:“什么是‘衔尾蛇’计划?” 蒙达的目光扫过苏家的几兄弟。 他收回目光,严肃地解释道: “一个试图将人类最偏执的‘妄想’,与人工智能最冰冷的‘逻辑’相结合,从而创造出‘人造神明’的疯狂计划。” “这个计划的主导者,那个真正的‘傀儡师’……” “至今……仍然在逃。” “失败品?”苏轻舟难以置信。 他看着病床上依旧昏迷的陈雪,又想了想那个被关进“小黑屋”的“傀儡师”高哲。 这两个s级的危险存在,差点让整座城市陷入万劫不复。 这样的人物,竟然只是“衔尾蛇”计划的失败品?那成功的……又该是何等恐怖! “‘衔尾蛇’计划,到底是什么?”苏承霄作为苏家的长子,他肩负着守护家族的重任, 任何潜在的威胁,他都必须刨根问底。 蒙达没有立刻回答,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神情复杂到了极点。他的目光在苏家几个气质迥异但同样出色的兄弟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那个被苏星临抱在怀里,正好奇地啃着手指头的喜崽崽身上。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对身后的队员下命令:“封锁现场,a组负责疏散所有平民,b组接管中央控制系统, c组对这栋大楼进行能量残留检测,任何异常读数都不能放过! 镜中月,你和我一起,处理这台服务器。” “是!”特异局的成员们训练有素,立刻如精密的机器般运作起来。 特异局的成员开始引导那些惊魂未定的医护和家属有序撤离,专业的心理干预人员也已在楼下待命。 就在这井然有序的交接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在那台已经物理断网的独立服务器内部, 被囚禁的“傀儡师”高哲,在意识被彻底碾碎、封锁前的最后一纳秒, 发出了一声无声的、恶毒至极的诅咒。 它的目标很明确。 ——是在场所有人中,精神力量最强悍,意志最坚定, 内心深处也埋藏着最深、最矛盾防备的——苏承霄。 “承霄,你在想什么?” 苏轻舟处理完一个伤者的包扎,走到大哥身边, 发现他正盯着喜崽崽的方向,眼神有些异样。 苏承霄没有回答。 就在刚刚,一瞬间的恍惚。 他眼前的世界,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平静湖面,剧烈地扭曲了一下。 特异局的成员还是那些成员,冰冷的仪器,焦糊的墙壁,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唯独……唯独苏星临怀里。 那个粉雕玉琢、人见人爱的小女孩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在她原本的位置, 一个由无数闪烁着错误代码的绿色字符、混合着密密麻麻、转动不休的惨白眼球所构成的怪物。 “嗡——” 苏承霄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那不是幻觉。 他能清晰地“看”到,那怪物身上散发出的,与“傀儡师”高哲同源,却又更加庞大、更加混乱、更加邪恶的精神波动。 那是他毕生所见,最纯粹的恶意。 它在伪装!它一直在伪装! 那个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喜崽崽”,根本不是什么福星,也不是什么老祖宗。 她,或者说“它”,就是这一切灾难的源头! 是比“傀儡师”和陈雪加起来还要恐怖一万倍的灾祸之源! 内心深处,那个曾经被他强行压下,那个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折磨着他的念头——“喜崽崽是灾星”,在这一刻,被这个恶毒的精神病毒催化、扭曲、放大了无数倍。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怪物!” 一声怒吼,石破天惊! 苏承霄的双目瞬间被血色吞噬,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裂。 没有半分犹豫, 他猛地转身,一拳朝着苏星临怀中的“怪物”轰了过去! “大哥!” “承霄!” 苏星临和苏轻舟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 前一秒还并肩作战、冷静沉稳的大哥, 下一瞬间会突然对喜崽崽下死手! 这也太快了! 苏星临根本来不及思考。 他猛地侧身,用自己的后背,死死地护住了怀里的喜崽崽! “轰——!” 沉闷的巨响在走廊里炸开。 他死死地盯着苏承霄,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震惊与痛心。 “大哥,你疯了!”苏星临抱着喜崽崽,躲在苏轻舟身后,惊魂未定地吼道。他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的恐怖拳风,仅仅是余波,就让他的脊背一阵发麻。如果这一拳真的打在喜崽崽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让开!”苏承霄双眼赤红,状若疯魔, “你们都被它骗了!睁大眼睛看清楚!那根本不是我们的家人,那是个怪物! 是它引来了所有的事情,是它在幕后操纵着一切!” 在他的视野里,那个由代码和眼球组成的怪物,正躲在苏星临背后, 无数只眼睛里,流露出嘲弄的笑意。 “大哥你清醒一点!你看清楚,这是老祖宗啊!” 苏星临急得快要哭了,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让喜崽崽的小脸露出来。 可是在苏承霄眼中,那张可爱的小脸,就是怪物最恶毒的伪装。 “伪装!都是伪装!” 他再次咆哮,星光之力再度攀升,眼看第二拳就要轰出。 特异局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内讧惊得不知所措,蒙达和镜中月正要上前制止。 就在这兄弟反目,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危急关头。 而被这场变故吓懵了的喜崽崽,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她的小嘴一瘪,大大的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水汽。 她不明白。 刚才还温柔地摸着她的头,把她护在身后,告诉她不要怕的大玄玄玄孙,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打她? 小家伙紧紧地揪着苏星临的衣服,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委屈的、小声的呜咽,像一只受伤的小奶猫,让听到的苏星临和苏轻舟心都碎了。 影帝级萌娃,一滴泪净化最终boss “呜……” 那不是寻常孩子的哭声。 这声音很轻,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精准地敲在了空间的某个节点上。 “咔嚓——” 苏承霄眼前的世界,发出了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那个由代码和眼球构成的怪物,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它转为惊恐,然后在“哗啦”一声中,彻底分崩离析,化作漫天飞散的绿色数据流。 幻象褪去。 视野恢复清明。 他看见的,不再是扭曲的怪物,而是苏星临怀里,那个小小的、粉嫩的身影。 喜崽崽正瘪着小嘴,大颗大颗的金色泪珠从眼眶里滚落,顺着肉嘟嘟的脸颊滑下。 每一滴眼泪都像一颗微缩的太阳,散发着温暖而磅礴的气息, 将那恶毒的精神病毒,连同他内心深处的阴暗,一并净化得干干净净。 她一边哭,一边还偷偷抬起眼皮,透过指缝观察着苏承霄的反应,那模样,与其说是伤心,不如说是在……演戏。 好像在说:好了没?我哭完了,该你清醒了。 苏承霄:“……” 他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他竟然要亲手杀死这个被他视作珍宝的家人。 “我……”苏承霄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墙上,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大哥!”苏星临和苏轻舟齐齐松了口气。 苏轻舟甩了甩发麻的手臂,龇牙咧嘴地走过来,给了苏承霄一拳, 没用力,只是捶在他肩膀上:“你总算醒了,差点以为今天得上演一出家庭伦理惨剧。” 苏星临也抱着喜崽崽走过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愣着干什么?道歉啊!” 喜崽崽已经不哭了,她伸出小手,擦了擦脸上根本不存在的泪痕,然后对着苏承霄,露出了一个“本老祖很大度”的笑容。 苏承霄看着那笑容,心中的愧疚更甚。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突然,整个世界,开始了剧烈的摇晃。 冰冷的走廊,焦黑的墙壁,天花板上的灯管, 都开始像水波一样晃动、变得透明。 周围的一切,包括蒙达和镜中月,都在迅速褪色、虚化。 “这是……”苏轻舟扶住墙壁,满脸惊愕。 “领域要消失了。”一直沉默的镜中月忽然开口,她的身影已经变得半透明, “‘傀儡师’和陈雪这两个支点被拔除,这个由执念和异常能量构筑的‘玄术领域’,正在回归它本来的样子。” 话音刚落,脚下的地面彻底消失。 失重感传来。 …… “——醒醒!苏星临你给我醒醒!” 一阵惊天动地的咆哮伴随着剧烈的摇晃,将苏星临从混沌中拽了出来。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保姆车的豪华座椅上,身上还盖着羊绒毯。而他的经纪人,正捏着他的肩膀,一副快要急出心梗的表情。 “我的祖宗!你总算醒了!红毯马上要开始了,你睡得跟猪一样!” 苏星临一个激灵坐起来,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怀里。 空的。 喜崽崽呢? 他环顾四周,车里只有他和快要抓狂的经纪人。 “找什么呢?快整理一下!你的领结歪了!”经纪人不由分说地开始在他身上拾掇。 苏星临脑子还有些懵。刚才的一切,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兄弟反目的危机……难道是一场梦? 可后背似乎还残留着被拳风扫过的灼痛感,一切都那么真实。 “我的家人呢?”他抓住经纪人,“我哥他们呢?” “你哥?你哪个哥?”经纪人翻了个白眼, “你大哥在开跨国会议,你二哥在做手术,谁有空管你走红毯啊!快点,到我们了!” 车门被拉开,外面是震耳欲聋的尖叫和闪到人眼花的镁光灯。 苏星临被半推半就地赶下车,恍惚地走上红毯,机械地对着镜头微笑、挥手。 直到一个穿着小礼服、抱着个比她还大的应援牌的小粉丝,奶声奶气地对他喊:“二玄玄玄孙!你今天超帅的!像天上的星星!” 苏星临的脚步顿住了。 他看着那个小女孩,忽然笑了。 不是梦。 他们都回家了。 …… 市中心医院,vip手术室。 苏轻舟摘下口罩,揉了揉隐隐作痛的手臂,结束了一台长达八小时的复杂手术。 “苏医生,辛苦了。”一旁的小护士递上毛巾,脸颊微红, “您的手臂没事吧?刚才看您好几次皱眉。” “没事,老毛病了。”苏轻舟温和地笑了笑。 走出手术室,他靠在走廊的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世界。手臂的痛感提醒着他,那不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他拿出手机,家族群里,苏星临刚刚发了一张自己在红毯上的臭美自拍。 苏轻舟笑了笑,打字回复:【领结歪了。】 …… 苏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 苏承霄坐在办公桌后,却久久没有处理文件。 他的目光,落在对面沙发上,那个正捧着一杯热可可,小口小口喝着的优雅女人身上。 温玉。 两人都没有说话。 许久,苏承霄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对不起。”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颤抖。 温玉没有问他对不起什么,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抬起自己的左手,握住他的。 无名指上,那枚星光凝结的戒指,正散发着比任何钻石都温柔的光。 “约定,有效。”她说。 苏承霄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他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就在这时,他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是秘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知所措:“苏总……您女儿来了,还带了个……孩子,说是您的……呃,老祖宗。” 苏承霄一愣。 他和温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哭笑不得的神色。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苏家的正牌小公主苏绾绾,探进一个脑袋,她身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小身影,正迈着小短腿,努力地越过门槛。 喜崽崽一进门,就熟门熟路地朝着苏承霄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大玄玄玄孙,抱!” 整个总裁办,瞬间安静。 秘书小姐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苏承霄僵硬地弯下腰,认命地将这位“老祖宗”抱了起来。 玄术领域或许消失了,但他们的生活,注定不会再回归平静。 不过,这样,好像也挺好。 萌娃直播看牙,竟是为了带货! 玄术领域消失后的日子,平静中透着一丝诡异的甜...... 字面意义上的甜。 苏承霄的办公桌上,从此多了一排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手工糖果。 苏轻舟的白大褂口袋里,塞的不再是备用签字笔,而是各种口味的水果棒棒糖。 苏星临的保姆车里,更是直接被改造成了一个移动零食库,薯片、巧克力、小蛋糕堆积如山。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投喂他们“失而复得”的老祖宗。 喜崽崽来者不拒,每天的生活就是从一个玄玄玄孙的怀里,被投喂着挪到另一个玄玄玄孙的怀里。 终于,报应来了。 “呜……牙牙,痛!” 清晨的苏家大宅,被一声奶声奶气的痛呼打破宁静。 喜崽崽捂着自己的小腮帮,整个人蔫得像颗脱水的小白菜, 连最爱的草莓奶油小蛋糕都失去了吸引力。 三个玄玄玄孙围了上来,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怎么回事?昨天不还好好的吗?”苏承霄第一个开口,眉头紧锁。 苏轻舟二话不说,戴上医用手套,轻轻掰开喜崽崽的嘴巴检查:“蛀牙了,右边下面的一颗大牙,有点严重,得去看牙医。” 牙医。 这两个字一出,客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苏星临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完了”。 谁都知道,小孩子最怕的是什么。 果然,喜崽崽一听,刚刚还只是哼哼唧唧,这下直接“哇”地一声哭出来,眼泪说掉就掉,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要落不落。 “不看牙牙!牙牙不痛了!”她一边哭一边摇头,小身子拼命往苏承霄怀里缩。 苏承霄的心都快被哭化了,抱着她轻声哄着:“乖,不哭不哭,看了牙医就不痛了。” “就是,老祖宗,看完我给你买十个大蛋糕!”苏星临在一旁诱哄。 喜崽崽哭得更凶了:“就是吃了你们的蛋糕,牙牙才痛的!” 三个男人:“……” 好像,也无法反驳。 一番鸡飞狗跳的哄劝后,去看牙医的行程还是定了下来。 但问题来了,谁带她去? 苏承霄今天有个跨国并购案的收尾会议,走不开。 苏轻舟则有一台全院瞩目的心脏搭桥手术,也脱不开身。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今天只有一个杂志拍摄的苏星临身上。 苏星临指了指自己:“我?” 他看着还在抽噎的喜崽崽,脑海里已经预演了牙科诊所被闹得天翻地覆的场景。 “我不行,我搞不定她。”他果断摇头。 苏承霄和苏轻舟对视一眼。 半小时后,苏星临的保姆车里。 他的助理小林,正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驾驶座上,旁边儿童安全座椅里的喜崽崽还在小声地抹眼泪。 苏星临打来电话,语气充满歉意:“小林,拜托你了!老祖宗就交给你了!记住,一定要去最好的私立牙科诊所,找最温柔的医生,用最贵的进口材料!” 小林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抖:“星临哥,我……我就是个助理啊,我没带过孩子,还是这么……辈分这么大的孩子。”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回来给你包个大红包!” 电话挂断了。 小林看着后视镜里那个粉雕玉琢、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祖宗,感觉自己的人生走到了悬崖边上。 车子刚开出苏家大门没多久,后座的哭声忽然停了。 小林心里一咯噔,赶紧回头看。 只见喜崽崽已经不哭了,她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忽然开口,声音还带着哭过的鼻音:“小林姐姐。” 小林一个激灵:“哎!老祖宗,您有什么吩咐?” “我要赚钱钱。” 小林:“啊?” “把你的手机给我,我要直播。”喜崽崽理直气壮地伸出小手。 小林彻底懵了。 直播?看牙医也要直播?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卷了吗? 但他不敢不从,颤颤巍巍地把自己的手机解锁,递了过去。 喜崽崽熟练地打开直播软件,用小林那个几百年没更新过的账号,直接开启了直播。 标题取得相当劲爆—— 【三岁萌娃在线看牙,哭了就抽奖送平安符】 直播间刚一开,瞬间就因为苏星临助理这个账号的特殊性,涌进来一小批粉丝。 【???小林姐姐你被盗号了?】 【这谁家的小孩?好可爱啊!】 喜崽崽完全不怯场,对着镜头奶声奶气地打招呼:“哥哥姐姐们好,我是崽崽,我牙痛,要去看牙医了。” 她说着,还委屈地捂了捂小脸,那可怜又可爱的模样,瞬间让评论区炸了锅。 【啊啊啊好可爱!崽崽不哭!】 【谁带孩子看牙还开直播的啊哈哈哈哈!】 【平安符?真的假的?主播还会画符?】 就在这时,车窗被敲响了。 小林降下车窗,看到外面站着苏承霄的司机,以及一个穿着公主裙、扎着双马尾,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女孩。 “林助理,苏总吩咐,让绾绾小姐陪着老祖宗一起去,也好有个伴。” 苏绾绾,苏承霄的独生女,苏家名正言顺的小公主。 她探进个小脑袋,好奇地看着车里的喜崽崽,尤其是喜崽崽面前那个亮着的手机屏幕。 “你在直播吗?”苏绾绾问,语气里满是新奇。 喜崽崽对着她招了招手:“绾绾,上来。” 苏绾绾立刻听话地上了车,挤在喜崽崽旁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直播间里的评论。 小林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两个大。 一个老祖宗就够他受的了,现在又来了个小公主! “老祖宗,您真要画符啊?”苏绾绾看着评论区的疑问,小声问。 “当然。”喜崽崽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赚钱,买糖吃。” 她忘了自己的牙正是因为吃糖才痛的。 她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摸出一张黄色的便签纸,又摸出一支眉笔,对着镜头就开始画。 虽然工具简陋,但她下笔的瞬间,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小小的手指握着眉笔,动作行云流水,一道道繁复的符文在小小的便签纸上迅速成型,带着一种古朴又神秘的韵味。 直播间的人都看傻了。 【卧槽!这手速!这是三岁小孩?】 【虽然看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不管了,为了崽崽的可爱,礼物刷起来!】 一时间,小小的直播间里,各种礼物特效飞起。 苏绾绾看得两眼放光,自告奋勇地当起了助理:“老祖宗,我帮你拿手机,你专心画!” 小林:“……” 直播间炸了:说好的看牙,你搁这演捉妖记呢 她觉得自己不是去牙科诊所,而是去某个玄学大师的签售会现场。 牙科诊所很快就到了。 医生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中年男人,看到喜崽崽和苏绾绾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笑得一脸慈祥。 “小朋友,哪里不舒服呀?” 喜崽崽被小林抱着,一边还在指挥苏绾绾调整直播角度,一边含糊不清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医生检查过后,笑容不变:“是有点蛀牙了,不过没关系,叔叔帮你把小虫子抓出来就好了,一点都不痛。” 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 但喜崽崽却忽然安静下来,不闹了,也不说话了,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医生。 然后,她的视线,慢慢移到了诊疗室角落里,一扇不起眼的、与墙壁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小门上。 那扇门上,贴着“储物间,闲人免进”的牌子。 可喜崽崽却从那扇门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很淡,却很熟悉。 是异常能量的味道。 “好了,小朋友,我们准备开始了哦。”医生拿起了工具。 小林紧张地去办手续缴费。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将开始的治疗上时,喜崽崽忽然对旁边的苏绾绾使了个眼色。 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绾绾,我们去那个房间看看。” 苏绾绾一愣,随即用力点头,小脸上写满了兴奋。 她早就觉得这个诊所怪怪的了! 趁着医生转身准备麻药,小林还在前台跟护士确认费用,喜崽崽从诊疗椅上滑了下来,拉着苏绾绾,猫着腰,像两个小特工一样,溜到了那扇小门前。 手机还被苏绾绾举着,直播间里的几百号人,通过晃动的镜头,见证了这离奇的一幕。 【???崽崽要去干嘛?】 【密室探险?这直播内容越来越野了!】 喜崽崽伸出小手,轻轻一推。 那扇看起来紧锁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道缝。 门缝被推开,一股混杂着腐朽木头味道的冷风,瞬间从门内灌了出来。 苏绾绾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小手紧紧攥住了喜崽崽的衣角。 直播间的镜头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晃动,评论区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储物间怎么一股子霉味?】 【我怎么感觉阴森森的,崽崽别进去了,危险!】 【前面的别怕,这肯定是节目效果!苏哥助理的号,说不定是苏星临新综艺的预热呢!】 喜崽崽却毫无惧色,她的小鼻子轻轻嗅了嗅,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 “走,我们进去。” 她拉着苏绾绾,小小的身子一矮,就溜了进去。 苏绾绾虽然有点害怕,但对喜崽崽的信任和好奇心,还是让她鼓起勇气跟了进去。 储物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很小很高的气窗,透进一点微弱的天光。 这里根本不像储物间,里面空空荡荡, 只有墙角堆着一些破旧的麻袋和生了锈的铁制农具,看起来像是几十年前的东西了 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块颜色明显比周围要深的正方形区域,像是后来才铺上去的。 “这里好奇怪啊……”苏绾绾小声嘀咕,她举着手机,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镜头也随之扫过整个房间。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通过这第一视角,感受到了房间里的诡异气氛。 【这哪是储物间,这简直就是恐怖片片场!】 【那个地上的方块是什么?下面不会是……】 【我有点不敢看了,但是又好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好刺激!】 喜崽崽没有理会苏绾绾的紧张,也没有看直播间的评论。她径直走到那块颜色更深的水泥地前,蹲了下来。 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在冰凉的地面上轻轻敲了敲。 “咚、咚。” 声音很实,听不出什么异样。 但喜崽崽却笃定地开口:“下面是空的。” 苏绾绾也学着她的样子蹲下来,好奇地敲了敲:“空的?可是听起来不像啊。” 就在这时。 “咔……咔嚓……” 一阵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碎裂声,从她们脚下传来。 紧接着,是一阵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苏绾绾她猛地站起来,声音带着颤抖:“老祖宗,你听到了吗?有声音!” 直播间的观众也听到了。 那声音通过手机的麦克风传了出去,清晰又诡异。 【卧槽!什么声音!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不是吧不是吧,真有东西?小林哥快来救人啊!】 【完了完了,这下不像演的了!】 喜崽崽缓缓站起身,小小的脸上,是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凝重。 她将苏绾绾拉到自己身后,沉声道:“站好,别动。” 话音刚落! “砰——!” 一声巨响,两人脚下的那块方形水泥地猛地炸开! 碎石和泥土四溅! 还没等苏绾绾反应过来,数不清的、婴儿手臂粗细的黑色藤蔓,如同被激怒的毒蛇,从地下的破洞里疯狂地涌了出来! 这些藤蔓通体漆黑,上面布满了尖锐的倒刺,顶端甚至还开着一张张布满细齿的“嘴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啊——!” 苏绾绾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发出一声尖叫,手一松,小林那个可怜的手机,“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手机没摔坏,摄像头好巧不巧地正对着那群从地底钻出的恐怖藤蔓,以及站在藤蔓前方的两个小小的身影。 直播间彻底疯了! 几百人的直播间,瞬间被无数的“!!!”和“???”刷屏,紧接着,因为这过于离奇和惊悚的画面,被某些好事者录屏转发,直播间的人数开始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向上飙升! 一千……五千……一万! 【我草我草我草!这是什么鬼东西!!!】 【特效?这是什么电影级别的特效?不对!那个女孩的尖叫太真实了!】 【报警!快报警啊!这是什么怪物!】 【这他妈是牙科诊所?这他妈是通往地狱的入口吧!】 藤蔓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两个孩子身上鲜活的生命气息。它们扭动着,发出嘶嘶的声响,猛地朝着离得最近的苏绾绾扑了过去! 萌娃老祖宗:徒手画符,秒杀邪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喜崽崽动了。 她小小的身子往前一站,挡在了苏绾绾面前,脸上丝毫不惧。 她抬起右手,白嫩嫩的小手指在空中快速划动起来。 没有符纸,没有朱砂,甚至没有眉笔。 她就用自己的手指,以空气为纸,以自身灵力为墨! 一道道金色的光痕,随着她手指的轨迹,凭空出现在昏暗的储物间里。 那动作快如闪电,行云流水,一个呼吸之间,一个比之前在车上画的要复杂百倍的金色符文,就在半空中赫然成型! 符文一出,整个房间仿佛都被一股神圣而威严的气息笼罩,那些暴戾的黑色藤蔓,动作明显一滞,似乎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破!” 喜崽崽奶声奶气地吐出一个字,小手对着那金色的符文,往前轻轻一推。 金光大盛! 那道凭空画出的符文,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势不可挡的狠狠地撞向了那团疯狂舞动的黑色藤蔓! “滋啦——!” 像是烧红的烙铁烫进了冰雪,金光与黑气接触的瞬间,发出了刺耳的灼烧声。 那些不可一世的黑色藤蔓,被金光触及的部分,迅速枯萎、焦黑、化为灰烬! 不过短短几秒钟,所有从地底钻出的藤蔓,便被这道金色符文的力量尽数焚毁,剩下的残余部分惊恐万状地缩回了地下的洞穴之中。 房间里,只剩下空气中飘散的焦糊味,和地面上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苏绾绾已经完全看傻了。 她张着小嘴,愣愣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那个小小的的背影,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她的老祖宗? 这分明是……是神仙吧! 而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将这堪比好莱坞大片的一幕,完完整整地直播了出去。 直播间已经不是疯了,而是彻底炸了。 在线人数从一万,疯狂飙升到了五万、十万,并且还在持续不断地向上攀升! 弹幕已经厚到看不清原本的画面,只能从偶尔的缝隙中,窥见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和黑洞前站着的两个小小的身影。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眼睛花了吗?金光?符文?藤蔓瞬间就没了?】 【这他妈是特效?哪个剧组的特效这么牛逼?现场直播做出来的?我不信!】 【楼上的,你看看那个小女孩的表情!那是演出来的吗?那是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还有那个尖叫,我隔着屏幕心脏都停跳了半拍!】 【重点是那个更小的女孩!她做了什么?就那么用手画了一下?画了个啥玩意儿就把那堆怪物给秒了?我人傻了,真的。】 苏绾绾僵硬地站在原地,像一尊被吓傻了的小小雕塑。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喜崽崽的背影,那个背影明明那么小,小到甚至还没有她高,此刻在她的眼中,却比山岳还要巍峨,比神明还要可靠。 她的小脑瓜里,已经被无数个问号和叹号填满。 老祖宗……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那不是故事,不是传说,是真实发生在她眼前的事实! 随手一画,金光乍现,妖魔尽退! 这……这已经超出了她一个九岁孩子的认知范围! “老……老祖宗……”苏绾绾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想往前走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腿软得根本不听使唤。 喜崽崽缓缓转过身,那张肉乎乎的小脸上,恢复了平时那副奶乖奶乖的模样。 只是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很显然,刚才那招“凭空画符”,对她小小的身体来说,消耗巨大。 “绾绾别怕,没东西了。”她伸出小手,想要去拉苏绾绾。 就在这时—— “砰!” 就在这时,储物间的门被猛地撞开。 “老祖宗!绾绾!你们没事吧!” 一道夹杂着极度恐慌和愤怒的吼声传来,苏星临高大的身影第一个冲了进来,他的身后,是同样面无人色的小林和几个闻讯赶来的牙科诊所保安。 当看清储物间里的景象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满地狼藉,碎石泥土,还有一个像是通往地心的恐怖黑洞。 而他们的两个宝贝疙瘩,就站在这片狼藉的中央,小脸煞白。 “老祖宗!”苏星临一个箭步冲过去,也顾不上地上的脏乱,一把将喜崽崽和苏绾绾揽进怀里,声音都在发颤,“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告诉三玄玄玄孙,有没有事?” 他上下检查着两个孩子,那紧张的样子,仿佛她们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小林也终于反应过来,她看到了地上那个屏幕还亮着的手机,尖叫一声冲过去捡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关掉了直播…… 半小时后,苏家老宅。 气氛凝重。 苏家的核心成员几乎都到齐了。 家主苏砚之坐在轮椅上,他的面前,一个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着小林直播间里那段被无数网友录屏后疯传的视频。 从两个孩子进入储物间,到那块水泥地炸开,再到黑色藤蔓涌出,最后,是喜崽崽凭空画符,金光秒杀一切的画面。 苏星临、苏承霄、苏轻舟等人分列两侧, 一个个面色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带着深深的震撼。 喜崽崽和苏绾绾两个“当事人”,正并排坐在一张柔软的沙发上, 面前摆着热牛奶和精致的小点心。 苏绾绾还在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压惊, 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身旁的喜崽崽,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而我们事件的绝对主角,喜崽崽同学,此刻却完全没有身为“大佬”的自觉。 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面前那块漂亮的草莓慕斯蛋糕吸引了。 小鼻子动了动,好香呀。 她伸出肉乎乎的小爪子,刚想去拿那块蛋糕。 “咳。” 一声轻咳,从主位传来。 苏砚之的目光,严厉地扫了过来。 喜崽崽的小手一顿,抬起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苏砚之。 “老祖宗!”苏砚之操控着轮椅,缓缓来到喜崽崽面前, “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保护了绾绾,没让那邪物伤到人。” 喜崽崽一听是表扬,小胸脯立刻挺了起来,小脸上写满了“快夸我快夸我”。 完了呀!老祖宗要被饿死啦! 然而,苏砚之话锋一转。 “但是!”他的语气加重, “谁允许你一个人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的? 你知不知道,万一你出了事,我们整个苏家怎么办?” 喜崽崽眨了眨眼,小声反驳:“可是我没出事呀,我把它打跑啦。” “这是结果,我们说的是过程!” “作为苏家的老祖宗,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安危和未来。 你不能再像普通小孩子一样任性妄为。” 苏星临在旁边听得心疼,忍不住开口:“爸,老祖宗也是为了救人,她还是个孩子……” “闭嘴!”苏砚之瞪了他一眼, “就是因为你们平时太纵容她了!尤其是你,苏星临! 甜食,零食,想吃多少给多少!你看看她,都快没有身为老祖宗的自觉了!” 喜崽崽有点委屈地瘪了瘪小嘴。 不吃甜甜,怎么有力气当老祖宗嘛。 苏砚之看着她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心里叹了口气,但脸上依旧是铁面无私。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借着直播捅了出去,后续会非常麻烦。 特异局那边肯定会来人,网络上的舆论更是需要花大力气去引导。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让这位小祖宗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为了让你记住这次的教训。”苏砚之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个最“残酷”的决定。 “从今天起,一个月内,禁止你吃任何甜食。包括但不限于,蛋糕、糖果、巧克力、冰淇淋、以及所有含糖的饮料。” 话音刚落。 喜崽崽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瞪圆了。 她的小嘴慢慢张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不……不准吃甜甜? 一个月?! 这比让她去跟一百个藤蔓怪物打架还要可怕! “不要!”小奶娃终于爆发了,她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苏砚之的轮椅前, 抱着他的腿就开始耍赖,“不要不要!崽崽要吃糖糖!崽崽不吃糖糖会没有力气的!” “没有力气,就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苏砚之铁了心。 “呜哇——” 喜崽崽的眼泪说来就来,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你们欺负人!你们欺负小孩子!我不是你们的老祖宗了!我要离家出走!” 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苏星临心都碎了,连忙上去想抱她,却被苏砚之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苏承霄和苏轻舟站在一旁,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谁能想到,一个能凭空画符、秒杀妖物的大能,此刻会因为一块蛋糕被禁,而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 哦,不对,她本来就只有四岁半。 “此次禁令,为苏家最高指令。”苏砚之不为所动,对着全家人下令, “任何人,不准以任何形式,私下给老祖宗提供甜食。违者,家法处置!” 一声令下,整个苏家老宅的气氛,瞬间从玄幻大片,切换到了家庭伦理频道。 管家立刻带人,手脚麻利地将桌上所有的小点心、糖果盘全部撤了下去。 喜崽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草莓慕斯离她远去,哭声更大了。 苏砚之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家伙,转头对苏星临道:“你,负责监督。” 苏星临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这简直是世界上最痛苦的差事。 喜崽崽哭累了,抽抽噎噎地趴在苏星临的怀里,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却闪烁着不屈不挠的光芒。 不给吃? 哼! 你们藏得住,难道我就找不到了吗? 一场围绕着“甜食”的、苏家老祖宗与全体玄孙之间的斗智斗勇,即将拉开序幕。 苏砚之的轮椅滑走,临走前那一眼,充满了威严。 苏承霄和苏轻舟等人也相继离开,客厅里只剩下抱着喜崽崽, 一脸生无可恋的苏星临,以及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的小林。 “老祖宗,我们……我们回房睡觉觉好不好?” 苏星临试图哄着怀里的小人儿。 喜崽崽趴在他肩膀上,小身子一抽一抽的,不说话, 但那双红肿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泪水,只剩下清澈的、冷静的光, 像是在策划着什么惊天大阴谋。 苏星临抱着她,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每一步都感觉脚下有千斤重。 这哪里是抱着自家的老祖宗,这分明是抱着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甜蜜炸弹。 回到那间专门为喜崽崽布置的、梦幻般的公主房,苏星临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老祖宗,您先休息,我去给您拿温水漱漱口。”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喜崽崽依旧不理他,只是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苏星临叹了口气,认命地转身出去。 他前脚刚踏出房门,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立刻就动了。 喜崽崽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小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脸。 哭?哭是战术! 耍赖?耍赖是策略! 现在,战术和策略都失败了,就该进入真正的战斗阶段了! 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哼,不给崽崽吃,崽崽就自己找! 她从床上滑下来,两只小脚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记得,她的房间里就有一个小冰箱,里面每天都会放满各种口味的酸奶和布丁! 她踮起脚尖,迈着小短腿,像一只执行秘密任务的小猫,悄无声息地挪到了房间角落那个粉色的卡通小冰箱前。 小爪子搭在冰箱门上,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甜甜,我来啦! 她用力一拉。 冰箱门纹丝不动。 嗯? 喜崽崽歪了歪小脑袋,又加大了力气。 还是打不开。 她凑近一看,才发现冰箱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贴上了一把银色的小锁。锁的旁边,还贴着一张纸条,上面是苏砚之那苍劲有力的字迹。 “封。” 一个字,充满了冷酷无情的气息。 喜崽崽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好啊!你们!你们居然把我的小冰箱也给封了! 太坏了!坏透了! 三玄玄玄孙,你这个头号大叛徒! 房间里的路被堵死,喜崽崽立刻将目标转向了外面。 厨房! 对,厨房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有福伯烤的小饼干,有王阿姨做的水果捞! 她跑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拉开一条缝,探出自己的小脑袋。 走廊里静悄悄的。 安全! 她像一只出洞的小仓鼠,贴着墙根,一步一步地往楼下挪。 苏家的宅子很大,从她的房间到厨房,要经过长长的走廊和两段楼梯。 此刻,这短短的路程,在她眼里,仿佛变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她能感觉到,整个老宅的气氛都不一样了。 平时那些和蔼可亲的佣人叔叔阿姨们,今天一个个都站得笔直,表情严肃,目光如炬,像是在站岗放哨。 每当她经过一个拐角,都能感觉到好几道视线齐刷刷地扫过来。 但她是谁? 她是苏家的老祖宗!身形小巧就是她最大的优势! 她利用各种花瓶、柜子作为掩护,连滚带爬,有惊无险地摸到了一楼厨房的门口。 胜利就在眼前! 她躲在门后,悄悄探头往里看。 然后,她的小心脏,哇凉哇凉的。 只见厨房里灯火通明,平时负责管理苏家后厨的福伯,此刻正背着手,如同一尊门神,站在厨房的正中央。 他面前的料理台上,所有装饼干的罐子,装糖果的玻璃瓶,全都空了。 那台巨大的双开门冰箱,更是敞开着,里面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除了几瓶矿泉水和一些新鲜蔬菜,所有带甜味的东西,比如草莓酸奶、果味果冻、奶油蛋糕……全都不翼而飞。 这简直就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大扫荡! 就在这时,福伯腰间的对讲机响了。 “福伯福伯,花园区域安全,未发现目标。” “收到。” “二楼走廊安全,未发现目标。” “收到。” 福伯清了清嗓子,拿起对讲机,“厨房安全,重复,厨房安全,所有‘违禁品’已清空,未发现目标。完毕。” 为了不让她吃一口甜的,他们居然把整个家都变成了军事基地?!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喜崽崽的眼眶又红了。 强攻不行,只能智取。 她的小脑瓜飞速运转起来。 谁是这个家里,防线最薄弱的一环? 三玄玄玄孙已经被策反了,变成了头号大叛徒,指望不上了。 忽然,一个身影闪过她的脑海。 小林姐姐! 对!就是小林姐姐! 她人又温柔又善良,刚才看自己的时候,就一脸心疼!而且,她不是苏家的人,不用遵守那个什么最高指令! 喜崽崽立刻调转方向,开始寻找小林。 她在花园的秋千架旁边,找到了正在发呆的小林。 小林还在为直播的事情自责,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小林姐姐……” 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从她腿边传来。 小林一低头,就看到了眼眶红红、像只被抛弃了的小奶猫一样的喜崽崽。 她的心瞬间就化了。 “老祖宗,您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被家主看到了不好。” 小林连忙蹲下身。 喜崽崽不说话,只是伸出小爪子, 轻轻地、可怜兮兮地拽住了她的衣角。 “小林姐姐……”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委屈到了极点, “崽崽……崽崽心里好难受,像被大石头压着一样,喘不过气……” 她一边说,一边用小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小表情要多逼真有多逼真。 “要……要一颗糖糖,才能把大石头推开……” 小林的防线,在这一刻,被彻底击溃了。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小可怜。 家主的命令是很可怕,可是老祖宗哭起来更可怕啊!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为了以防万一,她口袋里好像……还真有一颗备用的水果糖。 她的手动了动,理智和情感在疯狂打架。 就在她即将要投降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她们身后响起。 “老祖宗,您心里难受,我给您揉揉。” 苏星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 他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将喜崽崽的小爪子从人家小林的衣服上掰了下来, 然后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你!”喜崽崽在他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你这个大叛徒!我不要你抱!你放开我!” “老祖宗,我是监督员,这是我的职责。”苏星临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三玄玄玄孙了!” 他抱着“哇哇”大叫,拳打脚踢的喜崽崽,对着一脸尴尬的小林,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然后,他抱着这个甜蜜的负担,在全家佣人“爱莫能助”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回了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喜崽崽立刻停止了挣扎,她从苏星临怀里滑下来,爬上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只留给苏星临一个拒绝沟通的、圆滚滚的背影。 苏星临看着那团小小的鼓包,感觉自己的人生,从未如此艰难过。 一边是来自父亲冷酷的命令,一边是老祖宗破碎的童心......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监督,是在渡劫。他掏出手机,点开家族群,群里正热火朝天地汇报着工作。 【苏家内部安全交流群(禁甜版)】 福伯:【厨房区域安全,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王阿姨:【洗衣房安全,所有衣服口袋已检查,无夹带。】 园丁老李:【花园安全,已确认土壤中未长出巧克力。】 苏星临手指悬在屏幕上,打字,删除,再打字。 最后,他发了一句:【目标人物情绪稳定,正在卧床休息,勿扰。】 发完,他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像个狱警。 他点开一个短视频软件,戴上耳机,决定用赛博世界的喧嚣,来短暂麻痹自己备受煎熬的神经。 就在他沉浸在“科目三”魔性的旋律中时,床上那个小小的鼓包,动了一下。 被子被掀开一条缝,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锁定了门口那个戴着耳机、身体跟着节奏轻微晃动的“叛徒”。 好机会! 家人们谁懂啊,被几百年前的祖宗cpu了! 喜崽崽手脚并用,悄无声息地从床的另一侧滑了下来。 她像壁虎一样贴着墙壁,利用床头柜和落地灯的阴影,一点点地挪向了阳台。 阳台的门没锁。她拉开门,探出小脑袋。 很好,这个房间在二楼,阳台外面就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她深吸一口气,抱住离阳台最近的一根树枝,小小的身体灵巧地荡了出去, 顺着粗壮的树干一路滑下,稳稳落地。 楼下负责巡逻的两个保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花园入口, 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大树上,刚刚下来了一个“越狱犯”。 喜崽崽落地后,拍了拍小手上的灰。 哼,想关住她? 几百年前她横行修真界的时候,什么天罗地网没见过。 就凭你们?还嫩了点! 她正准备再次向厨房进发,鼻子却忽然耸动了一下。 一股带着浓郁奶油气息的味道,钻进了她的鼻腔。 她循着味道找去,发现在花园一个巨大的欧式花瓶里, 竟然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粉色的草莓杯子蛋糕! 这是陷阱吗? 喜崽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人。 是三玄玄玄孙良心发现,偷偷给她准备的? 她凑过去,小小的手指挖了一点奶油放进嘴里。 是真的!是甜的! 管他是不是陷阱,先吃了再说! 她三下五除二地将整个蛋糕解决掉,满足地舔了舔嘴角。 正当她准备擦嘴开溜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假山石后面, 好像又有一个同样的小蛋糕。 她走过去,果然又发现一个。 吃完这个,她一抬头,看见通往后花园的小径拐角处,第三个蛋糕正在向她招手。 这……这是在给她玩寻宝游戏吗? “这家里今天怎么跟搞戒严一样,我就是想去健个身,怎么跟做贼似的。” 苏绾绾对家里这副阵仗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一边小声吐槽,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站得笔直的佣人。 忽然,她眼尖地发现老祖宗正鬼鬼祟祟地在花园里捡东西吃。 她捡一个,吃一个,然后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样,走向下一个。 苏绾绾的好奇心瞬间爆棚。 这是什么新型的喂养方式吗?行为艺术? 她按捺不住,悄悄地跟了上去。 喜崽崽此时已经完全被“蛋糕之路”吸引了。 她的眼里只有下一个蛋糕,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这条路越走越偏,绕过了主宅,来到了几乎没什么人来的后花园深处。 最后一个杯子蛋糕,被放在一扇嵌在地面上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门把手上。 木门上爬满了青苔,看起来很久没人打开过了。 喜崽崽毫不犹豫地拿起蛋糕,塞进嘴里。 吃完,她满足地打了个嗝,才开始打量这扇门。 地下室? 她推了推,门很重,但没有锁。 她用力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地方苏绾绾知道,是老宅以前的储藏室,早就废弃了,阴森森的,她小时候被哥哥骗进去过一次,吓得做了好几天噩梦。 老祖宗怎么会来这里? 眼看着喜崽崽小小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黑暗里,苏绾绾一咬牙,也跟了过去。 万一老祖宗在里面出点什么事,她可担待不起。 “老……老祖宗?” 苏绾绾探进半个身子,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回答她的,是“砰”的一声巨响! 那扇沉重的木门,毫无征兆地猛然合上! 紧接着,外面传来“咔哒”一声,像是锁芯弹出的声音。 地下室瞬间陷入了黑暗。 “啊!”苏绾绾吓得尖叫起来,她猛地转身去推门,可那扇门却纹丝不动。 “开门!谁在外面!快开门!” 她用力地拍打着门板,声音里带着哭腔。 “别白费力气了,”一个平静的、软糯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门从外面锁上了,而且,上面有禁制。” “禁……禁制?什么禁制?老祖宗,我们快报警吧!” 苏绾绾快要急哭了,她摸索着想掏手机,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喜崽崽没有回答她。她吃掉了最后一个蛋糕,脑子里的糖分让她异常清醒。 这不是苏砚之他们干的。 这是一个圈套。一个专门为她设下的圈套。 喜崽崽伸出小手,掐指一算。 引她来此的,是个高人。 其修为,远在她那些不成器的徒子徒孙之上。 “你……你别吓我啊老祖宗,”苏绾绾牙齿都在打颤, “我们是不是……撞鬼了?” “比鬼麻烦。” 喜崽崽说着,小小的双手在胸前合十,然后迅速结了几个复杂的手印。 她的指尖亮起一点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尤为显眼。 “幻镜,开!” 随着她一声轻喝,那点金光在她面前迅速延展开来,形成了一面水波般荡漾的光幕。 光幕上,景象开始浮现,是刚才那条“蛋糕之路”。 画面飞速倒退,追本溯源。 苏绾绾已经完全看呆了,忘记了害怕。 光幕的画面最终定格。那不是苏家的任何一个佣人,也不是苏砚之或者苏星临。 镜中出现了一只手,一只白皙纤细、宛如羊脂美玉的手。那只手正慢条斯理地将一个杯子蛋糕,放在花瓶里。 镜头缓缓上移,越过那只手,展现出主人的全貌。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素雅月白长裙的女子,青丝如瀑,眉眼如画。她的容貌清丽绝伦,气质空灵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浅笑。 苏绾绾不认识她。 但喜崽崽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震。 她见过这张脸。在苏家祠堂最深处,那幅已经泛黄的、标注着“高祖”名讳的画像上。 苏月华。 苏家百年前惊才绝艳,却英年早逝的天才,也是苏家血脉中,灵力天赋的源头。 一个……早就应该死去的人。 光幕中的苏月华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注视,缓缓抬起眼,视线穿越时空,精准落在了喜崽崽的身上。 她朱唇轻启,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等你。” 苏家有瓜!小祖宗在线爆料豪门秘辛 朱唇轻启,声音并非从光幕中传出,而是在喜崽崽和苏绾绾的脑海中同时响起。 空灵,缥缈,带着不属于人间的质感。 喜崽崽小小的身子绷得笔直,仰头与那道虚影对视。 “苏砚之的腿,站不起来,并非旧伤。” 苏月华的声音再次响起,“是有人,以阴诡之术,压制了整个苏家的气运。龙脉受损,家宅不宁,他身为家主,首当其冲。” “是谁?”喜崽崽奶声奶气地问。 苏月华的虚影似乎晃动了一下,变得有些透明。 “我不知……我被困于此百余年,灵力将尽。 只能察觉到那股力量的源头……与苏家血脉有关……” “你需要我做什么?” “破局。”苏月华露出一丝苦笑,“你是变数,也是唯一的希望。帮他们,也是……帮我……” 话音未落,光幕如碎裂的镜子般,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黑暗中。 那道绝美的身影,连同她那令人心悸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咔哒。” 一声轻响,那扇被锁死的沉重木门,应声而开。 外面明亮的光线和新鲜空气涌了进来,苏绾绾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血色尽失。 刚才发生了什么?幻觉? 她惊魂未定地看向喜崽崽, 却见那个小小的身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喜崽崽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打了个满足的饱嗝, 然后迈开小短腿,溜溜达达地走出了地下室,一边走还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一个蛋糕,两个蛋糕,三个蛋糕……” 苏绾绾:“……” …… 喜崽崽原路返回,再次施展壁虎游墙功,顺着大树爬回了二楼阳台。 她探头一看,那个头号大叛徒苏星临,果然还戴着耳机,对着手机屏幕, 身体正随着某种奇怪的节奏小幅度地抽动着,完全没发现自己的“犯人”已经越狱又归来了。 喜崽崽轻手轻脚地溜回房间,爬上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甜食大作战,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宣告结束。 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 第二天,苏家众人惊奇地发现,他们那位为了口甜的能把房顶掀了的小祖宗,居然安分了。 不仅不哭不闹,还主动拒绝了王阿姨试探性递过来的、不含蔗糖的“健康”小饼干。 这反常的举动,让苏星临一整天都提心吊胆,总觉得她在憋什么大招。 直到第三天,喜崽崽主动抱着自己的小板凳,坐到了正在准备直播设备的苏星临旁边。 “三玄玄玄孙,你要上班了吗?” “啊?是……老祖宗,您有什么吩咐?”苏星临受宠若惊。 “带我一起。”喜崽崽拍了拍小胸脯,“崽崽也要赚钱,养家!” 苏星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于是,当晚八点,在消失了几天之后,苏星临的直播间再次开启。 【我靠!开播了开播了!失踪人口回归!】 【快看看我崽!那个小小的身影是老祖宗吗?!】 【前面的别激动,我比较关心,上次那个黑洞和藤蔓,后来怎么样了?官方给个解释啊!】 【解释?官方的解释是燃气管道爆炸产生幻觉,你信吗?反正我不信。我只信老祖宗,老祖宗yyds!】 直播间里,苏星临调整好镜头,喜崽崽那张奶呼呼的小脸就清晰地出现在了屏幕上。 她今天穿着一身黄色的恐龙连体睡衣,乖巧地坐在苏星临旁边,捧着一杯温牛奶小口喝着。 “宝宝们晚上好,”苏星临笑着和观众打招呼,“今天带我们家老祖宗来和大家见个面。” 弹幕瞬间炸了。 【啊啊啊老祖宗看我!妈妈爱你!】 【老祖宗,你上次画的那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是什么?收徒吗?学费好商量!】 【我出一百万,求老祖宗画个符,保佑我今年发大财!】 喜崽崽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 她放下牛奶杯,对着镜头,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说:“看在你们这么喜欢崽崽的份上,今天抽个奖吧。” 苏星临一愣,抽奖?剧本上没这段啊。 “奖品,”喜崽崽想了想,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掏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纸, “就是这个,崽崽亲手画的平安符哦,可以保平安,还会带来好运气。” 此言一出,直播间先是静默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山洪般的弹幕。 【卧槽!真的假的?老祖宗亲手画的符?我要!我出十万!】 【楼上的你疯了?这是钱的事吗?这可能是真家伙!我出五十万!】 【我不管,我先刷个火箭!老祖宗看看我!我体弱多病,急需保平安!】 苏星临看着屏幕上瞬间刷满的跑车、火箭,整个人都麻了。 他都不知道,自家老祖宗什么时候还发展出这种业务了。 就在直播间因为一张符而陷入疯狂时,一条不一样的弹幕飘了过去。 【弱弱地问一句,老祖宗,你们苏家人都好厉害啊,但为什么感觉你们家主,就是坐轮椅的那个爷爷,看起来总是不太开心的样子?】 苏星临眼皮一跳,正想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喜崽崽却看到了,她歪了歪小脑袋,很诚实地回答:“哦,因为有人压着我们家的气运呀,所以砚之玄玄孙才不开心。” 苏星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直播间的弹幕,也出现了诡异的停顿。 几秒后。 【??????】 【我听到了什么?气运?压着气运?这是什么玄幻剧情?】 【我的妈,豪门秘闻?苏家的气运被人压了?谁干的?这么勇?】 【这消息要是真的,a市的天,怕是要变了……】 苏星临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手忙脚乱地想去捂喜崽崽的嘴:“老祖宗,老祖宗,咱不聊这个,我们来抽奖,马上抽奖!” 可一切都晚了。 “苏家气运被压”这个词条,以一种火箭般的速度,冲上了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榜首。 苏氏集团的股价,在开盘后,应声下跌,短短十分钟,绿得让人心发慌。 直播在一片混乱中匆匆结束..... 崽崽一句话,冰山霸总哭着叫祖宗! 苏承霄的电话打过来时, 苏星临正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在房间里疯狂绕圈。 他感觉脚下的顶级大理石地砖,都快被他磨出一条沟了。 他的手机、平板、电脑,所有能发声的电子设备都在以一种世界末日的频率疯狂尖叫, 经纪人、公司公关、董事会成员……甚至是他八百年不联系的小学同学都发来了“慰问”信息。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喜崽崽,正端着她的小牛奶杯,试图用舌头舔干净杯底最后一滴奶皮,神情专注得仿佛在攻克世界级难题。 “嗡——嗡——” 是苏家内部的专线。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大哥。 苏星临一个激灵,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着一脸无辜的喜崽崽,用气声说:“老祖宗……您亲大哥……啊不,您的大玄玄玄孙找您……” 喜崽崽眨了眨眼,放下杯子,伸出小手:“哦。” 苏星临把手机递过去,按下了免提。 电话一接通,听筒里就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压抑的、带着哭腔的男声。 “老——祖——宗——” 那声音,如泣如诉,悲痛欲绝,仿佛那不是在叫老祖宗,而是在哭丧。 苏承霄,那个永远穿着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写着“莫挨老子”的苏氏集团冰山总裁,此刻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我错了!老祖宗我真的错了!” “是我不该觉得您是灾星!是我不该想把您送走!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给您磕头了!砰砰砰!” 听筒里甚至传来了疑似脑门撞击桌面的声音。 苏星临:“……” 他大哥这是被夺舍了还是被下降头了?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大玄玄玄孙。” 喜崽崽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皱了皱小鼻子,奶声奶气地问:“大玄玄玄孙,你为什么哭呀?是股票绿了吗?” 苏承霄的哭声一噎,随即爆发得更猛烈了:“何止是绿!绿得都快长出青苔了! 老祖宗,您就告诉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您要这么在直播里说出来? 是我给您买的玩具不够贵,还是我给您请的保姆不够多?您说,我马上改!”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让老祖宗高兴,别说把苏家气运被压的事说出来,就是让他明天开始穿恐龙睡衣去上班,他都愿意! “你没做错呀。”喜崽崽的回答干脆利落。 苏承霄一愣:“那您……” “可是天机,不能说哦。”喜崽崽叹了口气,学着大人的样子,老气横秋地补充了一句,“说了,就要被雷公公劈的。” 苏承霄:“……” 他感觉自己不是要被雷公公劈,是现在就要被这个四岁的小祖宗给活活气死。 电话那头,喜崽崽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她含糊地说了句“崽崽要盖大城堡了,挂了哦”,然后就是一阵“嘟嘟”的忙音。 苏承霄握着手机,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在走廊里石化了三分钟。 天……机……不……可……泄……露……? 他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连同苏氏集团那条飞流直下三千尺的k线图,一起被人扔在地上,用皮鞋狠狠碾碎。 与此同时,a市所有的豪门世家,都因为喜崽崽这句童言无忌的话,炸开了锅。 无数个高端的、私密的、非富即贵的微信群里,消息999+。 【卧槽家人们,苏家那个直播你们看了吗?我人傻了!】 【看了看了,那小奶娃说他们家气运被压了?真的假的?谁胆子这么肥,敢动苏家?】 【不好说,苏家这些年确实有点流年不利,苏老大那个项目亏得底裤都没了,苏家主腿脚也一直不好……细思极恐啊!】 【这下好玩了,苏家这艘大船要是真漏了水,a市这片海,可就要掀起惊涛骇浪了!】 【都别吵了,李家王家那边已经开始有动作了,我刚得到消息,他们在暗中收购苏氏的散股!】 一时间,整个a市的上流社会暗流涌动,无数双眼睛,都贪婪地盯上了苏家这块突然显得有些脆弱的肥肉。 第二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然而苏氏集团的总部大楼上空,却仿佛笼罩着一片散不去的乌云。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苏砚之坐在主位,脸色凝重。 苏承霄双眼布满血丝,眼下的乌青比熊猫还正宗,他盯着屏幕上那条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绿色线条,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李家和王家联手了,他们纠集了一批资本,正在二级市场上对我们进行恶意狙击。 同时,他们还散布谣言,说我们资金链断裂,好几个合作方已经打电话来询问了。” 苏承霄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颓败。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喜崽崽抱着她的小板凳,后面跟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苏星临,溜溜达达地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这个四岁半的小团子身上。 喜崽崽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熟门熟路地把小板凳放在苏砚之的轮椅旁边,然后爬了上去,坐好。 她晃悠着两条小短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叠成三角形的纸符,正是昨天直播里说要抽奖送出的那张。 她把纸符拍在光滑的会议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别怕。” 喜崽崽拍了拍小胸脯,用一种“这都不是事儿”的语气,对满屋子愁云惨淡的大人说。 “崽崽画了符,我们家,不会倒!” 一个发际线岌岌可危的董事终于没忍住,他推了推金丝眼镜, 用一种“你们苏家人是不是集体疯了”的眼神看着苏砚之。 “苏董,现在不是过家家的时候。” “我们的股价还在跳水!每一秒钟蒸发掉的钱,都够买下几卡车这种……这种涂鸦了!” 苏承霄猛地一拍桌子,双眼赤红地瞪着他, “你闭嘴!” “你有办法?你有办法你现在就让它别跌了!你行你上啊!” k线蹦迪全场癫狂,萌娃却说:这只是借的 喜崽崽完全没理会大人们的争吵。 她踮起脚尖,把那张“财源滚滚符”又拿了起来,迈开小短腿,穿着恐龙睡衣,哒哒哒地跑到会议室正中央那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前。 屏幕上,那条代表着苏氏集团市值的绿色k线,绿得让人心碎。 喜崽崽伸出小胖手,在那冰冷的屏幕上比划了一下。 “贴这里。” 她指着k线图的最顶端,奶声奶气的对离得最近的苏星临说。 苏星临的魂儿都快飘出去了,闻言一个激灵,,一步一顿地走过去。 他颤抖着手,从喜崽崽手里接过那张符, 撕下背后粘着的双面胶,对着那个位置,闭着眼睛,用一种英勇就义的悲壮,啪叽一下,按了上去。 完了!苏家要在他手里,以一种极其封建迷信且沙雕的方式,画上句号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一秒。 两秒。 三秒。 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位发际线堪忧的董事,嘴角已经咧开了一丝“我就知道”的嘲讽笑容。 然而,就在下一秒。 异变陡生! 屏幕上那条绿得人发慌的k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拽住,猛地一抖! 它停止了下跌。 不,不止是停止。 它以一个违背了所有金融学原理的、近乎九十度的直角,悍然调头,像打了鸡血一样疯了似的向上冲去! “卧槽!” 不知是谁,爆了一句发自灵魂深处的粗口。 整个会议室,瞬间从停尸间变成了菜市场! “涨了!涨回来了!” “还在涨!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垂直拉升啊!” “报告!李家和王家抛售的大单被瞬间吃掉了!有一股神秘的巨量资金入场了!像开了外挂一样!” 助理的尖叫声带着破音的狂喜,几乎要当场表演一个后空翻。 苏承霄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终于拿到了心爱的棒棒糖。 那位董事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苏砚之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转动轮椅,看向身边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而喜崽崽,只是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仰头看着苏星临。 “搞定。” “崽崽要吃十个草莓蛋糕,现做的。” 而此时的a市上流圈子,则陷入了另一种形式的地震。 李家和王家的操盘室里,哀鸿遍野。 “家主!我们的空单……全爆了!全爆了啊!” “来不及了!根本平不掉!那股资金太恐怖了,它把价格焊死在了涨停板上,我们想买都买不回来了!” “完了……我们被套了……我们做空苏氏,结果反被对方的神秘资金一网打尽,现在成了给苏氏抬轿子的最大多头!” 李家家主和王家家主听着电话里的哀嚎,脸色惨白,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他们想不明白。 究竟是哪里来的神仙,用这种蛮不讲理的方式,在金融市场上,画出了一道符? 夜幕降临,苏家大宅灯火通明。 此刻,宅邸最核心的书房内,檀香袅袅,气氛肃穆。 巨大的红木书桌上,没有文件,没有电脑,只摆着七八个包装精致的草莓蛋糕。 喜崽崽坐在特意为她搬来的儿童餐椅上,小脸上沾着点点奶油。 正用一把银质的小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她的战利品。 苏砚之坐在轮椅上,神情庄重。 苏承霄则笔挺地站着。 “老祖宗。” 苏承霄率先开口。 “今天股市一战,李家和王家纠集的资本联盟,至少亏损了三百亿。” “他们为了做空我们,加了极高的杠杆,现在已经爆仓,资金链岌岌可危。a市其他蠢蠢欲动的家族,也都偃旗息鼓,被我们这一手‘神仙操作’给镇住了。” 苏砚之点点头,补充道:“我已让人放出风声,就说苏家早有准备,设下陷阱,故意引蛇出洞。如今,外界都以为我们背后有某个神秘的国际财阀支持,无人再敢小觑。”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将白天的烂摊子,包装成了一场惊天大胜。 喜崽崽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口蛋糕,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勺子。 她用餐巾纸擦了擦小嘴,然后抬起头。 “符,只能用一次。”她开口了,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 “那个符,是‘借运符’。”喜崽崽晃了晃小脑袋, “它把我们家以后好多年的好运气,都借到了今天,才把那个大窟窿补上。可是,借来的东西,总是要还的。” 苏承霄的心猛地一沉。 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种逆天改命的手段,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老祖宗,您的意思是?”苏砚之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意思是,”喜崽崽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窗边。 她指着书房角落里一盆开得正盛的君子兰。 那盆花是苏砚之最喜欢的,花匠养了十年,翠绿欲滴。 可在喜崽崽手指过去的一瞬间,那盆君子兰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黄、卷曲,最后变得枯败焦黑。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 苏承霄和苏砚之的脸色,瞬间变得和那盆死掉的兰花一样难看。 “我们家的屋顶是补好了,可花园里的土,快被挖空了。” 喜崽崽转过身,背着小手,像个小大人。 苏承霄:“是李家和王家?” “他们?”喜崽崽不屑地撇了撇小嘴,“他们只是被大石头砸下来时,顺便滚到我们家门口的两颗小石子。捡石子没用,要搬走那两块大石头才行。” “老祖宗,还请您不要卖关子了。” 苏承霄现在对喜崽崽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喜崽崽转过身,背着一双小手,像个小大人一样在书房里踱步。 “我们苏家,是a市的地脉龙头。龙头要喝水,才能呼风唤雨。” 喜崽崽走到书房中央,伸出肉乎乎的手指,先指向东方。 “东边,有人盖了座尖楼,像根大钉子,天天钉着咱们的脑袋,让我们家的人老是头疼,没精神,办不成事。” 她又指向西方。 “西边,有人放了个破花瓶,嘴巴对着咱们家,把咱们的财宝都吸走了,还往外漏。” 喜崽崽收回手,叉着腰,气鼓鼓地看着两个大人。 “一个钉我们的人,一个偷我们的钱。” 她伸出两根手指头。 “就是这两家。” 拔钉子,砸花瓶!顶流孙子社死救全家 “陈家,还有顾家。” 陈家,主营地产,这几年异军突起,确实在a市东部开发区建了一座地标性的摩天大楼。 而顾家,是百年望族,底蕴深厚,产业遍布奢侈品和艺术收藏,其家族博物馆,正好位于a市西边的核心商业区。 这两家,任何一家单拎出来,都是不逊于苏家的庞然大物。 他们竟然暗中联手,对苏家布下了如此歹毒的杀局! 喜崽崽看着苏承霄那张写满了杀气的脸,忽然走过去,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膝盖。 “大玄玄玄孙,”她仰着小脸,认真地问,“你怕不怕?” 苏承霄低下头,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尽全力,点了点头。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苏家的男人,死,也不能怕。 喜崽崽满意地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 “好。”她的小手一挥,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 “那东边陈家的那颗‘镇魂钉’,就交给你去拔掉。” “西边顾家的那个‘断财煞’嘛……”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眼睛一亮,“就让三玄玄玄孙去破。” 苏承霄:“……” 让苏星临去?那个走两步路都怕发型会乱,晕倒比喝水还频繁的家伙? 老祖宗,您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夜色,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休息的港湾,对于另一些人,则是战争的开始。 苏承霄的办公室,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临时的作战指挥中心。 巨大的电子屏上,不再是红红绿绿的k线图,而是a市东部城区的高精度卫星地图。 地图的正中央,被红圈标注的,正是陈氏集团那座新落成的地标建筑——“擎天大厦”。 大厦通体由墨色玻璃构成,高耸入云,设计前卫。 但此刻在苏承霄眼中,那精心设计的楼顶尖塔,怎么看怎么像一根闪着寒光的、即将钉入苏家命脉的巨大钢钉。 助理推门而入,脚步匆忙。 “老板,查到了。擎天大厦的竣工仪式在后天上午九点,陈家家主陈万雄会亲自‘点睛’。风水师说,那是龙气最盛的时刻,一旦礼成,风水局就活了。” 苏承霄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直接拨号。 “点睛?我怕他点了自己的眼珠子。” 电话接通了。 “王局吗?我是苏承霄。” “对,有个事麻烦你。明天一早,我要对城东的擎天大厦,进行一次联合安全大检查。” “城建、消防、安监,能叫的人都叫上。” “理由?匿名举报,重大安全隐患。一根电线都不能放过。给我往死里查。” “务必,把他的竣工仪式给我拖下来。” 挂断电话,他看向助理。 “我们手里关于陈氏地产偷工减料的黑料,打包发给‘都市前沿’的总编。” “告诉他,后天的头版头条,我送了。” “还有。” 苏承霄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备车。我亲自去会会陈万雄。” 助理的后背已经湿透。 老板这是要跟陈家开战了。 不,这是要去拼命。 …… 与苏承霄这边的紧张肃杀不同,苏家另一路大军的画风,则显得格外清奇。 苏星临的豪华衣帽间里,堪比商场专柜。 我们的顶流大明星,正对着满墙的华服美饰,一脸悲壮,仿佛是要去走上断头台。 他的手机开着免提,喜崽崽奶声奶气的声音从中传来,还伴随着“咔嚓咔嚓”吃薯片的声音。 “老祖宗,我再跟您确认一遍。”苏星临的声音带着哭腔, “您是说,要去西城区的‘金鼎国际广场’?” “那里全是顶奢品牌,我随便打个喷嚏都能上热搜头条的!” “而且……而且您确定要我穿着那件……那件绿色的恐龙连体睡衣去?” 他一想到自己穿着那玩意儿出现在公众场合,就感觉眼前一黑,演艺生涯的墓志铭都开始自动生成了。 “对呀。”喜崽崽回答得理所当然,“那件睡衣,昨天沾了我的口水,有灵气的。你穿上它,百邪不侵!” 苏星临:“……” 他感觉自己不是百邪不侵,是会社死当场。 “那……那我到了之后呢?”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也许只是穿着去逛一圈? “到了之后,”喜崽崽咽下一口薯片,发出了一个神圣的指令,“你找那个广场里,最大、最贵、装修得最闪瞎眼的那家店。走进去,站到店中间,然后……开始做第九套广播体操。” 苏星临的手机,“啪”地掉在了铺着羊毛地毯的地板上。 “广、广播体操?” “对呀。从第一节伸展运动,到最后一节整理运动,一个动作都不能错哦。” “做得标准一点,要有力度,喊出口号来,效果更好!”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喜崽崽甚至还亲自示范了两句。 苏星临放弃了挣扎。 他默默捡起手机,挂掉电话。 然后,从衣柜最深的角落里,翻出了那件他发誓打死也不会再穿的,绿色恐龙睡衣。 他闭上眼。 为了家族。 去他的偶像包袱! 第二天,a市商界风云突变。 上午,陈氏集团的擎天大厦被数辆执法车团团围住,一场声势浩大的联合安全检查,让原本喜气洋洋的工地瞬间乱成一锅粥。 陈万雄气得在办公室里几乎摔了自己最爱的紫砂壶。 下午,关于陈氏地产偷工减料的丑闻开始在网络上发酵,图文并茂,有理有据,瞬间引爆舆论。 而真正的爆点,发生在黄昏时分。 金鼎国际广场,香奈儿旗舰店。 店内流淌着优雅的古典乐。 穿着精致套裙的销售顾问,正为贵妇们介绍着最新款的包包。 空气里都是金钱和品位的香气。 突然,店门被推开。 一个绿色的、毛茸茸的、头顶还顶着两只可爱小犄角的不明生物,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 全场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绿色恐龙身上。 那恐龙的屁股后面,还有一根左右摇晃的可爱尾巴。 对不起,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物理) 全场瞬间安静。 音乐仿佛都停滞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穿着恐龙睡衣,脸上还戴着墨镜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身上。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店长最先反应过来,她强忍着抽搐的嘴角,维持着职业的微笑。 苏星临没有理她。 他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都是在用灵魂摩擦地面。 他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了店铺中央那块最空旷的,铺着昂贵波斯地毯的区域。 在所有人惊愕、迷惑、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中,他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天呐!是苏星临!” 有顾客认出了他,发出一声尖叫。 下一秒,苏星临摆出了一个标准的起手式。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毕生的信念感,以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开口,声音响彻整个店铺: “第九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第一节,伸展运动!一二三四……” 全场石化。 店长傻了,顾客懵了,保安呆了。 无数手机,在短暂的死寂后,疯狂地亮起,对准了这个在香奈儿店里,穿着恐龙睡衣,一本正经做着广播体操的顶流巨星。 苏星临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他闭着眼睛,脑海里回荡着节拍,努力把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位。 当他做到第四节“扩胸运动”时,异变发生了。 “哐当!” 摆在店里最显眼位置,作为镇店之宝的一个古董水晶花瓶,毫无征兆地从高高的展台上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了亿万片璀璨的玻璃渣。 那个花瓶,是顾家家主的老婆,特意请风水大师开过光,摆在这里的“聚财瓶”,是“断财煞”的核心阵眼! 随着花瓶的破碎,店铺的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然后恢复正常。 没有人注意到,一股无形的、灰黑色的气,从那堆碎片中逸散出来,然后彻底消失。 苏星 临刚好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整理运动,收!” 他长吁一口气,在一片混乱和闪光灯中,用一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姿态,戴上墨镜,在保安反应过来之前,冲出了店铺。 几乎是同一时间。 正在郊外高尔夫球场和人谈生意的顾家家主,接到电话,他名下最大的一个艺术品投资项目,因为合作方突然暴雷,瞬间亏掉了九位数。 而在苏家大宅的书房里。 喜崽崽将最后一片薯片塞进嘴里,拍了拍小手上的碎屑。 她走到窗边,看了看东边,又看了看西边,满意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收工。” ...... 苏星临火了。 不是因为新歌,不是因为新剧,更不是因为什么红毯神图。 他火得非常具体,非常生草,火成了21世纪最伟大的行为艺术家。 #顶流巨星香奈儿旗舰店大跳第九套广播体操# #恐龙睡衣为何成为香奈儿本季最佳单品# #苏星临,一个用全身关节创死所有人的男人# 词条一个比一个缺德,热搜榜前十占了七个。视频里,那只绿色的恐龙在一片奢侈品中,一板一眼地做着扩胸运动,画面冲击力强到让每一个点开视频的人都发出了“卧槽”的赞叹。 苏星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裹着被子,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广播体操的节拍。 他的手机震动个不停,经纪人快把他的微信轰炸烂了。 【经纪人:祖宗!你疯了?你就算想不开要去裸奔,也比穿着恐龙睡衣跳体操强啊!】 【经纪人:公关部电脑已经冒烟了!我们编了八百个理由,什么综艺惩罚、行为艺术、新歌mv预热……但是没有一个能解释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悲壮!像是被绑架了一样!】 【经纪人:你现在在哪?活着就回个话!外面已经有粉丝在应援了,口号是‘哥哥体操做得好,唱跳rap少不了’!我听了都想死!】 苏星临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将头埋得更深。 为了家族,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想。虽然可能需要亿点点的心理建设时间。 ...... 与此同时,顾家庄园的茶室里,气氛凝重。 陈万雄将一个平板电脑重重拍在桌上,屏幕上正是苏星临那段尬得人脚趾抠地的视频。 “顾兄,你看看!你再看看这个时间点!” 顾家家主,一个面容儒雅的中年男人,脸色铁青。 他刚刚挂断财务总监的电话,一个九位数的亏损让他心脏阵阵绞痛。 “就在这个苏星临进店里发疯的时候,我那个聚财瓶碎了。几乎是同一秒,我的项目爆了。” 顾家主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气, “这绝不是巧合。” “我的工地也是!前脚刚被查封,后脚网上黑料就满天飞。” 陈万雄咬牙切齿, “苏承霄那个小王八蛋在明面上搞我,暗地里,他们还请了高人!” 一个穿着西装的助理匆匆走进来,低声汇报: “老板,查过了。那个摔碎的花瓶,是您夫人请‘玄云道长’开过光的,说是能镇住金鼎广场的财路,是‘断财煞’的阵眼。” 真相大白。 这不是商业竞争,这是玄学斗法! “玄云道长……”顾家主拿起手机, “必须把他老人家请出山!我倒要看看,苏家请了何方神圣,敢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 玄云道长,仙风道骨,一袭青色道袍,手持拂尘,留着一把山羊胡,看上去就像是从武当山顶直接空降到a市的。 他被重金请到顾氏集团的总部大厦。 “妖气,邪气,还有一股……沙雕之气。” 玄云道长闭着眼睛,在大厦金碧辉煌的大堂里走了一圈,手指掐算,眉头紧锁。 “道长,可有破解之法?” 顾家主跟在身后,态度恭敬。 “对方道法路数诡异,不走寻常路。以煞破煞,以邪压邪。” 玄云道长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 “但万变不离其宗。他破了你的‘聚财’,老夫便在此地设一个‘镇煞’大阵,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指向大堂中央。“此处,风水枢纽。取一块上等昆仑墨玉,雕成八卦镇煞盘,辅以朱砂、金箔,由老夫亲自开光做法七七四十九分钟,便可定住此地气运,将所有邪祟之气反弹回去!” 你请大师我摇人,我家老祖四岁半! 顾家主和陈万雄大喜过望。 “道长需要什么,我们马上准备!” “快!去把那块压箱底的墨玉原石给我取来!” 苏家大宅。 喜崽崽正坐在地毯上,用乐高搭一个比她人还高的城堡。苏砚之坐在轮椅上,在一旁慈爱地看着,时不时递上一块小饼干。 突然,喜崽崽搭积木的小手停住了。 她歪了歪脑袋,小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砚之呀。” “老祖宗,我在。”苏砚之立刻将轮椅滑近了一些。 “我感觉,”喜崽崽拿起一块红色的积木,若有所思, “空气好像变得有点黏糊糊的,像没洗干净的盘子。” 苏砚之愣了一下,没明白。 喜崽崽将手里的积木“啪”地一下按在城堡顶上,然后拍了拍小手,转过头来,表情严肃得像个小大人。 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指向窗外顾氏集团大厦的方向。 “有人在那里摆摊,想跟我抢生意。” 苏砚之:“……啊?” “他想把不好的东西弹回来,太小气了。” 喜崽崽鼓了鼓腮帮子,“我们要做有格局的玄学人。” 她从地毯上爬起来,跑到苏砚之面前,仰着小脸,下达了一个神圣的指令。 “砚之,你马上,用我们苏家的社区关怀基金会的名义,在那个大厦楼下的广场,办一个‘最炫活力’中老年广场舞快闪大赛。” “广、广场舞?” “对呀。”喜崽崽掰着手指头数,“奖品要丰富!一等奖,欧洲豪华双人十日游。二等奖,黄金五百克。三等奖,最新款按摩椅。参与奖,一人一桶非转基因食用油!” “声势要浩大!用最大的喇叭,请最好的dj,音乐就用……就用那个‘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苏砚之感觉自己的cpu快烧了。 “老祖宗,这……这是何意?” “人多,阳气就足。音乐带感,精神就振奋。大爷大妈们跳得开心,气场就强。” 喜崽崽解释得头头是道,“这叫‘用魔法打败魔法’,不对,这叫‘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淹没一切牛鬼蛇神’!” 苏砚之沉默了三秒钟,然后对身后的助理郑重地点了点头。 “去办。按老祖宗说的,一个字都不要改。奖金翻倍!” 于是,一个小时后,顾氏集团大厦楼下的广场,画风突变。 原本宁静高端的cbd广场,突然被数十个巨大的音响包围。一条红色的横幅被拉了起来:“苏氏基金会倾情奉献——‘舞动奇迹,健康活力’广场舞大赛!” 穿着各色鲜艳服装的大爷大妈们,从城市的四面八方涌来,脸上洋溢着对一等奖的渴望。 大厦顶楼,正在静坐做法的玄云道长,猛地皱起了眉。 他面前的墨玉八卦盘,安稳地放置在法坛中央,散发着幽幽的黑光。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心神不宁。 “道长,外面……外面……”一个助理连滚带爬地跑进来,脸色惨白。 “慌什么!”玄云道长斥责道,“天塌下来,有老夫的阵法顶着!” 话音未落。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堪比天雷的音乐,伴随着重低音的鼓点,轰然炸响!整栋大楼的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广场上,数百名大爷大妈闻声而动,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挥舞着手臂,瞬间进入了状态。那股由衷的快乐、蓬勃的生命力、以及对奖品的无限向往,汇聚成一股无形但磅礴的气浪,冲天而起! 大堂内,顾家主和陈万雄被震得耳朵嗡鸣,目瞪口呆地看着窗外群魔乱舞的景象。 法坛上,那块价值连城的墨玉八卦盘,开始随着音乐的节奏,剧烈地抖动起来。 “怎么回事!”玄云道长脸色大变,他立刻掐动法决,口中念念有词,试图稳住阵法。 “留下来!”音乐来到高潮部分,大妈们的吼声整齐划一,气吞山河! “噗——” 玄云道长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在了八卦盘上。 “咔嚓——” 那块坚硬无比的昆仑墨玉,在一片最炫的民族风中,应声而裂,碎成了几块。 玄云道长踉跄后退,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死死地盯着窗外那片欢乐的海洋,身体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 “这……这是什么路数?” “这根本不是玄学!这是物理攻击!是声煞!是人道洪流!” 顾氏集团大厦顶楼,一片狼藉。 价值连城的昆仑墨玉碎块,还残留着《最炫民族风》的余震。 “噗——”玄云道长又呕出一口瘀血,扶着法坛,身体摇摇欲坠。 他仙风道骨的形象荡然无存,发髻散乱,脸色灰败,像个刚参加完摇滚音乐节的宿醉患者。 “道长!您没事吧!”顾家主和陈万雄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扶住他。 “贫道……贫道无事。” 玄云道长推开他们。 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楼下那片欢乐的红色海洋,“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从业数十年,见过以力破巧,见过以煞制煞,但头一次见到用广场舞破阵的。 这不叫斗法,这叫降维打击! “这不是玄学!这是因果律武器!”玄云道长一字一顿, “他们用人道洪流冲我,好,很好!” “顾家主,老夫要再开坛!此仇不报,我玄云有何面目立于玄门!” 顾家主心里咯噔一下,看着楼下那群越跳越嗨的大爷大妈,腿肚子有点转筋。 “道长,要不……我们从长计议?或者换个地方?” “不必!”玄云道长眼神阴鸷, “他用阳气冲我,我就设‘引阴阵’,将这数千人的阳气尽数抽干,化为己用!我要让他们跳着跳着,就去地府报道!” 此话一出,顾家主和陈万雄齐齐打了个冷战。 这是要出人命的禁术! “道长,这……这要是闹大了……” “富贵险中求!”玄云道长厉喝, “要么他们死,要么我们亡!准备黑狗血、生鸡冠、百年柳木!” ...... 苏家大宅。 喜崽崽刚喝完一瓶草莓味的ad钙奶,满足地打了个嗝。 她的小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像个检测到病毒的杀毒软件。 “砚之呀,不对劲。” 道长开坛斗法,老祖宗当场送温暖 “老祖宗,怎么了?”苏砚之立刻将轮椅滑到她身边,递上一块湿巾。 喜崽崽擦了擦小嘴,小鼻子又在空气里嗅了嗅。 “刚才那个黏糊糊的盘子,现在被人吐了一口浓痰在上面。” 她做了个恶心的表情,“又腥又臭,坏人要搞事情了。” 苏砚之立刻警觉起来,通过平板电脑看着广场上的直播画面。 画面里,大爷大妈们虽然依旧在跳,但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不少人开始搓手臂,好像突然降温了。 “他想吸走大家的开心。”喜崽崽鼓着腮帮子,小拳头握紧了,“太坏了!太坏了!不能让他得逞!” 她的小脑袋瓜高速运转,然后猛地一拍大腿。 “砚之,快!第二阶段作战计划!” “老祖宗请指示!”苏砚之拿出手机,准备记录。 “让那个dj,现在,立刻,马上!”喜崽崽小手一挥,气势十足,“宣布比赛结束!” 苏砚之愣住:“结束?” “对!然后宣布,为了回馈社会,我们苏氏基金会现场举办‘送温暖,祈福运’活动!”喜崽崽掰着肉乎乎的手指,“凡是到场的大爷大妈,每人送一箱土鸡蛋,一袋长寿面,外加一张由我亲手画的平安符!” 她又补充道:“音乐!音乐换成《好日子》!要循环播放,越大声越好!” 苏砚之的cpu再次感受到了负载压力,但他没有丝毫犹豫。 “老祖宗,什么是……平安符?” 喜崽崽跑到书桌前,吭哧吭哧地爬上椅子,拿起一支朱砂笔,在一沓黄纸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太阳笑脸。 “就这个!告诉他们,心诚则灵!” 苏砚之看着那个充满了幼儿园简笔画风格的“符”,沉默了。 但他还是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照我说的做。另外,再追加一个特等奖,奖品是‘与苏家老祖宗共进下午茶,畅聊养生之道’。名额,一个。” 顾氏大厦楼下。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戛然而止。 广场上的大爷大妈们一个趔趄,差点闪了腰。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dj激情澎湃的声音通过巨型音响响彻云霄: “感谢各位叔叔阿姨的热情参与!‘舞动奇迹’大赛圆满结束!接下来,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苏氏基金会‘送温暖’活动,现在开始!” “今天到场的每一位朋友,都可以凭身份证领取土鸡蛋一箱,长寿面一袋!以及我们苏家老祖宗亲笔绘制的限量版开光平安符一张!” 整个广场寂静了一秒。 下一秒,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什么?还有鸡蛋领?” “天呐!苏家也太敞亮了!” “平安符!还是老祖宗画的!快快快,去排队!” 刚刚还弥漫在空气中的阴冷和疲惫,瞬间被领鸡蛋的狂热所取代。 紧接着,音乐响起。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喜庆、祥和、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向往的歌声,如同暖阳,瞬间笼罩了整个广场。 大厦顶楼。 玄云道长刚刚用柳木搭好阵基,淋上黑狗血,口中正念着晦涩的咒语。 他能感觉到,一丝丝阴气正从地底被牵引出来,广场上数千人的阳气如同待宰的羔羊。 然而,就在他准备完成最后一步时—— “今天是个好日子——” 那足以掀翻天灵盖的喜庆音乐,毫无征兆地灌入他的耳朵。 玄云道长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把自己送走。 他震惊地看向窗外,只见刚才还萎靡不振的人群,此刻像是打了鸡血,排着长队,脸上洋溢着一种名为“占了便宜”的纯粹喜悦。 每个人领到鸡蛋和“平安符”时,都发自内心地喊上一句: “谢谢苏家!” “祝苏家老祖宗长命百岁!” “好人一生平安啊!” 这些朴素的、发自肺腑的祝福和感激,汇聚成一股肉眼不可见的金色气流。 这已经不是阳气了。 这是功德!是人道愿力! 玄云道长引上来的那一丝丝阴气,在这片金色的海洋面前,就像是扔进炼钢炉里的一小片雪花,连个响声都没有,瞬间被蒸发得干干净净! “不——!” 玄云道长感受着阵法的反噬,那股庞大的、纯粹的功德之力,如同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道心之上。 “噗哇——!” 他喷出的不再是血,而是一口本命精元,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又滑落在地。 他手中的百年柳木,寸寸断裂,化为齑粉。 他花白的山羊胡,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然后一根根脱落。 玄云道长颤抖地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下巴,双目失神,口中喃喃自语。 “功德……是功德金光……” “完了……我的道行……全完了……”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对方甚至没有用任何玄学手段,只是简简单单地……做了一件好事。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苏家大宅。 苏砚之正拿着望远镜,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广场上的盛况。 当他看到那股金色的气浪冲天而起,将顾氏大厦顶楼笼罩的黑气一扫而空时,他激动得浑身颤抖。 “老祖宗!成了!我们赢了!” 他兴奋地想要转身与喜崽崽分享这个好消息,身体下意识地用力。 他想要站起来。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存在了无数年,也失败了无数次。 但这一次。 他撑着轮椅扶手,腰腹发力,双腿竟然真的传递来一股坚实的力量。 苏砚之站了起来。 他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了地毯上。 苏砚之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腿。 那双沉寂了多年的腿,此刻正稳稳地支撑着他的身体。 他试探性地,向前迈了一步。 然后又一步。 他……能走了? “砚之?”喜崽崽歪着头,看着突然比自己高出好多的玄孙,“你怎么站起来了呀?” 苏砚之身体一僵,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猛地回头,看着喜崽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嘴强王者遇上千年老祖,谁先破防 离他最近的苏谨年反应最快,立刻伸手去抓他,结果也被那股力量一带,消失在镜中。安然和安之吓得尖叫,本能地想去拉哥哥,毫无意外地步了后尘。 电光火石之间,四个孩子全部消失。 苏喜脸色一片煞白。她想也没想,纵身一跃,也冲进了光镜之中。 她必须把他们带回来!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苏喜重重地摔在了一片柔软的、像是苔藓的地面上。 四周是那些发光的巨型蘑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又诡异的气味。 不远处,四个孩子正聚在一起,苏谨年还算镇定,正护着两个更小的,而苏乐曦则是一脸闯了大祸的惊慌。 “老祖宗!”看到苏喜,他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围了过来。 苏喜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抚,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幻境……有古怪! 它在不断地吸收着她的灵力。 原本以为能轻松破开的幻境,此刻却像一张黏稠的蛛网,将她牢牢困住。 她能感觉到,自己可以强行撕开一道口子独自离开,但绝不可能在灵力被压制的情况下,同时带走四个毫无修为的孩子。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苏喜,活了上千年,跟天斗跟地斗跟玄云老道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天竟然要在一个小小的幻境里翻船?还连累了四个小崽子? 就在这时,周围那些看起来无害的巨大蘑菇,顶端的菌盖忽然裂开,露出了一圈圈如同鲨鱼般的利齿。离他们最近的一株蘑菇怪猛地弯下“腰”,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最外围的苏乐曦咬了过去! “小心!”苏喜瞳孔骤缩,想调动灵力,却感到一阵滞涩。 完了。 她脑中只剩下这两个字,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无力感攥紧了她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凌厉的剑光从天而降,快如闪电,“噗嗤”一声,精准地将那株蘑菇怪从中间劈成了两半。墨绿色的汁液飞溅,带着一股腥臭。 剑光敛去,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少年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们面前。 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眼锋利,俊美得极具攻击性。他手持一把古朴的长剑,剑身上还沾着蘑菇怪的汁液,神情却是一片漠然,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蚂蚁。 少年瞥了一眼地上被劈开的蘑菇,又抬起眼,目光落在惊魂未定的苏喜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堂堂苏家的老祖宗,竟会带着一群小娃娃在这种低级幻境里迷路?”他的声音清冽,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戏谑,“啧,传出去,你们苏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苏喜一愣,这人认识她? 她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京城所有玄学世家的年轻一辈,却没一个能对上号。 少年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好整以暇地用剑尖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忘了自我介绍。” “顾家,顾淮之。” 顾家,顾淮之。 这五个字像是一记闷锤,砸在苏喜的太阳穴上,嗡嗡作响。 她活了上千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但被一个顾家的小辈,用这种“我拯救了世界”的姿态俯视,还是头一遭。 这感觉,怎么说呢,就像你王者五杀的截图,被一个青铜玩家p上了“带我飞”的字样。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看你的表情,我们两家的恩怨,你这位老祖宗还没忘。”他微微倾身,凑近了一些, “既然没忘,那就好办了。” 他伸出一只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面前摊开。 “按我们玄学界的规矩,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也不要你以身相许,毕竟……”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喜此刻狼狈的模样, “……我有点挑。这样吧,看在咱们两家斗了这么多年的交情上,给你打个八折。灵石、法器、天材地宝,都可以。我给你个账号,微信支付宝也都行。” 苏喜胸口一阵翻涌,差点把刚才那口老血原封不动地喷他脸上。 这小子,是懂怎么气人的。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喉头的腥甜压下去。 灵力被幻境压制,身体也因刚才的强行催动而接近极限,但千年的底蕴还在。 她挺直了腰背,那股沉淀了时光的威压一闪而逝。 “我苏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顾家的小辈来指手画脚。” 顾淮之挑了挑眉,“哦?是吗?” 他环顾四周,那些被劈开的蘑菇怪残骸正在化为黑气消散,“可我刚刚好像看见,有人连几个低级小怪都清不掉,差点带着一群‘拖油瓶’团灭在这里。这kpi要是放在我们顾家,可是要被扣光年终奖的。” 苏喜被他这套现代词汇说得一愣,但并不妨碍她理解其中的嘲讽之意。 她忽然冷笑一声。 “年终奖?小家伙,你高兴得太早了。” 她抬起下巴,示意他看看周围,“你以为你这一剑,就破了这个幻境?你这是斩草,可没除根啊。” 顾淮之的动作一顿。 他脸上的散漫收敛了几分,凝神感受四周。 空气中那股香甜诡异的气味并未消失,反而愈发浓郁。 那些被斩断的蘑菇之下,地面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脉动,像一颗巨大的心脏。 这个幻境的阵眼,根本不是那些蘑菇怪。他刚才那一剑,威力绝伦,却只是清掉了阵眼催生出的“小兵”,阵眼本身,毫发无伤,甚至被他这一剑惊动,正在从蛰伏中苏醒。 顾淮之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被一个他眼中的“黄毛丫头”,还是死对头苏家的老祖宗,当场指出业务能力不足,这种感觉相当不美妙。 “呵,就算没破,也比某些人被困在里面等死强。” 他嘴上依旧不肯认输。 就在这时,一个奶声奶气,却充满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许你欺负我们的老祖宗!” 苏喜和顾淮之同时低头看去。 只见四个小萝卜头不知何时已经排成了一排,手拉着手,组成了一道脆弱又坚决的“人墙”,挡在了苏喜面前。 我方迪迦已出动,boss请速速投降! 为首的正是苏谨年,他小脸绷得紧紧的,鼓着腮帮子,用尽全身力气瞪着顾淮之。 他身后,苏乐曦虽然眼眶还红着,却也学着哥哥的样子,挺起小胸膛。 安然和安之两个小姑娘,则是一左一右抓着哥哥的衣角,怒视着这个比她们高出太多的“坏人”。 这场面,过于离奇。 一个俊美冷傲的少年高手,和一个活了千年的大佬,正在进行高端局的对线拉扯。 突然,四个平均身高不足一米,战斗力约等于零的“显眼包”冲进战场,试图用眼神杀死对面。 苏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揉了一下。 又酸又软。 她刚才还在心里吐槽他们是“拖油瓶”,结果转眼间,这几个小家伙就用他们小小的身体,挡在了她的身前。 顾淮之彻底愣住了。他见过找他拼命的,见过跪地求饶的,也见过故作镇定的,但被四个加起来还没他腿高的小娃娃“保护”,这业务范围,属实是有点超纲了。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一个没忍住,嘴角向上扬起一个控制不住的弧度。 “噗。” 他蹲下身,让自己与为首的苏谨年平视。 “小朋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刚刚救了你们吗?” 他伸出手指,逗猫似的想去戳戳苏谨年鼓起的脸颊。 苏谨年“啪”一下打开他的手,虽然力道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你是坏人!”苏乐曦在后面大声补充, “欺负老祖宗的都是坏人!” “对!”安然和安之齐声应和,声音又细又软,没什么威慑力,但态度明确。 顾淮之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他收回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感觉今天出门可能没看黄历。 “行,我是坏人。”他似乎被逗乐了,干脆盘腿坐了下来,一副准备看戏的架势, “那你们这些小英雄,打算怎么对付我这个坏人?用你们的尿不湿攻击我吗?” 苏喜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 这小子的嘴,是淬了毒还是开了光? 怎么能这么损。 她刚想开口把这群小的护到身后,却感觉脚下的地面猛地一震!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地底传来,整个幻境开始剧烈地晃动。 那些发光的蘑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变黑,而地面上,一道道巨大的裂缝正在蔓延开来。 空气中那股香甜的气味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如同腐肉般的恶臭。 顾淮之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他猛地站起身,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苏喜说对了。 真正的“boss”,被他那一剑给彻底叫醒了。 裂缝之中,无数条暗红色的、布满粘液的巨大触手破土而出,疯狂地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席卷而来! “啧。”顾淮之咂了下嘴,长剑再次出现在手中,金色的剑芒暴涨,“麻烦了。” 他侧过头,对着还挡在苏喜面前的四个小不点抬了抬下巴。 “喂,小英雄们。” “现在,轮到你们表演了。” 顾淮之那句“轮到你们表演了”的嘲讽,刚喊出口就被现实抽了个响亮的耳光。 地缝爆开! 数十条暗红触手破土而出,滑腻的黏液甩得到处都是。 腥风扑面,它们的目标是在场的所有活物,速度快到只剩下残影。 “啧。”顾淮之单手一扫,金色剑光炸开,瞬间化作一道环形剑幕,将五人死死护在中央。 “滋啦——” 触手撞上剑幕,冒出滚滚黑烟,发出烤肉般的腐蚀声,却一时间无法寸进。 顾淮之看都不看苏喜,眼睛死死锁定着外面狂舞的触手,说话又快又急。 “这不是幻境!” 他一剑荡开三条抽来的触手,剑幕震颤。 “是‘养邪场’!用活人精气和恐惧喂养邪物的地方!” “我追了它很久,本想等它最弱时动手!结果……” 他吼出声,怒火再也压不住。 “你带着四个‘极品养料’,当逛公园一样,一头扎进了人家的自助餐厅!” 苏喜的心狠狠一沉。 极品养料。 她下意识将四个孩子死死护在身后。 “你那一剑,直接敲响了开饭的铃!” 顾淮之的剑幕在撞击下忽明忽暗,“它被你提前惊醒,现在是它最饿、最凶的时候!恭喜你,苏家老祖宗,你把潜入任务玩成了地狱强拆!” 苏喜的脸没有血色,眼神却冷得吓人。 她扶着胸口,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目光飞速扫过那些疯狂的触手。 “左边三步,地下七寸!”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扎进顾淮之的耳朵里。 顾淮之的动作停了一瞬。 他几乎是本能地反手一剑,金色的剑气精准无比地钉入苏喜所说的位置。 “噗嗤!” 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 地面剧烈一颤,原本攻击剑幕的十几条触手瞬间僵住,接着便像脱水的海带,迅速枯萎、断裂,化为一滩滩恶臭的黑水。 顾淮之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她。 “看我干什么?继续呀!”苏喜额角冒出冷汗,大脑却在飞速运转,“这些触手由地下的分根控制!下一个,你身后,五步,地下半米!” 顾淮之不再废话,身形一闪,剑光如龙,再次精准命中。 又一片区域的触手应声瘫痪。 一个千年老祖当战场分析仪,一个少年高手当精准输出。 两个死对头,此刻配合得天衣无缝。 “你……怎么知道?”顾淮之在战斗间隙,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我杀过的邪物比你看过的小人书都多。”苏喜喘着气,毫不客气地回怼,“闭嘴!右前方,四十五度角,九步,这次深点,三尺!它在转移核心!” 顾淮之:“……” 行,你牛。 他感觉自己像个开了全图外挂的打手,一边是砍瓜切菜的快感,一边是被死对头当工具人使唤的憋屈。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苏喜身后的苏谨年,忽然挣脱了她的手。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巴掌大的奥特曼变身器玩具,还是那种地摊上最常见的声光版。 他学着电视里的英雄,把玩具高高举起,对着外面张牙舞爪的触手,用尽全身力气,奶声奶气地大吼: “宇宙的英雄,光之巨人!迪迦!” “砰!” 祖宗我啊,今天主打一个战地指挥 他狠狠按下了玩具中间的红色按钮。 一阵廉价、嘈杂、甚至有些破音的电子音效响彻整个空间: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顾淮之手里的长剑差点脱手,脚下一个踉跄,完美的剑招歪到天边,险些被一条漏网的触手抽中后腰。 苏喜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千年修为的道心,在这一刻,即将崩盘。 然而,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那魔性洗脑的音乐响起的瞬间,周围那些疯狂的触手,动作齐刷刷地慢了下来,像是被按下了0.5倍速播放键。 顾淮之愣住了。 苏喜也透过指缝愣住了。 四个小萝卜头却受到了天大的鼓舞。 “哥哥好棒!”苏乐曦带头鼓掌。 安然和安之也跟着拍手:“迪迦!迪迦!” 苏谨年受到了史诗级的激励,小脸涨得通红,更起劲了,再次狠狠按下按钮。 “穿越时空——竭尽全力——我会来到你身边——!” 那些触手的动作变得更加迟钝,甚至开始狂躁地互相抽打,这声音对它们而言,简直是堪比天劫的噪音污染。 顾淮之脸上的表情从呆滞变为狂喜。 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剑光大作,如同开了无双,将那些行动迟缓的触手成片成片地斩断。 他头也不回地冲苏谨年大吼: “别停!继续!” “那个谁!迪迦的传人!加大功率!” 苏谨年仿佛肩负了拯救世界的重任,把那个玩具按钮按得快要冒火星。 “微笑面对危险——梦想成真不会遥远——!” “鼓起勇气——坚定向前——奇迹一定会出现——!” 一时间,危机四伏的地下空间,回荡着奥特曼主题曲串烧,和一个少年高手疯狂砍怪的“唰唰”声。 场面一度非常热血,又非常离谱。 在迪迦精神的感召下,地面上的触手很快被清扫一空。 然而,还没等他们喘口气。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地底最深处传来。整个空间剧烈摇晃,土石簌簌落下,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浓郁了千百倍。 顾淮之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他猛地转身,一把将还在高举奥特曼玩具的苏谨年捞进怀里,夹在胳膊底下,同时对苏喜吼道: “快走!它被彻底激怒了!本体要出来了!” 话音未落,他们脚下最大的那道裂缝中,一个巨大的、长满了无数只眼睛的肉瘤,缓缓升起。 那肉瘤上数百只眼睛,瞳孔各异,疯狂转动着。 最终,齐刷刷地锁定了一个目标。 不是手持神兵的顾淮之。 也不是气息深不可测的苏喜。 而是被顾淮之夹在胳膊底下,还在懵懂地晃着小脚的苏谨年。 肉瘤上一张巨口裂开,流淌着涎水,一个贪婪又扭曲的意念直接冲进所有人的脑海。 “我的……钥匙……” “钥匙?什么钥匙?你家防盗门的钥匙吗?” 顾淮之胳膊下还夹着苏谨年,另一只手挥剑格挡,嘴里还贱贱的吐槽。 苏谨年被他夹着,小腿还在空中一晃一晃的,显然没搞懂状况。 他只是觉得,那个好多眼睛的大肉球,让他很不舒服。 “我的……我的……” 那贪婪的意念再次响起。 这一次,数百只眼睛里同时射出无形的能量丝线,目标直指苏谨年。 顾淮之脸色剧变。 他能感觉到那些能量并非实体攻击,但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剥离感。 他立刻催动全身灵力,金色的剑幕再次暴涨,试图将这些丝线隔绝在外。 然而,丝线直接穿透了剑幕,仿佛不存在于这个物理层面。 “啊……”苏谨年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原本红润的小脸瞬间褪去血色,眉头紧紧皱起,像是正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 “小年!”苏喜的心跳漏了一拍。 “没用的!”顾淮之吼道,“它的攻击是冲着精神来的!这剑幕挡不住!” 他急得团团转,一边要维持剑幕抵挡随时可能出现的物理攻击,一边要护着怀里的苏谨年,偏偏又对这种精神层面的攻击束手无策。 “哥哥!”苏乐曦急得眼圈都红了,她抓着苏喜的衣角,“小年哥哥不舒服!” 安然和安之也吓坏了,两个小家伙抱在一起,不知所措。 “苏谨年!迪迦的传人!bgm!快,放bgm!” 顾淮之病急乱投医,冲着怀里的孩子大喊。 苏谨年迷迷糊糊地被晃醒,下意识地又按了一下那个奥特曼玩具。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廉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但这次,那个巨大的肉瘤只是不耐烦地晃动了一下,那些连接着苏谨年的无形丝线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bgm,失效了。 “草!”顾淮之爆了句粗口,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和战斗观正在被反复践踏。先是被特摄主题曲抢了mvp,现在mvp又当场失效,这邪物怎么比他还懂版本克制? “别管它的身体!是那些眼睛!” 苏喜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冷静, “它在吸食小年的精气!那些眼睛就是它的吸管!” 她明白了。 什么狗屁“钥匙”,这分明是把苏谨年当成了“充电宝”! 这个养邪场本身就是个巨大的充电底座,而苏谨年这个“极品养料”,就是能让它快速开机的移动电源! “吸管?”顾淮之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戳瞎它的眼睛?” “对!斩断那些链接!”苏喜的语速极快, “听我指挥!先打离我们最近的!左下方,那只瞳孔是竖着的眼睛!” 顾淮之不再犹豫,信任在此刻超越了过往的恩怨。他将苏谨年往怀里一塞,用灵力护住,身形如电,剑光一闪。 “噗!” 肉瘤上,一只眼睛应声爆裂,流出墨绿色的汁液。 连接着苏谨年的其中一根无形丝线,应声而断。 苏谨年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一丝。 “真的有效耶!”顾淮之精神大振。 “别废话!”苏喜喘了口气。 邪核争夺战:谁的战利品? “下一只!它右侧中间,那只正在滴眼屎的!” 顾淮之:“……你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形容词吗!” 他嘴上疯狂吐槽,动作却没停,剑光再次精准命中。 “噗!”又一只眼睛爆开。 “很好!继续!上面第三排,从左数第五个,对,就是那个看起来最欠揍,一直在翻白眼的!” “你管那叫翻白眼吗!它本来就长那样吧!” “闭嘴!快点!” 一人指挥,一人执行。 一个成了人体描边外挂的导航仪,一个成了指哪打哪的暴力工具人。 金色的剑光在巨大的肉瘤上疯狂闪烁,伴随着“噗噗噗”的爆眼声,场面血腥又高效。 肉瘤吃痛,疯狂地扭动起来,整个空间都在剧烈震颤。它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吸管”正在被一根根拔掉,变得无比狂怒。 “吼——!” 它张开巨口,一道混合着物理冲击和精神污染的音波咆哮而出。 顾淮之被震得气血翻涌,险些从半空中跌落。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苏喜身后的三个孩子,看到苏谨年痛苦的样子,鼓起了最大的勇气。 “不许欺负我哥哥!”苏乐曦抓起地上一块小石头,用尽全力扔了过去,砸在肉瘤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安然和安之有样学样,翻开自己的小口袋,把里面的糖果、小饼干、甚至还有一个小黄鸭玩具,一股脑地全丢了出去。 “打死你!坏蛋!” “还我哥哥!” 这些攻击毫无杀伤力,甚至有点可爱。 但就是这幼稚的举动,让正在承受痛苦的苏谨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哥哥姐姐们在为他战斗,看到那个很凶的顾淮之大哥哥浑身是伤地在保护他。 他小小的身体里,涌出了一股力量。 “迪迦……” 他攥紧了手里的变身器,用尽全力喊道,“加油!” “很好,就是这股气势!”苏喜忽然开口, “顾淮之!它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你了!核心暴露了!正中心,那个最大的瞳孔!用你最强的一招,打穿它!” 顾淮之闻言,深吸一口气。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除魔,而是在幼儿园开家长会时被迫上台表演胸口碎大石。 憋屈,又有点莫名的热血。 “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光!” 他将苏谨年稳稳地抛向苏喜的方向,苏喜立刻上前接住。 没有了后顾之忧,顾淮之的气势攀升到顶点。 他反手握剑,剑身上金光流转,汇聚成一个刺目的光点。 “破!”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狠狠撞向肉瘤最中心那只巨大的、汇集了所有邪念的眼睛! “轰——!” 光芒吞噬了一切。 邪物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哀嚎,巨大的肉瘤从内到外开始崩解、消散,化作漫天黑灰。 随着它的死亡,整个养邪场空间失去了支撑,开始剧烈崩塌。头顶的土石如雨点般落下,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 “撑不住了!走!” 顾淮之嘴角溢血,显然刚才那一击消耗巨大。他没有片刻迟疑,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长剑上,用尽余力在空中划开一道不稳定的空间裂缝。 “快进去!”他冲着苏喜和孩子们吼道。 苏喜抱着苏谨年,拉着另外三个孩子,毫不犹豫地冲向裂缝。 就在她身体没入黑暗的前一秒,她的目光瞥见了邪物消散的核心处,那里悬浮着一枚指甲盖大小,却凝聚了所有邪恶精华的黑色晶石。 她手腕一翻,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黑丝从她指尖弹出,精准地卷住那枚晶石,闪电般收回袖中。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到连顾淮之都没察觉。 众人被空间裂缝的力量甩出,七荤八素地摔在坚硬的石质地面上。 顾淮之最后一个出来,裂缝在他身后猛然闭合。 他踉跄几步,单膝跪地,大口喘着气。 劫后余生的寂静中,只有孩子们惊魂未定的抽泣声。 苏喜检查了一下四个孩子,确认他们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她这才松了口气,摊开手掌,看着那枚静静躺在掌心的黑色晶石。 晶石入手冰凉,内部似乎有幽光在缓缓流淌。 就在这时,晶石忽然震动了一下,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 与此同时,他们身下的地面,一座荒废古老的祭祀台上,某个残破的图腾被晶石的光芒引动,也跟着亮了起来。 那是一个由复杂线条构成的,形似一只眼睛的诡异标志。 光芒一闪即逝,四周重归黑暗与死寂。 顾淮之撑着剑站起身,恰好也看到了那一幕。他皱起眉头,走到图腾边。 “这不是我们顾家的标记。” 苏喜收起晶石,站起身,目光落在那个诡异的图腾上。 “也不是我们苏家的。” 那枚被苏喜攥在手心的黑色晶石,与地上的古老图腾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光芒从祭台的残破纹路中迸发,瞬间将他们脚下的石质地面变成了一个发光的法阵。 “你手里的东西……”顾淮之撑着地,刚想质问,整个人就连同其他人一起,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地面上猛地抽离。 眼前的景象扭曲成一条光怪陆离的隧道,四个孩子起初还带着惊恐,但很快发现这体验跟游乐园的过山车有点像,甚至还发出了几声夹杂着兴奋的尖叫。 “嗖——啪叽!” 失重感骤然消失,一群人像一袋被扔下楼的土豆,七零八落地摔在了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顾淮之顾不上检查自己断了几根骨头,他第一时间看向苏喜。 他强撑着一口气,用剑鞘杵着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东西,交出来。” 苏喜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她摊开手,那枚黑色晶石在她掌心幽幽地转动着。 “你说这个?”苏喜挑了挑眉,“不好意思,战斗已经结束,现在是结算战利品环节。按照mmorpg的规矩,谁摸到尸体,装备就是谁的。我手快,它归我。” “那是我拼上性命才斩杀的邪物!”顾淮之显然被她这套歪理邪说气得不轻, “它的核心是追踪幕后主使的唯一线索,必须交由我们顾家处理!” 我方水晶,禁止触碰! “你们顾家处理?然后呢?封存起来,列为绝密档案,一百年后再让某个倒霉蛋后辈发现,再来一次团灭?”苏喜的嘴跟淬了毒的刀子一样毒,“别逗了,你们要是靠谱,这地方能养成一个巨型充电宝?” “你……”顾淮之气结,一口气没上来,又呕出一小口血。 “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吗?”苏喜上前一步,“我的人被当成养料,我差点被活埋,现在我拿点精神损失费和劳动遣散费,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眼看两个大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已经快要原地爆炸。 四个刚刚缓过神来的小家伙,手拉着手,组成了一个小小的防御阵线。 苏乐曦作为大姐头,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她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喊道:“不许吵架!幼儿园的王老师说了,随便发脾气的不是好孩子!” 安然和安之有样学样,从自己脏兮兮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已经被压扁的巧克力饼干,小心翼翼地递到两人中间。 顾淮之:“……” 他感觉自己今天一天受的委屈,比过去二十年加起来都多。 苏喜毫不客气地从安然手里接过那块碎成渣的饼干,掰了一半,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谢谢,还是你们懂事。” 她把剩下的一半,用两根手指捏着,递到顾淮之面前。 “喏,你的份。别说我吃独食。” 顾淮之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堂堂顾家大少爷,刚经历一场恶战,现在要跟一个女人和几个小孩分一块碎饼干? 这算什么?战后分赃吗? “我不需要!”。 “切,不识好歹。”苏喜撇撇嘴,把剩下半块也塞进了自己嘴里,然后拍了拍手上的饼干渣。 她看了一眼顾淮之那副想动手又动不了的憋屈样子,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她将那枚黑色晶石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干脆利落地收进了口袋。 “东西我先保管。你有意见,等你伤好了,有力气了,再来找我打一架。打赢了,它归你。” 苏喜说得理所当然,“现在,我要带孩子们回家了。” 顾淮之拄着剑,气息不稳,却还是冷冷开口:“那东西很危险,不是你能……” “闭嘴。”苏喜直接打断他,“我的人,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她说完,不再理会顾淮之,转身清点了一下四个小萝卜头。 苏乐曦、安然、安之,还有苏谨年。四个小家伙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痕,但精神头明显比刚才好多了,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我们这是在哪儿?”苏乐曦小声问。 周围是修剪整齐的草坪,远处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矗立在夜色中,那熟悉的建筑风格让苏喜挑了挑眉。 这不是苏家老宅的后花园吗? 那个不稳定的空间裂缝,竟然把他们精准地扔回了家门口。 就在这时,别墅里传来一阵骚动。 大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 为首的正是苏砚之。 此刻的他,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沉稳。头发凌乱,眼下是浓重的黑影,脸上写满了快要崩溃的焦虑。 当他看到草坪上站着的一大四小五个身影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老祖宗……?”他声音都在发抖。 “砚之。”苏喜应了一声。 这一声回应,像是一颗定心丸。 苏砚之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幸好被身后跟上来的苏承霄和苏星临一左一右扶住。 “爸!” “爷爷!” 紧接着,苏家的人全都涌了出来。 苏承霄看到安然和安之时,那张万年冰山脸上也出现了裂痕。他快步上前,一把将两个孩子揽进怀里,手臂收得死紧。 苏星临则是一个箭步冲到苏喜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又看了看她怀里抱着的苏谨年,“喜崽崽!你没事吧?你们去哪儿了!电话打不通,定位也消失了!我们都快把整个城市翻过来了!” 苏轻舟也快步走来,从苏喜手里接过虚弱的苏谨年,立刻开始做初步检查。 苏喜看着眼前这群乱成一团的子孙后代,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感觉。 “吵什么。”她皱了皱眉,“我们不过是出去了一趟,你们这是干什么?家里遭贼了?” “一趟?”苏砚之的眼眶都红了,“老祖宗,您知道您带着孩子们消失了多久吗?” 他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着说:“整整一天一夜!二十八个小时!” 苏喜愣住了。 她看了一眼天色,明明感觉在那个养邪场里最多也就待了一两个小时。 时间流速不一样?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苏家会是这副天塌下来的光景。 四个玄玄玄玄孙辈的孩子,加上一个老祖宗,集体失联超过二十四小时,这对于任何一个家族来说,都是足以引发最高级别警报的特大事件。 “……抱歉,事发突然,没来得及通知你们。”苏喜开口道歉。 孩子们被各自的父亲领了回去。 大人们以为他们会因为受到惊吓而哭闹不止,谁知道,这四个小家伙聚在一起,反而兴奋地讨论起了刚才的经历。 “那个迪迦好厉害!一剑!就‘咻’一下!”苏乐曦挥舞着小手,努力模仿着顾淮之的动作。 “大怪兽的眼睛好大好大!然后‘轰’一下,就碎掉了!”安然补充道。 “还有那个,像坐过山车一样!‘嗖——’一下就飞出来了!”安之手舞足蹈,脸上哪有半分害怕。 苏谨年靠在苏轻舟怀里,也虚弱地举起手:“我……我给迪迦……丢了糖……” 一群大人面面相觑,听着孩子们的童言稚语,完全无法将这些词汇与他们想象中的绑架、危险联系在一起。 这一夜,苏家注定无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苏喜换了一身干练的衣服,直接让司机备车。 “老祖宗,您要去哪?”苏砚之急忙问道,生怕这位老祖宗又玩一出失踪。 “去顾家。”苏喜言简意赅。 祖宗我啊,今天就带你们开黑打本! “顾家?”苏砚之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 “老祖宗,我们苏家和顾家在生意上是死对头,您现在过去,他们恐怕不会给好脸色。” “我不是去跟他们谈生意的。”苏喜坐进车里,“我是去找他们能做主的人。” 汽车平稳地驶向了城市另一端的顾家庄园。 顾家的庄园风格和苏家截然不同,处处透着一股古朴森严的气息,门口的石狮子都比别家的要凶悍几分。 车子毫无意外地被拦在了大门外。 苏喜也不废话,直接下车,对门口的保安说:“告诉顾淮之,苏喜找他。” 保安面面相觑,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但看苏喜的气度不凡,也不敢怠慢,立刻进去通报。 没过多久,出来的不是顾淮之,而是一个穿着考究,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 他身后跟着几个保镖,一出门就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苏喜。 “我就是顾家的家主,顾廷。请问阁下是?” “我找顾淮之。”苏喜重复道。 “淮之正在静养,不见外客。”顾廷的脸上露出一丝警惕,“苏小姐是吗?我们顾家和你们苏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苏喜还没开口,一个清冷的声音就从顾廷身后传来。 “让她进来。” 顾淮之穿着一身素净的居家服,从主宅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比昨天平稳了许多。 “淮之!”顾廷回头,皱眉道,“你身体还没恢复!而且,她是苏家的人!” 顾淮之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苏喜面前。 他看了一眼顾廷,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冷淡。 “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又补了一句,让顾廷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别用你做事的手段揣度别人,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上不了台面。” 顾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拂袖而去。 顾淮之这才转向苏喜,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庭院,走进一间僻静的茶室。 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顾淮之给她倒了一杯茶,开门见山:“你来做什么?” “来给你送锦旗啊。”苏喜拉过一张椅子,大喇喇地坐下,“感谢玄门之光顾天师,舍己为人,救我玄孙于水火。” 顾淮之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伤势有加重的趋势。 “说正事。”苏喜翘起二郎腿,“那个鬼地方,你们玄门打算怎么处理?再养个几百年,等它自己进化成黑洞把地球吸进去吗?” 顾淮之沉默片刻,气息有些不稳:“那处邪场与空间裂缝相连,极其不稳定。昨晚我能斩开它,是借助了它能量外泄的瞬间。现在裂缝已经闭合,想要再次进入,难如登天。”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就这么放着了?”苏喜挑眉。 “不。”顾淮之看着她,一字一句,“昨晚,是你无意识间打开了裂缝的入口。那里的邪能,似乎对你的力量有特殊的感应。或者说,它在针对你。” 他停顿了一下,给出了结论:“所以,想再进去,必须借助你的力量。” 苏喜愣住了。合着这口黑锅,最后还是甩回了自己背上?她成了开门工具人? “你的意思是,我来开门,你进去砍?”苏喜确认道。 顾淮之的脸颊微微抽搐,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以我现在的状态,就算进去了,也未必能彻底解决源头。” “哦?”苏喜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玩味,“所以,这届玄门最强的天师,也不过如此?打个架还要等cd冷却?” 顾淮之的拳头硬了。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他从枕头下摸出自己的手机,解锁,点开微信。 “我还有两个帮手。”他的语气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们很快就到。” 苏喜乐了:“哟,打不过就摇人?可以可以,这很现代。” 不到半小时,苏家的门铃响了。 苏喜和顾淮之站在后花园的草坪上,看着被管家领进来的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个,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青年,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旧校服,松松垮垮,背着一个半旧的书包。 他头发乱糟糟的,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考公五年,屡战屡败”的丧气。 另一个,则是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姑娘,最多不过十六七岁。她穿着一身精致的jk制服,白色短袖衬衫配着格裙,长筒袜包裹着笔直的小腿。 她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正好奇地四处打量,那双大眼睛像是会说话。 苏喜的目光在jk少女发育良好的曲线上停留了三秒,然后转向顾淮之,啧啧称奇。 “顾天师,你这交友范围挺广啊。”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打量, “一个像是刚从网吧包夜出来的落榜生,一个像是要去参加漫展的未成年。你们玄门现在收人的标准这么宽松了吗?” “迟墨,唐鸢。”顾淮之没有理会苏喜的垃圾话,只是对着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那个叫迟墨的青年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老顾,什么情况啊,十万火急把我从被窝里薅出来。我昨天刚通宵做完一个单子,困得一批。” 叫唐鸢的jk少女则取下嘴里的棒棒糖,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淮之哥哥,这次的对手很厉害吗?有上次我们在东京遇到的那个八岐大蛇的怨魂厉害吗?” 顾淮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简明扼要地将邪场和空间裂缝的事情说了一遍。 迟墨听完,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表情更丧了:“空间裂缝?这么高端?得加钱啊老顾,我这属于跨专业服务了。” 唐鸢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哇!听起来好酷!就像是打游戏下副本一样!” 苏喜在一旁听着,心里吐槽着:这都什么牛鬼蛇神?一个要加钱,一个当打游戏。 靠谱吗? 她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这群人的诡异交流。 “行了,人员到齐了是吧?”她站到四人中间,自动代入了队长的角色,“现在,我们来分一下工。” 刚毁了新手村,最终boss就发来了警告 一个最原始的火柴人形象,从终端界面里走了出来,漂浮在他们面前。 它没有五官,没有表情,只有一个简单的圆圈脑袋和四根线条组成的身体。 【你好,异常数据。我是本世界的‘观察者0’。】 火柴人的声音是毫无波动的电子合成音,却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在过去的17分38秒里,你们触发了1374条系统底层警报,导致服务器逻辑链出现89处断裂。恭喜你们,刷新了本游戏开服以来的所有作死记录。】 迟墨的脸白了,他小声对苏喜说:“姐,这好像是真gm来了。”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观察者0伸出一根线条组成的手指。 【这是一个逻辑锁,是保护这个世界核心代码的最后一道屏障。解开它,你们可以离开。解不开,你们的数据将被格式化,永远留在这里,成为这个服务器第一块数字墓碑。】 一个由无数光环和符文组成的、复杂到让人看一眼就头晕的立体法阵,出现在他们面前。 顾淮之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一眼就看出,这个法阵蕴含着某种大道至理,根本不是凡人智慧能够破解的。 “我来!”迟墨第一个冲了上去,他的双手化作幻影,无数代码从他指尖流出,试图强行破解法阵的结构。 三秒后,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飞,笔记本电脑上冒出一缕青烟。 “不行!它的算法是加密的!比五角大楼的防火墙还变态!” 唐鸢也鼓起勇气,她走到法阵前,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问: “请问,你知道小猪佩奇的弟弟叫什么名字吗?” 法阵毫无反应。 唐鸢叹了口气:“连乔治都不知道,你好笨哦。”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喜身上。 苏喜走到那个复杂的逻辑锁面前,看都没看那些繁复的符文。 她举起了“书记官之笔”。 【你做什么?】观察者0的电子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 苏喜没有回答。 她只是用笔,在那个代表着世界终极难题的逻辑锁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然后,在旁边写下了一行字。 【此题超纲,作废。】 整个世界,陷入了长达十秒的死寂。 观察者0的火柴人身体,开始剧烈地闪烁,像一个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 【\/\/:error!_error!_logic_bomb_detected!】 【\/\/:core_algorithm_contradiction!】 【\/\/:system_shutting_down……】 复杂的逻辑锁在一瞬间崩解消散。 【你……赢了……】观察者0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连同整个终端界面一起,消失了。 苏喜的面前,弹出了一个全新的窗口。 【恭喜您,已获得‘世界’的最高访问权限。】 一个功能齐全的gm后台,展现在她眼前。她可以随意修改任何数据,创造任何物品,甚至删除任何玩家。 “卧槽……”迟墨发出了梦呓般的声音,“姐,你现在是这个游戏的神了。” “还行吧。”苏喜撇撇嘴,手指在后台界面上划动着,“我看看,先把所有玩家的装备都变成比基尼怎么样……”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按下一个危险的按钮时,一道刺眼的红色警报,以弹窗的形式,强制覆盖了整个gm后台。 【警告!!!现实世界服务器硬件过载!核心温度已达3000摄氏度!即将发生物理性熔断!所有用户将被强制弹出!】 【倒计时:3,2,1……】 眼前一黑,强烈的拉扯感传来。 四人猛地从vr舱里坐了起来。 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他们转头看去,只见那个绿头发的电竞少年,正双手捧着一个还在冒着黑烟、已经融化了一半的服务器机箱,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的身后,几十个队员,全都用一种看史前怪物的眼神,惊恐地看着他们。 绿头发少年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你们……究竟在我的游戏里……干了什么?” 绿头发少年双手捧着那坨还在冒烟的的服务器残骸,像是捧着自己逝去的青春。 他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的存档……我的皮肤……我刚充的八千块……” 他身后,几十个队员用同一种看杀父仇人般的目光盯着苏喜四人。 网咖里一片死寂,充斥着烧焦的塑料味。 迟墨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悄悄后退了半步,小声计算:“顶级服务器阵列,加上数据恢复,再算上精神损失费……姐,我们把苏家的卡刷爆了可能都不够赔。” 顾淮之单手扶额,另一只手按在剑柄上,他在认真思考是先把自己打晕,还是先把这群不成器的队友打晕。 “赔?”苏喜走上前,用手指戳了戳那坨温热的焦黑物体, “质量这么差,一玩就坏。你们应该去找厂家索赔。” “是你用一支笔毁了它!”绿发少年崩溃着大吼。 “一支笔能毁掉它,说明它本身就是垃圾。”苏喜的逻辑似乎无懈可击, “赔钱太俗套了,我给你们一个更好的补偿方案。” 她坐到一张幸免于难的电竞椅上,翘起二郎腿,那支青铜笔在她指尖转动。 “你们想不想,在现实里,也拥有游戏里的能力?” 绿发少年愣住了,连哭都忘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给你们开个挂。” 苏喜举起笔,在空气中写下几行金色的字符。 【目标群体:“归墟”电竞俱乐部全体成员】 【补偿方案:“现实世界新手大礼包”】 【技能一:‘动态视力’。效果:可以清晰捕捉高速移动物体,比如蚊子,或者对手的鼠标。】 【技能二:‘人体工学直觉’。效果:能以最省力、最舒适的姿势,连续坐七十二小时。】 【技能三:‘父母噪音屏蔽’。效果:自动过滤方圆十米内,所有催你睡觉、吃饭、找对象的声音。】 金光一闪,没入在场所有电竞队员的身体里。 绿发少年下意识地看向窗外,一只苍蝇飞过,他竟然能清晰地看到苍蝇翅膀每一次扇动的轨迹。 当职业杀手遇到bug,枪都吓得不会用了 他身边的一个胖子队员,扭了扭身体,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舒服姿势瘫在椅子上,发出了满足的呻吟。 另一个队员则掏出手机,他妈妈发来的语音条在耳边响起,却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完全不影响他刷短视频的心情。 “我靠!” “这……这是真的!” “我的腰椎!我的颈椎!它们在唱歌!” 迟墨颤抖着指着苏喜:“姐!你这是……现实世界的付费dlc啊!我也想要!” “所以,”苏喜收起笔,看向已经陷入狂喜的电竞少年们,“这个补偿方案,满意吗?” 绿发少年丢掉手里的服务器残骸,一个滑跪冲到苏喜面前,动作标准得像是练过无数次。 “教练!”他一把抱住苏喜的腿,仰起头,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光芒,“请指导我们!” 他身后,几十个队员“呼啦”一下,全都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气势磅礴。 “教练!” 唐鸢兴奋地拿出手机,对着这壮观的一幕疯狂拍照:“锵锵锵锵,我们有粉丝后援会了!” 顾淮之闭上了眼睛,他决定放弃思考。 就在这时,迟墨的手机发出“滴滴滴”的急促警报声。 是那个加密app。 一道血红色的信息框,强制弹射到网咖里所有人的手机屏幕上。 【发件人:观察者】 【主题:关于你们那份狗屁不通的任务报告】 【内容:目标物品已回收,但过程混乱,性质恶劣。你们的行为已严重偏离任务轨道,并引起了不必要的目标注意。】 【附件:一张卫星监控图,红圈精准地圈出了他们所在的这家网咖。】 迟墨的脸“唰”一下就白了:“甲方爸爸来催差评了!” 紧接着,第二条信息弹出。 【新指令:清理现场。你们在拍卖会招惹的另一支队伍,代号‘清洁工’,已经提交了针对你们的‘清除申请’,并已通过。】 【‘清洁工’小队目前正前往你们的坐标。预计抵达时间:8分42秒。】 【本次任务目标:活下来。】 【祝你们好运,考核者们。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绿发少年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脸色大变:“清洁工?那不是《玄门风云录》里最强的pvp公会吗?见人就杀,装备扒光的那群疯子!” 顾淮之猛地睁开眼,他站起身,将剑横于胸前。 这一次,他的动作里没有半分犹豫。 “他们不是玩家。” 苏喜站起身,掰了掰手腕,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很好,新手教程结束了。” 她环顾了一下自己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一个怀疑人生的玄门天师,一个财迷心窍的技术宅,一个唯恐不乱的中二少女,以及一群刚获得了奇怪超能力的网瘾少年。 “准备团战。” “八分三十秒。”迟墨看着笔记本屏幕上的倒计时,带着哭腔,“姐,我们现在报警还来得及吗?就说这里是大型传销现场。” “来不及了。”绿发少年抱着头,蹲在地上, “清洁工从不失手,他们是服务器里最恐怖的红名怪,堵泉水、扒装备、鞭尸,一套流程专业得让人想卸载游戏!” 顾淮之横剑于胸,将苏喜和唐鸢护在身后。 他已经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慌什么。” 苏喜一脚踹在电竞椅上,椅子滑到网咖中央,“都过来,开个战前动员会。” 一群人围了过来。 “现在,我来分配任务。”苏喜清了清嗓子, “胖子,你坐这儿。”她指着最中间的椅子。 那个体重两百斤的胖队员愣了一下:“啊?我干啥?” “你是t,主坦克。你的任务就是坐在这里,用你庞大的身躯,挡住所有可能的进攻路线,并且保持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让他们搬不动你。” 苏喜又指向绿发少年:“你是adc,远程物理输出。看到那些空可乐罐没?那是你的弹药。用你那被游戏锻炼出来的动态视力,精准打击敌人的面部。” 她看向唐鸢:“你是辅助,负责给敌人上debuff,怎么恶心怎么来。” 最后,她看向顾淮之。 “你,”苏喜顿了顿,“你是我们最后的底牌,关键时刻负责出来耍帅。” 顾淮之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那我呢?姐,我呢?”迟墨急切地举手。 “你负责在旁边喊666,顺便把我们的英勇身姿录下来,回去剪个视频,标题就叫《当五个王者带一群青铜反杀职业队》。” “收到!”迟墨立刻打开了录屏软件。 “轰——” 网咖的大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部爆破,木屑和玻璃碎片四散飞溅。 四个穿着黑色战术服,戴着夜视仪,手持武器的黑影,以标准的战术队形突入。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瞬间控制了所有入口。 为首的队长打了个手势。 一名队员立刻朝着网咖中央投掷了一枚闪光弹。 “砰!” 闪光弹在半空中炸开,预想中刺目的白光和巨响没有出现。取而代de,是漫天飞舞的彩色亮片,和一阵魔性的“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的歌声。 四个清洁工队员的动作齐齐一滞。 “报告队长,b点安全,但是有点甜。”一个队员的声音通过战术耳机传来,带着一丝困惑。 队长再次打出手势。 另一名队员举枪,瞄准了坐在最中央的那个巨大障碍物——胖子坦克。 “哒哒哒!” 一连串子弹射出。 然而,子弹在距离胖子半米的地方,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纷纷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胖子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瘫得更舒服了些。 “报告队长,目标物理免疫,疑似开了无敌挂。” “什么鬼东西?”队长低吼一声。 他亲自上前,试图绕过胖子,却发现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会被对方庞大的身躯和椅子挡住。他想搬开椅子,却发现那椅子像是长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破空声袭来。 一个可乐罐精准地砸在他的头盔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绿发少年吹了声口哨,手里还掂着另一个罐子。 “报告队长,遭遇远程骚扰,命中率百分之百,侮辱性极强。” 震惊!灭口小队竟被收编成996打工人 “散开!自由射击!”队长怒了。 队员们立刻散开,枪口对准了那些看起来毫无威胁的网瘾少年。 然而,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无比光滑,像是涂了一层油。 一个队员脚底一滑,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手里的枪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体三周半,落在了唐鸢手里。 “谢谢老板送的火箭!”唐鸢抱着枪,兴奋地原地蹦了三下。 另一个队员刚稳住身形,就被一张符贴在背上。 他手里的武器瞬间变成了一束娇艳的玫瑰花。 “报告队长,我……我好像恋爱了。” 队长的太阳穴在头盔下疯狂跳动。他从业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面。 这哪里是战斗,这分明是闯进了某个精神病院的团建活动。 他放弃了物理沟通,深吸一口气,摘下了头盔。 那是一张冷硬而坚毅的脸,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他盯着苏喜,“交出‘书记官之笔’,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 “口气不小。”苏喜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过去, “不如我们来谈谈你的雇佣合同?” 她举起青铜笔,在空气中写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队长警惕地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公司的福利待遇太差了。” 苏喜写完最后一笔,打了个响指,“好了,现在你们被我收购了。” 队长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疑惑地接通,里面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疯子!你们在干什么?我们刚收到通知,你们的安保合同被转让了!现在你们的雇主是苏氏集团!任务目标从‘清除’改为‘全天候贴身保护苏喜女士’!违约金五十亿!” 队长的手僵住了,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喜。 “欢迎入职。”苏喜朝他伸出手,“顺便说一下,你们的试用期,是三百年。” 迟墨的手机也“叮”地响了一声。 【任务‘活下来’已完成。】 【评价:s+。将敌人转化为资产,是最高效的资源利用方式。】 【奖励:‘清洁工’小队人事档案。】 一个文件自动下载完成。 迟墨点开,里面是四个队员的详细资料。 他把手机递给旁边的顾淮之:“顾哥,你看看,这几个人好像来头不小。” 顾淮之的目光扫过屏幕,当他看到队长的照片和名字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手中的长剑都有些握不稳。 “顾淮安……”他嘴唇翕动,吐出一个名字。 照片上的男人,和他有七分相似,只是更加冷酷,更加沧桑。 “怎么可能……哥……”顾淮之的声音颤抖, “你十年前,不是已经死在‘归墟之门’了吗?” 顾淮之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一台被强行塞入病毒的电脑,正在疯狂蓝屏。 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叫顾淮安的男人。 十年,整整十年。 他从一个跟在哥哥身后的少年,长成了顾家最强的天师。 而他一直以为埋葬在“归墟之门”下的白骨,现在正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哥……”顾淮之对顾淮安喊了一声。 顾淮安的身体没有动,只是那双冷漠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你认错人了。”顾淮安开口。 “不可能!”顾淮之的情绪有些失控, “你后颈上有一道疤,是小时候我们去后山掏鸟窝,你为了护着我被树枝划的!你敢不敢转过去!” 就在这场悲情大戏即将上演的时刻—— “咔嚓!”一声清脆的快门声响起。 唐鸢举着手机,对着两人拍了一张合照。 然后兴奋地发了个朋友圈,配文:“偶遇大型认亲现场,家人们谁懂啊,好好嗑!” 迟墨则抱着笔记本凑到苏喜身边,小声汇报:“姐,根据我的数据分析,这种久别重逢的戏码,一般都会伴随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出现‘其实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和百分之二十的概率出现‘其实我是你爹’。我们要不要提前准备点亲子鉴定套餐?” 顾淮之胸口一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好了,别在这上演八点档了。”苏喜打了个响指,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她走到顾淮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清了清嗓子:“我宣布,从今天起,‘清洁工’小队正式解散,改编为‘苏总环球旅行贴身安保大队’,简称‘苏保大’。” 她指着顾淮安:“你,顾淮安同志,鉴于你业务能力突出,现任命为安保大队队长。试用期三个月,月薪五万,五险一金,加班有三倍工资,年终奖看我心情。有没有问题?” 顾淮安的脸部肌肉轻微抽搐了一下。 自己那三个队员已经开始用手机搜索“五险一金是什么”。 顾淮安开口:“……没。” “很好!”苏喜满意地点头,“现在,安保队长,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带领你的队员,把这个网咖打扫干净。记住,地上的每一片可乐罐拉环,都是我们公司宝贵的资产。” 顾淮安沉默地捡起地上的扫帚。 他那三个刚刚还杀气腾腾的队员,也默默地拿起了拖把和抹布。 一个小时后,四人回到了希尔顿酒店的总统套房。 顾淮之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堵在顾淮安的房门口。 “我们必须谈谈。” 顾淮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就在这时,迟墨夹着他的笔记本冲了过来,拦在两人中间。 “不好意思,顾先生。”迟墨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 “根据公司规定,安保人员在工作期间,不允许进行任何形式的私人会谈。如果您有事,请先填写一份会谈申请表,我会提交给苏总审批。” 他说着,真的从他那个破旧的书包里,掏出了一份打印好的、标题为《苏氏集团(临时)会客申请单》的表格。 顾淮之的拳头攥紧了,骨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滚。”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的呢。”迟墨毫不犹豫地抱着表格滚到了一边。 “十年前,‘归墟之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成了‘清洁工’?” 亲哥变同事,我的悲伤被老板当成了乐子 顾淮之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自己的哥哥。 “十年前,‘归墟之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成了‘清洁工’?” 顾淮安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安保队长!”苏喜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过来一下,这个苹果的皮太厚了,你给我削一下。” 顾淮安的身体僵了一下。 “这是安保工作的一部分吗?”他回头问。 “当然。”苏含糊不清地回答,“确保我的饮食安全,防止有人在苹果皮上淬毒,这是你的首要职责。” 顾淮安沉默了两秒,然后转身,从顾淮之身边走过,走向了客厅。 顾淮之伸出手,想拉住他,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他看着自己的哥哥,那个曾经能为他挡下一切的男人,现在正拿着一把水果刀,面无表情地削着一个苹果。 苹果皮连贯、均匀,薄如蝉翼,从头到尾都没有断。 顾淮之感觉自己的cpu,在这一刻,被烧得连灰都不剩了。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不是输在武力上,而是输在了这荒诞到无法理解的现实里。 他颓然地靠在墙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包裹了他。 就在这时,迟墨的手机又“叮”地响了一声,是那个加密app。 【发件人:观察者】 【主题:关于‘清洁工’小队资产重组的补充说明】 【内容:鉴于考核者表现出的卓越管理才能,现将该小队的历史任务档案一并转交。了解你的员工,是成为一个好老板的第一步。】 一个加密文件自动下载。 迟墨的眼睛亮了,他立刻点开文件,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 “姐!快看!甲方爸爸又送温暖了!这是清洁工小队的黑历史大合集啊!” 他把手机凑到苏喜面前。 文件里,是清洁工小队过去执行的所有任务记录,血腥又高效。 顾淮之也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凑在屏幕前。 他很想知道,这十年,他哥哥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翻到了最后一份档案,标题是【任务代号:守门人】。 地点:归墟之门。 任务描述:失败。 任务报告:小队全员阵亡,目标丢失。 报告的最后,附了一张现场照片,照片上是倒在血泊里的顾淮安。 而在报告的末尾,有一行字,被人用黑色的墨迹粗暴地涂掉了。 “这行字是什么?”顾淮之的声音沙哑。 “别急。”迟墨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这种低级的物理马赛克,对我来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几秒钟后,经过数据还原,那行被涂黑的字,清晰地显示在了屏幕上。 【确认回收实验体‘顾淮安’,其余人员,按叛逃处理。】 “实验体……回收?” 顾淮之将手机屏幕怼到顾淮安面前, “其他人,按叛逃处理。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淮安的视线落在屏幕上,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 “你说话啊!” 顾淮之的耐心正在一点点的消耗着。 唐鸢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悄悄地将镜头对准了兄弟二人。 还特别贴心地,选了一个悲伤的bgm。 迟墨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飞快地敲打着,屏幕上是一个新建的文档:《豪门恩怨录之我那死而复生的叛徒哥哥》。 他觉得这个题材挺有市场潜力的...... “咳咳。”苏喜清了清嗓子,打破了空气中的凝滞。 她走到两人中间,像一个调解家庭矛盾的居委会大妈。 “关于顾淮安同志的历史遗留问题,”她正儿八经地宣布,“根据我们苏氏的集团规定,所有入职前的任务记录,均属于公司一级机密。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探、讨论或传播。” 她转向顾淮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顾先生,你刚才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公司规定了。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口头警告,下不为例哟。” 顾淮之感觉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看着苏喜,又看看自己那面无表情的哥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跟谁动手。 “现在,是工作时间。”苏喜指了指墙上的挂钟,“顾淮安队长,你的首要任务是保障我的安全。我怀疑这张床的弹簧有问题,可能会在我睡觉时弹出来刺杀我。你去,在上面跳一个小时,做个全方位的压力测试。” 顾淮安沉默地看了一眼那张价值六位数的豪华大床,然后真的走了过去。 他脱掉战术靴,一丝不苟地站到床上,开始上下蹦跳。 每一次起落,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精准。 他那三个队员,则拿出小本本,在一旁认真记录:“测试时间,下午三点零七分。测试员,顾队长。测试项目,床垫回弹力。初步评估:良好。” 顾淮之彻彻底底地放弃了沟通。 他靠在墙上,看着自己的亲哥哥,一个顶级的杀手,像个质检员一样在床上蹦迪。 而一群网瘾少年和中二少女在旁边鼓掌叫好。 他觉得这个世界可能不是疯了,而是已经被一种他无法理解的病毒感染了,而苏喜就是那个病毒源头! “姐!有新发现!” 迟墨的惊呼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在这份档案的底层代码里,发现了一个被隐藏的加密压缩包!就像游戏里的隐藏关卡!” 他把笔记本电脑转向众人,屏幕上是一个不断旋转的、带着一把红色大锁的文件夹图标。 “这是什么?”唐鸢好奇地凑过去。 “根据文件命名规则‘final_memory_7’来看,我猜……这是顾队长当年任务的现场录像!” 迟墨的呼吸变得急促,“但是密码太复杂了,是动态的,我需要至少七十二小时才能……” “太慢了。”苏喜打断了他。 她从还在蹦床的顾淮安身边走过,拿起桌上的青铜笔。 她没有去管迟墨电脑上那个复杂的密码锁,而是直接走到了套房里那台八十五寸的巨幕电视前。 “既然是录像,那就该在电视上看。”她举起笔,在电视屏幕上轻轻一点。 【权限变更:强制覆盖播放协议】 【信号源指定:加密文件‘final_memory_7’】 【解码方式:无视密码,直接播放】 电视屏幕“滋啦”一声,亮了。 我哥宕机了,队友想给他重装系统 画面剧烈地晃动着,伴随着嘈杂的电流声和风声。 是第一人称视角。 画面中出现了一双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手里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能量武器。 还在床上蹦跳的顾淮安,动作一僵。他停了下来,定定盯着屏幕。 画面稳定了一些,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那是一处崩塌的巨大石门,周围是扭曲的空间和紫黑色的能量乱流。 是“归墟之门”。 “队长!右翼!那东西过来了!” 一个年轻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嘶吼。 画面猛地一转,一只由无数惨白手臂组成的怪物,正从能量乱流中爬出。 画面中的“顾淮安”抬起枪,一道光束将怪物轰碎。 “守住!在‘门’彻底关闭前,不能让任何‘污染物’出去!” 这是顾淮安自己的声音,但比现在要年轻。 战斗异常惨烈。爆炸、嘶吼、能量光束,将整个画面填满。 可以看到,他身边还有另外三名队员,正是现在正在做会议记录的那三个。 他们配合默契,浴血奋战。突然,通讯频道里传来一个冰冷的、经过处理的声音,听不出男女。 “计划变更。所有‘守门人’小队成员,你们的基因序列已被污染,无法回收。现在,执行最终协议:‘清理’。” “什么?!”年轻的顾淮安怒吼一声,“我们没有被污染!” “这是命令。”那个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顾淮安,你是最稳定的‘实验体’,我们只需要回收你就够了。现在,清除你的队友,这是你归队的投名状。”画面中,顾淮安的呼吸变得沉重。他身边的三个队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队长……”“别过来!”年轻的顾淮安嘶吼着。他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 就在这时,录像的视角突然一转,似乎是看向了下达命令的那个源头。 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站在远处的一块巨石上看着这一切。 镜头在拉近,那个人影的脸即将变得清晰—— “滋——” 电视屏幕一下子变成了一片雪花。 一行红色的系统警告同时出现在电视和所有人的手机上。 【警告:权限不足。窥探s级禁忌信息,将导致考核协议被强制终止。】 “呃啊——!” 一声痛苦的嘶吼从顾淮安的喉咙里爆发。 他双手抱住头,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直挺挺地从床上摔了下来。 顾淮之回过神,猛地冲了过去。 “哥!” “姐,他这个情况,属于是底层代码和用户界面冲突了,你刚才那个强制删除的指令,可能把他的系统引导文件也给干掉了。” 迟墨抱着笔记本,紧张地分析着。 “现在他处于一种无限循环的开机自检状态,找不到启动项,所以就卡死在这里了。” “说人话。”苏喜瞥了他一眼。 “人话就是,他哥坏了,需要重装系统。”迟墨言简意赅。 “重装系统?”顾淮之的眼睛瞬间红了。 他一把揪住迟墨的衣领,“你当他是电脑吗?那是我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别激动,别激动!”迟墨吓得手里的笔记本差点脱手,“我就是打个比方!比方!” “他的记忆数据正在快速流失。”苏喜打断了顾淮之。 她蹲在顾淮安身边,那支青铜笔悬浮在他额前,笔尖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归墟组织在他脑子里留了个后门程序,刚才的录像是个触发器,激活了这个后门。这个程序正在格式化他的记忆,把他变成一个只会执行命令的空壳。” “那怎么办?”顾淮之松开迟墨,冲到苏喜面前,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哀求的意味, “你……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苏喜没有立刻回答。 她看着双目空洞的顾淮安,又看了看面前这个濒临崩溃的顾淮之。 她活了上千年,见过无数生离死别,道心早已坚如磐石。 但此刻,看着这对画风截然不同的兄弟,她心里那片古井无波的湖面,还是被投下了一颗小石子。 麻烦。 真是天大的麻烦。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单子了,五百万,还不够给她买个清净。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苏喜站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断网。”苏喜言简意赅。 “啊?”迟墨愣住了。 “那个后门程序需要联网才能执行格式化命令。”苏喜解释道,“我们把他带到一个绝对接收不到任何信号的地方,物理隔绝,那个程序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绝对接收不到信号的地方?”顾淮之眉头略皱,“现在这个时代,哪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我家。”苏喜的回答理所当然,“我苏家老宅的地下室,为了防止某些不长眼的家伙窥探,我亲手布的阵法。别说5g信号,就是太上老君的千里传音,都得被屏蔽成马赛克。” 顾淮之想起了自家情报里关于苏家老宅的描述:固若金汤,阵法诡异,被玄门列为“非请勿入”的s级危险区域之一。 他一直以为那是商业上的夸张,现在看来,人家是拿来当信号屏蔽器用的。 “好,就去你家!”顾淮之立刻做出了决定。 “等一下,”苏喜却摆了摆手,“我凭什么要帮你?他,” 她指了指地上的顾淮安,“现在是我的员工,理论上算工伤,我可以给他报销医药费。但你,” 她又指了指顾淮之,“你不是我的员工,我没义务帮你解决你的家庭矛盾。” “你!”顾淮之气结。 “我什么我?”苏喜双手抱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想让我帮忙,可以。签个协议。” 她转向迟墨:“cfo,拟个合同。甲方,苏喜。乙方,顾淮之.......” 苏喜对着迟墨一顿输出。 迟墨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火星四溅:“好的姐!没问题姐!我再给您加上竞业协议和保密条款,保证他这辈子都只能给您打白工!” 顾淮之看着地上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哥哥,最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下了肩膀。 “……我签。” 老祖宗团建归来,全靠p图大神忽悠小祖宗! 半小时后,一行人出现在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苏喜直接征用了酒店的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司机被唐鸢用一个“今天放假,带薪的哦”的甜美微笑给打发了。迟墨当仁不让地坐上了驾驶位。 苏喜和唐鸢,以及顾淮之,合力将还在昏迷的顾淮安弄进了宽敞的后座。 雷毅等三个队员,则面无表情地坐进了另一辆被他们“征用”的奔驰商务车,紧随其后。 “这旅游,算是提前结束了。” 唐鸢坐在副驾驶,有些意犹未尽地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哎!我还没去那个网红泳池打卡呢。” “回去了我在你家后院给你挖一个,保证比网红的大。”苏喜随口说道。 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汇入了城市的车流。 顾淮之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又看了看身边面无血色的哥哥,心中五味杂陈。 当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和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在深夜时分缓缓驶入苏家老宅时,整个苏家都被惊动了。 苏砚之带着苏家一众成员,连睡衣都来不及换,披着件外套就冲到了大门口。 脸上的表情像是准备迎接什么国家元首。 当车门打开,他看到苏喜安然无恙地走下来时,松了一口气。 当他看到从车里被抬下来的、处于昏迷状态的顾淮安,以及跟在后面的顾淮之、迟墨、唐鸢,还有那三个气息冷硬、一看就不是善茬的“清洁工”队员时,苏砚之感觉自己的血压“蹭”的一下又上来了。 “老祖宗……您这、您这是去旅游,还是去参加什么国际雇佣兵团建了?” 苏砚之艰难地开口,目光在那群画风诡异的人身上来回扫视。 “出了点小意外,旅游提前结束了。” 苏喜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砚之,把地下三层的那个‘静室’收拾出来,我要用。另外,安排几间客房给我的……新员工。” 第二天一早,苏喜还没起床,房门就被敲响了。 “老祖宗!老祖宗!你回来啦!”门外传来苏乐曦清脆的童声。 接着,是安然和安之软糯糯的声音:“老祖宗,我们想你啦!” 最后,是苏谨年沉稳一点的,但依旧带着孩子气的声音:“老祖宗,您醒了吗?” 苏喜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 她昨天折腾到半夜,才把顾淮安安顿好,顺便给那个“静室”的阵法升了个级,确保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进来吧。” 门被推开,四个小萝卜头“呼啦”一下全都冲了进来,爬上了她的大床,把她围在中间。 “老祖宗,你这次去哪里旅游了呀?好玩吗?” 苏乐曦眨着大眼睛,一脸期待。 “对啊对啊,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安然和安之异口同声。 苏喜被问得一愣。 旅游?礼物?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好像是用了这么个借口。 她看着四双清澈纯真的眼睛,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带着一群人去抢劫了博物馆,黑进了一个网咖的服务器,还顺手收购了一个杀手小队,最后带回来一个植物人吧? 就在她组织语言的时候,一个救星出现了。 “咳咳!”迟墨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像个称职的秘书一样出现在门口, “各位小老板,关于本次苏总的考察……啊不,旅游行程,我这里有一份详细的图文报告。” 他说着,将笔记本电脑转向孩子们。 屏幕上,一张张制作精美的“照片”开始播放。 第一张,是苏喜穿着沙滩裤,戴着墨镜,躺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背景是蓝天白云,椰林树影。 “哇!老祖宗好酷!” 第二张,是唐鸢穿着登山服,站在珠穆朗玛峰的顶上,对着镜头比剪刀手,旁边还有一只憨态可掬的雪人。 “唐鸢姐姐好厉害!” 第三张,是顾淮之穿着潜水服,骑在一只巨大的海豚背上,笑得一脸灿烂。 看到这张照片,刚走进来的顾淮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他什么时候笑得这么……傻缺过? 这p图技术,简直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第四张,是迟墨自己,穿着一身探险家的衣服,在亚马逊雨林里和一只猴子勾肩搭背。 “至于礼物嘛……”迟墨神秘一笑,打了个响指, “苏总为大家精心挑选的礼物,目前正在星夜兼程地从世界各地空运过来,预计三天内就能送达各位小老板的手中。” “好耶!”四个孩子顿时欢呼起来。 苏喜赞许地看了迟墨一眼,觉得给他开的那份工资,实在是太值了! 人才,这绝对是个人才! 顾淮之则默默地退出了房间,他感觉再待下去,自己可能会忍不住当着孩子的面,把那个笔记本电脑给砸了。 他来到了地下三层的“静室”外。 厚重的合金门紧闭着,门上流转着肉眼看不见的符文。 这里连空气的流动都似乎是静止的。 他盘腿坐下,闭上眼睛,试图用自己的灵力去感知门内哥哥的情况。 他催动体内的灵力,凝聚成一丝极细的线,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扇门。 然而,灵力刚一接触到门上的符文,就如同泥牛入海,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信邪,再一次尝试。 这一次,他加大了灵力的输出。 结果,一股强大无比的反震之力,顺着他的灵力瞬间传了回来。 “噗——”顾淮之猛地睁开眼,喷出一小口鲜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这阵法……好霸道! 顾淮之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 他双手插进头发里,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走廊的尽头,苏喜端着一杯热茶,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没有出声。 她将那杯热茶放回了厨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继而盘腿,入定。 意识沉入识海,穿越层层空间,来到了一个烟雾缭绕的地方。 云海之上,一座古朴的宫殿静静矗立。 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兜率宫。 天机混乱,月老无奈批注天作之合 云海之上,一座古朴的宫殿静静矗立,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 兜率宫。 一个穿着八卦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坐在丹炉前,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用扇子扇着火。 正是三清之一,太上老君。 “师叔祖。” 苏喜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太上老君睁开眼,看到是她,打了个哈欠:“哦,是小喜啊。怎么,又在下界闯祸了?” “没有。”苏喜面不改色地回答,“就是来给您请个安,顺便问问,我前年托您炼的那炉‘九转还魂丹’,什么时候能出炉?” “急什么。”太上老君瞥了她一眼,“你当这是在厨房炒菜呢?九九八十一天,一天都不能少。再说了,你又没病没灾的,要那玩意儿干嘛?” “备着,有备无患。” “我看你是闲的。”太上老君放下扇子,捻了捻自己雪白的长须,上下打量着苏喜,“说起来,小喜子,你也一千多岁了,老大不小了。就没想过在凡间找个道侣,谈个恋爱什么的?” 苏喜的嘴角抽了抽。 “师叔祖,您老人家是不是最近太闲了?怎么连月老那边的kpi都开始关心了?” “什么叫关心kpi?”太上老君吹了吹胡子,一脸的不悦, “我这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看看你,整天在凡间晃荡,不是跟人干架,就是带着一群不着四六的小家伙胡闹。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苏喜翻了个白眼,直接在老君对面的蒲团上坐了下来,顺手从旁边的果盘里拿起一颗仙桃,擦都没擦就啃了一口。 “师叔祖,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这叫体验生活,融入红尘,是为了更好地修行。再说了,谈恋爱多麻烦啊,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逛街要陪,吃饭要喂,生气了还要哄。有那时间,我多打两把游戏,多看两本小说不好吗?” 太上老君被她这套歪理邪说气得直瞪眼:“你……你这孩子,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凡间的糟粕!想当年,你师父把你托付给我的时候,你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现在怎么就长成了一根千年老光棍!” “师叔祖,请注意您的用词。” 苏喜又啃了一口桃,“我这叫‘凭本事单身’,是新时代独立女性的优秀品质。您不懂,这里面有代沟。” “代沟?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 “那您可得注意点,盐吃多了容易高血压。” “你!”太上老君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他指着苏喜,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太上老君长叹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不管你了。”他摆了摆手,重新拿起扇子扇火。 “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可提醒你,你命里的那根红线,最近可是动得厉害。你自己小心点,别到时候栽了跟头,哭着回来找我老人家要后悔药。” 就在她吐槽的同一时间,九重天之下,姻缘殿。 一个同样须发皆白,但穿着一身喜庆红袍的老头,正打着哈欠,在一堆乱如毛线的红线里翻找着什么。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桃花运都这么乱七八糟的。” 月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一堆红线里扯出一根。 这根红线的一头,系着一个写有“顾淮之”三个字的玉牌。 月老拿着另一头,在空中晃了晃,试图感应与这根线有缘的另一端。 突然,他手一滑,打了个喷嚏。 那根红线的另一头,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入了一片混沌的金色光芒之中。 那片光芒浩瀚无边,仿佛自成一界,任何因果都无法沾染。 红线刚一接触到那片金光,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迅速燃烧起来。 “哎呀!”月老大惊失舍,连忙想把线扯回来,可已经晚了。 红线在金光中烧尽,化作一点微不可查的星火,融入了那片混沌之中。 而在那片金光的深处,一个若隐若现的名字——“苏喜”,轻轻地闪烁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月老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那片金色光芒,愁得胡子都快揪下来了。 “这……这可怎么算?” 他掰着指头算了半天,天机一片混乱。 最终,他长叹一口气,从旁边的文书堆里抽出一份卷宗,在“顾淮之”的名字后面,用朱砂笔颤颤巍巍地写下批注。 “此子姻缘,系于天外,非人力可定,属……天作之合。” 写完,他把笔一丢,一副“我不管了,爱咋咋地”的表情,摇了摇头。 “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啊。” 兜率宫里,苏喜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天道“安排”了。她还在跟自家师叔祖据理力争。 “恋爱?师叔祖,您别开玩笑了。我活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那些凡人,在我眼里跟朝生暮死的蜉蝣有什么区别?还没捂热乎呢,就变成一捧黄土了。没意思。” “那要是不是凡人呢?”老君慢悠悠地问。 “不是凡人?”苏喜愣了一下,“那更麻烦了。神仙一个个都清心寡欲,跟木头似的。妖魔鬼怪又都奇形怪状,审美堪忧。我图什么啊?” “我看那个顾家的小子,就不错。”老君突然冒出一句。 苏喜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 “谁?顾淮之?师叔祖,您眼神是不是不好了?那小子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天到晚把规矩挂在嘴边,古板得像个老学究。我看见他就头疼。” “是吗?”老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倒觉得,石头若是磨得好了,也能变成美玉。” “您可拉倒吧。”苏喜一脸嫌弃,“我宁可去跟您这头青牛聊天,都比跟他待在一起有意思。不跟您说了,您现在思想很有问题,我得离您远点,免得被传染。” 她说完,身影便开始变淡,准备离开。 “丫头。”老君在她即将消失时,又叫住了她。 “干嘛?” “你手里的那支笔,不是凡物,它牵扯到一桩很大的因果。” 高冷天师被迫营业,全商场围观小白脸! 老君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个叫‘归墟’的组织,也不是普通的疯子。他们背后,有东西。” “我知道。”苏喜的身影已经变得透明。 “不然,我留着他们干什么?总得找点乐子,不是吗?” 兜率宫里恢复了平静。 太上老君看着丹炉里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幽幽地叹了口气。 “傻丫头,你以为师叔祖是真想给你拉郎配吗?”他自言自语道, “你身上那道劫,千年都未曾消散。再不找个人帮你分担分担,你迟早要被它吞噬得一干二净。那个顾家的小子,虽然弱了点,但命格够硬,正好能给你当个‘避雷针’啊……” …… 苏家老宅。 苏喜猛地睁开眼睛,从入定中醒来。 她揉了揉眉心,还在回味刚才和师叔祖的对话。 “真是的,神仙管的闲事可真多。”她小声嘀咕着。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清晨的阳光洒进院子,四个小家伙正和迟墨、唐鸢在草坪上玩老鹰捉小鸡。 迟墨扮演那只笨拙的老鹰,被唐鸢这只灵活的“母鸡”耍得团团转,后面跟着一串“小鸡”,笑得前仰后合。 不远处,雷毅等三个“苏保大”的队员,正一丝不苟地绕着别墅进行晨间巡逻。 步伐和频率都像是用电脑计算过一样精准。 人间烟火,秩序井然。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和谐、安宁,甚至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 但苏喜知道,平静之下,是即将到来的暗流。 她回到房间,拿起了手机。那个加密app依旧安静地躺在屏幕一角。 她想了想,点开了和迟墨的聊天框,发了条信息过去。 【苏喜:把顾家和归墟组织十年前那次冲突的所有资料,都给我找出来。越详细越好,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迟墨秒回:收到!苏总!保证完成任务!ps:苏总,公司团建的经费报销单我发您邮箱了,您有空审批一下?】 苏喜没再回复。 她换了一身衣服,走下了楼。 客厅里,顾淮之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还有几张泛黄的符纸。 他双眼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还在研究怎么破解那个静室的阵法。 看到苏喜下来,他抬起头,眼神复杂。 “我……”他刚想开口。 “别白费力气了。”苏喜直接打断他,“那个阵法,除非我亲自解,否则,就是把你们顾家所有老祖宗从坟里刨出来,一起上,也打不开。” 顾淮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 “我什么我?”苏喜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救你哥,就得听我的。现在,我给你安排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顾淮之警惕地问。 “陪我去逛街。” 顾淮之愣住了。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逛……逛街?” “对。”苏喜点了点头,“我听说市中心新开了一家商场,里面的东西挺全的。你,现在是我的贴身保镖,负责给我拎包。有问题吗?” 他看着苏喜那张理所当然的脸,很想一剑劈过去。 但他想到了还躺在地下室里生死未卜的哥哥。 他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没问题。” “很好。”苏喜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出发。” 一个小时后,a市最大的奢侈品购物中心。 苏喜穿着一身休闲装,悠哉悠哉地走在前面,两手空空。 顾淮之则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 他的两只手上,已经挂满了大大小小、印着各种奢侈品牌logo的购物袋。 从爱马仕的橙色,到香奈儿的黑白,再到迪奥的藤格纹,几乎集齐了当代消费主义的所有图腾。 顾淮之那身飘逸的白色长衫,配上这堆花花绿绿的购物袋,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视觉冲击。 周围路过的人,无不向他投来好奇、同情、以及夹杂着一丝羡慕的目光。 “快看那个小哥,穿得跟拍古装剧的似的,现在当横店群演这么赚钱了?” “屁!你看他旁边那女的,浑身上下看不出牌子,但那气质,那手表,一看就是真大佬。这叫被富婆包养了,懂不懂?” “可惜了这张脸,你看他那表情,跟去上坟一样。” “装的呗!心里指不定多爽呢!要是我,我也愿意!” 这些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顾淮之的耳朵里。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这难道是什么新型的羞辱法门?乱他道心? “站住。” 苏喜停在一家高级珠宝店前。 她指着橱窗正中,一条由无数颗碎钻簇拥着一颗巨大主钻的项链,回头问他:“这个,怎么样?” 顾淮之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俗!” “是吗?”苏喜笑了笑,“我倒觉得,越俗气的东西,越有用。帮我进去,把它包起来。” “我没钱。”顾淮之冷冷地说。 “谁说要你付钱了?”苏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丢给他,“刷我的。密码六个八,俗气,但是好记。” 顾淮之拿着那张散发着金钱气息的卡,艰难地走进店里。在导购们热情又暧昧的目光中,买下了那条项链。 当他提着新的购物袋走出来时,苏喜却把项链盒子从他手里拿了过来。 当着他的面,直接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璀璨的钻石在她脖颈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怎么样?”她朝他歪了歪头,“现在还觉得俗气吗?” 顾淮之看着她,看着她脖子上的钻石,看着她眼中那抹狡黠的笑意。 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苏喜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那眼神直勾勾的,像是要把她看出两个窟窿来。 “你看什么?”她蹙眉。 “我……”顾淮之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看什么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就是……控制不住。 “别看了!”苏喜莫名地有些烦躁,“赶紧走,离我远点。” 这命令来得莫名其妙,顾淮之却像是得到了赦免,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抱着那堆购物袋,快步走到珠宝店门口的休息区坐下,背对着苏喜,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他低着头,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我是中邪了吗? 还是被她下了什么降头? 不可能…… 高冷天师的道心被老祖宗搞崩了! 苏喜看着顾淮之几乎是逃跑的背影,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这玩意儿,好像有点烫...... 回程的劳斯莱斯里,安静得诡异。 顾淮之坐在角落,离苏喜一米有余,眼睛看着窗外,但视线却没有焦点。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珠宝店里的一幕,她戴上项链冲他笑的样子。 像一道无法删除的程序,在他的神识里循环播放。 苏喜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靠后座的另一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脖子上的项链。 冰凉的触感让她烦躁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活了上千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刚才被那小子直勾勾地盯着,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见鬼了。 一定是最近熬夜打游戏,内分泌失调了。 车子缓缓驶入苏家大宅,迟墨和唐鸢立刻迎了上来。 “苏总!顾先生!你们回来了!”迟墨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他小声对唐鸢嘀咕:“根据我的观察,两人间的安全距离从昨天的五十厘米增加到了一米,但眼神交互频率却提升了百分之三百。我怀疑,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名为‘暧昧’的量子纠缠现象。” “什么量子纠缠,这叫cp感!” 唐鸢则兴奋地冲到两人面前,看看苏喜脖子上的项链,又看看顾淮之那张冰山脸,“哇哦!情侣项链吗?顾先生,你眼光不错嘛!” 顾淮之的脸黑得像锅底。 “老祖宗!顾叔叔!”四个小萝卜头像炮弹一样冲了出来,一人抱住一条腿。 苏乐曦仰着小脸,好奇地问:“顾叔叔,你为什么脸红了呀?是天气太热了吗?” “我没有!”顾淮之几乎是吼出来的。 “顾叔叔,你是不是要当我们的老祖爷爷啦?”安然和安之异口同声,童言无忌。 顾淮之一个踉跄,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平地摔。 “别胡闹。”苏喜揉了揉眉心,解救了快要社会性死亡的顾淮之,“都给我去写作业。” 打发了这群拱火的小家伙,顾淮之终于找到了喘息的机会。 他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氛围,直接切入正题:“我哥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样子,在地下室当睡美男。” 苏喜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 顾淮之将自己研究了一夜的符纸和古籍摊在桌上,脸色凝重:“我查阅了顾家所有关于‘归墟之门’的记载,也尝试了十几种解咒和安魂的法阵,都毫无用处。那个‘静室’的阵法,隔绝了一切。”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苏喜:“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苏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夜深了。 “老祖宗,讲故事!讲故事!” 四个小萝卜头穿着连体睡衣,人手抱着一个枕头,挤上了苏喜的大床。 “讲什么讲,都多大的人了,自己看视频去。” 苏死嘴上嫌弃,却还是顺手拿起床头一本烫金封面的童话绘本。 “……于是,美丽的公主吃下了毒苹果,陷入了长久的沉睡,无论国王和王后想什么办法,都无法将她唤醒。”她有气无力地念着,眼皮开始打架。 这剧情,真够无聊的。 “后来呢?公主就一直睡下去了吗?”苏乐曦紧张地抓着被角问。 “后来啊……”苏喜打了个哈欠,“后来,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王子,路过亲了她一下,她就醒了。” 她敷衍地念着,准备把书合上。 “为什么呀?”角落里最安静的安之突然开口,“为什么国王王后想了那么多办法都没用,王子亲一下就好了?王子比国王还厉害吗?” 这童言无忌的一问,让苏喜合书的动作停住了。 是啊,为什么? 沉睡的公主……被锁死的程序…… 需要一个特定的“钥匙”来唤醒…… 这剧情,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苏喜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啪”的一声合上书,从床上一跃而起,把四个孩子吓了一跳。 她猛地合上书,站起身。 “好了,故事讲完了,睡觉!” “我知道该怎么救你哥了!” 苏喜一脚踹开地下室静室外的休息室房门。 顾淮之正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一张画了一半的符咒,看到苏喜闯进来,眉头紧锁。 “你又在发什么癫?” “我没发癫!”苏喜把那本《睡美人》拍在他面前。 “你……在耍我?” “我没有。”苏喜的表情无比坦诚。 “你哥现在的情况,本质上就是被下了个恶毒的诅咒,记忆和灵魂都被锁死了。” “常规的解咒方法,就像你桌上这些废纸,根本碰不到核心。这种情况下,就需要一个强大的、不讲道理的‘外部指令’来打破这个死循环。” 顾淮之看着那本花花绿绿的童话书,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所以,你想让我去亲他一下?”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苏喜打了个响指,“不过更准确地说,是需要一个‘真爱之吻’来触发他最底层的感情数据,从而绕过那个格式化程序,实现系统重启!” “你真的是疯了!”顾淮之终于忍不住了,“那是我哥!不是什么童话公主!你能不能想一点正常的方法!” “正常的方法有用吗?” 苏喜反问,“你的符咒画穿了,能打开门吗?我的技术手段有风险,你敢让我试吗?现在,这是唯一的、没有副作用的办法!” “我拒绝!”顾淮之的态度坚决,“这太荒谬了!我做不到!”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良久,苏喜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 “行吧,‘真爱’这个设定对你们直男来说可能确实超纲了。” 她后退一步,举起了手中的青铜笔。 “既然‘真爱’不行,那我们就换个路子,试试‘真心’。” 她在空气中快速书写着什么,金色的字符在空中一闪而逝。 “我修改了一下他脑子里那个程序的唤醒机制。” 苏喜放下笔,看着顾淮之,“现在,不需要什么吻了。” “只需要一个真心关心他的人,在他耳边,从头到尾,讲一个完整的故事。” “而那个故事,必须是你们兄弟俩共同经历过的,最深刻的一段记忆。一个字都不能错。” 用回忆杀修复系统bug,这操作你学废了吗 “你确定?”顾淮之充满了怀疑。 “我百分之百确定。”苏喜的表情严肃得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大脑里的格式化程序,像一个冰冷的机器,遵循的是最底层的逻辑。 而记忆,尤其是充满了强烈情感的记忆,是混乱的、无序的、不讲逻辑的。用这种最不讲理的东西,去冲击那个最讲理的程序,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好。”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我讲。” 苏喜满意地点了点头。 顾淮之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苏喜没有进来,只是靠在门框上。 抱着手臂,像一个监工。 顾淮之看着哥哥沉睡的脸,喉咙发干,脑子里一片空白。 最深刻的记忆? 他和哥哥之间的记忆太多了。 从他记事起,哥哥就一直是他追逐的目标,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该从哪里讲起? “咳。”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干涩。 “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七岁那年,偷偷拿了爹书房里的那张‘引雷符’?” 他的声音很低。 “那时候我刚学会认字,就觉得那张符上的字画得特别好看,像一条龙。我以为那是爹给我画的玩具,就拿着它跑到后山,想让它飞起来。” “结果那天正好是阴天,我把符往天上一丢,天上‘咔嚓’一声,就劈下来一道闪电,正好打在我面前那棵老槐树上。那棵比我腰还粗的树,当场就烧着了。” “我吓傻了,就站在那儿哭。是你第一个找到我的,你什么都没说,一把把我抱起来,脱下自己的外衣把我裹住,然后自己扛下了所有事。” “你跟爹说,是你贪玩,偷偷拿了符。爹气得用戒尺把你手心都打肿了,你一声都没吭。晚上,你还偷偷跑到我房间,看我有没有被吓到,还把娘给你的糖,塞给了我。” 讲到这里,顾淮之的眼眶有些发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还有我十岁那年,第一次跟着你去‘小归墟’试炼。我逞能,非要一个人去对付那只‘噬魂蛛’,结果被它的蛛丝缠住,灵力都快被吸干了。” “是你,一个人,一把剑,冲进了蛛网里。你身上被划了十几道口子,血都把衣服染红了,硬是把那只比你还高半头的蜘蛛给劈成了两半。” “你把我救下来的时候,自己都快站不稳了,还笑着跟我说,‘小之,别怕,哥在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稳,也越来越低沉。 他不再去看苏喜,也不再去管这个方法到底有没有用。 他只是在跟自己的哥哥说话,把那些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的往事,一件一件地,重新翻了出来。 从后山的萤火虫,到玄门的第一次大比。 从他送给哥哥的第一件法器,到哥哥教他画的第一张符。 ……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讲完最后一个故事时,嗓子已经完全沙哑了。 静室里,一片死寂。 床上的顾淮安,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顾淮之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果然,还是不行吗…… 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 “咳……咳咳……” 一阵极其微弱的咳嗽声,从床上响起。 顾淮之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去。 只见顾淮安那苍白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血色。 他的眼皮,正在轻微地颤动着。 顾淮之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他扑到床边,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哥哥。 在顾淮之紧张的注视下,顾淮安那双紧闭了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光线刺得他有些不适,他眨了眨眼,视线慢慢地聚焦。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顾淮之那张写满了紧张和期盼的脸上。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发出了一个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却如同天籁般的声音。 “……小之?” 顾淮之整个人都呆住了。 眼泪,在这一刻,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哥!” 他猛地抓住顾淮安的手,那只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但他却感觉像是握住了全世界。 “我在!哥!我在这里!” 顾淮安看着他,迷茫的眼神里,渐渐有了一丝清明。 他似乎想笑一下,但脸上的肌肉僵硬得让他做不出任何表情。 他也想抬起手,像小时候一样,摸摸弟弟的头。 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除了眼睛和嘴巴,他的整个身体,就像是被灌注了水泥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成功了一半。” 苏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破了这重逢的激动。 她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顾淮安,又看了看旁边泪流满面的顾淮之。 “你的故事,唤醒了他的核心意识,绕过了那个格式化程序。但他的身体数据,和大脑的连接被那个后门程序切断了,现在还没重新接上。” 她顿了顿,用一种比较好理解的方式解释道: “简单来说,你把他从关机状态唤醒了,但他现在只有主板通了电,硬盘、显卡、内存条,都还没插上。” 顾淮之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把脸。 虽然哥哥还没完全恢复,但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看着苏喜,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真诚的感激。 “谢谢你。” “不用谢我。”苏喜摆了摆手,“这是你自己的功劳。说实话,你比我想象的,要有情有义得多。” 这家伙,虽然又臭又硬,但好像……也不完全是个茅坑里的石头。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迟墨连滚带爬地冲了下来,脸上写满了惊慌。 “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他扶着门框,大口地喘着气。 “顾家的人找上门了!带头的是顾淮之他爹!带了几十号人,把咱们家大门都给堵了!” 迟墨话音刚落,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已经从楼梯口传了下来。 “妖女!把我儿子交出来!” 辗转反侧:他,离不开那个妖女 一个穿着深色长袍,面容与顾淮之有五分相似,但更加威严冷峻的中年男人,在一群顾家弟子的簇拥下,出现在了地下室的入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的顾淮之,和他床上那个本该已经“死去”的顾淮安。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即,滔天的怒火便对准了站在一旁的苏喜。 “好你个苏家的小辈!不但拐走了我顾家的天师,还敢动我儿的……尸骨!今天,我顾天雄要是不踏平你苏家,我就不配做这顾家家主!” 顾淮之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挡在了苏喜面前。 “爹!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苏喜她救了哥哥!” “你给我让开!”顾天雄怒喝一声,“你也被这妖女灌了迷魂汤不成?她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本事救你哥?分明是用了什么邪术!” 苏喜看着眼前这出父子反目的戏码,非但没有一丝紧张,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她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顾淮之,向前一步,迎上了顾天雄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 “顾家主,火气不要这么大嘛。” 她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第一,我不是什么妖女,我是你儿子的新老板。第二,我也没拐走他们,他们是自愿留在这里加班的,我这里待遇好,福利高,他们乐不思蜀。” 她顿了顿,环视了一圈那些气势汹汹的顾家弟子,最后将目光重新落回顾天雄脸上。 “至于第三嘛……你儿子的卖身契现在在我手上,为期三百年。所以,严格来说,他们现在是我苏家的私有财产。你们顾家的家规,好像……还管不到我苏氏集团的内部人事变动吧?” 第185章 顾天雄被这番话噎得脸色铁青,显然是动了真怒。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妖女!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保住你的‘私有财产’!” 他大手一挥,厉声下令,“上!把大少爷和二少爷带回来!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是!” 十几个顾家精英弟子同时应声,手中法诀亮起,剑光出鞘。 顾淮之脸色煞白,横剑挡在苏喜身前。 迟墨和唐鸢也吓得躲到了角落。那三个“苏保大”的队员则面无表情地向前一步,摆出了防御姿态。 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都住手。”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苏砚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 “苏砚之?”顾天雄眉头紧锁,“这是你苏家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苏砚之的目光终于移到了顾天雄脸上,“顾家主,我们苏家,不想再和任何与‘归墟’有关的事情扯上关系。人,你带走。” 苏喜的脸色沉了下来。 顾淮之也是一愣。 “老祖宗胡闹,我们做小辈的不能跟着一起胡闹。” 苏砚之缓缓走下楼梯,“顾家的事,还是请回顾家自己处理。从今天起,我苏家,不再插手。” 他走到顾淮之面前,语气缓和了一些:“淮之,带你哥哥回去吧。你父亲也是担心你们。” 顾天雄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他冷哼一声,压下了怒火,对自己的人使了个眼色。 两个顾家弟子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床上只恢复了意识的顾淮安抬了起来。 “哥!”顾淮之想阻拦,却被顾天雄一道严厉的目光制止。 “你还想留在这里,陪这个妖女胡闹吗!” 顾淮之的身体僵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苏喜。她的眼神很冷,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张了张嘴,那句“谢谢”和那句“对不起”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末了,他只能颓然地低下头,跟在了抬着哥哥的弟子身后。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地下室里,瞬间空旷了下来。 气氛尴尬到极致。 “那个……”迟墨抱着他的笔记本,小心翼翼地开口,“姐,我们的‘苏保大’……还搞吗?” 唐鸢也凑了过来,小声问:“我们的团队建设,就这么结束了?kpi还没完成呢!” 雷毅等三个队员,则像三尊雕像,一动不动地看着苏喜,等待着新的指令。 苏喜没有说话。 她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上楼梯,路过苏砚之身边时,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老祖宗……”苏砚之想说什么。 苏喜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苏砚之,你现在是家主,你做得很好。” 她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喜怒,“苏家的利益,永远是第一位。” 说完,她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苏砚之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他知道,老祖宗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被强行带回顾家的顾淮之,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 顾天雄立刻请来了玄门中一位德高望重的医道圣手,为顾淮安诊治。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为顾淮安探查了半个时辰后,抚着胡须,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顾家主,恕老夫无能为力。” “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天雄急切地问。 “大公子的魂魄像是被锁在了一个无形的囚笼里,意识虽然苏醒,但与肉身、灵脉的连接却被一种闻所未闻的禁制彻底切断了。” 老者面色凝重,“这种手法,超出了老夫的认知。强行破解,只会让他魂飞魄散。如今能保住意识不散,已是万幸。” 送走了专家,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顾天雄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脸色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沉。 顾淮之站在一旁,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他知道,那个专家说的是对的。 但他也知道,唯一能解开这个“禁制”的人,只有苏喜。 可是如今,苏砚之已经划清了界限,他父亲又与苏喜撕破了脸。 他该怎么办? 夜深人静,顾淮之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哥哥苍白的脸,一会儿是父亲愤怒的咆哮,但出现得最多的,却是苏喜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她戴上项链时狡黠的笑意,她理直气壮说“你是我的人”时的霸道,她最后离开时那冰冷陌生的眼神…… 天价救兄!高冷剑仙被迫签订永久奴隶契约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披上外衣,鬼使神差地推开了窗户。 月光如水,洒在庭院里。 他看着苏家老宅的方向,心中天人交战。 去求她吗? 以什么身份?用什么理由? 她还会理他吗? 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冲动,压倒了所有的理智。 他脚尖一点,身影便如一道白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苏喜的房间里,一片漆黑。 她没有开灯,只是坐在窗边的地毯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已经被她摘下来,放在了桌上。 她心里也憋着一股火。 苏砚之做得没错,从一个家主的角度来看,他的决定是最稳妥,最正确的。 可她就是不爽。 她苏喜活了上千年,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替她做决定了? 她看上的人,她想保的团队,说带走就带走,说解散就解散,把她当什么了? 就在她越想越气的时候,窗外,一道极其轻微的破空声响起。 苏喜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她窗外的屋檐上。 月光下,那人影的身形和轮廓,她再熟悉不过。 顾淮之。 这家伙,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她窗户外头来干什么?当梁上君子吗? 苏喜挑了挑眉,非但没有出声,反而往阴影里缩了缩,想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鬼。 顾淮之在屋檐上站定,似乎也有些犹豫。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窗户,几次抬手,又几次放下。 苏家老宅的阵法,他白天已经领教过了。 没有主人的允许,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苏喜在里面看着,心里的火气,不知怎么的,就消散了大半。 这家伙,古板是古板了点,但好像……也不算太笨。 她叹了口气,认命似的站起身。 苏砚之的话还在耳边:“老祖宗,别再和顾家扯上关系了。” 可看着窗外那个傻站着的“石头”,她又觉得,规矩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她走到窗边,手指轻轻一勾。 窗户,“吱呀”一声,无声地开了一道缝。 顾淮之浑身一震,猛地抬头。 月光下,苏喜抱着手臂,靠在窗框上,正没好气地看着他。 “大半夜的,在我窗户外头装神弄鬼。”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调侃, “说吧,是来给我送遣散费的,还是来履行你那三百年合同的?” 他的脸颊有些发烫,比在珠宝店时更甚。 “我……”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苏喜就那么抱着手臂看着他,也不催促。 那眼神好像在说:请继续你的表演。 最终,顾淮之从屋檐上跃下,稳稳地落在窗前的院子里。 他没有再靠近,只是隔着几步的距离,对着苏喜,深深地作了一揖。 “顾某,特来履约。” 苏喜挑了挑眉。“履约?我怎么记得,今天下午,我们苏家的家主亲口说了,我苏家,不再插手顾家的事。” 她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凉意,“你们顾家的事,回顾家自己处理。” 顾淮之的头垂得更低了。 “家父行事鲁莽,我兄长之事,苏家并无责任。苏砚之家主的决定,也合情合理。” “哦?”苏喜笑了,“合情合理?那你现在跑来我这儿干嘛?我苏家老宅的阵法是摆设吗?还是你觉得我苏喜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江湖郎中?” 顾淮之沉默不语,只是保持着作揖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知道,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 “想让我救你哥,可以。” “但是,”苏喜话锋一转,“条件得改改了。之前的口头协议,鉴于你们顾家的单方面违约,已经作废。现在,我们要谈谈新的合作条款。” 她说着,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了一声:“迟墨,带上你的吃饭家伙,来活儿了。” 话音刚落,隔壁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迟墨穿着一身海绵宝宝的连体睡衣,抱着他那台宝贝笔记本,顶着两个黑眼圈,睡眼惺忪地冲了出来。 “姐!我在!随时待命!”他一边跑,一边熟练地给笔记本开机,“客户资料调取中……历史合作记录分析中……新建合同模板《苏氏集团(最终解释权版)劳务派遣协议》……” 迟墨很快就位,在苏喜房间的书桌前坐下,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响。 唐鸢也探头探脑地从楼梯口冒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袋薯片,看得津津有味。 “甲方,苏喜。”苏喜开始口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乙方,顾淮之。” “协议期限,永久。” 顾淮之的身体僵了一下。 “协议内容。第一条,乙方自愿成为甲方名下全权代理人,处理甲方指定的一切‘脏活累活’,包括但不限于物理驱魔、地府谈判、天庭代打……以及陪甲方逛街、拎包、剥虾壳。” “第二条,乙方需无条件服从甲方的所有指令,不得有任何质疑、反驳或消极怠工的行为。甲方拥有对‘指令’的唯一最终解释权。” “第三条,乙方在协议期间,所有收入、战利品、奇遇所得,均归甲方所有。甲方将根据心情,酌情为乙方发放零用钱。” “第四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苏喜走到顾淮之面前,伸出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协议期间,乙方的人,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属于甲方。未经甲方书面许可,不得与任何异性发生超出‘安全社交距离’的接触。当然,也包括同性。” 这哪里是劳务协议,这分明是卖身契! 还是从灵魂到肉体,打包出售的那种! “怎么样?”苏喜的指尖在他下巴上轻轻划过,“签,还是不签?” “我签。” 顾淮之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很好。”苏喜满意地收回手。 迟墨那边也恰好敲下了最后一个字,他把笔记本转向顾淮之,屏幕上是一份排版工整、条款清晰,但内容霸道到令人发指的电子合同。 “顾先生,请在这边按个手印,灵力认证的那种。” 带娃硬闯地狱门,见门神还得先过天使轮? 迟墨指着屏幕下方一个鲜红的方框。 顾淮之伸出手指,在迟墨笔记本电脑那冰冷的屏幕上,按下了自己的灵力手印。 屏幕“叮”的一声,弹出一个金色的认证完成图标,合同正式生效。 轰隆——! 一道粗大的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震得整栋苏家老宅的窗户都嗡嗡作响。 迟墨抱着笔记本电脑,手一哆嗦,差点把它丢出去。 “姐!这合同……绝对是天理难容啊!” “就你话多。” 苏喜一脚踹在迟墨的椅子腿上,“赶紧干活!十年前,顾家和归墟组织那次冲突,所有加密情报,全部给我挖出来。我要每一个细节。” “好嘞!”迟墨不敢再皮,手指立刻在键盘上翻飞。 不到十分钟。 迟墨抱着电脑冲进房间,脸色比窗外的夜空还要凝重。 “姐,我顺着‘归墟’那份档案的ip地址反向追踪,挖到了一些十年前的加密情报。” 他把屏幕转向苏喜,上面是一堆飞速滚动的乱码,最终定格在一张残缺的星图上。 迟墨咽了口唾沫,声音发干。 “当时,根据数据显示,那个‘源’的坐标……”他指着星图上一个不断闪烁的红点,“就在你闭关地点的三百米范围内。” 苏喜正拿着一根棒棒糖,闻言,舔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像是有个土拨鼠在疯狂尖叫。 不是吧阿sir,吃了千年的瓜,怎么吃到自己头上了? “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苏喜把棒棒糖咬碎,做出了决定。 “去哪儿?”唐鸢正在给新买的游戏机贴膜,闻言兴奋地抬起头。 “去真正的‘归墟’。” 苏喜的目光落在顾淮之身上,“你哥的身体数据和灵魂的连接线,还被扣在对方的服务器里。想让他彻底恢复,就得去物理拔网线。” 行动雷厉风行。 雷毅三人组将无法动弹的顾淮安装上了一辆改装过的奔驰商务车。 顾淮之换下长衫,穿上了一身劲装,沉默地跟在旁边。 “快点快点!迟墨你那堆破烂还要不要了!”苏喜催促着。 “要的要的!这都是我的吃饭家伙!” 迟墨抱着三台显示器和一台服务器主机,吭哧吭哧地往车上搬。 一片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别墅二楼的角落里,四个小脑袋正凑在一起,鬼鬼祟祟地看着楼下。 当两辆车发动,即将驶出大宅时,一道敏捷的小身影从二楼的露台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商务车未锁紧的后备箱门,另外三个也鱼贯而入。 车队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四个小时。 顾淮之坐在后座,闭目调息,试图让自己纷乱的心绪平复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童声,从车厢最后面传来。 “老祖宗……我们到地方了吗?这里没有wifi,乐曦看不了小猪佩奇了。” 司机下意识地一脚刹车,轮胎在高速路面上发出刺耳的尖叫! 苏喜的脖子发出“嘎”的一声轻响,猛地回头。 顾淮之也瞬间睁开了眼睛。 只见迟墨那堆服务器后面,苏乐曦顶着一头睡得乱糟糟的呆毛,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她身后,安然、安之,还有苏谨年,像雨后春笋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冒出了头,四个孩子脸上都带着同款的迷茫和好奇。 “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我们想跟老祖宗一起去旅游……”苏乐曦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说。 苏喜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 唐鸢嘴里的薯片“哗啦”一下,掉了一地。 顾淮之兄弟俩则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停车!”苏喜揉着太阳穴,发出了嘶吼。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苏砚之。 她刚一接通,苏砚之咆哮的声音就炸了出来:“苏喜!你把孩子们带到哪里去了!” “我没带!他们自己跟来的!”苏喜用同样的分贝吼了回去。 她话音未落,迟墨的笔记本里突然“叮咚”一声,弹出一个强制视频通话请求,发起人是苏家大玄玄玄孙,苏承霄。 电话那头,苏砚之沉默了三秒,然后用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崩溃声调尖叫:“他们跟着你去了‘归令山’?那里是‘归墟之门’的入口之一!苏喜你是不是疯了!” 与此同时,笔记本电脑的音箱里,传出苏承霄沉稳有力的声音:“老祖宗,别慌。我们已经通过天眼系统锁定了您的位置。您先稳住,不要硬闯。” 苏喜左耳是玄玄孙的魔音灌脑,右耳是玄玄玄孙的冷静分析,她感觉自己的脑子被劈成了两半。 “‘归令山’的守门人,不是玄门中人。”苏承霄的声音继续传来,“他叫巴菲特·李,华尔街回来的,脑子里只有k线图和美联储。常规手段对他没用。” “那怎么办?”苏喜已经放弃了跟电话里的苏砚之沟通。 “我老婆温玉,以前在高盛做过vp,最擅长跟这种人打交道。” 视频里,苏承霄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气质干练的女人,“温玉,快,给老祖宗上上课。” “温玉,快,给老祖宗上上课。” 温玉扶了扶金丝眼镜,对着屏幕里的苏喜露出了一个微笑。 “老祖宗,您好。针对目标人物巴菲特·李,我为您制定了一套三步走的谈判策略。核心是:赋能、抓手、闭环。” “您只要记住,不要跟他谈感情,要跟他谈估值。不要跟他讲道法,要跟他讲商业模式。把他这次的‘守门’行为,定义为一次天使轮投资,而您,就是投资人。我们要做的,就是通过一系列的商业黑话,让他相信,为您开门这件事,具备极高的成长性和回报率。首先,我们要对齐颗粒度……” “打通底层逻辑”“链接生态”“形成方法论沉淀”一系列苏喜完全无法解码的词汇,从笔记本电脑里源源不断地涌出。 她觉得,跟这群玄孙沟通,可能比一巴掌拍碎归墟之门还要难。 她缓缓抬起手。 啪。 她挂断了苏砚之的电话。 然后,又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 啪。 她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了。 老祖宗一张嘴,天庭等着ipo! 世界安静了。 苏喜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厢后座,那四个地鼠一样冒出来的脑袋。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你们四个,就是我这次团建活动,最大的惊喜?” 苏乐曦怯生生地举起小手:“老祖宗,惊喜吗?” 苏喜缓缓地、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核善的微笑。 “惊喜。现在,我惊喜得想把你们打包,附赠一张‘好评返现’卡,直接空投回苏家。” 车队最终还是没有掉头。 在苏喜用“再不听话就把你们的平板电脑全都没收”这一毁灭性威胁下,四个小萝卜头终于安静了下来,缩在后座。 归令山到了。 这里像一个坐落在深山里的超现代化科技园区。 入口处是一道由无数跳动的k线图和数据流组成的巨大光幕。 光幕前,还立着一尊一手托着地球仪、一手指向天空的华尔街铜牛。 一个穿着高定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正站在铜牛前,手里端着一杯手冲咖啡。 “这……就是归墟之门?”顾淮之下了车。 这地方比他哥脑子里的后门程序还要离谱! “看起来,归墟组织这些年业务转型很成功。”苏喜抱着手臂,点评了一句,“都学会用大数据和区块链来管理门禁了。” “各位,”他推了推眼镜,用标准的伦敦腔开口,“欢迎来到‘归墟之门’1.0版。我是这里的轮值ceo,巴菲特·李。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苏喜向前一步,开门见山:“我,苏喜。要进去。” 巴菲特·李抿了一口咖啡,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百达翡丽:“苏小姐,很抱歉。根据我们的风控模型评估,您的个人资料存在大量无法量化的风险敞口。我们不能为您的‘冲动性消费’行为,打开市场准入通道。” 顾淮之走上前,手握剑柄,沉声开口:“阁下,我等并无恶意,只为救人。还请行个方便。” 巴菲特·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在评估一件商品。 “这位先生,您的‘商业模式’太传统了。冷兵器时代的个人英雄主义,在我们这里没有市场。我们更看重团队协作和可复制的成功路径。” 迟墨一看专业对口,立刻抱着笔记本电脑,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李总您好!久仰大名!这是我们的项目计划书!我们团队具备强大的技术壁垒和市场前瞻性,本次行动旨在打通底层逻辑,完成生态闭环……” 巴菲特·李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你的ppt做得不错,但逻辑不通。你们的商业模式缺乏核心竞争力,盈利预期不明朗,我无法说服我的‘董事会’通过这项高风险投资。” 三轮沟通,全部无效。 现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就在这时,“叔叔,”苏乐曦从车里探出小脑袋,好奇地指着光幕上的红色k线, “这个红色的线,是代表不好吗?我妈妈说,考试得了红叉叉,就要挨打。” 巴菲特·李端着咖啡的手僵住了。 “这不是红叉叉,这叫‘下行趋势’,是市场在进行技术性调整……” “那绿色的就是好咯?”安然和安之也凑了过来,“为什么我爸爸说,他一看到满屏的绿色,就想从天台跳下去?” 巴菲特·李的嘴角开始抽搐。 “不,绿色在我们的语境里,代表的是……是资产缩水……” “叔叔你好矛盾啊。”苏谨年下了车,走到他面前,仰着头,发出了灵魂拷问:“你每天看着这些让你不开心的东西,还要保护它。你是不是在pua你自己?” “够了!” 巴菲特·李终于失态地喊了一声,手里的咖啡都洒出来几滴。 苏喜眼睛一亮。 机会来了。 她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拍了拍巴菲特·李的肩膀。 “李总,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小孩子嘛,用户心智不成熟,不懂我们成年人的商业逻辑。” 巴菲特·李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了精英的姿态。 “苏小姐,我承认,你的‘团队’,确实具备一些……出乎意料的‘颠覆性’。但是,规则就是规则。” “不不不,”苏喜摇了摇手指,“规则是用来打破的,或者说,是用来‘升级’的。” “李总,你有没有想过,你守着这扇门,本质上是在做一个‘物业管理’的生意。每天的工作就是巡逻、站岗、拒绝访客。你的kpi就是‘不出事’。天花板太低了,完全埋没了你的才华。” 巴菲特·李眉头一皱,似乎被戳中了痛点。 他堂堂华尔街归来的金融才俊,难道一辈子就当个保安头子吗? “我们为什么不能换个思路?”苏喜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我们不谈‘闯关’,我们谈‘合作’。我们共同成立一个‘归墟探索’有限合伙公司。我,代表苏家,作为天使投资人,为你注入第一笔资金。” 她伸出一根手指:“一个亿的现金,外加苏家在全球范围内的所有情报网络和资源渠道,全部向你开放。这是我们的诚意。” “而你,”苏喜继续加码,“作为这个项目的gp,也就是普通合伙人,负责具体的运营和风险控制。我们进去,把那个‘归墟’搅个天翻地覆,所有收益,我们三七分成。你七,我三。” “那你图什么?”巴菲特·李警惕地问。 “我图的,是把‘归墟’这个不稳定的、高风险的‘非标资产’,通过我们的运作,改造成一个可控的、高回报的、能够持续产生现金流的‘优质项目’。” 苏喜的声音铿锵有力,“李总,我们不是要闯进去,我们是要进去把它收购了!然后包装一下,拿去天庭或者地府,搞个ipo!” 巴菲特·李的眼睛,亮了。 “成交!”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猛地一挥手,那道由数据流组成的光幕,瞬间像摩西分海一样,向两边退开,露出一条深邃、扭曲的空间通道。 “苏总!请!” 物理断网失败!boss的防火墙是天道! 顾淮之站在一旁,全程目睹了这场魔幻谈判。 前一秒还是油盐不进,满口都是商业模型。这一秒,却满脸写着“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那态度,比对华尔街那头铜牛还要虔诚。 再看看苏喜。 她正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那四个熊孩子的鼻子,进行出发前的最后一次思想教育—— “都给我听好了!待会儿进去,跟紧唐鸢姐姐,不许乱跑,不许乱碰,更不许跟陌生人说话! 要是再敢偷偷跟出来,我就把你们四个打包,送到西天去找佛祖,让他给你们念七七四十九天的紧箍咒,听见没有!” 那副凶巴巴的样子,在顾淮之眼里,却莫名地不那么讨厌了。 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能把所有不可能都变成可能的强大。 而这份蛮横强大,此刻,正毫无保留地,用在了他和他哥哥身上。 顾淮之低下头,握着剑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那份霸王合同,签得好像……也不算太亏。 穿过那道由数据流组成的光幕,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里是一个巨大到望不见边际的空间。 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水晶状物体,蜂巢般整齐地排列着,从脚下一直延伸到黑暗的穹顶。 每一块水晶内部,都禁锢着一个蜷缩的人形光影,那些光影时而挣扎,时而麻木,像是在无声地哀嚎。 “我的天……”迟墨抱着他的服务器主机,“这……这是归墟组织的云服务器机房?他们用灵魂来当硬盘吗?” “是格式化工厂。”苏喜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种将生魂当做材料来炼制傀儡的邪术,她只在最古老的魔道典籍上见过。 没想到,千年之后,归墟组织竟然将它实现了,还搞得这么有规模,这么……工业化。 “哥!”顾淮之的目光,很快就在这片浩瀚的水晶之林中,找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在整个“机房”的最中心,一块比其他水晶大上数倍的晶体,正散发着更加纯粹、也更加冰冷的光芒。 而里面沉睡的,正是顾淮安。 他的身体被无数道幽蓝色的数据流缠绕,那些数据流正一丝一丝地渗入他的身体,像是要将他彻底同化。 就当他们准备冲过去的时候,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那块中央水晶前。 “欢迎各位,来到‘往生’。” 那人开口了,“我是这里的‘摆渡人’。没想到,巴菲特·李那个只认钱的蠢货,居然会放你们进来。” “是你把我哥变成这样的?”顾淮之厉声质问。 “变成这样?”摆渡人似乎笑了一下,“不,我是在‘拯救’他。 你们看,这些迷途的灵魂,在凡世中充满了痛苦、欲望和挣扎。 而我,只是抹去那些无用的数据,给予他们新生,让他们成为完美的、纯粹的、只会执行命令的存在。这难道不是一种仁慈吗?” “我仁慈你一脸!”苏喜懒得跟他废话,那支青铜笔出现在手中。 她手腕一抖,一个巨大无比的金色“破”字,朝着那摆渡人当头砸下。 这是她最直接、最纯粹的力量, 足以轰平一座山头。 然而,那金色的“破”字在接触到摆渡人身前三尺的距离时, 像是被降维打击了一样,刹那间分解成了无数最基础的金色光点, 随即,被那片空间吸收,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用的。” 摆渡人的声音依旧平淡,“在这里,我就是‘道’。 一切不符合我规则的力量,都会被分解,重归于‘无’。 你的力量很强,但在我这里,就像是想用拳头去修改一段写死的代码,毫无意义。” 苏喜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家伙说得没错。 她的力量在这里处处受制。 “你们看。”摆渡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点。 苏喜等人脚下的地面,瞬间变得如同沼泽一般,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要将他们拖入深渊。 “迟墨,分析他的数据模型!” 苏喜一边维持着脚下的灵力护盾,一边喝道。 “不行啊姐!”迟墨的十指在键盘上敲出了残影,脸色惨白,“他的防火墙……是规则级的!我……我连不上他的网!” “那就物理断网!” 唐鸢娇喝一声,双手一合,数十张符纸化作火凤,绕过了脚下的沼泽,直扑那些链接着顾淮安身体的数据流。 火凤还未靠近,一道无形的墙壁便挡在了前面。 那些足以融化钢铁的火焰,撞在墙上,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 “我说过,没用的。” 摆渡人不再言语,只是抬起了手。 整个空间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唯有那无数的水晶,发出了越来越亮的幽光。 一股庞大的精神威压,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迟墨和唐鸢当场就闷哼一声,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 那三个保镖队员,眼中的红光剧烈闪烁,体内的程序似乎正在被强行篡改。 那四个躲在最后面的孩子,也都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哼!”苏喜冷哼一声,千年道行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 一道金色的光环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将那股精神威压硬生生的顶了回去。 “哦?”摆渡人似乎有些意外,“居然能抵抗‘归墟’的同化意志。看来,你的灵魂数据,确实很‘美味’。” 他没有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地,向前递出了一掌。 但这一掌,却抽空了整个空间的所有规则。 顾淮之自己手中的剑在一瞬间变得重若千钧,苏喜身边的护体金光也开始剧烈地明灭不定。 这一掌的目标,正是苏喜! 摆渡人看出来了,她是这个团队的核心。 苏喜能感觉到,这一掌,她躲不开,也挡不住。 对方调动的是整个空间的底层规则,而她,就像一个身处别人梦境中的人。 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违抗梦境主人的意志。 她咬了咬牙,准备硬扛下这一击。 就算拼着元神受损,也得把这群人带出去! 千年道行救不活,一根红线却说你们俩锁死了 就在那只看似缓慢,实则快到极致的手掌即将印上她胸口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义无反顾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是顾淮之! “你干什么!滚开!” 苏喜厉声喝道。 顾淮之没有回头。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了手中的长剑上。 “以我血为媒,以我魂为引,三清敕令,万法不侵!御!” 他手中的长剑发出一声哀鸣,剑身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一道由他精血和部分灵魂之力构成的、凝实无比的金色八卦图,瞬间在他身前展开。 “轰——!” 摆渡人的手掌,印在了八卦图上。 一声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金色的八卦图,寸寸碎裂。 顾淮之手中的长剑,也“锵”的一声,断成了数截。 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透过破碎的防御,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他的胸口。 “噗——” 顾淮之如同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苏喜的脚边。 他的胸口塌陷下去一个恐怖的掌印。 生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不自量力。”摆渡人收回手。 苏喜呆呆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顾淮之,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找……死!” 她的双眼,瞬间变得一片赤红。 那支青铜笔在她掌心疯狂旋转。 一股狂暴到近乎失控的力量,开始在她身上汇聚。 整个“往生”空间,都因为这股力量的失控,开始剧烈地颤抖。 摆渡人那模糊的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撤!快撤!”唐鸢最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拉起还在发呆的迟墨,另一只手卷起四个孩子,冲着那三个已经开始系统报错的保镖吼道。 雷毅三人接收到指令,立刻架起地上昏迷不醒的顾淮之,跟在唐鸢身后。 “想走?”摆渡人回过神来,就想出手阻拦。 “你的对手,是我!” 苏喜将那支青铜笔,狠狠地插向自己的心口。 “以我千年道行为祭,万界星辰,听我号令!” 就在那支笔即将刺入她身体的瞬间,一只冰冷的手,却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顾淮之。 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阻止了她的自毁行为。 “……走。”他看着她,嘴里不断地涌出鲜血,却用尽全力,说出了一个字。 苏喜看着他那双即将失去神采的眼睛,身体里的狂暴力量,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一干二净。 她一把抱起顾淮之,身影一闪,便出现在了唐鸢等人身边。 “开门!”她冲着来时的方向,发出一声怒吼。 那道光幕仿佛也畏惧她此刻的气势,竟然真的自动打开了一道缝隙。 一行人,狼狈不堪地,逃了出去。 归令山脚下,那充满未来感的科技园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回了它本来的荒山野岭。 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和奔驰商务车, 孤零零地停在土路上,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车厢里。 顾淮之躺在宽敞的后座上,双目紧闭。 气息微弱得随时都会断绝。 他胸口的那个掌印,散发着一股不祥的黑气。 苏喜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另一只手握着那支青铜笔,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灵力注入他的体内。 可惜,她的灵力一进入顾淮之的身体,就如同掉进了强酸里一样, 被那股黑气消解得一干二净。 “怎么会这样……”苏喜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的灵力,是天地间最纯粹的本源之力,向来无往不利。 就算是生死人肉白骨,也不过是多花点时间的事。 可现在,却对这小小的伤势束手无策! “姐,他的生命体征正在呈几何级数下降!” 迟墨看着笔记本屏幕上,那一路飘绿的曲线,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他的‘底层数据’正在被篡改!那个‘摆渡人’的攻击,不是物理伤害,是……是一种格式化攻击!” 唐鸢在一旁也急得团团转。 各种珍贵的丹药像是不要钱一样往顾淮之嘴里塞,却都如同泥牛入海,毫无作用。 “我就不信了!” 苏喜一咬牙,加大了灵力的输出。 她体内的力量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地冲进顾淮之的经脉, 试图用最蛮横的方式,将那些黑气驱逐出去。 “噗!” 顾淮之的身体猛地一震,又喷出一口黑血。 他的生命体征曲线直线下降。 “姐!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被你的力量撑爆的!” 迟墨惊呼。 苏喜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进,是死。 退,也是死。 她活了上千年,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为什么? 为什么要冲上来? 这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蠢货!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苏喜的眼眶,有些发热。 就在她近乎绝望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缕微弱的红光,从她和顾淮之紧握的手腕处,亮了起来。 那红光起初只有发丝般粗细,仿佛风一吹就会熄灭。 但它却异常的坚韧,一头连着苏喜,另一头,则深深地扎根在顾淮之的命脉之中。 “这是什么?” 唐鸢最先发现了这缕红光。 迟墨也把头凑了过来,推了推眼镜,试图解释:“根据能量波动分析,这是一种……一种超越了现有灵力体系的、基于因果律的、高维能量连接体?” 苏喜也愣住了。 她能感觉到,这根细细的红线,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它不受自己控制,也不受那黑气的影响。 就那么顽强的,在两人之间,建立起了一道最直接、最稳固的桥梁。 她试着,将一缕极细的灵力,顺着这根红线,探了过去。 奇迹发生了。 她那狂暴的灵力,在通过这根红线之后,竟然变得无比的温和纯净。 这股力量精准绕开了那些黑气,直接作用于顾淮之受损的本源, 开始一点一点地,修补他即将崩溃的灵魂。 屏幕上那条一路向下的生命曲线,竟然奇迹般的,止住了跌势。 然后,开始缓慢地、艰难地,向上攀升。 “有效!姐!有效!” 迟墨兴奋地喊了起来。 《霸道老祖爱上我》今晚开更! 苏喜心中一喜,立刻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这奇妙的治疗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顾淮之的生命体征终于稳定在安全线以上时,苏喜才精疲力尽地收回了手。 她低头一看。 那根红线已经变得清晰可见,像一根由晚霞织成的丝带,缠绕在两人的手腕上,散发着温暖。 她试着扯了扯,那红线纹丝不动。 她又用青铜笔去割,结果那支号称无坚不摧的神笔,在碰到红线时,竟像遇到克星一样,主动避开了! “别白费力气了。” 唐鸢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我磕到了”:“这可是月老亲手系的红线,天道认证的,除非天塌下来,否则谁也解不开。” “月老?”苏喜的嘴角抽了抽,“他一个管姻缘的神,来掺和我们打架斗殴的事干嘛? “他这个季度的kpi是超额完成了吗?” “这叫命中注定!这叫天作之合!” 唐鸢激动地握紧了拳头,“我就知道!你们俩绝对有戏!” 苏喜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 她低头看着依旧昏迷的顾淮之,又看了看两人手腕上那根刺眼的红线,心里一阵烦躁。 这都叫什么事啊! 就在这时,顾淮之的眼皮,动了一下。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还有些迷茫,但很快,他就看到了坐在床边,一脸疲惫的苏喜。 他的目光,落在了两人手腕间那根显眼的红线上。 作为玄门正宗的弟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根线代表着什么。 顾淮之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通红。 他猛地想坐起来,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势,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比之前还要尴尬。 “咳咳。”还是迟墨最先打破了沉默。 他抱着笔记本,像个战地记者一样进行着总结:“报告苏总,根据初步复盘,我们第一次团建活动宣告失败。团队成员一死一伤……啊不,一重伤。” “主要原因是,我们对敌方核心技术的了解不足,以及……内部出现了不可抗力的‘情感纠葛’......” “闭嘴!” “给我闭嘴!” 苏喜和顾淮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吼了出来。 吼完,两人又对视了一眼,然后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顾淮之的脸,更红了。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苏喜深吸一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指着那根红线,对顾淮之:“这玩意儿,虽然看着碍眼,但好像是个好东西。” “它能过滤我的力量,直接修复你的本源。而且,那个‘摆渡人’的格式化攻击,对它无效。” 顾淮之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状况,又看了看那根红线。 “我明白了!” 他低声说,“他的力量,是篡改‘法’。而这根线,是‘理’,是天道姻缘之理。‘法’可以扭曲,但‘理’不可动摇。所以,他的力量,伤不了这根线,也伤不了通过这根线传递过来的东西。” “说人话!”苏喜不耐烦摆摆手。 “人话就是,”顾淮之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苏喜,“我们有办法了。” “那个‘摆渡人’,能修改归墟里的规则,是因为他就是那里的‘系统管理员’。 我们想赢,不能在他的系统里跟他打。” “我们得……”顾淮之看着两人之间的红线,“带一个我们自己的‘系统’进去。” 苏喜的眼睛,亮了。 “你的意思是……” “你,是力量的本源,是无序的、混沌的能量,就像是‘硬件’。”顾淮之的思路变得清晰,“而我,修的是玄门正法,讲究的是规矩、是秩序。 我可以将你的力量,‘编译’成他无法理解、也无法修改的‘规则’。” “我们两个,通过这根线,可以创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领域’。在他的世界里,开一个我们的‘服务器’!” “好!”她一拍大腿,“就这么干!” “不过,”顾淮之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晕,“这个方法,需要我们……心意相通,灵力同步。不能有丝毫的杂念和排斥。” 苏喜看着他那副想看又不敢看,扭扭捏捏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顾淮之,你给我听好了。”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现在,你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我们被一根绳子拴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什么好害羞的?不就是心意相通吗?从现在开始,你的心,就是我的心。你的念头,就是我的念头。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打狗,你不能撵鸡。听明白了吗?” 顾淮之被她这番霸道无比的宣言,震得脑子嗡嗡作响。 他看着她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 车厢的角落里,唐鸢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在上面奋笔疾书。 《霸道老祖爱上我之我的契约天师》……嗯,这个标题不错,今晚就开更! ...... 当苏喜一行人第二次出现在“往生”空间的入口时,摆渡人有些意外。 他站在那块巨大的中央水晶前,模糊的面容转向他们,语气里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嘲讽:“怎么,回来送死了?还是说,你们已经想通了,愿意接受‘往生’的仁慈?” “我们是回来……收购你的。” 苏喜抱着手臂,脸上挂着一丝轻松的笑意。 顾淮之站在她身旁,伤势虽未痊愈,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收购?”摆渡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就凭你们这些残兵败将,和一个被因果律束缚的蠢货?” 他注意到了那根红线,但并没有将它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天道开的一个无聊玩笑。 “废话少说。”苏喜抬了抬下巴,“动手吧,早打完早收工,我还得回去追剧呢。” “如你所愿!” 神之怒火?看我平地起风云! 摆渡人抬起手。 整个空间再次扭曲。 无数道由负面情绪和混乱数据组成的能量鞭,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就是现在!” 苏喜低喝一声。 她闭上了眼睛,将自己浩瀚如海的力量,毫无保留地,顺着那根红线,涌向了顾淮之。 顾淮之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仿佛一个快要被吹爆的气球。 但他强忍着经脉撕裂般的痛楚,双手快速地结出一个又一个玄奥的法印。 他没有去抵挡那些能量鞭,而是在他们周围,用苏喜那混沌的力量,开始构建属于他们自己的“规则”。 “定!” 他口中吐出一个字。 一个肉眼看不见的领域,以两人为中心展开了。 那些狂暴的能量鞭,在冲入这个领域的瞬间,就像是遇到了bug的程序,突然卡住! 它们在半空中凝固,开始以一种不合常理的方式,自行瓦解。 最终,化为了最原始的光点,消散在空中。 “嗯?”摆渡人那模糊的面容上,出现了惊讶。 “怎么可能?你们……你们怎么可能修改我的‘根指令’?” “谁说要修改你的了?” 苏喜睁开眼,勾唇一笑,“我们只是在你这个破系统里,装了个不兼容的插件而已。” “风!” 顾淮之再次结印。 在他们的领域内,平地刮起了狂风。 但这风,却只吹向敌人。 那些由摆渡人制造的、原本坚不可摧的能量造物,在这风中,如同沙雕一般,被风化、被侵蚀。 “水!” 地面上又凭空出现了无数水洼。 这些水洼迅速汇集成河流,精准地绕开了己方人员,却在敌人脚下形成了湍急的漩涡,将那些试图靠近的、由数据构成的守卫,卷入其中,搅得粉碎。 情况,彻底脱离了摆渡人的掌控! 眼前的这两个人,正在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在他的世界里,划出了一块“法外之地”。 在这片小小的领域里,他不再是神。 “这是……这是对‘道’的亵渎!” 他发出一声怒吼,不再保留。整个人的身影开始变得扭曲,整个“往生”空间都在为他提供能量。 摆渡人化身为一个由无数哀嚎的灵魂和冰冷的数据组成的巨人,一拳朝着苏喜和顾淮之的领域砸了下来! “顶住!”苏喜咬着牙,将力量催动到极致。 顾淮之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但他结印的双手,却稳如磐石。 “以我之名,立万法之基!守!” 两人共同构建的领域,在那毁天灭地的一拳下,剧烈地颤抖着。 但终究,还是顽强地撑住了。 “就是现在!迟墨!”苏喜大喊。 “收到!” 迟墨像一头猎豹,抱着他那个造型奇特的“物理拔网线器”,从领域的保护中冲了出去。 唐鸢和雷毅三人紧随其后,为他清理道路上残余的虾兵蟹将。 “休想!” 摆渡人见状,分出一部分心神,操控着中央水晶,射出数道幽蓝色的光束,直取迟墨的后心。 “你们的对手,是我!” 就在这时,四个一直躲在后面的小萝卜头,突然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他们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圈,用尽全身的力气,奶声奶气地唱起了幼儿园老师刚教的儿歌。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这首充满了童真和纯粹快乐的儿歌,在这片充满了绝望和冰冷数据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但就是这最不合逻辑、最没有道理的声音,却形成了一道最坚固的屏障。 那些足以洞穿灵魂的幽蓝色光束,在接触到这片由歌声组成的“纯白领域”时,竟然像是遇到了克星,被净化、消融,连一丝波澜都没能激起。 摆渡人那由数据构成的巨大头颅,明显地卡顿了一下。 他那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无法处理这种“无效数据”。 一个孩子唱歌,为什么能挡住他的攻击? 这不符合逻辑!这不科学! 就这片刻的迟疑,迟墨已经冲到了那块巨大的中央水晶前。 “姐!找到了!三重因果律防火墙!给我三秒钟!” “给你!” 两人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到了那个小小的领域之中。 “第一重,破!” 迟墨将设备上的一个接口,狠狠地插进了水晶的缝隙。 “第二重,破!” “第三……破!” 当最后一个接口连接上的瞬间,迟墨按下了设备上那个鲜红的、写着“release”的按钮。 “拔了!” “嗡——!” 整个“往生”空间,发出了一声巨大的轰鸣。 那块禁锢着顾淮安的中央水晶,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幽蓝色光芒。 转而从内部,散发出一种属于生命本身的乳白色光晕。 连接着他身体的无数数据流,在同一时间,全部断裂、消散。 “不——!” 摆渡人所化的巨人,发出了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咆哮。 失去了中央服务器的支持,他的身体开始崩溃,无数的灵魂光点从他身上剥离,整个空间也开始剧烈地动荡,仿佛随时都要坍塌。 “成功了!撤!” 苏喜一把拉起几乎虚脱的顾淮之,唐鸢和雷毅也迅速带着迟墨和孩子们回到了领域之中。 他们不再恋战,转身就朝着来时的入口冲去。 “你们……毁了我的‘伟大杰作’!你们谁也别想走!” 摆渡人发出了最后的、恶毒的诅咒。 他那即将崩溃的身体,化作了一场席卷整个空间的能量风暴,要将所有人一同埋葬。 就在那风暴即将吞噬他们的瞬间,那块已经恢复了生命光晕的中央水晶,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道充满了无上威严的剑意,从裂缝中一闪而逝。 那道剑意,精准地斩在了能量风暴最薄弱的节点上。 “轰隆!” 整个风暴,失去了平衡,轰然解体。 一行人趁着这个空档,有惊无险地冲出了光幕。 在他们身后,整个“往生”空间,彻底坍塌,归于一片虚无的混沌...... 月老牵的钢筋:这cp,天道按头磕 归令山脚下,阳光正好。 顾淮安缓缓地坐起身,他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周围的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顾淮之的身上。 他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小之?我……我睡了多久?” 顾淮之看着安然无恙的哥哥,多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他眼前一黑,身体一软,便朝着后面倒去。 “喂!” 苏喜下意识伸手去扶。 然而,她刚碰到顾淮之的胳膊,手腕上那根鲜红的丝线猛地一紧,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传来。 她整个人被拽得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在顾淮之身上。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唐鸢尖叫着去扶苏喜,迟墨手忙脚乱地想接住顾淮之,雷毅三人组则忠实地挡在孩子们面前,防止他们被这出“爱情的拉扯”波及。 “这……这是怎么回事?” 顾淮安刚苏醒的脑子显然有些宕机。 他看着直挺挺昏过去的弟弟,和被弟弟“栓”在身边的苏喜,以及两人手腕上那根诡异的红线,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返回苏家的奔驰商务车上,气氛压抑。 苏喜盘腿坐在后座,一边给昏迷不醒的顾淮之输送着灵力,一边烦躁地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那根红线上反复弹、扯、戳。 那红线韧性极佳,q弹爽滑,就是弄不断。 “姐,别白费力气了。” 迟墨抱着笔记本,屏幕上是一堆他看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因果律模型。 “我刚用‘天衍’系统算了一卦,又结合了量子纠缠理论和月老数据库的公开api,得出结论:此乃天道法则级因果律绑定,s级,不可逆,不可损毁。目前bug无解,建议给天道客服提个工单,或者等系统大版本更新。” “说人话。” 苏喜的脸黑得像锅底。 “人话就是,你们俩现在是一个u盘上的两个分区,他要是中毒了,你也得跟着一起格式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苏喜活了上千年,第一次遇到了都完全无法掌控又无法破坏的东西。 这让她感到新奇又恼火。 她低头看了一眼顾淮之那张俊朗的脸,心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件新买的“挂件”,虽然麻烦,但好像……丢了会有点可惜。 车队在苏家老宅门口停下。 顾天雄一身煞气地站在门口,像一尊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身旁,苏砚之面沉如水,宛如一座万年冰山。 车门打开,苏喜率先跳了下来。 她直接无视了门口对峙的两位家主,回头对车里喊:“迟墨,把那个大的伤员搬进a号客房。唐鸢,把那个刚醒的带去b号客房,让他先洗个澡,去去晦气。 雷毅,你们带孩子们去吃宵夜,不许吃冰淇淋。” 她发号施令,行云流水。 四个小萝卜头立刻紧紧跟在她身后,显然是把她当成了唯一的靠山。 “妖女!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顾天雄见她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怒火再也压不住。 他刚要上前,却被苏砚之一伸手拦住。 “顾家主,稍安勿躁。” 苏砚之的表情极为复杂。 苏家客房里,檀香袅袅。 顾淮之悠悠转醒,睫毛颤了颤。 第一眼,他看到的是盘腿坐在床边闭目调息的苏喜。 第二眼,便是两人手腕间那根在灯光下格外显眼的红线。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试图拉开一点距离,哪怕只有十厘米。 结果刚一动,就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势,疼得他闷哼一声。 苏喜猛地睁开眼,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 “老实躺着。再乱动,信不信我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凑个对称?” 隔壁床上,刚刚沐浴更衣完毕的顾淮安,正端着一杯热茶。 他看着自家弟弟那副想反驳又不敢,想靠近又害羞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苏家书房。 顾淮安平静地向父亲和苏砚之讲述了在“往生”空间里发生的一切。 他没有添油加醋,只是陈述事实。 从苏喜如何用商业黑话忽悠守门人,到她如何指挥团队作战; 从摆渡人的恐怖,到最后关头,顾淮之如何不顾一切地挡在了苏喜身前。 “……小之当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为苏喜小姐争取了反击的时间。而苏喜小姐,也是在小之倒下后,才不惜自毁道行,要与那摆渡人同归于尽。最后那道剑意,若我没猜错,应该是我顾家祖传的‘无上剑心’被激发了。”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顾天雄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的怒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后怕,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愧。 顾天雄整理好仪容,走到了正瘫在沙发上,指挥着苏乐曦给她剥葡萄的苏喜面前。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苏喜,郑重地、深深地作了一揖。 “苏喜小姐,先前是顾某有眼无珠,言语多有冒犯。顾某在此,向您郑重道歉。您对我顾家兄弟的救命之恩,我顾家上下,没齿难忘!” 苏喜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接过苏乐曦递来的葡萄,丢进嘴里。 “道歉就不必了,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她摆了摆手,坐直了身体,“不过你说的救命之恩,倒是可以量化一下。” 她冲着不远处的迟墨抬了抬下巴。 “迟墨,把我们这次‘归墟’项目的成本核算表,给顾家主发一份。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团队出差补助、危险作业津贴、四个童工的心理疏导费,还有我的个人出手费……哦对了,别忘了算上利息和发票的税点。” “哥……”刚被扶出来的顾淮之,听到这话,脸又红了。 看来,他想阻止这荒唐的一幕。 苏喜一个眼刀甩了过去。 顾淮之立刻闭上了嘴。 迟墨心领神会,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快步走到顾天雄面前,将屏幕转向他。 屏幕上,是一份排版精美、但数字惊人的pdf账单。 “顾家主,请过目。支持微信、支付宝和瑞士银行转账,如需分期,我们可以提供三种利率方案供您选择。” 天道给你塞了个cp,删号跑路都不行 顾天雄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这是敲诈!” “nonono,”苏喜摇了摇手指, “这是知识付费。我救了你两个儿子,一个从植物人状态唤醒,一个从鬼门关拉回来。你觉得他们的命不值这个价?” 她说着,故意晃了晃手腕,那根红线分外显眼。 “何况,你二儿子现在是我的人了,卖身契三百年的那种。这笔钱,算是他未来三百年的预付工资和五险一金,合情合理。” 顾天雄看着床上虚弱的大儿子,又看看旁边被红线拴住的小儿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黑金卡,丢了过去。 “密码六个八!” 半个月后。 苏家后山。 苏喜一身运动短打,双手抱胸,绕着场中一个摆着马步的身影踱步。 “腰再低点,气沉丹田!你那是马步吗?你那是准备上厕所被门夹了脚!” 顾淮之的额角渗出汗珠,身体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微微颤抖。 他想调整重心,手腕上的红线却猛地一紧,将正在旁边做拉伸的苏喜拽得一个趔趄。 “啧。”苏喜稳住身形,干脆一屁股坐到他面前,伸出脚尖戳了戳他的小腿,“就这?玄门第一天师?体力不如我家看门的雷毅。” 顾淮之紧抿着嘴,试图将灵力运转得更平稳一些,以适应这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拉扯力。 “好了,换个项目。”苏喜站起身,拍了拍手,“演练一遍你们顾家的‘七星流云剑法’。” 顾淮之收了架势,刚想去拿自己的备用剑,苏喜却把一根青铜笔塞进了他手里。“用这个。” 剑法讲究身形飘逸,步法灵动。可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死死限制在一米之内。顾淮之刚起一个剑花,苏喜就得跟着跳一步。他一个侧身回旋,苏喜就得像个陀螺一样被动地跟着转一圈。 “停!”苏喜被转得头晕,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这是七星流云剑,还是二人转?” 她强行将顾淮之的姿势掰正,身体几乎贴了上去,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引导着青铜笔的走向。 “意在剑先,气随心动。你脑子里别老想着那根线,想着我!” 顾淮之的身体瞬间僵硬,耳根迅速泛红。 苏喜却仿佛毫无察觉,带着他的手,完整地走了一遍剑招。 当最后一个收招动作完成时,两人几乎是拥抱的姿态。 一股温和纯粹的力量,顺着红线,也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流入顾淮之的体内,修补着他尚未痊愈的内伤。 训练结束,苏喜丢给众人一人一张黑卡。 “‘苏保大’项目第一期,圆满结束。这是奖金,密码六个六,拿去随便花。”她对着迟墨和唐鸢摆摆手,“放你们三个月带薪长假,世界那么大,去看看吧。别给我打电话。” 迟墨和唐鸢欢呼一声,拿着卡冲了出去,开始规划他们的马尔代夫和秋叶原之旅。 顾淮安也朝着苏喜拱了拱手,带着顾家的弟子告辞。 训练场上,只剩下苏喜和顾淮之。 苏喜伸了个懒腰,看着顾淮之那张写满了“我该何去何从”的脸,心情大好。 “走吧,挂件。陪你的新老板,体验一下朴实无华的退休生活。” 所谓的退休生活,就是苏喜瘫在沙发上追剧,顾淮之负责处理堆积如山的快递和外卖盒子。 顾淮之尝试着将垃圾进行分类,却发现难度堪比破解上古禁制。 “这个……沾了油的纸盒,是属于‘其他垃圾’,还是‘可回收物’?” “你把它吃了,就属于‘厨余垃圾’了。” 苏喜头也不回,往嘴里丢了颗薯片。 顾淮之默默地将那个油腻的披萨盒丢进了“其他垃圾”的袋子里。 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慢慢适应这种充满了烟火气的生活。 他甚至学会了用苏喜的手机app下单买菜,并对着食谱,尝试做一些简单的饭菜。 虽然第一次的成果,是一盘黑色的“西红柿炒蛋”和一锅可以当武器的米饭。 “天赋不错,”苏喜尝了一口,面无表情地评价,“下次别做了。” 与此同时,一处无法被任何设备探测到的黑暗空间里。 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坐在一张由数据流构成的王座上。 他面前的镜子里,正回放着“往生”空间里发生的一切。 “有趣。”人影发出了第一个音节。 他的目光,聚焦在那根连接着苏喜和顾淮之的红线上。 “天道漏洞……和能够承载‘样本苏喜’力量的容器。” “将‘样本苏喜’与‘样本顾淮之’的威胁等级,提升至‘天灾’。废除‘往生’计划,启动‘净化’程序。” “是,观察者大人。”一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空间中回应。 苏家老宅,深夜。 苏喜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她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隔壁房间的顾淮之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推门而入,他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的手腕。 那根一直温和无害的红线,此刻正不受控制地闪烁着刺目的红光,像一条烧红的烙铁,烫得皮肤阵阵刺痛。 “怎么回事?” 顾淮之立刻在房间周围布下数道防御法阵。 “没用的。”苏喜的脸沉了下来,“敌人不在外面。” “他们在尝试……从根源上,把我们两个都删了。” 夏威夷,威基基海滩。 迟墨戴着墨镜,穿着花衬衫,正准备租一个冲浪板,体验一把乘风破浪的感觉。 “sorry, sir. your card was declined.”(抱歉先生,您的卡被拒了。) “declined?”迟墨换了一张卡。 “declined.” 他换了第三张。 “declined.” 迟墨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打开手机银行app,屏幕上弹出一个鲜红的警告:【您的账户不存在】。 他想登录自己的社交账号,【用户不存在】。 他想订一张回国的机票,【身份信息无法识别】。 what?他成了一个数字幽灵! 迟墨连滚带爬,冲向海滩边一个几乎被淘汰的公用电话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