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校长别怂,全校扛你上皇位》 第1章 曹丞相薨了! (大脑寄存处,脑子放在这吧,我帮你们看着,保证不让偷脑花的偷走。) “大公子不好了!大公子不好了!” 伴随着这一声声焦急而惶恐的呼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云霄,由远及近地传来。 此时,正在台上进行着入学新生演讲的曹昂微微一愣,他原本沉稳自信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不慌不忙地抬起手来,轻轻向下一压,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全场。 刹那间,原本喧闹嘈杂的现场变得鸦雀无声,万名学子皆屏住呼吸,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这位年轻却颇具威严的大公子。 曹昂面色凝重地走下高台,步伐稳健而迅速,径直朝着台外那名疾驰而来的骑士走去。 待走到跟前时,他定住身形,双目如电般直视着对方。 沉声道:“究竟发生何事?为何这般惊慌失措?” 那名骑士满脸惊惶之色,甚至来不及喘口气便脱口而出:“丞……丞相突发头疾,已于昨日不幸离世了!” 听到这句话,曹昂整个人无喜无悲,仿佛死的是隔壁邻居。 只是有些疑惑?:“他怎么就死了?不是赤壁之战还没打么?” 看着骑士疑惑的样子,曹昂摆摆手。 一时间,无数个念头涌上心头。 曹昂心中暗自思忖,老爹曹操如今正值壮年,雄心勃勃,就连赤壁之战都尚未开打,怎会突然撒手人寰呢? 莫不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然而,当他凝视着眼前这名骑士时,内心深处又隐隐觉得这个消息不太可能是假的。 毕竟,这支暗卫乃是他亲自精心组建而成,其中每一个成员皆是经过严格筛选和训练的心腹之人,断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好,我知道了,去喊学院的先生们来开会。” 他在十年前加了两天班,下班了想放松一下,走到了电影院观看哪吒之魔童闹海,哪吒在甘露水缸撒尿的时候,他打了个哈欠。 屏幕上的哪吒居然转过身,呲到了屏幕外面,本以为是电影院漏水,一眨眼居然穿越到了宛城,并附身于曹操的大儿子曹昂身上。 当他初来乍到这个陌生世界时,眼前所见尽是一片兵荒马乱、硝烟弥漫之景。 混乱之中,他凭借一股冲动和本能,伸手猛地一抓,竟将一名身着里衣且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硬生生地从疾驰的战马上拽了下来。 那人想要和他说什么,被他狠狠几脚踹在脸上,踹晕了过去。 那时他的记忆尚未与这具身体完全融合,自然无从知晓自己所拽下之人竟是威名赫赫的曹操! 直到逃出来战场,他才反应过来那是曹操,也是他现在的老爹。 反应过来的他,无论是前身对曹操的感情也好,还是想要抱曹老板大腿也好,本已经逃出战场的他,冲向张绣中军砍断大旗,身中数十创。 再次醒来他是被凉水泼醒的。 曹操对着数十名心腹大将的面,面带嘲讽:“这就是曹子修,我亲手养大的好大儿,亲手要把我置于死地!” 被捆在地上的曹昂浑身又痛又冷,根本张不开口解释。 有人劝阻,曹操更是大发雷霆:“这个逆子,把我从马上拉下来,对着我的脸猛踹啊!你们问他是也不是?” 曹昂又冻又疼虚弱的根本说不出话,看着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毕竟曹老板说的确是事实。 看到他点头,曹操更是大怒! “逆子!逆子啊! 若是老夫死了,你就能继承老夫地盘是也不是? 拉出去,斩! 有敢劝者,同罪!” 面对发怒的曹老板,几位叔父更是低着头,想劝又不敢劝。 那时候,营帐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大骂。 “曹阿瞒,我靠嫩娘!” 紧接着一个披头散发满身是泥的女人,拿着刀冲进来中军大帐对着曹操就砍去,即使被侍卫拦了下来也是大骂不止。 “曹阿瞒,敢动我儿子试试! 你他妈自己管不住裤裆,害死了安民和典韦将军,就想要我儿陪葬! 现在还要要我儿去死,你咋不去死! 恁麻辣隔壁的!”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昏迷了两天半,滴水未进没有医治,而他的养母丁夫人得知他受伤的消息,到从许都赶来,三百里的距离只用了一天,跑死了四匹马。 最终养母和曹操和离,他这位“肇事者”曹昂遭到了曹操的厌恶,不但被剥夺了继承权,还被无情地发配至洛阳。 自那时起,他对曹操虽然谈不上什么父子之情,也谈不上恨,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曹操是路人,是老板,绝不是父亲。 二人的关系,没有堂前尽孝,止步于老死不相往来。 伤好后,他也没有对人解释过那晚他的伤并不是逃跑的时候受的。 养母丁夫人离婚后回了娘家,:“你只管去洛阳,丁家有钱,你那几个舅舅若是敢不给钱,老娘砍死他们!” 他只身前往洛阳。 到了洛阳以后他才知道为什么洛阳能和发配组合在一起。 在十年前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这样的组合绝非罕见之事。 起初,当他听闻自己被贬谪至洛阳之时,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亲身抵达这座曾经作为大汉王朝数百年都城的地方后,他方才深刻领悟到了那句“千里无鸡鸣”所蕴含的无尽凄凉之意。 彼时的洛阳早已不复往昔繁华昌盛之貌,放眼望去,整座城池皆是残垣断壁、满目疮痍。 那些曾经美轮美奂的屋舍楼阁如今都已化作废墟,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无损的房屋。 即便是在昔日巍峨高耸的宫殿遗址处,也仅剩下些许残存的承重墙,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 仿佛仍在默默诉说着大汉王朝昔日的辉煌与荣耀,但更多的则只是徒增感伤罢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间,十年光阴已然逝去。 此刻,他静静伫立之地,正是昔日那宏伟壮丽的皇宫旧址所在。 然而,时过境迁,这座曾经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威严的宫殿,已在他的手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被改建成了一所学校。 洛阳大学,简称洛大。 回首这漫长的十年岁月,他不禁心生感慨。 他自觉成就寥寥无几。 他曾带领众人在此开垦出了一片片田地,无论如何努力,没有化肥,亩产也止步于三百斤。 跟后世亩产千斤没法比。 他曾带人在这里兴办起了不少工厂。 这些举措虽看似微不足道,却也为这片土地带来了些许生机与活力。 不仅如此,为了鼓励人们积极生育、增加人口数量。 他甚至不惜自我牺牲,迎娶了五位夫人。 而其中两位夫人更是身世坎坷,乃是两个苦命的寡妇。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历经十年艰辛,他膝下儿女成群,共育有十个儿子和八个女儿。 他几次想要接丁夫人过来养老,都被拒绝,直到他第一个孩子出生,丁夫人风尘仆仆赶来,丁夫人每日的事情,除了带孙子孙女玩耍,就是大骂曹操。 以至于他的儿女,学到的第一句话,不是父亲母亲,而是:“曹操煞笔!” 如今十年过去,洛阳城,其规模尚不足百万人口。 老太太总是说他把洛阳建成了天堂,他却清楚,肯定是加了某种滤镜,母亲看儿子总是有些光环的。 其他人为了拍老太太马屁,也是经常和他这样说,他一点不信,与后世那些繁华的大城市相比,简直如同一个小小的县城一般。 即便是算上下辖城郊以及乡下的居民,总人口数也不过区区两百万而已。 为了给工厂培养更多具备专业技能的技术工人,他特意制定了一项规定:所有孩子都必须在年满六岁之时开始接受教育,所有在洛阳的成年人也必须参加扫盲班。 得益于这项政策的有效推行,当地的入学率竟然高达百分之八十。 而眼前这上万名莘莘学子,便是该校的第三届大学生们。 此时,曹昂缓缓转身,重新踏上了刚刚离开的讲台。 轻轻的伸出右手压了压,全场立刻变得肃静无比。 他微笑着对着一个铁皮扩音器:“同学们好!” “校长好!” 他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台下的众多神情激动的学子,然后高声宣布道:“今日的入学典礼至此结束,全体教职员工,请随我前往会议室参加会议。 另外,学生代表们,你们也一同前来吧。” 没过多久,曹昂便来到了一间宽敞的会议室门前。 当他推开门时,眼前的景象令他不禁微微一怔——只见会议室内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 在门口处,几位教导处的班主任正笑容满面地站立着,似乎已在此恭候多时。 他们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那模样仿佛见到了刚出生的孩子一般。 现实是他刚死了老爹,虽然是没什么感情的老爹。 曹昂仅仅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丝无奈之感。 这些老师各方面都还不错,学院在他们的精心管理下井井有条,着实让自己省心不少。 然而,他们却有着一个令人颇为头疼的毛病——喜欢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明明这座学院地处一个小小的县城,规模有限。 但经过他们的吹嘘之后,简直变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甚至差一点就要将曹昂捧成千古以来独一无二的圣人了! 虽说有时听着这些恭维话确实会让人感到心情愉悦,但久而久之,整个洛阳城都弥漫着这种谄媚之风。 导致曹昂感觉自己现在想要听到几句真心话都难如登天。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曹昂自觉阅历丰富,见识广博,并未轻易被这些人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这几位教导处主任,其实他们与曹昂之间还有一段特殊的渊源。 想当年,在他刚来洛阳之时,这些人还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和路边野狗抢食物的可怜娃。 正是曹昂心生怜悯,将他们收留下来,并视如己出般悉心教导。 一晃眼十年过去了,当初那些懵懂无知的孩子们如今也都长成了二十来岁风华正茂的青年。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那位光头主任,名为道清。 想当初与他初次相遇之时,那可真是狼狈不堪,差一点就要饿死在街边。 然而,谁能想到在过去的十年间,他竟展现出令人惊叹的聪慧才智。 但凡涉及管理之类的知识,只需稍稍加以点拨,此君便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时至今日,若单论学问,即便是曹昂本人也要甘拜下风。 只不过,由于其眼界仍受限于当前所处的这个世界,尚未有机会接触更为广阔的天地。 此刻,道清那张原本满是兴奋之情的面庞,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迅速变换为一副悲伤的模样。 只见他快步上前,对着曹昂躬身一礼,悲声说道:“大公子,请您一定要节哀啊!” 曹昂微微颔首,揉了揉他的光头,应了一声:“嗯,以后你少拍马屁。” 实际上,对于曹昂来说,着实没太多需要哀伤之处。 毕竟,他与父亲曹操仅仅只见过两次面而已。 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宛城那会儿,当时年少轻狂的他将曹操硬生生地从马上给拽了下来,并踹了几脚。 而第二次相见,他被曹操一阵毒打,差点斩首,最后因为丁夫人大闹,才被发配至这洛阳之地。 自那时起,一晃已然过去了整整十年,在此期间,父子二人再未曾谋面。 起初夏侯氏和曹氏的一些叔伯,还送来一些财物和人员,后来人员也被勒令回去。 再也没人联系于他,曹昂在家族之中几乎等同于一名被遗弃之人。 道清看到曹昂,脸上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悲伤之色,他那装出来的悲伤很快就被难以掩饰的兴奋所取代。 只见他迫不及待地凑近曹昂说道:“天赐良机啊!如今局势动荡,正需有人挺身而出,主持大局。 还望大公子能够前往许都,掌控全局!” 然而,听到这话的曹昂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光头又要开始他那一套不着边际的说辞了。 果不其然,道清犹如天生的反贼一般,每次见面都会想方设法地怂恿自己造反。 一会儿说要率领大军挥师杀入许昌; 一会儿又信誓旦旦地表示只要先拿下张鲁,再顺势攻取益州的刘璋,就能沿着长江顺流而下夺取江东之地。 曹昂心中暗自苦笑,心想这家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拜托,你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能管好一个小小的县城就算不错了。 究竟是谁给了你如此巨大的勇气和自信,竟敢妄想与曹操、刘备、孙权这些当世豪杰一较高下呢? 难道真如人们常说的那样,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 而且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和他相同的人起初很多,被他呵斥后,最后就只剩下了四人,被洛阳百姓戏称为四大马屁精。 想到这里,曹昂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他只是想着如果有变,自己这里如何应对,才召集人开会,道:“不去!有我二弟在,我去那里做甚?” 而他口中所说的二弟,便是曹丕。 在曹昂的记忆当中,曹操过世之后,曹丕便顺利地继承了曹操的爵位。 不仅如此,曹丕后来更是将汉献帝逼迫退位,自己登上了皇位。 然而,曹昂压根儿就没有往深处去思考,因为曹丕所做之事乃是发生于历史进程中十多年之后。 那个时期的曹丕,已然获得了曹操的默许与支持,不论是在军旅之中,还是在朝廷之上,皆拥有为数众多的心腹之人。 可现今呢,曹丕方才二十岁而已。 不管是身处军伍之间,亦或是置身朝堂之内,其威望都尚未建立起来。 眼看着曹昂此时此刻居然还在佯装糊涂,道清不由得心急如焚! 只见他那颗光秃秃的脑袋上,光芒闪烁,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一般耀眼夺目。 “大公子啊,暂且不提曹丕是否能够顺顺利利地承袭丞相之位,但即便他真的成功继位了,您难道认为他还会容许您继续留在这儿吗?” 第2章 老子这么强么?那就反了! “若不许我在此停留,那我返回故乡便是,难不成他还敢将我诛杀不成?”曹昂一脸不以为然地回应道。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他亲手打造的大学了,让他们过来也是商量此事。 毕竟,从历史记载来看,曹丕就连和他抢位子曹植最终都未遭杀害,就连刘协也是善终,又何况是不争不抢的自己呢? 二弟阿丕这人还是很厚道的。 更何况自己不争不抢的做一个洛阳小县令,既未曾在朝为官,手中更是毫无兵权可言。 他要便拿去好了。 眼见着曹昂依然这般固执己见、冥顽不灵,道清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之情了! “事已至此,您怎么还能继续伪装下去呢?您难道忘记了您的横渠四句了么? 您究竟要韬光养晦到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人群之中。 在场的百余位教职工,以及那些学生代表们,皆是不约而同地齐齐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望向发声之处! 横渠四句,当年大公子亲口所书,如今还是洛阳大学的校训。 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嘈杂不堪,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是啊,大公子,想当初您执意不愿率军杀入许昌。 大家伙儿都心知肚明,这不就是因为您心中还顾念着那一丝父子情分嘛!”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教工扯着嗓子喊道。 曹昂认识这位看似中年的大汉,其实也才二十多岁,名叫刘异守,自称汉室宗亲。 是他的暗卫头子,起初洛阳的人口并不多,他主要任务就是负责打探哪里发生战乱了,从那里通过坑蒙拐骗购买人口。 是学校里的老师,也是洛阳人口中的四大奸贼之一。 “没错,大公子,只要您金口一开、下达命令。 小人愿亲率五万雄师,定能一举将那皇帝宝座给您抢夺回来!”另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模样的人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想得美,凭什么你去!就你能率领五万兵马?当年我还率领过十万兵马呢!”一名有些瘦弱的小伙挤上前。 那魁梧汉子头一缩“彪哥,杀鸡焉用牛刀啊,嘿嘿!” 曹昂有些无奈,这两位魁梧的叫做李长庚,矮的叫做曹丧彪。 李长庚曾经的高光时刻是带着五万人跑步时候抓了六个山贼,曹丧彪高光时刻带领十万人军训的时候捉住了二十个小偷。 “大公子,别再犹豫啦,快快下令吧!”众多师生齐声高呼,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震耳欲聋。 望着眼前这一个个情绪激昂、七嘴八舌的教师和学生代表们,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无比兴奋的神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在望的曙光。 然而此时的曹昂却是满心困惑与迷茫,他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群反贼的巢穴之中。 这些人的话语如同天书一般难懂,曹昂不禁皱起眉头说道:“韬光养晦?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这点实力养什么晦?” 这些年他也去寻访名士,不在曹操阵营的自然不会投靠他,在曹操阵营的因为他把曹操拉下马那件事,虽然未公开,在氏族里边谁也不想和他接触。 以至于他连一个历史上有名有姓的都没遇到。 见曹昂仍然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似乎还在故意装傻充愣。 站在一旁的道清忍不住又开口说道:“大公子,您若当真没有造反之心,又何必在此处费尽心思地笼络人心呢? 现如今,整个洛阳城的两百万百姓,眼中只有大公子您一人,而对大汉朝廷却知之甚少啊。” “如果您并无反叛之意,那又为何要大力倡导我们读书学习呢? 难道不是为了日后能够助您更好地治理这个国家吗?” 道清的这番质问掷地有声,让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曹昂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曹昂惊呆了,自己确实也想过做皇帝,只是开局不利,被老曹贬斥后,就熄了这个心思一半了啊? 寻访名士无人搭理后,他就知道自己的名声臭大街了,当皇帝的心就彻底熄灭了啊! 他们怎么看出来的? 见曹昂不说话,道清继续说道。 “您若是真心不想造反,那又为何要下令让百万人每隔五日便操练一次呢? 如此频繁且大规模的军事训练,就连打仗的军中也做不到! 只需您轻轻挥手示意,便能瞬间集结起一支人数达百万之众的强大军队啊! 而且这支军队皆是从众多士兵当中精挑细选而出,堪称精锐之中的精锐!” 道清义正言辞地说道,每讲完一句话,周围的众人就会随声附和一声。 “再者,如果您并无谋反之意,那么为何要派遣无数探子密布于天下各地呢? 不仅如此,您还要求我们每日详细剖析天下局势的变化与走向。 难道这些举动不是在为将来造反提前做好充分准备吗?”道清继续雄辩道。 啊?我什么时候派探子密布天下了?不是人贩子么?后来负责打探一些风土人情,也是为了做生意啊? “还有啊,您要是真没想过造反,那怎么会在洛阳地区囤积数量如此庞大的粮草呢? 俗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其中缘由,恐怕不用我再多说了吧!”道清最后说道。 随着道清的声声道出,其余人的应和声此起彼伏,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向曹昂涌去。 此时的曹昂,脸色变得愈发精彩起来,青一阵白一阵,心中五味杂陈。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良久之后,曹昂才如梦初醒般终于弄明白了道清等人到底在讲些什么。 他不禁感到既好气又好笑,连忙对着天空郑重其事地发誓,表示自己绝对没有任何反叛之心。 军训他不过是想让手下的居民们能够填饱肚子之余,能防止盗贼罢了。 至于那以十万计的读书人,他之所以培育,也仅仅是因为开办的工厂等产业缺乏熟练的操作工,以及做生意时需要有识字之人帮忙打理事务。 为此,他甚至不惜将后世先进的印刷术都给照搬了出来,目的无非就是希望能多培养一些有用之才。 好为他打工。 至于所谓的五日一操,难道就仅仅是为了防范那些可恶的盗贼吗? 并非仅仅如此,这样做更多地是希望能让大伙通过这种方式锻炼锻炼身体,增强体质罢了。 毕竟,整日里劳作辛苦,如果再不适当活动活动筋骨,那身体可怎么吃得消呢? 这哪里算得上是什么严格意义上的操练,不过就是一种较为轻松的健身活动! 关于那传闻中的百万大军,更是无稽之谈呐! 这只不过是一场简简单单的军事训练而已,又怎能凭空变出百万雄师来呢?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还有那探子,之所以四处打听消息,可不是心怀不轨啊,起初他无非是想着跟外地做点生意赚些钱财养家糊口。 既然要做生意,自然得对各个地方的风俗习惯、市场需求等等有所了解才行。 不然的话,连市场行情都摸不透,他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货物又该卖给谁去呢?总不能砸在手里头吧? 说到洛阳的粮食储备量,他们可能会觉得挺多的,但实际上真有那么夸张吗? 后世随便一个县的粮仓,里面所储存的粮食恐怕都要比这儿多出不少呢! 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区区几十亿斤而已,这点粮食对于生活在这里的几百万人口来说,顶多也就只能够吃上三五年罢了。 这数量真的不算多呀! 曹昂看着神情激动的一帮反贼们,此时此刻,曹昂突然间意识到,似乎自己一直以来都陷入了一个严重的误区——老是习惯性地用后世的标准和情况来与当下作比较。 难道说,这些看似平常的事物,放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当真已经算是相当可观的存在了吗? 见到曹昂仍然面露迟疑之色,仿佛心中正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与权衡。 就在此时,另一名身姿挺拔、英气勃勃的年轻小伙子霍然挺身而出! 此人身形矫健,目光炯炯有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蓬勃的朝气。 他朗声道:“如今丞相不幸离世,而这满朝文武皆乃丞相昔日南征北战所打下之江山啊! 您身为大公子,于情于理,丞相故去之后,理应由您返回京城继承大业!” 曹昂定睛一看,原来此人也是他刚来洛阳前收养孤儿名叫张冲。 想当年初见张冲时,他还是个瘦弱不堪的孩童,但随着时光流转,如今已长成了一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之人。 因见其力大无穷,曹昂便安排他担任了体育老师一职,而后更是将军队训练之事交由他全权负责。 面对张冲激昂慷慨的陈词,以及众人期待的眼神,曹昂忽然觉得有些激动,不禁喃喃自语道:“我真的能够继承吗?” 曹昂来到这座小县城已然过去了整整十个春秋。 这么多年来,他一心只想过安稳平静的日子,从未曾想过凭借自己手中这点微薄之力,竟也有可能逐鹿中原、称霸天下。 若果真如众人所言,眼下或许确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即便他内心深处并不愿卷入这场权力纷争之中,不想去继承曹操遗留下来的政治遗产; 若是阿丕得势还好, 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被监视起来混吃等死了吧? 若是刘协得势,那家伙还不得像曹操对待他一样对待自己啊? 只是,对于自己是否当真拥有足以抗衡各方势力的百万雄师,曹昂心底仍旧存有一丝疑虑。 曹昂看着眼前的四位教导处主任。 “道清,刘异守,李长庚,张冲!坐好,开会!” “诺!” 这场至关重要的会议持续了长达一个小时之久。 整个一个小时曹昂都在听。 在学院教职工们的讲述中,曹昂听的热血沸腾! 原来他不以为意的那点家资,已经可以横扫天下了? 曹昂一拍茶几,意气风发的压了压手。 全场鸦雀无声,都在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他,等着这位洛大校长的决定。 “奶奶的,原来老子现在这么强?那还继承个什么?老子反了!” 第3章 暗流涌动 许昌皇宫。 刘协听到曹操去世这个消息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曹贼啊!曹贼,没想到你这奸佞之人也有今日! 太尉,你当真确定亲眼见到那曹贼的尸首了吗?” 怎能不让刘协大喜过望呢? 遥想六年前,衣带诏之事败露,他心爱的妃子董贵妃和身为国丈的董承一家老小皆被曹操残忍杀害。 当时的他悲痛欲绝,面对曹操的强权,他放下天子的尊严,用眼神苦苦哀求,甚至差点就要给曹操下跪了。 只为求曹操能够高抬贵手,放过董贵妃和董承一家的性命。 哪怕只是将他们贬为平民百姓,也好过命丧黄泉啊! 然而,曹操却丝毫不为所动,依然狠心地将他们斩尽杀绝。 这五年来,刘协一直生活在痛苦与屈辱之中,心中的愤恨与不甘如烈火般灼烧着他。 而如今,得知曹操已死,多年来积压在心头的委屈终于得以宣泄。 他在后宫中简直欣喜若狂,无法自持。 站在一旁的杨彪看着眼前近乎癫狂的皇帝,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着。 只见坐在下首的杨彪微微拱手说道:“回陛下,微臣可以确定。 微臣前往之时,那曹贼已然静静地躺在棺材之中,微臣更是亲自上前确认过,绝不会有错。” 说罢,杨彪脸上原本的喜色渐渐收敛,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杨彪郑重其事地接着说道:“不过,还请陛下暂且不要过于急躁。 虽然曹贼已死,但局势尚未完全稳定,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重蹈当年洛阳之乱的覆辙啊!” 刚刚还在兴奋不已的刘协,脸上的神情也是微微的一怔,那原本闪烁着光芒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 是啊,曹操死了有什么用? 整个辽阔的北方都是曹操凭借着一刀一枪重新打下来的。 那袁绍,公孙瓒,刘备,陶谦,吕布哪一个当世豪杰? 哪一个不是手握一方的诸侯? 哪一个不是曹操的手下败将? 一场场战斗下来,曹操的威望已经达到了极盛,纵是死了也让刘协有些喘不过气来。 刘协想起吕布,不由得悲从中来! 多好的臣子啊,谁欺负他刘协,吕布的方天画戟就指向谁! 可惜了这样的忠勇之士却被他们骂做三姓家奴,更是被曹操所杀! “奉先!曹贼已死,你也算瞑目了!” 刘协的眼中露出一丝热泪,随即又是忧愁起来。 广袤的土地,那坚固的城池,无不是曹操的赫赫功绩所铸就。 就连朝中的大臣,大部分也是曹操提拔任用的。 他们对曹操忠心耿耿,即使曹操死了,也大概率会支持他的后人,又怎会轻易听命于自己? 更何况军权几乎都牢牢掌控在曹家和夏侯家曹氏的族人那里。 他们手握重兵,威风凛凛,只听从曹操的号令。 以前他刘协的手里还有董承的三千兵马听命于他,可在衣带诏事件之后,一切都变得截然不同。 他身为皇帝,如今却只能无奈地窝在这皇宫后院里。 这看似华丽的方寸之地,于他而言,更像是一座无形的牢笼。 就连皇宫的守卫部队,也都成了曹操的人。 那些曾经宣誓要保护皇帝的将士们,却只对曹操唯命是从。 也就是在整个后宫里,他才是皇上,才能享受到那一丝可怜的、表面上的尊崇。 然而,一旦走出这后宫,他连个屁都不是。 在众人眼中,他不过是一个人形图章,一个被曹操操纵的傀儡罢了。 还是得益于曹操并不在意后宫,否则这后宫之中恐怕也难以有片刻安宁。 而且伏皇后在后宫里还算有点手段,凭借着自己的智谋和策略,多多少少为刘协撑起了一小片相对安稳的天地。 刘协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初从洛阳逃出来,如同一个丧家之犬的狼狈模样了。 那时的他,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尊严被无情地践踏在脚下。 他也已经完全忘记,当时天下诸侯,除了曹操都是把他当成苍蝇一样无情撵走的情况了! 他现在只记得自己身为皇帝,臣子就应该无条件效忠于他! 只觉得天下人都欠他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对他有所亏欠。 咳咳! 杨彪的两声咳嗽把刘协猛地带回了现实。 这咳嗽声仿佛一道惊雷,在刘协的耳边炸响。 做了多年的皇帝,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 他也是成熟了许多,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冲动莽撞的少年天子。 而是学会了隐忍。 他深知,如果自己大肆地清算曹操后人的话,搞不好又是一次李傕郭祀之乱。 那将会是一场更加可怕的灾难,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丝平静再度被打破,让天下陷入更深的混乱之中。 他可不想再一次的颠沛流离了! 如同路边的野狗一般的忍饥挨饿了! 再也不想东奔西走就只想为了一口饭吃了。 刘协收回来心神,定了定神,擦干了眼角了泪水。 目光急切地看向杨彪,问道:“太尉有何计策教朕?” “臣观察那曹操手下,也不全是向着曹操的,我观那曹操手下首席谋士荀彧,就是心向大汉!”杨彪一脸笃定地说道。 刘协听了,脸上却露出有些不悦的神情! 那荀彧哪里有一点忠于大汉的样子了? 他刘协怎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以往曹操出征,都是留荀彧在后方统筹一切。 荀彧对他表面倒是客气有加,可对于他刘协的命令,却是完全置若罔闻啊! 想到此处,刘协不禁皱起眉头,把自己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杨彪听后,立刻说道:“不然,以臣看来,文若为曹操做事,也是向着尽快统一天下而已, 对那曹操,忠心是有的,也不多。 臣愿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为陛下去游说此事!” 刘协闻听此言,顿时大喜过望,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他兴奋地想着,如果能把荀彧拉过来,那整个许昌城,还不是尽数掌握在自己手中? 届时,自己便可真正一展宏图,重振大汉雄风! 刘协站起身,拉过杨彪的手。 “朕的身家性命就拜托爱卿了!” “臣必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 荀彧此时在府上忧心忡忡,双眉紧锁,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曹操居然忽然的死了? 这件事情对于荀彧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他的内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一片纷乱。 前些日子,不是还在还在商议出兵荆州的大事么? 前些日子不是还命令他筹备粮草么? 怎么那么突然? 若不是看到了尸体,他还以为是假消息! 那尸体除了有些浮肿外,不是曹孟德又是何人? 况且还有许褚保护在身侧,曹操除了发病,许褚绝不会让曹操死的。 如今天下统一在即,曹阿瞒你怎么怎么就死了呢? 只要拿下荆州,顺流而下对江东形成包夹,何愁东南不定? 拿下江南,整个天下也就基本上能够统一了! 那宏伟的蓝图仿佛就在眼前,可如今却因曹操的离世变得前途未卜。 至于曹操会造反,荀彧想都没想过! 曹操何等人也? 那个当年只身行刺董卓的壮士,怀着满腔的热血与无畏的勇气,其英勇之姿仿佛还在眼前。 那位当年第一个发起讨伐董卓的英雄,振臂一呼,群雄响应。 当年那位一心想要匡扶汉室的英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造反? 至于有些抓权,这在荀彧看来,是统一天下必要做的! 荀彧虽不是完全的支持,也是基本上可以理解的。 不就是权臣么? 我朝的权臣还少了? 远的陈平周博,霍光,哪一个不是权倾一时? 近的大将军梁冀、以及董卓,这都是可以废立皇帝的权臣。 可即便如此,这天下不还是大汉的天下? 荀彧坚信,曹操即便权力再大,也不会颠覆大汉的根基。 在荀彧看来,曹操最多也就是专权一点。 在他心中,或许觉得这并非不可接受,毕竟为了统一天下,集中权力也有其必要之处。 最坏的情况也就是曹操废了当朝皇帝,再立一个小皇帝而已。 他甚至设想过,即便如此,只要大汉的根基尚存,终有重振之日。 而且,以曹操的年纪,统一天下后,差不多也可以告老还乡了! 到时候,大汉还是大汉的大汉。 秩序会重新恢复,繁荣会再度降临。 曹操的忽然离世,犹如一记晴天霹雳,打了荀彧一个措手不及。 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思索着以后何去何从。 本来曹操死了,大公子曹昂继承父志,是顺理应当的。 身为曹操的嫡子,也是曹操的长子,其身份尊贵,理所当然! 若是能在军中十年,建立威望,顺理成章的可以压服曹操所有手下。 谁知道十年前曹昂脑子抽风把曹操拉下马。 这一惊天秘闻虽然没有在民间广泛流传,更多的人并不知晓,但是在高层里却是人尽皆知。 就这一点,便注定曹昂失去了继承的权利。 让他们这些曹操的手下,这么多年连曹昂的名字都不敢轻易去提,仿佛那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 剩下最大的曹丕也才刚满二十岁,在军中也没有什么威望,为人处世还有些木讷,少了几分机敏与果断。 三公子曹彰,也是刚十八岁,刚刚从军不久,虽然听说有些勇武,在战场上能冲锋陷阵,但目前却也是资历十分的不足,难以服众。 四公子曹植,虽然才十五六岁,才华出众,出口成章,可却是一个酒蒙子,常常沉醉于酒乡之中,交于这样的人手里,属实不智。 荀彧思索良久,长叹口气。 看来,只能在这三位公子里选了。 转眼间,荀彧有一种曹氏分崩离析的感觉! 仿佛曾经那坚如磐石的大厦,如今已出现了深深的裂痕,摇摇欲坠。 荀彧再次长叹一口气,满心的无奈与惋惜。“哀哉孟德,痛哉曹阿瞒!你若是晚上个十年再死,那该多好啊!” 从不饮酒的荀彧,喃喃自语,一杯杯酒下肚,似乎那个意气风发的曹孟德正在看着他。 眼神中充满了对往昔的怀念和对未来的迷茫。 就在这时候,下人来报:“太尉杨彪求见。” “他来做什么?”只是一个念头,荀彧就明白杨彪为什么来。 肯定是为了皇帝做说客的。 想到此处,荀彧眉头紧皱,他就是看刘备也比那刘协强得多。 毫不犹豫地说道:“去告诉他,不见!” 那语气坚决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回旋余地。 什么三公,什么太尉,一个吉祥物而已!在荀彧眼里都不及孟德半根腿毛! 笑话,现在要他荀彧投靠皇帝,这岂不是添乱么? 整个许昌的兵马,可都是牢牢掌握在夏侯家和曹家手中。 一个搞不好,那就是另外一个李傕郭祀之乱不说。 现在那位陛下,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儿。当初董承为了他全家都被杀了,他却是一言不发! 他荀彧是忠于大汉,可不是忠于这位皇帝! 想到此处,荀彧悲从中来。 “杨彪啊杨彪,你都六十多了,怎么不死,为什么死的却是孟德!” 忽然荀彧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哈哈哈,文若先生,彪不请自来,还请海涵啊!”那苍老的声音中气十足,声音爽朗中带着几分急切。 荀彧皱了皱眉头,目光扫向后面一脸惶恐的家丁。 他心中明白,家丁也是无奈阻拦不住。 叹了口气,无奈之感涌上心头。 他的官职虽不高,却是掌管着整个许都的行政。 在曹操活着的时候,杨彪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强闯! 如今!唉! 荀彧站起身来,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太尉那里话,请坐!” 来都来了,总不能硬生生地赶出去吧? 毕竟以礼相待,也是他荀彧一贯的处世之道。 更何况,如今曹操死去,他正是六神无主。 杨彪坐定,先是一番无关痛痒的寒暄,几句之后,便迅速步入了正题。 “如今丞相病故,文若以为曹家会有谁来掌管?” 第4章 曹操的谋划 荀彧本以为杨彪是来拉拢自己,没想到却是说道了曹操的家事。 其实这个问题,他自然是想过的。 在他看来,最有可能的还是曹丕。 毕竟曹丕年长,且性格沉稳。 总不可能是那位猛踹曹操脸的曹昂吧? 不过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轻易说出来。“那是丞相自己的家事,荀彧自然是不知情!” “呵呵,陛下准备册封曹冲为代丞相,荀先生以为如何?” “什么!”荀彧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的惊愕与难以置信。 面前的案几一下子掀翻,酒菜撒了一地,他的酒都醒了一大半! 他谁都想过,就是没有想过曹冲! 本来嫡子是曹昂,因为那事曹昂被贬洛阳,曹昂的养母丁夫人和曹操大吵一架,却是和曹操和离了。 目前曹操后院现在有卞夫人打理后院,就只剩下了曹丕、曹彰、曹植三人。 卞夫人被扶正,这三人也是诸位公子里年纪最大的,也算是嫡子。 如果选了曹冲,那卞夫人作为现在的主母岂能答应? 这样一来,岂不是让曹家陷入无休止的内斗? 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本就动荡的局势将会更加混乱不堪。 荀彧眼神一眯,心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或许刘协就是为了让曹家内斗! 这样一来,两边为了争取他的支持,都会讨好于他,从而让他得以在其中左右逢源,增强自己的权势。 那么,杨彪拉拢自己目的也就十分的清晰了! 自己可是曹操手下的首席谋士,声名远扬,威望颇高。 一旦自己站在曹冲那边,必定有一些人也会盲目跟过来。 这分明是把它荀氏拉下水啊! “不行,此时绝对不行!来人,送客!”荀彧怒声喝道,态度坚决。 在荀彧看来,无论是曹丕还是曹植继承,曹家都还是那个强大的曹家,根基不会动摇。 若是曹冲继承,那必定让曹家分崩离析,走向衰败。 然而,杨彪后面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若是此事办成,陛下说了,愿意任命荀先生为丞相!” “哦?等等!”荀彧急忙喊道。 荀彧让手下散去,此时他的内心波澜起伏。 以前的时候,他从未想过自己做丞相! 一心只为曹操出谋划策,尽忠职守。 如今曹操死去,局势变得错综复杂。 若是曹冲有自己的支持,还有皇帝的支持。 那也不是不能胜出,自己成为丞相后,接管朝堂,慢慢消化曹家的势力! 荀彧的眼神愈发的明亮。 这丞相,我也不是做不得! 以前我给曹阿瞒做狗,那是没机会! 如今,匡扶大汉的重任就在眼前,荀彧也想挑一挑这担子! 想到此处,荀彧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挣扎。 随后,变得坚定! “我之才不下于曹操! 我荀氏也不下于曹氏! 我剑也未尝不利!” 荀彧感觉面前豁然开朗! “来人啊,给太尉大人上好酒!再准备一桌菜来的!” 一个时辰后。 杨彪则是偷偷的离开了荀家。 …… 此时,许家别院。 阳光透过繁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院子里几人对坐着,为首的那位正是外面传闻死去的曹操曹丞相。 此时曹操正站起身,向着贾诩的座位走去。 曹操身后则是站着铁塔一般的许褚,其身姿挺拔,威风凛凛,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面前则是坐立不安的贾诩,以及夏侯惇、夏侯渊、曹纯、曹洪四人。 贾诩额头布满汗珠,眼神游离不定,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 曹操走过去拍了拍头上冒汗的贾诩,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用怕,不要你出去是怕你不小心说漏了嘴,哈哈! 等本相清理了后方,就兵发江南,百万大军,荡平江东!” 曹操豪迈地挥手指向了江东的方向,那气势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囊括其中,似乎整个天下已经尽在他手中,只待他伸手摘取。 “主公,北方刚刚平定,不如修养个一两年。”贾诩小心地劝谏道。 “不用!本相用不了一年的时间,就能平定江东,到时候再休养生息,岂不是更好?” 曹操爽朗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豪迈。 曹操现在平定北方后,自信心极度膨胀,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征服的欲望。 哪里听得进去劝告? 他觉得自己兵锋所指,无不披靡。 如果不是前些日子在军中遇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令他忽生一计,他现在早就兵发荆州了! 他要在南下之前,把那些二五仔找出来! 彻底的清理后患,以绝后顾之忧,然后率领大军,一路南下。 用三尺剑,开创不世之功业。 在此时曹操的眼里,自己就如同本朝高皇帝一般。 高祖54岁一统天下,他曹孟德如今52岁,一年时间统一江东,再用一年统一陇地和蜀地! 岂不也是54岁? 岂非天命也? 有时候他都有点担心自己大军压上,周瑜小儿直接投降了,岂不是无趣? 忽然,一个黑衣蒙面的士卒急匆匆地奔来。 其脚步慌乱,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士卒来到曹操身前,双手呈上一个竹简。 曹操接过竹简,目光快速扫过,上面写着荀彧在家里为他的死而痛哭,杨彪求见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曹操笑了,那笑容中却透着满脸的得意! “有趣,实在是有趣!文若,果然是本相的萧何啊!” 他双手张开,拥抱着世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 在他遇到那个和自己长相一样的人后,就逼着贾诩出谋划策。 他想看看自己统一天下,若是万一不幸身死以后,会不会落一个霍光的下场! 刘协跳出来他没意外。 这个小皇帝本来就是上蹿下跳,几年前居然联合董承造反? 被他杀了一个人头滚滚,这才老实了几年。 杨彪跳出来他也不意外。 这个本来就是他放在这里当作吉祥物的,除了有那点资历,手里没有半点权力。 无论如何的跳脚,都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 想到此处,曹操仰头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笑声中饱含着他的自信、不屑与对局势的掌控欲,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中,任他摆布。 许褚这个院子极大,四周高墙耸立,绿树成荫,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尽数隔绝。 曹操站在其中,自是毫无顾忌,倒不怕外人听了去。 贾诩看着曹操笑得几近岔气,赶忙环顾四周。 只见四将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无一人发问。 许褚更是如铁塔般矗立在曹操身后,一言不发,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 唉!不能让领导冷场啊! 深谙明哲保身之术的贾诩心里很清楚,倘若再无人开口询问,那尴尬的可就是曹操了。 于是,贾诩连忙拱手,恭恭敬敬地说道:“不知丞相何故发笑?” “问得好!本相笑那刘协小儿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不知天高地厚! 居然妄图在这风云变幻之际兴风作浪,却全然不知自己不过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本相笑那杨彪匹夫,空有一腔虚妄的野心,却无半点真才实学和实际能耐,妄图搅动风云,简直是自不量力! 还想策反我的荀文若,哈哈哈,自不量力,自不量力啊!”曹操边说边把手中的竹简递给了贾诩。 贾诩接过竹简匆匆看后,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精彩! 这荀彧匹夫居然一个人在院子里为曹操痛哭流涕? 这荀彧还真是忠心不二啊! 果然不愧是曹操帐下第一心腹文臣! 杨彪去找他,居然被闭门不见,还直接说不见! 连一丝客气都未曾有,可见荀彧此时已经因曹操的“离去”而彻底失了分寸! 还是说?荀彧看出来什么了? 不可能!那人长相和曹公几乎一模一样,他贾诩都分辨不出来,他不信有人比自己眼光还毒。 贾诩心想,这老曹也忒不够意思,这样的忠臣都要监视。 以前听说曹操多疑,看来传言不虚啊! 他不禁回想起往昔种种,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贾诩又想到当年大败袁绍军后,从袁绍军中查出大量文官武将与袁绍的书信。 那时候的曹操看起来十分大度,一把火就烧掉了所有竹简,那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如今看来,以曹操多疑的性格,也不一定真烧了啊! 贾诩想起了幸好当时自己给袁绍都是心腹传的口信,忽然惊出一头冷汗。 无比的后怕! 看来那传口信之人也该病故了! 想到此处,贾诩只觉脊背发凉,忍不住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对着曹操拱手道:“荀文若果然忠心,诩一直拿文若兄做榜样的!” “哈哈,文和本相自然是信得过的,在本相眼里,文若是本相的萧何,你就是本相的陈平啊!” 贾诩听着曹操肆无忌惮的说着这些话,只得唯唯称是。 心里则是发现这位已经膨胀到了极点。 不但自比高祖皇帝,居然还直接称呼萧相国,陈丞相名字,一点都不忌讳啊! 贾诩忽然想起那位大公子,或许和高祖皇帝还更像一些。 高祖皇帝逃跑时候把儿子踹下车,这位大公子是把老爹拉下马。 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文和觉得我的话有何可笑之处么?” 贾诩立刻站起身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绝不能让曹操觉得在笑他。 就硬着头皮把刚刚想到的事情说了一下,反正都是事实,应该没事的吧? 果然,曹操并没有生气。 “呵呵,那逆子果然有高祖之风,那本相岂不是成了刘太公了,哈哈,罚酒罚酒!不可对外人言也!” 此时曹操心情大好,十年过去,当初的怨恨也减少了许多,对着贾诩举杯! 贾诩讪讪。 又是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迅速拿来了一份竹简。 曹操微微一笑,神色轻松地伸手接过。 然而,当他打开了竹简,随后表情一滞,那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冻住了一般。 “荀彧,匹夫!你果然是本相的心腹啊!啊!!!” 曹操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随后曹操一把把饭扣在了桌子上! 饭菜四溅,一片狼藉。 他的眼神凌厉得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看向了贾诩!“荀彧是你榜样是吧?!” 第5章 哇!朕的,都是朕的! 曹操那语气充满了质问与愤怒,仿佛能将人穿透。 随后把竹简扔给了贾诩! 贾诩看过竹简,呆坐在地上。 又一次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那汗水如雨般不停地冒出,怎么擦也擦不完。 他谨慎了一辈子,搞不好这次会在这里栽了啊! 他想到了几位公子会有动作,也想到了刘协可能会有动作,这也是曹操希望看到的。 他万万没想到浓眉大眼的荀彧也会叛变啊! 荀彧可以说是曹操最信任的人! 每次出征都是让他看家,其地位和作用相当于刘邦的萧何啊! 这下玩脱了! 贾诩只觉得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脸上却是露出了一脸震惊又惊慌的表情:“这这这?荀彧那狗贼怎么了?诩莫非看错了此人?” 曹操看着贾诩许久,直到盯得贾诩坐立不安,才笑道:“诶!算了!你也不知情!吃饭吃饭!” “那个丞相,诩认为就可以收手了,若是闹出了什么乱子。”贾诩小心翼翼地说道。 曹操一伸筷子,阻止了贾诩下面的话。 “诶!兵权都在本相的手里,能有什么乱子!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他们会怎么去闹。闹的越早越好啊!” 曹操已然想明白只要兵权在自己手里,谁都不能奈何得了他,他一边说话,一边重新把桌子上的饭扒拉到碗里。 曹洪则是说道:“丞相放心,只要一声令下,两万大军,半日就可以到达许昌城! 我曹洪定当为丞相冲锋陷阵,绝不含糊!” 曹纯也是说道:“五千虎豹骑随时听候调令!有他们在,定能保丞相无忧!” 夏侯惇赶忙说道:“丞相放心,我会牢牢控制好城里!绝不会让任何宵小之辈有机可乘!” 夏侯渊接着道:“您放心,四个城门都是咱们的人,哪里会出半点岔子。 哪怕有只苍蝇想飞进来,也得先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曹操看着手下的四位兄弟,眼神中满是欣慰之色。 无论是在繁华喧嚣的许昌城,还是在广袤无垠的北方大地,无论是威风凛凛的骑兵,还是步伐整齐的步兵,都是紧紧握在他的手中。 如此掌控全局,自然是万无一失! 任谁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来! 他倒是要看看,若是自己真的死了,这许昌城会发生怎样的风云变幻,众人又会是怎样一番嘴脸。 他一挥手,几个黑衣人就如同幽灵一般从背后悄然出来。 “给我盯紧了几位公子,他们无论是做什么,都不要阻止,本相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掀起什么浪花。”曹操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诺! 大公子那里呢?” 曹操一滞,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那个逆子呢?他知不知道本相已经死了?” 想起那个逆子,曹操就一肚子的气! 那怒火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焰,难以平息。 本来那是他曾最为倚重的长子! 他曾对其寄予厚望,将心血倾注。 居然能做出把他从马上拽下来的荒唐之事! 若不是上天眷顾,运气好到了极点,张绣中军忽然混乱,他差点就死在了那混乱不堪的乱军之中! 气得他十年没有打理自己的那个逆子!无情地把他打发在一片荒凉的洛阳,让其自生自灭。 就连他的消息都不想听到! 真正做到了眼不见心不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 然而如今做的这一番假死,却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长子来了! 若是自己真的死了,他会如何呢? 十年了,漫长的时光悄然流逝,曹操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当年曹昂才二十岁,年少轻狂,不懂事也是正常! 惩罚了十年,也足够了! “他那里也是一样,无论做什么,都不要阻止!”曹操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与期许。 谁都没有注意到,曹操说这话的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蒙着脸面巾下面,却是极其隐晦地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细微的弧度,在面巾的遮掩下,若不是极其仔细地观察,根本无法发现。 正是刚刚询问大公子的那位。 曹操自然也没注意到。 唉! 曹操重重地叹口气! 说是如此说,曹操心里也是清楚,他这个长子已经实际上失去了继承权。 他知道老大可能除了奔丧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自己的态度,整个曹家体系里,就没几个人和曹昂熟悉的。 他就如同被孤立在家族之外的一颗孤狼。 他的养母丁夫人从小对他视如己出,因为那事,也和自己和离,到了娘家十年没有回过家。 即使是几次提议想去看儿子,曹操也不同意。 最多不阻止她去给儿子送些银钱罢了,后来他那前妻就再也没和他说过去洛阳之事。 丁夫人可算是恨他入骨。 如今自己“死了”最高兴的莫过于能见到儿子的前妻丁夫人了吧? 那逆子这次回来,也正好让他去见见他母亲! 曹操对着黑衣人道:“老大那里可曾通知?” “已经通知了!而且正是我们的人通知的,要不要让他进来当面禀报?” 曹操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 那手势显得有些随意,又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若是旁人一定不清楚是带来还是不带来,黑衣人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黑衣人下去,没多久就带来了一位信使。 那信使看到了活着的曹操下了一跳,震惊的坐在地上,“鬼啊!” 曹操抬头看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则是上前啪啪给了他两巴掌:“鬼什么鬼,丞相没死!” 看到信使清醒过来,曹操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对信使说道。“如何了?那逆子如何反应?” “大公子说“哦,知道了!””信使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听到这话,曹操顿时勃然大怒! 又一次一把把手里的饭狠狠地扣在了桌子上! 刚刚收拾好的桌子又一次饭菜四溅,一片狼藉。 看得贾诩牙根发痒。 人家周公三吐脯,你老曹两盖饭啊! 贾诩四周望了望,唉,可惜没有史官,等某死了,一定把这件事写在竹简上,放我棺材里! “老子死了,他就一句知道了!逆子啊!真是逆子啊!” 曹操气得火冒三丈,双眼圆瞪,脸色涨得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许久才平复了心情,可依旧捂着有些疼的脑袋,差点没被气死在这里。 刚刚荀彧的背叛都没有这件事刺激得直接,干脆,有效!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发怒。 这也是大多数人的通病。 三千里外有人杀人了你都不在意,你儿子作业写不好就会大发雷霆。 话说一个孩子写作业的事情有杀人大么?自然是没有的。 只是因为在乎而已。 此时老曹的心情不外如是。 许久。 曹操强压着怒火问道:“那逆子在洛阳的生活如何?” “丞相,我去的时候,大公子在教书。洛阳啊,被大公子治理的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停吧停吧!等下去领五军棍,下次再有欺骗,定斩不饶!” 曹操听后笑了,那笑容中满是不屑。 都沦落到自己教书了,还和人间仙境? 简直就是笑话! 一定是那里没有氏族,手下找不到一个能用的人。 带过去的几个人,怕是十个字都不会写! 想到这里,曹操忽然觉得对曹昂有些亏欠。 “唉,老大这么苦么?洛阳现在什么模样?”曹操的语气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关切和懊悔。 信使满脸愁容想着自己要挨打的事情,忽然听到了曹操的话,心中满是疑惑。 都说了人间仙境了,这还苦么? 不苦啊? 洛阳就跟天堂一般美好,比许昌好多了! 就这样还苦么? 那信使正要兴致勃勃地报告自己在那里的种种见闻。 说不定丞相就把自己军棍免了呢!特么的,居然装死害我给大公子汇报了假情报! 还没有张嘴,就看到曹操摆了摆手。 “罢了,下去领十军棍!”曹操不耐烦地说道。 那个小子懂个什么治理地方? 若是真治理得好,岂不是早就来邀功了? 况且洛阳周围都没什么人了,拿什么治理? 这些年来,洛阳的消息,他一件都不想听! 只要知道那小子没死就行了! 这些年曹昂寄回来的信,他一个都没看! 全部都存在了箱子里! 若是平时来信也就罢了! 每次都是过年的时候来信,曹操不用想,就知道那里边肯定是一些毫无新意的套话! 不过他也不担心出什么事情,洛阳距离许昌也就三百多里而已。 西面还有长安,可以说洛阳在腹地的位置。 最多也就是有一些不成气候的盗贼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浪。 …… 此时洛阳城。 在学院老师们的带领下,曹昂正怀着满心的期待参观着自己的财产。 整整一个仓库的铁甲,那闪耀着冷冽光芒的铁甲堆积如山,看的曹昂有些眼晕。 要知道,在曹操那里,百夫长才有一身的皮甲,那已经算是不错的待遇了。 只有大将,那才能够拥有一身的铁甲!唯一一个全员披甲的部队,那就是虎豹骑。 仅仅这五千的虎豹骑,逼得老曹到处挖坟掘墓,想尽办法筹措军费,就为了装备这支精锐之师。 更多的士兵,则是一身的布衣。 一来是铁甲制作成本极高,十分的昂贵,二来就是铁甲沉重无比,往往一身铁甲就有五六十斤重,哪里是普通的士兵可以承受得起的。 这也往往是为什么在战场上,一个大将,往往可以凭借着精良的装备和高超的武艺,追着几百个士兵砍杀的原因! 如今,这里却是整整的好几个仓库! 满满的铁甲散发着令人震撼的气息,怎么能不让他激动? 曹昂的心跳急速加快,双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无限的可能和希望。 又有一个疑问萦绕在他的心头。 “士兵披的动么?”曹昂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问道。 “当然披的动!您治下的百姓就没有吃不饱的,一个个身强体壮。 而且这些盔甲都是改良过的,只有二三十斤,防御力却是比普通铁甲还要强! 他们现在五日一军训,都是穿着这个去训练的。”道清的话斩钉截铁,充满自信。 他的头皮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光芒,都是闪闪发光。 另外张冲也是在后面连连点头,附和道:“没错,大公子,确实如此。” “好,那就明日出发!争取一天能抵达许昌。”曹昂大手一挥,果断地做出决定。 “诺!”众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充满气势。 如果这话让其他将领听到,一定会惊得笑掉大牙! 定会嘲笑曹昂不知兵! 古代行军,最重要的不是一味追求速度,而是在行军的同时,还要保持战斗力。 所以一日步兵能行走三十里,那就是天下强军了! 即便如此也是不穿盔甲只拿兵器,盔甲要么由民夫背负,要么放在车里。 一般都是由两到三个民夫背负,到了战场再由战兵穿上。 这也是为什么埋伏往往会给士兵带来极大的伤害的原因。 三百武装到牙齿的士兵,甚至可以正面战胜数千的无甲兵。 若是日行百里,到了地方不要说打仗了,士兵们早就累得精疲力竭,毫无战斗力可言。 兵法也讲:军行百里而争利者蹶上将军,五十里而争利者军半至。 行百里就是和送死没有区别,尤其冷兵器时代,就是体力再好走了一百里,到了地方一群民夫都能把上将给擒了。 除非小股的轻骑兵,一人双马还有可能。 除了信使为传递紧急情报不惜马力沿途换马之外,就没有这么行军的! 洛阳距离许昌足足三百多里! 曹昂的命令就这么毫不犹豫地下达了! 而如此冒进的决定,他的手下就这么轻易接受了。 第6章 朕的家底如此之丰厚?就是人才差了点??? 下午时分。 阳光温暖,春风拂面,洒在洛阳大学的每一个角落。 曹昂站在高台上激动万分! 这就是朕的江山? 他就要用这几万人,去造反了! 不,是继承老曹的遗产顺便造个反了! 本来按照参谋团的建议,最好是由曹操造反比较好,到时候记录乱臣贼子也不用曹昂担骂名。 时间就定在老曹一统天下后,他们甚至还有几套方案。 其中一套曹昂很喜欢,那就是把伏皇后丢在老曹的床上,然后逼他自立。 曹操若是体面的立他为太子也就罢了,若是不体面那就逼他体面,把老曹丢到铜雀台让他在那里生儿子就行。 曹昂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方案,给他送过去一些人妻,想必老曹也很喜欢的吧? 可惜了,老曹死了。 可惜了自己成不了李二了。 原本的学院操场,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点兵场。 整个巨大的操场,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十几个方阵。 每个方阵,由千人左右组成,整齐划一,气势恢宏。 张冲指着现在走来的杀气腾腾的方阵,对曹昂说道。“这是我们的工人方阵,都是由各个工厂的工人组成。” “好!”曹昂大声应道,目光紧紧盯着下面的方阵。 曹昂看着下面身穿铁甲的方阵,一个个的手里都是手握一杆60米的长枪,那长枪如林,齐头并进的威势,属实的让人震撼! 这样的长枪阵,就是吕布冲阵,也得被扎一万个透明窟窿吧? 曹昂对着过去的方阵挥了挥手。 “你可知道我们去做什么?”曹昂高声问道。 “杀了狗皇帝,扶持陛下登基!”下面立刻爆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声音,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额,感情这是一群反贼啊! 看着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小伙子们,他们对造反好像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啊! “你们不怕么?” “大公子做皇帝是众望所归,大公子做皇帝是民心所向,该怕的是他们!” 曹昂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微笑着挥了挥手,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深意。 曹昂拉过了一边的道清,压低声音说道。 “你们是不是排练好了?怎么回答的这么整齐?” “额,不是我,是李长庚他们。”道清立刻就出卖了自己的朋友。 曹昂沿着目光看去,就看到李长庚站在入场仪式那里,对着一帮人低估着什么。 无奈的摇了摇头。 忽然,他看到后面大树上还有一面红旗在慢慢的挥舞。 起初他还以为是挂在那里的,仔细一看那里居然有两个人,在那里拿着红旗指挥着。 一个叫做刘异守,另外的那个好像有点眼熟,叫什么来着? 曹昂没来得及多想,就被面前整齐的山呼海啸拉回了视线! 曹昂微笑着看着一个个方阵过去,时不时学着后世看过的电视剧里的大人物一般,冲着他们招招手。 接下来的小商贩方阵、农民方阵、医疗兵方阵、后勤方阵以及学生方阵,一个接一个地走过,都看得他眼花缭乱! 尤其是学生方阵! 那手里黑洞洞的,不是一个个的步枪又是什么? 曹昂挥挥手:“同学们好!” “校长好!”喊声整齐划一。 曹昂笑了笑,冲着他们挥手,他现在一听这些人的叫法,就大概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老师和其他人一般称呼他大公子,学生们则是称呼他为校长。 “现在都有步枪了?”曹昂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您忘了,这还是您让研究的!”一边的张冲无比的激动,声音都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 额? 曹昂回忆了一下,学院好像真的有这个学习小组。 当初他扔了一笔钱,随意地指导了两句,就没再管了。 在他看来,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哪里能研究出来这个? 没想到还真的被研究出来了!这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忽然,一阵犹如闷雷般的震动声由远及近传来。曹昂闻声望去。 就见不远处,整整五十辆马车如汹涌的潮水般急速袭来。 整个马车的车身,全都被坚硬的铁皮严密包裹着,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这些可不是这个年代常见的两轮马车,而是一个个造型独特的四轮马车! 那陌生又带着几分熟悉感的模样,让曹昂不禁心生疑惑。 张冲激动地指着第一辆马车,向曹昂解释道:“这是耿师傅精心发明的运兵车,同时也是粮车,有了它,咱们行军途中就省去了安营扎寨的诸多烦恼。 一辆这样的运兵车,可以轻松乘坐六个人两匹马,而且只需两匹马来拉动!” “两匹马?”曹昂眉头紧皱,他好像听到了两匹马乘坐,听错了? 满脸疑惑,正在心里寻思着,为什么要乘坐马? 就在这时候,一辆马车的车帘掀起,上面下来了一位满脸胡须的中年人。 曹昂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位,正是五年前那个心急火燎拉着他,急切地要投资的那个铁匠。 老耿。 当时,他随意地给了对方一笔钱,之后就没再搭理这件事了! 后来应聘上了洛阳大学的一个教师,好像教同学们打铁。 老耿急匆匆地下了车来,先是激动的对曹昂行了一礼,随后伸出手指着马车,大声说道:“这是我发明的多功能马车,请大公子指示!” “哦?什么多功能,又有什么用呢?”曹昂也是来了兴趣。 “传统的二轮马车,其中有一部分的力量是直接压在马身上的,这样一来,马没行走多远就会疲惫不堪,必须要休息。 然而四轮马车则截然不同,马匹不再承受车身的压力,只需负责拉着车子向前行进就行了! 马匹和人坐在里边,行军途中都能得到长足的休息。” 曹昂打断了他继续解释关于四轮马车转向的问题,他确定自己没听错,就是马坐在马车里!迫不及待地问道:“为什么要拉马?” 这时候,耿师傅不慌不忙地从马车上牵下来了两匹马。 他熟练地把前面的马匹的卡扣弄了下来,然后将这两匹马利落地套了上去。 耿师傅微微一笑,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 “只需要五个呼吸,就能换两匹马。 为了防止马惊扰,我们还在里边放了马料和盐水! 我们这马车就算再省力,走上一个时辰也难免会让马匹劳累,这时候,我们只需要换上另外两匹马,这样就可以让马匹轮流休息,从而保持充足的体力。 而且,我们这马车,只需要轻轻打开,就是一个宽敞坚固的帐篷!再也不担心扎营麻烦了! 只需稍稍改变,那就是一辆威风凛凛的战车!可以冲锋破阵! 这样一拉,就可以防守用,长枪可以从空洞穿出去,还能有效防止对方射箭,就连马都有保护。 平时不用的时候,卸掉兵器还可以作为小吃车,方便又实用。” 曹昂看着老耿一边说,一边把那马车变成各种形状,都有点惊呆了,在变成某个形状后,曹昂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为什么看着熟悉了! 这特么不是路边摆摊儿常见的那种小吃车么? 后勤大队耿师傅在曹昂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趾高气昂的走出了台前。 经过了这场规模空前盛大的阅兵后,曹昂的信心如同被点燃的烈火一般,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此刻的他昂首挺胸,身姿挺拔如松,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不移的信念和满满的自信。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达许昌的城下! 理由都找好了,老曹这个年纪死了,一定是被害死的! 所以要带兵入城才能保证安全,等进了城后,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所以,你只管努力种田,大军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 有了这一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威武大军,天下还有何处去不得? 这天下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在向他敞开怀抱。 谁能拒绝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诱惑呢? 以前没得选,现在他想做个皇帝。 最后的一个方阵,则是所有人都是一袭的黑衣。 那黑衣深邃如墨,仿佛能将周围的光线都吸纳进去,与黑暗完美地融为一体。 蒙面的黑巾更是为他们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色彩,让人难以窥探其真容。 他们在阳光下行动如风,迅速而敏捷,犹如幽灵一般,来无影去无踪,令人惊叹不已。 “暗卫前来报到!”这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 “好,辛苦了!”曹昂郑重地说道,语气中充满着激动。 起初的他只是撒出去了一些人,当时也仅仅是想要了解各处的需求,了解一下当时的情报,以便能够更好地做生意而已。 后来发现外地实在是穷困,还三天两头打仗,实在是无生意可做,就做起了人口购买的生意。 也是在这次,他才惊觉,如今它已经悄然发展成为了一个遍布天下的庞大情报组织! 刚刚暗卫的头子告诉他,在许昌的一半的官员府邸,都有安排的内线成功地以家仆、丫鬟的身份混进去。 只是现在,这些内线的级别还不算高,所能获取的大多只是一些表面的情报而已。 但即便如此,这也已经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好,第二日,我们就出发许昌!” 许昌。 荀彧家里。 荀彧看着眼前才十二岁的曹冲,这孩子面容稚嫩,眼神中却透着超出年龄的成熟。 他还没有去找曹冲,曹冲就自己到了这里找他。 “七公子所来何事?”荀彧神色平静,语气沉稳地问道。 “今日伏完前来找我,说是愿意支持我成为代理丞相!还请荀叔父支持!”曹冲急切地说道,脸上带着期盼的神情。 荀彧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那日杨彪来自己这里要自己支持曹冲,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并没有答应,也并未拒绝。 原因还是担心火并,他没信心一举将曹丕拿下,也担心对方狗急跳墙。 没想到伏完居然又去找了曹冲。 “你可知道伏完为什么要你做代丞相?”荀彧目光灼灼地盯着曹冲。 “我当然知道,还不是看我年纪小,觉得我好拿捏?”曹冲一脸倔强,愤愤地说道。 荀彧轻轻的喝了一口茶,用手示意曹冲继续说下去。 “不过,我年纪虽小,却也不是任由他们摆布的。我已经取得了夏侯渊叔父的支持,只要您也支持我,我必定让荀家再上一个台阶!” 曹冲挺起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那模样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荀彧倒是有些惊讶! 他那原本平静的面容上,此刻也不禁泛起了一丝讶异之色。 他倒是真没想到夏侯渊会支持这位曹冲公子。 看来,自己倒是有些小看这位年纪尚幼的公子了。 “你有何凭证?” 随后曹冲就拿出了一个盖着大印的丝帛。 荀彧拿出公文对比了一下! 先是对比了下笔记,又对比了下印章! 还真是夏侯渊的印章! 还是手书的! 上面写的也是他愿意投效命于冲公子,一旦有事愿听冲公子调遣。 这也算是投名状了! 荀彧暗自下定决心!此事宜早不宜迟! 赌了,他荀彧这丞相也不是做不得! 至于面前这小子,荀彧完全没放在眼里。 架空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好,明日我会向皇上请旨,由你继承曹丞相的一切!”荀彧缓缓说道,语气坚定。 曹操命令他监视皇帝,不要让皇帝糊涂行事。 所以现在名义上,他还是牢牢控制着皇帝。 没有他的首肯,可以说圣旨出不了皇宫。 那皇宫就如同被他掌控的一座坚固堡垒,任何旨意都需经过他的同意才能通行无阻。 第7章 世子之争 与此同时。 曹丕心急火燎地一路狂奔来到了司马懿的府邸。 “先生,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我可听说那荀彧可是要支持曹冲了!” 曹丕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满脸的焦虑与急切之色毫无掩饰,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如珠的汗珠,那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落在他的衣衫上。 司马懿则气定神闲地席地而坐,他神态自若,轻轻举起茶杯,优雅地戳了一口茶,然后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说道:“丞相新丧,二公子不在守孝,来我府邸做什么?” 那语气平稳得如同不起波澜的湖水。 听完司马懿的话,曹丕只觉得心头仿佛被重锤狠狠一击,心中顿时一沉。 本来他满心以为大哥不在,自己便可以稳稳地继承老爹的一切! 哪里能想到昨日竟传来消息,说那荀彧居然支持曹冲! 曹冲才多大点年纪? 想到此处,他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地找来了司马懿这里。 看着老神在在、悠然自得,一副淡定从容模样的司马懿,曹丕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先生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喝茶,都火烧眉毛了!”曹丕扯着嗓子大声嚷道,声音中充满了焦躁与不安,那声调都变了形。 “我问你,荀彧的手里有兵么?皇帝的手里有兵么?你现在不去找曹纯和夏侯渊,来找我有什么用?”司马懿依旧不慌不忙。 目光平静如水地看着曹丕,神色间没有丝毫的波动。 “可是。”正要争辩的曹丕忽然眼神一亮,仿佛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瞬间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他对着司马懿深深地一作揖,满怀感激地说道:“多谢先生,我这就去找几位叔父!” 说罢,曹丕转身匆匆离去,那急切的身影如风一般,很快就消失在了司马懿的视线中。 “这二公子,也不像表面上那么憨厚嘛!碰到根本利益,就急了!” 随后拨弄了一下茶碗,轻啜了一口。 心中暗自发誓:“老曹啊老曹,你没有完成的统一,我看还是落在我身上啊! 我对洛水发誓,一定要统一天下!一定!” …… 与此同时。 曹植神色慌张地匆匆找了正在服丧的卞夫人! “母亲,您听说了么?荀彧要扶持冲弟啊!”曹植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那语调都变了形,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般。 完全没了往日那温润如玉的模样。 大哥继承他没意见,毕竟是他们的大哥。 二哥继承他没意见,三哥继承也行,毕竟一母同胞。 要他曹植继承他更没意见,曹植也觉得自己才华冠绝一代! 让一个娃娃继承什么意思?就凭他能称象么? 我还能吟诗作赋呢! 是以曹植刚刚得到了消息,就跑了过来。 “慌什么?我家有谁继承,难道还能是他荀文若说了算?”卞夫人一脸镇定,语气强硬得如同钢铁,目光中透着坚定与威严。 只见卞夫人一把拽下了身上的丧服,披上了一套皮甲,那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英姿飒爽,步伐有力,在曹府里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畏,丝毫不敢有半分小觑。 荀彧要在明日早朝的时候,支持曹冲的事情,她自然也听说了! 她身为正妻,虽是续弦那也是妻,膝下好几个儿子都在,怎能轮得到曹冲一个妾生子去继承?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是真的行,那她就可以去上吊而死了! “走,我带你去找你许褚叔父!”卞夫人果断地说道,话音未落。 便紧紧拉起曹植,步伐匆匆地就往外走。 此刻,所有人都在为了各自支持的人选而忙碌奔波着,或谋划策略,或拉拢人心。 只有那假的“老曹”的尸体,孤零零地存放在大厅里无人过问。 周围一片寂静,那场景显得格外凄凉,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在了角落。 隐隐有些臭味散发出来。 与此同时。 曹冲再次踏入了荀彧的府上! 这一次乃是荀彧十万火急地喊他来的。 荀彧此时怒目圆睁,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伸出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 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仿佛连手指都在宣泄着他心中那汹涌澎湃的怒火! “竖子!” 自己打算支持曹冲的事情,本来打算在朝堂上来个措手不及,形成既定事实再慢慢打压。 起码中间派会有大部分站在自己这边! 如今在满城里传得如狂风骤雨一般沸沸扬扬,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人们议论纷纷的嘈杂声音! 就连路边的狗都知道他荀文若要支持曹冲夺嫡了! 这还如何出其不意? 而且她听说卞夫人都拉着曹植给许褚要下跪了,逼的许褚差点自尽,最后保证道如果不是曹植三人继承,他就不活了,卞夫人才拉着曹植去下一家拜访! 临走时候卞夫人还说了一句,也并非一定要他的儿子,若不是大公子不在,他也愿意支持大公子之类的场面话。 这情形简直就是将他无情地架在熊熊烈火之上狠狠炙烤啊! 打人一个出其不意和打对面严阵以待能一样么?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 “你确定不是你故意将消息散播出去的?” 荀彧怒声质问,那声音好似雷霆炸响,其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我就是再蠢笨不堪,也断不会去做如此愚蠢至极、自毁前程的事情啊!”曹冲满脸的委屈之色,眼眶泛红,急切地大声辩解道。 荀彧沉默了许久许久。 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他的内心反复思量,翻来覆去地琢磨。 也是觉得此事绝无可能是曹冲所为! 本来他一开始就已经下定决心,铁了心打算坚定地站在曹冲这边的。 把他置于如此尴尬艰难的境地,对曹冲没有半点好处可言。 莫非是他私下联络的哪个官员一时疏忽不小心将消息泄露出去的? 不可能啊? 他所联系的都是一些关系紧密,平素为人处世极为靠谱,行事谨慎小心的人。 荀彧眉头紧紧地锁着,犹如两道纠结在一起的麻花,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消息究竟是通过何种途径泄露出去的。 夜里。许家别院。 许褚单膝跪地上。 “主公,俺咋办啊,主母差点给俺跪下!” 曹操一脚踹了过去。 “你个蠢货,她求你什么,你不会答应么?” “她让俺去杀了冲公子啊,若是杀了荀彧那狗贼俺还能下手!” “哼!起来吧!站后边去。” 曹操训斥了一顿许褚,又饶有兴致地看着夏侯渊。 那目光中透着犀利的审视与殷切的期待,仿佛要将夏侯渊的内心看穿。 “如何了?”曹操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 夏侯渊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面,腰杆挺得笔直,神色紧张而又郑重,如实禀报。 “二公子曹丕急匆匆前来找我,言辞急切地要我配合他控制全城,并许了我大将军的尊贵职位。 四公子曹植也是特地前来找我,要我在朝堂上坚定地支持他,还别出心裁地送了我一首诗。 七公子曹冲前来找我,只是态度温和地勉励了我几句。 卞夫人要我杀了冲公子” 曹操点了点头,对着后面的许褚说道:“听着,你看看秒才是怎么回答得。” “我都按照您的吩咐,一一答应了。”夏侯渊不敢有丝毫停顿,一口气说完。 说完后大气都不敢喘,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饶是曹操提前吩咐的,他也有些压力山大。 “啊?还能这样?”许褚张大了嘴巴。 曹操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玩味之色。 没想到许昌的这个关键位置竟然如此吃香,如此炙手可热。 随后略微一想就清楚了其中的原委。只要拿下了夏侯渊他们几个关键人物,在他曹操不出现的时候,就等于紧紧地将整个许昌的城防掌控在手中。 大义在手,又有兵马在手,这可是实打实的令人梦寐以求的权力。 看来他的几个儿子都不算是愚笨至极,只是太过聪明了! 这是他没死,还能够凭借自己的威严和谋略掌控全局。 若是真的死了,那定然免不了一场惨烈的大战! 各方势力定会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 到那时,很有可能被那一直伺机而动的刘协钻了空子,趁机兴风作浪,妄图颠覆他曹家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曹操感慨不已,心中思忖着,也是该立世子的时候了! 就如同太子是一个皇帝的继承人一般,如果老皇帝忽然驾崩离世,太子就是合理合法的皇位继承者。 世子就是一个家族族长的继承人,若是老族长没有明确指定继承人,家族内部难免会出现一些激烈的争斗,甚至闹得头破血流。 不要说在古代,就是现代社会,也是有好多因为争夺家产而大打出手,不惜对簿公堂的。 指定世子,就相当于后世的遗书,具备着无可争议的法律效力。 指定一个人为家族的继承人,明明确确、清清楚楚地告诉其他人不用再有非分之想了。 这在现代社会,确实会引起其他孩子的极大不满和抵触情绪,然而在古代,这种情况则是屡见不鲜,极为常见。 最常见的则是嫡长子继承制度,与指定继承方式。 往往嫡长子继承并不十分牢固,往往在一个家族之中,嫡长子却不是能力最强的那个。 这个时候,老族长如果想要指定继承人,就要提前立好世子。 一般来说,被指定的也大多是嫡子。 家族继承并不像皇帝继承那般残酷无情到极致,但有时候也是充满着令人胆寒的腥风血雨,尤其是那些庞大的大家族。 其中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丝毫不逊色于宫廷争斗。 曹操有意要看看几位儿子的表现,准备在出征之前把世子之位确定下来。 “也不知道那个逆子如何了?有没有回来奔丧?”曹操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既有怨恨,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牵挂。 曹操又是想起了自己那个曾把自己拉下马的长子,不由得恨得牙痒痒! 那愤怒的神情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 无人应答,整个现场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众人十分尴尬的呼吸声音,那呼吸声仿佛都带着紧张和不安。 曹操从他们表情里就知道那逆子没来。 三百里的距离,信使都回来一天了,他还没到! 若是和信使一起回来,岂不是早到了? 又不是行军,还要带粮草辎重不成? “本相看那逆子就是不想来!逆子啊!” 曹操气的又是大骂逆子! 那骂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若不是因为那次把自己拉下马来的荒唐举动,以后自己的位置,还不都是他的? 若是当初自己忍一忍,父子关系岂能僵到如此地步? “不就是拉下马么?你又没死!” 丁夫人骂他的话又仿佛在耳边。 唉! 明明不是本相的错! 倒是本相的不是了? 想到此处,曹操心中更是又气又恼。 第8章 千古阳谋推恩令 转眼间,一天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 转瞬即逝。 第二天天还未亮,浓重的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大地。 众人便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宫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以往都是到丞相府里商议要事,朝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基本上只是徒有其名,实质早已名存实亡了! 来的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今日的朝会,必定有足以震撼朝野、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 很快,随着几声鼓响起,天空中也泛起了鱼肚白,朝会的时间到了。 众人陆陆续续地鱼贯而入,来到了大殿之中。 人群中,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身着孝服,显得格外显眼。 正是曹操的七公子,曹冲。 上一次在众人面前露脸还是对一头大象的称重。 此时曹冲也是满脸兴奋,脚下如同生了风一般,脚步轻快地走向人群中。 他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那喜悦如同璀璨的阳光,几乎要从他的每一个毛孔中溢出来。 和他那身上的孝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对着诸位大臣恭恭敬敬地行礼,那毕恭毕敬的模样仿佛现在的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高高在上、权倾朝野、威风凛凛的曹丞相了。 直到荀彧瞪了他一眼,曹冲似乎发现自己表情有些不对,立刻做出了一丝悲痛的表情。 另一边,不但是曹冲,就连曹植和曹丕,也是在今日的朝堂上现身了。 只是二人都是面色沉重,尤其是曹丕,看起来十分的憔悴,眼睛还是有些红肿。 就连卞夫人,也是身着洁白如雪的孝服,站在朝堂上。 她神色庄重肃穆,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稳稳地坐在人群的最前面。 唯一不同的是,朝堂上,今日少了曹操那熟悉而威严、令人望而生畏的身影。 这让大家都有些不太习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唯一让人感到习惯的是,负责守卫皇宫安全的,还是原来的那些人。 那些执金吾依旧如雕塑一般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神情严肃而专注,目光坚定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看在每一个朝臣眼里,都是十分的有安全感。 只因为他们大多都是曹家或者曹家提拔起来的大臣,这些也是曹家的侍卫。 只要这些人没换,他们就不担心皇帝突然发难,进行大清洗。 皇帝的命令依然出不了后宫。 见礼过后。 杨彪第一个步履匆匆地站了出来。他先是微微抬起头,神色紧张且小心翼翼地看向了上面端坐着的刘协一眼。 那目光中带着些许敬畏与激动,或许用不了多久,皇帝就要拿回权力! 而他杨彪今日就是皇帝的马前卒,接着又迅速地转过头来,目光审慎地打量了一眼曹冲,这才双手施礼。 “启奏陛下,曹丞相前些日子不幸溘然病逝,如今朝局动荡不安,局势纷乱如麻。 外有诸侯不听朝廷命令,各自为政。 臣以为应当尽早确立新的丞相,以安抚民心,稳固朝纲,使天下归心,社稷安宁!”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顿时如同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炸开了锅一般。 嗡嗡声刹那间响起,犹如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 好似昨日荀彧支持曹冲的声音沸沸扬扬,众人都想到今日朝堂可能荀彧会发难,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却是杨彪。 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齐刷刷地看向了另外一边站着的曹丕、曹植以及曹冲三人。 那一道道目光中,有审视,有揣测,有期待,也有担忧。 这满朝文武,有一多半都是曹操当年一手大力提拔起来的,他们对曹操虽不是忠心不二,死心塌地,也是深深捆绑的。 另外一少半也多半是曾经被曹操的赫赫威严雷霆手段吓得肝胆俱裂的老臣。 即便时过境迁,如今依旧心有余悸,谈之色变。 还有一波则是朝中如同华而不实的摆设一般的吉祥物,比如太尉杨彪之流。 没想到今天这向来谨小慎微的老家伙居然第一个站出来,众人心中皆是充满了惊讶与疑惑。 整个朝堂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无数颗石子,涟漪层层泛起。 “我觉得曹丕公子适合。”曹丕身后一大臣扯着嗓子喊道。 “曹植公子才华盖世,当然是曹植公子了!”曹植身后也是一位大臣不甘示弱地叫嚷着。 “废话,二公子那是嫡长子,哪里轮得到曹植?”曹丕身后另外一大臣瞪着眼睛反驳道。 “那大公子还在,哪里轮得到曹丕做嫡长子?”又有人跳出来高声争辩。 场内一时间沸反盈天,喧闹声此起彼伏。 众人争得面红耳赤,各执一词,就连说那曹昂的都有了,可就是没有说曹冲的。 这样站在前面的曹冲,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难看。 就在这时,荀彧稳步站在了最前面。 他先是轻轻咳嗽了一声,那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众人的目光都是齐刷刷地看向了荀彧。那可是曹丞相生前最为信任的臣子,他的一言一行在朝堂之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丞相生前最喜爱的就是七公子的曹冲,老臣认为,曹冲公子最为合适!”荀彧神色坚定,声音沉稳有力。 荀彧的公然站出来表态,在朝堂中立刻有了一大堆的拥趸。 他们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又掀起了一阵新的波澜。 本来一言不发的卞夫人,听到荀彧的话更是一下子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 她双目圆睁,恶狠狠的盯着荀彧,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荀文若,我家由谁继承,自然是有宗法制度在那摆着! 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指手画脚做主了?”卞夫人怒声喝道,任谁都能听得出她的愤怒。 荀彧早就看到了卞夫人一直在盯着自己,此时见到她发话,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一介女流而已,竟敢在朝堂如此对自己?真还以为曹操在啊? “夫人此言差矣,丞相的家事,从来就不仅仅是家事,那也是国事,况且我听闻丞相最是喜欢冲公子,由曹冲继承丞相之位,自然也是符合丞相的心意的!”荀彧言辞犀利,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看我家老曹死了,就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老娘和你拼了!”卞夫人气得满脸通红,一把拿起身边人的护板就要和荀彧拼命!那架势仿佛一只愤怒的母狮。 若不是被曹丕死死拉住,怕是已经找荀彧拼命了。 此时大殿之上,大部分都是曹操一手提拔的人。 若是荀彧自己想做丞相,他们自然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反对。 可荀彧支持的是曹冲,这就让大家有些不好站出来表态了! 毕竟严格来说,卞夫人你也不是正妻不是? 只是暂时的掌管后院而已! 真正的嫡子不是大公子曹昂么? 不过除了曹丕、曹植、曹冲的拥趸在积极表态,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在一旁观望的状态,谁也不想轻易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一个不小心站错队,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一言不发,最多以后提拔的慢了点而已,这笔账谁都会算。 躲在人群里角落一边的曹操面色如水,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好在现在大家都还保持着起码的理智,还在嘴炮的阶段,没有准备动手。 这样无休止地争执下去,最后得利的岂不就是白白便宜了在剧中调和的刘协? 若是刘协执意地要曹冲继承,那定然免不了一场血腥的争斗。 他已经看到了曹丕还有曹植都在和夏侯渊使眼色了。 夏侯渊的眼神时不时的瞥向他这边,气的老曹一眼瞪了过去。 曹操暗自擦了一下额头渗出的冷汗,心中暗自庆幸。 幸亏兵权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里,幸亏他还没有真的死掉! 如若不然,岂不是曹家陷入无尽的内斗,要么便宜了其他虎视眈眈的世家大族,要么便宜了东吴的孙权周瑜之流! 曹操冷眼旁观,如同一只潜伏在暗处的老狼,已经清楚地洞察了下一步大家可能要做的举动。 场上局势已然明了,他准备在汉献帝宣布完诏书后,果断地结束这场荒诞的闹剧! 他已经彻底看清楚了刘协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的本质。 他已经想好南征回来,就发挥大汉权臣的“优良传统”废掉这个家伙! 只是,立哪位宗室为皇帝好呢? 就在曹操在认真思考的时候,场上的局势果然不出他所料。 就在场上吵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的时候,荀彧挺身而出站了出来,他怒目圆睁,大声喝道:“还请陛下定夺!” 其声音洪亮如钟,在大殿中回荡。 其他的大臣也都是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在上面一直一言不发的刘协。 坐在最高位位置的刘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如同曹操在的时候一般,然而内心却是愤怒到了极点! 明明是大汉的丞相之位,在他们眼里却俨然成了曹家的私有物件。 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是如此的情况,可心里还是极为的不舒服,那种憋屈和愤懑如同无数只小虫在啃噬着他的内心。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刘协微微一笑,那笑容显得有些牵强。 他缓缓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说辞:“朕也不知如何是好?正如卞夫人所言,这是曹丞相的家事,要不还是回去商议吧。” 荀彧瞥了一眼皇帝,对刘协的话十分意外。 这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在原本的剧本中,杨彪出来提议,他推出曹冲,若有不服让夏侯渊立刻控制住局势。 如今这刘协,怎么怂了? 箭在弦上,还瞻前顾后,荀彧十分看不起这皇帝,还是站出来说道“这哪里是丞相的家事,也是国事,如今无法定下来,老臣还请陛下在三位公子里选一个。” 荀彧还偷偷的瞪了刘协一眼。 荀彧刚一说话,自然是有许多的附和之人,他们纷纷点头称是,一时间朝堂上又是一片嘈杂之声。 就是曹丕和曹植的支持者,一时半会儿也无话可说。 毕竟,这面前站着的可是皇帝啊! 曹丞相在的时候,众人谁也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现在,曹丞相不在了,曹家又没个能够一锤定音的主心骨。 于是,自然而然地就显示出皇帝的权威了。 曹丕曹植曹冲三人也是没有提出异议,而是自信满满地看着刘协。 他们自认为都有着自己的底牌。 刘协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这就是权力的滋味么? 虽然只能在三个人里边去选,那也是逐步地恢复了一些权力不是? 刘协看似思索了好一会儿,随后缓缓说道:“不如,由三位公子共同执掌丞相之事务,如何?” 此话一出,满朝顿时一片哗然。三个丞相!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陛下真是对曹丞相如此的尊重啊!”有人立刻高声喊道,那声音中满是谄媚。 “是啊,如此一来,曹丞相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又有人跟着附和起来,一脸的阿谀奉承。 有那脑子不怎么灵光的,或者是刘协的托,就立刻不遗余力地夸起来刘协。 其他的人,也是无法说出其他反对的话来,毕竟皇帝的话,表面上还是十分尊重曹氏的,谁也不敢贸然顶撞。 表面上刘协看起来还是对曹家恩宠有加、关怀备至的。 任谁都能一眼看得出来,三个丞相,那实质上就等同于没有丞相! 只是心里想到这点的人,也不敢轻易地宣之于口。 毕竟,从表面上来看,这似乎也是在为曹家筹谋,是为了曹家着想,为了曹家好。 刘协目光落在前面的杨彪身上,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那神情仿佛在赞许杨彪的聪明才智。 这个办法正是杨彪想出来的,其创意灵感源自武帝的推恩令。 第9章 这是夺天下不是请客吃饭 站在后面的司马懿,则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与轻蔑之色。“没有实力还要玩儿推恩令,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司马懿压低声音小声嘟囔着,尽管声音低微,但其中却透着浓浓的鄙夷与嘲讽。 荀彧也是呆呆地望着皇帝,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皇帝怎么能够如此的愚不可及!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如此关键的节骨眼上,皇帝竟然还敢这般肆意地戏耍于他! 难道皇帝不清楚这样做将会带来怎样严重可怕的后果么? 刚刚艰难统一的北方,必定会再一次地深陷分裂的混乱泥沼之中! 先不说这些,你找臣子合作,我荀彧冲锋在前,你就这样把我卖了? 以后谁还敢跟你皇帝合作? 荀彧气得浑身剧烈颤抖,胸口急剧起伏,气血上涌,差点一口鲜血喷吐了出来。 好在他留有后手。 荀彧终于彻底理解曹操的做法了,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和这位合作了! 你当朝廷争斗是请客吃饭么?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是棋手?自己几斤几两真没逼数啊! 这次结束后,你就待在后宫别出来了! 卞夫人也是整个人呆住了,刚刚被曹丕拉住的她刹那间怒发冲冠,火冒三丈,毫不犹豫地撸起袖子。 被一旁的曹植紧紧地拉住,她拼命地奋力挣扎,那劲头仿佛要挣脱一切束缚,嘴里还不停地高声叫骂着,那骂声尖锐刺耳。 刘协听着这难听的骂声,很想把这女人轰出去。 只是看着满朝文武都是看天的看天,摸手指的摸手指,还有几个在打瞌睡的。 这帮臣子都不知道主辱臣死么? 曹丕则是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黑得吓人,二话不说转身就向着夏侯渊走去。 “夏侯叔父,丕想吃鱼了!” 这是他和夏侯渊的暗号。 夏侯渊则是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同样走来的曹植和曹冲二人。 曹植:“夏侯叔父,我也想吃鱼了!” 曹丕转身,这令二人一愣。 随后又是看向了没有说话的曹冲。 曹冲只是不屑的一笑,拍了拍手。 这时候,忽然一阵阵的脚步声传来。 外面一阵刀枪声传来。 一个顶盔掼甲的将军走到了荀彧和曹冲旁边。 “两千人马已经在宫外候命!随时听候荀大人和七公子命令!” 满朝文武都惊呆了! 夏侯渊也是惊呆了,他没调兵啊! 眼神看着躲在侍卫群里的阴沉如水的曹操。 曹植急了。 “冲弟,你想做什么?” 曹冲还未说话,荀彧站了出来。 “我说支持曹冲公子为丞相,谁赞成,谁反对?” 荀彧看了一眼满朝文武。 不自觉的笑了。 昨日他就料到今日必然有一场血腥之战。 他可不想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夏侯渊身上。 而是连夜的组织了一些世家,组成了一支两千人的队伍。 这几百人只是在这里埋伏而已。 若是争吵情况下,自己只要掌控住全局,他可是支持的曹操的儿子! 他已经判定大多数人都是会观望! 忽然,又是一阵脚步声。 一个带着盔甲的校尉跌跌撞撞跑进来。 “荀大人,有两千兵马要杀进来了!” 曹丕则是哈哈大笑。 “荀文若,你以为我就没有自己的班底么?” 曹植:“夏侯叔父你说句话啊!” 刚刚还暴怒的卞夫人也是冷静下来。 “植儿别怕,我也准备了两千人马,你先和你兄长把这曹冲给弄死了,在和你哥争!” “好!” 曹操也是再也按捺不住,向前跨出一步,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想要站出来结束这场荒诞不经的闹剧。 他没想到自己死了,手下的将领居然私下投靠几位。 他看出来了曹植和曹丕的兵马都是守城的将士。 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幸亏有这四千兵马,如若不然,还真让荀彧得逞了。 忽然,一个校尉连滚带爬、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 “不好了!大公子曹昂反了,他以丞相被人害死为借口,率领百万大军已经把许昌城团团围住,要我们一个时辰内出来投降!还说要......” 校尉一边气喘吁吁地说着,一边惊恐地看着满朝文武都将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跪在地上以头抢地,不敢再说下去。 刘协本来一直呆呆的待在那里! 腿都有些颤抖! 眼神恶狠狠的瞪向了杨彪! 他们都不遵守游戏规则啊!都掀桌子了! 忽然又是听到造反,也是吓得从龙椅上站起身来。 其他的掀桌子只是掀了一半,起码还认可他这个皇帝,曹家老大直接造反了! 这是彻底不玩儿了啊! “说什么?” “大公子曹昂还说苍天已死,陛下昏庸无道,居然敢杀他父亲,请陛下退位,饶你一条……命。”此话一出,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了。 正要迈出一步的曹操也是呆愣在了当场! 曹昂?百万大军? 他哪里来的百万大军? 而且,那小子居然反了! 莫不是,他把北方的兵马全部调来了? 曹操心中有些愤怒,又有些疑惑,忽然间还生出了些许感动。 愤怒的是那小子居然敢公然造反! 疑惑的是那小子居然有能力造反! 感动的是那小子居然为了给自己报仇,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刘协杀了本相? 他也配? 这小子是多么看不起自己啊? 曹操又是感动又是生气。 他想起了当初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或许当时自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地从张秀婶娘屋子跑出来。又是天黑,昂儿没看清吧? 唉!为什么不给自己解释呢? 曹操的眼前浮现出了自己长子那倔强不屈的表情。 是了,他的性格那般执拗,又怎么可能给自己去解释! 唉! 此时曹操无比庆幸自己没真的死了,这次假死,他万万没想到曹昂居然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 这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 他也准备好好看看曹昂所谓的百万大军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即便是他曹操自己,手中也只有四五十万的大军。 而且还有一半需要驻守地方,能调出来的也就是二十万左右的样子。 若是那逆子真的有本事不用兵符,仅仅凭借一张脸就能调动那么多的军队的话。 那么,立他为世子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曹操忽然感到无比的欣慰。 忽然,老曹想到对方打的居然是造反的旗号! 又是火冒三丈,心中怒骂道:“逆子啊!你怎么能公然造反呢!哪怕你打一个清君侧的旗号也好啊!” …… 曹昂最终毅然决然地决定连夜带着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出发。 队伍中足足配备了五千辆的四轮马车,以及两千的精锐骑兵,气势磅礴地向着许昌而去。 本来按照日常行军的惯例,为了保存士兵们的体力,一般都是每日行军三十里,就要安营扎寨,让众人得以休整。 然而如今的情况则截然不同。两匹强壮有力的马拉着四轮大车前行,以每小时四十里速度行驶着。 不快也不慢,每辆马车上,配一名车夫以及六名呼呼大睡的士兵。 同样在车上睡觉的还有两匹矫健的战马。 没错,就是两匹马! 每过半个时辰,马夫就会换上两匹精力充沛的马上去休息吃草料。 两千骑兵也是轮流保持高度的警戒! 长长的队伍四周被探照灯照的犹如白昼。 路过的县衙各个城门紧闭不敢出声。 每小时四十里的速度,对于现代人来说,也就是骑自行车的速度而已。 但在古代行军的条件下,这却已经是令人惊叹的极速。 大军于晚上开拔,一路上所经之处都是平坦宽阔的官道。 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已抵达许昌城的城下。 曹昂在洛阳睡着钻进来一辆马车,这里不用他安排,洛阳大学军事科的学生都安排的好好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许昌城外。 曹昂伸了个懒腰,只感觉自己就像坐火车一般。“别说,耿师傅这马车减震还挺好的。” “嘿嘿,这是我们洛阳钢铁厂最新的弹簧减震系统” “老耿,你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的?” 曹昂已经听到了城门外的叫门声,还是有些嘀咕。 这些人真的是那些身经百战的对手么? 如果对方用计怎么办? 还有居然说是百万大军?这满打满算也不到三万五千人啊! 曹昂穿戴好了盔甲。 “大公子,这盔甲怎么样?不仅是重量减少了一半,防御力还增强了,而且穿戴速度更是提高了好几倍。” 曹昂没有搭理旁边的啰嗦的耿师傅,他知道这是想来推销他的铠甲了。 而是对着一边的张冲说道:“冲仔,我们说百万大军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张冲挠了挠头,一脸憨厚地说道:“俺也不清楚,这是军事顾问团给出的答案!我去喊来问问。” 没一会儿,军事顾问团就快步走了过来。 其中为首的一个年轻人,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先是打了个标准的立正,然后有条不紊地汇报道:“根据我们军事学院对于历届战斗的详细分析,一般对外宣称的兵力都是夸张个一两倍。 所以,我们决定,只要我们号称百万,对方很有可能认为我们有五十万。 而且,已经经过精密计算,丞相的兵马大概有五十万。 只要我们这个旗号打出来,其他的地方很有可能认为是其他人都在支持大公子,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曹昂看着这个年轻的顾问,心中不由得觉得他有些天真幼稚! 人家各方势力可都是有斥候的啊,这兵力多少难道还看不出来? 不过,那年轻顾问的最后一句话,却让曹昂瞬间打消了疑虑! “而且,我们三万人的战斗力!不下于百万! 我们还有百万人的预备役,只需要一日就可以集结。 只需两日,就能抵达战场!” “为什么是两日?”曹昂疑惑地问道。 这时候在前面视察的道清骑马过来“因为蒸汽机还没量产,我们的马匹就这么多!” 曹昂听完,这才心满意足,想要和道清一起去前方看看。 到临走的时候,他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诸葛洞明!”年轻顾问昂首挺胸,大声回答道。 啊? 曹昂震惊得双眼圆睁,身子一晃,差点没从马上狼狈地摔下来! 这是诸葛亮? 似乎是看出来了曹昂脸上的疑问。 诸葛洞明的神情有些动容,缓缓说道:“我当初没有名字, 看我聪明,就给我取了一个这个名字!唉!没想到这两年又出来一个模仿我的。” 曹昂这才恍然想了起来!当初他派人去征辟诸葛亮,对方没搭理自己。 他一怒之下就给一个孩子起名叫做诸葛洞明,洞比孔大嘛。 当时那个孩子才到他腰这里,瘦瘦小小,一脸稚气,没想到现在就长得如此高大挺拔了! “是这样啊!要不你改名?”曹昂试探着问道。 “不用,名字像我,他应该感到骄傲而已,我不嫌丢人!”诸葛洞明坚定地回答道,眼神中透着一股自信与倔强。 第10章 曹昂大军的先礼后兵 军营之中。 曹昂满意的地骑上一匹威风凛凛的战马。 那战马高大雄健,浑身的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犹如雕塑般完美。 它毛色如墨,油亮光滑,身上披着暗黑色的铁甲,铁甲上的鳞片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的不可侵犯。 曹昂身上穿着两层最新款的轻薄铁甲,那铁甲贴合着他的身躯,既轻便又坚固,为他提供了良好的防护。 在士兵们激昂高呼“陛下”的声浪中,他轻点马腹,目光坚定地来到了许昌城外。 此时正值春天,城外的原野上一片绿意盎然。 微风轻拂,绿草如浪般起伏,五彩斑斓的野花点缀其间,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曹昂却无心欣赏这春日美景,他的目光紧锁住眼前的许昌城。 许昌城的城墙不算高大却也看起来十分牢固, 由巨大而坚固的青石砖层层堆砌而成,历经岁月的沧桑,城墙上布满了战争的痕迹。 紧闭的城门厚重而坚实,仿佛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曹昂拿起脖子上挂着的单筒望远镜,向着城楼看去。 城楼上,士兵们神色紧张,额头汗珠密布,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身体微微颤抖,在这春日的暖风中,却感受不到丝毫的轻松。 那守将却是对着城墙外撒起尿来,还对着几百米外的人吐口水。 随着守将的动作,其他士兵也纷纷效仿,似乎在表明守城的决心。 曹昂收回望远镜。 “这就是许都啊!也不咋滴嘛?连公共厕所都没有,哈哈哈!”曹昂对着人群大声说道,然而此时,他的内心却略微有些没有底气。 自己的这些人,真的可以打得过那些历史上有名的悍将么? 军事指挥的事情,他不怎么懂。 于是,他完全将其交给了手下的军事顾问。 虽说自己有枪,那也只是比弓箭强那么一丢丢啊? 而且,还只有这几百只而已! 三国这帮家伙动不动就万人敌,自己可别被斩了? “盾牌靠近点,对对对,把我完全挡住!” “你特么枪口对着我干嘛?把那小子扔出护卫队!” “那是棍子啊?没事了!” 曹昂长舒一口气,脸上担心,心中依旧有些紧张与不安。 这时候,远处一个羽扇纶巾的青年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徐徐而来! 只见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双眸明亮如星,透着聪慧与坚毅。 那羽扇轻摇,纶巾随风飘动,更添几分潇洒出尘之态。 正是诸葛洞明! 他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衫,腰间束着一根白色的腰带,更显身形修长。 眉如刀削,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曹昂看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在影视剧中看到诸葛亮时的熟悉感觉。 这可是自己的铁杆造反派,不用拦。 曹昂摆摆手,示意护卫让出了一条道路! 诸葛洞明驱马来到了他的面前,翻身下马,躬身行礼道:“陛下,俺的意思是先礼后兵,这是俺军事顾问团嘞意见的方案,恁看看中不中?” 说着,双手呈上一卷竹简。 可惜了,长了一张嘴,一说话那种超然脱俗的感觉当即荡然无存。 却是有一种田间老农的即视感。 “嗯,中中中!那个我还没称帝呢?别老是喊陛下。”曹昂随口应道,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好嘞,陛下!恁先忙,俺去处理处理。”诸葛洞明应声道。 脸上依旧带着恭敬的神情,只是那语气听起来格外的朴实无华。 看诸葛洞明要离开,曹昂忍不住说道: “那个诸葛啊,你以后还是高冷一点比较好。” 曹昂摆出了个微微皱起眉头,一脸认真的模样。 “咿!中!他们都这么说,就是有点不得劲。 陛下,那臣就按照这个方案执行了!”诸葛洞明先是一愣,随即连忙应道。 曹昂摆了摆手,他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就同意了他们的决议。 自从昨日决议之后,他们对自己的称呼好像就改为陛下了! 开始的时候,他还会谦虚一下! 如今,不到一天的时间,习惯了。 算了,习惯了! 陛下就陛下吧。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就可以了! 而且先礼后兵,他认为也没什么。 若是对方肯投降的话,那么自己这边也可以少死不少的人。 毕竟每一个士兵的生命都是宝贵的,能避免无谓的牺牲自然是最好不过。 诸葛洞明听了曹昂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感动之情。 那神情仿佛是在寒冬中遇到了温暖的篝火,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这一路上,曹昂对他们的部署,表现出了毫无保留的充分尊重! 这种尊重让他们内心深处都涌起了一种强烈的被信任感,如同在黑暗中寻得了光明,在迷茫中找到了方向。 诸葛洞明郑重地行了一礼,声音洪亮而坚定地大声保证道! “最多三天,臣保证许昌会出来投降!还请陛下退后一里?” “为什么退后一里? 算了我相信你们,去做吧! 唉!你们可是害苦了朕啊! 本来县令好好的,非要我出来做皇帝!”曹昂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退后。 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心里却在不停地打鼓! 为什么要自己退后? 曹昂满心疑惑,可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 那就让他们去尽情折腾吧! 自己这里的装备之类的都是全方位碾压这个时代的。 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对方那些威名赫赫的大将们! 好在已经来了一个时辰了! 对方也是毫无动静,没有人出城应战!只是那城门依旧紧闭着! 此时,他看到左侧十来个士兵,推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四轮车子缓缓前行。 那车子由坚硬的木材打造,车身坚固且沉重,四个轮子厚实而巨大,稳稳地承载着车上的重物。 车上放着一个红色的大桶,那大桶犹如一个巨大的圆柱,表面光滑锃亮,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桶身的红色鲜艳夺目,仿佛是用鲜血染成。 大桶的形状类似大号煤气罐,透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而那些士兵几人一起扶着车上拿着一个巨大的半圆形的盾牌,那盾牌的形状就像摆摊用的大伞,却是由纯钢铁精心打造而成。 大伞看起来不甚厚重,却是异常坚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这十来个人正手持盾牌,极速地向着许昌城墙推进着。 这是做什么? 曹昂满心疑惑,不是说先礼后兵么? 难道是送礼? 随后,他看到了桶上面画着的骷髅头! 那狰狞的骷髅头让人毛骨悚然,看起来绝不像是谈判的友好象征啊? 这十几个人也没带云梯,究竟是要做什么? 曹昂一边向后退,一边对着身边的第一号反贼道清问道。 “这是做什么?”曹昂眉头紧皱,满脸疑惑。 “先礼后兵啊?”道清回答道。 “来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怎么个先礼后兵了?”曹昂的语气中带着急切和不满。 “您忘了,这是我们按照您的黑火药改良炸药!”道清连忙说道。 靠啊! 你不早说? 曹昂忍不住咒骂一声。“传令大军!退后两里!” 随着令旗的有力摆动,几万大军立刻开始行动。 士兵们步伐整齐划一,犹如一人,每一步都踏出相同的节奏,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震颤。 大车也是整齐有序地后退,车轮滚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却丝毫不乱,有条不紊。 铁甲相互碰撞,发出铮铮之声,场面壮观无比。 这一幕,看得城上的守军瑟瑟发抖! 三万大军如臂使指,行动迅速,行二里而丝毫不乱,这是天下强军啊! 而且城下那几人,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 “快,滚木,巨石金汁都扔下去!”守将声嘶力竭地吼道 ,自己撑着盾牌,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 就见城墙下一个圆弧形状的大伞,将伞下几人严严实实地护住。 看上去像是一个大伞,挖城墙? 看着也不像啊? 滚木如雨般滚落,巨石带着呼啸之声砸下,金汁滚滚流淌,却都被那大伞一一挡开。 “大人,要不属下带一队兵出城门把他们砍死?”一名副将急切地问道。 “愚蠢,你怎么知这不是对方诱敌之计?若是打开城门对方杀来,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守将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 眼看着城上的攻击毫无效果,守将无奈地阻止了继续丢石头的举动。 他的额头满是汗水,甚至不敢出城迎击。 看着逐渐后退的曹昂军,守将的眉头紧紧皱起,对着身边的几名亲兵道:“如此强军却退去,这里边必有阴谋!或许下一波就是强攻!” 守将拉过一个士卒,双手紧紧抓住士卒的胳膊,急切地说道:“快去求援,告诉荀先生速速派援军过来,快去!” 那士卒得令,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一般地跑下城楼,转眼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守将则是派人继续紧张地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大人,他们也退了,下面好像在冒烟。”士兵慌张地说道。 第11章 朝堂齐心协力共抗曹贼 守将再次探头出去,就见到几人撑着那大伞在缓缓地退去。 那大伞的表面被砸得坑坑洼洼,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凹痕,却依旧坚固无比,没有丝毫变形。 大伞上面流淌着恶心的粪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顺着伞面滴滴答答地落下。 没退多远,守将看到了对方则是跳入了一个显然早已挖好的巨坑之中。 “这是反贼到底所为何事?这是什么计策?”守将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 守将正在自言自语,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 他只感觉脑子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脑子里乱撞。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他掀上了天空,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控制。 他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揉捏着,剧痛无比。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鸣叫声。 在空中,他好像看到了荀彧正带着兵马匆忙前来。 可随后,黑暗便彻底吞噬了他的意识,他的世界陷入了永恒的寂静。 两里之外。 刚刚站定,曹昂就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摇晃。 这威力!太大了! 忽然的一声震天的响声传来,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响,让他身子猛地一颤。 随着漫天石块土块如暴雨般冲上了天! 我靠! 随后就是几十人的盾牌迅速将曹昂死死护在中间。 无数的碎土小石块砸在盾牌上,发出密集的“哒哒”声,仿佛急促的鼓点,又似骤雨拍打屋檐。 一分钟后,终于从没有碎土落下。 盾牌缓缓离开,曹昂拿出望远镜远远的看到,整个许昌的城墙,被炸开了一个十米多宽的豁口! 那豁口处黑烟滚滚,尘土弥漫,一片狼藉。 曹昂瞥了一眼身边的道清,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碎土一边问道:“这就是咱们的先礼后兵?” “对啊!陛下您不是说过:要让敌人畏惧投降,首先要有碾压对方的实力, 其次要有碾压对方的决心, 最后要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决心嘛! 这都是按照陛下的英明指导下进行的啊!”道清一脸谄媚地说道。 我说过么? 曹昂紧皱眉头,努力地回想了许久。 才想起来那一次,围剿五个山贼。 当时出动了五万大军。 在山下狂轰滥炸半个时辰,差点将一座山都给炸平了。 逼得五个山贼出来投降的时候腿都是瘫软无力的,站都站不稳。 当时他曹昂不想承认自己怕死,就把后世的这句话讲出来了! 那一战,也奠定了他洛阳第一狠人的名气。 那一战后洛阳的盗匪吓破了胆,纷纷拖家带口的下山投降。 从各处山上犄角旮旯出来的人口足足几十万人。 那一战也成为了经典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案例。 唉! “走吧,这一雷下去,我估计很快城内就要投降了!仗就不用打了”曹昂说着,翻身上马。 “陛下英名,军事顾问团也是这意思,这是军事顾问团一夜的规划,陛下看一眼就看透了!”道清紧跟其后,一脸讨好。 “哈哈哈!以后少拍马屁!”曹昂大笑道。 不得不说,被人拍马屁的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就是有点尬吹了,稍有一点常识的都知道古代城门的重要性。 这家伙墙被炸得比城门都宽,城破已经是必然的了。 …… 许昌城内,皇宫大殿之中。 正在开朝会的满朝文武,在得知了曹昂打出来造反的旗号后,整个大殿仿佛瞬间被冰封了一般,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仿佛凝固,听不到一丝声响,甚至能感觉到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寂。 刚刚还在剑拔弩张的三方势力,在荀彧的斡旋下,立刻达成了协议! 无论是谁继承丞相,都不能要曹昂继承! 实在是这里就没有和曹昂利益捆绑的! 很快,这份决议就全体通过。 一起扛曹! 不对,应该是抗曹昂的决心坚如磐石! 初步统一了意见后。 荀彧神色凝重,缓缓走到夏侯渊面前,深深躬身一礼! “还请秒才先摒弃前嫌,外兵入城,实在是大忌,切不可让许都再遭受洛阳董贼之祸事啊!” “这?” 夏侯渊一脸迟疑,目光看向了躲在人群里的曹操,见曹操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是摇了摇头。 他立刻就明白了曹操的意思! 这是要他出工不出力啊! 好办! “既然是百万大军,某立刻调兵去守住。”夏侯渊大声说道,转身便要匆匆离去。 正要抬步的夏侯渊忽然猛地趴在了地上,整个身子紧紧地贴住地面。 耳朵严丝合缝地紧贴着,神情专注到了极点,眼睛微眯,仿佛要将所有的心神都倾注到倾听之中。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嗯,某这就去守住东门和南门!” 他在心里暗自嘀咕,自己可是清楚曹操下过的命令,几位公子不论是做什么,都不要去阻拦。 若是真的有百万大军压境,谁又能知晓是不是曹操在背后暗中指使的? “啊,别啊!还有几个门呢?” 荀彧急切地大声喊道,那声音中透着满满的焦虑,额头上的皱纹都因为着急而显得更深了。 然而,对于荀彧这番急切的话语,夏侯渊就像没听见一样。 充耳不闻,脚下的步伐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迈得更快更急了。 “怎么耳朵还是个聋的?那他刚刚在地上听什么? 都知道洛阳在许昌以西偏北,他去守东门南门,怕不是害怕了吧?”一边的曹冲年纪尚小,心直口快地立刻接口说道。 正在轻轻捋着胡须的荀彧,听到这话,手猛地一抖,差点揪下来两缕胡须! 他又气又急,狠狠的瞪了曹冲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话么? 就你聪明? 况且你夏侯叔父还没走远呢? 没看到他身子忽然一顿么? 荀彧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 “夏侯将军公忠体国,绝不会做此无耻小人之行径, 况且夏侯家都在许都,他就是再禽兽不如,也不可能丢下家人独自逃跑的! 此话休要再提!” 这声音洪亮而坚定,在大殿中回响着,既是说给曹冲听,让他知晓言语不可如此无忌。 也是说给夏侯渊听,盼着对方能看清局势。 他还真的怕夏侯渊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跑了,若真是那样,这混乱的局面可就更加难以收拾了。 此时,暂时听荀彧指挥的还有曹丕的两千兵马,以及卞夫人的两千兵马,还有就是荀彧自己的两千兵马! 曹植向前迈了一步,神情坚定地说道:“我去守北门!” 曹丕也不甘示弱,紧跟着说道:“我也去守北门!” 说完,转身就急匆匆地向着大殿之外大步走去! 荀彧听到这话,差点一个踉跄摔倒下去! 心中暗自叫苦,这俩家伙都去守北门了,那自己就只能守西门了呗? 他无奈地瞪了一眼曹冲,继续对着朝中的大臣躬身行礼。 “彧这就带着两千人去支援西门,还请这位把自家的家丁发动起来守城! 诸君,我们今日共抗曹贼!”荀彧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决绝。 “谨遵荀大人令!共抗曹贼!” 在一边的曹操,原本正满意荀彧的安排和举措。 果然不愧是自己安排留守的人员,处理事情还算有条不紊。 然而,忽然一句“曹贼”,让他身子猛地一晃,差点一个踉跄! 心中大骂:“荀彧匹夫,你确定不是在骂本相?” 只是曹操现在还想看看局势,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跳出来! 他刚刚已经想通,曹昂绝没有百万大军! 一切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倒是要看看自己死后,这许昌城到底能乱成何种模样! 荀彧在井井有条、有条不紊地安排着防守事宜,完全无视了龙椅上的刘协。 这让刘协藏在龙袖下面的手都捏得关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曹贼在的时候看不起朕也就罢了? 如今,曹贼都死了,你们还看不起朕! 刘协此时已经是气得浑身发抖,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嘴唇也气得哆嗦起来。 如果他的手里有权力的话,恨不得立刻把曹家都给灭了,让他们灰飞烟灭! 做了这么多年的傀儡皇帝的他,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也十分的自觉! 只能是好言安慰自己,咽下这口窝囊气。 此时心中已经是憋屈到了极点,仿佛有一团怒火在心中燃烧,却又无法发泄出来。 朝会已经是沸反盈天,人声鼎沸,乱作一团,谁也没有在意他这位皇帝! 一直到荀彧喊出了那一声曹贼! 刘协才感觉稍稍出了一口气! 也是大声喊道! “诛杀曹贼!回来朕与诸君论功行赏!” 刘协喊得声嘶力竭,那声音在喧闹的朝会中显得格外突兀,却又带着几分无奈和悲愤。 荀彧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刘协,便又转过头继续开始和世家的代表热火朝天地谈了起来。 其他人也全然没有搭理刘协,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你好好做一个人形图章就好。 大汉,是我大汉人的大汉。 是我世家大族的大汉。 是曹家的大汉。 偏偏就不是你刘协的大汉! 我等匡扶汉室,你一个皇帝添什么乱? 这是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想法。 刘协喊了一声,见没人搭理自己,也是顿感无趣,满心的失落和无奈。 “哼!退朝!”刘协冷哼一声,声音中满是愤懑。 “吾皇万岁万万岁!恭送陛下!” 此时,人群中只有杨彪一人的声音孤零零地响起,在这嘈杂喧闹的宫殿背景中,显得无比的孤寂。 那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深秋里的一片落叶,在狂风中无助地飘荡。 杨彪孤立地站在那里,周围的人都在各自忙碌或交谈,无人在意他的呼喊。 宫殿中人们的嘈杂声此起彼伏,脚步声、议论声、争吵声交织在一起,愈发衬托出杨彪的凄凉。 他那略显佝偻的身影,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显得那样渺小和落寞。 杨彪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饱含着无尽的悲哀与无奈。 “国之不国啊! 曹操在的时候,起码还对陛下有表面上的尊重! 如今曹操不在,这帮世家们,彻底的不装了!” 杨彪声音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那浑浊的眼中涌出,一行老泪沿着他那满是皱纹的脸颊缓缓流下。 “我大汉四百年江山, 当年高祖以三尺剑而平天下,武帝横扫匈奴,怎么就到了如此田地了呢? 光武皇帝显灵啊,救救大汉吧!” 杨彪仰天悲呼,声音凄厉,如同受伤的孤狼在月夜哀嚎。 然而,没有人搭理杨彪的哀嚎,他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中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助。 距离得近的人甚至还不耐烦地捂了捂耳朵,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 没多久,众人已经商议好了如何抵御曹昂,还有以后的利益分配。 他们匆匆散去,没有人在意仍瘫坐在地上的杨彪。 杨彪在地上坐了许久,整个大殿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空荡荡的大殿显得格外冷清,冷风从殿门吹入,扬起地上的灰尘。 杨彪那孤独的身影在这巨大的宫殿中显得如此渺小和凄凉,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年轻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父亲,父亲!”那声音带着急切和兴奋。 杨彪满脸鼻涕眼泪地抬起头来,眼神迷茫,待看清是儿子杨修时,立刻大怒。 “你个小畜生,你不是在曹植公子手下做事么?来此作甚? 老夫吃了一辈子汉禄了,理应忠于陛下! 你不一样,你从入仕以来都是吃的曹家的禄米!” 杨彪一边说着,一边用衣袖胡乱地擦着脸,声音颤抖而愤怒。 第12章 请丞相登基称帝! “父亲,好消息啊,外面只有三万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百万大军!”杨修气喘吁吁地说道,脸上满是兴奋的神情。 杨彪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好好好,德祖你快去你主公面前效力,为父也要去陛下那里尽忠了!” 杨彪激动地说道,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然后急切地打发杨修离开。 杨彪整理了一下衣冠,就朝着皇宫走去。 来到宫门,对着守门的小黄门说道: “通报一下,我要见陛下!” 杨彪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期待。 “是!太尉您稍等!”小黄门连忙应道。 此时的太监早就没了十常仕时候的威风。 见是杨彪要来,立刻就一路小跑着去后宫禀报,那脚步慌乱,身形狼狈。 另一边。 刘协让一边的太监宣布了退朝后,就满脸阴沉,自顾自地回到了后宫。 刚刚走到后宫,只见伏皇后袅袅而来。 伏皇后眉如远黛,双眸似秋水般盈盈动人,眼神中透着温婉与柔情。 她的肌肤如雪,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轻轻摆动间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朱唇不点而红,微微上扬时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此刻拿着水果迎上来的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宛如仙子下凡,美丽不可方物。 刘协却是视而不见。 “陛下,今日早朝如何?”伏皇后轻声问道,声音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 此时心情烦躁的刘协,则是看谁都不顺眼,只觉得伏皇后在讽刺自己。 “哼!朕乃天子,自然是一言九鼎!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朕就是一个废物么?”刘协怒目圆睁,脸色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声音近乎咆哮。 “你!”伏皇后见到刘协如此的不识好歹,也是又气又恼,美丽的脸庞瞬间布满了寒霜。 她把水果重重放下,一甩袖子,转身就向着后宫走去。 “啊!反了!反了!”刘协彻底失控,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他双目通红,犹如发狂的野兽,一把将水果狠狠地摔在地上。 那些水果瞬间四散滚落,汁水四溅。 “曹贼看不起朕! 荀彧看不起朕! 那些世家看不起朕! 如今就连这后宫,都看不起朕!” 刘协疯狂地怒吼着,声音在后宫中回荡,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忽然,刘协神情悲怆,对着洛阳方向直直地跪了下来! “祖宗啊! 降下陨石砸死这帮龟孙吧! 朕这皇帝当的还不如一条狗啊!” 刘协声泪俱下,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哭得撕心裂肺。 此时,小黄门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 “陛下,陛下!”小黄门的声音急促而紧张。 刘协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眼布满血丝,对着小黄门狠狠地瞪了一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接着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你也看不起朕是吧?打死你个奴才!”刘协一边怒吼着,一边疯狂地踢打着小黄门。小黄门在地上翻滚躲避,连连求饶。 踢打一番后,刘协才在这太监面前找到了一丝丝可怜的自信! “唉,起来吧。回去领一些赏钱!”刘协气喘吁吁地说道,脸上的愤怒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 “陛下,这后宫用度都是皇后娘娘掌管,您得罪了皇后,这……”小黄门小心翼翼地说道,声音颤抖,头也不敢抬。 “滚!”刘协刚刚平息的怒火,又是蹭的一下熊熊燃烧起来! 看着小黄门连滚带爬地后退,刘协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奈。 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地瘫坐在地上。 那小黄门走后,刘协垂头丧气地整理着自己的龙袍。 想着刚刚得罪了皇后,自己这用度除了曹操给的那点微薄供奉,确实是不富裕,想要做事全靠着伏家在暗地里偷偷支持。 唉! 怕是要找皇后道歉! 想到这里,刘协更加悲从中来,眼眶泛红,心中满是酸楚和无奈。 这时候,那刚刚挨了打的小黄门没走多远,又是战战兢兢地回来了。 只见他脸色煞白,身体不停地颤抖,仿佛一片在狂风中飘摇的落叶。 “你回来作甚?难道以为朕就杀不了你?”刘协眉头紧皱,怒声喝道。 小黄门“扑通”一声立刻跪下,脑袋不停地磕在地上,额头上瞬间红肿起来,带着哭腔连道不敢。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牙齿也在不停地打颤。 刘协整了整衣冠,仿佛是找到了一丝帝王的威严。 “何事,说吧!”刘协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带着自以为的威严。 小黄门再次对着刘协深深施了一礼,这才哆哆嗦嗦地立刻开口道。 “陛下,太尉求见!” “嗯,让他在前殿等着!”刘协挥了挥手说道。 “诺!”小黄门如蒙大赦,连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刘协努力收拾了一下心情,精心换了一件龙袍,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向着前殿走去。 如今,也就只有这位老太尉忠心了。 也是这位是几朝老臣,手里又没有什么权力的缘故,才会如此死心塌地。 刘协刚刚来到前殿,就看到了一脸喜色难以掩饰的杨彪。 顿时,他心中有些不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莫非太尉也是来嘲笑朕的么?”刘协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浓浓的不满和猜疑。 杨彪却是毫无察觉。 “陛下大喜啊! 外面传来消息,那曹昂只有三万大军,而且根本就没有围住许昌! 只是在西门驻守而已!”杨彪兴奋地说道,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紧接着就是一声轰隆巨响! 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天地都撕裂开来。 把杨彪后面的话,一下子吞入了腹中! “打雷了?”刘协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疑惑地问道。 另一边。 曹操神色疲惫地回到了许褚府中。 今日的他精心伪装成一个侍卫,悄悄旁听了整个朝会! 今日之事让他心中十分的不悦,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若是真的不在了,朝堂之上差点就火并起来! 而且更加令他震惊的是,这几人竟然暗自招募了两千的兵马, 而自己居然完全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你是怎么办事的?”曹操怒声喝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后面的黑衣人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体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丞相,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您去上朝了啊! 他们都是好多的家丁匆忙穿上盔甲,就立刻集合,动作太快,根本就来不及向您汇报啊!” 曹操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外面只有三万大军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了。 但令他惊疑不定的是,对方居然会有三万大军! 曹操沉着脸,语气严厉地问道:“那逆子的三万大军的事情呢?” “丞相,您说过洛阳的事情,您一概不让过问的啊,还不许我们去洛阳查看大公子的消息!” 黑衣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声音颤抖着回答道。 曹操听了,不禁回想起来。 也是想到自己当年确实说过那样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 他急忙上前搀扶起了那名黑衣人,脸上带着愧疚之色说道:“快起来,委屈你了,都是本相气晕了头,才这般对你。 回去领千金作为补偿!” “为丞相做事,不委屈!”黑衣人受宠若惊,连忙说道。 曹操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目光坚定地说道:“嗯去吧,传令给虎豹骑,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诺!”黑衣人恭敬地应道,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曹操安抚了黑衣人,便带着许褚向着内里走去。 穿过了几个蜿蜒曲折的连廊,眼前便见到了被请在这里不许出门的贾诩。 陪着贾诩的,还有夏侯惇、曹纯、曹洪四人。四人或站或坐,神色各异。 曹操大步走到贾诩面前,目光紧紧盯着他。 “文和,此事你怎么看!”曹操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回丞相,诩认为这件事,一切尽在丞相掌握之中。”贾诩赶忙回答道,心中却有些忐忑。 “怎么说?”曹操追问道,目光越发犀利。 贾诩额头都快出汗了,他刚刚听说百万大军围城的事情,对于城外只有三万的事情一无所知。 在他看来这不是很明显的么? 没有你老曹的命令,大公子如何能调动百万大军? 你确定不是你们父子演的双簧? 要谋朝篡位? 可这些话他哪敢直说,只能在心里暗暗琢磨。 曹操不承认,他贾诩能怎么说? 贾诩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闪烁,心中快速思索着。 过了好一会儿,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 只见他缓缓起身,然后对着曹操无比郑重地跪了下来! 这一拜,让夏侯惇几人都无比震惊。 平时大家都是躬身作揖,为何贾诩忽然行此大礼? 就连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夏侯渊也是没有出声。 深深一拜之后,贾诩面色严肃至极,一脸的决绝之色。 “主公,为今之计,只能将错就错了! 还请主公登基!”贾诩大声说道,声音坚定有力。 贾诩的话犹如一颗惊雷,在人群里炸开。 惊得所有人愣在原地! 第13章 各方势力对曹昂大军的猜测 数十个呼吸后,还是曹操最先反应过来。 “诶!此事不必再提,本相世代都是吃的大汉的俸禄,哪里能做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等等!贾诩你这表情什么意思?”曹操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和恼怒。 “主公,您就别装了!还请主公登基!”贾诩再次说道,态度坚决。 刚刚回来的夏侯渊看到如此的架势也是反应了过来! 随即,他的眼神突然一亮,仿佛瞬间明白了一切。 忽然,一切都明了! 原来,这都是孟德你安排的啊! 自家兄弟都瞒着! 嗨!这可是从龙之功就在眼前,岂能让那贾诩小儿独占! 夏侯渊毫不犹豫地也是下跪,推金山倒玉柱,大声说道:“还请主公立刻登基,以镇朝纲!” 本来在一边吃瓜的夏侯惇、曹纯、曹洪也是忽然的反应了过来! 他们如梦初醒,立刻毫不犹豫地跪倒在了曹操的面前。 “还请主公登基!”三人齐声高呼,神情恳切而坚定。 “对啊,大兄,你不做皇帝,我们都不答应!”曹纯急切地说道,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曹操都急了,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说道:“我没那意思,几位兄弟这是为何?快快起来!” 站在后面的许褚仿佛是后知后觉,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双膝跪下! “还请主公立刻登基,只要主公一句话,我立刻去捅那刘协小儿一万个透明窟窿!”许褚声如洪钟,一脸的凶狠。 “快起来,本相真没那意思,你看看你们,唉! 本相能得一王位足矣! 若是天命真的在我,我愿意为周文王!”曹操无奈地说道,连连叹气。 贾诩第一个站了起来,对曹操拱了拱手,说道:“原来主公是这样的打算啊!怪不得当初打发大公子去洛阳。” 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好像说的有点多了,立刻闭嘴不言,脸色变得有些惶恐。 听到贾诩的话,其他人也是心领神会。 他们纷纷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副我懂了的样子! 曹纯更是说道:“我就说嘛,大兄最疼昂儿,怎么忽然发配到了洛阳。” 他的脸上满是恍然大悟的神情。 夏侯渊也是拱手说道:“兄长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的眼神中透着钦佩。 夏侯惇一脸懊恼地说道:“孟德,你瞒的我好苦啊! 上次他找人给我送礼,我怕你误会,把礼品都丢到了门外,你你你! 等昂儿登基了,他怎么看我这个伯父啊!” 曹洪唉声叹气地说道:“唉!孟德,你真不拿我们做兄弟啊!” 许褚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 曹操急了,猛地回头瞪了许褚一眼。 又对着这几位本族的兄弟连连拱手,神色焦急地说道:“各位兄长,各位贤弟,我曹孟德发誓,我绝无瞒着各位的意思! 否则让我曹孟德被雷劈死!”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传来! 那声音犹如天崩地裂,震得整个屋子都微微颤抖,所有人心头也是猛地一震。 齐刷刷的看向曹操,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曹操急了,又要发誓! 就在这时,后面的许褚眼疾手快,一下子捂住了曹操的嘴巴! “得罪了主公,您不要说了!我们都懂!”许褚大声说道。 “对对对,我们都懂,主公您千万别发誓了!” “是啊主公,您连上天都骗么?” “主公,上天不可欺啊!” 一股汗味夹杂着臭味瞬间传来,那味道浓烈刺鼻,令曹操胃里一阵翻腾,有些想要呕吐。 “呜呜呜,你撒手,上厕所洗手了么?呜呜呜,快放手,我不发誓了!”曹操被捂得声音含糊不清。 许褚看到曹操有些翻白眼,又保证了不再发誓,立刻松手,跪在地上。 咳咳咳! 曹操挣脱开来后,连声咳嗽了几声! 他对着许褚愤怒地指了几下,心里虽然恼怒,但也知道这许褚是护主心切,到底也没舍得罚自己这个爱将! “罚你吃一个羊腿!”曹操没好气地说道。 “嘿嘿,罚俺吃两个都行!”许褚露出那憨厚的表情,咧着嘴傻笑着站起身来。 看着许褚那憨厚的样子,曹操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 算了! 反正兵权在自己手里! 区区的三万人而已! 他须臾可平! 他想看看到底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 曹丕带着两千兵马,不紧不慢地向着南门走去。 城门口本来就部署有守军,而且他也听说了,那大军主要集中在西门。 此刻的他倒也不是特别着急。 一边走,曹丕还一边轻声对着身旁的司马懿说道。 “如今局势,先生如何教我?”曹丕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虑和期待。 “养精蓄锐!”司马懿嘴巴微微抽了抽,简短地回答道。 说完,便骑着马,向着前面缓缓慢慢走去。 此后,无论曹丕再说多少话,他也不再言语。 曹丕急忙打马向前,追了上去。 “先生,你就告诉我如何办吧!”曹丕的语气更加急切。 “去北门,守城!”司马懿面无表情地说道,继续向前行进着。 内心则是不像表面这么平静! 他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没有讲出来。 那就是他发现,那个所谓曹操的尸体是假的。 他的眼力一向十分的好,他清楚地记得曹操胡须之内,是有颗痣的。 可那具尸体,胡须下面确是没有。 也就是说,曹操根本没死! 在司马懿看来,这一场看似混乱的闹剧,根本就是曹操为了考验各个公子在他死后的应对之策而已。 之所以曹丕来找自己时,自己马上毫不犹豫地拿出了几百名家丁支持。一来是为了站队。 在他看来,这世子的位置,早晚都会是这位丕公子的。 这位曹丕表面上看起来忠厚老实,可司马懿却能一眼就看穿对方的伪装,知晓他实则心机深沉。 二来也是想要向曹操表明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被骗了,不想让曹操觉得自己城府太深,工于心计。 如今,第二个目的算是达到了! 可是第一个目的却是让他无比惊心! 莫非自己站错队了? 不应该啊,以他对曹操的观察,这么多年,曹操也确实一直对曹昂不闻不问。 甚至厌恶到了极点,连他的消息都不愿意听到。 不对! 忽然,司马懿的头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向了丞相府的方向! 紧接着,又是立刻转回来! 不对! 他回想起来十年来,他家也是曾派人有到过洛阳的。 几次都是以经商的名义,路过洛阳。 起初都是被盗贼劫掠。 几十人带着货物出发,回来的却只有三五个,那场景惨不忍睹。 在五年前又是去过一次,也是被盗匪劫掠! 一个未回。 他家就再也没有再派人去过。 如今看来,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盗匪? 或许,是被曹操的密探劫杀! 那么,很有可能,曹昂才是曹操中意的公子! 这也解释了曹昂手里的大军! 一切想通后。 司马懿下意识地和曹丕拉开了几步。 “哎呦!我肚子疼,想回家一趟!”司马懿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要不要丕派人去?”曹丕关切地问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大公子只管去守城!”司马懿叹气地说道。 话音刚落,一声轰隆巨响传来! 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天地都震碎。 吓得马儿都惊了,前蹄高高扬起,嘶鸣不已!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曹丕惊慌失措地大喊道,脸上满是恐惧和疑惑。 …… 另一边。 同样是选择守北门的曹植,走的却是另外一条道路。 曹植一脸焦急地看着前面骑马的卞夫人,大声喊道:“母亲,母亲!您慢点!” 卞夫人眼睛含泪,在前面默默地走着,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母亲,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节哀吧!”曹植小心翼翼地劝说道。 卞夫人闻言,恶狠狠的瞪了曹植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滚!”卞夫人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 曹植呆了,不知道母亲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愣在原地。 卞夫人越走越伤心,那悲伤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心里则是在大骂曹操! 她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是一具假尸体! 可是她却是不敢声张! 她深知曹操这个人不但喜爱他人之妻,而且生性多疑。 很快卞夫人就想到,这是曹操为了试探几个儿子故意设下的局! 在她长子曹丕来找自己帮忙的时候,她故意没答应。 她心里清楚得很,曹丕有自己的班底,虽然规模很小,但也是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等到曹植来找自己的时候,她便开始东奔西走,忙个不停,就是为了表明两个态度。 第一是曹家不论是谁继承,都必须是自己的儿子。 第二,曹丕并不是能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并不能对曹操目前造成任何威胁。 本来一切都打算得好好的,没想到那曹昂来了一个大军围城! 聪明的她很快就明白,那曹昂一定是曹操那老不死的暗中扶持的! 明明只带了三万大军,却谎称百万大军! 这还不很明显么? 曹操的所有军队他都能调遣! 一想到自己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操持家里,生养的几个儿子,在曹操心中却是不如那丁夫人的养子! 就算那曹昂把他拉下马还能如此被护着! 卞夫人就悲从中来,满心的委屈和愤懑。 为这么多年自己的付出感到万分不值,恨不得自己也去和曹操和离。 可她却没这胆量! 越想越是伤心,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流! 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在曹家过得简直不如狗! 她每年逢年过节都要去已经和离的丁夫人那里喊声姐姐,做事也是谨小慎微、四平八稳! 她实在想不明白,她的儿子到底哪里不如那曹昂了? 她发誓,丁夫人没有和离之前,她就从来没有动过让自己儿子继承家业的念头!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 那声音好似炸雷一般,瞬间打断了卞夫人的沉思。 吓得她身子一颤,差点没有从马上摔下来! “老天爷!勿怪勿怪!我只是动了一点点心思!刚刚发的誓您就当我放屁行么?”卞夫人惊慌失措地喊道,脸色煞白。 这时候,曹植也是匆匆走了过来。 “母亲,您没事吧?”曹植一脸关切,神色焦急。 “唉!你啊,好好做你的赋吧!世子就别想了!”卞夫人无奈地长叹一声,满脸的绝望和失落。 …… 第14章 许昌城内流言四起 另一边。 荀彧带着两千人向着西门疾行而去。 荀彧身着一袭长衫,骑在一匹快马上,在前面急匆匆地赶着路! 他并没有认出那不是曹操的尸体,他以为是曹昂真的造反了! 在他的计划中,只要暂时地挡住曹昂一两日! 那四处勤王的军队,都会慢慢抵达。 那曹昂可是打着造反的旗号啊! 必须速战速决,拖得时间长了,说不定,就连西凉的马腾, 东吴的孙权周瑜, 荆州的刘表刘备, 北边的匈奴, 西北的鲜卑, 西南的张鲁都可能横插一脚! 打着匡扶汉室的旗号,如是遭受各路诸侯围攻,即便是强如董卓也是顶不住! 虽说现在比董卓时期更强了,可要守的地方也大多了啊! 一念及此,荀彧又惊又怒!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如同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恨不得立刻飞到西门,挡住曹昂的大军。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荀彧心里悄然滋生! 要不自己打开城门投降了吧? 若是投降,曹昂能够迅速地稳定地方,还可以保大汉一丝丝的元气! 至于曹昂打的造反的旗号,谁听见了? 我荀文若耳朵背,可是听不见啊! 下定决心,荀彧打算和曹昂讲条件! 只要对方放弃称帝,自己将会全力帮助他稳定地方! 至于曹冲,那个小屁孩除了有点小聪明以外,还有什么? 当初也是觉得他好控制才选择扶植他!唉! 就是自己的丞相做不成了! 老夫一心为国,又岂是为了私利? 荀彧看了一眼前方不远的城墙,距离也就两百余步,就要登上城墙和对方谈判! 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宛如晴天霹雳,像是在耳边轰然炸响! 和其他地方不同! 他可是距离爆炸那里只有两百步的距离! 整个耳朵都是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脑子里乱飞乱撞! 只看到身边的侍卫官兵东倒西歪,像是喝醉了的醉汉一般,狼狈不堪! 有些侍卫张大嘴巴在向他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荀彧大声吼道,满脸的惊恐与茫然。 荀彧摸了一下耳朵,忽然发现摸了一手的血! 那温热的鲜血让他心头一颤。 然后,就是漫天的石块如雨点般跌落下来! 几名忠实的侍卫,急忙拿起来盾牌阻挡。 好在有他们拼命保护,他才没被砸得头破血流。 此时,荀彧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 许昌城。 很快,一个惊人的消息,如同狂风一般在许昌迅速传遍! “听说了么?曹丞相被皇帝杀了!” “自然是听说了,大公子一怒之下,带领百万大军攻城, 还有天雷协助!这是上天都在帮大公子啊!”一个老夫子捋着胡须说道。 见众人围了过来,一脸好奇,那老夫子继续说道。 “我听说我朝光武皇帝打贼子王莽的时候,一万对 42 万! 也是有九天玄女助阵,雷公电母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如今看来,大汉天数已尽,如若不然也不会降下如此天罚!” “瞎说,那是陨石!我老祖就在现场!” 那老夫子捋着胡须的手一下子停滞。他当然知道是陨石! 这不是欺负大家不知道么? 没想到还真有一个现场目击者! 看来道清的办法还不全面啊! 回头把这个写入军事纪要中,得提前想好应对办法才是。 最重要的是解决眼下,随即争辩道: “那咋了,我的意思是大汉天命已尽了!你承认么?” “那倒是,老先生博学多才,可能是记错了,呵呵!” 废话,刚刚那吓人的阵势,谁敢不承认? 大公子都有老天助阵了! 这一幕,在整个许昌城里,不止一处发生! 如同星星之火,迅速蔓延开来。 一传十,十传百。 到处都在传着大汉气数已尽的传言! 佐证就是昆阳之战光武中兴之时,有陨星相助,说明大汉气运不绝。 如今天雷相助的曹昂,那就说明现在天命已经发生转移。 那西门城墙巨大的豁口就是证明! 已经分不清谣言的源头究竟在哪里。 传到了最后,传言都变了形。 “大公子代汉乃是天命!” “对,大公子说了,让那刘协把伏皇后洗白白了送过来!饶他不死!” “没想到大公子也有这样的癖好啊,有乃父之风!” 几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一边的穿着军服的汉军,却是充耳不闻。 他们有的低着头,有的看向别处,甚至还听得面红耳赤,却又不敢多言,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其中一个汉军则是围了过来,倾听着他们的话。 见到那几位声音小了,那年轻汉军还凑了过去。 见到几人警惕的眼神,他立刻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 “小子姓伏,我家先祖也是跟随过光武皇帝的!”他一脸诚恳地说道。 “失敬失敬,你有何事?”其中一人回应道,目光中仍带着几分疑惑。 “我先祖曾经说过,那王莽的头颅,被做成了酒杯,这大公子怎么会放过陛下……怎么会放过那刘协小儿呢? 还有你怎么知道那大公子对皇后有兴趣?”年轻汉军压低声音,神色紧张。 “不信我们打个赌,若是刘协没死,那就说明大公子把伏皇后收了,你打不打?”一人挑着眉,带着几分挑衅。 “我父亲不让我赌博!对了,我家还有鸡炖着,告辞!”年轻汉军涨红了脸,着急地说道。 皇宫内。 伏皇后后宫。 “父亲,那曹昂真是如此说的?”伏皇后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我还能骗你不成,那是你弟弟亲耳听到的!”伏完急切地说道。 伏皇后脸色有些愤怒,又因羞恼而憋红。 “一女怎能嫁二夫,更何况我还是皇后,父亲别说了!”伏皇后咬着嘴唇,语气坚决。 伏完则是板起脸来,哪里还有平时对女儿皇后地位的尊敬?此刻摆起了父亲的威严教训起了女儿: “这是什么话!不学无术!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息,良女泽夫而嫁! 远的我孝文皇帝之母薄太后,起初也是魏豹之妻; 我孝景帝之王皇后,更是先后嫁给王仲和田氏,更是生下我孝武皇帝! 孝宣皇帝之王皇后,也是改嫁过来。 近的孝元皇帝……”伏完滔滔不绝地列举着。 “父亲!别说了!我知道了!”伏皇后打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却是不再反驳。 “好好好,我伏家的地位,就靠你了! 那刘协不值得,当初董贵人为了他一家惨死,他又做了什么? 你可千万别犯傻,等为父运作一番, 管他谁是皇帝,我女儿都是皇后就行!”伏完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伏完说完就要离开,没想到却是在门口遇到了刘协。 平日里见到刘协就要恭恭敬敬施礼的伏完,此刻却是冷哼一声! “竖子,以后不许进入后宫!”伏完满脸怒容,语气极为不善。 继而转头看向了几个宫女太监,目光严厉地说道:“看好他,明白了么?” “诺!国丈您就放心吧!”几个宫女太监赶忙应道。 就在此时,几名宫女和太监驾着刘协,就出了后宫。 其中有个小太监,还趁人不注意,狠狠踹了一脚。 正是刚刚被刘协揍的那位。 刘协不顾有人踢自己则是大声喊着:“皇后,难道你也要弃朕而去了么?你想想朕是怎么对你的!”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伏皇后本来还有些惋惜,刘协这句话一出来,顿时想起了刘协在前殿一受了委屈,就到后宫乱发脾气的种种情形。 就怒从心中起,指着几个小太监和宫女,轻声喝道:“我不想见到他!” “诺!”众人齐声应道。 伏完看到女儿的表现,也是满意地竖起了大拇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很快伏完就来到了宫外。 对着外面的穿着汉军服的年轻人说道。 “做的好,我们赶快回家备一份大礼,迎你姐夫进城!” 城外! 曹昂本以为炸开城墙后马上就要发起攻城之战。没想到大军却是停了下来。 本着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的原则,曹昂也没过多过问。 没多久,就有一只只鸽子从里边飞了出来。 这些鸽子带来了城里的各种情报,曹昂得以汇总着城里的情况! 也明白了城里有自己人在给自己造势! 曹昂满意地拍了拍诸葛洞明的肩膀,笑着说道:“不错,你小子没辜负老子给你起的名字!” 诸葛洞明激动得满脸通红,说道:“多谢陛下,俺会让那人因为名字像俺一样,感到自豪的!” 忽然,又是一个鸽子飞了出来。 曹昂伸手接住,打开鸽子腿上的纸条一看,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那颜色红得吓人。 曹昂有些恼怒,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烧。 他先是拿起了一杆长枪,觉得可能会把人打死,便又放下。 随后又捡起了一根树枝! 他走到诸葛洞明身边,找了诸葛洞明盔甲最厚的地方,狠狠的抽去! “我什么时候要伏皇后洗白白过来了?”曹昂大声怒吼,声音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陛下,您不是喜欢寡妇嘛,这也不是俺的主意啊。”诸葛洞明缩着脖子,小声地辩解道。 “你想个屁!老子那是可怜她们,想给她们一个家!滚滚滚!”曹昂气得跳脚,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俺错了,是人妻,大不了不杀那刘协也就是了!”说完,诸葛洞明脚底抹油,一溜烟跑掉,生怕曹昂再追上来打他。 没有人撒气的曹昂,就气势汹汹地找到了光头道清。 “说,这是谁的主意?” 道清看了一边的李长庚,心中暗想:唉,死道友不死贫僧了! “陛下,这是李长庚说的,也是他的主意。”道清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李长庚。 “真的?”曹昂将信将疑。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还有军务要处理,就离开了!”说完,道清也如同刚刚诸葛洞明一般,脚底生风跑开了。 曹昂指着道清的后背笑骂道:“你是什么出家人,你只是没头发!” 然后,曹昂就向着满脸大胡子的李长庚走去。 此时的李长庚还在认真的安排着行军做饭,一丝不苟,十分专注。 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曹昂。 “陛下,咋了?”李长庚一脸茫然。 “没事,你忙你的!”曹昂叹了口气! 唉! 算了,不要在人家工作的时候打扰别人。 李长庚这孩子,除了长相老一点,勇猛一点,还是挺老实的。 余光注意到曹昂没看向这里后,原本一脸忠厚老实的李长庚咧开了大嘴冲着不远处的道清一笑。 心中得意:“无耻小人,你以为你在给陛下进谗言,实不知这是美言啊!活该你没头发。” 曹昂回到了军阵之中,踱步到营地的食堂打了一份烩菜,拿了两个馒头蹲在地上就吃了起来。 “这陛下,您有专门的厨子。”一名侍卫赶忙说道,脸上满是焦急与不解。 “没事,去吃饭吧,军营之中都是自家孩子,不用守护。”曹昂随意地摆了摆手。 “可是您怎么能吃这个呢,这这这。”侍卫急得直跺脚。 “朕就爱这一口,你新来的吧,你看其他侍卫都不说话,去去去,给朕来瓣蒜。”曹昂满不在乎地说道。 “陛下和我们同甘共苦,真是,真是……” 那侍卫说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好词。 曹昂都替他着急,若是道清在此,一定好多马屁词就出来了吧? “诶!莫要学那道清,去忙吧!多读书!” 曹昂没注意到周边一众士兵的激动之情,而是一口烩菜一口蒜,再啃一口馒头,吃得津津有味。 心理则是为了自己和老曹叫委屈。 自己哪里是喜欢年纪大的? 他以前不理解,为什么曹操总是喜欢人妻或者寡妇。 来到这个年代终于理解了! 这个年代成亲早,那十五六岁的根本就是初中生好不好! 他实在是下不了手。 说是人妻,那都是二十多岁的刚好成熟的年纪啊! 这才是正常审美啊! 所以他才娶了三个二十来岁的老姑娘,都是因为眼光高没有门当户对的耽误的。 还有两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也才二十来岁好不好? 他开始的时候还解释一二,如今也也懒得给大家解释了! 越抹越黑! 就当是遗传吧! 心中暗自下了决心,自己可不能学老爹一炮害三贤。 他决定了,此次进城,只为了皇位。 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 “嗯,刘邦能做到,他也能!” 第15章 许都轻取而下,入城 一声惊雷,轰然炸响,竟奇迹般地治好了司马懿的腹泻之症。 一路上听着大街上沸沸扬扬的议论之声,司马懿眼神一凝! 造势! 这曹操莫非是真的要反了? 可是,为什么大街上都是在说大公子的? 在司马懿看来,曹操就是再大度,也不可能会让大公子真的造反称帝吧? 况且,在司马懿看来,曹操可还没那么大度!若是真的造反,那也应该是曹操自己称帝才对啊! 司马懿的脑子如同飞速旋转的车轮,飞快地转动着! 随后,他的眼睛里猛地冒出一道精光!唯一的可能就是,曹操想试探几个儿子,结果玩砸了! 那大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提前在许昌城里安排了大量的造势之人! 随后,司马懿在脑子里仔细地分析着利弊!他虽然不清楚西门的具体情况,想来也无非是太平道张角的那一套妖术之类! 在权力面前,想和曹操玩儿,在司马懿看来,曹昂还嫩了一点! 曹操南征北战几十年,历经无数风雨,哪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能敌得过的? 很快,司马懿就在脑子里下定了决心!还是要坚决地站在曹操这边。 也就是站队曹丕! 经过这一次,曹操即便是再信任曹昂,也不会任由曹昂掌握兵权了! 即便不杀很有可能会永远圈禁起来! 在权力面前,父子亲情又是算得了什么? 曹丕看到司马懿已经神游物外好久,再也忍不住,焦急地喊道:“怎么办啊,现在大哥要打进城来,我们如何是好?” “继续守城就好!会有转机的。”司马懿神色平静地说道。 在司马懿看来,别看现在曹昂蹦跶得欢,看似手握重兵、威风凛凛的样子。 一旦曹操露面,曹昂那些将军们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曹昂捆在曹操面前! 十年前敢把老爹拉下马,十年后又刺杀曹操!司马懿在心里也是已经给曹昂的前途判了死刑! 不过,他也不想拿这两千人去和那三万大军去碰也就是了! 只要在这里好好的守好北门,给一个自己不支持曹昂的态度就好! 只是半炷香的时间,传令兵就是匆匆回来。司马懿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如何了?” “大公子引来天雷,把西门城墙轰塌了!怕是许昌不保了啊!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伏国丈以及诸位大人,带着好多辆马车,正在向着西门而去!”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说道,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曹丕听后,则是大急,满脸急切地说道:“我们也去吧!” 司马懿冷冷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去做什么?讨好新帝么?” 曹丕一时间有些语塞,他其实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大哥。 大哥如果做了皇帝,那自己岂不就是王爷了? 司马懿打马向着北门,头也不回地说道:“二公子如果信我,就继续守北门,二公子若是想把世子之位子让给曹植或者曹冲,你尽管去!” 说完,也不再解释,双腿一夹马腹,快速向着北门而去! 曹丕犹豫了一会,内心纠结不已,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最终,他咬了咬牙,带着身后的两千人,也是追了上去! “先生等等我,我自然是相信先生的!”曹丕大声喊道。 …… 另一边的卞夫人心中向着上天告罪了几句。 走到了一脸焦急、满心困惑的曹植身前,缓缓说道:“走吧,我们去恭贺你大哥!” “啊?我们不是要争夺世子么?”曹植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争了,你争不过你大哥的!”卞夫人心中恼怒老曹,脸色阴沉。看着自己的儿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心里想着,你老爹都把大军交给你大哥了,你拿什么争? 就手上这点人么?还不够塞牙缝的。 如今,只能是前去曹昂那里表示祝贺了!卞夫人最庆幸的是,自己做事向来四平八稳! 期间并没有得罪丁夫人!如今还有缓和的余地。 二人带着大军,步伐匆匆地向着西门走去! 一路上人群里的议论,也是不绝于耳,如同嗡嗡乱飞的苍蝇,扰得人心烦意乱! 卞夫人越听越不对劲! “怎么都是称赞曹昂的?”卞夫人眉头紧皱,满心狐疑。 “母亲你糊涂了,大哥马上要拿下许昌称帝了,自然都是称赞大哥的,或许还有一些大哥派来的人。”曹植一脸笃定地说道。 谁也不是傻子,鬼神之说,实在是渺茫。 曹植也是看出来,这是大哥在民间开始造势了! 要造反嘛,总得有点由头的! 他虽然没造过反,却是一眼看透。 原来,还可以这样否定大汉的合法性! 曹植十分赞赏,眼睛放光,心中大呼学到了! 卞夫人则是越想越不对!按照曹植想法是没错,可一切都是在老曹死了的情况下作出的啊? 她作为老曹的枕边人,可是知道老曹可能是在某个角落看着的! 以她对老曹的了解,让曹昂造反有可能,最后推举老曹做皇帝! 老曹还可能来个三次三让,最后勉为其难答应!可是那民间也是应该给老曹自己造势啊! 她和司马懿想到一块去了!那就是曹昂可能野心膨胀,想要自己做皇帝了! “停,我们还是去北门吧!”卞夫人突然喊道。 “为何?不是去给大哥祝贺么?”曹植满脸不解。 “你父亲公忠体国,世代都是吃的大汉的俸禄,是绝不会造反的!我们怎么能去和乱臣贼子祝贺呢!”卞夫人一脸正气地说道。 说完,就命令两千人再次掉头! 留下了曹植则是一头的雾水。老爹连皇帝的妃子都杀了,他公忠体国? 不过他也没法反对,毕竟这两千人都是母亲搬来的。 就要那就去吧! 队伍在宽阔的道路上行驶着。很快就是遇到了一个车队! 领头的人,他自然认识。就是当今皇后的父亲,伏完伏国丈! 这可是天生的保皇党! 由于手里也没什么权力,曹操也是没有收拾他。 甚至是为了向外人表示自己是大汉忠臣,故意留着这个人。 而伏完好似也是明白这一点,自觉的做了反对派这一角色,每次见了曹家人,都是不假辞色,却是从来不说什么过线的话。 伏完这次则是和往常截然不同!居然主动的和他打起了招呼:“四公子,这是去哪里啊!”那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热情。 “自然是北门!伏国丈哪里去?”曹植也是随口问道,神色中带着一丝疑惑。 伏完先是叹口气!“唉!如今大汉气数已尽,我自然是去拜会新君的!” 这话非常大声,如同洪钟一般,却是吸引了好多大汉的百姓围观! 曹植有些不解:“你不是大汉的国丈么?也去拜会新君?” “哈哈哈哈!”伏完先是哈哈大笑,那笑声极为张狂,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力。 这才拱手大声说道:“不瞒您说,小女早就和废帝不和,也已经是早就和离了!” 曹植看着伏完那笑脸,那笑容中满是谄媚与算计,这是终于知道,这家伙是借着和自己攀谈的机会,告诉百姓他女儿的事情呢! 曹植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满脸恼怒地就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伏完也不在意!指挥着那些大车,大车看起来沉重无比,仿佛拉载着千斤重物。 就向着西门走去。一路上,碰到有人搭话的,他就借机攀谈起来! 表明自己的女儿现在已经是单身!一炷香不到的路程,硬是让他走了大半个时辰! 一直到大豁口的那里,才看到了那巨大的豁口。那城墙被炸飞了四丈宽,就像被巨兽狠狠咬掉了一大块,触目惊心。 才发现这里已经是挤满了朝臣。放眼望去,乌泱泱的一片,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为首的正是刚刚换了一身衣服荀彧! 以及满朝文武大臣。 另一边。 “逆子啊!真是逆子啊!”曹操看着汇总情报,气得双手颤抖,脸色有些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那逆子居然在许都城里公然造势!这是把自己这个老爹全然不放在眼里啊! 夏侯惇问道:“孟德,怎么了?” “你们看看这逆子,做了什么事情!”曹操怒不可遏,随后把竹简狠狠地丢给了夏侯惇几人传阅。 夏侯渊看完情报,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咋了?孟德不是想做周文王么?” “是啊孟德,这不一切都在你掌握中么?”夏侯惇也是附和着说道。 曹操欲哭无泪,心中叫苦不迭,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啊! 能有当皇帝的机会,自然是自己做了!哪里轮得到儿子? 即便是儿子做皇帝,那也得自己死后啊! 现在这叫什么事情? 曹操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物件都跳了起来:“我曹操世代深受大汉隆恩,我曹操怎能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对啊,所以主公你要昂儿做了啊?”曹洪一脸疑惑地问道。 许褚也跟着说道:“对啊主公,你不会嫉妒大公子能当皇帝吧?主公你不会自己想当皇帝吧?” “你!本相没有!” 曹操本来是这么想的,想要这几位拿着自己的兵符调兵,以防万一,被几位人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再开口。 思索了一下,他是曹昂的老爹! 首先不可能对自己动手。 额,想到这里,曹操就不禁想起了十年前的那晚,被曹昂拉下马的情形。 曹操用力地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回想! 那时候他还年轻,年轻人总是犯错的。 其二,对方只是区区三万兵马而已!他随时都能抽调二十万大军! 而且还有天下强军虎豹骑! 二十万对三万,优势在我!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这时候,一个黑衣人满脸惊喜的走了过来。那惊喜的神色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 “丞相,荀彧带着满朝文武去投降大公子了!现在大公子已经进城。” 曹操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此事并不出乎所料! 曹操拿过了竹简,脸色有些阴沉,仿佛被乌云笼罩。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看到曹丕和曹植并没有去投降的时候,眼中倒是闪过一丝丝的欣慰。 “倒也不都是向着那个逆子的。”曹操喃喃自语道。 …… 许昌城。 一雷之威力,不但是以雷霆万钧之势轰碎了许昌坚固的城墙,更是如同重锤一般轰碎了这本就名存实亡的大汉最后的体面。 前面的众多大臣在前面引着路,为首的则是满面红光、春风得意的伏完,以及一脸愁容、忧心忡忡的荀彧。 来的足足有数百人,一个个都是身着锦衣华服,绫罗绸缎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无数的士兵在四周努力维持着秩序,然而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大汉百姓围观的如火热情。 路边此时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大家都是满心好奇,想看看这造反的大公子究竟是何模样。 前面的荀彧本来是想要和曹昂谈条件,怎奈无数的大臣全部都到了西门,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一下子打乱了他的计划。 曹昂在一众的“圣君”称呼下,意气风发地打马进入了许昌城。 曹昂不住地向着四周的百姓挥着手,脸上带着微笑,可心里则是十分的失望。 这座城市不仅规模小,而且显得十分破旧。 街道狭窄而蜿蜒,两旁的房屋大多是低矮的土坯房,墙壁斑驳,仿佛历经了无数风雨的侵蚀。 少数几座奢华的府邸突兀地矗立其中,朱红色的大门和金色的门钉在破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眼。 人更是看起来面黄肌瘦,他们的脸颊凹陷,双眼无神,仿佛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脊梁。 几个孩子十来岁了还穿不起衣服,赤身子在街上奔跑,被父母拉回了院子,瘦骨嶙峋的身体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这样的情形,他见过,十年前的洛阳也是如此。 他们因为长期吃不饱饭,肚子干瘪,四肢纤细,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 这可是许都啊,一国的国都民贫如此,可见这连年的战争给大汉带来多大的创伤。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没能力,只顾着洛阳一地就好了,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挺强的。 可能不止是战争。 百姓的贫困和前面这些世家的豪奢形成了鲜明对比! 让进城的每个士兵都是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日子,看向曹昂的眼神,更加热忱了。 曹昂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继续观察着。 这里的房屋,大多数也是十分的老旧。屋顶的茅草凌乱不堪,有的甚至已经脱落,露出腐朽的房梁。 临街窗户上的纸破破烂烂,风一吹便呼呼作响。 和他的洛阳比起来,差的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他的洛阳看起来像是后世的一个小县城的话,这里简直就是破败不堪的多年没发展过的城乡结合部。 曹昂下定决心,等在这里安顿好了,还是要回洛阳的。 很快,曹昂就是到了皇宫的位置。 此时为首的则是一名穿着龙袍的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有些发福的人。 他身形还算高大,看着营养充足的样子,神色却极为惶恐,双手捧着一个盒子。 见到曹昂前来,他则是大礼参拜,声音颤抖:“臣刘协参见陛下!” 曹昂一挥手,在身边护卫的李长庚就大步走了过去。 他身姿矫健,步伐沉稳,把那盒子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递到了曹昂的手里。 曹昂有些激动地打开传国玉玺,双手微微颤抖。 随后,他高高地举了起来,阳光洒在玉玺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道清第一个站了出来,声如洪钟:“陛下万岁!” 士兵们也是放声高呼:“陛下万岁!” 那些旧臣们也是不甘示弱,喊的比那些士兵们更加的大声,洋溢的笑容洒在他们脸上。 只有远处的穿着破旧的百姓,如同看唱戏一般,表情麻木和之前一般无二。 曹昂心里明白他们来这里,和尊重爱戴无关,只是想来看个热闹而已。 他看向了向他示好的世家大族们。 嘴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很快,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第16章 新政,谁赞成,谁反对,谁弃权? 仅仅一天时间而已。 曹昂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掌控了整个许都城。 城中的大街小巷、官署兵营,无一不在其掌控之下。 这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紧接着便是那盛大无比的登基大典。 这场大典规模空前,礼仪繁琐复杂,各种仪式和活动让人应接不暇。 曹昂作为新君,需要亲自主持诸多环节,与群臣交流互动,接受万民朝拜。 一整天下来,他忙得像个陀螺一般,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曹昂不禁感叹:“这登极之事,可比上阵杀敌还要累人啊!” 曹昂想着待到老曹的葬礼结束之后,便计划启程返回洛阳。 毕竟那里才是他的大本营,这里生活条件实在是差,连个抽水马桶都没有。 整整三天过去了,更改国号的诏书如同雪片般沿着四通八达的官道传向四面八方。 一切正如事先所预料的那样,在老曹多年积下的赫赫威名震慑之下,各地基本没有出现公然反抗的情况。 大多数地方势力纷纷表示愿意效忠于新兴的大魏王朝。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谁当皇帝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只要日子能过得安稳太平就行。 如今,整个北方大地皆是由老曹浴血奋战打拼而来,他的功绩无人能够抹杀。 所以,当老曹离世,其子曹昂继承皇位时,众人觉得这乃是顺理成章之事。 而此时的许都城中,满朝文武大臣们皆沉浸在一片喜庆欢乐的氛围当中。 大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憧憬着在新帝的统治下能够开创一番盛世伟业,还有就是仪式举行完,也该论功行赏也就是瓜分利益了。 然而,在这片欢腾景象之中,却有一个人格格不入——那便是荀彧。 当日,他曾力劝曹昂不可篡夺汉室江山,但最终未能成功。 一怒之下,荀彧竟在皇宫外破口大骂曹昂乃乱臣贼子。 如此行径自然惹恼了曹昂,遂将其打入监牢囚禁起来。 监狱之中,荀彧正身处一间格外干净整洁的牢房内。 此刻,他悠然自得地独酌着一小壶美酒,面前摆放着几道精致可口的小菜。 他那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酒菜,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尽管身陷囹圄,但曹昂对待他的方式却令他费解。 将他囚禁于此,却给予了这般优渥的待遇,不仅有美食佳酿供应,甚至连牢房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然而,对于曹昂究竟意欲何为,荀彧毫无头绪。 随遇而安罢了。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荀彧循声望去,只见几个狱卒缓缓走进牢房。 令他惊愕不已的是,在这几人当中,竟出现了荀攸的身影! 一时间,荀彧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大他六岁的侄子,难道他也沦为阶下囚被押解至此?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情。 随后就发现不对,荀攸依旧身穿官服,不像是坐牢的样子。 荀攸进入牢房后的第一句话便是长叹一声:“唉!族叔啊,你这又是何苦呢?如今废帝对此事尚未发声,你又何必如此执拗,非要强自出头呢?” 听到这番话,荀彧顿时怒不可遏。 他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酒水四溅。“哼!公达此言差矣!我荀彧世代受大汉之恩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能与那些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双目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没过多久,狱卒便转身离开了。 待狱卒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之后,荀悠这才恭恭敬敬地向着荀彧深深地鞠了一躬。 “叔父啊,你真是受苦了!”荀悠满含痛心地说道。 荀彧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决然之色,缓缓开口道:“为了我们家族的延续,彧又怎会怜惜这身皮囊呢? 今日那曹昂竟然胆敢称帝,谁也不知道刘氏是否能够复辟成功。 待到那时,我的身死,或许便是我荀家起家的资本!” 说到此处,荀彧顿了一顿,紧接着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你为何没有前往朝会,反而来了此地?” 荀悠叹息一声,无奈地回答道:“唉!这位新登基的陛下,恐怕也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啊。 他居然声称自己早上起不了床,还特意下旨将早朝时间推迟到巳时三刻!所以我便趁着早朝尚未开始之前,先来探望一下你。” 荀悠与荀彧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 终于,荀悠起身向荀彧告别,然后迈步走出了牢房,径直朝着那巍峨庄严的大殿走去。 此刻,天空中的太阳已然高高悬挂。 对于荀悠来说,这可是他生平头一遭如此之晚才赶到这里来上朝。 当他逐渐靠近大殿之时,只见整个大殿的外部站满了一群群红光满面的官员。 这些人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各个世家大族的代表人物,同时也是曹操一直以来极力拉拢的重要对象。 此时此刻,众人皆心怀期待地静候在此处,准备朝拜新君。 这不仅是一场庄重的仪式,更是众人瓜分胜利果实的关键时刻。 就在这时,一名小黄门从殿内缓缓走出,高声宣布早朝正式开始。 紧接着,众多大臣们井然有序地鱼贯而入,他们迈着沉稳而又略带急切的步伐走进大殿。 这些入朝的大臣们大多仍是熟悉的面孔。 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一些细微的变化,比如,大殿两旁原本负责守卫的执金吾已经全部被替换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手持黑色烧火棍、神情肃穆的士兵,他们笔直地站立在两侧,给整个朝堂增添了一份威严与神秘。 当然,最大的不同还在于今日端坐在大殿之上的皇帝换成了曹昂。 再也不是那个人形图章了。 只见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龙袍,显得威风凛凛。 不知是出于心理作用还是真实存在的差异,荀悠竟然从这位新帝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那股气势仿佛能够穿透人心,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而在曹昂的下方,则坐着四位年轻的臣子。他们个个气宇轩昂,目光炯炯有神。 荀悠通过多方打听得知,眼前这四个人似乎都是曹昂的心腹爱将。 其中,那个光着头的人名叫道清,据说是此次负责攻打许都作战行动的总指挥; 而满脸胡须、相貌粗犷的那位名叫李长庚,则担任着本次攻打许都的先锋大将之职; 手持羽扇、头戴纶巾、风度翩翩的那位被称为诸葛洞明,传闻他乃是某个顾问团的团长。 至于那身着一袭黑色衣衫的年轻男子,荀悠倒是头一回见着。 不过既然能够身处此地,想来必定也是在此番战事中立下了赫赫功劳之人。 此刻,众人齐聚一堂,显然是要对这场战役中的功臣们论功行赏了。 只见曹昂面带微笑地注视着自己手下的这四位得力干将,宛如审视着四块珍贵无比的璞玉一般。 随后,他朝着身旁的小黄门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其可以开始宣读圣旨了。 紧接着,一名身材瘦小的小太监走上前来,展开手中的黄色卷轴,用尖细的嗓音高声念道:“诏曰:今有道清者,智勇双全,指挥有方,特封为丞相一职,任期四年,望汝能辅佐朕治理天下,保国安民。” 念罢,道清赶忙跪地谢恩,口中高呼万岁万万岁。 小太监稍作停顿后,继续宣读道:“另有诸葛洞明,才华出众,谋略过人,封为太师,任期亦为四年,愿汝以智慧为朕筹谋献策,共图大业。” 听到这里,诸葛洞明同样恭敬地跪伏在地,叩头谢恩。 最后,小太监又念道:“再有李长庚,英勇无畏,冲锋陷阵,战功卓着,封为太尉,任期四年,期望汝继续为我朝开疆拓土,守卫边疆。” 李长庚闻言亦是激动万分,连忙叩首谢恩。 对于这三人所获的封赏,荀悠并未感到太过惊讶,毕竟他们确实在这场战斗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才只是个开头而已,接下来应该就要轮到对他们这些世家进行封赏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有第二份诏书被宣读出声…… 诏书很长,内容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大意是:即日起,妾所生之子将与嫡子享有同等的继承权!此项重大决策将由丞相道清亲自监督并严格执行! 此诏令一经公布,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大臣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交头接耳起来。 然而,尚未等到他们开口反驳,只见两侧的侍卫瞬间齐刷刷地亮出了寒光闪闪的钢刀,那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警告众人不得妄言。 紧接着,很快又有了第三份诏书下达。 其大致内容乃是在整个国家范围内全面推行科举制度。若想入朝为官,无论出身贵贱,都必须参加由京城洛阳统一颁布的考试条例。并且规定所有人都必须接受相应的教育,同时彻底免除世家大族以往所享有的举荐官员之权力,一举废除了长久以来的举孝廉制度。 而这项重要任务,则交由太师诸葛洞明全权负责推动落实。 当这条新的政令传至朝堂时,再度引发了满朝文武的惊愕与喧哗! 就连一向沉稳的荀悠此刻也不禁心中大惊!因为这前后两项政策无一不是直接指向那些世家势力。 毕竟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娶妻已然不易,更别提纳妾之事。 而那些名门望族向来遵循嫡长子继承家业的传统,家族的兴旺也需要妾生子的拱卫,如今却要让妾室所生之子获得与嫡子相同的继承权, 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变革。 更何况,那些妾生的儿子平日里地位卑微,几乎与家中奴仆无异,即便比奴仆稍好一些,也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在宗法制度下却是最忠心的。 再者说,哪个世家大族没有数十个子嗣呢?如此一来,家族内部的纷争与矛盾必将愈发激烈。 若是他们拥有了继承权,还有皇帝的支持,岂不是整个的把大家族分的四分五裂? 第二个他们就没听懂,什么是科举? 什么是考试制度? 就在荀悠在考虑是否挺身而出反对之时,竟然有数量众多的人群如潮水般涌了出来,表示坚决反对! 这些人的情绪异常激动,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即便那些负责维持秩序的侍卫们纷纷拔出腰间锋利无比的钢刀,试图以武力威慑来制止这场骚乱,完全无法阻挡住汹涌澎湃的人流和此起彼伏的抗议声浪。 而在这群激昂的人们当中,甚至还有些更为激进者,毫不顾忌地对曹昂破口大骂,直呼其为大逆不道的叛贼! 一时间,各种污言秽语充斥于耳,场面混乱不堪。 曹昂面沉似水,静静地凝视着台下那一片沸反盈天、人声鼎沸的景象。 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似乎早有预料,因此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惊慌失措之色。 只见他微微叹息一声,唉!看来今天又难免要大开杀戒了! 想当年身处洛阳时,也曾经历过类似的场景啊…… 若不施展出一些强硬狠辣的手段,没有鲜血的祭奠是无法进行改革的,这也是他希望的。 想到此处,曹昂缓缓地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身下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然后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诸位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 现在请大家按照各自的立场做出选择——赞成朕之决策的,请站到左边; 持有不同意见、表示反对的,请移步至右边; 若是想要保持中立或者弃权的,可以留在中间。” 很快,一个老者就向着左边迈去,就气愤填膺的大骂道:“老夫坚决反对如此倒行逆施!我倒是要看看哪个公贼敢赞成如此的提议!” “陛下这是乱命,有违纲常,必将导致天下大乱!臣坚决反对!” “士族乃我立国之本,先丞相也是靠我士族起家,怎能如此亏待于我等?” 在场的几百人,乌泱泱一片,去到左边的却有百十人。 然而,就在这人群如潮水般涌动的时候,荀悠却刚刚抬起脚准备迈向前去。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站在最后方的司马懿。 只见司马懿宛如一座雕塑一般,纹丝不动地伫立在原地,丝毫没有受到周围人的影响。 不仅是司马懿,就连曹操手下的几位赫赫有名的大将们,此刻竟也如同司马懿一样,安静地站立在那里,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兀。 面对这样的场景,荀悠不禁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将已经迈出的那条腿收了回来。 毕竟,他家中已有一人对皇帝持有反对意见,如果自己再掺和进去,恐怕会给家族带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和风险。 而且像这般离经叛道、违背常理之事,以他的性格和为人处世之道,无论怎样都无法做出表示赞成的举动来。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皇帝似乎早已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特意留下了一个弃权票作为缓冲,让那些犹豫不决或者持中立态度的人们能够有一个选择的余地。 而对于荀悠来说,这个弃权票无疑成了他此时最好的退路。 第17章 朕的大炮已经饥渴难耐了 曹昂目光缓缓扫过那些站到左边的人群,将近一半之多。 看到这一幕,他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 不到一半还好,否则局面恐怕更难以掌控。 此时的他深知,必须要采取强硬手段来震慑众人,正所谓杀鸡儆猴,只要严惩这些带头之人,剩下的人自然而然便会屈服于自己的威严之下。 如果将他们全部反对,自己还能将其斩杀殆尽不成,曹昂自忖做不到的。 曹昂朝着身着一袭黑衣的刘异守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其上前听命。 刘异守见状,赶忙趋步向前,垂首而立等待吩咐。 曹昂缓声道:“就按照洛阳旧例处置吧,每家诛杀一个首犯,同时没收其家产充公,至于其他家眷,则统统发配至矿山做苦力!” “遵命!”刘异守拱手应道,旋即拍了拍手。 刹那间,只见原本埋伏在大殿之外的数百名黑衣人如潮水般汹涌而入。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中年官员突然挺身而出,指着曹昂怒声呵斥道:“昏君,暴君!你如此倒行逆施,迟早会遭受上天的报应!” 曹昂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这名斥责自己的官员,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中年官员昂首挺胸,毫无惧色地回答道:“陈群,字长文!” 陈群的话,引起了在场更多的骚动。 听到这个名字,曹昂心头不禁一动。 对于陈群此人,他之前也曾有所耳闻,尤其是其所提出的九品中正制,更是被后世视为华夏的一种种姓制度。 不过此刻,曹昂并未表露分毫,只是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漠然说道:“不认识,带走便是!” 话音未落,那数百名黑衣人便如狼似虎地扑向陈群以及与他一同站出来反抗的百余名官员,不由分说地将他们拖拽出了大殿。 一路上,这些官员们依旧不停地破口大骂,但终究还是无力回天,只能在黑衣人的押送下渐行渐远。 而留在大殿内的另外一百多名官员目睹此景,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曹昂望着眼前这群战战兢兢的臣子,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别怪我采取这样的手段,因为这真的已经是能让死亡人数降到最低的方法了。 如果做事的时候不举行一场血祭旗仪式,总会有些人表面上顺从,但背地里却阳奉阴违。 这种情况在之前的洛阳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记得当初在洛阳推行某项政策时,由于一开始没有用鲜血来祭祀旗帜以立威,结果很多人都对这项政策敷衍了事、拒不执行。 后来经过深思熟虑,曹昂决定举行一次盛大的血祭旗仪式,以此向所有人展示改革的决心与魄力。 自那之后,再实施的各项政策都得到了很好的贯彻落实,效果出奇地好。 短短几年时间过去,那些原本在家中地位卑微得连狗都不如的小妾们惊喜地发现,她们所生之子竟然也拥有了继承权。 这些小妾们纷纷拉着自己的儿子,并带领着官兵气势汹汹地找上家门闹事。 没过多久,曾经在洛阳为数不多的大户人家,就这样被分割成了无数个小型家庭。 不得不说,这一招实在是高明至极! 它从根源上有效地遏制了世家大族的滋生蔓延。 而就在众人还沉浸在这场变革带来的冲击之中时,曹昂又趁热打铁地宣布了第三项重要政令。 他规定每个人可以免除三十亩土地的农业税! 同时,针对三十亩至一千亩之间的土地,将实行阶梯式的税收制度。 也就是说,随着拥有土地面积的增加,税率会逐渐提高。 而对于那些个人名下拥有超过一千亩土地的,则会被课以重税。 为了确保这项政令能够顺利施行,曹昂特意将此事交给了办事得力的李长庚全权负责执行。 当初在洛阳推行此项政策之际,竟出现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将原本属于国家和百姓的田地偷偷挂到他人名下。 然而,面对这种情况,曹昂求之不得,因为他深知世间总会存在那么几个黑心之徒。 对于那些妄图侵吞这些土地的贪婪之辈,曹昂不仅不反对,反而给予全力支持。 即便是在洛阳拥有各类先进农业工具的有利条件下,经过精心耕作,一名成年男子能够耕种的极限也不过三十亩而已。 相当于免除了农业税,至于如何收取粮食,他自然有其他办法。 此政令一经颁布,原本聚集于大殿内的众人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压低声音交头接耳起来。 只见曹昂微微一笑,朗声道:“诸位爱卿不必拘谨,但说无妨。 依旧采用先前之法,若对此政令持有反对意见者,请立于左侧; 表示赞同者,则立于右侧;而选择弃权者,可立于中央。” 或许是吸取了以往的经验教训,此刻竟无一人有所动作。 正当殿内气氛略显尴尬之时,刘异守匆匆自大殿外赶回。 只听他高声禀报:“启奏陛下,那 108 名贼首都已被依法斩首示众,暗卫们正马不停蹄地赶往其家中查抄家产!” 曹昂微微颔首,面带微笑说道:“甚好!记得让他们多携带些震天雷以防万一,切莫让我英勇之士受到丝毫损伤! 倘若遇到负隅顽抗之徒,便依照当年朕剿灭那五名山贼时所用之计策行事即可!” 此时,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曹昂占了起来:“没什么事可以退朝了,对了,明日你们也不用来了,做官需要考试,你们都没参加过考试,所以你们也被开除了! 想当官的,尽快去参加考试,要反对朕的,赶紧回去准备兵马,朕的大炮已经饥渴难耐了!” 等到剩下那一百多个人缓缓地退出了宽敞而宏伟的大殿之后,整个空间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曹昂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有些迷茫地看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着:“唉!做皇帝事真多!那些个平民百姓没饭吃,关我屁事,我也是闲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道清突然向前迈了一步,他恭恭敬敬地朝着曹昂行了一礼,然后语气坚定地说道:“陛下您宅心仁厚,心怀天下苍生。 您曾经亲口说过,最见不得人们受苦受难,能有您这样慈悲为怀的君主,实乃是我大魏万千子民之万幸啊!” 道清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其他几位也纷纷点头称是,表示赞同。 一时间,大殿内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附和声。 然而,听到众人的称赞,曹昂却是微微一愣,心中暗自嘀咕起来:“嗯?我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他皱起眉头努力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没错,陛下您当然说过!这件事情可是有史官专门记载在史册之上的呀!”其中一名大臣急忙补充道。 经过一番思索,曹昂终于想起自己似乎的确说过一句意思相近的话语。 只不过当时的原话好像并不是像大家所说的那样美好动听,而是那句简单粗暴的“看到这些穷鬼就烦!” 想到这里,曹昂不禁感到一阵尴尬和懊悔。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史官正飞快地挥动着手中的笔,将刚刚发生的这一幕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大魏元年,陛下叹曰:朕本无意天下,然百姓不得食,亦唯如此矣!】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身材魁梧、身着铠甲的侍卫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地走进了宫殿之中。 这名侍卫来到曹昂面前后,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去,行了一个标准的躬身之礼,然后开口说道:“启禀陛下,刘协此刻正在殿外请求面见您!” 曹昂听到这话,微微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下方那名侍卫身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不满,沉默片刻之后,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说吧,你这小子到底收受了人家多少贿赂?” 面对皇帝的质问,那名侍卫脸上露出一抹尴尬而又讨好的笑容,挠了挠头,嘿嘿笑道:“陛下啊,其实真没多少。 我可不敢乱来,而且收到的那些钱财,我都按照规定老老实实地上交税款了呢。” 曹昂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更多的还是深深的无奈。 自从他去洛阳以来,如今已然过去了整整十年时间。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整个洛阳城竟然逐渐变得贪腐成风,哪怕是正常能办的事,不送礼心里也不踏实。 然而,这些贪污受贿之人大多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或者亲信,念及旧情,曹昂实在不忍心对他们严惩不贷。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最终决定在五年前大赦天下,希望能够给那些犯错的官员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仅如此,为了从根本上解决贪腐问题,曹昂还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他大幅度提高了所有公职人员的薪资待遇,使得他们能够过上较为富足的生活; 同时,向众人发出了极其严厉的警告,明令禁止任何人因为收取贿赂而去从事违法犯罪之事。 若是合法之事对方非要送礼,他规定了必须上交九成作为税负,必须将其中的九成上缴作为赋税。 也就是说,哪怕某人收了一万元的礼钱,最后真正能落入自己口袋的仅仅只有区区一千元而已。 通常来说,如果是为了谋取那大约十万的利润而去送礼,能够拿出两三万已经算是相当慷慨大方了。 然而现在税收竟然高达九成之多,这意味着原本送出的两三万礼金,最终到手的仅仅只有可怜巴巴的两三千而已。 如此一来,那些收礼之人瞬间便丧失了收礼的兴致和冲动,一时之间,曾经风靡盛行的送礼风气竟被成功地遏制住了。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曹昂刚刚抵达许都之际,这种送礼之风居然又重新开始大行其道、悄然兴起了。 此刻正在焦急等待中的曹昂,正用手捂着脑袋,内心对于如何处置刘协这件事感到无比纠结和困扰。 说实话,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特别出色且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 要说直接将刘协杀掉吧,毕竟人家可是主动选择了投降啊; 但若是依照当前的常规做法,无非就是给刘协册封一个无足轻重、无所事事的闲散侯爷头衔, 然后让他去某个偏远之地安度余生罢了。 只不过,就连曹昂自己麾下的得力干将们都尚未获得封侯的殊荣呢,要是就这样轻易地赐予刘协侯爵封号,他心里自然会觉得很不情愿。 一旁的道清察觉到了曹昂面露难色,当即压低声音凑上前去说道:“陛下,倘若您为此事而感到烦心,不如干脆把这件事交由微臣来处理吧。 微臣可以向您担保,绝对不会让刘协活着走到他的封地!” 第18章 你可愿做绿化师? 听到这话,曹昂轻轻地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因为他还是想要先观察一下局势的发展变化,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在距离皇宫不远,有一座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的小院子。 这座小院四周布满了全副武装、神情肃穆的士兵,他们手持长枪利戟,严密地守卫着每一寸土地,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进飞出。 而此时,在这小院之中,刘协正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 对面坐着的杨彪也是满脸无奈。 刘协眉头紧锁,面色焦虑,心中仿佛揣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就在不久之前,皇后伏寿竟然在曹昂进城的当日,和伏完逼迫他签署了那份和离书。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刘协措手不及,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与自己相濡以沫的皇后会如此决绝。 许昌城中关于此事的流言蜚语,早在前两天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刘协的耳朵里。 初闻此讯时,刘协简直怒不可遏! 他暴跳如雷,在这个专门为他所准备的狭小院子里每天小声的咒骂伏完和伏皇后二人。 已经成了他每天要做的事情。 当他后来得知新帝曹昂并未将伏寿纳入后宫之后,刘协心中总算稍稍出了一口恶气。 但紧接着传来的种种传言,却令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开始变得坐立难安。 经过杨彪一番深入细致的分析,刘协意识到,如果新皇帝曹昂没有将伏皇后收归后宫,那么极有可能意味着对方可能要处决自己。 想到此处,刘协不由得又惊又惧,冷汗涔涔而下。 在走投无路之际,他只好硬着头皮向杨彪借了一些银子,企图以此来贿赂那些负责看守他的守卫,期望能够得到觐见当今陛下的机会。 谁料想,第一次尝试行贿时,那名守卫毫不留情地一把甩掉了他递过去的银子,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刘协连连后退。 无奈之下,刘协咬咬牙,狠下心来将银子的数量增加到了原来的十倍。 这次,那侍卫总算是心动了,但也仅仅只是答应帮他前去向上级汇报一声而已。 望着那侍卫远去的背影,刘协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咒骂道:“这群人可真是黑心得很呐!” 刘协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脚步显得异常焦躁不安。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他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弦之上,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 “杨爱卿,你说他会见朕么?”刘协的声音颤抖着,透露出内心深处的恐惧与焦虑。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紧紧地攥住衣角,似乎想要借此寻得一丝安慰。 杨彪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惊,急忙向门外瞥了一眼那些守卫森严的士兵们。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凝重地转过头来,压低声音对刘协说道:“伯和贤侄,切莫胡言乱语!老夫此次前来,不过是探望一下旧日的友人罢了。 幸得天恩浩荡,准许我们前来探视。切记,此地已无‘朕’之称呼,亦无我等所谓的‘爱卿’之名分!” 刘协听后,身体微微一颤,脸上露出一丝懊悔之色。 他连忙点头应道:“朕……不,我也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了,还请杨叔父莫要怪罪。那您觉得陛下会愿意见我吗?”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方才离去的那位侍卫突然迈步走回房内。 只见他右手紧握着腰间的刀柄,神情严肃而冷峻。 “走吧,跟我上路!”侍卫的话语简洁明了,但其中却蕴含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上路? 刘协闻听此言,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 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侍卫,嘴唇哆哆嗦嗦地喃喃自语道:“难道……终究还是难逃此劫么?” 尽管早已有了赴死的心理准备,然而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之时,刘协仍然感到心如刀绞、悲从中来。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朝着洛阳的方向双膝跪地,仰天高呼:“先帝啊!刘协不孝!未能守住大汉江山,致使祖宗基业毁于一旦! 今日命丧于此,实乃罪有应得!” 喊罢,刘协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手持钢刀的侍卫,挺起胸膛,一脸决然地说道:“朕身为天子,天子有天子的死法。 烦请赐予朕一杯毒酒,或是三丈白绫,让朕得以体面!” “嚎什么嚎,你到底要不要见陛下?”侍卫不耐烦地吼道,声音震耳欲聋。 “不是要杀我?原来不是要杀我!好好好,我这就去!” 刘协原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心中还涌起了那么一丝丝悲壮的情绪,但此刻听闻此言,这股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他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一般,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甚至因为动作太急差点摔倒。 刘协脚步匆匆地跟随着侍卫向皇宫走去。一路上,他的心都怦怦直跳,他只想谋求一个职位养老。 没过多久,一座宏伟壮观的宫殿出现在眼前。 这座宫殿庄严肃穆,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 而在此时之前,刘协一直觉得这里宛如一个牢笼,将他紧紧束缚其中。 刘协深吸一口气,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进大殿。 刚一踏入殿内,他便感受到了四周那森严的氛围。 目光扫过之处,尽是全副武装、神情冷峻的侍卫。而在那本该属于他的龙椅之上,此时却端坐着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器宇轩昂,不怒自威,浑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刘协定了定神,强压下内心的恐惧与不安,迈步向前走去。走到距离龙椅还有十几步之遥时,他双膝跪地,深深地低下头,恭敬地说道:“罪臣刘协,参见陛下!” 然而,令刘协意想不到的是,上方传来的却是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起来吧?说说吧你会做什么?” “啊?”刘协不禁愣住了,一时间竟然语塞。 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曹昂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己会做什么? 自己身为汉室天子,自然是会做皇帝啊?可这些话,他又怎敢出口呢? 刘协只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曹昂那充满不屑与鄙夷的声音再度传来:“原来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难道除了当皇帝之外,便什么都不会了吗? 朕若是不当这皇帝,大可以去教书育人,或者当个工厂厂长亦是轻而易举之事。” 听闻此言,刘协只觉脑门之上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更是惶恐不安,暗自思忖:“他竟然如此直白地称我为废物,莫非是认为我已毫无用处,欲取我性命不成?” 一时间,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得刘协的大脑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 他拼命思索着自身究竟还具备何种技能或特长。 忽然之间,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忆起自己于后宫闲暇之时,颇为喜爱摆弄那些花花草草,对于不少花卉品种亦有着颇深的了解和心得体会! 于是赶忙颤声说道:“罪臣……罪臣擅长摆弄花草!” 就在此时,曹昂的声音再次响起:“哦?既然如此,那这洛阳城中可有与花草相关的差事?” 话音刚落,紧接着便传来另一个年轻的声音:“启奏陛下,近日来洛阳城中大兴土木,修筑诸多建筑皆以水泥为主料。 您曾提及此举对周遭环境有所影响,故而当下洛阳正大力推行城市绿化呢!” 曹昂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嗯,既如此,伯和你可愿意做绿化师?” “多谢陛下!”刘协低着头,松了一口气,看来不用死了。 经过一番努力和协调,刘协的工作总算得以妥善安排。 其他各项事务也都交由相应的各个部门按照既定计划自行执行即可。 洛阳那边负责行政管理的一班人马,最晚将会在明日抵达。 只要大家能够各尽其责、分工协作,相信一切都会顺利推进。 正当曹昂打算将刘协打发离开之时,突然间,一名侍卫匆匆赶来。 曹昂见状,不禁眉头一皱:“又来?拿工资做什么的?什么事都要朕处理?真是要把朕给累垮啊!” 那侍卫也是微微一愣,但随即便识趣地准备转身退下。 然而,还未等侍卫迈开脚步,曹昂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究竟所为何事?速速说来便是!” 那名侍卫赶忙躬身行礼,然后恭声禀报:“启禀陛下,前皇后伏寿以及前国丈大人一同前来求见!” 第19章 你在教朕做事? 大殿外。 伏寿有些羞恼地看着父亲伏完,那眼神中饱含着深深的无奈和埋怨,犹如两汪幽潭,深邃而复杂。 和刘协和离了就和离了,她内心的本意其实是决然不想改嫁的。 无奈父亲和母亲,一方不断提及家族的长远利益,另一方又哭天抢地、吵闹不休,她终究还是心软,扛不住这般折腾,无奈答应了下来。 她也清楚得很,自己在家族中一直以来都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工具罢了。 从小到大,吃的用的穿的,在家里这么多年,不论是入宫前那懵懂的岁月,还是入宫后看似风光的日子,几乎花费的都是自己家里的钱财。 或许在她看来,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的亲人,做出一点牺牲,似乎也算是理所应当。 本以为之前四处传播的流言,就是为了娶她而特意做的造势。 这些日子,她也做好了心理建设。 未曾想,几日的时光匆匆而过,皇宫之内却没有一丝丝关于此事的消息。 今日母亲找到她,苦口婆心地劝说,要她前来和父亲一起求见陛下。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父亲,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伏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祈求,那语气轻柔中带着颤抖,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 “瞎说什么?你还以为自己是前朝的皇后呢?今日早朝都没有通知为父,再不拼一下,怕是我伏家要彻底没落了啊!” 伏完急切地说道,那声音急促而尖锐,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仿佛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伏完也是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 那日,他拉着几车满满当当、装着各类珍宝的马车的东西想去劳军。 无奈那文武大臣们一个个你争我抢,在前面挤成了密不透风的一团,他就如同被汹涌浪潮阻拦的一叶扁舟,根本就没有上前的丝毫机会。 如今形势紧迫,已别无他法,只能奋力一搏了! “可是,他都完全没有娶女儿的心思。”伏寿眉头紧蹙,满心忧愁地说道,那声音里充满了失落与无助。 “娶就别想了,能做个妃子就不错了,而且我听说啊,陛下五个夫人,如今还没有立皇后,你还是有机会的!” 伏完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忙不迭地向着大殿走出来的侍卫堆出了一脸谄媚的笑意,那笑容里透着刻意的讨好,显得极为卑微。 “小兄弟,如何了,陛下可否见老夫?”伏完脸上的笑容近乎讨好,眼神中充满了殷切的期待,目光灼灼地盯着侍卫,仿佛溺水之人紧盯着救命的稻草。 “嗯,随我来吧!”那侍卫语气冷淡得如同腊月的寒风,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情愿,仿佛被打扰了清静一般。 伏寿看着这个侍卫拿了钱,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就极为不是滋味,仿佛堵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郁闷难舒。 在后面紧紧跟着父亲伏完,缓缓漫步到了大殿。 这座皇宫大殿宏伟而庄严,高大的立柱仿佛顶天立地的巨人,支撑着穹顶。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朱红色的墙壁上绘着精美的壁画,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以前她都是呆在后宫几乎很少来这里,没想到如今再次前来,却已经不是皇后。 伏寿不禁感慨万千。 抬眼间,却是看到了刘协居然也是站在一边。 伏寿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脸上瞬间布满了厌恶之色,那神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跟随着伏完一起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大殿之下冰冷坚硬的地上,那地面的冰凉透过膝盖直传心底,就像此刻她那颗如坠冰窖的心一般。 “参见陛下!”两人齐声说道。 “伏完啊,朕听过你,你有何事?”一个威严的声音如洪钟般传来,在这空旷的大殿之上回荡,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伏寿听到这个声音,心中就涌起了些许的不悦。 难道找你何事,你自己不清楚么? 现在你在大街上随意地拉一个人,怕是都知道你要前皇后洗白白过去了吧? 想到这里,伏寿在后面就是满心的委屈。 她身为皇后,虽说手中没有什么权力,可又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伏完则是暗自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然后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城里有些传言陛下是为小女而来,今日我带小女来参见陛下!” 听了这话,一边的刘协则是把自己的手指捏得发白,关节处都隐隐泛出了青白色,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要遭受如此的侮辱! 他也是听说这个流言,正是杨彪告诉他的。 多年的傀儡生活,早已造就了他忍耐的性格,站在一边,虽然心里已经愤怒到了极致,仿佛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在胸腔内翻滚。 但面上却是依旧如常,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水。 唉!早知道晚一些前来了!也不用遭受如此羞辱。 刘协的眼神忽然一凝,莫不是这新皇故意的? 想到这里,刘协用余光悄悄地瞥了一下。 果然,那曹昂正在看着他! 曹昂听了伏完的话,则是狠狠的瞪了殿下面和道清挤眉弄眼的李长庚一眼,那目光犹如利剑般锋利。 看得道清和李长庚立刻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曹昂心中想着如何收拾这两位,由于自己太好说话,他发现自己的手下越来越大胆了! 要不?罚俸半年? 算了,半年工资还挺多的,回头定要斥责一番。 然后曹昂目光就看向了刘协。 见到刘协面色如常,看到自己看到他,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微笑,那微笑带着几分讨好与谄媚。 曹昂也不禁是感慨,怪不得这个家伙能够活的比曹丕时间还长,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曹操杀了他贵妃,他不说话,杀了为他办事的董国丈,他不说话。 后来伏皇后看不过去,想要联合伏完杀了曹操,事发后被曹操所杀,他依旧不说话。 关键是心还总是不安分,每次都能坑害一些实在亲戚。 有些方面,你不服不行! 曹昂看着伏皇后,根据记载这位可是对刘协忠心耿耿,这个女人他可不想碰。 若是像是成吉思汗那样,被西夏王妃咬掉命根,他可有理无处说了。 这个东西本来就是道清和李长庚搞出来,诸葛洞明同意,那刘异守去让人宣传的,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是正常审美,那伏皇后身着常服,也是着实俏丽。 只见她眉如远黛,双眸似秋水般盈盈动人,眼神中透着温婉与柔情。 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后,闪烁着光泽。 肌肤如雪,吹弹可破,白里透红的脸蛋宛如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樱桃小口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迷人的微笑。身姿婀娜,腰肢纤细,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仪态万千。 曹昂甚至看到伏皇后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似乎还有些,勾引? 不会吧?那目光一闪而逝,随后伏寿低下了头。 曹昂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自己也不能把全天下的美丽的人,都收入后宫吧? “罢了,那些流言,都是无稽之谈,不必理会,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回去了! 况且,你这前夫哥还在这里呢,怎么说这样也不好。” 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曹昂说完这话,还对刘协做了一个友好的微笑,那笑容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和煦。 跪在下面的伏寿,则是呆了! 他的父母之前就告诉过她,之所以没有纳她入后宫,那是当今陛下没有见过她。 若是见了她,必定是不会放过的。她也是做好了为家族牺牲的准备,万万没想到就这样让回去了? 本来十分自信的伏寿,忽然有些自卑起来,心中不禁暗想,难道是自己不够美,不足以吸引陛下? 她没急,一边的刘协却是急了! 曹昂刚刚那微笑,在刘协眼中十分的恐怖,仿佛是一个荒古巨兽一般!而他就是那猎物。 他本就一颗心七上八下,此时更是慌乱不堪,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惊慌。 他本来以为这是曹昂为了羞辱他故意为之,听到曹昂要伏完父女回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另一个流言。 市场上有人打赌,若是新帝没有收伏皇后,那就说明要杀他刘协了! 本来他对这个无稽之谈毫不在意,然而此刻,忽然看到了曹昂看他的眼神,虽然那眼神是微笑着的,可刘协总觉得那微笑后面暗藏着无尽的杀机。 那看似平和的目光,在刘协眼中仿佛化作了锋利的刀刃,随时可能向他无情地挥来。 他慌了,彻底地慌了。 他虽然听不懂前夫哥是什么意思,却大致也明白那是指的自己。 刘协整个人犹如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牙齿“咯咯”作响,双腿也不停地打颤,几乎站立不稳。 本来在那里站得好好的,刘协忽然全身颤抖着,犹如筛糠一般,大礼参拜。 “陛下,饶命啊,您就收她做后宫吧!臣与她早已和离,绝无意见!” 刘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恐惧和哀求。 额头触地,不敢抬起,仿佛一旦抬起,就会有灭顶之灾降临。 此时,大殿里所有人,都是无比钦佩地看着刘协。 那目光中包含着惊讶、感叹,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道清还悄悄地拉了一下李长庚,动作极为隐秘,却又带着几分急切。暗自得给李长庚使了个眼色,那眼色中似乎藏着深意。 李长庚也是心领神会,迅速给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有着莫名的含义,让人捉摸不透。 他俩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最上手的曹昂,虽然不清楚他们在眼神交流什么,可那眉来眼去的模样,却是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罚俸半年,曹昂在心里给二人做了处决。 随后恼怒的看着刘协:“你是在教朕做事?” 第20章 陛下实在太谨慎了 这声音犹如雷霆炸响,在大殿中回荡,震人心魄。 此话一出,正在眼神交流的道清二人也是瞬间恢复了正色的模样。 道清连忙低下头,李长庚则是挺直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刘协更是大惊失色,“罪臣不敢!”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惶恐。 伏完也是大惊,“臣不敢!!”那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充满了惊惧。 伏寿则是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没想到自己都冒着如此大的委屈上门来了,居然还是坐一个宫女。 她可没有伺候过人。一时气恼,就猛地站了起来。 她要和曹昂理论一番! 她这一动,本来就谨慎的曹昂立刻高呼:“护驾!” 这两个字如同巨石投入湖中,瞬间让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紧张之中。 道清也是第一个毫不犹豫地挡在曹昂的身前,另外四人也是反应迅速,丝毫不慢,用身体把曹昂护得严严实实的。 旁边的几十名侍卫,动作敏捷,立刻抬起了黑洞洞的烧火棍,齐刷刷地对准了伏寿。 那烧火棍在光线的映照下,散发着森冷的光芒,令人胆寒。 伏寿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 曹昂也是发现了自己有些太谨慎了,不禁尴尬地笑道:“没事没事,朕被刺杀的次数多了,就有些过于谨慎。呵呵呵,你说!” 伏寿泪水滴滴答答地落下,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滚落。 “敢问陛下几位夫人什么家世,就比我好那么多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朕的夫人与你何干?”曹昂眉头微皱,有些不解这女人的脑回路,心中暗想这女子怎如此执拗。 伏寿还要说什么,则是被她爹用力拉得跪了下来。 伏完连忙说道:“小女口不择言,臣只是想给小女找一个出路,若是能做嫔妃也好,能做宫女也行!” 伏完的声音急切而卑微,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原来是来找工作的,早说啊! 前些日子他的大夫人还说她的纺织厂最近因为加班少,人员都有情绪,每日处理事情十分嘈杂。 让给她找一个管理之类的,这位既然做过皇后,想必管理也是有一套的。 而且在大夫人的手里,翻不了天。 他当初遇刺,被盗贼团团围住,他的大夫人可是带着几百人敢硬冲几千人军阵的。 身高九尺,穿上铠甲站在那里犹如铁塔一般。 长相却极为俏丽,比曹昂足足高了一个头。 一想起大夫人吕氏,曹昂的眼里就有些神往。 自称是寡妇,结婚了后才知道是望门寡,前夫哥好像是参与造反死了,他爹也是死于非命,她爹死后逃到洛阳落草为寇。 整个大殿里十分安静。 一个个看着曹昂在怔怔出神,没有一个敢出声的。 道清有些看不下去了,压低声音说道:“陛下,陛下!” 足足喊了三声,曹昂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看着下面跪着的伏寿“这样,朕给你一个信物,你去洛阳的曹氏纺织厂去报到吧,到夫人那里,就说你是面试经理的,具体是否录用,或者适合其他的职位,还是要看夫人的意思。” 说完,曹昂拿出了一张洁白如雪的纸,提起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随意写了伏寿的情况,最后从怀中掏出自己的私章,稳稳地盖了上去。 由一边恭立着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至于刘协就没有这待遇了,刘协的身份特殊,总归还是要被监视居住一段时间的。 “若是无事,便速速出去吧!莫要在此处扰人清静!” 曹昂眉头紧皱,满脸不耐烦地冲着殿内众人挥了挥手,似乎对他们的存在感到极为厌烦。 他想回洛阳了。 “谢陛下,臣告退!” 刘协也是拜了下来:“罪臣也告退了。” 曹昂摆了摆手。 刘协微微诺诺,甚至连什么时候出发都不敢问。 他一脸讪笑,心里却是松了口气,总归是活下来了。 在士兵们的押送下,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地缓缓朝着殿外走去。 他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但面对此时强势的曹昂等人,却又无可奈何。 而另一边,伏完却是喜形于色,心情愉悦至极。 他步伐轻快地走出了大殿的门口。 对于刘协这位曾经的天子,此刻的他早已不再放在眼里。 刘协望着前方渐行渐远的伏完父女俩,心中越发觉得不安稳起来。 他很想追上前去,向伏完询问一下什么时候出发去洛阳。 他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加快脚步向前走了几步,高声喊道:“伏伯父,请留步!能否与我谈上几句?” 然而,伏完听到刘协的呼喊后,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头也不回地继续快步前行。 仿佛根本不愿意与刘协有任何瓜葛一般。 倒是伏寿回过头来,她美丽的脸庞上此刻充满了鄙夷与不屑之色。 只见她冷冷地说道:“谈什么谈?你如今已不再是皇帝,与我更是毫无关系可言。 以后切莫再来纠缠我们,以免惹得陛下不悦!” 说罢看到刘协还要上前,她先是揪住了刘协的衣襟,后竟然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刘协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力道十足,直接将刘协踢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负责护送刘协的那几名侍卫见状,皆是暗自咋舌不已,这娘们有点恨啊! 他们虽然同情刘协的遭遇,但在这种形势之下,只能默默地扶起刘协,继续跟随着他往回走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身影,刘协面色惨白如纸,双眸之中满溢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 他就那般呆呆地伫立原地,宛如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久久无法回神。 过了许久,刘协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脚步踉跄、神情恍惚地朝着小院缓缓走去。 一路上,他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每一步都显得如此沉重而艰难。 终于,当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住处时,这才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正是伏皇后打他之时候悄悄塞给他的。 刘协紧张地环顾四周,确认周围并无他人之后,方才迫不及待地将其展开。 只见纸条之上赫然写着一行娟秀小字:“望陛下保护好自身,妾身早晚会杀了此贼。” 看到这些字的瞬间,刘协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脊梁骨上涌起,全身不由自主地开始战栗起来。 怪不得近些日子以来,伏皇后忽然对自己总是冷言冷语,态度冷漠至极,原来她竟是暗藏着这般可怕的心思! 一想到此处,刘协心中惊恐万分,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就在他准备将手中的纸条付之一炬之时,动作却突然僵在了半空。 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那曹昂身边环绕着众多武艺高强的武士,且看他平日里行事作风,亦是极为小心谨慎之人。 若是伏寿行刺不成,反被擒获,万一在严刑拷打之下将自己供出,那自己岂不是也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凄惨下场? 想到这里,刘协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更是慌乱如麻。 他不敢再多做耽搁,匆匆忙忙地迈步走出房间,径直走向刚刚护送他前往曹昂之处的那些护卫所在方向。 待走到近前,刘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恐惧与不安,然后对着为首的护卫急切说道:“可否再帮我禀报一次陛下,我有重大之事需要面呈陛下,我要立功!” 说罢,他紧紧盯着那名护卫,眼中流露出一丝希冀之色。 …… 第21章 丞相,时代变了! 魏晋时期的许昌城,宛如一幅古朴而典雅的画卷。 城墙高耸,砖石斑驳,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城中街道纵横交错,青石板路蜿蜒伸展,连接着各个坊市。 店铺林立,旗幡飘扬,吆喝声此起彼伏。 司马家的豪宅位于城中心的繁华地段,朱红色的大门高大威严,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 走进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池塘点缀其中。 雕梁画栋的屋宇美轮美奂,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绚烂的光芒。花园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芬芳四溢。 府中的一处凉亭更是雅致非凡。亭顶的飞檐高高翘起,宛如飞鸟展翅。亭柱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栩栩如生。亭中摆放着石桌石凳,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 司马懿正悠闲地在这雅致的凉亭下喝着茶,微风拂过,衣袂飘飘。 司马朗急冲冲的来到了府里,只见他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气喘吁吁,看到了还在悠然喝茶的司马懿,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气恼! “还在喝茶!我家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了!”司马朗大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愤怒,犹如滚滚惊雷。 “慌什么,不就是推恩令么?难道陛下强制执行了?还是那些妾生子来闹了?”司马懿不紧不慢地说道,神色依旧淡定,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那倒是没有,也是快了,城西的事情你听说了么?”司马朗眉头紧皱,一脸的忧虑,那神情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司马懿抽了抽嘴角,城西的事情他自然听说了,那是一家富户。 老头子娶了一个妻子,还纳了好几房妾室。本来妾室生的儿子,自然是在家里做管家之类的活计。 哪知道前些日子做管家的妾生子,不小心弄坏了家里的一个珍贵陶壶,被狠狠责骂一顿不说,还被无情地赶出家门。 那妾生子气不过,就跑到新设立的衙门告状,衙门当场就把他家的家产判定了有他一份。 不仅是如此,那老爷的几十个儿子,看到居然告赢了,也是纷纷争先恐后地前去告状。好好的一个富户,硬生生的被分成了几十个中户。 此事,引得其他家里的妾室,都是蠢蠢欲动,心思浮动。 如今,虽然由于长久以来的惯性还未完全爆发,但端倪也是隐隐有些苗头。 今早他老爹的一个妾室犯了错,按照以前那都是要狠狠处罚的,他母亲却是温言安慰起来。 “发什么呆啊,家里你最聪明,总得想个办法!现在才是春天,若是到了秋季收税,该如何是好啊?” 司马朗急得在厅中来回踱步,脚步匆匆,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看到还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弟弟,再也坐不住了! 一旦到了交税的时期,他家的地,何止千亩,还不得上交一大部分的税收?若是按照比例,千亩以上的税率几近乎正常产量的两倍。 难不成为了少交税,还真的分给那些妾生子?若是之前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贪墨,如今有了曹昂撑腰,那些人的心思活了! 世道变了! 看着焦急的大哥,司马懿慢悠悠地吸溜了一口清香扑鼻的清茶,那姿态从容不迫。 “不用着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司马懿气定神闲地说道,声音沉稳有力。 “谁?”司马朗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目光中满是期待与疑惑。 “曹操,曹孟德!” “仲达莫要说笑,难不成丞相还能从棺材里挑出来不成?” …… 许褚府邸。 虽没有司马家那般豪奢,但也是气派非凡。 朱漆大门庄重而威严,门口的石狮子雄壮威武。 踏入府内,庭院宽敞开阔,地面铺设着整齐的青石砖。 房屋建筑高大宏伟,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回廊曲折,环绕着花园,园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后院之中,对坐着几人,为首的正是曹操。 曹操一把把手里的饭盖到了桌子上。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曹操看着手里拿来的竹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紧皱,双目中似有怒火燃烧。 刚刚在看了两条政策之后,便是大发雷霆!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愤怒的蚯蚓。 仅仅是他的儿子,就二十几个,若是每人平分,岂不是乱了套? 这样也就罢了,家里暂时没有人来闹的。 看到最后一条免税的,更是再也坐不住了! 居然免税!虽然有亩数限制,每人免税三十亩,一个五口之家就是免税百亩! 每亩地一百斤算,三十亩就是三千斤,他们吃的完么? 给他们留个三五百斤就够了! 他的屯田就是这么干的,如今却是把屯田给废了? 在曹操的眼里和免税就没什么区别了! 在他的屯垦里,平均下来一人可以耕地十几亩都是极限了! 就这样还是经常累得死人!才能收到一半的粮食! 若是免税三十亩,岂不就是直接把田税给免了? 打压士族,他可以忍。 那个什么科举,他虽然没搞懂,想必也是和举荐差不多。 这个免税,他实在是不能忍! 而且在免税的同时,那个执行的人还贴出了公告,要废除屯田政策! 屯田政策是他的得意之举! 士兵平时打仗,不打仗的时候就去屯田。种出来的粮食都是收归他的仓库,是他的军粮源源不断的重要来源! 如今这样一搞,简直就是要挖他的根啊! 曹操大怒,怒发冲冠,站起身来,带着许褚就向着大门外面大步走去! 他要展露自己的身份,去狠狠教训一顿曹昂。 他相信以他的余威,只要站出来,整个许昌城就还是自己的! 走在外面,清风一吹,曹操则是有些的清醒。 这风轻柔地拂过他的面庞,仿佛想要抚平他心中的怒火。 一队士兵从他的身边整齐地骑马走过,曹操下意识地转过身。 那挺拔的身姿和整齐的步伐,每一个都和他军中的百夫长差不多,为首的那位满脸胡须,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烧火棍一般的东西。 身上的盔甲更是比他将领身上的都好,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那个拿刀的大个子,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几匹马却是在曹操的面前停了下来,指着他身后的许褚说道。 曹操知道许褚脾气大,正要制止,随即许褚的回答就让他大了眼睛。 就见许褚低眉顺眼的答道。 “牟乡侯,许褚,许仲康!” 按理说整个许昌城没人不知道许褚的名字,谁不知道这是曹操的爱将。 谁知道那马上青年却是沉吟一会儿:“不认识,在街上老实点,若是惹事,本将饶不了你!” “是!将军!” 随着那青年渐渐走远,曹操才惊愕的看着许褚:“仲康,这不像你啊?你怎么?” “丞相有所不知,他手上拿着真理啊!”许褚答道,他前两日看过这帮人直接轰平了一个世家的大院。 当时邀请了他们一众的旧贵族观礼,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样的场景。 他记得当时那个黑衣人也告诉过他:“时代变了,在许都老实点!” 曹操并没有理会许褚,而是心中恼怒。 忽然又觉得这明明是在自己的许昌,自己却是如同做贼一般!简直是岂有此理! 正要拉着许褚离去,只是路边正在说话的一个老者,则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老者身着一件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衫,头发花白且凌乱,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皱纹,犹如沟壑纵横。但他的双眼却格外明亮,闪烁着矍铄的光芒。 他坐在一个店铺路边的石墩之上,那店铺装饰华丽,朱红色的门窗雕刻精美,屋檐下挂着五彩的绸缎。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老者的破旧与寒酸,仿佛是繁华中的一抹黯淡。 “你知道么?当初当今陛下一下子就把那曹丞相拉下了马!” “哦?这岂不是大不孝?” “你这哪里话,这明明是大孝啊,您是否记得曹丞相的名言,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儿子和老爹学的啊!” “可那也不孝吧?” 曹操也是竖耳倾听。就听到那老者说道:“这哪里是什么大不孝啊,这是汉高祖的遗风啊! 高祖皇帝你知道吧,逃命的时候好几次把儿子踹下马,项羽扬言要煮了他爹,你们猜汉高祖怎么说?” 这话,让曹操瞬间清醒! 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孝顺的主啊,不能就这样去! 这样去找他,说不定那逆子真的不认他,甚至很有可能把自己软禁起来。或许一怒之下把他砍了也不一定! 现在的许昌城里,到处都是曹昂的兵。可没人听他曹操的了。 抱着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心态,曹操再次回到了许褚的家里。 对着在这里讨论事情的几位老兄弟,他神色凝重,目光坚定如铁,仿佛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 拿出了自己的虎符,就要给夏侯惇他们下命令调兵来许昌! 夏侯惇看到了曹操拿出自己的虎符,先是一愣,那表情仿佛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双眼圆睁,嘴巴微张,随后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孟德,你那东西已经宣布无效了,你若给我,我去兵营,张辽他们或许还以为我要造反呢!” 夏侯惇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息一声。 他今日也是来告状的,家里几个妾生子看到别人在闹,都得到了曹昂的支持,现在也是闹得不可开交,吵着分家。 自己大侄子登基,却先把自己家给抄家了,虽说没给外人,却是分给那些妾生子也不行啊!在他眼里那可是他家天生的奴仆。 来这里告状的不止是夏侯惇,还有夏侯渊,曹洪二人,他们家和夏侯渊家里的情况都差不多,闹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虎豹营的曹纯,也是唉声叹气。 他昨日奉命去调集虎豹营,却被他的副将苦口婆心的劝告不要造反,都是一家人。无论怎么说,对方都不信曹操还活着。 只是众人看了一眼贾诩,却是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曹操这才想起来,因为自己随身带着虎符,没有找到虎符的曹昂宣布了之前的虎符无效! 想到此处,曹操额头沁出了一头的冷汗,那冷汗如豆大般顺着脸颊滑落,“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上,仿佛是他焦虑心情的写照。 如今之际,只有自己亲自去军营了! 他相信以自己的威望,即便没有虎符,只要不是在这许昌城里,他也是能够调动兵马! 于是,曹操赶忙乔装打扮一番,换上一身朴素陈旧的衣服,那衣服上满是补丁和褶皱。 戴上一顶破旧不堪的帽子,就要乔装出去。 许褚想说什么,却是终究没有开口。 临走之时,曹操却是看到了悠哉悠哉在那里喝茶的贾诩。 “文和此事你如何看?”曹操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贾诩。 贾诩一愣,心里暗叫不好,怎么又问到自己了? 急忙说道:“丞相只要现身,区区大公子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 曹操眼神一冷,那目光犹如寒冬的冰霜,吓得贾诩一激灵,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贾诩再也不敢打马虎眼:“诩有上中下三策!” 看到曹操阴冷的眼神,仿佛能将他穿透,贾诩也没敢多卖关子。 “下策是丞相现在站出来表明自己没死!优点是见效快,缺点是陛下可能不买账。 中策则是丞相立即出城,调集大军逼陛下,要大公子投降,优点是以丞相的位置必然万无一失,缺点则是可能要让出很多的利益安抚世家!” “那上策呢?”曹操迫不及待地问道。 “上策就是等,等上半年,等世家被大公子折磨得差不多了,您再站出来,到时候登高一呼必然应着云集,您就是世家们的救世主,只需要给他们一点点甜头即可!”贾诩小心翼翼地说道。 曹操听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不就是半年么? 他等得起!他就不信半年后自己就指挥不动那些大军了! 到时候曹昂把世家收拾了,那也是一个巨大的收入不是?不但好处自己拿了,名声也是自己拿了! 他自信自己多年的威望还是在的。 曹操捻须微笑,那笑容中透着自信与得意。“文和果然不愧是吾之子房啊!那本相就在等半年!” 贾诩也是捏了一把冷汗,终于把老曹糊弄过去了。 刚刚两位夏侯将军,满脸愁容,他一询问,才得知许都城发生的事情。 用尽了心力才劝他们不要告诉曹操,以免曹操心态失衡,造成父子相残的场面。 贾诩已经断定,如今的形势,就算曹操出来,也不能力挽狂澜了,就让老曹活在梦里吧。 …… 第22章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荆州。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身姿挺拔如松,稳稳地跪坐在坐席之上。 只见他面如冠玉,白皙的面庞犹如羊脂美玉般温润,剑眉星目,那眉毛如同利剑般锋利,双目炯炯有神,深邃而睿智,仿佛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谋略,令人不敢直视。 他头戴纶巾,那纶巾随风微微飘动,更添几分潇洒。 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长袍之上绣着云纹图案,素雅而不失华贵。 腰间束着一根淡蓝色的腰带,腰带上镶嵌着几颗宝石,闪烁着微光,更显得他身姿修长,宛如仙人下凡。 此人正是诸葛亮。 前些日子,刘备得知了曹昂自立之事,不听诸葛亮的苦苦劝告,非要执意北伐,今日前去刘表处借兵去了。 诸葛亮见到刘备前来,立刻起身相迎,动作轻盈而洒脱。 “唉,果然不出军师所料,那刘景升不愿意借兵与我,却是要让我做荆州刺史!” 刘备满脸忧愁,双眉紧紧地锁在一起,犹如两道纠缠的绳索,眼中满是焦虑与无奈,那神情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诸葛亮先是大喜,那喜悦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后看到刘备的表情,心中不禁一沉。 “主公你拒绝了?” “自然,刘景升待我甚厚,备岂能趁人之危?”刘备言辞坚定,语气决然。 那神态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英雄气概,仿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犹如钢铁般坚毅。 正是这样的气质让诸葛亮深深折服。 诸葛亮叹口气,轻摇羽扇,那羽扇在他手中轻轻摆动,宛如清风拂面。 拿出了另外的一个竹简递给了刘备。 “主公看看这个。” 刘备疑惑地接过了竹简,只是看了一眼就是大惊! “那曹昂小儿居然对世家动手了!” “呵呵,不然,主公继续向后看!” 刘备继续看下去,越看越是触目惊心! 他的双眼越睁越大,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寒冬的积雪,毫无血色。 双手微微颤抖,那颤抖如同风中的树叶,抖个不停。 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仿佛被寒风吹得失去了知觉。 那曹昂不但是对世家动手,而且还免除了农业税! 在刘备看来,把大的世家切块,再免除每人三十亩的税负,这不是免税又是什么? 刘备倒吸一口凉气,那凉气仿佛一直凉到了心底,让他的心都为之一颤。 “世家必然反抗,此举北方怕是大乱了。” 不只是为了北方可能继续战乱,还是为了汉室倾颓,刘备居然两眼含泪。 那泪水在他眼眶中打转,犹如两颗晶莹的珍珠,随时都可能滚落下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痛与无奈,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看得诸葛亮也是有些动容。他躬身一礼,态度极为恭敬:“这并不是主公的错!” 刘备急忙搀扶起了诸葛亮,双手紧紧握住诸葛亮的手臂,目光中充满了急切与渴望:“备若想要北伐,先生如何教我?” “北伐不急,如今曹昂如此倒行逆施,无非有两种结果,一来是世家胜,北方必定重新陷入混战。那将会是一片血雨腥风,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二来是那曹昂胜,他免除了农业税,大军吃什么?官员的俸禄如何发放?无大军无官员,不出两年,整个曹魏的统治就会轰然倒塌,到时候我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拿下北方。” 刘备急切问道:“军师以为谁会赢呢?” “必然曹昂!曹操统一北方,屠城无数,余威尚在,那些世家则是各自为战! 他们犹如一盘散沙,难以形成有效的抵抗。无论如何,至少两年内对方无力南顾,给了我们很好一个窗口期。 主公现在不应该北伐,应该接受荆州,趁着曹魏无暇南顾之时,再取益州,三分天下的局势可成矣!” 见刘备还有些迟疑,那表情显得犹豫不决,似乎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挣扎。 诸葛亮继续说道:“天与不取,必受其咎啊!更何况那刘景升如今病重,时日无多,请主公为了天下,为了大汉,为了荆州百姓,就答应刘景升吧。” 刘备沉思许久,脸色阴沉不定,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沉默许久。 诸葛亮对着一边的简雍糜竺使了个眼色,那眼色中充满了急切与暗示。 又拉了一下刚刚回来的关羽张飞二人。 齐齐跪地。 “还请主公为了大汉,领了荆州吧!”众人齐声高呼,声音整齐而响亮。 刘备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与纠结:“军师你可是害苦了我啊!就依军师所言!只是那东吴周瑜可不是好相与的,若是我取了荆州,他借口伐我,岂不是便宜了曹魏?” “亮自有办法!” …… 东吴。 “大都督,鲁肃求见!”士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快请!”周瑜大声回应道,他站在门口,俊美的脸上难以掩饰兴奋之情,那神情仿佛即将迎来一场期盼已久的胜利。 北方的一切迹象都在表明,曹操要南下! 整个的东吴,都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众多人都劝孙权投降,在他的力排众议下,在鲁肃的苦苦劝解下,孙权才终于决定联合刘表以抗曹操! 使者还没派出去,居然传来了曹操身死的消息! 曹操新丧,不用担心曹操南下,却正是北伐的最好时机!鲁肃正是被派出去和刘表联合的使者! 看到鲁肃前来,周瑜急忙上前,脚步匆匆,仿佛迫不及待想要听到好消息。 “子敬,如何了?”周瑜急切地问道,目光紧紧盯着鲁肃,却发现鲁肃的表情有些不对,那神情充满了无奈与失落。 周瑜一种不妙的心情瞬间萦绕在心间,犹如阴霾笼罩。 果然,鲁肃缓缓开口,声音沉重而缓慢。“我连刘景升的面都没见到,只是见到了刘玄德,据他说刘景升如今已然重病,不能自理了!” 周瑜的眼里露出了一丝丝的阴郁,那阴郁仿佛乌云一般浓重。没有荆州的相助,恐怕是东吴的力量,根本无力讨伐曹! 这时候,一个兵卒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只见一兵卒神色慌张,脚步踉跄,仿佛是一路飞奔而来,气喘吁吁。 他的脸庞涨得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拉风箱一般。 他来不及擦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那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衫。 匆匆忙忙地交给了周瑜一封信,便又匆匆转身离开,那身影如风一般,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周瑜满心狐疑地打开书信一看,顿时怒火中烧! 一张俊脸上双眼瞪得滚圆,眼中仿佛要喷出熊熊烈火来,那火焰似乎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声音好似闷雷一般。他猛地一把看向了鲁肃,那目光犹如利剑一般锋利,仿佛能将鲁肃刺穿。 “曹昂称帝的事情,吴侯称臣这样大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周瑜愤怒地吼道,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能将房顶掀翻,又似滚滚惊雷在耳边炸响。 看着愤怒的周瑜,鲁肃暗自做苦,这周郎长相俊美,脾气着实不小,胆子也是太大了。 鲁肃压低声音:“大都督,我们身为臣子怎么监视吴侯呢?” 鲁肃的表情显得极为无奈,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哼,臣子?伯符从未拿我做过臣子,若不是伯符托付我照看他这个弟弟,某才懒得管这厮!” 周瑜怒不可遏,双手紧紧握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蜿蜒的蚯蚓。 “额,这是吴侯的意思,吴侯说您练兵辛苦……”鲁肃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汇聚在一起,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仿佛每一个字都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说出口。 “哼!是怕我反对吧?孙伯符如此的英雄,怎么有一个如此的弟弟?无胆鼠辈!”周瑜怒发冲冠,那愤怒的模样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正张牙舞爪地准备扑向猎物。 “公瑾慎言。”鲁肃一脸紧张,连忙出言劝阻,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那声音颤抖着,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我去找孙仲谋理论!” 周瑜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他双腿一夹马腹,那马吃痛,嘶鸣一声,声音高亢而凄厉,向前奔去。 丝毫不顾后面鲁肃的呼喊与阻拦,鲁肃的声音在风中破碎,消散。 在周瑜看来,曹昂一称帝,这边就上表称臣,简直就是窝囊到了极点! 这明明正是北伐的绝佳时机!如何能够称臣? 刚刚走到孙权府门口,周瑜毫不留情地甩开了要通报的守卫。 那守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周瑜不管不顾,径直向着府中大步流星而去,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是一阵狂风,让人望而生畏。 更让周瑜惊讶的是,此时的吴侯府,不但孙权在,就连张昭这群人也在。那吴侯府内,气氛凝重,众人的表情皆是严肃而沉重。 见到周瑜过来,孙权先是一愣,那神情仿佛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随后满脸堆笑,那笑容像是挤出来的一般,带着几分勉强。 “公瑾来了?权正要去请你!快入座!”孙权连忙招呼道。 “为何对曹魏称臣?”周瑜冷哼一声,那声音冰冷刺骨,并不入座。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孙权。 “公瑾,都是本侯的错,你看看这个。”孙权随后就把曹昂的三道诏书递给了周瑜,那动作小心翼翼,仿佛这诏书无比珍贵。 周瑜接过来一看,也是暗自咂舌!他的双眼瞪得老大,满是震惊之色。 曹昂居然免除了农业税,还在对世家动手!周瑜张大了嘴巴,那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莫非那曹昂小儿失心疯了不成?”周瑜难以置信地说道,眉头紧紧皱起。 随后,他也做出了和诸葛亮同样的判断! 那就是曹魏两年内,必然崩盘! “公瑾啊!既然曹魏无力南顾,我看,是出兵交州还是荆州?”孙权缓缓说道,目光中带着期许。 周瑜点点头。他早就想要把交州的士燮拿下,只是北方的曹操一直虎视眈眈,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曹魏出如此昏招,若是现在北伐,怕是刚想要内斗的曹魏内部又会联合起来。 不北伐,可以西征荆州的刘表,可以南征交州的士燮。 都是扩大地盘的好时机! 等到两年后,北伐的时机也会来临! 只是,西征还是南征呢?周瑜陷入了思考。 就在此时,门外一名士兵来匆匆走来。 “吴侯,大都督,玄德公的使者到了!” 周瑜没等孙权说话就问道“刘备的使者?谁?” 士兵看了孙权一眼,见到孙权点头才说道:“他自称是诸葛孔明。” …… 第23章 有点吃撑了,蛇吞象啊! 许昌,皇宫巍峨耸立,宫墙高大而厚实,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朱红色的宫墙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散发着庄重威严的气息。 宫门高大宽阔,镶嵌着金色的门钉,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宫门上方的匾额上,龙飞凤舞地书写“太极”二字,笔力雄浑,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宽阔的御道笔直地向前延伸,两旁是排列整齐的宫殿。宫殿的屋顶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犹如梦幻之境。 宫殿之间的回廊曲折迂回,连接着各个院落,庭院中种植着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看来老曹对刘协还不错嘛” 看着奢华的宫殿,曹昂却不喜欢这里,只想早日的回归洛阳。 本来以为只要离开就行了,实际执行起来,却发现迁都之事情,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完成的。 起码得把所有的印章都改成新朝廷的,而且还需要在这里镇压住那些世家门。 最主要的,还是得通知所有的官员,现在好多人还不知道改朝换代了。 偏殿中,曹昂坐在主位,下面的则是丞相道清,大将军李长庚,刘异守,三人。 “陛下,南方东吴那里,已经送来了表示称臣的和表!并希望朝廷能册封孙权为吴王。” 道清恭恭敬敬地向曹昂禀报,声音清晰而响亮。 “嗯,知道了,其他诸侯什么反应?”曹昂看向了刘异守。 “荆州的刘表病故,把荆州让给了刘备,刘备自称荆州王,派出诸葛亮,割让了江夏长沙桂阳三郡给孙权,换来了孙权的承认,两家达成了同盟。 西南方向,汉中张鲁每天在宣言五斗米教,对于改国号之事情未有评价。 刘璋那里法正要刘璋北伐被拒绝,夜里有刘备使者进入法正府中密谈。 西北马腾和韩遂要征讨陛下,还未出征二人便发起内讧,自己打的不可开交。 鲜卑那里没有反应,匈奴倒是派出使者表示臣服。” 刘异守紧接着说道,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开心。 原本天下攻曹的事情并未发生,这都是从诸侯内部得到的消息,看来并不需要向洛阳发布一级征召令了。 曹昂点点头,对于东吴称臣,曹昂倒是没有感到意外,令他意外的是因为自己前来这个时代,居然让刘备提前拿下了荆州。 至于其他的诸侯,曹昂并未放在眼里。 这样也好,自己早些治理好北方,若是天下如同如今洛阳一般,不用出动大军,一个亭长过去就把他们平了。 等过两年北方富裕了,他们也该平定南方了吧。 到时候只需要打两个就行,以雷霆之势打垮他们的主力,就天下可定了,不用一个个州县去打。 至于匈奴和鲜卑,等洛阳兵工厂能批量生产火枪的时候,就是他们能歌善舞的时候。 现在的魏国实在是太穷了,铺开的摊子也太大,还不是发动统一之战的时候。 这些日子,原本在洛阳担任主官的那些年轻官员,把手里的工作交给了自己的副手。 齐齐的从洛阳一地的长官升格到了朝廷大员。 他们雷厉风行,迅速而高效,很快就理顺了这里的工作! 整个朝堂生机勃发。 更多的事情,曹昂都是交给了下面的人在做。 “嗯,这些交给礼部处理就行了!对于孙权的吴王给予册封,对于刘备的荆州王,也予以承认。 至于其他地方,继续监视,催促一下耿尚书那里,快点把电报搞出来,如今信鸽还是太慢了” 曹昂点点头,神色从容淡定,那目光坚定而深邃,给这件事情定下了基调! 开完小会他就可以回后宫一趟,大夫人把老二老三送过来了,老四老五忙不开就没来。 过些日子就是老曹的葬礼了,虽然他和老曹拢共也只见了两次面,毕竟是他这具身体的老爹,他的葬礼一个夫人都不来也说不过去。 就在他以为今天会议就到此为止之时。 “陛下,请赐予臣两万精兵,无需一年时间,微臣定能率领大军一举踏平江东之地!” 李长庚站在朝堂之下,昂首挺胸地叫嚷着,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宫殿。 只见他双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诸葛洞明见状,连忙伸手用力地扯了扯李长庚的衣角。 李长庚先是一愣,似乎还未从自己激昂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但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 “哦,对对对,还有诸葛与我一同前往。有我俩联手,必能为陛下顺利踏平江东!我说得没错吧,和尚?”李长庚扭头看向诸葛洞明,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而此时,坐在龙椅之上的曹昂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两位激动万分的臣子,心中不禁暗自苦笑。 他深知这二人如此自信满满,完全是因为他们并不了解此次出征所面临的艰难险阻。 实际上,暂时不要出兵攻打江东的这个决定,正是由道清所提议的。 然而,当众人将目光投向道清时,却发现这位一向足智多谋的谋士此刻并未理会李长庚和诸葛洞明的豪言壮语,反倒是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这几日担任丞相之职,可真是把他累坏了。 繁重的政务使得他原本年轻的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憔悴,就连那颗光秃秃的脑袋都快长出了皱纹。 再看看李长庚和诸葛洞明,他俩的自信心简直已经膨胀到了极致,仿佛那富饶繁华的江南之地已然成为囊中之物,只需轻轻一探便能收入囊中。 道清双眉紧紧皱起,犹如两条纠缠在一起的黑线,满脸尽是愁苦之色。 众人又哪里晓得,此时此刻的洛阳城中,后备官员数量已然严重不足,只是补充了朝廷大员,对于地方的官员远远不够。 这些都不是大事大事,却极其繁琐,这是从上到下的改变,马虎不得。 这倒也罢了,毕竟尚有解决之法。那些刚从学堂毕业的年轻学子们,对洛阳现行的各种运作模式还算熟悉,若能给他们每人配备一名经验丰富的副手加以辅佐,即便心中有些忐忑,咬咬牙想必也是能够顶上去的。 有大军在后面撑腰,想必各地的世家们也不敢造次。 然而更为棘手的问题在于,曹昂竟然下达命令,让洛阳的银行向那些囊中羞涩之人提供借贷,以便他们购置土地。 如此一来,银行里的资金用不了多久便迅速告罄! 要知道,曹昂还明确规定,印钞之举务必以抵押物作为支撑,绝不可毫无根据地凭空印发钞票! 在此情形之下,银行又何来多余的钱款呢? 如今的洛阳简直如同一条贪心的小蛇,贸然吞下一头体型巨大的大象,却全然无法将其消化吸收! 正因如此,道清方才挺身而出,向皇帝进言,恳请曹昂暂且打消南征之意。 “陛下,依微臣之见,当前之急乃是全力消化北方之地。 尽管那些世家眼下尚不敢公然反抗,但他们无疑正在暗中窥伺,伺机而动! 至于咱们欲拉拢的那帮无业游民以及那些妾身所生之子,其观念转变恐非短短一两年所能达成之事。 更为关键的是,国库虽充盈,对于全国却是十分紧张,银行资金匮乏呀! 陛下,您看是否可稍作变通,放宽那必须持有锚定物方能印钞的规定呢?”道清一脸焦急地向皇帝进言。 闻得此言,李长庚与诸葛洞明面面相觑,皆感索然无味。二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向后退去。 曹昂则将目光投向满脸愁容的道清,心中不禁暗自慨叹。 想当初,他唯恐新发行的货币沦为废纸一堆,故而毅然决然地强制规定:凡发行货币者,务必拥有相应的锚定物方可施行。 锚定物锚定的是粮食按照一定比例发行。未曾料到,昔日之举竟于今时成为束缚发展进程的桎梏。 沉思片刻之后,曹昂写着后世的办法,忽然朗声道:“亦非全然无可抵押之物嘛!不妨以我朝未来两年的全部粮食收成作为抵押如何?” 此语一出,宛如石破天惊,道清惊愕得嘴巴大张,半晌合不拢来。 他万万没料到,竟然连未来的粮食亦可充当抵押物?仿佛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轰然开启。 曹昂刚将想法提出来,道清那脑袋便开始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般飞速地思考起来。 引一大批的钱借给他们买地,然后用土地收回货币,等到他们粮食生产下来再还掉,市场上的货币并没有大幅度增加,并不会导致物价飞涨。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脑海中的思绪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翻腾不息。 “妙啊!真是绝妙之计!” 道清不禁拍案叫绝。因为按照这个主意实施下去,不但能够顺利地解决当前困扰众人已久的发行货币难题,而且还能巧妙地将那些人的粮食统统收回手中。 如此一来,可谓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这些人若想彻底还清所欠下的债务,别无他法,唯有忍痛割爱,将自己家中囤积的大量粮食拿到市场上去变卖出售才行。 也培养了他们用钞票的习惯,有些东西观念不是一纸空文他们就能执行的,就比如这纸币在洛阳用的很好,到了其他地方都认为是官府在用纸骗钱,他们宁愿以物易物都不愿去用纸币。 原本道清打算过些日子等他们有钱了,洛阳的工业品也可以销售过去,工业品只能用纸币购买,慢慢的培养他们的习惯。 这一下子就前进了一大步。 想到此处,道清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连忙朝着曹昂躬身施礼说道:“陛下英明神武,此计实在精妙绝伦!微臣这就速速前往下面,找行长共同商讨研究出一个详尽可行的具体实施方案来!” 说罢,他转身匆匆离去,脚步轻快而又急切,仿佛生怕耽误了一分一秒的时间。 第24章 刘协发配,路遇到土匪 “我要面见陛下,此事十万火急啊!” 刘协心急如焚地说道,声音因焦急而略微颤抖着。 然而,无论他怎样苦苦哀求,那守门的小兵却始终不为所动,甚至连再去向上面通报一声都不愿意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协急得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可那小兵依旧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仿佛眼前之人不过是个无理取闹的家伙罢了。 “哎呀!你这人怎如此不通情理?我若不将此事告知陛下,恐会酿成大祸啊!” 刘协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但换来的却是小兵更为冷漠的回应:“你口口声声说是急事,却又不肯说明究竟何事。 陛下整日忙于处理军国大事,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来接见你这样闲人?” 刘协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当然不敢轻易将这件事透露给这个小小的士卒。 倒不是担心此人会抢走自己的功劳,而是生怕这小兵转身便将消息报告给某个小官。 那些底层官员往往最难对付,一旦落入他们手中,恐怕自己就要被打入大牢严加审讯了。 毕竟,“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他刘协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想到这里,刘协不禁回忆起往昔自己身为皇帝时的情景。 那时,虽说曹操权倾朝野,但大多数时候,在表面上对他还算礼数周到、恭敬有加。 可下面的那些官员们就不一样了,特别是那个许褚,每次见到自己,汉献帝总能从其眼神中察觉到一丝杀意,仿佛时刻都想挥舞着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朝自己砍过来一般。 刘协想起了那日在大殿之上,而曹昂似乎对将伏皇后纳入后宫一事毫无兴趣。 如此一来,恐怕日后想要找机会刺杀曹昂会变得愈发艰难吧! 毕竟,如果连伏皇后都无法接近曹昂,那自己又该从何处下手呢? 刘协心中祈祷着伏皇后千万别动手,即便动手了也千万别连累自己。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三天便匆匆而过。 终于,到了启程前往洛阳的日子。 刘协端坐在一辆宽敞华丽的四轮马车之中,车内除了六位全副武装、神情肃穆的士兵之外,正中央居然还有两匹高大威武的战马。 它们瞪大铜铃般的双眼,嘴里嚼着马料紧紧地盯着刘协,仿佛在审视这位即将踏上旅途的前任帝王。 ";马匹竟然也乘坐马车?"; 这可是刘协生平头一遭见到这般奇景。 想当初,曹昂率军入城之时,他也曾远远瞥见这种马车,但那时并未料到自己竟有幸能够置身其中,并亲眼目睹其内部的真实景象。 这辆马车的内部空间颇为宽敞,角落处整齐地摆放着数个体积硕大的木箱。 刘协心中虽有些好奇这些箱子里面究竟装着何物,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开口询问的冲动,默默地在车座上坐定下来。 像这样的大型马车,总共有三辆之多。倘若其余两辆车上的人员和物资配备情况与这辆相同的话,那么此次负责护送刘协的人数恐怕仅有区区二十来人而已。 这个数字着实出乎刘协的意料,他原本以为曹昂至少会派出一支规模更为庞大的队伍来确保行程的,起码看住他不要他逃跑。 本来这次独自启程出行,没有一个人前来送行,就连平日里与自己关系还算不错的杨彪此刻也正忙于自家分家之事而无暇顾及。 对于此事,其实他心里多少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和事务需要处理。 然而让他感到愤愤不平的是,此次跟随护送自己的居然仅仅只有区区二十来人。 难道他们真的如此轻视他这位曾经贵为天子、如今却沦为废帝之人吗? 这样少得可怜的人手,恐怕随便来几百个山贼就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掳走。 遥想当年,他先是被董卓挟持至长安,而后又历经千辛万苦从长安逃回洛阳,一路上可谓吃尽苦头。 那段四处逃亡、居无定所的日子至今仍历历在目,他实在不愿再次经历那样的苦难岁月了! 洛阳那可是他十多年前曾涉足之地。记忆中的洛阳早已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甚至连个人影都难以寻觅。 当时身处洛阳的他,想要喝上一口干净的水都成了一种奢望。 一想到未来即将面对的苦难生活,刘协不禁眉头紧锁,忧心忡忡起来。难不成这是要将自己流放到荒无人烟之处受苦受难么? 至于所谓的“绿化”工作,在他单纯的想象之中,或许无非就是上山砍砍柴之类的粗活罢了。 刘协自认为已经跟那个前来给他通风报信的人稍微熟络了一些,想要多了解一下如今的洛阳,于是便壮着胆子凑上前去问道:“那个……小哥,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呢?” “俺名叫狗剩,大公子给俺起名高胜,还赐了个字,唤作不败!你怎么称呼?” “额,刘协,字伯和。” “你做皇帝什么感觉?听说你有个老婆十年前被丞相杀了全家你连个屁都不敢放,是真的吗?” “额……我累了。” 刘协随后就看向了窗外。 高胜说完这些话后,便伸手将车子一侧的板子给放了下来。 只见他手脚并用,像只猴子似的敏捷地爬上那块板子,然后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不一会儿竟然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而刘协与其他人并不相熟,见到其他人纷纷望向自己,刘协只是尴尬的笑笑,洛阳如何他也不想问了。 于是,他只能默默地打开了马车的窗帘,目光投向车窗外头。 此时,马车已经行驶出了数十里之远。放眼望去,四周一片空旷,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兴许是因为许久未曾下过雨的缘故吧,这道路上扬起的尘土格外大些,呛得人嗓子眼儿直发痒。 就在这官道的路旁,时不时便能瞧见一些白骨孤零零地暴露在外边,也不知它们在这里躺了多久,更没有人来收拾掩埋一下,任由它们化作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 再看看路边那些本该绿油油的秧苗,如今却是稀稀疏疏、病恹恹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而且,大部分的田地都荒芜着,长满了杂草,根本没人打理。 刘协正看得出神,突然间感觉到身下的马车猛地停了下来。怎么回事儿? 难道是遇到麻烦了不成?带着满心的疑惑,他急忙将脑袋探出车窗,向前方张望过去。 只见正前方的路边站着十来个身着破烂装扮的人,一个个看上去面黄肌瘦、无精打采的,这些人竟全都是成年的男子。 各个手持各种木棍、棍棒之物,他们一字排开,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这群人的身影在黄昏的余晖下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位于首位的那个人身材魁梧壮硕,一脸凶相,看上去颇为彪悍。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略显破旧且带有豁口的大刀,与身后那些面容憔悴、面黄肌瘦之人相比,倒是多了几分威猛之气。 只听那人扯着嗓子喊道:“路过的朋友们呐,咱们实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啦,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恳请诸位发发慈悲,给咱兄弟们赏口吃的吧!” 刘协听到这话不禁大吃一惊!乍一看这些人说的倒像乞丐讨食,但再看他们那副气势汹汹的架势,哪里有半点乞丐该有的模样? 土匪! 要知道此地距离许昌不过区区三十余里,怎会在此地遭遇土匪呢? 刘协心急如焚,连忙伸手去推身旁正呼呼大睡、鼾声如雷的高胜,并大声呼喊:“高胜,快快醒来!不好啦,遇上土匪啦!土匪啊!” 第25章 我的本职是银行经理 然而任凭刘协如何使劲儿摇晃,高胜却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嘟囔道:“莫慌,莫慌……前头自有其他人跟他们理论。” 见此情形,刘协愈发焦急万分。 这都火烧眉毛了,居然还想着跟土匪讲道理?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些穷凶极恶之徒岂会轻易与人讲理吗? 而此刻车厢内其余五个人也都如同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丝毫没有起身应对的意思。 要知道,除了乘坐自己所在车辆的人员外,其余两辆车上总共也就十来号人罢了! 面对数量多达十几个穷凶极恶的土匪,这种情况下难道不应该是人多力量大吗? 忽然一个念头想起,不会是故意要来杀自己的吧!想到这里,刘协就有些浑身发抖。 他小心翼翼地将脑袋从车帘里伸出去,朝着外面紧张地张望着。 刹那间,只听得“嗖嗖嗖”一阵密集而凌厉的声响传来! 紧接着,刘协便瞧见那带头的土匪头子,身上眨眼间就密密麻麻地插上了十几支羽箭! 令人震惊的是,此人甚至来不及发出哪怕一丝痛苦的闷哼声,便直挺挺地轰然倒地! 目睹此景,刘协整个人都呆住了,嘴巴微张着,久久无法合拢。 天哪!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讲道理”? 回想起许昌城被敌军攻破时的那个大洞,他们好像都是这么讲道理的…… 刘协不禁心有余悸,暗暗咋舌不已! 只见老大死状极其凄惨,令人不忍直视。 就在这时,跟在他身后的那十几个身形消瘦的汉子们,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双腿像筛糠似的颤抖不停,最终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噗通噗通地纷纷跪倒在地! 这些人惊恐万分,浑身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求饶:“饶命啊!大爷饶命啊!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活不下去了呀!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正在此时,前方的马车上缓缓走下了三个人来。 其中两个人动作粗鲁地用力拔着死者身上的羽箭,同时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着。 “真是太浪费啦!对付这么个家伙,给他射两箭就足够了嘛!”一人满脸懊恼地抱怨道。 另一个人却不以为意地反驳道:“哪有什么浪费的?大公子早就交代过了,必须要火力全面覆盖,这样才能真正把敌人给打疼喽!咱们没出动震天雷就算够克制的啦!” “哼!就凭他们这几个小角色,也配让咱们动用震天雷?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先前那人不屑地撇撇嘴说道。 说着话,他竟然抬起脚直接踩在了那具尸体上面,然后使劲一蹬,将最后一支羽箭硬生生地给拔了出来。 随着这支羽箭被拔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顿时弥漫开来。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箭头上竟然还挂着一些内脏的碎屑和血肉组织,看上去触目惊心。 马车里的刘协看到这一幕后,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呕吐出来。 然而,那个拔出羽箭的人对此却是视若无睹,仿佛早已司空见惯一般。 他若无其事地拿着那些染血的羽箭走到路边的一块土地旁,随手抓起一把黄土便开始擦拭起来,想要将箭上的血迹和污垢清除干净。 此时此刻,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周围除了偶尔传来几声寒风吹过树枝所发出的沙沙声外,再无其他任何声响。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这群凶神恶煞般的人,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那十几个土匪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个个跪在地上,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刘协不知道高胜什么时候下车的,只见高胜迈步走向那里,只是用一双阴冷的眸子扫视着四周。 原本那个嘻嘻哈哈的小兵不见了,他面沉似水,让人难以揣测其心中所想。 刘协也被这紧张压抑的气氛所感染,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他甚至忘记了呼吸,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他甚至在这高胜的身上感到了一股大将的威势,这明明就是一个小兵啊! 这难道就是震天雷带给他们的气势么? 若是三万人都是如此,就是曹操也抵挡不住啊! 周围一片死寂,唯有远处马匹偶尔发出的响鼻声以及箭支插入黄土时搅动所产生的细微声响打破这份宁静。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足足一盏茶的工夫。 终于,高胜说话了:“你们可认识这辆车?”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这话,跪在下方的那些土匪们顿时吓得浑身一抖,然后齐齐抬起头来,满脸惊恐地求饶道:“大人!小的们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啊!求大人开恩饶过小的们一命吧!” 然而,面对这些人的苦苦哀求,高胜却是冷笑一声:“哼,凡是做这行的,哪个不是说自己是初犯?但这与我又有何关系?你们还是乖乖去许昌县登基种地去吧!” 此言一出,原本还不停磕头的那十几个汉子瞬间止住了动作。 他们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绝望之色,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此刻的他们,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只能无助地望着眼前这位掌握着他们生死大权的首领。 “不种地!不种地!我们就是死了也不种地!一年到头吃不饱不说,还要挨打,你杀了我们吧!” 这倒是让刘协有些惊讶,农不是国家之本么?他们为什么那么排斥种地?真是一群刁民啊! 高胜却是说道:“你们是从屯田里面逃出来的?” “求你了大人,我们宁愿死了也不想去屯田!” 高胜则是正色道:“如今,圣上已然荣登大宝,新皇初立便颁下一道诏令:大魏子民,每人皆可享有三十亩土地的免税优待。 免税的地都不想种?收多收少都是你们自己的哈!”此令一出,宛如平地惊雷,震撼人心! 听闻这一消息,众人的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之火,精芒四射! 毕竟,三十亩地的免税额度可不是小数目,若真能拥有这般优厚待遇,生活必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然而,这短暂的兴奋很快被现实无情扑灭。他们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流露出深深的无奈和绝望。 “大人莫要拿小人们打趣了,我们这些草民哪里来的自家田地啊!” “我家本来还有五亩地,去年俺爹生病都卖给张老爷了,我也被拉来屯田。” “我家欠刘老爷家100个大钱,不知道为啥就变成几万个大钱了,把我家的地也收走了,还把我卖给了朝廷屯田” “我前些年还开垦了一些荒地,等收成的时候,李老爷说那是他家的地,不但把地收走,不但如此朝堂还要找我收税,就算是那些荒无人烟的野地,也不是我们能种的,唉……”其中一人长叹一声,话语中满是苦涩与辛酸。 高胜听着众人的话,似乎有些触动“既然如此,你们大可以花钱购置田地嘛!” 此言一出,刘协心中不禁暗笑,由此断定这些人定然是胸无点墨、不学无术之辈。 即便他久居深宫,对世事了解有限,但稍加思索便能明白,倘若这些人手中有钱购买田地,又怎会落草为寇呢? 果不其然,正如刘协所料想的那般,一众土匪闻言皆是满脸悲切之色,看向那位为首者的目光,犹如看待一个痴傻愚人般,充满了怜悯与不屑。 “大人,您就别消遣小人了,先不说我们没钱,即使有钱,那些老爷也不卖啊!” “哈哈哈,不要害怕没钱,大魏银行马上就会入驻全境,也就是官府会借钱给你们!拿上这个,就说我高胜介绍的。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拿出了一个纸片,递给了那些人。 就回到了车中。 刘协只觉得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陛下胸有四海,要杀我怎么会如此偷偷摸摸! 刘协感觉高胜气质一变,又成了那个小卒。 “不败啊,你给他的什么?” “我的名片啊,我的主页是银行客户经理,要贷款么?利息一年才三成?” 说完递给了刘协一张名片。 洛阳农村发展银行高家镇银行,客户经理:高胜,字不败,工号9527。 第26章 决心刺杀的伏皇后 与此同时,伏寿正独自一人待在家中的房间里,心中满是焦虑和不安地来回踱步。 她时不时停下脚步,望向门口的方向,仿佛期待着下一刻就能看到有人带来好消息。 自从那日在大殿之上,曹昂当着众人的面给予了她一份经理的职务之后,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无音讯。 这段时间以来,他对伏寿完全是不闻不问,这让伏寿感到十分困惑和恼怒。 在伏寿看来,如果真的将自己派遣到大夫人那里做事,那么至少也应该安排一下具体的行程才对啊! 可如今却是这般杳无音信,难道其中有什么变故不成? 对于这个所谓的“经理”一职,伏寿其实并不清楚其具体职责是什么,但想来想去,觉得或许跟宫女或者妃嫔之类的角色差不多吧。 此次前往大夫人处,自然免不了要前去拜见一番。然而,伏寿却听闻这一路并非风平浪静,途中还有许多凶狠的盗匪出没。 一想到这里,伏寿不禁打了个寒颤,但随即又咬紧牙关,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自己的计划——刺杀曹昂。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伏寿深知曹昂为人处世极为谨慎小心,想要成功实施刺杀行动绝非易事。 不过,她坚信只要能够接近曹昂,就一定能找到机会下手。 毕竟,就算曹昂平日里防卫森严,总不可能在行房之时,身边还围着几十名护卫吧? 接近曹昂的第一步,就是接近大夫人,这是她的想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伏寿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殆尽。 就在今天,她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情绪,决定让自己的父亲出面去打听一下情况。 而此刻的她,则只能焦急万分地留在家里继续等待消息。 正当伏寿心急如焚之际,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抬头望去,只见清晨出门时的伏完正大步走来。伏寿见状,赶忙向前迈出一步,急切地问道:“父亲,怎样了?” 伏完哈哈一笑,调侃道:“先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情愿呢,这会儿怎么就迫不及待啦?” 伏寿闻言,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但她很快便恢复了严肃的神色,追问道:“别开玩笑了,快告诉我实情究竟如何?” 伏完收敛笑容,认真回答道:“嗯,陛下安排了五辆大车来护送你出行,并且允许你带上几名丫鬟伺候。” 伏寿微微皱眉,疑惑地问:“仅有五辆车吗?是不是太少了些?” 伏完听到女儿的质疑,心里顿时有些恼火。 这丫头真是不知好歹啊!要知道今天早上押送废帝的时候,也才不过动用了三辆车而已! 而他今天甚至都没能见到曹昂本人,仅仅与道清见了一面罢了。 就为了租这五辆车的护送队伍,他可是花费了小半身家! 当然,并非是他出不起人手来保护女儿,而是他希望通过此举向其他世家展示一种姿态——新皇已然登基,而他伏完依然地位尊贵、备受重视。 伏完强压心中不满,耐心解释道:“女儿啊!你可莫要小瞧了这五辆车。古话说得好‘天子六架’,咱们能有五辆大车随行,已经不算少啦!” 然而,伏寿却对父亲的这番话并不买账,“天子六架难道就是这么个说法吗?我看礼记有云……” 看女儿还要再说,伏完立刻制止:“别纠结了,快出发,都在外面等着了!” 伏完的语气急切,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伏寿也不再多说,而是转身到了外面。 就看到了前后四辆战车都是一模一样,那战车的车身古朴厚重,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而中间的那辆,则是外面看起来十分的豪华,车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镶嵌着璀璨的宝石。 前面驾车的,则是一位看起来颇为健壮的中年妇人。 那妇人皮肤黝黑,双臂粗壮有力,眼神犀利。看到她出来,对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中带着审视和挑剔。 “你就是伏寿?比我家大夫人差多了!”妇人的声音粗哑,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 “您是?”伏寿强忍着心中的不满,语气还算平和。 “上车吧!”妇人不耐烦地说道,挥了挥手。 看着那妇人的模样,伏寿心中就是有些生气! 她自小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但为了自己的大计,还是咬咬牙忍了下来。 带着丫鬟上了马车,刚一上车,遂即就看到了马车上还有一位同样的妇人,正呼呼大睡! 那呼噜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中间的位置,则是两匹马在悠闲地吃草料,尾巴不时地甩动着。 伏寿皱了皱眉,闻着车上的略微有些马粪的味道有些不喜。 “你还养尊处优上了?二夫人三夫人都是坐这样的马车来的,这可是耿尚书发明的日夜赶路马车,洛阳最流行的东西。” 伏寿听闻这话,也不敢耽误,扶着扶手就是到了棉垫之上,扶手触感冰凉,她才发现这车居然都是精铁打造。 除了下面可坐,还有上铺可以休息。 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堡垒。 摸着浑身都是钢铁的车,伏寿不禁暗自咂舌!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冰冷坚硬的钢铁,心中满是惊叹。这得多少的铁啊! 她也是知道打铁十分不容易,那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居然能把铁铸成这样的车子,还如此轻! 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坐好了,出发了!”随着前面妇人的一句话,那声音粗犷而响亮。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伏寿发现这马车居然十分的平稳,只是轻微的有些颠簸而已。 车身微微晃动,却没有那种剧烈的起伏。比自己家里的二轮马车不知道要好到哪里了! 那二轮马车行驶起来,总是摇摇晃晃,让人坐得提心吊胆。 刚刚走出许昌没多久,马车就有些颠簸起来。道路变得崎岖不平,车身的晃动也加剧了。 但伏寿还是感觉,这比之前的马车要好多了。至少没有那种让人骨头都要散架的强烈震动。 又是走了几十里,忽然停了下来! “不是刚换过马匹么?”伏寿有些疑惑,眉头微皱,那好看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心中不解,犹如一团乱麻。 伏寿撩开了窗帘,就看到一群人跪在路边。那一群人衣衫褴褛,头发蓬乱,面容憔悴。 不远处还扔着一些的木棍,还有一把破刀,在阳光下闪烁着黯淡的光芒。 她急忙紧张的看向了外面,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土匪了。还好曹昂派人来保护。 一边的丫鬟是之前她的宫女,也是探着头:“这就是土匪么?好弱啊!” “饶命啊,我们真不是土匪啊!”那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这时候,一个士兵下来,拿着一个烧火棍似的武器对着他们! “胡说!不是土匪为什么拿着刀?快把刀捡起来,我和你讲讲道理!”士兵的声音严厉而洪亮。 军中规矩,对于敌人,一定要先礼后兵。 却不准对手无寸铁的人动手,除非对方有攻击意图,或者你感觉对方有攻击意图。 对于先礼后兵的解释,诸葛先生根据陛下之前打土匪的案例,是这么解释的:遇到敌人,先把对方打死,至少也先把对方打残,然后再和对方讲道理,对方就十分的奖励。 只是他们没想到,本来拿着木棍柴刀武器的一群人,远远的看到了他们的车队,就把武器扔得远远的。 不但如此,还跪在了路边。明显的没有攻击意图了啊! “我们真不是土匪啊!我们拿着这些东西,是防止有野兽攻击啊!” “那你为什么看到我们扔刀?” “大人饶命啊!先前我们的老大就是没扔刀,就被射成了马蜂窝。 之前一位大人,告诉我们可以去种地,还免税,我们就打算去许昌县碰碰运气,这是高大人给我们的名片!” 说着还颤颤巍巍的举起了一张有些脏了的纸片。 听到这话,伏寿看到那士兵缓缓的收起了手里的弓弩。 那弓弩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士兵的动作沉稳而谨慎,随着弓弩被收起,伏寿能感觉到那些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一些。 “原来是高胜那小子,拉业务都拉到这里来了,滚吧,是我误会你们了,下次小心点!” “多谢大人!” “兵器拿上,别被豺狼吃了。” “是是是!” 几人千恩万谢,仿佛被误会了是自己的错一般。 与此同时,伏寿还看到几辆车上探出来的弓箭也是缓缓的收回! 那些弓箭如同密集的丛林,此刻却慢慢消失在视线之中。 她不自主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一些。 车子慢慢启动,这一路因为官道年久失修,路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洼和凸起的土块,走的颇为颠簸。 饶是这个车子减震不错,那轻微的缓冲在持续不断的震动下也显得杯水车薪,伏寿最终还是忍不住吐了起来。 一开始,她还觉得难受异常,可吐啊吐的,到后来竟然也就习惯了。 这次出来,她终于理解了到底什么才是千里无鸡鸣。在出了许昌几十里,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了那几十个土匪以外,就再也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开始的尘土路,也充满了绿意。 路边的野草长得十分的高大,那野草疯狂地生长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就连官道上,也是充满了草地,那些草顽强地从石板的缝隙中钻出来,肆意蔓延。 如果不是之前被一些车子压过的痕迹,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这就是官道。 伏寿就感觉自己到了无人区一般,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 周边时不时的传来了一些野兽的叫喊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马车的速度也是慢了下来,仿佛车夫也对这未知的环境充满了警惕。 “饿了吧,吃点这个。”那中年妇人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寂,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却透着几分审视。 伏寿正想说不饿,就见那中年妇人给了她一个透明的罐子,罐子是透明的,里边的景象可以清晰地看出来,那是一些剥了皮的橘子! “啊,这是水晶?里边的居然是橘子?”伏寿忍不住惊呼出声,满脸的难以置信。 现在可是春天啊!什么橘子能保留着这么久的时间。 伏寿双手接了过来,这怎么吃? “拧开”那妇人摆了摆做了一个拧瓶子的手势。 伏寿用力地拧了一下,那盖子却纹丝未动,随即就为难地看着那妇人,脸上泛起一抹尴尬。 第27章 刚到地方就被识破了? 那妇人好似就是想欣赏她的这样子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又是伸手把那瓶子拿了回来,在车上轻轻地一磕,只听“砰”的一声轻响,然后就轻松地拧下来了盖子。 “呵呵,还皇后呢,连罐头都没见过,和我们大夫人差多了!”妇人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嘲讽,眼神中满是轻蔑。 随后,拿出了一个筷子,递给了伏寿。 伏寿先是喝了一口汤水,随即眼睛就睁得溜圆!一股清甜顺着味蕾传遍了全身,那清甜的滋味仿佛是春日里的一缕微风,轻柔而美妙。 就连刚刚晕车的不适感也是缓解了不少。 “嗯,这居然比蜜水还甜!”伏寿忍不住赞叹道,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动人。 伏寿吃了几口,缓解了一下恶心感,就把剩下的半瓶递给了流着口水的丫鬟。 “给你吧!”伏寿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倦意。 “谢谢娘娘!”丫鬟的脸上满是欣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半瓶罐头。 “诶!你还是别叫我娘娘了!”伏寿微微叹了口气,神色有些落寞。 正在吃罐头的丫鬟疑惑地说道:“那我叫您小姐么?” 叫小姐自然是不合适的,伏寿想起了曹昂给自己的称号经理,他认为这样的称号和什么董贵人之类的差不多,想了想就对丫鬟说道:“你可以叫我伏经理!” 没了那种呕吐感,随后的一段时间,伏寿也是有些困倦。 在颠簸之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脑袋随着马车的晃动轻轻摆动。 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伏寿的眼睛睁开! “到了洛阳了么?”因为她忽然感到路面极其的平整,刚刚那持续不断的颠簸也是一扫而空,仿佛一下子从波涛汹涌的海面来到了平静的港湾。 “早着呢,这才刚刚进入洛阳边境。”那中年妇人的声音传来。 伏寿掀开帘子,看到了后面的一片嘈杂的杂草,紧紧挨着的而这里,的地面则是十分的平整! 整个的地面犹如石头砌成的一般,光滑如镜,没有一丝缝隙和凹凸。甚至比许昌城的青石板还要平整! 而且极为宽阔,伏寿目测了一下,仅仅这路面就足足的七八丈宽。 在伏寿眼中,这路面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那平整的程度,仿佛是被天神用巨斧生生削平一般,找不到半点瑕疵。 路面坚硬无比,马蹄踏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却不见丝毫的凹陷。如此宽阔且平整的道路,她从未见过,只觉得这简直是超乎想象的奇迹。 “世上居然有如此的好路?”伏寿满心疑惑,一双美目透着不解,不禁惊呼出声来。 那妇人则是捶着腰“这一趟来回,可把老娘颠散架了!以后好了,这天下都是大公子的天下,想必这路也会修通吧,我儿子一个包工头好久都接不到活儿了!” 伏寿只是笑笑,她不懂什么是包工头。 没多久,车子就被几个士兵拦了下来。 那几个士兵身姿挺拔,面容严肃,手持一个长枪,身上背着弓弩,威风凛凛,和伏寿印象中的颇为不同。 “哈哈,如今陛下一统天下,你小子这收费站的工作怕是要没了。” “没就没了,大不了回去跟我爹种地去!” 伏寿听着护送的士兵和守卫的在那里寒暄着,在检查了一下身份之后,确认无误,就打开了关卡放他们离开! 来到了这里,整个马车速度就加快了起来。路上的行人也是变得增多,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一辆四轮马车从对面行驶过去,带起一阵微风。 伏寿收回拉着窗帘的手,心里则是极为的震撼!而路边,则是一排排整齐的庄稼!那庄稼郁郁葱葱,随风摇曳,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 而距离庄稼不远的地方,则是一个小村子。伏寿远远的望去,村子房舍俨然,远远看去,整整齐齐的房子排成一排,错落有致。 伏寿感慨:“这个村子居然是砖瓦房,莫非是那个世家在此?”她的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揣测。 随后不久,她就否认了这个想法。不出几里,就是一个这样的村子。 总不能,这里都是世家吧? 伏寿轻轻摇了摇头,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没多久,路边两层的建筑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那建筑高大而气派,飞檐斗拱,美轮美奂。 街上到处都是卖各种东西的,摊位一个挨着一个,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 看起来十分的繁华!街道上面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喧闹声此起彼伏。 让伏寿睁大了嘴巴,那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令她最为惊讶的是,“这个县城如此繁华,只是居然没有城墙,就不怕盗贼么?”伏寿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听到这话,路上一直懒得搭理伏寿的那中年妇人,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犹如一个大城市的富太太看一个刚刚从农村来的村姑,颇有一种成就感,指着不远处那一坐看起来十分平整的地面。 “这里那里是县城,一个小镇而已,看到那里了么?那里曾经是一个小山,后来山上有五个土匪。”中年妇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炫耀。 “然后呢?”伏寿迫不及待地问道,眼睛紧紧地盯着中年妇人。 “然后那座山就变成了平原了!”中年妇人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得意。 而此时外面的行人,看到了他们的马车路过,都是纷纷侧目,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却是没有半点的畏惧之色! 只是在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仿佛在议论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甚至声音都传到了马车里。 “大公子称帝了听说了么?”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兴奋。 “哪有什么好奇怪的,唉,都是道清那个奸贼进谗言,说要保证什么生产,只带三万人,若若不然我现在也能看看许都城什么样子了!”另一个声音充满了抱怨,语气中满是不甘。 “就是,还有李长庚不当人子,我去当兵居然嫌弃我年纪大,老子才三十岁!他就不想给我津贴。”又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是就是,还有那刘易守,诸葛洞明,四大奸贼没一个好东西!打得什么仗,这场仗如果要我指挥……”这人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伏寿静静的听着这里的议论,心里暗自有了底。 在心里得出了一个结论。 虽然曹昂治理地方很好,却是喜欢听谗言,没有什么威望,就连一个镇上的人都不服气,这或许是她能利用的一点。 “报纸上说了,需要一万个种田好手,去各地担任司农官员,教他们种地,和使用农具。”一个略显沉稳的声音说道。 “不去不去,哪有什么好去的,我宁可在洛阳要饭我都不去其他地方当官。”有人立刻拒绝,语气坚决。 “月薪八千!” “我瞅瞅怎么个事儿?哥去哪儿报名?我种田可是把好手啊,各种器械我都会用!八千我的乖乖,去干一年我儿子结婚的彩礼就够了!”那声音带着急切与惊喜。 伏寿静静静的听着周围议论,思绪纷飞,又得出了个结论,这里的人只在乎钱。 伏寿低着头,一边听着车外人群的议论,一边想着自己以后应该如何的去讨好曹昂,只有接近曹昂,才能把他杀死,完成匡扶汉室的伟大理想! 她的眼神时而坚定,时而闪烁着犹豫。 走了好久,才出了镇子,本以为这样的镇子只有一个,没想到过了没多久又遇到了一个。 这样的镇子足足经过了七八个。 开始的时候,伏寿还兴致勃勃地拉开窗帘看看,感慨一下这里的繁华。 那热闹的场景,熙攘的人群,精美的建筑,都让她惊叹不已。 如今,已经麻木了。那一次次的惊叹逐渐变得平淡,心中的波澜也渐渐平息。 又是听到了熙熙攘攘的人声,就当伏寿以为还是一个镇子的时候。 “洛阳到了!” 伏寿是来过洛阳的! 十几年前的洛阳,就如同一座废墟一般。残垣断壁,杂草丛生,在皇宫的旧址,都能跑老鼠! 如今,她震撼的看着如今的洛阳城! 那高耸的建筑,宽阔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无一不让她瞠目结舌。心里的震撼无以复加! 最最令她惊讶的是,这里依然没有城墙! 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惊奇。 “这洛阳也没有城墙……” 刚说完她就闭上了嘴巴,她看到了那妇女看傻子一般看着她。 没一会儿,马车就把她拉到了一个巨大的院子! 门口写着【洛阳曹氏纺织厂】几个大字,那几个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里边则是一排排整齐的厂房,厂房高大宽敞,犹如巨兽矗立。 屋顶的烟囱高高耸立,不时冒出缕缕青烟。 厂房的墙壁由红砖砌成,坚固而厚实。窗户宽大明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地面上。 伏寿正要拿出一些赏钱给那些护送的人,就惊讶的发现,这里就只有自己这一辆马车了! “那些兵卒呢?”伏寿满脸惊讶,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 “他们早在刚刚进洛阳地界的时候就走了啊!”中年妇人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走吧,带你去见大夫人!” 在门口登记之后,那中年妇人就把她带到了一个三层的小楼面前。伏寿有些心虚地走上楼去,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迟疑。 里边的一个女声传来:“安全!安全!还是他妈的安全,我是怎么给你们强调的!” 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十足的威严。 伏寿望去,就见到一个身材高大长相秀丽的女子。 这女子身材高挑,足有九尺之高,比普通人高出一个多头,亭亭玉立,宛如鹤立鸡群。 长相却是极为俊美,面若桃花,眉如远黛,双眸犹如星辰般璀璨,鼻梁挺直,嘴唇红润如樱桃。 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更显利落干练。那精致的五官搭配在一起,俊美中透着一股英气,让人过目难忘。 见到她来了,就打发了那女人出去。 走到了伏寿的面前,伏寿立刻感到一个巨大的阴影过来。 忽然,伏寿就感到自己的下巴被一张白纸挑起。 “你就是皇后?长得倒是不错,说吧,你打算怎么刺杀夫君?”女子的目光犀利如剑,紧紧盯着伏寿,语气冰冷。 第28章 伏寿啊伏寿,你忘了你匡扶汉室的梦想了么? 伏寿的心脏跳到了极致,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 她万万没想到,刚刚到了洛阳这里就被识破。 那一瞬间,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伏寿吞咽了一下口水,决定来个死不承认。 她这件事也就是给刘协说过,就是自己的父亲,也是没有说的! 她告诉刘协,也不过是担心皇帝自尽,以后没有人收拾这大汉的江山而已,她有时候在想,若是自己亡国了,怕是也会悲愤自尽吧? 刘协即便是再无耻,也不应该去告密吧? 脑子里飞快运转着,其实也就是过了一瞬间而已。无数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犹如闪电划过夜空。 她清楚自己不能长时间沉默,那无异于不打自招。 她强自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正要张口否认,还未张口,她跟着的丫鬟则是不干了! 那丫鬟一下子打掉了那个挑着她下巴的白纸。 “瞎说!不要冤枉我们皇后娘娘,我们皇后娘娘才不会为了那个废物行刺陛下呢!”丫鬟的声音尖锐而愤怒,她的脸蛋涨得通红,双眼圆睁,犹如一只护主的小狮子。 小丫头是她家的一个远房表妹,原本是妾生女,十岁开始就被带到了她的身边做丫鬟! 这小丫头身世可怜,自小就没了亲娘的疼爱,在那复杂的家族中受尽了冷落。 伏寿心善,将她带在身边,悉心照料。 如今看到了把自己带大的主人被这样冤枉,即使有些害怕,依旧勇敢地站了出来!她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却坚定地挡在了伏寿身前。 吕玲绮笑了笑,低头看了下这气鼓鼓的小丫头。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欣赏。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和她什么关系?”吕玲绮的声音轻柔,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我叫绿萝,是娘娘的侍女!”绿萝大声回答道,声音清脆响亮。 看着高大的大夫人,绿萝有些心虚,那强大的气场让她感到有些压迫。 但随即又是昂首挺胸的看着大夫人,伸手把伏寿护在了背后! 就像是一个老母鸡护小鸡一般,坚决而无畏。 大夫人则是呵呵一笑,回到了办公桌的后面。那办公桌宽大而整洁,上面堆满了文件。 “不错嘛,来找工作还带着丫鬟,也就试探你一下,看你们吓得! 既然是夫君介绍的,那就签合同吧,试用期一个月,转正后月薪八千+提成。至于这个小姑娘,你就做伏经理的秘书好了,月薪给你三千+奖金。” 大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在抽屉里拿出了两份制式合同,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刷刷刷在上面薪资一栏填写了数字,递给了伏寿。 那钢笔在她手中灵活地舞动,仿佛在书写着未来的篇章。 伏寿刚接过那两份合同。 大夫人随后又是两份递给了绿萝。 “合同一式两份,一份在我们这里,一份你自己拿着,转正后交社保,没问题就签字吧!”大夫人的语气干脆利落,目光随和地看着她们。 伏寿看着递过来的钢笔,也不敢多言,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就学着刚刚的大夫人那样在那里签了个名。 只是那名字签得歪歪扭扭,如同狗趴一般,毫无章法和美感。 随后按了手印在上面,那手印红彤彤的,显得有些凌乱。 “嗯,钢笔就送你了,不会写硬笔字,对面二楼有一个硬笔字培训班,学费不贵才 30 元一节课!”吕玲绮微笑着说道,语气和善。 随后又是拿了一支笔递给绿萝。 “谢谢大夫人。”伏寿松了口气,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些,刚刚的那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吕玲绮坐在办公桌里,收起了一份合同,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嗯,不用紧张,我叫吕玲绮,以后在厂里可以称呼我为吕总或者吕厂长。 我父吕布也算是为那刘协尽忠了一辈子了,说起来你家还是我老上司呢!” 啊! 此话一出,让伏寿震惊莫名! 她的双眼瞬间瞪大,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万万没想到对面这位居然是吕布的女儿! 她可是听说吕布可是被曹操害死的啊! 居然,居然嫁给了曹昂! 还是大夫人! 伏寿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和惊讶,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颠倒错乱。 伏寿震惊的说道“那你还……” 吕玲绮坦然一笑“打仗总归是要死人的,人总是要向前看。 没事去上上洛阳大学的旁听课,为什么打仗时候相互厮杀,不算家仇。 总归曹操死了,我也不会去给她吊孝也就是!去吧,我安排了人给你安排宿舍。” 宿舍不大,是一个小小的两居室。 空间略显局促,却也收拾得整洁温馨。 吕玲绮已经派人把她们的行李,搬到了这里。 绿萝一进屋,就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兴奋地四处探索,主动地收拾起屋子! “哇!娘娘!这屋子好亮啊!窗户居然是水晶做的!”绿萝的声音充满了惊喜,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那明亮的窗户。 “哇!娘娘!这梳妆镜子好清晰啊!”她跑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左瞧右看,脸上满是新奇。 “哇!娘娘!这个床垫好软!”绿萝一下子扑到床上,感受着床垫的柔软,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伏寿听着叽叽喳喳的绿萝,只是笑了笑! 这屋子比起来住的皇宫,可以说极其的狭小了! 皇宫的宫殿宏伟壮丽,宽敞无比,这里却给人一种舒心之感。 她下意识地想要找一块席子坐下来,却是发现了一个带着扶手的椅子。 轻轻坐了上去,好软! 身边还放了一个牌子“沙发,用来坐着休息的。” 那舒适的感觉让她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伏寿终于是松了口气! 如今总算是要过第一关了! 休息了一会儿,她拿起了刚刚吕玲绮给她的资料就看了起来。 想要接近曹昂,或许应该先把工作做好。 那资料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她未来的命运。 她翻开了第一页,是纺织厂的介绍。 【曹氏纺织厂】一共占地面积五百亩,拥有员工两千多人,都是女工。 伏寿震惊,居然这么多人么? 她刚刚还真没注意,走到了窗户向外望去,这里是二楼,很清楚的看到外面的场景。 那广阔的厂区,厂房林立,偶尔能看到员工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中,犹如一幅热闹的劳动画卷。 伏寿继续看着资料,绿萝也是凑了过来。 平均薪资在 2000 左右,大部分都是回家居住,若是不想回家,厂里免费提供四人间。 看到这里,绿萝也是惊呼! “那我 3000 的工资也算是好高了呢!”绿萝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满是兴奋和惊喜。 伏寿笑了笑,她可不是来领工资的。 她的目光深邃而坚定,心中怀着别样的目的。 她了解这些也不过是想要清楚这里的情形罢了。 随后,她就发现目前【曹氏纺织厂】基本上是处于吃老本的状态。洛阳的市场基本已经饱和! 曾经想要开拓一下其他地方市场,然而结果却是不尽人意。 结果就是其他地方的有钱人根本不用,他们追求的是更加奢华昂贵的丝绸锦缎。 没钱的人即使是再便宜,也是买不起。 资料显示织好的布料已经堆积了好几个仓库!那仓库中堆积如山的布料,仿佛是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如今工厂为了不让这些的女工失业,依旧是每日在开工! 每日大量的进货以及工人开支,都让这个看起来光鲜的工厂,处于破产的边缘! 伏寿深深的被震撼到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能因为东西太多而破产! 这在她以往的认知中,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她虽然是皇后,之前逃亡生涯,以及之前的见闻。 让她也是多少的了解一点民间疾苦的! 好多穷人都是因为没有御寒的衣服,在寒冬中瑟瑟发抖,熬不过冬日! 那悲惨的景象,至今仍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十年前从长安逃到洛阳的时候,她身为皇后甚至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 即使在许都城,她听父亲说说也是有好多的穿不起衣服的人,全家只有一两件衣服,出门的时候轮流穿。 她偶尔出宫,看到那一张张冻得发紫的脸庞,那一双双充满渴望与无助的眼睛,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怜悯。 她把一切都归功于曹操,就是曹操这样的奸贼把持朝政,才让大汉民不聊生,她天真的以为只要皇帝能亲政,就能晏海河清。 这是她一直以来坚信的信念,她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她甚至不在意刘协,她有一个匡扶汉室的梦想,这也是这个时代几乎所有人都在为之奋斗的口号。 袁绍如此,曹操如此,吕布如此,那位大耳朵的刘黄叔父也是如此,甚至就连董卓的旗号也是如此。 唯一不是如此的就是那黄巾贼,所以他们是贼。 曹昂竟然改了国号,这是她万万不能容忍的。 匡扶汉室也是她一直以来的信念。 这一刻忽然有些松动。 随后就回过神来。 想起了自己要负责这些布料的销售,两千人的生机压在她肩膀上,伏寿就是有些坐不住了!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可却没有任何的头绪! 忽然,绿萝的惊呼声传来! “娘娘你快来,这里的厕所居然一冲水就下去了!”绿萝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喜。 第29章 伏寿的洛阳见闻 “还有这个热水!不用烧水就可以有热水洗澡的呢!”绿萝兴奋地喊着,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还有这里还有厨房,居然不用烧柴!还有这里这里!这个水龙头轻轻的一拧就出水了!”绿萝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不停地呼喊着。 “娘娘,我们是到了仙界了么?”绿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对这一切的好奇和惊喜。 伏寿一路走着,一路在绿萝的指引下,看着房间里各种设施! 每一个设施的旁边,都有一个油纸写着使用说明书! 每当绿萝搞不懂的时候,就看一眼说明书! 伏寿也是放下了资料,惊奇的看着这些东西,二人就像是忽然进入了文明社会的野人一般,在房间里研究着各种设施! 她们的脸上充满了好奇和兴奋,对每一个新发现都感到无比的惊奇。 没多久,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笼罩了整个世界。 “绿萝,你去把蜡烛点上。”伏寿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狂热后的疲惫。 又一次拿起了那些资料。 咚咚咚!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绿萝打开门,就看到外面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她好奇地打量着绿萝,目光中透着亲切:“您是伏经理么?吕总吩咐我带您去食堂吃饭!” 绿萝回头,看着客厅里的伏寿。 只见伏寿正在眉头紧锁地看资料,神情专注而认真,整个人都沉浸在其中。 伏寿也是忙坏了!忽然感觉肚子咕噜噜地叫了几声。 不禁的有些懊恼! 自己是来刺杀曹昂的啊! 伏寿啊伏寿! 你怎能忘了自己的使命呢! 你忘了你要匡扶汉室诛杀曹贼的梦想了嘛! 心中暗自骂了一句自己。 就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她的脚步略显沉重,仿佛带着满心的纠结。 走到下面,宽阔的厂区被一个个的大灯照射得通明。 那光芒强烈而耀眼,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见伏寿看向了那些大灯,那妇人立刻解释道。 “这是燃气灯,夜里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靠近仓库!您的房间也有的,不用点蜡烛。”妇人的声音温和而耐心。 伏寿点点头,看着这些灯,可比蜡烛亮多了! 那明亮的光芒让她有些恍惚。 “嗯!你叫什么名字?”伏寿问道,目光落在妇人身上。 “俺叫桂芬,八年前从徐州带着儿子逃到了这里,被大夫人和公子嫁给了孩子他爹,在这又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那时候我还以为他爹是个大财主呢,家里居然能有吃不完的粮食,唉,现在啊,儿子的彩礼把我们愁的啊……” 桂芬喋喋不休地讲着自己的经历,脸上的表情时而欢喜,时而忧愁。伏寿静静地看着她那微笑的表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慨。 一路上看到无数的女工正在朝着一个大房子走去。 那人群熙熙攘攘,脚步声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杂的景象。 女工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脸上洋溢着劳动后的轻松与愉悦。 没一会儿,几人也是到了大房子的门口。 这座房子高大宽敞,门口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伏寿和绿萝跟着桂芬到了大厅,就看到这里坐满了吃饭的女工们。 她们面脸红光或坐或站,姿态各异。他们一边吃饭,一边在兴奋的聊着天,声音此起彼伏,时不时的还朝着这边看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看的伏寿有些不自在,她微微低下头,试图避开那些目光。 前面则是有着几十排的窗口,每一个窗口前都是排着长长的队伍,犹如蜿蜒的长龙。 桂芬回头:“伏经理,要吃点什么?我帮你排队!”桂芬的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这让伏寿感觉有些不自在。 从来别人都是对她恭恭敬敬的,要么凶神恶煞的,从来没有人以这样平等的姿态和她说话。 伏寿本来是要坐下的,眼睛不经意的看到的了不远处也是在自己排队的吕玲绮。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伏寿坚定地说道,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倔强。 伏寿带着绿萝随意的找了一个队伍排着队。随着队伍缓缓向前移动,很快,就走到了前排! “拿着这个托盘,要什么告诉打饭阿姨就行!”桂芬轻声说着。 “嗯!” 伏寿接过来了一个银白色的托盘,入手冰凉! 那托盘光滑而沉重,上面有几个洞,她已经看到前面的人在洞里打着几个菜。 她随意的要了两荤两素,就跟着别人到了自助打米饭的地方打饭。 一个个巨大的木桶放在四周,上面有些打饭的铲子。 这里的一切她都感觉到十分的惊奇!那自动出饭的机器,那摆放整齐的餐具,都让她感到新鲜和陌生。 打好饭后,伏寿就要向着刚刚吕玲绮的地方走去,就发现吕玲绮已经离开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就随意的找了座位坐下! 绿萝给她拿来了筷子和一碗汤。就恭敬的站在了身后。 伏寿也不觉得有什么突兀的,平时都是她吃饭的时候有人在身旁伺候着。 伏寿轻轻的尝了一口!那食物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她的眼睛微微一亮。 “不错!”她忍不住赞叹道,声音轻柔而愉悦。 这时候,桂芬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过来。她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目光看向了后面吞咽口水的绿萝。 “丫头,你咋不吃啊!来,我看你没打自己的,我帮你打了一份!”桂芬热情地说道,将盘子放在了桌上。 “娘娘,啊不伏经理没吃呢,我怎么能吃呢!我等一下吃剩的就行了!”绿萝怯生生地说道,眼神中透着拘谨和敬畏。 桂芬却是一把拉过来了绿萝坐下。 “嗨!都什么年代了,大汉早亡了!大公子……陛下来视察了也是和工人们一起吃饭的!”桂芬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几分感激和崇拜。 伏寿倒是有些意外。她沉默了片刻,随后对着绿萝说道:“你也坐吧!” “好!”绿萝兴奋地应道,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绿萝坐了下来,拿着筷子小心翼翼的夹起了一块红烧肉。 这种体验十分的新奇! 虽然伏寿从未亏待过她,可这也是她第一次和伏寿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心中满是激动和欢喜。 “嗯,好好吃!”绿萝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那满足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 绿萝的举动,引得了其她女工的一阵调笑。 那笑声在宽敞的食堂里回荡,充满了欢快的氛围。 “这是哪里来的娃,好可怜啊!”一个女工捂着嘴笑道,眼睛里满是怜惜。 “你还笑别人,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差点没撑死!人家比你强多了!”另一个女工反驳道,脸上带着揶揄的神情。 “你也配说我,是谁刚来的时候抱着米缸哭的跟个六月的娃的!”被反驳的女工不甘示弱,提高了声音说道。 “嘘!小点声,我可听说那是我们新来的经理和经理的助理!”一个较为谨慎的女工压低声音提醒道,脸上满是神秘的表情。 声音一阵阵的传来,她们这边也在安静的吃着饭。 没多久伏寿就在这一阵阵的吃饭声中,吃完了饭。 绿萝去送餐具,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那些女工们的话语,心中思绪万千。 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肩上充满了重担! 这些人哪里知道,这看起来欣欣向荣的厂子就要倒闭了啊! 一想到这里,伏寿的眉头又紧紧地皱了起来,心中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刚刚吃完饭,伏寿走出餐厅。 发现有将近一半的人,都是骑着一种奇怪的车子,向着外面走去。 这令她十分的惊奇,那车子的模样与常见的马车截然不同。 马车的两个轮子都是左右排列的,而这些车子的轮子居然是前后放置的! 那车子的车架纤细而精巧,由一根根不知何种材质的管子拼接而成,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车轮圆润而小巧,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辐条,如同蛛网一般。 车把弯曲别致,仿佛是某种神秘的法器。车座窄窄的,却又显得舒适宜人。整个车子造型奇特,让人惊叹不已。 更让她不解的是,这些女人都天黑了人要去哪儿? 向着一边桂芬问到:“天这么黑,他们去哪儿?”伏寿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回家啊!她们都是家距离这里比较近的,距离远的就住这儿了!”桂芬随口答道,语气轻松自然。 “啊!天这么黑,独自回去么?”伏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也不一定,有的有人接的。” 伏寿顺着桂芬的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大门口。 就见大门口有些男的在门口等着,女工过去坐在了后座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更多的则是自己骑着车子走去,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桂芬说道:“也没啥不安全的,不出几里,就有民兵在巡逻,以前还有小流氓的事情发生,经历了几次严打之后,就基本上绝迹了!” 看着桂芬的语气坚定而肯定,脸上带着安心的神情。 伏寿点点头,看着门口的马车问到:“那些贴了标识的马车是什么?” 伏寿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眉头微微皱起。 “那些是出租马车,只在洛阳城里跑的,很贵,看到那些牌子了么?都是有登记的。若是到乡下,还得做那种大马车!”桂芬耐心地解释道,手指向那些马车示意。 “遭了!” 忽然,伏寿就看到桂芬向着大门跑去!她的脚步匆匆,裙摆随风飘动。 掀开了一个马车帘子,坐了上去。探头对着伏寿说道:“我都快忘记了!明日休沐日,捎了信要回家的,我先走了,等会赶不上最后一班公共马车了!” 桂芬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语速极快。 说完就对马车师傅道:“快快,带我去高家镇的那辆公共马车的最近的站点!”她的声音急切而紧张。 “要不我给您直接拉过去呗,一百块,省得倒车了!”马车师傅试探着说道。 “别废话,去站点才5块钱,加上你的10块我才花15,我钱多烧的啊花一百!”桂芬大声反驳道,脸上满是坚决。 “大姐您可真会过日子,坐好了。”马车师傅无奈地摇摇头,一挥鞭子,马车便缓缓前行。 …… 第30章 洛阳,老杨 高家镇农村发展银行对面就是这里的车站。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天色已黑,昏黄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里依旧是人流涌涌,人们行色匆匆,脚步声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向着车站里张望着,目光急切而专注,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他眉头微皱,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在他的身边,一个年轻人满脸的微笑。 “杨哥,咱家的利息真的很低了,农具也该换了吧,贷下来款您随便花。”年轻人的声音充满了热情,眼神中透着期待。 “我有买农具的钱,我家的农具也才用了五年,不用换!”汉子有些不耐烦,眉头皱得更紧了。 自从他刚刚来这里,这个银行的职员就喋喋不休,让他感到十分烦躁。 他推着新买的自行车换了一个地方,向前走到了一个拉活儿的旁边,假装自己也是在拉活儿的一员。 这里拉活儿的大多数都是即将破产或者已经破产的老板,因为当初的地都承包出去,如今连地都没有,只能做些零工的活计。 这些银行经理们精明的很,是不会贷款给他们的。 没想到那个青年又是跟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杨哥,你别装了,我知道你下午刚从银行出来,家里将近百亩的地,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是我行的优质客户,和他们可不一样!” 老杨冷哼一声:“既然知道我是农民,还缠着我作甚!我家粮食多的很,也不需要贷款!” “杨哥,您儿子这不是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嘛,我现在兼职做房产的销售,给您一个内部价, 贷款利息也给您一个内部价只有一厘,怎么样?”青年不依不饶,紧紧跟在汉子身后。 “不买,家里有房子,我大儿子也才高中,不着急成亲,谢谢!”汉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拒绝。 “大哥,高中不小了,若是考不上洛大,也该结婚了,即便是考上洛大,也有好多不好找工作的啊! 还不是得您操持?现在不在洛阳买房可是找不到对象啊!” 老杨身子微微的一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娶老婆的时候,给晚饭吃恨不得在家里给你供起来,怎么现在变化这么快呢!”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感慨,那叹息声仿佛包含着无尽的沧桑。 男人思绪回到了过去。 二十四年前,那时候他才16岁。 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光,可他却从未感受过生活的轻松与欢愉。 他是冀州人,他母亲在他刚出生就死了,他和父亲一起生活了十六年。 那年他父亲被征去修河道,本来是一个月的劳役,却再也没有回来,他去问,没人知道。 他继承了父亲的几亩薄田。 那几亩薄田贫瘠而狭小,从此每日辛勤劳作,从日出到日落,汗水湿透了衣衫,却也只能吃个半饱。 那时候他每日最大的愿望就是吃一口饱饭,那简单的愿望却仿佛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他父亲走后第二年,也就是他继承家业的第二年。 有一日,黄巾贼来了,那如蝗虫般肆虐的黄巾贼打破了乡村的宁静。 他们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村子里的好多人都去参加黄巾了,他躲在地窖里没敢去。 等黄巾走了,他被县里征辟去打黄巾贼。 战场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英勇作战的都死了,他胆小。 每每看到军官注意不到他,他就拼命的跑,他的军官死了他活了下来。 那是他的幸运,却也是他噩梦的开始。 他凭借一双大脚板,跑了上百里,回到了自己村子。 本想回到了家里种地,那里有他的三间茅屋,有他的几亩薄田,那里是他的家。 他刚刚回去,却因为在战场上逃跑,家里的房子被里长卖了,家里的地也是被充公。 他的家没了,也失去了唯一的生计,土地。 他除了种地什么都不会,甚至不敢杀鸡,更别说杀人。 无奈之下,他成了袁家的一个佃农。 在袁家的田地里,他依旧辛勤劳作,除了挨打受骂以外,生活和之前也是差不多,同样的没吃饱过,每天饥肠辘辘的肠子就像火烧,经常半夜起来猛灌凉水。 那也是他过的十分安静的日子,每天除了饿点,挨点打,还算没死去。 那时候他想,自己比在战场上死了的人强多了。 就这样过了六年,他二十三岁的时候。 县里说袁将军要讨伐逆贼董卓,他虽然不认识董卓,也不知道什么是逆贼,还是被抓了去。 他被裹挟在人群中,身不由己。 他靠着两条腿以及大脚板背着战兵的盔甲从冀州走到了洛阳附近,足足一千多里地。 那漫长的路途,充满了艰辛与困苦,他几次逃跑,几次逃跑都被抓了回来。 好在军官和他是同乡,同乡这个词在本地没什么,到了外地就格外的亲切。 也因为有人逃跑军官也要连坐,军官并没有告发他,因为要行军甚至没有很重的打他。 虎牢关前,他亲眼看到对方一个吕将军犹如天神一般杀得这边强壮的将军大败,当时吕将军那威猛的身姿,凌厉的气势,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他的将军被那吕将军挑在方天画戟上,如同一只小鸡仔,他的顶头上司去救将军,也被那人一方天画戟赐死。 在他的军官冲上去的那一刻,他第一时间选择了逃跑,他因为逃得快,不起眼,才没被斩杀。 因为逃跑的人太多,袁将军并没有惩罚他们,而是让他们继续做苦力夫子。 他以为那位吕将军就是神仙下凡,往后的每个夜里都惊醒,每日做梦都是自己被杀的场景。 那血腥的画面,让他从梦中惊醒,冷汗每每湿透被褥。 后来那吕将军杀了自己这边好多大将,好多天无一人敢迎战。 知道有三个十分强壮的青年,他们三个围殴一个,没有人觉得不妥,最后居然击败了那位天神一般的人物! 尤其那位胳膊长手长耳朵大的家伙,手拿双股剑十分勇猛,上了战场救了那两位大胡子。 后来他听说那人叫刘备,是世上少有的英雄。 他们都是浑身披甲,如同铁人,加上战马,一个人杀几百名他这样穿着破衣服,光着脚枯瘦如柴得人都不成问题。 那时候,他就知道这战场不是自己这种人可以待的。 他无时无刻不想逃跑。 后来董卓跑了,他趁着袁绍撤兵的时候偷了一袋粮食作为种子,逃到了山里躲了起来。 在那寂静的山林中,他开垦了一块地,播下了种子,也是他的希望。 他唯一的手艺就是种田,他知道怎么养活自己,那是他父亲教给他的活命的技能。 那一年,他靠着偷吃野果草根度日。 那一年风调雨顺,他着实过收获了不少。 好景不长,刚刚收获的他迫不及待的生火做饭,用自制的瓦罐刚刚煮好了一碗稀饭。 因为他做饭冒烟被发现,他就被人抓去一阵毒打! 那雨点般的拳头和棍棒落在他的身上,疼痛让他几乎昏厥,直到现在还感觉隐隐作痛。 他们说因为那座山是他们的,他种别人的地,那是盗窃,他被当成盗贼被关在了柴房里。 那黑暗潮湿的柴房,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成为了他又一段痛苦的记忆。 他不服,他的确盗窃,盗窃的却是袁绍的军粮,又不是他们的东西。 没多久,他又一次逃了出来! 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像一只受惊的野兔般,一头钻进了另外一座大山里。 临走之时,还偷了那家一斗粮食,坐实了盗窃的罪名,他认为那是他自己挨打应得的。 那粮食也是他种出来的,不算是偷。 这次他学聪明了,靠着偷来的种子在另外的山里偷偷地种了一小块田。 那是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不易被人发现。 因为没有工具,他只能用木头和石器,艰难地开垦着土地。 每一下的挖掘,都让他的双手鲜血淋漓,可他咬着牙,不曾放弃。 他还学会了在树上搭窝,他搭的窝不但防水,还能保温。 他也不经常住在树上,他还会挖个山洞,他听说狡猾的兔子至少有三个洞。 这一次,在山里躲了整整五年,五年间他不敢生火,生怕那一丝烟火气引来他人。 他嚼着生的粟麦,难以下咽,每次都感觉拉的嗓子疼。 五年内,他原本的衣服也是被磨得破烂不堪,布条挂在身上,犹如风中的残叶。 这个山里野果很少,他不会捕猎,种下的粮食也只能保证他饿不死,那微薄的收成,是他生存的唯一希望。 他好几次都因为生病,差点死在树洞里。 高烧让他意识模糊,寒冷让他浑身颤抖,可他硬是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意志挺了过来。 他做的一切,都是想活着。 那简单而纯粹的愿望,支撑着他度过了无数艰难的日夜。 直到那一年,大公子的兵马到了山上。那时候的他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赤身裸体的被明晃晃的钢刀对着。 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以为自己这次真的要被杀死了。 大公子当时失望的说:“这座山只有一个野人,妈的,再搜!”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让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然后, 他吃上了自己五年里第一次热食,三十年里第一顿饱饭。 那温暖的食物滑过喉咙,进入胃里,仿佛一股暖流,让他冰冻的身心渐渐复苏。 这些年他也吃过不少好东西,依旧难忘记那一餐。 大公子是个好心的,借给他农具,一年才三成利息。 不但提供了他一年吃饭的粮食,还送给了他三十亩的免税地。 他不想跑了,他拼命的干活,只是为了那口饭。 至于大公子说的免税,他连一个字都不信。 在他过往的经历中,这样的好事从未降临在他身上,他只当这是一场虚幻的梦,能留个三成就不错了。 果然在收获的时候,大公子来了! 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带着威严与气势。 他知道,那一定是来收粮的,种地交粮税,天经地义。 他跪在大公子的车前,哀求着说说能不能给自己留一点吃饭,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与哀求。 大公子只是收走了他借的钱和利息! 那时候,大公子骂骂咧咧的说:“妈的,亏了,早知道这地也应该收钱的!” 大公子的脸色不太好看,嘴里不住得嘟囔着。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收获的五千斤粮食,居然给他留下了三千斤。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把眼睛揉了揉,生怕这一切只是幻觉。 他一夜没睡,徒步背着一袋粮食到了镇上,找到了一个木匠,还有一个漆匠。 那一年,他在家里留了大公子的长生牌位。 每日虔诚地供奉,心中满是感激。 第二年的时候,他收获了六千斤的粮食。 没等大公子说,他就按照去年的比例加倍,给大公子留了四千斤。 他知道,损耗应该自己出是规矩,不能大公子好心,自己就不懂规矩。 果然,收获的时候,大公子来了。 那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颤颤巍巍的想把四千斤的粮食要送给给大公子的时候,大公子骂了他一句贱骨头。 那话语虽然严厉,他却感觉十分温暖。 然后大公子从后面马车里带出来一个女子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你要老婆不要?我女儿!和你年纪差不多,要的话给彩礼!”大公子的声音八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忘却。 他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当时二十来岁的大公子,为什么会有三十来岁的女儿。 后来才知道,大公子也就是他的岳父,派人到处买姑娘,买寡妇,给他们这样的人做媳妇。 他至今不敢相信,自己这种人也能娶上老婆。 四千斤的粮食还是被收走了,大公子说那是彩礼。 他没有一点怨言,嘴咧的快到了耳朵根。 那笑容无比灿烂,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又过了一年收获的季节,大公子依旧来了,那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田边,带着几分威严。 “给你三千,你给我三千斤粮食!这个钱能买东西!” 大公子用一些纸片换走了他三千斤的粮食。 当时大公子说那是钱,他是一点都不信! 那时候他活了三十几岁,又不是没见过钱,金银他没拥有过也是见过的,他甚至还短暂的拥有过几十个五铢钱,哪有这样的纸片能当钱使? 他却没有一点怨言,打心里感觉大公子是好人,并发自内心的感激。 直到有一日,他老婆怀孕了,他推着小车带上来几袋子粟麦,鼓起勇气去了一趟镇子里。 想去换一点肉食,之前他在冀州的时候,就是这样换取的,至于钱,他大部分时间基本没拥有过。 那年镇子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当他来到卖鸡的地方的时候,那老板嘲笑他都什么年代了还以物易物。 那时候他才发现大公子给他的那些纸片,真的可以换到东西! 那一刻,他深深的为了自己误会了大公子而感到后悔。 他把那车粮食卖了,换了那些纸片,回去的路上满是羞愧之色,心中懊悔不已。 自从那一年后,大公子就再也没来过。 又过了几年,他住的周边的人也多了起来。 那原本荒凉的地方,渐渐有了烟火气。 他的村子因为他是第一家,尽管村子里姓杨的也只有他一家,也叫做杨家村。 其实他也不姓杨,他的父亲叫杨树,是他的大父指着一棵杨树起的名字,他出生的时候,就理所应当的叫做杨树苗。 他更喜欢别人叫他老杨。 他到处在说大公子的好,逢人便讲,直到别人听的烦了,有人告诉他,大恩不言谢,应该放在心里。 直到有一年,大公子说是开了一个的厂子,需要女工。 他和妻子商量后,第一个报了名。 他们没想过什么回报,只认为那是军中缺衣服了,需要些织工。 以前在冀州的时候他记得他娘也被征召过,他知道那时候还要自己带饭,而大公子这里管饭。 她妻子第一次发工资的时候,他们夫妻足足哭了半宿。 那泪水里,有喜悦,有感激,也有对过去艰辛生活的感慨。 他家按理说可以种更多的地的,百亩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他每日都为了不能给大公子交税而感到愧疚。 百亩地,每亩产量已经达到了将近三百斤,除去租借牛车钱,一年到头差不多有个两三万斤,一元一斤,也就是两万多,他的老婆第一个月就拿到了两千! 相当于他们一家的收入翻倍了,两人一年就四万多的收入。 也就是能有四万斤的粮食! 这是他以前做梦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这么美的日子。 他常常在夜里望着满天繁星,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也就是那一年,他感觉日新月异。仿佛每一天醒来,世界都有新的变化。 一切都变了! 镇上到村里的路,全部成了坚硬的水泥路,以前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的日子再也没有了。 镇上的东西渐渐的多了起来,那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 小孩子看什么都新奇。 看到漂亮的衣服,毫不犹豫地买,买四身,留穿两身另外两身存着。 麦饭吃不惯了?买个磨,磨精细的面吃白面馒头,隔三差五就去镇上买二斤肉。 出门不想走路就买辆马车!不但是能载人,还能拉货。 前两年最新款的自行车,他一口气买了三辆! 那崭新的自行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还把自己家里的房子,换成了砖瓦房,是水泥砌的,和马路是同一种材质。 还有窗户,他换成了时下最流行的玻璃。 那坚固的砖瓦房,宽敞明亮,让他心里充满了自豪。 只是,前些日子孩子大了,即使还在上学,也有媒婆上门。 他们夫妻自然是热情的欢迎! 在他看来,自己家砖瓦房子都盖了,家里东西不亚于当年的旧财主。 没想到媒婆的话让他们陷入了沉默。“彩礼八万,洛阳城里要一套房!” 他们去城里一打听,要足足二十万!那些数字犹如巨石压在他们心头。 这些年来,他们夫妻除了开销,一共才存下不到十万。 这一下子,让他们家庭陷入了困境! 那沉重的压力,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那媒婆见他们为难,还说可以给他们孩子买个寡妇,也是八万,不要求房。 他们夫妻商议后,还是希望找个本地至少上过学的。 今天中午的时候,他又一次的踏入了镇上的农业发展银行,想要贷一笔款。 在最后签字的时候,怎么也下不了决心。 那笔款,要二十万斤的粮食啊! 他的手颤抖着,笔悬在空中,迟迟无法落下。 怎么这社会短短十年,就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了呢?他的心中满是困惑和迷茫。 中午时候,他出了银行大门,听到了大公子要招一万个司农官的消息。一个月八千!一年就是将近十万。 他准备去拼一把!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其实他的心里还有一个念头谁也没告诉,那是大公子需要的,就是不发工资他也会去。 只是他谁也没说,怕人觉得矫情。 “老杨!等急了吧!”一个清脆的女声把他拉回了现实。那声音犹如一道温暖的春风,拂过他的心头。 转身过去,就看到马车上下来一位四十岁的女子,向着他扑来。那女子脚步匆匆,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正是他在纺织厂上班的妻子桂芬。 老杨呵呵道:“大街上,像什么话!”老杨的脸上带着几分嗔怪,眼神中却满是宠溺。 “老古董了吧,我在洛阳还见过在大街上亲嘴的呢!” 桂芬白了他一眼,嘴角上扬,带着一丝俏皮。“我跟你说啊,我们今天这里来了一位经理,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听说是前皇后娘娘呢,刚来就给开八千的工资!” 第31章 镇中首富,首负 “唉!明天我还去你那里帮你浇地啊!”一声响亮的喊声,猛地打破了老杨和桂芬之间的谈话。 那声音在嘈杂的街道中显得格外突兀。 老杨回头,就看到了一个中年人推着一辆自行车,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 那人的脸庞被汗水浸湿,衣服也湿透了,贴在身上。 那位银行客户经理,看到了那人过来,就吓得像见了猫的老鼠一般,远远地躲了开来。 老杨和桂芬都是认识这位,曾经高家镇的首富,如今高家镇的首负张青禾。 他比老杨晚一年被大公子从山上抓下来,和老杨不同,这位许青禾根本不会种地! 在原地他是一名铁匠,被大公子抓了以后就靠着打造农具,没多少年就开了一个农械厂。 依靠着周边几个镇的农具市场,没几年他的工厂规模就达到了五六十人!资产也是达到了百万之巨! 那时候的他,可谓是风光无限,众人羡慕的对象。 然而,张青禾也是飘了,在银行那里贷款了 300 万,加上自己的一百万,又找朋友借了一百万。 把原来的机械厂扩大了好几倍! 结果生产出来的东西,根本就卖不出去! 如今整个的仓库都是堆满了农械,那些崭新的农械如今却成了沉重的负担。 工人们也都放假回家!按照最低工资标准每个月两百多人也有着二十来万的支出。 按照大公子的规定,遣散要给遣散费,他遣散不起,就在拖着,除非公司破产。 现在白天他在地里帮忙干活,管一顿饭,一天 30 块钱。 晚上的时候,就是在这里拉拉客。这眼看着是刚刚的拉完活儿回来了。 那银行经理之所以跑开,那是怕他再去缠着借钱发工资。 老杨也是叹气:“唉!行吧,我和你嫂子先回去了,你也一把年纪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早点把厂子破产了吧!”老杨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对这位老友的忧虑。 张青禾点点头,他的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显得无比疲惫。他实在是承担不起这些人的工资了! 好在这些工人都是十里八乡的熟人,也没有太过于为难他! 只要是申请了破产,大公子把他的资产一清算。他还是无债一身轻的! 只是他不甘心啊!那满心的不甘犹如一团烈火在他心中燃烧,让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老杨夫妇走后,张青禾等到了最后一班车的时候,也是无人坐他的车子。 “早知道不来了!”他懊恼地嘟囔着,满脸的失落与无奈。 随后就骑着车子,向着自己的家里走去。 那车子在平整的的道路上行驶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回到家中,看着空空如也的家,张青禾感慨万千。 他老婆回娘家了,孩子也带走了。 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被他卖了发工资了。 唯一剩下的就是家里的百亩地,不过是承包给别人种的。 五年的承包费也花完了。 唉! 张青禾深深叹口气。 早点睡吧!第二日还得帮老杨浇地呢!起码挣个饭钱。 很快就是到了第二日早上,张青禾在朦胧中睁开眼。 感受着浑身疼痛,那酸痛的感觉仿佛无数只小虫在肌肉里啃噬,他硬生生地爬了起来。 早春的日头温暖而不燥热,柔和的阳光如同轻纱般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却又恰到好处地驱散了那初醒时的困倦。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草木的清新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鸟儿欢快地歌唱着,仿佛在为这美好的春日欢呼。 田野里的麦苗嫩绿嫩绿的,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绿色的波浪。 这一切都与张青禾无关。 张青禾走到了地里,就看到老杨正在那里用一头驴子在那里转着取水器,水井里的水就慢慢的沿着管子从里边被抽出来。 那水流潺潺,发出悦耳的声响。 这样一日,大概可以灌溉十亩地,仅仅需要十天,就能把百亩地灌溉完毕。 “老杨,我来,我来!”张青禾一边喊着,一边快步走过去。 老杨则是笑呵呵地道:“你厂里这取水器真不错,以前都是靠天吃饭,如今也算是旱涝保收了!”老杨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嗨!这都是洛阳大学的耿教授发明的,每卖一个,大半的利润都是人家的!好像是叫什么专利费。”张青禾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 “那耿教授岂不是得是百万富翁了啊!”老杨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张青禾苦笑,何止是百万富翁啊!怕是翻个一百倍都不止。 不过听说大部分赚的钱,都去研发什么烧水蒸汽的东西了!如今也是一个穷光蛋,听说每日都在推销他那套驷马连动四轮多功能马车。 他也只是苦笑一番,现在谁都过的不容易啊。 不过他并没有对老杨去说,只是默默地接过老杨手中的活,继续忙碌起来。 张青禾拿着铁锹,在田地里全神贯注地听着老杨的指挥,目光敏锐地观察着,一旦看到那里有跑水的地方,便是迅速一铁锹的土上去,动作熟练而利落。 老杨也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和许青禾聊着。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眼睛不停地扫视着田地,看到杂草就弯腰清除下去。 “我的地就承包给你了,你厂子破产后,可别瞎胡干了。” “嗯,知道啦,若不是你,我非得饿死不行,老杨没说的等以后兄弟发财了一定带你!” “嗨!别说了!上次你开厂子借我的钱时候就是这么说的,还是得好好种地才是王道,大公子又不收农税,你若不把地都承包出去,还能饿死你?” 老杨笑骂着,他准备去汝南郡做一个司农官,想起这个,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和憧憬。 三个孩子倒是不用他担心。为了更好的教育,三个孩子都在洛阳城里上学。 他老婆带来的大儿子如今在洛阳大学附属中学念高二,还是什么学生会的副主席。 想起大儿子,老杨的脸上满是骄傲和自豪,“那小子,老师都说他考上洛阳大学没问题。” 另外一儿一女也是在寄宿制学校。 等他走了,周末的时候让他们母亲看着就行。 看着这地可能以后就要承包给别人去种了!老杨微微叹了口气,“虽说有些舍不得,但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公子号召的事,就是不给钱也去,更别说还有八千工资哩。” 没一会儿,老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骑着一辆自行车飞速的前来。那身影越来越近,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等到老杨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眉头就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脸上有些不悦! 来人正是那位农村发展银行的经理! 自己都说了,不贷款! 怎么还跑到家里来了? 就见那位银行经理急匆匆的跑来,额头上满是汗珠,呼吸也十分急促。 “张哥,我总算是找到你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浇地?”银行经理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急切。 老杨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来找自己的。那大概是找老张去要账的了! 果然,张青禾不悦的抬头:“不干点零工我吃什么? 都说了现在没钱,我现在都发不出工资了,破产流程已经在走了!到时候厂子都是你们银行的。”张青禾的脸色阴沉,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烦躁。 哪知道那位银行经理一把把他手里的铁锹夺了下来! “谁要你的厂子了,你给我们我们也不会经营啊!现在我们高家镇定点帮扶汝南郡,你的农具有销路了!”银行经理兴奋地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算了吧,汝南那边我派人去过,屯田的校尉根本就不需要我们的农具,那些大家族也是嫌弃贵,不如用人力,根本就没人买。 那些小自耕农倒是感兴趣,他们十年也存不下来买一个播种机的钱的!”张青禾摇摇头,一脸的苦涩。前些年他不是没去外地考察过! 那里连年打仗,战火纷飞,人们流离失所,根本无心种地! 就像少许和平的地方,那也是对他的农具毫无兴趣。 没有其他的原因,就是贵!他们那里太穷了! 而且他也不敢赊账给他们,很有可能今年还活的好好的明年就死了,找谁收账去? “谁说他们穷的?现在大人在那里分田地,又是以他们那里未来五年的粮食产量作为抵押,借给了给他们发放了大量的纸币,可以说他们那里穷的就剩下钱了!”银行经理激动地解释着,双手不停地比划着。 张青禾眼睛一亮:“那我也没钱开工啊!” “张哥,你看你,喔跑这么远不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嘛,两千万,只要你签字,下午就放款!” 张青禾激动的签下来自己的名字。 这时候,又是两辆自行车风驰电掣的赶来,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同时到了这里地头。 这位农发展的银行经理远远的对着那两位招手“你们来晚了,张哥已经决定在我们农发展贷款了!” “妈的,内幕,绝对是内幕,一定是姓高那小子提前泄露了消息了吧!” “别说了,我还知道有个零件厂的厂长,在村里修鞋,走,快点!” …… 第32章 假装上班公司,伏寿懵了 洛阳。 “对不起,伏经理,我们这里的布匹未来一年都不一定能卖完啊! 这都是给大夫人的面子才买的,再进货我们就真要抱着布匹上吊了!”那店家一脸无奈,连连摆手拒绝。 伏寿带着绿萝无奈地走出了这家成衣铺子,这已经是拜访的第二十多家成衣铺了。 望着身后那紧闭的店门,她的心情愈发沉重。 看着他们的后院也是堆积如山的布匹,伏寿不禁叹气!她眉头紧锁,伸手揉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一阵头疼袭来。 这两天她向着厂里预支了 2000 的工资。带着绿萝在洛阳城里转了个遍,打车费都花了好几百。 这里的繁华实在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车水马龙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店铺,无不让她感到惊叹。 而这繁华的背后,似乎处处都是危机。 她亲眼看到一个自称是洛阳大学毕业的学生,穿着整洁的衣衫,满脸期待地想要找一个月薪两千的工作,却被店家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那学生脸上的失落和沮丧,让她心生怜悯。 她还亲眼看到一个月薪一千五的工作,竟有十几个人去抢着干! 那激烈的竞争场面,让她感到震撼。 就在这时候,她看到了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带着农夫打扮的中年夫妇,向着一家豪华的店铺里走去。 走到了她的身边,三人的声音传来。 “爹娘,放心好了,那些说洛阳不好找工作的,都是胡乱的瞎扯,走,我带你们看看我工作的地方!”年轻人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他的父母则是满脸欣慰,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三人走进了一个豪华的店面。 过了没多久,两位中年夫妇就满意的走了出来。 那妇女的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叠钱,小心翼翼地塞到了那青年手里。 “在洛阳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实在不行了,就跟着你爹去种地去,总归是饿不死!”妇女的声音里满是关切和担忧,眼神中透着不舍。 那青年一愣,随即微笑道:“娘!我有钱,一个月五六千呢!”他的语气似乎中带着一丝自豪,想要让父母放心。 “给你就拿着,我们回去了!你回去上班吧,我和你爹在洛阳好好的看看!”妇女坚持把钱塞给儿子,拍了拍他的手。 随着那青年转身回去,脚步匆匆。 中年夫妇的脸也是垮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向着远处走去。 中年妇女:“孩子好面子,就随他吧!再难还能比我们年轻时候难吗?总归我们是有退路的。” “嗨!这叫什么事儿啊!”男人的声音也传入了伏寿的耳中。 伏寿看着满脸愁容的中年夫妇,心中有些不解。 为什么那父母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根据她这两日的了解,五六千已经是极高的工资了! 她满心疑惑,拉着绿萝打算进去那座豪华的店铺里看看。那店铺的大门金碧辉煌,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刚刚走进了大厅,就看到了一些人在紧张地忙碌着。大厅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人们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有些嘈杂。 一个主管模样的人,正涨红着脸在和其中一人争执着一个方案!声音高亢,情绪激动,仿佛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上演。 伏寿去了如此多的地方,都没有见到有工作氛围这么紧张的公司。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惊讶,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候,前台的一个长相清秀的女生,微笑着走到了她们的身边。那女生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甜美而动人。 “您好,您是来找人么?”女生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亲切。 “不是。”伏寿连忙回答道,目光落在女生的脸上。 “那您是来这里上班的?”女生继续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伏寿一愣,想到自己也想了解一下他们的生意为什么能够如此的好,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随后,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在了伏寿的眼前。 刚刚还是一阵手忙脚乱的一群年轻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个个无精打采地瘫在了椅子上。 有些人趴在了桌子上睡觉,有些人动作迅速地从办公桌子下面,拿出了一本巨厚的叫做《曹操假死,那朕就横扫宇内了》的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这?” “专业吧?跟我来吧!”那女生清脆地说道,随后便在前边引路,伏寿和绿萝跟在她身后被引入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布置得简单而整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 “您付给我们 20 元每天就行,中午提供一餐,当有人进来参观的时候,您必须配合着忙碌起来!”女生有条不紊地介绍着规则,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20 元每天?我付给你?付费上班?”伏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是啊,您的父母什么时候来?”女生似乎对伏寿的反应习以为常,继续问道。 “父母?”伏寿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女生的意思。 “对啊,来我们假装上班有限公司的,不都是为了应付父母的嘛?”前台女生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经过了前台的耐心解释,伏寿终于清楚这里的公司是做什么了! 好多失业青年,为了瞒住父母,不让父母担心,就说自己在城里上班。 可是洛阳城里的失业率极高的事情,还是渐渐地传到了农村。好多父母发现自己的孩子在城里就是在混日子。 可是,读了这么多年书的他们,心高气傲,哪里肯就这样回去种地?于是,假装上班有限公司应运而生了! 刚刚的那位父母,显然已经看出来了这里的真实情况,却并没有当场拆穿。 走出了那个豪华的公司,伏寿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彻底的迷茫了! 她感到眼前的世界变得如此陌生和难以捉摸,未来的路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若是说洛阳穷吧,无论是吃的用的,娱乐的,还是各种设施,和其他的地方相比,就如同天堂一般! 那琳琅满目的美食街,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各种各样新奇的用品商店,摆满了精致而实用的物件; 丰富多彩的娱乐场所,充满了欢声笑语; 还有那完善而先进的设施,无不彰显着这里的繁华与富足。 若是说洛阳富吧!这里的大量的青年却是无所事事! 他们或是在街头游荡,或是在角落里发呆,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工厂的大量的工人也是面临着失业的风险,他们忧心忡忡,为未来的生计发愁。 大量的工厂也是面临着倒闭,机器停止了运转,厂房变得冷冷清清。 她昨日甚至还听大夫人说,之前曹昂差点下令,把粮食倒入河中,把布匹全部烧掉,把农具全部砸毁,把刚刚修好的路全部敲掉重修,把房子全部炸掉重建,说是解决什么经济危机。 第一次听说这话的时候犹如一道惊雷,让她震惊不已。 在众多人的死谏之下,曹昂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伏经理,我们怎么办啊?”绿萝一脸焦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习惯了伏经理的称呼,短短两日就更改了娘娘这个称呼。 “走吧,回去辞职吧!”伏寿满脸无奈,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疲惫说道。 伏寿感觉自己根本无法胜任经理这个工作,她的内心充满了挫败感和自我怀疑,想回去辞职。 “呀!我们再想想办法呀,娘娘,我不想失业!”绿萝可怜巴巴地望着伏寿,眼中闪烁着泪光,又忘记了称呼经理。 那祈求的眼神让伏寿有些难受。 她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了,面对这样的困境,她感到无比的无力和迷茫。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马车,二人坐上马车,伴随着马蹄的哒哒声和车轮的吱呀声,向着曹氏纺织厂走去。 刚刚到了曹氏纺织厂的门口,只见这里的门口排满了人,时不时的有小姑娘大媳妇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招工。 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在得到了否定的答复后,一个个失望而去,那落寞的背影显得无比凄凉。 “我是高中生呀!你们这里不是念过小学就要么?呜呜呜!”一个女孩儿忍不住哭了起来,泪水顺着她清秀的脸庞滑落,声音中满是委屈和不甘。 “唉,姑娘,看到了么?刚刚那个想要应聘保洁的那个是大学生,我说你们都是天之骄女,天之骄子,怎么能做这样的工作呢!走吧走吧!”门卫大妈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充满了同情,叹息着劝说道。 就在这时候,伏寿看到了从外面走过来的桂芬。 桂芬双眼红红的,那红肿的眼睛像是熟透的桃子,显然是刚刚哭过,泪水的痕迹还隐约可见。 她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脚步虚浮,仿佛失去了支撑的灵魂。 她和桂芬也算是熟悉的人了。伏寿急忙过去询问,脸上满是关切和焦急。 “唉!我家老杨被那姓张骗了,非要去汝南贩卖农具! 还有我家老大居然招呼不打,就偷偷的去参军了!他才刚十八呀!”桂芬声音哽咽,那颤抖的语调仿佛被风吹动的残叶,充满了哀伤。 她满脸的愁苦,一道道皱纹仿佛深刻的沟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下。 经过了桂芬的叙述,伏寿才清楚,本来桂芬是同意老杨去做司农官的。只是一年而已,也不算时间长。 结果就是被那农械厂的厂长的一鼓动,赊欠了几千套农具,说是要去汝南贩卖! 仅仅是那一个播种机,就是一百多,加上耕地犁头,铁锨之类的一套下来,至少五六百。 也就是说,他们家里一下子就欠账了上百万!这巨额的债务如同沉重的大山,压得桂芬喘不过气来。 而且儿子还因为成绩太好太优秀竞争过了所有人去了战场! 那可是战场啊,生死难料,怎么能不让她担心。 每一分每一秒,桂芬的心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备受折磨。 伏寿听到这里,眼睛则是发亮,那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可是有上万个司农官去全国各地的。若是这些布匹,能够发往全国,别说这几仓库了,即便是产能再次扩大几倍十几倍几百倍,那也吃的下啊! 伏寿越想越兴奋,心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烈火。 伏寿向前一步,拉住了桂芬,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那光芒中充满了期待和决心。 “桂芬,你有没有兴趣代理咱们布匹?跟你男人一起去汝南?”伏寿急切地问道,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 ?”桂芬一脸惊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对对对,你先等等。”伏寿一边说着,一边转身。 随后对着那个正在哭泣的姑娘说道:“孩子别哭了,我是这里的伏经理,你被录用了。” 此话一出,另外的几十人则是骚乱起来。 “姐,我是大学生啊,凭什么录用她不录用我,我只要 1500 工资就行。”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急切地喊道,脸上满是不服气。 “这位姐姐,我虽然是初中生,我很能吃苦的,1000 就行。”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也挤上前,声音带着哀求。 伏寿也是一时激动,有些可怜这个女孩儿,没想到惹到了众怒。 忽然想到这是人事部经理应该负责的,自己有些越俎代庖了,就有些尴尬,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不过话既然说出口,也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在她看来,公司扩大产能是早晚的事。 随后站在前面大喊:“不要着急,稍等我两刻钟,我回去告诉厂长,看看能不能把你们招进来。”伏寿的声音响亮而坚定,试图安抚众人的情绪。 …… 第33章 曹仁:阴谋,绝对是阴谋!族兄怎可能暴毙! 时间回到曹昂攻打许都的前一日。 汝南。 曹仁看着程昱的报告,整个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那深深的褶皱仿佛刀刻一般,彰显着他内心的忧虑和困惑。 他原本是在并州的上党做太守,一年前被曹操调到了汝南郡,负责成为荆州北部都督。 代曹操统领十万大军,准备攻伐荆州。 这一年来,从全国汇聚的大军齐聚在此地,已经汇集了足足的十万大军! 那浩浩荡荡的队伍,营帐连绵,旌旗蔽日,士气高昂,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对荆州刘表以及江东孙权发动大战! 然而,忽然传来了曹操去世的消息! 一下打乱了所有计划,曹仁惊愕万分,一把将手中的竹简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族兄向来身体康健,只是偶有头疾,怎会忽然暴毙?” 曹仁双目圆睁,眼中燃烧着愤怒!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营帐中回荡。 有阴谋,绝对有阴谋! 是刘协么? 那竖子数年前就搞过一次衣带诏,他的董贵妃全家被灭门,孩子也被杀死,刘协那懦弱的模样浮现在曹仁的面前。 曹仁眼中显出一丝狠厉,随后他就否认了这个猜想,感觉刘协做不到。 对面的程昱也是觉得十分蹊跷。 他捋着胡须,那胡须在他的手中仿佛是思考的线索,眉头紧锁,两道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仿佛打了个死结,目光深邃而凝重,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 更加蹊跷的是,曹操死前,居然还发了一个命令,要曹仁按兵不动,除非看到了曹操的命令。 这简直是荒唐至极点! 若是曹操知道自己要死了? 那这一系列的安排究竟是何用意? 程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思绪如同乱麻一般。 曹仁紧皱眉头,那眉头皱得如同起伏的山峦,“仲德,此事你怎么看?” 曹仁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焦虑,目光紧紧地盯着程昱,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程昱想了想,缓缓说道:“怕是之前,丞相的命令就是假的,怕是那时候,丞相已经被控制了吧!” 他的语气沉重,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钧之重。 曹仁听后大惊,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许都的城防都在元让妙才手中,外面更有子和的六千的虎豹骑驻扎,身边更有许褚的禁卫军护卫,丞相怎么会被控制?” 曹仁的声音颤抖着,难以置信的神情溢于言表。 “唉,这昱就不知了!”程昱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愁容。 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猜测的,能让那几位都不说话的,那就只可能动手的是曹操的儿子了! 或许,许都城里,发生了什么以子弑父之类的不能言之事情。 这种事情在历史上虽然不常见,却也是时有发生的。 春秋时期楚成王原来立商臣为太子,后来又想立王子职,被商臣发动政变,率领了甲士包围了皇宫,楚成王被逼得自缢而死。 程昱从史书中读到那段,那惨烈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宫廷中的血腥与残酷令人不寒而栗。 还有那位胡服骑射的赵武灵王,一代雄主,曾经的辉煌与荣耀无人能及,最终却被儿子活活饿死!何等的悲哀,何等的凄凉。 同样被儿子饿死的还有那位春秋时期的霸主齐桓公。 不胜枚举。 如今丞相十分喜爱那位曹冲公子,那丕公子或者植公子若是趁着丞相不备,将其杀死? 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种可能性在程昱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 而且看夏侯惇几人的反应,可能性还很大!程昱想到这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顿时就是一头的冷汗! 那冷汗如雨般涌出,瞬间湿透了他的衣衫。 而且,根据他的同窗徐庶传来的消息,那曹孟德像是被勒死的。 徐元直称曹操脖子上勒痕迹虽然不明显,却也是隐隐约约能看出来。 谁能勒死曹操?谁又敢勒死曹操? 程昱不敢想。 曹仁忽然想到了什么! 只听得“啪”的一声,他猛地站了起来! 那动作迅猛如雷,带起一阵劲风。 “莫不是那刘协小儿吃了雄心豹子胆?某这就率领十万大军去问他一问! 传令张辽李典乐进升帐议事!”曹仁怒目圆睁,满脸通红,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震得营帐微微颤抖。 “慢!”程昱急忙拦下了要去传令的亲兵。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若是真的杀过去,那可就出了大乱子了! 先不说内讧后,南边屯兵江夏的刘备,可不是好相与的。 那刘备向来以仁义着称,麾下又有关羽、张飞等猛将,若是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是过去,又能怎样? 程昱本来不想说的,他可不想牵扯进来这些夺嫡的事情中。 但见到这位主将居然要攻打许都,急忙拱了拱手。 “还请将军屏蔽左右。”程昱的声音低沉而急切。 等到的亲兵退去之后,整个大帐中就只剩下了曹仁和程昱二人。四周顿时变得安静无比,只有两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程昱才叹气道:“那刘协无论如何不可能杀死丞相的,能杀死丞相,依昱所见,只有那极为亲近之人。” 他的语气沉重而无奈,仿佛这一句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极为亲近之人?”曹仁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程昱此话,把曹仁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脑子里一道精光闪过,他和程昱想到了一起! 他也是想到了这很有可能是曹丕或者曹植做的!甚至那卞夫人都有可能参与其中! 只是,他也不敢说!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许久,他才平静了心情。 然而那平静也只是表面的,内心依旧波涛汹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曹仁大声吼道,脖子上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否定这个可怕的猜测。 程昱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若不是如此,为什么虎豹骑一动不动,为什么元让和妙才一言不发?难不成还有人能同时控制他们三人不成?” 程昱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曹仁,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和探寻。 曹仁压低了声音,仿佛生怕被人听见一般:“他们即使是敢,他们哪里有这样的实力?丞相身边有许褚保护,怎会如此?” 曹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额头上再次冒出了冷汗。 程昱只是苦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将军若是不披甲,毫无防备之下,能敌几人甲兵?”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曹仁,眼中带着深深的审视。 “某自然是万人敌!”曹仁心虚的说道。 程昱站起身就要走,骗骗别人也就罢了,自己都骗? “仲德,哎!仲德,我若披甲,三五十人可敌,我若无甲,亦可敌七八人。” 程昱这才坐下,就继续说道:“若是那位勾结了世家的死士,不需多,只需要埋伏三五十人,以有备对无备之下,就是许褚又能敌得几人?君不见江东孙策之事么?” 程昱的语速极快,声音急切而沉重。 曹仁一屁股坐下,整个人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是啊! 当初孙策何等的勇猛,英武非凡,威震江东,自比项羽,号称江东小霸王,不也是被三五个门客就结束了性命? 他自认为统兵之能或许孙策不是自己对手,单打独斗还是孙策强一些的。 又暗自衡量了许褚的实力,或许和孙策差不多。 而曹操虽然多疑,对公子总不会太过于提防吧? 此时曹仁已经乱了分寸,他的眼神迷茫而慌乱:“仲德,你说会是哪位公子?” 曹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急切地想要从程昱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程昱大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连摆手:“子孝休要胡说,某什么也不知道!”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曹仁的话吓到了,这怎么能乱说呢!即使这里无人也不可乱讲啊! 大家不熟好不好,你又非像元直一般的同窗挚友,大家只是同僚啊! 随后程昱借口军务繁忙,匆匆离开了中军。那脚步慌乱,仿佛在逃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送走了程昱,曹仁整整一夜未睡。 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绪如同乱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和担忧,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第二日一大早,曹仁刚刚有些困意,正迷迷糊糊间。 一声大喝把曹仁的睡意震惊的全无。那声大喝犹如晴天霹雳,在他耳边轰然炸响。 “十万火急,拦我者死!”这声音带着无尽的急切与焦灼,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曹仁匆忙出得营帐,就看到了一袭快马从许都方向而来。 那骏马四蹄翻飞,扬起滚滚烟尘,犹如一阵狂风呼啸而至。 马上的骑士头上插着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那信件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路向着中军冲来,马蹄声如急促的鼓点,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正是他派去许都打听的夏侯杰。 夏侯杰一直到了中军大帐之外百步,才用力一拉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甩身下马,向着中军跌跌撞撞而来。 他脚步虚浮,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走到曹仁的身边,一下跪了下来。 “叔父,大兄率领三万大军从洛阳一夜疾驰三百多里,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已经包围了许都城!”夏侯杰气喘吁吁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听到这里,曹仁心头一颤,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 “什么大兄?”曹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就就就是大公子曹昂曹子修啊!”夏侯杰急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变了调。 若是夏侯杰不说,他差点都快忘记了这个侄子了。 自从十年前曹昂把曹操拉下马,曹昂就被发配到了洛阳。 自那以后,他们这些人谁都不敢和曹昂联系,仿佛曹昂成了一个禁忌的存在。 没想到,十年过去曹昂居然手握三万大军! 忽然,曹仁反应过来! 一夜疾驰三百里! 这是什么样的军队! 那简直就是恐怖如斯! 疾驰三百里,还是夜里? 先不说能不能做到,即使能做到,怕是到了以后,都累的脱力了吧? 即使是骑兵,马也早受不了啦,那骏马就算耐力再好,也经不住这般长途奔袭啊! 即使马能承受,人也受不了啊! 况且还是要攻城? 骑兵怎么攻城? 恐怕一百个衙役就能把这三万人收拾了吧? 还能作战么? 除非早就在许昌附近埋伏! 一想到这里,曹仁就感觉脊背有些冰冷,仿佛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一直窜到了后脑勺。 曹操刚死,曹昂就率领大军杀到,很难让人不往一边联想。更重要的是这小子还有前科! 他拼命地把这个念头甩出脑袋,心中不断权衡着利弊:如今不论是不是曹昂做的,那都一定不是他做的! 要不然整个曹家就分崩离析了! 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绝对不能! 曹仁立刻宣布大军进入紧急状态。 他的脸色凝重无比,声音严肃而果决,一道道命令迅速下达。 亲兵督战队一个个地被紧急派出去,他们步伐匆匆,神色严峻。 然而只是一日,时间短暂得让人几乎来不及喘息,到了晚上曹昂攻破许都城的消息就如一阵狂风般传来。 这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曹仁的心头炸响,让他震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曹仁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国号由汉改成了魏的消息又是传来! 这一消息更是如同惊涛骇浪,冲击着曹仁的心灵。 曹昂,反了? “即日起,原来的虎符作废,颁发新的虎符,曹将军,接诏吧!”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营帐中回荡。 曹仁看着面前的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脸色惊疑不定! 他的目光在这年轻人身上来回扫视,试图看出端倪。 “你是何人?”曹仁皱着眉头,语气中充满了警惕和疑惑。 “洛阳大学附属二中高二二班,学生杨晋!字介子,目前是陛下的天使。”年轻人昂首挺胸,回答得干脆利落。 曹仁没有听说过什么洛阳大学,更不知道什么附属中学。他满心困惑,而是摆摆手:“你先下去!本将要考虑一二。” 曹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嘿嘿,好,诏书我放这儿了啊。新的虎符也放这了哈。 曹将军,你们慢慢商量,若是不想接诏,要杀我,请先给我喝完断头酒,我那后爹不让我喝酒。” 年轻人笑嘻嘻地说着,脸上毫无惧色。 第34章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大叔你怕了? 曹仁看着这个看起来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那种视死如归的样子,心中十分的震撼! 他从未见过如此年轻却又如此勇敢无畏的人。 “你不怕死么?”曹仁忍不住再次问道,声音中多了一丝敬佩。 “嘿嘿,怕死就不当使者了!想做大汉忠臣还是曹魏的忠臣,自己想好吧!” 说完,杨晋洒脱地一转身,就在两位军士的带领下,大步离开了中军大帐! 那背影坚定而决绝,让曹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许久。 曹仁和程昱对视了一眼,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震惊!那震惊犹如汹涌的波涛,在他们的眼底翻涌。 死士! 曹昂那里居然还养有死士! 曹仁偷偷的看着外面的那一群年纪不大的人,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曹仁发现这些人正在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十万大军,却发现那些年轻人的眼睛里没有震撼,没有惧怕,只有好奇,曹仁甚至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丝的鄙夷? 那鄙夷的目光,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小刀,刺痛着曹仁的自尊。 曹昂从哪里找来的一群死士? 曹仁满心疑惑,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时程昱也是万分的惊骇! 他本来以为可能是曹丕或者曹植做的,大公子很有可能调集了附近的兵马去拨乱反正。 只是,见了这些人之后,他迟疑了!那一丝迟疑在他的心中不断放大,让他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 联系到前些日子三万大军一夜奔袭三百余里! 莫非? 程昱不敢再往下想,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就在这时候,曹仁走来,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仲德,如今我心乱如麻,你看此时应当的如何是好?” 曹仁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仿佛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 程昱思索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变得坚定,“丞相病故,自然有大公子继承,大公子是曹家长子,将军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程昱的话语掷地有声,像是给曹仁吃了一颗定心丸。 曹仁叹口气! 掀开了中军大帐说道:“那小子过来吧!你不用死了!” 很快,又是三日过去。 曹仁发现自己的军队里,那些中下级的小头领,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那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让曹仁感到十分不自在。 在军队里巡视,总是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背后偷偷地注视着他,那目光犹如针尖一般,刺得他浑身难受。 曹仁本来以为那是可能是把汉改为了魏,大家都吃了几百年大汉俸禄了,心里不适应也是正常。 他尽量宽慰着自己,试图让自己忽略这种异样的感觉。 直到这日,程昱跌跌撞撞的走来,手里拿着一把钢刀,向着中军这边骑马而来。 他的衣衫被鲜血染红,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惊恐和疲惫。后面则是同样浑身是血的张辽! 张辽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血迹。 而后面,几百兵马看到二人进了军营,也是缓缓退去。 “子孝!助我!” 直到到了曹仁军中,程昱惊疑不定! 他巡视营地,忽然有人发难,刚刚若不是张辽杀来救了他,怕是早就死在了自己军中了! “子孝,出大事了!我的亲兵要对我动手,多亏了文远杀来!”程昱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 张辽也是喘着粗气:“我的亲兵也是要对我动手,被我杀出重围!”张辽的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解。 曹仁震惊,那震惊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若是一个如此也就罢了,如今这二位都是如此! 那只能说明,有阴谋,而且军队已经失控了! 军中的世家子可是绝大多数的底层军官。带着家里的奴仆以及妾生子投军,那些人只听他们的号令! 若是一两个造反也就罢了,须臾之间就可以平息,若是所有人都造反! 那就太恐怖了!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他不愿意多想那曹操之事件是否为曹昂所做,目前可以做的也就只能是跟着曹昂了!此刻的他,别无选择。 嘶! 曹仁倒吸一口凉气,那凉气仿佛一股冰流,直灌心肺。 “传令所有千夫长以上的到中军大帐!”曹仁大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急切。 命令传出去许久,才来了不到二十人。 而且大部分都是驻守在中军附近的曹氏子弟,以及夏侯氏子弟,只有几个是平民出身。 曹仁望着眼前这稀稀拉拉的人群,心中一沉,他知道出大事了! 这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得多。 他对军队失去了指挥。 “传令中军,立刻做好防守准备!” 命令下出去没多久,不远处乌泱乌泱的人就到来了。 外面忽然锣鼓喧天!那锣鼓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掀翻。 他发现,他的一万中军,居然被外围的九万大军团团包围了! 那密密麻麻的大军,犹如一道铜墙铁壁,让人望而生畏。 而他们的旗号,则是汉! “曹仁!你这个乱臣贼子,快快出来投降!”那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充满了愤怒和威严。 而他震惊的发现,张合乐进李典这样的猛将,居然也被擒获!被吊在了旗杆之上。 曹仁气得浑身发抖,那颤抖仿佛是大地的震颤。 他清楚这样的外姓将领,曹操多少都有防备。 他们的亲兵,也大多数不是自己挑选的,而是曹操给他们配备的,平时听候他们将领的命令,一旦他们想要叛变,他们的亲兵都会将之擒获! 万万没想到,因为曹操的布置,如今居然成了如此的局面! 曹仁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未来充满了无尽的迷茫和恐惧。 一眼望去,旗帜上面的大字,荀家、陈家、刘家、司马家、崔家甚至还有曹家。 那一个个大字醒目而刺眼,仿佛在向曹仁示威。 曹仁又惊又怒,打马上前。他的脸色铁青,双目圆睁,愤怒的火焰在眼中燃烧。 “你们,这是要造反么?”曹仁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威严。 这时候从里边走出一人,正是从许都而来的荀攸。 荀攸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和冷酷。 曹昂在许昌倒行逆施,居然敢对世家动手,这是断了他们的根,简直是引起了众怒! 一炮轰平了反抗最激烈的陈家后,无数的世家蛰伏起来,敢怒而不敢言。 他拿到了各个世家的信物,先是来到了军中找到了自家的子侄,又是暗中联合其他的世家子弟。 一举拿下了十万大军将近九成的军权! 荀攸冷笑!那冷笑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即便是胆大包天如曹操敢去屠城,也不敢对自己手下的所有世家同时开刀。 这曹昂又是什么东西! 仗着那从黄巾贼那里学来的一点天雷之术法,就想断了世家的根基? 而且还是同时对所有的世家开战! 简直就是找死! 荀攸冷冷一笑,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我等都是大汉忠臣,何来造反一说,曹昂逆贼狼子野心,不但弑父,竟敢窜汉自立!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曹子孝,若是识相的话,快快投降!” 荀攸此话一出,曹仁发现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都是面面相觑。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困惑,不知该如何是好。 即便是程昱,也是面露震惊!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神情仿佛看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张辽更是呆在了原地! 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一动不动。 弑父啊! 在以孝治天下的大汉,那是比造反还要严重的罪行。 即便是每位皇帝的谥号前面都要加一个孝字,选官也是举孝廉! 这罪名一旦坐实,那将是万劫不复。 “你胡说!”曹仁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嘶哑,那声音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绝望和愤怒。 前些日子他也想过,若是丞相真的死于非命。 那谁最后得利,那一定是谁干的! 至于曹昂一夜奔袭三百里,他连一个句读都不信! 只是他一直不敢往这上面去想! 那可怕的猜测如同阴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却被他强行压抑。 如今荀攸的话,让四下的士气坠入了谷底,也让他在马上有些摇摇欲坠!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 仿佛又老了十几岁。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到了曹仁的耳朵中。 “嘿,大叔,这点场面你就怕了?心理素质不行啊?”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满满的自信和无畏。 第35章 陛下实在是太太太谨慎了 许昌皇宫。 今日,乃是老曹葬礼的日子。 整个皇宫被一层沉重而压抑的阴霾所笼罩,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起来。 曹昂头上戴好了洁白如雪的白布,那白布规整地缠绕着,一丝不乱。 他身着一身肃穆的孝服,孝服的料子上乘,针线细密,脸色沉重。 似乎那洁白的孝衣却也无法掩盖住他此刻沉重的心情。 身后则是他的三个夫人和十几个子女,大夫人和五夫人由于各自都有繁杂的事务缠身,未能前来。 曹昂对此倒也并不介意,实际上,他和老曹,彼此之间实在算不上熟悉。 他沉重的表情也是装的。 昨日去瞻仰遗容的时候,他努力辨认,却也没怎么认出来老曹记忆里的模样。 仔细回想,大家仅仅见了两面罢了! 不熟! 说起来,他和自己的养母丁夫人倒是更为熟悉一些! 想当初刚去洛阳的时候,由于成了家族的弃子,无人敢理睬他。 起初还有几位叔父给他送来了一些东西表示慰问,后来听说被老曹大发雷霆制止了。 唯有丁夫人不遗余力地拉着娘家的大车,一车又一车地前去洛阳支援他。 丁夫人前几年也被他接到了洛阳悉心养老! 在得知了老曹死讯后,丁夫人兴奋至极,差点就要摆酒庆祝! 昨日才从洛阳匆匆赶过来,此时,这位老太太正身着一身鲜艳夺目的大红色衣裳,满脸的笑意,悠然自得地坐在一个凳子上。 “老娘啊,你收着点,别在葬礼上笑出声了!怎么说这也是葬礼!”曹昂一脸无奈,压低声音劝说道。 “反正娘高兴!我和那个老东西都和离十年了,凭什么给他吊孝? 这个老家伙终于被我熬死了!我靠他娘了……” 丁夫人扯着嗓子大声叫骂着,那话语粗俗不堪,一句接着一句,如连珠炮一般。 直到她无意间瞥见一众孙子孙女都睁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孙子孙女们,到了哪里都不许哭,回来奶奶给你们好吃的,好不好!”丁夫人脸上重新堆满了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宠溺。 “好!!!!”孩子们齐声高呼,声音响亮而清脆。 这些孩子年龄参差不齐,最大的九岁,已然懂事不少,最小的才两岁,还在奶娘的怀抱里懵懂无知。 一听说有好吃的,他们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兴奋,小脸蛋上洋溢着期待与喜悦。 曹昂轻咳一声:“走吧!”他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喧闹,众人便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情,缓缓地向着丞相府而去。 这时候,一身黑衣的刘异守急匆匆跑来。 他的脚步如风,带起一阵急促的气流,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神色却是有些兴奋。 看到了曹昂后,也是换上了沉痛的表情。 在曹昂身边耳语几句。 他的声音极低,仿佛生怕被旁人听了去,嘴唇快速地开合着。 曹昂有些无奈,眉头紧皱,叹了口气说道:“打谁都是打,这次军费记得让那些世家们出!” “诺!”刘异守说完之后,便匆匆退出了大殿,身影消失得极为迅速。 前些日子就查出来荀攸在世家内部各处串联!刘异守就第一时间报告给了曹昂。 曹昂叫来几位心腹开会,就在所有人提议要把他抓住的时候,在攻打许昌之战中没有捞到半点功劳的张冲不干了! 张冲站在金殿上,振振有词,以雄辩之力,滔滔不绝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那气势犹如汹涌的浪潮,驳倒了道清、李长庚、诸葛洞明几人! 他主张今日抓了荀攸,明日还有刘攸、司马攸、诸葛攸。 大军只是在攻城之战中取得了战果,可现在许昌城里都在传是因为曹昂得了黄巾贼的五雷之术,只需要以黑狗血就能破之! 需要以雷霆之力打上一仗,才能让众刺史和太守老老实实的配合权力交接! 陛下即使不想杀戮,为了以后没有更多的隐患,也必须要做。 而曹仁大军,手下将领多为世家出身,正是杀鸡儆猴的好对象。 如此一来,再施以恩惠给庶出,必将收获除主宗之外的人心。 曹昂虽然觉得内战实在是消耗华夏的元气,会让百姓受苦,让国家受损,可他也认为张冲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曹昂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方案。 对于荀攸到处串联不但不阻止,还给他开了方便之门。 驻扎在汝南郡的曹仁,手下都是各大世家的人马。 这些人被世家所掌控,心怀鬼胎,正是荀攸的要发动的对象。 经过许昌这一仗之后,结合情报,曹昂也彻底明白,哪里有什么万人敌? 最多不过是一些大将,仗着身高一米九两米,身材魁梧得如同巨塔,再加上有些过人的武艺。 一人可以单挑正常兵卒七八个,若是遇到那些饿得走不动道、面黄肌瘦的兵卒,穿上铠甲增加了防御之后,或许能杀个几十人。 但一番激战下来,最后也都累得虚脱,气喘吁吁,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这也是为什么大将除了他那位夏侯渊叔父,以及颜良文丑之外,很少有被阵斩的。 大多数都是力竭被俘。 再怎么说也都是碳基生命,你就是穿再厚的盔甲,又能如何? 你真能挡得住子弹么? 即便你能挡得住子弹,曹昂还给了张冲五十门迫击炮。 这次来他更是带了足足三百门,这玩意在攻打十几米厚的城墙的时候作用不大,就没用上,然而在野战中可以说是远攻的利器。 在众人商议后,一致认为最好是曹仁带头去反了! 这样一来,也就省得荀攸费心串联了! 老杨的儿子自告奋勇,非要担任这个天使的职位! 不答应就在那里哭闹不休,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哭声震耳欲聋。 曹昂最终无奈地答应了他做这个挑衅送死的天使! 后面的三千大军由张冲率领,严阵以待,等待他的信号! 刚刚刘易守传来了消息,曹仁居然主动投降了! 好消息是荀攸已经成功的在曹营串联了 90%的大军。 胜利是毋庸置疑的。 他也不再关心这个,心思已然转向了后续的诸多事务安排。 而是带着家人,乘坐一辆坚固无比的防弹加厚的马车,缓缓地向着丞相府而去。 车轮滚滚,马蹄哒哒,在这略显寂静的道路上显得格外清晰。 四周的士兵警惕着看着周围的民众。 刚刚走到一半,“停!”曹昂猛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曹昂对着前面骑马的刘易守说道:“丞相府不会有人刺杀朕吧?”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警惕,眉头紧锁。 刘易守抽抽嘴角,心里暗自嘀咕,这位陛下实在是太谨慎了! 但面上还是恭敬地说道:“陛下,您这都第三次问了,您放心,万无一失!” “嗯,好!你办事,我放心!”曹昂微微点头,紧绷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随后又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男子也是点点头,曹昂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既然暗卫和东厂都说自己安全,那他就放心了! 曹昂心中想着,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妙,尽快的到洛阳才好! 那里才是他的大本营,根基深厚。 即便是有人想杀他,卖菜的大妈都能毫不犹豫地给他挡箭矢。 所以在洛阳他出门最多带十几个护卫也就行了。 而这里他人生地不熟,都是世家的地盘,他怎么都有些不安心。 每前行一步,都仿佛能感觉到有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暗中窥视,让他的脊背阵阵发凉。 还是谨慎些好。 很快,就来到了丞相府。 曹昂整理了一下心情,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那步伐仿佛承载着千斤的重担。 就见自己老曹的一众老婆和孩子都已经早早地到了。 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让曹昂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曹丕和曹植更是一脸激动地来到近前。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向着曹昂走来。 “大哥,你来了!”他们的声音中饱含着亲切与讨好。 “护驾!”随着曹昂的一声喊,那声音急促,打破了原本看似和谐的氛围。 瞬间,几十名侍卫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如同幽灵一般迅速出现。 他们个个神情严肃,手持枪口,毫不犹豫地对着一脸发呆的曹丕和曹植。 曹丕二人吓得满脸的冷汗,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瘫倒在了地上。 那汗水如雨般流淌,将他们的衣衫浸湿。 曹丕还不住地在喊着:“大哥,我没有要刺杀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满脸的委屈和惊恐,身体忍不住颤抖着。 曹植也是看着忙呼冤枉,他的脸色煞白,眼神中满是无辜和慌乱,双手不停地挥舞着,试图解释。 曹昂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尴尬。 也知道自己又有些谨慎过头了! 他缓缓的扶起二人,拍了拍他们身上的尘土,长舒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冒冒失失的,朕还以为你们要刺杀朕呢!” 曹丕“……” 曹植“……” 这时候,来了几位中年人,夏侯惇、夏侯渊、曹纯、曹洪。 他们迈着沉稳的步伐,神色庄重地走了过来。 那神色看在曹昂眼里,却是有些假。 这几位他前几日都见过了,不过是一些比正常人勇猛一些而已。 最擅长的是带兵,并没有电视剧里演绎的那样动不动就万人敌。 他们身上更多的是久经沙场的沉稳和坚毅,而非虚幻的无敌光环。 他们带着后面一众曹氏子弟纷纷过来见礼。 “拜见陛下!”那声音整齐而洪亮,带着恭敬与敬畏。 “诶!都是自家人,不用拘礼!几位叔父快快起来!许褚是哪位?”曹昂面带微笑,亲切地说道。 他也想看看那位许褚什么样子。 这时候,跪在后面的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彪形大汉,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浑身肌肉虬结,犹如钢铁铸就,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 缓缓的走到前面下拜见曹昂。 “见过陛下!”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却是有些发抖。 曹昂上前两步,扶起来这位壮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不错!好一个壮士!不亏是老曹……不亏是父亲最信任的人。 不过你抖什么?”曹昂微微皱眉,眼中透着疑惑。 “陛下,您能不能别让那几位指着我,我害怕!”许褚的声音带着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这时候,曹昂才注意到四面八方至少有八杆枪指着许褚,那枪口黑洞洞的,让人不寒而栗。 似是生怕这位力大无穷的猛将忽然发难! “额,这是烧火棍啊,名曰道理,仲康见过这个?” 许褚:“臣见过一次……” “呵呵,回头还有真理,也让仲康见识一下。”曹昂顿时不悦地说道:“诶!仲康是我父亲的心腹,不用如此! 四杆道理指着他就行了!”曹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诺!”随着一阵阵应声,几个士卒收起了手里的家伙。 但他们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许褚,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许褚擦了擦冷汗:“多谢陛下!”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紧绷的身体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陛下实在是太谨慎了! 第36章 曹仁:阴谋啊,他们都参与了! 葬礼足足地举行到了下午,曹昂发现自己这几位叔父还挺健谈的。 他们滔滔不绝,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那话语在这肃穆的葬礼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好像是对老曹的死,并没有多大的悲伤。 在曹昂教会了他们打麻将后,则是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打着牌。 那吆喝声此起彼伏,哪有一点十分伤心的样子? 自己的养母丁夫人更是一身大红色就到了这里,那鲜艳的红色在一片素白中格外扎眼。 卞夫人等几位老爹的夫人,则是满脸堆笑的喊着姐姐,语气中带着讨好。 卞夫人甚至也把身上的白布扯了下来。 其他的老爹夫人们看到这样的场景,也都是不敢哭泣。 她们的眼中满是惊恐和困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也不敢像丁夫人以及卞夫人一般谈笑,而是一脸严肃,表情僵硬得如同木雕泥塑。 直到中午开席的时候,曹昂和几位叔父已经熟络起来。 “来来来,几位叔父,尝尝咱洛阳的烩菜!还有这馒头,你们可有口福了,要不然还得等几年才能被诸葛丞相发明出来!”曹昂热情地招呼着。 众人赔笑,还以为曹昂说的是诸葛洞明这位太师。 虽然太师不是丞相,三公地位那也差不多了! 他们哪里知道曹昂说的是那位诸葛丞相! 忽然,曹昂有些幻想。 如今诸葛丞相还在想着如何北伐的事情吧? 当初诸葛丞相对他爱搭不理,等几年后,邀请他到洛阳看看。 会不会有一种李中堂到了洛杉矶的无力感? 丞相啊!不是我不帮你北伐,实在是身份不允许啊! 曹昂的思绪飘飞,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这时候,一个侍卫前来,那侍卫脚步匆匆,神色紧张,径直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征南将军来许都了!” 征南将军就是曹仁,这曹昂还是清楚的。 他怎么来了? 仗打完了? 曹昂沉思了一会儿,心中暗自揣测,必然是张冲拿下了。 “嗯!让他来这里!”曹昂果断地说道。 “诺!”侍卫领命而去。 许都城外。 曹仁一脸的死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目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昨日学会了一个词——降维打击! 原来这就是降维打击啊! 他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每一次回想都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撼和绝望。 十万大军仅仅一轮炮击后,就跪地投降! 那场景简直如同噩梦一般。 炮声轰鸣,硝烟弥漫,还未等士兵们反应过来,恐惧就已经将他们彻底吞噬。 没有任何人有一点的斗志! 所有人都被那恐怖的力量所震慑,仿佛灵魂都被抽走。 在投降之后,主将张冲就宣诏书。 所有大军原地解散,返回原籍! 那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那些底层的士兵在得知了自己不用死,还能回去分地后,那欢呼是曹仁从未听过的。 他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激动,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 那些妾生子在得知了自己不再依附于大宗的时候,也是在大炮的威慑之下,纷纷的把他们的家主绑了起来! 他们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敬畏和顺从,取而代之的是决绝和贪婪。 这一仗,不但打散了十万大军。 更是打散了世家的根基! 曾经看似坚不可摧的世家势力,在这强大的力量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那些世家子一个个被自己家的旁支擒住到了面前,这仇是接下来了。 曹仁可以想见,以后这些人若是能活着,还想要造反,第一个举报他们的就是他们的原来的近族家人。 随着十万大军的遣散,新军威势也会随着这一仗传遍北方各州。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曹仁喃喃自语,他望着眼前的一片混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他带着程昱和几个亲兵,一路疾驰,马蹄声急促如鼓,要来给曹操奔丧。 那位年轻的军官并未阻止。 收回了思绪,打马进了许都城。 曹仁叹到“大兄英年早逝,想必许都如今家家戴孝吧!” “必是如此!”程昱也是满怀感慨。 五十岁多的年纪正是拼的年纪,怎么就死了呢? 曹仁和程昱下马,交给了属下,面露悲切。 曹仁:“大兄啊!呜呜呜!” 程昱:“丞相啊!哇哇哇!” 刚哭了两声,进入了许都城,二人就愣住了。 想象中的家家戴孝的画面并没有发生,这与他心中所想大相径庭。 每个人都是在正常地做着自己的生意,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还有一堆人挤在一个摊位面前排着队,那场景与平日无异。 甚至比平日还热闹。 这让曹仁皱了皱眉,心中满是疑惑与愤怒。 曹仁走上前去动作略显粗鲁,随意地拉了一个青年,愤怒的质问:“丞相新丧,你为什么如此高兴?” 他的声音如雷,震得那青年耳朵嗡嗡作响。 其他人也都是看了过来。 那名正在和妻子在一个摊位挑选布匹的青年,看到了满身铠甲的曹仁,吓得腿有些发软,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时候,哒哒哒一阵骑兵前来,马蹄声清脆响亮。 他们手拿弓弩,对准了曹仁,弓弦紧绷,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那狂徒!陛下下诏,先丞相去世乃是家事,不必人人挂孝!”骑兵的声音冰冷而严厉。 先丞相! 那厮连个太上皇的追封都没给大兄么? 曹仁无比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他缓缓放开了青年,双手紧握成拳。 冷哼一声,就向着丞相府而去! 每一步都迈得沉重而艰难。想起了他和程昱的猜想,心里不由的沉重了几分。 对着大兄的葬礼如此轻佻,莫非,真是那曹昂弑父不成? 这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想到这里,曹仁暗自下定决心!哪怕是死,他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训斥曹昂一番! 他的眼神坚定,心中的信念犹如燃烧的火焰,不可动摇。 穿着几十斤的铠甲骑马没感觉,走路没多远就有些累了。 连一个接的人都没有,顿时满头大汗。 看着身边轻装的程昱,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不穿铠甲了。 “上马!” 曹仁翻身上马,迎着风,刚刚的汗才稍歇。 程昱也是骑马跟上。 没多久二人就到了丞相府,曹仁下马就要向里走去,就看到了许褚在外面迎客。 许褚身材魁梧,面容严肃。 “征南将军,仲德先生,请卸甲,并把武器交出。”许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程昱在后面老老实实的把佩剑交与了许褚。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违抗。 丞相在的时候,把他提拔于微末,他屡屡献出毒计,在世家中名声着实不算太好。 可以说是所谓孤臣。 如今曹操死了,他更不敢过多跋扈。 曹仁则不同,他可是新君的族叔。 曹仁则是冷哼一声,就要往里闯。 “丞相在时,我来这里都不用卸甲,这是什么道理?”曹仁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他的脸色涨红,双目圆睁。 忽然,看到黑洞洞的烧火棍指着自己。 他虽然没见过,却感觉十分危险! 因为这东西和那叫真理的东西有些像! 顿时又惊又怒!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许褚急忙拉过来曹仁,压低声音说道:“征南将军啊!现在就别说什么道理了,道理在人家手上,看到那个烧火棍了么?那东西名字就叫做道理。” 许褚的表情紧张而焦急,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曹仁看着昔日这位丞相的心腹爱将,如今居然如此模样! 气的一脚踹在了他腿上! 把手里剑扔给了许褚! 瞪着面前的几个拿着真理的家伙。 “我是陛下的叔父!谁敢用道理指着我!” 曹仁的声音几乎是咆哮出来的,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随着几声咔嚓之声。 曹仁眼神一肃,心中暗想,不会真的把自己结果了吧? 他的喉咙不禁滚动了一下,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若是就此怂了,也颇为丢脸。 一边的程昱急忙拉了拉曹仁。 正在曹仁也在犹豫要不要卸甲的时候,从里边走来了一个人,在那人面前耳语几句。 那人立刻换了一副笑脸:“陛下有令,征南将军可以不卸甲!” “哼!”曹仁冷哼一声,迈步走进大门! 此时停下来又有些汗水而下,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卸甲了。 如今已然如此。 他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 就要大哭着进门。 “大兄哎!你怎么就这么突然的就没了!” 然后,曹仁被一阵欢声笑语打断! 那欢快的声音在这悲伤的时刻显得如此格格不入,让曹仁的哭声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曹仁抬头看去,几位熟人正围坐在一个方桌四周。 正是夏侯惇、夏侯渊、曹纯、曹昂几人。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全神贯注地盯着桌上的牌。 周围则是围着十几名看热闹的,也都是曹家和夏侯家的人。 “四条!” “五饼!” “碰!” 声音传来,让曹仁有些发懵。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如此荒唐,难道就没有族老出来管么? “碰!”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曹仁循声望去,就发现了不远处几位族老那边也是围坐了几桌! 同样在热火朝天地打着牌,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将一切都抛诸脑后。 棺材位置也是没有一个守灵的! 曹仁一下子怒火中烧!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中气十足地大喊! “你们太过分了!”曹仁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响起,在整个丞相府回荡。 这时候,那些打牌的,似乎是才注意到了这里! 夏侯惇第一个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匆忙,手中的牌都差点掉落。 向着曹仁走来。 “子孝,你听我说。”夏侯惇的脸上带着急切和无奈。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曹仁一边大喊,一边向着外面大哭着走着! 他的脚步踉跄,心中的悲愤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这些人的表现,让他已经看了出来! 曹操必定是死于一场阴谋之中! 而且这里的人,很可能全都参与了! 夏侯惇看着离去的曹仁,无奈地坐了下来。 “等打完这把我再去找子孝解释!我马上要胡了!”夏侯惇皱着眉头说道。 曹昂则是打出了一个一张牌。 “一万!”然后曹昂继续说道:“我这老爷子脑子被驴踢了找了个替身? 这段时间可要有劳几位叔父好好的哄着他了,他对权力上心的很,又生性多疑,让他知道自己权力没有了,别真气出个好歹来!” 曹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调侃。 他也是刚刚看出来这些老叔们有些不对劲,和他们讲道理下,这几位老叔就把装死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了出来。 现在,整个的曹家都知道了。 不过如今形势,谁也没有再开口让老曹出来。 曹昂以往把老曹拉下马的经历,还有城西的那个大洞,都显示着这位大公子陛下不是好相与的。 心狠手辣,做事不拘小节,有汉高祖之风! 在曹昂的提议下,依旧给老曹办一个葬礼。 夏侯惇:“那是自然,让孟德知道也无济于事,徒增烦恼罢了!” 夏侯惇点了点头,神色严肃。 夏侯渊:“孟德打了一辈子仗也该休息休息了,话说这铜雀台小区什么时候修好,给老叔我也留一栋别墅!” 夏侯渊的眼中满是期待的样子。 曹纯:“给我也来一栋,我保证给孟德哄的好好的!” 曹纯拍着胸脯保证道。 曹洪看着四周黑洞洞的【道理】,心中暗道:到底是谁多疑啊! “唉!给老叔也来一栋,顺便给你弟弟一个洛阳大学的名额吧!”曹洪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第37章 曹操要见曹仁 葬礼进行了整整三天。 在曹昂的命令下,百姓不用扶丧,百官不用到场。 也就只有曹家和夏侯家的人在操持着这一切。 在坊间传闻里,曹昂的名声因为这件事,在有心人的宣传下,又拔高了一节。 以前都是把他与汉高祖相比,如今又被称为当世汉孝文帝。 此处正是人多的地方,一位老者向着一个孩童打了个眼色。 那孩童立刻大声问道:“这次陛下怎么又是堪比汉孝文帝了呢?” 他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后,老者捻须说道:“以前皇帝驾崩,尤其国都的人都要穿着孝服守孝的,还不准娶妻嫁女。 前朝汉孝文帝是好皇帝啊! 当初他要驾崩的时候,提前立了遗诏,为了不扰民啊,在遗诏里专门说: 丧事期间也不禁止人们娶妻嫁女,喝酒吃肉。 出殡时,也不要百姓去哭泣,各自生活就好! 如今陛下此举,正是明君之风啊!” 其实汉文帝遗嘱里还有其他的,比如殡葬之物不用金银而用瓦器,安排原来的姬妾回娘家,这就不是老头想要说的了。 看着四周的恭维声,老头拱了拱手钻进了人群,到了另外一处宣讲同样的话术起来。 …… 今日则是曹丞相正式出殡的日子。 许褚府中。 本应该在棺材里的曹丞相,盘着腿,斜坐在坐席之上,神情悠闲,嘴里还不时的磕着胡瓜子。 外面锣鼓声响,那声音时高时低,时急时缓,他却还是颇为的怡然自得。 外面正是他的出殡的队伍,那队伍浩浩荡荡,整整七十二个,分别向着四面八方而去。 曹操之前为了筹集军费,设立摸金校尉,到处挖坟掘墓。 他也是死后担心自己的坟被挖,早早的设立了遗嘱,坟墓里不放任何的陪葬之物。设立七十二疑冢。 其实主要葬在那里,早就定下,那就是邺城以西,西门豹祠西园之上。 既不封土,也不栽树作为记号。 说人话就是在邺城西边找个地方随便一埋就行! 他倒是想看看后人会不会按照自己的遗嘱进行。 就在这时候,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走来,如同鬼魅一般,到了曹操后面。 黑衣者恭恭敬敬地递了两份竹简,随后便悄然退到一边,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曹操随手打开一份。 “不错!老夫的“遗体”还在丞相府内,那个逆子还算是有点良心。” 曹操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 在曹操看来,既然七十二个都是假的,那自然是要把自己的“遗体”按照早就立好的遗嘱偷偷运往邺城了! 若是别人自己的坟冢先被别人占了,定会感到无比膈应,可他是曹操啊! 生当占人妻,死亦占人冢。 他甚至有点兴奋。 曹操又打开了另外一份,脸色有些许的凝重。 “来文和,本相听闻荀攸在串联世家,想要颠覆本相的十万大军,你如何看得?”曹操说道。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贾诩,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忧虑。 正在怡然自得喝茶的贾诩,忽然一滞。 这几日他被软禁于此,已经习惯了。 基本不用出主意,每日就是吃喝睡。 心中暗叫:怎么忽然又问我了? 昨日他就接到了夏侯惇他们的消息,那就曹仁的大军三日前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曹仁进了许都后,就闭门不出,不见外客。 你这荀攸要颠覆大军的事情,都是四五日以前的消息了啊! 如今才问? 贾诩偷眼看了一眼在角落里的那黑衣人,心中暗暗咂舌! 看来老曹的身边的人,也不可靠了啊! 那位陛下想必已经知道了曹操假死的事情了!那位陛下也不是好相与的啊! 既然知道曹操没死同样选择出殡,这是想把曹操已死的事情做实了啊! 以后怕是曹操站出来,说自己是曹操,那也是怕是无人相信了! 贾诩感觉自己沉思的时间有些久,急忙拱手说道。“世家联合起来,若是征南将军自己,想必有些波折,若是有陛下……有大公子相助,世家绝无胜理。” 贾诩的声音平稳,但额头上却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他是按照答案说的。 “嗯!不错,呵呵!看看这个吧!”曹操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把一个竹简递给了贾诩。 贾诩双手接过竹简,仔细一看,上面正是曹仁今日早晨进许都吊丧的消息! “征南将军既然已经进许都,那说明汝南之事已经平定了!”贾诩急忙恭喜道。 嘴上如此说,贾诩心中则是看着老曹有些悲哀! 这都是三日前的消息啊了! 刚刚还是有些怀疑,如今贾诩已经肯定,你这手下也叛变了啊! 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奈和惋惜,暗自叹气。 余光看去,就见到那黑衣人冲着他眨了眨眼。 贾诩也是心领神会,明白其中必有深意。 曹操听后先是豪爽的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屋内回荡。 “本相以为然也!哈哈哈!这天地为棋盘,我为棋手,爽哉!妙哉!快哉!” 然而忽然笑声戛然而止,随后多疑的性格发作。 曹操的眼睛眯了起来,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的疑虑和不安。 “半年后,本相不会真的被那小子架空吧?”曹操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担忧。 贾诩心中把头点的如同捣蒜! 不用半年后! 你现在就已经被架空了啊! 你的虎豹营的马已经被拉去什么育种基地了! 虎豹营也打发回去种地了! 就连夏侯渊的手下,也被裁军了! 你的那神秘的黑衣卫也在骗你! 醒醒吧! 曹孟德! 如今你连曹操的身份都没了! 你手里已经没权力了! 贾诩心中虽然如此想,但嘴上却不敢说出,毕竟这位就算什么都没有,还是当今陛下的老爹。 他在不确定当今皇帝的态度的时候,可不敢像刘邦的文武大臣奚落刘太公一般奚落这位。 只能强装镇定,思考着如何应对这复杂的局面。 贾诩脑子飞速地转着,只是片刻就想到了说辞:“丞相多虑了! 妙才两万大军在内,子和的六千虎豹骑在外,两百多里外还有子孝将军十万大军。 元让更是老成持重,四处大军正在源源不断的从各处赶来,您一声令下,就是五十万大军! 谁能架空你,谁又敢架空你? 皇帝只是名号而已! 还是不丞相您说了算? 您完全不必担心大公子,他这半年估计除了和世家斗法,那里还有别的精力?”贾诩的语速极快,言辞恳切。 眼神中透露着真诚。 曹操哈哈大笑:“贾文和啊贾文和!本相随口一提,你倒是认真起来了! 本相又岂能是那种多疑之人! 那是本相的长子,本相打江山还不是为了子孙们!”曹操的笑声爽朗,透着一股豪迈之气。 “是是是!丞相海量!是诩着相了!”贾诩连忙应和,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曹操随即笑道:“不过年轻人办事,总归是毛手毛脚!” 然后对着那推到角落里的黑衣人说道:“你去告诉妙才和元让,让他们带子孝来一趟!” “诺!”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亲自去!”曹操加重了语气。 “诺!”黑衣人正要吩咐其他人,见到曹操吩咐,随即答应下来。 刚刚走出中门。 曹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本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位你很好奇他的身世吧?那是本相最信任的人!” 黑衣人身形一顿! 心中叹道:丞相啊!我是最忠心! 您是不知道您那儿子,已经把你情报网全部接收了啊! 那位说了,您要是想体面,就给您体面,要是不想体面,他就帮您体面! 唉!大公子颇有汉高祖之风,您可不是那刘太公的性子啊! 我这也是为了主公你好啊! 能骗你一辈子,那就是最好的! 你翻不了盘了啊! 黑衣人心中满是无奈与悲哀,却是下定了决心。 …… 夏侯惇刚刚从丞相府中走出,三天的丧事,让他脚步略显沉重,神色间透着疲惫,就要回家休息。 好在孟德自己之前就说过墓地保密到邺城,出去的都是疑冢,自然不用出去,倒也省了他不少麻烦。 更何况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曹操。 他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出了出城的带着棺材而去的士兵,家属全都回来了。 刚刚出来,就看到了那位和许褚一般形影不离曹操身边,一明一暗保护曹操的那位黑衣人。 那人急匆匆地赶来,神色焦急。 “夏侯大人,主公要见子孝将军。” “什么?孟德要见子孝?”夏侯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是啊!夏侯将军,你快想想办法吧,如今主公心情大好,可不能让他受到什么刺激了啊!”黑衣人的语气急切,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夏侯惇也是清楚此人的意思! 大男人不可一日无权! 他如今这几日,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只是没办法,真理和道理在别人手中! 他无法想象曹操在得知了自己没权后,会是如何的暴跳如雷、怒不可遏,无可奈何。 “你且先去陪着孟德,盯着点仲康别让他说漏嘴了!我来想办法!”夏侯惇眉头紧锁,表情凝重,努力思索着应对之策。 “好!那我去了!”黑衣人应了一声,便又匆匆忙忙地往回赶。 黑衣人走后,夏侯惇看到了夏侯渊、曹纯、曹洪几人也是从丞相府缓缓出来。 他急忙向三人招手。 自从那日曹仁从丞相府走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紧闭大门,不见外客。 他们几人去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吃了闭门羹,被拒之门外! 夏侯惇一脸严肃,说道:“如今孟德身体不好,绝不能让他受到刺激!在子孝见孟德之前,我们必须去和子孝说清楚情况!” 他的声音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夏侯渊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可是子孝不见我等,又能奈何?” 曹纯着急地说道:“我哥疯了,连我都砍!上次还拿着刀想去砍陛下!被';道理';劝回来了。” 曹洪一脸苦相,“能听道理,说明子孝还未失去理智,我们四人一起去。” 夏侯惇:“好,某这就回去穿上铠甲,等会我们在前面集合。” “好主意!” 没多久,几人穿上了厚重的盔甲! 那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们骑着马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曹仁府上走去! 实在是前些日子他们想去给他解释,差点被曹仁一刀给劈了! 穿个盔甲保险一些,免得还没把话说清楚,就丢了性命。 …… 第38章 曹仁独战四将,这一枪,真帅! 在曹仁的后院,气氛显得格外压抑与愤懑。 曹仁身披厚重的铠甲,稳稳地骑在战马上,手中紧握着长戟,以迅猛无比的速度向着一个稻草人狠狠刺去。 口中怒吼着:“杀死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随着长戟的刺出,稻草人瞬间被一分为二,可曹仁心中的恨意却似乎并未因此而消减多少。 这三日以来,曹仁的内心一直被愤怒与不满所充斥。 他数次求见曹昂,一心想要私下里好好痛骂他一番,质问他为何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然而,那曹昂小儿并非不见他,只是每次相见时,身边都簇拥着几十个手持“道理”的卫士。 这在曹仁看来,简直是对他的一种莫大侮辱,自己身为族叔,竟然也受到如此防备。 不仅如此,更让曹仁难以忍受的是,原本自己只有曹纯这一个弟弟,可就在这几日,一些曾经称呼他为大公子或者家主的下贱之人,如今也竟敢堂而皇之地称呼他为大哥! 这让曹仁觉得自己的地位和尊严受到了严重的践踏。 在他眼中,那些人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婢所生之人,根本不配与他平起平坐,更别说分他的家产了,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老爷!”这时候,一个老家仆战战兢兢地走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曹仁怒目而视,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一戟猛地戳到了那老家仆的面前一寸,地面都被戳出一个小坑。 “你是不是也想分我家产?”曹仁的声音犹如雷霆,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老家仆吓得连忙跪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说道:“老爷,老奴世代都是家仆啊!并不是妾生子! 按照陛下的诏书,我并没有继承权啊!属于雇工!” 老家仆一边说着,一边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委屈。 他还真的去衙门问过自己有没有继承权,有陛下撑腰,谁又乐意做仆人呢! 这位老爷如今性情大变,如此暴躁易怒,保不齐什么时候自己就被他一戟戳死了! 看来自己也可以脱离去回家种地了! 按照陛下宣扬的,如今大魏并不承认奴隶身份! 他现在属于雇工。 雇工遭受了虐待就可以告官并辞工,他不敢告官,辞工总是还是有点蠢蠢欲动的。 暴力倾向,也算虐待吧? 曹仁气也有点消了,看着吓傻了一般的老仆,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哼!说吧!什么事?”他的语气依然带着几分余怒。 “两位夏侯将军和两位曹将军来了!”老家仆赶忙说道,声音还有些颤抖。 “哦?大开中门,本将倒是要会一会他们!”曹仁大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随着中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曹仁骑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就朝着门口的四人冲去! 就看到门口四人竟然也是骑马而来! 他们个个威风凛凛,身披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来自己家居然披甲! 曹仁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贼子!拿命来!” 五人就在这大门口的空地上,瞬间战了起来! 兵器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曹仁越战越勇,四人也是虎虎生风。 因为都是自家兄弟,谁都都没下死手,倒是打的有来有回,曹仁以一敌四丝毫不落下风! 只见他手中长戟挥舞得虎虎生风,招式凌厉。 不一会儿,就战了二十个回合,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们的激战而变得灼热起来。 门口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们远远的站着,里三层外三层,将这战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时不时的还有一些叫好声此起彼伏! “没想到子孝将军如此的勇猛!”有人忍不住大声赞叹,声音中满是钦佩。 “过瘾啊!怕是当年关云长也不过如此吧?”另一人激动得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当年在虎牢关有幸见过吕布,一晃十八年过去了,我看啊子孝将军之勇不下于吕布!”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神情激动地说道。 曹仁也不敢去骂这几人杀了曹操,那样的话,曹家就会分崩离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他把一腔怒火都放在了自己的一个大戟之下,疯狂地挥舞着,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全都宣泄出来。 没多久,曹仁就有些体力不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大骂道:“曹纯!你是不是我弟弟!居然帮这三个匹夫!” 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曹纯被他这一骂,脸上露出一丝犹豫,随即就退后了几步,退出了战场,不敢再与曹仁对峙。 没一会儿,夏侯惇年纪大了,体力渐渐不支,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最终也是有些无奈地退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场上就只有夏侯渊、曹洪和曹仁战在一起,战况愈发激烈。 “虎痴也来了!这下有好看的了!” 随着听到围观群众的呼喊,曹仁看到远处一匹战马哒哒哒地前来,马蹄声清脆响亮。 人群分开两边。 他定睛一看,乃是许褚也是匆匆赶来! 曹仁嘴角一撇,心中暗自叫苦。 这个可是个愣头青! 当初杀了许攸,许攸可是白死了,自己可不是许褚的对手! 更何况如今已经战斗了几十个回合,自己早已是疲惫不堪。 骑上马,冷哼一声就向着府内走去! “许仲康,你给老子过来,老子在府里和你大战三百回合!”曹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逞强和不甘。 许褚闻言,心中暗想:看我那眼神什么意思? 你真当俺许褚傻啊,你曹子孝是曹操堂弟,俺敢杀你? 当初杀许攸还不是当初主公暗示的? 这次前来,也是主公身边那位黑衣家伙,让俺前来的! 俺才不会上你的当! 许褚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望着曹仁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嘀咕。 “走吧仲康,一起去。” 夏侯惇带着几人下马进入到了曹仁府中,随后大门被仆人关闭。 几人跟着曹仁走到后院演武场,府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曹仁也是累了,他大口喘着粗气,脱下了身上沉重的铠甲,随手扔在一旁。 此时他浑身冒着热气,汗水如雨般落下,仿佛这几日积压的郁闷被一扫而光! 然而,他的脸色依旧是冰冷如霜,毫无半点缓和的迹象。 “说吧!找我何事?”曹仁冷冷地说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敢先开口。 夏侯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站了出来:“孟德要见你!我们送你去见他,还有一些事要交代!” 此话一出,曹仁瞬间愤怒到了极点!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布满了血丝! 这话什么意思? 曹操刚刚出殡,如今却说曹孟德要见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 要自己殉葬? 他的心中充满了悲愤与绝望。 他想到了那大侄子如此狠心,毕竟自己这十几年也未练习过,大家并不熟! 但是他没想到眼前这几位从曹操起兵就一起战斗的兄弟,居然也想要他的命! 尤其其中一个还是他的亲弟弟! 也罢! 既然新君容不下我! 那我就追随孟德而去吧! 曹仁沧浪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剑,那剑身闪烁着寒芒。 他仰天高呼:“孟德,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向着自己脖子抹去,那决绝的姿态让在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不要!” “停!” “大哥!” “住手!” “将军!” 五人齐齐的向着曹仁冲去! 那速度快如闪电,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与焦急。 夏侯惇更是着急得想要扑过去,他的动作迅猛无比,仿佛要飞起来一般。 他不清楚曹仁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要做出如此决绝之事! 此时,身边的一切都仿佛是变成了慢动作。 夏侯惇眼睁睁地看着曹仁的剑即将抹上脖子,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余光看到四人比自己还慢,夏侯惇知道谁也来不及了! 夏侯惇的脑子嗡嗡作响,一片混乱,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当啷!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剑落地! 一抹鲜血溅在夏侯惇脸上。 夏侯惇整个人如遭雷击,一下子栽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嘴里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子孝,你为何如此想不开啊!” 许褚眼尖,大声喊道:“咿!征南将军没死!刚刚那是什么?” 曹仁也是惊诧万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刚刚那一下他可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他深知面前的五人一定拦不下自己。然而,他的刀却是传来了一股巨力,瞬间就从他手上打飞! 那血,是他虎口崩裂而流出的。 …… 八百米开外。 皇宫房顶之上! 曹昂手握大魏唯一一把大狙。 身体紧绷,眼睛紧紧地透过瞄准镜盯着曹仁府中的情景。 当看到曹仁的剑落地,他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幸好老子练习了这么多年枪法! 幸好刚刚空气中没有风! 幸好刚刚那一枪打的及时! 幸好望远镜忘带了,用的大狙上的望远镜看热闹! 妈的,看个热闹这老叔怎么还能抹脖子? 他们不是在切磋武艺么?” 曹昂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心跳也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他回想起刚刚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心中一阵后怕。 要是自己这一枪没打好,或者稍微晚了那么一点点,那就一枪把夏侯惇给解决了。 曹昂收起大狙,向着楼下走去。 老子这一枪,真帅! 第39章 曹操:昂儿还是年轻啊!他把握不住 “所以,你说这是孟德的计谋?” 许久之后,曹仁才从几人七嘴八舌、混乱繁杂的谈话中,艰难地了解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迷茫和怀疑。 夏侯惇满脸愁苦,沉重地点点头! “诶!如今孟德的身体你也看到了,头痛每日发作,折磨得他苦不堪言。 你千万不能说你现在已经指挥不动军队了!” 夏侯惇忧心忡忡地说道,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 曹仁还是不敢置信,随后看到了几人真诚的眼神,又点了点头,尽管动作有些机械和勉强。 “前面带路!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耍什么花招!”曹仁依旧不是很相信,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心中充满了狐疑。 那么隆重的葬礼,居然是假的? 与其相信这个,他宁愿相信这几人谋害了曹操更可信一些。 曹仁跟着几人,来到了许褚府的门口。 他停下脚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安和疑虑全都吐出去。 然后,他毅然迈步进入大门,心中暗想,大不了也就是被窜出来几百刀斧手砍了而已! 刚刚进入大门,穿过了几个曲折的连廊。就看到了一进幽静的小院子。 “来,子孝,这里,孟德就暂时的在这里小憩。”夏侯惇在前面引路,脚步匆匆。 曹仁迈步进去,目光扫过四周,突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贾诩! 他怎么在这里? 不是说的大兄在这里么? 莫非,是他们一起毒害的大兄? 此时的曹仁,依旧觉得比起曹操装死,还是这些人杀了曹操的概率比较大! 曹仁的思绪如乱麻一般飞速转动,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戒备,看向了夏侯惇几位。 “大兄呢?”曹仁的声音低沉而急切。 夏侯惇几人也是一脸的疑惑,曹操这几日都没怎么出门啊? 众人都是看向了贾诩! “文和,孟德哪里去了?”夏侯惇急切地问道。 贾诩这时候刚刚注意到这几人,急忙起身,躬身一礼。 贾诩清咳一声:“好叫几位得知,方才主公询问,这里可有妓女? 诩答不知以后,就独自出去了!” 贾诩的声音平稳,但额头上却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就在这时候,就听到一声哈哈大笑声音传来,那笑声爽朗豪迈,震得院子里的树叶都似乎微微颤抖。 曹仁就看到了一人,从外面神清气爽、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定睛一看,不是曹操又是何人?只见曹操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精神焕发。 曹仁急忙上前几步,单膝下摆,语气激动地说道:“丞相,弟还以为你死了!” “呵呵,子孝快快请起!来坐下说。”曹操脸上满是笑意,急忙伸出双手搀扶起了曹仁。 众人就到了坐席,没几句寒暄,曹操就神色一正,问起了正事。 “我听说荀家去军营里撺掇闹事了?”曹操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曹仁。 曹仁听了曹操的话,正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与曹操听。 忽然就看到了背后向着他狂使眼色的夏侯惇。 此时曹仁的心情也是逐渐平复了下来,理智的思想重新占领了高地。 他们说的对啊! 像是大兄如此骄傲自负的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失去了权力呢? 曹仁拱了拱手,不慌不忙地说道:“算是有些波折,不过已经平定了,荀家的荀攸,以及几百人,正在坐着囚车,前来的许都。” “嗯,不错!果然不愧是子孝!有你们在,我放心!”曹操轻轻的拂动胡须,那胡须随风飘动,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这种结果和曹操的预料也是相差无几! 世家的实力即便是再大,那也不可能在军队里轻易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除非他们能够串联所有人,可那是绝无可能的,曹操对此深信不疑。 又是闲聊了一会儿,曹操忽然正色道。 “子修可有向你提及军权之事?”曹操的目光紧紧盯着曹仁,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探寻。 曹仁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何止是提及,军权都已经被彻底夺走了啊! 只是,看着背后挤眉弄眼、疯狂暗示的夏侯惇几人,他咬了咬牙,只能违心的说道。 “陛下并未提及此事!”曹仁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心里七上八下的。 曹操听闻,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那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哈哈哈哈哈!”曹操笑得前仰后合,整个身子都跟着抖动起来,一直笑的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曹仁偷眼看着自己那一言不发、表情复杂的几位兄弟,又看了一眼闭口不语、神色凝重的贾诩。 他实在是不想去问曹操笑什么,却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在曹仁的心中,这时候去接曹操的话茬,无疑是在调侃曹操,搞不好会惹来大祸。 过了许久,曹操笑得眼泪都快停了下来。 贾诩实在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公所笑为何啊?” “咳咳咳!”曹操咳嗽几声,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终于止住了笑意,心中暗自感慨,这帮子兄弟好用是好用,就是没有那些文臣善于察言观色和人情交往啊! 随后,曹操昂首挺胸,双目熠熠生辉,脸上洋溢着自信与豪迈,意气风发地说道: “我笑那道清无谋,诸葛少智! 只知道攻打都城,却不知在你未见我之前,把兵权收去!哈哈哈!”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仿佛能穿透云霄,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威严和霸气。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曹操自认为也是知道,这次攻城之战就是道清和那诸葛洞明主持的。 他心中颇为担心他们趁着曹仁以为自己死了,心灰意冷下把兵权收回去。 那他就岂不是增加了很大的风险? 如今曹仁和自己已经见面,可以说,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拿取兵权的机会了! 贾诩看着曹操的脸色,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急忙恭维道:“一帮小年轻而已,哪里能逃出丞相的手掌心啊! 哈哈哈,你说是吧子孝将军!”随后,见到曹仁没反应,偷偷的趁着曹操不注意,向着几人使了个眼色。 夏侯惇连忙附和道:“哈哈哈,孟德所言极是!”他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眼神中满是对曹操的敬佩。 夏侯渊也跟着说道:“是啊!陛下还是太年轻啊!”他一边说一边点头,表情十分认真。 曹洪挺起胸膛,大声道:“大兄果然不愧是一眼看透玄机!” 曹纯也赶紧应和:“是啊,大兄太厉害了!” 许褚憨厚地笑着说:“几位将军所言极是!” 曹仁满心无奈,打起精神敷衍道:“啊对对对!” 曹操收敛了笑容,目光深沉地看着手下的将领们,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就感觉一切都在自己的牢牢把握之中。 靠着黄巾贼的那套,终归不是正道。 最让曹操有点忌惮的是,那三万大军! 虽然目前西南门两门都是在夏侯渊的手里,自己可以随时出城,他还是要提前做出自己的周密布置才是。 以免到时候自己真的被架空了! 曹操正色道:“我非是和昂儿争权,实乃是这江山,昂儿把握不住啊!本相的意思,你们可明白?” 随后,他那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周,见众人连连点头,曹操这才缓缓拿出来令箭。 “好!既然本相的丧事已经办完,你们也该回去了!曹纯听令!”曹操的声音严肃而庄重。 “末将在!”曹纯大声应道,神情肃穆。 “我命你立刻返回虎豹骑,随时听候本相的命令!”曹操的语气不容置疑。 “诺!”曹纯昂首挺胸地接过了令箭,身姿挺拔,向着外面大步走去。 曹操随后又看向了夏侯渊,目光坚定:“夏侯渊,本相命你务必好好的把守西南两门!随时听候本相命令行事!” “诺!”夏侯渊抱拳应道,眼神中充满了坚决。 “夏侯惇,本相命令你立刻到冀州幽州等地,待到了春耕结束,在招募十万大军出来!”曹操目光灼灼地看着夏侯惇。 “诺!”夏侯惇声音洪亮,应下了命令。 “曹洪,本相命令你协助元让去招募士卒!”曹操看向曹洪。 “诺!”曹洪郑重地回道。 几人纷纷退去,最后曹操则是目光专注地看向曹仁。 “子孝,你在汝南好好练兵,若是无事就等到元让的大军到了我们就南下,若是有事,你可知道如何去做!”曹操的语气郑重,眼神中充满了期许。 曹仁看到前面几位都是表演得那么卖力,心中则是无奈叹息!大兄啊大兄!仁也是为了你好啊!随即,他表情严肃,郑重地一拱手! “若是许都有变,仁必定率领十万大军,随时听候大兄调遣!”随后,他目光坚定地和曹操对视,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忠诚和决心。 曹操走上前,拍了拍曹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嗯!去吧!” “诺!”曹仁应和一声,转身对着许褚说道:“好好的保护丞相知道么?” 许褚哪里不知道曹仁的意思是好好不要让曹操去受刺激! “俺自会为之!”许褚拍着胸脯保证道。 等到曹仁也退去,曹操一挥手,一个黑衣人就如同幽灵一般从角落里悄无声息地出来。 “监控着许都的风吹草动,一旦有事随时报告!”曹操压低声音命令道。 “诺!”黑衣人应了一声,随后又隐入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曹仁此时已经缓缓走到了许褚的府外。 抬眼间,就看到了刚刚那几位本来应该前去军中述职的几位,正聚在一个不远处的树下,神色凝重地商量着什么。 夏侯惇眼尖,看到曹仁出来,连忙向着他招手。 曹仁见状,快步走了过去。 夏侯惇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并未对我等禁足,怕是待在这里迟早会遇到孟德,那就不好了!你有何打算?” 曹仁也是深深叹息道:“只能闭门不出了!又能如何?”他的脸上满是无奈和愁绪。 夏侯惇则是神秘兮兮地说道:“陛下要在这里开一家水泥厂,之前问我们是否入股,我打算去洛阳看看什么是水泥厂。”说这话时,他的眼中闪烁着好奇和一丝期待的光芒。 …… 第40章 诸葛亮:以前叫我小甜甜,现在就成牛夫人了? 赤壁江边。春日的阳光柔和地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 清凉的微风轻轻拂来,带着江水的湿润气息,仿佛温柔的手轻抚着面庞,令人心旷神怡。 岸边的垂柳依依,嫩绿的柳枝随风摇曳,宛如婀娜多姿的少女翩翩起舞。 而此情此景,正是约会踏青的好时节。 诸葛亮和周瑜的手紧握在一起。 “孔明先生之大才,居然驳倒了那一群腐孺,实乃瑜平生仅见啊!”周瑜的脸上满是钦佩之色,目光中透着真诚与赞赏。 “与公瑾交,如饮美酒!亮能得见大都督,也是平生一大快事!”诸葛亮面带微笑,眼神明亮而清澈,话语间满是欣喜与畅快。 说完,二人哈哈大笑! 那笑声爽朗而豪迈,在江边回荡。 颇有一种英雄惜英雄之感,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阻挡他们的壮志豪情。 二人也应该自豪! 诸葛亮此次前来江东,收获颇丰! 不但是和东吴达成了同盟协议,并定下了益州归属刘备,交州归属孙权的条约! 并约定刘备拿下益州的刘璋,周瑜拿下交州以后,两家共同抗曹的协议! 一切都是在友好而和谐的气氛中进行,没有丝毫的剑拔弩张,只有相互的理解与支持。 唯一不清楚条约的,怕就是现在益州之主刘璋,还有交州之主士燮了! 就这样,孙刘两家在益州和交州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已经悄悄地决定了他们的命运,而历史的车轮也在这无声的谋划中缓缓向前滚动。 曹操的死,不但暂时性解除了北方的威胁,对于孙刘两家而言,都是十分巨大的机遇! 这如同阴霾散去后的曙光,给了他们广阔的发展空间和希望。 对于诸葛亮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刘备在得知了曹昂称帝之后,刘备变得没有之前那么拘小节了! 这让诸葛亮十分的欣慰。 他那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心中的忧虑也减轻了不少。 他听说刘备已经称王,归心似箭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返回荆州了。 诸葛亮看了看河边那艘即将启航的船,又看了眼面前的周瑜。 “公瑾,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请回吧!”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眼神中带着感激与不舍。 周瑜则是有些依依不舍,脸上显出一丝纠结之意。 随后看了一眼诸葛亮背后威风凛凛的赵云,压低声音说道:“孔明,瑜有句话不吐不快,这刘备不等你回去就称王,恐怕非是明主啊! 不若留在江东,瑜愿为你之副手,如何?”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诸葛亮,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动摇。 诸葛亮听后微微一愣,他倒是没有想过刘备没有等他就称王的事情。 随后就明白了这是周瑜的反间计,先是哈哈一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豁达。 诸葛亮也是压低声音道:“公瑾,我看那孙权对公瑾防备颇深,不若投我主,亮亦是愿意为公瑾之副手,如何?” “哈哈哈,孔明真会说笑!一路顺风!”周瑜爽朗地大笑起来,挥了挥手。 “请回吧!希望我们两年后携手伐曹,兴复汉室!”诸葛亮拱了拱手。 周瑜带着一众士卒打马而回,马蹄声渐行渐远,只留下诸葛亮在江边久久凝望。 诸葛亮正要登船,脚下刚迈出几步,就忽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急促的鼓点。 马上一骑士老远就在高呼 “孔明!”声音急切而响亮。 诸葛亮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大哥诸葛瑾。他的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诸葛亮回头,向身后的赵云说道:“子龙你在此等候,我去看看兄长有何事。” 说完,诸葛亮也是疾步前行数步,刚好诸葛瑾翻身下马。 他动作利落,带起一阵微风。 诸葛亮连忙拱手,面带愧疚之色:“我这几日都在与这些人斗智斗勇,没有拜会兄长!勿怪!” “你我兄弟,说这就见外了!”诸葛瑾爽朗一笑,眼中满是重逢的喜悦,随即则是一把拍了拍这个几年没见的弟弟,那手掌落下,充满了兄长的亲切与关怀。 诸葛亮二人互诉别离后只见闻,叙旧许久,不知不觉中,眼看天色不早,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了橙红色。 诸葛亮拱手,神色郑重:“兄长,在东吴多保重,弟也要回去了!”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舍与牵挂。 本以为没什么事情,只是和自己叙旧的大哥,却是神色郑重地拿出来一份竹简,缓缓递给了他。 诸葛亮接过竹简,满心疑惑地看向了大哥诸葛瑾,眉头微皱,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十年前曹昂给你的信。”诸葛瑾的声音低沉而略显凝重。 “曹昂?”诸葛亮有些惊诧地看着大哥诸葛瑾,眼中满是不解。 “唉!十年前有一自称曹昂的手下,派人到卧龙冈三次,声称要找诸葛孔明……”诸葛瑾缓缓说道,脸上浮现出回忆之色。 原来当年有人来找诸葛孔明,那时候诸葛亮并未取字,诸葛瑾就把那人打发走了。 后来那人又是来了两次,居然说找诸葛亮,还说要他去做丞相! 简直就是离谱! 那时候诸葛亮才十七岁,正是青春年少、一心读书的年纪,哪里能担当什么丞相之职? 诸葛瑾当时还以为那是骗子,并未让对方见年仅十七岁的诸葛亮。 最后一次来,对方留了一封信就走了。 后来,诸葛瑾就渐渐忘记了此事。 毕竟当时什么曹昂也是无名之辈。 直到前些日子曹昂称帝,这段尘封十年的事情,诸葛瑾才猛然想起。 这才赶忙去旧的书堆里,翻找出来了当年未拆封的那封信,急匆匆地送了过来。 诸葛亮听了大哥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莫不是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才给我取字孔明吧!”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说完,就要把那信扔了。 毕竟自己现在效力刘备,与曹昂毫无瓜葛。 却又想到兄长如此远的过来送这封信,就直接扔掉,也是颇为无理。于是,就把那信揣入了怀中。 和诸葛瑾告辞后,诸葛亮登上了船。 根据诸葛瑾所言,就根本不是找他的。 他自然也不必理会。 到了船上,他随口拆开看了一眼。 大意则是曹昂十分仰慕诸葛孔明,想要他共商大计! 其中好多地方还都是称呼为诸葛丞相! 诸葛亮笑了笑,只觉得这信内容荒诞不经,随手就把那书信丢在了怀中,拿出来《六韬》开始专心致志地读了起来。 只是半日时间,船到了荆州附近。 此时已经有些天黑,四周却是火把通明。 远远望去,就看到了刘备带着一众文臣武将正在码头翘首以盼,焦急地等待着。 刚刚看到了船缓缓过来,刘备就激动地大喝道。“军师!子龙!备就想着你今日要来了!”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喜悦和期盼。 诸葛亮急忙下拜,神情豪迈:“亮不辱使命!” 刘备一把拉住了诸葛亮的手,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吾得孔明,如鱼得水也!孔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法孝直愿意献出益州!” 诸葛亮却感觉刘备一身的酒气,正想要劝,却想着如此大喜,多饮用几杯也无妨。 二人乘坐马车,边走边说。 都是诸葛亮说自己一路见闻,刘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斜倚在座位上。 “孔明啊?北方有位诸葛洞明你可听说了?” 诸葛亮一愣,不知道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那诸葛洞明据说是策划了那次奇袭许都的事宜,一夜行军三百里,他在周瑜那里都是当笑话听的。 他和周瑜意见一样,必然是夸大之言,莫说夜行三百里,即便是日行百里,也绝无可能。 粮草不带了,军械不带了? 诸葛亮轻摇羽扇:“必定是那曹昂提前埋伏,用他曹家叔伯掌控许都,为了宣传自己武功,夸大出来的一人罢了!” “嗯。”刘备不置可否。 随后二人就聊起来益州之事,一路上,诸葛亮也把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益州的法正在得知了曹昂称帝之后,就心急如焚地劝刘璋要么北伐曹昂! 要么就投降曹昂! 哪知道那刘璋既不投降,也不北伐! 刘璋只想偏安一隅,做一个益州之主! 这让法正、张松等一些人十分的不满! 他们觉得刘璋胸无大志,目光短浅。 最后一商议,准备里应外合迎刘备入川。 他们用的理由当然是刘璋身为汉室宗亲,却对于乱臣贼子不闻不问,毫无兴复汉室之心! 诸葛亮听后大喜,拿下了益州,就相当于他当初隆中对的三分天下之策即将完成!待到天下有变,即可一统中原。 曹昂倒行逆施,得罪了所有世家,他判断两年后正是天下大变的时候! “好啊!亮这就去准备入川事宜!”诸葛亮兴奋地说道,就要下车准备粮草辎重军械。 却被刘备一把拉住:“不急!军师,备还有更为艰巨的任务交给你!” 见诸葛亮一脸不解,刘备则是继续说道。“比起益州,荆州更为重要啊!备思来想去,除了你坐镇荆州,备谁都不放心!”刘备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诸葛亮看着刘备真挚的眼神,心中不由的一阵感动! 一种被深深信任之感油然而生! “亮敢不从命!还请派一大将与亮同守荆州!”诸葛亮郑重地说道,表情严肃而坚定。 “备正有此意,就由云长协助与你。” 说完此事,刘备貌似不经意的说道。 这时候,一个校尉神色匆匆地来到马车边,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王上,军师不好了,关将军和张飞打起来了!”校尉的声音急促而慌乱。 刘备猛地站起身,急切地说道:“走,孔明,我们去看看!” 诸葛亮一愣,以前刘备都是规定只要二人在场,就必须要先称呼自己的。 每当手下先称呼了刘备,他都会严厉斥责一番。 如今却是没有理会。 之前叫人家小甜甜,我这么快就成牛夫人了? 这年代君择臣,臣亦择君,诸葛亮忽然想起了曹昂那封信。 随后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那只是十年前,况且那诸葛并不一定是找自己,自己现在过去寸功未立,也不一定受到重用。 没多久,车队就到了江边,刘备起身下车,却是没发现起身的时候,一份竹简悄然掉落下来。 诸葛亮下车后。 放眼望去,只见不远处插着一些火把,后面的两队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谁也不敢劝阻。 远处尘土飞扬,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张飞大喝一声:“红脸贼!俺就知道你上次投降曹操,不是好人!今日大哥称王,你却在此祭拜那曹贼!今日我非要捅你一万个透明窟窿!” 张飞双目圆睁,满脸通红,手中的长矛挥舞得呼呼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刺向关羽。 关羽也丝毫不示弱,怒目而视,拿起大刀稳稳地格挡住了张飞的长矛,也是大骂道:“环眼贼!曹公与我有旧,如今曹公早薨,关某在此祭拜又如何?” “你这红脸贼,分明就是想去做那曹昂的大官!”张飞的吼声如雷,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瑟瑟发抖。 刘备大声喝道:“住手!” 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随后抽出来双股剑,当啷一声,剑与兵器相交,一下子分开了打斗的二人。 刘备对着还拿着长矛、余怒未消的张飞就是斥责道:“去!给云长道歉!” “大哥!”张飞一脸的不情愿,瞪大了眼睛。 “去,给云长道歉!”刘备再次怒喝,声音更加严厉。 张飞慑于刘备的威势,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了关羽面前,闷声说道:“二哥!对不起了!” “哼!某自不在意!”关羽重重地掠了一下胡须,别过头去,脸上仍有不满之色。 刘备则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云长与曹公有旧,祭拜一下又如何了?值得你在此大呼小叫?” 说完,刘备也走到祭台前,点燃了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插在了那个曹公之位的前面。 对着张飞喝道:“公为公,私为私,我与你二人生死与共,岂能因这点小事生出嫌隙? 如今我也祭拜了孟德,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捅一万个透明窟窿?”刘备的表情严肃,目光坚定。 刘备的表现,被诸葛亮看在眼里! 就感觉一股豪迈之气从刘备身上涌出来,心中暗道一声真英雄啊! 有这样的主公,岂能是那周瑜那浅薄的离间计可以离间的? “走孔明,在荆王府已经设宴给你庆功洗尘!” 看着上车的三人,诸葛亮一愣,自觉的找了一匹马骑上去,跟着车队前行。 第41章 刘备:接着奏乐接着舞! 荆州原本刘表的府邸,如今已经成了刘备的荆王府。 刘表自让了荆州之后,仿佛是卸下了千钧重担,身体倒是有些好转,自请去江夏养老去了。 而此时的荆王府,宴会之上,灯火辉煌,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十几个歌姬在中间的空地轻歌曼舞,身姿婀娜,彩袖飘飘。 酒宴的正中那位长手长脚的大耳朵中年男子,则是大汉皇叔刘备刘玄德。 刘备满脸红光,眼中满是喜悦与自豪,目光缓缓扫过自己手下的文臣武将! 左边一排依次坐着诸葛亮、庞统、法正、简雍、糜竺、孙乾。 诸葛亮手摇羽扇,面带微笑,庞统目光炯炯,自信满满,法正神情严肃,若有所思。 庞统时不时的和诸葛亮聊着什么,诸葛亮频频点头。 简雍谈笑风生,不停的向着一边的法正劝酒。 法正则是有些拘束,刚刚从益州来到这里,就坐在了庞统之后,颇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 糜竺稳重端庄,坐在那里有些愁眉紧锁。 孙乾正在看着舞女流口水。 右边一排则是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魏延等猛将! 关羽手抚长须,威风凛凛,满面红光,时不时鄙视的看一眼倒数第二席位的黄忠一眼,对于黄忠的举杯,他冷哼一声,自顾自饮下。 张飞大碗喝酒,豪气干云,手里拿着一块肉蘸着酱料吃的满嘴流油。 赵云这位比刘备还要大几岁的五十岁多的老将,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眉宇间有些愁容。 黄忠老当益壮,精神矍铄,满头华发,对于关羽鄙视的目光,也冷哼一声,拿起酒杯看向了一边的魏延。 魏延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备对于下面的小矛盾并不在意。 看着文臣武将,顿时有一种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之感! 尤其是那庞统,在诸葛亮去东吴之时大力推荐! 不仅处理事情极为干练,还第一个拥护自己为荆州王! 而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雷厉风行地镇压了蔡瑁、蒯越之流!为荆州府库弄到了大量的粮草军械。 不但如此,庞统还迅速整合了整个荆州的力量! 在短短的时间内,让刘备就拥有了五万兵强马壮,士气高昂的大军。 黄忠魏延也是在刘表的命令下,没有做什么抵抗就投降了!刘备至今还觉得有些虚幻! 漂泊半生,忽然就时来运转了? 就连东吴那边,虽说割让了三郡给了东吴,却又被诸葛亮巧舌如簧借了回来! 双方约定好,等刘备拿下益州,就把那三郡给东吴! 相当于什么都不用出,就得到了一个盟友! 至于拿下益州后,要不要把那三郡归还孙权?笑话!他刘备凭本事借的凭什么还? 刘备举起酒杯,脸上洋溢着豪迈的笑容。 “诸公!孤有今日,多亏诸位相助!请满饮此杯!” 刘备的声音洪亮而激昂,充满了激动之情。 众人纷纷迎合,中间的歌舞也是旋转的更加卖力,一边的乐师也奏起了欢快的音乐。 唯有赵云愁眉不展,只是看了一眼酒杯,跪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刘备看向了赵云,晃晃悠悠走了过去:“子龙,今日大喜的日子,怎么愁眉苦脸的!来,备敬你一杯!” 诸葛亮看着中间载歌载舞的歌姬,眉头微微皱起,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却也可以理解。 在诸葛亮看来,刘备漂泊半生,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终于年近五十,在这乱世之中终于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放浪形骸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当初刘邦进了咸阳,不也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么? 诸葛亮在心中默默想着,打算次日再找合适的时机进行劝谏! 诸葛亮尚且还能坐得住,可这却惹怒了赵云! 看着晃晃悠悠的刘备,鞋子都不知道脱到了哪里。 赵云猛地站起身来,冷哼一声,动作迅速地一把拽过了乐师的乐器。 音乐骤停,就连舞女也是暂停了舞蹈。 整个大厅都看着这位赵将军,只见他圆睁双目,怒瞪着过来的刘备。 单膝下拜。 “主公,你变了!你难道忘了匡扶汉室的理想了么?”赵云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充满了失望与愤怒。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张飞立刻站了起来,暴跳如雷地大叫道:“赵云,放肆!你敢如此和大哥说话?” 却是被关羽拉了下来。 关羽也觉得最近刘备有些过于放肆了,酒宴基本没停过,谁劝谏都不听。 诸葛亮连忙起身阻拦:“子龙!快退下,只是一日而已,无伤大雅!” 赵云则是转头看向了诸葛亮,目光坚定而执着! “那里是一日,我可是听说这几日日日如此!”赵云的语气中满是愤懑。 诸葛亮也是有些愣住,他刚刚回来,只是见到了刘备,还没来得及了解最近的情况,刚刚庞统也是给他讲述荆州治理上的事情,并未提及此事。 一日也就罢了! 若是天天如此,就连诸葛亮也是觉得有些过分了! 诸葛亮看向了张飞,目光中带着探寻。 “果然如此么?”诸葛亮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刘备素来敬重诸葛亮,不断的给诸葛亮树立威望,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张飞,看到诸葛亮那凌厉的眼神,也是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来! 诸葛亮看到张飞的表情,心中便明白了,就知道此事不假! 随后面向刘备劝道:“主公!要不今日宴席就到这里吧!如今天下未定,大业未竟,切不可贪图享乐,消磨了斗志啊!” 哗啦! 诸葛亮就看到喝得半醉的刘备,面色涨红,一把掀翻了眼前赵云的桌子! 酒菜洒落一地,一片狼藉。 刘备只觉得诸葛亮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又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把掀掉了案几。 吓得舞女们花容失色。 “打了一辈子的仗就不能享受享受么?”刘备大声怒吼道,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满。 赵云冷哼一声,“那主公你就在这里享受吧!” 说完,转身大踏步向着外面走去,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留恋之情。 赵云的离去,惹得面前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诸葛亮连忙阻止:“子龙!子龙! 快给主公道歉!” 他的声音急切而焦虑。 “他这样下去,就不是我的主公!”赵云头也不回,脚步坚定地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一下,惹得全场鸦雀无声,安静得让人感到压抑。 诸葛亮从未看到过如此失态的刘备,他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拱了拱手。 “主公醉了!亮舟车劳顿,也回去休息了!” 说完,就深深鞠了一躬,也是转身向着外面走去,步伐沉重而缓慢。 这一举动,惹得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其他人也要纷纷离去的时候,刘备猛地站起身,拦住了众人! “别管他俩!接着奏乐!接着舞!” 刘备的声音近乎咆哮,带着浓浓的醉意和执拗。 …… 诸葛亮跟着老仆人,出了府邸,此时已经没了赵云的身影。 看着天色已黑,坐上马车,在一队士兵的护送下,缓缓向着刘备赐给自己的府邸走去。 一路上,他眉头紧锁,思绪纷乱。 在他看来,酒醉的时候劝诫是无用的,还是等到刘备酒醒的时候再劝不迟。 前些日子下皆劝刘备称帝,刘备自忖一一州之地称帝徒增人笑,是以称王。 称王之后,在荆州以大汉之官职,大封群臣。 废三公而设丞相,所有官职都按照中央朝廷设立,所有荆州文武都清楚,拿下益州之时,就是刘备称帝之日。 诸葛亮当时虽然不在,也是封了他一丞相的官职,总领百官,以示荣宠,还赐给了一个丞相府。 这府邸正是之前蔡瑁的宅子,距离刘备的府邸并不远。 “军师,我们府门口有辆马车,似乎是有人拜访。” 诸葛亮闻声,掀开马车。 就看到门口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马车边还有一位五六十岁的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身着粗布衣裳,步履略显蹒跚,却透着一股沉稳之气,向着他而来。 走到马车前几步站定。 “长沙太守张机拜见丞相大人!”老者恭敬地行礼道。 张机? 诸葛亮的记忆极强,只是稍作一想,就知道此人是谁。 长沙太守张机,去岁做出了一味叫做【祛寒娇耳汤】的一味药,在寒冬时节救活了许多人,名声一时大噪。 “原来是仲景先生,快家里请!”诸葛亮马上下车,脸上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张机确实没动,依旧在那里躬身,身子弯得更低了。 “机今日有事求丞相!”张机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无奈。 诸葛亮凝眉,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刚刚成为丞相,就有人来求办事了? 不过他面上并未表露不满,也不再要求张机进府。 诸葛亮说道:“仲景先生的【祛寒娇耳汤】,活人无数,亮早有耳闻!可是是需要什么药物?亮若能办的自然不会推辞。”他的目光中带着探寻。 张仲景则是连连摆手,脸上满是苦涩。 叹气道:“那里有什么的祛寒娇耳汤,不过是一些热汤和面食包裹羊肉,给那些饥饿之人充饥罢了! 我此次前来,还请丞相让荆州王饶了长沙百姓吧!” 诸葛亮皱眉:“我主素来爱护百姓,不像那曹贼动不动就屠城,你这话从何说起?” 第42章 攻打益州的时机到了 张机躬身一礼,随后就在门口急切地说起来意。 原来长沙境内,本来粮食就不多,百姓时常挨饿! 就这样,生活还算过的下去,比起北方来说,还是好无数倍的。 起码没有易子而食的事情发生。 张机听说北方因为打仗人口十去七八,不但如此,那里的孩子和妇女还经常的失踪,不知去向。 这次诸葛亮要去把长沙郡割让给东吴,刘备虽然没打算还,但也是给了长沙郡更高的摊派任务! 张仲景听说此事,心急如焚,急忙来劝阻! 几次想要见刘备,都被拒之门外见不到! 这才多方打听,好不容易打听到诸葛亮的府邸! 张机想要借助诸葛亮在刘备面前的影响力,希望能把长沙的摊派降低一些。 他是见过北方的惨状的,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完全就是写实。 长沙百姓虽吃不饱,起码没经历过太多的大战,饶是如此经历了黄巾之乱,和孙坚和刘表的拉锯,百来万人口也只剩下一半。 他眼巴巴地看着诸葛亮,眼中满是期盼。 诸葛亮听了张仲景的话,许久沉默不语! 他的脸色阴沉,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民间的事情他也清楚,只是此时大汉颓萎,北方曹魏更是公然窃取汉室,国之不国。 无兵无粮怎么能对抗强敌,匡扶汉室? 慈不掌兵!这是残酷的现实。 诸葛亮站起身,神色坚定却又带着一丝无奈:“这不过是一时间的阵痛罢了!等匡扶汉室之后,我必请主公与民休息!” “可是,长沙的百姓撑不到汉室兴盛了啊!”张仲景的声音带着哭腔,几近绝望。 诸葛亮一阵烦躁,随后不再搭理张机,衣袖一甩,自顾自的来到了府内! 此时一轮明月高悬在天上,清冷的月光洒在庭院中。 张仲景的话在他的心头萦绕。 “可是,百姓撑不到汉室兴盛了啊!” “百姓撑不到汉室兴盛了啊!” 诸葛亮努力的想要甩掉这样的话,他不停地摇头,在庭院中来回踱步。 可是那声音依旧在他的脑海中回荡,怎么也摆脱不了! 左右睡不着,诸葛亮索性起身拿起了一份公文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庞统的收粮报告,上面的数据详实清晰,基本上都是从那些世家大族手里收的,平民的份额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庞统做事向来周全缜密,这份报告做得无可指摘! 随后,诸葛亮的心坚定起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桓帝灵帝的胡作非为,致使朝政腐败,民不聊生; 这一切都是因为黄巾贼的叛乱,搅乱了天下的安宁; 这一切都是因为诸侯不知道公忠体国,只知争权夺利; 这一切都是因为曹贼妄图篡汉,野心勃勃! 要想扫除这些弊病,让大汉恢复往日的荣光,代价是一定要付出的! 义不理财,慈不掌兵! 随后喊来了老仆! “以后把我餐食减去三分之一!”诸葛亮的语气坚决。 “可是,您的餐食本来就不多。”老仆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没有什么可是的,执行就是了!”诸葛亮眉头紧皱,不容置疑地说道。 诸葛亮吩咐之后,又想到了如今的刘备每日饮酒作乐,不禁忧心忡忡。 想着明日该如何劝谏,才能让刘备重新振作起来,以大业为重。 一定要尽快的结束这战乱啊! 随后思绪渐渐沉重,就慢慢睡去。 …… 诸葛亮走后,整个荆王府内,依旧是灯火通明,又是举行了半个时辰的歌舞才散去。 此时的王府,喧嚣渐息,徒留一片凌乱与寂静。 如今大厅之下,只剩下刘关张三人。 “走!二位贤弟与我同榻而眠!”刘备的声音带着醉意,脚步也有些踉跄。 张飞也是喝的有些醉了,舌头都有些打结:“大哥,那诸葛村夫忒的不给你面子!大哥招他来以后,未立寸功,确是拽的不行!” 听到张飞的话,刘备也是清醒了一些,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诶?不许这么说军师,你可知昔日高祖为什么把萧相国位列功臣第一?有了萧相国在后面,高祖才能一败,再败,终于打败项羽! 孔明虽行军打仗之才略逊,自从有了孔明后,我们可缺过军资?”刘备的话语虽然有些含糊,但语气坚定。 张飞也是挠挠头,努力回想,确实诸葛亮来后,日子好过多了! 关羽则是说道:“哼!大哥的荆州是刘景升让来的,又和他诸葛孔明有何关系?”关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二弟此话休要再提,没有孔明运作,刘景升怎会让出荆州!”刘备摇摇晃晃说道,眼神中透着警告。 关羽也是低下头来,却是有些不服气。 这时候他的袖中掉出一个竹简,原本这是他在刘备车上看到的,看到上面的诸葛孔明亲启的字,想必是诸葛亮不小心掉落的,他想着宴会结束后交给诸葛亮,却没想到诸葛亮提前离席。 关羽正要弯腰捡起,却看到那竹简已经散开,他却是看到了曹昂的名字。 关羽捡起只是看了一眼,却是看到了正是曹昂写给诸葛亮的信! 信上没有日期,对诸葛亮则是极尽吹捧之能事! 还称呼诸葛亮为丞相!刘备称荆州王,封诸葛亮为丞相,显然是这些日子的事。 而这封信,显然已经许久,竹简的线都有些脱落了。 莫不是这是以前曹昂给诸葛亮写的信,如今看到曹昂称帝,动了其他心思不成? 关羽一下子怒了,本来就红的脸色更是涨得通红! “这诸葛村夫居然敢首鼠两端!大哥你还护着他!”关羽大声怒吼道,说着,把手里的竹简递给了刘备! 刘备拿过竹简,匆匆扫了一眼,一身的酒气也是完全散去! 整个的头脑也是变得清明! 想起来前些日子称王之时,自己并没有等诸葛亮回来! 又想起了下午的时候,那士卒先称呼自己,而未先称呼诸葛亮,当时诸葛亮的表情好像是有一闪而逝的变化! 刘备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张飞也是看到了竹简的内容! 大叫道:“俺这就去捅死那诸葛村夫!” 啪! 张飞就感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张飞惊呆了! “大哥!你打我!”张飞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下次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若是让我再从你口中说出如此的话,你就不是我兄弟!”刘备怒目圆睁,声音严厉得吓人。 酒醒了的刘备,匆忙起身,急忙穿戴整齐! 他的脸上满是懊悔之色,心中不断自责。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日子自己好像真的有些飘了! 本来想着享受一两日的,却是日日如此放纵!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这封信让他忽然意识到,诸葛亮不是只有他这一个选择! 什么法正庞统,哪里有诸葛孔明用得顺手! 诸葛若无大才,那曹昂会如此跪舔么? 他忽然想到了当初徐庶被骗离他而去的场景! 那种失去重要谋士的痛苦和无奈,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发生第二次! 刘备此时就像是一个习惯了每日小娇妻给他打理家院的渣男,忽然发现有个高富帅居然也想追求他的小娇妻! 大骂一声:“曹贼不当人子!” 匆匆穿戴好了鞋袜,向着外面走去。 刘备就要向外而去,忽然看到了被打的张飞还愣在那里,神情呆滞。 刘备感觉刚刚自己有些急躁,不禁心生愧疚。 急忙安抚道:“你我兄弟荣辱与共!刚刚打你是大哥的不是!你快去休息吧!某亲自到丞相府上道歉!” 刘备的语气充满了歉意和关怀。 张飞有些焦急,不知道说些什么,就看向了关羽:“二哥你说!” 关羽则是站了出来,神色坚定:“大哥,你这是什么话!既然我等兄弟荣辱与共!怎能让大哥一人去道歉, 弟与兄同往!” 张飞激动的点头说道:“俺也一样!” 刘备狠狠的牵住了二人的手,目光中满是感动:“走!” 说着,拿起了手里竹简,就向着丞相府快步而去。 张飞正要上前敲门,就被刘备拦了下来。 刘备抬头看着现在的天色已经大黑,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上,洒下清冷的光辉。 摇了摇头,“不要打扰丞相休息。” 当初三顾茅庐之时,漫天飞雪数九寒冬都等了! 更何况如今春日! …… 自从跟了刘备以来,诸葛亮每日都是天不亮就醒来,未曾有过一日懈怠。 今日也不外如是! 再也没了当初在卧龙岗那悠闲自在的日子了! 如今肩头的担子沉重,责任重大。 今日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最重要的则是劝谏刘备之事情! 过不了几日,军械就已经准备完毕,只待一个时机,就可出兵益州,怎么能如此放纵地饮酒? 正要吃早饭,就看到仆人慌里慌张、脚步匆匆地跑来。 “丞相,您终于起了!荆王带着关将军和张将军在外面站了一夜了,还不让老奴给您报告!”仆人一脸焦急,气喘吁吁地说道。 诸葛亮急忙走到外面。 就看到了满身露水的三个中年人! 不是刘关张三兄弟又是何人? 他们的衣衫被露水打湿,头发也有些凌乱,显得十分狼狈。 刘备上前一礼,语气诚恳而急切:“备知错了!还请孔明不要弃我而去啊!” 诸葛亮看到刘备居然如此,也是急忙搀扶起了刘备,满脸惊讶。 “主公此话从何说起?亮何时要弃你而去了?” 忽然,诸葛亮想起了那封信。 随即哈哈笑道:“主公,莫不是曹昂的那封信被你看到了?” “唉!正是如此!”刘备长叹一声,拿出了那封信,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诸葛亮看着浑身露水、满脸疲惫的三人,心中万分感动! 昨日刚刚引起的那一丝情绪,瞬间化作虚无!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的辅佐主公一统天下! 别说那是十年前的曹昂,即便是现在的魏国皇帝曹昂的招揽,他也不会有半分的动摇。 就在这时候! 一个快马由远及近疾驰而来,看到了刘备几人,立刻翻身下马。 “王上。” 刚刚说了一句,就被刘备大骂! “孤王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么?以后有丞相在的时候,先称呼丞相!回去自领十军棍!” 刘备怒目圆睁,声色俱厉。 诸葛亮急忙阻止,“主公之心亮已知晓!不必惩罚士卒!” 刘备也是表达一个态度而已,也就借坡下驴。 “那就五军棍!军师不必再说!” 看着刘备坚决的态度,诸葛亮也不再阻止,拿出了那竹简! 打开一看,消息繁杂纷乱,什么天雷滚滚,诸葛亮连一个句读都不相信! 饶是如此,他也从里边提炼出来了最重要的消息! 那就是汝南的十万大军内讧,然后就地解散,被遣散回原籍! 之前之所以没有出兵益州,主要就是汝南的十万大军就在荆州的北方! 荆州之兵,根本就不敢去打益州。 如今汝南郡十万大军解散,没有半年一年的,根本就无法继续筹集如此大规模的大军来进攻荆州! 诸葛亮脸色则是大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主公!出兵益州的时机到了!”诸葛亮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第43章 周瑜:匹夫!竖子!懦夫!鼠辈! 东吴。 扬州。 豫章郡。 柴桑是东吴的重要城池,是孙权文武官员所在之处,在此时类似于国都的存在。 在交通方面,凭借长江水系的便利,柴桑成为了重要的交通枢纽,便于东吴军队调动和物资运输。 在军事上,柴桑地处长江中游,是东吴的军事要地。 东吴的许多军事部署和商议就在柴桑进行。 之前为了防范曹操的大军南下,调集了整个东吴三分之一的精锐在此练兵。 可以说除了镇守地方必需的军队,几乎全部调集于此地。 足足的三万精锐大军,加上各地运送粮草辎重的辅兵民夫共计六万大军,号称二十万枕戈待旦。 军容整齐,士气高昂,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奔赴沙场。 此时城外的中军大都督大帐中。 周瑜坐于最中央的主位,他身着一身常服,腰跨佩剑,英姿飒爽,面容俊美,目光炯炯有神。 鲁肃则是作为孙权的代表坐于侧位,表情严肃,正襟危坐。 座下大将黄盖、程普、韩当、周泰、吕蒙、甘宁、凌统等大将坐在左右! 一个个威风凛凛,神情肃穆。 除非作战或者训练之时,没有哪个脑子有坑的会把几十斤的铠甲穿在身上。 即便行军之时,大多数也都是由辅兵背负或者大车马匹托运,到了战斗之时在穿在战兵身上。 他们也是一身常服,身披简单的皮甲。 周瑜意气风发,声音洪亮地喊道:“程普、韩当、黄盖、周泰!” “末将在!”四位大将齐声应道,声音如雷,整齐划一,同时并列而出! “你等四人随我率领一万兵马并一万辅兵,南下交州!”周瑜大手一挥,果断下令。 “是!”四人齐声回应。 点到名字的几人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碍于周瑜的威势,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有黄盖站了出来,抱拳说道:“大都督,两万兵马恐怕拿不下交州啊! 士燮虽无大将,也是有着几万兵马的,加上防守之利,恐怕不是两万人能够攻打的。”黄盖神色焦急,语气诚恳。 其他人也是纷纷的站了出来。 甘宁、凌统都是纷纷的请战! 吕蒙更是拱手说道:“是啊,大都督,末将也愿意前往! 士燮在交州多年,也是有着多年的积累,若是我全军压上,必能一战定乾坤! 末将愿意率领三千兵马作为前锋!” 在一边不做言语的鲁肃,则是侧目的看向这位吴郡的吕蒙。 在他的印象里,此人作战勇猛,却是不好读书,行事颇为鲁莽。 如今居然能说出如此有条理的话了。若是之前几年,这位恐怕会说:“干你娘叻!区区士燮!给我三千人马干死他!” 周瑜看到吕蒙的成长,也是十分的欣慰! 和一边捻须微笑的鲁肃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有赞赏之意。 周瑜呵呵一笑。 “就由子敬说吧!”周瑜微笑着说道。 鲁肃则是拿出了一份竹简,神情郑重。 “这是士燮的投降书。 士燮早就有投降我主之意,只是手下不赞同投降的也有三成。 若是强行的要投降,怕是免不得一场内乱! 如今我们只需要展示自己的兵威,帮助士燮压服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即可!” 鲁肃缓缓说道,声音沉稳有力。 周瑜也是点头,也就是说士燮的五万大军,里边至少有三万是主张投降的。 只要自己两万大军过去,那就不是自己两万对五万,而是五万对两万! 还有士燮多年作为交州之主的威势! 周瑜自忖带领两万兵马过去,号称七万,大概率会兵不血刃的拿下交州! 即便那两万兵马冥顽不灵!自己带过去的都是精兵!即便是民夫也是精壮之辈。加上本地的三万人马,还有领头的士燮,那也是占有绝对优势的! 况且,北方曹魏的十万大军还陈兵汝南。 虽说他判断曹魏解决内部问题都会焦头烂额,无暇他顾,但也需要作出防备! 周瑜见众将领还有不服,继续说道。 “留在这里的,任务也很重要,并非完全的没有战功。 汝南的十万大军,随时都有南下的可能! 虽有长江天险,也不可懈怠!”周瑜的声音严肃而有力,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校匆匆进来在周瑜面前耳语几句! 周瑜刚刚还是意气风发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的精彩,犹如晴日里突然涌起的乌云。 随后怒目圆睁瞪着鲁肃! “鲁子敬!不是说已经追回了去曹魏称臣的使者了么?”周瑜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质问,仿佛要将鲁肃穿透。 刚刚那小校尉来报道,正是魏国加封孙权为吴王的使者已经进入了柴桑城。 见鲁肃没有说话,只是脸红的看向了一边! 周瑜大怒,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 周瑜上次就坚决反对向魏国称臣! 孙权当时答应得好好的,言辞恳切,信誓旦旦。 没想到如今魏国所谓的天使都到了! 若不是他周瑜心思缜密,派人暗中在柴桑城外监视,怕是孙权这个吴侯,就已经成了魏国加封的吴王了吧? 想到此处,周瑜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对孙权的出尔反尔感到无比愤怒和失望。 对于继承自伯符的吴侯之位,就如此的弃如敝屣么? 周瑜对着外面怒喊到:“备马!”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充满了急切与愤怒。 就要向外大步走去。 鲁肃急忙拉住正要向外疾步走出的周瑜,双手紧紧拽住周瑜的胳膊,一脸紧张。 “公瑾莫要冲动啊!这是长史大人提议,主公首肯的啊!” “哼! 好一个张昭张子布! 匹夫! 竖子! 懦夫! 鼠辈! 某必杀此等的奸佞!” 周瑜双目喷火,额头上青筋暴起,再次愤怒地指着鲁肃吼道。 这话语好似阵阵惊雷,在营帐中炸响,令人心惊胆战。 周瑜此话一出,吓得全场无一人言语。 整个营帐内仿佛被冻结了一般,寂静得可怕,所有人都被周瑜的怒火震慑住,呆立当场。 还是鲁肃最先反应过来,死死拉住了周瑜。 “不可啊,大都督莫要冲动! 张子布也是讨逆将军指定的托孤之臣啊!”鲁肃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担忧,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周瑜也是气糊涂了! 他的头脑被愤怒占据,一时间失去了理智。 他自然不可能真的杀了张昭! 毕竟张昭在东吴也算是位高权重。 周瑜用力推开了鲁肃的手! “某自然知道!某去杀了那曹魏使者也就是了!”周瑜低声沉吟,声音中满是决绝。 说完,径直的走向了帐外! 步伐坚定而急促,仿佛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 骑上准备好的马匹就向着柴桑而去!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周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可急坏了鲁肃!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急如焚。 对着周围的大将们拱了拱手。 “快,我等同去拦住公瑾! 不能让公瑾做傻事啊!主公已经 28 岁,公瑾还拿主公做小孩子! 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鲁肃的声音带着颤抖和焦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说完鲁肃也是骑上了马匹,狠狠一夹马腹,在后面拼命追了过去。 吕蒙走到黄盖和程普面前,一脸诚恳地说道:“程将军,韩将军,黄老将军,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吕蒙身为中郎将,周瑜鲁肃走后,他和韩当程普就是这里地位最高的将领。 然而他自存年纪尚小,经验不足,所以在诸多事务上经常倾听这些老将的意见。 黄盖和韩当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满是犹豫和思量。 韩当率先对着程普开口:“程将军,您是什么意思呢?” 程普略一沉吟,大手一挥:“走!同去同去!” 凌统此时也说道:“那就去看看吧!” 凌统说完还恶狠狠的瞪了甘宁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充满了仇恨和怨怒。 所有人纷纷出去骑上马匹向着柴桑而去。 一时间,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漫天的尘土。 只有甘宁默不作声,低垂着头,神色落寞地站在原地。 吕蒙走到甘宁面前,轻声说道:“走吧,兴霸,一起去!” “将军,我就不去了吧!”甘宁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深深的无奈。 吕蒙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杀了其父凌操之事,当时各为其主,你不必挂怀!” “唉!我有什么好挂怀的,将军这话应该去和凌公绩去说!”甘宁长叹一声,脸上满是苦涩和无奈。 …… 第44章 鲁肃:那一刻我看到了,神! 另一边。 吴侯府外。 张昭、顾雍、诸葛瑾、阚泽、严峻、薛宗、吕范等一众文臣穿戴整齐,一个个神色肃穆。 他们恭敬地站在吴侯府外,身姿挺拔,仿佛在等待着一场至关重要的会面。 府内。 孙权正在一个铜镜面前整理衣冠。 铜镜中的他,碧眼紫髯,眉头紧锁,目光深邃而凝重。 孙权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无比的阴沉! 那阴沉的脸色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让人感到压抑和沉重。 虽说大家都称呼他为吴侯,但他心里清楚,他的吴侯的称呼却是继承自他的兄长孙策。 既然继承自他的兄长,按照道理说迟早是要给侄子孙绍的。 每每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便涌起复杂的情绪。 有对兄长的思念,有对自身责任的沉重认知,还有对未来的迷茫与坚定交织的复杂情感。 孙策死后,那些老臣,尤其是周瑜,在孙权看来虽然表面拥护自己,他却知道周瑜和长兄关系匪浅。 前几日更是拿剑闯入吴侯府,简直就是不把他当成主公来看! 这让他极其的愤怒! 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大哥的托孤之臣加好友么? 无论如何,那自己都是君,都是主公! 前些日子那周瑜气势汹汹的样子,哪里有把他当作主公了? 面对训孩子一般的周瑜,他还只能热情地称呼。 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吴侯之位,来自孙策! 他内心对此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他没有任何的军功,这一切都是父兄浴血奋战打下来的。 这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无比的压抑。 若是他承认自己是吴侯,那在其他人眼里,周瑜张昭等人就是孙策的代言人。 他就必须得尊重他们,甚至在许多事情上都要听从他们的意见,这让他感到自己仿佛是一个傀儡,没有真正的自主权。 若是他不承认自己继承自孙策。 他就只有两个办法,一来就是打出自己的威信! 可是军权牢牢地把握在周瑜的手里,韩当程普那些老将都服周瑜,他根本就没有机会。 他深知自己在军中的威望远远不及周瑜,那些老将们对孙策忠心耿耿,唯其马首是瞻。 孙策死后,更是对周瑜唯命是从。 曾经有一次他提出军事意见后,那些人都齐齐地头不语,仿佛没听见一般。 最后周瑜更是说他那都是纸上谈兵,没有任何的可操作性。 这让他感到自己被架空,虽然他们大多时候对自己还是尊重的。 没有胜仗可打,他想要在军中树立自己的威信,简直是难如登天,每思及此,他都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好在他这些年也在军中拉拢了不少年轻的亲信。 吕蒙,那年轻有为、英勇善战,前些年有些混,在他的斥责下也知道了读书知礼。 凌统,心怀壮志、一腔热血的青年,在凌操死后要杀甘宁被周瑜阻止,也是暗地效忠于他。 还有那个甘宁,新投降过来的,也是对周瑜没有多少的忠心。 此人武艺高强,有勇有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可以拉拢的对象。 孙权柔柔脑袋,不禁眉头紧皱,凌统和甘宁有杀父之仇! 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问题,还得好好的调和才是! 否则,内部纷争不断,如何能成就大业?在此事的看法上他和周瑜是一致的。 即便如此,孙权感觉那些人对付周瑜根本就不够。 周瑜在军中的威望极高,势力庞大,他甚至在后面给周瑜使绊子都不敢。 一想到周瑜那俊美威严的面容和强大的影响力,孙权就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张昭也是顾命大臣,虽然平时的时候都是十分尊重他。 然而,若是他敢断了周瑜的军粮,怕是张昭第一个就不答应。 而且他也不敢也不会去如此做。 至于等到周瑜老死! 孙权想都没想过! 周瑜只比他大七岁! 这漫长的等待太过渺茫,根本无法作为可行的策略。 如今,就只能用另外一个办法了! 那就是先承认曹魏政权,从曹魏那里受封吴王。 从法理上就根除了自己是从大哥那里继承而来的事实! 虽然有些掩耳盗铃,这年代的人就讲究这个。 我继承自孙策的吴侯理所应当应该传给侄子。 我受封的吴王,与你孙策何干? 想到此处,孙权笑了! 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决然,还有几分对未来的期许和憧憬。 孙权整理好衣冠,缓缓走出了吴侯府。 以张昭为首的文臣们齐齐躬身,动作整齐划一。 “拜见吴侯!”他们的声音整齐而恭敬。 “嗯!大家不用客气!”孙权嘴上说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内心深处虽然对吴侯这个称呼厌恶至极,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丝毫的不满。 这帮文臣贪生怕死,惧怕曹魏,刚好可以成为他的助力! 这时候,一声大喝传来! 那声音犹如惊雷炸响,吓得孙权一惊! “鼠辈!你就是如此报答伯符的托附的么?”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下一刻孙权就看到了周瑜怒目圆睁,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自己的宝剑。 寒光一闪,令人胆寒。 而孙权发现自己身边的侍卫,一个个面面相觑,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动! 孙权心中大惊,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还以为周瑜要反了! 正要拔腿就跑,却看到周瑜的剑并不是指的自己。 而是直直地指向了张昭。 孙权庆幸自己刚才慢了半拍,才没有在众臣面前丢脸!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恢复平稳。 孙权整理了一下心情,强装镇定地说道:“公瑾,快把剑放下!你怎么拿着剑对着子布?” 周瑜只是在马上虚空对着孙权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那动作迅速而利落,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 “吴侯,我今日就要和这奸贼理论一番!为何要受那曹贼之封号!”周瑜的声音高亢激昂,充满了愤怒与坚决,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喷发出来。 孙权面带微笑,轻轻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张昭则是面沉如水,一脸的严肃与坚定,面对周瑜的剑丝毫不退。 甚至还向前迈了半步! 那步伐沉稳有力,显示出他毫不畏惧的决心。 “既然不敢杀老夫,拿着剑又有何用?”张昭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带着一种久经世故的沉稳。 “哼!”周瑜冷哼一声,愤怒地收回了自己的剑,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这位老臣,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对方燃烧殆尽。 张昭也没再挑衅,而是拱了拱手,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曹贼虽然无君无父,那也是上乘天命,下受禅让,大汉气数已尽,我主受封曹魏有何不可? 说白了我都投降了你凭什么打我? 若是那曹贼百万大军南下,是你周公瑾那三万人马能阻拦的么? 即便是加上那刘备,怕也是不能吧?” 张昭说完,众人纷纷点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那一张张脸上满是忧虑和恐惧。 周围的议论气的周瑜真想一剑刺死这匹夫:“曹贼哪里来的百万大军? 我江东素来豪杰,昔日霸王三万破高祖五十万大军,项羽能之,我亦能之! 即便是真有百万大军,某自率领将士挡之!” 周瑜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决心。 周瑜此话一出,张昭则是不再说话。 那表情冷漠,紧闭双唇,眼睛斜上瞥着周瑜,那意思却仿佛像是写在了脸上! 似乎在说:吹什么牛逼呢? 那些文臣虽然不像张昭这么明显,也都一副不信的样子。 孙权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文臣武将就在他面前毫无顾忌地争吵起来,丝毫没有顾及他这位主公的感受。 他的内心早已愤怒到了极点,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然而面上却是带着淡淡的微笑,那笑容显得十分的自然,没有半点僵硬和勉强。 在二人说话的同时,他偶尔轻轻地点头,动作自然。 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可袖中紧握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这时候,又是几声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就见六匹马风驰电掣般前来。 为首的则是鲁肃,他神色匆匆,一脸的焦急。 后面跟着的则是程普、韩当、周泰、黄盖、凌统。 这几位将领个个威风凛凛,气势不凡。 鲁肃骑着马,听到了周瑜的话,一脸崇拜的看着周瑜,仿佛看到了……神! 其他将领的脸上则有些不自信,又是有些激动。 就连孙权发现自己边上的卫士,也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周瑜。 孙权也是羡慕的看着周瑜!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如此一般! 孙权想到了周瑜即将南下出兵交州,到时候带走了那些老将,岂不是自己说了算? 若是真的无法受封吴王,等周瑜南下,自己带领十万大军,也去攻打曹魏一座城池,那是何等的威风? 眼前还是先和为主,若是实在办不成,那就打吧! 他要向江东众将领证明自己,不是只有他周瑜才能统兵! 忽然孙权眼神一凝! 目光快速在众人身上扫过,居然没看到吕蒙前来? 他的心中瞬间一惊,莫非是暗中效忠自己的吕蒙被周瑜拿下了? 无数个糟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随后就见到两匹马也是急匆匆地骑了过来。 马上的正是吕蒙和甘宁。 看到他们的身影,孙权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鲁肃回过神来,看到这里只是争吵,没有动手,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他迅速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 先是对着孙权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那礼节周全而规范。 然后急忙拉住了周瑜缰绳,神情急切而担忧。 “公瑾,那曹魏使者呢?你没杀了吧?”鲁肃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和焦虑。 此话一出! 众人皆是震惊地看着周瑜,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紧张。 是啊! 那里说那曹魏的使者早就应该到了啊! 就连孙权也是脸色骤变,他的指甲深深地陷在了肉里,却浑然不觉疼痛,紧张万分地看着周瑜。 周瑜脸一红,显得有些尴尬和羞恼。 “某是要杀了那使者的!那厮的马跑的飞快,某又没带兵,也没带弓箭,就先来这里了! 哼,无胆鼠辈,他若是敢来,某必亲自劈了他! 谁敢拦我?” 周瑜向着四面看去,话语中满是愤怒和不甘,那气势仿佛能将一切阻挡他的人都碾碎。 孙权眼睁睁的看着众将领,一个个的低垂着头,那模样仿佛在躲避着他的目光。 当他看到吕蒙和凌统的眼神偷偷看向他的时候,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那动作极其细微,若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察觉。 周瑜造反是不可能的,或许他指挥人杀了那使者,有孙权在这里也没有人会动手。 若是周瑜亲自动手,还真不一定有人能拦住他。 即使吕蒙敢拦,也不一定拦得住! 在孙权看来,后面程普、韩当、周泰、黄盖都是他大哥的铁杆,周瑜又是他大哥的托孤之臣。 或许周瑜若是对孙权的动手,他们可能会拦一拦。 然而,若是吕蒙敢对周瑜动手,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们对孙策的忠诚,以及与周瑜多年的情谊,注定了他们的立场。 就连鲁肃看到那周瑜杀气腾腾的眼神,也是没有再劝。 那眼神犹如利剑,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鲁肃深知此时的周瑜已是怒火中烧,难以劝解。 张昭等人也是暗自摇头,不再言语。 孙权只希望那曹魏的使者现在不要过来。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表情依旧微笑恬淡,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额头上却不知不觉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安静! 无比的安静! 除了马匹呲鼻的声音,现场再无其他声音。 足足过了几十个呼吸之后,孙权正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现场的气氛。 忽然一声大喝犹如晴天霹雳,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大魏天使到!” 孙权一惊,糟了! 第45章 步骘:称臣的事儿真不是人干的 许都城。 皇宫。 诸葛洞明陈词慷慨陈词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道清则是不干了! 若是以前的他一定是赞成去打的,做了丞相后才发现,如今现在全国上下都缺人。 皇帝可是给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两年内,起码保证不能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 哪里还有人手去打仗? 再说了,打下了地盘,又多了一块地方要去建设! 这些地方是真穷啊! 道清上前一步,神色激动地对诸葛洞明说道:“你懂不懂民生,现在去打东吴,若是打下来了不占领,岂不是有损我大魏的国威? 若是占领了,那么多的穷鬼,来来来,这个丞相你诸葛洞明来做!”他的声音高亢而急切,额头上青筋暴起。 头上的光头都更亮了几分。 曹昂揉着脑袋,一脸的无奈和烦闷,看着自己的两个手下在激烈地争论着。 诸葛洞明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东吴很有可能在我方建设的时候突然打过来。 所以给出了两个方案,一就是主动出击打过去。 二就是铸造两千里的防线,沿着长江部署兵马防守。 也就是现在曹魏方案的加强版。 这两个方案都是被道清给否决了。 最后的方案则是封对方为吴王的时候,故意激怒对方,让对方出兵。 趁着张冲的三千兵马还在汝南,让对方出兵,打垮对方的主力,让对方几年之内无力北上。 这样就可以暂时的把沿江的各个城池的守军回去建设。 合肥、皖城、襄阳、安陆、历阳这几个大城共有守军十万人左右。 十万人不事生产,就至少得三十万人供养。 整个的北方曹魏地盘的人口还在统计,根据曹昂的印象,应该在一两千万,还不如后世的一个大城市人口多。 解放四十万的劳动力,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既然已经定下,诸葛洞明就转身下去安排。 这个使者大概率是去送死的。 曹昂忽然喊住了诸葛洞明:“我有一个使者人选。” …… 曹昂看向南方,距离那场对话已经数日。 那使者现在已经被砍了吧? 想到使者,他忽然想到那位种田好手老杨的继子,有一日忽然让他取字,看着他是老杨的继子,就随口起了个继子的字。 不知道怎么就听成了借子,也差不多,他就没有纠正。 前段时间去曹仁那里颁布诏书了,怎么还没回来? …… 一个时辰前。 “杨天使!这边请!过了长江,前方三十余里就到柴桑了!”步骘脸色带着一丝讨好,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这个嚣张的年轻人。 他的心中则是不停地咒骂着,投降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这次去了许都,他也是真正的见识了什么是草台班子! 天使居然还可以换来换去的! 本来派来赐封的天使,乃是另外的一位姓司马的年轻人,在路过汝南的时候,那人忽然摔伤了左腿。 本来步骘想着可能会换一个稳重靠谱的天使,没想到当时这位更加年轻的小子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还拿出来了一个证件! “我有使者证件!按照使者条例,可以由我代办!” 当时步骘都傻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 还可以这样? 这也太荒唐了! 当时那位天使在查看了这位年轻人的所谓证件之后,竟然就真的把诏书给了他? 步骘满心的不可思议。 原本想着也就是和之前的那位差不多!没想到这位年轻人的脾气竟是如此乖张! 一个十七八岁的,对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就跟训儿子一般。 唉! 步骘叹了口气,满心的无奈和憋屈。 自己怎么也算是吴侯手下的重臣之一,没想到竟要在这里受到这样的委屈。 杨晋听到步骘的话,一脸高冷的说道。 “去!把我的马牵来!” “南岸已经备好了马车?” “嗯?听不懂人话?” 杨晋沧浪一声拔出腰间宝剑! 那动作迅猛如风,神色无比张狂,那态度嚣张到了极点! 步骘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那里牵来了在之前就拉上船的那匹马。 呕! 杨晋刚刚一下船,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疯狂地吐了起来! 那呕吐声令人侧目,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足足一刻钟之后! 他才慢慢的恢复了一些,整个人看上去虚弱而疲惫。 之前那位天使在路过汝南时,刚好摔伤了腿。 他便自告奋勇地要担负这样的任务! 他还记得临走之前,那位天使神情严肃地交代他,一定不要丢了国威! “陛下说了,去那里要嚣张一些!” 丢失国威? 不可能的! 他的字是大公子亲自给取的! 杨晋,杨介子! 就是要他以傅介子为榜样! 他也是从小就以傅介子为榜样,立志成为一个出色的使者!在高中的年纪,就凭借着过人的才智和坚定的信念完成了使者培训的考核! 一要猛! 二要不怕死! 班定远率三十六人出使西域杀穿了整个西域。 安国少季睡出使南越睡对方太后。 傅介子出使楼兰直接杀了对方国王。 班定远那样的功绩他不敢想,他也不会领兵。 他对对方太后也不感兴趣。 可能和自己的字有关,他最想的就是像傅介子一般,砍了对方国王还能完好无损。 若是能把孙权砍了,这次就不枉此行了! 上一次的传诏书,在敌人的千军万马中,那种惊心动魄的场面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之感! 嚣张一些还用叮嘱嘛?不嚣张做什么使臣? 根据他的分析,他也是明白大魏未来几年的重心都是在经济发展之上!在发展的同时,要保证周边的安定! 就要打一仗打出自己的威风。有些人就是畏威而不怀德!所以他一路上表现得十分嚣张! 饭菜不好吃了! 他就愤怒地把桌子掀开,饭菜撒得满地都是。 洗脚水不及时了,就大发雷霆,那脾气暴躁得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背后的三千大军,就是底气! 没想到,一路上保持的高高在上的逼格,在下船这一刻,完全的没了! 肚子里如同有惊涛骇浪在翻滚! 看到那步骘把自己的马迁来,稍微缓和了一点的杨晋,二话不说就是一马鞭抽过去! “你们是想谋害本官么?竟敢在饭菜里下毒?”他怒目圆睁,那凶狠的模样仿佛要吃人一般。 步骘身上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心中瞬间燃起了熊熊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不敢发作! 若是下次孙权再派他去干这种称臣的事情,他发誓他再也不来了! 心中把张昭和孙权的女性亲属狠狠地问候了一遍之后,脸上还是换上了一副笑脸! 这样的鞭子,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承受了! 若不是因为要完成孙权的任务,也知道这次受封对孙权影响巨大! 他早就把剑拔出来和对方拼命了! 如今,他还是忍了下来。 耐心地解释道:“天使,这不是下毒啊!北方人不习惯坐船,第一次坐船是会有这样的现象的,只要休息一会儿,自然会恢复。” 杨晋听到这话,这时候歇息了一会儿,果然也感觉刚刚的难受减轻了不少。 “嗯?为什么不早说?我打你不消耗力气么?下次注意点!” 杨晋依旧是那副蛮横的样子,明明自己错了,还一副原谅了对方的样子。 步骘怒火中烧,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中的愤怒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天使说的是!都是下官的不对!”步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却又不得不表现出顺从。 “哼!知道就好!前面带路!”杨晋趾高气扬地说道,那神态无比傲慢。 步骘心中再一次的暗叹,无奈地招呼人牵来了一匹马。 他就看到了杨晋在一个袋子里取出了几个如同拳头大小铁疙瘩,神秘兮兮地挂在了身上。 就在他满心疑惑之时,杨晋已经迅速地把外衣穿上,动作干净利落。 步骘也不敢追问,而是骑马在前而行,心中忐忑不安。 杨晋翻身上马,把大魏使节的旗子高高地插在了背后,那旗子迎风飘扬,格外显眼。 跟在了前面引路的步骘的后面。 身后则是跟着在河边的等候的一众车队,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 一路上,杨晋都是在心里默默地记着周边的地形,目光敏锐而专注。 在路过几个岗哨的时候,由于步骘的公文,都还算顺利的经过了各个岗哨。 步骘也是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他生怕这位像是对待自己一样对待这些兵卒,他还真怕哪个兵卒脾气一上来,一言不合把这位天使给捅了。 那自己这一路的遭受的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此时的步骘只想尽快的把他带到孙权的面前,自己这一趟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再也不用受这份窝囊气! 没多久,就到了柴桑城门口! 步骘回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天使!里边请!” 啪! 又是一鞭子无情地抽来! 此时,城门口无数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纷纷停下了脚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这边! 步骘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那疼痛仿佛要将他的神经灼烧。 他的手也是好几次按在了剑柄之上,手臂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双眼圆睁,对着杨晋怒目而视! “杨介子!你个娃娃休要欺人太甚!”步骘大声怒吼道,声音中饱含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和不甘。 第46章 落寞的周瑜,饥渴的曹昂 啪! 又是一鞭子落下,那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 杨晋大声的对着周围的人,用吴语喊道! “孙权对我大魏称臣!我奉陛下之命,封孙权为吴王!为何不见孙权出城迎接?” 此话一出,整个的柴桑门口的士卒和来往的百姓都惊呆了! 他们可不知道孙权称臣了! 更多的人甚至不知道魏国是什么? “此人是谁?竟敢直呼吴侯名讳?” “魏国是什么?” “不知道啊?” “我们不是大汉的子民么?” “听说北边没汉了,现在叫曹魏。” “啊?听说大都督在此练兵抵御曹贼,吴侯怎么向人称臣了?” 步骘听着周围那此起彼伏的议论的声音,只觉得那声音犹如一根根尖锐的针,扎在他的心上。 但他又一次把怒火强压在了心口,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忍耐。 “大汉从未有诸侯出城迎接的礼节,某已经通知吴侯在侯府迎接天使了!”步骘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憋屈。 “嗯!原来没这规矩,那还是本天使的错了?”杨晋斜着眼睛,满不在乎地说道,并没有在意他说的是大汉。 “不敢!”步骘赶忙低头应道,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恨的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强装恭敬。 “哼!走吧!前面带路!”杨晋冷哼一声,那语气充满了傲慢与不屑。 嚣张! 无比的嚣张!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看法! 看着自己这边的官员受辱,一个个的在手里握紧了拳头! 一个大汉就站出来和杨晋理论! “大胆狗贼!居然如此侮辱步大人!” “就是!杀了这狗贼!” 喊声此起彼伏! 步骘心中暗叫不好! 最多一刻钟就到了吴侯府了! 你们要杀他,等会儿再杀啊! 随后拿出来自己官印,对着人群喊道! “都住口!这是天使!再敢胡言乱语,吴侯珠你九族!” 此话一出,刚刚还在沸腾的人群,就像被浇入了冷水的饺子。 刚刚挺直腰杆的那些人,一个个似乎全都感觉腰间盘有点疼,想弯下来。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杨晋刚刚心神一凝,他一路上斥责步骘习惯了,心中还一直以为东吴都是这般软弱可欺。 没想到居然民间都那么有种,还好有步骘在前面挡着,不然自己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若是没见到孙权就死了,岂不是成了个笑话? 马上就要到了吴侯府了,他可不想被这群义愤填膺的人给杀死在这里。 想到此处,他也决定不再挑衅,暂且收敛锋芒。 就当他就要打马进城的时候,忽然见到一位儒雅的中年美男子,风风火火的骑马而来! 还没走到身边的时候,就在那扯开嗓子大喊! “曹贼,我江东不称臣!拿命来!”那声音如洪钟一般,震耳欲聋。 路边的人都是一脸崇拜的望着此人,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与敬仰,纷纷主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杨晋眼神一凝,心中暗叫不好。 他素来会察言观色,此刻一眼便看出这人是来真的啊! 他想不怕死不代表他想死 ,更何况诏书还没传达。 于是,他连忙拉起缰绳就向着柴桑城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 “我是大魏天使!拦我者孙权会诛你们九族!快让开!”那声音依旧很嚣张。 听到这话,本来想拦路的人也是纷纷让开! 毕竟,这可是刚刚那位步骘大人说的啊! 杨晋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着这句话,一边在柴桑大街上极速地逃跑着! 那模样狼狈不堪。 看的步骘也是心情大慰:本以为是个什么英雄,原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 有本事把大都督来上一鞭子啊! 你有本事给我主孙仲谋来上一鞭子啊!就我步骘好欺负是吧! 在心里为周瑜加油:“大都督!杀了此贼!” 而此时杨晋一路奔逃,路上行人纷纷避让,有的惊慌失措,有的则是好奇地张望着。 “曹贼!快停下来!”后面那人气势汹汹地呼喊着。 “老子姓杨!”杨晋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着,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他的铁疙瘩可没几个,可不想在这无名莽夫身上浪费了,长的再英俊也是莽夫! 这江东这么不讲规矩么?还是不认识自己的官服? 好在南方的马跑得慢,那人的马也是跑了许久路过来的,早已疲惫不堪。 而杨晋的马匹,则是一路慢跑而来,体力还算充沛。 很快就将那人甩掉! 杨晋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喃喃自语道:“刺激!” 他可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了! 要死也都得完成使命再死啊! 甩掉那俊美莽汉之后,杨晋吃了点东西,休息一会儿。 便一路打听着吴侯府的位置,很快就来到了吴侯府的附近! 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位身穿侯服的紫髯碧眼的男子,想必那就是孙权了! 他的身边还有十几名穿着官服的人,一个个神色严肃。 以及几名骑马之人,也是严阵以待的模样。 杨晋想到这应该就是步骘说的迎接自己的人了! 整理了一下刚刚跑乱的衣冠,杨晋左右看了看,心中不禁懊悔。 下次还是带一个使团前来比较好,起码带一个跟班,起码有个喊话的。 这时候,就见到步骘也是匆匆赶来。 杨晋一把拉住了步骘,昂起头说道:“喊:大魏天使来了!” 步骘看到了这位,也是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自己这艰难的任务终于算是完成了! 本来不想搭理这位的,可这时候他看到了背着自己的周瑜也在人群里。 嘿嘿,大都督杀不死你! 步骘扯开了嗓子:“大魏天使到!” 杨晋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正要骑马而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俊美的男子慢慢的转过身,脸上狞笑着向他走来,不是刚刚追他的那位又是何人? 杨晋微微一凝,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这家伙还真是会动手的啊! 再看背后的孙权和文臣武将却是一动不动,仿佛在观望。 随后,杨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一个铁疙瘩,把手放在了拉环处,估算了一下和孙权的距离,毫不犹豫地打马就向着人群走去! 刚刚没使用铁疙瘩,那是因为没见到正主,现在若是敢再来! 嘿嘿,都死吧! 死死死! 一人换掉这么多! 太值了! 他脸上露出了一抹兴奋。 等骑马到走到了近前。 大喝一声:“大魏天子诏书到!吴侯跪接!” 周瑜看到这小子居然不跑了,整个人的气质也是一变,也是一阵惊讶!愣了一下。 抽出了宝剑。 在那人几步远勒马站定。 “娃娃,你不怕死?刚刚跑什么?” “哈哈哈!如今吴侯当面,你敢杀我? 莫非这位就是吴侯的父亲孙文台? 还是吴侯的兄长孙伯符? 唉!早知如此,某的这就给陛下请诏把吴王给你了!” 话语中带着三分戏谑,三分嚣张,三分挑衅。 周瑜大怒! 那怒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双目圆睁,就要杀了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 就在这时,一声呼唤把他唤回! “周瑜!你难道真的想坐这吴王之位么?”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正是孙权的声音。 周瑜不可思议地回头,就看到了孙权那阴沉的眼神,那眼神犹如寒潭一般,冰冷刺骨。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孙权为什么一定要称臣。 那是不想把位子传给孙绍啊!他把自己当成了要拥护孙绍的人? 周瑜心中叹息,那叹息声沉重而无奈。他又何曾想过如此之事情? 孙策当初把孙权托付给他,他满心只想保着孙权完成父兄的大业。 他之所以坚决反对向魏国称臣,也是自信地认为自己在有生之年一定可以完成伯符的梦想。 若是向魏国称臣,虽说实际上没什么影响,可在日后伐曹的时候,毕竟是以臣伐君,名不正言不顺。 至于后嗣,孙权乐意传给谁都行!与他无关。他一心都在军务上,从来没有往这上面想过。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孙权并不需要他,那眼神甚至充满了,仇恨。 他万万没想到,孙权居然是如此看待他! 忽然这一刻,周瑜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他缓缓地收回了宝剑,那宝剑在阳光下闪烁着的寒芒也渐渐黯淡下去。 周瑜重重的一声叹息! 那叹息声仿佛包含着无尽的沧桑与无奈,“罢了!我拿下交州后,会告老还乡!吴侯不必如此!” 说完,他牵着马,头也不回地落寞地向着远处走去。 那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孤独而凄凉,脚步沉重而缓慢。 孙权刚刚听到那天使居然说出要请封周瑜的事情,本来就心情压抑的他,一下子急了! 看到落寞远去的周瑜,孙权这时候也是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公瑾!” “公瑾!” “公瑾!” 孙权连喊三声,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懊悔。 然而,只换来了那背影轻轻的摆手。 孙权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自责,那自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可这里又是大魏天子使者在侧,也是他的受封吴王的仪式,步骘早就传信说曹昂已经同意他为吴王,现在总不能抛开一切追上去吧? 鲁肃都惊呆了! 这年头,除了长辈,基本都是称呼表字,直呼周瑜其名,无异于骂人了。 还是如此诛心之话语。 他足足愣了许久,大脑仿佛宕机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鲁肃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哎呀!主公你怎么可以如此的说公瑾呢?我去劝劝公瑾!”说完,鲁肃神色焦急地对孙权拱了拱手,便急匆匆地向着周瑜追去,脚步匆忙,衣带在风中翻飞。 程普:“唉!公瑾一生为了东吴,忠心耿耿,主公不该这样说他啊!某也去劝一劝。”说完,他也是一脸忧愁地转身离开。 黄盖:“某和公瑾素来交好,我也去劝劝!”话音未落,人已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韩当、周泰拱了拱手:“主公,我也去看看!” 随着几人的离去,原本还有些内疚的孙权,那种被架空的感觉再次如潮水般袭来。 那种无力感和不安全感,让他的内心愈发烦躁。 本来有些摇摆的孙权,再次坚定了自己受封吴王的心。 他瞪了一眼愣在原地吕蒙和凌统。 凌统会意,立刻说道:“我也去劝劝大都督!” 吕蒙则是拉着发呆的甘宁,也是快步离开了此地。 整个的场地,就只剩下了起初的一众文官。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十分凝重。 步骘则是站在众文官的最后,他是这里存在感最低的,换句话说,整个东吴文官里除了眼前这几位,比他官职高的没他更得孙权信任,比他更得孙权信任的人没他官职高。 他和周瑜并不是特别熟,并没有过去,而是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有种的天使,没想到他在这里还是这么的嚣张。 就见孙权整理了一下衣冠,那动作缓慢而庄重,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敬意。 他郑重地向前一步,步伐沉稳有力,走到了杨晋的身边。 “天使!让你见笑了!里边已经摆好了香案,请!”孙权的声音低沉而诚恳,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杨晋都惊呆了,刚刚那位居然是周瑜! 那可是大公子经常说到的当今世上最聪明的几人之一。 杨晋吞咽了一口口水,喉咙微微滚动,心中暗潮涌动。 暗中称赞了自己一句:我靠!我真牛逼! 随后就想起了要嚣张的嘱托,手用力握了握马鞭,对着孙权就是一鞭子。 嚣张的对着马前的孙权说道:“牵马!” 孙权顿了一下,感受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 此时他真想杀了对方! 杨晋:“怎么?要杀我?来啊!” 啪,又是一鞭子。 孙权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许久,孙权才牵着马向府内去。 张昭一众大臣暗暗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步骘看到挨了鞭子的孙权,甚至有了一点点的幸灾乐祸,这样的鞭子他挨了一路了哇! 虽然伤不重,也很疼啊! 如今看到孙权和自己待遇一样,对那天使的气莫名的就消了大半,真有种啊! “走啊!”被诸葛瑾一提醒,步骘才发现人都跟着进了府内。 看到香案前跪了一地的人,他也紧跟着进去,到了最末端跪好。 到了香案前,看着以孙权为首跪了一地的东吴的大臣,那场面庄严肃穆,令人心生敬畏。 杨晋向着北方拱了拱手。 缓缓的展开了诏书。 看到诏书的内容,杨晋也是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是害怕自己不死啊! 他终于知道那人为什么摔断腿了! 相比于诏书,抽几鞭子都是小事了! 陛下你就没打算让使者活啊! 本以为是九死一生的活儿,这是十死无生啊! 那原本的天使好像是司马家的谁来着? 司马懿? 不当人子啊! 怪不得摔断了腿!故意的吧? 杨晋肾上腺素膨胀,此时激动的手有些颤抖! 轻轻拉开了所有的铁疙瘩的拉环,到了待激发状态,他准备念完诏书只要对方要对自己动手,就炸死这帮家伙。 刺激! 杨介子此时仿佛化身傅介子。 “可惜了,周瑜那帮武人不在,就是不知道史官会如何记载我?” 想到这里,他露出了微笑。 倒吸一口凉气,拿出诏书念了起来。 “诏曰: 封孙权为吴王。 朕听说吴国太风韵犹存! 快快洗白白! 送来!送来! 朕已经等的饥渴难耐了!” 第47章 迷信的吴国太 此话一出! 跪着的满朝大臣都是噤若寒蝉! 一个个的把头埋得无比的低,仿佛要将自己的脑袋深埋进地底。 安静! 此刻无比的安静! 安静得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孙权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那颤抖如同风中的落叶,透露着他内心的波澜。 孙权偷眼看向了张昭,就见到张昭不敢看他,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将自己的脸贴在地面上。 孙权看向了自己无比信任的步骘。 步骘也是看到了孙权的眼神,却是眼神飘忽假装没看到转了过去,心中则道:“笑话,我挨了一路的打,你现在知道称臣羞耻了?” 孙权又看向其他人。 诸葛瑾、顾雍、严峻、薛宗、吕范等诸位大臣则是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与他对视,仿佛在刻意回避着他的目光。 阚泽正要站起,被一旁的张昭拉了一下。 “德润!莫要坏了主公大事!” 阚泽闻言,也是重新的跪了下来,脸上满是不甘与无奈。 声音传到孙权耳边,恨得他就想把张昭给弄死。 而这些大臣没有说话,那些的侍卫又是没有主心骨。 一个个都在等着他的命令! 他要是敢下命令早就下了,还用等到现在? 就没有一个主动为主分忧的么? 若是大臣出手弄死这厮,到时候曹魏怪罪下来,也好有个转圜! 孙权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那愤怒如熊熊烈火,那失望似寒夜冷风。 此时此刻,孙权多么希望周瑜在这里! 哪怕是鲁肃、吕蒙、凌统有一人在这里,也绝不会让他承受如此巨大的羞辱! 如果公瑾在这里,一定不会让那魏天使把话说完! 若是鲁肃在这里,一定会大喊一声主辱臣死,然后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和此子拼命! 若是吕蒙在这里,一定会放掉多年的学问,不顾斯文,大喊一声:干你娘,然后疯狂地把此人剁成肉酱! 若是凌统在这里,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拔出剑去劈了这厮! 纵使他一贯看不上眼的程普、黄盖、韩当、周泰诸人有一人在此,也绝不会让他如此受辱! 国难思良将,这是孙权现在内心得真实写照。 此时,却是一人都不在! 上面那天使的话又是传来! “嗨!孙权,接诏还是要杀我,说句话啊!鼠辈!” 那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不屑,肆意的调侃,以及深深的鄙视! 孙权也是一个有血性之人,纵使城府再深,此刻也无法忍受如此的羞辱! 只听得沧浪一声,孙权猛地站了起来!那动作迅猛如虎,带着无尽的愤怒。 他对着侍卫说道:“贼子辱我太甚!今日起!我与曹贼不共戴天! 杀了此子!祭旗!” “诺!”众侍卫齐声回应,那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杀伐之气。 杨晋的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 那笑容近乎癫狂! 他的左手拿着两颗铁疙瘩,不停地转动着,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抽出来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剑! 整个人站在孙权五步开外,脸上红晕越发潮红,那模样看起来极为疯狂,看的孙权有些心悸! 孙权不由的退后了两步,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惊讶。 两侍卫离得近,立刻拔出刀勇猛地向前冲去。 却是被杨晋一剑一个砍翻! 那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猝不及防。 “哈哈哈!两个人就想拿我?你可知我是击剑冠军?”杨晋放肆地大笑着,笑声在这空旷的场地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孙权倒吸一口凉气! 他亲眼看到对方的剑劈砍在侍卫的刀上,只听得“咔嚓”一声,一剑就把侍卫的刀劈为了两半! 那剑的锋利和年轻天使的力量让人胆寒。 “有史官没?我有话说!” 就见杨晋并没有理会孙权,而是扔掉了手里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那宝剑落地发出“哐当”的声响。 随后,他把手放在了那黑疙瘩的拉环上! “记下来!雷公助我!……”杨晋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疯狂和决绝。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就被打断。 “仲谋!住手!” 一个有些苍老却极具威严的女声突兀地打断了杨晋的施法。 正要说出什么有逼格的话的杨晋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就看到一个五十余岁年纪妇人,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匆匆的赶来! 她脚步匆忙,衣袂飘飘,神色焦急而严肃。 妇人径直地走向了孙权,那气势让就连刚刚过来的十几名侍卫,也是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那妇人走到了孙权的面前,二话不说,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孙权的脸上! 啪! “畜生!接诏吧!”妇人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母亲!”孙权一脸的委屈和不甘。 就见那妇人对着孙权怒斥道:“接诏!”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不容置疑。 孙权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跪地接诏。 “臣权,谢陛下圣恩!”孙权的声音低沉而压抑,透着无尽的无奈。 杨晋却呆住了。 答应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五十多岁的吴国太,这,年纪也太大了点吧? 她的头发都有些花白,脸上也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在看诏书那一刻,他就没想过自己能活下来。 毕竟,自己是来挑衅的啊! 自己的陛下就是再饥渴,也不会如此吧? 这老女人不会馋陛下身子吧? 杨晋心中胡乱猜测着。 既然对方已经接诏,杨晋此时自然也不好再去做什么。 对方都服软了,自己若是再和对方同归于尽,岂不是落了下成? 嚣张挑衅的任务已经完成,既然对方接诏了,杨晋就开始考虑自己的小命了。 杨晋把铁疙瘩一个个小心地挂回了腰间,只留一个在手上以防万一。 又低头捡起了那把剑,缓缓插入剑鞘。 随后,又捡起了地上沾了些许血迹的诏书。 他面色庄重,脚步沉稳,缓缓的向着跪地的孙权走着。 一个手指还扣在指环上,不敢有丝毫松懈,以免对方忽然发难!可以随时和对方同归于尽。 “不错!怪不得陛下说:生子当如孙仲谋!”杨晋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意外和感慨。 递到了跪地的孙权手里后。 杨晋也算是松了口气,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礼成!”杨晋高声喊道,声音在四周回荡。 杨晋转身看向了吴国太,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和催促。 “这柴桑城我可住不惯,还请夫人现在就与我一起出发去许都吧!”杨晋的语气生硬,没有丝毫的客气。 吴国太躲在周围已经观察了许久了! 在对方说出要自己洗白白送过去的时候,心里猛然动了一下,脸色羞红。 随后就明白这只是羞辱孙权而已! 本来想着孙权要杀了那小子的时候,她心里还是一阵的解气! 只是她看到这小子居然如此的癫狂,杀了两个人后居然把剑丢下,嘴里还喊着【雷公助我】的时候,她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在她看来,她的大儿子孙策就是因为杀了那神仙中人于吉仙长而死! 如今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这便是此时吴国太的心思,她的脸上满是担忧和谨慎,心中不断地盘算着。 面对杨晋之话语。 吴国太说道:“老身年老色衰,早已年迈,若是陛下真不嫌弃,那是老身的福分! 只是民间纳妾,亦有聘金,天使却空手而来,不和礼数。 天使且先去,带足了聘礼再来,老身必定北上。 我听闻陛下说妾生子亦有继承之权,你回去问问,我儿仲谋可有机会继承他之皇位?”吴国太的语气不卑不亢,眼神中透着坚定。 “螟蛉之子岂可继承?你在想什么好事?”杨晋眉头紧皱,满脸的不屑。 “礼法上讲,螟蛉之子亦为子,况且陛下仁厚,以妾等妻,我儿仲谋怎就不可继承了? 你还是回去问上一问的好!”吴国太据理力争,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杨晋面对这吴国太的话,一时有些语塞。 在他看来,陛下怎么可能看上吴国太这样的? 不过是羞辱孙权而已! 他既是带回去也是让陛下为难! 而且对方居然还想让孙权继承皇位! 真是痴心妄想了! 既然传诏任务已经完成,那自己也该回去了! 若是陛下真的喜欢吴国太这样的,大不了下次自己来带走就是! 想到这里,杨晋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天使就回去问上一问!还请吴王送我一程!” 说完,杨晋就看向了孙权。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和防备,心里不停地打着鼓。 他可不想自己一离开孙权,此时已经礼成,若是孙权恼羞成怒,派人把自己砍了,然后说一个自己失踪,他又找谁说理去? 本以为还会推脱一番,杨晋都打算拿出一个铁疙瘩立下威了,没想到此时孙权则是极为配合。 “自当如此!天使请吧!”孙权的语气平淡,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第48章 雷公助我!雷来!宝剑?两百块买的。 半个时辰后,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就到了二十里外的江边! 外面几百骑马士卒紧紧跟着,马蹄声阵阵,扬起一片尘土。 他的马匹也是在外面被人牵着。 到了江边渡口,就看到了一条船已经停在了江边! 杨晋一手拿剑对着孙权,那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一手紧紧握着铁疙瘩,手心里已满是汗水。 看着身后的几百兵,他还真担心自己走后把船掀翻了,他也知道不可能要孙权送自己到对岸。 而跟来的都是一些侍卫兵卒,那些文官一个都没跟来。 随后他就看到了牵着他的马的步骘,心里暗暗叫苦:对不住了步兄,这里看起来你的官最大。 “还请子山兄送我一程可好?”杨晋的声音高昂,带着一丝笑意。 牵着杨晋马匹的步骘忽然一愣,眼中甚至还有些许的感动。这是这个小子第一次称呼自己的字,以往可都是直呼其名,毫无尊重可言。 见到孙权点头,步骘牵着马上了船。 “别动!等我船离开了你再离开江边!”杨晋大声吼道,那声音中充满了紧张与不安。 说完就跳上了船! 在杨晋刚刚上船的那一刻,孙权就向着队伍跑去,愤怒地大喊:“给我杀了这狂徒!” “住口!莫要得罪了仙人!”吴国太指着孙权,声色俱厉。 孙权正要争执,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雷公助我!” 然后就是一声巨响在河边炸开! 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都撕裂开来。 就见一个渡口一个茅屋顿时火起。 火势不大,刚刚那天使喊的雷公助我,可太吓人了。 吓得正要前去的士兵齐齐后退几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甚至有人跪了下来。 孙权再去看时,那船只已经走远,只留下一道水波在江面上荡漾。 此时,吴国太面露惊恐!紧紧拉着孙权! “看吧!仲谋!以后要尊重神仙!你大哥就是不敬神仙才死的!”吴国太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孙权看着惊恐的手下,以及一脸关心的吴国太,满脸的阴沉,那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是不信鬼神一说,大哥也是被那几个刺客刺杀重伤而死,与那神仙何关? 至于刚刚的装神弄鬼,他在大哥死后,也是找过一些妖道,都是些骗人的障眼法罢了! 若是道法有用,那太平道的张角又何在? 比起那所谓的装神弄鬼,今日那位年轻死士更让他觉得可怕! 若是只有一个也就罢了,若是魏国所有人都是胆大心细不怕死! 那曹魏实在是太可怕了! 看了四周跪地的众士卒,孙权更加愤怒,可他不信,耐不住别人相信啊! 他此时也是不想反驳吴国太。 收拾了心情,孙权露出了一丝微笑,对吴国太说道:“嗯!母亲!孤知道了!” 那微笑显得有些勉强,带着几分无奈。 无论如何,自己遭受了如此的羞辱,总算是得到了吴王的称号。 以后,即便是传给自己的儿子,那也是名正言顺。 至于对方侮辱自己的事情,不过是口舌之快罢了! 不但是他清楚,就连那使者也是都清楚,曹昂不可能娶吴国太! 既然称臣了,已经丢人了! 面子已经没了,就把里子拿了! 孙权心中暗自想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昔日大汉穷困,匈奴单于冒顿写信要娶当初吕太后,言语之间多加侮辱。 吕太后不也是忍受屈辱赔笑下来了? 大汉忍辱负重百年,等到后来孝武皇帝派卫霍北击匈奴,一雪前耻。 不也是压的匈奴三百年抬不起头? 孙权深呼吸了一下,那气息悠长而沉重,仿佛要将心中的郁闷一并吐出。 “走吧!母亲!我们回去!”孙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就在这时候,马蹄踏踏,几百骑士快马前来。 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阵阵尘土。 领头的正是正是凌统! 孙权叹气,若是早来一些,或许自己吴王的身份就没了,想到这里,孙权又有些庆幸。 凌统翻身下马。 “主公,吕将军派我来告诉您,大都督带着两万兵马南下了!” 孙权点了点头。 之前的计划周瑜和他说过。 那就是带走几位老将,一万精兵和一万辅兵。 留下吕蒙等一众将领以及两万精兵防范汝南的大军南下。 孙权眼神微眯,那目光中透着思索。 那岂不是说如今统兵的将领将领是吕蒙和凌统? 那岂不是说统帅就成了自己? 既然周瑜敢两万人去攻打一州之地! 这里还有两万精兵和两万的民夫! 号称十万大军完全没问题! 自己如何不能统帅十万大军去攻打一城? 孙权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这么多年耳濡目染,孙权自认为还是懂得一些的兵法的! 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上战场亲身实践罢了! 不需要多,只需要打下来一个城池,证明自己也是有着统兵的能力即可! 孙权想到这里,却是有些激动! 拉过来凌统问道。 “公绩,我想打一下曹魏,你看打哪座城比较好?”孙权的眼神中满是期待。 凌统呆了,整个人瞬间愣住,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现在打曹魏?咱不是刚称臣么? 现在汝南陈兵十万,大都督说了,大军只需要防守就好了啊!”凌统一脸的急切与担忧。 孙权脸色微变!又是大都督! “孤只是想考验 一下你的兵法,但说无妨!” 凌统道:“我与曹魏相隔大城很多,臣大致将其分为西线,中线,以及东线。 西线和中线的距离许都都不远,很可能很快得到驰援,所以能打的就只有东线! 东线的大城又以合肥、寿春、广陵三城位置十分紧要,寿春和广陵都是万人的军队。 而合肥守军只有七千,若是能拿下合肥,我们在江北也算是扎下了根。 只是,现在汝南十万大军在北边,我们也没有兵力去攻打啊!”凌统一口气说完,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嗯!不错!”孙权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现在不打,不代表以后不能打嘛! 就在这时候,又是一袭快马而来! 马蹄声急促如鼓,转眼就走到了孙权身边单膝跪下。 “主公!吕将军让小人给您报喜!曹贼在汝南的大军发生了炸营,大军已经被全部牵回原籍了!” 孙权听后大喜!兴奋得双手握拳。 对着凌统说道:“走!公绩!随我去军中找子明,真是瞌睡送枕头啊!”孙权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急切。 …… 宽阔的长江之上,浩渺无垠,江水滔滔,一眼望不到边际。 那江面犹如一条宽阔无比的银色绸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江风呼啸而过,掀起层层巨浪,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其中。 此时步骘和杨晋正在船上向着江对岸行驶着。 几个船夫也是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杨晋,那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惧怕,生怕他一个雷把自己劈死的样子。 就连步骘也是一路上张大了嘴巴,嘴巴张得仿佛能塞下一个鹅蛋! “不是! 天使! 仙长! 你真会啊!” 步骘满脸的不可置信,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杨晋那年轻的面庞,直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 天雷就那样毫无征兆地炸到了地上? 杨晋听到他的话,则是嘿嘿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又有几分无奈。 “小道而已,叫我介子即可,呕呕呕!!!” 随后脸色一变,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吐了起来。 步骘看到了对方把手放在了鞭子上,想到了来时候的事情,脸色就是一变,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就准备挨打! 许久,鞭子也没下来! “子山兄啊!我打你只是工作!现在工作完成了!不必担心!呕呕呕!” 步骘闻声睁开眼,就看到了对面杨晋只是拿着鞭子在支撑着身子而已。 他不由的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没有挨打,他居然有了一点感激的感觉!看着对面那杨晋,拱了拱手。 “介子年轻俊杰,骘在此恭祝高升了!”步骘的语气诚恳而恭敬。 “呕呕!高升不指望,不受惩罚就行!”杨晋边吐边说,声音有气无力。 “此话怎讲?”步骘满脸疑惑。 “其实,我只是想出使而已!使者条例只是说在外,汝南并不适用使者条例!呕呕!”杨晋一边说一边吐。 啊! 步骘惊呆了! “你居然是冒充的!不怕杀头么?”步骘惊得差点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谁说的?诏书是真的,那的就是真的! 再说了,哪有杀头那么严重,最多罚工资而已,我回去要上学,又没工资!”杨晋满不在乎地说道。 “啊?上学?”步骘再次惊呆了! 最初的时候,此人极其的嚣张,步骘还以为是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子。 后来看此人极其的勇猛,一剑砍断了那侍卫的刀,他又以为此人是军中骁勇善战的武将。 之前用雷,步骘更以为他是个神秘莫测的道人! 如今居然告诉他是个文人,还在入学? “介子真是全才啊!日后必然大展拳脚!”步骘忍不住赞叹道。 “唉!别说了!现在大学生多了去了,我这样的都不好的找工作!”杨晋一脸无奈,愁眉苦脸。 步骘再次惊呆了! 他虽然第一次听说工作这个词,也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这样的人都不好找工作么? 随后心思一动,也是说道。 “贤弟!不若你投奔我主!”步骘一脸热切,目光中满是期待。 话还没说完,就被杨晋摆摆手! “宁要洛阳一张床,不要外地一套房,你听说过没?”杨晋撇撇嘴,一脸的不在意。 二人一路闲聊,那话语声在江风中飘荡,也缓解了杨晋的晕船之苦。 没多久,船已到了北岸! 杨晋也感觉这次比第一次坐船好多了,心中的不适减轻了许多。 看着步骘主动地给他牵马,一路上都是在不遗余力地说服自己想要投奔东吴。 杨晋心思一动,暗想说不定此人以后还有用! 看着自己身上,目前唯一能送人的也就是那把流水线下来的钢剑了。 两百多块钱,那可是他省了半年生活费才买的。想到自己这次出征还有补贴去拿,就咬了咬牙道。 “步兄!一路多有得罪,这把剑就赠予步兄!还望不要推辞!”杨晋的目光坚定,双手郑重地托着那把剑,递到了步骘的面前。 步骘牵来马匹,看到少年双手托着那把剑,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赶忙躬身行礼,脸上满是惶恐。 这把剑在吴侯府的威势他也看了! 削铁如泥! 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有钱也买不到! 他虽然喜欢,可心中却不敢要! 而且他从对方的表情中,也看出来了对方也是很爱这把剑。 连忙推辞道。 “这这这!贤弟,这太贵重了!”步骘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双手不停地摆动。 “诶!正所谓宝剑赠英雄,你我一路一见如故,又岂能是那铜臭之物可比的?”杨晋爽朗地说道,脸上洋溢着真诚。 说完就放在了步骘的怀里。 “以后若是到了洛阳,可以来找我!我就洛阳城外高家镇杨家村。 额…… 若是没人认识我,就说找野人老杨就行,那是我爹!镇上的人都认识!” 杨晋说完拱了拱手,就要翻身上马!却被步骘拉住。 就见步骘把那剑轻轻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从怀中解下一个玉佩。 “此乃家传之物!不值得几个钱!你我一见如故!就以此玉赠予贤弟,还请不要推辞!”步骘的目光中满是真诚,双手捧着玉佩递向杨晋。 杨晋接过了玉佩,再次拱了拱手。 “那就多谢步兄了!就此别过,保重!” 说完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向着北方而去!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步骘的视线中。 “生子当如杨介子啊!”步骘望着杨晋离去的方向,忍不住赞叹道。 他刚刚撒谎了,那快宝玉虽不及这宝剑价值连城,但那也是无比珍贵。 就像是介子所说,情义岂是那铜臭之物可比的? 步骘心中暗自感叹道:“果然是世家子啊!莫非是弘农杨氏?其父居然有野人的雅号?是哪位大贤?” 想着想着,步骘弯腰轻轻的捡起地上的那把剑,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对着船夫说道:“走吧,回南岸!”船夫应了一声,划船向着南岸驶去。 第49章 杨晋:本县令其实是陛下外孙 “终于到了汝南郡了!”杨晋长舒一口气,满心的疲惫。 此时距离杨晋从柴桑出发,已经过去了五日。 一路上沿着官道,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 一路上,杨晋的最大感觉就是地广人稀。 现在的洛阳哪里还有闲置的土地? 基本上都被种上了庄稼! 在洛阳,大多数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各自为着生活奔波忙碌。 而这千里之行,除了驿站之外,可以说几十里都难见到一个村庄。 路上杂草横生,仿佛无人打理,肆意疯长。 偶尔能见到的人,也是路边的一堆白骨,散发着阵阵凄凉与死寂。 除了一些大城附近,可以说渺无人烟,一片荒芜之景。 刚要去下一个驿站休息,就看到了一队大概一千人的兵马向着南方出发! 基本都是骑兵!那马蹄声震耳欲聋,扬起漫天尘土。 杨晋正要走回驿站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好像是在呼唤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若隐若现。 转身看去,就见一个大将从队伍里骑马而出! 只见那将军身姿矫健,动作迅猛。 看到了他就急匆匆的走来! “介子!你怎么在这里?”声音中带着惊喜与疑惑。 杨晋眯眼,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了这位将军,这是张辽! 张辽在那日大战中,被漫天炮弹也是吓傻了! 杨晋至今还记得那时候的张辽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样子,在惊呼这是天罚! 如今十几日过去,看起来气色不错,面容红润,双目有神,已经缓过来了! 杨晋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 “原来是文远将军!你当日不是说要告老还乡么?这是要去哪儿?” 张辽脸一红!当初他的样子的确是有些狼狈! 十万大军被一刻钟打垮之后,张辽想着以后再也没了自己的用武之地,悲从中来,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那场面好多人都看见了,当时的观众里正有这位杨介子。 如今被人提起,不免得有些脸红,那脸色犹如熟透的猴屁股一般。 张辽咳嗽了一声,本来遇到熟人想打个招呼的,没想到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随即转移了话题。 “介子,陛下任命你为上蔡县的县令,你怎么在此地?”张辽一脸严肃地问道。 “上蔡?县令?”杨晋有些疑惑,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烦闷不已。 他怎么会被任用为县令,他还是个孩子啊! 若是做了县令岂不就是有工资,有了工资后岂不就是会被扣工资? 这里距离上蔡还有几十里,他得赶紧回去把这工作辞了,找工作不是很难的吗亲怎么让自己一个高中生做县令? 得回去问一问怎么回事,看看能不能给自己一个西域使者什么的。 “对啊,榜文上有你的名字,张大帅的三千兵都被叫走了一千去做官了,好像都是什么大学生之类的。” 杨晋一拍脑袋,现在大公子可不是之前那样只有洛阳一地了,如今可是管着全国。 而且他还不乐意用那些世家子弟,普通的子弟又不识字,可不就得从他们这里选嘛! 可自己真的不行啊! 得尽快回去问问,不住驿站了,得立刻回去。 杨晋正要走的,却被张辽一把拉住。 “你可知我去哪儿里?” “我管你去哪里……”杨晋刚刚说出口,就看到了张辽幽怨的眼神。 随后说道:“文远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张辽闻言,向着西边许都的位置拱了拱手,神色庄重。 “陛下命令张大帅全权处理东吴战区的防务,要裁军十万,让其回去生产! 张大帅命我八百将士代替原来七千兵马驻守合肥! 陛下还夸我为张八百,可抵十万雄兵!”张辽骄傲地说道,那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与自信。 本来他听到张冲要他带着八百人去驻守合肥城的时候,都惊呆了! 还以为张冲想要自己去送死! 没想到却是陛下亲自下诏书,其他人的任命都是吏部而来,而他的则是陛下亲自下得! 这让张辽生出一股感激之情! 自从吕布手下投降曹操以后,一直得不到重用,如今也只是一个荡寇将军而已,手下只有三千人。 没想到如今陛下居然夸他为张八百,可抵十万雄兵! 他自己也是堂堂的铁血男儿!张大帅都能以三千破十万,区区一个守城任务而已! 况且现在东吴的已经称臣!几乎没有可能大战!就答应了这个任务! 后来才得知,张大帅的三千兵马分成四个单位,也是驻守四个大城!每个大城都不到八百人。 那时候他才想起,原来陛下手里的人都能以一敌百。 本以为会给自己那些震天雷,没想到白高兴一场。 调拨了给了他八百的好甲! 即便如此,张辽也十分的兴奋,这些每一个甲胄都比他之前的盔甲要好。 不但是比之前大将的盔甲都要坚实,而且重量轻了一倍都不止。 这样的盔甲都是顶级大将才能拥有的,如今他的手下却是人手一份。 虽然他心心念的那天雷炮没有拨付,他也有足够信心,用这八百人,冲击上万人的军阵。 他跑来就是想在曾经丢人的人面前找回一点自己的面子。 张辽昂首挺胸,一副快夸我的样子。 “哦!” 杨晋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张辽有些抓狂! 本来想在这位面前挽回一点当初丢失的颜面,没想到换来的竟然只是一声哦! 我可是带着八百人去防守合肥那样的大城啊! 不过想想那帮人的战绩,张辽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满心的热情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告辞了!”张辽满心郁闷地说道。 “嗯!”杨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都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理会张辽。 见到张辽要走,杨晋这才急忙喊住了张辽! “对了,张老师现在在哪儿?”杨晋急切地问道。 “张老师是谁?” 杨晋一拍脑袋,心说当张冲可是洛阳大学老师,第一届的洛阳大学高材生,年纪轻轻被任命为主任。 当初轰炸山贼的事情就是他指挥的,可以说比四大奸贼在洛阳人的印象中好多了,洛阳人都知道,这位可不是洛阳人。 不但如此,张冲十几岁的时候就背着陛下躲避山贼追杀跑了几十里。 他杨晋还在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小学生的时候,人家就统领五万人马了。 当初因为他学习好,陛下亲自给他发的特招证书!张冲就在后面陪同。 可以说称呼张主任称呼习惯了。 “就是张大帅!”杨晋赶忙补充道。 “大帅啊,他还在汝南城外。”张辽回答道。 …… 汝南城外! 张冲终于松了口气! 当初打仗用了赶路用了一整日,正是打仗只是一刻钟,安置这些人,足足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如今,终于把十万人的粮草准备齐全,又培训了路上的纪律,警告了他们他们路上不要做匪徒! 买东西要给钱,如若不然,轰死他丫的。 刚刚则是送走了最后的三千人! 他也可以放心南下了! 想到还要接受几城市的防务,他完全有信心击退一切来犯之敌。 让他头疼的则是那些城市还有大量的人需要遣返。 足足又是足足的十万大军,仅仅是这些军务就足够他忙活好久了。 张冲就有些的头疼,那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时候,一个士卒前来报告。 “张校尉,吏部的人来了。” 怎么又来了? 张冲感觉自己头痛加剧了! 这吏部的人忒的不当人子! 他的三千士卒,已经被吏部调取了一千去担任各地的地方官去了。 都以为结束了,没想到还来? 张冲摆摆手:“让他进来吧。” 没多久,就见到一个穿着吏部官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笑嘻嘻的道:“张老师,我又来了!” 张冲没好气的说道:“说吧,你他娘的这次要谁?我最多给你五十人,再少了我可守不住城。”那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烦躁。 那年轻人则是拱了拱手:“张老师,放心,就那么多就够了。” “那你来干嘛,去去去,老子忙着呢。”张冲没好气道。 “杨晋那小子好像不见了!” “什么?”张冲大惊失色,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张冲记得,当初吏部是在军营里给他出了一个名单的。 那个名单他也看过,要军中的大学生去报到领取官印官服。 其中一个就有杨晋,之所以印象深刻,那是因为杨晋是这里边唯一一个高中生就通过了公考的。 而且这个杨晋和陛下的关系也匪浅,说起来,算是陛下的外孙。 又是提前录取到洛阳大学的高材生,又是陛下的护卫之一,还担任了传诏书的使者。 “是不是回许都了?”张冲问道。 “没有啊,我刚刚来回了许都一趟,就是陛下让我来找的。” 张冲不敢耽误,急忙叫来了副官。 “去查一下杨晋去哪儿了?!”张冲斩钉截铁地说道,神情严肃而焦急。 “诺!” 一个副官匆匆离去,张冲则是在等待着。 半个时辰后! 副官带着瘸着腿的司马懿,一把扔到了中军大帐。 “大帅,就是他,把杨晋骗到了东吴出使去了!” “冤枉!我不是,我没有!”年轻的司马懿只觉得秀才遇到兵。 张冲怒不可遏,一把狠狠地揪住了司马懿的衣领! “所以,这送死的任务你让介子去了?”张冲双目圆睁,怒火仿佛要从眼中喷薄而出。 司马懿倒吸一口凉气!这人耳朵还不好使啊!都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当初他大哥死马朗要参与串联反魏,他就不同意! 他大哥司马朗执意要做,当初司马懿也是有点侥幸心理。 在和大哥商议后,他连夜和大哥切割关系,不惜在大街闹市中上演和大哥的割袍断义。 这样不管胜败,起码不会牵连全家,这个年代的世家都是这么做的。 事情也如他所料,他逃过了造反的罪名。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陛下居然叫他入宫了。 他不知为何得罪了曹昂,那日陛下却是交给了他一个送死的任务! 还叮嘱他一定要嚣张一点! 不嚣张就砍了他! 并给了他一个使者行为条例! 条例上说:对于出使国的国主,尽量以打骂为主,不要杀了对方引起对方反感! 如果要睡对方太后,不得用强,必须两情相悦。 若有第三方使者同时来,如何杀了对方! 被追杀的时候怎么样的情况下逃跑不丢人。 直到他看到了一条使者替换条例。 原来天使还是可以换使者的,一路上都在思考哪里能有使者替换自己。 直到来到了汝南,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天使打扮的人,他就咬牙摔断了腿。 那年轻人果然过来了,都不用自己说,就主动的承担起了出使的任务。 他把把任务交给了那少年,就一直在这里等待那杨晋身死的消息。 若是死了他就诬陷对方抢了自己诏书,若是万一活着? 那个少年看起来憨憨傻傻的,若是把功劳抢过来,也能去邀功。 没想到刚刚正在查看伤势的时候,就被一众士兵冲过来就是一顿暴打。 如今看着怒气冲冲的张冲,司马懿嘴角瞅了瞅:“他非要!” “他要你就给了?” “他非要!!!” 司马懿嘴角抽抽,似乎还有些委屈。 张冲则是一拳打了过去:“若是活着还好,若是死了,哼哼!” “十几日过去了!怕是已经死了吧!”司马懿看着揪着自己的手,平静地说道。 他也想明白了,一个使者而已,很可能是个大头兵,还是自己非要去的,与自己何关? “拖出去,喂狗!” “啊?不能啊!我乃是河内世家!”司马懿没想到此人如此无理。 啪!一个耳光打去。 司马懿感受脸上火辣辣的疼脸色阴沉:“还请让我死个明白!” 一个使者而已,在司马懿看来,死了就死了!况且自己还是按照条例办事的! 又能如何? 张冲气坏了:“你知不知道那杨晋是谁?送死的事情你敢要他去做?”张冲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 司马懿忽然有些委屈! 什么叫做送死的事情让人家做? 那自己去岂不是也是送死? 那人能是谁?他也打听过!一个流民的儿子罢了! 这时候几个士卒拉住了司马懿要往外拖,司马懿用力挣扎,却被左右开弓打了几个耳光。 那巴掌打得响亮,司马懿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 张冲指着司马懿,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你你你!你完了!那杨晋可是陛下的外孙!你竟敢要他去送死!” 司马懿傻眼了! 他当初还真怕是什么大人物! 还专门打听了对方的出身! 当对方说自己是流民的时候,他万分放心,谁能想到那居然是陛下的外孙啊! “不对!张大帅你莫要诓我!陛下才刚刚三十,长子才九岁,哪里来外孙?”司马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张冲摆摆手“拖出去吧!”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张冲熟悉的声音! “张老师,我哪里会治理一县啊!”那声音带着无奈和苦恼。 随后,大帐被掀开,就见杨晋已经走到了帐内! 杨晋满脸愁容,眉头紧锁。 然就看到了鼻青脸肿的司马懿! 本来愁眉苦脸的杨晋忽然好像见到了仇人一般。 自己不怕死是一回事,被人算计了是另外一回事。 啪的一声,就是一鞭子抽了过去!那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 “原来你小子在这里啊!居然敢诓骗我,你腿是故意摔的吧?”杨晋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说完就一脚踩在了那只腿上! 咔擦的骨折声,让司马懿顿时冒出了一头的冷汗,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但也不敢还手。 此前看起来有些憨傻的少年,居然如此狂躁。 “你怎么能冤枉好人?”司马懿委屈地辩解道。 在暴打了许久后,张冲才出来制止。 张冲看到杨晋没事,也是松了一口气。 杀心也是散去了大半:“关进大牢,腿好了送去挖矿。” 等把司马懿带出去后。 张冲才上下打量着杨晋。 杨晋把自己的经历讲述后,被张冲指着鼻子骂了半天。 “下次再这样冒险,给老子说一声,老子给你压阵,你若出事,你外公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杨晋撇撇嘴,嘴角直抽抽。 当初他和他母亲被大公子的人贩子团队买到洛阳。 大公子当初为了收彩礼,把他母亲那一批的妇女都认作了女儿。 算起来,陛下还真是他外公。 后来女儿实在太多,洛阳也好起来了,就打消了这些。 “好了,快点去领官服和官印吧!”张冲大声说道。 “可我真的不会治理地方啊!”杨晋哭丧着脸,声音中满是无助。 …… 上蔡县县衙。 上蔡县衙口,一口大锅咕噜咕噜煮着沸腾的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免费喝粥了啊!免费喝粥了!办理贷款免费喝粥了,排好队!”几名大汉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声音在县衙外的街道上回荡。 听到这个消息,一瞬间就像一阵风一般传遍了整个的上蔡城。 无数的人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高胜的嘴都咧开到了耳朵根! 在洛阳只顾着和人吹牛自己如何英勇作战的事情。 第二日发现整个洛阳的工厂店铺,都被那几个内卷的家伙连夜签了单。 没有业务的他忽然想到了那些流民,即使有了田地免税额度,也是买不起地的。 自请做上蔡农村发展银行的行长!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想到的事情别人早就想到。 近的地方全都被其他人占领了,他还算快的,来到了距离洛阳几百里外的上蔡。 一起来的,还有一些洛阳的商家。 这次来,准备的不但是土地贷,还有农具贷,还和曹氏纺织厂达成了战略合作,衣服贷。 以及饭贷款。 不用担心他们还不起,最多没多少年就能发展起来。 到时候他们还得谢谢咱呢。 高胜拿出来一个公章! 啪的一声盖了上去! “张二狗,地价三十万!贷款金额三十万,分三十年还清!拿好这个抵押合同!等还清了贷款以后这地就是你的了!”高胜大声说道,声音洪亮而干脆。 “老爷,俺还想贷款,买衣服,家里五口人都没衣服穿,也没饭吃。” 高胜上下打量了这个汉子,只觉得好像哪里见过一般,又笑了,这样的人到处都是,怎么可能见过呢。 浑身上下只有几片碎布,可能是家里最好的衣服了。 就想起了当初老杨被当野人抓起来的时候的趣事。 看了一眼衙门口的老杨,高胜不禁感慨。 又是拿出来了几分合同,啪啪盖上了章。 “以后不用叫老爷,可以叫我高经理。” 说完拿出来一叠纸,递给了这人。 并不是钱币,而是货物代金券。 只能在这里兑换东西,钱会通过银行直接划到该公司账户上。 就见那人到了衙门口开始大买特卖起来。 高胜笑的乐开了花,又入彀中一个。 这样的队伍,排了十几队! 人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满脸期待。 高胜只觉得在这里办理贷款居然不用拉业务! 简直是太爽了! 这业务办下来,怕是自己就发达了! 什么底薪,呸! “来来来,下一个!”高胜兴奋地喊道,手中的公章不停地起落。 随后指着旁边的另外几个职员的:“盖章快点,不用看仔细,他们有地,跑不了,我们又不付现钱。” 杨晋看着这场面,满脸的微笑。 原来做县令,这么简单。 就在他十分焦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老爹老娘以及其他的商家,带着大批量的货物赶来了! 其中来的一位,就是这位银行经理高胜! 很快,县衙就和银行达成了合作! 那就是办理贷款可以免费喝粥! 然后就爆了。 陛下说了,这是以明天的繁荣做抵押,这些人现在把未来三十年的钱都花了。 所以一定要保证他们能生产出粮食,要不然大家都玩儿完。 他还听说,陛下这次把洛阳十年的存粮都拿了出来,还发动洛阳只留下一年的存粮,支援全国。 不但是存粮,还有洛阳本来堆积如山的货物仓库也是见了底。 原本半停工的工厂都在全力招人,听说洛阳的普工工资短短一个月翻了一倍,到了五千的惊人数目。 张二狗满脸兴奋,购买了一大堆吃的,还有几匹布。 他也不怕借贷,现在都快饿死了,打不了以后给人当家奴。 对方这些人,既然敢借钱给自己,应该不会让自己饿死吧? 买了一大堆的吃的后,他要赶紧回去告诉同伴,他的五个家人,正是当初高胜在路上碰到的那五个。 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小树林。 “哥,这次是真的!我没挨打!你们快去吧,这官府有点傻。” 第50章 上蔡城外,银行高经理遇到故人 上蔡县城之外的小树林中。 黑夫四人忐忑的等待着。 “黑夫,二狗子不会被抓去军屯了吧?” 话音刚落,黑夫看到了二狗子回来,也是松了口气。 “没有,他回来了。” 令黑夫惊喜的是,二狗子不但是来了,身上居然还裹着一身的布匹,他几人都好久没穿过正经的衣服了。 身上也是几缕碎布稍微遮羞。 只见二狗子步履匆匆,身上背着个大包袱,走到他们面前,随手往地上一扔。 “吃!穿!拿!” 包袱散落,里边不但是一些面饼,还有一捆布匹! 黑夫的眼睛也是亮的出奇,犹如暗夜中突然见到了璀璨的星光! “你偷了哪家大户人家?” 一路上,二狗子一手鸡鸣狗盗的手艺,也是他们没饿死的很重要的保障。 没等二狗子回答,几人就冲向了那面饼! “乱说!这是我买的!”没想到平时都是以自己盗术为荣的二狗子,居然急眼了。 仿佛穿上了衣服,就重新的变成了一个人一般,有了一丝的羞耻心。 黑夫一愣,没想到二狗子反应如此之大,他不是在夸他吗? “狗子兄弟,对不住!” 二狗子嘿嘿笑着,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吃吧,黑夫哥,你们也吃!” 足足半刻钟,整个小树林就只有咀嚼的声音。 二狗子一边疯狂地咬着饼子,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大馒头,不禁感慨! “唉!琼若是不往南下就好了!”话语中满是无奈和惋惜。 黑夫听后的眼神也是黯淡,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他和琼是亲兄弟,他们兄弟黄巾之乱破家出逃,又遇到吕布和曹操大战,四处漂泊,到处躲避战火。 终于在几年前被抓到了这里军屯数年。 军屯里的生活,简直苦不堪言。 每人要负责整整五亩地! 不但是耕地、播种,还是收割、去壳,都是一个人完成。 稍微慢了,无情的鞭子就会狠狠抽来伺候。 每日都是过的生不如死,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 完不成产量,还有可能被斩首。 就连屯长都受不了,带着他们组队逃出来了,几十人做着打劫行人的生意。 土匪的日子也不好过,也是饿一顿饱一顿,饱经风霜,日子过得极为艰难。 后来他们的屯长也是被一位自称是经理的人杀死,那位叫做高胜的自称银行经理的人给了他们一个纸片,要他们回许昌县种地。 等到了许昌县, 就看到了之前他们的海捕文书还在许昌县城里张贴着。 他们哪里敢进去? 十几人一商议,他大哥琼就提议南下荆州。 之前屯长活着的时候,就说要去南方打荆州,屯长之所以带他们逃,除了因为军屯任务,也是打仗打怕了。 之前屯长说过,听说那里是鱼米之乡,要饭也能活下来! 那里的乞丐都很团结,说话又好听,还形成了一个要饭的组织。 十几个人的队伍,就沿着官道,缓缓向着南方而去! 一路上靠着二狗子偷驿站的马料,勉强充饥,倒也没有饿死! 直到到了汝南,亲眼目睹了那场天雷之战! 十几人遇到了巨大的分歧! 张二狗和黑夫为首的五人旱鸭子,感觉早晚也是死,说什么也不走了。 而琼和黑犬六人,有着一身在黄河里游泳的本事,则是选择继续南下。两拨人定下了苟富贵勿相忘的誓言。 谁都清楚这辈子再也难相见了。 几人依旧靠着二狗子的手艺吃饭,前些日子,驿站监管的变得严了起来。 几日没有吃饭的几人,饿得头晕眼花,走路都摇摇晃晃。 这时候,看到了大批量的人向着上蔡涌去。 一打听,才知道县衙施粥了! 经验丰富的他们,一看就知道这是官府在下套。在黄河边上生活的他们,知道想要捉鱼,就要先下鱼饵的道理。 他们上一次被抓去做军屯,就是官府打着施粥的名义抓住的。那痛苦的回忆至今仍刻在心头,让他们心有余悸。 只是这些人饿的实在是不行了!二狗子就提议自己去探探路! 黑夫本以为他回不来了,没想到居然这次真在施粥,居然还发了布匹! “他们有那么好心?我之前学堂的先生说过,弃小不取,必有大图啊!”黑夫忧心忡忡地说道。 此话一出,刚刚还十分兴奋的几人,也是变得沉默。 那刚刚还洋溢着希望的脸庞瞬间黯淡下来。 之前他们去喝粥,也不是去一次性被抓的。 都是去了几次,直到最后人多了,才一网打尽。 二狗子听了黑夫这话,急得面红耳赤! 从怀里掏出了一叠文书,手忙脚乱地拿出其中一张。 “看到了吗?这是大人给我的凭证!有了这个凭证,我就有了三十亩的地了!”二狗子激动地喊道,声音都变了调。 黑夫拿到纸,仔细看了一下。他在几人中是唯一识字的。 “这是上面写的,这个可以领一套农具,和地有什么关系?”黑夫皱着眉头,满脸狐疑。 “咿?拿错了!”二狗子尴尬地挠挠头,又把其他的几个纸张打开,看着一个上面画的方方正正的一块地,递给来黑夫。 黑夫拿来一看,果然是三十亩地的地契。 “他们有这么好心,怕是还有什么兵赋,算赋,谁能保证他们能给?”黑夫依旧心存疑虑,目光中透着担忧。 “唉呀!你等真是小人!这就是证明!再说了,我可不想再去偷东西了!” 二狗子气呼呼地说道,双手用力地举着手里的布匹,还有身上的衣服。“我就是拿着那布匹的兑换券,兑换的这一捆布!” 黑夫看到了那一捆布,也是眼睛放光,那光芒仿佛饿狼看到了肥美的羔羊。 这年代布就是钱! 就算是钓鱼,那也是大手笔了! “走!这次官府倒是大气!死就死吧!” 黑夫斯下来了身上仅有几根布条,从那一卷布上撕下了一块布把身体裹住。 在被布包裹的那一刻,他忽然感觉自己和动物有了些许的区别。 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纷纷扯下布来裹在身上。 二狗子和黑夫领头,带着几人,迈着坚定的步伐,也是迈步向着县城方向走去。 没多久,黑夫几人就到了县衙旁边。 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几千人,人山人海,喧闹声此起彼伏。 而那里地上,还有几具尸体,黑夫不由得吓得有些颤抖。 二狗子急忙解释:“这是之前想要抢东西的,还有一个偷东西的,被县令大人砍死了,县令大人真的好猛!” “嗯!偷东西就该死!”黑夫说了一句,就向着其中一个短一些队伍后面走去。 “去这个队伍,那是高大人,其他的都是敲了章就走了,这位大人还会解释。” 黑夫闻言,顺着目光看去,就见到一个雄壮的华服青年,在最前面微笑着说着什么,那青年正是那日给他名片的那位高姓的将军。 在他看来,那位杀了屯长就跟杀了一只鸡一般,不是将军又是什么? 黑夫有些害怕,想了想还是咬牙到了那最长的队伍那里。 黑夫和之前二狗一般,在后面排着队。心里还是有些的忐忑,那颗心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直到一个时辰后,黑夫才走到最前面,有些手足无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从衣兜里,拿出来那个有些发皱的名片。 高胜看到了名片,有些惊奇,眉毛微微一挑,没想到在汝南这里还有自己的老客户不成。 抬起头,看着这个裹了一身布匹汉子,自己客户有这么惨的吗? 忽然想了起来,这不是之前护送刘协的时候,在路上遇到的那几位嘛! “你们几个,跑的还真够远的,怎么没在许昌县?”高胜笑着问道。 “我们不敢去!”黑夫老实的答道,头都不敢抬,声音也有些发颤。 高胜一听,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也不在意,而是拿出了一个有字的纸张。 对着黑夫问道。 “有名字么?” “俺叫黑夫!” “姓什么?” “没姓!” “那就姓黑吧!”高胜一边说着,一边在上面写下了黑夫的名字。 后面的编号都是早就印刷好的。 高胜指着后面的编号说道。 “以后你的身份证就是这样编号,若是丢了,可以去县衙补办需要 20 元,也就是 20 斤的粮食。”高胜的语气严肃而认真。 “啊?20斤粮食!”黑夫小心翼翼的收好,生怕弄丢了。 他虽然见过,却从来没有一次性拥有过二十斤的粮食。 高胜笑笑,又是拿出来了一张张的纸,在上面盖了章。 拿笔的手停在一个空格上面。 “你能种多少亩地?”高胜问道。 黑夫听了此话,有些不解,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每人三十亩么?”黑夫疑惑地问道。 “哈哈,你若是能种的完,自然并无不可,若是让地荒着,可是要重罚的啊!”高胜大声笑道。 啊! 黑夫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五亩!”黑夫犹豫了一下,报出来一个数字。 自己在军屯里种五亩就是快累死了,他感觉自己如果吃饱了能种七亩,想到二狗子那里还有那里还敢要那么多的地,可能还得几人分担,就没敢多说。 “还是十亩吧。”高胜抬头,他很想给这人批复三十亩的贷款。 无奈刚刚县令大人找他,说是全县共 160 万亩的地。 本来统计上蔡的人口不到一万人,如今看着这架势,三万人都打不住。 那些人不知道是从什么犄角旮旯里就出来了。 而且老杨还说,没有耕牛,一个人能种十亩已经是极为高了! 这还是得益于农具的改良。 即使把地给他们也是荒者,不但如此,还有贷款要还。 若是少卖一点,明年他们农具改良了,买了牛,还是可以涨价卖给他们。 黑夫又拿到了其他的券,没多久,就又是到了和二狗几人到了县衙前领取农具。 负责发放农具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 汉子身材壮实满脸红光,意气风发。 “现在农具已经不够了!五人可以领取一副,你们先用着,我已经给洛阳送去消息! 最多已经在运来路上了!”那汉子大声说道,声音中满是兴奋。 二狗子听了话后,则是有些后悔,刚刚寻思着拿不完,就只是拿了布匹和吃的。 早知道拿一套农具了! “走吧!五人一套也行,我们轮流用。”黑夫说道,就排队到了后面。 第51章 陛下携无字天书入洛,而大学成。 这中年汉子正是老杨。 老杨此时无比的兴奋! 几千套的农具全部卖出去了! 还比在洛阳的价格高了一倍不止! 扣除运费,着实是大赚了一笔。 老杨也没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他作为这里的司农官,不但是要教会他们如何使用农具,播种,防虫,灌溉,沤肥,现在还是要负责地的划分。 之前他已经安排好了其他人去做土地划分的事情,现在农具也是已经发放完毕,他也想去看看这里的土地。 骑上自行车,对着黑夫几人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地里!” 黑夫五人有两人则是抬着这些的农具,另外三人则是每人背着五十斤的粮食。 看着地上还有一袋,几人也是做了难。 换的有点多了。 老杨见状,则是招了招手,拍了拍后座,放我车上吧! 黑夫羡慕的看着精钢打造的车子,车轮上面包裹了一层黑色的东西。 黑夫凑了过去,“您这是啥呀?” 老杨得意地说道:“这破自行车,要我两千,真是黑了心了。” 两千! 之前黑夫听说过粮食的价格,一块钱一斤。 那就是两千斤啊! 傻子才买! 随后黑夫就看到了老杨骑上了自行车,在前面轻松的走着。 黑夫忽然又想起自己欠了十万的债,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唉!也不知道发不发这自行车的券,自己也买一辆。 一刻钟后,几人累得气喘吁吁,却极其兴奋的跟着老杨,到了城外的一片空地。 此时,地块之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一个个的白点。 “这些地块十亩一块,你们可以随意的选择其中一块,选定后,就是你们的了!若是想多种,可以向官府继续购买!”老杨大声说道。 黑夫无比庆幸自己来的早,这里距离县衙并不算是太远。 这一块足足有上千亩的地,空旷而辽阔。 而在这里的,也仅仅是他们五人而已。 有路过的其他人看到了这个地方已经有人在了,就向着更远的地方而去。 “老爷,我们五人只有 70 亩地,他们为什么不在这里啊!”黑夫一脸疑惑地问道。 老杨则是一笑:“不用叫老爷,叫我老杨就行,现在五人,明年就不一定了,你们就不打算娶妻生子么? 每个人娶个妻,生几个儿女,这不就几十人了!”老杨笑着解释道,眼神中充满了对他们未来的期待。 黑夫吞咽了一下口水,之前饭都吃不上,每日都是想着活命就行,哪里想过自己也能娶妻生子。 黑夫顿时感觉自己,不是流民了,又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那种从心底涌起的归属感让他眼眶微微泛红。 其他人也是满脸激动。 老杨看到了这些人,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眼圈也是有些红润。 擦了擦眼睛,老杨向前望去,这里以前应该也是一个村子。 只是村子早已空无一人,还留有几十户的残垣断壁的土坯,房子上面的稻草以及木料全部被烧了,只剩下一片破败的景象。 老杨指着那些残垣断壁,“你们有福了,居然还有遮风的墙,当年我可是住在树洞里的。” “老爷,您也住过这样啊?”黑夫几人有些惊讶。 他们倒不是很在意这些,只要不下雨,住哪里都是一样。 老杨笑笑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好了,我来教你们如何使用这播种车,以及犁头。” 黑夫这才注意到了这犁头居然是精铁打造,在阳光下散发着闪闪的光晕,那光芒晃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这一套才一千多,真便宜啊! 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听说过有些好铁器,一把就价值连城。 然后黑夫就看到老杨熟练的把一堆木头以及犁头组建在了一起。 很快就成了一个犁就组装好了。 “此犁可以单人使用,也可一人在前拉,一人在后扶着。” 黑夫按照老杨的指点试了一下,感觉比之前在屯田的时候用的木犁至少省力好几倍! 若是有个耕牛,岂不是自己也能种三十亩了? 黑夫不禁在心里幻想着。 随后黑夫就想到,即使自己拥有三十亩地,浇水收获都是需要大体力的活儿。 三十亩地仅仅灌溉,就能把他累死。 “真厉害,居然能造出这种神物!”黑夫看看犁头,又看看自行车,感慨道。 老杨是笑了笑!“这都是耿教授带人发明的,当年陛下携带天书入洛阳,耿教授只得一卷,就带领众人造出如此多的物品。 根据耿教授所说,他穷奇十辈子也研究不完那一卷。” “啊!真有天书!当年我父亲也入过太平道…”黑夫忽然闭嘴,加入过太平道可不能瞎说的。 老杨嗤之以鼻:“张角那是假的,真的在大公子手里,好了去多试验几次。 等一下教你们播种机如何使用,有了这个播种能快数倍。” 老杨看着几人在使用农具,拿出来保温杯轻啜了一口茶。 这第一年能安顿下来就不错了! 至于打井以及其他的,都需要排队! 就连畜力也是严重不足,几乎所有的牛马都用来运送物资了。 他来这里的时候路过许都城,看到道清那奸贼急的都快长出头发了。 所有的东西都要慢慢来! 第二年有了收成就会好很多,第三年就会好起来的。 …… 与此同时。 许都城,监牢之中! “公达!公达!你说句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荀彧满脸焦急,双眼紧紧盯着在同一个牢房关押着的荀攸,声音中带着急切与忧虑。 荀攸自从大半个月前被关押进来,就一言不发。 让吃东西就吃东西,让喝水就喝水。 眼神却是极为涣散,毫无焦距,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 荀彧问什么都不说,荀攸只是呆呆傻傻地在那里坐着。 隔壁关着的司马朗,也是和荀彧一般无二。 只会呵呵傻笑,那模样让人看了既无奈又痛心。 好在曹昂这里的待遇还是十分不错。 吃喝都管够,除了没有自由以外,并未收到太大的委屈。 看着呆呆傻傻的荀攸,荀彧再也忍不住。 一巴掌打在了这个比自己还大几岁的侄子脸上! 啪! 那声音在牢房中回响,格外响亮。 “荀攸!到底发生了何事? 当初你要起事,我就劝你慎重,不就是失败了么? 当初王莽又不是没有篡汉过,还不是被光武皇帝一举灭掉?”荀彧大声吼道,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解。 啪啪啪,又是连续几巴掌,那清脆的响声在牢房中不断回荡,终于打醒了呆呆傻傻的荀攸。 荀攸似乎是刚刚看到眼前的荀彧,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 紧接着充满了惊恐与懊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叔父, 三千对十万! 三千对十万! 碾压,完全就是碾压! 我大汉完了! 我荀家也完了啊! 我不该造反的! 我不该造反的! 呜呜呜……”荀攸忽然用力拍打着地面,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自责。 仿佛是发泄着大半个月来的绝望。 荀彧等着他足足哭了半刻钟,他足足劝了半刻钟,依旧没有反应。 荀彧也急了,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哭了? 啪啪啪,又是两巴掌打下去。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我荀家哪里造反了,明明是他曹昂在造反!” 荀彧怒目圆睁,大声呵斥着,那愤怒的表情仿佛能喷出火来。 荀攸挨打后也不哭了,清醒过来看着荀彧还一抽一抽的。 那日的记忆仿佛就在眼前,那一幕幕场景是如此清晰,到了今日都无法忘怀。 当日之情形,到了此刻都历历在目。 之前他读本朝纪实,当他看到了昆阳之战之时,总以为那是为了吹嘘光武皇帝,而夸大其词。 他认为光武皇帝一万人对阵 43 万,或许是兵甲之利,或许是士气高昂,或是指挥有方,或许是王莽愚蠢。 总不能真是天降陨石,云化为巨山砸向王莽大军吧? 他们这些读书人世家是完全不信! 那在他们看来,简直是无稽之谈。 经历了的这一战之后! 荀攸才知道什么是流星坠于营中,云如坏山! 那铺天盖地的景象,岂不就是流星? 那硝烟弥漫的场面,岂不就是如同云朵? 那一刻,他对一直坚信的东西,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自己曾经所坚信的那些理念、那些判断,在这一刻都开始动摇。 而为了准备反攻许都,那时候他还派人找了无数的黑狗血,以及道法高深的好友协助。 谁知道那道人在第一时间就吓得直呼这是五雷正法! 绝不是黑狗血可以破的妖法! 并断言大汉气数已尽乃是天意,他们这些逆天而行的人,都会遭到神罚。 这一战,不但是打破了他的所有世家的骄傲,也是似乎打破了他的脊骨。 莫说是十万大军,纵使是百万大军,那也不是天罚的对手啊! 陛下不但是能控制天罚,还能将此天罚力量赐予手下! 当年光武皇帝也做不到啊!当年光武皇帝也只是自己使用了一次而已! 这陛下加上许都城破已经使用两次了,还是不同的招术。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荀攸一边回忆,一边叙述当初的经历。 荀彧听完荀攸的叙述,皱眉道:“莫不是妖术?我不是要你找道人破解了么?” “不是妖术啊!不是妖术!” 荀攸此时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解释着。 此时的荀攸无比后悔。 他意识到,不过是把财富分掉,妾生子也并非分给外人,最多上交多余土地,三十亩地便足够数人生活,况且世家的财富又不仅限于土地。 荀彧则冷哼一声:“你这是什么样子!纵使我们造反了又如何? 他还能真的把我们世家全部杀光不成?” 在荀彧看来,此次参与的世家众多,而天下读书识字之人本就有限。若诸侯真将世家杀尽,便无人可为官,无人治理地方,更无法收取税赋。 这便是世家敢两头下注的底气所在,即便诸侯知晓,也只能无奈接受。 荀攸听完此话,唉声叹气! “唉!叔父!上次来没对你说,有所不知,陛下不知在哪里找到众多的读书人,只有短短几日,就把许都的官员换了一遍。 我怀疑,陛下能撒豆成兵!” “荒缪!那太平道你也见过,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荀彧鄙视道。 荀攸则是神秘的说道:“我无意中听那些士卒说,当年陛下在洛阳有一卷无字天书。 天书里不但有人,有会飞的铁鸟,还有无数书籍经典。 陛下用此物建立了洛阳大学,有抄经书之人抄了十年都没抄完。 那经书白日吸收太阳精华,晚上则是能发亮光。” “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荀彧嘴上如此说,想到曹昂种种神奇的地方,顿时也觉得胸口有些闷,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监狱的走道里一阵脚步声传来。 很快一队狱卒就出现在了荀彧等人面前。 “走吧!陛下让送你们上路!” 第52章 诸葛:全部斩首!腰斩!荀彧:撕烂他的嘴! 荀彧本以为这是自己的死期到了。 成王败寇,也没什么好说的。 叹了口气,就神色黯然地跟随着士卒向着外面走去。 那脚步沉重而迟缓,仿佛每迈出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没多久,二人就被带到了监牢外面的一个广场之上。 荀彧就看到监牢外面,已经有接近几百人。 一个个不但是穿着囚服,脸上更是和荀攸被打之前一样一脸失魂落魄的表情。 双眼无神,目光呆滞,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这些大多数都是熟人,有他荀家的一些嫡系子侄,还有司马家司马朗,以及其他的一些世家中人。 荀彧只看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些人就是之前参与反叛之人无疑了,令他意外的是,杨彪的儿子杨修居然也被带了出来。 同样是面容呆滞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还有源源不断的囚犯被押解到了广场之上,人群越发庞大,嘈杂声此起彼伏。 荀彧带着荀攸站在了角落的一个位置。 他眉头紧锁,眼神看向了高台上的一个男子。 此人年纪不大,身高八尺有余,相貌堂堂,仪表非凡,一身儒生打扮,头戴方巾,方巾随风轻轻飘动,手拿羽扇,羽扇轻摇,颇有一番儒雅之态。 站立在高台之上,身姿挺拔,宛如一棵傲立的青松,颇有一番威严。 可能人还没到齐,只是静静地看着下面,目光深邃,也未开口。 荀彧见过那光头道清,却不认识此人,低声对着一边的荀攸问道。 “此人是谁?”荀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探寻。 荀攸此时脸有些肿,正在一边轻轻揉着自己的脸,听到了荀彧的话,缓缓向着上面看去。 随后对荀彧说道:“这是诸葛洞明,现在太尉。” 荀彧点点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想必也是那曹昂的亲信了! 看那架势,想必也是大权在握之人。 比起之前的没有任何实权的太尉杨彪,看起来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见荀攸说是叫做诸葛洞明,疑惑的说道:“莫非是琅琊诸葛氏?某只听说有一诸葛孔明,被元直称为卧龙,此二人可有关系?” 荀彧眉头微皱,目光中透着思索。 荀攸还真知道这事,那时候他被押解途中,经常听那些士卒讨论四大奸贼,也是听去了一二。 荀攸想到这里,也感觉脸不疼了,耻笑一声,则是压低了声音说道:“他算什么琅琊诸葛,我之前听押解我的士兵说,这位本无名无姓,被称为洞人。” 荀攸的脸上满是不屑,像是忽然找到了某种优越感。 “哦?还有此等雅号?”荀彧也是来了兴趣,目光中多了几分好奇。 “哪里是什么雅号啊!我听那些士兵说,那是大公子从一个狗洞里掏出来的!”荀攸撇撇嘴,一脸的鄙夷。 荀彧听到这话,也是鄙视的看了一眼上面那人,顿时觉得那模样都变得猥琐起来。 “原来是鸡鸣狗盗之徒,那又如何的称为诸葛洞明了?”荀彧的语气中也是充满了轻蔑。 “他曾经被陛下派去请那诸葛亮出山,去了三次都被赶了出来,陛下一怒之下,将这位取名诸葛洞明,为了讽刺那位诸葛孔明的意思。”荀攸解释道。 荀彧鄙视的一笑,随后就是一阵悲哀。 一个鸡鸣狗盗之徒,居然位列三公。 人心不古啊! 荀彧长叹一声,心中满是对世事变迁的无奈和感慨。 荀攸看到了荀彧不屑的表情,也是说道:“就这位在洛阳的名声极大,被称为四大奸贼之二,只会溜须拍马,在陛下面前拍马屁的本事仅次于那道清光头! 听说就是因为会溜须拍马,才负责行军的。”荀攸一边说着,一边撇着嘴,脸上满是嫌弃。 荀彧听完这话倒是收起了不屑。 能安排三万人的行军,那也是个人才了啊! 更何况,根据之前荀攸讲的,那还是可以三千抵挡十万大军的三万军马! “肃静!” 一声大喝打断了二人的说话。 那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广场上空炸响。 原本现场嗡嗡的声音也是瞬间变得肃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这声音极大,把荀彧也是吓了一跳,荀彧心头一颤,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荀彧寻声抬头看去,就见那诸葛洞明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个漏斗模样的东西。 银白色,看起来闪闪发光,璀璨夺目,漏斗看起来有两尺直径,浑身散发出银白色的光,那光芒耀眼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荀彧看着那个如同唢呐一般的东西,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刚刚的声音就是那诸葛洞明在那喇叭后面说的。 没想到这东西还有放大声音的能力。 荀彧也是觉得新奇,心中不禁暗自想到,若是自己有这个,以后安排事务的时候,就不用扯着嗓子去喊了! 可随后就想起来自己如今哪里还有机会。 想必造反的罪名坐实了,如今就是宣布他们的刑罚了吧! 想到这里,荀彧的心中又是一阵悲凉。 果然! 就听到那台上那诸葛洞明拿着一张纸,嘴巴对准了那喇叭口。 “你们这群反贼,不知道为了大汉尽忠职守! 居然敢造反……谁特么写的稿子?” 诸葛洞明的声音从喇叭中传出,带着几分恼怒。 荀彧有些奇怪,不知道那人为什么忽然停了。 和荀攸对视了一眼,就见到荀攸也是满脸的疑惑,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不解。 随后荀彧就明白了过来,他刚刚居然说的是大汉。 荀攸表情也是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 “闭嘴。”荀彧瞪了他一眼。 荀攸说到一半就明白过来,捂住了自己嘴巴,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这可不能瞎说的。 看到荀攸明白过来,荀彧也是点点头,就看到那诸葛洞明把稿子丢到了一边。 “咳咳!恁这群反贼!不知为了俺大魏尽忠职守,居然敢造反! 靠您娘! 恁一个一个都不想要命了吧?”诸葛洞明的声音愈发愤怒,那话语粗俗不堪。 随后拿着羽扇指着下面轻轻的一挥手。 “恁这帮龟孙!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斩首!” 荀彧听了这话,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冤枉。 明明他们造反的时候自己在监牢里关着的啊! 想到此处,心中满是愤懑。 就看到了荀攸,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模样颇为有些狼狈,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荀彧轻声怒斥一句:“像什么话!你看别家的有像你这样的么?”荀彧的声音中满是责备。 荀攸此时就看向了不远的司马朗,只见司马朗还是原来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嘴里轻轻的念叨着:“三千,三千!碾压!碾压!天雷!天雷!”那声音虽轻,却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荀攸哪里不明白,这些人还沉浸在那日没有走出来! 荀攸顿时幽怨的看着荀彧。 自己若是也是如此浑浑噩噩的死了,那该多好啊! 不必承受这等待死亡的煎熬。 面临死亡,没几个能像您荀彧这样面不改色啊!荀攸心中暗自感慨。 台上的诸葛洞明也是有些尴尬! 本来商议的要把这些人给杀了,曹昂却是不同意。 现在到处都需要人手,尤其是洛阳西北的新安县的煤矿,正好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杀了岂不是浪费? 当时曹昂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后,道清第一个站出来:称呼陛下真乃是天下第一仁君啊!造反居然活命,更古未有听说。 诸葛洞明到现在还觉得自己落后了道清那马屁精一步,诸葛洞明就和参谋们根据曹昂的指示,重新拟定了一个方案! 如果真的把这些人都送去煤矿,必然有怨言,总是想着逃跑。 若是先说把他们杀了,让他们陷入恐惧之中,再告诉他们可以去挖煤矿,那他们必然感恩戴德! 当把这个方案报给了曹昂后,曹昂也是大夸他们学到了迅哥的精髓。批准了他们这个方案。 如今,全场居然如此安静! 一个个的宁死不屈的样子,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 嘴里好像还在嘟囔着什么? 或许在骂自己?诸葛洞明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目光扫向众人。 整个上千人只有一位中年人符合他的预期。 这让诸葛洞明颇为尴尬,那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眉头紧皱。 拿起羽扇指着荀攸:“那谁!别人都不怕死,为何独独你害怕?”诸葛洞明的声音中满是质问。 荀攸看着指着自己那诸葛洞明,就要被吓得再次坐倒在地,忽然感觉胳膊一疼。 身边一个低声响起! “不要给我荀家丢人!再如此,不要你进荀家祖坟!”那声音严厉而低沉,充满了威严。 听到此话,荀攸终于冷静了下来。 荀攸深呼吸了几次,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暂时压下了心中恐惧。 自以为潇洒的拱了拱手。 “人人都有惧死之心,某临死前失态,也是正常,要杀便杀,何故如此折辱?”荀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坚定。 “为何他们不怕死?”诸葛洞明继续追问。 “他们非不惧死,乃是被吓傻了而已,只需三个耳光,就能让他们恢复神智!” 荀攸说完,感觉自己说的这话颇为大气,就得意瞄了一边荀彧一眼! 却是发现身边荀彧一脸的铁青。 荀攸面色一肃,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莫非自己又说错话了? “撒手!”荀彧低声怒喝道。 “什么?”荀攸一脸茫然。 “你拉着我的手拱手做什么,撒手!”荀彧用力地挣脱,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被捏了一道白印子,那白印子在荀彧红润的手上显得格外醒目。 台上的诸葛洞明听了荀攸的话,看向了台下人。 却是发现一个个的哪里是目光坚定?而是目光涣散! 那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唯一一个目光坚定的,怕就是刚刚那人身边的那被掐手的文士了吧! 诸葛洞明轻轻咳嗽一声。 “来人,每人赏他们三个大嘴巴子!”诸葛洞明的声音冷酷无情。 “诺!” 四五十名在外面警备的士卒,踏步进入了场内。 那脚步声整齐而沉重,仿佛是催命的鼓点。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现场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那清脆的巴掌声在广场上空回荡,让人听了不禁牙痒。 很快就是一个年轻人到了荀彧那里。 荀彧看着年轻人有些颤抖的手,急忙说道:“我没疯!” “嘿嘿!怎么证明!”年轻人一脸兴奋。 “你!”荀彧正要怒斥,却发现自己胳膊被抱住。 荀攸的声音传来:“叔父还请忍耐,你也不想我们的家人被诛九族吧?” 荀攸的声音带着哀求与恐惧。 荀彧听到这话,也不再挣扎。 既然已经要死了,打脸又何妨? 他向来务实,可说不出:“诛十族又何妨?”的话。 想到此处,荀彧心中满是悲凉,没想到死前还要受辱。 看着过来的巴掌,荀彧闭上了眼睛。 那脸上的表情痛苦而无奈。 随着啪啪啪三下轻响。 荀彧除了感觉有些羞耻,却是没有感觉到疼。 荀彧缓缓睁开眼睛,就见到那年轻人笑道。 “嘿嘿,打你是命令,既然你清醒,也不必用力!”年轻人的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多谢!”荀彧真诚地说道。 “不客气!” 荀彧看着那名士卒,又是轻轻的打了荀攸三下。 荀彧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感激之情! 随后,就看到了那士卒有些红肿的手。 莫不是他自己打人也打疼了吧? 啪! 啪! 啪! 那年轻人对着后面司马朗又是抡圆了胳膊打了过去!那力道,看的荀彧有些咂舌,和之前的力道相比一点没变。 荀彧忽然感觉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别人如此对自己,自己却是如此的想别人。 心中叹道:“我真该死啊!” 荀彧满心的愧疚,眉头紧锁,神色懊悔。 足足一刻钟之后,全场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那声音此起彼伏,凄厉悲惨,仿佛置身于阿鼻地狱一般。 司马朗被打后好像也是刚刚回过神来! “啊啊啊! 三千对十万! 我司马家完了! 悔不听我弟之言!” 司马朗声嘶力竭地哭喊着,那声音中充满了悔恨与绝望。 当初司马懿极力劝阻,司马朗问他原因也不说! 当时各个世家同气连枝,乃是联合反曹之大势,除了伏家那缩头孙子,就连杨修都参与了,岂能独独少了司马家?他不顾劝阻,执意要去。 司马懿最终也没说出什么,只是和他演了一场割袍断义的分家戏码。 现如今! 唉! 我命休矣! 随后司马朗就看到了边上的荀氏叔侄。 荀彧一脸的惭愧,那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自责与懊悔。 而荀攸居然是一脸的淡然,甚至还鄙视地看着一众人,那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蔑。 顿时生出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我河内司马家,不如颍川荀氏多矣!”司马朗长叹一声,随后虚空对着荀攸拱了拱手,惭愧地站在了那里。 他本以为荀彧才是荀家的顶梁柱,没想到荀攸才是那位最洒脱之人,当初串联反曹,荀攸可以说出了大力。 想必刚刚荀彧肯定也是害怕了,看到荀攸才如此大义凛然才惭愧的吧!司马朗在心中暗自揣测着。 台上的诸葛洞明满意的看着下面人的表现,感觉也差不多了。 嘿嘿一笑,凑到了那铁皮喇叭前面,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咳咳!” 随后现场变得极为安静,落针可闻。 “恁这群反贼! 不知为了俺大魏尽忠职守,居然敢造反! 靠您娘! 恁一个一个都不想要命了吧?”诸葛洞明扯着嗓子吼道,那声音震耳欲聋。 随后再一次拿着羽扇指着下面轻轻的一挥手。 “恁这帮龟孙!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腰斩!”诸葛洞明恶狠狠地说道,脸上满是狰狞。 看着下面一个个瘫倒在地的人,诸葛洞明十分满意。 那一张张绝望恐惧的脸,让他心中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快感。 这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不是说斩首么?怎么就成了腰斩了?”荀攸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所有人都是齐齐看向那说话的荀攸。 就连刚刚一时间感到恐惧的司马朗,也是看向了荀攸。 没想到公达居然如此硬气! 不由得更加惭愧! 荀彧则是捂住了自己脸,不想和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侄子说话! 有区别么? 都是要死! “俺想咋弄就咋弄! 法律条文解释权在俺的手里! 俺说的斩首就斩首! 俺说腰斩就腰斩! 咋地,你不服?”诸葛洞明怒目圆睁,瞪着荀攸。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哀嚎之声。 原本有些淡定的一些人,在别人的感染下,也是满脸的悲切。 就连荀彧,也是感到有些无力感! 既有对死亡的恐惧,又有对死亡的迷茫! 全场没有一个人敢去反抗! 每个人都清楚,即便是反抗又能如何? 当初十万大军还不是顷刻间就被摧毁? 十万人被三千人打的跪地乞降,连一个敢逃跑的都没有。 这里千人手无寸铁,又能如何? 荀彧心中满是绝望,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诸葛洞明看着一个个瘫倒在地上的人,心中甚是满意。 就算没瘫倒在地的,也是满脸的悲切,仿佛世界末日已然降临。 除了刚刚他问话的那个人,那人好似产生了什么优越感,在一脸傲娇的看着其他人。 不是,你在傲娇什么啊? 好在大家的表现都很符合预期,只有这一个例外,诸葛洞明也不想理睬那人。 这么多人,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太正常不过了。 诸葛洞明向着角落使了一个眼色,看到了一个士卒出去以后,凑到了铁皮喇叭面前。 “来人!把这些人都拉下去!腰斩!立即执行!”诸葛洞明大声吼道,那声音仿佛催命的符咒。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广场外面一群快马前来! “刀下留人!”那声音犹如一道曙光,划破了这绝望的黑暗。 诸葛洞明就看到了一个骑士,气喘吁吁的跑来。 只见那骑士满脸汗水,头发凌乱,衣服也似乎被汗水浸。 诸葛洞明有些想抽人的冲动,有点夸张了啊!你是骑马来的,又不是跑来的,弄这么多汗? 合理吗? 那士卒走到他的面前:“太尉!陛下有诏,刀下留人!” 说完拿着曹昂早就拟定好诏书,递给了诸葛洞明。 诸葛洞明接过,看到他那因为打人耳光有些红肿的手,也不忍责备,不耐的摆了摆手,那士卒就退了下去。 诸葛洞明看着下面一个个期冀的眼神,向着皇宫方向拱了拱手。 “陛下说了,念在恁都是第一次造反,上天有好生之德,死罪就算了! 发配到矿山服役,你等可愿意?”诸葛洞明大声问道。 此话一出,在安静了片刻寂静后,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 “愿意啊!我等愿意为陛下服役!” “陛下圣明!” “大魏永昌!” 那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震耳欲聋,人们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未来的一丝期待。 荀彧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就看了出来,应该是曹昂根本不想杀他们,而让这些人感恩戴德,想要收服他们的人心。 虽然是这样,荀彧依旧是有些感动! 这位陛下是位仁君啊! 不论是什么过程,结果就是陛下为了他们这些造反之人,肯如此的用心花心思。 荀彧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波澜,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荀彧忽然生出了一丝丝即使这大汉的江山到了这位手里,也是不错的感觉。 然而,这念头刚一升起,他便立刻在心中痛斥自己: “荀文若啊!荀文若!你忘了你是大汉忠臣了么? 你世食汉朝俸禄,怎么能因为如此一点小恩小惠就倒戈? 唉! 以后最多不骂这位也就罢了!” 想到了皇帝不想杀他们的,又何止是荀彧一个! 荀彧就看到好多人脸上一脸明悟,嘴上都是在说着陛下圣明的话语! 荀彧也是拱了拱手,随口说了一句:“陛下仁德!” 然后,荀彧的眼睛睁得大大! 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年轻人的嘴角越来越歪,眼睛里还露出了丝丝笑意! 杨修! 杨德祖! 坏了! 荀彧指着杨修的方向,惊慌失措地喊道:“快!撕烂他的嘴!” 那声音带着极度的紧张与不安。 …… 杨修刚刚被打醒的时候,听到自己要被腰斩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 心内瞬间陷入了无比的恐惧之中! 那可是腰斩啊! 光是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不顾自己脸上的疼痛,强装着镇定! 在身边的其他人在哀嚎的情况下,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然后,他在诏书来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就看透了这皇帝的把戏! 那人身上的汗水明显就是假的,而且还十分面熟,明明就是刚刚出去的一个士卒,那红肿的手就是证明。 看着周边的一个个蠢蛋,还在那里说陛下仁德! 哈哈哈! 这明明就是皇帝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你们看不出来么? 杨修在心中疯狂地嘲笑着众人。 嘴角上勾,露出来一个自以为自信的笑容。 他要对这些人好好嘲笑一番! 那成想话还没说出来,忽然就见到十几个人向着他齐齐的冲了过来!一个个手指就向着他的嘴巴撕去! 那凶狠的模样,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十几个人压着他,哪里挣扎的开! 杨修拼命扭动着身躯,却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 “呜呜呜,呜呜……” 不一会会儿,杨修就感觉自己的嘴角被撕出了一个破口。 “住手!弄啥嘞?成何体统!”诸葛洞明怒喝道。 听到诸葛洞明的话,压在杨修身上的十几个人也是纷纷起身。 不过那眼神依旧是在死死瞪着杨修,仿佛在给他传递着什么极其危险的信息。 只是诸葛洞明看着,他们也不敢明说。 诸葛洞明看着满口鲜血的杨修,极其的疑惑。 “咋了,你们咋不让他说话?”诸葛洞明皱着眉头问道。 杨修整理整理了衣冠,用衣服擦了擦嘴角的血后。 躬了躬身,嘴角一歪。 嘶! “修角得比下病部绳命,二十股一洗刷窝等……”杨修含糊不清地说道,那声音含混而模糊。 饶是杨修口齿不清,诸葛洞明第一时间就听清楚了他的意思! 杨修口齿不清后,和自己的家乡话还颇有些相似! 脑子里自动的就翻译成了官话。 【修觉得陛下并不圣明,而是故意戏耍我等!】 诸葛洞明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要撕烂他的嘴了! 诸葛洞明羽扇一指刚刚那十几个人。 “你们继续!” …… 第53章 荀彧破防了:老夫入狱一月,世界到底怎么了? 就在众人都在称赞陛下的仁德的时候,一阵阵轰隆之声音慢慢的传来。 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闷雷滚动,像是马车压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果然,没多久,广场的大门打开,外面缓缓地行驶来了五十余辆的大车。 荀彧有些疑惑,这不是当初曹昂的战车么? 仔细一看,不对,这上面好像没有武器。 和之前的那些大车也是略有不同。整个的车厢看起来好像更大了一点点,显得更加宽敞和厚重。 最前面驾车的是一位中年的妇女,风尘仆仆的样子,马车停下,妇女从马车上下来。 荀彧有些惊讶,女子居然能驾车如此娴熟。 那中年妇女刚刚下车, 荀彧就看到诸葛洞明跳下了高台,远远的就向那妇女拱了拱手。 “咿!公主来了!俺没有迎接,莫怪莫怪!”诸葛洞明的声音带着几分熟络。 此话一出,全场皆是震惊。 就连荀彧也是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是公主? 这特么和自己的年纪都差不多了吧? 莫非是桓帝的公主? 桓帝有女儿么? 即便是有,不可能如此熟络吧? 荀彧满心的疑惑。 荀彧离得近,就听到那妇女一愣! “你小子!找抽是吧?我儿子被你拉去前线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 说完拿起来手里的马鞭就要向着那诸葛洞明抽去。那鞭子在空中挥舞,发出“啪啪”的声响。 “咳咳! 曹桂芬! 俺现在可是太尉!你敢再打我我去告陛下去!”诸葛洞明挺直了腰杆,试图让自己显得更有威严。 曹桂芬上下打量了下诸葛洞明。 她那眼神犀利而充满压迫感,哪里还有当初在伏寿面前的模样,让诸葛洞明看的龇牙咧嘴。 “给个面子,97姐,我和你弟妹回头请你和姐夫吃饭。” 鞭子最终倒是没有抽下。 二人看到这里些许的人围观,则是到了场地一边说话。 饶是只是听了只言片语,荀彧也是判断出来,这位应该是个神通广大的贵妇人。 而且这位应该排行第97,他虽不知道哪位皇帝这么能生,看那女子那说话的语气,那神态,都彰显着她不同寻常的地位和权势。 …… 场地边上。 桂芬说道:“说吧,我还要回去拉货,大夫人那里催得急,找我啥事?” 桂芬的脸上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停地看着自己的马车,似乎在计算着时间。 诸葛洞明嘿嘿笑道:“这不是有一千的囚犯嘛,你也知道,现在许都的大车都派了出去。 老姐,你把他们拉矿上去!”诸葛洞明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讨好。 “不行,最多把他们拉到洛阳车站,剩下的我可不管!”桂芬果断地拒绝道,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坚决。 “行!拉到车站就行,每人两百,回头会拨到你们纺织厂账上!”诸葛洞明连忙应道,生怕桂芬反悔。 “你收了他们多少?”曹桂芬上下打量着诸葛洞明。 “可别瞎说,俺哪儿敢啊,况且俺现在又不差钱。”看着曹桂芬不信的样子。 诸葛洞明说道:“是陛下收的,派我去他们家吓唬了一番,总之很多!嘘!” “唉,老爹……父皇还是那么贪财。” 荀彧远远的只听到了父皇,贪财二字,心中有了数。 桓帝女儿无疑了,桓帝当初为了敛财,把各个当官的价格明码标价,贫者还可以赊账。 桓帝的公主居然可以明目张胆的和大臣来往,还公开喊出公主的话,哼哼,看来那曹昂也是快控制不住手下了。 只是他还有一个疑惑,桓帝有那么多女儿吗? “肃静” 一声大喝唤回了荀彧的思绪。 只见不止何时,诸葛洞明就站在了高台之上。 到了那喇叭旁边。 等到全场安静后。 “恁真有福气! 不用走路去服刑,现在走吧!每二十人一辆马车。”诸葛洞明大声说道,声音通过喇叭传了出去。 羽扇一挥。 边上看着的士卒就冲入了人群:“来来来,你们几个跟我来。” 很快把人群自动的分成了五十多队。 那场面虽然有些混乱,但也还算有序。 荀彧看到马车边上,站着的正是刚刚打他的那位。 拱了拱手,就要感谢刚才的事情! 没想到那青年看到他拱手,嘿嘿一笑! 咔擦,一个银色的手镯被带到了手上。 “你咋知道要带这个?上车吧!上厕所的时候找我给你开!”那青年的语气随意。 嗯,应有此理。 本来荀彧在监牢里是没有带刑拘的,其他人也都没带,他还担心若是这么多的人没有看管,是否会有人逃跑。 看来自己是想多了。 想起来自己要来的目的,随后抬起了带着银手镯的双手,拱了拱手。 “某荀彧,荀文若,不知小哥叫做什么名字,刚刚多谢手下留情。” 荀彧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目光诚挚。 那士卒则是憨厚的一笑:“张农,字厂长。” 荀彧一笑:“好名字,农者国之本也,厂者,山石之崖岩,人可居之!长者久远也!” 荀彧的话语中满是对这个名字的赞赏。 张农憨厚一笑:“俺爹是农械厂的厂长,想让俺继承他的厂长,就给俺起了这个名字,没想到我才刚长大就快倒闭了。 厂里有俺和俺爹两人的股份,让俺回去签字破产,正好押送你们回去。 唉!快上车吧,后面在排队呢。”张农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荀彧正要询问何为农机厂,这才注意到其他车子下面的人都上车了,只有自己这一队自己在最前面,荀攸司马朗等众人都跟随其后,虽有没有催促,脸色却也有些不耐烦。 “抱歉!” 随拱了拱手,带着手铐就迈步上了那木制台阶,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车帘子就钻了进去。 两边的座位看着能坐六个人的样子。 加上中间的空位,最多也就是十四五人吧? 二十人哪里塞得下? 即便塞下,中间也无座位啊,站一路也要半条命了。 荀彧庆幸自己上车早,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多久他就知道如何塞下了。 刚刚的那张农递过来了几个叠在一起的木桶。 “向后挤一挤,我们连夜赶路,最多明天早上就到了!”张农大声说道。 这时候,荀彧才发现如今已经是下午时分。 走夜路? “不用那么着急吧?”荀彧忍不住说道。 这时候,从窗外探进来一个脑袋,正是之前和诸葛洞明说话的曹桂芬。 “要不下车自己走过去,要不现在走!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嘛!就你们这车最慢,还在前面!你这是在浪费大家时间!”曹桂芬的语气颇为泼辣,那眼神中满是急切与不耐。 荀彧被挤兑了一句,他很想说自己家里有好多马匹,想到自己是阶下囚的身份,就叹了口气。 唉! 好男不与女斗! 更何况,那人好像还是公主。 荀彧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随着人员全部坐定,咔嚓! 前边的门被关上,把车厢和驾车之人隔离了开来。 只有一个小小窗子可以看到驾车之人。 整个车厢里也是暗淡了好几度,仿佛瞬间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外面那女人的声音传来:“你小子不保护陛下怎么回去了?” “俺爹写信让回去,这里也没我啥事了。” “行,敢拖后腿回去让你爹揍你。” …… 又经过了半刻钟之后,车队终于缓缓出发。 这也是荀彧这个月来,第一次走出监牢的大门。 此时的天气正是暖和,车里却是有些闷热,荀彧有些受不了,就用手艰难的掀开了一边的窗帘,然后费力地挂在了挂钩之上。 整个车里顿时凉爽了许多,微风轻轻拂过众人的面庞,就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透过窗子,荀彧仔细观察着整个许都,和之前他入狱之前相比,除了热闹一些,差别不大,就是马匹极少,许多人都是步行。 “这怎么没有骑马之人?”荀彧疑惑地透过小窗向前方张农问道,那声音中充满了不解。 张厂扭头道:“陛下租用了所有马匹,去洛阳向全天下运送物资了。” 荀彧一笑,下意识的忽略了租用,而是以为征用。 如今看来,即使自己家里有马匹,那大概率也是被征用了! 心中暗道:曹昂倒行逆施,早晚自食恶果! 荀彧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与不屑,心中满是对曹昂此举的不满与怨恨。 马车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墙上被粉刷了一个个的白色标语。 【大魏好,人人都能吃得饱】 【都是同一个爹,凭啥你继承的少?妾生子站起来!】 【每人三十亩免税,没钱国家给贷款!】 【扫除一切文盲,识字不再是贵族特权!】 “哼!真是,世风日下!昏聩!” 荀彧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那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荀彧此话,却是激怒了前面的张农。回头瞪着荀彧:“你这厮,竟敢侮辱陛下!” 张农的脸透过小窗,眼睛瞪得滚圆,脸上满是愤怒。 “某只是说世风日下,哪里说陛下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荀彧也是毫不示弱,大声反驳道。 “不要以为你暗地里骂人,俺就听不出来!俺也高中毕业了好不?”张农的声音愈发高亢。 一边的荀攸则是拉着看着就要争辩的荀彧的袖子,焦急对着前面回头的那张农。 “小哥,你看着前面,别撞到人了!”荀攸的声音中带着急切与担忧。 张农急忙回头,架起了马车向前走着。 荀彧也是反应了过来,自己和一个小卒争论什么。 对方最多也就是没打自己,人品还不错,并不代表自己和他就是一个层次上的。 想到此处,荀彧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心中暗自告诫自己莫要失了身份。 荀彧不再搭理前面驾车的张农,而是对着车厢里荀攸、司马朗等人。 “哼!读书本来就是士人之事,若是大家都读书了,这天下岂不是大乱?你们说是不是如此道理?” 荀彧的脸上带着一种笃定的神情,似乎在等待着众人的附和。 车厢上的其他人,自然是赞成这个观点,却是无人敢说话。 荀攸拉了拉荀彧,要他少说两句。 对面的司马朗则是拱了拱手,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候,在角落里的杨修忽然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众人望去,就见一团破布塞着他的嘴巴,随后众人都齐齐的松了口气。 这时候前面那张农的话又是传来。 众人心又揪了起来,这家伙驾车说话总回头啊,齐齐看去,却见那张农并未回头,透过半透明的铁丝网只能看到他后脑勺。 才放下心来。 张农一边看着前方,一边向后说道:“你这话不对,陛下说过:世家之所以是世家,一个是财物上的垄断,一个是知识上的垄断,这两个你们都没优势,算什么世家? 你见过自行车么你? 你知道苹果为什么掉地上吗你? 你知道进化论么你,你知道么你?” 张农的声音充满了自豪,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车还能自行?胡说八道! 苹果不落地上难道落天上? 什么滑轮的,不可理喻!” 刚说两句,荀彧也觉得好笑,自己居然和一个士卒在争论个什么。 他不禁摇了摇头,我是被杨德祖附身了啊! 看了眼车厢里的其他人,也是哂然一笑,继续扭头想要继续看看这许都城。 没想到那张农的叹气声音却是传来,令他的血压忽然有些高! “唉!我一高中生和一文盲争论什么!” 荀彧虽然是第一次听到文盲这词,结合刚刚看到的墙上的字,大致也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文者,文化也,盲,目不能视也? 对方说自己没文化? 他发现自己被鄙视了,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想要理论,那人却是不再看他! 前方的那个小窗户也被怕得一声拉上! 荀彧看着关上的窗户,讪笑一声: “井底之蛙不可语之天地,夏虫不可语冰!” 荀彧的脸色铁青,那话语中满是自嘲,看向了车厢里其他人。 以往的时候身为曹操手下第一文臣,只要他一说话,就会有人配合,不会让他的话落地上。 然后他就发现车上除了被堵着嘴的杨修疯狂点头外,其他人都是闭口不言。 也颇感无趣,继续向着窗外看去。 由于并没有清路,车子在许都城里走的并不快。 似乎是担心人们不识字,那墙下还有一些老者在绘声绘色指着那墙讲着什么。 因为距离远他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又走了一点,就看到外面另一位老者,手里拿着一张密密麻麻的字的一张纸。 因为就在车边,上面【洛阳法术报】五个大字极其的醒目。 一个老者对着周围有声有色的讲着。 “建安八年,洛阳大学法术学院的大法师耿大师,根据对天书的感悟,带领弟子,成功造出了蒸汽机! 历经五年,终于在上个月,解决了最后一道难关,终于实现量产!”老者的声音抑扬顿挫,充满了激情。 那老头绘声绘色的说着,周围的人却是一脸的茫然。 老者急了:“就是自己能跑的马车,可以日夜不休的行走!biu~就自己走了! 就问你们牛不牛逼?” “牛逼哉!” “然也,牛逼一词甚好,我竟找不出另外一词能形容其中精髓!” 周边的人无不惊奇的看着那位老者,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荀彧则是不屑的一笑,“哼”了一声,关上了窗子。 和车上的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随后又摇了摇头,这位陛下真是只会装神弄鬼。 若是真有那器物,就不用把所有的马匹都征用了! 荀彧的脸上满是怀疑和嘲讽,心中对大魏能够长远丝毫不看好。 很快,马车就到了城外。 马速变得快了起来,路上也是有些的颠簸。 那颠簸的感觉让荀彧有些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又一次看向外面,缓解着胃里不适。 路边原本荒着的那些田地,依旧是荒着。 偶尔有耕种的人,也是距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小黑点,在视野中显得那般渺小和孤独。 荀彧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几十年的大乱,户籍人口十去其九,即便是他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 即便是屯田也都是在水量丰富的地方。 这里既不临河,也离水较远,仅仅是挑水,都能把人累死,自然没人在这里种植。 即便是好地,而屯田之人都是被打着才能上工,如今那曹昂废除了屯田。 怕是明年朝廷就维持不下去了! 荀彧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有些欢喜,又为曹操暗自叹息。怎么生出一个如此败家的儿子,还不忠不孝? 就在这时候,对向而来了一个长长的车队。 上面挂着横幅。 【高家镇西半镇定点帮扶上蔡县物资】 “这是什么意思?”荀彧满心疑惑地问道。 前面驾车的张农,憋了半天没人和他说话,听到这话,则是兴奋的说道。“你不识字? 上面不是写了,那是我们高家镇的车队了么? 我们镇出了两个县令,上蔡县县令是我邻家弟弟。” 张农的声音中满是自豪和兴奋,仿佛这是一件极其了不起的事情。 “老夫不识字?”荀彧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脸色涨得通红,愤怒地说道:“简直是荒谬至极!” “四十多岁正是拼的年纪,六十岁才退休,你自称什么老夫?” “哼!”荀彧不想和这位计较,愤怒地扭过头去。继续向着外面看着。 对面的车子走的极慢,里边的东西显然十分沉重。 荀彧心里默数着,足足三百辆大车。 忽然,一辆车侧翻,就见到了里边一个个的大袋子。 一个袋子破掉,里边露出来的居然是一袋的粮食! 很快在一个头领的组织下,就有人从那车上把粮食搬下来,放到了其他的车子上。只是一眼,荀彧就估算出了数量。 一车应该有三千斤,那么三百辆车,就是足足的 90 万斤的粮食! 足够一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了。 “这是要出征那里出征么?”荀彧皱着眉头,满心疑惑。 其他人也是向外看去。 荀攸自信的说道:“肯定是打荆州!丞相生前就是如此准备的。”荀攸的脸上带着笃定的神情。 司马朗思考了一会儿,“或许是打东吴?” “噗!” 一声响,引得其他人侧目。杨修终于把嘴里破布吐了出来。 看着其他人虎视眈眈,杨修急忙说道:“别堵我嘴!”杨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 随后才注意到几人的手也都是被手铐铐着,根本无法堵他的嘴。 就自信的说出来自己的见解:“没看到那是高家镇西半镇定点帮扶上蔡县嘛,那就是那是半个镇的粮食,去上蔡县帮扶了!” 杨修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正要歪嘴一笑,却扯动了嘴角的伤口,脸上一阵痛苦,立马闭口不言。 几人都是看傻子一般看着杨修。司马朗更是讽刺道:“先不说一个镇有没有百万斤的粮食,即便是有,他们凭什么帮扶?”司马朗的脸上满是不屑和质疑。 杨修想说什么,碍于嘴角疼痛,只得坐着不说话,一脸的憋屈和郁闷。 杨修没说话,前面张农再也憋不住了! 打开了小窗子:“一百万斤算个蛋,我们村 2000 亩地,每亩每季三百斤,一年两季,就是六百斤,一年就是 120 万斤的粮食。 我们村都能拿得出来,大公子又不收税,咋就没有了? 至于凭什么?当然是借了,难道还能不还不成?况且还有利息。 陛下说了,饥荒年肯借粮那就是帮扶,当初大公子就是这么借给我们的。”张农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服气,脸涨得通红。 荀彧冷哼一声:“班门弄斧!军屯就是老夫管的,哪里有两季的粮食? 每成年男子能种 5 亩地已经是累死人的极限了,两千亩就需要四百人去种! 仅仅他们吃饭就要十几万斤,那些刁民给他们吃饭还不满足,还想给家里存点! 即便是不收税,也存不下粮食的,他们买衣服,买盐,那一项不要粮食去换? 即便是真有,不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们凭什么把家里粮拿出来?”荀彧越说越激动,胡子都跟着颤抖起来。 荀彧倒是没反驳借粮属于帮扶的说法,因为在这个年代,肯借粮就是救命,这是属于共识。 荀彧看着前面那小窗口张农的后脑勺,等着他如何去说。 “井底之蛙不可语天地!夏虫不可语冰!” 啪! 前面的窗子又关上了。 气的荀彧胡子都有些飞起,眼睛瞪得大大的。 荀攸双手凑过来拉了拉他的衣角:“叔父,你怎么变成杨德祖的形状了?” 坐在角落里正在衣服上擦拭嘴角的杨修:“……” 司马朗也看了看地上杨修吐出来的破布,又看了看荀彧。 最后好像是放弃了什么想法,叹了口气。 荀彧闭嘴,杨修嘴痛,车里陷入了安静,跟随着车队向西走着。 又走了几十里,天也黑下来了,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就当荀彧以为要歇息的时候,掀开侧边窗帘,就见前方灯火通明,好像一个篱笆未成的大院子。 看着有点像驿站,却是比驿站大十倍都不止,【曹氏车共享马匹】的招牌在灯下十分显眼。 共享马匹? 荀彧有些疑惑,马匹他知道,共享又是何物?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从亮光中骑马走了出来。 走到了刚刚下了马车的桂芬面前拱了拱手。 “最贵的会员! 你们来的刚好,某这里正好有休息了一个时辰的马,可以给你们换上!”那中年人的声音带着喜悦。 荀彧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却没听出来是谁? 荀彧就见那叫做曹桂芬的女子,从包里拿出来一叠纸,递给了那位中年人。 “那……”荀彧还没说,就被荀攸拉了一下衣服。 荀攸凑了过来:“叔父,别丢人了,那是钞票,也就是钱。 我还没造反的时候,咱家的几万亩地就给了好些箱子这个,我都烧了……”荀攸的声音压得极低。 “哼!烧的好,自古以铜为钱,以金银为钱者有之,拿纸为钱,简直就是明强百姓的东西! 唉!老夫只是入狱一月,没成想外面居然成了如此人间炼狱,拿纸换钱,亘古未有之事也!” 荀彧边说边往外看去,眉头紧皱,满脸的忧愤。 天色有些黑,荀彧只觉得那中年人有些眼熟,却没看得清。 那模糊的身影背着光在若隐若现,让荀彧心中越发疑惑。 张农则是敲了敲窗户。 “有如厕的没? 我帮你们把手铐揭开,不要甩花招,你们跑不掉的!”张农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已经行走了一个时辰,车内十分拥挤,即便是不想上厕所,也想下来透透气。 他们的车辆是第四辆,荀彧下得车来,就向着前面那面熟的中年人走去。 夜色如墨,只有前面亮光,荀彧的脚步略显急切。 待到近了,他终于看清,不是夏侯惇又是何人? “元让,是你?”荀彧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和疑惑。 夏侯惇也是一脸懵逼,前些日子曹昂给他几兄弟介绍了一个水泥的生意,他有些看不明白。 就让曹仁等人去了,经过曹昂的提醒,他在这洛许线上做了这相当于驿站的共享马匹的活儿。 前面还有他四个站点,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前途,之所以做这个也是给大侄子一个面子。 只供会员使用,这几日也挣了不少的钱,他去过洛阳一趟,可不认为这些是废纸一张。 看到了车队前来,就迎了出来,曹氏纺织厂在从洛阳来的时候就办理了会员了。 只是夏侯惇疑惑的是这不是拉布匹农具的车么? 怎么荀彧也在这里? 夏侯惇一事件都忘记了曹昂称帝的事,想到荀彧是曹操的第一文臣,自己却是被曹操派去征兵。 下意识的说道。 “不!不是我!” 第54章 荀彧梦游仙境发疯,刘协大呼我上早八 荀彧和夏侯惇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在空中碰撞出无形的火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许久。 夏侯惇才挠了挠头。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我!” 然后一脸傲娇的看着荀彧,那模样仿佛是一个赌气的孩子。 荀彧对夏侯惇的表现有些奇怪,你不是你难道还能是别人么? 你们曹家的人做了皇帝,居然落得一个驿站的工作! 荀彧皱着眉头,满心的疑惑。 荀彧随即就想通了刚刚夏侯惇如此表现的原因。莫不是被那曹昂给吓怕了? 不愿意和自己这些【反贼】来往? 哼! 都是贵族居然如此不体面! 看来那曹昂真的距离失去江山不远了! 不但是仅仅知道装神弄鬼,路上如此多的粮食,想必定是弄些面子工程来糊弄自己这些人! 对自己这些造反之人表现出不该有的仁慈,对自己的家人却是如此的苛待! 一个大将居然干起来了驿站活计! 如今连和自己说句话都躲躲闪闪! 不是被曹昂打怕了,就是被曹昂拿到了把柄威胁了! 想到此处,荀彧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看来,大汉恢复之日不远了! 如今刘协或许死或亡,若是自己想要恢复大汉,怕是应该找一个刘氏宗亲之人! 找谁呢? 荀彧紧锁着眉头,苦苦思索着,目光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夏侯惇看到荀彧在自己说了话后,就一脸便秘的表情站在那里! 他瞪大了眼睛,满心的不解,只见荀彧那眉头紧紧皱着,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拿出来自己的手,在荀彧面前晃了一下。 “文若,厕所在里边!呵呵,你不会拉裤裆了吧?”夏侯惇说了一个自以为好笑的笑话。 荀彧反应过来,看着面前强颜欢笑的夏侯惇,他摇了摇头,用一种可怜的表情看了夏侯惇一眼!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夏侯惇的肩膀! “元让,你我共事多年,在我面前不必强颜欢笑!保重!”荀彧的声音低沉而沉重,说完,就向着那栅栏里边走去! 留下了在风中凌乱的夏侯惇! 不是? 这人有病吧? 他好像是在可怜我? 夏侯惇的心中满是困惑和恼怒。 不但是如此,就连后面荀攸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就向着里边走去!那叹息声仿佛是在为夏侯惇感到悲哀。 然后就是司马朗,也是一般无二! 一个两个如此也就罢了,如今三个人都是如此,他再也忍不住了! 自己这车马行业很好啊! 他们一个个可怜自己的模样又是什么意思? 夏侯惇的脸涨得通红,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紧接着夏侯惇就看到了慢慢前行的杨修! 杨修的嘴角有些烂,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人。 杨修后面的那两个年轻人他也认识,一个是荀家子弟,一个是司马家的子弟。 二人在虎视眈眈地一左一右看着杨修,就好似盯着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似的。 夏侯惇上前几步,拱手道:“德祖。” 两个字刚刚出口,他就看到了后面那两人就像饿虎扑食一般向着杨修扑去! 杨修则是一下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呜呜呜!我不说!我不说!我什么都不说!”杨修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 后面两人这才放过了他,向着里边走去。 夏侯惇看着前去的三人,尤其是杨修显然是被打怕了,那嘴角还流着血,惊恐的模样是装不出来的。 前面的几人多少也有些不正常,他只觉得自己没有参与叛乱是多么正确的决定啊! 想到此处,夏侯惇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 是的,当初荀攸也找过他! 毕竟他的家里也是因为那些妾生子的事情家宅不宁! 那时候他知道曹操还活着的事情,并未参与,而是把这消息报给了曹操,曹操只是说自己早就通知了曹仁做了防范! 而后来,夏侯惇在曹仁的口中得知曹仁并没有得到任何的通知! 那时候,夏侯惇就知道曹操必定大势已去了! 兵权被夺,相当于四肢被砍,耳目被断相当于眼睛被戳瞎! 如今文官系统基本贬的贬,老实的都在家里待着,准备来年的考试。 不老实的,如今都在这 里排队上厕所呢! 相当于把曹操不但是砍掉四肢,戳瞎眼睛,就连耳朵都捣聋了啊! 夏侯惇也是读了史书的,忽然想到了当初的吕太后,不也是如此对待戚夫人的么?区别只是一个是精神上,一个是身体上而已! 想到此处,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直达头顶。 嘶哈! 冷风吹来! 夏侯惇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那寒冷的风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刮过他的面庞,满满都是后怕与庆幸! 喃喃道: “我这侄儿,实在是太可怕了!居然把孟德弄的如此凄惨! 我可不能重蹈覆辙,得好好抱紧大侄子的大腿才是!” 此话,正被刚刚上完厕所的荀彧听到! 让荀彧无比震惊!他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听到了什么? 夏侯惇居然说曹操是他那侄儿害的,至于那个侄儿,这不是如同那道清头上的虱子一般的明显?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思绪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曹操有可能是曹昂害死的! 那么,刚刚夏侯惇趁着自己到来的时候说这话,声音还小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就是给自己传递某种信息。 他立刻就明白了夏侯惇的意思,那是向他表明,他夏侯惇虽然暂时屈服在曹昂的淫威之下,那也是无奈之举! 怪不得在这里做驿站,这可都能成为战马啊!自觉明白了夏侯惇意思的荀彧,向着夏侯惇深深的点了点头! 眼神中透露出理解和默契,就向着马车走去! 再次留下了风中凌乱的夏侯惇。 没多久,众人都是纷纷上车,很快人就齐了,而他们被重新的戴上了手铐。 马车四周被插上了一个个的带着灯罩的灯,却只能照亮周围十几丈的路。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那黑暗仿佛无边无际,将车队紧紧包围,令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马车的速度也是慢了下来,缓缓的向着洛阳进发! 荀彧也是在想着自己到底拥立哪位藩王作为天子。 如今有实力的宗室,也就是宜州的刘璋,以及荆州的刘表了! 对了,还有一位在刘表处寄居的刘备。 由于他这一个月都是在坐牢,并不清楚刘备已经称王,并且正在攻打益州。 荀彧在心里比较着这几位的情况。 如今汉室宗亲里有点实力的,也就是这几位了! 只是,这几人都是有着自己班底! 刘表刘璋自不必说,他们经营多年,在本地有着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力量。 自己荀家投过去,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好处! 就连那刘备,也是有着一套自己的班底! 若是扶植一个没有任何号召力的汉室宗亲,那他荀家得出多大力啊? 荀彧想着能有一个可以在家国之间平衡的人,极有号召力,又好控制,想来想去,荀彧居然在大汉找不到一个可以扶持的人! 忽然,他想到了刘协! 对啊! 刘协! 此人做傀儡很有经验,如今被赶下台,自己若是扶持他上位,不但是保全了忠义,自己家里也是能够得到极大的好处! “嗨!” 若是孟德还在,何至于此啊! 荀彧长叹一声,心中满是无奈和悲哀。 不知不觉,在想着事情的同时,荀彧就沉沉睡去,他的脑袋缓缓垂下,趴在放在双腿上的胳膊上,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 在这样既不舒服的座位上,他居然还做了一个梦! 那梦境无比真实,仿佛真实发生过一般。 他梦到了曹操没死,二十万大军南下,被周瑜杀得大败! 从此他心目中的英雄一蹶不振! 不再以匡扶汉室为己任,不再想着一统天下,不再想着收拾这旧的山河。 而是只顾着争权夺利! 在朝中不断地残杀异己,即便是打仗,也是小胜就返回!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曹操在为篡位做准备! 梦里的荀彧大怒! 他双目圆睁,脸色涨红,指着曹操大骂:“曹阿瞒,你忘记你匡扶汉室的理想了么?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曹孟德! 你就该在几年前让你儿子杀死! 啊!!!”荀彧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忽然,荀彧惊醒! 他猛地坐直身子,额头上满是汗珠,眼神中还残留着梦中的惊恐与愤怒。 发现浑身都是无比的酸疼,在这车里挤着,让他胳膊腿都有些发麻!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那胳膊的酸麻之感稍有缓解。 才发现如今的车行驶得极为平稳! 车里的一个个人眼睛睁得大大的,面上尽是惊骇之色,目光全部向着他看来! “你们看我做什么?我说梦话了?”荀彧疑惑道,眉头紧皱。 见众人摇头,荀彧松了口气,自己向来不说梦话,也不会梦中杀人! 荀彧疑惑:“那你们看我做甚?“ 荀攸则是颤颤巍巍的道:“叔父!我们是死了么?”荀攸的声音带着颤抖,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一派胡言,死了如何和我说话?”荀彧没好气地说道。 “那我为什么好像看到了天国!” 荀彧这才发现,他们好像看得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窗户。 这才注意到,车里被窗子照进来的光,不是阳光却显得很亮,让他能看清众人的面庞,刚刚他还以为是天亮了! 荀彧心中满是疑惑,转头向着窗户。 荀彧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路边一个接一个的灯火亮得通明!那光芒璀璨夺目,将道路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地上的地面犹如一块完整的青石板一般,光滑平整,延伸到了视线的极点! 路上一个个的马车跑的飞快,还有三个轮子的车子,拉满了货物,由车夫用脚蹬着,居然比马车跑的都快! 让荀彧看得目瞪口呆。 最让他震惊的还是远处隐藏在黑暗里的那片建筑群! 他随意地数了数,足足的六层之高! 若是只有一栋也就罢了,他听说过天竺那边来的道人喜欢建造很高的塔,每一个都是耗费无数。 这里整整一大片啊!那连绵不绝的高楼大厦,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座神秘的城堡。 荀彧回过神来! 转回头,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大腿! 不疼! 嘘! 荀彧明白了,自己还在梦里!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神情。 荀攸看到荀彧的动作:“唉!不是做梦!刚刚我试过掐自己大腿了!很疼!”荀攸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慌乱。 “嗯?” 荀彧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自己掐大腿不疼,而他们却疼! 若不是自己掐错了大腿?荀彧再次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狠狠的又是掐了一下。 依旧是不疼!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这是在自己的梦里! 这些人都是在自己梦里的人! 荀彧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坚信自己的判断。 想到了刚刚做梦的时候骂曹操的快感! 荀彧也是放开了!他的脸上满是肆意和放纵,仿佛挣脱了一切束缚。 用力的敲着前面的窗户! “小子,开门!”荀彧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蛮横。 “哈~ 等一会儿! 马上到站了! 我一进洛阳就把他们甩开了,咱这驾驶技术,以后我爹农机厂倒闭了说不定还能做个出租马车司机。 哈~”前面传来了张农困倦不堪的哈欠声音! “开门,开门,老夫要如厕!”荀彧没想到在梦里自己还不能自由的做事,心中也是一阵阵的烦躁,那烦躁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他的理智。 “等着吧!马上到站了!” 荀彧呵呵一笑,若是在现实里的他或许还能忍耐! 这可是在他的梦里! “不停下的话,老夫就拉你车里了!”荀彧的脸上充满了狞笑,那狰狞的表情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郁闷都宣泄出来。 多日来的郁闷仿佛就发泄出来! “你等等啊!前面有一个公共厕所!” 过了几十个呼吸后,马车停下。 张农打着哈欠,一脸的不情愿,打开了车门。 拿着钥匙一个个的给他们开手铐,那钥匙在他手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开完手铐就把一堆手铐放在了马车前面的坐垫下面的箱子里! “哈~行,你们去吧,陛下交代了,到了洛阳你们的手铐就可以摘下来了! 别想着逃跑啊! 要不然,嘿嘿!”张农的声音中带着威胁和警告,还摸了摸腰间的【道理】 “哼!”荀彧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向着车外下去。 一众人下了车,看着面前豪华的公共厕所! 那厕所高大宏伟,装饰精美,散发着一种奢华的气息。 荀攸震惊地看着那厕所:“这是厕所?这比我家都豪华啊!”荀攸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其他人也是一个个的看着,仿佛是刘姥姥初入大观园一般! 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好奇,目光在厕所的各个角落游移。 司马朗更是在那厕所的玻璃门上轻轻的摸索着! “哇!这是水晶!这么一块水晶,怕是能把整个许都买下来了吧!”司马朗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叹。 其他的一些子弟,也是无比惊讶的看着这个厕所! 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眼前的景象感到难以置信。 就连荀彧等人派到杨修后面一直跟着那两位,也是目瞪口呆,他们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被施了定身咒,震惊的看这个豪华的厕所。 荀彧则是乐呵呵笑着! “看吧!老夫就知道这是梦,如若不然,那杨德祖怎么会没人看着也不说话!”荀彧的脸上满是得意和自信。 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走进了厕所解决后! 荀彧松快地走了出来! 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一时间得意,忘记了这是梦里了! 众所周知,梦里若是想上厕所,你最好找不到! 若是找到了,那么也就是意味着,你很有可能现实中也是开闸放水了! 想着自己现实中正在马车里便溺,荀彧就有一种想要自杀的感觉! 他怒目圆睁,脸色涨得通红,不顾一切地冲着一个柱子就要撞去! 忽然他停了! 不对! 不能撞啊! 这梦里一撞不但是撞不死人,还很有可能把自己撞醒了! 与其面对现实中的那些人的嘲笑,他宁愿在梦里多待一会儿! 荀彧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站直了身体。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看向了自己的梦境! 就见这里是一个极其空旷的广场,保守估计能容下数万人,上面全是灰白色的地面,十分平整,那平整的地面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光滑可鉴。 而那广场的不远处,也是灯火通明,一栋十分高大的建筑拔地而起。比那之前看到的六层楼的高度只高不矮,看起来却是只有两层。 而且高楼还极为的宽广,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那里。 上面五个字十分醒目。 【洛阳火车站】 洛阳? 荀彧轻捻着自己的胡须:“老夫果然是大汉忠臣! 梦里都在大汉旧都! 原来老夫梦里的大汉是这样的啊! 火车又是什么意思? 呵呵,老夫的想象力极其丰富啊!”荀彧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豪和欣慰的笑容。 荀彧感慨完,才注意到了那巨大的建筑前面还有一些人在忙碌着! 仔细看去,那广场之上,则是有十几个人,正在整理着一群花卉! 为首的一人三十来岁的年纪,指挥着一众大概是五六十岁之人! 由于距离有些远,荀彧有些看不清,就想去前边去看看。 待到走的有些近的时候,那青年的声音传来。 “来来来! 阿姨,把那盆花放在那里。 对对对! 陛下肯定要返回洛阳的,你看! 等陛下路过这里的时候,这里的所有花卉,都是仿佛在说:大魏好!”那声音带着急切和期待。 荀彧感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此时荀彧已经走近了! 仔细看去,那人不是那刘协又是何人! 荀彧笑了,在马车上的时候还在想着这人,梦里就梦到了,真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想到自己现实中很有可能已经尿裤裆,以后哪里还有脸面再出来? 更何况还是去挖矿,怕是等到曹魏大乱最快也得一年之后了。 自己何不在现在就在这梦里把他教训一番! 荀彧尽量忘记自己现实中可能已经尿裤子的事实! 走上前去,在刘协前面几步远站定,猛的吸了一口气! “刘协!”荀彧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在这广场上回荡。 …… 刘协已经来这里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一个月对他而言,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漫长而又奇异的旅程。 一开始他还以为让自己去山林里种草,心里充满了恐惧。 没想到居然是到了如此之地方,在经历了一开始的不适应之后,他也已经渐渐习惯上了这里的生活! 他如今最最担心的就是前妻伏寿若是刺杀曹昂,把自己牵连进去! 每日都是活在恐惧之中! 那恐惧如同阴影一般,无时无刻不笼罩着他,让他寝食难安。 他又不敢告诉其他人,只想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他听说了那曹昂最喜欢拍马屁,就想到了利用自己擅长,刚好又是自己职业的事情,做一些讨好曹昂的事情! 他的第一个大工程,就是这火车站前方的绿化工作! 为了好好做好这份工作,他用自己预支的工资,请了这些大爷大妈好好的大吃了一顿! 那顿饭虽然算不上丰盛,但也足以表达他的诚意。 并答应给他们申报加班费,这些人才答应他刚刚卯时不到就来这里帮忙加班! 在这些人的身上,他好似是第一次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权力! 他拥有对这些叔叔阿姨申报加班费的权力! 他也发现这些人是真的尊重他! 每当自己说出一个想法的时候,他都能从这些叔叔阿姨眼里看到那种震惊崇拜的表情,绝不是装出来的。 那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让他的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忽然,他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刘协无奈摇摇头,这里的人好似不习惯叫别人字! 要么叫他刘协,要么叫他阿协,还有人调侃的叫他皇帝。 大家好像也不在意他废帝的身份。 喊什么的都有,独独就是没人喊他的字。 刘协双手握拳举过头顶向前虚空一挥,做出夸张的抓狂样子,转头道: “哎油!都说了我有字的,叫我伯和!伯和!伯和!这样真的很不礼貌啊!”刘协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急切,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夸张。 然后刘协呆住了!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他看到了什么! 荀彧! 荀彧后面远远的还跟着荀攸、司马朗、杨修一帮人。 他们不是反贼吗?他在前两日洛阳日报上看到了报道。 很快他就看到了最后面系着腰带从公共厕所走出来的一个大魏的士卒,也在远远的向着荀彧跑来。 仿佛在说着什么,由于距离太远刘协听不到,那荀彧似乎也是没听到,继续向着他走着! 走到了他十步之外,就见荀彧躬身一礼! 刘协正要还礼,就听到了荀彧的大骂声! “刘协! 你忘了大汉四百年的基业了么? 你忘了大汉的荣光了么? 大汉从你手上亡了,你不觉得羞耻么?”荀彧的声音犹如雷霆,在刘协的耳边炸响。 刘协刚要说大汉亡了。 接下来荀彧的话,让刘协感觉天都塌了! 就听到荀彧大声的说道:“你个昏君,你放心! 某会联合所有的世家,帮你复辟的! 不妨告诉你,夏侯惇早就对那曹昂不满了,是我的助力! 我还能联合众位世家,我肯定比那废物荀攸强! 你这厮!老夫若不是没选择,是真不想扶植你啊! 等中兴大汉之后,你若是听话也就罢了! 不听话,某就赐你一杯毒酒,再扶持幼帝即位! 哈哈哈!”荀彧的脸上满是疯狂与决绝。 刘协看到正在整理花卉的几个大妈大叔,全部呆呆的愣在那里! 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 兴奋? 然后十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向着一边的十几斤的花盆摸去。 后面跟来的荀攸则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直冒,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司马朗正在前进的步伐,忽然一滞,仰头看天!他的目光空洞无神,仿佛在说自己不认识这人。 四个人死死的用一块破布塞着杨修的嘴!无论他如何挣扎,都不让他说话! 杨修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满是愤怒和不甘。而且还是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仿佛看穿了什么! 那兵卒则是抽了抽腰间的【道理】,向着荀彧走去!他的步伐坚定,眼神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看到这一切的刘协都傻了,这荀彧是真有病啊!你特么就是想造反,也别在这儿说啊! 你怕不是自己造反还要拉我下水吧,听听!这是什么话,毒酒都准备好了! 刘协面红耳赤,满脸的怒容! “荀彧,我上早八!”刘协的声音颤抖着,也不再称呼表字,而是直呼其名,身体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说出了在洛阳学到的这句骂人的话。 第55章 荀彧:区区梦境而已。曹昂:工作时候称呼职务 刘协看着碎了一地的花盆,深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些叔叔阿姨这么猛的么? 刚刚几人拿起花盆就把过来的荀彧砸倒,不但如此,几人仿佛是排着某种阵型,防备着四周。 三个大爷死死的将荀彧按倒在地,他们衰老的手臂此刻青筋暴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还有几个阿姨则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来到了刘协的身边:“不用怕,那几个老家伙都是之前跟随过温侯的!拿下那人,不在话下!” 她们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 刘协听后无比的震惊! 居然是奉先的兵马! 刘协的眼睛瞬间瞪大,心中满是难以置信。 刘协不由得生出了一丝丝的好感来,忽然,他看到了那大妈意味深长的微笑! 刘协终于想了起来,那曹昂的大夫人可是吕玲绮! 吕布的女儿! 那写吕布的旧部应该就是来监视自己的,想到此处,刘协的心里不由的庆幸,自己这些日子没有说出什么过线的话。 额头上也是沁出来一丝丝的冷汗! 他本来还以为自己自由了,来到这里也没人看管自己,没想到是依旧有人在监视自己啊! 同时,刘协也是松了口气。 他就说自己怎么也是个前朝的废帝,不可能一点都不防备吧? 之前他还觉得曹昂就是看不起自己,所以才给了他一个工作自由发展,如今忽然有了一种受到重视的感觉! 嗯,我还是值得重视的! 刘协点了点头,夸张的说道:“这个前朝余孽!竟敢说出如此造反的话,敢造我大魏的反?真该死啊!” 刘协的声音听起来尖锐而愤怒,若不是这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前朝废帝,还以为他是最忠心的大魏忠臣。 说完,刘协感觉不够,还向前对着被按在地上的荀彧踹了一脚。 他的这一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荀彧感受着身上的疼痛,此时都惊呆了!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惊愕与茫然。 刚刚几人冲来,他并没有防备,自己梦里他怕啥? 那几个花盆差点把他砸晕! 钻心的疼痛传来,荀彧本以为自己会从现在的梦境里马上醒来,却没想到被几个老卒压在身下,脸贴在冰凉的地面上。 那地面的寒意仿佛顺着他的肌肤直透骨髓,这感觉无比的真实! 为什么自己没醒来! “卡擦!” 他的两个手臂被人从后面绑上,荀彧就感觉自己胳膊都快被拧断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为什么还不醒? 荀彧感受着自己身上的疼痛,甚至又有些怀疑自己不是在做梦。 随后,就把这个念头抛出脑海!不是做梦,那眼前的东西怎么解释? 难不成那曹昂真会什么仙术不成? 子不语怪力乱神! 荀彧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思绪混乱如麻。 “都说了你跑不掉的,还跑!”张农气喘吁吁的把荀彧压在身下,扣上手铐,他的脸上满是汗水,气息急促。 完成这一切后,张农又是对着那几位老者笑笑:“你们有福了!见义勇为奖有你们一份!” 那几位则是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其中一位少了几颗牙齿的则是说道:“小哥啊,这次有多少钱?”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这个啊!他犯的是造反的小罪,恐怕。” 此话还没说完,那几老人则是唉声叹气! “原来是造反啊!真晦气!” “是啊!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他抢劫杀人了呢!” “走了走了 ,原来是个精神病。”几位大爷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就向着刘协而去。 刘协愣了。 “造反罪名还不大么?”刘协的声音中满是疑惑。 “造反家里财产一般都被没收了,哪里来的奖金?” 刘协这才明白,原来见义勇为的奖金是从他们身上出的! 这时候,牵着荀彧向马车走去的张农,则是说道:“只是没有提成,奖金还是有的!”张农的话让几位大爷大妈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行,你先忙,我们去种花了!” 几人离去后,张农就拉着一脸呆滞的荀彧对着另外几人:“快上车,另外的车都超过我们了!本来我们是最快的”张农的声音急切而紧张,刚刚因为奔跑,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 荀彧这才注意到,一队车极速的向着前方行驶着,不是自己之前的车队又是那些?那车队如同一阵疾风,在平整的路面极速飞奔着。 他浑浑噩噩的上了车,他依旧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经常被外星人抓走的人都清楚,如果你是忽然被打晕,被抓到外星球,四周陌生的环境和你的认知完全不符合,你就需要好长时间才能适应。 若是你是一路坐着飞船过去的,你大概就很快的适应下来,因为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此时车上的其他人都是一夜未睡,从进入洛阳开始就一直在看着,就处于后一种状态。 他们的此时接受的速度就十分快。 如同荀攸,此时最多的只是惊讶而已!没有荀彧如此的夸张! 荀攸看着车上眼色迷茫空洞的荀彧,他不明白平时沉稳的叔父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叔父,你怎么了?”荀攸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荀彧许久才反应过来,由于手被反拷着,无法动弹,对着一脸担心的荀攸说道:“公达,你掐我大腿一下!用力!” 荀彧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 荀攸虽然不解他为什么要自己去掐他,也是按照他的说法去执行! 手放在了荀彧大腿上用尽所有力气,狠狠的掐了上去。 嘶哈! 荀彧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他倒吸一口凉气,目瞪荀攸:“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的时候不痛?” 荀彧的声音中满是困惑和恼怒。 荀攸懵了,他哪里清楚为什么刚刚不痛啊,你的腿又没长在我的身上。 “这……” “咳咳,我知道!” 一个声音吸引了车上所有人。 这时候,荀攸看着大瞪双眼的杨修,杨修趁着身边的两个人不备,挣脱他们的押解,用手把杨修嘴里破布拿了下来。 那两人正要去继续架着杨修,却被荀攸拦了下来。 “德祖,你说!”荀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杨修深呼吸了一口气:“荀令君那是脚麻了啊!” 杨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调侃。 杨修刚刚就看到了荀彧好似有些不对劲,好像是陷入了某种癔症之中。 那症状有些像是庄周梦蝶,若是一个人对自己的世界产生怀疑,那么他很有可能变成一个超脱物外之人。 行为不受世间一切影响,而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若是庄子一般,叫做超脱物外。 若没有那么高的境界,也有可能变成一个疯子,若是普通人,那就是疯子了! 杨修之前刚想要出言提醒,就被四人按倒! 这些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杨修心中愤怒不已,那四人的粗暴行径让他倍感屈辱。 如今,还是得自己看的通透,看着车内震惊看着自己的众人! 杨修歪嘴一笑:“禾禾禾!一帮蠢货,还不让我说话?嘶,好疼!” 杨修忽然扯动了原本有伤的嘴角,嘴角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听到杨修的话,荀彧终于回过神来! 顿时大喜,原来自己不在梦里,也就是意味着自己没有拉裤裆! 一时间心情大快!就连外面那些看似不合理的景象都忘记了! “哈哈哈,多谢德祖!”荀彧的笑声爽朗而畅快,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阴霾都驱散。 这时候,荀彧才注意到,好像除了荀攸,几乎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 那一道道警惕和疏离的目光,怎么了这是?老夫是臭狗屎? 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和刘协说的那些话!心情又是陷入了谷底! 自己刚刚以为是做梦,把自己的计划都说出口了! 这可如何是好? 荀彧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充满了懊悔,事还未办就泄密,他没考虑自己会不会被杀,想的却那刘协定然不会配合自己了。 “下车吧!” 张农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车门被打开,他一路在想自己的事,竟然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荀彧下车后,心情还处于忐忑之中。 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 张农则是一边解开他的手铐,一边说道:“逃跑一次,加刑一年!你有福了!” 张农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那笑容在荀彧眼中格外刺眼。 这造反的话说出来,才加刑一年,是多看不起自己啊? 荀彧正要理论一番,张农说完话就驾着马车向着外面而去。 荀彧他可不在意到底是不是被加刑,既然不杀自己,他一年后是要造反的! 根据之前的判断,这曹昂的大魏撑不了一年。 忽然,荀彧愣住了! 不对啊! 那都是自己之前的臆测! 那时候还没有见到这里! 如今看到洛阳如此强大,大魏真的还撑不了一年么? 他又想起了那张农所说,一个村子都有百万斤粮食,原本他以为是在胡说八道,如今看来,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忽然自己一直挺直的腰弯了下来! 曹魏的军事不用说,三千打十万就已经证明! 他要等的就是曹昂的内政和后勤出现问题,如今看到洛阳是如此的强大! 这些建筑即便是大汉巅峰时候,举全国之力也是完全不可能建造出来的。 这让荀彧感到绝望! 彻底的绝望! 他原本明亮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他知道,大汉完全没了翻盘的希望,什么刘璋刘表刘备孙权,之所以没打他们,唯一的原因就是不想打。 而不是不能打,至于为什么不想打,他暂时没想到。 荀彧绝望至极,他此刻只想面向洛阳皇宫而死。 抬头看去,却没分辨出这里是哪儿。 他整了整衣冠,看到场地边上有把守的士卒,就走了过去拱了拱手。 “请问那边是洛阳皇宫方向?老夫有些分不清方向”荀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迷茫。 “皇宫?洛阳没有皇宫啊?你是说县衙是吧?县令道清老师去当丞相了,现在归一位大三的学长代理。”士卒的回答让荀彧更加茫然。 没有皇宫?曹昂住哪儿? 荀彧上前一步“以前的皇宫呢?” 那士卒看到他动作猛的后退两步,抽出了手里的剑。“在往前者,死!” 这时候,一个年纪稍长也就是二十来岁的脸上有刀疤的青年走了进来,拍了拍那士卒的肩膀。 “一个老头而已,不用紧张。” 说完就转身看向了荀彧,张口说道: “现在没有皇宫了,洛阳大学就是以前的皇宫旧址!就在那边,你们来的时候应该路过,最大的那篇建筑群就是。” 那青年说完还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多谢!”荀彧有气无力地说道,心中的失落愈发沉重。 荀彧转身,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有些尖锐的墙角,对着刚刚那青年说的皇宫位置扑通跪下。 此时的他心中万分悲切。 如今,这实力对比,哪里还有一丝丝的翻盘希望? 他的目光呆滞,望着远方,仿佛大汉历代先帝向他招手。 此时的荀彧只想一头撞死在这里。 “大汉的历代先皇,臣无法匡扶汉室了!”荀彧的声音悲怆而凄凉,仿佛杜鹃啼血,让人闻之心酸。 现场十分安静,都纷纷看着向了这位悲怆的中年人,在那里一丝不苟的行着三拜九叩的大礼。 荀攸想要上去,却被杨修大声拉住:“荀令官历来忠心大汉,已经萌生死志,你阻得了一时,阻得了一世么?” 其他囚徒则是怒目而睁看着杨修。 这是特么的什么意思?荀彧是忠臣,我们都不是呗? 荀攸只想把揍杨修一顿,却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唉!他深深叹口气。 叔父他老人家已经45岁了,活够了,而他荀攸今年才51正值壮年,他可不想跟随而去。 而是恭敬的对着荀攸行跪礼的方向一鞠躬,正想要说点什么,那围观的士卒却是纷纷开口。 “好!跪的真好!这姿势太标准了!” “厉害啊!原来跪拜还有如此多的花样!” “嗨!大公子不是说了,大魏人民站起来了,难道没通知到他?” “可能是吧?他们都在监狱。” 这些士卒的嘴实在是太毒了! 那一句句尖酸刻薄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荀彧的心。 本来荀彧十分悲愤的心情,让这些人一说,忽然感觉自己像一个小丑! 那原本汹涌澎湃的悲愤之情,瞬间被这无情的嘲笑所冲淡。 本来想在这里自戕而死的他,忽然感觉没了那种气氛! 冷哼一声,站了起来! 想着到了没人的地方再死。此时他已经心如死灰一般! 太史公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他忽然感觉这些人有点太恶心人了,全场只有荀攸在恭送他这个反贼上路,其他囚犯都是漠不关心,士卒们则是在指指点点。 他决定了,回头在只有荀攸的地方去死。 这时候,一声极大的声音打断了荀彧的沉思。 那声音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在空气中激荡起层层涟漪。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荀彧寻声忘去,就看到了一个巨大冒着白烟方形的东西,从远方呼啸而来! 这看起来像是一辆车??? 荀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难以置信。 荀彧刚刚只顾着哀伤,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地上,两条钢铁组成的轨道延伸到了极远之处! 那轨道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两条通往未知世界的神秘通道。 而那冒着黑烟的东西,就是在这铁轨之上行驶着。 这样的铁轨,对面也有两条。 场上一阵阵的骚动! 无不面露惊讶! 人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有震惊,有恐惧,有好奇。 荀彧也是如此,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此时,那冒着白烟的车,正在缓缓的进入广场,场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的乖乖!这好像是一辆车!” “胡扯!你看到前面有东西拉了么?难道自己能走,还能是真是仙术不成?” “我看我还在做梦啊!嘶哈!好疼!不是做梦!” “有谁规定了梦里就不会疼么?我有一次做梦,在梦里过了一辈子,我在梦里还做了几十年的皇帝,醒来的时候不还是只过了一晚?” “你个反贼,居然做梦敢当皇帝?” 就在别人的争吵中,荀彧的眼睛则是越来越亮! 那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的烛火,越来越炽热,越来越坚定。 是啊! 谁规定梦里就感受不到疼痛了呢? 这明显就不是世上能有的东西,他发现自己陷入了误区了!谁说梦里就感受不到疼痛的? 他之前也是做了一个梦,梦里他随着曹操南下,然后曹操回来要称王! 那梦境中的岁月漫长而曲折,仿佛真实经历过一般。 那几年悲欢离合都有,不过醒来后大多忘记了,大多是只记得一些大事! 一夜能猛几年,或许自己也要在这梦里几年了,或许醒来后也是仅仅记得几件事呢! 荀彧确定了自己还在梦中,忽然哈哈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癫狂与解脱。 那里有什么洛阳? 哪有什么高楼大厦? 那里有什么不用马拉的车? 都是梦而已! 老夫要把这些见闻都尽量的记下来,等醒了后,着书立说。 或许他根本就不在马车上,或许曹操并没有死。 或许他还在给曹操运送粮草太累了,这段时间包括曹昂造反,包括他的牢狱之灾都是在做梦。 曹操怎么可能忽然死了?曹昂怎么可能打入许都? 十年前洛阳就是一块废地,一片火海,他和曹操来迎奉天子的时候亲眼所见的。 “老夫明白了! 这就是在做梦! 可惜了,老夫不会控梦之术! 在自己的梦里还要被宵小欺负! 可惜了,尽管老夫如何去记忆,醒来还是记住不多!” 荀彧的脸上满是肆意与张狂,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其他人则是离得他远远的。 就连挨着他很近那个士卒,看着荀彧疯癫的模样,也有些惧怕。 对着一边青年说道:“丧彪老师,我就来实习的,这人不会咬我吧?能不能给校长说说,我还能选择去外地做县令么?” …… 许都皇宫,偏殿 当过皇帝的都知道,皇帝只需要把军权,财权,人事权牢牢的抓在手里就行。 太忙的皇帝除了自己累点自我感动以外,没有任何用处,还可能被吊死在歪脖子树上。 因为做得多错的多,错的多了,就没有了威信,所以最好就是什么也不做。 把所有的具体的事情交给下面人做,做的好了有奖励,做的不好就换一个人。 曹昂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做的。 他规定十五日一次大朝会,主要事情也不是处理事情,而是让官员们知道他还活着,没有被架空,也没有被隔绝内外。 八十多位郡太守,以及十二位州刺史,还有各地的军事主官,每月都要来请安折子。 内容就是“请问陛下平安吗?我给您带了土特产。” 曹昂回:“朕很好,土特产收到了。” 主要目的也是确认他是否死了或者被隔绝内外。 除了大朝会之外,还有小朝会,曹昂规定小朝会是七天一次,主要是让主官汇报一下最近一周的工作情况。 也就是说他即使是皇帝,也是需要每个月至少需要上6天班,然后回100封“朕很好,你寄的某某东西收到了。”的亲笔信。 着实十分辛苦。 今日是每周一次小朝会,也就是各个主要官员汇报工作情况时候。 这座偏殿没有大殿那么严肃,窗子也换成了玻璃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落地窗昭入电内,使殿内十分明亮。 曹昂面前则是一个巨长的办公桌首位。 那办公桌由上好的檀木打造,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曹昂左右两边的是道清、诸葛洞明、李长庚、老耿四人。 他们或神色凝重,或目光坚定,每个人面前都有个小本子,静静地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再往后则是六部尚书,他们身着官服,正襟危坐,表情严肃而专注,手里的拿着笔随时准备纪录。 曹昂此时不像是见其他人一般,身后层层护卫,只有刘异守在后面站着。 最后的则是几名年轻御史。 嗯,就是他之前在洛阳大学的部分校委会人员,以及学生会代表。 他们虽然年轻,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朝气。 在场的除了老耿,就没超过四十岁的,超过三十岁的也就曹昂一人。 看着这些年轻人,30岁的曹昂都感觉自己有些老了。 曹昂轻轻咳嗽了一声。 “开始吧!”曹昂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偏殿中回荡。 道清第一个站了出来。 “义父,目前整个大魏十二个州,刺史都是由学校里教学质量最差的十二人担任,每人加上属官两百人,一共 2400 人。 87 郡,则是由优秀毕业生担任,除了主官每个团队 150 人上下,共计 人。 865 县,每县都是由普通毕业生担任,部分由优秀的高中生担任,加上司农官税务官等属官 50 人上下,共计 人。 整个洛阳包括下辖县镇,由于大量的都是原来的州郡逃难而来,抱着衣锦还乡心思,向原本家乡贩卖物资的,保守估计 50 万人。 洛阳再次出现了用工荒的局面,平均工资从原来的 2000 涨到了 6000,依旧是供不应求。 ……总之一切稳中向好。” 道清的声音平稳而清晰,他详细地汇报着各项数据和情况,手中的奏折微微抖动,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和重视。 许久,道清才汇报完。 曹昂点了点头:“下不为例,工作的时候还要称呼职务!” “是!陛下!这不是就咱们几个嘛,咱又不和弟弟妹妹抢你遗产。”道清挠了挠光头。 “老子活的指定比你长,你特么光头上都长皱纹了!” “这丞相要不还是要诸葛担任吧,义父您啥都不管,太难了!” “干满四年,我给你换人。” “我当洛阳县令的时候您就说四年,现在好不容易干满了,又让当丞相,我还是怀念在学校教书的日子。” 曹昂不想搭理这光头。 随后,则是由李长庚和诸葛洞明汇报了一下各地的军事情况。 这些都是早就定好的,如今只是执行罢了。 曹昂只是点了点头,对着羽扇纶巾看起来颇为不俗的诸葛洞明说道:“你有空把你的官话练一练。” 下一个则是老耿激动的站了出来。 他的脸庞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双手不停地比划着,仿佛要将心中的喜悦全部展现出来。 “义父!如今新安县的煤矿正在加速开采,除了供暖以外,其中一半用于炼钢。 去年建在新安煤矿旁边的几家钢铁厂,钢铁产量已经达到 16 万吨,其中一半用来打造铁轨,每里 30 吨算,预计可以铺设 2600 里的钢轨。 只是现在人力运力严重不足,整个钢轨都堆在仓库。”老耿的声音洪亮而急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听到这话,在场无不欢欣鼓舞。 这意味着什么,之前曹昂早就讲过,钢铁就是实力! 曹昂看着老耿还有一个个激动的人,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 不是,16 万吨而已,你们在激动什么? 十六万吨听起来很多,也就是清末的水平。 后市 2000 年钢铁产量都达到了 1 亿多吨,2023 年更是达到了 10 亿吨。 不过是后世万分之一而已。 我的三万多的【无字天书】都供你们研究了那么久,我都好久没玩儿游戏了! 而且现在电池严重不经用,太阳能充电版充满晚上也就是能用两三个小时就没电了! 就算前些日子搞出来了小型发电机,看着一个个如饥似渴的人,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要去玩游戏。 曹昂也不好打击老耿的积极性:“老耿啊,干的不错,另外,你比我还大十岁,以后就别叫我义父了吧?” “义父!”老耿扑通跪下来。 “得得得,坐坐坐,以后工作的时候称呼职务!” 曹昂严重怀疑这帮人想继承自己遗产,他又没证据,他在来洛阳第三年就不认义子了和义女了。 还在洛阳第五年的时候规定了义子义女不能继承他的遗产,他们依旧乐此不疲。 后面其他事情,他则是兴趣缺缺。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游离,思绪似乎飘到了远方,对于那些汇报只是随意地听着,心思早已不在其上。 直到最后,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 曹昂看到这年轻人就感到头疼,牛屯,每个月除了给他要钱,就是管他要钱。 刚刚给他拨过去 10 个亿,不到月底就能花完。 整个的洛阳的税收,50%的税收都用在了洛大以及下属中小学。 这 50%其中的四分之一都被老耿拿走,还有四分之一被这位拿走。 老耿研究的东西还能见到收益,这位纯粹就是一个吞金兽。 看到他站了起来,曹昂猛的一拍桌子:“不是刚给你 20 亿么?这才多久?老子没钱了!我六千个义子和三万个义女都没你花钱多!” 曹昂的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无奈和恼怒。 牛屯一愣,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又看了看曹昂。 那眼神中透着一丝委屈,又坐了下来。 曹昂摆了摆手。 “说吧!”曹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的妥协。 “哦!好的义父。” 曹昂已经无力阻止了:“植物!” 那年轻人拿起了手里的文件念了起来。 “哦,陛下,从八年前开始立项在新安县的水电站,已经在上个月成功合拢,预计明年可以投入使用,年发电量预计可以达到 50 亿度。 由于蒸汽机量产,早就建造好火电站也可以开始工作,第一个火电机组正在调试。 电报机已经在实验室造出五台,我带了一台到了这里,预计下个月可以实现量产,只是造价极高!”牛屯一口气说完,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兴奋。 曹昂狠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这个不爱说话的家伙,不亏自己给他起的名字! 闷声干大事啊! 他早就受不了这个年代传递信息如此之慢了! “许都这里有电么?”曹昂急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可以用手摇式发电机,这个造价也是极贵,也是没有量产。”牛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 “老子给你五十亿!” 第56章 有实力的都在洛大,没实力的都来做官了。 牛屯则是谦虚道:“这些年,张富功劳极大!我觉得他的职称也可以从炼气师提高到元婴期大师了!” 他的脸上带着诚恳的神情,语气中满是对张富的赞誉。 “唉!这厮!” 曹昂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带着几分笑意。 张富张广二兄弟,是洛阳学院的两个狂人! 张富外号被称为雷电法师,大雨天乌云下放风筝,差点被雷劈死。 本来应该成立的是物理系,被张富几次的找到了作为校长的他,要求改成法术系! 他拗不过,就答应了这个请求。 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这厮不但把直流电的名字改成了阴阳二气,还把交流电的名字改成了混沌之气教给学生。 由于天书使用时长有限,每个学科都是找那么多少个记录下来,再交给学生。 张富牛屯等十几人正是最早对那物理感兴趣之人,也就成了物理系的权威,不但自己印证,还负责带学生。 不但如此也就罢了,还要求把法术系的职称给改了。 别的系的教师职称都是助教、讲师、副教授、教授。 这位看了几本小说之后,非要缠着他改成:炼气师、筑基大师、金丹宗师、元婴期大宗师。 那让曹昂都有些哭笑不得。 另一边本来是化学系,张富的弟弟张广看到了物理系改名成功,非要缠着他把化学系改名为了炼金系! 炼金系的职称也改成了:初级炼金师、中级炼金师、高级炼金师以及宗师级炼金师! 几年来,张广凭借自己等一系列的研究,早就成为了宗师级别的炼金师。 整个洛阳的照明用的都是燃气,燃料炸药,以及金属的冶炼都是张广团队带人搞出来的。 老耿则是负责推销和销售,论技术和张广几乎不在一个层次。 可以说出来做官的,都是学院里成果混的比较差的那一批,道清直到现在,都看不上丞相的位置,心心念的想去学校教书。 相比来起弟弟张广来说,张富则是默默无闻,本来想把他拉来做官的,却发现他那套东西在社会上基本用不上,让其他人无比的羡慕。 因为一直没有什么具体的成就,而且一直在花钱,作为法术系的技术扛把子的张盛和牛屯,才仅仅是一个练气师职称。 牛屯作为法术系的主任,张富作为法术系的首席大师,二人也仅仅是练气师的称号! 曹昂看着牛屯期待的眼神,点点头:“走吧!我看看你们的电报,若是成功了,就封你们为筑基法师!等水电站成功运行了,直接升到元婴期” 曹昂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有了电报,虽然只是一小步,却是传递信息的一大步。 电报有了,电话还会远么?手机还会远么? 曹昂准备起身去看一看电报机,给洛阳大学实验室发一条哈喽洛阳,就在他刚要有所动作之时,诸葛洞明却是站了出来。 有些扭捏的看了道清一眼,才转过头轻声说道: “陛下,汉中张鲁想要前来投降归附我大魏,使者已经到了城外,是否接见啊?”诸葛洞明的神情严肃,目光中带着征询之意。 饶是声音如此之低,还是被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曹昂还没说话,以前最主战的道清则是不干了! 只见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的无奈与委屈:“忙不过来!根本忙不过来!我不同意,除非把我丞相给撸了,让我去教书去,我教书成绩那么好,怎么就让我做丞相了?” 曹昂疑惑:“当初撺掇造反不是你带的头么?” “这不是想着地盘大了多拿些研究经费嘛,我手里还有几个研究项目的,唉,都是能青史留名的项目啊。” 道清愁眉苦脸,这些日子,他把高中生都派出去当官了,才勉强的凑齐了所有的官员。 原本他想着,整个的洛阳的粮食,几十亿斤,加上本地大户原本就有的粮食,怎么也够魏国境内 1400 多万人吃饱两年饱饭的。 那成想各地的大户,看起来光鲜亮丽,因为多年的战乱,家里也没有余粮。若是自家人或许还够吃个三五年的,拿出来就不够看了。 而且运送粮食人吃马嚼的在路上的损耗极大,运到近处可能最多还能剩下九成,一些偏远的地区,粮车到了本地,或许只能剩下三成,这已经是极其高效的了。 洛阳的两百万人少了足足的三成,还都是壮劳力,导致工厂也极其的缺人。 目前洛阳的存粮运到地方,也就是只够当地吃上一年。 一旦当地第一年粮食无法生产出来,那么目前洛阳的商家也要破产。 他们收到的货币都是以未来的粮食作为抵押发行的,只有他们把粮食种植出来,那货币才能是货币。 一旦是这些地方无法发展起来,那就意味着货币变成了废纸。 洛阳的商家如今看似风光,大赚特赚,赚到的也是未来的繁荣。 若是货币变成了废纸,整个洛阳的工厂如今都是得破产,也就意味着欠洛阳农民的粮食钱,只能偿还像是废纸一般的货币。 工人这么多年存的钱,也会化为乌有。 相当于整个的洛阳十年的财富被洗劫一空,纸币建立的信用荡然无存。 此时的道清就像是在用十倍的杠杆操作股票,本金还是借来的,操作好了就是大赚特赚,一不小心就会爆仓。 他可太懂纸币的信用有多重要了,建立起来需要十年,崩溃只需要一瞬,信用一旦再想建立除非改朝换代,换一个朝廷。 如今每一步道清都感觉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蛋。 他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仿佛都深了几分,满心的忧虑如同沉重的乌云压在心头。 原本让他们不饿死,自己种地几年是最稳妥的。 这提议却遭到了曹昂的反对。 曹昂指示,现在一仗一仗打出了威信,世家家主战战兢兢,任由揉扁搓圆的时候,正是建立新秩序的时候。 让百姓不但要吃得饱,还要吃的好,四年内让全境过上如今洛阳这样的生活。 这样的任务压在他身上,哪里还有精力去管汉中? 若是拿下汉中为目的,只需要三千人即可,现在就能打过去。 一切用以前的官员收税,社会照旧进行,可曹昂却要求去治理,把当地旧的官员全部撤下。 还要对当地大族进行清洗改造,哪里还有那么多的人手? 道清坐在地上,满心的无奈和烦闷。 “除非拿下要求汉中保持现状,否则真的无力去治理了! 保持现状不如不打,等到过两年把目前的地盘消化了,即便他不投降,最多三千兵马即可拿下,所谓险关对于他们来说是险关,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坦途!他们根本无力抵抗!”道清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焦躁。 诸葛洞明鄙视的看了道清一眼:“秃驴你变了,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秃驴了。”诸葛洞明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道清听到这话一把站起来:“诸葛狗洞!单挑!”道清怒目圆睁,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秃驴,我怕你不成!”诸葛洞明露出一丝奸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也是毫不退缩,挽起袖子就要上前。 二人就在这个偏殿,摆开了架势,看样子要来上一架。 曹昂挥了挥手:“不许岔眼!不许掏裆,不许打后脑,不许用兵器! 开始吧!来来来,我这里下注,道清胜利一赔 1.2,诸葛胜利一赔 5” 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诸葛可是打道清从来没赢过的,如果是以前,赔率都是几分钟诸葛被ko。 如今道清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赔率也是下降了一点。 “我压两千道清胜!” “我也压两千道清胜!” “俺也一样!陛下你这是送钱啊!” 这些也是轻车熟路,纷纷到曹昂这里押注起来,很明显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曹昂看着手里都是压道清胜的,也是露出了一丝微笑,诸葛最近可是没闲着,比之前都壮了几圈。 没一会儿,偏殿的一边就被围起来一个圈子。 道清和诸葛洞明就在那里边单挑。 两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打得好不热闹。 “诸葛可以啊!居然能和道清打的有来有回了!” 半刻钟后,诸葛洞明鼻青脸肿的败下阵来,脸上还带着些许的不服气! “秃驴,你不是事务繁忙么?居然锻炼也没落下?”诸葛洞明喘着粗气,眼神中透着不甘。 “嘿嘿,身体是工作的本钱啊!你也不错,最近长进不少,嘶!”道清肿着一只眼,得意地笑了笑,却抽动了嘴角的伤。 道清胜利后回到原来的座位坐定,整了整凌乱的官服,重新带上官帽,恢复了之前的镇定。 李长庚却是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我来!”李长庚大声说道,撸起了袖子。 啪! 曹昂一拍桌子,那声音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你特么坐下,你要是把和尚打死了,你去给我做丞相啊?”曹昂怒目而视,脸上满是恼怒之色。 李长庚一听说要做丞相,立刻重新坐了下来,那速度之快仿佛屁股上装了弹簧一般。 这几日道清的衰老是肉眼可见的,他可不想未老先衰,被繁重的政务压得喘不过气来。 曹昂对着门口喊道:“去把张鲁的使者轰走,告诉他朕不接受投降!” 曹昂的声音坚决而果断,不容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道清则是说道:“义父,要不我亲自去?”道清的脸上带着一丝诚恳和认真,目光坚定地看着曹昂。 “唉!不许打人,算了,不许用兵器打人!” …… 第57章 张鲁:陛下身边有奸臣啊,本教主要去除魔卫道 汉中南郑县。 南门。 张鲁身材高瘦一身道袍,站在一个祭台高台之上,道袍随风飘动,显得他颇有仙风道骨。 “丞相!魂归来兮!”张鲁高声呼喊,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痛惜。 下面的一众教徒,也是纷纷高呼! “丞相!魂兮归来!” 张鲁收了手里的宝剑,插入剑鞘,对着下面的教徒说道: “七七四十九日祭祀已经完成!想必丞相已经魂归天庭,你们下去吧!”张鲁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教主万福!”教徒们齐声高呼,声音整齐而响亮,随后纷纷退下。 张鲁走站在祭台之上,任由风吹动着他的衣袍,目光却看向了远处。 自从中平元年,曹操首义讨伐董卓,那时候的张鲁还是刘焉手下的督义司马。 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二十岁的热血青年,在听了曹操的事迹后心生敬佩,那时候的他就劝刘焉响应曹操号召,从汉中出子午谷和十八路诸侯共同讨伐董卓,却被刘焉拒绝。 从此张鲁就有了一个偶像那就是曹孟德,没能参与会盟的他一直想给曹操打下一块地盘作为见面礼。 自从中平四年刘焉死后,他脱离其子刘璋在汉中自立,已经过去了十四年了! 这十四年里,岁月如梭,世事变迁,一切都变了,唯一不变的就是他对白月光曹操的心。 十四年里,张鲁六次派使者表示自己愿意归降。 除了第一次,那时候曹操无力顾及汉中,要他以待时机,剩下四次都是杳无音信。 第二次的时候为了表示诚意,他派人使者把他十几岁的长子张富、次子张广也带了过去称为质子,全都是杳无音讯。 吸取了前几次都是走的洛阳那条路的教训,几个月前他第五次他派人南下绕道益州,在东去荆州,然后再北上,这次他终于见到了曹操。 而那时候的曹操表示他要攻打江东,要他继续等待一年。 得到这消息的张鲁十分激动,他终于可以去见曹操了,他等了十八年,不差这一两年。 然后就传来了曹操身死的消息。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张鲁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很快,曹昂代汉的消息传来。 投降曹操已经成了他的心结,投降不了曹操,我投降你的儿子总可以吧? 由于洛阳实在是邪门,他又一次的派人还是南下益州,再东去走荆州,再北上去许都的道路! “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使者也应该到了许都了吧?”张鲁喃喃自语,目光中满是期待和焦虑。 这时候他身边的阎圃则是劝道:“教主,既然曹魏不稀罕我等,我等可以投刘备啊? 如今刘备正在南方攻打益州,刘皇叔素来仁义,派了使者劝降,不如我等归顺刘皇叔?”阎圃的脸上带着诚恳和急切。 “住口!仁义个屁,我的大将马超刚过去就被他收为部下,他还仁义? 此话不必再说,我与孟德神交已久,我宁愿做孟德的一家奴,也不愿意做那大耳贼的座上宾!”张鲁怒喝道,他的脸色涨红,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也无怪呼张鲁生气,上个月马超来投奔,自己以为得到一名大将! 派他去和刘备共同攻打刘璋,本想着给曹家多打下来一点地盘。 没想到那马超贼子,刚过去就带着他的人马投降了大耳贼刘备! 这可都是他给曹操打下来的江山啊,曹操死了,那就是曹操儿子的! 这么多年,没能响应曹操号召参加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这样的大场面,没有见到曹操,已经成了他的最大的遗憾。 曹操那是他少年时候的白月光,投降曹操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这一等,从中平元年等到了建安十三年,他也从二十岁等到了将近四十岁! 岁月如流,张鲁的青春在等待中渐渐消逝,可他心中的那份执念却愈发坚定,如同一棵扎根在岩石中的青松,任凭风雨吹打,也不曾动摇。 如今他成为了不但成为了一方的诸侯,也是成为了这几十万人的教主! 可即便如此,依旧忘不了要投降曹魏的事,那是他心中深深扎根的执念,无论岁月如何流转,地位如何变化,都无法磨灭。 张鲁看着南门前面那片树林有些遮挡视线。 “去!把那片树林砍了,不要挡住了我使者回来的路!”张鲁急切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迫不及待。 上一次正是他让砍了东门的路,如今使者走荆州绕道益州,走的便是南方。 他每日在城门,也是在等待使者的归来。 他不明白,使者都是艺高人胆大,按理说如今地广人稀,即便是在打仗的益州,使者也是有办法穿过去的。 为什么独独走洛阳的就再也不回来?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每一次想到这个问题,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烦闷。 “教主!教主!有人来了!”刚刚被斥责的阎圃激动地呼喊着,手还向着远方指去。 张鲁顺着阎圃的手指看去,就见到几个黑点从南边而来。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几个黑点。 没多久,黑点渐近,他就看到了马上的骑士,为首的正是他派到许都的使者李休李子朗! 张鲁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几步。 张鲁急忙走下祭台,他的脚步匆匆,神色焦急。 “子朗,如何了?”张鲁迫不及待地问道,眼中满是急切的期待。 李休却低着头:“教主,我没见到陛下,却被一秃驴打了一顿!他还说还说……”李休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垂得更低了。 张鲁急了:“说什么?”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脸上满是愤怒。 “他说什么歪瓜裂枣都想投降我大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李休鼓足勇气说道。 张鲁大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目圆睁。 他忽然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他终于知道他派去洛阳的人都遭了谁的敌手。 “必定是那天竺来的道人,竟敢蒙蔽圣听!”张鲁愤怒地吼道。 天竺来的道人他也听说过,百年前来了数十人到洛阳,自称老子西区化的胡人。 处处蹭他们道教老祖的热度。 汉明帝在时,颇为闹出了一些声势,还在洛阳建造了白马寺,后来几任皇帝兴趣缺缺,就一直没有发展起来。 只是小打小闹,并未有多少信徒!如今已经到了如此蒙蔽圣听的地步了么? “看来某有必要到洛阳白马寺去正本清源了!某五斗米教才是国教!”张鲁坚定地说道,道袍下的双手紧紧握拳。 只是想起之前路过洛阳的几波使者都是有去无回,则是有些犹豫。随后眼睛就正色起来! 教法乃是国本,岂能由那外来之人占据? 接下来的一日,张鲁犹如安排后事一般。他面容严肃,神情凝重。 叫来了自己所有的文臣武将,各路祭酒,安排了自己的后事。 又叫来自己的地三子刚刚成年的张盛。 “某次去洛阳会那秃驴,或许你两位兄长也是遭了他们毒手,某此去要到那洛阳和他们斗上一斗。 或许凶多吉少! 某走后,你就是下一代的五斗米教主!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如何,不许投那大耳贼!”张鲁目光坚定地看着张盛,语气严肃而庄重。 “父亲,能不去么?”张盛的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舍。 “除魔卫道,正本清源,乃是我等正道本分! 原本我五斗米不争不抢,没想到秃驴却如此过分,正本清源,是我的职责! 我身为教主,岂能不去?”张鲁大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决然和无畏。 说完,张鲁背上巨大的包裹,手拿宝剑,骑上马就此别了众人! 他的身影在众人的目光中显得孤独而坚定。 到了下一个拐角,张鲁换下了自己一身的道袍,打扮成一个寻常之人! 他仔细地整理着自己的装扮,力求在公开挑战之前,不被那些天竺道人发现。 收拾好后,就向着南郑城里一家店铺打马走去。 店铺的门头只有两个大字【人牙】,那两个字龙飞凤舞,却透着一丝冷漠与无情。 店铺门口摆着一个牌子, 【本店长期收购大姑娘、小媳妇、带孩子的寡妇、男女童,价格从优,可以换成粮食。】 这家人牙子是这里最有实力的一家,给的价格也是最高。 这么些年,根据不完全统计,已经从汉中收购了几万人。 虽然汉中在他的治理下,比其他地方好得多,可在这乱世之中,也总有吃不起饭卖儿卖女卖老婆的。 还有死了男人被破家弟兄发卖的,据说这家人牙,和某些朝廷大员也是有着莫大的关联,全国都有分号,好像是某位大世家开的。 由于都是自愿买卖,他也没过多的干涉。 张鲁吸取了之前自己几个使者失踪的教训,这次就是要借助他们的渠道过去洛阳。 张鲁把马拴好,迈步进来,就看到了十几人眼神迷茫的坐在座位上。 其中大部分都是二十来岁女子,一个个面容枯黄,仿佛失去了生机的花朵。 小孩只有七八个,分不清男女,看着都是跟随着他们母亲一起来的。 那几个孩子紧紧依偎在母亲身旁,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而前台则是一对三十多岁的中年夫妻,男的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显得十分彪悍,女的也是膀大腰圆,壮硕如牛。 看到他来了,那女的头也不抬的说道。 “男超过 17 岁的不收,女的超过 35 岁不收,请回吧!”那女人的声音粗哑,充满了不耐烦。 张鲁笑笑:“我不是来这里卖身的!” “不是卖身的请出去!”女人依旧没有抬头,态度极为恶劣。 “你这是什么态度?”张鲁怒喝道,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此话一出,十几个大汉冲了出来!那十几个大汉个个身强体壮,肌肉隆起,虎视眈眈地盯着张鲁。 张鲁看着膀大腰圆的十几人,气的差点爆出自己的身份! 为了除魔卫道,他还是忍了! 一甩袖子:“你们下去,我有话对你们掌柜的说。” 那前台壮妇看这人气度不凡,对着十几人挥了挥手,十几人就退了下去。 张鲁则是从巨大的包袱里,从一大堆的符咒,桃木剑下,拿出来两块金子,拍在了前台上。 “某听闻你们势力极大,人牙的生意遍布天下,某想去洛阳看看。” “你等一会儿!”那中年夫妻看到了金子,立刻两眼放光,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商议着什么。 许久,那女人冲着他伸出来一个大拇指:“加十倍!” “什么?”张鲁瞪大了眼睛,有些吐血,这些人贩子实在是颇为贪婪,两块金子可以买十个丫鬟了! 加十倍买两百个了,若不是有任务在身,他真想转头就走! 从包袱里又拿出来两个十倍大的金饼子,用力拍在了桌子上。 “拿去,不过些铜臭之物。” 女人也不恼怒,从台子下面女人拿出来张洁白的纸张,手里拿着一只看上去像毛笔的棍子。 “年龄!”女人一边准备记录,一边问道。 张鲁正要报出自己的年龄,那女人则是敲了敲桌子,见到引起他的注意后,指着门口的牌子。“想好再说!” 张鲁看到了那个牌子,也是反应了过来:“16 岁!” “好!你有福了! 这一趟正好路过洛阳的,下午就出发,大概半个月的路程!” 第58章 杨晋:白粥榨菜,我竟然皇袍加身了? 上蔡县。 黑夫他们已经是来到这里半个月了。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日子充实而忙碌,每天吃的饱饱的,天不亮就开始耕地,直到太阳落山就回到墙根休息。 在第三日,他们就不用睡墙根了,县令大人派人拉着大车给他们送了帐篷。 期间还下了半日的小雨,以往每次下雨的时候,都要死上几个身体差的。 这次,他们每个人都是睡的十分安详。 帐篷里不但是有各种餐具,给他们的做饭的锅,居然也是铁的。 这让黑夫他们每日都感觉活的不真实,而县令大人也是偶尔会的骑着马在田间巡视。 遇到了他们也会聊上几句,这让黑夫几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大半个月里,他们最常见的,还是那位骑着奇怪的车子的老杨,老杨的教导下,已经熟练的可以使用这些的农具。 在老杨的建议下,他们五人合作耕田,两人一组进行的翻地,其中一人可以轮流休息。 以每日五亩的速度进行着耕地,期间累了还能坐下休息一会儿,也没有人拿鞭子打他们。 那翻地的动作越来越熟练,效率也越来越高。 七十多亩,每人划到十二亩,这在以往是个天文数字,足以累死人的数字,即便是完成,若是他们五个,至少也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而且还经常的因为耽误农时而挨打,那曾经的痛苦回忆,让他们更加珍惜如今的时光。 如今仅仅是半个月的时间,居然就完成了,几人都是不可置信。 不但是因为工具的先进,更是因为如此吃的东西比之前多了好几倍。 当他们第一次生火做饭的时候,节省惯了的他们,十分担心以后没有粮食吃。 无人只是只是煮了一点的薄粥,这让过来的老杨大骂。 “没力气干个求的活儿?随便吃!吃完了县衙还有!”老杨的声音粗犷而响亮,透着满满的豪爽。 县衙不但是带来了大量的面粉,大米,还有一罐罐被称为榨菜的东西,那榨菜的味道独特,给他们的饮食增添了不少滋味。 最重要的是,榨菜里不但有油,还有盐。 盐以往在不打仗的时候,也是占他们全家开销的两成左右。 太阳落山,今日已经耕完了最后一亩地。 黑夫刚刚回到帐篷,就看到了二狗子等人已经煮好了粥,还有蒸好的雪白大馒头。 “哥,你扇我一巴掌,我总感觉不真实” 二狗子一般狠狠的在馒头上咬了一大口,一边轻轻的咬了一点点的榨菜,面色享受的躺在地上。 其他几个也是同样的表情,似乎是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 其中一人感慨道:“我断头饭都没想过能吃到这东西,这粟麦磨的真细,一点都不拉嗓子!” “是啊!县令大人好人啊!我感觉我都胖了好几斤。” 听着其他人的话,黑夫则是十分沉默,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锅是不用洗的,用馒头一点点的刮的干干净净,碗也是一样。 很快,天就黑了,黑夫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在学堂偷听过先生讲课,自认为也是是读过两天书的,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况且还是如此重礼。 他们有什么能被惦记的?怕是只有这条命了吧。 想着这些,很快黑夫就沉沉睡去。 接下来就是播种的时间了,以往播种也是极大的一个工程。 整个弯腰种下种子的过程,能把一个人的腰给累断,每人每日大概只能半亩之数,五亩地就要十天。 再晚就要错过农时,即使种下,也是亏的,如今看着地里的播种车,两辆播种车,短短两日,七十亩就全部播种完毕。 一个黑瘦的汉子十分兴奋:“这半个月的工作量的,如今最多三日就完成了啊!我们若是有一头耕牛,岂不是更快? 来年我也要像狗子哥一样,弄三十亩,这不用交税,狗子哥发了啊!” 二狗子也是累的瘫倒在了地上:“多谢几位哥哥,我想他们说是不要税,肯定是还要的,能留一半就好了,缴税过后,产量我与诸位平分!” 即使工具再好,那也都是人力,哪有不累的? 二狗子因为自己的地最多,出的力也是最大,此时的他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衣衫。 让他无比的心疼,又不肯把衣服脱下。 以往的时候在家里,都是光着身子干活儿的,即使是有衣服,也不舍得干活儿的时候穿,那都是家里的重要资产。 后来在军屯,好几年才一身衣服谁舍得干活的时候穿? 如今的他忽然感觉自己是个人了,在他看来,有了衣服才算是人,那件衣服给了他尊严。 其他人也是一样,紧紧的穿着身上的衣服,学着以往见过的老爷说话的样子。 整个的七十亩终于完成了播种。整个的春耕算是完成了。 以往忙活一个多月,也就是每人三五亩的量,如今效率足足提高了数倍。 那原本漫长而艰辛的春耕过程,如今在新工具和新方法的助力下,大大缩短了时间。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以往春耕结束,并不代表着他们的活计结束,修路,修城墙,浇水,一年根本没有闲暇的时候。 所以不会磨洋工的都累死了,能干的慢一点,就尽量的慢一点。 如今则是不同,干完了就是休息,就可以躺着。 临时搭建起的帐篷里,饭已经做好。阵阵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五人因为给自己庆祝,还拿出来了五个平时舍不得吃的咸鸭蛋。 每个人都说着自己对于来年的向往,每人帐篷里的几袋粮食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 只有黑夫一个人沉默着,黑夫一口喝着粥,一手拿着咸鸭蛋,深深的的吸溜一口。 终于开口:“诶!你说这县令大人为什么对我们如此之好?” 二狗子等人,正在吃饭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都是一个个好奇的看着黑夫! 是啊!为什么对他们如此的好? 自从他们来这里以后,不但是借钱给他们买地。 又是借给他们粮食,农具,锅碗瓢盆。甚至前些时间,还有一个自称是业务员的,来地里推销帐篷的! 只需要他们签字,把身份证号填上去,按个手印,就能拿到一个八尺见方的帐篷,遮挡风雨。 他们五人每人每人都领了一个! 二狗子则是犹豫了一下:“那不是借给我们的么?要还的。”二狗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黑夫沿着碗边,把碗边的米舔舐干净。起初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这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啊! 若是为了收税也就罢了,居然还免税! “若是想要我们帮他们种地,为什么说免税?这岂不是好处都要我们得到了?” 黑夫的话,则是让众人陷入了沉思!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困惑和忧虑。 黑夫则是看向了二狗子:“我记得你爹是参加过黄巾的吧?” 二狗子看着黑夫幽深的眼神,忽然惊醒,好似明白了什么! “当初黄巾为了收买人心,就是到处发米汤作为符水,这位县令大人,不会是想要造反吧?”二狗子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黑夫一把把碗拍在了地上:“必定如此!县令大人对我们如此厚恩,反了又如何!谁敢不跟着县令大人干,谁就是没良心!” “对!我二狗子第一个不答应!” “我的布里边还有一块黑布,我当年跟我娘学了点做衣服的手艺,我听说龙袍都是黑的,我们不如给县令大人做个龙袍,表示忠心!” 夜里,以往不舍得点的蜡烛,在帐篷里亮了一夜。 …… 第二日一早,上蔡县县衙。 杨晋在吃着早饭,看着清汤寡水只有咸菜馒头的早餐,他着实有些难以下咽。 这个地方的生活条件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肉罐头在前几日就吃完了。 “你这孩子,好日子才过几天啊!馒头都觉得难以下咽,你想吃啥啊?”桂芬溺爱的看着自家老大。 杨晋则是说道:“我想回洛阳吃豫州烩面,豫章郡小炒,雍州金城郡拉面,正宗豫州西域大盘鸡,白马县烧鸡, 雍州油泼面,幽州烧烤,临淄烧烤,侯官县小吃,常山正宗樵郡板面,涿郡烤鸭, 并州刀削面,益州火锅,南海郡煲仔饭,始安县米粉,郁林郡螺蛳粉,荆州菜馆。” 桂芬从车里拿出来一箱肉罐头,放在了杨晋面前:“吃屁吧,只有这个,瘦西来的货架都清空了,我在洛阳也只买到这一箱,鲜肉带不了,带过来就坏了。” 杨晋满脸笑容:“谢谢娘!” 老杨则是叹气:“你还是得好好上学,当县令不是正途,若是在洛大那个讲师工作,可不用在这吃苦了。” “我想当使者!” “当什么使者,我在许都听说有个叫杨介子的,给你外公差点弄来一个老太太,听说明年马上去洛大,都被提前录取了,被你外公气的把他贬到一个县做县令了,哈哈哈“桂芬也讲起了在许都听到的趣事。 看到父子俩的表情,桂芬忽然愣住:“你的字是什么来着?” 老杨也是愣住:“好像就是介子。” “老娘打死你个不孝子!” “娘,你和我爹聊着,我还有事要处理。”杨晋放下碗,飞快的跑出了县衙。 …… 杨晋除了要在这里组织发放物资之外,还需要在整个县里完成扫盲的工作! 标准是一年内,大人得认识五十个字,孩子需要进学。 他还需要在这里建立县中的小学。还有就是县里的一些基本建设,比如厕所,比如道路的平整。 一想到这些繁杂的事务,他就感到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的疼痛! 就要去视察一下学堂,而这时候,县衙的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县尊!城外有几千个人,向着县城冲来了!每个人都拿着家伙,看样子来着不善啊!”衙役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尖锐。 杨晋一把拔出了自己的宝剑。 “所有人披甲!奶奶的,区区几千人也敢来冲我的县城!出城迎击!”杨晋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 “大人,我们县衙才几十人啊!” “老子一个人东吴都闯得,区区几千人,怕个鸟!” 衙役是本地的原来的衙役,他本来想着让报给上官派兵来镇压,县令大人若是弃城而逃,自己可以跟着县令大人逃跑,哪里见过如此的阵势。 就见到这帮洛阳来的二十来个官员,加上来这里的一百多商人,一个个从马车里取下了一身铠甲套在身上,就跟打了鸡血一般。 似乎透露着,兴奋? 衙役惊呆了,谁特么出去做生意还带着盔甲啊? 而且,本来在晾衣服的杆子,经过他们快速的拆卸,组装,好似是变成了一个个的长枪? 县尊大人的老妈,也是披上了一身黑色铠甲拿起了长刀。 那老杨也是拿着长枪就冲了出来,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本本:“我做个民兵队长,指挥过五百人,各种阵型我都熟悉,在场的都听我指挥。” “诺!”原本还是商人的一百多人,立刻变成了军人。 而那位平时文质彬彬的高经理,也是套上了一身铁甲,拿着一把弓弩,从银行出来,手里也拿着一个红本,看到老杨已经在指挥,又遗憾的把本子收了回来,站入了人群中。 老杨大声喝道“立刻把所有货物扔下马车,将马车改为战车,出发!” 让这里几十个原本本地县衙的衙役目瞪口呆。 杨晋一马当先,后面老杨带着一百多人,二十辆刚刚从运送物资的车改成的战车,紧随其后。 杨晋紧了紧腰间的铁疙瘩!没多久就到了城外。 而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只见数千人见到他,远远的跪了下来! 被帮人是来投降的? 怎么这么眼熟? 一个黑瘦的汉子带着四人跪在最前面,捧着一块黑布,上面好像还有一些蚯蚓,五人满脸的兴奋! “还请陛下登基!” “请陛下登基!” “请陛下登基!” 几千人一阵阵山呼海啸的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听的杨晋头皮发麻! 那声音震耳欲聋,让他的心脏都猛地一缩。 几个菜啊! 喝成这样? 这帮人不是刚刚能吃个大半饱,就能喝上酒了?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 杨晋怒不可遏吼道,“谁特么带的头!出来!”脸上满是愤怒和难以置信。 然后杨晋看了一眼一边的老杨:“老爹,咋办?” 杨晋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打架他不怕,这群人要拥护他登基,他怕了啊! 外公可是个狠人! 老杨也是有些慌,这样的场景,他也没经历过啊! 他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不停地搓着。“要不,都杀了?” 老杨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中也透着一丝不确定,随后又摇了摇头:“不妥,还是绑了交给你外公处理吧。” 就在这时候,黑夫几人站起身来,把手里的铁锹一丢。 双手捧着一个黑色的衣服。 “俺带的头,都是大家自愿的,还请县尊大人登基!” 黑夫被带到了杨晋面前,有些得意! 这次可是他提出的!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很快大家都认可了黑夫的意见! 县令大人一定是想要造反才对大家如此之好的! 如今,把自己喊到这里! 岂不是要论功行赏?黑夫的心中满是期待,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啪! 一鞭子抽了下来! 黑夫感到火辣辣的疼! 咋回事的? 怎么自己挨打了? 他的笑容瞬间凝固,满脸的惊愕。 又是啪啪啪的几鞭子下来! 疼的他们几个直叫唤! 那鞭子如同毒蛇一般,每一下都带来钻心的疼痛,让他们忍不住大声求饶。 “饶命啊县尊大人,我们都是真心的啊!” “真心你妹!老子咋啦你们了?居然这么害我!” 又是几鞭子落下,黑夫也不敢躲。 在场几千人鸦雀无声,战战兢兢的跪着。 杨晋声音传来!“说吧!怎么回事?”杨晋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黑夫傻了! 感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先打一顿!都是这样问话方式的么? 黑夫满心的委屈和不解,跪在地上:“大人又是供我们吃喝,又是给我们衣服穿,不是想要造反,又是什么?” 黑夫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杨晋则是惊呆了!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后面的几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杨晋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充满了震惊和无奈。 “是啊!我们都是这么想的,还请大人不要试探了!” 见到众人齐齐点头! 杨晋捂着脑袋!试探你妹啊! 按理说造反应该是要砍头的,自己县一共才不到三万人。 这里的人差不多有三千了吧?怎么办? 杨晋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局面。 就在这时候,一匹快马极速而来! 那马蹄扬起阵阵尘土,骑士的身影在尘土中若隐若现。 马上骑士看到这里的动静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迅速来到了杨晋身边。 “你们县也造反了?”骑士的语气中没有一点一丝惊讶和无奈。 杨晋惊呆,什么叫做我我们县也造反了?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疑惑和不解。 现在造反都用也字了吗? 那人则是拿出来了一个牛皮纸,递给了杨晋!“你们县算是晚的,你就按照这个指示处理就行!” 那人的脸上满是疲惫,仿佛已经经历了许多类似的情况。 说完就翻身上马,对着杨晋拱了拱手。 ”我还要写去下一个地方传令,告辞了!唉!这电报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用上!” 说完就向着远处打马而走。 杨晋接过来了牛皮纸袋,拿出来里边的一张纸。 大大的红字十分醒目: 【关于总有刁民想造反的指导意见,加强精神文明建设!】 最下面则是皇帝的大印,还有道清的丞相印。 看到内容,这时候的杨晋才松了口气! 原来,不止他一个县! 全国八百多个县,有三百个县在第一天喝了粥吃了榨菜之后,就要立马拥护当地县令称帝。 那群大学生都吓傻了,还有几个带着二十人差点和县民发生火并。 还有两百多县过了几日,才有此事发生,一片片奏书飞向了许都,道清连夜商议除了处理办法。 那就是加强宣传,每个人都把宣传的担子担起来,包括县官,司农官等一系列的官员。 还有洛阳的商人。 不要总想着让他们吃饱饭,还要加强忠君教育。 最后则是曹昂的批示:同意,下次这样的小事别来烦我。 很显然他这个是印刷本。 而上面最后还重点的批评了一下那些造反比较晚的县,说明他们没有和百姓打成一片。 而他这个县,则是最晚的那一批! 指导意见上还对那些没有拥立他们称帝的县令,进行了严肃批评! 别人早就拥护称帝了,只有你们没有,说明你们没有和百姓打成一片! 并且指导了如何进行朝廷的宣讲活动。后面还有被点名批评的两百多个县的名单。 他作为上蔡县县令名字赫然在列! 处理意见是扣除半个月工资,外加考核扣分。 杨晋惊呆了! 合着自己这里造反晚了,还有错了呗?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中满是郁闷。 恶狠狠的看着刚刚挨完打的黑夫:“再给他来两鞭子! 来的所有人每人两鞭子! 造反都赶不上热乎的!” 很快,几千名村民每人挨了两鞭子,哀嚎着回去! 那声声哀嚎在空气中回荡,着实是和百姓打成了一片。 …… …… 长安城外,张鲁这已经从南郑出发的第三日了。 这三日里,他一路颠簸,身心俱疲。 他的马匹被留在了南郑,坐上的他们的这种奇怪的马车。 每辆马车则是挤了十几个人,两匹马吃力地拉着车,车上的空间狭窄而拥挤。 好在上面还有能放下来的卧铺,可以轮流休息,除了马粪的味道有些难闻之外,张鲁倒是对马车有些惊奇。 这新奇的构造和设计,颇有一些墨家机关术的影子,却又更加精妙。 马车行驶的速度不快,每个时辰也就是二三十里。 耐不住日夜兼程啊,才三天,就行驶了七百里,到了长安的郊外。 忽然,一阵阵山呼海啸的声音传来。 “陛下万岁!” 张鲁一惊,皇帝出巡到了这里? 张鲁随后大喜,就要下车亮出自己的身份,给皇帝阐述我五斗米教的教义。 又一阵声音传来。 “陛下,天冷了!给您加件衣服!” “县令大人,只要你一声令下,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你让我们打谁我就打谁!” 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传来,令本来要下车的张鲁惊呆了! 这不是皇帝出巡,这是要造反了啊! 自己这是遇到县令要造反了? 他的心中瞬间涌起一阵紧张。 张鲁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外面,只见数千名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的人,齐齐的跪倒在地。 那场面颇为壮观,却又透着几分诡异。 最前面则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带着几十名的甲士,甲士一个个面面相觑。 那年轻人身穿县令的官服,原本坚毅的脸上却是有些慌张。 “你你你!谁特么让你们造反的! 冷个屁!马上都快夏天了! 我就是一个大学生,来挣学分的,你们别害我啊! 我就说我不适合当县令,他们拿毕业证威胁我! 我在学校唱唱歌,打打篮球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 那年轻人的声音带着颤抖,不但有恐惧,更多的是愤怒,隔着老远张鲁都能感到他的紧张。 第59章 张鲁:啊?千里传音?天雷?你在开玩笑? “道长如何戒掉女色啊!” “戒色做什么?老夫好几个妻妾,儿女成群!”张鲁无奈地摆了摆手。 “道长,我不敢跟女人说话,怎么找对象啊!” “不敢和女人说话,可以去成都啊!我听说现在那刘大耳就经常和几个兄弟抵足而眠,不出意外他们马上就打下成都了。”张鲁捋了捋胡须,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道长,我之前和你说话声音有点大!千万别用雷劈我啊!唉!都怪我!” “放心!用雷劈死人的事情,老夫也做不到!不会劈死你的!”张鲁安抚了一眼那个满脸惶恐的护卫。 “道长,您会飞么?” “老夫若是会飞,那就不坐你们马车了!”张鲁没好气地说道。 张鲁这几日,和这几位彪悍的护卫已经混的十分熟悉。 这几人在得知了他道士的身份的时候,总是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那一个个问题如同连珠炮般,让他感觉有些好笑。 一路上,张鲁总是在回答着各种奇怪的的问题! 都怪之前换衣服之时,把包袱里的紫袍露了出来。 看来大家对我修道之人还有很大误解啊! 居然还有人问如何搬山! 搬山那是曹公的摸金校尉才有的,老夫哪里会? 饶是说了自己好多都不会,车上的其他人依旧是对他十分客气! 尤其是那位原本凶神恶煞的刘掌柜的,看到了他的紫袍之后! 更加的恭敬!那恭敬的模样,仿佛张鲁是一尊不可冒犯的神明。 刘掌柜伸出来大拇指,激动的说道:“您姓张啊!居然还是紫袍!洛阳有位张天师,也是神通十分广大,才是青袍呢!” 刘掌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崇敬和惊讶。 张鲁本来听到有位张天师也是惊奇,既然我道人在洛阳如此受到敬畏,那怎么让那秃驴如此当权? 随后又听到了原来只是青袍,随即就明白了,看来没有大道士坐镇。 “呵呵,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青袍也敢自称天师? 老夫的两个儿子,在多年前就是青袍了!”张鲁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揶揄。 对这次去洛阳更加充满了信心,看来这世人还是信我道门的。 忽然,张鲁又感到一阵悲痛。 想必自己的两个儿子已然遭受毒手!想到此处,他的眼眶泛红,心中满是哀伤和愤恨。 刘掌柜却是没察觉张鲁的异样,继续吹捧道:“厉害!老道长厉害啊! 那位张天师我也见过,倒是有些木讷,他那位炼金师的弟弟,倒是十分厉害。” 众人一路闲聊,倒也不太无聊。 正在张鲁和众人聊天之时候,就遇到了这造反的情况! 张鲁说道:“有人造反,我们还是绕道而行吧!” 随后张鲁目瞪口呆,原来还在和他聊天的几人,急忙拱了拱手。 “道长且坐在这里!有人造反!我等去看看!”那几人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而紧张,从车里掏出了甲胄,就往自己身上套。 “不是?造反啊?你们还真以为老夫能降下天雷劈死他们不成?”张鲁急了。 刚刚和他有说有笑的几人,则是没空搭理他,一个个神情紧张。 人牙的刘掌柜则是探出头,对着后面的几辆大车道:“你们在这里别动!我们去看看!”刘掌柜的声音粗犷而响亮,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人牙的掌柜一边对着后面的几辆车说话,一边从车上拿下了一身盔甲向着自己身上套去,那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几个原本在这里和他在同一车厢几名壮汉,也都是在张鲁的面前熟练的套上了甲胄,动作迅速而敏捷。 他们轻轻拉动车子的几个圆环,车子就从原来的运输车辆,瞬间变成了一辆防御和进攻兼备的战车。 几个壮汉拿着弓弩,就从车辆的四周小窗户瞄准着外面。那紧绷的神情,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张鲁见无人搭理自己,又是大声说道:“不是,前面在造反啊?造反你们去干嘛?”张鲁瞪满脸的不可思议。 “道长有所不知!遇到这种事,上了有奖金,不上有罚款,不上不行啊!会被戳脊梁骨的。”那彪悍的掌柜的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决。 原本轻装的七八人,全都是套上了满身的盔甲!那看似沉重的盔甲压在他们身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行动。 看着这帮人,张鲁无奈,“贫道就不该上你们车!” 说完也是拔出了自己宝剑,紧张的看着外面。 没多久,这辆车就走到了那群人的面前。 张鲁本以为是要火拼一场, 那刘掌柜却的大吼一声:“蔡兴弟,原来是你小子,怎么跑这当官儿了?”那声音如洪钟一般,震得张鲁耳朵嗡嗡作响。 张鲁看到那县令听到这刘掌柜的声音后,本来有些紧张的神色,忽然变得平和。 更是丢下了在场的人小跑过来。 “刘叔,是你啊,你帮我看看这些反贼怎么处理?非要拉我造反啊!”年轻的县令的脸上满是无奈。 这时候,张鲁才清楚,原来他们都是认识!他的心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人牙子居然还和县令认识。 随后有些释然,暗叹这人牙子果然人脉广,势力大! 刘掌柜则是压低声音对张鲁说道:“道长,这位小蔡,以前就是我贩来的,没想到居然当官了,真没出息。” 张鲁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有些疑惑,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当官了没出息? 那县令则是不干了:“谁说的,两年,还两年我就留校了,我师伯牛主任答应我的。” “那还行。”随后,张鲁就看到那刘掌柜的又露出了彪悍的神情,对着那县令用手轻轻的划了一下:“要不,都杀了?”刘掌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凶狠。 张鲁则是看了这位彪悍的掌柜一眼,这两日他都快忘记了这人也是个狠人了。 估摸了一下这几日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也算有些熟悉,才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张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慈悲和不忍。 那县令好奇的看了张鲁一眼,就继续对着刘掌柜说道:“不行!不行!我长陵县一共才一万人,来这里的就有两千,人口少了我要扣学分的。”县令的脸上满是焦虑和无奈。 很明显他是第一次遇到这事。 刘掌柜也是面露纠结:“要不汇报给陛下?” “唉,也只能如此了,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春耕刚结束,前些日子还说要招募他们铺铁路呢。” “这倒是麻烦,即使是快马走驿站,换马不换人,到许都来回两千多里,路上最快也要四五日。”刘掌柜握着手里的弓弩,皱着眉头。 忽然,那县令则是惊喜的道:“对了,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县令的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县令说完,又跑回了人前,一撩衣服单腿站在车上,就对着那上千名的人员喝道:“你等刁民,不要害我! 你们先跪着,待我请示了陛下,是生是死都有陛下定夺”县令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 张鲁看着那县令过去,也是微微一笑,他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目光中透着几分欣慰和慈爱。 他刚刚居然看到了这位里边的衣服居然是一件黑色的道袍! 也算是一个小道童了! 居然是我道门中人,没想到我们道童都能做县令了么? 张鲁心中十分欣慰,只是感觉这位县令还是有些稚嫩! 这里到洛阳七百余里,到许都更是千里还要多! 让这些人等着,怕是要跪死在这里了! 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张鲁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那刘掌柜的则是激动的说道:“道长!走啊去看看!我知道了,他这里应该有一件法宝! 这东西我还是在报纸上见过!走啊!”刘掌柜的声音急切而兴奋,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 “嗯? 法宝?” 张鲁有些疑惑,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不解和好奇。 想起来刚刚那县令要给陛下汇报的话,张鲁跟着那刘掌柜走到了那县令的马车那里。 随后笑道:“莫非是千里传音不成,呵呵!”张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他可不认为有什么千里传音,那东西他都不会,一个小小的道童怎么可能会。 说着就走到了那县令的身边。 县令嘿嘿笑道:“千里传音我师父正在带队研究,目前还做不到! 这个法宝也仅仅能够千里传信而已! 目前测试距离也就八百多里,不到千里。”县令的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得意。 张鲁冷哼一声:“年轻人,不要说大话,既然入世就好好做官才是!” 县令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 刘掌柜急忙说道:“这位紫袍!” 县令先是倒吸一口凉气,随后看着老头疑惑道:“右手定则和左手定则分别起什么作用?” 张鲁:“你在说什么?” “哦,不是同门。” 那县令只是拱了拱手,就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情。 张鲁就看到了那县令从马车里搬出来一个三尺见方的东西。 一边在那里摆弄,一边显摆道:“我可是洛大法术学院高材生,已经确定下来毕业就在法术学院任教的! 这千里传信的东西,天下只有五台,陛下那里一台,我师父张天师那里一台,实验室两台! 还有一台就在我这里了!”县令滔滔不绝地说着,那兴奋的模样仿佛在展示一件绝世珍宝。 张鲁听完,脑子都炸了! 千里传信! 那是什么? 难道真有?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完全无法想象这是怎样一种神奇的手段。 还有他说的张天师,可不就是自己么? 我就是张天师啊!正宗第三代! 自己这里那里有什么千里传音了?你是我徒弟? 莫非,还有其他张天师? 不能啊!他是第三代张天师,饶是他临走之前把教主位置传给了老三,老三那里也没有这玩意啊! 张鲁满心的困惑和怀疑,眉头紧紧拧成了一团。 忽然他想起来刚刚刘掌柜说的那青袍,不会吧? 一个人牙子不懂事,叫一个青袍道人为天师,他也就笑笑就忘记了。 一个县令也叫对方为天师?张鲁冷哼一声。 看着对方在摆弄着那方形的盒子,上面却是几个看起来像是陶器的按钮,还连着跟看着像是铜线的东西,连在另外一个像是车轮一般的东西上。 张鲁本以为千里传音或许是什么燃烧符箓之类的,这个技能传说中他的祖父会。 到他这代却失传了,就连他也是不懂,而且根据他猜测,他祖父也不一定真的会。 随后张鲁就看到了那县令拍了拍手,对着两人说道:“我已经安装好了,你们俩,在这里摇动这个发电机,不要停!也不要触碰这铜线,如若不然可能被天雷轰死。” “诺!” 张鲁看到那两人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还真不是和自己一门,装神弄鬼,这天气万里无云,哪里来的天雷? 不过是欺负愚夫愚妇无知罢了。 那蔡县令也是望了望天气:“今日天气不错!希望老师那里也在通电吧!” 说着在其中的一个旋钮上面调试着,调试好了之后,把手放在了一个陶瓷杆之上。 【滴~滴滴!】 在上面有节奏敲打了三下。 然后就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那等待的过程中,县令的脸上满是紧张和期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奇怪的东西。 张鲁有些不解,拱了拱手:“小友请了,在下张鲁,字公棋!”张鲁的动作彬彬有礼,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那县令似乎是看张鲁虽然不是自己一门,也是气度不凡,拱了拱手:“蔡姬,字兴弟!长者有何事情?” 蔡姬眼神中透着好奇。 “某也是颇为通晓一些道法,也听说过千里传音……!” 张鲁也是出于好心,搞这些歪门邪道,那些巫术鬼上身之类,终归是上不了台面。 而且很大可能有假传诏书的风险! 在他看来,此人大多应该是学那神婆上身,假借皇帝之命令,将这些人放了或者杀了! 也是看自己道门出一个县令不容易,才好心提醒! 第60章 张鲁:居然都是真的!我要拜师!(还是分成两章吧) “嘿嘿,你不懂!” 蔡姬只是随口说了句,便不再搭理张鲁,气的张鲁有些吹胡子瞪眼。 蔡姬没有理会,只是在这里等待着洛阳的回应,之前他带着这个电报机就是来这里测试最远传输距离的。 没想到忽然就被任命成了这里的县令! 这找谁说理去? 他知道洛阳实验室那里的那个经常都是通着电的,还有一个小童子守候。 只要他这边发出信号,那边就会喊他的师兄来! 等待时候也无事,看到这个老者也算是道人一脉,还在身边好奇的看着,时不时的规劝他两句不要自误。 “年轻人,不要弄这些无稽之事,我也是为了你好! 你出事不要紧,牵扯到我道门你担得起责任么? 还千里传音,你倒是和我说说如何传音,简直就是扯淡!” 听着这老道的啰嗦,蔡姬自认为这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东西,即便是知道了所有原理,对方也造不出来。 好在这时候还没人回复,便对张鲁着道:“都说了不是千里传音,是千里传信啊! 你想知道怎么传的啊?我教你啊!” 本以为对方不会搭理,没想到张鲁则是冷哼一声:“那就教吧!” 额? 他不会想偷偷学艺吧? 蔡姬又想到这东西不经过系统的学习,哪里学得会:“行,告诉你也无妨,我刚刚发出一个信号,波长在 10 兆赫兹,经过电离层反射,就能把信号传输到千里之外。 若是对方也是在同一频道,便能接收到信号,上面的喇叭就会发出响声,只要师兄听到,便是可以回复与我,我便可以把消息发送过去了! 你懂了么?” 蔡兴弟眉飞色舞地说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在展示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张鲁刚刚确是想确认一下的,万一是真的呢,而且这位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应该很好骗吧? 没想到对方真的上当了,说出的东西他却一个字没听懂,这人在说什么? 什么盒子? 什么里层外层? 什么信号? 唯一能听懂的,便是喇叭,有些地方管唢呐也叫喇叭,难道用喇叭传音? 他的脸上满是迷茫和困惑,完全听不懂蔡兴弟所说的那些话语。 忽然张鲁回过神来,他开始初衷是在警告对方不要弄这样的鬼神之事情啊! 他忽然懂了,这就和跳大神上身之类的巫术差不多! 说一些云山雾罩的话,去忽悠外行之人。 不是什么正道,还不是任凭那些巫师如何去说,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无法验证! 既然不听劝,那也罢了!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只是看在对方也是穿着道袍的情况下,才提醒的! 既然对方不听,他也没必要再去劝告。 他忽然想到之前有位道人求雨,七天七夜都没求下来,最后说了句布雨的神仙都不在家。 随后讽刺道:“看来兴弟这几位神仙都不在家啊!”张鲁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满。 他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兴趣缺缺,就要回到马车上去。 这次去洛阳与和尚斗法,才是重要之事情。 为此他准备了符箓,祭祀,以及捉鬼等等各种道法。 最重要的是,他能求雨! 只要膝盖疼痛后,不出两日必定下雨! 这是他的不传之秘,甚至能根据膝盖的疼痛强度,预估雨水的大小和时长。 这也是他相信自己能战胜那和尚的杀手锏。 见这小县令不识好人心,还冥顽不灵,张鲁心中满是无奈和失望就要离开。 【滴,滴滴!】三声声音传来,让张鲁一震! 想起刚刚那小县令的话,难道真的有人回应不成! 张鲁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蔡姬也是大喜:“这师兄也真是的,这么久才回复! 完了,只顾着和你老道讲话,我还没写好发什么!” 蔡兴弟随后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然后,张鲁就看着那蔡兴弟拿出来一个纸做的本子,那本子十分精细,雪白,是张鲁从未见过的。 这年头纸张还十分粗糙,记录东西一般都还是用竹简,他也是见过纸的。 张鲁的符箓就是纸做的。 张鲁看到这小县令一边思考,一边在本子上画满了点和线! “哦?倒是和八卦有些像,三个为一卦!变化无穷!只是卦象也可以传音么?”张鲁紧皱眉头,满心的疑惑。 本来要走的张鲁,听滴滴滴的声音,看到那刘掌柜也没离开,都是在看着那蔡县令。 也是留了下来。 全场的两千跪着的人,则是鸦雀无声,像是在等待着对自己的裁决。 全场只有两人在手摇那发电机的声音,那单调而沉重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许久!张鲁看到那蔡县令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好了!下次应该先把要说的话翻译好的,师兄那里该骂娘了吧!”蔡县令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歉意。 说完,就一手放在本子上,一手放在那木杆子上,轻轻压了下去。 【滴~滴滴】 这次很快,那喇叭上就传来了【滴~滴滴】的声音,像是在回应。 张鲁可以确定,是那个喇叭状的东西发出的。 莫非这是乐器? 然后张鲁就看到那蔡县令一手按压着那乐器,一手在拿着那画好的卦象,三个一组,在有节奏的按着! 没多久,张鲁就看出了门道,点就是很短的滴,线就是长按一下滴~。 莫非,不是装神弄鬼? 没多久,张鲁就看到了那县令站了起来! 拍了拍手:“好了!我已经让洛阳的师兄,给许都的陛下发报了!等着吧!” 县令的语气轻松,仿佛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场所有人都是无比的震惊,表情敬若神明!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和敬畏。 只有张鲁依旧只觉得在装神弄鬼,只是呵呵了笑。 谁能想到,在场最不信鬼神的,就是这位教主呢! 无他,这种他见的多了,那县令的表情还没有相间的神婆痴汉演的像! 连口吐白沫都没有,谁能相信你神鬼上身了啊? 即便是演,也得演的像一点吧! 我承认你按的很有节奏,那也不代表你真的能传音! 起码弄个剑尖起火,符箓自燃之类的也行啊! 就敲了会儿棍子,然后那么坐在那里傻等了? 张鲁的心中满是不屑和怀疑,不停地暗自腹诽。 却又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没一会。 又是三声【滴~滴滴】的声音响起。 张鲁就见那蔡县令又是拿出来那个本子,翻了一页,成了一个崭新的页面。 先是在上面按按了三下【滴~滴滴】。 然后把笔尖放在了纸上。 然后下边的喇叭上,就滴滴滴得不停,那县令的手上也是划动着不停。 十分有规律,三个一组,或点或画。 那县令的认真表情,好似也感染了张鲁。 张鲁也是起了极大兴趣,起码看起来不是胡乱的在写,他也是看出来了,一个滴就是一个点,一个滴~就是一个线! 跟刚刚他按的也是有些相像,有点像是姜太公的阴书和阴符。 阴符和阴书也是可以传递一些简单的信息的。 那只是人力传递而已啊! 张鲁的目光紧紧盯着蔡县令的动作,心中的疑惑稍稍减轻了一些,但仍然保持着警惕和怀疑。 终于十几个呼吸没有声音了,那县令又是按压了三下,【滴~滴滴】 过了几个呼吸喇叭上也是如此【滴~滴滴】 张鲁甚至有种错觉以为那是在回应。 看着对方在认真的翻译着什么的时候! 张鲁有些疑惑!莫非真的是真的? 不可能啊! 就算是阴书阴符用八卦之类的传递,那也不可能传递到七百里之外的洛阳吧! 更不要说千里之外的许都了! 张鲁满心狐疑,眉头紧紧皱起,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 他再一次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心中暗道“我承认你的表演比那些巫婆神汉要好了,那又如何?假的终究是假的。” 张鲁就静静的看着这位表演,想必等一会儿自己就宣布自己受命于天,要么就宣布全部将这些人诛杀了吧! 他的心中暗自猜测着,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准备看这出闹剧如何收场。 果然,没一会儿,那位蔡县令就睁大了眼睛! “我靠!造反晚了也扣学分?”蔡县令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愤怒,眼睛瞪得滚圆。 随后对着面前的两千人大声喝道:“陛下有诏,念在你们是第一次造反,就饶了你们!但是!!!” 蔡县令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就见到那位蔡县令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害我扣了半个月的工资,还扣了三个学分!每人抽两鞭子!你们可服气?”蔡县令的脸色阴沉,语气严厉。 张鲁再一次震惊了! 这位县令居然宣布每人抽两鞭子! 这! 不符合常理啊! 你要么宣布自己受命于天,要么宣布这些人是逆贼,你这是什么意思? 念在第一次造反就算了? 而且刚刚那县令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啊! 就好像是真的被扣了月俸,还受到某种处罚一般! 张鲁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愕,完全被这出乎意料的发展弄得不知所措。 张鲁看到那几十人冲进了人群在抽鞭子的时候,忽然看到那两个在摇动着什么的二人,还没有停。 只是低着头,在静静的摇着。 其他人也没有注意到这里,张鲁的目光被那两人的动作吸引,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 就弯下腰想要摸一下那法宝。 他记得那县令说过不要摸那铜线,否则可能遭受雷击,他偏偏就要摸上一摸。 他就不信了,还真能降下个雷把自己劈死不成? 摸了摸没有任何痛感的膝盖,又看了看晴空万里的天气,张鲁笑了一笑,今日必然无雷! “老夫今日就要戳穿你的把戏,以免给我道门抹黑!即使被你这反贼杀了,某也是和你划清界限!” 说完就向着那铜线摸去,忽然,张鲁就感觉从自己的手传来了一股酥麻感! 大半个胳膊都陷入了僵硬! 他想拽出胳膊,却感觉被沾上了一般,使不出半点力气。 “啊!”他的一声大喝,声音凄厉而惊恐,打破了现场的紧张氛围。 他的一声大喝,打断了正在狠狠的观看行刑的蔡县令! 蔡县令急忙的一把把电报机拉开。 “不要命了!可以产生六十伏的电压!你我刚刚不是说了不能摸的么??? 你想死自己拿刀抹脖子不行么?我们这零事故差点被你这妖道打破!”蔡县令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愤怒的吼道。 啊! 张鲁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刚刚的那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他的身体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真的! 都是真的! 这些年来,他翻看自家的典籍,除了强身健体之外,也就是导人向善了! 具体阴阳之气,他是一点都没有修炼出来! 没想到今日在此,居然遇到了高人! 张鲁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思绪纷乱如麻,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张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郑重其事地将身上的衣物抚平,神色庄重而肃穆。 对着蔡县令深深一鞠躬:“敢问前辈可愿意收徒?”张鲁的语气谦卑而诚恳,眼中满是敬畏与期待。 看着张鲁没死,蔡县令也是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还没毕业,哪里有资格收徒! 我连炼气期都不是,不过我师父张天师,还有师伯牛天师,那可是炼气期的大修士了! 你想加入可以去洛阳看看,不过你这年纪,唉!”蔡县令摆了摆手。 “炼气期?”这是张鲁第一次听说这个概念! 心中再次产生了极大的震撼,就如同刚刚点击他胳膊的那股电流一般。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 现在外面修行都有境界的划分了么? 难道,自己修炼了多年,都是修炼了一个假道? 自己只在汉中待了二十年啊! 如今外界都已经如此了么? 不但是有修炼境界! 居然还能千里传音! 亏得自己还自称是张天师! 洛阳那位才是真正的张天师啊! 就刚刚雷击那一下,自己给对方提鞋都不配!更别说千里传音了! 张鲁的心中翻江倒海。 本来决定去洛阳教训秃驴的他,忽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他要去拜师! “不过!师父和师伯二人,马上就要晋升到元婴期大宗师了!可以穿紫袍了!”蔡县令的话语再次让张鲁心头一震。 张鲁又是震惊,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又听到了一个新的名词! 元婴期大宗师,才能穿紫袍? 他想着自己包袱里的紫袍,幸好自己没有穿出来,如若不然,岂不是在这里丢人丢大了。 张鲁郑重道:“敢问这元婴期有多强?” 张鲁的声音微微颤抖,目光紧紧盯着蔡县令,充满了急切和渴望。 “我哪里的知道,只知道分为练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 之所以他们直接晋升,也是因为他们带队造了一个巨大的法宝,可以将水之势能转化为混沌之力。 配合炼金术大宗师张宗师和艾宗师二人发明的灯泡,大概可以供应整个洛阳的所有的照明吧,据说能让洛阳夜里也如同白昼。 再配合耿大师的新型马车,大概可以拉动洛阳所有的车辆,我听说马车在洛阳马上就要被淘汰了!”蔡县令滔滔不绝地说着,神情激动。 张鲁呼吸一滞! 什么势能之类的他没听懂,可以照亮整个洛阳城,他倒是听懂了! 莫非是头顶冒金光,然后照亮整个城市? 恐怖如斯啊! 居然可以带动整个城市的车辆,他也听懂了! 一个城市怎么得两万人吧! 五百辆车不多吧? 一辆车一千斤,那就是五十万斤啊! 简直就是恐怖如斯啊! 张鲁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眼睛睁得滚圆,嘴巴大张,心中的震撼如同汹涌的波涛。 若是在他刚刚接触到那混沌之气前,他是不信的! 如今却是信了十成! 道啊! 这就是道啊! 早就应该出来看看的! 随后上前一步紧紧的抓住了蔡县令的手:“敢问令师张天师如今可还收弟子? 老夫也姓张啊,说不定八百年前和你师傅张天师还是一家呢!” 张鲁的手微微颤抖,语气近乎哀求,眼神中满是期待和急切。 第61章 张辽:这郡守也太无能了吧? 就在张鲁在长安郊外想着拜师的时候。 与此同时。 东南方向两千里外。 扬州,九江郡。 合肥。 张辽气冲冲向着郡守的府邸冲去,他的脚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怒火,边走边大骂。 “张广!贼子!陛下把九江郡交给你,你就是如此的报答陛下的么?”张辽的声音如雷般炸响,愤怒的情绪几乎要从他的胸腔中喷涌而出。 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住:“张将军,你怎么来了,要进郡守府请卸甲,兵器放在这里再进去!” “哼!郡守说过我来只需要把兵器交出来就行!”张辽却看到了弓弩对着他,冷哼一声把身上的武器扔给了守卫。 继续向着里边走去,那两位守卫仿佛是也是知道,并未阻拦,其中一名守卫说道:“随我来吧!” 张辽则是边走边骂。 也难怪张辽气愤,一个月前,朝廷就传来情报,由于汝南大军的解散,东南认为解除了威胁,孙权从柴桑撤兵到建业,有可能对合肥下手。 让他和九江郡太守多多配合,有情况可以让郡守汇报。 他在十日之前,就发现了巢湖异动,就把孙权十万大军可能要进攻这里事情,汇报给了这位新来的郡守。 本以为会去朝廷请援军过来,没想到到了现在,都没有一兵一卒派来。 他满心的焦虑和愤怒,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而这位郡守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在这里钻研什么炼金术! 年纪轻轻还留起来胡须,每日身穿紫袍,一副老道打扮,那神秘的模样,让张辽看到他就想抽他。 你要是去炼什么长生不老丹去家里去做啊! 这里吴郡可是有着四五十万的百姓!岂能儿戏? 张辽一边骂一边跟着那守卫带他到了一间大房子边,看着面前的张广,正在一个黑色的板子给他从洛阳带点来的一些学生好像在讲着什么,而那黑板上写满了鬼画符。 张辽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张广拽起来。 张广也是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张辽,轻轻的抬起了头,他的动作不紧不慢,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 “我不是已经对各县下达命令了么?到时候招来的人,你去指挥就好了啊! 来这里吗本官,以为本官好脾气?”张广的语气淡淡的,却散发着一丝丝的威严和自信,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张辽看到郡守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他刚刚得知了孙权要来的时候,就一心把心思放在了孙权的行军情报之上! 他还以为郡守早就报给了朝廷,就在刚刚他才知道这厮只是给各县下达了一个招募民兵的命令,就在这里研究起他的劳什子炼金术了! 张辽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临时招募的人,哪里有什么士气? 就连军械都没有,即使能招来几千人,去送死么? “你你你!你不配做这里的太守!”张辽气急败坏骂道。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双眼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张广也是怒了:“张文远,你踏马的以为我想在这里做太守? 我正在吃着火锅唱着歌,就被那道清奸贼通知我我来做郡守了,我老婆才刚刚怀孕,又不能长途奔波!你特么的!” 说完就要拿起手里的教鞭去揍张辽,却被几个学生死死拉住:“老师,老师,别跟他一般见识,您不是说骂人没素质啊!” 张辽有些无语,这郡守,哪里像个道士了? “谁说的,骂人嘴脏了,心就干净了,憋在心里不骂,心就脏了,这是你们师爷教我的!”张广整理了一下道袍,看着张辽:“竟敢骂我!踏马的!若不是我弟子拦着,非揍你不行! 不是说这几日孙权就要来了?你不去抵御孙权,在我这里做甚?”张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烁着怒火,大声地反驳着。 随后张辽就看到那位转过身,又在一个黑色的板子上,画着什么鬼画符一般的东西,不再搭理他! “继续上课,不用搭理他!” 张辽震惊了,自己就这样被晾在这里了?合着合肥是我一个人的呗? 就见到那张广一甩道袍,对着带来的十几个学生讲起他那什么炼金之术了! 张辽只看到张广全神贯注地在那板子上涂涂画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就见到那张广的手里拿着一块像是胶泥一般的东西。随意的捏成了各种形状。 “c4 为什么只有雷管才能引爆原理你们都记清楚了么?c4 比 tnt 安全的多,可以用作工程作业!”张广的表情严肃而认真,手中不停地摆弄着那块奇怪的胶泥。 “系个屁!”张辽再也忍不住了,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整个人如同一只发狂的狮子,就要冲上讲台,把张广这个上官揍一顿。 随后他就看到了十几把黑洞洞的刀理,对准了他。 张辽看到了这些【道理】,立刻清醒起来!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可是在之前汝南见过这东西的威力! 虽不如【真理】的威力大,在十米之外,也是比弓箭要快。 十米之内,则是又快又准! 之前他亲眼见过十几个猛将要对张冲的手下冲锋,却是被打成了筛子! 张辽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惨烈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忌惮。 张辽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进也不是,腿也不是,只能装做很忙碌的样子。 张广看到张辽没动,则是说道:“区区十万大军而已,他若是来,打退便是。 你连这点的信心都没有做什么守将?”张广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那十万大军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张辽麻了! 那可是号称十万大军啊! 即便有虚夸,根据他的推测,保守也是有四五万人! 让他八百人去抵御! 开什么玩笑? 你觉得自己很幽默么? 张辽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看到了那黑洞洞的道理,张辽愤怒忽然消失了:“莫非郡守带了【真理】前来?”张辽的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花,急切地问道。 “没有!【真理】只是军中才能拥有,我只是一个郡守,哪里能拥有如此神器?” “那这【道理】能不能?”张辽知道【真理】没有,这里可是十几把【道理】啊,也是能增加胜算的,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别打我的【道理】的主意,这些【道理】是用来保护我的,不上战场!陛下说过,我的命可抵千万大军,不能有闪失。”张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态度坚决。 张辽听到此话,怒不可遏! 可是道理却是在人家的手里,他只能愤愤不敢上前。 十步之外,道理快!十步之内,道理又快又准! 也不是说着玩儿的,张辽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看到郡守依旧无动于衷,张辽则是气愤的走出了太守府! 张辽拿过了寄存在郡守府的兵器,向着城外打马而去,他的的身影显得孤独而愤怒,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没多久他就来到城外的军营,看着手下的八百士兵,都是他带来的手下,当初炸营时候,拼死带着他杀出的,都是勇士啊! 如今营中的气氛凝重而压抑,士兵们的面容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疲惫而坚毅。 张辽的心情则是沉入了谷底! 种种迹象表明,孙权应该就是在这两日登岸了! 他的眉头紧锁,心中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巨石。 即使只有八百人,那自己也要去冲上一冲! 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好在如今的盔甲十分精良,他有信心杀死对方四五千人!张辽的目光中闪烁着决绝和无畏,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张辽打马在八百人面前:“你们怕死吗?” “为将军效死!” 看着一个个眼神迷茫又坚定的士卒,张辽脸色低沉的能滴下水来! 只觉得这朝廷真是烂透了,居然派来如此无能又不负责之人做郡守,现在去朝廷求救也来不及了啊,他心中的愤懑如汹涌的潮水,难以平息。 八百人守城是无论如何都守不住的! 唯一的九死一生的办法,就是出城迎击,那也是送死罢了。 最好在对方下船的时候,半渡而击,还有那万分之一的机会,还要确定对方的登陆地点,以逸待劳。 还是不行,人太少了啊! 张辽的思绪飞速转动,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的战况,拳头紧紧地握着,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忽然,大地一阵震动,张辽大惊,从西边居然有人马前来,那是曹魏的腹地啊! 他这几日派出的斥候都在东边巢湖方向,根本对西方没有兵力调查,难道孙权绕后了? “警戒!准备战斗!” 第62章 郡守:我看这张文远有些不靠谱啊?众人:就是!就是! 没多久,张辽就看到了前面乌央乌央的人马,向着这边而来,远远的看到六七个人,坐着一辆驴车。 那队伍浩浩荡荡,尘土飞扬,远远望去,宛如一片涌动的乌云。 他战阵经验丰富,只是一眼就判断出至少有五千人! 张辽的心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今日拼杀一场,即便是赢了,也没有实力去抵御孙权的十万大军了! “将军,是我大魏的旗号!” 士卒的话让张辽拉回来思绪,定睛一看,果然打着曹魏的旗号。 其中一个年轻人骑着一匹马,走出了人群,带着几个人就向着这边打马而来。 没多久就到了张辽的身边,翻身下马,一拱手:“敢问可是文远将军?我没来晚吧?”年轻人的声音清脆而响亮,透着一股急切。 张辽疑惑的上前而去,拱手道:“某正是张文远!阁下是?”张辽的脸上满是疑惑,目光中带着审视。 “太好了!在下当涂县县尉郝佑才,奉命前来听命于文远将军调遣!”郝佑才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敬意。 “奉命?奉谁的命啊?”张辽有些疑惑?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充满了疑问。 看到张辽如此之说,那郝佑才也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当然是郡守大人和县令大人的命令了,只是一县之力而已,对方难道区区十万人,还需要州刺史大人下令么?” 郝佑才的语气中充满了理所当然。 张辽惊呆了,张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还以为这是朝廷的军队,本来还觉得有些少。 没想到居然只是一个县的军队? “这一个县就能有五千人?” “大人难道没看过防守条例?”郝佑才语气里充满了对他的能力的质疑。 张辽脸一红,他刚刚来这里,就把八百兵马全都撒出去当斥候了! 哪里有时间去看什么防守条例? 张辽没有回答郝佑才,而是打马到了那五千人的面前,目光转向了那人马身上,看着这五千人,精气神还算可以! 而且看到他来,并没有异色居然还举起了兵器,随后又放了下来。 也是心里有了些底气,原本沉重的心情稍稍轻松了一些。 而且这五千人的兵器,看起来有些奇怪,对着跟来的郝佑才说道。“怎么看起来,有些像是挖水渠的东西?” 张辽的脸上满是疑惑,目光紧紧盯着那些形状奇特的兵器。 张佑才则是说道:“不要担心,这些铁锹我和东吴的兵器比过了!不能说削铁如泥吧,也差不多!”张佑才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张辽又是走到了一个士兵面前,看了一下那些士兵前胸后背黑色的东西。轻轻敲了敲! 当当当! “怎么看起来这么像是锅子?”张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那就是锅子啊,在设计的时候,一遇到战时,就可以当作护心镜来用了!”张佑才看到张辽走到了一个士兵面前看向那些锅子,给他解释了一下。 只是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似是对张辽的表现有些不满,刚刚没有打招呼就冲向了军队,若不是他组织,怕是十几个士卒的铁锨就往他身上招呼了。 张辽随意的拿起来士兵的一个铁锹,以及那前胸后背的锅子,试了一下! 果然是无比的结实,张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张辽又看向了那士卒头上顶着的东西:“那个,不会是碗吧?”张辽的表情越发困惑。 “那是盆儿啊!大人,您会指挥军队么?要不我来指挥?我虽然没有指挥过大军团作战,也是听过一些理论课的!” 张佑才终于忍不住了,他的脸色涨得通红,语气也变得急切起来。 这怎么都是问一些常识问题? “我在中平年就在温侯手下指挥过五千兵马了!” “那你有指挥员证么?” 张辽:“什么是指挥员证?”张辽瞪大了眼睛,完全被这个陌生的名词弄懵了。 郝佑才彻底的怒了! 县里刚刚完成春耕,他就奉命按照条例就到乡里到处募兵守卫九江郡,好在那些人虽然不清楚什么是防卫条例,却是对县令大人极其的信任! 前些日子没有拥护县令大人称帝成功,如今有了为县令大人效命的机会,都是十分踊跃。 即使朝廷再三宣传那都是陛下的恩德,朝廷的命令,县令大人在民间的威望依旧不减! 那深入人心的威望,让招募工作顺利无比。 加上了可以减少利息,为了参加这次阻击孙权差点打破了头。 最后县令大人出面,才让大部分的人回去,只招了五千看起来强壮一些的。 临行之前,县令千叮嘱万交代! 一定要少死人,要扣绩效的! 郝佑才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县令的嘱托,压力如山般沉重。 现在,张辽确是总是问出如此基本的问题,连士兵的兵器都不了解! 他哪里放心把人马交在这人手里? 郝佑才怒了,拿出了一个初级三等指挥员证:“根据战场指挥第五款第六条,我现在接管军队指挥权! 请你听我指挥! 若是后续来人有人比我级别高,我会交给他。 你若是没看过条例,现在可以翻开看看!”郝佑才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看着原本客客气气,如今怒发冲冠的县尉,张辽也惊呆了! 还能临时把自己主将的位置拿下? 后续人马?哪里来的后续人马? 张辽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的难以置信。 张辽拿出来当时张冲给他那个小本子。翻到了第五款第六条。 果然,大概意思是,主将若是不清楚手下实力,又是不清楚手下战力,是不可以指挥军队的。 需要交与手下具有指挥资格的人员,而那手里的指挥证,就是资格。 张辽麻了,人家把自己兵权夺了合理合法,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拱了拱手:“是!末将遵命!” 只是口气里极其的不服气! 张辽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心中虽然满是愤懑,但也明白此刻应以大局为重。 张辽就这么就被剥夺了军权,正在后悔自己不懂条例之时候。 随后让他惊呆的事情,还不止如此! 又是一阵轰鸣声传来,没多久一个年轻人带着几个护卫,如同刚刚郝佑才一般到了这里。 “寿春五千大军前来听从文远将军指挥!”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张辽耳边炸响。 没多久,又是五千人马前来! 短短半日,寿春、阴陵、成德等另外十四个县的县尉,都带着四五千或者五六千的兵马前来! 张辽的嘴巴都已经合不拢了!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我的乖乖!整整将近八万大军! 还有将近千辆大车的粮草辎重队伍! 而且还是本地作战! 这特么可以吹嘘三十万大军也不为过啊! 张辽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惊得无以复加。 张辽努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整个吴郡也就只有四五十万的人口! 怎么就能在短短的时间里作出六抽一啊!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看着几人都是拿出来指挥员的证件,最后决定听从郝佑才的指挥的时候,他的脸上满是懊悔和自责,恨不得时光倒流。 张辽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自己怎么就没有看指挥条例呢,这个证件他没有啊!到底怎么考的? 他也清楚,在主将根本不了解手下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指挥!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此战结束,一定要去考一个证件出来,起码了解一下手下的兵种。 若是自己去考试一个证件,多了解一下! 自己岂不就是这八万大军的指挥官! 奶奶的! “曹公官渡之战的时候,也才指挥过几万人啊!”张辽的声音充满了不甘和失落,情绪如烈火般燃烧。 这特么的一个县尉就敢指挥这么多的人? 张辽都快红温了! 十几名县尉在得知了郝佑才剥夺了张辽的兵权以及理由后,都是纷纷表示对于郝佑才的服从! “张辽,把你知道的情报全部汇报与我。” “诺!”张辽麻了! 他呆立在原地,脸色苍白,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本来可以做主帅的啊! 张辽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灵魂。 半刻钟后,张辽讲完。 十几个人就开启了军事会议。 什么三三制,什么大迂回,什么中心开花,什么火力覆盖,他听不懂啊! 良久,郝佑才对着十几个县尉说道:“孙权小儿竟敢进犯我大魏的边境! 我九江郡两百万兵马可不答应!”郝佑才的声音激昂豪迈,仿佛真有两百万雄师在身后。 张辽又是一惊,你丫的撒豆成兵也不是这么撒的啊! 这撑死了也就八万人,你就敢号称两百万? 张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拱了拱手:“这两百万是不是不合适啊?”张辽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和无奈。 其他的县尉也是纷纷附和! “对啊!我也觉得不合适!” “两百万对十万,还是有点不保险啊!他们不怕怎么办?” “是啊,若是对方不肯投降,岂不是徒增伤亡,我可答应县令大人最多死一成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的表情或严肃或焦急。 张佑才脸色一红,对着周围拱了拱手:“多谢提醒!我也是第一次指挥如此多的人! 那就自称五百万怎么样?”张佑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语气也变得不那么坚定。 张辽要疯了! 他是这意思么? 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见到那些县尉纷纷附和! “要我说八百万比较好!名号打出去,还不直接把对方吓死?” “一千万吧!凑个整!” “我看啊!要不我们自称两千万?” 这些县尉的话让张辽抓狂:“你们疯了!” 最后还是郝佑才一锤定音:“还是五百万吧!说多了对方可能也不信!” 众人七嘴八舌地争论着,现场一片嘈杂,每个人都情绪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敌军被吓得望风而逃的场景。 只有张辽表情从开始到最后没变过,你确定五百万大军,对方能信? 你当孙权是傻子不成? …… 郡守府,在张辽走后。 张广继续讲着自己的课。 室内气氛凝重,学生们全神贯注,笔记声沙沙作响。 直到两刻钟之后,张广对着一名学生招了招手。 “曹青,我看那张文远有点不靠谱啊,你去帮一帮他吧,带着这个去!” 张广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透着一丝忧虑。 说完,搬出来一个大箱子,那箱子看起来沉重而神秘,打开后,大概几十个油脂包裹的东西,上面写着c4工程炸药。 “诺!”曹青恭敬地应道。 “省着点用,这里的基础太差,目前可造不出来,去街上我看到你们一些师兄师姐了,可以让他们帮忙。” 曹青答应下来,来到了大街上,曹青作为炼金系的高材生,本来是不用来这里的。 没奈何洛阳的人手着实是不够,就连他老师这样的炼金大宗师,都因为只顾着研究,教学的业绩评分不如其他系的,被弄到这里了! 他也就是跟着老师来到了这里! 这次老师前来不但是要在这里成为一个郡守,还要在这里建立洛大的分校的。 到时候洛大有一部分,就会搬迁到这里,也是方便对于以后南方的管理,他也会在这里任教。 曹青的脚步匆匆,心中思绪万千。 曹青来到带着十几人,挨家挨户到洛阳来的店铺的去,询问有没有爆破证的。 还真让他找到了几十位他的学长学姐。 这让曹青十分的惊奇“你们怎么在跑生意了?”曹青的脸上满是惊讶和疑惑。 他的问题让众人有些脸红,其中一人叹到:“嗨!这不是之前不好找工作嘛,忽然身边的人都发财了,就想贩卖一些货物,来南方看看!”众人的表情尴尬而无奈。 曹青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挠挠头道:“本不好意思,没想到工作这么难找。”曹青的脸上露出一丝歉意。 “嗨,别提了,前些日子为了糊弄我爹娘,糊弄他们到了假装上班公司,他们好像发现了。” “小师弟,这次你给导师说说,让我留在洛大任教呗,给个副讲师就行。” “是啊,导师一句话,化学系就被校长改成炼金系了,肯定能行的,校长最宠导师了。” “你们别难为小师弟了,先去给那孙权放一炮再说,话说这守将这么差劲么?人数是对方一倍,装备还优于对方,还需要我们出手?” …… 第63章 道清:完了!曹昂:谁把小道士弄到合肥了? 许都。 皇宫边上的一个大院子,就是临时的丞相府。 道清正坐在宽敞的书房中,周围堆满了如山的文件需要他审批,这已经是下边的人筛选过比较不重要的了。 他神情专注,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这一个月来的文件。 拿起了最上面的一本,就是吏部呈上来的各级官吏最近一个月完成的考核积分。 到了他这一级别,八百多个县令的积分也就是随意的瞄一眼。 需要他仔细看的,则是 12 个州以及 80 多个郡的总体情况。 他目光敏锐,思维敏捷,迅速地分析着各项数据,制定一个总体的规划,交给下面的秘书团制定可行性方案。 道清面露微笑,总体的任务完成的还算不错,春耕已经顺利完成,各地的打井队也是在每个村基本上完成了至少有一个深井的目标。 接下来,就该准备安排东西铁路大贯通的事宜了! 道清的心情稍稍放松,对未来的工作充满了期待,这个项目早就拟定,洛阳的钢轨早就堆积如山,用作铁路道砟的石块也是足够,为了石块也是炸了两座山体。 “张广真牛逼!居然能造出c4这样的炸弹,不但安全,还比黑火药不知道威力大了多少倍。” 道清感慨一句,继续看着后面的报告。 由于蒸汽机的量产,加工速度极快,后面的就只等人力足够,就可以开工。 接下来,他看到了孙权异动,孙权可能要进攻合肥的事情,早在一个月就报来了。 跟孙权要进攻合肥一起的,还有军部经过曹昂通过的评估报告,也发了过来,让他好掌握全国的情况。 报告上面显示,不用动用中央军,甚至不用全州动员,只需要本郡即可抵挡,获胜概率也是 99% 。 那百分之一的输的概率就是忽然己方天降陨石,扑通扑通的只往自己这边砸。 道清呵呵一笑。“不自量力!”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之前孙权要来进攻合肥的事情,早就商议过,讨论的意见也是检验一下地方的抵御外敌的能力。 而且,张辽还是陛下指定的合肥守将。 也是唯一一个不是洛阳出身的守将。 为了担心保险,诸葛洞明已经率领一万中央军秘密的行军到了合肥两百里外扎营。 当时孙权要打合肥的事情还没有传来。他记得曹昂当时说了一句:“张八百专克孙十万。” 道清皱起眉头,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中依然充满了疑惑,这到底是啥意思? 就在道清要把这份文件放下的时候。 忽然,他看到了报告最后那个一个熟悉的名字! 张广! “我靠!” 道清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怎么把他给安排到九江郡做一个郡守了,还是在合肥! 这个可是陛下说的要重点保护的对象! 可以匹敌百万雄兵的存在! 炼金系的大佬! 若不是不喜俗物,就是炼金系的一把手! 即便是1%的风险,他也承担不起啊! 道清的心跳陡然加快,额头上冒出了一丝丝的冷汗,那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慌和懊悔。 当初名单上来,怎么就没仔细看呢! 那个家伙现在一定在大骂自己为奸臣了吧! 之前吏部尚书给他制定官员方案的时候,就是根据带出的学生等等一些的业绩进行的! 经过讨论后道清也是认为没多大的问题!哪里能想到把这位调去做了一郡的郡守啊! 当初他把名单和方案给曹昂过目的时候! 曹昂出于对他的信任只是瞄了一眼,就在上面的盖了一个大印。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漏子,道清顿时觉得自己有辜负曹昂的信任。 做事的都是自己,这锅当然不能由曹昂背! 道清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自己这锅背定了! 道清拿起了这个报告,就是向着皇宫走去。 他的脚步匆匆,神色紧张,手中紧紧握着那份名单,仿佛握着一块烫手的山芋。 …… 皇宫之内。 “爱妃!朕抓到你了!罚酒罚酒!” 曹昂一把把眼罩摘了下来,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看着眼前这个大长腿的大夫人。 一把跳在了大夫人怀里,大夫人抱了一个公主抱抱在怀里。 “孩子都那么大了,还那么不正经。”吕玲绮打掉了曹昂的手。 “你怎么有空来许都找我来了,纺织厂的事不操心了?” “唉,要不是那两千名女工的生机,我早就不想管了,你带来的那个小妖精管理很麻利,我给她提升到了常务副厂长了。” 曹昂有些疑惑:“什么小妖精?” “就是那前皇后啊,你把她调来不是想把她收了?” 曹昂一愣,才想起来那伏皇后,当初查到居然想刺杀自己,若不是她老爹给的太多了,几乎是拿着全家的家产投靠,也是起到一个千斤买马骨的效应,早就捶死了。 “看好她,这个女人想刺杀我。” 大夫人娇嗔地笑着,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放心吧,她身边除了那个小丫鬟,现在都是自己人,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 “还是要谨慎一点,走,朕新养了一只猫会后空翻,带你去看看,抱着朕去。” 曹昂的手勾住了大夫人的脖子,就要去看后空翻的猫的时候。 忽然,一个老宫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义父,义母,刘异守大人和另外一位大人求见!” 老宫女的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看到了大夫人怀里的陛下,忽然感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曹昂顿时有些尴尬的从大夫人怀里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恢复了帝王的威严。 “我马上过去,让他们去前殿等候!” 这刘异守和另外的那人,是他的两大情报头子! 居然能让他们一起前来,毕竟事情不小! 曹昂的心中泛起了嘀咕,眉头微微皱起。 “夫人,你在此等候,等会儿再去看猫,我看看他们找我何事。” 曹昂辞别了大夫人,迈步走向了前殿,就看到了二人齐齐的跪了下来。 曹昂摆了摆手:“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不是废除了跪礼了么?”曹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刘异守二人对视一眼,怎么陛下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顿时有些战战兢兢。 最后还是刘异守先开口:“我刚刚查看情报,张广被派到了九江郡任太守!”刘异守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另外一人也是低下头,显然他们来汇报的是同一件事情! “张广?” “就是炼金大宗师师张天师。” “我靠!竟然把小道士弄到合肥了!” 曹昂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位可是化学,啊不,炼金系的天才啊! 可以说炼钢,还是炸药,以及医药抗生素之类的东西,一看就懂。 水泥这种没技术含量的东西都是扔给学生去做。 好多东西都是他带领团队搞出来的,可以说洛阳之所以能快速的发展,他功劳至少占三成! 曹昂眼神忽然变得清澈。 他如果没记错,如今正在搞的一个项目则是大化肥项目。 如果成功,可以说能让如今三百斤的产量提高一倍。 自己能不能过上后世的生活,不能说全靠这位吧,有他在,也是能加快个几年的。 而这人更加擅长的是搞科研,而不是带学生! 所以教学成就并不是十分的理想! 他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的名单,好像还真的有张广的名字。 他还记得张广给他还写了几个请安折子,每次都是:“陛下你死了没?” 是最简洁的请安折子,他当时还夸赞这位用字简洁,不像其他人还说一大堆的事情。 有哭诉地方苦的,有要求涨工资的,还有要求调回洛阳的,更多的则是想要留校任教的。 最过分的还有询问他具体事情如何处理的,就好像他真能处理一样,还不是交给其他人? 他感觉自己不回复又有些不礼貌,那段时间写的手都酸了。 看到这位张广极其简洁,完全按照他的要求来信,他只需要回复,“我没死,很好。” 就可以了。 张广平时在学校别人都是叫他张天师或者炼金大宗师,他则是喊他小道士。 都快忘记了他的本名了,居然把他给弄到合肥了? 前段时间不是说孙权要打合肥么? 为了保险,他还把张辽这位孙权克星弄到了合肥。 张广可是一个好打工仔,做出来的项目都是能赚大钱的,不能要他死了啊! 比他那只会花钱的炼气期哥哥强多了。 曹昂对着门外说道:“立刻把诸葛洞明叫来。”他的声音急切而威严,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第64章 周瑜麻了:吕蒙,你特么认真的? 没多久,诸葛洞明人就急匆匆的到来!他们一路小跑,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汗水。 诸葛洞明有些心惊胆战!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居然让他们丢下自己手里所有活儿计,跑来这里!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看到了刘异守和另外的一名情报头子,跪在那里大气不敢出。诸葛洞明也是和刘异守对视一眼,在他俩的面前跪了下去。 “起来吧,都说了不用跪,坐!”曹昂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等待的时间,他的焦急已经散去了大半,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保证那位的安全。 这么好的打工仔哪里去找? 花一个亿能给你挣十亿,花十亿能给你挣百亿那种。 想到自己不通军事,对着诸葛洞明说道:“现在给李长庚发报,让他把孙权大军阻挡在合肥之外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啊,为了应对第一次地方抵抗外军,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一旦前线败了,李长庚的一万大军就立刻能下去平定!” “不用检验了,如果能取胜,那就让李长庚大军压上去,检验的事情下次再说,张广在合肥,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曹昂的目光坚定,语气严肃。 诸葛洞明倒吸一口凉气! 和刘异守对视一眼! 那位超级打工大佬居然在合肥! 诸葛洞明站起身就说道:“我立刻根据陛下的指示给李长庚拍电报。” “好,在保证大军安全情况下,也别冒进了。”曹昂想起来那位高粱河车神遥控指挥的事情,又说了一句。 “陛下放心,李长庚带了两百门【真理】过去,若是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他也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说完诸葛洞明就向着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候,小黄门急匆匆的进来。“陛下,丞相求见!”小黄门的声音尖细而急促。 “嗯!让他来吧!”曹昂应道。 道清进入了大殿的时候,就看到诸洞明正在急匆匆的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诸葛洞明对他说道:“和尚,你这次闯了大祸了啊!” “唉!别提了,我也刚知道,不挨揍就行。” “你还是起到张广不出事吧,要不然不用陛下出手,那帮等着经费的人就能把你脊梁骨戳穿。”诸葛洞明说完就一笑,向着外面走去。 道清心惊,加快了脚步进去大殿! 看到了两位情报头子都在这这里,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义父!救我啊!”道清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懊悔和恐惧。 曹昂知道道清办事他还是很放心的! 只要是办事的,那都会犯错! 曹昂也没有过多的苛责! “起来吧, 我已经知道了,下次办事的时候要知道抓大放小!罚你半个月工资,你可服气?”曹昂的语气平和。 “不是,义父,这个锅我顶不住啊! 罚我一年工资都行,能不能说那是您的主意啊! 那帮老师们要是知道我把张广拍到了合肥,肯定会揍死我的啊!” 曹昂愣了!眼睛蓦然就有些涨红! 这厮居然让自己给他背黑锅! “拿鞭子来!” 在挨了两鞭子的道清满脸陪笑:“义父,这锅?” “滚吧,下下不为例。” “好!多谢陛下!”挨了两鞭子的道清大喜,没想到处罚会如此之轻! 陛下这锅就帮他扛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惊喜。 刘异守也是惊讶,暗骂了一声奸贼! 这厮上来就叫义父,企图换回陛下的父子之情。 刘异守只感又学到了一招! 可是知道这位在曹昂眼里的重要性的!曾经曹昂可是亲口说过,这位给他千万大军都不换! 和法术系的那位,可以说是洛阳分量最重的两位。 安保情况,除了曹昂自己,可以说是最重的两位。 理由则是避免被小混混给捅了。 他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一位炼金大宗师为什么能被一个小混混捅了,也是能理解其中的重要性。 他仅仅知道自己手下,暗中至少有二三十人保护。 没想到处罚居然如此之轻! 还答应道清背这黑锅,看来这道清在陛下眼里分量也是不轻啊! 看着道清这挨了打后还一脸笑容的样子,曹昂也是一愣。好像打轻了? 要不再抽两鞭子?曹昂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无奈,算了。 “起来吧,这件事情我已经交给了诸葛和李长庚去处理了!”曹昂的声音温和而沉稳。 道清不由的陷入了一丝丝的感动!“我……”道清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 “别想着辞职!人都是会犯错的,你办事总体上我还是非常放心的!”曹昂拍了拍道清的肩膀,给予他鼓励和信任。 “好!”道清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 就在此时,诸葛洞明拿着一张电报纸过来。“大喜啊陛下!李长庚根本没有出动,本地士卒在张天师的c4帮助下,迫使四万大军投降。 仅仅放了吕蒙一人回去交赎金。” 道清也是大喜:“好啊!至少五人换一头牛,我的压力也能减少些。” 与此同时! 许都城外! 一骑快马偷偷的走出了许都城,马上的骑士英姿飒爽,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醒目。 走到了城外,偷偷穿上了信使的衣服,在地上打了个滚,把衣服弄脏以后,又在地上捧了一捧土,弄到了头上。 弄完这一切后,骑上马,向着许都之前那炸开豁口旁的城门冲去。 路上行人纷纷避让!“大捷!东南大捷!” 骑士的声音嘹亮而激昂,响彻云霄。 “张文远将军八百人马,大破孙权十万大军!”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孙权以及、凌统、甘宁等大将尽皆被俘!”消息一个比一个惊人,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一路上骑士非常的兴奋! 整个消息如同炸锅一般的传来! 让整个一路上都是陷入了沸腾! 人们欢呼雀跃,脸上洋溢着喜悦和自豪,街头巷尾充满了欢声笑语。 只有在那被炸了一个大洞的城墙边,正在讲着天兵威武的一个老汉,忽然愣住。 许久才摇了摇头,心中大骂:“这搞宣传的越来越不专业了,东南大捷你从东门进,南门进都说得过去! 你丫的从西门进算怎么回事?” …… 柴桑。 “大都督威武!” 两边安排好的百姓都是在欢呼! 那欢呼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周瑜面带微笑,冲着四周摆着手。 他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眼神中透着自信和从容。 周瑜率领军队从交州回到了柴桑。 这一路极其的顺利,也是按照预想的,大军一去交州。 士燮就带领着当地的文武百官出来投降,几乎兵不血刃的拿下了交州。 一路上也就是行军,受降。 在接收了当地之后,他留了程普和五千人马在那里镇守。 只等待所有的文官都到位,过上个几年,交州就会完全的消化,成为东吴的一个治所。 黄盖打马上前:“大都督,您才 34 岁,正式建功立业的时候,怎么能告老还乡呢?”黄盖的脸上满是焦急和不解,声音中带着急切。 周瑜苦笑:“公覆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周瑜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感慨,心中则是暗叹! 伯符,你死后这几年,帮你稳固了江东,推荐了鲁肃等一众大才,征讨江夏,击败黄祖报了你的杀父之仇,如今又打下交州。 也算是对得起你的嘱托了!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回忆起往昔与孙策的种种,心中满是伤感。 按理说大军得胜归来,国君是要出城迎接的。 也是表明对出征大将的恩遇! 周瑜却是只看到了前面吴国太一人在城门口,不要说孙权,就是文武百官都没见一个。 那城门口显得冷冷清清,与想象中的热闹景象截然不同。 我走后,想必孙权已经用吕蒙等人拿下了军权,如今连演都不演一下了么? 而吴国太素来不喜他,总是话里话外的挤兑与他。 似乎她的长子的死是因为自己,还架空了她的次子一般! 周瑜不由的感到丁寒! 他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被一股寒意侵袭,想必吴国太前来,也是奚落于他的吧? 然后,周瑜惊呆了!就见到吴国太一把扑倒在了周瑜马匹面前!吴国太的动作极为突然,让周瑜猝不及防。 “公瑾!公瑾!你与伯符速来交好!你快去救救仲谋吧!”吴国太的声音带着哭腔,满脸的惊慌失措。 全场的围观的百姓都惊呆了! “吴王不是迁都建业了么?” “怎么回事啊?” “嘘!我听说吴王被俘了。” “什么!”周瑜听到围观人的议论,表情惊骇!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看到了四周的围观之人,强压住了自己的怒火! “进城再说!”周瑜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刚刚到了吴王府,就看到了吕蒙跪在那里。看到他来,急忙的膝行上前!“大都督!主公以及三万大军一头扎进了对方的包围圈,全部被俘虏!”吕蒙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周瑜感觉有些气急攻心,之前他已经撤去了对孙权行踪的监视,所以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居然能把三万大军包围? 那要多少人? 如此大的大军调动,怎么可能瞒得过探子? 周瑜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思绪如乱麻一般。 周瑜强压住血气翻涌。 阴沉的道:“对方多少人!”周瑜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吕蒙颤颤巍巍的说道:“号称五百万。”吕蒙的声音颤抖着,头都不敢抬起来。 啪! 周瑜一脚踹在了吕蒙的心口:“吕子明!你也是打了老了仗的,这话你自己信么?”周瑜怒不可遏,这一脚踹得又急又狠。 吕蒙颤颤巍巍的说道:“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只有八百!”吕蒙的声音更低了,带着深深的恐惧。 周瑜都气笑了!“八百万!是他曹昂把整个北方的成年人都集中到合肥了么?”周瑜的笑声中充满了愤怒和嘲讽。 “不是八百万,是八百人,事前的情报也是如此汇报的,当时主公派我在船上充当接应以防不测。 才刚刚半个时辰,就传来了主公被俘的消息,我只留了三千兵马,想着回来报信。”吕蒙低下头,不敢和周瑜对视,身体微微颤抖着。 八百,自己这方三万! 若是主将十分无能,发生了炸营,全军自相踩踏,虽然概率极小,也不是不可能被八百人击败! 可是刚刚吕蒙说的可是被俘啊! 就是三万头猪,也不可能被八百人抓住吧? 周瑜的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愤怒也无济于事。 目前最重要的是要知道满朝文武的态度,还有他的铁杆盟友的态度。 “鲁子敬呢?”周瑜强忍着怒火问道。 “他去筹集粮食和耕牛了。”吕蒙低声回答道。 周瑜疑惑。 筹集粮草还能解释,整军备战。 筹集耕牛做什么? 没等他问出口,吕蒙就解释道:“对方说了,想要赎回一人,就要支付他们三千斤的粮食,或者一头耕牛! 子敬正在带着兵马到各大世家搜刮,是战是和全凭大都督回来做主,若是战那便是粮草,若是和那便可以给对方送去。” 吕蒙的话语让周瑜的脸色更加难看,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 旁边的一直没说话的吴国太急了:“公瑾,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了,不能战啊! 第65章 曹操:哈哈哈!一切都在本相掌握之中!那逆子如何翻盘? 许都城。 许褚别院。 书房之外,许褚如同铁塔一般站着,他的身边则是一个黑衣人,两人相视一眼,都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书房之中,室内光线柔和,檀香袅袅。 曹操正坐在桌子后面的一个太师椅上,神情专注地整理着这些日子的文件。 曹操抬眼看了一眼下首的坐立不安的贾诩和程昱。 呵呵一笑:“这逆子别的不行,做的这太师椅和桌子,比跪坐强多了!” 贾诩立马说道:“丞相所言极是!” 程昱则是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曹操说完这话,则是继续把目光放在了手里的文件上。 “纸张也是做的不错,比竹简好用多了,二位以为然否?” 贾诩:“然也!此纸质地细腻坚韧,比蔡侯纸更上一层。” 程昱依旧是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曹操冷眼看了程昱一眼,这程昱怎么回事,自己说话都是爱搭不理的?莫非也是大汉忠臣不成? 冷哼一声,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正是夏侯惇写给他的。 夏侯惇表示征兵一切都在计划进行中,之前的因为春耕,暂时耽误了征兵的事宜。 如今,他已经给十几个州下达了征兵的任务,并且亲自监督。 每个州计划征兵一万人,最多两个月,就能集结到汝南 ,和曹仁的十万大军会合,二十万大军顷刻南下,必定一举攻破东南。 曹操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先不急出来以正视听,还是按照原计划等半年以后。 只要稍加训练,进行几个月的磨合,到秋收时刻,必能成为一个不可轻侮的大军! 到时候,曹昂那逆子看到自己出来,一定吓傻了吧? “哈哈哈!元让办事!本相放心!”曹操爽朗的笑声在书房中回荡。 在下面对坐的贾诩看了程昱一眼,贾诩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和暗示。 程昱假装看不到贾诩的暗示,仰头看窗户,他程昱不是演员! 你们要在主公面前演戏就罢了!为何还要拉上自己? 这帮人,实在是,他太过分了! 居然如此忽悠主公! 他程昱被丞相荐拔于微末,鉴于丞相的身体受不了巨大的刺激,最多就是不拆穿而已! 岂能在这里还附和? 程昱的心中充满了纠结和不满,脸色阴沉。 贾诩见到程昱无动于衷,只得自己附和道:“丞相送所言极是!”贾诩的脸上堆起笑容,语气恭敬。 曹操看到如今程昱几次三番不搭理自己的话,也是有些怒了,莫非以为自己没有了权力,要投奔新主不成? 看程昱如此的拎不清,曹操决定敲打敲打一下这厮。 “哈哈哈!文和、仲德,这一个多月你们辛苦了! 你们所做的事情,本相都看在眼里! 本相猜测文和昨日和两个小妾戏耍,仲德昨日晚饭吃的四菜一汤,还有一份豆芽菜,二位以为然否?”曹操的目光中透着几分狡黠和冷意。 说完,曹操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二位。 那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这边是他敲打臣子的办法,让他们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掌握力,不仅仅是在这个院子,即便是在他们的院子,也是对全局有着绝对把握的。 贾诩站起身来拱了拱手:“为了丞相分忧,栩自然在所不辞!”贾诩的语气坚定,脸上满是忠诚之色,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丝的惶恐。 并在拱手的时候斜眼看了程昱一眼,暗示他快点配合啊! 程昱看着曹操神清气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他依然无动于衷,他实在是不想配合曹操在这里演戏了。 如今,他也是知道的这是曹操在敲打自己。 唉!就是不想配合。 忽然,他看到门口那黑衣人忽然露出了身影,刚好让他看见,那人在袖中掏出来了一个红色的本子。 程昱大为震撼! 自己儿子在洛阳大学的免试录取成功了! 他可以不为了自己,也得为孩子考虑啊,程昱只是电光火火之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 演吧,程昱面上好似忽然想通了什么,立刻对着曹操躬身一礼,:“丞相猜的真准!我吃的正是四菜一汤!恰好有一道豆芽菜,呵呵呵!回头给丞相送点过来尝尝。” 程昱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眼神中却闪过三分惶恐,三分谄媚,三分忠诚,并且伴随着一分的恍然大悟。 似乎是刚刚看出曹操那是在敲打他。 那演技,让一边的贾诩看的牙痒痒。 这家伙,怎么忽然开窍了? 莫非,那刘异守也拿他的家人威胁他了? 随即大怒,你特么吃的豆芽菜送来,老夫的两个小妾是不是也要送来? 关键是他根本就没有睡两个小妾啊,家里的小妾在闹着改嫁呢,都是那刘异守编写的剧本。 贾诩的心中充满了疑惑,目光偷偷的在程昱和曹操之间来回移动。 想着要不要献出自己的小妾给这曹操,贵族之间以往赠送小妾也是常有之事,现如今形势不同了啊? 要不,给丞相买两个寡妇? 随后贾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那新陛下自己居然禁止人口买卖,实在是,唉! 随后眼观鼻鼻观心,依然不动。 曹操看到程昱如此表现,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满的看了贾诩一眼,这老匹夫,本相都暗示这么明显了,即便你舍不得两个小妾,你就不能送两个寡妇过来? 曹操冷哼一声,也知道此事点到而止即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能力,不会阳奉阴违。 可千万不要认不清形势,去投奔了曹昂那逆子就行! 有时候,手下人的忠诚,不但是要靠奖惩,还是要靠实力的! 试问如果目前他真的被软禁于此,外面又是他的儿子。 能留下忠诚于他的,又有几位呢? 人心都是不能测试的。 曹操忽然有点不祥的感觉,时间一长,自己不会真的被软禁吧? 随后就是拿出来夏侯渊的书信。 夏侯渊表示如今四门都是在自己人的手中,即使大公子那里也只是听调不听宣。 不论是大公子那里有什么请示,那都是会最先的到这里来请示! 并且保证没有曹操的话,大公子的命令就不能传出许都。 随后就打消了刚刚的可笑念头,那逆子的政令根本都出不了许都城,每下一次政令,都是自己这里先行过目。 怎么可能把自己软禁,曹操洒然一笑。 “诶!妙才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真是对本相的误解啊! 本相怎么会怀疑自己儿子呢!” 曹操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威严。 说完,就把这封信向前递去:“文和,仲德,你看看,你看看,这秒才对本相误解很深啊!” 贾诩站起身拿到了那个书信,只是看了一眼,心中就是大骂这父子俩。 前些日子他去投诚,那曹昂只是打量了他一眼,就说道没想到你如此的胖,去吧老头子哄好别让他瞎折腾就行,有什么不懂的问道清。 他见了道清后,那道清光头话里话外都是拿他家人作威胁。 如今这,唉! 贾诩发挥出了自己一百八十分的演技,拍马屁道。“丞相果然掌控一切啊!”贾诩的脸上满是谄媚之色,眼神中透着讨好。 说完把那封信递给了一边的程昱。 程昱接过来了那封信。 这特么! 夏侯渊是真的能吹啊! 还说的这几个门的守将,信誓旦旦四门一切都在掌控。 他程昱昨日还见过,这些所谓的守将,一身的泥巴,在指挥着一帮子的工人在修建许都到洛阳的路。 好像是叫什么包工头! 唉!这父子俩! 非要自己在中间演戏! “主公运筹帷幄!昱佩服!”程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与恭敬,心中却充满了无奈。 曹操见到敲打的也差不多了。 则是拿出来另外的一个公文来看着。那是通过秘密渠道转达的十二个州的其中的九个州的州牧,表示的效忠信! 那些信件被整齐地摆放在案几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豫州牧和冀州牧是他自己认领,来信的是州刺史。 唯一没有来信的,就是凉州牧。 凉州 的马腾想要造反,则是被韩遂从背后偷袭,生死不知,其儿子马超投靠了张鲁。 如今凉州则是有些混乱,曹操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索着凉州的局势。 总体来说,十分的稳健。 区区凉州,曹操也不介意,打算是收拾完了东南,再去收拾韩遂。 更何况,张鲁速来恭顺,早在十年前就有过要投靠自己的意思,那马超偷了张鲁,就相当于投了自己。 只是之前他的重心一直在中原,只是在勉励几句,并没有去接收。 饶是如此,也不影响曹操认为那里就是自己的地盘。 曹操满意的哈哈大笑,如今不论是许都,还是军队,亦或是地方大员,都是效忠他的人马。 那逆子无论如何,也无法在他面前翻身,那逆子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孩童般的玩闹罢了。 曹操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掌控一切的威严。 曹操也不介意和自己这位儿子做一些猫捉老鼠的游戏! 又是看了一会儿曹仁的文件,说是正在汝南训练大军,其中张辽对于练兵十分有心得。 曹操也觉得累了,:“走,出去逛逛,随时给我汇报那逆子的情况,别让他遇到本相了。” 黑衣人立刻转身进来:“诺!” 随后走出去,对着手下报告到:“快,告诉刘大人,丞相要出去溜达。” 如今许都城,比之前热闹了许多。 曹操乐呵呵的拿起了一匹布,对着身边的贾诩和程昱说道:“别说,我这逆子奇技淫巧还真有一套。” 忽然,路上一阵阵嘈杂之声,人群纷纷避让。 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操眉头紧皱,满心疑惑地走到了路边。 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传令的士卒在大街上飞奔,从西向东而来,红菱急使? 莫非是西凉出了什么事情? 马蹄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响彻街道。 “东南大捷!张文远大破孙仲谋!八百破十万!”士卒的声音高亢激昂,充满了兴奋。 “孙权等一众将领全部被俘!”这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曹操看到那骑士,有些疑惑! 拿出来自己身上随身携带的一个本子。 正是曹仁的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昨天张辽还在汝南练兵呢! 怎么就跑到了合肥了? 七百多里,这张辽莫非是能分身么? 曹操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困惑。 在后面贾诩也是脸色大变,感觉有些玩砸了!怎么忽然孙权就被俘虏了呢? 看曹操的表情,好像看出了什么,他就知道自己的工作好像没了! 心中暗叹,主公,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 你活在梦里不好么? 陛下多孝顺啊! 为了糊弄你,给我们开工资来哄骗你! 如今,却是真要被拆穿了! 贾诩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贾诩和程昱相视苦笑!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和尴尬。 二人这表情被曹操看在了眼里! 不禁有些疑惑? 他们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曹操的目光在贾诩和程昱的脸上来回扫视,心中的疑团愈发浓重。 忽然,曹操注意到了那骑士好像是从西门进入的,却是喊的东南大捷。 东南大捷不应该是从东门或者南门来么?曹操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心中的怀疑愈发强烈。 一旦是有了怀疑,曹操仔细观察那个骑士。 身上的土,怎么那么像是洒在自己身上的? 那尘土分布得极为不自然,仿佛是刻意为之。 这和赶了几千里的路那种风尘仆仆完全不同。 那看似累的虚脱的模样,更多像是装的!曹操的眉头紧锁,思考愈发深入。 这样的大捷,一般都是换马不换人! 一路走驿站,七八百里的距离,仅仅是骑马,怕是裤腿都要磨烂了! 而那人的裤腿完好无损,简直就像是新的一样。 曹操稍微的一思索,就明白了! 转身就是往回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迅速,脸上像是憋了一股笑意。 “走回去!” 直到回到了原来的那个书房,曹操才哈哈大笑起来! 曹操的笑声在客厅中回荡,却让人听不出是真的开心还是别有深意。 后面贾诩趁着曹操不注意,压低了声音对着身边的程昱说道:“丞相不会疯了吧?”贾诩的声音极低,透着深深的担忧。 “唉!多半如此!”程昱也是感慨! 他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眉头紧锁。之前曹仁给曹操的信,他也看了!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张辽在汝南练兵! 如今又是跑到了合肥,即便是迟钝也是清楚其中必然有些不对了! 程昱看到贾诩都不说话,叹了口气! “主公!所笑为何?”程昱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曹操足足的笑了几十个呼吸,终于有人问了! 随后说道:“哈哈哈!我笑那诸葛无谋,道清少智!”曹操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贾诩惊呆了!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一脸的难以置信。 程昱也是惊呆了! 怎么回事? 曹操哈哈大笑:“居然做出如此假冒大捷之事,难道不可笑么?” “假冒大捷?”程昱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惊愕。 “哈哈哈!必然是那道清和世家相斗,根本压制不住世家,就想要拿这虚假的大捷来提高威望! 本相倒是要看看,等谎言被戳破了,他们如何的去圆?居然还说捉住了孙权? 莫不是还能找个假的孙权献俘不成?其他人还有可能冒充,那孙权又是如何的能冒充? 唉!最后还得本相给他收拾烂摊子啊!”曹操的话语如连珠炮一般,脸上满是笃定和轻蔑。 程昱“……” 贾诩“……” 第66章 荀彧:这梦啥时候能醒啊?太颠了!太颠了! 新安县。 西北。 新安煤矿。 地底五十米处。 荀彧摘下了头上带着的猪嘴头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娘的!这个梦时间还真长啊!” 荀彧自从那次坐上了火车之后,就被拉到这一块煤矿这里。 大半个月的时间,他原本白净的面庞变得黝黑,身形也足足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 “那谁带上这个猪嘴!谁特么的让你摘下来的?” 荀彧刚刚的摘下嘴上的猪嘴,就引来了一阵呵斥。 那声音无比愤怒,在狭窄的矿道中回荡。 荀彧只看身形和衣服,就认出了这同样戴着猪嘴面具的正是负责他这个矿坑的段长 ,名字就叫段长。 上班的时候,为了自己不受罚,看得极其严格。 荀彧累得浑身疼痛,骨头仿佛都要散架了一般。 他无限感慨,在自己的梦里,还是真可以被别人给欺负了啊! 其他的还好,若是违反了什么安全规则,那段长是真打人! 那下手可真是毫不留情啊! 以往的荀彧为了把自己打醒,都是忍气吞声,半个月来,他已经发现挨打并不能从梦里醒来了。 欺人太甚! 荀彧拿起了手里的挖煤的工具,手握得紧紧的,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心里想着要不要给这个段长来上那么一下子! “怎么?还敢反抗,上次挨打挨的不够是吧!”段长恶狠狠地瞪着荀彧,步步逼近。 荀彧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拉了拉。 “老叔,你还是带上吧?”荀彧看着身边的荀攸,只见荀攸一脸的担忧和害怕。 无奈的把自己的猪嘴带了上去,荀彧的眼中满是无奈和不甘,只觉得这梦做的十分的憋屈。 那段长看到了他戴上了猪嘴,倒是也没有去为难他。 待到那段长离开之后,荀彧 一把把自己的镐头扔在了地上! “不干了! 老夫是干不动了!这特么的就不是人干的活儿!”荀彧满脸愤怒,额头上青筋暴起,坐在了狂坑的地上,再也不想动一下,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一边的荀攸看到了段长坐着缆车上去了矿井。 也是凑了过来:“老叔,其实这待遇已经很好了! 每天工作四个时辰,下班了还有烩菜吃! 你信不信,就这待遇,那些流民都抢着干?”荀攸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劝解。 “哼!老夫还得谢谢他了”荀彧冷哼一声,前些日子收到了几个没有孩子的小妾,要去和和离。 那些有孩子的,也都是要和他争取家产! 自己现在只是流放! 还没死呢!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即便是侍妾的儿子有继承权,那也是得在自己死后吧? 即使是知道这是在梦里,也是感觉收到了羞辱! 等梦醒了,一定要把那几个侍妾给赶出家门! “有辱斯文啊!简直就是有辱斯文!”荀彧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唉!你少说一点吧!你看德祖现在多安静?”荀攸叹了口气,指了指角落。 荀彧把眼睛看向了角落里安静的一个带着猪嘴的身影。 这些日子的熟悉,仅仅是看背影,荀彧就能认出这就是杨修,就见到杨修正在那安静的拿着镐头,用力的挖着煤层。 等一背篓的煤装满了后,就放在缆车上面,继续挖下一背篓。 后面则是两个工人在拿着木头在静静增加着支撑物! 荀彧叹气:“果然啊!梦里和现实都是反的,德祖 现实中哪里会如此的安静?” 荀彧的眼中满是无奈和感慨,心中对这荒诞的梦境越发感到困惑和不满。 地头干起了活来,这特么还是有绩效的,提前干完就能提前解除劳役。 没多久,段长又是走了下来,他的脚步声在矿洞中回响,四处巡视着。 手不停的在看着手腕上的东西。 忽然滴的一声。 隔着猪头面具荀彧都能感觉到他的开心:“到点了,下班了,把所有的东西收拾一下! 诶诶诶! 杨修,你有病啊,下班了还加班?! 陛下说过,加班罚款啊!尤其是干体力活的。” 段长的声音在矿洞里回响,带着一丝丝的愉悦。 整个矿洞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喊声! 那喊声仿佛要冲破矿洞的束缚,震得洞顶的土石都簌簌落下。 一个个的把自己手里的镐头之类的工具,全部背上。 就坐在缆车里慢慢的上升到了地面! 荀彧走出了矿洞,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光线,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蒸汽机带动的洗煤设备,正在作业。 那机器轰鸣作响,巨大的齿轮转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还有一个巨大的如同手掌一般的东西,轻轻的一勾,就是好些个人一天的工作量。用来装在那火车的车舱之上。 尽管已经看了多次,荀彧依旧觉得惊奇。 荀彧知道那巨大的手掌叫做挖掘机! 一车车的煤炭就运往洛阳。 唉! 若是现实中,孟德有此神器,百万大军须臾而至,而体力不衰! 那岂不是早就一统天下了? 即便是运送军粮,这一个车厢可以运送八万斤的粮食。 一个火车头,就可以拉十几个车厢! 那就是百万斤的粮食啊! 而且除了这些煤炭外,基本没有什么损耗! 哪里像是现在的现实中,运粮食百万斤到前线,仅仅是在路上损耗就高达六七成! 感慨完毕。 荀彧走到了澡堂清洗着身上的煤灰。 温热的水流冲去了他一身的疲惫和煤灰,让他感到无比的舒畅。 起初的时候这大澡堂子许多人光着身子,他还不适应,如今也是习惯了。 看到大肚子的荀攸,荀彧有些惊讶:“你居然还胖了?” “这里的烩菜,肉丝面我很喜欢!还有人专门洗衣服,若不是不能出去,还要干活,我还以为来享受了!” 荀攸一边换着干净的衣服,一边说道。 热水洗去了一天的疲惫,荀彧也是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走到了自由活动区域。 曹昂还算是给了他们一些体面。 非工作时间,除了不能自由出去以外,都可以自由活动。 每日仅仅需要工作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 他们早上八点开始上工,如今才是下午四点,太阳还在很高。 荀攸说的没错,这可比之前他带的屯垦兵强多了,荀彧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望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思绪万千。 荀彧去食堂排队打了一碗烩菜,筷子上插着五个馒头,手里还拿着两个。 这饭量是他之前不敢想象的。 他并没有坐在桌子边的凳子上,而是边走边吃地向着门卫老张那里走去。 “嘿嘿,老张,今日有什么新闻啊?”荀彧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 老张戴上了自己的眼镜,正在仔细的看着手里的那张报纸。 “老荀啊,你帮我看看有些字我认不全!”老张抬起头,把报纸递给了荀彧。 荀彧刚接过来,就看到了那报纸上面的巨大的标题! 【东南大捷,张辽张文远八百破孙权十万!】 荀彧嗤之以鼻,八百破十万? 果然,梦里的东西总是离谱的。 之前他看到了千里传信的电报,以及那可以全城使用好多年的水电站,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些新奇的事物让他感到如梦如幻,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好在是梦里的东西,也就是看个稀奇而已! 这次的则不一样,这次可以他了解一些的军事。 “八百破十万?张辽确实是一员猛将,呵呵……”荀彧的话语带着浓浓的怀疑和不屑。 荀彧忽然顿住,他想到了之前荀攸告诉他的三千破十万的事情! 一下子的卡在了嘴边,梦里的事情果然离谱,我差点都快忘记是梦里了! 荀彧飒然一笑,回头自己醒了,定要把这事件告诉文远,恐怕张辽自己都会大吃一惊吧? “你再看看这份。”老张又递给了他一张。 醒目的标题映入他的眼帘。 【张文远率领五百万大军包围孙仲谋,俘虏四万!】 荀彧已经麻木了,“呵呵,有趣,有趣!” 二人闲聊着,很快七个馒头就下去了三个。 就在这时候,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人模狗样的。 只见他身着崭新的工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拿着一只烧鸡就走了过来。 荀彧一眼就认出这是揍他的段长。 “老荀!你看我这一身怎么样!”段长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期待着荀彧的夸赞。 荀彧不想搭理这人,这几日就是此人打自己的最多! “老荀!我打你还不是为了你好!你遵守安规定,若是死在的了这里,我们段长 都是要担责的!”段长急切地解释着,眼神中透着真诚。 荀彧忽然一阵阵的感动! 没想到梦里居然如此的离谱,他们都被发配坐苦役了!居然还关心他们的生死。 现实中哪一个做苦役的不是累死为止? 不但是吃的不错,每日的工作时长也不长! 每日还能洗澡,住宿也是他和荀攸死马朗杨修住的四人间。 梦里果然什么都是颠的! 太颠了! 每日荀彧怀疑这并不是他的梦的时候,这魔幻的样子就坚定了他的信念! 荀彧也不想和这位段长计较,和梦里的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啊! 一把拿了段长递来的烧鸡。 “说吧!什么事?” 没想到那段长确是有些脸红。 “这几日人牙带来了十几个女的,十几个闺女,还有十几个寡妇,有几个还是带孩子的寡妇。 厂长通知俺去相亲,俺没有相亲经验,能不能传授俺一点经验啥的?”段长挠了挠头,一脸的羞涩。 荀彧震惊的看着这位段长:“你不是发配到这里的么?还能在这里娶妻?”荀彧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谁说的,我可是自己来这里找工作的,一个月八千呢?!”段长兴奋地说道,脸上满是自豪。 荀彧听到段长这话,不由得想到了荀攸把家里的钱都烧了,恨的牙痒痒! 特么的!梦里也是需要花钱的啊! 因为他们是没有工资的,偏偏这活动区还有好多卖东西的。 像这个白马县的烧鸡,就是他之前路过了好几次想买没钱买的。 “老荀,发什么呆呢?给我出出主意啊!” 荀彧回过神,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最好找生养过的,起码买来后难产而死的几率会小很多,不至于血本无归。” “也对啊!现在我外公虽然不认女儿了,彩礼还是收的! 老荀,还是你有经验啊!回头再给你买两只过来! 对了,老荀你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对,这次前来的还有位老道长,看手相只需一百元,或许可以给你解惑。”段长说完就塞给了荀彧一张百元大钞,向着外面跑去。 荀彧收起来一百元大钞,并没有理会道长的事,而是对他外公有些疑惑。 怎么不收女儿了什么意思? “你外公是?” “哦,就是当今陛下。” 段长的声音传来,令荀彧一愣,手里的烧鸡也掉在了地上。 我这梦太特么颠了,皇亲国戚居然下井干活? 之前或许还有些怀疑,如今老夫已经百分之百确认自己在梦里了! 老夫啥时候能清醒啊? 第67章 张辽:这主将专业做绑匪的吧? 巢湖上面碧波荡漾。 西岸几十艘大船上,船只吃水很深,船里不断的传出咩咩的牛叫声。 这是鲁肃已经准备好的大量粮食,以及五千头的耕牛。 鲁肃不禁叹了口气,他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前些日子曹魏要求一次性支付每人3000斤的粮食,或者一头的耕牛。 三万多人,就是9000多万斤的粮食。 也就是十万大军一年的粮草。 粮草倒还好说,府库里的粮食,三代经营,几千万斤还是能拿得出来的,这也就是十万大军几个月的粮草。 依托水路的运输,消耗并不是太多。 只是全部拿出来,就是东吴府库,也得几年喝汤了,所以这些日子,他在做的事情,就是逼迫那些世家献出自己的粮食。 亦或者耕牛。 他哪里不清楚这很有可能就是羊入虎口? 很有可能东西送去,也是打水漂一般。 只是,若是孙权回不来。 还有可能江东就陷入内战之中。 若是孙权还在也就罢了,明面上还可以压制所有人,也是孙策的指定继承人,即便是周瑜,张昭,也是因为孙策的指定托孤身份,才手握大权。 孙权在的时候,张昭和周瑜等不是很对付,还能在居中调停。 若是孙权不在了,到底是任用孙权的儿子,还是孙策的儿子为继承人? 哪一派都是有着巨大的支持,若是因为继承人的事情,来一次内讧,即便不是曹魏,就怕是荆州的关羽诸葛亮,也是会趁火打劫。 还有一派就是投降派,只是曹魏对于世家的打压不遗余力,这次才没有冒头。 还有就是前段时间的张鲁投降被拒的事情,让他们知道目前的曹魏不接受投降的事实。 若不是如此,怕是还有一个投降派! 三派加起来,整个东吴都会乱成一锅粥! 鲁肃的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 好在目前无论注张和曹魏打一仗换回孙权的,还是花粮食赎回孙权的,都要准备粮草。 鲁肃利用自己的威望,手里的军队,以及以及吴国太,三管齐下之下他还能压制一时,也快压制不住了。 他告诉要主战的,他准备粮食是为了主战! 他告诉主和的,准备粮食是为了是为了赎回孙权。 你若是信了,大家还是好朋友,你若是不信,自有兵卒上门,通曹的证据都给他准备好了。 如今甚至有传言,他鲁肃要取而代之! 鲁肃终于理解了之前周瑜的心境,自己凭什么能取而代之? 好在他得到了消息,周瑜已经从交州回来! “来人!” 后面的一个兵卒前来。 鲁肃命令道:“立刻传信给大都督,就说我已经在巢湖这边准备了大量的粮草,是和很是打,自由大都督定夺!” “诺!” 鲁肃看到离开的士卒,也是松了口气。 他至今都不清楚怎么四万大军就全部被俘虏了。 幸好对方并没有水军,这里还算是安全。 这样的事情交给周瑜头疼就行了,大都督一定是有他的办法的。 这时候,江上传来一艘小舟。 “子敬!”那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急切。 鲁肃听到声音大喜! 居然是步骘回来了! 前些日子孙权被俘虏,步骘自愿冒死去合肥担任使者去探望孙权! 没多久,步骘风尘仆仆的下来。 “子山,主公如何了?”鲁肃急切地问道,脸上满是期待和紧张。 步骘先是叹了口气,从衣袖里拿出来一个衣带,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猩红色的红点。 “这是?” “额……” 步骘有些尴尬,看着布匹上面印成了一大片,根本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孙权的血,好像白流了! “这是主公写的衣带诏,主公要求把江东的一切交给周瑜,张昭,鲁肃三人打理,并把王位传给孙策的儿子孙绍。” 步骘指着上面的红点,努力的辨认着。 一边给他讲解着自己和孙权见面的情形。 孙权并且要求他们一定要防备曹魏的妖法。 以及告诉鲁肃这里有着曹魏的十万大军! 鲁肃疑惑道:“十万大军?你确定?” “是的,主公说这是凌统估计的,最多不超过十五万,最少也有八九万。” 听到步骘的话,鲁肃松了口气。 并不是八百,也不是五百万。 那就是正常的战斗了。 虽然不认识那上面的字,他也能看出孙权已经决心赴死! 鲁肃看着那衣带,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悲戚之色。 “主公!” …… 合肥城外。 军营! 郝佑才又一次的走进了关押孙权的军营,他的脚步略显沉重,神色中带着一丝无奈。 “兄弟,你吃点吧?都好几日没有吃东西了!”郝佑才的声音中透着关切,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这肉票要是死了,还怎么换回好处? 没想到这厮如此的硬气。 孙权连头都没有抬,此时的孙权心如死灰,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 本来他是想要打出自己的威信的,没想到一败涂地! 而且大军根本就没有做多少的抵抗! 就被那惊天动地的妖法吓得大军四散而逃,凌统这个废物顷刻之间就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 接下来一天,曹军做的最累事情,就是抓俘虏。 他也是在乱军之中,和部下走散,不幸被俘! 这几日,此人居然还和自己玩儿那种猫捉老鼠的游戏,还要他劝说自己去把东吴的粮草耕牛给他们送来。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孙权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面对送来的饭菜,只是深深的吞咽了一下喉咙,并不搭理。 没想到那人并不像之前一般立刻离去,而是继续劝道:“兄弟,你这又是何苦呢?” “孤王不是你兄弟!” “诶!陛下说过,生子当如孙仲谋,前些日子也是要使者让吴国太纳入后宫,虽未成形,你名义上也是陛下的义子!” 孙权急了,他这次就是为了洗刷之前的耻辱的,听到这厮如此直说,更是怒发冲冠! 即使手上没有兵器,也要和这厮拼了! 只是几天没有吃饭,脚步虚浮,一下子栽倒在地。 “兄弟!快吃点吧!” 孙权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扶了一下。 孙权怒到极点:“本王怎么也是陛下亲封的吴王,你口口声声兄弟兄弟,孤王怎么就是你的兄弟了?” 郝佑才则是站直了身体,冲着许都方向拱了拱手:“某不才,正是陛下排行第5243名义子。” “原来是皇帝的义子,怪不得能指挥十万大军。”孙权松了口气。 他最近一直以为自己是败在了一个无名之辈手里,还是一个小小的县尉,十分的憋屈。 看到对方也是贵族,也算是放下了心结。 不但是几日没有吃饭,最重要的应该是前些日子写衣带诏,耗费了大量的血液。 想到如今,步骘应该把衣带诏送入了鲁肃军中,孙权端起了碗就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说道: “孤王说过,即使是死了,也不会要我江东的粮草耕牛送给你们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孙权的声音沙哑而决绝。 郝佑才从看押孙权的大帐中走出。 也是感觉有些急了! 之前他指挥大军俘虏了这么多的人。 请示了大将军李长庚,李长庚表示自己是来保护张广的,并没有这里的指挥权。 好在李长庚那里有电报,可以请示朝廷。 朝廷的意思是,建议他发挥自己的老本行。 他的老本行当然是做绑匪了! 只是他们五个当年被大公子五万人狂轰滥炸半个时辰,最后被从山中抬了出来。 郝佑才想起那段经历仍心有余悸,从良好多年,绑票的手艺都下降了许多了。 郝佑才走出了关押孙权的营帐,就看到了张辽的身影!“别跑!” 郝佑才大声喊道,脚下步伐加快,几步追了上去! 张辽转过身:“咋了?” “这个指挥权还是交给你吧 !”郝佑才一脸急切,仿佛要把这个烫手山芋赶紧丢出去。 张辽见跑不掉,拿出了一个本子,随手翻了翻。 “嘿嘿!根据条例,你必须指挥完这一仗,除非上级把你撤了!!” 张辽可不想接手这个烫手山芋,朝廷也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去养这些人。 张辽也是清楚这三万人的棘手,朝廷下来指示,要把这三万人卖了。 他只会打仗,又没有卖人的经验,怎么会接手这玩意。 这孙权油盐不进!好似是不怕死一般。 郝佑才一脸无奈,见张辽又要走,咬咬牙:“以我所见,那孙权就是面子上过不去,才如此的不配合! 你去将军那里请示一下,看看我这意见能不能行,就是有点损失朝廷颜面。”郝佑才的表情严肃,眼中透着一丝决然。 随着郝佑才的叙说,张辽睁大了眼睛,这特么是绑匪吧? “你有几成把握?你就不怕孙权走了不回来?” “五成!大不了再给他捉来就是了!” …… 第68章 曹昂:记得交税。若是捉到了云长,给老头子送去。 合肥,太守府。 李长庚走进了满是工具的房间,看到一个道长打扮的人正在发着脾气。 “这都搞不懂?这不是看一眼就明白么?” “这也需要讲解?你脑子怎么长的?” “天书上不是说的清清楚楚么?这是我亲自抄的,写的这么清楚了,竟然看不懂?” 李长庚看到这场面,就有点咬牙。 怪不得被派过来做一个太守,连个州牧都没混上,这丫的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天才啊。 李长庚敲了敲侧边的门。 “小道长,陛下有令,让我保护你回洛阳,郡守位置你交给一个弟子就行!”李长庚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坚定地看着张广。 “行!我早就不想在这里待了,这里什么实验都做不了。”张广站起身就要收拾东西。 “额,你干嘛?”李长庚后退一步。 “回洛阳啊!” 此话一出,这十几个弟子都是眼巴巴的看着张广。 张广也是归心似箭,这里的实验条件,和洛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如今正是发电机刚刚产出的时刻,以前好多的不能做的实验,如今都是可以做了! 尤其是他的大化肥项目,那可是可以让粮食几乎能翻倍的项目。 只是之前一纸调令过来,他知道全国都缺人,也就没有拒绝。 如今,既然能回去,还是回去为好。 在这里建设大学分校,需要多年的准备,校区选址,建造,都不是他擅长的,让其他人来就行。 李长庚苦笑:“总得把这里的工作交接一下吧,你看谁做太守合适,我电报发给朝廷,等陛下同意,明日出发可好?” “一个小小郡守也需要校长同意?他也不怕把自己累死?” 李长庚咬牙切齿:“郡守以上都是陛下亲自任命的。” “哦!” 李长庚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你是道清任命的。” “哦?我就知道是这个奸贼!” 张广回答一声,也不在意看着自己这些学生,考虑着谁比较合适。 随着张广的目光,下面的学生一个个的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他也知道大家都想回去,他也想回去啊! 如今,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他的目光转向了曹青的身上,正是负责爆破的那位,想着这个学生平时挺好欺负的,基本上安排的事情都能做好。 “曹青啊,你是我最器重的学生,要不你就在这里做太守吧!顺便在这里建设分校! 以后这里的第一任校长,我向校长推荐你。”张广的语气带着几分期待。 此话一出,其他的师兄弟带着也是七嘴八舌劝了起来。 “是啊小师弟,你这次立了大功,升官了,恭喜啊!” “恭喜啊小师弟!全国目前也就是八十多个郡,你有福了,放在战国时期就是一方诸侯啊!” “诶诶诶!你这是什么表情,这里就你单身,你不留在这里让谁留这里。” “不是!那个,我?”曹青一脸惊愕,嘴巴微张,很想不答应。 此刻他的感觉就像是本来在大都市里拿着高薪做着研究员的,很有可能在一流的高校任教。 忽然有一天被派往了非洲原始部落做酋长。 谁特么乐意做这酋长啊! 看着其他师兄弟期盼的眼神! 唉!谁让他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没有成家的呢! “那等我成亲了,我的孩子得在洛阳上学。”曹青咬了咬牙,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表情显得有些无奈。 张广拍了拍曹青的肩膀:“记得每个月都给皇帝发个请安折子。” “发什么?” “你就问陛下死了没?不要多说其他的,他也不懂。” “行,行么?” “行,这是为师为什么这么受陛下器重的经验。” 李长庚也是看着他们讨价还价,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等待着,只要他们选好,自己给陛下发个电报,走个流程就行。 直到从外面来了一个门子:“张辽求见!” 那门子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喧闹。 张广看向了曹青:“你现在就担起做郡守的责任吧! 见不见你自己说了算,这人嘴臭,骂了我四回了,我建议还是不见为好。” “嗯,那就不见了!”曹青点点头。 这人忒的不靠谱,八万人打四万,还需要他们炸药支援。 若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立功,或许就不会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这时候,传来了门外的大吼声。 “我要见郡守,我要见大将军!” 张广叹口气:“还是见见吧,虽然此人极不靠谱,打个仗能让人把军权夺了,毕竟是这里的军事一把手。” 不一会儿,张辽就被带到了郡守府。 他的步伐略显拘谨,样子比之前谦虚了不知道多少! 昔日的威风仿佛消散了许多。 见到张广和李长庚。 举起手敬了一个刚刚在手册上面学到了军礼:“拜见郡守,拜见大将军。” 李长庚哈哈大笑:“张八百来了,那我先告辞了! 这几日先收拾收拾,什么时候出发,告诉我一声!”李长庚的笑声爽朗,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 张辽听了这话,不由的脸一红! 如今整个军中都知道他外号叫做张八百了! 外部或许是敬仰,他可是知道有内部报纸的。 还把他的事迹通报了全军,作为典型进行批评。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内部都清楚他是唯一一个被临阵夺了兵权之人。 一时间那尴尬和羞恼在他心中交织。 看到李长庚要走,张辽忽然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就喊住了李长庚。 “大将军,等一等,郝县尉有事请示。” “哦?那个劫匪要做什么?” 李长庚疑惑的回过头,当初带队剿灭那五个劫匪得时候,他就是指挥官。 他依然记得那厮被抬出来的狼狈样子。 半刻钟后,李长庚听了张辽的汇报,也感觉自己做不了主。 “要放孙权走啊?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你等会儿,我去给许都拍个电报!”李长庚的眉头微皱,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 诸葛洞明看到了李长庚的电报。他的目光在电报上停留片刻,眉头微微皱起。“我们军事顾问团只负责军事,这个归丞相管,去给道清送去!” 诸葛洞明的声音平静,随手将电报递给了下属。 道清在看到了这份报告后,也是自觉无法做主。 就向着皇宫而去。 …… 曹昂刚刚和大夫人以及三夫人看完了会后空翻的猫,就听到了道清求见的消息。 怎么这个打工崽总是三天两头的求见自己? 什么事情都要朕去做,那自己工资岂不是白发了? 曹昂的心中满是抱怨,脸上露出一丝不满。 “两位夫人且在这里,这猫还有其他的绝活儿!我去看看和尚找我什么事情!” 曹昂无奈地起身,向两位夫人交代了几句,便带着满心的不情愿去见道清。 …… 道清刚刚来到前殿,就看到了一身睡衣打扮的曹昂。 曹昂那随意的穿着,头发也略显凌乱,脸色好像有些不好! “说吧,称呼我陛下,什么事?” 道清心下一沉,怎么心情不好的样子? 坏了! 今日不会挨揍吧? 他的心中不禁打起了鼓,小心翼翼地就把那份电报拿了出来! “陛下,县尉郝佑才发来电报,他打算放孙权回去,让他亲自带赎金回来。” 曹昂接过来电报,原来是那孙权宁死不屈。 对方的大臣好像根本就不怎么在乎孙权的死活。 看样子还要再打一仗的样子! 叫门天子不如狗啊! 也是,都被俘虏了,下的命令哪里还有人听? 那县尉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先放孙权回去,让他筹备粮草交赎金,根据郝佑才的判断,孙权为了面子还是里子,有很大可能会赎回那三万人。 而现在孙权感到最大的问题,就是没了面子,只要给他面子,一切都会按照好的方向发展。 大魏得到了赎金,也不用多养活这么多人。 县尉的意思是,只要孙权愿意给出大魏想要的东西,大魏就可以给他面子! 甚至还可以以演习的名义,让他回去宣布并没有战败! 曹昂感慨! 这还真是服务一条龙啊! “这个郝佑才的名字怎么这么面熟?” “啊陛下,您还记得之前五万大军围剿五人的事情嘛?他是五人里唯一一个没有尿裤子的,您当时还破例认了他为义子。” 曹昂想起来了,忽然捏着鼻子:“我想起来了,就是拉裤裆的那个是吧?” 曹昂也是后悔,当时看他还算个汉子,就破例了一回,没想到这货是最怂的那个。 既然有人愿意担责,他才不在乎什么名义,同意就行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像道清一般,还要他这个皇帝背黑锅的。 这点事情,就耽误他看后空翻的猫? 曹昂的心中满是不悦。 “一场八百人战役,就要朕做主,想把朕累死?丞相府的意见呢?”曹昂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道清额头不由的显出了一丝丝的冷汗! 这特么放了孙权的事情,他哪里敢自己做主啊!他要是做主了,那帮学生会的,啊不,那帮御史们不得把他弹劾死? 如今上任两个月,他彻底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做多错多。 他都听说,御史们在想办法弹劾他呢,说他任人唯亲,大部分县令都是他的义弟或者同学校的学生。 听听,这特么是人话? 不是洛大的学生也没资格去做县令啊! 好在陛下圣明,并不在意那些弹劾。 如今曹昂问道,他也不敢不回答:“丞相府的意见是可以答应。” “既然可以答应,那就答应好了!”曹昂随意地摆了摆手。 “只是先例一开,那周瑜和关羽也是按照此例处理么?”道清硬着头皮问道。 曹昂倒是来了兴趣?“周瑜和关羽也被俘了?”曹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那倒是没有,有情报显示,二人准备联合起来攻打襄阳,被俘应该是早晚的事情!”道清连忙解释道。 嗯! 如今曹昂也是看出来了,这位丞相好像是穷疯了! 干起了绑匪的生意! 既然是做生意,那么给经手人返点也是应该的。 有必要提醒一下不要渴泽而鱼。 “行!那就这样办吧!记得交税!”曹昂的语气不容置疑,脸上的表情严肃而认真。 “行!我这就去安排。”正要出去的道清似乎想到了什么:“还要给孙权返点么?” “以往的惯例呢?” “返半成。” “那就提高两成价格,返他半成吧!” “陛下英明。” 见道清正要退去,曹昂喊回来:“若是捉住了周瑜,那就按照惯例,不用来请示我。 若是捉住了关羽,记得给老头子送去。” “陛下真是纯孝啊!若是老丞相得知关将军来了,岂不是高兴疯了!”道清满脸谄。 …… 第69章 来到洛阳,前路迷茫 合肥城外,郝佑才在营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他不停地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虑之色,眼睛时不时地望向合肥的方向。 张辽上午过去,如今都下午了,还没回来。 终于,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张辽终于骑着马从合肥回来了。 不但是如此,还带了一个盒子。 郝佑才急忙走到前去:“怎么样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期待。 “成了!这是陛下交代给孙权的返点!”张辽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郝佑才大喜,做生意嘛,给经手的掌柜的返点是应该的。 把盒子接了过来,就看到两叠花花绿绿的票子,上面印刷着释放券三个大字。 上面还有大将军的印章,以及郡守府的印章。 更仔细一看,上面则是写着释放券。反过来,上面则是写着使用说明。 只要是被俘的人员,拿着此券可享受一次性释放权。 郝佑才一看就明白了,这个释放券应该就是对对方的侮辱! 被抓一次还不够,得有多蠢才能下一次还被抓的啊! “行,我这就过去找孙权谈判。” 郝佑才向着孙权得营帐走去。 刚刚走到营帐,就看到孙权正在戴着手铐吃着东西。 二人四目相对,郝佑才反应过来: “来!快给我兄弟松绑。” 两个士卒拿着钥匙,打开了孙权的手铐。 这手铐开始是没有的,后来担心孙权想不开才戴上。 孙权一脸的愕然,这是? 自己的死期到了? 若是开始就死,在他想来自己还是能做到的,饿了几天后,有吃饱喝足,他就不想死了。 也不愿在这人面前露怯,昂着头说道:“什么事啊哥!” 郝佑才一愣,立刻走到孙权面前。 “陛下有诏,你可以回去了。” “嗯?”孙权有些不解。 “这次只是我合肥和吴王的一次军事演习,互有胜负,吴王在我五百万大军包围中依旧冲出了重围。” 孙权有些疑惑,他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听不懂? 就听到郝佑才继续说道:“你本来就对大魏称臣了,双方进行演习也是正常的。 这次演习促进了两方的友好,加深了合作,吴方愿意承担此次演习的全部费用。” 许久,孙权终于听懂了。 还是绑票! 孙权看着郝佑才的眼神阴晴不定。 在考虑着其中的利弊。 对方愿意放自己回去,自己何尝不想回去。 若是这次大败能说成演习,倒也是说得通。 毕竟几乎全部被俘虏了,并没有死伤多少人,即使自己回去说了大胜,也没谁能说不过去。 “只是,我怎么保证你们说话算话?” “我们愿意先放你回去筹备粮草,这还不够诚意么?” 见孙权还在沉默,郝佑才指着西北方向:“可惜了,这里没有洛水,那我就以陛下义子的身份,指着这长江发誓,如何?” 为了赎金,郝佑才也是拼了。 “好,那就一言为定!某这就回去准备粮草。” 这年头洛水发誓还是极其有信用的,更何况这位能是皇帝的义子,又能统领如此多的大军,想必极其得到曹昂的信任。 “不用,鲁肃早就准备好了,就是不肯拉来。” 没多久,孙权跟随郝佑才到了军中。 见到了凌统等一众将领,经过谈判,他准备先和手下透个风。 “将士们,你们做的不错,在此次和大魏的演习中临危不惧!硬扛了大魏五百万军马,才损失区区五百人!” 凌统都惊呆了,看着自己的手铐,这是演习? “放心吧,最多两天,我就会接你们回去。”孙权自信的说道。 说完,郝佑才拉着孙权,“来冲着那边微笑。” 孙权下意识的转头过去。 咔嚓,一声极度的亮光过后,孙权疑惑地说道:“那是什么?” “洛阳日报的记者。” …… 新安县城。 平整的道路上,五辆马车,上面打着人牙的旗号,缓缓的向着前面行驶。 车轮滚滚,却是十分平稳。 “洛阳日报,江东孙仲谋和县尉郝佑才进行了友好会晤,双方一致认为之前的演习非常成功。” “震惊!吴国太欲色诱陛下被拒,据传两日没吃下饭!” “番茄日报,曹操假死,朕就横扫宇内了作者,被大公子亲自催更,此贼表示要命一条,加更不可能!” 一个个声音传进了马车,令马车里的人不明所以。 如今,已经是离开汉中半个月之后了。 在最中间的一辆马车上。 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四五岁的孩子,睁着大眼睛,那眼睛清澈明亮,充满了童真。 “娘,我还想吃自热米饭!”孩子的声音清脆稚嫩,带着满满的渴望。 “可不敢多吃,吃多了肚子里长虫子!”一个看起来面容消瘦,头发枯槁的二十多岁的妇女摸着孩子的头,眼神中透着慈爱与无奈。 这时候,前面扔来一个盒子。 “想吃就吃,一点米饭而已!等到了地方,让你夫君给你吃肉。”壮妇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几分豪爽。 妇女不知道她说的夫君是什么意思,自己不是被卖到这里么? 哪里来的夫君? 她的丈夫早就死了。 莫不是一次自己嫁人? 她对改嫁倒没什么抗拒,只希望能找一个能吃上饭的就行。 想起了自己手不能扛,肩不能挑,又自卑的低下了头。 随后就她看到扔到中间小桌子上的盒子,拉着自己的孩子,面向前面的壮妇人急忙道:“谢谢,刘夫人!”她的声音带着感激,脸上满是谦卑。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夫人,不用省钱,吃的多了养的好一点,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张小花,你看你瘦的,若是不长几两肉,卖不出去,你就自己走回汉中!”那壮妇人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严厉。 张小花心中感激,十几天的相处下来,她也知道这位是个面冷心热的,她的名字也是这位在是来的时候,给她取的名字。 以前她的名字,叫做张氏。 她还不习惯这个名字,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是说自己,那壮妇人就把前面窗帘拉下,自顾自的去驾车了。 张小花拿起来了那个自热米饭,里边还有一个腌好的咸鸭蛋。 轻轻的打开包装,从旁边取出来一个铁壶,倒进去了一些水,把下面的袋子捏碎,放入了最下面。 这些日子,她已经熟悉了这神奇的东西怎么操作。 没多久,热气冒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的喂着自己的孩子。 “好吃么?” “好好吃!” 这时候传来了前面妇人的话:“这有啥好吃的,肉才好吃。” 张小花尴尬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从车座下面拿出来一罐清脆的榨菜。 挖了一勺,放在米饭上面。又是重新的把盖子盖了上去。 “吃点榨菜。”张小花的声音轻柔。 “娘,这榨菜好好吃!”孩子吃得津津有味,脸上洋溢着满足。 吃了几口后,孩子天真的说道:“娘,肉是什么啊?” 张小花感到有些心酸,摸着孩子的头说道:“肉啊,吃了会让人拉肚子的东西!” “娘!我不想拉肚子!我不吃肉,我要吃榨菜!” “囡囡乖。” 张小花只是尴尬的笑笑,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她不清楚自己这是要去哪里。 本来日子还是过的去,她的丈夫去年因病去世,她因为体弱,就被公婆卖到了这个人牙子。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面前她正在喂着的,这个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孩子,其实是他的女儿。 囡囡也不是她的名字,她没有名字,囡囡只是小女娃的意思。 她曾经想给女儿取个正式的名字,却被公婆拒绝,取名字就要上户口,上户口要花钱。 看着那孩子乖巧地吃着饭,张小花的目光中满是温柔。 她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在她看来这家人牙子在汉中开了好多年了,大量的收女子,很有可能是做女闾的。 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打算了。 她最担心的是,另外的一个传闻,那是他们被卖过去是做军粮的,每当想到这种可能,她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她之前听别人说过,以人充做军粮,这在北方是经常有的事情。 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那恐惧如同阴影一般笼罩着她,让她在夜里也是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她却不敢逃,这帮人虽然说话和善,看起来都十分凶悍,即便是能逃,她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 乱世,人命是最不值钱的,甚至还不如一条野狗。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她遇到了有县令造反的事情。 他待在车里不敢露头,几日没有什么人说话的车里,也聊起了他天。 那天她知道了自己和女儿的价钱,是两百斤的粮食。 这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觉得自己不值那么多。 即使是把自己做成军粮,也没有两百斤的粮食值钱,那时候她的心里充满了欣喜。 况且,一路上。 吃的十分的好! 不但是顿顿精米饭,饭菜里还有盐,而且每天都能吃上个咸鸭蛋。 起初的时候她想留给女儿,却是换来了呵斥,她不敢违逆。 这半个多月,她感觉自己都长胖了几斤。 过着如此样子的生活,她愈发的迷茫了! 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只觉得这些日子,可能是她从过的最好的一些日子,即便是以前在大户人家给小姐当丫鬟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好。 她真希望这条路永远不要走完啊! 若是一直能在车上,那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了? 张小花每日都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想着目前的生活什么时候会结束。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既对未知的命运感到恐惧,又贪恋着此刻短暂的美好。 只是再远的路,也是有尽头的。 第70章 居然能吃馒头榨菜,官老爷一般的生活啊! 在半日之前,马车忽然变得十分的平稳,那平稳的感觉让张小花的心却愈发不安起来。 外面的景色让她震惊,好似是来到了天堂一般,她从未见过如此平整的马路,以及路边那熙攘的人群。 路边的人在梳理着一个个圆形的杆子,上面立着一些线,好似在举行着某种祭祀仪式。 想到前面的还有一位道长,她更恐惧了。 莫不是要把自己给祭祀了? 前面那位夫人告诉她,马上就要到了目的地了! 以后再也不用吃这些难吃的东西了! 听到这话后,她心中充满了恐惧! 下意识的忽略了难吃二字。 只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即将结束了,未来到底如何,她一无所知。 每当有人问前面那些人到底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都换来一句:“到了就知道了。” 她恐惧,迷茫,那种感觉如潮水般汹涌,几乎将她淹没。 咯吱一声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到了吗? “娘!你哭什么?” 她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儿,仿佛这样能给彼此带来一丝安全感。 这时候,前面的车帘子打开。 那壮妇人的脸又是伸了过来,一脸的坏笑,好像故意吓他们一般:“前面有个澡堂,你们去泡一下澡再说!洗干净了才能卖个好价钱。” 二十多名女子,以及五六个孩子。 排着队,下了车子。 张小花排在了第一个,就见到那妇人拿了几花花绿绿票子。 递给了一个窗口。 窗口的那位中年妇人,放下了手里的书,惊喜道:“诶!你们又来了,这次带了几个?”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熟稔。 “二十多个,发票的抬头开【洛阳人牙汉中分牙的发票】”壮妇人熟练地回答道。 “行,要做衣服么?”中年妇人问道。 “老规矩吧,一人三身衣服,反正是她们男人出钱!”壮妇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精明的笑容。 张小花没有听懂什么男人出钱,只是略带紧张的跟着一个妇女。 她的手紧紧地抱着女儿,脚步略显迟疑。 到了一个巨大的建筑门口,却被拦了下来。 “你这个小男孩进什么女澡堂,去,去,到那边去!”那女人的声音严厉而急促。 张小花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儿:“额这是女娃!”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辩解。 “女娃啊!还真没看出来!走吧走吧!”那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随后就有几个男娃被抱到了另外一个建筑那边,他们的母亲都是满脸的担心,却不敢多言。 张小花庆幸没有和自己的女儿分开。 到了一个巨大的帘子门口。 “这是你的搓澡票,拿好了!还有一个钥匙,放你们的衣服!”一个声音传来,同时递过来一张票和一把钥匙。 随后张小花拿到了一张所谓的搓澡票。 她也不清楚是做什么用的。只是在那妇人指引下,掀开了帘子。 掀开帘子,里边一股热气传来。 让张小花有些紧张,里边坐着的几个妇女,原本在看着一本【曹操假死,那朕就横扫宇内了】的巨厚的小说。 “诶!没意思,不如霸道总裁爱上我!”一个妇女撇了撇嘴说道。 “是啊!我不想搓澡了,我也想写一本!”另一个妇女附和着。 “算了,还是搓澡吧,那作者听说每天馒头榨菜呢!”第三个妇女叹了口气说道。 张小花听到她们说的话,感到十分的羡慕。 居然每日写点东西,就能吃上馒头榨菜。 一定很有钱吧! 在她的认知里,这样的生活简直如同梦幻一般。 就是官老爷,也不敢这么吃吧? 她之前做丫鬟的那家地主家的小姐 ,也没有如此的生活。 “我能看看么?”张小花怯生生地问道,眼中满是渴望。 几位妇女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他:“你识字?”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意外。 “认得几个!”张小花低下头,她其实认识的字不少。 之前她是在一个地主家做丫鬟的,跟着小姐也是学了不少的字。 只是后来那位小姐因家道中落,她也是被卖给了之前的丈夫。 想起那段过往,张小花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伤感。 那妇人把小说递给了张小花,张小花很快就看到了第六章。 六十米的长枪? 为什么这里好多气泡都是在骂的? 【无限的追影:我嘞个 60 米,人均超人是吧?】 【大白不飞:奥特曼一般才都五十米吧?】 【天下大同:60 米,牛逼!】 张小花有些疑惑,“什么是米?”她的眉头微皱,一脸的迷茫。 其他的妇人都去里边搓澡去了。只有一个妇人还在那里。 听到她的话,不屑的撇了撇嘴!“一米大概四汉尺多一点吧,不用看那里,那个作者没打过仗,乱写的! 那是读者寄过去的信,骂作者的,活该他只能吃馒头榨菜!”那妇人的语气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张小花震撼了,她第二次听到了馒头榨菜! 我的乖乖! 这样的书都能吃上馒头榨菜!过上官老爷的生活。 她心中涌起了一股冲动,那岂不是自己也行? 她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眼神中透露出兴奋的光芒。 “女人能写么?” “能吧?我也不清楚。” 张小花随后翻到了后面:“这感谢大佬的打赏什么意思?” “之前连载的,有人催更,往邮局寄钱让他快点更新,这厮更新的贼慢。” 随后那妇女忽然把书拿了过来! “快去洗澡吧!等一下你们还要相亲呢!” 张小花回过神来!忽然大惊! “我的女儿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慌失措。 那妇人指了指,她就看到的自己女儿在几人的陪同下,正在那个池子里游泳。 张小花松了口气,褪去了衣服,走到了澡堂里! 先是在在外面冲洗了几下。 “这是洗发水,这是沐浴露!”一边的中年妇人在她身边给她介绍着。 她按照指示,挤了一些抹在头发和身上。 顿时感到神清气爽,感觉自己的头发也都变得顺滑起来,仿佛一路的疲惫也是谢去。 “来,趴这里”张小花不敢忤逆按照中年妇人人指引,趴在了一个长凳子上面。 任由着妇人给她搓澡! “不用紧张!第一次搓澡都是这样!”妇人的声音轻柔温和。 “嗯!我没紧张!”张小花强装镇定,可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张小花看到自己身上被搓下来的一层层的灰,忽然感觉有些的羞耻。 中年妇女十分健谈:“女娃啊,没想到你看起来那么瘦,屁股还挺大啊!一看就我是个好生养的。 要不给我当儿媳妇吧,我儿子在矿上做段长,一个月八千呢! 唉!可惜了,那小子就知道上班,也不知道给我生个孩子。” 妇人喋喋不休,张小花却没有感觉,不知道她说的八千是什么意思,好像是收入还可以的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馒头榨菜。 张小花却把头埋在胳膊里,不敢应声。 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哪里敢自己做主。 随着妇人的搓动,张小花也是舒缓下心来,这新奇的感受,她感觉还挺享受的。 啪! “翻个身!” 张小花感觉自己被拍了一下,机械的翻了个面,闭着眼睛让妇女搓着正面。 “以后常来啊!可以点我给你搓澡!只需要五块钱。”妇人笑着说道。 张小花也是很放松:“五块钱是什么意思?”她好奇地问道。 “大概就是五斤粮食的价格!” “啊!这么贵!” 张小花一下子站了起来! 洗个澡就要五斤粮食! 省着点够她和女儿吃五天了! 这简直就是太浪费了! 若是被之前她死去的丈夫知道,少不了一阵的殴打! 就是她自己,也是觉得该打! 怎么能这么浪费呢! 张小花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懊悔,心中充满了自责。 “哪里贵了!不要乱讲!一直都是这个价钱好不好! 诶!别走啊!快躺好!还没搓完呢!”妇人急切地说道。 张小花说什么也不让搓了,她怕自己还不起! 她的内心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她忽然想起之前领她来的那人说过,那是她未来的丈夫出钱! 又想到了刚刚妇人说自己儿子工资八千,那可是八千斤的粮,肯定是在吹牛吧! 儿子一个月八千还不在家享福,在这里搓澡。 又想起来搓一个澡就是五块钱,忽然她觉得自己都想来这里工作了。 不由的有些向往。 只是,她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骨,搓澡也是个体力活儿,她可能根本就干不了什么重活儿。 又感到自惭形秽!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心中满是自卑。 她跑进去了巨大的浴池里,静静的泡着,就这样在里边待了足足的半个时辰,都在消化着她五斤粮食让人搓了个澡的事实。 心里充满了懊悔,以后即便是嫁人,那肯定会挨打的吧?只是有些粮,一旦搓过就不在。 她静静的在浴池里抽泣着。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她的名字! “张小花!”正是那掌柜夫人的声音。 第71章 原来我值那么多啊! “哎!”张小花连忙应道。 “出来试一下衣服!” 张小花从浴池里走了出来,刚刚的那妇人递过来了一个浴巾。 她接过来裹住身体,就到了换衣间。 就看到了之前那刘夫人抱着一大堆的衣服。 从中跳出了三身,扔在了一个床上:“这些是内衣,这些是外面御寒的! 还有你女儿的几身衣服!”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衣服递到她面前。 张小花摸着这些崭新的衣服。满脸的不可置信! 自己不是被人贩子贩卖到了这里了么? 又是送衣服,又是给洗澡的! 自己莫不是被那个达官贵人看上了? 想到自己样貌一般,又是觉得不可能! “这这这……我不敢要!”张小花激动得嘴唇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用担心,这都是你未来的夫君出的钱!”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自己未来的夫君了! 不由的有些紧张,张小花的心跳陡然加快,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那人喊着其他人的名字,每人都发了三身衣服。 这内衣怎么穿啊? 就在她看着衣服发呆的时候,刚刚给她搓澡的妇人走了出来。 “这样,扣上!” “谢谢!” “啧啧!真好,你要是我儿媳妇就好了!”那妇人一边打量着张小花,一边给刚出来的囡囡穿着衣服。 张小花没敢接话,只是低着头。 没多久! 二十多人都穿着崭新的衣服,每人背着一个个的小包袱前来,她们的脸上带着或期待或紧张的神情。 “半个时辰自由活动时间,等一下到新安矿上给你们安排相亲! 若是不喜欢,可以拒绝! 不用勉强自己!”说话的人声音洪亮,让众人的心情稍稍安定了一些。 张小花有些紧张,拉着自己打扮的如同瓷娃娃的女儿。 走到了最前面的那位道长那里。“道长,我想算一下命。”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张鲁搓过澡后也是神清气爽。 起初的时候,他一心想着去白马寺去和那群秃驴辩经。 在发现洛阳张天师有着如此大的神力之后,依然可能不是那秃驴的对手。 他就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怀疑! 现在的他,一心的想要去洛阳拜师。 了解一下如今到底是什么实力! 即便是不能拜师,看到了这新安县的发展。 他也不想回去了! 那也要想办法把家搬到这里来! 哪里有心思去卜卦? 只是,来都来了! 张鲁从自己的大包袱里,拿出来自己签筒递给了张小花。 “摇一个吧!”他的语气有些随意。 张小花姐过来了签筒,按照这位道长的指示,摇了起来。 吧嗒一声,一个签子出来! 下下签! 张小花的脸色蓦然变得难看起来! 看来,这次行程有些难了啊! 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你求的什么?” “姻缘……”张小花低头道。 “重摇一次吧,刚刚那个不是求姻缘的。” 张小花听到那道长的话,将信将疑的又摇了两次! 无一例外,都是下下签! 张小花都快哭了,她倒是无所谓,她女儿怎么办? 就在张小花感到绝望的时候。 她就见到那老道,一把把那三个下下签放进去了签筒。 “看老夫为你逆天改命!”说完,就在张小花震惊的目光中,从签筒里拿出来了一个上上签。 递给了她。 “嗯!这次姻缘很好!本天师已经给你逆天改命了!” 张小花震惊了! 这样也行? 她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老道说行就行,年纪轻轻的算什么卦,我自己都不信。” …… 新安县煤矿。 段长辞别了荀彧。 就激动的向着外面的一个大房间里走去,他的脚步匆匆,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那里一个招牌十分醒目。 【工作满两年优秀员工相亲大会。】 他是优秀员工,也刚好工作了两年。 两年里他负责的工段一次事故都没有出过,有了这次相亲的机会。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其他段上的一些个同事! “我想找一个黄花大闺女!” “寡妇也行,最好是不带孩子!” “我也不想要带孩子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声音此起彼伏。 段长听着周围的议论,只觉得自己这把稳了。 这些人懂什么! 那位荀彧大人可说了!带着孩子的才好! 那位荀彧大人可是家里一堆的妻妾,肯定懂得多! 段长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咨询费没有白花。 当初他母亲就是带着他嫁给了他现在的后爹,不也是过的很好嘛,还给他生了一个弟弟! 而且他听说,陛下也是娶了寡妇呢。 段长的心中暗自得意,看着这些什么都不懂的,暗自生出了一丝优越感。 很快,前面的几人牵着女人的手走了出去。 让段长有些羡慕,心里也是有些焦急! 可千万别没了啊,他父母总想催他成亲,可是成亲哪里有这么简单的? 洛阳的姑娘都要求要在洛阳买房子,他一个月八千不假,原本是想在洛阳买个房子的,之前二十万也存够了。 忽然之间就涨到了三十万,这谁买得起? 况且他全家都在新安县,几年都不去洛阳一次,买来也没用。 而且他听说彩礼都涨到二十万了,哪里有那钱,他的家里还有一个弟弟。 这外地的只需要八万,这都是他那只见过一次面的皇帝外公组织的,便宜。 可惜了,皇亲国戚实在是太多了,没有一丁点特权,他也没考上洛阳大学。 这依旧不妨碍他对陛下生出了无尽的敬仰之情! 他不停地搓着手,眼睛紧盯着门口。 然后前面的几个人摇着头出来了! 段长急忙上去:“咋了?”他的语气急切,充满了好奇。 那人摇着头:“去晚了,剩下的大多数都是寡妇,其他的几个也是饿的面黄肌瘦的,彩礼又贵,我才不愿意!”那人的脸上满是失望和不满。 段长大喜,心中暗骂这帮不识货的,脸上却是说道:“那也是。” “段长!该你了!”一个声音传来,让段长的心猛地一跳。 段长迈步走进了大厅,一眼就看到了在角落里带着女儿的张小花! 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期待和紧张,有些紧张的自我介绍道。 “我叫段长!俺娘是陛下的义女,我爹在家里务农,俺娘在澡堂上班。 我高中毕业,我一个月八千的工资!”他的语速很快,不住的介绍着自己的优势,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张小花听着介绍,有些紧张。 她前面的几个都被选走了。 基本就没有拒绝的,剩下的都是她们这些带孩子的。 她想起了自己抽的那几个下下签。不由的有些担心。 那刘夫人说了,若是没有挑中的,就要到下一个地方。 她不清楚下一个地方是哪里。却是十分的紧张。 她很想站出来毛遂自荐一下,这个男孩看起来很干净,只是想起来他八千每个月的工资,那可是整整八千斤的粮食啊! 她又感觉自己自惭形秽,她又是个寡妇,还是带着孩子的。 下意识的把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就在这时候,那个小伙子紧张的到了她的面前。“你觉得我的行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渴望。 “行!”张小花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道,声音也有些发颤。 “那走吧,我带你去登记结婚!”段长兴奋地说道,领着张小花就往外走。 张小花其实并没有注意到拉着自己的是谁,只是带着女儿下意识的走着。 心里有些惶恐,又是有些激动。 三人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那里之前的人还在那里办理登记! “八万!若是一直工作后,钱会在二十年内返还! 若是女方也找到了工作,会在十年内返还给你,你了解清楚了么?” 张小花听到那登记人员的话! 乖乖! 八万! 她已经了解了这钱的意义! 那就是八万斤粮食!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价值那么多! 她觉得两百斤都不值! 张小花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整个人都呆住了。 “走吧!该我们了!”段长说着,手却不住的搓动。 张小花感觉自己要抓住这个害羞的男人,看到别人都是牵着手,忽然也是鼓起了莫名的勇气,一把伸出了手,抓住了段长的手。“好!” 段长感觉自己就像过了电一般,乐呵呵的傻笑着。 心中则是在感激着荀彧,果然寡妇什么动都,连自己不好意思牵手都看出来了。 段长一手牵着有些粗糙的手,一手从从兜里拿出来一个小本子。“这是俺存折,里面有九万多。”他的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 张小花麻木的看着那男人操作着! 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她从未想过会遇到这样的情景。 自己居然真的价值八万斤粮食,而且听之前的那人说,只要段长继续工作,还能返回来。 若是自己也找到工作,还能加速的返回来。 想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又有些迷茫。 自己能做什么呢? 她忽然想起来在那浴室里看到的小说,要不,自己也试试? “走吧!带你吃饭!”段长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笑道:“好!” 第72章 那是武财神关二爷 没多久,段长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就带着张小花母女来到了一家益州成都火锅。 张小花麻木的跟着男人到了店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拿着大刀的汉子的塑像,脸却是红的。 “这是?” “哦!这是武财神关二爷,我也不认识,以前陛下拜这个,后来传入了民间,就流行了起来,走吧我们进去。” “嗯!” 张小花也不在意,就跟着段长进入了店中,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虽然第一次见这种如同胡床一般的凳子,也没有感觉到过多的惊奇,她知道自己小户人家,没见过的东西多了。 很快,一个女子就端来了一个锅子。 张小花看着锅里如同道观的八卦炉一般的锅子。 一边红,一边白,有些惊奇。 “这是?” “这是茱萸,花椒做的,我看报纸上说万里之外有一种叫做辣椒的,比茱萸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只是现在没有那东西。 对了,你要是不能吃辣就吃这边的。” 张小花有些发呆,喝汤么? 她还以为能带她去吃馒头榨菜呢。 看来这个家里为了娶她也没什么钱了。 张小花暗自想着自己能做点什么。 手上则是拿了一个小碗儿,给段长盛了一碗,又给自己女儿盛了一碗不辣的。 “对不起,让你把钱花完了。” “啊?” 段长呆了,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碗红汤。 忽然想起来自己多年前的生活,如同恍如隔世。 怕他们尴尬,则是轻轻的喝了一口。 服务员端着肉卷青菜走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人在次哈次哈的喝汤。 “额,你们……”随后似乎感觉自己不应该这样,就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是您的羊肉卷,猪肉卷,鸡肉卷,还有青菜,豆腐,您的菜齐了。” 张小花看着端来的一盘盘的肉卷,不由得震惊的看着对面的段长。 “这,太破费了。” “没事没事,早就点好了。”段长挠着脑袋。 张小花看着满嘴红汤的段长,哪里不明白自己刚刚闹了笑话。 这时候,她的女儿好奇的问道:“娘!那是什么呀?”小女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好奇。 “羊肉和猪肉,还有鸡肉卷,牛肉的话不让吃。”段长一边下着肉,一边说道。 张小花发现女儿立刻露出了惊吓的表情!急忙安抚道:“怎么了?”她的声音充满了关切。 “娘!你不是说过,肉吃了就会拉肚子而死么?”小女孩怯生生地说道。 张小花不由得有些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女儿,长这么大了,都没吃过肉。 随后又感觉眼前有些模糊:“娘骗你的。” “我就知道!我听说肉可好吃了!” 段长则是把煮好的肉捞出来,放在了张小花前面的托盘里,又在清汤那里捞出来一大块,放在了女儿的面前。 “吃啊!我请了七天的假期,过两日我们就回去办婚礼,还有咱女儿上学的事情!”段长一边说着,一边给母女俩夹菜。 “女儿,还能上学么?”张小花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啊!外公说不认识字,打工都打不明白,每个人都必须要上学,然后给他打工!”段长笑着解释道。 张小花低着头,吃着东西。泪水不住的落下! 想起了大半个月前,她的婆婆把她卖给人牙子。 那种绝望,忽然有些恍如隔世之感觉。她忽然想把自己的事迹写下来,想起了在澡堂那里看到的那本小说。 “你知道番茄报么?”张小花抬起头,看向段长。 “知道啊,咋了?”段长有些疑惑。 “知道怎么投稿么?”张小花问道。 “你想写什么?”段长好奇地问。 “我不告诉你。” 嘴上如此说,心里则是早就想好了书名 【被卖洛阳,夫君把我宠上天了!】 …… 荆州。 “父亲!妹妹阿嫣要去买糖吃。” 关平抱着四岁的妹妹关嫣,对着关羽说道。 关羽笑着接过来女儿,操着浓重的河东郡口音道:“诸葛丞相上个月刚刚给嫣儿取字银屏,以后啊,要称呼字咯!” 关羽素来不喜欢那些士大夫的繁文缛节,总觉得他们是认为自己是卖绿豆的,靠着忠心才有如此的地位。 总觉得他们看不起自己,心中却又觉得自己应该去学习体面人的生活。 自己可以不讲究,却要求儿女很讲究。 “知道了!父亲!” 关羽把关嫣递给了关平:“去吧,过了休沐日不可如此贪玩儿。” 心中则是有些不愉快,他本来是想把女儿许配给阿斗的,想着孩子还小,就没提,没想到大哥居然和三弟结了亲家。 他自然也不可能要自己女儿做小。 “那黑丝!真真气煞我也!” 莫非大哥是因为我的出身?才不愿与我接亲而选择翼德? 打益州不带自己,结亲也不带自己,加上前些日子自己祭拜一下老友,居然被张飞拿着丈八蛇矛就来追杀! 就连守这荆州,自己也不是主将,还要听从那诸葛村夫那年轻人的! 关羽忽然有些烦躁,就拿起了《春秋左氏传》读了起来,想从书里安抚一下心情。 只是大手里的《春秋左氏传》,被他握得竹简的线都有些开了。 不一会儿,就沉浸在了春秋时期诸侯征战的故事中。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脚步声,关羽抬起头,就看到诸葛亮和赵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关羽大惊,赵云不是去打益州了吗? 怎么回来了? 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急忙站起来迎接:“子龙,怎么了?” 赵云没说话,诸葛亮抢先说道: “云长!庞士元死于落凤坡!主公要我去担任南路主帅! 整个荆州就交给你了,你在此地一定要好好看好荆州!”诸葛亮一脸郑重,目光紧紧盯着关羽,语气中满是嘱托。 关羽听到庞统死了,忽然一阵悲伤,又想到自己能主礼荆州,又是有些兴奋! 自己这次一定要做出点成绩出来! 关羽拱手道:“某自然知晓,区区一个荆州而已! 有关某在此,哪个宵小敢来?”关羽的神色中带着几分自信与豪迈。 诸葛亮见关羽满是不在意,则是有些担心。 “云长,我知你素来想要攻打襄樊,如今不是攻打曹魏的时候,等过两年,天下有变。 益州一路,荆州一路,东吴两路,四路伐魏国,才是正道!切不要争一时之短长。”诸葛亮言辞恳切,耐心地向关羽分析局势。 “某知道了!丞相自去便是!丞相走后,某萧规曹随便是!忒的啰嗦!”关羽嘴上如此说着。 心中则是颇为不以为意,这个诸葛村夫忒的谨慎! 在他看来,如今手握荆州七郡,天下何处去不得? 整个曹魏,他也都是如土鸡瓦狗一般!! 当初曹操在时候,他或许还有一丝丝的忌惮! 如今,曹公已死,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还窜了大汉! 如今讨伐,正是名正言顺之时候! 哪里还需要瞻前顾后? 只是刘备带走了荆州大部分的兵马,如今若是自己去讨伐曹魏,实力也是颇有不足。 或许拿不下整个魏国,拿下一个襄樊还是可以的! 关羽心中暗自盘算着,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 诸葛亮见关羽都如此之说了,也不知再怎么劝,如今南路大军,主帅新死。 张飞赵云之辈,冲锋陷阵尚可,攻城掠地,打造攻城器械,统领几万大军,也就自己能统领了。 “好!某和子龙去了!” “嗯!丞相放心!” 送走了诸葛亮,关羽回到了将军府。他迈着大步,神色威严,边走边说道: “拿地图来!”关羽的声音洪亮而坚决。 此时的关平已经从外边回来,把关嫣交给了丫鬟, 没多久就拿了拿着一个绢帛,向着关羽的书房走去。 “父亲!地图拿来了。” 关羽展开绢帛,原本的荆州九郡地图,最上面的南阳郡却是缺了一块,偌大的南阳郡被一分为二。 北边部分部分被曹魏占领,设立了襄阳郡。 关羽又看向了东方,长沙郡等郡本来就是荆州的地盘,虽然还在大哥手里,名义上却是归属于东吴了。 关羽颇为不满,明明大哥的荆州是那刘景升让的,怎么就算是借东吴的了?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关羽的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愤懑。 如今东吴和自己是盟友,打不得! 这北方的襄阳,他已经打了好久的主意了,拿下襄樊二城,整个襄阳就到了手中! 不能让九州同,难道还不能让九郡同? 自己拿下襄樊,无论是从道理上,还是从实力上,都有充分的理由! 从道理上,襄樊自古以来就是属于南阳郡,哪里有什么襄阳郡? 况且曹魏篡汉,自己大哥乃是大汉皇叔,如今的荆州王,也是诸位皇亲宗室里边实力最强的! 自然要担起兴复汉室的重任! 待到大哥拿下益州,坐拥荆州益州两州,必然是要称帝的。 大汉不可一日无天子! 自己拿下襄樊,也算是给大哥登基的一份厚礼了。 第73章 孙刘联合攻曹,关羽:虎女焉能嫁犬子? 关羽想到此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的正义之光。 思考着如今的敌我实力。 从实力上,原本整个荆州还有四万人马!如今被诸葛亮又带走了一万,就还有三万人。 而襄樊,前些时间更是传出了如今襄樊只有五百守军的消息! 那时候他就建议诸葛亮攻取襄樊,却遭到了拒绝。 后来听说襄阳下属十几个县全部造反,他又建议诸葛亮北伐,又一次的被拒绝。 理由都是同样的,当今首要任务则是拿下益州,况且那十几个县造反也不成气候。 直到最后传来魏境内几乎全反了的消息,关羽气的咬牙跺脚。 即便后来传来的消息,十几个县的造反事情,都迅速的被镇压,他依旧觉得诸葛亮错过了重大的北上的机会! 若是自己做主荆州,哪里会如此胆小如鼠?说不定许都都取下了! 能如此的平定叛乱,襄樊只有五百守军的事情很可能是假消息。 关羽依旧觉得可以一战! 当上个月孙权来邀请诸葛亮伐魏的时候,又一次的被婉拒。 关羽急的脸都红了,当时他力劝诸葛北上,无论如何都说不动那谨慎的家伙。 近些日子传来孙权被大军包围被俘虏的消息,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曹魏的大军在合肥一带了,再次请求诸葛亮北上,诸葛亮依旧拒绝。 在他看来即便是襄阳还有万余大军,只需要留下一万大军驻守,三万大军可以以摧枯拉朽之实力! 拿下襄阳和樊城! 若是顺利,还可以北上拿下豫州,直逼许都! 说不定还能一战而下曹魏也是有可能的! 如今终于等到了诸葛村夫被调走,却带走了一万大军,剩下来三万人,还要留下一万人守城,两万人攻打一万人的大城,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他的心中始终怀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局势的冷静判断。 既然曹魏能迅速的镇压十几个县的造反!相比之前说的襄阳守军只有五百的消息不实! 若是一万守军有地利优势的情况下,怕是两万大军不一定能拿下! 前段时间更是传出来孙权被几十万大军俘虏的事情。 这让关羽的判断又是发生了变化!很有可能曹魏的机动大军都在合肥,襄樊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军在此! 矛盾的情报,则是让关羽有些纠结,他的眉头紧锁,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仿佛诸葛谨慎的态度也是感染了他。 焦躁之下,拿起了一本《左氏春秋》就读了起来,想在上面找一些启发,没多久天也已经黑透了。 他竟然沉沉睡去。 不知多久,竟然已经天光大亮,他竟然在书房睡着了一夜,想到自己还没有得出结论。 关羽又拿起了春秋左氏传的竹简,上一行字则是:【晋献公筮嫁伯姬于秦】。 刚刚读了一句 ,就看到儿子关平踏门而入! “父亲!”关平的声音急切。 “嗯?工作的时候称呼职务!”关羽操着浓重的河东郡口音,话语中带着几分严厉。 关平一看自己父亲心情不好,连家乡话都说出来了,也是小心翼翼道:“关将军! 东吴大都督周瑜派遣诸葛瑾求见!”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态度极为恭敬。 哦? 关羽眯起来丹凤眼,他怎么来了? 莫非是又是来讨要那三郡的? 之前已经来过一次,都被诸葛亮婉拒了,诸葛亮诉说了一阵阵荆州的艰难,诸葛瑾就退走。 自己可没有那诸葛孔明的口舌,若是被话拿下了,也显得自己没有道理。 想到如此,关羽轻抚长髯:“告诉他我不在!” “是!” 关平退去,关羽刚刚拿起手里的春秋左氏传读了起来。 没多久关平却又是回来。 关羽正在为兵马的事情发愁,不由丹凤眼一眯。 “怎么?那厮不肯离去?” “父亲,诸葛瑾说他奉大都督命令,想要联合父亲攻打襄樊。” 关羽一把扔了手里的《春秋左氏传》,脸上显出了喜色:“哦?子瑜来了?那是丞相的大哥,怎么如此怠慢,快请进来!你亲自去!” 关羽大喜过望。 瞌睡送枕头啊! 忽然感觉诸葛瑾没那么讨厌了! …… 诸葛瑾在外面有些焦急。 孙权前些日子居然被俘虏了,这是任何人都没想到的。 这对整个的东吴可以说是巨大的震动,很有可能让东吴陷入内乱之中。 好在消息还没有传开,周瑜大都督就返回主持大局! 如今派他前来,也是因为他的弟弟诸葛亮在荆州主持大局。 此次前来,一来是想要和诸葛亮一起前去攻打襄樊,只有拿下一城来在战场上取得优势,才能和对方谈判交换回来孙权。 二来则是想为了孙权未出生的儿子,求娶关羽的女儿! 二人结为儿女亲家! 进一步的加强孙刘联盟。 只是刚刚前来,他就听说自己的兄弟诸葛亮出征益州去了! 这个关羽听说又是一个善待士卒而骄于士大夫的! 不巧,他诸葛瑾正是一名士大夫! 他还听说自从吕布死后,此人看谁都像是插标卖首的。 他站在将军府门口,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内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由得心里就是一丝丝的紧张!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搓着,眼神中满是不安。 刚刚他的儿子居然回答说:“我父亲说他不在。” 气的他差点拂袖而去,为了大都督的任务,耐心的解释自己不是要三郡的。 好在解释后说明自己的来意,方才关平再一次进去通报。 这时候,一位少年将军出门迎接! “子瑜先生!我父亲有情!”关平的声音洪亮有力。 “好!有劳少将军带路!”诸葛瑾看着关平的态度还算客气 ,也是松了口气。 能派长子亲自迎接,看来这关羽也不如传闻中的如此骄狂嘛! 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跟在关平身后,脚步略微加快。 走到书房门口,就看到了关羽带着廖化和周仓居然在门口迎接! 这让诸葛瑾更是有些受宠若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虽然没有亲自到大门口迎接,也是十分礼遇了。 百闻不如一见,看来骄于士大夫的传闻有误啊! 关将军并非不近人情之人! 看来这次出使有很大希望成功,在诸葛瑾看来,只要第一个攻打襄樊的联合成功,第二个求亲的事情关羽没有理由不答应。 关羽饶是刘备的义弟,那也是臣。 自家主公可以一方诸侯,属于折节下交了,那是给了关羽天大的面子。 “见过关将军!” “子瑜先生来了!叫我云长即可,丞相都是如此称呼我的!哈哈哈! 快里边请!”关羽的声音雄浑有力,透着热情。 “多谢关将军!”诸葛瑾赶忙行礼道谢。 诸葛瑾主客坐定,先是寒暄几句,就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想必关将军已经听说我主公之事情了吧?”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关羽,神情中带着一丝急切。 来了! 关羽松了口气,刚刚和这些文人士大夫寒暄是真费劲,终于扯到正题了! 为了表示自己并不着急,关羽只是淡淡的说道: “嗯,略有所闻!子瑜此次前来,可与此事有关?” 关羽沉吟着,目光中透着思索。 身体却是略微的前倾,显示着他的激动。 这些都让诸葛瑾看在眼里,心中则是大喜,看来希望很大,早就听说此人目中无人,看来传言着实不实啊! “嗯!我主北狩,遭受曹贼偷袭! 如今大都督主持大局,欲和关将军联手,打下襄樊! 获胜之后,我东吴不取一地,若有占领之地都归皇叔。 我东吴只想和曹魏谈判换回主公之时,占据更多的战场上的优势,好换回我主!关将军以为如何?”诸葛瑾一口气说完,期待地看着关羽。 关羽听到此话之后,不由得大喜!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通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这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啊! 他正愁兵力不够! 就有盟友送来兵马! 对方还什么都不想要! 关羽心中大喜过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眼前闪耀。 就要答应下来,忽然想到现在是东吴使者着急,自己可不着急! 好在 关羽的脸本来就红,也不担心诸葛瑾看出什么来! 故作不高兴,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唉!子瑜有所不知,前日诸葛丞相刚刚带走了大量军械物资和人马,我荆州哪里还有什么实力去打襄樊?即便有又凭什么帮你呢?”关羽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不情愿,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精明。 对于这个问题,诸葛瑾早有准备。 来的时候周瑜就交代了,自己这边可以负责对方的粮草! 诸葛瑾先是说了一些孙刘两家联盟的虚话,见关羽面不改色。 诸葛瑾叹了口气,这位也是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啊! “大都督答应,此次出兵的粮草全部由我们东吴出!关将军以为如何?”诸葛瑾连忙说道,神情中透着诚恳。 关羽刚刚在听诸葛瑾说了一大堆废话,还以为没有好处了,就要张口答应下来,反正自己也是要打的。 诸葛瑾忽然说出如此条件出来,心中着实有些的惊喜! 没想到只是诈了一下,居然炸出来了对方的粮草! 虽说襄阳距离这里也就是两百多里! 加上水路也没有多少时间! 而根据他的预估,若是对方还是原来的一万大军,最多半个月就能拿下。 也就是说东吴最多也就是只用出一个月的粮草而已,即便如此,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关羽心中暗自盘算着,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好,你我孙刘世代友好!也从刘景升时代延续到了现在!东吴有忙,我自然义不容辞!” 额…… 诸葛瑾有些无语,狗的世代友好。 你关云长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老主公孙坚就是被刘表的手下黄祖弄死的,后来还是周瑜大都督带兵报的仇,这也是周瑜威望如此之高的原因。 不过诸葛瑾自然不会提此事来大煞风景。 总得方向定下来,接下来就是约定了拿下来襄阳后,里边的粮草军械的归属! 自己这方出兵又出力,即便不要地盘,不可能连战利品都不要的。 这一点诸葛瑾则是丝毫不想让! “最少五五开!我等此次出兵两万,还要负责关将军两万士卒的粮草,也是消耗极大,若是什么都得不到,不要说大都督不答应,即便是士卒也不会出征!”诸葛瑾的态度坚决,语气强硬。 “要不四六?”关羽试探性说道。 “绝无可能,这是大都督临行前交代的死命令,若是不行,我只能回去请示大都督了。 想必大都督也是不会答应的。”诸葛瑾劝道,实际周瑜给出的底线是三七,自己拿三,对方拿七。 谁让如今孙权在对方手中呢,襄樊又是大城,只有打下这大城,才能展示自己的兵威,才有和曹魏谈判的筹码。 诸葛瑾也是下意识的想要为东吴多争取一些利益罢了。 最终关羽看着诸葛瑾强硬的态度,也是觉得这就是对方的底线了! 好在军械物资可以拿一半,整个的襄阳樊城二城市,土地人口也是归属自己。 可以说是得到了好处的八成了!长远的好处则是更多。 对方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全无任何的好处,怕是士卒也不答应。 根据他的经验,若是没有好处,只凭借刑罚,这样的军队战斗力是不长久的。 即便胜利,也有可能会发生炸营,除非周瑜愿意从后边出犒赏三军。 想到如此,关羽就要点头答应下来! 关羽的心中虽然还有些不太满足,但也清楚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一边的关平则是拉了拉关羽的袖子!“父亲,要不,还是请示一下伯父吧?”关平的声音不大,带着些许犹豫和担忧。 关羽不悦,大哥将荆州交付与他,就是对他的信任! 岂能处处去请示? 况且如今大哥正在益州,一来一去在使者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到时候若是合肥的兵马调回来,那岂不是什么战机都失去了? 况且如今这是在外人面前,岂不是要外人看了笑话? “哼!不用!某自能做主!就依照子瑜所言,五五分成!”关羽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关平也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退到了身后。 达成了一起出兵的意向之后,诸葛瑾看关羽脸色不好。 想着要不要提第二件事,想到两家结为姻亲,对两家都是有利的事情。 关羽没有理由不答应,而且看起来关羽也不像是骄于士大夫的样子。 最后,仔细观察之后,发现此人脸色一直都是通红,也看不出什么时候好还是不好! 想到自己主公可是吴王,拥有扬州交州两州之地的大诸侯! 若是刘备有女儿,那求娶刘备女儿正是门当户对!如今求娶关羽的女儿,实际上还是关羽高攀了! 诸葛瑾再也没有顾忌,呵呵笑道: “关将军,听说关将军有一女名曰银屏,今年四岁。 我主有一子名登,还有四个月就出生了! 不如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关将军以为如何?”诸葛瑾小心翼翼地说道,目光紧紧盯着关羽,观察着他的反应。 此话一出,一边的关平则是急了! 自己的妹妹才四岁! 哪里就能结亲了? 况且那孙权的儿子,还没出生! 谁知道是男是女? 见到父亲要说话,关平站出来 ! “还未出世,怎么知道男女?若是生出一个女儿怎么结亲?”关平的声音急切,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话才说完,就被关羽瞪了一眼。 诸葛瑾仿佛早就有所准备:“夫人刚刚怀孕之时候,就有华佗先生诊过脉,必然是儿子无疑! 上个月仲景先生也看过,也是说男孩无疑!”诸葛瑾说得胸有成竹,神色自信。 关羽听后,既然是当世两大神医都看过! 那必然是儿子无疑了! 孙权的儿子,确实不会辱没了自己的女儿! 他本来就心中和张飞较劲,如今张飞的女儿许给大哥的儿子,自己的女儿许给孙权的儿子,也不算矮那张翼德一头。 况且,只是结亲! 十几年后,到底如何,还未可知! 更是可以加强两家联盟的事情! 答应下来也不是不可! 更何况又是诸葛丞相的大哥亲自来说亲,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关羽想着回答的正式一点,他和士大夫们交往的不多! 也不知道如何去说,才显得不失体面! 唉!若是现在三弟在就好了! 虽然他有时候很看不惯张飞居然可以和文人相谈甚欢,有时候还是挺羡慕的。 回去还要多读读春秋才是。 只是张飞不在此处! 关羽想着自己在《春秋左氏传》上面读到的【晋献公筮嫁伯姬于秦】,学着上面的话,操着略带东郡口音的官话说到:“吾女嫣能嫁权子!” 他的女儿关嫣,小小年纪就娶了字银屏,别人称呼为字,表示尊重,自己当然称呼其名了! 也是表示对对方的尊重! 忽然,他想到自己应该称呼仲谋的! 又感觉无伤大雅,关羽的心中略感懊悔,但很快又释然了。 一脸笑容的看着诸葛瑾。 诸葛瑾则是脸色大变。 “虎女焉能嫁犬子!” 诸葛瑾听到对方的话 ,都傻了!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大家都是体面人! 你红脸贼即便是不答应,怎么能说如此的话! 这特么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你就不能随意找个理由让大家都能下台?哪怕你说年纪还小,等孙登出生后再提此事,大家也都懂了你的意思,下次自然不会再提! 诸葛瑾的心中满是震惊和愤怒,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早就听说关云长骄于士大夫! 以前还不信,如今真的见识了! 犬子都是自谦称呼自己儿子! 哪有称呼别人的道理? 这简直是指着东吴的鼻子骂孙权是狗啊! 而且对方那红脸上还露出来得意的神色! 不是,你在得意什么啊? 诸葛瑾想到可能是称呼的是权子,没怎么读过书的人也是会如此称呼的,正所谓不知者不怪。 随后诸葛瑾就看到了那桌子上的《春秋左氏传》,就立刻否定了这种想法。 既然大家都是读书人,怎么会称呼错? 一定是觉得主公孙权被俘虏,所以看不起自己主公,所以故意折辱! 而且对方的表情也是很得意。 诸葛瑾立刻就想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想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诸葛瑾忍了下来! “既然如此!此事就此作罢! 某这就回去和大都督准备攻打襄樊之事 ,结亲之事必不再提!” 诸葛瑾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仍能听出其中的愤怒和不满。 嗯? 关羽眼神微微一眯! 此子莫非是来戏耍自己的? 明明是他来求亲,自己答应了,又说此事不必再提! 简直是岂有此理! 关羽怒视着诸葛瑾,若不是这是诸葛丞相的大哥,他真想一刀把此人劈成两半! 即便是诸葛孔明也是对他极为尊重,也不敢如此戏耍于他! 更何况还是拿自己的女儿开涮! 关羽的眼中闪烁着怒火,手已经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关平则是十分气愤,却是拉住了关羽:“父亲,莫要冲动。” 关羽收起佩剑,饶是想着以和为贵,心里也是忍不下这口气! 张口大骂道:“关某当年斩颜良诛文丑,天下之人闻我之名无不闻风丧胆! 他孙权一个被俘虏的匹夫,算个求! 也配娶某关云长的女儿! 你若不是丞相之兄,关某必斩你于此!”关羽的声音如洪钟一般,震得大厅嗡嗡作响,他的脸色涨得更加通红,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你!”诸葛瑾一怒之下,再也坐不住了! 果然是这意思! 自己都不提这事了,对方依然如此蹬鼻子上脸! 他的身体颤抖着,脸色铁青。 只是如今孙权在曹魏手中! 不得不忍! 许久,握着的手指才慢慢松开。 此红脸贼向来轻视士大夫,看来所言不虚,老夫不与他计较。 这件联姻的事本来就是顺口一提加强联盟的,他没想到这关云长谈国事的时候还算正常,一谈私事,那骄于士大夫的嘴脸就暴露无疑。 “是谨失言了!那联合之事,还请关将军以国事为重!”诸葛瑾咬着牙,艰难地说出这番话,心中的怒火却在熊熊燃烧。 关羽也想到自己这次攻打襄樊,也是需要东吴的协助。 也是缓和了几分,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拿这样的事情戏耍自己,既然对方服软,此事就此作罢。 忽然想到了之前诸葛孔明说的周瑜那肤浅的离间计,随道:“嗯!关某素来钦佩公瑾,此次联合,自然是与公瑾联合,与那被俘的孙权无关!” 关羽的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笑容,仿佛刚才的愤怒从未发生过。 关平目睹了一切,嘴巴张得大大的! 顿时觉得自己这三十年有点白活了。 大人的世界他看不懂!! 他不清楚为什么父亲答应了对方提亲,对方却如此无理。 也不清楚为什么父亲为什么换上了一副笑脸,忽然的和好了? 关平的眼中满是迷茫和困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直到诸葛瑾走后许久,关平才问道:“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关羽轻轻的掠一下长髯:“呵呵,让你多读书你不读!此子不过是在战利品和粮草上吃了亏,徒逞口舌之快而已。 此言语无非激怒于关某,对东吴别无好处,没想到诸葛孔明如此聪慧,他大哥却如此草包!” 第74章 孙权:一帮黔首而已,本王才不在乎。 合肥郊外。 巢湖西岸,清晨。 整个巢湖水如同大海一般波澜壮阔,浩渺无垠,太阳就像是从巢湖上面缓缓升起,那光芒逐渐驱散了黑暗,给湖面镀上了一层金黄。 孙权有些忐忑的看着郝佑才。 郝佑才则是热情的拉着孙权的手:“兄弟!你我二人真是相见如故啊!我真的舍不得走啊!” 他的脸上带着看似真诚的笑容,手上的力道却让孙权难以挣脱。 孙权很想挣脱此人的手,给他两个大嘴巴子,只是在对方的地盘,他不敢。 经过昨夜的一夜,孙权也想明白了,若是真的能放自己回去,傻子才会用府库的粮草和耕牛,去换这三万人的士卒回去! 对方之所以放自己回去,一定是周瑜从交州回来了,周瑜素来强硬,肯定是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才放自己回去。 孙权心中暗笑,周瑜硬,难道自己就软了? 不就是三万人嘛,不就是损失一点威望嘛! 这些年里,内政他几乎只有建议权,全归张昭打着他兄长的名号发号施令,虽然张昭大部分时候都会尊重他的意见,依旧让他不爽。 外事他更是连建议权都没有,周瑜总是拿他做小孩子。 他哪里还有什么威望? 这次出征他也是认清楚了自己的长处并不在打仗之上,凭借自己的这两下子,以后还是不要领兵了。 周瑜最多不是想要孙绍继承自己的爵位嘛,以后的时间还多的是掰扯。 而且,根据他的了解,周瑜只是专权跋扈了一点,并没有自立之心! 只是那种被当作小孩子看待的感觉,让他十分的不满而已! 他准备回去蛰伏下来,周瑜总归是要退下来的,而且对于他在军中培育自己的亲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培育新的亲信! 经过昨日的喝酒,眼前郝佑才的底细,也是被他摸了个底朝天,原来是一个山贼出身,被曹昂认做了义子! 绑匪哪里会有什么信义可言? 他的一个手下甘宁就是水匪出身,号称锦帆贼,帮了票等拿到了好处就撕票的事情,不要太常见! 这三万军队已经失去,他可不想再把自己的粮食打水漂! 不要说什么江水发誓了,即便是对着洛水发誓又如何? 此刻最重要的是,自己得先回去! 孙权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已经把这三万人给抛弃了。 什么狗屁军演,骗骗三岁小孩子还行,不就是绑票嘛? 郝佑才可是打错了算盘,只要本王活着,只要钱财在手,人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区区三万黔首而已,本王才不在乎。 孙权装作激动的说道:“兄长放心!此次权回去,一定第一时间,带回此次军演的粮食以及耕牛! 这三万人还请兄长代为看管几日!”孙权的脸上满是诚恳和激动,仿佛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好说好说!仲谋啊!你还是快些走吧,巢湖此去东岸,百二十里,再晚怕是难以在天黑之前到达东岸了!”郝佑才笑着说道,脸上带着几分随意。 孙权很想说要几名侍卫送自己回去,起码有个划船的! 他又不想节外生枝,对方肯定是故意的,怕是自己提出来,也是自找没趣。 随拱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兄长,我去了!” 说完,孙权就踏上了一叶扁舟! 他从小在江东长大,划船还是不在话下的,即使在巢湖上,他也能分得清方位,方向不用太过于精准,只需要到了东岸即可! 就可以找到人家亮出自己的身份,去到军营就安全了。 孙权刚刚上了舟,就要划舟而行,一声大喝打断了他的动作! “慢!”这声大喝如同惊雷一般,在孙权耳边炸响。 孙权惊愕的抬起头,还以为郝佑才变卦了,挤出一个微笑,:“兄长何事?”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紧张。 就见到郝佑才拿出来一个包袱:“此去甚远,兄担心你体力不支,这些干净的水和巧克力可以带到路上使用!”郝佑才的脸上带着看似关切的神情。 孙权又一次的在心中大骂!知道自己划船累,还不知道派几个人送自己回去? 面上还是如常,虽然不清楚什么是巧克力,孙权还是第一时间接了过来,露出惊喜的表情:“好!还是兄长想的周到,那就多谢了!” 只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孙权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郝佑才脸色一变,露出了劫匪本色,压低声音:“不用谢,你若是三日之内敢不回来,就不用回来了。 我会把你这三万多人全部坑了,我说到做到。”郝佑才的眼神变得凶狠无比,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孙权心中不以为意,脸上则是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兄长说笑了!权此次不出三日,必将回来!”孙权的笑声显得格外干涩。 “哈哈哈!开个玩笑,一路顺风!”郝佑才摆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无所谓的神情。 孙权憋屈的陪着笑,:“兄长且住,弟去去就来。” 当啷,一把剑落在了小舟之上,郝佑才的声音传来:“拿去防身,别被鱼给吃了。” 江面上,孙权用力的划着小舟。 他的双臂不断地挥动着船桨,向着东边慢慢的行驶着! 没一会儿,岸边就消失不见,孙权松了口气,继续滑动着船桨。 好在今日无风,晴空万里,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行驶的也算是惬意! 半个时辰后,孙权伸出有些酸胀的胳膊,向着天空挥舞着! “啊啊啊!吾如脱困之鸟!终于得到了自由了!”他兴奋地大喊着,声音在湖面上回荡。 忽然他忽然感觉余光看到了什么,向后望去,忽然发现碧波万顷的后面,有着几叶个黑点,在远远的跟着。 孙权心中则是大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跳急剧加速。 莫不是那山贼变卦了? 亦或者说是巢湖上的水匪? 他早就听说的巢湖上面有水匪,不会是来抢劫自己的吧? 孙权的手握住了那把短剑,随后又放下,拿起船桨拼命的滑动着。 若是水匪知晓自己的名号还好,若是不知道,或者不相信,自己死在这里,着实是委屈。 各种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小舟极速的向着东岸划着,好在那几叶扁舟的速度也是不快! 虽然没有拉开距离,也没有让距离拉近!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孙权全力划了一个时辰,速度也是慢了下来,终于感到腹中有些饥饿! 好在后面的那几艘小舟,也是慢了下来,看样子也是顶不住了。 他看着那包裹里的巧克力和水,考虑着是否会在里边下毒。 最后想到,对方应该没有必要如此做,想要杀自己,何须如此? 只要在对方营地把自己一刀就结束了,应该是要自己有体力到达对岸而已。 他随手拿起一块黑色的巧克力,放在口中咬了一大口,不是很好吃,有一些甜,还有一些苦。 却是感觉浑身恢复了好大的力气,又是几口下肚,感觉身上都来劲了。 孙权又是打开了包裹里的水壶,拧开后喝了一口。 嘶! “竟然还是热水!” 孙权惊奇的看着手里的水壶,盖上瓶盖后居然滴水不露,正要研究一番,感觉后面的船又靠近了一些,他立刻把水壶放在一边,又向着东边划去! 他的双手因为紧张和用力而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没一会儿,又和后面的拉开了一些距离。 孙权才放慢了节奏,均匀着滑动着,余光时不时的瞥一眼后面的几艘小舟,和后面小舟保持着大概三四里的样子。 一路上,孙权饿了就吃几口巧克力,渴了就喝一些热水。 从早上一直划舟到了下午,身上也是被汗水浸透又被微风吹干。 他终于看到了巢湖的东岸,距离他已经不是很远。 而后面远远跟着的那几艘船,也是在后面停了下来! 孙权也是有些明白了,那些船应该是郝佑才派来护送自己的!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多此一举,直接把自己送到东岸岂不是更好? 搞不懂劫匪的脑回路,孙权也是不再去想,把那把剑轻轻的系在了腰间。 孙权揉着有些肿胀的胳膊,后面的舟离他还是三四里,他距离岸边也就五六里的样子。 到了如今,即便是对方想要捉自己,在上岸之前恐怕也是捉不到了! 至于上了岸,还不是自己的地盘? 孙权站起身,向着遥远的后面挥了挥手! “多谢一路相送!娘希匹的!!!赶紧滚回去吧!哈哈哈!” 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见,孙权随后坐下来,继续向着东边不远处的岸边划去! 也就是几里的距离,以他现在的体力最多三刻钟也就能到对岸。 余光中,他数里之外的几艘舟上空,爆出了几点亮光。 “装神弄鬼。”孙权不屑的嗤笑。 这次出征,他也了解了对方的震天雷,那东西也就是声势吓人而已,一个人都没杀死,自己这边就跪地投降了。 死的那五六百人,也是自相踩踏而死的。 果然,那上空的亮点消失后,几艘小舟也是向着西岸而去,距离越来越远。 没一会儿,那几艘小舟就消失在了孙权的视线中。 孙权也很快就是划舟来到了东岸。 看着只有百余步的距离,孙权有些激动! 自己这是彻底的逃出生天了!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橙红色,给整个岸边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亦如他早上出发的时候一边,不同的是太阳到了西方。 他向着上岸了打听一下自己目前的位置,以及居巢县所在,那里是一方水寨。 根据郝佑才所说,鲁肃应该在那里,几次拒绝了曹魏要拿人换粮食,只是说要等大都督来主持大局。 忽然,他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妇人,带着一个同样身穿白色孝衣的七八岁孩子,站在在江边! 那妇人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和落寞,孩子则是紧紧依偎在她身旁。 孙权正要过去问路,就看到了那妇人一把把那孩子推了下去! 看着在水里挣扎的那孩子,孙权大惊,这妇人好生歹毒,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杀人! 他即使是吴王,如今身边没有一兵一卒,那也是不想冒险的。 问路什么时候都能问! 本着君子不利于围墙之下的道理,孙权正要划舟离去,在其他地方登岸。 就听到那妇人大喊一声:“夫君!不要怪我! 你跟着吴王战死,是你的归宿,你是死得其所了,可我们母子怎么办?”那声音凄厉而绝望,充满了痛苦和决绝。 说完,孙权就看到了那妇人同样冲着巢湖就跳了下去! 在巢湖水里慢慢的翻滚,激起一片片水花。 孙权大惊,这是自己手下的兵马的家眷?心理不由的有些愧疚!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责和懊悔。 在心中估计了一下自己的武力,还是可以轻松的治住这两个妇孺的。 孙权急忙划船而去,用船桨拍了拍水里扑腾的孩子。 先将孩子救了上来! 孩子一上来就跪在那里:“叔叔,救救我娘,求你了!” 孙权又是把船桨伸到了水里,把妇人捞了上来。 因为划船几乎划了一整日,孙权感觉有些许脱力和头晕,救了二人后,孙权额头上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只是两个妇孺,孙权依旧是抽出了自己腰间短剑,看着蜷缩在船头的二人。 孙权摆出来吴王的气势,他的眼神凌厉,脸色阴沉,拿着短剑指着那妇人:“你这毒妇,好端端的自己死了也就罢了!怎么还带孩子去死?” 孙权的声音严厉而愤怒,手中的短剑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寒光。 妇人则是满脸悲伤,泪水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许久,才对着孙权深深的一躬身。 “多谢贵人相救!都怪我!不应该带孩子跳湖的!”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随后就对着那孩子打了一巴掌:“回去以后好好练习本领,吴王没了,他还的有儿子,你要好好的效忠少吴王知道么?“ 孩子则是满脸的茫然:“好!” 妇人抱着孩子,再次对着孙权深深的行了一礼,只是第一句话就让孙权震撼。 “唉!我父亲跟随孙文台将军死于征讨董卓! 我兄长跟随孙伯符将军死于征讨扬州! 我二兄跟随周公瑾死于征讨黄祖! 我的丈夫前些日子跟随吴王去攻打合肥,镇上都在传吴王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没一个活口,民妇人一时间想不开,才如此的!” 妇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奈,脸上的泪水顺着湿漉漉的脸庞留下。 孙权沉默的收起了剑,原来是满门忠烈,全家都是跟着他父兄征战而死,这样的人他知道很多。 哪知道孙权刚刚收回了短剑,就见那妇人一下子眼神变得凌厉! 一把抄起了他放在舟上的船桨,对着他。 孙权大惊,还以为遇到了贼子! 随后妇人的话让他紧张的心放了下来! “我告诉你,我江东都是好儿郎,我父兄和丈夫都为了吴王战死! 即便是只有妇孺,也绝不让曹狗进入江东一步!”妇人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孙权。 手里还紧紧的握着手里的船桨。 那孩子听到此话,也是恶狠狠的看着孙权!“曹狗!快滚回你们的河对岸!我长大后一定跟着少吴王去踏平你们!为吴王和我爹报仇!”孩子的小脸涨得通红,眼中似乎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孙权紧张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原来他们把自己当做曹魏的人了。 看着如此的满门忠烈,孙权也是不由得生出感慨! 他想起来自己的父兄也都是为了江东这片土地而死,眼前的这人也是为了这片土地而死,和他何其相似。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和感动。“我并非曹军,而是吴人,从西岸划舟划了一天到了这里,我的父兄……他们也是为了江东战死的。”他神色郑重,语气低沉。 他并没有敢自称是孙权,毕竟现在还没有到安全的地方。 谁知道对方一下子把船桨扔到了舟上,跪了下来:“大人!西边到底如何了?我夫君还有能回来么?”妇人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急切和期盼。 孙权有些迟疑,他回来之后,是不打算管那几万人的。 看着妇人渴望的眼神,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此时,他终于有点明白当初西楚霸王为什么不过江东了! 那种面对信任和期盼却无法给予回应的无奈,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 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为了那几万人把自己三代的积累下的粮草耕牛打水漂。 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孙权看着妇人渴望的眼神,深呼吸了一口气,只是一瞬间,他决定撒一个谎:“你放心!吴王并没有败,你的丈夫会回来的!” 孙权的声音微微颤抖,不敢直视妇人的眼睛。 “是吗?太好了!我就说镇上那些人在胡说八道!” 妇人抱着那孩子连连磕头感谢,脸上带着泪花,却是在笑着。 孙权看着那喜极而泣的母子,低头不敢询问她的丈夫的名字。 小舟已经漂浮到岸,孙权挑上了陆地,感觉腿有点发酸。 见到湿漉漉的母子二人也是上得岸来,孙权问道:“你可知居巢县在什么方向?” “贵人,居巢县 距离此地几十里,贵人可以到前方镇上有驿站,距离此地只有四五里的距离!”妇人擦了擦眼泪,赶忙说道。 “多谢!”孙权拱了拱手,不敢和二人对视,心情复杂的向着妇人说的方向而去。 没走半里!孙权就又听到了一名女童的呼喊! “娘!你不要死啊!我女孩长大了也能跟着吴王从军!”那呼喊声凄厉而悲切,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 孙权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白布挂在树上,白布的下面吊着一个妇人,妇人的身体随着孩子的拉扯在树上摇曳。 她的身体在空中晃动,仿佛一片飘零的落叶,脸色乌青,眼珠吐出,还在用脚揣着下面拉着他的小女孩。 显然还没死透,却是不想让女孩儿救她。 孙权经历了刚刚的投河母子,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这也可能是他的兵卒的家眷。 孙权几步过去,手起剑落,砍断了白布! “咳咳咳!”那妇人捂着脖子,在地上用力的咳嗽着。 她的脸色都变得有些乌青,呼吸急促而艰难。 许久之后,妇人占了起来。 孙权本以为对方会感谢自己,没想到那妇人则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的绑着那白布。 继续的向着树上抛去,对着小女孩说道:“你滚回去,不要拉我的腿,否则老娘做鬼也不放过你!” 孙权怒了,继续斩断了那妇人的白布:“你这妇人好生无礼,本……本将军救了你,为何还要寻死?” “您是将军?”妇人的声音沙哑,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期待。 随后又是瘫倒在地:“将军,我弟弟跟随吴王出兵合肥,你说他还能回来吗?” 果然,又是一个随着自己出征的人的家属。 见孙权没有说话,那妇人凄厉一笑:“我父我夫先后跟随先将军而死,我家里男丁就只剩下我弟弟了啊!如今也死在征讨合肥的战场上, 我只想跟随他们而去,将军能阻挡我一时,阻挡不了我一世,既然在这里死不成,我换个地方就是了。” 说完欠了欠身,弯腰捡起来地上被斩断的白布,拉着小女孩儿向着远处走去。 “能!”孙权咬了咬牙,坚定地回答道。 “什么?”妇人回头。 “我说,你的弟弟能回来!” 妇人忽然喜极而泣,拉着小女孩跪在地上:“真的吗?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嗯!当然真的,你们自去家里等消息便是。” 待到孙权走后,那妇人对着那女孩子用力的掐了一下! 压低声音说道:“你这个小崽子!让你托着我点,谁让你用力拽老娘的! 特么的,老娘铁脖子也经不起你这样拽啊,信不信老娘把你和你娘赶出去!”妇人的声音尖锐而愤怒。 孙权只听到背后孩子的哇哇大哭,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唉!满门忠烈啊!”他的心中满是感慨和无奈。 只是…… 理智告诉他,不能把粮草和耕牛给曹魏。 孙权继续向前,没多久又遇到了一个挖坑埋自己的老妇人,救下老妇人后,孙权又一次的撒了个慌,告诉她她儿子会回来的。 又走了半里,看到一个站在柴堆上要把自己烧了的少女,孙权再三给她保证她的情郎会回来。 孙权揉了揉脑袋,继续向着镇上走去,也不知是谁传的自己全军覆没的消息,镇上也是家家戴孝。 好在镇上这些人还算理智,不像之前那几个自杀的。 他走在小镇上,整个镇子都被一片悲伤的氛围所笼罩,白色的孝布随处可见。 孙权沉了口气,心情愈发沉重,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心软。 到了驿站,他身上的印鉴都没带,正想着如何的取到马匹。 谁知道他刚刚进入驿站,那驿站缺了一条胳膊的老卒就上下打量他。 忽然,那老卒跪了下来。“吴王!是你么?请问,我儿子柱子是战死了么?”老卒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急切和恐惧。 孙权不认识柱子,却看着这个老卒有些面熟,虽然不记得对方的名字,也大概清楚那是应该他孙家的老部曲,不然不可能一下子认出他来。 看着独臂老卒渴望的眼神,想着这次他的儿子多半是回不来了,过几日那郝佑才就会把他的孩子坑杀了,他不想欺骗这个没有一只胳膊的老卒,也不想告诉他实情。 孙权没有说话,牵着一匹马低头向外走着。 那老卒愣了一下,颤抖着嘴唇说道:“王上,敢问我儿作战时候是否勇猛?”老卒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仿佛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随着这一声的大喊,驿站顷刻之间围了众多的人。 众人都是有些惧怕的跪在地上! 虽然没有人说话,那眼神却是让孙权受不了! 那一双双眼睛里,有期待,有恐惧,有悲伤,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孙权不敢回答老卒的问题,也不敢询问这些人为什么那样看着自己,骑马向着镇外走去。 人群自动膝行着分开了一条缝隙,让他们的王过去。 直到到了镇子外面,孙权才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那压抑的气氛总算是消失了一般。 “一帮黔首而已,本王才不在乎!” 又是前行了几步,孙权忽然勒住了马匹,叹了口气打马向回走去,没多久,就回到了那个小镇子。 看到那位老卒依旧跪在路边,他翻身下马扶起来那名老卒。 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行人,孙权高举手里的短剑,对着人群喊道:“本王向你们保证,你们的孩子,都没事!孤王都会带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孙权不理会人群中的欢呼声,上马向着居巢县水营方向也不回的奔去。 镇上人群中爆发出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欢呼! 欢呼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路边一个人牙子的门口,一个壮妇人对着身边的男子问道:“那老头也是你安排的?演技真好。” “不是啊!这老头我不认识啊! 我收到湖上的信号后,我在孙权可能走的路上安排的二十几波人,都是妇孺啊,没这人啊?” 第75章 张辽:拿我全家性命去赌,你礼貌么? 巢湖西岸。 “郝县尉,你说孙权到底会不会回来啊?” 张辽眉头紧皱,一脸担心地看着巢湖岸上,天色也是渐渐的暗淡了下来,昏黄的余晖给湖面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纱幕。 那安安静静的湖面,偶尔会掀起一点点的波澜,已经起了一层层的薄雾。 让张辽有些紧张。 如今距离孙权离去已经过去两天的时间了。 孙权依旧没有一丁点的要来的情况,若是对方不来,总不能真的把那三万人给坑杀了吧? 根据他对这个时代人的了解,主将回去了,可能会有赎回士卒的情况,却是不多,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是这个时代普遍的情况。 士卒没了,在招就是,而那些俘虏的领军将领,也就是凌统还有些许的名声,剩下的都是无名之辈。 周瑜、鲁肃、韩当、周泰、程普、黄盖、吕蒙都不在其中。 孙权真的会因为凌统拿出那么多粮草耕牛么? 张辽看过军事手册,除非在极端情况下,是不能坑杀俘虏的,而如今这些情况,根本就不极端。 张辽知道在这种情况,郝佑才是不可能坑杀俘虏,否则可能进去军事法庭。 那句威胁孙权的话,不过也就是威胁而已。 只是若是就这样把孙权放回去,得不到一点点的收益的情况下,可以说是重大的决策失误了! 最重要的是朝廷的命令就是谁决策,谁负责的。 也就是这件事情,若是孙权没有回来 ,那么郝佑才需要负全责的! “这不是才第二天晚上嘛,两天还没过去,急什么?到了第四日的早上这不是才三天整么?” 郝佑口里说的满不在意,可他的眼睛里则是透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这一丝的担忧被张辽看去,张辽也是叹口气! 这孙子还是太年轻了! 不但是把这消息提前的告诉给了记者,而且他听说记者已经发报了! 可以说,整个洛阳的人,目前都是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了! 而且这个消息,还会沿着官道,传入整个魏国的境内! 一个全国都知晓的事情,确是一个乌龙,在张辽看来,死八次都够了! 张辽越想越觉得此事棘手,心中满是忧虑。 张辽不由的有些愧疚,若是自己当初不掉链子,那么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了! “都怪我!当初居然掉了链子!”张辽的脸上满是懊悔之色,声音中也带着深深的自责。 “事情已经发生,再多纠结也无意义!最多不过一死而已!文远啊!不要婆婆妈妈的!” 郝佑才拍了拍张辽的肩膀,迎着巢湖水伸出了自己的双臂! 他的身姿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洒脱,仿佛将一切都置之度外。 张辽愣了! 他上一次看到如此看淡生死的,还是他去劝降关云长的时候! 没想到如今,自己在一个小小的县尉身上,居然看到如此大义凛然之色! 虽然指挥技术不咋地,全靠碾压,他一直不太服气。 根本就没有战斗,几声惊雷后,孙权军就是大乱,然后看到了八万大军合围而来,然后跪地投降。 这样的事情,他也能做啊! 如今看到了郝佑才如此潇洒,张辽不由得有些自责,根据他多年的经验来看,那种洒脱绝不是装出来的! “郝县尉,既然出了此事,我也有责任,不会要你一人承担责任的?我建议我们集体承担!”张辽急切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郝佑才愣了愣,上下打量着张辽。 “不用!现在全国闹的那么大,这罪行有可能是要斩首的!凭什么分出去责任!”郝佑才的语气坚决,毫无退缩之意。 张辽一愣,眼睛都有些红了。 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的有担当,一种愧疚的心情,油然而生。 “这……” 郝佑才看到了张辽的表情,又看了看天气。 轻轻的拍了拍张辽的肩膀,:“你是不是没有仔细看条例?” 张辽愣了一下:“我看了啊!怎么了?” “没事!好好看看战场指挥第五款第六条,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睡不着觉。” 说完,郝佑骑上马,马蹄扬起一阵尘土,就向着军营而去。 留下了在风中凌乱的张辽,他望着郝佑才远去的背影,满心的疑惑和忧虑。 为什么我会睡不着觉? 他在说什么啊? 张辽十分疑惑? 第五款第六条? 不是说是如果主帅存在将不知兵的情况,那其他有资格的人可以接管军队指挥权么? 当时郝佑才就是依照这一款,来剥夺了他的军权。 那一刻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在之前看了一次的时候,并没有去看第二遍。 张辽疑惑的拿出战场指挥条款那本书。 那书的封皮已经有些磨损,显露经常翻看的痕迹。 他翻到了那里,那页却是显得十分的洁净。 张辽借着天空中的夕阳仔细的查看。 【鉴于临时主帅并不是原来的主帅,如果主帅被剥夺了指挥权,临时主帅做的所有决策失误,无需承担任何刑事后果。 为了避免胡乱指挥,否则会面临罚工资的处罚,具体惩罚标准见细则,所有的刑事责任由原来主帅承担!】 张辽惊呆了!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特么的,怪不得那厮如此的淡定! 感情他最坏的结果就是罚工资啊! 所有的后果都是自己来承担啊! 抄家是我,砍头也是我! 怪不得这厮敢请记者过来! 功劳都是他的,惩罚都是自己的? 张辽气得牙根痒痒,心中满是愤怒和无奈。 下次绝不能被夺了主帅之位,好在这次结果还算不太差,若是碰到个与自己有仇的,还不把自己往死里坑? 张辽忽然想起了郝佑才之前说的话, “五成!我有五成把握孙权会回来交赎金!” 五成啊! 原本张辽觉得这个概率还挺高的! 只是觉得郝佑才赌性有些大,现在想来,这不就是在赌人品么? 而且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赌孙权的人品? 张辽本来想着也跟着郝佑才回去的,他在这里只是有些愧疚而已,才一直陪着郝佑才。 忽然,张辽就觉得这巢湖的水,还挺适合投湖的! 他望着那平静的湖水,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情绪。 “若是我投湖了,不会说我畏罪自杀吧?我还有家人啊!竖子啊!竖子!” 张辽拿出一枚五铢钱,自从纸币发行后,虽然宣布五铢钱被废掉,才两个多月时间,民间则是依然有在使用。 张辽看着那枚五铢钱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烁着暗淡的光芒,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他对着夕阳,把五铢钱轻轻的抛上了天空,然后用手接住! “若是正面向上,孙权就会回来交赎金!”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颤抖。 轻轻打开手掌,居然是无字的那面朝上。 张辽一愣! “这局不算!三局两胜!”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装镇定。 随后,又是在天空中一抛。 这次稳稳的是字面朝上,张辽微微一笑! “孙权肯定会回来的,是吧?老天都这么说!” 可随即,他又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是没有那么诚。 “这一局就算是打平了!三局两胜!这次才定胜负!”他的语气有些急促,仿佛在给自己找一个安心的理由。 然后随手一抛,伸出手接住了那枚铜钱。 “一定要正面啊!” 张辽打开手,看着又是无字面朝上。 张辽沉默许久! “五局三胜!”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微弱,眼神也有些游离。 过了一会儿,张辽拿出了一个小本子。 “七局四胜!我这次记录下来!”他的手微微颤抖,在小本子上认真地写下一个正面,一个反面,在正面下面划了一行,在反面下面画了两行。 抛完之后。 张辽看着反面的四道,正面只有三道。 “九局五胜!”张辽咬了咬牙,目光中依然带着一丝倔强和不甘。 …… 第76章 吕蒙:哈哈哈,谁能想到我背刺盟友呢? 时间回到一日前。 巢湖东岸,居巢县水营。 这里有着东吴一万五千的大军。 以及几十艘大船,数百艘小船,还有无数的小舟。 无数的粮草,还有五千头的耕牛,都是是装上了大船。 在这里担任主帅的,正是鲁肃鲁子敬! “去!快点到去喂牛!别让耕牛饿死了!”鲁肃大声地对着刚刚从民间招募来的养牛人呼喊着,声音中透着焦急。 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 “有没有兽医,牛晕船了怎么办?”鲁肃的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忧虑。 “快去找接生的,有十几头牛快生了!”鲁肃一边忙碌地指挥着,一边不停地擦着汗水。 粮草还好,这些牛可真是要了鲁肃的老命了! 五千多头,短短的时间,就是已经死了近百头头! 把鲁肃急的有些冒汗! 这养牛他也是头一次啊,不但生病,而且整个船舱被牛粪熏的臭气熏天。 安排好了养牛人,以及清理粪便的人员,鲁肃终于松了一口气。 前些日子,曹魏的使者一波又是一波的使者到来! 想要这些东西,都被鲁肃打发了! 而他,则是一遍遍的派出特使去的柴桑询问大都督的意见! 而周瑜的命令,则是要他按兵不动! “这继续按兵不动,这些牛自己就死光了啊!”鲁肃忍不住抱怨道,心中满是无奈和着急。 就在鲁肃焦急的时候,水营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正是大将吕蒙! 吕蒙神色匆匆,风尘仆仆地赶来,像是走了好长的道路。 刚来就拿出了周瑜给他的令箭:“大都督派我来往上游押送粮草。” 随后吕蒙把周瑜联合关羽攻打曹魏的事情,告诉了鲁肃! “大都督已经沿着水路出发,带领韩当、周泰、黄盖等将军去和关羽兵分两路,向着襄樊而去了!”吕蒙的声音急促而有力。 鲁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是觉得只要打一个胜仗,那么自己这里和对方谈判的压力就会小许多。 “好!我这就带领这些粮草去支援大都督去!”鲁肃说着,就要带领着这里的全部水军,沿着水路顺着长江而上。 却是被吕蒙拦了下来:“子瑜先生答应了关羽,要负担他们的粮草。 但是战机失不再来 ,已经有关羽自行押运粮草,我现在就是负责把他们垫付的粮草运往荆州,以补齐他们的消耗! 子敬先生还是在这里待着就行,可能还是要赎回主公的。”吕蒙语气急切,讲述着柴桑发生的事情。 原来周瑜在和关羽达成了共同伐曹的协议之后,就商议立刻出兵! 周瑜的兵马是现成的,两万兵马几乎没有任何的损失刚刚从交州回来了一万五! 还有本地驻守的万余人,补充够了两万,随时可以出发,而且士气十分高昂! 关羽那边的士卒也都是在荆州随时可以出发! 一经过商议,就是两方立即出兵! 再由吕蒙带着补荆州的粮草去给荆州送去。 关羽出兵两万,号称十万大军! 周瑜出兵两万,也是号称十万! 两路大军向着襄阳进发。 东吴这边出的粮草自然是按照两万大军的标准给付! 以每人每日五斤的行军标准,两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一共是三百万斤! 而且是运送到荆州的数量! 两方商议,荆州去襄阳的运粮损耗由关羽出! 而东吴这边运粮到荆州的损耗,由东吴出! 好在是走水路消耗并不大! 鲁肃了解的情况后说道:“那我给你准备四百万斤好了!” 鲁肃的神情坚定,在他看来,多准备一些粮草总归是有备无患。 在鲁肃看来,即便是水路的消耗再少,四分之一的损耗还是有的。 一路上还有自己的人马吃饭,以及回来的时候的吃饭消耗。 路上各级可能还有吃拿卡要一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哪里知道,吕蒙却是说道:“不必!给我三百五十万斤即可!另外再给我五千人马负责押送!”吕蒙的语气果断,眼神中透着自信。 “嗯?”鲁肃有些惊讶! 若是在路上运输三百万斤粮草,主要说五千人,就是一万人或许都不够。 这是水路啊,不用人推马拉,只是押送粮草而而已,怎么需要如此多的人马 ? 一条大船可以运送三五十万斤,一条小船可以运送十万斤! 也就是三四十艘的小船就足够了! 每艘配上几十名的船夫,两千人再加上一千的护卫三千人足够了! 吕蒙则是呵呵一笑:“子敬先生,路上可能有水匪路道,还是多些人安全一些!”吕蒙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谨慎。 鲁肃想了想,也有道理。 更是觉得吕蒙如今不是昔日吴下那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阿蒙了! “好!没想到子明能够如此谨慎,主公没看错你! 等大都督卸任我也放心了!我这就去给你准备人马!”鲁肃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对吕蒙的成长感到由衷的高兴。 吕蒙则是谦虚道:“有子敬先生在,哪里轮得到我啊!先生说笑了!”吕蒙的脸上带着谦逊的神情。 “不说笑!某虽然年长与你,却无进攻之材,只是大家给我一些面子而已,某并不擅长开疆扩土! 将来主公是要逐鹿天下肯定还是要靠你们的,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狠看好你。 之前大都督执意要告老还乡,也和我聊过,把大都督位置给你,他也放心!” 说完这话,鲁肃慎重的拍了拍吕蒙的肩膀,就匆匆离去准备粮草去了! 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忙碌。 鲁肃离开后,吕蒙对着鲁肃的背影深深一鞠躬:“某定不负主公和周公以及先生所托!” 吕蒙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空旷的水营中回荡。 他的腰弯得很低,神情庄重而肃穆。 随后吕蒙看向了荆州的方向,眼底则是显露出了一丝丝的狠戾! 那狠戾之色如同黑暗中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烧。 任谁都看得出来,孙权是把他当作未来大都督的培养的! 即使是周瑜,也是对他十分看好! 即使他负责断后,把孙权的三万多人马留在了合肥,周瑜也没有责怪他。 只是告诉他那种情况撤回来是对的,这次依旧让他负责给荆州运送粮草! 而他的军权,周瑜并没有给他剥夺! 他在柴桑,还有七八千的防守人马归他指挥。 加上这五千人,则是一万多人马! 给关羽送粮草? 不存在的! 这就不是给关羽的粮草,而是他攻下荆州的粮草! 之前那场大败,虽说他孙权断后,在得知了孙权主力全部投降之后,回来也是应有之义! 还保留了大部分的留守的兵力,所有人带着没有责怪于他,他却不能就此放过自己。 这次大败,他的威望,在底层的军中则是一落千丈! 要想成为继任的大都督,没有足够的威望是绝对不够的。 运送粮草的任务十分的简单,只需要把粮食送到荆州,然后卸船即可!! 吕蒙相信,只要孙权能回来,有了此功,周瑜也会给他记上浓重的一笔功劳! 然而,他却不满足于此! 他有一个大胆的计划,他要靠着这一万多人,拿下荆州! 他的心中充满了野心和欲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荆州的兵马本来只有五六万,加上刘备得一万多人也就七八万的样子。 刘备带走了两万,庞统带走了两万,之前诸葛亮又带走了一万!关羽又带走了两万! 如今荆州空虚,根据他的估计,荆州的守军,也就是一万来人! 而且荆州如今并没有什么大将。 若是自己一万多人去攻城或许还有一些的难度,守城方有很大的地利优势。 这次运粮食,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他很可能能到荆州内部,只要自己能到了荆州的内部,以有备对无备之下,岂不是易如反掌? 任谁能想到,自己身为盟友,会在前线打仗的时候背刺于他? 以有备攻打无备,把握十分的大。 只要自己拿下荆州,以荆州的粮草,赎回主公还不是容易的事情? 即使不赎回,有了荆州,整个东吴的实力也是变得比之前更大,攻打曹魏也是更有底气。 至于孙刘联盟! 那就呵呵了! 哪有借了自己联盟的地方不归还的? 而且明显关羽自己也是想打襄樊,粮草却是要求自己来出? 这算个什么联盟? 哪有这样对盟友的? 吕蒙越想越觉得愤愤不平,心中的决心愈发坚定。 好一会儿,鲁肃已经回来! “子明,这五千人马就交给你了!路上小心!”鲁肃的脸上带着关切和期待。 “好!子敬先生!时间不早,我就告辞了!”吕蒙拱手说道,转身就要出发。 看着单据,吕蒙疑惑:“四百万斤?” “嗯,签字吧。” “好!多谢子敬先生!” 鲁肃还是给吕蒙拿走了四百万斤的粮草! 毕竟路上五千人,也是不少的一笔开支! 这里足足的两千五百多万斤的粮食,以及五千头的耕牛,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粮草! 他也不怕曹军来偷袭,一来曹军没有什么水军,二来营寨十分的坚固! 即使曹军前来,把粮船开到巢湖之上,他们根本就没法进攻! 这里水网密集,随时能够调往其他的地方。 一万五千余人,即便是吕蒙带走了五千,剩下的一万人,虽说没有什么进攻的能力 ,防守还是可以的。 鲁肃望着吕蒙远去的船队,心中默默祈祷此次行动能够顺利。 忽然,巢湖之上,一艘小舟行驶而来。 这小舟大部分都是淹没在水里,仿佛一个随时会被湖水吞噬的脆弱存在,上面的划舟之人,也是躺在舟身上。 不是离得近了,根本就发现不了这样小舟。 它就像一片微不足道的落叶,在浩渺的湖面上艰难前行。 正是他派出去的探子! 即使他已经确定对方并没有什么战船,也是依旧十分的小心。 没多久。 舟上下来一个人。 “子敬先生,从巢湖对面来了一艘小舟前行,还有三艘小舟在后面慢慢的跟着!”探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紧张。 鲁肃点点头:“好!知道了!再探,小舟不用管!主要留意是否有大船,别让他们发现了!”鲁肃的脸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谨慎。 “诺!” 等到探子离去,又是一个老农打扮的人走来,正是他找的养牛人里的领头的。 “子敬先生,这些牛不能呆在船里了,还是放到外面吧,等运送的时候再装船。” 鲁肃犹豫了一下:“好!” 鲁肃对着一个将领说道:“去!把那些牛从船上拉出去放一放!”鲁肃的声音果断,不容置疑。 随着鲁肃的命令,一艘艘装着耕牛的大船,慢慢的靠近了岸边! 每一个船上面的,都有着十几个养牛人,带着上百头耕牛从船上下来! 紧接着是第二艘,第三艘,足足五十艘! 那场面颇为壮观,牛群的咩咩声声此起彼伏。 一直从上午到了傍晚,才把牛卸下来,把这些牛放下来也好! 总比在船上好一些,起码不容易生病! 只是装船的时候,想要这些牛上船,则是十分的困难! 上次装船,足足装了一天多的时间! 好在如今周瑜回来了,有了主心骨的鲁肃,如今也不着急! 根据吕蒙的说法,周瑜应该是在四天之前出兵的! 鲁肃在脑子里展现了 一下地图! 就大概知道周瑜的行军路线了,现在应该已经是下了船,改为陆地行军!最多几日,就能和关羽会师于襄阳! 以鲁肃的判断,除非襄阳不战而投降,起码也是要攻打个十几天的! 到时候,即便是还是要赎回孙权以及重要的将领,有了这一场的胜利,可能自己这边粮食也是要出一点! 耕牛出一点,起码不用现在这般,出这么多! 鲁肃正在想着如何去压价,十分之一如何? 他的眉头微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这时候,又是来了一个探子! “子敬先生,那艘小舟在中午的时候,偏了航程,应该靠岸点在这里几十里开外了!” 第77章 孙权:我们连夜出发 “好!去吧!不用管他们!”鲁肃轻轻的捋动胡须,神色平静。 他知道这一定是对方的使者又来了! 上几次的使者,每次都是都是偏离的十分过分! 他清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巢湖实在是太大了,除非是熟悉水文的老水手 ,否则偏个几十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鲁肃揉了揉脑袋,知道不出多久,最多到天黑之前,就会有一位曹魏的使者到他这里。 之前的几次都是如此! 鲁肃想起来应付那些无礼魏国的使者就有些头疼。 果然,大概半个时辰之后。 在太阳落山之前,鲁肃看到了有一袭快马从远处而来! 马蹄声急促,扬起阵阵尘土。 鲁肃知道那是曹魏来讨债的使者来了。 “这次怎么这么快?” 鲁肃有些疑惑,对着身边的部将说道。 以往的时候,不都是要在岸边吐啊吐!至少吐个半个时辰才来的么? 看到无人应答,鲁肃随后又是有些无奈,自己怕是免不了一些的威胁了! 上次几位前来,都是十分的嚣张,一边设宴,一边喝酒,一边呕吐,一边还叫嚣着不给粮草就杀了孙权! 那些人的丑态和恶言犹在眼前,一个个如同绑匪一般,不给东西就撕票。 在鲁肃看来,那些使者就不是来出使的,而是来找死的! 一个个都是张口自己要做班超,闭口自己要做傅介子! 还特么有个扬言要睡吴国太的! 若不是鲁肃脾气好,如今形势不如人,他早特么把这些人砍了,鲁肃想到这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尤其那个要睡吴国太的,鲁肃不得不把之前曹魏给吴王的册封诏书抄本拿了出来! 当时那诏书摊开在桌上,似乎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之前鲁肃指着那要吴国太洗白白的内容,对着使者说道:“怎么,你还敢睡吴国太吗?” 那使者看到了那册封诏书后,吓得哆哆嗦嗦不敢言,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消散无踪。 当其他人在夸鲁肃机智的时候,鲁肃只感觉有一股主辱臣死的悲哀! 册封那日,他不想违背孙权意思,也不想参加这仪式,就找了规劝周瑜的借口离开! 直到第二日,他才知道那封极其侮辱的诏书,只恨自己当时不在场! 当时自己若是在场 ,即便是和那姓杨的妖道的天雷同归于尽,也不会让孙权如此受辱! 那愤怒与悔恨交织在他的心头,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到现在都无法熄灭。 却没想到短短两个月过去,自己居然要拿那份诏书,来应付其他的使者了! 这哪里是机智? 明明就是另外的一份羞辱啊,每一次想到此处,鲁肃都觉得心如刀割。 想当年孙文台孙策何等的英雄,怎么到了孙权就如此了呢? 思绪间,那快马就从一个黑点,渐渐的显现出来,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敲在鲁肃的心坎上。 鲁肃忽然觉得那披头散发的青年十分的眼熟,他瞪大了眼睛,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身边将领的声音传来:“子敬先生,此人怎么和主公如此之像?” “是啊!子敬!那人好像是吴王啊!”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道。 “不可能!主公如今正在曹魏军中,怎么可能是在这里?”又有人反驳道,声音中却带着一丝颤抖和激动。 鲁肃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再次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那青年已经走到了几十步之外,不是孙权又是何人? 鲁肃大喜,心中的喜悦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果然吉人必有天象啊! 看来,自己这几千万斤的粮食,还有耕牛,可是省下来了! “主公啊!你终于回来了!” 鲁肃带着几名将领,急忙走下营寨,就要对着前来的孙权大礼拜下! “子敬不用多礼!时间不多!粮草可曾准备齐全?快快给曹魏送去!”孙权急切地说道。 鲁肃愣了! 为什么主公都回来了,还是需要再次送去啊! 疑惑的说道:“主公,这?” 孙权也是脸一红:“那都是我带去的将士们,我想把他们都带回来!” 鲁肃听了孙权解释,更加疑惑了? 这是什么理由? 不过是三万人而已。 扬州两百多万的人口,加上如今交州几十万的人口! 补充三万人,还是不是十分的简单? 鲁肃满心的不解,眉头紧紧皱起。 悄悄的打量了一一下孙权,这莫不是曹魏的奸细吧? 随后,鲁肃仔细端量,确实是孙权本人无疑,他更疑惑了。 鲁肃抬起头,孙权刚好与他对视,他看到了孙权眼神。 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有坚定,有忧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鲁肃脑子里一片激灵,四个字忽然的涌现鲁肃的脑海, 收买人心! 想到这里,原打算劝告的鲁肃把想要劝回的话,放回了心里。 而是聊起来如今居巢县的现状。 “主公,这里共有粮草两千五百万斤,之前吕子明运走了四百万斤,如今还有两千一百万斤。 耕牛的话,五千头死了一百多,大概还有四千八百多头。”鲁肃快速而清晰地汇报着情况。 “好!进去再说!”孙权说着,迈步向着营寨中走去。 鲁肃则是在后面介绍着如今的情况,声音平稳而详细。 当孙权得知了周瑜进攻襄阳的时候,他心中响起了一丝的希冀。 若是周瑜打赢了,俘获了众多的俘虏,说不定还可以和对方去交换俘虏! 自己的粮草就不必出那么多了,甚至如果大胜的话,或许都不用出。 随即郝佑才那充满威胁的话语,又是浮现在他的眼前! “最多三天!三天之内,粮草不准备足够,那么,你就不用来了!我会把三万人全部坑了!”那话语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让孙权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那是多年老匪的眼神,这样的眼神他在甘宁身上看到过,当时只是觉得精悍,如今落到自己头上,他却有些苦恼。 随后,这一路上家家戴孝的情形,又是浮现在了孙权的面前! 无论是那投湖而死的母子,还是那上吊而死的母女,还有那站在火堆上的少女,以及那要把自己埋了的阿婆,更有那独臂的老卒。 他们那悲伤绝望的面容,那痛苦无助的眼神,如同尖锐的针一般刺痛着孙权的心。 自己等得起,他们都等不起了啊! 钱粮没了可以再挣,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啊。 他感觉自己如果能收回这三万人,起码能收复众多的人心。 又觉得那么多的粮草,只是换回三万人有些亏。 他在心里默念了十遍慈不掌兵,终究,孙权深呼吸了一口气! “去特么的慈不掌兵! 就这么决定了,去准备吧!明日一早送过去!”孙权的声音坚定而果断,还是先送过去把这几万将士的命先保住再说! “诺!” 鲁肃答应一声,退出去了大帐。 只是刚刚出去大帐不到半刻钟,鲁肃就又回来了。 他有些为难的说道:“牛夫说这些牛全部都是刚刚从船上下来,若是再上船,又是夜里,恐怕会出现牛受惊的情况!怕是要死不少啊。” 鲁肃的脸上满是忧虑,眉头紧锁。 孙权估摸了一下时间,想着还有两日的时间,来得及:“那就明日清晨吧!你去安排,我先休息一会儿。” ";诺!"; 鲁肃刚刚出去,孙权就有一股困意袭来,躺在了现成的床上。 孙权这些日子的俘虏的生活也是过够了! 他只是刚刚躺下,就感觉眼皮有些沉重。 忽然,一声咩咩的牛叫声 ,彻底的惊醒了孙权! 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 然后孙权惊醒,当日划了一日的舟,孙权除了感觉胳膊有些肿胀以外,倒是没什么感觉。 睡醒之后,孙权只觉得浑身无一处不是疼的! 那疼痛仿佛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身体。 孙权活动了一下筋骨,才感觉好了一些。 出了房间,就看到鲁肃正在指挥着最后的几百头牛,正在上船。 鲁肃忙得满头大汗,声音嘶哑地呼喊着:“小心点,别让牛死了!” 孙权喊道:“子敬!” 鲁肃这才注意到了孙权过来,赶忙行礼! 孙权看了看天气,居然是到了第二日的下午,不由得有些焦急。 他对着鲁肃摆了摆手:“不用多礼,现在出发去东岸什么时候能到?”孙权的语气急切,眼神中透着焦虑。 鲁肃有些惊讶,如此着急么? “现在都下午了啊,此去东岸一百二十里,到了怕是就天黑了啊! 夜间行船,若是起雾了,怕是行不了太快。”鲁肃试图劝说孙权第二日出发。 孙权想着那三万名的将士可能晚一些就被坑杀,眼神逐渐变得坚定,那坚定的眼神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不容置疑。 “无妨!那就慢一点!” 孙权的声音坚定而沉着。 “好,我这就去安排。” 鲁肃坚决的执行孙权的命令,让孙权十分欣慰。 “子敬老实人啊!若是周瑜卸任,此人为大都督,孤王才放心啊!唉!” 第78章 鲁肃:这?我很多余么? 孙权在等待最后的牛上船的时候,随意地用了一些饭,就登上了大船。 一百多艘的大船,在湖面上行驶的速度十分缓慢,还不如小舟的速度快。 那庞大的船队在湖面上缓缓前行,仿佛一群迟缓的巨兽。 到了太阳落山,湖上薄雾渐起,也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火把打起,继续向着西岸而去。 只是速度更慢了,需要有人仔细的分辨方向,才不会走错。 幸好如今没什么风,路上还算安静,橘红色的火光在雾气中摇曳,给这寂静的湖面增添了几分神秘。 直到第二日,天边有些蒙蒙亮。 鲁肃走到了孙权的船舱:“主公!前方已经看到岸边了!” 孙权一夜未睡刚刚有些想眯一会儿,听到鲁肃的话,走上甲板,隐隐约约地能看到对面的岸边。 “嗯!最多两刻钟就到了!”孙权此时被冷风一吹,瞬间感觉有些清醒! 他忽然有些担心,若是自己送来了东西,对方不肯放人怎办? 若是对方拿自己的东西不够,找借口怎办? 无数个疑问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孙权对着一边的鲁肃说道:“子敬,你先在这里停船,我先去和对方商议!若是我没有回来,切记不可登岸!”孙权的表情严肃,目光坚定。 听到孙权话的鲁肃都傻了! 你可是刚刚从对面回来啊,就要再次过去?如今的孙权这么猛的么? 那可是敌营啊! 怎么感觉孙权就如同去自己家里一般的随意? 急忙阻止道:“主公万万不可再次涉险!还是我去吧!”鲁肃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 孙权沉思了一下:“不必,他们既然能放我,说明对我没有兴趣。 若是我被扣下,你就把这些粮草送与大都督!成为攻打曹魏的军资。”孙权的语气坚决,仿佛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鲁肃说什么也不要孙权一人前往,态度坚决得不容丝毫商量的余地,那焦急的模样仿佛要把所有危险都替孙权挡下。 “不行!绝对不行!” “我意已决!” …… 看着鲁肃毫不退让的表情,孙权不禁有些感动。 都是忠臣啊! “那你我君臣就同闯一下这龙潭虎穴!” 最后孙权只能答应鲁肃同去的请求,鲁肃把船队的指挥权交给了一个偏将,二人同时乘坐一艘快船而去! 快船在几名船夫的撑船下如离弦之箭,在湖面上疾驰。 在快船之上,鲁肃还时不时的打量站着的孙权,对于如今的孙权,鲁肃总有一股陌生之感。 如果不是他和孙权十分的熟悉,他都怀疑这是一个假冒的了! 以往孙权看起来有些深沉,如今孙权那挺拔的身姿和坚定的神情,与以往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竟然隐隐有一些当年孙策的影子。 有几名船夫奋力划船,快船就是比大船速度快得多,原本需要两刻钟的时间不到一刻钟,就到了西岸的岸边! 鲁肃看到岸上,一个穿着盔甲的男子,身边点了一根白色的蜡烛,由灯罩罩着。 那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显然蜡烛已经燃烧了好久! 那人手上在一个本子上画着什么,那本子上密密麻麻的符号让人摸不着头脑。口里则是念念有词! “一万三千五百零一,六千五百零一胜!最后一次。” 此人披头散发,满脸的憔悴,深陷的眼窝和苍白的嘴唇,无不显示出他的疲惫不堪。 时不时向着天空抛着什么,那奇怪的举动让人越发觉得他有些疯癫。 看着又像是在举行着什么神秘的仪式。 鲁肃大惊! 他早就听说曹魏这边是有什么妖法,难道,这就是那妖法不成? 鲁肃的心跳陡然加快,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被风一吹,顿感凉意。 鲁肃看了一眼孙权,他从对方的眼里也是看到了震惊的表情,那震惊之色犹如惊涛骇浪,在两人的眼眸中翻涌。 而那人直到二人上了岸,都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孙权此时也是震惊的看着这位看似疯癫之人,他也认识啊! 这不是是对方主将张辽张文远又是何人? 之前的在洛阳日报的记者采访完的时候,本来是他和郝佑才握手的,此人忽然被郝佑才拉上来,二人握手的时候 ,一个光亮一闪 。 当时孙权看到了对方脸上懵逼的表情,询问之下才清楚原来这就是对方的主帅,所以 对此人印象极其的深刻! 孙权拉住了要上前去的鲁肃,轻声轻声说道:“这位名字叫做张辽张文远。”孙权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紧张。 就在孙权要给鲁肃解释张文远是谁的时候 ,鲁肃又是大惊: “原来这位就是张八百!八百破十万的张八百!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怎么是这样疯癫的一个人?”鲁肃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 随后鲁肃看了一眼孙权,这位正是传说中的另外的主角,外号孙十万,又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这样就显得主公更加的无能了,鲁肃低下头来,不与孙权对视。 孙权一下就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就这样一个人,主公你怎么被打的惨败的? 孙权急了:“不是八百!是……是五百万人!”孙权的脸色涨得通红,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啊对对对!五百万。” 鲁肃眼观鼻鼻观心 ,只觉得孙权讲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好吧,我承认对方只有十来万人。”鲁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敷衍,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鲁肃:“嗯!” 孙权:“嗯什么意思?对方真有十万人,不是八百!你信我!” 鲁肃:“我信。” 就在此时,一声大喝打断了二人的轻声谈话! “哈哈哈!!!成了!我成了!六千五百零一!正!太正了!有了! 孙权必定会在今日到来!”张辽的笑声癫狂而放肆,在空旷的岸边回荡。 孙权看去,就看到张辽一手指着巢湖之上,一边瞪大了眼睛! “灵啊!实在是太灵了!果然,船队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了么?”张辽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激动。 孙权和鲁肃随着对方手指看去,就见到不远处数百艘的大船,就在江上漂浮着。 随着雾气的弥漫,船在巢湖之上若隐若现,犹如海市蜃楼一般!那虚幻而壮观的景象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鲁肃轻咳一声:“张将军!”鲁肃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张辽忽然一愣,回过神来,猛的回头,拔出了腰间宝剑! “是谁?”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戒备,刚刚的癫狂立刻消失不见。 然后张辽就看到了三日前离去的孙权,就稳稳的站在他的身后,张辽傻眼了! 看了一眼孙权,又看了自己已经被划了数百页的本子,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么灵的吗?刚刚说了孙权会来,孙权就到了他的面前。 “莫非是幻觉?”张辽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张辽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眼睛,发现眼前的人依旧是在面前!“真的!是真的啊!不是幻觉” 张辽的声音颤抖着,脸上的表情由震惊转为狂喜。 心中安安下定决心,把一万三千零一这个数字记在了心里,准备回头写入兵法之中。 这样可以召唤孙权,也不知道能不能召唤其他人,张辽打算回头去实验一下。 张辽若不是顾及自己的颜面,都差点喜极而泣了! 郝佑才这厮,可是以他的名义,几乎是让全国都知道他在孙权那里弄到了几千万斤的粮草啊! 这样的大罪,若是孙权在还罢了,最多说孙权背信弃义,那处斩还有可能是孙权! 若是对方不在,这几千万斤的粮草的锅让他张辽来背,他自忖有十族也背不下! 这可是戏弄了全国人民啊! 原本他都打算,能不能找人去给大夫人送些礼,看看能不能饶了自己的家人了,毕竟他以前也是吕布的老部下。 无论如何当年他在白门楼投降了曹操,吕布却死了,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去见这大侄女。 如今,看到孙权就在面前,张辽大喜过望几步上前去,不顾满身的露水,一把抱住了孙权! “仲谋!我就知道你会来!陛下说道没错!生子当如孙仲谋啊!生子当如孙仲谋啊!”张辽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双臂紧紧地搂着孙权。 孙权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衣服也被张辽浑身的露水浸湿! 推了几次,都没有把张辽推开,孙权的脸色涨得通红,呼吸急促。 “文远,文远,撒手,莫要激动。” 孙权都要哭了,大家不熟啊!只是之前见了一面而已。 二人如此的表现,看得一旁的鲁肃都傻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仿佛化作了一尊石像。 之前有传闻,此次是一次友好的军事演习! 是作为大魏天子和藩属吴王的一次象征着友好的军事演习。 他昨日在船上还亲自的问过了孙权,孙表示那就是借口而已! 当时鲁肃还觉孙权变了,若是在以往,即使是借口,那孙权估计也会顾及面子认下来。 如今鲁肃看到如此的一幕,他有些不相信孙权的借口的托词了,莫非这真的就是一次友好的演习? 如若不然,怎么解释张辽如此激动的表现?张辽可是对方的主帅啊! 如此表现只能说明双方十分熟络,没看到张辽看到了孙权,高兴的都要落泪了吗? 鲁肃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思绪如同乱麻一般。 就在这时,咔嚓!一道强光闪起,令鲁肃一惊。 就连在那里拥抱的二位,都是有些懵! 那强烈的光芒如同闪电划过夜空,让他们瞬间眼前一片花白。 二人齐齐的看着从草丛里钻出来的那青年。 “你是谁?”他们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和警惕。 那年轻人有些兴奋:“你们忘了,我是洛阳日报的记者苟哉啊,前些日子就是我给你们拍的照片,销量爆了! 这张照片一定能再次登上头版头条!”苟哉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仿佛发现了绝世宝藏。 “你什么时候来的?”孙权和张辽齐声问道。 “昨天就来了啊,我在这里蹲了一夜,我的直觉,这里的一定有大新闻!终于被我等到了!”那苟哉刚说完,扛着手里的机器,又是咔嚓擦咔强光连续闪烁。 “诶!后面那位,你能离开么?你在镜头里有点多余啊!” 鲁肃指着自己:“我?” “对啊!你不觉得三个人很拥挤吗?” 而孙权感受着张辽用力的怀抱:“那个,文远啊!能松开么?”孙权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尴尬。 “好好好!我带你去见郝县尉!”张辽松开了手,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激动之色。 鲁肃有点搞不懂为什么张辽要带他去见郝县尉,却也没说话,只是在后面静静的跟着。 …… 第79章 孙权:陛下圣明啊! 郝佑才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就是被手下的探子叫醒! 那探子急切的呼喊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瞬间打破了郝佑才的美梦。 “巢湖上面有大船来了,吃水很深,像是粮船,远远的还能听到咩咩的牛叫声。” 在得知了对方有几百艘大小船只过来的时候,郝佑才也是大喜,又是想起虽然有可能是粮船,也有可能是故布疑阵来攻击的。 他当时的心跳陡然加快,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急忙的启动了预案,来部署防御! 他迅速地调兵遣将,安排各项防御事宜。 若是送粮草还好,若是心怀不轨,他早就布好了口袋等着对方来钻。 直到刚才,有人报告孙权和鲁肃上岸,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靠在椅子上。 他知道,稳了。 这几日他也是十分担心孙权一去不回,他可是洛大军事学院第三期的,丢人就不必说了,扣工资的可是实打实的! 如今不用三千万斤,只需要一千万斤,那他的政绩可就是实打实的! 要知道,如今的粮价已经实行了统购统销! 看似一块钱一斤,实际上加上运费,成本远远的超过了一块五,有些偏远的地区的,实际的成本价都是超过了三元。 一块钱都是由朝廷补贴的价格。 实际价值,可不是表面上的价格那么简单。 有了这千万斤,可以极大的缓解九江地区的粮食危机。 这都是实打实的政绩,这些都是以后能调回洛阳的资本啊! 郝佑才想到这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这下可以把我调回洛阳了吧?当个街道办主任也行啊!” …… 鲁肃跟着孙权张辽的后面走着,最后面还有那位苟哉。 一路上,看着前面同乘一骑的二人,这一切,太魔幻了啊! 好在没走多久,鲁肃就看到了军营,几人开始下马步行,一位身着县尉官服的人,站在军营外面笑的满脸的褶子。 远远的冲着孙权就大喊:“兄弟!可想死哥哥了!怎么才来啊!”那声音洪亮而热情,仿佛能穿透云霄。 听的鲁肃有些咂舌,这主公熟人这么多的么? “有劳兄长久等!”孙权刚想拱手,就被郝佑才一个大大的拥抱抱在怀里。 孙权的身体瞬间被紧紧搂住,动弹不得,他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无奈地看了后面的鲁肃一眼。 他不想鲁肃来其中一个原因受不了这里的人的热情! 鲁肃则是惊呆了。 怎么? 主公在这里还有一位大哥? 自己怎么没有听说? 这长得也不像是孙策啊? 鲁肃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疑问,眼睛瞪得大大的。 主公好像真的变了! 之前和张辽那么熟悉,如今和这位县尉也是如此的激情? 这是怎么回事?鲁肃满心的疑惑,心中则是思绪万千,莫非是老将军还有一个儿子? 而且,更为恐怖的是,他看到孙权还在得意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 鲁肃感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怪不得不让自己来!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来了! 郝佑才拥抱完了孙权,又是向着鲁肃过去。 “这位难道就是大名鼎鼎的鲁肃,啊鲁子敬?你来的正是时候!” 郝佑才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脚步急切地朝着鲁肃走去。 郝佑才一边说,一边伸出了双臂想要去拥抱这位。 鲁肃急退后半步,拱手道:“在正是鲁肃!”鲁肃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慌和尴尬,眼神中透露出警惕,这里的人,都不是太正常的样子。 郝佑才满脸的委屈:“子敬,你后退半步的样子是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却那么大。” 正在鲁肃庆幸自己逃过了这位喜欢拥抱的郝佑才之后,就听到了这句话,忽然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拉住。 “二位,今日我们三人如此有缘!不如在关二爷面前,结为异姓兄弟,如何?”郝佑才一手拉孙权,一手拉鲁肃兴奋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期待。 孙权还未说话,鲁肃急忙说道:“不必了,肃素来不喜欢结拜!” “素素?这是你的小名么,很好很好!”郝佑才不顾鲁肃的拒绝,拉着二人向着中军而去。 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鲁肃用了好大劲,都没有挣脱,只能任由郝佑才牵着手。 他的脸上满是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接受吧。 一路上,鲁肃静静的观察着周围的士兵,心中不由暗自的吃惊! 这里居然每一个小兵都有一个黑色的护心镜,还有一个护背,那护心镜和护背在阳光下没有一点的光泽,头盔则是增光瓦亮! 头盔的一边,好像是还有一个把手! 如果不是太大,鲁肃都以为那是喝茶的杯子了! 鲁肃的心中充满了震撼,对这支军队的装备精良感到难以置信。 “走吧,一起谈一下这次俘虏的交换。” …… 交换俘虏整整过去了五日。 这五日时光显得格外漫长,不但是粮食卸船缓慢,装卸牛也是十分的缓慢。 那粮食一袋袋地搬运,老牛一头头地挪动,仿佛时间都被这沉重的工作拖住了脚步。 “小心点,这是我们十几个人的牛!唉唉唉!你特么别把我们的牛给弄坏了!”看到有人用力牵牛,一个九江本地人咬牙切齿的道。 “粮食别撒了,这可是我们的粮食,还要还银行贷款的!”另外一个头上戴着一块布的中年男子怒斥道。 最耽误时间的是,那些俘虏除了军官,全部被分配到了各个村子看管,不但是要被看管着,还需要干活。 要想这些人回去,还需要通知各个的村里。 五日过去,随着一袋袋的粮食卸下来。 四面八方也是来了很多的被俘虏的士兵,坐着驴车被主家送回来。 而这些的驴车,也是负责把粮食运走。 而他们的对话也是让鲁肃十分奇怪。 此时鲁肃就见到一个他的士卒,对着九江本地的一个拉着驴车的农户说道:“兄长!我能不走么?我想留在九江啊! 回去还要军屯!我在九江也没有家人了!”那士卒的脸上满是期盼和无奈,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迷茫。 “贤弟啊!快走吧!你太能吃了,我家里粮食都快被你吃光了。 现在已经错过了春耕,不行你们明年再来!我们村子现在还有大部分的荒地!”农户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唉!兄长!明年我若是活着,我一定来!居然不用交税!”士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坚定。 鲁肃看着和曹魏士兵依依惜别的己方被俘虏的士卒,脑袋都有些炸了 ! 你们真信了这是演习了? 没看到你们身上的盔甲武器都被拔掉了么? 怎么都称兄道弟上了? 难道你们都被主公传染了么? 鲁肃的心中满是疑惑和恼怒,眉头紧紧皱起。 这几日,那位郝县尉和主公一直兄长贤弟的,听的他都快吐了! 好不容易来看一看士卒,没想到却看到了如此的一幕。 鲁肃摇着头又是向孙权那边走去。 此时,郝佑才的话传到了鲁肃的耳中:“贤弟!这次演习加深了我们双方的合作与信任啊!真希望这样的演习多亿点!”那声音热情洋溢,鲁肃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热情。 像极了一个得到大量赎金的绑匪。 鲁肃抬眼就看到孙权也是在和郝佑才在依依惜别,只觉得有些辣眼睛。 鲁肃看到郝佑才看向了自己,远远的停住了脚步,就向着其他地方看去。 此人太过于热情,尤其是喜欢握手的习惯,让鲁肃着实有些受不了。 另一边,背对着鲁肃得孙权听到了郝佑才的话,也是激动的对着郝佑才:“多谢兄长让我可以欠着那些粮食!明年的时候我必定归还!” 孙权的脸上满是真诚和感激,那神情仿佛是在面对一位恩重如山的亲人。 孙权和郝佑才的手紧紧的握一起,旁边的苟哉拼命的拍着。 孙权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五日前,孙权签下了欠债一千万的借条,郝佑才就同意了放这些人全部回去。 本来他还有些担心,这样的演习的借口根本无人相信。 就在刚刚,他才从士卒的对话中得知,原来不但是自己有饭吃,就连被俘虏的士兵也是一日两餐! 这都和自己在军中士卒的待遇差不多了! 孙权不由的有些感动,这一定是郝佑才安排的,就是为了自己的威信不足啊! 这个郝佑才,是厚道人啊! “兄长!多谢!”孙权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 郝佑才有些懵逼:“怎么了?谢什么?”郝佑才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孙权为何突然如此激动。 “诶!我都听说了!你居然给这些士卒每日两餐! 每天才干四个时辰的活儿,这样他们才是对这次是军演毫不怀疑啊!兄长真是极其厚道啊!”孙权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慨和敬佩。 郝佑才听后,急忙说道:“这都是父皇的意思!” 战俘待遇就是曹昂规定的,说是曹昂的主意,也是没错啊! 开始的时候郝佑才还不明白为什么给俘虏那么好的待遇,还一日两餐,只干四个时辰。 以往不都是一日给点稀粥,有时候还会往他们稀粥里撒尿,然后拿着鞭子逼迫他们干活,累死拉倒么? 现在郝佑才看到那些士兵都不想走了! 他彻底的明白了! 这三万 大军,回去之后,岂不就是自己这边的人形宣传队? 下次作战的时候,只要对方都知道投降以后,待遇还行。 不会挨打,也不会给他们吃撒了尿的稀粥,也不会抽鞭子让他们干自己根本干不动的活儿。 下次或许连抓俘虏的力气都省了! 郝佑才想到这些,心中对未来的局势充满了更多的期待和希望。 孙权的话把郝佑才拉回来现实:“原来是陛下,陛下圣明啊!兄长,既然已经交换完毕,权就告辞了!” “不急!” 郝佑才神秘兮兮的从手里拿出了一叠东西,只见郝佑才的表情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神秘,压低声音说道:“这是给你的返点。” 孙权拿过来,看着上面的“释放券”三个字,有些疑惑?“释放券?这是什么?” 第80章 鲁肃:我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孙权紧皱眉头,目光中满是不解。 郝佑才神秘的说道:“释放券啊,这是两百张,好东西啊,若是兄弟或者兄弟的手下再次被俘虏了,凭这个一张可以释放一个人。”郝佑才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神秘的笑容,仿佛这是一件极其珍贵的礼物。 孙权愣了,自己下次还会被俘虏? 这也太侮辱人了吧? 自己怎么可能还被俘虏? 刚刚那一丝的感激之情,就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烟雾,倏然消失不见! 一股怒火在孙权的心中熊熊燃烧起来,这是有多么的看不起自己啊! 孙权很想把手里的释放券摔在郝佑才的脸上,那双手紧紧握着释放券,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却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心中默念:“公瑾,能不能一雪前耻就靠你了啊!”孙权的内心充满了悲愤和无奈。 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郝佑才,孙权深呼了一口气,把释放券放入了怀中:“那就多谢兄长了!”孙权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却显得无比僵硬。 郝佑才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 “好,兄弟一路顺风,还请把欠的早日补齐,不然明年为兄就亲自去取了!五成的利息也不是个小数目。”郝佑才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那笑容在孙权眼中也变得格外刺眼。 孙权表面微笑应答,心里则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还? 凭本事欠的凭什么还? 刘备借荆州还了么? 他当时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能不能先欠着一部分,没想到对方真的答应了。 怎么可能还? 不就是欠条吗,不就是利息嘛,只要有公瑾在,他以后怕是没什么出兵的机会了。 即使周瑜不想领兵,他也打算让鲁肃或者吕蒙带兵,自己再也不去做这种活儿了。 孙权在心里暗暗想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弟记住了!告辞!” 孙权正准备要离开,郝佑才再一次拦住了他! 只见郝佑才的手快速伸出,递过来一个锦囊,塞到了孙权手里。 “这是什么?”孙权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不解,就要打开。 “等上船了再看!”郝佑才一脸神秘地说道。 这一幕看的不远处的鲁肃暗自咂舌,怎么带着送香囊了? 不是你俩到底啥关系? 有惊无险,粮食人员交换完毕。 船队出发向着东边驾驶而去。 孙权登上了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踏上船板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是终于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使命,他可以把这些人带回家来。 随即他脸色又是阴沉起来,无论如何粉饰,此次战败都是他洗不掉的污点! 那失败的阴影如同沉重的乌云,笼罩在他的心头。 此后怕是自己和军队无缘了,现在他只希望周瑜能够起码攻下对方一个城池,也算是洗刷了整个东吴的耻辱! 孙权的双手紧紧握拳,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期待。 鲁肃这几日在曹营,全程的目睹了自己主公的表现。 那一幕幕场景让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颇为的震撼! 疑惑如同密密麻麻的丝线,一直萦绕在鲁肃的心头,挥之不去。 直到上船了,鲁肃才敢问。 鲁肃走到孙权的面前:“主公,莫非这次真的是演习?”鲁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疑惑,眼神中满是探究。 孙权一把把怀里的优惠券扔到了甲板上! 那优惠券散落一地,如同孙权此刻破碎的心情。 抽出了一把剑,用力的砍在了案几之上。 屁的演习! 正要大骂,却是看到了鲁肃的眼神! 连鲁肃都信了? 那岂不是大多人都可能信了? “嗯!就是演习!”孙权咬着牙说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随后捡起了散落在甲板上的几百张释放卷,递给了鲁肃。 “看到了么?这就是一场游戏罢了!是我和曹昂早就约定好的!呵呵!”孙权的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鲁肃拿过来,正面是大大的释放券三个大字。 背面则是写着:【持券人凭此券可以无偿的释放被俘人员一位,本卷纸发放给重要人士,持券人:孙权,字仲谋。】 鲁肃点点头,果然如此。 若是真的是战争,那怎么可能会释放对方的人员。 而且还要孙权本人过去,若是真的战争,孙权本人过去,岂不是白白的把主将送过去? 简直就是好笑至极 ! 鲁肃的心中暗自想着,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唯一疑惑的就是这是主公什么时候和对方达成的协议呢? 居然连自己都不清楚,而且他看周瑜的意思,应该也是不清楚的。 “只是,这重要人士是什么意思?”鲁肃疑惑道。他的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释放券,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孙权有些咬牙切齿,两千多万斤的粮食,还有五千头耕牛都送过去了! 自己岂不是就是重要人士? 那可是对曹魏太重要了! 孙权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孙权不想搭理鲁肃这个话题,只是自顾自的向着东岸看去。 那些人,见到了自己的家人,一定会很高兴吧,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和欣慰。 孙权忽然想起来那名独臂的老卒: “去找一找有没有一个叫柱子的人,家里是住在居巢县,他的老爹是一名独臂老卒。” “诺!我去安排。” 等到鲁肃下去安排,孙权叹了口气! 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和籍贯,找人应该并不难。 他原本还想去找一找另外几位的家属的,奈何当时没有问那些人的名字。 在等待的期间,孙权忽然想起了郝佑才给自己的锦囊! 打开一看,上面的内容让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公瑾天下无敌,怎么可能被俘?”孙权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整个人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鲁肃刚刚安排了人去寻找柱子,回来就看到孙权如此的模样。 捡起了地上的纸条,一行字映入他的眼帘。 【郝同学你好:周瑜两万大军,对阵我军两百人,死了八千,其余尽数被俘,你若遇到孙权,让他快点准备赎金,一人六千斤粮食,或者两头耕牛。张冲。】 鲁肃大惊,怎么又要粮草? 莫非周瑜那里也是在演习? 而且居然死了八千人! 孙权这里才死了五六百人啊! 这公瑾到底怎么指挥打仗的? 一定是假消息!鲁肃的脸上满是惊愕,脑袋里一片混乱。 鲁肃呆呆的看了一眼孙权,忽然一道灵光闪现。 莫非? 这些都是主公的阴谋? 他联合曹魏,就是为了设下此局,引周瑜入彀? 这样一来,孙权这边四万人打对方五百万人,几乎没有损失。 而周瑜两万人,在两百人的围剿下,死亡八千? 以此对比之下,来提高自己的威望? 只是,撒谎也要有限度吧? 你怎么不说是两个人啊! …… 两日之前,就在孙权用粮食交换俘虏的同时。 襄阳城外。 关平打马而来:“父亲!前面就是襄阳地界了!有两百人列阵于郊外。”关平的声音急切而带着一丝兴奋。 关羽微微眯动双眼,:“可是来商议投降的使者?”关羽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 关平听到关于的话,脸上尽是惊呆:“父亲果然神机妙算啊!他们正是过来劝降的!却不是使者,是军队,他说他们掌握了真理。”关平的脸上满是钦佩和惊讶。 正在掠动胡须的关羽,差点把自己胡须给抓下来几根。 “休要胡说八道,投降的就是投降的,怎么能说是劝降的?什么真理? 老夫的刀才是真理!让你多多读书你不读!”关羽的脸色一沉,略带责备地说道。 关平的脸纠结:“父亲,他们就是来劝降的啊!”关平一脸委屈,试图争辩。 关羽大怒:“你是说两百人劝我们两万人投降?!” 关平还没说话,就在这时候,一声巨大的声音从数里之外传来! “关羽!快快下马投降,饶你们不死!给你们半炷香的时间!”那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云霄。 把关羽先是吓了一跳,什么声音这么大,能传这么远? 看到士兵脸上惊疑不定的脸色,关羽强忍住心中的震惊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装神弄鬼! 天下英雄闻我之名无不闻风丧胆,这襄阳守将是个什么东西? 也敢来劝降与我?嗓门大有什么用? 去,让告诉他们让守将速速前来受死!”关羽的笑声豪迈而自信,在其他人眼中眼神中充满了蔑视。 关羽早就料到,如此大军调动,不可能瞒过曹魏的探子! 他之所以如此的神速,就是打一个信息差! 让曹魏来不及调兵支援 ! 而另外一边,还有另外一路周瑜的军队作为友军。 “父亲,要不我率领人马,把前面两百人给我杀散。” 关羽还未回答,就在这时候,一匹快马从不远处飞奔而来,远远的被兵卒阻拦在大军之外! 关羽眼力极好,此人不是周瑜手下的大将黄盖又是何人? 他不是去和周瑜在另外一路攻打襄阳了么? 怎么在这里? 而且看起来居然如此的狼狈? 关羽对着外面说道:“放他进来!”关羽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眉头微微皱起。 等到黄盖到了面前,关羽急切的问道:“公覆,发生了何事?”关羽的目光紧紧盯着黄盖,脸上满是焦急与关切。 黄盖低着头一脸的急切:“关将军!!快逃啊!快逃啊!遇到他们就来不及了!”黄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还沉浸在极度的恐惧之中。 第81章 黄盖:不可啊关将军,大都督就是吃了大亏啊! 关羽看到黄盖如此的窝囊的样子,在心中大骂了一声鼠辈,此人明显被吓破了胆了! 也没了之前的客气,:“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关羽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眉头紧皱。 “大都督为了全体将士不被活埋,已经率部投降了啊!!”黄盖满脸的急切,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打击,整个人都显得失魂落魄。 关羽听后也是一凝,周瑜居然投降了?能把两万大军杀的投降,那得多少人啊! 莫非,自己中计了? 他郑重的问道:“对方多少人?”关羽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足足两百多。”黄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多少?”关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自己听错了! 区区两百人? “两百啊!关将军你的耳朵年纪轻轻就不好使了吗?” “你们多少人?”关羽睁开丹凤眼,死死地盯着黄盖,此人怕不是失心疯来。 “我们只有两万啊!”黄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关羽听到黄盖的回答,笑了! 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人肯定是疯了! 两百人俘虏了两万人? 你听听在说什么? 你自己信么? 关羽哈哈大笑:“你这厮,是来消遣关某的么?周仓把他给拉下去砍了!” 黄盖大惊:“关将军,你我是友军,我可是来提醒于你,你怎能如此?” 关羽对要上来得周仓摆了摆手,见周仓停住脚步,关羽冷哼一声:“你自己为什么没有被俘虏?”关羽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不屑。 黄盖有些惭愧,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在关羽的鄙视下,还是说道:“他们嫌弃我岁数大,说我想去俘虏营骗吃骗喝,被赶出来了!”黄盖的脸上满是羞愧和无奈,头低得更低了。 关羽笑了,:“老匹夫!你是来搞笑的?” 关羽已经彻底不想搭理此人,此人怕是疯了! 对着一边的关平说道:“去!带五百人把前面两百人抓来!”关羽的脸色阴沉,眼中满是恼怒。 “诺!”关平应声道,脸上满是坚定。 就在关平正要前去的时候,一边原本低着头的黄盖则是脸色大变! 急忙拉住了关羽:“关将军!原来他们已经来了! 万万不可抵抗啊! 你还是速速投降吧! 如若不然,他们就要的表现自己的诚意了啊!”黄盖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恐惧和慌乱,双手紧紧抓着关羽的衣袖。 “呵呵,匹夫,让你看看某是如何破贼的!”关羽怒喝道,丝毫不为所动。 关平也是不在意,骑上马就去点人。 准备先把眼前的两百人给灭了,关平的身影充满了决然和勇气,和老迈的黄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在关平点人的时候,关羽忽然感到一阵阵的天旋地转。 “地龙翻身了?”关羽惊呼! 他的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黄盖面色惨白:“不!他们的诚意来了!关将军! 既然他们已经表现出来诚意,快快投降吧!”黄盖的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关羽就感到身边一阵阵的炸响,中军附近的兵马,则是像是割韭菜一般的倒下! 惊天爆炸声此起彼伏,让关羽胆战心惊! 那一声声巨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整个大营立刻慌乱起来!士兵们四处奔逃,呼喊声响彻云霄。 好在爆炸只是持续了一瞬间!整个中军还在! 中军大旗还在,军队并没有彻底的失去控制! 关羽又惊又怒,对着黄盖说道:“你管这叫诚意?” “是啊!我们大都督就是不觉得那是诚意,才吃了大亏啊!”黄盖努力解释着。 关羽却完全听不懂。 这时候,巨大的声音传来。 “我方已经表现出极大的诚意,留你中军是懒得抓俘虏,若是实相的话,就成建制的投降!”那声音如雷霆般在天空中回荡,充满了压迫感。 关羽大怒,吕布死后,他好久没有听过如此嚣张的话了。 “来人!随我杀过去!” 说完就要亲自带人向那两百多人冲去,他的双目圆睁,满脸怒容,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却是被黄盖死死的拉住:“关将军,不可啊! 只要冲锋,这威力,不要说是赤兔马,就是十个赤兔马也顶不住啊!”黄盖的双手紧紧拽着关羽的衣角,脸上写满了惊恐。 关羽愣住了! 是啊! 刚刚的那爆炸声,此起彼伏,每一下都是五六条人命! 只是一轮攻击,就是已经死了近千人! 这还是如此远的距离,若是自己冲过去,岂不是被轰的尸首都找不到? 关羽倒吸一口凉气! 这到底是什么妖法? 此时的他也是冷静下来! 好在距离大船不远,自己若是退去,走水路也是可以撤退的! “来人啊!传令,立刻向着江边撤退!那里有我们接应的大船!”关羽急切地喊道,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变得通红。 没等传令兵出去,关羽又被黄盖拉住! “不可啊!若是上船了,那天雷打在船上,立刻就是船翻人亡啊,根本就没有一人能逃脱!”黄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住地颤抖。 “你怎么知道的?”关羽怒目圆睁,丹凤眼也如同三弟张飞一般怒视着黄盖,眼中满是质问。 黄盖低下头,明显这是他刚刚积累的战争经验! 关羽也是看了出来,撤回船上,周瑜肯定做了,周瑜必定吃了如此的大亏。 关羽不由得庆幸,好在有人在前面有失败的经验。 沉思了一会儿,对方只有两百多人,两万人若是四散而逃,根本就无法抓住! 想到这里,关羽脸色阴沉对着传令兵道:“传令,大军四散而逃!” 黄盖又一次拉住了关羽:“不可啊关将军!若是四散而逃,四面八方就会冒出大量五六千人成队的军队。 而且小兵都是满身的板甲,装备精良,人数众多,我们分散开来,还是被俘虏的份啊!!”黄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关羽怒不可遏:“这也是你的经验?”关羽的怒火几乎要将黄盖吞没。 黄盖低下头:“我就是四散而逃的时候,被五千名士卒团团包围的! 他们还叫嚣,我们居然不投降,胆敢反抗,赎金每人涨到六千斤!若是敢杀人,抚恤金也要主公加倍啊!”黄盖的脸上满是懊悔和羞愧。 关羽听完黄盖的话,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看着四周地上的尸体,那横七竖八的尸首让这片土地弥漫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 又是看着满满的都是惊恐的众人,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渴望。 眼睛含着热泪,:“大哥,军师!我对不住你们的托付啊!” 关羽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就要自刎! 那宝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悲剧而悲鸣。 黄盖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不可啊关将军! 对方说了,若是主将自杀,那就把所有人都坑了啊!”黄盖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关羽怒气冲冲一脚踹开了黄盖:“那本将军就一定要投降是吧?”关羽的怒吼声响彻云霄,心中充满了悲愤与无奈。 黄盖点点头,他也委屈啊! 在对方嫌弃他老的时候,他被周瑜第一时间指示自己去通知友军快撤离! 这活儿的不是人干的啊! 黄盖的脸上满是苦涩和无奈。 看到如此可怜的黄盖,关羽怒气也是消去了一些,看着周围心惊胆战的士兵,关羽深吸了一口气,满脸的颓废,这仗根本就没办法打! 关羽看着四周满是惊恐部将以及士卒,这里好多都是跟随他辗转数年的将士。 一个个两眼无神的看着他,在如此的威力之下,没有跪地投降,也没有四散而逃,已经是天下强军了啊! 那些熟悉的面孔,曾经的豪情壮志,如今都被恐惧和绝望所笼罩。 “唉!那就投降了吧!”关羽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落寞,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说完这句话,关羽猛然的看向了黄盖,似乎是担心黄盖又是喊住他一般。 见到黄盖并没有说话,关羽终于松了一口气,居然有一种,自己终于做对了的感觉。 那一瞬间,关羽的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解脱还是痛苦。 第82章 张小花:我不会跑的。 新安县。 张小花这一顿饭吃得满是惊奇。 店里时不时的来一对男男女女,还有带着孩子过来的。 服务员那过分热情的态度,让她感觉浑身都十分的不自在。 食材的香味则是让她根本停不下来,却又不好意思去夹菜。 段长则是不住的的给她夹着菜,倒是也没停下。 她的女儿倒是彻底放开了肚皮,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此刻正坐在宝宝座椅上,迷迷糊糊地有些睡着了。 “吃饱了吗?” “嗯!好饱!” “那我带你回家吧。” “好!” 段长伸出手,一个服务人员,立马就跑到了这边。 “结账!” “好的,菜品 172 元,餐具 6 元,一共 178 元。” 张小花震惊地看着拿出纸钞的段长。 一元的概念她是清楚的,那就是一斤粮食的价格啊! 她没多久才因为自己搓澡花了五元而心疼不已! 她知道肉很贵,却没想到居然贵到如此程度! 刚刚只顾着埋头大吃了,没想到却是花了如此之多,那可是整整 178 斤的粮食啊! 她感觉按照重量算,都可以买两个自己了! 之前还在担心自己被做成军粮的张小花,此刻满心的惶恐!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在家里吃个半饱就好了! 怕是吃得多了,哪天自己肯定会被卖了。 张小花一直呆在那里,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直到段长呼唤她,才如梦初醒般清醒过来! “走吧!回家了。” “嗯!” 张小花忽然想到了自己这边还付了餐具费! 看到那些餐具,眼神有些发亮,直到看到服务员要把餐具放在垃圾桶里,她再也忍不住了,看着段长:“这些可以拿走么?” 服务员一愣,正要把餐具往筒子里收拾的手忽然停住,微笑道:“当然可以的!我去给您拿打包袋子。”服务员的笑容亲切而自然。 很快,服务员就从前台那里拿了一个袋子。 小心翼翼的把三个毛巾,以及三双筷子勺子,整整齐齐地放在了袋子里。双手递到了张小花的面前:“打包费一元!” 啊? 张小花再一次惊呆了,她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的不知所措! 没想到这样的一个袋子,也是要一元! 她没钱,就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事了。 此时就看到段长从钱包里拿出来一个铜币,递给了服务员。 张小花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把袋子放进了包袱里。 她拿起了包袱,那里是之前刘夫人发的三套衣服。 就要另外一只手去抱着女儿,就看到了段长已经把女儿给轻轻地抱住了。段长还递给了张小花几叠钞票。 “这个你留着零花吧!”段长的语气亲切而温和。 张小花没来的及推辞,就被段长塞到了包袱里。 就在这时候,一个中年的店长,则是对着段长招了招手。 “小伙子,账好像算错了,你过来一下!”店长的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表情。 段长对着张小花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很快,张小花坐在那里就远远的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在下是陛下第 女婿,敢问你?” “原来是姨夫!怎么了?” “我看就像是亲戚,我提醒你一下啊! 在外地买来的人,在没有自己的孩子之前,千万别让她们碰钱,到时候跑了有你哭的!”店长的声音压得很低,透着一丝关切。 “嗯,我晓得的,这是官牙来的,并不是那些私牙。”段长回应道。 …… 对话被张小花听的清清楚楚! 以前是什么生活,现在都这样的生活条件,那是有多大病,才会去跑啊! 等到段长回来,张小花把钱塞回了段长的手里。 “我不会跑的!”张小花的声音坚定而诚恳。 “啊!你都听到了? 前些时间有专门针对大龄青年骗婚的,那个团伙已经被抓获了,和你没关系!”段长急忙解释道,又把那几百块钱塞回了张小花的手里。 “走吧!我们下去。” 二人很快出了店,找到了自己的自行车。 就看到一个老者站在他们面前,拿着一个座椅! “两位,我看两位带着孩子,要不要帮你装一个座椅啊? 不贵,才三十块钱。”老者满脸堆笑,眼中透着期待。 张小花还没说话,段长就说道:“那就装一个吧!” “好嘞,稍等啊!五分钟就行!”那老者动作麻利,迅速在自行车前杠之上装着螺丝。 一边唠叨道:“以后啊,这自行车怕是要淘汰了!” 张小花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呆着,主要是她的脑子有些迷糊,还沉浸在刚刚的种种经历中。 段长则是闲聊道:“怎么会淘汰呢?” 老者见到有人答话,立刻神秘兮兮的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传单,递给了段长。 “小麦阴阳二气车下个月发售,要不要去看看发布会?买一辆,报我的名字,有优惠。”老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神秘和诱惑。 听到话,张小花也是看了过来,目光落在了传单上。 就见到传单上一辆四个轮子没有马的车篷,和之前他们乘坐的车子看起来差不多的样子。 就是没有套马的地方,下面则是写着一行大字。 【小麦阴阳二气车,由洛大法术系旗下大麦公司研发,充一次阴阳二气,可以从洛阳到许都!】 【小麦阴阳二气车,时速达到了 80 公里每小时,换算成传统计时单位也就是 320 里每时辰。】 【小麦公司已经和换马公司总经理夏侯惇先生达成战略合作,原本的换马站,正在改造成充换一体店,线路即将铺设全境12个州,87个郡。】 【总价格 。】 数字实在是太大,张小花已经麻木了。 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只见到段长用力的吞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 把传单递给了老者:“算了吧!我的钱都盖房子了,买不起,买不起!”段长的脸上满是无奈和遗憾。 虽然如此说,张小花也是能看到他眼中的渴望。 若是自己有能力,张小花真想送他一辆。 可惜她什么都不会,兜里仅有的几百还是刚刚段长给的,张小花有些恨自己无能。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无奈。 儿童座椅的安装很快,张小花抱着包袱坐上了段长自行车的后座。 而她的女儿,则是被放在了前面。这一切,都是如此的新奇。原本想着自己不被做成军粮就已经是万幸了,没想到居然有着如此的生活。 这里的房屋居然都是砖瓦房子,在她的印象里,在汉中,也就是人牙子那里,还有太守府才能用得起如此的房子吧? 而且,其中的一大片的房子,居然是六层! 张小花十分怀疑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她却是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好高!” 前面骑车的段长正在考虑如何搭话,听到后面张小花如此的话。 然后说道:“那些都是筒子楼,为了煤矿工人临时住宿的,爬高上低的十分不方便。”段长的声音随着微风传来。 “嗯!”张小花没有反驳,在她看来,很有可能那是这个小伙子家里没有如此的房子。 她并不介意,有个土坯房的就很满足了! 即便是没有土坯房,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是可以。 她现在想的是自己能不能找个什么样子的工作,好尽快的把家里的八万拿回来才是。 根据她的观察,这里好多的女的,也都是有工作的。 她一路观察着,那些卖东西的都是伶牙俐齿。 搓澡需要体活,做服务员她又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张小花的心中满是纠结和思考,眉头微微皱起。 一路上走的很慢,二人则是没怎么说话,毕竟刚刚认识,其实也不太熟。 道路十分平整,两旁的树木缓缓后退,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 大概半个时辰后,走了十来里的路程。 段长指着前面道:“前面就是公主村了!我早就捎了信让我爹娘在家里准备!”段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 “嗯!公主村?”张小花有些疑惑,目光顺着段长手指的方向望去。 “对!因为我们村的十几户人都不同姓,而我娘他们那一批,都是被陛下认作义女的。 原本叫做义女村,前几个月陛下称帝,大家有人提议改名公主村,没想到镇上同意了!”段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其实这些公主,几乎除了说出去十分有面子之外,是没有任何的特权的。 也没有实际的封号。 真正有身份的其实是洛大的教员,哪怕是一个助教,也是极其受到尊敬的。 虽然洛大的老师,有八成都是陛下的义子和义女,并不代表陛下的义子义女都有地位。 “到了!”段长停下车,张小花马上从后面下来。 张小花看到段长满头大汗,急忙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毛巾,那是刚才在火锅店里的一次性毛巾。 张小花用毛巾轻柔地擦了擦段长头上的汗,弄的这个大小伙脸一下子红的就像是那火锅店里的武财神似的,那红通通的脸庞仿佛能滴出血来。 张小花又想起了那小麦阴阳二气车,若是有钱买一个,这么点路程怕是很快就能到吧。 “到看了么?那是邮箱,你若是想给番茄日报投稿,可以在那里投,邮编写好就行了。 我之前也偷过,都被编辑拒稿了。”段长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指着路边一个绿色的邮筒说道。 张小花回过神来,没想到段长还记得这事,急忙点点头:“嗯,我其实也不认识几个字的。” 说完二人就又有些沉默。 “唉呀!你这孩子!怎么骑自行车来了!怎么不坐马车!”就在二人有些尴尬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女声传到了张小花的耳边。 那声音急切而充满关怀,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张小花抬起头,那不是之前搓澡的大姐又是何人? 后面还有七八个同样是四十多岁的壮硕女子,有几个也是面熟的。 不是之前在那里搓澡的几位又是何人? “唉呀!原来是你!”那妇人然后一把接过了她的包袱:“走!回家!我们真是有缘啊!” 大姐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拉着张小花就往院子里走。 后面的一个妇女则是满脸的夸张,说的话十分的泼辣:“王翠花!我在澡堂里就看到这女娃屁股最大,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还真便宜你家了!”那妇女的眼神中透着羡慕和调侃。 又是一个妇女说道:“是啊!我说翠花怎么老是围着这女娃?” 几个妇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那热闹的场景让段长有些脸红,不知该如何应对。 张小花则是一个过来人,虽然有些脸红,倒不像段长一般。 第83章 曹昂:不要乱讲啊,朕没有! 许都。 “陛下,这小麦阴阳二气车滞销了啊,根本就没人买,张盛天师希望您能出席发布会!” 道清一脸恭敬的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 前前后后投资了上百个亿,可是个大项目,这项目若是黄了,对于整个大魏都是不小的打击。 无异于一场对外的大败。 发布会? 曹昂挠了挠下巴,拿起了文件看了起来。 那个小麦电动四轮车的预售十分的不好,整整半个月了,才卖出去了几十台。 还大多数都是洛大的教授买的。 整个的洛阳还是习惯于把挣到的钱,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忽然,曹昂想到:“是不是老百姓根本没钱啊?” 曹昂的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道清则是拿出来了一张纸:“这洛阳中央银行总结下来各个银行的存款数据。” 曹昂拿过来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亿万富翁以前就是洛大的几十个教授。 千万富翁也就是上百个副教授。 百万富翁也就是那些讲师和助教们,加起来也才上千人。 更多的就是打了几年工 ,以及种地,家庭有个存款十几万的。 如今短短的两个多月,亿万富翁的数量没怎么增加。 仅仅是千万富翁,就是足足的两千多位! 什么高家镇农机厂的厂长张青禾,什么换马公司夏侯惇,都是身家达几千万的。 还有更多的存款百万的,足足上万位。大部分则是洛阳前往各地贩卖货物的商贾。 这些人之前也是穷惯了,挣了钱都是存起来。 “交税了么?”曹昂的表情严肃,目光紧盯着道清。 道清回道:“交了,都是按照个人所得税 45%交的。” 既然如此,那曹昂也没什么可说的。 每赚一块钱,那都是有自己 45% ,也是相当于给自己赚钱了! “行,告诉张盛,凡是买小麦阴阳二气车的,朕亲自给开车门。”曹昂大手一挥,果断地说道。 “啊!您亲自开车门?”几人都是震惊的看着曹昂。 “此事就这么定了!”这可都是花的他的钱啊,收不回成本怎么能行? 曹昂看着光头上都是褶子的道清:“诶!算了,你做丞相也也不容易,这点小事还是让异守来吧!”曹昂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体谅和无奈。 “陛下!我一点都不忙啊!这样的事情,就太适合我去做了!”道清急忙说道,脸上满是谄媚。 站在后面的刘异守心中大骂:“果然不愧为四大奸贼之首!累死你个龟孙!” 刘异守的心中充满了愤懑,暗自咒骂着。 曹昂摆了摆手:“不用,你好好的操心全国的事情就好,最多两年,给朕准备好挥师南下的物资! 以及做好统一的必要性的宣传,别让他们吃饱饭了,就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了!”曹昂的语气严肃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志在必得的决心。 “是!”道清答应一声,坐回了原来的座位。 接下来则是诸葛洞明站了出来:“张广天师已经在李长庚的护送下到了洛阳!”诸葛洞明的声音沉稳而清晰。 曹昂啪的一下拍在了龙椅上:“这个小道士,路过这里,都不来看看朕!” 曹昂的脸上满是不满和嗔怒。 诸葛洞明拱了拱手:“我昨日追到了许都城外,他说他的大化肥项要回去做实验,没有空来!”诸葛洞明的表情略显无奈。 “算了,算了!不来就算了,等朕回洛阳了去看他!”曹昂无奈地摆了摆手。 诸葛洞明立刻露出钦佩表情:“陛下圣明啊,真是!” 曹昂摆了摆手:“ 呵呵,国事为重,少拍马屁还有没其他的事情?”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情报显示,情报显示孙权欲只身前往襄阳,想用释放券赎回周瑜,张冲请示是否答应? 此事参谋处不敢轻易做主。” 曹昂想了想,本来他还是想要见一见周瑜的,既然之前发了释放券,还是答应了吧! 国家的信誉比什么都重要。 “可以答应,关羽呢,给他给老爷子送去了吗?” “关羽自从被俘以后,就表示自己要绝食抗议,已经绝食七天了,七日滴水未进。” “嗯?死了?”曹昂的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七天滴水未进,什么人也扛不住啊。 “没有,洛大一个医学生刚好带了几箱子的葡萄糖过去,每天给他打几瓶,如今还是生龙活虎的! 隔壁监牢的周瑜都惊呆了,以为他是神人。” 诸葛洞明汇报完了这些事情,就退了下去。 曹昂说道:“行!等曹仁回来了,你们教他一下他是怎么用十万大军灭掉关周二人的大军的,把云长尽快的给老爷子送去!” 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心中想着老爷子还以为是曹仁在汝南的十万大军灭了关羽和周瑜呢! 如今的曹仁正在水泥厂带着曹家人烧制水泥呢,前些日子还拍电报和火电厂抢煤炭。 还是等曹仁从洛阳回来后,当面给他汇报吧! “嗯!好的,记得给曹仁拍一个电报,让他尽快的来许都。” “嗯!” 曹昂点点头,非常满意如今的信息传播速度。 如今电报已经量产,电报公司快马加鞭的送到了全国八百多个县。 在没有电线,仅仅用手摇发电机的情况下,每个字收费十元起步,需要周转的幽州并州等地,一字更是高达二十多元。 新成立的电报公司居然短短的几日,就有盈利的苗头了! 那些商家原本传一个消息到许都,需要一个人快马加鞭好几日,花费高不说,极大的浪费了时间! 如今虽然一个字高达十元起,比起用人力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节省了。 更重要的是,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对于商家来说,时间就是钱,那点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好的!我这就给曹仁水泥厂发电报!”话音刚落,那人便急匆匆地转身准备去发电报,仿佛生怕耽误了片刻。 这时候,和刘异守在一起的一个黑衣人,则是站了出来。 “陛下,我们有一个使者,在出使左匈奴的时候,遇到了蔡昭姬。 蔡昭姬想要回来,那使者大骂左贤王,威胁左贤王把蔡昭姬送回大魏,被匈奴扣留到牧场放羊。 那人杀了守卫,只身逃到了并州五原郡下属的九原县,当地司农官段兴魏请示是否出兵匈奴?”黑衣人低着头,语气恭敬而急切。 蔡昭姬这人曹昂清楚,就是大名鼎鼎的蔡文姬,到了后来为了避讳司马昭的昭,把字改为了文姬。 如今司马昭还没有出生,自然不用避讳。 这位也是一位苦命的才女,开始的时候嫁给了卫仲道。 之前被匈奴掳去据说被献给了左贤王,还生了两个儿子。 她的父亲和老曹好像还是好友。 若是无人提起,曹昂还真没有什么印象。 一旦是有人说起,曹昂就回忆起来。 那一幕幕关于蔡昭姬的往事在曹昂的脑海中渐渐浮现,让他不禁心生怜悯。 段兴魏,曹昂对这个名字十分的陌生,几乎毫无印象。 而且仅仅是一个司农官而已。 一个县里的司农官就要出兵匈奴了?,曹昂的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和思索。 “陛下,他原名是段兴汉,还是您亲自取得名字,在上个月非要改成段兴魏,是 3265 妹牛翠花的的女婿。” 额……曹昂挠头,自己当初为了贩卖妇女给那帮农户,又觉得贩卖人口有些丢份,就认了女儿以收彩礼的名号去卖给他们做老婆。 一下子认得女太多,他还真的不记得这位是谁。 曹昂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挠头的动作也显得有些无奈。 曹昂有些尴尬:“咳咳,你们军部的意思呢?” 原本坐下来诸葛洞明,随后站了起来,翻了一下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军部的意思是可以打,只是一县只有防御权,没有对外战争权。 对外流程上需要三司以及丞相府全部同意,以及陛下首肯! 而且九原县县令说了,根据他评估,这次可以带回大量的牛羊。”诸葛洞明的表情严肃,认真地汇报着。 曹昂点点头:“既然可以,那就打吧!” “诺!我这就给他拍电报!让他把蔡昭姬送来!” 曹昂正在听着,原本笑着的脸上,忽然一愣?“送来?送哪儿?”曹昂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疑惑。 诸葛洞明也是一愣:“送到您的后宫啊?” 曹昂一个钢笔扔了过去:“都两个儿子了,还是嫁了两次!特么的就送给老子?”曹昂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愤怒地吼道。 这次换作众人愣住了,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看着曹昂。 曹昂有些不解他们的眼神,最后则是道清站了出来:“陛下,这对于咱老曹家,不是加分项么?”道清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不要乱讲,朕没有,朕不是那种人!” …… 正事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曹昂一身胳膊,就要回去后宫撸猫。 那慵懒的姿态仿佛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后的放松。 忽然想到了那段兴魏,“把他的资料拿来我看看,我倒是要看看谁给他的胆子敢和匈奴作战。”曹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 没多久,一张纸放在了曹昂的面前。 段兴魏,原名段老三,曾用名段兴汉。 山贼出身,曾经和郝佑才等五人在山中打家劫舍,五人胆小如鼠,躲在山中数年只打劫了司马家一个商队。 后来因为水泥厂炸山取材料,被从山中炸出来! 此后回家务农。 口头禅是:“当年我们五人独自扛住陛下五万大军!无一伤亡!” 曹昂看到这豪言壮语不禁哑然失笑。 长子段长:高中毕业,在新安煤矿工作担任段长,负责看守荀彧等人。目前请假回家结婚。 段家忠心等级:sss 级! 哦?三个 s ,那也是极其的忠心了! 这段长也算是自己外孙了,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问候一下也是应有之礼。 之前他在洛阳也是经常的参加婚礼的。 “给新安县煤矿拍一个电报,就说朕祝贺他们新婚愉快!” “诺!” …… 第84章 睁眼看世界 洛阳。 番茄日报总部。 番茄报社的社长夕宏世对着手下十几个编辑大骂道:“你们最近都是收的什么稿子?六十米的长枪都出来了? 我还被陛下约谈,不要说他喜欢寡妇,都是谣言!” 夕宏世的脸色涨得通红,声音如雷般在房间里炸响,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能将面前的人给生吞活剥了。 编辑青松低着头:“可是,不写寡妇他们不爱看啊!那我就把写寡妇的稿子都拒了?” 青松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子哼哼,头都快埋到胸口了。 “谁特么让你拒了的,那就悠着点写!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稿子?”夕宏世强压着怒火,喘着粗气问道。 “这里有一个署名张小花的稿子,我有点把握不准。” 夕宏世拿起了那份稿子,只是看了一眼标题【被卖洛阳后,夫君把我宠上天了】。 只是随意的看了一张,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啪的一声把稿摔在了桌子上:“这是哪里来的乡下丫头?就搓了个澡,吃了个饭,买了几身衣服,就宠上天了? 退回去!”夕宏世的脸上满是嫌弃和不满,那稿子仿佛是一坨狗屎。 “可是,这个已经是合规的最好的一份了,别的写的都不合规啊? 您看,这个【深夜大嫂让我去她房间,我说我是我哥】 还有这个【婶婶深夜洗澡让我搓背】 这些放在以前还行,现在不让出版啊!”青松急忙解释道,一边说着一边把另外几份稿子递了过去。 夕宏世挠挠头,这帮作者越来越过分了! 拿起了那几份稿子,以及一卷纸巾:“算了,这几个我去批判一下。 那下一期就刊登那本宠上天吧,给她寄合同吧!按照 c 级别合同寄送。” c级别的合同是最差的合同,也就是在边边角角随意登一下,没有保底,番茄日报在洛阳销量十万份,只有超过了这个才会有稿费。 基本上就是没有稿费那种。 “好的!好的!” …… “如烟,不好了!” 一个中年妇女一阵风似的走到了一个一层的砖瓦院子里,那急匆匆的脚步带起一阵尘土,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看到正在化妆镜子前化妆的柳如烟,一把就把手里的眉笔和镜子夺了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化妆?你不想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了?”中年妇女瞪大了眼睛,声音尖锐而急切。 柳如烟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娘。 “唉呀!娘!我这眉笔79块钱呢! 我刚画好的眉毛,我准备去段长家里找段长呢,反思了这么久,他应该已经想通了!”柳如烟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满,试图夺回镜子。 柳如烟上个月和段长在王婆的相亲大会认识,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段长的工资。 还有段长那老实的模样!!十分的好拿捏的样子。 “你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你这样的家庭是不好找对象的!” “你想啊!你爹又不是你亲爹,以后东西肯定都是给你弟弟的!” “我的闺蜜她对象在洛阳两套房,还有一辆马车,不要总是眼光在那矿上,睁眼看看世界吧!” 柳如烟想起自己在王婆那里,把那段长贬低的一无是处,然后又答应只要在洛阳买房,二人就可以处处看。 当时段长的那表情,她就清楚自己已经完全拿捏了这个没有怎么见过女人的小伙。 柳如烟的心中暗自得意,嘴角微微上扬。 以她的条件,当然想找一个更好的,目前段长家里,老爹是司农官,去了外地一个月据说工资已经涨到一万多了! 老娘又是在搓澡,一个月下来也是大几千的收入。 更重要的是,段长的老妈也是陛下的义女! 虽然没有什么用,说出去也是皇亲国戚啊,也是十分有面子的一件事。 除了面子,就是里子也是不少的,那些洛大的教授副教授们,虽说可能不认识,但是论起来,那也都是亲戚不是? 都不用刻意的去照顾,他们随意的露一点消息,那就是自己这些人吃喝不愁了! 也就是段长傻,才上到高中就去矿上了! 如若不然,怎么混个大学毕业啊! 即便如此,他自己本身,也是有着八千多的工资。 在她看来,已经是自己可以找到的最好的对象了! 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些等不及,她前些日子被一个贵族骗了,没想到那贵族居然在坐牢。 分开了才发现已经怀孕,急需有人接盘,段长正是她找的最好的对象。 她也准备好,现在洛阳的房子才三十万左右,只要逼迫一把,他们家在洛阳还是买的起的。 今日,已经是距离上次见面过去半个月了! 她正打算骑着自行车去看看段长,给他一点甜头,稍微退步一下,那个小伙子还不是勾勾手指头的事情。 没想到她老娘则是一把的拉下来了柳如烟的手。 “还段长呢,我得到了消息!那段长找了一个外地的寡妇,明日就要成亲了!”老娘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恼怒。 “什么!那姓段的怎么能这样?”柳如烟柳眉倒竖,怒火中烧。 这个已经是她可以找到的最好的了!哪里能这样放过?孩子也等不及啊! 啪的一声,拍在了梳妆台上! 站起身,就骑上门口的二八大杠,向着外面走去!! 那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决然。 “诶!你去哪儿啊!小心点肚子!”老娘在后面焦急地喊道。 “我去公主村找姓段的去!”柳如烟的声音远远传来,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 …… 公主村。 西边第一家就是段长的院子。 今日就是成亲的日子,因为之前的习惯,依旧是找亲戚邻居吃一顿酒席,就算是礼成了! 阳光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白色的瓷砖照的张小花脸上都是泛着光。 牛翠花坐在主位,在一帮老姐们的簇拥下,脸上肥壮的脸上,满面红光! 那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喜悦。 邻居不多,也就是十几个家庭,以及他们的孩子。 因为大家几乎都是来自天南地北,在这里只有一代人,也没有什么亲戚。 大概五六桌的样子,摆在院子里,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 张小花和段长对视着,时不时看一看穿的如同花蝴蝶一般的女儿。 牛翠花拿出来了一张纸条,对着正在行礼的两位新人道:“这是你爹发来的贺电! 他在并州,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一来一回要好一个多月!”牛翠花的声音响亮而充满喜悦。 说完,拿着纸条朗读了起来! 【老大,小花!你们好! 我是恁爹! 并州真冷,我去草原给我抓个丈母娘回来! 你们结婚不要等我,早点让我抱孙子! 不要回了,一个字要好几十,半个月工资没了! 对了,当年我们五人独自扛住陛下五万大军!无一伤亡!】 听到电报如此之贵,张小花低下了头,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前两天是她说的,怎么没见公爹,要不要通知一下,没想到花费如此之多。 牛翠花拉住了张小花的手:“没事的,应该通知的,这个钱,该花就花。” 牛翠花的眼神中满是安慰和理解,紧紧握着张小花的手,传递着温暖。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自行车的声音。“姓段的!你们什么意思?”那声音尖锐而愤怒,打破了院子里的和谐氛围。 张小花见到一个比自己婆婆还要粗两圈女子,骑着一辆自行车就停到了院子里! 那女子身材壮硕,气势汹汹。 再看到自己单薄的身子,不由得有些自卑起来。 这里的人怎么不管男女都是那么的壮实啊! 她不由的回退了几步,张小花的眼神中充满了胆怯和不安。 段长看到了柳如烟,也是十分的惊讶!这不是之前嫌弃自己穷的那个么? 她怎么来了?段长的脸上满是惊愕和疑惑。 段长看到那柳如烟冲向了张小花,急忙挡在了面前。“你做什么?”段长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警惕。 柳如烟看到如此的场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了?我让睁眼看世界,就是让你买一个寡妇的?” 柳如烟肥头大耳的脸上,双眼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愤怒和嫉妒。 “我是娶的!不是买!”段长大声说道,语气坚定。 “哼哼!不就是花了八万买的么? 你就不怕跑了? 你这样,房子我不要了,你三十多万不是嫌贵嘛! 小麦阴阳二气车才 21 万多,你给我买一辆! 彩礼我也不要 28 万 8 了,给个 18 万 8 意思一下就行! 我们家就是要一个态度,只要你表现好,我就答应和你结婚!” 第85章 吕蒙:告诉我,主公到底去哪儿了? 荆州。 吕蒙意气风发的坐在关将军府。 那神态趾高气扬,仿佛将整个世界都踩在了脚下。 用手指逗着一个奶娘怀里的四岁的关嫣,:“呵呵!虎女焉能嫁犬子是吧?” 吕蒙的脸上挂着阴冷的笑,那凶相,看的小关嫣哇哇大哭。 吕蒙一摆手:“带下去吧!和其他家眷关在一起,好生看管,这是未来主母,不得怠慢。”那动作随意而冷漠。 “是!”那奶娘后面的两个士卒应声答道。 等到奶娘带着哭泣的小关嫣下去的时候。 吕蒙对着东面拱手道:“主公!即使你不在了,我也会把关羽的女儿嫁给你未出世的儿子的!” 吕蒙满脸的坚定,那表情仿佛刻着永恒的忠诚。 一个月前,诸葛瑾回来的时候,说了这句“虎女焉能嫁犬子”的话,吕蒙就有一种主辱臣死的感觉! 他是孙权亲自提拔的,之前那姓杨的颁布诏书的时候他不在,之后又把孙权陷入险境。 那一瞬间,他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和决心,他决定冒险趁着荆州空虚的时候攻打荆州! 这一仗若胜,他相信无论是孙权还在,亦或是周瑜做主,最差都是个功过相抵的结果。 若败,他已经做好了独自承担责任的后果。 更何况,他还有送粮的优势。 果然,荆州几乎没有做什么抵抗,就在糜芳的率领之下,带领一万守军投降了自己! 那一场战斗,顺利得超乎想象。 一仗下来,几乎洗刷了他数次的耻辱! 不但把关羽的家眷擒住,还有刘备以及荆州文武的家眷。 只有一个刘封,带着几百人马向北而逃了,看起来应该是找关羽去了。 吕蒙也不在意。 他已经完全的预见到,在周瑜卸任后,自己成为东吴大都督的情形了! 以现在他的功劳,吕蒙自忖 ,即便是没有鲁肃的过度,凭借拿下荆州的功劳,自己的威望也是足以服众的! 吕蒙那自信的光芒在他的眼中闪烁。 好在他还有理智,他在拿下了荆州的第一时间,就派去了信使,去通知大都督周瑜! 以防他没有什么准备! 只是派出去的信使,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让他有些担心! 按理说,应该早就回来才是,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吕蒙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安。 “来人啊!再派几个信使去通知大都督!”吕蒙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急切和焦虑。 几个士卒刚刚下去,一个小卒急匆匆的进来:“将军,子敬先生来了!” 那小卒的声音急促而紧张,仿佛带来了什么重大的消息。 啊? 子敬先生怎么来了? 他不是在居巢县那里看着粮草,顺便曹魏的使者虚与委蛇么? 怎这个时候到了荆州? 吕蒙有些疑惑,自己之前骗了鲁肃的粮食,私自出兵的事情,还是有些惭愧的。 他的内心忐忑不安,思绪纷乱,正要想着怎么去解释自己的行为,就见鲁肃急匆匆的走来! 那脚步匆匆,带着急切的气息。 吕蒙看到和鲁肃一起而来的居然还有凌统! 吕蒙大惊! 凌统不是被俘虏了么? 怎么回来了? 居然还到了荆州? 吕蒙的脸上满是惊愕和难以置信。 吕蒙急忙起身迎接:“子敬先生怎么到了荆州了?还有公绩怎么来了?”吕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不解。 凌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站在鲁肃身后,他的神色黯然,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鲁肃则是说道:“主公回来了!” 吕蒙正想解释自己为什么攻打荆州,没想到鲁肃居然说出如此大的好消息,孙权回来了,这是好事啊! 只是,为什么鲁肃和凌统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吕蒙的心中充满了疑惑,那疑惑如同乌云一般笼罩着他。 吕蒙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孙权那里没事,那很有可能是周瑜出事了! 果然,就听到鲁肃继续说道:“大都督中了对方的埋伏,根据消息,两万军马死了八千,一万二被俘虏,军资无算!”鲁肃的声音沉重而悲痛。 吕蒙大惊!大都督居然被俘虏了?怎么可能? 况且自己这里距离襄阳如此之近,都没有得到如此的消息,那鲁肃是怎么得知的? 吕蒙联系到自己之前派出去的使者,没有一个人回来,觉得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 而且,鲁肃向来谨慎,断不会拿此事进行开玩笑。 吕蒙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慌。 可是,吕蒙还是感到有些蹊跷,想问一下对方的具体的消息来源。 疑惑的问道:“子敬先生是如何得知的?”吕蒙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探究,紧紧地盯着鲁肃。 鲁肃听到此话,低下了头,那低垂的脑袋仿佛承载着千钧的重量,让他有些难以抬起。 吕蒙急了,上前一步抓住了鲁肃的手:“到底怎么回事?”吕蒙的声音愈发急切,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鲁肃一激灵,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他实在是讨厌极了那郝佑才喜欢抓手的毛病。 吕蒙有些尴尬拱了拱手:“蒙无礼了,到底怎么回事?” 鲁肃沉默了许久,才说道:“那是主公的大哥告诉他的。” 鲁肃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吕蒙大惊:“伯符将军不是已经死了多年了么?” 吕蒙的眼睛瞪得浑圆,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唉!”鲁肃叹口气。 那日在船上,孙权只是稍作犹豫,就下令给大船继续前行,他要返航,鲁肃自然不可能让孙权一人前去,而是带着凌统三人一起回到了东岸。 鲁肃亲眼的看孙权向他的那位大哥,讨来了一个魏国境内八百里加急的名额! 孙权骑马从路上向着襄阳赶去,可以使用魏国的驿站换马不换人,当时鲁肃都惊呆了! 那场景如同梦幻一般,让他难以置信。 这特么到底是多么好的关系啊,居然可以乘坐对方八百里加急的马匹! 若不是对方和孙策长的一点不像,他都以为那是孙权的亲大哥了。 这更加的加定了鲁肃心中的猜测,那就是孙权联合曹魏,用粮食为代价,想要除掉周瑜,或者说是想要打击周瑜的威望。 “主公何故造反?”这是当时鲁肃脱口而出的话! 鲁肃记得,当时孙权凝视了自己好久,才说出了那句:“孤王没有造反!” 那眼神中的复杂情绪,让鲁肃至今回想起来都感到有些不适应。 然后孙权就吩咐他继续督促粮草 用来赎回大都督!骑上马就走了。 只是江东的世家大族,之前几乎都被他搜刮了一遍。 就连府库里的粮食,也是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地步,哪里还有余粮啊! 忽然传来了吕蒙拿下了荆州的消息。 他带着凌统一路就到了荆州,一路上,鲁肃的心情无比沉重,思绪万千。 如今吕蒙问起,他着实不知道从何说起。 吕蒙见到鲁肃一直沉默,都有些急了! 再次问道:“子敬先生啊!到底如何了?” 吕蒙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焦虑,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鲁肃摆了摆手,拿出了孙权的命令递给了吕蒙:“ 其他的不用管,你现在立刻在荆州准备大量的粮草!” 鲁肃的表情严肃而凝重。 吕蒙疑惑:“是要攻打曹魏么?蒙以为,既然大都督已经被俘,那现在荆州刚刚下来,并未消化,我们应该防守才是! 假以时日,携扬州、交州、荆州三州之力,可抗曹贼。”吕蒙的眉头紧皱,满心的困惑。 鲁肃愣了愣,若是正常,那自然如此! 可是,如今不正常啊! 鲁肃拍了拍吕蒙的肩膀:“大都督没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鲁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但眼神中仍有难以掩饰的忧虑。 在鲁肃看来,不管孙权和曹魏有着什么样子的交易,打击周瑜威信的目的已经达到。 活着的周瑜,比死了的周瑜的对主公更好! 试想一下,孙权带着三万人出去,基本上完整的回来了! 周瑜带了两万人出去,死了八千,只剩下一万出头。 就连周瑜本人都是孙权赎回来的! 而且若是孙权只赎回周瑜等将领,怕是拿着那几百张释放券就够了。 让准备粮食,说明剩下的一万多人,孙权也是打算弄回来!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怕是以后公瑾在东吴抬不起头了吧? 可想而知,这一下对周瑜的威望打击有多大? 鲁肃想到此处,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出这么多的粮草资敌,就想着打击周瑜,鲁肃不想评价是否合适,他知道的是这次主公真是下了血本了啊! 唯一让鲁肃不明白的是,主公是如何让对方如此配合,他又如何那么信任对方的。 双方到底是怎么建立互信的? 吕蒙则是又一次惊呆了! 这到底怎么了? 大都督怎么被俘了,就会很快回来? 自己准备粮草,又不是攻曹魏,那又是做什么? 吕蒙感觉鲁肃脑子好像有些不正常,忽然想起来孙权,就向着后面的凌统问道:“公绩,主公如今在何处?是何意思?某要亲自问上一问。” 吕蒙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疑惑。 凌统低下头不发一言,吕蒙对于凌统可没鲁肃那么客气,他也是急了,怒视凌统:“说啊!” 吕蒙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几乎是在怒吼。 “主公他,孤身入曹营了!” 凌统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说出这句话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 第86章 关羽:公瑾,关某真想在关二爷面前和你结为兄弟 襄阳监狱中。 “云长!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不必如此挂怀!”周瑜的声音悠悠传出,透着几分宽慰和豁达。 这几日周瑜的日子还算是滋润,该吃吃该喝喝! 仿佛损失的八千多子弟,并不是自己的手下一般! 这一次,他解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他终于知道孙权的几万人,是如何败给对方的八百人了! 不要说孙权,就是自己再多十倍也是顶不住啊! 一炮下去,几乎如同收割韭菜一般! 根本就是无法抵抗! 周瑜自忖自己已经发挥出百分之两百的指挥艺术了,用了所有的办法。 这实力上的巨大差距,简直就是踩死一帮蚂蚁一般简单,那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些军队可以抵抗的! 那战场上的一幕幕惨烈景象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 如今的现状,现在东吴的孙权和他,两个人都是被俘虏在了曹魏。 随着他们被俘虏的,还有整个江东最精锐的五万大军! 这两仗下去,可以说整个的江东的精锐,已经被完全打完! 曹魏拿下江东,只要他们想,那就一定能够做到! 至于他引以为傲的水军? 水军又能抵挡住几炮? 两千水兵上船,大船立刻被轰的稀碎。 在得知事不可为的时候,他做了最后一件事,那就是派黄盖去通知自己的友军。 也算是为了自己的盟友,做了最后一件事了! 他自觉无愧于江东,也无愧于盟友。 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如此的战争形式,他觉得自己死而无憾了! 此非人力所能阻止的,他自忖已经做到极致了,有什么想不开的。 倒是隔壁的关羽,总是想不开! 没事就闹个绝食,这几日就被捆起来好多次,被往身上实行类似针灸巫蛊之术! 上面居然还有一个透明的瓶子?! 此物居然可以给关羽续命,让关羽十来日下来不吃不喝,依旧生龙活虎! 那神奇的景象让周瑜都感到惊叹不已。 如今关羽不知道是没力气了,还是认命了,每次来人都是象征性的反抗一下,就任由对方施为。 “诶!云长!别耷拉个脸,说你呢,喝点? 有酒,还有烧鸡啊,看来咱们的监狱生活还不赖。”周瑜乐呵呵的隔着栅栏对隔壁监狱的关羽说道。 关羽则是冷哼一声,只是闭目养神! 那神态充满了不屑和冷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时候,几个狱卒前来,后面跟着一位白大褂的年轻男子对着关羽道:“得罪了!” 那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和歉意。 关羽怒斥道:“某要求死!汝等何必如此!”关羽的双目圆睁,怒发冲冠,气势逼人。 “你不会是怕疼吧?” 关羽的脸立刻就红了,伸出了胳膊:“来!扎这里!关某若是哼一声,就不是关云长!” 关羽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充满了决然。 白大褂的男子拿了一根弹性的绳子,在关羽的胳膊上,用力的系了一下! “握拳!” 关羽听话的把拳头握好,就见到那白大褂的男子,在几个狱卒拿着灯笼照耀下,用力的拍了拍关羽的手臂,然后用针头一下子就扎入了关羽的手臂! 那动作迅速而精准。 “嘘!这次居然一次成功! 感谢关将军这几日让我实验扎针,还是老样子,一共三瓶!等一下会有人帮你换。”白大褂男子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关羽闭上眼睛,不想搭理此人,那紧闭的双眼仿佛在表达着他内心的愤怒和无奈。 狱卒和那白大褂的年轻男子离去,周瑜则是好奇的对关羽道:“你不想死?” 周瑜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疑惑。 关羽只是眯了周瑜一眼: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 二者可以得兼,关某凭什么去死?” 关羽的语气强硬,带着几分倔强。 “那你绝食做什么?”周瑜继续追问。 关羽喵了了一眼周瑜:“关某丢了大哥如此多的兵马,绝食几日自然是应当! 以后即便是传到了大哥那里,某也不亏心! 任谁去去打听打听,关某是不是七天滴水未进?”关羽的表情严肃,义正言辞。 周瑜惊呆了,还可以这样? 周瑜带着手铐的手拱了拱:“佩服!佩服!明日某也绝食两日,他那个输液,疼么?” 周瑜的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期待。 “不疼!” 周瑜听到此话,对着走到监狱尽头的白大褂喊道:“明日某也绝食!” “葡萄糖没有了!”那人说完,就离开了监狱! 周瑜惊愕,喃喃自语道:“那还是等以后有了我再绝食吧!”周瑜的脸上满是失望和无奈。 关羽则是哈哈大笑道:“某也是绝食了这么多日子,也该结束了!” 关羽的笑声爽朗而豪放,完全没了刚刚的纠结。 周瑜撇了撇嘴:“你确定不是没什么葡萄了才终止绝食的?”周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 关羽的脸一红,他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想绝食的! 只是后来看到周瑜如此的凄惨,比自己惨多了,自己却是把大哥的那么多的兵马起码都保留了下来! 有了对比,自然也就没了绝食的心思! 人就是这样,当你无比绝望的时候,看到另外一个比自己更加凄惨的人,会莫名的产生一种优越感! 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只是自己已经说出去绝食,也不好收回! 才在白大褂过来的时候,如此的配合! 说实话,关羽还是很佩服周瑜的! 在损失如此巨大的情况下,还能吃能睡! 而且晚上睡觉还打呼噜震天响,这种心态,让关羽十分佩服! 想到自己之所以可以损失如此之小,那也是因为周瑜的通风报信。 关羽举着正在挂水的手说道:“多谢!能折服关某的人不多,世上只有两个半,如今加上公瑾,怕是有三个半了!”关羽的声音洪亮,带着真诚的感激。 周瑜撕了一个鸡腿精准的扔给了隔壁的关羽,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 “嘶哈!这五十三度的酒,是真他娘的烈啊!”周瑜的脸上满是畅快,那被烈酒刺激的表情显得格外生动。 关羽接过了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口。 愤怒的看着周瑜,丹凤眼一瞪:“你这厮,好不会聊天,若是我三弟在此,肯定会问关某哪两个半!” 关羽脸色涨红,眼中满是嗔怒,那模样仿佛要将周瑜生吞活剥。 周瑜哈哈大笑:“哈哈哈!你若想说,某不问你也会说。 你若不想说,某问了也是白问,某又何必去问!”周瑜的笑声爽朗,透着不羁和洒脱。 关羽也是哈哈大笑:“好一个周郎! 那就说于你,武力上吕布算是一个,那厮是真的猛,某不是对手! 我大哥算一个,武力强于我不少,一手顾涌剑法出神入化,若不是战场上,某不是对手。 当初大哥硬生生的把某和三弟分开,虽然武力差吕布一些,气度上却是比吕布强得不知道哪里去了!”关羽的脸上洋溢着敬佩和自豪。 周瑜也是来了兴趣:“刘大耳又不在这,你拍这马屁给谁看? 某就当面骂孙仲谋为竖子,那半个呢?” 若是平时周瑜如此之说,关羽定当和周瑜拼命,如今关羽也不在意:“那半个便是曹公了! 此人个子不高,关某一屁股能坐死三个。 却是气度不凡,北方诸侯被他打了一个遍,手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真真是有气魄!”关羽的描述绘声绘色,仿佛曹操就在眼前。 “那为什么是半个?”周瑜疑惑道,那神情充满了好奇和不解。 关羽听到此话,脸色变的涨红:“这厮! 忒的不讲道义! 当初某与秦宜禄的妻子杜氏情投意合! 攻打下坯之时候,那老曹答应把杜氏赏给关某做妾! 等攻下下坯时候,却是自己纳了那杜氏! 关某若不是讲道义,早就学了那张绣杀到那曹贼的中军了!”关羽的脸色涨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能将曹操生吞活剥。 周瑜听后,则是睁大的眼睛,许久,才拱了拱手:“请问,你跟秦宜禄的妻情投意合,这件事你问了秦宜禄了么?” 周瑜的脸上满是惊讶和戏谑,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 关羽听后,也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公瑾果然一针见血啊!某也是后来才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人!” 关羽的笑声豪迈奔放,带着几分自嘲和释然。 “哈哈哈!你们两个老色皮!半斤八两!”周瑜也是哈哈大笑!那笑声在监狱中回荡,充满了不羁和畅快。 隔着监狱的栅栏,颇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此时的氛围,竟透着几分奇异的和谐与默契。 关羽也是把手上的针头拔下,用上面自带的棉花轻车熟路按住。又用手关了吊瓶上的开关。 “输这鸟液体忒的没意思,还是好吃好喝才是!” 关羽的动作干脆利落,脸上满是洒脱。 周瑜则是指着关羽大笑:“你终于想开了!莫要学那小儿女态,不就是败了嘛,我打过的败仗还少了?” 周瑜的话语中带着宽慰和豁达。 关羽想起自己也是随着刘备一败再败,也是想开了! 拿起了自己监牢里的酒瓶,这几日他看周瑜开瓶,自己也学会了。 “二锅头,好名字!” 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了酒杯,对着隔壁的周瑜轻轻的举杯。 那酒杯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公瑾,若不是在监牢,某真想和你结为兄弟!” 周瑜也是轻轻举杯:“我听说他们这里结拜,都是拜关二爷,和你有几分相似,不会是你吧?” 关羽脸红道:“哈哈哈,自然不是我,我用的是长矛,那红脸关公却是用的大刀!” 就在这时候,牢门又是响动了一下。 就见到几个牢卒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青年,进入了监牢。 那牢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监狱中显得格外刺耳。 关羽哈哈大笑:“周郎,不知是哪个倒霉蛋又被抓到这里了?”关羽的笑声在牢房中回荡,带着几分戏谑和漫不经心。 那青年听到关羽的呼声,猛然的一抬头:“二叔!真的是你!”那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急切。 关羽看到刘封,则是大惊!“你不是在和糜芳在守荆州么?怎么也在这里了?” 第87章 关羽:老冯是一个高冷且不喜说话的牢头 监狱中,关羽的脸上满是惊愕和疑惑,双眼紧紧盯着刘封。 那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惑和探究,仿佛想要从刘封的脸上看出事情的真相。 忽然看到了背后的其中一高个子牢头,忽然大惊! 这厮是个变态! 姓冯,四十多岁年纪,大家都称呼他为老冯,最烦别人话多。 每当被老婆欺负了,就会来监牢里找不顺眼的入狱人撒气,找人撒气的标准就是看谁话多。 据说这位狱卒娶了一位公主,十分彪悍! 他的儿子关平,就是因为大骂这位,被吊起来打! 每次打完,第二天就有那位白大褂进来进行医治! 好在他在来的第一天,心灰意冷,其他的士卒提醒后,关羽就好汉不吃眼前亏。 好在这位只要是讲理,除了看不惯话多的,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也就是了! 关羽虽然不喜欢刘封,好歹也是自己的侄子。 于是给刘封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等以后再说!那眼神中充满了暗示和急切。 刘封则是没有领会到关羽的意思,挣扎道:“二叔!千万不要相信吴狗啊! 这次行动是个阴谋,是东吴和曹魏联合起来想要攻打荆州啊! 东吴趁着给我们押送粮草的时候,偷袭了荆州! 目前整个荆州已经是在东吴的管理之下了啊!”刘封的声音带着哭腔,一股脑的说出来的,那声音凄厉而绝望,脸上满是绝望和愤怒,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老实点!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嚎什么嚎!聒噪!”后面的两个士卒一棍打在了刘封的后背。 那棍棒重重地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刘封一个踉跄,闷哼一声,就被推到了隔壁的一间牢房之中! 刘封的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前扑去,狼狈不堪。 牢头则是恶狠狠的对着监牢里的犯人说道:“谁不想活了,可以立刻来我这里报备!现在有几个死刑的名额!” 牢头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监牢中响起,带着无尽的威胁和恐吓。 整个监牢里面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恐惧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刘封惊呆了! 他瞪大了眼睛,躺在冰冷的牢房之中,看着对面的一言不发却急促使着眼色的关羽,满心的不解和焦急。 “二叔,你说句话啊!”刘封的声音带着急切和哀求。 关羽急促的给刘封使着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 可刘封却像没领会一般。 “二叔!你的眼睛怎么了?”刘封依旧懵懂无知。 “打开牢门!”那狱卒恶狠狠地说道,随后一把粗暴地打开了刚刚关着的牢门! “吊起来!”狱卒一声令下,刘封很快发现自己被吊在了一个架子之上。他的身体在空中摇晃着,心中充满了恐惧。 “好久没有如此不长眼的了! 上一个还是关平、廖化、周仓、赵累、马良、伊籍、王甫。 韩当、周泰、丁奉、徐胜、朱然、甘宁、吕范、陈武。”狱卒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仿佛在享受着这折磨人的时刻。 很快,关羽倒吸了一口凉气! 来了! 一袋子精美洁白的盐罐子被端了上来,盐罐子的身边,还有一个水罐子。 只见那牢头手拿鞭子,用鞭子轻轻的沾了一些水,又是沾了一些盐上去! 那动作熟练而残忍。 根据关平所说,很疼却不伤筋骨,伤口还不化脓。 十几鞭子抽了下去,整个牢房都传满了刘封的呼痛之声! 那声音凄惨无比,令人毛骨悚然。 “陛下仁慈,给你们战俘待遇,做战俘就要有做战俘的样子! 说说说!说什么说!”牢头的话语冷酷无情,没有一丝怜悯。 随后鞭子指向了正在喝酒的周瑜。“周瑜!好好的给他们上一上这里的规矩!” 周瑜只是轻微的拱了拱手,也不在意此人无礼的口气,自身语气也很随意:“驸马自去!周某自去!”周瑜的表情平静,似乎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刘封大惊,这玩意居然还是驸马? 驸马都这么变态的吗? 随后那牢头带着两个士卒就离开了这里! 牢房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刘封痛苦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直到那三人的离开! 关羽压制许久的怒气,终于提升上来! 关羽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宛如一条条愤怒的蚯蚓。 关羽大怒,怒视着隔壁的周瑜!“匹夫!安敢如此欺我?竟敢偷袭荆州!” 刘封傻了? 不是,二叔你反射弧这么长的么?都过去一炷香时间了啊? 只是身上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关羽的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那愤怒的神情让人胆寒。 他的声音犹如滚滚惊雷,在这狭小的空间中炸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周瑜看着愤怒的关羽,只是嗤之以鼻:“哈哈哈!我若是真的和曹魏联合,怎么会在监狱里?” 周瑜的脸上满是不屑和嘲讽,那表情仿佛在嘲笑关羽的无知和冲动。 “再说了,曹魏需要打荆州,需要与我联合么?你是得多看得起周某啊!”周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笑。 关羽一愣,也是啊! 就那样的威力, 不要说荆州了! 即便是整个天下哪里去不得? 关羽的心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清醒了许多。 关羽也是恢复了理智,他向来不喜欢大哥这个过继的儿子,没想到如此的胡说八道。 怒斥道:“胡说!公瑾不是这样的人!” 关羽的声音如雷般响亮,带着坚定的信念,那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在扞卫着自己内心的底线。 刘封麻了! 这还是自己的二叔么? 怎么变成了如此之人? 他在心中不断地问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不解。 他在荆州被吕蒙夺了之后,就率领五百人马北上寻找关羽! 一路下来,几拨人为阻止吕蒙的追击,都是死在了路上! 好不容易到了襄阳的地界,却是没有见到一个荆州兵! 而是被一个自称是民兵团小队长的家伙率领五百人围住! 被送到了这个监狱之中。见到了自己的那位二叔! 直到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关羽居然和周瑜都是在监狱里! 二叔被擒能接受!毕竟这很有可能是曹魏和东吴早就策划好的! 正要发问,厮哈! 身上一阵阵的剧痛牵扯了伤口! 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疼痛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身体,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关羽看到刘封如此:“哼,没事的,鞭子沾了盐 ,不会的发炎,明日小大夫当值,我给你讨要一个布洛芬就不疼了!” 关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似乎对刘封的痛苦并不以为意。 关羽说完,就对着对面的周瑜举杯! 那举杯的动作显得有些随意,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乎。 就在这时候,牢门开门的声音又是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公瑾!你受苦了啊!这次针对荆州的演习,你完成的非常好! 我来接你回去!”那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关切,在牢房中回响。 那声音犹如一阵疾风,瞬间打破了牢房中的沉寂。 关羽抬眼看去,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孙权又是何人? 关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孙权。 然后他就看到了孙权后面的牢头,心中暗笑:“呵呵呵,下一个挨打的来了!居然如此多话!” …… 第88章 孙权:他们都好热情啊!老冯一点不高冷! 孙权从巢湖之上,辞别了郝佑才之后,一路疾驰骏马向西而来。 那骏马四蹄翻飞,如风一般疾驰在道路之上。 在换了三次马后,就出了九江郡,到了庐陵郡的边界。 按照地图所示,原本是应该有驿站的,在出了九江郡之后却是空空如也。 他两个时辰骑行了百里,在出了九江郡后,原本疾驰的马,因为速度极快,在第五六十里的时候,累的嘴里都的吐沫子了! 那马大口喘着粗气,嘴边白沫飞溅,体力显然已到极限,孙权的速度也是不得不慢下来。 最后他牵着马在路边足足休息了一整天,才继续出行。 走了没多久,马又脱力了,最后他干脆牵着马在走,那马疲惫地耷拉着脑袋,脚步沉重而迟缓。 怎么回事? 难道地图走错了? 孙权满心疑惑,眉头紧皱,目光不断在四周扫视。 按理说三四十里一个驿站,马匹的体力都是最好的! 换马不换人,可以用极快的速度到达目的地! 前面的几个驿站,都是空无一人! 这马上都到了庐江郡六安县了! 孙权心中愈发焦急,暗自盘算着,若是下一个驿站还是空的,他就决心回去,然后走水路过去! 好在,在下一个驿站的位置,他惊喜的看到了驿站两个大字! 那两个字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有些黯淡,但在孙权眼中却如救命稻草般珍贵。 孙权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驿站,若不是他能看到驿站的字样,他还以为这里仅仅是一个农户! 这里是驿站么? 怎么没有一匹马? 只有一头老驴,在那里吃草。 那老驴慢悠悠地咀嚼着草料,对孙权的到来毫无反应。 在后面,则是有着几个人,在上面架起了一个杆子,而杆子上面,则是一个八卦的图样。 地上,还有一个崭新的充能换电的牌子。 孙权看不懂什么是充能换电,却看到了驿站的衰败。 他看到如此的情形,不由的暗自咂舌! 如今,曹魏都如此贫困了么? 就是再穷也不能穷驿站吧? 难道曹魏,都不传递消息的么? 在东吴,即使马匹并不如的北方那么多,也要保证消息的传递的! 难道还真的能靠着什么妖法来保证么? 孙权不由的产生一种优越感,心中暗自嘲讽着。 曹魏只是靠着妖法取胜,那都是一时的! 即使一时间胜利,那岂能长久? 虽然自己折了,周瑜也是折在了曹魏。 孙权更加相信,那是妖法在作祟! 如今一路上,基本没有见到什么人烟。 驿站又是如此的落败! 让他更加的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那破败的景象在他眼中仿佛成了曹魏衰落的象征。 孙权走进驿站,深吸一口气:“来人啊!帮我换一匹马!” 他的声音洪亮而急切,在这略显寂静的驿站中回响。 没动静!正在立杆子的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不再搭理。 很明显不是驿站的人。 孙权又是喊了一声。 就见到驿站一个老卒,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那老卒脚步蹒跚,仿佛每一步都十分艰难。 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 “什么事情?”老卒的声音慵懒而含糊,显然是被从睡梦中吵醒,心情不太美妙。 “帮我换一匹马!”孙权再次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老役卒十分的不耐烦:“你不知道驿站现在都裁撤了么?哪里给你换来的马匹? 咿呀?你怎么这么眼熟?”老卒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孙权。 啊? 居然裁撤了? 孙权有些震惊,没有理会老卒自己眼熟的话语! 自己堂堂的吴王,怎么可能认识眼前的老卒? 孙权拿着手里的八百里加急的文件愣在原地! 想起来郝佑才临走时候的话:“兄弟,你放心,不就是八百里加急嘛!你这样重要人士,用一下还是可以!” 如今看来,居然是在忽悠自己? “这特么?郝佑才居然骗我!”孙权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心中满是愤怒和无奈。 老卒听到了郝佑才的名字,原本打着瞌睡的脸,忽然揉了揉! 眼睛有些发亮。 “你从九江来啊?那九江在打仗,不知道裁撤驿站也是的正常。”老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好奇。 孙权有些疑惑,一般的人,若是能知道自己周围十里的事情,那就足以成为当地的能人了! 他出了九江已经百里,自己稍微的说了郝佑才的名字,此人居然就知道这人在九江! 还知道九江是在打仗! 莫非是什么大才? 孙权不由得郑重了起来。 “敢问老丈是如何得知的郝佑才?”孙权的语气变得恭敬而期待。 只是,孙权哪里想到,那老卒却是回到了居住的地方,在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个巨大的纸张。 上面清清楚楚的印着郝佑才的画像,而对面的和郝佑才握手的那位,不是自己又是何人? 老卒仔细地打量了一眼报纸,又是打量了一眼孙权! 忽然震惊道:“你就是那重要人士?”老卒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孙权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劳什子的重要人士,基本上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他很不想的承认,没想到那老卒则是十分的激动:“你是孙仲谋?”老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兴奋与惊喜。 “我正是!”孙权无奈地应道。 “快来人啊!孙仲谋来了!”老卒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激动。 正在施工的几位,听到了老卒的声音,也是满脸兴奋的模样! “原来你就是孙仲谋啊!” “送财童子啊!” “居然见到真人了!能给我签个名吗?” 他们纷纷围了过来,眼中满是好奇与热切。 孙权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你们想要做什么?” 孙权的脸上满是警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孙权就见到几个人搓着手到来,其中一个黑瘦的汉子激动的说道:“听说您打了九江,九江大半年都不愁吃穿了! 等你回去,能不能也打一下我们郡啊!”黑瘦汉子的眼中满是期待,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告辞!” 孙权转身就要离开,不想再纠缠。 “别走啊!我立刻去通知我们县令!” 几人拉着孙权,孙权几次想拔出宝剑,又放下,若不是在曹魏的地盘,他早就暴起发难了! 孙权也是累了,在驿站休息了一会儿,喝了点水,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忽然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响起,孙权抬眼看去。 就是几个年轻人骑马过来,为首一个身着县令官服的年轻人,亲切的握着孙权的手! “二舅!下次也来打一下我这里啊!”年轻人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笑容灿烂。 二舅? 孙权懵了! 看着眼前的人。 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 怎么乱认亲戚啊? 自己哪里有这个大外甥了啊?孙权满心的疑惑与无奈。 那年轻人则是激动的说道:“二舅,上次表弟杨晋去你那里,没给你炸傻了吧? 谁能想到咱们也能成了亲戚?等明年回去的时候我揍他!”年轻人滔滔不绝地说着,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 年轻人喋喋不休,孙权终于听懂了! 这特么又是从那句生子当如孙仲谋来论的! 这家伙和那之前把自己差点炸死的那人,都是来自高家镇。 看样子,还是表亲! 而且他们的母亲都是那曹昂认的女儿,从吴国太那里论,叫他一声二舅,也不算多…… 孙权累了,不愿意多做解释,只想尽快的换马,去见到周瑜。 “这马能不能换?”孙权急切地问道。 “能!当然能!只要付钱,这匹马就换给你!”年轻人爽快地回答。 “钱?”孙权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袋子 ,掏出了两块金子。 钱他有啊! “诶!现在金子都是已经作废了!现在都是用纸钞,二舅,你怎么能这样呢!”年轻人一脸无奈地摆了摆手。 “啊?我没有纸钞啊?”孙权眉头紧皱,心中有些烦躁,已经习惯了二舅的称呼。 那年轻人则是呵呵一笑,指着后面的一个男子。 “这是农村发展银行的经理!可以贷款!”年轻人的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 若是老杨在这里,一定认识这人就是当初拼命给他推销房贷家伙! 孙权迷迷糊糊的签订了一份抵押合同,得到了一张黑金信用卡! 农村发展银行联合换马公司联名的信用卡! 额度一千万,可以用作换马用! 虽然 30 %的利息,他有些看不懂,好在后面还有大些。 百分之三十的利息! 根据他了解的民间的借贷,一般都是在百分之五十左右。 百分之三十的利息,还真不算高!只是,自己不需要那么多啊? “不用担心,不使用的话,没有利息的。” 孙权叹口气。 “只是一千万?什么时候才能用完啊?还只能在换马公司使用。”孙权眉头紧皱,满心疑惑。 那位经理亲切的握着孙权的手:“下次还来啊!” 经理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热情的模样让孙权有些不自在。 “告辞了!” 孙权走后,县令对着那经理拱了拱手:“你这信用卡年费多少?” “额度的百分之五。” “那就是五十万?请客啊!” …… 孙权骑上马,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他的亲戚。 有自称是他外甥的,还有自称是他哥的! 还有自称是他姐夫的! 一个个都很热情,还请他吃饭。 在办理了无数的公司联名信用卡之后。 他的各种公司专用信用卡额度已经高达好几个亿。 最离谱的是一个小麦公司联名工业银行的信用卡,一下子给了他一个亿的额度。 千里的路程,足足走了十几天,才到达了襄阳! 这一路上,孙权被各种亲戚围追堵截,让他心力交瘁。 不但如此,甚至有记者闻讯而来,居然全程跟拍! 搞得他不胜其烦! “二哥,你终于来了! 买车么?出口才五百万一辆,免费送充电桩! 没有钱? 不要紧的,可以借给你啊!”那推销员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孙权看着面前热情的推销员,拿出来了自己的两个买车合同。 “我已经买了三辆了!”孙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那人还不死心:“你再买一辆,我就告诉你周瑜在那里关着!” 孙权一愣,:“拿合同来!刷卡!”孙权的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毫不犹豫地说道。 “行!从下个月开始还贷款,六个月之内交车。” 孙权“……” 在签署了一份合同之后,他终于到了襄阳监狱的门口。 张冲则是在门口亲自接待:“仲谋你总算是来了! 快,这是这些日子周瑜等一万多人在这里吃喝的费用,还我们军演的费用!”张冲的脸上带着急切和不容拒绝的神情。 “我签!”孙权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说道。 张冲在得到了合同之后,哈哈大笑着离去:“那个牢头老冯你小心点,那人脾气可不好! 在家里总是被老婆打,出来喜欢打人,和我不是一个体系的,你若是被打,别找我!”张冲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啊? 还要挨揍? 孙权有些忐忑的到了监狱门口。 就看到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一脸高冷,正拿着一个鞭子,鞭子上还有些许的,血迹。 显然印证了那张冲的话。 孙权咽了咽口水:“请问?” 两个字刚刚说出,就见到原本以为十分高冷的牢头,看到他来,就扔掉了手里沾着血的鞭子,用力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拥抱热情而有力,让孙权有些猝不及防。 “仲谋,我想死你了!” 孙权:“您是?” “我是你姐夫啊!” 孙权有些麻木了,自己亲戚是真多,他已经懒得反驳了:“姐夫好,我想找周公瑾,这是释放券。” 说着就要拿出释放券给这人,他记得郝佑才说过,全国通用的,先把周瑜等重要将领弄回去再说。 那牢头却是十分热情,不接他的话语,继续说道:“仲谋啊!咱都实在亲戚! 你想要多大的面子,你说!哥哥都给你!”牢头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热情的模样让孙权感到十分意外。 孙权有些疑惑,自己不想要面子啊! 看到牢头热情的表情,又想起来张冲说的他脾气不好,孙权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额,都有什么?” “最低十万的套餐,在你朋友面前,你可以把我当下人随意呵斥!” “二十万套餐,你可以对我有限度的动手!” 孙权对曹魏的货币没什么敏感,之前一辆车五百万,他已经习惯了大数字了。 左右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这么便宜?给你一百万,来个十万的套餐,某不习惯打人!刷卡!”孙权大手一挥,豪气地说道。 然后拿出了一叠黑金卡,拍在了桌子上。 “好勒!兄弟你稍等!” “这个卡不行,只能在换马公司用。” “这个也不行,只能在小麦公司买车用……” 孙权看到那劳头老冯用十几个卡在一个方块上刷了一遍后,发现都不能用,孙权有些急了:“这怎么办?” “不急,兄弟,哥哥肯定给你办妥了!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后,牢头拉着一位银行经理,指着孙权:“这位可是优质客户,监狱联名信用卡,能不能合作?” …… 第89章 刘封:没想到啊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关二叔是这样的人! 监狱中。 关羽早就清楚孙权在合肥被抓了,如今这是从合肥的监狱转到了这里?和自己弄到同一个监狱了么? 按理说转监狱不应该转到许都么?转到襄阳是怎么回事? 关羽满心疑惑,眉头紧紧皱起,目光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关羽看到了孙权身上的衣服,丹凤眼忽然一凝! 这就不是囚服! 这是吴王的服饰! 那华丽的服饰在这阴暗的牢房中显得格外刺眼。 那服饰上的金线绣纹闪烁着微光,与这牢房的破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关羽看了看自己身上和周瑜身上的囚服,又看了一眼孙权身上的衣服。 不是?他凭什么? 就见到孙权走到监牢门口,态度十分嚣张,颐指气使的后面的牢头老冯说道:“快点开门!把公瑾放出来!” 孙权的语气威严而急切,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关羽嗤之以鼻,真把自己当做吴王了啊?你想放谁就放谁? 这里是襄阳监牢,不是你东吴! 你孙权坐牢居然敢指挥这里的狱卒? 不要命了么? 而且还是这里脾气最爆的那位牢头老冯! 这位可是一言不合就打人的那种。 关羽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愕,那神情仿佛见了鬼一般。 孙权这么猛的吗? 关羽看了一眼还在架子上吊着的刘封,心下知道怕是又要多一个架子了。 很快盐罐子就会上来,还有鞭子。 之前自己的属下和周瑜的属下被伺候了一个遍,除了一言不发的自己和不知道怎么和牢头攀上关系的周瑜,无一例外。 然而令关羽更加震惊的事情来了! 盐罐子没有搬上来,鞭子也没有拿上来。 就见到那老冯恭恭敬敬的给孙权行了一礼! “好嘞,王爷,您稍等!我现在就去给周将军解开!” 那牢头的态度谦卑至极,腰弯得如同虾米,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仿佛面对的不是囚犯,而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关羽惊呆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之前那个老冯么? 是什么让他改变如此之大? 就见那老冯立刻打开了监牢的门,不但如此,还打开了周瑜身上所有的枷锁! 此刻,关羽忽然想起来刚刚刘封的话! 难道真的是曹魏联合东吴,拿下了荆州? 不是这样,曹魏又为何要放了周瑜?还对孙权如此客气? 关羽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关羽看着去掉枷锁,还故意装作一脸懵逼的周瑜! 猛的拿起手里的鸡骨头向着隔壁的周瑜砸去,他能接受被曹魏打败,却不能接受自己认可的人背刺! 也不管那不喜人说话的老冯了,关羽怒吼一声:“周瑜匹夫!欺我太甚!” 关羽的吼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这牢房的房顶。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双目圆睁,那愤怒的神情仿佛要将周瑜生吞活剥。 手上的鸡骨头打在了周瑜的身上。 正在发呆的周瑜完全没有反应,他想搞懂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不明白孙权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这是要搞什么反间计么? 这也太肤浅了吧?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着。 话说,你们有如此的实力,直接碾压不好么? 反间计又是有什么意义? 周瑜的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 总之,无论是什么都没必要啊,想通了一切,看着隔壁牢房坐着的关羽,周瑜一笑。 指着关羽,:“你把脚抬起来!”那声音急促而坚决。 “为什么?”正在愤怒的关羽一脸的惊愕,完全摸不着头脑。 “把脚抬起来!”周瑜再次大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关羽有些惊愕,这是怎么了? 但还是下意识的照做起来! “报纸上说,拔脚抬起来,双脚离地了,智商就能重新占领高地了! 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可能和曹魏一起图谋荆州了吧?”周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无奈。 关羽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随后点了点头! 忽然他就明白了! 确实啊! 完全没有任何的必要啊! 曹魏实力碾压就行了! 如今即便是对方无论是什么原因,想要往周瑜的身上泼脏水,那完全都是多此一举! 关羽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 关羽也是想到了,这一定是孙权被逼着来的,猫捉老鼠? 关羽的脸上浮现出愤怒和鄙夷的神情,对孙权充满了不满和轻视。 关羽忽然哈哈大笑道:“呵呵!区区一个荆州而已!!送给公瑾又何妨?”关羽的笑声豪迈奔放,响彻整个牢房,那话语中透着一股洒脱和不羁。 周瑜看到关羽明白了过来,也是呵呵笑道:“我出去看看,不出意外你马上看不到我了!” 周瑜的意思很明显,应该是要处决了,临死前对方还想玩儿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 想让他觉得自己得救了,喜极而泣的样子吗?打错主意了! 周瑜说完对着关羽拱了拱手,动作优雅从容,就跟随着孙权向着监牢外面而去!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牢房的黑暗之中。 关羽似乎也是想到了这里,对着背影拱了拱手,独自喝了一杯。 在架子上的刘封听到关羽和周瑜如此的对话,惊呆了! 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滚圆,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呆立当场。 再加上之前关羽的表现! 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刘封的脑海里! 不会是关羽和周瑜一起,联合曹魏谋取的荆州吧?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如同野草一般在他心中疯狂生长。 前两个月这厮就是在江边祭拜曹操,差点被张三叔捅了几个透明窟窿,最后还是父亲不计较,才和好如初。 越想越有可能! 刘封的思绪愈发混乱,心中的怀疑不断加深。 刘封看着相貌堂堂的关羽! 没想到啊没想到! 浓眉大眼的关云长,你也叛变了啊! 如今在监狱里,肯定是想要扬名!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怪不得总是在父亲面前说我的坏话! 亏的老子喊了你这么久的二叔! 我可以过继过来的! 过继又不是养子! 无论是宗法上还是道理上,按理说是有继承权的! 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在阿斗出生后,自己主动的把位置放在了臣子的位子上! 自己不争不抢的,还是被那么多人看不起! 尤其就是这个关羽! 几次都劝父亲杀了自己! 即便如此,他都不计较,因为他知道那是父亲的兄弟。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亲好,而自己的身份,的确是有些的尴尬! 刘封的心中经常充满了委屈和不甘,那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动,每每让他痛苦不已。 他依旧是保持着对关羽的信任,在荆州出事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去找关羽! 那份信任坚定不移,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执念。 他在坐牢的之前,还听说了关羽为了父亲绝食的事情! 他甚至还落过泪,那泪水饱含着他的感动和敬佩,回忆起来,当时的心情仍历历在目。 进来的时候,他的心思完全没有在吃喝上! 整个人满心焦虑,只想着如何找到依靠,如何解决困境。 如今才看到关羽面前的一瓶水晶瓶子装着的美酒,面前还有一只烧鸡,以及几个小菜! 这哪里是绝食样子? 那丰盛的食物与之前听说的绝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却发现关羽是如此这样的人! 不但做了如此无耻的事情,居然还要扬名? 这令刘封怎么能不愤怒? 他的愤怒如同燃烧的烈火,在心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刘封心中暗自发誓! 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让父亲知道他的二弟是什么人,一定要把他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 第90章 刘备:某上承天命,下安黎庶,继承大统!怕你记者? 益州,成都。 刘备和诸葛亮大军顺利会师于成都城下。 刘备望着眼前高大巍峨的成都城,心中有些担心,自己这里只有五万多人。而成都城内,根据之前的消息,足足有三万大军! 若是刘璋依托地利,紧闭城门坚守不出,这胜败犹未可知。 想到此处,刘备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透着一丝忧虑。 就在此时,就见到成都城门大开。 刘备急忙命令道:“戒备!准备迎战!”他的声音急切而果断,士兵们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刀剑出鞘,弓弦紧绷。 刘备冷哼,若是对方坚决守城,自己一时半会还真的拿这样的大城没有什么把握。 对方现在和自己出城迎战,自己这里士兵士气高昂! 大将张飞、赵云、黄忠、魏延以及刚刚从张鲁那里投降过来的马超,都是悍将! 可不是现在的成都兵可以比的!刘备的心中涌起一股自信,仿佛胜利在望。 忽然,刘备眼神一凝,对方好像不是来打仗的! 城门中出来的没有一个军士,而是一众文官。 其中最中间的那位,光着脚手里还牵着一只羊,走在最前面! 这是要投降了? 刘备的心中满是疑惑。 在刘备一边的法正则是大喜,对着刘备说道:“恭喜主公,益州下矣!” 法正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随后指着前面的那位说道:“那位就是刘璋!刘季玉!” 而被法正指着的那中年人,则是一边走,一手牵羊,另外一只手还拿着一卷看着像是牛皮或者羊皮的东西。 走到了一箭之地跪下外大喝道:“玄德公! 你我都是汉室宗亲,如今天子罹难,曹贼篡逆,正是我汉室宗亲匡夫大汉之时! 璋被小人蒙蔽,手握益州沃野千里,居然只知自保! 今幡然醒悟,还请玄德公总领益州!”刘璋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和诚恳,他的脸上满是愧疚和期待。 刘备瞬间大喜! 随后屏住了呼吸,那喜悦的神情瞬间凝固,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透着谨慎和疑虑。 对着一边的陈到说道:“叔至啊!你去看一下这人是否是假冒的?我有些听不懂蜀地的方言!”刘备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满满的担忧。 陈到一拱手:“诺!”随后率领一众白毦兵上得前去,那步伐整齐有力,透着威严。 看得法正有些咂舌,自己就是刘璋的部下,不问自己,却是问陈到? 这陈到认识刘璋么? 法正的心中满是不解和疑惑,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很快,法正就张大了嘴巴! 就见到那队兵到了以刘璋为首的跪着的一众文臣检查着手里有没有武器。 陈到则是重点的检查着地图,有没有藏匕首!士兵们的动作一丝不苟,神情严肃而专注。 一直过了小半炷香后,陈到才对着刘备拱手道。“主公!此人确是刘璋刘季玉!”陈到的声音坚定而沉稳,传到了法正耳朵中。 法正傻了! 这些中原的诸侯都是如此的谨慎的么? 看来自己在益州,还是见识少了啊! 法正的心中暗自惊叹,对刘备的谨慎有了新的认识。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法正瞠目结舌! 就见刘备一下子下的马来,步行向着刘璋跑去! 刘备的动作急切而匆忙,脸上满是关切。 “季玉兄!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刘备的声音中充满了悲叹和无奈,仿佛对刘璋的举动感到无比痛心。 没几步就是到了刘璋的面前,搀扶起来了刘璋!用力把那羊给放掉,然后把益州牧的官印还有地图推还给了刘璋! “季玉兄!备此次前来,也是听兄长被奸人囚禁! 如今看到季玉兄无事,备自当领兵回去! 你不要陷我于不义!”刘备的语气诚恳而坚决,目光中透着正直和义气。 刘璋看到刘备无比认真的脸,以及无比认真的语气。 脸上露出了无比疑惑:“真的?” 刘璋的脸上满是迷茫和不确定。 这下换做刘备比较尴尬了! 转身对着一边的法正说道:“我刚刚想起来叔至并不认识益州牧,孝直啊!你帮我看看这人是否是冒充?” 刘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 说完,就踱退了几步,背过身去。 法正立刻就明白了刘备的意思! 也是暗自咂舌! 走到了刘璋的面前,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大耳巴子。 那耳光声清脆响亮,在空气中回荡。 压低声音说道:“刘璋!你刚刚说真的是什么意思?莫非怀疑我主的真诚?”法正的眼神中透着凶狠和威胁。 刘璋捂着脸:“我没有啊!”刘璋的脸上满是委屈和惊恐。 法正大怒:“你若是想体面,有体面的办法! 你若是不想体面,某自然会让你体面!你懂了么?” 法正的声音低沉而严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刘璋生吞活剥。 “好像有些懂了,只是若是等一下玄德公他非不要益州,那又如何?”刘璋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担忧。 “那你就以头抢地,以死相逼!”法正恶狠狠地说道。 “这,不好吧?”刘璋犹豫着,脸上满是为难。 “你也不想你全家暴毙吧?”法正的威胁愈发强烈。 …… 过了好久,法正对着背着手的刘备说道:“主公,我检查了!这位就是刘季玉!”法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笃定。 刘备转身回来!又是换上了一副惊喜的表情:“季玉兄!自然是真的!既然知道季玉兄无事,这就回荆州去了!” 刘备的脸上满是真诚和决绝,中间的时间仿佛暂停了一般,刚刚接上去刚刚的话题。 刘璋肿着脸看到了法正阴狠的表情,顿时寒毛倒竖! 立刻扑到了刘备的腿边:“玄德公!我是真诚的献出益州的啊!”刘璋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瑟瑟发抖。 刘备大怒,沧浪一声拔出了腰间宝剑,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刘璋!我好心的来解救你!你怎能陷我于不义! 此事休要再提!若是再说此事我就死在这里!”刘备的声音悲愤而决绝,那气势仿佛真的要自刎当场。 刘璋傻了! 你们中原的诸侯,都是这样的么? 刘璋满心的惊愕和迷茫,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刘璋也看着四下,想拿一把剑,也学着刘备。 可是现在他手无寸铁啊! 忽然,刘璋的手上就出现了一个剑鞘。 而剑鞘的另外一端,正是在刘备的手里。而刘备低声则是传到了刘璋的耳中:“骂我!” “啊?”刘璋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所措。 “骂我!快!匡扶汉室……”刘备急切地催促道。 刘璋终于聪明了一回! 拿起来剑鞘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刘备!你忘了匡扶汉室了么? 怎么能如此婆婆妈妈!这天下如今除了你刘备,还有人能承担如此重任么?”刘璋的声音颤抖着,却努力装出愤怒的样子。 刘备表情忽然变得呆了,架在脖子上的剑,忽然落下! 上前几步,再一次的扶住了刘璋! “季玉兄!你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好!备就先代领益州,等匡扶汉室之后,必定不会亏待于兄!”刘备的脸上满是感动和坚定。 刘璋唯唯诺诺:“给我一处地方养老即可!”刘璋的语气中满是谦卑和顺从。 刘备想了想:“荆州如何?我二弟在荆州,不如举家迁到公安县?”刘备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 “多谢玄德公我这就搬家!”刘璋连忙道谢。 “诶!不急,你我共同入城!”刘备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 刘备走到一个小小的四轮车边对着四轮车上的年轻人说道:“太史公,今日之事可曾记下来了?” “自然秉笔直书!” 当日,成都所有的百姓都看到了刘备刘璋携手而行的场面。 二人亲如兄弟,有说有笑! 那场景宛如一幅和谐美好的画卷,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亲切。 一路上,刘备和刘璋谈笑风生,仿佛多年的至交好友,让周围的百姓们都不禁为之侧目。 …… 下午时分! 原本的刘璋府邸,已经是刘备入住! 那府邸气派非凡,雕梁画栋,尽显尊贵。 而刘璋不知荆有他什么亲戚,拼命的想去荆州养老,就连刘备都拦不住! 就在这时,以诸葛亮为首,法正次之,简雍、糜竺等一众文臣,纷纷跪倒在地! “先帝被害!天不可一日无日,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陛下早日上承天命,下安人心!早日继承大统! 主公若是不愿,我等就撞死在这成都城中!”文臣们的声音整齐而坚决,带着无比的忠诚和恳切。 张飞也是跪了下来:“俺也一样!” 张飞那粗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满满的急切。 张飞说话后,后面的黄忠、魏延、马超等一系列的武将也是跪了一地! 他们个个神情肃穆,目光坚定。 最后,赵云也是跪了下来:“还请主公早日登基!”赵云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刘璋惊呆了,先帝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据说是在洛阳养花? 你们是听谁说先帝死了? 莫非,你们没听说? 刘璋满心疑惑,刚要张口,忽然就看到了一股阴冷的目光前来! 正是跪着的法正!那目光犹如寒刃,让刘璋不寒而栗。 吓得刘璋也是跪了下来:“是啊!曹贼窜汉!杀害先帝! 还请陛下早日登基!以安天下民心啊!”刘璋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恐惧。 又是三辞三让,刘备勉强答应! “唉!你们害苦了朕啊!”刘备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和感慨。 随着话音未落,一个龙袍就被披在了刘备身上。 那龙袍金光闪耀,华丽无比。 这让刘璋更是震惊! 这龙袍很难说不是早就准备好的吧?刘璋的心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 三日后,成都西北武担山。 天刚刚蒙蒙亮,刘备身着龙袍,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慢的走向了祭台。 那龙袍上的绣纹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显得格外庄重威严。 他对着大汉历代先祖的牌位,郑重跪下。 “曹贼篡汉,戮杀先帝协,又闻先帝子嗣已绝,备以皇叔之身份,继承大统,不为皇位,只为匡扶汉室,还我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备继承大统之后,必当以北伐为己任!有违此誓,天厌之,地厌之!”刘备的声音慷慨激昂,充满了悲愤与决心,在山间回荡,仿佛要直达九霄。 随后,一道强光闪过,打破了整个现场庄严肃穆的气氛! 刘备大惊,还以为打雷了! 却没听到雷声,他神色慌乱,急忙望去,就见一个年轻人,站在角落,手里拿着一个方盒子。 那方盒子模样奇特,令人费解。 诸葛亮等人的目光也是齐齐望去,咔嚓,又是一道光亮发出,瞬间照亮了所有人的脸,使得众人的表情在这光芒中清晰可见。 刘备一指那年轻人:“拿下!带上来!”刘备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警惕。 很快,一个年轻人就被带了前面。 刘备疑惑:“大胆狂徒!你是何人?”刘备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年轻人,眼神中透着审视和威严。 那人梗了梗脖子:“洛阳日报记者,张三!”张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和骄傲。 刘备疑惑:“何为记者?洛阳之人到这里来,莫不是曹魏的探子?”刘备的眉头紧皱,心中的疑虑愈发加深。 张三大怒:“我才不是那曹贼的探子,我是记者,就是要记录所有发生的大事,我们属于独立,客观,第三方! 这是我的记者证!”张三情绪激动,大声辩解着,说完,还拿出了一个本子,高高的举着,仿佛那本子便是他身份的证明。 此话一出,刘备恍然大悟:“原来是史官!今日之事,你是如何记载的?”刘备的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但仍带着几分好奇。 张三拿出一个本子传递过去:“当然是刘皇叔上承天命,下安百姓,此乃是正统!” 士卒拿过来本子,递给刘备。 刘备猛的一摆手:“诶!岂有帝王查看史书的道理? 备问心无愧,自有史官秉笔直书!任由后人评价!”刘备的话语掷地有声,尽显其坦荡胸怀。 说完,对着自己这边一个坐着四轮车的史官点了点头。 此人自称太史公司马迁的后人,名叫司马义,因为秉笔直书,被曹昂迫害掉了双腿,只身从汝南逃到了益州。 被刘备作为了新朝的史官。 司马义的脸上带着坚定和忠诚,那坐在四轮车上的身影,显得一脸正气。 第91章 刘协:我没死啊!刘备毁谤我! 正是在汝南被杨晋打断了双腿的司马懿,他在曹魏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那恶意如同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总觉得曹昂在针对他,却没有证据,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都那么老实一个人,在大公子入城的时候也没有抵抗。 大哥司马朗参与叛乱,他也没有参加! 曹昂找不到他的罪名,居然派他去做那九死一生的使者,即便那姓杨的在那场出使中活了下来,司马懿只觉得是运气。 他不认为自己出使就能活下来。 所以,一定是针对他的! 他每每想到此处,心中便充满了愤懑无奈以及不安。 他感觉自己在曹魏混不下去,就靠着双手爬到了南方,直到在长江边上遇到了刘备。 他并没有报本名,而是假借太史公后人,化名司马义,来刘备这里混口饭吃。 他知道自己是假的,刘备也知道自己是假的,他也知道刘备知道自己是假的,但他求职就这样成功了。 因为他知道刘备希望他是真的。 这种心知肚明的默契,让司马懿在刘备麾下暂时有了容身之所。 如今刘备看过来,司马懿推动四轮车,到了那张三的面前:“在下大汉太史公司马义,可否与阁下交流一下!” 司马懿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语气谦逊有礼。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本子,递给了张三。 张三也识趣得递给了司马懿。 司马懿只是看了一遍,就拱手对张三说道:“阁下真是秉笔直书啊!与我所记录一般无二! 只是刚刚那道闪电?又是何物?”司马懿的眼中满是好奇和疑惑,这既是他内心想要知道的,也是替刘备询问的。 “那个啊!是做图工具,我在张天师那里求的!”张三连忙解释道。 “图在哪里?”司马懿追问道。 “还没洗,要洗出来才行。”张三急忙说道。 刘备听到了司马义的话,也是点了点头,如今大典已经结束,他走下祭台,对着张飞说道:“三弟,你速来擅长丹青,回头可以和他交流交流!”刘备的语气亲切而随和。 说完,就对着刘璋说道:“季玉啊,既然你要去荆州,帮我带一份封赏诏书给我二弟关云长,你可愿意?”刘备的目光中带着期待和一丝威严。 “臣,敢不效死!”刘璋恭敬得道。刘璋的腰弯得很低,语气中充满了敬畏。 “好!就由幼宰护送你过去吧!”刘备挥了挥手,做出了决定。 刘璋低头看着浓眉大眼的董和,心里暗自咬牙切齿! 这不是自己的成都令么?一转眼就成了对方的中郎将了? 那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甘,仿佛要将董和生吞活剥一般。 说是护送,是押送吧? 亏得自己如此信任于他,任命他为成都令! 之前劝他投降就是这人最为积极!想到此处,刘璋的心中满是苦涩和失望。 如今看他和法正那狂热的模样,似乎比诸葛亮张飞他们都要对刘备忠心! 刘璋的目光扫过董和与法正,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只是形势比人强啊,他在刚刚开城就后悔了,所以才在门口有些装疯卖傻,想要用话拿住刘备。 没想到刘备如此不讲武德。刘璋满心的懊悔,却又无可奈何。 刘璋不敢有一点不满,大礼参拜恭敬的说道:“是!陛下,臣一定把诏书带给关将军!”刘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卑微的姿态仿佛低到了尘埃里。 刘备拉起了刘璋,拍了拍刘璋的肩膀,扶了起来:“季玉兄不必如此!你我都是为了匡扶汉室出力!”刘备的语气亲切而温和,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能笑一下么?”张三的声音传来。 刘备本来都在微笑,刘璋听闻此言,也是强挤出一丝笑容。 咔嚓,又是一声亮光亮起,这一幕被定格下来,成了刘备刘璋和平交接的象征。 那瞬间的光芒如同历史的见证,将这一幕永远留存。 这张与诸葛孔明和诸葛洞明一场微笑的握手照片,共同放在成都历史博物馆中,见证了益州和平的交接。 这些珍贵的影像资料,成为了那段波澜壮阔历史的生动写照,向后人诉说着当年的故事。 这一年,在大汉的旗号换成了魏国之后两个月,大汉又一次有了天子! …… 洛阳。 刘协手里拿着洛阳日报,看着上面小麦阴阳二气车发行的消息,羡慕的牙都疼了! 他也想拥有一辆! 只是,如今,他还处于看管阶段。 就连工资也没有,一个月只有一千多的生活补贴! 然后,又拿起了另外的一份番茄日报。 说是日报,其实是杂志更为标准。 每一期都是好多个版本,每本印上十六本连载的小说! 最后根据每个版本的销量来计算稿费! 这几日,一份连载的叫做【被卖洛阳,我被夫君宠上天了】的小说十分的火! 根据知情人士透露,销量已经达到了上百万份! 每一份销量可以给那作者带来一分钱的收益! 也就是说,每天仅仅是订阅的稿费,就达到了一万块! “羡慕啊!这有啥好看的!一个月就能买辆车了!”刘协感叹道。 这句话,可是惹怒了众人! 几名妇女对他怒目而视! 一个妇女说道:“你懂什么!写的多好啊!这些字我都认识!” “对对对!我总感觉这写的就是我一般啊!我几年前就是从幽州被买来的! 当时还以为要把我做成军粮了!” “是啊!一晃十年过去了!” “失敬失敬!我才来了八年!” 刘协被这群妇女围着,也是求救的向着几位看管他的几位大娘大爷看去! 就见到那些大爷还好,只是乐呵呵的笑着! 那些大娘们,也是指着刘协说道:“哼!看不起谁呢!我家小花已经从c级别合同提高到sss级别了!每天更四千,每卖一份可以得到一毛!” 刘协震惊了! 那岂不是一天十万! 这也太恐怖了吧! 这些日子,对于这本书都是骂的居多! 刘协拿起了头版置顶的那条评论,看到没:【三十求财:【这特么的也行?吃个火锅就感动了?我呸!太无脑了!】 结果换来了众人嗤之以鼻:“那位三十求财是【曹操假死】那本书的榜一大哥!我看啊,就是影响到了他的销量了,开的小号!” “对!那本【曹操假死】原本他每天上万人的销量,还能吃上馒头咸菜,如今被冲击的每天都降到两三千人了!” 刘协:“曹操假死怎么了?我就喜欢那本!或许曹操真没死呢!” “打他!” 很快,刘协就被人群淹没。 半炷香后,刘协得到了自己来洛阳两个多月以来最大的一笔收入! 一万块的医药费! 医院中,刘协躺在病床上! 门外还围着那几个妇女的吼叫声:“老娘有的是钱!你敢说我的偶像!下次还打你!” 好在医院的安保还不错,那些人只是骂骂咧咧的,并没有冲进来! 刘协一手输着液,一手拿起了一份洛阳日报的报纸! 头条则是: 【一代大家蔡昭姬亲自为【宠上天】作序,直言:此人用词简练,讲述了一个普通妇女在历史时代的变迁洪流下的无奈,我仿佛看到了我在匈奴流浪的日子! 本报将去作者家里亲自采访作者,询问创作经历。】 写书这么挣钱的吗? 刘协看着这条消息,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想! 他亲眼看到了那位叫做小花的如此高的热度后!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形成! 那就是自己也要的写书! 书名都想好了就叫《我的前半辈子》。 只是如何去写才能有热度呢? 刘协拿出了枕头下面的医药费,抽出了几张递给门口前来探望他的几名下属大叔。 “能帮我给番茄日报那里问一下我能写书吗?说一下我的身份,谢谢了。” “我去问问。”一名大叔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刘协点点头,果然是过来监视自己的人。 这也是应有之意,他在洛阳的生活,除了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之外,还是很惬意的。 换句话说,就是只要有人跟着,他可以在洛阳随意闲逛。 至于能不能出洛阳,他没有去自找没趣。 第二条则是:【刘备祭祀汉献帝刘协,直言刘协被我大魏皇帝杀死,自称重新建立大汉! 我方记者冒死在前线传来了祭天的照片! 伪汉刘备表示:朕继承大汉正统,定要北伐中原。】 刘协在病房里,见到了刚刚请来的张伟律师! “张律师!您看我的官司能赢么?” 张伟看了看手表:“这个,您若是只是咨询的话,我现在就开始计时了! 每小时五百! 您若是委托我的话,只需要一万!” “包赢么?”刘协期待的问道。 “打官司哪里有包赢的?你懂不懂法,我只能说尽力!具体还是要看证据的!” 咬牙把自己枕头下的一万块,放在了张伟的手上。 “我委托你!承接我的官司!” “签字吧!” 很快,二人签订了委托合同。 张伟才悠悠的说道:“伯和啊!你这怎么能告洛阳日报呢?他们只是转载啊!我建议你去告刘备! 唉,可惜了 刘备目前不在境内啊!” 刘协呆了:“所以呢?” “所以这场官司肯定输,还是建议不要打了。” “那我的钱?” “什么你的钱,那是我的钱啊!那是律师费啊!” 刘协:“你这是诈骗,我去官府告你去!我也是大魏的公民!” 张伟冷哼一声:“你算个什么大魏公民?最多是个废帝罢了!哈哈哈!” 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刘协满脸悲切,望着门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很快,一日过去,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 “刘协是吧,你总共欠医药费两千三,有医保么?” 刘协摇摇头。 “院长,有人看霸王病!” 第92章 段长:老荀,你一个劳改犯那么拼命干嘛? 新安县煤矿。 地矿之中。 荀彧已经在这里干了一个多月,经过了起初的不适应后,如今的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煤矿中的环境阴暗潮湿,弥漫着浓重的煤灰味,但荀彧却仿佛找到了某种内心的宁静。 虽然他们属于劳动改造,干活没有工资,吃的着实是不错! 那丰富多样的饭菜,让他甚至感觉比以前自己做官的时候,生活还好,每一口饭菜都充满了温暖和满足。 果然梦里什么都有。 尤其是他的直属领导段长,在一个月前,听从了他的建议,娶了一个寡妇后,对他是更加的照顾。 “小段啊!怎么又在看时间,这才几点,就想回家抱着老婆睡了?”荀彧调侃的声音在矿道中响起。 带着猪嘴的段长,脸一红。 他刚刚还真是在想老婆! 那日柳如烟来闹的时候,忽然快递员来了陛下的贺电,吓得柳如烟全家带着她立刻离开了段家! 当晚,二人就入了洞房! 段长舔了舔嘴唇,还是寡妇好啊! 什么都会! 每一夜的温柔与美好,让段长至今回味无穷。 这一个月,张小花教会了他好多知识! 他听说其他的几个娶了大闺女回去的,几乎什么都不会! 还要来请教于他! 这让段长的心中充满了自豪和得意。 段长如今每天回去,把孩子扔给老妈牛翠花,二人就开始挑灯夜读,学习新的知识。 有时关着灯朗诵,有时开着灯诵读。 娶的这个寡妇除了在家没工作以外,几乎没有什么缺点! 老娘则是时时提醒:“没怀孕的女人心都是野的,别在洛阳见识了花花世界,然后鸡飞蛋打了,做什么都要留个心眼。” 他却不管不顾,把自己刚发的工资和存款都交给了张小花保管,她说了她不会跑的。 没工作也不急,反正自己家里都能工作!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一个孩子! 不要说全家的工资,即便是段长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今日张小花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段长也是十分的期待,又是有什么新知识了么? 段长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渴望,脑海中不断猜测着那惊喜的模样。 好在有猪嘴的蒙着,别人也看不出来他脸红了! 那猪嘴面具仿佛一层厚厚的屏障,将他的羞赧隐藏得严严实实。 “那里啊!我这是看看下班的时间到了没!本矿场严禁加班!”段长急忙辩解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是吧!老夫信了!”荀彧略带调侃地说道,话语中透着几分戏谑。 荀彧一搞头挖下了一块巨大的煤块,放进去了背篓里。 那煤块沉重而漆黑,散发着独特的气味。 荀彧看着自己手上的老茧,以及感受着身上充沛的力量。荀彧都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岁! 那老茧粗糙厚实,仿佛是岁月留下的印记,而那力量的涌动让他心中充满了新奇的感受。 这个梦已经做了快一个多月了! 之前他去找那位道长询问解梦的办法,那张道长仙风道骨,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当时就觉得这是个老骗子,难道自己希望曹操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自己是希望曹操死了,那自己也不想挖矿啊! 更加可恨的是,这段长开始的几天啥都说,每天都讲着自己学到的新知识。 说的他晚上都有些想要挑灯夜读了! 深深知道这是梦里的荀彧,知道不行! 现实里若是在自己家里还好,若是自己在军营中,或者正在官衙办公小憩一会,做这样的梦,现实也在读书,那自己老脸还要不要了? 荀彧越想越觉得尴尬和无奈。 他只能更加卖力的干活,让身体处于疲乏的状态,好让自己没有心思去想读书的事情。 他每一次挥动镐头,都用尽全身的力气,汗水湿透了衣衫,干活效率比别的年轻人都快许多。 整个段上,在他的带领下,效率比其他段也高了许多。 “文若啊!过两日就是休息日了,你若是不休息,能不能让给我啊?”杨修凑了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荀彧有些疑惑,杨修来到这里之后,在起初的一段时间沉默寡言之后。 最近又是变得活跃起来! 每到休息的时候,就不见人影。那神秘的行踪让荀彧心中充满了好奇。 “你莫不是去女闾了?”荀彧试探着问道。 “不要瞎说,洛阳哪里有女闾!”杨修急忙摆手否认,脸上露出一丝慌乱。 荀彧也是回过神来,洛阳好像还真的没有女闾。 “那你要去许都赵女闾?”荀彧继续追问。 “诶!文弱你怎么老是女闾女闾的,瞎说什么?我们现在虽然每周被允许休息两天,也不能出新安县的! 最多允许到洛阳,还要提前登记。”杨修连忙解释道。 是么? 这件事荀彧还真不清楚,他连矿区都没出过,他一到下工,就是在宿舍里看报纸。 最近他迷上了一个叫做曹操假死的小说,那上面的情节曲折离奇,让他欲罢不能。 除了有些内容,简直就是和自己的梦境完美重合,那上面居然说曹操在装死! 陛下在种花,如今靠着挨揍挣了一万的医药费,还被一个假律师骗走了,如今正在报官追查赃款。 他知道,这个既然是自己的梦里,那应该也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那个作者包括所有的一切,应该也是他虚构出来的。 “那你出去做什么?”荀攸的话打断了荀彧的沉思。 对啊,那杨修出去到底是做什么? 荀攸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让荀彧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杨修搓了搓手:“我给我爹拍个电报,让他给我打点钱来!”杨修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眼神有些躲闪。 见众人都是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认识一个洛阳的女子,叫做如烟,她说想要一辆小麦阴阳二气车。” 杨修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担心众人的反应。 荀彧倒是没什么,荀攸则是震惊的看着杨修! “你是说那22万的车?你疯了?你忘了你家道中落了? 杨彪不把你打死?”荀攸瞪大了眼睛,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 说完这句话,荀攸忽然想到自己把那几箱钞票都烧掉的事情,还心虚的看了一眼荀彧,好在老叔荀彧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毫不在意。 “哪有22万,才21万九,如烟说了,她就是要一个态度!”杨修急忙辩解道,脸上满是坚定。 原本正在干活的司马朗,猛的抬起头,看向杨修! “你说那如烟是不是姓柳?家住新安县西北柳家村?”司马朗的目光中透着急切和疑惑。 几人都是看向司马朗,杨修更是震惊! 他之前可是谁都没说过啊! “你怎么知道?”杨修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惊讶。 司马朗悠悠的说道:“诶!之前休沐日,我也结识了一名女子,也叫如烟,不巧也是姓柳,她也约我去看车! 不过约的是后天,她说车展当天人肯定很多!她害羞,不适应人多的环境! 不巧,她也是要我一个态度!”司马朗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杨修呆住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情投意合,还去拍了照片,她还送了我一个心形的石头作为定情信物!”杨修大声喊道,情绪激动。 司马朗从衣服兜里拿出了一个石头,又拿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司马朗和一个丰满女子的照片! 看到照片的时候,杨修呆住了! 同样的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那照片中的女子,赫然和司马朗那张是同一个人! 杨修的手颤抖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段长一直在看着热闹,今日这一段的任务早就完成,即便是几人在聊天,他也没有去催促! 一直到了那两人拿出了照片之后,段长震惊了! 这不是当初去自己婚礼现场闹的那柳如烟居然有八分相似? 却比真人肥头大耳好看多了。 段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满脸的惊愕,这照片现在都能做假了吗? 滴滴滴! 闹钟忽然响起,那清脆的声音在矿洞中回荡,段长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下工!下工!下工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老荀,你个劳改犯又没有工资,干那么卖力干嘛! 走了走了!其他段都说我们卷的厉害,要去投诉我们加班了!” 段长那洪亮的声音在整个矿坑里飘荡。 第93章 段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随后,段长就坐上了升降梯。 荀彧、杨修、荀攸、司马朗等人也是紧随其后,众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疲惫和兴奋。 段长骑上自己的自行车,那自行车的车轮飞速转动,带起一阵微风。 向着公主村疾驰而去,这次可比自己当初带着母女俩速度快多了! 之前他带着母女俩走了两刻钟的时间,仅仅是一炷香,就到了公主村的村口! 刚到村口,段长就看到老妈牛翠花在那里! 只见牛翠花站在村口的大柳树下,不停地张望着,脸上满是焦急和期待。 一见到他,就急忙拉他过来:“你媳妇怀上了没?” 牛翠花的声音急切,目光紧紧盯着段长。 段长挠挠头:“娘,你咋问这问题?我哪里知道啊?” 段长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尴尬,他开始的时候啥都往外说,村口都是他吹牛的场景,最后被张小花说了一顿,那是夫妻夜话,不应该外传的。 如今老娘提起怀孕的事,让他有些脸红。 牛翠花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个存折:“你爹上个月带人杀了一个什么奴,好像弄回来一个什么姬,这是朝廷奖的! 等你媳妇怀孕了,你就去买个房子!现在可千万不能要她知道咱家有钱,还得观察观察。 给她个零花钱就行,不要傻了叭唧的啥都给人家!”牛翠花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仿佛在防备着什么。 段长拿过了存折,看到了上面的数字,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足足的三十万,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数字啊! “这是捉住了个什么东西啊!奖金那么多?”段长惊讶地问道。 “俺也不清楚,好像有好多牛羊,最近可能洛阳的牛羊肉价格都要降低了。”牛翠花把存折向着儿子手里递去。 段长急忙推去:“给我弟弟留着就行了!”段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舍。 “给你弟弟留了,一人三十万!”牛翠花的语气坚定而豪爽。 “行,那我就拿着。”段长想的是自己也都工作了,不能总靠着家里帮衬,他想要帮老爹先收着。 本来盖房都花了不少的钱了。 段长刚刚到家,就看到了张小花打扮得很漂亮。 她身着一袭碎花连衣裙,头发精心地梳理过,脸上略施粉黛,整个人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手里牵着女儿在门口等着他。 “爹!你回来了!” 段长先是抱起了女儿,又抱起了张小花,就要回家。 张小花却拉住了他。 “走!我们去车展去看看!”张小花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满满的期待。 “啊?去车展做什么?”段长一脸的茫然,还没反应过来。 “买车啊!”张小花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啊?买车? 段长有些纠结,他刚刚发了一个月工资,都背着老娘给张小花了。 如今整个家里存款才两万块。 他忽然想起了手里刚刚拿到三十万的存折,看着张小花那殷切的表情,段长咬咬牙,把刚刚老妈的话抛弃在了九霄云外! 段长从兜里掏出存折递给了张小花:“给!这是我爹的奖金,你喜欢就买吧。”段长的动作毫不犹豫,眼神坚定。 张小花惊呆了! 这段时间,她的稿子每日销售达到了百万,成了现象级别的作品! 若不是造纸术用的都是大型工业制造,差点达到了洛阳纸贵的效果。 如今厕所里都是她的宠上天,不过她用的是小花的笔名,没有人知道是她而已。 每一份销量都是有着她五分钱的稿费,一天的稿费就是五万! 一个月过去,总得稿费足足达到了 150 万! 去掉 45%的税后,依旧有 80 多万!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富婆。 明日正是发稿费的日子,她激动得一夜没睡,他知道段长很喜欢那车,就是想要给段长一个惊喜! 也是最近卡文了,出来放松一下心情!没想到段长先给了她一个惊喜! 这段时间,她也清楚,三十万对于自己这个家庭意味着什么! 她也清楚,这边的传统是没有孩子不掌家,她完全能够理解。 段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把工资偷偷给了她,她已经很满足了,没想到,段长能把这么一个巨额的资金给自己! 忽然,新的一章有了! 【刚来一个月,夫君就给我买辆车!】张小花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精彩的情节。 “你真是娶了媳妇忘了爹娘啊!这可是你爹拿命换的,我们可不能用。”张小花调侃一句把存折推到段长怀里。 段长急了:“俺爹的就是俺的,你拿着就是!你不是说了你不会跑嘛!” 张小花也不推辞了,拿来了那个存折。 她从小包里拿出来了一张银行卡,这原本是她想要明天发了工资再给段长的。 此时,她有些等不及了,就送到了段长的手里。 “这是我刚刚办理的工资卡,你拿着吧!”张小花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段长惊讶的看着手里的卡:“你不用去找工作的,我的工资够养活你!我们还要要娃呢?” “没事,我的工作不耽误要娃,而且,我应该怀上了! 只是不确定,这次去洛阳我想去洛大附属妇幼保健院检查一下!”张小花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段长有些懵了! 怎么就怀上了? 那岂不是,以后自己不能学习知识了?段长的心中充满了惊讶和一丝慌乱。 张小花则是凑到了段长耳边耳语了几句。 段长忽然低下头看着张小花的红润的樱桃小口,吞咽了一口口水! “可以么?”段长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书上说,可以的!”张小花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哪一本?”段长好奇地问道。 “改天我教你!我已经买好了到洛阳的火车票,两张卧铺。”张小花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 由于张小花疑似怀孕,段长说什么也不答应骑自行车去。 三人就在这里等出租马车。 等了许久,路上的路灯已经亮起。 才看到了一辆出租马车,从远处而来。 段长急忙拦下车。 刚刚上车,出租马车车夫就愁眉苦脸的。 段长有些疑惑:“叔,你这生意不是挺好的嘛,怎么愁眉苦脸的?” “唉!别说了,原本马车好好的。 现在非要换什么阴阳二气车,还要考什么驾照,那个什么半坡起步愁死我了!” 第94章 伏寿要不你找个司机吧! 一日前。 洛阳郊外杨家村。 曹桂芬短短的两个月,靠着代理厂里在汝南的业务,在外面完全是一个贵妇人的打扮了。 在外边那华丽的服饰,精致的妆容,以及身上佩戴的名贵首饰,无不彰显着她如今的富贵与风光。 “富婆回来了!” “咿呀!富婆回来了啊!” 曹桂芬一一的给村里的人打着招呼,下了马车,回到了家中换上了一身厂里的工作服。 她在厂里可不敢摆阔气,架上马车就向着曹氏服装厂走去而去。 一个小时后,就来到了曹氏服装厂。 今日她从汝南回来,就是看到了报纸上今日小麦阴阳二气车发布的消息。顺便来厂里看看。 约好了伏寿明日一起去的,今日准备一番,晚上就住厂里了。 她的职务在厂里还保留着。 刚刚停好了马车,就看到了绿萝。 “绿萝!”曹桂芬的声音中带着亲切和喜悦。 绿萝正在指挥着人在搬运布匹,身为厂长总助理的她,如今也是拥有着两个助理。 两个月仅仅是奖金就拿到了十几万。 因为不用做体力活,于是买了如今洛阳最流行短裙套装。 那裙子的剪裁得体,面料上乘,颜色鲜艳而时尚。 因为天气有些热,上衣则是身穿一个短袖,短袖的外面穿着一个薄纱。 薄纱轻盈飘逸,若隐若现地透出里面短袖的图案和颜色,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迷人的气息。 裙摆刚刚过了膝盖,在人群中一身工装的工人面前,十分的显眼。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自信,举止也是落落大方,完全没了刚刚到来的时候,那一副吃饭还要坐在后面等着吃剩饭的拘谨模样。 听见有人喊她,急忙的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曹桂芬! “呀!富婆回来了!”绿萝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调侃。 因为曹桂芬是第一个接待她们的缘故,即便是不经常见面,二人也是十分的熟络。 其他的工人见了,也是十分的羡慕的。 “呀!富婆回来了!” “曹主任好!” “曹主任越来越珠圆玉润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脸上满是笑容和敬意。 曹桂芬也是脸一红,她作为当初第一批来的工人,也是大夫人面前的红人,最后则是升到了车间主任的位置。 在厂里的熟人着实的不少,她看着那熟悉的环境,亲切的面孔,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听着女工的调侃,曹桂芬笑骂道:“富婆什么,每天不是在运货的路上,就是在运货的,当初要你们去代理,你们又不干!” 曹桂芬的脸上带着嗔怒的神情,声音中却满是笑意,仿佛在和多年的老友打趣一般。 打笑了几句,曹桂芬就拉了绿萝到了一边,她的动作略显急切,眼神中透着期待。 “你们伏厂长呢?我们俩约好了明天去看车的!” “伏厂长啊!她正在驾校考驾照呢!”绿萝连忙说道。 “什么是驾照?”曹桂芬一脸的疑惑,眉头微皱,目光紧紧盯着绿萝。 “开车要考驾照的呀!”绿萝拿出来了一个驾校的宣传页。 【夏侯妙才驾校,一个月拿证,只需要 】 绿萝的动作迅速,将宣传页递到了曹桂芬的面前。 曹桂芬有些惊讶,她只是在报纸上看到了曹昂的指示【即使是阴阳二气车再赔钱,也要干下去】 他和老杨一商量,这可是少有的曹昂亲自讲话的项目。 可见陛下的重视,据说在里边是投入已经达到了上百亿。 这么多年,他们家无论陛下出什么政策,都是第一个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支持的。 她这次回来,就是打算支持一下这家企业的,怎么也不能让陛下赔钱了不是? 本来看好的洛阳的房子都不打算买了,准备去一口气买三辆车,这也是这几个月他们除了运转能拿出来的最多的资金了。 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完全不知道,还要考驾照的事情! 曹桂芬看到了那递过来的驾校广告,绕是她现在已经小有资产,也是不由得震惊了! “这么贵的么?”曹桂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还真不贵,之前还有两家,现在有一家出事了,现在独此一家,都预约到了几个月后了! 而且,只要能学会开车拿到了证件,可以选择在他们那里任教,一个月工资两万呢!” 厮哈! 曹桂芬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凉气仿佛一直凉到了心底,让她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如今真是什么人才都是贵的离谱! 就在几个月前,她还是拿着三千的工资! 整个服装厂最低两千的工资,已经是洛阳的高薪企业了! 甚至还有大专生,想要来这里做工人的!回想起那时的情景,她的心中感慨万千。 如今,不但是工厂的工资涨到了五六千! 而且,只要稍微有点技术,都是各家企业争抢的对象,那激烈的竞争场面,仿佛还在眼前浮现。 她依稀还记得,之前在门口,那些出租马车的车夫,还在争抢一个顾客面红耳赤! 如今,在路上找一个出租车都是困难! 整个洛阳只保持了最低的出租车标准,其余的都是在跑副业拉货去了! 她的运费也是水涨船高,不但马车贵,驾车的人也贵。 曹桂芬不由咂舌,以前觉得能吃个馒头,就是天堂了! 如今,天堂的标准好像又提高了许多,曹桂芬的心中充满了对生活变化的惊叹。 不但是洛阳在变化,就连她经常跑的上蔡县,也在变化,因为机械的使用,有了几个月的农闲。 如今也是在到处修路,只是她记得外地的工资标准才六百一个月,这还是陛下规定的最低工资标准。 那帮人依然觉得太多了。 “好!你先忙,告诉我地址,我去找她去! 对了绿萝,你怎么不去考一个驾照?”曹桂芬说道。 绿萝扭扭捏捏:“我的钱想买一个房子,我去问了,够交首付了!”绿萝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声音也变得细小而羞涩。 “糊涂啊!你即便不想买车,也要会开车啊! 若是以后出门,那就相当于你的另外一条腿啊!总帮不能去哪儿都是让厂长亲自开车吧?” “那我也报个名?夏侯夫人在咱们厂贩卖布匹,伏厂长现在说话还是很好使的,应该能插队。” …… 夏侯妙才驾校。 一辆车前围着十几个学员。 “这个方向盘为什么不弄缰绳?”一个学员满脸疑惑地问道,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方向盘。 “对啊!我以前驾驶马车的时候,只要轻轻的一拉,马就停了!”另一个学员也跟着附和,脸上满是对过去驾驶马车经验的怀念。 “我可是驾驶了一辈子马车的好把式啊!我什么都没做错,就被淘汰了!呜呜呜!”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说着说着,竟然蹲在地上伤心地哭了起来,那悲戚的哭声在驾校中回荡,令人动容。 “切!那你还来?你现在去拉个货也行啊!”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学员不屑地说道。 “凭啥?马车肯定是要被淘汰的,陛下都说了,要拥抱新事物! 我才四十,正是拼搏的年纪!”那人抹了一把眼泪,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 付寿拿了一瓶水,在树下乘凉。 周边则是驾校校长的夫人以及众人亲自陪同。 “我给您安排个专车吧?还有专门的场地。”夏侯夫人弱弱的说道。 “不用!陛下说了,谁都不能搞特殊化,要一视同仁。”伏寿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么决定了。” “唉!行吧!” 整个驾校只有五十辆车,听说是夏侯渊把自己家所有田产所补偿的钱,还大量的借贷,全部投资了这个驾校。 为此,脸上差点被他老婆挠的花了! 好在,驾校一开始,仅仅是报名的,就达到了五千人! 那汹涌的报名热潮,让人惊叹不已。 驾校的学费,也是从开始的三千,涨到了如今的两万! 依旧是供不应求! 人们对于学车的热情丝毫不减,甚至愿意付出高昂的学费。 短短的一个月,不但是回本了! 还大赚了一笔!那丰厚的收益,让原本反对夏侯渊的夫人,也来到了这里担任教练一职位。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站到了高台上,手里拿着一个最新款的电动喇叭! “大家不要急!我们已经和小麦公司达成了合作,三百辆车最多几天就能够交付! 新的教学点也在装修!一定给大家尽快的拿到驾照!”中年人的声音通过喇叭传遍了整个驾校,让每一个焦急等待的学员都听到了这个好消息。 付寿撇了撇嘴,“半个月前就是这么说的!” 这样的说辞,已经好久了,都迟迟没有动作! 原因也是很简单,虽然大家学车的热情很高,整个的小麦汽车的销售,并不是很好! 大多数的人,还是出租公司的。 以及极少数的的有钱人。 主要原因还是太贵了! 那高昂的价格让许多普通百姓望而却步,销量自然上不去。 销量在那里,若是盲目的扩张,很可能血本无归。 她心里清楚这其中的风险和难处,所以对于驾校的拖延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驾校很可能要看明日后的销量,才会选择继续订车。 她这两个月,收到的奖金,刚好足够买一辆车的钱的。 她总是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干,就在白白拿了工资,那丰厚的奖金让她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受之有愧。 既然曹昂号召大力发展这样的车,那就拿出来支持一下。 和她同样想法的,还有各个服装厂的老板老板娘们。 “三组的,来这边!”随着一个教练的喊声,这边这十几个人,纷纷站起来。 “伏厂长,您先请!”众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尊敬和礼让。 付寿也不客气,整个曹氏纺织厂,是整个洛阳最大的一家纺织厂! 那庞大的厂房,先进的机器,堆积如山的原材料,以及忙碌的工人,都彰显着其规模和实力。 机器最先进,原材料最多,生产的也最多! 成本也是最低! 上个月,还安装了半自动的纺织机器! 崭新的机器轰鸣作响,为工厂带来了更高的效率和产量。 可以说,整个洛阳一多半的服装店,以及服装厂,都是要靠在这里的进货! 是整个洛阳乃至天下服装界,跺一脚就要震三震的人物! 她的影响力巨大,一个决策就能左右市场的走向。 换句话说,若是现在付寿一句话,就能让一半的人,没有便宜的衣服穿! 她的权力和地位可见一斑,让人不得不敬畏。 付寿也不客气,大踏步地坐上了驾驶位子! 那坚定的动作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而坐在副驾驶的上面的金牌教练,猛的系紧了自己的安全带。 额头上不自主的冒出了一丝丝的冷汗!那冷汗如豆般滚落,教练的手甚至还有些微微颤抖。 整个驾校的学员,也是不自主的散开!那慌乱的脚步,惊恐的神情,仿佛在躲避一场即将来临的灾难。 曹桂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四散而逃的场面! “咿?这是怎么回事?” 曹桂芬满心疑惑,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一边的绿萝不好意思的说道:“上次厂长撞毁了二十多辆车,伤了几十个人,差点的闹出人命。 之前原本有两家驾校的,另外的一家仲谋驾校因为这件事赔的倒闭了!”绿萝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讲述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啊?伏厂长不用赔钱么?”曹桂芬惊讶得嘴巴张得大大的,难以置信。 “打官司了,最后法院判定,因为驾校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故而院驾校全责。 因为这件事,所有驾校的车,在副驾驶那里,都配了副刹车!”绿萝快速地解释着,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神情。 话音刚落,就见到一辆车极速的向着这边疾驰而来!那车速之快,犹如一道闪电划过。 顿时吓得曹桂芬一身的冷汗,那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好在平时有军事训练,立刻找了一个掩体蹲下。 当!一声急促的刹车声。 车猛的地停在曹桂芬的面前不远!巨大的刹车声在空气中回荡,令人心惊胆战。 付寿一边从车上下来,一边指着车上的教练骂道:“你们会不会教人?为什么不告诉我刹车在哪儿!” 付寿的脸色铁青,愤怒的火焰在眼中燃烧。 “付厂长,我教了八百遍了啊,我拉了手刹了啊?”教练的声音带着委屈和无奈,仿佛在极力为自己辩解。 “还是我的错了呗?”付寿的声音愈发高亢,那气势仿佛能压倒一切。 曹桂芬弱弱的上前:“那个,我觉得要不,咱们还是别开车了?” 曹桂芬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不行!陛下号召了,我一定要买一辆!!!” 付寿斩钉截铁地说道,那坚定的语气不容丝毫质疑。 “买可以,咱能不开么?或者让绿萝当你的司机吧!” …… 第95章 关羽:许都城里遇到个管饭的骗子 许昌城中。 今日是工业发展银行许都分行开业的日子。 门口正在举办着热闹非凡的开业典礼,现场张灯结彩,人群熙熙攘攘,热闹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关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撩起衣襟擦了擦汗,蹲在地上,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烩菜,筷子上串了一串白白胖胖的馒头。 他咬一口馒头,吃一口烩菜,吃得津津有味。 几人围了过来: “关老师!您演的财神关二爷真是太像了,根本就不用化妆啊!” 一个满脸堆笑的人凑过来,语气中满是谄媚和称赞。 “您这脸这形象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和敬佩。 “我布庄的开业典礼,能不能请您过来?出场费五千怎么样?”那人热切地望着关羽,眼中满是期待。 关羽只是一口馒头一口菜,抬头轻轻的说道:“你找我的经纪人预约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 关羽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一边吃一边说道。 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仿佛已经看透了人间的世事无常,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和波折。 他见识了双方军事实力如此差距后,心生绝望,知道自己大哥无论如何都根本无法抗衡曹魏! 就连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他却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哥! 匡扶汉室是大哥一辈子的梦想,现在他听说大哥已经称帝,现在正是是大哥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 年过半百,漂泊半生!终于有了希望,终于有了希望,他不想去泼凉水。 这样的时刻,你告诉他他的梦想的碎了,这无疑比杀了他都严重! 他知道刘封逃出去了,或许会说自己胆小如鼠吧,他也不在意了。 刚好还能让大哥多做些日子美梦。 有时候他在想,若是刘备现在死了,至少是怀着希望死的,可能是对于刘备最好的。 坐拥两州之地,还有两州之地的东吴作为盟友,胜利的机会还是蛮大的。 之前刘备说过,只要拿下益州,修生养息两年,先灭掉曹魏,然后就是和东吴再来一场楚汉争霸。 如今,在关羽看来,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就连周瑜都摆烂了,他自从那次和周瑜一别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周瑜,也没有听说过周瑜的消息。 在他看来应该换监狱了吧? 那分别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回忆起来令关羽感慨万千。 而他,由于没有做过多的抵抗,得到了曹昂的特赦,这曹昂好似十分胆小,那日曹昂为了见他穿了五六层的铠甲,故意装做大度,亲自解开了他的绳索。 而他的脑袋上,至少有顶着五十条黑洞洞的【道理】,外围还有五百名手拿【道理】的护卫。 “画地为牢圈禁许都,云长可愿意?” 当时他只是安静的答应了,既然答应,他就不会逃了,即便逃走也没有任何希望的。 出了皇宫之后,他发现,他失业了! 原本在监狱里还是有吃有喝的,被放出来,却是连吃饭都有些困难。 饿了两天后,硬着头皮打着拜访的名义想去旧友那里混些吃喝,名刺递上后,却发现要么自称原先的主人正在坐牢,已经改换门庭。 要么自称家主在洛阳,无法见他。 不知道是托词还是什么。 他都想去重操旧业卖绿豆的时候, 一个叫做陆远的家伙找到了他! 自称是什么洛大电影学院的老师,那陆远总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执着和热情。 说他的气质非常适合扮演财神关二爷! 不但解决了他吃饭的问题,就连住宿也解决了。 大半个月过去,他什么电影没看到。 参加的开业典礼,却是不在少数!那些热闹喧嚣的场景,在他眼中渐渐变得麻木和乏味。 晚上回去,还要被那陆远教自己如何演戏,他只是麻木的学着。 他听说自己出场费已经达到了五千一场,而陆远只是管自己饭而已,也没有什么怨言。 他只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罢了,那个什么经济合同他完全不在乎,给他的那个什么研究生的证件,他也不在意。 陆远挂在口头就是那一句话:“如今陛下对我们洛大电影学院根本就不重视! 我们想要拍电影,就要自己筹集经费,你挣的钱都会好多倍的赚回来的。 对于此话,关羽表示深深的怀疑。 若不是看这个陆远也是和自己一样吃烩菜,住小宾馆,他都以为这位把自己的出场费私自吞了! “谁要请关老师去?来和我谈!”陆远眉飞色舞的来了!他挥舞着手臂,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 在签了一个合同后,陆远来到了关羽面前:“关老师,不要在意钱,要有梦想!” “嗯,好的陆老师。” 关羽笑笑,已经习惯了对方对自己的称呼,用他的话说,即便是跑龙套的,在这行也得喊一声老师,这是行规。 “马上经费就差不多了,我前两日办个了演技培训班,还教了一个叫许仲康的,现在一个保镖都想做演员呢! 这说明什么?” 关羽一愣:“什么?” “这说明咱们电影行业绝对的朝阳产业啊! 你放心关老师,只要我们电影开拍上映并且挣钱了,我一定给您配一辆小麦阴阳二气车!”陆远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和承诺。 关羽看着面前的这位激动的年轻人,只是不知可否点点头,他也打了一辈子的仗了! 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心中却思绪万千,他知道眼前的这人,很有可能是个骗子,目的就是压榨自己的出场费。 只是这人给了自己一碗饭,不至于自己流落街头。 他也不在意,换种生活也不错! “说吧,下一场去哪里演出?”关羽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下意识的想要去牵自己的赤兔马,忽然想到赤兔马被没收了! “城西有家家具店,穿上财神衣服在门口站个时辰,两千五,唉!亏了现在都到五千了!” 关羽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 他走到了路边扶起了一个没有支架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把八十多斤的关刀放在上面! 关羽本不想说,还是吐槽道:“玩意这么重,能上战场杀敌么? 没一会儿胳膊就酸了吧?”关羽的眉头微皱,脸上带着一丝不满。 “嘿嘿!这不是为贴合形象嘛 ,咱是财神,又不上阵杀敌,都是为了艺术!”陆远讪笑着解释道,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行吧!” 就在这时候,一声大喝猛然响起,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第96章 关羽:这个骗子这么牛的吗?洛大副教授的含金量 “云长!请随我来!”那声音犹如洪钟,在空气中激荡开来。 关羽一愣,自从来了许昌后,就很少有人喊自己的字了! 以前的熟人,他也没见到几个。 此时这熟悉的称呼,让他的心中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一个满身白点的中年人,骑着一辆自行车,极速而来! 后面还跟着七八位也是同样打扮的人,蹬着自行车,个个满头大汗。 关羽眼神一凝,居然是曹仁? “子孝!你怎么来了?”关羽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和疑惑,眉头微微皱起。 曹仁则是一把拉过了关羽:“走吧!我送你去见丞相!”曹仁的动作干脆利落,语气急切。 关羽微微的一愣,丞相自然是指的曹操了! 送自己去见他? 是要杀了自己? 随后关羽就轻轻的呼气,这一日终究是要到了么? 看来,自己的死期到了! 曹昂终究是放心不过他,那日曹昂如此防备他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曹昂并不信任于他。 原本打算在许都度过余生的关羽的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但脸上却依旧平静如水。 关羽也不挣扎:“带路吧!” 关羽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他认命了,有人却没认命。 陆远则是不干了,他一下子冲到关羽前面,张开双臂,大声喊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谁允许你们把他带走的!”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是充满了威严,仿佛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关羽心中有了一丝丝感动,虽然他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给他挣更多的钱。 关羽轻轻的拨开陆远:“这位你惹不起的。” 陆远冷哼一声:“什么旧贵族,我惹不起?整个大魏我惹不起的人很多,足足好几百,恰巧没这位!” 关羽的脸上满是惊愕,心中暗自诧异,这家伙,疯了? 关羽急忙拉住:“此事真与你无关,你不用管!”关羽的神情焦急,用力地拽着陆远的胳膊。 陆远则是用力地挣脱了关羽,站在了曹仁的面前:“说吧,你哪个单位的?连我洛大的人也敢招惹?” 陆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无畏。 曹仁震惊了:“你说云长是洛大的?”曹仁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目光在陆远和关羽之间来回移动。 陆远脸不红心不跳地拿出来一个证件,啪的一声摔在了曹仁自行车的后座上。 “我是洛大的副教授!这是我新收的研究生!你有意见?”陆远的动作干脆利落,语气强硬。 随后,陆远有些心虚。 他这个洛大电影学院也就两个人,一个院长,一个他这个副院长。 俩人的副教授职称还是死皮赖脸在校长那里要来的,怎么说也是一个单独的学院,不给教授总得给个副教授吧? 因为没有业务也就没有经费,甚至连一个学生都没有。 学了完全没用,也没人愿意学习这个! 只能拿洛大的名头唬人 ,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得住眼前这位! 陆远希望对方是个见过世面的,又希望对方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 只要是见过世面的,都知道洛大副教授的含金量! 只要是更加见过世面的,就知道洛大电影学院现在真的没有一点含金量。 陆远的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额头上不知不觉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曹仁则是震惊了!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洛大的副教授啊! 他在洛阳的一个多月,可是没少听说过洛大教授的名声! 在那段时间里,他所听到的种种关于洛大教授的事迹,如同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在他脑海中展开。 他的水泥厂的技术,都是他们的学生在指导生产。 每一个细节,每一次改进,都离不开那些学识渊博的学生们。 每一个洛大教授,都是在一个领域里,跺一脚能引发地震的人物! 他们的影响力巨大,一个决策就能左右行业的发展方向。 即使是副教授,那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所有的副教授以上,都是直接接触过天书学习的,再由他们把天书上面的内容传递给大家! 那神秘而深奥的天书,就是整个洛阳的根基,而副教授们则是传递这宝库钥匙的使者。 他也知道,之所以没有升任教授,那只是暂时的业绩不够而已! 即便如此,能升级到副教授,那也是十分强大的存在了! 他可是听说,每一个讲师以上的职称,都是他那位大侄子皇帝的嫡系中的嫡系。 而那丞相道清也才是副教授的职称,他还听过一个传言,那就是道清等四大奸贼是因为争经费争不过别人,为了更多的研究经费,升级教授,才极力鼓动曹昂造反的。 这样的级别只要出了洛大,周围至少都有十几位在暗中保护。 曹仁看了看四周,居然以他眼力,居然都没看出来谁在保护这位! 果然恐怖如斯啊! 曹仁急忙地拿起了证件,双手捧着,神情恭敬。 拱手道:“原来是陆教授!失敬失敬!”曹仁的语气谦卑,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关羽惊呆了! 他转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之前忽悠自己的那个年轻人,心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他不是骗子么? 身份居然如此的强? 曹仁那可是手握十万大军的将帅啊! 居然对此人如此的客气,隐隐的还有一丝丝的讨好的意思! 关羽的思绪如同乱麻,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令人震惊的一幕:“你这教授,不是骗子?” 曹仁一把打断了关羽的话:“云长啊,你怎么跟陆教授如此说话呢?真羡慕你啊,能被收为研究生。” 陆远也是松了口气! 他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暗自庆幸。 还好,此人正是那些见过世面却不多的人。 陆远收回了证件,昂首说道:“我说了,这人没我的同意你带不走,现在明白了吗?” 陆远的下巴微微扬起,脸上带着自信的神情。 关羽震惊的看着陆远,刚刚曹仁明确的说过,要带自己见曹操的。 曹操早就死去,那么也就是要自己死去的! 既然杀自己,那就是曹昂的意思,即便是再有地位,也不能改变吧? 想到这里,关羽拱了拱手,第一次正色这个在自己原来看来是个骗子的家伙。 感动道:“多谢这些日子陆教授的收留,关某感激不尽,只是此事,怕是你也做不了主!”关羽的声音诚恳而沉重,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无奈。 只是这话刚说出口,就被曹仁打住:“做得了主!当然做的了主!陛下说过,副教授以上有事急从权的权力! 陆教授您的意思是?”曹仁急切地说道,说话的同时,把自己的名片递出去。 陆远接过来了名片,看到上面子孝水泥公司董事长的抬头,忽然眼神一凝! 这水泥厂如今可都是各个富得流油啊! 这下子若是把他忽悠住了,岂不是自己拍第一部电影的钱就有了? 洛阳那些本地的企业精的很,他去了都给他面子,要出钱却是推三阻四。 想到这里,陆远把曹仁拉到了一边,距离关羽有些远的地方:“咳咳!你先说说你什么意思?”陆远的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心中暗自盘算着。 曹仁看了远处的关羽一眼,随后压低声音说道:“想必您也知道丞相假死的事情吧?” 曹仁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透露一个众所周知的事情。 陆远眼神一凝,心中大震! 他说的丞相应该不是道清,那很有可能就是曹操了! 曹操没死? 还是假死? 由于之前连电都没有,整个洛大里边,电影学院,也就只有一个小小的落魄的院子。 造反的事情,他也没资格插手! 只是在支持的文件上签了个字,电影学院的使命就完成了。 当日他想要在操场排队的时候,还被其他系的给挤了出来。 开会的时候,没钱没人的他们也没去自讨没趣,躲在角落里喊了声支持。 就连征兵他们电影学院也被忽略。 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 只是这些年,都是在打磨演技的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又如何?”陆远的声音平静而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曹仁见到对方如此的淡定,也是清楚对方肯定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急忙说道:“陛下命令我们几个老人,哄着丞相。 这不是,前日子,襄阳大捷嘛,在曹丞相那里的情报把功劳给按在了我的头上!……”曹仁的语速极快,脸上带着急切的神情,想要把事情解释清楚。 说到最后,陆远终于听懂了! 原来是要演戏啊! 专业对口啊! 心里想着措辞,陆远嘴上说道:“我大魏的电影,如今处于百废待兴的局面啊!”陆远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和无奈。 曹仁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电影? 怎么话题转的这么快? 他一脸茫然,眉头紧皱,眼睛里满是疑惑。 就见陆远从怀里拿出了一份报纸,上面有曹昂的讲话。 【不但要让老百姓过的好,还享受到更多的文艺作品! 比如小说,电影,等等】 陆远指着上面的电影说道:“可怜啊!我大魏目前居然没有一部电影,何其的可悲啊!”陆远的声音颤抖着,脸上满是悲愤。 曹仁疑惑的看着那有些发黄的纸张,这至少好多年了吧? 那纸张的边缘已经微微卷起,颜色也不再鲜亮。 陆远有些尴尬,这的确将近十年了。 只有那一期提过电影一句,此后这么多年,都没有提过。 陆远脸色沉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至今已经九年多了!记得那时候,陛下还不是陛下的时候,就心心念他的电影。 在上个月,终于有了第一台放映机,因为经费的原因,却迟迟没有开机啊!”陆远的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和遗憾。 曹仁虽然不清楚什么是电影,对方说的话,也大多数都听不懂。 依旧能在对方眼中,看出对方的痛心。 果然,教授们一个个对陛下都是忠心无比! 十年前的话,如今还记得! 他水泥厂自己投资了两千万,在银行借款了一个亿的三年贷款。 第一个月就赚了四千万,原本一个月只需还五百万够了! 他正准备多还一些少出一些利息的。 看到眼前的这位教授,曹仁咬咬牙!“一千万够不够?”曹仁的声音坚定而豪爽。 陆远震惊了! 就这样就给钱了? 还是一千万! 还是这些人大方啊! 只是,现在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 摄影机和放映机都只是研究出了五台,成本也是极高! 在摄影厂兴冲冲的找电影学院要经费的时候,电影学院却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他和那位教授,出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出来躲一躲风头。 如今有了这一千万!那里还需要躲什么风头? 他的关羽温酒斩华雄的剧本早就准备好了! 陆远热情的握住了曹仁的手:“你放心,不会让你亏本的!我这就去交代关羽怎么安排演出!” 陆远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激动,双手紧紧地握住曹仁的手,仿佛握住了希望和未来。 关羽有些疑惑的看着那边在谈论着什么!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陆远和曹仁,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揣测。 一定是为了自己的生死,在那里交换什么利益吧! 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刚刚认识自己的人,如此推心置腹! 关羽的心中满是疑惑和感慨以及感激。 没多久,陆远回来:“关老师啊,我之前不是说了温酒斩华雄的戏么?”陆远的脸上带着急切的神情,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关羽一听此言,既然又说了演戏的事情,就知道自己不用死了。 一定是这人涡旋的结果,只是他还是有些迟疑:“关某只是杀了颜良,什么时候斩华雄了? 那是当初孙文台斩的,某定然不会冒领功劳!”关羽的声音洪亮,神情严肃,目光中透着坚定和正直。 “诶! 关老师误会了,如今有一部曹操假死的戏。 他是这样的,我们找了一个和曹操十分相似的演员。” “剧本呢?” “最好的演员,不用剧本也能发挥!” …… 第97章 关羽:这厮演曹操演的有些浮夸啊! 许都。 曹操戴着一个老花镜,坐在书桌前,认真地看着眼前的文件。忽然,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那笑声爽朗而豪放,在房间中回荡。 “丞相笑什么?”程昱急忙知趣地问道。 他快步走到曹操身边,脸上带着三分疑惑和三分好奇。 曹操继续大笑,笑了好半天,才停下笑声,伸出手指着手里的报纸说:“你看看这里。” 程昱顺着曹操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一张洛阳日报赫然出现在眼前。 程昱心中大惊!不是说报纸不让在许家别院这附近售卖么? 怎么就让这位拿到了? 他满心疑惑,定睛仔细一看:【我大魏郝佑才县尉率领五百万大军,和东吴孙仲谋率领的三百万大军,在巢湖边上,针对巢湖水匪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军事演习。 演习非常成功,共抓住两个在巢湖之上偷情的男女! 此次演习加强了互信,促进了军事交流!】 程昱看完,暗自咂舌! 洛阳日报,如今如此离谱了么?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洛阳娱乐日报! 只是娱乐两个字极其的小,还是艺术字体,顿时松了口气。 这个报纸向来十分的离谱,上次有一期还说曹操其实是个萌妹子! 关羽是个御姐,孙权是个萝莉。 不但有文字,还有插图! 都是眼睛大大的,不似真人,却十分漂亮,人物穿着各种短裙,当时看得程昱热血沸腾的。 只是后来那报纸不是被整改了么?当时程昱还觉得十分的可惜,这是又放出来了?回头去订一份。 程昱低头看到这上面的插图,虽然风格类似,都是脑袋大眼睛大,人物的衣服却是整整齐齐。 这谁看啊? 在曹操面前,程昱也是干笑几声。“呵呵!真是胡闹啊!太夸张了!” 程昱的笑容有些尴尬,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哭笑不得。 五百万和三百万,这是打的什么仗? 是吧男女老少都拉去了吧? “哼哼!撒一个谎需要无数的谎言来圆!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么?”曹操说完,脸色阴沉,语气中透着不满和愤怒。 撒谎?程昱大惊! 莫非曹操知道了什么?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猛然看向了背后的许褚,见到许褚也是一脸的懵逼。 那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让程昱的心更是沉了下去。 程昱小心翼翼的说道:“丞相何出此言呢?” 程昱的声音微微颤抖,额头上不自觉地冒出了冷汗。 “哈哈哈!那逆子上个月说抓住了孙权,却迟迟的没有来献俘虏。 却编出如此荒唐之事来掩盖!真是太离谱了!”曹操大声说道,心情看起来极好。 啊?原来是这样认为的? 程昱和许褚紧张心情同时松了一口气! 许褚没忍住:“原来丞相是这么认为的啊!”许褚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带着一丝惊讶。 曹操一愣:“难道不是么?仲康有什么高见?”曹操的目光紧紧盯着许褚,带着审视和疑惑。 许褚只是下意识的说的,他哪里有什么高见啊! 曹操发问,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求助的目光看向程昱。 程昱则是连忙说道:“仲康是武夫,没看出来也是正常的!”程昱的语速极快,试图为许褚解围。 许褚听到这话,也是挺直了腰板,对啊! 自己是武夫啊! 哪里需要动那么多脑筋? 只需要做自己就行了! 陆教授也说了,想要演好一个角色,最好就是代入那个角色,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武将啊! 自己根本就不用演啊! 随后许褚昂首挺胸:“对啊!俺没看出来!丞相让俺砍谁俺就砍谁就行了!”许褚的声音洪亮,带着满满的自信。 曹操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许褚的肩膀:“你个憨货,终于想通了? 这两个月都是魂不守舍的,本相还以为你许仲康被妖物附身了呢! ”曹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听说张天师从汉中到了洛阳,回头我去看看!”许褚大大咧咧的说道。 “嗯?你从哪里得知张天师到了洛阳的?”曹操疑惑,眉头紧皱,目光中透着怀疑。 许褚懵了,这是他在报纸上看到的啊! 【震惊,老天师执意要拜小天师为师,直言以后咱爷各伦各的,你还叫我爹,我叫你师傅!】 当时看着就是一个新鲜,如今哪里知道如何去说啊? 许褚再一次看向程昱:“仲德告诉我的!”许褚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程昱能帮他圆过去。 许褚的本意是让程昱帮自己想办法,没想到曹操却是点了点头。 程昱在外面负责传递消息关心这个,也是正常。 只是,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 曹操眼神微微一眯,目光如电的看向了程昱。 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程昱的内心,让程昱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程昱则是有些紧张的说道:“汉中的张鲁要来,当初您是拒绝了的,我也是刚刚得知,那张鲁居然偷偷的来了! 我也是刚刚知道,在路上当作一个趣事来说与仲康!”程昱说话时,声音微微发颤,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 他倒不是怕曹操,而是怕曹昂啊! 若是哄不好老爷子,那位可是个狠人啊! “是么?”曹操不置可否,他那深邃的目光中透着疑虑和思索。 曹操忽然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不但是程昱没有告诉自己这件事,就连自己的其他人的手下都没告诉自己这件事? 莫非,他们都被收买了? 也不是不可能,如今,或许有人认不清形势! 还真以为他失势了不成? 曹操心中暗暗思忖,脸色愈发阴沉。 曹操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他要等一个人,若是这里的人都叛变了,他也要做最坏的打算! 曹仁前些日子一举包围了孙刘大军,并擒获了关羽! 那可是自家人,和他们这些外人可不一样,想到此处,曹操的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说曹仁,曹仁就到! 一个黑衣人进来禀报:“丞相,征南将军带着关云长到了!”那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曹操大喜,曹操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随后,把靴子脱了下来一扔,又把衣服换了一身睡衣。 许褚忍不住说道:“主公,华神医说您不宜情绪激动。” “嗯?” 曹操猛然看向了许褚:“我不是命令把华佗杀了么?” “杀之前说的啊!” …… 另一边,关羽一边想着等一下应该如何表现,一边骑上了自行车,跟着曹仁后面。 曹操假死?唉!某见了真正的曹操应该如何呢? 是宁死不屈? 还是大骂? 亦或者纳头就拜? 边走边想边骑车。 没多久几人就到了许家别院门口,停好了车。 关羽就要跟着曹仁过去。 “等一下见了丞相,你知道怎么说吧?” 关羽不耐烦的说道:“自然知道,陆教授已经交代我好多次了!” 说完,关羽看向了后面装作小厮的陆远。 见到陆远点了点头。 陆远就拿出了一个绳子,捆住了关羽身上:“不用紧张,等一下你就把自己想象成你自己,曹操你就当是真的曹操就行,我看看你的演技到底如何?” 关羽点点头,就在陆远的押送下,跟在曹仁的后面,进入了许家。 走过来几个回廊,到了一个小门前。 曹仁回头说道:“二位在此稍候,我去禀报!” 关羽点了点头,安静的等着。 大概等了半刻钟,关羽就见到了一个只穿着睡衣的中年男子,从里边跑了出来! 仔细看,还发现脚下只穿了一只鞋子。 “云长!别来无恙啊!” 关羽看到此人,和当年的曹操倒是有九分的相似。 只是年纪大了一些,脸上还戴着一个眼镜! 若不是关羽知道曹操已经死了,他还真以为这是曹操本人呢! 关羽还没说话,后面的陆远就小声嘟囔道:“演技有些浮夸,道具不行,大白天的居然换上了睡衣,还少穿一只鞋子!明显就是故意的。” 关羽本来还有些感动的情绪,忽然再次打量了一下此人,陆教授说的真对啊! 关羽就看到那假曹操急匆匆的到了自己的面前,用力的仰起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怒视着后面的陆远:“我与云长多年好友,谁让你们把云长捆起来的?” 说完,就亲自揭开关羽的绳索! 关羽也是在心中暗自评价了一句,果然浮夸! 随后,关羽则是把自己想象成了自己,努力把眼前的曹操当做是真的曹操,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咿?曹公不是死了?你怎么死而复生了!” 曹操大笑道:“哈哈哈!云长!此事说来话长! 走!到里边说!” 关羽忽然想到自己刚刚叫的是曹公,称呼上好像有些不对,当初这么喊也就罢了,如今可是敌对势力。 想到这里,关羽则是一侧身:“哼!某今日被擒住,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某便是死了,也不会投降你曹阿瞒!” 原本想着曹操本人应该是很大度的,关羽想着对方应该如何去说,他应该会握我的手,然后说当年对自己有多好了吧? 果然,曹操则是动容道:“唉,关将军走后,我是茶不思饭不想啊,如今在许都还给你留了一座府邸。”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关羽就生气,他流落街头的时候,想起来当初曹操说永远都给他留着一个府邸,本来打算去那个府邸看看的,哪里想到,如今成了一个什么曹氏布庄。 这厮如今居然提起来这事! 关羽就要理论一番,忽然想到眼前的人只是演员,演的可真像啊,关羽回过神来。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说了,若是自己是自己会怎么说呢? 忽然,他想起了杜氏,看着曹昂对自己的态度,是不可能把他老爹的姬妾赐给自己了。 在这里过过嘴瘾也是好的:“不必如此麻烦,你把杜氏赐给我就行!” “你!红脸贼,欺我太甚!”曹操脸色忽然变得苍白! 随后,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 关羽大惊,他想到这假曹操可能会发怒,没想到这演员如此的入戏。 果然,每个人都不容小觑啊! 然后,他发现对方居然蹲在了地上,用力捂着头。关羽冷哼一声:“装什么装!” 刚刚和程昱一起出来的曹仁发现了不对劲: “族兄,你怎么了?” “啊!痛!太痛了!” 随后 ,曹操捂着脑袋,一下子晕了过去。 后面的许褚则是急了! “快!去通知陛下!” 关羽慌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入戏的吗? 自己应该怎么演?随后把目光看向了陆远:“陆教授,怎么办?” 陆远哪里知道怎么办?这可是陛下的老爹要嘎了啊,只是面上如常:“静观其变即可。” 没多久,关羽忽然听到了一阵极速的【奥~哩~噢~哩~】的声音。 曹仁震撼道:“是阴阳二气车改造的救护车,我在洛阳见过,这听声音至少三辆!” 关羽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来了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急匆匆的走来。 和他在襄阳监狱见的那白大褂差不多,只有胸口的标识,从实习医生,换成了副教授。 第98章 华佗:开颅手术我也熟啊! 那名副教授只是看了一眼,就说道:“先把他身上的兵器都拿了,然后捆起来,挂上水。” “为什么捆起来啊?老师。”几个实习医生疑惑问道。 “老爷子喜欢梦中杀人,你们没听说吗? 这里的设备不足,需要转院到洛大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路上醒了要杀你怎么办? 医生第一课忘了吗?就是保护自己防止医闹,这可是陛下的老爹,杀了你们大概率也是白死。 而且这位有医闹的前科,那个刚刚考入了洛大研究生的老华,不是差点被杀么?” 几个实习医生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几人按住手脚,在曹操身上摸索,还真找出了几个匕首。 就要捆起来。 “慢!你们先按着!” 然后那位挂着副教授的年轻医生,又拿出来一个金属探测仪,在身上晃了几下。 “滴滴滴” 又从裤子里和头发里找出了几个针形状的东西。 “可以了!” 几位实习医生这才找了几根绳子,把曹操死死的固定在了担架上。 曹仁看着这一切,急了:“是否要禀告陛下?” 关羽一直在懵逼中,直到曹仁说话才反应过来。 那位副教授则是说道:“明日车展,陛下昨天就已经回到洛阳了。 陛下留我在这里,就是负责这件事的。” 曹仁继续说道:“那要不要通知丞相府?” “道清那个奸贼是副教授,我也是是副教授,凭什么听他的? 一个丞相什么时候对洛大有管辖权了? 这件事情我来做主,到了洛阳再告诉陛下不迟!” 几名实习医生抬着老曹就出去了,随后那名副教授好像是刚刚看到陆远似的,走到了陆远面前:“老陆,在拍戏啊!” 陆远一直躲着这位,就怕对方给自己打招呼。 还是没躲过啊,还好,这人没调侃自己太多,陆远则是呵呵笑道:“是啊,刘教授,您亲自来了啊!” 那副教授只是笑笑,拍了拍陆远的肩膀:“找到经费了吗?” 陆远压低声音说道:“哥,我求你了,给点面子。” “哈哈哈,陆副教授,那您先忙,我走了!” 说完那副教授就跟着抬着曹操就向着外面走去。 这场面,曹仁在洛阳已经见识不少了,依旧是十分震惊! 这副教授都如此的风光,连丞相的面子都不用给,一句洛大什么时候归丞相府管了?是真霸气啊! 副教授都如此了,教授还得了? 回头一定要自己的儿子在洛大混出头啊! 关羽则是暗自咂舌,这人演的有点假啊? 一个医者居然说丞相都管不到他? 这到底是什么人设? 随后目光看向了后面一言不发的陆远:“他演的谁?” 这一幕,看得陆远也是极其的羡慕! 自己的副教授可是一个作品都没有,和他们医学院的差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人家都敢和丞相府叫板了,自己连一点经费都凑不出来!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归根结底,还是医学院能给陛下挣钱,说话就是硬气! 听到关羽的话,陆远说道:“医学院为数不多的可以做大手术的狠人。 他还是学生的时候,就曾经带着十几人到官渡战场弄了几千具尸体解剖,闭上眼都知道哪里是什么器官,号称外科圣手。” “啊?那正教授呢?” “正教授研究医药的,不做手术。” …… 与此同时。 洛阳大学医学院。 华佗穿上了白大褂背着药箱,和一群实习医生一起,跟在一个年轻人的后面。 华佗自信的说道:“李大夫,这个阑尾炎手术我也能做啊!我之前做了十几例有三个都活了下来。成活率高达两成!” 这可是绝症啊! 能治好如此的病症,就堪称当世神医了! 那李大夫则是抬起头:“一个小小的手术,你就治死了一多半,你还好意思说?” 华佗惊呆了,这什么意思? 自己拿出了自己拿手绝技,本来想震撼一下眼前这位副主任医生的。 居然被鄙视了? 正要争辩几句,就被后面的一个护士说道:“您这胡须不符合卫生条例啊?建议您还是剃了吧?否则不能进手术室。” 华佗很想反驳一下,自己胡须都留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到这里就要剃胡须了? 想着等一下要观摩,就咬牙道:“行!那就剃了吧!” 没多久,华佗就要进去,又是被拦了下来。 “穿无尘衣。” “人命关天,穿什么无尘衣。”华佗刚刚反驳两句。 那李大夫则是回头道:“我不知道你是走了什么关系进来的, 你的分数根本就不及格,院里却是吩咐要你来观摩,既然观摩就要有观摩的规矩。” 华佗惊呆了,自己不是考上的么? 一个月前他见到了曹昂,曹昂亲自让他来洛大医学院,还给了他一封介绍信。 当时让他来到洛阳,还有些不服气,自己这样的医学大家,居然不要自己做院长? 在刚刚来到洛阳之后,他被深深的震撼了! 这里无论是道路,车辆,还是各种,都是他无法想象的。 在这里坐了一圈新弄好的电车,又吃了些美食,游玩了一个月后,才到洛大报到。 来到这里后,华佗再一次深深的震惊了! 十几栋楼坐落在这里,整个占地面积极其的庞大。 还有众多的附属医院,这里简直就是医学的圣地啊! 原本高傲的心也是沉了下来,他原本着靠着自己的本事考进来,却是发现对方根本就不给他考试的机会。 最后终于拿出了曹昂给他的介绍信,才给了他一张答卷。 那答卷他有些看不懂,什么消毒,什么细菌,就随意的填了一些。 刚刚进来,就被通知观摩一场阑尾炎手术,一打听才知道是肠拥之症状。 这个病他知道啊,全天下除了他就没几个能治的,他还以为要自己发挥呢? 没想到手术不让他做也就罢了,就连胡须也有规定? 他还以为自己是考进来了,没想到大家都是这么看自己么?是因为走关系么? 华佗叹口气,穿上了无尘衣,拿起药箱,就要向着手术屋子进去。 再一次被拦了下来。 “华先生,药箱留在外面。” 华佗急了:“这里边可是麻沸散,还有我的器具,给病人做……手术用的。” 可是护士却无论如何也不让他进去。 最后华佗急了,打开了自己的医药箱。 拿出了自己的刀子和斧头之类的,之前他看到有人把斧头砍到头也没死,就想着用斧头砍一下曹操的脑袋试试。 被关在了监狱大半年。 哪成想刚刚拿出来,十几个壮汉就围了过来:“不准医闹!” 华佗急了:“我跟你们没法说,我去找李大夫去!” 说完丢下了医药箱,进入了通道浑身被喷了一些消毒水,才进去了手术室。 在他想来,没有麻弗散,仅仅是疼痛,都把人疼死了。 当他进来后,就看到了十几名年轻的医生正在拿着本子记录着。 病人正在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几盏无影灯让他深深的震撼,人在下面就跟没有影子一般。 而那李医生,手里的刀也是让他极为震撼! 又轻又小又锋利。 轻轻的一滑动,腹部就被切开了一个不大的口子。 这东西比他的那刀子好用多了啊! 病人则是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华佗震撼的看着:“这是死了?” 在病人头顶的麻醉师,看了一眼监测仪器,狠狠的瞪了华佗一眼:“别瞎说!这只是个小手术而已,一两天就能下床了,百例也不会死亡一例,怎么会死了?” “怎么可能?切掉坏肠子只是第一步,然后就是数日的发烧,熬过去了才算是活着,我之前做的至少有一多半都是死于发烧。” 李大夫听后则是微微的抬头:“那你也不错了,居然在那种条件下还能活下来三个,是不是都是身体强壮的人?” “那是自然!” 李大夫点点头,一边操作一边说道:“那就对了,那是死于术后感染,你们都记下来,术前术中术后,都要注意感染的情况。” 一小时时间,华佗都站在那里,口罩下面的嘴巴都没有合拢过。 “好了!” 华佗震撼的看着伤口的缝合处,只流出少量的血液。 “就这样好了?” “嗯,半小时后,患者就能清醒,等过几日从益州和荆州有一批尸体运来,到时候给你们在尸体上操作,走吧!” 华佗刚刚出了手术室,就看到整个医院都在忙着什么。 李大夫则是拉住了一个护士:“怎么了?” “院长通知有大人物要来我们院,有可能要做开颅手术,让我们提前准备一下。” 华佗眼睛一亮:“让我来!开颅手术我也行啊!” 第99章 张农:万万没想到,我又成富二代了,未婚妻还是校花 洛阳。 自从上次张农回家,原本的他都准备做好了家里破产的准备,他回家也是为了在破产书上的签字的。 最坏的结果就是工厂里的一切东西以最低价清算给银行,不够的部分把家里的财产结算一下,子女不能上好的学校,自己不能和银行贷款而已。 他家里没什么房产,早就抵押出去了,他也没有结婚更别说子女上学了,至于银行,不能大不了以后自己上班,挣多少花多少就行。 老爹有一两年挣的钱非常多,只是他们都是穷惯了的,每顿有肉就是他们能想象的最好的生活了。 其他的也没顾上享受什么,以至于他并没什么落差感。 他报名参军就是厂子里实在没什么活儿,也是为了给家里多挣些补贴。 万万没想到,他回来的那一刻惊呆了! 家里的厂子不但是没倒闭,还扩大了好几倍,原来百十人的小作坊,足足扩了两三倍。 厂子也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居然还接上了火电厂的火电,比之前的效率更是提高了不少。 而他自己一跃成为了本地一个不小的富二代。 整个农械厂的农械,不但是卖脱销了,而且被各个商人连夜在工厂门口排队,那火爆的销售场景,人们争相抢购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 如今,春耕过去,人数虽然少了一些,订单也是源源不断。 而他老爹则是不满足,听说了洛大研究出了一种叫做拖拉机的机器,打算把农械厂升级成农机厂,成立一家专门组装拖拉机的机械厂。 张青禾指着张农道:“儿子,这个厂子总归是要交给你的,你去洛大炼器系请几个专家过来!”张青禾的语气坚定,充满了期待。 “我?你还是交给我弟弟吧,我不会做生意啊,再说了,我也不认识洛大的人啊?”张农有些发呆,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不知所措。 他当初家里发了点小财,高中没毕业就来家里帮忙了,没有上大学,在那里也没有认识的人。 他的后妈来的晚了一年,也没有赶上当初大公子认女儿的时期。 就连攀亲戚,和那些教授副教授们攀个亲戚,他家里也攀不上啊? “不!在洛大咱们还有一家实在亲戚!”张青禾的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张农震惊道:“谁啊?”他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提高了几分。 “你记不记得你后妈来的那年,她有一个老姐妹,带了两个女儿?” 张农有些发怔,他当然记得。 当初他拿了家里的饼给了她们,那时候那两个小姑娘还说长大了嫁给他呢,那都快十年前的事情了。 这个年头,一旦分开基本上就是天人永隔,根本没联系。 即使临走的时候说了到哪里,各自也都有各自的生活,更何况大家原本就不熟,就渐渐的遗忘了。 老爹一说,张农就想了想起来。 “你是说如烟和如水?他们不是搬到新安县了么?都好多年没联系了!你怎么想起” 张青禾神秘的一笑 :“你后妈当年和那家给你口头上定了亲你知道吧?” 张农点了点头:“你不是说那不做数么?” “呵呵,前段时间咱家不是很难嘛,都要破产了,我怕你找不到老婆,就去打听了一下。” 张农有些感动,这还真是亲爹啊! 张青禾继续说道:“我打听到那家的小女儿你猜怎么着,考上了洛大呢! 我都打听好了,就在机械系三年级 12 班,你去请人家吃个饭。”张青禾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期待和谋划。 张农疑惑道:“我记得当初许的不是大女儿柳如烟么?” 他眼前浮现出了那个枯瘦的女孩,两人拉勾说以后要结婚的画面,后来那个小一点的也拉勾进来。“我也要嫁给张农哥哥。” “别瞎说,就是老二。”张青禾压低声音说道,“你可别犯傻,他家老大名声不太好,老二名声很不错,我打听了,是他们班的班花呢!” 说完,张青禾递给了张农一张卡,“这里边有两千万,这钱是我原本打算还贷款的,如今不着急!你先去问问能不能请来一些专家来,拐过来个媳妇更好。” “班花好啊!行!我这就去!” 张农手里握着那两千万的卡,手都是有些颤抖,那卡片仿佛有千斤重,让他的心跳都加速了。 骑上了自行车,就向着洛阳而去。 车轮飞速转动,带起一阵微风。 空气中都充满了恋爱的腐臭气息。 …… 洛大校内西北角。 一栋栋建筑群以及实验基地组成了炼器学院。 门口的炼器学院四个大字极其的醒目。 下面还有着一个机械系的小牌子。 与电影系只有一个小院子不同,机械系是除了农业系以外洛大最大的一片地方。 那广阔的区域,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 若是除去农业系的那几十万亩地的试验田飞地,机械系的面积就是农业系也是拍马也比不上。 仅仅是教学楼就七八栋,一栋栋高大宏伟,矗立在那里。 宿舍也是十几栋,实验楼更是二十多栋,就是旗下的企业也是最多。 那众多的企业,犹如繁星点点,分布在学院的周边的洛阳城内,都属于机械系的产业。 利润除去给合作老板的,和上交给曹昂的,剩下的都是机械系的可用资金。 说白了,就是机械系最有钱。 只是,系里的人多,项目也多。 分配到各个项目的资金,也就不多了。 大三的 12 班级的班主任老耿因为做出来的东西总不靠谱,还总是要不到项目资金,去鼓捣大公子造反了! 如今担任大魏的工部尚书,如今整天嚷嚷着要回来研究自己的内燃机汽车。 却被琐事缠住。 原本人缘一般的老耿也是人缘好了起来,他属于把蛋糕做大了,自己一口没吃那种。 如今,整个三年级12班,正在听一位讲师讲着内燃机的构造。 那讲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手中的教鞭不时地指着黑板上的图案。 “隔壁的二班居然搞出了电机,还弄了个什么小麦,根本没有办法用在农用机械上,我们要向他们证明,内燃机才是王道! 第一代拖拉机头已经实验成功,只要加了炼金系的柴油,就抵得上好多头牛!平时还不用吃草!” “太厉害了!” “厉害啊,艾老师!” 底下的人纷纷鼓掌。 那位艾老师则是轻轻的压了压手:“诶!这都是耿老师的功劳!可惜了,他已经离开了项目去造反了,哈哈哈,老耿,好人啊!” 柳如水也在下面激动的鼓着掌,身为机械系少有女孩儿,虽然身材比大姐如烟还要粗壮一圈。 但她的面容却带着一种别样的英气,那结实的身体充满了力量感。 她也是在机械系三年级 12 班排名前十的班花。 如果忽略了全班只有十个女生,这个排名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毕竟在这个以男性为主的专业里,女生们都是备受瞩目的存在。 掌声过后,那位艾老师则是叹口气:“可惜了,那帮人有眼无珠,都去订购什么电机车了,要想拿奖金,还需要量产销售出去才是。” 艾老师说完,众人都是低下头。 研究这个在蒸汽机的基础上,什么材料都是有的情况下,还花了好几亿。 如今再建产线,也是需要上亿的资金投入,报告是打出去了,却是没有老板愿意承建。 毕竟是农用的,不可能卖太贵,一辆才几千块,得卖几万个才能回本。 谁也不想冒这个风险。 “你们都去联系联系那些老板们,有是陛下外孙的,多去攀攀亲戚!我给你们保证,只要这个量产了,一定有众多农民购买的! 若是谁能拉来老板愿意生产,我升了副教授后,举荐他为助教!” 柳如水清楚,这位年轻的讲师,就打算凭借这个项目,升级副教授职称呢。 而升级的标准之一,就是给洛大带来多少利润。 而副教授则是有资格推荐几个助教的,留下担任助教,也是极其令人羡慕的工作。 众人都是交头接耳。 “好了,你们都上手看一下构造!” 柳如水也是挤到最前面,带上了一个线手套,不顾上面的机油拆解着每一个部件。 “如水,有人找!”一个声音在嘈杂的教室里响起。 柳如水撅着腚正在机器下面捣鼓,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手中还拿着一个笔记本记录着什么。 就听到了有人喊自己。 “谁找我啊?” 第100章 周瑜:别喊我大都督,以后叫我周总 柳如水摘掉了手上沾满了机油的手套,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下汗,顿时脸上犹如一个花猫一般。 “她说她是你姐。” “姐来了?” 柳如水噔噔噔的跑出了教室,就见到自己的姐姐柳如烟站在门口对她挥手。 那阳光洒在柳如烟的身上,勾勒出她相比于自己略显纤细的身影。 脸上的妆容十分精致,让柳如水有些自惭形秽。 “姐,你怎么来了?”柳如水的声音中带着惊喜和疑惑,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姐姐到来的意外。 “姐姐这不是来看看你?”柳如烟微笑着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对妹妹的关爱。 说完,柳如烟就上下打量着柳如水:“你看看你,又胖了一圈,以后可怎么嫁人啊!”柳如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眉头微微皱起。 柳如水低下头,她也不想多吃的! 只是,洛大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那丰富多样的菜品,色香味俱佳,每一口都让人陶醉。 最关键的,还是不要钱! 她当初发奋图强,就是因为在参观了这里的伙食后,才下定了决心的。 刚来的那几年,她吃的虎头虎脑的,大家都说她以后一定是个有福气的!! 并且在班花评选中位列第一! 在整个系里,也是排名前十的存在! 哪里知道才没几年,洛阳的风气一变! 不以胖为美了啊! 想到这里,柳如水顿时有些自卑。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心中满是失落。 柳如烟则是从钱包里拿出来了一些钱,递了过去:“拿着,打扮打扮自己。” “我不要,我有钱。”柳如水抬起头,连忙推辞道。 “拿着吧,你的钱是你的,用不上可以留给你做嫁妆。”柳如烟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在自己妹妹面前展现出了少有的温情。 “学校的饭菜免费的,可好吃了!” “瞎说,你那食堂有什么好吃的,外面的饭菜才香呢。” “妈呢?没来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妈身体不好,咱爸那样她也不离,唉!” 柳如烟低下了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仿佛这个问题一出口就后悔了。 柳如水也是叹气。 她们那个后爹,其他还好,对她们也还算可以,就是好赌。 在前几年刚刚有了收成后,居然把她们娘仨全部输掉了! 若不是当时镇上介入,表示整个洛阳除了官方,不承认人口买卖关系! 并且以人口拐卖的名义,判了那老爹一年。 从此她们家就和其他家差了许多,出来后老爹好像被里边的人收拾了,落下来终身残疾。 出狱后,不赌了,却经常打骂她们母亲,这些年她们姐妹长大了,那男人打不过她们了,也老实了许多。 她和她姐几次都劝她离了,她母亲却是个认死理的,觉得自己当年早就该死了,是她那后爹收留了她,她死也要死在这家里。 让她们姐妹早些嫁出去,嫁的远远的,这些年她几次不想读书,都被她姐揍了。 每一次回忆起那些痛苦的往事,柳如水的心中都充满了悲伤和愤怒。 柳如烟看到了妹妹的表现,也是叹气。 想到自己要忽悠那两个外地的有钱贵族凯子:“行了!等我嫁入豪门,咱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柳如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和幻想。 “姐,你又去骗人了?”柳如水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又有些心疼。 这些年她母亲的病,原本是绝症,却是洛大医学院出了一种新药,极其昂贵。 用医药公司的话说,那些得了绝症的人本来就该死的,没钱就当没有这个药就好了! 等到有钱人把这药得成本摊薄了,收回了研发成本,价格自然就降下来了。 最迟也就是二十年专利期到期,价格自然也会便宜下来。 然后这个绝症以后就不是绝症了,医药公司也有钱研发新药。 道理谁都懂,摊在自家人身上,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些年都是她大姐在挣钱买药。 而她姐如何挣钱的,却从来不告诉她,只让她好好读书。 她却隐隐的有听说,都是些不好的传闻。 柳如烟则是一脸笑意,仿佛从不在意:“什么叫做骗?那是自愿赠予! 我问了律师,不违法。 我给你说,这些外地的贵族和咱们洛阳的可不一样! 人傻钱多,对咱们洛阳人还有一种莫名的仰视感。 你也减减肥,到时候好找一个好人家嫁了,最好找一个同学。”柳如烟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和憧憬。 柳如水则是小声嘟囔道:“我才不找同学。”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脸上带着一丝倔强。 “在学校里不找对象,难道还找泥腿子?”说完,柳如烟不满的就拍了拍的柳如水的肩膀,“那些外地贵族都是土老帽,不要去找。” 说完就向着外面走去,她的脚步匆匆,仿佛有着急切的事情要去做。 柳如水则是欲言又止,只是柳如烟已经走远。 柳如水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心中充满了失落和迷茫。 另一边 柳如烟刚刚到了机械学院的门口,就看到了一个浑身大汗的青年,差点撞上了她! “弄啥了?不长眼啊!”柳如烟柳眉倒竖,怒声喝道。 “对不起,对不起!”张农连连低头道歉,他的脸上满是惶恐和不安,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 他在洛大可不敢有半点狂的。 柳如烟也是想起了这里是洛大,也不敢造次。 张农则是紧张的问道:“您知道三年级 12 班怎么走么?”张农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期待,眼睛里满是渴望得到答案的光芒。 柳如烟刚刚从那里出来,疑惑的问道:“你找谁?”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张农,心中充满了好奇。 “啊,我找柳如水。”张农犹豫了一下,这人怎么什么都打听? 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柳如烟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长的一般,却是满身的大汗,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明显是骑自行车来的,看起来有些狼狈。 不知道机械系的位置,明显不是洛大的。 这是哪里来的街溜子要找自己妹妹了? 想到了刚刚自己妹妹说自己不想找同学,忽然警惕的说道:“你是她什么人?”柳如烟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戒备。 张农犹豫了一下,这人怎么这么多问题? 但还是说道:“我应该是她的姐夫或者未婚夫吧。”他记得是姐姐的,他老爹非说订亲的是妹妹,搞的他有些迷茫了。 柳如烟则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张农,感觉似曾相识,忽然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她双手捂在了自己嘴上! “你是张农?”她的声音因为惊讶而变得尖锐。 “啊?你认识我?”张农一脸的茫然,看着这个丰满的女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不!不认识!”柳如烟一下子后退半步,当初那个给了她半个饼的男孩,原本已经尘封在脑海的底部。 那是一段遥远而模糊的记忆,她本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他! 柳如烟想起了将近十年前的情景。 一个扎着辫子的枯瘦如柴的小女孩,拉着一个男孩的手:“张农哥,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 她的妹妹在背后也是说道:“我也要嫁 !” 她记得母亲当时就定下了口头承诺:“两个可不行!我就把老大许给你吧!”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人,也是她的未婚夫。 洛阳十年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日新月异。 她早就忘记了十一二岁时候的承诺。 或许她没忘,只是故意不去想,久而久之,自己欺骗自己就忘了。 不但是她忘记了,就连母亲也是忘记了这件事。 如今,那记忆却是如同潮水一般袭来,将她的思绪淹没。 柳如烟强忍住心中的颤抖:“你来找她做什么?”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我爹想要开个农机厂,给了我两千万,想让我在这里请一些专家过去指导一番,咱不是在这里不认识人嘛!”张农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脸上满是诚恳。 柳如烟震惊了! 原本看起来如此不起眼的张农,居然有两千万的资产!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 看着眼前老老实实的小伙子,若是别人告诉她有两千万,又是如此老实的模样,她可能就下手了! 可如今面对张农,柳如烟只有有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她低下头,不敢与张农对视。 柳如烟摸了摸自己腹部,又指了指后面:“那里就是三年级 12 班,还有你就是柳如水的未婚夫,她姐姐已经有对象了!!” 柳如烟的声音有些急促,仿佛在急于把这些话说完。 张农惊呆了道:“你怎么知道!?”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惊愕,他还想见面了再确认一下和自己订亲的到底是谁呢。 “我就是知道!去吧!”柳如烟别过头去,不想让张农看到她眼中的泪光,泪水却不争气的刮花了妆。 张农疑惑的看着这个泪流满面的肥头大耳的女子,有些奇怪,也没多问。 “好!谢谢!”然后就向着教学楼走去。 张农的脚步匆匆,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 洛阳仲谋驾校。 周瑜坐在沙发之上,点了一根华子。 深深的吸了一口,显得无比的忧郁。 一个月前,在襄阳。 在他明确的表达了自己不想回去之后,孙权表示了充分的理解和支持。 在这一个月内,吕蒙洗劫了荆州过半的大户,才把赎金给凑够。 而周瑜在得知了孙权在曹魏欠下了巨额的债务之后。 周瑜感觉仅仅是凭借东吴的产出,或许几十年都赔不完。 在和孙权商议之后,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吧。 至少在曹魏大举攻打东吴之后,还可以在洛阳留下一些产业。 在经过分析后,周瑜决定在这里办理一个驾校。 好在除了运到东吴的那车,要交巨额的关税之外,在这里买车,只要不开出去到境外,那还是和本地的居民一般无二的。 因为孙权的贷款额度,全部被视为增加出口的价格,无论是买什么东西,都是正常价格的几十倍。 原本想着在这边挂靠一个本地人的。 在打听后,二人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挂靠可以,若是被挂靠人主张企业是自己的,这边的法律则是支持的。 最终决定周瑜花了大价钱,加入了洛阳的户籍。 孙权一口气从东吴运送了大量的物资,兑换了两千万。 其中一半的钱用来建设了这个驾校,另外的一半的资金,从小麦阴阳二汽车厂,订购了五十辆的车。 刚刚开业,就出现了撞伤人的事情。 整个公司面临着破产的风险。 如今黄盖则是去法院,去和对方谈赔偿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候,韩当走了进来:“大都督,因为我们停业整顿的事情,之前报名的那些人正在外面闹事,还有几家媒体的记者要来采访。” 周瑜掐灭烟头:“以后还是叫我周总吧,这边都是这么喊的。” 第101章 周瑜:我们都是打工人!我也是洛阳人啊! 韩当立刻改口:“是,周总,那现在如何处理?” 韩当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目光紧紧地盯着周瑜,等待着他的指示。 周瑜抬起头,眉头紧锁:“闹事那就把他们的钱给退了吧!”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他们不想退啊,他们只想学车,还有拿到违约金!”韩当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这些刁民! 周瑜咬了咬牙,心中满是愤怒。 若是在东吴,哪里有人会如此的猖狂? 不就是伤了一些人嘛? 在东吴若是真有这样的,打出去就好了! 哪里这么麻烦? 自己这里的驾校,当初因为人生地不熟,想着便宜一些,比隔壁的妙才驾校的两万的学费便宜得多的,才三千块钱。 为了宣传,还学着夏侯妙才保证了交钱一个月就能考试完毕。 谁成想后来才发现,妙才驾校是在正是排上队学车后计算时间。 就是没这档子事,也不可能一个月就把学员全部考下来驾照啊! 更是出了这档子的事,被停业整顿不说,还面临着违约金。 周瑜怀疑,这些人,是来自己这里投资挣钱的吧? “不用理会!那就让他们去告,我们请最好的律师,就拖着他们!”周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坚决。 “可是?”韩当犹豫道:“您不出去澄清一下,那些记者们很有可能乱写啊! 若是名声臭了,以后怕是我们都不好在洛阳做事了啊!”韩当的脸上满是忧虑,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说着,韩当拿出来了一份洛阳经济报,放在了周瑜的面前。 周瑜疑惑的拿起来,一个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 【仲谋驾校疑似破产,我方记者前去采访,被拒之门外。】 那报纸上的标题格外醒目,仿佛在嘲笑着周瑜。 周瑜大怒:“这是哪家的报纸!这是诽谤!我们资金流十分充足,只是在等法院判决!” 他又看了一下后面的记者的名字:夏侯倩。 周瑜愤怒的拍在了桌子上! “这是夏侯家的人吧!这样玩儿商业竞争是吧? 演都不演一下了!无耻!太无耻了!”周瑜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周总,她自称是客观独立的第三方!”韩当小心翼翼地说道。 周瑜的骨节捏得发白! “狗屁的客观独立第三方!” 周瑜本来就是暴脾气,此事的心中充满了怒火,仿佛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他来到洛阳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报纸的巨大的宣传作用。 那一张张报纸上的文字和图片,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能够影响人们的思想和行为。 然而,他想要办理一家报纸的申请直接被拒了! 他在询问之下,那些报纸都是洛大的产业,换而言之就是曹昂的产业! 就这还客观独立第三方? “还我血汗钱!” “无良商家伤人还想跑路!” 几声声音传了进来,周瑜叹口气:“还是去看看吧!” 周瑜带着韩当来到了驾校的门口。 此时,驾校门口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几个横幅在门口十分显眼。 【无良驾校,还我血汗钱】 【必须给伤着一个交代!】 【孙权,周瑜,你们良心在哪里,那都是我们打工的血汗钱啊!】 周瑜无视横幅,走到众人面前,找到了一个高处,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喇叭。 “安静!大家听我说!” 没人搭理他,下面都是一些咒骂声。 若不是现场有人在维持秩序,周瑜怀疑自己会挨打。 几个穿着制服的青年满头大汗:“乡亲们,要理性威权,都冷静些,不要动手啊!” “三叔,我是狗娃啊,才考上的警察,你别让我为难!” “二舅,冷静些!我还有房贷要还,你们若是出手了,造成恶性事件,我工作就没了!” 几个记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了进来,就有几个话筒递到了他的面前。 那话筒如同长枪短炮,直逼周瑜。 “周总,请问我们驾校对于伤者的赔偿到位了么?”一个记者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质疑。 “周总,听说你们要携款逃到东吴,是真的么?”另一个记者也不甘示弱,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周总,听说您注册的公司是无限连带责任的公司,仅仅是赔偿,就高达上千万,东吴一个农业社会,有能力赔偿么?”又一个记者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满是担忧和怀疑。 一连串的问题袭来,如狂风暴雨般,让人应接不暇。 周瑜却冷静下来不慌不忙,拿出了一个本子,还有一个卡片。 他的动作从容淡定,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乡亲们啊!看到了么?这是我的户口本,以及身份证,我是妥妥的大魏的人,而且还是洛阳人!我们是自己人啊!” 周瑜的声音洪亮,眼神坚定,将手中的证件展示给众人看。 场面顿时安静了一些。 周瑜松了口气,果然有用:”然后,关于赔偿的事情大家放心,我们董事长孙仲谋已经去使者到益州伪帝那里。 刘备的儿子还有文武的家眷都在我们手里,这笔赔偿相信他们会出的!” 周瑜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他若是不出呢?周总你们这好像是绑票啊?绑票是犯法的。”记者的追问毫不留情。 “孙仲谋绑票关我周瑜什么事?我也是打工的啊! 你们相信我! 大家都是打工人啊!打工人不难为打工人!”周瑜大声说道,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试图博取众人的同情和理解。 这句“大家都是打工人”的话一出,现场终于安静下来。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滞了,周围的喧嚣和嘈杂声渐渐消失。 周瑜立刻松了口气,果然洛阳帮洛阳人,打工人帮打工人! 周瑜指着前拍的一个青年:“您有什么诉求,我都会登记下来,一个一个说!” 周瑜苦口婆心的劝着众人足足一个时辰,众人终于散去。 在这漫长的一个时辰里,周瑜口干舌燥,费尽心思地解释和安抚,声音都变得沙哑。 随着人群的散去,周瑜擦了一头的冷汗。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用衣袖擦拭时,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洛阳人这么金贵的么? 才二十多人而已,就要赔偿上千万! 这还仅仅是伤了而已! 千万的钱换算成粮食,那就是上千万斤的粮食啊! 足够十万大军吃一个月了! 若不是律师给他看了法律赔偿标准,他都以为这是曹魏故意在针对自己了! 可那法律又是好几年前就生效的,周瑜不认为对方就为了自己更改法律条文。 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各个企业都在强调安全生产了,这若是家底薄了,根本赔不起啊! 周瑜点燃了一根华子,眼神犹豫的看着远方,在洛阳的一个月,他就有些离不开这个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大街上,响起了警报的声音。 那警报声尖锐刺耳,划破了长空。 三辆车子急速的向着洛大附属医院而去。 周瑜震惊的看着外面:“居然是新型救护车,这是谁啊,这么有钱?” 周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新型救护车是刚刚推出来的,非常的贵。 一里的价格高达上百元,比原来的马车救护车贵了几十倍。 距离医院近的,就坐马车自己去医院了! 距离的远的,也没几个坐这种救护车的。 韩当则是神秘的走到了周瑜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是曹操忽然晕倒,从许昌拉过来了!” 韩当的表情神秘兮兮,声音低得几乎只有周瑜能听到。 “瞎说什么,曹操不是早就死了么?你在哪里听说的?”周瑜的脸色一变,声音中带着一丝怀疑。 韩当神秘的拿出来一本【曹操假死,那朕就横扫宇内了】递给了周瑜。 周瑜只是翻了一下,顿时大惊! 其他人的行为他不清楚真假,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都是在对方的监控之下! 简直就是恐怖如斯!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脸色变得苍白。 “你是在哪里得到的?” “周总,我怀疑那是曹昂的情报部门写的,目前市面上极少!我偶尔看到,花了大价钱买的残篇,目前刚刚打听到了在那里订购。 但是好像成绩不是很好,作者馒头都快吃不上了,想要太监了。”韩当的声音依旧很低。 “嗯?瞎说!这样的东西必然是无上的宝物,那是对方不识货啊! 你去帮我订阅一份,这本书对我们十分重要,为了避免他太监,给他打赏一辆22万的小麦阴阳二气车,记在仲谋账上!”周瑜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果断。 第102章 张飞:我一战神,女儿住狗窝? “好的周总!”韩当应声道,转身匆匆离去。 韩当下去没多久,又是急匆匆地回来了!! 周瑜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不耐:“又怎么了?” “周总,莫邪想要见您。”韩当的语气有些急促,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周瑜有些疑惑?“什么莫邪?” “干将莫邪的莫邪。” 周瑜疑惑,干将莫邪都是古代铸剑的大师! 怎么会来见自己?这名字听起来充满了神秘和古老的气息。 韩当拿出了一张小卡片:“莫邪好像是一个组织,专门贩运兵器的,对方自称有十万副盔甲,全部是铁甲,想要卖给东吴。 拿粮食,或者桑麻等布匹原材料来支付都可以,这是对方的名片。”韩当一边说着,一边将名片递给周瑜。 兵器? 自己如今还买什么兵器? 至于十万铠甲,足以将孙权的家底再次的掏空一次! 若是之前知道有十万盔甲,孙权就是把自己的院子都卖了,都要买! 之前整个东吴都只有万余铠甲,大部分还是皮甲。 有了十万铠甲,简直天下哪里都去得! 如今,铠甲还有意义么? 是挡得住道理,还是挡得住真理? 完全就没有任何的作用啊! “告诉对方,不见!我现在只想做生意!不想打仗!”周瑜的语气坚决,眼神中透着坚定。 韩当领命,拱了拱手,再次的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一个人面前:“不好意思莫总,我们真不需要!您还是请回吧!” 韩当的声音不大,但态度坚决,说完便转身离开。 留下了一个青年在风中凌乱,扒着大门:“铁甲啊!你不想争霸天下了么?你再去通报一声,我要见周总。” …… 益州。 巴西郡。 阆中。 干将铁匠铺。 上面“干将”两个字笔走龙蛇,透着一种刚劲有力的气势。 屋子里,却是没有一个熔炉,也没有一个打铁的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是这家铁匠铺的掌柜的,这里的掌柜的一般被称为干将。 以前干将的活动区域只在北方。 如今北方都是在大公子的旗下,本地的一些开始做农具了,有些干将的业务也是扩展到了南方这里。 他在就是在阆中这里的干将。 刚来这里没几个月,靠着产线上出产的大宝剑,已经和这里的一些高层混得很熟了! 他拿起来一只剑用力地在铜钱上劈砍了一下,铜钱只是一道白印子。 而这把剑确是软了下去。 “莫邪,这强度不够啊,这根本就不会有人买啊? 上面这些白点是什么?”干将疑惑地对着眼前的人说道,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忧虑。 眼前的人是负责从洛阳给他运货的,这样的人,被称为莫邪。 莫邪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彪形大汉,听到了干将的话,则是唉声叹气:“唉!这些都是造车实验时期弄毁的铁皮,强度不是很合格。 一旦是行走的路多了,就会变形。 若是回炉重新炼铁就意味着赔得更多。 最主要是上面刷了一些白漆,因为不符合食品的标准,也不能打造成锅子,炼金部那里询问一下能不能出售出去。 不论换成是粮食,黄铜,桑麻或者其他的原材料都行。”莫邪的脸上满是无奈,眉头紧紧皱着。 干将点点头:“有多少?”他的声音低沉,目光紧盯着莫邪。 “大概两万辆的汽车废旧铁皮。”莫邪伸出两根粗壮的手指比划着。 干将听后,陷入了沉思,打造刀剑的话,强度是不够的,若是打造成板甲,倒是不错! 无论是打造什么,或许把益州掏空了,能吃的下。 自己在阆中的能力,根本就没那么大啊! “我这里可以试试,怕是不好出售啊!”干将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就在干将沉思的时候,莫邪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 “刀剑确实不太行,洛阳那里已经考虑可以做成盔甲了! 你也知道盔甲的价格有多贵,我们这些不但是便宜,而且强度一点不比那些盔甲低。” 干将还是没信心出手那么多。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东吴那里,也在询问,说不定也能出售一些。”莫邪接着说道。 就在这时候,滴滴滴的电报声音响起。 莫邪在马车上拿下了一个纸条。 随后又拿出了一个本子对着翻译。 随后叹气道:“东吴那边的周瑜摆烂了!一个都不打算买!去那里推销的莫邪连门都没进去。 只能靠益州这里了,实在不行,那就回炉重新造吧,这个项目已经烧了几十上百亿了,也不差这一点!”莫邪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沮丧。 干将沉思了许久:“我和张飞的部将张达比较熟,上次他们攻打益州,我卖给了他几千柄刀剑。 这一次或许可以吃下五六千套,就已经是极限了!”干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仿佛在努力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莫邪也是点了点头:“行,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等你确定下来,我就给洛阳拍电报! 让洛阳那里冲压成板甲发货。”莫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好!我今晚就去请张达喝酒,他是张飞燕云十八骑之一,虽说在张飞喝酒的时候总是挨打,在张飞不喝酒的时候,说话还是有分量的!”干将拍着胸脯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决心。 干将随后对着一个年轻人说道:“你去张达的府上下一个拜帖。 就说我晚上设宴邀请,最近新学了一个菜毛血旺。”干将的语气沉稳,目光中带着对眼前年轻人的期待。 “好!”年轻人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没一会儿。 那小厮就返回来:“干将,张达不在府内,张飞叫他去府中商议事情了,我去打听了一下,东吴的诸葛瑾今日到了阆中。”小厮跑得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汗水。 诸葛瑾? 干将只是稍加沉思,就明白了。 那是东吴来益州打秋风了,现在益州高层的家眷,可都是全部在东吴的手里呢。 如今洛阳方面,催债催得急,那东吴也只能来益州这里打秋风了!! 无非有两个结果,一来就是益州刘备这边不接东吴的勒索。 那若是出兵的话,总需要盔甲的吧? 若是忍下来了这口气,刘备又岂能是如此好相与? 必然厉兵秣马,打造兵器,以等待时机,反攻的东吴! 那自己这些的铁皮,岂不是给他们之间的战争提提速? 如今洛阳装备已经全面换装,即便是对方得到了这十万副的盔甲,对大魏也是毫无威胁。 “行!不急!那就晚一点去!”干将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盘算着。 …… 阆中城的中心,巴西太守府。 太守张飞震惊的看着眼前东吴的使者诸葛瑾,双目圆睁,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来了,满脸的络腮胡子根根竖起。 他一把将诸葛瑾的衣襟提起,那粗壮有力的手臂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你说什么?二哥死了?”张飞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震得周围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眼看诸葛瑾脸都憋得通红,张飞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了诸葛瑾。 诸葛瑾用力地咳嗽了几声,边咳边说道:“有传闻如此!关将军和我东吴大都督轻敌冒进,都死在了曹魏那边!”诸葛瑾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惶恐。 张飞的脑子嗡嗡的,他和关羽几十年的交情,那是过命的兄弟情,哪里能接受如此晴天霹雳般的噩耗? 登登登后退几步,直到撞到了两个亲兵才停下! 那脚步踉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将军,节哀啊!”范疆张达齐齐说道。 尤其是张达,作为张飞的燕云十八骑之一,早早地就跟随张飞,更是能深刻体会关羽张飞之间深厚的情感。 啪! 张达忽然感到浑身一疼! 急忙低头! 这么多年,张飞每每喝醉酒的时候,就要对他们这些亲兵鞭打。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甚至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眼看着打了左边,张达急忙伸出了右边的身体,准备迎接下一鞭! 等了许久,鞭子并未落下! 张达甚至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心中竟隐隐有些失落。 张飞一鞭子出了气,则是怒视着诸葛瑾:“那你来做什么?”张飞的眼神如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诸葛瑾吞噬。 “为了防止曹魏南下,我东吴大将吕蒙知道荆州空虚,率领两百万大军帮忙驻守荆州。 如今,正式来要我们大军的开拔费用的! 等费用一到,我们必定护送益州官员所有人的家眷到益州!”诸葛瑾一口气快速说完,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许久,张飞好像听懂了! 什么两百万大军! 你把东吴的成年男子都打包,凑得齐百万大军么? 这明显趁火打劫,是绑票来了? 张飞怒不可遏,瞬间拿出来了丈八蛇矛,那锋利的矛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你就是丞相的大哥,今日我也要捅你一万个透明窟窿!”张飞怒吼着,声音震彻云霄。 诸葛瑾大惊失色! 来的时候他就分析,这次出事并没有什么危险,毕竟是这边的人质更多! 只要是稍加思考,就知道杀了使者的后果!没想到遇到了张飞这个暴脾气!! 诸葛瑾急忙用自己最快的语速说道:“张将军不要冲动!想想你的两个女儿,还有阿斗!” 矛尖在诸葛瑾的鼻尖停下! 带起了诸葛瑾一丝头发! “说!我女儿怎么样了?”张飞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和担忧。 厮哈! 诸葛瑾倒吸一口凉气! 他来的时候,还真见过张飞的两个女儿。 关羽的女儿关嫣吕蒙是当做未来的主母照顾的,自然下人照顾的无微不至。 那关嫣住的是宽敞华丽的房间,每日有专人伺候,吃穿用度皆是上乘。 而张飞的女儿,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只是随意的安排了一个小房子住着,而那房子,好像之前是个狗窝! 那房子狭小阴暗,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每天吃的也不怎么样,倒不是故意虐待,实在是为了给曹魏搜刮赎金,不要说她们了,吕蒙的大军都从战时的一日三餐改成一日两餐了! 只是诸葛瑾可不敢如实的说,正要想一个什么办法搪塞过去。 张飞的长矛又是往前一送:“我感觉你要撒谎!”张飞的眼神充满了威胁,那气势仿佛能将诸葛瑾碾碎。 诸葛瑾惊呆了! 这个家伙不是个粗人么? 心这么细的么?他的心中满是惊讶和恐慌。 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情。 张飞大怒:“我一个战神,你让我女儿住狗窝! 凭什么他关云长的女儿锦衣玉食!”张飞的吼声如雷,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瑟瑟发抖。 忽然,张飞愣住了。 他以前什么都要和关羽比一比,刚刚一时间激动,居然忘记了二哥可能已经死了的事实! 那一瞬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和懊悔。 随后对着背后的范疆张达又是几鞭子!“我现在就一起去成都请求大哥出兵曹魏,在我回来之前,给我准备十万白盔白甲! 如若不然,俺回来打死你们!”张飞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急切。 第103章 张飞:我打你是为了你好,张达:在你手下打工,真难! 张达震惊了!! 张黑子! 你特么的想要杀我就直说! 在你手下打个工,就这么难吗? 之前在和干将喝酒的时候,张达第一次听说了打工人这个称呼。 他觉得非常符合自己,窝囊,干活多,还受气,关键是还得挨打! 不要说十万白盔白甲,就是一千盔甲,以现在巴西郡的能力,也不是一年半载能生产出来的啊!! 你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不要说你,就是刘大耳的手里,有两万披甲么? 张达嘴唇颤抖着说道:“十万副白盔白甲?” 张达刚说出这句话,就见张飞猛然灌了一口酒! 那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他也浑然不觉。 然后张飞回过头,环眼中充满着血丝,怒视着自己! “我二哥都死了,你身为军械主官连个盔甲都造不出来?” 你二哥死了和造军械有关系么?张达都要哭了。 不过看到张飞的眼神,他还是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此刻的他,心中满是惊恐,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喝了酒的张飞,可不是正常人,他惹不起。 张达没有再说话,一边的范疆可是坐不住了! 张飞若是走后,把这里的事务交给张达,那自己可能就是张达的副手! 完不成任务到时候打的,可不是张达一人! 范疆上前一步,拱手道:“太守大人,十万白盔白甲怎么可能?”他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恐慌。 一边的张达看到范疆要说话,本能的想去拉范疆,却拉了个空。 心中大急,你看不到如今这黑子有些醉了么? 你和一个酒蒙子有什么好说的? 张达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果然。 张飞则是面露狰狞:“来人啊!先把这二人拉出去,每人抽一百鞭子!” 张飞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起,震得整个屋子都似乎在颤抖。 张达看到范疆还要再说,急忙拉住了范疆! 一百鞭子要不了人的命,若是还嘴打得更重,若是惹怒了张飞,他亲自动手,就不是一百鞭子的事了。 此刻的张达,心中只盼着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很快就有两名将领打扮的人进来,后面带了四个士兵。 张飞一摆手,几人对着范疆张达就是背着双手架了起来,那动作粗鲁而迅速,范疆和张达根本来不及反抗。 很快张达和范疆就被架到了到了外面的校场。 张达感觉自己的上身被拔了下来,被捆在了一个木头上,其中一名将领挥了挥手,那几名士兵就离去。 那带他们出来的一个将领则是拱了拱手,眼看没有其他人,压低声音说道:“张兄,范兄,怎么又惹到那黑丝了?”将领的脸上满是同情和无奈。 “唉!发酒疯,要我们打造十万副白色盔甲! 还请兄弟手下留情,下差了请你喝酒!”张达苦笑着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苦涩。 “那是自然不必提的,待会儿还请二位叫的大声一点,血印还是要打出来一些的!”将领小声叮嘱道。 张达和范疆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若是打人,他们几个都经常挨打,已经打出来技巧! 如何的打,看起来伤痕累累,却实不伤及肺腑,张达也是十分熟悉。 他们这些人从小卒的时候都是在张飞手底下混,这都是必备的技巧!! 若是没有这些技巧,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大家也基本上形成了默契。 这却好像是给了张飞一种错觉。 仿佛自己的手下十分的耐打一般! 随着一鞭子的下来,张达感觉自己身上有一些疼! 还没有到无法忍受的地步,而口中也是大声的惨叫起来。 旁边的范疆张达也是如此,那惨叫声划破长空,把整个太守府都震得能听到! 屋子里的张飞自然也是听得到的。 张飞静静地坐在卧榻之上,面露悲伤,一口酒,一口牛肉,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那声声惨叫传入屋内,张飞的脸色也好受了些,仿佛成了他享受美食的独特伴奏,让他心中的某种快意仿佛得到了尽情的释放! 张飞指着诸葛瑾面前的案几,对着诸葛瑾说道:“子瑜莫怕,那些兵痞子皮糙肉厚的很,打不坏的。 先吃些东西,我们一起出发去成都。”张飞的声音粗豪,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诸葛瑾从开始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现在,才躬身坐下。 他的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一颗心始终悬着。 他刚刚还真怕张飞一下子把自己给捅了一万个透明窟窿了。 好在,张飞不论如何生气,还是保持士大夫的一些尊重,即便是生气到了极点,也是对他保留着最基本的礼貌。 比之前那无礼的关羽不知道好多少了! 看来,传闻中张飞礼遇士大夫而轻贱士卒果然名不虚传! 听到张飞的说话,诸葛瑾的急忙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拿起来筷子,夹了一块面前的肉,顿时睁大了眼睛! 居然是牛肉? 牛可是如今最重要的生产资料! 无论是大汉,还是先秦,乃至现在的魏国亦或是东吴,都是不允许随意杀牛的。 他身为东吴的高级官员,也是为数不多的吃过几次牛肉。 那都是在农耕的时候,耕牛受伤,或者意外死亡的牛,才会杀了吃肉的!! 即便是如此,有大户家里死了牛,也是需要当地官府前来确认。 等确定了不是人为故意,才允许宰杀。 就是如此也是偷偷摸摸的,为了表示重视农耕,也绝不会在招待客人的时候,使用牛肉。 诸葛瑾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是牛肉?”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张飞则是又是一口酒下腹,打了个酒嗝:“这牛肉叫做张飞牛肉,因为我治理有方,百姓爱护我献上来的!” 张飞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眼神中透着自满,仿佛忘记了痛苦。 诸葛瑾狐疑的看着张飞,你骗鬼哦? 你刚刚拿下来益州一个月吧? 你就治理有方了? 怕是你自己想吃牛肉吧? 或者说手下拍你马屁? 但他也不敢明说,只是拱了拱手:“将军高义!”诸葛瑾的脸上挤出一丝敬佩的笑容,心中却是充满了一些鄙夷。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喊叫声忽然停止。 四周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没多久,两个血人一般的人被拖了上来! 他们的身上血迹斑斑,衣服破烂不堪,几乎难以辨认原本的模样。 二人跪在了地上,脊背却实挺得笔直!不是刚刚的范疆张达又是何人? 诸葛瑾倒吸一口凉气,果然耐打,一百鞭子下去,还如此生龙活虎。 张飞则是一把把一个空酒坛扔在了地上:“怎么,现在我的十万白盔白甲,能做得出来了么?” 张飞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张达看到范疆还想说话,就抢先说道:“能!” 张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显得格外坚定。 诸葛瑾震惊了! 这如今都是什么世界? 都如此的吹牛的么? 十万副啊? 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你还真敢答应啊!诸葛瑾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张飞则是站起身,拍了拍张达的脸:“这就对了! 不逼你一把,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 我也是为你好!”张飞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对自己的手段颇为满意。 张达心里咬牙切齿,打自己是为了自己好! 那让我也为了你好啊! 脸上则是带着微笑,连忙赔笑道:“多谢将军栽培!”张达的笑容显得格外牵强,心中却是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而张飞则是冷哼一声:“可敢立军令状?”张飞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张达。 “敢!”张达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后面的范疆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 他的脸上满是犹豫和担忧,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随着军令状立下。 张飞则是说道:“我走后,这里的一切军务都是由你们负责,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你懂的!”张飞的语气严厉,充满了威胁。 “懂懂懂!一万个透明窟窿!”张达急忙说道。 张达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心中充满了恐惧。 张飞满意的拍了拍张达的脸,没有说其他的,而是转身看了看一边的诸葛瑾。 那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坚定,仿佛一刻也不能再等待。 然后转身摇摇晃晃的对诸葛瑾喝道:“走!子瑜,我与你一起去成都见大哥!”张飞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醉意和愤怒。 诸葛瑾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都黑了啊,要不,明日再出发?” 诸葛瑾的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为难,试图劝说张飞改变主意。 “就要现在出发! 就要现在出发! 我二哥生死未知,哪里能耽误?”张飞大声吼道,那声音仿佛要冲破屋顶。 诸葛瑾心中吐槽,你刚刚等着打人鞭子的时候,都有半个时辰吧? 期间还喝了一大坛子的酒,现在着急了? 只是他可拗不过张飞,只是拱手道:“那行吧!”诸葛瑾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无奈。 话音刚落,扑通一声! 就见到张飞摔倒在了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诸葛瑾大惊,正要去扶起,就听到了呼噜声响起。 那呼噜声如雷贯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在颤抖。 张达忍着浑身的疼痛,对着诸葛瑾拱手道:“子瑜先生还是先下去休息吧,太守睡醒怕是到了天亮了!”张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说完,和一边的范疆,加上刚刚打他们的那两位,一起扶着张飞到了后宅。 因为张飞的家眷现在都还在荆州,所以后宅倒是也没有什么忌讳的。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弄醒了沉睡中的张飞,把他合力抬到了床上。 刚刚把张飞弄到床上,一直没有说话的范疆就对着刚刚打他们的几位拱了拱手:“有我和张兄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范疆的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坚决。 第104章 范疆:张达,我想杀了张飞,一起吗? “你们受伤了,要不我们在这里就行!”一人面露关切,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范疆则是苦笑道:“正是我们挨了打,才在太守面前卖个惨,或许明日就忘了这件事了,若是明日醒来不见我们二位,怕是我们还还要再次挨打啊!” 范疆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悲惨的未来。 范疆的说辞无懈可击,那二人犹豫了一下,也是点了点头。 他们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转身离开了房间。 张达虽然觉得理由有些牵强,张飞不喝酒的时候有时候还挺儒雅的。 转念一想,讨好一下领导也没什么错,就忍着身上的疼痛留了下来。 如今已经渐渐的进入初夏,白天的天气还有些热。 一到晚上,就凉爽了起来。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张达听着四周虫鸟的叫声,以及屋内传来的呼噜声,想着自己那位神通广大的朋友。 上一次几千的兵械,就是找那位叫做干将的解决的。 那位干将说过,只要自己有兵器上的需求,对方多少都能解决。 只是这一次,实在是有些多,他的心里也是有些没底。 他还是打算去那里询问一下。 若是能成最好,若是不成,他就打算在张飞走后,找一个理由投奔东吴或者曹魏那边了! 平时挨打还好,这次居然立下了军令状,军令状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张达越想越觉得前途渺茫,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想到军令状,张达则是想到了刚刚自己拉了想要说话的范疆一把,是有必要给对方解释一下。 “老范,你也知道太守的脾气,若是刚刚不立下军令状 ,怕是会亲自动手打我们,我怕我们活不过明日啊!”张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恐惧,眼神中满是忧虑。 张达知道自己说完,对方一定是能理解自己的,二人都多年的交情了。 没想到范疆却是没有接张达的话题:“十万白盔白甲,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成!” 范疆的声音中透着绝望,脸色阴沉得可怕。 张达叹口气,他何尝不清楚? 他想着那位朋友,也不过是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罢了! 想到自己害了范疆,张达四下看了看。 “不瞒你说,若是这次完不成,我打算逃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听说北方种地免田税,我也是北方人啊! 涿州老家来信了,说村里发金条了! 让我回去!!!”张达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在透露一个天大的秘密。 若不是二人有多次过命的交情,今日这次军令状又是自己签订的,张达这话绝不可能去说! 本以为会得到自己这位老战友的理解。 没想到,许久,却是无人应声。 张达都有些生气了,转头看去。 就见到范疆拿出来一把刀,在月色的映照下十分的吓人。 那刀身反射着清冷的月光,寒意逼人,让张达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张达大惊,忽然却是平静下来。 他看到范疆是跪着的,而且也是刀柄对着自己。 张达急忙的搀扶起范疆,担心吵醒里边的张飞,压低声音道:“老范,你这是做什么?你我几十年的交情了,何必如此?” 张达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不解,在有些清冷的夜里,额头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范疆则是不起身,把刀柄递给了张达:“黄巾之时,你我就并肩作战,那时候,我十六岁! 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也是我们护着那张飞几次死里逃生! 在徐州,也是我等抬着喝醉酒的张飞出来! 换来了什么? 十六岁的时候打我,他说为了我好! 我忍了! 我如今打了二十四年的仗,我都四十岁了! 还当着外人的面,如此羞辱与我!”范疆压着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继续说道:“你数次救我,这把刀给你,今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吐不快,你若是觉得我大逆不道,就杀了我吧!”范疆说完,张达的手里,就多了一把刀。 张达颤抖的拿着这把刀,他隐隐约约的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 还是吞咽了一下口水:“老范,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达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 此时的夜格外的安静。 虫子的叫声好似也是消失了。 只有屋子里传出的呼噜声,以及二人沉重的呼吸声。 范疆则是脸色发狠,看了一眼屋子里:“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如今想趁着张飞熟睡将之杀死! 张兄若是不愿,就拿着这把刀杀了我吧!”范疆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下定了必死的决心。 安静! 此时的夜无比的安静! 那安静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吞噬,令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恐惧。 忽然,屋里的呼噜声停止。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吓了二人一跳。 “水!拿水来!”张飞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几分沙哑和疲惫。 张达猛的把刀还给了范疆,对着范疆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对着屋里说道:“来了!”张达的声音有些颤抖,手忙脚乱地舀了一碗水。 张达端着一碗水,小心翼翼地到了屋里,范疆则是紧跟其后。 张飞接过来,顿顿顿的饮了几口。 此时的张飞也是稍微清醒了一些,看到了二人满头的大汗:“我打你们,你们不会记恨我吧?” 张飞的目光扫过二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张达则是大惊,他不知道刚刚的话对方是否听去,拉着腿在发抖的范疆一起跪在了地上。 :“我们十六岁就跟着太守,深知太守打我们就是为了我们好!都习惯了!”张达的声音急促,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张飞则是摆了摆手:“知道就行!你这人能力是有的,就是不逼一把,就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去吧!”张飞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满意。 张达刚刚跪在地上的时候,就清楚了对方一定没听到! 若是听到了,自己二人早就被捅了一万个透明的窟窿了,哪里有如此的好说话! 张达连忙站起,却是发现范疆还跪在地上,好像有些瘫了。 张达单手用力,拖着着范疆的胳膊走了出去。 也就是现在张飞还处于半清醒的时候,若是清醒,肯定能看出二人的异常。 张达的心跳急速加快,拉着范疆走出屋子的那一刻,仿佛逃离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张达出去之后,就把有些瘫软的范疆放在地上。 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原本是打算逃出去的,只是如今范疆的话也是有道理! 自己这些有名有姓的将领,就是到了哪里,没有投名状怕都是阶下囚! 那还是好的! 更多的可能是被一刀咔嚓了! 所以,就必须要有功劳! 最大的功劳,当然是献土地了! 只是以他俩的威望,即使张飞走了,献出巴西郡也不现实! 那就只能献出人头了! 张飞的人头,正合适。 眼下,张飞若是睡熟了,二人砍下张飞的人头,相信无论是投奔东吴,还是曹魏,都是大功一件 ! 二人都没有说话,足足小半刻钟后,屋里的呼噜声再次响起。 那呼噜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是一种催促的号角。 二人依旧没有说话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 此时的天已经黑透,就连月亮也躲在了乌云里! 四周一片漆黑,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在黑暗之中。 两个人影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让他们都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张达用力的拍了拍范疆:“老范,你的腿不要抖!!”张达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紧张和急切。 “嗯!一个张黑子而已!老子杀的人还少了?刚刚……只是被吓到了!”范疆咬着牙说道,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行!等出去后,你我偷一个军令出城,我知道哪里有一艘小船。” 那是张达在刚刚来阆中的时候就藏好的。 每到一处,他都会准备一个逃跑的后路。 这个习惯在徐州张飞酒醉的时候,救了他们的命,当时张飞还嘉奖了他。 范疆点点头,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后路!”范疆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坚定。 随后,二人拔出刀,悄悄地站起了身。 那刀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寒光,映照着他们决绝而扭曲的面容。 张达用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呼吸,正在他要推开张飞卧室的门的时候。 忽然天空中的月亮从云层中出来,张达感觉视线忽然变得亮些。那月光如水般洒下,让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 张达的手也被一个手抓住,张达大惊,就见是范疆。 他没有反抗,任由拉着他到刚刚站岗的地方而去。 范疆的声音很低:“有人来了!”范疆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极度的警惕。 只是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听到了几个脚步声。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然后就是看到了几个人影,借着月光,张达认出正是在早些的时候,对他们鞭打的那两人。 就见来人先是一愣,随后一人则是笑到:“老范啊,你们耳朵还是那么灵啊! 现在又不是在战场上,不用那么惊觉!”那人的脸上带着笑意,语气中满是调侃。 张达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刀,随后二人同时插入了刀鞘。 张达则是说道:“呵呵,习惯了,你们怎么来了?”张达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有人可是花了大价钱,想要找你这位军械长官谈生意!回头请客啊!”那人的眼中透着一丝羡慕。 张达疑惑:“是谁?”张达的眉头皱起,心中充满了疑惑。 “有个叫做干将的,快去吧!老范你也去吧,你们两个挨了打,却是都不在也就罢了,若是只有你的老张不在,岂不是要吃瓜落?”那人好心地提醒道。 张达不知道干将找自己有什么事情,花了多少钱给他们,居然能大半夜的让他们来替岗。 也知道今天已经不是动手的好时候了,范疆也不适合在这里。 张达拱手谢道:“行!那就多谢二位兄弟了!”张达的语气诚恳,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然后又对一边的范疆说道:“走吧,太守酒醒了应该也不会怪我们,干将的菜可是一绝,老范的你绝对没尝过!” 说完,拉着范疆向着外面走去。 第105章 刘备:我二弟天下无敌,忠义无双,怎么可能背叛? 成都。 夜。 此时的宫殿中,只有刘备,法正,陈到,以及跪着的刘封四人。 角落里有着两位史官,一位司马义,一位则是那天那位记者张三。 刘备最近一直在监视着此二人,司马义记录还算老实。 那位张三除了喜欢捣鼓他那特殊的画画的工具,就是一个滴滴滴的奇怪乐器,也从未出过府衙一步。 此时刘备满脸的惊愕,也懒得搭理此二人,他刚刚从睡梦中被叫起。 原因是刘封夜间扣宫门,居然说关羽投降曹魏,东吴拿下了荆州,以及所有的家眷。 猛地拔出了剑,那剑身闪烁着寒芒,映照着刘备愤怒至极的面容,剑尖则是直指刘封的咽喉。 “我二弟天下无敌!忠义无双!怎么可能投降曹操?定是你假传军令! 拉下去,砍了!” 刘备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震得整个宫殿都似乎在颤抖。 刘封跪地不起:“父皇!是真的啊,二叔投降曹魏,是我亲眼所见! 我还听到有一个传闻,就是孙权打算把大汉的家眷卖给大汉。” “叫我陛下!”刘备的声音愈发严厉,那目光仿佛能将刘封刺穿。 “陛下,是真的啊! 我对洛水发誓,我若是说半点假话,就让我爹被雷劈死!” 刘封就知道自己说的话刘备有可能不相信,他知道自己在父亲的面前的信任,根本就不及二叔,他毫不犹豫地发出来自己最恶毒的誓言。 而且,他听说对着洛水发誓,是最灵验的,自己都这样表示忠心了,总该相信了吧! 只是令他疑惑的是,怎么刘备好像是更生气了? 刘封满心不解,额头的冷汗滚滚而下。 刘备眼睛睁得如同张飞一般:“逆子!谁教你这么发誓的? 拉下去,朕不想见到这个逆子!!”刘备的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上来的陈到一愣:“是杀了么?” 法正则是在一边摆了摆手:“先关起来吧!” 陈到看了一眼刘备,见到刘备并没有反对,就带了刘封下去。 等到刘封下去,如今的这里,就只有法正和刘备二人。 刘备正色道:“孝直啊!这事儿,你怎么看?”刘备的脸上满是忧虑,眼神中充满了急切。 法正沉吟道:“或许封公子说话不尽不实,有一点可能是确定的,那就是荆州恐怕是丢了! 阿斗公子以及各位夫人,恐怕也沦陷东吴之手,若说东吴真的要求赎人,我看还是赎回来吧。”法正的眉头紧锁,语气沉重。 在法正看来,撒这样的谎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必要。 如今只是益州刚刚拿下,到荆州的驿站系统还没有建立。 加上荆州败的太快,消息才没有传递来。 如今不但是刘备的孩子妻妾丢失在了荆州,就连其他的文武大臣妻妾以及家眷也都是在荆州还没有接来! 这对于新成立的大汉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对于益州本土势力,则是一个很大的利好,那些人没了家眷,势必在这里重新安家,那势必会和当地的联姻。 只是如今,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刘备脸色阴沉:“朕岂能因为私事而用国家的积蓄赎人?” 法正想起在城外的一幕:“这怎么能是私事呢?这些都是大汉忠良的家眷啊!他们家眷落入敌手,怎能安定?” 刘备点了点头,沉重的说道:“孝直所言有理,你的意思呢?” “陛下,益州几十年未打仗,积蓄还算丰厚,可以把益州这几十年的钱粮分做两份,运往阆中囤积。” 刘备疑惑:“何解?” “一份儿作为赎金,另外一份可作为进攻东吴的粮草,若是东吴恭顺罢了,若是拿了东西不放人,那也就只能打了!” 法正虽然如此之说,他心里清楚,这仗是打不起来的。 东吴应该是会放人。 刘备不知可否,阴沉着脸:“孔明来了吗?” 法正躬身道:“已经去通知了!” 话音未落,就见十几人联袂而来。 诸葛亮为首,后面跟着的则是糜竺,孙乾,马良,简雍,蒋琬,刘巴等十几位文臣。 一个个都是面色阴沉,脚步匆匆。 …… 阆中。 张达刚刚走到了太守府的外面,就见到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借着明亮的月光,张达看清了马车旁边站着的一名小厮。 这小厮他见过,之前自己和那干将在一起饮酒的时候,就是这名小厮侍从在左右。 名字就叫做萧斯。 他对萧斯的印象很好,为人谦逊,十分会做人。 而那萧斯的周围,则是几个巡夜的士兵。 张达这时候,才想起来如今已经是宵禁的时刻。 就在他以为那些士兵是在为难萧斯的时候,就见那为首的一名士兵,手里拿着一把短剑,连连的推辞:“这样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要,这样锋利的宝剑,实在是太贵重了!!” 嘴上如此说着,那士兵的嘴角则是咧到了耳朵根,眼睛也是紧紧盯着那短剑,目光中满是爱不释手的神情。 “诶!大哥,你我一见如故,那只是一些小小的礼物而已!你不收就是看不起小弟了!”萧斯的脸上带着真诚而热切的笑容,语气诚恳。 那士兵终于把短剑收下,面色有些潮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萧兄弟,你真是当世孟尝君啊!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以后在这条街上,若是有人为难你,你就报我大虎的名字!” 士兵拍着胸脯保证道,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萧斯最坚实的后盾。 张达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大虎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到了范疆张达二人,急忙把那短剑收在了怀中。 慌乱的行礼道:“范将军,张将军,我……我。”大虎的脸上满是慌乱之色,仿佛一个做错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腿也不住的有些弯了下来,他是刚刚在萧斯面前吹了个牛,如今若是马上跪下,却感觉有些丢人。 一时间,大虎的表情极为尴尬,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萧斯也是回过神来,急忙拉起了一边要下跪的大虎,:“张大哥,这位大虎大哥与我十分投缘,原来你们也认识啊!” 萧斯的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张达心思没在这大虎的身上,只是想着那干将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若是平时或许会斥责几句,如今也懒得搭理这位。 他心知这位可能是想给那大虎解围,想着那位干将可能有办法帮助自己,也乐得给这萧斯一个人情。 张达说道:“大虎既然和你是兄弟,那就是我们的兄弟!既然是兄弟之间互送礼物,那也是应当。”张达的声音沉稳,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说完还拍了拍大虎的肩膀:“大虎兄弟!去当差吧,有空多去我那里坐坐!” “是!达哥!”而那大虎则是十分的激动的行了一个礼,眼神对那萧斯充满了感激。 大虎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恩赐。 等到大虎离开后,张达才拉着一边的范疆给萧斯介绍道:“这位是我过命的兄弟,今日,我带一个人,没问题吧?” 第106章 干将:其实我才是真正的万人敌啊! 张达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和小心翼翼,目光紧紧盯着萧斯。 “没问题,自然是没问题,我家干将是个好客的!”萧斯笑着回答,脸上的笑容亲切而热情。 张达松了口气,刚刚二人刺杀张飞的计划被打断。 他还真不放心范疆一个人回去,倒不是害怕范疆会告密,而是担心范疆一个人跑了! 到时候另外一个暴露的风险就很大了!别人请客临时带人,是一件极其无礼的事情,但他还是说了。 范疆的想法与他相似,也是点了点头。 萧斯则是拱了拱手:“二位大哥快上车,干将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萧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好!”范疆第一个坐了上去。 张达正要上车,就听到了前面的小厮的声音:“做好了么?”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急切。 张达还未说话,范疆的声音又是传来:“好了!” 然后,张达愣愣地看到马车忽然一动,向着前面走去。 那马车的车轮滚滚向前,带起一阵尘土。 张达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不是请自己吃饭么? 我还没上车呢! “诶!我还没上车!”张达大声呼喊着,他在后面一边追着马车,一边不停地挥舞着手臂,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追了好半会儿,就见到马车再次倒了回来。 “不好意思啊达哥!我着急下班,有些着急了!”萧斯的脸上满是歉意,连连向张达拱手道歉。 “呼呼……没事。” 张达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坐上了车,想起了之前干将说过的打工人就要按时下班的说法。 想到自己现在能下班回去,这人还要加班,张达不由的产生了一丝不切实际的优越之感。 “是我不好意思啊,今日之事情耽误了,你不会挨打吧?”张达的声音中带着关切和担忧。 见到张达已经坐好,前面的萧斯一边打马上前,一边震惊的回头:“啊?我只是不想加班而已,加班费还是有的! 加个班还要挨打?这是什么道理?”萧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范疆震惊的说道:“还有加班费?” 范疆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提高了几个度,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离奇的事情。 “自然啊,这不是理所应当么?”萧斯的话满是理所当然,语气中充满了对他们惊讶的不解。 张达听到这话,都要哭了! 是啊! 这是什么道理! 自己加班不说给加班费吧,居然还挨打! 张达感受着身上的疼痛的伤口,那伤口仿佛在这一刻更加刺痛起来,和范疆对视一眼,苦笑道:“不知道是我们的世界不正常,还是他们的世界不正常!” 张达的脸上满是苦涩和无奈,眼中透着深深的迷茫。 一路上,几人再也没说话。 四周只有马蹄的“嘚嘚”声和车轮滚动的“咕噜”声。 没多久,马车就停到了城东的干将铁匠铺门口,那铁匠铺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安静,却是灯火通明。 张达刚刚走下马车,就见一个圆脸络腮胡的男子,一身红衣十分喜庆的站在门口。 那红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鲜艳,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 干将满脸笑容的冲着他走来,激动的握起了他的手:“张兄弟!你咋才来啊!我想死你了!” 干将的声音洪亮而热情,那双手紧紧握着张达,仿佛生怕他跑了似的。 然后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张达有些感动,这位干将自己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却给了他好几次帮助! 即使现在身上的伤口被抱的有些疼痛,他也是忍着。 满脸的微笑:“干兄,不好意思,公务繁忙。”张达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愧疚,眼神中却满是真诚。 说完还向着干将介绍道:“这位是我过命的兄弟,范疆。” 范疆拱了拱手:“不请自来,打扰了!”范疆的脸上带着一丝拘谨。 干将则是满脸的热情,伸出了自己的手,又是一把握住了范疆的手:“哎呀!兄弟你这是哪里话,我与张达兄弟可是拜过关二爷的把兄弟,既然既然你是我兄弟的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 干将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热情洋溢。 说完,又是热情的给了范疆一个拥抱。 “厮哈!疼!”范疆倒吸一口凉气! 终于让干将感到了不对劲儿。 疑惑的说道:“范兄弟这是怎么了?”干将的脸上满是关切,目光在范疆身上来回扫视。 说完,似乎感到在这里说话不合适“快,里边请,小厮,快上茶,今天给你算三倍加班费,明天你可以休息一天!”干将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两人往里走。 说完便是一左一右拉着范疆张达向着里边走去。 萧斯看着以往明明是很豪爽的干将,到了益州的地方,有些怪怪的。 另一边,张达被拉着手,走过了几个回廊,又是忽然感觉眼前豁然开朗。 大厅里点着十几个大蜡烛,被灯罩罩着,桌子上已经备好了酒席。 和其他地方分桌不同,这里则是一个小圆桌。 起初的时候张达有些不习惯,如今已经轻车熟路了。 直到三人坐定,干将才问到:“范兄弟,这是怎么了?”干将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范疆不想说太守府里的事,敷衍道:“没事。” “没事你一瘸一拐的?” “真没事。” “没事走两步。” 见干将一直追问,张达叹了口气,把今日挨打的事情说了一下,并没有说挨打的原因。 干将则是一脸着急:“快!衣服脱了!” 张达大惊:“啊?这个,我等并无龙阳之好!” “哎呀!想哪里去了,你看我这络腮胡,如此粗犷,像是有那爱好嘛! 我这里有上好的碘伏,还有布洛芬!快脱了!”干将的声音急切,脸上的表情满是紧张。 张达急忙推辞道:“无事!小伤而已,过几日化脓两日就好了!” 张达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还紧了紧衣服。 “诶!我这个可是好东西,就是为了防止化脓的,还有这个,是止疼的!”干将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拿着药瓶在张达面前晃了晃。 张达只是不想脱衣服而已,听到这话则是眼睛有些发红,没想到自己认识那么多年的人痛打自己,认识没多久的人,却是如此的推心置腹! 那泛红的眼眶中,闪烁着感动与委屈交织的光芒。 他之所以前来这里,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抱着万分之一的机会,来寻求帮助的。 只是觉得太扯淡了,十万副盔甲即便是这位再神通广大,在张达看来也是无法解决的。 嘴唇微动,又闭上了嘴巴。 干将疑惑道:“兄弟莫不是有什么难处?”干将的目光中透着关切,紧紧地盯着张达。 张达看到这关切的眼神,惭愧的说道:“不瞒兄长,我素来知道兄长神通广大,想问一下在北边有没有什么门路? 可让我等兄弟安身!”张达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羞愧,头也微微低了下去。 范疆震惊的看着张达,居然把这话说给了一个外人? 这话简直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这人,自己要叛逃了! 范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慌失措。 干将本来今日就是来谈生意的,没想到听到了对方居然想要逃走! 这?自己还谈什么? 干将想要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萧斯传来了一个纸条。 干将打开一看,原来二人是惹了张飞,要十万白盔白甲啊! 干将激动的差点站起来,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啊! 他把纸条塞入了口袋中,主动权如今在自己手里,他倒是不急了。 如今主要任务不是谈生意,而是先打破他们逃跑的意图。 而且还是要对方说出来需求比较好,自己还好抬价的同时,还能得到天大的人情。 干将大义凛然的说道:“门路自然是有,兄弟若是想要离开益州,我自然可以给兄弟安排一个身份! 若是不想离开,可以在我这里!任何人不能动你们分毫!” 干将的话语掷地有声,那坚定的眼神,以及安全感爆棚的话,仿佛能给予张达和范疆无尽的庇护。 张达见干将如此,也是豁出去了,说道:“不必,我们在这里是待不下去了,我们惹了那张黑子。 那人可是万人敌,若是到时候我二人在此地,张飞迁怒了兄长,达万死莫辞!!” 张达的脸上满是无奈和恐惧,仿佛张飞的威猛形象就在眼前。 范疆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似乎想要阻止张达往外说这件事,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他的脸上阴晴不定,内心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斗争,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干将看到二人表情,就觉得该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张飞万人敌?他能打一万个人?” “万人敌是形容词啊,万人自然是不能的,当年强横如霸王项羽,一人才杀数百人就力竭了。 那张飞披上甲,或许能对付个几十上百人吧。”张达如实说道。 干将则是哈哈大笑道:“你可知道道清,诸葛洞明,李长庚,刘异守四人?” 干将的笑声在屋内回荡,充满了豪迈之气。 张达有些疑惑,道清身为大魏的丞相,诸葛洞明掌管军队日常,李长庚作为大军的统帅。 据说就是此三人鼓动曹昂造反,论功行赏功劳最大。 名扬整个天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这刘异守是谁? 张达问到:“刘异守是哪位?” “额,你们居然不知道?”干将稍微一疑惑,就知道这里不是洛阳。 四大奸贼的名声在这里还不显,洛阳则是人尽皆知,想想也没什么好不能说的。 干将正色道:“就是他四人率领三万大军,一举攻破了许都!”干将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仿佛自己也是那场战役的参与者。 张达和范疆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充满了疑惑。 张达更是有些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不是说到了张飞是万人敌么? 怎么说到这些人了?话题为什么这么跳脱? 你干嘛??? “不是百万大军么?怎么三万?”张达有求于人,还是接话道。 干将轻咳一声:“那是号称,实际只有三万人。” 没等二人询问,干将就是说道:“你以为张飞和这四人相比,如何?” 干将的目光紧紧盯着张达,似乎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张达考虑了一下,张飞打了几十年的仗,也没有立下如此大的功劳。 张达还是有些疑惑,这对比有什么意思:“那自然是不如的,只是这……” 张达未说完,干将则是自信的说道:“曾经他们四人,率领五万大军,与我们五个兄弟,打成了平手!! 我! 才是真正的万人敌啊!” 干将的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情,仿佛那段经历是他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张达震惊了!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此人可真是喜欢吹牛啊! 五人打五万人? 你以为你是盘古那些传说中的大神么?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干将看着眼前的人的疑惑,:“你们稍等。” 没一会儿,干将从屋里拿出来一个相框。 指着上面说道:“这可是洛阳的官方报纸洛阳日报,相当于官方邸报,这就是证据!” 干将的表情严肃而认真,仿佛这报纸就是铁证如山。 一边的萧斯则是撇了撇嘴,别人不清楚。 他可是十分了解,那明明是洛阳娱乐日报,那报纸故意把娱乐两个字弄的极小,让人看不清。 而且那次明明是水泥厂开工,需要炸山取材料,在喊了半日他们五个没有出来后。 大军以为山里没人了,最后炸了一个时辰后,五人被轰的腿软了趁着轰炸的间隙,从山上连滚带爬的下来。 走的时候,腿都软的,被抬了出去。 而这家报纸总想整一个大新闻! 发了这篇稿子后,就被整顿了! 不但萧斯清楚此事,整个洛阳几乎都清楚,只是四大奸贼一个负责收税,一个负责治安,一个则是负责军训。 还有一个偷看寡妇洗澡被抓了个正着,还强行说是替大公子收集情报。 几人干的都是得罪人的活儿,名声极臭却深的大公子信任,没人替他们说话。 官方也懒得辟谣,渐渐的几乎传成了真的了。 都说他们四个率领五万大军和五人打了个平手,只是后来渐渐的就没人提了。 前段时间郝佑才和段兴汉二人先后立下的奇功,这段传说又流行了起来。 而张达却是不清楚此事! 张达看去,就见上面的一份写满字的纸张被水晶框着,十分精致。 密密麻麻的字的旁边,是五个枯瘦如柴的男子画像。 那画像画得就跟真的流民似的。 标题十分醒目。 【大公子亲率五万大军,以李长庚为前锋,刘异守负责打探消息,诸葛洞明负责中军,道清负责粮草, 和段兴汉、干将、郝佑才…… 等五人,鏖战一天,不分胜负!】 张达不清楚为什么给自己看这个,疑惑的抬起头。 干将指着上面的大公子三个字,对着北方拱拱手说道:“大公子就是当今陛下!!!” 然后又指着一个瘦子的画像说道:“这个就是我! 你如今觉得我与那张飞比,孰强孰弱?”干将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和自信。 张达则是将信将疑,看了看那枯瘦如柴的男子画像,又看了看圆脸络腮胡的干将: “这是你?” “嗯!那时候,我还很瘦!” “真的?”张达的目光中依然带着怀疑和不确定。 一边的范疆则是拉住了张达的衣襟:“你看这两个名字!!”范疆的声音急切而紧张。 张达顺着范疆的手看去。 就见到那山贼的那第三个名字,居然是郝佑才! 他刚刚只顾着看画像了,根本没留意名字。 “这可是那破了孙权大军的郝县尉?”张达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提高了几分。 见到干将点头。 张达又指着上面的第一个名字:“前段时间听说有一司农官深入大漠千里,杀了左匈奴的那位,好像叫做段兴魏,与这段兴汉有关系么?”张达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干将指着前面的一个瘦子图片说道,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 呵呵笑道:“那就是他,段兴汉在三个月前,改名段兴魏了!” 张达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年他可是在虎牢关前见识过吕布的。 原本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了! 没想到这几人还要勇猛! 第一个和第三个都如此厉害了,拍在第二的干将还能差了? 张达眼前画像上的这枯瘦如柴如同流民乞丐一般的人,激动的说道: “兄长居然能在五人中排行第二,还在那位郝佑才之前,兄弟真是小觑了兄长了啊!”张达的语气中充满了敬佩和讨好。 干将听到这话,则是有些后悔。 当初大公子拿了五个名字,让他们选。 干将因为有点见识,听说了名字一般两个字的上档次。 就选了干将二字。 谁知道以后的报道,无论哪家报纸采访他们,都是按照首字母排名的! 早知道选段兴汉了! 还能排在第一个! 好在,还是在第二个! 后面还有三人,也不算太靠后。 尤其郝佑才出名后,还在自己后面,足够自己装一把大的了! …… 第107章 干将:你们是真的穷啊!贷款吧! 干将看到了张达的震惊的表情,一丝得意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面上则是正色道:“现在,相信了吧! 只要兄弟在我这里,就是张飞数万人也打不进来! 说吧,到底如何的惹了那人?” 干将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张达。 张达和范疆对视一眼,脸上忽然一阵释然:“唉!那张飞要我们准备十万副白盔白甲, 若是平时喝醉酒胡乱下任务也就罢了,张飞清醒的时候也会觉得任务荒唐取消任务。 只是这次居然逼我们立下了军令状,这军令状一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张达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无奈和绝望,那语调仿佛是从幽深的谷底传来,带着无尽的痛苦。 紧接着小半个时辰,张达就把今日诸葛瑾到来,以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他的话语时断时续,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压力。 “唉!大哥,如今我们走投无路了!还望大哥收留!” 张达起身下拜,脸上满是痛苦和迷茫,那神情仿佛是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找不到任何的出路。 干将听后则是大喜,终于到正题了,急忙扶起跪地的张达:“嗨!我还以为多大事情呢,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张达看到干将的脸上满是自信和豪迈,那神情仿佛这十万副盔甲不过是他手中微不足道的玩物。 张达震惊了! 十万副盔甲啊! 还是白盔白甲! 开什么玩笑!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天文数字啊! 可是干将以往的靠谱表现,和对方展示的神秘身份,又让他不得不信! 张达忽然一阵惊喜,难道对方真能做到? 然而,短暂的惊喜过后,随后,张达又是陷入了绝望! 即便是再好的亲情,也不可能白送这些可以灭国的神器啊! 他们把整个巴西郡卖了都买不起,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卖! 张达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思绪混乱不堪,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颤抖得道:“还是算了!兄长还是帮我找一个活计吧!!没钱啊!” 张达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那声音仿佛是被重锤狠狠砸过的破钟,沉闷而又压抑。 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皱纹瞬间加深,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干将则是拍了拍张达的肩膀,哈哈大笑:“你有钱的!不要妄自菲薄。” 干将的笑声在屋内肆无忌惮地回荡,犹如阵阵惊雷,显得格外响亮,震得房梁似乎都微微颤抖。 范疆震惊的看着张达:“你这么有钱的吗??” 张达也是震惊了? 自己有钱? 自己哪里来的钱? 张达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满脸的不可思议,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把自己几十年来贪污的钱都想了一遍。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对方根本不了解自己。 头摇的拨浪鼓一般:“我没钱!” 干将目光卓卓:“我得到消息,刘备准备用益州几十年的积蓄,用一半来赎回荆州的官员的家眷。” 干将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张达,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 张达吞咽了一下口水:“这,用军粮来换么?我会被杀了的!” “诶!你忘了为兄是万人敌了嘛,为兄会保护你的!” “这这这……”张达的声音微微颤抖,犹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仿佛溺水之人在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干将笑笑:“也不是让你动那些粮草。” 张达还未松口气,就听到干将继续说道:“刘备打算等家人赎回之后,十万大军倾巢而出,把之前送出去的粮草辎重抢回来。 足够十万大军一年的粮草辎重,在未来一个月内,将会运往阆中囤积,也就是这里! 我的的目标,就是这一半!” 干将的话语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张达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那浪涛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淹没。 对方居然知道高层的动向! 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知道?”张达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讶而变得尖锐。 “一个时辰前!刚刚决定的!” 张达傻了,一个时辰前? 你怕不是不知道阆中距离成都有多远啊! 足足五百多里,还有一半是山路! 没个两天时间根本到不了这里啊! 难道你会前里传音?张达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个疑问如同乱麻般纠缠在一起。 他终于知道了干将的意思!这是要自己把这些粮草辎重以及物资都运往曹魏啊! 他哪里有这能力? 张达都快哭了。 急忙说道:“不不不!即使是真的,我等在阆中哪里有这能力?” 张达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颤抖仿佛是秋风中的落叶,脆弱而又无助。 干将目光灼灼:“明日张飞不是要走了么?这里还不是你们两个做主?” 干将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光芒仿佛燃烧的烈焰,炽热而又急切。 张达这次真哭了:“即使张飞走了,我们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平时那些人可能听我们的,我们若是敢把东西运往大魏,其他人绝不可能答应!” “嘿嘿,张飞不是把十万白盔白甲的任务交给你了么?若是以购买盔甲的名义呢?”干将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那笑容犹如狐狸般狡猾。 张达还是摇摇头:“骗不过去的!没有盔甲入账,马上就有人查账。 军械处也不是我一个人做主!”张达眉头紧紧皱着,那皱纹仿佛深刻的沟壑,写满了坚决与无奈。 “谁说没有盔甲入账了!难不成你以为我们空手套白狼不成?” “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我最讨厌抢劫了,那是山贼才干的事情。” 干将说着,从后面拿出来一身纯白色的铠甲。 那铠甲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张达只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铠甲。 拿起来十分轻盈不说,看起来也十分好看。 只是不知道这坚硬程度? 张达手上忽然多了一把刀:“你砍一刀试试。” 张达拿过了刀,用力的劈了一下。 铠甲之上只是掉了一些漆皮,里边完好无损,张达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震撼无比:“居然是钢甲!如此宝甲,比我见过的都要好啊!还更轻!” 干将很满意对方的反应,这些只是做不了汽车皮而已,厚度也不好为刀剑,并不是质量不好。 若是以往用作马车车篷也是可以,如今洛阳有意淘汰那种老式马车,马车行接不了多少。 他放在了地面上:“这样的铠甲,我能给你十万副!我们可以一手交钱粮,一手交货”干将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张达有些发呆的看着眼前的铁甲,脑中嗡嗡震荡。 狠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十万副这样的铠甲? 铁甲价很高,由于如今货币很混乱,一般都是用物资或者粮食换,在张达印象里,一副普通的铁甲大概能换四五万斤的粮食!! 那些优良的铠甲,都是大将身上穿的,即便是那就是十万斤的粮食啊也没人换! 更何况这铠甲丝毫不比那些大将的盔甲弱。 十万副这样的铠甲,那就是一百亿斤粮食! 整个益州几十年的存粮,张达都怀疑没有五分之一。 更何况,即便是有,刘备根本不会全部拿出来。 张达就是管理军械和军需的,在心中默算起来。 刘备若是出动十万大军,打仗时期按照五斤每天的标准来算,一年的军粮也就是一亿八千万斤! 若是路上损耗八成,也就是九亿斤粮食可能囤积在这里! 即便是按照十万斤一副精良的铁甲来算,也就是能换九千副! 根本就不够十万副的铠甲的十分之一! 或许大规模的采购,应该是可以优惠的。 张达如今的心中思绪万千,犹如乱麻般纠结缠绕,脸上的表情也越发沉重。 这位必然是洛阳派在这里的人,而且还是像是郝佑才和段兴魏那样的猛人。 张达想着自己在这里干了这一票之后,也基本和蜀汉无缘了,他也懒得还价。 把自己的分析说给了干将。 干将听后也是无奈,这农业社会是真的穷啊! 刘备入益州,刘璋可以说基本没抵抗。 益州这几十年除了刘璋的老爹刘焉时期打过大仗之外,也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战事,天府之国,沃野千里! 一州几十年的积蓄,连一个汽车厂的废料都买不起。 可见这位张飞这两位逼的多么的狠。 “这样吧!我给你们申请贷款,加上利息,可以分二十年还清!”干将咬了咬牙。 张达惊呆了,还能这样? 心中还是有些怀疑对方真的有这么多的盔甲。 若是真的,为什么不把益州打下来呢?只是,这都不是张达要考虑的事情了。 他自动的已经把身份转换过来: “他们若是不还怎么办?” “那就不是你们操心的事情了!” “即便如此,我也没资格去代表刘备贷款吧?” “放心,我们会帮你运作。” …… 第108章 曹昂:到哪都是亲戚 洛阳。 此时已经是夜里八九点钟。 夜色渐浓,天空中繁星点点,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之上。 地上则是灯火通明,依旧是十分的热闹。 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街头巷尾,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息的繁华景象。 这里根本就不存在宵禁。 老张烧烤店在洛大不远处。 店外数十名待命的护卫,在警惕的看着四周。 此时烧烤店内,刘异守和两个护卫看似随意的站在曹昂的身边三个方向。 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身影。 身边则是有两个记者,随时记录着曹昂的一举一动。 除了这几人外,店里还有十几桌正在用餐的普通市民。 胖胖的老板娘正在弄着烧烤架子,头也没抬就喊到:“来了老弟!” 曹昂一愣,好久没人和自己这么说话了,深吸一口气:“我是恁爹!” 饭店的老板老张,都呆了:“哎呀妈呀,陛下,哎呀老泰山,你看,哎呀!哎呀呀呀!” 老张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紧张,那双手因为激动而不停地颤抖,仿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曹昂一脚踹去:“好好说话。” 一边的老板娘也是忽然抬起头,愣道:“父皇,他那不是见到你这老岳父有些紧张!他私下里,说话还挺利索的!” 老板娘的笑声爽朗大方,眼神中透着亲切与熟稔。 曹昂看着眼前的比自己年纪还要大的虎背熊腰的老板娘,这也是他的三万义女之一。 脸上有些挂不住,当初自己当初因为穷,为了收回农民手里的粮食,着实做了不少的荒唐事。 “你这没大没小!去去去,给我弄四个腰子,回头让你几位干娘再给你们生几个弟弟妹妹!! 朕的安全就放在你手里了,别把朕给毒死了啊!”曹昂佯怒地说道,找了一个桌子随意的坐了起来。 店里的食客都是对着曹昂投来微笑,曹昂也是一一回应,显然大家对此已经熟悉。 “都是咱自家的产业,您就放心吧!”老板娘拉着那老张,在烧烤那里忙活起来。 烤好以后,那两口子拿着刀子,在每一个上面都弄下来了一小块。 “陛下,我先尝尝咸淡啊!”老张说道。 曹昂摆摆手:“快拿来吧你!每次来,都没吃过一口热乎的!” 曹昂知道自己要来,整个的这里的食材,都是会有专门的人负责检查。绝不会出现什么事情。 老张则是结巴道:“不不不!不不不行!”老张的神情格外认真,坚决要先试吃。 等了好一会儿,二人都没什么事情。 烧烤才端上来,烧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曹昂还没下手。 刘异守身后两个人,则是拿出来了一个试纸,在烧烤上做着实验。 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神情专注而严肃。 等了两分钟后,才点了点头。 曹昂对此,已经习惯了。 刘异守打开了一瓶自带的冰镇啤酒,倒了一杯,把啤酒放在了桌子上那【本店禁止自带酒水】的牌子边。 曹昂轻轻的喝了一口。 “嗯!不错!我带瓶啤酒没意见吧?呵呵!”曹昂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那一口啤酒仿佛滋润了他的心田。 吃饭期间,曹昂和老板两口子闲聊着。 “几个孩子了?”曹昂面带微笑,语气亲切地问道。 “四个!老大上小学了,小的也会走路了!”老板娘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自豪,眼神中满是对孩子的关爱。 “嗯!不错,都是大汉的未来啊!”曹昂感慨地说道,目光中透着对未来的期许。 此话一出,全场有些寂静。 众人都是好奇的看着他,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额? 曹昂之前说大汉也是习惯了。 他连忙解释道:“咱的皇位那大汉皇帝非要让给我的,又不是造反得来的。 汉魏是一家嘛! 以后不用有那么多的避讳,前段时间兴汉那小子还改名兴魏,吃饱了撑的!!”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话语中透着几分随意和洒脱。 一边的一个女记者,急忙的压低声音对的一边的年长一点的记者问道:“996舅,姥爷这句话登报么?” 女记者的脸上满是急切和疑惑,眼神中透着对这个问题的重视。 那男记者思索了一下,也是低声道:“先记下来,回头编辑部那里会审核,还有,你应该叫我主编 。” 男记者的表情严肃而认真,眉头微微皱起,思考着这个问题的处理方式。 “好的,996舅。” 曹昂也不再多话,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喝着啤酒,时不时的和周围的群众还遥遥举杯。 曹昂注意到老板娘居然在拿着一个报纸看着。 冲着老板娘招招手:“你不是不识字么?” 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认识了好几百个了!这个报纸我都认识,写的真好,就跟在写我似的,蔡昭姬都说此人用字极其简练呢。” “哦?是那连载的《宠上天》是吧?” “是啊,陛下你也看啊?” “女频的我没看,你几个义母都在追,我看的是那本《曹操假死》,我推荐你去看看,可以了解一下国家大事。” “那本啊,不好看,我看了一章就给了他一个一星差评。”老板娘张口说道。 听到这话的曹昂的手忽然一抖,啤酒差点撒了。 一边的老张忽然说话不结巴了,拉过了老板娘:“老泰山,我就喜欢看那本。” 曹昂微笑:“你!很有眼光啊!你有这眼光在这卖烧烤屈才了啊,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在洛大做讲师嘛,回头” 曹昂还没说完,就看到那老板娘疑惑的看着老张:“你不是看到第六章60米长枪就不看了么?还给编辑部寄了信骂作者。” 老张:“你别说话了行吗?行吗?行吗?上次我的讲师做的好好的……” 老板娘忽然脸色极其委屈:“没完了是吧?你还提那件事,怨我吗?我都说了陛下喜欢拍马屁,让你多拍拍,你就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老张用力的拉了老板娘一下,笑的有些难看:“老老老泰山,我我我……” 曹昂:“忽然想到那个职位已经有人了,你再沉淀沉淀吧……” …… 张小花和段长下了火车后,两人牵着女儿囡囡的小手,缓缓地在洛阳的街头闲逛着。 原本张小花以为兴安县就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了! 没想到这洛阳更加的比兴安繁华了无数倍! 那灯火辉煌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还有那琳琅满目的店铺,无一不让他们感到眼花缭乱。 路上时不时的巡逻的亮着闪灯的自行车,也是给她带来了不少的安全感。 二人在购买了一大堆的东西之后,段长的整个身上,都是已经挂满了东西。 大包小包,层层叠叠,大多数都是母婴用品,以及小女孩儿的玩具。 “小花,等等我,要不先把这些东西放酒店吧!”段长艰难地迈着步子,气喘吁吁地说道,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 张小花看着身上都是东西的段长,才知道自己买了这么多的东西。 “我拿一点吧!” “不用,你这刚刚怀孕,可别累着。” “嗯!行!!”张小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爹,娘!我要吃烧烤!”前面撒欢儿跑着的囡囡指着前面的一家幽州老张烧烤说道! 囡囡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张小花和段长对视了一眼:“行,那就吃个饭再回去。” 这时候,张小花才注意到,那门口停着十几辆没有见过的四轮车! 外观十分的漂亮,线条流畅,车身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而他们一靠近,就有几十个腰间鼓囊囊的人把他们围了起来。 抢劫么? 张小花的原来做丫鬟的主家就是被人抢了,那时候她躲在柴房才逃过一劫。 张小花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的拉着囡囡往段长的后面钻,她的心跳瞬间加速,脸色变得苍白。 段长也是有些害怕,看到身后的二人,还是鼓起勇气道:“来吃饭!咋了 ?”段长的声音微微颤抖,双腿也有些发软。 “身份证!”为首的一人冰冷的说道。 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张小花拉了拉段长的衣角:“要不,我们别吃了!”张小花的声音带着恐惧和不安。 “不吃也要检查身份证!”那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端着看四周没有其他人,硬起头皮说道:“凭什么查我身份证?” 啪! 一个证件摆在了段长面前。 原来是警察,段长顿时松了口气,这帮人穿着普通人的衣服,他还以为是抢劫的。 段长一边拿着自己的身份证,一边对张小花说道:“小花,没事的,是警察,自己人,把你身份证拿出来。” 张小花从包里拿出了新办的身份证,和段长一起递给了前面那人。 那人接了过去,看着身份证上的照片和二人。 忽然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兴安县公主村的?段兴魏和你什么关系?” 段兴说道:“那是俺爹!” 躲在后面的张小花也是说道:“那是额滴公公!”张小花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 那人和身边的人对视了一眼:“他家忠诚等级 sss 级别的,应该没什么危险,进去吃饭可以,需要安检!” 说完,一男一女上来,分别在二人身上搜查了一遍。 他们的动作熟练而细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张小花有些忐忑,在洛阳吃烧烤,检查都是如此的严格的么? 就连自己头上的簪子,以及指甲刀,都被搜了下来。 没了簪子的束缚,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的。 对方给了她一个扎头发的皮筋。 “可以用这个把头发扎起来。” “好的,好的。” 她接过皮筋没有戴在自己头上。而是随意的放在手腕上。 “你们这些这东西在这里暂存,进去吧!” 张小花不敢多说,带着有些吓到的囡囡就向着里边走去。 心中则是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来吃烧烤了! 刚刚进去,就见到原本在那里聊天的十几桌男男女女,全部都是目光警惕的盯着她。 张小花更是有些忐忑,一颗心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段长的衣角,眼睛不敢与那些人的目光对视。 而众人中间的一个位子,坐了一个在和看着像是老板夫妇说话的青年。 青年的气质十分出众,犹如鹤立鸡群,让人无法忽视。 张小花正要拉着段长找一个位子坐下,吃完赶紧离开。 就听到身边的段长兴奋的喊道:“外公!”段长的声音在这有些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响亮。 第109章 张小花:这和当众拉屎有什么区别? 正在拿着一个腰子吃的满嘴流油的曹昂,听到声音,抬起头。 就看到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壮小伙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小伙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和喜悦,那神情仿佛见到了最亲近的人。 刚刚那句外公,应该就是此人喊的。 小伙的身边,像是一对母女。 女人头发凌乱,像是一个潦草的小狗,发丝微微颤抖,好像很冷的样子。 那个小女娃,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碎花裙,看起来打扮的十分精致,如同一个可爱的瓷娃娃。 刘异守则是在身边低声迅速地说道:“这是段兴汉的儿子段长,旁边那个是他刚刚娶的汉中老婆。” 曹昂只是愣了一下,就想起了这个小伙子是谁。 上个月他还在关注了一下那个突入匈奴的段兴汉。 一个司农官,带着几千人,深入千里,在杀入左匈奴后,不但杀了对方的单于,还抢了一大批的牛羊,救回了蔡昭姬,然后就回去继续上班了。 直到那边的随军记者传来了战报,曹昂才清楚战绩如此恢宏,立刻通报全国进行嘉奖。 那两日整个洛阳的报纸都在报道此事,着实出了一个风头。 直到他在报纸上看到了那段兴汉的采访话。 “不就是匈奴嘛,想当初我们五个,和四大奸贼率领的五万大军打了个平手。” “这样的小事情你都报道,你们记者没事干了?” “对!你看这是当年的报纸,老洛阳人都知道!” 报纸上还刊登了当年的那份报纸的照片。 若不是这家伙刚刚立了功劳,自己都想过去抽这家伙一顿了! 幸好记者还算懂事,把照片上的大公子几个字抹去了,他记得那时候是自己亲自带领的人建造水泥厂来着。 而眼前,这就是他的那段兴汉的便宜儿子段长。 他还记得,是自己亲自给他娘卖给那段兴汉的。 那时候段长才十岁,如今都这么大了! 曹昂冲着段长摆摆手,示意他过来,曹昂的动作从容而自然,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 段长急忙拉着身边的张小花激动的走了过去。 “外公!您还亲自吃饭啊!”段长的话语中满是惊喜和意外。 曹昂则是没好气的道:“你小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我还亲自上厕所呢,来,坐下一起吃吧!”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责怪,语气却透着亲切。 段长则是拉着张小花坐下,一脸的激动:“俺娘总是想着来看看您老人家呢,上次回娘家的时候都没和您说上几句话。” “别!别来!家里没地方。” 曹昂也是有些无奈,起初的几年,一到过年的时候,都有人想要来他家想要走亲戚。 起初的时候还好,只有几百人,还装得下。 后来三万义女加上家人孩子,十几万人要来他家走亲戚,他家就是再大也装不下啊。 于是每年过年几天就在洛大的十万人体育场上,举行五天盛大的露天宴席,也是每年的狂欢。 后来就成了一次固定的节目,不用是他的义女亲戚,就是普通市民也可以买票就能进入。 能和他说上话的不多,他最多在体育场的中间开幕式后讲几句话。 而段长的母亲,他还真的有印象,和曹桂芬一样是最早的几百义女之一。 曹昂拍了拍段长的头,“详情不如偶遇。”然后转头对着老板夫妇说道:“在烤一些来,我请客!!”曹昂的声音洪亮而豪爽。 “外公!还是我请吧!我在矿上工资还挺高的,这次来也没给您带东西。”段长搓着手急忙说道。 曹昂摆摆手,“你小子的钱留着买房吧,洛阳的房价我看还得涨。” 然后看着那个被抱着的女娃伸手道:“这是你女儿?来,让太外公抱抱!”曹昂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张小花的脑子里则是一片空白。 结合公主村的来历,还有刚刚外面的安检,以及段长的喊的外公。 眼前的青年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 这位,居然就是当今的陛下! 听到了曹昂的话,张小花急忙的把女儿递过去,她的动作有些慌乱,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曹昂接了过来小女娃:“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啊? 怎么这么瘦,你爹不让你吃东西么?”曹昂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声音轻柔地问道。 还用手逗了一下小辫子。 谁知道小女娃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小女娃的哭声尖锐刺耳,瞬间打破了原本还算和谐的氛围。 曹昂尴尬的把小女娃递了过去。 自己平时很会哄小孩子的啊! 怎么这次就不灵了呢? 曹昂的脸上满是无奈和尴尬。 张小花则是局促的说道:“没有大名,小名叫作囡囡。”张小花的声音低如蚊蝇,头垂得更低了。 曹昂抬起头,看向了这个头发潦草消瘦的女子。 他早年贩卖过各地的人,一听就听出来了是汉中的口音。 “汉中来的?”曹昂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 “是滴,额叫张小花。”张小花的声音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 曹昂一听,随后哈哈大笑:“这汉中那俩人,这么多年起名字都没进步,不是花了就是草了! 好好过日子,争取多生几个娃,咱们的人口还是太少了。”曹昂的笑声爽朗,仿佛回忆起了一些有趣的往事。 段长则是兴奋道:“小花已经怀上嘞,我们今天就是来这边检查的。” 曹昂点点头:“不错,过几年小花熟悉了这里,也给她找个工作,你们的钱我都给你们存着,工作十年就还给你们。” “嗯,小花找到工作了。” 哦? 曹昂倒是有些意外了,来这里的女子,起初都不工作,他为了多收税,下令把只要她们愿意工作,就把她们的卖身钱还给他们家里。 饶是如此,一般都是两三年之后才有工作,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工作了。 曹昂问道:“是什么工作啊?” 张小花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写小说呢。” 曹昂呵呵笑道:“不错,最近啊,有一本【宠上天】的,写的不错,我的几位夫人都在读,可以向她学习学习,作者笔名好像叫做什么花开富贵的,你们听说过吧。” 张小花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想到自己的小说居然皇帝都知道了。 段长则是摇摇头:“外公你知不道啊,我妈就是那本小说的书迷,我都不知道有啥好看的,不就吃了个火锅嘛,我来的时候还请小花吃了顿火锅呢,你说是吧小花。” 张小花则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记得那本书她还写了和段长洞房的那天发生的事情,这和当众拉屎有什么区别? 这时候她最庆幸的就是,自己没有用真名。 曹昂呵呵笑道:“所以说,写出了大家的生活啊,就像亲身经历一样,就是有点涉黄了。 你和那写大作者不一样,洞房那章,唉,不能详细描写。” 张小花点点头:“好的。” 几人边聊边吃,最后连囡囡也没那么怕生了,坐在曹昂身边:“太外公,太外公,你吃这个,可好吃了!” “好好好!” 曹昂还是挺喜欢小孩子的。 张小花鼓起勇气说道:“外公,能不能给囡囡取个大名啊!”张小花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曹昂一愣,自己已经多年不亲自取名字了! 沉吟一会儿,想着后世自己看过的电影电视剧:“就叫段水流如何?”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思索后的自信。 “多谢外公赐名字。”张小花急忙道谢。 曹昂很满意自己起的名字,他看到了二人的紧张。 又随后捞起来了家常。 “你母亲身体如何?做什么工作的啊!!!”曹昂的语气亲切,仿佛在关心着自己的家人。 “母亲身体很好,目前在澡堂搓澡。”段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嗯!不错,我当皇帝是为百姓服务,你下井也是为百姓服务,你母亲也是一样,不要仗着身份作威作福。”曹昂的表情严肃,目光中透着威严。 “嗯!” 看着三人实在是有些紧张,曹昂站起身:“行!你们先吃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曹昂的动作洒脱,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钱,放在了桌子上。 “啊!这实在是太多了,您只消费了几百块啊!”老板惊讶地说道,眼睛瞪得大大的。 曹昂则是指着周边的几人,笑道:“还有他们的!” 众人则是一个个激动。 “多谢陛下!” “陛下真是爱民如子啊!!” “陛下真是好啊!” 曹昂顿了一下,终究是没忍住:“我去城东喝碗胡辣汤就是你们在周围, 去城西怼一碗烩面也是你们几个, 去大盘鸡也是你们几个!” 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嗔怪,手指着那些人。 然后指着那里拘谨的一家三口:“看到没,这才是百姓看到朕的真实样子。 陆远的电影学院都快倒闭了,有空多去学学,哈哈哈!” 说完就向着烧烤店外面走去。 直到外面,他才叹了口气! 那叹气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感慨与追忆。 自己好久都没接触过真正的百姓了啊!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落寞,心中满是对往昔的怀念。 他还是怀念当初一无所有,带着几百人到处抓人种田的日子。 那段艰苦却充满激情的岁月,在他的记忆中犹如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 抬眼看着如今如同后市小县城一般的洛阳,现在原本的气灯如今已经全面换成了电灯。 那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城市,展现出一片繁荣的景象。 “电动汽车都有了!!那种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啊!” 曹昂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去的怀念,又有对如今成就的欣慰。 有时候,周围都是拍马屁的人,听一些真话还是很难的。 曹昂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曹昂坐上车。 前面开车的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人。一脸的冷酷:“去哪儿?”黑衣人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曹昂想了想,明日就是小麦电汽车第二次的车展了。 听说生产了几千辆,才卖了不到三百辆。 也该去看看了! “小麦公司!!”曹昂的语气坚定。 “好的!” 十几辆车启动,向着小麦公司走去。 第110章 陛下,曹老爷子对手术极不配合 曹昂看着前面的黑衣人:“老柳啊,下次别给我安排这么大的阵仗,我就吃个饭,你看你!”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满。 黑衣人则是继续说道:“不行,我的书全靠你活着,你要是死了,我写什么?” 黑衣人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曹昂很疑惑这个人,神出鬼没的,是一开始丁夫人派来帮他的。 话不多,最大的爱好就是写小说。 成绩还不咋滴。 上一次去问丁夫人,丁夫人居然不记得这个人了? “我又不是不给你开工资,都几个亿的身价了,还在乎那点儿小说钱?”曹昂提高了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你不懂,你这几个亿对我没用,我挣得是另外一个次元的钱!!”黑衣人的表情神秘莫测。 另一个次元? 忽然,曹昂一阵惊愕! 站起身来凑到了黑衣人的面前,激动的道:“你知道怎么回去对不对?” 曹昂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渴望。 黑衣人回头,诡异的笑道:“你确定你想回去九九六?” 黑衣人的笑容让曹昂毛骨悚然,他忽然想到了前世九九六的日子。 曹昂刚刚只是试探,没想到真的能回去! 他当皇帝已经当的有些厌烦了,虽说这里很好,终究不是家乡。 曹昂得知自己可能回去现代,急忙站起身,探头掐住了正在开车的黑衣人的脖子! “对!我想回去!送我回去,我要回现代!”曹昂的声音近乎咆哮。 “咳咳咳!陛下,饶命啊!” 刘异守被掐得喘不过气来。 前面开车的刘异守惊呆了,就在刚刚上车,曹昂就在喃喃自语。 什么老柳,什么次元,什么九九六,什么写书,什么回去!什么现代! 他一直在试图唤醒曹昂,却一直没反应,就找了一个地方停了下车。 这已经是陛下第五次提老柳这个名字了! 甚至还掐了他的脖子! 刘异守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曹昂听到刘异守的声音,顿时清醒起来。 车上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影子? “陛下,您又看到那柳青河边了?要不到洛大精神科去看看? 郑教授发表了一个对精神分裂的论文。”刘异守小心翼翼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朕没病!去小麦公司!!!”曹昂怒吼道,脸色涨得通红。 “义父,不能讳疾忌医啊!”刘异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朕说了,朕没病!” “好的。” 刘异守启动,发车,长长的车队向着小麦公司走去。 …… 小麦阴阳二气车的巨大工厂内。 如今灯火通明,那璀璨的灯光将整个工厂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如今已经生产了两千辆,两个驾校各自订购了五十辆,学院的教授们订购了一百多辆,还有一千八百多辆。” 牛屯跟在曹昂身旁,详细地介绍着情况,声音在空旷的工厂内回荡。 曹昂一边走一边点头,问到:“二十多万是不是太贵了?”曹昂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透着一丝疑惑。 “一点都不贵,简直就是白送! 如今在益州和东吴一副铁甲能换三百石的粮食!也就是三万多斤! 我们这车的铁皮都能做五副铠甲,车身的精钢,若是换算成那些铁的价格,足足可以换五百万斤粮食! 这还不算是技术的价格。 若是用粮食的价格换算成我们的货币,也就是五百万! 我们这车才二十多万,简直就是白送一般啊!”牛屯激动地说道,双手不停地比划着。 这下曹昂惊呆了! 二十多万还白送? 曹昂一副有些疑惑的神情:“你莫不是在骗我?”曹昂的目光紧紧盯着牛屯,带着审视和怀疑。 牛屯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泪水都在眼眶打转:“义父!你怎么如此的看我?” 牛屯的声音带着哭腔,满心的委屈。 “打住!工作的时候称职务!”曹昂严肃地说道。 牛屯则是拿出来一个电报:“您要不信,这是阆中那里发来的电报!”牛屯的脸上还带着未消的委屈,将电报递了过去。 曹昂拿过来电报一看,就看到上面写的具体的铠甲和益州粮价的分析。 还有就是干将的一系列计划。 干将打算利用张飞的授权,然后用十万副铠甲,把整个益州二十年的积蓄,以及未来二十年的税收全部掏空。 并且申请银行给予刘备集团贷款,上面还有大魏发展银行的申请。 这下换做曹昂惊呆了! 这是一个工厂废弃的铁皮,就能把整个刘备的那里掏空了? 不但如此,还把未来几十年的都掏空了? 刘备这么穷的么? 原本他还打算秋收以后,腾出手来,把老曹没有完成的事业给完成了。 完成统一天下的计划。 如今看来。自己若是打过去,岂不就是扶贫? 怪不得道清那家伙,整天嚷嚷着那些穷鬼不能打。 合着他们是真的穷啊! 曹昂的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心中思绪万千。 曹昂正想做决策,忽然想到不做不错:“你们厂里的意见呢?”曹昂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看向牛屯。 “贷款就算作买下益州的费用吧!等到收复益州之后,即使把益州的所有的资产全部收回,也是合情合理,我们在道义上。”牛屯的表情严肃,话语中透着深思熟虑。 “嗯!你们办事,我放心 !”曹昂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说完拿出了笔,在银行的单子上签了同意二字,以及自己的名字,还盖上了他的行长印。 曹昂刚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到刘异守急匆匆的前来。 刘异守的脚步匆忙,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拿出了一个纸条:“陛下,老爷子在医院极其的不配合!被绑成粽子还伤了两名护士和一名医生。”刘异守的声音急切,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曹昂叹气,下午的时候,他已经去医院看过了。 当时因为不配合检查,被打了麻药,已经完全的昏迷过去。手术风险告知书,还是他签的字。 根据身体的评估报告,手术日子定在后天。也就是车展之后,这几日,就是在医院养护一段时间。 进行术前的准备。 “医生和护士伤的重么?” “都没什么事情,就是那医生被老爷子咬到了鞋子,脚趾头有些肿胀,安保人员也不敢下重手。” “那就好,回头我去慰问一下。”曹昂顿了顿:“通知母亲和老爷子的几个夫人了么?” “派了几辆车去接,已经在路上了。 老祖宗也知道了,她说除非曹操死了,她不想见那煞笔……”刘异守连忙回答道。 曹昂有些无奈,他母亲丁夫人对老曹的恨,十年了不但没有化解,还越来越深了。 曹昂点了点头:“曹丕和曹植几个呢?” 刘异守一愣,从文件包里拿出来了一张纸递给曹昂:“丕公子和植公子都在新安县煤矿进行劳动改造。 根据陛下的吩咐,给予他们做四休三的优待。” 刘异守小心翼翼地将一张a4纸递过去。 曹昂有些无奈这三位弟弟,攻城的时候他们带兵堵着城门,都已经饶了他们,联合世家造反又有他们三个的份儿。 在检查了三位身体都没什么毛病后,曹昂指示道清对他们一视同仁,稍微给点照顾就行。 曹昂接了过来a4纸,就看到上面显示,曹丕一直很安分。 和荀彧一般每天劳动之后,就是在宿舍待着读书看报。 曹植则是一到休息,就出入洛阳的各大酒吧。 凭借着会做辞赋,已经在洛阳的酒吧一条街小有名气。 不但如此,还和洛阳的一名叫做柳如烟的走的很近。 在一家酒店开了五次房,都是那女子花钱。 曹植只是请了对方吃了一顿十三块钱的麻辣烫。 曹昂呵呵一笑:“还挺吃的开的嘛!”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是啊,只是那位柳小姐,好像风评不太好。”刘异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曹昂摆了摆手,他们的私生活与自己无关。 “曹冲呢?他现在在哪里?”曹昂的目光转向刘异守。 刘异守又是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张纸:“冲公子现在杨勇的少管所里, 杨勇大师根据电流,发明了一种针对叛逆儿童的治疗方法。”刘异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曹昂愣住,电击? 阿冲还是一个孩子啊! 自己作为一个大哥,把弟弟送去劳动也就罢了。 送去电击,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正色道:“刘异守,你记一下。”曹昂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刘异守立刻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您说!” 刘异守的神情专注,准备记录。 “1 通知曹丕曹植,给他们放假几日,让他们明日去看着老爷子。 2,立刻把曹冲从少管所那里放出来,就。” 曹昂想了一下:“先去送到医院看望老爷子,然后也就送他也去挖煤吧,十三岁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学人家造反!” 曹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是!我这就去安排!”刘异守连忙应道。 “对了,老头子生前最信任荀彧,让荀彧也过去看看。 还有关羽,唉,关羽就算了。” 曹昂忽然想到,老爷子好像就是见了关羽才病发的,白月光的杀伤力太大了! …… 第111章 司马朗:我牙疼 洛阳火车站。 四个精壮的中年男人缓缓走出了火车。 他们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正是荀彧、荀攸、司马朗、杨修四人。 司马朗和杨修已经好几次来过洛阳,显得对这里轻车熟路。 杨修则是拉着荀彧:“走!往这边出站,我们打车去瘦西来。” 他的步伐轻快,眼神中透着熟悉和从容。 而荀彧和荀攸,则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火车站内部,装修的十分豪华,旁边还有着一些修剪的整齐的绿色花草。 荀彧隐隐的感觉这边的花草的格局,像是一些字,他眯起了眼睛,那些花草连成了一片。 “咿?好像是大魏陛下好几个字。” “是么?我怎么没看出来,走吧!”杨修见到荀彧停了下来,回头道。 荀彧点点头,继续走着,这也是荀彧第二次来洛阳,上一次这个车站还是在修建之中。 在荀攸的鼓动下,他在签署了若是到期不归,就要加刑一倍的协议后,也是允许在休息日离开煤矿厂区。 这些灯在矿场里他已经见过,没有什么稀奇的,边走边在心中评价:“和新安差不多嘛!就是绿化好一些。” 就在这时候前面传来了杨修的声音。 “走啊,老荀,瘦西来现在营业到凌晨呢!! 你眼光好,帮我给如烟挑选一些东西。”杨修的声音急切而兴奋,脸上满是期待。 司马朗也是冷哼道:“如烟是我的,老荀,帮我挑选东西。”司马朗的表情倔强,眼神中充满了占有欲。 荀彧有些无奈,这个杨修二人,在一个月前就学会了喊他老荀的称呼。 “德祖、伯达,你还是喊我文若吧,你怎么和那些泥腿子一般?”荀彧的语气中带着不满和愤怒,眉头紧紧皱起。 “嗨!行了文若,如今都大魏了 ,再说了,你一个劳改犯讲究什么?”杨修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屑和调侃。 荀彧有些气愤,又有一些无奈指着二人说道:“你说你们两个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和那春心萌动的小伙子一般? 尤其是你,伯达,你都小四十了吧?我记得你儿子不是都快二十了?” 荀彧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手指微微颤抖,对这两个工友有些无语,在之前说开后,二人不但没退缩,还较上劲了。 司马朗则是气愤道:“那咋了?在我出事后,我那姬妾与我和离也就罢了,我那老妻居然也和我和离,带着嫁妆回娘家去了! 如烟他不一样!她不嫌弃我是劳改犯的身份!还是洛阳人。”司马朗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一边的杨修则是瞪着司马朗怒目而视:“如烟是我的,她最懂我,不会动不动就撕烂我的嘴! 我已经让我爹给我汇过来了五十万,等我给如烟买辆车,我们就成亲!”杨修的眼神中满是狂热和坚定。 “杨德祖,你杨家能买得起车,我司马家就买不起不成?” 司马朗不甘示弱,声音中充满了挑衅,好像气不过,还抓住了杨修的衣袖。 然后,荀彧惊呆了,两个中年男人,就在火车站门口打了起来。 他们的动作激烈,引得一众人围观。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荀彧感觉有些丢人,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荀彧的声音近乎咆哮,脸色涨得通红。 两个兵卒拿着兵器赶了过来,看到这里停止了打斗,警告道:“在车站不许闹事,每人罚款五十。” 杨修见状,赶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一百的过去,在登记了二人身份证后,给了一张收据。 “收据拿好,有什么异议可以去申请行政复议。”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荀彧摇摇头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那女人是为了骗你们的钱么?”荀彧的目光中透着质疑和担忧。 “不!她一定是爱我才想要骗我的钱的!” 两人齐声说道,表情坚定而执着。 荀彧捂脸,这俩没救了! 拉着后面的荀攸:“走吧,我们去洛阳看看!”荀彧的动作显得有些无奈和决绝。 “叔父,要不,我们还是跟着他们吧,咱们没钱啊! 来的时候的车票钱,还是德祖出的。”荀攸的声音中带着犹豫和担忧。 荀彧有些生气,:“我颍川荀氏族,难道还没有钱么?” 荀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骄傲和愤怒。 忽然,他看到荀攸低下头,就想到了自家的土地出售的几箱子的钱,都被这厮一把火烧的精光! 如今,再想有钱,只能回去出售自家的老宅了! 虽然荀彧清楚这是在梦里,依旧是想要把荀攸给踹踹两脚。 只是看着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荀彧只是指了指:“你啊!在我梦里都不老实!幸好是梦里,如若不然,我非抽死你不可!”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荀彧也只能无奈地在跟着二人。 刚刚出站,就被一堆人热情的招呼着。 “瘦西来,瘦西来去吗?马上发车!” “有去洛大西门的吗?还差一人!” “洛大东门还差两人!” “小吃一条街,马上发车了!” 一个个扯着嗓子喊着,还有几个热情的道:“几位大哥去哪儿啊?坐车么?” 荀彧刚要说话,就被杨修拦了下来:“不做,有人接了!” 听到有人接,荀彧则是有些疑惑,也没说什么,跟着杨修走去。 直到到了广场上面,杨修才压低声音道:“那些都是黑车,价格很黑。” 这时候,几个妇女则是迎面走来:“休息吗?有单间。” “不用!”荀彧有些不自在别人离自己这么近。 “有姑娘,不贵,包夜才八百!” 荀彧有些心动,杨修则是急忙拉住了荀彧:“我们没钱。” 直到走远,杨修才说道:“这边的骗子很多,还有可能你刚刚脱了裤子,几个大汉就冲进来说你和他老婆有染,要你赔钱。” 司马朗也是连连点头:“对对对,你去了还很可能根本不是姑娘,而是男的假扮的。” 荀彧震惊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杨修脸一红:“自然是在书上看的。” “俺也一样!”司马朗也是昂头说道。 荀彧懒得戳穿他们,而是向前走去。 没多久,杨修在前面拦了一辆出租马车。 “去瘦西来!”杨修的声音干脆利落。 “好嘞!” 马车的车夫是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子,在普遍肥胖的洛阳有些鹤立鸡群。 带着一个红色的小帽子,身材有些纤细,腿上好像穿着一些渔网? 荀彧有些疑惑,怎么把渔网穿在身上?莫非以前是渔夫? 而车夫则是十分健谈,刚刚上车就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 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说话时似乎有些漏风,嘴角也是有些肿胀的模样,仿佛刚刚被揍过。 一边驾车一边说道:“嘿嘿,您可来对了。 现在瘦西来啊,撞上了电梯呢。 您要是两个月前来,说不定还要爬楼梯呢!” 荀彧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不解:“什么是电梯啊?” 司机还未说话,见多识广的杨修则是说道:“就是以阴阳二气推动的梯子,你只需要站着,梯子就可以送你到你想去的楼层!” 杨修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对自己的博学多识颇为自豪。 马车夫则是回头,竖起了大拇指:“您是这个,现在好多老洛阳人都没见过呢! 新安那边现在还没有吧?”马车夫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炫耀。 荀彧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从新安来的?”荀彧的目光紧紧盯着车夫,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嘿,多新鲜啊! 我看到你们从火车站哪里来,不是新安来的,难道还能是许昌来的? 许昌那边铁路才刚修了一半呢! 现在新安到洛阳的火车,是蝎子的尾巴,独一份!”车夫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脸上满是自信。 荀彧点点头,看来梦里不是说啥都有的。 杨修也是个健谈的,“师傅,我听说别的车夫都去考驾照了,您的怎么没去啊?” 杨修的脸上带着好奇,身体微微前倾。 “咋没去?刚刚报上名,驾校差点倒闭! 这外地的乡下人的驾校,就是不靠谱,连十几个人的赔偿都赔不起! 听说啊,现在孙权派了诸葛瑾去刘备打秋风呢!”车夫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满和鄙夷,话语中充满了对那所驾校的不屑。 车夫语气中一丝的优越感,仿佛所有的其他地方来的,都是乡下人一般。 荀彧震惊了! 一个马车夫,居然还知道刘备? 莫非也是一个读书人? 读书识字居然在这里做一个车夫? 荀彧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目光中透着难以置信。 “你识字啊?” “嘿,这话说的,咱洛阳两百万人有几个不识字的,就连我婆娘,还抱着那本【宠上天】每天追读呢。” 荀彧倒吸一口凉气,两百万识字的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果然是在梦里,才能够如此之巅。 就在这时候,车夫忽然盯着司马朗:“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是不是坐过我的车啊?” 荀彧这才注意到司马朗上车后一直捂着半边脸,就见司马朗说道:“我是大众脸。” “是么?怎么捂着脸呢?” “牙疼。” “哦,真是大众脸呢,看你半边脸就觉得面熟了!哈哈哈!” 两刻钟后:“前面就是了,那边不好停车,就在这儿下就行。” 荀彧闻言,顺着车夫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一栋七层的建筑,灯火通明。 车夫回头道:“五公里,一百块!恁谁付下钱呢。”车夫的声音响亮而坚决,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这价格不容置疑。 荀彧再一次的震撼了。 他这两个月,也就从段长那里得到过一百块,订了几份报纸,当时还觉得有些贵呢。 这走了两刻钟,就一百块? 岂不是一天六个时辰,就一天一千多块? 荀彧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这么贵?” 荀彧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哪里贵了?一直以来都是这个价格好不好!”车夫提高嗓门,叉着腰,一脸的不满指着荀彧几人。 杨修则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冷哼道:“明明起步价十块钱,加上两公里续价,每公里三块,也才十六块钱。” 杨修的表情严肃,目光中透着精明和果断。 马车夫急了,指着几人的道:“我这么远过来,一百块都不给我! 你知道如今的行情么?十六块钱,我还不如去拉货呢!”马车夫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杨修则是丢下了一张二十的:“就二十!莫不是以为我们外地人好欺负? 信不信我到出租公司投送你?”杨修的语气强硬,将钱丢出去的时候动作显得有些愤怒。 马车夫摆摆手:“得得得!今天算我倒霉! 赶紧走,打不起车就别打!”马车夫的脸上满是晦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你这什么态度?”杨修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作势就要冲上前去理论。 荀彧见杨修还要再说,拉着杨修就走了下去:“走吧,你家大业大的,犯不着,不是要买东西嘛!”荀彧的表情有些无奈,手上的力气加大,硬是将杨修拽下了车。 “我只是不想当冤大头,该省省,该花花,我爹现在搞钱也不容易,我得把钱都用在刀刃上,还得买礼物给如烟呢。” 荀彧咧嘴,你还知道你爹搞钱不容易啊! “行了,走吧!” “也就是看在你老荀的面子上,要不然我非揍他不可,竹竿一样,这样的人我能打三个! 你说是吧司马?” 杨修的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脸上满是愤愤不平的神情。 杨修没有得到回应,转过头看向了司马朗:“司马你说句话啊!是不是啊?” 司马朗似乎刚刚回过神:“啊?” …… 第112章 荀彧:就这样水灵灵的打起来了? 在几人走后,马车夫有些委屈,明明所有的物价都涨了,自己出租车涨一点怎么了? 他的心里满是憋屈和无奈,眉头紧紧皱着,眼中闪烁着愤愤不平的光芒。 前些时间大家都去拉货,因为自己瘦小没有力气,他就想了别的办法。 被老婆逼的急了,他干脆去找了一个经常坐他车的妇女,谈好了以每次一百的服务费。 原本以为身材瘦小不容易发现,没想到刚刚接客就被识破了。 好在他已经服务完,在取得了一百块后,觉得自己还是出来跑车比较好。 他听说了如今黑车的价格已经很高,就重新的去出租车公司花高价租了一辆马车。 谁知道刚上班第一天,就被揍了。 他摸着自己肿胀的嘴角,下午因为要价贵了,被一个本地的叫做曹桂芬的娘们揍的鼻青脸肿,还掉了一颗牙。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女人可真是凶悍无比。 原本想着报复的,一打听那人的背景大的吓人! 皇帝的干女儿,又是大夫人面前的红人。 吓得他连个屁都没敢放。 根据上次的经验,他不再提前说价格了,而且只拉外地人,到了后,一般都会吃眼前亏。 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如此难缠的客户,不由得委屈起来。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把马车停在了路边,拿出新买的留声机。 小心翼翼地装上了磁带和电池,没一会儿,悲凉的歌声从里边响起。 【我们都在努力的活着……】 那歌声仿佛带着无尽的忧伤,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许久。 “妈的!老子咽不下这口气!本地人我惹不起,外地的我还惹不起吗?” 他猛地一拳砸在马鞭上,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 …… 另一边。 荀彧跟杨修等人到了瘦西来的商场。 刚刚一进去,荀攸就被偌大的商场震惊了! “这里,这么牛逼的么?” 荀彧也是观察着商场,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我的梦,真牛逼!” 就见那商场里边装修十分豪华,就连地上都是贴的瓷器。 比当初他们第一次来洛阳见到的那公共厕所不知道豪华了多少倍。 整整七层,每一层的层高都是十分的高大。 荀彧仰头望去,那高耸的天花板仿佛与天际相连,让人顿感自身的渺小。 还没有上去,荀彧就被一楼的商品给吸引住了目光。 一楼大多数都是在卖一些手表和饰品的地方。 那些手表和饰品在明亮的灯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仿佛无数颗星星坠落凡间。 整个柜子也是水晶做的,荀彧倒吸一口凉气,这里的水晶,就像不要钱一般啊! 在老曹那里,他只在老曹那里见过一次水晶杯子,根据老曹说那是他手下的摸金校尉从战国时候的一个墓里挖出来的。 手表这种东西,他在段长的手上见过。 那东西计时,比沙漏准多了! 荀彧也不由的有些心动。 荀彧走到了一个洛阳手表的柜台前。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些精致的手表,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渴望。 当他看到了价格之后,不由暗自咂舌。 一个表,居然要两万多?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之前了解过这里的粮食价格,是一元一斤! 他之前也是在管理屯田的,知道一亩地的收成,也就是在两百多斤。 这就是百亩地的收成啊! 这么贵,真的有人会买么? 荀彧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就在这时候,一对年轻人走了过来,只见那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脚步轻盈,而男子则是一脸的无奈和纠结。 就见那女子指着这边:“我就要这个洛阳牌的腕表!我闺蜜有的,我也想有!” 女子的声音尖锐而急切,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别了,曹氏腕表才一百多,都是一样的计时的。”男子试图劝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店员则是反驳道:“这你就不对了,曹氏都是保证民生的,用的所有的都是基础款,我们这可都是高级货! 戴上去特别有面子!陛下还有夫人们都在戴这款呢!还有大学的教授副教授们,也都是这款!”店员的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女子也是说道:“我就要这个!不买就分手!”女子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坚决。 荀彧就见到那男子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那男子的表情痛苦而挣扎,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 低声说道:“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我老师告诉我,那些都是陛下为了收有钱人的钱,才凭空造出来的奢侈品。” 荀彧冷哼一声:“居然如此搜刮民脂民膏!” 此话一出,则是引来的男子的不满:“你懂什么?怎么就搜刮了? 若是没有替代品,那叫搜刮,就比如前朝的盐铁专卖,老百姓必须要吃盐,不论你卖多贵,都要买。 而这手表,就是卖给那些有钱人的,又不是没有便宜的。 我听经济学的教授讲了,如果普通人非要买这个冲面子导致自己变穷,那他活该。” 女子则是不干了:“就你聪明,人家都是傻子?人家洛大教授都戴呢!” “那是这个品牌故意送给那些教授们的,他们戴着,品牌还给他们钱,好像叫什么代言费。” 那女子则是哼一声:“我不管!我就要买!不买分手!” 男子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来到了柜台的面前:“行!包起来吧!”男子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女子则是眉开眼笑:“这就对了,明天只要你给我买一个小麦阴阳二气车,还有一套房,我们就结婚!” 女子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男子刷卡的手忽然一顿:“这才几年啊!你怎么这样了呢?”男子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不解。 “我怎么样了,大家都是这样啊! 你不服气,去找一个从外地买来的啊! 吃顿火锅都能感激的你叫爸爸,大多数还不识字,还不洗澡,你要不?”女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显得有些泼辣。 店员女孩忽然有气愤:“外地的咋了?我的偶像小花就是外地的,人家就是吃顿火锅了!” “哼,那种脑残文我才不看,带坏了洛阳的风气,现在居然好多女孩都不要彩礼了!贱骨头,倒贴过去当保姆。” 女店员叉着腰:“说清楚那里脑残了,蔡大家都说小花用词简练,文笔非常好。” “你没看她的最新采访嘛,她说她用词简练,是因为她认字不多。 我看啊,蔡昭姬那是刚从草原回来,没有收入,收了她的钱了吧?” 店员女孩的脸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你竟敢侮辱我的偶像,我打死你个龟孙! 我就是外地的,都不用往上数三代,你回去问问你妈,是不是外地的!” 说完居然从柜台里走了出来要和那女孩干架。 那女孩也不示弱,抓起了店员的头发:“你!你一个女孩,居然不帮女孩!你就不配活着!” 女孩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攻击性。 两人瞬间扭作一团,手臂挥舞,头发散乱。 荀彧震惊了! 那女店员居然和那女孩就这样水灵灵的打起来了? 她们一个想买,一个想卖,不应该是同一个阵营的吗? 荀彧对杨修说道:“德祖,这宠上天是何物?居然能让二女打起来?偶像又是何物?” 第113章 杨修:老荀啊,城市套路深! 没一会儿,二女在商场里打得披头散发! 现场的模样狼狈不堪。 她们的衣服凌乱,发丝飞舞,脸上也沾满了汗水和灰尘。 二人打了好一会儿,周围正在逛街的人纷纷围观起来。 “可是有人行凶?”有人疑惑地问道,眼神中透着警惕。 “看着不像啊!要不要帮忙?若是见义不勇为可是犯法的啊?”另一个人犹豫着,脸上满是纠结。 “只是,她们看起来棋逢对手,到底谁是受害者?”有人挠着头,试图分辨出是非。 杨修则是在一边给众人解释着原因:“不是,她们因为一人侮辱了另外一人的偶像,好像是叫什么小花的写作的作者。 然后这位是那位作者的粉丝,二人就打起来了!” 杨修干净利索的解释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荀彧则是没有听懂,什么是偶像,什么是粉丝? 而围观的众人好似都听懂了,立刻散去了一半! “原来是为了追什么偶像!浪费我时间!” “对啊!还以为有人行凶呢!” “走吧,走吧,脑残粉和黑粉之间的战斗,与我们无关!” 众人一边抱怨着,一边摇着头离开。 剩下的人则是大部分都是女子,自动分成了两派。 “居然敢侮辱我家花花!快,掏她的裆部!” “脑残文,带坏社会风气,打死这个店员!抓她头发啊!” “哎呀!!都是什么时候了,不要用女子防身术了!抓她的耳朵!!” 两拨人虽然没有动手,却是自动地成为了二人的啦啦队! 她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让整个商场变得更加喧闹。 荀彧有些惊呆,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而这里的打斗,很快就吸引了商场安保人员的注意。 两名保安迅速赶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二人分开。 前面那人一脸高傲,后面的那人看起来十分英俊,一下子就吸引了荀彧的目光。 就见前面那人大声喊道: “我们是这里佛播勒,我叫原华。”说完对着身边的另外一名保安说道:“阿秋!快拦住她们!” 说话很有用,二人或许也是累了,则是立刻散开。 那和男孩一起来的女孩,则是指着男的说道:“曹青!我没看不起你被发配到外地,我和人干架,你居然不帮我? 我们完了!分手!” 说完,就向着外面跑去! 女孩的脚步声在商场里回响,那声音充满了决绝和愤怒。 “就是,渣男啊!看到女朋友被欺负了,居然不帮忙!” “这样的男人不能嫁!” “家人们,谁懂啊!居然还有这样的男人!” 这些话七嘴八舌,让对面的气势弱了下来。 荀彧就看到那曹青说道:“这不是我女朋友啊!我也是刚相亲认识的,我们认识不到两天!” 此话一出,刚刚那女店员那边的啦啦队,立刻气势就上来了! “刚刚认识两天,就来买两万的表? 要是认识两年,岂不是还要上天?” “就是就是!这都什么人啊!” “最重要的,不是她侮辱我们花花么?” 荀彧惊呆了,眼看着两拨人就要打起来。 一边的原华拿着一叠纸过来:“第一次警告,立刻散开,否则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每人罚款两百!”原华的声音严厉而坚决。 “你一个保安哪里有罚款的权利?”有人不服气地反驳道。 “快走吧!这里的保安可都是佛博叻的人,可不是那老小区的大爷!!” “啊!佛播勒啊!快走!这帮人下手老狠了!” 随着一声喊,众人立刻作鸟兽散。 随着众人离去,那两名安保也是离去,商场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女店员则是一把拉过了曹青:“没事,她不嫁你,我嫁你! 俺娘说了,俺不要彩礼!” 女店员有些受伤的脸上带着坚定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 “额,不好吧,我们才刚认识。”曹青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和尴尬,眼神中透着不确定。 “那咋了,我爹娘不也是刚认识就结婚了? 我看你比较顺眼,我也是有正经工作的,结婚后也不用你养活!!” 女店员的声音清脆而坚决,像是在努力推销着自己。 一边的店员轻轻的拉过来那店员:“你娘啥时候说过不要彩礼了?” 声音很轻,在旁边的荀彧则是听的清清楚楚。 原来这女子不是家里不要彩礼,而是想推销自己?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女子气冲冲的走来! 荀彧注意到,对方的胸口,有一个店长的标识! 那标识闪闪发光,格外引人注目。 “夏雨荷!你又在和顾客打架? 我们店三令五申,不允许打骂顾客,你都忘了么?”店长的声音严厉而愤怒,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不满。 “那咋了,是她先口出不逊的!”夏雨荷的脸上带着倔强,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 “你!不要以为在这里做营业员就是铁饭碗了!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罚款五元!”店长的手指着夏雨荷,表情严肃。 荀彧震惊了!罚款五元? 这哪里是罚款啊? 这简直就是鼓励啊! 荀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然后,荀彧就看到那曹青,向前走了两步。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曹青,洛大炼金学院的高材生。 并不是发配到九江,而是九江郡县的太守。 我的导师张天师答应了我,明年就把我调回洛大,担任讲师!”曹青的声音洪亮而自信,脸上洋溢着骄傲。 此话一出,整个商场传来了惊呼声! “居然是洛大的讲师!还是单身的!” “我滴乖乖!夏雨荷,你这是要发啊!” “下次我看到这样的女的,我也上去揍一顿!” 荀彧也是很吃惊,眼前的男子居然是一郡的郡守! 而且还是如此的年轻! 只是,让荀彧有些惊呆的是,居然没有几个羡慕郡守的! 反而那洛大的什么讲师的身份,好像更加的让这些人羡慕! 乖乖! 那可是一郡之首啊! 换作以前,就是封疆大吏,一方诸侯了! 难道,在这些人的眼里,居然还不如一个讲师么? 然后,荀彧震惊的看着那位营业员,伸出了自己的手,递出了一张名片。 拿出了笔,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地址。 “行,这是我的八字,洛大门口有一个张老道,你给他一百块钱,他就会说我们八字十分的合拍。 你等我下班,我们就去登记结婚。”夏雨荷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行!这样吧,我给老师申请,把你调到外地两年,你看怎么样? 我在九江要一年多才能回来,这次是回来办事的。”曹青的表情认真,目光中透着关切。 “好啊学长!我早就不想在这里干了。”夏雨荷兴奋地说道。 曹青疑惑道:“学长?你认识我?” 曹青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那夏雨荷底下头:“额……我也是洛大经贸系的,就在炼金系隔壁,我注意你好久了!” 夏雨荷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声音也变得轻柔起来。 “怪不得看你眼熟,那你怎么在这里做营业员了?”曹青好奇地问道。 “原本学校问我是否愿意到外地担任县令,我娘说女孩嫁到那些原始部落当酋长很危险,非得让我在洛阳找个工作!”夏雨荷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委屈。 荀彧震惊了! 这位女店员居然之前被征调做县令! 女人还能做县令?而且还拒绝了? 这简直颠覆了荀彧的认知!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嘴巴微张,满脸的难以置信。 自己的梦,实在是太癫了点! 荀彧在心中暗自感慨,只觉得这一切都超乎了想象。 荀彧对着一边的杨修说道:“什么是原始部落?什么是酋长?” 荀彧的声音中充满了困惑和迷茫,眉头紧紧皱起。 杨修则是拍了拍荀彧的肩膀:“走吧! 老荀,别看热闹了!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女店员和那女的认识,应该是设的局,故意让那男的钻的。” 荀彧震惊了:“啊?真的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杨修嘴一歪:“我不但看出来了是那夏雨荷和那女人做的局, 我还看出来了局中局,那曹青的和那女的应该也是雇佣关系。 而且很可能那女的拿了夏雨荷和曹青双份的钱。 而且我还看出来他们两个也看出来了!” 荀彧懵了:“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也是他们y的一环,你看他俩,眼神都拉丝了,还装不认识呢! 唉!走吧,城市套路很深! 这些不重要,帮我给如烟选一个礼物啊!” 荀彧:“啊?” 第114章 荀彧:我分不清啊!分不清!复活吧!我的孟德! 就在这时候,荀彧才反应过来,他原本是想买一个表的,尽在这里看热闹了。 想起了刚刚店员的话,曹氏钟表好像是最便宜的。 荀彧到了另外一家曹氏手表的柜台。 果然,这里的表大多数都是一百到三百块! 只是长相丑了一些。 荀彧的目光在那些手表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荀彧搓着手,对着杨修说道:“能不能先借我一些钱?等下个月发了生活补贴,我还给你。” 荀彧的表情有些尴尬,声音也低了几分。 荀彧发现,在梦里大事情他控制不了,还是能控制一些小事情的。 上个月订报纸没钱了,他就在想要是自己也有工资也就好了! 结果再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场地的通知。 那份【关于提高劳改犯劳动积极性的通知】,上面明确指出,即便是劳改犯,每个月只要干满全勤,也有三百块的补贴。 荀彧本来不在意,如今发现这两百,实在太有用了! 果然,在自己的梦里,自己还是能控制一些东西的。 想到这里,荀彧忽然灵机一动,若是自己想着曹操复活? 是不是曹操就会复活了? 荀彧深呼吸了一口气,也不顾送所有人震惊的表情!! 扯着嗓子喊道:“复活吧!我的孟德!” 荀彧的声音在商场中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正在拿钱的杨修忽然愣住,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老荀,你咋了?你别吓我?”杨修的声音颤抖着,脸上满是惊恐。 杨修的话传入了荀彧耳中,荀彧完全不理:“复活吧!我的曹阿瞒!” 荀彧的表情狂热而执着,仿佛陷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 刚刚散去的周围的群众,也是纷纷看向这边,指指点点。 “这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在乎的人了么?” “这是行为艺术么?” “怕不是精神病吧?” 杨修有些畏惧和周围的司马朗等人对视了一眼。 见到二人也是满头雾水,一脸懵逼。 杨修何等聪明之人,只要不是和柳如烟相关的事情,他还是很能一下子看清本质的,他脑子灵光一闪,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他刚刚忽然就想通了,这荀彧还以为自己活在梦里吧? 那次他刚刚来洛阳的时候,在火车站,他一眼就看穿了荀彧不对劲! 后来看荀彧行为很反正常的,杨修还以为荀彧已经正常了! 原来好多人,只是看似正常而已。 杨修想到如此,嘴角刚刚歪了一点,就收了回来。 四下望去,就见司马朗和荀攸还是震惊的张大嘴巴,其他人则是离得远远的,顿时松了口气。 好在这里没人撕烂自己的嘴! 杨修继续歪嘴一笑,凑到了荀彧的身边:“老荀,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是梦里?” 杨修的声音压低,透着一丝神秘。 荀彧眼神忽然一凛,震惊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随后荀彧就明白过来,这些都是自己梦里的人,说白了就都是自己创造的! 他们了解自己的想法,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随后荀彧自信的说道:“难道不是么?呵呵?”荀彧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 杨修嘴一歪:“醒醒吧!这里根本就不是梦里,而是现实!你不要执迷不悟!” 杨修的表情严肃,试图让荀彧清醒过来。 荀彧已经认定杨修之所以知道自己想法,就是因为那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也不想辩解,和一个假人有什么好解释的。 只是一笑:“某知道了,快借给我些钱来,我去买一个表!” 杨修疑惑:“你不信?” 见到荀彧只是微笑:“我信啊!呵呵!” 杨修一眼就看出来对方根本不信,杨修则是说道:“醒醒吧!曹操死了!这里也不是你的梦里! 你刚刚也是喊了曹丞相复活,你看曹丞相并没有复活不是?”杨修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急切地想要说服荀彧。 荀彧也是有些疑惑,是啊? 怎么曹操没有复活? 忽然想到,哪里有这么快?随后不想继续和这梦里的人继续这个话题:“我信啊!快,德祖,我要买个表。” “你!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不信! 你觉得时间还未到对不对? 难道曹操一辈子不复活,你还一辈子觉的自己在梦里不成?” 杨修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荀彧的心上。 一语惊醒梦中人! 荀彧忽然觉得杨修说的也有道理。 是啊!莫不是曹操一辈子没复活,自己一辈子都活在梦里不成? 真的是自己着相了? 荀彧想着上次自己想过要有工资,当天下午就宣布了有工资。 荀彧觉得自己可以等一等,若是今日过去,自己还见不到曹操! 那就很有可能,那就不是梦? 毕竟,这些时间经历的事情,虽然离谱,实在是太真实了啊! 若不是梦,这也太离谱了啊! 荀彧用力的垂着自己的脑袋:“我分不清!我真分不清啊!” 荀彧的脸上满是痛苦和纠结,心中乱成了一团麻。 四周的人群更加散开,杨修也是觉得自己不能逼得太紧了。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凑到了荀彧面前:“诶!老荀,咱们不是来买表的嘛,想那么多干嘛!” 杨修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试图缓解此刻紧张的氛围。 说着指着那柜台上的手表说道: “诶!老荀!你戴这表不符合你的气质啊! 要不买另外的洛阳牌子的?咱不差钱!” 杨修的脸上带着几分劝解,目光在荀彧和手表之间来回移动。 荀彧终于回过了神来。 “不用,就这个两百的就行!”荀彧的语气坚定,目光中没有丝毫的动摇。 荀彧也不在意表的价钱,若真的不是梦境,自己要那么贵的没用,自己现在一个劳改犯,要那么好做什么! 他只是总是正在干活的时候,段长就来通知下班了,就好烦! 有了这块表,他就可以在下班的时候,多干一些,不用保存体力了! 若是梦境,不过是游戏人间而已! 就当是在梦里自己一次新奇的体验了吧! 这一辈子,他荀文若出身颍川荀氏的嫡系子弟就没有穷过! 做个梦又是坐牢,又是穷的买不起表,他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接过了杨修递过来的五百块,抽出来了两百,交给了店员。 店员接过钱,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开始拿出来一些单据。 店员认真地写上了金额,仔细地敲了一个章上去。 连同手表一起递给了荀彧:“这是您的手表和发票以及保修卡。 这表是上发条的,记得三天上一次发条。 我们为了提前下班,故意把表提前了大概十分钟,大门口有标准钟,您到外面调整一下时间就行。 一年内出现非人为损坏在整个大魏的门店都可以免费维修。”店员的脸上带着微笑,耐心地交代着注意事项,声音清脆而温和。 荀彧接过来了手表,就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情人。 那温柔的动作,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眼神中满是喜爱和珍惜。随后拿起了那张保修卡,后面则是写着保修门店的地址。 说是全国,最多的就是洛阳城内十几家店铺,以及洛阳下的二十多个县,包括新安县,几乎每一个县也有一个地址。 除此之外,还有高家镇等几个大镇也有门店。 最下面还有一个手写的许昌的地址。 “这是我们在许昌新开的店,以后若是有其他新开的店铺,也都可以到门店问询。”店员补充道。 “行!我们去超市看看吧!”荀彧把东西放在了一个购物袋里,就要跟随杨修去挑选他想要的东西。 他看到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各层的销售物品。 负一楼主要是超市。 一楼主要是卖一些化妆品、钟表、之类。 二楼主要是女装。 三楼主要是男装。 四楼主要是儿童用品。 五楼是餐饮和什么儿童乐园。 荀彧还不知道什么是超市呢! “行!不要想有的没的,现在就是现实,那边有电梯!”杨修兴奋的拉着荀彧,就要往电梯那里去下去。 杨修的脚步匆匆,脸上满是期待。 就在这时候,刚刚那两个穿着制服的英俊年轻人走到了这里。 拿出了一个证件,在荀彧面前晃了一下。 “荀彧是吧?我是原华,跟我们走一趟吧!带你见一个人。” 前面的那人的语气严肃而冷漠,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荀彧的内心。 “袁华,谁啊?”荀彧的脸上满是疑惑和警惕,眉头紧紧皱起,目光中透着不解。 “你不识字?佛博叻这三个大字看不到么?” 那个叫做原华指着自己肩膀上的三个字,表情愈发的严肃,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荀彧有些疑惑? “佛博叻?是个啥?”荀彧的眼神中满是迷茫,脑袋里一片混沌。 杨修急忙解释道:“ 就是官差,你还是去吧,我的事情不急。” 荀彧点点头,他感觉前面那人有些凶! 则是走到了后面的那名官差面前,上前摸了一把那胸口的三个字。 触感非常真实,胸肌很大,还很软。 荀彧下意识的捏了两下,感觉无比的真实。 莫非,这里真不是梦? 而是现实? 荀彧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然后,荀彧就听到那人一声厉喝:“流氓!” 那人的声音尖锐而愤怒,仿佛要将荀彧生吞活剥。 荀彧抬头,就看到刚刚那英俊的模样,变得满脸的通红,荀彧一愣:“女的?” 荀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然后,荀彧就感觉自己鼻子挨了一记老拳! 一阵剧痛传来,让他眼前发黑。 杨修:“老荀,你别这样啊!真不是梦!” 杨修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无奈,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第115章 张鲁:给我两百块,我帮你一个忙。 司马朗的脸上也是惊讶和困惑,拉了拉旁边的荀攸:“老荀好像疯了,公达,你怎么看?” 司马朗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一边的荀攸都傻了! 刚刚老叔莫名其妙的大嚎叫“复活吧我的孟德,” 他的脚趾头就在鞋子里差不多抠出来一个一室一厅了! 如今,老叔居然在公众面前袭胸佛播勒。 叔父啊!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你在意的人了么? 荀攸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尴尬与无奈交织在一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是,这里的地板严丝合缝,光滑如镜子一般,哪里有地缝给他钻。 唉!不能看着老叔丢人啊! 老叔丢人可是丢的整个颍川荀氏的人啊! 荀攸咬了咬牙,强忍着内心的崩溃,急忙上前搀起荀彧,非常抱歉的对着那一脸气愤的女佛博叻连连鞠躬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叔父年纪还小,不懂事! 他的脑子也有问题!您别和他计较。” 荀攸的声音带着讨好和歉意,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腰也不自觉地弯了下去。 荀彧一边捂着流血的鼻子一边说道:“我没问题! 我只是想要确信一下,这是不是梦!” 荀彧的声音中带着倔强和坚持,尽管鼻子还在流血,却依然不肯服软。 荀攸还未开口,那女佛播勒冰冷的声音就传来。 “现在确认了么?” 女佛博叻的声音冷冷的,充满了质问,那冰冷的语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荀攸看向荀彧,就见荀彧一边捂着自己的鼻子:“确认了,很真,很软!” 荀彧的话语刚落,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 荀攸麻了:“老叔,你别这样,我害怕!” 忽然就看到刚刚那一脸高冷的原华忽然跪倒在地! 仰天长啸: “不!不!!!!” 原华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仿佛遭遇了灭顶之灾,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脸上满是绝望的神情。 女佛博叻冷冷的说道:“你跟一个精神病计较什么?” 女佛博叻的声音依旧冰冷,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原华无辜的看着女佛博叻:“阿秋,拉我起来!我有点受不了!” 那叫做阿秋的女佛博叻一愣:“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自己站起来吧!” 阿秋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随后扭过头去,不再看原华。 “啊!!!阿秋!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连手都不让我碰! 他,他,他!” 原华看了看女佛博叻阿秋,又看了看荀彧,情绪愈发激动,手指不停地颤抖着。 荀彧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也让阿秋碰一下我的胸好了!” 荀彧的话让现场的气氛更加尴尬。 原华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荀彧说道:“你,立刻,和我走!” 原华的脸色铁青,愤怒到了极点。 荀彧乐呵呵的闻了一下自己的手:“走就走!前方带路。” 荀彧的样子看起来毫不在乎,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游戏。 “他真是精神病么?”原华有些不相信,他的眼神中满是怀疑和不甘,目光紧紧地盯着荀彧。 那阿秋则是说道:“洛大附属医院刚好不是有精神科嘛,若是精神病,怕是也不能见老爷子。 我们先去给他检查一下,若是精神病,就关起来! 若是正常人,我就去起诉他猥亵!”阿秋的表情严肃,语气坚决,似乎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原华眼睛一亮:“就这么办!” 原华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死死的盯着荀彧。 …… 洛大第一附属医院。 九号楼。 精神科。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衣服上别着一个实习医生的标识。 标识上面则是他的名字,张鲁。 张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脸上带着一丝疲倦,眼神中却透着专业和认真。 对着荀彧说道:“没什么事情? 对现实认识很清楚,也不存在抑郁或者精神分裂的症状,对外界的刺激符合常理!” 张鲁的声音平稳而冷静,一边说着一边在病历上做着记录。 荀彧微笑着对着原华说道:“你看吧,我都说了我没病。”荀彧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目光中透着一丝得意。 原华愤怒的拿出了弓弩:“没病是吧?” “原华!现在不比以前严打了,动用器械都有限制,你别忘了!” 原华惊了:“你居然护着他?” 阿秋冷冷说道:“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现在对方手无寸铁,你若是不怕坐牢,你就杀了吧,你别忘了,还要带他去见老爷子,现在都凌晨十二点了。” 原华愤怒的放下了弓弩,看了一下表:“明天再收拾你!走吧!” 原华的脸色阴沉,眉头紧紧皱起,显然心情极差。 荀彧则是忽然眼神一凛,都十二点了?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表,果然,已经是十二点整。 也就是说,今日已经过去。 曹操并没有出现。 那么,自己并不是在梦里? 忽然,荀彧脸一红。 他刚刚忽然觉得自己挺荒唐的,居然敢出如此的事情! 他终于确认了! 这就是现实! 荀彧来不及想自己劳改犯的身份,几步就来到了阿秋的身边,拉起来对方的手:“阿秋啊! 刚刚荀彧唐突了,我老妻已经和我和离。 女公子若是不嫌弃我老,我愿意负责! 对了,我虽然在劳改,也是每天洗澡的!”荀彧的声音急切而真诚,脸上满是期待。 原华听后则是怒了:“你特么的,撒开!想的美!阿秋你快拒绝他!!” 原华的眼睛瞪得滚圆,愤怒地一把把荀彧的手拉开。 一边的阿秋原本愤怒的表情忽然变得通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向自己求婚。 而且,这个老帅哥虽然年纪大些,却长相俊美,肌肉结实,一看身体就是很强壮。 她忽然不想拒绝。 要不要接受呢? 阿秋的内心陷入了纠结,脸上的红晕更甚。 “阿秋!你快拒绝他啊!不是说好了,一旦他没有精神病,你就起诉他的嘛!”原华的声音愈发急切,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阿秋羞恼的一跺脚,急忙转移话题道:“快去六号楼吧!老爷子一直在闹,我们都耽误许久了!” 阿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眼神闪烁不定。 荀彧一喜,没有拒绝,岂不就是答应了? 之前他对于妻妾的和离要求,都是一概答应! 如今,刚好孑然一身! 而且,若是这些都是真的,洛阳的女子户口还是很吃香的! 他家里在许都还有几个宅子,颍川那边的家业也是有些,彩礼不是问题。 能娶一个洛阳的女子,也是自己的福分了! 荀彧忽然想起那夏雨荷说的那洛大门口新来一个算命的老道,只要一百块,谁去测八字就会说天作之合。 回头有机会,一定要托付杨修给自己给那道士一百块钱。 这事儿,岂不就是成了八成了? 至于彩礼,他好歹是荀家的家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也有几颗钉,他还真不差那一点。 荀彧想到此处,指着手里的病历单,拱手道:“行!这是老夫的生辰八字,听说洛大门口有一个张老道,算八字很灵的,你可以去算算我们说否合适!” 荀彧的表情充满了期待,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那阿秋只是接过来病历,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 阿秋的动作略显生硬,表情复杂,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而那原华,再也忍不了:“你休想!阿秋,快把他病历给我撕了!” 原华的声音近乎咆哮,整个人都处于暴怒的边缘,仿佛一头即将失控的猛兽。 阿秋只是看了一眼病历,就随手递给了那原华:“这可是要报销的,你若是想自己出这个检查费,那就撕了吧!” 阿秋的动作毫不犹豫,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冷漠。 荀彧有些失望,不应该啊! 他明明感觉这人对自己有好感的? 荀彧的心中满是疑惑和失落,眉头紧紧皱起。 原华看着递过来的病历:“哼!” 并没有接过来。 而此时,那位叫做张鲁的实习医生则是一愣,对着荀彧说道:“对了,你检查完应该上一个厕所!” 荀彧回头,就看到那中年实习医生的表情有些神秘,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荀彧有些疑惑:“检查我是否有疯病,还需要上厕所?” 荀彧的脸上写满了不解,目光中充满了质疑。 原华和阿秋也是疑惑地看过来。 那中年实习医生面不改色的说道:“那是自然!我是专业的,信我! 走吧!我带你去!”实习医生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荀彧虽然有些疑惑,还是跟着那医生去了。 走到了厕所,正要解开裤子,就看到那实习医生神秘的说道:“给我两百!我帮你一个忙!” 实习医生的声音压得很低,脸上带着一丝贪婪。 荀彧有些疑惑? 这医生有病吧? 随后想到,刚刚检查的费用,都是那原华出的。 莫不是找自己要红包? 在知道了这不是做梦以后,他也不在意这些小钱了! 从兜里拿出来了剩下的三百,原本他是要全部给这人的,忽然想到自己若是遇不到杨修,岂不就是要走着回去? 还是留一个路费吧。 想着从洛阳到新安县的火车票才九块钱,他就觉得这个价格,比起这里的物价,实在是太便宜了。 荀彧抽出来两张一百的,自己留下了一张,就要向着外面走去! “等等,给你发票!” 荀彧拿来一看,洛阳五斗米风水八字研究所? 第116章 荀彧:我的梦里我做主 也不在意,就随意的揣进自己兜里。 刚刚走到外面,就被原华瞪了一眼:“回头再收拾你!走吧!去六号楼。” 原华的眼神中充满了威胁,仿佛一只随时准备扑上来的恶狼。 荀彧知道对方不会打自己,也没有去挑衅,“走就走!” 说完就跟着二人走去。 同时荀彧也是有些羞恼,自己居然做了如此荒唐的事情。 一路上都是在对着那叫做阿秋的道歉。 “我家里还有一些产业,回头我给送你一个小麦阴阳二气车,作为道歉如何?”荀彧的声音急切而诚恳,脸上满是讨好的表情。 “我知道洛阳这里流行彩礼,人家有的我都有,我在里边积极改造,两年就出来了!” “我只是造反而已,造反没多大罪。” 荀彧仿佛散发了第二春一般,又老又帅的脸上,都拱起了褶子。 前面的原华则是猛的回头怒目而视:“回头你就不是两年了,还净想美事! 造反虽然是小罪,猥亵可是大罪!! 也就是现在好时候,放在前两年严打的时候,都是要杀头的! 你说是吧阿秋!”原华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嘲讽。 “阿对对对,这件事回头再说,快走吧!”阿秋低着头,在前面带着路。 声音显得有些敷衍。 荀彧也是感到惊奇,好像这里造反确实是小罪。 想想这洛阳的武力,荀彧就释然了! 就洛阳这武力和钱粮实力,谁又能造反? 就是不知道要自己见的所谓老爷子是哪位? 没多久,荀彧就跟着二人到了 6 号楼。 刚刚进了一楼,原华在后面猛的一推 :“走吧,就在二楼。” 原华的动作粗鲁,没有丝毫的客气。 荀彧有些疑惑,:“到底要我来见谁?”荀彧的声音中带着不安和好奇。 “当然是陛下的父亲,曹孟德了!” 荀彧一愣,哈哈大笑:“孟德早就死了,哪里来的孟德?” 荀彧的笑声在楼道中回荡,充满了怀疑和不信。 就在这时候,忽然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本相没死!你们这些白无常勾错人了!” “华佗!之前本相杀你,是本相的不对,没想到你在地府还有关系!还成了白无常!” “姓华的!就是地府也要讲规矩吧!!!凭什么把本相勾来!本相要到阎王那里告你一状!” 声音中带着一些惊恐,又有一些愤怒和不甘心。 荀彧瞪大眼睛,则是对声音极为熟悉,不是曹操又是何人? 果然,还是自己的梦境么? 荀彧的心中再次泛起了疑惑。 就在这时候,一个机械音响起【洛阳时间,十二点整】那声音冰冷而清晰,在寂静的楼道中显得格外突兀。 荀彧立刻看向了自己的手表,“不是已经过了十分钟了么?” 荀彧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疑惑之色,眼睛死死地盯着手表的指针。 他忽然想到店员说自己的表不准的事情。 荀彧恍然大悟,果然还是自己的梦境啊! 果然,自己想什么,就会在当天来什么! 要不然,如今的曹操,怎么解释? 难道还死而复生不成? 就算是死而复生,那黑白无常怎么解释? 阿秋见到荀彧愣在原地,则是催促道:“快去吧!” 阿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伸手轻轻推了推荀彧。 原华:“男女授受不亲啊!” 阿秋:“隔着衣服就不算授受不亲。” 原华:“……” 荀彧回过神来,这是自己的梦自己怕什么? 鼓起勇气,对着那阿秋的脸蛋就亲了上去! 啵! 然后大喊一声:“你就是我的老婆!在我的梦里我做主! 我说的!谁赞成!谁反对?” 荀彧的声音响亮而放肆,脸上满是张狂的笑容,仿佛这一刻他成为了世界的主宰。 说完,哈哈大笑,向着二楼走去! 楼下则是传来了原华撕心裂肺的声音:“不!!!!” 原华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仿佛世界末日降临一般。 荀彧哪里理会,迈步上了台阶,他要看看梦中的曹操长什么样。 刚到二楼就看到了被缠的如同粽子一般的曹孟德,被固定到一个椅子上面,正在伸着脖子向着身边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者咬去。 曹孟德的表情狰狞,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不甘。 那老者荀彧也认识,不是之前已经被杀了的华佗,又是何人? 华佗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紧张,手中拿着一根注射器,似乎在准备着什么:“丞相别怕,劈开头颅而已!” 荀彧听着这话,倒吸一口凉气! 劈开头颅而已?果然,自己的梦实在是太癫了! 荀彧深呼吸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微笑:“孟德,别来无恙。” …… 洛阳第一附属医院。 六号楼二楼。 刘协躺在病床上,捂着自己耳朵。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脸上满是痛苦和无奈的神情。 就在这时候,外面再一次传来了一声大喝! “放开我!本相没病!” “华佗,你竟敢劫持本相,快给本相松绑!” “把本相带到如此的地方!你是想全家被杀么? 这个声音刘协太熟悉了! 十二年来,就是他的噩梦! 曹操! 烦死了,在这里嚎了大半天了! 刚刚终于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了! 刘协的心中充满了烦躁和厌恶,他翻了个身,试图躲避这恼人的声音。 刘协冷哼一声:“曹孟德啊曹孟德,你也有今天!” 刘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幸灾乐祸,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快意。 刘协忽然感慨,当今这位陛下,才真是狠人啊!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消停下来,刘协拿出了正在看着洛阳的报纸。 【陛下已经于昨日返回洛阳,准备出席明日的车展,并且参加交车仪式。】 看到了这个标题,刘协后悔的脸都青了!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懊悔不已,双手紧紧地抓着报纸,恨不得时光倒流。 这两个月来,他都是在兢兢业业的在洛阳搞绿化。 就是为了在曹昂回来的时候,可以拍一拍马屁,表一表忠心! 曹昂喜欢拍马屁的消息,在整个洛阳几乎都传开了! 别人都是对四大奸贼无比鄙夷,而刘协则是逐帧学习。 他原本以四大奸贼就是曹昂手下最强的几个了! 来到洛阳,才知道那几位才是副教授的级别。 真正强大的,则是都在洛大呢! 比他们级别高的,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为什么他们位列高位呢,洛阳人无人不知,那就是此四人善于钻营。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陛下喜欢拍马屁的人! 那么别人能行,自己为什么不能行呢? 说不定自己以后,还能一举成为五大奸贼之一呢! 刘协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幻想,眼神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 “我应该等着迎接陛下的啊!不应该在这里!”刘协懊悔地捶打着病床,心中充满了自责和遗憾。 刘协知道懊恼无用,放下了报纸,刘协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部【厚黑学】。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拿着一件稀世珍宝。 打开了扉页,就看到上面的一行字。 【四大奸贼只是学了此书的两成,就位列高位,本书教你如何脸厚心黑!】 这行字仿佛有着魔力,吸引着刘协的目光。 这是他在地摊上淘来的至宝,每每读起,都有心得。 当初自己若是当傀儡的时候,有这觉悟,早就把曹操哄的认自己为义子了吧? 就算曹操篡位,自己岂不是还是皇子? 曹操对养子素来不错,说不定自己还能争一争太子之位! “我还是皇帝的包袱太重了啊!”刘协长叹一声,脸上满是懊悔和自责。 刘协正在感叹,忽然一个女声传来。 “32 床刘协。”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安静的病房中格外清晰。 听到声音,刘协急忙的把书放在了枕头下面。 紧接着就是几个脚步声传来,刘协抬起头,就看到了这几日在照顾他的那位李护士。 刘协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不是刚刚把今日的药输完么? 怎么又来了? 还以为要打针,刘协配合的伸出自己的手。 尽管二人已经十分熟悉,每次护士都要和他确认一下名字。 听对方说,这是流程。 “对!我就是刘协,来吧。”刘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没想到,来的不只是李护士,后面还有几名穿着公服的人员。 刘协一愣,这些日子在洛阳,他可没少见过这些人。 他们好像被称为佛博叻,负责洛阳的治安,也就是类似于衙役。 他几次看到这些人,在抓小偷的时候,拿起弓弩就是一梭子。 极度的凶残,遇到打架的,没兵器的还好,还警告三次才动手。 遇到械斗的,则是只警告一次,不听的话拿起弓弩就是一梭子。 然后对着尸体询问:“为什么打架?” 在他闯红灯的时候,还对他进行了罚款,他对这些人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难不成是抓自己的? 刘协脑中迅速回忆了一下自己在洛阳的所做所为,除了随地吐痰和闯红灯以外,没有任何的逾矩。 应该不会抓自己吧? 刘协疑惑的说道:“李护士,这几位是?”刘协的声音微微颤抖,脸上满是不安。 第117章 曹操:我亲手养大的儿子,要置我于死地? 那李护士指着为首的那位青年,给刘协介绍道:“这是孙警官,有一个案件,需要你配合一下!” 李护士的声音平静而温和,试图缓解刘协的紧张情绪。 案件? 自己一直老老实实的能有什么案件! 刘协的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忽然,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位前妻伏寿要刺杀曹昂的事情! 结合了他刚刚看到报纸上的曹昂刚刚回洛阳! 不会是那姓伏的去刺杀曹昂了吧? 刘协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吓得立刻跪在病床上:“与我无关啊!我和付寿在三个月前就离婚了!还清明察啊!” 刘协的声音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 那位孙警官拿出了一个文件正在递着,忽然一愣:“你和谁离婚了,关我什么事? 跪什么跪?如今已经废除跪礼了。”孙警官的脸上满是诧异和不解。 刘协听到对方的话,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不是那件事。 “那是什么事?” 那位孙警官则是把文件递过来:“你前段时间被骗了是吧,犯人已经抓住了。 带着这个文件,以及身份证,可以在未来七日之内,去洛辖区缉捕司取钱。”孙警官的语气平静而简洁。 刘协顿时放松下来,原来不是付寿刺杀陛下了啊!! 而是给自己送钱来了,刘协赶忙接过文件,连连感谢。 这可是他挨打换来的一笔巨款,是他该得的。 想到那位骗子,刘协就不打一处来:“那骗子死了没有?”刘协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别那么暴力,现在不是刚开始前几年了。 陛下前些日子发了文件,现在缺人,尤其是在洛阳,要文明执法! 一般没遇到反抗,尽量不杀人。”孙警官的表情严肃,语气中带着告诫。 “那他?”刘协急切地追问。 “挖煤去了!骗了不止你一个,因为金额巨大,判了十年劳役。”孙警官回答道。 刘协倒吸一口凉气,造反才判两年,这家伙骗了多少啊! 随后,孙警官把文件放在了刘协的病床上,就向着外面离去。 见到对方离开,刘协松了一口气,这些人一开始的手段,着实让他害怕。 之前那位高经理的手下,遇到贼子直接对着贼首就射成了刺猬的模样,历历在目。 据说那位做银行经理前,就是佛播勒。 刘协要躺下,就看到那孙警官猛回头。 “你的前妻叫做伏寿?曹氏服装厂的厂长?” 孙警官的一句话,让他再一次紧张起来。 刘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急忙点点头,又是摇摇头:“我们俩个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和离后我们也从未见过面!” 刘协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不停地摆动。 孙警官笑到:“不用紧张,只是随意的问问,你那前妻可是个猛人啊!” 孙警官的话,让刘协再次紧张了起来,刚刚看得脸厚心黑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都要哭了:“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啊!” 刘协几乎是在哀求。 “我又没说你们有关系,原本我在仲谋驾校交了学费,若是没有她,我的驾照就下来了!原来是你前妻。”孙警官无奈地摇了摇头,向着外面走去。 直到没人了,刘协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件事,刘协松了一口大气,他想起了一个月前的那个新闻。 付寿居然一个人撞伤了十几个人。 忽然,刘协想到了付寿练车,难不成想用车子是为了去刺杀曹昂? 想到这里,刘协不由的一身的冷汗! 他很想去举报,却又感觉如今已经不是好的时机。 若是对方问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举报,他也不好解释啊! 要不,现在去曹氏服装厂警告一番对方? 刘协看了看刚买没多久的手表,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他又觉得不妥! 当初攻打许都,可是传言曹昂是为了伏皇后的! 虽说曹昂并没有如同传言一般把伏皇后纳入后宫,他也不敢单独去找伏皇后。 即使白天,搞绿化的时候,他都刻意的避开曹氏纺织厂那一片,就怕被人抓到把柄。 瓜田李下啊! 更别说现在是半夜了! 那就只能是明日车展的时候,去盯着了! 伏寿若是没有这个心思也就罢了。 若是真的有这个心思,那自己也可以冲上去护驾,也算一个功劳。 刘协从病床上起身,对方骂骂咧咧疯疯癫癫一天了,他也想出去看看昔日威风八面的曹孟德如今什么模样。 他的身体本来就没什么大碍! 只是那几个富婆出医药费,自己不住白不住。 刘协走到了走廊,就见到一个困得如同粽子一般的光头中年人,被四个壮汉架着,正在角落里惊恐的大喊大叫。 不是曹操又是何人? 刘协震惊了! 曹操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光头? 难道是想要皈依那白马寺了? 而曹操的身边,则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老者。 就见到那老者焦急的说道:“丞相啊! 你放心,医院已经检查了,是个小病,还是我们这里的外科第一圣手主刀,没事的!”老者的声音中充满了安抚和劝慰。 就见曹操怒目圆睁:“华佗,本相不要打开脑袋,本相一点都不疼! 我劝你现在把我放了!如若不然,我让许褚杀你全家! 嗯?许褚呢?许褚你快来啊!他们真的有秦王照骨镜!”曹操的声音咆哮着。 就在这时候,又一个刘协熟悉的声音传来。 “孟德别来无恙啊! 咿呀,曹孟德!你头发怎么没了? 哇哈哈哈!上次剪了两根头发要死要活的,如今怎么剃了个光头? 哇哈哈哈,真亮啊! 来让我摸摸脑袋。” 刘协就见那人蹦跳着伸手向着曹操的脑袋摸去,刘协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九号楼的病人怎么跑到6号楼了,保安,救命!我怕!我要出院!” …… 半日之前。 曹操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不在许都的许褚家的别院。 而是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四周都是一片白色,那白色刺得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的雪海之中。 我在哪? 曹操刚要动一下,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是被牢牢的捆住。 又惊又怒! 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来人啊!哪里的大胆毛贼,竟敢绑架本相?” 曹操扯着嗓子大喊,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惊恐。 “你们可知道本相是何人?” 曹操喊的声音都是有些破音,那嘶哑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终于,看到了一个女子匆匆进来,白衣白帽,二十多岁的年纪,十分的丰满。 曹操顿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舔了舔嘴唇。 这是谁家的寡妇? 一身的白衣,怕是刚刚死了丈夫。 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莫非是这里的山大王死了,这位是山寨夫人? 要把自己绑来做大王的? 曹操的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贪婪。 曹操吞咽了一下口水:“不知夫人为何绑我到此地?可是死了丈夫,要与本相共度良宵?” “呸!嚎叫什么? 等一下去检查,收起你那杂七杂八的心思,既然醒了现在要备皮!”那丰满女子的声音冰冷而严厉。 曹操大惊,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什么是备皮?” “你别动,等一下就知道了!”女子的语气没有丝毫的缓和,手中的动作不停。 然后曹操惊恐的看到那女人从一个托盘里,拿出来了一个锋利的小刀,向着自己走来! 那小刀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让曹操不寒而栗。 “你干啥子!我警告你!我可是当朝丞相!” 曹操声嘶力竭地吼道,身体拼命地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可绳子绑的太紧了,挣扎根本没用。 “老爷子,当朝丞相不是道清那奸贼么?”女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曹操愣了,老爷子什么鬼?我才53,正是闯的年纪! 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想到对方知道道清,赶忙说道:“我是前朝丞相!” “前朝丞相,你在当朝牛什么牛? 来到这了,再大的官都得盘着,别动,一会儿刮到你头皮了!”女子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继续靠近曹操。 刮头皮?难道是千刀万剐? 曹操大惊,忽然想到自己另外一个身份,猛的大叫:“对了!我是当朝皇帝曹昂的老爹! 我是曹操!曹孟德!小字阿瞒,你不能对我动手!” 曹操的声音几乎是在尖叫,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看得出来,这女的手里的小刀拿的很稳,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那护士则是一愣,随后笑道:“老爷子,我知道啊! 我就是陛下让我来的,我家以前可以杀猪的,我父亲杀猪的时候,退毛都是由我完成!”女子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那逆子派来的? 曹操傻了,忽然,一道精光在曹操脑海中闪过! 他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 是曹昂! 居然是曹昂把自己绑架过来的? 这个逆子居然如此大逆不道! 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要亲手置自己于死地? 十年前没踹死自己,如今又来了吗? 曹操此时,只觉得内心无比的沉痛,当初要是把这逆子弄到墙上就好了! 第118章 曹操:我若能脱身,一定把【不要假死】写入祖训! 来不及伤心, 随后,曹操又是大惊! 这寡妇是杀猪的?还是负责退毛的? 那是要刮了自己,还是蒸了自己? 曹操急了! 我还没南下统一大汉,我不能死! 我还年轻,还有好多姬妾,我不能死! 无数种念头在脑中响起!却抵不过绳子捆得是真的紧啊! 自己居然是要死在自己儿子手里了么?忽然,曹操想起了齐桓公和赵武灵王的下场! 那两位都是被儿子活活的饿死的,自己居然要被活剐了么? 一滴汗水从额头落下,躺在床上的曹操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急忙的想着办法。 看到那白衣女子上前,曹操急忙说道:“这位夫人,切莫动手,听我说完!” 曹操的声音急切而慌乱,眼神中满是祈求。 正在前来的护士也是停住了自己的手。 “有什么话说吧,我还要工作,也请你配合我! 另外,我也不是什么夫人,你可以喊我李护士。”护士的表情严肃。 曹操见对方停了动作,也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如今,只能赌一把对方贪财了! 先给对方一点好处,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 “我的头发里,有一个簪子,表面看着是铜的,里边包的金子。 就送给夫人,啊不,送给李护士了!”曹操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眼睛紧紧地盯着护士的表情。 见到自己喊夫人,对方柳眉倒竖,曹操急忙改了口。 先贿赂一下再说。 没想到,对方则是好奇的看着他。曹操有些疑惑,“怎么了?” 曹操的脸上满是不解。 “你没发现自己头发上什么也没有么?”护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 曹操向后仰了一下,果然发现自己头上什么都没有,头发垂在床上,还有些油。 “没什么事情,我就开始了!”李护士说着,拿着刀子又要向前。 曹操又见到护士向着自己走来,不由的大惊! “慢!”曹操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又怎么了?你要配合我们,才会更少的遭罪!”护士皱起眉头,显得有些恼怒。 “我的鞋子里还有一层金箔。”曹操急切地说道。 随后,曹操发现,鞋子都没了! 曹操有些气恼,这是他十几年前刺杀董卓以后,在路上忍饥挨饿留下来的经验。 无论什么时候,身上都要带一些金子,路上起码能交换一些吃喝。 这时候他一低头才看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上了一身蓝白相间的衣服。 那说明,自己衣服里藏的金子和武器,也是没了啊! “没什么事,我就动手了!”护士再次逼近。 见到李护士又一次走来,曹操急了,在此大喝一声:“慢!我的谷道里也有一点金子,李护士若是不嫌弃,尽可拿去。”曹操的声音近乎绝望。 曹操还未说完,就听那李护士呸了一声。 “你那块金子,早就给你取出来了! 别什么东西都乱塞,你也不怕直肠下坠!”护士的脸上满是厌恶。 曹操彻底急了,心知拿不出东西,那就只能口空画大饼了! 好在他也十分擅长此道,他曾经靠一张嘴,勾画了前面有梅子的事情,解决了几万大军口渴的问题。 “这位李护士!能不能给老夫传个信给夏侯渊或者曹仁将军? 若是你肯答应,本相让你做我的丞相夫人!” 曹操自信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相信没有人能拒绝的了丞相夫人的诱惑! 况且,自己好多个夫人,他也没说娶为正妻! 除了丞相夫人的许诺,他自认自己也是很有人格魅力的! 他嘴角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之前那些夫人,都说他笑容十分的有魅力! 还说他十分的有男人味! 就连之前他觉得自己形象不好,假扮成侍卫,都被匈奴使者看出自己的气度不凡来! 自己这笑容,还不把对方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寡妇给馋死? 都馋的流口水了吧? 然而。 “说完了?说完了就开始吧!”李护士的话传入了曹操的耳中,曹操大惊! 不应该啊?怎么没反应? 是矜持吗? 也不像啊? 曹操脱口而出:“你难道不觉得本相十分有魅力么?可以嫁给本相做夫人啊!你不激动吗?”曹操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那护士扑哧一声:“我图你什么? 图你年纪大? 图你长的不帅? 还是图你不洗澡? 以后没事多洗洗澡,身上都有味儿了!” 护士的话语毫不留情,让曹操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以前曹操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魅力,忽然有些迷茫了? 莫非那些夫人说的都是假话?是在拍自己马屁? 那匈奴使者,不会也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吧? 这件事除了假扮自己的崔琰,也就只有荀彧知道了啊? 当时匈奴使者拍了自己马屁很舒服,后来又觉得有失颜面,派人把那匈奴使者杀了。 如今匈奴使者死无对证,崔琰应该没那么大的能量,那就只有荀彧了。 自己若是能出去,一定要问问荀彧那老匹夫。 曹操就感觉自己脑袋上多了一只手。 那只手带着些许凉意,让曹操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后,一丝冰凉划过头皮,曹操吓得一哆嗦。 “别动!动就流血了!”护士的声音严厉而急切。 曹操忽然冷静了下来,听这话,对方没打算杀自己? 随后,曹操就发现自己的头发一根根掉落。 曹操激动的挣扎起来:“你要干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敢剃本相的头发! 你这和杀了本相,有什么区别?”曹操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惊恐,眼睛瞪得大大的。 随后,就感到头皮一疼。 紧接着脑袋上一声大吼:“都说了别动别动别动!你还动! 我可是金牌护士! 备皮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你你你! 我的奖金没了!我就打个工容易嘛我?”护士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屋顶都掀翻。 连珠炮一般的话,曹操就感到自己耳膜都被震得有些发痒。 “你什么态度?敢和本相这么说话?” “公立医院就这态度,想要态度好去私立医院去!谁来都一样!” 激动没有消失,只会转移,曹操看着这李护士激动的模样,自己忽然不激动了。 叹了口气:“我不动了,你动吧!” 任由对方继续剃头发,头发没了总比脑袋丢了强! 况且最近天热头皮也有些痒。 之前他也不是没剃过。 当初他刚刚下了命令,踩踏麦田者死,他的马十分不给面子,就像是故意似的,带着他就向着麦田冲去。 逼的他提前和好几位将领打好了招呼,只要自己自杀,就用力抱着自己不让自杀。 当时他的肋骨都被许褚抱断了两根,最后剃了头发,代替自己的头。 没一会,曹操就感到头上一阵阵的清凉。 而那李护士,则是从托盘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 瓶子里则是一些棕褐色的液体,那液体在瓶子里晃动着,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像是某些原始部落,在举行什么仪式! 曹操大惊:“这是什么?你要干嘛?”曹操的声音颤抖着,脸上满是恐惧。 “碘伏啊!幸亏你只是动了一下,伤口很浅,估计两天就好了! 还不影响拍x光!”护士一边说着,一边准备着手中的东西。 曹操听到对方嘴里说自己要拍什么爱咳嗽光,顿时感觉更加的有些像是什么献祭仪式了! 曹操就算死,也想死个明白! “爱咳嗽光,那是什么?”曹操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曹操就看到那李护士愣住了,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怎么给你解释呢?这是道家的法宝,可以穿过你的身体,看到你的骨头,还能被画下来,你明白了么?” 见曹操摇头,那李护士忽然眼神一动:“你盗墓的,你知道秦王照骨镜么?” 秦王照骨镜! 若是说与别人,别人定然不知! 他可是十分清楚! 当初手下的摸金校尉,给他汇报过此事! 说是秦始皇有一面镜子,可以清晰地照出人体身体的骨骼脉络! 当时他让人盗墓,是为了筹集军饷。盗的墓地,大多也是战国之前的。 当时摸金校尉汇报此传闻的时候,曹操觉得是无稽之谈。 加上汉中当时又不在自己手里,秦始皇陵又十分显眼,就没有同意此事! 难道,是真的? 曹操忽然有些明悟了! 他说曹昂怎么如此的有钱! 还能凭借洛阳养活如此大军! 莫非是曹昂把秦始皇的墓给挖了? 挖出来了这个镜子,需要老爹进行献祭,然后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曹操的心中充满了猜测和恐惧,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还有,什么叫自己是盗墓的? 他组建摸金校尉都是秘密组建的,知道的也就一些高层,现在都人尽皆知了? 这个逆子怎么啥都往外说? 此刻的曹操无比的后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假死的! 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孔夫子说的真对啊! 当初自己手握器,把空有名的刘协控制的如同傀儡! 用皇帝名义下的诏书,那些诸侯也是对自己有利的就听一听,没用的就当作放屁! 这万里的江山,还不是自己一刀一枪打下来的? 统一了北方的自己,真是飘了啊! 还以为名分没有什么大用! 若是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活着,那给曹昂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对自己吧? 虽然高祖不怎么孝要分刘太公的肉汤喝,大汉四百年的统治,以孝治天下,已经深入人心了啊! 大汉朝每一个皇帝死后的谥号后面,都有一个孝字! 若是自己不假死,那逆子曹昂断然不敢如此对自己! 曹操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懊悔,那懊悔如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的目光变得黯淡无光,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只要自己能逃出去,那就把【不要假死】定为祖训! “行了!走吧!”曹操就听到那李护士轻轻拍了拍手,声音清脆而响亮。 然后在床后面一个按钮按了一下。 没多久就有两个拿着透明盾牌和棍子的大汉走来。 他们的步伐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让地面微微颤抖。 在二人警戒下,李护士解开了他的绳索。 “老爷子,不要乱跑啊,你跑不掉的! 把你绑住,是担心里梦里杀人! 既然醒了那就松开吧。 等你想睡觉了,说一声,让我们把你绑起来!” 第119章 曹操:本相真不自残!信我! 曹操呆了,自己喜欢梦里杀人,是装的啊! 就是防止别人以各种名义靠近自己! 没想到如今却是成了捆绑自己的理由了? 急忙解释道: “我梦里不爱杀人啊,那都是装的,不用捆我!”曹操的声音急切而慌乱,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诶!老爷子你别装了! 你喜欢梦里杀人的事儿,路边的孩子都知道。 还有几多疑的事,大家也都清楚,所以我们才拿了防爆盾,防止你暴起伤人的,走吧!” 那两个大汉齐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憨厚。 “本相哪里多疑了?不要乱讲好不好! 选拔人才很难的!那是我多疑么?有时候多想想自己的原因!” 曹操感觉自己好像被误解了!他从未向人解释过,如今只想不被绑,增加脱身机会,却给小卒解释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几人根本不信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可他怎么能料到,自己能被儿子囚禁呢? 曹操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愤,那沉重的叹息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甘和绝望。 这叫什么事儿? 本相马上要统一天下了啊! 都是那贾诩出的馊主意! 咿? 贾诩呢? 许褚也不在? 不应该啊? 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 曹操在心中暗自疑惑,随即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厮哈! 好疼! 不是梦! 曹操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快,老爷子有自虐倾向,快把他绑起来!” 李护士一声大喝在曹操耳边响起,那声音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曹操随后就感到自己的双臂两名男子架了起来,那力量极大,让他几乎无法动弹。 随后身子也是被绳子缠了一圈! “我没有自虐倾向啊!我现在还没睡觉,凭什么绑我?”曹操大声辩驳,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您都打自己耳光了,还没自虐倾向啊?那个正常人打自己啊? 得罪了老爷子!我们也是为你好!”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诚恳,却让曹操更加恼怒。 然后,就见到那护士在白色的床头的一个红色按钮上按了一下。 屋子里就来了四个人。 “找个担架,为了老爷子的安全,还是给老爷子抬到车子上推过去吧!”护士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曹操忽然冷静了下来,为了自己的安全? 那么,就是没打算杀自己? 曹操松了口气,看来那个逆子,良心虽然不多,还算有点。 曹操急忙解释道:“梦中杀人的事我不解释,懂得都懂。 另外,我真的没有自虐倾向!我真的没有!快松绑,孩子,我老人家经不起折腾。”曹操眼神中满是急切。 “诶!五十多岁正是拼的年纪,老爷子哪里老了!” 而几位则是不听他的话,曹操急了:“你要是不信,我就撞死在这里!” 曹操的表情变得极为决绝,仿佛真的要付诸行动。 “你看!你还说自己没有自虐倾向?快绑的结实一点。”对方的指责让曹操哑口无言。 然后,曹操就感觉自己被绑的更紧了。 然后,那李护士的脸凑了过来。 此时,曹操觉得这女人十分的可怕! “你要干嘛?”曹操惊恐地问道,声音都有些颤抖。 “您不会咬舌自尽吧?为了您的安全,要不把嘴塞上?”李护士的眼神中透着担忧和警惕。 “不! 我不会! 我完全不会! 我还年轻,不会做傻事! 你信我!”曹操急忙解释道,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眼神里满是诚恳。 就见那李护士手里拿着一个毛巾,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那算了,别骗我啊,你要是咬舌自尽事小,要扣我奖金的,走吧!” “我是曹昂老爹,我死了就扣个奖金?”曹操怒发冲冠。 “若是医疗事故我们当然有责任,你自杀关我什么事?我就打个工你不能这么欺负人啊!你不能不讲理啊!医闹是入刑的。” 曹操无语了,正常不是出了事情就杀医生吗? 他当初就是这么对华佗的。 曹操就感觉自己被抬到了一个床上,急匆匆的向着走廊过去。那床移动的速度很快,让曹操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曹操感觉被推到了一个大房间里。他只觉这房间宽敞而明亮,四周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器械,让他心中愈发不安。 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在拿着一个人头。 那人头面目狰狞,让人毛骨悚然。 那人看到他被推开,只是摆摆手,让他们不要说话。 而是微笑着对着几个同样是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说道: “知道为什么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就是副教授了吗? 手术就要胆子大! 我十年来,解剖的尸体,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我现在闭上眼,都能找到身体每一个组织! 所以我现在大手术的死亡率,也就只有 3%,水平已经超过天书上一些记录了! 无他,为手熟尔! 也就是现在诸侯混战,以后和平了,就没有这样的机会! 你们要胆子大一点!再大一点!”那年轻人的声音激昂而自信,眼神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曹操就见到众人纷纷鼓起掌来:“刘教授厉害啊!” 而众人的脸上满是敬佩和羡慕,掌声如雷,震得曹操有些耳膜发麻。 这是谁啊?这么狂?解剖过上万的尸体? 歪头看去,这时候,曹操才注意到,对方胸口有一个副教授的牌子。 而剩下听讲的十几人,都是医师的胸牌。 向着人群望去,一众年轻人里,好像混入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人头发花白的人,在最后面站着。 曹操眼神一凝! 怎么和那神医华佗有些像? 自己不是下令把华佗杀了么? 脱口而出道:“华佗?”曹操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在人群后面的华佗,听到曹操喊自己的名字,忽然一愣。 不敢从人群后面出来,刚刚那个肠痈的手术,带他的年轻的师傅李大夫已经彻底的折服了他! 在他提出自己要开颅手术的时候,遭到了李大夫的呵斥,“开颅手术我都做不了,你刚来的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做的了? 不知道你走了什么关系,刘教授亲自讲学,你要多看多听不说话!” 想到这话,华佗不敢吱声,而是看着带自己过来的师傅李大夫。 李大夫还没说话,就听到前面的刘教授说道:“华医生,病人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可以和他聊聊天,缓解一下他紧张的情绪!” 华佗听到这话,看了李大夫一眼,似乎在请示着什么,那眼神中满是犹豫和不安。 而李大夫看那位刘教授的眼神,则是充满了敬佩。 看到华佗看自己,急忙说道:“看我做什么?刘教授都说了,还不快去!”李大夫的声音急切而严厉。 “哦!”华佗这才从人群后面站了出来。 一走出来,才发现躺在病床上被绑着的的光头无须中年人,有些熟悉。 对着躺在床上的曹操说道:“这位,我们是在哪里见过么?” “鬼啊!!!不要靠近本相!”华佗就看到原本眼神疑惑的光头,在看见自己那一刹那的时候,面上露出惊恐。 那惊恐的表情仿佛见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事物,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这位和尚,我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成了鬼了!” 华佗越看此人越面熟,走到前来仔细的观察着。 忽然,华佗猛然退后几步。 “你你你!你是曹操?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 曹操看到华佗的那一刻,着实吓了一跳。 他记得自己半年前亲自下令杀的华佗,居然死而复生了? 随后,就是安定下来,一定是曹昂在自己内部安插了人手,把华佗救走了! 华佗也是反应过来,原来曹操没死,却被抓到了这里,岂不是就是陛下把这位囚禁了? 也是不敢吱声,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正要解释,就听到那刘教授说道:“鬼什么鬼,要相信科学!” 再说了,他华佗是鬼,你也是鬼,你怕他做甚?”刘教授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曹操听到这话,忽然哈哈大笑:“哈哈哈! 对啊!我也是鬼,哈哈哈,我不用怕你啊! 原来本相已经死了!” 曹操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听起来却有些疯癫。 曹操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则是冷笑! 他忽然明白了! 这些人就是在装神弄鬼,想吓唬自己! 什么华佗死而复生,一定是自己内部出了问题,把 华佗救走了! 什么秦王照骨镜,什么华佗死而复生!都是假的! 一定是那逆子不敢杀自己,就想要把自己折磨疯! 你有照骨镜你拿来啊! 我就不信可以照到我的骨头! 第120章 曹操:真有秦王照骨镜? 曹操有一个秘密,谁也不知道,那就是他的左肋第三根肋骨和第五根肋骨曾经骨折过! 这件事,连他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 对方一定是想要拿一个画好的骨头戏弄自己! 是不是自己的骨头,他一看便知! 想要把自己吓疯是吧,那自己就满足那个逆子! 只等对方放松警惕后,自己就一举逃出去这个地方! 只要自己逃到曹仁大军中,那就安全了! 曹操的心中迅速盘算着,心中中闪过一丝决然,眼神则是表现的有些呆滞。 华佗也是惊呆了,他原本看到满脸惊恐的曹操,忽然变得有些呆滞。 不由的对刘刘教授十分的敬佩! 华佗就看到刘教授眉头微皱:“行了,华医生,你去陪着做 x光机吧!出结果了送过来!” “是!”华佗连忙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 等到华佗走后,刘教授对着下面的人说道:“老爷子多疑的病好像又发作了! 我能做手术,却治不了心病啊,回头把他送到张道长的精神科去看看。” 刘教授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李大夫恭敬的说道。 “哎!演技太差了啊! 当初老陆开培训班十天了找不来一个学生,非要我报名。 我看老陆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就学过几天表演! 加上我解剖的多了,他刚刚那表情,和表现出来的情绪,完全不一样!”刘教授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 另一边。 华佗一边走一边安慰躺着的曹操:“丞相,不用担心!劈开头颅一点都不疼!你要是早让我治疗早好了!” 华佗的声音温和而沉稳,试图让曹操放松下来。 曹操心里着实的有些发毛,依旧是沉稳道:“本相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曹操强装镇定,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透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安,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劈开脑袋。 “哎呀,别装了,我就知道你不相信鬼!” 这下换做曹操震惊了,惊讶的看着华佗:“你怎么知晓?” 华佗则是一边解曹操绳子,一边说道:您盗墓那么多,怎么可能信那个。 我帮您解开绳子,您可一定要听从医生的话,不要逃跑。”华佗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 曹操只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自己盗墓的事,不是保密么?怎么都知道啦? 曹操感到自己的手脚上绳索被华佗解开。 那一瞬间,曹操仿佛感受到了一丝解脱,血液也开始重新流畅起来。 没一会,曹操终于感到手脚轻松了一些。 “站起来,走两步。” 曹操刚刚站起来,就感觉肚子有些饿:“可有吃食?” “检查之前不能吃东西,还是等一会儿吧!跟我来!” 李护士一边说,一边走着。 曹操身边还有几名大汉虎视眈眈的跟着,也没敢造次,在后面跟了上去。 李护士走到了一个门口,忽然停下转过身指着那门:“就是这里了。” 曹操顺着李护士的手望去,就见门上挂着两个骷髅头。 那两个骷髅头空洞的眼眶仿佛在注视着曹操,让曹操感觉毛骨悚然。 骷髅头的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黄色三角,三角里一个感叹号十分醒目。 “进去吧!丞相。”华佗的声音在曹操身后响起。 曹操一愣,去这里做什么? 回头道:“你们不进去么?”曹操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华佗没有开口,李护士则是说道:“这里辐射很大,我们进去做什么?” 曹操虽然听不懂什么是辐射,总感觉是一种不好的东西。 什么叫做你们进去干嘛? 曹操回头,看着后面的那几名防着自己如同防贼一般的大汉, 那几名大汉虎视眈眈的眼神,让曹操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曹操还是点了点头:“唉!开门吧!” 就见李护士在一边用力的扭动一个旋钮,用力的打开大门。 一个房间映入曹操眼前,曹操站在门口有些犹豫,还是迈步进去。 曹操走了进去,就感觉整个屋子,那股诡异的气息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紧紧包裹。 亮! 实在是太亮了! 而且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咣当! 曹操猛转头,就看到背后的大铁门已经关上,整个屋子几乎封闭了起来。 刚刚的时候,曹操一直被绑着,曹操也没有心思观察这里。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即使是关上了大门 ,整个屋子里也是亮如白昼! 甚至比白昼还要更亮! 而他却没有看到有蜡烛之类的灯。 只在房顶上看到了一圈发亮的东西! 曹操看到以后大惊:“莫不是那逆子真的把秦始皇陵给盗窃了?这是里边的夜明珠?” 曹操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怀疑,眼睛瞪得滚圆。 这也太亮了吧! 随后,曹操猛然的低下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一个影子! 不由的大惊!自己不会真的死了吧? 莫非那些穿白色衣服的是白无常? 曹操的心跳瞬间加速,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变得煞白。 就在他还想要继续观察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快站在那个台子上!”那声音突兀地响起,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曹操急忙看向四周,就没有看到一个人。 刚刚那声音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到底是谁在说谎? 四下看去,也没有一个人。 曹操的眼睛快速地转动着,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 让自己站在台子上,是什么献祭仪式? 这时候,那声音变得有些不耐烦! “快站上去啊!就你前面的那个!”那声音仿佛带着催促和恼怒。 曹操依旧是一动不动,而此时,他听到了华佗的声音。 “前面的那个台子看到了么?那就是秦王照骨镜,快把脚放上去!”华佗的声音急切而紧张。 曹操四周望去,哪里有华佗的影子? 明明声音就在耳边啊! 这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声音就是从那里边拿出来的。 “不要扣音箱,快到柱子上来!” 曹操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去,而是仔细的观察前面的台子。 台子上面是一个穿白色柱子,这是镜子? 还是秦王照骨镜?曹操有些不屑! 是欺负自己年纪大老眼昏花了? 这哪里是镜子了? 曹操的脸上露出怀疑和轻蔑的神情。 随后,华佗的声音又是响起:“若是不站上去,那就把你绑起来了!”华佗的声音带着威胁。 曹操闻言,两步就迈了上去。 动作虽然迅速,可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情愿。 声音又是响起:“抱着那个柱子 !” 曹操只想离开这里 ,只能照做。 听着那声音行动着。 “松开手,重新抱着!” “转个身!” “好了!下来吧!下一步去抽血和验尿!” 曹操走下了台子,就看那厚重的铁门随后打开,而门口等着的华佗李护士几人。 华佗则是远远的拱手:“丞相真是劳苦功高啊!身上都是伤痕!”华佗的脸上带着一丝敬佩和感慨。 曹操有些惊讶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浑身都是伤痕,随后又是冷静下来! 自己大大小小的伤痕,只要是查过医馆的诊治记录,都是可以知道的! 或许华佗看过自己的纪录。 难不成,还真能透过自己的骨头看到不成? 曹操也不戳破:“你倒是说说,我身上到底有哪些伤?” 曹操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 他知道,无论如何对方都不可能说出自己那处特殊的骨折伤口。 华佗则是拱了拱手:“身上的伤倒不必多提,仅仅是脸上,就有骨折愈合的痕迹啊!”华佗的表情十分认真。 曹操冷笑,果然不会是那逆子的手下! 不敢杀自己,还在这里揭开自己的伤疤! 是想气死自己? 他曹操脸上的骨折,不是那逆子踹的又是怎么来? 冷哼一声,就要不搭理此人, 华佗下一句话让曹操忽然愣住。 “丞相,你的胸口有两根骨头变形啊!当时是不是没有好好的修养?”华佗的声音平静而笃定。 曹操大惊,莫不是说自己被许褚抱断的那两根肋骨吧? 面上不动声色:“哦?你倒是说说,是哪两根肋骨?”曹操的声音微微颤抖,努力保持着镇定。 华佗则是说道:“就是您左胸下面第二根和第四根啊!”华佗的语气十分肯定。 曹操大惊,这两处就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知晓的? 难道,真的有什么秦王照骨镜?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曹操宁愿相信那是自己说梦话被听了去,也不相信真有这种东西。 曹操的内心充满了震惊和怀疑,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这时候,曹操才看到了华佗的手里有一堆黑色纸片。 那纸片又是半透明的,在灯光的映照下,透着一种神秘的光泽。 他明明记得华佗刚刚的时候,还是空着手的:“这是什么?”曹操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些纸片,满心疑惑。 华佗兴奋的道:“这就是 x 光片啊!秦王照骨镜照出来的!” 华佗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仿佛手中拿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说着,华佗还抽出了一张,在曹操的面前。“对着光,你看,这两根肋骨明显有骨折的痕迹!” 华佗的声音急切而激动,想要让曹操看个清楚。 曹操果然顺着那灯光,看到了两根肋骨形状的,有些重新生长的痕迹! 他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 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口中喃喃自语:“难道真有这种秦王照骨镜?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曹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 第121章 曹植:我后悔什么? 事实就在眼前,饶是曹操不敢相信真的有秦王照骨镜,也不得不信了! 曹操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派摸金校尉去把始皇帝的墓给盗了。 嘶哈! 曹操忽然感觉头有些痛。 华佗急忙说道:“您放心,刘教授解剖了八千多个头颅,对人体了如指掌。 一定是可以取出您脑袋里的风涎的!”华佗的语气坚定而自信,试图让曹操安心。 啊? 八千个头颅? 曹操惊讶道:“你们是来给本相治疗头疼的?” 曹操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不然呢?”华佗反问道。 “还是要劈开本相的脑袋?”曹操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恐惧。 “不然呢?”华佗的回答依旧简洁。 “本相不治了!本相的头一点都不疼!诶!好了!”曹操大声吼道,态度坚决。 “不行!陛下已经签字授权书了,一切听从刘教授的意见!”华佗的声音也严肃起来。 曹操麻了,难道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能做主了么? 曹操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自己是生了一个什么玩意啊! “走吧,还有几项检查,下一个是抽血。” 抽血? 曹操大惊! 莫不是要把自己的血液抽干? 他不动声色,跟着华佗后面走着,忽然,走到了楼梯旁边。 曹操看到后面的几名保安不注意,一下子踹翻了两个,就向着楼下冲去! 曹操的动作迅猛而果断,仿佛一只挣脱牢笼的猛兽,哪里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强烈的渴望和决心,全身的肌肉紧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跑出大楼,曹操松了口气! “哈哈哈!我出来了!我出来了!” 曹操兴奋地大喊着,声音中充满了逃脱束缚的畅快和喜悦。 只是刚刚到了楼下,才发现外面一片漆黑! 居然已经是在夜里了! 深沉的夜幕笼罩着四周,只有微弱的星光和远处几点灯火闪烁。 刚好是自己逃跑的好时候啊! 曹操心中大喜,也不顾方向,向着一边就极速的逃去! 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自己逃出去,逃到曹仁的大营中,就第一时间大发大兵到许都! 不能再等了! 逃跑这件事他有经验! 年轻的时候,就是靠着这一手的技术,逃脱了董卓的追杀的! 回忆起往昔的经历,曹操的心中涌起一股自信和勇气。 没多久,就到了一个墙边! 那墙壁高大而厚实,但曹操毫不畏惧,他手脚并用,用力的翻了过去! 落地的瞬间,曹操没有丝毫停留,随手一个打滚,向着一个巷子跑了过去!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迅速穿梭,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响。 …… 另一边。 柳如烟从洛大机械系离开后,就一个人回到了宾馆。 她的脚步略显沉重,心情也颇为复杂。 她没想到今天在洛大居然遇到了曾经想嫁的人,随后,就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宁可嫁给一个流民,也不会嫁给当初那人,她无法面对小时候的自己。 当然她是不会嫁给流民的。 她和杨修约好了明天去看车的。 为此,她还自己帮对方买了去洛大体育场的票,去观看新车车展。 自己都给对方买票了,对方给自己买个车,不过分吧? 柳如烟抿了抿嘴唇,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钱到了自己手里,才是真的! 她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很想快些睡去,却如何也睡不着! 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如同乱麻一般交织在一起。 打开了窗户,抚摸了下小腹,看着这里的夜景! 城市的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然而这繁华的景象却无法驱散她内心的烦闷。 随后,就看到了一个年轻人,从对方的酒吧一条街搂着两个女人出来! 柳如烟看到此人,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曹子建! 当初她被这人红口白牙的骗了过去! 对方还说自己是什么曹氏子弟! 乃是皇亲国戚,愿意娶她为妻! 就连开房的钱都是自己出的! 对方就是只是出了一个麻辣烫的钱! 就在她欢喜着要想着以后自己怎么去管家的时候,曹子建的话,把她一头浇到了底! 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所谓公侯之家,妻的地位并不高! 礼记记载,公侯的配偶有四等:一等为夫人,二等为世妇,三等为妻,四等为妾! 所谓娶为妻,不过是那厮第三等的配偶中的一个而已! 她身为在洛阳长大,接受的新式教育! 自然是不肯做小,就算不是正室夫人,那也得有一个夫人的名号! 哪里想到对方说翻脸就翻脸! 柳如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急匆匆的跑下了楼! 对着前面喝的烂醉的曹植就大喝一声:“曹子建!你爸了个根的!”柳如烟的声音尖锐而愤怒,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怨恨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曹植自从被贬到煤矿挖煤后,曹植对自己能否继承皇位,彻底的绝望了! 在那煤矿之中,每日的劳作辛苦异常,即使带着猪嘴也是煤灰满面,汗水湿透衣衫。 稍微不遵守安全守则,就是带着碘伏的一鞭子,养尊处优的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他那颗曾经雄心勃勃的心,也在这日复一日的艰苦中渐渐冷却。 好在,大哥对他还不错,别人每周只能休息两天,他和曹丕每周能够休息三天。 如今的他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休息的三天,短暂的三天,仿佛是他黑暗生活中的一束光,让他能够暂时逃离那无尽的苦累与绝望。 而这里的酒吧,则是他最爱的地方! 好在他有一手好的才华,随便写了一两首词赋之后,基本上所有的酒吧都是对他免费开放! 不但如此,为了请他去,还会花重金! 他的词赋犹如璀璨的星辰,在这灯红酒绿的世界中绽放出独特的光芒,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女小花,男子建,是他找朋友借钱给自己扬名用的手段。 效果还真是不错,借着蹭热度,也是销量很好。 只是那小花能够在报纸上连载几十万字,他的辞赋则是太短了,半个页面都占不齐。 而且,那些泥腿子都看不懂,销量并不是很理想,洛阳懂行的并不多。 最后,只是勉强赚够了宣传费。 他也放弃了出书这一说,也是在酒吧里凭借自己的小名气,混吃混喝。 最让他流连忘返的,就是之前自己遇到了一个肥大丰满的女人。 至今,曹植想到还是有些流口水。 那女子的丰腴身姿和妩媚风情,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是那人有些分不清自己的身份,非要他娶为正室夫人! 娶妻纳妾还可能,他老娘若是知道自己娶了这样一个女子为夫人,怕是会打死自己! 在他看来,正室,必然是要门当户对的! 他心中的理想伴侣,应是出身名门,知书达理,能与他在身份和地位上相匹配的女子。 忽然听到有人骂自己,曹植回头,就看到了柳如烟正站在酒店的门口。 曹植一把推开了两边搀扶他的女子! 那两个女子娇嗔一声,险些摔倒在地。 “如烟啊!居然是你!连酒店都开好了!走!我们进去!”曹植的脸上带着醉意的笑容,眼神中透着欲望和急切。 柳如烟柳眉倒竖!“去你爹!你到底愿不愿意与我成婚!” 柳如烟的声音尖锐而愤怒,犹如一把利剑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曹植原本眼底欲望,尽然消失!“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娶你为妻,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 还想做夫人?”曹植的话语冷漠而无情,仿佛一盆冰水浇在了柳如烟的心头。 柳如烟气的浑身发抖! 她也知道,如今哪怕不是正室的地位,比起以前可是大幅度的提高! 生出来的孩子,和正室也是同样拥有继承权的! 身为洛阳长大的人,让她放不下自己的那份骄傲! 柳如烟再次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曹子建!你不要后悔!” 她的声音带着决绝和悲愤,眼中闪烁着泪光。 说完,就拦下了一辆马车:“师傅,到洛大医学院,妇科!” 柳如烟的动作果断而坚决,仿佛要与过去的一切彻底决裂。 曹植有些莫名其妙,给自己自荐枕席的青楼女子多了去了! 有什么好后悔的? “真是莫名其妙!”曹植摇了摇头,转身又朝着酒吧走去,将柳如烟的愤怒和悲伤抛在了脑后。 只是,如今刚刚自己身边的两名女子已经离去。 要是只有自己一人,他身上可是没有一毛钱的啊! 原来说自己不要后悔是在这等着自己?此时的曹植有些后悔了,要不回到酒吧再来一首? 此时曹植更加后悔的是自己为什么参与造反。 当初守许都城,大哥已经饶了自己一次。 在后来世家造反中,自己又参与了! 好在大哥还算是讲些兄弟感情,并没有把自己杀了! 而是发配到煤矿,还是做四休三! 曹植暗自发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造反了! 那煤矿中的艰辛,让他刻骨铭心,他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和折磨。 忽然,曹植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拉进了草丛! 那人还捂住了他的嘴巴,在黑暗中有些看不清,只看到了一个闪闪发亮的脑袋! 曹植大惊,难道那柳如烟自己不娶她,要把自己绑架了? 第122章 曹操:马桶我不习惯 “呜呜呜!” 曹植大惊! 不是说洛阳治安很好么? 此时,曹植在心里则是大骂刘协! 他可是听说,以前这里都是光秃秃的! 哪里有什么草丛? 若是没有这些花草,即使躲在这里,也会很快被路人发现。 “呜呜”的声音从他喉咙中发出,充满了恐惧和惊慌。 “嘘嘘嘘!子建!莫慌,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曹植耳边响起。 曹植听到这个声音,无比的耳熟! 这是谁? 这是哪里的僧人?曹植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就听到对面说道:“别说话,我把你松开!” 曹植刚刚感觉自己被松开,就急忙大声呼叫:“救命啊!” 只是刚刚说了一句,就被对方用力的捂住了嘴巴!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对方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恼怒。 曹植的脑袋被掰回去。 曹植借着灯光,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这位光头男子,不是老爹曹操,又是何人? 他老爹没死的事情,他在葬礼的时候早就知道了。 如今怎么在这里,还是一副光头的样子? 曹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讶。 “俺爹!你咋在这哩?” 曹操见到曹植认出来自己,压低声音说道:“不要大声说话!” 曹操的声音严厉而紧张,眼神中透着警惕。 曹植连忙点头! 等到嘴巴被松开,曹植才压低声音说道:“俺爹,你怎么如此的不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剃了个光头?”曹植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指责和不解。 曹操强压着自己的怒火,他在路上迷路了好容易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就想要儿子带着自己出去,没想到第一句就说自己不孝! 曹操压着怒火道:“这是你大哥那个逆子帮我剔的!”曹操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曹植惊呆了 他终于知道曹操为什么这样的打扮了! 老爹这是被大哥囚禁起来了? 自己已经两次造反了! 大哥容忍他再一再二,还能容忍他再三么? 只是一瞬间,曹植就想好了自己的站队。 曹植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那大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曹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畏惧。 曹操听到曹植的话,不由的愤怒,这就是自己没有了权力的后果么? 连这个曹植也是如此对待自己? 自己一定要回到军营,曹操下定了决心。 来不及多解释,曹操说道:“子建,你知不知道怎么走出这里,带我到曹仁那里,我立你为世子!” 曹操的声音急切而充满诱惑。 世子? 听到这话,曹植彻底的酒醒了! 曹仁叔父他刚刚见过没多久啊! 他带着一帮人,在西郊水泥厂烧制水泥呢,还说这水泥厂等自己劳改结束了,可以到他那里做个包工头。 把你带到曹仁那里,就能翻盘么? 不能啊! 自己老爹还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要不把老爹举报了?” “不行,自己怎么能举报老爹呢?” “不对,大哥肯定是为了父亲好,这哪里是举报啊,这是为了父亲安享晚年啊!” 曹植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曹植忽然想到,若是自己把老爹送过去,会不会给自己减少刑期? 哪怕不减少刑期,就算是给自己一些零用钱也好啊! 如今自己就像是一个吃软饭的一般! 曹植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心中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拱手道:“走吧!父亲,我知道从哪里出去!” 曹植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那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诡异。 曹操忽然停住了脚步,疑惑的看着曹植:“你怎么在这里?” 曹操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父亲,你怎么那么多疑,难道连儿子都不相信了么?”曹植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敢直视曹操的目光。 我应该相信么? 曹操多疑的性格又发作了,随后摇摇头,不是所有人都是曹昂那逆子的。 如果曹昂在这里,一定很委屈! 他哪里知道只是给曹操治个病,老爷子那么多的戏啊! 搞的就像杀了他似的,还在这玩儿逃跑的把戏,就和越狱一般。 就在这时候,一阵声音传来,曹操忽然说道:“子建!小点声,有人来了!” 曹操的声音低沉而急切。 没多久也是看到了不远处,一辆自行车,在路上疾驰着! 那自行车的车轮飞速转动,发出“呼呼”的声音。 看服饰,正是公职人员。 曹操屏住了呼吸,身子紧绷,等着这些人过去。 很快,自行车就要过去! “快来人啊!我爹在这里!”曹植的一声大喝,让曹操大惊! 现在的儿子,都这么不靠谱么? 若不是看在这是自己儿子的面上,曹操真想一把扭断对方的脖子! 看着那人忽然停下自行车,一条腿从自行车上下来。 曹操有些发狠,摸到了一块砖头,就要站出来弄死对方,在他看来,只能把来人弄死了。 哪知道对方只是看了蹲在草丛中的二人一眼! “你们是来拉屎的吧?” 曹操点头,只等对方靠近,给对方致命一击。 “前面不是有厕所么?怎么蹲在这里大小便?”那人的声音充满了嫌弃。 说完这话,大腿一抬,就登上了自行车继续而去! 既然对方没有靠近,曹操也没有找到机会发难。 在对方走后,曹操则是怒视着曹植,压低声音:“好啊!曹子建啊曹子建! 我亲手养大的好大儿!居然要亲手致我于死地!” 曹操的声音愤怒到了极点,仿佛要将曹植生吞活剥。 曹植有些委屈:“我是老三!” 曹植的声音带着哭腔。 曹操一巴掌打在曹植头上:“这重要么?现在,快把你身上钱,都给老子!老子自己出去!”曹操的声音不容置疑。 “父亲,你出不去的!投了吧!”曹植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别废话,拿钱!”曹操的眼睛瞪得滚圆。 曹植委屈哭了! 他哪里有钱啊! 就在这时候,曹植忽然感到自己的嘴巴又一次的被捂了起来! 曹植心里大惊,虎毒不食子啊! 莫非老爹要杀人灭口? 只是曹植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候,就感到地上有些震动。听着这声音,至少也有几百人前来! 曹植很想报信,却发不出声音! 忽然一阵强光照射而来,曹植眼睛忽然一阵阵的失明! 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刚刚走的那人。 “刚刚就是这里有两人在这里随地大小便,那个光头还拿砖头想干我!幸亏我机灵!”那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和庆幸。 曹植惊呆了! 即便随地大小便,也罪不至死吧! 至于出动几百人么? 曹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曹植扭头:“父亲,咋办?” 曹操就看到上百人把他团团包围住! 这些人兵器,可不是木棍之类! 而是明晃晃的强弩! 让曹操心里一咯噔! 那强弩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犹如无数条冰冷的毒蛇吐着信子,让人毛骨悚然。 曹操尚未开口,就听到领头的说道:“每人罚款五十!”领头的人声音严厉,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原来是罚款的,曹操松了口气,对曹植说道:“快拿钱!” “父亲,我也没钱啊!” 二人大眼瞪小眼许久。 “没钱!”曹操的声音斩钉截铁。 “打欠条吧!身份证拿出来!”那人继续说道。 曹操哪里有身份证? 曹植更是劳改的身份,身份证暂时也没办理。 “不打!”曹操的态度强硬,总归是一个随地大小便而已,还真能把自己如何了? “哇哈哈哈!好!硬气!哇哈哈哈!”那人放肆地大笑起来。 随后,就见到那头领一摆手,几张大网落下,把曹操二人一下子罩住。 那大网沉重而结实,将他们紧紧束缚。 “你有福了!竟然敢拒缴罚款!现在修建铁路正缺少人手!” 那人的话语冰冷无情,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让曹操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自己就随便大小便,就要去劳役了么? 劳役他可是清楚,那可都是把人往死里用的! 五个劳役,能回来三个就不错了! 不由得大惊:“我是曹操!”曹操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不认识!”那人冷漠地回答。 “我是陛下的老爹!”曹操试图用身份压人。 “我还是陛下义子呢!攀亲戚没用!”那人丝毫不为所动。 曹操有些绝望,自己难道要栽倒在小卒的手里了么? 他可是知道,劳役看管可是更严格的! 就见一白衣老者从人群后面急匆匆的跑来,不是华佗又是何人? “哎呦!老爷子,咱们医院 又不是没有厕所!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华佗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奈。 曹操见到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急忙说道:“马桶我用不惯!喜欢蹲着!”曹操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 “咱们医院大多数都是蹲坑啊?”华佗疑惑地问道。 曹操“……” 第123章 曹操:我不要做刘太公 曹操就见华佗说道:“罚款五十,我帮他交了!” “唉!现在给我任务抓修路的呢,好不容易有个拒交罚款的,你捣什么乱。” 曹操见到那人不太乐意, 华佗就在那人耳边耳语几句。 就看到那人的脸色变得极为的精彩! “快!快把老爷子放了!罚款我替他交了!” 那人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说完,就见到那人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张五十的,对着众人晃了晃! “大家都看到了!我可没有徇私枉法,发票我也开了,按照规定,罚款可以代交!” 随后一脸笑容的说道:“哎呦,老爷子,您是陛下老爹您早说啊!您看这误会了不是!快来人,把老爷子掏出来!” 曹操正在大网里挣扎,听到这话,只想抽他几个耳光,问问他耳朵是不是聋了,自己不是早就说了么? 只是想到自己处境,还是没有发作。 “您为什么不早说呢,您看这误会的!” “您为什么不早说呢,您看这误会的!” “您为什么不早说呢,您看这误会的!” 曹操怒了,“我早说能咋滴,能让我回许都么?” 华佗连忙“那不能,陛下说了,要给您治好头疾。” “对!那不能!看好病再回去呗!”那首领也说道。 曹操急了:“我是他爹,是老太公!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只是刚刚说出口,曹操就有一种不适感! 当初和贾诩的对话忽然浮现在眼前。 当初贾诩说起那逆子逃跑时把他拉下马,汉高祖逃跑的时候,把儿子踹下车,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时他还笑着说,那自己岂不就是成了刘太公了? 他当时的心情,还是有些调侃的意思在的! 可如今回想起来,那场景却如同昨日重现一般清晰。 谁都知道刘太公在高祖面前就没有什么地位! 没想到一语成谶啊! 自己如今的处境,岂不就是成了刘太公? 不,刘太公都不如! 起码刘太公没有尝到过权利的滋味,平白的从一个农民变成了太上皇。 而他曹操,几个月前,还是大权独揽的丞相! 那种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可如今却已如过眼云烟般消散。 那种失去的滋味,犹如万箭穿心,着实是难受! 而且,刘太公还得了一个太上皇的封号,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依旧是抱着前朝丞相的名号! 曹操不由得悲从中来! 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仿佛那无尽的黑暗将他的希望之光全部吞噬,脸上写满了落寞和凄凉,那一道道皱纹仿佛都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痛苦与无奈。 被华佗给搀扶起来,曹操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全靠华佗等人的扶持才能勉强站立。 坐上了一辆马车,曹操就在几个壮汉的押送下,回到了医院。 那车子在路上疾驰,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可曹操却无心欣赏,他的思绪早已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与迷茫之中。 跟随着华佗做着各种的检查!抽血,验尿,血压! 他完全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的! 只是麻木的跟着! 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曹操的脚步沉重而迟缓,眼神空洞无神,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反应,只是机械地听从着华佗的指示,任由他们摆布着自己的身体。 华佗忽然回头:“走吧!先去病房,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刘教授会制定手术方案!”华佗的声音在曹操耳边响起。 曹操忽然回过神来:“什么手术方案?劈开本相的脑袋么?”曹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 “对啊!”华佗回答道。 曹操忽然心灰意冷,大怒道:“去告诉曹子修! 想杀他老子,就直接杀! 老子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曹孟德! 不要打着为了我好的名义,一个缩头乌龟!”曹操的声音近乎咆哮,脸色涨得通红。 李护士则是不乐意了!转过头:“你骂谁呢! 陛下仅仅昨天一天,就视察了 50 多家企业! 今日上午还在视察企业,明日还要参加车展,就这,下午还抽空来看了你一眼,咋年纪大了就这么不识好歹!” 李护士的声音尖锐而愤怒,眼神中满是不满。 曹操听到这话,顿时觉得有那味儿了! 当时刘邦的大臣,就是这么对刘太公说话的,没有半点尊重。 “啊!!!” 曹操顿时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有些头疼欲裂! 他不要做刘太公!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如今这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情报组织,甚至许褚都背叛了自己! 要不然,自己不可能绑在这个地方! 如今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曹操冲着一个柱子就撞了过去! 那决绝的模样仿佛要与这世界同归于尽。 然而,还没撞到,就被几名大汉架了起来!“老爷子,我早就防着您自残呢,得罪了!” 曹操惊恐的看着对方又拿出来了一个绳子! “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好,先绑起来啊!” 又是为了自己好! 曹操愤怒到了极点,又感觉头有些痛! 刚刚一张嘴,就发现自己嘴里多了一个东西,就要吐出来。 李护士的话传来:“这是曹院长研发的布洛芬,吃吧!吃了就不疼了!” 曹操此刻头疼的厉害,也不顾那些,就这递过来嘴边的水就冲了下去。 而另外几个大汉绑他的绳子并没有停止,没一会,曹操就被捆成了一个粽子。 曹操只感觉那绳索紧紧地束缚着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曹操感觉十分羞耻,却也有些,习惯了。 而且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头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李护士也是松了口气:“老华,你在这先看着,我去看一下检查报告出来了没?” 华佗起身:“护士长,要不我去吧!” 那李护士则是没有搭理华佗,给了他一个白眼,就出门而去。 …… 另一边。 刘教授的办公室。 刘教授正在摆弄着自己的车钥匙,这小麦的阴阳二气车,果然是比之前那老耿的马车舒服多了。 还快多了。 他早在还没发售的时候,就考了驾驶证。 可以说技术已经十分的娴熟。 若不是今天老爷子逃跑这一出,他早就下班去陪院长和两个孩子了。 拿起来了桌子上的照片,刘教授不由得感到幸福。 他一儿一女, 他的老婆正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也是洛大医学院的三位正教授之一,比他的级别和工资还要高。 靠着研究出了几个抗生素和各种药品,在整个洛大的地位,都是跺跺脚震三震的人物。 除了一点,就是脾气差了点。 “要是不打我,我的人生就完美了呀!” 忽然,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 刘教授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刚刚把照片放下来, 刘教授就看到李护士走了进来。 他急忙把照片朝外放着,让李护士刚好能看到。 李护士脚步匆匆,脸上带着明显的恼怒之色。 李护士,一把拿起来了刘教授的水杯,喝了一口。 边走边说道:“这老头,脾气实在是太差了!老娘还真不伺候了!还说要娶我做夫人!也不看看自己年纪多大了!” 李护士的声音尖锐而气愤,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本来还在淡定的刘教授,只是抬了抬眼睛:“那个,男女授受不亲啊!我的杯子。” 李护士则是瞥了一眼,身子向前探了一下:“怎么,怕你老婆揍你?我就用你杯子了,她有本事降我工资呀,我没了工资你养我啊!” 刘教授吓得急忙后退半步坐在了椅子上:“你这是干啥!你这是干啥! 我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你看看你! 你也该找个对象了!年纪也不小了!”刘教授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关切。 “没兴趣。”李护士的回答简短而坚决,她一屁股坐在办公室刘教授的腿上。 搂住了刘教授的脖子。 第124章 刘教授:别打脸!别打手! “我就是想嫁给你,不行吗?别以为你总是偷看我我不知道。” 刘教授感受着耳边传来的热气猛然的把对方推开:“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我对院长忠贞不二!” “呵呵,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躲开,还等着我坐到你身上了才躲?” 刘教授有些惊呆了,他发誓自己刚刚是没反应过来啊! 况且,什么时候推开,有区别吗? 李护士坐在那椅子上,拿出了一个指甲刀扣弄着自己的手指甲! 二人久久不语。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氛,只有李护士扣弄指甲的细微声响。 刘教授坐在了沙发上,叹了口气:“你又是何苦呢,我当初是追过你。 你不是拒绝了嘛,现在我都有夫人了!”刘教授的眼神中透着无奈和纠结。 “有夫人咋了,你这副教授在前朝怎么也是个公侯吧。 哪有公侯只娶一个的,我明天去跟院长说! 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我又不是不叫她姐姐!我又没抢他正室的名分。”李护士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别! 你也知道她那是陛下的外孙女,又是咱们医院的院长,还是研究各种药物的天才,是洛大医科仅有的三名教授之一,级别还比我高。 最主要的,她还和大夫人学了一手好武艺,动起手来,我还不是对手啊! 她要是知道我想找个小的,非打死我不可!”刘教授的语速加快,神情紧张。 李护士愤愤不平的说道:“那咋了!我就不信她真能打死你! 要是真打死了,我有同学在殡仪馆工作,可以给你打八折!” “哎呦!你别开玩笑了,我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再说了,娶一个就挺好的,这不是陛下倡导的嘛!” “陛下还娶了五个呢,你们益州人就是怕耳朵!”李护士的脸上写满了不满和不屑。 “这都是谣传!我那不是怕,那是尊重!”刘教授急忙辩解道。 “你的意思是陛下就不尊重几位夫人了呗? 什么糟粕的思想,男人有个三妻四妾,自古以来就是正常。 你挣那么多钱,咋的不多生几个儿子赶紧败败家,还想永远传下去啊!”李护士的声音充满了质问和批判。 刘教授急了:“我做个手术才几个钱,我家钱都是我夫人挣的,我就算娶了你,有了孩子,他也继承不了我夫人那份啊!” “那就是你也想娶我咯?”李护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刘教授走去。 就在这时候,门猛然被推开! 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一个长相甜美,身材魁梧的女子直冲冲的走了进来! 那女子步伐如风,气势汹汹,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原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刘教授,忽然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 整个人瞬间弹了起来,神色慌张。 “院长,您来了!”刘教授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明显的讨好之意。 就看到那女子冷哼一声:“刘大柱,都几点了,还不回家! 莫非我来的不是时候?”女子的声音冰冷刺骨,眼神中透着浓浓的不满。 “不!您来的正是时候!老爷子的检查报告马上就要出来了,我研究一下手术方案嘛! 要不给您拿来看看?”刘教授连忙解释道,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见到那女子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李护士,又瞄了一眼刘教授! “怎么,不知道老娘不懂这些? 觉得老娘不新鲜了,想找一个小的?”女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充满了质问和愤怒。 “不不不! 没!你知道我的,我的思想很前卫的! 已经接受了一夫一妻的新式思想!” 刘教授拼命摇头,脸色煞白,冷汗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 他就看到院长兼职老婆大人,是带着棍子来的,那棍子已经抬起,轻轻的一甩,就变成了鞭子。 眼看鞭子就要打在自己的身上! 刘教授大惊,捂着头:“曹院长,别打手!我明天还要做手术!”刘教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万分。 “看你这点出息!” 那曹院长收起了鞭子,在手里晃着,走到了李护士面前,用鞭子挑起来李护士的下巴:“本来打算要刘大柱要你做个小的,谁知道你连背个皮,都能把人头皮给刮花,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 女子的眼神充满了嫌弃和不屑。 李护士全然没了刚刚在刘大柱面前的样子,连连点头:“曹院长说的是!” 此刻的李护士唯唯诺诺,头都不敢抬起来。 曹院长则是转身坐到了刘教授的怀中,刘教授正想躲开,就听到老婆的大喝:“躲什么躲!坐好!” “我这不是在办公室嘛,你看看,有事下班了再说。” 刘教授刚说完,就感觉他的老婆曹院长凑到了他的耳边: “行了,姓刘的,等会跟我回家,最近陛下号召多生育,我刚好现在手里没有项目,咱们再要个孩子。 我在家里也准备了护士服,保证比她骚!” 刘教授眼睛一亮:“真的?” “你觉得呢?” 刘教授:“要不,回家说?” 刘教授忽然感到了一个幽怨的眼神,这才注意到了那里还有一个人。 而且,刚刚声音可不小,全被听了去。 “要不,咱们回家再说?这里毕竟是办公室。” “我在这里说怎么了,免得有些人觉得我就只会研究什么药品,什么都不会,告诉他,老娘会的花样是不是可多了。” 曹院长态度强硬,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刘教授急忙称是。 然后,刘教授就看到自己老婆兼职院长,来到了李护士的面前。 挑衅的说道:“妞,你还差的远,你知道什么是洛阳世家么?”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骄傲和得意。 李护士也是来了脾气,“不就是来的时候运气好,成了陛下的孙女么? 算是什么世家? 不就是又聪明一点,按照天书研究出来了什么抗生素么?”李护士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服。 听到这话后,那院长不但是没有着急! 而是哈哈大笑,一只手抬起来李护士的下巴,然后拉起了自己裤腿。 一段黑色露了出来,得意的说道: “洛阳世家是黑丝,陛下的三夫人研究,赏赐给我的。 好好学着点,论聪明你没我聪明,论职称你是我手下。 你还没我骚。 就连工作也失误了,你凭什么想嫁到我家?” 曹院长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那得意的神情仿佛在宣告着她的绝对胜利。 此时刘教授的脸上已经泛起来了堆堆的红晕。 那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一层一层地晕染开来,让他原本白皙的面庞显得格外羞涩。 “诶!老婆!你怎么啥事都往外说,这些事回家说!我好歹也是院里的领导。”刘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眼神中透着不安。 “叫我院长!”曹院长的声音严厉而坚决,不容置疑。 “是!院长!”刘教授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迅速而慌乱,仿佛生怕惹恼了眼前的这位“女魔头”。 就见曹院长托起来了李护士的下巴:“行了,还委屈上了,下班了到姐姐家,正好缺个推背的。” 刘教授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真的?” 随后就看到了一个闪电般的眼神射了过来:“你说呢?” 又是有敲门声响起。 曹院长则是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面,也停止了说话,拿着鞭子冲着李护士招了招手。 李护士急忙站在了曹院长的身边,抹着眼泪。 刘教授急忙忙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椅那里。 几人停住了话题,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刘教授深呼吸了一下说道“进!”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十几名医生进来,有男有女。 “老师,老爷子的手术怎么处理啊?我能当助手么?” 一个个都是面色激动。 刘教授这时候才想起来李护士是来送报告的。 从文件袋子里拿出来了片子,和一堆的报告看了起来。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仔细地翻阅着手中的资料。 看完以后,也是松了口气,若是非要做开颅手术,他的压力也很大! 之前做了几个,虽说都活了下来,一个个却是变得呆呆傻傻的! 也就是比死了要强一点! 看着老爷子的片子和报告,原来只是蛀牙引起三叉神经痛。 处理也很简单,也就是把牙拔下来清理一下牙槽,切断牙神经,然后上一套假牙就行了! 甚至都不用他亲自出手,随便交给一个实习医生都能完成! 刘教授抬起头,对着李医生说道:“我大概有数了,准备一下,明天下午做手术! 你做我的一助,再加上一个华佗做我的二助! 然后李护士去组织一下护士团队和手术器具。”刘教授的语气轻松而自信。 “这华佗好像不行啊,他刚来,好多东西都不懂!”李医生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眉头微皱。 “拔个牙而已,我都不需要助手。 对了,你看着再找一个三助、四助吧。 参与了这种名人的手术,或许还能青史留名!若不是陛下非要我来做,就交给你们也行。” 刘教授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是!谢谢老师!那我和我姐去准备手术需要的器具了!”李医生连忙点头,脸上洋溢着喜悦。 随后,李医生好像看到了面色不善的院长,急忙拉着李护士就向着外面走去。 后面的十几名医生们,则是在窃窃私语! “哎!有个姐姐就是好啊!你看老师手术带上师兄都不带我们!”一名医生小声嘟囔着,脸上满是羡慕。 “是啊!我有个妹妹,就是年纪还小!要不然就给老师送来了!”另一名医生附和道,眼神中透着无奈。 刘教授则是听的耳朵都红了,你们窃窃私语用得着这么大声么? 急忙解释道:“瞎说!小李那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好多地方都 超过我了 ! 和李护士没关系,我们是清白的,我对洛水发誓啊!” 刘教授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试图为自己辩解。 见到事情谈完,曹院长拿着鞭子站起身,微笑道:“你们几个先出去!我和你们老师有点事情要谈!” “是!院长!”众人齐声应道,然后鱼贯而出。 最后走的还关上了门。 众人刚刚出去,就听到了里边刘教授的大喊大叫声! “别打手!我要手术!” “别打脸!我明天要参加车展!还要见陛下啊!” …… 第125章 曹操:我的死期到了? 与此同时。 汝南郡。 上蔡县。 五个男人村! 这是一个刚刚成立了两个多月的村子。 这里已经是深夜,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月亮也是躲在了云中,只偶尔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使得四周越发显得昏暗阴沉。 五个帐篷围成了一圈,有的四盏帐篷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传出,仿佛里面的人都陷入了沉睡。 帐篷的中间,则是点着一些篝火,篝火上面,是一个烧的有些黑的锅子。 土墙,原本是他的外号,在登记了身份证后,也正式成了他的名字。 这两个月是他活的最好的两个月,庄稼已经在慢慢的成长,而有了深井,浇水也不成了问题。 平时,这个时候是舍不得点火的,柴火,也是重要的资源。 今日,确实有些特殊。 土强看到水开了,小心翼翼的把水倒进了一个暖水保温瓶中。 这个保温瓶,是上个月有人推销,买来的,热水放在里边,可以保温一两天。 在倒满了一大瓶水后,他往一个大碗里倒了一碗开水,小心翼翼的端进了一个帐篷。 对着躺在一个木板上,盖着厚厚棉被的二狗子说道: “狗子哥!你别死啊!喝点热水吧!” 二狗子睁开了眼,虚弱的嘴唇动了动:“吃了吗?” 土墙一愣,没想到狗子哥如今还能开这样的玩笑。 这是他们如今特有的打招呼得方式,据说是洛阳那里十分流行,见面第一句就是问吃了吗! 二人也是乐此不疲! 土墙说道:“吃过了!你快喝点热水吧!县令大人说了,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二狗子轻轻咳嗽了两声:“不行了,我要死了! 唉!好想活着啊!” “不会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我听说杨柳村有个巫婆,明天天亮了我就去请他们过来。” 土强抹了抹眼泪,声音带着哭腔,他颤抖的手摸了摸狗子的脑袋,烫得惊人! 那热度仿佛能将他的手灼伤。 狗子只是摆摆手,掀开了腿上的已经化脓的伤口:“你见过发烧了,还能活下来的吗? 反正我是没见过,我二狗子能在死前吃了两个月饱饭,值了。 只是县令大人,对了,还有陛下的恩情还不上了!” 说完,眼睛又是闭了上去。 土墙的眼泪簌簌落下,急的不行,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个年代,得了病,唯一的办法就是熬。 “哎呀!要是黑夫哥在就好了!他素来是有办法的!” 前些日子,县令大人召集一半的人手去修建什么铁路,土墙也不太懂那个,据说管吃饭,还有工资。 几人商议后,黑夫、木头、以及水货三人过去,几人的土地,由土墙和狗子打理。 如今的土地里,只有浇水和除草一些的杂活儿,二人倒是也看管得过来。 狗子这家伙,如今已经是快到了夏天,还穿着那厚厚的初冬时候的衣服,在田地里埋头苦干! 问就说他是人,人就要穿衣服。即便是被汗水湿透,也不愿意脱下来。 由于他的地最多,干活也是最卖力! 即便是村里打了深井,浇水比之前简单了许多,只需要推动井上的那个转盘,就有源源不断的水流出,依旧是个不小的活儿。 除草,上百亩地,摊在二人的身上,也是十分累人的活儿! 三日之前,二狗子就病倒了! 原本以为是很小的病, 在以前的时候,土强也是遇到了不少这样的事情,之前他的同伴,如果发烧,基本上就是自己扛! 有一半的人,都是能扛的过去的。 没想到,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腿上磕了一个伤口,已经化脓了。 以前见过在战场上的人,化脓加上发烧,能扛过去的没有几个。 扛不过去,也就是个死。 在以前,基本上都是扛不过去两天,就会被扔到乱葬岗自生自灭。 如今,狗子三天了,还能没死,那也是得益于这两个月吃的还不错! 而现在的狗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 这时候,又伸着手,对着帐篷顶部:“娘!是你来接我了吗?” “我娶老婆了!真的,还有几个孩子!” “没骗你,你看,家里的粮食都吃不完!” 眼看着狗子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土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是一个劲的往二狗子嘴里灌热水! 这是之前县令大人宣传的,喝热水健康。 只是, 热水已经喝了三天了,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土强只是感觉一阵阵的难受,心里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要是黑夫哥在就好了!他向来是有主意!”土墙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期盼。 “这咋办呢!要是黑夫哥在就好了!”他不停地念叨着,仿佛这样就能让黑夫哥立刻出现在眼前。 “要是他们三个回来了,狗子你死了,我咋给他们交代啊!” 土墙的声音充满了焦虑和恐惧,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 眼看着二狗子有些不行了,土墙的脸色坚定,就要背起二狗子去杨柳村找巫婆。 杨柳村是这里的原本就有的村子,是十里八村的一个大村,距离这里有十里的路程,据说有百人。 他早就听说那里的巫婆和巫师,十分的灵验。 只是背了几下,二狗子如同烂泥一般,根本就背不起来。 土墙咬咬牙:“狗子,你先别死,我去找人来!你千万别死啊!” …… 另一边。 洛大附属第一医院。 6号楼住院部。 走道里亮如白昼。 “我不去病房,就在走道里待着!”曹操梗着脖子。 华佗看着四周安静的环境:“丞相,您小点声,别人还睡觉呢?” 曹操倒是也不再说话,而是梗着脖子,躺在板床之上。 华佗在曹操的床边:“丞相,吃点东西吧!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华佗的声音充满了关切,手里端着餐盘,眼神中透着担忧。 曹操如今又一次的被绑在床上,一梗脖子:“不吃!除非把本相松绑!” 曹操的态度坚决,脸上带着愤怒和倔强。 华佗看着一大桌子的菜,吞咽了一下口水! 对着后面的保安说道:“奔波霸,霸波奔,既然丞相说不吃,陛下如今倡导节俭粮食。 要不,咱们吃了吧!” 华佗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曹操身上移到了那满桌的佳肴上。 那两名保安则是搓了搓手! “行!我也好久没有吃过如此丰盛的菜品了!”奔波霸兴奋地说道,眼睛放光。 “是啊,自从支援其他州县,陛下倡导节俭。 这医院食堂原本十几个菜的,这两个月现在天天烩菜馒头,吃的我都想吐了!”霸波奔也是附和着,脸上满是回味。 曹操转过头,就听到那叫做奔波霸的保安冷哼一声:“才吃饱饭几天啊!馒头都吃腻了? 更何况烩菜里边还有顿顿肉!” “哎!你别说,我儿子现在都不吃肥肉了!说什么看到肥肉就想吐,狗都不吃!” “那你还不揍他?” 两名保安,在自己面前争吵起来。 曹操越听越震惊,这是什么家庭,吃肉都吃腻了? 他小时候出身宦官世家,都没有顿顿吃肉过! 即使是现在,愤怒到了极点,把饭盖在桌上,都重新扒拉到碗里。 居然吃肉都吃腻了? 能有这种家庭的,无不是世家子,或者大世家的嫡系子弟! 就是普通的小地主,也不敢天天吃肉啊! 只要是世家子,他即便是不认识,也都知道。 而曹昂的政策,可以说把世家得罪了个遍。 这两位或许是可以策反的好对象! 曹操这时候才观察起来这两人,身材高大,皮肤很好,双目炯炯有神,不像是经常干活的。 而手上有老茧,在虎口处,应该是个练家子。 只是他们的名字,有些奇怪。 “你们是谁家的子弟?”曹操的目光审视着他们,试图从他们的脸上找到答案。 其中一个保安的挠挠头说道:“俺叫做奔波霸,他是霸波奔。” 曹操有些疑惑,他们的名字自己早就听华佗说了,还以为是什么花名,他手下的摸金校尉也都是有花名的。 奔家和霸家?有这样的世家么? “是真名么?” 另外一个保安也是乐呵呵的道:“是啊!当初俺兄弟二人,从那曹操屯田那里逃了出来,是大公子亲自给俺俩取得名字!” 曹操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发怒。 他的屯田多好的政策啊,既管了那些流民吃饭,还提供了军粮! 确实经常有人逃跑!一帮懒骨头! 没想到眼前这两人不是什么世家子,居然是屯田的逃兵! 曹操大怒:“好好的屯田,为什么要逃走?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国家!”曹操的声音严厉,充满了质问。 “诶!你这老爷子,你咋这么不讲理? 屯田是人干的活儿么?当了屯田兵,三天饿两顿,两天三顿打,谁去那里谁有病!”那奔波霸的声音也提高了,带着不满。 霸波奔也是说道:“就是就是,那曹老爷子脑子有坑一样,也不知道如此英明的陛下怎么生出这样的老爹的。 现在好了,老曹一死,大公子终于出手了! 对了老爷子,您也姓曹啊,是不是陛下的亲戚啊,听说也是许昌来的,认识曹操么?” 曹操的脸顿时一脸黑线,怒视着这二人:“不认识!” “不认识就不认识呗!凶什么!” 曹操大怒,没想到自己在这人眼里居然是如此的模样,还拉拢什么? 冷哼一声:“若是没有曹操,北方不知道几人称王,几人称霸!这难道就不是功劳么? 没有曹操打下来的基业,那曹昂拿什么继承?” 曹操本以为对方会反驳,没想到那奔波霸则是点头道:“那倒是,矮子里边扒将军,曹操还算不错。” “瞎说,谁说陛下的皇位是继承的了?他曹操是皇帝嘛?明明是陛下亲自打下来的。” 华佗则是有些尴尬,这洛阳的人,也太没有什么尊卑观念了吧。 见到几人争吵起来,华佗就要打圆场,随后就看到了自己的师傅李医生到来! 华佗急忙站起来:“师傅,您怎么来了?” 华佗的语气恭敬,脸上带着惊喜。 “嗯!明天准备一下,下午做手术。 我是一助,你是二助,你到底什么关系?我好几个师弟师妹争夺个三助四助抢破头,你直接就二助了?” 华佗惊呆了,自己没有关系啊? 李医生摆摆手:“不想说算了,我不管你走的什么关系,都要把患者放在第一位。” 说完对着曹操说道:“记得,手术前八小时,也就是四个时辰不许吃饭!” 对方说完就离开,脚步匆匆。 曹操大惊! 手术? 明天下午就进行了? 他早就听说,那是打开头颅! 那岂不是说,明日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曹操如今逃也逃了,眼睛里则成一片灰暗! 死就死吧! 第126章 赤脚医生手册 “拿笔记录!我要作诗!”曹操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决绝。 曹操看到那奔波霸和霸波奔拿出来的纸笔,悠悠的吟诵起来。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吟诵完成,曹操已经泪流满面。 不禁感慨自己这五十三年的不易,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仿佛是他一生的沧桑与无奈在这一刻尽情宣泄。 奔波霸则是上前来:“别哭了,我们跟你开玩笑的,不吃你的饭,我们吃过饭了!” 奔波霸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试图缓解气氛。 “对啊,都这么大年纪了,吃你个饭就哭成这样了?”霸波奔也是说道,脸上满是不解。 “老小孩老小孩,果然这人老了就跟小孩儿一样!”霸波奔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 曹操本来悲伤的气氛忽然被打断了施法。 憋的差点一口老血出来! 自己那是因为没有吃饭哭了么? 看着喂到了嘴边的一只鸡腿,曹操用力的咬了一口! 曹操看了看捆着自己绳子:“快给本相解开!本相不死了!”曹操的声音急切而愤怒。 二人一起摇头:“我们不信!”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本相对洛水发誓!”曹操急得面红耳赤。 曹操看到二人依旧是不信,也是急了! “我要拉屎!”曹操的声音近乎咆哮。 随后,曹操感觉裤裆下一凉! 然后躺着的床下面就忽然多了一个洞!“拉吧!” “你特么!有躺着拉屎的么?”曹操气得浑身发抖。 然后,曹操就感觉自己被搀扶了起来。 “现在坐起来了!您别为难我们,您要是死了,陛下真的扣我们工资! 要不,后半夜华文和华武替班的时候,您再死?” 曹操怒目而视! 用力的挣扎着绳子,忽然感到有些头痛欲裂! 华佗急忙拿了一个白色的药片:“头又疼了吧,这是院长研制的布洛芬。” 华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曹操看着眼前白色的小片,怒视着华佗:“还不去熬些汤药来!即使那逆子要杀了本相,那也是明天的事情!”曹操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威严。 “汤药都是安慰剂,你吃这个,很管用,精神科的张医生的老寒腿,前些日子下雨的时候吃了都说管用!”华佗耐心地解释着。 还把药片塞到了曹操嘴里。 曹操吞下了药片,过了没多久,就感觉头疼减轻了许多。 顿时眼睛发亮:“若是此物到了军中。”刚说一句,随后就感到腿部一些凉,向后躺了起来。 “唉!把本相的裤子穿上!”曹操一边骂,一边吃着饭! 没多久,忽然听到了一声大喝! “不!!!”那喊声,十分的凄厉,犹如饿鬼!那声音在寂静的医院走廊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曹操大惊:“护驾,护驾,这是 9 号楼的病人跑出来了?” 随后,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曹孟德啊曹孟德!你也有今天!”那声音中充满了畅快和得意。 曹操睁开眼,忽然就看到了一个精壮的汉子,看起来十分的面熟! 不是荀彧又是何人? 他不是去服劳役了么? 只是对方,看到自己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荀彧面色红润,气色十分的好! 那健康的肤色和饱满的精神状态,让曹操感到十分意外。 然后,曹操更加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就看到荀彧走到近前,被那奔波霸和霸波奔拦住!这时候,后面来了一男一女,拿出来一个本子亮了一下。 “荀彧是陛下安排来看老爷子的!” 检查完证件,荀彧哈哈大笑:“这梦里真是正规啊!”荀彧的笑声爽朗而肆意。 说完,荀彧就伸出手去,摸了摸曹操的脑袋。 “呵呵,油光水滑!也就是在我的梦里,才会见到你孟德如此的模样吧!”荀彧的脸上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曹操震惊了!这家伙说的什么意思?他的梦里?自己在他的梦里? 然后,曹操就感觉自己的绳子被解了下来! 就看到荀彧对着桌子上的菜眼睛发亮:“咿呀!生活不赖啊!我天天吃烩菜面条也吃烦了!”荀彧一边说着,一边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然后,曹操就看到荀彧一屁股坐在那里吃了起来。 曹操还没有从对方居然敢摸自己脑袋里回过神来! “文若!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你的梦?”曹操的声音急切而困惑。 “哈哈哈!孟德,还不谢谢我!”荀彧大笑着,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 曹操麻了,自己为什么要谢谢他? 就见荀彧夹了一口菜,又是摸了他一下脑袋。 “果然是梦啊!”荀彧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 曹操急了:“你到底在说什么!谁让你摸我脑袋的?” 曹操的脸色涨得通红,愤怒不已。 荀彧也是感慨自己的梦十分的逼真,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光头的曹操。 他倒是有些好奇,自己梦里的曹操目前在做什么? 不但是有曹操,还有神医华佗! 他记得,半年多前, 华佗惹怒了曹操,还是自己亲自下令,将其杀了的! 居然也是复活在了这里! 随后想到这是自己的梦中,荀彧也就不奇怪了! 就一边吃着饭菜,询问一边的华佗:“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华佗看到荀彧那一刻惊呆了! 半年前他还是见过的荀彧,那时候的荀彧,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样子! 哪里像是如今 ,面庞黝黑,浑身肌肉流畅! 就连脸上的轮廓,有原来的圆润,现在都变得都是十分的明显! 若不是知道这人四十五六岁,还以为是三四十岁的年轻人! 看来,自己有必要询问一下对方如何变得这么年轻的! 以后可以记载在自己的医书里! 华佗自己还未开口,没想到荀彧先是询问了! 华佗下意识的说道:“荀令君怎么变年轻了?” 荀彧听后,随即哈哈大笑:“我恋爱了!所以就变年轻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丞相头疾病,在这里准备把丞相的头颅打开,把里边的风痫取出。”华佗做了一个刀劈的动作。 荀彧呵呵一笑,自己还真是忠臣啊! 即便是在自己的梦里,依旧是不忘了丞相的头疾! 还请了神医华佗前来诊治! 他已经百分百确认自己在梦里了! 荀彧转头又是看了一下曹操,下意识的想要摸一下曹操的脑袋。 曹操却是震惊的说道:“荀彧,你疯了!不要摸本相的脑袋!” 曹操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惊恐,眼睛瞪得大大的。 荀彧也不理会,站起身来就探头过去,一把抹在了曹操光溜溜的脑袋上:“摸你一下又怎么了? 在我梦里,你还想指挥我?” 荀彧的语气强硬,脸上带着一丝调侃。 说完,就转头看向华佗:“有华神医在,我放心。 丞相的病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把他脑袋狠狠的开!” 说完,也是做了一个劈砍的动作。 那想到华佗则是面露羞愧,后退了两步,一边摆着手:“唉!之前实在是有些大言不惭了! 这开颅手术,不是我做的! 不瞒荀大夫,我在这个医院,可以说是医术最差的一个了!”华佗的脸上满是尴尬和无奈。 荀彧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指着华佗说道:“谁不知道你建安三神医的名号,莫非董奉和张仲景也在这里?” 荀彧的脸上充满了怀疑和惊讶。 华佗急了:“他们两个算个什么?要说医术,哪里是我的对手?” 华佗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显得有些激动。 荀彧好奇道:“难道还有比你们三个还要厉害的神医么?”荀彧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华佗摸着自己胡子,傲然道:“你要说原本,天下医术比我强的,我是一个不服气,如今嘛! 唉!我就不说这洛阳八大附属医院几千医者了,怕是在社区的一个赤脚医生,都比我能看的病多!”华佗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和敬佩。 荀彧有些疑惑:“赤脚医生?” 华佗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籍:“正是这个! 如今乡下医疗条件基本没有,有病基本靠扛,抗不过去就是死。 在陛下的指导下,洛大数位教授副教授,在已经拥有的药物之上,经过对天书上的赤脚医生手册的修改,编纂了这部简化版的赤脚医生手册。 就把大多数的常见病,汇总于这个手册,他们不需要为什么这么做,只需要按照症状用药。 基本上可以治疗九成以上的病症了!”华佗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摇头,脸上满是赞叹。 荀彧拿过来了那本赤脚医生手册第四版,随意的翻了一下,无比的震惊! 不但是有一些常见病,还有一些复杂的症状! 用字话语都是大白话,什么病什么症状,用用什么药,若是减轻了如何用药,若是加重了就可能是另外的一个什么病怎么换药。 即便是他这样的不懂医术的人,也基本上能看懂! 只是上面的药品的名字,让荀彧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青霉素,什么阿斯匹林,什么庆大霉素。 …… 第127章 黑夫:?我就成了医生了??? …… 上蔡县。 黑夫如今距离来到这里,已经三个月的时间。 播种耕地用了一个多月,到了农闲的时间,按照以往的经验,应该征发劳役了。 果然,大汉换了大魏也不例外。 休息了没几日,县令大人就召唤全县一半的人的人去修铁路! 虽然大家都不清楚什么是铁路,修路他们倒是懂得。 黑夫原本以为和之前屯田差不多,农闲的时候,就组织一大批的人,要去修建水渠,和平整路面,以及修缮城墙! 说白了,就是劳役! 每次过去的,能有一半活着回来,就已经是积了大德了! 即便如此,几人也没打算逃跑。 最后,黑夫和木头还有水货三人,就把自己的土地交给了狗子二人打理! 以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心态,去修建铁路的工地上! 哪里想到,在那里干活,每天只干四个时辰不说,一天还管三顿饭。 还比自己在家里吃的好的多, 每顿的白面馒头管够,三天还能吃到一顿的肉食! 在家里,能吃个馒头喝个粥,吃上两口盐就不错了,最奢侈的生活,也不过是吃上一个咸鸭蛋。 据说,还有工资! 哪怕是天堂,也不过如此了吧? 每天的晚上,还会有专门的先生教导识字! 只是大多数的人,都是今天学了一个字,明日就忘记得干干净净! 而他,原本就是有些基础。 很快,就在队伍里脱颖而出! 他们那一段三百人,识字率是低的有些发指,只有他一人还算读写顺畅。 到了县城,他和另外的几十人,被挑选了出来! 都是男的。 有两个穿着白色的衣服人,自称是什么洛大医学院的学生,男的叫做曾大贤,女的换做胡八菲。 在这段时间里,给他们培训医疗知识。 他们每人的手上都有一只十分漂亮的手表,据说是用来计时的,令黑夫十分羡慕。 黑夫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有一天能学医! 在学了大半个月后,脑袋都大了! 什么什么青霉素,什么庆大霉素。 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名字! 什么细菌是什么,他听了无数遍,也不理解为什么水里空气里有那么多的小虫子。 一路之上,都是如同听天书一般! 今日,又是来上课的一天。 场下一个个的抓耳挠腮。 就见到那名叫做曾大贤的年轻人站在讲台上,对着闹哄哄的几十人摆了摆手:“好了! 你们已经学习了两个月,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医生了! 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举手提问!” 黑夫震惊了! 自己怎么就成了合格的医生了? 自己还啥都不会啊? 下面的人,也是乱哄哄的。 很显然,这两个月的学习,他们基本上,和黑夫差不多! 黑夫举起手,曾大贤就指着黑夫道:“你说!” 黑夫站起来:“俺啥都不会啊,这咋治啊?” “你不是认字么?那本赤脚医生手册上常见病都有,不会就看到有什么症状就自己去查!” “这这这!”黑夫很想说上面的病症他也看不懂,只是看到了对方的眼神,还是没敢说出口。 “不要害怕治死人!在洛阳哪个赤脚医生不治死个几十个人的?还不是被称为神医? 你们要知道,没有你们,他们死的更多! 家里有兄弟的都知道,生四五个孩子,不算兵灾战乱,能有两个活到成年就不错了! 一个发烧拉肚子的死亡率,竟然高达五成! 现在医疗条件不够,只能如此。 只要你们治愈率在八成以上,你们就没有责任!” 八成? 黑夫傻了! 那就是十个生病的,他们要看好八个,死两个啊! 怎么可能? 之前自己的同伴,基本上生了病,就没几个活下来的。 下面顿时闹哄哄! 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有什么不懂的,就去看赤脚医生手册! 实在是有什么大病,可以转院到汝南郡的治所平舆县!我和我的师兄弟就在那里坐诊。” 黑夫又是说道:“那直接找您去看行么?” 谁知道,则是换来了大骂:“医学院只有六千学生,洛阳留了三千,剩下三千人,分到汝南郡的只有五十人,你要把我们累死?” 黑夫诺诺不敢言。 就听到那位叫做胡八菲的女子温和的说道:“你们治不好的病,可以送到郡里,不要什么小病都往大医院送!我们收费很贵!” “村里妇女有识字的,或者不识字的也行,回去宣传一下,过段时间有妇产科的培训!通过培训后一个月六百加社保。” “最迟今年年底,上蔡县会建立第一个妇产科医院,和第一个综合性医院,我就是这里妇产科的院长,我师兄是综合医院的院长。” “现在,去你们每人去领一个医药箱,还有一辆自行车,以及这半个月的培训补贴!” 随后,院子里就排满了长队。 黑夫就被发了一个巨大的医药箱,以及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以及领到了一本赤脚医生的证明。 有了这个证明,他在村子里,每个月有六百的工资。 他负责的区域,则是周围方圆七八里的几十个村子。 多的有百人,少的五六人。 大大小小大概两千人的医疗。 黑夫打开了医药箱。 就见到里边有各种药物几十种。 还有十几个透明的水晶注射器! 以及几十个针头。 以及一些其他的器械! 以及一个看着像是蒸锅的东西。 在角落,还有一块银光灿灿的手表! 看到手表,黑夫迫不及待的戴了上去,嘴角已经裂到了耳朵根。 黑夫用力的搬了一下,整个箱子加上里边的东西大概有百斤的样子,不但防晒还能防雨,大里边还有一个小的医药箱,可以方便他们出诊使用。 不但如此,他还领到了三百元的补贴。 黑夫惊呆了,免费教自己手艺,居然还发钱? 哪一个医生有一个能治病的药方,不是当做祖传的宝贝一般藏起来? 居然就这样教自己了? 领完了医药箱,众人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就听到那位曾大贤大声喊道:“之前已经教过你们注射器的使用办法!有不会使用的,手册上面都有教。” “我再强调一遍,如今没有条件使用一次性的,每一个针头和注射器使用后,都要在蒸锅里消毒,也就是蒸个半个时辰!有手表可以计时。” “若是谁没有按照规定使用,出了事故,本院长亲自去砍了你!八菲,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一边的胡八菲则是站了出来:“技术已经差不多了,有什么不会的,可以去看手册。” “我强调一下纪律,你们是拿工资的,第一批药品免费提供给你们,等你们赚够了利润,下一批再进货就要付钱了,药品售价也是给你们留了足够的利润空间。” “不许接受病人吃请,若是接受,按照受贿处理!” “若是出诊太晚,遇到极端天气等不可抗力,有必要留下吃饭的,吃饭必须以市场价付钱,并且记录在案。” “不许收礼,收礼也是按照受贿处理!九成上交,并且记过。” “最后强调一点,最重要的一点,受贿最多交税坐牢,有敢利用职务之便,侵犯妇女的,斩! 洛阳之前斩了六十多名所谓的神医,有大胆的可以试试!我正缺少几颗人头祭旗。” 这娘们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是鸦雀无声。 “散会,你们可以回去了!也可以先住在宿舍,明天回去!” 黑夫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只知道按照规定用药,治死了也没事。 不按照规定,就要受罚。 其他的众人也是十分的没底。 “我这就成了医者了?” “是啊,我感觉我有点悬啊?” “唉!有空多交流交流啊!你是哪个镇的?” 黑夫没有去和这些人交流,而是走到了门口,用力的把写着他名字的一个箱子,搬到了那自行车的后座上。 然后傻眼了,他不会骑自行车! 不会骑自行车的,还不止他一个。 众人都是哀嚎起来! “我家离离这里四十里,看来只能明天再回去了!” “我也明天回去吧!” 大多数都是选择第二天回去。 黑夫自忖家里距离这里也就二十里的样子,晚上天黑之前应该能到家。 推着车子,慢慢的向着城外走去。 刚刚出了上蔡城,黑夫心中不由的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不说自己识字了! 真是给自己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好在,有这个崭新的自行车! 可以在同伴面前,大肆的炫耀一番! 他已经等不及明天了! 推着自行车,就向着二十里外的五个男人村走去。 没走五里,天色就暗淡了下来! 虽然每个路口都是有路牌,他毕竟在来这里并不久,居然有些迷路了! 夜里,还有野兽的嘶吼声! 让他有些进退不能! 没多久,天色就黑了下来。 没多久,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亮光。 黑夫想着能不能去借宿一晚,或者问一下路。 推着车子,就向着亮光那边走去。 第128章 几乎为零的医疗条件,巫术就是医术。 此时,一个土坯做的小院子里十分的明亮。 一些邻居纷纷送来了鸡蛋之类的营养品,放下就离开。 而两个巫婆和巫师,三十来岁的年纪,围着篝火跳的满头大汗,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巫婆走到一个瘫坐在地瘦弱的中年妇女面前:“婶子!还是算了,小翠我看是不行了!神仙都救不回来!” “别啊!祁礼,我们家里还有粮食!求求你们救一救小翠吧!你们最灵验了!” 巫婆和巫师打扮的人,在篝火中,脸上显得忽明忽暗! 一个瘸腿的中年男人,默不作声,从屋里拿出来几袋子的粮食。 “祁礼,祝玄,求求你了!救一救我女儿,她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啊!!” 妇女也是哭诉道:“是啊!我们儿子都死了,就这一个女儿了!求求你们救救她吧!” 祁礼和祝玄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不忍心! “算了,你家里没有一个壮劳力,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我们再请一次神仙!让你们的女儿能够登上天国 ,下辈子不再受苦!” 巫婆和巫师,在十里八乡,不但是负责生死的事宜,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那就是给人祈福看病! 他们做这行的,其实是最不信这个的。 还有另外的一个作用,就是负责给快死的人,临终的关怀! 告诉他们死去的人去享福去了,让家里人好受一些。 他们知道,他们知道那些家属心里也是知道,不过都是混口饭吃。 在十里八乡,最多也就是混一个温饱而已! 这家的小翠,高烧不退两天,两天不吃不喝,如今,已经是虚脱的不成人形了。 因为做这样的事情多了,好多人临死前的样子都是见过不少,他们知道这小翠,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若是其他村的也就罢了,自己村的,他们实在是不好再要东西。 他们知道这家人在前段时间可以贷款买地的时候,全家只是买了三亩地。 唯一的原因就是家里没有壮劳力,即便是买了地,若是被司农官看到荒着,也是要罚款的。 祁礼对着祝玄说道:“那我们再跳一次,我们就回去吧!” 祝玄也是点点头:“行!” 这个祈福舞蹈在外人看来十分的神秘,其实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是他爷爷那辈到了外地,看到祭祀时候的仪式。 偷偷的学了一下,并且加上胡乱的改编,就自称是遇到了高人指点。 然后传男传媳不传女,这样成了他家的绝学。 根据他爷爷说,人家头上插得是孔雀毛,他们只能插鸡毛了。 而祝玄和祁礼的名字,也是他爷爷听来的,那时候,他奶奶就成了祁礼。 二人靠着这手艺,养活了他父亲和几位叔叔。 而这手艺,死前传给了他们父亲。 他父亲就成了第二代的祝玄,母亲则是成了第二代的祁礼。 而他,则是第三代的祝玄了,他娶的老婆,则是第三代祁礼。 嘴里念念有词,十分含糊。 外人看来十分神秘,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念的是: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 村头西边有棵树,属下河水有条鱼。 祈祷哪吒三太子,快来救救苦命地。 玉皇大帝来保佑,三清诸神救命兮。” 也没什么意义,就是把自己听过的神仙的名字念一遍,实在没得念了,就故意说的模糊一点,数数字。 祝玄还记得他父亲在临死前说:“不会了就去学堂偷听两句,随便编一些,念的含糊一点。” 一刻钟后,祝玄和老婆祁礼对视一眼。 随后,祁礼站起身来的,随着那妇女道:“嫂子,我们已经请了诸天神仙,神仙说,小翠原本就是天上的仙女,要去天上享福去了。” 祝玄也是说道:“是啊!小翠就是下来人间渡劫的。” 眼看着二人又要跪下,祝玄和祁礼急忙搀起来二人。 叹了口气:“准备后事吧!” 就在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有人吗?吃了吗?” 祝玄就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推着一辆自行车,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箱子,走到了大门口停着。 “吃过了,咿?你是五个男人村的黑夫!”祝玄下意识地说道。 黑夫有些惊讶,自己在这里不认识人啊! 祝玄则是向前一步:“上次咱们造反,我就看到你在最前面挨揍了!” 黑夫恍然,那次造反,自己五兄弟因为站的最靠前,也是挨打的最狠的。 没想到,自己仅仅五人的村子也是如此的出名。 原来是一起造反的战友,黑夫刚才还感到有些惶恐,又有些慌乱:“诶!那都是年轻时候在胡闹,我现在是医生了!赤脚医生!” 说着量了量自己的证件,就想问一下自己村子怎么走。 忽然,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冲了出来:“你是医?看病的医么?能不能看看我女儿,给她祈个福!” 这年头在好多地方医就是巫,巫就是医。 干的活都是一样的。 祝玄却是有些不高兴:“大嫂,我都说了,小翠基本上没救了,不要去浪费金钱粮食了!若不是多年的邻居,我从不会说这么多!” 祁礼也是说道:“是啊嫂子,若是能救,我们自然会尽力,可都烧了两天了,这样的案例我见的多了,谁来了都不行。” 黑夫惊呆了,他拿出了一个自己的手册,上面密密麻麻的有几十个村子的名字。 下意识的说道:“这叫什么村来着?” “杨柳树村啊!” 黑夫倒吸一口凉气,这属于自己管辖的范围之内啊! 那位曾大人说过,因为普通的病死的不能超过两成。 要不然,就砍了自己! “发烧,发烧应该用什么药来着?” 一时间有些焦急,越急越想不起来。 忽然想到,要先量一下体温。 把自行车扎了起来,打开了大箱子上面的锁,从小盒子里拿出来了一个透明的温度计。 甩了甩,映着篝火学着在上蔡教的,看到温度甩到了35c以下,就走到了屋里。 看到了一个躺在草席上的一个女子,脸色烫的发红。 身体还裹得十分的严实。 急忙上前去解开身上盖的几个兽皮。 “拿几个湿毛巾!” 祝玄从后面走来,说道:“何为毛巾?” “就是拿块布沾满水。” 那家大嫂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快!前些日子在县城买了一些的布!” 那瘸腿的大叔急忙去屋里撕了一大块,用水沾湿了递给了这位医者。 黑夫接了过来,一边放在了额头上降温,一边把温度计塞到了胳肢窝。 忽然想起来那些针使用前要消毒。 急忙到箱子里拿出来了一个注射器和针头,以及一个锅子。 在瓮中打了水后,就放在了篝火上面。 然后,就拿出了那本赤脚医生手册,仔细的翻找起来。 五分钟后,看到了高烧39度。 小心翼翼的把温度计收了起来。 又是在大箱子里翻找了起来。 此时,祝玄和祁礼都惊呆了! 自行车他们见过,倒是没什么惊奇的! 惊奇的是黑夫从箱子里拿出来的那些东西,显示一个奇怪的锅子,然后就是一个水晶做的管子。 还有一根极细的针。 祝玄若是在其他地方,早就发火了,这简直就是抢自己的生意! 可这是他多年的老邻居,那孩子却是是他看着长大的。 “莫非是要针灸?我们试过了,没用啊!” “别说话!” “额。” 祝玄和祁礼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人在搞什么。 “找到了!她多少斤?” “八十多斤吧?”那中年女人急忙说道。 黑夫忽然想到了院长的话,要事一个声明:“我可以治,不保证能治好,还可能治死了!治死不许找后账,你们愿意治吗?” “愿意啊!我女儿本来就要死了,哪里有找后账的道理!” 老夫妻听完,急忙跪下。 黑夫咬咬牙:“行!” 从高压锅中取出来消毒好的注射器,在药品箱子里翻找起来。 最后,拿了一个小瓶子,和赤脚医生手册上药的名字对比了一下,确认无误后。 把针头装上去,又是看了一眼应该用的剂量。 从里边抽出了液体。 黑夫手有些抖。 在上蔡他都是用这些东西抽了水,在猪肉上练习的,练习完就送到工地成为他们的伙食。 还是第一次在人身上使用。 “把她裤子屁股退下来一半!” 黑夫对着那中年夫妻指挥道。 “啊?这是?” 汉朝的时候,虽然没有后世那么礼教大防,还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 只是如今,救命的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祁礼和祝玄对视了一眼,祝玄拉着老汉退出了门外。 祁礼则是上前,把那小翠的衣服掀开。 黑夫吞咽了一下口水,呼吸顿时沉重下来,他终于知道什么是职务之便了。 忽然想到那胡院长说的话:“有敢利用职务之便,侵犯妇女的,斩!我正缺少几颗人头祭旗。” 黑夫一激灵,那些不好想法顿时消失,眼睛变得清明。 当医生不容易啊! 怎么都是死刑! 黑夫有些颤抖,取出来一个棉花,沾了一些酒精,在露出的半个臀部擦了擦。 一针扎了下去。 只听嘤咛一声,黑夫不顾那些,只用力的按压着注射器。 把药物注射完毕,才颤抖着手把针头拔出,把酒精棉放在上面,对着那大娘说道:“按压一会儿,不出血了就行!”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把针头和针管按照规定一丝不苟的清洗,又放在高压锅里继续消毒。 然后,黑夫又拿出了那本赤脚医生手册。 “在对方烧退了后,开一天的口服药,看后续疗效。” 烧还没退啊? 不管了,先配药,黑夫先是从大箱子里拿出来了三张裁好的巴掌大的纸。 在十几个大瓶子里,拿着一个白色大药瓶,用力的拧开后,戳破了瓶子上面的一层锡纸。 每瓶里边足足五百颗的白色药片,他用小勺子挖出来三个白色的药丸,每张纸内放入了一个药丸。 又拧开了另外一个红色的大药瓶,核对了信息后,则是挖出来了六颗,每张纸里放入了两颗。 颤抖着手,包好。 黑夫做完这些事情,感觉比在地里耕二亩田都累,依然是满头大汗。 黑夫有些嘀咕,这药是退烧后吃的,若是没退烧呢? 黑夫正要拿出手册继续翻看后续的处理办法。 就在这时候,屋里的祁礼惊呼道:“烧好像退了!” 在门外老汉忽然跑了进去。 黑夫也是跑了进去,就看到原本已经昏迷的女孩,居然已经清醒! 不由得暗自咂舌! 这药,也太快了吧? 还不到一刻钟吧? 第129章 自古正邪不两立,除非对方有关系 此时床上的女子看起来虽然虚弱,但面色却比之前看起来有血色了许多。 那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庞此刻微微泛起了红晕,仿佛春日里初绽的桃花。 或许是众人说话比较吵的原因,此时,女孩已经是悠悠的醒转!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和畏惧。睁眼看着老汉和老妇,还有祁礼。 似乎有些畏惧:“阿爹,阿娘,婶子,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啊?这位是?” 女孩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有些好奇又有些惧怕的看着黑夫。 “这是咱家的恩人,黑神医!小翠,快,下来给神医磕个头!”那老妇人说道。 黑夫急忙阻止:“别!千万别!对了,还要量一下温度。” 黑夫挠挠头,有些手足无措,弯腰从箱子里拿出了温度计,甩了甩。 递给了小翠:“夹在胳肢窝就行!” 此时一边的祁礼看着活过来的小翠,心中则是无比的震惊! 她在十六岁的时候,嫁给了祝玄,接受了婆婆的传授,跟着去做一些巫婆的工作! 长久以来,打交道的人十分的多! 接触最多的,也就是将死之人! 明明刚刚小翠看样子,都是快死的征兆,居然活了过来? 莫不是回光返照? 巫医不分家,见的多了,她也懂得一些号脉的办法。 就是用对方的脉搏跳动是否有力,判断身体的情况。 走到病床前,摸住了小翠的脉搏。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却也是十分震惊! 之前她的脉搏时有时无,明明十分微弱,如今脉搏跳动有力,哪里有半点要死的模样? 祁礼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她嫁过来成为祁礼后的二十年来仅见,之前遇到的病人,基本上一半的病,都是饿出来的! 婆婆祁礼二代目教过她,在符水里边掺合着一些米粥,可以治疗穷人大部分的病! 根本花不了多少钱粮,用救穷人的命,去打出名声! 只有名声起来了,就可以去赚那些富人的钱了! 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 基本上他们救人的成功率,已经达到了四五成! 基数也是很大的,若不是限于他们不想扩大影响力,成为黄巾贼那样的出头鸟,可能名声更大。 饶是如此,在十里八村也是打出了名声。 而富人,基本上身体好,有一半的人得的病,也是可以扛过去,加上他们也总结出来了一点经验,碰到自己见过的病,也能挖一些草药治愈,更加的加深了他们的名声。 有了名声,有些小病在他们看过后,也是好的更快些,她的婆婆开始的时候告诉她 那是神灵在保佑。 直到婆婆快死了的时候,才告诉她,那是心理作用,这是他们几代人总结出来的经验。 只要救过的人口基数足够大,那在乡野的名声,就可以打出去! 在黄巾之乱之前,这里的乡亲虽然过的不怎么样,她家过的着实是不错! 那时候,家里衣食无忧,生活富足,让人羡慕不已。 只是,在黄巾之后,她家里的情况,急转直下! 如今村子里的人,经历了二十多年的战争,已经从之前的一个大村,如今只剩下了一百来人! 即便如此,也是附近很大的一个村子了! 而这些年,他们的日子,虽然没有之前好过,好在,有着这个手艺,即便是乡下的胥吏,也不敢太去为难他们! 她的男人祝玄三世,也几乎是唯一一个在本地长大,从未去从军,劳役还长到四十岁的成年男子! 而根据这二十来年的判断,小翠这样的情况,基本上就是十个里边有九个都是死的! 另外一个也无非是多坚持一段时间罢了!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一眼就活不成的,他们是不会出手的,最多直接告诉对方已经是死定了,可以举行超度仪式。 这些都是从两代人挨过的打中总结的增加成功率的办法。 架不住他们家一直苦苦哀求,终究还是来了,来时候就一直声明,无药可救。 没想到却遇到了黑夫,把小翠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她居然看到小翠居然在短短的一刻钟,就完全退烧,并且清醒过来,着实颠覆了她的认知! 小翠的父母可能不知道意味着什么,还在一个劲的感谢,她太知道了! 很可能意味着,她家原本计划着传承四代,五代,乃至万代的一个手艺! 很可能在这一代断了! 三世而亡! 祁礼号过脉后,摸了摸小翠的头:“不用害怕,没事了乖!” 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仿佛春日里的暖阳。 说完,就站起身来,冲着自己男人祝玄使了一个眼色! 祝玄会意,看到屋子里的众人,都是在激动之中,跟着祁礼就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中,院子里原本在这里帮忙的人,都是已经离开! 只留了一堆篝火,还有黑夫放在篝火上的锅子。 祁礼只是看了一眼,就向着院子外面而去,后面的祝玄也是跟着过去。 二人一直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此处,天色已经极黑! 月亮也藏了起来,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紧紧包裹,几乎不透一丝光亮。 已经快到子时了! 村子里也是极其的安静,四周一片死寂,连一丝虫鸣鸟叫都难以听闻,仿佛整个村庄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祝玄四下望去,眼看四下无人,拉了拉前方的祁礼! “好了,这里就没人了!”祝玄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紧张和急切。 祁礼点点头:“你说,我们如何去做?”祁礼的声音中透着犹豫。 祝玄的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以往,抢生意的也不是没有,家里做了几十年,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仅仅是斗法,斗了无数次了! 所谓斗法,就是遇到了同行,各自挑上一些人,进行小规模的械斗! 一般都是十几人到几十人! 双方人到场后,按照来人的比例,挑出一些人进行对打。 比如,自己这方二十人就挑出两个,对方十人就挑出一个! 二打一! 这就是文斗! 输的一方,则是不再从事这行! 一般,双方都会守规矩! 也有不守规矩的,那就是不承认文斗的结果,开始武斗! 到了那时候,那就是几十人的你死我活! 所以一般,斗法的时候也都是不会叫上不相干的人,带得都是自家人肯拼命的。 祝玄当然知道祁礼想什么! 他家的兄弟很多,这么多年的巫婆巫师做下来,在农村人脉也是有些,虽说他家征兵打仗死了许多,那也不是黑夫这样的外来户可以相比的! “你说吧,你向来是有主意的,我们是文斗,还是武斗?”祝玄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仿佛在黑暗中潜伏的猛兽。 祁礼则是捻了捻自己头上的发簪:“唉!按理说他救了阿翠,阿翠也是我们的侄女,不应该如此的! 只是,这是正邪之争,自古正邪不两立!” 祁礼的脸上带着一丝决绝,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犹豫,一阵清风吹过,头上的鸡毛瑟瑟作响,在黑暗中显得十分的诡异。 祝玄撇撇嘴:“这里又没外人,扯什么正邪不两立。 他们只有五个人,还有三个去服劳役! 若是守规矩就罢了,若是不守规矩,咱们家族则是还有二三十人的青壮,干就完了!”祝玄的脸上满是自信。 祁礼则是压低声音:“要不,今天天黑,就不斗了!” 祁礼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仿佛生怕被什么人听到。 祝玄大惊,所谓不斗了,就是对方实力太差,对方根本就不配上桌! 派两个人先把对方揍一顿,揍完了对方不服气,那就找个地方,给对方做了,扔到乱葬岗。 祝玄忽然想到了那日在县城,急忙说道:“不成!我听说他们五个其中之一,叫做狗子的,和那高经理有旧!” 祝玄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祁礼也是大惊,那位高经理,可是一个猛人,是上蔡县里除了县令大人之外的第二大势力! 仅仅是手下的银行业务员,就有四五十人之多,都是全身钢盔钢甲,还有强弓硬弩,以及战车数辆。 听说前些日子,被那高经理带着还去剿灭了一伙一千多人的土匪寨子! 原因就是他们居然敢不借贷买地,还阻止别人也不借贷,最后杀了对方的几个头目,逼着他们每人签了好几笔自愿借贷的合同。 一战成名,可以说是整个上蔡第一狠人! 可以止小儿夜啼那种。 上蔡有句话就是:“你不借钱,难道你想造反么?”就是高经理的名言。 听说此人还跟随陛下亲征许都,押送前朝皇帝前去洛阳! 即便是当今的县令大人,按照辈分,也是要喊他一声老舅! 和他有关系,哪怕只是泛泛之交,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既然和那位有关系,那就得重新想办法了,祁礼眉头紧皱,忽然,她的眼睛一亮:“小翠她爹娘不是一直想要找一个养老的女婿嘛?” “你的意思是?”祝玄立刻听懂了对方的意思,连连摇头:“怕是不行,那黑夫不像是能做赘婿的人!” “谁说让他做赘婿了?把小翠嫁过去,我们就可是他叔婶了,成了自家人,我们有名声,对方有手艺,完全可以合作!” …… 第130章 黑夫,你要老婆不要? 小翠的家里。 黑夫有些手足无措。 他慌乱地站在那里,看着跪地的两位老人,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们这是做甚,我,我,”黑夫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他以前,到处流浪,不能说是人嫌狗厌,也是差不多,哪里享受过如此的大礼? “神医啊!多谢救了小女的性命,若不是你,我们两口子,也活不成了!”瘸腿激动地说道。 两位老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感激和激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黑夫急忙搀扶起二人。 “额,我是朝廷的人,这是我们赤脚医生应该做的! 要感谢,就感谢曾院长、胡院长还有县令大人吧!”黑夫的脸上带着真诚和谦逊,他由衷地感谢这几人! 忽然,黑夫想道,这都是陛下派来的。这些日子,无论是县令大人还是那两位院长,嘴里都离不开那位陛下! 他虽然不认识,也是心向往之! 他冲着西边的洛阳的大致方向拱了拱手!“要感谢,就感谢陛下吧!我们都是陛下的人! 陛下是给我发工资的!是陛下派我来的!”黑夫的声音充满了尊敬和感激。 “我真该死啊!前些日子居然说了陛下的坏话!”老汉忽然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原来,前些日子,县令的威望如日中天。 没多久,就有些到处有在民间宣传陛下仁德的,民间陛下的威望也是不小。 这一好名声,持续到了两个月前,居然召集一半的人去服劳役! 尽管说是有工资,谁的心里不打鼓? 根据之前的经验,服劳役,能活着回来一般就好了。 而且,还是成年男子二抽一,闻所未闻。 朝廷的名声急转直下,碍于县令大人的威望,以及县里超强的战斗力,没有人反抗,私下里却怨声载道。 他家里虽然没有成年健康的男子,也是接受了大家的观点! 老汉则是激动的说道:“唉!老朽真是不识好歹啊!真是……”老汉的脸上满是懊悔和自责。 “诶!他老人家陛下不会介意的!” 黑夫十分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两个月前刚刚到工地的时候,工地士气也是十分低落。 在吃完了工地第一顿饭的时候, 那种声音就是已经绝迹了! 在得知了一个月还有六百的工资,也就是相当于六百斤的粮食的时候! 那时候,基本上在工地,都是陛下圣明的声音! 下班的时候,那学官一半的时间在讲学字,一半的时间在讲陛下如何爱民如子。 那故事几次听的黑夫都有些落泪。 陛下说了,要在一年之内解决吃饭问题,让境内没有饿死的人。 两年之内,把因病致死率降到20%以下,三年之内解决文盲问题,让所有的四十岁以下的人至少认识一百个字。 让平均寿命从现在的26岁提高到50岁。 黑夫起初不理解,他身边的都是二十多岁的人,还有三四十岁的,甚至五六十岁的,为什么平均只有26岁。 曾院长一句话问住了他:“你兄弟姐妹几个?” 黑夫兄弟四个,大哥如今31,到了荆州生死不知,听说中间还有个姐姐,五六岁的时候病死了,他不太记得。 他今年28,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没活过10岁,算了一下,他家平均年龄还真不到26。 他相信,随着工期的结束,这些人的思想,就会极大的发生改变! 到了民间,也会形成一股极大的宣传。 “那陛下长什么样子呢?”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黑夫的沉思。 黑夫一愣,说道:“陛下啊!他身高一丈,慈眉善目,头顶有丘壑,还有两个大门牙十分的突出!” 黑夫兴奋地描述着,仿佛陛下的形象就在眼前。 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位陛下,已经在心里形成了一个自己的印象! 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身材高大,身穿一身龙袍,大胡须,还有两个大门牙! 人是无法想象自己没有见过的样子的,黑夫的想象,就是自己之前在学堂偷偷的学习认字时候,那孔夫子的形象。 此时躺在床上的女孩,则是满脸的星星看着黑夫:“哇!你好厉害!” 女孩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和敬仰,那明亮的眸子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黑夫的脸有些红,这些都是他瞎编的! 再说就要露馅了! 忽然想到需要病例登记,急忙拿出来了一个记账本,以及一支硬笔:“叫什么名字,我需要记一下!”黑夫的动作略显慌乱,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 “杨小翠!” 黑夫有些抓瞎了,常见的字他还会写,只是这三个字,他会一个! 好在这些日子,在工地的时候,学会了拼音! 他算是学的好的,就在本子上写上了 yáng 小 cui 几个字!可以以后查字典再补上去! “年龄!” “十八!” 黑夫登记完了信息,就把包好的药品放在了桌子上。对着老两口说道: “一日三次,每次一包,温水冲服下去,早上中午晚上各一次。 打针七块,药三块 5,一共十块零五毛。 有什么问题,可以去【五个男人村】去找我,我的……诊所就在那里!”黑夫的声音平稳而清晰,耐心地向他们交代着用药的方法和注意事项。 老妇人接过来了药品,连连感谢! 老汉则是走出了门去,没一会儿,拖着一个袋子到了屋子里! 就在黑夫有些疑惑的时候,老汉又是出去,没一会,又是拖来了一个大袋子。 “恩人,俺没钱,这里是大概一百斤的白面,前些日子我在县城赊欠的,您都拿去!”老汉的脸上带着感激和憨厚的神情。 黑夫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些心动! 粮食的价格是一块钱一斤,面粉的价格则是两块五的,这两袋子,就是两百多块了! 他很想收下来,忽然想到,若是自己收下来,那就要上交九成的作为税负! 而且还要记过,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且,他记得那位院长说过,虽然民间都是以物易物的多,但是公职人员业务,必须收货币! 没有可以欠着! 他虽然不懂为什么,不影响他可以这样执行! 就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们规定只收货币,不收其他。” “啊?我们没钱啊,他给的贷款都是各种券。” “若是没有钱可以先欠着,来年卖了粮食再还也不迟。”黑夫的语气坚决,脸上带着认真的神情。 反正他这些药物都没要他钱,也就是说,这一批的药,卖出去的钱,都是他自己的! 而卖出去的价格,都是定好的,不许多要,也不许少要! 等到下一批他则是需要自己去进货! 进货价,是售卖的七成五,也就是他除了每个月六百的工资以外,还有两成五的提成,除去药物损耗等等,提成应该在两成的样子。 这些利润已经包括他的出诊费以及其他,不允许在收出诊费。 黑夫拿出了一个账本,把拿药的品类和日期记录好。 这里是要还钱的小,就不能记小翠的名字了! 而是对着老汉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帮你记账,等收获了卖了粮食,再给就行!” “杨树根。” “大魏元年五月二十,晚上十点五十三分,杨树根欠 10.5 元,针七元,药 3.5 元,记上了。” 黑夫念了一遍,照样,名字记的是拼音,说完递给了杨树根要他看了一眼。 老汉有些手足无措:“俺不认识字!” 黑夫笑了笑:“没事,别赖账就行,要不然,曾院长砍死你!” 这时候,祝玄和祁礼从外面走来,刚好听到了这句话! 祝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那汗水不停地顺着额头淌下,仿佛一条条蜿蜒的小溪。 心中则是大骇,这位果然是有背景的! 和祁礼对视了一眼,也同样看到了老婆脸上的惊恐,那惊恐的神情如同见了鬼一般,脸色煞白。 祝玄:“杨哥,你来,我有话要跟你说。”拉着老汉就向外面走。 而祁礼则是也是拉着老妇:“嫂子,你也出来一下。”拉着到外面而去。 屋里只留下了黑夫和卧在床上的小翠。 黑夫很想和小翠多说几句话,那胡院长的话,则是萦绕在他的耳畔。 “若是敢利用职务之便,祸害妇女的,斩!”那严厉的话语仿佛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黑夫立刻正襟危坐。 也该回去了!黑夫看了一下手表,此时已经是夜里快十一点,也就是传统计时的子时! 黑夫这一忙,都忘记了自己是来问路的,怎么看上病了。 “你看的那是啥?”少女怯生生的话传到了黑夫的耳边。 黑夫有些紧张,女魔头的话时刻就像是在黑夫耳边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不但如此,那女魔头的胳膊比他大腿都粗,他可不敢招惹。 “计算时间的!”黑夫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现在是啥时间了啊?” “晚上十一点03分,也就是刚刚过了子时。”黑夫一边敷衍着,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就要准备离开! 想着等会儿问一下杨树根到【五个男人村】怎么走。 就在这时候,就看到了刚刚出去的四人回来了! 那插着鸡毛的男子,黑夫记得他叫祝玄,走到了他的面前。 “黑夫,你要老婆不要?” 第1章 曹丞相薨了! (大脑寄存处,脑子放在这吧,我帮你们看着,保证不让偷脑花的偷走。) “大公子不好了!大公子不好了!” 伴随着这一声声焦急而惶恐的呼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云霄,由远及近地传来。 此时,正在台上进行着入学新生演讲的曹昂微微一愣,他原本沉稳自信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不慌不忙地抬起手来,轻轻向下一压,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全场。 刹那间,原本喧闹嘈杂的现场变得鸦雀无声,万名学子皆屏住呼吸,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这位年轻却颇具威严的大公子。 曹昂面色凝重地走下高台,步伐稳健而迅速,径直朝着台外那名疾驰而来的骑士走去。 待走到跟前时,他定住身形,双目如电般直视着对方。 沉声道:“究竟发生何事?为何这般惊慌失措?” 那名骑士满脸惊惶之色,甚至来不及喘口气便脱口而出:“丞……丞相突发头疾,已于昨日不幸离世了!” 听到这句话,曹昂整个人无喜无悲,仿佛死的是隔壁邻居。 只是有些疑惑?:“他怎么就死了?不是赤壁之战还没打么?” 看着骑士疑惑的样子,曹昂摆摆手。 一时间,无数个念头涌上心头。 曹昂心中暗自思忖,老爹曹操如今正值壮年,雄心勃勃,就连赤壁之战都尚未开打,怎会突然撒手人寰呢? 莫不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然而,当他凝视着眼前这名骑士时,内心深处又隐隐觉得这个消息不太可能是假的。 毕竟,这支暗卫乃是他亲自精心组建而成,其中每一个成员皆是经过严格筛选和训练的心腹之人,断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好,我知道了,去喊学院的先生们来开会。” 他在十年前加了两天班,下班了想放松一下,走到了电影院观看哪吒之魔童闹海,哪吒在甘露水缸撒尿的时候,他打了个哈欠。 屏幕上的哪吒居然转过身,呲到了屏幕外面,本以为是电影院漏水,一眨眼居然穿越到了宛城,并附身于曹操的大儿子曹昂身上。 当他初来乍到这个陌生世界时,眼前所见尽是一片兵荒马乱、硝烟弥漫之景。 混乱之中,他凭借一股冲动和本能,伸手猛地一抓,竟将一名身着里衣且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硬生生地从疾驰的战马上拽了下来。 那人想要和他说什么,被他狠狠几脚踹在脸上,踹晕了过去。 那时他的记忆尚未与这具身体完全融合,自然无从知晓自己所拽下之人竟是威名赫赫的曹操! 直到逃出来战场,他才反应过来那是曹操,也是他现在的老爹。 反应过来的他,无论是前身对曹操的感情也好,还是想要抱曹老板大腿也好,本已经逃出战场的他,冲向张绣中军砍断大旗,身中数十创。 再次醒来他是被凉水泼醒的。 曹操对着数十名心腹大将的面,面带嘲讽:“这就是曹子修,我亲手养大的好大儿,亲手要把我置于死地!” 被捆在地上的曹昂浑身又痛又冷,根本张不开口解释。 有人劝阻,曹操更是大发雷霆:“这个逆子,把我从马上拉下来,对着我的脸猛踹啊!你们问他是也不是?” 曹昂又冻又疼虚弱的根本说不出话,看着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毕竟曹老板说的确是事实。 看到他点头,曹操更是大怒! “逆子!逆子啊! 若是老夫死了,你就能继承老夫地盘是也不是? 拉出去,斩! 有敢劝者,同罪!” 面对发怒的曹老板,几位叔父更是低着头,想劝又不敢劝。 那时候,营帐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大骂。 “曹阿瞒,我靠嫩娘!” 紧接着一个披头散发满身是泥的女人,拿着刀冲进来中军大帐对着曹操就砍去,即使被侍卫拦了下来也是大骂不止。 “曹阿瞒,敢动我儿子试试! 你他妈自己管不住裤裆,害死了安民和典韦将军,就想要我儿陪葬! 现在还要要我儿去死,你咋不去死! 恁麻辣隔壁的!”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昏迷了两天半,滴水未进没有医治,而他的养母丁夫人得知他受伤的消息,到从许都赶来,三百里的距离只用了一天,跑死了四匹马。 最终养母和曹操和离,他这位“肇事者”曹昂遭到了曹操的厌恶,不但被剥夺了继承权,还被无情地发配至洛阳。 自那时起,他对曹操虽然谈不上什么父子之情,也谈不上恨,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曹操是路人,是老板,绝不是父亲。 二人的关系,没有堂前尽孝,止步于老死不相往来。 伤好后,他也没有对人解释过那晚他的伤并不是逃跑的时候受的。 养母丁夫人离婚后回了娘家,:“你只管去洛阳,丁家有钱,你那几个舅舅若是敢不给钱,老娘砍死他们!” 他只身前往洛阳。 到了洛阳以后他才知道为什么洛阳能和发配组合在一起。 在十年前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这样的组合绝非罕见之事。 起初,当他听闻自己被贬谪至洛阳之时,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亲身抵达这座曾经作为大汉王朝数百年都城的地方后,他方才深刻领悟到了那句“千里无鸡鸣”所蕴含的无尽凄凉之意。 彼时的洛阳早已不复往昔繁华昌盛之貌,放眼望去,整座城池皆是残垣断壁、满目疮痍。 那些曾经美轮美奂的屋舍楼阁如今都已化作废墟,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无损的房屋。 即便是在昔日巍峨高耸的宫殿遗址处,也仅剩下些许残存的承重墙,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 仿佛仍在默默诉说着大汉王朝昔日的辉煌与荣耀,但更多的则只是徒增感伤罢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间,十年光阴已然逝去。 此刻,他静静伫立之地,正是昔日那宏伟壮丽的皇宫旧址所在。 然而,时过境迁,这座曾经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威严的宫殿,已在他的手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被改建成了一所学校。 洛阳大学,简称洛大。 回首这漫长的十年岁月,他不禁心生感慨。 他自觉成就寥寥无几。 他曾带领众人在此开垦出了一片片田地,无论如何努力,没有化肥,亩产也止步于三百斤。 跟后世亩产千斤没法比。 他曾带人在这里兴办起了不少工厂。 这些举措虽看似微不足道,却也为这片土地带来了些许生机与活力。 不仅如此,为了鼓励人们积极生育、增加人口数量。 他甚至不惜自我牺牲,迎娶了五位夫人。 而其中两位夫人更是身世坎坷,乃是两个苦命的寡妇。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历经十年艰辛,他膝下儿女成群,共育有十个儿子和八个女儿。 他几次想要接丁夫人过来养老,都被拒绝,直到他第一个孩子出生,丁夫人风尘仆仆赶来,丁夫人每日的事情,除了带孙子孙女玩耍,就是大骂曹操。 以至于他的儿女,学到的第一句话,不是父亲母亲,而是:“曹操煞笔!” 如今十年过去,洛阳城,其规模尚不足百万人口。 老太太总是说他把洛阳建成了天堂,他却清楚,肯定是加了某种滤镜,母亲看儿子总是有些光环的。 其他人为了拍老太太马屁,也是经常和他这样说,他一点不信,与后世那些繁华的大城市相比,简直如同一个小小的县城一般。 即便是算上下辖城郊以及乡下的居民,总人口数也不过区区两百万而已。 为了给工厂培养更多具备专业技能的技术工人,他特意制定了一项规定:所有孩子都必须在年满六岁之时开始接受教育,所有在洛阳的成年人也必须参加扫盲班。 得益于这项政策的有效推行,当地的入学率竟然高达百分之八十。 而眼前这上万名莘莘学子,便是该校的第三届大学生们。 此时,曹昂缓缓转身,重新踏上了刚刚离开的讲台。 轻轻的伸出右手压了压,全场立刻变得肃静无比。 他微笑着对着一个铁皮扩音器:“同学们好!” “校长好!” 他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台下的众多神情激动的学子,然后高声宣布道:“今日的入学典礼至此结束,全体教职员工,请随我前往会议室参加会议。 另外,学生代表们,你们也一同前来吧。” 没过多久,曹昂便来到了一间宽敞的会议室门前。 当他推开门时,眼前的景象令他不禁微微一怔——只见会议室内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 在门口处,几位教导处的班主任正笑容满面地站立着,似乎已在此恭候多时。 他们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那模样仿佛见到了刚出生的孩子一般。 现实是他刚死了老爹,虽然是没什么感情的老爹。 曹昂仅仅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丝无奈之感。 这些老师各方面都还不错,学院在他们的精心管理下井井有条,着实让自己省心不少。 然而,他们却有着一个令人颇为头疼的毛病——喜欢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明明这座学院地处一个小小的县城,规模有限。 但经过他们的吹嘘之后,简直变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甚至差一点就要将曹昂捧成千古以来独一无二的圣人了! 虽说有时听着这些恭维话确实会让人感到心情愉悦,但久而久之,整个洛阳城都弥漫着这种谄媚之风。 导致曹昂感觉自己现在想要听到几句真心话都难如登天。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曹昂自觉阅历丰富,见识广博,并未轻易被这些人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这几位教导处主任,其实他们与曹昂之间还有一段特殊的渊源。 想当年,在他刚来洛阳之时,这些人还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和路边野狗抢食物的可怜娃。 正是曹昂心生怜悯,将他们收留下来,并视如己出般悉心教导。 一晃眼十年过去了,当初那些懵懂无知的孩子们如今也都长成了二十来岁风华正茂的青年。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那位光头主任,名为道清。 想当初与他初次相遇之时,那可真是狼狈不堪,差一点就要饿死在街边。 然而,谁能想到在过去的十年间,他竟展现出令人惊叹的聪慧才智。 但凡涉及管理之类的知识,只需稍稍加以点拨,此君便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时至今日,若单论学问,即便是曹昂本人也要甘拜下风。 只不过,由于其眼界仍受限于当前所处的这个世界,尚未有机会接触更为广阔的天地。 此刻,道清那张原本满是兴奋之情的面庞,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迅速变换为一副悲伤的模样。 只见他快步上前,对着曹昂躬身一礼,悲声说道:“大公子,请您一定要节哀啊!” 曹昂微微颔首,揉了揉他的光头,应了一声:“嗯,以后你少拍马屁。” 实际上,对于曹昂来说,着实没太多需要哀伤之处。 毕竟,他与父亲曹操仅仅只见过两次面而已。 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宛城那会儿,当时年少轻狂的他将曹操硬生生地从马上给拽了下来,并踹了几脚。 而第二次相见,他被曹操一阵毒打,差点斩首,最后因为丁夫人大闹,才被发配至这洛阳之地。 自那时起,一晃已然过去了整整十年,在此期间,父子二人再未曾谋面。 起初夏侯氏和曹氏的一些叔伯,还送来一些财物和人员,后来人员也被勒令回去。 再也没人联系于他,曹昂在家族之中几乎等同于一名被遗弃之人。 道清看到曹昂,脸上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悲伤之色,他那装出来的悲伤很快就被难以掩饰的兴奋所取代。 只见他迫不及待地凑近曹昂说道:“天赐良机啊!如今局势动荡,正需有人挺身而出,主持大局。 还望大公子能够前往许都,掌控全局!” 然而,听到这话的曹昂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光头又要开始他那一套不着边际的说辞了。 果不其然,道清犹如天生的反贼一般,每次见面都会想方设法地怂恿自己造反。 一会儿说要率领大军挥师杀入许昌; 一会儿又信誓旦旦地表示只要先拿下张鲁,再顺势攻取益州的刘璋,就能沿着长江顺流而下夺取江东之地。 曹昂心中暗自苦笑,心想这家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拜托,你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能管好一个小小的县城就算不错了。 究竟是谁给了你如此巨大的勇气和自信,竟敢妄想与曹操、刘备、孙权这些当世豪杰一较高下呢? 难道真如人们常说的那样,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 而且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和他相同的人起初很多,被他呵斥后,最后就只剩下了四人,被洛阳百姓戏称为四大马屁精。 想到这里,曹昂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他只是想着如果有变,自己这里如何应对,才召集人开会,道:“不去!有我二弟在,我去那里做甚?” 而他口中所说的二弟,便是曹丕。 在曹昂的记忆当中,曹操过世之后,曹丕便顺利地继承了曹操的爵位。 不仅如此,曹丕后来更是将汉献帝逼迫退位,自己登上了皇位。 然而,曹昂压根儿就没有往深处去思考,因为曹丕所做之事乃是发生于历史进程中十多年之后。 那个时期的曹丕,已然获得了曹操的默许与支持,不论是在军旅之中,还是在朝廷之上,皆拥有为数众多的心腹之人。 可现今呢,曹丕方才二十岁而已。 不管是身处军伍之间,亦或是置身朝堂之内,其威望都尚未建立起来。 眼看着曹昂此时此刻居然还在佯装糊涂,道清不由得心急如焚! 只见他那颗光秃秃的脑袋上,光芒闪烁,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一般耀眼夺目。 “大公子啊,暂且不提曹丕是否能够顺顺利利地承袭丞相之位,但即便他真的成功继位了,您难道认为他还会容许您继续留在这儿吗?” 第2章 老子这么强么?那就反了! “若不许我在此停留,那我返回故乡便是,难不成他还敢将我诛杀不成?”曹昂一脸不以为然地回应道。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他亲手打造的大学了,让他们过来也是商量此事。 毕竟,从历史记载来看,曹丕就连和他抢位子曹植最终都未遭杀害,就连刘协也是善终,又何况是不争不抢的自己呢? 二弟阿丕这人还是很厚道的。 更何况自己不争不抢的做一个洛阳小县令,既未曾在朝为官,手中更是毫无兵权可言。 他要便拿去好了。 眼见着曹昂依然这般固执己见、冥顽不灵,道清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之情了! “事已至此,您怎么还能继续伪装下去呢?您难道忘记了您的横渠四句了么? 您究竟要韬光养晦到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人群之中。 在场的百余位教职工,以及那些学生代表们,皆是不约而同地齐齐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望向发声之处! 横渠四句,当年大公子亲口所书,如今还是洛阳大学的校训。 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嘈杂不堪,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是啊,大公子,想当初您执意不愿率军杀入许昌。 大家伙儿都心知肚明,这不就是因为您心中还顾念着那一丝父子情分嘛!”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教工扯着嗓子喊道。 曹昂认识这位看似中年的大汉,其实也才二十多岁,名叫刘异守,自称汉室宗亲。 是他的暗卫头子,起初洛阳的人口并不多,他主要任务就是负责打探哪里发生战乱了,从那里通过坑蒙拐骗购买人口。 是学校里的老师,也是洛阳人口中的四大奸贼之一。 “没错,大公子,只要您金口一开、下达命令。 小人愿亲率五万雄师,定能一举将那皇帝宝座给您抢夺回来!”另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模样的人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想得美,凭什么你去!就你能率领五万兵马?当年我还率领过十万兵马呢!”一名有些瘦弱的小伙挤上前。 那魁梧汉子头一缩“彪哥,杀鸡焉用牛刀啊,嘿嘿!” 曹昂有些无奈,这两位魁梧的叫做李长庚,矮的叫做曹丧彪。 李长庚曾经的高光时刻是带着五万人跑步时候抓了六个山贼,曹丧彪高光时刻带领十万人军训的时候捉住了二十个小偷。 “大公子,别再犹豫啦,快快下令吧!”众多师生齐声高呼,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震耳欲聋。 望着眼前这一个个情绪激昂、七嘴八舌的教师和学生代表们,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无比兴奋的神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在望的曙光。 然而此时的曹昂却是满心困惑与迷茫,他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群反贼的巢穴之中。 这些人的话语如同天书一般难懂,曹昂不禁皱起眉头说道:“韬光养晦?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这点实力养什么晦?” 这些年他也去寻访名士,不在曹操阵营的自然不会投靠他,在曹操阵营的因为他把曹操拉下马那件事,虽然未公开,在氏族里边谁也不想和他接触。 以至于他连一个历史上有名有姓的都没遇到。 见曹昂仍然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似乎还在故意装傻充愣。 站在一旁的道清忍不住又开口说道:“大公子,您若当真没有造反之心,又何必在此处费尽心思地笼络人心呢? 现如今,整个洛阳城的两百万百姓,眼中只有大公子您一人,而对大汉朝廷却知之甚少啊。” “如果您并无反叛之意,那又为何要大力倡导我们读书学习呢? 难道不是为了日后能够助您更好地治理这个国家吗?” 道清的这番质问掷地有声,让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曹昂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曹昂惊呆了,自己确实也想过做皇帝,只是开局不利,被老曹贬斥后,就熄了这个心思一半了啊? 寻访名士无人搭理后,他就知道自己的名声臭大街了,当皇帝的心就彻底熄灭了啊! 他们怎么看出来的? 见曹昂不说话,道清继续说道。 “您若是真心不想造反,那又为何要下令让百万人每隔五日便操练一次呢? 如此频繁且大规模的军事训练,就连打仗的军中也做不到! 只需您轻轻挥手示意,便能瞬间集结起一支人数达百万之众的强大军队啊! 而且这支军队皆是从众多士兵当中精挑细选而出,堪称精锐之中的精锐!” 道清义正言辞地说道,每讲完一句话,周围的众人就会随声附和一声。 “再者,如果您并无谋反之意,那么为何要派遣无数探子密布于天下各地呢? 不仅如此,您还要求我们每日详细剖析天下局势的变化与走向。 难道这些举动不是在为将来造反提前做好充分准备吗?”道清继续雄辩道。 啊?我什么时候派探子密布天下了?不是人贩子么?后来负责打探一些风土人情,也是为了做生意啊? “还有啊,您要是真没想过造反,那怎么会在洛阳地区囤积数量如此庞大的粮草呢? 俗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其中缘由,恐怕不用我再多说了吧!”道清最后说道。 随着道清的声声道出,其余人的应和声此起彼伏,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向曹昂涌去。 此时的曹昂,脸色变得愈发精彩起来,青一阵白一阵,心中五味杂陈。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良久之后,曹昂才如梦初醒般终于弄明白了道清等人到底在讲些什么。 他不禁感到既好气又好笑,连忙对着天空郑重其事地发誓,表示自己绝对没有任何反叛之心。 军训他不过是想让手下的居民们能够填饱肚子之余,能防止盗贼罢了。 至于那以十万计的读书人,他之所以培育,也仅仅是因为开办的工厂等产业缺乏熟练的操作工,以及做生意时需要有识字之人帮忙打理事务。 为此,他甚至不惜将后世先进的印刷术都给照搬了出来,目的无非就是希望能多培养一些有用之才。 好为他打工。 至于所谓的五日一操,难道就仅仅是为了防范那些可恶的盗贼吗? 并非仅仅如此,这样做更多地是希望能让大伙通过这种方式锻炼锻炼身体,增强体质罢了。 毕竟,整日里劳作辛苦,如果再不适当活动活动筋骨,那身体可怎么吃得消呢? 这哪里算得上是什么严格意义上的操练,不过就是一种较为轻松的健身活动! 关于那传闻中的百万大军,更是无稽之谈呐! 这只不过是一场简简单单的军事训练而已,又怎能凭空变出百万雄师来呢?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还有那探子,之所以四处打听消息,可不是心怀不轨啊,起初他无非是想着跟外地做点生意赚些钱财养家糊口。 既然要做生意,自然得对各个地方的风俗习惯、市场需求等等有所了解才行。 不然的话,连市场行情都摸不透,他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货物又该卖给谁去呢?总不能砸在手里头吧? 说到洛阳的粮食储备量,他们可能会觉得挺多的,但实际上真有那么夸张吗? 后世随便一个县的粮仓,里面所储存的粮食恐怕都要比这儿多出不少呢! 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区区几十亿斤而已,这点粮食对于生活在这里的几百万人口来说,顶多也就只能够吃上三五年罢了。 这数量真的不算多呀! 曹昂看着神情激动的一帮反贼们,此时此刻,曹昂突然间意识到,似乎自己一直以来都陷入了一个严重的误区——老是习惯性地用后世的标准和情况来与当下作比较。 难道说,这些看似平常的事物,放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当真已经算是相当可观的存在了吗? 见到曹昂仍然面露迟疑之色,仿佛心中正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与权衡。 就在此时,另一名身姿挺拔、英气勃勃的年轻小伙子霍然挺身而出! 此人身形矫健,目光炯炯有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蓬勃的朝气。 他朗声道:“如今丞相不幸离世,而这满朝文武皆乃丞相昔日南征北战所打下之江山啊! 您身为大公子,于情于理,丞相故去之后,理应由您返回京城继承大业!” 曹昂定睛一看,原来此人也是他刚来洛阳前收养孤儿名叫张冲。 想当年初见张冲时,他还是个瘦弱不堪的孩童,但随着时光流转,如今已长成了一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之人。 因见其力大无穷,曹昂便安排他担任了体育老师一职,而后更是将军队训练之事交由他全权负责。 面对张冲激昂慷慨的陈词,以及众人期待的眼神,曹昂忽然觉得有些激动,不禁喃喃自语道:“我真的能够继承吗?” 曹昂来到这座小县城已然过去了整整十个春秋。 这么多年来,他一心只想过安稳平静的日子,从未曾想过凭借自己手中这点微薄之力,竟也有可能逐鹿中原、称霸天下。 若果真如众人所言,眼下或许确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即便他内心深处并不愿卷入这场权力纷争之中,不想去继承曹操遗留下来的政治遗产; 若是阿丕得势还好, 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被监视起来混吃等死了吧? 若是刘协得势,那家伙还不得像曹操对待他一样对待自己啊? 只是,对于自己是否当真拥有足以抗衡各方势力的百万雄师,曹昂心底仍旧存有一丝疑虑。 曹昂看着眼前的四位教导处主任。 “道清,刘异守,李长庚,张冲!坐好,开会!” “诺!” 这场至关重要的会议持续了长达一个小时之久。 整个一个小时曹昂都在听。 在学院教职工们的讲述中,曹昂听的热血沸腾! 原来他不以为意的那点家资,已经可以横扫天下了? 曹昂一拍茶几,意气风发的压了压手。 全场鸦雀无声,都在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他,等着这位洛大校长的决定。 “奶奶的,原来老子现在这么强?那还继承个什么?老子反了!” 第3章 暗流涌动 许昌皇宫。 刘协听到曹操去世这个消息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曹贼啊!曹贼,没想到你这奸佞之人也有今日! 太尉,你当真确定亲眼见到那曹贼的尸首了吗?” 怎能不让刘协大喜过望呢? 遥想六年前,衣带诏之事败露,他心爱的妃子董贵妃和身为国丈的董承一家老小皆被曹操残忍杀害。 当时的他悲痛欲绝,面对曹操的强权,他放下天子的尊严,用眼神苦苦哀求,甚至差点就要给曹操下跪了。 只为求曹操能够高抬贵手,放过董贵妃和董承一家的性命。 哪怕只是将他们贬为平民百姓,也好过命丧黄泉啊! 然而,曹操却丝毫不为所动,依然狠心地将他们斩尽杀绝。 这五年来,刘协一直生活在痛苦与屈辱之中,心中的愤恨与不甘如烈火般灼烧着他。 而如今,得知曹操已死,多年来积压在心头的委屈终于得以宣泄。 他在后宫中简直欣喜若狂,无法自持。 站在一旁的杨彪看着眼前近乎癫狂的皇帝,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着。 只见坐在下首的杨彪微微拱手说道:“回陛下,微臣可以确定。 微臣前往之时,那曹贼已然静静地躺在棺材之中,微臣更是亲自上前确认过,绝不会有错。” 说罢,杨彪脸上原本的喜色渐渐收敛,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杨彪郑重其事地接着说道:“不过,还请陛下暂且不要过于急躁。 虽然曹贼已死,但局势尚未完全稳定,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重蹈当年洛阳之乱的覆辙啊!” 刚刚还在兴奋不已的刘协,脸上的神情也是微微的一怔,那原本闪烁着光芒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 是啊,曹操死了有什么用? 整个辽阔的北方都是曹操凭借着一刀一枪重新打下来的。 那袁绍,公孙瓒,刘备,陶谦,吕布哪一个当世豪杰? 哪一个不是手握一方的诸侯? 哪一个不是曹操的手下败将? 一场场战斗下来,曹操的威望已经达到了极盛,纵是死了也让刘协有些喘不过气来。 刘协想起吕布,不由得悲从中来! 多好的臣子啊,谁欺负他刘协,吕布的方天画戟就指向谁! 可惜了这样的忠勇之士却被他们骂做三姓家奴,更是被曹操所杀! “奉先!曹贼已死,你也算瞑目了!” 刘协的眼中露出一丝热泪,随即又是忧愁起来。 广袤的土地,那坚固的城池,无不是曹操的赫赫功绩所铸就。 就连朝中的大臣,大部分也是曹操提拔任用的。 他们对曹操忠心耿耿,即使曹操死了,也大概率会支持他的后人,又怎会轻易听命于自己? 更何况军权几乎都牢牢掌控在曹家和夏侯家曹氏的族人那里。 他们手握重兵,威风凛凛,只听从曹操的号令。 以前他刘协的手里还有董承的三千兵马听命于他,可在衣带诏事件之后,一切都变得截然不同。 他身为皇帝,如今却只能无奈地窝在这皇宫后院里。 这看似华丽的方寸之地,于他而言,更像是一座无形的牢笼。 就连皇宫的守卫部队,也都成了曹操的人。 那些曾经宣誓要保护皇帝的将士们,却只对曹操唯命是从。 也就是在整个后宫里,他才是皇上,才能享受到那一丝可怜的、表面上的尊崇。 然而,一旦走出这后宫,他连个屁都不是。 在众人眼中,他不过是一个人形图章,一个被曹操操纵的傀儡罢了。 还是得益于曹操并不在意后宫,否则这后宫之中恐怕也难以有片刻安宁。 而且伏皇后在后宫里还算有点手段,凭借着自己的智谋和策略,多多少少为刘协撑起了一小片相对安稳的天地。 刘协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初从洛阳逃出来,如同一个丧家之犬的狼狈模样了。 那时的他,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尊严被无情地践踏在脚下。 他也已经完全忘记,当时天下诸侯,除了曹操都是把他当成苍蝇一样无情撵走的情况了! 他现在只记得自己身为皇帝,臣子就应该无条件效忠于他! 只觉得天下人都欠他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对他有所亏欠。 咳咳! 杨彪的两声咳嗽把刘协猛地带回了现实。 这咳嗽声仿佛一道惊雷,在刘协的耳边炸响。 做了多年的皇帝,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 他也是成熟了许多,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冲动莽撞的少年天子。 而是学会了隐忍。 他深知,如果自己大肆地清算曹操后人的话,搞不好又是一次李傕郭祀之乱。 那将会是一场更加可怕的灾难,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丝平静再度被打破,让天下陷入更深的混乱之中。 他可不想再一次的颠沛流离了! 如同路边的野狗一般的忍饥挨饿了! 再也不想东奔西走就只想为了一口饭吃了。 刘协收回来心神,定了定神,擦干了眼角了泪水。 目光急切地看向杨彪,问道:“太尉有何计策教朕?” “臣观察那曹操手下,也不全是向着曹操的,我观那曹操手下首席谋士荀彧,就是心向大汉!”杨彪一脸笃定地说道。 刘协听了,脸上却露出有些不悦的神情! 那荀彧哪里有一点忠于大汉的样子了? 他刘协怎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以往曹操出征,都是留荀彧在后方统筹一切。 荀彧对他表面倒是客气有加,可对于他刘协的命令,却是完全置若罔闻啊! 想到此处,刘协不禁皱起眉头,把自己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杨彪听后,立刻说道:“不然,以臣看来,文若为曹操做事,也是向着尽快统一天下而已, 对那曹操,忠心是有的,也不多。 臣愿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为陛下去游说此事!” 刘协闻听此言,顿时大喜过望,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他兴奋地想着,如果能把荀彧拉过来,那整个许昌城,还不是尽数掌握在自己手中? 届时,自己便可真正一展宏图,重振大汉雄风! 刘协站起身,拉过杨彪的手。 “朕的身家性命就拜托爱卿了!” “臣必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 荀彧此时在府上忧心忡忡,双眉紧锁,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曹操居然忽然的死了? 这件事情对于荀彧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他的内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一片纷乱。 前些日子,不是还在还在商议出兵荆州的大事么? 前些日子不是还命令他筹备粮草么? 怎么那么突然? 若不是看到了尸体,他还以为是假消息! 那尸体除了有些浮肿外,不是曹孟德又是何人? 况且还有许褚保护在身侧,曹操除了发病,许褚绝不会让曹操死的。 如今天下统一在即,曹阿瞒你怎么怎么就死了呢? 只要拿下荆州,顺流而下对江东形成包夹,何愁东南不定? 拿下江南,整个天下也就基本上能够统一了! 那宏伟的蓝图仿佛就在眼前,可如今却因曹操的离世变得前途未卜。 至于曹操会造反,荀彧想都没想过! 曹操何等人也? 那个当年只身行刺董卓的壮士,怀着满腔的热血与无畏的勇气,其英勇之姿仿佛还在眼前。 那位当年第一个发起讨伐董卓的英雄,振臂一呼,群雄响应。 当年那位一心想要匡扶汉室的英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造反? 至于有些抓权,这在荀彧看来,是统一天下必要做的! 荀彧虽不是完全的支持,也是基本上可以理解的。 不就是权臣么? 我朝的权臣还少了? 远的陈平周博,霍光,哪一个不是权倾一时? 近的大将军梁冀、以及董卓,这都是可以废立皇帝的权臣。 可即便如此,这天下不还是大汉的天下? 荀彧坚信,曹操即便权力再大,也不会颠覆大汉的根基。 在荀彧看来,曹操最多也就是专权一点。 在他心中,或许觉得这并非不可接受,毕竟为了统一天下,集中权力也有其必要之处。 最坏的情况也就是曹操废了当朝皇帝,再立一个小皇帝而已。 他甚至设想过,即便如此,只要大汉的根基尚存,终有重振之日。 而且,以曹操的年纪,统一天下后,差不多也可以告老还乡了! 到时候,大汉还是大汉的大汉。 秩序会重新恢复,繁荣会再度降临。 曹操的忽然离世,犹如一记晴天霹雳,打了荀彧一个措手不及。 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思索着以后何去何从。 本来曹操死了,大公子曹昂继承父志,是顺理应当的。 身为曹操的嫡子,也是曹操的长子,其身份尊贵,理所当然! 若是能在军中十年,建立威望,顺理成章的可以压服曹操所有手下。 谁知道十年前曹昂脑子抽风把曹操拉下马。 这一惊天秘闻虽然没有在民间广泛流传,更多的人并不知晓,但是在高层里却是人尽皆知。 就这一点,便注定曹昂失去了继承的权利。 让他们这些曹操的手下,这么多年连曹昂的名字都不敢轻易去提,仿佛那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 剩下最大的曹丕也才刚满二十岁,在军中也没有什么威望,为人处世还有些木讷,少了几分机敏与果断。 三公子曹彰,也是刚十八岁,刚刚从军不久,虽然听说有些勇武,在战场上能冲锋陷阵,但目前却也是资历十分的不足,难以服众。 四公子曹植,虽然才十五六岁,才华出众,出口成章,可却是一个酒蒙子,常常沉醉于酒乡之中,交于这样的人手里,属实不智。 荀彧思索良久,长叹口气。 看来,只能在这三位公子里选了。 转眼间,荀彧有一种曹氏分崩离析的感觉! 仿佛曾经那坚如磐石的大厦,如今已出现了深深的裂痕,摇摇欲坠。 荀彧再次长叹一口气,满心的无奈与惋惜。“哀哉孟德,痛哉曹阿瞒!你若是晚上个十年再死,那该多好啊!” 从不饮酒的荀彧,喃喃自语,一杯杯酒下肚,似乎那个意气风发的曹孟德正在看着他。 眼神中充满了对往昔的怀念和对未来的迷茫。 就在这时候,下人来报:“太尉杨彪求见。” “他来做什么?”只是一个念头,荀彧就明白杨彪为什么来。 肯定是为了皇帝做说客的。 想到此处,荀彧眉头紧皱,他就是看刘备也比那刘协强得多。 毫不犹豫地说道:“去告诉他,不见!” 那语气坚决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回旋余地。 什么三公,什么太尉,一个吉祥物而已!在荀彧眼里都不及孟德半根腿毛! 笑话,现在要他荀彧投靠皇帝,这岂不是添乱么? 整个许昌的兵马,可都是牢牢掌握在夏侯家和曹家手中。 一个搞不好,那就是另外一个李傕郭祀之乱不说。 现在那位陛下,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儿。当初董承为了他全家都被杀了,他却是一言不发! 他荀彧是忠于大汉,可不是忠于这位皇帝! 想到此处,荀彧悲从中来。 “杨彪啊杨彪,你都六十多了,怎么不死,为什么死的却是孟德!” 忽然荀彧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哈哈哈,文若先生,彪不请自来,还请海涵啊!”那苍老的声音中气十足,声音爽朗中带着几分急切。 荀彧皱了皱眉头,目光扫向后面一脸惶恐的家丁。 他心中明白,家丁也是无奈阻拦不住。 叹了口气,无奈之感涌上心头。 他的官职虽不高,却是掌管着整个许都的行政。 在曹操活着的时候,杨彪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强闯! 如今!唉! 荀彧站起身来,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太尉那里话,请坐!” 来都来了,总不能硬生生地赶出去吧? 毕竟以礼相待,也是他荀彧一贯的处世之道。 更何况,如今曹操死去,他正是六神无主。 杨彪坐定,先是一番无关痛痒的寒暄,几句之后,便迅速步入了正题。 “如今丞相病故,文若以为曹家会有谁来掌管?” 第4章 曹操的谋划 荀彧本以为杨彪是来拉拢自己,没想到却是说道了曹操的家事。 其实这个问题,他自然是想过的。 在他看来,最有可能的还是曹丕。 毕竟曹丕年长,且性格沉稳。 总不可能是那位猛踹曹操脸的曹昂吧? 不过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轻易说出来。“那是丞相自己的家事,荀彧自然是不知情!” “呵呵,陛下准备册封曹冲为代丞相,荀先生以为如何?” “什么!”荀彧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的惊愕与难以置信。 面前的案几一下子掀翻,酒菜撒了一地,他的酒都醒了一大半! 他谁都想过,就是没有想过曹冲! 本来嫡子是曹昂,因为那事曹昂被贬洛阳,曹昂的养母丁夫人和曹操大吵一架,却是和曹操和离了。 目前曹操后院现在有卞夫人打理后院,就只剩下了曹丕、曹彰、曹植三人。 卞夫人被扶正,这三人也是诸位公子里年纪最大的,也算是嫡子。 如果选了曹冲,那卞夫人作为现在的主母岂能答应? 这样一来,岂不是让曹家陷入无休止的内斗? 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本就动荡的局势将会更加混乱不堪。 荀彧眼神一眯,心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或许刘协就是为了让曹家内斗! 这样一来,两边为了争取他的支持,都会讨好于他,从而让他得以在其中左右逢源,增强自己的权势。 那么,杨彪拉拢自己目的也就十分的清晰了! 自己可是曹操手下的首席谋士,声名远扬,威望颇高。 一旦自己站在曹冲那边,必定有一些人也会盲目跟过来。 这分明是把它荀氏拉下水啊! “不行,此时绝对不行!来人,送客!”荀彧怒声喝道,态度坚决。 在荀彧看来,无论是曹丕还是曹植继承,曹家都还是那个强大的曹家,根基不会动摇。 若是曹冲继承,那必定让曹家分崩离析,走向衰败。 然而,杨彪后面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若是此事办成,陛下说了,愿意任命荀先生为丞相!” “哦?等等!”荀彧急忙喊道。 荀彧让手下散去,此时他的内心波澜起伏。 以前的时候,他从未想过自己做丞相! 一心只为曹操出谋划策,尽忠职守。 如今曹操死去,局势变得错综复杂。 若是曹冲有自己的支持,还有皇帝的支持。 那也不是不能胜出,自己成为丞相后,接管朝堂,慢慢消化曹家的势力! 荀彧的眼神愈发的明亮。 这丞相,我也不是做不得! 以前我给曹阿瞒做狗,那是没机会! 如今,匡扶大汉的重任就在眼前,荀彧也想挑一挑这担子! 想到此处,荀彧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挣扎。 随后,变得坚定! “我之才不下于曹操! 我荀氏也不下于曹氏! 我剑也未尝不利!” 荀彧感觉面前豁然开朗! “来人啊,给太尉大人上好酒!再准备一桌菜来的!” 一个时辰后。 杨彪则是偷偷的离开了荀家。 …… 此时,许家别院。 阳光透过繁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院子里几人对坐着,为首的那位正是外面传闻死去的曹操曹丞相。 此时曹操正站起身,向着贾诩的座位走去。 曹操身后则是站着铁塔一般的许褚,其身姿挺拔,威风凛凛,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面前则是坐立不安的贾诩,以及夏侯惇、夏侯渊、曹纯、曹洪四人。 贾诩额头布满汗珠,眼神游离不定,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 曹操走过去拍了拍头上冒汗的贾诩,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用怕,不要你出去是怕你不小心说漏了嘴,哈哈! 等本相清理了后方,就兵发江南,百万大军,荡平江东!” 曹操豪迈地挥手指向了江东的方向,那气势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囊括其中,似乎整个天下已经尽在他手中,只待他伸手摘取。 “主公,北方刚刚平定,不如修养个一两年。”贾诩小心地劝谏道。 “不用!本相用不了一年的时间,就能平定江东,到时候再休养生息,岂不是更好?” 曹操爽朗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豪迈。 曹操现在平定北方后,自信心极度膨胀,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征服的欲望。 哪里听得进去劝告? 他觉得自己兵锋所指,无不披靡。 如果不是前些日子在军中遇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令他忽生一计,他现在早就兵发荆州了! 他要在南下之前,把那些二五仔找出来! 彻底的清理后患,以绝后顾之忧,然后率领大军,一路南下。 用三尺剑,开创不世之功业。 在此时曹操的眼里,自己就如同本朝高皇帝一般。 高祖54岁一统天下,他曹孟德如今52岁,一年时间统一江东,再用一年统一陇地和蜀地! 岂不也是54岁? 岂非天命也? 有时候他都有点担心自己大军压上,周瑜小儿直接投降了,岂不是无趣? 忽然,一个黑衣蒙面的士卒急匆匆地奔来。 其脚步慌乱,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士卒来到曹操身前,双手呈上一个竹简。 曹操接过竹简,目光快速扫过,上面写着荀彧在家里为他的死而痛哭,杨彪求见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曹操笑了,那笑容中却透着满脸的得意! “有趣,实在是有趣!文若,果然是本相的萧何啊!” 他双手张开,拥抱着世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 在他遇到那个和自己长相一样的人后,就逼着贾诩出谋划策。 他想看看自己统一天下,若是万一不幸身死以后,会不会落一个霍光的下场! 刘协跳出来他没意外。 这个小皇帝本来就是上蹿下跳,几年前居然联合董承造反? 被他杀了一个人头滚滚,这才老实了几年。 杨彪跳出来他也不意外。 这个本来就是他放在这里当作吉祥物的,除了有那点资历,手里没有半点权力。 无论如何的跳脚,都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 想到此处,曹操仰头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笑声中饱含着他的自信、不屑与对局势的掌控欲,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中,任他摆布。 许褚这个院子极大,四周高墙耸立,绿树成荫,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尽数隔绝。 曹操站在其中,自是毫无顾忌,倒不怕外人听了去。 贾诩看着曹操笑得几近岔气,赶忙环顾四周。 只见四将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无一人发问。 许褚更是如铁塔般矗立在曹操身后,一言不发,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 唉!不能让领导冷场啊! 深谙明哲保身之术的贾诩心里很清楚,倘若再无人开口询问,那尴尬的可就是曹操了。 于是,贾诩连忙拱手,恭恭敬敬地说道:“不知丞相何故发笑?” “问得好!本相笑那刘协小儿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不知天高地厚! 居然妄图在这风云变幻之际兴风作浪,却全然不知自己不过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本相笑那杨彪匹夫,空有一腔虚妄的野心,却无半点真才实学和实际能耐,妄图搅动风云,简直是自不量力! 还想策反我的荀文若,哈哈哈,自不量力,自不量力啊!”曹操边说边把手中的竹简递给了贾诩。 贾诩接过竹简匆匆看后,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精彩! 这荀彧匹夫居然一个人在院子里为曹操痛哭流涕? 这荀彧还真是忠心不二啊! 果然不愧是曹操帐下第一心腹文臣! 杨彪去找他,居然被闭门不见,还直接说不见! 连一丝客气都未曾有,可见荀彧此时已经因曹操的“离去”而彻底失了分寸! 还是说?荀彧看出来什么了? 不可能!那人长相和曹公几乎一模一样,他贾诩都分辨不出来,他不信有人比自己眼光还毒。 贾诩心想,这老曹也忒不够意思,这样的忠臣都要监视。 以前听说曹操多疑,看来传言不虚啊! 他不禁回想起往昔种种,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贾诩又想到当年大败袁绍军后,从袁绍军中查出大量文官武将与袁绍的书信。 那时候的曹操看起来十分大度,一把火就烧掉了所有竹简,那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如今看来,以曹操多疑的性格,也不一定真烧了啊! 贾诩想起了幸好当时自己给袁绍都是心腹传的口信,忽然惊出一头冷汗。 无比的后怕! 看来那传口信之人也该病故了! 想到此处,贾诩只觉脊背发凉,忍不住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对着曹操拱手道:“荀文若果然忠心,诩一直拿文若兄做榜样的!” “哈哈,文和本相自然是信得过的,在本相眼里,文若是本相的萧何,你就是本相的陈平啊!” 贾诩听着曹操肆无忌惮的说着这些话,只得唯唯称是。 心里则是发现这位已经膨胀到了极点。 不但自比高祖皇帝,居然还直接称呼萧相国,陈丞相名字,一点都不忌讳啊! 贾诩忽然想起那位大公子,或许和高祖皇帝还更像一些。 高祖皇帝逃跑时候把儿子踹下车,这位大公子是把老爹拉下马。 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文和觉得我的话有何可笑之处么?” 贾诩立刻站起身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绝不能让曹操觉得在笑他。 就硬着头皮把刚刚想到的事情说了一下,反正都是事实,应该没事的吧? 果然,曹操并没有生气。 “呵呵,那逆子果然有高祖之风,那本相岂不是成了刘太公了,哈哈,罚酒罚酒!不可对外人言也!” 此时曹操心情大好,十年过去,当初的怨恨也减少了许多,对着贾诩举杯! 贾诩讪讪。 又是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迅速拿来了一份竹简。 曹操微微一笑,神色轻松地伸手接过。 然而,当他打开了竹简,随后表情一滞,那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冻住了一般。 “荀彧,匹夫!你果然是本相的心腹啊!啊!!!” 曹操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随后曹操一把把饭扣在了桌子上! 饭菜四溅,一片狼藉。 他的眼神凌厉得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看向了贾诩!“荀彧是你榜样是吧?!” 第5章 哇!朕的,都是朕的! 曹操那语气充满了质问与愤怒,仿佛能将人穿透。 随后把竹简扔给了贾诩! 贾诩看过竹简,呆坐在地上。 又一次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那汗水如雨般不停地冒出,怎么擦也擦不完。 他谨慎了一辈子,搞不好这次会在这里栽了啊! 他想到了几位公子会有动作,也想到了刘协可能会有动作,这也是曹操希望看到的。 他万万没想到浓眉大眼的荀彧也会叛变啊! 荀彧可以说是曹操最信任的人! 每次出征都是让他看家,其地位和作用相当于刘邦的萧何啊! 这下玩脱了! 贾诩只觉得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脸上却是露出了一脸震惊又惊慌的表情:“这这这?荀彧那狗贼怎么了?诩莫非看错了此人?” 曹操看着贾诩许久,直到盯得贾诩坐立不安,才笑道:“诶!算了!你也不知情!吃饭吃饭!” “那个丞相,诩认为就可以收手了,若是闹出了什么乱子。”贾诩小心翼翼地说道。 曹操一伸筷子,阻止了贾诩下面的话。 “诶!兵权都在本相的手里,能有什么乱子!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他们会怎么去闹。闹的越早越好啊!” 曹操已然想明白只要兵权在自己手里,谁都不能奈何得了他,他一边说话,一边重新把桌子上的饭扒拉到碗里。 曹洪则是说道:“丞相放心,只要一声令下,两万大军,半日就可以到达许昌城! 我曹洪定当为丞相冲锋陷阵,绝不含糊!” 曹纯也是说道:“五千虎豹骑随时听候调令!有他们在,定能保丞相无忧!” 夏侯惇赶忙说道:“丞相放心,我会牢牢控制好城里!绝不会让任何宵小之辈有机可乘!” 夏侯渊接着道:“您放心,四个城门都是咱们的人,哪里会出半点岔子。 哪怕有只苍蝇想飞进来,也得先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曹操看着手下的四位兄弟,眼神中满是欣慰之色。 无论是在繁华喧嚣的许昌城,还是在广袤无垠的北方大地,无论是威风凛凛的骑兵,还是步伐整齐的步兵,都是紧紧握在他的手中。 如此掌控全局,自然是万无一失! 任谁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来! 他倒是要看看,若是自己真的死了,这许昌城会发生怎样的风云变幻,众人又会是怎样一番嘴脸。 他一挥手,几个黑衣人就如同幽灵一般从背后悄然出来。 “给我盯紧了几位公子,他们无论是做什么,都不要阻止,本相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掀起什么浪花。”曹操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诺! 大公子那里呢?” 曹操一滞,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那个逆子呢?他知不知道本相已经死了?” 想起那个逆子,曹操就一肚子的气! 那怒火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焰,难以平息。 本来那是他曾最为倚重的长子! 他曾对其寄予厚望,将心血倾注。 居然能做出把他从马上拽下来的荒唐之事! 若不是上天眷顾,运气好到了极点,张绣中军忽然混乱,他差点就死在了那混乱不堪的乱军之中! 气得他十年没有打理自己的那个逆子!无情地把他打发在一片荒凉的洛阳,让其自生自灭。 就连他的消息都不想听到! 真正做到了眼不见心不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 然而如今做的这一番假死,却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长子来了! 若是自己真的死了,他会如何呢? 十年了,漫长的时光悄然流逝,曹操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当年曹昂才二十岁,年少轻狂,不懂事也是正常! 惩罚了十年,也足够了! “他那里也是一样,无论做什么,都不要阻止!”曹操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与期许。 谁都没有注意到,曹操说这话的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蒙着脸面巾下面,却是极其隐晦地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细微的弧度,在面巾的遮掩下,若不是极其仔细地观察,根本无法发现。 正是刚刚询问大公子的那位。 曹操自然也没注意到。 唉! 曹操重重地叹口气! 说是如此说,曹操心里也是清楚,他这个长子已经实际上失去了继承权。 他知道老大可能除了奔丧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自己的态度,整个曹家体系里,就没几个人和曹昂熟悉的。 他就如同被孤立在家族之外的一颗孤狼。 他的养母丁夫人从小对他视如己出,因为那事,也和自己和离,到了娘家十年没有回过家。 即使是几次提议想去看儿子,曹操也不同意。 最多不阻止她去给儿子送些银钱罢了,后来他那前妻就再也没和他说过去洛阳之事。 丁夫人可算是恨他入骨。 如今自己“死了”最高兴的莫过于能见到儿子的前妻丁夫人了吧? 那逆子这次回来,也正好让他去见见他母亲! 曹操对着黑衣人道:“老大那里可曾通知?” “已经通知了!而且正是我们的人通知的,要不要让他进来当面禀报?” 曹操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 那手势显得有些随意,又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若是旁人一定不清楚是带来还是不带来,黑衣人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黑衣人下去,没多久就带来了一位信使。 那信使看到了活着的曹操下了一跳,震惊的坐在地上,“鬼啊!” 曹操抬头看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则是上前啪啪给了他两巴掌:“鬼什么鬼,丞相没死!” 看到信使清醒过来,曹操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对信使说道。“如何了?那逆子如何反应?” “大公子说“哦,知道了!””信使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听到这话,曹操顿时勃然大怒! 又一次一把把手里的饭狠狠地扣在了桌子上! 刚刚收拾好的桌子又一次饭菜四溅,一片狼藉。 看得贾诩牙根发痒。 人家周公三吐脯,你老曹两盖饭啊! 贾诩四周望了望,唉,可惜没有史官,等某死了,一定把这件事写在竹简上,放我棺材里! “老子死了,他就一句知道了!逆子啊!真是逆子啊!” 曹操气得火冒三丈,双眼圆瞪,脸色涨得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许久才平复了心情,可依旧捂着有些疼的脑袋,差点没被气死在这里。 刚刚荀彧的背叛都没有这件事刺激得直接,干脆,有效!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发怒。 这也是大多数人的通病。 三千里外有人杀人了你都不在意,你儿子作业写不好就会大发雷霆。 话说一个孩子写作业的事情有杀人大么?自然是没有的。 只是因为在乎而已。 此时老曹的心情不外如是。 许久。 曹操强压着怒火问道:“那逆子在洛阳的生活如何?” “丞相,我去的时候,大公子在教书。洛阳啊,被大公子治理的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停吧停吧!等下去领五军棍,下次再有欺骗,定斩不饶!” 曹操听后笑了,那笑容中满是不屑。 都沦落到自己教书了,还和人间仙境? 简直就是笑话! 一定是那里没有氏族,手下找不到一个能用的人。 带过去的几个人,怕是十个字都不会写! 想到这里,曹操忽然觉得对曹昂有些亏欠。 “唉,老大这么苦么?洛阳现在什么模样?”曹操的语气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关切和懊悔。 信使满脸愁容想着自己要挨打的事情,忽然听到了曹操的话,心中满是疑惑。 都说了人间仙境了,这还苦么? 不苦啊? 洛阳就跟天堂一般美好,比许昌好多了! 就这样还苦么? 那信使正要兴致勃勃地报告自己在那里的种种见闻。 说不定丞相就把自己军棍免了呢!特么的,居然装死害我给大公子汇报了假情报! 还没有张嘴,就看到曹操摆了摆手。 “罢了,下去领十军棍!”曹操不耐烦地说道。 那个小子懂个什么治理地方? 若是真治理得好,岂不是早就来邀功了? 况且洛阳周围都没什么人了,拿什么治理? 这些年来,洛阳的消息,他一件都不想听! 只要知道那小子没死就行了! 这些年曹昂寄回来的信,他一个都没看! 全部都存在了箱子里! 若是平时来信也就罢了! 每次都是过年的时候来信,曹操不用想,就知道那里边肯定是一些毫无新意的套话! 不过他也不担心出什么事情,洛阳距离许昌也就三百多里而已。 西面还有长安,可以说洛阳在腹地的位置。 最多也就是有一些不成气候的盗贼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浪。 …… 此时洛阳城。 在学院老师们的带领下,曹昂正怀着满心的期待参观着自己的财产。 整整一个仓库的铁甲,那闪耀着冷冽光芒的铁甲堆积如山,看的曹昂有些眼晕。 要知道,在曹操那里,百夫长才有一身的皮甲,那已经算是不错的待遇了。 只有大将,那才能够拥有一身的铁甲!唯一一个全员披甲的部队,那就是虎豹骑。 仅仅这五千的虎豹骑,逼得老曹到处挖坟掘墓,想尽办法筹措军费,就为了装备这支精锐之师。 更多的士兵,则是一身的布衣。 一来是铁甲制作成本极高,十分的昂贵,二来就是铁甲沉重无比,往往一身铁甲就有五六十斤重,哪里是普通的士兵可以承受得起的。 这也往往是为什么在战场上,一个大将,往往可以凭借着精良的装备和高超的武艺,追着几百个士兵砍杀的原因! 如今,这里却是整整的好几个仓库! 满满的铁甲散发着令人震撼的气息,怎么能不让他激动? 曹昂的心跳急速加快,双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无限的可能和希望。 又有一个疑问萦绕在他的心头。 “士兵披的动么?”曹昂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问道。 “当然披的动!您治下的百姓就没有吃不饱的,一个个身强体壮。 而且这些盔甲都是改良过的,只有二三十斤,防御力却是比普通铁甲还要强! 他们现在五日一军训,都是穿着这个去训练的。”道清的话斩钉截铁,充满自信。 他的头皮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光芒,都是闪闪发光。 另外张冲也是在后面连连点头,附和道:“没错,大公子,确实如此。” “好,那就明日出发!争取一天能抵达许昌。”曹昂大手一挥,果断地做出决定。 “诺!”众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充满气势。 如果这话让其他将领听到,一定会惊得笑掉大牙! 定会嘲笑曹昂不知兵! 古代行军,最重要的不是一味追求速度,而是在行军的同时,还要保持战斗力。 所以一日步兵能行走三十里,那就是天下强军了! 即便如此也是不穿盔甲只拿兵器,盔甲要么由民夫背负,要么放在车里。 一般都是由两到三个民夫背负,到了战场再由战兵穿上。 这也是为什么埋伏往往会给士兵带来极大的伤害的原因。 三百武装到牙齿的士兵,甚至可以正面战胜数千的无甲兵。 若是日行百里,到了地方不要说打仗了,士兵们早就累得精疲力竭,毫无战斗力可言。 兵法也讲:军行百里而争利者蹶上将军,五十里而争利者军半至。 行百里就是和送死没有区别,尤其冷兵器时代,就是体力再好走了一百里,到了地方一群民夫都能把上将给擒了。 除非小股的轻骑兵,一人双马还有可能。 除了信使为传递紧急情报不惜马力沿途换马之外,就没有这么行军的! 洛阳距离许昌足足三百多里! 曹昂的命令就这么毫不犹豫地下达了! 而如此冒进的决定,他的手下就这么轻易接受了。 第6章 朕的家底如此之丰厚?就是人才差了点??? 下午时分。 阳光温暖,春风拂面,洒在洛阳大学的每一个角落。 曹昂站在高台上激动万分! 这就是朕的江山? 他就要用这几万人,去造反了! 不,是继承老曹的遗产顺便造个反了! 本来按照参谋团的建议,最好是由曹操造反比较好,到时候记录乱臣贼子也不用曹昂担骂名。 时间就定在老曹一统天下后,他们甚至还有几套方案。 其中一套曹昂很喜欢,那就是把伏皇后丢在老曹的床上,然后逼他自立。 曹操若是体面的立他为太子也就罢了,若是不体面那就逼他体面,把老曹丢到铜雀台让他在那里生儿子就行。 曹昂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方案,给他送过去一些人妻,想必老曹也很喜欢的吧? 可惜了,老曹死了。 可惜了自己成不了李二了。 原本的学院操场,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点兵场。 整个巨大的操场,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十几个方阵。 每个方阵,由千人左右组成,整齐划一,气势恢宏。 张冲指着现在走来的杀气腾腾的方阵,对曹昂说道。“这是我们的工人方阵,都是由各个工厂的工人组成。” “好!”曹昂大声应道,目光紧紧盯着下面的方阵。 曹昂看着下面身穿铁甲的方阵,一个个的手里都是手握一杆60米的长枪,那长枪如林,齐头并进的威势,属实的让人震撼! 这样的长枪阵,就是吕布冲阵,也得被扎一万个透明窟窿吧? 曹昂对着过去的方阵挥了挥手。 “你可知道我们去做什么?”曹昂高声问道。 “杀了狗皇帝,扶持陛下登基!”下面立刻爆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声音,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额,感情这是一群反贼啊! 看着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小伙子们,他们对造反好像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啊! “你们不怕么?” “大公子做皇帝是众望所归,大公子做皇帝是民心所向,该怕的是他们!” 曹昂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微笑着挥了挥手,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深意。 曹昂拉过了一边的道清,压低声音说道。 “你们是不是排练好了?怎么回答的这么整齐?” “额,不是我,是李长庚他们。”道清立刻就出卖了自己的朋友。 曹昂沿着目光看去,就看到李长庚站在入场仪式那里,对着一帮人低估着什么。 无奈的摇了摇头。 忽然,他看到后面大树上还有一面红旗在慢慢的挥舞。 起初他还以为是挂在那里的,仔细一看那里居然有两个人,在那里拿着红旗指挥着。 一个叫做刘异守,另外的那个好像有点眼熟,叫什么来着? 曹昂没来得及多想,就被面前整齐的山呼海啸拉回了视线! 曹昂微笑着看着一个个方阵过去,时不时学着后世看过的电视剧里的大人物一般,冲着他们招招手。 接下来的小商贩方阵、农民方阵、医疗兵方阵、后勤方阵以及学生方阵,一个接一个地走过,都看得他眼花缭乱! 尤其是学生方阵! 那手里黑洞洞的,不是一个个的步枪又是什么? 曹昂挥挥手:“同学们好!” “校长好!”喊声整齐划一。 曹昂笑了笑,冲着他们挥手,他现在一听这些人的叫法,就大概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老师和其他人一般称呼他大公子,学生们则是称呼他为校长。 “现在都有步枪了?”曹昂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您忘了,这还是您让研究的!”一边的张冲无比的激动,声音都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 额? 曹昂回忆了一下,学院好像真的有这个学习小组。 当初他扔了一笔钱,随意地指导了两句,就没再管了。 在他看来,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哪里能研究出来这个? 没想到还真的被研究出来了!这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忽然,一阵犹如闷雷般的震动声由远及近传来。曹昂闻声望去。 就见不远处,整整五十辆马车如汹涌的潮水般急速袭来。 整个马车的车身,全都被坚硬的铁皮严密包裹着,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这些可不是这个年代常见的两轮马车,而是一个个造型独特的四轮马车! 那陌生又带着几分熟悉感的模样,让曹昂不禁心生疑惑。 张冲激动地指着第一辆马车,向曹昂解释道:“这是耿师傅精心发明的运兵车,同时也是粮车,有了它,咱们行军途中就省去了安营扎寨的诸多烦恼。 一辆这样的运兵车,可以轻松乘坐六个人两匹马,而且只需两匹马来拉动!” “两匹马?”曹昂眉头紧皱,他好像听到了两匹马乘坐,听错了? 满脸疑惑,正在心里寻思着,为什么要乘坐马? 就在这时候,一辆马车的车帘掀起,上面下来了一位满脸胡须的中年人。 曹昂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位,正是五年前那个心急火燎拉着他,急切地要投资的那个铁匠。 老耿。 当时,他随意地给了对方一笔钱,之后就没再搭理这件事了! 后来应聘上了洛阳大学的一个教师,好像教同学们打铁。 老耿急匆匆地下了车来,先是激动的对曹昂行了一礼,随后伸出手指着马车,大声说道:“这是我发明的多功能马车,请大公子指示!” “哦?什么多功能,又有什么用呢?”曹昂也是来了兴趣。 “传统的二轮马车,其中有一部分的力量是直接压在马身上的,这样一来,马没行走多远就会疲惫不堪,必须要休息。 然而四轮马车则截然不同,马匹不再承受车身的压力,只需负责拉着车子向前行进就行了! 马匹和人坐在里边,行军途中都能得到长足的休息。” 曹昂打断了他继续解释关于四轮马车转向的问题,他确定自己没听错,就是马坐在马车里!迫不及待地问道:“为什么要拉马?” 这时候,耿师傅不慌不忙地从马车上牵下来了两匹马。 他熟练地把前面的马匹的卡扣弄了下来,然后将这两匹马利落地套了上去。 耿师傅微微一笑,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 “只需要五个呼吸,就能换两匹马。 为了防止马惊扰,我们还在里边放了马料和盐水! 我们这马车就算再省力,走上一个时辰也难免会让马匹劳累,这时候,我们只需要换上另外两匹马,这样就可以让马匹轮流休息,从而保持充足的体力。 而且,我们这马车,只需要轻轻打开,就是一个宽敞坚固的帐篷!再也不担心扎营麻烦了! 只需稍稍改变,那就是一辆威风凛凛的战车!可以冲锋破阵! 这样一拉,就可以防守用,长枪可以从空洞穿出去,还能有效防止对方射箭,就连马都有保护。 平时不用的时候,卸掉兵器还可以作为小吃车,方便又实用。” 曹昂看着老耿一边说,一边把那马车变成各种形状,都有点惊呆了,在变成某个形状后,曹昂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为什么看着熟悉了! 这特么不是路边摆摊儿常见的那种小吃车么? 后勤大队耿师傅在曹昂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趾高气昂的走出了台前。 经过了这场规模空前盛大的阅兵后,曹昂的信心如同被点燃的烈火一般,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此刻的他昂首挺胸,身姿挺拔如松,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不移的信念和满满的自信。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达许昌的城下! 理由都找好了,老曹这个年纪死了,一定是被害死的! 所以要带兵入城才能保证安全,等进了城后,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所以,你只管努力种田,大军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 有了这一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威武大军,天下还有何处去不得? 这天下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在向他敞开怀抱。 谁能拒绝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诱惑呢? 以前没得选,现在他想做个皇帝。 最后的一个方阵,则是所有人都是一袭的黑衣。 那黑衣深邃如墨,仿佛能将周围的光线都吸纳进去,与黑暗完美地融为一体。 蒙面的黑巾更是为他们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色彩,让人难以窥探其真容。 他们在阳光下行动如风,迅速而敏捷,犹如幽灵一般,来无影去无踪,令人惊叹不已。 “暗卫前来报到!”这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 “好,辛苦了!”曹昂郑重地说道,语气中充满着激动。 起初的他只是撒出去了一些人,当时也仅仅是想要了解各处的需求,了解一下当时的情报,以便能够更好地做生意而已。 后来发现外地实在是穷困,还三天两头打仗,实在是无生意可做,就做起了人口购买的生意。 也是在这次,他才惊觉,如今它已经悄然发展成为了一个遍布天下的庞大情报组织! 刚刚暗卫的头子告诉他,在许昌的一半的官员府邸,都有安排的内线成功地以家仆、丫鬟的身份混进去。 只是现在,这些内线的级别还不算高,所能获取的大多只是一些表面的情报而已。 但即便如此,这也已经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好,第二日,我们就出发许昌!” 许昌。 荀彧家里。 荀彧看着眼前才十二岁的曹冲,这孩子面容稚嫩,眼神中却透着超出年龄的成熟。 他还没有去找曹冲,曹冲就自己到了这里找他。 “七公子所来何事?”荀彧神色平静,语气沉稳地问道。 “今日伏完前来找我,说是愿意支持我成为代理丞相!还请荀叔父支持!”曹冲急切地说道,脸上带着期盼的神情。 荀彧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那日杨彪来自己这里要自己支持曹冲,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并没有答应,也并未拒绝。 原因还是担心火并,他没信心一举将曹丕拿下,也担心对方狗急跳墙。 没想到伏完居然又去找了曹冲。 “你可知道伏完为什么要你做代丞相?”荀彧目光灼灼地盯着曹冲。 “我当然知道,还不是看我年纪小,觉得我好拿捏?”曹冲一脸倔强,愤愤地说道。 荀彧轻轻的喝了一口茶,用手示意曹冲继续说下去。 “不过,我年纪虽小,却也不是任由他们摆布的。我已经取得了夏侯渊叔父的支持,只要您也支持我,我必定让荀家再上一个台阶!” 曹冲挺起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那模样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荀彧倒是有些惊讶! 他那原本平静的面容上,此刻也不禁泛起了一丝讶异之色。 他倒是真没想到夏侯渊会支持这位曹冲公子。 看来,自己倒是有些小看这位年纪尚幼的公子了。 “你有何凭证?” 随后曹冲就拿出了一个盖着大印的丝帛。 荀彧拿出公文对比了一下! 先是对比了下笔记,又对比了下印章! 还真是夏侯渊的印章! 还是手书的! 上面写的也是他愿意投效命于冲公子,一旦有事愿听冲公子调遣。 这也算是投名状了! 荀彧暗自下定决心!此事宜早不宜迟! 赌了,他荀彧这丞相也不是做不得! 至于面前这小子,荀彧完全没放在眼里。 架空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好,明日我会向皇上请旨,由你继承曹丞相的一切!”荀彧缓缓说道,语气坚定。 曹操命令他监视皇帝,不要让皇帝糊涂行事。 所以现在名义上,他还是牢牢控制着皇帝。 没有他的首肯,可以说圣旨出不了皇宫。 那皇宫就如同被他掌控的一座坚固堡垒,任何旨意都需经过他的同意才能通行无阻。 第7章 世子之争 与此同时。 曹丕心急火燎地一路狂奔来到了司马懿的府邸。 “先生,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我可听说那荀彧可是要支持曹冲了!” 曹丕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满脸的焦虑与急切之色毫无掩饰,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如珠的汗珠,那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落在他的衣衫上。 司马懿则气定神闲地席地而坐,他神态自若,轻轻举起茶杯,优雅地戳了一口茶,然后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说道:“丞相新丧,二公子不在守孝,来我府邸做什么?” 那语气平稳得如同不起波澜的湖水。 听完司马懿的话,曹丕只觉得心头仿佛被重锤狠狠一击,心中顿时一沉。 本来他满心以为大哥不在,自己便可以稳稳地继承老爹的一切! 哪里能想到昨日竟传来消息,说那荀彧居然支持曹冲! 曹冲才多大点年纪? 想到此处,他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地找来了司马懿这里。 看着老神在在、悠然自得,一副淡定从容模样的司马懿,曹丕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先生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喝茶,都火烧眉毛了!”曹丕扯着嗓子大声嚷道,声音中充满了焦躁与不安,那声调都变了形。 “我问你,荀彧的手里有兵么?皇帝的手里有兵么?你现在不去找曹纯和夏侯渊,来找我有什么用?”司马懿依旧不慌不忙。 目光平静如水地看着曹丕,神色间没有丝毫的波动。 “可是。”正要争辩的曹丕忽然眼神一亮,仿佛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瞬间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他对着司马懿深深地一作揖,满怀感激地说道:“多谢先生,我这就去找几位叔父!” 说罢,曹丕转身匆匆离去,那急切的身影如风一般,很快就消失在了司马懿的视线中。 “这二公子,也不像表面上那么憨厚嘛!碰到根本利益,就急了!” 随后拨弄了一下茶碗,轻啜了一口。 心中暗自发誓:“老曹啊老曹,你没有完成的统一,我看还是落在我身上啊! 我对洛水发誓,一定要统一天下!一定!” …… 与此同时。 曹植神色慌张地匆匆找了正在服丧的卞夫人! “母亲,您听说了么?荀彧要扶持冲弟啊!”曹植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那语调都变了形,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般。 完全没了往日那温润如玉的模样。 大哥继承他没意见,毕竟是他们的大哥。 二哥继承他没意见,三哥继承也行,毕竟一母同胞。 要他曹植继承他更没意见,曹植也觉得自己才华冠绝一代! 让一个娃娃继承什么意思?就凭他能称象么? 我还能吟诗作赋呢! 是以曹植刚刚得到了消息,就跑了过来。 “慌什么?我家有谁继承,难道还能是他荀文若说了算?”卞夫人一脸镇定,语气强硬得如同钢铁,目光中透着坚定与威严。 只见卞夫人一把拽下了身上的丧服,披上了一套皮甲,那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英姿飒爽,步伐有力,在曹府里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畏,丝毫不敢有半分小觑。 荀彧要在明日早朝的时候,支持曹冲的事情,她自然也听说了! 她身为正妻,虽是续弦那也是妻,膝下好几个儿子都在,怎能轮得到曹冲一个妾生子去继承?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是真的行,那她就可以去上吊而死了! “走,我带你去找你许褚叔父!”卞夫人果断地说道,话音未落。 便紧紧拉起曹植,步伐匆匆地就往外走。 此刻,所有人都在为了各自支持的人选而忙碌奔波着,或谋划策略,或拉拢人心。 只有那假的“老曹”的尸体,孤零零地存放在大厅里无人过问。 周围一片寂静,那场景显得格外凄凉,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在了角落。 隐隐有些臭味散发出来。 与此同时。 曹冲再次踏入了荀彧的府上! 这一次乃是荀彧十万火急地喊他来的。 荀彧此时怒目圆睁,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伸出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 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仿佛连手指都在宣泄着他心中那汹涌澎湃的怒火! “竖子!” 自己打算支持曹冲的事情,本来打算在朝堂上来个措手不及,形成既定事实再慢慢打压。 起码中间派会有大部分站在自己这边! 如今在满城里传得如狂风骤雨一般沸沸扬扬,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人们议论纷纷的嘈杂声音! 就连路边的狗都知道他荀文若要支持曹冲夺嫡了! 这还如何出其不意? 而且她听说卞夫人都拉着曹植给许褚要下跪了,逼的许褚差点自尽,最后保证道如果不是曹植三人继承,他就不活了,卞夫人才拉着曹植去下一家拜访! 临走时候卞夫人还说了一句,也并非一定要他的儿子,若不是大公子不在,他也愿意支持大公子之类的场面话。 这情形简直就是将他无情地架在熊熊烈火之上狠狠炙烤啊! 打人一个出其不意和打对面严阵以待能一样么?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 “你确定不是你故意将消息散播出去的?” 荀彧怒声质问,那声音好似雷霆炸响,其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我就是再蠢笨不堪,也断不会去做如此愚蠢至极、自毁前程的事情啊!”曹冲满脸的委屈之色,眼眶泛红,急切地大声辩解道。 荀彧沉默了许久许久。 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他的内心反复思量,翻来覆去地琢磨。 也是觉得此事绝无可能是曹冲所为! 本来他一开始就已经下定决心,铁了心打算坚定地站在曹冲这边的。 把他置于如此尴尬艰难的境地,对曹冲没有半点好处可言。 莫非是他私下联络的哪个官员一时疏忽不小心将消息泄露出去的? 不可能啊? 他所联系的都是一些关系紧密,平素为人处世极为靠谱,行事谨慎小心的人。 荀彧眉头紧紧地锁着,犹如两道纠结在一起的麻花,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消息究竟是通过何种途径泄露出去的。 夜里。许家别院。 许褚单膝跪地上。 “主公,俺咋办啊,主母差点给俺跪下!” 曹操一脚踹了过去。 “你个蠢货,她求你什么,你不会答应么?” “她让俺去杀了冲公子啊,若是杀了荀彧那狗贼俺还能下手!” “哼!起来吧!站后边去。” 曹操训斥了一顿许褚,又饶有兴致地看着夏侯渊。 那目光中透着犀利的审视与殷切的期待,仿佛要将夏侯渊的内心看穿。 “如何了?”曹操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 夏侯渊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面,腰杆挺得笔直,神色紧张而又郑重,如实禀报。 “二公子曹丕急匆匆前来找我,言辞急切地要我配合他控制全城,并许了我大将军的尊贵职位。 四公子曹植也是特地前来找我,要我在朝堂上坚定地支持他,还别出心裁地送了我一首诗。 七公子曹冲前来找我,只是态度温和地勉励了我几句。 卞夫人要我杀了冲公子” 曹操点了点头,对着后面的许褚说道:“听着,你看看秒才是怎么回答得。” “我都按照您的吩咐,一一答应了。”夏侯渊不敢有丝毫停顿,一口气说完。 说完后大气都不敢喘,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饶是曹操提前吩咐的,他也有些压力山大。 “啊?还能这样?”许褚张大了嘴巴。 曹操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玩味之色。 没想到许昌的这个关键位置竟然如此吃香,如此炙手可热。 随后略微一想就清楚了其中的原委。只要拿下了夏侯渊他们几个关键人物,在他曹操不出现的时候,就等于紧紧地将整个许昌的城防掌控在手中。 大义在手,又有兵马在手,这可是实打实的令人梦寐以求的权力。 看来他的几个儿子都不算是愚笨至极,只是太过聪明了! 这是他没死,还能够凭借自己的威严和谋略掌控全局。 若是真的死了,那定然免不了一场惨烈的大战! 各方势力定会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 到那时,很有可能被那一直伺机而动的刘协钻了空子,趁机兴风作浪,妄图颠覆他曹家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曹操感慨不已,心中思忖着,也是该立世子的时候了! 就如同太子是一个皇帝的继承人一般,如果老皇帝忽然驾崩离世,太子就是合理合法的皇位继承者。 世子就是一个家族族长的继承人,若是老族长没有明确指定继承人,家族内部难免会出现一些激烈的争斗,甚至闹得头破血流。 不要说在古代,就是现代社会,也是有好多因为争夺家产而大打出手,不惜对簿公堂的。 指定世子,就相当于后世的遗书,具备着无可争议的法律效力。 指定一个人为家族的继承人,明明确确、清清楚楚地告诉其他人不用再有非分之想了。 这在现代社会,确实会引起其他孩子的极大不满和抵触情绪,然而在古代,这种情况则是屡见不鲜,极为常见。 最常见的则是嫡长子继承制度,与指定继承方式。 往往嫡长子继承并不十分牢固,往往在一个家族之中,嫡长子却不是能力最强的那个。 这个时候,老族长如果想要指定继承人,就要提前立好世子。 一般来说,被指定的也大多是嫡子。 家族继承并不像皇帝继承那般残酷无情到极致,但有时候也是充满着令人胆寒的腥风血雨,尤其是那些庞大的大家族。 其中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丝毫不逊色于宫廷争斗。 曹操有意要看看几位儿子的表现,准备在出征之前把世子之位确定下来。 “也不知道那个逆子如何了?有没有回来奔丧?”曹操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既有怨恨,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牵挂。 曹操又是想起了自己那个曾把自己拉下马的长子,不由得恨得牙痒痒! 那愤怒的神情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 无人应答,整个现场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众人十分尴尬的呼吸声音,那呼吸声仿佛都带着紧张和不安。 曹操从他们表情里就知道那逆子没来。 三百里的距离,信使都回来一天了,他还没到! 若是和信使一起回来,岂不是早到了? 又不是行军,还要带粮草辎重不成? “本相看那逆子就是不想来!逆子啊!” 曹操气的又是大骂逆子! 那骂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若不是因为那次把自己拉下马来的荒唐举动,以后自己的位置,还不都是他的? 若是当初自己忍一忍,父子关系岂能僵到如此地步? “不就是拉下马么?你又没死!” 丁夫人骂他的话又仿佛在耳边。 唉! 明明不是本相的错! 倒是本相的不是了? 想到此处,曹操心中更是又气又恼。 第8章 千古阳谋推恩令 转眼间,一天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 转瞬即逝。 第二天天还未亮,浓重的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大地。 众人便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宫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以往都是到丞相府里商议要事,朝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基本上只是徒有其名,实质早已名存实亡了! 来的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今日的朝会,必定有足以震撼朝野、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 很快,随着几声鼓响起,天空中也泛起了鱼肚白,朝会的时间到了。 众人陆陆续续地鱼贯而入,来到了大殿之中。 人群中,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身着孝服,显得格外显眼。 正是曹操的七公子,曹冲。 上一次在众人面前露脸还是对一头大象的称重。 此时曹冲也是满脸兴奋,脚下如同生了风一般,脚步轻快地走向人群中。 他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那喜悦如同璀璨的阳光,几乎要从他的每一个毛孔中溢出来。 和他那身上的孝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对着诸位大臣恭恭敬敬地行礼,那毕恭毕敬的模样仿佛现在的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高高在上、权倾朝野、威风凛凛的曹丞相了。 直到荀彧瞪了他一眼,曹冲似乎发现自己表情有些不对,立刻做出了一丝悲痛的表情。 另一边,不但是曹冲,就连曹植和曹丕,也是在今日的朝堂上现身了。 只是二人都是面色沉重,尤其是曹丕,看起来十分的憔悴,眼睛还是有些红肿。 就连卞夫人,也是身着洁白如雪的孝服,站在朝堂上。 她神色庄重肃穆,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稳稳地坐在人群的最前面。 唯一不同的是,朝堂上,今日少了曹操那熟悉而威严、令人望而生畏的身影。 这让大家都有些不太习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唯一让人感到习惯的是,负责守卫皇宫安全的,还是原来的那些人。 那些执金吾依旧如雕塑一般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神情严肃而专注,目光坚定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看在每一个朝臣眼里,都是十分的有安全感。 只因为他们大多都是曹家或者曹家提拔起来的大臣,这些也是曹家的侍卫。 只要这些人没换,他们就不担心皇帝突然发难,进行大清洗。 皇帝的命令依然出不了后宫。 见礼过后。 杨彪第一个步履匆匆地站了出来。他先是微微抬起头,神色紧张且小心翼翼地看向了上面端坐着的刘协一眼。 那目光中带着些许敬畏与激动,或许用不了多久,皇帝就要拿回权力! 而他杨彪今日就是皇帝的马前卒,接着又迅速地转过头来,目光审慎地打量了一眼曹冲,这才双手施礼。 “启奏陛下,曹丞相前些日子不幸溘然病逝,如今朝局动荡不安,局势纷乱如麻。 外有诸侯不听朝廷命令,各自为政。 臣以为应当尽早确立新的丞相,以安抚民心,稳固朝纲,使天下归心,社稷安宁!”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顿时如同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炸开了锅一般。 嗡嗡声刹那间响起,犹如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 好似昨日荀彧支持曹冲的声音沸沸扬扬,众人都想到今日朝堂可能荀彧会发难,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却是杨彪。 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齐刷刷地看向了另外一边站着的曹丕、曹植以及曹冲三人。 那一道道目光中,有审视,有揣测,有期待,也有担忧。 这满朝文武,有一多半都是曹操当年一手大力提拔起来的,他们对曹操虽不是忠心不二,死心塌地,也是深深捆绑的。 另外一少半也多半是曾经被曹操的赫赫威严雷霆手段吓得肝胆俱裂的老臣。 即便时过境迁,如今依旧心有余悸,谈之色变。 还有一波则是朝中如同华而不实的摆设一般的吉祥物,比如太尉杨彪之流。 没想到今天这向来谨小慎微的老家伙居然第一个站出来,众人心中皆是充满了惊讶与疑惑。 整个朝堂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无数颗石子,涟漪层层泛起。 “我觉得曹丕公子适合。”曹丕身后一大臣扯着嗓子喊道。 “曹植公子才华盖世,当然是曹植公子了!”曹植身后也是一位大臣不甘示弱地叫嚷着。 “废话,二公子那是嫡长子,哪里轮得到曹植?”曹丕身后另外一大臣瞪着眼睛反驳道。 “那大公子还在,哪里轮得到曹丕做嫡长子?”又有人跳出来高声争辩。 场内一时间沸反盈天,喧闹声此起彼伏。 众人争得面红耳赤,各执一词,就连说那曹昂的都有了,可就是没有说曹冲的。 这样站在前面的曹冲,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难看。 就在这时,荀彧稳步站在了最前面。 他先是轻轻咳嗽了一声,那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众人的目光都是齐刷刷地看向了荀彧。那可是曹丞相生前最为信任的臣子,他的一言一行在朝堂之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丞相生前最喜爱的就是七公子的曹冲,老臣认为,曹冲公子最为合适!”荀彧神色坚定,声音沉稳有力。 荀彧的公然站出来表态,在朝堂中立刻有了一大堆的拥趸。 他们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又掀起了一阵新的波澜。 本来一言不发的卞夫人,听到荀彧的话更是一下子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 她双目圆睁,恶狠狠的盯着荀彧,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荀文若,我家由谁继承,自然是有宗法制度在那摆着! 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指手画脚做主了?”卞夫人怒声喝道,任谁都能听得出她的愤怒。 荀彧早就看到了卞夫人一直在盯着自己,此时见到她发话,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一介女流而已,竟敢在朝堂如此对自己?真还以为曹操在啊? “夫人此言差矣,丞相的家事,从来就不仅仅是家事,那也是国事,况且我听闻丞相最是喜欢冲公子,由曹冲继承丞相之位,自然也是符合丞相的心意的!”荀彧言辞犀利,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看我家老曹死了,就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老娘和你拼了!”卞夫人气得满脸通红,一把拿起身边人的护板就要和荀彧拼命!那架势仿佛一只愤怒的母狮。 若不是被曹丕死死拉住,怕是已经找荀彧拼命了。 此时大殿之上,大部分都是曹操一手提拔的人。 若是荀彧自己想做丞相,他们自然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反对。 可荀彧支持的是曹冲,这就让大家有些不好站出来表态了! 毕竟严格来说,卞夫人你也不是正妻不是? 只是暂时的掌管后院而已! 真正的嫡子不是大公子曹昂么? 不过除了曹丕、曹植、曹冲的拥趸在积极表态,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在一旁观望的状态,谁也不想轻易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一个不小心站错队,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一言不发,最多以后提拔的慢了点而已,这笔账谁都会算。 躲在人群里角落一边的曹操面色如水,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好在现在大家都还保持着起码的理智,还在嘴炮的阶段,没有准备动手。 这样无休止地争执下去,最后得利的岂不就是白白便宜了在剧中调和的刘协? 若是刘协执意地要曹冲继承,那定然免不了一场血腥的争斗。 他已经看到了曹丕还有曹植都在和夏侯渊使眼色了。 夏侯渊的眼神时不时的瞥向他这边,气的老曹一眼瞪了过去。 曹操暗自擦了一下额头渗出的冷汗,心中暗自庆幸。 幸亏兵权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里,幸亏他还没有真的死掉! 如若不然,岂不是曹家陷入无尽的内斗,要么便宜了其他虎视眈眈的世家大族,要么便宜了东吴的孙权周瑜之流! 曹操冷眼旁观,如同一只潜伏在暗处的老狼,已经清楚地洞察了下一步大家可能要做的举动。 场上局势已然明了,他准备在汉献帝宣布完诏书后,果断地结束这场荒诞的闹剧! 他已经彻底看清楚了刘协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的本质。 他已经想好南征回来,就发挥大汉权臣的“优良传统”废掉这个家伙! 只是,立哪位宗室为皇帝好呢? 就在曹操在认真思考的时候,场上的局势果然不出他所料。 就在场上吵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的时候,荀彧挺身而出站了出来,他怒目圆睁,大声喝道:“还请陛下定夺!” 其声音洪亮如钟,在大殿中回荡。 其他的大臣也都是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在上面一直一言不发的刘协。 坐在最高位位置的刘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如同曹操在的时候一般,然而内心却是愤怒到了极点! 明明是大汉的丞相之位,在他们眼里却俨然成了曹家的私有物件。 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是如此的情况,可心里还是极为的不舒服,那种憋屈和愤懑如同无数只小虫在啃噬着他的内心。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刘协微微一笑,那笑容显得有些牵强。 他缓缓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说辞:“朕也不知如何是好?正如卞夫人所言,这是曹丞相的家事,要不还是回去商议吧。” 荀彧瞥了一眼皇帝,对刘协的话十分意外。 这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在原本的剧本中,杨彪出来提议,他推出曹冲,若有不服让夏侯渊立刻控制住局势。 如今这刘协,怎么怂了? 箭在弦上,还瞻前顾后,荀彧十分看不起这皇帝,还是站出来说道“这哪里是丞相的家事,也是国事,如今无法定下来,老臣还请陛下在三位公子里选一个。” 荀彧还偷偷的瞪了刘协一眼。 荀彧刚一说话,自然是有许多的附和之人,他们纷纷点头称是,一时间朝堂上又是一片嘈杂之声。 就是曹丕和曹植的支持者,一时半会儿也无话可说。 毕竟,这面前站着的可是皇帝啊! 曹丞相在的时候,众人谁也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现在,曹丞相不在了,曹家又没个能够一锤定音的主心骨。 于是,自然而然地就显示出皇帝的权威了。 曹丕曹植曹冲三人也是没有提出异议,而是自信满满地看着刘协。 他们自认为都有着自己的底牌。 刘协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这就是权力的滋味么? 虽然只能在三个人里边去选,那也是逐步地恢复了一些权力不是? 刘协看似思索了好一会儿,随后缓缓说道:“不如,由三位公子共同执掌丞相之事务,如何?” 此话一出,满朝顿时一片哗然。三个丞相!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陛下真是对曹丞相如此的尊重啊!”有人立刻高声喊道,那声音中满是谄媚。 “是啊,如此一来,曹丞相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又有人跟着附和起来,一脸的阿谀奉承。 有那脑子不怎么灵光的,或者是刘协的托,就立刻不遗余力地夸起来刘协。 其他的人,也是无法说出其他反对的话来,毕竟皇帝的话,表面上还是十分尊重曹氏的,谁也不敢贸然顶撞。 表面上刘协看起来还是对曹家恩宠有加、关怀备至的。 任谁都能一眼看得出来,三个丞相,那实质上就等同于没有丞相! 只是心里想到这点的人,也不敢轻易地宣之于口。 毕竟,从表面上来看,这似乎也是在为曹家筹谋,是为了曹家着想,为了曹家好。 刘协目光落在前面的杨彪身上,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那神情仿佛在赞许杨彪的聪明才智。 这个办法正是杨彪想出来的,其创意灵感源自武帝的推恩令。 第9章 这是夺天下不是请客吃饭 站在后面的司马懿,则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与轻蔑之色。“没有实力还要玩儿推恩令,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司马懿压低声音小声嘟囔着,尽管声音低微,但其中却透着浓浓的鄙夷与嘲讽。 荀彧也是呆呆地望着皇帝,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皇帝怎么能够如此的愚不可及!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如此关键的节骨眼上,皇帝竟然还敢这般肆意地戏耍于他! 难道皇帝不清楚这样做将会带来怎样严重可怕的后果么? 刚刚艰难统一的北方,必定会再一次地深陷分裂的混乱泥沼之中! 先不说这些,你找臣子合作,我荀彧冲锋在前,你就这样把我卖了? 以后谁还敢跟你皇帝合作? 荀彧气得浑身剧烈颤抖,胸口急剧起伏,气血上涌,差点一口鲜血喷吐了出来。 好在他留有后手。 荀彧终于彻底理解曹操的做法了,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和这位合作了! 你当朝廷争斗是请客吃饭么?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是棋手?自己几斤几两真没逼数啊! 这次结束后,你就待在后宫别出来了! 卞夫人也是整个人呆住了,刚刚被曹丕拉住的她刹那间怒发冲冠,火冒三丈,毫不犹豫地撸起袖子。 被一旁的曹植紧紧地拉住,她拼命地奋力挣扎,那劲头仿佛要挣脱一切束缚,嘴里还不停地高声叫骂着,那骂声尖锐刺耳。 刘协听着这难听的骂声,很想把这女人轰出去。 只是看着满朝文武都是看天的看天,摸手指的摸手指,还有几个在打瞌睡的。 这帮臣子都不知道主辱臣死么? 曹丕则是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黑得吓人,二话不说转身就向着夏侯渊走去。 “夏侯叔父,丕想吃鱼了!” 这是他和夏侯渊的暗号。 夏侯渊则是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同样走来的曹植和曹冲二人。 曹植:“夏侯叔父,我也想吃鱼了!” 曹丕转身,这令二人一愣。 随后又是看向了没有说话的曹冲。 曹冲只是不屑的一笑,拍了拍手。 这时候,忽然一阵阵的脚步声传来。 外面一阵刀枪声传来。 一个顶盔掼甲的将军走到了荀彧和曹冲旁边。 “两千人马已经在宫外候命!随时听候荀大人和七公子命令!” 满朝文武都惊呆了! 夏侯渊也是惊呆了,他没调兵啊! 眼神看着躲在侍卫群里的阴沉如水的曹操。 曹植急了。 “冲弟,你想做什么?” 曹冲还未说话,荀彧站了出来。 “我说支持曹冲公子为丞相,谁赞成,谁反对?” 荀彧看了一眼满朝文武。 不自觉的笑了。 昨日他就料到今日必然有一场血腥之战。 他可不想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夏侯渊身上。 而是连夜的组织了一些世家,组成了一支两千人的队伍。 这几百人只是在这里埋伏而已。 若是争吵情况下,自己只要掌控住全局,他可是支持的曹操的儿子! 他已经判定大多数人都是会观望! 忽然,又是一阵脚步声。 一个带着盔甲的校尉跌跌撞撞跑进来。 “荀大人,有两千兵马要杀进来了!” 曹丕则是哈哈大笑。 “荀文若,你以为我就没有自己的班底么?” 曹植:“夏侯叔父你说句话啊!” 刚刚还暴怒的卞夫人也是冷静下来。 “植儿别怕,我也准备了两千人马,你先和你兄长把这曹冲给弄死了,在和你哥争!” “好!” 曹操也是再也按捺不住,向前跨出一步,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想要站出来结束这场荒诞不经的闹剧。 他没想到自己死了,手下的将领居然私下投靠几位。 他看出来了曹植和曹丕的兵马都是守城的将士。 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幸亏有这四千兵马,如若不然,还真让荀彧得逞了。 忽然,一个校尉连滚带爬、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 “不好了!大公子曹昂反了,他以丞相被人害死为借口,率领百万大军已经把许昌城团团围住,要我们一个时辰内出来投降!还说要......” 校尉一边气喘吁吁地说着,一边惊恐地看着满朝文武都将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跪在地上以头抢地,不敢再说下去。 刘协本来一直呆呆的待在那里! 腿都有些颤抖! 眼神恶狠狠的瞪向了杨彪! 他们都不遵守游戏规则啊!都掀桌子了! 忽然又是听到造反,也是吓得从龙椅上站起身来。 其他的掀桌子只是掀了一半,起码还认可他这个皇帝,曹家老大直接造反了! 这是彻底不玩儿了啊! “说什么?” “大公子曹昂还说苍天已死,陛下昏庸无道,居然敢杀他父亲,请陛下退位,饶你一条……命。”此话一出,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了。 正要迈出一步的曹操也是呆愣在了当场! 曹昂?百万大军? 他哪里来的百万大军? 而且,那小子居然反了! 莫不是,他把北方的兵马全部调来了? 曹操心中有些愤怒,又有些疑惑,忽然间还生出了些许感动。 愤怒的是那小子居然敢公然造反! 疑惑的是那小子居然有能力造反! 感动的是那小子居然为了给自己报仇,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刘协杀了本相? 他也配? 这小子是多么看不起自己啊? 曹操又是感动又是生气。 他想起了当初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或许当时自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地从张秀婶娘屋子跑出来。又是天黑,昂儿没看清吧? 唉!为什么不给自己解释呢? 曹操的眼前浮现出了自己长子那倔强不屈的表情。 是了,他的性格那般执拗,又怎么可能给自己去解释! 唉! 此时曹操无比庆幸自己没真的死了,这次假死,他万万没想到曹昂居然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 这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 他也准备好好看看曹昂所谓的百万大军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即便是他曹操自己,手中也只有四五十万的大军。 而且还有一半需要驻守地方,能调出来的也就是二十万左右的样子。 若是那逆子真的有本事不用兵符,仅仅凭借一张脸就能调动那么多的军队的话。 那么,立他为世子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曹操忽然感到无比的欣慰。 忽然,老曹想到对方打的居然是造反的旗号! 又是火冒三丈,心中怒骂道:“逆子啊!你怎么能公然造反呢!哪怕你打一个清君侧的旗号也好啊!” …… 曹昂最终毅然决然地决定连夜带着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出发。 队伍中足足配备了五千辆的四轮马车,以及两千的精锐骑兵,气势磅礴地向着许昌而去。 本来按照日常行军的惯例,为了保存士兵们的体力,一般都是每日行军三十里,就要安营扎寨,让众人得以休整。 然而如今的情况则截然不同。两匹强壮有力的马拉着四轮大车前行,以每小时四十里速度行驶着。 不快也不慢,每辆马车上,配一名车夫以及六名呼呼大睡的士兵。 同样在车上睡觉的还有两匹矫健的战马。 没错,就是两匹马! 每过半个时辰,马夫就会换上两匹精力充沛的马上去休息吃草料。 两千骑兵也是轮流保持高度的警戒! 长长的队伍四周被探照灯照的犹如白昼。 路过的县衙各个城门紧闭不敢出声。 每小时四十里的速度,对于现代人来说,也就是骑自行车的速度而已。 但在古代行军的条件下,这却已经是令人惊叹的极速。 大军于晚上开拔,一路上所经之处都是平坦宽阔的官道。 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已抵达许昌城的城下。 曹昂在洛阳睡着钻进来一辆马车,这里不用他安排,洛阳大学军事科的学生都安排的好好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许昌城外。 曹昂伸了个懒腰,只感觉自己就像坐火车一般。“别说,耿师傅这马车减震还挺好的。” “嘿嘿,这是我们洛阳钢铁厂最新的弹簧减震系统” “老耿,你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的?” 曹昂已经听到了城门外的叫门声,还是有些嘀咕。 这些人真的是那些身经百战的对手么? 如果对方用计怎么办? 还有居然说是百万大军?这满打满算也不到三万五千人啊! 曹昂穿戴好了盔甲。 “大公子,这盔甲怎么样?不仅是重量减少了一半,防御力还增强了,而且穿戴速度更是提高了好几倍。” 曹昂没有搭理旁边的啰嗦的耿师傅,他知道这是想来推销他的铠甲了。 而是对着一边的张冲说道:“冲仔,我们说百万大军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张冲挠了挠头,一脸憨厚地说道:“俺也不清楚,这是军事顾问团给出的答案!我去喊来问问。” 没一会儿,军事顾问团就快步走了过来。 其中为首的一个年轻人,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先是打了个标准的立正,然后有条不紊地汇报道:“根据我们军事学院对于历届战斗的详细分析,一般对外宣称的兵力都是夸张个一两倍。 所以,我们决定,只要我们号称百万,对方很有可能认为我们有五十万。 而且,已经经过精密计算,丞相的兵马大概有五十万。 只要我们这个旗号打出来,其他的地方很有可能认为是其他人都在支持大公子,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曹昂看着这个年轻的顾问,心中不由得觉得他有些天真幼稚! 人家各方势力可都是有斥候的啊,这兵力多少难道还看不出来? 不过,那年轻顾问的最后一句话,却让曹昂瞬间打消了疑虑! “而且,我们三万人的战斗力!不下于百万! 我们还有百万人的预备役,只需要一日就可以集结。 只需两日,就能抵达战场!” “为什么是两日?”曹昂疑惑地问道。 这时候在前面视察的道清骑马过来“因为蒸汽机还没量产,我们的马匹就这么多!” 曹昂听完,这才心满意足,想要和道清一起去前方看看。 到临走的时候,他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诸葛洞明!”年轻顾问昂首挺胸,大声回答道。 啊? 曹昂震惊得双眼圆睁,身子一晃,差点没从马上狼狈地摔下来! 这是诸葛亮? 似乎是看出来了曹昂脸上的疑问。 诸葛洞明的神情有些动容,缓缓说道:“我当初没有名字, 看我聪明,就给我取了一个这个名字!唉!没想到这两年又出来一个模仿我的。” 曹昂这才恍然想了起来!当初他派人去征辟诸葛亮,对方没搭理自己。 他一怒之下就给一个孩子起名叫做诸葛洞明,洞比孔大嘛。 当时那个孩子才到他腰这里,瘦瘦小小,一脸稚气,没想到现在就长得如此高大挺拔了! “是这样啊!要不你改名?”曹昂试探着问道。 “不用,名字像我,他应该感到骄傲而已,我不嫌丢人!”诸葛洞明坚定地回答道,眼神中透着一股自信与倔强。 第10章 曹昂大军的先礼后兵 军营之中。 曹昂满意的地骑上一匹威风凛凛的战马。 那战马高大雄健,浑身的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犹如雕塑般完美。 它毛色如墨,油亮光滑,身上披着暗黑色的铁甲,铁甲上的鳞片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的不可侵犯。 曹昂身上穿着两层最新款的轻薄铁甲,那铁甲贴合着他的身躯,既轻便又坚固,为他提供了良好的防护。 在士兵们激昂高呼“陛下”的声浪中,他轻点马腹,目光坚定地来到了许昌城外。 此时正值春天,城外的原野上一片绿意盎然。 微风轻拂,绿草如浪般起伏,五彩斑斓的野花点缀其间,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曹昂却无心欣赏这春日美景,他的目光紧锁住眼前的许昌城。 许昌城的城墙不算高大却也看起来十分牢固, 由巨大而坚固的青石砖层层堆砌而成,历经岁月的沧桑,城墙上布满了战争的痕迹。 紧闭的城门厚重而坚实,仿佛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曹昂拿起脖子上挂着的单筒望远镜,向着城楼看去。 城楼上,士兵们神色紧张,额头汗珠密布,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身体微微颤抖,在这春日的暖风中,却感受不到丝毫的轻松。 那守将却是对着城墙外撒起尿来,还对着几百米外的人吐口水。 随着守将的动作,其他士兵也纷纷效仿,似乎在表明守城的决心。 曹昂收回望远镜。 “这就是许都啊!也不咋滴嘛?连公共厕所都没有,哈哈哈!”曹昂对着人群大声说道,然而此时,他的内心却略微有些没有底气。 自己的这些人,真的可以打得过那些历史上有名的悍将么? 军事指挥的事情,他不怎么懂。 于是,他完全将其交给了手下的军事顾问。 虽说自己有枪,那也只是比弓箭强那么一丢丢啊? 而且,还只有这几百只而已! 三国这帮家伙动不动就万人敌,自己可别被斩了? “盾牌靠近点,对对对,把我完全挡住!” “你特么枪口对着我干嘛?把那小子扔出护卫队!” “那是棍子啊?没事了!” 曹昂长舒一口气,脸上担心,心中依旧有些紧张与不安。 这时候,远处一个羽扇纶巾的青年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徐徐而来! 只见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双眸明亮如星,透着聪慧与坚毅。 那羽扇轻摇,纶巾随风飘动,更添几分潇洒出尘之态。 正是诸葛洞明! 他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衫,腰间束着一根白色的腰带,更显身形修长。 眉如刀削,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曹昂看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在影视剧中看到诸葛亮时的熟悉感觉。 这可是自己的铁杆造反派,不用拦。 曹昂摆摆手,示意护卫让出了一条道路! 诸葛洞明驱马来到了他的面前,翻身下马,躬身行礼道:“陛下,俺的意思是先礼后兵,这是俺军事顾问团嘞意见的方案,恁看看中不中?” 说着,双手呈上一卷竹简。 可惜了,长了一张嘴,一说话那种超然脱俗的感觉当即荡然无存。 却是有一种田间老农的即视感。 “嗯,中中中!那个我还没称帝呢?别老是喊陛下。”曹昂随口应道,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好嘞,陛下!恁先忙,俺去处理处理。”诸葛洞明应声道。 脸上依旧带着恭敬的神情,只是那语气听起来格外的朴实无华。 看诸葛洞明要离开,曹昂忍不住说道: “那个诸葛啊,你以后还是高冷一点比较好。” 曹昂摆出了个微微皱起眉头,一脸认真的模样。 “咿!中!他们都这么说,就是有点不得劲。 陛下,那臣就按照这个方案执行了!”诸葛洞明先是一愣,随即连忙应道。 曹昂摆了摆手,他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就同意了他们的决议。 自从昨日决议之后,他们对自己的称呼好像就改为陛下了! 开始的时候,他还会谦虚一下! 如今,不到一天的时间,习惯了。 算了,习惯了! 陛下就陛下吧。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就可以了! 而且先礼后兵,他认为也没什么。 若是对方肯投降的话,那么自己这边也可以少死不少的人。 毕竟每一个士兵的生命都是宝贵的,能避免无谓的牺牲自然是最好不过。 诸葛洞明听了曹昂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感动之情。 那神情仿佛是在寒冬中遇到了温暖的篝火,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这一路上,曹昂对他们的部署,表现出了毫无保留的充分尊重! 这种尊重让他们内心深处都涌起了一种强烈的被信任感,如同在黑暗中寻得了光明,在迷茫中找到了方向。 诸葛洞明郑重地行了一礼,声音洪亮而坚定地大声保证道! “最多三天,臣保证许昌会出来投降!还请陛下退后一里?” “为什么退后一里? 算了我相信你们,去做吧! 唉!你们可是害苦了朕啊! 本来县令好好的,非要我出来做皇帝!”曹昂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退后。 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心里却在不停地打鼓! 为什么要自己退后? 曹昂满心疑惑,可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 那就让他们去尽情折腾吧! 自己这里的装备之类的都是全方位碾压这个时代的。 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对方那些威名赫赫的大将们! 好在已经来了一个时辰了! 对方也是毫无动静,没有人出城应战!只是那城门依旧紧闭着! 此时,他看到左侧十来个士兵,推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四轮车子缓缓前行。 那车子由坚硬的木材打造,车身坚固且沉重,四个轮子厚实而巨大,稳稳地承载着车上的重物。 车上放着一个红色的大桶,那大桶犹如一个巨大的圆柱,表面光滑锃亮,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桶身的红色鲜艳夺目,仿佛是用鲜血染成。 大桶的形状类似大号煤气罐,透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而那些士兵几人一起扶着车上拿着一个巨大的半圆形的盾牌,那盾牌的形状就像摆摊用的大伞,却是由纯钢铁精心打造而成。 大伞看起来不甚厚重,却是异常坚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这十来个人正手持盾牌,极速地向着许昌城墙推进着。 这是做什么? 曹昂满心疑惑,不是说先礼后兵么? 难道是送礼? 随后,他看到了桶上面画着的骷髅头! 那狰狞的骷髅头让人毛骨悚然,看起来绝不像是谈判的友好象征啊? 这十几个人也没带云梯,究竟是要做什么? 曹昂一边向后退,一边对着身边的第一号反贼道清问道。 “这是做什么?”曹昂眉头紧皱,满脸疑惑。 “先礼后兵啊?”道清回答道。 “来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怎么个先礼后兵了?”曹昂的语气中带着急切和不满。 “您忘了,这是我们按照您的黑火药改良炸药!”道清连忙说道。 靠啊! 你不早说? 曹昂忍不住咒骂一声。“传令大军!退后两里!” 随着令旗的有力摆动,几万大军立刻开始行动。 士兵们步伐整齐划一,犹如一人,每一步都踏出相同的节奏,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震颤。 大车也是整齐有序地后退,车轮滚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却丝毫不乱,有条不紊。 铁甲相互碰撞,发出铮铮之声,场面壮观无比。 这一幕,看得城上的守军瑟瑟发抖! 三万大军如臂使指,行动迅速,行二里而丝毫不乱,这是天下强军啊! 而且城下那几人,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 “快,滚木,巨石金汁都扔下去!”守将声嘶力竭地吼道 ,自己撑着盾牌,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 就见城墙下一个圆弧形状的大伞,将伞下几人严严实实地护住。 看上去像是一个大伞,挖城墙? 看着也不像啊? 滚木如雨般滚落,巨石带着呼啸之声砸下,金汁滚滚流淌,却都被那大伞一一挡开。 “大人,要不属下带一队兵出城门把他们砍死?”一名副将急切地问道。 “愚蠢,你怎么知这不是对方诱敌之计?若是打开城门对方杀来,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守将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 眼看着城上的攻击毫无效果,守将无奈地阻止了继续丢石头的举动。 他的额头满是汗水,甚至不敢出城迎击。 看着逐渐后退的曹昂军,守将的眉头紧紧皱起,对着身边的几名亲兵道:“如此强军却退去,这里边必有阴谋!或许下一波就是强攻!” 守将拉过一个士卒,双手紧紧抓住士卒的胳膊,急切地说道:“快去求援,告诉荀先生速速派援军过来,快去!” 那士卒得令,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一般地跑下城楼,转眼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守将则是派人继续紧张地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大人,他们也退了,下面好像在冒烟。”士兵慌张地说道。 第11章 朝堂齐心协力共抗曹贼 守将再次探头出去,就见到几人撑着那大伞在缓缓地退去。 那大伞的表面被砸得坑坑洼洼,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凹痕,却依旧坚固无比,没有丝毫变形。 大伞上面流淌着恶心的粪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顺着伞面滴滴答答地落下。 没退多远,守将看到了对方则是跳入了一个显然早已挖好的巨坑之中。 “这是反贼到底所为何事?这是什么计策?”守将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 守将正在自言自语,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 他只感觉脑子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脑子里乱撞。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他掀上了天空,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控制。 他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揉捏着,剧痛无比。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鸣叫声。 在空中,他好像看到了荀彧正带着兵马匆忙前来。 可随后,黑暗便彻底吞噬了他的意识,他的世界陷入了永恒的寂静。 两里之外。 刚刚站定,曹昂就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摇晃。 这威力!太大了! 忽然的一声震天的响声传来,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响,让他身子猛地一颤。 随着漫天石块土块如暴雨般冲上了天! 我靠! 随后就是几十人的盾牌迅速将曹昂死死护在中间。 无数的碎土小石块砸在盾牌上,发出密集的“哒哒”声,仿佛急促的鼓点,又似骤雨拍打屋檐。 一分钟后,终于从没有碎土落下。 盾牌缓缓离开,曹昂拿出望远镜远远的看到,整个许昌的城墙,被炸开了一个十米多宽的豁口! 那豁口处黑烟滚滚,尘土弥漫,一片狼藉。 曹昂瞥了一眼身边的道清,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碎土一边问道:“这就是咱们的先礼后兵?” “对啊!陛下您不是说过:要让敌人畏惧投降,首先要有碾压对方的实力, 其次要有碾压对方的决心, 最后要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决心嘛! 这都是按照陛下的英明指导下进行的啊!”道清一脸谄媚地说道。 我说过么? 曹昂紧皱眉头,努力地回想了许久。 才想起来那一次,围剿五个山贼。 当时出动了五万大军。 在山下狂轰滥炸半个时辰,差点将一座山都给炸平了。 逼得五个山贼出来投降的时候腿都是瘫软无力的,站都站不稳。 当时他曹昂不想承认自己怕死,就把后世的这句话讲出来了! 那一战,也奠定了他洛阳第一狠人的名气。 那一战后洛阳的盗匪吓破了胆,纷纷拖家带口的下山投降。 从各处山上犄角旮旯出来的人口足足几十万人。 那一战也成为了经典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案例。 唉! “走吧,这一雷下去,我估计很快城内就要投降了!仗就不用打了”曹昂说着,翻身上马。 “陛下英名,军事顾问团也是这意思,这是军事顾问团一夜的规划,陛下看一眼就看透了!”道清紧跟其后,一脸讨好。 “哈哈哈!以后少拍马屁!”曹昂大笑道。 不得不说,被人拍马屁的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就是有点尬吹了,稍有一点常识的都知道古代城门的重要性。 这家伙墙被炸得比城门都宽,城破已经是必然的了。 …… 许昌城内,皇宫大殿之中。 正在开朝会的满朝文武,在得知了曹昂打出来造反的旗号后,整个大殿仿佛瞬间被冰封了一般,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仿佛凝固,听不到一丝声响,甚至能感觉到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寂。 刚刚还在剑拔弩张的三方势力,在荀彧的斡旋下,立刻达成了协议! 无论是谁继承丞相,都不能要曹昂继承! 实在是这里就没有和曹昂利益捆绑的! 很快,这份决议就全体通过。 一起扛曹! 不对,应该是抗曹昂的决心坚如磐石! 初步统一了意见后。 荀彧神色凝重,缓缓走到夏侯渊面前,深深躬身一礼! “还请秒才先摒弃前嫌,外兵入城,实在是大忌,切不可让许都再遭受洛阳董贼之祸事啊!” “这?” 夏侯渊一脸迟疑,目光看向了躲在人群里的曹操,见曹操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是摇了摇头。 他立刻就明白了曹操的意思! 这是要他出工不出力啊! 好办! “既然是百万大军,某立刻调兵去守住。”夏侯渊大声说道,转身便要匆匆离去。 正要抬步的夏侯渊忽然猛地趴在了地上,整个身子紧紧地贴住地面。 耳朵严丝合缝地紧贴着,神情专注到了极点,眼睛微眯,仿佛要将所有的心神都倾注到倾听之中。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嗯,某这就去守住东门和南门!” 他在心里暗自嘀咕,自己可是清楚曹操下过的命令,几位公子不论是做什么,都不要去阻拦。 若是真的有百万大军压境,谁又能知晓是不是曹操在背后暗中指使的? “啊,别啊!还有几个门呢?” 荀彧急切地大声喊道,那声音中透着满满的焦虑,额头上的皱纹都因为着急而显得更深了。 然而,对于荀彧这番急切的话语,夏侯渊就像没听见一样。 充耳不闻,脚下的步伐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迈得更快更急了。 “怎么耳朵还是个聋的?那他刚刚在地上听什么? 都知道洛阳在许昌以西偏北,他去守东门南门,怕不是害怕了吧?”一边的曹冲年纪尚小,心直口快地立刻接口说道。 正在轻轻捋着胡须的荀彧,听到这话,手猛地一抖,差点揪下来两缕胡须! 他又气又急,狠狠的瞪了曹冲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话么? 就你聪明? 况且你夏侯叔父还没走远呢? 没看到他身子忽然一顿么? 荀彧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 “夏侯将军公忠体国,绝不会做此无耻小人之行径, 况且夏侯家都在许都,他就是再禽兽不如,也不可能丢下家人独自逃跑的! 此话休要再提!” 这声音洪亮而坚定,在大殿中回响着,既是说给曹冲听,让他知晓言语不可如此无忌。 也是说给夏侯渊听,盼着对方能看清局势。 他还真的怕夏侯渊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跑了,若真是那样,这混乱的局面可就更加难以收拾了。 此时,暂时听荀彧指挥的还有曹丕的两千兵马,以及卞夫人的两千兵马,还有就是荀彧自己的两千兵马! 曹植向前迈了一步,神情坚定地说道:“我去守北门!” 曹丕也不甘示弱,紧跟着说道:“我也去守北门!” 说完,转身就急匆匆地向着大殿之外大步走去! 荀彧听到这话,差点一个踉跄摔倒下去! 心中暗自叫苦,这俩家伙都去守北门了,那自己就只能守西门了呗? 他无奈地瞪了一眼曹冲,继续对着朝中的大臣躬身行礼。 “彧这就带着两千人去支援西门,还请这位把自家的家丁发动起来守城! 诸君,我们今日共抗曹贼!”荀彧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决绝。 “谨遵荀大人令!共抗曹贼!” 在一边的曹操,原本正满意荀彧的安排和举措。 果然不愧是自己安排留守的人员,处理事情还算有条不紊。 然而,忽然一句“曹贼”,让他身子猛地一晃,差点一个踉跄! 心中大骂:“荀彧匹夫,你确定不是在骂本相?” 只是曹操现在还想看看局势,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跳出来! 他刚刚已经想通,曹昂绝没有百万大军! 一切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倒是要看看自己死后,这许昌城到底能乱成何种模样! 荀彧在井井有条、有条不紊地安排着防守事宜,完全无视了龙椅上的刘协。 这让刘协藏在龙袖下面的手都捏得关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曹贼在的时候看不起朕也就罢了? 如今,曹贼都死了,你们还看不起朕! 刘协此时已经是气得浑身发抖,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嘴唇也气得哆嗦起来。 如果他的手里有权力的话,恨不得立刻把曹家都给灭了,让他们灰飞烟灭! 做了这么多年的傀儡皇帝的他,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也十分的自觉! 只能是好言安慰自己,咽下这口窝囊气。 此时心中已经是憋屈到了极点,仿佛有一团怒火在心中燃烧,却又无法发泄出来。 朝会已经是沸反盈天,人声鼎沸,乱作一团,谁也没有在意他这位皇帝! 一直到荀彧喊出了那一声曹贼! 刘协才感觉稍稍出了一口气! 也是大声喊道! “诛杀曹贼!回来朕与诸君论功行赏!” 刘协喊得声嘶力竭,那声音在喧闹的朝会中显得格外突兀,却又带着几分无奈和悲愤。 荀彧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刘协,便又转过头继续开始和世家的代表热火朝天地谈了起来。 其他人也全然没有搭理刘协,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你好好做一个人形图章就好。 大汉,是我大汉人的大汉。 是我世家大族的大汉。 是曹家的大汉。 偏偏就不是你刘协的大汉! 我等匡扶汉室,你一个皇帝添什么乱? 这是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想法。 刘协喊了一声,见没人搭理自己,也是顿感无趣,满心的失落和无奈。 “哼!退朝!”刘协冷哼一声,声音中满是愤懑。 “吾皇万岁万万岁!恭送陛下!” 此时,人群中只有杨彪一人的声音孤零零地响起,在这嘈杂喧闹的宫殿背景中,显得无比的孤寂。 那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深秋里的一片落叶,在狂风中无助地飘荡。 杨彪孤立地站在那里,周围的人都在各自忙碌或交谈,无人在意他的呼喊。 宫殿中人们的嘈杂声此起彼伏,脚步声、议论声、争吵声交织在一起,愈发衬托出杨彪的凄凉。 他那略显佝偻的身影,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显得那样渺小和落寞。 杨彪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饱含着无尽的悲哀与无奈。 “国之不国啊! 曹操在的时候,起码还对陛下有表面上的尊重! 如今曹操不在,这帮世家们,彻底的不装了!” 杨彪声音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那浑浊的眼中涌出,一行老泪沿着他那满是皱纹的脸颊缓缓流下。 “我大汉四百年江山, 当年高祖以三尺剑而平天下,武帝横扫匈奴,怎么就到了如此田地了呢? 光武皇帝显灵啊,救救大汉吧!” 杨彪仰天悲呼,声音凄厉,如同受伤的孤狼在月夜哀嚎。 然而,没有人搭理杨彪的哀嚎,他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中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助。 距离得近的人甚至还不耐烦地捂了捂耳朵,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 没多久,众人已经商议好了如何抵御曹昂,还有以后的利益分配。 他们匆匆散去,没有人在意仍瘫坐在地上的杨彪。 杨彪在地上坐了许久,整个大殿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空荡荡的大殿显得格外冷清,冷风从殿门吹入,扬起地上的灰尘。 杨彪那孤独的身影在这巨大的宫殿中显得如此渺小和凄凉,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年轻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父亲,父亲!”那声音带着急切和兴奋。 杨彪满脸鼻涕眼泪地抬起头来,眼神迷茫,待看清是儿子杨修时,立刻大怒。 “你个小畜生,你不是在曹植公子手下做事么?来此作甚? 老夫吃了一辈子汉禄了,理应忠于陛下! 你不一样,你从入仕以来都是吃的曹家的禄米!” 杨彪一边说着,一边用衣袖胡乱地擦着脸,声音颤抖而愤怒。 第12章 请丞相登基称帝! “父亲,好消息啊,外面只有三万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百万大军!”杨修气喘吁吁地说道,脸上满是兴奋的神情。 杨彪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好好好,德祖你快去你主公面前效力,为父也要去陛下那里尽忠了!” 杨彪激动地说道,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然后急切地打发杨修离开。 杨彪整理了一下衣冠,就朝着皇宫走去。 来到宫门,对着守门的小黄门说道: “通报一下,我要见陛下!” 杨彪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期待。 “是!太尉您稍等!”小黄门连忙应道。 此时的太监早就没了十常仕时候的威风。 见是杨彪要来,立刻就一路小跑着去后宫禀报,那脚步慌乱,身形狼狈。 另一边。 刘协让一边的太监宣布了退朝后,就满脸阴沉,自顾自地回到了后宫。 刚刚走到后宫,只见伏皇后袅袅而来。 伏皇后眉如远黛,双眸似秋水般盈盈动人,眼神中透着温婉与柔情。 她的肌肤如雪,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轻轻摆动间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朱唇不点而红,微微上扬时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此刻拿着水果迎上来的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宛如仙子下凡,美丽不可方物。 刘协却是视而不见。 “陛下,今日早朝如何?”伏皇后轻声问道,声音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 此时心情烦躁的刘协,则是看谁都不顺眼,只觉得伏皇后在讽刺自己。 “哼!朕乃天子,自然是一言九鼎!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朕就是一个废物么?”刘协怒目圆睁,脸色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声音近乎咆哮。 “你!”伏皇后见到刘协如此的不识好歹,也是又气又恼,美丽的脸庞瞬间布满了寒霜。 她把水果重重放下,一甩袖子,转身就向着后宫走去。 “啊!反了!反了!”刘协彻底失控,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他双目通红,犹如发狂的野兽,一把将水果狠狠地摔在地上。 那些水果瞬间四散滚落,汁水四溅。 “曹贼看不起朕! 荀彧看不起朕! 那些世家看不起朕! 如今就连这后宫,都看不起朕!” 刘协疯狂地怒吼着,声音在后宫中回荡,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忽然,刘协神情悲怆,对着洛阳方向直直地跪了下来! “祖宗啊! 降下陨石砸死这帮龟孙吧! 朕这皇帝当的还不如一条狗啊!” 刘协声泪俱下,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哭得撕心裂肺。 此时,小黄门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 “陛下,陛下!”小黄门的声音急促而紧张。 刘协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眼布满血丝,对着小黄门狠狠地瞪了一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接着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你也看不起朕是吧?打死你个奴才!”刘协一边怒吼着,一边疯狂地踢打着小黄门。小黄门在地上翻滚躲避,连连求饶。 踢打一番后,刘协才在这太监面前找到了一丝丝可怜的自信! “唉,起来吧。回去领一些赏钱!”刘协气喘吁吁地说道,脸上的愤怒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 “陛下,这后宫用度都是皇后娘娘掌管,您得罪了皇后,这……”小黄门小心翼翼地说道,声音颤抖,头也不敢抬。 “滚!”刘协刚刚平息的怒火,又是蹭的一下熊熊燃烧起来! 看着小黄门连滚带爬地后退,刘协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奈。 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地瘫坐在地上。 那小黄门走后,刘协垂头丧气地整理着自己的龙袍。 想着刚刚得罪了皇后,自己这用度除了曹操给的那点微薄供奉,确实是不富裕,想要做事全靠着伏家在暗地里偷偷支持。 唉! 怕是要找皇后道歉! 想到这里,刘协更加悲从中来,眼眶泛红,心中满是酸楚和无奈。 这时候,那刚刚挨了打的小黄门没走多远,又是战战兢兢地回来了。 只见他脸色煞白,身体不停地颤抖,仿佛一片在狂风中飘摇的落叶。 “你回来作甚?难道以为朕就杀不了你?”刘协眉头紧皱,怒声喝道。 小黄门“扑通”一声立刻跪下,脑袋不停地磕在地上,额头上瞬间红肿起来,带着哭腔连道不敢。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牙齿也在不停地打颤。 刘协整了整衣冠,仿佛是找到了一丝帝王的威严。 “何事,说吧!”刘协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带着自以为的威严。 小黄门再次对着刘协深深施了一礼,这才哆哆嗦嗦地立刻开口道。 “陛下,太尉求见!” “嗯,让他在前殿等着!”刘协挥了挥手说道。 “诺!”小黄门如蒙大赦,连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刘协努力收拾了一下心情,精心换了一件龙袍,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向着前殿走去。 如今,也就只有这位老太尉忠心了。 也是这位是几朝老臣,手里又没有什么权力的缘故,才会如此死心塌地。 刘协刚刚来到前殿,就看到了一脸喜色难以掩饰的杨彪。 顿时,他心中有些不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莫非太尉也是来嘲笑朕的么?”刘协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浓浓的不满和猜疑。 杨彪却是毫无察觉。 “陛下大喜啊! 外面传来消息,那曹昂只有三万大军,而且根本就没有围住许昌! 只是在西门驻守而已!”杨彪兴奋地说道,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紧接着就是一声轰隆巨响! 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天地都撕裂开来。 把杨彪后面的话,一下子吞入了腹中! “打雷了?”刘协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疑惑地问道。 另一边。 曹操神色疲惫地回到了许褚府中。 今日的他精心伪装成一个侍卫,悄悄旁听了整个朝会! 今日之事让他心中十分的不悦,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若是真的不在了,朝堂之上差点就火并起来! 而且更加令他震惊的是,这几人竟然暗自招募了两千的兵马, 而自己居然完全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你是怎么办事的?”曹操怒声喝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后面的黑衣人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体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丞相,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您去上朝了啊! 他们都是好多的家丁匆忙穿上盔甲,就立刻集合,动作太快,根本就来不及向您汇报啊!” 曹操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外面只有三万大军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了。 但令他惊疑不定的是,对方居然会有三万大军! 曹操沉着脸,语气严厉地问道:“那逆子的三万大军的事情呢?” “丞相,您说过洛阳的事情,您一概不让过问的啊,还不许我们去洛阳查看大公子的消息!” 黑衣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声音颤抖着回答道。 曹操听了,不禁回想起来。 也是想到自己当年确实说过那样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 他急忙上前搀扶起了那名黑衣人,脸上带着愧疚之色说道:“快起来,委屈你了,都是本相气晕了头,才这般对你。 回去领千金作为补偿!” “为丞相做事,不委屈!”黑衣人受宠若惊,连忙说道。 曹操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目光坚定地说道:“嗯去吧,传令给虎豹骑,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诺!”黑衣人恭敬地应道,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曹操安抚了黑衣人,便带着许褚向着内里走去。 穿过了几个蜿蜒曲折的连廊,眼前便见到了被请在这里不许出门的贾诩。 陪着贾诩的,还有夏侯惇、曹纯、曹洪四人。四人或站或坐,神色各异。 曹操大步走到贾诩面前,目光紧紧盯着他。 “文和,此事你怎么看!”曹操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回丞相,诩认为这件事,一切尽在丞相掌握之中。”贾诩赶忙回答道,心中却有些忐忑。 “怎么说?”曹操追问道,目光越发犀利。 贾诩额头都快出汗了,他刚刚听说百万大军围城的事情,对于城外只有三万的事情一无所知。 在他看来这不是很明显的么? 没有你老曹的命令,大公子如何能调动百万大军? 你确定不是你们父子演的双簧? 要谋朝篡位? 可这些话他哪敢直说,只能在心里暗暗琢磨。 曹操不承认,他贾诩能怎么说? 贾诩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闪烁,心中快速思索着。 过了好一会儿,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 只见他缓缓起身,然后对着曹操无比郑重地跪了下来! 这一拜,让夏侯惇几人都无比震惊。 平时大家都是躬身作揖,为何贾诩忽然行此大礼? 就连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夏侯渊也是没有出声。 深深一拜之后,贾诩面色严肃至极,一脸的决绝之色。 “主公,为今之计,只能将错就错了! 还请主公登基!”贾诩大声说道,声音坚定有力。 贾诩的话犹如一颗惊雷,在人群里炸开。 惊得所有人愣在原地! 第13章 各方势力对曹昂大军的猜测 数十个呼吸后,还是曹操最先反应过来。 “诶!此事不必再提,本相世代都是吃的大汉的俸禄,哪里能做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等等!贾诩你这表情什么意思?”曹操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和恼怒。 “主公,您就别装了!还请主公登基!”贾诩再次说道,态度坚决。 刚刚回来的夏侯渊看到如此的架势也是反应了过来! 随即,他的眼神突然一亮,仿佛瞬间明白了一切。 忽然,一切都明了! 原来,这都是孟德你安排的啊! 自家兄弟都瞒着! 嗨!这可是从龙之功就在眼前,岂能让那贾诩小儿独占! 夏侯渊毫不犹豫地也是下跪,推金山倒玉柱,大声说道:“还请主公立刻登基,以镇朝纲!” 本来在一边吃瓜的夏侯惇、曹纯、曹洪也是忽然的反应了过来! 他们如梦初醒,立刻毫不犹豫地跪倒在了曹操的面前。 “还请主公登基!”三人齐声高呼,神情恳切而坚定。 “对啊,大兄,你不做皇帝,我们都不答应!”曹纯急切地说道,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曹操都急了,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说道:“我没那意思,几位兄弟这是为何?快快起来!” 站在后面的许褚仿佛是后知后觉,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双膝跪下! “还请主公立刻登基,只要主公一句话,我立刻去捅那刘协小儿一万个透明窟窿!”许褚声如洪钟,一脸的凶狠。 “快起来,本相真没那意思,你看看你们,唉! 本相能得一王位足矣! 若是天命真的在我,我愿意为周文王!”曹操无奈地说道,连连叹气。 贾诩第一个站了起来,对曹操拱了拱手,说道:“原来主公是这样的打算啊!怪不得当初打发大公子去洛阳。” 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好像说的有点多了,立刻闭嘴不言,脸色变得有些惶恐。 听到贾诩的话,其他人也是心领神会。 他们纷纷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副我懂了的样子! 曹纯更是说道:“我就说嘛,大兄最疼昂儿,怎么忽然发配到了洛阳。” 他的脸上满是恍然大悟的神情。 夏侯渊也是拱手说道:“兄长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的眼神中透着钦佩。 夏侯惇一脸懊恼地说道:“孟德,你瞒的我好苦啊! 上次他找人给我送礼,我怕你误会,把礼品都丢到了门外,你你你! 等昂儿登基了,他怎么看我这个伯父啊!” 曹洪唉声叹气地说道:“唉!孟德,你真不拿我们做兄弟啊!” 许褚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 曹操急了,猛地回头瞪了许褚一眼。 又对着这几位本族的兄弟连连拱手,神色焦急地说道:“各位兄长,各位贤弟,我曹孟德发誓,我绝无瞒着各位的意思! 否则让我曹孟德被雷劈死!”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传来! 那声音犹如天崩地裂,震得整个屋子都微微颤抖,所有人心头也是猛地一震。 齐刷刷的看向曹操,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曹操急了,又要发誓! 就在这时,后面的许褚眼疾手快,一下子捂住了曹操的嘴巴! “得罪了主公,您不要说了!我们都懂!”许褚大声说道。 “对对对,我们都懂,主公您千万别发誓了!” “是啊主公,您连上天都骗么?” “主公,上天不可欺啊!” 一股汗味夹杂着臭味瞬间传来,那味道浓烈刺鼻,令曹操胃里一阵翻腾,有些想要呕吐。 “呜呜呜,你撒手,上厕所洗手了么?呜呜呜,快放手,我不发誓了!”曹操被捂得声音含糊不清。 许褚看到曹操有些翻白眼,又保证了不再发誓,立刻松手,跪在地上。 咳咳咳! 曹操挣脱开来后,连声咳嗽了几声! 他对着许褚愤怒地指了几下,心里虽然恼怒,但也知道这许褚是护主心切,到底也没舍得罚自己这个爱将! “罚你吃一个羊腿!”曹操没好气地说道。 “嘿嘿,罚俺吃两个都行!”许褚露出那憨厚的表情,咧着嘴傻笑着站起身来。 看着许褚那憨厚的样子,曹操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 算了! 反正兵权在自己手里! 区区的三万人而已! 他须臾可平! 他想看看到底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 曹丕带着两千兵马,不紧不慢地向着南门走去。 城门口本来就部署有守军,而且他也听说了,那大军主要集中在西门。 此刻的他倒也不是特别着急。 一边走,曹丕还一边轻声对着身旁的司马懿说道。 “如今局势,先生如何教我?”曹丕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虑和期待。 “养精蓄锐!”司马懿嘴巴微微抽了抽,简短地回答道。 说完,便骑着马,向着前面缓缓慢慢走去。 此后,无论曹丕再说多少话,他也不再言语。 曹丕急忙打马向前,追了上去。 “先生,你就告诉我如何办吧!”曹丕的语气更加急切。 “去北门,守城!”司马懿面无表情地说道,继续向前行进着。 内心则是不像表面这么平静! 他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没有讲出来。 那就是他发现,那个所谓曹操的尸体是假的。 他的眼力一向十分的好,他清楚地记得曹操胡须之内,是有颗痣的。 可那具尸体,胡须下面确是没有。 也就是说,曹操根本没死! 在司马懿看来,这一场看似混乱的闹剧,根本就是曹操为了考验各个公子在他死后的应对之策而已。 之所以曹丕来找自己时,自己马上毫不犹豫地拿出了几百名家丁支持。一来是为了站队。 在他看来,这世子的位置,早晚都会是这位丕公子的。 这位曹丕表面上看起来忠厚老实,可司马懿却能一眼就看穿对方的伪装,知晓他实则心机深沉。 二来也是想要向曹操表明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被骗了,不想让曹操觉得自己城府太深,工于心计。 如今,第二个目的算是达到了! 可是第一个目的却是让他无比惊心! 莫非自己站错队了? 不应该啊,以他对曹操的观察,这么多年,曹操也确实一直对曹昂不闻不问。 甚至厌恶到了极点,连他的消息都不愿意听到。 不对! 忽然,司马懿的头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向了丞相府的方向! 紧接着,又是立刻转回来! 不对! 他回想起来十年来,他家也是曾派人有到过洛阳的。 几次都是以经商的名义,路过洛阳。 起初都是被盗贼劫掠。 几十人带着货物出发,回来的却只有三五个,那场景惨不忍睹。 在五年前又是去过一次,也是被盗匪劫掠! 一个未回。 他家就再也没有再派人去过。 如今看来,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盗匪? 或许,是被曹操的密探劫杀! 那么,很有可能,曹昂才是曹操中意的公子! 这也解释了曹昂手里的大军! 一切想通后。 司马懿下意识地和曹丕拉开了几步。 “哎呦!我肚子疼,想回家一趟!”司马懿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要不要丕派人去?”曹丕关切地问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大公子只管去守城!”司马懿叹气地说道。 话音刚落,一声轰隆巨响传来! 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天地都震碎。 吓得马儿都惊了,前蹄高高扬起,嘶鸣不已!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曹丕惊慌失措地大喊道,脸上满是恐惧和疑惑。 …… 另一边。 同样是选择守北门的曹植,走的却是另外一条道路。 曹植一脸焦急地看着前面骑马的卞夫人,大声喊道:“母亲,母亲!您慢点!” 卞夫人眼睛含泪,在前面默默地走着,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母亲,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节哀吧!”曹植小心翼翼地劝说道。 卞夫人闻言,恶狠狠的瞪了曹植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滚!”卞夫人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 曹植呆了,不知道母亲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愣在原地。 卞夫人越走越伤心,那悲伤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心里则是在大骂曹操! 她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是一具假尸体! 可是她却是不敢声张! 她深知曹操这个人不但喜爱他人之妻,而且生性多疑。 很快卞夫人就想到,这是曹操为了试探几个儿子故意设下的局! 在她长子曹丕来找自己帮忙的时候,她故意没答应。 她心里清楚得很,曹丕有自己的班底,虽然规模很小,但也是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等到曹植来找自己的时候,她便开始东奔西走,忙个不停,就是为了表明两个态度。 第一是曹家不论是谁继承,都必须是自己的儿子。 第二,曹丕并不是能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并不能对曹操目前造成任何威胁。 本来一切都打算得好好的,没想到那曹昂来了一个大军围城! 聪明的她很快就明白,那曹昂一定是曹操那老不死的暗中扶持的! 明明只带了三万大军,却谎称百万大军! 这还不很明显么? 曹操的所有军队他都能调遣! 一想到自己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操持家里,生养的几个儿子,在曹操心中却是不如那丁夫人的养子! 就算那曹昂把他拉下马还能如此被护着! 卞夫人就悲从中来,满心的委屈和愤懑。 为这么多年自己的付出感到万分不值,恨不得自己也去和曹操和离。 可她却没这胆量! 越想越是伤心,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流! 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在曹家过得简直不如狗! 她每年逢年过节都要去已经和离的丁夫人那里喊声姐姐,做事也是谨小慎微、四平八稳! 她实在想不明白,她的儿子到底哪里不如那曹昂了? 她发誓,丁夫人没有和离之前,她就从来没有动过让自己儿子继承家业的念头!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 那声音好似炸雷一般,瞬间打断了卞夫人的沉思。 吓得她身子一颤,差点没有从马上摔下来! “老天爷!勿怪勿怪!我只是动了一点点心思!刚刚发的誓您就当我放屁行么?”卞夫人惊慌失措地喊道,脸色煞白。 这时候,曹植也是匆匆走了过来。 “母亲,您没事吧?”曹植一脸关切,神色焦急。 “唉!你啊,好好做你的赋吧!世子就别想了!”卞夫人无奈地长叹一声,满脸的绝望和失落。 …… 第14章 许昌城内流言四起 另一边。 荀彧带着两千人向着西门疾行而去。 荀彧身着一袭长衫,骑在一匹快马上,在前面急匆匆地赶着路! 他并没有认出那不是曹操的尸体,他以为是曹昂真的造反了! 在他的计划中,只要暂时地挡住曹昂一两日! 那四处勤王的军队,都会慢慢抵达。 那曹昂可是打着造反的旗号啊! 必须速战速决,拖得时间长了,说不定,就连西凉的马腾, 东吴的孙权周瑜, 荆州的刘表刘备, 北边的匈奴, 西北的鲜卑, 西南的张鲁都可能横插一脚! 打着匡扶汉室的旗号,如是遭受各路诸侯围攻,即便是强如董卓也是顶不住! 虽说现在比董卓时期更强了,可要守的地方也大多了啊! 一念及此,荀彧又惊又怒!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如同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恨不得立刻飞到西门,挡住曹昂的大军。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荀彧心里悄然滋生! 要不自己打开城门投降了吧? 若是投降,曹昂能够迅速地稳定地方,还可以保大汉一丝丝的元气! 至于曹昂打的造反的旗号,谁听见了? 我荀文若耳朵背,可是听不见啊! 下定决心,荀彧打算和曹昂讲条件! 只要对方放弃称帝,自己将会全力帮助他稳定地方! 至于曹冲,那个小屁孩除了有点小聪明以外,还有什么? 当初也是觉得他好控制才选择扶植他!唉! 就是自己的丞相做不成了! 老夫一心为国,又岂是为了私利? 荀彧看了一眼前方不远的城墙,距离也就两百余步,就要登上城墙和对方谈判! 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宛如晴天霹雳,像是在耳边轰然炸响! 和其他地方不同! 他可是距离爆炸那里只有两百步的距离! 整个耳朵都是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脑子里乱飞乱撞! 只看到身边的侍卫官兵东倒西歪,像是喝醉了的醉汉一般,狼狈不堪! 有些侍卫张大嘴巴在向他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荀彧大声吼道,满脸的惊恐与茫然。 荀彧摸了一下耳朵,忽然发现摸了一手的血! 那温热的鲜血让他心头一颤。 然后,就是漫天的石块如雨点般跌落下来! 几名忠实的侍卫,急忙拿起来盾牌阻挡。 好在有他们拼命保护,他才没被砸得头破血流。 此时,荀彧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 许昌城。 很快,一个惊人的消息,如同狂风一般在许昌迅速传遍! “听说了么?曹丞相被皇帝杀了!” “自然是听说了,大公子一怒之下,带领百万大军攻城, 还有天雷协助!这是上天都在帮大公子啊!”一个老夫子捋着胡须说道。 见众人围了过来,一脸好奇,那老夫子继续说道。 “我听说我朝光武皇帝打贼子王莽的时候,一万对 42 万! 也是有九天玄女助阵,雷公电母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如今看来,大汉天数已尽,如若不然也不会降下如此天罚!” “瞎说,那是陨石!我老祖就在现场!” 那老夫子捋着胡须的手一下子停滞。他当然知道是陨石! 这不是欺负大家不知道么? 没想到还真有一个现场目击者! 看来道清的办法还不全面啊! 回头把这个写入军事纪要中,得提前想好应对办法才是。 最重要的是解决眼下,随即争辩道: “那咋了,我的意思是大汉天命已尽了!你承认么?” “那倒是,老先生博学多才,可能是记错了,呵呵!” 废话,刚刚那吓人的阵势,谁敢不承认? 大公子都有老天助阵了! 这一幕,在整个许昌城里,不止一处发生! 如同星星之火,迅速蔓延开来。 一传十,十传百。 到处都在传着大汉气数已尽的传言! 佐证就是昆阳之战光武中兴之时,有陨星相助,说明大汉气运不绝。 如今天雷相助的曹昂,那就说明现在天命已经发生转移。 那西门城墙巨大的豁口就是证明! 已经分不清谣言的源头究竟在哪里。 传到了最后,传言都变了形。 “大公子代汉乃是天命!” “对,大公子说了,让那刘协把伏皇后洗白白了送过来!饶他不死!” “没想到大公子也有这样的癖好啊,有乃父之风!” 几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一边的穿着军服的汉军,却是充耳不闻。 他们有的低着头,有的看向别处,甚至还听得面红耳赤,却又不敢多言,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其中一个汉军则是围了过来,倾听着他们的话。 见到那几位声音小了,那年轻汉军还凑了过去。 见到几人警惕的眼神,他立刻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 “小子姓伏,我家先祖也是跟随过光武皇帝的!”他一脸诚恳地说道。 “失敬失敬,你有何事?”其中一人回应道,目光中仍带着几分疑惑。 “我先祖曾经说过,那王莽的头颅,被做成了酒杯,这大公子怎么会放过陛下……怎么会放过那刘协小儿呢? 还有你怎么知道那大公子对皇后有兴趣?”年轻汉军压低声音,神色紧张。 “不信我们打个赌,若是刘协没死,那就说明大公子把伏皇后收了,你打不打?”一人挑着眉,带着几分挑衅。 “我父亲不让我赌博!对了,我家还有鸡炖着,告辞!”年轻汉军涨红了脸,着急地说道。 皇宫内。 伏皇后后宫。 “父亲,那曹昂真是如此说的?”伏皇后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我还能骗你不成,那是你弟弟亲耳听到的!”伏完急切地说道。 伏皇后脸色有些愤怒,又因羞恼而憋红。 “一女怎能嫁二夫,更何况我还是皇后,父亲别说了!”伏皇后咬着嘴唇,语气坚决。 伏完则是板起脸来,哪里还有平时对女儿皇后地位的尊敬?此刻摆起了父亲的威严教训起了女儿: “这是什么话!不学无术!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息,良女泽夫而嫁! 远的我孝文皇帝之母薄太后,起初也是魏豹之妻; 我孝景帝之王皇后,更是先后嫁给王仲和田氏,更是生下我孝武皇帝! 孝宣皇帝之王皇后,也是改嫁过来。 近的孝元皇帝……”伏完滔滔不绝地列举着。 “父亲!别说了!我知道了!”伏皇后打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却是不再反驳。 “好好好,我伏家的地位,就靠你了! 那刘协不值得,当初董贵人为了他一家惨死,他又做了什么? 你可千万别犯傻,等为父运作一番, 管他谁是皇帝,我女儿都是皇后就行!”伏完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伏完说完就要离开,没想到却是在门口遇到了刘协。 平日里见到刘协就要恭恭敬敬施礼的伏完,此刻却是冷哼一声! “竖子,以后不许进入后宫!”伏完满脸怒容,语气极为不善。 继而转头看向了几个宫女太监,目光严厉地说道:“看好他,明白了么?” “诺!国丈您就放心吧!”几个宫女太监赶忙应道。 就在此时,几名宫女和太监驾着刘协,就出了后宫。 其中有个小太监,还趁人不注意,狠狠踹了一脚。 正是刚刚被刘协揍的那位。 刘协不顾有人踢自己则是大声喊着:“皇后,难道你也要弃朕而去了么?你想想朕是怎么对你的!”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伏皇后本来还有些惋惜,刘协这句话一出来,顿时想起了刘协在前殿一受了委屈,就到后宫乱发脾气的种种情形。 就怒从心中起,指着几个小太监和宫女,轻声喝道:“我不想见到他!” “诺!”众人齐声应道。 伏完看到女儿的表现,也是满意地竖起了大拇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很快伏完就来到了宫外。 对着外面的穿着汉军服的年轻人说道。 “做的好,我们赶快回家备一份大礼,迎你姐夫进城!” 城外! 曹昂本以为炸开城墙后马上就要发起攻城之战。没想到大军却是停了下来。 本着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的原则,曹昂也没过多过问。 没多久,就有一只只鸽子从里边飞了出来。 这些鸽子带来了城里的各种情报,曹昂得以汇总着城里的情况! 也明白了城里有自己人在给自己造势! 曹昂满意地拍了拍诸葛洞明的肩膀,笑着说道:“不错,你小子没辜负老子给你起的名字!” 诸葛洞明激动得满脸通红,说道:“多谢陛下,俺会让那人因为名字像俺一样,感到自豪的!” 忽然,又是一个鸽子飞了出来。 曹昂伸手接住,打开鸽子腿上的纸条一看,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那颜色红得吓人。 曹昂有些恼怒,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烧。 他先是拿起了一杆长枪,觉得可能会把人打死,便又放下。 随后又捡起了一根树枝! 他走到诸葛洞明身边,找了诸葛洞明盔甲最厚的地方,狠狠的抽去! “我什么时候要伏皇后洗白白过来了?”曹昂大声怒吼,声音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陛下,您不是喜欢寡妇嘛,这也不是俺的主意啊。”诸葛洞明缩着脖子,小声地辩解道。 “你想个屁!老子那是可怜她们,想给她们一个家!滚滚滚!”曹昂气得跳脚,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俺错了,是人妻,大不了不杀那刘协也就是了!”说完,诸葛洞明脚底抹油,一溜烟跑掉,生怕曹昂再追上来打他。 没有人撒气的曹昂,就气势汹汹地找到了光头道清。 “说,这是谁的主意?” 道清看了一边的李长庚,心中暗想:唉,死道友不死贫僧了! “陛下,这是李长庚说的,也是他的主意。”道清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李长庚。 “真的?”曹昂将信将疑。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还有军务要处理,就离开了!”说完,道清也如同刚刚诸葛洞明一般,脚底生风跑开了。 曹昂指着道清的后背笑骂道:“你是什么出家人,你只是没头发!” 然后,曹昂就向着满脸大胡子的李长庚走去。 此时的李长庚还在认真的安排着行军做饭,一丝不苟,十分专注。 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曹昂。 “陛下,咋了?”李长庚一脸茫然。 “没事,你忙你的!”曹昂叹了口气! 唉! 算了,不要在人家工作的时候打扰别人。 李长庚这孩子,除了长相老一点,勇猛一点,还是挺老实的。 余光注意到曹昂没看向这里后,原本一脸忠厚老实的李长庚咧开了大嘴冲着不远处的道清一笑。 心中得意:“无耻小人,你以为你在给陛下进谗言,实不知这是美言啊!活该你没头发。” 曹昂回到了军阵之中,踱步到营地的食堂打了一份烩菜,拿了两个馒头蹲在地上就吃了起来。 “这陛下,您有专门的厨子。”一名侍卫赶忙说道,脸上满是焦急与不解。 “没事,去吃饭吧,军营之中都是自家孩子,不用守护。”曹昂随意地摆了摆手。 “可是您怎么能吃这个呢,这这这。”侍卫急得直跺脚。 “朕就爱这一口,你新来的吧,你看其他侍卫都不说话,去去去,给朕来瓣蒜。”曹昂满不在乎地说道。 “陛下和我们同甘共苦,真是,真是……” 那侍卫说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好词。 曹昂都替他着急,若是道清在此,一定好多马屁词就出来了吧? “诶!莫要学那道清,去忙吧!多读书!” 曹昂没注意到周边一众士兵的激动之情,而是一口烩菜一口蒜,再啃一口馒头,吃得津津有味。 心理则是为了自己和老曹叫委屈。 自己哪里是喜欢年纪大的? 他以前不理解,为什么曹操总是喜欢人妻或者寡妇。 来到这个年代终于理解了! 这个年代成亲早,那十五六岁的根本就是初中生好不好! 他实在是下不了手。 说是人妻,那都是二十多岁的刚好成熟的年纪啊! 这才是正常审美啊! 所以他才娶了三个二十来岁的老姑娘,都是因为眼光高没有门当户对的耽误的。 还有两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也才二十来岁好不好? 他开始的时候还解释一二,如今也也懒得给大家解释了! 越抹越黑! 就当是遗传吧! 心中暗自下了决心,自己可不能学老爹一炮害三贤。 他决定了,此次进城,只为了皇位。 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 “嗯,刘邦能做到,他也能!” 第15章 许都轻取而下,入城 一声惊雷,轰然炸响,竟奇迹般地治好了司马懿的腹泻之症。 一路上听着大街上沸沸扬扬的议论之声,司马懿眼神一凝! 造势! 这曹操莫非是真的要反了? 可是,为什么大街上都是在说大公子的? 在司马懿看来,曹操就是再大度,也不可能会让大公子真的造反称帝吧? 况且,在司马懿看来,曹操可还没那么大度!若是真的造反,那也应该是曹操自己称帝才对啊! 司马懿的脑子如同飞速旋转的车轮,飞快地转动着! 随后,他的眼睛里猛地冒出一道精光!唯一的可能就是,曹操想试探几个儿子,结果玩砸了! 那大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提前在许昌城里安排了大量的造势之人! 随后,司马懿在脑子里仔细地分析着利弊!他虽然不清楚西门的具体情况,想来也无非是太平道张角的那一套妖术之类! 在权力面前,想和曹操玩儿,在司马懿看来,曹昂还嫩了一点! 曹操南征北战几十年,历经无数风雨,哪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能敌得过的? 很快,司马懿就在脑子里下定了决心!还是要坚决地站在曹操这边。 也就是站队曹丕! 经过这一次,曹操即便是再信任曹昂,也不会任由曹昂掌握兵权了! 即便不杀很有可能会永远圈禁起来! 在权力面前,父子亲情又是算得了什么? 曹丕看到司马懿已经神游物外好久,再也忍不住,焦急地喊道:“怎么办啊,现在大哥要打进城来,我们如何是好?” “继续守城就好!会有转机的。”司马懿神色平静地说道。 在司马懿看来,别看现在曹昂蹦跶得欢,看似手握重兵、威风凛凛的样子。 一旦曹操露面,曹昂那些将军们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曹昂捆在曹操面前! 十年前敢把老爹拉下马,十年后又刺杀曹操!司马懿在心里也是已经给曹昂的前途判了死刑! 不过,他也不想拿这两千人去和那三万大军去碰也就是了! 只要在这里好好的守好北门,给一个自己不支持曹昂的态度就好! 只是半炷香的时间,传令兵就是匆匆回来。司马懿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如何了?” “大公子引来天雷,把西门城墙轰塌了!怕是许昌不保了啊!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伏国丈以及诸位大人,带着好多辆马车,正在向着西门而去!”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说道,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曹丕听后,则是大急,满脸急切地说道:“我们也去吧!” 司马懿冷冷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去做什么?讨好新帝么?” 曹丕一时间有些语塞,他其实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大哥。 大哥如果做了皇帝,那自己岂不就是王爷了? 司马懿打马向着北门,头也不回地说道:“二公子如果信我,就继续守北门,二公子若是想把世子之位子让给曹植或者曹冲,你尽管去!” 说完,也不再解释,双腿一夹马腹,快速向着北门而去! 曹丕犹豫了一会,内心纠结不已,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最终,他咬了咬牙,带着身后的两千人,也是追了上去! “先生等等我,我自然是相信先生的!”曹丕大声喊道。 …… 另一边的卞夫人心中向着上天告罪了几句。 走到了一脸焦急、满心困惑的曹植身前,缓缓说道:“走吧,我们去恭贺你大哥!” “啊?我们不是要争夺世子么?”曹植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争了,你争不过你大哥的!”卞夫人心中恼怒老曹,脸色阴沉。看着自己的儿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心里想着,你老爹都把大军交给你大哥了,你拿什么争? 就手上这点人么?还不够塞牙缝的。 如今,只能是前去曹昂那里表示祝贺了!卞夫人最庆幸的是,自己做事向来四平八稳! 期间并没有得罪丁夫人!如今还有缓和的余地。 二人带着大军,步伐匆匆地向着西门走去! 一路上人群里的议论,也是不绝于耳,如同嗡嗡乱飞的苍蝇,扰得人心烦意乱! 卞夫人越听越不对劲! “怎么都是称赞曹昂的?”卞夫人眉头紧皱,满心狐疑。 “母亲你糊涂了,大哥马上要拿下许昌称帝了,自然都是称赞大哥的,或许还有一些大哥派来的人。”曹植一脸笃定地说道。 谁也不是傻子,鬼神之说,实在是渺茫。 曹植也是看出来,这是大哥在民间开始造势了! 要造反嘛,总得有点由头的! 他虽然没造过反,却是一眼看透。 原来,还可以这样否定大汉的合法性! 曹植十分赞赏,眼睛放光,心中大呼学到了! 卞夫人则是越想越不对!按照曹植想法是没错,可一切都是在老曹死了的情况下作出的啊? 她作为老曹的枕边人,可是知道老曹可能是在某个角落看着的! 以她对老曹的了解,让曹昂造反有可能,最后推举老曹做皇帝! 老曹还可能来个三次三让,最后勉为其难答应!可是那民间也是应该给老曹自己造势啊! 她和司马懿想到一块去了!那就是曹昂可能野心膨胀,想要自己做皇帝了! “停,我们还是去北门吧!”卞夫人突然喊道。 “为何?不是去给大哥祝贺么?”曹植满脸不解。 “你父亲公忠体国,世代都是吃的大汉的俸禄,是绝不会造反的!我们怎么能去和乱臣贼子祝贺呢!”卞夫人一脸正气地说道。 说完,就命令两千人再次掉头! 留下了曹植则是一头的雾水。老爹连皇帝的妃子都杀了,他公忠体国? 不过他也没法反对,毕竟这两千人都是母亲搬来的。 就要那就去吧! 队伍在宽阔的道路上行驶着。很快就是遇到了一个车队! 领头的人,他自然认识。就是当今皇后的父亲,伏完伏国丈! 这可是天生的保皇党! 由于手里也没什么权力,曹操也是没有收拾他。 甚至是为了向外人表示自己是大汉忠臣,故意留着这个人。 而伏完好似也是明白这一点,自觉的做了反对派这一角色,每次见了曹家人,都是不假辞色,却是从来不说什么过线的话。 伏完这次则是和往常截然不同!居然主动的和他打起了招呼:“四公子,这是去哪里啊!”那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热情。 “自然是北门!伏国丈哪里去?”曹植也是随口问道,神色中带着一丝疑惑。 伏完先是叹口气!“唉!如今大汉气数已尽,我自然是去拜会新君的!” 这话非常大声,如同洪钟一般,却是吸引了好多大汉的百姓围观! 曹植有些不解:“你不是大汉的国丈么?也去拜会新君?” “哈哈哈哈!”伏完先是哈哈大笑,那笑声极为张狂,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力。 这才拱手大声说道:“不瞒您说,小女早就和废帝不和,也已经是早就和离了!” 曹植看着伏完那笑脸,那笑容中满是谄媚与算计,这是终于知道,这家伙是借着和自己攀谈的机会,告诉百姓他女儿的事情呢! 曹植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满脸恼怒地就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伏完也不在意!指挥着那些大车,大车看起来沉重无比,仿佛拉载着千斤重物。 就向着西门走去。一路上,碰到有人搭话的,他就借机攀谈起来! 表明自己的女儿现在已经是单身!一炷香不到的路程,硬是让他走了大半个时辰! 一直到大豁口的那里,才看到了那巨大的豁口。那城墙被炸飞了四丈宽,就像被巨兽狠狠咬掉了一大块,触目惊心。 才发现这里已经是挤满了朝臣。放眼望去,乌泱泱的一片,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为首的正是刚刚换了一身衣服荀彧! 以及满朝文武大臣。 另一边。 “逆子啊!真是逆子啊!”曹操看着汇总情报,气得双手颤抖,脸色有些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那逆子居然在许都城里公然造势!这是把自己这个老爹全然不放在眼里啊! 夏侯惇问道:“孟德,怎么了?” “你们看看这逆子,做了什么事情!”曹操怒不可遏,随后把竹简狠狠地丢给了夏侯惇几人传阅。 夏侯渊看完情报,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咋了?孟德不是想做周文王么?” “是啊孟德,这不一切都在你掌握中么?”夏侯惇也是附和着说道。 曹操欲哭无泪,心中叫苦不迭,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啊! 能有当皇帝的机会,自然是自己做了!哪里轮得到儿子? 即便是儿子做皇帝,那也得自己死后啊! 现在这叫什么事情? 曹操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物件都跳了起来:“我曹操世代深受大汉隆恩,我曹操怎能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对啊,所以主公你要昂儿做了啊?”曹洪一脸疑惑地问道。 许褚也跟着说道:“对啊主公,你不会嫉妒大公子能当皇帝吧?主公你不会自己想当皇帝吧?” “你!本相没有!” 曹操本来是这么想的,想要这几位拿着自己的兵符调兵,以防万一,被几位人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再开口。 思索了一下,他是曹昂的老爹! 首先不可能对自己动手。 额,想到这里,曹操就不禁想起了十年前的那晚,被曹昂拉下马的情形。 曹操用力地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回想! 那时候他还年轻,年轻人总是犯错的。 其二,对方只是区区三万兵马而已!他随时都能抽调二十万大军! 而且还有天下强军虎豹骑! 二十万对三万,优势在我!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这时候,一个黑衣人满脸惊喜的走了过来。那惊喜的神色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 “丞相,荀彧带着满朝文武去投降大公子了!现在大公子已经进城。” 曹操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此事并不出乎所料! 曹操拿过了竹简,脸色有些阴沉,仿佛被乌云笼罩。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看到曹丕和曹植并没有去投降的时候,眼中倒是闪过一丝丝的欣慰。 “倒也不都是向着那个逆子的。”曹操喃喃自语道。 …… 许昌城。 一雷之威力,不但是以雷霆万钧之势轰碎了许昌坚固的城墙,更是如同重锤一般轰碎了这本就名存实亡的大汉最后的体面。 前面的众多大臣在前面引着路,为首的则是满面红光、春风得意的伏完,以及一脸愁容、忧心忡忡的荀彧。 来的足足有数百人,一个个都是身着锦衣华服,绫罗绸缎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无数的士兵在四周努力维持着秩序,然而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大汉百姓围观的如火热情。 路边此时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大家都是满心好奇,想看看这造反的大公子究竟是何模样。 前面的荀彧本来是想要和曹昂谈条件,怎奈无数的大臣全部都到了西门,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一下子打乱了他的计划。 曹昂在一众的“圣君”称呼下,意气风发地打马进入了许昌城。 曹昂不住地向着四周的百姓挥着手,脸上带着微笑,可心里则是十分的失望。 这座城市不仅规模小,而且显得十分破旧。 街道狭窄而蜿蜒,两旁的房屋大多是低矮的土坯房,墙壁斑驳,仿佛历经了无数风雨的侵蚀。 少数几座奢华的府邸突兀地矗立其中,朱红色的大门和金色的门钉在破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眼。 人更是看起来面黄肌瘦,他们的脸颊凹陷,双眼无神,仿佛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脊梁。 几个孩子十来岁了还穿不起衣服,赤身子在街上奔跑,被父母拉回了院子,瘦骨嶙峋的身体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这样的情形,他见过,十年前的洛阳也是如此。 他们因为长期吃不饱饭,肚子干瘪,四肢纤细,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 这可是许都啊,一国的国都民贫如此,可见这连年的战争给大汉带来多大的创伤。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没能力,只顾着洛阳一地就好了,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挺强的。 可能不止是战争。 百姓的贫困和前面这些世家的豪奢形成了鲜明对比! 让进城的每个士兵都是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日子,看向曹昂的眼神,更加热忱了。 曹昂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继续观察着。 这里的房屋,大多数也是十分的老旧。屋顶的茅草凌乱不堪,有的甚至已经脱落,露出腐朽的房梁。 临街窗户上的纸破破烂烂,风一吹便呼呼作响。 和他的洛阳比起来,差的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他的洛阳看起来像是后世的一个小县城的话,这里简直就是破败不堪的多年没发展过的城乡结合部。 曹昂下定决心,等在这里安顿好了,还是要回洛阳的。 很快,曹昂就是到了皇宫的位置。 此时为首的则是一名穿着龙袍的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有些发福的人。 他身形还算高大,看着营养充足的样子,神色却极为惶恐,双手捧着一个盒子。 见到曹昂前来,他则是大礼参拜,声音颤抖:“臣刘协参见陛下!” 曹昂一挥手,在身边护卫的李长庚就大步走了过去。 他身姿矫健,步伐沉稳,把那盒子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递到了曹昂的手里。 曹昂有些激动地打开传国玉玺,双手微微颤抖。 随后,他高高地举了起来,阳光洒在玉玺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道清第一个站了出来,声如洪钟:“陛下万岁!” 士兵们也是放声高呼:“陛下万岁!” 那些旧臣们也是不甘示弱,喊的比那些士兵们更加的大声,洋溢的笑容洒在他们脸上。 只有远处的穿着破旧的百姓,如同看唱戏一般,表情麻木和之前一般无二。 曹昂心里明白他们来这里,和尊重爱戴无关,只是想来看个热闹而已。 他看向了向他示好的世家大族们。 嘴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很快,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第16章 新政,谁赞成,谁反对,谁弃权? 仅仅一天时间而已。 曹昂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掌控了整个许都城。 城中的大街小巷、官署兵营,无一不在其掌控之下。 这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紧接着便是那盛大无比的登基大典。 这场大典规模空前,礼仪繁琐复杂,各种仪式和活动让人应接不暇。 曹昂作为新君,需要亲自主持诸多环节,与群臣交流互动,接受万民朝拜。 一整天下来,他忙得像个陀螺一般,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曹昂不禁感叹:“这登极之事,可比上阵杀敌还要累人啊!” 曹昂想着待到老曹的葬礼结束之后,便计划启程返回洛阳。 毕竟那里才是他的大本营,这里生活条件实在是差,连个抽水马桶都没有。 整整三天过去了,更改国号的诏书如同雪片般沿着四通八达的官道传向四面八方。 一切正如事先所预料的那样,在老曹多年积下的赫赫威名震慑之下,各地基本没有出现公然反抗的情况。 大多数地方势力纷纷表示愿意效忠于新兴的大魏王朝。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谁当皇帝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只要日子能过得安稳太平就行。 如今,整个北方大地皆是由老曹浴血奋战打拼而来,他的功绩无人能够抹杀。 所以,当老曹离世,其子曹昂继承皇位时,众人觉得这乃是顺理成章之事。 而此时的许都城中,满朝文武大臣们皆沉浸在一片喜庆欢乐的氛围当中。 大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憧憬着在新帝的统治下能够开创一番盛世伟业,还有就是仪式举行完,也该论功行赏也就是瓜分利益了。 然而,在这片欢腾景象之中,却有一个人格格不入——那便是荀彧。 当日,他曾力劝曹昂不可篡夺汉室江山,但最终未能成功。 一怒之下,荀彧竟在皇宫外破口大骂曹昂乃乱臣贼子。 如此行径自然惹恼了曹昂,遂将其打入监牢囚禁起来。 监狱之中,荀彧正身处一间格外干净整洁的牢房内。 此刻,他悠然自得地独酌着一小壶美酒,面前摆放着几道精致可口的小菜。 他那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酒菜,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尽管身陷囹圄,但曹昂对待他的方式却令他费解。 将他囚禁于此,却给予了这般优渥的待遇,不仅有美食佳酿供应,甚至连牢房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然而,对于曹昂究竟意欲何为,荀彧毫无头绪。 随遇而安罢了。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荀彧循声望去,只见几个狱卒缓缓走进牢房。 令他惊愕不已的是,在这几人当中,竟出现了荀攸的身影! 一时间,荀彧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大他六岁的侄子,难道他也沦为阶下囚被押解至此?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情。 随后就发现不对,荀攸依旧身穿官服,不像是坐牢的样子。 荀攸进入牢房后的第一句话便是长叹一声:“唉!族叔啊,你这又是何苦呢?如今废帝对此事尚未发声,你又何必如此执拗,非要强自出头呢?” 听到这番话,荀彧顿时怒不可遏。 他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酒水四溅。“哼!公达此言差矣!我荀彧世代受大汉之恩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能与那些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双目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没过多久,狱卒便转身离开了。 待狱卒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之后,荀悠这才恭恭敬敬地向着荀彧深深地鞠了一躬。 “叔父啊,你真是受苦了!”荀悠满含痛心地说道。 荀彧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决然之色,缓缓开口道:“为了我们家族的延续,彧又怎会怜惜这身皮囊呢? 今日那曹昂竟然胆敢称帝,谁也不知道刘氏是否能够复辟成功。 待到那时,我的身死,或许便是我荀家起家的资本!” 说到此处,荀彧顿了一顿,紧接着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你为何没有前往朝会,反而来了此地?” 荀悠叹息一声,无奈地回答道:“唉!这位新登基的陛下,恐怕也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啊。 他居然声称自己早上起不了床,还特意下旨将早朝时间推迟到巳时三刻!所以我便趁着早朝尚未开始之前,先来探望一下你。” 荀悠与荀彧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 终于,荀悠起身向荀彧告别,然后迈步走出了牢房,径直朝着那巍峨庄严的大殿走去。 此刻,天空中的太阳已然高高悬挂。 对于荀悠来说,这可是他生平头一遭如此之晚才赶到这里来上朝。 当他逐渐靠近大殿之时,只见整个大殿的外部站满了一群群红光满面的官员。 这些人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各个世家大族的代表人物,同时也是曹操一直以来极力拉拢的重要对象。 此时此刻,众人皆心怀期待地静候在此处,准备朝拜新君。 这不仅是一场庄重的仪式,更是众人瓜分胜利果实的关键时刻。 就在这时,一名小黄门从殿内缓缓走出,高声宣布早朝正式开始。 紧接着,众多大臣们井然有序地鱼贯而入,他们迈着沉稳而又略带急切的步伐走进大殿。 这些入朝的大臣们大多仍是熟悉的面孔。 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一些细微的变化,比如,大殿两旁原本负责守卫的执金吾已经全部被替换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手持黑色烧火棍、神情肃穆的士兵,他们笔直地站立在两侧,给整个朝堂增添了一份威严与神秘。 当然,最大的不同还在于今日端坐在大殿之上的皇帝换成了曹昂。 再也不是那个人形图章了。 只见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龙袍,显得威风凛凛。 不知是出于心理作用还是真实存在的差异,荀悠竟然从这位新帝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那股气势仿佛能够穿透人心,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而在曹昂的下方,则坐着四位年轻的臣子。他们个个气宇轩昂,目光炯炯有神。 荀悠通过多方打听得知,眼前这四个人似乎都是曹昂的心腹爱将。 其中,那个光着头的人名叫道清,据说是此次负责攻打许都作战行动的总指挥; 而满脸胡须、相貌粗犷的那位名叫李长庚,则担任着本次攻打许都的先锋大将之职; 手持羽扇、头戴纶巾、风度翩翩的那位被称为诸葛洞明,传闻他乃是某个顾问团的团长。 至于那身着一袭黑色衣衫的年轻男子,荀悠倒是头一回见着。 不过既然能够身处此地,想来必定也是在此番战事中立下了赫赫功劳之人。 此刻,众人齐聚一堂,显然是要对这场战役中的功臣们论功行赏了。 只见曹昂面带微笑地注视着自己手下的这四位得力干将,宛如审视着四块珍贵无比的璞玉一般。 随后,他朝着身旁的小黄门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其可以开始宣读圣旨了。 紧接着,一名身材瘦小的小太监走上前来,展开手中的黄色卷轴,用尖细的嗓音高声念道:“诏曰:今有道清者,智勇双全,指挥有方,特封为丞相一职,任期四年,望汝能辅佐朕治理天下,保国安民。” 念罢,道清赶忙跪地谢恩,口中高呼万岁万万岁。 小太监稍作停顿后,继续宣读道:“另有诸葛洞明,才华出众,谋略过人,封为太师,任期亦为四年,愿汝以智慧为朕筹谋献策,共图大业。” 听到这里,诸葛洞明同样恭敬地跪伏在地,叩头谢恩。 最后,小太监又念道:“再有李长庚,英勇无畏,冲锋陷阵,战功卓着,封为太尉,任期四年,期望汝继续为我朝开疆拓土,守卫边疆。” 李长庚闻言亦是激动万分,连忙叩首谢恩。 对于这三人所获的封赏,荀悠并未感到太过惊讶,毕竟他们确实在这场战斗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才只是个开头而已,接下来应该就要轮到对他们这些世家进行封赏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有第二份诏书被宣读出声…… 诏书很长,内容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大意是:即日起,妾所生之子将与嫡子享有同等的继承权!此项重大决策将由丞相道清亲自监督并严格执行! 此诏令一经公布,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大臣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交头接耳起来。 然而,尚未等到他们开口反驳,只见两侧的侍卫瞬间齐刷刷地亮出了寒光闪闪的钢刀,那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警告众人不得妄言。 紧接着,很快又有了第三份诏书下达。 其大致内容乃是在整个国家范围内全面推行科举制度。若想入朝为官,无论出身贵贱,都必须参加由京城洛阳统一颁布的考试条例。并且规定所有人都必须接受相应的教育,同时彻底免除世家大族以往所享有的举荐官员之权力,一举废除了长久以来的举孝廉制度。 而这项重要任务,则交由太师诸葛洞明全权负责推动落实。 当这条新的政令传至朝堂时,再度引发了满朝文武的惊愕与喧哗! 就连一向沉稳的荀悠此刻也不禁心中大惊!因为这前后两项政策无一不是直接指向那些世家势力。 毕竟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娶妻已然不易,更别提纳妾之事。 而那些名门望族向来遵循嫡长子继承家业的传统,家族的兴旺也需要妾生子的拱卫,如今却要让妾室所生之子获得与嫡子相同的继承权, 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变革。 更何况,那些妾生的儿子平日里地位卑微,几乎与家中奴仆无异,即便比奴仆稍好一些,也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在宗法制度下却是最忠心的。 再者说,哪个世家大族没有数十个子嗣呢?如此一来,家族内部的纷争与矛盾必将愈发激烈。 若是他们拥有了继承权,还有皇帝的支持,岂不是整个的把大家族分的四分五裂? 第二个他们就没听懂,什么是科举? 什么是考试制度? 就在荀悠在考虑是否挺身而出反对之时,竟然有数量众多的人群如潮水般涌了出来,表示坚决反对! 这些人的情绪异常激动,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即便那些负责维持秩序的侍卫们纷纷拔出腰间锋利无比的钢刀,试图以武力威慑来制止这场骚乱,完全无法阻挡住汹涌澎湃的人流和此起彼伏的抗议声浪。 而在这群激昂的人们当中,甚至还有些更为激进者,毫不顾忌地对曹昂破口大骂,直呼其为大逆不道的叛贼! 一时间,各种污言秽语充斥于耳,场面混乱不堪。 曹昂面沉似水,静静地凝视着台下那一片沸反盈天、人声鼎沸的景象。 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似乎早有预料,因此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惊慌失措之色。 只见他微微叹息一声,唉!看来今天又难免要大开杀戒了! 想当年身处洛阳时,也曾经历过类似的场景啊…… 若不施展出一些强硬狠辣的手段,没有鲜血的祭奠是无法进行改革的,这也是他希望的。 想到此处,曹昂缓缓地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身下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然后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诸位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 现在请大家按照各自的立场做出选择——赞成朕之决策的,请站到左边; 持有不同意见、表示反对的,请移步至右边; 若是想要保持中立或者弃权的,可以留在中间。” 很快,一个老者就向着左边迈去,就气愤填膺的大骂道:“老夫坚决反对如此倒行逆施!我倒是要看看哪个公贼敢赞成如此的提议!” “陛下这是乱命,有违纲常,必将导致天下大乱!臣坚决反对!” “士族乃我立国之本,先丞相也是靠我士族起家,怎能如此亏待于我等?” 在场的几百人,乌泱泱一片,去到左边的却有百十人。 然而,就在这人群如潮水般涌动的时候,荀悠却刚刚抬起脚准备迈向前去。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站在最后方的司马懿。 只见司马懿宛如一座雕塑一般,纹丝不动地伫立在原地,丝毫没有受到周围人的影响。 不仅是司马懿,就连曹操手下的几位赫赫有名的大将们,此刻竟也如同司马懿一样,安静地站立在那里,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兀。 面对这样的场景,荀悠不禁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将已经迈出的那条腿收了回来。 毕竟,他家中已有一人对皇帝持有反对意见,如果自己再掺和进去,恐怕会给家族带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和风险。 而且像这般离经叛道、违背常理之事,以他的性格和为人处世之道,无论怎样都无法做出表示赞成的举动来。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皇帝似乎早已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特意留下了一个弃权票作为缓冲,让那些犹豫不决或者持中立态度的人们能够有一个选择的余地。 而对于荀悠来说,这个弃权票无疑成了他此时最好的退路。 第17章 朕的大炮已经饥渴难耐了 曹昂目光缓缓扫过那些站到左边的人群,将近一半之多。 看到这一幕,他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 不到一半还好,否则局面恐怕更难以掌控。 此时的他深知,必须要采取强硬手段来震慑众人,正所谓杀鸡儆猴,只要严惩这些带头之人,剩下的人自然而然便会屈服于自己的威严之下。 如果将他们全部反对,自己还能将其斩杀殆尽不成,曹昂自忖做不到的。 曹昂朝着身着一袭黑衣的刘异守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其上前听命。 刘异守见状,赶忙趋步向前,垂首而立等待吩咐。 曹昂缓声道:“就按照洛阳旧例处置吧,每家诛杀一个首犯,同时没收其家产充公,至于其他家眷,则统统发配至矿山做苦力!” “遵命!”刘异守拱手应道,旋即拍了拍手。 刹那间,只见原本埋伏在大殿之外的数百名黑衣人如潮水般汹涌而入。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中年官员突然挺身而出,指着曹昂怒声呵斥道:“昏君,暴君!你如此倒行逆施,迟早会遭受上天的报应!” 曹昂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这名斥责自己的官员,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中年官员昂首挺胸,毫无惧色地回答道:“陈群,字长文!” 陈群的话,引起了在场更多的骚动。 听到这个名字,曹昂心头不禁一动。 对于陈群此人,他之前也曾有所耳闻,尤其是其所提出的九品中正制,更是被后世视为华夏的一种种姓制度。 不过此刻,曹昂并未表露分毫,只是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漠然说道:“不认识,带走便是!” 话音未落,那数百名黑衣人便如狼似虎地扑向陈群以及与他一同站出来反抗的百余名官员,不由分说地将他们拖拽出了大殿。 一路上,这些官员们依旧不停地破口大骂,但终究还是无力回天,只能在黑衣人的押送下渐行渐远。 而留在大殿内的另外一百多名官员目睹此景,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曹昂望着眼前这群战战兢兢的臣子,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别怪我采取这样的手段,因为这真的已经是能让死亡人数降到最低的方法了。 如果做事的时候不举行一场血祭旗仪式,总会有些人表面上顺从,但背地里却阳奉阴违。 这种情况在之前的洛阳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记得当初在洛阳推行某项政策时,由于一开始没有用鲜血来祭祀旗帜以立威,结果很多人都对这项政策敷衍了事、拒不执行。 后来经过深思熟虑,曹昂决定举行一次盛大的血祭旗仪式,以此向所有人展示改革的决心与魄力。 自那之后,再实施的各项政策都得到了很好的贯彻落实,效果出奇地好。 短短几年时间过去,那些原本在家中地位卑微得连狗都不如的小妾们惊喜地发现,她们所生之子竟然也拥有了继承权。 这些小妾们纷纷拉着自己的儿子,并带领着官兵气势汹汹地找上家门闹事。 没过多久,曾经在洛阳为数不多的大户人家,就这样被分割成了无数个小型家庭。 不得不说,这一招实在是高明至极! 它从根源上有效地遏制了世家大族的滋生蔓延。 而就在众人还沉浸在这场变革带来的冲击之中时,曹昂又趁热打铁地宣布了第三项重要政令。 他规定每个人可以免除三十亩土地的农业税! 同时,针对三十亩至一千亩之间的土地,将实行阶梯式的税收制度。 也就是说,随着拥有土地面积的增加,税率会逐渐提高。 而对于那些个人名下拥有超过一千亩土地的,则会被课以重税。 为了确保这项政令能够顺利施行,曹昂特意将此事交给了办事得力的李长庚全权负责执行。 当初在洛阳推行此项政策之际,竟出现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将原本属于国家和百姓的田地偷偷挂到他人名下。 然而,面对这种情况,曹昂求之不得,因为他深知世间总会存在那么几个黑心之徒。 对于那些妄图侵吞这些土地的贪婪之辈,曹昂不仅不反对,反而给予全力支持。 即便是在洛阳拥有各类先进农业工具的有利条件下,经过精心耕作,一名成年男子能够耕种的极限也不过三十亩而已。 相当于免除了农业税,至于如何收取粮食,他自然有其他办法。 此政令一经颁布,原本聚集于大殿内的众人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压低声音交头接耳起来。 只见曹昂微微一笑,朗声道:“诸位爱卿不必拘谨,但说无妨。 依旧采用先前之法,若对此政令持有反对意见者,请立于左侧; 表示赞同者,则立于右侧;而选择弃权者,可立于中央。” 或许是吸取了以往的经验教训,此刻竟无一人有所动作。 正当殿内气氛略显尴尬之时,刘异守匆匆自大殿外赶回。 只听他高声禀报:“启奏陛下,那 108 名贼首都已被依法斩首示众,暗卫们正马不停蹄地赶往其家中查抄家产!” 曹昂微微颔首,面带微笑说道:“甚好!记得让他们多携带些震天雷以防万一,切莫让我英勇之士受到丝毫损伤! 倘若遇到负隅顽抗之徒,便依照当年朕剿灭那五名山贼时所用之计策行事即可!” 此时,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曹昂占了起来:“没什么事可以退朝了,对了,明日你们也不用来了,做官需要考试,你们都没参加过考试,所以你们也被开除了! 想当官的,尽快去参加考试,要反对朕的,赶紧回去准备兵马,朕的大炮已经饥渴难耐了!” 等到剩下那一百多个人缓缓地退出了宽敞而宏伟的大殿之后,整个空间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曹昂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有些迷茫地看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着:“唉!做皇帝事真多!那些个平民百姓没饭吃,关我屁事,我也是闲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道清突然向前迈了一步,他恭恭敬敬地朝着曹昂行了一礼,然后语气坚定地说道:“陛下您宅心仁厚,心怀天下苍生。 您曾经亲口说过,最见不得人们受苦受难,能有您这样慈悲为怀的君主,实乃是我大魏万千子民之万幸啊!” 道清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其他几位也纷纷点头称是,表示赞同。 一时间,大殿内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附和声。 然而,听到众人的称赞,曹昂却是微微一愣,心中暗自嘀咕起来:“嗯?我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他皱起眉头努力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没错,陛下您当然说过!这件事情可是有史官专门记载在史册之上的呀!”其中一名大臣急忙补充道。 经过一番思索,曹昂终于想起自己似乎的确说过一句意思相近的话语。 只不过当时的原话好像并不是像大家所说的那样美好动听,而是那句简单粗暴的“看到这些穷鬼就烦!” 想到这里,曹昂不禁感到一阵尴尬和懊悔。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史官正飞快地挥动着手中的笔,将刚刚发生的这一幕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大魏元年,陛下叹曰:朕本无意天下,然百姓不得食,亦唯如此矣!】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身材魁梧、身着铠甲的侍卫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地走进了宫殿之中。 这名侍卫来到曹昂面前后,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去,行了一个标准的躬身之礼,然后开口说道:“启禀陛下,刘协此刻正在殿外请求面见您!” 曹昂听到这话,微微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下方那名侍卫身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不满,沉默片刻之后,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说吧,你这小子到底收受了人家多少贿赂?” 面对皇帝的质问,那名侍卫脸上露出一抹尴尬而又讨好的笑容,挠了挠头,嘿嘿笑道:“陛下啊,其实真没多少。 我可不敢乱来,而且收到的那些钱财,我都按照规定老老实实地上交税款了呢。” 曹昂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更多的还是深深的无奈。 自从他去洛阳以来,如今已然过去了整整十年时间。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整个洛阳城竟然逐渐变得贪腐成风,哪怕是正常能办的事,不送礼心里也不踏实。 然而,这些贪污受贿之人大多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或者亲信,念及旧情,曹昂实在不忍心对他们严惩不贷。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最终决定在五年前大赦天下,希望能够给那些犯错的官员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仅如此,为了从根本上解决贪腐问题,曹昂还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他大幅度提高了所有公职人员的薪资待遇,使得他们能够过上较为富足的生活; 同时,向众人发出了极其严厉的警告,明令禁止任何人因为收取贿赂而去从事违法犯罪之事。 若是合法之事对方非要送礼,他规定了必须上交九成作为税负,必须将其中的九成上缴作为赋税。 也就是说,哪怕某人收了一万元的礼钱,最后真正能落入自己口袋的仅仅只有区区一千元而已。 通常来说,如果是为了谋取那大约十万的利润而去送礼,能够拿出两三万已经算是相当慷慨大方了。 然而现在税收竟然高达九成之多,这意味着原本送出的两三万礼金,最终到手的仅仅只有可怜巴巴的两三千而已。 如此一来,那些收礼之人瞬间便丧失了收礼的兴致和冲动,一时之间,曾经风靡盛行的送礼风气竟被成功地遏制住了。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曹昂刚刚抵达许都之际,这种送礼之风居然又重新开始大行其道、悄然兴起了。 此刻正在焦急等待中的曹昂,正用手捂着脑袋,内心对于如何处置刘协这件事感到无比纠结和困扰。 说实话,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特别出色且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 要说直接将刘协杀掉吧,毕竟人家可是主动选择了投降啊; 但若是依照当前的常规做法,无非就是给刘协册封一个无足轻重、无所事事的闲散侯爷头衔, 然后让他去某个偏远之地安度余生罢了。 只不过,就连曹昂自己麾下的得力干将们都尚未获得封侯的殊荣呢,要是就这样轻易地赐予刘协侯爵封号,他心里自然会觉得很不情愿。 一旁的道清察觉到了曹昂面露难色,当即压低声音凑上前去说道:“陛下,倘若您为此事而感到烦心,不如干脆把这件事交由微臣来处理吧。 微臣可以向您担保,绝对不会让刘协活着走到他的封地!” 第18章 你可愿做绿化师? 听到这话,曹昂轻轻地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因为他还是想要先观察一下局势的发展变化,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在距离皇宫不远,有一座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的小院子。 这座小院四周布满了全副武装、神情肃穆的士兵,他们手持长枪利戟,严密地守卫着每一寸土地,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进飞出。 而此时,在这小院之中,刘协正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 对面坐着的杨彪也是满脸无奈。 刘协眉头紧锁,面色焦虑,心中仿佛揣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就在不久之前,皇后伏寿竟然在曹昂进城的当日,和伏完逼迫他签署了那份和离书。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刘协措手不及,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与自己相濡以沫的皇后会如此决绝。 许昌城中关于此事的流言蜚语,早在前两天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刘协的耳朵里。 初闻此讯时,刘协简直怒不可遏! 他暴跳如雷,在这个专门为他所准备的狭小院子里每天小声的咒骂伏完和伏皇后二人。 已经成了他每天要做的事情。 当他后来得知新帝曹昂并未将伏寿纳入后宫之后,刘协心中总算稍稍出了一口恶气。 但紧接着传来的种种传言,却令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开始变得坐立难安。 经过杨彪一番深入细致的分析,刘协意识到,如果新皇帝曹昂没有将伏皇后收归后宫,那么极有可能意味着对方可能要处决自己。 想到此处,刘协不由得又惊又惧,冷汗涔涔而下。 在走投无路之际,他只好硬着头皮向杨彪借了一些银子,企图以此来贿赂那些负责看守他的守卫,期望能够得到觐见当今陛下的机会。 谁料想,第一次尝试行贿时,那名守卫毫不留情地一把甩掉了他递过去的银子,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刘协连连后退。 无奈之下,刘协咬咬牙,狠下心来将银子的数量增加到了原来的十倍。 这次,那侍卫总算是心动了,但也仅仅只是答应帮他前去向上级汇报一声而已。 望着那侍卫远去的背影,刘协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咒骂道:“这群人可真是黑心得很呐!” 刘协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脚步显得异常焦躁不安。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他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弦之上,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 “杨爱卿,你说他会见朕么?”刘协的声音颤抖着,透露出内心深处的恐惧与焦虑。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紧紧地攥住衣角,似乎想要借此寻得一丝安慰。 杨彪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惊,急忙向门外瞥了一眼那些守卫森严的士兵们。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凝重地转过头来,压低声音对刘协说道:“伯和贤侄,切莫胡言乱语!老夫此次前来,不过是探望一下旧日的友人罢了。 幸得天恩浩荡,准许我们前来探视。切记,此地已无‘朕’之称呼,亦无我等所谓的‘爱卿’之名分!” 刘协听后,身体微微一颤,脸上露出一丝懊悔之色。 他连忙点头应道:“朕……不,我也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了,还请杨叔父莫要怪罪。那您觉得陛下会愿意见我吗?”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方才离去的那位侍卫突然迈步走回房内。 只见他右手紧握着腰间的刀柄,神情严肃而冷峻。 “走吧,跟我上路!”侍卫的话语简洁明了,但其中却蕴含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上路? 刘协闻听此言,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 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侍卫,嘴唇哆哆嗦嗦地喃喃自语道:“难道……终究还是难逃此劫么?” 尽管早已有了赴死的心理准备,然而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之时,刘协仍然感到心如刀绞、悲从中来。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朝着洛阳的方向双膝跪地,仰天高呼:“先帝啊!刘协不孝!未能守住大汉江山,致使祖宗基业毁于一旦! 今日命丧于此,实乃罪有应得!” 喊罢,刘协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手持钢刀的侍卫,挺起胸膛,一脸决然地说道:“朕身为天子,天子有天子的死法。 烦请赐予朕一杯毒酒,或是三丈白绫,让朕得以体面!” “嚎什么嚎,你到底要不要见陛下?”侍卫不耐烦地吼道,声音震耳欲聋。 “不是要杀我?原来不是要杀我!好好好,我这就去!” 刘协原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心中还涌起了那么一丝丝悲壮的情绪,但此刻听闻此言,这股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他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一般,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甚至因为动作太急差点摔倒。 刘协脚步匆匆地跟随着侍卫向皇宫走去。一路上,他的心都怦怦直跳,他只想谋求一个职位养老。 没过多久,一座宏伟壮观的宫殿出现在眼前。 这座宫殿庄严肃穆,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 而在此时之前,刘协一直觉得这里宛如一个牢笼,将他紧紧束缚其中。 刘协深吸一口气,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进大殿。 刚一踏入殿内,他便感受到了四周那森严的氛围。 目光扫过之处,尽是全副武装、神情冷峻的侍卫。而在那本该属于他的龙椅之上,此时却端坐着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器宇轩昂,不怒自威,浑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刘协定了定神,强压下内心的恐惧与不安,迈步向前走去。走到距离龙椅还有十几步之遥时,他双膝跪地,深深地低下头,恭敬地说道:“罪臣刘协,参见陛下!” 然而,令刘协意想不到的是,上方传来的却是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起来吧?说说吧你会做什么?” “啊?”刘协不禁愣住了,一时间竟然语塞。 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曹昂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己会做什么? 自己身为汉室天子,自然是会做皇帝啊?可这些话,他又怎敢出口呢? 刘协只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曹昂那充满不屑与鄙夷的声音再度传来:“原来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难道除了当皇帝之外,便什么都不会了吗? 朕若是不当这皇帝,大可以去教书育人,或者当个工厂厂长亦是轻而易举之事。” 听闻此言,刘协只觉脑门之上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更是惶恐不安,暗自思忖:“他竟然如此直白地称我为废物,莫非是认为我已毫无用处,欲取我性命不成?” 一时间,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得刘协的大脑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 他拼命思索着自身究竟还具备何种技能或特长。 忽然之间,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忆起自己于后宫闲暇之时,颇为喜爱摆弄那些花花草草,对于不少花卉品种亦有着颇深的了解和心得体会! 于是赶忙颤声说道:“罪臣……罪臣擅长摆弄花草!” 就在此时,曹昂的声音再次响起:“哦?既然如此,那这洛阳城中可有与花草相关的差事?” 话音刚落,紧接着便传来另一个年轻的声音:“启奏陛下,近日来洛阳城中大兴土木,修筑诸多建筑皆以水泥为主料。 您曾提及此举对周遭环境有所影响,故而当下洛阳正大力推行城市绿化呢!” 曹昂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嗯,既如此,伯和你可愿意做绿化师?” “多谢陛下!”刘协低着头,松了一口气,看来不用死了。 经过一番努力和协调,刘协的工作总算得以妥善安排。 其他各项事务也都交由相应的各个部门按照既定计划自行执行即可。 洛阳那边负责行政管理的一班人马,最晚将会在明日抵达。 只要大家能够各尽其责、分工协作,相信一切都会顺利推进。 正当曹昂打算将刘协打发离开之时,突然间,一名侍卫匆匆赶来。 曹昂见状,不禁眉头一皱:“又来?拿工资做什么的?什么事都要朕处理?真是要把朕给累垮啊!” 那侍卫也是微微一愣,但随即便识趣地准备转身退下。 然而,还未等侍卫迈开脚步,曹昂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究竟所为何事?速速说来便是!” 那名侍卫赶忙躬身行礼,然后恭声禀报:“启禀陛下,前皇后伏寿以及前国丈大人一同前来求见!” 第19章 你在教朕做事? 大殿外。 伏寿有些羞恼地看着父亲伏完,那眼神中饱含着深深的无奈和埋怨,犹如两汪幽潭,深邃而复杂。 和刘协和离了就和离了,她内心的本意其实是决然不想改嫁的。 无奈父亲和母亲,一方不断提及家族的长远利益,另一方又哭天抢地、吵闹不休,她终究还是心软,扛不住这般折腾,无奈答应了下来。 她也清楚得很,自己在家族中一直以来都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工具罢了。 从小到大,吃的用的穿的,在家里这么多年,不论是入宫前那懵懂的岁月,还是入宫后看似风光的日子,几乎花费的都是自己家里的钱财。 或许在她看来,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的亲人,做出一点牺牲,似乎也算是理所应当。 本以为之前四处传播的流言,就是为了娶她而特意做的造势。 这些日子,她也做好了心理建设。 未曾想,几日的时光匆匆而过,皇宫之内却没有一丝丝关于此事的消息。 今日母亲找到她,苦口婆心地劝说,要她前来和父亲一起求见陛下。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父亲,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伏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祈求,那语气轻柔中带着颤抖,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 “瞎说什么?你还以为自己是前朝的皇后呢?今日早朝都没有通知为父,再不拼一下,怕是我伏家要彻底没落了啊!” 伏完急切地说道,那声音急促而尖锐,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仿佛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伏完也是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 那日,他拉着几车满满当当、装着各类珍宝的马车的东西想去劳军。 无奈那文武大臣们一个个你争我抢,在前面挤成了密不透风的一团,他就如同被汹涌浪潮阻拦的一叶扁舟,根本就没有上前的丝毫机会。 如今形势紧迫,已别无他法,只能奋力一搏了! “可是,他都完全没有娶女儿的心思。”伏寿眉头紧蹙,满心忧愁地说道,那声音里充满了失落与无助。 “娶就别想了,能做个妃子就不错了,而且我听说啊,陛下五个夫人,如今还没有立皇后,你还是有机会的!” 伏完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忙不迭地向着大殿走出来的侍卫堆出了一脸谄媚的笑意,那笑容里透着刻意的讨好,显得极为卑微。 “小兄弟,如何了,陛下可否见老夫?”伏完脸上的笑容近乎讨好,眼神中充满了殷切的期待,目光灼灼地盯着侍卫,仿佛溺水之人紧盯着救命的稻草。 “嗯,随我来吧!”那侍卫语气冷淡得如同腊月的寒风,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情愿,仿佛被打扰了清静一般。 伏寿看着这个侍卫拿了钱,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就极为不是滋味,仿佛堵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郁闷难舒。 在后面紧紧跟着父亲伏完,缓缓漫步到了大殿。 这座皇宫大殿宏伟而庄严,高大的立柱仿佛顶天立地的巨人,支撑着穹顶。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朱红色的墙壁上绘着精美的壁画,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以前她都是呆在后宫几乎很少来这里,没想到如今再次前来,却已经不是皇后。 伏寿不禁感慨万千。 抬眼间,却是看到了刘协居然也是站在一边。 伏寿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脸上瞬间布满了厌恶之色,那神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跟随着伏完一起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大殿之下冰冷坚硬的地上,那地面的冰凉透过膝盖直传心底,就像此刻她那颗如坠冰窖的心一般。 “参见陛下!”两人齐声说道。 “伏完啊,朕听过你,你有何事?”一个威严的声音如洪钟般传来,在这空旷的大殿之上回荡,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伏寿听到这个声音,心中就涌起了些许的不悦。 难道找你何事,你自己不清楚么? 现在你在大街上随意地拉一个人,怕是都知道你要前皇后洗白白过去了吧? 想到这里,伏寿在后面就是满心的委屈。 她身为皇后,虽说手中没有什么权力,可又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伏完则是暗自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然后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城里有些传言陛下是为小女而来,今日我带小女来参见陛下!” 听了这话,一边的刘协则是把自己的手指捏得发白,关节处都隐隐泛出了青白色,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要遭受如此的侮辱! 他也是听说这个流言,正是杨彪告诉他的。 多年的傀儡生活,早已造就了他忍耐的性格,站在一边,虽然心里已经愤怒到了极致,仿佛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在胸腔内翻滚。 但面上却是依旧如常,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水。 唉!早知道晚一些前来了!也不用遭受如此羞辱。 刘协的眼神忽然一凝,莫不是这新皇故意的? 想到这里,刘协用余光悄悄地瞥了一下。 果然,那曹昂正在看着他! 曹昂听了伏完的话,则是狠狠的瞪了殿下面和道清挤眉弄眼的李长庚一眼,那目光犹如利剑般锋利。 看得道清和李长庚立刻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曹昂心中想着如何收拾这两位,由于自己太好说话,他发现自己的手下越来越大胆了! 要不?罚俸半年? 算了,半年工资还挺多的,回头定要斥责一番。 然后曹昂目光就看向了刘协。 见到刘协面色如常,看到自己看到他,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微笑,那微笑带着几分讨好与谄媚。 曹昂也不禁是感慨,怪不得这个家伙能够活的比曹丕时间还长,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曹操杀了他贵妃,他不说话,杀了为他办事的董国丈,他不说话。 后来伏皇后看不过去,想要联合伏完杀了曹操,事发后被曹操所杀,他依旧不说话。 关键是心还总是不安分,每次都能坑害一些实在亲戚。 有些方面,你不服不行! 曹昂看着伏皇后,根据记载这位可是对刘协忠心耿耿,这个女人他可不想碰。 若是像是成吉思汗那样,被西夏王妃咬掉命根,他可有理无处说了。 这个东西本来就是道清和李长庚搞出来,诸葛洞明同意,那刘异守去让人宣传的,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是正常审美,那伏皇后身着常服,也是着实俏丽。 只见她眉如远黛,双眸似秋水般盈盈动人,眼神中透着温婉与柔情。 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后,闪烁着光泽。 肌肤如雪,吹弹可破,白里透红的脸蛋宛如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樱桃小口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迷人的微笑。身姿婀娜,腰肢纤细,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仪态万千。 曹昂甚至看到伏皇后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似乎还有些,勾引? 不会吧?那目光一闪而逝,随后伏寿低下了头。 曹昂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自己也不能把全天下的美丽的人,都收入后宫吧? “罢了,那些流言,都是无稽之谈,不必理会,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回去了! 况且,你这前夫哥还在这里呢,怎么说这样也不好。” 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曹昂说完这话,还对刘协做了一个友好的微笑,那笑容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和煦。 跪在下面的伏寿,则是呆了! 他的父母之前就告诉过她,之所以没有纳她入后宫,那是当今陛下没有见过她。 若是见了她,必定是不会放过的。她也是做好了为家族牺牲的准备,万万没想到就这样让回去了? 本来十分自信的伏寿,忽然有些自卑起来,心中不禁暗想,难道是自己不够美,不足以吸引陛下? 她没急,一边的刘协却是急了! 曹昂刚刚那微笑,在刘协眼中十分的恐怖,仿佛是一个荒古巨兽一般!而他就是那猎物。 他本就一颗心七上八下,此时更是慌乱不堪,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惊慌。 他本来以为这是曹昂为了羞辱他故意为之,听到曹昂要伏完父女回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另一个流言。 市场上有人打赌,若是新帝没有收伏皇后,那就说明要杀他刘协了! 本来他对这个无稽之谈毫不在意,然而此刻,忽然看到了曹昂看他的眼神,虽然那眼神是微笑着的,可刘协总觉得那微笑后面暗藏着无尽的杀机。 那看似平和的目光,在刘协眼中仿佛化作了锋利的刀刃,随时可能向他无情地挥来。 他慌了,彻底地慌了。 他虽然听不懂前夫哥是什么意思,却大致也明白那是指的自己。 刘协整个人犹如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牙齿“咯咯”作响,双腿也不停地打颤,几乎站立不稳。 本来在那里站得好好的,刘协忽然全身颤抖着,犹如筛糠一般,大礼参拜。 “陛下,饶命啊,您就收她做后宫吧!臣与她早已和离,绝无意见!” 刘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恐惧和哀求。 额头触地,不敢抬起,仿佛一旦抬起,就会有灭顶之灾降临。 此时,大殿里所有人,都是无比钦佩地看着刘协。 那目光中包含着惊讶、感叹,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道清还悄悄地拉了一下李长庚,动作极为隐秘,却又带着几分急切。暗自得给李长庚使了个眼色,那眼色中似乎藏着深意。 李长庚也是心领神会,迅速给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有着莫名的含义,让人捉摸不透。 他俩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最上手的曹昂,虽然不清楚他们在眼神交流什么,可那眉来眼去的模样,却是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罚俸半年,曹昂在心里给二人做了处决。 随后恼怒的看着刘协:“你是在教朕做事?” 第20章 陛下实在太谨慎了 这声音犹如雷霆炸响,在大殿中回荡,震人心魄。 此话一出,正在眼神交流的道清二人也是瞬间恢复了正色的模样。 道清连忙低下头,李长庚则是挺直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刘协更是大惊失色,“罪臣不敢!”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惶恐。 伏完也是大惊,“臣不敢!!”那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充满了惊惧。 伏寿则是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没想到自己都冒着如此大的委屈上门来了,居然还是坐一个宫女。 她可没有伺候过人。一时气恼,就猛地站了起来。 她要和曹昂理论一番! 她这一动,本来就谨慎的曹昂立刻高呼:“护驾!” 这两个字如同巨石投入湖中,瞬间让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紧张之中。 道清也是第一个毫不犹豫地挡在曹昂的身前,另外四人也是反应迅速,丝毫不慢,用身体把曹昂护得严严实实的。 旁边的几十名侍卫,动作敏捷,立刻抬起了黑洞洞的烧火棍,齐刷刷地对准了伏寿。 那烧火棍在光线的映照下,散发着森冷的光芒,令人胆寒。 伏寿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 曹昂也是发现了自己有些太谨慎了,不禁尴尬地笑道:“没事没事,朕被刺杀的次数多了,就有些过于谨慎。呵呵呵,你说!” 伏寿泪水滴滴答答地落下,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滚落。 “敢问陛下几位夫人什么家世,就比我好那么多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朕的夫人与你何干?”曹昂眉头微皱,有些不解这女人的脑回路,心中暗想这女子怎如此执拗。 伏寿还要说什么,则是被她爹用力拉得跪了下来。 伏完连忙说道:“小女口不择言,臣只是想给小女找一个出路,若是能做嫔妃也好,能做宫女也行!” 伏完的声音急切而卑微,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原来是来找工作的,早说啊! 前些日子他的大夫人还说她的纺织厂最近因为加班少,人员都有情绪,每日处理事情十分嘈杂。 让给她找一个管理之类的,这位既然做过皇后,想必管理也是有一套的。 而且在大夫人的手里,翻不了天。 他当初遇刺,被盗贼团团围住,他的大夫人可是带着几百人敢硬冲几千人军阵的。 身高九尺,穿上铠甲站在那里犹如铁塔一般。 长相却极为俏丽,比曹昂足足高了一个头。 一想起大夫人吕氏,曹昂的眼里就有些神往。 自称是寡妇,结婚了后才知道是望门寡,前夫哥好像是参与造反死了,他爹也是死于非命,她爹死后逃到洛阳落草为寇。 整个大殿里十分安静。 一个个看着曹昂在怔怔出神,没有一个敢出声的。 道清有些看不下去了,压低声音说道:“陛下,陛下!” 足足喊了三声,曹昂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看着下面跪着的伏寿“这样,朕给你一个信物,你去洛阳的曹氏纺织厂去报到吧,到夫人那里,就说你是面试经理的,具体是否录用,或者适合其他的职位,还是要看夫人的意思。” 说完,曹昂拿出了一张洁白如雪的纸,提起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随意写了伏寿的情况,最后从怀中掏出自己的私章,稳稳地盖了上去。 由一边恭立着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至于刘协就没有这待遇了,刘协的身份特殊,总归还是要被监视居住一段时间的。 “若是无事,便速速出去吧!莫要在此处扰人清静!” 曹昂眉头紧皱,满脸不耐烦地冲着殿内众人挥了挥手,似乎对他们的存在感到极为厌烦。 他想回洛阳了。 “谢陛下,臣告退!” 刘协也是拜了下来:“罪臣也告退了。” 曹昂摆了摆手。 刘协微微诺诺,甚至连什么时候出发都不敢问。 他一脸讪笑,心里却是松了口气,总归是活下来了。 在士兵们的押送下,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地缓缓朝着殿外走去。 他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但面对此时强势的曹昂等人,却又无可奈何。 而另一边,伏完却是喜形于色,心情愉悦至极。 他步伐轻快地走出了大殿的门口。 对于刘协这位曾经的天子,此刻的他早已不再放在眼里。 刘协望着前方渐行渐远的伏完父女俩,心中越发觉得不安稳起来。 他很想追上前去,向伏完询问一下什么时候出发去洛阳。 他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加快脚步向前走了几步,高声喊道:“伏伯父,请留步!能否与我谈上几句?” 然而,伏完听到刘协的呼喊后,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头也不回地继续快步前行。 仿佛根本不愿意与刘协有任何瓜葛一般。 倒是伏寿回过头来,她美丽的脸庞上此刻充满了鄙夷与不屑之色。 只见她冷冷地说道:“谈什么谈?你如今已不再是皇帝,与我更是毫无关系可言。 以后切莫再来纠缠我们,以免惹得陛下不悦!” 说罢看到刘协还要上前,她先是揪住了刘协的衣襟,后竟然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刘协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力道十足,直接将刘协踢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负责护送刘协的那几名侍卫见状,皆是暗自咋舌不已,这娘们有点恨啊! 他们虽然同情刘协的遭遇,但在这种形势之下,只能默默地扶起刘协,继续跟随着他往回走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身影,刘协面色惨白如纸,双眸之中满溢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 他就那般呆呆地伫立原地,宛如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久久无法回神。 过了许久,刘协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脚步踉跄、神情恍惚地朝着小院缓缓走去。 一路上,他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每一步都显得如此沉重而艰难。 终于,当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住处时,这才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正是伏皇后打他之时候悄悄塞给他的。 刘协紧张地环顾四周,确认周围并无他人之后,方才迫不及待地将其展开。 只见纸条之上赫然写着一行娟秀小字:“望陛下保护好自身,妾身早晚会杀了此贼。” 看到这些字的瞬间,刘协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脊梁骨上涌起,全身不由自主地开始战栗起来。 怪不得近些日子以来,伏皇后忽然对自己总是冷言冷语,态度冷漠至极,原来她竟是暗藏着这般可怕的心思! 一想到此处,刘协心中惊恐万分,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就在他准备将手中的纸条付之一炬之时,动作却突然僵在了半空。 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那曹昂身边环绕着众多武艺高强的武士,且看他平日里行事作风,亦是极为小心谨慎之人。 若是伏寿行刺不成,反被擒获,万一在严刑拷打之下将自己供出,那自己岂不是也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凄惨下场? 想到这里,刘协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更是慌乱如麻。 他不敢再多做耽搁,匆匆忙忙地迈步走出房间,径直走向刚刚护送他前往曹昂之处的那些护卫所在方向。 待走到近前,刘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恐惧与不安,然后对着为首的护卫急切说道:“可否再帮我禀报一次陛下,我有重大之事需要面呈陛下,我要立功!” 说罢,他紧紧盯着那名护卫,眼中流露出一丝希冀之色。 …… 第21章 丞相,时代变了! 魏晋时期的许昌城,宛如一幅古朴而典雅的画卷。 城墙高耸,砖石斑驳,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城中街道纵横交错,青石板路蜿蜒伸展,连接着各个坊市。 店铺林立,旗幡飘扬,吆喝声此起彼伏。 司马家的豪宅位于城中心的繁华地段,朱红色的大门高大威严,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 走进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池塘点缀其中。 雕梁画栋的屋宇美轮美奂,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绚烂的光芒。花园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芬芳四溢。 府中的一处凉亭更是雅致非凡。亭顶的飞檐高高翘起,宛如飞鸟展翅。亭柱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栩栩如生。亭中摆放着石桌石凳,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 司马懿正悠闲地在这雅致的凉亭下喝着茶,微风拂过,衣袂飘飘。 司马朗急冲冲的来到了府里,只见他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气喘吁吁,看到了还在悠然喝茶的司马懿,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气恼! “还在喝茶!我家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了!”司马朗大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愤怒,犹如滚滚惊雷。 “慌什么,不就是推恩令么?难道陛下强制执行了?还是那些妾生子来闹了?”司马懿不紧不慢地说道,神色依旧淡定,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那倒是没有,也是快了,城西的事情你听说了么?”司马朗眉头紧皱,一脸的忧虑,那神情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司马懿抽了抽嘴角,城西的事情他自然听说了,那是一家富户。 老头子娶了一个妻子,还纳了好几房妾室。本来妾室生的儿子,自然是在家里做管家之类的活计。 哪知道前些日子做管家的妾生子,不小心弄坏了家里的一个珍贵陶壶,被狠狠责骂一顿不说,还被无情地赶出家门。 那妾生子气不过,就跑到新设立的衙门告状,衙门当场就把他家的家产判定了有他一份。 不仅是如此,那老爷的几十个儿子,看到居然告赢了,也是纷纷争先恐后地前去告状。好好的一个富户,硬生生的被分成了几十个中户。 此事,引得其他家里的妾室,都是蠢蠢欲动,心思浮动。 如今,虽然由于长久以来的惯性还未完全爆发,但端倪也是隐隐有些苗头。 今早他老爹的一个妾室犯了错,按照以前那都是要狠狠处罚的,他母亲却是温言安慰起来。 “发什么呆啊,家里你最聪明,总得想个办法!现在才是春天,若是到了秋季收税,该如何是好啊?” 司马朗急得在厅中来回踱步,脚步匆匆,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看到还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弟弟,再也坐不住了! 一旦到了交税的时期,他家的地,何止千亩,还不得上交一大部分的税收?若是按照比例,千亩以上的税率几近乎正常产量的两倍。 难不成为了少交税,还真的分给那些妾生子?若是之前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贪墨,如今有了曹昂撑腰,那些人的心思活了! 世道变了! 看着焦急的大哥,司马懿慢悠悠地吸溜了一口清香扑鼻的清茶,那姿态从容不迫。 “不用着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司马懿气定神闲地说道,声音沉稳有力。 “谁?”司马朗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目光中满是期待与疑惑。 “曹操,曹孟德!” “仲达莫要说笑,难不成丞相还能从棺材里挑出来不成?” …… 许褚府邸。 虽没有司马家那般豪奢,但也是气派非凡。 朱漆大门庄重而威严,门口的石狮子雄壮威武。 踏入府内,庭院宽敞开阔,地面铺设着整齐的青石砖。 房屋建筑高大宏伟,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回廊曲折,环绕着花园,园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后院之中,对坐着几人,为首的正是曹操。 曹操一把把手里的饭盖到了桌子上。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曹操看着手里拿来的竹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紧皱,双目中似有怒火燃烧。 刚刚在看了两条政策之后,便是大发雷霆!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愤怒的蚯蚓。 仅仅是他的儿子,就二十几个,若是每人平分,岂不是乱了套? 这样也就罢了,家里暂时没有人来闹的。 看到最后一条免税的,更是再也坐不住了! 居然免税!虽然有亩数限制,每人免税三十亩,一个五口之家就是免税百亩! 每亩地一百斤算,三十亩就是三千斤,他们吃的完么? 给他们留个三五百斤就够了! 他的屯田就是这么干的,如今却是把屯田给废了? 在曹操的眼里和免税就没什么区别了! 在他的屯垦里,平均下来一人可以耕地十几亩都是极限了! 就这样还是经常累得死人!才能收到一半的粮食! 若是免税三十亩,岂不就是直接把田税给免了? 打压士族,他可以忍。 那个什么科举,他虽然没搞懂,想必也是和举荐差不多。 这个免税,他实在是不能忍! 而且在免税的同时,那个执行的人还贴出了公告,要废除屯田政策! 屯田政策是他的得意之举! 士兵平时打仗,不打仗的时候就去屯田。种出来的粮食都是收归他的仓库,是他的军粮源源不断的重要来源! 如今这样一搞,简直就是要挖他的根啊! 曹操大怒,怒发冲冠,站起身来,带着许褚就向着大门外面大步走去! 他要展露自己的身份,去狠狠教训一顿曹昂。 他相信以他的余威,只要站出来,整个许昌城就还是自己的! 走在外面,清风一吹,曹操则是有些的清醒。 这风轻柔地拂过他的面庞,仿佛想要抚平他心中的怒火。 一队士兵从他的身边整齐地骑马走过,曹操下意识地转过身。 那挺拔的身姿和整齐的步伐,每一个都和他军中的百夫长差不多,为首的那位满脸胡须,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烧火棍一般的东西。 身上的盔甲更是比他将领身上的都好,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那个拿刀的大个子,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几匹马却是在曹操的面前停了下来,指着他身后的许褚说道。 曹操知道许褚脾气大,正要制止,随即许褚的回答就让他大了眼睛。 就见许褚低眉顺眼的答道。 “牟乡侯,许褚,许仲康!” 按理说整个许昌城没人不知道许褚的名字,谁不知道这是曹操的爱将。 谁知道那马上青年却是沉吟一会儿:“不认识,在街上老实点,若是惹事,本将饶不了你!” “是!将军!” 随着那青年渐渐走远,曹操才惊愕的看着许褚:“仲康,这不像你啊?你怎么?” “丞相有所不知,他手上拿着真理啊!”许褚答道,他前两日看过这帮人直接轰平了一个世家的大院。 当时邀请了他们一众的旧贵族观礼,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样的场景。 他记得当时那个黑衣人也告诉过他:“时代变了,在许都老实点!” 曹操并没有理会许褚,而是心中恼怒。 忽然又觉得这明明是在自己的许昌,自己却是如同做贼一般!简直是岂有此理! 正要拉着许褚离去,只是路边正在说话的一个老者,则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老者身着一件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衫,头发花白且凌乱,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皱纹,犹如沟壑纵横。但他的双眼却格外明亮,闪烁着矍铄的光芒。 他坐在一个店铺路边的石墩之上,那店铺装饰华丽,朱红色的门窗雕刻精美,屋檐下挂着五彩的绸缎。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老者的破旧与寒酸,仿佛是繁华中的一抹黯淡。 “你知道么?当初当今陛下一下子就把那曹丞相拉下了马!” “哦?这岂不是大不孝?” “你这哪里话,这明明是大孝啊,您是否记得曹丞相的名言,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儿子和老爹学的啊!” “可那也不孝吧?” 曹操也是竖耳倾听。就听到那老者说道:“这哪里是什么大不孝啊,这是汉高祖的遗风啊! 高祖皇帝你知道吧,逃命的时候好几次把儿子踹下马,项羽扬言要煮了他爹,你们猜汉高祖怎么说?” 这话,让曹操瞬间清醒! 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孝顺的主啊,不能就这样去! 这样去找他,说不定那逆子真的不认他,甚至很有可能把自己软禁起来。或许一怒之下把他砍了也不一定! 现在的许昌城里,到处都是曹昂的兵。可没人听他曹操的了。 抱着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心态,曹操再次回到了许褚的家里。 对着在这里讨论事情的几位老兄弟,他神色凝重,目光坚定如铁,仿佛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 拿出了自己的虎符,就要给夏侯惇他们下命令调兵来许昌! 夏侯惇看到了曹操拿出自己的虎符,先是一愣,那表情仿佛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双眼圆睁,嘴巴微张,随后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孟德,你那东西已经宣布无效了,你若给我,我去兵营,张辽他们或许还以为我要造反呢!” 夏侯惇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息一声。 他今日也是来告状的,家里几个妾生子看到别人在闹,都得到了曹昂的支持,现在也是闹得不可开交,吵着分家。 自己大侄子登基,却先把自己家给抄家了,虽说没给外人,却是分给那些妾生子也不行啊!在他眼里那可是他家天生的奴仆。 来这里告状的不止是夏侯惇,还有夏侯渊,曹洪二人,他们家和夏侯渊家里的情况都差不多,闹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虎豹营的曹纯,也是唉声叹气。 他昨日奉命去调集虎豹营,却被他的副将苦口婆心的劝告不要造反,都是一家人。无论怎么说,对方都不信曹操还活着。 只是众人看了一眼贾诩,却是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曹操这才想起来,因为自己随身带着虎符,没有找到虎符的曹昂宣布了之前的虎符无效! 想到此处,曹操额头沁出了一头的冷汗,那冷汗如豆大般顺着脸颊滑落,“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上,仿佛是他焦虑心情的写照。 如今之际,只有自己亲自去军营了! 他相信以自己的威望,即便没有虎符,只要不是在这许昌城里,他也是能够调动兵马! 于是,曹操赶忙乔装打扮一番,换上一身朴素陈旧的衣服,那衣服上满是补丁和褶皱。 戴上一顶破旧不堪的帽子,就要乔装出去。 许褚想说什么,却是终究没有开口。 临走之时,曹操却是看到了悠哉悠哉在那里喝茶的贾诩。 “文和此事你如何看?”曹操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贾诩。 贾诩一愣,心里暗叫不好,怎么又问到自己了? 急忙说道:“丞相只要现身,区区大公子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 曹操眼神一冷,那目光犹如寒冬的冰霜,吓得贾诩一激灵,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贾诩再也不敢打马虎眼:“诩有上中下三策!” 看到曹操阴冷的眼神,仿佛能将他穿透,贾诩也没敢多卖关子。 “下策是丞相现在站出来表明自己没死!优点是见效快,缺点是陛下可能不买账。 中策则是丞相立即出城,调集大军逼陛下,要大公子投降,优点是以丞相的位置必然万无一失,缺点则是可能要让出很多的利益安抚世家!” “那上策呢?”曹操迫不及待地问道。 “上策就是等,等上半年,等世家被大公子折磨得差不多了,您再站出来,到时候登高一呼必然应着云集,您就是世家们的救世主,只需要给他们一点点甜头即可!”贾诩小心翼翼地说道。 曹操听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不就是半年么? 他等得起!他就不信半年后自己就指挥不动那些大军了! 到时候曹昂把世家收拾了,那也是一个巨大的收入不是?不但好处自己拿了,名声也是自己拿了! 他自信自己多年的威望还是在的。 曹操捻须微笑,那笑容中透着自信与得意。“文和果然不愧是吾之子房啊!那本相就在等半年!” 贾诩也是捏了一把冷汗,终于把老曹糊弄过去了。 刚刚两位夏侯将军,满脸愁容,他一询问,才得知许都城发生的事情。 用尽了心力才劝他们不要告诉曹操,以免曹操心态失衡,造成父子相残的场面。 贾诩已经断定,如今的形势,就算曹操出来,也不能力挽狂澜了,就让老曹活在梦里吧。 …… 第22章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荆州。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身姿挺拔如松,稳稳地跪坐在坐席之上。 只见他面如冠玉,白皙的面庞犹如羊脂美玉般温润,剑眉星目,那眉毛如同利剑般锋利,双目炯炯有神,深邃而睿智,仿佛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谋略,令人不敢直视。 他头戴纶巾,那纶巾随风微微飘动,更添几分潇洒。 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长袍之上绣着云纹图案,素雅而不失华贵。 腰间束着一根淡蓝色的腰带,腰带上镶嵌着几颗宝石,闪烁着微光,更显得他身姿修长,宛如仙人下凡。 此人正是诸葛亮。 前些日子,刘备得知了曹昂自立之事,不听诸葛亮的苦苦劝告,非要执意北伐,今日前去刘表处借兵去了。 诸葛亮见到刘备前来,立刻起身相迎,动作轻盈而洒脱。 “唉,果然不出军师所料,那刘景升不愿意借兵与我,却是要让我做荆州刺史!” 刘备满脸忧愁,双眉紧紧地锁在一起,犹如两道纠缠的绳索,眼中满是焦虑与无奈,那神情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诸葛亮先是大喜,那喜悦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后看到刘备的表情,心中不禁一沉。 “主公你拒绝了?” “自然,刘景升待我甚厚,备岂能趁人之危?”刘备言辞坚定,语气决然。 那神态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英雄气概,仿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犹如钢铁般坚毅。 正是这样的气质让诸葛亮深深折服。 诸葛亮叹口气,轻摇羽扇,那羽扇在他手中轻轻摆动,宛如清风拂面。 拿出了另外的一个竹简递给了刘备。 “主公看看这个。” 刘备疑惑地接过了竹简,只是看了一眼就是大惊! “那曹昂小儿居然对世家动手了!” “呵呵,不然,主公继续向后看!” 刘备继续看下去,越看越是触目惊心! 他的双眼越睁越大,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寒冬的积雪,毫无血色。 双手微微颤抖,那颤抖如同风中的树叶,抖个不停。 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仿佛被寒风吹得失去了知觉。 那曹昂不但是对世家动手,而且还免除了农业税! 在刘备看来,把大的世家切块,再免除每人三十亩的税负,这不是免税又是什么? 刘备倒吸一口凉气,那凉气仿佛一直凉到了心底,让他的心都为之一颤。 “世家必然反抗,此举北方怕是大乱了。” 不只是为了北方可能继续战乱,还是为了汉室倾颓,刘备居然两眼含泪。 那泪水在他眼眶中打转,犹如两颗晶莹的珍珠,随时都可能滚落下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痛与无奈,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看得诸葛亮也是有些动容。他躬身一礼,态度极为恭敬:“这并不是主公的错!” 刘备急忙搀扶起了诸葛亮,双手紧紧握住诸葛亮的手臂,目光中充满了急切与渴望:“备若想要北伐,先生如何教我?” “北伐不急,如今曹昂如此倒行逆施,无非有两种结果,一来是世家胜,北方必定重新陷入混战。那将会是一片血雨腥风,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二来是那曹昂胜,他免除了农业税,大军吃什么?官员的俸禄如何发放?无大军无官员,不出两年,整个曹魏的统治就会轰然倒塌,到时候我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拿下北方。” 刘备急切问道:“军师以为谁会赢呢?” “必然曹昂!曹操统一北方,屠城无数,余威尚在,那些世家则是各自为战! 他们犹如一盘散沙,难以形成有效的抵抗。无论如何,至少两年内对方无力南顾,给了我们很好一个窗口期。 主公现在不应该北伐,应该接受荆州,趁着曹魏无暇南顾之时,再取益州,三分天下的局势可成矣!” 见刘备还有些迟疑,那表情显得犹豫不决,似乎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挣扎。 诸葛亮继续说道:“天与不取,必受其咎啊!更何况那刘景升如今病重,时日无多,请主公为了天下,为了大汉,为了荆州百姓,就答应刘景升吧。” 刘备沉思许久,脸色阴沉不定,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沉默许久。 诸葛亮对着一边的简雍糜竺使了个眼色,那眼色中充满了急切与暗示。 又拉了一下刚刚回来的关羽张飞二人。 齐齐跪地。 “还请主公为了大汉,领了荆州吧!”众人齐声高呼,声音整齐而响亮。 刘备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与纠结:“军师你可是害苦了我啊!就依军师所言!只是那东吴周瑜可不是好相与的,若是我取了荆州,他借口伐我,岂不是便宜了曹魏?” “亮自有办法!” …… 东吴。 “大都督,鲁肃求见!”士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快请!”周瑜大声回应道,他站在门口,俊美的脸上难以掩饰兴奋之情,那神情仿佛即将迎来一场期盼已久的胜利。 北方的一切迹象都在表明,曹操要南下! 整个的东吴,都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众多人都劝孙权投降,在他的力排众议下,在鲁肃的苦苦劝解下,孙权才终于决定联合刘表以抗曹操! 使者还没派出去,居然传来了曹操身死的消息! 曹操新丧,不用担心曹操南下,却正是北伐的最好时机!鲁肃正是被派出去和刘表联合的使者! 看到鲁肃前来,周瑜急忙上前,脚步匆匆,仿佛迫不及待想要听到好消息。 “子敬,如何了?”周瑜急切地问道,目光紧紧盯着鲁肃,却发现鲁肃的表情有些不对,那神情充满了无奈与失落。 周瑜一种不妙的心情瞬间萦绕在心间,犹如阴霾笼罩。 果然,鲁肃缓缓开口,声音沉重而缓慢。“我连刘景升的面都没见到,只是见到了刘玄德,据他说刘景升如今已然重病,不能自理了!” 周瑜的眼里露出了一丝丝的阴郁,那阴郁仿佛乌云一般浓重。没有荆州的相助,恐怕是东吴的力量,根本无力讨伐曹! 这时候,一个兵卒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只见一兵卒神色慌张,脚步踉跄,仿佛是一路飞奔而来,气喘吁吁。 他的脸庞涨得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拉风箱一般。 他来不及擦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那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衫。 匆匆忙忙地交给了周瑜一封信,便又匆匆转身离开,那身影如风一般,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周瑜满心狐疑地打开书信一看,顿时怒火中烧! 一张俊脸上双眼瞪得滚圆,眼中仿佛要喷出熊熊烈火来,那火焰似乎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声音好似闷雷一般。他猛地一把看向了鲁肃,那目光犹如利剑一般锋利,仿佛能将鲁肃刺穿。 “曹昂称帝的事情,吴侯称臣这样大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周瑜愤怒地吼道,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能将房顶掀翻,又似滚滚惊雷在耳边炸响。 看着愤怒的周瑜,鲁肃暗自做苦,这周郎长相俊美,脾气着实不小,胆子也是太大了。 鲁肃压低声音:“大都督,我们身为臣子怎么监视吴侯呢?” 鲁肃的表情显得极为无奈,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哼,臣子?伯符从未拿我做过臣子,若不是伯符托付我照看他这个弟弟,某才懒得管这厮!” 周瑜怒不可遏,双手紧紧握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蜿蜒的蚯蚓。 “额,这是吴侯的意思,吴侯说您练兵辛苦……”鲁肃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汇聚在一起,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仿佛每一个字都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说出口。 “哼!是怕我反对吧?孙伯符如此的英雄,怎么有一个如此的弟弟?无胆鼠辈!”周瑜怒发冲冠,那愤怒的模样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正张牙舞爪地准备扑向猎物。 “公瑾慎言。”鲁肃一脸紧张,连忙出言劝阻,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那声音颤抖着,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我去找孙仲谋理论!” 周瑜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他双腿一夹马腹,那马吃痛,嘶鸣一声,声音高亢而凄厉,向前奔去。 丝毫不顾后面鲁肃的呼喊与阻拦,鲁肃的声音在风中破碎,消散。 在周瑜看来,曹昂一称帝,这边就上表称臣,简直就是窝囊到了极点! 这明明正是北伐的绝佳时机!如何能够称臣? 刚刚走到孙权府门口,周瑜毫不留情地甩开了要通报的守卫。 那守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周瑜不管不顾,径直向着府中大步流星而去,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是一阵狂风,让人望而生畏。 更让周瑜惊讶的是,此时的吴侯府,不但孙权在,就连张昭这群人也在。那吴侯府内,气氛凝重,众人的表情皆是严肃而沉重。 见到周瑜过来,孙权先是一愣,那神情仿佛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随后满脸堆笑,那笑容像是挤出来的一般,带着几分勉强。 “公瑾来了?权正要去请你!快入座!”孙权连忙招呼道。 “为何对曹魏称臣?”周瑜冷哼一声,那声音冰冷刺骨,并不入座。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孙权。 “公瑾,都是本侯的错,你看看这个。”孙权随后就把曹昂的三道诏书递给了周瑜,那动作小心翼翼,仿佛这诏书无比珍贵。 周瑜接过来一看,也是暗自咂舌!他的双眼瞪得老大,满是震惊之色。 曹昂居然免除了农业税,还在对世家动手!周瑜张大了嘴巴,那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莫非那曹昂小儿失心疯了不成?”周瑜难以置信地说道,眉头紧紧皱起。 随后,他也做出了和诸葛亮同样的判断! 那就是曹魏两年内,必然崩盘! “公瑾啊!既然曹魏无力南顾,我看,是出兵交州还是荆州?”孙权缓缓说道,目光中带着期许。 周瑜点点头。他早就想要把交州的士燮拿下,只是北方的曹操一直虎视眈眈,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曹魏出如此昏招,若是现在北伐,怕是刚想要内斗的曹魏内部又会联合起来。 不北伐,可以西征荆州的刘表,可以南征交州的士燮。 都是扩大地盘的好时机! 等到两年后,北伐的时机也会来临! 只是,西征还是南征呢?周瑜陷入了思考。 就在此时,门外一名士兵来匆匆走来。 “吴侯,大都督,玄德公的使者到了!” 周瑜没等孙权说话就问道“刘备的使者?谁?” 士兵看了孙权一眼,见到孙权点头才说道:“他自称是诸葛孔明。” …… 第23章 有点吃撑了,蛇吞象啊! 许昌,皇宫巍峨耸立,宫墙高大而厚实,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朱红色的宫墙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散发着庄重威严的气息。 宫门高大宽阔,镶嵌着金色的门钉,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宫门上方的匾额上,龙飞凤舞地书写“太极”二字,笔力雄浑,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宽阔的御道笔直地向前延伸,两旁是排列整齐的宫殿。宫殿的屋顶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犹如梦幻之境。 宫殿之间的回廊曲折迂回,连接着各个院落,庭院中种植着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看来老曹对刘协还不错嘛” 看着奢华的宫殿,曹昂却不喜欢这里,只想早日的回归洛阳。 本来以为只要离开就行了,实际执行起来,却发现迁都之事情,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完成的。 起码得把所有的印章都改成新朝廷的,而且还需要在这里镇压住那些世家门。 最主要的,还是得通知所有的官员,现在好多人还不知道改朝换代了。 偏殿中,曹昂坐在主位,下面的则是丞相道清,大将军李长庚,刘异守,三人。 “陛下,南方东吴那里,已经送来了表示称臣的和表!并希望朝廷能册封孙权为吴王。” 道清恭恭敬敬地向曹昂禀报,声音清晰而响亮。 “嗯,知道了,其他诸侯什么反应?”曹昂看向了刘异守。 “荆州的刘表病故,把荆州让给了刘备,刘备自称荆州王,派出诸葛亮,割让了江夏长沙桂阳三郡给孙权,换来了孙权的承认,两家达成了同盟。 西南方向,汉中张鲁每天在宣言五斗米教,对于改国号之事情未有评价。 刘璋那里法正要刘璋北伐被拒绝,夜里有刘备使者进入法正府中密谈。 西北马腾和韩遂要征讨陛下,还未出征二人便发起内讧,自己打的不可开交。 鲜卑那里没有反应,匈奴倒是派出使者表示臣服。” 刘异守紧接着说道,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开心。 原本天下攻曹的事情并未发生,这都是从诸侯内部得到的消息,看来并不需要向洛阳发布一级征召令了。 曹昂点点头,对于东吴称臣,曹昂倒是没有感到意外,令他意外的是因为自己前来这个时代,居然让刘备提前拿下了荆州。 至于其他的诸侯,曹昂并未放在眼里。 这样也好,自己早些治理好北方,若是天下如同如今洛阳一般,不用出动大军,一个亭长过去就把他们平了。 等过两年北方富裕了,他们也该平定南方了吧。 到时候只需要打两个就行,以雷霆之势打垮他们的主力,就天下可定了,不用一个个州县去打。 至于匈奴和鲜卑,等洛阳兵工厂能批量生产火枪的时候,就是他们能歌善舞的时候。 现在的魏国实在是太穷了,铺开的摊子也太大,还不是发动统一之战的时候。 这些日子,原本在洛阳担任主官的那些年轻官员,把手里的工作交给了自己的副手。 齐齐的从洛阳一地的长官升格到了朝廷大员。 他们雷厉风行,迅速而高效,很快就理顺了这里的工作! 整个朝堂生机勃发。 更多的事情,曹昂都是交给了下面的人在做。 “嗯,这些交给礼部处理就行了!对于孙权的吴王给予册封,对于刘备的荆州王,也予以承认。 至于其他地方,继续监视,催促一下耿尚书那里,快点把电报搞出来,如今信鸽还是太慢了” 曹昂点点头,神色从容淡定,那目光坚定而深邃,给这件事情定下了基调! 开完小会他就可以回后宫一趟,大夫人把老二老三送过来了,老四老五忙不开就没来。 过些日子就是老曹的葬礼了,虽然他和老曹拢共也只见了两次面,毕竟是他这具身体的老爹,他的葬礼一个夫人都不来也说不过去。 就在他以为今天会议就到此为止之时。 “陛下,请赐予臣两万精兵,无需一年时间,微臣定能率领大军一举踏平江东之地!” 李长庚站在朝堂之下,昂首挺胸地叫嚷着,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宫殿。 只见他双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诸葛洞明见状,连忙伸手用力地扯了扯李长庚的衣角。 李长庚先是一愣,似乎还未从自己激昂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但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 “哦,对对对,还有诸葛与我一同前往。有我俩联手,必能为陛下顺利踏平江东!我说得没错吧,和尚?”李长庚扭头看向诸葛洞明,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而此时,坐在龙椅之上的曹昂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两位激动万分的臣子,心中不禁暗自苦笑。 他深知这二人如此自信满满,完全是因为他们并不了解此次出征所面临的艰难险阻。 实际上,暂时不要出兵攻打江东的这个决定,正是由道清所提议的。 然而,当众人将目光投向道清时,却发现这位一向足智多谋的谋士此刻并未理会李长庚和诸葛洞明的豪言壮语,反倒是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这几日担任丞相之职,可真是把他累坏了。 繁重的政务使得他原本年轻的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憔悴,就连那颗光秃秃的脑袋都快长出了皱纹。 再看看李长庚和诸葛洞明,他俩的自信心简直已经膨胀到了极致,仿佛那富饶繁华的江南之地已然成为囊中之物,只需轻轻一探便能收入囊中。 道清双眉紧紧皱起,犹如两条纠缠在一起的黑线,满脸尽是愁苦之色。 众人又哪里晓得,此时此刻的洛阳城中,后备官员数量已然严重不足,只是补充了朝廷大员,对于地方的官员远远不够。 这些都不是大事大事,却极其繁琐,这是从上到下的改变,马虎不得。 这倒也罢了,毕竟尚有解决之法。那些刚从学堂毕业的年轻学子们,对洛阳现行的各种运作模式还算熟悉,若能给他们每人配备一名经验丰富的副手加以辅佐,即便心中有些忐忑,咬咬牙想必也是能够顶上去的。 有大军在后面撑腰,想必各地的世家们也不敢造次。 然而更为棘手的问题在于,曹昂竟然下达命令,让洛阳的银行向那些囊中羞涩之人提供借贷,以便他们购置土地。 如此一来,银行里的资金用不了多久便迅速告罄! 要知道,曹昂还明确规定,印钞之举务必以抵押物作为支撑,绝不可毫无根据地凭空印发钞票! 在此情形之下,银行又何来多余的钱款呢? 如今的洛阳简直如同一条贪心的小蛇,贸然吞下一头体型巨大的大象,却全然无法将其消化吸收! 正因如此,道清方才挺身而出,向皇帝进言,恳请曹昂暂且打消南征之意。 “陛下,依微臣之见,当前之急乃是全力消化北方之地。 尽管那些世家眼下尚不敢公然反抗,但他们无疑正在暗中窥伺,伺机而动! 至于咱们欲拉拢的那帮无业游民以及那些妾身所生之子,其观念转变恐非短短一两年所能达成之事。 更为关键的是,国库虽充盈,对于全国却是十分紧张,银行资金匮乏呀! 陛下,您看是否可稍作变通,放宽那必须持有锚定物方能印钞的规定呢?”道清一脸焦急地向皇帝进言。 闻得此言,李长庚与诸葛洞明面面相觑,皆感索然无味。二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向后退去。 曹昂则将目光投向满脸愁容的道清,心中不禁暗自慨叹。 想当初,他唯恐新发行的货币沦为废纸一堆,故而毅然决然地强制规定:凡发行货币者,务必拥有相应的锚定物方可施行。 锚定物锚定的是粮食按照一定比例发行。未曾料到,昔日之举竟于今时成为束缚发展进程的桎梏。 沉思片刻之后,曹昂写着后世的办法,忽然朗声道:“亦非全然无可抵押之物嘛!不妨以我朝未来两年的全部粮食收成作为抵押如何?” 此语一出,宛如石破天惊,道清惊愕得嘴巴大张,半晌合不拢来。 他万万没料到,竟然连未来的粮食亦可充当抵押物?仿佛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轰然开启。 曹昂刚将想法提出来,道清那脑袋便开始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般飞速地思考起来。 引一大批的钱借给他们买地,然后用土地收回货币,等到他们粮食生产下来再还掉,市场上的货币并没有大幅度增加,并不会导致物价飞涨。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脑海中的思绪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翻腾不息。 “妙啊!真是绝妙之计!” 道清不禁拍案叫绝。因为按照这个主意实施下去,不但能够顺利地解决当前困扰众人已久的发行货币难题,而且还能巧妙地将那些人的粮食统统收回手中。 如此一来,可谓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这些人若想彻底还清所欠下的债务,别无他法,唯有忍痛割爱,将自己家中囤积的大量粮食拿到市场上去变卖出售才行。 也培养了他们用钞票的习惯,有些东西观念不是一纸空文他们就能执行的,就比如这纸币在洛阳用的很好,到了其他地方都认为是官府在用纸骗钱,他们宁愿以物易物都不愿去用纸币。 原本道清打算过些日子等他们有钱了,洛阳的工业品也可以销售过去,工业品只能用纸币购买,慢慢的培养他们的习惯。 这一下子就前进了一大步。 想到此处,道清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连忙朝着曹昂躬身施礼说道:“陛下英明神武,此计实在精妙绝伦!微臣这就速速前往下面,找行长共同商讨研究出一个详尽可行的具体实施方案来!” 说罢,他转身匆匆离去,脚步轻快而又急切,仿佛生怕耽误了一分一秒的时间。 第24章 刘协发配,路遇到土匪 “我要面见陛下,此事十万火急啊!” 刘协心急如焚地说道,声音因焦急而略微颤抖着。 然而,无论他怎样苦苦哀求,那守门的小兵却始终不为所动,甚至连再去向上面通报一声都不愿意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协急得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可那小兵依旧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仿佛眼前之人不过是个无理取闹的家伙罢了。 “哎呀!你这人怎如此不通情理?我若不将此事告知陛下,恐会酿成大祸啊!” 刘协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但换来的却是小兵更为冷漠的回应:“你口口声声说是急事,却又不肯说明究竟何事。 陛下整日忙于处理军国大事,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来接见你这样闲人?” 刘协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当然不敢轻易将这件事透露给这个小小的士卒。 倒不是担心此人会抢走自己的功劳,而是生怕这小兵转身便将消息报告给某个小官。 那些底层官员往往最难对付,一旦落入他们手中,恐怕自己就要被打入大牢严加审讯了。 毕竟,“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他刘协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想到这里,刘协不禁回忆起往昔自己身为皇帝时的情景。 那时,虽说曹操权倾朝野,但大多数时候,在表面上对他还算礼数周到、恭敬有加。 可下面的那些官员们就不一样了,特别是那个许褚,每次见到自己,汉献帝总能从其眼神中察觉到一丝杀意,仿佛时刻都想挥舞着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朝自己砍过来一般。 刘协想起了那日在大殿之上,而曹昂似乎对将伏皇后纳入后宫一事毫无兴趣。 如此一来,恐怕日后想要找机会刺杀曹昂会变得愈发艰难吧! 毕竟,如果连伏皇后都无法接近曹昂,那自己又该从何处下手呢? 刘协心中祈祷着伏皇后千万别动手,即便动手了也千万别连累自己。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三天便匆匆而过。 终于,到了启程前往洛阳的日子。 刘协端坐在一辆宽敞华丽的四轮马车之中,车内除了六位全副武装、神情肃穆的士兵之外,正中央居然还有两匹高大威武的战马。 它们瞪大铜铃般的双眼,嘴里嚼着马料紧紧地盯着刘协,仿佛在审视这位即将踏上旅途的前任帝王。 ";马匹竟然也乘坐马车?"; 这可是刘协生平头一遭见到这般奇景。 想当初,曹昂率军入城之时,他也曾远远瞥见这种马车,但那时并未料到自己竟有幸能够置身其中,并亲眼目睹其内部的真实景象。 这辆马车的内部空间颇为宽敞,角落处整齐地摆放着数个体积硕大的木箱。 刘协心中虽有些好奇这些箱子里面究竟装着何物,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开口询问的冲动,默默地在车座上坐定下来。 像这样的大型马车,总共有三辆之多。倘若其余两辆车上的人员和物资配备情况与这辆相同的话,那么此次负责护送刘协的人数恐怕仅有区区二十来人而已。 这个数字着实出乎刘协的意料,他原本以为曹昂至少会派出一支规模更为庞大的队伍来确保行程的,起码看住他不要他逃跑。 本来这次独自启程出行,没有一个人前来送行,就连平日里与自己关系还算不错的杨彪此刻也正忙于自家分家之事而无暇顾及。 对于此事,其实他心里多少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和事务需要处理。 然而让他感到愤愤不平的是,此次跟随护送自己的居然仅仅只有区区二十来人。 难道他们真的如此轻视他这位曾经贵为天子、如今却沦为废帝之人吗? 这样少得可怜的人手,恐怕随便来几百个山贼就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掳走。 遥想当年,他先是被董卓挟持至长安,而后又历经千辛万苦从长安逃回洛阳,一路上可谓吃尽苦头。 那段四处逃亡、居无定所的日子至今仍历历在目,他实在不愿再次经历那样的苦难岁月了! 洛阳那可是他十多年前曾涉足之地。记忆中的洛阳早已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甚至连个人影都难以寻觅。 当时身处洛阳的他,想要喝上一口干净的水都成了一种奢望。 一想到未来即将面对的苦难生活,刘协不禁眉头紧锁,忧心忡忡起来。难不成这是要将自己流放到荒无人烟之处受苦受难么? 至于所谓的“绿化”工作,在他单纯的想象之中,或许无非就是上山砍砍柴之类的粗活罢了。 刘协自认为已经跟那个前来给他通风报信的人稍微熟络了一些,想要多了解一下如今的洛阳,于是便壮着胆子凑上前去问道:“那个……小哥,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呢?” “俺名叫狗剩,大公子给俺起名高胜,还赐了个字,唤作不败!你怎么称呼?” “额,刘协,字伯和。” “你做皇帝什么感觉?听说你有个老婆十年前被丞相杀了全家你连个屁都不敢放,是真的吗?” “额……我累了。” 刘协随后就看向了窗外。 高胜说完这些话后,便伸手将车子一侧的板子给放了下来。 只见他手脚并用,像只猴子似的敏捷地爬上那块板子,然后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不一会儿竟然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而刘协与其他人并不相熟,见到其他人纷纷望向自己,刘协只是尴尬的笑笑,洛阳如何他也不想问了。 于是,他只能默默地打开了马车的窗帘,目光投向车窗外头。 此时,马车已经行驶出了数十里之远。放眼望去,四周一片空旷,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兴许是因为许久未曾下过雨的缘故吧,这道路上扬起的尘土格外大些,呛得人嗓子眼儿直发痒。 就在这官道的路旁,时不时便能瞧见一些白骨孤零零地暴露在外边,也不知它们在这里躺了多久,更没有人来收拾掩埋一下,任由它们化作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 再看看路边那些本该绿油油的秧苗,如今却是稀稀疏疏、病恹恹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而且,大部分的田地都荒芜着,长满了杂草,根本没人打理。 刘协正看得出神,突然间感觉到身下的马车猛地停了下来。怎么回事儿? 难道是遇到麻烦了不成?带着满心的疑惑,他急忙将脑袋探出车窗,向前方张望过去。 只见正前方的路边站着十来个身着破烂装扮的人,一个个看上去面黄肌瘦、无精打采的,这些人竟全都是成年的男子。 各个手持各种木棍、棍棒之物,他们一字排开,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这群人的身影在黄昏的余晖下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位于首位的那个人身材魁梧壮硕,一脸凶相,看上去颇为彪悍。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略显破旧且带有豁口的大刀,与身后那些面容憔悴、面黄肌瘦之人相比,倒是多了几分威猛之气。 只听那人扯着嗓子喊道:“路过的朋友们呐,咱们实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啦,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恳请诸位发发慈悲,给咱兄弟们赏口吃的吧!” 刘协听到这话不禁大吃一惊!乍一看这些人说的倒像乞丐讨食,但再看他们那副气势汹汹的架势,哪里有半点乞丐该有的模样? 土匪! 要知道此地距离许昌不过区区三十余里,怎会在此地遭遇土匪呢? 刘协心急如焚,连忙伸手去推身旁正呼呼大睡、鼾声如雷的高胜,并大声呼喊:“高胜,快快醒来!不好啦,遇上土匪啦!土匪啊!” 第25章 我的本职是银行经理 然而任凭刘协如何使劲儿摇晃,高胜却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嘟囔道:“莫慌,莫慌……前头自有其他人跟他们理论。” 见此情形,刘协愈发焦急万分。 这都火烧眉毛了,居然还想着跟土匪讲道理?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些穷凶极恶之徒岂会轻易与人讲理吗? 而此刻车厢内其余五个人也都如同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丝毫没有起身应对的意思。 要知道,除了乘坐自己所在车辆的人员外,其余两辆车上总共也就十来号人罢了! 面对数量多达十几个穷凶极恶的土匪,这种情况下难道不应该是人多力量大吗? 忽然一个念头想起,不会是故意要来杀自己的吧!想到这里,刘协就有些浑身发抖。 他小心翼翼地将脑袋从车帘里伸出去,朝着外面紧张地张望着。 刹那间,只听得“嗖嗖嗖”一阵密集而凌厉的声响传来! 紧接着,刘协便瞧见那带头的土匪头子,身上眨眼间就密密麻麻地插上了十几支羽箭! 令人震惊的是,此人甚至来不及发出哪怕一丝痛苦的闷哼声,便直挺挺地轰然倒地! 目睹此景,刘协整个人都呆住了,嘴巴微张着,久久无法合拢。 天哪!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讲道理”? 回想起许昌城被敌军攻破时的那个大洞,他们好像都是这么讲道理的…… 刘协不禁心有余悸,暗暗咋舌不已! 只见老大死状极其凄惨,令人不忍直视。 就在这时,跟在他身后的那十几个身形消瘦的汉子们,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双腿像筛糠似的颤抖不停,最终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噗通噗通地纷纷跪倒在地! 这些人惊恐万分,浑身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求饶:“饶命啊!大爷饶命啊!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活不下去了呀!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正在此时,前方的马车上缓缓走下了三个人来。 其中两个人动作粗鲁地用力拔着死者身上的羽箭,同时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着。 “真是太浪费啦!对付这么个家伙,给他射两箭就足够了嘛!”一人满脸懊恼地抱怨道。 另一个人却不以为意地反驳道:“哪有什么浪费的?大公子早就交代过了,必须要火力全面覆盖,这样才能真正把敌人给打疼喽!咱们没出动震天雷就算够克制的啦!” “哼!就凭他们这几个小角色,也配让咱们动用震天雷?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先前那人不屑地撇撇嘴说道。 说着话,他竟然抬起脚直接踩在了那具尸体上面,然后使劲一蹬,将最后一支羽箭硬生生地给拔了出来。 随着这支羽箭被拔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顿时弥漫开来。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箭头上竟然还挂着一些内脏的碎屑和血肉组织,看上去触目惊心。 马车里的刘协看到这一幕后,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呕吐出来。 然而,那个拔出羽箭的人对此却是视若无睹,仿佛早已司空见惯一般。 他若无其事地拿着那些染血的羽箭走到路边的一块土地旁,随手抓起一把黄土便开始擦拭起来,想要将箭上的血迹和污垢清除干净。 此时此刻,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周围除了偶尔传来几声寒风吹过树枝所发出的沙沙声外,再无其他任何声响。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这群凶神恶煞般的人,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那十几个土匪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个个跪在地上,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刘协不知道高胜什么时候下车的,只见高胜迈步走向那里,只是用一双阴冷的眸子扫视着四周。 原本那个嘻嘻哈哈的小兵不见了,他面沉似水,让人难以揣测其心中所想。 刘协也被这紧张压抑的气氛所感染,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他甚至忘记了呼吸,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他甚至在这高胜的身上感到了一股大将的威势,这明明就是一个小兵啊! 这难道就是震天雷带给他们的气势么? 若是三万人都是如此,就是曹操也抵挡不住啊! 周围一片死寂,唯有远处马匹偶尔发出的响鼻声以及箭支插入黄土时搅动所产生的细微声响打破这份宁静。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足足一盏茶的工夫。 终于,高胜说话了:“你们可认识这辆车?”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这话,跪在下方的那些土匪们顿时吓得浑身一抖,然后齐齐抬起头来,满脸惊恐地求饶道:“大人!小的们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啊!求大人开恩饶过小的们一命吧!” 然而,面对这些人的苦苦哀求,高胜却是冷笑一声:“哼,凡是做这行的,哪个不是说自己是初犯?但这与我又有何关系?你们还是乖乖去许昌县登基种地去吧!” 此言一出,原本还不停磕头的那十几个汉子瞬间止住了动作。 他们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绝望之色,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此刻的他们,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只能无助地望着眼前这位掌握着他们生死大权的首领。 “不种地!不种地!我们就是死了也不种地!一年到头吃不饱不说,还要挨打,你杀了我们吧!” 这倒是让刘协有些惊讶,农不是国家之本么?他们为什么那么排斥种地?真是一群刁民啊! 高胜却是说道:“你们是从屯田里面逃出来的?” “求你了大人,我们宁愿死了也不想去屯田!” 高胜则是正色道:“如今,圣上已然荣登大宝,新皇初立便颁下一道诏令:大魏子民,每人皆可享有三十亩土地的免税优待。 免税的地都不想种?收多收少都是你们自己的哈!”此令一出,宛如平地惊雷,震撼人心! 听闻这一消息,众人的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之火,精芒四射! 毕竟,三十亩地的免税额度可不是小数目,若真能拥有这般优厚待遇,生活必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然而,这短暂的兴奋很快被现实无情扑灭。他们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流露出深深的无奈和绝望。 “大人莫要拿小人们打趣了,我们这些草民哪里来的自家田地啊!” “我家本来还有五亩地,去年俺爹生病都卖给张老爷了,我也被拉来屯田。” “我家欠刘老爷家100个大钱,不知道为啥就变成几万个大钱了,把我家的地也收走了,还把我卖给了朝廷屯田” “我前些年还开垦了一些荒地,等收成的时候,李老爷说那是他家的地,不但把地收走,不但如此朝堂还要找我收税,就算是那些荒无人烟的野地,也不是我们能种的,唉……”其中一人长叹一声,话语中满是苦涩与辛酸。 高胜听着众人的话,似乎有些触动“既然如此,你们大可以花钱购置田地嘛!” 此言一出,刘协心中不禁暗笑,由此断定这些人定然是胸无点墨、不学无术之辈。 即便他久居深宫,对世事了解有限,但稍加思索便能明白,倘若这些人手中有钱购买田地,又怎会落草为寇呢? 果不其然,正如刘协所料想的那般,一众土匪闻言皆是满脸悲切之色,看向那位为首者的目光,犹如看待一个痴傻愚人般,充满了怜悯与不屑。 “大人,您就别消遣小人了,先不说我们没钱,即使有钱,那些老爷也不卖啊!” “哈哈哈,不要害怕没钱,大魏银行马上就会入驻全境,也就是官府会借钱给你们!拿上这个,就说我高胜介绍的。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拿出了一个纸片,递给了那些人。 就回到了车中。 刘协只觉得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陛下胸有四海,要杀我怎么会如此偷偷摸摸! 刘协感觉高胜气质一变,又成了那个小卒。 “不败啊,你给他的什么?” “我的名片啊,我的主页是银行客户经理,要贷款么?利息一年才三成?” 说完递给了刘协一张名片。 洛阳农村发展银行高家镇银行,客户经理:高胜,字不败,工号9527。 第26章 决心刺杀的伏皇后 与此同时,伏寿正独自一人待在家中的房间里,心中满是焦虑和不安地来回踱步。 她时不时停下脚步,望向门口的方向,仿佛期待着下一刻就能看到有人带来好消息。 自从那日在大殿之上,曹昂当着众人的面给予了她一份经理的职务之后,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无音讯。 这段时间以来,他对伏寿完全是不闻不问,这让伏寿感到十分困惑和恼怒。 在伏寿看来,如果真的将自己派遣到大夫人那里做事,那么至少也应该安排一下具体的行程才对啊! 可如今却是这般杳无音信,难道其中有什么变故不成? 对于这个所谓的“经理”一职,伏寿其实并不清楚其具体职责是什么,但想来想去,觉得或许跟宫女或者妃嫔之类的角色差不多吧。 此次前往大夫人处,自然免不了要前去拜见一番。然而,伏寿却听闻这一路并非风平浪静,途中还有许多凶狠的盗匪出没。 一想到这里,伏寿不禁打了个寒颤,但随即又咬紧牙关,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自己的计划——刺杀曹昂。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伏寿深知曹昂为人处世极为谨慎小心,想要成功实施刺杀行动绝非易事。 不过,她坚信只要能够接近曹昂,就一定能找到机会下手。 毕竟,就算曹昂平日里防卫森严,总不可能在行房之时,身边还围着几十名护卫吧? 接近曹昂的第一步,就是接近大夫人,这是她的想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伏寿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殆尽。 就在今天,她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情绪,决定让自己的父亲出面去打听一下情况。 而此刻的她,则只能焦急万分地留在家里继续等待消息。 正当伏寿心急如焚之际,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抬头望去,只见清晨出门时的伏完正大步走来。伏寿见状,赶忙向前迈出一步,急切地问道:“父亲,怎样了?” 伏完哈哈一笑,调侃道:“先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情愿呢,这会儿怎么就迫不及待啦?” 伏寿闻言,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但她很快便恢复了严肃的神色,追问道:“别开玩笑了,快告诉我实情究竟如何?” 伏完收敛笑容,认真回答道:“嗯,陛下安排了五辆大车来护送你出行,并且允许你带上几名丫鬟伺候。” 伏寿微微皱眉,疑惑地问:“仅有五辆车吗?是不是太少了些?” 伏完听到女儿的质疑,心里顿时有些恼火。 这丫头真是不知好歹啊!要知道今天早上押送废帝的时候,也才不过动用了三辆车而已! 而他今天甚至都没能见到曹昂本人,仅仅与道清见了一面罢了。 就为了租这五辆车的护送队伍,他可是花费了小半身家! 当然,并非是他出不起人手来保护女儿,而是他希望通过此举向其他世家展示一种姿态——新皇已然登基,而他伏完依然地位尊贵、备受重视。 伏完强压心中不满,耐心解释道:“女儿啊!你可莫要小瞧了这五辆车。古话说得好‘天子六架’,咱们能有五辆大车随行,已经不算少啦!” 然而,伏寿却对父亲的这番话并不买账,“天子六架难道就是这么个说法吗?我看礼记有云……” 看女儿还要再说,伏完立刻制止:“别纠结了,快出发,都在外面等着了!” 伏完的语气急切,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伏寿也不再多说,而是转身到了外面。 就看到了前后四辆战车都是一模一样,那战车的车身古朴厚重,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而中间的那辆,则是外面看起来十分的豪华,车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镶嵌着璀璨的宝石。 前面驾车的,则是一位看起来颇为健壮的中年妇人。 那妇人皮肤黝黑,双臂粗壮有力,眼神犀利。看到她出来,对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中带着审视和挑剔。 “你就是伏寿?比我家大夫人差多了!”妇人的声音粗哑,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 “您是?”伏寿强忍着心中的不满,语气还算平和。 “上车吧!”妇人不耐烦地说道,挥了挥手。 看着那妇人的模样,伏寿心中就是有些生气! 她自小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但为了自己的大计,还是咬咬牙忍了下来。 带着丫鬟上了马车,刚一上车,遂即就看到了马车上还有一位同样的妇人,正呼呼大睡! 那呼噜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中间的位置,则是两匹马在悠闲地吃草料,尾巴不时地甩动着。 伏寿皱了皱眉,闻着车上的略微有些马粪的味道有些不喜。 “你还养尊处优上了?二夫人三夫人都是坐这样的马车来的,这可是耿尚书发明的日夜赶路马车,洛阳最流行的东西。” 伏寿听闻这话,也不敢耽误,扶着扶手就是到了棉垫之上,扶手触感冰凉,她才发现这车居然都是精铁打造。 除了下面可坐,还有上铺可以休息。 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堡垒。 摸着浑身都是钢铁的车,伏寿不禁暗自咂舌!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冰冷坚硬的钢铁,心中满是惊叹。这得多少的铁啊! 她也是知道打铁十分不容易,那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居然能把铁铸成这样的车子,还如此轻! 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坐好了,出发了!”随着前面妇人的一句话,那声音粗犷而响亮。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伏寿发现这马车居然十分的平稳,只是轻微的有些颠簸而已。 车身微微晃动,却没有那种剧烈的起伏。比自己家里的二轮马车不知道要好到哪里了! 那二轮马车行驶起来,总是摇摇晃晃,让人坐得提心吊胆。 刚刚走出许昌没多久,马车就有些颠簸起来。道路变得崎岖不平,车身的晃动也加剧了。 但伏寿还是感觉,这比之前的马车要好多了。至少没有那种让人骨头都要散架的强烈震动。 又是走了几十里,忽然停了下来! “不是刚换过马匹么?”伏寿有些疑惑,眉头微皱,那好看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心中不解,犹如一团乱麻。 伏寿撩开了窗帘,就看到一群人跪在路边。那一群人衣衫褴褛,头发蓬乱,面容憔悴。 不远处还扔着一些的木棍,还有一把破刀,在阳光下闪烁着黯淡的光芒。 她急忙紧张的看向了外面,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土匪了。还好曹昂派人来保护。 一边的丫鬟是之前她的宫女,也是探着头:“这就是土匪么?好弱啊!” “饶命啊,我们真不是土匪啊!”那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这时候,一个士兵下来,拿着一个烧火棍似的武器对着他们! “胡说!不是土匪为什么拿着刀?快把刀捡起来,我和你讲讲道理!”士兵的声音严厉而洪亮。 军中规矩,对于敌人,一定要先礼后兵。 却不准对手无寸铁的人动手,除非对方有攻击意图,或者你感觉对方有攻击意图。 对于先礼后兵的解释,诸葛先生根据陛下之前打土匪的案例,是这么解释的:遇到敌人,先把对方打死,至少也先把对方打残,然后再和对方讲道理,对方就十分的奖励。 只是他们没想到,本来拿着木棍柴刀武器的一群人,远远的看到了他们的车队,就把武器扔得远远的。 不但如此,还跪在了路边。明显的没有攻击意图了啊! “我们真不是土匪啊!我们拿着这些东西,是防止有野兽攻击啊!” “那你为什么看到我们扔刀?” “大人饶命啊!先前我们的老大就是没扔刀,就被射成了马蜂窝。 之前一位大人,告诉我们可以去种地,还免税,我们就打算去许昌县碰碰运气,这是高大人给我们的名片!” 说着还颤颤巍巍的举起了一张有些脏了的纸片。 听到这话,伏寿看到那士兵缓缓的收起了手里的弓弩。 那弓弩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士兵的动作沉稳而谨慎,随着弓弩被收起,伏寿能感觉到那些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一些。 “原来是高胜那小子,拉业务都拉到这里来了,滚吧,是我误会你们了,下次小心点!” “多谢大人!” “兵器拿上,别被豺狼吃了。” “是是是!” 几人千恩万谢,仿佛被误会了是自己的错一般。 与此同时,伏寿还看到几辆车上探出来的弓箭也是缓缓的收回! 那些弓箭如同密集的丛林,此刻却慢慢消失在视线之中。 她不自主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一些。 车子慢慢启动,这一路因为官道年久失修,路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洼和凸起的土块,走的颇为颠簸。 饶是这个车子减震不错,那轻微的缓冲在持续不断的震动下也显得杯水车薪,伏寿最终还是忍不住吐了起来。 一开始,她还觉得难受异常,可吐啊吐的,到后来竟然也就习惯了。 这次出来,她终于理解了到底什么才是千里无鸡鸣。在出了许昌几十里,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了那几十个土匪以外,就再也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开始的尘土路,也充满了绿意。 路边的野草长得十分的高大,那野草疯狂地生长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就连官道上,也是充满了草地,那些草顽强地从石板的缝隙中钻出来,肆意蔓延。 如果不是之前被一些车子压过的痕迹,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这就是官道。 伏寿就感觉自己到了无人区一般,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 周边时不时的传来了一些野兽的叫喊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马车的速度也是慢了下来,仿佛车夫也对这未知的环境充满了警惕。 “饿了吧,吃点这个。”那中年妇人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寂,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却透着几分审视。 伏寿正想说不饿,就见那中年妇人给了她一个透明的罐子,罐子是透明的,里边的景象可以清晰地看出来,那是一些剥了皮的橘子! “啊,这是水晶?里边的居然是橘子?”伏寿忍不住惊呼出声,满脸的难以置信。 现在可是春天啊!什么橘子能保留着这么久的时间。 伏寿双手接了过来,这怎么吃? “拧开”那妇人摆了摆做了一个拧瓶子的手势。 伏寿用力地拧了一下,那盖子却纹丝未动,随即就为难地看着那妇人,脸上泛起一抹尴尬。 第27章 刚到地方就被识破了? 那妇人好似就是想欣赏她的这样子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又是伸手把那瓶子拿了回来,在车上轻轻地一磕,只听“砰”的一声轻响,然后就轻松地拧下来了盖子。 “呵呵,还皇后呢,连罐头都没见过,和我们大夫人差多了!”妇人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嘲讽,眼神中满是轻蔑。 随后,拿出了一个筷子,递给了伏寿。 伏寿先是喝了一口汤水,随即眼睛就睁得溜圆!一股清甜顺着味蕾传遍了全身,那清甜的滋味仿佛是春日里的一缕微风,轻柔而美妙。 就连刚刚晕车的不适感也是缓解了不少。 “嗯,这居然比蜜水还甜!”伏寿忍不住赞叹道,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动人。 伏寿吃了几口,缓解了一下恶心感,就把剩下的半瓶递给了流着口水的丫鬟。 “给你吧!”伏寿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倦意。 “谢谢娘娘!”丫鬟的脸上满是欣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半瓶罐头。 “诶!你还是别叫我娘娘了!”伏寿微微叹了口气,神色有些落寞。 正在吃罐头的丫鬟疑惑地说道:“那我叫您小姐么?” 叫小姐自然是不合适的,伏寿想起了曹昂给自己的称号经理,他认为这样的称号和什么董贵人之类的差不多,想了想就对丫鬟说道:“你可以叫我伏经理!” 没了那种呕吐感,随后的一段时间,伏寿也是有些困倦。 在颠簸之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脑袋随着马车的晃动轻轻摆动。 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伏寿的眼睛睁开! “到了洛阳了么?”因为她忽然感到路面极其的平整,刚刚那持续不断的颠簸也是一扫而空,仿佛一下子从波涛汹涌的海面来到了平静的港湾。 “早着呢,这才刚刚进入洛阳边境。”那中年妇人的声音传来。 伏寿掀开帘子,看到了后面的一片嘈杂的杂草,紧紧挨着的而这里,的地面则是十分的平整! 整个的地面犹如石头砌成的一般,光滑如镜,没有一丝缝隙和凹凸。甚至比许昌城的青石板还要平整! 而且极为宽阔,伏寿目测了一下,仅仅这路面就足足的七八丈宽。 在伏寿眼中,这路面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那平整的程度,仿佛是被天神用巨斧生生削平一般,找不到半点瑕疵。 路面坚硬无比,马蹄踏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却不见丝毫的凹陷。如此宽阔且平整的道路,她从未见过,只觉得这简直是超乎想象的奇迹。 “世上居然有如此的好路?”伏寿满心疑惑,一双美目透着不解,不禁惊呼出声来。 那妇人则是捶着腰“这一趟来回,可把老娘颠散架了!以后好了,这天下都是大公子的天下,想必这路也会修通吧,我儿子一个包工头好久都接不到活儿了!” 伏寿只是笑笑,她不懂什么是包工头。 没多久,车子就被几个士兵拦了下来。 那几个士兵身姿挺拔,面容严肃,手持一个长枪,身上背着弓弩,威风凛凛,和伏寿印象中的颇为不同。 “哈哈,如今陛下一统天下,你小子这收费站的工作怕是要没了。” “没就没了,大不了回去跟我爹种地去!” 伏寿听着护送的士兵和守卫的在那里寒暄着,在检查了一下身份之后,确认无误,就打开了关卡放他们离开! 来到了这里,整个马车速度就加快了起来。路上的行人也是变得增多,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一辆四轮马车从对面行驶过去,带起一阵微风。 伏寿收回拉着窗帘的手,心里则是极为的震撼!而路边,则是一排排整齐的庄稼!那庄稼郁郁葱葱,随风摇曳,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 而距离庄稼不远的地方,则是一个小村子。伏寿远远的望去,村子房舍俨然,远远看去,整整齐齐的房子排成一排,错落有致。 伏寿感慨:“这个村子居然是砖瓦房,莫非是那个世家在此?”她的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揣测。 随后不久,她就否认了这个想法。不出几里,就是一个这样的村子。 总不能,这里都是世家吧? 伏寿轻轻摇了摇头,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没多久,路边两层的建筑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那建筑高大而气派,飞檐斗拱,美轮美奂。 街上到处都是卖各种东西的,摊位一个挨着一个,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 看起来十分的繁华!街道上面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喧闹声此起彼伏。 让伏寿睁大了嘴巴,那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令她最为惊讶的是,“这个县城如此繁华,只是居然没有城墙,就不怕盗贼么?”伏寿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听到这话,路上一直懒得搭理伏寿的那中年妇人,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犹如一个大城市的富太太看一个刚刚从农村来的村姑,颇有一种成就感,指着不远处那一坐看起来十分平整的地面。 “这里那里是县城,一个小镇而已,看到那里了么?那里曾经是一个小山,后来山上有五个土匪。”中年妇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炫耀。 “然后呢?”伏寿迫不及待地问道,眼睛紧紧地盯着中年妇人。 “然后那座山就变成了平原了!”中年妇人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得意。 而此时外面的行人,看到了他们的马车路过,都是纷纷侧目,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却是没有半点的畏惧之色! 只是在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仿佛在议论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甚至声音都传到了马车里。 “大公子称帝了听说了么?”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兴奋。 “哪有什么好奇怪的,唉,都是道清那个奸贼进谗言,说要保证什么生产,只带三万人,若若不然我现在也能看看许都城什么样子了!”另一个声音充满了抱怨,语气中满是不甘。 “就是,还有李长庚不当人子,我去当兵居然嫌弃我年纪大,老子才三十岁!他就不想给我津贴。”又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是就是,还有那刘易守,诸葛洞明,四大奸贼没一个好东西!打得什么仗,这场仗如果要我指挥……”这人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伏寿静静的听着这里的议论,心里暗自有了底。 在心里得出了一个结论。 虽然曹昂治理地方很好,却是喜欢听谗言,没有什么威望,就连一个镇上的人都不服气,这或许是她能利用的一点。 “报纸上说了,需要一万个种田好手,去各地担任司农官员,教他们种地,和使用农具。”一个略显沉稳的声音说道。 “不去不去,哪有什么好去的,我宁可在洛阳要饭我都不去其他地方当官。”有人立刻拒绝,语气坚决。 “月薪八千!” “我瞅瞅怎么个事儿?哥去哪儿报名?我种田可是把好手啊,各种器械我都会用!八千我的乖乖,去干一年我儿子结婚的彩礼就够了!”那声音带着急切与惊喜。 伏寿静静静的听着周围议论,思绪纷飞,又得出了个结论,这里的人只在乎钱。 伏寿低着头,一边听着车外人群的议论,一边想着自己以后应该如何的去讨好曹昂,只有接近曹昂,才能把他杀死,完成匡扶汉室的伟大理想! 她的眼神时而坚定,时而闪烁着犹豫。 走了好久,才出了镇子,本以为这样的镇子只有一个,没想到过了没多久又遇到了一个。 这样的镇子足足经过了七八个。 开始的时候,伏寿还兴致勃勃地拉开窗帘看看,感慨一下这里的繁华。 那热闹的场景,熙攘的人群,精美的建筑,都让她惊叹不已。 如今,已经麻木了。那一次次的惊叹逐渐变得平淡,心中的波澜也渐渐平息。 又是听到了熙熙攘攘的人声,就当伏寿以为还是一个镇子的时候。 “洛阳到了!” 伏寿是来过洛阳的! 十几年前的洛阳,就如同一座废墟一般。残垣断壁,杂草丛生,在皇宫的旧址,都能跑老鼠! 如今,她震撼的看着如今的洛阳城! 那高耸的建筑,宽阔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无一不让她瞠目结舌。心里的震撼无以复加! 最最令她惊讶的是,这里依然没有城墙! 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惊奇。 “这洛阳也没有城墙……” 刚说完她就闭上了嘴巴,她看到了那妇女看傻子一般看着她。 没一会儿,马车就把她拉到了一个巨大的院子! 门口写着【洛阳曹氏纺织厂】几个大字,那几个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里边则是一排排整齐的厂房,厂房高大宽敞,犹如巨兽矗立。 屋顶的烟囱高高耸立,不时冒出缕缕青烟。 厂房的墙壁由红砖砌成,坚固而厚实。窗户宽大明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地面上。 伏寿正要拿出一些赏钱给那些护送的人,就惊讶的发现,这里就只有自己这一辆马车了! “那些兵卒呢?”伏寿满脸惊讶,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 “他们早在刚刚进洛阳地界的时候就走了啊!”中年妇人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走吧,带你去见大夫人!” 在门口登记之后,那中年妇人就把她带到了一个三层的小楼面前。伏寿有些心虚地走上楼去,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迟疑。 里边的一个女声传来:“安全!安全!还是他妈的安全,我是怎么给你们强调的!” 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十足的威严。 伏寿望去,就见到一个身材高大长相秀丽的女子。 这女子身材高挑,足有九尺之高,比普通人高出一个多头,亭亭玉立,宛如鹤立鸡群。 长相却是极为俊美,面若桃花,眉如远黛,双眸犹如星辰般璀璨,鼻梁挺直,嘴唇红润如樱桃。 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更显利落干练。那精致的五官搭配在一起,俊美中透着一股英气,让人过目难忘。 见到她来了,就打发了那女人出去。 走到了伏寿的面前,伏寿立刻感到一个巨大的阴影过来。 忽然,伏寿就感到自己的下巴被一张白纸挑起。 “你就是皇后?长得倒是不错,说吧,你打算怎么刺杀夫君?”女子的目光犀利如剑,紧紧盯着伏寿,语气冰冷。 第28章 伏寿啊伏寿,你忘了你匡扶汉室的梦想了么? 伏寿的心脏跳到了极致,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 她万万没想到,刚刚到了洛阳这里就被识破。 那一瞬间,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伏寿吞咽了一下口水,决定来个死不承认。 她这件事也就是给刘协说过,就是自己的父亲,也是没有说的! 她告诉刘协,也不过是担心皇帝自尽,以后没有人收拾这大汉的江山而已,她有时候在想,若是自己亡国了,怕是也会悲愤自尽吧? 刘协即便是再无耻,也不应该去告密吧? 脑子里飞快运转着,其实也就是过了一瞬间而已。无数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犹如闪电划过夜空。 她清楚自己不能长时间沉默,那无异于不打自招。 她强自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正要张口否认,还未张口,她跟着的丫鬟则是不干了! 那丫鬟一下子打掉了那个挑着她下巴的白纸。 “瞎说!不要冤枉我们皇后娘娘,我们皇后娘娘才不会为了那个废物行刺陛下呢!”丫鬟的声音尖锐而愤怒,她的脸蛋涨得通红,双眼圆睁,犹如一只护主的小狮子。 小丫头是她家的一个远房表妹,原本是妾生女,十岁开始就被带到了她的身边做丫鬟! 这小丫头身世可怜,自小就没了亲娘的疼爱,在那复杂的家族中受尽了冷落。 伏寿心善,将她带在身边,悉心照料。 如今看到了把自己带大的主人被这样冤枉,即使有些害怕,依旧勇敢地站了出来!她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却坚定地挡在了伏寿身前。 吕玲绮笑了笑,低头看了下这气鼓鼓的小丫头。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欣赏。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和她什么关系?”吕玲绮的声音轻柔,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我叫绿萝,是娘娘的侍女!”绿萝大声回答道,声音清脆响亮。 看着高大的大夫人,绿萝有些心虚,那强大的气场让她感到有些压迫。 但随即又是昂首挺胸的看着大夫人,伸手把伏寿护在了背后! 就像是一个老母鸡护小鸡一般,坚决而无畏。 大夫人则是呵呵一笑,回到了办公桌的后面。那办公桌宽大而整洁,上面堆满了文件。 “不错嘛,来找工作还带着丫鬟,也就试探你一下,看你们吓得! 既然是夫君介绍的,那就签合同吧,试用期一个月,转正后月薪八千+提成。至于这个小姑娘,你就做伏经理的秘书好了,月薪给你三千+奖金。” 大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在抽屉里拿出了两份制式合同,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刷刷刷在上面薪资一栏填写了数字,递给了伏寿。 那钢笔在她手中灵活地舞动,仿佛在书写着未来的篇章。 伏寿刚接过那两份合同。 大夫人随后又是两份递给了绿萝。 “合同一式两份,一份在我们这里,一份你自己拿着,转正后交社保,没问题就签字吧!”大夫人的语气干脆利落,目光随和地看着她们。 伏寿看着递过来的钢笔,也不敢多言,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就学着刚刚的大夫人那样在那里签了个名。 只是那名字签得歪歪扭扭,如同狗趴一般,毫无章法和美感。 随后按了手印在上面,那手印红彤彤的,显得有些凌乱。 “嗯,钢笔就送你了,不会写硬笔字,对面二楼有一个硬笔字培训班,学费不贵才 30 元一节课!”吕玲绮微笑着说道,语气和善。 随后又是拿了一支笔递给绿萝。 “谢谢大夫人。”伏寿松了口气,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些,刚刚的那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吕玲绮坐在办公桌里,收起了一份合同,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嗯,不用紧张,我叫吕玲绮,以后在厂里可以称呼我为吕总或者吕厂长。 我父吕布也算是为那刘协尽忠了一辈子了,说起来你家还是我老上司呢!” 啊! 此话一出,让伏寿震惊莫名! 她的双眼瞬间瞪大,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万万没想到对面这位居然是吕布的女儿! 她可是听说吕布可是被曹操害死的啊! 居然,居然嫁给了曹昂! 还是大夫人! 伏寿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和惊讶,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颠倒错乱。 伏寿震惊的说道“那你还……” 吕玲绮坦然一笑“打仗总归是要死人的,人总是要向前看。 没事去上上洛阳大学的旁听课,为什么打仗时候相互厮杀,不算家仇。 总归曹操死了,我也不会去给她吊孝也就是!去吧,我安排了人给你安排宿舍。” 宿舍不大,是一个小小的两居室。 空间略显局促,却也收拾得整洁温馨。 吕玲绮已经派人把她们的行李,搬到了这里。 绿萝一进屋,就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兴奋地四处探索,主动地收拾起屋子! “哇!娘娘!这屋子好亮啊!窗户居然是水晶做的!”绿萝的声音充满了惊喜,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那明亮的窗户。 “哇!娘娘!这梳妆镜子好清晰啊!”她跑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左瞧右看,脸上满是新奇。 “哇!娘娘!这个床垫好软!”绿萝一下子扑到床上,感受着床垫的柔软,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伏寿听着叽叽喳喳的绿萝,只是笑了笑! 这屋子比起来住的皇宫,可以说极其的狭小了! 皇宫的宫殿宏伟壮丽,宽敞无比,这里却给人一种舒心之感。 她下意识地想要找一块席子坐下来,却是发现了一个带着扶手的椅子。 轻轻坐了上去,好软! 身边还放了一个牌子“沙发,用来坐着休息的。” 那舒适的感觉让她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伏寿终于是松了口气! 如今总算是要过第一关了! 休息了一会儿,她拿起了刚刚吕玲绮给她的资料就看了起来。 想要接近曹昂,或许应该先把工作做好。 那资料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她未来的命运。 她翻开了第一页,是纺织厂的介绍。 【曹氏纺织厂】一共占地面积五百亩,拥有员工两千多人,都是女工。 伏寿震惊,居然这么多人么? 她刚刚还真没注意,走到了窗户向外望去,这里是二楼,很清楚的看到外面的场景。 那广阔的厂区,厂房林立,偶尔能看到员工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中,犹如一幅热闹的劳动画卷。 伏寿继续看着资料,绿萝也是凑了过来。 平均薪资在 2000 左右,大部分都是回家居住,若是不想回家,厂里免费提供四人间。 看到这里,绿萝也是惊呼! “那我 3000 的工资也算是好高了呢!”绿萝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满是兴奋和惊喜。 伏寿笑了笑,她可不是来领工资的。 她的目光深邃而坚定,心中怀着别样的目的。 她了解这些也不过是想要清楚这里的情形罢了。 随后,她就发现目前【曹氏纺织厂】基本上是处于吃老本的状态。洛阳的市场基本已经饱和! 曾经想要开拓一下其他地方市场,然而结果却是不尽人意。 结果就是其他地方的有钱人根本不用,他们追求的是更加奢华昂贵的丝绸锦缎。 没钱的人即使是再便宜,也是买不起。 资料显示织好的布料已经堆积了好几个仓库!那仓库中堆积如山的布料,仿佛是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如今工厂为了不让这些的女工失业,依旧是每日在开工! 每日大量的进货以及工人开支,都让这个看起来光鲜的工厂,处于破产的边缘! 伏寿深深的被震撼到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能因为东西太多而破产! 这在她以往的认知中,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她虽然是皇后,之前逃亡生涯,以及之前的见闻。 让她也是多少的了解一点民间疾苦的! 好多穷人都是因为没有御寒的衣服,在寒冬中瑟瑟发抖,熬不过冬日! 那悲惨的景象,至今仍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十年前从长安逃到洛阳的时候,她身为皇后甚至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 即使在许都城,她听父亲说说也是有好多的穿不起衣服的人,全家只有一两件衣服,出门的时候轮流穿。 她偶尔出宫,看到那一张张冻得发紫的脸庞,那一双双充满渴望与无助的眼睛,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怜悯。 她把一切都归功于曹操,就是曹操这样的奸贼把持朝政,才让大汉民不聊生,她天真的以为只要皇帝能亲政,就能晏海河清。 这是她一直以来坚信的信念,她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她甚至不在意刘协,她有一个匡扶汉室的梦想,这也是这个时代几乎所有人都在为之奋斗的口号。 袁绍如此,曹操如此,吕布如此,那位大耳朵的刘黄叔父也是如此,甚至就连董卓的旗号也是如此。 唯一不是如此的就是那黄巾贼,所以他们是贼。 曹昂竟然改了国号,这是她万万不能容忍的。 匡扶汉室也是她一直以来的信念。 这一刻忽然有些松动。 随后就回过神来。 想起了自己要负责这些布料的销售,两千人的生机压在她肩膀上,伏寿就是有些坐不住了!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可却没有任何的头绪! 忽然,绿萝的惊呼声传来! “娘娘你快来,这里的厕所居然一冲水就下去了!”绿萝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喜。 第29章 伏寿的洛阳见闻 “还有这个热水!不用烧水就可以有热水洗澡的呢!”绿萝兴奋地喊着,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还有这里还有厨房,居然不用烧柴!还有这里这里!这个水龙头轻轻的一拧就出水了!”绿萝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不停地呼喊着。 “娘娘,我们是到了仙界了么?”绿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对这一切的好奇和惊喜。 伏寿一路走着,一路在绿萝的指引下,看着房间里各种设施! 每一个设施的旁边,都有一个油纸写着使用说明书! 每当绿萝搞不懂的时候,就看一眼说明书! 伏寿也是放下了资料,惊奇的看着这些东西,二人就像是忽然进入了文明社会的野人一般,在房间里研究着各种设施! 她们的脸上充满了好奇和兴奋,对每一个新发现都感到无比的惊奇。 没多久,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笼罩了整个世界。 “绿萝,你去把蜡烛点上。”伏寿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狂热后的疲惫。 又一次拿起了那些资料。 咚咚咚!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绿萝打开门,就看到外面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她好奇地打量着绿萝,目光中透着亲切:“您是伏经理么?吕总吩咐我带您去食堂吃饭!” 绿萝回头,看着客厅里的伏寿。 只见伏寿正在眉头紧锁地看资料,神情专注而认真,整个人都沉浸在其中。 伏寿也是忙坏了!忽然感觉肚子咕噜噜地叫了几声。 不禁的有些懊恼! 自己是来刺杀曹昂的啊! 伏寿啊伏寿! 你怎能忘了自己的使命呢! 你忘了你要匡扶汉室诛杀曹贼的梦想了嘛! 心中暗自骂了一句自己。 就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她的脚步略显沉重,仿佛带着满心的纠结。 走到下面,宽阔的厂区被一个个的大灯照射得通明。 那光芒强烈而耀眼,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见伏寿看向了那些大灯,那妇人立刻解释道。 “这是燃气灯,夜里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靠近仓库!您的房间也有的,不用点蜡烛。”妇人的声音温和而耐心。 伏寿点点头,看着这些灯,可比蜡烛亮多了! 那明亮的光芒让她有些恍惚。 “嗯!你叫什么名字?”伏寿问道,目光落在妇人身上。 “俺叫桂芬,八年前从徐州带着儿子逃到了这里,被大夫人和公子嫁给了孩子他爹,在这又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那时候我还以为他爹是个大财主呢,家里居然能有吃不完的粮食,唉,现在啊,儿子的彩礼把我们愁的啊……” 桂芬喋喋不休地讲着自己的经历,脸上的表情时而欢喜,时而忧愁。伏寿静静地看着她那微笑的表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慨。 一路上看到无数的女工正在朝着一个大房子走去。 那人群熙熙攘攘,脚步声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杂的景象。 女工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脸上洋溢着劳动后的轻松与愉悦。 没一会儿,几人也是到了大房子的门口。 这座房子高大宽敞,门口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伏寿和绿萝跟着桂芬到了大厅,就看到这里坐满了吃饭的女工们。 她们面脸红光或坐或站,姿态各异。他们一边吃饭,一边在兴奋的聊着天,声音此起彼伏,时不时的还朝着这边看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看的伏寿有些不自在,她微微低下头,试图避开那些目光。 前面则是有着几十排的窗口,每一个窗口前都是排着长长的队伍,犹如蜿蜒的长龙。 桂芬回头:“伏经理,要吃点什么?我帮你排队!”桂芬的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这让伏寿感觉有些不自在。 从来别人都是对她恭恭敬敬的,要么凶神恶煞的,从来没有人以这样平等的姿态和她说话。 伏寿本来是要坐下的,眼睛不经意的看到的了不远处也是在自己排队的吕玲绮。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伏寿坚定地说道,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倔强。 伏寿带着绿萝随意的找了一个队伍排着队。随着队伍缓缓向前移动,很快,就走到了前排! “拿着这个托盘,要什么告诉打饭阿姨就行!”桂芬轻声说着。 “嗯!” 伏寿接过来了一个银白色的托盘,入手冰凉! 那托盘光滑而沉重,上面有几个洞,她已经看到前面的人在洞里打着几个菜。 她随意的要了两荤两素,就跟着别人到了自助打米饭的地方打饭。 一个个巨大的木桶放在四周,上面有些打饭的铲子。 这里的一切她都感觉到十分的惊奇!那自动出饭的机器,那摆放整齐的餐具,都让她感到新鲜和陌生。 打好饭后,伏寿就要向着刚刚吕玲绮的地方走去,就发现吕玲绮已经离开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就随意的找了座位坐下! 绿萝给她拿来了筷子和一碗汤。就恭敬的站在了身后。 伏寿也不觉得有什么突兀的,平时都是她吃饭的时候有人在身旁伺候着。 伏寿轻轻的尝了一口!那食物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她的眼睛微微一亮。 “不错!”她忍不住赞叹道,声音轻柔而愉悦。 这时候,桂芬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过来。她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目光看向了后面吞咽口水的绿萝。 “丫头,你咋不吃啊!来,我看你没打自己的,我帮你打了一份!”桂芬热情地说道,将盘子放在了桌上。 “娘娘,啊不伏经理没吃呢,我怎么能吃呢!我等一下吃剩的就行了!”绿萝怯生生地说道,眼神中透着拘谨和敬畏。 桂芬却是一把拉过来了绿萝坐下。 “嗨!都什么年代了,大汉早亡了!大公子……陛下来视察了也是和工人们一起吃饭的!”桂芬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几分感激和崇拜。 伏寿倒是有些意外。她沉默了片刻,随后对着绿萝说道:“你也坐吧!” “好!”绿萝兴奋地应道,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绿萝坐了下来,拿着筷子小心翼翼的夹起了一块红烧肉。 这种体验十分的新奇! 虽然伏寿从未亏待过她,可这也是她第一次和伏寿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心中满是激动和欢喜。 “嗯,好好吃!”绿萝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那满足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 绿萝的举动,引得了其她女工的一阵调笑。 那笑声在宽敞的食堂里回荡,充满了欢快的氛围。 “这是哪里来的娃,好可怜啊!”一个女工捂着嘴笑道,眼睛里满是怜惜。 “你还笑别人,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差点没撑死!人家比你强多了!”另一个女工反驳道,脸上带着揶揄的神情。 “你也配说我,是谁刚来的时候抱着米缸哭的跟个六月的娃的!”被反驳的女工不甘示弱,提高了声音说道。 “嘘!小点声,我可听说那是我们新来的经理和经理的助理!”一个较为谨慎的女工压低声音提醒道,脸上满是神秘的表情。 声音一阵阵的传来,她们这边也在安静的吃着饭。 没多久伏寿就在这一阵阵的吃饭声中,吃完了饭。 绿萝去送餐具,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那些女工们的话语,心中思绪万千。 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肩上充满了重担! 这些人哪里知道,这看起来欣欣向荣的厂子就要倒闭了啊! 一想到这里,伏寿的眉头又紧紧地皱了起来,心中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刚刚吃完饭,伏寿走出餐厅。 发现有将近一半的人,都是骑着一种奇怪的车子,向着外面走去。 这令她十分的惊奇,那车子的模样与常见的马车截然不同。 马车的两个轮子都是左右排列的,而这些车子的轮子居然是前后放置的! 那车子的车架纤细而精巧,由一根根不知何种材质的管子拼接而成,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车轮圆润而小巧,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辐条,如同蛛网一般。 车把弯曲别致,仿佛是某种神秘的法器。车座窄窄的,却又显得舒适宜人。整个车子造型奇特,让人惊叹不已。 更让她不解的是,这些女人都天黑了人要去哪儿? 向着一边桂芬问到:“天这么黑,他们去哪儿?”伏寿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回家啊!她们都是家距离这里比较近的,距离远的就住这儿了!”桂芬随口答道,语气轻松自然。 “啊!天这么黑,独自回去么?”伏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也不一定,有的有人接的。” 伏寿顺着桂芬的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大门口。 就见大门口有些男的在门口等着,女工过去坐在了后座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更多的则是自己骑着车子走去,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桂芬说道:“也没啥不安全的,不出几里,就有民兵在巡逻,以前还有小流氓的事情发生,经历了几次严打之后,就基本上绝迹了!” 看着桂芬的语气坚定而肯定,脸上带着安心的神情。 伏寿点点头,看着门口的马车问到:“那些贴了标识的马车是什么?” 伏寿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眉头微微皱起。 “那些是出租马车,只在洛阳城里跑的,很贵,看到那些牌子了么?都是有登记的。若是到乡下,还得做那种大马车!”桂芬耐心地解释道,手指向那些马车示意。 “遭了!” 忽然,伏寿就看到桂芬向着大门跑去!她的脚步匆匆,裙摆随风飘动。 掀开了一个马车帘子,坐了上去。探头对着伏寿说道:“我都快忘记了!明日休沐日,捎了信要回家的,我先走了,等会赶不上最后一班公共马车了!” 桂芬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语速极快。 说完就对马车师傅道:“快快,带我去高家镇的那辆公共马车的最近的站点!”她的声音急切而紧张。 “要不我给您直接拉过去呗,一百块,省得倒车了!”马车师傅试探着说道。 “别废话,去站点才5块钱,加上你的10块我才花15,我钱多烧的啊花一百!”桂芬大声反驳道,脸上满是坚决。 “大姐您可真会过日子,坐好了。”马车师傅无奈地摇摇头,一挥鞭子,马车便缓缓前行。 …… 第30章 洛阳,老杨 高家镇农村发展银行对面就是这里的车站。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天色已黑,昏黄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里依旧是人流涌涌,人们行色匆匆,脚步声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向着车站里张望着,目光急切而专注,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他眉头微皱,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在他的身边,一个年轻人满脸的微笑。 “杨哥,咱家的利息真的很低了,农具也该换了吧,贷下来款您随便花。”年轻人的声音充满了热情,眼神中透着期待。 “我有买农具的钱,我家的农具也才用了五年,不用换!”汉子有些不耐烦,眉头皱得更紧了。 自从他刚刚来这里,这个银行的职员就喋喋不休,让他感到十分烦躁。 他推着新买的自行车换了一个地方,向前走到了一个拉活儿的旁边,假装自己也是在拉活儿的一员。 这里拉活儿的大多数都是即将破产或者已经破产的老板,因为当初的地都承包出去,如今连地都没有,只能做些零工的活计。 这些银行经理们精明的很,是不会贷款给他们的。 没想到那个青年又是跟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杨哥,你别装了,我知道你下午刚从银行出来,家里将近百亩的地,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是我行的优质客户,和他们可不一样!” 老杨冷哼一声:“既然知道我是农民,还缠着我作甚!我家粮食多的很,也不需要贷款!” “杨哥,您儿子这不是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嘛,我现在兼职做房产的销售,给您一个内部价, 贷款利息也给您一个内部价只有一厘,怎么样?”青年不依不饶,紧紧跟在汉子身后。 “不买,家里有房子,我大儿子也才高中,不着急成亲,谢谢!”汉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拒绝。 “大哥,高中不小了,若是考不上洛大,也该结婚了,即便是考上洛大,也有好多不好找工作的啊! 还不是得您操持?现在不在洛阳买房可是找不到对象啊!” 老杨身子微微的一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娶老婆的时候,给晚饭吃恨不得在家里给你供起来,怎么现在变化这么快呢!”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感慨,那叹息声仿佛包含着无尽的沧桑。 男人思绪回到了过去。 二十四年前,那时候他才16岁。 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光,可他却从未感受过生活的轻松与欢愉。 他是冀州人,他母亲在他刚出生就死了,他和父亲一起生活了十六年。 那年他父亲被征去修河道,本来是一个月的劳役,却再也没有回来,他去问,没人知道。 他继承了父亲的几亩薄田。 那几亩薄田贫瘠而狭小,从此每日辛勤劳作,从日出到日落,汗水湿透了衣衫,却也只能吃个半饱。 那时候他每日最大的愿望就是吃一口饱饭,那简单的愿望却仿佛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他父亲走后第二年,也就是他继承家业的第二年。 有一日,黄巾贼来了,那如蝗虫般肆虐的黄巾贼打破了乡村的宁静。 他们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村子里的好多人都去参加黄巾了,他躲在地窖里没敢去。 等黄巾走了,他被县里征辟去打黄巾贼。 战场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英勇作战的都死了,他胆小。 每每看到军官注意不到他,他就拼命的跑,他的军官死了他活了下来。 那是他的幸运,却也是他噩梦的开始。 他凭借一双大脚板,跑了上百里,回到了自己村子。 本想回到了家里种地,那里有他的三间茅屋,有他的几亩薄田,那里是他的家。 他刚刚回去,却因为在战场上逃跑,家里的房子被里长卖了,家里的地也是被充公。 他的家没了,也失去了唯一的生计,土地。 他除了种地什么都不会,甚至不敢杀鸡,更别说杀人。 无奈之下,他成了袁家的一个佃农。 在袁家的田地里,他依旧辛勤劳作,除了挨打受骂以外,生活和之前也是差不多,同样的没吃饱过,每天饥肠辘辘的肠子就像火烧,经常半夜起来猛灌凉水。 那也是他过的十分安静的日子,每天除了饿点,挨点打,还算没死去。 那时候他想,自己比在战场上死了的人强多了。 就这样过了六年,他二十三岁的时候。 县里说袁将军要讨伐逆贼董卓,他虽然不认识董卓,也不知道什么是逆贼,还是被抓了去。 他被裹挟在人群中,身不由己。 他靠着两条腿以及大脚板背着战兵的盔甲从冀州走到了洛阳附近,足足一千多里地。 那漫长的路途,充满了艰辛与困苦,他几次逃跑,几次逃跑都被抓了回来。 好在军官和他是同乡,同乡这个词在本地没什么,到了外地就格外的亲切。 也因为有人逃跑军官也要连坐,军官并没有告发他,因为要行军甚至没有很重的打他。 虎牢关前,他亲眼看到对方一个吕将军犹如天神一般杀得这边强壮的将军大败,当时吕将军那威猛的身姿,凌厉的气势,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他的将军被那吕将军挑在方天画戟上,如同一只小鸡仔,他的顶头上司去救将军,也被那人一方天画戟赐死。 在他的军官冲上去的那一刻,他第一时间选择了逃跑,他因为逃得快,不起眼,才没被斩杀。 因为逃跑的人太多,袁将军并没有惩罚他们,而是让他们继续做苦力夫子。 他以为那位吕将军就是神仙下凡,往后的每个夜里都惊醒,每日做梦都是自己被杀的场景。 那血腥的画面,让他从梦中惊醒,冷汗每每湿透被褥。 后来那吕将军杀了自己这边好多大将,好多天无一人敢迎战。 知道有三个十分强壮的青年,他们三个围殴一个,没有人觉得不妥,最后居然击败了那位天神一般的人物! 尤其那位胳膊长手长耳朵大的家伙,手拿双股剑十分勇猛,上了战场救了那两位大胡子。 后来他听说那人叫刘备,是世上少有的英雄。 他们都是浑身披甲,如同铁人,加上战马,一个人杀几百名他这样穿着破衣服,光着脚枯瘦如柴得人都不成问题。 那时候,他就知道这战场不是自己这种人可以待的。 他无时无刻不想逃跑。 后来董卓跑了,他趁着袁绍撤兵的时候偷了一袋粮食作为种子,逃到了山里躲了起来。 在那寂静的山林中,他开垦了一块地,播下了种子,也是他的希望。 他唯一的手艺就是种田,他知道怎么养活自己,那是他父亲教给他的活命的技能。 那一年,他靠着偷吃野果草根度日。 那一年风调雨顺,他着实过收获了不少。 好景不长,刚刚收获的他迫不及待的生火做饭,用自制的瓦罐刚刚煮好了一碗稀饭。 因为他做饭冒烟被发现,他就被人抓去一阵毒打! 那雨点般的拳头和棍棒落在他的身上,疼痛让他几乎昏厥,直到现在还感觉隐隐作痛。 他们说因为那座山是他们的,他种别人的地,那是盗窃,他被当成盗贼被关在了柴房里。 那黑暗潮湿的柴房,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成为了他又一段痛苦的记忆。 他不服,他的确盗窃,盗窃的却是袁绍的军粮,又不是他们的东西。 没多久,他又一次逃了出来! 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像一只受惊的野兔般,一头钻进了另外一座大山里。 临走之时,还偷了那家一斗粮食,坐实了盗窃的罪名,他认为那是他自己挨打应得的。 那粮食也是他种出来的,不算是偷。 这次他学聪明了,靠着偷来的种子在另外的山里偷偷地种了一小块田。 那是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不易被人发现。 因为没有工具,他只能用木头和石器,艰难地开垦着土地。 每一下的挖掘,都让他的双手鲜血淋漓,可他咬着牙,不曾放弃。 他还学会了在树上搭窝,他搭的窝不但防水,还能保温。 他也不经常住在树上,他还会挖个山洞,他听说狡猾的兔子至少有三个洞。 这一次,在山里躲了整整五年,五年间他不敢生火,生怕那一丝烟火气引来他人。 他嚼着生的粟麦,难以下咽,每次都感觉拉的嗓子疼。 五年内,他原本的衣服也是被磨得破烂不堪,布条挂在身上,犹如风中的残叶。 这个山里野果很少,他不会捕猎,种下的粮食也只能保证他饿不死,那微薄的收成,是他生存的唯一希望。 他好几次都因为生病,差点死在树洞里。 高烧让他意识模糊,寒冷让他浑身颤抖,可他硬是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意志挺了过来。 他做的一切,都是想活着。 那简单而纯粹的愿望,支撑着他度过了无数艰难的日夜。 直到那一年,大公子的兵马到了山上。那时候的他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赤身裸体的被明晃晃的钢刀对着。 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以为自己这次真的要被杀死了。 大公子当时失望的说:“这座山只有一个野人,妈的,再搜!”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让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然后, 他吃上了自己五年里第一次热食,三十年里第一顿饱饭。 那温暖的食物滑过喉咙,进入胃里,仿佛一股暖流,让他冰冻的身心渐渐复苏。 这些年他也吃过不少好东西,依旧难忘记那一餐。 大公子是个好心的,借给他农具,一年才三成利息。 不但提供了他一年吃饭的粮食,还送给了他三十亩的免税地。 他不想跑了,他拼命的干活,只是为了那口饭。 至于大公子说的免税,他连一个字都不信。 在他过往的经历中,这样的好事从未降临在他身上,他只当这是一场虚幻的梦,能留个三成就不错了。 果然在收获的时候,大公子来了! 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带着威严与气势。 他知道,那一定是来收粮的,种地交粮税,天经地义。 他跪在大公子的车前,哀求着说说能不能给自己留一点吃饭,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与哀求。 大公子只是收走了他借的钱和利息! 那时候,大公子骂骂咧咧的说:“妈的,亏了,早知道这地也应该收钱的!” 大公子的脸色不太好看,嘴里不住得嘟囔着。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收获的五千斤粮食,居然给他留下了三千斤。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把眼睛揉了揉,生怕这一切只是幻觉。 他一夜没睡,徒步背着一袋粮食到了镇上,找到了一个木匠,还有一个漆匠。 那一年,他在家里留了大公子的长生牌位。 每日虔诚地供奉,心中满是感激。 第二年的时候,他收获了六千斤的粮食。 没等大公子说,他就按照去年的比例加倍,给大公子留了四千斤。 他知道,损耗应该自己出是规矩,不能大公子好心,自己就不懂规矩。 果然,收获的时候,大公子来了。 那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颤颤巍巍的想把四千斤的粮食要送给给大公子的时候,大公子骂了他一句贱骨头。 那话语虽然严厉,他却感觉十分温暖。 然后大公子从后面马车里带出来一个女子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你要老婆不要?我女儿!和你年纪差不多,要的话给彩礼!”大公子的声音八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忘却。 他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当时二十来岁的大公子,为什么会有三十来岁的女儿。 后来才知道,大公子也就是他的岳父,派人到处买姑娘,买寡妇,给他们这样的人做媳妇。 他至今不敢相信,自己这种人也能娶上老婆。 四千斤的粮食还是被收走了,大公子说那是彩礼。 他没有一点怨言,嘴咧的快到了耳朵根。 那笑容无比灿烂,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又过了一年收获的季节,大公子依旧来了,那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田边,带着几分威严。 “给你三千,你给我三千斤粮食!这个钱能买东西!” 大公子用一些纸片换走了他三千斤的粮食。 当时大公子说那是钱,他是一点都不信! 那时候他活了三十几岁,又不是没见过钱,金银他没拥有过也是见过的,他甚至还短暂的拥有过几十个五铢钱,哪有这样的纸片能当钱使? 他却没有一点怨言,打心里感觉大公子是好人,并发自内心的感激。 直到有一日,他老婆怀孕了,他推着小车带上来几袋子粟麦,鼓起勇气去了一趟镇子里。 想去换一点肉食,之前他在冀州的时候,就是这样换取的,至于钱,他大部分时间基本没拥有过。 那年镇子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当他来到卖鸡的地方的时候,那老板嘲笑他都什么年代了还以物易物。 那时候他才发现大公子给他的那些纸片,真的可以换到东西! 那一刻,他深深的为了自己误会了大公子而感到后悔。 他把那车粮食卖了,换了那些纸片,回去的路上满是羞愧之色,心中懊悔不已。 自从那一年后,大公子就再也没来过。 又过了几年,他住的周边的人也多了起来。 那原本荒凉的地方,渐渐有了烟火气。 他的村子因为他是第一家,尽管村子里姓杨的也只有他一家,也叫做杨家村。 其实他也不姓杨,他的父亲叫杨树,是他的大父指着一棵杨树起的名字,他出生的时候,就理所应当的叫做杨树苗。 他更喜欢别人叫他老杨。 他到处在说大公子的好,逢人便讲,直到别人听的烦了,有人告诉他,大恩不言谢,应该放在心里。 直到有一年,大公子说是开了一个的厂子,需要女工。 他和妻子商量后,第一个报了名。 他们没想过什么回报,只认为那是军中缺衣服了,需要些织工。 以前在冀州的时候他记得他娘也被征召过,他知道那时候还要自己带饭,而大公子这里管饭。 她妻子第一次发工资的时候,他们夫妻足足哭了半宿。 那泪水里,有喜悦,有感激,也有对过去艰辛生活的感慨。 他家按理说可以种更多的地的,百亩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他每日都为了不能给大公子交税而感到愧疚。 百亩地,每亩产量已经达到了将近三百斤,除去租借牛车钱,一年到头差不多有个两三万斤,一元一斤,也就是两万多,他的老婆第一个月就拿到了两千! 相当于他们一家的收入翻倍了,两人一年就四万多的收入。 也就是能有四万斤的粮食! 这是他以前做梦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这么美的日子。 他常常在夜里望着满天繁星,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也就是那一年,他感觉日新月异。仿佛每一天醒来,世界都有新的变化。 一切都变了! 镇上到村里的路,全部成了坚硬的水泥路,以前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的日子再也没有了。 镇上的东西渐渐的多了起来,那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 小孩子看什么都新奇。 看到漂亮的衣服,毫不犹豫地买,买四身,留穿两身另外两身存着。 麦饭吃不惯了?买个磨,磨精细的面吃白面馒头,隔三差五就去镇上买二斤肉。 出门不想走路就买辆马车!不但是能载人,还能拉货。 前两年最新款的自行车,他一口气买了三辆! 那崭新的自行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还把自己家里的房子,换成了砖瓦房,是水泥砌的,和马路是同一种材质。 还有窗户,他换成了时下最流行的玻璃。 那坚固的砖瓦房,宽敞明亮,让他心里充满了自豪。 只是,前些日子孩子大了,即使还在上学,也有媒婆上门。 他们夫妻自然是热情的欢迎! 在他看来,自己家砖瓦房子都盖了,家里东西不亚于当年的旧财主。 没想到媒婆的话让他们陷入了沉默。“彩礼八万,洛阳城里要一套房!” 他们去城里一打听,要足足二十万!那些数字犹如巨石压在他们心头。 这些年来,他们夫妻除了开销,一共才存下不到十万。 这一下子,让他们家庭陷入了困境! 那沉重的压力,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那媒婆见他们为难,还说可以给他们孩子买个寡妇,也是八万,不要求房。 他们夫妻商议后,还是希望找个本地至少上过学的。 今天中午的时候,他又一次的踏入了镇上的农业发展银行,想要贷一笔款。 在最后签字的时候,怎么也下不了决心。 那笔款,要二十万斤的粮食啊! 他的手颤抖着,笔悬在空中,迟迟无法落下。 怎么这社会短短十年,就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了呢?他的心中满是困惑和迷茫。 中午时候,他出了银行大门,听到了大公子要招一万个司农官的消息。一个月八千!一年就是将近十万。 他准备去拼一把!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其实他的心里还有一个念头谁也没告诉,那是大公子需要的,就是不发工资他也会去。 只是他谁也没说,怕人觉得矫情。 “老杨!等急了吧!”一个清脆的女声把他拉回了现实。那声音犹如一道温暖的春风,拂过他的心头。 转身过去,就看到马车上下来一位四十岁的女子,向着他扑来。那女子脚步匆匆,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正是他在纺织厂上班的妻子桂芬。 老杨呵呵道:“大街上,像什么话!”老杨的脸上带着几分嗔怪,眼神中却满是宠溺。 “老古董了吧,我在洛阳还见过在大街上亲嘴的呢!” 桂芬白了他一眼,嘴角上扬,带着一丝俏皮。“我跟你说啊,我们今天这里来了一位经理,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听说是前皇后娘娘呢,刚来就给开八千的工资!” 第31章 镇中首富,首负 “唉!明天我还去你那里帮你浇地啊!”一声响亮的喊声,猛地打破了老杨和桂芬之间的谈话。 那声音在嘈杂的街道中显得格外突兀。 老杨回头,就看到了一个中年人推着一辆自行车,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 那人的脸庞被汗水浸湿,衣服也湿透了,贴在身上。 那位银行客户经理,看到了那人过来,就吓得像见了猫的老鼠一般,远远地躲了开来。 老杨和桂芬都是认识这位,曾经高家镇的首富,如今高家镇的首负张青禾。 他比老杨晚一年被大公子从山上抓下来,和老杨不同,这位许青禾根本不会种地! 在原地他是一名铁匠,被大公子抓了以后就靠着打造农具,没多少年就开了一个农械厂。 依靠着周边几个镇的农具市场,没几年他的工厂规模就达到了五六十人!资产也是达到了百万之巨! 那时候的他,可谓是风光无限,众人羡慕的对象。 然而,张青禾也是飘了,在银行那里贷款了 300 万,加上自己的一百万,又找朋友借了一百万。 把原来的机械厂扩大了好几倍! 结果生产出来的东西,根本就卖不出去! 如今整个的仓库都是堆满了农械,那些崭新的农械如今却成了沉重的负担。 工人们也都放假回家!按照最低工资标准每个月两百多人也有着二十来万的支出。 按照大公子的规定,遣散要给遣散费,他遣散不起,就在拖着,除非公司破产。 现在白天他在地里帮忙干活,管一顿饭,一天 30 块钱。 晚上的时候,就是在这里拉拉客。这眼看着是刚刚的拉完活儿回来了。 那银行经理之所以跑开,那是怕他再去缠着借钱发工资。 老杨也是叹气:“唉!行吧,我和你嫂子先回去了,你也一把年纪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早点把厂子破产了吧!”老杨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对这位老友的忧虑。 张青禾点点头,他的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显得无比疲惫。他实在是承担不起这些人的工资了! 好在这些工人都是十里八乡的熟人,也没有太过于为难他! 只要是申请了破产,大公子把他的资产一清算。他还是无债一身轻的! 只是他不甘心啊!那满心的不甘犹如一团烈火在他心中燃烧,让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老杨夫妇走后,张青禾等到了最后一班车的时候,也是无人坐他的车子。 “早知道不来了!”他懊恼地嘟囔着,满脸的失落与无奈。 随后就骑着车子,向着自己的家里走去。 那车子在平整的的道路上行驶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回到家中,看着空空如也的家,张青禾感慨万千。 他老婆回娘家了,孩子也带走了。 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被他卖了发工资了。 唯一剩下的就是家里的百亩地,不过是承包给别人种的。 五年的承包费也花完了。 唉! 张青禾深深叹口气。 早点睡吧!第二日还得帮老杨浇地呢!起码挣个饭钱。 很快就是到了第二日早上,张青禾在朦胧中睁开眼。 感受着浑身疼痛,那酸痛的感觉仿佛无数只小虫在肌肉里啃噬,他硬生生地爬了起来。 早春的日头温暖而不燥热,柔和的阳光如同轻纱般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却又恰到好处地驱散了那初醒时的困倦。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草木的清新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鸟儿欢快地歌唱着,仿佛在为这美好的春日欢呼。 田野里的麦苗嫩绿嫩绿的,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绿色的波浪。 这一切都与张青禾无关。 张青禾走到了地里,就看到老杨正在那里用一头驴子在那里转着取水器,水井里的水就慢慢的沿着管子从里边被抽出来。 那水流潺潺,发出悦耳的声响。 这样一日,大概可以灌溉十亩地,仅仅需要十天,就能把百亩地灌溉完毕。 “老杨,我来,我来!”张青禾一边喊着,一边快步走过去。 老杨则是笑呵呵地道:“你厂里这取水器真不错,以前都是靠天吃饭,如今也算是旱涝保收了!”老杨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嗨!这都是洛阳大学的耿教授发明的,每卖一个,大半的利润都是人家的!好像是叫什么专利费。”张青禾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 “那耿教授岂不是得是百万富翁了啊!”老杨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张青禾苦笑,何止是百万富翁啊!怕是翻个一百倍都不止。 不过听说大部分赚的钱,都去研发什么烧水蒸汽的东西了!如今也是一个穷光蛋,听说每日都在推销他那套驷马连动四轮多功能马车。 他也只是苦笑一番,现在谁都过的不容易啊。 不过他并没有对老杨去说,只是默默地接过老杨手中的活,继续忙碌起来。 张青禾拿着铁锹,在田地里全神贯注地听着老杨的指挥,目光敏锐地观察着,一旦看到那里有跑水的地方,便是迅速一铁锹的土上去,动作熟练而利落。 老杨也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和许青禾聊着。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眼睛不停地扫视着田地,看到杂草就弯腰清除下去。 “我的地就承包给你了,你厂子破产后,可别瞎胡干了。” “嗯,知道啦,若不是你,我非得饿死不行,老杨没说的等以后兄弟发财了一定带你!” “嗨!别说了!上次你开厂子借我的钱时候就是这么说的,还是得好好种地才是王道,大公子又不收农税,你若不把地都承包出去,还能饿死你?” 老杨笑骂着,他准备去汝南郡做一个司农官,想起这个,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和憧憬。 三个孩子倒是不用他担心。为了更好的教育,三个孩子都在洛阳城里上学。 他老婆带来的大儿子如今在洛阳大学附属中学念高二,还是什么学生会的副主席。 想起大儿子,老杨的脸上满是骄傲和自豪,“那小子,老师都说他考上洛阳大学没问题。” 另外一儿一女也是在寄宿制学校。 等他走了,周末的时候让他们母亲看着就行。 看着这地可能以后就要承包给别人去种了!老杨微微叹了口气,“虽说有些舍不得,但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公子号召的事,就是不给钱也去,更别说还有八千工资哩。” 没一会儿,老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骑着一辆自行车飞速的前来。那身影越来越近,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等到老杨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眉头就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脸上有些不悦! 来人正是那位农村发展银行的经理! 自己都说了,不贷款! 怎么还跑到家里来了? 就见那位银行经理急匆匆的跑来,额头上满是汗珠,呼吸也十分急促。 “张哥,我总算是找到你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浇地?”银行经理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急切。 老杨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来找自己的。那大概是找老张去要账的了! 果然,张青禾不悦的抬头:“不干点零工我吃什么? 都说了现在没钱,我现在都发不出工资了,破产流程已经在走了!到时候厂子都是你们银行的。”张青禾的脸色阴沉,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烦躁。 哪知道那位银行经理一把把他手里的铁锹夺了下来! “谁要你的厂子了,你给我们我们也不会经营啊!现在我们高家镇定点帮扶汝南郡,你的农具有销路了!”银行经理兴奋地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算了吧,汝南那边我派人去过,屯田的校尉根本就不需要我们的农具,那些大家族也是嫌弃贵,不如用人力,根本就没人买。 那些小自耕农倒是感兴趣,他们十年也存不下来买一个播种机的钱的!”张青禾摇摇头,一脸的苦涩。前些年他不是没去外地考察过! 那里连年打仗,战火纷飞,人们流离失所,根本无心种地! 就像少许和平的地方,那也是对他的农具毫无兴趣。 没有其他的原因,就是贵!他们那里太穷了! 而且他也不敢赊账给他们,很有可能今年还活的好好的明年就死了,找谁收账去? “谁说他们穷的?现在大人在那里分田地,又是以他们那里未来五年的粮食产量作为抵押,借给了给他们发放了大量的纸币,可以说他们那里穷的就剩下钱了!”银行经理激动地解释着,双手不停地比划着。 张青禾眼睛一亮:“那我也没钱开工啊!” “张哥,你看你,喔跑这么远不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嘛,两千万,只要你签字,下午就放款!” 张青禾激动的签下来自己的名字。 这时候,又是两辆自行车风驰电掣的赶来,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同时到了这里地头。 这位农发展的银行经理远远的对着那两位招手“你们来晚了,张哥已经决定在我们农发展贷款了!” “妈的,内幕,绝对是内幕,一定是姓高那小子提前泄露了消息了吧!” “别说了,我还知道有个零件厂的厂长,在村里修鞋,走,快点!” …… 第32章 假装上班公司,伏寿懵了 洛阳。 “对不起,伏经理,我们这里的布匹未来一年都不一定能卖完啊! 这都是给大夫人的面子才买的,再进货我们就真要抱着布匹上吊了!”那店家一脸无奈,连连摆手拒绝。 伏寿带着绿萝无奈地走出了这家成衣铺子,这已经是拜访的第二十多家成衣铺了。 望着身后那紧闭的店门,她的心情愈发沉重。 看着他们的后院也是堆积如山的布匹,伏寿不禁叹气!她眉头紧锁,伸手揉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一阵头疼袭来。 这两天她向着厂里预支了 2000 的工资。带着绿萝在洛阳城里转了个遍,打车费都花了好几百。 这里的繁华实在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车水马龙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店铺,无不让她感到惊叹。 而这繁华的背后,似乎处处都是危机。 她亲眼看到一个自称是洛阳大学毕业的学生,穿着整洁的衣衫,满脸期待地想要找一个月薪两千的工作,却被店家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那学生脸上的失落和沮丧,让她心生怜悯。 她还亲眼看到一个月薪一千五的工作,竟有十几个人去抢着干! 那激烈的竞争场面,让她感到震撼。 就在这时候,她看到了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带着农夫打扮的中年夫妇,向着一家豪华的店铺里走去。 走到了她的身边,三人的声音传来。 “爹娘,放心好了,那些说洛阳不好找工作的,都是胡乱的瞎扯,走,我带你们看看我工作的地方!”年轻人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他的父母则是满脸欣慰,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三人走进了一个豪华的店面。 过了没多久,两位中年夫妇就满意的走了出来。 那妇女的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叠钱,小心翼翼地塞到了那青年手里。 “在洛阳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实在不行了,就跟着你爹去种地去,总归是饿不死!”妇女的声音里满是关切和担忧,眼神中透着不舍。 那青年一愣,随即微笑道:“娘!我有钱,一个月五六千呢!”他的语气似乎中带着一丝自豪,想要让父母放心。 “给你就拿着,我们回去了!你回去上班吧,我和你爹在洛阳好好的看看!”妇女坚持把钱塞给儿子,拍了拍他的手。 随着那青年转身回去,脚步匆匆。 中年夫妇的脸也是垮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向着远处走去。 中年妇女:“孩子好面子,就随他吧!再难还能比我们年轻时候难吗?总归我们是有退路的。” “嗨!这叫什么事儿啊!”男人的声音也传入了伏寿的耳中。 伏寿看着满脸愁容的中年夫妇,心中有些不解。 为什么那父母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根据她这两日的了解,五六千已经是极高的工资了! 她满心疑惑,拉着绿萝打算进去那座豪华的店铺里看看。那店铺的大门金碧辉煌,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刚刚走进了大厅,就看到了一些人在紧张地忙碌着。大厅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人们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有些嘈杂。 一个主管模样的人,正涨红着脸在和其中一人争执着一个方案!声音高亢,情绪激动,仿佛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上演。 伏寿去了如此多的地方,都没有见到有工作氛围这么紧张的公司。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惊讶,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候,前台的一个长相清秀的女生,微笑着走到了她们的身边。那女生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甜美而动人。 “您好,您是来找人么?”女生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亲切。 “不是。”伏寿连忙回答道,目光落在女生的脸上。 “那您是来这里上班的?”女生继续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伏寿一愣,想到自己也想了解一下他们的生意为什么能够如此的好,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随后,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在了伏寿的眼前。 刚刚还是一阵手忙脚乱的一群年轻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个个无精打采地瘫在了椅子上。 有些人趴在了桌子上睡觉,有些人动作迅速地从办公桌子下面,拿出了一本巨厚的叫做《曹操假死,那朕就横扫宇内了》的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这?” “专业吧?跟我来吧!”那女生清脆地说道,随后便在前边引路,伏寿和绿萝跟在她身后被引入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布置得简单而整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 “您付给我们 20 元每天就行,中午提供一餐,当有人进来参观的时候,您必须配合着忙碌起来!”女生有条不紊地介绍着规则,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20 元每天?我付给你?付费上班?”伏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是啊,您的父母什么时候来?”女生似乎对伏寿的反应习以为常,继续问道。 “父母?”伏寿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女生的意思。 “对啊,来我们假装上班有限公司的,不都是为了应付父母的嘛?”前台女生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经过了前台的耐心解释,伏寿终于清楚这里的公司是做什么了! 好多失业青年,为了瞒住父母,不让父母担心,就说自己在城里上班。 可是洛阳城里的失业率极高的事情,还是渐渐地传到了农村。好多父母发现自己的孩子在城里就是在混日子。 可是,读了这么多年书的他们,心高气傲,哪里肯就这样回去种地?于是,假装上班有限公司应运而生了! 刚刚的那位父母,显然已经看出来了这里的真实情况,却并没有当场拆穿。 走出了那个豪华的公司,伏寿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彻底的迷茫了! 她感到眼前的世界变得如此陌生和难以捉摸,未来的路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若是说洛阳穷吧,无论是吃的用的,娱乐的,还是各种设施,和其他的地方相比,就如同天堂一般! 那琳琅满目的美食街,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各种各样新奇的用品商店,摆满了精致而实用的物件; 丰富多彩的娱乐场所,充满了欢声笑语; 还有那完善而先进的设施,无不彰显着这里的繁华与富足。 若是说洛阳富吧!这里的大量的青年却是无所事事! 他们或是在街头游荡,或是在角落里发呆,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工厂的大量的工人也是面临着失业的风险,他们忧心忡忡,为未来的生计发愁。 大量的工厂也是面临着倒闭,机器停止了运转,厂房变得冷冷清清。 她昨日甚至还听大夫人说,之前曹昂差点下令,把粮食倒入河中,把布匹全部烧掉,把农具全部砸毁,把刚刚修好的路全部敲掉重修,把房子全部炸掉重建,说是解决什么经济危机。 第一次听说这话的时候犹如一道惊雷,让她震惊不已。 在众多人的死谏之下,曹昂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伏经理,我们怎么办啊?”绿萝一脸焦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习惯了伏经理的称呼,短短两日就更改了娘娘这个称呼。 “走吧,回去辞职吧!”伏寿满脸无奈,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疲惫说道。 伏寿感觉自己根本无法胜任经理这个工作,她的内心充满了挫败感和自我怀疑,想回去辞职。 “呀!我们再想想办法呀,娘娘,我不想失业!”绿萝可怜巴巴地望着伏寿,眼中闪烁着泪光,又忘记了称呼经理。 那祈求的眼神让伏寿有些难受。 她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了,面对这样的困境,她感到无比的无力和迷茫。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马车,二人坐上马车,伴随着马蹄的哒哒声和车轮的吱呀声,向着曹氏纺织厂走去。 刚刚到了曹氏纺织厂的门口,只见这里的门口排满了人,时不时的有小姑娘大媳妇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招工。 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在得到了否定的答复后,一个个失望而去,那落寞的背影显得无比凄凉。 “我是高中生呀!你们这里不是念过小学就要么?呜呜呜!”一个女孩儿忍不住哭了起来,泪水顺着她清秀的脸庞滑落,声音中满是委屈和不甘。 “唉,姑娘,看到了么?刚刚那个想要应聘保洁的那个是大学生,我说你们都是天之骄女,天之骄子,怎么能做这样的工作呢!走吧走吧!”门卫大妈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充满了同情,叹息着劝说道。 就在这时候,伏寿看到了从外面走过来的桂芬。 桂芬双眼红红的,那红肿的眼睛像是熟透的桃子,显然是刚刚哭过,泪水的痕迹还隐约可见。 她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脚步虚浮,仿佛失去了支撑的灵魂。 她和桂芬也算是熟悉的人了。伏寿急忙过去询问,脸上满是关切和焦急。 “唉!我家老杨被那姓张骗了,非要去汝南贩卖农具! 还有我家老大居然招呼不打,就偷偷的去参军了!他才刚十八呀!”桂芬声音哽咽,那颤抖的语调仿佛被风吹动的残叶,充满了哀伤。 她满脸的愁苦,一道道皱纹仿佛深刻的沟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下。 经过了桂芬的叙述,伏寿才清楚,本来桂芬是同意老杨去做司农官的。只是一年而已,也不算时间长。 结果就是被那农械厂的厂长的一鼓动,赊欠了几千套农具,说是要去汝南贩卖! 仅仅是那一个播种机,就是一百多,加上耕地犁头,铁锨之类的一套下来,至少五六百。 也就是说,他们家里一下子就欠账了上百万!这巨额的债务如同沉重的大山,压得桂芬喘不过气来。 而且儿子还因为成绩太好太优秀竞争过了所有人去了战场! 那可是战场啊,生死难料,怎么能不让她担心。 每一分每一秒,桂芬的心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备受折磨。 伏寿听到这里,眼睛则是发亮,那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可是有上万个司农官去全国各地的。若是这些布匹,能够发往全国,别说这几仓库了,即便是产能再次扩大几倍十几倍几百倍,那也吃的下啊! 伏寿越想越兴奋,心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烈火。 伏寿向前一步,拉住了桂芬,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那光芒中充满了期待和决心。 “桂芬,你有没有兴趣代理咱们布匹?跟你男人一起去汝南?”伏寿急切地问道,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 ?”桂芬一脸惊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对对对,你先等等。”伏寿一边说着,一边转身。 随后对着那个正在哭泣的姑娘说道:“孩子别哭了,我是这里的伏经理,你被录用了。” 此话一出,另外的几十人则是骚乱起来。 “姐,我是大学生啊,凭什么录用她不录用我,我只要 1500 工资就行。”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急切地喊道,脸上满是不服气。 “这位姐姐,我虽然是初中生,我很能吃苦的,1000 就行。”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也挤上前,声音带着哀求。 伏寿也是一时激动,有些可怜这个女孩儿,没想到惹到了众怒。 忽然想到这是人事部经理应该负责的,自己有些越俎代庖了,就有些尴尬,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不过话既然说出口,也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在她看来,公司扩大产能是早晚的事。 随后站在前面大喊:“不要着急,稍等我两刻钟,我回去告诉厂长,看看能不能把你们招进来。”伏寿的声音响亮而坚定,试图安抚众人的情绪。 …… 第33章 曹仁:阴谋,绝对是阴谋!族兄怎可能暴毙! 时间回到曹昂攻打许都的前一日。 汝南。 曹仁看着程昱的报告,整个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那深深的褶皱仿佛刀刻一般,彰显着他内心的忧虑和困惑。 他原本是在并州的上党做太守,一年前被曹操调到了汝南郡,负责成为荆州北部都督。 代曹操统领十万大军,准备攻伐荆州。 这一年来,从全国汇聚的大军齐聚在此地,已经汇集了足足的十万大军! 那浩浩荡荡的队伍,营帐连绵,旌旗蔽日,士气高昂,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对荆州刘表以及江东孙权发动大战! 然而,忽然传来了曹操去世的消息! 一下打乱了所有计划,曹仁惊愕万分,一把将手中的竹简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族兄向来身体康健,只是偶有头疾,怎会忽然暴毙?” 曹仁双目圆睁,眼中燃烧着愤怒!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营帐中回荡。 有阴谋,绝对有阴谋! 是刘协么? 那竖子数年前就搞过一次衣带诏,他的董贵妃全家被灭门,孩子也被杀死,刘协那懦弱的模样浮现在曹仁的面前。 曹仁眼中显出一丝狠厉,随后他就否认了这个猜想,感觉刘协做不到。 对面的程昱也是觉得十分蹊跷。 他捋着胡须,那胡须在他的手中仿佛是思考的线索,眉头紧锁,两道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仿佛打了个死结,目光深邃而凝重,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 更加蹊跷的是,曹操死前,居然还发了一个命令,要曹仁按兵不动,除非看到了曹操的命令。 这简直是荒唐至极点! 若是曹操知道自己要死了? 那这一系列的安排究竟是何用意? 程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思绪如同乱麻一般。 曹仁紧皱眉头,那眉头皱得如同起伏的山峦,“仲德,此事你怎么看?” 曹仁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焦虑,目光紧紧地盯着程昱,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程昱想了想,缓缓说道:“怕是之前,丞相的命令就是假的,怕是那时候,丞相已经被控制了吧!” 他的语气沉重,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钧之重。 曹仁听后大惊,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许都的城防都在元让妙才手中,外面更有子和的六千的虎豹骑驻扎,身边更有许褚的禁卫军护卫,丞相怎么会被控制?” 曹仁的声音颤抖着,难以置信的神情溢于言表。 “唉,这昱就不知了!”程昱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愁容。 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猜测的,能让那几位都不说话的,那就只可能动手的是曹操的儿子了! 或许,许都城里,发生了什么以子弑父之类的不能言之事情。 这种事情在历史上虽然不常见,却也是时有发生的。 春秋时期楚成王原来立商臣为太子,后来又想立王子职,被商臣发动政变,率领了甲士包围了皇宫,楚成王被逼得自缢而死。 程昱从史书中读到那段,那惨烈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宫廷中的血腥与残酷令人不寒而栗。 还有那位胡服骑射的赵武灵王,一代雄主,曾经的辉煌与荣耀无人能及,最终却被儿子活活饿死!何等的悲哀,何等的凄凉。 同样被儿子饿死的还有那位春秋时期的霸主齐桓公。 不胜枚举。 如今丞相十分喜爱那位曹冲公子,那丕公子或者植公子若是趁着丞相不备,将其杀死? 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种可能性在程昱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 而且看夏侯惇几人的反应,可能性还很大!程昱想到这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顿时就是一头的冷汗! 那冷汗如雨般涌出,瞬间湿透了他的衣衫。 而且,根据他的同窗徐庶传来的消息,那曹孟德像是被勒死的。 徐元直称曹操脖子上勒痕迹虽然不明显,却也是隐隐约约能看出来。 谁能勒死曹操?谁又敢勒死曹操? 程昱不敢想。 曹仁忽然想到了什么! 只听得“啪”的一声,他猛地站了起来! 那动作迅猛如雷,带起一阵劲风。 “莫不是那刘协小儿吃了雄心豹子胆?某这就率领十万大军去问他一问! 传令张辽李典乐进升帐议事!”曹仁怒目圆睁,满脸通红,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震得营帐微微颤抖。 “慢!”程昱急忙拦下了要去传令的亲兵。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若是真的杀过去,那可就出了大乱子了! 先不说内讧后,南边屯兵江夏的刘备,可不是好相与的。 那刘备向来以仁义着称,麾下又有关羽、张飞等猛将,若是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是过去,又能怎样? 程昱本来不想说的,他可不想牵扯进来这些夺嫡的事情中。 但见到这位主将居然要攻打许都,急忙拱了拱手。 “还请将军屏蔽左右。”程昱的声音低沉而急切。 等到的亲兵退去之后,整个大帐中就只剩下了曹仁和程昱二人。四周顿时变得安静无比,只有两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程昱才叹气道:“那刘协无论如何不可能杀死丞相的,能杀死丞相,依昱所见,只有那极为亲近之人。” 他的语气沉重而无奈,仿佛这一句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极为亲近之人?”曹仁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程昱此话,把曹仁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脑子里一道精光闪过,他和程昱想到了一起! 他也是想到了这很有可能是曹丕或者曹植做的!甚至那卞夫人都有可能参与其中! 只是,他也不敢说!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许久,他才平静了心情。 然而那平静也只是表面的,内心依旧波涛汹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曹仁大声吼道,脖子上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否定这个可怕的猜测。 程昱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若不是如此,为什么虎豹骑一动不动,为什么元让和妙才一言不发?难不成还有人能同时控制他们三人不成?” 程昱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曹仁,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和探寻。 曹仁压低了声音,仿佛生怕被人听见一般:“他们即使是敢,他们哪里有这样的实力?丞相身边有许褚保护,怎会如此?” 曹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额头上再次冒出了冷汗。 程昱只是苦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将军若是不披甲,毫无防备之下,能敌几人甲兵?”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曹仁,眼中带着深深的审视。 “某自然是万人敌!”曹仁心虚的说道。 程昱站起身就要走,骗骗别人也就罢了,自己都骗? “仲德,哎!仲德,我若披甲,三五十人可敌,我若无甲,亦可敌七八人。” 程昱这才坐下,就继续说道:“若是那位勾结了世家的死士,不需多,只需要埋伏三五十人,以有备对无备之下,就是许褚又能敌得几人?君不见江东孙策之事么?” 程昱的语速极快,声音急切而沉重。 曹仁一屁股坐下,整个人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是啊! 当初孙策何等的勇猛,英武非凡,威震江东,自比项羽,号称江东小霸王,不也是被三五个门客就结束了性命? 他自认为统兵之能或许孙策不是自己对手,单打独斗还是孙策强一些的。 又暗自衡量了许褚的实力,或许和孙策差不多。 而曹操虽然多疑,对公子总不会太过于提防吧? 此时曹仁已经乱了分寸,他的眼神迷茫而慌乱:“仲德,你说会是哪位公子?” 曹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急切地想要从程昱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程昱大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连摆手:“子孝休要胡说,某什么也不知道!”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曹仁的话吓到了,这怎么能乱说呢!即使这里无人也不可乱讲啊! 大家不熟好不好,你又非像元直一般的同窗挚友,大家只是同僚啊! 随后程昱借口军务繁忙,匆匆离开了中军。那脚步慌乱,仿佛在逃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送走了程昱,曹仁整整一夜未睡。 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绪如同乱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和担忧,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第二日一大早,曹仁刚刚有些困意,正迷迷糊糊间。 一声大喝把曹仁的睡意震惊的全无。那声大喝犹如晴天霹雳,在他耳边轰然炸响。 “十万火急,拦我者死!”这声音带着无尽的急切与焦灼,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曹仁匆忙出得营帐,就看到了一袭快马从许都方向而来。 那骏马四蹄翻飞,扬起滚滚烟尘,犹如一阵狂风呼啸而至。 马上的骑士头上插着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那信件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路向着中军冲来,马蹄声如急促的鼓点,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正是他派去许都打听的夏侯杰。 夏侯杰一直到了中军大帐之外百步,才用力一拉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甩身下马,向着中军跌跌撞撞而来。 他脚步虚浮,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走到曹仁的身边,一下跪了下来。 “叔父,大兄率领三万大军从洛阳一夜疾驰三百多里,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已经包围了许都城!”夏侯杰气喘吁吁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听到这里,曹仁心头一颤,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 “什么大兄?”曹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就就就是大公子曹昂曹子修啊!”夏侯杰急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变了调。 若是夏侯杰不说,他差点都快忘记了这个侄子了。 自从十年前曹昂把曹操拉下马,曹昂就被发配到了洛阳。 自那以后,他们这些人谁都不敢和曹昂联系,仿佛曹昂成了一个禁忌的存在。 没想到,十年过去曹昂居然手握三万大军! 忽然,曹仁反应过来! 一夜疾驰三百里! 这是什么样的军队! 那简直就是恐怖如斯! 疾驰三百里,还是夜里? 先不说能不能做到,即使能做到,怕是到了以后,都累的脱力了吧? 即使是骑兵,马也早受不了啦,那骏马就算耐力再好,也经不住这般长途奔袭啊! 即使马能承受,人也受不了啊! 况且还是要攻城? 骑兵怎么攻城? 恐怕一百个衙役就能把这三万人收拾了吧? 还能作战么? 除非早就在许昌附近埋伏! 一想到这里,曹仁就感觉脊背有些冰冷,仿佛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一直窜到了后脑勺。 曹操刚死,曹昂就率领大军杀到,很难让人不往一边联想。更重要的是这小子还有前科! 他拼命地把这个念头甩出脑袋,心中不断权衡着利弊:如今不论是不是曹昂做的,那都一定不是他做的! 要不然整个曹家就分崩离析了! 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绝对不能! 曹仁立刻宣布大军进入紧急状态。 他的脸色凝重无比,声音严肃而果决,一道道命令迅速下达。 亲兵督战队一个个地被紧急派出去,他们步伐匆匆,神色严峻。 然而只是一日,时间短暂得让人几乎来不及喘息,到了晚上曹昂攻破许都城的消息就如一阵狂风般传来。 这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曹仁的心头炸响,让他震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曹仁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国号由汉改成了魏的消息又是传来! 这一消息更是如同惊涛骇浪,冲击着曹仁的心灵。 曹昂,反了? “即日起,原来的虎符作废,颁发新的虎符,曹将军,接诏吧!”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营帐中回荡。 曹仁看着面前的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脸色惊疑不定! 他的目光在这年轻人身上来回扫视,试图看出端倪。 “你是何人?”曹仁皱着眉头,语气中充满了警惕和疑惑。 “洛阳大学附属二中高二二班,学生杨晋!字介子,目前是陛下的天使。”年轻人昂首挺胸,回答得干脆利落。 曹仁没有听说过什么洛阳大学,更不知道什么附属中学。他满心困惑,而是摆摆手:“你先下去!本将要考虑一二。” 曹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嘿嘿,好,诏书我放这儿了啊。新的虎符也放这了哈。 曹将军,你们慢慢商量,若是不想接诏,要杀我,请先给我喝完断头酒,我那后爹不让我喝酒。” 年轻人笑嘻嘻地说着,脸上毫无惧色。 第34章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大叔你怕了? 曹仁看着这个看起来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那种视死如归的样子,心中十分的震撼! 他从未见过如此年轻却又如此勇敢无畏的人。 “你不怕死么?”曹仁忍不住再次问道,声音中多了一丝敬佩。 “嘿嘿,怕死就不当使者了!想做大汉忠臣还是曹魏的忠臣,自己想好吧!” 说完,杨晋洒脱地一转身,就在两位军士的带领下,大步离开了中军大帐! 那背影坚定而决绝,让曹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许久。 曹仁和程昱对视了一眼,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震惊!那震惊犹如汹涌的波涛,在他们的眼底翻涌。 死士! 曹昂那里居然还养有死士! 曹仁偷偷的看着外面的那一群年纪不大的人,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曹仁发现这些人正在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十万大军,却发现那些年轻人的眼睛里没有震撼,没有惧怕,只有好奇,曹仁甚至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丝的鄙夷? 那鄙夷的目光,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小刀,刺痛着曹仁的自尊。 曹昂从哪里找来的一群死士? 曹仁满心疑惑,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时程昱也是万分的惊骇! 他本来以为可能是曹丕或者曹植做的,大公子很有可能调集了附近的兵马去拨乱反正。 只是,见了这些人之后,他迟疑了!那一丝迟疑在他的心中不断放大,让他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 联系到前些日子三万大军一夜奔袭三百余里! 莫非? 程昱不敢再往下想,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就在这时候,曹仁走来,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仲德,如今我心乱如麻,你看此时应当的如何是好?” 曹仁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仿佛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 程昱思索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变得坚定,“丞相病故,自然有大公子继承,大公子是曹家长子,将军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程昱的话语掷地有声,像是给曹仁吃了一颗定心丸。 曹仁叹口气! 掀开了中军大帐说道:“那小子过来吧!你不用死了!” 很快,又是三日过去。 曹仁发现自己的军队里,那些中下级的小头领,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那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让曹仁感到十分不自在。 在军队里巡视,总是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背后偷偷地注视着他,那目光犹如针尖一般,刺得他浑身难受。 曹仁本来以为那是可能是把汉改为了魏,大家都吃了几百年大汉俸禄了,心里不适应也是正常。 他尽量宽慰着自己,试图让自己忽略这种异样的感觉。 直到这日,程昱跌跌撞撞的走来,手里拿着一把钢刀,向着中军这边骑马而来。 他的衣衫被鲜血染红,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惊恐和疲惫。后面则是同样浑身是血的张辽! 张辽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血迹。 而后面,几百兵马看到二人进了军营,也是缓缓退去。 “子孝!助我!” 直到到了曹仁军中,程昱惊疑不定! 他巡视营地,忽然有人发难,刚刚若不是张辽杀来救了他,怕是早就死在了自己军中了! “子孝,出大事了!我的亲兵要对我动手,多亏了文远杀来!”程昱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 张辽也是喘着粗气:“我的亲兵也是要对我动手,被我杀出重围!”张辽的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解。 曹仁震惊,那震惊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若是一个如此也就罢了,如今这二位都是如此! 那只能说明,有阴谋,而且军队已经失控了! 军中的世家子可是绝大多数的底层军官。带着家里的奴仆以及妾生子投军,那些人只听他们的号令! 若是一两个造反也就罢了,须臾之间就可以平息,若是所有人都造反! 那就太恐怖了!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他不愿意多想那曹操之事件是否为曹昂所做,目前可以做的也就只能是跟着曹昂了!此刻的他,别无选择。 嘶! 曹仁倒吸一口凉气,那凉气仿佛一股冰流,直灌心肺。 “传令所有千夫长以上的到中军大帐!”曹仁大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急切。 命令传出去许久,才来了不到二十人。 而且大部分都是驻守在中军附近的曹氏子弟,以及夏侯氏子弟,只有几个是平民出身。 曹仁望着眼前这稀稀拉拉的人群,心中一沉,他知道出大事了! 这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得多。 他对军队失去了指挥。 “传令中军,立刻做好防守准备!” 命令下出去没多久,不远处乌泱乌泱的人就到来了。 外面忽然锣鼓喧天!那锣鼓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掀翻。 他发现,他的一万中军,居然被外围的九万大军团团包围了! 那密密麻麻的大军,犹如一道铜墙铁壁,让人望而生畏。 而他们的旗号,则是汉! “曹仁!你这个乱臣贼子,快快出来投降!”那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充满了愤怒和威严。 而他震惊的发现,张合乐进李典这样的猛将,居然也被擒获!被吊在了旗杆之上。 曹仁气得浑身发抖,那颤抖仿佛是大地的震颤。 他清楚这样的外姓将领,曹操多少都有防备。 他们的亲兵,也大多数不是自己挑选的,而是曹操给他们配备的,平时听候他们将领的命令,一旦他们想要叛变,他们的亲兵都会将之擒获! 万万没想到,因为曹操的布置,如今居然成了如此的局面! 曹仁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未来充满了无尽的迷茫和恐惧。 一眼望去,旗帜上面的大字,荀家、陈家、刘家、司马家、崔家甚至还有曹家。 那一个个大字醒目而刺眼,仿佛在向曹仁示威。 曹仁又惊又怒,打马上前。他的脸色铁青,双目圆睁,愤怒的火焰在眼中燃烧。 “你们,这是要造反么?”曹仁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威严。 这时候从里边走出一人,正是从许都而来的荀攸。 荀攸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和冷酷。 曹昂在许昌倒行逆施,居然敢对世家动手,这是断了他们的根,简直是引起了众怒! 一炮轰平了反抗最激烈的陈家后,无数的世家蛰伏起来,敢怒而不敢言。 他拿到了各个世家的信物,先是来到了军中找到了自家的子侄,又是暗中联合其他的世家子弟。 一举拿下了十万大军将近九成的军权! 荀攸冷笑!那冷笑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即便是胆大包天如曹操敢去屠城,也不敢对自己手下的所有世家同时开刀。 这曹昂又是什么东西! 仗着那从黄巾贼那里学来的一点天雷之术法,就想断了世家的根基? 而且还是同时对所有的世家开战! 简直就是找死! 荀攸冷冷一笑,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我等都是大汉忠臣,何来造反一说,曹昂逆贼狼子野心,不但弑父,竟敢窜汉自立!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曹子孝,若是识相的话,快快投降!” 荀攸此话一出,曹仁发现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都是面面相觑。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困惑,不知该如何是好。 即便是程昱,也是面露震惊!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神情仿佛看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张辽更是呆在了原地! 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一动不动。 弑父啊! 在以孝治天下的大汉,那是比造反还要严重的罪行。 即便是每位皇帝的谥号前面都要加一个孝字,选官也是举孝廉! 这罪名一旦坐实,那将是万劫不复。 “你胡说!”曹仁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嘶哑,那声音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绝望和愤怒。 前些日子他也想过,若是丞相真的死于非命。 那谁最后得利,那一定是谁干的! 至于曹昂一夜奔袭三百里,他连一个句读都不信! 只是他一直不敢往这上面去想! 那可怕的猜测如同阴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却被他强行压抑。 如今荀攸的话,让四下的士气坠入了谷底,也让他在马上有些摇摇欲坠!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 仿佛又老了十几岁。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到了曹仁的耳朵中。 “嘿,大叔,这点场面你就怕了?心理素质不行啊?”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满满的自信和无畏。 第35章 陛下实在是太太太谨慎了 许昌皇宫。 今日,乃是老曹葬礼的日子。 整个皇宫被一层沉重而压抑的阴霾所笼罩,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起来。 曹昂头上戴好了洁白如雪的白布,那白布规整地缠绕着,一丝不乱。 他身着一身肃穆的孝服,孝服的料子上乘,针线细密,脸色沉重。 似乎那洁白的孝衣却也无法掩盖住他此刻沉重的心情。 身后则是他的三个夫人和十几个子女,大夫人和五夫人由于各自都有繁杂的事务缠身,未能前来。 曹昂对此倒也并不介意,实际上,他和老曹,彼此之间实在算不上熟悉。 他沉重的表情也是装的。 昨日去瞻仰遗容的时候,他努力辨认,却也没怎么认出来老曹记忆里的模样。 仔细回想,大家仅仅见了两面罢了! 不熟! 说起来,他和自己的养母丁夫人倒是更为熟悉一些! 想当初刚去洛阳的时候,由于成了家族的弃子,无人敢理睬他。 起初还有几位叔父给他送来了一些东西表示慰问,后来听说被老曹大发雷霆制止了。 唯有丁夫人不遗余力地拉着娘家的大车,一车又一车地前去洛阳支援他。 丁夫人前几年也被他接到了洛阳悉心养老! 在得知了老曹死讯后,丁夫人兴奋至极,差点就要摆酒庆祝! 昨日才从洛阳匆匆赶过来,此时,这位老太太正身着一身鲜艳夺目的大红色衣裳,满脸的笑意,悠然自得地坐在一个凳子上。 “老娘啊,你收着点,别在葬礼上笑出声了!怎么说这也是葬礼!”曹昂一脸无奈,压低声音劝说道。 “反正娘高兴!我和那个老东西都和离十年了,凭什么给他吊孝? 这个老家伙终于被我熬死了!我靠他娘了……” 丁夫人扯着嗓子大声叫骂着,那话语粗俗不堪,一句接着一句,如连珠炮一般。 直到她无意间瞥见一众孙子孙女都睁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孙子孙女们,到了哪里都不许哭,回来奶奶给你们好吃的,好不好!”丁夫人脸上重新堆满了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宠溺。 “好!!!!”孩子们齐声高呼,声音响亮而清脆。 这些孩子年龄参差不齐,最大的九岁,已然懂事不少,最小的才两岁,还在奶娘的怀抱里懵懂无知。 一听说有好吃的,他们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兴奋,小脸蛋上洋溢着期待与喜悦。 曹昂轻咳一声:“走吧!”他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喧闹,众人便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情,缓缓地向着丞相府而去。 这时候,一身黑衣的刘异守急匆匆跑来。 他的脚步如风,带起一阵急促的气流,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神色却是有些兴奋。 看到了曹昂后,也是换上了沉痛的表情。 在曹昂身边耳语几句。 他的声音极低,仿佛生怕被旁人听了去,嘴唇快速地开合着。 曹昂有些无奈,眉头紧皱,叹了口气说道:“打谁都是打,这次军费记得让那些世家们出!” “诺!”刘异守说完之后,便匆匆退出了大殿,身影消失得极为迅速。 前些日子就查出来荀攸在世家内部各处串联!刘异守就第一时间报告给了曹昂。 曹昂叫来几位心腹开会,就在所有人提议要把他抓住的时候,在攻打许昌之战中没有捞到半点功劳的张冲不干了! 张冲站在金殿上,振振有词,以雄辩之力,滔滔不绝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那气势犹如汹涌的浪潮,驳倒了道清、李长庚、诸葛洞明几人! 他主张今日抓了荀攸,明日还有刘攸、司马攸、诸葛攸。 大军只是在攻城之战中取得了战果,可现在许昌城里都在传是因为曹昂得了黄巾贼的五雷之术,只需要以黑狗血就能破之! 需要以雷霆之力打上一仗,才能让众刺史和太守老老实实的配合权力交接! 陛下即使不想杀戮,为了以后没有更多的隐患,也必须要做。 而曹仁大军,手下将领多为世家出身,正是杀鸡儆猴的好对象。 如此一来,再施以恩惠给庶出,必将收获除主宗之外的人心。 曹昂虽然觉得内战实在是消耗华夏的元气,会让百姓受苦,让国家受损,可他也认为张冲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曹昂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方案。 对于荀攸到处串联不但不阻止,还给他开了方便之门。 驻扎在汝南郡的曹仁,手下都是各大世家的人马。 这些人被世家所掌控,心怀鬼胎,正是荀攸的要发动的对象。 经过许昌这一仗之后,结合情报,曹昂也彻底明白,哪里有什么万人敌? 最多不过是一些大将,仗着身高一米九两米,身材魁梧得如同巨塔,再加上有些过人的武艺。 一人可以单挑正常兵卒七八个,若是遇到那些饿得走不动道、面黄肌瘦的兵卒,穿上铠甲增加了防御之后,或许能杀个几十人。 但一番激战下来,最后也都累得虚脱,气喘吁吁,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这也是为什么大将除了他那位夏侯渊叔父,以及颜良文丑之外,很少有被阵斩的。 大多数都是力竭被俘。 再怎么说也都是碳基生命,你就是穿再厚的盔甲,又能如何? 你真能挡得住子弹么? 即便你能挡得住子弹,曹昂还给了张冲五十门迫击炮。 这次来他更是带了足足三百门,这玩意在攻打十几米厚的城墙的时候作用不大,就没用上,然而在野战中可以说是远攻的利器。 在众人商议后,一致认为最好是曹仁带头去反了! 这样一来,也就省得荀攸费心串联了! 老杨的儿子自告奋勇,非要担任这个天使的职位! 不答应就在那里哭闹不休,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哭声震耳欲聋。 曹昂最终无奈地答应了他做这个挑衅送死的天使! 后面的三千大军由张冲率领,严阵以待,等待他的信号! 刚刚刘易守传来了消息,曹仁居然主动投降了! 好消息是荀攸已经成功的在曹营串联了 90%的大军。 胜利是毋庸置疑的。 他也不再关心这个,心思已然转向了后续的诸多事务安排。 而是带着家人,乘坐一辆坚固无比的防弹加厚的马车,缓缓地向着丞相府而去。 车轮滚滚,马蹄哒哒,在这略显寂静的道路上显得格外清晰。 四周的士兵警惕着看着周围的民众。 刚刚走到一半,“停!”曹昂猛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曹昂对着前面骑马的刘易守说道:“丞相府不会有人刺杀朕吧?”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警惕,眉头紧锁。 刘易守抽抽嘴角,心里暗自嘀咕,这位陛下实在是太谨慎了! 但面上还是恭敬地说道:“陛下,您这都第三次问了,您放心,万无一失!” “嗯,好!你办事,我放心!”曹昂微微点头,紧绷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随后又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男子也是点点头,曹昂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既然暗卫和东厂都说自己安全,那他就放心了! 曹昂心中想着,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妙,尽快的到洛阳才好! 那里才是他的大本营,根基深厚。 即便是有人想杀他,卖菜的大妈都能毫不犹豫地给他挡箭矢。 所以在洛阳他出门最多带十几个护卫也就行了。 而这里他人生地不熟,都是世家的地盘,他怎么都有些不安心。 每前行一步,都仿佛能感觉到有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暗中窥视,让他的脊背阵阵发凉。 还是谨慎些好。 很快,就来到了丞相府。 曹昂整理了一下心情,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那步伐仿佛承载着千斤的重担。 就见自己老曹的一众老婆和孩子都已经早早地到了。 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让曹昂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曹丕和曹植更是一脸激动地来到近前。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向着曹昂走来。 “大哥,你来了!”他们的声音中饱含着亲切与讨好。 “护驾!”随着曹昂的一声喊,那声音急促,打破了原本看似和谐的氛围。 瞬间,几十名侍卫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如同幽灵一般迅速出现。 他们个个神情严肃,手持枪口,毫不犹豫地对着一脸发呆的曹丕和曹植。 曹丕二人吓得满脸的冷汗,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瘫倒在了地上。 那汗水如雨般流淌,将他们的衣衫浸湿。 曹丕还不住地在喊着:“大哥,我没有要刺杀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满脸的委屈和惊恐,身体忍不住颤抖着。 曹植也是看着忙呼冤枉,他的脸色煞白,眼神中满是无辜和慌乱,双手不停地挥舞着,试图解释。 曹昂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尴尬。 也知道自己又有些谨慎过头了! 他缓缓的扶起二人,拍了拍他们身上的尘土,长舒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冒冒失失的,朕还以为你们要刺杀朕呢!” 曹丕“……” 曹植“……” 这时候,来了几位中年人,夏侯惇、夏侯渊、曹纯、曹洪。 他们迈着沉稳的步伐,神色庄重地走了过来。 那神色看在曹昂眼里,却是有些假。 这几位他前几日都见过了,不过是一些比正常人勇猛一些而已。 最擅长的是带兵,并没有电视剧里演绎的那样动不动就万人敌。 他们身上更多的是久经沙场的沉稳和坚毅,而非虚幻的无敌光环。 他们带着后面一众曹氏子弟纷纷过来见礼。 “拜见陛下!”那声音整齐而洪亮,带着恭敬与敬畏。 “诶!都是自家人,不用拘礼!几位叔父快快起来!许褚是哪位?”曹昂面带微笑,亲切地说道。 他也想看看那位许褚什么样子。 这时候,跪在后面的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彪形大汉,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浑身肌肉虬结,犹如钢铁铸就,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 缓缓的走到前面下拜见曹昂。 “见过陛下!”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却是有些发抖。 曹昂上前两步,扶起来这位壮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不错!好一个壮士!不亏是老曹……不亏是父亲最信任的人。 不过你抖什么?”曹昂微微皱眉,眼中透着疑惑。 “陛下,您能不能别让那几位指着我,我害怕!”许褚的声音带着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这时候,曹昂才注意到四面八方至少有八杆枪指着许褚,那枪口黑洞洞的,让人不寒而栗。 似是生怕这位力大无穷的猛将忽然发难! “额,这是烧火棍啊,名曰道理,仲康见过这个?” 许褚:“臣见过一次……” “呵呵,回头还有真理,也让仲康见识一下。”曹昂顿时不悦地说道:“诶!仲康是我父亲的心腹,不用如此! 四杆道理指着他就行了!”曹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诺!”随着一阵阵应声,几个士卒收起了手里的家伙。 但他们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许褚,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许褚擦了擦冷汗:“多谢陛下!”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紧绷的身体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陛下实在是太谨慎了! 第36章 曹仁:阴谋啊,他们都参与了! 葬礼足足地举行到了下午,曹昂发现自己这几位叔父还挺健谈的。 他们滔滔不绝,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那话语在这肃穆的葬礼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好像是对老曹的死,并没有多大的悲伤。 在曹昂教会了他们打麻将后,则是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打着牌。 那吆喝声此起彼伏,哪有一点十分伤心的样子? 自己的养母丁夫人更是一身大红色就到了这里,那鲜艳的红色在一片素白中格外扎眼。 卞夫人等几位老爹的夫人,则是满脸堆笑的喊着姐姐,语气中带着讨好。 卞夫人甚至也把身上的白布扯了下来。 其他的老爹夫人们看到这样的场景,也都是不敢哭泣。 她们的眼中满是惊恐和困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也不敢像丁夫人以及卞夫人一般谈笑,而是一脸严肃,表情僵硬得如同木雕泥塑。 直到中午开席的时候,曹昂和几位叔父已经熟络起来。 “来来来,几位叔父,尝尝咱洛阳的烩菜!还有这馒头,你们可有口福了,要不然还得等几年才能被诸葛丞相发明出来!”曹昂热情地招呼着。 众人赔笑,还以为曹昂说的是诸葛洞明这位太师。 虽然太师不是丞相,三公地位那也差不多了! 他们哪里知道曹昂说的是那位诸葛丞相! 忽然,曹昂有些幻想。 如今诸葛丞相还在想着如何北伐的事情吧? 当初诸葛丞相对他爱搭不理,等几年后,邀请他到洛阳看看。 会不会有一种李中堂到了洛杉矶的无力感? 丞相啊!不是我不帮你北伐,实在是身份不允许啊! 曹昂的思绪飘飞,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这时候,一个侍卫前来,那侍卫脚步匆匆,神色紧张,径直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征南将军来许都了!” 征南将军就是曹仁,这曹昂还是清楚的。 他怎么来了? 仗打完了? 曹昂沉思了一会儿,心中暗自揣测,必然是张冲拿下了。 “嗯!让他来这里!”曹昂果断地说道。 “诺!”侍卫领命而去。 许都城外。 曹仁一脸的死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目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昨日学会了一个词——降维打击! 原来这就是降维打击啊! 他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每一次回想都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撼和绝望。 十万大军仅仅一轮炮击后,就跪地投降! 那场景简直如同噩梦一般。 炮声轰鸣,硝烟弥漫,还未等士兵们反应过来,恐惧就已经将他们彻底吞噬。 没有任何人有一点的斗志! 所有人都被那恐怖的力量所震慑,仿佛灵魂都被抽走。 在投降之后,主将张冲就宣诏书。 所有大军原地解散,返回原籍! 那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那些底层的士兵在得知了自己不用死,还能回去分地后,那欢呼是曹仁从未听过的。 他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激动,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 那些妾生子在得知了自己不再依附于大宗的时候,也是在大炮的威慑之下,纷纷的把他们的家主绑了起来! 他们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敬畏和顺从,取而代之的是决绝和贪婪。 这一仗,不但打散了十万大军。 更是打散了世家的根基! 曾经看似坚不可摧的世家势力,在这强大的力量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那些世家子一个个被自己家的旁支擒住到了面前,这仇是接下来了。 曹仁可以想见,以后这些人若是能活着,还想要造反,第一个举报他们的就是他们的原来的近族家人。 随着十万大军的遣散,新军威势也会随着这一仗传遍北方各州。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曹仁喃喃自语,他望着眼前的一片混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他带着程昱和几个亲兵,一路疾驰,马蹄声急促如鼓,要来给曹操奔丧。 那位年轻的军官并未阻止。 收回了思绪,打马进了许都城。 曹仁叹到“大兄英年早逝,想必许都如今家家戴孝吧!” “必是如此!”程昱也是满怀感慨。 五十岁多的年纪正是拼的年纪,怎么就死了呢? 曹仁和程昱下马,交给了属下,面露悲切。 曹仁:“大兄啊!呜呜呜!” 程昱:“丞相啊!哇哇哇!” 刚哭了两声,进入了许都城,二人就愣住了。 想象中的家家戴孝的画面并没有发生,这与他心中所想大相径庭。 每个人都是在正常地做着自己的生意,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还有一堆人挤在一个摊位面前排着队,那场景与平日无异。 甚至比平日还热闹。 这让曹仁皱了皱眉,心中满是疑惑与愤怒。 曹仁走上前去动作略显粗鲁,随意地拉了一个青年,愤怒的质问:“丞相新丧,你为什么如此高兴?” 他的声音如雷,震得那青年耳朵嗡嗡作响。 其他人也都是看了过来。 那名正在和妻子在一个摊位挑选布匹的青年,看到了满身铠甲的曹仁,吓得腿有些发软,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时候,哒哒哒一阵骑兵前来,马蹄声清脆响亮。 他们手拿弓弩,对准了曹仁,弓弦紧绷,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那狂徒!陛下下诏,先丞相去世乃是家事,不必人人挂孝!”骑兵的声音冰冷而严厉。 先丞相! 那厮连个太上皇的追封都没给大兄么? 曹仁无比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他缓缓放开了青年,双手紧握成拳。 冷哼一声,就向着丞相府而去! 每一步都迈得沉重而艰难。想起了他和程昱的猜想,心里不由的沉重了几分。 对着大兄的葬礼如此轻佻,莫非,真是那曹昂弑父不成? 这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想到这里,曹仁暗自下定决心!哪怕是死,他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训斥曹昂一番! 他的眼神坚定,心中的信念犹如燃烧的火焰,不可动摇。 穿着几十斤的铠甲骑马没感觉,走路没多远就有些累了。 连一个接的人都没有,顿时满头大汗。 看着身边轻装的程昱,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不穿铠甲了。 “上马!” 曹仁翻身上马,迎着风,刚刚的汗才稍歇。 程昱也是骑马跟上。 没多久二人就到了丞相府,曹仁下马就要向里走去,就看到了许褚在外面迎客。 许褚身材魁梧,面容严肃。 “征南将军,仲德先生,请卸甲,并把武器交出。”许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程昱在后面老老实实的把佩剑交与了许褚。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违抗。 丞相在的时候,把他提拔于微末,他屡屡献出毒计,在世家中名声着实不算太好。 可以说是所谓孤臣。 如今曹操死了,他更不敢过多跋扈。 曹仁则不同,他可是新君的族叔。 曹仁则是冷哼一声,就要往里闯。 “丞相在时,我来这里都不用卸甲,这是什么道理?”曹仁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他的脸色涨红,双目圆睁。 忽然,看到黑洞洞的烧火棍指着自己。 他虽然没见过,却感觉十分危险! 因为这东西和那叫真理的东西有些像! 顿时又惊又怒!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许褚急忙拉过来曹仁,压低声音说道:“征南将军啊!现在就别说什么道理了,道理在人家手上,看到那个烧火棍了么?那东西名字就叫做道理。” 许褚的表情紧张而焦急,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曹仁看着昔日这位丞相的心腹爱将,如今居然如此模样! 气的一脚踹在了他腿上! 把手里剑扔给了许褚! 瞪着面前的几个拿着真理的家伙。 “我是陛下的叔父!谁敢用道理指着我!” 曹仁的声音几乎是咆哮出来的,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随着几声咔嚓之声。 曹仁眼神一肃,心中暗想,不会真的把自己结果了吧? 他的喉咙不禁滚动了一下,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若是就此怂了,也颇为丢脸。 一边的程昱急忙拉了拉曹仁。 正在曹仁也在犹豫要不要卸甲的时候,从里边走来了一个人,在那人面前耳语几句。 那人立刻换了一副笑脸:“陛下有令,征南将军可以不卸甲!” “哼!”曹仁冷哼一声,迈步走进大门! 此时停下来又有些汗水而下,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卸甲了。 如今已然如此。 他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 就要大哭着进门。 “大兄哎!你怎么就这么突然的就没了!” 然后,曹仁被一阵欢声笑语打断! 那欢快的声音在这悲伤的时刻显得如此格格不入,让曹仁的哭声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曹仁抬头看去,几位熟人正围坐在一个方桌四周。 正是夏侯惇、夏侯渊、曹纯、曹昂几人。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全神贯注地盯着桌上的牌。 周围则是围着十几名看热闹的,也都是曹家和夏侯家的人。 “四条!” “五饼!” “碰!” 声音传来,让曹仁有些发懵。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如此荒唐,难道就没有族老出来管么? “碰!”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曹仁循声望去,就发现了不远处几位族老那边也是围坐了几桌! 同样在热火朝天地打着牌,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将一切都抛诸脑后。 棺材位置也是没有一个守灵的! 曹仁一下子怒火中烧!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中气十足地大喊! “你们太过分了!”曹仁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响起,在整个丞相府回荡。 这时候,那些打牌的,似乎是才注意到了这里! 夏侯惇第一个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匆忙,手中的牌都差点掉落。 向着曹仁走来。 “子孝,你听我说。”夏侯惇的脸上带着急切和无奈。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曹仁一边大喊,一边向着外面大哭着走着! 他的脚步踉跄,心中的悲愤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这些人的表现,让他已经看了出来! 曹操必定是死于一场阴谋之中! 而且这里的人,很可能全都参与了! 夏侯惇看着离去的曹仁,无奈地坐了下来。 “等打完这把我再去找子孝解释!我马上要胡了!”夏侯惇皱着眉头说道。 曹昂则是打出了一个一张牌。 “一万!”然后曹昂继续说道:“我这老爷子脑子被驴踢了找了个替身? 这段时间可要有劳几位叔父好好的哄着他了,他对权力上心的很,又生性多疑,让他知道自己权力没有了,别真气出个好歹来!” 曹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调侃。 他也是刚刚看出来这些老叔们有些不对劲,和他们讲道理下,这几位老叔就把装死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了出来。 现在,整个的曹家都知道了。 不过如今形势,谁也没有再开口让老曹出来。 曹昂以往把老曹拉下马的经历,还有城西的那个大洞,都显示着这位大公子陛下不是好相与的。 心狠手辣,做事不拘小节,有汉高祖之风! 在曹昂的提议下,依旧给老曹办一个葬礼。 夏侯惇:“那是自然,让孟德知道也无济于事,徒增烦恼罢了!” 夏侯惇点了点头,神色严肃。 夏侯渊:“孟德打了一辈子仗也该休息休息了,话说这铜雀台小区什么时候修好,给老叔我也留一栋别墅!” 夏侯渊的眼中满是期待的样子。 曹纯:“给我也来一栋,我保证给孟德哄的好好的!” 曹纯拍着胸脯保证道。 曹洪看着四周黑洞洞的【道理】,心中暗道:到底是谁多疑啊! “唉!给老叔也来一栋,顺便给你弟弟一个洛阳大学的名额吧!”曹洪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第37章 曹操要见曹仁 葬礼进行了整整三天。 在曹昂的命令下,百姓不用扶丧,百官不用到场。 也就只有曹家和夏侯家的人在操持着这一切。 在坊间传闻里,曹昂的名声因为这件事,在有心人的宣传下,又拔高了一节。 以前都是把他与汉高祖相比,如今又被称为当世汉孝文帝。 此处正是人多的地方,一位老者向着一个孩童打了个眼色。 那孩童立刻大声问道:“这次陛下怎么又是堪比汉孝文帝了呢?” 他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后,老者捻须说道:“以前皇帝驾崩,尤其国都的人都要穿着孝服守孝的,还不准娶妻嫁女。 前朝汉孝文帝是好皇帝啊! 当初他要驾崩的时候,提前立了遗诏,为了不扰民啊,在遗诏里专门说: 丧事期间也不禁止人们娶妻嫁女,喝酒吃肉。 出殡时,也不要百姓去哭泣,各自生活就好! 如今陛下此举,正是明君之风啊!” 其实汉文帝遗嘱里还有其他的,比如殡葬之物不用金银而用瓦器,安排原来的姬妾回娘家,这就不是老头想要说的了。 看着四周的恭维声,老头拱了拱手钻进了人群,到了另外一处宣讲同样的话术起来。 …… 今日则是曹丞相正式出殡的日子。 许褚府中。 本应该在棺材里的曹丞相,盘着腿,斜坐在坐席之上,神情悠闲,嘴里还不时的磕着胡瓜子。 外面锣鼓声响,那声音时高时低,时急时缓,他却还是颇为的怡然自得。 外面正是他的出殡的队伍,那队伍浩浩荡荡,整整七十二个,分别向着四面八方而去。 曹操之前为了筹集军费,设立摸金校尉,到处挖坟掘墓。 他也是死后担心自己的坟被挖,早早的设立了遗嘱,坟墓里不放任何的陪葬之物。设立七十二疑冢。 其实主要葬在那里,早就定下,那就是邺城以西,西门豹祠西园之上。 既不封土,也不栽树作为记号。 说人话就是在邺城西边找个地方随便一埋就行! 他倒是想看看后人会不会按照自己的遗嘱进行。 就在这时候,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走来,如同鬼魅一般,到了曹操后面。 黑衣者恭恭敬敬地递了两份竹简,随后便悄然退到一边,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曹操随手打开一份。 “不错!老夫的“遗体”还在丞相府内,那个逆子还算是有点良心。” 曹操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 在曹操看来,既然七十二个都是假的,那自然是要把自己的“遗体”按照早就立好的遗嘱偷偷运往邺城了! 若是别人自己的坟冢先被别人占了,定会感到无比膈应,可他是曹操啊! 生当占人妻,死亦占人冢。 他甚至有点兴奋。 曹操又打开了另外一份,脸色有些许的凝重。 “来文和,本相听闻荀攸在串联世家,想要颠覆本相的十万大军,你如何看得?”曹操说道。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贾诩,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忧虑。 正在怡然自得喝茶的贾诩,忽然一滞。 这几日他被软禁于此,已经习惯了。 基本不用出主意,每日就是吃喝睡。 心中暗叫:怎么忽然又问我了? 昨日他就接到了夏侯惇他们的消息,那就曹仁的大军三日前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曹仁进了许都后,就闭门不出,不见外客。 你这荀攸要颠覆大军的事情,都是四五日以前的消息了啊! 如今才问? 贾诩偷眼看了一眼在角落里的那黑衣人,心中暗暗咂舌! 看来老曹的身边的人,也不可靠了啊! 那位陛下想必已经知道了曹操假死的事情了!那位陛下也不是好相与的啊! 既然知道曹操没死同样选择出殡,这是想把曹操已死的事情做实了啊! 以后怕是曹操站出来,说自己是曹操,那也是怕是无人相信了! 贾诩感觉自己沉思的时间有些久,急忙拱手说道。“世家联合起来,若是征南将军自己,想必有些波折,若是有陛下……有大公子相助,世家绝无胜理。” 贾诩的声音平稳,但额头上却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他是按照答案说的。 “嗯!不错,呵呵!看看这个吧!”曹操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把一个竹简递给了贾诩。 贾诩双手接过竹简,仔细一看,上面正是曹仁今日早晨进许都吊丧的消息! “征南将军既然已经进许都,那说明汝南之事已经平定了!”贾诩急忙恭喜道。 嘴上如此说,贾诩心中则是看着老曹有些悲哀! 这都是三日前的消息啊了! 刚刚还是有些怀疑,如今贾诩已经肯定,你这手下也叛变了啊! 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奈和惋惜,暗自叹气。 余光看去,就见到那黑衣人冲着他眨了眨眼。 贾诩也是心领神会,明白其中必有深意。 曹操听后先是豪爽的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屋内回荡。 “本相以为然也!哈哈哈!这天地为棋盘,我为棋手,爽哉!妙哉!快哉!” 然而忽然笑声戛然而止,随后多疑的性格发作。 曹操的眼睛眯了起来,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的疑虑和不安。 “半年后,本相不会真的被那小子架空吧?”曹操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担忧。 贾诩心中把头点的如同捣蒜! 不用半年后! 你现在就已经被架空了啊! 你的虎豹营的马已经被拉去什么育种基地了! 虎豹营也打发回去种地了! 就连夏侯渊的手下,也被裁军了! 你的那神秘的黑衣卫也在骗你! 醒醒吧! 曹孟德! 如今你连曹操的身份都没了! 你手里已经没权力了! 贾诩心中虽然如此想,但嘴上却不敢说出,毕竟这位就算什么都没有,还是当今陛下的老爹。 他在不确定当今皇帝的态度的时候,可不敢像刘邦的文武大臣奚落刘太公一般奚落这位。 只能强装镇定,思考着如何应对这复杂的局面。 贾诩脑子飞速地转着,只是片刻就想到了说辞:“丞相多虑了! 妙才两万大军在内,子和的六千虎豹骑在外,两百多里外还有子孝将军十万大军。 元让更是老成持重,四处大军正在源源不断的从各处赶来,您一声令下,就是五十万大军! 谁能架空你,谁又敢架空你? 皇帝只是名号而已! 还是不丞相您说了算? 您完全不必担心大公子,他这半年估计除了和世家斗法,那里还有别的精力?”贾诩的语速极快,言辞恳切。 眼神中透露着真诚。 曹操哈哈大笑:“贾文和啊贾文和!本相随口一提,你倒是认真起来了! 本相又岂能是那种多疑之人! 那是本相的长子,本相打江山还不是为了子孙们!”曹操的笑声爽朗,透着一股豪迈之气。 “是是是!丞相海量!是诩着相了!”贾诩连忙应和,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曹操随即笑道:“不过年轻人办事,总归是毛手毛脚!” 然后对着那推到角落里的黑衣人说道:“你去告诉妙才和元让,让他们带子孝来一趟!” “诺!”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亲自去!”曹操加重了语气。 “诺!”黑衣人正要吩咐其他人,见到曹操吩咐,随即答应下来。 刚刚走出中门。 曹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本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位你很好奇他的身世吧?那是本相最信任的人!” 黑衣人身形一顿! 心中叹道:丞相啊!我是最忠心! 您是不知道您那儿子,已经把你情报网全部接收了啊! 那位说了,您要是想体面,就给您体面,要是不想体面,他就帮您体面! 唉!大公子颇有汉高祖之风,您可不是那刘太公的性子啊! 我这也是为了主公你好啊! 能骗你一辈子,那就是最好的! 你翻不了盘了啊! 黑衣人心中满是无奈与悲哀,却是下定了决心。 …… 夏侯惇刚刚从丞相府中走出,三天的丧事,让他脚步略显沉重,神色间透着疲惫,就要回家休息。 好在孟德自己之前就说过墓地保密到邺城,出去的都是疑冢,自然不用出去,倒也省了他不少麻烦。 更何况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曹操。 他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出了出城的带着棺材而去的士兵,家属全都回来了。 刚刚出来,就看到了那位和许褚一般形影不离曹操身边,一明一暗保护曹操的那位黑衣人。 那人急匆匆地赶来,神色焦急。 “夏侯大人,主公要见子孝将军。” “什么?孟德要见子孝?”夏侯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是啊!夏侯将军,你快想想办法吧,如今主公心情大好,可不能让他受到什么刺激了啊!”黑衣人的语气急切,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夏侯惇也是清楚此人的意思! 大男人不可一日无权! 他如今这几日,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只是没办法,真理和道理在别人手中! 他无法想象曹操在得知了自己没权后,会是如何的暴跳如雷、怒不可遏,无可奈何。 “你且先去陪着孟德,盯着点仲康别让他说漏嘴了!我来想办法!”夏侯惇眉头紧锁,表情凝重,努力思索着应对之策。 “好!那我去了!”黑衣人应了一声,便又匆匆忙忙地往回赶。 黑衣人走后,夏侯惇看到了夏侯渊、曹纯、曹洪几人也是从丞相府缓缓出来。 他急忙向三人招手。 自从那日曹仁从丞相府走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紧闭大门,不见外客。 他们几人去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吃了闭门羹,被拒之门外! 夏侯惇一脸严肃,说道:“如今孟德身体不好,绝不能让他受到刺激!在子孝见孟德之前,我们必须去和子孝说清楚情况!” 他的声音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夏侯渊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可是子孝不见我等,又能奈何?” 曹纯着急地说道:“我哥疯了,连我都砍!上次还拿着刀想去砍陛下!被';道理';劝回来了。” 曹洪一脸苦相,“能听道理,说明子孝还未失去理智,我们四人一起去。” 夏侯惇:“好,某这就回去穿上铠甲,等会我们在前面集合。” “好主意!” 没多久,几人穿上了厚重的盔甲! 那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们骑着马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曹仁府上走去! 实在是前些日子他们想去给他解释,差点被曹仁一刀给劈了! 穿个盔甲保险一些,免得还没把话说清楚,就丢了性命。 …… 第38章 曹仁独战四将,这一枪,真帅! 在曹仁的后院,气氛显得格外压抑与愤懑。 曹仁身披厚重的铠甲,稳稳地骑在战马上,手中紧握着长戟,以迅猛无比的速度向着一个稻草人狠狠刺去。 口中怒吼着:“杀死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随着长戟的刺出,稻草人瞬间被一分为二,可曹仁心中的恨意却似乎并未因此而消减多少。 这三日以来,曹仁的内心一直被愤怒与不满所充斥。 他数次求见曹昂,一心想要私下里好好痛骂他一番,质问他为何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然而,那曹昂小儿并非不见他,只是每次相见时,身边都簇拥着几十个手持“道理”的卫士。 这在曹仁看来,简直是对他的一种莫大侮辱,自己身为族叔,竟然也受到如此防备。 不仅如此,更让曹仁难以忍受的是,原本自己只有曹纯这一个弟弟,可就在这几日,一些曾经称呼他为大公子或者家主的下贱之人,如今也竟敢堂而皇之地称呼他为大哥! 这让曹仁觉得自己的地位和尊严受到了严重的践踏。 在他眼中,那些人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婢所生之人,根本不配与他平起平坐,更别说分他的家产了,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老爷!”这时候,一个老家仆战战兢兢地走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曹仁怒目而视,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一戟猛地戳到了那老家仆的面前一寸,地面都被戳出一个小坑。 “你是不是也想分我家产?”曹仁的声音犹如雷霆,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老家仆吓得连忙跪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说道:“老爷,老奴世代都是家仆啊!并不是妾生子! 按照陛下的诏书,我并没有继承权啊!属于雇工!” 老家仆一边说着,一边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委屈。 他还真的去衙门问过自己有没有继承权,有陛下撑腰,谁又乐意做仆人呢! 这位老爷如今性情大变,如此暴躁易怒,保不齐什么时候自己就被他一戟戳死了! 看来自己也可以脱离去回家种地了! 按照陛下宣扬的,如今大魏并不承认奴隶身份! 他现在属于雇工。 雇工遭受了虐待就可以告官并辞工,他不敢告官,辞工总是还是有点蠢蠢欲动的。 暴力倾向,也算虐待吧? 曹仁气也有点消了,看着吓傻了一般的老仆,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哼!说吧!什么事?”他的语气依然带着几分余怒。 “两位夏侯将军和两位曹将军来了!”老家仆赶忙说道,声音还有些颤抖。 “哦?大开中门,本将倒是要会一会他们!”曹仁大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随着中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曹仁骑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就朝着门口的四人冲去! 就看到门口四人竟然也是骑马而来! 他们个个威风凛凛,身披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来自己家居然披甲! 曹仁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贼子!拿命来!” 五人就在这大门口的空地上,瞬间战了起来! 兵器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曹仁越战越勇,四人也是虎虎生风。 因为都是自家兄弟,谁都都没下死手,倒是打的有来有回,曹仁以一敌四丝毫不落下风! 只见他手中长戟挥舞得虎虎生风,招式凌厉。 不一会儿,就战了二十个回合,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们的激战而变得灼热起来。 门口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们远远的站着,里三层外三层,将这战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时不时的还有一些叫好声此起彼伏! “没想到子孝将军如此的勇猛!”有人忍不住大声赞叹,声音中满是钦佩。 “过瘾啊!怕是当年关云长也不过如此吧?”另一人激动得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当年在虎牢关有幸见过吕布,一晃十八年过去了,我看啊子孝将军之勇不下于吕布!”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神情激动地说道。 曹仁也不敢去骂这几人杀了曹操,那样的话,曹家就会分崩离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他把一腔怒火都放在了自己的一个大戟之下,疯狂地挥舞着,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全都宣泄出来。 没多久,曹仁就有些体力不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大骂道:“曹纯!你是不是我弟弟!居然帮这三个匹夫!” 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曹纯被他这一骂,脸上露出一丝犹豫,随即就退后了几步,退出了战场,不敢再与曹仁对峙。 没一会儿,夏侯惇年纪大了,体力渐渐不支,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最终也是有些无奈地退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场上就只有夏侯渊、曹洪和曹仁战在一起,战况愈发激烈。 “虎痴也来了!这下有好看的了!” 随着听到围观群众的呼喊,曹仁看到远处一匹战马哒哒哒地前来,马蹄声清脆响亮。 人群分开两边。 他定睛一看,乃是许褚也是匆匆赶来! 曹仁嘴角一撇,心中暗自叫苦。 这个可是个愣头青! 当初杀了许攸,许攸可是白死了,自己可不是许褚的对手! 更何况如今已经战斗了几十个回合,自己早已是疲惫不堪。 骑上马,冷哼一声就向着府内走去! “许仲康,你给老子过来,老子在府里和你大战三百回合!”曹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逞强和不甘。 许褚闻言,心中暗想:看我那眼神什么意思? 你真当俺许褚傻啊,你曹子孝是曹操堂弟,俺敢杀你? 当初杀许攸还不是当初主公暗示的? 这次前来,也是主公身边那位黑衣家伙,让俺前来的! 俺才不会上你的当! 许褚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望着曹仁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嘀咕。 “走吧仲康,一起去。” 夏侯惇带着几人下马进入到了曹仁府中,随后大门被仆人关闭。 几人跟着曹仁走到后院演武场,府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曹仁也是累了,他大口喘着粗气,脱下了身上沉重的铠甲,随手扔在一旁。 此时他浑身冒着热气,汗水如雨般落下,仿佛这几日积压的郁闷被一扫而光! 然而,他的脸色依旧是冰冷如霜,毫无半点缓和的迹象。 “说吧!找我何事?”曹仁冷冷地说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敢先开口。 夏侯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站了出来:“孟德要见你!我们送你去见他,还有一些事要交代!” 此话一出,曹仁瞬间愤怒到了极点!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布满了血丝! 这话什么意思? 曹操刚刚出殡,如今却说曹孟德要见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 要自己殉葬? 他的心中充满了悲愤与绝望。 他想到了那大侄子如此狠心,毕竟自己这十几年也未练习过,大家并不熟! 但是他没想到眼前这几位从曹操起兵就一起战斗的兄弟,居然也想要他的命! 尤其其中一个还是他的亲弟弟! 也罢! 既然新君容不下我! 那我就追随孟德而去吧! 曹仁沧浪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剑,那剑身闪烁着寒芒。 他仰天高呼:“孟德,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向着自己脖子抹去,那决绝的姿态让在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不要!” “停!” “大哥!” “住手!” “将军!” 五人齐齐的向着曹仁冲去! 那速度快如闪电,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与焦急。 夏侯惇更是着急得想要扑过去,他的动作迅猛无比,仿佛要飞起来一般。 他不清楚曹仁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要做出如此决绝之事! 此时,身边的一切都仿佛是变成了慢动作。 夏侯惇眼睁睁地看着曹仁的剑即将抹上脖子,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余光看到四人比自己还慢,夏侯惇知道谁也来不及了! 夏侯惇的脑子嗡嗡作响,一片混乱,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当啷!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剑落地! 一抹鲜血溅在夏侯惇脸上。 夏侯惇整个人如遭雷击,一下子栽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嘴里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子孝,你为何如此想不开啊!” 许褚眼尖,大声喊道:“咿!征南将军没死!刚刚那是什么?” 曹仁也是惊诧万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刚刚那一下他可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他深知面前的五人一定拦不下自己。然而,他的刀却是传来了一股巨力,瞬间就从他手上打飞! 那血,是他虎口崩裂而流出的。 …… 八百米开外。 皇宫房顶之上! 曹昂手握大魏唯一一把大狙。 身体紧绷,眼睛紧紧地透过瞄准镜盯着曹仁府中的情景。 当看到曹仁的剑落地,他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幸好老子练习了这么多年枪法! 幸好刚刚空气中没有风! 幸好刚刚那一枪打的及时! 幸好望远镜忘带了,用的大狙上的望远镜看热闹! 妈的,看个热闹这老叔怎么还能抹脖子? 他们不是在切磋武艺么?” 曹昂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心跳也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他回想起刚刚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心中一阵后怕。 要是自己这一枪没打好,或者稍微晚了那么一点点,那就一枪把夏侯惇给解决了。 曹昂收起大狙,向着楼下走去。 老子这一枪,真帅! 第39章 曹操:昂儿还是年轻啊!他把握不住 “所以,你说这是孟德的计谋?” 许久之后,曹仁才从几人七嘴八舌、混乱繁杂的谈话中,艰难地了解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迷茫和怀疑。 夏侯惇满脸愁苦,沉重地点点头! “诶!如今孟德的身体你也看到了,头痛每日发作,折磨得他苦不堪言。 你千万不能说你现在已经指挥不动军队了!” 夏侯惇忧心忡忡地说道,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 曹仁还是不敢置信,随后看到了几人真诚的眼神,又点了点头,尽管动作有些机械和勉强。 “前面带路!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耍什么花招!”曹仁依旧不是很相信,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心中充满了狐疑。 那么隆重的葬礼,居然是假的? 与其相信这个,他宁愿相信这几人谋害了曹操更可信一些。 曹仁跟着几人,来到了许褚府的门口。 他停下脚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安和疑虑全都吐出去。 然后,他毅然迈步进入大门,心中暗想,大不了也就是被窜出来几百刀斧手砍了而已! 刚刚进入大门,穿过了几个曲折的连廊。就看到了一进幽静的小院子。 “来,子孝,这里,孟德就暂时的在这里小憩。”夏侯惇在前面引路,脚步匆匆。 曹仁迈步进去,目光扫过四周,突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贾诩! 他怎么在这里? 不是说的大兄在这里么? 莫非,是他们一起毒害的大兄? 此时的曹仁,依旧觉得比起曹操装死,还是这些人杀了曹操的概率比较大! 曹仁的思绪如乱麻一般飞速转动,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戒备,看向了夏侯惇几位。 “大兄呢?”曹仁的声音低沉而急切。 夏侯惇几人也是一脸的疑惑,曹操这几日都没怎么出门啊? 众人都是看向了贾诩! “文和,孟德哪里去了?”夏侯惇急切地问道。 贾诩这时候刚刚注意到这几人,急忙起身,躬身一礼。 贾诩清咳一声:“好叫几位得知,方才主公询问,这里可有妓女? 诩答不知以后,就独自出去了!” 贾诩的声音平稳,但额头上却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就在这时候,就听到一声哈哈大笑声音传来,那笑声爽朗豪迈,震得院子里的树叶都似乎微微颤抖。 曹仁就看到了一人,从外面神清气爽、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定睛一看,不是曹操又是何人?只见曹操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精神焕发。 曹仁急忙上前几步,单膝下摆,语气激动地说道:“丞相,弟还以为你死了!” “呵呵,子孝快快请起!来坐下说。”曹操脸上满是笑意,急忙伸出双手搀扶起了曹仁。 众人就到了坐席,没几句寒暄,曹操就神色一正,问起了正事。 “我听说荀家去军营里撺掇闹事了?”曹操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曹仁。 曹仁听了曹操的话,正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与曹操听。 忽然就看到了背后向着他狂使眼色的夏侯惇。 此时曹仁的心情也是逐渐平复了下来,理智的思想重新占领了高地。 他们说的对啊! 像是大兄如此骄傲自负的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失去了权力呢? 曹仁拱了拱手,不慌不忙地说道:“算是有些波折,不过已经平定了,荀家的荀攸,以及几百人,正在坐着囚车,前来的许都。” “嗯,不错!果然不愧是子孝!有你们在,我放心!”曹操轻轻的拂动胡须,那胡须随风飘动,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这种结果和曹操的预料也是相差无几! 世家的实力即便是再大,那也不可能在军队里轻易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除非他们能够串联所有人,可那是绝无可能的,曹操对此深信不疑。 又是闲聊了一会儿,曹操忽然正色道。 “子修可有向你提及军权之事?”曹操的目光紧紧盯着曹仁,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探寻。 曹仁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何止是提及,军权都已经被彻底夺走了啊! 只是,看着背后挤眉弄眼、疯狂暗示的夏侯惇几人,他咬了咬牙,只能违心的说道。 “陛下并未提及此事!”曹仁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心里七上八下的。 曹操听闻,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那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哈哈哈哈哈!”曹操笑得前仰后合,整个身子都跟着抖动起来,一直笑的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曹仁偷眼看着自己那一言不发、表情复杂的几位兄弟,又看了一眼闭口不语、神色凝重的贾诩。 他实在是不想去问曹操笑什么,却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在曹仁的心中,这时候去接曹操的话茬,无疑是在调侃曹操,搞不好会惹来大祸。 过了许久,曹操笑得眼泪都快停了下来。 贾诩实在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公所笑为何啊?” “咳咳咳!”曹操咳嗽几声,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终于止住了笑意,心中暗自感慨,这帮子兄弟好用是好用,就是没有那些文臣善于察言观色和人情交往啊! 随后,曹操昂首挺胸,双目熠熠生辉,脸上洋溢着自信与豪迈,意气风发地说道: “我笑那道清无谋,诸葛少智! 只知道攻打都城,却不知在你未见我之前,把兵权收去!哈哈哈!”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仿佛能穿透云霄,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威严和霸气。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曹操自认为也是知道,这次攻城之战就是道清和那诸葛洞明主持的。 他心中颇为担心他们趁着曹仁以为自己死了,心灰意冷下把兵权收回去。 那他就岂不是增加了很大的风险? 如今曹仁和自己已经见面,可以说,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拿取兵权的机会了! 贾诩看着曹操的脸色,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急忙恭维道:“一帮小年轻而已,哪里能逃出丞相的手掌心啊! 哈哈哈,你说是吧子孝将军!”随后,见到曹仁没反应,偷偷的趁着曹操不注意,向着几人使了个眼色。 夏侯惇连忙附和道:“哈哈哈,孟德所言极是!”他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眼神中满是对曹操的敬佩。 夏侯渊也跟着说道:“是啊!陛下还是太年轻啊!”他一边说一边点头,表情十分认真。 曹洪挺起胸膛,大声道:“大兄果然不愧是一眼看透玄机!” 曹纯也赶紧应和:“是啊,大兄太厉害了!” 许褚憨厚地笑着说:“几位将军所言极是!” 曹仁满心无奈,打起精神敷衍道:“啊对对对!” 曹操收敛了笑容,目光深沉地看着手下的将领们,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就感觉一切都在自己的牢牢把握之中。 靠着黄巾贼的那套,终归不是正道。 最让曹操有点忌惮的是,那三万大军! 虽然目前西南门两门都是在夏侯渊的手里,自己可以随时出城,他还是要提前做出自己的周密布置才是。 以免到时候自己真的被架空了! 曹操正色道:“我非是和昂儿争权,实乃是这江山,昂儿把握不住啊!本相的意思,你们可明白?” 随后,他那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周,见众人连连点头,曹操这才缓缓拿出来令箭。 “好!既然本相的丧事已经办完,你们也该回去了!曹纯听令!”曹操的声音严肃而庄重。 “末将在!”曹纯大声应道,神情肃穆。 “我命你立刻返回虎豹骑,随时听候本相的命令!”曹操的语气不容置疑。 “诺!”曹纯昂首挺胸地接过了令箭,身姿挺拔,向着外面大步走去。 曹操随后又看向了夏侯渊,目光坚定:“夏侯渊,本相命你务必好好的把守西南两门!随时听候本相命令行事!” “诺!”夏侯渊抱拳应道,眼神中充满了坚决。 “夏侯惇,本相命令你立刻到冀州幽州等地,待到了春耕结束,在招募十万大军出来!”曹操目光灼灼地看着夏侯惇。 “诺!”夏侯惇声音洪亮,应下了命令。 “曹洪,本相命令你协助元让去招募士卒!”曹操看向曹洪。 “诺!”曹洪郑重地回道。 几人纷纷退去,最后曹操则是目光专注地看向曹仁。 “子孝,你在汝南好好练兵,若是无事就等到元让的大军到了我们就南下,若是有事,你可知道如何去做!”曹操的语气郑重,眼神中充满了期许。 曹仁看到前面几位都是表演得那么卖力,心中则是无奈叹息!大兄啊大兄!仁也是为了你好啊!随即,他表情严肃,郑重地一拱手! “若是许都有变,仁必定率领十万大军,随时听候大兄调遣!”随后,他目光坚定地和曹操对视,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忠诚和决心。 曹操走上前,拍了拍曹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嗯!去吧!” “诺!”曹仁应和一声,转身对着许褚说道:“好好的保护丞相知道么?” 许褚哪里不知道曹仁的意思是好好不要让曹操去受刺激! “俺自会为之!”许褚拍着胸脯保证道。 等到曹仁也退去,曹操一挥手,一个黑衣人就如同幽灵一般从角落里悄无声息地出来。 “监控着许都的风吹草动,一旦有事随时报告!”曹操压低声音命令道。 “诺!”黑衣人应了一声,随后又隐入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曹仁此时已经缓缓走到了许褚的府外。 抬眼间,就看到了刚刚那几位本来应该前去军中述职的几位,正聚在一个不远处的树下,神色凝重地商量着什么。 夏侯惇眼尖,看到曹仁出来,连忙向着他招手。 曹仁见状,快步走了过去。 夏侯惇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并未对我等禁足,怕是待在这里迟早会遇到孟德,那就不好了!你有何打算?” 曹仁也是深深叹息道:“只能闭门不出了!又能如何?”他的脸上满是无奈和愁绪。 夏侯惇则是神秘兮兮地说道:“陛下要在这里开一家水泥厂,之前问我们是否入股,我打算去洛阳看看什么是水泥厂。”说这话时,他的眼中闪烁着好奇和一丝期待的光芒。 …… 第40章 诸葛亮:以前叫我小甜甜,现在就成牛夫人了? 赤壁江边。春日的阳光柔和地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 清凉的微风轻轻拂来,带着江水的湿润气息,仿佛温柔的手轻抚着面庞,令人心旷神怡。 岸边的垂柳依依,嫩绿的柳枝随风摇曳,宛如婀娜多姿的少女翩翩起舞。 而此情此景,正是约会踏青的好时节。 诸葛亮和周瑜的手紧握在一起。 “孔明先生之大才,居然驳倒了那一群腐孺,实乃瑜平生仅见啊!”周瑜的脸上满是钦佩之色,目光中透着真诚与赞赏。 “与公瑾交,如饮美酒!亮能得见大都督,也是平生一大快事!”诸葛亮面带微笑,眼神明亮而清澈,话语间满是欣喜与畅快。 说完,二人哈哈大笑! 那笑声爽朗而豪迈,在江边回荡。 颇有一种英雄惜英雄之感,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阻挡他们的壮志豪情。 二人也应该自豪! 诸葛亮此次前来江东,收获颇丰! 不但是和东吴达成了同盟协议,并定下了益州归属刘备,交州归属孙权的条约! 并约定刘备拿下益州的刘璋,周瑜拿下交州以后,两家共同抗曹的协议! 一切都是在友好而和谐的气氛中进行,没有丝毫的剑拔弩张,只有相互的理解与支持。 唯一不清楚条约的,怕就是现在益州之主刘璋,还有交州之主士燮了! 就这样,孙刘两家在益州和交州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已经悄悄地决定了他们的命运,而历史的车轮也在这无声的谋划中缓缓向前滚动。 曹操的死,不但暂时性解除了北方的威胁,对于孙刘两家而言,都是十分巨大的机遇! 这如同阴霾散去后的曙光,给了他们广阔的发展空间和希望。 对于诸葛亮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刘备在得知了曹昂称帝之后,刘备变得没有之前那么拘小节了! 这让诸葛亮十分的欣慰。 他那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心中的忧虑也减轻了不少。 他听说刘备已经称王,归心似箭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返回荆州了。 诸葛亮看了看河边那艘即将启航的船,又看了眼面前的周瑜。 “公瑾,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请回吧!”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眼神中带着感激与不舍。 周瑜则是有些依依不舍,脸上显出一丝纠结之意。 随后看了一眼诸葛亮背后威风凛凛的赵云,压低声音说道:“孔明,瑜有句话不吐不快,这刘备不等你回去就称王,恐怕非是明主啊! 不若留在江东,瑜愿为你之副手,如何?”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诸葛亮,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动摇。 诸葛亮听后微微一愣,他倒是没有想过刘备没有等他就称王的事情。 随后就明白了这是周瑜的反间计,先是哈哈一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豁达。 诸葛亮也是压低声音道:“公瑾,我看那孙权对公瑾防备颇深,不若投我主,亮亦是愿意为公瑾之副手,如何?” “哈哈哈,孔明真会说笑!一路顺风!”周瑜爽朗地大笑起来,挥了挥手。 “请回吧!希望我们两年后携手伐曹,兴复汉室!”诸葛亮拱了拱手。 周瑜带着一众士卒打马而回,马蹄声渐行渐远,只留下诸葛亮在江边久久凝望。 诸葛亮正要登船,脚下刚迈出几步,就忽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急促的鼓点。 马上一骑士老远就在高呼 “孔明!”声音急切而响亮。 诸葛亮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大哥诸葛瑾。他的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诸葛亮回头,向身后的赵云说道:“子龙你在此等候,我去看看兄长有何事。” 说完,诸葛亮也是疾步前行数步,刚好诸葛瑾翻身下马。 他动作利落,带起一阵微风。 诸葛亮连忙拱手,面带愧疚之色:“我这几日都在与这些人斗智斗勇,没有拜会兄长!勿怪!” “你我兄弟,说这就见外了!”诸葛瑾爽朗一笑,眼中满是重逢的喜悦,随即则是一把拍了拍这个几年没见的弟弟,那手掌落下,充满了兄长的亲切与关怀。 诸葛亮二人互诉别离后只见闻,叙旧许久,不知不觉中,眼看天色不早,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了橙红色。 诸葛亮拱手,神色郑重:“兄长,在东吴多保重,弟也要回去了!”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舍与牵挂。 本以为没什么事情,只是和自己叙旧的大哥,却是神色郑重地拿出来一份竹简,缓缓递给了他。 诸葛亮接过竹简,满心疑惑地看向了大哥诸葛瑾,眉头微皱,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十年前曹昂给你的信。”诸葛瑾的声音低沉而略显凝重。 “曹昂?”诸葛亮有些惊诧地看着大哥诸葛瑾,眼中满是不解。 “唉!十年前有一自称曹昂的手下,派人到卧龙冈三次,声称要找诸葛孔明……”诸葛瑾缓缓说道,脸上浮现出回忆之色。 原来当年有人来找诸葛孔明,那时候诸葛亮并未取字,诸葛瑾就把那人打发走了。 后来那人又是来了两次,居然说找诸葛亮,还说要他去做丞相! 简直就是离谱! 那时候诸葛亮才十七岁,正是青春年少、一心读书的年纪,哪里能担当什么丞相之职? 诸葛瑾当时还以为那是骗子,并未让对方见年仅十七岁的诸葛亮。 最后一次来,对方留了一封信就走了。 后来,诸葛瑾就渐渐忘记了此事。 毕竟当时什么曹昂也是无名之辈。 直到前些日子曹昂称帝,这段尘封十年的事情,诸葛瑾才猛然想起。 这才赶忙去旧的书堆里,翻找出来了当年未拆封的那封信,急匆匆地送了过来。 诸葛亮听了大哥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莫不是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才给我取字孔明吧!”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说完,就要把那信扔了。 毕竟自己现在效力刘备,与曹昂毫无瓜葛。 却又想到兄长如此远的过来送这封信,就直接扔掉,也是颇为无理。于是,就把那信揣入了怀中。 和诸葛瑾告辞后,诸葛亮登上了船。 根据诸葛瑾所言,就根本不是找他的。 他自然也不必理会。 到了船上,他随口拆开看了一眼。 大意则是曹昂十分仰慕诸葛孔明,想要他共商大计! 其中好多地方还都是称呼为诸葛丞相! 诸葛亮笑了笑,只觉得这信内容荒诞不经,随手就把那书信丢在了怀中,拿出来《六韬》开始专心致志地读了起来。 只是半日时间,船到了荆州附近。 此时已经有些天黑,四周却是火把通明。 远远望去,就看到了刘备带着一众文臣武将正在码头翘首以盼,焦急地等待着。 刚刚看到了船缓缓过来,刘备就激动地大喝道。“军师!子龙!备就想着你今日要来了!”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喜悦和期盼。 诸葛亮急忙下拜,神情豪迈:“亮不辱使命!” 刘备一把拉住了诸葛亮的手,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吾得孔明,如鱼得水也!孔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法孝直愿意献出益州!” 诸葛亮却感觉刘备一身的酒气,正想要劝,却想着如此大喜,多饮用几杯也无妨。 二人乘坐马车,边走边说。 都是诸葛亮说自己一路见闻,刘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斜倚在座位上。 “孔明啊?北方有位诸葛洞明你可听说了?” 诸葛亮一愣,不知道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那诸葛洞明据说是策划了那次奇袭许都的事宜,一夜行军三百里,他在周瑜那里都是当笑话听的。 他和周瑜意见一样,必然是夸大之言,莫说夜行三百里,即便是日行百里,也绝无可能。 粮草不带了,军械不带了? 诸葛亮轻摇羽扇:“必定是那曹昂提前埋伏,用他曹家叔伯掌控许都,为了宣传自己武功,夸大出来的一人罢了!” “嗯。”刘备不置可否。 随后二人就聊起来益州之事,一路上,诸葛亮也把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益州的法正在得知了曹昂称帝之后,就心急如焚地劝刘璋要么北伐曹昂! 要么就投降曹昂! 哪知道那刘璋既不投降,也不北伐! 刘璋只想偏安一隅,做一个益州之主! 这让法正、张松等一些人十分的不满! 他们觉得刘璋胸无大志,目光短浅。 最后一商议,准备里应外合迎刘备入川。 他们用的理由当然是刘璋身为汉室宗亲,却对于乱臣贼子不闻不问,毫无兴复汉室之心! 诸葛亮听后大喜,拿下了益州,就相当于他当初隆中对的三分天下之策即将完成!待到天下有变,即可一统中原。 曹昂倒行逆施,得罪了所有世家,他判断两年后正是天下大变的时候! “好啊!亮这就去准备入川事宜!”诸葛亮兴奋地说道,就要下车准备粮草辎重军械。 却被刘备一把拉住:“不急!军师,备还有更为艰巨的任务交给你!” 见诸葛亮一脸不解,刘备则是继续说道。“比起益州,荆州更为重要啊!备思来想去,除了你坐镇荆州,备谁都不放心!”刘备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诸葛亮看着刘备真挚的眼神,心中不由的一阵感动! 一种被深深信任之感油然而生! “亮敢不从命!还请派一大将与亮同守荆州!”诸葛亮郑重地说道,表情严肃而坚定。 “备正有此意,就由云长协助与你。” 说完此事,刘备貌似不经意的说道。 这时候,一个校尉神色匆匆地来到马车边,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王上,军师不好了,关将军和张飞打起来了!”校尉的声音急促而慌乱。 刘备猛地站起身,急切地说道:“走,孔明,我们去看看!” 诸葛亮一愣,以前刘备都是规定只要二人在场,就必须要先称呼自己的。 每当手下先称呼了刘备,他都会严厉斥责一番。 如今却是没有理会。 之前叫人家小甜甜,我这么快就成牛夫人了? 这年代君择臣,臣亦择君,诸葛亮忽然想起了曹昂那封信。 随后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那只是十年前,况且那诸葛并不一定是找自己,自己现在过去寸功未立,也不一定受到重用。 没多久,车队就到了江边,刘备起身下车,却是没发现起身的时候,一份竹简悄然掉落下来。 诸葛亮下车后。 放眼望去,只见不远处插着一些火把,后面的两队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谁也不敢劝阻。 远处尘土飞扬,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张飞大喝一声:“红脸贼!俺就知道你上次投降曹操,不是好人!今日大哥称王,你却在此祭拜那曹贼!今日我非要捅你一万个透明窟窿!” 张飞双目圆睁,满脸通红,手中的长矛挥舞得呼呼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刺向关羽。 关羽也丝毫不示弱,怒目而视,拿起大刀稳稳地格挡住了张飞的长矛,也是大骂道:“环眼贼!曹公与我有旧,如今曹公早薨,关某在此祭拜又如何?” “你这红脸贼,分明就是想去做那曹昂的大官!”张飞的吼声如雷,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瑟瑟发抖。 刘备大声喝道:“住手!” 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随后抽出来双股剑,当啷一声,剑与兵器相交,一下子分开了打斗的二人。 刘备对着还拿着长矛、余怒未消的张飞就是斥责道:“去!给云长道歉!” “大哥!”张飞一脸的不情愿,瞪大了眼睛。 “去,给云长道歉!”刘备再次怒喝,声音更加严厉。 张飞慑于刘备的威势,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了关羽面前,闷声说道:“二哥!对不起了!” “哼!某自不在意!”关羽重重地掠了一下胡须,别过头去,脸上仍有不满之色。 刘备则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云长与曹公有旧,祭拜一下又如何了?值得你在此大呼小叫?” 说完,刘备也走到祭台前,点燃了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插在了那个曹公之位的前面。 对着张飞喝道:“公为公,私为私,我与你二人生死与共,岂能因这点小事生出嫌隙? 如今我也祭拜了孟德,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捅一万个透明窟窿?”刘备的表情严肃,目光坚定。 刘备的表现,被诸葛亮看在眼里! 就感觉一股豪迈之气从刘备身上涌出来,心中暗道一声真英雄啊! 有这样的主公,岂能是那周瑜那浅薄的离间计可以离间的? “走孔明,在荆王府已经设宴给你庆功洗尘!” 看着上车的三人,诸葛亮一愣,自觉的找了一匹马骑上去,跟着车队前行。 第41章 刘备:接着奏乐接着舞! 荆州原本刘表的府邸,如今已经成了刘备的荆王府。 刘表自让了荆州之后,仿佛是卸下了千钧重担,身体倒是有些好转,自请去江夏养老去了。 而此时的荆王府,宴会之上,灯火辉煌,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十几个歌姬在中间的空地轻歌曼舞,身姿婀娜,彩袖飘飘。 酒宴的正中那位长手长脚的大耳朵中年男子,则是大汉皇叔刘备刘玄德。 刘备满脸红光,眼中满是喜悦与自豪,目光缓缓扫过自己手下的文臣武将! 左边一排依次坐着诸葛亮、庞统、法正、简雍、糜竺、孙乾。 诸葛亮手摇羽扇,面带微笑,庞统目光炯炯,自信满满,法正神情严肃,若有所思。 庞统时不时的和诸葛亮聊着什么,诸葛亮频频点头。 简雍谈笑风生,不停的向着一边的法正劝酒。 法正则是有些拘束,刚刚从益州来到这里,就坐在了庞统之后,颇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 糜竺稳重端庄,坐在那里有些愁眉紧锁。 孙乾正在看着舞女流口水。 右边一排则是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魏延等猛将! 关羽手抚长须,威风凛凛,满面红光,时不时鄙视的看一眼倒数第二席位的黄忠一眼,对于黄忠的举杯,他冷哼一声,自顾自饮下。 张飞大碗喝酒,豪气干云,手里拿着一块肉蘸着酱料吃的满嘴流油。 赵云这位比刘备还要大几岁的五十岁多的老将,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眉宇间有些愁容。 黄忠老当益壮,精神矍铄,满头华发,对于关羽鄙视的目光,也冷哼一声,拿起酒杯看向了一边的魏延。 魏延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备对于下面的小矛盾并不在意。 看着文臣武将,顿时有一种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之感! 尤其是那庞统,在诸葛亮去东吴之时大力推荐! 不仅处理事情极为干练,还第一个拥护自己为荆州王! 而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雷厉风行地镇压了蔡瑁、蒯越之流!为荆州府库弄到了大量的粮草军械。 不但如此,庞统还迅速整合了整个荆州的力量! 在短短的时间内,让刘备就拥有了五万兵强马壮,士气高昂的大军。 黄忠魏延也是在刘表的命令下,没有做什么抵抗就投降了!刘备至今还觉得有些虚幻! 漂泊半生,忽然就时来运转了? 就连东吴那边,虽说割让了三郡给了东吴,却又被诸葛亮巧舌如簧借了回来! 双方约定好,等刘备拿下益州,就把那三郡给东吴! 相当于什么都不用出,就得到了一个盟友! 至于拿下益州后,要不要把那三郡归还孙权?笑话!他刘备凭本事借的凭什么还? 刘备举起酒杯,脸上洋溢着豪迈的笑容。 “诸公!孤有今日,多亏诸位相助!请满饮此杯!” 刘备的声音洪亮而激昂,充满了激动之情。 众人纷纷迎合,中间的歌舞也是旋转的更加卖力,一边的乐师也奏起了欢快的音乐。 唯有赵云愁眉不展,只是看了一眼酒杯,跪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刘备看向了赵云,晃晃悠悠走了过去:“子龙,今日大喜的日子,怎么愁眉苦脸的!来,备敬你一杯!” 诸葛亮看着中间载歌载舞的歌姬,眉头微微皱起,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却也可以理解。 在诸葛亮看来,刘备漂泊半生,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终于年近五十,在这乱世之中终于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放浪形骸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当初刘邦进了咸阳,不也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么? 诸葛亮在心中默默想着,打算次日再找合适的时机进行劝谏! 诸葛亮尚且还能坐得住,可这却惹怒了赵云! 看着晃晃悠悠的刘备,鞋子都不知道脱到了哪里。 赵云猛地站起身来,冷哼一声,动作迅速地一把拽过了乐师的乐器。 音乐骤停,就连舞女也是暂停了舞蹈。 整个大厅都看着这位赵将军,只见他圆睁双目,怒瞪着过来的刘备。 单膝下拜。 “主公,你变了!你难道忘了匡扶汉室的理想了么?”赵云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充满了失望与愤怒。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张飞立刻站了起来,暴跳如雷地大叫道:“赵云,放肆!你敢如此和大哥说话?” 却是被关羽拉了下来。 关羽也觉得最近刘备有些过于放肆了,酒宴基本没停过,谁劝谏都不听。 诸葛亮连忙起身阻拦:“子龙!快退下,只是一日而已,无伤大雅!” 赵云则是转头看向了诸葛亮,目光坚定而执着! “那里是一日,我可是听说这几日日日如此!”赵云的语气中满是愤懑。 诸葛亮也是有些愣住,他刚刚回来,只是见到了刘备,还没来得及了解最近的情况,刚刚庞统也是给他讲述荆州治理上的事情,并未提及此事。 一日也就罢了! 若是天天如此,就连诸葛亮也是觉得有些过分了! 诸葛亮看向了张飞,目光中带着探寻。 “果然如此么?”诸葛亮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刘备素来敬重诸葛亮,不断的给诸葛亮树立威望,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张飞,看到诸葛亮那凌厉的眼神,也是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来! 诸葛亮看到张飞的表情,心中便明白了,就知道此事不假! 随后面向刘备劝道:“主公!要不今日宴席就到这里吧!如今天下未定,大业未竟,切不可贪图享乐,消磨了斗志啊!” 哗啦! 诸葛亮就看到喝得半醉的刘备,面色涨红,一把掀翻了眼前赵云的桌子! 酒菜洒落一地,一片狼藉。 刘备只觉得诸葛亮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又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把掀掉了案几。 吓得舞女们花容失色。 “打了一辈子的仗就不能享受享受么?”刘备大声怒吼道,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满。 赵云冷哼一声,“那主公你就在这里享受吧!” 说完,转身大踏步向着外面走去,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留恋之情。 赵云的离去,惹得面前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诸葛亮连忙阻止:“子龙!子龙! 快给主公道歉!” 他的声音急切而焦虑。 “他这样下去,就不是我的主公!”赵云头也不回,脚步坚定地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一下,惹得全场鸦雀无声,安静得让人感到压抑。 诸葛亮从未看到过如此失态的刘备,他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拱了拱手。 “主公醉了!亮舟车劳顿,也回去休息了!” 说完,就深深鞠了一躬,也是转身向着外面走去,步伐沉重而缓慢。 这一举动,惹得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其他人也要纷纷离去的时候,刘备猛地站起身,拦住了众人! “别管他俩!接着奏乐!接着舞!” 刘备的声音近乎咆哮,带着浓浓的醉意和执拗。 …… 诸葛亮跟着老仆人,出了府邸,此时已经没了赵云的身影。 看着天色已黑,坐上马车,在一队士兵的护送下,缓缓向着刘备赐给自己的府邸走去。 一路上,他眉头紧锁,思绪纷乱。 在他看来,酒醉的时候劝诫是无用的,还是等到刘备酒醒的时候再劝不迟。 前些日子下皆劝刘备称帝,刘备自忖一一州之地称帝徒增人笑,是以称王。 称王之后,在荆州以大汉之官职,大封群臣。 废三公而设丞相,所有官职都按照中央朝廷设立,所有荆州文武都清楚,拿下益州之时,就是刘备称帝之日。 诸葛亮当时虽然不在,也是封了他一丞相的官职,总领百官,以示荣宠,还赐给了一个丞相府。 这府邸正是之前蔡瑁的宅子,距离刘备的府邸并不远。 “军师,我们府门口有辆马车,似乎是有人拜访。” 诸葛亮闻声,掀开马车。 就看到门口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马车边还有一位五六十岁的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身着粗布衣裳,步履略显蹒跚,却透着一股沉稳之气,向着他而来。 走到马车前几步站定。 “长沙太守张机拜见丞相大人!”老者恭敬地行礼道。 张机? 诸葛亮的记忆极强,只是稍作一想,就知道此人是谁。 长沙太守张机,去岁做出了一味叫做【祛寒娇耳汤】的一味药,在寒冬时节救活了许多人,名声一时大噪。 “原来是仲景先生,快家里请!”诸葛亮马上下车,脸上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张机确实没动,依旧在那里躬身,身子弯得更低了。 “机今日有事求丞相!”张机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无奈。 诸葛亮凝眉,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刚刚成为丞相,就有人来求办事了? 不过他面上并未表露不满,也不再要求张机进府。 诸葛亮说道:“仲景先生的【祛寒娇耳汤】,活人无数,亮早有耳闻!可是是需要什么药物?亮若能办的自然不会推辞。”他的目光中带着探寻。 张仲景则是连连摆手,脸上满是苦涩。 叹气道:“那里有什么的祛寒娇耳汤,不过是一些热汤和面食包裹羊肉,给那些饥饿之人充饥罢了! 我此次前来,还请丞相让荆州王饶了长沙百姓吧!” 诸葛亮皱眉:“我主素来爱护百姓,不像那曹贼动不动就屠城,你这话从何说起?” 第42章 攻打益州的时机到了 张机躬身一礼,随后就在门口急切地说起来意。 原来长沙境内,本来粮食就不多,百姓时常挨饿! 就这样,生活还算过的下去,比起北方来说,还是好无数倍的。 起码没有易子而食的事情发生。 张机听说北方因为打仗人口十去七八,不但如此,那里的孩子和妇女还经常的失踪,不知去向。 这次诸葛亮要去把长沙郡割让给东吴,刘备虽然没打算还,但也是给了长沙郡更高的摊派任务! 张仲景听说此事,心急如焚,急忙来劝阻! 几次想要见刘备,都被拒之门外见不到! 这才多方打听,好不容易打听到诸葛亮的府邸! 张机想要借助诸葛亮在刘备面前的影响力,希望能把长沙的摊派降低一些。 他是见过北方的惨状的,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完全就是写实。 长沙百姓虽吃不饱,起码没经历过太多的大战,饶是如此经历了黄巾之乱,和孙坚和刘表的拉锯,百来万人口也只剩下一半。 他眼巴巴地看着诸葛亮,眼中满是期盼。 诸葛亮听了张仲景的话,许久沉默不语! 他的脸色阴沉,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民间的事情他也清楚,只是此时大汉颓萎,北方曹魏更是公然窃取汉室,国之不国。 无兵无粮怎么能对抗强敌,匡扶汉室? 慈不掌兵!这是残酷的现实。 诸葛亮站起身,神色坚定却又带着一丝无奈:“这不过是一时间的阵痛罢了!等匡扶汉室之后,我必请主公与民休息!” “可是,长沙的百姓撑不到汉室兴盛了啊!”张仲景的声音带着哭腔,几近绝望。 诸葛亮一阵烦躁,随后不再搭理张机,衣袖一甩,自顾自的来到了府内! 此时一轮明月高悬在天上,清冷的月光洒在庭院中。 张仲景的话在他的心头萦绕。 “可是,百姓撑不到汉室兴盛了啊!” “百姓撑不到汉室兴盛了啊!” 诸葛亮努力的想要甩掉这样的话,他不停地摇头,在庭院中来回踱步。 可是那声音依旧在他的脑海中回荡,怎么也摆脱不了! 左右睡不着,诸葛亮索性起身拿起了一份公文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庞统的收粮报告,上面的数据详实清晰,基本上都是从那些世家大族手里收的,平民的份额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庞统做事向来周全缜密,这份报告做得无可指摘! 随后,诸葛亮的心坚定起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桓帝灵帝的胡作非为,致使朝政腐败,民不聊生; 这一切都是因为黄巾贼的叛乱,搅乱了天下的安宁; 这一切都是因为诸侯不知道公忠体国,只知争权夺利; 这一切都是因为曹贼妄图篡汉,野心勃勃! 要想扫除这些弊病,让大汉恢复往日的荣光,代价是一定要付出的! 义不理财,慈不掌兵! 随后喊来了老仆! “以后把我餐食减去三分之一!”诸葛亮的语气坚决。 “可是,您的餐食本来就不多。”老仆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没有什么可是的,执行就是了!”诸葛亮眉头紧皱,不容置疑地说道。 诸葛亮吩咐之后,又想到了如今的刘备每日饮酒作乐,不禁忧心忡忡。 想着明日该如何劝谏,才能让刘备重新振作起来,以大业为重。 一定要尽快的结束这战乱啊! 随后思绪渐渐沉重,就慢慢睡去。 …… 诸葛亮走后,整个荆王府内,依旧是灯火通明,又是举行了半个时辰的歌舞才散去。 此时的王府,喧嚣渐息,徒留一片凌乱与寂静。 如今大厅之下,只剩下刘关张三人。 “走!二位贤弟与我同榻而眠!”刘备的声音带着醉意,脚步也有些踉跄。 张飞也是喝的有些醉了,舌头都有些打结:“大哥,那诸葛村夫忒的不给你面子!大哥招他来以后,未立寸功,确是拽的不行!” 听到张飞的话,刘备也是清醒了一些,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诶?不许这么说军师,你可知昔日高祖为什么把萧相国位列功臣第一?有了萧相国在后面,高祖才能一败,再败,终于打败项羽! 孔明虽行军打仗之才略逊,自从有了孔明后,我们可缺过军资?”刘备的话语虽然有些含糊,但语气坚定。 张飞也是挠挠头,努力回想,确实诸葛亮来后,日子好过多了! 关羽则是说道:“哼!大哥的荆州是刘景升让来的,又和他诸葛孔明有何关系?”关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二弟此话休要再提,没有孔明运作,刘景升怎会让出荆州!”刘备摇摇晃晃说道,眼神中透着警告。 关羽也是低下头来,却是有些不服气。 这时候他的袖中掉出一个竹简,原本这是他在刘备车上看到的,看到上面的诸葛孔明亲启的字,想必是诸葛亮不小心掉落的,他想着宴会结束后交给诸葛亮,却没想到诸葛亮提前离席。 关羽正要弯腰捡起,却看到那竹简已经散开,他却是看到了曹昂的名字。 关羽捡起只是看了一眼,却是看到了正是曹昂写给诸葛亮的信! 信上没有日期,对诸葛亮则是极尽吹捧之能事! 还称呼诸葛亮为丞相!刘备称荆州王,封诸葛亮为丞相,显然是这些日子的事。 而这封信,显然已经许久,竹简的线都有些脱落了。 莫不是这是以前曹昂给诸葛亮写的信,如今看到曹昂称帝,动了其他心思不成? 关羽一下子怒了,本来就红的脸色更是涨得通红! “这诸葛村夫居然敢首鼠两端!大哥你还护着他!”关羽大声怒吼道,说着,把手里的竹简递给了刘备! 刘备拿过竹简,匆匆扫了一眼,一身的酒气也是完全散去! 整个的头脑也是变得清明! 想起来前些日子称王之时,自己并没有等诸葛亮回来! 又想起了下午的时候,那士卒先称呼自己,而未先称呼诸葛亮,当时诸葛亮的表情好像是有一闪而逝的变化! 刘备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张飞也是看到了竹简的内容! 大叫道:“俺这就去捅死那诸葛村夫!” 啪! 张飞就感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张飞惊呆了! “大哥!你打我!”张飞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下次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若是让我再从你口中说出如此的话,你就不是我兄弟!”刘备怒目圆睁,声音严厉得吓人。 酒醒了的刘备,匆忙起身,急忙穿戴整齐! 他的脸上满是懊悔之色,心中不断自责。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日子自己好像真的有些飘了! 本来想着享受一两日的,却是日日如此放纵!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这封信让他忽然意识到,诸葛亮不是只有他这一个选择! 什么法正庞统,哪里有诸葛孔明用得顺手! 诸葛若无大才,那曹昂会如此跪舔么? 他忽然想到了当初徐庶被骗离他而去的场景! 那种失去重要谋士的痛苦和无奈,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发生第二次! 刘备此时就像是一个习惯了每日小娇妻给他打理家院的渣男,忽然发现有个高富帅居然也想追求他的小娇妻! 大骂一声:“曹贼不当人子!” 匆匆穿戴好了鞋袜,向着外面走去。 刘备就要向外而去,忽然看到了被打的张飞还愣在那里,神情呆滞。 刘备感觉刚刚自己有些急躁,不禁心生愧疚。 急忙安抚道:“你我兄弟荣辱与共!刚刚打你是大哥的不是!你快去休息吧!某亲自到丞相府上道歉!” 刘备的语气充满了歉意和关怀。 张飞有些焦急,不知道说些什么,就看向了关羽:“二哥你说!” 关羽则是站了出来,神色坚定:“大哥,你这是什么话!既然我等兄弟荣辱与共!怎能让大哥一人去道歉, 弟与兄同往!” 张飞激动的点头说道:“俺也一样!” 刘备狠狠的牵住了二人的手,目光中满是感动:“走!” 说着,拿起了手里竹简,就向着丞相府快步而去。 张飞正要上前敲门,就被刘备拦了下来。 刘备抬头看着现在的天色已经大黑,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上,洒下清冷的光辉。 摇了摇头,“不要打扰丞相休息。” 当初三顾茅庐之时,漫天飞雪数九寒冬都等了! 更何况如今春日! …… 自从跟了刘备以来,诸葛亮每日都是天不亮就醒来,未曾有过一日懈怠。 今日也不外如是! 再也没了当初在卧龙岗那悠闲自在的日子了! 如今肩头的担子沉重,责任重大。 今日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最重要的则是劝谏刘备之事情! 过不了几日,军械就已经准备完毕,只待一个时机,就可出兵益州,怎么能如此放纵地饮酒? 正要吃早饭,就看到仆人慌里慌张、脚步匆匆地跑来。 “丞相,您终于起了!荆王带着关将军和张将军在外面站了一夜了,还不让老奴给您报告!”仆人一脸焦急,气喘吁吁地说道。 诸葛亮急忙走到外面。 就看到了满身露水的三个中年人! 不是刘关张三兄弟又是何人? 他们的衣衫被露水打湿,头发也有些凌乱,显得十分狼狈。 刘备上前一礼,语气诚恳而急切:“备知错了!还请孔明不要弃我而去啊!” 诸葛亮看到刘备居然如此,也是急忙搀扶起了刘备,满脸惊讶。 “主公此话从何说起?亮何时要弃你而去了?” 忽然,诸葛亮想起了那封信。 随即哈哈笑道:“主公,莫不是曹昂的那封信被你看到了?” “唉!正是如此!”刘备长叹一声,拿出了那封信,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诸葛亮看着浑身露水、满脸疲惫的三人,心中万分感动! 昨日刚刚引起的那一丝情绪,瞬间化作虚无!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的辅佐主公一统天下! 别说那是十年前的曹昂,即便是现在的魏国皇帝曹昂的招揽,他也不会有半分的动摇。 就在这时候! 一个快马由远及近疾驰而来,看到了刘备几人,立刻翻身下马。 “王上。” 刚刚说了一句,就被刘备大骂! “孤王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么?以后有丞相在的时候,先称呼丞相!回去自领十军棍!” 刘备怒目圆睁,声色俱厉。 诸葛亮急忙阻止,“主公之心亮已知晓!不必惩罚士卒!” 刘备也是表达一个态度而已,也就借坡下驴。 “那就五军棍!军师不必再说!” 看着刘备坚决的态度,诸葛亮也不再阻止,拿出了那竹简! 打开一看,消息繁杂纷乱,什么天雷滚滚,诸葛亮连一个句读都不相信! 饶是如此,他也从里边提炼出来了最重要的消息! 那就是汝南的十万大军内讧,然后就地解散,被遣散回原籍! 之前之所以没有出兵益州,主要就是汝南的十万大军就在荆州的北方! 荆州之兵,根本就不敢去打益州。 如今汝南郡十万大军解散,没有半年一年的,根本就无法继续筹集如此大规模的大军来进攻荆州! 诸葛亮脸色则是大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主公!出兵益州的时机到了!”诸葛亮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第43章 周瑜:匹夫!竖子!懦夫!鼠辈! 东吴。 扬州。 豫章郡。 柴桑是东吴的重要城池,是孙权文武官员所在之处,在此时类似于国都的存在。 在交通方面,凭借长江水系的便利,柴桑成为了重要的交通枢纽,便于东吴军队调动和物资运输。 在军事上,柴桑地处长江中游,是东吴的军事要地。 东吴的许多军事部署和商议就在柴桑进行。 之前为了防范曹操的大军南下,调集了整个东吴三分之一的精锐在此练兵。 可以说除了镇守地方必需的军队,几乎全部调集于此地。 足足的三万精锐大军,加上各地运送粮草辎重的辅兵民夫共计六万大军,号称二十万枕戈待旦。 军容整齐,士气高昂,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奔赴沙场。 此时城外的中军大都督大帐中。 周瑜坐于最中央的主位,他身着一身常服,腰跨佩剑,英姿飒爽,面容俊美,目光炯炯有神。 鲁肃则是作为孙权的代表坐于侧位,表情严肃,正襟危坐。 座下大将黄盖、程普、韩当、周泰、吕蒙、甘宁、凌统等大将坐在左右! 一个个威风凛凛,神情肃穆。 除非作战或者训练之时,没有哪个脑子有坑的会把几十斤的铠甲穿在身上。 即便行军之时,大多数也都是由辅兵背负或者大车马匹托运,到了战斗之时在穿在战兵身上。 他们也是一身常服,身披简单的皮甲。 周瑜意气风发,声音洪亮地喊道:“程普、韩当、黄盖、周泰!” “末将在!”四位大将齐声应道,声音如雷,整齐划一,同时并列而出! “你等四人随我率领一万兵马并一万辅兵,南下交州!”周瑜大手一挥,果断下令。 “是!”四人齐声回应。 点到名字的几人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碍于周瑜的威势,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有黄盖站了出来,抱拳说道:“大都督,两万兵马恐怕拿不下交州啊! 士燮虽无大将,也是有着几万兵马的,加上防守之利,恐怕不是两万人能够攻打的。”黄盖神色焦急,语气诚恳。 其他人也是纷纷的站了出来。 甘宁、凌统都是纷纷的请战! 吕蒙更是拱手说道:“是啊,大都督,末将也愿意前往! 士燮在交州多年,也是有着多年的积累,若是我全军压上,必能一战定乾坤! 末将愿意率领三千兵马作为前锋!” 在一边不做言语的鲁肃,则是侧目的看向这位吴郡的吕蒙。 在他的印象里,此人作战勇猛,却是不好读书,行事颇为鲁莽。 如今居然能说出如此有条理的话了。若是之前几年,这位恐怕会说:“干你娘叻!区区士燮!给我三千人马干死他!” 周瑜看到吕蒙的成长,也是十分的欣慰! 和一边捻须微笑的鲁肃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有赞赏之意。 周瑜呵呵一笑。 “就由子敬说吧!”周瑜微笑着说道。 鲁肃则是拿出了一份竹简,神情郑重。 “这是士燮的投降书。 士燮早就有投降我主之意,只是手下不赞同投降的也有三成。 若是强行的要投降,怕是免不得一场内乱! 如今我们只需要展示自己的兵威,帮助士燮压服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即可!” 鲁肃缓缓说道,声音沉稳有力。 周瑜也是点头,也就是说士燮的五万大军,里边至少有三万是主张投降的。 只要自己两万大军过去,那就不是自己两万对五万,而是五万对两万! 还有士燮多年作为交州之主的威势! 周瑜自忖带领两万兵马过去,号称七万,大概率会兵不血刃的拿下交州! 即便那两万兵马冥顽不灵!自己带过去的都是精兵!即便是民夫也是精壮之辈。加上本地的三万人马,还有领头的士燮,那也是占有绝对优势的! 况且,北方曹魏的十万大军还陈兵汝南。 虽说他判断曹魏解决内部问题都会焦头烂额,无暇他顾,但也需要作出防备! 周瑜见众将领还有不服,继续说道。 “留在这里的,任务也很重要,并非完全的没有战功。 汝南的十万大军,随时都有南下的可能! 虽有长江天险,也不可懈怠!”周瑜的声音严肃而有力,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校匆匆进来在周瑜面前耳语几句! 周瑜刚刚还是意气风发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的精彩,犹如晴日里突然涌起的乌云。 随后怒目圆睁瞪着鲁肃! “鲁子敬!不是说已经追回了去曹魏称臣的使者了么?”周瑜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质问,仿佛要将鲁肃穿透。 刚刚那小校尉来报道,正是魏国加封孙权为吴王的使者已经进入了柴桑城。 见鲁肃没有说话,只是脸红的看向了一边! 周瑜大怒,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 周瑜上次就坚决反对向魏国称臣! 孙权当时答应得好好的,言辞恳切,信誓旦旦。 没想到如今魏国所谓的天使都到了! 若不是他周瑜心思缜密,派人暗中在柴桑城外监视,怕是孙权这个吴侯,就已经成了魏国加封的吴王了吧? 想到此处,周瑜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对孙权的出尔反尔感到无比愤怒和失望。 对于继承自伯符的吴侯之位,就如此的弃如敝屣么? 周瑜对着外面怒喊到:“备马!”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充满了急切与愤怒。 就要向外大步走去。 鲁肃急忙拉住正要向外疾步走出的周瑜,双手紧紧拽住周瑜的胳膊,一脸紧张。 “公瑾莫要冲动啊!这是长史大人提议,主公首肯的啊!” “哼! 好一个张昭张子布! 匹夫! 竖子! 懦夫! 鼠辈! 某必杀此等的奸佞!” 周瑜双目喷火,额头上青筋暴起,再次愤怒地指着鲁肃吼道。 这话语好似阵阵惊雷,在营帐中炸响,令人心惊胆战。 周瑜此话一出,吓得全场无一人言语。 整个营帐内仿佛被冻结了一般,寂静得可怕,所有人都被周瑜的怒火震慑住,呆立当场。 还是鲁肃最先反应过来,死死拉住了周瑜。 “不可啊,大都督莫要冲动! 张子布也是讨逆将军指定的托孤之臣啊!”鲁肃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担忧,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周瑜也是气糊涂了! 他的头脑被愤怒占据,一时间失去了理智。 他自然不可能真的杀了张昭! 毕竟张昭在东吴也算是位高权重。 周瑜用力推开了鲁肃的手! “某自然知道!某去杀了那曹魏使者也就是了!”周瑜低声沉吟,声音中满是决绝。 说完,径直的走向了帐外! 步伐坚定而急促,仿佛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 骑上准备好的马匹就向着柴桑而去!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周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可急坏了鲁肃!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急如焚。 对着周围的大将们拱了拱手。 “快,我等同去拦住公瑾! 不能让公瑾做傻事啊!主公已经 28 岁,公瑾还拿主公做小孩子! 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鲁肃的声音带着颤抖和焦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说完鲁肃也是骑上了马匹,狠狠一夹马腹,在后面拼命追了过去。 吕蒙走到黄盖和程普面前,一脸诚恳地说道:“程将军,韩将军,黄老将军,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吕蒙身为中郎将,周瑜鲁肃走后,他和韩当程普就是这里地位最高的将领。 然而他自存年纪尚小,经验不足,所以在诸多事务上经常倾听这些老将的意见。 黄盖和韩当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满是犹豫和思量。 韩当率先对着程普开口:“程将军,您是什么意思呢?” 程普略一沉吟,大手一挥:“走!同去同去!” 凌统此时也说道:“那就去看看吧!” 凌统说完还恶狠狠的瞪了甘宁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充满了仇恨和怨怒。 所有人纷纷出去骑上马匹向着柴桑而去。 一时间,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漫天的尘土。 只有甘宁默不作声,低垂着头,神色落寞地站在原地。 吕蒙走到甘宁面前,轻声说道:“走吧,兴霸,一起去!” “将军,我就不去了吧!”甘宁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深深的无奈。 吕蒙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杀了其父凌操之事,当时各为其主,你不必挂怀!” “唉!我有什么好挂怀的,将军这话应该去和凌公绩去说!”甘宁长叹一声,脸上满是苦涩和无奈。 …… 第44章 鲁肃:那一刻我看到了,神! 另一边。 吴侯府外。 张昭、顾雍、诸葛瑾、阚泽、严峻、薛宗、吕范等一众文臣穿戴整齐,一个个神色肃穆。 他们恭敬地站在吴侯府外,身姿挺拔,仿佛在等待着一场至关重要的会面。 府内。 孙权正在一个铜镜面前整理衣冠。 铜镜中的他,碧眼紫髯,眉头紧锁,目光深邃而凝重。 孙权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无比的阴沉! 那阴沉的脸色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让人感到压抑和沉重。 虽说大家都称呼他为吴侯,但他心里清楚,他的吴侯的称呼却是继承自他的兄长孙策。 既然继承自他的兄长,按照道理说迟早是要给侄子孙绍的。 每每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便涌起复杂的情绪。 有对兄长的思念,有对自身责任的沉重认知,还有对未来的迷茫与坚定交织的复杂情感。 孙策死后,那些老臣,尤其是周瑜,在孙权看来虽然表面拥护自己,他却知道周瑜和长兄关系匪浅。 前几日更是拿剑闯入吴侯府,简直就是不把他当成主公来看! 这让他极其的愤怒! 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大哥的托孤之臣加好友么? 无论如何,那自己都是君,都是主公! 前些日子那周瑜气势汹汹的样子,哪里有把他当作主公了? 面对训孩子一般的周瑜,他还只能热情地称呼。 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吴侯之位,来自孙策! 他内心对此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他没有任何的军功,这一切都是父兄浴血奋战打下来的。 这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无比的压抑。 若是他承认自己是吴侯,那在其他人眼里,周瑜张昭等人就是孙策的代言人。 他就必须得尊重他们,甚至在许多事情上都要听从他们的意见,这让他感到自己仿佛是一个傀儡,没有真正的自主权。 若是他不承认自己继承自孙策。 他就只有两个办法,一来就是打出自己的威信! 可是军权牢牢地把握在周瑜的手里,韩当程普那些老将都服周瑜,他根本就没有机会。 他深知自己在军中的威望远远不及周瑜,那些老将们对孙策忠心耿耿,唯其马首是瞻。 孙策死后,更是对周瑜唯命是从。 曾经有一次他提出军事意见后,那些人都齐齐地头不语,仿佛没听见一般。 最后周瑜更是说他那都是纸上谈兵,没有任何的可操作性。 这让他感到自己被架空,虽然他们大多时候对自己还是尊重的。 没有胜仗可打,他想要在军中树立自己的威信,简直是难如登天,每思及此,他都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好在他这些年也在军中拉拢了不少年轻的亲信。 吕蒙,那年轻有为、英勇善战,前些年有些混,在他的斥责下也知道了读书知礼。 凌统,心怀壮志、一腔热血的青年,在凌操死后要杀甘宁被周瑜阻止,也是暗地效忠于他。 还有那个甘宁,新投降过来的,也是对周瑜没有多少的忠心。 此人武艺高强,有勇有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可以拉拢的对象。 孙权柔柔脑袋,不禁眉头紧皱,凌统和甘宁有杀父之仇! 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问题,还得好好的调和才是! 否则,内部纷争不断,如何能成就大业?在此事的看法上他和周瑜是一致的。 即便如此,孙权感觉那些人对付周瑜根本就不够。 周瑜在军中的威望极高,势力庞大,他甚至在后面给周瑜使绊子都不敢。 一想到周瑜那俊美威严的面容和强大的影响力,孙权就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张昭也是顾命大臣,虽然平时的时候都是十分尊重他。 然而,若是他敢断了周瑜的军粮,怕是张昭第一个就不答应。 而且他也不敢也不会去如此做。 至于等到周瑜老死! 孙权想都没想过! 周瑜只比他大七岁! 这漫长的等待太过渺茫,根本无法作为可行的策略。 如今,就只能用另外一个办法了! 那就是先承认曹魏政权,从曹魏那里受封吴王。 从法理上就根除了自己是从大哥那里继承而来的事实! 虽然有些掩耳盗铃,这年代的人就讲究这个。 我继承自孙策的吴侯理所应当应该传给侄子。 我受封的吴王,与你孙策何干? 想到此处,孙权笑了! 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决然,还有几分对未来的期许和憧憬。 孙权整理好衣冠,缓缓走出了吴侯府。 以张昭为首的文臣们齐齐躬身,动作整齐划一。 “拜见吴侯!”他们的声音整齐而恭敬。 “嗯!大家不用客气!”孙权嘴上说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内心深处虽然对吴侯这个称呼厌恶至极,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丝毫的不满。 这帮文臣贪生怕死,惧怕曹魏,刚好可以成为他的助力! 这时候,一声大喝传来! 那声音犹如惊雷炸响,吓得孙权一惊! “鼠辈!你就是如此报答伯符的托附的么?”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下一刻孙权就看到了周瑜怒目圆睁,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自己的宝剑。 寒光一闪,令人胆寒。 而孙权发现自己身边的侍卫,一个个面面相觑,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动! 孙权心中大惊,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还以为周瑜要反了! 正要拔腿就跑,却看到周瑜的剑并不是指的自己。 而是直直地指向了张昭。 孙权庆幸自己刚才慢了半拍,才没有在众臣面前丢脸!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恢复平稳。 孙权整理了一下心情,强装镇定地说道:“公瑾,快把剑放下!你怎么拿着剑对着子布?” 周瑜只是在马上虚空对着孙权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那动作迅速而利落,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 “吴侯,我今日就要和这奸贼理论一番!为何要受那曹贼之封号!”周瑜的声音高亢激昂,充满了愤怒与坚决,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喷发出来。 孙权面带微笑,轻轻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张昭则是面沉如水,一脸的严肃与坚定,面对周瑜的剑丝毫不退。 甚至还向前迈了半步! 那步伐沉稳有力,显示出他毫不畏惧的决心。 “既然不敢杀老夫,拿着剑又有何用?”张昭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带着一种久经世故的沉稳。 “哼!”周瑜冷哼一声,愤怒地收回了自己的剑,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这位老臣,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对方燃烧殆尽。 张昭也没再挑衅,而是拱了拱手,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曹贼虽然无君无父,那也是上乘天命,下受禅让,大汉气数已尽,我主受封曹魏有何不可? 说白了我都投降了你凭什么打我? 若是那曹贼百万大军南下,是你周公瑾那三万人马能阻拦的么? 即便是加上那刘备,怕也是不能吧?” 张昭说完,众人纷纷点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那一张张脸上满是忧虑和恐惧。 周围的议论气的周瑜真想一剑刺死这匹夫:“曹贼哪里来的百万大军? 我江东素来豪杰,昔日霸王三万破高祖五十万大军,项羽能之,我亦能之! 即便是真有百万大军,某自率领将士挡之!” 周瑜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决心。 周瑜此话一出,张昭则是不再说话。 那表情冷漠,紧闭双唇,眼睛斜上瞥着周瑜,那意思却仿佛像是写在了脸上! 似乎在说:吹什么牛逼呢? 那些文臣虽然不像张昭这么明显,也都一副不信的样子。 孙权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文臣武将就在他面前毫无顾忌地争吵起来,丝毫没有顾及他这位主公的感受。 他的内心早已愤怒到了极点,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然而面上却是带着淡淡的微笑,那笑容显得十分的自然,没有半点僵硬和勉强。 在二人说话的同时,他偶尔轻轻地点头,动作自然。 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可袖中紧握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这时候,又是几声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就见六匹马风驰电掣般前来。 为首的则是鲁肃,他神色匆匆,一脸的焦急。 后面跟着的则是程普、韩当、周泰、黄盖、凌统。 这几位将领个个威风凛凛,气势不凡。 鲁肃骑着马,听到了周瑜的话,一脸崇拜的看着周瑜,仿佛看到了……神! 其他将领的脸上则有些不自信,又是有些激动。 就连孙权发现自己边上的卫士,也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周瑜。 孙权也是羡慕的看着周瑜!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如此一般! 孙权想到了周瑜即将南下出兵交州,到时候带走了那些老将,岂不是自己说了算? 若是真的无法受封吴王,等周瑜南下,自己带领十万大军,也去攻打曹魏一座城池,那是何等的威风? 眼前还是先和为主,若是实在办不成,那就打吧! 他要向江东众将领证明自己,不是只有他周瑜才能统兵! 忽然孙权眼神一凝! 目光快速在众人身上扫过,居然没看到吕蒙前来? 他的心中瞬间一惊,莫非是暗中效忠自己的吕蒙被周瑜拿下了? 无数个糟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随后就见到两匹马也是急匆匆地骑了过来。 马上的正是吕蒙和甘宁。 看到他们的身影,孙权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鲁肃回过神来,看到这里只是争吵,没有动手,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他迅速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 先是对着孙权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那礼节周全而规范。 然后急忙拉住了周瑜缰绳,神情急切而担忧。 “公瑾,那曹魏使者呢?你没杀了吧?”鲁肃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和焦虑。 此话一出! 众人皆是震惊地看着周瑜,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紧张。 是啊! 那里说那曹魏的使者早就应该到了啊! 就连孙权也是脸色骤变,他的指甲深深地陷在了肉里,却浑然不觉疼痛,紧张万分地看着周瑜。 周瑜脸一红,显得有些尴尬和羞恼。 “某是要杀了那使者的!那厮的马跑的飞快,某又没带兵,也没带弓箭,就先来这里了! 哼,无胆鼠辈,他若是敢来,某必亲自劈了他! 谁敢拦我?” 周瑜向着四面看去,话语中满是愤怒和不甘,那气势仿佛能将一切阻挡他的人都碾碎。 孙权眼睁睁的看着众将领,一个个的低垂着头,那模样仿佛在躲避着他的目光。 当他看到吕蒙和凌统的眼神偷偷看向他的时候,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那动作极其细微,若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察觉。 周瑜造反是不可能的,或许他指挥人杀了那使者,有孙权在这里也没有人会动手。 若是周瑜亲自动手,还真不一定有人能拦住他。 即使吕蒙敢拦,也不一定拦得住! 在孙权看来,后面程普、韩当、周泰、黄盖都是他大哥的铁杆,周瑜又是他大哥的托孤之臣。 或许周瑜若是对孙权的动手,他们可能会拦一拦。 然而,若是吕蒙敢对周瑜动手,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们对孙策的忠诚,以及与周瑜多年的情谊,注定了他们的立场。 就连鲁肃看到那周瑜杀气腾腾的眼神,也是没有再劝。 那眼神犹如利剑,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鲁肃深知此时的周瑜已是怒火中烧,难以劝解。 张昭等人也是暗自摇头,不再言语。 孙权只希望那曹魏的使者现在不要过来。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表情依旧微笑恬淡,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额头上却不知不觉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安静! 无比的安静! 除了马匹呲鼻的声音,现场再无其他声音。 足足过了几十个呼吸之后,孙权正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现场的气氛。 忽然一声大喝犹如晴天霹雳,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大魏天使到!” 孙权一惊,糟了! 第45章 步骘:称臣的事儿真不是人干的 许都城。 皇宫。 诸葛洞明陈词慷慨陈词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道清则是不干了! 若是以前的他一定是赞成去打的,做了丞相后才发现,如今现在全国上下都缺人。 皇帝可是给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两年内,起码保证不能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 哪里还有人手去打仗? 再说了,打下了地盘,又多了一块地方要去建设! 这些地方是真穷啊! 道清上前一步,神色激动地对诸葛洞明说道:“你懂不懂民生,现在去打东吴,若是打下来了不占领,岂不是有损我大魏的国威? 若是占领了,那么多的穷鬼,来来来,这个丞相你诸葛洞明来做!”他的声音高亢而急切,额头上青筋暴起。 头上的光头都更亮了几分。 曹昂揉着脑袋,一脸的无奈和烦闷,看着自己的两个手下在激烈地争论着。 诸葛洞明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东吴很有可能在我方建设的时候突然打过来。 所以给出了两个方案,一就是主动出击打过去。 二就是铸造两千里的防线,沿着长江部署兵马防守。 也就是现在曹魏方案的加强版。 这两个方案都是被道清给否决了。 最后的方案则是封对方为吴王的时候,故意激怒对方,让对方出兵。 趁着张冲的三千兵马还在汝南,让对方出兵,打垮对方的主力,让对方几年之内无力北上。 这样就可以暂时的把沿江的各个城池的守军回去建设。 合肥、皖城、襄阳、安陆、历阳这几个大城共有守军十万人左右。 十万人不事生产,就至少得三十万人供养。 整个的北方曹魏地盘的人口还在统计,根据曹昂的印象,应该在一两千万,还不如后世的一个大城市人口多。 解放四十万的劳动力,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既然已经定下,诸葛洞明就转身下去安排。 这个使者大概率是去送死的。 曹昂忽然喊住了诸葛洞明:“我有一个使者人选。” …… 曹昂看向南方,距离那场对话已经数日。 那使者现在已经被砍了吧? 想到使者,他忽然想到那位种田好手老杨的继子,有一日忽然让他取字,看着他是老杨的继子,就随口起了个继子的字。 不知道怎么就听成了借子,也差不多,他就没有纠正。 前段时间去曹仁那里颁布诏书了,怎么还没回来? …… 一个时辰前。 “杨天使!这边请!过了长江,前方三十余里就到柴桑了!”步骘脸色带着一丝讨好,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这个嚣张的年轻人。 他的心中则是不停地咒骂着,投降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这次去了许都,他也是真正的见识了什么是草台班子! 天使居然还可以换来换去的! 本来派来赐封的天使,乃是另外的一位姓司马的年轻人,在路过汝南的时候,那人忽然摔伤了左腿。 本来步骘想着可能会换一个稳重靠谱的天使,没想到当时这位更加年轻的小子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还拿出来了一个证件! “我有使者证件!按照使者条例,可以由我代办!” 当时步骘都傻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 还可以这样? 这也太荒唐了! 当时那位天使在查看了这位年轻人的所谓证件之后,竟然就真的把诏书给了他? 步骘满心的不可思议。 原本想着也就是和之前的那位差不多!没想到这位年轻人的脾气竟是如此乖张! 一个十七八岁的,对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就跟训儿子一般。 唉! 步骘叹了口气,满心的无奈和憋屈。 自己怎么也算是吴侯手下的重臣之一,没想到竟要在这里受到这样的委屈。 杨晋听到步骘的话,一脸高冷的说道。 “去!把我的马牵来!” “南岸已经备好了马车?” “嗯?听不懂人话?” 杨晋沧浪一声拔出腰间宝剑! 那动作迅猛如风,神色无比张狂,那态度嚣张到了极点! 步骘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那里牵来了在之前就拉上船的那匹马。 呕! 杨晋刚刚一下船,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疯狂地吐了起来! 那呕吐声令人侧目,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足足一刻钟之后! 他才慢慢的恢复了一些,整个人看上去虚弱而疲惫。 之前那位天使在路过汝南时,刚好摔伤了腿。 他便自告奋勇地要担负这样的任务! 他还记得临走之前,那位天使神情严肃地交代他,一定不要丢了国威! “陛下说了,去那里要嚣张一些!” 丢失国威? 不可能的! 他的字是大公子亲自给取的! 杨晋,杨介子! 就是要他以傅介子为榜样! 他也是从小就以傅介子为榜样,立志成为一个出色的使者!在高中的年纪,就凭借着过人的才智和坚定的信念完成了使者培训的考核! 一要猛! 二要不怕死! 班定远率三十六人出使西域杀穿了整个西域。 安国少季睡出使南越睡对方太后。 傅介子出使楼兰直接杀了对方国王。 班定远那样的功绩他不敢想,他也不会领兵。 他对对方太后也不感兴趣。 可能和自己的字有关,他最想的就是像傅介子一般,砍了对方国王还能完好无损。 若是能把孙权砍了,这次就不枉此行了! 上一次的传诏书,在敌人的千军万马中,那种惊心动魄的场面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之感! 嚣张一些还用叮嘱嘛?不嚣张做什么使臣? 根据他的分析,他也是明白大魏未来几年的重心都是在经济发展之上!在发展的同时,要保证周边的安定! 就要打一仗打出自己的威风。有些人就是畏威而不怀德!所以他一路上表现得十分嚣张! 饭菜不好吃了! 他就愤怒地把桌子掀开,饭菜撒得满地都是。 洗脚水不及时了,就大发雷霆,那脾气暴躁得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背后的三千大军,就是底气! 没想到,一路上保持的高高在上的逼格,在下船这一刻,完全的没了! 肚子里如同有惊涛骇浪在翻滚! 看到那步骘把自己的马迁来,稍微缓和了一点的杨晋,二话不说就是一马鞭抽过去! “你们是想谋害本官么?竟敢在饭菜里下毒?”他怒目圆睁,那凶狠的模样仿佛要吃人一般。 步骘身上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心中瞬间燃起了熊熊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不敢发作! 若是下次孙权再派他去干这种称臣的事情,他发誓他再也不来了! 心中把张昭和孙权的女性亲属狠狠地问候了一遍之后,脸上还是换上了一副笑脸! 这样的鞭子,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承受了! 若不是因为要完成孙权的任务,也知道这次受封对孙权影响巨大! 他早就把剑拔出来和对方拼命了! 如今,他还是忍了下来。 耐心地解释道:“天使,这不是下毒啊!北方人不习惯坐船,第一次坐船是会有这样的现象的,只要休息一会儿,自然会恢复。” 杨晋听到这话,这时候歇息了一会儿,果然也感觉刚刚的难受减轻了不少。 “嗯?为什么不早说?我打你不消耗力气么?下次注意点!” 杨晋依旧是那副蛮横的样子,明明自己错了,还一副原谅了对方的样子。 步骘怒火中烧,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中的愤怒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天使说的是!都是下官的不对!”步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却又不得不表现出顺从。 “哼!知道就好!前面带路!”杨晋趾高气扬地说道,那神态无比傲慢。 步骘心中再一次的暗叹,无奈地招呼人牵来了一匹马。 他就看到了杨晋在一个袋子里取出了几个如同拳头大小铁疙瘩,神秘兮兮地挂在了身上。 就在他满心疑惑之时,杨晋已经迅速地把外衣穿上,动作干净利落。 步骘也不敢追问,而是骑马在前而行,心中忐忑不安。 杨晋翻身上马,把大魏使节的旗子高高地插在了背后,那旗子迎风飘扬,格外显眼。 跟在了前面引路的步骘的后面。 身后则是跟着在河边的等候的一众车队,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 一路上,杨晋都是在心里默默地记着周边的地形,目光敏锐而专注。 在路过几个岗哨的时候,由于步骘的公文,都还算顺利的经过了各个岗哨。 步骘也是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他生怕这位像是对待自己一样对待这些兵卒,他还真怕哪个兵卒脾气一上来,一言不合把这位天使给捅了。 那自己这一路的遭受的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此时的步骘只想尽快的把他带到孙权的面前,自己这一趟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再也不用受这份窝囊气! 没多久,就到了柴桑城门口! 步骘回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天使!里边请!” 啪! 又是一鞭子无情地抽来! 此时,城门口无数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纷纷停下了脚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这边! 步骘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那疼痛仿佛要将他的神经灼烧。 他的手也是好几次按在了剑柄之上,手臂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双眼圆睁,对着杨晋怒目而视! “杨介子!你个娃娃休要欺人太甚!”步骘大声怒吼道,声音中饱含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和不甘。 第46章 落寞的周瑜,饥渴的曹昂 啪! 又是一鞭子落下,那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 杨晋大声的对着周围的人,用吴语喊道! “孙权对我大魏称臣!我奉陛下之命,封孙权为吴王!为何不见孙权出城迎接?” 此话一出,整个的柴桑门口的士卒和来往的百姓都惊呆了! 他们可不知道孙权称臣了! 更多的人甚至不知道魏国是什么? “此人是谁?竟敢直呼吴侯名讳?” “魏国是什么?” “不知道啊?” “我们不是大汉的子民么?” “听说北边没汉了,现在叫曹魏。” “啊?听说大都督在此练兵抵御曹贼,吴侯怎么向人称臣了?” 步骘听着周围那此起彼伏的议论的声音,只觉得那声音犹如一根根尖锐的针,扎在他的心上。 但他又一次把怒火强压在了心口,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忍耐。 “大汉从未有诸侯出城迎接的礼节,某已经通知吴侯在侯府迎接天使了!”步骘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憋屈。 “嗯!原来没这规矩,那还是本天使的错了?”杨晋斜着眼睛,满不在乎地说道,并没有在意他说的是大汉。 “不敢!”步骘赶忙低头应道,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恨的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强装恭敬。 “哼!走吧!前面带路!”杨晋冷哼一声,那语气充满了傲慢与不屑。 嚣张! 无比的嚣张!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看法! 看着自己这边的官员受辱,一个个的在手里握紧了拳头! 一个大汉就站出来和杨晋理论! “大胆狗贼!居然如此侮辱步大人!” “就是!杀了这狗贼!” 喊声此起彼伏! 步骘心中暗叫不好! 最多一刻钟就到了吴侯府了! 你们要杀他,等会儿再杀啊! 随后拿出来自己官印,对着人群喊道! “都住口!这是天使!再敢胡言乱语,吴侯珠你九族!” 此话一出,刚刚还在沸腾的人群,就像被浇入了冷水的饺子。 刚刚挺直腰杆的那些人,一个个似乎全都感觉腰间盘有点疼,想弯下来。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杨晋刚刚心神一凝,他一路上斥责步骘习惯了,心中还一直以为东吴都是这般软弱可欺。 没想到居然民间都那么有种,还好有步骘在前面挡着,不然自己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若是没见到孙权就死了,岂不是成了个笑话? 马上就要到了吴侯府了,他可不想被这群义愤填膺的人给杀死在这里。 想到此处,他也决定不再挑衅,暂且收敛锋芒。 就当他就要打马进城的时候,忽然见到一位儒雅的中年美男子,风风火火的骑马而来! 还没走到身边的时候,就在那扯开嗓子大喊! “曹贼,我江东不称臣!拿命来!”那声音如洪钟一般,震耳欲聋。 路边的人都是一脸崇拜的望着此人,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与敬仰,纷纷主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杨晋眼神一凝,心中暗叫不好。 他素来会察言观色,此刻一眼便看出这人是来真的啊! 他想不怕死不代表他想死 ,更何况诏书还没传达。 于是,他连忙拉起缰绳就向着柴桑城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 “我是大魏天使!拦我者孙权会诛你们九族!快让开!”那声音依旧很嚣张。 听到这话,本来想拦路的人也是纷纷让开! 毕竟,这可是刚刚那位步骘大人说的啊! 杨晋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着这句话,一边在柴桑大街上极速地逃跑着! 那模样狼狈不堪。 看的步骘也是心情大慰:本以为是个什么英雄,原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 有本事把大都督来上一鞭子啊! 你有本事给我主孙仲谋来上一鞭子啊!就我步骘好欺负是吧! 在心里为周瑜加油:“大都督!杀了此贼!” 而此时杨晋一路奔逃,路上行人纷纷避让,有的惊慌失措,有的则是好奇地张望着。 “曹贼!快停下来!”后面那人气势汹汹地呼喊着。 “老子姓杨!”杨晋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着,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他的铁疙瘩可没几个,可不想在这无名莽夫身上浪费了,长的再英俊也是莽夫! 这江东这么不讲规矩么?还是不认识自己的官服? 好在南方的马跑得慢,那人的马也是跑了许久路过来的,早已疲惫不堪。 而杨晋的马匹,则是一路慢跑而来,体力还算充沛。 很快就将那人甩掉! 杨晋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喃喃自语道:“刺激!” 他可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了! 要死也都得完成使命再死啊! 甩掉那俊美莽汉之后,杨晋吃了点东西,休息一会儿。 便一路打听着吴侯府的位置,很快就来到了吴侯府的附近! 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位身穿侯服的紫髯碧眼的男子,想必那就是孙权了! 他的身边还有十几名穿着官服的人,一个个神色严肃。 以及几名骑马之人,也是严阵以待的模样。 杨晋想到这应该就是步骘说的迎接自己的人了! 整理了一下刚刚跑乱的衣冠,杨晋左右看了看,心中不禁懊悔。 下次还是带一个使团前来比较好,起码带一个跟班,起码有个喊话的。 这时候,就见到步骘也是匆匆赶来。 杨晋一把拉住了步骘,昂起头说道:“喊:大魏天使来了!” 步骘看到了这位,也是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自己这艰难的任务终于算是完成了! 本来不想搭理这位的,可这时候他看到了背着自己的周瑜也在人群里。 嘿嘿,大都督杀不死你! 步骘扯开了嗓子:“大魏天使到!” 杨晋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正要骑马而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俊美的男子慢慢的转过身,脸上狞笑着向他走来,不是刚刚追他的那位又是何人? 杨晋微微一凝,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这家伙还真是会动手的啊! 再看背后的孙权和文臣武将却是一动不动,仿佛在观望。 随后,杨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一个铁疙瘩,把手放在了拉环处,估算了一下和孙权的距离,毫不犹豫地打马就向着人群走去! 刚刚没使用铁疙瘩,那是因为没见到正主,现在若是敢再来! 嘿嘿,都死吧! 死死死! 一人换掉这么多! 太值了! 他脸上露出了一抹兴奋。 等骑马到走到了近前。 大喝一声:“大魏天子诏书到!吴侯跪接!” 周瑜看到这小子居然不跑了,整个人的气质也是一变,也是一阵惊讶!愣了一下。 抽出了宝剑。 在那人几步远勒马站定。 “娃娃,你不怕死?刚刚跑什么?” “哈哈哈!如今吴侯当面,你敢杀我? 莫非这位就是吴侯的父亲孙文台? 还是吴侯的兄长孙伯符? 唉!早知如此,某的这就给陛下请诏把吴王给你了!” 话语中带着三分戏谑,三分嚣张,三分挑衅。 周瑜大怒! 那怒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双目圆睁,就要杀了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 就在这时,一声呼唤把他唤回! “周瑜!你难道真的想坐这吴王之位么?”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正是孙权的声音。 周瑜不可思议地回头,就看到了孙权那阴沉的眼神,那眼神犹如寒潭一般,冰冷刺骨。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孙权为什么一定要称臣。 那是不想把位子传给孙绍啊!他把自己当成了要拥护孙绍的人? 周瑜心中叹息,那叹息声沉重而无奈。他又何曾想过如此之事情? 孙策当初把孙权托付给他,他满心只想保着孙权完成父兄的大业。 他之所以坚决反对向魏国称臣,也是自信地认为自己在有生之年一定可以完成伯符的梦想。 若是向魏国称臣,虽说实际上没什么影响,可在日后伐曹的时候,毕竟是以臣伐君,名不正言不顺。 至于后嗣,孙权乐意传给谁都行!与他无关。他一心都在军务上,从来没有往这上面想过。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孙权并不需要他,那眼神甚至充满了,仇恨。 他万万没想到,孙权居然是如此看待他! 忽然这一刻,周瑜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他缓缓地收回了宝剑,那宝剑在阳光下闪烁着的寒芒也渐渐黯淡下去。 周瑜重重的一声叹息! 那叹息声仿佛包含着无尽的沧桑与无奈,“罢了!我拿下交州后,会告老还乡!吴侯不必如此!” 说完,他牵着马,头也不回地落寞地向着远处走去。 那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孤独而凄凉,脚步沉重而缓慢。 孙权刚刚听到那天使居然说出要请封周瑜的事情,本来就心情压抑的他,一下子急了! 看到落寞远去的周瑜,孙权这时候也是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公瑾!” “公瑾!” “公瑾!” 孙权连喊三声,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懊悔。 然而,只换来了那背影轻轻的摆手。 孙权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自责,那自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可这里又是大魏天子使者在侧,也是他的受封吴王的仪式,步骘早就传信说曹昂已经同意他为吴王,现在总不能抛开一切追上去吧? 鲁肃都惊呆了! 这年头,除了长辈,基本都是称呼表字,直呼周瑜其名,无异于骂人了。 还是如此诛心之话语。 他足足愣了许久,大脑仿佛宕机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鲁肃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哎呀!主公你怎么可以如此的说公瑾呢?我去劝劝公瑾!”说完,鲁肃神色焦急地对孙权拱了拱手,便急匆匆地向着周瑜追去,脚步匆忙,衣带在风中翻飞。 程普:“唉!公瑾一生为了东吴,忠心耿耿,主公不该这样说他啊!某也去劝一劝。”说完,他也是一脸忧愁地转身离开。 黄盖:“某和公瑾素来交好,我也去劝劝!”话音未落,人已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韩当、周泰拱了拱手:“主公,我也去看看!” 随着几人的离去,原本还有些内疚的孙权,那种被架空的感觉再次如潮水般袭来。 那种无力感和不安全感,让他的内心愈发烦躁。 本来有些摇摆的孙权,再次坚定了自己受封吴王的心。 他瞪了一眼愣在原地吕蒙和凌统。 凌统会意,立刻说道:“我也去劝劝大都督!” 吕蒙则是拉着发呆的甘宁,也是快步离开了此地。 整个的场地,就只剩下了起初的一众文官。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十分凝重。 步骘则是站在众文官的最后,他是这里存在感最低的,换句话说,整个东吴文官里除了眼前这几位,比他官职高的没他更得孙权信任,比他更得孙权信任的人没他官职高。 他和周瑜并不是特别熟,并没有过去,而是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有种的天使,没想到他在这里还是这么的嚣张。 就见孙权整理了一下衣冠,那动作缓慢而庄重,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敬意。 他郑重地向前一步,步伐沉稳有力,走到了杨晋的身边。 “天使!让你见笑了!里边已经摆好了香案,请!”孙权的声音低沉而诚恳,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杨晋都惊呆了,刚刚那位居然是周瑜! 那可是大公子经常说到的当今世上最聪明的几人之一。 杨晋吞咽了一口口水,喉咙微微滚动,心中暗潮涌动。 暗中称赞了自己一句:我靠!我真牛逼! 随后就想起了要嚣张的嘱托,手用力握了握马鞭,对着孙权就是一鞭子。 嚣张的对着马前的孙权说道:“牵马!” 孙权顿了一下,感受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 此时他真想杀了对方! 杨晋:“怎么?要杀我?来啊!” 啪,又是一鞭子。 孙权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许久,孙权才牵着马向府内去。 张昭一众大臣暗暗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步骘看到挨了鞭子的孙权,甚至有了一点点的幸灾乐祸,这样的鞭子他挨了一路了哇! 虽然伤不重,也很疼啊! 如今看到孙权和自己待遇一样,对那天使的气莫名的就消了大半,真有种啊! “走啊!”被诸葛瑾一提醒,步骘才发现人都跟着进了府内。 看到香案前跪了一地的人,他也紧跟着进去,到了最末端跪好。 到了香案前,看着以孙权为首跪了一地的东吴的大臣,那场面庄严肃穆,令人心生敬畏。 杨晋向着北方拱了拱手。 缓缓的展开了诏书。 看到诏书的内容,杨晋也是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是害怕自己不死啊! 他终于知道那人为什么摔断腿了! 相比于诏书,抽几鞭子都是小事了! 陛下你就没打算让使者活啊! 本以为是九死一生的活儿,这是十死无生啊! 那原本的天使好像是司马家的谁来着? 司马懿? 不当人子啊! 怪不得摔断了腿!故意的吧? 杨晋肾上腺素膨胀,此时激动的手有些颤抖! 轻轻拉开了所有的铁疙瘩的拉环,到了待激发状态,他准备念完诏书只要对方要对自己动手,就炸死这帮家伙。 刺激! 杨介子此时仿佛化身傅介子。 “可惜了,周瑜那帮武人不在,就是不知道史官会如何记载我?” 想到这里,他露出了微笑。 倒吸一口凉气,拿出诏书念了起来。 “诏曰: 封孙权为吴王。 朕听说吴国太风韵犹存! 快快洗白白! 送来!送来! 朕已经等的饥渴难耐了!” 第47章 迷信的吴国太 此话一出! 跪着的满朝大臣都是噤若寒蝉! 一个个的把头埋得无比的低,仿佛要将自己的脑袋深埋进地底。 安静! 此刻无比的安静! 安静得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孙权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那颤抖如同风中的落叶,透露着他内心的波澜。 孙权偷眼看向了张昭,就见到张昭不敢看他,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将自己的脸贴在地面上。 孙权看向了自己无比信任的步骘。 步骘也是看到了孙权的眼神,却是眼神飘忽假装没看到转了过去,心中则道:“笑话,我挨了一路的打,你现在知道称臣羞耻了?” 孙权又看向其他人。 诸葛瑾、顾雍、严峻、薛宗、吕范等诸位大臣则是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与他对视,仿佛在刻意回避着他的目光。 阚泽正要站起,被一旁的张昭拉了一下。 “德润!莫要坏了主公大事!” 阚泽闻言,也是重新的跪了下来,脸上满是不甘与无奈。 声音传到孙权耳边,恨得他就想把张昭给弄死。 而这些大臣没有说话,那些的侍卫又是没有主心骨。 一个个都在等着他的命令! 他要是敢下命令早就下了,还用等到现在? 就没有一个主动为主分忧的么? 若是大臣出手弄死这厮,到时候曹魏怪罪下来,也好有个转圜! 孙权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那愤怒如熊熊烈火,那失望似寒夜冷风。 此时此刻,孙权多么希望周瑜在这里! 哪怕是鲁肃、吕蒙、凌统有一人在这里,也绝不会让他承受如此巨大的羞辱! 如果公瑾在这里,一定不会让那魏天使把话说完! 若是鲁肃在这里,一定会大喊一声主辱臣死,然后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和此子拼命! 若是吕蒙在这里,一定会放掉多年的学问,不顾斯文,大喊一声:干你娘,然后疯狂地把此人剁成肉酱! 若是凌统在这里,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拔出剑去劈了这厮! 纵使他一贯看不上眼的程普、黄盖、韩当、周泰诸人有一人在此,也绝不会让他如此受辱! 国难思良将,这是孙权现在内心得真实写照。 此时,却是一人都不在! 上面那天使的话又是传来! “嗨!孙权,接诏还是要杀我,说句话啊!鼠辈!” 那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不屑,肆意的调侃,以及深深的鄙视! 孙权也是一个有血性之人,纵使城府再深,此刻也无法忍受如此的羞辱! 只听得沧浪一声,孙权猛地站了起来!那动作迅猛如虎,带着无尽的愤怒。 他对着侍卫说道:“贼子辱我太甚!今日起!我与曹贼不共戴天! 杀了此子!祭旗!” “诺!”众侍卫齐声回应,那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杀伐之气。 杨晋的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 那笑容近乎癫狂! 他的左手拿着两颗铁疙瘩,不停地转动着,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抽出来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剑! 整个人站在孙权五步开外,脸上红晕越发潮红,那模样看起来极为疯狂,看的孙权有些心悸! 孙权不由的退后了两步,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惊讶。 两侍卫离得近,立刻拔出刀勇猛地向前冲去。 却是被杨晋一剑一个砍翻! 那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猝不及防。 “哈哈哈!两个人就想拿我?你可知我是击剑冠军?”杨晋放肆地大笑着,笑声在这空旷的场地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孙权倒吸一口凉气! 他亲眼看到对方的剑劈砍在侍卫的刀上,只听得“咔嚓”一声,一剑就把侍卫的刀劈为了两半! 那剑的锋利和年轻天使的力量让人胆寒。 “有史官没?我有话说!” 就见杨晋并没有理会孙权,而是扔掉了手里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那宝剑落地发出“哐当”的声响。 随后,他把手放在了那黑疙瘩的拉环上! “记下来!雷公助我!……”杨晋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疯狂和决绝。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就被打断。 “仲谋!住手!” 一个有些苍老却极具威严的女声突兀地打断了杨晋的施法。 正要说出什么有逼格的话的杨晋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就看到一个五十余岁年纪妇人,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匆匆的赶来! 她脚步匆忙,衣袂飘飘,神色焦急而严肃。 妇人径直地走向了孙权,那气势让就连刚刚过来的十几名侍卫,也是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那妇人走到了孙权的面前,二话不说,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孙权的脸上! 啪! “畜生!接诏吧!”妇人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母亲!”孙权一脸的委屈和不甘。 就见那妇人对着孙权怒斥道:“接诏!”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不容置疑。 孙权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跪地接诏。 “臣权,谢陛下圣恩!”孙权的声音低沉而压抑,透着无尽的无奈。 杨晋却呆住了。 答应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五十多岁的吴国太,这,年纪也太大了点吧? 她的头发都有些花白,脸上也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在看诏书那一刻,他就没想过自己能活下来。 毕竟,自己是来挑衅的啊! 自己的陛下就是再饥渴,也不会如此吧? 这老女人不会馋陛下身子吧? 杨晋心中胡乱猜测着。 既然对方已经接诏,杨晋此时自然也不好再去做什么。 对方都服软了,自己若是再和对方同归于尽,岂不是落了下成? 嚣张挑衅的任务已经完成,既然对方接诏了,杨晋就开始考虑自己的小命了。 杨晋把铁疙瘩一个个小心地挂回了腰间,只留一个在手上以防万一。 又低头捡起了那把剑,缓缓插入剑鞘。 随后,又捡起了地上沾了些许血迹的诏书。 他面色庄重,脚步沉稳,缓缓的向着跪地的孙权走着。 一个手指还扣在指环上,不敢有丝毫松懈,以免对方忽然发难!可以随时和对方同归于尽。 “不错!怪不得陛下说:生子当如孙仲谋!”杨晋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意外和感慨。 递到了跪地的孙权手里后。 杨晋也算是松了口气,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礼成!”杨晋高声喊道,声音在四周回荡。 杨晋转身看向了吴国太,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和催促。 “这柴桑城我可住不惯,还请夫人现在就与我一起出发去许都吧!”杨晋的语气生硬,没有丝毫的客气。 吴国太躲在周围已经观察了许久了! 在对方说出要自己洗白白送过去的时候,心里猛然动了一下,脸色羞红。 随后就明白这只是羞辱孙权而已! 本来想着孙权要杀了那小子的时候,她心里还是一阵的解气! 只是她看到这小子居然如此的癫狂,杀了两个人后居然把剑丢下,嘴里还喊着【雷公助我】的时候,她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在她看来,她的大儿子孙策就是因为杀了那神仙中人于吉仙长而死! 如今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这便是此时吴国太的心思,她的脸上满是担忧和谨慎,心中不断地盘算着。 面对杨晋之话语。 吴国太说道:“老身年老色衰,早已年迈,若是陛下真不嫌弃,那是老身的福分! 只是民间纳妾,亦有聘金,天使却空手而来,不和礼数。 天使且先去,带足了聘礼再来,老身必定北上。 我听闻陛下说妾生子亦有继承之权,你回去问问,我儿仲谋可有机会继承他之皇位?”吴国太的语气不卑不亢,眼神中透着坚定。 “螟蛉之子岂可继承?你在想什么好事?”杨晋眉头紧皱,满脸的不屑。 “礼法上讲,螟蛉之子亦为子,况且陛下仁厚,以妾等妻,我儿仲谋怎就不可继承了? 你还是回去问上一问的好!”吴国太据理力争,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杨晋面对这吴国太的话,一时有些语塞。 在他看来,陛下怎么可能看上吴国太这样的? 不过是羞辱孙权而已! 他既是带回去也是让陛下为难! 而且对方居然还想让孙权继承皇位! 真是痴心妄想了! 既然传诏任务已经完成,那自己也该回去了! 若是陛下真的喜欢吴国太这样的,大不了下次自己来带走就是! 想到这里,杨晋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天使就回去问上一问!还请吴王送我一程!” 说完,杨晋就看向了孙权。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和防备,心里不停地打着鼓。 他可不想自己一离开孙权,此时已经礼成,若是孙权恼羞成怒,派人把自己砍了,然后说一个自己失踪,他又找谁说理去? 本以为还会推脱一番,杨晋都打算拿出一个铁疙瘩立下威了,没想到此时孙权则是极为配合。 “自当如此!天使请吧!”孙权的语气平淡,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第48章 雷公助我!雷来!宝剑?两百块买的。 半个时辰后,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就到了二十里外的江边! 外面几百骑马士卒紧紧跟着,马蹄声阵阵,扬起一片尘土。 他的马匹也是在外面被人牵着。 到了江边渡口,就看到了一条船已经停在了江边! 杨晋一手拿剑对着孙权,那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一手紧紧握着铁疙瘩,手心里已满是汗水。 看着身后的几百兵,他还真担心自己走后把船掀翻了,他也知道不可能要孙权送自己到对岸。 而跟来的都是一些侍卫兵卒,那些文官一个都没跟来。 随后他就看到了牵着他的马的步骘,心里暗暗叫苦:对不住了步兄,这里看起来你的官最大。 “还请子山兄送我一程可好?”杨晋的声音高昂,带着一丝笑意。 牵着杨晋马匹的步骘忽然一愣,眼中甚至还有些许的感动。这是这个小子第一次称呼自己的字,以往可都是直呼其名,毫无尊重可言。 见到孙权点头,步骘牵着马上了船。 “别动!等我船离开了你再离开江边!”杨晋大声吼道,那声音中充满了紧张与不安。 说完就跳上了船! 在杨晋刚刚上船的那一刻,孙权就向着队伍跑去,愤怒地大喊:“给我杀了这狂徒!” “住口!莫要得罪了仙人!”吴国太指着孙权,声色俱厉。 孙权正要争执,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雷公助我!” 然后就是一声巨响在河边炸开! 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都撕裂开来。 就见一个渡口一个茅屋顿时火起。 火势不大,刚刚那天使喊的雷公助我,可太吓人了。 吓得正要前去的士兵齐齐后退几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甚至有人跪了下来。 孙权再去看时,那船只已经走远,只留下一道水波在江面上荡漾。 此时,吴国太面露惊恐!紧紧拉着孙权! “看吧!仲谋!以后要尊重神仙!你大哥就是不敬神仙才死的!”吴国太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孙权看着惊恐的手下,以及一脸关心的吴国太,满脸的阴沉,那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是不信鬼神一说,大哥也是被那几个刺客刺杀重伤而死,与那神仙何关? 至于刚刚的装神弄鬼,他在大哥死后,也是找过一些妖道,都是些骗人的障眼法罢了! 若是道法有用,那太平道的张角又何在? 比起那所谓的装神弄鬼,今日那位年轻死士更让他觉得可怕! 若是只有一个也就罢了,若是魏国所有人都是胆大心细不怕死! 那曹魏实在是太可怕了! 看了四周跪地的众士卒,孙权更加愤怒,可他不信,耐不住别人相信啊! 他此时也是不想反驳吴国太。 收拾了心情,孙权露出了一丝微笑,对吴国太说道:“嗯!母亲!孤知道了!” 那微笑显得有些勉强,带着几分无奈。 无论如何,自己遭受了如此的羞辱,总算是得到了吴王的称号。 以后,即便是传给自己的儿子,那也是名正言顺。 至于对方侮辱自己的事情,不过是口舌之快罢了! 不但是他清楚,就连那使者也是都清楚,曹昂不可能娶吴国太! 既然称臣了,已经丢人了! 面子已经没了,就把里子拿了! 孙权心中暗自想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昔日大汉穷困,匈奴单于冒顿写信要娶当初吕太后,言语之间多加侮辱。 吕太后不也是忍受屈辱赔笑下来了? 大汉忍辱负重百年,等到后来孝武皇帝派卫霍北击匈奴,一雪前耻。 不也是压的匈奴三百年抬不起头? 孙权深呼吸了一下,那气息悠长而沉重,仿佛要将心中的郁闷一并吐出。 “走吧!母亲!我们回去!”孙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就在这时候,马蹄踏踏,几百骑士快马前来。 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阵阵尘土。 领头的正是正是凌统! 孙权叹气,若是早来一些,或许自己吴王的身份就没了,想到这里,孙权又有些庆幸。 凌统翻身下马。 “主公,吕将军派我来告诉您,大都督带着两万兵马南下了!” 孙权点了点头。 之前的计划周瑜和他说过。 那就是带走几位老将,一万精兵和一万辅兵。 留下吕蒙等一众将领以及两万精兵防范汝南的大军南下。 孙权眼神微眯,那目光中透着思索。 那岂不是说如今统兵的将领将领是吕蒙和凌统? 那岂不是说统帅就成了自己? 既然周瑜敢两万人去攻打一州之地! 这里还有两万精兵和两万的民夫! 号称十万大军完全没问题! 自己如何不能统帅十万大军去攻打一城? 孙权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这么多年耳濡目染,孙权自认为还是懂得一些的兵法的! 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上战场亲身实践罢了! 不需要多,只需要打下来一个城池,证明自己也是有着统兵的能力即可! 孙权想到这里,却是有些激动! 拉过来凌统问道。 “公绩,我想打一下曹魏,你看打哪座城比较好?”孙权的眼神中满是期待。 凌统呆了,整个人瞬间愣住,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现在打曹魏?咱不是刚称臣么? 现在汝南陈兵十万,大都督说了,大军只需要防守就好了啊!”凌统一脸的急切与担忧。 孙权脸色微变!又是大都督! “孤只是想考验 一下你的兵法,但说无妨!” 凌统道:“我与曹魏相隔大城很多,臣大致将其分为西线,中线,以及东线。 西线和中线的距离许都都不远,很可能很快得到驰援,所以能打的就只有东线! 东线的大城又以合肥、寿春、广陵三城位置十分紧要,寿春和广陵都是万人的军队。 而合肥守军只有七千,若是能拿下合肥,我们在江北也算是扎下了根。 只是,现在汝南十万大军在北边,我们也没有兵力去攻打啊!”凌统一口气说完,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嗯!不错!”孙权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现在不打,不代表以后不能打嘛! 就在这时候,又是一袭快马而来! 马蹄声急促如鼓,转眼就走到了孙权身边单膝跪下。 “主公!吕将军让小人给您报喜!曹贼在汝南的大军发生了炸营,大军已经被全部牵回原籍了!” 孙权听后大喜!兴奋得双手握拳。 对着凌统说道:“走!公绩!随我去军中找子明,真是瞌睡送枕头啊!”孙权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急切。 …… 宽阔的长江之上,浩渺无垠,江水滔滔,一眼望不到边际。 那江面犹如一条宽阔无比的银色绸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江风呼啸而过,掀起层层巨浪,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其中。 此时步骘和杨晋正在船上向着江对岸行驶着。 几个船夫也是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杨晋,那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惧怕,生怕他一个雷把自己劈死的样子。 就连步骘也是一路上张大了嘴巴,嘴巴张得仿佛能塞下一个鹅蛋! “不是! 天使! 仙长! 你真会啊!” 步骘满脸的不可置信,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杨晋那年轻的面庞,直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 天雷就那样毫无征兆地炸到了地上? 杨晋听到他的话,则是嘿嘿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又有几分无奈。 “小道而已,叫我介子即可,呕呕呕!!!” 随后脸色一变,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吐了起来。 步骘看到了对方把手放在了鞭子上,想到了来时候的事情,脸色就是一变,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就准备挨打! 许久,鞭子也没下来! “子山兄啊!我打你只是工作!现在工作完成了!不必担心!呕呕呕!” 步骘闻声睁开眼,就看到了对面杨晋只是拿着鞭子在支撑着身子而已。 他不由的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没有挨打,他居然有了一点感激的感觉!看着对面那杨晋,拱了拱手。 “介子年轻俊杰,骘在此恭祝高升了!”步骘的语气诚恳而恭敬。 “呕呕!高升不指望,不受惩罚就行!”杨晋边吐边说,声音有气无力。 “此话怎讲?”步骘满脸疑惑。 “其实,我只是想出使而已!使者条例只是说在外,汝南并不适用使者条例!呕呕!”杨晋一边说一边吐。 啊! 步骘惊呆了! “你居然是冒充的!不怕杀头么?”步骘惊得差点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谁说的?诏书是真的,那的就是真的! 再说了,哪有杀头那么严重,最多罚工资而已,我回去要上学,又没工资!”杨晋满不在乎地说道。 “啊?上学?”步骘再次惊呆了! 最初的时候,此人极其的嚣张,步骘还以为是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子。 后来看此人极其的勇猛,一剑砍断了那侍卫的刀,他又以为此人是军中骁勇善战的武将。 之前用雷,步骘更以为他是个神秘莫测的道人! 如今居然告诉他是个文人,还在入学? “介子真是全才啊!日后必然大展拳脚!”步骘忍不住赞叹道。 “唉!别说了!现在大学生多了去了,我这样的都不好的找工作!”杨晋一脸无奈,愁眉苦脸。 步骘再次惊呆了! 他虽然第一次听说工作这个词,也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这样的人都不好找工作么? 随后心思一动,也是说道。 “贤弟!不若你投奔我主!”步骘一脸热切,目光中满是期待。 话还没说完,就被杨晋摆摆手! “宁要洛阳一张床,不要外地一套房,你听说过没?”杨晋撇撇嘴,一脸的不在意。 二人一路闲聊,那话语声在江风中飘荡,也缓解了杨晋的晕船之苦。 没多久,船已到了北岸! 杨晋也感觉这次比第一次坐船好多了,心中的不适减轻了许多。 看着步骘主动地给他牵马,一路上都是在不遗余力地说服自己想要投奔东吴。 杨晋心思一动,暗想说不定此人以后还有用! 看着自己身上,目前唯一能送人的也就是那把流水线下来的钢剑了。 两百多块钱,那可是他省了半年生活费才买的。想到自己这次出征还有补贴去拿,就咬了咬牙道。 “步兄!一路多有得罪,这把剑就赠予步兄!还望不要推辞!”杨晋的目光坚定,双手郑重地托着那把剑,递到了步骘的面前。 步骘牵来马匹,看到少年双手托着那把剑,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赶忙躬身行礼,脸上满是惶恐。 这把剑在吴侯府的威势他也看了! 削铁如泥! 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有钱也买不到! 他虽然喜欢,可心中却不敢要! 而且他从对方的表情中,也看出来了对方也是很爱这把剑。 连忙推辞道。 “这这这!贤弟,这太贵重了!”步骘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双手不停地摆动。 “诶!正所谓宝剑赠英雄,你我一路一见如故,又岂能是那铜臭之物可比的?”杨晋爽朗地说道,脸上洋溢着真诚。 说完就放在了步骘的怀里。 “以后若是到了洛阳,可以来找我!我就洛阳城外高家镇杨家村。 额…… 若是没人认识我,就说找野人老杨就行,那是我爹!镇上的人都认识!” 杨晋说完拱了拱手,就要翻身上马!却被步骘拉住。 就见步骘把那剑轻轻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从怀中解下一个玉佩。 “此乃家传之物!不值得几个钱!你我一见如故!就以此玉赠予贤弟,还请不要推辞!”步骘的目光中满是真诚,双手捧着玉佩递向杨晋。 杨晋接过了玉佩,再次拱了拱手。 “那就多谢步兄了!就此别过,保重!” 说完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向着北方而去!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步骘的视线中。 “生子当如杨介子啊!”步骘望着杨晋离去的方向,忍不住赞叹道。 他刚刚撒谎了,那快宝玉虽不及这宝剑价值连城,但那也是无比珍贵。 就像是介子所说,情义岂是那铜臭之物可比的? 步骘心中暗自感叹道:“果然是世家子啊!莫非是弘农杨氏?其父居然有野人的雅号?是哪位大贤?” 想着想着,步骘弯腰轻轻的捡起地上的那把剑,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对着船夫说道:“走吧,回南岸!”船夫应了一声,划船向着南岸驶去。 第49章 杨晋:本县令其实是陛下外孙 “终于到了汝南郡了!”杨晋长舒一口气,满心的疲惫。 此时距离杨晋从柴桑出发,已经过去了五日。 一路上沿着官道,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 一路上,杨晋的最大感觉就是地广人稀。 现在的洛阳哪里还有闲置的土地? 基本上都被种上了庄稼! 在洛阳,大多数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各自为着生活奔波忙碌。 而这千里之行,除了驿站之外,可以说几十里都难见到一个村庄。 路上杂草横生,仿佛无人打理,肆意疯长。 偶尔能见到的人,也是路边的一堆白骨,散发着阵阵凄凉与死寂。 除了一些大城附近,可以说渺无人烟,一片荒芜之景。 刚要去下一个驿站休息,就看到了一队大概一千人的兵马向着南方出发! 基本都是骑兵!那马蹄声震耳欲聋,扬起漫天尘土。 杨晋正要走回驿站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好像是在呼唤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若隐若现。 转身看去,就见一个大将从队伍里骑马而出! 只见那将军身姿矫健,动作迅猛。 看到了他就急匆匆的走来! “介子!你怎么在这里?”声音中带着惊喜与疑惑。 杨晋眯眼,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了这位将军,这是张辽! 张辽在那日大战中,被漫天炮弹也是吓傻了! 杨晋至今还记得那时候的张辽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样子,在惊呼这是天罚! 如今十几日过去,看起来气色不错,面容红润,双目有神,已经缓过来了! 杨晋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 “原来是文远将军!你当日不是说要告老还乡么?这是要去哪儿?” 张辽脸一红!当初他的样子的确是有些狼狈! 十万大军被一刻钟打垮之后,张辽想着以后再也没了自己的用武之地,悲从中来,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那场面好多人都看见了,当时的观众里正有这位杨介子。 如今被人提起,不免得有些脸红,那脸色犹如熟透的猴屁股一般。 张辽咳嗽了一声,本来遇到熟人想打个招呼的,没想到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随即转移了话题。 “介子,陛下任命你为上蔡县的县令,你怎么在此地?”张辽一脸严肃地问道。 “上蔡?县令?”杨晋有些疑惑,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烦闷不已。 他怎么会被任用为县令,他还是个孩子啊! 若是做了县令岂不就是有工资,有了工资后岂不就是会被扣工资? 这里距离上蔡还有几十里,他得赶紧回去把这工作辞了,找工作不是很难的吗亲怎么让自己一个高中生做县令? 得回去问一问怎么回事,看看能不能给自己一个西域使者什么的。 “对啊,榜文上有你的名字,张大帅的三千兵都被叫走了一千去做官了,好像都是什么大学生之类的。” 杨晋一拍脑袋,现在大公子可不是之前那样只有洛阳一地了,如今可是管着全国。 而且他还不乐意用那些世家子弟,普通的子弟又不识字,可不就得从他们这里选嘛! 可自己真的不行啊! 得尽快回去问问,不住驿站了,得立刻回去。 杨晋正要走的,却被张辽一把拉住。 “你可知我去哪儿里?” “我管你去哪里……”杨晋刚刚说出口,就看到了张辽幽怨的眼神。 随后说道:“文远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张辽闻言,向着西边许都的位置拱了拱手,神色庄重。 “陛下命令张大帅全权处理东吴战区的防务,要裁军十万,让其回去生产! 张大帅命我八百将士代替原来七千兵马驻守合肥! 陛下还夸我为张八百,可抵十万雄兵!”张辽骄傲地说道,那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与自信。 本来他听到张冲要他带着八百人去驻守合肥城的时候,都惊呆了! 还以为张冲想要自己去送死! 没想到却是陛下亲自下诏书,其他人的任命都是吏部而来,而他的则是陛下亲自下得! 这让张辽生出一股感激之情! 自从吕布手下投降曹操以后,一直得不到重用,如今也只是一个荡寇将军而已,手下只有三千人。 没想到如今陛下居然夸他为张八百,可抵十万雄兵! 他自己也是堂堂的铁血男儿!张大帅都能以三千破十万,区区一个守城任务而已! 况且现在东吴的已经称臣!几乎没有可能大战!就答应了这个任务! 后来才得知,张大帅的三千兵马分成四个单位,也是驻守四个大城!每个大城都不到八百人。 那时候他才想起,原来陛下手里的人都能以一敌百。 本以为会给自己那些震天雷,没想到白高兴一场。 调拨了给了他八百的好甲! 即便如此,张辽也十分的兴奋,这些每一个甲胄都比他之前的盔甲要好。 不但是比之前大将的盔甲都要坚实,而且重量轻了一倍都不止。 这样的盔甲都是顶级大将才能拥有的,如今他的手下却是人手一份。 虽然他心心念的那天雷炮没有拨付,他也有足够信心,用这八百人,冲击上万人的军阵。 他跑来就是想在曾经丢人的人面前找回一点自己的面子。 张辽昂首挺胸,一副快夸我的样子。 “哦!” 杨晋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张辽有些抓狂! 本来想在这位面前挽回一点当初丢失的颜面,没想到换来的竟然只是一声哦! 我可是带着八百人去防守合肥那样的大城啊! 不过想想那帮人的战绩,张辽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满心的热情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告辞了!”张辽满心郁闷地说道。 “嗯!”杨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都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理会张辽。 见到张辽要走,杨晋这才急忙喊住了张辽! “对了,张老师现在在哪儿?”杨晋急切地问道。 “张老师是谁?” 杨晋一拍脑袋,心说当张冲可是洛阳大学老师,第一届的洛阳大学高材生,年纪轻轻被任命为主任。 当初轰炸山贼的事情就是他指挥的,可以说比四大奸贼在洛阳人的印象中好多了,洛阳人都知道,这位可不是洛阳人。 不但如此,张冲十几岁的时候就背着陛下躲避山贼追杀跑了几十里。 他杨晋还在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小学生的时候,人家就统领五万人马了。 当初因为他学习好,陛下亲自给他发的特招证书!张冲就在后面陪同。 可以说称呼张主任称呼习惯了。 “就是张大帅!”杨晋赶忙补充道。 “大帅啊,他还在汝南城外。”张辽回答道。 …… 汝南城外! 张冲终于松了口气! 当初打仗用了赶路用了一整日,正是打仗只是一刻钟,安置这些人,足足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如今,终于把十万人的粮草准备齐全,又培训了路上的纪律,警告了他们他们路上不要做匪徒! 买东西要给钱,如若不然,轰死他丫的。 刚刚则是送走了最后的三千人! 他也可以放心南下了! 想到还要接受几城市的防务,他完全有信心击退一切来犯之敌。 让他头疼的则是那些城市还有大量的人需要遣返。 足足又是足足的十万大军,仅仅是这些军务就足够他忙活好久了。 张冲就有些的头疼,那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时候,一个士卒前来报告。 “张校尉,吏部的人来了。” 怎么又来了? 张冲感觉自己头痛加剧了! 这吏部的人忒的不当人子! 他的三千士卒,已经被吏部调取了一千去担任各地的地方官去了。 都以为结束了,没想到还来? 张冲摆摆手:“让他进来吧。” 没多久,就见到一个穿着吏部官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笑嘻嘻的道:“张老师,我又来了!” 张冲没好气的说道:“说吧,你他娘的这次要谁?我最多给你五十人,再少了我可守不住城。”那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烦躁。 那年轻人则是拱了拱手:“张老师,放心,就那么多就够了。” “那你来干嘛,去去去,老子忙着呢。”张冲没好气道。 “杨晋那小子好像不见了!” “什么?”张冲大惊失色,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张冲记得,当初吏部是在军营里给他出了一个名单的。 那个名单他也看过,要军中的大学生去报到领取官印官服。 其中一个就有杨晋,之所以印象深刻,那是因为杨晋是这里边唯一一个高中生就通过了公考的。 而且这个杨晋和陛下的关系也匪浅,说起来,算是陛下的外孙。 又是提前录取到洛阳大学的高材生,又是陛下的护卫之一,还担任了传诏书的使者。 “是不是回许都了?”张冲问道。 “没有啊,我刚刚来回了许都一趟,就是陛下让我来找的。” 张冲不敢耽误,急忙叫来了副官。 “去查一下杨晋去哪儿了?!”张冲斩钉截铁地说道,神情严肃而焦急。 “诺!” 一个副官匆匆离去,张冲则是在等待着。 半个时辰后! 副官带着瘸着腿的司马懿,一把扔到了中军大帐。 “大帅,就是他,把杨晋骗到了东吴出使去了!” “冤枉!我不是,我没有!”年轻的司马懿只觉得秀才遇到兵。 张冲怒不可遏,一把狠狠地揪住了司马懿的衣领! “所以,这送死的任务你让介子去了?”张冲双目圆睁,怒火仿佛要从眼中喷薄而出。 司马懿倒吸一口凉气!这人耳朵还不好使啊!都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当初他大哥死马朗要参与串联反魏,他就不同意! 他大哥司马朗执意要做,当初司马懿也是有点侥幸心理。 在和大哥商议后,他连夜和大哥切割关系,不惜在大街闹市中上演和大哥的割袍断义。 这样不管胜败,起码不会牵连全家,这个年代的世家都是这么做的。 事情也如他所料,他逃过了造反的罪名。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陛下居然叫他入宫了。 他不知为何得罪了曹昂,那日陛下却是交给了他一个送死的任务! 还叮嘱他一定要嚣张一点! 不嚣张就砍了他! 并给了他一个使者行为条例! 条例上说:对于出使国的国主,尽量以打骂为主,不要杀了对方引起对方反感! 如果要睡对方太后,不得用强,必须两情相悦。 若有第三方使者同时来,如何杀了对方! 被追杀的时候怎么样的情况下逃跑不丢人。 直到他看到了一条使者替换条例。 原来天使还是可以换使者的,一路上都在思考哪里能有使者替换自己。 直到来到了汝南,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天使打扮的人,他就咬牙摔断了腿。 那年轻人果然过来了,都不用自己说,就主动的承担起了出使的任务。 他把把任务交给了那少年,就一直在这里等待那杨晋身死的消息。 若是死了他就诬陷对方抢了自己诏书,若是万一活着? 那个少年看起来憨憨傻傻的,若是把功劳抢过来,也能去邀功。 没想到刚刚正在查看伤势的时候,就被一众士兵冲过来就是一顿暴打。 如今看着怒气冲冲的张冲,司马懿嘴角瞅了瞅:“他非要!” “他要你就给了?” “他非要!!!” 司马懿嘴角抽抽,似乎还有些委屈。 张冲则是一拳打了过去:“若是活着还好,若是死了,哼哼!” “十几日过去了!怕是已经死了吧!”司马懿看着揪着自己的手,平静地说道。 他也想明白了,一个使者而已,很可能是个大头兵,还是自己非要去的,与自己何关? “拖出去,喂狗!” “啊?不能啊!我乃是河内世家!”司马懿没想到此人如此无理。 啪!一个耳光打去。 司马懿感受脸上火辣辣的疼脸色阴沉:“还请让我死个明白!” 一个使者而已,在司马懿看来,死了就死了!况且自己还是按照条例办事的! 又能如何? 张冲气坏了:“你知不知道那杨晋是谁?送死的事情你敢要他去做?”张冲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 司马懿忽然有些委屈! 什么叫做送死的事情让人家做? 那自己去岂不是也是送死? 那人能是谁?他也打听过!一个流民的儿子罢了! 这时候几个士卒拉住了司马懿要往外拖,司马懿用力挣扎,却被左右开弓打了几个耳光。 那巴掌打得响亮,司马懿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 张冲指着司马懿,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你你你!你完了!那杨晋可是陛下的外孙!你竟敢要他去送死!” 司马懿傻眼了! 他当初还真怕是什么大人物! 还专门打听了对方的出身! 当对方说自己是流民的时候,他万分放心,谁能想到那居然是陛下的外孙啊! “不对!张大帅你莫要诓我!陛下才刚刚三十,长子才九岁,哪里来外孙?”司马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张冲摆摆手“拖出去吧!”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张冲熟悉的声音! “张老师,我哪里会治理一县啊!”那声音带着无奈和苦恼。 随后,大帐被掀开,就见杨晋已经走到了帐内! 杨晋满脸愁容,眉头紧锁。 然就看到了鼻青脸肿的司马懿! 本来愁眉苦脸的杨晋忽然好像见到了仇人一般。 自己不怕死是一回事,被人算计了是另外一回事。 啪的一声,就是一鞭子抽了过去!那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 “原来你小子在这里啊!居然敢诓骗我,你腿是故意摔的吧?”杨晋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说完就一脚踩在了那只腿上! 咔擦的骨折声,让司马懿顿时冒出了一头的冷汗,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但也不敢还手。 此前看起来有些憨傻的少年,居然如此狂躁。 “你怎么能冤枉好人?”司马懿委屈地辩解道。 在暴打了许久后,张冲才出来制止。 张冲看到杨晋没事,也是松了一口气。 杀心也是散去了大半:“关进大牢,腿好了送去挖矿。” 等把司马懿带出去后。 张冲才上下打量着杨晋。 杨晋把自己的经历讲述后,被张冲指着鼻子骂了半天。 “下次再这样冒险,给老子说一声,老子给你压阵,你若出事,你外公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杨晋撇撇嘴,嘴角直抽抽。 当初他和他母亲被大公子的人贩子团队买到洛阳。 大公子当初为了收彩礼,把他母亲那一批的妇女都认作了女儿。 算起来,陛下还真是他外公。 后来女儿实在太多,洛阳也好起来了,就打消了这些。 “好了,快点去领官服和官印吧!”张冲大声说道。 “可我真的不会治理地方啊!”杨晋哭丧着脸,声音中满是无助。 …… 上蔡县县衙。 上蔡县衙口,一口大锅咕噜咕噜煮着沸腾的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免费喝粥了啊!免费喝粥了!办理贷款免费喝粥了,排好队!”几名大汉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声音在县衙外的街道上回荡。 听到这个消息,一瞬间就像一阵风一般传遍了整个的上蔡城。 无数的人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高胜的嘴都咧开到了耳朵根! 在洛阳只顾着和人吹牛自己如何英勇作战的事情。 第二日发现整个洛阳的工厂店铺,都被那几个内卷的家伙连夜签了单。 没有业务的他忽然想到了那些流民,即使有了田地免税额度,也是买不起地的。 自请做上蔡农村发展银行的行长!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想到的事情别人早就想到。 近的地方全都被其他人占领了,他还算快的,来到了距离洛阳几百里外的上蔡。 一起来的,还有一些洛阳的商家。 这次来,准备的不但是土地贷,还有农具贷,还和曹氏纺织厂达成了战略合作,衣服贷。 以及饭贷款。 不用担心他们还不起,最多没多少年就能发展起来。 到时候他们还得谢谢咱呢。 高胜拿出来一个公章! 啪的一声盖了上去! “张二狗,地价三十万!贷款金额三十万,分三十年还清!拿好这个抵押合同!等还清了贷款以后这地就是你的了!”高胜大声说道,声音洪亮而干脆。 “老爷,俺还想贷款,买衣服,家里五口人都没衣服穿,也没饭吃。” 高胜上下打量了这个汉子,只觉得好像哪里见过一般,又笑了,这样的人到处都是,怎么可能见过呢。 浑身上下只有几片碎布,可能是家里最好的衣服了。 就想起了当初老杨被当野人抓起来的时候的趣事。 看了一眼衙门口的老杨,高胜不禁感慨。 又是拿出来了几分合同,啪啪盖上了章。 “以后不用叫老爷,可以叫我高经理。” 说完拿出来一叠纸,递给了这人。 并不是钱币,而是货物代金券。 只能在这里兑换东西,钱会通过银行直接划到该公司账户上。 就见那人到了衙门口开始大买特卖起来。 高胜笑的乐开了花,又入彀中一个。 这样的队伍,排了十几队! 人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满脸期待。 高胜只觉得在这里办理贷款居然不用拉业务! 简直是太爽了! 这业务办下来,怕是自己就发达了! 什么底薪,呸! “来来来,下一个!”高胜兴奋地喊道,手中的公章不停地起落。 随后指着旁边的另外几个职员的:“盖章快点,不用看仔细,他们有地,跑不了,我们又不付现钱。” 杨晋看着这场面,满脸的微笑。 原来做县令,这么简单。 就在他十分焦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老爹老娘以及其他的商家,带着大批量的货物赶来了! 其中来的一位,就是这位银行经理高胜! 很快,县衙就和银行达成了合作! 那就是办理贷款可以免费喝粥! 然后就爆了。 陛下说了,这是以明天的繁荣做抵押,这些人现在把未来三十年的钱都花了。 所以一定要保证他们能生产出粮食,要不然大家都玩儿完。 他还听说,陛下这次把洛阳十年的存粮都拿了出来,还发动洛阳只留下一年的存粮,支援全国。 不但是存粮,还有洛阳本来堆积如山的货物仓库也是见了底。 原本半停工的工厂都在全力招人,听说洛阳的普工工资短短一个月翻了一倍,到了五千的惊人数目。 张二狗满脸兴奋,购买了一大堆吃的,还有几匹布。 他也不怕借贷,现在都快饿死了,打不了以后给人当家奴。 对方这些人,既然敢借钱给自己,应该不会让自己饿死吧? 买了一大堆的吃的后,他要赶紧回去告诉同伴,他的五个家人,正是当初高胜在路上碰到的那五个。 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小树林。 “哥,这次是真的!我没挨打!你们快去吧,这官府有点傻。” 第50章 上蔡城外,银行高经理遇到故人 上蔡县城之外的小树林中。 黑夫四人忐忑的等待着。 “黑夫,二狗子不会被抓去军屯了吧?” 话音刚落,黑夫看到了二狗子回来,也是松了口气。 “没有,他回来了。” 令黑夫惊喜的是,二狗子不但是来了,身上居然还裹着一身的布匹,他几人都好久没穿过正经的衣服了。 身上也是几缕碎布稍微遮羞。 只见二狗子步履匆匆,身上背着个大包袱,走到他们面前,随手往地上一扔。 “吃!穿!拿!” 包袱散落,里边不但是一些面饼,还有一捆布匹! 黑夫的眼睛也是亮的出奇,犹如暗夜中突然见到了璀璨的星光! “你偷了哪家大户人家?” 一路上,二狗子一手鸡鸣狗盗的手艺,也是他们没饿死的很重要的保障。 没等二狗子回答,几人就冲向了那面饼! “乱说!这是我买的!”没想到平时都是以自己盗术为荣的二狗子,居然急眼了。 仿佛穿上了衣服,就重新的变成了一个人一般,有了一丝的羞耻心。 黑夫一愣,没想到二狗子反应如此之大,他不是在夸他吗? “狗子兄弟,对不住!” 二狗子嘿嘿笑着,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吃吧,黑夫哥,你们也吃!” 足足半刻钟,整个小树林就只有咀嚼的声音。 二狗子一边疯狂地咬着饼子,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大馒头,不禁感慨! “唉!琼若是不往南下就好了!”话语中满是无奈和惋惜。 黑夫听后的眼神也是黯淡,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他和琼是亲兄弟,他们兄弟黄巾之乱破家出逃,又遇到吕布和曹操大战,四处漂泊,到处躲避战火。 终于在几年前被抓到了这里军屯数年。 军屯里的生活,简直苦不堪言。 每人要负责整整五亩地! 不但是耕地、播种,还是收割、去壳,都是一个人完成。 稍微慢了,无情的鞭子就会狠狠抽来伺候。 每日都是过的生不如死,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 完不成产量,还有可能被斩首。 就连屯长都受不了,带着他们组队逃出来了,几十人做着打劫行人的生意。 土匪的日子也不好过,也是饿一顿饱一顿,饱经风霜,日子过得极为艰难。 后来他们的屯长也是被一位自称是经理的人杀死,那位叫做高胜的自称银行经理的人给了他们一个纸片,要他们回许昌县种地。 等到了许昌县, 就看到了之前他们的海捕文书还在许昌县城里张贴着。 他们哪里敢进去? 十几人一商议,他大哥琼就提议南下荆州。 之前屯长活着的时候,就说要去南方打荆州,屯长之所以带他们逃,除了因为军屯任务,也是打仗打怕了。 之前屯长说过,听说那里是鱼米之乡,要饭也能活下来! 那里的乞丐都很团结,说话又好听,还形成了一个要饭的组织。 十几个人的队伍,就沿着官道,缓缓向着南方而去! 一路上靠着二狗子偷驿站的马料,勉强充饥,倒也没有饿死! 直到到了汝南,亲眼目睹了那场天雷之战! 十几人遇到了巨大的分歧! 张二狗和黑夫为首的五人旱鸭子,感觉早晚也是死,说什么也不走了。 而琼和黑犬六人,有着一身在黄河里游泳的本事,则是选择继续南下。两拨人定下了苟富贵勿相忘的誓言。 谁都清楚这辈子再也难相见了。 几人依旧靠着二狗子的手艺吃饭,前些日子,驿站监管的变得严了起来。 几日没有吃饭的几人,饿得头晕眼花,走路都摇摇晃晃。 这时候,看到了大批量的人向着上蔡涌去。 一打听,才知道县衙施粥了! 经验丰富的他们,一看就知道这是官府在下套。在黄河边上生活的他们,知道想要捉鱼,就要先下鱼饵的道理。 他们上一次被抓去做军屯,就是官府打着施粥的名义抓住的。那痛苦的回忆至今仍刻在心头,让他们心有余悸。 只是这些人饿的实在是不行了!二狗子就提议自己去探探路! 黑夫本以为他回不来了,没想到居然这次真在施粥,居然还发了布匹! “他们有那么好心?我之前学堂的先生说过,弃小不取,必有大图啊!”黑夫忧心忡忡地说道。 此话一出,刚刚还十分兴奋的几人,也是变得沉默。 那刚刚还洋溢着希望的脸庞瞬间黯淡下来。 之前他们去喝粥,也不是去一次性被抓的。 都是去了几次,直到最后人多了,才一网打尽。 二狗子听了黑夫这话,急得面红耳赤! 从怀里掏出了一叠文书,手忙脚乱地拿出其中一张。 “看到了吗?这是大人给我的凭证!有了这个凭证,我就有了三十亩的地了!”二狗子激动地喊道,声音都变了调。 黑夫拿到纸,仔细看了一下。他在几人中是唯一识字的。 “这是上面写的,这个可以领一套农具,和地有什么关系?”黑夫皱着眉头,满脸狐疑。 “咿?拿错了!”二狗子尴尬地挠挠头,又把其他的几个纸张打开,看着一个上面画的方方正正的一块地,递给来黑夫。 黑夫拿来一看,果然是三十亩地的地契。 “他们有这么好心,怕是还有什么兵赋,算赋,谁能保证他们能给?”黑夫依旧心存疑虑,目光中透着担忧。 “唉呀!你等真是小人!这就是证明!再说了,我可不想再去偷东西了!” 二狗子气呼呼地说道,双手用力地举着手里的布匹,还有身上的衣服。“我就是拿着那布匹的兑换券,兑换的这一捆布!” 黑夫看到了那一捆布,也是眼睛放光,那光芒仿佛饿狼看到了肥美的羔羊。 这年代布就是钱! 就算是钓鱼,那也是大手笔了! “走!这次官府倒是大气!死就死吧!” 黑夫斯下来了身上仅有几根布条,从那一卷布上撕下了一块布把身体裹住。 在被布包裹的那一刻,他忽然感觉自己和动物有了些许的区别。 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纷纷扯下布来裹在身上。 二狗子和黑夫领头,带着几人,迈着坚定的步伐,也是迈步向着县城方向走去。 没多久,黑夫几人就到了县衙旁边。 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几千人,人山人海,喧闹声此起彼伏。 而那里地上,还有几具尸体,黑夫不由得吓得有些颤抖。 二狗子急忙解释:“这是之前想要抢东西的,还有一个偷东西的,被县令大人砍死了,县令大人真的好猛!” “嗯!偷东西就该死!”黑夫说了一句,就向着其中一个短一些队伍后面走去。 “去这个队伍,那是高大人,其他的都是敲了章就走了,这位大人还会解释。” 黑夫闻言,顺着目光看去,就见到一个雄壮的华服青年,在最前面微笑着说着什么,那青年正是那日给他名片的那位高姓的将军。 在他看来,那位杀了屯长就跟杀了一只鸡一般,不是将军又是什么? 黑夫有些害怕,想了想还是咬牙到了那最长的队伍那里。 黑夫和之前二狗一般,在后面排着队。心里还是有些的忐忑,那颗心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直到一个时辰后,黑夫才走到最前面,有些手足无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从衣兜里,拿出来那个有些发皱的名片。 高胜看到了名片,有些惊奇,眉毛微微一挑,没想到在汝南这里还有自己的老客户不成。 抬起头,看着这个裹了一身布匹汉子,自己客户有这么惨的吗? 忽然想了起来,这不是之前护送刘协的时候,在路上遇到的那几位嘛! “你们几个,跑的还真够远的,怎么没在许昌县?”高胜笑着问道。 “我们不敢去!”黑夫老实的答道,头都不敢抬,声音也有些发颤。 高胜一听,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也不在意,而是拿出了一个有字的纸张。 对着黑夫问道。 “有名字么?” “俺叫黑夫!” “姓什么?” “没姓!” “那就姓黑吧!”高胜一边说着,一边在上面写下了黑夫的名字。 后面的编号都是早就印刷好的。 高胜指着后面的编号说道。 “以后你的身份证就是这样编号,若是丢了,可以去县衙补办需要 20 元,也就是 20 斤的粮食。”高胜的语气严肃而认真。 “啊?20斤粮食!”黑夫小心翼翼的收好,生怕弄丢了。 他虽然见过,却从来没有一次性拥有过二十斤的粮食。 高胜笑笑,又是拿出来了一张张的纸,在上面盖了章。 拿笔的手停在一个空格上面。 “你能种多少亩地?”高胜问道。 黑夫听了此话,有些不解,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每人三十亩么?”黑夫疑惑地问道。 “哈哈,你若是能种的完,自然并无不可,若是让地荒着,可是要重罚的啊!”高胜大声笑道。 啊! 黑夫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五亩!”黑夫犹豫了一下,报出来一个数字。 自己在军屯里种五亩就是快累死了,他感觉自己如果吃饱了能种七亩,想到二狗子那里还有那里还敢要那么多的地,可能还得几人分担,就没敢多说。 “还是十亩吧。”高胜抬头,他很想给这人批复三十亩的贷款。 无奈刚刚县令大人找他,说是全县共 160 万亩的地。 本来统计上蔡的人口不到一万人,如今看着这架势,三万人都打不住。 那些人不知道是从什么犄角旮旯里就出来了。 而且老杨还说,没有耕牛,一个人能种十亩已经是极为高了! 这还是得益于农具的改良。 即使把地给他们也是荒者,不但如此,还有贷款要还。 若是少卖一点,明年他们农具改良了,买了牛,还是可以涨价卖给他们。 黑夫又拿到了其他的券,没多久,就又是到了和二狗几人到了县衙前领取农具。 负责发放农具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 汉子身材壮实满脸红光,意气风发。 “现在农具已经不够了!五人可以领取一副,你们先用着,我已经给洛阳送去消息! 最多已经在运来路上了!”那汉子大声说道,声音中满是兴奋。 二狗子听了话后,则是有些后悔,刚刚寻思着拿不完,就只是拿了布匹和吃的。 早知道拿一套农具了! “走吧!五人一套也行,我们轮流用。”黑夫说道,就排队到了后面。 第51章 陛下携无字天书入洛,而大学成。 这中年汉子正是老杨。 老杨此时无比的兴奋! 几千套的农具全部卖出去了! 还比在洛阳的价格高了一倍不止! 扣除运费,着实是大赚了一笔。 老杨也没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他作为这里的司农官,不但是要教会他们如何使用农具,播种,防虫,灌溉,沤肥,现在还是要负责地的划分。 之前他已经安排好了其他人去做土地划分的事情,现在农具也是已经发放完毕,他也想去看看这里的土地。 骑上自行车,对着黑夫几人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地里!” 黑夫五人有两人则是抬着这些的农具,另外三人则是每人背着五十斤的粮食。 看着地上还有一袋,几人也是做了难。 换的有点多了。 老杨见状,则是招了招手,拍了拍后座,放我车上吧! 黑夫羡慕的看着精钢打造的车子,车轮上面包裹了一层黑色的东西。 黑夫凑了过去,“您这是啥呀?” 老杨得意地说道:“这破自行车,要我两千,真是黑了心了。” 两千! 之前黑夫听说过粮食的价格,一块钱一斤。 那就是两千斤啊! 傻子才买! 随后黑夫就看到了老杨骑上了自行车,在前面轻松的走着。 黑夫忽然又想起自己欠了十万的债,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唉!也不知道发不发这自行车的券,自己也买一辆。 一刻钟后,几人累得气喘吁吁,却极其兴奋的跟着老杨,到了城外的一片空地。 此时,地块之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一个个的白点。 “这些地块十亩一块,你们可以随意的选择其中一块,选定后,就是你们的了!若是想多种,可以向官府继续购买!”老杨大声说道。 黑夫无比庆幸自己来的早,这里距离县衙并不算是太远。 这一块足足有上千亩的地,空旷而辽阔。 而在这里的,也仅仅是他们五人而已。 有路过的其他人看到了这个地方已经有人在了,就向着更远的地方而去。 “老爷,我们五人只有 70 亩地,他们为什么不在这里啊!”黑夫一脸疑惑地问道。 老杨则是一笑:“不用叫老爷,叫我老杨就行,现在五人,明年就不一定了,你们就不打算娶妻生子么? 每个人娶个妻,生几个儿女,这不就几十人了!”老杨笑着解释道,眼神中充满了对他们未来的期待。 黑夫吞咽了一下口水,之前饭都吃不上,每日都是想着活命就行,哪里想过自己也能娶妻生子。 黑夫顿时感觉自己,不是流民了,又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那种从心底涌起的归属感让他眼眶微微泛红。 其他人也是满脸激动。 老杨看到了这些人,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眼圈也是有些红润。 擦了擦眼睛,老杨向前望去,这里以前应该也是一个村子。 只是村子早已空无一人,还留有几十户的残垣断壁的土坯,房子上面的稻草以及木料全部被烧了,只剩下一片破败的景象。 老杨指着那些残垣断壁,“你们有福了,居然还有遮风的墙,当年我可是住在树洞里的。” “老爷,您也住过这样啊?”黑夫几人有些惊讶。 他们倒不是很在意这些,只要不下雨,住哪里都是一样。 老杨笑笑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好了,我来教你们如何使用这播种车,以及犁头。” 黑夫这才注意到了这犁头居然是精铁打造,在阳光下散发着闪闪的光晕,那光芒晃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这一套才一千多,真便宜啊! 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听说过有些好铁器,一把就价值连城。 然后黑夫就看到老杨熟练的把一堆木头以及犁头组建在了一起。 很快就成了一个犁就组装好了。 “此犁可以单人使用,也可一人在前拉,一人在后扶着。” 黑夫按照老杨的指点试了一下,感觉比之前在屯田的时候用的木犁至少省力好几倍! 若是有个耕牛,岂不是自己也能种三十亩了? 黑夫不禁在心里幻想着。 随后黑夫就想到,即使自己拥有三十亩地,浇水收获都是需要大体力的活儿。 三十亩地仅仅灌溉,就能把他累死。 “真厉害,居然能造出这种神物!”黑夫看看犁头,又看看自行车,感慨道。 老杨是笑了笑!“这都是耿教授带人发明的,当年陛下携带天书入洛阳,耿教授只得一卷,就带领众人造出如此多的物品。 根据耿教授所说,他穷奇十辈子也研究不完那一卷。” “啊!真有天书!当年我父亲也入过太平道…”黑夫忽然闭嘴,加入过太平道可不能瞎说的。 老杨嗤之以鼻:“张角那是假的,真的在大公子手里,好了去多试验几次。 等一下教你们播种机如何使用,有了这个播种能快数倍。” 老杨看着几人在使用农具,拿出来保温杯轻啜了一口茶。 这第一年能安顿下来就不错了! 至于打井以及其他的,都需要排队! 就连畜力也是严重不足,几乎所有的牛马都用来运送物资了。 他来这里的时候路过许都城,看到道清那奸贼急的都快长出头发了。 所有的东西都要慢慢来! 第二年有了收成就会好很多,第三年就会好起来的。 …… 与此同时。 许都城,监牢之中! “公达!公达!你说句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荀彧满脸焦急,双眼紧紧盯着在同一个牢房关押着的荀攸,声音中带着急切与忧虑。 荀攸自从大半个月前被关押进来,就一言不发。 让吃东西就吃东西,让喝水就喝水。 眼神却是极为涣散,毫无焦距,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 荀彧问什么都不说,荀攸只是呆呆傻傻地在那里坐着。 隔壁关着的司马朗,也是和荀彧一般无二。 只会呵呵傻笑,那模样让人看了既无奈又痛心。 好在曹昂这里的待遇还是十分不错。 吃喝都管够,除了没有自由以外,并未收到太大的委屈。 看着呆呆傻傻的荀攸,荀彧再也忍不住。 一巴掌打在了这个比自己还大几岁的侄子脸上! 啪! 那声音在牢房中回响,格外响亮。 “荀攸!到底发生了何事? 当初你要起事,我就劝你慎重,不就是失败了么? 当初王莽又不是没有篡汉过,还不是被光武皇帝一举灭掉?”荀彧大声吼道,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解。 啪啪啪,又是连续几巴掌,那清脆的响声在牢房中不断回荡,终于打醒了呆呆傻傻的荀攸。 荀攸似乎是刚刚看到眼前的荀彧,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 紧接着充满了惊恐与懊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叔父, 三千对十万! 三千对十万! 碾压,完全就是碾压! 我大汉完了! 我荀家也完了啊! 我不该造反的! 我不该造反的! 呜呜呜……”荀攸忽然用力拍打着地面,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自责。 仿佛是发泄着大半个月来的绝望。 荀彧等着他足足哭了半刻钟,他足足劝了半刻钟,依旧没有反应。 荀彧也急了,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哭了? 啪啪啪,又是两巴掌打下去。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我荀家哪里造反了,明明是他曹昂在造反!” 荀彧怒目圆睁,大声呵斥着,那愤怒的表情仿佛能喷出火来。 荀攸挨打后也不哭了,清醒过来看着荀彧还一抽一抽的。 那日的记忆仿佛就在眼前,那一幕幕场景是如此清晰,到了今日都无法忘怀。 当日之情形,到了此刻都历历在目。 之前他读本朝纪实,当他看到了昆阳之战之时,总以为那是为了吹嘘光武皇帝,而夸大其词。 他认为光武皇帝一万人对阵 43 万,或许是兵甲之利,或许是士气高昂,或是指挥有方,或许是王莽愚蠢。 总不能真是天降陨石,云化为巨山砸向王莽大军吧? 他们这些读书人世家是完全不信! 那在他们看来,简直是无稽之谈。 经历了的这一战之后! 荀攸才知道什么是流星坠于营中,云如坏山! 那铺天盖地的景象,岂不就是流星? 那硝烟弥漫的场面,岂不就是如同云朵? 那一刻,他对一直坚信的东西,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自己曾经所坚信的那些理念、那些判断,在这一刻都开始动摇。 而为了准备反攻许都,那时候他还派人找了无数的黑狗血,以及道法高深的好友协助。 谁知道那道人在第一时间就吓得直呼这是五雷正法! 绝不是黑狗血可以破的妖法! 并断言大汉气数已尽乃是天意,他们这些逆天而行的人,都会遭到神罚。 这一战,不但是打破了他的所有世家的骄傲,也是似乎打破了他的脊骨。 莫说是十万大军,纵使是百万大军,那也不是天罚的对手啊! 陛下不但是能控制天罚,还能将此天罚力量赐予手下! 当年光武皇帝也做不到啊!当年光武皇帝也只是自己使用了一次而已! 这陛下加上许都城破已经使用两次了,还是不同的招术。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荀攸一边回忆,一边叙述当初的经历。 荀彧听完荀攸的叙述,皱眉道:“莫不是妖术?我不是要你找道人破解了么?” “不是妖术啊!不是妖术!” 荀攸此时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解释着。 此时的荀攸无比后悔。 他意识到,不过是把财富分掉,妾生子也并非分给外人,最多上交多余土地,三十亩地便足够数人生活,况且世家的财富又不仅限于土地。 荀彧则冷哼一声:“你这是什么样子!纵使我们造反了又如何? 他还能真的把我们世家全部杀光不成?” 在荀彧看来,此次参与的世家众多,而天下读书识字之人本就有限。若诸侯真将世家杀尽,便无人可为官,无人治理地方,更无法收取税赋。 这便是世家敢两头下注的底气所在,即便诸侯知晓,也只能无奈接受。 荀攸听完此话,唉声叹气! “唉!叔父!上次来没对你说,有所不知,陛下不知在哪里找到众多的读书人,只有短短几日,就把许都的官员换了一遍。 我怀疑,陛下能撒豆成兵!” “荒缪!那太平道你也见过,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荀彧鄙视道。 荀攸则是神秘的说道:“我无意中听那些士卒说,当年陛下在洛阳有一卷无字天书。 天书里不但有人,有会飞的铁鸟,还有无数书籍经典。 陛下用此物建立了洛阳大学,有抄经书之人抄了十年都没抄完。 那经书白日吸收太阳精华,晚上则是能发亮光。” “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荀彧嘴上如此说,想到曹昂种种神奇的地方,顿时也觉得胸口有些闷,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监狱的走道里一阵脚步声传来。 很快一队狱卒就出现在了荀彧等人面前。 “走吧!陛下让送你们上路!” 第52章 诸葛:全部斩首!腰斩!荀彧:撕烂他的嘴! 荀彧本以为这是自己的死期到了。 成王败寇,也没什么好说的。 叹了口气,就神色黯然地跟随着士卒向着外面走去。 那脚步沉重而迟缓,仿佛每迈出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没多久,二人就被带到了监牢外面的一个广场之上。 荀彧就看到监牢外面,已经有接近几百人。 一个个不但是穿着囚服,脸上更是和荀攸被打之前一样一脸失魂落魄的表情。 双眼无神,目光呆滞,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这些大多数都是熟人,有他荀家的一些嫡系子侄,还有司马家司马朗,以及其他的一些世家中人。 荀彧只看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些人就是之前参与反叛之人无疑了,令他意外的是,杨彪的儿子杨修居然也被带了出来。 同样是面容呆滞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还有源源不断的囚犯被押解到了广场之上,人群越发庞大,嘈杂声此起彼伏。 荀彧带着荀攸站在了角落的一个位置。 他眉头紧锁,眼神看向了高台上的一个男子。 此人年纪不大,身高八尺有余,相貌堂堂,仪表非凡,一身儒生打扮,头戴方巾,方巾随风轻轻飘动,手拿羽扇,羽扇轻摇,颇有一番儒雅之态。 站立在高台之上,身姿挺拔,宛如一棵傲立的青松,颇有一番威严。 可能人还没到齐,只是静静地看着下面,目光深邃,也未开口。 荀彧见过那光头道清,却不认识此人,低声对着一边的荀攸问道。 “此人是谁?”荀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探寻。 荀攸此时脸有些肿,正在一边轻轻揉着自己的脸,听到了荀彧的话,缓缓向着上面看去。 随后对荀彧说道:“这是诸葛洞明,现在太尉。” 荀彧点点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想必也是那曹昂的亲信了! 看那架势,想必也是大权在握之人。 比起之前的没有任何实权的太尉杨彪,看起来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见荀攸说是叫做诸葛洞明,疑惑的说道:“莫非是琅琊诸葛氏?某只听说有一诸葛孔明,被元直称为卧龙,此二人可有关系?” 荀彧眉头微皱,目光中透着思索。 荀攸还真知道这事,那时候他被押解途中,经常听那些士卒讨论四大奸贼,也是听去了一二。 荀攸想到这里,也感觉脸不疼了,耻笑一声,则是压低了声音说道:“他算什么琅琊诸葛,我之前听押解我的士兵说,这位本无名无姓,被称为洞人。” 荀攸的脸上满是不屑,像是忽然找到了某种优越感。 “哦?还有此等雅号?”荀彧也是来了兴趣,目光中多了几分好奇。 “哪里是什么雅号啊!我听那些士兵说,那是大公子从一个狗洞里掏出来的!”荀攸撇撇嘴,一脸的鄙夷。 荀彧听到这话,也是鄙视的看了一眼上面那人,顿时觉得那模样都变得猥琐起来。 “原来是鸡鸣狗盗之徒,那又如何的称为诸葛洞明了?”荀彧的语气中也是充满了轻蔑。 “他曾经被陛下派去请那诸葛亮出山,去了三次都被赶了出来,陛下一怒之下,将这位取名诸葛洞明,为了讽刺那位诸葛孔明的意思。”荀攸解释道。 荀彧鄙视的一笑,随后就是一阵悲哀。 一个鸡鸣狗盗之徒,居然位列三公。 人心不古啊! 荀彧长叹一声,心中满是对世事变迁的无奈和感慨。 荀攸看到了荀彧不屑的表情,也是说道:“就这位在洛阳的名声极大,被称为四大奸贼之二,只会溜须拍马,在陛下面前拍马屁的本事仅次于那道清光头! 听说就是因为会溜须拍马,才负责行军的。”荀攸一边说着,一边撇着嘴,脸上满是嫌弃。 荀彧听完这话倒是收起了不屑。 能安排三万人的行军,那也是个人才了啊! 更何况,根据之前荀攸讲的,那还是可以三千抵挡十万大军的三万军马! “肃静!” 一声大喝打断了二人的说话。 那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广场上空炸响。 原本现场嗡嗡的声音也是瞬间变得肃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这声音极大,把荀彧也是吓了一跳,荀彧心头一颤,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荀彧寻声抬头看去,就见那诸葛洞明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个漏斗模样的东西。 银白色,看起来闪闪发光,璀璨夺目,漏斗看起来有两尺直径,浑身散发出银白色的光,那光芒耀眼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荀彧看着那个如同唢呐一般的东西,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刚刚的声音就是那诸葛洞明在那喇叭后面说的。 没想到这东西还有放大声音的能力。 荀彧也是觉得新奇,心中不禁暗自想到,若是自己有这个,以后安排事务的时候,就不用扯着嗓子去喊了! 可随后就想起来自己如今哪里还有机会。 想必造反的罪名坐实了,如今就是宣布他们的刑罚了吧! 想到这里,荀彧的心中又是一阵悲凉。 果然! 就听到那台上那诸葛洞明拿着一张纸,嘴巴对准了那喇叭口。 “你们这群反贼,不知道为了大汉尽忠职守! 居然敢造反……谁特么写的稿子?” 诸葛洞明的声音从喇叭中传出,带着几分恼怒。 荀彧有些奇怪,不知道那人为什么忽然停了。 和荀攸对视了一眼,就见到荀攸也是满脸的疑惑,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不解。 随后荀彧就明白了过来,他刚刚居然说的是大汉。 荀攸表情也是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 “闭嘴。”荀彧瞪了他一眼。 荀攸说到一半就明白过来,捂住了自己嘴巴,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这可不能瞎说的。 看到荀攸明白过来,荀彧也是点点头,就看到那诸葛洞明把稿子丢到了一边。 “咳咳!恁这群反贼!不知为了俺大魏尽忠职守,居然敢造反! 靠您娘! 恁一个一个都不想要命了吧?”诸葛洞明的声音愈发愤怒,那话语粗俗不堪。 随后拿着羽扇指着下面轻轻的一挥手。 “恁这帮龟孙!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斩首!” 荀彧听了这话,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冤枉。 明明他们造反的时候自己在监牢里关着的啊! 想到此处,心中满是愤懑。 就看到了荀攸,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模样颇为有些狼狈,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荀彧轻声怒斥一句:“像什么话!你看别家的有像你这样的么?”荀彧的声音中满是责备。 荀攸此时就看向了不远的司马朗,只见司马朗还是原来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嘴里轻轻的念叨着:“三千,三千!碾压!碾压!天雷!天雷!”那声音虽轻,却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荀攸哪里不明白,这些人还沉浸在那日没有走出来! 荀攸顿时幽怨的看着荀彧。 自己若是也是如此浑浑噩噩的死了,那该多好啊! 不必承受这等待死亡的煎熬。 面临死亡,没几个能像您荀彧这样面不改色啊!荀攸心中暗自感慨。 台上的诸葛洞明也是有些尴尬! 本来商议的要把这些人给杀了,曹昂却是不同意。 现在到处都需要人手,尤其是洛阳西北的新安县的煤矿,正好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杀了岂不是浪费? 当时曹昂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后,道清第一个站出来:称呼陛下真乃是天下第一仁君啊!造反居然活命,更古未有听说。 诸葛洞明到现在还觉得自己落后了道清那马屁精一步,诸葛洞明就和参谋们根据曹昂的指示,重新拟定了一个方案! 如果真的把这些人都送去煤矿,必然有怨言,总是想着逃跑。 若是先说把他们杀了,让他们陷入恐惧之中,再告诉他们可以去挖煤矿,那他们必然感恩戴德! 当把这个方案报给了曹昂后,曹昂也是大夸他们学到了迅哥的精髓。批准了他们这个方案。 如今,全场居然如此安静! 一个个的宁死不屈的样子,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 嘴里好像还在嘟囔着什么? 或许在骂自己?诸葛洞明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目光扫向众人。 整个上千人只有一位中年人符合他的预期。 这让诸葛洞明颇为尴尬,那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眉头紧皱。 拿起羽扇指着荀攸:“那谁!别人都不怕死,为何独独你害怕?”诸葛洞明的声音中满是质问。 荀攸看着指着自己那诸葛洞明,就要被吓得再次坐倒在地,忽然感觉胳膊一疼。 身边一个低声响起! “不要给我荀家丢人!再如此,不要你进荀家祖坟!”那声音严厉而低沉,充满了威严。 听到此话,荀攸终于冷静了下来。 荀攸深呼吸了几次,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暂时压下了心中恐惧。 自以为潇洒的拱了拱手。 “人人都有惧死之心,某临死前失态,也是正常,要杀便杀,何故如此折辱?”荀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坚定。 “为何他们不怕死?”诸葛洞明继续追问。 “他们非不惧死,乃是被吓傻了而已,只需三个耳光,就能让他们恢复神智!” 荀攸说完,感觉自己说的这话颇为大气,就得意瞄了一边荀彧一眼! 却是发现身边荀彧一脸的铁青。 荀攸面色一肃,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莫非自己又说错话了? “撒手!”荀彧低声怒喝道。 “什么?”荀攸一脸茫然。 “你拉着我的手拱手做什么,撒手!”荀彧用力地挣脱,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被捏了一道白印子,那白印子在荀彧红润的手上显得格外醒目。 台上的诸葛洞明听了荀攸的话,看向了台下人。 却是发现一个个的哪里是目光坚定?而是目光涣散! 那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唯一一个目光坚定的,怕就是刚刚那人身边的那被掐手的文士了吧! 诸葛洞明轻轻咳嗽一声。 “来人,每人赏他们三个大嘴巴子!”诸葛洞明的声音冷酷无情。 “诺!” 四五十名在外面警备的士卒,踏步进入了场内。 那脚步声整齐而沉重,仿佛是催命的鼓点。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现场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那清脆的巴掌声在广场上空回荡,让人听了不禁牙痒。 很快就是一个年轻人到了荀彧那里。 荀彧看着年轻人有些颤抖的手,急忙说道:“我没疯!” “嘿嘿!怎么证明!”年轻人一脸兴奋。 “你!”荀彧正要怒斥,却发现自己胳膊被抱住。 荀攸的声音传来:“叔父还请忍耐,你也不想我们的家人被诛九族吧?” 荀攸的声音带着哀求与恐惧。 荀彧听到这话,也不再挣扎。 既然已经要死了,打脸又何妨? 他向来务实,可说不出:“诛十族又何妨?”的话。 想到此处,荀彧心中满是悲凉,没想到死前还要受辱。 看着过来的巴掌,荀彧闭上了眼睛。 那脸上的表情痛苦而无奈。 随着啪啪啪三下轻响。 荀彧除了感觉有些羞耻,却是没有感觉到疼。 荀彧缓缓睁开眼睛,就见到那年轻人笑道。 “嘿嘿,打你是命令,既然你清醒,也不必用力!”年轻人的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多谢!”荀彧真诚地说道。 “不客气!” 荀彧看着那名士卒,又是轻轻的打了荀攸三下。 荀彧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感激之情! 随后,就看到了那士卒有些红肿的手。 莫不是他自己打人也打疼了吧? 啪! 啪! 啪! 那年轻人对着后面司马朗又是抡圆了胳膊打了过去!那力道,看的荀彧有些咂舌,和之前的力道相比一点没变。 荀彧忽然感觉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别人如此对自己,自己却是如此的想别人。 心中叹道:“我真该死啊!” 荀彧满心的愧疚,眉头紧锁,神色懊悔。 足足一刻钟之后,全场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那声音此起彼伏,凄厉悲惨,仿佛置身于阿鼻地狱一般。 司马朗被打后好像也是刚刚回过神来! “啊啊啊! 三千对十万! 我司马家完了! 悔不听我弟之言!” 司马朗声嘶力竭地哭喊着,那声音中充满了悔恨与绝望。 当初司马懿极力劝阻,司马朗问他原因也不说! 当时各个世家同气连枝,乃是联合反曹之大势,除了伏家那缩头孙子,就连杨修都参与了,岂能独独少了司马家?他不顾劝阻,执意要去。 司马懿最终也没说出什么,只是和他演了一场割袍断义的分家戏码。 现如今! 唉! 我命休矣! 随后司马朗就看到了边上的荀氏叔侄。 荀彧一脸的惭愧,那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自责与懊悔。 而荀攸居然是一脸的淡然,甚至还鄙视地看着一众人,那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蔑。 顿时生出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我河内司马家,不如颍川荀氏多矣!”司马朗长叹一声,随后虚空对着荀攸拱了拱手,惭愧地站在了那里。 他本以为荀彧才是荀家的顶梁柱,没想到荀攸才是那位最洒脱之人,当初串联反曹,荀攸可以说出了大力。 想必刚刚荀彧肯定也是害怕了,看到荀攸才如此大义凛然才惭愧的吧!司马朗在心中暗自揣测着。 台上的诸葛洞明满意的看着下面人的表现,感觉也差不多了。 嘿嘿一笑,凑到了那铁皮喇叭前面,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咳咳!” 随后现场变得极为安静,落针可闻。 “恁这群反贼! 不知为了俺大魏尽忠职守,居然敢造反! 靠您娘! 恁一个一个都不想要命了吧?”诸葛洞明扯着嗓子吼道,那声音震耳欲聋。 随后再一次拿着羽扇指着下面轻轻的一挥手。 “恁这帮龟孙!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腰斩!”诸葛洞明恶狠狠地说道,脸上满是狰狞。 看着下面一个个瘫倒在地的人,诸葛洞明十分满意。 那一张张绝望恐惧的脸,让他心中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快感。 这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不是说斩首么?怎么就成了腰斩了?”荀攸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所有人都是齐齐看向那说话的荀攸。 就连刚刚一时间感到恐惧的司马朗,也是看向了荀攸。 没想到公达居然如此硬气! 不由得更加惭愧! 荀彧则是捂住了自己脸,不想和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侄子说话! 有区别么? 都是要死! “俺想咋弄就咋弄! 法律条文解释权在俺的手里! 俺说的斩首就斩首! 俺说腰斩就腰斩! 咋地,你不服?”诸葛洞明怒目圆睁,瞪着荀攸。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哀嚎之声。 原本有些淡定的一些人,在别人的感染下,也是满脸的悲切。 就连荀彧,也是感到有些无力感! 既有对死亡的恐惧,又有对死亡的迷茫! 全场没有一个人敢去反抗! 每个人都清楚,即便是反抗又能如何? 当初十万大军还不是顷刻间就被摧毁? 十万人被三千人打的跪地乞降,连一个敢逃跑的都没有。 这里千人手无寸铁,又能如何? 荀彧心中满是绝望,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诸葛洞明看着一个个瘫倒在地上的人,心中甚是满意。 就算没瘫倒在地的,也是满脸的悲切,仿佛世界末日已然降临。 除了刚刚他问话的那个人,那人好似产生了什么优越感,在一脸傲娇的看着其他人。 不是,你在傲娇什么啊? 好在大家的表现都很符合预期,只有这一个例外,诸葛洞明也不想理睬那人。 这么多人,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太正常不过了。 诸葛洞明向着角落使了一个眼色,看到了一个士卒出去以后,凑到了铁皮喇叭面前。 “来人!把这些人都拉下去!腰斩!立即执行!”诸葛洞明大声吼道,那声音仿佛催命的符咒。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广场外面一群快马前来! “刀下留人!”那声音犹如一道曙光,划破了这绝望的黑暗。 诸葛洞明就看到了一个骑士,气喘吁吁的跑来。 只见那骑士满脸汗水,头发凌乱,衣服也似乎被汗水浸。 诸葛洞明有些想抽人的冲动,有点夸张了啊!你是骑马来的,又不是跑来的,弄这么多汗? 合理吗? 那士卒走到他的面前:“太尉!陛下有诏,刀下留人!” 说完拿着曹昂早就拟定好诏书,递给了诸葛洞明。 诸葛洞明接过,看到他那因为打人耳光有些红肿的手,也不忍责备,不耐的摆了摆手,那士卒就退了下去。 诸葛洞明看着下面一个个期冀的眼神,向着皇宫方向拱了拱手。 “陛下说了,念在恁都是第一次造反,上天有好生之德,死罪就算了! 发配到矿山服役,你等可愿意?”诸葛洞明大声问道。 此话一出,在安静了片刻寂静后,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 “愿意啊!我等愿意为陛下服役!” “陛下圣明!” “大魏永昌!” 那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震耳欲聋,人们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未来的一丝期待。 荀彧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就看了出来,应该是曹昂根本不想杀他们,而让这些人感恩戴德,想要收服他们的人心。 虽然是这样,荀彧依旧是有些感动! 这位陛下是位仁君啊! 不论是什么过程,结果就是陛下为了他们这些造反之人,肯如此的用心花心思。 荀彧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波澜,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荀彧忽然生出了一丝丝即使这大汉的江山到了这位手里,也是不错的感觉。 然而,这念头刚一升起,他便立刻在心中痛斥自己: “荀文若啊!荀文若!你忘了你是大汉忠臣了么? 你世食汉朝俸禄,怎么能因为如此一点小恩小惠就倒戈? 唉! 以后最多不骂这位也就罢了!” 想到了皇帝不想杀他们的,又何止是荀彧一个! 荀彧就看到好多人脸上一脸明悟,嘴上都是在说着陛下圣明的话语! 荀彧也是拱了拱手,随口说了一句:“陛下仁德!” 然后,荀彧的眼睛睁得大大! 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年轻人的嘴角越来越歪,眼睛里还露出了丝丝笑意! 杨修! 杨德祖! 坏了! 荀彧指着杨修的方向,惊慌失措地喊道:“快!撕烂他的嘴!” 那声音带着极度的紧张与不安。 …… 杨修刚刚被打醒的时候,听到自己要被腰斩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 心内瞬间陷入了无比的恐惧之中! 那可是腰斩啊! 光是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不顾自己脸上的疼痛,强装着镇定! 在身边的其他人在哀嚎的情况下,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然后,他在诏书来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就看透了这皇帝的把戏! 那人身上的汗水明显就是假的,而且还十分面熟,明明就是刚刚出去的一个士卒,那红肿的手就是证明。 看着周边的一个个蠢蛋,还在那里说陛下仁德! 哈哈哈! 这明明就是皇帝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你们看不出来么? 杨修在心中疯狂地嘲笑着众人。 嘴角上勾,露出来一个自以为自信的笑容。 他要对这些人好好嘲笑一番! 那成想话还没说出来,忽然就见到十几个人向着他齐齐的冲了过来!一个个手指就向着他的嘴巴撕去! 那凶狠的模样,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十几个人压着他,哪里挣扎的开! 杨修拼命扭动着身躯,却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 “呜呜呜,呜呜……” 不一会会儿,杨修就感觉自己的嘴角被撕出了一个破口。 “住手!弄啥嘞?成何体统!”诸葛洞明怒喝道。 听到诸葛洞明的话,压在杨修身上的十几个人也是纷纷起身。 不过那眼神依旧是在死死瞪着杨修,仿佛在给他传递着什么极其危险的信息。 只是诸葛洞明看着,他们也不敢明说。 诸葛洞明看着满口鲜血的杨修,极其的疑惑。 “咋了,你们咋不让他说话?”诸葛洞明皱着眉头问道。 杨修整理整理了衣冠,用衣服擦了擦嘴角的血后。 躬了躬身,嘴角一歪。 嘶! “修角得比下病部绳命,二十股一洗刷窝等……”杨修含糊不清地说道,那声音含混而模糊。 饶是杨修口齿不清,诸葛洞明第一时间就听清楚了他的意思! 杨修口齿不清后,和自己的家乡话还颇有些相似! 脑子里自动的就翻译成了官话。 【修觉得陛下并不圣明,而是故意戏耍我等!】 诸葛洞明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要撕烂他的嘴了! 诸葛洞明羽扇一指刚刚那十几个人。 “你们继续!” …… 第53章 荀彧破防了:老夫入狱一月,世界到底怎么了? 就在众人都在称赞陛下的仁德的时候,一阵阵轰隆之声音慢慢的传来。 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闷雷滚动,像是马车压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果然,没多久,广场的大门打开,外面缓缓地行驶来了五十余辆的大车。 荀彧有些疑惑,这不是当初曹昂的战车么? 仔细一看,不对,这上面好像没有武器。 和之前的那些大车也是略有不同。整个的车厢看起来好像更大了一点点,显得更加宽敞和厚重。 最前面驾车的是一位中年的妇女,风尘仆仆的样子,马车停下,妇女从马车上下来。 荀彧有些惊讶,女子居然能驾车如此娴熟。 那中年妇女刚刚下车, 荀彧就看到诸葛洞明跳下了高台,远远的就向那妇女拱了拱手。 “咿!公主来了!俺没有迎接,莫怪莫怪!”诸葛洞明的声音带着几分熟络。 此话一出,全场皆是震惊。 就连荀彧也是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是公主? 这特么和自己的年纪都差不多了吧? 莫非是桓帝的公主? 桓帝有女儿么? 即便是有,不可能如此熟络吧? 荀彧满心的疑惑。 荀彧离得近,就听到那妇女一愣! “你小子!找抽是吧?我儿子被你拉去前线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 说完拿起来手里的马鞭就要向着那诸葛洞明抽去。那鞭子在空中挥舞,发出“啪啪”的声响。 “咳咳! 曹桂芬! 俺现在可是太尉!你敢再打我我去告陛下去!”诸葛洞明挺直了腰杆,试图让自己显得更有威严。 曹桂芬上下打量了下诸葛洞明。 她那眼神犀利而充满压迫感,哪里还有当初在伏寿面前的模样,让诸葛洞明看的龇牙咧嘴。 “给个面子,97姐,我和你弟妹回头请你和姐夫吃饭。” 鞭子最终倒是没有抽下。 二人看到这里些许的人围观,则是到了场地一边说话。 饶是只是听了只言片语,荀彧也是判断出来,这位应该是个神通广大的贵妇人。 而且这位应该排行第97,他虽不知道哪位皇帝这么能生,看那女子那说话的语气,那神态,都彰显着她不同寻常的地位和权势。 …… 场地边上。 桂芬说道:“说吧,我还要回去拉货,大夫人那里催得急,找我啥事?” 桂芬的脸上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停地看着自己的马车,似乎在计算着时间。 诸葛洞明嘿嘿笑道:“这不是有一千的囚犯嘛,你也知道,现在许都的大车都派了出去。 老姐,你把他们拉矿上去!”诸葛洞明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讨好。 “不行,最多把他们拉到洛阳车站,剩下的我可不管!”桂芬果断地拒绝道,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坚决。 “行!拉到车站就行,每人两百,回头会拨到你们纺织厂账上!”诸葛洞明连忙应道,生怕桂芬反悔。 “你收了他们多少?”曹桂芬上下打量着诸葛洞明。 “可别瞎说,俺哪儿敢啊,况且俺现在又不差钱。”看着曹桂芬不信的样子。 诸葛洞明说道:“是陛下收的,派我去他们家吓唬了一番,总之很多!嘘!” “唉,老爹……父皇还是那么贪财。” 荀彧远远的只听到了父皇,贪财二字,心中有了数。 桓帝女儿无疑了,桓帝当初为了敛财,把各个当官的价格明码标价,贫者还可以赊账。 桓帝的公主居然可以明目张胆的和大臣来往,还公开喊出公主的话,哼哼,看来那曹昂也是快控制不住手下了。 只是他还有一个疑惑,桓帝有那么多女儿吗? “肃静” 一声大喝唤回了荀彧的思绪。 只见不止何时,诸葛洞明就站在了高台之上。 到了那喇叭旁边。 等到全场安静后。 “恁真有福气! 不用走路去服刑,现在走吧!每二十人一辆马车。”诸葛洞明大声说道,声音通过喇叭传了出去。 羽扇一挥。 边上看着的士卒就冲入了人群:“来来来,你们几个跟我来。” 很快把人群自动的分成了五十多队。 那场面虽然有些混乱,但也还算有序。 荀彧看到马车边上,站着的正是刚刚打他的那位。 拱了拱手,就要感谢刚才的事情! 没想到那青年看到他拱手,嘿嘿一笑! 咔擦,一个银色的手镯被带到了手上。 “你咋知道要带这个?上车吧!上厕所的时候找我给你开!”那青年的语气随意。 嗯,应有此理。 本来荀彧在监牢里是没有带刑拘的,其他人也都没带,他还担心若是这么多的人没有看管,是否会有人逃跑。 看来自己是想多了。 想起来自己要来的目的,随后抬起了带着银手镯的双手,拱了拱手。 “某荀彧,荀文若,不知小哥叫做什么名字,刚刚多谢手下留情。” 荀彧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目光诚挚。 那士卒则是憨厚的一笑:“张农,字厂长。” 荀彧一笑:“好名字,农者国之本也,厂者,山石之崖岩,人可居之!长者久远也!” 荀彧的话语中满是对这个名字的赞赏。 张农憨厚一笑:“俺爹是农械厂的厂长,想让俺继承他的厂长,就给俺起了这个名字,没想到我才刚长大就快倒闭了。 厂里有俺和俺爹两人的股份,让俺回去签字破产,正好押送你们回去。 唉!快上车吧,后面在排队呢。”张农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荀彧正要询问何为农机厂,这才注意到其他车子下面的人都上车了,只有自己这一队自己在最前面,荀攸司马朗等众人都跟随其后,虽有没有催促,脸色却也有些不耐烦。 “抱歉!” 随拱了拱手,带着手铐就迈步上了那木制台阶,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车帘子就钻了进去。 两边的座位看着能坐六个人的样子。 加上中间的空位,最多也就是十四五人吧? 二十人哪里塞得下? 即便塞下,中间也无座位啊,站一路也要半条命了。 荀彧庆幸自己上车早,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多久他就知道如何塞下了。 刚刚的那张农递过来了几个叠在一起的木桶。 “向后挤一挤,我们连夜赶路,最多明天早上就到了!”张农大声说道。 这时候,荀彧才发现如今已经是下午时分。 走夜路? “不用那么着急吧?”荀彧忍不住说道。 这时候,从窗外探进来一个脑袋,正是之前和诸葛洞明说话的曹桂芬。 “要不下车自己走过去,要不现在走!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嘛!就你们这车最慢,还在前面!你这是在浪费大家时间!”曹桂芬的语气颇为泼辣,那眼神中满是急切与不耐。 荀彧被挤兑了一句,他很想说自己家里有好多马匹,想到自己是阶下囚的身份,就叹了口气。 唉! 好男不与女斗! 更何况,那人好像还是公主。 荀彧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随着人员全部坐定,咔嚓! 前边的门被关上,把车厢和驾车之人隔离了开来。 只有一个小小窗子可以看到驾车之人。 整个车厢里也是暗淡了好几度,仿佛瞬间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外面那女人的声音传来:“你小子不保护陛下怎么回去了?” “俺爹写信让回去,这里也没我啥事了。” “行,敢拖后腿回去让你爹揍你。” …… 又经过了半刻钟之后,车队终于缓缓出发。 这也是荀彧这个月来,第一次走出监牢的大门。 此时的天气正是暖和,车里却是有些闷热,荀彧有些受不了,就用手艰难的掀开了一边的窗帘,然后费力地挂在了挂钩之上。 整个车里顿时凉爽了许多,微风轻轻拂过众人的面庞,就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透过窗子,荀彧仔细观察着整个许都,和之前他入狱之前相比,除了热闹一些,差别不大,就是马匹极少,许多人都是步行。 “这怎么没有骑马之人?”荀彧疑惑地透过小窗向前方张农问道,那声音中充满了不解。 张厂扭头道:“陛下租用了所有马匹,去洛阳向全天下运送物资了。” 荀彧一笑,下意识的忽略了租用,而是以为征用。 如今看来,即使自己家里有马匹,那大概率也是被征用了! 心中暗道:曹昂倒行逆施,早晚自食恶果! 荀彧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与不屑,心中满是对曹昂此举的不满与怨恨。 马车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墙上被粉刷了一个个的白色标语。 【大魏好,人人都能吃得饱】 【都是同一个爹,凭啥你继承的少?妾生子站起来!】 【每人三十亩免税,没钱国家给贷款!】 【扫除一切文盲,识字不再是贵族特权!】 “哼!真是,世风日下!昏聩!” 荀彧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那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荀彧此话,却是激怒了前面的张农。回头瞪着荀彧:“你这厮,竟敢侮辱陛下!” 张农的脸透过小窗,眼睛瞪得滚圆,脸上满是愤怒。 “某只是说世风日下,哪里说陛下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荀彧也是毫不示弱,大声反驳道。 “不要以为你暗地里骂人,俺就听不出来!俺也高中毕业了好不?”张农的声音愈发高亢。 一边的荀攸则是拉着看着就要争辩的荀彧的袖子,焦急对着前面回头的那张农。 “小哥,你看着前面,别撞到人了!”荀攸的声音中带着急切与担忧。 张农急忙回头,架起了马车向前走着。 荀彧也是反应了过来,自己和一个小卒争论什么。 对方最多也就是没打自己,人品还不错,并不代表自己和他就是一个层次上的。 想到此处,荀彧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心中暗自告诫自己莫要失了身份。 荀彧不再搭理前面驾车的张农,而是对着车厢里荀攸、司马朗等人。 “哼!读书本来就是士人之事,若是大家都读书了,这天下岂不是大乱?你们说是不是如此道理?” 荀彧的脸上带着一种笃定的神情,似乎在等待着众人的附和。 车厢上的其他人,自然是赞成这个观点,却是无人敢说话。 荀攸拉了拉荀彧,要他少说两句。 对面的司马朗则是拱了拱手,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候,在角落里的杨修忽然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众人望去,就见一团破布塞着他的嘴巴,随后众人都齐齐的松了口气。 这时候前面那张农的话又是传来。 众人心又揪了起来,这家伙驾车说话总回头啊,齐齐看去,却见那张农并未回头,透过半透明的铁丝网只能看到他后脑勺。 才放下心来。 张农一边看着前方,一边向后说道:“你这话不对,陛下说过:世家之所以是世家,一个是财物上的垄断,一个是知识上的垄断,这两个你们都没优势,算什么世家? 你见过自行车么你? 你知道苹果为什么掉地上吗你? 你知道进化论么你,你知道么你?” 张农的声音充满了自豪,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车还能自行?胡说八道! 苹果不落地上难道落天上? 什么滑轮的,不可理喻!” 刚说两句,荀彧也觉得好笑,自己居然和一个士卒在争论个什么。 他不禁摇了摇头,我是被杨德祖附身了啊! 看了眼车厢里的其他人,也是哂然一笑,继续扭头想要继续看看这许都城。 没想到那张农的叹气声音却是传来,令他的血压忽然有些高! “唉!我一高中生和一文盲争论什么!” 荀彧虽然是第一次听到文盲这词,结合刚刚看到的墙上的字,大致也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文者,文化也,盲,目不能视也? 对方说自己没文化? 他发现自己被鄙视了,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想要理论,那人却是不再看他! 前方的那个小窗户也被怕得一声拉上! 荀彧看着关上的窗户,讪笑一声: “井底之蛙不可语之天地,夏虫不可语冰!” 荀彧的脸色铁青,那话语中满是自嘲,看向了车厢里其他人。 以往的时候身为曹操手下第一文臣,只要他一说话,就会有人配合,不会让他的话落地上。 然后他就发现车上除了被堵着嘴的杨修疯狂点头外,其他人都是闭口不言。 也颇感无趣,继续向着窗外看去。 由于并没有清路,车子在许都城里走的并不快。 似乎是担心人们不识字,那墙下还有一些老者在绘声绘色指着那墙讲着什么。 因为距离远他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又走了一点,就看到外面另一位老者,手里拿着一张密密麻麻的字的一张纸。 因为就在车边,上面【洛阳法术报】五个大字极其的醒目。 一个老者对着周围有声有色的讲着。 “建安八年,洛阳大学法术学院的大法师耿大师,根据对天书的感悟,带领弟子,成功造出了蒸汽机! 历经五年,终于在上个月,解决了最后一道难关,终于实现量产!”老者的声音抑扬顿挫,充满了激情。 那老头绘声绘色的说着,周围的人却是一脸的茫然。 老者急了:“就是自己能跑的马车,可以日夜不休的行走!biu~就自己走了! 就问你们牛不牛逼?” “牛逼哉!” “然也,牛逼一词甚好,我竟找不出另外一词能形容其中精髓!” 周边的人无不惊奇的看着那位老者,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荀彧则是不屑的一笑,“哼”了一声,关上了窗子。 和车上的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随后又摇了摇头,这位陛下真是只会装神弄鬼。 若是真有那器物,就不用把所有的马匹都征用了! 荀彧的脸上满是怀疑和嘲讽,心中对大魏能够长远丝毫不看好。 很快,马车就到了城外。 马速变得快了起来,路上也是有些的颠簸。 那颠簸的感觉让荀彧有些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又一次看向外面,缓解着胃里不适。 路边原本荒着的那些田地,依旧是荒着。 偶尔有耕种的人,也是距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小黑点,在视野中显得那般渺小和孤独。 荀彧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几十年的大乱,户籍人口十去其九,即便是他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 即便是屯田也都是在水量丰富的地方。 这里既不临河,也离水较远,仅仅是挑水,都能把人累死,自然没人在这里种植。 即便是好地,而屯田之人都是被打着才能上工,如今那曹昂废除了屯田。 怕是明年朝廷就维持不下去了! 荀彧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有些欢喜,又为曹操暗自叹息。怎么生出一个如此败家的儿子,还不忠不孝? 就在这时候,对向而来了一个长长的车队。 上面挂着横幅。 【高家镇西半镇定点帮扶上蔡县物资】 “这是什么意思?”荀彧满心疑惑地问道。 前面驾车的张农,憋了半天没人和他说话,听到这话,则是兴奋的说道。“你不识字? 上面不是写了,那是我们高家镇的车队了么? 我们镇出了两个县令,上蔡县县令是我邻家弟弟。” 张农的声音中满是自豪和兴奋,仿佛这是一件极其了不起的事情。 “老夫不识字?”荀彧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脸色涨得通红,愤怒地说道:“简直是荒谬至极!” “四十多岁正是拼的年纪,六十岁才退休,你自称什么老夫?” “哼!”荀彧不想和这位计较,愤怒地扭过头去。继续向着外面看着。 对面的车子走的极慢,里边的东西显然十分沉重。 荀彧心里默数着,足足三百辆大车。 忽然,一辆车侧翻,就见到了里边一个个的大袋子。 一个袋子破掉,里边露出来的居然是一袋的粮食! 很快在一个头领的组织下,就有人从那车上把粮食搬下来,放到了其他的车子上。只是一眼,荀彧就估算出了数量。 一车应该有三千斤,那么三百辆车,就是足足的 90 万斤的粮食! 足够一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了。 “这是要出征那里出征么?”荀彧皱着眉头,满心疑惑。 其他人也是向外看去。 荀攸自信的说道:“肯定是打荆州!丞相生前就是如此准备的。”荀攸的脸上带着笃定的神情。 司马朗思考了一会儿,“或许是打东吴?” “噗!” 一声响,引得其他人侧目。杨修终于把嘴里破布吐了出来。 看着其他人虎视眈眈,杨修急忙说道:“别堵我嘴!”杨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 随后才注意到几人的手也都是被手铐铐着,根本无法堵他的嘴。 就自信的说出来自己的见解:“没看到那是高家镇西半镇定点帮扶上蔡县嘛,那就是那是半个镇的粮食,去上蔡县帮扶了!” 杨修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正要歪嘴一笑,却扯动了嘴角的伤口,脸上一阵痛苦,立马闭口不言。 几人都是看傻子一般看着杨修。司马朗更是讽刺道:“先不说一个镇有没有百万斤的粮食,即便是有,他们凭什么帮扶?”司马朗的脸上满是不屑和质疑。 杨修想说什么,碍于嘴角疼痛,只得坐着不说话,一脸的憋屈和郁闷。 杨修没说话,前面张农再也憋不住了! 打开了小窗子:“一百万斤算个蛋,我们村 2000 亩地,每亩每季三百斤,一年两季,就是六百斤,一年就是 120 万斤的粮食。 我们村都能拿得出来,大公子又不收税,咋就没有了? 至于凭什么?当然是借了,难道还能不还不成?况且还有利息。 陛下说了,饥荒年肯借粮那就是帮扶,当初大公子就是这么借给我们的。”张农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服气,脸涨得通红。 荀彧冷哼一声:“班门弄斧!军屯就是老夫管的,哪里有两季的粮食? 每成年男子能种 5 亩地已经是累死人的极限了,两千亩就需要四百人去种! 仅仅他们吃饭就要十几万斤,那些刁民给他们吃饭还不满足,还想给家里存点! 即便是不收税,也存不下粮食的,他们买衣服,买盐,那一项不要粮食去换? 即便是真有,不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们凭什么把家里粮拿出来?”荀彧越说越激动,胡子都跟着颤抖起来。 荀彧倒是没反驳借粮属于帮扶的说法,因为在这个年代,肯借粮就是救命,这是属于共识。 荀彧看着前面那小窗口张农的后脑勺,等着他如何去说。 “井底之蛙不可语天地!夏虫不可语冰!” 啪! 前面的窗子又关上了。 气的荀彧胡子都有些飞起,眼睛瞪得大大的。 荀攸双手凑过来拉了拉他的衣角:“叔父,你怎么变成杨德祖的形状了?” 坐在角落里正在衣服上擦拭嘴角的杨修:“……” 司马朗也看了看地上杨修吐出来的破布,又看了看荀彧。 最后好像是放弃了什么想法,叹了口气。 荀彧闭嘴,杨修嘴痛,车里陷入了安静,跟随着车队向西走着。 又走了几十里,天也黑下来了,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就当荀彧以为要歇息的时候,掀开侧边窗帘,就见前方灯火通明,好像一个篱笆未成的大院子。 看着有点像驿站,却是比驿站大十倍都不止,【曹氏车共享马匹】的招牌在灯下十分显眼。 共享马匹? 荀彧有些疑惑,马匹他知道,共享又是何物?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从亮光中骑马走了出来。 走到了刚刚下了马车的桂芬面前拱了拱手。 “最贵的会员! 你们来的刚好,某这里正好有休息了一个时辰的马,可以给你们换上!”那中年人的声音带着喜悦。 荀彧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却没听出来是谁? 荀彧就见那叫做曹桂芬的女子,从包里拿出来一叠纸,递给了那位中年人。 “那……”荀彧还没说,就被荀攸拉了一下衣服。 荀攸凑了过来:“叔父,别丢人了,那是钞票,也就是钱。 我还没造反的时候,咱家的几万亩地就给了好些箱子这个,我都烧了……”荀攸的声音压得极低。 “哼!烧的好,自古以铜为钱,以金银为钱者有之,拿纸为钱,简直就是明强百姓的东西! 唉!老夫只是入狱一月,没成想外面居然成了如此人间炼狱,拿纸换钱,亘古未有之事也!” 荀彧边说边往外看去,眉头紧皱,满脸的忧愤。 天色有些黑,荀彧只觉得那中年人有些眼熟,却没看得清。 那模糊的身影背着光在若隐若现,让荀彧心中越发疑惑。 张农则是敲了敲窗户。 “有如厕的没? 我帮你们把手铐揭开,不要甩花招,你们跑不掉的!”张农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已经行走了一个时辰,车内十分拥挤,即便是不想上厕所,也想下来透透气。 他们的车辆是第四辆,荀彧下得车来,就向着前面那面熟的中年人走去。 夜色如墨,只有前面亮光,荀彧的脚步略显急切。 待到近了,他终于看清,不是夏侯惇又是何人? “元让,是你?”荀彧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和疑惑。 夏侯惇也是一脸懵逼,前些日子曹昂给他几兄弟介绍了一个水泥的生意,他有些看不明白。 就让曹仁等人去了,经过曹昂的提醒,他在这洛许线上做了这相当于驿站的共享马匹的活儿。 前面还有他四个站点,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前途,之所以做这个也是给大侄子一个面子。 只供会员使用,这几日也挣了不少的钱,他去过洛阳一趟,可不认为这些是废纸一张。 看到了车队前来,就迎了出来,曹氏纺织厂在从洛阳来的时候就办理了会员了。 只是夏侯惇疑惑的是这不是拉布匹农具的车么? 怎么荀彧也在这里? 夏侯惇一事件都忘记了曹昂称帝的事,想到荀彧是曹操的第一文臣,自己却是被曹操派去征兵。 下意识的说道。 “不!不是我!” 第54章 荀彧梦游仙境发疯,刘协大呼我上早八 荀彧和夏侯惇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在空中碰撞出无形的火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许久。 夏侯惇才挠了挠头。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我!” 然后一脸傲娇的看着荀彧,那模样仿佛是一个赌气的孩子。 荀彧对夏侯惇的表现有些奇怪,你不是你难道还能是别人么? 你们曹家的人做了皇帝,居然落得一个驿站的工作! 荀彧皱着眉头,满心的疑惑。 荀彧随即就想通了刚刚夏侯惇如此表现的原因。莫不是被那曹昂给吓怕了? 不愿意和自己这些【反贼】来往? 哼! 都是贵族居然如此不体面! 看来那曹昂真的距离失去江山不远了! 不但是仅仅知道装神弄鬼,路上如此多的粮食,想必定是弄些面子工程来糊弄自己这些人! 对自己这些造反之人表现出不该有的仁慈,对自己的家人却是如此的苛待! 一个大将居然干起来了驿站活计! 如今连和自己说句话都躲躲闪闪! 不是被曹昂打怕了,就是被曹昂拿到了把柄威胁了! 想到此处,荀彧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看来,大汉恢复之日不远了! 如今刘协或许死或亡,若是自己想要恢复大汉,怕是应该找一个刘氏宗亲之人! 找谁呢? 荀彧紧锁着眉头,苦苦思索着,目光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夏侯惇看到荀彧在自己说了话后,就一脸便秘的表情站在那里! 他瞪大了眼睛,满心的不解,只见荀彧那眉头紧紧皱着,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拿出来自己的手,在荀彧面前晃了一下。 “文若,厕所在里边!呵呵,你不会拉裤裆了吧?”夏侯惇说了一个自以为好笑的笑话。 荀彧反应过来,看着面前强颜欢笑的夏侯惇,他摇了摇头,用一种可怜的表情看了夏侯惇一眼!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夏侯惇的肩膀! “元让,你我共事多年,在我面前不必强颜欢笑!保重!”荀彧的声音低沉而沉重,说完,就向着那栅栏里边走去! 留下了在风中凌乱的夏侯惇! 不是? 这人有病吧? 他好像是在可怜我? 夏侯惇的心中满是困惑和恼怒。 不但是如此,就连后面荀攸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就向着里边走去!那叹息声仿佛是在为夏侯惇感到悲哀。 然后就是司马朗,也是一般无二! 一个两个如此也就罢了,如今三个人都是如此,他再也忍不住了! 自己这车马行业很好啊! 他们一个个可怜自己的模样又是什么意思? 夏侯惇的脸涨得通红,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紧接着夏侯惇就看到了慢慢前行的杨修! 杨修的嘴角有些烂,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人。 杨修后面的那两个年轻人他也认识,一个是荀家子弟,一个是司马家的子弟。 二人在虎视眈眈地一左一右看着杨修,就好似盯着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似的。 夏侯惇上前几步,拱手道:“德祖。” 两个字刚刚出口,他就看到了后面那两人就像饿虎扑食一般向着杨修扑去! 杨修则是一下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呜呜呜!我不说!我不说!我什么都不说!”杨修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 后面两人这才放过了他,向着里边走去。 夏侯惇看着前去的三人,尤其是杨修显然是被打怕了,那嘴角还流着血,惊恐的模样是装不出来的。 前面的几人多少也有些不正常,他只觉得自己没有参与叛乱是多么正确的决定啊! 想到此处,夏侯惇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 是的,当初荀攸也找过他! 毕竟他的家里也是因为那些妾生子的事情家宅不宁! 那时候他知道曹操还活着的事情,并未参与,而是把这消息报给了曹操,曹操只是说自己早就通知了曹仁做了防范! 而后来,夏侯惇在曹仁的口中得知曹仁并没有得到任何的通知! 那时候,夏侯惇就知道曹操必定大势已去了! 兵权被夺,相当于四肢被砍,耳目被断相当于眼睛被戳瞎! 如今文官系统基本贬的贬,老实的都在家里待着,准备来年的考试。 不老实的,如今都在这 里排队上厕所呢! 相当于把曹操不但是砍掉四肢,戳瞎眼睛,就连耳朵都捣聋了啊! 夏侯惇也是读了史书的,忽然想到了当初的吕太后,不也是如此对待戚夫人的么?区别只是一个是精神上,一个是身体上而已! 想到此处,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直达头顶。 嘶哈! 冷风吹来! 夏侯惇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那寒冷的风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刮过他的面庞,满满都是后怕与庆幸! 喃喃道: “我这侄儿,实在是太可怕了!居然把孟德弄的如此凄惨! 我可不能重蹈覆辙,得好好抱紧大侄子的大腿才是!” 此话,正被刚刚上完厕所的荀彧听到! 让荀彧无比震惊!他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听到了什么? 夏侯惇居然说曹操是他那侄儿害的,至于那个侄儿,这不是如同那道清头上的虱子一般的明显?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思绪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曹操有可能是曹昂害死的! 那么,刚刚夏侯惇趁着自己到来的时候说这话,声音还小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就是给自己传递某种信息。 他立刻就明白了夏侯惇的意思,那是向他表明,他夏侯惇虽然暂时屈服在曹昂的淫威之下,那也是无奈之举! 怪不得在这里做驿站,这可都能成为战马啊!自觉明白了夏侯惇意思的荀彧,向着夏侯惇深深的点了点头! 眼神中透露出理解和默契,就向着马车走去! 再次留下了风中凌乱的夏侯惇。 没多久,众人都是纷纷上车,很快人就齐了,而他们被重新的戴上了手铐。 马车四周被插上了一个个的带着灯罩的灯,却只能照亮周围十几丈的路。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那黑暗仿佛无边无际,将车队紧紧包围,令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马车的速度也是慢了下来,缓缓的向着洛阳进发! 荀彧也是在想着自己到底拥立哪位藩王作为天子。 如今有实力的宗室,也就是宜州的刘璋,以及荆州的刘表了! 对了,还有一位在刘表处寄居的刘备。 由于他这一个月都是在坐牢,并不清楚刘备已经称王,并且正在攻打益州。 荀彧在心里比较着这几位的情况。 如今汉室宗亲里有点实力的,也就是这几位了! 只是,这几人都是有着自己班底! 刘表刘璋自不必说,他们经营多年,在本地有着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力量。 自己荀家投过去,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好处! 就连那刘备,也是有着一套自己的班底! 若是扶植一个没有任何号召力的汉室宗亲,那他荀家得出多大力啊? 荀彧想着能有一个可以在家国之间平衡的人,极有号召力,又好控制,想来想去,荀彧居然在大汉找不到一个可以扶持的人! 忽然,他想到了刘协! 对啊! 刘协! 此人做傀儡很有经验,如今被赶下台,自己若是扶持他上位,不但是保全了忠义,自己家里也是能够得到极大的好处! “嗨!” 若是孟德还在,何至于此啊! 荀彧长叹一声,心中满是无奈和悲哀。 不知不觉,在想着事情的同时,荀彧就沉沉睡去,他的脑袋缓缓垂下,趴在放在双腿上的胳膊上,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 在这样既不舒服的座位上,他居然还做了一个梦! 那梦境无比真实,仿佛真实发生过一般。 他梦到了曹操没死,二十万大军南下,被周瑜杀得大败! 从此他心目中的英雄一蹶不振! 不再以匡扶汉室为己任,不再想着一统天下,不再想着收拾这旧的山河。 而是只顾着争权夺利! 在朝中不断地残杀异己,即便是打仗,也是小胜就返回!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曹操在为篡位做准备! 梦里的荀彧大怒! 他双目圆睁,脸色涨红,指着曹操大骂:“曹阿瞒,你忘记你匡扶汉室的理想了么?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曹孟德! 你就该在几年前让你儿子杀死! 啊!!!”荀彧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忽然,荀彧惊醒! 他猛地坐直身子,额头上满是汗珠,眼神中还残留着梦中的惊恐与愤怒。 发现浑身都是无比的酸疼,在这车里挤着,让他胳膊腿都有些发麻!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那胳膊的酸麻之感稍有缓解。 才发现如今的车行驶得极为平稳! 车里的一个个人眼睛睁得大大的,面上尽是惊骇之色,目光全部向着他看来! “你们看我做什么?我说梦话了?”荀彧疑惑道,眉头紧皱。 见众人摇头,荀彧松了口气,自己向来不说梦话,也不会梦中杀人! 荀彧疑惑:“那你们看我做甚?“ 荀攸则是颤颤巍巍的道:“叔父!我们是死了么?”荀攸的声音带着颤抖,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一派胡言,死了如何和我说话?”荀彧没好气地说道。 “那我为什么好像看到了天国!” 荀彧这才发现,他们好像看得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窗户。 这才注意到,车里被窗子照进来的光,不是阳光却显得很亮,让他能看清众人的面庞,刚刚他还以为是天亮了! 荀彧心中满是疑惑,转头向着窗户。 荀彧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路边一个接一个的灯火亮得通明!那光芒璀璨夺目,将道路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地上的地面犹如一块完整的青石板一般,光滑平整,延伸到了视线的极点! 路上一个个的马车跑的飞快,还有三个轮子的车子,拉满了货物,由车夫用脚蹬着,居然比马车跑的都快! 让荀彧看得目瞪口呆。 最让他震惊的还是远处隐藏在黑暗里的那片建筑群! 他随意地数了数,足足的六层之高! 若是只有一栋也就罢了,他听说过天竺那边来的道人喜欢建造很高的塔,每一个都是耗费无数。 这里整整一大片啊!那连绵不绝的高楼大厦,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座神秘的城堡。 荀彧回过神来! 转回头,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大腿! 不疼! 嘘! 荀彧明白了,自己还在梦里!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神情。 荀攸看到荀彧的动作:“唉!不是做梦!刚刚我试过掐自己大腿了!很疼!”荀攸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慌乱。 “嗯?” 荀彧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自己掐大腿不疼,而他们却疼! 若不是自己掐错了大腿?荀彧再次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狠狠的又是掐了一下。 依旧是不疼!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这是在自己的梦里! 这些人都是在自己梦里的人! 荀彧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坚信自己的判断。 想到了刚刚做梦的时候骂曹操的快感! 荀彧也是放开了!他的脸上满是肆意和放纵,仿佛挣脱了一切束缚。 用力的敲着前面的窗户! “小子,开门!”荀彧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蛮横。 “哈~ 等一会儿! 马上到站了! 我一进洛阳就把他们甩开了,咱这驾驶技术,以后我爹农机厂倒闭了说不定还能做个出租马车司机。 哈~”前面传来了张农困倦不堪的哈欠声音! “开门,开门,老夫要如厕!”荀彧没想到在梦里自己还不能自由的做事,心中也是一阵阵的烦躁,那烦躁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他的理智。 “等着吧!马上到站了!” 荀彧呵呵一笑,若是在现实里的他或许还能忍耐! 这可是在他的梦里! “不停下的话,老夫就拉你车里了!”荀彧的脸上充满了狞笑,那狰狞的表情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郁闷都宣泄出来。 多日来的郁闷仿佛就发泄出来! “你等等啊!前面有一个公共厕所!” 过了几十个呼吸后,马车停下。 张农打着哈欠,一脸的不情愿,打开了车门。 拿着钥匙一个个的给他们开手铐,那钥匙在他手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开完手铐就把一堆手铐放在了马车前面的坐垫下面的箱子里! “哈~行,你们去吧,陛下交代了,到了洛阳你们的手铐就可以摘下来了! 别想着逃跑啊! 要不然,嘿嘿!”张农的声音中带着威胁和警告,还摸了摸腰间的【道理】 “哼!”荀彧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向着车外下去。 一众人下了车,看着面前豪华的公共厕所! 那厕所高大宏伟,装饰精美,散发着一种奢华的气息。 荀攸震惊地看着那厕所:“这是厕所?这比我家都豪华啊!”荀攸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其他人也是一个个的看着,仿佛是刘姥姥初入大观园一般! 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好奇,目光在厕所的各个角落游移。 司马朗更是在那厕所的玻璃门上轻轻的摸索着! “哇!这是水晶!这么一块水晶,怕是能把整个许都买下来了吧!”司马朗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叹。 其他的一些子弟,也是无比惊讶的看着这个厕所! 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眼前的景象感到难以置信。 就连荀彧等人派到杨修后面一直跟着那两位,也是目瞪口呆,他们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被施了定身咒,震惊的看这个豪华的厕所。 荀彧则是乐呵呵笑着! “看吧!老夫就知道这是梦,如若不然,那杨德祖怎么会没人看着也不说话!”荀彧的脸上满是得意和自信。 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走进了厕所解决后! 荀彧松快地走了出来! 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一时间得意,忘记了这是梦里了! 众所周知,梦里若是想上厕所,你最好找不到! 若是找到了,那么也就是意味着,你很有可能现实中也是开闸放水了! 想着自己现实中正在马车里便溺,荀彧就有一种想要自杀的感觉! 他怒目圆睁,脸色涨得通红,不顾一切地冲着一个柱子就要撞去! 忽然他停了! 不对! 不能撞啊! 这梦里一撞不但是撞不死人,还很有可能把自己撞醒了! 与其面对现实中的那些人的嘲笑,他宁愿在梦里多待一会儿! 荀彧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站直了身体。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看向了自己的梦境! 就见这里是一个极其空旷的广场,保守估计能容下数万人,上面全是灰白色的地面,十分平整,那平整的地面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光滑可鉴。 而那广场的不远处,也是灯火通明,一栋十分高大的建筑拔地而起。比那之前看到的六层楼的高度只高不矮,看起来却是只有两层。 而且高楼还极为的宽广,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那里。 上面五个字十分醒目。 【洛阳火车站】 洛阳? 荀彧轻捻着自己的胡须:“老夫果然是大汉忠臣! 梦里都在大汉旧都! 原来老夫梦里的大汉是这样的啊! 火车又是什么意思? 呵呵,老夫的想象力极其丰富啊!”荀彧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豪和欣慰的笑容。 荀彧感慨完,才注意到了那巨大的建筑前面还有一些人在忙碌着! 仔细看去,那广场之上,则是有十几个人,正在整理着一群花卉! 为首的一人三十来岁的年纪,指挥着一众大概是五六十岁之人! 由于距离有些远,荀彧有些看不清,就想去前边去看看。 待到走的有些近的时候,那青年的声音传来。 “来来来! 阿姨,把那盆花放在那里。 对对对! 陛下肯定要返回洛阳的,你看! 等陛下路过这里的时候,这里的所有花卉,都是仿佛在说:大魏好!”那声音带着急切和期待。 荀彧感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此时荀彧已经走近了! 仔细看去,那人不是那刘协又是何人! 荀彧笑了,在马车上的时候还在想着这人,梦里就梦到了,真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想到自己现实中很有可能已经尿裤裆,以后哪里还有脸面再出来? 更何况还是去挖矿,怕是等到曹魏大乱最快也得一年之后了。 自己何不在现在就在这梦里把他教训一番! 荀彧尽量忘记自己现实中可能已经尿裤子的事实! 走上前去,在刘协前面几步远站定,猛的吸了一口气! “刘协!”荀彧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在这广场上回荡。 …… 刘协已经来这里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一个月对他而言,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漫长而又奇异的旅程。 一开始他还以为让自己去山林里种草,心里充满了恐惧。 没想到居然是到了如此之地方,在经历了一开始的不适应之后,他也已经渐渐习惯上了这里的生活! 他如今最最担心的就是前妻伏寿若是刺杀曹昂,把自己牵连进去! 每日都是活在恐惧之中! 那恐惧如同阴影一般,无时无刻不笼罩着他,让他寝食难安。 他又不敢告诉其他人,只想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他听说了那曹昂最喜欢拍马屁,就想到了利用自己擅长,刚好又是自己职业的事情,做一些讨好曹昂的事情! 他的第一个大工程,就是这火车站前方的绿化工作! 为了好好做好这份工作,他用自己预支的工资,请了这些大爷大妈好好的大吃了一顿! 那顿饭虽然算不上丰盛,但也足以表达他的诚意。 并答应给他们申报加班费,这些人才答应他刚刚卯时不到就来这里帮忙加班! 在这些人的身上,他好似是第一次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权力! 他拥有对这些叔叔阿姨申报加班费的权力! 他也发现这些人是真的尊重他! 每当自己说出一个想法的时候,他都能从这些叔叔阿姨眼里看到那种震惊崇拜的表情,绝不是装出来的。 那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让他的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忽然,他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刘协无奈摇摇头,这里的人好似不习惯叫别人字! 要么叫他刘协,要么叫他阿协,还有人调侃的叫他皇帝。 大家好像也不在意他废帝的身份。 喊什么的都有,独独就是没人喊他的字。 刘协双手握拳举过头顶向前虚空一挥,做出夸张的抓狂样子,转头道: “哎油!都说了我有字的,叫我伯和!伯和!伯和!这样真的很不礼貌啊!”刘协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急切,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夸张。 然后刘协呆住了!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他看到了什么! 荀彧! 荀彧后面远远的还跟着荀攸、司马朗、杨修一帮人。 他们不是反贼吗?他在前两日洛阳日报上看到了报道。 很快他就看到了最后面系着腰带从公共厕所走出来的一个大魏的士卒,也在远远的向着荀彧跑来。 仿佛在说着什么,由于距离太远刘协听不到,那荀彧似乎也是没听到,继续向着他走着! 走到了他十步之外,就见荀彧躬身一礼! 刘协正要还礼,就听到了荀彧的大骂声! “刘协! 你忘了大汉四百年的基业了么? 你忘了大汉的荣光了么? 大汉从你手上亡了,你不觉得羞耻么?”荀彧的声音犹如雷霆,在刘协的耳边炸响。 刘协刚要说大汉亡了。 接下来荀彧的话,让刘协感觉天都塌了! 就听到荀彧大声的说道:“你个昏君,你放心! 某会联合所有的世家,帮你复辟的! 不妨告诉你,夏侯惇早就对那曹昂不满了,是我的助力! 我还能联合众位世家,我肯定比那废物荀攸强! 你这厮!老夫若不是没选择,是真不想扶植你啊! 等中兴大汉之后,你若是听话也就罢了! 不听话,某就赐你一杯毒酒,再扶持幼帝即位! 哈哈哈!”荀彧的脸上满是疯狂与决绝。 刘协看到正在整理花卉的几个大妈大叔,全部呆呆的愣在那里! 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 兴奋? 然后十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向着一边的十几斤的花盆摸去。 后面跟来的荀攸则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直冒,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司马朗正在前进的步伐,忽然一滞,仰头看天!他的目光空洞无神,仿佛在说自己不认识这人。 四个人死死的用一块破布塞着杨修的嘴!无论他如何挣扎,都不让他说话! 杨修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满是愤怒和不甘。而且还是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仿佛看穿了什么! 那兵卒则是抽了抽腰间的【道理】,向着荀彧走去!他的步伐坚定,眼神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看到这一切的刘协都傻了,这荀彧是真有病啊!你特么就是想造反,也别在这儿说啊! 你怕不是自己造反还要拉我下水吧,听听!这是什么话,毒酒都准备好了! 刘协面红耳赤,满脸的怒容! “荀彧,我上早八!”刘协的声音颤抖着,也不再称呼表字,而是直呼其名,身体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说出了在洛阳学到的这句骂人的话。 第55章 荀彧:区区梦境而已。曹昂:工作时候称呼职务 刘协看着碎了一地的花盆,深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些叔叔阿姨这么猛的么? 刚刚几人拿起花盆就把过来的荀彧砸倒,不但如此,几人仿佛是排着某种阵型,防备着四周。 三个大爷死死的将荀彧按倒在地,他们衰老的手臂此刻青筋暴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还有几个阿姨则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来到了刘协的身边:“不用怕,那几个老家伙都是之前跟随过温侯的!拿下那人,不在话下!” 她们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 刘协听后无比的震惊! 居然是奉先的兵马! 刘协的眼睛瞬间瞪大,心中满是难以置信。 刘协不由得生出了一丝丝的好感来,忽然,他看到了那大妈意味深长的微笑! 刘协终于想了起来,那曹昂的大夫人可是吕玲绮! 吕布的女儿! 那写吕布的旧部应该就是来监视自己的,想到此处,刘协的心里不由的庆幸,自己这些日子没有说出什么过线的话。 额头上也是沁出来一丝丝的冷汗! 他本来还以为自己自由了,来到这里也没人看管自己,没想到是依旧有人在监视自己啊! 同时,刘协也是松了口气。 他就说自己怎么也是个前朝的废帝,不可能一点都不防备吧? 之前他还觉得曹昂就是看不起自己,所以才给了他一个工作自由发展,如今忽然有了一种受到重视的感觉! 嗯,我还是值得重视的! 刘协点了点头,夸张的说道:“这个前朝余孽!竟敢说出如此造反的话,敢造我大魏的反?真该死啊!” 刘协的声音听起来尖锐而愤怒,若不是这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前朝废帝,还以为他是最忠心的大魏忠臣。 说完,刘协感觉不够,还向前对着被按在地上的荀彧踹了一脚。 他的这一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荀彧感受着身上的疼痛,此时都惊呆了!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惊愕与茫然。 刚刚几人冲来,他并没有防备,自己梦里他怕啥? 那几个花盆差点把他砸晕! 钻心的疼痛传来,荀彧本以为自己会从现在的梦境里马上醒来,却没想到被几个老卒压在身下,脸贴在冰凉的地面上。 那地面的寒意仿佛顺着他的肌肤直透骨髓,这感觉无比的真实! 为什么自己没醒来! “卡擦!” 他的两个手臂被人从后面绑上,荀彧就感觉自己胳膊都快被拧断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为什么还不醒? 荀彧感受着自己身上的疼痛,甚至又有些怀疑自己不是在做梦。 随后,就把这个念头抛出脑海!不是做梦,那眼前的东西怎么解释? 难不成那曹昂真会什么仙术不成? 子不语怪力乱神! 荀彧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思绪混乱如麻。 “都说了你跑不掉的,还跑!”张农气喘吁吁的把荀彧压在身下,扣上手铐,他的脸上满是汗水,气息急促。 完成这一切后,张农又是对着那几位老者笑笑:“你们有福了!见义勇为奖有你们一份!” 那几位则是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其中一位少了几颗牙齿的则是说道:“小哥啊,这次有多少钱?”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这个啊!他犯的是造反的小罪,恐怕。” 此话还没说完,那几老人则是唉声叹气! “原来是造反啊!真晦气!” “是啊!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他抢劫杀人了呢!” “走了走了 ,原来是个精神病。”几位大爷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就向着刘协而去。 刘协愣了。 “造反罪名还不大么?”刘协的声音中满是疑惑。 “造反家里财产一般都被没收了,哪里来的奖金?” 刘协这才明白,原来见义勇为的奖金是从他们身上出的! 这时候,牵着荀彧向马车走去的张农,则是说道:“只是没有提成,奖金还是有的!”张农的话让几位大爷大妈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行,你先忙,我们去种花了!” 几人离去后,张农就拉着一脸呆滞的荀彧对着另外几人:“快上车,另外的车都超过我们了!本来我们是最快的”张农的声音急切而紧张,刚刚因为奔跑,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 荀彧这才注意到,一队车极速的向着前方行驶着,不是自己之前的车队又是那些?那车队如同一阵疾风,在平整的路面极速飞奔着。 他浑浑噩噩的上了车,他依旧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经常被外星人抓走的人都清楚,如果你是忽然被打晕,被抓到外星球,四周陌生的环境和你的认知完全不符合,你就需要好长时间才能适应。 若是你是一路坐着飞船过去的,你大概就很快的适应下来,因为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此时车上的其他人都是一夜未睡,从进入洛阳开始就一直在看着,就处于后一种状态。 他们的此时接受的速度就十分快。 如同荀攸,此时最多的只是惊讶而已!没有荀彧如此的夸张! 荀攸看着车上眼色迷茫空洞的荀彧,他不明白平时沉稳的叔父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叔父,你怎么了?”荀攸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荀彧许久才反应过来,由于手被反拷着,无法动弹,对着一脸担心的荀攸说道:“公达,你掐我大腿一下!用力!” 荀彧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 荀攸虽然不解他为什么要自己去掐他,也是按照他的说法去执行! 手放在了荀彧大腿上用尽所有力气,狠狠的掐了上去。 嘶哈! 荀彧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他倒吸一口凉气,目瞪荀攸:“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的时候不痛?” 荀彧的声音中满是困惑和恼怒。 荀攸懵了,他哪里清楚为什么刚刚不痛啊,你的腿又没长在我的身上。 “这……” “咳咳,我知道!” 一个声音吸引了车上所有人。 这时候,荀攸看着大瞪双眼的杨修,杨修趁着身边的两个人不备,挣脱他们的押解,用手把杨修嘴里破布拿了下来。 那两人正要去继续架着杨修,却被荀攸拦了下来。 “德祖,你说!”荀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杨修深呼吸了一口气:“荀令君那是脚麻了啊!” 杨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调侃。 杨修刚刚就看到了荀彧好似有些不对劲,好像是陷入了某种癔症之中。 那症状有些像是庄周梦蝶,若是一个人对自己的世界产生怀疑,那么他很有可能变成一个超脱物外之人。 行为不受世间一切影响,而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若是庄子一般,叫做超脱物外。 若没有那么高的境界,也有可能变成一个疯子,若是普通人,那就是疯子了! 杨修之前刚想要出言提醒,就被四人按倒! 这些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杨修心中愤怒不已,那四人的粗暴行径让他倍感屈辱。 如今,还是得自己看的通透,看着车内震惊看着自己的众人! 杨修歪嘴一笑:“禾禾禾!一帮蠢货,还不让我说话?嘶,好疼!” 杨修忽然扯动了原本有伤的嘴角,嘴角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听到杨修的话,荀彧终于回过神来! 顿时大喜,原来自己不在梦里,也就是意味着自己没有拉裤裆! 一时间心情大快!就连外面那些看似不合理的景象都忘记了! “哈哈哈,多谢德祖!”荀彧的笑声爽朗而畅快,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阴霾都驱散。 这时候,荀彧才注意到,好像除了荀攸,几乎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 那一道道警惕和疏离的目光,怎么了这是?老夫是臭狗屎? 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和刘协说的那些话!心情又是陷入了谷底! 自己刚刚以为是做梦,把自己的计划都说出口了! 这可如何是好? 荀彧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充满了懊悔,事还未办就泄密,他没考虑自己会不会被杀,想的却那刘协定然不会配合自己了。 “下车吧!” 张农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车门被打开,他一路在想自己的事,竟然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荀彧下车后,心情还处于忐忑之中。 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 张农则是一边解开他的手铐,一边说道:“逃跑一次,加刑一年!你有福了!” 张农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那笑容在荀彧眼中格外刺眼。 这造反的话说出来,才加刑一年,是多看不起自己啊? 荀彧正要理论一番,张农说完话就驾着马车向着外面而去。 荀彧他可不在意到底是不是被加刑,既然不杀自己,他一年后是要造反的! 根据之前的判断,这曹昂的大魏撑不了一年。 忽然,荀彧愣住了! 不对啊! 那都是自己之前的臆测! 那时候还没有见到这里! 如今看到洛阳如此强大,大魏真的还撑不了一年么? 他又想起了那张农所说,一个村子都有百万斤粮食,原本他以为是在胡说八道,如今看来,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忽然自己一直挺直的腰弯了下来! 曹魏的军事不用说,三千打十万就已经证明! 他要等的就是曹昂的内政和后勤出现问题,如今看到洛阳是如此的强大! 这些建筑即便是大汉巅峰时候,举全国之力也是完全不可能建造出来的。 这让荀彧感到绝望! 彻底的绝望! 他原本明亮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他知道,大汉完全没了翻盘的希望,什么刘璋刘表刘备孙权,之所以没打他们,唯一的原因就是不想打。 而不是不能打,至于为什么不想打,他暂时没想到。 荀彧绝望至极,他此刻只想面向洛阳皇宫而死。 抬头看去,却没分辨出这里是哪儿。 他整了整衣冠,看到场地边上有把守的士卒,就走了过去拱了拱手。 “请问那边是洛阳皇宫方向?老夫有些分不清方向”荀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迷茫。 “皇宫?洛阳没有皇宫啊?你是说县衙是吧?县令道清老师去当丞相了,现在归一位大三的学长代理。”士卒的回答让荀彧更加茫然。 没有皇宫?曹昂住哪儿? 荀彧上前一步“以前的皇宫呢?” 那士卒看到他动作猛的后退两步,抽出了手里的剑。“在往前者,死!” 这时候,一个年纪稍长也就是二十来岁的脸上有刀疤的青年走了进来,拍了拍那士卒的肩膀。 “一个老头而已,不用紧张。” 说完就转身看向了荀彧,张口说道: “现在没有皇宫了,洛阳大学就是以前的皇宫旧址!就在那边,你们来的时候应该路过,最大的那篇建筑群就是。” 那青年说完还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多谢!”荀彧有气无力地说道,心中的失落愈发沉重。 荀彧转身,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有些尖锐的墙角,对着刚刚那青年说的皇宫位置扑通跪下。 此时的他心中万分悲切。 如今,这实力对比,哪里还有一丝丝的翻盘希望? 他的目光呆滞,望着远方,仿佛大汉历代先帝向他招手。 此时的荀彧只想一头撞死在这里。 “大汉的历代先皇,臣无法匡扶汉室了!”荀彧的声音悲怆而凄凉,仿佛杜鹃啼血,让人闻之心酸。 现场十分安静,都纷纷看着向了这位悲怆的中年人,在那里一丝不苟的行着三拜九叩的大礼。 荀攸想要上去,却被杨修大声拉住:“荀令官历来忠心大汉,已经萌生死志,你阻得了一时,阻得了一世么?” 其他囚徒则是怒目而睁看着杨修。 这是特么的什么意思?荀彧是忠臣,我们都不是呗? 荀攸只想把揍杨修一顿,却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唉!他深深叹口气。 叔父他老人家已经45岁了,活够了,而他荀攸今年才51正值壮年,他可不想跟随而去。 而是恭敬的对着荀攸行跪礼的方向一鞠躬,正想要说点什么,那围观的士卒却是纷纷开口。 “好!跪的真好!这姿势太标准了!” “厉害啊!原来跪拜还有如此多的花样!” “嗨!大公子不是说了,大魏人民站起来了,难道没通知到他?” “可能是吧?他们都在监狱。” 这些士卒的嘴实在是太毒了! 那一句句尖酸刻薄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荀彧的心。 本来荀彧十分悲愤的心情,让这些人一说,忽然感觉自己像一个小丑! 那原本汹涌澎湃的悲愤之情,瞬间被这无情的嘲笑所冲淡。 本来想在这里自戕而死的他,忽然感觉没了那种气氛! 冷哼一声,站了起来! 想着到了没人的地方再死。此时他已经心如死灰一般! 太史公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他忽然感觉这些人有点太恶心人了,全场只有荀攸在恭送他这个反贼上路,其他囚犯都是漠不关心,士卒们则是在指指点点。 他决定了,回头在只有荀攸的地方去死。 这时候,一声极大的声音打断了荀彧的沉思。 那声音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在空气中激荡起层层涟漪。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荀彧寻声忘去,就看到了一个巨大冒着白烟方形的东西,从远方呼啸而来! 这看起来像是一辆车??? 荀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难以置信。 荀彧刚刚只顾着哀伤,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地上,两条钢铁组成的轨道延伸到了极远之处! 那轨道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两条通往未知世界的神秘通道。 而那冒着黑烟的东西,就是在这铁轨之上行驶着。 这样的铁轨,对面也有两条。 场上一阵阵的骚动! 无不面露惊讶! 人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有震惊,有恐惧,有好奇。 荀彧也是如此,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此时,那冒着白烟的车,正在缓缓的进入广场,场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的乖乖!这好像是一辆车!” “胡扯!你看到前面有东西拉了么?难道自己能走,还能是真是仙术不成?” “我看我还在做梦啊!嘶哈!好疼!不是做梦!” “有谁规定了梦里就不会疼么?我有一次做梦,在梦里过了一辈子,我在梦里还做了几十年的皇帝,醒来的时候不还是只过了一晚?” “你个反贼,居然做梦敢当皇帝?” 就在别人的争吵中,荀彧的眼睛则是越来越亮! 那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的烛火,越来越炽热,越来越坚定。 是啊! 谁规定梦里就感受不到疼痛了呢? 这明显就不是世上能有的东西,他发现自己陷入了误区了!谁说梦里就感受不到疼痛的? 他之前也是做了一个梦,梦里他随着曹操南下,然后曹操回来要称王! 那梦境中的岁月漫长而曲折,仿佛真实经历过一般。 那几年悲欢离合都有,不过醒来后大多忘记了,大多是只记得一些大事! 一夜能猛几年,或许自己也要在这梦里几年了,或许醒来后也是仅仅记得几件事呢! 荀彧确定了自己还在梦中,忽然哈哈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癫狂与解脱。 那里有什么洛阳? 哪有什么高楼大厦? 那里有什么不用马拉的车? 都是梦而已! 老夫要把这些见闻都尽量的记下来,等醒了后,着书立说。 或许他根本就不在马车上,或许曹操并没有死。 或许他还在给曹操运送粮草太累了,这段时间包括曹昂造反,包括他的牢狱之灾都是在做梦。 曹操怎么可能忽然死了?曹昂怎么可能打入许都? 十年前洛阳就是一块废地,一片火海,他和曹操来迎奉天子的时候亲眼所见的。 “老夫明白了! 这就是在做梦! 可惜了,老夫不会控梦之术! 在自己的梦里还要被宵小欺负! 可惜了,尽管老夫如何去记忆,醒来还是记住不多!” 荀彧的脸上满是肆意与张狂,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其他人则是离得他远远的。 就连挨着他很近那个士卒,看着荀彧疯癫的模样,也有些惧怕。 对着一边青年说道:“丧彪老师,我就来实习的,这人不会咬我吧?能不能给校长说说,我还能选择去外地做县令么?” …… 许都皇宫,偏殿 当过皇帝的都知道,皇帝只需要把军权,财权,人事权牢牢的抓在手里就行。 太忙的皇帝除了自己累点自我感动以外,没有任何用处,还可能被吊死在歪脖子树上。 因为做得多错的多,错的多了,就没有了威信,所以最好就是什么也不做。 把所有的具体的事情交给下面人做,做的好了有奖励,做的不好就换一个人。 曹昂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做的。 他规定十五日一次大朝会,主要事情也不是处理事情,而是让官员们知道他还活着,没有被架空,也没有被隔绝内外。 八十多位郡太守,以及十二位州刺史,还有各地的军事主官,每月都要来请安折子。 内容就是“请问陛下平安吗?我给您带了土特产。” 曹昂回:“朕很好,土特产收到了。” 主要目的也是确认他是否死了或者被隔绝内外。 除了大朝会之外,还有小朝会,曹昂规定小朝会是七天一次,主要是让主官汇报一下最近一周的工作情况。 也就是说他即使是皇帝,也是需要每个月至少需要上6天班,然后回100封“朕很好,你寄的某某东西收到了。”的亲笔信。 着实十分辛苦。 今日是每周一次小朝会,也就是各个主要官员汇报工作情况时候。 这座偏殿没有大殿那么严肃,窗子也换成了玻璃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落地窗昭入电内,使殿内十分明亮。 曹昂面前则是一个巨长的办公桌首位。 那办公桌由上好的檀木打造,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曹昂左右两边的是道清、诸葛洞明、李长庚、老耿四人。 他们或神色凝重,或目光坚定,每个人面前都有个小本子,静静地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再往后则是六部尚书,他们身着官服,正襟危坐,表情严肃而专注,手里的拿着笔随时准备纪录。 曹昂此时不像是见其他人一般,身后层层护卫,只有刘异守在后面站着。 最后的则是几名年轻御史。 嗯,就是他之前在洛阳大学的部分校委会人员,以及学生会代表。 他们虽然年轻,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朝气。 在场的除了老耿,就没超过四十岁的,超过三十岁的也就曹昂一人。 看着这些年轻人,30岁的曹昂都感觉自己有些老了。 曹昂轻轻咳嗽了一声。 “开始吧!”曹昂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偏殿中回荡。 道清第一个站了出来。 “义父,目前整个大魏十二个州,刺史都是由学校里教学质量最差的十二人担任,每人加上属官两百人,一共 2400 人。 87 郡,则是由优秀毕业生担任,除了主官每个团队 150 人上下,共计 人。 865 县,每县都是由普通毕业生担任,部分由优秀的高中生担任,加上司农官税务官等属官 50 人上下,共计 人。 整个洛阳包括下辖县镇,由于大量的都是原来的州郡逃难而来,抱着衣锦还乡心思,向原本家乡贩卖物资的,保守估计 50 万人。 洛阳再次出现了用工荒的局面,平均工资从原来的 2000 涨到了 6000,依旧是供不应求。 ……总之一切稳中向好。” 道清的声音平稳而清晰,他详细地汇报着各项数据和情况,手中的奏折微微抖动,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和重视。 许久,道清才汇报完。 曹昂点了点头:“下不为例,工作的时候还要称呼职务!” “是!陛下!这不是就咱们几个嘛,咱又不和弟弟妹妹抢你遗产。”道清挠了挠光头。 “老子活的指定比你长,你特么光头上都长皱纹了!” “这丞相要不还是要诸葛担任吧,义父您啥都不管,太难了!” “干满四年,我给你换人。” “我当洛阳县令的时候您就说四年,现在好不容易干满了,又让当丞相,我还是怀念在学校教书的日子。” 曹昂不想搭理这光头。 随后,则是由李长庚和诸葛洞明汇报了一下各地的军事情况。 这些都是早就定好的,如今只是执行罢了。 曹昂只是点了点头,对着羽扇纶巾看起来颇为不俗的诸葛洞明说道:“你有空把你的官话练一练。” 下一个则是老耿激动的站了出来。 他的脸庞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双手不停地比划着,仿佛要将心中的喜悦全部展现出来。 “义父!如今新安县的煤矿正在加速开采,除了供暖以外,其中一半用于炼钢。 去年建在新安煤矿旁边的几家钢铁厂,钢铁产量已经达到 16 万吨,其中一半用来打造铁轨,每里 30 吨算,预计可以铺设 2600 里的钢轨。 只是现在人力运力严重不足,整个钢轨都堆在仓库。”老耿的声音洪亮而急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听到这话,在场无不欢欣鼓舞。 这意味着什么,之前曹昂早就讲过,钢铁就是实力! 曹昂看着老耿还有一个个激动的人,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 不是,16 万吨而已,你们在激动什么? 十六万吨听起来很多,也就是清末的水平。 后市 2000 年钢铁产量都达到了 1 亿多吨,2023 年更是达到了 10 亿吨。 不过是后世万分之一而已。 我的三万多的【无字天书】都供你们研究了那么久,我都好久没玩儿游戏了! 而且现在电池严重不经用,太阳能充电版充满晚上也就是能用两三个小时就没电了! 就算前些日子搞出来了小型发电机,看着一个个如饥似渴的人,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要去玩游戏。 曹昂也不好打击老耿的积极性:“老耿啊,干的不错,另外,你比我还大十岁,以后就别叫我义父了吧?” “义父!”老耿扑通跪下来。 “得得得,坐坐坐,以后工作的时候称呼职务!” 曹昂严重怀疑这帮人想继承自己遗产,他又没证据,他在来洛阳第三年就不认义子了和义女了。 还在洛阳第五年的时候规定了义子义女不能继承他的遗产,他们依旧乐此不疲。 后面其他事情,他则是兴趣缺缺。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游离,思绪似乎飘到了远方,对于那些汇报只是随意地听着,心思早已不在其上。 直到最后,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 曹昂看到这年轻人就感到头疼,牛屯,每个月除了给他要钱,就是管他要钱。 刚刚给他拨过去 10 个亿,不到月底就能花完。 整个的洛阳的税收,50%的税收都用在了洛大以及下属中小学。 这 50%其中的四分之一都被老耿拿走,还有四分之一被这位拿走。 老耿研究的东西还能见到收益,这位纯粹就是一个吞金兽。 看到他站了起来,曹昂猛的一拍桌子:“不是刚给你 20 亿么?这才多久?老子没钱了!我六千个义子和三万个义女都没你花钱多!” 曹昂的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无奈和恼怒。 牛屯一愣,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又看了看曹昂。 那眼神中透着一丝委屈,又坐了下来。 曹昂摆了摆手。 “说吧!”曹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的妥协。 “哦!好的义父。” 曹昂已经无力阻止了:“植物!” 那年轻人拿起了手里的文件念了起来。 “哦,陛下,从八年前开始立项在新安县的水电站,已经在上个月成功合拢,预计明年可以投入使用,年发电量预计可以达到 50 亿度。 由于蒸汽机量产,早就建造好火电站也可以开始工作,第一个火电机组正在调试。 电报机已经在实验室造出五台,我带了一台到了这里,预计下个月可以实现量产,只是造价极高!”牛屯一口气说完,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兴奋。 曹昂狠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这个不爱说话的家伙,不亏自己给他起的名字! 闷声干大事啊! 他早就受不了这个年代传递信息如此之慢了! “许都这里有电么?”曹昂急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可以用手摇式发电机,这个造价也是极贵,也是没有量产。”牛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 “老子给你五十亿!” 第56章 有实力的都在洛大,没实力的都来做官了。 牛屯则是谦虚道:“这些年,张富功劳极大!我觉得他的职称也可以从炼气师提高到元婴期大师了!” 他的脸上带着诚恳的神情,语气中满是对张富的赞誉。 “唉!这厮!” 曹昂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带着几分笑意。 张富张广二兄弟,是洛阳学院的两个狂人! 张富外号被称为雷电法师,大雨天乌云下放风筝,差点被雷劈死。 本来应该成立的是物理系,被张富几次的找到了作为校长的他,要求改成法术系! 他拗不过,就答应了这个请求。 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这厮不但把直流电的名字改成了阴阳二气,还把交流电的名字改成了混沌之气教给学生。 由于天书使用时长有限,每个学科都是找那么多少个记录下来,再交给学生。 张富牛屯等十几人正是最早对那物理感兴趣之人,也就成了物理系的权威,不但自己印证,还负责带学生。 不但如此也就罢了,还要求把法术系的职称给改了。 别的系的教师职称都是助教、讲师、副教授、教授。 这位看了几本小说之后,非要缠着他改成:炼气师、筑基大师、金丹宗师、元婴期大宗师。 那让曹昂都有些哭笑不得。 另一边本来是化学系,张富的弟弟张广看到了物理系改名成功,非要缠着他把化学系改名为了炼金系! 炼金系的职称也改成了:初级炼金师、中级炼金师、高级炼金师以及宗师级炼金师! 几年来,张广凭借自己等一系列的研究,早就成为了宗师级别的炼金师。 整个洛阳的照明用的都是燃气,燃料炸药,以及金属的冶炼都是张广团队带人搞出来的。 老耿则是负责推销和销售,论技术和张广几乎不在一个层次。 可以说出来做官的,都是学院里成果混的比较差的那一批,道清直到现在,都看不上丞相的位置,心心念的想去学校教书。 相比来起弟弟张广来说,张富则是默默无闻,本来想把他拉来做官的,却发现他那套东西在社会上基本用不上,让其他人无比的羡慕。 因为一直没有什么具体的成就,而且一直在花钱,作为法术系的技术扛把子的张盛和牛屯,才仅仅是一个练气师职称。 牛屯作为法术系的主任,张富作为法术系的首席大师,二人也仅仅是练气师的称号! 曹昂看着牛屯期待的眼神,点点头:“走吧!我看看你们的电报,若是成功了,就封你们为筑基法师!等水电站成功运行了,直接升到元婴期” 曹昂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有了电报,虽然只是一小步,却是传递信息的一大步。 电报有了,电话还会远么?手机还会远么? 曹昂准备起身去看一看电报机,给洛阳大学实验室发一条哈喽洛阳,就在他刚要有所动作之时,诸葛洞明却是站了出来。 有些扭捏的看了道清一眼,才转过头轻声说道: “陛下,汉中张鲁想要前来投降归附我大魏,使者已经到了城外,是否接见啊?”诸葛洞明的神情严肃,目光中带着征询之意。 饶是声音如此之低,还是被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曹昂还没说话,以前最主战的道清则是不干了! 只见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的无奈与委屈:“忙不过来!根本忙不过来!我不同意,除非把我丞相给撸了,让我去教书去,我教书成绩那么好,怎么就让我做丞相了?” 曹昂疑惑:“当初撺掇造反不是你带的头么?” “这不是想着地盘大了多拿些研究经费嘛,我手里还有几个研究项目的,唉,都是能青史留名的项目啊。” 道清愁眉苦脸,这些日子,他把高中生都派出去当官了,才勉强的凑齐了所有的官员。 原本他想着,整个的洛阳的粮食,几十亿斤,加上本地大户原本就有的粮食,怎么也够魏国境内 1400 多万人吃饱两年饱饭的。 那成想各地的大户,看起来光鲜亮丽,因为多年的战乱,家里也没有余粮。若是自家人或许还够吃个三五年的,拿出来就不够看了。 而且运送粮食人吃马嚼的在路上的损耗极大,运到近处可能最多还能剩下九成,一些偏远的地区,粮车到了本地,或许只能剩下三成,这已经是极其高效的了。 洛阳的两百万人少了足足的三成,还都是壮劳力,导致工厂也极其的缺人。 目前洛阳的存粮运到地方,也就是只够当地吃上一年。 一旦当地第一年粮食无法生产出来,那么目前洛阳的商家也要破产。 他们收到的货币都是以未来的粮食作为抵押发行的,只有他们把粮食种植出来,那货币才能是货币。 一旦是这些地方无法发展起来,那就意味着货币变成了废纸。 洛阳的商家如今看似风光,大赚特赚,赚到的也是未来的繁荣。 若是货币变成了废纸,整个洛阳的工厂如今都是得破产,也就意味着欠洛阳农民的粮食钱,只能偿还像是废纸一般的货币。 工人这么多年存的钱,也会化为乌有。 相当于整个的洛阳十年的财富被洗劫一空,纸币建立的信用荡然无存。 此时的道清就像是在用十倍的杠杆操作股票,本金还是借来的,操作好了就是大赚特赚,一不小心就会爆仓。 他可太懂纸币的信用有多重要了,建立起来需要十年,崩溃只需要一瞬,信用一旦再想建立除非改朝换代,换一个朝廷。 如今每一步道清都感觉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蛋。 他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仿佛都深了几分,满心的忧虑如同沉重的乌云压在心头。 原本让他们不饿死,自己种地几年是最稳妥的。 这提议却遭到了曹昂的反对。 曹昂指示,现在一仗一仗打出了威信,世家家主战战兢兢,任由揉扁搓圆的时候,正是建立新秩序的时候。 让百姓不但要吃得饱,还要吃的好,四年内让全境过上如今洛阳这样的生活。 这样的任务压在他身上,哪里还有精力去管汉中? 若是拿下汉中为目的,只需要三千人即可,现在就能打过去。 一切用以前的官员收税,社会照旧进行,可曹昂却要求去治理,把当地旧的官员全部撤下。 还要对当地大族进行清洗改造,哪里还有那么多的人手? 道清坐在地上,满心的无奈和烦闷。 “除非拿下要求汉中保持现状,否则真的无力去治理了! 保持现状不如不打,等到过两年把目前的地盘消化了,即便他不投降,最多三千兵马即可拿下,所谓险关对于他们来说是险关,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坦途!他们根本无力抵抗!”道清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焦躁。 诸葛洞明鄙视的看了道清一眼:“秃驴你变了,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秃驴了。”诸葛洞明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道清听到这话一把站起来:“诸葛狗洞!单挑!”道清怒目圆睁,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秃驴,我怕你不成!”诸葛洞明露出一丝奸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也是毫不退缩,挽起袖子就要上前。 二人就在这个偏殿,摆开了架势,看样子要来上一架。 曹昂挥了挥手:“不许岔眼!不许掏裆,不许打后脑,不许用兵器! 开始吧!来来来,我这里下注,道清胜利一赔 1.2,诸葛胜利一赔 5” 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诸葛可是打道清从来没赢过的,如果是以前,赔率都是几分钟诸葛被ko。 如今道清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赔率也是下降了一点。 “我压两千道清胜!” “我也压两千道清胜!” “俺也一样!陛下你这是送钱啊!” 这些也是轻车熟路,纷纷到曹昂这里押注起来,很明显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曹昂看着手里都是压道清胜的,也是露出了一丝微笑,诸葛最近可是没闲着,比之前都壮了几圈。 没一会儿,偏殿的一边就被围起来一个圈子。 道清和诸葛洞明就在那里边单挑。 两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打得好不热闹。 “诸葛可以啊!居然能和道清打的有来有回了!” 半刻钟后,诸葛洞明鼻青脸肿的败下阵来,脸上还带着些许的不服气! “秃驴,你不是事务繁忙么?居然锻炼也没落下?”诸葛洞明喘着粗气,眼神中透着不甘。 “嘿嘿,身体是工作的本钱啊!你也不错,最近长进不少,嘶!”道清肿着一只眼,得意地笑了笑,却抽动了嘴角的伤。 道清胜利后回到原来的座位坐定,整了整凌乱的官服,重新带上官帽,恢复了之前的镇定。 李长庚却是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我来!”李长庚大声说道,撸起了袖子。 啪! 曹昂一拍桌子,那声音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你特么坐下,你要是把和尚打死了,你去给我做丞相啊?”曹昂怒目而视,脸上满是恼怒之色。 李长庚一听说要做丞相,立刻重新坐了下来,那速度之快仿佛屁股上装了弹簧一般。 这几日道清的衰老是肉眼可见的,他可不想未老先衰,被繁重的政务压得喘不过气来。 曹昂对着门口喊道:“去把张鲁的使者轰走,告诉他朕不接受投降!” 曹昂的声音坚决而果断,不容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道清则是说道:“义父,要不我亲自去?”道清的脸上带着一丝诚恳和认真,目光坚定地看着曹昂。 “唉!不许打人,算了,不许用兵器打人!” …… 第57章 张鲁:陛下身边有奸臣啊,本教主要去除魔卫道 汉中南郑县。 南门。 张鲁身材高瘦一身道袍,站在一个祭台高台之上,道袍随风飘动,显得他颇有仙风道骨。 “丞相!魂归来兮!”张鲁高声呼喊,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痛惜。 下面的一众教徒,也是纷纷高呼! “丞相!魂兮归来!” 张鲁收了手里的宝剑,插入剑鞘,对着下面的教徒说道: “七七四十九日祭祀已经完成!想必丞相已经魂归天庭,你们下去吧!”张鲁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教主万福!”教徒们齐声高呼,声音整齐而响亮,随后纷纷退下。 张鲁走站在祭台之上,任由风吹动着他的衣袍,目光却看向了远处。 自从中平元年,曹操首义讨伐董卓,那时候的张鲁还是刘焉手下的督义司马。 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二十岁的热血青年,在听了曹操的事迹后心生敬佩,那时候的他就劝刘焉响应曹操号召,从汉中出子午谷和十八路诸侯共同讨伐董卓,却被刘焉拒绝。 从此张鲁就有了一个偶像那就是曹孟德,没能参与会盟的他一直想给曹操打下一块地盘作为见面礼。 自从中平四年刘焉死后,他脱离其子刘璋在汉中自立,已经过去了十四年了! 这十四年里,岁月如梭,世事变迁,一切都变了,唯一不变的就是他对白月光曹操的心。 十四年里,张鲁六次派使者表示自己愿意归降。 除了第一次,那时候曹操无力顾及汉中,要他以待时机,剩下四次都是杳无音信。 第二次的时候为了表示诚意,他派人使者把他十几岁的长子张富、次子张广也带了过去称为质子,全都是杳无音讯。 吸取了前几次都是走的洛阳那条路的教训,几个月前他第五次他派人南下绕道益州,在东去荆州,然后再北上,这次他终于见到了曹操。 而那时候的曹操表示他要攻打江东,要他继续等待一年。 得到这消息的张鲁十分激动,他终于可以去见曹操了,他等了十八年,不差这一两年。 然后就传来了曹操身死的消息。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张鲁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很快,曹昂代汉的消息传来。 投降曹操已经成了他的心结,投降不了曹操,我投降你的儿子总可以吧? 由于洛阳实在是邪门,他又一次的派人还是南下益州,再东去走荆州,再北上去许都的道路! “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使者也应该到了许都了吧?”张鲁喃喃自语,目光中满是期待和焦虑。 这时候他身边的阎圃则是劝道:“教主,既然曹魏不稀罕我等,我等可以投刘备啊? 如今刘备正在南方攻打益州,刘皇叔素来仁义,派了使者劝降,不如我等归顺刘皇叔?”阎圃的脸上带着诚恳和急切。 “住口!仁义个屁,我的大将马超刚过去就被他收为部下,他还仁义? 此话不必再说,我与孟德神交已久,我宁愿做孟德的一家奴,也不愿意做那大耳贼的座上宾!”张鲁怒喝道,他的脸色涨红,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也无怪呼张鲁生气,上个月马超来投奔,自己以为得到一名大将! 派他去和刘备共同攻打刘璋,本想着给曹家多打下来一点地盘。 没想到那马超贼子,刚过去就带着他的人马投降了大耳贼刘备! 这可都是他给曹操打下来的江山啊,曹操死了,那就是曹操儿子的! 这么多年,没能响应曹操号召参加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这样的大场面,没有见到曹操,已经成了他的最大的遗憾。 曹操那是他少年时候的白月光,投降曹操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这一等,从中平元年等到了建安十三年,他也从二十岁等到了将近四十岁! 岁月如流,张鲁的青春在等待中渐渐消逝,可他心中的那份执念却愈发坚定,如同一棵扎根在岩石中的青松,任凭风雨吹打,也不曾动摇。 如今他成为了不但成为了一方的诸侯,也是成为了这几十万人的教主! 可即便如此,依旧忘不了要投降曹魏的事,那是他心中深深扎根的执念,无论岁月如何流转,地位如何变化,都无法磨灭。 张鲁看着南门前面那片树林有些遮挡视线。 “去!把那片树林砍了,不要挡住了我使者回来的路!”张鲁急切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迫不及待。 上一次正是他让砍了东门的路,如今使者走荆州绕道益州,走的便是南方。 他每日在城门,也是在等待使者的归来。 他不明白,使者都是艺高人胆大,按理说如今地广人稀,即便是在打仗的益州,使者也是有办法穿过去的。 为什么独独走洛阳的就再也不回来?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每一次想到这个问题,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烦闷。 “教主!教主!有人来了!”刚刚被斥责的阎圃激动地呼喊着,手还向着远方指去。 张鲁顺着阎圃的手指看去,就见到几个黑点从南边而来。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几个黑点。 没多久,黑点渐近,他就看到了马上的骑士,为首的正是他派到许都的使者李休李子朗! 张鲁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几步。 张鲁急忙走下祭台,他的脚步匆匆,神色焦急。 “子朗,如何了?”张鲁迫不及待地问道,眼中满是急切的期待。 李休却低着头:“教主,我没见到陛下,却被一秃驴打了一顿!他还说还说……”李休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垂得更低了。 张鲁急了:“说什么?”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脸上满是愤怒。 “他说什么歪瓜裂枣都想投降我大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李休鼓足勇气说道。 张鲁大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目圆睁。 他忽然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他终于知道他派去洛阳的人都遭了谁的敌手。 “必定是那天竺来的道人,竟敢蒙蔽圣听!”张鲁愤怒地吼道。 天竺来的道人他也听说过,百年前来了数十人到洛阳,自称老子西区化的胡人。 处处蹭他们道教老祖的热度。 汉明帝在时,颇为闹出了一些声势,还在洛阳建造了白马寺,后来几任皇帝兴趣缺缺,就一直没有发展起来。 只是小打小闹,并未有多少信徒!如今已经到了如此蒙蔽圣听的地步了么? “看来某有必要到洛阳白马寺去正本清源了!某五斗米教才是国教!”张鲁坚定地说道,道袍下的双手紧紧握拳。 只是想起之前路过洛阳的几波使者都是有去无回,则是有些犹豫。随后眼睛就正色起来! 教法乃是国本,岂能由那外来之人占据? 接下来的一日,张鲁犹如安排后事一般。他面容严肃,神情凝重。 叫来了自己所有的文臣武将,各路祭酒,安排了自己的后事。 又叫来自己的地三子刚刚成年的张盛。 “某次去洛阳会那秃驴,或许你两位兄长也是遭了他们毒手,某此去要到那洛阳和他们斗上一斗。 或许凶多吉少! 某走后,你就是下一代的五斗米教主!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如何,不许投那大耳贼!”张鲁目光坚定地看着张盛,语气严肃而庄重。 “父亲,能不去么?”张盛的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舍。 “除魔卫道,正本清源,乃是我等正道本分! 原本我五斗米不争不抢,没想到秃驴却如此过分,正本清源,是我的职责! 我身为教主,岂能不去?”张鲁大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决然和无畏。 说完,张鲁背上巨大的包裹,手拿宝剑,骑上马就此别了众人! 他的身影在众人的目光中显得孤独而坚定。 到了下一个拐角,张鲁换下了自己一身的道袍,打扮成一个寻常之人! 他仔细地整理着自己的装扮,力求在公开挑战之前,不被那些天竺道人发现。 收拾好后,就向着南郑城里一家店铺打马走去。 店铺的门头只有两个大字【人牙】,那两个字龙飞凤舞,却透着一丝冷漠与无情。 店铺门口摆着一个牌子, 【本店长期收购大姑娘、小媳妇、带孩子的寡妇、男女童,价格从优,可以换成粮食。】 这家人牙子是这里最有实力的一家,给的价格也是最高。 这么些年,根据不完全统计,已经从汉中收购了几万人。 虽然汉中在他的治理下,比其他地方好得多,可在这乱世之中,也总有吃不起饭卖儿卖女卖老婆的。 还有死了男人被破家弟兄发卖的,据说这家人牙,和某些朝廷大员也是有着莫大的关联,全国都有分号,好像是某位大世家开的。 由于都是自愿买卖,他也没过多的干涉。 张鲁吸取了之前自己几个使者失踪的教训,这次就是要借助他们的渠道过去洛阳。 张鲁把马拴好,迈步进来,就看到了十几人眼神迷茫的坐在座位上。 其中大部分都是二十来岁女子,一个个面容枯黄,仿佛失去了生机的花朵。 小孩只有七八个,分不清男女,看着都是跟随着他们母亲一起来的。 那几个孩子紧紧依偎在母亲身旁,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而前台则是一对三十多岁的中年夫妻,男的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显得十分彪悍,女的也是膀大腰圆,壮硕如牛。 看到他来了,那女的头也不抬的说道。 “男超过 17 岁的不收,女的超过 35 岁不收,请回吧!”那女人的声音粗哑,充满了不耐烦。 张鲁笑笑:“我不是来这里卖身的!” “不是卖身的请出去!”女人依旧没有抬头,态度极为恶劣。 “你这是什么态度?”张鲁怒喝道,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此话一出,十几个大汉冲了出来!那十几个大汉个个身强体壮,肌肉隆起,虎视眈眈地盯着张鲁。 张鲁看着膀大腰圆的十几人,气的差点爆出自己的身份! 为了除魔卫道,他还是忍了! 一甩袖子:“你们下去,我有话对你们掌柜的说。” 那前台壮妇看这人气度不凡,对着十几人挥了挥手,十几人就退了下去。 张鲁则是从巨大的包袱里,从一大堆的符咒,桃木剑下,拿出来两块金子,拍在了前台上。 “某听闻你们势力极大,人牙的生意遍布天下,某想去洛阳看看。” “你等一会儿!”那中年夫妻看到了金子,立刻两眼放光,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商议着什么。 许久,那女人冲着他伸出来一个大拇指:“加十倍!” “什么?”张鲁瞪大了眼睛,有些吐血,这些人贩子实在是颇为贪婪,两块金子可以买十个丫鬟了! 加十倍买两百个了,若不是有任务在身,他真想转头就走! 从包袱里又拿出来两个十倍大的金饼子,用力拍在了桌子上。 “拿去,不过些铜臭之物。” 女人也不恼怒,从台子下面女人拿出来张洁白的纸张,手里拿着一只看上去像毛笔的棍子。 “年龄!”女人一边准备记录,一边问道。 张鲁正要报出自己的年龄,那女人则是敲了敲桌子,见到引起他的注意后,指着门口的牌子。“想好再说!” 张鲁看到了那个牌子,也是反应了过来:“16 岁!” “好!你有福了! 这一趟正好路过洛阳的,下午就出发,大概半个月的路程!” 第58章 杨晋:白粥榨菜,我竟然皇袍加身了? 上蔡县。 黑夫他们已经是来到这里半个月了。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日子充实而忙碌,每天吃的饱饱的,天不亮就开始耕地,直到太阳落山就回到墙根休息。 在第三日,他们就不用睡墙根了,县令大人派人拉着大车给他们送了帐篷。 期间还下了半日的小雨,以往每次下雨的时候,都要死上几个身体差的。 这次,他们每个人都是睡的十分安详。 帐篷里不但是有各种餐具,给他们的做饭的锅,居然也是铁的。 这让黑夫他们每日都感觉活的不真实,而县令大人也是偶尔会的骑着马在田间巡视。 遇到了他们也会聊上几句,这让黑夫几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大半个月里,他们最常见的,还是那位骑着奇怪的车子的老杨,老杨的教导下,已经熟练的可以使用这些的农具。 在老杨的建议下,他们五人合作耕田,两人一组进行的翻地,其中一人可以轮流休息。 以每日五亩的速度进行着耕地,期间累了还能坐下休息一会儿,也没有人拿鞭子打他们。 那翻地的动作越来越熟练,效率也越来越高。 七十多亩,每人划到十二亩,这在以往是个天文数字,足以累死人的数字,即便是完成,若是他们五个,至少也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而且还经常的因为耽误农时而挨打,那曾经的痛苦回忆,让他们更加珍惜如今的时光。 如今仅仅是半个月的时间,居然就完成了,几人都是不可置信。 不但是因为工具的先进,更是因为如此吃的东西比之前多了好几倍。 当他们第一次生火做饭的时候,节省惯了的他们,十分担心以后没有粮食吃。 无人只是只是煮了一点的薄粥,这让过来的老杨大骂。 “没力气干个求的活儿?随便吃!吃完了县衙还有!”老杨的声音粗犷而响亮,透着满满的豪爽。 县衙不但是带来了大量的面粉,大米,还有一罐罐被称为榨菜的东西,那榨菜的味道独特,给他们的饮食增添了不少滋味。 最重要的是,榨菜里不但有油,还有盐。 盐以往在不打仗的时候,也是占他们全家开销的两成左右。 太阳落山,今日已经耕完了最后一亩地。 黑夫刚刚回到帐篷,就看到了二狗子等人已经煮好了粥,还有蒸好的雪白大馒头。 “哥,你扇我一巴掌,我总感觉不真实” 二狗子一般狠狠的在馒头上咬了一大口,一边轻轻的咬了一点点的榨菜,面色享受的躺在地上。 其他几个也是同样的表情,似乎是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 其中一人感慨道:“我断头饭都没想过能吃到这东西,这粟麦磨的真细,一点都不拉嗓子!” “是啊!县令大人好人啊!我感觉我都胖了好几斤。” 听着其他人的话,黑夫则是十分沉默,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锅是不用洗的,用馒头一点点的刮的干干净净,碗也是一样。 很快,天就黑了,黑夫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在学堂偷听过先生讲课,自认为也是是读过两天书的,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况且还是如此重礼。 他们有什么能被惦记的?怕是只有这条命了吧。 想着这些,很快黑夫就沉沉睡去。 接下来就是播种的时间了,以往播种也是极大的一个工程。 整个弯腰种下种子的过程,能把一个人的腰给累断,每人每日大概只能半亩之数,五亩地就要十天。 再晚就要错过农时,即使种下,也是亏的,如今看着地里的播种车,两辆播种车,短短两日,七十亩就全部播种完毕。 一个黑瘦的汉子十分兴奋:“这半个月的工作量的,如今最多三日就完成了啊!我们若是有一头耕牛,岂不是更快? 来年我也要像狗子哥一样,弄三十亩,这不用交税,狗子哥发了啊!” 二狗子也是累的瘫倒在了地上:“多谢几位哥哥,我想他们说是不要税,肯定是还要的,能留一半就好了,缴税过后,产量我与诸位平分!” 即使工具再好,那也都是人力,哪有不累的? 二狗子因为自己的地最多,出的力也是最大,此时的他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衣衫。 让他无比的心疼,又不肯把衣服脱下。 以往的时候在家里,都是光着身子干活儿的,即使是有衣服,也不舍得干活儿的时候穿,那都是家里的重要资产。 后来在军屯,好几年才一身衣服谁舍得干活的时候穿? 如今的他忽然感觉自己是个人了,在他看来,有了衣服才算是人,那件衣服给了他尊严。 其他人也是一样,紧紧的穿着身上的衣服,学着以往见过的老爷说话的样子。 整个的七十亩终于完成了播种。整个的春耕算是完成了。 以往忙活一个多月,也就是每人三五亩的量,如今效率足足提高了数倍。 那原本漫长而艰辛的春耕过程,如今在新工具和新方法的助力下,大大缩短了时间。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以往春耕结束,并不代表着他们的活计结束,修路,修城墙,浇水,一年根本没有闲暇的时候。 所以不会磨洋工的都累死了,能干的慢一点,就尽量的慢一点。 如今则是不同,干完了就是休息,就可以躺着。 临时搭建起的帐篷里,饭已经做好。阵阵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五人因为给自己庆祝,还拿出来了五个平时舍不得吃的咸鸭蛋。 每个人都说着自己对于来年的向往,每人帐篷里的几袋粮食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 只有黑夫一个人沉默着,黑夫一口喝着粥,一手拿着咸鸭蛋,深深的的吸溜一口。 终于开口:“诶!你说这县令大人为什么对我们如此之好?” 二狗子等人,正在吃饭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都是一个个好奇的看着黑夫! 是啊!为什么对他们如此的好? 自从他们来这里以后,不但是借钱给他们买地。 又是借给他们粮食,农具,锅碗瓢盆。甚至前些时间,还有一个自称是业务员的,来地里推销帐篷的! 只需要他们签字,把身份证号填上去,按个手印,就能拿到一个八尺见方的帐篷,遮挡风雨。 他们五人每人每人都领了一个! 二狗子则是犹豫了一下:“那不是借给我们的么?要还的。”二狗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黑夫沿着碗边,把碗边的米舔舐干净。起初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这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啊! 若是为了收税也就罢了,居然还免税! “若是想要我们帮他们种地,为什么说免税?这岂不是好处都要我们得到了?” 黑夫的话,则是让众人陷入了沉思!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困惑和忧虑。 黑夫则是看向了二狗子:“我记得你爹是参加过黄巾的吧?” 二狗子看着黑夫幽深的眼神,忽然惊醒,好似明白了什么! “当初黄巾为了收买人心,就是到处发米汤作为符水,这位县令大人,不会是想要造反吧?”二狗子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黑夫一把把碗拍在了地上:“必定如此!县令大人对我们如此厚恩,反了又如何!谁敢不跟着县令大人干,谁就是没良心!” “对!我二狗子第一个不答应!” “我的布里边还有一块黑布,我当年跟我娘学了点做衣服的手艺,我听说龙袍都是黑的,我们不如给县令大人做个龙袍,表示忠心!” 夜里,以往不舍得点的蜡烛,在帐篷里亮了一夜。 …… 第二日一早,上蔡县县衙。 杨晋在吃着早饭,看着清汤寡水只有咸菜馒头的早餐,他着实有些难以下咽。 这个地方的生活条件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肉罐头在前几日就吃完了。 “你这孩子,好日子才过几天啊!馒头都觉得难以下咽,你想吃啥啊?”桂芬溺爱的看着自家老大。 杨晋则是说道:“我想回洛阳吃豫州烩面,豫章郡小炒,雍州金城郡拉面,正宗豫州西域大盘鸡,白马县烧鸡, 雍州油泼面,幽州烧烤,临淄烧烤,侯官县小吃,常山正宗樵郡板面,涿郡烤鸭, 并州刀削面,益州火锅,南海郡煲仔饭,始安县米粉,郁林郡螺蛳粉,荆州菜馆。” 桂芬从车里拿出来一箱肉罐头,放在了杨晋面前:“吃屁吧,只有这个,瘦西来的货架都清空了,我在洛阳也只买到这一箱,鲜肉带不了,带过来就坏了。” 杨晋满脸笑容:“谢谢娘!” 老杨则是叹气:“你还是得好好上学,当县令不是正途,若是在洛大那个讲师工作,可不用在这吃苦了。” “我想当使者!” “当什么使者,我在许都听说有个叫杨介子的,给你外公差点弄来一个老太太,听说明年马上去洛大,都被提前录取了,被你外公气的把他贬到一个县做县令了,哈哈哈“桂芬也讲起了在许都听到的趣事。 看到父子俩的表情,桂芬忽然愣住:“你的字是什么来着?” 老杨也是愣住:“好像就是介子。” “老娘打死你个不孝子!” “娘,你和我爹聊着,我还有事要处理。”杨晋放下碗,飞快的跑出了县衙。 …… 杨晋除了要在这里组织发放物资之外,还需要在整个县里完成扫盲的工作! 标准是一年内,大人得认识五十个字,孩子需要进学。 他还需要在这里建立县中的小学。还有就是县里的一些基本建设,比如厕所,比如道路的平整。 一想到这些繁杂的事务,他就感到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的疼痛! 就要去视察一下学堂,而这时候,县衙的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县尊!城外有几千个人,向着县城冲来了!每个人都拿着家伙,看样子来着不善啊!”衙役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尖锐。 杨晋一把拔出了自己的宝剑。 “所有人披甲!奶奶的,区区几千人也敢来冲我的县城!出城迎击!”杨晋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 “大人,我们县衙才几十人啊!” “老子一个人东吴都闯得,区区几千人,怕个鸟!” 衙役是本地的原来的衙役,他本来想着让报给上官派兵来镇压,县令大人若是弃城而逃,自己可以跟着县令大人逃跑,哪里见过如此的阵势。 就见到这帮洛阳来的二十来个官员,加上来这里的一百多商人,一个个从马车里取下了一身铠甲套在身上,就跟打了鸡血一般。 似乎透露着,兴奋? 衙役惊呆了,谁特么出去做生意还带着盔甲啊? 而且,本来在晾衣服的杆子,经过他们快速的拆卸,组装,好似是变成了一个个的长枪? 县尊大人的老妈,也是披上了一身黑色铠甲拿起了长刀。 那老杨也是拿着长枪就冲了出来,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本本:“我做个民兵队长,指挥过五百人,各种阵型我都熟悉,在场的都听我指挥。” “诺!”原本还是商人的一百多人,立刻变成了军人。 而那位平时文质彬彬的高经理,也是套上了一身铁甲,拿着一把弓弩,从银行出来,手里也拿着一个红本,看到老杨已经在指挥,又遗憾的把本子收了回来,站入了人群中。 老杨大声喝道“立刻把所有货物扔下马车,将马车改为战车,出发!” 让这里几十个原本本地县衙的衙役目瞪口呆。 杨晋一马当先,后面老杨带着一百多人,二十辆刚刚从运送物资的车改成的战车,紧随其后。 杨晋紧了紧腰间的铁疙瘩!没多久就到了城外。 而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只见数千人见到他,远远的跪了下来! 被帮人是来投降的? 怎么这么眼熟? 一个黑瘦的汉子带着四人跪在最前面,捧着一块黑布,上面好像还有一些蚯蚓,五人满脸的兴奋! “还请陛下登基!” “请陛下登基!” “请陛下登基!” 几千人一阵阵山呼海啸的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听的杨晋头皮发麻! 那声音震耳欲聋,让他的心脏都猛地一缩。 几个菜啊! 喝成这样? 这帮人不是刚刚能吃个大半饱,就能喝上酒了?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 杨晋怒不可遏吼道,“谁特么带的头!出来!”脸上满是愤怒和难以置信。 然后杨晋看了一眼一边的老杨:“老爹,咋办?” 杨晋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打架他不怕,这群人要拥护他登基,他怕了啊! 外公可是个狠人! 老杨也是有些慌,这样的场景,他也没经历过啊! 他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不停地搓着。“要不,都杀了?” 老杨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中也透着一丝不确定,随后又摇了摇头:“不妥,还是绑了交给你外公处理吧。” 就在这时候,黑夫几人站起身来,把手里的铁锹一丢。 双手捧着一个黑色的衣服。 “俺带的头,都是大家自愿的,还请县尊大人登基!” 黑夫被带到了杨晋面前,有些得意! 这次可是他提出的!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很快大家都认可了黑夫的意见! 县令大人一定是想要造反才对大家如此之好的! 如今,把自己喊到这里! 岂不是要论功行赏?黑夫的心中满是期待,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啪! 一鞭子抽了下来! 黑夫感到火辣辣的疼! 咋回事的? 怎么自己挨打了? 他的笑容瞬间凝固,满脸的惊愕。 又是啪啪啪的几鞭子下来! 疼的他们几个直叫唤! 那鞭子如同毒蛇一般,每一下都带来钻心的疼痛,让他们忍不住大声求饶。 “饶命啊县尊大人,我们都是真心的啊!” “真心你妹!老子咋啦你们了?居然这么害我!” 又是几鞭子落下,黑夫也不敢躲。 在场几千人鸦雀无声,战战兢兢的跪着。 杨晋声音传来!“说吧!怎么回事?”杨晋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黑夫傻了! 感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先打一顿!都是这样问话方式的么? 黑夫满心的委屈和不解,跪在地上:“大人又是供我们吃喝,又是给我们衣服穿,不是想要造反,又是什么?” 黑夫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杨晋则是惊呆了!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后面的几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杨晋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充满了震惊和无奈。 “是啊!我们都是这么想的,还请大人不要试探了!” 见到众人齐齐点头! 杨晋捂着脑袋!试探你妹啊! 按理说造反应该是要砍头的,自己县一共才不到三万人。 这里的人差不多有三千了吧?怎么办? 杨晋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局面。 就在这时候,一匹快马极速而来! 那马蹄扬起阵阵尘土,骑士的身影在尘土中若隐若现。 马上骑士看到这里的动静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迅速来到了杨晋身边。 “你们县也造反了?”骑士的语气中没有一点一丝惊讶和无奈。 杨晋惊呆,什么叫做我我们县也造反了?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疑惑和不解。 现在造反都用也字了吗? 那人则是拿出来了一个牛皮纸,递给了杨晋!“你们县算是晚的,你就按照这个指示处理就行!” 那人的脸上满是疲惫,仿佛已经经历了许多类似的情况。 说完就翻身上马,对着杨晋拱了拱手。 ”我还要写去下一个地方传令,告辞了!唉!这电报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用上!” 说完就向着远处打马而走。 杨晋接过来了牛皮纸袋,拿出来里边的一张纸。 大大的红字十分醒目: 【关于总有刁民想造反的指导意见,加强精神文明建设!】 最下面则是皇帝的大印,还有道清的丞相印。 看到内容,这时候的杨晋才松了口气! 原来,不止他一个县! 全国八百多个县,有三百个县在第一天喝了粥吃了榨菜之后,就要立马拥护当地县令称帝。 那群大学生都吓傻了,还有几个带着二十人差点和县民发生火并。 还有两百多县过了几日,才有此事发生,一片片奏书飞向了许都,道清连夜商议除了处理办法。 那就是加强宣传,每个人都把宣传的担子担起来,包括县官,司农官等一系列的官员。 还有洛阳的商人。 不要总想着让他们吃饱饭,还要加强忠君教育。 最后则是曹昂的批示:同意,下次这样的小事别来烦我。 很显然他这个是印刷本。 而上面最后还重点的批评了一下那些造反比较晚的县,说明他们没有和百姓打成一片。 而他这个县,则是最晚的那一批! 指导意见上还对那些没有拥立他们称帝的县令,进行了严肃批评! 别人早就拥护称帝了,只有你们没有,说明你们没有和百姓打成一片! 并且指导了如何进行朝廷的宣讲活动。后面还有被点名批评的两百多个县的名单。 他作为上蔡县县令名字赫然在列! 处理意见是扣除半个月工资,外加考核扣分。 杨晋惊呆了! 合着自己这里造反晚了,还有错了呗?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中满是郁闷。 恶狠狠的看着刚刚挨完打的黑夫:“再给他来两鞭子! 来的所有人每人两鞭子! 造反都赶不上热乎的!” 很快,几千名村民每人挨了两鞭子,哀嚎着回去! 那声声哀嚎在空气中回荡,着实是和百姓打成了一片。 …… …… 长安城外,张鲁这已经从南郑出发的第三日了。 这三日里,他一路颠簸,身心俱疲。 他的马匹被留在了南郑,坐上的他们的这种奇怪的马车。 每辆马车则是挤了十几个人,两匹马吃力地拉着车,车上的空间狭窄而拥挤。 好在上面还有能放下来的卧铺,可以轮流休息,除了马粪的味道有些难闻之外,张鲁倒是对马车有些惊奇。 这新奇的构造和设计,颇有一些墨家机关术的影子,却又更加精妙。 马车行驶的速度不快,每个时辰也就是二三十里。 耐不住日夜兼程啊,才三天,就行驶了七百里,到了长安的郊外。 忽然,一阵阵山呼海啸的声音传来。 “陛下万岁!” 张鲁一惊,皇帝出巡到了这里? 张鲁随后大喜,就要下车亮出自己的身份,给皇帝阐述我五斗米教的教义。 又一阵声音传来。 “陛下,天冷了!给您加件衣服!” “县令大人,只要你一声令下,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你让我们打谁我就打谁!” 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传来,令本来要下车的张鲁惊呆了! 这不是皇帝出巡,这是要造反了啊! 自己这是遇到县令要造反了? 他的心中瞬间涌起一阵紧张。 张鲁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外面,只见数千名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的人,齐齐的跪倒在地。 那场面颇为壮观,却又透着几分诡异。 最前面则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带着几十名的甲士,甲士一个个面面相觑。 那年轻人身穿县令的官服,原本坚毅的脸上却是有些慌张。 “你你你!谁特么让你们造反的! 冷个屁!马上都快夏天了! 我就是一个大学生,来挣学分的,你们别害我啊! 我就说我不适合当县令,他们拿毕业证威胁我! 我在学校唱唱歌,打打篮球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 那年轻人的声音带着颤抖,不但有恐惧,更多的是愤怒,隔着老远张鲁都能感到他的紧张。 第59章 张鲁:啊?千里传音?天雷?你在开玩笑? “道长如何戒掉女色啊!” “戒色做什么?老夫好几个妻妾,儿女成群!”张鲁无奈地摆了摆手。 “道长,我不敢跟女人说话,怎么找对象啊!” “不敢和女人说话,可以去成都啊!我听说现在那刘大耳就经常和几个兄弟抵足而眠,不出意外他们马上就打下成都了。”张鲁捋了捋胡须,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道长,我之前和你说话声音有点大!千万别用雷劈我啊!唉!都怪我!” “放心!用雷劈死人的事情,老夫也做不到!不会劈死你的!”张鲁安抚了一眼那个满脸惶恐的护卫。 “道长,您会飞么?” “老夫若是会飞,那就不坐你们马车了!”张鲁没好气地说道。 张鲁这几日,和这几位彪悍的护卫已经混的十分熟悉。 这几人在得知了他道士的身份的时候,总是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那一个个问题如同连珠炮般,让他感觉有些好笑。 一路上,张鲁总是在回答着各种奇怪的的问题! 都怪之前换衣服之时,把包袱里的紫袍露了出来。 看来大家对我修道之人还有很大误解啊! 居然还有人问如何搬山! 搬山那是曹公的摸金校尉才有的,老夫哪里会? 饶是说了自己好多都不会,车上的其他人依旧是对他十分客气! 尤其是那位原本凶神恶煞的刘掌柜的,看到了他的紫袍之后! 更加的恭敬!那恭敬的模样,仿佛张鲁是一尊不可冒犯的神明。 刘掌柜伸出来大拇指,激动的说道:“您姓张啊!居然还是紫袍!洛阳有位张天师,也是神通十分广大,才是青袍呢!” 刘掌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崇敬和惊讶。 张鲁本来听到有位张天师也是惊奇,既然我道人在洛阳如此受到敬畏,那怎么让那秃驴如此当权? 随后又听到了原来只是青袍,随即就明白了,看来没有大道士坐镇。 “呵呵,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青袍也敢自称天师? 老夫的两个儿子,在多年前就是青袍了!”张鲁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揶揄。 对这次去洛阳更加充满了信心,看来这世人还是信我道门的。 忽然,张鲁又感到一阵悲痛。 想必自己的两个儿子已然遭受毒手!想到此处,他的眼眶泛红,心中满是哀伤和愤恨。 刘掌柜却是没察觉张鲁的异样,继续吹捧道:“厉害!老道长厉害啊! 那位张天师我也见过,倒是有些木讷,他那位炼金师的弟弟,倒是十分厉害。” 众人一路闲聊,倒也不太无聊。 正在张鲁和众人聊天之时候,就遇到了这造反的情况! 张鲁说道:“有人造反,我们还是绕道而行吧!” 随后张鲁目瞪口呆,原来还在和他聊天的几人,急忙拱了拱手。 “道长且坐在这里!有人造反!我等去看看!”那几人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而紧张,从车里掏出了甲胄,就往自己身上套。 “不是?造反啊?你们还真以为老夫能降下天雷劈死他们不成?”张鲁急了。 刚刚和他有说有笑的几人,则是没空搭理他,一个个神情紧张。 人牙的刘掌柜则是探出头,对着后面的几辆大车道:“你们在这里别动!我们去看看!”刘掌柜的声音粗犷而响亮,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人牙的掌柜一边对着后面的几辆车说话,一边从车上拿下了一身盔甲向着自己身上套去,那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几个原本在这里和他在同一车厢几名壮汉,也都是在张鲁的面前熟练的套上了甲胄,动作迅速而敏捷。 他们轻轻拉动车子的几个圆环,车子就从原来的运输车辆,瞬间变成了一辆防御和进攻兼备的战车。 几个壮汉拿着弓弩,就从车辆的四周小窗户瞄准着外面。那紧绷的神情,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张鲁见无人搭理自己,又是大声说道:“不是,前面在造反啊?造反你们去干嘛?”张鲁瞪满脸的不可思议。 “道长有所不知!遇到这种事,上了有奖金,不上有罚款,不上不行啊!会被戳脊梁骨的。”那彪悍的掌柜的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决。 原本轻装的七八人,全都是套上了满身的盔甲!那看似沉重的盔甲压在他们身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行动。 看着这帮人,张鲁无奈,“贫道就不该上你们车!” 说完也是拔出了自己宝剑,紧张的看着外面。 没多久,这辆车就走到了那群人的面前。 张鲁本以为是要火拼一场, 那刘掌柜却的大吼一声:“蔡兴弟,原来是你小子,怎么跑这当官儿了?”那声音如洪钟一般,震得张鲁耳朵嗡嗡作响。 张鲁看到那县令听到这刘掌柜的声音后,本来有些紧张的神色,忽然变得平和。 更是丢下了在场的人小跑过来。 “刘叔,是你啊,你帮我看看这些反贼怎么处理?非要拉我造反啊!”年轻的县令的脸上满是无奈。 这时候,张鲁才清楚,原来他们都是认识!他的心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人牙子居然还和县令认识。 随后有些释然,暗叹这人牙子果然人脉广,势力大! 刘掌柜则是压低声音对张鲁说道:“道长,这位小蔡,以前就是我贩来的,没想到居然当官了,真没出息。” 张鲁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有些疑惑,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当官了没出息? 那县令则是不干了:“谁说的,两年,还两年我就留校了,我师伯牛主任答应我的。” “那还行。”随后,张鲁就看到那刘掌柜的又露出了彪悍的神情,对着那县令用手轻轻的划了一下:“要不,都杀了?”刘掌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凶狠。 张鲁则是看了这位彪悍的掌柜一眼,这两日他都快忘记了这人也是个狠人了。 估摸了一下这几日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也算有些熟悉,才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张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慈悲和不忍。 那县令好奇的看了张鲁一眼,就继续对着刘掌柜说道:“不行!不行!我长陵县一共才一万人,来这里的就有两千,人口少了我要扣学分的。”县令的脸上满是焦虑和无奈。 很明显他是第一次遇到这事。 刘掌柜也是面露纠结:“要不汇报给陛下?” “唉,也只能如此了,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春耕刚结束,前些日子还说要招募他们铺铁路呢。” “这倒是麻烦,即使是快马走驿站,换马不换人,到许都来回两千多里,路上最快也要四五日。”刘掌柜握着手里的弓弩,皱着眉头。 忽然,那县令则是惊喜的道:“对了,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县令的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县令说完,又跑回了人前,一撩衣服单腿站在车上,就对着那上千名的人员喝道:“你等刁民,不要害我! 你们先跪着,待我请示了陛下,是生是死都有陛下定夺”县令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 张鲁看着那县令过去,也是微微一笑,他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目光中透着几分欣慰和慈爱。 他刚刚居然看到了这位里边的衣服居然是一件黑色的道袍! 也算是一个小道童了! 居然是我道门中人,没想到我们道童都能做县令了么? 张鲁心中十分欣慰,只是感觉这位县令还是有些稚嫩! 这里到洛阳七百余里,到许都更是千里还要多! 让这些人等着,怕是要跪死在这里了! 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张鲁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那刘掌柜的则是激动的说道:“道长!走啊去看看!我知道了,他这里应该有一件法宝! 这东西我还是在报纸上见过!走啊!”刘掌柜的声音急切而兴奋,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 “嗯? 法宝?” 张鲁有些疑惑,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不解和好奇。 想起来刚刚那县令要给陛下汇报的话,张鲁跟着那刘掌柜走到了那县令的马车那里。 随后笑道:“莫非是千里传音不成,呵呵!”张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他可不认为有什么千里传音,那东西他都不会,一个小小的道童怎么可能会。 说着就走到了那县令的身边。 县令嘿嘿笑道:“千里传音我师父正在带队研究,目前还做不到! 这个法宝也仅仅能够千里传信而已! 目前测试距离也就八百多里,不到千里。”县令的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得意。 张鲁冷哼一声:“年轻人,不要说大话,既然入世就好好做官才是!” 县令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 刘掌柜急忙说道:“这位紫袍!” 县令先是倒吸一口凉气,随后看着老头疑惑道:“右手定则和左手定则分别起什么作用?” 张鲁:“你在说什么?” “哦,不是同门。” 那县令只是拱了拱手,就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情。 张鲁就看到了那县令从马车里搬出来一个三尺见方的东西。 一边在那里摆弄,一边显摆道:“我可是洛大法术学院高材生,已经确定下来毕业就在法术学院任教的! 这千里传信的东西,天下只有五台,陛下那里一台,我师父张天师那里一台,实验室两台! 还有一台就在我这里了!”县令滔滔不绝地说着,那兴奋的模样仿佛在展示一件绝世珍宝。 张鲁听完,脑子都炸了! 千里传信! 那是什么? 难道真有?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完全无法想象这是怎样一种神奇的手段。 还有他说的张天师,可不就是自己么? 我就是张天师啊!正宗第三代! 自己这里那里有什么千里传音了?你是我徒弟? 莫非,还有其他张天师? 不能啊!他是第三代张天师,饶是他临走之前把教主位置传给了老三,老三那里也没有这玩意啊! 张鲁满心的困惑和怀疑,眉头紧紧拧成了一团。 忽然他想起来刚刚刘掌柜说的那青袍,不会吧? 一个人牙子不懂事,叫一个青袍道人为天师,他也就笑笑就忘记了。 一个县令也叫对方为天师?张鲁冷哼一声。 看着对方在摆弄着那方形的盒子,上面却是几个看起来像是陶器的按钮,还连着跟看着像是铜线的东西,连在另外一个像是车轮一般的东西上。 张鲁本以为千里传音或许是什么燃烧符箓之类的,这个技能传说中他的祖父会。 到他这代却失传了,就连他也是不懂,而且根据他猜测,他祖父也不一定真的会。 随后张鲁就看到了那县令拍了拍手,对着两人说道:“我已经安装好了,你们俩,在这里摇动这个发电机,不要停!也不要触碰这铜线,如若不然可能被天雷轰死。” “诺!” 张鲁看到那两人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还真不是和自己一门,装神弄鬼,这天气万里无云,哪里来的天雷? 不过是欺负愚夫愚妇无知罢了。 那蔡县令也是望了望天气:“今日天气不错!希望老师那里也在通电吧!” 说着在其中的一个旋钮上面调试着,调试好了之后,把手放在了一个陶瓷杆之上。 【滴~滴滴!】 在上面有节奏敲打了三下。 然后就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那等待的过程中,县令的脸上满是紧张和期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奇怪的东西。 张鲁有些不解,拱了拱手:“小友请了,在下张鲁,字公棋!”张鲁的动作彬彬有礼,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那县令似乎是看张鲁虽然不是自己一门,也是气度不凡,拱了拱手:“蔡姬,字兴弟!长者有何事情?” 蔡姬眼神中透着好奇。 “某也是颇为通晓一些道法,也听说过千里传音……!” 张鲁也是出于好心,搞这些歪门邪道,那些巫术鬼上身之类,终归是上不了台面。 而且很大可能有假传诏书的风险! 在他看来,此人大多应该是学那神婆上身,假借皇帝之命令,将这些人放了或者杀了! 也是看自己道门出一个县令不容易,才好心提醒! 第60章 张鲁:居然都是真的!我要拜师!(还是分成两章吧) “嘿嘿,你不懂!” 蔡姬只是随口说了句,便不再搭理张鲁,气的张鲁有些吹胡子瞪眼。 蔡姬没有理会,只是在这里等待着洛阳的回应,之前他带着这个电报机就是来这里测试最远传输距离的。 没想到忽然就被任命成了这里的县令! 这找谁说理去? 他知道洛阳实验室那里的那个经常都是通着电的,还有一个小童子守候。 只要他这边发出信号,那边就会喊他的师兄来! 等待时候也无事,看到这个老者也算是道人一脉,还在身边好奇的看着,时不时的规劝他两句不要自误。 “年轻人,不要弄这些无稽之事,我也是为了你好! 你出事不要紧,牵扯到我道门你担得起责任么? 还千里传音,你倒是和我说说如何传音,简直就是扯淡!” 听着这老道的啰嗦,蔡姬自认为这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东西,即便是知道了所有原理,对方也造不出来。 好在这时候还没人回复,便对张鲁着道:“都说了不是千里传音,是千里传信啊! 你想知道怎么传的啊?我教你啊!” 本以为对方不会搭理,没想到张鲁则是冷哼一声:“那就教吧!” 额? 他不会想偷偷学艺吧? 蔡姬又想到这东西不经过系统的学习,哪里学得会:“行,告诉你也无妨,我刚刚发出一个信号,波长在 10 兆赫兹,经过电离层反射,就能把信号传输到千里之外。 若是对方也是在同一频道,便能接收到信号,上面的喇叭就会发出响声,只要师兄听到,便是可以回复与我,我便可以把消息发送过去了! 你懂了么?” 蔡兴弟眉飞色舞地说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在展示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张鲁刚刚确是想确认一下的,万一是真的呢,而且这位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应该很好骗吧? 没想到对方真的上当了,说出的东西他却一个字没听懂,这人在说什么? 什么盒子? 什么里层外层? 什么信号? 唯一能听懂的,便是喇叭,有些地方管唢呐也叫喇叭,难道用喇叭传音? 他的脸上满是迷茫和困惑,完全听不懂蔡兴弟所说的那些话语。 忽然张鲁回过神来,他开始初衷是在警告对方不要弄这样的鬼神之事情啊! 他忽然懂了,这就和跳大神上身之类的巫术差不多! 说一些云山雾罩的话,去忽悠外行之人。 不是什么正道,还不是任凭那些巫师如何去说,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无法验证! 既然不听劝,那也罢了!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只是看在对方也是穿着道袍的情况下,才提醒的! 既然对方不听,他也没必要再去劝告。 他忽然想到之前有位道人求雨,七天七夜都没求下来,最后说了句布雨的神仙都不在家。 随后讽刺道:“看来兴弟这几位神仙都不在家啊!”张鲁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满。 他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兴趣缺缺,就要回到马车上去。 这次去洛阳与和尚斗法,才是重要之事情。 为此他准备了符箓,祭祀,以及捉鬼等等各种道法。 最重要的是,他能求雨! 只要膝盖疼痛后,不出两日必定下雨! 这是他的不传之秘,甚至能根据膝盖的疼痛强度,预估雨水的大小和时长。 这也是他相信自己能战胜那和尚的杀手锏。 见这小县令不识好人心,还冥顽不灵,张鲁心中满是无奈和失望就要离开。 【滴,滴滴!】三声声音传来,让张鲁一震! 想起刚刚那小县令的话,难道真的有人回应不成! 张鲁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蔡姬也是大喜:“这师兄也真是的,这么久才回复! 完了,只顾着和你老道讲话,我还没写好发什么!” 蔡兴弟随后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然后,张鲁就看着那蔡兴弟拿出来一个纸做的本子,那本子十分精细,雪白,是张鲁从未见过的。 这年头纸张还十分粗糙,记录东西一般都还是用竹简,他也是见过纸的。 张鲁的符箓就是纸做的。 张鲁看到这小县令一边思考,一边在本子上画满了点和线! “哦?倒是和八卦有些像,三个为一卦!变化无穷!只是卦象也可以传音么?”张鲁紧皱眉头,满心的疑惑。 本来要走的张鲁,听滴滴滴的声音,看到那刘掌柜也没离开,都是在看着那蔡县令。 也是留了下来。 全场的两千跪着的人,则是鸦雀无声,像是在等待着对自己的裁决。 全场只有两人在手摇那发电机的声音,那单调而沉重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许久!张鲁看到那蔡县令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好了!下次应该先把要说的话翻译好的,师兄那里该骂娘了吧!”蔡县令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歉意。 说完,就一手放在本子上,一手放在那木杆子上,轻轻压了下去。 【滴~滴滴】 这次很快,那喇叭上就传来了【滴~滴滴】的声音,像是在回应。 张鲁可以确定,是那个喇叭状的东西发出的。 莫非这是乐器? 然后张鲁就看到那蔡县令一手按压着那乐器,一手在拿着那画好的卦象,三个一组,在有节奏的按着! 没多久,张鲁就看出了门道,点就是很短的滴,线就是长按一下滴~。 莫非,不是装神弄鬼? 没多久,张鲁就看到了那县令站了起来! 拍了拍手:“好了!我已经让洛阳的师兄,给许都的陛下发报了!等着吧!” 县令的语气轻松,仿佛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场所有人都是无比的震惊,表情敬若神明!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和敬畏。 只有张鲁依旧只觉得在装神弄鬼,只是呵呵了笑。 谁能想到,在场最不信鬼神的,就是这位教主呢! 无他,这种他见的多了,那县令的表情还没有相间的神婆痴汉演的像! 连口吐白沫都没有,谁能相信你神鬼上身了啊? 即便是演,也得演的像一点吧! 我承认你按的很有节奏,那也不代表你真的能传音! 起码弄个剑尖起火,符箓自燃之类的也行啊! 就敲了会儿棍子,然后那么坐在那里傻等了? 张鲁的心中满是不屑和怀疑,不停地暗自腹诽。 却又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没一会。 又是三声【滴~滴滴】的声音响起。 张鲁就见那蔡县令又是拿出来那个本子,翻了一页,成了一个崭新的页面。 先是在上面按按了三下【滴~滴滴】。 然后把笔尖放在了纸上。 然后下边的喇叭上,就滴滴滴得不停,那县令的手上也是划动着不停。 十分有规律,三个一组,或点或画。 那县令的认真表情,好似也感染了张鲁。 张鲁也是起了极大兴趣,起码看起来不是胡乱的在写,他也是看出来了,一个滴就是一个点,一个滴~就是一个线! 跟刚刚他按的也是有些相像,有点像是姜太公的阴书和阴符。 阴符和阴书也是可以传递一些简单的信息的。 那只是人力传递而已啊! 张鲁的目光紧紧盯着蔡县令的动作,心中的疑惑稍稍减轻了一些,但仍然保持着警惕和怀疑。 终于十几个呼吸没有声音了,那县令又是按压了三下,【滴~滴滴】 过了几个呼吸喇叭上也是如此【滴~滴滴】 张鲁甚至有种错觉以为那是在回应。 看着对方在认真的翻译着什么的时候! 张鲁有些疑惑!莫非真的是真的? 不可能啊! 就算是阴书阴符用八卦之类的传递,那也不可能传递到七百里之外的洛阳吧! 更不要说千里之外的许都了! 张鲁满心狐疑,眉头紧紧皱起,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 他再一次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心中暗道“我承认你的表演比那些巫婆神汉要好了,那又如何?假的终究是假的。” 张鲁就静静的看着这位表演,想必等一会儿自己就宣布自己受命于天,要么就宣布全部将这些人诛杀了吧! 他的心中暗自猜测着,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准备看这出闹剧如何收场。 果然,没一会儿,那位蔡县令就睁大了眼睛! “我靠!造反晚了也扣学分?”蔡县令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愤怒,眼睛瞪得滚圆。 随后对着面前的两千人大声喝道:“陛下有诏,念在你们是第一次造反,就饶了你们!但是!!!” 蔡县令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就见到那位蔡县令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害我扣了半个月的工资,还扣了三个学分!每人抽两鞭子!你们可服气?”蔡县令的脸色阴沉,语气严厉。 张鲁再一次震惊了! 这位县令居然宣布每人抽两鞭子! 这! 不符合常理啊! 你要么宣布自己受命于天,要么宣布这些人是逆贼,你这是什么意思? 念在第一次造反就算了? 而且刚刚那县令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啊! 就好像是真的被扣了月俸,还受到某种处罚一般! 张鲁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愕,完全被这出乎意料的发展弄得不知所措。 张鲁看到那几十人冲进了人群在抽鞭子的时候,忽然看到那两个在摇动着什么的二人,还没有停。 只是低着头,在静静的摇着。 其他人也没有注意到这里,张鲁的目光被那两人的动作吸引,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 就弯下腰想要摸一下那法宝。 他记得那县令说过不要摸那铜线,否则可能遭受雷击,他偏偏就要摸上一摸。 他就不信了,还真能降下个雷把自己劈死不成? 摸了摸没有任何痛感的膝盖,又看了看晴空万里的天气,张鲁笑了一笑,今日必然无雷! “老夫今日就要戳穿你的把戏,以免给我道门抹黑!即使被你这反贼杀了,某也是和你划清界限!” 说完就向着那铜线摸去,忽然,张鲁就感觉从自己的手传来了一股酥麻感! 大半个胳膊都陷入了僵硬! 他想拽出胳膊,却感觉被沾上了一般,使不出半点力气。 “啊!”他的一声大喝,声音凄厉而惊恐,打破了现场的紧张氛围。 他的一声大喝,打断了正在狠狠的观看行刑的蔡县令! 蔡县令急忙的一把把电报机拉开。 “不要命了!可以产生六十伏的电压!你我刚刚不是说了不能摸的么??? 你想死自己拿刀抹脖子不行么?我们这零事故差点被你这妖道打破!”蔡县令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愤怒的吼道。 啊! 张鲁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刚刚的那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他的身体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真的! 都是真的! 这些年来,他翻看自家的典籍,除了强身健体之外,也就是导人向善了! 具体阴阳之气,他是一点都没有修炼出来! 没想到今日在此,居然遇到了高人! 张鲁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思绪纷乱如麻,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张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郑重其事地将身上的衣物抚平,神色庄重而肃穆。 对着蔡县令深深一鞠躬:“敢问前辈可愿意收徒?”张鲁的语气谦卑而诚恳,眼中满是敬畏与期待。 看着张鲁没死,蔡县令也是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还没毕业,哪里有资格收徒! 我连炼气期都不是,不过我师父张天师,还有师伯牛天师,那可是炼气期的大修士了! 你想加入可以去洛阳看看,不过你这年纪,唉!”蔡县令摆了摆手。 “炼气期?”这是张鲁第一次听说这个概念! 心中再次产生了极大的震撼,就如同刚刚点击他胳膊的那股电流一般。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 现在外面修行都有境界的划分了么? 难道,自己修炼了多年,都是修炼了一个假道? 自己只在汉中待了二十年啊! 如今外界都已经如此了么? 不但是有修炼境界! 居然还能千里传音! 亏得自己还自称是张天师! 洛阳那位才是真正的张天师啊! 就刚刚雷击那一下,自己给对方提鞋都不配!更别说千里传音了! 张鲁的心中翻江倒海。 本来决定去洛阳教训秃驴的他,忽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他要去拜师! “不过!师父和师伯二人,马上就要晋升到元婴期大宗师了!可以穿紫袍了!”蔡县令的话语再次让张鲁心头一震。 张鲁又是震惊,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又听到了一个新的名词! 元婴期大宗师,才能穿紫袍? 他想着自己包袱里的紫袍,幸好自己没有穿出来,如若不然,岂不是在这里丢人丢大了。 张鲁郑重道:“敢问这元婴期有多强?” 张鲁的声音微微颤抖,目光紧紧盯着蔡县令,充满了急切和渴望。 “我哪里的知道,只知道分为练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 之所以他们直接晋升,也是因为他们带队造了一个巨大的法宝,可以将水之势能转化为混沌之力。 配合炼金术大宗师张宗师和艾宗师二人发明的灯泡,大概可以供应整个洛阳的所有的照明吧,据说能让洛阳夜里也如同白昼。 再配合耿大师的新型马车,大概可以拉动洛阳所有的车辆,我听说马车在洛阳马上就要被淘汰了!”蔡县令滔滔不绝地说着,神情激动。 张鲁呼吸一滞! 什么势能之类的他没听懂,可以照亮整个洛阳城,他倒是听懂了! 莫非是头顶冒金光,然后照亮整个城市? 恐怖如斯啊! 居然可以带动整个城市的车辆,他也听懂了! 一个城市怎么得两万人吧! 五百辆车不多吧? 一辆车一千斤,那就是五十万斤啊! 简直就是恐怖如斯啊! 张鲁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眼睛睁得滚圆,嘴巴大张,心中的震撼如同汹涌的波涛。 若是在他刚刚接触到那混沌之气前,他是不信的! 如今却是信了十成! 道啊! 这就是道啊! 早就应该出来看看的! 随后上前一步紧紧的抓住了蔡县令的手:“敢问令师张天师如今可还收弟子? 老夫也姓张啊,说不定八百年前和你师傅张天师还是一家呢!” 张鲁的手微微颤抖,语气近乎哀求,眼神中满是期待和急切。 第61章 张辽:这郡守也太无能了吧? 就在张鲁在长安郊外想着拜师的时候。 与此同时。 东南方向两千里外。 扬州,九江郡。 合肥。 张辽气冲冲向着郡守的府邸冲去,他的脚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怒火,边走边大骂。 “张广!贼子!陛下把九江郡交给你,你就是如此的报答陛下的么?”张辽的声音如雷般炸响,愤怒的情绪几乎要从他的胸腔中喷涌而出。 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住:“张将军,你怎么来了,要进郡守府请卸甲,兵器放在这里再进去!” “哼!郡守说过我来只需要把兵器交出来就行!”张辽却看到了弓弩对着他,冷哼一声把身上的武器扔给了守卫。 继续向着里边走去,那两位守卫仿佛是也是知道,并未阻拦,其中一名守卫说道:“随我来吧!” 张辽则是边走边骂。 也难怪张辽气愤,一个月前,朝廷就传来情报,由于汝南大军的解散,东南认为解除了威胁,孙权从柴桑撤兵到建业,有可能对合肥下手。 让他和九江郡太守多多配合,有情况可以让郡守汇报。 他在十日之前,就发现了巢湖异动,就把孙权十万大军可能要进攻这里事情,汇报给了这位新来的郡守。 本以为会去朝廷请援军过来,没想到到了现在,都没有一兵一卒派来。 他满心的焦虑和愤怒,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而这位郡守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在这里钻研什么炼金术! 年纪轻轻还留起来胡须,每日身穿紫袍,一副老道打扮,那神秘的模样,让张辽看到他就想抽他。 你要是去炼什么长生不老丹去家里去做啊! 这里吴郡可是有着四五十万的百姓!岂能儿戏? 张辽一边骂一边跟着那守卫带他到了一间大房子边,看着面前的张广,正在一个黑色的板子给他从洛阳带点来的一些学生好像在讲着什么,而那黑板上写满了鬼画符。 张辽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张广拽起来。 张广也是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张辽,轻轻的抬起了头,他的动作不紧不慢,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 “我不是已经对各县下达命令了么?到时候招来的人,你去指挥就好了啊! 来这里吗本官,以为本官好脾气?”张广的语气淡淡的,却散发着一丝丝的威严和自信,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张辽看到郡守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他刚刚得知了孙权要来的时候,就一心把心思放在了孙权的行军情报之上! 他还以为郡守早就报给了朝廷,就在刚刚他才知道这厮只是给各县下达了一个招募民兵的命令,就在这里研究起他的劳什子炼金术了! 张辽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临时招募的人,哪里有什么士气? 就连军械都没有,即使能招来几千人,去送死么? “你你你!你不配做这里的太守!”张辽气急败坏骂道。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双眼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张广也是怒了:“张文远,你踏马的以为我想在这里做太守? 我正在吃着火锅唱着歌,就被那道清奸贼通知我我来做郡守了,我老婆才刚刚怀孕,又不能长途奔波!你特么的!” 说完就要拿起手里的教鞭去揍张辽,却被几个学生死死拉住:“老师,老师,别跟他一般见识,您不是说骂人没素质啊!” 张辽有些无语,这郡守,哪里像个道士了? “谁说的,骂人嘴脏了,心就干净了,憋在心里不骂,心就脏了,这是你们师爷教我的!”张广整理了一下道袍,看着张辽:“竟敢骂我!踏马的!若不是我弟子拦着,非揍你不行! 不是说这几日孙权就要来了?你不去抵御孙权,在我这里做甚?”张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烁着怒火,大声地反驳着。 随后张辽就看到那位转过身,又在一个黑色的板子上,画着什么鬼画符一般的东西,不再搭理他! “继续上课,不用搭理他!” 张辽震惊了,自己就这样被晾在这里了?合着合肥是我一个人的呗? 就见到那张广一甩道袍,对着带来的十几个学生讲起他那什么炼金之术了! 张辽只看到张广全神贯注地在那板子上涂涂画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就见到那张广的手里拿着一块像是胶泥一般的东西。随意的捏成了各种形状。 “c4 为什么只有雷管才能引爆原理你们都记清楚了么?c4 比 tnt 安全的多,可以用作工程作业!”张广的表情严肃而认真,手中不停地摆弄着那块奇怪的胶泥。 “系个屁!”张辽再也忍不住了,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整个人如同一只发狂的狮子,就要冲上讲台,把张广这个上官揍一顿。 随后他就看到了十几把黑洞洞的刀理,对准了他。 张辽看到了这些【道理】,立刻清醒起来!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可是在之前汝南见过这东西的威力! 虽不如【真理】的威力大,在十米之外,也是比弓箭要快。 十米之内,则是又快又准! 之前他亲眼见过十几个猛将要对张冲的手下冲锋,却是被打成了筛子! 张辽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惨烈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忌惮。 张辽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进也不是,腿也不是,只能装做很忙碌的样子。 张广看到张辽没动,则是说道:“区区十万大军而已,他若是来,打退便是。 你连这点的信心都没有做什么守将?”张广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那十万大军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张辽麻了! 那可是号称十万大军啊! 即便有虚夸,根据他的推测,保守也是有四五万人! 让他八百人去抵御! 开什么玩笑? 你觉得自己很幽默么? 张辽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看到了那黑洞洞的道理,张辽愤怒忽然消失了:“莫非郡守带了【真理】前来?”张辽的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花,急切地问道。 “没有!【真理】只是军中才能拥有,我只是一个郡守,哪里能拥有如此神器?” “那这【道理】能不能?”张辽知道【真理】没有,这里可是十几把【道理】啊,也是能增加胜算的,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别打我的【道理】的主意,这些【道理】是用来保护我的,不上战场!陛下说过,我的命可抵千万大军,不能有闪失。”张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态度坚决。 张辽听到此话,怒不可遏! 可是道理却是在人家的手里,他只能愤愤不敢上前。 十步之外,道理快!十步之内,道理又快又准! 也不是说着玩儿的,张辽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看到郡守依旧无动于衷,张辽则是气愤的走出了太守府! 张辽拿过了寄存在郡守府的兵器,向着城外打马而去,他的的身影显得孤独而愤怒,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没多久他就来到城外的军营,看着手下的八百士兵,都是他带来的手下,当初炸营时候,拼死带着他杀出的,都是勇士啊! 如今营中的气氛凝重而压抑,士兵们的面容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疲惫而坚毅。 张辽的心情则是沉入了谷底! 种种迹象表明,孙权应该就是在这两日登岸了! 他的眉头紧锁,心中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巨石。 即使只有八百人,那自己也要去冲上一冲! 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好在如今的盔甲十分精良,他有信心杀死对方四五千人!张辽的目光中闪烁着决绝和无畏,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张辽打马在八百人面前:“你们怕死吗?” “为将军效死!” 看着一个个眼神迷茫又坚定的士卒,张辽脸色低沉的能滴下水来! 只觉得这朝廷真是烂透了,居然派来如此无能又不负责之人做郡守,现在去朝廷求救也来不及了啊,他心中的愤懑如汹涌的潮水,难以平息。 八百人守城是无论如何都守不住的! 唯一的九死一生的办法,就是出城迎击,那也是送死罢了。 最好在对方下船的时候,半渡而击,还有那万分之一的机会,还要确定对方的登陆地点,以逸待劳。 还是不行,人太少了啊! 张辽的思绪飞速转动,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的战况,拳头紧紧地握着,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忽然,大地一阵震动,张辽大惊,从西边居然有人马前来,那是曹魏的腹地啊! 他这几日派出的斥候都在东边巢湖方向,根本对西方没有兵力调查,难道孙权绕后了? “警戒!准备战斗!” 第62章 郡守:我看这张文远有些不靠谱啊?众人:就是!就是! 没多久,张辽就看到了前面乌央乌央的人马,向着这边而来,远远的看到六七个人,坐着一辆驴车。 那队伍浩浩荡荡,尘土飞扬,远远望去,宛如一片涌动的乌云。 他战阵经验丰富,只是一眼就判断出至少有五千人! 张辽的心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今日拼杀一场,即便是赢了,也没有实力去抵御孙权的十万大军了! “将军,是我大魏的旗号!” 士卒的话让张辽拉回来思绪,定睛一看,果然打着曹魏的旗号。 其中一个年轻人骑着一匹马,走出了人群,带着几个人就向着这边打马而来。 没多久就到了张辽的身边,翻身下马,一拱手:“敢问可是文远将军?我没来晚吧?”年轻人的声音清脆而响亮,透着一股急切。 张辽疑惑的上前而去,拱手道:“某正是张文远!阁下是?”张辽的脸上满是疑惑,目光中带着审视。 “太好了!在下当涂县县尉郝佑才,奉命前来听命于文远将军调遣!”郝佑才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敬意。 “奉命?奉谁的命啊?”张辽有些疑惑?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充满了疑问。 看到张辽如此之说,那郝佑才也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当然是郡守大人和县令大人的命令了,只是一县之力而已,对方难道区区十万人,还需要州刺史大人下令么?” 郝佑才的语气中充满了理所当然。 张辽惊呆了,张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还以为这是朝廷的军队,本来还觉得有些少。 没想到居然只是一个县的军队? “这一个县就能有五千人?” “大人难道没看过防守条例?”郝佑才语气里充满了对他的能力的质疑。 张辽脸一红,他刚刚来这里,就把八百兵马全都撒出去当斥候了! 哪里有时间去看什么防守条例? 张辽没有回答郝佑才,而是打马到了那五千人的面前,目光转向了那人马身上,看着这五千人,精气神还算可以! 而且看到他来,并没有异色居然还举起了兵器,随后又放了下来。 也是心里有了些底气,原本沉重的心情稍稍轻松了一些。 而且这五千人的兵器,看起来有些奇怪,对着跟来的郝佑才说道。“怎么看起来,有些像是挖水渠的东西?” 张辽的脸上满是疑惑,目光紧紧盯着那些形状奇特的兵器。 张佑才则是说道:“不要担心,这些铁锹我和东吴的兵器比过了!不能说削铁如泥吧,也差不多!”张佑才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张辽又是走到了一个士兵面前,看了一下那些士兵前胸后背黑色的东西。轻轻敲了敲! 当当当! “怎么看起来这么像是锅子?”张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那就是锅子啊,在设计的时候,一遇到战时,就可以当作护心镜来用了!”张佑才看到张辽走到了一个士兵面前看向那些锅子,给他解释了一下。 只是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似是对张辽的表现有些不满,刚刚没有打招呼就冲向了军队,若不是他组织,怕是十几个士卒的铁锨就往他身上招呼了。 张辽随意的拿起来士兵的一个铁锹,以及那前胸后背的锅子,试了一下! 果然是无比的结实,张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张辽又看向了那士卒头上顶着的东西:“那个,不会是碗吧?”张辽的表情越发困惑。 “那是盆儿啊!大人,您会指挥军队么?要不我来指挥?我虽然没有指挥过大军团作战,也是听过一些理论课的!” 张佑才终于忍不住了,他的脸色涨得通红,语气也变得急切起来。 这怎么都是问一些常识问题? “我在中平年就在温侯手下指挥过五千兵马了!” “那你有指挥员证么?” 张辽:“什么是指挥员证?”张辽瞪大了眼睛,完全被这个陌生的名词弄懵了。 郝佑才彻底的怒了! 县里刚刚完成春耕,他就奉命按照条例就到乡里到处募兵守卫九江郡,好在那些人虽然不清楚什么是防卫条例,却是对县令大人极其的信任! 前些日子没有拥护县令大人称帝成功,如今有了为县令大人效命的机会,都是十分踊跃。 即使朝廷再三宣传那都是陛下的恩德,朝廷的命令,县令大人在民间的威望依旧不减! 那深入人心的威望,让招募工作顺利无比。 加上了可以减少利息,为了参加这次阻击孙权差点打破了头。 最后县令大人出面,才让大部分的人回去,只招了五千看起来强壮一些的。 临行之前,县令千叮嘱万交代! 一定要少死人,要扣绩效的! 郝佑才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县令的嘱托,压力如山般沉重。 现在,张辽确是总是问出如此基本的问题,连士兵的兵器都不了解! 他哪里放心把人马交在这人手里? 郝佑才怒了,拿出了一个初级三等指挥员证:“根据战场指挥第五款第六条,我现在接管军队指挥权! 请你听我指挥! 若是后续来人有人比我级别高,我会交给他。 你若是没看过条例,现在可以翻开看看!”郝佑才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看着原本客客气气,如今怒发冲冠的县尉,张辽也惊呆了! 还能临时把自己主将的位置拿下? 后续人马?哪里来的后续人马? 张辽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的难以置信。 张辽拿出来当时张冲给他那个小本子。翻到了第五款第六条。 果然,大概意思是,主将若是不清楚手下实力,又是不清楚手下战力,是不可以指挥军队的。 需要交与手下具有指挥资格的人员,而那手里的指挥证,就是资格。 张辽麻了,人家把自己兵权夺了合理合法,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拱了拱手:“是!末将遵命!” 只是口气里极其的不服气! 张辽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心中虽然满是愤懑,但也明白此刻应以大局为重。 张辽就这么就被剥夺了军权,正在后悔自己不懂条例之时候。 随后让他惊呆的事情,还不止如此! 又是一阵轰鸣声传来,没多久一个年轻人带着几个护卫,如同刚刚郝佑才一般到了这里。 “寿春五千大军前来听从文远将军指挥!”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张辽耳边炸响。 没多久,又是五千人马前来! 短短半日,寿春、阴陵、成德等另外十四个县的县尉,都带着四五千或者五六千的兵马前来! 张辽的嘴巴都已经合不拢了!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我的乖乖!整整将近八万大军! 还有将近千辆大车的粮草辎重队伍! 而且还是本地作战! 这特么可以吹嘘三十万大军也不为过啊! 张辽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惊得无以复加。 张辽努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整个吴郡也就只有四五十万的人口! 怎么就能在短短的时间里作出六抽一啊!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看着几人都是拿出来指挥员的证件,最后决定听从郝佑才的指挥的时候,他的脸上满是懊悔和自责,恨不得时光倒流。 张辽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自己怎么就没有看指挥条例呢,这个证件他没有啊!到底怎么考的? 他也清楚,在主将根本不了解手下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指挥!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此战结束,一定要去考一个证件出来,起码了解一下手下的兵种。 若是自己去考试一个证件,多了解一下! 自己岂不就是这八万大军的指挥官! 奶奶的! “曹公官渡之战的时候,也才指挥过几万人啊!”张辽的声音充满了不甘和失落,情绪如烈火般燃烧。 这特么的一个县尉就敢指挥这么多的人? 张辽都快红温了! 十几名县尉在得知了郝佑才剥夺了张辽的兵权以及理由后,都是纷纷表示对于郝佑才的服从! “张辽,把你知道的情报全部汇报与我。” “诺!”张辽麻了! 他呆立在原地,脸色苍白,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本来可以做主帅的啊! 张辽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灵魂。 半刻钟后,张辽讲完。 十几个人就开启了军事会议。 什么三三制,什么大迂回,什么中心开花,什么火力覆盖,他听不懂啊! 良久,郝佑才对着十几个县尉说道:“孙权小儿竟敢进犯我大魏的边境! 我九江郡两百万兵马可不答应!”郝佑才的声音激昂豪迈,仿佛真有两百万雄师在身后。 张辽又是一惊,你丫的撒豆成兵也不是这么撒的啊! 这撑死了也就八万人,你就敢号称两百万? 张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拱了拱手:“这两百万是不是不合适啊?”张辽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和无奈。 其他的县尉也是纷纷附和! “对啊!我也觉得不合适!” “两百万对十万,还是有点不保险啊!他们不怕怎么办?” “是啊,若是对方不肯投降,岂不是徒增伤亡,我可答应县令大人最多死一成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的表情或严肃或焦急。 张佑才脸色一红,对着周围拱了拱手:“多谢提醒!我也是第一次指挥如此多的人! 那就自称五百万怎么样?”张佑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语气也变得不那么坚定。 张辽要疯了! 他是这意思么? 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见到那些县尉纷纷附和! “要我说八百万比较好!名号打出去,还不直接把对方吓死?” “一千万吧!凑个整!” “我看啊!要不我们自称两千万?” 这些县尉的话让张辽抓狂:“你们疯了!” 最后还是郝佑才一锤定音:“还是五百万吧!说多了对方可能也不信!” 众人七嘴八舌地争论着,现场一片嘈杂,每个人都情绪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敌军被吓得望风而逃的场景。 只有张辽表情从开始到最后没变过,你确定五百万大军,对方能信? 你当孙权是傻子不成? …… 郡守府,在张辽走后。 张广继续讲着自己的课。 室内气氛凝重,学生们全神贯注,笔记声沙沙作响。 直到两刻钟之后,张广对着一名学生招了招手。 “曹青,我看那张文远有点不靠谱啊,你去帮一帮他吧,带着这个去!” 张广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透着一丝忧虑。 说完,搬出来一个大箱子,那箱子看起来沉重而神秘,打开后,大概几十个油脂包裹的东西,上面写着c4工程炸药。 “诺!”曹青恭敬地应道。 “省着点用,这里的基础太差,目前可造不出来,去街上我看到你们一些师兄师姐了,可以让他们帮忙。” 曹青答应下来,来到了大街上,曹青作为炼金系的高材生,本来是不用来这里的。 没奈何洛阳的人手着实是不够,就连他老师这样的炼金大宗师,都因为只顾着研究,教学的业绩评分不如其他系的,被弄到这里了! 他也就是跟着老师来到了这里! 这次老师前来不但是要在这里成为一个郡守,还要在这里建立洛大的分校的。 到时候洛大有一部分,就会搬迁到这里,也是方便对于以后南方的管理,他也会在这里任教。 曹青的脚步匆匆,心中思绪万千。 曹青来到带着十几人,挨家挨户到洛阳来的店铺的去,询问有没有爆破证的。 还真让他找到了几十位他的学长学姐。 这让曹青十分的惊奇“你们怎么在跑生意了?”曹青的脸上满是惊讶和疑惑。 他的问题让众人有些脸红,其中一人叹到:“嗨!这不是之前不好找工作嘛,忽然身边的人都发财了,就想贩卖一些货物,来南方看看!”众人的表情尴尬而无奈。 曹青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挠挠头道:“本不好意思,没想到工作这么难找。”曹青的脸上露出一丝歉意。 “嗨,别提了,前些日子为了糊弄我爹娘,糊弄他们到了假装上班公司,他们好像发现了。” “小师弟,这次你给导师说说,让我留在洛大任教呗,给个副讲师就行。” “是啊,导师一句话,化学系就被校长改成炼金系了,肯定能行的,校长最宠导师了。” “你们别难为小师弟了,先去给那孙权放一炮再说,话说这守将这么差劲么?人数是对方一倍,装备还优于对方,还需要我们出手?” …… 第63章 道清:完了!曹昂:谁把小道士弄到合肥了? 许都。 皇宫边上的一个大院子,就是临时的丞相府。 道清正坐在宽敞的书房中,周围堆满了如山的文件需要他审批,这已经是下边的人筛选过比较不重要的了。 他神情专注,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这一个月来的文件。 拿起了最上面的一本,就是吏部呈上来的各级官吏最近一个月完成的考核积分。 到了他这一级别,八百多个县令的积分也就是随意的瞄一眼。 需要他仔细看的,则是 12 个州以及 80 多个郡的总体情况。 他目光敏锐,思维敏捷,迅速地分析着各项数据,制定一个总体的规划,交给下面的秘书团制定可行性方案。 道清面露微笑,总体的任务完成的还算不错,春耕已经顺利完成,各地的打井队也是在每个村基本上完成了至少有一个深井的目标。 接下来,就该准备安排东西铁路大贯通的事宜了! 道清的心情稍稍放松,对未来的工作充满了期待,这个项目早就拟定,洛阳的钢轨早就堆积如山,用作铁路道砟的石块也是足够,为了石块也是炸了两座山体。 “张广真牛逼!居然能造出c4这样的炸弹,不但安全,还比黑火药不知道威力大了多少倍。” 道清感慨一句,继续看着后面的报告。 由于蒸汽机的量产,加工速度极快,后面的就只等人力足够,就可以开工。 接下来,他看到了孙权异动,孙权可能要进攻合肥的事情,早在一个月就报来了。 跟孙权要进攻合肥一起的,还有军部经过曹昂通过的评估报告,也发了过来,让他好掌握全国的情况。 报告上面显示,不用动用中央军,甚至不用全州动员,只需要本郡即可抵挡,获胜概率也是 99% 。 那百分之一的输的概率就是忽然己方天降陨石,扑通扑通的只往自己这边砸。 道清呵呵一笑。“不自量力!”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之前孙权要来进攻合肥的事情,早就商议过,讨论的意见也是检验一下地方的抵御外敌的能力。 而且,张辽还是陛下指定的合肥守将。 也是唯一一个不是洛阳出身的守将。 为了担心保险,诸葛洞明已经率领一万中央军秘密的行军到了合肥两百里外扎营。 当时孙权要打合肥的事情还没有传来。他记得曹昂当时说了一句:“张八百专克孙十万。” 道清皱起眉头,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中依然充满了疑惑,这到底是啥意思? 就在道清要把这份文件放下的时候。 忽然,他看到了报告最后那个一个熟悉的名字! 张广! “我靠!” 道清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怎么把他给安排到九江郡做一个郡守了,还是在合肥! 这个可是陛下说的要重点保护的对象! 可以匹敌百万雄兵的存在! 炼金系的大佬! 若不是不喜俗物,就是炼金系的一把手! 即便是1%的风险,他也承担不起啊! 道清的心跳陡然加快,额头上冒出了一丝丝的冷汗,那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慌和懊悔。 当初名单上来,怎么就没仔细看呢! 那个家伙现在一定在大骂自己为奸臣了吧! 之前吏部尚书给他制定官员方案的时候,就是根据带出的学生等等一些的业绩进行的! 经过讨论后道清也是认为没多大的问题!哪里能想到把这位调去做了一郡的郡守啊! 当初他把名单和方案给曹昂过目的时候! 曹昂出于对他的信任只是瞄了一眼,就在上面的盖了一个大印。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漏子,道清顿时觉得自己有辜负曹昂的信任。 做事的都是自己,这锅当然不能由曹昂背! 道清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自己这锅背定了! 道清拿起了这个报告,就是向着皇宫走去。 他的脚步匆匆,神色紧张,手中紧紧握着那份名单,仿佛握着一块烫手的山芋。 …… 皇宫之内。 “爱妃!朕抓到你了!罚酒罚酒!” 曹昂一把把眼罩摘了下来,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看着眼前这个大长腿的大夫人。 一把跳在了大夫人怀里,大夫人抱了一个公主抱抱在怀里。 “孩子都那么大了,还那么不正经。”吕玲绮打掉了曹昂的手。 “你怎么有空来许都找我来了,纺织厂的事不操心了?” “唉,要不是那两千名女工的生机,我早就不想管了,你带来的那个小妖精管理很麻利,我给她提升到了常务副厂长了。” 曹昂有些疑惑:“什么小妖精?” “就是那前皇后啊,你把她调来不是想把她收了?” 曹昂一愣,才想起来那伏皇后,当初查到居然想刺杀自己,若不是她老爹给的太多了,几乎是拿着全家的家产投靠,也是起到一个千斤买马骨的效应,早就捶死了。 “看好她,这个女人想刺杀我。” 大夫人娇嗔地笑着,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放心吧,她身边除了那个小丫鬟,现在都是自己人,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 “还是要谨慎一点,走,朕新养了一只猫会后空翻,带你去看看,抱着朕去。” 曹昂的手勾住了大夫人的脖子,就要去看后空翻的猫的时候。 忽然,一个老宫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义父,义母,刘异守大人和另外一位大人求见!” 老宫女的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看到了大夫人怀里的陛下,忽然感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曹昂顿时有些尴尬的从大夫人怀里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恢复了帝王的威严。 “我马上过去,让他们去前殿等候!” 这刘异守和另外的那人,是他的两大情报头子! 居然能让他们一起前来,毕竟事情不小! 曹昂的心中泛起了嘀咕,眉头微微皱起。 “夫人,你在此等候,等会儿再去看猫,我看看他们找我何事。” 曹昂辞别了大夫人,迈步走向了前殿,就看到了二人齐齐的跪了下来。 曹昂摆了摆手:“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不是废除了跪礼了么?”曹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刘异守二人对视一眼,怎么陛下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顿时有些战战兢兢。 最后还是刘异守先开口:“我刚刚查看情报,张广被派到了九江郡任太守!”刘异守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另外一人也是低下头,显然他们来汇报的是同一件事情! “张广?” “就是炼金大宗师师张天师。” “我靠!竟然把小道士弄到合肥了!” 曹昂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位可是化学,啊不,炼金系的天才啊! 可以说炼钢,还是炸药,以及医药抗生素之类的东西,一看就懂。 水泥这种没技术含量的东西都是扔给学生去做。 好多东西都是他带领团队搞出来的,可以说洛阳之所以能快速的发展,他功劳至少占三成! 曹昂眼神忽然变得清澈。 他如果没记错,如今正在搞的一个项目则是大化肥项目。 如果成功,可以说能让如今三百斤的产量提高一倍。 自己能不能过上后世的生活,不能说全靠这位吧,有他在,也是能加快个几年的。 而这人更加擅长的是搞科研,而不是带学生! 所以教学成就并不是十分的理想! 他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的名单,好像还真的有张广的名字。 他还记得张广给他还写了几个请安折子,每次都是:“陛下你死了没?” 是最简洁的请安折子,他当时还夸赞这位用字简洁,不像其他人还说一大堆的事情。 有哭诉地方苦的,有要求涨工资的,还有要求调回洛阳的,更多的则是想要留校任教的。 最过分的还有询问他具体事情如何处理的,就好像他真能处理一样,还不是交给其他人? 他感觉自己不回复又有些不礼貌,那段时间写的手都酸了。 看到这位张广极其简洁,完全按照他的要求来信,他只需要回复,“我没死,很好。” 就可以了。 张广平时在学校别人都是叫他张天师或者炼金大宗师,他则是喊他小道士。 都快忘记了他的本名了,居然把他给弄到合肥了? 前段时间不是说孙权要打合肥么? 为了保险,他还把张辽这位孙权克星弄到了合肥。 张广可是一个好打工仔,做出来的项目都是能赚大钱的,不能要他死了啊! 比他那只会花钱的炼气期哥哥强多了。 曹昂对着门外说道:“立刻把诸葛洞明叫来。”他的声音急切而威严,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第64章 周瑜麻了:吕蒙,你特么认真的? 没多久,诸葛洞明人就急匆匆的到来!他们一路小跑,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汗水。 诸葛洞明有些心惊胆战!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居然让他们丢下自己手里所有活儿计,跑来这里!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看到了刘异守和另外的一名情报头子,跪在那里大气不敢出。诸葛洞明也是和刘异守对视一眼,在他俩的面前跪了下去。 “起来吧,都说了不用跪,坐!”曹昂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等待的时间,他的焦急已经散去了大半,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保证那位的安全。 这么好的打工仔哪里去找? 花一个亿能给你挣十亿,花十亿能给你挣百亿那种。 想到自己不通军事,对着诸葛洞明说道:“现在给李长庚发报,让他把孙权大军阻挡在合肥之外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啊,为了应对第一次地方抵抗外军,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一旦前线败了,李长庚的一万大军就立刻能下去平定!” “不用检验了,如果能取胜,那就让李长庚大军压上去,检验的事情下次再说,张广在合肥,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曹昂的目光坚定,语气严肃。 诸葛洞明倒吸一口凉气! 和刘异守对视一眼! 那位超级打工大佬居然在合肥! 诸葛洞明站起身就说道:“我立刻根据陛下的指示给李长庚拍电报。” “好,在保证大军安全情况下,也别冒进了。”曹昂想起来那位高粱河车神遥控指挥的事情,又说了一句。 “陛下放心,李长庚带了两百门【真理】过去,若是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他也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说完诸葛洞明就向着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候,小黄门急匆匆的进来。“陛下,丞相求见!”小黄门的声音尖细而急促。 “嗯!让他来吧!”曹昂应道。 道清进入了大殿的时候,就看到诸洞明正在急匆匆的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诸葛洞明对他说道:“和尚,你这次闯了大祸了啊!” “唉!别提了,我也刚知道,不挨揍就行。” “你还是起到张广不出事吧,要不然不用陛下出手,那帮等着经费的人就能把你脊梁骨戳穿。”诸葛洞明说完就一笑,向着外面走去。 道清心惊,加快了脚步进去大殿! 看到了两位情报头子都在这这里,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义父!救我啊!”道清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懊悔和恐惧。 曹昂知道道清办事他还是很放心的! 只要是办事的,那都会犯错! 曹昂也没有过多的苛责! “起来吧, 我已经知道了,下次办事的时候要知道抓大放小!罚你半个月工资,你可服气?”曹昂的语气平和。 “不是,义父,这个锅我顶不住啊! 罚我一年工资都行,能不能说那是您的主意啊! 那帮老师们要是知道我把张广拍到了合肥,肯定会揍死我的啊!” 曹昂愣了!眼睛蓦然就有些涨红! 这厮居然让自己给他背黑锅! “拿鞭子来!” 在挨了两鞭子的道清满脸陪笑:“义父,这锅?” “滚吧,下下不为例。” “好!多谢陛下!”挨了两鞭子的道清大喜,没想到处罚会如此之轻! 陛下这锅就帮他扛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惊喜。 刘异守也是惊讶,暗骂了一声奸贼! 这厮上来就叫义父,企图换回陛下的父子之情。 刘异守只感又学到了一招! 可是知道这位在曹昂眼里的重要性的!曾经曹昂可是亲口说过,这位给他千万大军都不换! 和法术系的那位,可以说是洛阳分量最重的两位。 安保情况,除了曹昂自己,可以说是最重的两位。 理由则是避免被小混混给捅了。 他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一位炼金大宗师为什么能被一个小混混捅了,也是能理解其中的重要性。 他仅仅知道自己手下,暗中至少有二三十人保护。 没想到处罚居然如此之轻! 还答应道清背这黑锅,看来这道清在陛下眼里分量也是不轻啊! 看着道清这挨了打后还一脸笑容的样子,曹昂也是一愣。好像打轻了? 要不再抽两鞭子?曹昂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无奈,算了。 “起来吧,这件事情我已经交给了诸葛和李长庚去处理了!”曹昂的声音温和而沉稳。 道清不由的陷入了一丝丝的感动!“我……”道清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 “别想着辞职!人都是会犯错的,你办事总体上我还是非常放心的!”曹昂拍了拍道清的肩膀,给予他鼓励和信任。 “好!”道清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 就在此时,诸葛洞明拿着一张电报纸过来。“大喜啊陛下!李长庚根本没有出动,本地士卒在张天师的c4帮助下,迫使四万大军投降。 仅仅放了吕蒙一人回去交赎金。” 道清也是大喜:“好啊!至少五人换一头牛,我的压力也能减少些。” 与此同时! 许都城外! 一骑快马偷偷的走出了许都城,马上的骑士英姿飒爽,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醒目。 走到了城外,偷偷穿上了信使的衣服,在地上打了个滚,把衣服弄脏以后,又在地上捧了一捧土,弄到了头上。 弄完这一切后,骑上马,向着许都之前那炸开豁口旁的城门冲去。 路上行人纷纷避让!“大捷!东南大捷!” 骑士的声音嘹亮而激昂,响彻云霄。 “张文远将军八百人马,大破孙权十万大军!”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孙权以及、凌统、甘宁等大将尽皆被俘!”消息一个比一个惊人,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一路上骑士非常的兴奋! 整个消息如同炸锅一般的传来! 让整个一路上都是陷入了沸腾! 人们欢呼雀跃,脸上洋溢着喜悦和自豪,街头巷尾充满了欢声笑语。 只有在那被炸了一个大洞的城墙边,正在讲着天兵威武的一个老汉,忽然愣住。 许久才摇了摇头,心中大骂:“这搞宣传的越来越不专业了,东南大捷你从东门进,南门进都说得过去! 你丫的从西门进算怎么回事?” …… 柴桑。 “大都督威武!” 两边安排好的百姓都是在欢呼! 那欢呼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周瑜面带微笑,冲着四周摆着手。 他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眼神中透着自信和从容。 周瑜率领军队从交州回到了柴桑。 这一路极其的顺利,也是按照预想的,大军一去交州。 士燮就带领着当地的文武百官出来投降,几乎兵不血刃的拿下了交州。 一路上也就是行军,受降。 在接收了当地之后,他留了程普和五千人马在那里镇守。 只等待所有的文官都到位,过上个几年,交州就会完全的消化,成为东吴的一个治所。 黄盖打马上前:“大都督,您才 34 岁,正式建功立业的时候,怎么能告老还乡呢?”黄盖的脸上满是焦急和不解,声音中带着急切。 周瑜苦笑:“公覆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周瑜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感慨,心中则是暗叹! 伯符,你死后这几年,帮你稳固了江东,推荐了鲁肃等一众大才,征讨江夏,击败黄祖报了你的杀父之仇,如今又打下交州。 也算是对得起你的嘱托了!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回忆起往昔与孙策的种种,心中满是伤感。 按理说大军得胜归来,国君是要出城迎接的。 也是表明对出征大将的恩遇! 周瑜却是只看到了前面吴国太一人在城门口,不要说孙权,就是文武百官都没见一个。 那城门口显得冷冷清清,与想象中的热闹景象截然不同。 我走后,想必孙权已经用吕蒙等人拿下了军权,如今连演都不演一下了么? 而吴国太素来不喜他,总是话里话外的挤兑与他。 似乎她的长子的死是因为自己,还架空了她的次子一般! 周瑜不由的感到丁寒! 他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被一股寒意侵袭,想必吴国太前来,也是奚落于他的吧? 然后,周瑜惊呆了!就见到吴国太一把扑倒在了周瑜马匹面前!吴国太的动作极为突然,让周瑜猝不及防。 “公瑾!公瑾!你与伯符速来交好!你快去救救仲谋吧!”吴国太的声音带着哭腔,满脸的惊慌失措。 全场的围观的百姓都惊呆了! “吴王不是迁都建业了么?” “怎么回事啊?” “嘘!我听说吴王被俘了。” “什么!”周瑜听到围观人的议论,表情惊骇!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看到了四周的围观之人,强压住了自己的怒火! “进城再说!”周瑜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刚刚到了吴王府,就看到了吕蒙跪在那里。看到他来,急忙的膝行上前!“大都督!主公以及三万大军一头扎进了对方的包围圈,全部被俘虏!”吕蒙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周瑜感觉有些气急攻心,之前他已经撤去了对孙权行踪的监视,所以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居然能把三万大军包围? 那要多少人? 如此大的大军调动,怎么可能瞒得过探子? 周瑜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思绪如乱麻一般。 周瑜强压住血气翻涌。 阴沉的道:“对方多少人!”周瑜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吕蒙颤颤巍巍的说道:“号称五百万。”吕蒙的声音颤抖着,头都不敢抬起来。 啪! 周瑜一脚踹在了吕蒙的心口:“吕子明!你也是打了老了仗的,这话你自己信么?”周瑜怒不可遏,这一脚踹得又急又狠。 吕蒙颤颤巍巍的说道:“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只有八百!”吕蒙的声音更低了,带着深深的恐惧。 周瑜都气笑了!“八百万!是他曹昂把整个北方的成年人都集中到合肥了么?”周瑜的笑声中充满了愤怒和嘲讽。 “不是八百万,是八百人,事前的情报也是如此汇报的,当时主公派我在船上充当接应以防不测。 才刚刚半个时辰,就传来了主公被俘的消息,我只留了三千兵马,想着回来报信。”吕蒙低下头,不敢和周瑜对视,身体微微颤抖着。 八百,自己这方三万! 若是主将十分无能,发生了炸营,全军自相踩踏,虽然概率极小,也不是不可能被八百人击败! 可是刚刚吕蒙说的可是被俘啊! 就是三万头猪,也不可能被八百人抓住吧? 周瑜的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愤怒也无济于事。 目前最重要的是要知道满朝文武的态度,还有他的铁杆盟友的态度。 “鲁子敬呢?”周瑜强忍着怒火问道。 “他去筹集粮食和耕牛了。”吕蒙低声回答道。 周瑜疑惑。 筹集粮草还能解释,整军备战。 筹集耕牛做什么? 没等他问出口,吕蒙就解释道:“对方说了,想要赎回一人,就要支付他们三千斤的粮食,或者一头耕牛! 子敬正在带着兵马到各大世家搜刮,是战是和全凭大都督回来做主,若是战那便是粮草,若是和那便可以给对方送去。” 吕蒙的话语让周瑜的脸色更加难看,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 旁边的一直没说话的吴国太急了:“公瑾,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了,不能战啊! 第65章 曹操:哈哈哈!一切都在本相掌握之中!那逆子如何翻盘? 许都城。 许褚别院。 书房之外,许褚如同铁塔一般站着,他的身边则是一个黑衣人,两人相视一眼,都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书房之中,室内光线柔和,檀香袅袅。 曹操正坐在桌子后面的一个太师椅上,神情专注地整理着这些日子的文件。 曹操抬眼看了一眼下首的坐立不安的贾诩和程昱。 呵呵一笑:“这逆子别的不行,做的这太师椅和桌子,比跪坐强多了!” 贾诩立马说道:“丞相所言极是!” 程昱则是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曹操说完这话,则是继续把目光放在了手里的文件上。 “纸张也是做的不错,比竹简好用多了,二位以为然否?” 贾诩:“然也!此纸质地细腻坚韧,比蔡侯纸更上一层。” 程昱依旧是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曹操冷眼看了程昱一眼,这程昱怎么回事,自己说话都是爱搭不理的?莫非也是大汉忠臣不成? 冷哼一声,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正是夏侯惇写给他的。 夏侯惇表示征兵一切都在计划进行中,之前的因为春耕,暂时耽误了征兵的事宜。 如今,他已经给十几个州下达了征兵的任务,并且亲自监督。 每个州计划征兵一万人,最多两个月,就能集结到汝南 ,和曹仁的十万大军会合,二十万大军顷刻南下,必定一举攻破东南。 曹操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先不急出来以正视听,还是按照原计划等半年以后。 只要稍加训练,进行几个月的磨合,到秋收时刻,必能成为一个不可轻侮的大军! 到时候,曹昂那逆子看到自己出来,一定吓傻了吧? “哈哈哈!元让办事!本相放心!”曹操爽朗的笑声在书房中回荡。 在下面对坐的贾诩看了程昱一眼,贾诩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和暗示。 程昱假装看不到贾诩的暗示,仰头看窗户,他程昱不是演员! 你们要在主公面前演戏就罢了!为何还要拉上自己? 这帮人,实在是,他太过分了! 居然如此忽悠主公! 他程昱被丞相荐拔于微末,鉴于丞相的身体受不了巨大的刺激,最多就是不拆穿而已! 岂能在这里还附和? 程昱的心中充满了纠结和不满,脸色阴沉。 贾诩见到程昱无动于衷,只得自己附和道:“丞相送所言极是!”贾诩的脸上堆起笑容,语气恭敬。 曹操看到如今程昱几次三番不搭理自己的话,也是有些怒了,莫非以为自己没有了权力,要投奔新主不成? 看程昱如此的拎不清,曹操决定敲打敲打一下这厮。 “哈哈哈!文和、仲德,这一个多月你们辛苦了! 你们所做的事情,本相都看在眼里! 本相猜测文和昨日和两个小妾戏耍,仲德昨日晚饭吃的四菜一汤,还有一份豆芽菜,二位以为然否?”曹操的目光中透着几分狡黠和冷意。 说完,曹操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二位。 那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这边是他敲打臣子的办法,让他们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掌握力,不仅仅是在这个院子,即便是在他们的院子,也是对全局有着绝对把握的。 贾诩站起身来拱了拱手:“为了丞相分忧,栩自然在所不辞!”贾诩的语气坚定,脸上满是忠诚之色,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丝的惶恐。 并在拱手的时候斜眼看了程昱一眼,暗示他快点配合啊! 程昱看着曹操神清气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他依然无动于衷,他实在是不想配合曹操在这里演戏了。 如今,他也是知道的这是曹操在敲打自己。 唉!就是不想配合。 忽然,他看到门口那黑衣人忽然露出了身影,刚好让他看见,那人在袖中掏出来了一个红色的本子。 程昱大为震撼! 自己儿子在洛阳大学的免试录取成功了! 他可以不为了自己,也得为孩子考虑啊,程昱只是电光火火之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 演吧,程昱面上好似忽然想通了什么,立刻对着曹操躬身一礼,:“丞相猜的真准!我吃的正是四菜一汤!恰好有一道豆芽菜,呵呵呵!回头给丞相送点过来尝尝。” 程昱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眼神中却闪过三分惶恐,三分谄媚,三分忠诚,并且伴随着一分的恍然大悟。 似乎是刚刚看出曹操那是在敲打他。 那演技,让一边的贾诩看的牙痒痒。 这家伙,怎么忽然开窍了? 莫非,那刘异守也拿他的家人威胁他了? 随即大怒,你特么吃的豆芽菜送来,老夫的两个小妾是不是也要送来? 关键是他根本就没有睡两个小妾啊,家里的小妾在闹着改嫁呢,都是那刘异守编写的剧本。 贾诩的心中充满了疑惑,目光偷偷的在程昱和曹操之间来回移动。 想着要不要献出自己的小妾给这曹操,贵族之间以往赠送小妾也是常有之事,现如今形势不同了啊? 要不,给丞相买两个寡妇? 随后贾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那新陛下自己居然禁止人口买卖,实在是,唉! 随后眼观鼻鼻观心,依然不动。 曹操看到程昱如此表现,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满的看了贾诩一眼,这老匹夫,本相都暗示这么明显了,即便你舍不得两个小妾,你就不能送两个寡妇过来? 曹操冷哼一声,也知道此事点到而止即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能力,不会阳奉阴违。 可千万不要认不清形势,去投奔了曹昂那逆子就行! 有时候,手下人的忠诚,不但是要靠奖惩,还是要靠实力的! 试问如果目前他真的被软禁于此,外面又是他的儿子。 能留下忠诚于他的,又有几位呢? 人心都是不能测试的。 曹操忽然有点不祥的感觉,时间一长,自己不会真的被软禁吧? 随后就是拿出来夏侯渊的书信。 夏侯渊表示如今四门都是在自己人的手中,即使大公子那里也只是听调不听宣。 不论是大公子那里有什么请示,那都是会最先的到这里来请示! 并且保证没有曹操的话,大公子的命令就不能传出许都。 随后就打消了刚刚的可笑念头,那逆子的政令根本都出不了许都城,每下一次政令,都是自己这里先行过目。 怎么可能把自己软禁,曹操洒然一笑。 “诶!妙才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真是对本相的误解啊! 本相怎么会怀疑自己儿子呢!” 曹操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威严。 说完,就把这封信向前递去:“文和,仲德,你看看,你看看,这秒才对本相误解很深啊!” 贾诩站起身拿到了那个书信,只是看了一眼,心中就是大骂这父子俩。 前些日子他去投诚,那曹昂只是打量了他一眼,就说道没想到你如此的胖,去吧老头子哄好别让他瞎折腾就行,有什么不懂的问道清。 他见了道清后,那道清光头话里话外都是拿他家人作威胁。 如今这,唉! 贾诩发挥出了自己一百八十分的演技,拍马屁道。“丞相果然掌控一切啊!”贾诩的脸上满是谄媚之色,眼神中透着讨好。 说完把那封信递给了一边的程昱。 程昱接过来了那封信。 这特么! 夏侯渊是真的能吹啊! 还说的这几个门的守将,信誓旦旦四门一切都在掌控。 他程昱昨日还见过,这些所谓的守将,一身的泥巴,在指挥着一帮子的工人在修建许都到洛阳的路。 好像是叫什么包工头! 唉!这父子俩! 非要自己在中间演戏! “主公运筹帷幄!昱佩服!”程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与恭敬,心中却充满了无奈。 曹操见到敲打的也差不多了。 则是拿出来另外的一个公文来看着。那是通过秘密渠道转达的十二个州的其中的九个州的州牧,表示的效忠信! 那些信件被整齐地摆放在案几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豫州牧和冀州牧是他自己认领,来信的是州刺史。 唯一没有来信的,就是凉州牧。 凉州 的马腾想要造反,则是被韩遂从背后偷袭,生死不知,其儿子马超投靠了张鲁。 如今凉州则是有些混乱,曹操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索着凉州的局势。 总体来说,十分的稳健。 区区凉州,曹操也不介意,打算是收拾完了东南,再去收拾韩遂。 更何况,张鲁速来恭顺,早在十年前就有过要投靠自己的意思,那马超偷了张鲁,就相当于投了自己。 只是之前他的重心一直在中原,只是在勉励几句,并没有去接收。 饶是如此,也不影响曹操认为那里就是自己的地盘。 曹操满意的哈哈大笑,如今不论是许都,还是军队,亦或是地方大员,都是效忠他的人马。 那逆子无论如何,也无法在他面前翻身,那逆子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孩童般的玩闹罢了。 曹操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掌控一切的威严。 曹操也不介意和自己这位儿子做一些猫捉老鼠的游戏! 又是看了一会儿曹仁的文件,说是正在汝南训练大军,其中张辽对于练兵十分有心得。 曹操也觉得累了,:“走,出去逛逛,随时给我汇报那逆子的情况,别让他遇到本相了。” 黑衣人立刻转身进来:“诺!” 随后走出去,对着手下报告到:“快,告诉刘大人,丞相要出去溜达。” 如今许都城,比之前热闹了许多。 曹操乐呵呵的拿起了一匹布,对着身边的贾诩和程昱说道:“别说,我这逆子奇技淫巧还真有一套。” 忽然,路上一阵阵嘈杂之声,人群纷纷避让。 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操眉头紧皱,满心疑惑地走到了路边。 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传令的士卒在大街上飞奔,从西向东而来,红菱急使? 莫非是西凉出了什么事情? 马蹄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响彻街道。 “东南大捷!张文远大破孙仲谋!八百破十万!”士卒的声音高亢激昂,充满了兴奋。 “孙权等一众将领全部被俘!”这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曹操看到那骑士,有些疑惑! 拿出来自己身上随身携带的一个本子。 正是曹仁的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昨天张辽还在汝南练兵呢! 怎么就跑到了合肥了? 七百多里,这张辽莫非是能分身么? 曹操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困惑。 在后面贾诩也是脸色大变,感觉有些玩砸了!怎么忽然孙权就被俘虏了呢? 看曹操的表情,好像看出了什么,他就知道自己的工作好像没了! 心中暗叹,主公,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 你活在梦里不好么? 陛下多孝顺啊! 为了糊弄你,给我们开工资来哄骗你! 如今,却是真要被拆穿了! 贾诩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贾诩和程昱相视苦笑!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和尴尬。 二人这表情被曹操看在了眼里! 不禁有些疑惑? 他们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曹操的目光在贾诩和程昱的脸上来回扫视,心中的疑团愈发浓重。 忽然,曹操注意到了那骑士好像是从西门进入的,却是喊的东南大捷。 东南大捷不应该是从东门或者南门来么?曹操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心中的怀疑愈发强烈。 一旦是有了怀疑,曹操仔细观察那个骑士。 身上的土,怎么那么像是洒在自己身上的? 那尘土分布得极为不自然,仿佛是刻意为之。 这和赶了几千里的路那种风尘仆仆完全不同。 那看似累的虚脱的模样,更多像是装的!曹操的眉头紧锁,思考愈发深入。 这样的大捷,一般都是换马不换人! 一路走驿站,七八百里的距离,仅仅是骑马,怕是裤腿都要磨烂了! 而那人的裤腿完好无损,简直就像是新的一样。 曹操稍微的一思索,就明白了! 转身就是往回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迅速,脸上像是憋了一股笑意。 “走回去!” 直到回到了原来的那个书房,曹操才哈哈大笑起来! 曹操的笑声在客厅中回荡,却让人听不出是真的开心还是别有深意。 后面贾诩趁着曹操不注意,压低了声音对着身边的程昱说道:“丞相不会疯了吧?”贾诩的声音极低,透着深深的担忧。 “唉!多半如此!”程昱也是感慨! 他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眉头紧锁。之前曹仁给曹操的信,他也看了!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张辽在汝南练兵! 如今又是跑到了合肥,即便是迟钝也是清楚其中必然有些不对了! 程昱看到贾诩都不说话,叹了口气! “主公!所笑为何?”程昱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曹操足足的笑了几十个呼吸,终于有人问了! 随后说道:“哈哈哈!我笑那诸葛无谋,道清少智!”曹操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贾诩惊呆了!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一脸的难以置信。 程昱也是惊呆了! 怎么回事? 曹操哈哈大笑:“居然做出如此假冒大捷之事,难道不可笑么?” “假冒大捷?”程昱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惊愕。 “哈哈哈!必然是那道清和世家相斗,根本压制不住世家,就想要拿这虚假的大捷来提高威望! 本相倒是要看看,等谎言被戳破了,他们如何的去圆?居然还说捉住了孙权? 莫不是还能找个假的孙权献俘不成?其他人还有可能冒充,那孙权又是如何的能冒充? 唉!最后还得本相给他收拾烂摊子啊!”曹操的话语如连珠炮一般,脸上满是笃定和轻蔑。 程昱“……” 贾诩“……” 第66章 荀彧:这梦啥时候能醒啊?太颠了!太颠了! 新安县。 西北。 新安煤矿。 地底五十米处。 荀彧摘下了头上带着的猪嘴头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娘的!这个梦时间还真长啊!” 荀彧自从那次坐上了火车之后,就被拉到这一块煤矿这里。 大半个月的时间,他原本白净的面庞变得黝黑,身形也足足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 “那谁带上这个猪嘴!谁特么的让你摘下来的?” 荀彧刚刚的摘下嘴上的猪嘴,就引来了一阵呵斥。 那声音无比愤怒,在狭窄的矿道中回荡。 荀彧只看身形和衣服,就认出了这同样戴着猪嘴面具的正是负责他这个矿坑的段长 ,名字就叫段长。 上班的时候,为了自己不受罚,看得极其严格。 荀彧累得浑身疼痛,骨头仿佛都要散架了一般。 他无限感慨,在自己的梦里,还是真可以被别人给欺负了啊! 其他的还好,若是违反了什么安全规则,那段长是真打人! 那下手可真是毫不留情啊! 以往的荀彧为了把自己打醒,都是忍气吞声,半个月来,他已经发现挨打并不能从梦里醒来了。 欺人太甚! 荀彧拿起了手里的挖煤的工具,手握得紧紧的,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心里想着要不要给这个段长来上那么一下子! “怎么?还敢反抗,上次挨打挨的不够是吧!”段长恶狠狠地瞪着荀彧,步步逼近。 荀彧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拉了拉。 “老叔,你还是带上吧?”荀彧看着身边的荀攸,只见荀攸一脸的担忧和害怕。 无奈的把自己的猪嘴带了上去,荀彧的眼中满是无奈和不甘,只觉得这梦做的十分的憋屈。 那段长看到了他戴上了猪嘴,倒是也没有去为难他。 待到那段长离开之后,荀彧 一把把自己的镐头扔在了地上! “不干了! 老夫是干不动了!这特么的就不是人干的活儿!”荀彧满脸愤怒,额头上青筋暴起,坐在了狂坑的地上,再也不想动一下,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一边的荀攸看到了段长坐着缆车上去了矿井。 也是凑了过来:“老叔,其实这待遇已经很好了! 每天工作四个时辰,下班了还有烩菜吃! 你信不信,就这待遇,那些流民都抢着干?”荀攸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劝解。 “哼!老夫还得谢谢他了”荀彧冷哼一声,前些日子收到了几个没有孩子的小妾,要去和和离。 那些有孩子的,也都是要和他争取家产! 自己现在只是流放! 还没死呢!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即便是侍妾的儿子有继承权,那也是得在自己死后吧? 即使是知道这是在梦里,也是感觉收到了羞辱! 等梦醒了,一定要把那几个侍妾给赶出家门! “有辱斯文啊!简直就是有辱斯文!”荀彧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唉!你少说一点吧!你看德祖现在多安静?”荀攸叹了口气,指了指角落。 荀彧把眼睛看向了角落里安静的一个带着猪嘴的身影。 这些日子的熟悉,仅仅是看背影,荀彧就能认出这就是杨修,就见到杨修正在那安静的拿着镐头,用力的挖着煤层。 等一背篓的煤装满了后,就放在缆车上面,继续挖下一背篓。 后面则是两个工人在拿着木头在静静增加着支撑物! 荀彧叹气:“果然啊!梦里和现实都是反的,德祖 现实中哪里会如此的安静?” 荀彧的眼中满是无奈和感慨,心中对这荒诞的梦境越发感到困惑和不满。 地头干起了活来,这特么还是有绩效的,提前干完就能提前解除劳役。 没多久,段长又是走了下来,他的脚步声在矿洞中回响,四处巡视着。 手不停的在看着手腕上的东西。 忽然滴的一声。 隔着猪头面具荀彧都能感觉到他的开心:“到点了,下班了,把所有的东西收拾一下! 诶诶诶! 杨修,你有病啊,下班了还加班?! 陛下说过,加班罚款啊!尤其是干体力活的。” 段长的声音在矿洞里回响,带着一丝丝的愉悦。 整个矿洞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喊声! 那喊声仿佛要冲破矿洞的束缚,震得洞顶的土石都簌簌落下。 一个个的把自己手里的镐头之类的工具,全部背上。 就坐在缆车里慢慢的上升到了地面! 荀彧走出了矿洞,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光线,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蒸汽机带动的洗煤设备,正在作业。 那机器轰鸣作响,巨大的齿轮转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还有一个巨大的如同手掌一般的东西,轻轻的一勾,就是好些个人一天的工作量。用来装在那火车的车舱之上。 尽管已经看了多次,荀彧依旧觉得惊奇。 荀彧知道那巨大的手掌叫做挖掘机! 一车车的煤炭就运往洛阳。 唉! 若是现实中,孟德有此神器,百万大军须臾而至,而体力不衰! 那岂不是早就一统天下了? 即便是运送军粮,这一个车厢可以运送八万斤的粮食。 一个火车头,就可以拉十几个车厢! 那就是百万斤的粮食啊! 而且除了这些煤炭外,基本没有什么损耗! 哪里像是现在的现实中,运粮食百万斤到前线,仅仅是在路上损耗就高达六七成! 感慨完毕。 荀彧走到了澡堂清洗着身上的煤灰。 温热的水流冲去了他一身的疲惫和煤灰,让他感到无比的舒畅。 起初的时候这大澡堂子许多人光着身子,他还不适应,如今也是习惯了。 看到大肚子的荀攸,荀彧有些惊讶:“你居然还胖了?” “这里的烩菜,肉丝面我很喜欢!还有人专门洗衣服,若不是不能出去,还要干活,我还以为来享受了!” 荀攸一边换着干净的衣服,一边说道。 热水洗去了一天的疲惫,荀彧也是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走到了自由活动区域。 曹昂还算是给了他们一些体面。 非工作时间,除了不能自由出去以外,都可以自由活动。 每日仅仅需要工作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 他们早上八点开始上工,如今才是下午四点,太阳还在很高。 荀攸说的没错,这可比之前他带的屯垦兵强多了,荀彧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望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思绪万千。 荀彧去食堂排队打了一碗烩菜,筷子上插着五个馒头,手里还拿着两个。 这饭量是他之前不敢想象的。 他并没有坐在桌子边的凳子上,而是边走边吃地向着门卫老张那里走去。 “嘿嘿,老张,今日有什么新闻啊?”荀彧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 老张戴上了自己的眼镜,正在仔细的看着手里的那张报纸。 “老荀啊,你帮我看看有些字我认不全!”老张抬起头,把报纸递给了荀彧。 荀彧刚接过来,就看到了那报纸上面的巨大的标题! 【东南大捷,张辽张文远八百破孙权十万!】 荀彧嗤之以鼻,八百破十万? 果然,梦里的东西总是离谱的。 之前他看到了千里传信的电报,以及那可以全城使用好多年的水电站,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些新奇的事物让他感到如梦如幻,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好在是梦里的东西,也就是看个稀奇而已! 这次的则不一样,这次可以他了解一些的军事。 “八百破十万?张辽确实是一员猛将,呵呵……”荀彧的话语带着浓浓的怀疑和不屑。 荀彧忽然顿住,他想到了之前荀攸告诉他的三千破十万的事情! 一下子的卡在了嘴边,梦里的事情果然离谱,我差点都快忘记是梦里了! 荀彧飒然一笑,回头自己醒了,定要把这事件告诉文远,恐怕张辽自己都会大吃一惊吧? “你再看看这份。”老张又递给了他一张。 醒目的标题映入他的眼帘。 【张文远率领五百万大军包围孙仲谋,俘虏四万!】 荀彧已经麻木了,“呵呵,有趣,有趣!” 二人闲聊着,很快七个馒头就下去了三个。 就在这时候,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人模狗样的。 只见他身着崭新的工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拿着一只烧鸡就走了过来。 荀彧一眼就认出这是揍他的段长。 “老荀!你看我这一身怎么样!”段长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期待着荀彧的夸赞。 荀彧不想搭理这人,这几日就是此人打自己的最多! “老荀!我打你还不是为了你好!你遵守安规定,若是死在的了这里,我们段长 都是要担责的!”段长急切地解释着,眼神中透着真诚。 荀彧忽然一阵阵的感动! 没想到梦里居然如此的离谱,他们都被发配坐苦役了!居然还关心他们的生死。 现实中哪一个做苦役的不是累死为止? 不但是吃的不错,每日的工作时长也不长! 每日还能洗澡,住宿也是他和荀攸死马朗杨修住的四人间。 梦里果然什么都是颠的! 太颠了! 每日荀彧怀疑这并不是他的梦的时候,这魔幻的样子就坚定了他的信念! 荀彧也不想和这位段长计较,和梦里的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啊! 一把拿了段长递来的烧鸡。 “说吧!什么事?” 没想到那段长确是有些脸红。 “这几日人牙带来了十几个女的,十几个闺女,还有十几个寡妇,有几个还是带孩子的寡妇。 厂长通知俺去相亲,俺没有相亲经验,能不能传授俺一点经验啥的?”段长挠了挠头,一脸的羞涩。 荀彧震惊的看着这位段长:“你不是发配到这里的么?还能在这里娶妻?”荀彧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谁说的,我可是自己来这里找工作的,一个月八千呢?!”段长兴奋地说道,脸上满是自豪。 荀彧听到段长这话,不由得想到了荀攸把家里的钱都烧了,恨的牙痒痒! 特么的!梦里也是需要花钱的啊! 因为他们是没有工资的,偏偏这活动区还有好多卖东西的。 像这个白马县的烧鸡,就是他之前路过了好几次想买没钱买的。 “老荀,发什么呆呢?给我出出主意啊!” 荀彧回过神,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最好找生养过的,起码买来后难产而死的几率会小很多,不至于血本无归。” “也对啊!现在我外公虽然不认女儿了,彩礼还是收的! 老荀,还是你有经验啊!回头再给你买两只过来! 对了,老荀你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对,这次前来的还有位老道长,看手相只需一百元,或许可以给你解惑。”段长说完就塞给了荀彧一张百元大钞,向着外面跑去。 荀彧收起来一百元大钞,并没有理会道长的事,而是对他外公有些疑惑。 怎么不收女儿了什么意思? “你外公是?” “哦,就是当今陛下。” 段长的声音传来,令荀彧一愣,手里的烧鸡也掉在了地上。 我这梦太特么颠了,皇亲国戚居然下井干活? 之前或许还有些怀疑,如今老夫已经百分之百确认自己在梦里了! 老夫啥时候能清醒啊? 第67章 张辽:这主将专业做绑匪的吧? 巢湖上面碧波荡漾。 西岸几十艘大船上,船只吃水很深,船里不断的传出咩咩的牛叫声。 这是鲁肃已经准备好的大量粮食,以及五千头的耕牛。 鲁肃不禁叹了口气,他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前些日子曹魏要求一次性支付每人3000斤的粮食,或者一头的耕牛。 三万多人,就是9000多万斤的粮食。 也就是十万大军一年的粮草。 粮草倒还好说,府库里的粮食,三代经营,几千万斤还是能拿得出来的,这也就是十万大军几个月的粮草。 依托水路的运输,消耗并不是太多。 只是全部拿出来,就是东吴府库,也得几年喝汤了,所以这些日子,他在做的事情,就是逼迫那些世家献出自己的粮食。 亦或者耕牛。 他哪里不清楚这很有可能就是羊入虎口? 很有可能东西送去,也是打水漂一般。 只是,若是孙权回不来。 还有可能江东就陷入内战之中。 若是孙权还在也就罢了,明面上还可以压制所有人,也是孙策的指定继承人,即便是周瑜,张昭,也是因为孙策的指定托孤身份,才手握大权。 孙权在的时候,张昭和周瑜等不是很对付,还能在居中调停。 若是孙权不在了,到底是任用孙权的儿子,还是孙策的儿子为继承人? 哪一派都是有着巨大的支持,若是因为继承人的事情,来一次内讧,即便不是曹魏,就怕是荆州的关羽诸葛亮,也是会趁火打劫。 还有一派就是投降派,只是曹魏对于世家的打压不遗余力,这次才没有冒头。 还有就是前段时间的张鲁投降被拒的事情,让他们知道目前的曹魏不接受投降的事实。 若不是如此,怕是还有一个投降派! 三派加起来,整个东吴都会乱成一锅粥! 鲁肃的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 好在目前无论注张和曹魏打一仗换回孙权的,还是花粮食赎回孙权的,都要准备粮草。 鲁肃利用自己的威望,手里的军队,以及以及吴国太,三管齐下之下他还能压制一时,也快压制不住了。 他告诉要主战的,他准备粮食是为了主战! 他告诉主和的,准备粮食是为了是为了赎回孙权。 你若是信了,大家还是好朋友,你若是不信,自有兵卒上门,通曹的证据都给他准备好了。 如今甚至有传言,他鲁肃要取而代之! 鲁肃终于理解了之前周瑜的心境,自己凭什么能取而代之? 好在他得到了消息,周瑜已经从交州回来! “来人!” 后面的一个兵卒前来。 鲁肃命令道:“立刻传信给大都督,就说我已经在巢湖这边准备了大量的粮草,是和很是打,自由大都督定夺!” “诺!” 鲁肃看到离开的士卒,也是松了口气。 他至今都不清楚怎么四万大军就全部被俘虏了。 幸好对方并没有水军,这里还算是安全。 这样的事情交给周瑜头疼就行了,大都督一定是有他的办法的。 这时候,江上传来一艘小舟。 “子敬!”那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急切。 鲁肃听到声音大喜! 居然是步骘回来了! 前些日子孙权被俘虏,步骘自愿冒死去合肥担任使者去探望孙权! 没多久,步骘风尘仆仆的下来。 “子山,主公如何了?”鲁肃急切地问道,脸上满是期待和紧张。 步骘先是叹了口气,从衣袖里拿出来一个衣带,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猩红色的红点。 “这是?” “额……” 步骘有些尴尬,看着布匹上面印成了一大片,根本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孙权的血,好像白流了! “这是主公写的衣带诏,主公要求把江东的一切交给周瑜,张昭,鲁肃三人打理,并把王位传给孙策的儿子孙绍。” 步骘指着上面的红点,努力的辨认着。 一边给他讲解着自己和孙权见面的情形。 孙权并且要求他们一定要防备曹魏的妖法。 以及告诉鲁肃这里有着曹魏的十万大军! 鲁肃疑惑道:“十万大军?你确定?” “是的,主公说这是凌统估计的,最多不超过十五万,最少也有八九万。” 听到步骘的话,鲁肃松了口气。 并不是八百,也不是五百万。 那就是正常的战斗了。 虽然不认识那上面的字,他也能看出孙权已经决心赴死! 鲁肃看着那衣带,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悲戚之色。 “主公!” …… 合肥城外。 军营! 郝佑才又一次的走进了关押孙权的军营,他的脚步略显沉重,神色中带着一丝无奈。 “兄弟,你吃点吧?都好几日没有吃东西了!”郝佑才的声音中透着关切,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这肉票要是死了,还怎么换回好处? 没想到这厮如此的硬气。 孙权连头都没有抬,此时的孙权心如死灰,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 本来他是想要打出自己的威信的,没想到一败涂地! 而且大军根本就没有做多少的抵抗! 就被那惊天动地的妖法吓得大军四散而逃,凌统这个废物顷刻之间就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 接下来一天,曹军做的最累事情,就是抓俘虏。 他也是在乱军之中,和部下走散,不幸被俘! 这几日,此人居然还和自己玩儿那种猫捉老鼠的游戏,还要他劝说自己去把东吴的粮草耕牛给他们送来。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孙权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面对送来的饭菜,只是深深的吞咽了一下喉咙,并不搭理。 没想到那人并不像之前一般立刻离去,而是继续劝道:“兄弟,你这又是何苦呢?” “孤王不是你兄弟!” “诶!陛下说过,生子当如孙仲谋,前些日子也是要使者让吴国太纳入后宫,虽未成形,你名义上也是陛下的义子!” 孙权急了,他这次就是为了洗刷之前的耻辱的,听到这厮如此直说,更是怒发冲冠! 即使手上没有兵器,也要和这厮拼了! 只是几天没有吃饭,脚步虚浮,一下子栽倒在地。 “兄弟!快吃点吧!” 孙权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扶了一下。 孙权怒到极点:“本王怎么也是陛下亲封的吴王,你口口声声兄弟兄弟,孤王怎么就是你的兄弟了?” 郝佑才则是站直了身体,冲着许都方向拱了拱手:“某不才,正是陛下排行第5243名义子。” “原来是皇帝的义子,怪不得能指挥十万大军。”孙权松了口气。 他最近一直以为自己是败在了一个无名之辈手里,还是一个小小的县尉,十分的憋屈。 看到对方也是贵族,也算是放下了心结。 不但是几日没有吃饭,最重要的应该是前些日子写衣带诏,耗费了大量的血液。 想到如今,步骘应该把衣带诏送入了鲁肃军中,孙权端起了碗就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说道: “孤王说过,即使是死了,也不会要我江东的粮草耕牛送给你们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孙权的声音沙哑而决绝。 郝佑才从看押孙权的大帐中走出。 也是感觉有些急了! 之前他指挥大军俘虏了这么多的人。 请示了大将军李长庚,李长庚表示自己是来保护张广的,并没有这里的指挥权。 好在李长庚那里有电报,可以请示朝廷。 朝廷的意思是,建议他发挥自己的老本行。 他的老本行当然是做绑匪了! 只是他们五个当年被大公子五万人狂轰滥炸半个时辰,最后被从山中抬了出来。 郝佑才想起那段经历仍心有余悸,从良好多年,绑票的手艺都下降了许多了。 郝佑才走出了关押孙权的营帐,就看到了张辽的身影!“别跑!” 郝佑才大声喊道,脚下步伐加快,几步追了上去! 张辽转过身:“咋了?” “这个指挥权还是交给你吧 !”郝佑才一脸急切,仿佛要把这个烫手山芋赶紧丢出去。 张辽见跑不掉,拿出了一个本子,随手翻了翻。 “嘿嘿!根据条例,你必须指挥完这一仗,除非上级把你撤了!!” 张辽可不想接手这个烫手山芋,朝廷也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去养这些人。 张辽也是清楚这三万人的棘手,朝廷下来指示,要把这三万人卖了。 他只会打仗,又没有卖人的经验,怎么会接手这玩意。 这孙权油盐不进!好似是不怕死一般。 郝佑才一脸无奈,见张辽又要走,咬咬牙:“以我所见,那孙权就是面子上过不去,才如此的不配合! 你去将军那里请示一下,看看我这意见能不能行,就是有点损失朝廷颜面。”郝佑才的表情严肃,眼中透着一丝决然。 随着郝佑才的叙说,张辽睁大了眼睛,这特么是绑匪吧? “你有几成把握?你就不怕孙权走了不回来?” “五成!大不了再给他捉来就是了!” …… 第68章 曹昂:记得交税。若是捉到了云长,给老头子送去。 合肥,太守府。 李长庚走进了满是工具的房间,看到一个道长打扮的人正在发着脾气。 “这都搞不懂?这不是看一眼就明白么?” “这也需要讲解?你脑子怎么长的?” “天书上不是说的清清楚楚么?这是我亲自抄的,写的这么清楚了,竟然看不懂?” 李长庚看到这场面,就有点咬牙。 怪不得被派过来做一个太守,连个州牧都没混上,这丫的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天才啊。 李长庚敲了敲侧边的门。 “小道长,陛下有令,让我保护你回洛阳,郡守位置你交给一个弟子就行!”李长庚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坚定地看着张广。 “行!我早就不想在这里待了,这里什么实验都做不了。”张广站起身就要收拾东西。 “额,你干嘛?”李长庚后退一步。 “回洛阳啊!” 此话一出,这十几个弟子都是眼巴巴的看着张广。 张广也是归心似箭,这里的实验条件,和洛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如今正是发电机刚刚产出的时刻,以前好多的不能做的实验,如今都是可以做了! 尤其是他的大化肥项目,那可是可以让粮食几乎能翻倍的项目。 只是之前一纸调令过来,他知道全国都缺人,也就没有拒绝。 如今,既然能回去,还是回去为好。 在这里建设大学分校,需要多年的准备,校区选址,建造,都不是他擅长的,让其他人来就行。 李长庚苦笑:“总得把这里的工作交接一下吧,你看谁做太守合适,我电报发给朝廷,等陛下同意,明日出发可好?” “一个小小郡守也需要校长同意?他也不怕把自己累死?” 李长庚咬牙切齿:“郡守以上都是陛下亲自任命的。” “哦!” 李长庚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你是道清任命的。” “哦?我就知道是这个奸贼!” 张广回答一声,也不在意看着自己这些学生,考虑着谁比较合适。 随着张广的目光,下面的学生一个个的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他也知道大家都想回去,他也想回去啊! 如今,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他的目光转向了曹青的身上,正是负责爆破的那位,想着这个学生平时挺好欺负的,基本上安排的事情都能做好。 “曹青啊,你是我最器重的学生,要不你就在这里做太守吧!顺便在这里建设分校! 以后这里的第一任校长,我向校长推荐你。”张广的语气带着几分期待。 此话一出,其他的师兄弟带着也是七嘴八舌劝了起来。 “是啊小师弟,你这次立了大功,升官了,恭喜啊!” “恭喜啊小师弟!全国目前也就是八十多个郡,你有福了,放在战国时期就是一方诸侯啊!” “诶诶诶!你这是什么表情,这里就你单身,你不留在这里让谁留这里。” “不是!那个,我?”曹青一脸惊愕,嘴巴微张,很想不答应。 此刻他的感觉就像是本来在大都市里拿着高薪做着研究员的,很有可能在一流的高校任教。 忽然有一天被派往了非洲原始部落做酋长。 谁特么乐意做这酋长啊! 看着其他师兄弟期盼的眼神! 唉!谁让他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没有成家的呢! “那等我成亲了,我的孩子得在洛阳上学。”曹青咬了咬牙,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表情显得有些无奈。 张广拍了拍曹青的肩膀:“记得每个月都给皇帝发个请安折子。” “发什么?” “你就问陛下死了没?不要多说其他的,他也不懂。” “行,行么?” “行,这是为师为什么这么受陛下器重的经验。” 李长庚也是看着他们讨价还价,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等待着,只要他们选好,自己给陛下发个电报,走个流程就行。 直到从外面来了一个门子:“张辽求见!” 那门子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喧闹。 张广看向了曹青:“你现在就担起做郡守的责任吧! 见不见你自己说了算,这人嘴臭,骂了我四回了,我建议还是不见为好。” “嗯,那就不见了!”曹青点点头。 这人忒的不靠谱,八万人打四万,还需要他们炸药支援。 若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立功,或许就不会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这时候,传来了门外的大吼声。 “我要见郡守,我要见大将军!” 张广叹口气:“还是见见吧,虽然此人极不靠谱,打个仗能让人把军权夺了,毕竟是这里的军事一把手。” 不一会儿,张辽就被带到了郡守府。 他的步伐略显拘谨,样子比之前谦虚了不知道多少! 昔日的威风仿佛消散了许多。 见到张广和李长庚。 举起手敬了一个刚刚在手册上面学到了军礼:“拜见郡守,拜见大将军。” 李长庚哈哈大笑:“张八百来了,那我先告辞了! 这几日先收拾收拾,什么时候出发,告诉我一声!”李长庚的笑声爽朗,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 张辽听了这话,不由的脸一红! 如今整个军中都知道他外号叫做张八百了! 外部或许是敬仰,他可是知道有内部报纸的。 还把他的事迹通报了全军,作为典型进行批评。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内部都清楚他是唯一一个被临阵夺了兵权之人。 一时间那尴尬和羞恼在他心中交织。 看到李长庚要走,张辽忽然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就喊住了李长庚。 “大将军,等一等,郝县尉有事请示。” “哦?那个劫匪要做什么?” 李长庚疑惑的回过头,当初带队剿灭那五个劫匪得时候,他就是指挥官。 他依然记得那厮被抬出来的狼狈样子。 半刻钟后,李长庚听了张辽的汇报,也感觉自己做不了主。 “要放孙权走啊?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你等会儿,我去给许都拍个电报!”李长庚的眉头微皱,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 诸葛洞明看到了李长庚的电报。他的目光在电报上停留片刻,眉头微微皱起。“我们军事顾问团只负责军事,这个归丞相管,去给道清送去!” 诸葛洞明的声音平静,随手将电报递给了下属。 道清在看到了这份报告后,也是自觉无法做主。 就向着皇宫而去。 …… 曹昂刚刚和大夫人以及三夫人看完了会后空翻的猫,就听到了道清求见的消息。 怎么这个打工崽总是三天两头的求见自己? 什么事情都要朕去做,那自己工资岂不是白发了? 曹昂的心中满是抱怨,脸上露出一丝不满。 “两位夫人且在这里,这猫还有其他的绝活儿!我去看看和尚找我什么事情!” 曹昂无奈地起身,向两位夫人交代了几句,便带着满心的不情愿去见道清。 …… 道清刚刚来到前殿,就看到了一身睡衣打扮的曹昂。 曹昂那随意的穿着,头发也略显凌乱,脸色好像有些不好! “说吧,称呼我陛下,什么事?” 道清心下一沉,怎么心情不好的样子? 坏了! 今日不会挨揍吧? 他的心中不禁打起了鼓,小心翼翼地就把那份电报拿了出来! “陛下,县尉郝佑才发来电报,他打算放孙权回去,让他亲自带赎金回来。” 曹昂接过来电报,原来是那孙权宁死不屈。 对方的大臣好像根本就不怎么在乎孙权的死活。 看样子还要再打一仗的样子! 叫门天子不如狗啊! 也是,都被俘虏了,下的命令哪里还有人听? 那县尉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先放孙权回去,让他筹备粮草交赎金,根据郝佑才的判断,孙权为了面子还是里子,有很大可能会赎回那三万人。 而现在孙权感到最大的问题,就是没了面子,只要给他面子,一切都会按照好的方向发展。 大魏得到了赎金,也不用多养活这么多人。 县尉的意思是,只要孙权愿意给出大魏想要的东西,大魏就可以给他面子! 甚至还可以以演习的名义,让他回去宣布并没有战败! 曹昂感慨! 这还真是服务一条龙啊! “这个郝佑才的名字怎么这么面熟?” “啊陛下,您还记得之前五万大军围剿五人的事情嘛?他是五人里唯一一个没有尿裤子的,您当时还破例认了他为义子。” 曹昂想起来了,忽然捏着鼻子:“我想起来了,就是拉裤裆的那个是吧?” 曹昂也是后悔,当时看他还算个汉子,就破例了一回,没想到这货是最怂的那个。 既然有人愿意担责,他才不在乎什么名义,同意就行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像道清一般,还要他这个皇帝背黑锅的。 这点事情,就耽误他看后空翻的猫? 曹昂的心中满是不悦。 “一场八百人战役,就要朕做主,想把朕累死?丞相府的意见呢?”曹昂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道清额头不由的显出了一丝丝的冷汗! 这特么放了孙权的事情,他哪里敢自己做主啊!他要是做主了,那帮学生会的,啊不,那帮御史们不得把他弹劾死? 如今上任两个月,他彻底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做多错多。 他都听说,御史们在想办法弹劾他呢,说他任人唯亲,大部分县令都是他的义弟或者同学校的学生。 听听,这特么是人话? 不是洛大的学生也没资格去做县令啊! 好在陛下圣明,并不在意那些弹劾。 如今曹昂问道,他也不敢不回答:“丞相府的意见是可以答应。” “既然可以答应,那就答应好了!”曹昂随意地摆了摆手。 “只是先例一开,那周瑜和关羽也是按照此例处理么?”道清硬着头皮问道。 曹昂倒是来了兴趣?“周瑜和关羽也被俘了?”曹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那倒是没有,有情报显示,二人准备联合起来攻打襄阳,被俘应该是早晚的事情!”道清连忙解释道。 嗯! 如今曹昂也是看出来了,这位丞相好像是穷疯了! 干起了绑匪的生意! 既然是做生意,那么给经手人返点也是应该的。 有必要提醒一下不要渴泽而鱼。 “行!那就这样办吧!记得交税!”曹昂的语气不容置疑,脸上的表情严肃而认真。 “行!我这就去安排。”正要出去的道清似乎想到了什么:“还要给孙权返点么?” “以往的惯例呢?” “返半成。” “那就提高两成价格,返他半成吧!” “陛下英明。” 见道清正要退去,曹昂喊回来:“若是捉住了周瑜,那就按照惯例,不用来请示我。 若是捉住了关羽,记得给老头子送去。” “陛下真是纯孝啊!若是老丞相得知关将军来了,岂不是高兴疯了!”道清满脸谄。 …… 第69章 来到洛阳,前路迷茫 合肥城外,郝佑才在营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他不停地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虑之色,眼睛时不时地望向合肥的方向。 张辽上午过去,如今都下午了,还没回来。 终于,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张辽终于骑着马从合肥回来了。 不但是如此,还带了一个盒子。 郝佑才急忙走到前去:“怎么样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期待。 “成了!这是陛下交代给孙权的返点!”张辽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郝佑才大喜,做生意嘛,给经手的掌柜的返点是应该的。 把盒子接了过来,就看到两叠花花绿绿的票子,上面印刷着释放券三个大字。 上面还有大将军的印章,以及郡守府的印章。 更仔细一看,上面则是写着释放券。反过来,上面则是写着使用说明。 只要是被俘的人员,拿着此券可享受一次性释放权。 郝佑才一看就明白了,这个释放券应该就是对对方的侮辱! 被抓一次还不够,得有多蠢才能下一次还被抓的啊! “行,我这就过去找孙权谈判。” 郝佑才向着孙权得营帐走去。 刚刚走到营帐,就看到孙权正在戴着手铐吃着东西。 二人四目相对,郝佑才反应过来: “来!快给我兄弟松绑。” 两个士卒拿着钥匙,打开了孙权的手铐。 这手铐开始是没有的,后来担心孙权想不开才戴上。 孙权一脸的愕然,这是? 自己的死期到了? 若是开始就死,在他想来自己还是能做到的,饿了几天后,有吃饱喝足,他就不想死了。 也不愿在这人面前露怯,昂着头说道:“什么事啊哥!” 郝佑才一愣,立刻走到孙权面前。 “陛下有诏,你可以回去了。” “嗯?”孙权有些不解。 “这次只是我合肥和吴王的一次军事演习,互有胜负,吴王在我五百万大军包围中依旧冲出了重围。” 孙权有些疑惑,他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听不懂? 就听到郝佑才继续说道:“你本来就对大魏称臣了,双方进行演习也是正常的。 这次演习促进了两方的友好,加深了合作,吴方愿意承担此次演习的全部费用。” 许久,孙权终于听懂了。 还是绑票! 孙权看着郝佑才的眼神阴晴不定。 在考虑着其中的利弊。 对方愿意放自己回去,自己何尝不想回去。 若是这次大败能说成演习,倒也是说得通。 毕竟几乎全部被俘虏了,并没有死伤多少人,即使自己回去说了大胜,也没谁能说不过去。 “只是,我怎么保证你们说话算话?” “我们愿意先放你回去筹备粮草,这还不够诚意么?” 见孙权还在沉默,郝佑才指着西北方向:“可惜了,这里没有洛水,那我就以陛下义子的身份,指着这长江发誓,如何?” 为了赎金,郝佑才也是拼了。 “好,那就一言为定!某这就回去准备粮草。” 这年头洛水发誓还是极其有信用的,更何况这位能是皇帝的义子,又能统领如此多的大军,想必极其得到曹昂的信任。 “不用,鲁肃早就准备好了,就是不肯拉来。” 没多久,孙权跟随郝佑才到了军中。 见到了凌统等一众将领,经过谈判,他准备先和手下透个风。 “将士们,你们做的不错,在此次和大魏的演习中临危不惧!硬扛了大魏五百万军马,才损失区区五百人!” 凌统都惊呆了,看着自己的手铐,这是演习? “放心吧,最多两天,我就会接你们回去。”孙权自信的说道。 说完,郝佑才拉着孙权,“来冲着那边微笑。” 孙权下意识的转头过去。 咔嚓,一声极度的亮光过后,孙权疑惑地说道:“那是什么?” “洛阳日报的记者。” …… 新安县城。 平整的道路上,五辆马车,上面打着人牙的旗号,缓缓的向着前面行驶。 车轮滚滚,却是十分平稳。 “洛阳日报,江东孙仲谋和县尉郝佑才进行了友好会晤,双方一致认为之前的演习非常成功。” “震惊!吴国太欲色诱陛下被拒,据传两日没吃下饭!” “番茄日报,曹操假死,朕就横扫宇内了作者,被大公子亲自催更,此贼表示要命一条,加更不可能!” 一个个声音传进了马车,令马车里的人不明所以。 如今,已经是离开汉中半个月之后了。 在最中间的一辆马车上。 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四五岁的孩子,睁着大眼睛,那眼睛清澈明亮,充满了童真。 “娘,我还想吃自热米饭!”孩子的声音清脆稚嫩,带着满满的渴望。 “可不敢多吃,吃多了肚子里长虫子!”一个看起来面容消瘦,头发枯槁的二十多岁的妇女摸着孩子的头,眼神中透着慈爱与无奈。 这时候,前面扔来一个盒子。 “想吃就吃,一点米饭而已!等到了地方,让你夫君给你吃肉。”壮妇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几分豪爽。 妇女不知道她说的夫君是什么意思,自己不是被卖到这里么? 哪里来的夫君? 她的丈夫早就死了。 莫不是一次自己嫁人? 她对改嫁倒没什么抗拒,只希望能找一个能吃上饭的就行。 想起了自己手不能扛,肩不能挑,又自卑的低下了头。 随后就她看到扔到中间小桌子上的盒子,拉着自己的孩子,面向前面的壮妇人急忙道:“谢谢,刘夫人!”她的声音带着感激,脸上满是谦卑。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夫人,不用省钱,吃的多了养的好一点,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张小花,你看你瘦的,若是不长几两肉,卖不出去,你就自己走回汉中!”那壮妇人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严厉。 张小花心中感激,十几天的相处下来,她也知道这位是个面冷心热的,她的名字也是这位在是来的时候,给她取的名字。 以前她的名字,叫做张氏。 她还不习惯这个名字,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是说自己,那壮妇人就把前面窗帘拉下,自顾自的去驾车了。 张小花拿起来了那个自热米饭,里边还有一个腌好的咸鸭蛋。 轻轻的打开包装,从旁边取出来一个铁壶,倒进去了一些水,把下面的袋子捏碎,放入了最下面。 这些日子,她已经熟悉了这神奇的东西怎么操作。 没多久,热气冒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的喂着自己的孩子。 “好吃么?” “好好吃!” 这时候传来了前面妇人的话:“这有啥好吃的,肉才好吃。” 张小花尴尬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从车座下面拿出来一罐清脆的榨菜。 挖了一勺,放在米饭上面。又是重新的把盖子盖了上去。 “吃点榨菜。”张小花的声音轻柔。 “娘,这榨菜好好吃!”孩子吃得津津有味,脸上洋溢着满足。 吃了几口后,孩子天真的说道:“娘,肉是什么啊?” 张小花感到有些心酸,摸着孩子的头说道:“肉啊,吃了会让人拉肚子的东西!” “娘!我不想拉肚子!我不吃肉,我要吃榨菜!” “囡囡乖。” 张小花只是尴尬的笑笑,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她不清楚自己这是要去哪里。 本来日子还是过的去,她的丈夫去年因病去世,她因为体弱,就被公婆卖到了这个人牙子。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面前她正在喂着的,这个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孩子,其实是他的女儿。 囡囡也不是她的名字,她没有名字,囡囡只是小女娃的意思。 她曾经想给女儿取个正式的名字,却被公婆拒绝,取名字就要上户口,上户口要花钱。 看着那孩子乖巧地吃着饭,张小花的目光中满是温柔。 她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在她看来这家人牙子在汉中开了好多年了,大量的收女子,很有可能是做女闾的。 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打算了。 她最担心的是,另外的一个传闻,那是他们被卖过去是做军粮的,每当想到这种可能,她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她之前听别人说过,以人充做军粮,这在北方是经常有的事情。 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那恐惧如同阴影一般笼罩着她,让她在夜里也是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她却不敢逃,这帮人虽然说话和善,看起来都十分凶悍,即便是能逃,她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 乱世,人命是最不值钱的,甚至还不如一条野狗。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她遇到了有县令造反的事情。 他待在车里不敢露头,几日没有什么人说话的车里,也聊起了他天。 那天她知道了自己和女儿的价钱,是两百斤的粮食。 这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觉得自己不值那么多。 即使是把自己做成军粮,也没有两百斤的粮食值钱,那时候她的心里充满了欣喜。 况且,一路上。 吃的十分的好! 不但是顿顿精米饭,饭菜里还有盐,而且每天都能吃上个咸鸭蛋。 起初的时候她想留给女儿,却是换来了呵斥,她不敢违逆。 这半个多月,她感觉自己都长胖了几斤。 过着如此样子的生活,她愈发的迷茫了! 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只觉得这些日子,可能是她从过的最好的一些日子,即便是以前在大户人家给小姐当丫鬟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好。 她真希望这条路永远不要走完啊! 若是一直能在车上,那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了? 张小花每日都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想着目前的生活什么时候会结束。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既对未知的命运感到恐惧,又贪恋着此刻短暂的美好。 只是再远的路,也是有尽头的。 第70章 居然能吃馒头榨菜,官老爷一般的生活啊! 在半日之前,马车忽然变得十分的平稳,那平稳的感觉让张小花的心却愈发不安起来。 外面的景色让她震惊,好似是来到了天堂一般,她从未见过如此平整的马路,以及路边那熙攘的人群。 路边的人在梳理着一个个圆形的杆子,上面立着一些线,好似在举行着某种祭祀仪式。 想到前面的还有一位道长,她更恐惧了。 莫不是要把自己给祭祀了? 前面那位夫人告诉她,马上就要到了目的地了! 以后再也不用吃这些难吃的东西了! 听到这话后,她心中充满了恐惧! 下意识的忽略了难吃二字。 只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即将结束了,未来到底如何,她一无所知。 每当有人问前面那些人到底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都换来一句:“到了就知道了。” 她恐惧,迷茫,那种感觉如潮水般汹涌,几乎将她淹没。 咯吱一声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到了吗? “娘!你哭什么?” 她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儿,仿佛这样能给彼此带来一丝安全感。 这时候,前面的车帘子打开。 那壮妇人的脸又是伸了过来,一脸的坏笑,好像故意吓他们一般:“前面有个澡堂,你们去泡一下澡再说!洗干净了才能卖个好价钱。” 二十多名女子,以及五六个孩子。 排着队,下了车子。 张小花排在了第一个,就见到那妇人拿了几花花绿绿票子。 递给了一个窗口。 窗口的那位中年妇人,放下了手里的书,惊喜道:“诶!你们又来了,这次带了几个?”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熟稔。 “二十多个,发票的抬头开【洛阳人牙汉中分牙的发票】”壮妇人熟练地回答道。 “行,要做衣服么?”中年妇人问道。 “老规矩吧,一人三身衣服,反正是她们男人出钱!”壮妇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精明的笑容。 张小花没有听懂什么男人出钱,只是略带紧张的跟着一个妇女。 她的手紧紧地抱着女儿,脚步略显迟疑。 到了一个巨大的建筑门口,却被拦了下来。 “你这个小男孩进什么女澡堂,去,去,到那边去!”那女人的声音严厉而急促。 张小花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儿:“额这是女娃!”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辩解。 “女娃啊!还真没看出来!走吧走吧!”那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随后就有几个男娃被抱到了另外一个建筑那边,他们的母亲都是满脸的担心,却不敢多言。 张小花庆幸没有和自己的女儿分开。 到了一个巨大的帘子门口。 “这是你的搓澡票,拿好了!还有一个钥匙,放你们的衣服!”一个声音传来,同时递过来一张票和一把钥匙。 随后张小花拿到了一张所谓的搓澡票。 她也不清楚是做什么用的。只是在那妇人指引下,掀开了帘子。 掀开帘子,里边一股热气传来。 让张小花有些紧张,里边坐着的几个妇女,原本在看着一本【曹操假死,那朕就横扫宇内了】的巨厚的小说。 “诶!没意思,不如霸道总裁爱上我!”一个妇女撇了撇嘴说道。 “是啊!我不想搓澡了,我也想写一本!”另一个妇女附和着。 “算了,还是搓澡吧,那作者听说每天馒头榨菜呢!”第三个妇女叹了口气说道。 张小花听到她们说的话,感到十分的羡慕。 居然每日写点东西,就能吃上馒头榨菜。 一定很有钱吧! 在她的认知里,这样的生活简直如同梦幻一般。 就是官老爷,也不敢这么吃吧? 她之前做丫鬟的那家地主家的小姐 ,也没有如此的生活。 “我能看看么?”张小花怯生生地问道,眼中满是渴望。 几位妇女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他:“你识字?”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意外。 “认得几个!”张小花低下头,她其实认识的字不少。 之前她是在一个地主家做丫鬟的,跟着小姐也是学了不少的字。 只是后来那位小姐因家道中落,她也是被卖给了之前的丈夫。 想起那段过往,张小花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伤感。 那妇人把小说递给了张小花,张小花很快就看到了第六章。 六十米的长枪? 为什么这里好多气泡都是在骂的? 【无限的追影:我嘞个 60 米,人均超人是吧?】 【大白不飞:奥特曼一般才都五十米吧?】 【天下大同:60 米,牛逼!】 张小花有些疑惑,“什么是米?”她的眉头微皱,一脸的迷茫。 其他的妇人都去里边搓澡去了。只有一个妇人还在那里。 听到她的话,不屑的撇了撇嘴!“一米大概四汉尺多一点吧,不用看那里,那个作者没打过仗,乱写的! 那是读者寄过去的信,骂作者的,活该他只能吃馒头榨菜!”那妇人的语气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张小花震撼了,她第二次听到了馒头榨菜! 我的乖乖! 这样的书都能吃上馒头榨菜!过上官老爷的生活。 她心中涌起了一股冲动,那岂不是自己也行? 她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眼神中透露出兴奋的光芒。 “女人能写么?” “能吧?我也不清楚。” 张小花随后翻到了后面:“这感谢大佬的打赏什么意思?” “之前连载的,有人催更,往邮局寄钱让他快点更新,这厮更新的贼慢。” 随后那妇女忽然把书拿了过来! “快去洗澡吧!等一下你们还要相亲呢!” 张小花回过神来!忽然大惊! “我的女儿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慌失措。 那妇人指了指,她就看到的自己女儿在几人的陪同下,正在那个池子里游泳。 张小花松了口气,褪去了衣服,走到了澡堂里! 先是在在外面冲洗了几下。 “这是洗发水,这是沐浴露!”一边的中年妇人在她身边给她介绍着。 她按照指示,挤了一些抹在头发和身上。 顿时感到神清气爽,感觉自己的头发也都变得顺滑起来,仿佛一路的疲惫也是谢去。 “来,趴这里”张小花不敢忤逆按照中年妇人人指引,趴在了一个长凳子上面。 任由着妇人给她搓澡! “不用紧张!第一次搓澡都是这样!”妇人的声音轻柔温和。 “嗯!我没紧张!”张小花强装镇定,可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张小花看到自己身上被搓下来的一层层的灰,忽然感觉有些的羞耻。 中年妇女十分健谈:“女娃啊,没想到你看起来那么瘦,屁股还挺大啊!一看就我是个好生养的。 要不给我当儿媳妇吧,我儿子在矿上做段长,一个月八千呢! 唉!可惜了,那小子就知道上班,也不知道给我生个孩子。” 妇人喋喋不休,张小花却没有感觉,不知道她说的八千是什么意思,好像是收入还可以的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馒头榨菜。 张小花却把头埋在胳膊里,不敢应声。 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哪里敢自己做主。 随着妇人的搓动,张小花也是舒缓下心来,这新奇的感受,她感觉还挺享受的。 啪! “翻个身!” 张小花感觉自己被拍了一下,机械的翻了个面,闭着眼睛让妇女搓着正面。 “以后常来啊!可以点我给你搓澡!只需要五块钱。”妇人笑着说道。 张小花也是很放松:“五块钱是什么意思?”她好奇地问道。 “大概就是五斤粮食的价格!” “啊!这么贵!” 张小花一下子站了起来! 洗个澡就要五斤粮食! 省着点够她和女儿吃五天了! 这简直就是太浪费了! 若是被之前她死去的丈夫知道,少不了一阵的殴打! 就是她自己,也是觉得该打! 怎么能这么浪费呢! 张小花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懊悔,心中充满了自责。 “哪里贵了!不要乱讲!一直都是这个价钱好不好! 诶!别走啊!快躺好!还没搓完呢!”妇人急切地说道。 张小花说什么也不让搓了,她怕自己还不起! 她的内心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她忽然想起之前领她来的那人说过,那是她未来的丈夫出钱! 又想到了刚刚妇人说自己儿子工资八千,那可是八千斤的粮,肯定是在吹牛吧! 儿子一个月八千还不在家享福,在这里搓澡。 又想起来搓一个澡就是五块钱,忽然她觉得自己都想来这里工作了。 不由的有些向往。 只是,她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骨,搓澡也是个体力活儿,她可能根本就干不了什么重活儿。 又感到自惭形秽!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心中满是自卑。 她跑进去了巨大的浴池里,静静的泡着,就这样在里边待了足足的半个时辰,都在消化着她五斤粮食让人搓了个澡的事实。 心里充满了懊悔,以后即便是嫁人,那肯定会挨打的吧?只是有些粮,一旦搓过就不在。 她静静的在浴池里抽泣着。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她的名字! “张小花!”正是那掌柜夫人的声音。 第71章 原来我值那么多啊! “哎!”张小花连忙应道。 “出来试一下衣服!” 张小花从浴池里走了出来,刚刚的那妇人递过来了一个浴巾。 她接过来裹住身体,就到了换衣间。 就看到了之前那刘夫人抱着一大堆的衣服。 从中跳出了三身,扔在了一个床上:“这些是内衣,这些是外面御寒的! 还有你女儿的几身衣服!”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衣服递到她面前。 张小花摸着这些崭新的衣服。满脸的不可置信! 自己不是被人贩子贩卖到了这里了么? 又是送衣服,又是给洗澡的! 自己莫不是被那个达官贵人看上了? 想到自己样貌一般,又是觉得不可能! “这这这……我不敢要!”张小花激动得嘴唇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用担心,这都是你未来的夫君出的钱!”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自己未来的夫君了! 不由的有些紧张,张小花的心跳陡然加快,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那人喊着其他人的名字,每人都发了三身衣服。 这内衣怎么穿啊? 就在她看着衣服发呆的时候,刚刚给她搓澡的妇人走了出来。 “这样,扣上!” “谢谢!” “啧啧!真好,你要是我儿媳妇就好了!”那妇人一边打量着张小花,一边给刚出来的囡囡穿着衣服。 张小花没敢接话,只是低着头。 没多久! 二十多人都穿着崭新的衣服,每人背着一个个的小包袱前来,她们的脸上带着或期待或紧张的神情。 “半个时辰自由活动时间,等一下到新安矿上给你们安排相亲! 若是不喜欢,可以拒绝! 不用勉强自己!”说话的人声音洪亮,让众人的心情稍稍安定了一些。 张小花有些紧张,拉着自己打扮的如同瓷娃娃的女儿。 走到了最前面的那位道长那里。“道长,我想算一下命。”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张鲁搓过澡后也是神清气爽。 起初的时候,他一心想着去白马寺去和那群秃驴辩经。 在发现洛阳张天师有着如此大的神力之后,依然可能不是那秃驴的对手。 他就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怀疑! 现在的他,一心的想要去洛阳拜师。 了解一下如今到底是什么实力! 即便是不能拜师,看到了这新安县的发展。 他也不想回去了! 那也要想办法把家搬到这里来! 哪里有心思去卜卦? 只是,来都来了! 张鲁从自己的大包袱里,拿出来自己签筒递给了张小花。 “摇一个吧!”他的语气有些随意。 张小花姐过来了签筒,按照这位道长的指示,摇了起来。 吧嗒一声,一个签子出来! 下下签! 张小花的脸色蓦然变得难看起来! 看来,这次行程有些难了啊! 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你求的什么?” “姻缘……”张小花低头道。 “重摇一次吧,刚刚那个不是求姻缘的。” 张小花听到那道长的话,将信将疑的又摇了两次! 无一例外,都是下下签! 张小花都快哭了,她倒是无所谓,她女儿怎么办? 就在张小花感到绝望的时候。 她就见到那老道,一把把那三个下下签放进去了签筒。 “看老夫为你逆天改命!”说完,就在张小花震惊的目光中,从签筒里拿出来了一个上上签。 递给了她。 “嗯!这次姻缘很好!本天师已经给你逆天改命了!” 张小花震惊了! 这样也行? 她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老道说行就行,年纪轻轻的算什么卦,我自己都不信。” …… 新安县煤矿。 段长辞别了荀彧。 就激动的向着外面的一个大房间里走去,他的脚步匆匆,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那里一个招牌十分醒目。 【工作满两年优秀员工相亲大会。】 他是优秀员工,也刚好工作了两年。 两年里他负责的工段一次事故都没有出过,有了这次相亲的机会。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其他段上的一些个同事! “我想找一个黄花大闺女!” “寡妇也行,最好是不带孩子!” “我也不想要带孩子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声音此起彼伏。 段长听着周围的议论,只觉得自己这把稳了。 这些人懂什么! 那位荀彧大人可说了!带着孩子的才好! 那位荀彧大人可是家里一堆的妻妾,肯定懂得多! 段长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咨询费没有白花。 当初他母亲就是带着他嫁给了他现在的后爹,不也是过的很好嘛,还给他生了一个弟弟! 而且他听说,陛下也是娶了寡妇呢。 段长的心中暗自得意,看着这些什么都不懂的,暗自生出了一丝优越感。 很快,前面的几人牵着女人的手走了出去。 让段长有些羡慕,心里也是有些焦急! 可千万别没了啊,他父母总想催他成亲,可是成亲哪里有这么简单的? 洛阳的姑娘都要求要在洛阳买房子,他一个月八千不假,原本是想在洛阳买个房子的,之前二十万也存够了。 忽然之间就涨到了三十万,这谁买得起? 况且他全家都在新安县,几年都不去洛阳一次,买来也没用。 而且他听说彩礼都涨到二十万了,哪里有那钱,他的家里还有一个弟弟。 这外地的只需要八万,这都是他那只见过一次面的皇帝外公组织的,便宜。 可惜了,皇亲国戚实在是太多了,没有一丁点特权,他也没考上洛阳大学。 这依旧不妨碍他对陛下生出了无尽的敬仰之情! 他不停地搓着手,眼睛紧盯着门口。 然后前面的几个人摇着头出来了! 段长急忙上去:“咋了?”他的语气急切,充满了好奇。 那人摇着头:“去晚了,剩下的大多数都是寡妇,其他的几个也是饿的面黄肌瘦的,彩礼又贵,我才不愿意!”那人的脸上满是失望和不满。 段长大喜,心中暗骂这帮不识货的,脸上却是说道:“那也是。” “段长!该你了!”一个声音传来,让段长的心猛地一跳。 段长迈步走进了大厅,一眼就看到了在角落里带着女儿的张小花! 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期待和紧张,有些紧张的自我介绍道。 “我叫段长!俺娘是陛下的义女,我爹在家里务农,俺娘在澡堂上班。 我高中毕业,我一个月八千的工资!”他的语速很快,不住的介绍着自己的优势,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张小花听着介绍,有些紧张。 她前面的几个都被选走了。 基本就没有拒绝的,剩下的都是她们这些带孩子的。 她想起了自己抽的那几个下下签。不由的有些担心。 那刘夫人说了,若是没有挑中的,就要到下一个地方。 她不清楚下一个地方是哪里。却是十分的紧张。 她很想站出来毛遂自荐一下,这个男孩看起来很干净,只是想起来他八千每个月的工资,那可是整整八千斤的粮食啊! 她又感觉自己自惭形秽,她又是个寡妇,还是带着孩子的。 下意识的把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就在这时候,那个小伙子紧张的到了她的面前。“你觉得我的行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渴望。 “行!”张小花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道,声音也有些发颤。 “那走吧,我带你去登记结婚!”段长兴奋地说道,领着张小花就往外走。 张小花其实并没有注意到拉着自己的是谁,只是带着女儿下意识的走着。 心里有些惶恐,又是有些激动。 三人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那里之前的人还在那里办理登记! “八万!若是一直工作后,钱会在二十年内返还! 若是女方也找到了工作,会在十年内返还给你,你了解清楚了么?” 张小花听到那登记人员的话! 乖乖! 八万! 她已经了解了这钱的意义! 那就是八万斤粮食!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价值那么多! 她觉得两百斤都不值! 张小花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整个人都呆住了。 “走吧!该我们了!”段长说着,手却不住的搓动。 张小花感觉自己要抓住这个害羞的男人,看到别人都是牵着手,忽然也是鼓起了莫名的勇气,一把伸出了手,抓住了段长的手。“好!” 段长感觉自己就像过了电一般,乐呵呵的傻笑着。 心中则是在感激着荀彧,果然寡妇什么动都,连自己不好意思牵手都看出来了。 段长一手牵着有些粗糙的手,一手从从兜里拿出来一个小本子。“这是俺存折,里面有九万多。”他的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 张小花麻木的看着那男人操作着! 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她从未想过会遇到这样的情景。 自己居然真的价值八万斤粮食,而且听之前的那人说,只要段长继续工作,还能返回来。 若是自己也找到工作,还能加速的返回来。 想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又有些迷茫。 自己能做什么呢? 她忽然想起来在那浴室里看到的小说,要不,自己也试试? “走吧!带你吃饭!”段长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笑道:“好!” 第72章 那是武财神关二爷 没多久,段长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就带着张小花母女来到了一家益州成都火锅。 张小花麻木的跟着男人到了店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拿着大刀的汉子的塑像,脸却是红的。 “这是?” “哦!这是武财神关二爷,我也不认识,以前陛下拜这个,后来传入了民间,就流行了起来,走吧我们进去。” “嗯!” 张小花也不在意,就跟着段长进入了店中,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虽然第一次见这种如同胡床一般的凳子,也没有感觉到过多的惊奇,她知道自己小户人家,没见过的东西多了。 很快,一个女子就端来了一个锅子。 张小花看着锅里如同道观的八卦炉一般的锅子。 一边红,一边白,有些惊奇。 “这是?” “这是茱萸,花椒做的,我看报纸上说万里之外有一种叫做辣椒的,比茱萸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只是现在没有那东西。 对了,你要是不能吃辣就吃这边的。” 张小花有些发呆,喝汤么? 她还以为能带她去吃馒头榨菜呢。 看来这个家里为了娶她也没什么钱了。 张小花暗自想着自己能做点什么。 手上则是拿了一个小碗儿,给段长盛了一碗,又给自己女儿盛了一碗不辣的。 “对不起,让你把钱花完了。” “啊?” 段长呆了,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碗红汤。 忽然想起来自己多年前的生活,如同恍如隔世。 怕他们尴尬,则是轻轻的喝了一口。 服务员端着肉卷青菜走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人在次哈次哈的喝汤。 “额,你们……”随后似乎感觉自己不应该这样,就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是您的羊肉卷,猪肉卷,鸡肉卷,还有青菜,豆腐,您的菜齐了。” 张小花看着端来的一盘盘的肉卷,不由得震惊的看着对面的段长。 “这,太破费了。” “没事没事,早就点好了。”段长挠着脑袋。 张小花看着满嘴红汤的段长,哪里不明白自己刚刚闹了笑话。 这时候,她的女儿好奇的问道:“娘!那是什么呀?”小女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好奇。 “羊肉和猪肉,还有鸡肉卷,牛肉的话不让吃。”段长一边下着肉,一边说道。 张小花发现女儿立刻露出了惊吓的表情!急忙安抚道:“怎么了?”她的声音充满了关切。 “娘!你不是说过,肉吃了就会拉肚子而死么?”小女孩怯生生地说道。 张小花不由得有些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女儿,长这么大了,都没吃过肉。 随后又感觉眼前有些模糊:“娘骗你的。” “我就知道!我听说肉可好吃了!” 段长则是把煮好的肉捞出来,放在了张小花前面的托盘里,又在清汤那里捞出来一大块,放在了女儿的面前。 “吃啊!我请了七天的假期,过两日我们就回去办婚礼,还有咱女儿上学的事情!”段长一边说着,一边给母女俩夹菜。 “女儿,还能上学么?”张小花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啊!外公说不认识字,打工都打不明白,每个人都必须要上学,然后给他打工!”段长笑着解释道。 张小花低着头,吃着东西。泪水不住的落下! 想起了大半个月前,她的婆婆把她卖给人牙子。 那种绝望,忽然有些恍如隔世之感觉。她忽然想把自己的事迹写下来,想起了在澡堂那里看到的那本小说。 “你知道番茄报么?”张小花抬起头,看向段长。 “知道啊,咋了?”段长有些疑惑。 “知道怎么投稿么?”张小花问道。 “你想写什么?”段长好奇地问。 “我不告诉你。” 嘴上如此说,心里则是早就想好了书名 【被卖洛阳,夫君把我宠上天了!】 …… 荆州。 “父亲!妹妹阿嫣要去买糖吃。” 关平抱着四岁的妹妹关嫣,对着关羽说道。 关羽笑着接过来女儿,操着浓重的河东郡口音道:“诸葛丞相上个月刚刚给嫣儿取字银屏,以后啊,要称呼字咯!” 关羽素来不喜欢那些士大夫的繁文缛节,总觉得他们是认为自己是卖绿豆的,靠着忠心才有如此的地位。 总觉得他们看不起自己,心中却又觉得自己应该去学习体面人的生活。 自己可以不讲究,却要求儿女很讲究。 “知道了!父亲!” 关羽把关嫣递给了关平:“去吧,过了休沐日不可如此贪玩儿。” 心中则是有些不愉快,他本来是想把女儿许配给阿斗的,想着孩子还小,就没提,没想到大哥居然和三弟结了亲家。 他自然也不可能要自己女儿做小。 “那黑丝!真真气煞我也!” 莫非大哥是因为我的出身?才不愿与我接亲而选择翼德? 打益州不带自己,结亲也不带自己,加上前些日子自己祭拜一下老友,居然被张飞拿着丈八蛇矛就来追杀! 就连守这荆州,自己也不是主将,还要听从那诸葛村夫那年轻人的! 关羽忽然有些烦躁,就拿起了《春秋左氏传》读了起来,想从书里安抚一下心情。 只是大手里的《春秋左氏传》,被他握得竹简的线都有些开了。 不一会儿,就沉浸在了春秋时期诸侯征战的故事中。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脚步声,关羽抬起头,就看到诸葛亮和赵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关羽大惊,赵云不是去打益州了吗? 怎么回来了? 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急忙站起来迎接:“子龙,怎么了?” 赵云没说话,诸葛亮抢先说道: “云长!庞士元死于落凤坡!主公要我去担任南路主帅! 整个荆州就交给你了,你在此地一定要好好看好荆州!”诸葛亮一脸郑重,目光紧紧盯着关羽,语气中满是嘱托。 关羽听到庞统死了,忽然一阵悲伤,又想到自己能主礼荆州,又是有些兴奋! 自己这次一定要做出点成绩出来! 关羽拱手道:“某自然知晓,区区一个荆州而已! 有关某在此,哪个宵小敢来?”关羽的神色中带着几分自信与豪迈。 诸葛亮见关羽满是不在意,则是有些担心。 “云长,我知你素来想要攻打襄樊,如今不是攻打曹魏的时候,等过两年,天下有变。 益州一路,荆州一路,东吴两路,四路伐魏国,才是正道!切不要争一时之短长。”诸葛亮言辞恳切,耐心地向关羽分析局势。 “某知道了!丞相自去便是!丞相走后,某萧规曹随便是!忒的啰嗦!”关羽嘴上如此说着。 心中则是颇为不以为意,这个诸葛村夫忒的谨慎! 在他看来,如今手握荆州七郡,天下何处去不得? 整个曹魏,他也都是如土鸡瓦狗一般!! 当初曹操在时候,他或许还有一丝丝的忌惮! 如今,曹公已死,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还窜了大汉! 如今讨伐,正是名正言顺之时候! 哪里还需要瞻前顾后? 只是刘备带走了荆州大部分的兵马,如今若是自己去讨伐曹魏,实力也是颇有不足。 或许拿不下整个魏国,拿下一个襄樊还是可以的! 关羽心中暗自盘算着,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 诸葛亮见关羽都如此之说了,也不知再怎么劝,如今南路大军,主帅新死。 张飞赵云之辈,冲锋陷阵尚可,攻城掠地,打造攻城器械,统领几万大军,也就自己能统领了。 “好!某和子龙去了!” “嗯!丞相放心!” 送走了诸葛亮,关羽回到了将军府。他迈着大步,神色威严,边走边说道: “拿地图来!”关羽的声音洪亮而坚决。 此时的关平已经从外边回来,把关嫣交给了丫鬟, 没多久就拿了拿着一个绢帛,向着关羽的书房走去。 “父亲!地图拿来了。” 关羽展开绢帛,原本的荆州九郡地图,最上面的南阳郡却是缺了一块,偌大的南阳郡被一分为二。 北边部分部分被曹魏占领,设立了襄阳郡。 关羽又看向了东方,长沙郡等郡本来就是荆州的地盘,虽然还在大哥手里,名义上却是归属于东吴了。 关羽颇为不满,明明大哥的荆州是那刘景升让的,怎么就算是借东吴的了?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关羽的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愤懑。 如今东吴和自己是盟友,打不得! 这北方的襄阳,他已经打了好久的主意了,拿下襄樊二城,整个襄阳就到了手中! 不能让九州同,难道还不能让九郡同? 自己拿下襄樊,无论是从道理上,还是从实力上,都有充分的理由! 从道理上,襄樊自古以来就是属于南阳郡,哪里有什么襄阳郡? 况且曹魏篡汉,自己大哥乃是大汉皇叔,如今的荆州王,也是诸位皇亲宗室里边实力最强的! 自然要担起兴复汉室的重任! 待到大哥拿下益州,坐拥荆州益州两州,必然是要称帝的。 大汉不可一日无天子! 自己拿下襄樊,也算是给大哥登基的一份厚礼了。 第73章 孙刘联合攻曹,关羽:虎女焉能嫁犬子? 关羽想到此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的正义之光。 思考着如今的敌我实力。 从实力上,原本整个荆州还有四万人马!如今被诸葛亮又带走了一万,就还有三万人。 而襄樊,前些时间更是传出了如今襄樊只有五百守军的消息! 那时候他就建议诸葛亮攻取襄樊,却遭到了拒绝。 后来听说襄阳下属十几个县全部造反,他又建议诸葛亮北伐,又一次的被拒绝。 理由都是同样的,当今首要任务则是拿下益州,况且那十几个县造反也不成气候。 直到最后传来魏境内几乎全反了的消息,关羽气的咬牙跺脚。 即便后来传来的消息,十几个县的造反事情,都迅速的被镇压,他依旧觉得诸葛亮错过了重大的北上的机会! 若是自己做主荆州,哪里会如此胆小如鼠?说不定许都都取下了! 能如此的平定叛乱,襄樊只有五百守军的事情很可能是假消息。 关羽依旧觉得可以一战! 当上个月孙权来邀请诸葛亮伐魏的时候,又一次的被婉拒。 关羽急的脸都红了,当时他力劝诸葛北上,无论如何都说不动那谨慎的家伙。 近些日子传来孙权被大军包围被俘虏的消息,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曹魏的大军在合肥一带了,再次请求诸葛亮北上,诸葛亮依旧拒绝。 在他看来即便是襄阳还有万余大军,只需要留下一万大军驻守,三万大军可以以摧枯拉朽之实力! 拿下襄阳和樊城! 若是顺利,还可以北上拿下豫州,直逼许都! 说不定还能一战而下曹魏也是有可能的! 如今终于等到了诸葛村夫被调走,却带走了一万大军,剩下来三万人,还要留下一万人守城,两万人攻打一万人的大城,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他的心中始终怀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局势的冷静判断。 既然曹魏能迅速的镇压十几个县的造反!相比之前说的襄阳守军只有五百的消息不实! 若是一万守军有地利优势的情况下,怕是两万大军不一定能拿下! 前段时间更是传出来孙权被几十万大军俘虏的事情。 这让关羽的判断又是发生了变化!很有可能曹魏的机动大军都在合肥,襄樊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军在此! 矛盾的情报,则是让关羽有些纠结,他的眉头紧锁,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仿佛诸葛谨慎的态度也是感染了他。 焦躁之下,拿起了一本《左氏春秋》就读了起来,想在上面找一些启发,没多久天也已经黑透了。 他竟然沉沉睡去。 不知多久,竟然已经天光大亮,他竟然在书房睡着了一夜,想到自己还没有得出结论。 关羽又拿起了春秋左氏传的竹简,上一行字则是:【晋献公筮嫁伯姬于秦】。 刚刚读了一句 ,就看到儿子关平踏门而入! “父亲!”关平的声音急切。 “嗯?工作的时候称呼职务!”关羽操着浓重的河东郡口音,话语中带着几分严厉。 关平一看自己父亲心情不好,连家乡话都说出来了,也是小心翼翼道:“关将军! 东吴大都督周瑜派遣诸葛瑾求见!”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态度极为恭敬。 哦? 关羽眯起来丹凤眼,他怎么来了? 莫非是又是来讨要那三郡的? 之前已经来过一次,都被诸葛亮婉拒了,诸葛亮诉说了一阵阵荆州的艰难,诸葛瑾就退走。 自己可没有那诸葛孔明的口舌,若是被话拿下了,也显得自己没有道理。 想到如此,关羽轻抚长髯:“告诉他我不在!” “是!” 关平退去,关羽刚刚拿起手里的春秋左氏传读了起来。 没多久关平却又是回来。 关羽正在为兵马的事情发愁,不由丹凤眼一眯。 “怎么?那厮不肯离去?” “父亲,诸葛瑾说他奉大都督命令,想要联合父亲攻打襄樊。” 关羽一把扔了手里的《春秋左氏传》,脸上显出了喜色:“哦?子瑜来了?那是丞相的大哥,怎么如此怠慢,快请进来!你亲自去!” 关羽大喜过望。 瞌睡送枕头啊! 忽然感觉诸葛瑾没那么讨厌了! …… 诸葛瑾在外面有些焦急。 孙权前些日子居然被俘虏了,这是任何人都没想到的。 这对整个的东吴可以说是巨大的震动,很有可能让东吴陷入内乱之中。 好在消息还没有传开,周瑜大都督就返回主持大局! 如今派他前来,也是因为他的弟弟诸葛亮在荆州主持大局。 此次前来,一来是想要和诸葛亮一起前去攻打襄樊,只有拿下一城来在战场上取得优势,才能和对方谈判交换回来孙权。 二来则是想为了孙权未出生的儿子,求娶关羽的女儿! 二人结为儿女亲家! 进一步的加强孙刘联盟。 只是刚刚前来,他就听说自己的兄弟诸葛亮出征益州去了! 这个关羽听说又是一个善待士卒而骄于士大夫的! 不巧,他诸葛瑾正是一名士大夫! 他还听说自从吕布死后,此人看谁都像是插标卖首的。 他站在将军府门口,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内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由得心里就是一丝丝的紧张!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搓着,眼神中满是不安。 刚刚他的儿子居然回答说:“我父亲说他不在。” 气的他差点拂袖而去,为了大都督的任务,耐心的解释自己不是要三郡的。 好在解释后说明自己的来意,方才关平再一次进去通报。 这时候,一位少年将军出门迎接! “子瑜先生!我父亲有情!”关平的声音洪亮有力。 “好!有劳少将军带路!”诸葛瑾看着关平的态度还算客气 ,也是松了口气。 能派长子亲自迎接,看来这关羽也不如传闻中的如此骄狂嘛! 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跟在关平身后,脚步略微加快。 走到书房门口,就看到了关羽带着廖化和周仓居然在门口迎接! 这让诸葛瑾更是有些受宠若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虽然没有亲自到大门口迎接,也是十分礼遇了。 百闻不如一见,看来骄于士大夫的传闻有误啊! 关将军并非不近人情之人! 看来这次出使有很大希望成功,在诸葛瑾看来,只要第一个攻打襄樊的联合成功,第二个求亲的事情关羽没有理由不答应。 关羽饶是刘备的义弟,那也是臣。 自家主公可以一方诸侯,属于折节下交了,那是给了关羽天大的面子。 “见过关将军!” “子瑜先生来了!叫我云长即可,丞相都是如此称呼我的!哈哈哈! 快里边请!”关羽的声音雄浑有力,透着热情。 “多谢关将军!”诸葛瑾赶忙行礼道谢。 诸葛瑾主客坐定,先是寒暄几句,就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想必关将军已经听说我主公之事情了吧?”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关羽,神情中带着一丝急切。 来了! 关羽松了口气,刚刚和这些文人士大夫寒暄是真费劲,终于扯到正题了! 为了表示自己并不着急,关羽只是淡淡的说道: “嗯,略有所闻!子瑜此次前来,可与此事有关?” 关羽沉吟着,目光中透着思索。 身体却是略微的前倾,显示着他的激动。 这些都让诸葛瑾看在眼里,心中则是大喜,看来希望很大,早就听说此人目中无人,看来传言着实不实啊! “嗯!我主北狩,遭受曹贼偷袭! 如今大都督主持大局,欲和关将军联手,打下襄樊! 获胜之后,我东吴不取一地,若有占领之地都归皇叔。 我东吴只想和曹魏谈判换回主公之时,占据更多的战场上的优势,好换回我主!关将军以为如何?”诸葛瑾一口气说完,期待地看着关羽。 关羽听到此话之后,不由得大喜!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通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这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啊! 他正愁兵力不够! 就有盟友送来兵马! 对方还什么都不想要! 关羽心中大喜过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眼前闪耀。 就要答应下来,忽然想到现在是东吴使者着急,自己可不着急! 好在 关羽的脸本来就红,也不担心诸葛瑾看出什么来! 故作不高兴,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唉!子瑜有所不知,前日诸葛丞相刚刚带走了大量军械物资和人马,我荆州哪里还有什么实力去打襄樊?即便有又凭什么帮你呢?”关羽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不情愿,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精明。 对于这个问题,诸葛瑾早有准备。 来的时候周瑜就交代了,自己这边可以负责对方的粮草! 诸葛瑾先是说了一些孙刘两家联盟的虚话,见关羽面不改色。 诸葛瑾叹了口气,这位也是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啊! “大都督答应,此次出兵的粮草全部由我们东吴出!关将军以为如何?”诸葛瑾连忙说道,神情中透着诚恳。 关羽刚刚在听诸葛瑾说了一大堆废话,还以为没有好处了,就要张口答应下来,反正自己也是要打的。 诸葛瑾忽然说出如此条件出来,心中着实有些的惊喜! 没想到只是诈了一下,居然炸出来了对方的粮草! 虽说襄阳距离这里也就是两百多里! 加上水路也没有多少时间! 而根据他的预估,若是对方还是原来的一万大军,最多半个月就能拿下。 也就是说东吴最多也就是只用出一个月的粮草而已,即便如此,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关羽心中暗自盘算着,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好,你我孙刘世代友好!也从刘景升时代延续到了现在!东吴有忙,我自然义不容辞!” 额…… 诸葛瑾有些无语,狗的世代友好。 你关云长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老主公孙坚就是被刘表的手下黄祖弄死的,后来还是周瑜大都督带兵报的仇,这也是周瑜威望如此之高的原因。 不过诸葛瑾自然不会提此事来大煞风景。 总得方向定下来,接下来就是约定了拿下来襄阳后,里边的粮草军械的归属! 自己这方出兵又出力,即便不要地盘,不可能连战利品都不要的。 这一点诸葛瑾则是丝毫不想让! “最少五五开!我等此次出兵两万,还要负责关将军两万士卒的粮草,也是消耗极大,若是什么都得不到,不要说大都督不答应,即便是士卒也不会出征!”诸葛瑾的态度坚决,语气强硬。 “要不四六?”关羽试探性说道。 “绝无可能,这是大都督临行前交代的死命令,若是不行,我只能回去请示大都督了。 想必大都督也是不会答应的。”诸葛瑾劝道,实际周瑜给出的底线是三七,自己拿三,对方拿七。 谁让如今孙权在对方手中呢,襄樊又是大城,只有打下这大城,才能展示自己的兵威,才有和曹魏谈判的筹码。 诸葛瑾也是下意识的想要为东吴多争取一些利益罢了。 最终关羽看着诸葛瑾强硬的态度,也是觉得这就是对方的底线了! 好在军械物资可以拿一半,整个的襄阳樊城二城市,土地人口也是归属自己。 可以说是得到了好处的八成了!长远的好处则是更多。 对方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全无任何的好处,怕是士卒也不答应。 根据他的经验,若是没有好处,只凭借刑罚,这样的军队战斗力是不长久的。 即便胜利,也有可能会发生炸营,除非周瑜愿意从后边出犒赏三军。 想到如此,关羽就要点头答应下来! 关羽的心中虽然还有些不太满足,但也清楚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一边的关平则是拉了拉关羽的袖子!“父亲,要不,还是请示一下伯父吧?”关平的声音不大,带着些许犹豫和担忧。 关羽不悦,大哥将荆州交付与他,就是对他的信任! 岂能处处去请示? 况且如今大哥正在益州,一来一去在使者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到时候若是合肥的兵马调回来,那岂不是什么战机都失去了? 况且如今这是在外人面前,岂不是要外人看了笑话? “哼!不用!某自能做主!就依照子瑜所言,五五分成!”关羽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关平也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退到了身后。 达成了一起出兵的意向之后,诸葛瑾看关羽脸色不好。 想着要不要提第二件事,想到两家结为姻亲,对两家都是有利的事情。 关羽没有理由不答应,而且看起来关羽也不像是骄于士大夫的样子。 最后,仔细观察之后,发现此人脸色一直都是通红,也看不出什么时候好还是不好! 想到自己主公可是吴王,拥有扬州交州两州之地的大诸侯! 若是刘备有女儿,那求娶刘备女儿正是门当户对!如今求娶关羽的女儿,实际上还是关羽高攀了! 诸葛瑾再也没有顾忌,呵呵笑道: “关将军,听说关将军有一女名曰银屏,今年四岁。 我主有一子名登,还有四个月就出生了! 不如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关将军以为如何?”诸葛瑾小心翼翼地说道,目光紧紧盯着关羽,观察着他的反应。 此话一出,一边的关平则是急了! 自己的妹妹才四岁! 哪里就能结亲了? 况且那孙权的儿子,还没出生! 谁知道是男是女? 见到父亲要说话,关平站出来 ! “还未出世,怎么知道男女?若是生出一个女儿怎么结亲?”关平的声音急切,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话才说完,就被关羽瞪了一眼。 诸葛瑾仿佛早就有所准备:“夫人刚刚怀孕之时候,就有华佗先生诊过脉,必然是儿子无疑! 上个月仲景先生也看过,也是说男孩无疑!”诸葛瑾说得胸有成竹,神色自信。 关羽听后,既然是当世两大神医都看过! 那必然是儿子无疑了! 孙权的儿子,确实不会辱没了自己的女儿! 他本来就心中和张飞较劲,如今张飞的女儿许给大哥的儿子,自己的女儿许给孙权的儿子,也不算矮那张翼德一头。 况且,只是结亲! 十几年后,到底如何,还未可知! 更是可以加强两家联盟的事情! 答应下来也不是不可! 更何况又是诸葛丞相的大哥亲自来说亲,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关羽想着回答的正式一点,他和士大夫们交往的不多! 也不知道如何去说,才显得不失体面! 唉!若是现在三弟在就好了! 虽然他有时候很看不惯张飞居然可以和文人相谈甚欢,有时候还是挺羡慕的。 回去还要多读读春秋才是。 只是张飞不在此处! 关羽想着自己在《春秋左氏传》上面读到的【晋献公筮嫁伯姬于秦】,学着上面的话,操着略带东郡口音的官话说到:“吾女嫣能嫁权子!” 他的女儿关嫣,小小年纪就娶了字银屏,别人称呼为字,表示尊重,自己当然称呼其名了! 也是表示对对方的尊重! 忽然,他想到自己应该称呼仲谋的! 又感觉无伤大雅,关羽的心中略感懊悔,但很快又释然了。 一脸笑容的看着诸葛瑾。 诸葛瑾则是脸色大变。 “虎女焉能嫁犬子!” 诸葛瑾听到对方的话 ,都傻了!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大家都是体面人! 你红脸贼即便是不答应,怎么能说如此的话! 这特么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你就不能随意找个理由让大家都能下台?哪怕你说年纪还小,等孙登出生后再提此事,大家也都懂了你的意思,下次自然不会再提! 诸葛瑾的心中满是震惊和愤怒,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早就听说关云长骄于士大夫! 以前还不信,如今真的见识了! 犬子都是自谦称呼自己儿子! 哪有称呼别人的道理? 这简直是指着东吴的鼻子骂孙权是狗啊! 而且对方那红脸上还露出来得意的神色! 不是,你在得意什么啊? 诸葛瑾想到可能是称呼的是权子,没怎么读过书的人也是会如此称呼的,正所谓不知者不怪。 随后诸葛瑾就看到了那桌子上的《春秋左氏传》,就立刻否定了这种想法。 既然大家都是读书人,怎么会称呼错? 一定是觉得主公孙权被俘虏,所以看不起自己主公,所以故意折辱! 而且对方的表情也是很得意。 诸葛瑾立刻就想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想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诸葛瑾忍了下来! “既然如此!此事就此作罢! 某这就回去和大都督准备攻打襄樊之事 ,结亲之事必不再提!” 诸葛瑾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仍能听出其中的愤怒和不满。 嗯? 关羽眼神微微一眯! 此子莫非是来戏耍自己的? 明明是他来求亲,自己答应了,又说此事不必再提! 简直是岂有此理! 关羽怒视着诸葛瑾,若不是这是诸葛丞相的大哥,他真想一刀把此人劈成两半! 即便是诸葛孔明也是对他极为尊重,也不敢如此戏耍于他! 更何况还是拿自己的女儿开涮! 关羽的眼中闪烁着怒火,手已经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关平则是十分气愤,却是拉住了关羽:“父亲,莫要冲动。” 关羽收起佩剑,饶是想着以和为贵,心里也是忍不下这口气! 张口大骂道:“关某当年斩颜良诛文丑,天下之人闻我之名无不闻风丧胆! 他孙权一个被俘虏的匹夫,算个求! 也配娶某关云长的女儿! 你若不是丞相之兄,关某必斩你于此!”关羽的声音如洪钟一般,震得大厅嗡嗡作响,他的脸色涨得更加通红,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你!”诸葛瑾一怒之下,再也坐不住了! 果然是这意思! 自己都不提这事了,对方依然如此蹬鼻子上脸! 他的身体颤抖着,脸色铁青。 只是如今孙权在曹魏手中! 不得不忍! 许久,握着的手指才慢慢松开。 此红脸贼向来轻视士大夫,看来所言不虚,老夫不与他计较。 这件联姻的事本来就是顺口一提加强联盟的,他没想到这关云长谈国事的时候还算正常,一谈私事,那骄于士大夫的嘴脸就暴露无疑。 “是谨失言了!那联合之事,还请关将军以国事为重!”诸葛瑾咬着牙,艰难地说出这番话,心中的怒火却在熊熊燃烧。 关羽也想到自己这次攻打襄樊,也是需要东吴的协助。 也是缓和了几分,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拿这样的事情戏耍自己,既然对方服软,此事就此作罢。 忽然想到了之前诸葛孔明说的周瑜那肤浅的离间计,随道:“嗯!关某素来钦佩公瑾,此次联合,自然是与公瑾联合,与那被俘的孙权无关!” 关羽的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笑容,仿佛刚才的愤怒从未发生过。 关平目睹了一切,嘴巴张得大大的! 顿时觉得自己这三十年有点白活了。 大人的世界他看不懂!! 他不清楚为什么父亲答应了对方提亲,对方却如此无理。 也不清楚为什么父亲为什么换上了一副笑脸,忽然的和好了? 关平的眼中满是迷茫和困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直到诸葛瑾走后许久,关平才问道:“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关羽轻轻的掠一下长髯:“呵呵,让你多读书你不读!此子不过是在战利品和粮草上吃了亏,徒逞口舌之快而已。 此言语无非激怒于关某,对东吴别无好处,没想到诸葛孔明如此聪慧,他大哥却如此草包!” 第74章 孙权:一帮黔首而已,本王才不在乎。 合肥郊外。 巢湖西岸,清晨。 整个巢湖水如同大海一般波澜壮阔,浩渺无垠,太阳就像是从巢湖上面缓缓升起,那光芒逐渐驱散了黑暗,给湖面镀上了一层金黄。 孙权有些忐忑的看着郝佑才。 郝佑才则是热情的拉着孙权的手:“兄弟!你我二人真是相见如故啊!我真的舍不得走啊!” 他的脸上带着看似真诚的笑容,手上的力道却让孙权难以挣脱。 孙权很想挣脱此人的手,给他两个大嘴巴子,只是在对方的地盘,他不敢。 经过昨夜的一夜,孙权也想明白了,若是真的能放自己回去,傻子才会用府库的粮草和耕牛,去换这三万人的士卒回去! 对方之所以放自己回去,一定是周瑜从交州回来了,周瑜素来强硬,肯定是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才放自己回去。 孙权心中暗笑,周瑜硬,难道自己就软了? 不就是三万人嘛,不就是损失一点威望嘛! 这些年里,内政他几乎只有建议权,全归张昭打着他兄长的名号发号施令,虽然张昭大部分时候都会尊重他的意见,依旧让他不爽。 外事他更是连建议权都没有,周瑜总是拿他做小孩子。 他哪里还有什么威望? 这次出征他也是认清楚了自己的长处并不在打仗之上,凭借自己的这两下子,以后还是不要领兵了。 周瑜最多不是想要孙绍继承自己的爵位嘛,以后的时间还多的是掰扯。 而且,根据他的了解,周瑜只是专权跋扈了一点,并没有自立之心! 只是那种被当作小孩子看待的感觉,让他十分的不满而已! 他准备回去蛰伏下来,周瑜总归是要退下来的,而且对于他在军中培育自己的亲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培育新的亲信! 经过昨日的喝酒,眼前郝佑才的底细,也是被他摸了个底朝天,原来是一个山贼出身,被曹昂认做了义子! 绑匪哪里会有什么信义可言? 他的一个手下甘宁就是水匪出身,号称锦帆贼,帮了票等拿到了好处就撕票的事情,不要太常见! 这三万军队已经失去,他可不想再把自己的粮食打水漂! 不要说什么江水发誓了,即便是对着洛水发誓又如何? 此刻最重要的是,自己得先回去! 孙权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已经把这三万人给抛弃了。 什么狗屁军演,骗骗三岁小孩子还行,不就是绑票嘛? 郝佑才可是打错了算盘,只要本王活着,只要钱财在手,人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区区三万黔首而已,本王才不在乎。 孙权装作激动的说道:“兄长放心!此次权回去,一定第一时间,带回此次军演的粮食以及耕牛! 这三万人还请兄长代为看管几日!”孙权的脸上满是诚恳和激动,仿佛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好说好说!仲谋啊!你还是快些走吧,巢湖此去东岸,百二十里,再晚怕是难以在天黑之前到达东岸了!”郝佑才笑着说道,脸上带着几分随意。 孙权很想说要几名侍卫送自己回去,起码有个划船的! 他又不想节外生枝,对方肯定是故意的,怕是自己提出来,也是自找没趣。 随拱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兄长,我去了!” 说完,孙权就踏上了一叶扁舟! 他从小在江东长大,划船还是不在话下的,即使在巢湖上,他也能分得清方位,方向不用太过于精准,只需要到了东岸即可! 就可以找到人家亮出自己的身份,去到军营就安全了。 孙权刚刚上了舟,就要划舟而行,一声大喝打断了他的动作! “慢!”这声大喝如同惊雷一般,在孙权耳边炸响。 孙权惊愕的抬起头,还以为郝佑才变卦了,挤出一个微笑,:“兄长何事?”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紧张。 就见到郝佑才拿出来一个包袱:“此去甚远,兄担心你体力不支,这些干净的水和巧克力可以带到路上使用!”郝佑才的脸上带着看似关切的神情。 孙权又一次的在心中大骂!知道自己划船累,还不知道派几个人送自己回去? 面上还是如常,虽然不清楚什么是巧克力,孙权还是第一时间接了过来,露出惊喜的表情:“好!还是兄长想的周到,那就多谢了!” 只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孙权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郝佑才脸色一变,露出了劫匪本色,压低声音:“不用谢,你若是三日之内敢不回来,就不用回来了。 我会把你这三万多人全部坑了,我说到做到。”郝佑才的眼神变得凶狠无比,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孙权心中不以为意,脸上则是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兄长说笑了!权此次不出三日,必将回来!”孙权的笑声显得格外干涩。 “哈哈哈!开个玩笑,一路顺风!”郝佑才摆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无所谓的神情。 孙权憋屈的陪着笑,:“兄长且住,弟去去就来。” 当啷,一把剑落在了小舟之上,郝佑才的声音传来:“拿去防身,别被鱼给吃了。” 江面上,孙权用力的划着小舟。 他的双臂不断地挥动着船桨,向着东边慢慢的行驶着! 没一会儿,岸边就消失不见,孙权松了口气,继续滑动着船桨。 好在今日无风,晴空万里,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行驶的也算是惬意! 半个时辰后,孙权伸出有些酸胀的胳膊,向着天空挥舞着! “啊啊啊!吾如脱困之鸟!终于得到了自由了!”他兴奋地大喊着,声音在湖面上回荡。 忽然他忽然感觉余光看到了什么,向后望去,忽然发现碧波万顷的后面,有着几叶个黑点,在远远的跟着。 孙权心中则是大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跳急剧加速。 莫不是那山贼变卦了? 亦或者说是巢湖上的水匪? 他早就听说的巢湖上面有水匪,不会是来抢劫自己的吧? 孙权的手握住了那把短剑,随后又放下,拿起船桨拼命的滑动着。 若是水匪知晓自己的名号还好,若是不知道,或者不相信,自己死在这里,着实是委屈。 各种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小舟极速的向着东岸划着,好在那几叶扁舟的速度也是不快! 虽然没有拉开距离,也没有让距离拉近!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孙权全力划了一个时辰,速度也是慢了下来,终于感到腹中有些饥饿! 好在后面的那几艘小舟,也是慢了下来,看样子也是顶不住了。 他看着那包裹里的巧克力和水,考虑着是否会在里边下毒。 最后想到,对方应该没有必要如此做,想要杀自己,何须如此? 只要在对方营地把自己一刀就结束了,应该是要自己有体力到达对岸而已。 他随手拿起一块黑色的巧克力,放在口中咬了一大口,不是很好吃,有一些甜,还有一些苦。 却是感觉浑身恢复了好大的力气,又是几口下肚,感觉身上都来劲了。 孙权又是打开了包裹里的水壶,拧开后喝了一口。 嘶! “竟然还是热水!” 孙权惊奇的看着手里的水壶,盖上瓶盖后居然滴水不露,正要研究一番,感觉后面的船又靠近了一些,他立刻把水壶放在一边,又向着东边划去! 他的双手因为紧张和用力而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没一会儿,又和后面的拉开了一些距离。 孙权才放慢了节奏,均匀着滑动着,余光时不时的瞥一眼后面的几艘小舟,和后面小舟保持着大概三四里的样子。 一路上,孙权饿了就吃几口巧克力,渴了就喝一些热水。 从早上一直划舟到了下午,身上也是被汗水浸透又被微风吹干。 他终于看到了巢湖的东岸,距离他已经不是很远。 而后面远远跟着的那几艘船,也是在后面停了下来! 孙权也是有些明白了,那些船应该是郝佑才派来护送自己的!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多此一举,直接把自己送到东岸岂不是更好? 搞不懂劫匪的脑回路,孙权也是不再去想,把那把剑轻轻的系在了腰间。 孙权揉着有些肿胀的胳膊,后面的舟离他还是三四里,他距离岸边也就五六里的样子。 到了如今,即便是对方想要捉自己,在上岸之前恐怕也是捉不到了! 至于上了岸,还不是自己的地盘? 孙权站起身,向着遥远的后面挥了挥手! “多谢一路相送!娘希匹的!!!赶紧滚回去吧!哈哈哈!” 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见,孙权随后坐下来,继续向着东边不远处的岸边划去! 也就是几里的距离,以他现在的体力最多三刻钟也就能到对岸。 余光中,他数里之外的几艘舟上空,爆出了几点亮光。 “装神弄鬼。”孙权不屑的嗤笑。 这次出征,他也了解了对方的震天雷,那东西也就是声势吓人而已,一个人都没杀死,自己这边就跪地投降了。 死的那五六百人,也是自相踩踏而死的。 果然,那上空的亮点消失后,几艘小舟也是向着西岸而去,距离越来越远。 没一会儿,那几艘小舟就消失在了孙权的视线中。 孙权也很快就是划舟来到了东岸。 看着只有百余步的距离,孙权有些激动! 自己这是彻底的逃出生天了!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橙红色,给整个岸边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亦如他早上出发的时候一边,不同的是太阳到了西方。 他向着上岸了打听一下自己目前的位置,以及居巢县所在,那里是一方水寨。 根据郝佑才所说,鲁肃应该在那里,几次拒绝了曹魏要拿人换粮食,只是说要等大都督来主持大局。 忽然,他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妇人,带着一个同样身穿白色孝衣的七八岁孩子,站在在江边! 那妇人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和落寞,孩子则是紧紧依偎在她身旁。 孙权正要过去问路,就看到了那妇人一把把那孩子推了下去! 看着在水里挣扎的那孩子,孙权大惊,这妇人好生歹毒,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杀人! 他即使是吴王,如今身边没有一兵一卒,那也是不想冒险的。 问路什么时候都能问! 本着君子不利于围墙之下的道理,孙权正要划舟离去,在其他地方登岸。 就听到那妇人大喊一声:“夫君!不要怪我! 你跟着吴王战死,是你的归宿,你是死得其所了,可我们母子怎么办?”那声音凄厉而绝望,充满了痛苦和决绝。 说完,孙权就看到了那妇人同样冲着巢湖就跳了下去! 在巢湖水里慢慢的翻滚,激起一片片水花。 孙权大惊,这是自己手下的兵马的家眷?心理不由的有些愧疚!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责和懊悔。 在心中估计了一下自己的武力,还是可以轻松的治住这两个妇孺的。 孙权急忙划船而去,用船桨拍了拍水里扑腾的孩子。 先将孩子救了上来! 孩子一上来就跪在那里:“叔叔,救救我娘,求你了!” 孙权又是把船桨伸到了水里,把妇人捞了上来。 因为划船几乎划了一整日,孙权感觉有些许脱力和头晕,救了二人后,孙权额头上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只是两个妇孺,孙权依旧是抽出了自己腰间短剑,看着蜷缩在船头的二人。 孙权摆出来吴王的气势,他的眼神凌厉,脸色阴沉,拿着短剑指着那妇人:“你这毒妇,好端端的自己死了也就罢了!怎么还带孩子去死?” 孙权的声音严厉而愤怒,手中的短剑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寒光。 妇人则是满脸悲伤,泪水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许久,才对着孙权深深的一躬身。 “多谢贵人相救!都怪我!不应该带孩子跳湖的!”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随后就对着那孩子打了一巴掌:“回去以后好好练习本领,吴王没了,他还的有儿子,你要好好的效忠少吴王知道么?“ 孩子则是满脸的茫然:“好!” 妇人抱着孩子,再次对着孙权深深的行了一礼,只是第一句话就让孙权震撼。 “唉!我父亲跟随孙文台将军死于征讨董卓! 我兄长跟随孙伯符将军死于征讨扬州! 我二兄跟随周公瑾死于征讨黄祖! 我的丈夫前些日子跟随吴王去攻打合肥,镇上都在传吴王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没一个活口,民妇人一时间想不开,才如此的!” 妇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奈,脸上的泪水顺着湿漉漉的脸庞留下。 孙权沉默的收起了剑,原来是满门忠烈,全家都是跟着他父兄征战而死,这样的人他知道很多。 哪知道孙权刚刚收回了短剑,就见那妇人一下子眼神变得凌厉! 一把抄起了他放在舟上的船桨,对着他。 孙权大惊,还以为遇到了贼子! 随后妇人的话让他紧张的心放了下来! “我告诉你,我江东都是好儿郎,我父兄和丈夫都为了吴王战死! 即便是只有妇孺,也绝不让曹狗进入江东一步!”妇人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孙权。 手里还紧紧的握着手里的船桨。 那孩子听到此话,也是恶狠狠的看着孙权!“曹狗!快滚回你们的河对岸!我长大后一定跟着少吴王去踏平你们!为吴王和我爹报仇!”孩子的小脸涨得通红,眼中似乎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孙权紧张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原来他们把自己当做曹魏的人了。 看着如此的满门忠烈,孙权也是不由得生出感慨! 他想起来自己的父兄也都是为了江东这片土地而死,眼前的这人也是为了这片土地而死,和他何其相似。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和感动。“我并非曹军,而是吴人,从西岸划舟划了一天到了这里,我的父兄……他们也是为了江东战死的。”他神色郑重,语气低沉。 他并没有敢自称是孙权,毕竟现在还没有到安全的地方。 谁知道对方一下子把船桨扔到了舟上,跪了下来:“大人!西边到底如何了?我夫君还有能回来么?”妇人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急切和期盼。 孙权有些迟疑,他回来之后,是不打算管那几万人的。 看着妇人渴望的眼神,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此时,他终于有点明白当初西楚霸王为什么不过江东了! 那种面对信任和期盼却无法给予回应的无奈,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 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为了那几万人把自己三代的积累下的粮草耕牛打水漂。 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孙权看着妇人渴望的眼神,深呼吸了一口气,只是一瞬间,他决定撒一个谎:“你放心!吴王并没有败,你的丈夫会回来的!” 孙权的声音微微颤抖,不敢直视妇人的眼睛。 “是吗?太好了!我就说镇上那些人在胡说八道!” 妇人抱着那孩子连连磕头感谢,脸上带着泪花,却是在笑着。 孙权看着那喜极而泣的母子,低头不敢询问她的丈夫的名字。 小舟已经漂浮到岸,孙权挑上了陆地,感觉腿有点发酸。 见到湿漉漉的母子二人也是上得岸来,孙权问道:“你可知居巢县在什么方向?” “贵人,居巢县 距离此地几十里,贵人可以到前方镇上有驿站,距离此地只有四五里的距离!”妇人擦了擦眼泪,赶忙说道。 “多谢!”孙权拱了拱手,不敢和二人对视,心情复杂的向着妇人说的方向而去。 没走半里!孙权就又听到了一名女童的呼喊! “娘!你不要死啊!我女孩长大了也能跟着吴王从军!”那呼喊声凄厉而悲切,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 孙权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白布挂在树上,白布的下面吊着一个妇人,妇人的身体随着孩子的拉扯在树上摇曳。 她的身体在空中晃动,仿佛一片飘零的落叶,脸色乌青,眼珠吐出,还在用脚揣着下面拉着他的小女孩。 显然还没死透,却是不想让女孩儿救她。 孙权经历了刚刚的投河母子,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这也可能是他的兵卒的家眷。 孙权几步过去,手起剑落,砍断了白布! “咳咳咳!”那妇人捂着脖子,在地上用力的咳嗽着。 她的脸色都变得有些乌青,呼吸急促而艰难。 许久之后,妇人占了起来。 孙权本以为对方会感谢自己,没想到那妇人则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的绑着那白布。 继续的向着树上抛去,对着小女孩说道:“你滚回去,不要拉我的腿,否则老娘做鬼也不放过你!” 孙权怒了,继续斩断了那妇人的白布:“你这妇人好生无礼,本……本将军救了你,为何还要寻死?” “您是将军?”妇人的声音沙哑,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期待。 随后又是瘫倒在地:“将军,我弟弟跟随吴王出兵合肥,你说他还能回来吗?” 果然,又是一个随着自己出征的人的家属。 见孙权没有说话,那妇人凄厉一笑:“我父我夫先后跟随先将军而死,我家里男丁就只剩下我弟弟了啊!如今也死在征讨合肥的战场上, 我只想跟随他们而去,将军能阻挡我一时,阻挡不了我一世,既然在这里死不成,我换个地方就是了。” 说完欠了欠身,弯腰捡起来地上被斩断的白布,拉着小女孩儿向着远处走去。 “能!”孙权咬了咬牙,坚定地回答道。 “什么?”妇人回头。 “我说,你的弟弟能回来!” 妇人忽然喜极而泣,拉着小女孩跪在地上:“真的吗?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嗯!当然真的,你们自去家里等消息便是。” 待到孙权走后,那妇人对着那女孩子用力的掐了一下! 压低声音说道:“你这个小崽子!让你托着我点,谁让你用力拽老娘的! 特么的,老娘铁脖子也经不起你这样拽啊,信不信老娘把你和你娘赶出去!”妇人的声音尖锐而愤怒。 孙权只听到背后孩子的哇哇大哭,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唉!满门忠烈啊!”他的心中满是感慨和无奈。 只是…… 理智告诉他,不能把粮草和耕牛给曹魏。 孙权继续向前,没多久又遇到了一个挖坑埋自己的老妇人,救下老妇人后,孙权又一次的撒了个慌,告诉她她儿子会回来的。 又走了半里,看到一个站在柴堆上要把自己烧了的少女,孙权再三给她保证她的情郎会回来。 孙权揉了揉脑袋,继续向着镇上走去,也不知是谁传的自己全军覆没的消息,镇上也是家家戴孝。 好在镇上这些人还算理智,不像之前那几个自杀的。 他走在小镇上,整个镇子都被一片悲伤的氛围所笼罩,白色的孝布随处可见。 孙权沉了口气,心情愈发沉重,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心软。 到了驿站,他身上的印鉴都没带,正想着如何的取到马匹。 谁知道他刚刚进入驿站,那驿站缺了一条胳膊的老卒就上下打量他。 忽然,那老卒跪了下来。“吴王!是你么?请问,我儿子柱子是战死了么?”老卒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急切和恐惧。 孙权不认识柱子,却看着这个老卒有些面熟,虽然不记得对方的名字,也大概清楚那是应该他孙家的老部曲,不然不可能一下子认出他来。 看着独臂老卒渴望的眼神,想着这次他的儿子多半是回不来了,过几日那郝佑才就会把他的孩子坑杀了,他不想欺骗这个没有一只胳膊的老卒,也不想告诉他实情。 孙权没有说话,牵着一匹马低头向外走着。 那老卒愣了一下,颤抖着嘴唇说道:“王上,敢问我儿作战时候是否勇猛?”老卒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仿佛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随着这一声的大喊,驿站顷刻之间围了众多的人。 众人都是有些惧怕的跪在地上! 虽然没有人说话,那眼神却是让孙权受不了! 那一双双眼睛里,有期待,有恐惧,有悲伤,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孙权不敢回答老卒的问题,也不敢询问这些人为什么那样看着自己,骑马向着镇外走去。 人群自动膝行着分开了一条缝隙,让他们的王过去。 直到到了镇子外面,孙权才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那压抑的气氛总算是消失了一般。 “一帮黔首而已,本王才不在乎!” 又是前行了几步,孙权忽然勒住了马匹,叹了口气打马向回走去,没多久,就回到了那个小镇子。 看到那位老卒依旧跪在路边,他翻身下马扶起来那名老卒。 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行人,孙权高举手里的短剑,对着人群喊道:“本王向你们保证,你们的孩子,都没事!孤王都会带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孙权不理会人群中的欢呼声,上马向着居巢县水营方向也不回的奔去。 镇上人群中爆发出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欢呼! 欢呼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路边一个人牙子的门口,一个壮妇人对着身边的男子问道:“那老头也是你安排的?演技真好。” “不是啊!这老头我不认识啊! 我收到湖上的信号后,我在孙权可能走的路上安排的二十几波人,都是妇孺啊,没这人啊?” 第75章 张辽:拿我全家性命去赌,你礼貌么? 巢湖西岸。 “郝县尉,你说孙权到底会不会回来啊?” 张辽眉头紧皱,一脸担心地看着巢湖岸上,天色也是渐渐的暗淡了下来,昏黄的余晖给湖面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纱幕。 那安安静静的湖面,偶尔会掀起一点点的波澜,已经起了一层层的薄雾。 让张辽有些紧张。 如今距离孙权离去已经过去两天的时间了。 孙权依旧没有一丁点的要来的情况,若是对方不来,总不能真的把那三万人给坑杀了吧? 根据他对这个时代人的了解,主将回去了,可能会有赎回士卒的情况,却是不多,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是这个时代普遍的情况。 士卒没了,在招就是,而那些俘虏的领军将领,也就是凌统还有些许的名声,剩下的都是无名之辈。 周瑜、鲁肃、韩当、周泰、程普、黄盖、吕蒙都不在其中。 孙权真的会因为凌统拿出那么多粮草耕牛么? 张辽看过军事手册,除非在极端情况下,是不能坑杀俘虏的,而如今这些情况,根本就不极端。 张辽知道在这种情况,郝佑才是不可能坑杀俘虏,否则可能进去军事法庭。 那句威胁孙权的话,不过也就是威胁而已。 只是若是就这样把孙权放回去,得不到一点点的收益的情况下,可以说是重大的决策失误了! 最重要的是朝廷的命令就是谁决策,谁负责的。 也就是这件事情,若是孙权没有回来 ,那么郝佑才需要负全责的! “这不是才第二天晚上嘛,两天还没过去,急什么?到了第四日的早上这不是才三天整么?” 郝佑口里说的满不在意,可他的眼睛里则是透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这一丝的担忧被张辽看去,张辽也是叹口气! 这孙子还是太年轻了! 不但是把这消息提前的告诉给了记者,而且他听说记者已经发报了! 可以说,整个洛阳的人,目前都是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了! 而且这个消息,还会沿着官道,传入整个魏国的境内! 一个全国都知晓的事情,确是一个乌龙,在张辽看来,死八次都够了! 张辽越想越觉得此事棘手,心中满是忧虑。 张辽不由的有些愧疚,若是自己当初不掉链子,那么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了! “都怪我!当初居然掉了链子!”张辽的脸上满是懊悔之色,声音中也带着深深的自责。 “事情已经发生,再多纠结也无意义!最多不过一死而已!文远啊!不要婆婆妈妈的!” 郝佑才拍了拍张辽的肩膀,迎着巢湖水伸出了自己的双臂! 他的身姿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洒脱,仿佛将一切都置之度外。 张辽愣了! 他上一次看到如此看淡生死的,还是他去劝降关云长的时候! 没想到如今,自己在一个小小的县尉身上,居然看到如此大义凛然之色! 虽然指挥技术不咋地,全靠碾压,他一直不太服气。 根本就没有战斗,几声惊雷后,孙权军就是大乱,然后看到了八万大军合围而来,然后跪地投降。 这样的事情,他也能做啊! 如今看到了郝佑才如此潇洒,张辽不由得有些自责,根据他多年的经验来看,那种洒脱绝不是装出来的! “郝县尉,既然出了此事,我也有责任,不会要你一人承担责任的?我建议我们集体承担!”张辽急切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郝佑才愣了愣,上下打量着张辽。 “不用!现在全国闹的那么大,这罪行有可能是要斩首的!凭什么分出去责任!”郝佑才的语气坚决,毫无退缩之意。 张辽一愣,眼睛都有些红了。 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的有担当,一种愧疚的心情,油然而生。 “这……” 郝佑才看到了张辽的表情,又看了看天气。 轻轻的拍了拍张辽的肩膀,:“你是不是没有仔细看条例?” 张辽愣了一下:“我看了啊!怎么了?” “没事!好好看看战场指挥第五款第六条,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睡不着觉。” 说完,郝佑骑上马,马蹄扬起一阵尘土,就向着军营而去。 留下了在风中凌乱的张辽,他望着郝佑才远去的背影,满心的疑惑和忧虑。 为什么我会睡不着觉? 他在说什么啊? 张辽十分疑惑? 第五款第六条? 不是说是如果主帅存在将不知兵的情况,那其他有资格的人可以接管军队指挥权么? 当时郝佑才就是依照这一款,来剥夺了他的军权。 那一刻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在之前看了一次的时候,并没有去看第二遍。 张辽疑惑的拿出战场指挥条款那本书。 那书的封皮已经有些磨损,显露经常翻看的痕迹。 他翻到了那里,那页却是显得十分的洁净。 张辽借着天空中的夕阳仔细的查看。 【鉴于临时主帅并不是原来的主帅,如果主帅被剥夺了指挥权,临时主帅做的所有决策失误,无需承担任何刑事后果。 为了避免胡乱指挥,否则会面临罚工资的处罚,具体惩罚标准见细则,所有的刑事责任由原来主帅承担!】 张辽惊呆了!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特么的,怪不得那厮如此的淡定! 感情他最坏的结果就是罚工资啊! 所有的后果都是自己来承担啊! 抄家是我,砍头也是我! 怪不得这厮敢请记者过来! 功劳都是他的,惩罚都是自己的? 张辽气得牙根痒痒,心中满是愤怒和无奈。 下次绝不能被夺了主帅之位,好在这次结果还算不太差,若是碰到个与自己有仇的,还不把自己往死里坑? 张辽忽然想起了郝佑才之前说的话, “五成!我有五成把握孙权会回来交赎金!” 五成啊! 原本张辽觉得这个概率还挺高的! 只是觉得郝佑才赌性有些大,现在想来,这不就是在赌人品么? 而且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赌孙权的人品? 张辽本来想着也跟着郝佑才回去的,他在这里只是有些愧疚而已,才一直陪着郝佑才。 忽然,张辽就觉得这巢湖的水,还挺适合投湖的! 他望着那平静的湖水,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情绪。 “若是我投湖了,不会说我畏罪自杀吧?我还有家人啊!竖子啊!竖子!” 张辽拿出一枚五铢钱,自从纸币发行后,虽然宣布五铢钱被废掉,才两个多月时间,民间则是依然有在使用。 张辽看着那枚五铢钱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烁着暗淡的光芒,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他对着夕阳,把五铢钱轻轻的抛上了天空,然后用手接住! “若是正面向上,孙权就会回来交赎金!”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颤抖。 轻轻打开手掌,居然是无字的那面朝上。 张辽一愣! “这局不算!三局两胜!”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装镇定。 随后,又是在天空中一抛。 这次稳稳的是字面朝上,张辽微微一笑! “孙权肯定会回来的,是吧?老天都这么说!” 可随即,他又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是没有那么诚。 “这一局就算是打平了!三局两胜!这次才定胜负!”他的语气有些急促,仿佛在给自己找一个安心的理由。 然后随手一抛,伸出手接住了那枚铜钱。 “一定要正面啊!” 张辽打开手,看着又是无字面朝上。 张辽沉默许久! “五局三胜!”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微弱,眼神也有些游离。 过了一会儿,张辽拿出了一个小本子。 “七局四胜!我这次记录下来!”他的手微微颤抖,在小本子上认真地写下一个正面,一个反面,在正面下面划了一行,在反面下面画了两行。 抛完之后。 张辽看着反面的四道,正面只有三道。 “九局五胜!”张辽咬了咬牙,目光中依然带着一丝倔强和不甘。 …… 第76章 吕蒙:哈哈哈,谁能想到我背刺盟友呢? 时间回到一日前。 巢湖东岸,居巢县水营。 这里有着东吴一万五千的大军。 以及几十艘大船,数百艘小船,还有无数的小舟。 无数的粮草,还有五千头的耕牛,都是是装上了大船。 在这里担任主帅的,正是鲁肃鲁子敬! “去!快点到去喂牛!别让耕牛饿死了!”鲁肃大声地对着刚刚从民间招募来的养牛人呼喊着,声音中透着焦急。 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 “有没有兽医,牛晕船了怎么办?”鲁肃的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忧虑。 “快去找接生的,有十几头牛快生了!”鲁肃一边忙碌地指挥着,一边不停地擦着汗水。 粮草还好,这些牛可真是要了鲁肃的老命了! 五千多头,短短的时间,就是已经死了近百头头! 把鲁肃急的有些冒汗! 这养牛他也是头一次啊,不但生病,而且整个船舱被牛粪熏的臭气熏天。 安排好了养牛人,以及清理粪便的人员,鲁肃终于松了一口气。 前些日子,曹魏的使者一波又是一波的使者到来! 想要这些东西,都被鲁肃打发了! 而他,则是一遍遍的派出特使去的柴桑询问大都督的意见! 而周瑜的命令,则是要他按兵不动! “这继续按兵不动,这些牛自己就死光了啊!”鲁肃忍不住抱怨道,心中满是无奈和着急。 就在鲁肃焦急的时候,水营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正是大将吕蒙! 吕蒙神色匆匆,风尘仆仆地赶来,像是走了好长的道路。 刚来就拿出了周瑜给他的令箭:“大都督派我来往上游押送粮草。” 随后吕蒙把周瑜联合关羽攻打曹魏的事情,告诉了鲁肃! “大都督已经沿着水路出发,带领韩当、周泰、黄盖等将军去和关羽兵分两路,向着襄樊而去了!”吕蒙的声音急促而有力。 鲁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是觉得只要打一个胜仗,那么自己这里和对方谈判的压力就会小许多。 “好!我这就带领这些粮草去支援大都督去!”鲁肃说着,就要带领着这里的全部水军,沿着水路顺着长江而上。 却是被吕蒙拦了下来:“子瑜先生答应了关羽,要负担他们的粮草。 但是战机失不再来 ,已经有关羽自行押运粮草,我现在就是负责把他们垫付的粮草运往荆州,以补齐他们的消耗! 子敬先生还是在这里待着就行,可能还是要赎回主公的。”吕蒙语气急切,讲述着柴桑发生的事情。 原来周瑜在和关羽达成了共同伐曹的协议之后,就商议立刻出兵! 周瑜的兵马是现成的,两万兵马几乎没有任何的损失刚刚从交州回来了一万五! 还有本地驻守的万余人,补充够了两万,随时可以出发,而且士气十分高昂! 关羽那边的士卒也都是在荆州随时可以出发! 一经过商议,就是两方立即出兵! 再由吕蒙带着补荆州的粮草去给荆州送去。 关羽出兵两万,号称十万大军! 周瑜出兵两万,也是号称十万! 两路大军向着襄阳进发。 东吴这边出的粮草自然是按照两万大军的标准给付! 以每人每日五斤的行军标准,两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一共是三百万斤! 而且是运送到荆州的数量! 两方商议,荆州去襄阳的运粮损耗由关羽出! 而东吴这边运粮到荆州的损耗,由东吴出! 好在是走水路消耗并不大! 鲁肃了解的情况后说道:“那我给你准备四百万斤好了!” 鲁肃的神情坚定,在他看来,多准备一些粮草总归是有备无患。 在鲁肃看来,即便是水路的消耗再少,四分之一的损耗还是有的。 一路上还有自己的人马吃饭,以及回来的时候的吃饭消耗。 路上各级可能还有吃拿卡要一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哪里知道,吕蒙却是说道:“不必!给我三百五十万斤即可!另外再给我五千人马负责押送!”吕蒙的语气果断,眼神中透着自信。 “嗯?”鲁肃有些惊讶! 若是在路上运输三百万斤粮草,主要说五千人,就是一万人或许都不够。 这是水路啊,不用人推马拉,只是押送粮草而而已,怎么需要如此多的人马 ? 一条大船可以运送三五十万斤,一条小船可以运送十万斤! 也就是三四十艘的小船就足够了! 每艘配上几十名的船夫,两千人再加上一千的护卫三千人足够了! 吕蒙则是呵呵一笑:“子敬先生,路上可能有水匪路道,还是多些人安全一些!”吕蒙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谨慎。 鲁肃想了想,也有道理。 更是觉得吕蒙如今不是昔日吴下那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阿蒙了! “好!没想到子明能够如此谨慎,主公没看错你! 等大都督卸任我也放心了!我这就去给你准备人马!”鲁肃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对吕蒙的成长感到由衷的高兴。 吕蒙则是谦虚道:“有子敬先生在,哪里轮得到我啊!先生说笑了!”吕蒙的脸上带着谦逊的神情。 “不说笑!某虽然年长与你,却无进攻之材,只是大家给我一些面子而已,某并不擅长开疆扩土! 将来主公是要逐鹿天下肯定还是要靠你们的,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狠看好你。 之前大都督执意要告老还乡,也和我聊过,把大都督位置给你,他也放心!” 说完这话,鲁肃慎重的拍了拍吕蒙的肩膀,就匆匆离去准备粮草去了! 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忙碌。 鲁肃离开后,吕蒙对着鲁肃的背影深深一鞠躬:“某定不负主公和周公以及先生所托!” 吕蒙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空旷的水营中回荡。 他的腰弯得很低,神情庄重而肃穆。 随后吕蒙看向了荆州的方向,眼底则是显露出了一丝丝的狠戾! 那狠戾之色如同黑暗中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烧。 任谁都看得出来,孙权是把他当作未来大都督的培养的! 即使是周瑜,也是对他十分看好! 即使他负责断后,把孙权的三万多人马留在了合肥,周瑜也没有责怪他。 只是告诉他那种情况撤回来是对的,这次依旧让他负责给荆州运送粮草! 而他的军权,周瑜并没有给他剥夺! 他在柴桑,还有七八千的防守人马归他指挥。 加上这五千人,则是一万多人马! 给关羽送粮草? 不存在的! 这就不是给关羽的粮草,而是他攻下荆州的粮草! 之前那场大败,虽说他孙权断后,在得知了孙权主力全部投降之后,回来也是应有之义! 还保留了大部分的留守的兵力,所有人带着没有责怪于他,他却不能就此放过自己。 这次大败,他的威望,在底层的军中则是一落千丈! 要想成为继任的大都督,没有足够的威望是绝对不够的。 运送粮草的任务十分的简单,只需要把粮食送到荆州,然后卸船即可!! 吕蒙相信,只要孙权能回来,有了此功,周瑜也会给他记上浓重的一笔功劳! 然而,他却不满足于此! 他有一个大胆的计划,他要靠着这一万多人,拿下荆州! 他的心中充满了野心和欲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荆州的兵马本来只有五六万,加上刘备得一万多人也就七八万的样子。 刘备带走了两万,庞统带走了两万,之前诸葛亮又带走了一万!关羽又带走了两万! 如今荆州空虚,根据他的估计,荆州的守军,也就是一万来人! 而且荆州如今并没有什么大将。 若是自己一万多人去攻城或许还有一些的难度,守城方有很大的地利优势。 这次运粮食,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他很可能能到荆州内部,只要自己能到了荆州的内部,以有备对无备之下,岂不是易如反掌? 任谁能想到,自己身为盟友,会在前线打仗的时候背刺于他? 以有备攻打无备,把握十分的大。 只要自己拿下荆州,以荆州的粮草,赎回主公还不是容易的事情? 即使不赎回,有了荆州,整个东吴的实力也是变得比之前更大,攻打曹魏也是更有底气。 至于孙刘联盟! 那就呵呵了! 哪有借了自己联盟的地方不归还的? 而且明显关羽自己也是想打襄樊,粮草却是要求自己来出? 这算个什么联盟? 哪有这样对盟友的? 吕蒙越想越觉得愤愤不平,心中的决心愈发坚定。 好一会儿,鲁肃已经回来! “子明,这五千人马就交给你了!路上小心!”鲁肃的脸上带着关切和期待。 “好!子敬先生!时间不早,我就告辞了!”吕蒙拱手说道,转身就要出发。 看着单据,吕蒙疑惑:“四百万斤?” “嗯,签字吧。” “好!多谢子敬先生!” 鲁肃还是给吕蒙拿走了四百万斤的粮草! 毕竟路上五千人,也是不少的一笔开支! 这里足足的两千五百多万斤的粮食,以及五千头的耕牛,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粮草! 他也不怕曹军来偷袭,一来曹军没有什么水军,二来营寨十分的坚固! 即使曹军前来,把粮船开到巢湖之上,他们根本就没法进攻! 这里水网密集,随时能够调往其他的地方。 一万五千余人,即便是吕蒙带走了五千,剩下的一万人,虽说没有什么进攻的能力 ,防守还是可以的。 鲁肃望着吕蒙远去的船队,心中默默祈祷此次行动能够顺利。 忽然,巢湖之上,一艘小舟行驶而来。 这小舟大部分都是淹没在水里,仿佛一个随时会被湖水吞噬的脆弱存在,上面的划舟之人,也是躺在舟身上。 不是离得近了,根本就发现不了这样小舟。 它就像一片微不足道的落叶,在浩渺的湖面上艰难前行。 正是他派出去的探子! 即使他已经确定对方并没有什么战船,也是依旧十分的小心。 没多久。 舟上下来一个人。 “子敬先生,从巢湖对面来了一艘小舟前行,还有三艘小舟在后面慢慢的跟着!”探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紧张。 鲁肃点点头:“好!知道了!再探,小舟不用管!主要留意是否有大船,别让他们发现了!”鲁肃的脸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谨慎。 “诺!” 等到探子离去,又是一个老农打扮的人走来,正是他找的养牛人里的领头的。 “子敬先生,这些牛不能呆在船里了,还是放到外面吧,等运送的时候再装船。” 鲁肃犹豫了一下:“好!” 鲁肃对着一个将领说道:“去!把那些牛从船上拉出去放一放!”鲁肃的声音果断,不容置疑。 随着鲁肃的命令,一艘艘装着耕牛的大船,慢慢的靠近了岸边! 每一个船上面的,都有着十几个养牛人,带着上百头耕牛从船上下来! 紧接着是第二艘,第三艘,足足五十艘! 那场面颇为壮观,牛群的咩咩声声此起彼伏。 一直从上午到了傍晚,才把牛卸下来,把这些牛放下来也好! 总比在船上好一些,起码不容易生病! 只是装船的时候,想要这些牛上船,则是十分的困难! 上次装船,足足装了一天多的时间! 好在如今周瑜回来了,有了主心骨的鲁肃,如今也不着急! 根据吕蒙的说法,周瑜应该是在四天之前出兵的! 鲁肃在脑子里展现了 一下地图! 就大概知道周瑜的行军路线了,现在应该已经是下了船,改为陆地行军!最多几日,就能和关羽会师于襄阳! 以鲁肃的判断,除非襄阳不战而投降,起码也是要攻打个十几天的! 到时候,即便是还是要赎回孙权以及重要的将领,有了这一场的胜利,可能自己这边粮食也是要出一点! 耕牛出一点,起码不用现在这般,出这么多! 鲁肃正在想着如何去压价,十分之一如何? 他的眉头微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这时候,又是来了一个探子! “子敬先生,那艘小舟在中午的时候,偏了航程,应该靠岸点在这里几十里开外了!” 第77章 孙权:我们连夜出发 “好!去吧!不用管他们!”鲁肃轻轻的捋动胡须,神色平静。 他知道这一定是对方的使者又来了! 上几次的使者,每次都是都是偏离的十分过分! 他清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巢湖实在是太大了,除非是熟悉水文的老水手 ,否则偏个几十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鲁肃揉了揉脑袋,知道不出多久,最多到天黑之前,就会有一位曹魏的使者到他这里。 之前的几次都是如此! 鲁肃想起来应付那些无礼魏国的使者就有些头疼。 果然,大概半个时辰之后。 在太阳落山之前,鲁肃看到了有一袭快马从远处而来! 马蹄声急促,扬起阵阵尘土。 鲁肃知道那是曹魏来讨债的使者来了。 “这次怎么这么快?” 鲁肃有些疑惑,对着身边的部将说道。 以往的时候,不都是要在岸边吐啊吐!至少吐个半个时辰才来的么? 看到无人应答,鲁肃随后又是有些无奈,自己怕是免不了一些的威胁了! 上次几位前来,都是十分的嚣张,一边设宴,一边喝酒,一边呕吐,一边还叫嚣着不给粮草就杀了孙权! 那些人的丑态和恶言犹在眼前,一个个如同绑匪一般,不给东西就撕票。 在鲁肃看来,那些使者就不是来出使的,而是来找死的! 一个个都是张口自己要做班超,闭口自己要做傅介子! 还特么有个扬言要睡吴国太的! 若不是鲁肃脾气好,如今形势不如人,他早特么把这些人砍了,鲁肃想到这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尤其那个要睡吴国太的,鲁肃不得不把之前曹魏给吴王的册封诏书抄本拿了出来! 当时那诏书摊开在桌上,似乎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之前鲁肃指着那要吴国太洗白白的内容,对着使者说道:“怎么,你还敢睡吴国太吗?” 那使者看到了那册封诏书后,吓得哆哆嗦嗦不敢言,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消散无踪。 当其他人在夸鲁肃机智的时候,鲁肃只感觉有一股主辱臣死的悲哀! 册封那日,他不想违背孙权意思,也不想参加这仪式,就找了规劝周瑜的借口离开! 直到第二日,他才知道那封极其侮辱的诏书,只恨自己当时不在场! 当时自己若是在场 ,即便是和那姓杨的妖道的天雷同归于尽,也不会让孙权如此受辱! 那愤怒与悔恨交织在他的心头,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到现在都无法熄灭。 却没想到短短两个月过去,自己居然要拿那份诏书,来应付其他的使者了! 这哪里是机智? 明明就是另外的一份羞辱啊,每一次想到此处,鲁肃都觉得心如刀割。 想当年孙文台孙策何等的英雄,怎么到了孙权就如此了呢? 思绪间,那快马就从一个黑点,渐渐的显现出来,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敲在鲁肃的心坎上。 鲁肃忽然觉得那披头散发的青年十分的眼熟,他瞪大了眼睛,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身边将领的声音传来:“子敬先生,此人怎么和主公如此之像?” “是啊!子敬!那人好像是吴王啊!”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道。 “不可能!主公如今正在曹魏军中,怎么可能是在这里?”又有人反驳道,声音中却带着一丝颤抖和激动。 鲁肃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再次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那青年已经走到了几十步之外,不是孙权又是何人? 鲁肃大喜,心中的喜悦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果然吉人必有天象啊! 看来,自己这几千万斤的粮食,还有耕牛,可是省下来了! “主公啊!你终于回来了!” 鲁肃带着几名将领,急忙走下营寨,就要对着前来的孙权大礼拜下! “子敬不用多礼!时间不多!粮草可曾准备齐全?快快给曹魏送去!”孙权急切地说道。 鲁肃愣了! 为什么主公都回来了,还是需要再次送去啊! 疑惑的说道:“主公,这?” 孙权也是脸一红:“那都是我带去的将士们,我想把他们都带回来!” 鲁肃听了孙权解释,更加疑惑了? 这是什么理由? 不过是三万人而已。 扬州两百多万的人口,加上如今交州几十万的人口! 补充三万人,还是不是十分的简单? 鲁肃满心的不解,眉头紧紧皱起。 悄悄的打量了一一下孙权,这莫不是曹魏的奸细吧? 随后,鲁肃仔细端量,确实是孙权本人无疑,他更疑惑了。 鲁肃抬起头,孙权刚好与他对视,他看到了孙权眼神。 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有坚定,有忧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鲁肃脑子里一片激灵,四个字忽然的涌现鲁肃的脑海, 收买人心! 想到这里,原打算劝告的鲁肃把想要劝回的话,放回了心里。 而是聊起来如今居巢县的现状。 “主公,这里共有粮草两千五百万斤,之前吕子明运走了四百万斤,如今还有两千一百万斤。 耕牛的话,五千头死了一百多,大概还有四千八百多头。”鲁肃快速而清晰地汇报着情况。 “好!进去再说!”孙权说着,迈步向着营寨中走去。 鲁肃则是在后面介绍着如今的情况,声音平稳而详细。 当孙权得知了周瑜进攻襄阳的时候,他心中响起了一丝的希冀。 若是周瑜打赢了,俘获了众多的俘虏,说不定还可以和对方去交换俘虏! 自己的粮草就不必出那么多了,甚至如果大胜的话,或许都不用出。 随即郝佑才那充满威胁的话语,又是浮现在他的眼前! “最多三天!三天之内,粮草不准备足够,那么,你就不用来了!我会把三万人全部坑了!”那话语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让孙权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那是多年老匪的眼神,这样的眼神他在甘宁身上看到过,当时只是觉得精悍,如今落到自己头上,他却有些苦恼。 随后,这一路上家家戴孝的情形,又是浮现在了孙权的面前! 无论是那投湖而死的母子,还是那上吊而死的母女,还有那站在火堆上的少女,以及那要把自己埋了的阿婆,更有那独臂的老卒。 他们那悲伤绝望的面容,那痛苦无助的眼神,如同尖锐的针一般刺痛着孙权的心。 自己等得起,他们都等不起了啊! 钱粮没了可以再挣,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啊。 他感觉自己如果能收回这三万人,起码能收复众多的人心。 又觉得那么多的粮草,只是换回三万人有些亏。 他在心里默念了十遍慈不掌兵,终究,孙权深呼吸了一口气! “去特么的慈不掌兵! 就这么决定了,去准备吧!明日一早送过去!”孙权的声音坚定而果断,还是先送过去把这几万将士的命先保住再说! “诺!” 鲁肃答应一声,退出去了大帐。 只是刚刚出去大帐不到半刻钟,鲁肃就又回来了。 他有些为难的说道:“牛夫说这些牛全部都是刚刚从船上下来,若是再上船,又是夜里,恐怕会出现牛受惊的情况!怕是要死不少啊。” 鲁肃的脸上满是忧虑,眉头紧锁。 孙权估摸了一下时间,想着还有两日的时间,来得及:“那就明日清晨吧!你去安排,我先休息一会儿。” ";诺!"; 鲁肃刚刚出去,孙权就有一股困意袭来,躺在了现成的床上。 孙权这些日子的俘虏的生活也是过够了! 他只是刚刚躺下,就感觉眼皮有些沉重。 忽然,一声咩咩的牛叫声 ,彻底的惊醒了孙权! 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 然后孙权惊醒,当日划了一日的舟,孙权除了感觉胳膊有些肿胀以外,倒是没什么感觉。 睡醒之后,孙权只觉得浑身无一处不是疼的! 那疼痛仿佛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身体。 孙权活动了一下筋骨,才感觉好了一些。 出了房间,就看到鲁肃正在指挥着最后的几百头牛,正在上船。 鲁肃忙得满头大汗,声音嘶哑地呼喊着:“小心点,别让牛死了!” 孙权喊道:“子敬!” 鲁肃这才注意到了孙权过来,赶忙行礼! 孙权看了看天气,居然是到了第二日的下午,不由得有些焦急。 他对着鲁肃摆了摆手:“不用多礼,现在出发去东岸什么时候能到?”孙权的语气急切,眼神中透着焦虑。 鲁肃有些惊讶,如此着急么? “现在都下午了啊,此去东岸一百二十里,到了怕是就天黑了啊! 夜间行船,若是起雾了,怕是行不了太快。”鲁肃试图劝说孙权第二日出发。 孙权想着那三万名的将士可能晚一些就被坑杀,眼神逐渐变得坚定,那坚定的眼神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不容置疑。 “无妨!那就慢一点!” 孙权的声音坚定而沉着。 “好,我这就去安排。” 鲁肃坚决的执行孙权的命令,让孙权十分欣慰。 “子敬老实人啊!若是周瑜卸任,此人为大都督,孤王才放心啊!唉!” 第78章 鲁肃:这?我很多余么? 孙权在等待最后的牛上船的时候,随意地用了一些饭,就登上了大船。 一百多艘的大船,在湖面上行驶的速度十分缓慢,还不如小舟的速度快。 那庞大的船队在湖面上缓缓前行,仿佛一群迟缓的巨兽。 到了太阳落山,湖上薄雾渐起,也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火把打起,继续向着西岸而去。 只是速度更慢了,需要有人仔细的分辨方向,才不会走错。 幸好如今没什么风,路上还算安静,橘红色的火光在雾气中摇曳,给这寂静的湖面增添了几分神秘。 直到第二日,天边有些蒙蒙亮。 鲁肃走到了孙权的船舱:“主公!前方已经看到岸边了!” 孙权一夜未睡刚刚有些想眯一会儿,听到鲁肃的话,走上甲板,隐隐约约地能看到对面的岸边。 “嗯!最多两刻钟就到了!”孙权此时被冷风一吹,瞬间感觉有些清醒! 他忽然有些担心,若是自己送来了东西,对方不肯放人怎办? 若是对方拿自己的东西不够,找借口怎办? 无数个疑问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孙权对着一边的鲁肃说道:“子敬,你先在这里停船,我先去和对方商议!若是我没有回来,切记不可登岸!”孙权的表情严肃,目光坚定。 听到孙权话的鲁肃都傻了! 你可是刚刚从对面回来啊,就要再次过去?如今的孙权这么猛的么? 那可是敌营啊! 怎么感觉孙权就如同去自己家里一般的随意? 急忙阻止道:“主公万万不可再次涉险!还是我去吧!”鲁肃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 孙权沉思了一下:“不必,他们既然能放我,说明对我没有兴趣。 若是我被扣下,你就把这些粮草送与大都督!成为攻打曹魏的军资。”孙权的语气坚决,仿佛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鲁肃说什么也不要孙权一人前往,态度坚决得不容丝毫商量的余地,那焦急的模样仿佛要把所有危险都替孙权挡下。 “不行!绝对不行!” “我意已决!” …… 看着鲁肃毫不退让的表情,孙权不禁有些感动。 都是忠臣啊! “那你我君臣就同闯一下这龙潭虎穴!” 最后孙权只能答应鲁肃同去的请求,鲁肃把船队的指挥权交给了一个偏将,二人同时乘坐一艘快船而去! 快船在几名船夫的撑船下如离弦之箭,在湖面上疾驰。 在快船之上,鲁肃还时不时的打量站着的孙权,对于如今的孙权,鲁肃总有一股陌生之感。 如果不是他和孙权十分的熟悉,他都怀疑这是一个假冒的了! 以往孙权看起来有些深沉,如今孙权那挺拔的身姿和坚定的神情,与以往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竟然隐隐有一些当年孙策的影子。 有几名船夫奋力划船,快船就是比大船速度快得多,原本需要两刻钟的时间不到一刻钟,就到了西岸的岸边! 鲁肃看到岸上,一个穿着盔甲的男子,身边点了一根白色的蜡烛,由灯罩罩着。 那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显然蜡烛已经燃烧了好久! 那人手上在一个本子上画着什么,那本子上密密麻麻的符号让人摸不着头脑。口里则是念念有词! “一万三千五百零一,六千五百零一胜!最后一次。” 此人披头散发,满脸的憔悴,深陷的眼窝和苍白的嘴唇,无不显示出他的疲惫不堪。 时不时向着天空抛着什么,那奇怪的举动让人越发觉得他有些疯癫。 看着又像是在举行着什么神秘的仪式。 鲁肃大惊! 他早就听说曹魏这边是有什么妖法,难道,这就是那妖法不成? 鲁肃的心跳陡然加快,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被风一吹,顿感凉意。 鲁肃看了一眼孙权,他从对方的眼里也是看到了震惊的表情,那震惊之色犹如惊涛骇浪,在两人的眼眸中翻涌。 而那人直到二人上了岸,都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孙权此时也是震惊的看着这位看似疯癫之人,他也认识啊! 这不是是对方主将张辽张文远又是何人? 之前的在洛阳日报的记者采访完的时候,本来是他和郝佑才握手的,此人忽然被郝佑才拉上来,二人握手的时候 ,一个光亮一闪 。 当时孙权看到了对方脸上懵逼的表情,询问之下才清楚原来这就是对方的主帅,所以 对此人印象极其的深刻! 孙权拉住了要上前去的鲁肃,轻声轻声说道:“这位名字叫做张辽张文远。”孙权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紧张。 就在孙权要给鲁肃解释张文远是谁的时候 ,鲁肃又是大惊: “原来这位就是张八百!八百破十万的张八百!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怎么是这样疯癫的一个人?”鲁肃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 随后鲁肃看了一眼孙权,这位正是传说中的另外的主角,外号孙十万,又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这样就显得主公更加的无能了,鲁肃低下头来,不与孙权对视。 孙权一下就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就这样一个人,主公你怎么被打的惨败的? 孙权急了:“不是八百!是……是五百万人!”孙权的脸色涨得通红,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啊对对对!五百万。” 鲁肃眼观鼻鼻观心 ,只觉得孙权讲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好吧,我承认对方只有十来万人。”鲁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敷衍,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鲁肃:“嗯!” 孙权:“嗯什么意思?对方真有十万人,不是八百!你信我!” 鲁肃:“我信。” 就在此时,一声大喝打断了二人的轻声谈话! “哈哈哈!!!成了!我成了!六千五百零一!正!太正了!有了! 孙权必定会在今日到来!”张辽的笑声癫狂而放肆,在空旷的岸边回荡。 孙权看去,就看到张辽一手指着巢湖之上,一边瞪大了眼睛! “灵啊!实在是太灵了!果然,船队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了么?”张辽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激动。 孙权和鲁肃随着对方手指看去,就见到不远处数百艘的大船,就在江上漂浮着。 随着雾气的弥漫,船在巢湖之上若隐若现,犹如海市蜃楼一般!那虚幻而壮观的景象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鲁肃轻咳一声:“张将军!”鲁肃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张辽忽然一愣,回过神来,猛的回头,拔出了腰间宝剑! “是谁?”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戒备,刚刚的癫狂立刻消失不见。 然后张辽就看到了三日前离去的孙权,就稳稳的站在他的身后,张辽傻眼了! 看了一眼孙权,又看了自己已经被划了数百页的本子,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么灵的吗?刚刚说了孙权会来,孙权就到了他的面前。 “莫非是幻觉?”张辽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张辽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眼睛,发现眼前的人依旧是在面前!“真的!是真的啊!不是幻觉” 张辽的声音颤抖着,脸上的表情由震惊转为狂喜。 心中安安下定决心,把一万三千零一这个数字记在了心里,准备回头写入兵法之中。 这样可以召唤孙权,也不知道能不能召唤其他人,张辽打算回头去实验一下。 张辽若不是顾及自己的颜面,都差点喜极而泣了! 郝佑才这厮,可是以他的名义,几乎是让全国都知道他在孙权那里弄到了几千万斤的粮草啊! 这样的大罪,若是孙权在还罢了,最多说孙权背信弃义,那处斩还有可能是孙权! 若是对方不在,这几千万斤的粮草的锅让他张辽来背,他自忖有十族也背不下! 这可是戏弄了全国人民啊! 原本他都打算,能不能找人去给大夫人送些礼,看看能不能饶了自己的家人了,毕竟他以前也是吕布的老部下。 无论如何当年他在白门楼投降了曹操,吕布却死了,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去见这大侄女。 如今,看到孙权就在面前,张辽大喜过望几步上前去,不顾满身的露水,一把抱住了孙权! “仲谋!我就知道你会来!陛下说道没错!生子当如孙仲谋啊!生子当如孙仲谋啊!”张辽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双臂紧紧地搂着孙权。 孙权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衣服也被张辽浑身的露水浸湿! 推了几次,都没有把张辽推开,孙权的脸色涨得通红,呼吸急促。 “文远,文远,撒手,莫要激动。” 孙权都要哭了,大家不熟啊!只是之前见了一面而已。 二人如此的表现,看得一旁的鲁肃都傻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仿佛化作了一尊石像。 之前有传闻,此次是一次友好的军事演习! 是作为大魏天子和藩属吴王的一次象征着友好的军事演习。 他昨日在船上还亲自的问过了孙权,孙表示那就是借口而已! 当时鲁肃还觉孙权变了,若是在以往,即使是借口,那孙权估计也会顾及面子认下来。 如今鲁肃看到如此的一幕,他有些不相信孙权的借口的托词了,莫非这真的就是一次友好的演习? 如若不然,怎么解释张辽如此激动的表现?张辽可是对方的主帅啊! 如此表现只能说明双方十分熟络,没看到张辽看到了孙权,高兴的都要落泪了吗? 鲁肃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思绪如同乱麻一般。 就在这时,咔嚓!一道强光闪起,令鲁肃一惊。 就连在那里拥抱的二位,都是有些懵! 那强烈的光芒如同闪电划过夜空,让他们瞬间眼前一片花白。 二人齐齐的看着从草丛里钻出来的那青年。 “你是谁?”他们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和警惕。 那年轻人有些兴奋:“你们忘了,我是洛阳日报的记者苟哉啊,前些日子就是我给你们拍的照片,销量爆了! 这张照片一定能再次登上头版头条!”苟哉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仿佛发现了绝世宝藏。 “你什么时候来的?”孙权和张辽齐声问道。 “昨天就来了啊,我在这里蹲了一夜,我的直觉,这里的一定有大新闻!终于被我等到了!”那苟哉刚说完,扛着手里的机器,又是咔嚓擦咔强光连续闪烁。 “诶!后面那位,你能离开么?你在镜头里有点多余啊!” 鲁肃指着自己:“我?” “对啊!你不觉得三个人很拥挤吗?” 而孙权感受着张辽用力的怀抱:“那个,文远啊!能松开么?”孙权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尴尬。 “好好好!我带你去见郝县尉!”张辽松开了手,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激动之色。 鲁肃有点搞不懂为什么张辽要带他去见郝县尉,却也没说话,只是在后面静静的跟着。 …… 第79章 孙权:陛下圣明啊! 郝佑才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就是被手下的探子叫醒! 那探子急切的呼喊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瞬间打破了郝佑才的美梦。 “巢湖上面有大船来了,吃水很深,像是粮船,远远的还能听到咩咩的牛叫声。” 在得知了对方有几百艘大小船只过来的时候,郝佑才也是大喜,又是想起虽然有可能是粮船,也有可能是故布疑阵来攻击的。 他当时的心跳陡然加快,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急忙的启动了预案,来部署防御! 他迅速地调兵遣将,安排各项防御事宜。 若是送粮草还好,若是心怀不轨,他早就布好了口袋等着对方来钻。 直到刚才,有人报告孙权和鲁肃上岸,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靠在椅子上。 他知道,稳了。 这几日他也是十分担心孙权一去不回,他可是洛大军事学院第三期的,丢人就不必说了,扣工资的可是实打实的! 如今不用三千万斤,只需要一千万斤,那他的政绩可就是实打实的! 要知道,如今的粮价已经实行了统购统销! 看似一块钱一斤,实际上加上运费,成本远远的超过了一块五,有些偏远的地区的,实际的成本价都是超过了三元。 一块钱都是由朝廷补贴的价格。 实际价值,可不是表面上的价格那么简单。 有了这千万斤,可以极大的缓解九江地区的粮食危机。 这都是实打实的政绩,这些都是以后能调回洛阳的资本啊! 郝佑才想到这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这下可以把我调回洛阳了吧?当个街道办主任也行啊!” …… 鲁肃跟着孙权张辽的后面走着,最后面还有那位苟哉。 一路上,看着前面同乘一骑的二人,这一切,太魔幻了啊! 好在没走多久,鲁肃就看到了军营,几人开始下马步行,一位身着县尉官服的人,站在军营外面笑的满脸的褶子。 远远的冲着孙权就大喊:“兄弟!可想死哥哥了!怎么才来啊!”那声音洪亮而热情,仿佛能穿透云霄。 听的鲁肃有些咂舌,这主公熟人这么多的么? “有劳兄长久等!”孙权刚想拱手,就被郝佑才一个大大的拥抱抱在怀里。 孙权的身体瞬间被紧紧搂住,动弹不得,他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无奈地看了后面的鲁肃一眼。 他不想鲁肃来其中一个原因受不了这里的人的热情! 鲁肃则是惊呆了。 怎么? 主公在这里还有一位大哥? 自己怎么没有听说? 这长得也不像是孙策啊? 鲁肃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疑问,眼睛瞪得大大的。 主公好像真的变了! 之前和张辽那么熟悉,如今和这位县尉也是如此的激情? 这是怎么回事?鲁肃满心的疑惑,心中则是思绪万千,莫非是老将军还有一个儿子? 而且,更为恐怖的是,他看到孙权还在得意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 鲁肃感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怪不得不让自己来!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来了! 郝佑才拥抱完了孙权,又是向着鲁肃过去。 “这位难道就是大名鼎鼎的鲁肃,啊鲁子敬?你来的正是时候!” 郝佑才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脚步急切地朝着鲁肃走去。 郝佑才一边说,一边伸出了双臂想要去拥抱这位。 鲁肃急退后半步,拱手道:“在正是鲁肃!”鲁肃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慌和尴尬,眼神中透露出警惕,这里的人,都不是太正常的样子。 郝佑才满脸的委屈:“子敬,你后退半步的样子是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却那么大。” 正在鲁肃庆幸自己逃过了这位喜欢拥抱的郝佑才之后,就听到了这句话,忽然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拉住。 “二位,今日我们三人如此有缘!不如在关二爷面前,结为异姓兄弟,如何?”郝佑才一手拉孙权,一手拉鲁肃兴奋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期待。 孙权还未说话,鲁肃急忙说道:“不必了,肃素来不喜欢结拜!” “素素?这是你的小名么,很好很好!”郝佑才不顾鲁肃的拒绝,拉着二人向着中军而去。 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鲁肃用了好大劲,都没有挣脱,只能任由郝佑才牵着手。 他的脸上满是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接受吧。 一路上,鲁肃静静的观察着周围的士兵,心中不由暗自的吃惊! 这里居然每一个小兵都有一个黑色的护心镜,还有一个护背,那护心镜和护背在阳光下没有一点的光泽,头盔则是增光瓦亮! 头盔的一边,好像是还有一个把手! 如果不是太大,鲁肃都以为那是喝茶的杯子了! 鲁肃的心中充满了震撼,对这支军队的装备精良感到难以置信。 “走吧,一起谈一下这次俘虏的交换。” …… 交换俘虏整整过去了五日。 这五日时光显得格外漫长,不但是粮食卸船缓慢,装卸牛也是十分的缓慢。 那粮食一袋袋地搬运,老牛一头头地挪动,仿佛时间都被这沉重的工作拖住了脚步。 “小心点,这是我们十几个人的牛!唉唉唉!你特么别把我们的牛给弄坏了!”看到有人用力牵牛,一个九江本地人咬牙切齿的道。 “粮食别撒了,这可是我们的粮食,还要还银行贷款的!”另外一个头上戴着一块布的中年男子怒斥道。 最耽误时间的是,那些俘虏除了军官,全部被分配到了各个村子看管,不但是要被看管着,还需要干活。 要想这些人回去,还需要通知各个的村里。 五日过去,随着一袋袋的粮食卸下来。 四面八方也是来了很多的被俘虏的士兵,坐着驴车被主家送回来。 而这些的驴车,也是负责把粮食运走。 而他们的对话也是让鲁肃十分奇怪。 此时鲁肃就见到一个他的士卒,对着九江本地的一个拉着驴车的农户说道:“兄长!我能不走么?我想留在九江啊! 回去还要军屯!我在九江也没有家人了!”那士卒的脸上满是期盼和无奈,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迷茫。 “贤弟啊!快走吧!你太能吃了,我家里粮食都快被你吃光了。 现在已经错过了春耕,不行你们明年再来!我们村子现在还有大部分的荒地!”农户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唉!兄长!明年我若是活着,我一定来!居然不用交税!”士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坚定。 鲁肃看着和曹魏士兵依依惜别的己方被俘虏的士卒,脑袋都有些炸了 ! 你们真信了这是演习了? 没看到你们身上的盔甲武器都被拔掉了么? 怎么都称兄道弟上了? 难道你们都被主公传染了么? 鲁肃的心中满是疑惑和恼怒,眉头紧紧皱起。 这几日,那位郝县尉和主公一直兄长贤弟的,听的他都快吐了! 好不容易来看一看士卒,没想到却看到了如此的一幕。 鲁肃摇着头又是向孙权那边走去。 此时,郝佑才的话传到了鲁肃的耳中:“贤弟!这次演习加深了我们双方的合作与信任啊!真希望这样的演习多亿点!”那声音热情洋溢,鲁肃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热情。 像极了一个得到大量赎金的绑匪。 鲁肃抬眼就看到孙权也是在和郝佑才在依依惜别,只觉得有些辣眼睛。 鲁肃看到郝佑才看向了自己,远远的停住了脚步,就向着其他地方看去。 此人太过于热情,尤其是喜欢握手的习惯,让鲁肃着实有些受不了。 另一边,背对着鲁肃得孙权听到了郝佑才的话,也是激动的对着郝佑才:“多谢兄长让我可以欠着那些粮食!明年的时候我必定归还!” 孙权的脸上满是真诚和感激,那神情仿佛是在面对一位恩重如山的亲人。 孙权和郝佑才的手紧紧的握一起,旁边的苟哉拼命的拍着。 孙权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五日前,孙权签下了欠债一千万的借条,郝佑才就同意了放这些人全部回去。 本来他还有些担心,这样的演习的借口根本无人相信。 就在刚刚,他才从士卒的对话中得知,原来不但是自己有饭吃,就连被俘虏的士兵也是一日两餐! 这都和自己在军中士卒的待遇差不多了! 孙权不由的有些感动,这一定是郝佑才安排的,就是为了自己的威信不足啊! 这个郝佑才,是厚道人啊! “兄长!多谢!”孙权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 郝佑才有些懵逼:“怎么了?谢什么?”郝佑才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孙权为何突然如此激动。 “诶!我都听说了!你居然给这些士卒每日两餐! 每天才干四个时辰的活儿,这样他们才是对这次是军演毫不怀疑啊!兄长真是极其厚道啊!”孙权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慨和敬佩。 郝佑才听后,急忙说道:“这都是父皇的意思!” 战俘待遇就是曹昂规定的,说是曹昂的主意,也是没错啊! 开始的时候郝佑才还不明白为什么给俘虏那么好的待遇,还一日两餐,只干四个时辰。 以往不都是一日给点稀粥,有时候还会往他们稀粥里撒尿,然后拿着鞭子逼迫他们干活,累死拉倒么? 现在郝佑才看到那些士兵都不想走了! 他彻底的明白了! 这三万 大军,回去之后,岂不就是自己这边的人形宣传队? 下次作战的时候,只要对方都知道投降以后,待遇还行。 不会挨打,也不会给他们吃撒了尿的稀粥,也不会抽鞭子让他们干自己根本干不动的活儿。 下次或许连抓俘虏的力气都省了! 郝佑才想到这些,心中对未来的局势充满了更多的期待和希望。 孙权的话把郝佑才拉回来现实:“原来是陛下,陛下圣明啊!兄长,既然已经交换完毕,权就告辞了!” “不急!” 郝佑才神秘兮兮的从手里拿出了一叠东西,只见郝佑才的表情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神秘,压低声音说道:“这是给你的返点。” 孙权拿过来,看着上面的“释放券”三个字,有些疑惑?“释放券?这是什么?” 第80章 鲁肃:我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孙权紧皱眉头,目光中满是不解。 郝佑才神秘的说道:“释放券啊,这是两百张,好东西啊,若是兄弟或者兄弟的手下再次被俘虏了,凭这个一张可以释放一个人。”郝佑才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神秘的笑容,仿佛这是一件极其珍贵的礼物。 孙权愣了,自己下次还会被俘虏? 这也太侮辱人了吧? 自己怎么可能还被俘虏? 刚刚那一丝的感激之情,就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烟雾,倏然消失不见! 一股怒火在孙权的心中熊熊燃烧起来,这是有多么的看不起自己啊! 孙权很想把手里的释放券摔在郝佑才的脸上,那双手紧紧握着释放券,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却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心中默念:“公瑾,能不能一雪前耻就靠你了啊!”孙权的内心充满了悲愤和无奈。 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郝佑才,孙权深呼了一口气,把释放券放入了怀中:“那就多谢兄长了!”孙权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却显得无比僵硬。 郝佑才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 “好,兄弟一路顺风,还请把欠的早日补齐,不然明年为兄就亲自去取了!五成的利息也不是个小数目。”郝佑才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那笑容在孙权眼中也变得格外刺眼。 孙权表面微笑应答,心里则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还? 凭本事欠的凭什么还? 刘备借荆州还了么? 他当时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能不能先欠着一部分,没想到对方真的答应了。 怎么可能还? 不就是欠条吗,不就是利息嘛,只要有公瑾在,他以后怕是没什么出兵的机会了。 即使周瑜不想领兵,他也打算让鲁肃或者吕蒙带兵,自己再也不去做这种活儿了。 孙权在心里暗暗想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弟记住了!告辞!” 孙权正准备要离开,郝佑才再一次拦住了他! 只见郝佑才的手快速伸出,递过来一个锦囊,塞到了孙权手里。 “这是什么?”孙权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不解,就要打开。 “等上船了再看!”郝佑才一脸神秘地说道。 这一幕看的不远处的鲁肃暗自咂舌,怎么带着送香囊了? 不是你俩到底啥关系? 有惊无险,粮食人员交换完毕。 船队出发向着东边驾驶而去。 孙权登上了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踏上船板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是终于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使命,他可以把这些人带回家来。 随即他脸色又是阴沉起来,无论如何粉饰,此次战败都是他洗不掉的污点! 那失败的阴影如同沉重的乌云,笼罩在他的心头。 此后怕是自己和军队无缘了,现在他只希望周瑜能够起码攻下对方一个城池,也算是洗刷了整个东吴的耻辱! 孙权的双手紧紧握拳,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期待。 鲁肃这几日在曹营,全程的目睹了自己主公的表现。 那一幕幕场景让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颇为的震撼! 疑惑如同密密麻麻的丝线,一直萦绕在鲁肃的心头,挥之不去。 直到上船了,鲁肃才敢问。 鲁肃走到孙权的面前:“主公,莫非这次真的是演习?”鲁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疑惑,眼神中满是探究。 孙权一把把怀里的优惠券扔到了甲板上! 那优惠券散落一地,如同孙权此刻破碎的心情。 抽出了一把剑,用力的砍在了案几之上。 屁的演习! 正要大骂,却是看到了鲁肃的眼神! 连鲁肃都信了? 那岂不是大多人都可能信了? “嗯!就是演习!”孙权咬着牙说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随后捡起了散落在甲板上的几百张释放卷,递给了鲁肃。 “看到了么?这就是一场游戏罢了!是我和曹昂早就约定好的!呵呵!”孙权的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鲁肃拿过来,正面是大大的释放券三个大字。 背面则是写着:【持券人凭此券可以无偿的释放被俘人员一位,本卷纸发放给重要人士,持券人:孙权,字仲谋。】 鲁肃点点头,果然如此。 若是真的是战争,那怎么可能会释放对方的人员。 而且还要孙权本人过去,若是真的战争,孙权本人过去,岂不是白白的把主将送过去? 简直就是好笑至极 ! 鲁肃的心中暗自想着,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唯一疑惑的就是这是主公什么时候和对方达成的协议呢? 居然连自己都不清楚,而且他看周瑜的意思,应该也是不清楚的。 “只是,这重要人士是什么意思?”鲁肃疑惑道。他的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释放券,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孙权有些咬牙切齿,两千多万斤的粮食,还有五千头耕牛都送过去了! 自己岂不是就是重要人士? 那可是对曹魏太重要了! 孙权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孙权不想搭理鲁肃这个话题,只是自顾自的向着东岸看去。 那些人,见到了自己的家人,一定会很高兴吧,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和欣慰。 孙权忽然想起来那名独臂的老卒: “去找一找有没有一个叫柱子的人,家里是住在居巢县,他的老爹是一名独臂老卒。” “诺!我去安排。” 等到鲁肃下去安排,孙权叹了口气! 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和籍贯,找人应该并不难。 他原本还想去找一找另外几位的家属的,奈何当时没有问那些人的名字。 在等待的期间,孙权忽然想起了郝佑才给自己的锦囊! 打开一看,上面的内容让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公瑾天下无敌,怎么可能被俘?”孙权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整个人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鲁肃刚刚安排了人去寻找柱子,回来就看到孙权如此的模样。 捡起了地上的纸条,一行字映入他的眼帘。 【郝同学你好:周瑜两万大军,对阵我军两百人,死了八千,其余尽数被俘,你若遇到孙权,让他快点准备赎金,一人六千斤粮食,或者两头耕牛。张冲。】 鲁肃大惊,怎么又要粮草? 莫非周瑜那里也是在演习? 而且居然死了八千人! 孙权这里才死了五六百人啊! 这公瑾到底怎么指挥打仗的? 一定是假消息!鲁肃的脸上满是惊愕,脑袋里一片混乱。 鲁肃呆呆的看了一眼孙权,忽然一道灵光闪现。 莫非? 这些都是主公的阴谋? 他联合曹魏,就是为了设下此局,引周瑜入彀? 这样一来,孙权这边四万人打对方五百万人,几乎没有损失。 而周瑜两万人,在两百人的围剿下,死亡八千? 以此对比之下,来提高自己的威望? 只是,撒谎也要有限度吧? 你怎么不说是两个人啊! …… 两日之前,就在孙权用粮食交换俘虏的同时。 襄阳城外。 关平打马而来:“父亲!前面就是襄阳地界了!有两百人列阵于郊外。”关平的声音急切而带着一丝兴奋。 关羽微微眯动双眼,:“可是来商议投降的使者?”关羽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 关平听到关于的话,脸上尽是惊呆:“父亲果然神机妙算啊!他们正是过来劝降的!却不是使者,是军队,他说他们掌握了真理。”关平的脸上满是钦佩和惊讶。 正在掠动胡须的关羽,差点把自己胡须给抓下来几根。 “休要胡说八道,投降的就是投降的,怎么能说是劝降的?什么真理? 老夫的刀才是真理!让你多多读书你不读!”关羽的脸色一沉,略带责备地说道。 关平的脸纠结:“父亲,他们就是来劝降的啊!”关平一脸委屈,试图争辩。 关羽大怒:“你是说两百人劝我们两万人投降?!” 关平还没说话,就在这时候,一声巨大的声音从数里之外传来! “关羽!快快下马投降,饶你们不死!给你们半炷香的时间!”那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云霄。 把关羽先是吓了一跳,什么声音这么大,能传这么远? 看到士兵脸上惊疑不定的脸色,关羽强忍住心中的震惊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装神弄鬼! 天下英雄闻我之名无不闻风丧胆,这襄阳守将是个什么东西? 也敢来劝降与我?嗓门大有什么用? 去,让告诉他们让守将速速前来受死!”关羽的笑声豪迈而自信,在其他人眼中眼神中充满了蔑视。 关羽早就料到,如此大军调动,不可能瞒过曹魏的探子! 他之所以如此的神速,就是打一个信息差! 让曹魏来不及调兵支援 ! 而另外一边,还有另外一路周瑜的军队作为友军。 “父亲,要不我率领人马,把前面两百人给我杀散。” 关羽还未回答,就在这时候,一匹快马从不远处飞奔而来,远远的被兵卒阻拦在大军之外! 关羽眼力极好,此人不是周瑜手下的大将黄盖又是何人? 他不是去和周瑜在另外一路攻打襄阳了么? 怎么在这里? 而且看起来居然如此的狼狈? 关羽对着外面说道:“放他进来!”关羽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眉头微微皱起。 等到黄盖到了面前,关羽急切的问道:“公覆,发生了何事?”关羽的目光紧紧盯着黄盖,脸上满是焦急与关切。 黄盖低着头一脸的急切:“关将军!!快逃啊!快逃啊!遇到他们就来不及了!”黄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还沉浸在极度的恐惧之中。 第81章 黄盖:不可啊关将军,大都督就是吃了大亏啊! 关羽看到黄盖如此的窝囊的样子,在心中大骂了一声鼠辈,此人明显被吓破了胆了! 也没了之前的客气,:“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关羽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眉头紧皱。 “大都督为了全体将士不被活埋,已经率部投降了啊!!”黄盖满脸的急切,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打击,整个人都显得失魂落魄。 关羽听后也是一凝,周瑜居然投降了?能把两万大军杀的投降,那得多少人啊! 莫非,自己中计了? 他郑重的问道:“对方多少人?”关羽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足足两百多。”黄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多少?”关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自己听错了! 区区两百人? “两百啊!关将军你的耳朵年纪轻轻就不好使了吗?” “你们多少人?”关羽睁开丹凤眼,死死地盯着黄盖,此人怕不是失心疯来。 “我们只有两万啊!”黄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关羽听到黄盖的回答,笑了! 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人肯定是疯了! 两百人俘虏了两万人? 你听听在说什么? 你自己信么? 关羽哈哈大笑:“你这厮,是来消遣关某的么?周仓把他给拉下去砍了!” 黄盖大惊:“关将军,你我是友军,我可是来提醒于你,你怎能如此?” 关羽对要上来得周仓摆了摆手,见周仓停住脚步,关羽冷哼一声:“你自己为什么没有被俘虏?”关羽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不屑。 黄盖有些惭愧,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在关羽的鄙视下,还是说道:“他们嫌弃我岁数大,说我想去俘虏营骗吃骗喝,被赶出来了!”黄盖的脸上满是羞愧和无奈,头低得更低了。 关羽笑了,:“老匹夫!你是来搞笑的?” 关羽已经彻底不想搭理此人,此人怕是疯了! 对着一边的关平说道:“去!带五百人把前面两百人抓来!”关羽的脸色阴沉,眼中满是恼怒。 “诺!”关平应声道,脸上满是坚定。 就在关平正要前去的时候,一边原本低着头的黄盖则是脸色大变! 急忙拉住了关羽:“关将军!原来他们已经来了! 万万不可抵抗啊! 你还是速速投降吧! 如若不然,他们就要的表现自己的诚意了啊!”黄盖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恐惧和慌乱,双手紧紧抓着关羽的衣袖。 “呵呵,匹夫,让你看看某是如何破贼的!”关羽怒喝道,丝毫不为所动。 关平也是不在意,骑上马就去点人。 准备先把眼前的两百人给灭了,关平的身影充满了决然和勇气,和老迈的黄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在关平点人的时候,关羽忽然感到一阵阵的天旋地转。 “地龙翻身了?”关羽惊呼! 他的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黄盖面色惨白:“不!他们的诚意来了!关将军! 既然他们已经表现出来诚意,快快投降吧!”黄盖的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关羽就感到身边一阵阵的炸响,中军附近的兵马,则是像是割韭菜一般的倒下! 惊天爆炸声此起彼伏,让关羽胆战心惊! 那一声声巨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整个大营立刻慌乱起来!士兵们四处奔逃,呼喊声响彻云霄。 好在爆炸只是持续了一瞬间!整个中军还在! 中军大旗还在,军队并没有彻底的失去控制! 关羽又惊又怒,对着黄盖说道:“你管这叫诚意?” “是啊!我们大都督就是不觉得那是诚意,才吃了大亏啊!”黄盖努力解释着。 关羽却完全听不懂。 这时候,巨大的声音传来。 “我方已经表现出极大的诚意,留你中军是懒得抓俘虏,若是实相的话,就成建制的投降!”那声音如雷霆般在天空中回荡,充满了压迫感。 关羽大怒,吕布死后,他好久没有听过如此嚣张的话了。 “来人!随我杀过去!” 说完就要亲自带人向那两百多人冲去,他的双目圆睁,满脸怒容,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却是被黄盖死死的拉住:“关将军,不可啊! 只要冲锋,这威力,不要说是赤兔马,就是十个赤兔马也顶不住啊!”黄盖的双手紧紧拽着关羽的衣角,脸上写满了惊恐。 关羽愣住了! 是啊! 刚刚的那爆炸声,此起彼伏,每一下都是五六条人命! 只是一轮攻击,就是已经死了近千人! 这还是如此远的距离,若是自己冲过去,岂不是被轰的尸首都找不到? 关羽倒吸一口凉气! 这到底是什么妖法? 此时的他也是冷静下来! 好在距离大船不远,自己若是退去,走水路也是可以撤退的! “来人啊!传令,立刻向着江边撤退!那里有我们接应的大船!”关羽急切地喊道,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变得通红。 没等传令兵出去,关羽又被黄盖拉住! “不可啊!若是上船了,那天雷打在船上,立刻就是船翻人亡啊,根本就没有一人能逃脱!”黄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住地颤抖。 “你怎么知道的?”关羽怒目圆睁,丹凤眼也如同三弟张飞一般怒视着黄盖,眼中满是质问。 黄盖低下头,明显这是他刚刚积累的战争经验! 关羽也是看了出来,撤回船上,周瑜肯定做了,周瑜必定吃了如此的大亏。 关羽不由得庆幸,好在有人在前面有失败的经验。 沉思了一会儿,对方只有两百多人,两万人若是四散而逃,根本就无法抓住! 想到这里,关羽脸色阴沉对着传令兵道:“传令,大军四散而逃!” 黄盖又一次拉住了关羽:“不可啊关将军!若是四散而逃,四面八方就会冒出大量五六千人成队的军队。 而且小兵都是满身的板甲,装备精良,人数众多,我们分散开来,还是被俘虏的份啊!!”黄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关羽怒不可遏:“这也是你的经验?”关羽的怒火几乎要将黄盖吞没。 黄盖低下头:“我就是四散而逃的时候,被五千名士卒团团包围的! 他们还叫嚣,我们居然不投降,胆敢反抗,赎金每人涨到六千斤!若是敢杀人,抚恤金也要主公加倍啊!”黄盖的脸上满是懊悔和羞愧。 关羽听完黄盖的话,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看着四周地上的尸体,那横七竖八的尸首让这片土地弥漫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 又是看着满满的都是惊恐的众人,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渴望。 眼睛含着热泪,:“大哥,军师!我对不住你们的托付啊!” 关羽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就要自刎! 那宝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悲剧而悲鸣。 黄盖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不可啊关将军! 对方说了,若是主将自杀,那就把所有人都坑了啊!”黄盖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关羽怒气冲冲一脚踹开了黄盖:“那本将军就一定要投降是吧?”关羽的怒吼声响彻云霄,心中充满了悲愤与无奈。 黄盖点点头,他也委屈啊! 在对方嫌弃他老的时候,他被周瑜第一时间指示自己去通知友军快撤离! 这活儿的不是人干的啊! 黄盖的脸上满是苦涩和无奈。 看到如此可怜的黄盖,关羽怒气也是消去了一些,看着周围心惊胆战的士兵,关羽深吸了一口气,满脸的颓废,这仗根本就没办法打! 关羽看着四周满是惊恐部将以及士卒,这里好多都是跟随他辗转数年的将士。 一个个两眼无神的看着他,在如此的威力之下,没有跪地投降,也没有四散而逃,已经是天下强军了啊! 那些熟悉的面孔,曾经的豪情壮志,如今都被恐惧和绝望所笼罩。 “唉!那就投降了吧!”关羽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落寞,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说完这句话,关羽猛然的看向了黄盖,似乎是担心黄盖又是喊住他一般。 见到黄盖并没有说话,关羽终于松了一口气,居然有一种,自己终于做对了的感觉。 那一瞬间,关羽的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解脱还是痛苦。 第82章 张小花:我不会跑的。 新安县。 张小花这一顿饭吃得满是惊奇。 店里时不时的来一对男男女女,还有带着孩子过来的。 服务员那过分热情的态度,让她感觉浑身都十分的不自在。 食材的香味则是让她根本停不下来,却又不好意思去夹菜。 段长则是不住的的给她夹着菜,倒是也没停下。 她的女儿倒是彻底放开了肚皮,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此刻正坐在宝宝座椅上,迷迷糊糊地有些睡着了。 “吃饱了吗?” “嗯!好饱!” “那我带你回家吧。” “好!” 段长伸出手,一个服务人员,立马就跑到了这边。 “结账!” “好的,菜品 172 元,餐具 6 元,一共 178 元。” 张小花震惊地看着拿出纸钞的段长。 一元的概念她是清楚的,那就是一斤粮食的价格啊! 她没多久才因为自己搓澡花了五元而心疼不已! 她知道肉很贵,却没想到居然贵到如此程度! 刚刚只顾着埋头大吃了,没想到却是花了如此之多,那可是整整 178 斤的粮食啊! 她感觉按照重量算,都可以买两个自己了! 之前还在担心自己被做成军粮的张小花,此刻满心的惶恐!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在家里吃个半饱就好了! 怕是吃得多了,哪天自己肯定会被卖了。 张小花一直呆在那里,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直到段长呼唤她,才如梦初醒般清醒过来! “走吧!回家了。” “嗯!” 张小花忽然想到了自己这边还付了餐具费! 看到那些餐具,眼神有些发亮,直到看到服务员要把餐具放在垃圾桶里,她再也忍不住了,看着段长:“这些可以拿走么?” 服务员一愣,正要把餐具往筒子里收拾的手忽然停住,微笑道:“当然可以的!我去给您拿打包袋子。”服务员的笑容亲切而自然。 很快,服务员就从前台那里拿了一个袋子。 小心翼翼的把三个毛巾,以及三双筷子勺子,整整齐齐地放在了袋子里。双手递到了张小花的面前:“打包费一元!” 啊? 张小花再一次惊呆了,她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的不知所措! 没想到这样的一个袋子,也是要一元! 她没钱,就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事了。 此时就看到段长从钱包里拿出来一个铜币,递给了服务员。 张小花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把袋子放进了包袱里。 她拿起了包袱,那里是之前刘夫人发的三套衣服。 就要另外一只手去抱着女儿,就看到了段长已经把女儿给轻轻地抱住了。段长还递给了张小花几叠钞票。 “这个你留着零花吧!”段长的语气亲切而温和。 张小花没来的及推辞,就被段长塞到了包袱里。 就在这时候,一个中年的店长,则是对着段长招了招手。 “小伙子,账好像算错了,你过来一下!”店长的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表情。 段长对着张小花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很快,张小花坐在那里就远远的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在下是陛下第 女婿,敢问你?” “原来是姨夫!怎么了?” “我看就像是亲戚,我提醒你一下啊! 在外地买来的人,在没有自己的孩子之前,千万别让她们碰钱,到时候跑了有你哭的!”店长的声音压得很低,透着一丝关切。 “嗯,我晓得的,这是官牙来的,并不是那些私牙。”段长回应道。 …… 对话被张小花听的清清楚楚! 以前是什么生活,现在都这样的生活条件,那是有多大病,才会去跑啊! 等到段长回来,张小花把钱塞回了段长的手里。 “我不会跑的!”张小花的声音坚定而诚恳。 “啊!你都听到了? 前些时间有专门针对大龄青年骗婚的,那个团伙已经被抓获了,和你没关系!”段长急忙解释道,又把那几百块钱塞回了张小花的手里。 “走吧!我们下去。” 二人很快出了店,找到了自己的自行车。 就看到一个老者站在他们面前,拿着一个座椅! “两位,我看两位带着孩子,要不要帮你装一个座椅啊? 不贵,才三十块钱。”老者满脸堆笑,眼中透着期待。 张小花还没说话,段长就说道:“那就装一个吧!” “好嘞,稍等啊!五分钟就行!”那老者动作麻利,迅速在自行车前杠之上装着螺丝。 一边唠叨道:“以后啊,这自行车怕是要淘汰了!” 张小花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呆着,主要是她的脑子有些迷糊,还沉浸在刚刚的种种经历中。 段长则是闲聊道:“怎么会淘汰呢?” 老者见到有人答话,立刻神秘兮兮的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传单,递给了段长。 “小麦阴阳二气车下个月发售,要不要去看看发布会?买一辆,报我的名字,有优惠。”老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神秘和诱惑。 听到话,张小花也是看了过来,目光落在了传单上。 就见到传单上一辆四个轮子没有马的车篷,和之前他们乘坐的车子看起来差不多的样子。 就是没有套马的地方,下面则是写着一行大字。 【小麦阴阳二气车,由洛大法术系旗下大麦公司研发,充一次阴阳二气,可以从洛阳到许都!】 【小麦阴阳二气车,时速达到了 80 公里每小时,换算成传统计时单位也就是 320 里每时辰。】 【小麦公司已经和换马公司总经理夏侯惇先生达成战略合作,原本的换马站,正在改造成充换一体店,线路即将铺设全境12个州,87个郡。】 【总价格 。】 数字实在是太大,张小花已经麻木了。 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只见到段长用力的吞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 把传单递给了老者:“算了吧!我的钱都盖房子了,买不起,买不起!”段长的脸上满是无奈和遗憾。 虽然如此说,张小花也是能看到他眼中的渴望。 若是自己有能力,张小花真想送他一辆。 可惜她什么都不会,兜里仅有的几百还是刚刚段长给的,张小花有些恨自己无能。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无奈。 儿童座椅的安装很快,张小花抱着包袱坐上了段长自行车的后座。 而她的女儿,则是被放在了前面。这一切,都是如此的新奇。原本想着自己不被做成军粮就已经是万幸了,没想到居然有着如此的生活。 这里的房屋居然都是砖瓦房子,在她的印象里,在汉中,也就是人牙子那里,还有太守府才能用得起如此的房子吧? 而且,其中的一大片的房子,居然是六层! 张小花十分怀疑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她却是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好高!” 前面骑车的段长正在考虑如何搭话,听到后面张小花如此的话。 然后说道:“那些都是筒子楼,为了煤矿工人临时住宿的,爬高上低的十分不方便。”段长的声音随着微风传来。 “嗯!”张小花没有反驳,在她看来,很有可能那是这个小伙子家里没有如此的房子。 她并不介意,有个土坯房的就很满足了! 即便是没有土坯房,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是可以。 她现在想的是自己能不能找个什么样子的工作,好尽快的把家里的八万拿回来才是。 根据她的观察,这里好多的女的,也都是有工作的。 她一路观察着,那些卖东西的都是伶牙俐齿。 搓澡需要体活,做服务员她又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张小花的心中满是纠结和思考,眉头微微皱起。 一路上走的很慢,二人则是没怎么说话,毕竟刚刚认识,其实也不太熟。 道路十分平整,两旁的树木缓缓后退,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 大概半个时辰后,走了十来里的路程。 段长指着前面道:“前面就是公主村了!我早就捎了信让我爹娘在家里准备!”段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 “嗯!公主村?”张小花有些疑惑,目光顺着段长手指的方向望去。 “对!因为我们村的十几户人都不同姓,而我娘他们那一批,都是被陛下认作义女的。 原本叫做义女村,前几个月陛下称帝,大家有人提议改名公主村,没想到镇上同意了!”段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其实这些公主,几乎除了说出去十分有面子之外,是没有任何的特权的。 也没有实际的封号。 真正有身份的其实是洛大的教员,哪怕是一个助教,也是极其受到尊敬的。 虽然洛大的老师,有八成都是陛下的义子和义女,并不代表陛下的义子义女都有地位。 “到了!”段长停下车,张小花马上从后面下来。 张小花看到段长满头大汗,急忙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毛巾,那是刚才在火锅店里的一次性毛巾。 张小花用毛巾轻柔地擦了擦段长头上的汗,弄的这个大小伙脸一下子红的就像是那火锅店里的武财神似的,那红通通的脸庞仿佛能滴出血来。 张小花又想起了那小麦阴阳二气车,若是有钱买一个,这么点路程怕是很快就能到吧。 “到看了么?那是邮箱,你若是想给番茄日报投稿,可以在那里投,邮编写好就行了。 我之前也偷过,都被编辑拒稿了。”段长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指着路边一个绿色的邮筒说道。 张小花回过神来,没想到段长还记得这事,急忙点点头:“嗯,我其实也不认识几个字的。” 说完二人就又有些沉默。 “唉呀!你这孩子!怎么骑自行车来了!怎么不坐马车!”就在二人有些尴尬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女声传到了张小花的耳边。 那声音急切而充满关怀,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张小花抬起头,那不是之前搓澡的大姐又是何人? 后面还有七八个同样是四十多岁的壮硕女子,有几个也是面熟的。 不是之前在那里搓澡的几位又是何人? “唉呀!原来是你!”那妇人然后一把接过了她的包袱:“走!回家!我们真是有缘啊!” 大姐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拉着张小花就往院子里走。 后面的一个妇女则是满脸的夸张,说的话十分的泼辣:“王翠花!我在澡堂里就看到这女娃屁股最大,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还真便宜你家了!”那妇女的眼神中透着羡慕和调侃。 又是一个妇女说道:“是啊!我说翠花怎么老是围着这女娃?” 几个妇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那热闹的场景让段长有些脸红,不知该如何应对。 张小花则是一个过来人,虽然有些脸红,倒不像段长一般。 第83章 曹昂:不要乱讲啊,朕没有! 许都。 “陛下,这小麦阴阳二气车滞销了啊,根本就没人买,张盛天师希望您能出席发布会!” 道清一脸恭敬的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 前前后后投资了上百个亿,可是个大项目,这项目若是黄了,对于整个大魏都是不小的打击。 无异于一场对外的大败。 发布会? 曹昂挠了挠下巴,拿起了文件看了起来。 那个小麦电动四轮车的预售十分的不好,整整半个月了,才卖出去了几十台。 还大多数都是洛大的教授买的。 整个的洛阳还是习惯于把挣到的钱,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忽然,曹昂想到:“是不是老百姓根本没钱啊?” 曹昂的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道清则是拿出来了一张纸:“这洛阳中央银行总结下来各个银行的存款数据。” 曹昂拿过来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亿万富翁以前就是洛大的几十个教授。 千万富翁也就是上百个副教授。 百万富翁也就是那些讲师和助教们,加起来也才上千人。 更多的就是打了几年工 ,以及种地,家庭有个存款十几万的。 如今短短的两个多月,亿万富翁的数量没怎么增加。 仅仅是千万富翁,就是足足的两千多位! 什么高家镇农机厂的厂长张青禾,什么换马公司夏侯惇,都是身家达几千万的。 还有更多的存款百万的,足足上万位。大部分则是洛阳前往各地贩卖货物的商贾。 这些人之前也是穷惯了,挣了钱都是存起来。 “交税了么?”曹昂的表情严肃,目光紧盯着道清。 道清回道:“交了,都是按照个人所得税 45%交的。” 既然如此,那曹昂也没什么可说的。 每赚一块钱,那都是有自己 45% ,也是相当于给自己赚钱了! “行,告诉张盛,凡是买小麦阴阳二气车的,朕亲自给开车门。”曹昂大手一挥,果断地说道。 “啊!您亲自开车门?”几人都是震惊的看着曹昂。 “此事就这么定了!”这可都是花的他的钱啊,收不回成本怎么能行? 曹昂看着光头上都是褶子的道清:“诶!算了,你做丞相也也不容易,这点小事还是让异守来吧!”曹昂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体谅和无奈。 “陛下!我一点都不忙啊!这样的事情,就太适合我去做了!”道清急忙说道,脸上满是谄媚。 站在后面的刘异守心中大骂:“果然不愧为四大奸贼之首!累死你个龟孙!” 刘异守的心中充满了愤懑,暗自咒骂着。 曹昂摆了摆手:“不用,你好好的操心全国的事情就好,最多两年,给朕准备好挥师南下的物资! 以及做好统一的必要性的宣传,别让他们吃饱饭了,就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了!”曹昂的语气严肃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志在必得的决心。 “是!”道清答应一声,坐回了原来的座位。 接下来则是诸葛洞明站了出来:“张广天师已经在李长庚的护送下到了洛阳!”诸葛洞明的声音沉稳而清晰。 曹昂啪的一下拍在了龙椅上:“这个小道士,路过这里,都不来看看朕!” 曹昂的脸上满是不满和嗔怒。 诸葛洞明拱了拱手:“我昨日追到了许都城外,他说他的大化肥项要回去做实验,没有空来!”诸葛洞明的表情略显无奈。 “算了,算了!不来就算了,等朕回洛阳了去看他!”曹昂无奈地摆了摆手。 诸葛洞明立刻露出钦佩表情:“陛下圣明啊,真是!” 曹昂摆了摆手:“ 呵呵,国事为重,少拍马屁还有没其他的事情?”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情报显示,情报显示孙权欲只身前往襄阳,想用释放券赎回周瑜,张冲请示是否答应? 此事参谋处不敢轻易做主。” 曹昂想了想,本来他还是想要见一见周瑜的,既然之前发了释放券,还是答应了吧! 国家的信誉比什么都重要。 “可以答应,关羽呢,给他给老爷子送去了吗?” “关羽自从被俘以后,就表示自己要绝食抗议,已经绝食七天了,七日滴水未进。” “嗯?死了?”曹昂的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七天滴水未进,什么人也扛不住啊。 “没有,洛大一个医学生刚好带了几箱子的葡萄糖过去,每天给他打几瓶,如今还是生龙活虎的! 隔壁监牢的周瑜都惊呆了,以为他是神人。” 诸葛洞明汇报完了这些事情,就退了下去。 曹昂说道:“行!等曹仁回来了,你们教他一下他是怎么用十万大军灭掉关周二人的大军的,把云长尽快的给老爷子送去!” 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心中想着老爷子还以为是曹仁在汝南的十万大军灭了关羽和周瑜呢! 如今的曹仁正在水泥厂带着曹家人烧制水泥呢,前些日子还拍电报和火电厂抢煤炭。 还是等曹仁从洛阳回来后,当面给他汇报吧! “嗯!好的,记得给曹仁拍一个电报,让他尽快的来许都。” “嗯!” 曹昂点点头,非常满意如今的信息传播速度。 如今电报已经量产,电报公司快马加鞭的送到了全国八百多个县。 在没有电线,仅仅用手摇发电机的情况下,每个字收费十元起步,需要周转的幽州并州等地,一字更是高达二十多元。 新成立的电报公司居然短短的几日,就有盈利的苗头了! 那些商家原本传一个消息到许都,需要一个人快马加鞭好几日,花费高不说,极大的浪费了时间! 如今虽然一个字高达十元起,比起用人力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节省了。 更重要的是,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对于商家来说,时间就是钱,那点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好的!我这就给曹仁水泥厂发电报!”话音刚落,那人便急匆匆地转身准备去发电报,仿佛生怕耽误了片刻。 这时候,和刘异守在一起的一个黑衣人,则是站了出来。 “陛下,我们有一个使者,在出使左匈奴的时候,遇到了蔡昭姬。 蔡昭姬想要回来,那使者大骂左贤王,威胁左贤王把蔡昭姬送回大魏,被匈奴扣留到牧场放羊。 那人杀了守卫,只身逃到了并州五原郡下属的九原县,当地司农官段兴魏请示是否出兵匈奴?”黑衣人低着头,语气恭敬而急切。 蔡昭姬这人曹昂清楚,就是大名鼎鼎的蔡文姬,到了后来为了避讳司马昭的昭,把字改为了文姬。 如今司马昭还没有出生,自然不用避讳。 这位也是一位苦命的才女,开始的时候嫁给了卫仲道。 之前被匈奴掳去据说被献给了左贤王,还生了两个儿子。 她的父亲和老曹好像还是好友。 若是无人提起,曹昂还真没有什么印象。 一旦是有人说起,曹昂就回忆起来。 那一幕幕关于蔡昭姬的往事在曹昂的脑海中渐渐浮现,让他不禁心生怜悯。 段兴魏,曹昂对这个名字十分的陌生,几乎毫无印象。 而且仅仅是一个司农官而已。 一个县里的司农官就要出兵匈奴了?,曹昂的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和思索。 “陛下,他原名是段兴汉,还是您亲自取得名字,在上个月非要改成段兴魏,是 3265 妹牛翠花的的女婿。” 额……曹昂挠头,自己当初为了贩卖妇女给那帮农户,又觉得贩卖人口有些丢份,就认了女儿以收彩礼的名号去卖给他们做老婆。 一下子认得女太多,他还真的不记得这位是谁。 曹昂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挠头的动作也显得有些无奈。 曹昂有些尴尬:“咳咳,你们军部的意思呢?” 原本坐下来诸葛洞明,随后站了起来,翻了一下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军部的意思是可以打,只是一县只有防御权,没有对外战争权。 对外流程上需要三司以及丞相府全部同意,以及陛下首肯! 而且九原县县令说了,根据他评估,这次可以带回大量的牛羊。”诸葛洞明的表情严肃,认真地汇报着。 曹昂点点头:“既然可以,那就打吧!” “诺!我这就给他拍电报!让他把蔡昭姬送来!” 曹昂正在听着,原本笑着的脸上,忽然一愣?“送来?送哪儿?”曹昂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疑惑。 诸葛洞明也是一愣:“送到您的后宫啊?” 曹昂一个钢笔扔了过去:“都两个儿子了,还是嫁了两次!特么的就送给老子?”曹昂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愤怒地吼道。 这次换作众人愣住了,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看着曹昂。 曹昂有些不解他们的眼神,最后则是道清站了出来:“陛下,这对于咱老曹家,不是加分项么?”道清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不要乱讲,朕没有,朕不是那种人!” …… 正事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曹昂一身胳膊,就要回去后宫撸猫。 那慵懒的姿态仿佛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后的放松。 忽然想到了那段兴魏,“把他的资料拿来我看看,我倒是要看看谁给他的胆子敢和匈奴作战。”曹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 没多久,一张纸放在了曹昂的面前。 段兴魏,原名段老三,曾用名段兴汉。 山贼出身,曾经和郝佑才等五人在山中打家劫舍,五人胆小如鼠,躲在山中数年只打劫了司马家一个商队。 后来因为水泥厂炸山取材料,被从山中炸出来! 此后回家务农。 口头禅是:“当年我们五人独自扛住陛下五万大军!无一伤亡!” 曹昂看到这豪言壮语不禁哑然失笑。 长子段长:高中毕业,在新安煤矿工作担任段长,负责看守荀彧等人。目前请假回家结婚。 段家忠心等级:sss 级! 哦?三个 s ,那也是极其的忠心了! 这段长也算是自己外孙了,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问候一下也是应有之礼。 之前他在洛阳也是经常的参加婚礼的。 “给新安县煤矿拍一个电报,就说朕祝贺他们新婚愉快!” “诺!” …… 第84章 睁眼看世界 洛阳。 番茄日报总部。 番茄报社的社长夕宏世对着手下十几个编辑大骂道:“你们最近都是收的什么稿子?六十米的长枪都出来了? 我还被陛下约谈,不要说他喜欢寡妇,都是谣言!” 夕宏世的脸色涨得通红,声音如雷般在房间里炸响,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能将面前的人给生吞活剥了。 编辑青松低着头:“可是,不写寡妇他们不爱看啊!那我就把写寡妇的稿子都拒了?” 青松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子哼哼,头都快埋到胸口了。 “谁特么让你拒了的,那就悠着点写!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稿子?”夕宏世强压着怒火,喘着粗气问道。 “这里有一个署名张小花的稿子,我有点把握不准。” 夕宏世拿起了那份稿子,只是看了一眼标题【被卖洛阳后,夫君把我宠上天了】。 只是随意的看了一张,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啪的一声把稿摔在了桌子上:“这是哪里来的乡下丫头?就搓了个澡,吃了个饭,买了几身衣服,就宠上天了? 退回去!”夕宏世的脸上满是嫌弃和不满,那稿子仿佛是一坨狗屎。 “可是,这个已经是合规的最好的一份了,别的写的都不合规啊? 您看,这个【深夜大嫂让我去她房间,我说我是我哥】 还有这个【婶婶深夜洗澡让我搓背】 这些放在以前还行,现在不让出版啊!”青松急忙解释道,一边说着一边把另外几份稿子递了过去。 夕宏世挠挠头,这帮作者越来越过分了! 拿起了那几份稿子,以及一卷纸巾:“算了,这几个我去批判一下。 那下一期就刊登那本宠上天吧,给她寄合同吧!按照 c 级别合同寄送。” c级别的合同是最差的合同,也就是在边边角角随意登一下,没有保底,番茄日报在洛阳销量十万份,只有超过了这个才会有稿费。 基本上就是没有稿费那种。 “好的!好的!” …… “如烟,不好了!” 一个中年妇女一阵风似的走到了一个一层的砖瓦院子里,那急匆匆的脚步带起一阵尘土,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看到正在化妆镜子前化妆的柳如烟,一把就把手里的眉笔和镜子夺了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化妆?你不想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了?”中年妇女瞪大了眼睛,声音尖锐而急切。 柳如烟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娘。 “唉呀!娘!我这眉笔79块钱呢! 我刚画好的眉毛,我准备去段长家里找段长呢,反思了这么久,他应该已经想通了!”柳如烟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满,试图夺回镜子。 柳如烟上个月和段长在王婆的相亲大会认识,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段长的工资。 还有段长那老实的模样!!十分的好拿捏的样子。 “你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你这样的家庭是不好找对象的!” “你想啊!你爹又不是你亲爹,以后东西肯定都是给你弟弟的!” “我的闺蜜她对象在洛阳两套房,还有一辆马车,不要总是眼光在那矿上,睁眼看看世界吧!” 柳如烟想起自己在王婆那里,把那段长贬低的一无是处,然后又答应只要在洛阳买房,二人就可以处处看。 当时段长的那表情,她就清楚自己已经完全拿捏了这个没有怎么见过女人的小伙。 柳如烟的心中暗自得意,嘴角微微上扬。 以她的条件,当然想找一个更好的,目前段长家里,老爹是司农官,去了外地一个月据说工资已经涨到一万多了! 老娘又是在搓澡,一个月下来也是大几千的收入。 更重要的是,段长的老妈也是陛下的义女! 虽然没有什么用,说出去也是皇亲国戚啊,也是十分有面子的一件事。 除了面子,就是里子也是不少的,那些洛大的教授副教授们,虽说可能不认识,但是论起来,那也都是亲戚不是? 都不用刻意的去照顾,他们随意的露一点消息,那就是自己这些人吃喝不愁了! 也就是段长傻,才上到高中就去矿上了! 如若不然,怎么混个大学毕业啊! 即便如此,他自己本身,也是有着八千多的工资。 在她看来,已经是自己可以找到的最好的对象了! 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些等不及,她前些日子被一个贵族骗了,没想到那贵族居然在坐牢。 分开了才发现已经怀孕,急需有人接盘,段长正是她找的最好的对象。 她也准备好,现在洛阳的房子才三十万左右,只要逼迫一把,他们家在洛阳还是买的起的。 今日,已经是距离上次见面过去半个月了! 她正打算骑着自行车去看看段长,给他一点甜头,稍微退步一下,那个小伙子还不是勾勾手指头的事情。 没想到她老娘则是一把的拉下来了柳如烟的手。 “还段长呢,我得到了消息!那段长找了一个外地的寡妇,明日就要成亲了!”老娘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恼怒。 “什么!那姓段的怎么能这样?”柳如烟柳眉倒竖,怒火中烧。 这个已经是她可以找到的最好的了!哪里能这样放过?孩子也等不及啊! 啪的一声,拍在了梳妆台上! 站起身,就骑上门口的二八大杠,向着外面走去!! 那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决然。 “诶!你去哪儿啊!小心点肚子!”老娘在后面焦急地喊道。 “我去公主村找姓段的去!”柳如烟的声音远远传来,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 …… 公主村。 西边第一家就是段长的院子。 今日就是成亲的日子,因为之前的习惯,依旧是找亲戚邻居吃一顿酒席,就算是礼成了! 阳光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白色的瓷砖照的张小花脸上都是泛着光。 牛翠花坐在主位,在一帮老姐们的簇拥下,脸上肥壮的脸上,满面红光! 那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喜悦。 邻居不多,也就是十几个家庭,以及他们的孩子。 因为大家几乎都是来自天南地北,在这里只有一代人,也没有什么亲戚。 大概五六桌的样子,摆在院子里,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 张小花和段长对视着,时不时看一看穿的如同花蝴蝶一般的女儿。 牛翠花拿出来了一张纸条,对着正在行礼的两位新人道:“这是你爹发来的贺电! 他在并州,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一来一回要好一个多月!”牛翠花的声音响亮而充满喜悦。 说完,拿着纸条朗读了起来! 【老大,小花!你们好! 我是恁爹! 并州真冷,我去草原给我抓个丈母娘回来! 你们结婚不要等我,早点让我抱孙子! 不要回了,一个字要好几十,半个月工资没了! 对了,当年我们五人独自扛住陛下五万大军!无一伤亡!】 听到电报如此之贵,张小花低下了头,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前两天是她说的,怎么没见公爹,要不要通知一下,没想到花费如此之多。 牛翠花拉住了张小花的手:“没事的,应该通知的,这个钱,该花就花。” 牛翠花的眼神中满是安慰和理解,紧紧握着张小花的手,传递着温暖。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自行车的声音。“姓段的!你们什么意思?”那声音尖锐而愤怒,打破了院子里的和谐氛围。 张小花见到一个比自己婆婆还要粗两圈女子,骑着一辆自行车就停到了院子里! 那女子身材壮硕,气势汹汹。 再看到自己单薄的身子,不由得有些自卑起来。 这里的人怎么不管男女都是那么的壮实啊! 她不由的回退了几步,张小花的眼神中充满了胆怯和不安。 段长看到了柳如烟,也是十分的惊讶!这不是之前嫌弃自己穷的那个么? 她怎么来了?段长的脸上满是惊愕和疑惑。 段长看到那柳如烟冲向了张小花,急忙挡在了面前。“你做什么?”段长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警惕。 柳如烟看到如此的场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了?我让睁眼看世界,就是让你买一个寡妇的?” 柳如烟肥头大耳的脸上,双眼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愤怒和嫉妒。 “我是娶的!不是买!”段长大声说道,语气坚定。 “哼哼!不就是花了八万买的么? 你就不怕跑了? 你这样,房子我不要了,你三十多万不是嫌贵嘛! 小麦阴阳二气车才 21 万多,你给我买一辆! 彩礼我也不要 28 万 8 了,给个 18 万 8 意思一下就行! 我们家就是要一个态度,只要你表现好,我就答应和你结婚!” 第85章 吕蒙:告诉我,主公到底去哪儿了? 荆州。 吕蒙意气风发的坐在关将军府。 那神态趾高气扬,仿佛将整个世界都踩在了脚下。 用手指逗着一个奶娘怀里的四岁的关嫣,:“呵呵!虎女焉能嫁犬子是吧?” 吕蒙的脸上挂着阴冷的笑,那凶相,看的小关嫣哇哇大哭。 吕蒙一摆手:“带下去吧!和其他家眷关在一起,好生看管,这是未来主母,不得怠慢。”那动作随意而冷漠。 “是!”那奶娘后面的两个士卒应声答道。 等到奶娘带着哭泣的小关嫣下去的时候。 吕蒙对着东面拱手道:“主公!即使你不在了,我也会把关羽的女儿嫁给你未出世的儿子的!” 吕蒙满脸的坚定,那表情仿佛刻着永恒的忠诚。 一个月前,诸葛瑾回来的时候,说了这句“虎女焉能嫁犬子”的话,吕蒙就有一种主辱臣死的感觉! 他是孙权亲自提拔的,之前那姓杨的颁布诏书的时候他不在,之后又把孙权陷入险境。 那一瞬间,他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和决心,他决定冒险趁着荆州空虚的时候攻打荆州! 这一仗若胜,他相信无论是孙权还在,亦或是周瑜做主,最差都是个功过相抵的结果。 若败,他已经做好了独自承担责任的后果。 更何况,他还有送粮的优势。 果然,荆州几乎没有做什么抵抗,就在糜芳的率领之下,带领一万守军投降了自己! 那一场战斗,顺利得超乎想象。 一仗下来,几乎洗刷了他数次的耻辱! 不但把关羽的家眷擒住,还有刘备以及荆州文武的家眷。 只有一个刘封,带着几百人马向北而逃了,看起来应该是找关羽去了。 吕蒙也不在意。 他已经完全的预见到,在周瑜卸任后,自己成为东吴大都督的情形了! 以现在他的功劳,吕蒙自忖 ,即便是没有鲁肃的过度,凭借拿下荆州的功劳,自己的威望也是足以服众的! 吕蒙那自信的光芒在他的眼中闪烁。 好在他还有理智,他在拿下了荆州的第一时间,就派去了信使,去通知大都督周瑜! 以防他没有什么准备! 只是派出去的信使,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让他有些担心! 按理说,应该早就回来才是,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吕蒙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安。 “来人啊!再派几个信使去通知大都督!”吕蒙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急切和焦虑。 几个士卒刚刚下去,一个小卒急匆匆的进来:“将军,子敬先生来了!” 那小卒的声音急促而紧张,仿佛带来了什么重大的消息。 啊? 子敬先生怎么来了? 他不是在居巢县那里看着粮草,顺便曹魏的使者虚与委蛇么? 怎这个时候到了荆州? 吕蒙有些疑惑,自己之前骗了鲁肃的粮食,私自出兵的事情,还是有些惭愧的。 他的内心忐忑不安,思绪纷乱,正要想着怎么去解释自己的行为,就见鲁肃急匆匆的走来! 那脚步匆匆,带着急切的气息。 吕蒙看到和鲁肃一起而来的居然还有凌统! 吕蒙大惊! 凌统不是被俘虏了么? 怎么回来了? 居然还到了荆州? 吕蒙的脸上满是惊愕和难以置信。 吕蒙急忙起身迎接:“子敬先生怎么到了荆州了?还有公绩怎么来了?”吕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不解。 凌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站在鲁肃身后,他的神色黯然,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鲁肃则是说道:“主公回来了!” 吕蒙正想解释自己为什么攻打荆州,没想到鲁肃居然说出如此大的好消息,孙权回来了,这是好事啊! 只是,为什么鲁肃和凌统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吕蒙的心中充满了疑惑,那疑惑如同乌云一般笼罩着他。 吕蒙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孙权那里没事,那很有可能是周瑜出事了! 果然,就听到鲁肃继续说道:“大都督中了对方的埋伏,根据消息,两万军马死了八千,一万二被俘虏,军资无算!”鲁肃的声音沉重而悲痛。 吕蒙大惊!大都督居然被俘虏了?怎么可能? 况且自己这里距离襄阳如此之近,都没有得到如此的消息,那鲁肃是怎么得知的? 吕蒙联系到自己之前派出去的使者,没有一个人回来,觉得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 而且,鲁肃向来谨慎,断不会拿此事进行开玩笑。 吕蒙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慌。 可是,吕蒙还是感到有些蹊跷,想问一下对方的具体的消息来源。 疑惑的问道:“子敬先生是如何得知的?”吕蒙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探究,紧紧地盯着鲁肃。 鲁肃听到此话,低下了头,那低垂的脑袋仿佛承载着千钧的重量,让他有些难以抬起。 吕蒙急了,上前一步抓住了鲁肃的手:“到底怎么回事?”吕蒙的声音愈发急切,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鲁肃一激灵,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他实在是讨厌极了那郝佑才喜欢抓手的毛病。 吕蒙有些尴尬拱了拱手:“蒙无礼了,到底怎么回事?” 鲁肃沉默了许久,才说道:“那是主公的大哥告诉他的。” 鲁肃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吕蒙大惊:“伯符将军不是已经死了多年了么?” 吕蒙的眼睛瞪得浑圆,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唉!”鲁肃叹口气。 那日在船上,孙权只是稍作犹豫,就下令给大船继续前行,他要返航,鲁肃自然不可能让孙权一人前去,而是带着凌统三人一起回到了东岸。 鲁肃亲眼的看孙权向他的那位大哥,讨来了一个魏国境内八百里加急的名额! 孙权骑马从路上向着襄阳赶去,可以使用魏国的驿站换马不换人,当时鲁肃都惊呆了! 那场景如同梦幻一般,让他难以置信。 这特么到底是多么好的关系啊,居然可以乘坐对方八百里加急的马匹! 若不是对方和孙策长的一点不像,他都以为那是孙权的亲大哥了。 这更加的加定了鲁肃心中的猜测,那就是孙权联合曹魏,用粮食为代价,想要除掉周瑜,或者说是想要打击周瑜的威望。 “主公何故造反?”这是当时鲁肃脱口而出的话! 鲁肃记得,当时孙权凝视了自己好久,才说出了那句:“孤王没有造反!” 那眼神中的复杂情绪,让鲁肃至今回想起来都感到有些不适应。 然后孙权就吩咐他继续督促粮草 用来赎回大都督!骑上马就走了。 只是江东的世家大族,之前几乎都被他搜刮了一遍。 就连府库里的粮食,也是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地步,哪里还有余粮啊! 忽然传来了吕蒙拿下了荆州的消息。 他带着凌统一路就到了荆州,一路上,鲁肃的心情无比沉重,思绪万千。 如今吕蒙问起,他着实不知道从何说起。 吕蒙见到鲁肃一直沉默,都有些急了! 再次问道:“子敬先生啊!到底如何了?” 吕蒙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焦虑,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鲁肃摆了摆手,拿出了孙权的命令递给了吕蒙:“ 其他的不用管,你现在立刻在荆州准备大量的粮草!” 鲁肃的表情严肃而凝重。 吕蒙疑惑:“是要攻打曹魏么?蒙以为,既然大都督已经被俘,那现在荆州刚刚下来,并未消化,我们应该防守才是! 假以时日,携扬州、交州、荆州三州之力,可抗曹贼。”吕蒙的眉头紧皱,满心的困惑。 鲁肃愣了愣,若是正常,那自然如此! 可是,如今不正常啊! 鲁肃拍了拍吕蒙的肩膀:“大都督没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鲁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但眼神中仍有难以掩饰的忧虑。 在鲁肃看来,不管孙权和曹魏有着什么样子的交易,打击周瑜威信的目的已经达到。 活着的周瑜,比死了的周瑜的对主公更好! 试想一下,孙权带着三万人出去,基本上完整的回来了! 周瑜带了两万人出去,死了八千,只剩下一万出头。 就连周瑜本人都是孙权赎回来的! 而且若是孙权只赎回周瑜等将领,怕是拿着那几百张释放券就够了。 让准备粮食,说明剩下的一万多人,孙权也是打算弄回来!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怕是以后公瑾在东吴抬不起头了吧? 可想而知,这一下对周瑜的威望打击有多大? 鲁肃想到此处,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出这么多的粮草资敌,就想着打击周瑜,鲁肃不想评价是否合适,他知道的是这次主公真是下了血本了啊! 唯一让鲁肃不明白的是,主公是如何让对方如此配合,他又如何那么信任对方的。 双方到底是怎么建立互信的? 吕蒙则是又一次惊呆了! 这到底怎么了? 大都督怎么被俘了,就会很快回来? 自己准备粮草,又不是攻曹魏,那又是做什么? 吕蒙感觉鲁肃脑子好像有些不正常,忽然想起来孙权,就向着后面的凌统问道:“公绩,主公如今在何处?是何意思?某要亲自问上一问。” 吕蒙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疑惑。 凌统低下头不发一言,吕蒙对于凌统可没鲁肃那么客气,他也是急了,怒视凌统:“说啊!” 吕蒙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几乎是在怒吼。 “主公他,孤身入曹营了!” 凌统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说出这句话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 第86章 关羽:公瑾,关某真想在关二爷面前和你结为兄弟 襄阳监狱中。 “云长!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不必如此挂怀!”周瑜的声音悠悠传出,透着几分宽慰和豁达。 这几日周瑜的日子还算是滋润,该吃吃该喝喝! 仿佛损失的八千多子弟,并不是自己的手下一般! 这一次,他解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他终于知道孙权的几万人,是如何败给对方的八百人了! 不要说孙权,就是自己再多十倍也是顶不住啊! 一炮下去,几乎如同收割韭菜一般! 根本就是无法抵抗! 周瑜自忖自己已经发挥出百分之两百的指挥艺术了,用了所有的办法。 这实力上的巨大差距,简直就是踩死一帮蚂蚁一般简单,那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些军队可以抵抗的! 那战场上的一幕幕惨烈景象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 如今的现状,现在东吴的孙权和他,两个人都是被俘虏在了曹魏。 随着他们被俘虏的,还有整个江东最精锐的五万大军! 这两仗下去,可以说整个的江东的精锐,已经被完全打完! 曹魏拿下江东,只要他们想,那就一定能够做到! 至于他引以为傲的水军? 水军又能抵挡住几炮? 两千水兵上船,大船立刻被轰的稀碎。 在得知事不可为的时候,他做了最后一件事,那就是派黄盖去通知自己的友军。 也算是为了自己的盟友,做了最后一件事了! 他自觉无愧于江东,也无愧于盟友。 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如此的战争形式,他觉得自己死而无憾了! 此非人力所能阻止的,他自忖已经做到极致了,有什么想不开的。 倒是隔壁的关羽,总是想不开! 没事就闹个绝食,这几日就被捆起来好多次,被往身上实行类似针灸巫蛊之术! 上面居然还有一个透明的瓶子?! 此物居然可以给关羽续命,让关羽十来日下来不吃不喝,依旧生龙活虎! 那神奇的景象让周瑜都感到惊叹不已。 如今关羽不知道是没力气了,还是认命了,每次来人都是象征性的反抗一下,就任由对方施为。 “诶!云长!别耷拉个脸,说你呢,喝点? 有酒,还有烧鸡啊,看来咱们的监狱生活还不赖。”周瑜乐呵呵的隔着栅栏对隔壁监狱的关羽说道。 关羽则是冷哼一声,只是闭目养神! 那神态充满了不屑和冷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时候,几个狱卒前来,后面跟着一位白大褂的年轻男子对着关羽道:“得罪了!” 那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和歉意。 关羽怒斥道:“某要求死!汝等何必如此!”关羽的双目圆睁,怒发冲冠,气势逼人。 “你不会是怕疼吧?” 关羽的脸立刻就红了,伸出了胳膊:“来!扎这里!关某若是哼一声,就不是关云长!” 关羽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充满了决然。 白大褂的男子拿了一根弹性的绳子,在关羽的胳膊上,用力的系了一下! “握拳!” 关羽听话的把拳头握好,就见到那白大褂的男子,在几个狱卒拿着灯笼照耀下,用力的拍了拍关羽的手臂,然后用针头一下子就扎入了关羽的手臂! 那动作迅速而精准。 “嘘!这次居然一次成功! 感谢关将军这几日让我实验扎针,还是老样子,一共三瓶!等一下会有人帮你换。”白大褂男子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关羽闭上眼睛,不想搭理此人,那紧闭的双眼仿佛在表达着他内心的愤怒和无奈。 狱卒和那白大褂的年轻男子离去,周瑜则是好奇的对关羽道:“你不想死?” 周瑜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疑惑。 关羽只是眯了周瑜一眼: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 二者可以得兼,关某凭什么去死?” 关羽的语气强硬,带着几分倔强。 “那你绝食做什么?”周瑜继续追问。 关羽喵了了一眼周瑜:“关某丢了大哥如此多的兵马,绝食几日自然是应当! 以后即便是传到了大哥那里,某也不亏心! 任谁去去打听打听,关某是不是七天滴水未进?”关羽的表情严肃,义正言辞。 周瑜惊呆了,还可以这样? 周瑜带着手铐的手拱了拱:“佩服!佩服!明日某也绝食两日,他那个输液,疼么?” 周瑜的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期待。 “不疼!” 周瑜听到此话,对着走到监狱尽头的白大褂喊道:“明日某也绝食!” “葡萄糖没有了!”那人说完,就离开了监狱! 周瑜惊愕,喃喃自语道:“那还是等以后有了我再绝食吧!”周瑜的脸上满是失望和无奈。 关羽则是哈哈大笑道:“某也是绝食了这么多日子,也该结束了!” 关羽的笑声爽朗而豪放,完全没了刚刚的纠结。 周瑜撇了撇嘴:“你确定不是没什么葡萄了才终止绝食的?”周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 关羽的脸一红,他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想绝食的! 只是后来看到周瑜如此的凄惨,比自己惨多了,自己却是把大哥的那么多的兵马起码都保留了下来! 有了对比,自然也就没了绝食的心思! 人就是这样,当你无比绝望的时候,看到另外一个比自己更加凄惨的人,会莫名的产生一种优越感! 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只是自己已经说出去绝食,也不好收回! 才在白大褂过来的时候,如此的配合! 说实话,关羽还是很佩服周瑜的! 在损失如此巨大的情况下,还能吃能睡! 而且晚上睡觉还打呼噜震天响,这种心态,让关羽十分佩服! 想到自己之所以可以损失如此之小,那也是因为周瑜的通风报信。 关羽举着正在挂水的手说道:“多谢!能折服关某的人不多,世上只有两个半,如今加上公瑾,怕是有三个半了!”关羽的声音洪亮,带着真诚的感激。 周瑜撕了一个鸡腿精准的扔给了隔壁的关羽,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 “嘶哈!这五十三度的酒,是真他娘的烈啊!”周瑜的脸上满是畅快,那被烈酒刺激的表情显得格外生动。 关羽接过了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口。 愤怒的看着周瑜,丹凤眼一瞪:“你这厮,好不会聊天,若是我三弟在此,肯定会问关某哪两个半!” 关羽脸色涨红,眼中满是嗔怒,那模样仿佛要将周瑜生吞活剥。 周瑜哈哈大笑:“哈哈哈!你若想说,某不问你也会说。 你若不想说,某问了也是白问,某又何必去问!”周瑜的笑声爽朗,透着不羁和洒脱。 关羽也是哈哈大笑:“好一个周郎! 那就说于你,武力上吕布算是一个,那厮是真的猛,某不是对手! 我大哥算一个,武力强于我不少,一手顾涌剑法出神入化,若不是战场上,某不是对手。 当初大哥硬生生的把某和三弟分开,虽然武力差吕布一些,气度上却是比吕布强得不知道哪里去了!”关羽的脸上洋溢着敬佩和自豪。 周瑜也是来了兴趣:“刘大耳又不在这,你拍这马屁给谁看? 某就当面骂孙仲谋为竖子,那半个呢?” 若是平时周瑜如此之说,关羽定当和周瑜拼命,如今关羽也不在意:“那半个便是曹公了! 此人个子不高,关某一屁股能坐死三个。 却是气度不凡,北方诸侯被他打了一个遍,手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真真是有气魄!”关羽的描述绘声绘色,仿佛曹操就在眼前。 “那为什么是半个?”周瑜疑惑道,那神情充满了好奇和不解。 关羽听到此话,脸色变的涨红:“这厮! 忒的不讲道义! 当初某与秦宜禄的妻子杜氏情投意合! 攻打下坯之时候,那老曹答应把杜氏赏给关某做妾! 等攻下下坯时候,却是自己纳了那杜氏! 关某若不是讲道义,早就学了那张绣杀到那曹贼的中军了!”关羽的脸色涨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能将曹操生吞活剥。 周瑜听后,则是睁大的眼睛,许久,才拱了拱手:“请问,你跟秦宜禄的妻情投意合,这件事你问了秦宜禄了么?” 周瑜的脸上满是惊讶和戏谑,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 关羽听后,也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公瑾果然一针见血啊!某也是后来才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人!” 关羽的笑声豪迈奔放,带着几分自嘲和释然。 “哈哈哈!你们两个老色皮!半斤八两!”周瑜也是哈哈大笑!那笑声在监狱中回荡,充满了不羁和畅快。 隔着监狱的栅栏,颇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此时的氛围,竟透着几分奇异的和谐与默契。 关羽也是把手上的针头拔下,用上面自带的棉花轻车熟路按住。又用手关了吊瓶上的开关。 “输这鸟液体忒的没意思,还是好吃好喝才是!” 关羽的动作干脆利落,脸上满是洒脱。 周瑜则是指着关羽大笑:“你终于想开了!莫要学那小儿女态,不就是败了嘛,我打过的败仗还少了?” 周瑜的话语中带着宽慰和豁达。 关羽想起自己也是随着刘备一败再败,也是想开了! 拿起了自己监牢里的酒瓶,这几日他看周瑜开瓶,自己也学会了。 “二锅头,好名字!” 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了酒杯,对着隔壁的周瑜轻轻的举杯。 那酒杯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公瑾,若不是在监牢,某真想和你结为兄弟!” 周瑜也是轻轻举杯:“我听说他们这里结拜,都是拜关二爷,和你有几分相似,不会是你吧?” 关羽脸红道:“哈哈哈,自然不是我,我用的是长矛,那红脸关公却是用的大刀!” 就在这时候,牢门又是响动了一下。 就见到几个牢卒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青年,进入了监牢。 那牢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监狱中显得格外刺耳。 关羽哈哈大笑:“周郎,不知是哪个倒霉蛋又被抓到这里了?”关羽的笑声在牢房中回荡,带着几分戏谑和漫不经心。 那青年听到关羽的呼声,猛然的一抬头:“二叔!真的是你!”那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急切。 关羽看到刘封,则是大惊!“你不是在和糜芳在守荆州么?怎么也在这里了?” 第87章 关羽:老冯是一个高冷且不喜说话的牢头 监狱中,关羽的脸上满是惊愕和疑惑,双眼紧紧盯着刘封。 那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惑和探究,仿佛想要从刘封的脸上看出事情的真相。 忽然看到了背后的其中一高个子牢头,忽然大惊! 这厮是个变态! 姓冯,四十多岁年纪,大家都称呼他为老冯,最烦别人话多。 每当被老婆欺负了,就会来监牢里找不顺眼的入狱人撒气,找人撒气的标准就是看谁话多。 据说这位狱卒娶了一位公主,十分彪悍! 他的儿子关平,就是因为大骂这位,被吊起来打! 每次打完,第二天就有那位白大褂进来进行医治! 好在他在来的第一天,心灰意冷,其他的士卒提醒后,关羽就好汉不吃眼前亏。 好在这位只要是讲理,除了看不惯话多的,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也就是了! 关羽虽然不喜欢刘封,好歹也是自己的侄子。 于是给刘封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等以后再说!那眼神中充满了暗示和急切。 刘封则是没有领会到关羽的意思,挣扎道:“二叔!千万不要相信吴狗啊! 这次行动是个阴谋,是东吴和曹魏联合起来想要攻打荆州啊! 东吴趁着给我们押送粮草的时候,偷袭了荆州! 目前整个荆州已经是在东吴的管理之下了啊!”刘封的声音带着哭腔,一股脑的说出来的,那声音凄厉而绝望,脸上满是绝望和愤怒,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老实点!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嚎什么嚎!聒噪!”后面的两个士卒一棍打在了刘封的后背。 那棍棒重重地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刘封一个踉跄,闷哼一声,就被推到了隔壁的一间牢房之中! 刘封的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前扑去,狼狈不堪。 牢头则是恶狠狠的对着监牢里的犯人说道:“谁不想活了,可以立刻来我这里报备!现在有几个死刑的名额!” 牢头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监牢中响起,带着无尽的威胁和恐吓。 整个监牢里面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恐惧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刘封惊呆了! 他瞪大了眼睛,躺在冰冷的牢房之中,看着对面的一言不发却急促使着眼色的关羽,满心的不解和焦急。 “二叔,你说句话啊!”刘封的声音带着急切和哀求。 关羽急促的给刘封使着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 可刘封却像没领会一般。 “二叔!你的眼睛怎么了?”刘封依旧懵懂无知。 “打开牢门!”那狱卒恶狠狠地说道,随后一把粗暴地打开了刚刚关着的牢门! “吊起来!”狱卒一声令下,刘封很快发现自己被吊在了一个架子之上。他的身体在空中摇晃着,心中充满了恐惧。 “好久没有如此不长眼的了! 上一个还是关平、廖化、周仓、赵累、马良、伊籍、王甫。 韩当、周泰、丁奉、徐胜、朱然、甘宁、吕范、陈武。”狱卒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仿佛在享受着这折磨人的时刻。 很快,关羽倒吸了一口凉气! 来了! 一袋子精美洁白的盐罐子被端了上来,盐罐子的身边,还有一个水罐子。 只见那牢头手拿鞭子,用鞭子轻轻的沾了一些水,又是沾了一些盐上去! 那动作熟练而残忍。 根据关平所说,很疼却不伤筋骨,伤口还不化脓。 十几鞭子抽了下去,整个牢房都传满了刘封的呼痛之声! 那声音凄惨无比,令人毛骨悚然。 “陛下仁慈,给你们战俘待遇,做战俘就要有做战俘的样子! 说说说!说什么说!”牢头的话语冷酷无情,没有一丝怜悯。 随后鞭子指向了正在喝酒的周瑜。“周瑜!好好的给他们上一上这里的规矩!” 周瑜只是轻微的拱了拱手,也不在意此人无礼的口气,自身语气也很随意:“驸马自去!周某自去!”周瑜的表情平静,似乎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刘封大惊,这玩意居然还是驸马? 驸马都这么变态的吗? 随后那牢头带着两个士卒就离开了这里! 牢房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刘封痛苦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直到那三人的离开! 关羽压制许久的怒气,终于提升上来! 关羽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宛如一条条愤怒的蚯蚓。 关羽大怒,怒视着隔壁的周瑜!“匹夫!安敢如此欺我?竟敢偷袭荆州!” 刘封傻了? 不是,二叔你反射弧这么长的么?都过去一炷香时间了啊? 只是身上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关羽的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那愤怒的神情让人胆寒。 他的声音犹如滚滚惊雷,在这狭小的空间中炸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周瑜看着愤怒的关羽,只是嗤之以鼻:“哈哈哈!我若是真的和曹魏联合,怎么会在监狱里?” 周瑜的脸上满是不屑和嘲讽,那表情仿佛在嘲笑关羽的无知和冲动。 “再说了,曹魏需要打荆州,需要与我联合么?你是得多看得起周某啊!”周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笑。 关羽一愣,也是啊! 就那样的威力, 不要说荆州了! 即便是整个天下哪里去不得? 关羽的心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清醒了许多。 关羽也是恢复了理智,他向来不喜欢大哥这个过继的儿子,没想到如此的胡说八道。 怒斥道:“胡说!公瑾不是这样的人!” 关羽的声音如雷般响亮,带着坚定的信念,那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在扞卫着自己内心的底线。 刘封麻了! 这还是自己的二叔么? 怎么变成了如此之人? 他在心中不断地问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不解。 他在荆州被吕蒙夺了之后,就率领五百人马北上寻找关羽! 一路下来,几拨人为阻止吕蒙的追击,都是死在了路上! 好不容易到了襄阳的地界,却是没有见到一个荆州兵! 而是被一个自称是民兵团小队长的家伙率领五百人围住! 被送到了这个监狱之中。见到了自己的那位二叔! 直到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关羽居然和周瑜都是在监狱里! 二叔被擒能接受!毕竟这很有可能是曹魏和东吴早就策划好的! 正要发问,厮哈! 身上一阵阵的剧痛牵扯了伤口! 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疼痛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身体,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关羽看到刘封如此:“哼,没事的,鞭子沾了盐 ,不会的发炎,明日小大夫当值,我给你讨要一个布洛芬就不疼了!” 关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似乎对刘封的痛苦并不以为意。 关羽说完,就对着对面的周瑜举杯! 那举杯的动作显得有些随意,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乎。 就在这时候,牢门开门的声音又是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公瑾!你受苦了啊!这次针对荆州的演习,你完成的非常好! 我来接你回去!”那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关切,在牢房中回响。 那声音犹如一阵疾风,瞬间打破了牢房中的沉寂。 关羽抬眼看去,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孙权又是何人? 关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孙权。 然后他就看到了孙权后面的牢头,心中暗笑:“呵呵呵,下一个挨打的来了!居然如此多话!” …… 第88章 孙权:他们都好热情啊!老冯一点不高冷! 孙权从巢湖之上,辞别了郝佑才之后,一路疾驰骏马向西而来。 那骏马四蹄翻飞,如风一般疾驰在道路之上。 在换了三次马后,就出了九江郡,到了庐陵郡的边界。 按照地图所示,原本是应该有驿站的,在出了九江郡之后却是空空如也。 他两个时辰骑行了百里,在出了九江郡后,原本疾驰的马,因为速度极快,在第五六十里的时候,累的嘴里都的吐沫子了! 那马大口喘着粗气,嘴边白沫飞溅,体力显然已到极限,孙权的速度也是不得不慢下来。 最后他牵着马在路边足足休息了一整天,才继续出行。 走了没多久,马又脱力了,最后他干脆牵着马在走,那马疲惫地耷拉着脑袋,脚步沉重而迟缓。 怎么回事? 难道地图走错了? 孙权满心疑惑,眉头紧皱,目光不断在四周扫视。 按理说三四十里一个驿站,马匹的体力都是最好的! 换马不换人,可以用极快的速度到达目的地! 前面的几个驿站,都是空无一人! 这马上都到了庐江郡六安县了! 孙权心中愈发焦急,暗自盘算着,若是下一个驿站还是空的,他就决心回去,然后走水路过去! 好在,在下一个驿站的位置,他惊喜的看到了驿站两个大字! 那两个字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有些黯淡,但在孙权眼中却如救命稻草般珍贵。 孙权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驿站,若不是他能看到驿站的字样,他还以为这里仅仅是一个农户! 这里是驿站么? 怎么没有一匹马? 只有一头老驴,在那里吃草。 那老驴慢悠悠地咀嚼着草料,对孙权的到来毫无反应。 在后面,则是有着几个人,在上面架起了一个杆子,而杆子上面,则是一个八卦的图样。 地上,还有一个崭新的充能换电的牌子。 孙权看不懂什么是充能换电,却看到了驿站的衰败。 他看到如此的情形,不由的暗自咂舌! 如今,曹魏都如此贫困了么? 就是再穷也不能穷驿站吧? 难道曹魏,都不传递消息的么? 在东吴,即使马匹并不如的北方那么多,也要保证消息的传递的! 难道还真的能靠着什么妖法来保证么? 孙权不由的产生一种优越感,心中暗自嘲讽着。 曹魏只是靠着妖法取胜,那都是一时的! 即使一时间胜利,那岂能长久? 虽然自己折了,周瑜也是折在了曹魏。 孙权更加相信,那是妖法在作祟! 如今一路上,基本没有见到什么人烟。 驿站又是如此的落败! 让他更加的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那破败的景象在他眼中仿佛成了曹魏衰落的象征。 孙权走进驿站,深吸一口气:“来人啊!帮我换一匹马!” 他的声音洪亮而急切,在这略显寂静的驿站中回响。 没动静!正在立杆子的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不再搭理。 很明显不是驿站的人。 孙权又是喊了一声。 就见到驿站一个老卒,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那老卒脚步蹒跚,仿佛每一步都十分艰难。 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 “什么事情?”老卒的声音慵懒而含糊,显然是被从睡梦中吵醒,心情不太美妙。 “帮我换一匹马!”孙权再次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老役卒十分的不耐烦:“你不知道驿站现在都裁撤了么?哪里给你换来的马匹? 咿呀?你怎么这么眼熟?”老卒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孙权。 啊? 居然裁撤了? 孙权有些震惊,没有理会老卒自己眼熟的话语! 自己堂堂的吴王,怎么可能认识眼前的老卒? 孙权拿着手里的八百里加急的文件愣在原地! 想起来郝佑才临走时候的话:“兄弟,你放心,不就是八百里加急嘛!你这样重要人士,用一下还是可以!” 如今看来,居然是在忽悠自己? “这特么?郝佑才居然骗我!”孙权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心中满是愤怒和无奈。 老卒听到了郝佑才的名字,原本打着瞌睡的脸,忽然揉了揉! 眼睛有些发亮。 “你从九江来啊?那九江在打仗,不知道裁撤驿站也是的正常。”老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好奇。 孙权有些疑惑,一般的人,若是能知道自己周围十里的事情,那就足以成为当地的能人了! 他出了九江已经百里,自己稍微的说了郝佑才的名字,此人居然就知道这人在九江! 还知道九江是在打仗! 莫非是什么大才? 孙权不由得郑重了起来。 “敢问老丈是如何得知的郝佑才?”孙权的语气变得恭敬而期待。 只是,孙权哪里想到,那老卒却是回到了居住的地方,在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个巨大的纸张。 上面清清楚楚的印着郝佑才的画像,而对面的和郝佑才握手的那位,不是自己又是何人? 老卒仔细地打量了一眼报纸,又是打量了一眼孙权! 忽然震惊道:“你就是那重要人士?”老卒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孙权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劳什子的重要人士,基本上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他很不想的承认,没想到那老卒则是十分的激动:“你是孙仲谋?”老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兴奋与惊喜。 “我正是!”孙权无奈地应道。 “快来人啊!孙仲谋来了!”老卒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激动。 正在施工的几位,听到了老卒的声音,也是满脸兴奋的模样! “原来你就是孙仲谋啊!” “送财童子啊!” “居然见到真人了!能给我签个名吗?” 他们纷纷围了过来,眼中满是好奇与热切。 孙权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你们想要做什么?” 孙权的脸上满是警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孙权就见到几个人搓着手到来,其中一个黑瘦的汉子激动的说道:“听说您打了九江,九江大半年都不愁吃穿了! 等你回去,能不能也打一下我们郡啊!”黑瘦汉子的眼中满是期待,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告辞!” 孙权转身就要离开,不想再纠缠。 “别走啊!我立刻去通知我们县令!” 几人拉着孙权,孙权几次想拔出宝剑,又放下,若不是在曹魏的地盘,他早就暴起发难了! 孙权也是累了,在驿站休息了一会儿,喝了点水,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忽然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响起,孙权抬眼看去。 就是几个年轻人骑马过来,为首一个身着县令官服的年轻人,亲切的握着孙权的手! “二舅!下次也来打一下我这里啊!”年轻人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笑容灿烂。 二舅? 孙权懵了! 看着眼前的人。 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 怎么乱认亲戚啊? 自己哪里有这个大外甥了啊?孙权满心的疑惑与无奈。 那年轻人则是激动的说道:“二舅,上次表弟杨晋去你那里,没给你炸傻了吧? 谁能想到咱们也能成了亲戚?等明年回去的时候我揍他!”年轻人滔滔不绝地说着,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 年轻人喋喋不休,孙权终于听懂了! 这特么又是从那句生子当如孙仲谋来论的! 这家伙和那之前把自己差点炸死的那人,都是来自高家镇。 看样子,还是表亲! 而且他们的母亲都是那曹昂认的女儿,从吴国太那里论,叫他一声二舅,也不算多…… 孙权累了,不愿意多做解释,只想尽快的换马,去见到周瑜。 “这马能不能换?”孙权急切地问道。 “能!当然能!只要付钱,这匹马就换给你!”年轻人爽快地回答。 “钱?”孙权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袋子 ,掏出了两块金子。 钱他有啊! “诶!现在金子都是已经作废了!现在都是用纸钞,二舅,你怎么能这样呢!”年轻人一脸无奈地摆了摆手。 “啊?我没有纸钞啊?”孙权眉头紧皱,心中有些烦躁,已经习惯了二舅的称呼。 那年轻人则是呵呵一笑,指着后面的一个男子。 “这是农村发展银行的经理!可以贷款!”年轻人的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 若是老杨在这里,一定认识这人就是当初拼命给他推销房贷家伙! 孙权迷迷糊糊的签订了一份抵押合同,得到了一张黑金信用卡! 农村发展银行联合换马公司联名的信用卡! 额度一千万,可以用作换马用! 虽然 30 %的利息,他有些看不懂,好在后面还有大些。 百分之三十的利息! 根据他了解的民间的借贷,一般都是在百分之五十左右。 百分之三十的利息,还真不算高!只是,自己不需要那么多啊? “不用担心,不使用的话,没有利息的。” 孙权叹口气。 “只是一千万?什么时候才能用完啊?还只能在换马公司使用。”孙权眉头紧皱,满心疑惑。 那位经理亲切的握着孙权的手:“下次还来啊!” 经理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热情的模样让孙权有些不自在。 “告辞了!” 孙权走后,县令对着那经理拱了拱手:“你这信用卡年费多少?” “额度的百分之五。” “那就是五十万?请客啊!” …… 孙权骑上马,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他的亲戚。 有自称是他外甥的,还有自称是他哥的! 还有自称是他姐夫的! 一个个都很热情,还请他吃饭。 在办理了无数的公司联名信用卡之后。 他的各种公司专用信用卡额度已经高达好几个亿。 最离谱的是一个小麦公司联名工业银行的信用卡,一下子给了他一个亿的额度。 千里的路程,足足走了十几天,才到达了襄阳! 这一路上,孙权被各种亲戚围追堵截,让他心力交瘁。 不但如此,甚至有记者闻讯而来,居然全程跟拍! 搞得他不胜其烦! “二哥,你终于来了! 买车么?出口才五百万一辆,免费送充电桩! 没有钱? 不要紧的,可以借给你啊!”那推销员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孙权看着面前热情的推销员,拿出来了自己的两个买车合同。 “我已经买了三辆了!”孙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那人还不死心:“你再买一辆,我就告诉你周瑜在那里关着!” 孙权一愣,:“拿合同来!刷卡!”孙权的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毫不犹豫地说道。 “行!从下个月开始还贷款,六个月之内交车。” 孙权“……” 在签署了一份合同之后,他终于到了襄阳监狱的门口。 张冲则是在门口亲自接待:“仲谋你总算是来了! 快,这是这些日子周瑜等一万多人在这里吃喝的费用,还我们军演的费用!”张冲的脸上带着急切和不容拒绝的神情。 “我签!”孙权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说道。 张冲在得到了合同之后,哈哈大笑着离去:“那个牢头老冯你小心点,那人脾气可不好! 在家里总是被老婆打,出来喜欢打人,和我不是一个体系的,你若是被打,别找我!”张冲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啊? 还要挨揍? 孙权有些忐忑的到了监狱门口。 就看到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一脸高冷,正拿着一个鞭子,鞭子上还有些许的,血迹。 显然印证了那张冲的话。 孙权咽了咽口水:“请问?” 两个字刚刚说出,就见到原本以为十分高冷的牢头,看到他来,就扔掉了手里沾着血的鞭子,用力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拥抱热情而有力,让孙权有些猝不及防。 “仲谋,我想死你了!” 孙权:“您是?” “我是你姐夫啊!” 孙权有些麻木了,自己亲戚是真多,他已经懒得反驳了:“姐夫好,我想找周公瑾,这是释放券。” 说着就要拿出释放券给这人,他记得郝佑才说过,全国通用的,先把周瑜等重要将领弄回去再说。 那牢头却是十分热情,不接他的话语,继续说道:“仲谋啊!咱都实在亲戚! 你想要多大的面子,你说!哥哥都给你!”牢头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热情的模样让孙权感到十分意外。 孙权有些疑惑,自己不想要面子啊! 看到牢头热情的表情,又想起来张冲说的他脾气不好,孙权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额,都有什么?” “最低十万的套餐,在你朋友面前,你可以把我当下人随意呵斥!” “二十万套餐,你可以对我有限度的动手!” 孙权对曹魏的货币没什么敏感,之前一辆车五百万,他已经习惯了大数字了。 左右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这么便宜?给你一百万,来个十万的套餐,某不习惯打人!刷卡!”孙权大手一挥,豪气地说道。 然后拿出了一叠黑金卡,拍在了桌子上。 “好勒!兄弟你稍等!” “这个卡不行,只能在换马公司用。” “这个也不行,只能在小麦公司买车用……” 孙权看到那劳头老冯用十几个卡在一个方块上刷了一遍后,发现都不能用,孙权有些急了:“这怎么办?” “不急,兄弟,哥哥肯定给你办妥了!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后,牢头拉着一位银行经理,指着孙权:“这位可是优质客户,监狱联名信用卡,能不能合作?” …… 第89章 刘封:没想到啊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关二叔是这样的人! 监狱中。 关羽早就清楚孙权在合肥被抓了,如今这是从合肥的监狱转到了这里?和自己弄到同一个监狱了么? 按理说转监狱不应该转到许都么?转到襄阳是怎么回事? 关羽满心疑惑,眉头紧紧皱起,目光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关羽看到了孙权身上的衣服,丹凤眼忽然一凝! 这就不是囚服! 这是吴王的服饰! 那华丽的服饰在这阴暗的牢房中显得格外刺眼。 那服饰上的金线绣纹闪烁着微光,与这牢房的破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关羽看了看自己身上和周瑜身上的囚服,又看了一眼孙权身上的衣服。 不是?他凭什么? 就见到孙权走到监牢门口,态度十分嚣张,颐指气使的后面的牢头老冯说道:“快点开门!把公瑾放出来!” 孙权的语气威严而急切,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关羽嗤之以鼻,真把自己当做吴王了啊?你想放谁就放谁? 这里是襄阳监牢,不是你东吴! 你孙权坐牢居然敢指挥这里的狱卒? 不要命了么? 而且还是这里脾气最爆的那位牢头老冯! 这位可是一言不合就打人的那种。 关羽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愕,那神情仿佛见了鬼一般。 孙权这么猛的吗? 关羽看了一眼还在架子上吊着的刘封,心下知道怕是又要多一个架子了。 很快盐罐子就会上来,还有鞭子。 之前自己的属下和周瑜的属下被伺候了一个遍,除了一言不发的自己和不知道怎么和牢头攀上关系的周瑜,无一例外。 然而令关羽更加震惊的事情来了! 盐罐子没有搬上来,鞭子也没有拿上来。 就见到那老冯恭恭敬敬的给孙权行了一礼! “好嘞,王爷,您稍等!我现在就去给周将军解开!” 那牢头的态度谦卑至极,腰弯得如同虾米,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仿佛面对的不是囚犯,而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关羽惊呆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之前那个老冯么? 是什么让他改变如此之大? 就见那老冯立刻打开了监牢的门,不但如此,还打开了周瑜身上所有的枷锁! 此刻,关羽忽然想起来刚刚刘封的话! 难道真的是曹魏联合东吴,拿下了荆州? 不是这样,曹魏又为何要放了周瑜?还对孙权如此客气? 关羽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关羽看着去掉枷锁,还故意装作一脸懵逼的周瑜! 猛的拿起手里的鸡骨头向着隔壁的周瑜砸去,他能接受被曹魏打败,却不能接受自己认可的人背刺! 也不管那不喜人说话的老冯了,关羽怒吼一声:“周瑜匹夫!欺我太甚!” 关羽的吼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这牢房的房顶。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双目圆睁,那愤怒的神情仿佛要将周瑜生吞活剥。 手上的鸡骨头打在了周瑜的身上。 正在发呆的周瑜完全没有反应,他想搞懂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不明白孙权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这是要搞什么反间计么? 这也太肤浅了吧?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着。 话说,你们有如此的实力,直接碾压不好么? 反间计又是有什么意义? 周瑜的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 总之,无论是什么都没必要啊,想通了一切,看着隔壁牢房坐着的关羽,周瑜一笑。 指着关羽,:“你把脚抬起来!”那声音急促而坚决。 “为什么?”正在愤怒的关羽一脸的惊愕,完全摸不着头脑。 “把脚抬起来!”周瑜再次大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关羽有些惊愕,这是怎么了? 但还是下意识的照做起来! “报纸上说,拔脚抬起来,双脚离地了,智商就能重新占领高地了! 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可能和曹魏一起图谋荆州了吧?”周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无奈。 关羽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随后点了点头! 忽然他就明白了! 确实啊! 完全没有任何的必要啊! 曹魏实力碾压就行了! 如今即便是对方无论是什么原因,想要往周瑜的身上泼脏水,那完全都是多此一举! 关羽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 关羽也是想到了,这一定是孙权被逼着来的,猫捉老鼠? 关羽的脸上浮现出愤怒和鄙夷的神情,对孙权充满了不满和轻视。 关羽忽然哈哈大笑道:“呵呵!区区一个荆州而已!!送给公瑾又何妨?”关羽的笑声豪迈奔放,响彻整个牢房,那话语中透着一股洒脱和不羁。 周瑜看到关羽明白了过来,也是呵呵笑道:“我出去看看,不出意外你马上看不到我了!” 周瑜的意思很明显,应该是要处决了,临死前对方还想玩儿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 想让他觉得自己得救了,喜极而泣的样子吗?打错主意了! 周瑜说完对着关羽拱了拱手,动作优雅从容,就跟随着孙权向着监牢外面而去!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牢房的黑暗之中。 关羽似乎也是想到了这里,对着背影拱了拱手,独自喝了一杯。 在架子上的刘封听到关羽和周瑜如此的对话,惊呆了! 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滚圆,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呆立当场。 再加上之前关羽的表现! 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刘封的脑海里! 不会是关羽和周瑜一起,联合曹魏谋取的荆州吧?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如同野草一般在他心中疯狂生长。 前两个月这厮就是在江边祭拜曹操,差点被张三叔捅了几个透明窟窿,最后还是父亲不计较,才和好如初。 越想越有可能! 刘封的思绪愈发混乱,心中的怀疑不断加深。 刘封看着相貌堂堂的关羽! 没想到啊没想到! 浓眉大眼的关云长,你也叛变了啊! 如今在监狱里,肯定是想要扬名!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怪不得总是在父亲面前说我的坏话! 亏的老子喊了你这么久的二叔! 我可以过继过来的! 过继又不是养子! 无论是宗法上还是道理上,按理说是有继承权的! 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在阿斗出生后,自己主动的把位置放在了臣子的位子上! 自己不争不抢的,还是被那么多人看不起! 尤其就是这个关羽! 几次都劝父亲杀了自己! 即便如此,他都不计较,因为他知道那是父亲的兄弟。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亲好,而自己的身份,的确是有些的尴尬! 刘封的心中经常充满了委屈和不甘,那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动,每每让他痛苦不已。 他依旧是保持着对关羽的信任,在荆州出事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去找关羽! 那份信任坚定不移,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执念。 他在坐牢的之前,还听说了关羽为了父亲绝食的事情! 他甚至还落过泪,那泪水饱含着他的感动和敬佩,回忆起来,当时的心情仍历历在目。 进来的时候,他的心思完全没有在吃喝上! 整个人满心焦虑,只想着如何找到依靠,如何解决困境。 如今才看到关羽面前的一瓶水晶瓶子装着的美酒,面前还有一只烧鸡,以及几个小菜! 这哪里是绝食样子? 那丰盛的食物与之前听说的绝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却发现关羽是如此这样的人! 不但做了如此无耻的事情,居然还要扬名? 这令刘封怎么能不愤怒? 他的愤怒如同燃烧的烈火,在心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刘封心中暗自发誓! 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让父亲知道他的二弟是什么人,一定要把他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 第90章 刘备:某上承天命,下安黎庶,继承大统!怕你记者? 益州,成都。 刘备和诸葛亮大军顺利会师于成都城下。 刘备望着眼前高大巍峨的成都城,心中有些担心,自己这里只有五万多人。而成都城内,根据之前的消息,足足有三万大军! 若是刘璋依托地利,紧闭城门坚守不出,这胜败犹未可知。 想到此处,刘备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透着一丝忧虑。 就在此时,就见到成都城门大开。 刘备急忙命令道:“戒备!准备迎战!”他的声音急切而果断,士兵们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刀剑出鞘,弓弦紧绷。 刘备冷哼,若是对方坚决守城,自己一时半会还真的拿这样的大城没有什么把握。 对方现在和自己出城迎战,自己这里士兵士气高昂! 大将张飞、赵云、黄忠、魏延以及刚刚从张鲁那里投降过来的马超,都是悍将! 可不是现在的成都兵可以比的!刘备的心中涌起一股自信,仿佛胜利在望。 忽然,刘备眼神一凝,对方好像不是来打仗的! 城门中出来的没有一个军士,而是一众文官。 其中最中间的那位,光着脚手里还牵着一只羊,走在最前面! 这是要投降了? 刘备的心中满是疑惑。 在刘备一边的法正则是大喜,对着刘备说道:“恭喜主公,益州下矣!” 法正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随后指着前面的那位说道:“那位就是刘璋!刘季玉!” 而被法正指着的那中年人,则是一边走,一手牵羊,另外一只手还拿着一卷看着像是牛皮或者羊皮的东西。 走到了一箭之地跪下外大喝道:“玄德公! 你我都是汉室宗亲,如今天子罹难,曹贼篡逆,正是我汉室宗亲匡夫大汉之时! 璋被小人蒙蔽,手握益州沃野千里,居然只知自保! 今幡然醒悟,还请玄德公总领益州!”刘璋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和诚恳,他的脸上满是愧疚和期待。 刘备瞬间大喜! 随后屏住了呼吸,那喜悦的神情瞬间凝固,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透着谨慎和疑虑。 对着一边的陈到说道:“叔至啊!你去看一下这人是否是假冒的?我有些听不懂蜀地的方言!”刘备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满满的担忧。 陈到一拱手:“诺!”随后率领一众白毦兵上得前去,那步伐整齐有力,透着威严。 看得法正有些咂舌,自己就是刘璋的部下,不问自己,却是问陈到? 这陈到认识刘璋么? 法正的心中满是不解和疑惑,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很快,法正就张大了嘴巴! 就见到那队兵到了以刘璋为首的跪着的一众文臣检查着手里有没有武器。 陈到则是重点的检查着地图,有没有藏匕首!士兵们的动作一丝不苟,神情严肃而专注。 一直过了小半炷香后,陈到才对着刘备拱手道。“主公!此人确是刘璋刘季玉!”陈到的声音坚定而沉稳,传到了法正耳朵中。 法正傻了! 这些中原的诸侯都是如此的谨慎的么? 看来自己在益州,还是见识少了啊! 法正的心中暗自惊叹,对刘备的谨慎有了新的认识。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法正瞠目结舌! 就见刘备一下子下的马来,步行向着刘璋跑去! 刘备的动作急切而匆忙,脸上满是关切。 “季玉兄!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刘备的声音中充满了悲叹和无奈,仿佛对刘璋的举动感到无比痛心。 没几步就是到了刘璋的面前,搀扶起来了刘璋!用力把那羊给放掉,然后把益州牧的官印还有地图推还给了刘璋! “季玉兄!备此次前来,也是听兄长被奸人囚禁! 如今看到季玉兄无事,备自当领兵回去! 你不要陷我于不义!”刘备的语气诚恳而坚决,目光中透着正直和义气。 刘璋看到刘备无比认真的脸,以及无比认真的语气。 脸上露出了无比疑惑:“真的?” 刘璋的脸上满是迷茫和不确定。 这下换做刘备比较尴尬了! 转身对着一边的法正说道:“我刚刚想起来叔至并不认识益州牧,孝直啊!你帮我看看这人是否是冒充?” 刘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 说完,就踱退了几步,背过身去。 法正立刻就明白了刘备的意思! 也是暗自咂舌! 走到了刘璋的面前,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大耳巴子。 那耳光声清脆响亮,在空气中回荡。 压低声音说道:“刘璋!你刚刚说真的是什么意思?莫非怀疑我主的真诚?”法正的眼神中透着凶狠和威胁。 刘璋捂着脸:“我没有啊!”刘璋的脸上满是委屈和惊恐。 法正大怒:“你若是想体面,有体面的办法! 你若是不想体面,某自然会让你体面!你懂了么?” 法正的声音低沉而严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刘璋生吞活剥。 “好像有些懂了,只是若是等一下玄德公他非不要益州,那又如何?”刘璋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担忧。 “那你就以头抢地,以死相逼!”法正恶狠狠地说道。 “这,不好吧?”刘璋犹豫着,脸上满是为难。 “你也不想你全家暴毙吧?”法正的威胁愈发强烈。 …… 过了好久,法正对着背着手的刘备说道:“主公,我检查了!这位就是刘季玉!”法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笃定。 刘备转身回来!又是换上了一副惊喜的表情:“季玉兄!自然是真的!既然知道季玉兄无事,这就回荆州去了!” 刘备的脸上满是真诚和决绝,中间的时间仿佛暂停了一般,刚刚接上去刚刚的话题。 刘璋肿着脸看到了法正阴狠的表情,顿时寒毛倒竖! 立刻扑到了刘备的腿边:“玄德公!我是真诚的献出益州的啊!”刘璋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瑟瑟发抖。 刘备大怒,沧浪一声拔出了腰间宝剑,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刘璋!我好心的来解救你!你怎能陷我于不义! 此事休要再提!若是再说此事我就死在这里!”刘备的声音悲愤而决绝,那气势仿佛真的要自刎当场。 刘璋傻了! 你们中原的诸侯,都是这样的么? 刘璋满心的惊愕和迷茫,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刘璋也看着四下,想拿一把剑,也学着刘备。 可是现在他手无寸铁啊! 忽然,刘璋的手上就出现了一个剑鞘。 而剑鞘的另外一端,正是在刘备的手里。而刘备低声则是传到了刘璋的耳中:“骂我!” “啊?”刘璋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所措。 “骂我!快!匡扶汉室……”刘备急切地催促道。 刘璋终于聪明了一回! 拿起来剑鞘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刘备!你忘了匡扶汉室了么? 怎么能如此婆婆妈妈!这天下如今除了你刘备,还有人能承担如此重任么?”刘璋的声音颤抖着,却努力装出愤怒的样子。 刘备表情忽然变得呆了,架在脖子上的剑,忽然落下! 上前几步,再一次的扶住了刘璋! “季玉兄!你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好!备就先代领益州,等匡扶汉室之后,必定不会亏待于兄!”刘备的脸上满是感动和坚定。 刘璋唯唯诺诺:“给我一处地方养老即可!”刘璋的语气中满是谦卑和顺从。 刘备想了想:“荆州如何?我二弟在荆州,不如举家迁到公安县?”刘备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 “多谢玄德公我这就搬家!”刘璋连忙道谢。 “诶!不急,你我共同入城!”刘备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 刘备走到一个小小的四轮车边对着四轮车上的年轻人说道:“太史公,今日之事可曾记下来了?” “自然秉笔直书!” 当日,成都所有的百姓都看到了刘备刘璋携手而行的场面。 二人亲如兄弟,有说有笑! 那场景宛如一幅和谐美好的画卷,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亲切。 一路上,刘备和刘璋谈笑风生,仿佛多年的至交好友,让周围的百姓们都不禁为之侧目。 …… 下午时分! 原本的刘璋府邸,已经是刘备入住! 那府邸气派非凡,雕梁画栋,尽显尊贵。 而刘璋不知荆有他什么亲戚,拼命的想去荆州养老,就连刘备都拦不住! 就在这时,以诸葛亮为首,法正次之,简雍、糜竺等一众文臣,纷纷跪倒在地! “先帝被害!天不可一日无日,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陛下早日上承天命,下安人心!早日继承大统! 主公若是不愿,我等就撞死在这成都城中!”文臣们的声音整齐而坚决,带着无比的忠诚和恳切。 张飞也是跪了下来:“俺也一样!” 张飞那粗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满满的急切。 张飞说话后,后面的黄忠、魏延、马超等一系列的武将也是跪了一地! 他们个个神情肃穆,目光坚定。 最后,赵云也是跪了下来:“还请主公早日登基!”赵云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刘璋惊呆了,先帝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据说是在洛阳养花? 你们是听谁说先帝死了? 莫非,你们没听说? 刘璋满心疑惑,刚要张口,忽然就看到了一股阴冷的目光前来! 正是跪着的法正!那目光犹如寒刃,让刘璋不寒而栗。 吓得刘璋也是跪了下来:“是啊!曹贼窜汉!杀害先帝! 还请陛下早日登基!以安天下民心啊!”刘璋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恐惧。 又是三辞三让,刘备勉强答应! “唉!你们害苦了朕啊!”刘备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和感慨。 随着话音未落,一个龙袍就被披在了刘备身上。 那龙袍金光闪耀,华丽无比。 这让刘璋更是震惊! 这龙袍很难说不是早就准备好的吧?刘璋的心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 三日后,成都西北武担山。 天刚刚蒙蒙亮,刘备身着龙袍,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慢的走向了祭台。 那龙袍上的绣纹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显得格外庄重威严。 他对着大汉历代先祖的牌位,郑重跪下。 “曹贼篡汉,戮杀先帝协,又闻先帝子嗣已绝,备以皇叔之身份,继承大统,不为皇位,只为匡扶汉室,还我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备继承大统之后,必当以北伐为己任!有违此誓,天厌之,地厌之!”刘备的声音慷慨激昂,充满了悲愤与决心,在山间回荡,仿佛要直达九霄。 随后,一道强光闪过,打破了整个现场庄严肃穆的气氛! 刘备大惊,还以为打雷了! 却没听到雷声,他神色慌乱,急忙望去,就见一个年轻人,站在角落,手里拿着一个方盒子。 那方盒子模样奇特,令人费解。 诸葛亮等人的目光也是齐齐望去,咔嚓,又是一道光亮发出,瞬间照亮了所有人的脸,使得众人的表情在这光芒中清晰可见。 刘备一指那年轻人:“拿下!带上来!”刘备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警惕。 很快,一个年轻人就被带了前面。 刘备疑惑:“大胆狂徒!你是何人?”刘备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年轻人,眼神中透着审视和威严。 那人梗了梗脖子:“洛阳日报记者,张三!”张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和骄傲。 刘备疑惑:“何为记者?洛阳之人到这里来,莫不是曹魏的探子?”刘备的眉头紧皱,心中的疑虑愈发加深。 张三大怒:“我才不是那曹贼的探子,我是记者,就是要记录所有发生的大事,我们属于独立,客观,第三方! 这是我的记者证!”张三情绪激动,大声辩解着,说完,还拿出了一个本子,高高的举着,仿佛那本子便是他身份的证明。 此话一出,刘备恍然大悟:“原来是史官!今日之事,你是如何记载的?”刘备的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但仍带着几分好奇。 张三拿出一个本子传递过去:“当然是刘皇叔上承天命,下安百姓,此乃是正统!” 士卒拿过来本子,递给刘备。 刘备猛的一摆手:“诶!岂有帝王查看史书的道理? 备问心无愧,自有史官秉笔直书!任由后人评价!”刘备的话语掷地有声,尽显其坦荡胸怀。 说完,对着自己这边一个坐着四轮车的史官点了点头。 此人自称太史公司马迁的后人,名叫司马义,因为秉笔直书,被曹昂迫害掉了双腿,只身从汝南逃到了益州。 被刘备作为了新朝的史官。 司马义的脸上带着坚定和忠诚,那坐在四轮车上的身影,显得一脸正气。 第91章 刘协:我没死啊!刘备毁谤我! 正是在汝南被杨晋打断了双腿的司马懿,他在曹魏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那恶意如同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总觉得曹昂在针对他,却没有证据,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都那么老实一个人,在大公子入城的时候也没有抵抗。 大哥司马朗参与叛乱,他也没有参加! 曹昂找不到他的罪名,居然派他去做那九死一生的使者,即便那姓杨的在那场出使中活了下来,司马懿只觉得是运气。 他不认为自己出使就能活下来。 所以,一定是针对他的! 他每每想到此处,心中便充满了愤懑无奈以及不安。 他感觉自己在曹魏混不下去,就靠着双手爬到了南方,直到在长江边上遇到了刘备。 他并没有报本名,而是假借太史公后人,化名司马义,来刘备这里混口饭吃。 他知道自己是假的,刘备也知道自己是假的,他也知道刘备知道自己是假的,但他求职就这样成功了。 因为他知道刘备希望他是真的。 这种心知肚明的默契,让司马懿在刘备麾下暂时有了容身之所。 如今刘备看过来,司马懿推动四轮车,到了那张三的面前:“在下大汉太史公司马义,可否与阁下交流一下!” 司马懿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语气谦逊有礼。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本子,递给了张三。 张三也识趣得递给了司马懿。 司马懿只是看了一遍,就拱手对张三说道:“阁下真是秉笔直书啊!与我所记录一般无二! 只是刚刚那道闪电?又是何物?”司马懿的眼中满是好奇和疑惑,这既是他内心想要知道的,也是替刘备询问的。 “那个啊!是做图工具,我在张天师那里求的!”张三连忙解释道。 “图在哪里?”司马懿追问道。 “还没洗,要洗出来才行。”张三急忙说道。 刘备听到了司马义的话,也是点了点头,如今大典已经结束,他走下祭台,对着张飞说道:“三弟,你速来擅长丹青,回头可以和他交流交流!”刘备的语气亲切而随和。 说完,就对着刘璋说道:“季玉啊,既然你要去荆州,帮我带一份封赏诏书给我二弟关云长,你可愿意?”刘备的目光中带着期待和一丝威严。 “臣,敢不效死!”刘璋恭敬得道。刘璋的腰弯得很低,语气中充满了敬畏。 “好!就由幼宰护送你过去吧!”刘备挥了挥手,做出了决定。 刘璋低头看着浓眉大眼的董和,心里暗自咬牙切齿! 这不是自己的成都令么?一转眼就成了对方的中郎将了? 那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甘,仿佛要将董和生吞活剥一般。 说是护送,是押送吧? 亏得自己如此信任于他,任命他为成都令! 之前劝他投降就是这人最为积极!想到此处,刘璋的心中满是苦涩和失望。 如今看他和法正那狂热的模样,似乎比诸葛亮张飞他们都要对刘备忠心! 刘璋的目光扫过董和与法正,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只是形势比人强啊,他在刚刚开城就后悔了,所以才在门口有些装疯卖傻,想要用话拿住刘备。 没想到刘备如此不讲武德。刘璋满心的懊悔,却又无可奈何。 刘璋不敢有一点不满,大礼参拜恭敬的说道:“是!陛下,臣一定把诏书带给关将军!”刘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卑微的姿态仿佛低到了尘埃里。 刘备拉起了刘璋,拍了拍刘璋的肩膀,扶了起来:“季玉兄不必如此!你我都是为了匡扶汉室出力!”刘备的语气亲切而温和,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能笑一下么?”张三的声音传来。 刘备本来都在微笑,刘璋听闻此言,也是强挤出一丝笑容。 咔嚓,又是一声亮光亮起,这一幕被定格下来,成了刘备刘璋和平交接的象征。 那瞬间的光芒如同历史的见证,将这一幕永远留存。 这张与诸葛孔明和诸葛洞明一场微笑的握手照片,共同放在成都历史博物馆中,见证了益州和平的交接。 这些珍贵的影像资料,成为了那段波澜壮阔历史的生动写照,向后人诉说着当年的故事。 这一年,在大汉的旗号换成了魏国之后两个月,大汉又一次有了天子! …… 洛阳。 刘协手里拿着洛阳日报,看着上面小麦阴阳二气车发行的消息,羡慕的牙都疼了! 他也想拥有一辆! 只是,如今,他还处于看管阶段。 就连工资也没有,一个月只有一千多的生活补贴! 然后,又拿起了另外的一份番茄日报。 说是日报,其实是杂志更为标准。 每一期都是好多个版本,每本印上十六本连载的小说! 最后根据每个版本的销量来计算稿费! 这几日,一份连载的叫做【被卖洛阳,我被夫君宠上天了】的小说十分的火! 根据知情人士透露,销量已经达到了上百万份! 每一份销量可以给那作者带来一分钱的收益! 也就是说,每天仅仅是订阅的稿费,就达到了一万块! “羡慕啊!这有啥好看的!一个月就能买辆车了!”刘协感叹道。 这句话,可是惹怒了众人! 几名妇女对他怒目而视! 一个妇女说道:“你懂什么!写的多好啊!这些字我都认识!” “对对对!我总感觉这写的就是我一般啊!我几年前就是从幽州被买来的! 当时还以为要把我做成军粮了!” “是啊!一晃十年过去了!” “失敬失敬!我才来了八年!” 刘协被这群妇女围着,也是求救的向着几位看管他的几位大娘大爷看去! 就见到那些大爷还好,只是乐呵呵的笑着! 那些大娘们,也是指着刘协说道:“哼!看不起谁呢!我家小花已经从c级别合同提高到sss级别了!每天更四千,每卖一份可以得到一毛!” 刘协震惊了! 那岂不是一天十万! 这也太恐怖了吧! 这些日子,对于这本书都是骂的居多! 刘协拿起了头版置顶的那条评论,看到没:【三十求财:【这特么的也行?吃个火锅就感动了?我呸!太无脑了!】 结果换来了众人嗤之以鼻:“那位三十求财是【曹操假死】那本书的榜一大哥!我看啊,就是影响到了他的销量了,开的小号!” “对!那本【曹操假死】原本他每天上万人的销量,还能吃上馒头咸菜,如今被冲击的每天都降到两三千人了!” 刘协:“曹操假死怎么了?我就喜欢那本!或许曹操真没死呢!” “打他!” 很快,刘协就被人群淹没。 半炷香后,刘协得到了自己来洛阳两个多月以来最大的一笔收入! 一万块的医药费! 医院中,刘协躺在病床上! 门外还围着那几个妇女的吼叫声:“老娘有的是钱!你敢说我的偶像!下次还打你!” 好在医院的安保还不错,那些人只是骂骂咧咧的,并没有冲进来! 刘协一手输着液,一手拿起了一份洛阳日报的报纸! 头条则是: 【一代大家蔡昭姬亲自为【宠上天】作序,直言:此人用词简练,讲述了一个普通妇女在历史时代的变迁洪流下的无奈,我仿佛看到了我在匈奴流浪的日子! 本报将去作者家里亲自采访作者,询问创作经历。】 写书这么挣钱的吗? 刘协看着这条消息,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想! 他亲眼看到了那位叫做小花的如此高的热度后!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形成! 那就是自己也要的写书! 书名都想好了就叫《我的前半辈子》。 只是如何去写才能有热度呢? 刘协拿出了枕头下面的医药费,抽出了几张递给门口前来探望他的几名下属大叔。 “能帮我给番茄日报那里问一下我能写书吗?说一下我的身份,谢谢了。” “我去问问。”一名大叔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刘协点点头,果然是过来监视自己的人。 这也是应有之意,他在洛阳的生活,除了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之外,还是很惬意的。 换句话说,就是只要有人跟着,他可以在洛阳随意闲逛。 至于能不能出洛阳,他没有去自找没趣。 第二条则是:【刘备祭祀汉献帝刘协,直言刘协被我大魏皇帝杀死,自称重新建立大汉! 我方记者冒死在前线传来了祭天的照片! 伪汉刘备表示:朕继承大汉正统,定要北伐中原。】 刘协在病房里,见到了刚刚请来的张伟律师! “张律师!您看我的官司能赢么?” 张伟看了看手表:“这个,您若是只是咨询的话,我现在就开始计时了! 每小时五百! 您若是委托我的话,只需要一万!” “包赢么?”刘协期待的问道。 “打官司哪里有包赢的?你懂不懂法,我只能说尽力!具体还是要看证据的!” 咬牙把自己枕头下的一万块,放在了张伟的手上。 “我委托你!承接我的官司!” “签字吧!” 很快,二人签订了委托合同。 张伟才悠悠的说道:“伯和啊!你这怎么能告洛阳日报呢?他们只是转载啊!我建议你去告刘备! 唉,可惜了 刘备目前不在境内啊!” 刘协呆了:“所以呢?” “所以这场官司肯定输,还是建议不要打了。” “那我的钱?” “什么你的钱,那是我的钱啊!那是律师费啊!” 刘协:“你这是诈骗,我去官府告你去!我也是大魏的公民!” 张伟冷哼一声:“你算个什么大魏公民?最多是个废帝罢了!哈哈哈!” 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刘协满脸悲切,望着门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很快,一日过去,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 “刘协是吧,你总共欠医药费两千三,有医保么?” 刘协摇摇头。 “院长,有人看霸王病!” 第92章 段长:老荀,你一个劳改犯那么拼命干嘛? 新安县煤矿。 地矿之中。 荀彧已经在这里干了一个多月,经过了起初的不适应后,如今的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煤矿中的环境阴暗潮湿,弥漫着浓重的煤灰味,但荀彧却仿佛找到了某种内心的宁静。 虽然他们属于劳动改造,干活没有工资,吃的着实是不错! 那丰富多样的饭菜,让他甚至感觉比以前自己做官的时候,生活还好,每一口饭菜都充满了温暖和满足。 果然梦里什么都有。 尤其是他的直属领导段长,在一个月前,听从了他的建议,娶了一个寡妇后,对他是更加的照顾。 “小段啊!怎么又在看时间,这才几点,就想回家抱着老婆睡了?”荀彧调侃的声音在矿道中响起。 带着猪嘴的段长,脸一红。 他刚刚还真是在想老婆! 那日柳如烟来闹的时候,忽然快递员来了陛下的贺电,吓得柳如烟全家带着她立刻离开了段家! 当晚,二人就入了洞房! 段长舔了舔嘴唇,还是寡妇好啊! 什么都会! 每一夜的温柔与美好,让段长至今回味无穷。 这一个月,张小花教会了他好多知识! 他听说其他的几个娶了大闺女回去的,几乎什么都不会! 还要来请教于他! 这让段长的心中充满了自豪和得意。 段长如今每天回去,把孩子扔给老妈牛翠花,二人就开始挑灯夜读,学习新的知识。 有时关着灯朗诵,有时开着灯诵读。 娶的这个寡妇除了在家没工作以外,几乎没有什么缺点! 老娘则是时时提醒:“没怀孕的女人心都是野的,别在洛阳见识了花花世界,然后鸡飞蛋打了,做什么都要留个心眼。” 他却不管不顾,把自己刚发的工资和存款都交给了张小花保管,她说了她不会跑的。 没工作也不急,反正自己家里都能工作!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一个孩子! 不要说全家的工资,即便是段长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今日张小花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段长也是十分的期待,又是有什么新知识了么? 段长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渴望,脑海中不断猜测着那惊喜的模样。 好在有猪嘴的蒙着,别人也看不出来他脸红了! 那猪嘴面具仿佛一层厚厚的屏障,将他的羞赧隐藏得严严实实。 “那里啊!我这是看看下班的时间到了没!本矿场严禁加班!”段长急忙辩解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是吧!老夫信了!”荀彧略带调侃地说道,话语中透着几分戏谑。 荀彧一搞头挖下了一块巨大的煤块,放进去了背篓里。 那煤块沉重而漆黑,散发着独特的气味。 荀彧看着自己手上的老茧,以及感受着身上充沛的力量。荀彧都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岁! 那老茧粗糙厚实,仿佛是岁月留下的印记,而那力量的涌动让他心中充满了新奇的感受。 这个梦已经做了快一个多月了! 之前他去找那位道长询问解梦的办法,那张道长仙风道骨,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当时就觉得这是个老骗子,难道自己希望曹操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自己是希望曹操死了,那自己也不想挖矿啊! 更加可恨的是,这段长开始的几天啥都说,每天都讲着自己学到的新知识。 说的他晚上都有些想要挑灯夜读了! 深深知道这是梦里的荀彧,知道不行! 现实里若是在自己家里还好,若是自己在军营中,或者正在官衙办公小憩一会,做这样的梦,现实也在读书,那自己老脸还要不要了? 荀彧越想越觉得尴尬和无奈。 他只能更加卖力的干活,让身体处于疲乏的状态,好让自己没有心思去想读书的事情。 他每一次挥动镐头,都用尽全身的力气,汗水湿透了衣衫,干活效率比别的年轻人都快许多。 整个段上,在他的带领下,效率比其他段也高了许多。 “文若啊!过两日就是休息日了,你若是不休息,能不能让给我啊?”杨修凑了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荀彧有些疑惑,杨修来到这里之后,在起初的一段时间沉默寡言之后。 最近又是变得活跃起来! 每到休息的时候,就不见人影。那神秘的行踪让荀彧心中充满了好奇。 “你莫不是去女闾了?”荀彧试探着问道。 “不要瞎说,洛阳哪里有女闾!”杨修急忙摆手否认,脸上露出一丝慌乱。 荀彧也是回过神来,洛阳好像还真的没有女闾。 “那你要去许都赵女闾?”荀彧继续追问。 “诶!文弱你怎么老是女闾女闾的,瞎说什么?我们现在虽然每周被允许休息两天,也不能出新安县的! 最多允许到洛阳,还要提前登记。”杨修连忙解释道。 是么? 这件事荀彧还真不清楚,他连矿区都没出过,他一到下工,就是在宿舍里看报纸。 最近他迷上了一个叫做曹操假死的小说,那上面的情节曲折离奇,让他欲罢不能。 除了有些内容,简直就是和自己的梦境完美重合,那上面居然说曹操在装死! 陛下在种花,如今靠着挨揍挣了一万的医药费,还被一个假律师骗走了,如今正在报官追查赃款。 他知道,这个既然是自己的梦里,那应该也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那个作者包括所有的一切,应该也是他虚构出来的。 “那你出去做什么?”荀攸的话打断了荀彧的沉思。 对啊,那杨修出去到底是做什么? 荀攸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让荀彧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杨修搓了搓手:“我给我爹拍个电报,让他给我打点钱来!”杨修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眼神有些躲闪。 见众人都是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认识一个洛阳的女子,叫做如烟,她说想要一辆小麦阴阳二气车。” 杨修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担心众人的反应。 荀彧倒是没什么,荀攸则是震惊的看着杨修! “你是说那22万的车?你疯了?你忘了你家道中落了? 杨彪不把你打死?”荀攸瞪大了眼睛,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 说完这句话,荀攸忽然想到自己把那几箱钞票都烧掉的事情,还心虚的看了一眼荀彧,好在老叔荀彧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毫不在意。 “哪有22万,才21万九,如烟说了,她就是要一个态度!”杨修急忙辩解道,脸上满是坚定。 原本正在干活的司马朗,猛的抬起头,看向杨修! “你说那如烟是不是姓柳?家住新安县西北柳家村?”司马朗的目光中透着急切和疑惑。 几人都是看向司马朗,杨修更是震惊! 他之前可是谁都没说过啊! “你怎么知道?”杨修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惊讶。 司马朗悠悠的说道:“诶!之前休沐日,我也结识了一名女子,也叫如烟,不巧也是姓柳,她也约我去看车! 不过约的是后天,她说车展当天人肯定很多!她害羞,不适应人多的环境! 不巧,她也是要我一个态度!”司马朗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杨修呆住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情投意合,还去拍了照片,她还送了我一个心形的石头作为定情信物!”杨修大声喊道,情绪激动。 司马朗从衣服兜里拿出了一个石头,又拿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司马朗和一个丰满女子的照片! 看到照片的时候,杨修呆住了! 同样的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那照片中的女子,赫然和司马朗那张是同一个人! 杨修的手颤抖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段长一直在看着热闹,今日这一段的任务早就完成,即便是几人在聊天,他也没有去催促! 一直到了那两人拿出了照片之后,段长震惊了! 这不是当初去自己婚礼现场闹的那柳如烟居然有八分相似? 却比真人肥头大耳好看多了。 段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满脸的惊愕,这照片现在都能做假了吗? 滴滴滴! 闹钟忽然响起,那清脆的声音在矿洞中回荡,段长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下工!下工!下工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老荀,你个劳改犯又没有工资,干那么卖力干嘛! 走了走了!其他段都说我们卷的厉害,要去投诉我们加班了!” 段长那洪亮的声音在整个矿坑里飘荡。 第93章 段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随后,段长就坐上了升降梯。 荀彧、杨修、荀攸、司马朗等人也是紧随其后,众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疲惫和兴奋。 段长骑上自己的自行车,那自行车的车轮飞速转动,带起一阵微风。 向着公主村疾驰而去,这次可比自己当初带着母女俩速度快多了! 之前他带着母女俩走了两刻钟的时间,仅仅是一炷香,就到了公主村的村口! 刚到村口,段长就看到老妈牛翠花在那里! 只见牛翠花站在村口的大柳树下,不停地张望着,脸上满是焦急和期待。 一见到他,就急忙拉他过来:“你媳妇怀上了没?” 牛翠花的声音急切,目光紧紧盯着段长。 段长挠挠头:“娘,你咋问这问题?我哪里知道啊?” 段长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尴尬,他开始的时候啥都往外说,村口都是他吹牛的场景,最后被张小花说了一顿,那是夫妻夜话,不应该外传的。 如今老娘提起怀孕的事,让他有些脸红。 牛翠花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个存折:“你爹上个月带人杀了一个什么奴,好像弄回来一个什么姬,这是朝廷奖的! 等你媳妇怀孕了,你就去买个房子!现在可千万不能要她知道咱家有钱,还得观察观察。 给她个零花钱就行,不要傻了叭唧的啥都给人家!”牛翠花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仿佛在防备着什么。 段长拿过了存折,看到了上面的数字,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足足的三十万,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数字啊! “这是捉住了个什么东西啊!奖金那么多?”段长惊讶地问道。 “俺也不清楚,好像有好多牛羊,最近可能洛阳的牛羊肉价格都要降低了。”牛翠花把存折向着儿子手里递去。 段长急忙推去:“给我弟弟留着就行了!”段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舍。 “给你弟弟留了,一人三十万!”牛翠花的语气坚定而豪爽。 “行,那我就拿着。”段长想的是自己也都工作了,不能总靠着家里帮衬,他想要帮老爹先收着。 本来盖房都花了不少的钱了。 段长刚刚到家,就看到了张小花打扮得很漂亮。 她身着一袭碎花连衣裙,头发精心地梳理过,脸上略施粉黛,整个人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手里牵着女儿在门口等着他。 “爹!你回来了!” 段长先是抱起了女儿,又抱起了张小花,就要回家。 张小花却拉住了他。 “走!我们去车展去看看!”张小花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满满的期待。 “啊?去车展做什么?”段长一脸的茫然,还没反应过来。 “买车啊!”张小花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啊?买车? 段长有些纠结,他刚刚发了一个月工资,都背着老娘给张小花了。 如今整个家里存款才两万块。 他忽然想起了手里刚刚拿到三十万的存折,看着张小花那殷切的表情,段长咬咬牙,把刚刚老妈的话抛弃在了九霄云外! 段长从兜里掏出存折递给了张小花:“给!这是我爹的奖金,你喜欢就买吧。”段长的动作毫不犹豫,眼神坚定。 张小花惊呆了! 这段时间,她的稿子每日销售达到了百万,成了现象级别的作品! 若不是造纸术用的都是大型工业制造,差点达到了洛阳纸贵的效果。 如今厕所里都是她的宠上天,不过她用的是小花的笔名,没有人知道是她而已。 每一份销量都是有着她五分钱的稿费,一天的稿费就是五万! 一个月过去,总得稿费足足达到了 150 万! 去掉 45%的税后,依旧有 80 多万!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富婆。 明日正是发稿费的日子,她激动得一夜没睡,他知道段长很喜欢那车,就是想要给段长一个惊喜! 也是最近卡文了,出来放松一下心情!没想到段长先给了她一个惊喜! 这段时间,她也清楚,三十万对于自己这个家庭意味着什么! 她也清楚,这边的传统是没有孩子不掌家,她完全能够理解。 段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把工资偷偷给了她,她已经很满足了,没想到,段长能把这么一个巨额的资金给自己! 忽然,新的一章有了! 【刚来一个月,夫君就给我买辆车!】张小花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精彩的情节。 “你真是娶了媳妇忘了爹娘啊!这可是你爹拿命换的,我们可不能用。”张小花调侃一句把存折推到段长怀里。 段长急了:“俺爹的就是俺的,你拿着就是!你不是说了你不会跑嘛!” 张小花也不推辞了,拿来了那个存折。 她从小包里拿出来了一张银行卡,这原本是她想要明天发了工资再给段长的。 此时,她有些等不及了,就送到了段长的手里。 “这是我刚刚办理的工资卡,你拿着吧!”张小花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段长惊讶的看着手里的卡:“你不用去找工作的,我的工资够养活你!我们还要要娃呢?” “没事,我的工作不耽误要娃,而且,我应该怀上了! 只是不确定,这次去洛阳我想去洛大附属妇幼保健院检查一下!”张小花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段长有些懵了! 怎么就怀上了? 那岂不是,以后自己不能学习知识了?段长的心中充满了惊讶和一丝慌乱。 张小花则是凑到了段长耳边耳语了几句。 段长忽然低下头看着张小花的红润的樱桃小口,吞咽了一口口水! “可以么?”段长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书上说,可以的!”张小花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哪一本?”段长好奇地问道。 “改天我教你!我已经买好了到洛阳的火车票,两张卧铺。”张小花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 由于张小花疑似怀孕,段长说什么也不答应骑自行车去。 三人就在这里等出租马车。 等了许久,路上的路灯已经亮起。 才看到了一辆出租马车,从远处而来。 段长急忙拦下车。 刚刚上车,出租马车车夫就愁眉苦脸的。 段长有些疑惑:“叔,你这生意不是挺好的嘛,怎么愁眉苦脸的?” “唉!别说了,原本马车好好的。 现在非要换什么阴阳二气车,还要考什么驾照,那个什么半坡起步愁死我了!” 第94章 伏寿要不你找个司机吧! 一日前。 洛阳郊外杨家村。 曹桂芬短短的两个月,靠着代理厂里在汝南的业务,在外面完全是一个贵妇人的打扮了。 在外边那华丽的服饰,精致的妆容,以及身上佩戴的名贵首饰,无不彰显着她如今的富贵与风光。 “富婆回来了!” “咿呀!富婆回来了啊!” 曹桂芬一一的给村里的人打着招呼,下了马车,回到了家中换上了一身厂里的工作服。 她在厂里可不敢摆阔气,架上马车就向着曹氏服装厂走去而去。 一个小时后,就来到了曹氏服装厂。 今日她从汝南回来,就是看到了报纸上今日小麦阴阳二气车发布的消息。顺便来厂里看看。 约好了伏寿明日一起去的,今日准备一番,晚上就住厂里了。 她的职务在厂里还保留着。 刚刚停好了马车,就看到了绿萝。 “绿萝!”曹桂芬的声音中带着亲切和喜悦。 绿萝正在指挥着人在搬运布匹,身为厂长总助理的她,如今也是拥有着两个助理。 两个月仅仅是奖金就拿到了十几万。 因为不用做体力活,于是买了如今洛阳最流行短裙套装。 那裙子的剪裁得体,面料上乘,颜色鲜艳而时尚。 因为天气有些热,上衣则是身穿一个短袖,短袖的外面穿着一个薄纱。 薄纱轻盈飘逸,若隐若现地透出里面短袖的图案和颜色,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迷人的气息。 裙摆刚刚过了膝盖,在人群中一身工装的工人面前,十分的显眼。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自信,举止也是落落大方,完全没了刚刚到来的时候,那一副吃饭还要坐在后面等着吃剩饭的拘谨模样。 听见有人喊她,急忙的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曹桂芬! “呀!富婆回来了!”绿萝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调侃。 因为曹桂芬是第一个接待她们的缘故,即便是不经常见面,二人也是十分的熟络。 其他的工人见了,也是十分的羡慕的。 “呀!富婆回来了!” “曹主任好!” “曹主任越来越珠圆玉润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脸上满是笑容和敬意。 曹桂芬也是脸一红,她作为当初第一批来的工人,也是大夫人面前的红人,最后则是升到了车间主任的位置。 在厂里的熟人着实的不少,她看着那熟悉的环境,亲切的面孔,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听着女工的调侃,曹桂芬笑骂道:“富婆什么,每天不是在运货的路上,就是在运货的,当初要你们去代理,你们又不干!” 曹桂芬的脸上带着嗔怒的神情,声音中却满是笑意,仿佛在和多年的老友打趣一般。 打笑了几句,曹桂芬就拉了绿萝到了一边,她的动作略显急切,眼神中透着期待。 “你们伏厂长呢?我们俩约好了明天去看车的!” “伏厂长啊!她正在驾校考驾照呢!”绿萝连忙说道。 “什么是驾照?”曹桂芬一脸的疑惑,眉头微皱,目光紧紧盯着绿萝。 “开车要考驾照的呀!”绿萝拿出来了一个驾校的宣传页。 【夏侯妙才驾校,一个月拿证,只需要 】 绿萝的动作迅速,将宣传页递到了曹桂芬的面前。 曹桂芬有些惊讶,她只是在报纸上看到了曹昂的指示【即使是阴阳二气车再赔钱,也要干下去】 他和老杨一商量,这可是少有的曹昂亲自讲话的项目。 可见陛下的重视,据说在里边是投入已经达到了上百亿。 这么多年,他们家无论陛下出什么政策,都是第一个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支持的。 她这次回来,就是打算支持一下这家企业的,怎么也不能让陛下赔钱了不是? 本来看好的洛阳的房子都不打算买了,准备去一口气买三辆车,这也是这几个月他们除了运转能拿出来的最多的资金了。 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完全不知道,还要考驾照的事情! 曹桂芬看到了那递过来的驾校广告,绕是她现在已经小有资产,也是不由得震惊了! “这么贵的么?”曹桂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还真不贵,之前还有两家,现在有一家出事了,现在独此一家,都预约到了几个月后了! 而且,只要能学会开车拿到了证件,可以选择在他们那里任教,一个月工资两万呢!” 厮哈! 曹桂芬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凉气仿佛一直凉到了心底,让她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如今真是什么人才都是贵的离谱! 就在几个月前,她还是拿着三千的工资! 整个服装厂最低两千的工资,已经是洛阳的高薪企业了! 甚至还有大专生,想要来这里做工人的!回想起那时的情景,她的心中感慨万千。 如今,不但是工厂的工资涨到了五六千! 而且,只要稍微有点技术,都是各家企业争抢的对象,那激烈的竞争场面,仿佛还在眼前浮现。 她依稀还记得,之前在门口,那些出租马车的车夫,还在争抢一个顾客面红耳赤! 如今,在路上找一个出租车都是困难! 整个洛阳只保持了最低的出租车标准,其余的都是在跑副业拉货去了! 她的运费也是水涨船高,不但马车贵,驾车的人也贵。 曹桂芬不由咂舌,以前觉得能吃个馒头,就是天堂了! 如今,天堂的标准好像又提高了许多,曹桂芬的心中充满了对生活变化的惊叹。 不但是洛阳在变化,就连她经常跑的上蔡县,也在变化,因为机械的使用,有了几个月的农闲。 如今也是在到处修路,只是她记得外地的工资标准才六百一个月,这还是陛下规定的最低工资标准。 那帮人依然觉得太多了。 “好!你先忙,告诉我地址,我去找她去! 对了绿萝,你怎么不去考一个驾照?”曹桂芬说道。 绿萝扭扭捏捏:“我的钱想买一个房子,我去问了,够交首付了!”绿萝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声音也变得细小而羞涩。 “糊涂啊!你即便不想买车,也要会开车啊! 若是以后出门,那就相当于你的另外一条腿啊!总帮不能去哪儿都是让厂长亲自开车吧?” “那我也报个名?夏侯夫人在咱们厂贩卖布匹,伏厂长现在说话还是很好使的,应该能插队。” …… 夏侯妙才驾校。 一辆车前围着十几个学员。 “这个方向盘为什么不弄缰绳?”一个学员满脸疑惑地问道,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方向盘。 “对啊!我以前驾驶马车的时候,只要轻轻的一拉,马就停了!”另一个学员也跟着附和,脸上满是对过去驾驶马车经验的怀念。 “我可是驾驶了一辈子马车的好把式啊!我什么都没做错,就被淘汰了!呜呜呜!”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说着说着,竟然蹲在地上伤心地哭了起来,那悲戚的哭声在驾校中回荡,令人动容。 “切!那你还来?你现在去拉个货也行啊!”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学员不屑地说道。 “凭啥?马车肯定是要被淘汰的,陛下都说了,要拥抱新事物! 我才四十,正是拼搏的年纪!”那人抹了一把眼泪,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 付寿拿了一瓶水,在树下乘凉。 周边则是驾校校长的夫人以及众人亲自陪同。 “我给您安排个专车吧?还有专门的场地。”夏侯夫人弱弱的说道。 “不用!陛下说了,谁都不能搞特殊化,要一视同仁。”伏寿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么决定了。” “唉!行吧!” 整个驾校只有五十辆车,听说是夏侯渊把自己家所有田产所补偿的钱,还大量的借贷,全部投资了这个驾校。 为此,脸上差点被他老婆挠的花了! 好在,驾校一开始,仅仅是报名的,就达到了五千人! 那汹涌的报名热潮,让人惊叹不已。 驾校的学费,也是从开始的三千,涨到了如今的两万! 依旧是供不应求! 人们对于学车的热情丝毫不减,甚至愿意付出高昂的学费。 短短的一个月,不但是回本了! 还大赚了一笔!那丰厚的收益,让原本反对夏侯渊的夫人,也来到了这里担任教练一职位。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站到了高台上,手里拿着一个最新款的电动喇叭! “大家不要急!我们已经和小麦公司达成了合作,三百辆车最多几天就能够交付! 新的教学点也在装修!一定给大家尽快的拿到驾照!”中年人的声音通过喇叭传遍了整个驾校,让每一个焦急等待的学员都听到了这个好消息。 付寿撇了撇嘴,“半个月前就是这么说的!” 这样的说辞,已经好久了,都迟迟没有动作! 原因也是很简单,虽然大家学车的热情很高,整个的小麦汽车的销售,并不是很好! 大多数的人,还是出租公司的。 以及极少数的的有钱人。 主要原因还是太贵了! 那高昂的价格让许多普通百姓望而却步,销量自然上不去。 销量在那里,若是盲目的扩张,很可能血本无归。 她心里清楚这其中的风险和难处,所以对于驾校的拖延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驾校很可能要看明日后的销量,才会选择继续订车。 她这两个月,收到的奖金,刚好足够买一辆车的钱的。 她总是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干,就在白白拿了工资,那丰厚的奖金让她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受之有愧。 既然曹昂号召大力发展这样的车,那就拿出来支持一下。 和她同样想法的,还有各个服装厂的老板老板娘们。 “三组的,来这边!”随着一个教练的喊声,这边这十几个人,纷纷站起来。 “伏厂长,您先请!”众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尊敬和礼让。 付寿也不客气,整个曹氏纺织厂,是整个洛阳最大的一家纺织厂! 那庞大的厂房,先进的机器,堆积如山的原材料,以及忙碌的工人,都彰显着其规模和实力。 机器最先进,原材料最多,生产的也最多! 成本也是最低! 上个月,还安装了半自动的纺织机器! 崭新的机器轰鸣作响,为工厂带来了更高的效率和产量。 可以说,整个洛阳一多半的服装店,以及服装厂,都是要靠在这里的进货! 是整个洛阳乃至天下服装界,跺一脚就要震三震的人物! 她的影响力巨大,一个决策就能左右市场的走向。 换句话说,若是现在付寿一句话,就能让一半的人,没有便宜的衣服穿! 她的权力和地位可见一斑,让人不得不敬畏。 付寿也不客气,大踏步地坐上了驾驶位子! 那坚定的动作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而坐在副驾驶的上面的金牌教练,猛的系紧了自己的安全带。 额头上不自主的冒出了一丝丝的冷汗!那冷汗如豆般滚落,教练的手甚至还有些微微颤抖。 整个驾校的学员,也是不自主的散开!那慌乱的脚步,惊恐的神情,仿佛在躲避一场即将来临的灾难。 曹桂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四散而逃的场面! “咿?这是怎么回事?” 曹桂芬满心疑惑,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一边的绿萝不好意思的说道:“上次厂长撞毁了二十多辆车,伤了几十个人,差点的闹出人命。 之前原本有两家驾校的,另外的一家仲谋驾校因为这件事赔的倒闭了!”绿萝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讲述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啊?伏厂长不用赔钱么?”曹桂芬惊讶得嘴巴张得大大的,难以置信。 “打官司了,最后法院判定,因为驾校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故而院驾校全责。 因为这件事,所有驾校的车,在副驾驶那里,都配了副刹车!”绿萝快速地解释着,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神情。 话音刚落,就见到一辆车极速的向着这边疾驰而来!那车速之快,犹如一道闪电划过。 顿时吓得曹桂芬一身的冷汗,那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好在平时有军事训练,立刻找了一个掩体蹲下。 当!一声急促的刹车声。 车猛的地停在曹桂芬的面前不远!巨大的刹车声在空气中回荡,令人心惊胆战。 付寿一边从车上下来,一边指着车上的教练骂道:“你们会不会教人?为什么不告诉我刹车在哪儿!” 付寿的脸色铁青,愤怒的火焰在眼中燃烧。 “付厂长,我教了八百遍了啊,我拉了手刹了啊?”教练的声音带着委屈和无奈,仿佛在极力为自己辩解。 “还是我的错了呗?”付寿的声音愈发高亢,那气势仿佛能压倒一切。 曹桂芬弱弱的上前:“那个,我觉得要不,咱们还是别开车了?” 曹桂芬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不行!陛下号召了,我一定要买一辆!!!” 付寿斩钉截铁地说道,那坚定的语气不容丝毫质疑。 “买可以,咱能不开么?或者让绿萝当你的司机吧!” …… 第95章 关羽:许都城里遇到个管饭的骗子 许昌城中。 今日是工业发展银行许都分行开业的日子。 门口正在举办着热闹非凡的开业典礼,现场张灯结彩,人群熙熙攘攘,热闹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关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撩起衣襟擦了擦汗,蹲在地上,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烩菜,筷子上串了一串白白胖胖的馒头。 他咬一口馒头,吃一口烩菜,吃得津津有味。 几人围了过来: “关老师!您演的财神关二爷真是太像了,根本就不用化妆啊!” 一个满脸堆笑的人凑过来,语气中满是谄媚和称赞。 “您这脸这形象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和敬佩。 “我布庄的开业典礼,能不能请您过来?出场费五千怎么样?”那人热切地望着关羽,眼中满是期待。 关羽只是一口馒头一口菜,抬头轻轻的说道:“你找我的经纪人预约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 关羽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一边吃一边说道。 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仿佛已经看透了人间的世事无常,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和波折。 他见识了双方军事实力如此差距后,心生绝望,知道自己大哥无论如何都根本无法抗衡曹魏! 就连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他却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哥! 匡扶汉室是大哥一辈子的梦想,现在他听说大哥已经称帝,现在正是是大哥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 年过半百,漂泊半生!终于有了希望,终于有了希望,他不想去泼凉水。 这样的时刻,你告诉他他的梦想的碎了,这无疑比杀了他都严重! 他知道刘封逃出去了,或许会说自己胆小如鼠吧,他也不在意了。 刚好还能让大哥多做些日子美梦。 有时候他在想,若是刘备现在死了,至少是怀着希望死的,可能是对于刘备最好的。 坐拥两州之地,还有两州之地的东吴作为盟友,胜利的机会还是蛮大的。 之前刘备说过,只要拿下益州,修生养息两年,先灭掉曹魏,然后就是和东吴再来一场楚汉争霸。 如今,在关羽看来,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就连周瑜都摆烂了,他自从那次和周瑜一别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周瑜,也没有听说过周瑜的消息。 在他看来应该换监狱了吧? 那分别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回忆起来令关羽感慨万千。 而他,由于没有做过多的抵抗,得到了曹昂的特赦,这曹昂好似十分胆小,那日曹昂为了见他穿了五六层的铠甲,故意装做大度,亲自解开了他的绳索。 而他的脑袋上,至少有顶着五十条黑洞洞的【道理】,外围还有五百名手拿【道理】的护卫。 “画地为牢圈禁许都,云长可愿意?” 当时他只是安静的答应了,既然答应,他就不会逃了,即便逃走也没有任何希望的。 出了皇宫之后,他发现,他失业了! 原本在监狱里还是有吃有喝的,被放出来,却是连吃饭都有些困难。 饿了两天后,硬着头皮打着拜访的名义想去旧友那里混些吃喝,名刺递上后,却发现要么自称原先的主人正在坐牢,已经改换门庭。 要么自称家主在洛阳,无法见他。 不知道是托词还是什么。 他都想去重操旧业卖绿豆的时候, 一个叫做陆远的家伙找到了他! 自称是什么洛大电影学院的老师,那陆远总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执着和热情。 说他的气质非常适合扮演财神关二爷! 不但解决了他吃饭的问题,就连住宿也解决了。 大半个月过去,他什么电影没看到。 参加的开业典礼,却是不在少数!那些热闹喧嚣的场景,在他眼中渐渐变得麻木和乏味。 晚上回去,还要被那陆远教自己如何演戏,他只是麻木的学着。 他听说自己出场费已经达到了五千一场,而陆远只是管自己饭而已,也没有什么怨言。 他只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罢了,那个什么经济合同他完全不在乎,给他的那个什么研究生的证件,他也不在意。 陆远挂在口头就是那一句话:“如今陛下对我们洛大电影学院根本就不重视! 我们想要拍电影,就要自己筹集经费,你挣的钱都会好多倍的赚回来的。 对于此话,关羽表示深深的怀疑。 若不是看这个陆远也是和自己一样吃烩菜,住小宾馆,他都以为这位把自己的出场费私自吞了! “谁要请关老师去?来和我谈!”陆远眉飞色舞的来了!他挥舞着手臂,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 在签了一个合同后,陆远来到了关羽面前:“关老师,不要在意钱,要有梦想!” “嗯,好的陆老师。” 关羽笑笑,已经习惯了对方对自己的称呼,用他的话说,即便是跑龙套的,在这行也得喊一声老师,这是行规。 “马上经费就差不多了,我前两日办个了演技培训班,还教了一个叫许仲康的,现在一个保镖都想做演员呢! 这说明什么?” 关羽一愣:“什么?” “这说明咱们电影行业绝对的朝阳产业啊! 你放心关老师,只要我们电影开拍上映并且挣钱了,我一定给您配一辆小麦阴阳二气车!”陆远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和承诺。 关羽看着面前的这位激动的年轻人,只是不知可否点点头,他也打了一辈子的仗了! 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心中却思绪万千,他知道眼前的这人,很有可能是个骗子,目的就是压榨自己的出场费。 只是这人给了自己一碗饭,不至于自己流落街头。 他也不在意,换种生活也不错! “说吧,下一场去哪里演出?”关羽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下意识的想要去牵自己的赤兔马,忽然想到赤兔马被没收了! “城西有家家具店,穿上财神衣服在门口站个时辰,两千五,唉!亏了现在都到五千了!” 关羽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 他走到了路边扶起了一个没有支架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把八十多斤的关刀放在上面! 关羽本不想说,还是吐槽道:“玩意这么重,能上战场杀敌么? 没一会儿胳膊就酸了吧?”关羽的眉头微皱,脸上带着一丝不满。 “嘿嘿!这不是为贴合形象嘛 ,咱是财神,又不上阵杀敌,都是为了艺术!”陆远讪笑着解释道,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行吧!” 就在这时候,一声大喝猛然响起,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第96章 关羽:这个骗子这么牛的吗?洛大副教授的含金量 “云长!请随我来!”那声音犹如洪钟,在空气中激荡开来。 关羽一愣,自从来了许昌后,就很少有人喊自己的字了! 以前的熟人,他也没见到几个。 此时这熟悉的称呼,让他的心中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一个满身白点的中年人,骑着一辆自行车,极速而来! 后面还跟着七八位也是同样打扮的人,蹬着自行车,个个满头大汗。 关羽眼神一凝,居然是曹仁? “子孝!你怎么来了?”关羽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和疑惑,眉头微微皱起。 曹仁则是一把拉过了关羽:“走吧!我送你去见丞相!”曹仁的动作干脆利落,语气急切。 关羽微微的一愣,丞相自然是指的曹操了! 送自己去见他? 是要杀了自己? 随后关羽就轻轻的呼气,这一日终究是要到了么? 看来,自己的死期到了! 曹昂终究是放心不过他,那日曹昂如此防备他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曹昂并不信任于他。 原本打算在许都度过余生的关羽的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但脸上却依旧平静如水。 关羽也不挣扎:“带路吧!” 关羽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他认命了,有人却没认命。 陆远则是不干了,他一下子冲到关羽前面,张开双臂,大声喊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谁允许你们把他带走的!”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是充满了威严,仿佛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关羽心中有了一丝丝感动,虽然他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给他挣更多的钱。 关羽轻轻的拨开陆远:“这位你惹不起的。” 陆远冷哼一声:“什么旧贵族,我惹不起?整个大魏我惹不起的人很多,足足好几百,恰巧没这位!” 关羽的脸上满是惊愕,心中暗自诧异,这家伙,疯了? 关羽急忙拉住:“此事真与你无关,你不用管!”关羽的神情焦急,用力地拽着陆远的胳膊。 陆远则是用力地挣脱了关羽,站在了曹仁的面前:“说吧,你哪个单位的?连我洛大的人也敢招惹?” 陆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无畏。 曹仁震惊了:“你说云长是洛大的?”曹仁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目光在陆远和关羽之间来回移动。 陆远脸不红心不跳地拿出来一个证件,啪的一声摔在了曹仁自行车的后座上。 “我是洛大的副教授!这是我新收的研究生!你有意见?”陆远的动作干脆利落,语气强硬。 随后,陆远有些心虚。 他这个洛大电影学院也就两个人,一个院长,一个他这个副院长。 俩人的副教授职称还是死皮赖脸在校长那里要来的,怎么说也是一个单独的学院,不给教授总得给个副教授吧? 因为没有业务也就没有经费,甚至连一个学生都没有。 学了完全没用,也没人愿意学习这个! 只能拿洛大的名头唬人 ,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得住眼前这位! 陆远希望对方是个见过世面的,又希望对方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 只要是见过世面的,都知道洛大副教授的含金量! 只要是更加见过世面的,就知道洛大电影学院现在真的没有一点含金量。 陆远的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额头上不知不觉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曹仁则是震惊了!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洛大的副教授啊! 他在洛阳的一个多月,可是没少听说过洛大教授的名声! 在那段时间里,他所听到的种种关于洛大教授的事迹,如同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在他脑海中展开。 他的水泥厂的技术,都是他们的学生在指导生产。 每一个细节,每一次改进,都离不开那些学识渊博的学生们。 每一个洛大教授,都是在一个领域里,跺一脚能引发地震的人物! 他们的影响力巨大,一个决策就能左右行业的发展方向。 即使是副教授,那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所有的副教授以上,都是直接接触过天书学习的,再由他们把天书上面的内容传递给大家! 那神秘而深奥的天书,就是整个洛阳的根基,而副教授们则是传递这宝库钥匙的使者。 他也知道,之所以没有升任教授,那只是暂时的业绩不够而已! 即便如此,能升级到副教授,那也是十分强大的存在了! 他可是听说,每一个讲师以上的职称,都是他那位大侄子皇帝的嫡系中的嫡系。 而那丞相道清也才是副教授的职称,他还听过一个传言,那就是道清等四大奸贼是因为争经费争不过别人,为了更多的研究经费,升级教授,才极力鼓动曹昂造反的。 这样的级别只要出了洛大,周围至少都有十几位在暗中保护。 曹仁看了看四周,居然以他眼力,居然都没看出来谁在保护这位! 果然恐怖如斯啊! 曹仁急忙地拿起了证件,双手捧着,神情恭敬。 拱手道:“原来是陆教授!失敬失敬!”曹仁的语气谦卑,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关羽惊呆了! 他转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之前忽悠自己的那个年轻人,心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他不是骗子么? 身份居然如此的强? 曹仁那可是手握十万大军的将帅啊! 居然对此人如此的客气,隐隐的还有一丝丝的讨好的意思! 关羽的思绪如同乱麻,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令人震惊的一幕:“你这教授,不是骗子?” 曹仁一把打断了关羽的话:“云长啊,你怎么跟陆教授如此说话呢?真羡慕你啊,能被收为研究生。” 陆远也是松了口气! 他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暗自庆幸。 还好,此人正是那些见过世面却不多的人。 陆远收回了证件,昂首说道:“我说了,这人没我的同意你带不走,现在明白了吗?” 陆远的下巴微微扬起,脸上带着自信的神情。 关羽震惊的看着陆远,刚刚曹仁明确的说过,要带自己见曹操的。 曹操早就死去,那么也就是要自己死去的! 既然杀自己,那就是曹昂的意思,即便是再有地位,也不能改变吧? 想到这里,关羽拱了拱手,第一次正色这个在自己原来看来是个骗子的家伙。 感动道:“多谢这些日子陆教授的收留,关某感激不尽,只是此事,怕是你也做不了主!”关羽的声音诚恳而沉重,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无奈。 只是这话刚说出口,就被曹仁打住:“做得了主!当然做的了主!陛下说过,副教授以上有事急从权的权力! 陆教授您的意思是?”曹仁急切地说道,说话的同时,把自己的名片递出去。 陆远接过来了名片,看到上面子孝水泥公司董事长的抬头,忽然眼神一凝! 这水泥厂如今可都是各个富得流油啊! 这下子若是把他忽悠住了,岂不是自己拍第一部电影的钱就有了? 洛阳那些本地的企业精的很,他去了都给他面子,要出钱却是推三阻四。 想到这里,陆远把曹仁拉到了一边,距离关羽有些远的地方:“咳咳!你先说说你什么意思?”陆远的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心中暗自盘算着。 曹仁看了远处的关羽一眼,随后压低声音说道:“想必您也知道丞相假死的事情吧?” 曹仁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透露一个众所周知的事情。 陆远眼神一凝,心中大震! 他说的丞相应该不是道清,那很有可能就是曹操了! 曹操没死? 还是假死? 由于之前连电都没有,整个洛大里边,电影学院,也就只有一个小小的落魄的院子。 造反的事情,他也没资格插手! 只是在支持的文件上签了个字,电影学院的使命就完成了。 当日他想要在操场排队的时候,还被其他系的给挤了出来。 开会的时候,没钱没人的他们也没去自讨没趣,躲在角落里喊了声支持。 就连征兵他们电影学院也被忽略。 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 只是这些年,都是在打磨演技的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又如何?”陆远的声音平静而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曹仁见到对方如此的淡定,也是清楚对方肯定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急忙说道:“陛下命令我们几个老人,哄着丞相。 这不是,前日子,襄阳大捷嘛,在曹丞相那里的情报把功劳给按在了我的头上!……”曹仁的语速极快,脸上带着急切的神情,想要把事情解释清楚。 说到最后,陆远终于听懂了! 原来是要演戏啊! 专业对口啊! 心里想着措辞,陆远嘴上说道:“我大魏的电影,如今处于百废待兴的局面啊!”陆远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和无奈。 曹仁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电影? 怎么话题转的这么快? 他一脸茫然,眉头紧皱,眼睛里满是疑惑。 就见陆远从怀里拿出了一份报纸,上面有曹昂的讲话。 【不但要让老百姓过的好,还享受到更多的文艺作品! 比如小说,电影,等等】 陆远指着上面的电影说道:“可怜啊!我大魏目前居然没有一部电影,何其的可悲啊!”陆远的声音颤抖着,脸上满是悲愤。 曹仁疑惑的看着那有些发黄的纸张,这至少好多年了吧? 那纸张的边缘已经微微卷起,颜色也不再鲜亮。 陆远有些尴尬,这的确将近十年了。 只有那一期提过电影一句,此后这么多年,都没有提过。 陆远脸色沉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至今已经九年多了!记得那时候,陛下还不是陛下的时候,就心心念他的电影。 在上个月,终于有了第一台放映机,因为经费的原因,却迟迟没有开机啊!”陆远的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和遗憾。 曹仁虽然不清楚什么是电影,对方说的话,也大多数都听不懂。 依旧能在对方眼中,看出对方的痛心。 果然,教授们一个个对陛下都是忠心无比! 十年前的话,如今还记得! 他水泥厂自己投资了两千万,在银行借款了一个亿的三年贷款。 第一个月就赚了四千万,原本一个月只需还五百万够了! 他正准备多还一些少出一些利息的。 看到眼前的这位教授,曹仁咬咬牙!“一千万够不够?”曹仁的声音坚定而豪爽。 陆远震惊了! 就这样就给钱了? 还是一千万! 还是这些人大方啊! 只是,现在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 摄影机和放映机都只是研究出了五台,成本也是极高! 在摄影厂兴冲冲的找电影学院要经费的时候,电影学院却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他和那位教授,出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出来躲一躲风头。 如今有了这一千万!那里还需要躲什么风头? 他的关羽温酒斩华雄的剧本早就准备好了! 陆远热情的握住了曹仁的手:“你放心,不会让你亏本的!我这就去交代关羽怎么安排演出!” 陆远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激动,双手紧紧地握住曹仁的手,仿佛握住了希望和未来。 关羽有些疑惑的看着那边在谈论着什么!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陆远和曹仁,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揣测。 一定是为了自己的生死,在那里交换什么利益吧! 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刚刚认识自己的人,如此推心置腹! 关羽的心中满是疑惑和感慨以及感激。 没多久,陆远回来:“关老师啊,我之前不是说了温酒斩华雄的戏么?”陆远的脸上带着急切的神情,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关羽一听此言,既然又说了演戏的事情,就知道自己不用死了。 一定是这人涡旋的结果,只是他还是有些迟疑:“关某只是杀了颜良,什么时候斩华雄了? 那是当初孙文台斩的,某定然不会冒领功劳!”关羽的声音洪亮,神情严肃,目光中透着坚定和正直。 “诶! 关老师误会了,如今有一部曹操假死的戏。 他是这样的,我们找了一个和曹操十分相似的演员。” “剧本呢?” “最好的演员,不用剧本也能发挥!” …… 第97章 关羽:这厮演曹操演的有些浮夸啊! 许都。 曹操戴着一个老花镜,坐在书桌前,认真地看着眼前的文件。忽然,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那笑声爽朗而豪放,在房间中回荡。 “丞相笑什么?”程昱急忙知趣地问道。 他快步走到曹操身边,脸上带着三分疑惑和三分好奇。 曹操继续大笑,笑了好半天,才停下笑声,伸出手指着手里的报纸说:“你看看这里。” 程昱顺着曹操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一张洛阳日报赫然出现在眼前。 程昱心中大惊!不是说报纸不让在许家别院这附近售卖么? 怎么就让这位拿到了? 他满心疑惑,定睛仔细一看:【我大魏郝佑才县尉率领五百万大军,和东吴孙仲谋率领的三百万大军,在巢湖边上,针对巢湖水匪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军事演习。 演习非常成功,共抓住两个在巢湖之上偷情的男女! 此次演习加强了互信,促进了军事交流!】 程昱看完,暗自咂舌! 洛阳日报,如今如此离谱了么?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洛阳娱乐日报! 只是娱乐两个字极其的小,还是艺术字体,顿时松了口气。 这个报纸向来十分的离谱,上次有一期还说曹操其实是个萌妹子! 关羽是个御姐,孙权是个萝莉。 不但有文字,还有插图! 都是眼睛大大的,不似真人,却十分漂亮,人物穿着各种短裙,当时看得程昱热血沸腾的。 只是后来那报纸不是被整改了么?当时程昱还觉得十分的可惜,这是又放出来了?回头去订一份。 程昱低头看到这上面的插图,虽然风格类似,都是脑袋大眼睛大,人物的衣服却是整整齐齐。 这谁看啊? 在曹操面前,程昱也是干笑几声。“呵呵!真是胡闹啊!太夸张了!” 程昱的笑容有些尴尬,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哭笑不得。 五百万和三百万,这是打的什么仗? 是吧男女老少都拉去了吧? “哼哼!撒一个谎需要无数的谎言来圆!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么?”曹操说完,脸色阴沉,语气中透着不满和愤怒。 撒谎?程昱大惊! 莫非曹操知道了什么?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猛然看向了背后的许褚,见到许褚也是一脸的懵逼。 那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让程昱的心更是沉了下去。 程昱小心翼翼的说道:“丞相何出此言呢?” 程昱的声音微微颤抖,额头上不自觉地冒出了冷汗。 “哈哈哈!那逆子上个月说抓住了孙权,却迟迟的没有来献俘虏。 却编出如此荒唐之事来掩盖!真是太离谱了!”曹操大声说道,心情看起来极好。 啊?原来是这样认为的? 程昱和许褚紧张心情同时松了一口气! 许褚没忍住:“原来丞相是这么认为的啊!”许褚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带着一丝惊讶。 曹操一愣:“难道不是么?仲康有什么高见?”曹操的目光紧紧盯着许褚,带着审视和疑惑。 许褚只是下意识的说的,他哪里有什么高见啊! 曹操发问,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求助的目光看向程昱。 程昱则是连忙说道:“仲康是武夫,没看出来也是正常的!”程昱的语速极快,试图为许褚解围。 许褚听到这话,也是挺直了腰板,对啊! 自己是武夫啊! 哪里需要动那么多脑筋? 只需要做自己就行了! 陆教授也说了,想要演好一个角色,最好就是代入那个角色,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武将啊! 自己根本就不用演啊! 随后许褚昂首挺胸:“对啊!俺没看出来!丞相让俺砍谁俺就砍谁就行了!”许褚的声音洪亮,带着满满的自信。 曹操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许褚的肩膀:“你个憨货,终于想通了? 这两个月都是魂不守舍的,本相还以为你许仲康被妖物附身了呢! ”曹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听说张天师从汉中到了洛阳,回头我去看看!”许褚大大咧咧的说道。 “嗯?你从哪里得知张天师到了洛阳的?”曹操疑惑,眉头紧皱,目光中透着怀疑。 许褚懵了,这是他在报纸上看到的啊! 【震惊,老天师执意要拜小天师为师,直言以后咱爷各伦各的,你还叫我爹,我叫你师傅!】 当时看着就是一个新鲜,如今哪里知道如何去说啊? 许褚再一次看向程昱:“仲德告诉我的!”许褚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程昱能帮他圆过去。 许褚的本意是让程昱帮自己想办法,没想到曹操却是点了点头。 程昱在外面负责传递消息关心这个,也是正常。 只是,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 曹操眼神微微一眯,目光如电的看向了程昱。 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程昱的内心,让程昱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程昱则是有些紧张的说道:“汉中的张鲁要来,当初您是拒绝了的,我也是刚刚得知,那张鲁居然偷偷的来了! 我也是刚刚知道,在路上当作一个趣事来说与仲康!”程昱说话时,声音微微发颤,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 他倒不是怕曹操,而是怕曹昂啊! 若是哄不好老爷子,那位可是个狠人啊! “是么?”曹操不置可否,他那深邃的目光中透着疑虑和思索。 曹操忽然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不但是程昱没有告诉自己这件事,就连自己的其他人的手下都没告诉自己这件事? 莫非,他们都被收买了? 也不是不可能,如今,或许有人认不清形势! 还真以为他失势了不成? 曹操心中暗暗思忖,脸色愈发阴沉。 曹操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他要等一个人,若是这里的人都叛变了,他也要做最坏的打算! 曹仁前些日子一举包围了孙刘大军,并擒获了关羽! 那可是自家人,和他们这些外人可不一样,想到此处,曹操的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说曹仁,曹仁就到! 一个黑衣人进来禀报:“丞相,征南将军带着关云长到了!”那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曹操大喜,曹操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随后,把靴子脱了下来一扔,又把衣服换了一身睡衣。 许褚忍不住说道:“主公,华神医说您不宜情绪激动。” “嗯?” 曹操猛然看向了许褚:“我不是命令把华佗杀了么?” “杀之前说的啊!” …… 另一边,关羽一边想着等一下应该如何表现,一边骑上了自行车,跟着曹仁后面。 曹操假死?唉!某见了真正的曹操应该如何呢? 是宁死不屈? 还是大骂? 亦或者纳头就拜? 边走边想边骑车。 没多久几人就到了许家别院门口,停好了车。 关羽就要跟着曹仁过去。 “等一下见了丞相,你知道怎么说吧?” 关羽不耐烦的说道:“自然知道,陆教授已经交代我好多次了!” 说完,关羽看向了后面装作小厮的陆远。 见到陆远点了点头。 陆远就拿出了一个绳子,捆住了关羽身上:“不用紧张,等一下你就把自己想象成你自己,曹操你就当是真的曹操就行,我看看你的演技到底如何?” 关羽点点头,就在陆远的押送下,跟在曹仁的后面,进入了许家。 走过来几个回廊,到了一个小门前。 曹仁回头说道:“二位在此稍候,我去禀报!” 关羽点了点头,安静的等着。 大概等了半刻钟,关羽就见到了一个只穿着睡衣的中年男子,从里边跑了出来! 仔细看,还发现脚下只穿了一只鞋子。 “云长!别来无恙啊!” 关羽看到此人,和当年的曹操倒是有九分的相似。 只是年纪大了一些,脸上还戴着一个眼镜! 若不是关羽知道曹操已经死了,他还真以为这是曹操本人呢! 关羽还没说话,后面的陆远就小声嘟囔道:“演技有些浮夸,道具不行,大白天的居然换上了睡衣,还少穿一只鞋子!明显就是故意的。” 关羽本来还有些感动的情绪,忽然再次打量了一下此人,陆教授说的真对啊! 关羽就看到那假曹操急匆匆的到了自己的面前,用力的仰起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怒视着后面的陆远:“我与云长多年好友,谁让你们把云长捆起来的?” 说完,就亲自揭开关羽的绳索! 关羽也是在心中暗自评价了一句,果然浮夸! 随后,关羽则是把自己想象成了自己,努力把眼前的曹操当做是真的曹操,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咿?曹公不是死了?你怎么死而复生了!” 曹操大笑道:“哈哈哈!云长!此事说来话长! 走!到里边说!” 关羽忽然想到自己刚刚叫的是曹公,称呼上好像有些不对,当初这么喊也就罢了,如今可是敌对势力。 想到这里,关羽则是一侧身:“哼!某今日被擒住,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某便是死了,也不会投降你曹阿瞒!” 原本想着曹操本人应该是很大度的,关羽想着对方应该如何去说,他应该会握我的手,然后说当年对自己有多好了吧? 果然,曹操则是动容道:“唉,关将军走后,我是茶不思饭不想啊,如今在许都还给你留了一座府邸。”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关羽就生气,他流落街头的时候,想起来当初曹操说永远都给他留着一个府邸,本来打算去那个府邸看看的,哪里想到,如今成了一个什么曹氏布庄。 这厮如今居然提起来这事! 关羽就要理论一番,忽然想到眼前的人只是演员,演的可真像啊,关羽回过神来。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说了,若是自己是自己会怎么说呢? 忽然,他想起了杜氏,看着曹昂对自己的态度,是不可能把他老爹的姬妾赐给自己了。 在这里过过嘴瘾也是好的:“不必如此麻烦,你把杜氏赐给我就行!” “你!红脸贼,欺我太甚!”曹操脸色忽然变得苍白! 随后,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 关羽大惊,他想到这假曹操可能会发怒,没想到这演员如此的入戏。 果然,每个人都不容小觑啊! 然后,他发现对方居然蹲在了地上,用力捂着头。关羽冷哼一声:“装什么装!” 刚刚和程昱一起出来的曹仁发现了不对劲: “族兄,你怎么了?” “啊!痛!太痛了!” 随后 ,曹操捂着脑袋,一下子晕了过去。 后面的许褚则是急了! “快!去通知陛下!” 关羽慌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入戏的吗? 自己应该怎么演?随后把目光看向了陆远:“陆教授,怎么办?” 陆远哪里知道怎么办?这可是陛下的老爹要嘎了啊,只是面上如常:“静观其变即可。” 没多久,关羽忽然听到了一阵极速的【奥~哩~噢~哩~】的声音。 曹仁震撼道:“是阴阳二气车改造的救护车,我在洛阳见过,这听声音至少三辆!” 关羽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来了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急匆匆的走来。 和他在襄阳监狱见的那白大褂差不多,只有胸口的标识,从实习医生,换成了副教授。 第98章 华佗:开颅手术我也熟啊! 那名副教授只是看了一眼,就说道:“先把他身上的兵器都拿了,然后捆起来,挂上水。” “为什么捆起来啊?老师。”几个实习医生疑惑问道。 “老爷子喜欢梦中杀人,你们没听说吗? 这里的设备不足,需要转院到洛大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路上醒了要杀你怎么办? 医生第一课忘了吗?就是保护自己防止医闹,这可是陛下的老爹,杀了你们大概率也是白死。 而且这位有医闹的前科,那个刚刚考入了洛大研究生的老华,不是差点被杀么?” 几个实习医生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几人按住手脚,在曹操身上摸索,还真找出了几个匕首。 就要捆起来。 “慢!你们先按着!” 然后那位挂着副教授的年轻医生,又拿出来一个金属探测仪,在身上晃了几下。 “滴滴滴” 又从裤子里和头发里找出了几个针形状的东西。 “可以了!” 几位实习医生这才找了几根绳子,把曹操死死的固定在了担架上。 曹仁看着这一切,急了:“是否要禀告陛下?” 关羽一直在懵逼中,直到曹仁说话才反应过来。 那位副教授则是说道:“明日车展,陛下昨天就已经回到洛阳了。 陛下留我在这里,就是负责这件事的。” 曹仁继续说道:“那要不要通知丞相府?” “道清那个奸贼是副教授,我也是是副教授,凭什么听他的? 一个丞相什么时候对洛大有管辖权了? 这件事情我来做主,到了洛阳再告诉陛下不迟!” 几名实习医生抬着老曹就出去了,随后那名副教授好像是刚刚看到陆远似的,走到了陆远面前:“老陆,在拍戏啊!” 陆远一直躲着这位,就怕对方给自己打招呼。 还是没躲过啊,还好,这人没调侃自己太多,陆远则是呵呵笑道:“是啊,刘教授,您亲自来了啊!” 那副教授只是笑笑,拍了拍陆远的肩膀:“找到经费了吗?” 陆远压低声音说道:“哥,我求你了,给点面子。” “哈哈哈,陆副教授,那您先忙,我走了!” 说完那副教授就跟着抬着曹操就向着外面走去。 这场面,曹仁在洛阳已经见识不少了,依旧是十分震惊! 这副教授都如此的风光,连丞相的面子都不用给,一句洛大什么时候归丞相府管了?是真霸气啊! 副教授都如此了,教授还得了? 回头一定要自己的儿子在洛大混出头啊! 关羽则是暗自咂舌,这人演的有点假啊? 一个医者居然说丞相都管不到他? 这到底是什么人设? 随后目光看向了后面一言不发的陆远:“他演的谁?” 这一幕,看得陆远也是极其的羡慕! 自己的副教授可是一个作品都没有,和他们医学院的差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人家都敢和丞相府叫板了,自己连一点经费都凑不出来!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归根结底,还是医学院能给陛下挣钱,说话就是硬气! 听到关羽的话,陆远说道:“医学院为数不多的可以做大手术的狠人。 他还是学生的时候,就曾经带着十几人到官渡战场弄了几千具尸体解剖,闭上眼都知道哪里是什么器官,号称外科圣手。” “啊?那正教授呢?” “正教授研究医药的,不做手术。” …… 与此同时。 洛阳大学医学院。 华佗穿上了白大褂背着药箱,和一群实习医生一起,跟在一个年轻人的后面。 华佗自信的说道:“李大夫,这个阑尾炎手术我也能做啊!我之前做了十几例有三个都活了下来。成活率高达两成!” 这可是绝症啊! 能治好如此的病症,就堪称当世神医了! 那李大夫则是抬起头:“一个小小的手术,你就治死了一多半,你还好意思说?” 华佗惊呆了,这什么意思? 自己拿出了自己拿手绝技,本来想震撼一下眼前这位副主任医生的。 居然被鄙视了? 正要争辩几句,就被后面的一个护士说道:“您这胡须不符合卫生条例啊?建议您还是剃了吧?否则不能进手术室。” 华佗很想反驳一下,自己胡须都留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到这里就要剃胡须了? 想着等一下要观摩,就咬牙道:“行!那就剃了吧!” 没多久,华佗就要进去,又是被拦了下来。 “穿无尘衣。” “人命关天,穿什么无尘衣。”华佗刚刚反驳两句。 那李大夫则是回头道:“我不知道你是走了什么关系进来的, 你的分数根本就不及格,院里却是吩咐要你来观摩,既然观摩就要有观摩的规矩。” 华佗惊呆了,自己不是考上的么? 一个月前他见到了曹昂,曹昂亲自让他来洛大医学院,还给了他一封介绍信。 当时让他来到洛阳,还有些不服气,自己这样的医学大家,居然不要自己做院长? 在刚刚来到洛阳之后,他被深深的震撼了! 这里无论是道路,车辆,还是各种,都是他无法想象的。 在这里坐了一圈新弄好的电车,又吃了些美食,游玩了一个月后,才到洛大报到。 来到这里后,华佗再一次深深的震惊了! 十几栋楼坐落在这里,整个占地面积极其的庞大。 还有众多的附属医院,这里简直就是医学的圣地啊! 原本高傲的心也是沉了下来,他原本着靠着自己的本事考进来,却是发现对方根本就不给他考试的机会。 最后终于拿出了曹昂给他的介绍信,才给了他一张答卷。 那答卷他有些看不懂,什么消毒,什么细菌,就随意的填了一些。 刚刚进来,就被通知观摩一场阑尾炎手术,一打听才知道是肠拥之症状。 这个病他知道啊,全天下除了他就没几个能治的,他还以为要自己发挥呢? 没想到手术不让他做也就罢了,就连胡须也有规定? 他还以为自己是考进来了,没想到大家都是这么看自己么?是因为走关系么? 华佗叹口气,穿上了无尘衣,拿起药箱,就要向着手术屋子进去。 再一次被拦了下来。 “华先生,药箱留在外面。” 华佗急了:“这里边可是麻沸散,还有我的器具,给病人做……手术用的。” 可是护士却无论如何也不让他进去。 最后华佗急了,打开了自己的医药箱。 拿出了自己的刀子和斧头之类的,之前他看到有人把斧头砍到头也没死,就想着用斧头砍一下曹操的脑袋试试。 被关在了监狱大半年。 哪成想刚刚拿出来,十几个壮汉就围了过来:“不准医闹!” 华佗急了:“我跟你们没法说,我去找李大夫去!” 说完丢下了医药箱,进入了通道浑身被喷了一些消毒水,才进去了手术室。 在他想来,没有麻弗散,仅仅是疼痛,都把人疼死了。 当他进来后,就看到了十几名年轻的医生正在拿着本子记录着。 病人正在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几盏无影灯让他深深的震撼,人在下面就跟没有影子一般。 而那李医生,手里的刀也是让他极为震撼! 又轻又小又锋利。 轻轻的一滑动,腹部就被切开了一个不大的口子。 这东西比他的那刀子好用多了啊! 病人则是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华佗震撼的看着:“这是死了?” 在病人头顶的麻醉师,看了一眼监测仪器,狠狠的瞪了华佗一眼:“别瞎说!这只是个小手术而已,一两天就能下床了,百例也不会死亡一例,怎么会死了?” “怎么可能?切掉坏肠子只是第一步,然后就是数日的发烧,熬过去了才算是活着,我之前做的至少有一多半都是死于发烧。” 李大夫听后则是微微的抬头:“那你也不错了,居然在那种条件下还能活下来三个,是不是都是身体强壮的人?” “那是自然!” 李大夫点点头,一边操作一边说道:“那就对了,那是死于术后感染,你们都记下来,术前术中术后,都要注意感染的情况。” 一小时时间,华佗都站在那里,口罩下面的嘴巴都没有合拢过。 “好了!” 华佗震撼的看着伤口的缝合处,只流出少量的血液。 “就这样好了?” “嗯,半小时后,患者就能清醒,等过几日从益州和荆州有一批尸体运来,到时候给你们在尸体上操作,走吧!” 华佗刚刚出了手术室,就看到整个医院都在忙着什么。 李大夫则是拉住了一个护士:“怎么了?” “院长通知有大人物要来我们院,有可能要做开颅手术,让我们提前准备一下。” 华佗眼睛一亮:“让我来!开颅手术我也行啊!” 第99章 张农:万万没想到,我又成富二代了,未婚妻还是校花 洛阳。 自从上次张农回家,原本的他都准备做好了家里破产的准备,他回家也是为了在破产书上的签字的。 最坏的结果就是工厂里的一切东西以最低价清算给银行,不够的部分把家里的财产结算一下,子女不能上好的学校,自己不能和银行贷款而已。 他家里没什么房产,早就抵押出去了,他也没有结婚更别说子女上学了,至于银行,不能大不了以后自己上班,挣多少花多少就行。 老爹有一两年挣的钱非常多,只是他们都是穷惯了的,每顿有肉就是他们能想象的最好的生活了。 其他的也没顾上享受什么,以至于他并没什么落差感。 他报名参军就是厂子里实在没什么活儿,也是为了给家里多挣些补贴。 万万没想到,他回来的那一刻惊呆了! 家里的厂子不但是没倒闭,还扩大了好几倍,原来百十人的小作坊,足足扩了两三倍。 厂子也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居然还接上了火电厂的火电,比之前的效率更是提高了不少。 而他自己一跃成为了本地一个不小的富二代。 整个农械厂的农械,不但是卖脱销了,而且被各个商人连夜在工厂门口排队,那火爆的销售场景,人们争相抢购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 如今,春耕过去,人数虽然少了一些,订单也是源源不断。 而他老爹则是不满足,听说了洛大研究出了一种叫做拖拉机的机器,打算把农械厂升级成农机厂,成立一家专门组装拖拉机的机械厂。 张青禾指着张农道:“儿子,这个厂子总归是要交给你的,你去洛大炼器系请几个专家过来!”张青禾的语气坚定,充满了期待。 “我?你还是交给我弟弟吧,我不会做生意啊,再说了,我也不认识洛大的人啊?”张农有些发呆,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不知所措。 他当初家里发了点小财,高中没毕业就来家里帮忙了,没有上大学,在那里也没有认识的人。 他的后妈来的晚了一年,也没有赶上当初大公子认女儿的时期。 就连攀亲戚,和那些教授副教授们攀个亲戚,他家里也攀不上啊? “不!在洛大咱们还有一家实在亲戚!”张青禾的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张农震惊道:“谁啊?”他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提高了几分。 “你记不记得你后妈来的那年,她有一个老姐妹,带了两个女儿?” 张农有些发怔,他当然记得。 当初他拿了家里的饼给了她们,那时候那两个小姑娘还说长大了嫁给他呢,那都快十年前的事情了。 这个年头,一旦分开基本上就是天人永隔,根本没联系。 即使临走的时候说了到哪里,各自也都有各自的生活,更何况大家原本就不熟,就渐渐的遗忘了。 老爹一说,张农就想了想起来。 “你是说如烟和如水?他们不是搬到新安县了么?都好多年没联系了!你怎么想起” 张青禾神秘的一笑 :“你后妈当年和那家给你口头上定了亲你知道吧?” 张农点了点头:“你不是说那不做数么?” “呵呵,前段时间咱家不是很难嘛,都要破产了,我怕你找不到老婆,就去打听了一下。” 张农有些感动,这还真是亲爹啊! 张青禾继续说道:“我打听到那家的小女儿你猜怎么着,考上了洛大呢! 我都打听好了,就在机械系三年级 12 班,你去请人家吃个饭。”张青禾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期待和谋划。 张农疑惑道:“我记得当初许的不是大女儿柳如烟么?” 他眼前浮现出了那个枯瘦的女孩,两人拉勾说以后要结婚的画面,后来那个小一点的也拉勾进来。“我也要嫁给张农哥哥。” “别瞎说,就是老二。”张青禾压低声音说道,“你可别犯傻,他家老大名声不太好,老二名声很不错,我打听了,是他们班的班花呢!” 说完,张青禾递给了张农一张卡,“这里边有两千万,这钱是我原本打算还贷款的,如今不着急!你先去问问能不能请来一些专家来,拐过来个媳妇更好。” “班花好啊!行!我这就去!” 张农手里握着那两千万的卡,手都是有些颤抖,那卡片仿佛有千斤重,让他的心跳都加速了。 骑上了自行车,就向着洛阳而去。 车轮飞速转动,带起一阵微风。 空气中都充满了恋爱的腐臭气息。 …… 洛大校内西北角。 一栋栋建筑群以及实验基地组成了炼器学院。 门口的炼器学院四个大字极其的醒目。 下面还有着一个机械系的小牌子。 与电影系只有一个小院子不同,机械系是除了农业系以外洛大最大的一片地方。 那广阔的区域,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 若是除去农业系的那几十万亩地的试验田飞地,机械系的面积就是农业系也是拍马也比不上。 仅仅是教学楼就七八栋,一栋栋高大宏伟,矗立在那里。 宿舍也是十几栋,实验楼更是二十多栋,就是旗下的企业也是最多。 那众多的企业,犹如繁星点点,分布在学院的周边的洛阳城内,都属于机械系的产业。 利润除去给合作老板的,和上交给曹昂的,剩下的都是机械系的可用资金。 说白了,就是机械系最有钱。 只是,系里的人多,项目也多。 分配到各个项目的资金,也就不多了。 大三的 12 班级的班主任老耿因为做出来的东西总不靠谱,还总是要不到项目资金,去鼓捣大公子造反了! 如今担任大魏的工部尚书,如今整天嚷嚷着要回来研究自己的内燃机汽车。 却被琐事缠住。 原本人缘一般的老耿也是人缘好了起来,他属于把蛋糕做大了,自己一口没吃那种。 如今,整个三年级12班,正在听一位讲师讲着内燃机的构造。 那讲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手中的教鞭不时地指着黑板上的图案。 “隔壁的二班居然搞出了电机,还弄了个什么小麦,根本没有办法用在农用机械上,我们要向他们证明,内燃机才是王道! 第一代拖拉机头已经实验成功,只要加了炼金系的柴油,就抵得上好多头牛!平时还不用吃草!” “太厉害了!” “厉害啊,艾老师!” 底下的人纷纷鼓掌。 那位艾老师则是轻轻的压了压手:“诶!这都是耿老师的功劳!可惜了,他已经离开了项目去造反了,哈哈哈,老耿,好人啊!” 柳如水也在下面激动的鼓着掌,身为机械系少有女孩儿,虽然身材比大姐如烟还要粗壮一圈。 但她的面容却带着一种别样的英气,那结实的身体充满了力量感。 她也是在机械系三年级 12 班排名前十的班花。 如果忽略了全班只有十个女生,这个排名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毕竟在这个以男性为主的专业里,女生们都是备受瞩目的存在。 掌声过后,那位艾老师则是叹口气:“可惜了,那帮人有眼无珠,都去订购什么电机车了,要想拿奖金,还需要量产销售出去才是。” 艾老师说完,众人都是低下头。 研究这个在蒸汽机的基础上,什么材料都是有的情况下,还花了好几亿。 如今再建产线,也是需要上亿的资金投入,报告是打出去了,却是没有老板愿意承建。 毕竟是农用的,不可能卖太贵,一辆才几千块,得卖几万个才能回本。 谁也不想冒这个风险。 “你们都去联系联系那些老板们,有是陛下外孙的,多去攀攀亲戚!我给你们保证,只要这个量产了,一定有众多农民购买的! 若是谁能拉来老板愿意生产,我升了副教授后,举荐他为助教!” 柳如水清楚,这位年轻的讲师,就打算凭借这个项目,升级副教授职称呢。 而升级的标准之一,就是给洛大带来多少利润。 而副教授则是有资格推荐几个助教的,留下担任助教,也是极其令人羡慕的工作。 众人都是交头接耳。 “好了,你们都上手看一下构造!” 柳如水也是挤到最前面,带上了一个线手套,不顾上面的机油拆解着每一个部件。 “如水,有人找!”一个声音在嘈杂的教室里响起。 柳如水撅着腚正在机器下面捣鼓,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手中还拿着一个笔记本记录着什么。 就听到了有人喊自己。 “谁找我啊?” 第100章 周瑜:别喊我大都督,以后叫我周总 柳如水摘掉了手上沾满了机油的手套,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下汗,顿时脸上犹如一个花猫一般。 “她说她是你姐。” “姐来了?” 柳如水噔噔噔的跑出了教室,就见到自己的姐姐柳如烟站在门口对她挥手。 那阳光洒在柳如烟的身上,勾勒出她相比于自己略显纤细的身影。 脸上的妆容十分精致,让柳如水有些自惭形秽。 “姐,你怎么来了?”柳如水的声音中带着惊喜和疑惑,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姐姐到来的意外。 “姐姐这不是来看看你?”柳如烟微笑着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对妹妹的关爱。 说完,柳如烟就上下打量着柳如水:“你看看你,又胖了一圈,以后可怎么嫁人啊!”柳如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眉头微微皱起。 柳如水低下头,她也不想多吃的! 只是,洛大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那丰富多样的菜品,色香味俱佳,每一口都让人陶醉。 最关键的,还是不要钱! 她当初发奋图强,就是因为在参观了这里的伙食后,才下定了决心的。 刚来的那几年,她吃的虎头虎脑的,大家都说她以后一定是个有福气的!! 并且在班花评选中位列第一! 在整个系里,也是排名前十的存在! 哪里知道才没几年,洛阳的风气一变! 不以胖为美了啊! 想到这里,柳如水顿时有些自卑。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心中满是失落。 柳如烟则是从钱包里拿出来了一些钱,递了过去:“拿着,打扮打扮自己。” “我不要,我有钱。”柳如水抬起头,连忙推辞道。 “拿着吧,你的钱是你的,用不上可以留给你做嫁妆。”柳如烟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在自己妹妹面前展现出了少有的温情。 “学校的饭菜免费的,可好吃了!” “瞎说,你那食堂有什么好吃的,外面的饭菜才香呢。” “妈呢?没来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妈身体不好,咱爸那样她也不离,唉!” 柳如烟低下了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仿佛这个问题一出口就后悔了。 柳如水也是叹气。 她们那个后爹,其他还好,对她们也还算可以,就是好赌。 在前几年刚刚有了收成后,居然把她们娘仨全部输掉了! 若不是当时镇上介入,表示整个洛阳除了官方,不承认人口买卖关系! 并且以人口拐卖的名义,判了那老爹一年。 从此她们家就和其他家差了许多,出来后老爹好像被里边的人收拾了,落下来终身残疾。 出狱后,不赌了,却经常打骂她们母亲,这些年她们姐妹长大了,那男人打不过她们了,也老实了许多。 她和她姐几次都劝她离了,她母亲却是个认死理的,觉得自己当年早就该死了,是她那后爹收留了她,她死也要死在这家里。 让她们姐妹早些嫁出去,嫁的远远的,这些年她几次不想读书,都被她姐揍了。 每一次回忆起那些痛苦的往事,柳如水的心中都充满了悲伤和愤怒。 柳如烟看到了妹妹的表现,也是叹气。 想到自己要忽悠那两个外地的有钱贵族凯子:“行了!等我嫁入豪门,咱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柳如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和幻想。 “姐,你又去骗人了?”柳如水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又有些心疼。 这些年她母亲的病,原本是绝症,却是洛大医学院出了一种新药,极其昂贵。 用医药公司的话说,那些得了绝症的人本来就该死的,没钱就当没有这个药就好了! 等到有钱人把这药得成本摊薄了,收回了研发成本,价格自然就降下来了。 最迟也就是二十年专利期到期,价格自然也会便宜下来。 然后这个绝症以后就不是绝症了,医药公司也有钱研发新药。 道理谁都懂,摊在自家人身上,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些年都是她大姐在挣钱买药。 而她姐如何挣钱的,却从来不告诉她,只让她好好读书。 她却隐隐的有听说,都是些不好的传闻。 柳如烟则是一脸笑意,仿佛从不在意:“什么叫做骗?那是自愿赠予! 我问了律师,不违法。 我给你说,这些外地的贵族和咱们洛阳的可不一样! 人傻钱多,对咱们洛阳人还有一种莫名的仰视感。 你也减减肥,到时候好找一个好人家嫁了,最好找一个同学。”柳如烟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和憧憬。 柳如水则是小声嘟囔道:“我才不找同学。”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脸上带着一丝倔强。 “在学校里不找对象,难道还找泥腿子?”说完,柳如烟不满的就拍了拍的柳如水的肩膀,“那些外地贵族都是土老帽,不要去找。” 说完就向着外面走去,她的脚步匆匆,仿佛有着急切的事情要去做。 柳如水则是欲言又止,只是柳如烟已经走远。 柳如水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心中充满了失落和迷茫。 另一边 柳如烟刚刚到了机械学院的门口,就看到了一个浑身大汗的青年,差点撞上了她! “弄啥了?不长眼啊!”柳如烟柳眉倒竖,怒声喝道。 “对不起,对不起!”张农连连低头道歉,他的脸上满是惶恐和不安,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 他在洛大可不敢有半点狂的。 柳如烟也是想起了这里是洛大,也不敢造次。 张农则是紧张的问道:“您知道三年级 12 班怎么走么?”张农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期待,眼睛里满是渴望得到答案的光芒。 柳如烟刚刚从那里出来,疑惑的问道:“你找谁?”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张农,心中充满了好奇。 “啊,我找柳如水。”张农犹豫了一下,这人怎么什么都打听? 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柳如烟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长的一般,却是满身的大汗,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明显是骑自行车来的,看起来有些狼狈。 不知道机械系的位置,明显不是洛大的。 这是哪里来的街溜子要找自己妹妹了? 想到了刚刚自己妹妹说自己不想找同学,忽然警惕的说道:“你是她什么人?”柳如烟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戒备。 张农犹豫了一下,这人怎么这么多问题? 但还是说道:“我应该是她的姐夫或者未婚夫吧。”他记得是姐姐的,他老爹非说订亲的是妹妹,搞的他有些迷茫了。 柳如烟则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张农,感觉似曾相识,忽然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她双手捂在了自己嘴上! “你是张农?”她的声音因为惊讶而变得尖锐。 “啊?你认识我?”张农一脸的茫然,看着这个丰满的女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不!不认识!”柳如烟一下子后退半步,当初那个给了她半个饼的男孩,原本已经尘封在脑海的底部。 那是一段遥远而模糊的记忆,她本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他! 柳如烟想起了将近十年前的情景。 一个扎着辫子的枯瘦如柴的小女孩,拉着一个男孩的手:“张农哥,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 她的妹妹在背后也是说道:“我也要嫁 !” 她记得母亲当时就定下了口头承诺:“两个可不行!我就把老大许给你吧!”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人,也是她的未婚夫。 洛阳十年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日新月异。 她早就忘记了十一二岁时候的承诺。 或许她没忘,只是故意不去想,久而久之,自己欺骗自己就忘了。 不但是她忘记了,就连母亲也是忘记了这件事。 如今,那记忆却是如同潮水一般袭来,将她的思绪淹没。 柳如烟强忍住心中的颤抖:“你来找她做什么?”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我爹想要开个农机厂,给了我两千万,想让我在这里请一些专家过去指导一番,咱不是在这里不认识人嘛!”张农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脸上满是诚恳。 柳如烟震惊了! 原本看起来如此不起眼的张农,居然有两千万的资产!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 看着眼前老老实实的小伙子,若是别人告诉她有两千万,又是如此老实的模样,她可能就下手了! 可如今面对张农,柳如烟只有有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她低下头,不敢与张农对视。 柳如烟摸了摸自己腹部,又指了指后面:“那里就是三年级 12 班,还有你就是柳如水的未婚夫,她姐姐已经有对象了!!” 柳如烟的声音有些急促,仿佛在急于把这些话说完。 张农惊呆了道:“你怎么知道!?”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惊愕,他还想见面了再确认一下和自己订亲的到底是谁呢。 “我就是知道!去吧!”柳如烟别过头去,不想让张农看到她眼中的泪光,泪水却不争气的刮花了妆。 张农疑惑的看着这个泪流满面的肥头大耳的女子,有些奇怪,也没多问。 “好!谢谢!”然后就向着教学楼走去。 张农的脚步匆匆,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 洛阳仲谋驾校。 周瑜坐在沙发之上,点了一根华子。 深深的吸了一口,显得无比的忧郁。 一个月前,在襄阳。 在他明确的表达了自己不想回去之后,孙权表示了充分的理解和支持。 在这一个月内,吕蒙洗劫了荆州过半的大户,才把赎金给凑够。 而周瑜在得知了孙权在曹魏欠下了巨额的债务之后。 周瑜感觉仅仅是凭借东吴的产出,或许几十年都赔不完。 在和孙权商议之后,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吧。 至少在曹魏大举攻打东吴之后,还可以在洛阳留下一些产业。 在经过分析后,周瑜决定在这里办理一个驾校。 好在除了运到东吴的那车,要交巨额的关税之外,在这里买车,只要不开出去到境外,那还是和本地的居民一般无二的。 因为孙权的贷款额度,全部被视为增加出口的价格,无论是买什么东西,都是正常价格的几十倍。 原本想着在这边挂靠一个本地人的。 在打听后,二人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挂靠可以,若是被挂靠人主张企业是自己的,这边的法律则是支持的。 最终决定周瑜花了大价钱,加入了洛阳的户籍。 孙权一口气从东吴运送了大量的物资,兑换了两千万。 其中一半的钱用来建设了这个驾校,另外的一半的资金,从小麦阴阳二汽车厂,订购了五十辆的车。 刚刚开业,就出现了撞伤人的事情。 整个公司面临着破产的风险。 如今黄盖则是去法院,去和对方谈赔偿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候,韩当走了进来:“大都督,因为我们停业整顿的事情,之前报名的那些人正在外面闹事,还有几家媒体的记者要来采访。” 周瑜掐灭烟头:“以后还是叫我周总吧,这边都是这么喊的。” 第101章 周瑜:我们都是打工人!我也是洛阳人啊! 韩当立刻改口:“是,周总,那现在如何处理?” 韩当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目光紧紧地盯着周瑜,等待着他的指示。 周瑜抬起头,眉头紧锁:“闹事那就把他们的钱给退了吧!”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他们不想退啊,他们只想学车,还有拿到违约金!”韩当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这些刁民! 周瑜咬了咬牙,心中满是愤怒。 若是在东吴,哪里有人会如此的猖狂? 不就是伤了一些人嘛? 在东吴若是真有这样的,打出去就好了! 哪里这么麻烦? 自己这里的驾校,当初因为人生地不熟,想着便宜一些,比隔壁的妙才驾校的两万的学费便宜得多的,才三千块钱。 为了宣传,还学着夏侯妙才保证了交钱一个月就能考试完毕。 谁成想后来才发现,妙才驾校是在正是排上队学车后计算时间。 就是没这档子事,也不可能一个月就把学员全部考下来驾照啊! 更是出了这档子的事,被停业整顿不说,还面临着违约金。 周瑜怀疑,这些人,是来自己这里投资挣钱的吧? “不用理会!那就让他们去告,我们请最好的律师,就拖着他们!”周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坚决。 “可是?”韩当犹豫道:“您不出去澄清一下,那些记者们很有可能乱写啊! 若是名声臭了,以后怕是我们都不好在洛阳做事了啊!”韩当的脸上满是忧虑,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说着,韩当拿出来了一份洛阳经济报,放在了周瑜的面前。 周瑜疑惑的拿起来,一个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 【仲谋驾校疑似破产,我方记者前去采访,被拒之门外。】 那报纸上的标题格外醒目,仿佛在嘲笑着周瑜。 周瑜大怒:“这是哪家的报纸!这是诽谤!我们资金流十分充足,只是在等法院判决!” 他又看了一下后面的记者的名字:夏侯倩。 周瑜愤怒的拍在了桌子上! “这是夏侯家的人吧!这样玩儿商业竞争是吧? 演都不演一下了!无耻!太无耻了!”周瑜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周总,她自称是客观独立的第三方!”韩当小心翼翼地说道。 周瑜的骨节捏得发白! “狗屁的客观独立第三方!” 周瑜本来就是暴脾气,此事的心中充满了怒火,仿佛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他来到洛阳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报纸的巨大的宣传作用。 那一张张报纸上的文字和图片,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能够影响人们的思想和行为。 然而,他想要办理一家报纸的申请直接被拒了! 他在询问之下,那些报纸都是洛大的产业,换而言之就是曹昂的产业! 就这还客观独立第三方? “还我血汗钱!” “无良商家伤人还想跑路!” 几声声音传了进来,周瑜叹口气:“还是去看看吧!” 周瑜带着韩当来到了驾校的门口。 此时,驾校门口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几个横幅在门口十分显眼。 【无良驾校,还我血汗钱】 【必须给伤着一个交代!】 【孙权,周瑜,你们良心在哪里,那都是我们打工的血汗钱啊!】 周瑜无视横幅,走到众人面前,找到了一个高处,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喇叭。 “安静!大家听我说!” 没人搭理他,下面都是一些咒骂声。 若不是现场有人在维持秩序,周瑜怀疑自己会挨打。 几个穿着制服的青年满头大汗:“乡亲们,要理性威权,都冷静些,不要动手啊!” “三叔,我是狗娃啊,才考上的警察,你别让我为难!” “二舅,冷静些!我还有房贷要还,你们若是出手了,造成恶性事件,我工作就没了!” 几个记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了进来,就有几个话筒递到了他的面前。 那话筒如同长枪短炮,直逼周瑜。 “周总,请问我们驾校对于伤者的赔偿到位了么?”一个记者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质疑。 “周总,听说你们要携款逃到东吴,是真的么?”另一个记者也不甘示弱,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周总,听说您注册的公司是无限连带责任的公司,仅仅是赔偿,就高达上千万,东吴一个农业社会,有能力赔偿么?”又一个记者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满是担忧和怀疑。 一连串的问题袭来,如狂风暴雨般,让人应接不暇。 周瑜却冷静下来不慌不忙,拿出了一个本子,还有一个卡片。 他的动作从容淡定,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乡亲们啊!看到了么?这是我的户口本,以及身份证,我是妥妥的大魏的人,而且还是洛阳人!我们是自己人啊!” 周瑜的声音洪亮,眼神坚定,将手中的证件展示给众人看。 场面顿时安静了一些。 周瑜松了口气,果然有用:”然后,关于赔偿的事情大家放心,我们董事长孙仲谋已经去使者到益州伪帝那里。 刘备的儿子还有文武的家眷都在我们手里,这笔赔偿相信他们会出的!” 周瑜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他若是不出呢?周总你们这好像是绑票啊?绑票是犯法的。”记者的追问毫不留情。 “孙仲谋绑票关我周瑜什么事?我也是打工的啊! 你们相信我! 大家都是打工人啊!打工人不难为打工人!”周瑜大声说道,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试图博取众人的同情和理解。 这句“大家都是打工人”的话一出,现场终于安静下来。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滞了,周围的喧嚣和嘈杂声渐渐消失。 周瑜立刻松了口气,果然洛阳帮洛阳人,打工人帮打工人! 周瑜指着前拍的一个青年:“您有什么诉求,我都会登记下来,一个一个说!” 周瑜苦口婆心的劝着众人足足一个时辰,众人终于散去。 在这漫长的一个时辰里,周瑜口干舌燥,费尽心思地解释和安抚,声音都变得沙哑。 随着人群的散去,周瑜擦了一头的冷汗。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用衣袖擦拭时,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洛阳人这么金贵的么? 才二十多人而已,就要赔偿上千万! 这还仅仅是伤了而已! 千万的钱换算成粮食,那就是上千万斤的粮食啊! 足够十万大军吃一个月了! 若不是律师给他看了法律赔偿标准,他都以为这是曹魏故意在针对自己了! 可那法律又是好几年前就生效的,周瑜不认为对方就为了自己更改法律条文。 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各个企业都在强调安全生产了,这若是家底薄了,根本赔不起啊! 周瑜点燃了一根华子,眼神犹豫的看着远方,在洛阳的一个月,他就有些离不开这个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大街上,响起了警报的声音。 那警报声尖锐刺耳,划破了长空。 三辆车子急速的向着洛大附属医院而去。 周瑜震惊的看着外面:“居然是新型救护车,这是谁啊,这么有钱?” 周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新型救护车是刚刚推出来的,非常的贵。 一里的价格高达上百元,比原来的马车救护车贵了几十倍。 距离医院近的,就坐马车自己去医院了! 距离的远的,也没几个坐这种救护车的。 韩当则是神秘的走到了周瑜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是曹操忽然晕倒,从许昌拉过来了!” 韩当的表情神秘兮兮,声音低得几乎只有周瑜能听到。 “瞎说什么,曹操不是早就死了么?你在哪里听说的?”周瑜的脸色一变,声音中带着一丝怀疑。 韩当神秘的拿出来一本【曹操假死,那朕就横扫宇内了】递给了周瑜。 周瑜只是翻了一下,顿时大惊! 其他人的行为他不清楚真假,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都是在对方的监控之下! 简直就是恐怖如斯!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脸色变得苍白。 “你是在哪里得到的?” “周总,我怀疑那是曹昂的情报部门写的,目前市面上极少!我偶尔看到,花了大价钱买的残篇,目前刚刚打听到了在那里订购。 但是好像成绩不是很好,作者馒头都快吃不上了,想要太监了。”韩当的声音依旧很低。 “嗯?瞎说!这样的东西必然是无上的宝物,那是对方不识货啊! 你去帮我订阅一份,这本书对我们十分重要,为了避免他太监,给他打赏一辆22万的小麦阴阳二气车,记在仲谋账上!”周瑜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果断。 第102章 张飞:我一战神,女儿住狗窝? “好的周总!”韩当应声道,转身匆匆离去。 韩当下去没多久,又是急匆匆地回来了!! 周瑜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不耐:“又怎么了?” “周总,莫邪想要见您。”韩当的语气有些急促,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周瑜有些疑惑?“什么莫邪?” “干将莫邪的莫邪。” 周瑜疑惑,干将莫邪都是古代铸剑的大师! 怎么会来见自己?这名字听起来充满了神秘和古老的气息。 韩当拿出了一张小卡片:“莫邪好像是一个组织,专门贩运兵器的,对方自称有十万副盔甲,全部是铁甲,想要卖给东吴。 拿粮食,或者桑麻等布匹原材料来支付都可以,这是对方的名片。”韩当一边说着,一边将名片递给周瑜。 兵器? 自己如今还买什么兵器? 至于十万铠甲,足以将孙权的家底再次的掏空一次! 若是之前知道有十万盔甲,孙权就是把自己的院子都卖了,都要买! 之前整个东吴都只有万余铠甲,大部分还是皮甲。 有了十万铠甲,简直天下哪里都去得! 如今,铠甲还有意义么? 是挡得住道理,还是挡得住真理? 完全就没有任何的作用啊! “告诉对方,不见!我现在只想做生意!不想打仗!”周瑜的语气坚决,眼神中透着坚定。 韩当领命,拱了拱手,再次的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一个人面前:“不好意思莫总,我们真不需要!您还是请回吧!” 韩当的声音不大,但态度坚决,说完便转身离开。 留下了一个青年在风中凌乱,扒着大门:“铁甲啊!你不想争霸天下了么?你再去通报一声,我要见周总。” …… 益州。 巴西郡。 阆中。 干将铁匠铺。 上面“干将”两个字笔走龙蛇,透着一种刚劲有力的气势。 屋子里,却是没有一个熔炉,也没有一个打铁的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是这家铁匠铺的掌柜的,这里的掌柜的一般被称为干将。 以前干将的活动区域只在北方。 如今北方都是在大公子的旗下,本地的一些开始做农具了,有些干将的业务也是扩展到了南方这里。 他在就是在阆中这里的干将。 刚来这里没几个月,靠着产线上出产的大宝剑,已经和这里的一些高层混得很熟了! 他拿起来一只剑用力地在铜钱上劈砍了一下,铜钱只是一道白印子。 而这把剑确是软了下去。 “莫邪,这强度不够啊,这根本就不会有人买啊? 上面这些白点是什么?”干将疑惑地对着眼前的人说道,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忧虑。 眼前的人是负责从洛阳给他运货的,这样的人,被称为莫邪。 莫邪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彪形大汉,听到了干将的话,则是唉声叹气:“唉!这些都是造车实验时期弄毁的铁皮,强度不是很合格。 一旦是行走的路多了,就会变形。 若是回炉重新炼铁就意味着赔得更多。 最主要是上面刷了一些白漆,因为不符合食品的标准,也不能打造成锅子,炼金部那里询问一下能不能出售出去。 不论换成是粮食,黄铜,桑麻或者其他的原材料都行。”莫邪的脸上满是无奈,眉头紧紧皱着。 干将点点头:“有多少?”他的声音低沉,目光紧盯着莫邪。 “大概两万辆的汽车废旧铁皮。”莫邪伸出两根粗壮的手指比划着。 干将听后,陷入了沉思,打造刀剑的话,强度是不够的,若是打造成板甲,倒是不错! 无论是打造什么,或许把益州掏空了,能吃的下。 自己在阆中的能力,根本就没那么大啊! “我这里可以试试,怕是不好出售啊!”干将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就在干将沉思的时候,莫邪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 “刀剑确实不太行,洛阳那里已经考虑可以做成盔甲了! 你也知道盔甲的价格有多贵,我们这些不但是便宜,而且强度一点不比那些盔甲低。” 干将还是没信心出手那么多。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东吴那里,也在询问,说不定也能出售一些。”莫邪接着说道。 就在这时候,滴滴滴的电报声音响起。 莫邪在马车上拿下了一个纸条。 随后又拿出了一个本子对着翻译。 随后叹气道:“东吴那边的周瑜摆烂了!一个都不打算买!去那里推销的莫邪连门都没进去。 只能靠益州这里了,实在不行,那就回炉重新造吧,这个项目已经烧了几十上百亿了,也不差这一点!”莫邪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沮丧。 干将沉思了许久:“我和张飞的部将张达比较熟,上次他们攻打益州,我卖给了他几千柄刀剑。 这一次或许可以吃下五六千套,就已经是极限了!”干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仿佛在努力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莫邪也是点了点头:“行,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等你确定下来,我就给洛阳拍电报! 让洛阳那里冲压成板甲发货。”莫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好!我今晚就去请张达喝酒,他是张飞燕云十八骑之一,虽说在张飞喝酒的时候总是挨打,在张飞不喝酒的时候,说话还是有分量的!”干将拍着胸脯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决心。 干将随后对着一个年轻人说道:“你去张达的府上下一个拜帖。 就说我晚上设宴邀请,最近新学了一个菜毛血旺。”干将的语气沉稳,目光中带着对眼前年轻人的期待。 “好!”年轻人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没一会儿。 那小厮就返回来:“干将,张达不在府内,张飞叫他去府中商议事情了,我去打听了一下,东吴的诸葛瑾今日到了阆中。”小厮跑得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汗水。 诸葛瑾? 干将只是稍加沉思,就明白了。 那是东吴来益州打秋风了,现在益州高层的家眷,可都是全部在东吴的手里呢。 如今洛阳方面,催债催得急,那东吴也只能来益州这里打秋风了!! 无非有两个结果,一来就是益州刘备这边不接东吴的勒索。 那若是出兵的话,总需要盔甲的吧? 若是忍下来了这口气,刘备又岂能是如此好相与? 必然厉兵秣马,打造兵器,以等待时机,反攻的东吴! 那自己这些的铁皮,岂不是给他们之间的战争提提速? 如今洛阳装备已经全面换装,即便是对方得到了这十万副的盔甲,对大魏也是毫无威胁。 “行!不急!那就晚一点去!”干将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盘算着。 …… 阆中城的中心,巴西太守府。 太守张飞震惊的看着眼前东吴的使者诸葛瑾,双目圆睁,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来了,满脸的络腮胡子根根竖起。 他一把将诸葛瑾的衣襟提起,那粗壮有力的手臂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你说什么?二哥死了?”张飞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震得周围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眼看诸葛瑾脸都憋得通红,张飞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了诸葛瑾。 诸葛瑾用力地咳嗽了几声,边咳边说道:“有传闻如此!关将军和我东吴大都督轻敌冒进,都死在了曹魏那边!”诸葛瑾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惶恐。 张飞的脑子嗡嗡的,他和关羽几十年的交情,那是过命的兄弟情,哪里能接受如此晴天霹雳般的噩耗? 登登登后退几步,直到撞到了两个亲兵才停下! 那脚步踉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将军,节哀啊!”范疆张达齐齐说道。 尤其是张达,作为张飞的燕云十八骑之一,早早地就跟随张飞,更是能深刻体会关羽张飞之间深厚的情感。 啪! 张达忽然感到浑身一疼! 急忙低头! 这么多年,张飞每每喝醉酒的时候,就要对他们这些亲兵鞭打。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甚至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眼看着打了左边,张达急忙伸出了右边的身体,准备迎接下一鞭! 等了许久,鞭子并未落下! 张达甚至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心中竟隐隐有些失落。 张飞一鞭子出了气,则是怒视着诸葛瑾:“那你来做什么?”张飞的眼神如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诸葛瑾吞噬。 “为了防止曹魏南下,我东吴大将吕蒙知道荆州空虚,率领两百万大军帮忙驻守荆州。 如今,正式来要我们大军的开拔费用的! 等费用一到,我们必定护送益州官员所有人的家眷到益州!”诸葛瑾一口气快速说完,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许久,张飞好像听懂了! 什么两百万大军! 你把东吴的成年男子都打包,凑得齐百万大军么? 这明显趁火打劫,是绑票来了? 张飞怒不可遏,瞬间拿出来了丈八蛇矛,那锋利的矛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你就是丞相的大哥,今日我也要捅你一万个透明窟窿!”张飞怒吼着,声音震彻云霄。 诸葛瑾大惊失色! 来的时候他就分析,这次出事并没有什么危险,毕竟是这边的人质更多! 只要是稍加思考,就知道杀了使者的后果!没想到遇到了张飞这个暴脾气!! 诸葛瑾急忙用自己最快的语速说道:“张将军不要冲动!想想你的两个女儿,还有阿斗!” 矛尖在诸葛瑾的鼻尖停下! 带起了诸葛瑾一丝头发! “说!我女儿怎么样了?”张飞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和担忧。 厮哈! 诸葛瑾倒吸一口凉气! 他来的时候,还真见过张飞的两个女儿。 关羽的女儿关嫣吕蒙是当做未来的主母照顾的,自然下人照顾的无微不至。 那关嫣住的是宽敞华丽的房间,每日有专人伺候,吃穿用度皆是上乘。 而张飞的女儿,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只是随意的安排了一个小房子住着,而那房子,好像之前是个狗窝! 那房子狭小阴暗,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每天吃的也不怎么样,倒不是故意虐待,实在是为了给曹魏搜刮赎金,不要说她们了,吕蒙的大军都从战时的一日三餐改成一日两餐了! 只是诸葛瑾可不敢如实的说,正要想一个什么办法搪塞过去。 张飞的长矛又是往前一送:“我感觉你要撒谎!”张飞的眼神充满了威胁,那气势仿佛能将诸葛瑾碾碎。 诸葛瑾惊呆了! 这个家伙不是个粗人么? 心这么细的么?他的心中满是惊讶和恐慌。 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情。 张飞大怒:“我一个战神,你让我女儿住狗窝! 凭什么他关云长的女儿锦衣玉食!”张飞的吼声如雷,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瑟瑟发抖。 忽然,张飞愣住了。 他以前什么都要和关羽比一比,刚刚一时间激动,居然忘记了二哥可能已经死了的事实! 那一瞬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和懊悔。 随后对着背后的范疆张达又是几鞭子!“我现在就一起去成都请求大哥出兵曹魏,在我回来之前,给我准备十万白盔白甲! 如若不然,俺回来打死你们!”张飞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急切。 第103章 张飞:我打你是为了你好,张达:在你手下打工,真难! 张达震惊了!! 张黑子! 你特么的想要杀我就直说! 在你手下打个工,就这么难吗? 之前在和干将喝酒的时候,张达第一次听说了打工人这个称呼。 他觉得非常符合自己,窝囊,干活多,还受气,关键是还得挨打! 不要说十万白盔白甲,就是一千盔甲,以现在巴西郡的能力,也不是一年半载能生产出来的啊!! 你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不要说你,就是刘大耳的手里,有两万披甲么? 张达嘴唇颤抖着说道:“十万副白盔白甲?” 张达刚说出这句话,就见张飞猛然灌了一口酒! 那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他也浑然不觉。 然后张飞回过头,环眼中充满着血丝,怒视着自己! “我二哥都死了,你身为军械主官连个盔甲都造不出来?” 你二哥死了和造军械有关系么?张达都要哭了。 不过看到张飞的眼神,他还是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此刻的他,心中满是惊恐,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喝了酒的张飞,可不是正常人,他惹不起。 张达没有再说话,一边的范疆可是坐不住了! 张飞若是走后,把这里的事务交给张达,那自己可能就是张达的副手! 完不成任务到时候打的,可不是张达一人! 范疆上前一步,拱手道:“太守大人,十万白盔白甲怎么可能?”他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恐慌。 一边的张达看到范疆要说话,本能的想去拉范疆,却拉了个空。 心中大急,你看不到如今这黑子有些醉了么? 你和一个酒蒙子有什么好说的? 张达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果然。 张飞则是面露狰狞:“来人啊!先把这二人拉出去,每人抽一百鞭子!” 张飞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起,震得整个屋子都似乎在颤抖。 张达看到范疆还要再说,急忙拉住了范疆! 一百鞭子要不了人的命,若是还嘴打得更重,若是惹怒了张飞,他亲自动手,就不是一百鞭子的事了。 此刻的张达,心中只盼着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很快就有两名将领打扮的人进来,后面带了四个士兵。 张飞一摆手,几人对着范疆张达就是背着双手架了起来,那动作粗鲁而迅速,范疆和张达根本来不及反抗。 很快张达和范疆就被架到了到了外面的校场。 张达感觉自己的上身被拔了下来,被捆在了一个木头上,其中一名将领挥了挥手,那几名士兵就离去。 那带他们出来的一个将领则是拱了拱手,眼看没有其他人,压低声音说道:“张兄,范兄,怎么又惹到那黑丝了?”将领的脸上满是同情和无奈。 “唉!发酒疯,要我们打造十万副白色盔甲! 还请兄弟手下留情,下差了请你喝酒!”张达苦笑着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苦涩。 “那是自然不必提的,待会儿还请二位叫的大声一点,血印还是要打出来一些的!”将领小声叮嘱道。 张达和范疆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若是打人,他们几个都经常挨打,已经打出来技巧! 如何的打,看起来伤痕累累,却实不伤及肺腑,张达也是十分熟悉。 他们这些人从小卒的时候都是在张飞手底下混,这都是必备的技巧!! 若是没有这些技巧,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大家也基本上形成了默契。 这却好像是给了张飞一种错觉。 仿佛自己的手下十分的耐打一般! 随着一鞭子的下来,张达感觉自己身上有一些疼! 还没有到无法忍受的地步,而口中也是大声的惨叫起来。 旁边的范疆张达也是如此,那惨叫声划破长空,把整个太守府都震得能听到! 屋子里的张飞自然也是听得到的。 张飞静静地坐在卧榻之上,面露悲伤,一口酒,一口牛肉,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那声声惨叫传入屋内,张飞的脸色也好受了些,仿佛成了他享受美食的独特伴奏,让他心中的某种快意仿佛得到了尽情的释放! 张飞指着诸葛瑾面前的案几,对着诸葛瑾说道:“子瑜莫怕,那些兵痞子皮糙肉厚的很,打不坏的。 先吃些东西,我们一起出发去成都。”张飞的声音粗豪,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诸葛瑾从开始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现在,才躬身坐下。 他的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一颗心始终悬着。 他刚刚还真怕张飞一下子把自己给捅了一万个透明窟窿了。 好在,张飞不论如何生气,还是保持士大夫的一些尊重,即便是生气到了极点,也是对他保留着最基本的礼貌。 比之前那无礼的关羽不知道好多少了! 看来,传闻中张飞礼遇士大夫而轻贱士卒果然名不虚传! 听到张飞的说话,诸葛瑾的急忙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拿起来筷子,夹了一块面前的肉,顿时睁大了眼睛! 居然是牛肉? 牛可是如今最重要的生产资料! 无论是大汉,还是先秦,乃至现在的魏国亦或是东吴,都是不允许随意杀牛的。 他身为东吴的高级官员,也是为数不多的吃过几次牛肉。 那都是在农耕的时候,耕牛受伤,或者意外死亡的牛,才会杀了吃肉的!! 即便是如此,有大户家里死了牛,也是需要当地官府前来确认。 等确定了不是人为故意,才允许宰杀。 就是如此也是偷偷摸摸的,为了表示重视农耕,也绝不会在招待客人的时候,使用牛肉。 诸葛瑾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是牛肉?”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张飞则是又是一口酒下腹,打了个酒嗝:“这牛肉叫做张飞牛肉,因为我治理有方,百姓爱护我献上来的!” 张飞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眼神中透着自满,仿佛忘记了痛苦。 诸葛瑾狐疑的看着张飞,你骗鬼哦? 你刚刚拿下来益州一个月吧? 你就治理有方了? 怕是你自己想吃牛肉吧? 或者说手下拍你马屁? 但他也不敢明说,只是拱了拱手:“将军高义!”诸葛瑾的脸上挤出一丝敬佩的笑容,心中却是充满了一些鄙夷。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喊叫声忽然停止。 四周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没多久,两个血人一般的人被拖了上来! 他们的身上血迹斑斑,衣服破烂不堪,几乎难以辨认原本的模样。 二人跪在了地上,脊背却实挺得笔直!不是刚刚的范疆张达又是何人? 诸葛瑾倒吸一口凉气,果然耐打,一百鞭子下去,还如此生龙活虎。 张飞则是一把把一个空酒坛扔在了地上:“怎么,现在我的十万白盔白甲,能做得出来了么?” 张飞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张达看到范疆还想说话,就抢先说道:“能!” 张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显得格外坚定。 诸葛瑾震惊了! 这如今都是什么世界? 都如此的吹牛的么? 十万副啊? 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你还真敢答应啊!诸葛瑾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张飞则是站起身,拍了拍张达的脸:“这就对了! 不逼你一把,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 我也是为你好!”张飞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对自己的手段颇为满意。 张达心里咬牙切齿,打自己是为了自己好! 那让我也为了你好啊! 脸上则是带着微笑,连忙赔笑道:“多谢将军栽培!”张达的笑容显得格外牵强,心中却是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而张飞则是冷哼一声:“可敢立军令状?”张飞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张达。 “敢!”张达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后面的范疆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 他的脸上满是犹豫和担忧,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随着军令状立下。 张飞则是说道:“我走后,这里的一切军务都是由你们负责,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你懂的!”张飞的语气严厉,充满了威胁。 “懂懂懂!一万个透明窟窿!”张达急忙说道。 张达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心中充满了恐惧。 张飞满意的拍了拍张达的脸,没有说其他的,而是转身看了看一边的诸葛瑾。 那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坚定,仿佛一刻也不能再等待。 然后转身摇摇晃晃的对诸葛瑾喝道:“走!子瑜,我与你一起去成都见大哥!”张飞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醉意和愤怒。 诸葛瑾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都黑了啊,要不,明日再出发?” 诸葛瑾的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为难,试图劝说张飞改变主意。 “就要现在出发! 就要现在出发! 我二哥生死未知,哪里能耽误?”张飞大声吼道,那声音仿佛要冲破屋顶。 诸葛瑾心中吐槽,你刚刚等着打人鞭子的时候,都有半个时辰吧? 期间还喝了一大坛子的酒,现在着急了? 只是他可拗不过张飞,只是拱手道:“那行吧!”诸葛瑾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无奈。 话音刚落,扑通一声! 就见到张飞摔倒在了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诸葛瑾大惊,正要去扶起,就听到了呼噜声响起。 那呼噜声如雷贯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在颤抖。 张达忍着浑身的疼痛,对着诸葛瑾拱手道:“子瑜先生还是先下去休息吧,太守睡醒怕是到了天亮了!”张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说完,和一边的范疆,加上刚刚打他们的那两位,一起扶着张飞到了后宅。 因为张飞的家眷现在都还在荆州,所以后宅倒是也没有什么忌讳的。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弄醒了沉睡中的张飞,把他合力抬到了床上。 刚刚把张飞弄到床上,一直没有说话的范疆就对着刚刚打他们的几位拱了拱手:“有我和张兄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范疆的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坚决。 第104章 范疆:张达,我想杀了张飞,一起吗? “你们受伤了,要不我们在这里就行!”一人面露关切,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范疆则是苦笑道:“正是我们挨了打,才在太守面前卖个惨,或许明日就忘了这件事了,若是明日醒来不见我们二位,怕是我们还还要再次挨打啊!” 范疆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悲惨的未来。 范疆的说辞无懈可击,那二人犹豫了一下,也是点了点头。 他们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转身离开了房间。 张达虽然觉得理由有些牵强,张飞不喝酒的时候有时候还挺儒雅的。 转念一想,讨好一下领导也没什么错,就忍着身上的疼痛留了下来。 如今已经渐渐的进入初夏,白天的天气还有些热。 一到晚上,就凉爽了起来。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张达听着四周虫鸟的叫声,以及屋内传来的呼噜声,想着自己那位神通广大的朋友。 上一次几千的兵械,就是找那位叫做干将的解决的。 那位干将说过,只要自己有兵器上的需求,对方多少都能解决。 只是这一次,实在是有些多,他的心里也是有些没底。 他还是打算去那里询问一下。 若是能成最好,若是不成,他就打算在张飞走后,找一个理由投奔东吴或者曹魏那边了! 平时挨打还好,这次居然立下了军令状,军令状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张达越想越觉得前途渺茫,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想到军令状,张达则是想到了刚刚自己拉了想要说话的范疆一把,是有必要给对方解释一下。 “老范,你也知道太守的脾气,若是刚刚不立下军令状 ,怕是会亲自动手打我们,我怕我们活不过明日啊!”张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恐惧,眼神中满是忧虑。 张达知道自己说完,对方一定是能理解自己的,二人都多年的交情了。 没想到范疆却是没有接张达的话题:“十万白盔白甲,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成!” 范疆的声音中透着绝望,脸色阴沉得可怕。 张达叹口气,他何尝不清楚? 他想着那位朋友,也不过是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罢了! 想到自己害了范疆,张达四下看了看。 “不瞒你说,若是这次完不成,我打算逃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听说北方种地免田税,我也是北方人啊! 涿州老家来信了,说村里发金条了! 让我回去!!!”张达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在透露一个天大的秘密。 若不是二人有多次过命的交情,今日这次军令状又是自己签订的,张达这话绝不可能去说! 本以为会得到自己这位老战友的理解。 没想到,许久,却是无人应声。 张达都有些生气了,转头看去。 就见到范疆拿出来一把刀,在月色的映照下十分的吓人。 那刀身反射着清冷的月光,寒意逼人,让张达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张达大惊,忽然却是平静下来。 他看到范疆是跪着的,而且也是刀柄对着自己。 张达急忙的搀扶起范疆,担心吵醒里边的张飞,压低声音道:“老范,你这是做什么?你我几十年的交情了,何必如此?” 张达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不解,在有些清冷的夜里,额头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范疆则是不起身,把刀柄递给了张达:“黄巾之时,你我就并肩作战,那时候,我十六岁! 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也是我们护着那张飞几次死里逃生! 在徐州,也是我等抬着喝醉酒的张飞出来! 换来了什么? 十六岁的时候打我,他说为了我好! 我忍了! 我如今打了二十四年的仗,我都四十岁了! 还当着外人的面,如此羞辱与我!”范疆压着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继续说道:“你数次救我,这把刀给你,今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吐不快,你若是觉得我大逆不道,就杀了我吧!”范疆说完,张达的手里,就多了一把刀。 张达颤抖的拿着这把刀,他隐隐约约的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 还是吞咽了一下口水:“老范,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达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 此时的夜格外的安静。 虫子的叫声好似也是消失了。 只有屋子里传出的呼噜声,以及二人沉重的呼吸声。 范疆则是脸色发狠,看了一眼屋子里:“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如今想趁着张飞熟睡将之杀死! 张兄若是不愿,就拿着这把刀杀了我吧!”范疆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下定了必死的决心。 安静! 此时的夜无比的安静! 那安静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吞噬,令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恐惧。 忽然,屋里的呼噜声停止。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吓了二人一跳。 “水!拿水来!”张飞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几分沙哑和疲惫。 张达猛的把刀还给了范疆,对着范疆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对着屋里说道:“来了!”张达的声音有些颤抖,手忙脚乱地舀了一碗水。 张达端着一碗水,小心翼翼地到了屋里,范疆则是紧跟其后。 张飞接过来,顿顿顿的饮了几口。 此时的张飞也是稍微清醒了一些,看到了二人满头的大汗:“我打你们,你们不会记恨我吧?” 张飞的目光扫过二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张达则是大惊,他不知道刚刚的话对方是否听去,拉着腿在发抖的范疆一起跪在了地上。 :“我们十六岁就跟着太守,深知太守打我们就是为了我们好!都习惯了!”张达的声音急促,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张飞则是摆了摆手:“知道就行!你这人能力是有的,就是不逼一把,就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去吧!”张飞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满意。 张达刚刚跪在地上的时候,就清楚了对方一定没听到! 若是听到了,自己二人早就被捅了一万个透明的窟窿了,哪里有如此的好说话! 张达连忙站起,却是发现范疆还跪在地上,好像有些瘫了。 张达单手用力,拖着着范疆的胳膊走了出去。 也就是现在张飞还处于半清醒的时候,若是清醒,肯定能看出二人的异常。 张达的心跳急速加快,拉着范疆走出屋子的那一刻,仿佛逃离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张达出去之后,就把有些瘫软的范疆放在地上。 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原本是打算逃出去的,只是如今范疆的话也是有道理! 自己这些有名有姓的将领,就是到了哪里,没有投名状怕都是阶下囚! 那还是好的! 更多的可能是被一刀咔嚓了! 所以,就必须要有功劳! 最大的功劳,当然是献土地了! 只是以他俩的威望,即使张飞走了,献出巴西郡也不现实! 那就只能献出人头了! 张飞的人头,正合适。 眼下,张飞若是睡熟了,二人砍下张飞的人头,相信无论是投奔东吴,还是曹魏,都是大功一件 ! 二人都没有说话,足足小半刻钟后,屋里的呼噜声再次响起。 那呼噜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是一种催促的号角。 二人依旧没有说话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 此时的天已经黑透,就连月亮也躲在了乌云里! 四周一片漆黑,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在黑暗之中。 两个人影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让他们都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张达用力的拍了拍范疆:“老范,你的腿不要抖!!”张达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紧张和急切。 “嗯!一个张黑子而已!老子杀的人还少了?刚刚……只是被吓到了!”范疆咬着牙说道,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行!等出去后,你我偷一个军令出城,我知道哪里有一艘小船。” 那是张达在刚刚来阆中的时候就藏好的。 每到一处,他都会准备一个逃跑的后路。 这个习惯在徐州张飞酒醉的时候,救了他们的命,当时张飞还嘉奖了他。 范疆点点头,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后路!”范疆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坚定。 随后,二人拔出刀,悄悄地站起了身。 那刀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寒光,映照着他们决绝而扭曲的面容。 张达用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呼吸,正在他要推开张飞卧室的门的时候。 忽然天空中的月亮从云层中出来,张达感觉视线忽然变得亮些。那月光如水般洒下,让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 张达的手也被一个手抓住,张达大惊,就见是范疆。 他没有反抗,任由拉着他到刚刚站岗的地方而去。 范疆的声音很低:“有人来了!”范疆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极度的警惕。 只是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听到了几个脚步声。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然后就是看到了几个人影,借着月光,张达认出正是在早些的时候,对他们鞭打的那两人。 就见来人先是一愣,随后一人则是笑到:“老范啊,你们耳朵还是那么灵啊! 现在又不是在战场上,不用那么惊觉!”那人的脸上带着笑意,语气中满是调侃。 张达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刀,随后二人同时插入了刀鞘。 张达则是说道:“呵呵,习惯了,你们怎么来了?”张达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有人可是花了大价钱,想要找你这位军械长官谈生意!回头请客啊!”那人的眼中透着一丝羡慕。 张达疑惑:“是谁?”张达的眉头皱起,心中充满了疑惑。 “有个叫做干将的,快去吧!老范你也去吧,你们两个挨了打,却是都不在也就罢了,若是只有你的老张不在,岂不是要吃瓜落?”那人好心地提醒道。 张达不知道干将找自己有什么事情,花了多少钱给他们,居然能大半夜的让他们来替岗。 也知道今天已经不是动手的好时候了,范疆也不适合在这里。 张达拱手谢道:“行!那就多谢二位兄弟了!”张达的语气诚恳,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然后又对一边的范疆说道:“走吧,太守酒醒了应该也不会怪我们,干将的菜可是一绝,老范的你绝对没尝过!” 说完,拉着范疆向着外面走去。 第105章 刘备:我二弟天下无敌,忠义无双,怎么可能背叛? 成都。 夜。 此时的宫殿中,只有刘备,法正,陈到,以及跪着的刘封四人。 角落里有着两位史官,一位司马义,一位则是那天那位记者张三。 刘备最近一直在监视着此二人,司马义记录还算老实。 那位张三除了喜欢捣鼓他那特殊的画画的工具,就是一个滴滴滴的奇怪乐器,也从未出过府衙一步。 此时刘备满脸的惊愕,也懒得搭理此二人,他刚刚从睡梦中被叫起。 原因是刘封夜间扣宫门,居然说关羽投降曹魏,东吴拿下了荆州,以及所有的家眷。 猛地拔出了剑,那剑身闪烁着寒芒,映照着刘备愤怒至极的面容,剑尖则是直指刘封的咽喉。 “我二弟天下无敌!忠义无双!怎么可能投降曹操?定是你假传军令! 拉下去,砍了!” 刘备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震得整个宫殿都似乎在颤抖。 刘封跪地不起:“父皇!是真的啊,二叔投降曹魏,是我亲眼所见! 我还听到有一个传闻,就是孙权打算把大汉的家眷卖给大汉。” “叫我陛下!”刘备的声音愈发严厉,那目光仿佛能将刘封刺穿。 “陛下,是真的啊! 我对洛水发誓,我若是说半点假话,就让我爹被雷劈死!” 刘封就知道自己说的话刘备有可能不相信,他知道自己在父亲的面前的信任,根本就不及二叔,他毫不犹豫地发出来自己最恶毒的誓言。 而且,他听说对着洛水发誓,是最灵验的,自己都这样表示忠心了,总该相信了吧! 只是令他疑惑的是,怎么刘备好像是更生气了? 刘封满心不解,额头的冷汗滚滚而下。 刘备眼睛睁得如同张飞一般:“逆子!谁教你这么发誓的? 拉下去,朕不想见到这个逆子!!”刘备的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上来的陈到一愣:“是杀了么?” 法正则是在一边摆了摆手:“先关起来吧!” 陈到看了一眼刘备,见到刘备并没有反对,就带了刘封下去。 等到刘封下去,如今的这里,就只有法正和刘备二人。 刘备正色道:“孝直啊!这事儿,你怎么看?”刘备的脸上满是忧虑,眼神中充满了急切。 法正沉吟道:“或许封公子说话不尽不实,有一点可能是确定的,那就是荆州恐怕是丢了! 阿斗公子以及各位夫人,恐怕也沦陷东吴之手,若说东吴真的要求赎人,我看还是赎回来吧。”法正的眉头紧锁,语气沉重。 在法正看来,撒这样的谎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必要。 如今只是益州刚刚拿下,到荆州的驿站系统还没有建立。 加上荆州败的太快,消息才没有传递来。 如今不但是刘备的孩子妻妾丢失在了荆州,就连其他的文武大臣妻妾以及家眷也都是在荆州还没有接来! 这对于新成立的大汉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对于益州本土势力,则是一个很大的利好,那些人没了家眷,势必在这里重新安家,那势必会和当地的联姻。 只是如今,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刘备脸色阴沉:“朕岂能因为私事而用国家的积蓄赎人?” 法正想起在城外的一幕:“这怎么能是私事呢?这些都是大汉忠良的家眷啊!他们家眷落入敌手,怎能安定?” 刘备点了点头,沉重的说道:“孝直所言有理,你的意思呢?” “陛下,益州几十年未打仗,积蓄还算丰厚,可以把益州这几十年的钱粮分做两份,运往阆中囤积。” 刘备疑惑:“何解?” “一份儿作为赎金,另外一份可作为进攻东吴的粮草,若是东吴恭顺罢了,若是拿了东西不放人,那也就只能打了!” 法正虽然如此之说,他心里清楚,这仗是打不起来的。 东吴应该是会放人。 刘备不知可否,阴沉着脸:“孔明来了吗?” 法正躬身道:“已经去通知了!” 话音未落,就见十几人联袂而来。 诸葛亮为首,后面跟着的则是糜竺,孙乾,马良,简雍,蒋琬,刘巴等十几位文臣。 一个个都是面色阴沉,脚步匆匆。 …… 阆中。 张达刚刚走到了太守府的外面,就见到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借着明亮的月光,张达看清了马车旁边站着的一名小厮。 这小厮他见过,之前自己和那干将在一起饮酒的时候,就是这名小厮侍从在左右。 名字就叫做萧斯。 他对萧斯的印象很好,为人谦逊,十分会做人。 而那萧斯的周围,则是几个巡夜的士兵。 张达这时候,才想起来如今已经是宵禁的时刻。 就在他以为那些士兵是在为难萧斯的时候,就见那为首的一名士兵,手里拿着一把短剑,连连的推辞:“这样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要,这样锋利的宝剑,实在是太贵重了!!” 嘴上如此说着,那士兵的嘴角则是咧到了耳朵根,眼睛也是紧紧盯着那短剑,目光中满是爱不释手的神情。 “诶!大哥,你我一见如故,那只是一些小小的礼物而已!你不收就是看不起小弟了!”萧斯的脸上带着真诚而热切的笑容,语气诚恳。 那士兵终于把短剑收下,面色有些潮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萧兄弟,你真是当世孟尝君啊!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以后在这条街上,若是有人为难你,你就报我大虎的名字!” 士兵拍着胸脯保证道,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萧斯最坚实的后盾。 张达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大虎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到了范疆张达二人,急忙把那短剑收在了怀中。 慌乱的行礼道:“范将军,张将军,我……我。”大虎的脸上满是慌乱之色,仿佛一个做错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腿也不住的有些弯了下来,他是刚刚在萧斯面前吹了个牛,如今若是马上跪下,却感觉有些丢人。 一时间,大虎的表情极为尴尬,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萧斯也是回过神来,急忙拉起了一边要下跪的大虎,:“张大哥,这位大虎大哥与我十分投缘,原来你们也认识啊!” 萧斯的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张达心思没在这大虎的身上,只是想着那干将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若是平时或许会斥责几句,如今也懒得搭理这位。 他心知这位可能是想给那大虎解围,想着那位干将可能有办法帮助自己,也乐得给这萧斯一个人情。 张达说道:“大虎既然和你是兄弟,那就是我们的兄弟!既然是兄弟之间互送礼物,那也是应当。”张达的声音沉稳,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说完还拍了拍大虎的肩膀:“大虎兄弟!去当差吧,有空多去我那里坐坐!” “是!达哥!”而那大虎则是十分的激动的行了一个礼,眼神对那萧斯充满了感激。 大虎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恩赐。 等到大虎离开后,张达才拉着一边的范疆给萧斯介绍道:“这位是我过命的兄弟,今日,我带一个人,没问题吧?” 第106章 干将:其实我才是真正的万人敌啊! 张达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和小心翼翼,目光紧紧盯着萧斯。 “没问题,自然是没问题,我家干将是个好客的!”萧斯笑着回答,脸上的笑容亲切而热情。 张达松了口气,刚刚二人刺杀张飞的计划被打断。 他还真不放心范疆一个人回去,倒不是害怕范疆会告密,而是担心范疆一个人跑了! 到时候另外一个暴露的风险就很大了!别人请客临时带人,是一件极其无礼的事情,但他还是说了。 范疆的想法与他相似,也是点了点头。 萧斯则是拱了拱手:“二位大哥快上车,干将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萧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好!”范疆第一个坐了上去。 张达正要上车,就听到了前面的小厮的声音:“做好了么?”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急切。 张达还未说话,范疆的声音又是传来:“好了!” 然后,张达愣愣地看到马车忽然一动,向着前面走去。 那马车的车轮滚滚向前,带起一阵尘土。 张达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不是请自己吃饭么? 我还没上车呢! “诶!我还没上车!”张达大声呼喊着,他在后面一边追着马车,一边不停地挥舞着手臂,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追了好半会儿,就见到马车再次倒了回来。 “不好意思啊达哥!我着急下班,有些着急了!”萧斯的脸上满是歉意,连连向张达拱手道歉。 “呼呼……没事。” 张达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坐上了车,想起了之前干将说过的打工人就要按时下班的说法。 想到自己现在能下班回去,这人还要加班,张达不由的产生了一丝不切实际的优越之感。 “是我不好意思啊,今日之事情耽误了,你不会挨打吧?”张达的声音中带着关切和担忧。 见到张达已经坐好,前面的萧斯一边打马上前,一边震惊的回头:“啊?我只是不想加班而已,加班费还是有的! 加个班还要挨打?这是什么道理?”萧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范疆震惊的说道:“还有加班费?” 范疆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提高了几个度,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离奇的事情。 “自然啊,这不是理所应当么?”萧斯的话满是理所当然,语气中充满了对他们惊讶的不解。 张达听到这话,都要哭了! 是啊! 这是什么道理! 自己加班不说给加班费吧,居然还挨打! 张达感受着身上的疼痛的伤口,那伤口仿佛在这一刻更加刺痛起来,和范疆对视一眼,苦笑道:“不知道是我们的世界不正常,还是他们的世界不正常!” 张达的脸上满是苦涩和无奈,眼中透着深深的迷茫。 一路上,几人再也没说话。 四周只有马蹄的“嘚嘚”声和车轮滚动的“咕噜”声。 没多久,马车就停到了城东的干将铁匠铺门口,那铁匠铺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安静,却是灯火通明。 张达刚刚走下马车,就见一个圆脸络腮胡的男子,一身红衣十分喜庆的站在门口。 那红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鲜艳,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 干将满脸笑容的冲着他走来,激动的握起了他的手:“张兄弟!你咋才来啊!我想死你了!” 干将的声音洪亮而热情,那双手紧紧握着张达,仿佛生怕他跑了似的。 然后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张达有些感动,这位干将自己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却给了他好几次帮助! 即使现在身上的伤口被抱的有些疼痛,他也是忍着。 满脸的微笑:“干兄,不好意思,公务繁忙。”张达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愧疚,眼神中却满是真诚。 说完还向着干将介绍道:“这位是我过命的兄弟,范疆。” 范疆拱了拱手:“不请自来,打扰了!”范疆的脸上带着一丝拘谨。 干将则是满脸的热情,伸出了自己的手,又是一把握住了范疆的手:“哎呀!兄弟你这是哪里话,我与张达兄弟可是拜过关二爷的把兄弟,既然既然你是我兄弟的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 干将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热情洋溢。 说完,又是热情的给了范疆一个拥抱。 “厮哈!疼!”范疆倒吸一口凉气! 终于让干将感到了不对劲儿。 疑惑的说道:“范兄弟这是怎么了?”干将的脸上满是关切,目光在范疆身上来回扫视。 说完,似乎感到在这里说话不合适“快,里边请,小厮,快上茶,今天给你算三倍加班费,明天你可以休息一天!”干将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两人往里走。 说完便是一左一右拉着范疆张达向着里边走去。 萧斯看着以往明明是很豪爽的干将,到了益州的地方,有些怪怪的。 另一边,张达被拉着手,走过了几个回廊,又是忽然感觉眼前豁然开朗。 大厅里点着十几个大蜡烛,被灯罩罩着,桌子上已经备好了酒席。 和其他地方分桌不同,这里则是一个小圆桌。 起初的时候张达有些不习惯,如今已经轻车熟路了。 直到三人坐定,干将才问到:“范兄弟,这是怎么了?”干将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范疆不想说太守府里的事,敷衍道:“没事。” “没事你一瘸一拐的?” “真没事。” “没事走两步。” 见干将一直追问,张达叹了口气,把今日挨打的事情说了一下,并没有说挨打的原因。 干将则是一脸着急:“快!衣服脱了!” 张达大惊:“啊?这个,我等并无龙阳之好!” “哎呀!想哪里去了,你看我这络腮胡,如此粗犷,像是有那爱好嘛! 我这里有上好的碘伏,还有布洛芬!快脱了!”干将的声音急切,脸上的表情满是紧张。 张达急忙推辞道:“无事!小伤而已,过几日化脓两日就好了!” 张达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还紧了紧衣服。 “诶!我这个可是好东西,就是为了防止化脓的,还有这个,是止疼的!”干将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拿着药瓶在张达面前晃了晃。 张达只是不想脱衣服而已,听到这话则是眼睛有些发红,没想到自己认识那么多年的人痛打自己,认识没多久的人,却是如此的推心置腹! 那泛红的眼眶中,闪烁着感动与委屈交织的光芒。 他之所以前来这里,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抱着万分之一的机会,来寻求帮助的。 只是觉得太扯淡了,十万副盔甲即便是这位再神通广大,在张达看来也是无法解决的。 嘴唇微动,又闭上了嘴巴。 干将疑惑道:“兄弟莫不是有什么难处?”干将的目光中透着关切,紧紧地盯着张达。 张达看到这关切的眼神,惭愧的说道:“不瞒兄长,我素来知道兄长神通广大,想问一下在北边有没有什么门路? 可让我等兄弟安身!”张达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羞愧,头也微微低了下去。 范疆震惊的看着张达,居然把这话说给了一个外人? 这话简直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这人,自己要叛逃了! 范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慌失措。 干将本来今日就是来谈生意的,没想到听到了对方居然想要逃走! 这?自己还谈什么? 干将想要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萧斯传来了一个纸条。 干将打开一看,原来二人是惹了张飞,要十万白盔白甲啊! 干将激动的差点站起来,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啊! 他把纸条塞入了口袋中,主动权如今在自己手里,他倒是不急了。 如今主要任务不是谈生意,而是先打破他们逃跑的意图。 而且还是要对方说出来需求比较好,自己还好抬价的同时,还能得到天大的人情。 干将大义凛然的说道:“门路自然是有,兄弟若是想要离开益州,我自然可以给兄弟安排一个身份! 若是不想离开,可以在我这里!任何人不能动你们分毫!” 干将的话语掷地有声,那坚定的眼神,以及安全感爆棚的话,仿佛能给予张达和范疆无尽的庇护。 张达见干将如此,也是豁出去了,说道:“不必,我们在这里是待不下去了,我们惹了那张黑子。 那人可是万人敌,若是到时候我二人在此地,张飞迁怒了兄长,达万死莫辞!!” 张达的脸上满是无奈和恐惧,仿佛张飞的威猛形象就在眼前。 范疆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似乎想要阻止张达往外说这件事,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他的脸上阴晴不定,内心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斗争,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干将看到二人表情,就觉得该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张飞万人敌?他能打一万个人?” “万人敌是形容词啊,万人自然是不能的,当年强横如霸王项羽,一人才杀数百人就力竭了。 那张飞披上甲,或许能对付个几十上百人吧。”张达如实说道。 干将则是哈哈大笑道:“你可知道道清,诸葛洞明,李长庚,刘异守四人?” 干将的笑声在屋内回荡,充满了豪迈之气。 张达有些疑惑,道清身为大魏的丞相,诸葛洞明掌管军队日常,李长庚作为大军的统帅。 据说就是此三人鼓动曹昂造反,论功行赏功劳最大。 名扬整个天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这刘异守是谁? 张达问到:“刘异守是哪位?” “额,你们居然不知道?”干将稍微一疑惑,就知道这里不是洛阳。 四大奸贼的名声在这里还不显,洛阳则是人尽皆知,想想也没什么好不能说的。 干将正色道:“就是他四人率领三万大军,一举攻破了许都!”干将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仿佛自己也是那场战役的参与者。 张达和范疆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充满了疑惑。 张达更是有些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不是说到了张飞是万人敌么? 怎么说到这些人了?话题为什么这么跳脱? 你干嘛??? “不是百万大军么?怎么三万?”张达有求于人,还是接话道。 干将轻咳一声:“那是号称,实际只有三万人。” 没等二人询问,干将就是说道:“你以为张飞和这四人相比,如何?” 干将的目光紧紧盯着张达,似乎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张达考虑了一下,张飞打了几十年的仗,也没有立下如此大的功劳。 张达还是有些疑惑,这对比有什么意思:“那自然是不如的,只是这……” 张达未说完,干将则是自信的说道:“曾经他们四人,率领五万大军,与我们五个兄弟,打成了平手!! 我! 才是真正的万人敌啊!” 干将的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情,仿佛那段经历是他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张达震惊了!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此人可真是喜欢吹牛啊! 五人打五万人? 你以为你是盘古那些传说中的大神么?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干将看着眼前的人的疑惑,:“你们稍等。” 没一会儿,干将从屋里拿出来一个相框。 指着上面说道:“这可是洛阳的官方报纸洛阳日报,相当于官方邸报,这就是证据!” 干将的表情严肃而认真,仿佛这报纸就是铁证如山。 一边的萧斯则是撇了撇嘴,别人不清楚。 他可是十分了解,那明明是洛阳娱乐日报,那报纸故意把娱乐两个字弄的极小,让人看不清。 而且那次明明是水泥厂开工,需要炸山取材料,在喊了半日他们五个没有出来后。 大军以为山里没人了,最后炸了一个时辰后,五人被轰的腿软了趁着轰炸的间隙,从山上连滚带爬的下来。 走的时候,腿都软的,被抬了出去。 而这家报纸总想整一个大新闻! 发了这篇稿子后,就被整顿了! 不但萧斯清楚此事,整个洛阳几乎都清楚,只是四大奸贼一个负责收税,一个负责治安,一个则是负责军训。 还有一个偷看寡妇洗澡被抓了个正着,还强行说是替大公子收集情报。 几人干的都是得罪人的活儿,名声极臭却深的大公子信任,没人替他们说话。 官方也懒得辟谣,渐渐的几乎传成了真的了。 都说他们四个率领五万大军和五人打了个平手,只是后来渐渐的就没人提了。 前段时间郝佑才和段兴汉二人先后立下的奇功,这段传说又流行了起来。 而张达却是不清楚此事! 张达看去,就见上面的一份写满字的纸张被水晶框着,十分精致。 密密麻麻的字的旁边,是五个枯瘦如柴的男子画像。 那画像画得就跟真的流民似的。 标题十分醒目。 【大公子亲率五万大军,以李长庚为前锋,刘异守负责打探消息,诸葛洞明负责中军,道清负责粮草, 和段兴汉、干将、郝佑才…… 等五人,鏖战一天,不分胜负!】 张达不清楚为什么给自己看这个,疑惑的抬起头。 干将指着上面的大公子三个字,对着北方拱拱手说道:“大公子就是当今陛下!!!” 然后又指着一个瘦子的画像说道:“这个就是我! 你如今觉得我与那张飞比,孰强孰弱?”干将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和自信。 张达则是将信将疑,看了看那枯瘦如柴的男子画像,又看了看圆脸络腮胡的干将: “这是你?” “嗯!那时候,我还很瘦!” “真的?”张达的目光中依然带着怀疑和不确定。 一边的范疆则是拉住了张达的衣襟:“你看这两个名字!!”范疆的声音急切而紧张。 张达顺着范疆的手看去。 就见到那山贼的那第三个名字,居然是郝佑才! 他刚刚只顾着看画像了,根本没留意名字。 “这可是那破了孙权大军的郝县尉?”张达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提高了几分。 见到干将点头。 张达又指着上面的第一个名字:“前段时间听说有一司农官深入大漠千里,杀了左匈奴的那位,好像叫做段兴魏,与这段兴汉有关系么?”张达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干将指着前面的一个瘦子图片说道,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 呵呵笑道:“那就是他,段兴汉在三个月前,改名段兴魏了!” 张达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年他可是在虎牢关前见识过吕布的。 原本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了! 没想到这几人还要勇猛! 第一个和第三个都如此厉害了,拍在第二的干将还能差了? 张达眼前画像上的这枯瘦如柴如同流民乞丐一般的人,激动的说道: “兄长居然能在五人中排行第二,还在那位郝佑才之前,兄弟真是小觑了兄长了啊!”张达的语气中充满了敬佩和讨好。 干将听到这话,则是有些后悔。 当初大公子拿了五个名字,让他们选。 干将因为有点见识,听说了名字一般两个字的上档次。 就选了干将二字。 谁知道以后的报道,无论哪家报纸采访他们,都是按照首字母排名的! 早知道选段兴汉了! 还能排在第一个! 好在,还是在第二个! 后面还有三人,也不算太靠后。 尤其郝佑才出名后,还在自己后面,足够自己装一把大的了! …… 第107章 干将:你们是真的穷啊!贷款吧! 干将看到了张达的震惊的表情,一丝得意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面上则是正色道:“现在,相信了吧! 只要兄弟在我这里,就是张飞数万人也打不进来! 说吧,到底如何的惹了那人?” 干将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张达。 张达和范疆对视一眼,脸上忽然一阵释然:“唉!那张飞要我们准备十万副白盔白甲, 若是平时喝醉酒胡乱下任务也就罢了,张飞清醒的时候也会觉得任务荒唐取消任务。 只是这次居然逼我们立下了军令状,这军令状一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张达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无奈和绝望,那语调仿佛是从幽深的谷底传来,带着无尽的痛苦。 紧接着小半个时辰,张达就把今日诸葛瑾到来,以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他的话语时断时续,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压力。 “唉!大哥,如今我们走投无路了!还望大哥收留!” 张达起身下拜,脸上满是痛苦和迷茫,那神情仿佛是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找不到任何的出路。 干将听后则是大喜,终于到正题了,急忙扶起跪地的张达:“嗨!我还以为多大事情呢,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张达看到干将的脸上满是自信和豪迈,那神情仿佛这十万副盔甲不过是他手中微不足道的玩物。 张达震惊了! 十万副盔甲啊! 还是白盔白甲! 开什么玩笑!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天文数字啊! 可是干将以往的靠谱表现,和对方展示的神秘身份,又让他不得不信! 张达忽然一阵惊喜,难道对方真能做到? 然而,短暂的惊喜过后,随后,张达又是陷入了绝望! 即便是再好的亲情,也不可能白送这些可以灭国的神器啊! 他们把整个巴西郡卖了都买不起,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卖! 张达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思绪混乱不堪,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颤抖得道:“还是算了!兄长还是帮我找一个活计吧!!没钱啊!” 张达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那声音仿佛是被重锤狠狠砸过的破钟,沉闷而又压抑。 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皱纹瞬间加深,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干将则是拍了拍张达的肩膀,哈哈大笑:“你有钱的!不要妄自菲薄。” 干将的笑声在屋内肆无忌惮地回荡,犹如阵阵惊雷,显得格外响亮,震得房梁似乎都微微颤抖。 范疆震惊的看着张达:“你这么有钱的吗??” 张达也是震惊了? 自己有钱? 自己哪里来的钱? 张达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满脸的不可思议,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把自己几十年来贪污的钱都想了一遍。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对方根本不了解自己。 头摇的拨浪鼓一般:“我没钱!” 干将目光卓卓:“我得到消息,刘备准备用益州几十年的积蓄,用一半来赎回荆州的官员的家眷。” 干将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张达,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 张达吞咽了一下口水:“这,用军粮来换么?我会被杀了的!” “诶!你忘了为兄是万人敌了嘛,为兄会保护你的!” “这这这……”张达的声音微微颤抖,犹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仿佛溺水之人在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干将笑笑:“也不是让你动那些粮草。” 张达还未松口气,就听到干将继续说道:“刘备打算等家人赎回之后,十万大军倾巢而出,把之前送出去的粮草辎重抢回来。 足够十万大军一年的粮草辎重,在未来一个月内,将会运往阆中囤积,也就是这里! 我的的目标,就是这一半!” 干将的话语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张达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那浪涛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淹没。 对方居然知道高层的动向! 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知道?”张达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讶而变得尖锐。 “一个时辰前!刚刚决定的!” 张达傻了,一个时辰前? 你怕不是不知道阆中距离成都有多远啊! 足足五百多里,还有一半是山路! 没个两天时间根本到不了这里啊! 难道你会前里传音?张达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个疑问如同乱麻般纠缠在一起。 他终于知道了干将的意思!这是要自己把这些粮草辎重以及物资都运往曹魏啊! 他哪里有这能力? 张达都快哭了。 急忙说道:“不不不!即使是真的,我等在阆中哪里有这能力?” 张达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颤抖仿佛是秋风中的落叶,脆弱而又无助。 干将目光灼灼:“明日张飞不是要走了么?这里还不是你们两个做主?” 干将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光芒仿佛燃烧的烈焰,炽热而又急切。 张达这次真哭了:“即使张飞走了,我们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平时那些人可能听我们的,我们若是敢把东西运往大魏,其他人绝不可能答应!” “嘿嘿,张飞不是把十万白盔白甲的任务交给你了么?若是以购买盔甲的名义呢?”干将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那笑容犹如狐狸般狡猾。 张达还是摇摇头:“骗不过去的!没有盔甲入账,马上就有人查账。 军械处也不是我一个人做主!”张达眉头紧紧皱着,那皱纹仿佛深刻的沟壑,写满了坚决与无奈。 “谁说没有盔甲入账了!难不成你以为我们空手套白狼不成?” “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我最讨厌抢劫了,那是山贼才干的事情。” 干将说着,从后面拿出来一身纯白色的铠甲。 那铠甲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张达只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铠甲。 拿起来十分轻盈不说,看起来也十分好看。 只是不知道这坚硬程度? 张达手上忽然多了一把刀:“你砍一刀试试。” 张达拿过了刀,用力的劈了一下。 铠甲之上只是掉了一些漆皮,里边完好无损,张达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震撼无比:“居然是钢甲!如此宝甲,比我见过的都要好啊!还更轻!” 干将很满意对方的反应,这些只是做不了汽车皮而已,厚度也不好为刀剑,并不是质量不好。 若是以往用作马车车篷也是可以,如今洛阳有意淘汰那种老式马车,马车行接不了多少。 他放在了地面上:“这样的铠甲,我能给你十万副!我们可以一手交钱粮,一手交货”干将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张达有些发呆的看着眼前的铁甲,脑中嗡嗡震荡。 狠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十万副这样的铠甲? 铁甲价很高,由于如今货币很混乱,一般都是用物资或者粮食换,在张达印象里,一副普通的铁甲大概能换四五万斤的粮食!! 那些优良的铠甲,都是大将身上穿的,即便是那就是十万斤的粮食啊也没人换! 更何况这铠甲丝毫不比那些大将的盔甲弱。 十万副这样的铠甲,那就是一百亿斤粮食! 整个益州几十年的存粮,张达都怀疑没有五分之一。 更何况,即便是有,刘备根本不会全部拿出来。 张达就是管理军械和军需的,在心中默算起来。 刘备若是出动十万大军,打仗时期按照五斤每天的标准来算,一年的军粮也就是一亿八千万斤! 若是路上损耗八成,也就是九亿斤粮食可能囤积在这里! 即便是按照十万斤一副精良的铁甲来算,也就是能换九千副! 根本就不够十万副的铠甲的十分之一! 或许大规模的采购,应该是可以优惠的。 张达如今的心中思绪万千,犹如乱麻般纠结缠绕,脸上的表情也越发沉重。 这位必然是洛阳派在这里的人,而且还是像是郝佑才和段兴魏那样的猛人。 张达想着自己在这里干了这一票之后,也基本和蜀汉无缘了,他也懒得还价。 把自己的分析说给了干将。 干将听后也是无奈,这农业社会是真的穷啊! 刘备入益州,刘璋可以说基本没抵抗。 益州这几十年除了刘璋的老爹刘焉时期打过大仗之外,也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战事,天府之国,沃野千里! 一州几十年的积蓄,连一个汽车厂的废料都买不起。 可见这位张飞这两位逼的多么的狠。 “这样吧!我给你们申请贷款,加上利息,可以分二十年还清!”干将咬了咬牙。 张达惊呆了,还能这样? 心中还是有些怀疑对方真的有这么多的盔甲。 若是真的,为什么不把益州打下来呢?只是,这都不是张达要考虑的事情了。 他自动的已经把身份转换过来: “他们若是不还怎么办?” “那就不是你们操心的事情了!” “即便如此,我也没资格去代表刘备贷款吧?” “放心,我们会帮你运作。” …… 第108章 曹昂:到哪都是亲戚 洛阳。 此时已经是夜里八九点钟。 夜色渐浓,天空中繁星点点,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之上。 地上则是灯火通明,依旧是十分的热闹。 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街头巷尾,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息的繁华景象。 这里根本就不存在宵禁。 老张烧烤店在洛大不远处。 店外数十名待命的护卫,在警惕的看着四周。 此时烧烤店内,刘异守和两个护卫看似随意的站在曹昂的身边三个方向。 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身影。 身边则是有两个记者,随时记录着曹昂的一举一动。 除了这几人外,店里还有十几桌正在用餐的普通市民。 胖胖的老板娘正在弄着烧烤架子,头也没抬就喊到:“来了老弟!” 曹昂一愣,好久没人和自己这么说话了,深吸一口气:“我是恁爹!” 饭店的老板老张,都呆了:“哎呀妈呀,陛下,哎呀老泰山,你看,哎呀!哎呀呀呀!” 老张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紧张,那双手因为激动而不停地颤抖,仿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曹昂一脚踹去:“好好说话。” 一边的老板娘也是忽然抬起头,愣道:“父皇,他那不是见到你这老岳父有些紧张!他私下里,说话还挺利索的!” 老板娘的笑声爽朗大方,眼神中透着亲切与熟稔。 曹昂看着眼前的比自己年纪还要大的虎背熊腰的老板娘,这也是他的三万义女之一。 脸上有些挂不住,当初自己当初因为穷,为了收回农民手里的粮食,着实做了不少的荒唐事。 “你这没大没小!去去去,给我弄四个腰子,回头让你几位干娘再给你们生几个弟弟妹妹!! 朕的安全就放在你手里了,别把朕给毒死了啊!”曹昂佯怒地说道,找了一个桌子随意的坐了起来。 店里的食客都是对着曹昂投来微笑,曹昂也是一一回应,显然大家对此已经熟悉。 “都是咱自家的产业,您就放心吧!”老板娘拉着那老张,在烧烤那里忙活起来。 烤好以后,那两口子拿着刀子,在每一个上面都弄下来了一小块。 “陛下,我先尝尝咸淡啊!”老张说道。 曹昂摆摆手:“快拿来吧你!每次来,都没吃过一口热乎的!” 曹昂知道自己要来,整个的这里的食材,都是会有专门的人负责检查。绝不会出现什么事情。 老张则是结巴道:“不不不!不不不行!”老张的神情格外认真,坚决要先试吃。 等了好一会儿,二人都没什么事情。 烧烤才端上来,烧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曹昂还没下手。 刘异守身后两个人,则是拿出来了一个试纸,在烧烤上做着实验。 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神情专注而严肃。 等了两分钟后,才点了点头。 曹昂对此,已经习惯了。 刘异守打开了一瓶自带的冰镇啤酒,倒了一杯,把啤酒放在了桌子上那【本店禁止自带酒水】的牌子边。 曹昂轻轻的喝了一口。 “嗯!不错!我带瓶啤酒没意见吧?呵呵!”曹昂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那一口啤酒仿佛滋润了他的心田。 吃饭期间,曹昂和老板两口子闲聊着。 “几个孩子了?”曹昂面带微笑,语气亲切地问道。 “四个!老大上小学了,小的也会走路了!”老板娘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自豪,眼神中满是对孩子的关爱。 “嗯!不错,都是大汉的未来啊!”曹昂感慨地说道,目光中透着对未来的期许。 此话一出,全场有些寂静。 众人都是好奇的看着他,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额? 曹昂之前说大汉也是习惯了。 他连忙解释道:“咱的皇位那大汉皇帝非要让给我的,又不是造反得来的。 汉魏是一家嘛! 以后不用有那么多的避讳,前段时间兴汉那小子还改名兴魏,吃饱了撑的!!”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话语中透着几分随意和洒脱。 一边的一个女记者,急忙的压低声音对的一边的年长一点的记者问道:“996舅,姥爷这句话登报么?” 女记者的脸上满是急切和疑惑,眼神中透着对这个问题的重视。 那男记者思索了一下,也是低声道:“先记下来,回头编辑部那里会审核,还有,你应该叫我主编 。” 男记者的表情严肃而认真,眉头微微皱起,思考着这个问题的处理方式。 “好的,996舅。” 曹昂也不再多话,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喝着啤酒,时不时的和周围的群众还遥遥举杯。 曹昂注意到老板娘居然在拿着一个报纸看着。 冲着老板娘招招手:“你不是不识字么?” 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认识了好几百个了!这个报纸我都认识,写的真好,就跟在写我似的,蔡昭姬都说此人用字极其简练呢。” “哦?是那连载的《宠上天》是吧?” “是啊,陛下你也看啊?” “女频的我没看,你几个义母都在追,我看的是那本《曹操假死》,我推荐你去看看,可以了解一下国家大事。” “那本啊,不好看,我看了一章就给了他一个一星差评。”老板娘张口说道。 听到这话的曹昂的手忽然一抖,啤酒差点撒了。 一边的老张忽然说话不结巴了,拉过了老板娘:“老泰山,我就喜欢看那本。” 曹昂微笑:“你!很有眼光啊!你有这眼光在这卖烧烤屈才了啊,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在洛大做讲师嘛,回头” 曹昂还没说完,就看到那老板娘疑惑的看着老张:“你不是看到第六章60米长枪就不看了么?还给编辑部寄了信骂作者。” 老张:“你别说话了行吗?行吗?行吗?上次我的讲师做的好好的……” 老板娘忽然脸色极其委屈:“没完了是吧?你还提那件事,怨我吗?我都说了陛下喜欢拍马屁,让你多拍拍,你就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老张用力的拉了老板娘一下,笑的有些难看:“老老老泰山,我我我……” 曹昂:“忽然想到那个职位已经有人了,你再沉淀沉淀吧……” …… 张小花和段长下了火车后,两人牵着女儿囡囡的小手,缓缓地在洛阳的街头闲逛着。 原本张小花以为兴安县就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了! 没想到这洛阳更加的比兴安繁华了无数倍! 那灯火辉煌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还有那琳琅满目的店铺,无一不让他们感到眼花缭乱。 路上时不时的巡逻的亮着闪灯的自行车,也是给她带来了不少的安全感。 二人在购买了一大堆的东西之后,段长的整个身上,都是已经挂满了东西。 大包小包,层层叠叠,大多数都是母婴用品,以及小女孩儿的玩具。 “小花,等等我,要不先把这些东西放酒店吧!”段长艰难地迈着步子,气喘吁吁地说道,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 张小花看着身上都是东西的段长,才知道自己买了这么多的东西。 “我拿一点吧!” “不用,你这刚刚怀孕,可别累着。” “嗯!行!!”张小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爹,娘!我要吃烧烤!”前面撒欢儿跑着的囡囡指着前面的一家幽州老张烧烤说道! 囡囡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张小花和段长对视了一眼:“行,那就吃个饭再回去。” 这时候,张小花才注意到,那门口停着十几辆没有见过的四轮车! 外观十分的漂亮,线条流畅,车身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而他们一靠近,就有几十个腰间鼓囊囊的人把他们围了起来。 抢劫么? 张小花的原来做丫鬟的主家就是被人抢了,那时候她躲在柴房才逃过一劫。 张小花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的拉着囡囡往段长的后面钻,她的心跳瞬间加速,脸色变得苍白。 段长也是有些害怕,看到身后的二人,还是鼓起勇气道:“来吃饭!咋了 ?”段长的声音微微颤抖,双腿也有些发软。 “身份证!”为首的一人冰冷的说道。 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张小花拉了拉段长的衣角:“要不,我们别吃了!”张小花的声音带着恐惧和不安。 “不吃也要检查身份证!”那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端着看四周没有其他人,硬起头皮说道:“凭什么查我身份证?” 啪! 一个证件摆在了段长面前。 原来是警察,段长顿时松了口气,这帮人穿着普通人的衣服,他还以为是抢劫的。 段长一边拿着自己的身份证,一边对张小花说道:“小花,没事的,是警察,自己人,把你身份证拿出来。” 张小花从包里拿出了新办的身份证,和段长一起递给了前面那人。 那人接了过去,看着身份证上的照片和二人。 忽然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兴安县公主村的?段兴魏和你什么关系?” 段兴说道:“那是俺爹!” 躲在后面的张小花也是说道:“那是额滴公公!”张小花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 那人和身边的人对视了一眼:“他家忠诚等级 sss 级别的,应该没什么危险,进去吃饭可以,需要安检!” 说完,一男一女上来,分别在二人身上搜查了一遍。 他们的动作熟练而细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张小花有些忐忑,在洛阳吃烧烤,检查都是如此的严格的么? 就连自己头上的簪子,以及指甲刀,都被搜了下来。 没了簪子的束缚,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的。 对方给了她一个扎头发的皮筋。 “可以用这个把头发扎起来。” “好的,好的。” 她接过皮筋没有戴在自己头上。而是随意的放在手腕上。 “你们这些这东西在这里暂存,进去吧!” 张小花不敢多说,带着有些吓到的囡囡就向着里边走去。 心中则是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来吃烧烤了! 刚刚进去,就见到原本在那里聊天的十几桌男男女女,全部都是目光警惕的盯着她。 张小花更是有些忐忑,一颗心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段长的衣角,眼睛不敢与那些人的目光对视。 而众人中间的一个位子,坐了一个在和看着像是老板夫妇说话的青年。 青年的气质十分出众,犹如鹤立鸡群,让人无法忽视。 张小花正要拉着段长找一个位子坐下,吃完赶紧离开。 就听到身边的段长兴奋的喊道:“外公!”段长的声音在这有些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响亮。 第109章 张小花:这和当众拉屎有什么区别? 正在拿着一个腰子吃的满嘴流油的曹昂,听到声音,抬起头。 就看到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壮小伙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小伙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和喜悦,那神情仿佛见到了最亲近的人。 刚刚那句外公,应该就是此人喊的。 小伙的身边,像是一对母女。 女人头发凌乱,像是一个潦草的小狗,发丝微微颤抖,好像很冷的样子。 那个小女娃,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碎花裙,看起来打扮的十分精致,如同一个可爱的瓷娃娃。 刘异守则是在身边低声迅速地说道:“这是段兴汉的儿子段长,旁边那个是他刚刚娶的汉中老婆。” 曹昂只是愣了一下,就想起了这个小伙子是谁。 上个月他还在关注了一下那个突入匈奴的段兴汉。 一个司农官,带着几千人,深入千里,在杀入左匈奴后,不但杀了对方的单于,还抢了一大批的牛羊,救回了蔡昭姬,然后就回去继续上班了。 直到那边的随军记者传来了战报,曹昂才清楚战绩如此恢宏,立刻通报全国进行嘉奖。 那两日整个洛阳的报纸都在报道此事,着实出了一个风头。 直到他在报纸上看到了那段兴汉的采访话。 “不就是匈奴嘛,想当初我们五个,和四大奸贼率领的五万大军打了个平手。” “这样的小事情你都报道,你们记者没事干了?” “对!你看这是当年的报纸,老洛阳人都知道!” 报纸上还刊登了当年的那份报纸的照片。 若不是这家伙刚刚立了功劳,自己都想过去抽这家伙一顿了! 幸好记者还算懂事,把照片上的大公子几个字抹去了,他记得那时候是自己亲自带领的人建造水泥厂来着。 而眼前,这就是他的那段兴汉的便宜儿子段长。 他还记得,是自己亲自给他娘卖给那段兴汉的。 那时候段长才十岁,如今都这么大了! 曹昂冲着段长摆摆手,示意他过来,曹昂的动作从容而自然,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 段长急忙拉着身边的张小花激动的走了过去。 “外公!您还亲自吃饭啊!”段长的话语中满是惊喜和意外。 曹昂则是没好气的道:“你小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我还亲自上厕所呢,来,坐下一起吃吧!”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责怪,语气却透着亲切。 段长则是拉着张小花坐下,一脸的激动:“俺娘总是想着来看看您老人家呢,上次回娘家的时候都没和您说上几句话。” “别!别来!家里没地方。” 曹昂也是有些无奈,起初的几年,一到过年的时候,都有人想要来他家想要走亲戚。 起初的时候还好,只有几百人,还装得下。 后来三万义女加上家人孩子,十几万人要来他家走亲戚,他家就是再大也装不下啊。 于是每年过年几天就在洛大的十万人体育场上,举行五天盛大的露天宴席,也是每年的狂欢。 后来就成了一次固定的节目,不用是他的义女亲戚,就是普通市民也可以买票就能进入。 能和他说上话的不多,他最多在体育场的中间开幕式后讲几句话。 而段长的母亲,他还真的有印象,和曹桂芬一样是最早的几百义女之一。 曹昂拍了拍段长的头,“详情不如偶遇。”然后转头对着老板夫妇说道:“在烤一些来,我请客!!”曹昂的声音洪亮而豪爽。 “外公!还是我请吧!我在矿上工资还挺高的,这次来也没给您带东西。”段长搓着手急忙说道。 曹昂摆摆手,“你小子的钱留着买房吧,洛阳的房价我看还得涨。” 然后看着那个被抱着的女娃伸手道:“这是你女儿?来,让太外公抱抱!”曹昂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张小花的脑子里则是一片空白。 结合公主村的来历,还有刚刚外面的安检,以及段长的喊的外公。 眼前的青年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 这位,居然就是当今的陛下! 听到了曹昂的话,张小花急忙的把女儿递过去,她的动作有些慌乱,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曹昂接了过来小女娃:“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啊? 怎么这么瘦,你爹不让你吃东西么?”曹昂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声音轻柔地问道。 还用手逗了一下小辫子。 谁知道小女娃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小女娃的哭声尖锐刺耳,瞬间打破了原本还算和谐的氛围。 曹昂尴尬的把小女娃递了过去。 自己平时很会哄小孩子的啊! 怎么这次就不灵了呢? 曹昂的脸上满是无奈和尴尬。 张小花则是局促的说道:“没有大名,小名叫作囡囡。”张小花的声音低如蚊蝇,头垂得更低了。 曹昂抬起头,看向了这个头发潦草消瘦的女子。 他早年贩卖过各地的人,一听就听出来了是汉中的口音。 “汉中来的?”曹昂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 “是滴,额叫张小花。”张小花的声音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 曹昂一听,随后哈哈大笑:“这汉中那俩人,这么多年起名字都没进步,不是花了就是草了! 好好过日子,争取多生几个娃,咱们的人口还是太少了。”曹昂的笑声爽朗,仿佛回忆起了一些有趣的往事。 段长则是兴奋道:“小花已经怀上嘞,我们今天就是来这边检查的。” 曹昂点点头:“不错,过几年小花熟悉了这里,也给她找个工作,你们的钱我都给你们存着,工作十年就还给你们。” “嗯,小花找到工作了。” 哦? 曹昂倒是有些意外了,来这里的女子,起初都不工作,他为了多收税,下令把只要她们愿意工作,就把她们的卖身钱还给他们家里。 饶是如此,一般都是两三年之后才有工作,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工作了。 曹昂问道:“是什么工作啊?” 张小花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写小说呢。” 曹昂呵呵笑道:“不错,最近啊,有一本【宠上天】的,写的不错,我的几位夫人都在读,可以向她学习学习,作者笔名好像叫做什么花开富贵的,你们听说过吧。” 张小花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想到自己的小说居然皇帝都知道了。 段长则是摇摇头:“外公你知不道啊,我妈就是那本小说的书迷,我都不知道有啥好看的,不就吃了个火锅嘛,我来的时候还请小花吃了顿火锅呢,你说是吧小花。” 张小花则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记得那本书她还写了和段长洞房的那天发生的事情,这和当众拉屎有什么区别? 这时候她最庆幸的就是,自己没有用真名。 曹昂呵呵笑道:“所以说,写出了大家的生活啊,就像亲身经历一样,就是有点涉黄了。 你和那写大作者不一样,洞房那章,唉,不能详细描写。” 张小花点点头:“好的。” 几人边聊边吃,最后连囡囡也没那么怕生了,坐在曹昂身边:“太外公,太外公,你吃这个,可好吃了!” “好好好!” 曹昂还是挺喜欢小孩子的。 张小花鼓起勇气说道:“外公,能不能给囡囡取个大名啊!”张小花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曹昂一愣,自己已经多年不亲自取名字了! 沉吟一会儿,想着后世自己看过的电影电视剧:“就叫段水流如何?”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思索后的自信。 “多谢外公赐名字。”张小花急忙道谢。 曹昂很满意自己起的名字,他看到了二人的紧张。 又随后捞起来了家常。 “你母亲身体如何?做什么工作的啊!!!”曹昂的语气亲切,仿佛在关心着自己的家人。 “母亲身体很好,目前在澡堂搓澡。”段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嗯!不错,我当皇帝是为百姓服务,你下井也是为百姓服务,你母亲也是一样,不要仗着身份作威作福。”曹昂的表情严肃,目光中透着威严。 “嗯!” 看着三人实在是有些紧张,曹昂站起身:“行!你们先吃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曹昂的动作洒脱,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钱,放在了桌子上。 “啊!这实在是太多了,您只消费了几百块啊!”老板惊讶地说道,眼睛瞪得大大的。 曹昂则是指着周边的几人,笑道:“还有他们的!” 众人则是一个个激动。 “多谢陛下!” “陛下真是爱民如子啊!!” “陛下真是好啊!” 曹昂顿了一下,终究是没忍住:“我去城东喝碗胡辣汤就是你们在周围, 去城西怼一碗烩面也是你们几个, 去大盘鸡也是你们几个!” 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嗔怪,手指着那些人。 然后指着那里拘谨的一家三口:“看到没,这才是百姓看到朕的真实样子。 陆远的电影学院都快倒闭了,有空多去学学,哈哈哈!” 说完就向着烧烤店外面走去。 直到外面,他才叹了口气! 那叹气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感慨与追忆。 自己好久都没接触过真正的百姓了啊!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落寞,心中满是对往昔的怀念。 他还是怀念当初一无所有,带着几百人到处抓人种田的日子。 那段艰苦却充满激情的岁月,在他的记忆中犹如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 抬眼看着如今如同后市小县城一般的洛阳,现在原本的气灯如今已经全面换成了电灯。 那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城市,展现出一片繁荣的景象。 “电动汽车都有了!!那种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啊!” 曹昂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去的怀念,又有对如今成就的欣慰。 有时候,周围都是拍马屁的人,听一些真话还是很难的。 曹昂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曹昂坐上车。 前面开车的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人。一脸的冷酷:“去哪儿?”黑衣人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曹昂想了想,明日就是小麦电汽车第二次的车展了。 听说生产了几千辆,才卖了不到三百辆。 也该去看看了! “小麦公司!!”曹昂的语气坚定。 “好的!” 十几辆车启动,向着小麦公司走去。 第110章 陛下,曹老爷子对手术极不配合 曹昂看着前面的黑衣人:“老柳啊,下次别给我安排这么大的阵仗,我就吃个饭,你看你!”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满。 黑衣人则是继续说道:“不行,我的书全靠你活着,你要是死了,我写什么?” 黑衣人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曹昂很疑惑这个人,神出鬼没的,是一开始丁夫人派来帮他的。 话不多,最大的爱好就是写小说。 成绩还不咋滴。 上一次去问丁夫人,丁夫人居然不记得这个人了? “我又不是不给你开工资,都几个亿的身价了,还在乎那点儿小说钱?”曹昂提高了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你不懂,你这几个亿对我没用,我挣得是另外一个次元的钱!!”黑衣人的表情神秘莫测。 另一个次元? 忽然,曹昂一阵惊愕! 站起身来凑到了黑衣人的面前,激动的道:“你知道怎么回去对不对?” 曹昂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渴望。 黑衣人回头,诡异的笑道:“你确定你想回去九九六?” 黑衣人的笑容让曹昂毛骨悚然,他忽然想到了前世九九六的日子。 曹昂刚刚只是试探,没想到真的能回去! 他当皇帝已经当的有些厌烦了,虽说这里很好,终究不是家乡。 曹昂得知自己可能回去现代,急忙站起身,探头掐住了正在开车的黑衣人的脖子! “对!我想回去!送我回去,我要回现代!”曹昂的声音近乎咆哮。 “咳咳咳!陛下,饶命啊!” 刘异守被掐得喘不过气来。 前面开车的刘异守惊呆了,就在刚刚上车,曹昂就在喃喃自语。 什么老柳,什么次元,什么九九六,什么写书,什么回去!什么现代! 他一直在试图唤醒曹昂,却一直没反应,就找了一个地方停了下车。 这已经是陛下第五次提老柳这个名字了! 甚至还掐了他的脖子! 刘异守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曹昂听到刘异守的声音,顿时清醒起来。 车上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影子? “陛下,您又看到那柳青河边了?要不到洛大精神科去看看? 郑教授发表了一个对精神分裂的论文。”刘异守小心翼翼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朕没病!去小麦公司!!!”曹昂怒吼道,脸色涨得通红。 “义父,不能讳疾忌医啊!”刘异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朕说了,朕没病!” “好的。” 刘异守启动,发车,长长的车队向着小麦公司走去。 …… 小麦阴阳二气车的巨大工厂内。 如今灯火通明,那璀璨的灯光将整个工厂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如今已经生产了两千辆,两个驾校各自订购了五十辆,学院的教授们订购了一百多辆,还有一千八百多辆。” 牛屯跟在曹昂身旁,详细地介绍着情况,声音在空旷的工厂内回荡。 曹昂一边走一边点头,问到:“二十多万是不是太贵了?”曹昂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透着一丝疑惑。 “一点都不贵,简直就是白送! 如今在益州和东吴一副铁甲能换三百石的粮食!也就是三万多斤! 我们这车的铁皮都能做五副铠甲,车身的精钢,若是换算成那些铁的价格,足足可以换五百万斤粮食! 这还不算是技术的价格。 若是用粮食的价格换算成我们的货币,也就是五百万! 我们这车才二十多万,简直就是白送一般啊!”牛屯激动地说道,双手不停地比划着。 这下曹昂惊呆了! 二十多万还白送? 曹昂一副有些疑惑的神情:“你莫不是在骗我?”曹昂的目光紧紧盯着牛屯,带着审视和怀疑。 牛屯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泪水都在眼眶打转:“义父!你怎么如此的看我?” 牛屯的声音带着哭腔,满心的委屈。 “打住!工作的时候称职务!”曹昂严肃地说道。 牛屯则是拿出来一个电报:“您要不信,这是阆中那里发来的电报!”牛屯的脸上还带着未消的委屈,将电报递了过去。 曹昂拿过来电报一看,就看到上面写的具体的铠甲和益州粮价的分析。 还有就是干将的一系列计划。 干将打算利用张飞的授权,然后用十万副铠甲,把整个益州二十年的积蓄,以及未来二十年的税收全部掏空。 并且申请银行给予刘备集团贷款,上面还有大魏发展银行的申请。 这下换做曹昂惊呆了! 这是一个工厂废弃的铁皮,就能把整个刘备的那里掏空了? 不但如此,还把未来几十年的都掏空了? 刘备这么穷的么? 原本他还打算秋收以后,腾出手来,把老曹没有完成的事业给完成了。 完成统一天下的计划。 如今看来。自己若是打过去,岂不就是扶贫? 怪不得道清那家伙,整天嚷嚷着那些穷鬼不能打。 合着他们是真的穷啊! 曹昂的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心中思绪万千。 曹昂正想做决策,忽然想到不做不错:“你们厂里的意见呢?”曹昂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看向牛屯。 “贷款就算作买下益州的费用吧!等到收复益州之后,即使把益州的所有的资产全部收回,也是合情合理,我们在道义上。”牛屯的表情严肃,话语中透着深思熟虑。 “嗯!你们办事,我放心 !”曹昂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说完拿出了笔,在银行的单子上签了同意二字,以及自己的名字,还盖上了他的行长印。 曹昂刚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到刘异守急匆匆的前来。 刘异守的脚步匆忙,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拿出了一个纸条:“陛下,老爷子在医院极其的不配合!被绑成粽子还伤了两名护士和一名医生。”刘异守的声音急切,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曹昂叹气,下午的时候,他已经去医院看过了。 当时因为不配合检查,被打了麻药,已经完全的昏迷过去。手术风险告知书,还是他签的字。 根据身体的评估报告,手术日子定在后天。也就是车展之后,这几日,就是在医院养护一段时间。 进行术前的准备。 “医生和护士伤的重么?” “都没什么事情,就是那医生被老爷子咬到了鞋子,脚趾头有些肿胀,安保人员也不敢下重手。” “那就好,回头我去慰问一下。”曹昂顿了顿:“通知母亲和老爷子的几个夫人了么?” “派了几辆车去接,已经在路上了。 老祖宗也知道了,她说除非曹操死了,她不想见那煞笔……”刘异守连忙回答道。 曹昂有些无奈,他母亲丁夫人对老曹的恨,十年了不但没有化解,还越来越深了。 曹昂点了点头:“曹丕和曹植几个呢?” 刘异守一愣,从文件包里拿出来了一张纸递给曹昂:“丕公子和植公子都在新安县煤矿进行劳动改造。 根据陛下的吩咐,给予他们做四休三的优待。” 刘异守小心翼翼地将一张a4纸递过去。 曹昂有些无奈这三位弟弟,攻城的时候他们带兵堵着城门,都已经饶了他们,联合世家造反又有他们三个的份儿。 在检查了三位身体都没什么毛病后,曹昂指示道清对他们一视同仁,稍微给点照顾就行。 曹昂接了过来a4纸,就看到上面显示,曹丕一直很安分。 和荀彧一般每天劳动之后,就是在宿舍待着读书看报。 曹植则是一到休息,就出入洛阳的各大酒吧。 凭借着会做辞赋,已经在洛阳的酒吧一条街小有名气。 不但如此,还和洛阳的一名叫做柳如烟的走的很近。 在一家酒店开了五次房,都是那女子花钱。 曹植只是请了对方吃了一顿十三块钱的麻辣烫。 曹昂呵呵一笑:“还挺吃的开的嘛!”曹昂的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是啊,只是那位柳小姐,好像风评不太好。”刘异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曹昂摆了摆手,他们的私生活与自己无关。 “曹冲呢?他现在在哪里?”曹昂的目光转向刘异守。 刘异守又是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张纸:“冲公子现在杨勇的少管所里, 杨勇大师根据电流,发明了一种针对叛逆儿童的治疗方法。”刘异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曹昂愣住,电击? 阿冲还是一个孩子啊! 自己作为一个大哥,把弟弟送去劳动也就罢了。 送去电击,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正色道:“刘异守,你记一下。”曹昂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刘异守立刻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您说!” 刘异守的神情专注,准备记录。 “1 通知曹丕曹植,给他们放假几日,让他们明日去看着老爷子。 2,立刻把曹冲从少管所那里放出来,就。” 曹昂想了一下:“先去送到医院看望老爷子,然后也就送他也去挖煤吧,十三岁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学人家造反!” 曹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是!我这就去安排!”刘异守连忙应道。 “对了,老头子生前最信任荀彧,让荀彧也过去看看。 还有关羽,唉,关羽就算了。” 曹昂忽然想到,老爷子好像就是见了关羽才病发的,白月光的杀伤力太大了! …… 第111章 司马朗:我牙疼 洛阳火车站。 四个精壮的中年男人缓缓走出了火车。 他们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正是荀彧、荀攸、司马朗、杨修四人。 司马朗和杨修已经好几次来过洛阳,显得对这里轻车熟路。 杨修则是拉着荀彧:“走!往这边出站,我们打车去瘦西来。” 他的步伐轻快,眼神中透着熟悉和从容。 而荀彧和荀攸,则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火车站内部,装修的十分豪华,旁边还有着一些修剪的整齐的绿色花草。 荀彧隐隐的感觉这边的花草的格局,像是一些字,他眯起了眼睛,那些花草连成了一片。 “咿?好像是大魏陛下好几个字。” “是么?我怎么没看出来,走吧!”杨修见到荀彧停了下来,回头道。 荀彧点点头,继续走着,这也是荀彧第二次来洛阳,上一次这个车站还是在修建之中。 在荀攸的鼓动下,他在签署了若是到期不归,就要加刑一倍的协议后,也是允许在休息日离开煤矿厂区。 这些灯在矿场里他已经见过,没有什么稀奇的,边走边在心中评价:“和新安差不多嘛!就是绿化好一些。” 就在这时候前面传来了杨修的声音。 “走啊,老荀,瘦西来现在营业到凌晨呢!! 你眼光好,帮我给如烟挑选一些东西。”杨修的声音急切而兴奋,脸上满是期待。 司马朗也是冷哼道:“如烟是我的,老荀,帮我挑选东西。”司马朗的表情倔强,眼神中充满了占有欲。 荀彧有些无奈,这个杨修二人,在一个月前就学会了喊他老荀的称呼。 “德祖、伯达,你还是喊我文若吧,你怎么和那些泥腿子一般?”荀彧的语气中带着不满和愤怒,眉头紧紧皱起。 “嗨!行了文若,如今都大魏了 ,再说了,你一个劳改犯讲究什么?”杨修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屑和调侃。 荀彧有些气愤,又有一些无奈指着二人说道:“你说你们两个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和那春心萌动的小伙子一般? 尤其是你,伯达,你都小四十了吧?我记得你儿子不是都快二十了?” 荀彧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手指微微颤抖,对这两个工友有些无语,在之前说开后,二人不但没退缩,还较上劲了。 司马朗则是气愤道:“那咋了?在我出事后,我那姬妾与我和离也就罢了,我那老妻居然也和我和离,带着嫁妆回娘家去了! 如烟他不一样!她不嫌弃我是劳改犯的身份!还是洛阳人。”司马朗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一边的杨修则是瞪着司马朗怒目而视:“如烟是我的,她最懂我,不会动不动就撕烂我的嘴! 我已经让我爹给我汇过来了五十万,等我给如烟买辆车,我们就成亲!”杨修的眼神中满是狂热和坚定。 “杨德祖,你杨家能买得起车,我司马家就买不起不成?” 司马朗不甘示弱,声音中充满了挑衅,好像气不过,还抓住了杨修的衣袖。 然后,荀彧惊呆了,两个中年男人,就在火车站门口打了起来。 他们的动作激烈,引得一众人围观。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荀彧感觉有些丢人,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荀彧的声音近乎咆哮,脸色涨得通红。 两个兵卒拿着兵器赶了过来,看到这里停止了打斗,警告道:“在车站不许闹事,每人罚款五十。” 杨修见状,赶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一百的过去,在登记了二人身份证后,给了一张收据。 “收据拿好,有什么异议可以去申请行政复议。”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荀彧摇摇头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那女人是为了骗你们的钱么?”荀彧的目光中透着质疑和担忧。 “不!她一定是爱我才想要骗我的钱的!” 两人齐声说道,表情坚定而执着。 荀彧捂脸,这俩没救了! 拉着后面的荀攸:“走吧,我们去洛阳看看!”荀彧的动作显得有些无奈和决绝。 “叔父,要不,我们还是跟着他们吧,咱们没钱啊! 来的时候的车票钱,还是德祖出的。”荀攸的声音中带着犹豫和担忧。 荀彧有些生气,:“我颍川荀氏族,难道还没有钱么?” 荀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骄傲和愤怒。 忽然,他看到荀攸低下头,就想到了自家的土地出售的几箱子的钱,都被这厮一把火烧的精光! 如今,再想有钱,只能回去出售自家的老宅了! 虽然荀彧清楚这是在梦里,依旧是想要把荀攸给踹踹两脚。 只是看着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荀彧只是指了指:“你啊!在我梦里都不老实!幸好是梦里,如若不然,我非抽死你不可!”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荀彧也只能无奈地在跟着二人。 刚刚出站,就被一堆人热情的招呼着。 “瘦西来,瘦西来去吗?马上发车!” “有去洛大西门的吗?还差一人!” “洛大东门还差两人!” “小吃一条街,马上发车了!” 一个个扯着嗓子喊着,还有几个热情的道:“几位大哥去哪儿啊?坐车么?” 荀彧刚要说话,就被杨修拦了下来:“不做,有人接了!” 听到有人接,荀彧则是有些疑惑,也没说什么,跟着杨修走去。 直到到了广场上面,杨修才压低声音道:“那些都是黑车,价格很黑。” 这时候,几个妇女则是迎面走来:“休息吗?有单间。” “不用!”荀彧有些不自在别人离自己这么近。 “有姑娘,不贵,包夜才八百!” 荀彧有些心动,杨修则是急忙拉住了荀彧:“我们没钱。” 直到走远,杨修才说道:“这边的骗子很多,还有可能你刚刚脱了裤子,几个大汉就冲进来说你和他老婆有染,要你赔钱。” 司马朗也是连连点头:“对对对,你去了还很可能根本不是姑娘,而是男的假扮的。” 荀彧震惊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杨修脸一红:“自然是在书上看的。” “俺也一样!”司马朗也是昂头说道。 荀彧懒得戳穿他们,而是向前走去。 没多久,杨修在前面拦了一辆出租马车。 “去瘦西来!”杨修的声音干脆利落。 “好嘞!” 马车的车夫是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子,在普遍肥胖的洛阳有些鹤立鸡群。 带着一个红色的小帽子,身材有些纤细,腿上好像穿着一些渔网? 荀彧有些疑惑,怎么把渔网穿在身上?莫非以前是渔夫? 而车夫则是十分健谈,刚刚上车就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 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说话时似乎有些漏风,嘴角也是有些肿胀的模样,仿佛刚刚被揍过。 一边驾车一边说道:“嘿嘿,您可来对了。 现在瘦西来啊,撞上了电梯呢。 您要是两个月前来,说不定还要爬楼梯呢!” 荀彧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不解:“什么是电梯啊?” 司机还未说话,见多识广的杨修则是说道:“就是以阴阳二气推动的梯子,你只需要站着,梯子就可以送你到你想去的楼层!” 杨修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对自己的博学多识颇为自豪。 马车夫则是回头,竖起了大拇指:“您是这个,现在好多老洛阳人都没见过呢! 新安那边现在还没有吧?”马车夫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炫耀。 荀彧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从新安来的?”荀彧的目光紧紧盯着车夫,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嘿,多新鲜啊! 我看到你们从火车站哪里来,不是新安来的,难道还能是许昌来的? 许昌那边铁路才刚修了一半呢! 现在新安到洛阳的火车,是蝎子的尾巴,独一份!”车夫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脸上满是自信。 荀彧点点头,看来梦里不是说啥都有的。 杨修也是个健谈的,“师傅,我听说别的车夫都去考驾照了,您的怎么没去啊?” 杨修的脸上带着好奇,身体微微前倾。 “咋没去?刚刚报上名,驾校差点倒闭! 这外地的乡下人的驾校,就是不靠谱,连十几个人的赔偿都赔不起! 听说啊,现在孙权派了诸葛瑾去刘备打秋风呢!”车夫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满和鄙夷,话语中充满了对那所驾校的不屑。 车夫语气中一丝的优越感,仿佛所有的其他地方来的,都是乡下人一般。 荀彧震惊了! 一个马车夫,居然还知道刘备? 莫非也是一个读书人? 读书识字居然在这里做一个车夫? 荀彧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目光中透着难以置信。 “你识字啊?” “嘿,这话说的,咱洛阳两百万人有几个不识字的,就连我婆娘,还抱着那本【宠上天】每天追读呢。” 荀彧倒吸一口凉气,两百万识字的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果然是在梦里,才能够如此之巅。 就在这时候,车夫忽然盯着司马朗:“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是不是坐过我的车啊?” 荀彧这才注意到司马朗上车后一直捂着半边脸,就见司马朗说道:“我是大众脸。” “是么?怎么捂着脸呢?” “牙疼。” “哦,真是大众脸呢,看你半边脸就觉得面熟了!哈哈哈!” 两刻钟后:“前面就是了,那边不好停车,就在这儿下就行。” 荀彧闻言,顺着车夫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一栋七层的建筑,灯火通明。 车夫回头道:“五公里,一百块!恁谁付下钱呢。”车夫的声音响亮而坚决,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这价格不容置疑。 荀彧再一次的震撼了。 他这两个月,也就从段长那里得到过一百块,订了几份报纸,当时还觉得有些贵呢。 这走了两刻钟,就一百块? 岂不是一天六个时辰,就一天一千多块? 荀彧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这么贵?” 荀彧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哪里贵了?一直以来都是这个价格好不好!”车夫提高嗓门,叉着腰,一脸的不满指着荀彧几人。 杨修则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冷哼道:“明明起步价十块钱,加上两公里续价,每公里三块,也才十六块钱。” 杨修的表情严肃,目光中透着精明和果断。 马车夫急了,指着几人的道:“我这么远过来,一百块都不给我! 你知道如今的行情么?十六块钱,我还不如去拉货呢!”马车夫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杨修则是丢下了一张二十的:“就二十!莫不是以为我们外地人好欺负? 信不信我到出租公司投送你?”杨修的语气强硬,将钱丢出去的时候动作显得有些愤怒。 马车夫摆摆手:“得得得!今天算我倒霉! 赶紧走,打不起车就别打!”马车夫的脸上满是晦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你这什么态度?”杨修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作势就要冲上前去理论。 荀彧见杨修还要再说,拉着杨修就走了下去:“走吧,你家大业大的,犯不着,不是要买东西嘛!”荀彧的表情有些无奈,手上的力气加大,硬是将杨修拽下了车。 “我只是不想当冤大头,该省省,该花花,我爹现在搞钱也不容易,我得把钱都用在刀刃上,还得买礼物给如烟呢。” 荀彧咧嘴,你还知道你爹搞钱不容易啊! “行了,走吧!” “也就是看在你老荀的面子上,要不然我非揍他不可,竹竿一样,这样的人我能打三个! 你说是吧司马?” 杨修的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脸上满是愤愤不平的神情。 杨修没有得到回应,转过头看向了司马朗:“司马你说句话啊!是不是啊?” 司马朗似乎刚刚回过神:“啊?” …… 第112章 荀彧:就这样水灵灵的打起来了? 在几人走后,马车夫有些委屈,明明所有的物价都涨了,自己出租车涨一点怎么了? 他的心里满是憋屈和无奈,眉头紧紧皱着,眼中闪烁着愤愤不平的光芒。 前些时间大家都去拉货,因为自己瘦小没有力气,他就想了别的办法。 被老婆逼的急了,他干脆去找了一个经常坐他车的妇女,谈好了以每次一百的服务费。 原本以为身材瘦小不容易发现,没想到刚刚接客就被识破了。 好在他已经服务完,在取得了一百块后,觉得自己还是出来跑车比较好。 他听说了如今黑车的价格已经很高,就重新的去出租车公司花高价租了一辆马车。 谁知道刚上班第一天,就被揍了。 他摸着自己肿胀的嘴角,下午因为要价贵了,被一个本地的叫做曹桂芬的娘们揍的鼻青脸肿,还掉了一颗牙。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女人可真是凶悍无比。 原本想着报复的,一打听那人的背景大的吓人! 皇帝的干女儿,又是大夫人面前的红人。 吓得他连个屁都没敢放。 根据上次的经验,他不再提前说价格了,而且只拉外地人,到了后,一般都会吃眼前亏。 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如此难缠的客户,不由得委屈起来。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把马车停在了路边,拿出新买的留声机。 小心翼翼地装上了磁带和电池,没一会儿,悲凉的歌声从里边响起。 【我们都在努力的活着……】 那歌声仿佛带着无尽的忧伤,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许久。 “妈的!老子咽不下这口气!本地人我惹不起,外地的我还惹不起吗?” 他猛地一拳砸在马鞭上,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 …… 另一边。 荀彧跟杨修等人到了瘦西来的商场。 刚刚一进去,荀攸就被偌大的商场震惊了! “这里,这么牛逼的么?” 荀彧也是观察着商场,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我的梦,真牛逼!” 就见那商场里边装修十分豪华,就连地上都是贴的瓷器。 比当初他们第一次来洛阳见到的那公共厕所不知道豪华了多少倍。 整整七层,每一层的层高都是十分的高大。 荀彧仰头望去,那高耸的天花板仿佛与天际相连,让人顿感自身的渺小。 还没有上去,荀彧就被一楼的商品给吸引住了目光。 一楼大多数都是在卖一些手表和饰品的地方。 那些手表和饰品在明亮的灯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仿佛无数颗星星坠落凡间。 整个柜子也是水晶做的,荀彧倒吸一口凉气,这里的水晶,就像不要钱一般啊! 在老曹那里,他只在老曹那里见过一次水晶杯子,根据老曹说那是他手下的摸金校尉从战国时候的一个墓里挖出来的。 手表这种东西,他在段长的手上见过。 那东西计时,比沙漏准多了! 荀彧也不由的有些心动。 荀彧走到了一个洛阳手表的柜台前。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些精致的手表,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渴望。 当他看到了价格之后,不由暗自咂舌。 一个表,居然要两万多?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之前了解过这里的粮食价格,是一元一斤! 他之前也是在管理屯田的,知道一亩地的收成,也就是在两百多斤。 这就是百亩地的收成啊! 这么贵,真的有人会买么? 荀彧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就在这时候,一对年轻人走了过来,只见那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脚步轻盈,而男子则是一脸的无奈和纠结。 就见那女子指着这边:“我就要这个洛阳牌的腕表!我闺蜜有的,我也想有!” 女子的声音尖锐而急切,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别了,曹氏腕表才一百多,都是一样的计时的。”男子试图劝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店员则是反驳道:“这你就不对了,曹氏都是保证民生的,用的所有的都是基础款,我们这可都是高级货! 戴上去特别有面子!陛下还有夫人们都在戴这款呢!还有大学的教授副教授们,也都是这款!”店员的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女子也是说道:“我就要这个!不买就分手!”女子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坚决。 荀彧就见到那男子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那男子的表情痛苦而挣扎,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 低声说道:“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我老师告诉我,那些都是陛下为了收有钱人的钱,才凭空造出来的奢侈品。” 荀彧冷哼一声:“居然如此搜刮民脂民膏!” 此话一出,则是引来的男子的不满:“你懂什么?怎么就搜刮了? 若是没有替代品,那叫搜刮,就比如前朝的盐铁专卖,老百姓必须要吃盐,不论你卖多贵,都要买。 而这手表,就是卖给那些有钱人的,又不是没有便宜的。 我听经济学的教授讲了,如果普通人非要买这个冲面子导致自己变穷,那他活该。” 女子则是不干了:“就你聪明,人家都是傻子?人家洛大教授都戴呢!” “那是这个品牌故意送给那些教授们的,他们戴着,品牌还给他们钱,好像叫什么代言费。” 那女子则是哼一声:“我不管!我就要买!不买分手!” 男子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来到了柜台的面前:“行!包起来吧!”男子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女子则是眉开眼笑:“这就对了,明天只要你给我买一个小麦阴阳二气车,还有一套房,我们就结婚!” 女子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男子刷卡的手忽然一顿:“这才几年啊!你怎么这样了呢?”男子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不解。 “我怎么样了,大家都是这样啊! 你不服气,去找一个从外地买来的啊! 吃顿火锅都能感激的你叫爸爸,大多数还不识字,还不洗澡,你要不?”女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显得有些泼辣。 店员女孩忽然有气愤:“外地的咋了?我的偶像小花就是外地的,人家就是吃顿火锅了!” “哼,那种脑残文我才不看,带坏了洛阳的风气,现在居然好多女孩都不要彩礼了!贱骨头,倒贴过去当保姆。” 女店员叉着腰:“说清楚那里脑残了,蔡大家都说小花用词简练,文笔非常好。” “你没看她的最新采访嘛,她说她用词简练,是因为她认字不多。 我看啊,蔡昭姬那是刚从草原回来,没有收入,收了她的钱了吧?” 店员女孩的脸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你竟敢侮辱我的偶像,我打死你个龟孙! 我就是外地的,都不用往上数三代,你回去问问你妈,是不是外地的!” 说完居然从柜台里走了出来要和那女孩干架。 那女孩也不示弱,抓起了店员的头发:“你!你一个女孩,居然不帮女孩!你就不配活着!” 女孩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攻击性。 两人瞬间扭作一团,手臂挥舞,头发散乱。 荀彧震惊了! 那女店员居然和那女孩就这样水灵灵的打起来了? 她们一个想买,一个想卖,不应该是同一个阵营的吗? 荀彧对杨修说道:“德祖,这宠上天是何物?居然能让二女打起来?偶像又是何物?” 第113章 杨修:老荀啊,城市套路深! 没一会儿,二女在商场里打得披头散发! 现场的模样狼狈不堪。 她们的衣服凌乱,发丝飞舞,脸上也沾满了汗水和灰尘。 二人打了好一会儿,周围正在逛街的人纷纷围观起来。 “可是有人行凶?”有人疑惑地问道,眼神中透着警惕。 “看着不像啊!要不要帮忙?若是见义不勇为可是犯法的啊?”另一个人犹豫着,脸上满是纠结。 “只是,她们看起来棋逢对手,到底谁是受害者?”有人挠着头,试图分辨出是非。 杨修则是在一边给众人解释着原因:“不是,她们因为一人侮辱了另外一人的偶像,好像是叫什么小花的写作的作者。 然后这位是那位作者的粉丝,二人就打起来了!” 杨修干净利索的解释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荀彧则是没有听懂,什么是偶像,什么是粉丝? 而围观的众人好似都听懂了,立刻散去了一半! “原来是为了追什么偶像!浪费我时间!” “对啊!还以为有人行凶呢!” “走吧,走吧,脑残粉和黑粉之间的战斗,与我们无关!” 众人一边抱怨着,一边摇着头离开。 剩下的人则是大部分都是女子,自动分成了两派。 “居然敢侮辱我家花花!快,掏她的裆部!” “脑残文,带坏社会风气,打死这个店员!抓她头发啊!” “哎呀!!都是什么时候了,不要用女子防身术了!抓她的耳朵!!” 两拨人虽然没有动手,却是自动地成为了二人的啦啦队! 她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让整个商场变得更加喧闹。 荀彧有些惊呆,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而这里的打斗,很快就吸引了商场安保人员的注意。 两名保安迅速赶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二人分开。 前面那人一脸高傲,后面的那人看起来十分英俊,一下子就吸引了荀彧的目光。 就见前面那人大声喊道: “我们是这里佛播勒,我叫原华。”说完对着身边的另外一名保安说道:“阿秋!快拦住她们!” 说话很有用,二人或许也是累了,则是立刻散开。 那和男孩一起来的女孩,则是指着男的说道:“曹青!我没看不起你被发配到外地,我和人干架,你居然不帮我? 我们完了!分手!” 说完,就向着外面跑去! 女孩的脚步声在商场里回响,那声音充满了决绝和愤怒。 “就是,渣男啊!看到女朋友被欺负了,居然不帮忙!” “这样的男人不能嫁!” “家人们,谁懂啊!居然还有这样的男人!” 这些话七嘴八舌,让对面的气势弱了下来。 荀彧就看到那曹青说道:“这不是我女朋友啊!我也是刚相亲认识的,我们认识不到两天!” 此话一出,刚刚那女店员那边的啦啦队,立刻气势就上来了! “刚刚认识两天,就来买两万的表? 要是认识两年,岂不是还要上天?” “就是就是!这都什么人啊!” “最重要的,不是她侮辱我们花花么?” 荀彧惊呆了,眼看着两拨人就要打起来。 一边的原华拿着一叠纸过来:“第一次警告,立刻散开,否则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每人罚款两百!”原华的声音严厉而坚决。 “你一个保安哪里有罚款的权利?”有人不服气地反驳道。 “快走吧!这里的保安可都是佛博叻的人,可不是那老小区的大爷!!” “啊!佛播勒啊!快走!这帮人下手老狠了!” 随着一声喊,众人立刻作鸟兽散。 随着众人离去,那两名安保也是离去,商场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女店员则是一把拉过了曹青:“没事,她不嫁你,我嫁你! 俺娘说了,俺不要彩礼!” 女店员有些受伤的脸上带着坚定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 “额,不好吧,我们才刚认识。”曹青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和尴尬,眼神中透着不确定。 “那咋了,我爹娘不也是刚认识就结婚了? 我看你比较顺眼,我也是有正经工作的,结婚后也不用你养活!!” 女店员的声音清脆而坚决,像是在努力推销着自己。 一边的店员轻轻的拉过来那店员:“你娘啥时候说过不要彩礼了?” 声音很轻,在旁边的荀彧则是听的清清楚楚。 原来这女子不是家里不要彩礼,而是想推销自己?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女子气冲冲的走来! 荀彧注意到,对方的胸口,有一个店长的标识! 那标识闪闪发光,格外引人注目。 “夏雨荷!你又在和顾客打架? 我们店三令五申,不允许打骂顾客,你都忘了么?”店长的声音严厉而愤怒,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不满。 “那咋了,是她先口出不逊的!”夏雨荷的脸上带着倔强,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 “你!不要以为在这里做营业员就是铁饭碗了!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罚款五元!”店长的手指着夏雨荷,表情严肃。 荀彧震惊了!罚款五元? 这哪里是罚款啊? 这简直就是鼓励啊! 荀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然后,荀彧就看到那曹青,向前走了两步。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曹青,洛大炼金学院的高材生。 并不是发配到九江,而是九江郡县的太守。 我的导师张天师答应了我,明年就把我调回洛大,担任讲师!”曹青的声音洪亮而自信,脸上洋溢着骄傲。 此话一出,整个商场传来了惊呼声! “居然是洛大的讲师!还是单身的!” “我滴乖乖!夏雨荷,你这是要发啊!” “下次我看到这样的女的,我也上去揍一顿!” 荀彧也是很吃惊,眼前的男子居然是一郡的郡守! 而且还是如此的年轻! 只是,让荀彧有些惊呆的是,居然没有几个羡慕郡守的! 反而那洛大的什么讲师的身份,好像更加的让这些人羡慕! 乖乖! 那可是一郡之首啊! 换作以前,就是封疆大吏,一方诸侯了! 难道,在这些人的眼里,居然还不如一个讲师么? 然后,荀彧震惊的看着那位营业员,伸出了自己的手,递出了一张名片。 拿出了笔,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地址。 “行,这是我的八字,洛大门口有一个张老道,你给他一百块钱,他就会说我们八字十分的合拍。 你等我下班,我们就去登记结婚。”夏雨荷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行!这样吧,我给老师申请,把你调到外地两年,你看怎么样? 我在九江要一年多才能回来,这次是回来办事的。”曹青的表情认真,目光中透着关切。 “好啊学长!我早就不想在这里干了。”夏雨荷兴奋地说道。 曹青疑惑道:“学长?你认识我?” 曹青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那夏雨荷底下头:“额……我也是洛大经贸系的,就在炼金系隔壁,我注意你好久了!” 夏雨荷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声音也变得轻柔起来。 “怪不得看你眼熟,那你怎么在这里做营业员了?”曹青好奇地问道。 “原本学校问我是否愿意到外地担任县令,我娘说女孩嫁到那些原始部落当酋长很危险,非得让我在洛阳找个工作!”夏雨荷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委屈。 荀彧震惊了! 这位女店员居然之前被征调做县令! 女人还能做县令?而且还拒绝了? 这简直颠覆了荀彧的认知!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嘴巴微张,满脸的难以置信。 自己的梦,实在是太癫了点! 荀彧在心中暗自感慨,只觉得这一切都超乎了想象。 荀彧对着一边的杨修说道:“什么是原始部落?什么是酋长?” 荀彧的声音中充满了困惑和迷茫,眉头紧紧皱起。 杨修则是拍了拍荀彧的肩膀:“走吧! 老荀,别看热闹了!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女店员和那女的认识,应该是设的局,故意让那男的钻的。” 荀彧震惊了:“啊?真的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杨修嘴一歪:“我不但看出来了是那夏雨荷和那女人做的局, 我还看出来了局中局,那曹青的和那女的应该也是雇佣关系。 而且很可能那女的拿了夏雨荷和曹青双份的钱。 而且我还看出来他们两个也看出来了!” 荀彧懵了:“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也是他们y的一环,你看他俩,眼神都拉丝了,还装不认识呢! 唉!走吧,城市套路很深! 这些不重要,帮我给如烟选一个礼物啊!” 荀彧:“啊?” 第114章 荀彧:我分不清啊!分不清!复活吧!我的孟德! 就在这时候,荀彧才反应过来,他原本是想买一个表的,尽在这里看热闹了。 想起了刚刚店员的话,曹氏钟表好像是最便宜的。 荀彧到了另外一家曹氏手表的柜台。 果然,这里的表大多数都是一百到三百块! 只是长相丑了一些。 荀彧的目光在那些手表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荀彧搓着手,对着杨修说道:“能不能先借我一些钱?等下个月发了生活补贴,我还给你。” 荀彧的表情有些尴尬,声音也低了几分。 荀彧发现,在梦里大事情他控制不了,还是能控制一些小事情的。 上个月订报纸没钱了,他就在想要是自己也有工资也就好了! 结果再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场地的通知。 那份【关于提高劳改犯劳动积极性的通知】,上面明确指出,即便是劳改犯,每个月只要干满全勤,也有三百块的补贴。 荀彧本来不在意,如今发现这两百,实在太有用了! 果然,在自己的梦里,自己还是能控制一些东西的。 想到这里,荀彧忽然灵机一动,若是自己想着曹操复活? 是不是曹操就会复活了? 荀彧深呼吸了一口气,也不顾送所有人震惊的表情!! 扯着嗓子喊道:“复活吧!我的孟德!” 荀彧的声音在商场中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正在拿钱的杨修忽然愣住,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老荀,你咋了?你别吓我?”杨修的声音颤抖着,脸上满是惊恐。 杨修的话传入了荀彧耳中,荀彧完全不理:“复活吧!我的曹阿瞒!” 荀彧的表情狂热而执着,仿佛陷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 刚刚散去的周围的群众,也是纷纷看向这边,指指点点。 “这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在乎的人了么?” “这是行为艺术么?” “怕不是精神病吧?” 杨修有些畏惧和周围的司马朗等人对视了一眼。 见到二人也是满头雾水,一脸懵逼。 杨修何等聪明之人,只要不是和柳如烟相关的事情,他还是很能一下子看清本质的,他脑子灵光一闪,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他刚刚忽然就想通了,这荀彧还以为自己活在梦里吧? 那次他刚刚来洛阳的时候,在火车站,他一眼就看穿了荀彧不对劲! 后来看荀彧行为很反正常的,杨修还以为荀彧已经正常了! 原来好多人,只是看似正常而已。 杨修想到如此,嘴角刚刚歪了一点,就收了回来。 四下望去,就见司马朗和荀攸还是震惊的张大嘴巴,其他人则是离得远远的,顿时松了口气。 好在这里没人撕烂自己的嘴! 杨修继续歪嘴一笑,凑到了荀彧的身边:“老荀,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是梦里?” 杨修的声音压低,透着一丝神秘。 荀彧眼神忽然一凛,震惊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随后荀彧就明白过来,这些都是自己梦里的人,说白了就都是自己创造的! 他们了解自己的想法,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随后荀彧自信的说道:“难道不是么?呵呵?”荀彧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 杨修嘴一歪:“醒醒吧!这里根本就不是梦里,而是现实!你不要执迷不悟!” 杨修的表情严肃,试图让荀彧清醒过来。 荀彧已经认定杨修之所以知道自己想法,就是因为那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也不想辩解,和一个假人有什么好解释的。 只是一笑:“某知道了,快借给我些钱来,我去买一个表!” 杨修疑惑:“你不信?” 见到荀彧只是微笑:“我信啊!呵呵!” 杨修一眼就看出来对方根本不信,杨修则是说道:“醒醒吧!曹操死了!这里也不是你的梦里! 你刚刚也是喊了曹丞相复活,你看曹丞相并没有复活不是?”杨修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急切地想要说服荀彧。 荀彧也是有些疑惑,是啊? 怎么曹操没有复活? 忽然想到,哪里有这么快?随后不想继续和这梦里的人继续这个话题:“我信啊!快,德祖,我要买个表。” “你!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不信! 你觉得时间还未到对不对? 难道曹操一辈子不复活,你还一辈子觉的自己在梦里不成?” 杨修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荀彧的心上。 一语惊醒梦中人! 荀彧忽然觉得杨修说的也有道理。 是啊!莫不是曹操一辈子没复活,自己一辈子都活在梦里不成? 真的是自己着相了? 荀彧想着上次自己想过要有工资,当天下午就宣布了有工资。 荀彧觉得自己可以等一等,若是今日过去,自己还见不到曹操! 那就很有可能,那就不是梦? 毕竟,这些时间经历的事情,虽然离谱,实在是太真实了啊! 若不是梦,这也太离谱了啊! 荀彧用力的垂着自己的脑袋:“我分不清!我真分不清啊!” 荀彧的脸上满是痛苦和纠结,心中乱成了一团麻。 四周的人群更加散开,杨修也是觉得自己不能逼得太紧了。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凑到了荀彧面前:“诶!老荀,咱们不是来买表的嘛,想那么多干嘛!” 杨修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试图缓解此刻紧张的氛围。 说着指着那柜台上的手表说道: “诶!老荀!你戴这表不符合你的气质啊! 要不买另外的洛阳牌子的?咱不差钱!” 杨修的脸上带着几分劝解,目光在荀彧和手表之间来回移动。 荀彧终于回过了神来。 “不用,就这个两百的就行!”荀彧的语气坚定,目光中没有丝毫的动摇。 荀彧也不在意表的价钱,若真的不是梦境,自己要那么贵的没用,自己现在一个劳改犯,要那么好做什么! 他只是总是正在干活的时候,段长就来通知下班了,就好烦! 有了这块表,他就可以在下班的时候,多干一些,不用保存体力了! 若是梦境,不过是游戏人间而已! 就当是在梦里自己一次新奇的体验了吧! 这一辈子,他荀文若出身颍川荀氏的嫡系子弟就没有穷过! 做个梦又是坐牢,又是穷的买不起表,他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接过了杨修递过来的五百块,抽出来了两百,交给了店员。 店员接过钱,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开始拿出来一些单据。 店员认真地写上了金额,仔细地敲了一个章上去。 连同手表一起递给了荀彧:“这是您的手表和发票以及保修卡。 这表是上发条的,记得三天上一次发条。 我们为了提前下班,故意把表提前了大概十分钟,大门口有标准钟,您到外面调整一下时间就行。 一年内出现非人为损坏在整个大魏的门店都可以免费维修。”店员的脸上带着微笑,耐心地交代着注意事项,声音清脆而温和。 荀彧接过来了手表,就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情人。 那温柔的动作,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眼神中满是喜爱和珍惜。随后拿起了那张保修卡,后面则是写着保修门店的地址。 说是全国,最多的就是洛阳城内十几家店铺,以及洛阳下的二十多个县,包括新安县,几乎每一个县也有一个地址。 除此之外,还有高家镇等几个大镇也有门店。 最下面还有一个手写的许昌的地址。 “这是我们在许昌新开的店,以后若是有其他新开的店铺,也都可以到门店问询。”店员补充道。 “行!我们去超市看看吧!”荀彧把东西放在了一个购物袋里,就要跟随杨修去挑选他想要的东西。 他看到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各层的销售物品。 负一楼主要是超市。 一楼主要是卖一些化妆品、钟表、之类。 二楼主要是女装。 三楼主要是男装。 四楼主要是儿童用品。 五楼是餐饮和什么儿童乐园。 荀彧还不知道什么是超市呢! “行!不要想有的没的,现在就是现实,那边有电梯!”杨修兴奋的拉着荀彧,就要往电梯那里去下去。 杨修的脚步匆匆,脸上满是期待。 就在这时候,刚刚那两个穿着制服的英俊年轻人走到了这里。 拿出了一个证件,在荀彧面前晃了一下。 “荀彧是吧?我是原华,跟我们走一趟吧!带你见一个人。” 前面的那人的语气严肃而冷漠,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荀彧的内心。 “袁华,谁啊?”荀彧的脸上满是疑惑和警惕,眉头紧紧皱起,目光中透着不解。 “你不识字?佛博叻这三个大字看不到么?” 那个叫做原华指着自己肩膀上的三个字,表情愈发的严肃,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荀彧有些疑惑? “佛博叻?是个啥?”荀彧的眼神中满是迷茫,脑袋里一片混沌。 杨修急忙解释道:“ 就是官差,你还是去吧,我的事情不急。” 荀彧点点头,他感觉前面那人有些凶! 则是走到了后面的那名官差面前,上前摸了一把那胸口的三个字。 触感非常真实,胸肌很大,还很软。 荀彧下意识的捏了两下,感觉无比的真实。 莫非,这里真不是梦? 而是现实? 荀彧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然后,荀彧就听到那人一声厉喝:“流氓!” 那人的声音尖锐而愤怒,仿佛要将荀彧生吞活剥。 荀彧抬头,就看到刚刚那英俊的模样,变得满脸的通红,荀彧一愣:“女的?” 荀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然后,荀彧就感觉自己鼻子挨了一记老拳! 一阵剧痛传来,让他眼前发黑。 杨修:“老荀,你别这样啊!真不是梦!” 杨修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无奈,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第115章 张鲁:给我两百块,我帮你一个忙。 司马朗的脸上也是惊讶和困惑,拉了拉旁边的荀攸:“老荀好像疯了,公达,你怎么看?” 司马朗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一边的荀攸都傻了! 刚刚老叔莫名其妙的大嚎叫“复活吧我的孟德,” 他的脚趾头就在鞋子里差不多抠出来一个一室一厅了! 如今,老叔居然在公众面前袭胸佛播勒。 叔父啊!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你在意的人了么? 荀攸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尴尬与无奈交织在一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是,这里的地板严丝合缝,光滑如镜子一般,哪里有地缝给他钻。 唉!不能看着老叔丢人啊! 老叔丢人可是丢的整个颍川荀氏的人啊! 荀攸咬了咬牙,强忍着内心的崩溃,急忙上前搀起荀彧,非常抱歉的对着那一脸气愤的女佛博叻连连鞠躬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叔父年纪还小,不懂事! 他的脑子也有问题!您别和他计较。” 荀攸的声音带着讨好和歉意,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腰也不自觉地弯了下去。 荀彧一边捂着流血的鼻子一边说道:“我没问题! 我只是想要确信一下,这是不是梦!” 荀彧的声音中带着倔强和坚持,尽管鼻子还在流血,却依然不肯服软。 荀攸还未开口,那女佛播勒冰冷的声音就传来。 “现在确认了么?” 女佛博叻的声音冷冷的,充满了质问,那冰冷的语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荀攸看向荀彧,就见荀彧一边捂着自己的鼻子:“确认了,很真,很软!” 荀彧的话语刚落,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 荀攸麻了:“老叔,你别这样,我害怕!” 忽然就看到刚刚那一脸高冷的原华忽然跪倒在地! 仰天长啸: “不!不!!!!” 原华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仿佛遭遇了灭顶之灾,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脸上满是绝望的神情。 女佛博叻冷冷的说道:“你跟一个精神病计较什么?” 女佛博叻的声音依旧冰冷,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原华无辜的看着女佛博叻:“阿秋,拉我起来!我有点受不了!” 那叫做阿秋的女佛博叻一愣:“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自己站起来吧!” 阿秋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随后扭过头去,不再看原华。 “啊!!!阿秋!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连手都不让我碰! 他,他,他!” 原华看了看女佛博叻阿秋,又看了看荀彧,情绪愈发激动,手指不停地颤抖着。 荀彧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也让阿秋碰一下我的胸好了!” 荀彧的话让现场的气氛更加尴尬。 原华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荀彧说道:“你,立刻,和我走!” 原华的脸色铁青,愤怒到了极点。 荀彧乐呵呵的闻了一下自己的手:“走就走!前方带路。” 荀彧的样子看起来毫不在乎,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游戏。 “他真是精神病么?”原华有些不相信,他的眼神中满是怀疑和不甘,目光紧紧地盯着荀彧。 那阿秋则是说道:“洛大附属医院刚好不是有精神科嘛,若是精神病,怕是也不能见老爷子。 我们先去给他检查一下,若是精神病,就关起来! 若是正常人,我就去起诉他猥亵!”阿秋的表情严肃,语气坚决,似乎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原华眼睛一亮:“就这么办!” 原华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死死的盯着荀彧。 …… 洛大第一附属医院。 九号楼。 精神科。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衣服上别着一个实习医生的标识。 标识上面则是他的名字,张鲁。 张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脸上带着一丝疲倦,眼神中却透着专业和认真。 对着荀彧说道:“没什么事情? 对现实认识很清楚,也不存在抑郁或者精神分裂的症状,对外界的刺激符合常理!” 张鲁的声音平稳而冷静,一边说着一边在病历上做着记录。 荀彧微笑着对着原华说道:“你看吧,我都说了我没病。”荀彧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目光中透着一丝得意。 原华愤怒的拿出了弓弩:“没病是吧?” “原华!现在不比以前严打了,动用器械都有限制,你别忘了!” 原华惊了:“你居然护着他?” 阿秋冷冷说道:“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现在对方手无寸铁,你若是不怕坐牢,你就杀了吧,你别忘了,还要带他去见老爷子,现在都凌晨十二点了。” 原华愤怒的放下了弓弩,看了一下表:“明天再收拾你!走吧!” 原华的脸色阴沉,眉头紧紧皱起,显然心情极差。 荀彧则是忽然眼神一凛,都十二点了?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表,果然,已经是十二点整。 也就是说,今日已经过去。 曹操并没有出现。 那么,自己并不是在梦里? 忽然,荀彧脸一红。 他刚刚忽然觉得自己挺荒唐的,居然敢出如此的事情! 他终于确认了! 这就是现实! 荀彧来不及想自己劳改犯的身份,几步就来到了阿秋的身边,拉起来对方的手:“阿秋啊! 刚刚荀彧唐突了,我老妻已经和我和离。 女公子若是不嫌弃我老,我愿意负责! 对了,我虽然在劳改,也是每天洗澡的!”荀彧的声音急切而真诚,脸上满是期待。 原华听后则是怒了:“你特么的,撒开!想的美!阿秋你快拒绝他!!” 原华的眼睛瞪得滚圆,愤怒地一把把荀彧的手拉开。 一边的阿秋原本愤怒的表情忽然变得通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向自己求婚。 而且,这个老帅哥虽然年纪大些,却长相俊美,肌肉结实,一看身体就是很强壮。 她忽然不想拒绝。 要不要接受呢? 阿秋的内心陷入了纠结,脸上的红晕更甚。 “阿秋!你快拒绝他啊!不是说好了,一旦他没有精神病,你就起诉他的嘛!”原华的声音愈发急切,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阿秋羞恼的一跺脚,急忙转移话题道:“快去六号楼吧!老爷子一直在闹,我们都耽误许久了!” 阿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眼神闪烁不定。 荀彧一喜,没有拒绝,岂不就是答应了? 之前他对于妻妾的和离要求,都是一概答应! 如今,刚好孑然一身! 而且,若是这些都是真的,洛阳的女子户口还是很吃香的! 他家里在许都还有几个宅子,颍川那边的家业也是有些,彩礼不是问题。 能娶一个洛阳的女子,也是自己的福分了! 荀彧忽然想起那夏雨荷说的那洛大门口新来一个算命的老道,只要一百块,谁去测八字就会说天作之合。 回头有机会,一定要托付杨修给自己给那道士一百块钱。 这事儿,岂不就是成了八成了? 至于彩礼,他好歹是荀家的家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也有几颗钉,他还真不差那一点。 荀彧想到此处,指着手里的病历单,拱手道:“行!这是老夫的生辰八字,听说洛大门口有一个张老道,算八字很灵的,你可以去算算我们说否合适!” 荀彧的表情充满了期待,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那阿秋只是接过来病历,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 阿秋的动作略显生硬,表情复杂,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而那原华,再也忍不了:“你休想!阿秋,快把他病历给我撕了!” 原华的声音近乎咆哮,整个人都处于暴怒的边缘,仿佛一头即将失控的猛兽。 阿秋只是看了一眼病历,就随手递给了那原华:“这可是要报销的,你若是想自己出这个检查费,那就撕了吧!” 阿秋的动作毫不犹豫,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冷漠。 荀彧有些失望,不应该啊! 他明明感觉这人对自己有好感的? 荀彧的心中满是疑惑和失落,眉头紧紧皱起。 原华看着递过来的病历:“哼!” 并没有接过来。 而此时,那位叫做张鲁的实习医生则是一愣,对着荀彧说道:“对了,你检查完应该上一个厕所!” 荀彧回头,就看到那中年实习医生的表情有些神秘,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荀彧有些疑惑:“检查我是否有疯病,还需要上厕所?” 荀彧的脸上写满了不解,目光中充满了质疑。 原华和阿秋也是疑惑地看过来。 那中年实习医生面不改色的说道:“那是自然!我是专业的,信我! 走吧!我带你去!”实习医生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荀彧虽然有些疑惑,还是跟着那医生去了。 走到了厕所,正要解开裤子,就看到那实习医生神秘的说道:“给我两百!我帮你一个忙!” 实习医生的声音压得很低,脸上带着一丝贪婪。 荀彧有些疑惑? 这医生有病吧? 随后想到,刚刚检查的费用,都是那原华出的。 莫不是找自己要红包? 在知道了这不是做梦以后,他也不在意这些小钱了! 从兜里拿出来了剩下的三百,原本他是要全部给这人的,忽然想到自己若是遇不到杨修,岂不就是要走着回去? 还是留一个路费吧。 想着从洛阳到新安县的火车票才九块钱,他就觉得这个价格,比起这里的物价,实在是太便宜了。 荀彧抽出来两张一百的,自己留下了一张,就要向着外面走去! “等等,给你发票!” 荀彧拿来一看,洛阳五斗米风水八字研究所? 第116章 荀彧:我的梦里我做主 也不在意,就随意的揣进自己兜里。 刚刚走到外面,就被原华瞪了一眼:“回头再收拾你!走吧!去六号楼。” 原华的眼神中充满了威胁,仿佛一只随时准备扑上来的恶狼。 荀彧知道对方不会打自己,也没有去挑衅,“走就走!” 说完就跟着二人走去。 同时荀彧也是有些羞恼,自己居然做了如此荒唐的事情。 一路上都是在对着那叫做阿秋的道歉。 “我家里还有一些产业,回头我给送你一个小麦阴阳二气车,作为道歉如何?”荀彧的声音急切而诚恳,脸上满是讨好的表情。 “我知道洛阳这里流行彩礼,人家有的我都有,我在里边积极改造,两年就出来了!” “我只是造反而已,造反没多大罪。” 荀彧仿佛散发了第二春一般,又老又帅的脸上,都拱起了褶子。 前面的原华则是猛的回头怒目而视:“回头你就不是两年了,还净想美事! 造反虽然是小罪,猥亵可是大罪!! 也就是现在好时候,放在前两年严打的时候,都是要杀头的! 你说是吧阿秋!”原华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嘲讽。 “阿对对对,这件事回头再说,快走吧!”阿秋低着头,在前面带着路。 声音显得有些敷衍。 荀彧也是感到惊奇,好像这里造反确实是小罪。 想想这洛阳的武力,荀彧就释然了! 就洛阳这武力和钱粮实力,谁又能造反? 就是不知道要自己见的所谓老爷子是哪位? 没多久,荀彧就跟着二人到了 6 号楼。 刚刚进了一楼,原华在后面猛的一推 :“走吧,就在二楼。” 原华的动作粗鲁,没有丝毫的客气。 荀彧有些疑惑,:“到底要我来见谁?”荀彧的声音中带着不安和好奇。 “当然是陛下的父亲,曹孟德了!” 荀彧一愣,哈哈大笑:“孟德早就死了,哪里来的孟德?” 荀彧的笑声在楼道中回荡,充满了怀疑和不信。 就在这时候,忽然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本相没死!你们这些白无常勾错人了!” “华佗!之前本相杀你,是本相的不对,没想到你在地府还有关系!还成了白无常!” “姓华的!就是地府也要讲规矩吧!!!凭什么把本相勾来!本相要到阎王那里告你一状!” 声音中带着一些惊恐,又有一些愤怒和不甘心。 荀彧瞪大眼睛,则是对声音极为熟悉,不是曹操又是何人? 果然,还是自己的梦境么? 荀彧的心中再次泛起了疑惑。 就在这时候,一个机械音响起【洛阳时间,十二点整】那声音冰冷而清晰,在寂静的楼道中显得格外突兀。 荀彧立刻看向了自己的手表,“不是已经过了十分钟了么?” 荀彧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疑惑之色,眼睛死死地盯着手表的指针。 他忽然想到店员说自己的表不准的事情。 荀彧恍然大悟,果然还是自己的梦境啊! 果然,自己想什么,就会在当天来什么! 要不然,如今的曹操,怎么解释? 难道还死而复生不成? 就算是死而复生,那黑白无常怎么解释? 阿秋见到荀彧愣在原地,则是催促道:“快去吧!” 阿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伸手轻轻推了推荀彧。 原华:“男女授受不亲啊!” 阿秋:“隔着衣服就不算授受不亲。” 原华:“……” 荀彧回过神来,这是自己的梦自己怕什么? 鼓起勇气,对着那阿秋的脸蛋就亲了上去! 啵! 然后大喊一声:“你就是我的老婆!在我的梦里我做主! 我说的!谁赞成!谁反对?” 荀彧的声音响亮而放肆,脸上满是张狂的笑容,仿佛这一刻他成为了世界的主宰。 说完,哈哈大笑,向着二楼走去! 楼下则是传来了原华撕心裂肺的声音:“不!!!!” 原华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仿佛世界末日降临一般。 荀彧哪里理会,迈步上了台阶,他要看看梦中的曹操长什么样。 刚到二楼就看到了被缠的如同粽子一般的曹孟德,被固定到一个椅子上面,正在伸着脖子向着身边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者咬去。 曹孟德的表情狰狞,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不甘。 那老者荀彧也认识,不是之前已经被杀了的华佗,又是何人? 华佗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紧张,手中拿着一根注射器,似乎在准备着什么:“丞相别怕,劈开头颅而已!” 荀彧听着这话,倒吸一口凉气! 劈开头颅而已?果然,自己的梦实在是太癫了! 荀彧深呼吸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微笑:“孟德,别来无恙。” …… 洛阳第一附属医院。 六号楼二楼。 刘协躺在病床上,捂着自己耳朵。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脸上满是痛苦和无奈的神情。 就在这时候,外面再一次传来了一声大喝! “放开我!本相没病!” “华佗,你竟敢劫持本相,快给本相松绑!” “把本相带到如此的地方!你是想全家被杀么? 这个声音刘协太熟悉了! 十二年来,就是他的噩梦! 曹操! 烦死了,在这里嚎了大半天了! 刚刚终于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了! 刘协的心中充满了烦躁和厌恶,他翻了个身,试图躲避这恼人的声音。 刘协冷哼一声:“曹孟德啊曹孟德,你也有今天!” 刘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幸灾乐祸,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快意。 刘协忽然感慨,当今这位陛下,才真是狠人啊!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消停下来,刘协拿出了正在看着洛阳的报纸。 【陛下已经于昨日返回洛阳,准备出席明日的车展,并且参加交车仪式。】 看到了这个标题,刘协后悔的脸都青了!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懊悔不已,双手紧紧地抓着报纸,恨不得时光倒流。 这两个月来,他都是在兢兢业业的在洛阳搞绿化。 就是为了在曹昂回来的时候,可以拍一拍马屁,表一表忠心! 曹昂喜欢拍马屁的消息,在整个洛阳几乎都传开了! 别人都是对四大奸贼无比鄙夷,而刘协则是逐帧学习。 他原本以四大奸贼就是曹昂手下最强的几个了! 来到洛阳,才知道那几位才是副教授的级别。 真正强大的,则是都在洛大呢! 比他们级别高的,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为什么他们位列高位呢,洛阳人无人不知,那就是此四人善于钻营。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陛下喜欢拍马屁的人! 那么别人能行,自己为什么不能行呢? 说不定自己以后,还能一举成为五大奸贼之一呢! 刘协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幻想,眼神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 “我应该等着迎接陛下的啊!不应该在这里!”刘协懊悔地捶打着病床,心中充满了自责和遗憾。 刘协知道懊恼无用,放下了报纸,刘协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部【厚黑学】。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拿着一件稀世珍宝。 打开了扉页,就看到上面的一行字。 【四大奸贼只是学了此书的两成,就位列高位,本书教你如何脸厚心黑!】 这行字仿佛有着魔力,吸引着刘协的目光。 这是他在地摊上淘来的至宝,每每读起,都有心得。 当初自己若是当傀儡的时候,有这觉悟,早就把曹操哄的认自己为义子了吧? 就算曹操篡位,自己岂不是还是皇子? 曹操对养子素来不错,说不定自己还能争一争太子之位! “我还是皇帝的包袱太重了啊!”刘协长叹一声,脸上满是懊悔和自责。 刘协正在感叹,忽然一个女声传来。 “32 床刘协。”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安静的病房中格外清晰。 听到声音,刘协急忙的把书放在了枕头下面。 紧接着就是几个脚步声传来,刘协抬起头,就看到了这几日在照顾他的那位李护士。 刘协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不是刚刚把今日的药输完么? 怎么又来了? 还以为要打针,刘协配合的伸出自己的手。 尽管二人已经十分熟悉,每次护士都要和他确认一下名字。 听对方说,这是流程。 “对!我就是刘协,来吧。”刘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没想到,来的不只是李护士,后面还有几名穿着公服的人员。 刘协一愣,这些日子在洛阳,他可没少见过这些人。 他们好像被称为佛博叻,负责洛阳的治安,也就是类似于衙役。 他几次看到这些人,在抓小偷的时候,拿起弓弩就是一梭子。 极度的凶残,遇到打架的,没兵器的还好,还警告三次才动手。 遇到械斗的,则是只警告一次,不听的话拿起弓弩就是一梭子。 然后对着尸体询问:“为什么打架?” 在他闯红灯的时候,还对他进行了罚款,他对这些人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难不成是抓自己的? 刘协脑中迅速回忆了一下自己在洛阳的所做所为,除了随地吐痰和闯红灯以外,没有任何的逾矩。 应该不会抓自己吧? 刘协疑惑的说道:“李护士,这几位是?”刘协的声音微微颤抖,脸上满是不安。 第117章 曹操:我亲手养大的儿子,要置我于死地? 那李护士指着为首的那位青年,给刘协介绍道:“这是孙警官,有一个案件,需要你配合一下!” 李护士的声音平静而温和,试图缓解刘协的紧张情绪。 案件? 自己一直老老实实的能有什么案件! 刘协的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忽然,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位前妻伏寿要刺杀曹昂的事情! 结合了他刚刚看到报纸上的曹昂刚刚回洛阳! 不会是那姓伏的去刺杀曹昂了吧? 刘协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吓得立刻跪在病床上:“与我无关啊!我和付寿在三个月前就离婚了!还清明察啊!” 刘协的声音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 那位孙警官拿出了一个文件正在递着,忽然一愣:“你和谁离婚了,关我什么事? 跪什么跪?如今已经废除跪礼了。”孙警官的脸上满是诧异和不解。 刘协听到对方的话,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不是那件事。 “那是什么事?” 那位孙警官则是把文件递过来:“你前段时间被骗了是吧,犯人已经抓住了。 带着这个文件,以及身份证,可以在未来七日之内,去洛辖区缉捕司取钱。”孙警官的语气平静而简洁。 刘协顿时放松下来,原来不是付寿刺杀陛下了啊!! 而是给自己送钱来了,刘协赶忙接过文件,连连感谢。 这可是他挨打换来的一笔巨款,是他该得的。 想到那位骗子,刘协就不打一处来:“那骗子死了没有?”刘协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别那么暴力,现在不是刚开始前几年了。 陛下前些日子发了文件,现在缺人,尤其是在洛阳,要文明执法! 一般没遇到反抗,尽量不杀人。”孙警官的表情严肃,语气中带着告诫。 “那他?”刘协急切地追问。 “挖煤去了!骗了不止你一个,因为金额巨大,判了十年劳役。”孙警官回答道。 刘协倒吸一口凉气,造反才判两年,这家伙骗了多少啊! 随后,孙警官把文件放在了刘协的病床上,就向着外面离去。 见到对方离开,刘协松了一口气,这些人一开始的手段,着实让他害怕。 之前那位高经理的手下,遇到贼子直接对着贼首就射成了刺猬的模样,历历在目。 据说那位做银行经理前,就是佛播勒。 刘协要躺下,就看到那孙警官猛回头。 “你的前妻叫做伏寿?曹氏服装厂的厂长?” 孙警官的一句话,让他再一次紧张起来。 刘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急忙点点头,又是摇摇头:“我们俩个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和离后我们也从未见过面!” 刘协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不停地摆动。 孙警官笑到:“不用紧张,只是随意的问问,你那前妻可是个猛人啊!” 孙警官的话,让刘协再次紧张了起来,刚刚看得脸厚心黑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都要哭了:“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啊!” 刘协几乎是在哀求。 “我又没说你们有关系,原本我在仲谋驾校交了学费,若是没有她,我的驾照就下来了!原来是你前妻。”孙警官无奈地摇了摇头,向着外面走去。 直到没人了,刘协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件事,刘协松了一口大气,他想起了一个月前的那个新闻。 付寿居然一个人撞伤了十几个人。 忽然,刘协想到了付寿练车,难不成想用车子是为了去刺杀曹昂? 想到这里,刘协不由的一身的冷汗! 他很想去举报,却又感觉如今已经不是好的时机。 若是对方问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举报,他也不好解释啊! 要不,现在去曹氏服装厂警告一番对方? 刘协看了看刚买没多久的手表,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他又觉得不妥! 当初攻打许都,可是传言曹昂是为了伏皇后的! 虽说曹昂并没有如同传言一般把伏皇后纳入后宫,他也不敢单独去找伏皇后。 即使白天,搞绿化的时候,他都刻意的避开曹氏纺织厂那一片,就怕被人抓到把柄。 瓜田李下啊! 更别说现在是半夜了! 那就只能是明日车展的时候,去盯着了! 伏寿若是没有这个心思也就罢了。 若是真的有这个心思,那自己也可以冲上去护驾,也算一个功劳。 刘协从病床上起身,对方骂骂咧咧疯疯癫癫一天了,他也想出去看看昔日威风八面的曹孟德如今什么模样。 他的身体本来就没什么大碍! 只是那几个富婆出医药费,自己不住白不住。 刘协走到了走廊,就见到一个困得如同粽子一般的光头中年人,被四个壮汉架着,正在角落里惊恐的大喊大叫。 不是曹操又是何人? 刘协震惊了! 曹操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光头? 难道是想要皈依那白马寺了? 而曹操的身边,则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老者。 就见到那老者焦急的说道:“丞相啊! 你放心,医院已经检查了,是个小病,还是我们这里的外科第一圣手主刀,没事的!”老者的声音中充满了安抚和劝慰。 就见曹操怒目圆睁:“华佗,本相不要打开脑袋,本相一点都不疼! 我劝你现在把我放了!如若不然,我让许褚杀你全家! 嗯?许褚呢?许褚你快来啊!他们真的有秦王照骨镜!”曹操的声音咆哮着。 就在这时候,又一个刘协熟悉的声音传来。 “孟德别来无恙啊! 咿呀,曹孟德!你头发怎么没了? 哇哈哈哈!上次剪了两根头发要死要活的,如今怎么剃了个光头? 哇哈哈哈,真亮啊! 来让我摸摸脑袋。” 刘协就见那人蹦跳着伸手向着曹操的脑袋摸去,刘协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九号楼的病人怎么跑到6号楼了,保安,救命!我怕!我要出院!” …… 半日之前。 曹操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不在许都的许褚家的别院。 而是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四周都是一片白色,那白色刺得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的雪海之中。 我在哪? 曹操刚要动一下,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是被牢牢的捆住。 又惊又怒! 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来人啊!哪里的大胆毛贼,竟敢绑架本相?” 曹操扯着嗓子大喊,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惊恐。 “你们可知道本相是何人?” 曹操喊的声音都是有些破音,那嘶哑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终于,看到了一个女子匆匆进来,白衣白帽,二十多岁的年纪,十分的丰满。 曹操顿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舔了舔嘴唇。 这是谁家的寡妇? 一身的白衣,怕是刚刚死了丈夫。 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莫非是这里的山大王死了,这位是山寨夫人? 要把自己绑来做大王的? 曹操的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贪婪。 曹操吞咽了一下口水:“不知夫人为何绑我到此地?可是死了丈夫,要与本相共度良宵?” “呸!嚎叫什么? 等一下去检查,收起你那杂七杂八的心思,既然醒了现在要备皮!”那丰满女子的声音冰冷而严厉。 曹操大惊,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什么是备皮?” “你别动,等一下就知道了!”女子的语气没有丝毫的缓和,手中的动作不停。 然后曹操惊恐的看到那女人从一个托盘里,拿出来了一个锋利的小刀,向着自己走来! 那小刀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让曹操不寒而栗。 “你干啥子!我警告你!我可是当朝丞相!” 曹操声嘶力竭地吼道,身体拼命地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可绳子绑的太紧了,挣扎根本没用。 “老爷子,当朝丞相不是道清那奸贼么?”女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曹操愣了,老爷子什么鬼?我才53,正是闯的年纪! 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想到对方知道道清,赶忙说道:“我是前朝丞相!” “前朝丞相,你在当朝牛什么牛? 来到这了,再大的官都得盘着,别动,一会儿刮到你头皮了!”女子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继续靠近曹操。 刮头皮?难道是千刀万剐? 曹操大惊,忽然想到自己另外一个身份,猛的大叫:“对了!我是当朝皇帝曹昂的老爹! 我是曹操!曹孟德!小字阿瞒,你不能对我动手!” 曹操的声音几乎是在尖叫,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看得出来,这女的手里的小刀拿的很稳,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那护士则是一愣,随后笑道:“老爷子,我知道啊! 我就是陛下让我来的,我家以前可以杀猪的,我父亲杀猪的时候,退毛都是由我完成!”女子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那逆子派来的? 曹操傻了,忽然,一道精光在曹操脑海中闪过! 他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 是曹昂! 居然是曹昂把自己绑架过来的? 这个逆子居然如此大逆不道! 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要亲手置自己于死地? 十年前没踹死自己,如今又来了吗? 曹操此时,只觉得内心无比的沉痛,当初要是把这逆子弄到墙上就好了! 第118章 曹操:我若能脱身,一定把【不要假死】写入祖训! 来不及伤心, 随后,曹操又是大惊! 这寡妇是杀猪的?还是负责退毛的? 那是要刮了自己,还是蒸了自己? 曹操急了! 我还没南下统一大汉,我不能死! 我还年轻,还有好多姬妾,我不能死! 无数种念头在脑中响起!却抵不过绳子捆得是真的紧啊! 自己居然是要死在自己儿子手里了么?忽然,曹操想起了齐桓公和赵武灵王的下场! 那两位都是被儿子活活的饿死的,自己居然要被活剐了么? 一滴汗水从额头落下,躺在床上的曹操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急忙的想着办法。 看到那白衣女子上前,曹操急忙说道:“这位夫人,切莫动手,听我说完!” 曹操的声音急切而慌乱,眼神中满是祈求。 正在前来的护士也是停住了自己的手。 “有什么话说吧,我还要工作,也请你配合我! 另外,我也不是什么夫人,你可以喊我李护士。”护士的表情严肃。 曹操见对方停了动作,也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如今,只能赌一把对方贪财了! 先给对方一点好处,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 “我的头发里,有一个簪子,表面看着是铜的,里边包的金子。 就送给夫人,啊不,送给李护士了!”曹操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眼睛紧紧地盯着护士的表情。 见到自己喊夫人,对方柳眉倒竖,曹操急忙改了口。 先贿赂一下再说。 没想到,对方则是好奇的看着他。曹操有些疑惑,“怎么了?” 曹操的脸上满是不解。 “你没发现自己头发上什么也没有么?”护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 曹操向后仰了一下,果然发现自己头上什么都没有,头发垂在床上,还有些油。 “没什么事情,我就开始了!”李护士说着,拿着刀子又要向前。 曹操又见到护士向着自己走来,不由的大惊! “慢!”曹操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又怎么了?你要配合我们,才会更少的遭罪!”护士皱起眉头,显得有些恼怒。 “我的鞋子里还有一层金箔。”曹操急切地说道。 随后,曹操发现,鞋子都没了! 曹操有些气恼,这是他十几年前刺杀董卓以后,在路上忍饥挨饿留下来的经验。 无论什么时候,身上都要带一些金子,路上起码能交换一些吃喝。 这时候他一低头才看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上了一身蓝白相间的衣服。 那说明,自己衣服里藏的金子和武器,也是没了啊! “没什么事,我就动手了!”护士再次逼近。 见到李护士又一次走来,曹操急了,在此大喝一声:“慢!我的谷道里也有一点金子,李护士若是不嫌弃,尽可拿去。”曹操的声音近乎绝望。 曹操还未说完,就听那李护士呸了一声。 “你那块金子,早就给你取出来了! 别什么东西都乱塞,你也不怕直肠下坠!”护士的脸上满是厌恶。 曹操彻底急了,心知拿不出东西,那就只能口空画大饼了! 好在他也十分擅长此道,他曾经靠一张嘴,勾画了前面有梅子的事情,解决了几万大军口渴的问题。 “这位李护士!能不能给老夫传个信给夏侯渊或者曹仁将军? 若是你肯答应,本相让你做我的丞相夫人!” 曹操自信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相信没有人能拒绝的了丞相夫人的诱惑! 况且,自己好多个夫人,他也没说娶为正妻! 除了丞相夫人的许诺,他自认自己也是很有人格魅力的! 他嘴角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之前那些夫人,都说他笑容十分的有魅力! 还说他十分的有男人味! 就连之前他觉得自己形象不好,假扮成侍卫,都被匈奴使者看出自己的气度不凡来! 自己这笑容,还不把对方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寡妇给馋死? 都馋的流口水了吧? 然而。 “说完了?说完了就开始吧!”李护士的话传入了曹操的耳中,曹操大惊! 不应该啊?怎么没反应? 是矜持吗? 也不像啊? 曹操脱口而出:“你难道不觉得本相十分有魅力么?可以嫁给本相做夫人啊!你不激动吗?”曹操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那护士扑哧一声:“我图你什么? 图你年纪大? 图你长的不帅? 还是图你不洗澡? 以后没事多洗洗澡,身上都有味儿了!” 护士的话语毫不留情,让曹操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以前曹操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魅力,忽然有些迷茫了? 莫非那些夫人说的都是假话?是在拍自己马屁? 那匈奴使者,不会也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吧? 这件事除了假扮自己的崔琰,也就只有荀彧知道了啊? 当时匈奴使者拍了自己马屁很舒服,后来又觉得有失颜面,派人把那匈奴使者杀了。 如今匈奴使者死无对证,崔琰应该没那么大的能量,那就只有荀彧了。 自己若是能出去,一定要问问荀彧那老匹夫。 曹操就感觉自己脑袋上多了一只手。 那只手带着些许凉意,让曹操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后,一丝冰凉划过头皮,曹操吓得一哆嗦。 “别动!动就流血了!”护士的声音严厉而急切。 曹操忽然冷静了下来,听这话,对方没打算杀自己? 随后,曹操就发现自己的头发一根根掉落。 曹操激动的挣扎起来:“你要干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敢剃本相的头发! 你这和杀了本相,有什么区别?”曹操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惊恐,眼睛瞪得大大的。 随后,就感到头皮一疼。 紧接着脑袋上一声大吼:“都说了别动别动别动!你还动! 我可是金牌护士! 备皮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你你你! 我的奖金没了!我就打个工容易嘛我?”护士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屋顶都掀翻。 连珠炮一般的话,曹操就感到自己耳膜都被震得有些发痒。 “你什么态度?敢和本相这么说话?” “公立医院就这态度,想要态度好去私立医院去!谁来都一样!” 激动没有消失,只会转移,曹操看着这李护士激动的模样,自己忽然不激动了。 叹了口气:“我不动了,你动吧!” 任由对方继续剃头发,头发没了总比脑袋丢了强! 况且最近天热头皮也有些痒。 之前他也不是没剃过。 当初他刚刚下了命令,踩踏麦田者死,他的马十分不给面子,就像是故意似的,带着他就向着麦田冲去。 逼的他提前和好几位将领打好了招呼,只要自己自杀,就用力抱着自己不让自杀。 当时他的肋骨都被许褚抱断了两根,最后剃了头发,代替自己的头。 没一会,曹操就感到头上一阵阵的清凉。 而那李护士,则是从托盘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 瓶子里则是一些棕褐色的液体,那液体在瓶子里晃动着,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像是某些原始部落,在举行什么仪式! 曹操大惊:“这是什么?你要干嘛?”曹操的声音颤抖着,脸上满是恐惧。 “碘伏啊!幸亏你只是动了一下,伤口很浅,估计两天就好了! 还不影响拍x光!”护士一边说着,一边准备着手中的东西。 曹操听到对方嘴里说自己要拍什么爱咳嗽光,顿时感觉更加的有些像是什么献祭仪式了! 曹操就算死,也想死个明白! “爱咳嗽光,那是什么?”曹操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曹操就看到那李护士愣住了,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怎么给你解释呢?这是道家的法宝,可以穿过你的身体,看到你的骨头,还能被画下来,你明白了么?” 见曹操摇头,那李护士忽然眼神一动:“你盗墓的,你知道秦王照骨镜么?” 秦王照骨镜! 若是说与别人,别人定然不知! 他可是十分清楚! 当初手下的摸金校尉,给他汇报过此事! 说是秦始皇有一面镜子,可以清晰地照出人体身体的骨骼脉络! 当时他让人盗墓,是为了筹集军饷。盗的墓地,大多也是战国之前的。 当时摸金校尉汇报此传闻的时候,曹操觉得是无稽之谈。 加上汉中当时又不在自己手里,秦始皇陵又十分显眼,就没有同意此事! 难道,是真的? 曹操忽然有些明悟了! 他说曹昂怎么如此的有钱! 还能凭借洛阳养活如此大军! 莫非是曹昂把秦始皇的墓给挖了? 挖出来了这个镜子,需要老爹进行献祭,然后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曹操的心中充满了猜测和恐惧,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还有,什么叫自己是盗墓的? 他组建摸金校尉都是秘密组建的,知道的也就一些高层,现在都人尽皆知了? 这个逆子怎么啥都往外说? 此刻的曹操无比的后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假死的! 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孔夫子说的真对啊! 当初自己手握器,把空有名的刘协控制的如同傀儡! 用皇帝名义下的诏书,那些诸侯也是对自己有利的就听一听,没用的就当作放屁! 这万里的江山,还不是自己一刀一枪打下来的? 统一了北方的自己,真是飘了啊! 还以为名分没有什么大用! 若是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活着,那给曹昂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对自己吧? 虽然高祖不怎么孝要分刘太公的肉汤喝,大汉四百年的统治,以孝治天下,已经深入人心了啊! 大汉朝每一个皇帝死后的谥号后面,都有一个孝字! 若是自己不假死,那逆子曹昂断然不敢如此对自己! 曹操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懊悔,那懊悔如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的目光变得黯淡无光,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只要自己能逃出去,那就把【不要假死】定为祖训! “行了!走吧!”曹操就听到那李护士轻轻拍了拍手,声音清脆而响亮。 然后在床后面一个按钮按了一下。 没多久就有两个拿着透明盾牌和棍子的大汉走来。 他们的步伐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让地面微微颤抖。 在二人警戒下,李护士解开了他的绳索。 “老爷子,不要乱跑啊,你跑不掉的! 把你绑住,是担心里梦里杀人! 既然醒了那就松开吧。 等你想睡觉了,说一声,让我们把你绑起来!” 第119章 曹操:本相真不自残!信我! 曹操呆了,自己喜欢梦里杀人,是装的啊! 就是防止别人以各种名义靠近自己! 没想到如今却是成了捆绑自己的理由了? 急忙解释道: “我梦里不爱杀人啊,那都是装的,不用捆我!”曹操的声音急切而慌乱,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诶!老爷子你别装了! 你喜欢梦里杀人的事儿,路边的孩子都知道。 还有几多疑的事,大家也都清楚,所以我们才拿了防爆盾,防止你暴起伤人的,走吧!” 那两个大汉齐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憨厚。 “本相哪里多疑了?不要乱讲好不好! 选拔人才很难的!那是我多疑么?有时候多想想自己的原因!” 曹操感觉自己好像被误解了!他从未向人解释过,如今只想不被绑,增加脱身机会,却给小卒解释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几人根本不信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可他怎么能料到,自己能被儿子囚禁呢? 曹操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愤,那沉重的叹息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甘和绝望。 这叫什么事儿? 本相马上要统一天下了啊! 都是那贾诩出的馊主意! 咿? 贾诩呢? 许褚也不在? 不应该啊? 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 曹操在心中暗自疑惑,随即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厮哈! 好疼! 不是梦! 曹操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快,老爷子有自虐倾向,快把他绑起来!” 李护士一声大喝在曹操耳边响起,那声音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曹操随后就感到自己的双臂两名男子架了起来,那力量极大,让他几乎无法动弹。 随后身子也是被绳子缠了一圈! “我没有自虐倾向啊!我现在还没睡觉,凭什么绑我?”曹操大声辩驳,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您都打自己耳光了,还没自虐倾向啊?那个正常人打自己啊? 得罪了老爷子!我们也是为你好!”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诚恳,却让曹操更加恼怒。 然后,就见到那护士在白色的床头的一个红色按钮上按了一下。 屋子里就来了四个人。 “找个担架,为了老爷子的安全,还是给老爷子抬到车子上推过去吧!”护士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曹操忽然冷静了下来,为了自己的安全? 那么,就是没打算杀自己? 曹操松了口气,看来那个逆子,良心虽然不多,还算有点。 曹操急忙解释道:“梦中杀人的事我不解释,懂得都懂。 另外,我真的没有自虐倾向!我真的没有!快松绑,孩子,我老人家经不起折腾。”曹操眼神中满是急切。 “诶!五十多岁正是拼的年纪,老爷子哪里老了!” 而几位则是不听他的话,曹操急了:“你要是不信,我就撞死在这里!” 曹操的表情变得极为决绝,仿佛真的要付诸行动。 “你看!你还说自己没有自虐倾向?快绑的结实一点。”对方的指责让曹操哑口无言。 然后,曹操就感觉自己被绑的更紧了。 然后,那李护士的脸凑了过来。 此时,曹操觉得这女人十分的可怕! “你要干嘛?”曹操惊恐地问道,声音都有些颤抖。 “您不会咬舌自尽吧?为了您的安全,要不把嘴塞上?”李护士的眼神中透着担忧和警惕。 “不! 我不会! 我完全不会! 我还年轻,不会做傻事! 你信我!”曹操急忙解释道,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眼神里满是诚恳。 就见那李护士手里拿着一个毛巾,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那算了,别骗我啊,你要是咬舌自尽事小,要扣我奖金的,走吧!” “我是曹昂老爹,我死了就扣个奖金?”曹操怒发冲冠。 “若是医疗事故我们当然有责任,你自杀关我什么事?我就打个工你不能这么欺负人啊!你不能不讲理啊!医闹是入刑的。” 曹操无语了,正常不是出了事情就杀医生吗? 他当初就是这么对华佗的。 曹操就感觉自己被抬到了一个床上,急匆匆的向着走廊过去。那床移动的速度很快,让曹操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曹操感觉被推到了一个大房间里。他只觉这房间宽敞而明亮,四周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器械,让他心中愈发不安。 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在拿着一个人头。 那人头面目狰狞,让人毛骨悚然。 那人看到他被推开,只是摆摆手,让他们不要说话。 而是微笑着对着几个同样是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说道: “知道为什么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就是副教授了吗? 手术就要胆子大! 我十年来,解剖的尸体,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我现在闭上眼,都能找到身体每一个组织! 所以我现在大手术的死亡率,也就只有 3%,水平已经超过天书上一些记录了! 无他,为手熟尔! 也就是现在诸侯混战,以后和平了,就没有这样的机会! 你们要胆子大一点!再大一点!”那年轻人的声音激昂而自信,眼神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曹操就见到众人纷纷鼓起掌来:“刘教授厉害啊!” 而众人的脸上满是敬佩和羡慕,掌声如雷,震得曹操有些耳膜发麻。 这是谁啊?这么狂?解剖过上万的尸体? 歪头看去,这时候,曹操才注意到,对方胸口有一个副教授的牌子。 而剩下听讲的十几人,都是医师的胸牌。 向着人群望去,一众年轻人里,好像混入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人头发花白的人,在最后面站着。 曹操眼神一凝! 怎么和那神医华佗有些像? 自己不是下令把华佗杀了么? 脱口而出道:“华佗?”曹操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在人群后面的华佗,听到曹操喊自己的名字,忽然一愣。 不敢从人群后面出来,刚刚那个肠痈的手术,带他的年轻的师傅李大夫已经彻底的折服了他! 在他提出自己要开颅手术的时候,遭到了李大夫的呵斥,“开颅手术我都做不了,你刚来的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做的了? 不知道你走了什么关系,刘教授亲自讲学,你要多看多听不说话!” 想到这话,华佗不敢吱声,而是看着带自己过来的师傅李大夫。 李大夫还没说话,就听到前面的刘教授说道:“华医生,病人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可以和他聊聊天,缓解一下他紧张的情绪!” 华佗听到这话,看了李大夫一眼,似乎在请示着什么,那眼神中满是犹豫和不安。 而李大夫看那位刘教授的眼神,则是充满了敬佩。 看到华佗看自己,急忙说道:“看我做什么?刘教授都说了,还不快去!”李大夫的声音急切而严厉。 “哦!”华佗这才从人群后面站了出来。 一走出来,才发现躺在病床上被绑着的的光头无须中年人,有些熟悉。 对着躺在床上的曹操说道:“这位,我们是在哪里见过么?” “鬼啊!!!不要靠近本相!”华佗就看到原本眼神疑惑的光头,在看见自己那一刹那的时候,面上露出惊恐。 那惊恐的表情仿佛见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事物,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这位和尚,我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成了鬼了!” 华佗越看此人越面熟,走到前来仔细的观察着。 忽然,华佗猛然退后几步。 “你你你!你是曹操?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 曹操看到华佗的那一刻,着实吓了一跳。 他记得自己半年前亲自下令杀的华佗,居然死而复生了? 随后,就是安定下来,一定是曹昂在自己内部安插了人手,把华佗救走了! 华佗也是反应过来,原来曹操没死,却被抓到了这里,岂不是就是陛下把这位囚禁了? 也是不敢吱声,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正要解释,就听到那刘教授说道:“鬼什么鬼,要相信科学!” 再说了,他华佗是鬼,你也是鬼,你怕他做甚?”刘教授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曹操听到这话,忽然哈哈大笑:“哈哈哈! 对啊!我也是鬼,哈哈哈,我不用怕你啊! 原来本相已经死了!” 曹操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听起来却有些疯癫。 曹操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则是冷笑! 他忽然明白了! 这些人就是在装神弄鬼,想吓唬自己! 什么华佗死而复生,一定是自己内部出了问题,把 华佗救走了! 什么秦王照骨镜,什么华佗死而复生!都是假的! 一定是那逆子不敢杀自己,就想要把自己折磨疯! 你有照骨镜你拿来啊! 我就不信可以照到我的骨头! 第120章 曹操:真有秦王照骨镜? 曹操有一个秘密,谁也不知道,那就是他的左肋第三根肋骨和第五根肋骨曾经骨折过! 这件事,连他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 对方一定是想要拿一个画好的骨头戏弄自己! 是不是自己的骨头,他一看便知! 想要把自己吓疯是吧,那自己就满足那个逆子! 只等对方放松警惕后,自己就一举逃出去这个地方! 只要自己逃到曹仁大军中,那就安全了! 曹操的心中迅速盘算着,心中中闪过一丝决然,眼神则是表现的有些呆滞。 华佗也是惊呆了,他原本看到满脸惊恐的曹操,忽然变得有些呆滞。 不由的对刘刘教授十分的敬佩! 华佗就看到刘教授眉头微皱:“行了,华医生,你去陪着做 x光机吧!出结果了送过来!” “是!”华佗连忙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 等到华佗走后,刘教授对着下面的人说道:“老爷子多疑的病好像又发作了! 我能做手术,却治不了心病啊,回头把他送到张道长的精神科去看看。” 刘教授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李大夫恭敬的说道。 “哎!演技太差了啊! 当初老陆开培训班十天了找不来一个学生,非要我报名。 我看老陆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就学过几天表演! 加上我解剖的多了,他刚刚那表情,和表现出来的情绪,完全不一样!”刘教授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 另一边。 华佗一边走一边安慰躺着的曹操:“丞相,不用担心!劈开头颅一点都不疼!你要是早让我治疗早好了!” 华佗的声音温和而沉稳,试图让曹操放松下来。 曹操心里着实的有些发毛,依旧是沉稳道:“本相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曹操强装镇定,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透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安,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劈开脑袋。 “哎呀,别装了,我就知道你不相信鬼!” 这下换做曹操震惊了,惊讶的看着华佗:“你怎么知晓?” 华佗则是一边解曹操绳子,一边说道:您盗墓那么多,怎么可能信那个。 我帮您解开绳子,您可一定要听从医生的话,不要逃跑。”华佗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 曹操只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自己盗墓的事,不是保密么?怎么都知道啦? 曹操感到自己的手脚上绳索被华佗解开。 那一瞬间,曹操仿佛感受到了一丝解脱,血液也开始重新流畅起来。 没一会,曹操终于感到手脚轻松了一些。 “站起来,走两步。” 曹操刚刚站起来,就感觉肚子有些饿:“可有吃食?” “检查之前不能吃东西,还是等一会儿吧!跟我来!” 李护士一边说,一边走着。 曹操身边还有几名大汉虎视眈眈的跟着,也没敢造次,在后面跟了上去。 李护士走到了一个门口,忽然停下转过身指着那门:“就是这里了。” 曹操顺着李护士的手望去,就见门上挂着两个骷髅头。 那两个骷髅头空洞的眼眶仿佛在注视着曹操,让曹操感觉毛骨悚然。 骷髅头的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黄色三角,三角里一个感叹号十分醒目。 “进去吧!丞相。”华佗的声音在曹操身后响起。 曹操一愣,去这里做什么? 回头道:“你们不进去么?”曹操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华佗没有开口,李护士则是说道:“这里辐射很大,我们进去做什么?” 曹操虽然听不懂什么是辐射,总感觉是一种不好的东西。 什么叫做你们进去干嘛? 曹操回头,看着后面的那几名防着自己如同防贼一般的大汉, 那几名大汉虎视眈眈的眼神,让曹操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曹操还是点了点头:“唉!开门吧!” 就见李护士在一边用力的扭动一个旋钮,用力的打开大门。 一个房间映入曹操眼前,曹操站在门口有些犹豫,还是迈步进去。 曹操走了进去,就感觉整个屋子,那股诡异的气息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紧紧包裹。 亮! 实在是太亮了! 而且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咣当! 曹操猛转头,就看到背后的大铁门已经关上,整个屋子几乎封闭了起来。 刚刚的时候,曹操一直被绑着,曹操也没有心思观察这里。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即使是关上了大门 ,整个屋子里也是亮如白昼! 甚至比白昼还要更亮! 而他却没有看到有蜡烛之类的灯。 只在房顶上看到了一圈发亮的东西! 曹操看到以后大惊:“莫不是那逆子真的把秦始皇陵给盗窃了?这是里边的夜明珠?” 曹操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怀疑,眼睛瞪得滚圆。 这也太亮了吧! 随后,曹操猛然的低下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一个影子! 不由的大惊!自己不会真的死了吧? 莫非那些穿白色衣服的是白无常? 曹操的心跳瞬间加速,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变得煞白。 就在他还想要继续观察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快站在那个台子上!”那声音突兀地响起,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曹操急忙看向四周,就没有看到一个人。 刚刚那声音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到底是谁在说谎? 四下看去,也没有一个人。 曹操的眼睛快速地转动着,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 让自己站在台子上,是什么献祭仪式? 这时候,那声音变得有些不耐烦! “快站上去啊!就你前面的那个!”那声音仿佛带着催促和恼怒。 曹操依旧是一动不动,而此时,他听到了华佗的声音。 “前面的那个台子看到了么?那就是秦王照骨镜,快把脚放上去!”华佗的声音急切而紧张。 曹操四周望去,哪里有华佗的影子? 明明声音就在耳边啊! 这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声音就是从那里边拿出来的。 “不要扣音箱,快到柱子上来!” 曹操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去,而是仔细的观察前面的台子。 台子上面是一个穿白色柱子,这是镜子? 还是秦王照骨镜?曹操有些不屑! 是欺负自己年纪大老眼昏花了? 这哪里是镜子了? 曹操的脸上露出怀疑和轻蔑的神情。 随后,华佗的声音又是响起:“若是不站上去,那就把你绑起来了!”华佗的声音带着威胁。 曹操闻言,两步就迈了上去。 动作虽然迅速,可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情愿。 声音又是响起:“抱着那个柱子 !” 曹操只想离开这里 ,只能照做。 听着那声音行动着。 “松开手,重新抱着!” “转个身!” “好了!下来吧!下一步去抽血和验尿!” 曹操走下了台子,就看那厚重的铁门随后打开,而门口等着的华佗李护士几人。 华佗则是远远的拱手:“丞相真是劳苦功高啊!身上都是伤痕!”华佗的脸上带着一丝敬佩和感慨。 曹操有些惊讶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浑身都是伤痕,随后又是冷静下来! 自己大大小小的伤痕,只要是查过医馆的诊治记录,都是可以知道的! 或许华佗看过自己的纪录。 难不成,还真能透过自己的骨头看到不成? 曹操也不戳破:“你倒是说说,我身上到底有哪些伤?” 曹操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 他知道,无论如何对方都不可能说出自己那处特殊的骨折伤口。 华佗则是拱了拱手:“身上的伤倒不必多提,仅仅是脸上,就有骨折愈合的痕迹啊!”华佗的表情十分认真。 曹操冷笑,果然不会是那逆子的手下! 不敢杀自己,还在这里揭开自己的伤疤! 是想气死自己? 他曹操脸上的骨折,不是那逆子踹的又是怎么来? 冷哼一声,就要不搭理此人, 华佗下一句话让曹操忽然愣住。 “丞相,你的胸口有两根骨头变形啊!当时是不是没有好好的修养?”华佗的声音平静而笃定。 曹操大惊,莫不是说自己被许褚抱断的那两根肋骨吧? 面上不动声色:“哦?你倒是说说,是哪两根肋骨?”曹操的声音微微颤抖,努力保持着镇定。 华佗则是说道:“就是您左胸下面第二根和第四根啊!”华佗的语气十分肯定。 曹操大惊,这两处就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知晓的? 难道,真的有什么秦王照骨镜?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曹操宁愿相信那是自己说梦话被听了去,也不相信真有这种东西。 曹操的内心充满了震惊和怀疑,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这时候,曹操才看到了华佗的手里有一堆黑色纸片。 那纸片又是半透明的,在灯光的映照下,透着一种神秘的光泽。 他明明记得华佗刚刚的时候,还是空着手的:“这是什么?”曹操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些纸片,满心疑惑。 华佗兴奋的道:“这就是 x 光片啊!秦王照骨镜照出来的!” 华佗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仿佛手中拿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说着,华佗还抽出了一张,在曹操的面前。“对着光,你看,这两根肋骨明显有骨折的痕迹!” 华佗的声音急切而激动,想要让曹操看个清楚。 曹操果然顺着那灯光,看到了两根肋骨形状的,有些重新生长的痕迹! 他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 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口中喃喃自语:“难道真有这种秦王照骨镜?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曹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 第121章 曹植:我后悔什么? 事实就在眼前,饶是曹操不敢相信真的有秦王照骨镜,也不得不信了! 曹操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派摸金校尉去把始皇帝的墓给盗了。 嘶哈! 曹操忽然感觉头有些痛。 华佗急忙说道:“您放心,刘教授解剖了八千多个头颅,对人体了如指掌。 一定是可以取出您脑袋里的风涎的!”华佗的语气坚定而自信,试图让曹操安心。 啊? 八千个头颅? 曹操惊讶道:“你们是来给本相治疗头疼的?” 曹操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不然呢?”华佗反问道。 “还是要劈开本相的脑袋?”曹操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恐惧。 “不然呢?”华佗的回答依旧简洁。 “本相不治了!本相的头一点都不疼!诶!好了!”曹操大声吼道,态度坚决。 “不行!陛下已经签字授权书了,一切听从刘教授的意见!”华佗的声音也严肃起来。 曹操麻了,难道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能做主了么? 曹操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自己是生了一个什么玩意啊! “走吧,还有几项检查,下一个是抽血。” 抽血? 曹操大惊! 莫不是要把自己的血液抽干? 他不动声色,跟着华佗后面走着,忽然,走到了楼梯旁边。 曹操看到后面的几名保安不注意,一下子踹翻了两个,就向着楼下冲去! 曹操的动作迅猛而果断,仿佛一只挣脱牢笼的猛兽,哪里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强烈的渴望和决心,全身的肌肉紧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跑出大楼,曹操松了口气! “哈哈哈!我出来了!我出来了!” 曹操兴奋地大喊着,声音中充满了逃脱束缚的畅快和喜悦。 只是刚刚到了楼下,才发现外面一片漆黑! 居然已经是在夜里了! 深沉的夜幕笼罩着四周,只有微弱的星光和远处几点灯火闪烁。 刚好是自己逃跑的好时候啊! 曹操心中大喜,也不顾方向,向着一边就极速的逃去! 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自己逃出去,逃到曹仁的大营中,就第一时间大发大兵到许都! 不能再等了! 逃跑这件事他有经验! 年轻的时候,就是靠着这一手的技术,逃脱了董卓的追杀的! 回忆起往昔的经历,曹操的心中涌起一股自信和勇气。 没多久,就到了一个墙边! 那墙壁高大而厚实,但曹操毫不畏惧,他手脚并用,用力的翻了过去! 落地的瞬间,曹操没有丝毫停留,随手一个打滚,向着一个巷子跑了过去!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迅速穿梭,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响。 …… 另一边。 柳如烟从洛大机械系离开后,就一个人回到了宾馆。 她的脚步略显沉重,心情也颇为复杂。 她没想到今天在洛大居然遇到了曾经想嫁的人,随后,就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宁可嫁给一个流民,也不会嫁给当初那人,她无法面对小时候的自己。 当然她是不会嫁给流民的。 她和杨修约好了明天去看车的。 为此,她还自己帮对方买了去洛大体育场的票,去观看新车车展。 自己都给对方买票了,对方给自己买个车,不过分吧? 柳如烟抿了抿嘴唇,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钱到了自己手里,才是真的! 她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很想快些睡去,却如何也睡不着! 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如同乱麻一般交织在一起。 打开了窗户,抚摸了下小腹,看着这里的夜景! 城市的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然而这繁华的景象却无法驱散她内心的烦闷。 随后,就看到了一个年轻人,从对方的酒吧一条街搂着两个女人出来! 柳如烟看到此人,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曹子建! 当初她被这人红口白牙的骗了过去! 对方还说自己是什么曹氏子弟! 乃是皇亲国戚,愿意娶她为妻! 就连开房的钱都是自己出的! 对方就是只是出了一个麻辣烫的钱! 就在她欢喜着要想着以后自己怎么去管家的时候,曹子建的话,把她一头浇到了底! 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所谓公侯之家,妻的地位并不高! 礼记记载,公侯的配偶有四等:一等为夫人,二等为世妇,三等为妻,四等为妾! 所谓娶为妻,不过是那厮第三等的配偶中的一个而已! 她身为在洛阳长大,接受的新式教育! 自然是不肯做小,就算不是正室夫人,那也得有一个夫人的名号! 哪里想到对方说翻脸就翻脸! 柳如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急匆匆的跑下了楼! 对着前面喝的烂醉的曹植就大喝一声:“曹子建!你爸了个根的!”柳如烟的声音尖锐而愤怒,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怨恨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曹植自从被贬到煤矿挖煤后,曹植对自己能否继承皇位,彻底的绝望了! 在那煤矿之中,每日的劳作辛苦异常,即使带着猪嘴也是煤灰满面,汗水湿透衣衫。 稍微不遵守安全守则,就是带着碘伏的一鞭子,养尊处优的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他那颗曾经雄心勃勃的心,也在这日复一日的艰苦中渐渐冷却。 好在,大哥对他还不错,别人每周只能休息两天,他和曹丕每周能够休息三天。 如今的他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休息的三天,短暂的三天,仿佛是他黑暗生活中的一束光,让他能够暂时逃离那无尽的苦累与绝望。 而这里的酒吧,则是他最爱的地方! 好在他有一手好的才华,随便写了一两首词赋之后,基本上所有的酒吧都是对他免费开放! 不但如此,为了请他去,还会花重金! 他的词赋犹如璀璨的星辰,在这灯红酒绿的世界中绽放出独特的光芒,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女小花,男子建,是他找朋友借钱给自己扬名用的手段。 效果还真是不错,借着蹭热度,也是销量很好。 只是那小花能够在报纸上连载几十万字,他的辞赋则是太短了,半个页面都占不齐。 而且,那些泥腿子都看不懂,销量并不是很理想,洛阳懂行的并不多。 最后,只是勉强赚够了宣传费。 他也放弃了出书这一说,也是在酒吧里凭借自己的小名气,混吃混喝。 最让他流连忘返的,就是之前自己遇到了一个肥大丰满的女人。 至今,曹植想到还是有些流口水。 那女子的丰腴身姿和妩媚风情,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是那人有些分不清自己的身份,非要他娶为正室夫人! 娶妻纳妾还可能,他老娘若是知道自己娶了这样一个女子为夫人,怕是会打死自己! 在他看来,正室,必然是要门当户对的! 他心中的理想伴侣,应是出身名门,知书达理,能与他在身份和地位上相匹配的女子。 忽然听到有人骂自己,曹植回头,就看到了柳如烟正站在酒店的门口。 曹植一把推开了两边搀扶他的女子! 那两个女子娇嗔一声,险些摔倒在地。 “如烟啊!居然是你!连酒店都开好了!走!我们进去!”曹植的脸上带着醉意的笑容,眼神中透着欲望和急切。 柳如烟柳眉倒竖!“去你爹!你到底愿不愿意与我成婚!” 柳如烟的声音尖锐而愤怒,犹如一把利剑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曹植原本眼底欲望,尽然消失!“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娶你为妻,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 还想做夫人?”曹植的话语冷漠而无情,仿佛一盆冰水浇在了柳如烟的心头。 柳如烟气的浑身发抖! 她也知道,如今哪怕不是正室的地位,比起以前可是大幅度的提高! 生出来的孩子,和正室也是同样拥有继承权的! 身为洛阳长大的人,让她放不下自己的那份骄傲! 柳如烟再次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曹子建!你不要后悔!” 她的声音带着决绝和悲愤,眼中闪烁着泪光。 说完,就拦下了一辆马车:“师傅,到洛大医学院,妇科!” 柳如烟的动作果断而坚决,仿佛要与过去的一切彻底决裂。 曹植有些莫名其妙,给自己自荐枕席的青楼女子多了去了! 有什么好后悔的? “真是莫名其妙!”曹植摇了摇头,转身又朝着酒吧走去,将柳如烟的愤怒和悲伤抛在了脑后。 只是,如今刚刚自己身边的两名女子已经离去。 要是只有自己一人,他身上可是没有一毛钱的啊! 原来说自己不要后悔是在这等着自己?此时的曹植有些后悔了,要不回到酒吧再来一首? 此时曹植更加后悔的是自己为什么参与造反。 当初守许都城,大哥已经饶了自己一次。 在后来世家造反中,自己又参与了! 好在大哥还算是讲些兄弟感情,并没有把自己杀了! 而是发配到煤矿,还是做四休三! 曹植暗自发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造反了! 那煤矿中的艰辛,让他刻骨铭心,他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和折磨。 忽然,曹植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拉进了草丛! 那人还捂住了他的嘴巴,在黑暗中有些看不清,只看到了一个闪闪发亮的脑袋! 曹植大惊,难道那柳如烟自己不娶她,要把自己绑架了? 第122章 曹操:马桶我不习惯 “呜呜呜!” 曹植大惊! 不是说洛阳治安很好么? 此时,曹植在心里则是大骂刘协! 他可是听说,以前这里都是光秃秃的! 哪里有什么草丛? 若是没有这些花草,即使躲在这里,也会很快被路人发现。 “呜呜”的声音从他喉咙中发出,充满了恐惧和惊慌。 “嘘嘘嘘!子建!莫慌,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曹植耳边响起。 曹植听到这个声音,无比的耳熟! 这是谁? 这是哪里的僧人?曹植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就听到对面说道:“别说话,我把你松开!” 曹植刚刚感觉自己被松开,就急忙大声呼叫:“救命啊!” 只是刚刚说了一句,就被对方用力的捂住了嘴巴!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对方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恼怒。 曹植的脑袋被掰回去。 曹植借着灯光,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这位光头男子,不是老爹曹操,又是何人? 他老爹没死的事情,他在葬礼的时候早就知道了。 如今怎么在这里,还是一副光头的样子? 曹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讶。 “俺爹!你咋在这哩?” 曹操见到曹植认出来自己,压低声音说道:“不要大声说话!” 曹操的声音严厉而紧张,眼神中透着警惕。 曹植连忙点头! 等到嘴巴被松开,曹植才压低声音说道:“俺爹,你怎么如此的不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剃了个光头?”曹植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指责和不解。 曹操强压着自己的怒火,他在路上迷路了好容易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就想要儿子带着自己出去,没想到第一句就说自己不孝! 曹操压着怒火道:“这是你大哥那个逆子帮我剔的!”曹操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曹植惊呆了 他终于知道曹操为什么这样的打扮了! 老爹这是被大哥囚禁起来了? 自己已经两次造反了! 大哥容忍他再一再二,还能容忍他再三么? 只是一瞬间,曹植就想好了自己的站队。 曹植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那大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曹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畏惧。 曹操听到曹植的话,不由的愤怒,这就是自己没有了权力的后果么? 连这个曹植也是如此对待自己? 自己一定要回到军营,曹操下定了决心。 来不及多解释,曹操说道:“子建,你知不知道怎么走出这里,带我到曹仁那里,我立你为世子!” 曹操的声音急切而充满诱惑。 世子? 听到这话,曹植彻底的酒醒了! 曹仁叔父他刚刚见过没多久啊! 他带着一帮人,在西郊水泥厂烧制水泥呢,还说这水泥厂等自己劳改结束了,可以到他那里做个包工头。 把你带到曹仁那里,就能翻盘么? 不能啊! 自己老爹还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要不把老爹举报了?” “不行,自己怎么能举报老爹呢?” “不对,大哥肯定是为了父亲好,这哪里是举报啊,这是为了父亲安享晚年啊!” 曹植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曹植忽然想到,若是自己把老爹送过去,会不会给自己减少刑期? 哪怕不减少刑期,就算是给自己一些零用钱也好啊! 如今自己就像是一个吃软饭的一般! 曹植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心中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拱手道:“走吧!父亲,我知道从哪里出去!” 曹植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那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诡异。 曹操忽然停住了脚步,疑惑的看着曹植:“你怎么在这里?” 曹操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父亲,你怎么那么多疑,难道连儿子都不相信了么?”曹植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敢直视曹操的目光。 我应该相信么? 曹操多疑的性格又发作了,随后摇摇头,不是所有人都是曹昂那逆子的。 如果曹昂在这里,一定很委屈! 他哪里知道只是给曹操治个病,老爷子那么多的戏啊! 搞的就像杀了他似的,还在这玩儿逃跑的把戏,就和越狱一般。 就在这时候,一阵声音传来,曹操忽然说道:“子建!小点声,有人来了!” 曹操的声音低沉而急切。 没多久也是看到了不远处,一辆自行车,在路上疾驰着! 那自行车的车轮飞速转动,发出“呼呼”的声音。 看服饰,正是公职人员。 曹操屏住了呼吸,身子紧绷,等着这些人过去。 很快,自行车就要过去! “快来人啊!我爹在这里!”曹植的一声大喝,让曹操大惊! 现在的儿子,都这么不靠谱么? 若不是看在这是自己儿子的面上,曹操真想一把扭断对方的脖子! 看着那人忽然停下自行车,一条腿从自行车上下来。 曹操有些发狠,摸到了一块砖头,就要站出来弄死对方,在他看来,只能把来人弄死了。 哪知道对方只是看了蹲在草丛中的二人一眼! “你们是来拉屎的吧?” 曹操点头,只等对方靠近,给对方致命一击。 “前面不是有厕所么?怎么蹲在这里大小便?”那人的声音充满了嫌弃。 说完这话,大腿一抬,就登上了自行车继续而去! 既然对方没有靠近,曹操也没有找到机会发难。 在对方走后,曹操则是怒视着曹植,压低声音:“好啊!曹子建啊曹子建! 我亲手养大的好大儿!居然要亲手致我于死地!” 曹操的声音愤怒到了极点,仿佛要将曹植生吞活剥。 曹植有些委屈:“我是老三!” 曹植的声音带着哭腔。 曹操一巴掌打在曹植头上:“这重要么?现在,快把你身上钱,都给老子!老子自己出去!”曹操的声音不容置疑。 “父亲,你出不去的!投了吧!”曹植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别废话,拿钱!”曹操的眼睛瞪得滚圆。 曹植委屈哭了! 他哪里有钱啊! 就在这时候,曹植忽然感到自己的嘴巴又一次的被捂了起来! 曹植心里大惊,虎毒不食子啊! 莫非老爹要杀人灭口? 只是曹植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候,就感到地上有些震动。听着这声音,至少也有几百人前来! 曹植很想报信,却发不出声音! 忽然一阵强光照射而来,曹植眼睛忽然一阵阵的失明! 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刚刚走的那人。 “刚刚就是这里有两人在这里随地大小便,那个光头还拿砖头想干我!幸亏我机灵!”那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和庆幸。 曹植惊呆了! 即便随地大小便,也罪不至死吧! 至于出动几百人么? 曹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曹植扭头:“父亲,咋办?” 曹操就看到上百人把他团团包围住! 这些人兵器,可不是木棍之类! 而是明晃晃的强弩! 让曹操心里一咯噔! 那强弩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犹如无数条冰冷的毒蛇吐着信子,让人毛骨悚然。 曹操尚未开口,就听到领头的说道:“每人罚款五十!”领头的人声音严厉,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原来是罚款的,曹操松了口气,对曹植说道:“快拿钱!” “父亲,我也没钱啊!” 二人大眼瞪小眼许久。 “没钱!”曹操的声音斩钉截铁。 “打欠条吧!身份证拿出来!”那人继续说道。 曹操哪里有身份证? 曹植更是劳改的身份,身份证暂时也没办理。 “不打!”曹操的态度强硬,总归是一个随地大小便而已,还真能把自己如何了? “哇哈哈哈!好!硬气!哇哈哈哈!”那人放肆地大笑起来。 随后,就见到那头领一摆手,几张大网落下,把曹操二人一下子罩住。 那大网沉重而结实,将他们紧紧束缚。 “你有福了!竟然敢拒缴罚款!现在修建铁路正缺少人手!” 那人的话语冰冷无情,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让曹操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自己就随便大小便,就要去劳役了么? 劳役他可是清楚,那可都是把人往死里用的! 五个劳役,能回来三个就不错了! 不由得大惊:“我是曹操!”曹操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不认识!”那人冷漠地回答。 “我是陛下的老爹!”曹操试图用身份压人。 “我还是陛下义子呢!攀亲戚没用!”那人丝毫不为所动。 曹操有些绝望,自己难道要栽倒在小卒的手里了么? 他可是知道,劳役看管可是更严格的! 就见一白衣老者从人群后面急匆匆的跑来,不是华佗又是何人? “哎呦!老爷子,咱们医院 又不是没有厕所!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华佗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奈。 曹操见到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急忙说道:“马桶我用不惯!喜欢蹲着!”曹操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 “咱们医院大多数都是蹲坑啊?”华佗疑惑地问道。 曹操“……” 第123章 曹操:我不要做刘太公 曹操就见华佗说道:“罚款五十,我帮他交了!” “唉!现在给我任务抓修路的呢,好不容易有个拒交罚款的,你捣什么乱。” 曹操见到那人不太乐意, 华佗就在那人耳边耳语几句。 就看到那人的脸色变得极为的精彩! “快!快把老爷子放了!罚款我替他交了!” 那人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说完,就见到那人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张五十的,对着众人晃了晃! “大家都看到了!我可没有徇私枉法,发票我也开了,按照规定,罚款可以代交!” 随后一脸笑容的说道:“哎呦,老爷子,您是陛下老爹您早说啊!您看这误会了不是!快来人,把老爷子掏出来!” 曹操正在大网里挣扎,听到这话,只想抽他几个耳光,问问他耳朵是不是聋了,自己不是早就说了么? 只是想到自己处境,还是没有发作。 “您为什么不早说呢,您看这误会的!” “您为什么不早说呢,您看这误会的!” “您为什么不早说呢,您看这误会的!” 曹操怒了,“我早说能咋滴,能让我回许都么?” 华佗连忙“那不能,陛下说了,要给您治好头疾。” “对!那不能!看好病再回去呗!”那首领也说道。 曹操急了:“我是他爹,是老太公!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只是刚刚说出口,曹操就有一种不适感! 当初和贾诩的对话忽然浮现在眼前。 当初贾诩说起那逆子逃跑时把他拉下马,汉高祖逃跑的时候,把儿子踹下车,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时他还笑着说,那自己岂不就是成了刘太公了? 他当时的心情,还是有些调侃的意思在的! 可如今回想起来,那场景却如同昨日重现一般清晰。 谁都知道刘太公在高祖面前就没有什么地位! 没想到一语成谶啊! 自己如今的处境,岂不就是成了刘太公? 不,刘太公都不如! 起码刘太公没有尝到过权利的滋味,平白的从一个农民变成了太上皇。 而他曹操,几个月前,还是大权独揽的丞相! 那种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可如今却已如过眼云烟般消散。 那种失去的滋味,犹如万箭穿心,着实是难受! 而且,刘太公还得了一个太上皇的封号,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依旧是抱着前朝丞相的名号! 曹操不由得悲从中来! 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仿佛那无尽的黑暗将他的希望之光全部吞噬,脸上写满了落寞和凄凉,那一道道皱纹仿佛都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痛苦与无奈。 被华佗给搀扶起来,曹操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全靠华佗等人的扶持才能勉强站立。 坐上了一辆马车,曹操就在几个壮汉的押送下,回到了医院。 那车子在路上疾驰,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可曹操却无心欣赏,他的思绪早已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与迷茫之中。 跟随着华佗做着各种的检查!抽血,验尿,血压! 他完全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的! 只是麻木的跟着! 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曹操的脚步沉重而迟缓,眼神空洞无神,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反应,只是机械地听从着华佗的指示,任由他们摆布着自己的身体。 华佗忽然回头:“走吧!先去病房,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刘教授会制定手术方案!”华佗的声音在曹操耳边响起。 曹操忽然回过神来:“什么手术方案?劈开本相的脑袋么?”曹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 “对啊!”华佗回答道。 曹操忽然心灰意冷,大怒道:“去告诉曹子修! 想杀他老子,就直接杀! 老子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曹孟德! 不要打着为了我好的名义,一个缩头乌龟!”曹操的声音近乎咆哮,脸色涨得通红。 李护士则是不乐意了!转过头:“你骂谁呢! 陛下仅仅昨天一天,就视察了 50 多家企业! 今日上午还在视察企业,明日还要参加车展,就这,下午还抽空来看了你一眼,咋年纪大了就这么不识好歹!” 李护士的声音尖锐而愤怒,眼神中满是不满。 曹操听到这话,顿时觉得有那味儿了! 当时刘邦的大臣,就是这么对刘太公说话的,没有半点尊重。 “啊!!!” 曹操顿时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有些头疼欲裂! 他不要做刘太公!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如今这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情报组织,甚至许褚都背叛了自己! 要不然,自己不可能绑在这个地方! 如今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曹操冲着一个柱子就撞了过去! 那决绝的模样仿佛要与这世界同归于尽。 然而,还没撞到,就被几名大汉架了起来!“老爷子,我早就防着您自残呢,得罪了!” 曹操惊恐的看着对方又拿出来了一个绳子! “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好,先绑起来啊!” 又是为了自己好! 曹操愤怒到了极点,又感觉头有些痛! 刚刚一张嘴,就发现自己嘴里多了一个东西,就要吐出来。 李护士的话传来:“这是曹院长研发的布洛芬,吃吧!吃了就不疼了!” 曹操此刻头疼的厉害,也不顾那些,就这递过来嘴边的水就冲了下去。 而另外几个大汉绑他的绳子并没有停止,没一会,曹操就被捆成了一个粽子。 曹操只感觉那绳索紧紧地束缚着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曹操感觉十分羞耻,却也有些,习惯了。 而且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头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李护士也是松了口气:“老华,你在这先看着,我去看一下检查报告出来了没?” 华佗起身:“护士长,要不我去吧!” 那李护士则是没有搭理华佗,给了他一个白眼,就出门而去。 …… 另一边。 刘教授的办公室。 刘教授正在摆弄着自己的车钥匙,这小麦的阴阳二气车,果然是比之前那老耿的马车舒服多了。 还快多了。 他早在还没发售的时候,就考了驾驶证。 可以说技术已经十分的娴熟。 若不是今天老爷子逃跑这一出,他早就下班去陪院长和两个孩子了。 拿起来了桌子上的照片,刘教授不由得感到幸福。 他一儿一女, 他的老婆正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也是洛大医学院的三位正教授之一,比他的级别和工资还要高。 靠着研究出了几个抗生素和各种药品,在整个洛大的地位,都是跺跺脚震三震的人物。 除了一点,就是脾气差了点。 “要是不打我,我的人生就完美了呀!” 忽然,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 刘教授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刚刚把照片放下来, 刘教授就看到李护士走了进来。 他急忙把照片朝外放着,让李护士刚好能看到。 李护士脚步匆匆,脸上带着明显的恼怒之色。 李护士,一把拿起来了刘教授的水杯,喝了一口。 边走边说道:“这老头,脾气实在是太差了!老娘还真不伺候了!还说要娶我做夫人!也不看看自己年纪多大了!” 李护士的声音尖锐而气愤,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本来还在淡定的刘教授,只是抬了抬眼睛:“那个,男女授受不亲啊!我的杯子。” 李护士则是瞥了一眼,身子向前探了一下:“怎么,怕你老婆揍你?我就用你杯子了,她有本事降我工资呀,我没了工资你养我啊!” 刘教授吓得急忙后退半步坐在了椅子上:“你这是干啥!你这是干啥! 我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你看看你! 你也该找个对象了!年纪也不小了!”刘教授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关切。 “没兴趣。”李护士的回答简短而坚决,她一屁股坐在办公室刘教授的腿上。 搂住了刘教授的脖子。 第124章 刘教授:别打脸!别打手! “我就是想嫁给你,不行吗?别以为你总是偷看我我不知道。” 刘教授感受着耳边传来的热气猛然的把对方推开:“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我对院长忠贞不二!” “呵呵,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躲开,还等着我坐到你身上了才躲?” 刘教授有些惊呆了,他发誓自己刚刚是没反应过来啊! 况且,什么时候推开,有区别吗? 李护士坐在那椅子上,拿出了一个指甲刀扣弄着自己的手指甲! 二人久久不语。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氛,只有李护士扣弄指甲的细微声响。 刘教授坐在了沙发上,叹了口气:“你又是何苦呢,我当初是追过你。 你不是拒绝了嘛,现在我都有夫人了!”刘教授的眼神中透着无奈和纠结。 “有夫人咋了,你这副教授在前朝怎么也是个公侯吧。 哪有公侯只娶一个的,我明天去跟院长说! 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我又不是不叫她姐姐!我又没抢他正室的名分。”李护士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别! 你也知道她那是陛下的外孙女,又是咱们医院的院长,还是研究各种药物的天才,是洛大医科仅有的三名教授之一,级别还比我高。 最主要的,她还和大夫人学了一手好武艺,动起手来,我还不是对手啊! 她要是知道我想找个小的,非打死我不可!”刘教授的语速加快,神情紧张。 李护士愤愤不平的说道:“那咋了!我就不信她真能打死你! 要是真打死了,我有同学在殡仪馆工作,可以给你打八折!” “哎呦!你别开玩笑了,我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再说了,娶一个就挺好的,这不是陛下倡导的嘛!” “陛下还娶了五个呢,你们益州人就是怕耳朵!”李护士的脸上写满了不满和不屑。 “这都是谣传!我那不是怕,那是尊重!”刘教授急忙辩解道。 “你的意思是陛下就不尊重几位夫人了呗? 什么糟粕的思想,男人有个三妻四妾,自古以来就是正常。 你挣那么多钱,咋的不多生几个儿子赶紧败败家,还想永远传下去啊!”李护士的声音充满了质问和批判。 刘教授急了:“我做个手术才几个钱,我家钱都是我夫人挣的,我就算娶了你,有了孩子,他也继承不了我夫人那份啊!” “那就是你也想娶我咯?”李护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刘教授走去。 就在这时候,门猛然被推开! 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一个长相甜美,身材魁梧的女子直冲冲的走了进来! 那女子步伐如风,气势汹汹,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原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刘教授,忽然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 整个人瞬间弹了起来,神色慌张。 “院长,您来了!”刘教授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明显的讨好之意。 就看到那女子冷哼一声:“刘大柱,都几点了,还不回家! 莫非我来的不是时候?”女子的声音冰冷刺骨,眼神中透着浓浓的不满。 “不!您来的正是时候!老爷子的检查报告马上就要出来了,我研究一下手术方案嘛! 要不给您拿来看看?”刘教授连忙解释道,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见到那女子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李护士,又瞄了一眼刘教授! “怎么,不知道老娘不懂这些? 觉得老娘不新鲜了,想找一个小的?”女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充满了质问和愤怒。 “不不不! 没!你知道我的,我的思想很前卫的! 已经接受了一夫一妻的新式思想!” 刘教授拼命摇头,脸色煞白,冷汗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 他就看到院长兼职老婆大人,是带着棍子来的,那棍子已经抬起,轻轻的一甩,就变成了鞭子。 眼看鞭子就要打在自己的身上! 刘教授大惊,捂着头:“曹院长,别打手!我明天还要做手术!”刘教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万分。 “看你这点出息!” 那曹院长收起了鞭子,在手里晃着,走到了李护士面前,用鞭子挑起来李护士的下巴:“本来打算要刘大柱要你做个小的,谁知道你连背个皮,都能把人头皮给刮花,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 女子的眼神充满了嫌弃和不屑。 李护士全然没了刚刚在刘大柱面前的样子,连连点头:“曹院长说的是!” 此刻的李护士唯唯诺诺,头都不敢抬起来。 曹院长则是转身坐到了刘教授的怀中,刘教授正想躲开,就听到老婆的大喝:“躲什么躲!坐好!” “我这不是在办公室嘛,你看看,有事下班了再说。” 刘教授刚说完,就感觉他的老婆曹院长凑到了他的耳边: “行了,姓刘的,等会跟我回家,最近陛下号召多生育,我刚好现在手里没有项目,咱们再要个孩子。 我在家里也准备了护士服,保证比她骚!” 刘教授眼睛一亮:“真的?” “你觉得呢?” 刘教授:“要不,回家说?” 刘教授忽然感到了一个幽怨的眼神,这才注意到了那里还有一个人。 而且,刚刚声音可不小,全被听了去。 “要不,咱们回家再说?这里毕竟是办公室。” “我在这里说怎么了,免得有些人觉得我就只会研究什么药品,什么都不会,告诉他,老娘会的花样是不是可多了。” 曹院长态度强硬,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刘教授急忙称是。 然后,刘教授就看到自己老婆兼职院长,来到了李护士的面前。 挑衅的说道:“妞,你还差的远,你知道什么是洛阳世家么?”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骄傲和得意。 李护士也是来了脾气,“不就是来的时候运气好,成了陛下的孙女么? 算是什么世家? 不就是又聪明一点,按照天书研究出来了什么抗生素么?”李护士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服。 听到这话后,那院长不但是没有着急! 而是哈哈大笑,一只手抬起来李护士的下巴,然后拉起了自己裤腿。 一段黑色露了出来,得意的说道: “洛阳世家是黑丝,陛下的三夫人研究,赏赐给我的。 好好学着点,论聪明你没我聪明,论职称你是我手下。 你还没我骚。 就连工作也失误了,你凭什么想嫁到我家?” 曹院长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那得意的神情仿佛在宣告着她的绝对胜利。 此时刘教授的脸上已经泛起来了堆堆的红晕。 那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一层一层地晕染开来,让他原本白皙的面庞显得格外羞涩。 “诶!老婆!你怎么啥事都往外说,这些事回家说!我好歹也是院里的领导。”刘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眼神中透着不安。 “叫我院长!”曹院长的声音严厉而坚决,不容置疑。 “是!院长!”刘教授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迅速而慌乱,仿佛生怕惹恼了眼前的这位“女魔头”。 就见曹院长托起来了李护士的下巴:“行了,还委屈上了,下班了到姐姐家,正好缺个推背的。” 刘教授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真的?” 随后就看到了一个闪电般的眼神射了过来:“你说呢?” 又是有敲门声响起。 曹院长则是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面,也停止了说话,拿着鞭子冲着李护士招了招手。 李护士急忙站在了曹院长的身边,抹着眼泪。 刘教授急忙忙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椅那里。 几人停住了话题,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刘教授深呼吸了一下说道“进!”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十几名医生进来,有男有女。 “老师,老爷子的手术怎么处理啊?我能当助手么?” 一个个都是面色激动。 刘教授这时候才想起来李护士是来送报告的。 从文件袋子里拿出来了片子,和一堆的报告看了起来。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仔细地翻阅着手中的资料。 看完以后,也是松了口气,若是非要做开颅手术,他的压力也很大! 之前做了几个,虽说都活了下来,一个个却是变得呆呆傻傻的! 也就是比死了要强一点! 看着老爷子的片子和报告,原来只是蛀牙引起三叉神经痛。 处理也很简单,也就是把牙拔下来清理一下牙槽,切断牙神经,然后上一套假牙就行了! 甚至都不用他亲自出手,随便交给一个实习医生都能完成! 刘教授抬起头,对着李医生说道:“我大概有数了,准备一下,明天下午做手术! 你做我的一助,再加上一个华佗做我的二助! 然后李护士去组织一下护士团队和手术器具。”刘教授的语气轻松而自信。 “这华佗好像不行啊,他刚来,好多东西都不懂!”李医生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眉头微皱。 “拔个牙而已,我都不需要助手。 对了,你看着再找一个三助、四助吧。 参与了这种名人的手术,或许还能青史留名!若不是陛下非要我来做,就交给你们也行。” 刘教授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是!谢谢老师!那我和我姐去准备手术需要的器具了!”李医生连忙点头,脸上洋溢着喜悦。 随后,李医生好像看到了面色不善的院长,急忙拉着李护士就向着外面走去。 后面的十几名医生们,则是在窃窃私语! “哎!有个姐姐就是好啊!你看老师手术带上师兄都不带我们!”一名医生小声嘟囔着,脸上满是羡慕。 “是啊!我有个妹妹,就是年纪还小!要不然就给老师送来了!”另一名医生附和道,眼神中透着无奈。 刘教授则是听的耳朵都红了,你们窃窃私语用得着这么大声么? 急忙解释道:“瞎说!小李那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好多地方都 超过我了 ! 和李护士没关系,我们是清白的,我对洛水发誓啊!” 刘教授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试图为自己辩解。 见到事情谈完,曹院长拿着鞭子站起身,微笑道:“你们几个先出去!我和你们老师有点事情要谈!” “是!院长!”众人齐声应道,然后鱼贯而出。 最后走的还关上了门。 众人刚刚出去,就听到了里边刘教授的大喊大叫声! “别打手!我要手术!” “别打脸!我明天要参加车展!还要见陛下啊!” …… 第125章 曹操:我的死期到了? 与此同时。 汝南郡。 上蔡县。 五个男人村! 这是一个刚刚成立了两个多月的村子。 这里已经是深夜,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月亮也是躲在了云中,只偶尔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使得四周越发显得昏暗阴沉。 五个帐篷围成了一圈,有的四盏帐篷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传出,仿佛里面的人都陷入了沉睡。 帐篷的中间,则是点着一些篝火,篝火上面,是一个烧的有些黑的锅子。 土墙,原本是他的外号,在登记了身份证后,也正式成了他的名字。 这两个月是他活的最好的两个月,庄稼已经在慢慢的成长,而有了深井,浇水也不成了问题。 平时,这个时候是舍不得点火的,柴火,也是重要的资源。 今日,确实有些特殊。 土强看到水开了,小心翼翼的把水倒进了一个暖水保温瓶中。 这个保温瓶,是上个月有人推销,买来的,热水放在里边,可以保温一两天。 在倒满了一大瓶水后,他往一个大碗里倒了一碗开水,小心翼翼的端进了一个帐篷。 对着躺在一个木板上,盖着厚厚棉被的二狗子说道: “狗子哥!你别死啊!喝点热水吧!” 二狗子睁开了眼,虚弱的嘴唇动了动:“吃了吗?” 土墙一愣,没想到狗子哥如今还能开这样的玩笑。 这是他们如今特有的打招呼得方式,据说是洛阳那里十分流行,见面第一句就是问吃了吗! 二人也是乐此不疲! 土墙说道:“吃过了!你快喝点热水吧!县令大人说了,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二狗子轻轻咳嗽了两声:“不行了,我要死了! 唉!好想活着啊!” “不会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我听说杨柳村有个巫婆,明天天亮了我就去请他们过来。” 土强抹了抹眼泪,声音带着哭腔,他颤抖的手摸了摸狗子的脑袋,烫得惊人! 那热度仿佛能将他的手灼伤。 狗子只是摆摆手,掀开了腿上的已经化脓的伤口:“你见过发烧了,还能活下来的吗? 反正我是没见过,我二狗子能在死前吃了两个月饱饭,值了。 只是县令大人,对了,还有陛下的恩情还不上了!” 说完,眼睛又是闭了上去。 土墙的眼泪簌簌落下,急的不行,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个年代,得了病,唯一的办法就是熬。 “哎呀!要是黑夫哥在就好了!他素来是有办法的!” 前些日子,县令大人召集一半的人手去修建什么铁路,土墙也不太懂那个,据说管吃饭,还有工资。 几人商议后,黑夫、木头、以及水货三人过去,几人的土地,由土墙和狗子打理。 如今的土地里,只有浇水和除草一些的杂活儿,二人倒是也看管得过来。 狗子这家伙,如今已经是快到了夏天,还穿着那厚厚的初冬时候的衣服,在田地里埋头苦干! 问就说他是人,人就要穿衣服。即便是被汗水湿透,也不愿意脱下来。 由于他的地最多,干活也是最卖力! 即便是村里打了深井,浇水比之前简单了许多,只需要推动井上的那个转盘,就有源源不断的水流出,依旧是个不小的活儿。 除草,上百亩地,摊在二人的身上,也是十分累人的活儿! 三日之前,二狗子就病倒了! 原本以为是很小的病, 在以前的时候,土强也是遇到了不少这样的事情,之前他的同伴,如果发烧,基本上就是自己扛! 有一半的人,都是能扛的过去的。 没想到,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腿上磕了一个伤口,已经化脓了。 以前见过在战场上的人,化脓加上发烧,能扛过去的没有几个。 扛不过去,也就是个死。 在以前,基本上都是扛不过去两天,就会被扔到乱葬岗自生自灭。 如今,狗子三天了,还能没死,那也是得益于这两个月吃的还不错! 而现在的狗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 这时候,又伸着手,对着帐篷顶部:“娘!是你来接我了吗?” “我娶老婆了!真的,还有几个孩子!” “没骗你,你看,家里的粮食都吃不完!” 眼看着狗子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土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是一个劲的往二狗子嘴里灌热水! 这是之前县令大人宣传的,喝热水健康。 只是, 热水已经喝了三天了,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土强只是感觉一阵阵的难受,心里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要是黑夫哥在就好了!他向来是有主意!”土墙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期盼。 “这咋办呢!要是黑夫哥在就好了!”他不停地念叨着,仿佛这样就能让黑夫哥立刻出现在眼前。 “要是他们三个回来了,狗子你死了,我咋给他们交代啊!” 土墙的声音充满了焦虑和恐惧,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 眼看着二狗子有些不行了,土墙的脸色坚定,就要背起二狗子去杨柳村找巫婆。 杨柳村是这里的原本就有的村子,是十里八村的一个大村,距离这里有十里的路程,据说有百人。 他早就听说那里的巫婆和巫师,十分的灵验。 只是背了几下,二狗子如同烂泥一般,根本就背不起来。 土墙咬咬牙:“狗子,你先别死,我去找人来!你千万别死啊!” …… 另一边。 洛大附属第一医院。 6号楼住院部。 走道里亮如白昼。 “我不去病房,就在走道里待着!”曹操梗着脖子。 华佗看着四周安静的环境:“丞相,您小点声,别人还睡觉呢?” 曹操倒是也不再说话,而是梗着脖子,躺在板床之上。 华佗在曹操的床边:“丞相,吃点东西吧!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华佗的声音充满了关切,手里端着餐盘,眼神中透着担忧。 曹操如今又一次的被绑在床上,一梗脖子:“不吃!除非把本相松绑!” 曹操的态度坚决,脸上带着愤怒和倔强。 华佗看着一大桌子的菜,吞咽了一下口水! 对着后面的保安说道:“奔波霸,霸波奔,既然丞相说不吃,陛下如今倡导节俭粮食。 要不,咱们吃了吧!” 华佗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曹操身上移到了那满桌的佳肴上。 那两名保安则是搓了搓手! “行!我也好久没有吃过如此丰盛的菜品了!”奔波霸兴奋地说道,眼睛放光。 “是啊,自从支援其他州县,陛下倡导节俭。 这医院食堂原本十几个菜的,这两个月现在天天烩菜馒头,吃的我都想吐了!”霸波奔也是附和着,脸上满是回味。 曹操转过头,就听到那叫做奔波霸的保安冷哼一声:“才吃饱饭几天啊!馒头都吃腻了? 更何况烩菜里边还有顿顿肉!” “哎!你别说,我儿子现在都不吃肥肉了!说什么看到肥肉就想吐,狗都不吃!” “那你还不揍他?” 两名保安,在自己面前争吵起来。 曹操越听越震惊,这是什么家庭,吃肉都吃腻了? 他小时候出身宦官世家,都没有顿顿吃肉过! 即使是现在,愤怒到了极点,把饭盖在桌上,都重新扒拉到碗里。 居然吃肉都吃腻了? 能有这种家庭的,无不是世家子,或者大世家的嫡系子弟! 就是普通的小地主,也不敢天天吃肉啊! 只要是世家子,他即便是不认识,也都知道。 而曹昂的政策,可以说把世家得罪了个遍。 这两位或许是可以策反的好对象! 曹操这时候才观察起来这两人,身材高大,皮肤很好,双目炯炯有神,不像是经常干活的。 而手上有老茧,在虎口处,应该是个练家子。 只是他们的名字,有些奇怪。 “你们是谁家的子弟?”曹操的目光审视着他们,试图从他们的脸上找到答案。 其中一个保安的挠挠头说道:“俺叫做奔波霸,他是霸波奔。” 曹操有些疑惑,他们的名字自己早就听华佗说了,还以为是什么花名,他手下的摸金校尉也都是有花名的。 奔家和霸家?有这样的世家么? “是真名么?” 另外一个保安也是乐呵呵的道:“是啊!当初俺兄弟二人,从那曹操屯田那里逃了出来,是大公子亲自给俺俩取得名字!” 曹操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发怒。 他的屯田多好的政策啊,既管了那些流民吃饭,还提供了军粮! 确实经常有人逃跑!一帮懒骨头! 没想到眼前这两人不是什么世家子,居然是屯田的逃兵! 曹操大怒:“好好的屯田,为什么要逃走?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国家!”曹操的声音严厉,充满了质问。 “诶!你这老爷子,你咋这么不讲理? 屯田是人干的活儿么?当了屯田兵,三天饿两顿,两天三顿打,谁去那里谁有病!”那奔波霸的声音也提高了,带着不满。 霸波奔也是说道:“就是就是,那曹老爷子脑子有坑一样,也不知道如此英明的陛下怎么生出这样的老爹的。 现在好了,老曹一死,大公子终于出手了! 对了老爷子,您也姓曹啊,是不是陛下的亲戚啊,听说也是许昌来的,认识曹操么?” 曹操的脸顿时一脸黑线,怒视着这二人:“不认识!” “不认识就不认识呗!凶什么!” 曹操大怒,没想到自己在这人眼里居然是如此的模样,还拉拢什么? 冷哼一声:“若是没有曹操,北方不知道几人称王,几人称霸!这难道就不是功劳么? 没有曹操打下来的基业,那曹昂拿什么继承?” 曹操本以为对方会反驳,没想到那奔波霸则是点头道:“那倒是,矮子里边扒将军,曹操还算不错。” “瞎说,谁说陛下的皇位是继承的了?他曹操是皇帝嘛?明明是陛下亲自打下来的。” 华佗则是有些尴尬,这洛阳的人,也太没有什么尊卑观念了吧。 见到几人争吵起来,华佗就要打圆场,随后就看到了自己的师傅李医生到来! 华佗急忙站起来:“师傅,您怎么来了?” 华佗的语气恭敬,脸上带着惊喜。 “嗯!明天准备一下,下午做手术。 我是一助,你是二助,你到底什么关系?我好几个师弟师妹争夺个三助四助抢破头,你直接就二助了?” 华佗惊呆了,自己没有关系啊? 李医生摆摆手:“不想说算了,我不管你走的什么关系,都要把患者放在第一位。” 说完对着曹操说道:“记得,手术前八小时,也就是四个时辰不许吃饭!” 对方说完就离开,脚步匆匆。 曹操大惊! 手术? 明天下午就进行了? 他早就听说,那是打开头颅! 那岂不是说,明日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曹操如今逃也逃了,眼睛里则成一片灰暗! 死就死吧! 第126章 赤脚医生手册 “拿笔记录!我要作诗!”曹操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决绝。 曹操看到那奔波霸和霸波奔拿出来的纸笔,悠悠的吟诵起来。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吟诵完成,曹操已经泪流满面。 不禁感慨自己这五十三年的不易,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仿佛是他一生的沧桑与无奈在这一刻尽情宣泄。 奔波霸则是上前来:“别哭了,我们跟你开玩笑的,不吃你的饭,我们吃过饭了!” 奔波霸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试图缓解气氛。 “对啊,都这么大年纪了,吃你个饭就哭成这样了?”霸波奔也是说道,脸上满是不解。 “老小孩老小孩,果然这人老了就跟小孩儿一样!”霸波奔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 曹操本来悲伤的气氛忽然被打断了施法。 憋的差点一口老血出来! 自己那是因为没有吃饭哭了么? 看着喂到了嘴边的一只鸡腿,曹操用力的咬了一口! 曹操看了看捆着自己绳子:“快给本相解开!本相不死了!”曹操的声音急切而愤怒。 二人一起摇头:“我们不信!”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本相对洛水发誓!”曹操急得面红耳赤。 曹操看到二人依旧是不信,也是急了! “我要拉屎!”曹操的声音近乎咆哮。 随后,曹操感觉裤裆下一凉! 然后躺着的床下面就忽然多了一个洞!“拉吧!” “你特么!有躺着拉屎的么?”曹操气得浑身发抖。 然后,曹操就感觉自己被搀扶了起来。 “现在坐起来了!您别为难我们,您要是死了,陛下真的扣我们工资! 要不,后半夜华文和华武替班的时候,您再死?” 曹操怒目而视! 用力的挣扎着绳子,忽然感到有些头痛欲裂! 华佗急忙拿了一个白色的药片:“头又疼了吧,这是院长研制的布洛芬。” 华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曹操看着眼前白色的小片,怒视着华佗:“还不去熬些汤药来!即使那逆子要杀了本相,那也是明天的事情!”曹操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威严。 “汤药都是安慰剂,你吃这个,很管用,精神科的张医生的老寒腿,前些日子下雨的时候吃了都说管用!”华佗耐心地解释着。 还把药片塞到了曹操嘴里。 曹操吞下了药片,过了没多久,就感觉头疼减轻了许多。 顿时眼睛发亮:“若是此物到了军中。”刚说一句,随后就感到腿部一些凉,向后躺了起来。 “唉!把本相的裤子穿上!”曹操一边骂,一边吃着饭! 没多久,忽然听到了一声大喝! “不!!!”那喊声,十分的凄厉,犹如饿鬼!那声音在寂静的医院走廊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曹操大惊:“护驾,护驾,这是 9 号楼的病人跑出来了?” 随后,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曹孟德啊曹孟德!你也有今天!”那声音中充满了畅快和得意。 曹操睁开眼,忽然就看到了一个精壮的汉子,看起来十分的面熟! 不是荀彧又是何人? 他不是去服劳役了么? 只是对方,看到自己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荀彧面色红润,气色十分的好! 那健康的肤色和饱满的精神状态,让曹操感到十分意外。 然后,曹操更加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就看到荀彧走到近前,被那奔波霸和霸波奔拦住!这时候,后面来了一男一女,拿出来一个本子亮了一下。 “荀彧是陛下安排来看老爷子的!” 检查完证件,荀彧哈哈大笑:“这梦里真是正规啊!”荀彧的笑声爽朗而肆意。 说完,荀彧就伸出手去,摸了摸曹操的脑袋。 “呵呵,油光水滑!也就是在我的梦里,才会见到你孟德如此的模样吧!”荀彧的脸上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曹操震惊了!这家伙说的什么意思?他的梦里?自己在他的梦里? 然后,曹操就感觉自己的绳子被解了下来! 就看到荀彧对着桌子上的菜眼睛发亮:“咿呀!生活不赖啊!我天天吃烩菜面条也吃烦了!”荀彧一边说着,一边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然后,曹操就看到荀彧一屁股坐在那里吃了起来。 曹操还没有从对方居然敢摸自己脑袋里回过神来! “文若!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你的梦?”曹操的声音急切而困惑。 “哈哈哈!孟德,还不谢谢我!”荀彧大笑着,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 曹操麻了,自己为什么要谢谢他? 就见荀彧夹了一口菜,又是摸了他一下脑袋。 “果然是梦啊!”荀彧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 曹操急了:“你到底在说什么!谁让你摸我脑袋的?” 曹操的脸色涨得通红,愤怒不已。 荀彧也是感慨自己的梦十分的逼真,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光头的曹操。 他倒是有些好奇,自己梦里的曹操目前在做什么? 不但是有曹操,还有神医华佗! 他记得,半年多前, 华佗惹怒了曹操,还是自己亲自下令,将其杀了的! 居然也是复活在了这里! 随后想到这是自己的梦中,荀彧也就不奇怪了! 就一边吃着饭菜,询问一边的华佗:“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华佗看到荀彧那一刻惊呆了! 半年前他还是见过的荀彧,那时候的荀彧,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样子! 哪里像是如今 ,面庞黝黑,浑身肌肉流畅! 就连脸上的轮廓,有原来的圆润,现在都变得都是十分的明显! 若不是知道这人四十五六岁,还以为是三四十岁的年轻人! 看来,自己有必要询问一下对方如何变得这么年轻的! 以后可以记载在自己的医书里! 华佗自己还未开口,没想到荀彧先是询问了! 华佗下意识的说道:“荀令君怎么变年轻了?” 荀彧听后,随即哈哈大笑:“我恋爱了!所以就变年轻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丞相头疾病,在这里准备把丞相的头颅打开,把里边的风痫取出。”华佗做了一个刀劈的动作。 荀彧呵呵一笑,自己还真是忠臣啊! 即便是在自己的梦里,依旧是不忘了丞相的头疾! 还请了神医华佗前来诊治! 他已经百分百确认自己在梦里了! 荀彧转头又是看了一下曹操,下意识的想要摸一下曹操的脑袋。 曹操却是震惊的说道:“荀彧,你疯了!不要摸本相的脑袋!” 曹操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惊恐,眼睛瞪得大大的。 荀彧也不理会,站起身来就探头过去,一把抹在了曹操光溜溜的脑袋上:“摸你一下又怎么了? 在我梦里,你还想指挥我?” 荀彧的语气强硬,脸上带着一丝调侃。 说完,就转头看向华佗:“有华神医在,我放心。 丞相的病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把他脑袋狠狠的开!” 说完,也是做了一个劈砍的动作。 那想到华佗则是面露羞愧,后退了两步,一边摆着手:“唉!之前实在是有些大言不惭了! 这开颅手术,不是我做的! 不瞒荀大夫,我在这个医院,可以说是医术最差的一个了!”华佗的脸上满是尴尬和无奈。 荀彧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指着华佗说道:“谁不知道你建安三神医的名号,莫非董奉和张仲景也在这里?” 荀彧的脸上充满了怀疑和惊讶。 华佗急了:“他们两个算个什么?要说医术,哪里是我的对手?” 华佗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显得有些激动。 荀彧好奇道:“难道还有比你们三个还要厉害的神医么?”荀彧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华佗摸着自己胡子,傲然道:“你要说原本,天下医术比我强的,我是一个不服气,如今嘛! 唉!我就不说这洛阳八大附属医院几千医者了,怕是在社区的一个赤脚医生,都比我能看的病多!”华佗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和敬佩。 荀彧有些疑惑:“赤脚医生?” 华佗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籍:“正是这个! 如今乡下医疗条件基本没有,有病基本靠扛,抗不过去就是死。 在陛下的指导下,洛大数位教授副教授,在已经拥有的药物之上,经过对天书上的赤脚医生手册的修改,编纂了这部简化版的赤脚医生手册。 就把大多数的常见病,汇总于这个手册,他们不需要为什么这么做,只需要按照症状用药。 基本上可以治疗九成以上的病症了!”华佗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摇头,脸上满是赞叹。 荀彧拿过来了那本赤脚医生手册第四版,随意的翻了一下,无比的震惊! 不但是有一些常见病,还有一些复杂的症状! 用字话语都是大白话,什么病什么症状,用用什么药,若是减轻了如何用药,若是加重了就可能是另外的一个什么病怎么换药。 即便是他这样的不懂医术的人,也基本上能看懂! 只是上面的药品的名字,让荀彧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青霉素,什么阿斯匹林,什么庆大霉素。 …… 第127章 黑夫:?我就成了医生了??? …… 上蔡县。 黑夫如今距离来到这里,已经三个月的时间。 播种耕地用了一个多月,到了农闲的时间,按照以往的经验,应该征发劳役了。 果然,大汉换了大魏也不例外。 休息了没几日,县令大人就召唤全县一半的人的人去修铁路! 虽然大家都不清楚什么是铁路,修路他们倒是懂得。 黑夫原本以为和之前屯田差不多,农闲的时候,就组织一大批的人,要去修建水渠,和平整路面,以及修缮城墙! 说白了,就是劳役! 每次过去的,能有一半活着回来,就已经是积了大德了! 即便如此,几人也没打算逃跑。 最后,黑夫和木头还有水货三人,就把自己的土地交给了狗子二人打理! 以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心态,去修建铁路的工地上! 哪里想到,在那里干活,每天只干四个时辰不说,一天还管三顿饭。 还比自己在家里吃的好的多, 每顿的白面馒头管够,三天还能吃到一顿的肉食! 在家里,能吃个馒头喝个粥,吃上两口盐就不错了,最奢侈的生活,也不过是吃上一个咸鸭蛋。 据说,还有工资! 哪怕是天堂,也不过如此了吧? 每天的晚上,还会有专门的先生教导识字! 只是大多数的人,都是今天学了一个字,明日就忘记得干干净净! 而他,原本就是有些基础。 很快,就在队伍里脱颖而出! 他们那一段三百人,识字率是低的有些发指,只有他一人还算读写顺畅。 到了县城,他和另外的几十人,被挑选了出来! 都是男的。 有两个穿着白色的衣服人,自称是什么洛大医学院的学生,男的叫做曾大贤,女的换做胡八菲。 在这段时间里,给他们培训医疗知识。 他们每人的手上都有一只十分漂亮的手表,据说是用来计时的,令黑夫十分羡慕。 黑夫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有一天能学医! 在学了大半个月后,脑袋都大了! 什么什么青霉素,什么庆大霉素。 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名字! 什么细菌是什么,他听了无数遍,也不理解为什么水里空气里有那么多的小虫子。 一路之上,都是如同听天书一般! 今日,又是来上课的一天。 场下一个个的抓耳挠腮。 就见到那名叫做曾大贤的年轻人站在讲台上,对着闹哄哄的几十人摆了摆手:“好了! 你们已经学习了两个月,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医生了! 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举手提问!” 黑夫震惊了! 自己怎么就成了合格的医生了? 自己还啥都不会啊? 下面的人,也是乱哄哄的。 很显然,这两个月的学习,他们基本上,和黑夫差不多! 黑夫举起手,曾大贤就指着黑夫道:“你说!” 黑夫站起来:“俺啥都不会啊,这咋治啊?” “你不是认字么?那本赤脚医生手册上常见病都有,不会就看到有什么症状就自己去查!” “这这这!”黑夫很想说上面的病症他也看不懂,只是看到了对方的眼神,还是没敢说出口。 “不要害怕治死人!在洛阳哪个赤脚医生不治死个几十个人的?还不是被称为神医? 你们要知道,没有你们,他们死的更多! 家里有兄弟的都知道,生四五个孩子,不算兵灾战乱,能有两个活到成年就不错了! 一个发烧拉肚子的死亡率,竟然高达五成! 现在医疗条件不够,只能如此。 只要你们治愈率在八成以上,你们就没有责任!” 八成? 黑夫傻了! 那就是十个生病的,他们要看好八个,死两个啊! 怎么可能? 之前自己的同伴,基本上生了病,就没几个活下来的。 下面顿时闹哄哄! 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有什么不懂的,就去看赤脚医生手册! 实在是有什么大病,可以转院到汝南郡的治所平舆县!我和我的师兄弟就在那里坐诊。” 黑夫又是说道:“那直接找您去看行么?” 谁知道,则是换来了大骂:“医学院只有六千学生,洛阳留了三千,剩下三千人,分到汝南郡的只有五十人,你要把我们累死?” 黑夫诺诺不敢言。 就听到那位叫做胡八菲的女子温和的说道:“你们治不好的病,可以送到郡里,不要什么小病都往大医院送!我们收费很贵!” “村里妇女有识字的,或者不识字的也行,回去宣传一下,过段时间有妇产科的培训!通过培训后一个月六百加社保。” “最迟今年年底,上蔡县会建立第一个妇产科医院,和第一个综合性医院,我就是这里妇产科的院长,我师兄是综合医院的院长。” “现在,去你们每人去领一个医药箱,还有一辆自行车,以及这半个月的培训补贴!” 随后,院子里就排满了长队。 黑夫就被发了一个巨大的医药箱,以及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以及领到了一本赤脚医生的证明。 有了这个证明,他在村子里,每个月有六百的工资。 他负责的区域,则是周围方圆七八里的几十个村子。 多的有百人,少的五六人。 大大小小大概两千人的医疗。 黑夫打开了医药箱。 就见到里边有各种药物几十种。 还有十几个透明的水晶注射器! 以及几十个针头。 以及一些其他的器械! 以及一个看着像是蒸锅的东西。 在角落,还有一块银光灿灿的手表! 看到手表,黑夫迫不及待的戴了上去,嘴角已经裂到了耳朵根。 黑夫用力的搬了一下,整个箱子加上里边的东西大概有百斤的样子,不但防晒还能防雨,大里边还有一个小的医药箱,可以方便他们出诊使用。 不但如此,他还领到了三百元的补贴。 黑夫惊呆了,免费教自己手艺,居然还发钱? 哪一个医生有一个能治病的药方,不是当做祖传的宝贝一般藏起来? 居然就这样教自己了? 领完了医药箱,众人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就听到那位曾大贤大声喊道:“之前已经教过你们注射器的使用办法!有不会使用的,手册上面都有教。” “我再强调一遍,如今没有条件使用一次性的,每一个针头和注射器使用后,都要在蒸锅里消毒,也就是蒸个半个时辰!有手表可以计时。” “若是谁没有按照规定使用,出了事故,本院长亲自去砍了你!八菲,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一边的胡八菲则是站了出来:“技术已经差不多了,有什么不会的,可以去看手册。” “我强调一下纪律,你们是拿工资的,第一批药品免费提供给你们,等你们赚够了利润,下一批再进货就要付钱了,药品售价也是给你们留了足够的利润空间。” “不许接受病人吃请,若是接受,按照受贿处理!” “若是出诊太晚,遇到极端天气等不可抗力,有必要留下吃饭的,吃饭必须以市场价付钱,并且记录在案。” “不许收礼,收礼也是按照受贿处理!九成上交,并且记过。” “最后强调一点,最重要的一点,受贿最多交税坐牢,有敢利用职务之便,侵犯妇女的,斩! 洛阳之前斩了六十多名所谓的神医,有大胆的可以试试!我正缺少几颗人头祭旗。” 这娘们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是鸦雀无声。 “散会,你们可以回去了!也可以先住在宿舍,明天回去!” 黑夫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只知道按照规定用药,治死了也没事。 不按照规定,就要受罚。 其他的众人也是十分的没底。 “我这就成了医者了?” “是啊,我感觉我有点悬啊?” “唉!有空多交流交流啊!你是哪个镇的?” 黑夫没有去和这些人交流,而是走到了门口,用力的把写着他名字的一个箱子,搬到了那自行车的后座上。 然后傻眼了,他不会骑自行车! 不会骑自行车的,还不止他一个。 众人都是哀嚎起来! “我家离离这里四十里,看来只能明天再回去了!” “我也明天回去吧!” 大多数都是选择第二天回去。 黑夫自忖家里距离这里也就二十里的样子,晚上天黑之前应该能到家。 推着车子,慢慢的向着城外走去。 刚刚出了上蔡城,黑夫心中不由的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不说自己识字了! 真是给自己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好在,有这个崭新的自行车! 可以在同伴面前,大肆的炫耀一番! 他已经等不及明天了! 推着自行车,就向着二十里外的五个男人村走去。 没走五里,天色就暗淡了下来! 虽然每个路口都是有路牌,他毕竟在来这里并不久,居然有些迷路了! 夜里,还有野兽的嘶吼声! 让他有些进退不能! 没多久,天色就黑了下来。 没多久,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亮光。 黑夫想着能不能去借宿一晚,或者问一下路。 推着车子,就向着亮光那边走去。 第128章 几乎为零的医疗条件,巫术就是医术。 此时,一个土坯做的小院子里十分的明亮。 一些邻居纷纷送来了鸡蛋之类的营养品,放下就离开。 而两个巫婆和巫师,三十来岁的年纪,围着篝火跳的满头大汗,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巫婆走到一个瘫坐在地瘦弱的中年妇女面前:“婶子!还是算了,小翠我看是不行了!神仙都救不回来!” “别啊!祁礼,我们家里还有粮食!求求你们救一救小翠吧!你们最灵验了!” 巫婆和巫师打扮的人,在篝火中,脸上显得忽明忽暗! 一个瘸腿的中年男人,默不作声,从屋里拿出来几袋子的粮食。 “祁礼,祝玄,求求你了!救一救我女儿,她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啊!!” 妇女也是哭诉道:“是啊!我们儿子都死了,就这一个女儿了!求求你们救救她吧!” 祁礼和祝玄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不忍心! “算了,你家里没有一个壮劳力,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我们再请一次神仙!让你们的女儿能够登上天国 ,下辈子不再受苦!” 巫婆和巫师,在十里八乡,不但是负责生死的事宜,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那就是给人祈福看病! 他们做这行的,其实是最不信这个的。 还有另外的一个作用,就是负责给快死的人,临终的关怀! 告诉他们死去的人去享福去了,让家里人好受一些。 他们知道,他们知道那些家属心里也是知道,不过都是混口饭吃。 在十里八乡,最多也就是混一个温饱而已! 这家的小翠,高烧不退两天,两天不吃不喝,如今,已经是虚脱的不成人形了。 因为做这样的事情多了,好多人临死前的样子都是见过不少,他们知道这小翠,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若是其他村的也就罢了,自己村的,他们实在是不好再要东西。 他们知道这家人在前段时间可以贷款买地的时候,全家只是买了三亩地。 唯一的原因就是家里没有壮劳力,即便是买了地,若是被司农官看到荒着,也是要罚款的。 祁礼对着祝玄说道:“那我们再跳一次,我们就回去吧!” 祝玄也是点点头:“行!” 这个祈福舞蹈在外人看来十分的神秘,其实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是他爷爷那辈到了外地,看到祭祀时候的仪式。 偷偷的学了一下,并且加上胡乱的改编,就自称是遇到了高人指点。 然后传男传媳不传女,这样成了他家的绝学。 根据他爷爷说,人家头上插得是孔雀毛,他们只能插鸡毛了。 而祝玄和祁礼的名字,也是他爷爷听来的,那时候,他奶奶就成了祁礼。 二人靠着这手艺,养活了他父亲和几位叔叔。 而这手艺,死前传给了他们父亲。 他父亲就成了第二代的祝玄,母亲则是成了第二代的祁礼。 而他,则是第三代的祝玄了,他娶的老婆,则是第三代祁礼。 嘴里念念有词,十分含糊。 外人看来十分神秘,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念的是: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 村头西边有棵树,属下河水有条鱼。 祈祷哪吒三太子,快来救救苦命地。 玉皇大帝来保佑,三清诸神救命兮。” 也没什么意义,就是把自己听过的神仙的名字念一遍,实在没得念了,就故意说的模糊一点,数数字。 祝玄还记得他父亲在临死前说:“不会了就去学堂偷听两句,随便编一些,念的含糊一点。” 一刻钟后,祝玄和老婆祁礼对视一眼。 随后,祁礼站起身来的,随着那妇女道:“嫂子,我们已经请了诸天神仙,神仙说,小翠原本就是天上的仙女,要去天上享福去了。” 祝玄也是说道:“是啊!小翠就是下来人间渡劫的。” 眼看着二人又要跪下,祝玄和祁礼急忙搀起来二人。 叹了口气:“准备后事吧!” 就在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有人吗?吃了吗?” 祝玄就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推着一辆自行车,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箱子,走到了大门口停着。 “吃过了,咿?你是五个男人村的黑夫!”祝玄下意识地说道。 黑夫有些惊讶,自己在这里不认识人啊! 祝玄则是向前一步:“上次咱们造反,我就看到你在最前面挨揍了!” 黑夫恍然,那次造反,自己五兄弟因为站的最靠前,也是挨打的最狠的。 没想到,自己仅仅五人的村子也是如此的出名。 原来是一起造反的战友,黑夫刚才还感到有些惶恐,又有些慌乱:“诶!那都是年轻时候在胡闹,我现在是医生了!赤脚医生!” 说着量了量自己的证件,就想问一下自己村子怎么走。 忽然,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冲了出来:“你是医?看病的医么?能不能看看我女儿,给她祈个福!” 这年头在好多地方医就是巫,巫就是医。 干的活都是一样的。 祝玄却是有些不高兴:“大嫂,我都说了,小翠基本上没救了,不要去浪费金钱粮食了!若不是多年的邻居,我从不会说这么多!” 祁礼也是说道:“是啊嫂子,若是能救,我们自然会尽力,可都烧了两天了,这样的案例我见的多了,谁来了都不行。” 黑夫惊呆了,他拿出了一个自己的手册,上面密密麻麻的有几十个村子的名字。 下意识的说道:“这叫什么村来着?” “杨柳树村啊!” 黑夫倒吸一口凉气,这属于自己管辖的范围之内啊! 那位曾大人说过,因为普通的病死的不能超过两成。 要不然,就砍了自己! “发烧,发烧应该用什么药来着?” 一时间有些焦急,越急越想不起来。 忽然想到,要先量一下体温。 把自行车扎了起来,打开了大箱子上面的锁,从小盒子里拿出来了一个透明的温度计。 甩了甩,映着篝火学着在上蔡教的,看到温度甩到了35c以下,就走到了屋里。 看到了一个躺在草席上的一个女子,脸色烫的发红。 身体还裹得十分的严实。 急忙上前去解开身上盖的几个兽皮。 “拿几个湿毛巾!” 祝玄从后面走来,说道:“何为毛巾?” “就是拿块布沾满水。” 那家大嫂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快!前些日子在县城买了一些的布!” 那瘸腿的大叔急忙去屋里撕了一大块,用水沾湿了递给了这位医者。 黑夫接了过来,一边放在了额头上降温,一边把温度计塞到了胳肢窝。 忽然想起来那些针使用前要消毒。 急忙到箱子里拿出来了一个注射器和针头,以及一个锅子。 在瓮中打了水后,就放在了篝火上面。 然后,就拿出了那本赤脚医生手册,仔细的翻找起来。 五分钟后,看到了高烧39度。 小心翼翼的把温度计收了起来。 又是在大箱子里翻找了起来。 此时,祝玄和祁礼都惊呆了! 自行车他们见过,倒是没什么惊奇的! 惊奇的是黑夫从箱子里拿出来的那些东西,显示一个奇怪的锅子,然后就是一个水晶做的管子。 还有一根极细的针。 祝玄若是在其他地方,早就发火了,这简直就是抢自己的生意! 可这是他多年的老邻居,那孩子却是是他看着长大的。 “莫非是要针灸?我们试过了,没用啊!” “别说话!” “额。” 祝玄和祁礼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人在搞什么。 “找到了!她多少斤?” “八十多斤吧?”那中年女人急忙说道。 黑夫忽然想到了院长的话,要事一个声明:“我可以治,不保证能治好,还可能治死了!治死不许找后账,你们愿意治吗?” “愿意啊!我女儿本来就要死了,哪里有找后账的道理!” 老夫妻听完,急忙跪下。 黑夫咬咬牙:“行!” 从高压锅中取出来消毒好的注射器,在药品箱子里翻找起来。 最后,拿了一个小瓶子,和赤脚医生手册上药的名字对比了一下,确认无误后。 把针头装上去,又是看了一眼应该用的剂量。 从里边抽出了液体。 黑夫手有些抖。 在上蔡他都是用这些东西抽了水,在猪肉上练习的,练习完就送到工地成为他们的伙食。 还是第一次在人身上使用。 “把她裤子屁股退下来一半!” 黑夫对着那中年夫妻指挥道。 “啊?这是?” 汉朝的时候,虽然没有后世那么礼教大防,还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 只是如今,救命的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祁礼和祝玄对视了一眼,祝玄拉着老汉退出了门外。 祁礼则是上前,把那小翠的衣服掀开。 黑夫吞咽了一下口水,呼吸顿时沉重下来,他终于知道什么是职务之便了。 忽然想到那胡院长说的话:“有敢利用职务之便,侵犯妇女的,斩!我正缺少几颗人头祭旗。” 黑夫一激灵,那些不好想法顿时消失,眼睛变得清明。 当医生不容易啊! 怎么都是死刑! 黑夫有些颤抖,取出来一个棉花,沾了一些酒精,在露出的半个臀部擦了擦。 一针扎了下去。 只听嘤咛一声,黑夫不顾那些,只用力的按压着注射器。 把药物注射完毕,才颤抖着手把针头拔出,把酒精棉放在上面,对着那大娘说道:“按压一会儿,不出血了就行!”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把针头和针管按照规定一丝不苟的清洗,又放在高压锅里继续消毒。 然后,黑夫又拿出了那本赤脚医生手册。 “在对方烧退了后,开一天的口服药,看后续疗效。” 烧还没退啊? 不管了,先配药,黑夫先是从大箱子里拿出来了三张裁好的巴掌大的纸。 在十几个大瓶子里,拿着一个白色大药瓶,用力的拧开后,戳破了瓶子上面的一层锡纸。 每瓶里边足足五百颗的白色药片,他用小勺子挖出来三个白色的药丸,每张纸内放入了一个药丸。 又拧开了另外一个红色的大药瓶,核对了信息后,则是挖出来了六颗,每张纸里放入了两颗。 颤抖着手,包好。 黑夫做完这些事情,感觉比在地里耕二亩田都累,依然是满头大汗。 黑夫有些嘀咕,这药是退烧后吃的,若是没退烧呢? 黑夫正要拿出手册继续翻看后续的处理办法。 就在这时候,屋里的祁礼惊呼道:“烧好像退了!” 在门外老汉忽然跑了进去。 黑夫也是跑了进去,就看到原本已经昏迷的女孩,居然已经清醒! 不由得暗自咂舌! 这药,也太快了吧? 还不到一刻钟吧? 第129章 自古正邪不两立,除非对方有关系 此时床上的女子看起来虽然虚弱,但面色却比之前看起来有血色了许多。 那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庞此刻微微泛起了红晕,仿佛春日里初绽的桃花。 或许是众人说话比较吵的原因,此时,女孩已经是悠悠的醒转!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和畏惧。睁眼看着老汉和老妇,还有祁礼。 似乎有些畏惧:“阿爹,阿娘,婶子,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啊?这位是?” 女孩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有些好奇又有些惧怕的看着黑夫。 “这是咱家的恩人,黑神医!小翠,快,下来给神医磕个头!”那老妇人说道。 黑夫急忙阻止:“别!千万别!对了,还要量一下温度。” 黑夫挠挠头,有些手足无措,弯腰从箱子里拿出了温度计,甩了甩。 递给了小翠:“夹在胳肢窝就行!” 此时一边的祁礼看着活过来的小翠,心中则是无比的震惊! 她在十六岁的时候,嫁给了祝玄,接受了婆婆的传授,跟着去做一些巫婆的工作! 长久以来,打交道的人十分的多! 接触最多的,也就是将死之人! 明明刚刚小翠看样子,都是快死的征兆,居然活了过来? 莫不是回光返照? 巫医不分家,见的多了,她也懂得一些号脉的办法。 就是用对方的脉搏跳动是否有力,判断身体的情况。 走到病床前,摸住了小翠的脉搏。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却也是十分震惊! 之前她的脉搏时有时无,明明十分微弱,如今脉搏跳动有力,哪里有半点要死的模样? 祁礼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她嫁过来成为祁礼后的二十年来仅见,之前遇到的病人,基本上一半的病,都是饿出来的! 婆婆祁礼二代目教过她,在符水里边掺合着一些米粥,可以治疗穷人大部分的病! 根本花不了多少钱粮,用救穷人的命,去打出名声! 只有名声起来了,就可以去赚那些富人的钱了! 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 基本上他们救人的成功率,已经达到了四五成! 基数也是很大的,若不是限于他们不想扩大影响力,成为黄巾贼那样的出头鸟,可能名声更大。 饶是如此,在十里八村也是打出了名声。 而富人,基本上身体好,有一半的人得的病,也是可以扛过去,加上他们也总结出来了一点经验,碰到自己见过的病,也能挖一些草药治愈,更加的加深了他们的名声。 有了名声,有些小病在他们看过后,也是好的更快些,她的婆婆开始的时候告诉她 那是神灵在保佑。 直到婆婆快死了的时候,才告诉她,那是心理作用,这是他们几代人总结出来的经验。 只要救过的人口基数足够大,那在乡野的名声,就可以打出去! 在黄巾之乱之前,这里的乡亲虽然过的不怎么样,她家过的着实是不错! 那时候,家里衣食无忧,生活富足,让人羡慕不已。 只是,在黄巾之后,她家里的情况,急转直下! 如今村子里的人,经历了二十多年的战争,已经从之前的一个大村,如今只剩下了一百来人! 即便如此,也是附近很大的一个村子了! 而这些年,他们的日子,虽然没有之前好过,好在,有着这个手艺,即便是乡下的胥吏,也不敢太去为难他们! 她的男人祝玄三世,也几乎是唯一一个在本地长大,从未去从军,劳役还长到四十岁的成年男子! 而根据这二十来年的判断,小翠这样的情况,基本上就是十个里边有九个都是死的! 另外一个也无非是多坚持一段时间罢了!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一眼就活不成的,他们是不会出手的,最多直接告诉对方已经是死定了,可以举行超度仪式。 这些都是从两代人挨过的打中总结的增加成功率的办法。 架不住他们家一直苦苦哀求,终究还是来了,来时候就一直声明,无药可救。 没想到却遇到了黑夫,把小翠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她居然看到小翠居然在短短的一刻钟,就完全退烧,并且清醒过来,着实颠覆了她的认知! 小翠的父母可能不知道意味着什么,还在一个劲的感谢,她太知道了! 很可能意味着,她家原本计划着传承四代,五代,乃至万代的一个手艺! 很可能在这一代断了! 三世而亡! 祁礼号过脉后,摸了摸小翠的头:“不用害怕,没事了乖!” 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仿佛春日里的暖阳。 说完,就站起身来,冲着自己男人祝玄使了一个眼色! 祝玄会意,看到屋子里的众人,都是在激动之中,跟着祁礼就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中,院子里原本在这里帮忙的人,都是已经离开! 只留了一堆篝火,还有黑夫放在篝火上的锅子。 祁礼只是看了一眼,就向着院子外面而去,后面的祝玄也是跟着过去。 二人一直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此处,天色已经极黑! 月亮也藏了起来,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紧紧包裹,几乎不透一丝光亮。 已经快到子时了! 村子里也是极其的安静,四周一片死寂,连一丝虫鸣鸟叫都难以听闻,仿佛整个村庄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祝玄四下望去,眼看四下无人,拉了拉前方的祁礼! “好了,这里就没人了!”祝玄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紧张和急切。 祁礼点点头:“你说,我们如何去做?”祁礼的声音中透着犹豫。 祝玄的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以往,抢生意的也不是没有,家里做了几十年,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仅仅是斗法,斗了无数次了! 所谓斗法,就是遇到了同行,各自挑上一些人,进行小规模的械斗! 一般都是十几人到几十人! 双方人到场后,按照来人的比例,挑出一些人进行对打。 比如,自己这方二十人就挑出两个,对方十人就挑出一个! 二打一! 这就是文斗! 输的一方,则是不再从事这行! 一般,双方都会守规矩! 也有不守规矩的,那就是不承认文斗的结果,开始武斗! 到了那时候,那就是几十人的你死我活! 所以一般,斗法的时候也都是不会叫上不相干的人,带得都是自家人肯拼命的。 祝玄当然知道祁礼想什么! 他家的兄弟很多,这么多年的巫婆巫师做下来,在农村人脉也是有些,虽说他家征兵打仗死了许多,那也不是黑夫这样的外来户可以相比的! “你说吧,你向来是有主意的,我们是文斗,还是武斗?”祝玄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仿佛在黑暗中潜伏的猛兽。 祁礼则是捻了捻自己头上的发簪:“唉!按理说他救了阿翠,阿翠也是我们的侄女,不应该如此的! 只是,这是正邪之争,自古正邪不两立!” 祁礼的脸上带着一丝决绝,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犹豫,一阵清风吹过,头上的鸡毛瑟瑟作响,在黑暗中显得十分的诡异。 祝玄撇撇嘴:“这里又没外人,扯什么正邪不两立。 他们只有五个人,还有三个去服劳役! 若是守规矩就罢了,若是不守规矩,咱们家族则是还有二三十人的青壮,干就完了!”祝玄的脸上满是自信。 祁礼则是压低声音:“要不,今天天黑,就不斗了!” 祁礼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仿佛生怕被什么人听到。 祝玄大惊,所谓不斗了,就是对方实力太差,对方根本就不配上桌! 派两个人先把对方揍一顿,揍完了对方不服气,那就找个地方,给对方做了,扔到乱葬岗。 祝玄忽然想到了那日在县城,急忙说道:“不成!我听说他们五个其中之一,叫做狗子的,和那高经理有旧!” 祝玄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祁礼也是大惊,那位高经理,可是一个猛人,是上蔡县里除了县令大人之外的第二大势力! 仅仅是手下的银行业务员,就有四五十人之多,都是全身钢盔钢甲,还有强弓硬弩,以及战车数辆。 听说前些日子,被那高经理带着还去剿灭了一伙一千多人的土匪寨子! 原因就是他们居然敢不借贷买地,还阻止别人也不借贷,最后杀了对方的几个头目,逼着他们每人签了好几笔自愿借贷的合同。 一战成名,可以说是整个上蔡第一狠人! 可以止小儿夜啼那种。 上蔡有句话就是:“你不借钱,难道你想造反么?”就是高经理的名言。 听说此人还跟随陛下亲征许都,押送前朝皇帝前去洛阳! 即便是当今的县令大人,按照辈分,也是要喊他一声老舅! 和他有关系,哪怕只是泛泛之交,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既然和那位有关系,那就得重新想办法了,祁礼眉头紧皱,忽然,她的眼睛一亮:“小翠她爹娘不是一直想要找一个养老的女婿嘛?” “你的意思是?”祝玄立刻听懂了对方的意思,连连摇头:“怕是不行,那黑夫不像是能做赘婿的人!” “谁说让他做赘婿了?把小翠嫁过去,我们就可是他叔婶了,成了自家人,我们有名声,对方有手艺,完全可以合作!” …… 第130章 黑夫,你要老婆不要? 小翠的家里。 黑夫有些手足无措。 他慌乱地站在那里,看着跪地的两位老人,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们这是做甚,我,我,”黑夫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他以前,到处流浪,不能说是人嫌狗厌,也是差不多,哪里享受过如此的大礼? “神医啊!多谢救了小女的性命,若不是你,我们两口子,也活不成了!”瘸腿激动地说道。 两位老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感激和激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黑夫急忙搀扶起二人。 “额,我是朝廷的人,这是我们赤脚医生应该做的! 要感谢,就感谢曾院长、胡院长还有县令大人吧!”黑夫的脸上带着真诚和谦逊,他由衷地感谢这几人! 忽然,黑夫想道,这都是陛下派来的。这些日子,无论是县令大人还是那两位院长,嘴里都离不开那位陛下! 他虽然不认识,也是心向往之! 他冲着西边的洛阳的大致方向拱了拱手!“要感谢,就感谢陛下吧!我们都是陛下的人! 陛下是给我发工资的!是陛下派我来的!”黑夫的声音充满了尊敬和感激。 “我真该死啊!前些日子居然说了陛下的坏话!”老汉忽然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原来,前些日子,县令的威望如日中天。 没多久,就有些到处有在民间宣传陛下仁德的,民间陛下的威望也是不小。 这一好名声,持续到了两个月前,居然召集一半的人去服劳役! 尽管说是有工资,谁的心里不打鼓? 根据之前的经验,服劳役,能活着回来一般就好了。 而且,还是成年男子二抽一,闻所未闻。 朝廷的名声急转直下,碍于县令大人的威望,以及县里超强的战斗力,没有人反抗,私下里却怨声载道。 他家里虽然没有成年健康的男子,也是接受了大家的观点! 老汉则是激动的说道:“唉!老朽真是不识好歹啊!真是……”老汉的脸上满是懊悔和自责。 “诶!他老人家陛下不会介意的!” 黑夫十分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两个月前刚刚到工地的时候,工地士气也是十分低落。 在吃完了工地第一顿饭的时候, 那种声音就是已经绝迹了! 在得知了一个月还有六百的工资,也就是相当于六百斤的粮食的时候! 那时候,基本上在工地,都是陛下圣明的声音! 下班的时候,那学官一半的时间在讲学字,一半的时间在讲陛下如何爱民如子。 那故事几次听的黑夫都有些落泪。 陛下说了,要在一年之内解决吃饭问题,让境内没有饿死的人。 两年之内,把因病致死率降到20%以下,三年之内解决文盲问题,让所有的四十岁以下的人至少认识一百个字。 让平均寿命从现在的26岁提高到50岁。 黑夫起初不理解,他身边的都是二十多岁的人,还有三四十岁的,甚至五六十岁的,为什么平均只有26岁。 曾院长一句话问住了他:“你兄弟姐妹几个?” 黑夫兄弟四个,大哥如今31,到了荆州生死不知,听说中间还有个姐姐,五六岁的时候病死了,他不太记得。 他今年28,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没活过10岁,算了一下,他家平均年龄还真不到26。 他相信,随着工期的结束,这些人的思想,就会极大的发生改变! 到了民间,也会形成一股极大的宣传。 “那陛下长什么样子呢?”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黑夫的沉思。 黑夫一愣,说道:“陛下啊!他身高一丈,慈眉善目,头顶有丘壑,还有两个大门牙十分的突出!” 黑夫兴奋地描述着,仿佛陛下的形象就在眼前。 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位陛下,已经在心里形成了一个自己的印象! 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身材高大,身穿一身龙袍,大胡须,还有两个大门牙! 人是无法想象自己没有见过的样子的,黑夫的想象,就是自己之前在学堂偷偷的学习认字时候,那孔夫子的形象。 此时躺在床上的女孩,则是满脸的星星看着黑夫:“哇!你好厉害!” 女孩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和敬仰,那明亮的眸子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黑夫的脸有些红,这些都是他瞎编的! 再说就要露馅了! 忽然想到需要病例登记,急忙拿出来了一个记账本,以及一支硬笔:“叫什么名字,我需要记一下!”黑夫的动作略显慌乱,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 “杨小翠!” 黑夫有些抓瞎了,常见的字他还会写,只是这三个字,他会一个! 好在这些日子,在工地的时候,学会了拼音! 他算是学的好的,就在本子上写上了 yáng 小 cui 几个字!可以以后查字典再补上去! “年龄!” “十八!” 黑夫登记完了信息,就把包好的药品放在了桌子上。对着老两口说道: “一日三次,每次一包,温水冲服下去,早上中午晚上各一次。 打针七块,药三块 5,一共十块零五毛。 有什么问题,可以去【五个男人村】去找我,我的……诊所就在那里!”黑夫的声音平稳而清晰,耐心地向他们交代着用药的方法和注意事项。 老妇人接过来了药品,连连感谢! 老汉则是走出了门去,没一会儿,拖着一个袋子到了屋子里! 就在黑夫有些疑惑的时候,老汉又是出去,没一会,又是拖来了一个大袋子。 “恩人,俺没钱,这里是大概一百斤的白面,前些日子我在县城赊欠的,您都拿去!”老汉的脸上带着感激和憨厚的神情。 黑夫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些心动! 粮食的价格是一块钱一斤,面粉的价格则是两块五的,这两袋子,就是两百多块了! 他很想收下来,忽然想到,若是自己收下来,那就要上交九成的作为税负! 而且还要记过,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且,他记得那位院长说过,虽然民间都是以物易物的多,但是公职人员业务,必须收货币! 没有可以欠着! 他虽然不懂为什么,不影响他可以这样执行! 就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们规定只收货币,不收其他。” “啊?我们没钱啊,他给的贷款都是各种券。” “若是没有钱可以先欠着,来年卖了粮食再还也不迟。”黑夫的语气坚决,脸上带着认真的神情。 反正他这些药物都没要他钱,也就是说,这一批的药,卖出去的钱,都是他自己的! 而卖出去的价格,都是定好的,不许多要,也不许少要! 等到下一批他则是需要自己去进货! 进货价,是售卖的七成五,也就是他除了每个月六百的工资以外,还有两成五的提成,除去药物损耗等等,提成应该在两成的样子。 这些利润已经包括他的出诊费以及其他,不允许在收出诊费。 黑夫拿出了一个账本,把拿药的品类和日期记录好。 这里是要还钱的小,就不能记小翠的名字了! 而是对着老汉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帮你记账,等收获了卖了粮食,再给就行!” “杨树根。” “大魏元年五月二十,晚上十点五十三分,杨树根欠 10.5 元,针七元,药 3.5 元,记上了。” 黑夫念了一遍,照样,名字记的是拼音,说完递给了杨树根要他看了一眼。 老汉有些手足无措:“俺不认识字!” 黑夫笑了笑:“没事,别赖账就行,要不然,曾院长砍死你!” 这时候,祝玄和祁礼从外面走来,刚好听到了这句话! 祝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那汗水不停地顺着额头淌下,仿佛一条条蜿蜒的小溪。 心中则是大骇,这位果然是有背景的! 和祁礼对视了一眼,也同样看到了老婆脸上的惊恐,那惊恐的神情如同见了鬼一般,脸色煞白。 祝玄:“杨哥,你来,我有话要跟你说。”拉着老汉就向外面走。 而祁礼则是也是拉着老妇:“嫂子,你也出来一下。”拉着到外面而去。 屋里只留下了黑夫和卧在床上的小翠。 黑夫很想和小翠多说几句话,那胡院长的话,则是萦绕在他的耳畔。 “若是敢利用职务之便,祸害妇女的,斩!”那严厉的话语仿佛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黑夫立刻正襟危坐。 也该回去了!黑夫看了一下手表,此时已经是夜里快十一点,也就是传统计时的子时! 黑夫这一忙,都忘记了自己是来问路的,怎么看上病了。 “你看的那是啥?”少女怯生生的话传到了黑夫的耳边。 黑夫有些紧张,女魔头的话时刻就像是在黑夫耳边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不但如此,那女魔头的胳膊比他大腿都粗,他可不敢招惹。 “计算时间的!”黑夫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现在是啥时间了啊?” “晚上十一点03分,也就是刚刚过了子时。”黑夫一边敷衍着,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就要准备离开! 想着等会儿问一下杨树根到【五个男人村】怎么走。 就在这时候,就看到了刚刚出去的四人回来了! 那插着鸡毛的男子,黑夫记得他叫祝玄,走到了他的面前。 “黑夫,你要老婆不要?” 第131章 关羽:好多人啊! 黑夫愣了:“啊?” 黑夫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脸的茫然,仿佛完全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要老婆不要? 这是送给自己老婆了? 原本他最好的打算,就是两年之后娶一个,这么快就实现了? 感谢陛下,做赤脚医生真好啊! 黑夫的双眼瞪得滚圆,看了一眼小翠,又看了一眼这个头上插着鸡毛的家伙,一时间愣住了。 “你看小翠怎么样?若是可以,我就给你们做个媒,黑神医你看如何?” 好啊好啊好啊! 黑夫在心里连连答应! 自己,这是要娶老婆了? 这个念头如一道闪电瞬间划过他的脑海,让他既惊喜又慌乱。 然而,仅仅一瞬间,他马上清醒过来! 这是利用职务之便吧? 黑夫连连摆手:“不行!不行! 胡院长说了,我们若是借职务之便行不轨之事,那可是要斩首的!” 黑夫的脸上满是惊恐和决绝,额头上甚至因为紧张而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一边摆手,一边后退了两步,面上满是不舍,却也知道小命要紧。 “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可以说是职务之便呢?就是说到陛下那里,那也是明媒正娶。”男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试图说服黑夫。 是么? 黑夫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黑夫看了小翠一眼,看到那年轻的脸,虽然不漂亮,也是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让他二十八年积攒的荷尔蒙有些懵动:“我都快 28 了,这这她才十八,这这,不合适吧?” 黑夫嘴上说着不合适,他的目光在小翠和男子之间游移不定。 那犹豫的眼神里,既有对小翠的心动,又有对年龄差距的担忧,还有对规定的敬畏。 “怎么不合适?我觉得就挺合适的!”这话不是那插着鸡毛的男人说道,而是一个清脆的女声。 这声音宛如黄莺出谷,打破了此刻紧张又尴尬的氛围。 黑夫抬头寻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了满脸通红的小翠! 不由的大惊! “这是又发烧了?”黑夫的声音中带着关切和紧张,他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就要去拿温度计测量。 “我没烧啊!”小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嗔怪,她微微撅起嘴唇,眼神中透着娇羞与不满,轻轻地白了黑夫一眼。 黑夫虽然十分的心动,那心底深处的情感如潮水般涌动,但一想到那严厉的规定,还是觉得小命要紧。 “我得向院长打个报告!若是院长同意,那俺就来提亲!你看行不?” 就在这时候,外面一声大喝,则是打断了屋里的沉静! “家里有人么?我是五个男人村的土墙,你们知道这里的巫婆和巫师住哪家么? 狗子哥快不行了!” 那熟悉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恐惧,仿佛带着无尽的绝望,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黑夫的心上。 ……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天刚刚微微亮,那稀薄的晨曦如同轻纱一般,轻轻地笼罩着大地。 “云长!醒醒!我们去体育场!” 关羽睁开眼,看到了正在水龙头下面洗脸的陆远:“好的陆教授,我这就起来!” 关羽的心情十分激动,原本他是不能出许都的,在陆远去了丞相府一趟后,他就有了一个洛大的学生的身份! 经过陆远担保,二人连夜来到了洛阳城市! 这间客栈的名字叫做丽晶宾馆,陆远开的双人间! 除了床有些短外,关羽还是十分享受这里的,床很软! 离开了许都,也有一种稍稍自由的感觉。 尽管昨夜只是轻轻的一瞥,他也算是见识了洛阳的繁华! 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非凡的街市,还有那高耸入云的建筑,无不让他感到震撼。 客栈里,还有不用烧柴就洗澡的热水器! 那神奇的设备,温热的水流,都是让他大开眼界! 即使洗到了一半没热水来,关羽依旧觉得稀奇。 关羽穿好了一身衣服,对着陆远拱了拱手:“没想到陆教授还可以改变陛下的诏书!关某真是佩服!”关羽的声音低沉而雄浑,带着一丝敬佩。 陆远笑道:“好说!好说!原本副教授都有保镖的,我之前只是低调,这都是小事! 我以安全的名义去丞相府要人,大家都是同事,他道清能不给我这个面子?” 看到关羽佩服的眼神,陆远正色道: “以后我的安全就拜托云长了!” “教授对我如此推心置腹,关某誓死定当护你周全! 关某佩服的人不多,之前只有两个半,如今就有三个半了!”关羽猛然一拱手。 “哦?是哪三个半?” 关羽拱了拱手:“我大哥算一个,曹孟德算半个,周公瑾算一个,如今,陆教授你也算一个!” “诶!我怎能和他们三人相提并论,过了!” 陆远的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心中却是有些没底。 昨日,他去丞相府撒泼打诨!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道清的大腿,哭诉别的教授都有保镖,就他们电影学院不受重视! 最后逼得道清没办法了,才给陛下发了个电报! 挨了一顿骂后,终于保住了自己在关羽面前的面子! 这话他能说嘛! 当然不能说了! 关羽听到路远的话,过了? 意思是已经超过了这三人? 果然年轻人有如此的朝气,怪不得年纪轻轻如此高位! 想到那些都是旧时代的人,说超过了也无可厚非。 关羽拱了拱手:“陆教授果然有风采!关某佩服!只要有关某在,就不会有人能伤的了你半分!” 关羽的眼神坚定,语气豪迈,仿佛能为陆远挡下一切风雨。 陆远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走!先去买票!这是个大场面,刚好可以对我们电影进行宣传!” “电影不是还没拍么?” “宣传先行!”陆远说着,大步向前走去。 小半个时辰后。 二人已经跑了十几里了。 关羽额头有些微微冒汗,看着一边的陆远,则是脸不红心不跳的:“陆教授,没想到你体力这么好啊!” “习惯了!” “呼呼呼!为什么我们不坐马车啊?我看到还有公交马车和出租马车!”关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疲惫。 “锻炼身体啊!而且,现在体育场那里肯定堵车!”陆远一边漫步跑着,一边回答道。 回头看到关羽在那里喘气,陆远也是停了下来:“云长,你这爆发力没得说,持久还得练啊!” “呼呼呼,年纪大了,不比年轻的时候了!” 关羽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息。 “陆教授,刚刚那人说自己有 vip 的票什么意思啊?” “那是黄牛,不要信!” 又是过了几分钟。 这几分钟里,二人稳步前行,周围的城市喧嚣声逐渐被甩在身后,朝着十万人体育场的方向走去。 人越来越多,果然出现了堵车的现象。 关羽更加佩服:“陆教授,你真是神机妙算啊!” “这里我熟!”陆远笑笑。 终于,他们走路到了十万人体育场的门口! 洛大十万人体育场规模宏大,四周共有十六个门! 除了两个是内部通道之外,其余的十四个门口,每一个门口都热闹非凡。 关羽只见自己这边的售票处前排了十几个长长的队伍,宛如一条条蜿蜒的长龙,人群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几百名戴着红袖箍的人,在现场维持着秩序。 “不要拥挤,买过票 7 点开始安检!” “不要相信黄牛票!都是假的!”工作人员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提醒。 “体育场不允许带兵器!带了兵器的,都把手里的兵器存放在这里!短剑也不行!” 他们认真地履行着职责,目光坚定地扫视着人群。 “进去以后,按照自己的票找座位!近场的票早就预售完了!不想买的就不要排队了!”各种提示声交织在一起,在体育场门口回荡。 16 号门人群之外。 关羽静静地在陆远后面跟着人群排着队,心中充满了无比的震惊! 在其他地方,也就是只有贵族才会佩戴兵器,可在这里,好像好多人都有佩戴短剑的习惯! 而且这样的短剑,陆远也给他买了一把! 虽说不是削铁如泥,也是十分坚韧了! 这是在洛阳街上,唯一合法的武器,用来防身用。 此刻,若不是知道这里是体育场,他真还以为这里是被十万大军给团团包围了!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那场面蔚为壮观,让他这个见惯了战场的人都不禁为之咋舌。 关羽和陆远排在了后面。关羽微微前倾身体,对着前面的陆远道:“陆教授,什么是近场的票啊?” 陆远还没说话,就听到前面一个人回头,一脸无奈地说道:“唉!别提了!近场票离得近啊!在外围根本就看不清!” 又有一个人附和道:“是啊!好羡慕洛大的教授们,每人都有十几张 vip 的票!”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是啊!我都怀疑那些黄牛票是不是他们卖的!”旁边的人也跟着小声嘀咕。 就在这时候,前面的那人好似认出来了陆远,脸上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叫道:“咿?这不是陆教授么?怎么也和我们排队啊?” “嗨!陆教授又来微服私访了啊?怎么连个保镖都没有?”另一个人也跟着打趣道。 “对啊陆教授,要不然就请我做保镖呗!”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第132章 影视改编?那不是骗子嘛? 关羽就看到众多的人,纷纷的向着这边看过来! 他心中则是对陆远愈发的佩服! 身为一个教授,居然如此和群众打成一片! 有 vip 的票却是还在这里排队,连一个护卫都没有,这种谦逊亲民的作风实在难得。 就看到陆远神色风轻云淡,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罢了!原本想着低调一点的,云长,我们走!莫要引起骚乱!”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此话一出,原本在说话的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的目光顺着陆远的示意,纷纷投向身高九尺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关羽。 “陆教授,这位是你的保镖?”一个人忍不住惊讶地问道。 “卧槽,陆教授,这得花不少的钱吧?”另一个人也不禁咋舌。 关羽就看到陆远只是低着头迅速向着外面走着,他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走了出去。 “陆教授,我们不买票了么?”关羽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用买票。我身为副教授,自然是有 vip 通道的!之前我只是不愿意高调罢了!”陆远解释道,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 关羽恍然,不禁拱手赞叹:“佩服!” 陆远清咳了一声,神色认真起来:“我们洛大的地位你知道吧?副教授的含金量想必你也清楚。 不要总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去仗势欺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学者的涵养。 原来如此! 关羽再次拱了拱手,敬佩之情溢于言表:“陆教授真是高风亮节啊!某也是看不惯那些士大夫们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那我们去 vip 通道吧!” “不急!等一会再说!”陆远尴尬的笑了笑。 关羽疑惑,昨日陆远就拉着他坐了大半日马车来到了洛阳,不就是为了参加这个什么车展么? 怎么现在又不去了? “等一下再进去,现在才六点,十点才开始,里边的饭菜十分的贵,还难吃!” 关羽疑惑地看着陆远,忍不住问道:“陆教授,你不会是没钱吧?” “谁说的,没钱? 笑话,我会没钱,我可是刚刚拿到了水泥厂的一大笔投资! 等一下带你去吃啃个鸡肉夹馍!洛阳名牌餐饮企业。”陆远略带骄傲地拿出来了自己的副教授的证件,晃了晃: “走吧!我已经约好了,今天去见一个作家,去买一份版权! 你不是不想斩华雄么?现在有一个新的角色!” “什么角色?” “到了你就知道了!”陆远故意卖着关子。 “去哪儿?”关羽追问道。 “丽晶大酒店!下面的啃个鸡肉夹馍!” “丽晶大酒店?不是我们住的地方么?还要跑回去?” “咳咳!全国连锁的!这边也有一家!” …… 丽晶大酒店。 这里的装潢十分华丽,套间里大床如同棉花一般,另外的一间则是儿童房。 好不容易来一次洛阳,段长花了大价钱在这里住了一个哪吒主题套房。 每晚八百多,相对于他八千多的工资,也算是小小的奢侈了一把。 “快起床,等一下迟到了!”张小花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如同清晨的鸟鸣,打破了原本的静谧。 段长从柔软的大床上缓缓睁开眼,就看到张小花已经穿戴整齐,一身素雅的装扮显得干净利落。 一边的段水流,也是一身的红衣,那鲜艳的颜色衬得她活泼俏皮,只是这一身装扮穿得就跟个哪吒一样。 正伸出小手,用力地拧着段友的脑袋:“从来生死都看淡,专和老爹对着干!” 段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眼神还有些迷离,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时间,才早上六点呢! 他不禁打了个哈欠,一边一只手把女儿段水流提溜起来,一边伸了个懒腰,慵懒地说道:“不是说十点才开始么?” 昨天陛下走后,他才发现整个的烧烤店,几乎在同一时间,众人就起身纷纷离开。 那时候,他才恍然大悟,整个店里,就他们一家才是真正的客人,剩下的,全部都是托! 在他们走后,去门口取自己东西的时候,对方为表示给自己补偿,还赠送了自己三张体育场得 vip 票。 他回到酒店,女儿非要缠着他讲哪吒的漫画故事,他讲着讲着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记得在睡觉之前,他特意看了这开幕时间,就是上午十点! 张小花从桌子上拿出来了一张纸,那是一封拍到酒店的电报。 她扬了扬手中的纸,说道:“前些日子平台说把我的小说的版权有人想买,今天金主过来要亲自谈!” “版权?合同?”段友有些迷茫,这些名词对他来说都不陌生! 之前不是说张小花写小说,只是写着玩儿的么?他一直没过问。 怎么一下子就卖出去版权了? 他自己之前作为投稿被拒绝的扑街作者,当然深知卖版权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张小花的小说,很可能会被改编成漫画了! 这年头,在洛阳,虽说已经基本上全员识字,但大多数人也仅限于看一些简单的文字而已,大多数人还是有阅读障碍的。 像是那本《被卖洛阳后,夫君把我宠上天了》那种用字简练代入感极强的现象级作品仅此一份。 段长好几次都觉得就像是写的自己,他甚至怀疑过那就是张小花写的。 直到他发现自己老妈、老姨、老姑、老婶甚至路边卖煎饼的阿姨们,全部一边看一边哭着说那简直就是她们的亲身经历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而漫画的受众就广得多,即便是不识字的人,也会去看漫画。 好多小说接受了漫画的改编,那就很有可能从小火到大火起来! 哪吒的漫画就是如此家喻户晓。 段友越想越激动,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好像有可能傍上富婆了? 他一边一只手和段水流的乾坤圈斗法,一边走向洗漱台准备刷牙:“是漫画么?” “不是,说是什么影视,我也不懂!你快收拾收拾,和我一起去,约在了下面的【啃个鸡】肉夹馍店里见面!”张小花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刚买的包。 “影视啊?” “怎么了?” “没事,影视挺好的。” 段长微笑着安慰道,他不想打击张小花。 影视这个东西,在洛阳都快成了骗子和笑话的代名词了。 洛大影视学院那两位教授,都快穷疯了,忽悠着大公子给他们大量投资,八年了就做出一些相机和胶卷,而且成本极高,除了大报社根本没人买。 在大量亏损的情况下,又开始研究什么摄像机,最后亏得大公子都给他们断了投资。 本以为断了投资二位教授会死心,没想到两位教授不但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 他们卖了自家的房子后,开始忽悠其他企业投资,在弄破产了七八个大公子的企业后,终于引起了当时还是大公子的陛下的注意,连续刊登了好几期头版头条严防影视诈骗的日报。 听说最后只保留了他们教授的职称,连待遇都取消了,电影学院的房子都漏水都没钱修,怕是那两位教授回来还得住宾馆吧? 段长暗自思忖,应该是骗钱投资他们的,如果对方胃口不大,自己就咬咬牙出了,就当买个开心吧,最近小花写小说也挺辛苦的。 若是多了,到时候再和小花说道说道,相信她也能理解。 段长暗自算了一下自己的钱,老爹的三十万他打算买个车,剩下的还给老妈。 他自己的存款还有三万多,最多三万,他暗自划定了个底线。 “我要吃肉夹馍!”打扮得如同一个小哪吒的段水流兴奋地蹦跳着。 拉回来段长的思绪。 张小花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抱起了段水流:“不能再吃了!这才一个多月,你这都变成一个球了!” 张小花苦日子过惯了,刚开始的时候,每日都专注于练习硬笔写作,后来每日六千字的创作,也是一个极大的工作量,倒是没怎么胖。 而她的女儿则不同,这些日子仿佛嘴巴就没停过,不停地吃啊吃。 她说是个球有些夸张了,主要是段水流底子实在太差,若是再这么吃下去,还真就和个球差不多了! 段友此时已经穿戴完毕,他从张小花手里接过来段水流,宠溺地说道:“胖点咋了,胖了壮实!以后给她找一个武术教习师傅,以后保护她的那几个舅舅老姨!” “什么舅舅老姨?”张小花一脸疑惑地问道。 “就是陛下的皇子皇女啊!”段友笑着解释道,他们这样的家庭,向来就是皇子皇女的保护人员的首选。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沿着楼梯缓缓下楼。没一会儿,就来到了楼下的啃个鸡肉夹馍的店。 小小的段水流兴奋地指着上面的招牌,大声说道:“肉夹馍,炸鸡柳!胡辣汤,再有两个蛋,一份煎饺! 我的点好了!你们点你们的吧!” “咿?怎么吃这么少?不用给老子省钱,以前不都是吃双份的么?”段友有些诧异,低头看着段水流。 段水流看了看张小花,又往段友怀里钻了钻,小声说道:“娘不让吃!减肥!” 就在此时,段长忽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寒意袭来。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两米多的长髯大汉,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女儿。 那大汉身材魁梧,犹如一座小山般矗立,长长的胡须随风飘动,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此时,大汉还伸出了手,作出要抱的样子,嘴里问道:“娃娃,几岁了?” 段长身高七尺多,换算成现在的单位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原本站在张小花面前,足足高了半个头,显得身姿挺拔,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 然而,在这位大汉面前,却瞬间显得渺小,如同一个大一点的孩子一般。 段长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拉过来了小段水流,把张小花护在身后,同时迅速抽出了腰间的短剑。 他双眼紧紧盯着那大汉,眼神中充满警惕,大声对着那大汉说道:“这是我女儿,大白天的你敢抢孩子?” 此时,店里正在吃饭的几个人,听到有人抢孩子,一个个也都警惕起来。 他们纷纷起身把右手悄然放在腰间的短剑之上,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防备。 “我做过伍长,向我集合!”一个看起来有些干练的人低声喊道,试图组织起众人。 “这人实在是太过高壮,我们这里人太少,怕不是对手!”另一个人面露担忧。 “你!快去外面找佛博叻,他们有弓弩!”又有人焦急地吩咐道。 “咿?这人好像关二爷啊?” 第133章 关羽:我是电影学院陆教授的学生 来人正是关羽,当他刚刚迈进店门的时候,陆远神色匆忙地告知自己有急事,给了他一张百元大钞,让他先行进店。 关羽前脚刚踏入店门,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活泼可爱的段水流吸引住了。 那一刻,他的思绪瞬间回到了远在荆州的时光,他想起了自己那许久未见的女儿关银屏。 这些年,他追随大哥刘备在这个动荡不安、人命如草芥的乱世行走几十年,“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已经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就像曹操,当初他的老爹曹嵩不也是被陶谦手下杀害;刘备也曾数次在兵败逃亡之际,无奈丢下妻子独自逃命。 然而,就在刚刚看到段水流的那一瞬间,关羽内心深处那道苦苦坚守的情感防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撞击,有些摇摇欲坠,几乎要绷不住了。 只见段水流虎头虎脑的模样,那灵动的眼神、俏皮的神态,和他记忆中的女儿关银屏差不多大。 那一刻,关羽满心都是对女儿的思念,情不自禁地就想蹲下来,像曾经对待自己女儿那样,轻轻地抱一抱眼前这个可爱的孩子。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个自认为再简单不过的举动,竟然引得店里其他人产生那么大的反应。 只见几人迅速抽出腰间的剑,神色警惕地向着自己围了过来,那紧密的包围圈,隐隐给他一种被重重围困的感觉,关羽心中顿时焦急万分。 他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自己腰间的短剑上,正准备开口向众人解释清楚这其中的误会。 “我不是,我没有!”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名手持弓弩的人如疾风般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竟然敢在我的片区拐孩子!他娘的不想活了!双手抱头!蹲下!” 为首之人正是元华,原本今天并不轮到他当班,却因为昨日阿秋的事情,整宿都没合眼。 刚刚准备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下班,却听到居然有人在自己管辖的片区拐卖孩子,正愁没有发泄的对象! 当下他立刻点了五六个手下,抄起弓弩就冲了过来。 此刻的他,若不是如今律法管控严格一些,真想直接把眼前这个“人贩子”射个对穿肠。 啊?自己偷孩子? 关羽一听,心里又急又气,连忙大声解释道:“我真没有你们别瞎说!” 元华见眼前这大汉不仅没有乖乖抱头蹲下,还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顿时冷笑一声。 他先是扭头对着身边一同前来的几人低声说道:“此人看起来不善,做好击杀准备!” 随后转过头,目光如鹰般紧紧盯着关羽,语气更加冰冷严厉:“双手抱头!蹲下!第二次警告!” 关羽可是清清楚楚听陆远说过,若是不听从这些人的指令,他们真的会毫不留情地把人打成筛子。 无奈之下,他只能缓缓松开紧紧握住短剑的手,极不情愿地把短剑扔在了地上,并且蹲下。 “第三次警告,射击!”元华见对方依旧没有完全服从,毫不犹豫地再次发出指令。 关羽大惊,怎么如此不讲理?就要起身反抗!另外一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华哥,他蹲下了!再放弩违反纪律的。” “我是领队你是领队?” “你若是执法自然是领队,你若是明显乱命,我有权不执行你的命令!你也不想被撤职吧?!” 不但如此,关羽余光还看到那几人用盾牌把为首的元华围了起来。 关羽松了口气,继续蹲着。 元华愤怒的盯着自己的手下,虽知道他们说得对,却感觉有些下不来台,就僵持在了这里。 就在这时候,元华就看到一个壮硕的女子如旋风般跑了过来,一把夺下了他手里的弓弩。 “元华,你想违反纪律么?没看到对方已经放下武器蹲下了?” 元华看到是阿秋,把自己的弓弩夺走,也是一喜,大家都知道他喜欢阿秋,这不算丢人。 随即脸上瞬间浮现出惊喜的神色,居然这样气冲冲的,这是担心自己违反纪律啊:“阿秋,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是不是那老道给你算了你们不合适?” “阿华,我一直把你当大哥!我找那老道算过了,他说我和那荀彧是上天注定在一起的!” 阿秋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不可能,那老道就是个骗子!你听我说!”元华急忙辩解,脸上满是焦急与不甘。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阿秋双手捂住耳朵,头也不回地大声嚷嚷着。 关羽蹲在地上,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佛播勒先是把自己头给围了,又来了一个女的,居然就这样当着自己的面吵了起来? 他们不是气势汹汹来抓自己的么?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关羽下意识地抬起头,就看到那女的用力一甩那男的的手,气呼呼地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阿秋,那是骗子,你信我!” 元华看着阿秋离去的背影,面露焦急,却也知道自己在执勤。 元华满心愤怒与无奈,转过头,恶狠狠地对着关羽说道:“身份证拿出来!” 关羽前些日子还在禁足许都,身份也是犯人,那里有什么身份证? 他的脑子在这紧张的氛围中飞速运转,忽然,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想起了自己包裹里有一个学生证。 “我是洛大电影学院的!陆教授的学生!” 关羽自信的说道。 洛大的副教授,他听陆远说过,就连丞相对他们都没有处理权,即使犯罪了,也是交给校委会处理。 甚至有些时候,还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元华一听,笑了,若是其他教授也就罢了,陆远嘛! 当初因为忽悠了陛下七个企业投了大量资金导致差点倒闭,还忽悠了洛阳几万人投资什么电影工厂。 气的陛下亲自登报,痛斥对方是骗子,号召所有企业不要相信他,撤了他副教授的所有权力,只保留了职位。 没想到现在不搞诈骗了,抢孩子了? 没想到沉寂几年的陆远又出山了! 这可是个大新闻。 元华面带调侃: “啊!电影学院的啊!好厉害啊!原来是陆教授的学生,有证么?” 关羽明显感觉自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后周围的气氛为之一变。 就连几位拿着剑的人,也是收回了自己的剑,回到座位去了。 就连那几位佛播勒,也是收起了弓弩和盾牌。 陆教授果然名气很大啊! “在我包里!” 关羽地慢慢从自己兜里拿出来了陆远给他办的学生证,谨慎地递了过去。 “关羽,关云长!就你是要温酒斩华雄吧?”元华看着学生证,忽然开口问道。 关羽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点了点头。 “呵呵,走吧!跟我到所里一趟,有什么问题所里说。” 元华一挥手,几名手下立刻上前,“咔嚓”一声,一个手铐就铐在了关羽手上。 一边的段长此时也是明白这其中有了误会,对着后面的张小花母女说道:“没事的,陆教授只是搞搞诈骗而已,他骗的钱陛下都帮他还了。” 正要离开的元华,忽然看到了段长,又是回头:“你是段长?” 段长挠挠头,他早就认出来这位他的老同学,只是不想打招呼而已。 见到对方认出来自己,段长笑道:“华哥,好久没见,你在这当差呢!” 段长只想打个招呼就离开,却感觉自己胳膊被拉住。 “段长?哎呀,这都好几年没见了,我还真没一下子认出来你。 过年聚会你也不来,大家都挺想你的,我给你写的信邮递公司显示送到了,你也不回。” 段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华哥,你们先忙,我这有点事儿!” 此话一出,元华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热情:“诶!有什么好忙的,走,等我下差了,咱哥俩一起去喝点,好好唠唠。” “别,我真有事,您这不是在忙嘛,我还去看车展呢,您下班了可以陪陪嫂子啊。”段长很想逃,却被元华死死的拉着。 “你还有嫂子,阿秋说她不会做小,我为了阿秋连婚都离了,可她如今居然跟一个姓荀的老头眉来眼去的! 你说现在这女的都咋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挺正常的事儿嘛?”元华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要把心中的愤懑都发泄出来。 段长无奈地挠了挠头:“娶一个都费劲了,哪里还能三妻四妾啊!现在这世道,找个媳妇太难,华哥要不您先忙,我真有事。” 元华一把搭在了段长肩膀上,热情地说道:“走走走!我妹妹念叨你多少年了,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的。 自从你家搬到兴安县,我妹妹若不是怕迷路好几次都想去找你。” 第134章 张小花:遇到黑粉了。 段长大急,当初就是因为害怕他这位妹妹,才故意不和高中同学联系的。 他可记得,那姑娘都三百多斤了吧! 当时以胖为美,是全校的校花,所有人羡慕的对象,可她偏偏喜欢自己,他段长的审美偏偏和大家不在一条线上。 拒绝了几次,别人都劝他不要自卑,最后气的他为了逃离那里,连高中都不上了! 他刚刚不想见这位,就是不想提这事,没想到对方又提起了这事。 他急忙打断道:“啊!华哥,给你介绍一下,我结婚了,这是我老婆,这是我女儿!” 段长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张小花和段水流,试图让元华明白自己的状况。 元华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难以置信地看着段长:“开什么玩笑,你才走三年,这女儿有四岁了吧?你莫不是请了个托,在忽悠我? 你不用自卑,现在我妹妹已经不是当年的校花了!” “我没自卑啊!” 这时候,打扮的如同小哪吒一般的段水流:“爹,我饿了!” 元华冷冷的看着:“这真是你女儿?” “伯伯你好,我叫段水流,太外公起的名字!” 元华看了看段水流,又看了看段长,“你特么!来真的?你放着我妹妹不娶,买了个外地人?” “不是买,是娶的。”段长冷哼一声。 “行行行,娶就娶吧!这是伯伯给你的见面礼。”说完结下了腰间的一个小剑,递给了段水流。 段水流仰头看了看段长,看到段长点头后,才接了过来:“谢谢伯伯!” “行,我走了!” 后面的张小花此时却笑得很灿烂,她连忙说道:“别啊!华哥是吧,改天让你妹妹出来见见啊! 我最近正想着给阿长张罗几个小的呢!”张小花的声音清脆响亮,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此话一出,关羽倒是觉得没什么,他的妻妾也很多,娶几个夫人也正常。 而整个餐厅的其他人则是炸锅了,纷纷看向段长。 “羡慕啊!找了个传统的姑娘!现在这样的可不多见了。”一个食客男感慨道。 “是啊!我就想纳个妾,我老婆差点叫小舅子过来砍死我! 这日子过得憋屈啊!”另一个男人也跟着抱怨。 “是啊!他娘的,洛阳的女孩不知道被谁洗脑了,都不愿意男人纳妾。”又有男人附和着。 “还不是陛下把妾生子的地位提高太多了!如今小妾和妻除了名分上,差别也不大了,她们当然不想招来个分家产的。” 元华冷哼一声,满脸不满地说道:“老子妹妹就是八百斤,也不给人家做小!” 说完,他一挥手,带着几人押着关羽就向外面走去。 …… 角落里,张农和柳如水相对而坐,正悠闲地吃着早餐。 二人多年未见,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彼此眼中都透着难以掩饰的惊喜。 这年头,婚约的效力还是很强的,即便是口头定下的婚约,也有着一定的约束力。 更何况,他们二人对彼此都颇为看对眼。 而且,还专业对口,一个做农械的,一个机械专业的。 从坐下开始,他们的话题便如脱缰的野马,开始的时候聊的是当初分开后,后来又聊到了张农跟着攻打许都,还聊到了他带着荀彧回洛阳发现自己是富二代的事情。 柳如水则是聊着自己的学业和家里情况。 后来则是聊到手扶拖拉机的设计,四轮拖拉机的构想,在农业上比电动的优势。 甚至聊到了还在理论阶段的内燃机推动火箭升空的项目。 二人越聊越投机,不知怎的,话题又转到了当下大火的《宠上天》。 只见对面的柳如水忽然情绪激动了起来,她双颊涨红,眼中满是愤慨: “什么脑残书!我娘就是被那种书洗脑了!本来劝的差不多了,要和那后爹离婚的。 前段时间看了那书,又说不离了。 我那爹都差点把我们拿去赌博输给别人了,她还不离婚!” 柳如水越说越气,手中的筷子不自觉地用力,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在这双筷子上。 张农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轻易发表评价。 其实他私下里看那本书的时候,还觉得挺过瘾的。 这本书的受众,是广大被卖来的妇女,会在书中找到共鸣,而找老婆发愁的广大男性,则在上面找到了爽感,也幻想着自己买个老婆吃顿饭都感激涕零,着实属于男女通吃了。 之前他因为各种原因,差点都找不到老婆了,那时的他,也动过买一个老婆的念头。 一方面则是听说买老婆还得排队,另一方面是担心买来的老婆和自己没什么共同语言,第三方面他老爹一直想让他找一个大学生,也就作罢了。 而黑粉也不少,就是柳如水这样的。 张农只是静静的听着,找个本地上过大学的不容易,更何况还很投机的,有一点不同意见也正常,他并没有反驳。 就在这时候,餐厅里忽然有人大喊抢孩子。 张农和柳如水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你在这坐好!我去看看,见义勇为可没有规定女人必须上!” 张农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抽出腰间的短剑,就要站起身冲过去。 然而,他却看到身材雄壮的柳如水,也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扳手,坚定地站在了他的身边,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洛大有校规,男女都一样!在这种时候,我也不能退缩。” “行!你听我指挥!我是打许都的时候是伍长!”张农大喝一声,随后便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和餐厅里的数人把高大的关羽围住。 只是碍于对方看起来着实勇猛,见到关羽没动,他们也没上前。 直到佛播勒赶来,二人才又回到自己的座位。 经过这场小插曲,张农感觉自己和柳如水之间又多了一些同生共死的战友情,二人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地相互一笑。 之后,二人一边吃饭,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餐厅里发生的这一出出闹剧。 当听到那佛播勒说为了追求阿秋,竟然把婚都离了的时候,张农就看到柳如水不屑地冷哼一声:“渣男!这种为了新欢轻易抛弃旧爱的人,实在是让人不齿。” “唉!还不是那女的不想做小嘛。”张农脱口而出。 “你什么意思,你也想找个小的是吧?”柳如水一听,顿时柳眉倒竖。 张农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急忙伸手拉住对面就要站起来兴师问罪的柳如水,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种想法!我爹这辈子就只娶了我娘一个老婆,我肯定也和他一样,从一而终!” “这还差不多!”柳如水这才满意地坐下,继续慢悠悠地吃着面前的早餐。 张农正要坐下,就听到了张小花说出的那番虎狼之词,不由得转过头去,眼中满是羡慕地看了一眼。 由衷地感慨道:“羡慕啊!那男的找了个好姑娘!居然这么支持丈夫纳妾。” 此话被刚刚坐下的柳如水听到,她瞬间怒目而视,恶狠狠地盯着张农,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了:“张农,你别逼我扇你!你到底是不是也想找个小的?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张农吓得一哆嗦,急忙解释道:“没有!绝对不可能! 我可是接受新式教育的,怎么可能有这种封建思想!” 张农可不敢得罪这位,毕竟自家的拖拉机项目能否顺利上线,全得仰仗这位呢! 在他看来,投缘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洛大机械学院家大业大,合作对象的选择多如牛毛,可这位是自己的未婚妻,又是自己在洛大唯一能依仗的人脉,他哪里敢有丝毫得罪。 柳如水听到张农的解释,也冷静了下来。 她一来也觉得这位投缘,不但是自己的未婚夫,还是一位企业主。 洛大机械学院的选择固然很多,可自己的选择却并不多啊! 一旦这个拖拉机项目顺利上线,并且取得成功,她就可以凭借这个项目在洛大担任助教,到时候整个社会地位都会提高一大截! 想到这里,柳如水便没有过于发作,而是把话题转到了那边的张小花身上,大声说道:“知道就好,哪里来的疯婆子在这里大放厥词,我们姐妹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张小花听到这话,顿时惊呆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她的认知里,纳个小妾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家里多一个人,自己还能多一个使唤的,而且家里又不是没钱。 自从她怀孕之后,就托人在四处张罗着给丈夫纳妾的事情。 只是那些媒婆每次都是支支吾吾的,一直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 刚刚那个离开的元华,明明也是赞成男人娶小老婆的,怎么到了自己妹妹身上就坚决不同意了呢? 再说了,她只是想着找个帮手,帮自己分担一些家务,照顾一下家里而已! 不同意也就罢了。 刚刚那个拿着扳手的女子,居然骂她是疯婆子? 若是放在以前,她或许也就默默忍了。 但这两个月来,因为写小说收获了无数粉丝的追捧,她也渐渐养出了一丝脾气。 她公公可是擒获了匈奴单于的大英雄,她婆婆虽然是做搓澡工作的,可那也是公主啊! 她老公又那么宠她! 这些都给了张小花莫大的勇气,她怎么能无缘无故就被人骂呢! 再加上之前听那张老道说过,脏话骂出来心就干净了,脏话留在心里心就脏了。 想到这里,刚刚找到一个桌子正要坐下的张小花,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你个瓜怂!你说谁疯婆子!” “呀嗨!还是汉中口音,怪悻啊!就说你嘞咋了吧!?” 本来就强忍着一肚子气的柳如水,听到张小花的回骂,顿时火冒三丈,也是站起身,一把抽出了手中的扳手,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眼看二人就要掐起来,段长眼疾手快,急忙把张小花护在身后,一脸焦急地说道:“怀着孩子呢,别动了胎气。大家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啊!” 张农也是急忙伸手拉住柳如水手里的扳手:“别冲动,除了防卫和见义勇为,私斗犯法! 赶紧收起来,这要是闹大被抓去留了档案,影响咱们孩子以后考大学! 骂就骂几句,千万别动手!” 第135章 曹昂:你做个人吧! 时光荏苒,转眼已经是七十年过去。 曹昂被搀扶着,从一辆老旧的不行的车子上下来。 走进了洛阳十万人体育场。 曹昂的衰老身影,出现在中间巨大的荧幕上。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无数不在场的人,也是在手机上看着这一场直播。 人人都是想着这位老校长说些什么。 老人家已经一百岁了,可以说,见一面,少一面。 这位老校长蛰伏十年,用两年时间平定天下! 用五年的时间,先后派李长庚、诸葛洞明、段兴魏等人率领大军击败了贵霜帝国、安息帝国、罗马帝国,并且在这些地方建立了殖民地。 又是用了五年的时间,派手下大将张冲、郝佑才、杨晋收回了东海对岸两块无比巨大的大陆。 然后安安静静的做了十年球长。 在五十岁的时候,忽然宣布废除帝制! 当时任何一个人都是不理解! 为什么皇帝做的好好的,就不做了! 甚至,还没有传给自己的儿子! 而是直接废除了帝制! 人人都是怀疑陛下可能被架空了! 各地群众甚至包围了朝廷的文武百官。 直到最后曹昂现身,才各自散去。 好在以后的几十年,曹昂几乎每天都是在洛大带着几个孙子遛弯。 后来带着重孙子遛弯! 再后来,就是带着五代孙遛弯! 老校长被架空的言论,才慢慢的平息。 又是一年一度的十万人的聚会! 开幕式按照惯例,依旧是曹昂开场发言。 曹昂坐在广场中央的椅子上,轻轻的一咳嗽。 全场都是无比的安静。 而曹昂的话,则是让所有人惊讶! 就见到曹昂愤怒的对着空气说着话:“你的大纲不是一百多万字么?现在才一半,为什么非要太监呢?” 啊! 整个十万人的体育场全部喧嚣了起来! “老校长这是什么意思啊?” “是啊!太监不早就废除了么?” “什么情况?” 只有在身边伺候的刘四守清楚,这是老人家的精神分裂又犯了! 当初他太祖父刘易守就是陛下的亲卫,到了他的爷爷刘二首的时候,陛下做回了校长,他爷爷就成了保安队长! 去年他刚刚从父亲刘三首的手里接过来这保安队长的职务。 才得知了这位老校长一个巨大的秘密! 那就是精神分裂! 好像是身体里,有着另外的一个人格! 然后曹昂在众目睽睽之下,气质好像变了一般,变换了一个表情。 又开始自言自语:“唉!我也不想的,实在是,写你都不够电费的,算了吧!别挣扎了!” 安静,全场无比的安静! 都不知道这位老校长在搞什么? 曹昂此时,看不到任何的人。 也感受不到周边人的说话。 现场就像是空无一人一般,只有他自己和对面的一个黑衣人。 曹昂愤怒的看着那黑衣人:“我刚刚在几位夫人的伺候下起床,准备去参加第一届车展,就被你拉到了七十年后! 甚至还强塞给我一段记忆,说我几位夫人已经死了二十年了!你做个人吧!” 全场,一片哗然。 刘四首一边搀扶着站起身的曹昂,一边出来打圆场:“看来,老校长伉俪情深啊!到现在还念着几位校长夫人!” 刘四首心急如焚,自己刚刚上任,怎么就遇到老校长发疯了? 他很想把曹昂话筒拿掉,却不敢,若是他敢不让这位老校长说话,全场的人能以他想架空老校长的名义把他生撕了! 只能在一边搀扶着。 曹昂却是完全听不到全场的喧哗声音,只是看着对面低着头的黑衣人:“说话!你个孬种!” “对不起!”黑衣人低着头。 曹昂愤怒的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脖子:“起码,你得告诉我,我另外几个夫人叫什么名字吧?” 就听到对面的那黑衣人梗着脖子说道:“我就是不告诉你,你打我撒!你打我撒!” “你!” 曹昂此刻只觉得自己心口十分堵得慌,噗呲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眼前的黑衣人再度消失! 四周陷入了黑暗! 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抬到了一个车子上。 “老校长驾崩了,他实在是太老了!老校长说过,他死后不用葬礼,也不用服孝。” “是啊!老校长都老得不记得夫人名字了,还想着几位夫人。” “哇!太感动了!我也想要这样的爱情!” 身边的话传入曹昂的耳中。 曹昂很想大骂,老子不是不知道,老子没有老年痴呆,是那厮一直没告诉我! 老子也没有说不要葬礼!给老子大办!风光大办! 只是,他已经死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曹昂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比的轻盈,慢慢的向着天空飘荡着。 下面的体育场也是慢慢的变得小了起来! 他飘上了白云,还在继续上升! 而后,他看到了地球。 地球以极致的速度变小最后消失不见。 在整个虚空飘荡着,不知飘了多少年! 或许只是一瞬间,或许亿万年! 曹昂忽然看到了前面一片极其广袤的大陆! 心念一转,就到了距离地面十几米处! 正在空中打斗的一男一女,忽然收回了自己飞剑,虚空而立! 齐齐向他看来,就见到那男子忽然满脸的惊喜! “这秘境的宝物居然是个魂修,还有一身的帝王气!哇哈哈!快到我的万魂幡来!” 第136章 陆远:你若是听不懂道理,本教授也略懂些拳脚 铜雀台别墅小区。 最中间的一个豪华别墅内。 三楼卧室。 吕玲绮伸了一个懒腰,从五米宽的大床上醒来。 卸下了厂长的职务,她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 她看了一眼怀里的曹昂,先是揉了揉曹昂的脑袋。 就感觉腿有些麻。 低下头,就看到老三和老五就像膏药猴一样一人抱着她一只大长腿,老三还把口水流了到了她腿上。 另外一边的老二和老四在另外一边四仰八叉的躺着。 吕玲绮呢喃一声:“你俩不抱着陛下,都抱着我干啥?” 老三甄宓在她腿上蹭了蹭,眼睛都不睁开:“我当年正出嫁到半路呢,就被大姐你拐来了,不抱你抱谁?” 吕玲绮心中大呼冤枉,建安三年,父亲吕布即将失败,派人保护她一路出逃,到了中山郡时候,看到劫匪要抢亲,就出手救了这个甄宓。 那时候这女娃非要吵着嫁给她,在得知了她这个身高九尺的英俊大将居然是个女子之后,放着甄家大小姐和袁家少夫人不当,非要和她浪迹天涯。 每晚不抱着她大腿睡睡不着。 在她嫁给曹昂后,除了洞房那天,天天过来钻他们被窝。 吕玲绮感觉腿恢复了一些,担心吵醒别人,轻声说道:“都三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吕玲绮先是把怀里得曹昂轻轻的推到了一边,又起身一手一个,把老三和老五掐到了老四和老二那边。 “大姐,你干嘛,大晚上的!我再睡会。”老三甄宓嘟囔一声就继续睡了过去。 老五则是哼都没哼一声倒头就睡。 现在已经快到夏天,她倒也不担心二人着凉,只是拉了一个薄被扔在二人身上。 蹑手蹑脚的在曹昂的身边躺下,刚刚躺下,曹昂就钻进了她的怀里。 吕玲绮有时候感觉好似不是曹昂娶了五个,而是自己娶了五个。 在给曹昂张罗了四个小的以后,她担心自己的床睡不下,就再也不敢张罗了。 吕玲绮想摸一摸曹昂的脑袋,忽然看到了曹昂表情极其的痛苦。 又做噩梦了? 吕玲绮轻轻的拍了拍曹昂后背:“阿昂,醒醒!” 曹昂醒来,睁眼就看到了身边的吕玲绮。 哇的一声,就抽泣起来:“阿绮,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吕玲绮急忙把曹昂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不怕不怕啊!都当皇帝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吕玲绮也有些无奈,自从十年前见面后,曹昂就十分的黏着她。 谁能想到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私下就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呢。 胆子十分的小,不但怕别人刺杀,不但出门都是带着很多的护卫, 还怕黑。 在许昌的时候,一天八封信让她过去。 原本商议的五个人轮着侍寝的,曹昂也每天把她喊过去才安心睡着。 唉,皇上后宫佳丽五个,就她独得皇上恩宠,她总是劝皇上雨露均沾,皇上就是不听呢。 她是一个传统的女孩子,担心别人说她是妒妇,索性做了一个大床。 拍了五分钟的后背,吕玲绮感觉曹昂情绪缓了过来,抹着曹昂的眼泪:“怎么了?做什么噩梦了? 是梦到又被陆远两口子骗了,还是那黑衣人又来找你了?” 曹昂一边抽泣一边往怀里拱了拱:“不但来找我了,还把你们写死了,把我也写死了! 还将我弄到一个修仙的大陆,我要是没点帝王之气,差点被收入了万魂幡里!吓死宝宝了!” 吕玲绮摸了摸曹昂的脑袋:“乖,没事哒,没事哒!我会保护你哒! 再睡会吧,才六点,车展十点才开始,九点我喊你。” “嗯! 嗯?” 吕玲绮看到曹昂刚刚躺下就重新起身,疑惑:“不睡了?” 曹昂:“陆远两口子最近一年没什么动静,我感觉不对劲,他俩总想搞个大新闻,我得去查一查他俩在干啥。” 吕玲绮一把把曹昂搂在怀里:“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俩都不是十四五岁的孩子了。” 曹昂:“我的洛阳差点让他俩搞破产,我不看一眼不放心。” 吕玲绮:“你把他俩的工资福利都停了,他俩就是想折腾也没钱啊。” 曹昂脸一红:“我咋会贪了他们的工资,都帮他们存着呢,若是给他们两天就花完了。” “帮你盯着呢,小安怀孕了我前些日子刚送几次补品过去,正在养胎呢,没空折腾。”吕玲绮一边抚摸着曹昂的头一边说道。 曹昂抬头:“她不会把补品卖了吧?” 应该不会吧? 吕玲绮有些没底,那小安那里的补品着实下去的有些快,随后说道: “他俩好歹也是个副教授,放在前朝怎么也是个侯爵了,怎么跟防贼似的。” “那俩就是贼!” …… 另一边。 陆远和关羽分开后,心中暗叫不好,他还是低估了自己那“顶风臭十里”的名声影响力。 刚刚那几位对他的调侃,让把自己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的陆远十分生气,却又不好反驳。 毕竟当初为了项目,他忽悠人投资的手段确实有些过分,骗的人数和金额都十分巨大。 他也很无奈啊! 大公子拨下来的那些钱,虽然都用在了刀刃上,可对于研究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那时候的大公子也没钱,他俩在要了好几百万全部花光后,校长终于不堪重负,拒绝了他们再要经费的合理要求。 他还记得校长的原话 “你这项目暂时不重要,现在需要集中力量办大事。” “你俩就算在我面前打滚,我也没钱!” “现在连电都没有你们研究什么电影工业?” “现在虽然有电了,那也只是小规模的,根本就没市场。” 面对如此困境,陆远和电影学院的安院长苦思冥想,终于想出来一个好主意。 两人苦苦哀求校长,甚至以在操场裸奔为要挟,终于从校长那里争取到了自行募集资金的权力。 自从他俩获得了此权力后,二人可以说如鱼得水。 第一年,他们打着洛大的名义举办各种讲座,以项目的美好前景为诱饵,甚至承诺他们现在投钱,以后看电影免费,忽悠众人投资。 你一百我五十,当时参与投资的人,有十万之多。 他们拿了八百万,就和炼器系的合作,搞了一个相机工厂,半年不到就赔光了。 他们又把目光投向了那些工厂。 好些工厂财力雄厚,若是能得到投资,项目或许就能继续推进。 他们就打着曹昂的名义,成功骗了七家工厂上亿的投资,不但是和炼器系把相机项目重新开了起来,还和炼器系共同成立了胶卷项目。 这让刚刚成立的纺织工厂,煤炭公司,农械公司,粮油公司,水泥公司等七家企业差点直接倒闭。 而这七家企业,都是洛大的产业,也就是曹昂名下的企业。 这一下,彻底把曹昂给激怒了,曹昂直接连续数天登报声明,称他们是骗子。 从那以后,整个洛阳再也没有人相信他们。 就连原本为数不多的几个学生,也纷纷转到了其他专业,他俩成了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 好在之前骗来的一个多亿,校长没有收回,再加上把电影学院的一块地卖给了机械学院,他们终于成功做出了相机胶卷。 然而,这相机和胶卷的成本高得离谱。 除了校长为了支持学校项目以及洛阳日报出于宣传需求,咬牙购买了几十个之外,根本没有其他订单。 几十个相机,即便是研发成本的零头都不够,他们在报纸上打广告,那几万的售价和只有一两千收入的洛阳人民,没有一个去买。 可以说赔得几乎连裤衩都不剩。 如今的厂房,只保留着空着的厂房在那里,参与研发的其他系的学生,都离开了。 后来,他们又发现还需要放映机,为了这个,两人变卖了所有的工资、房产,甚至连学校发的福利都卖了。 不但倒卖自己的,还靠着厚脸皮,在其他院校教授那里要来的的一些福利,比如说有些门票倒卖。 赚来的钱全部投入到了放映机的研发中,二人则是一贫如洗。 结果被校长发现,校长一气之下,把他们的工资和福利也给取消了。 只保留了二人的职称,怕他俩饿死,还贴心的保留了二人在洛大免费吃饭的权利。 他堂堂的一个副教授,如今连一个门票都没有,有了当初那项声明,其他的教授,副教授们除了会管他们一碗饭外,也不会给他们任何帮助。 原本他俩打算去其他地方贩卖一些货物的,结果那些被企业根本不赊账给他们。 银行那里也不和他们合作。 好在他老婆安院长那里大夫人送来一些补品,卖了一半凑了到许昌的路费。 用她老婆安院长的话就是:“吃完了就去找大夫人要,没事哒。 我这有丫鬟照顾,赶快去,那边傻子多。” 他就只身前往了许昌,想要拉一些投资过来。 还真被他拉到了曹仁这个大客户。 “唉!我竟然去了许昌几天,居然把老本行忘记了!” 陆远暗自懊恼,他熟练地从兜里拿出一个面巾,遮住了半边脸,又戴上帽子。 打扮好后,陆远四下张望着,从地下捡起一块板砖揣在兜里,用这玩意比用剑判的轻。 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黄皮大衣的人,一看就是卖黄牛票的。 陆远眼睛一亮,急忙走上前去:“给我两张 vip 的票!多少钱?” “咿?这不是陆教授么?”那黄牛一眼就认出了陆远。 陆远无奈地把遮住脸上的面巾拿了下来:“靠!我都这样了,你还能看得出来?” “诶!有些人,不论到哪里都是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我只要看一个背影,就知道是您了!”黄牛一脸调侃地说道。 陆远睁大眼睛:“过奖了!我其实也没那么优秀啦!” “您别妄自菲薄啊!要说整个洛大最有钱的教授,说出来可能有人不服。 若是最穷的,谁不知道您陆大教授啊!您就这两身衣服穿了好多年了,谁不认识?”黄牛毫不留情地调侃道。 打人不打脸,陆远此刻气得真想揍这家伙一顿,可又觉得自己一个副教授亲自动手实在有些丢分。 他往后看了一眼,后面空无一人,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把关羽带来了。 他心里清楚,自己在洛大几乎成了一个笑柄,甚至连隔壁音乐学院都不如。 陆远深呼吸了一口气,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那自己就不装了。 只要自己能拍出第一部电影,到时候一定会名利双收,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他此次来这个体育场,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大力宣传一下自己的电影,以及电影学院,为未来的发展造势。 陆远不顾对方的调侃,急切地说道:“说吧!两张 vip 票!多少钱!” “五千一张!两张一万!”黄牛狮子大开口。 “我靠!你怎么不去抢! 普通的门票才三十块钱!”陆远瞪大了眼睛,对这离谱的价格感到极度震惊。 “您也说了那是普通的门票了!现在就这价,不瞒您说,我收来就是四千一张!”黄牛一脸理所当然。 鬼的四千一张!当我没干过黄牛是吧? 水泥厂的投资如今还没有到账,陆远对自己兜里的钱十分清楚。 在许都的时候,他收了个叫做许褚的弟子,收了一共六千。 关羽走穴挣到的一万多块钱,除去花费,都被他拿去给院长买道具租场地了。 如今他身上总共就剩下 3152 块三毛。 “三千块钱两张!”陆远试图和黄牛砍价。 陆远看到对方一听价格就准备走,急忙喊道:“3252 块三毛!我现在身上只有 3152 块三毛,等我宾馆押金退了再给你一百!我一个副教授的信用还不值这点?” “您哪里还有信用啊!整个洛大讲师以上,您就没有不欠钱的!您甚至还找学生借钱。”那黄牛毫不留情地说完,转头就要离去。 陆远一把拉住他:“真不行?” “真不行!我收的都三千一张!您出三千两张我赔的裤衩都没了!”黄牛态度坚决。 刚刚还说是四千一张,如今又三千了? 这些黄牛就没一句真话。 陆远伸出来三根手指:“不是三千,是 3252.3!” “什么点也不行,要不您找别人吧!”说完就要离开。 陆远从后背拿出那块板砖:“你若是听不懂道理,本教授也略懂一些拳脚。” 第137章 陆远张鲁双方都觉得自己赚大了 才一千多字,等下一点前这章会再加两千多,来不及了先发出来了,不好意思。 陆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拿板砖一板砖打在对方的脑袋上。 原以为会把对方打晕,却见那黄牛猛然回头,满脸的委屈看着他。 “啊!我只是一个配角,小配角!您一个教授,也忒不要脸了吧!” 陆远震惊了,这人居然有铁头功? 就见对方把假发摘了下来,拿起来假发套,露出光光的脑袋,假发套上面的铁皮被砸的凹进去一小块。 “来人啊!揍他!” 随着黄牛的一声大喊,七八名拿着棒子的大汉从巷子的一头冲了出来。 “靠!头盔居然做成假发模样!” 陆远眼见为实情况不妙,拔腿就跑! 多年逃跑的经验,铸就了他强悍的体力。 没多久,就是把那黄牛甩的没了影子。 黄牛见陆远跑了,举起了手,七八个汉子则是停下了脚步。 小跑来到了路边的一辆车那里。 “刘大人,这陆教授下手是真狠啊,差点被开了瓢,这算工伤吗?” 刘异守探出脑袋:“他买了么?” 黄牛摇摇头:“他说他手里只有三千块钱,咱们的价格是不是报的太高了啊?” “咿呀?不应该啊?他手上应该有一万多的啊?行了,你去领一下奖金。” 黄牛喜笑颜开:“谢谢大人!” 等到了黄牛走后,刘异守开车到了前面不远的一辆宽敞的车那里,也是小跑着下了车。 拉开了车门,就坐到了后座。 就见到里边曹昂道清都坐在那里谈事情,前面开车的正是暗卫一位将领。 “陛下,陆远没买,还差点把黄牛给砸了脑袋!” “靠!陆远这么抠的吗?还是说把钱花完了?” 道清则是在一边急忙插嘴道:“陛下,要不就给他呗!一张票而已!” 曹昂撇了撇道清:“那小子手里就不能有钱,还有你,老老实实的给我干完这两年丞相,我就放你回学校,让陆远接替你。” “我认为陆教授比我更适合当丞相啊,他在兜里没有一个子的时候,就忽悠的十万人心甘情愿的掏钱。”道清则是一脸的讨好。 曹昂摆摆手:“这事就这么定了,天天换丞相算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崇祯!” “现在的丞相权力太大了啊!”道清有些愁眉苦脸,曹昂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力,他也战战兢兢啊! “诶!无事,朕信任你!” 曹昂脑海中浮现出陆远的模样,陆远这个小子,居然能成功诈骗十万人,这等手段,也算是个人才! 他可是自己心中准备的下一任宰相的人选。 只是这小子平日里实在是有些不务正业了,整天琢磨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性子还需要好好磨一磨,才能担当大任。 曹昂微微转头,对着刘易守说道:“看好那小子,别让他稀里糊涂地被人弄死了! 陆远对朕来说还有大用,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曹昂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中透露出对陆远安危的关切。 “您放心,陛下。 对于老陆的安全保卫工作,我们都是严格按照教授保卫标准来执行的,都在暗处,绝对不会有任何闪失。” 刘易守一脸认真地回应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忠诚。 “行我再眯一会,开车去会场吃个早餐!” 曹昂轻轻伸了一个懒腰,从别墅醒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入睡。 此刻,他的脑海里还在思考着此次汽车销售的情况。 这次的汽车销售,形势十分的不理想,经过一番调查了解,唯一的原因,就是如今的百姓穷习惯了,还没富过,不知道怎么花钱。 在他详细了解了如今的物价之后,着实吃了一惊。 就拿一副盔甲来说,其价值竟然大概等同于十几万斤的粮食! 而眼前这辆汽车,暂且不考虑其中所蕴含的科技价值,仅仅是考虑其中废铁的价值,那就在五百万以上了! 才卖二十多万,按理说应该卖爆才是,却如此的少。 如此看来,卖给东吴五百万一辆,还真不是在故意坑他们。 要不,出口到国外试试? 西边西边的安息帝国好像在经历叛乱,罗马帝国也是不好过,如今人太少了,即便打下来也没人占领。 若是卖过去一批武器? 换来那里的石油等资源,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就在曹昂思索之际,车子缓缓地启动,发出轻微的轰鸣声,平稳地向着会场的方向驶去。 …… 陆远终于摆脱了几个黄牛,有些失落的坐在一个墙角。 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根烟点上。 自己这些年,好像做什么都不顺的,有时候他都怀疑天上有一个大手在盯着自己。 黄牛的话萦绕在他的耳边,他说他自己是配角,小配角? 难道自己就是主角了? 深至电影剧本套路的他,有些怀疑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支配着他。 难道是校长? 随后陆远苦笑着摇摇头,自己只是那些教授副教授里最不起眼的一个,怎么可能收到校长如此的大费周章。 难道,自己是天生倒霉的命? 陆远想起那时候,他在天书上看到电影这个东西的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 认定了这个东西,跟报纸一样,是输出文化认同的利器,甚至比报纸还要更加厉害。 看报还需要认字呐,看电影则是是个人都能看懂。 无数人都对他的梦想嗤之以鼻,纷纷劝他放弃。 就连平日里备受尊敬的校长,也一脸无奈地告诉他,这个梦想实在没什么前途,起码在当下的时代背景下,显得格格不入。 然而,陆远心中那团对电影热爱的火焰,却从未因此而熄灭,他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而今日,这场在体育场举办的活动,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电影宣传机会。 要不,买个普通门票算了? 这个念头刚在陆远脑海中如流星般一闪而过,便立刻被他毫不犹豫地打消了。 以前关羽还不知道 vip 票的存在也就罢了,可如今关羽已然知晓,要是自己买普通票入场,那在关羽眼中,自己的威望怕是要大打折扣。 说起来,他确实挺看重面子的。 好吧,他也没那么爱面子。 更关键的是,vip 区域可是汇聚着众多媒体记者的地方,自己很有可能获得接受采访的机会,而且距离中央的话筒也更近。 自己好歹是个副教授,豁出去这张老脸,厚着脸皮上前讲几句话,为自己的电影和电影学院做做宣传,应该也不算太过分吧? 然而,如今却偏偏被这门票的难题给死死困住,仿佛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横在了他与梦想之间。 陆远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苦笑,莫不是自己有人克我? “诶!姑娘!你的八字和那人是天作之合啊!” “真的吗?谢谢你道长,你算的真准!” 两道声音传入了陆远的耳中。 陆远抬头望去,就见到一个女子正在一个挂摊儿那里算命。 他原本是不信这个的,以前他就找两位张天师去算过,他们俩都那些表示都是骗人的。 如今屡屡倒霉,让他也是有了想要算一命的想法。 他走就见到那女子一脸的喜色。 唉! 聪明的他一眼就看出,这哪里是算命啊! 这分明是花了钱让对方说一些吉利话! 这样的骗术,他早就不屑于用了。 只是此时,唉! 他也想听听吉利话啊! 看到那女子离开,陆远走到前面,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 “帮我算一算前途,就说一百块钱的吧!说的不准砸你挂摊儿!” 张鲁今天早早的起床,准备去看车展的,听说有美女车模。 他两个儿子每人都给他送来了两张票,告诉他可以送人情。 他打听了一下,30块钱一张票,正想着把票卖出去呢。 忽然想起了昨天还收了荀彧的钱,准备在这等着那位到九点。 没想到那姑娘大清早的就来了。 说了一番好话之后,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老夫今日,又是日行一善!” 正要收摊,就看到一个嚣张的年轻人坐在了对面的一个小板凳上。 不由得有些发怒! 自己一个张天师,也岂能是你一个小年轻指手画脚的? “你命中带煞气,是不是最近过的都不顺?” 陆远太熟悉这套路了,有些发怒,敲了敲摊儿上的一百块钱:“同行,就想听些好听的,别逼我掀你的卦摊儿!” 同行? 张鲁见多识广,这人一点不像是道门中人。 “你是炼金系或者法术系的?那我们不是同行!” 陆远一笑,这老道懂得还不少:“不!我是骗子!” 张鲁恍然大悟:“果然是同行啊!道友想听什么?前途还是姻缘?” “前途!” “阁下有帝王之气!” 陆远急忙摆手:“说小一点!现在虽说造反不是什么大罪,也不能瞎说!” 张鲁拍拍脑袋:“对对对!我看你有能出将入相,必然是宰相之资啊!” 陆远又是摆摆手:“宰相谁爱当谁当去!道清那奸贼才当了三个月就跟老了三岁似的。 你看我什么时候能够发财!发大财!” 张鲁眼看这人十分的嚣张,也是有点怒了! 同行也不是这么来的啊! 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票还没出售,冷着脸道:“我看你啊,最近不顺,需要到人多的地方化解戾气。” 张鲁眼看陆远瞪眼,自忖了一下自己的年纪,可能不是这年轻人的对手,急忙说道:“我看你心情不好,可以去散散心,现在车展正在举行,不如去看看如何?” 陆远把钱放下,算了,这老头一点不懂自己,就要离开。 随即,眼前出现了一张vip的门票。 老道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现在去排队至少得两个小时,我这多了几张,原本是想要给朋友买的,朋友却有事不来了!你要买票的话,加个排队钱给你了!” 陆远激动的说道:“多少钱一张?我来两张多少钱?” 张鲁还真没想好,想着票价是三十,若是加上排队的钱,怎么着也得五十一张吧? 两张就是一百。 张鲁伸出来一根手指:“这个数,小友,我真不整你的钱,就是交个朋友!” 陆远看到对方伸出一根手指,结合之前那人卖三千一张,总不能是一万吧? 若是一千一张,还真的是交个朋友了! 岂止是不赚钱啊! 简直还是要倒贴钱。 据他了解,vip票对外出售的就是一千一张,在黄牛那里更是几倍的上涨。 一千一张,哪里挣排队的钱了? 陆远看到了下面那张一百得,顿时明了。 随后脸笑的像个菊花一般:“多谢老先生,那就一千一张,您这个朋友我陆远交定了。 我也不占你便宜,送你两张电影终身免费观影券。” 张鲁看到对方递过来的两千块钱,以及两张所谓的终身电影观影券,有些发懵。 这,洛阳人,这么好骗的吗? 自己收一百的卦金,是不是有些少了? 他在汉中闲来无事算卦,都是收五斗米的,一斗这里的粮食差不多两斤半,也就是十二块五。 他觉得自己还年轻,不到五十岁,被两个儿子养着有些不自在,不但考了个精神科的行医资格证,还无事出来算一挂。 收一百已经加了八倍了啊!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洛阳的消费能力了啊!下次涨到一千试试。 张鲁接过来钱,只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拱手道:“小友,你果然是个性情中人!” 陆远也是十分满意,正要离开,一阵喧哗之声传来。 就见巷子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佛播勒如疾风般匆匆走过。 “竟敢如此大胆,在我元华的片区闹事!”为首之人正是元华,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在巷子里回荡。 这么快? 莫非是自己打人的事发了? 他心里明白,遇到佛博勒可千万不能反抗,否则一旦冲动行事,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此时,佛博勒的身后还簇拥着一些看热闹的人,原本清净得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巷子口。 瞬间变得热闹嘈杂起来,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打破了平静。 按理说,这些佛播勒对他并没有管辖权,可眼下这么多人围在这里,陆远实在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到所里再说吧,无非就是交点罚款而已。 毕竟,钱固然重要,但面子对他来说更为关键,二者若不能兼得,面子还是得保住! 他下意识地拉了拉面巾,将自己的脸遮得更严实一些,然后无奈地伸出双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沮丧:“我愿意去所里!” “陆教授你别闹,抓你不浪费我时间嘛!先不说我对你有没有管辖权!您也没钱交罚款啊,别挡路,有人报案抢孩子!” 元华说完这句话,便带着手下的人风风火火地向着前面冲去,转眼间消失在陆远的视线中。 第138章 陆远:人的偏见犹如一座大山! 陆远不禁有些受伤,自己在洛阳的名声啊! 就已经落魄到这种声名远扬。 以至于人人都知晓他穷困潦倒的地步了。 哪怕自己已经将自己遮得如此严实,却还是能被人轻易认出来? 若是这是在新安县,自己肯定不是这样的待遇! 陆远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抛出脑后,他在新安县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陆教授? 还很穷? 张鲁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位,这一个月来他身处洛阳,可没少听闻洛阳的那些奇闻轶事。 诸如四大奸贼、五大山贼和六大骗子之类的传闻。 而陆远,赫然在六大骗子中排名第二,据说曾经凭借一己之力骗了十来万人,卷走了当初小半个洛阳的财富。 张鲁自己虽说在汉中坐拥数十万众的教众,可来到洛阳这个繁华之地,还真有些吃不太开。 这里的人算命也似乎只爱听些阿谀奉承的好话。 张鲁听闻陆远的事迹后,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拱手说道:“小友,原来你就是陆远啊! 走,咱们去交流交流。” 陆远正在为自己的窘迫境遇黯然神伤,冷不丁听到张鲁这么说话,不由得撇了撇嘴。 语气中满是不耐烦:“你谁呀?没兴趣。” 张鲁捋了捋自己长长的胡须,一脸庄重地说道:“老夫乃汉中张鲁,字公祺,忝为五斗米教教主!” 说完此话,张鲁自信满满地看着陆远,他满心以为大家同属骗子,陆远必然听说过自己的名号。 “什么教主,不认识,你注册了吗?”陆远一脸诧异。 张鲁顿时一愣,脸上写满了疑惑:“还要注册?” “那是自然,”陆远一本正经地说道,“什么教都要在我洛大校委会的领导之下,必须忠于校长,按章纳税,要不然就是非法聚众! 我还有事,看在你给我两张票的面子上,好心告诉你赶紧去注册吧!” 陆远心里还惦记着去找关羽,哪有闲工夫在这里和这位陌生人闲聊。 说罢,他收起那两张门票,转身就向着肯打鸡肉夹馍店的方向走去。 刚走没几步,陆远就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 回头一看,正是刚刚那个自称张鲁的老道跟了过来。 “小友,莫急啊!还没吃早餐吧?我请你去黄拱门如何?”张鲁满脸堆笑地说道。 陆远看了看手表,心中盘算着关羽此时或许已经吃完了饭,而自己和那张小花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既然有人主动请客,不吃白不吃。 “道友,我看咱俩还挺有缘!”陆远转头露出来灿烂的笑容。 二人于是一同前往黄拱门。 到了地方,点好菜后,陆远便坐在那里,大口着吃着,也不理会张鲁。 心里想着无非就是些如何骗人的门道,他可是正经人,对此没什么兴趣,自己当年那也不是骗,那是投资,投资有风险,怎么能叫骗呢? 现在只想着白吃这一顿早餐,然后去找那位作家拿下版权。 张鲁在对面看着这位胡吃海塞,眼看就要吃完走人。 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嗫嚅着说道:“我在汉中不是有个教嘛,这该怎么在洛阳注册呢?” “汉中?汉中目前不在陛下的治下,张鲁那家伙之前想投降还被拒绝了!” 陆远一边吃着肉夹馍,和胡辣汤,一边应付着老道。。 说着说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下子瞪大,“你是张鲁?汉中的张鲁?” 张鲁心中有些无奈,自己不早就清清楚楚地自报家门了么? 这陆远年纪轻轻的怎么耳朵还不好使。 他原本想着走自己两个儿子的关系来解决此事,谁成想两个儿子都说这是政务,不归他们管,让他去找光头道清。 他才不想去找什么光头! 张鲁再次无奈地拱了拱手:“在下正是张鲁!” 哪曾想,原先对他不咸不淡的陆远,忽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变得热情起来:“你在汉中那么多年,一定很有钱吧?” 张鲁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哪里有钱啊! 这些年,我的钱都拿去接济那些百姓了! 要不然,我能在这打工?” “粮呢?”陆远不死心地追问。 “也没多少,本以为我治下还不错,我也会把米肉放在路边供人取用。 直到看到了那本宠上天,原来在我治下也那么苦啊!惭愧惭愧。”张鲁苦笑着回答。 “哦,面子工程是吧,你在的时候就安排人取,你不在的时候就要回来。” “唉!惭愧惭愧!”张鲁有些不好意思。 “怪不得不要你投降,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这不请了个活爹回来? 等着吧,过两年去那里开几个代工厂,开个鲁士康,让你那二十万教众去打螺丝,就有钱了。” 陆远顿时对张鲁失去了兴趣,站起身来,转身向着那肯打鸡走去。 当他走到肯打鸡附近时,却感觉这里的气氛十分异常,安静得有些诡异。 甚至隐隐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 张小花脸上有些不开心,她刚刚和那胖女人吵架,被段长拉开,还有点愤愤不平。 段长则是给他讲一些洛阳的奇闻异事逗她开心。 二人忽然说到影视。 段长忽然说道:“花,找你买影视版权的是谁啊?” 张小花从包里拿出电报纸:“好像叫做陆远。” “啊!陆远!” 张小花有些疑惑,她只是随口说了约自己的人叫做陆远,却见段长瞬间露出一副恐惧的模样,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圈。 张小花有些疑惑:“怎么了?” 待段长详细讲述了那位陆远的种种事迹后,张小花不由得大为震惊!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这样一个骗子盯上。 原本她还觉得自己有些家底,靠着写作也有了上百万的稿费,可听完段长的描述,这人连陛下都骗,如今还一点事都没有! 在张小花眼中,自己就如同一条小蛇,与远古凶兽般的陆远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张小花急忙说道:“那我们不签了,赶紧跑吧!” 段长则是连连摆手,神色凝重地说道:“不能逃!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据说那家伙说话有一种魔力,一旦被他缠上,很难脱身。 若是真被他盯上我们,咱们最多给他三万万吧,他若是敢多要,我就让我爹去陛下那里告他去!” 张小花则是感觉段长有些心虚。 她此刻满心后悔,真不该招惹这个人。 自己这小身板,哪里扛得住那些牛人的手段啊! 好在,只有三万就行了,大不了出六万。 张小花看到段长那担心的样子。 想到段长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稿费的具体情况,三万或许已经是他除了公爹的钱之外,手里所能拿出的全部积蓄了。 张小花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幸福感。 “夫君,你对我真好!”张小花深情地看着段长。 “啊?我咋了?”段长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张小花为何突然这么说。 “不重要!”张小花眼冒桃花:“要不我们跑吧,反正他也不知道我们的样子!” “不行,要是被他盯上了,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要不然很可能被骗得倾家荡产,这可是俺爹说的。” 段长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十分忌惮。 张小花惊呆了,急忙问道:“公爹也被骗过?” “可不是! 当时说是什么讲座,本来是去领鸡蛋的,结果神不知鬼不觉就把钱掏出去了!”段长说起老爹的遭遇,脸上余悸未消。 张小花有些害怕,声音颤抖地问道:“难道躲起来也不行?” “不行!那人实力极强,还是洛大教授! 柳如烟的老爹就是因为讽刺了他几句,然后就被抓去坐牢了! 我们新安当时有个非常有名的报纸报道了此事,你猜怎么着?” 段长的语气越发沉重,试图让张小花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张小花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声问道:“怎么了?” “报社的社长副社长全部被砍头,整个报社陷入整顿! 老新安人都知道这事!事后还说那人是贪污腐败,强抢少女。”段长的话仿佛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张小花心头。 “夫君!我好怕!”张小花原本和段长是坐在对面的,此刻吓得抱着孩子连忙坐到了段长身边。 “爹 ,我也怕!”段水流似乎感受到了父母的恐惧,也跟着害怕起来。 段长撇了撇鼻子,无奈地说道:“你们先不要怕,其实我也怕!” 就这样,一家三口紧紧地缩在角落里,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仿佛暴风雨中的树叶,等待着未知命运的降临。 突然,张小花看到身边的段长猛地一激灵,迅速把她们娘俩护在身后。 “怎么了?”张小花惊恐地问道。 “他来了!”段长压低声音,紧张地说道。 啊? 张小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缓缓走来,从容地到他们对面坐下。 “你们好,我是陆远,来谈版权的。”陆远微笑着说道,可在张小花眼中,这笑容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张小花惊呆了,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人,他居然能一下子认出自己! 这人简直恐怖如斯!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张小花颤抖着声音问道。 陆远疑惑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电报,解释道:“早上八点,一家三口,就只有这一桌了吧?” 听到陆远的解释,张小花和段长同时松了口气! 张小花还没来得及开口,段长急忙拿出了一张卡,一脸哀求地说道:“三万!我们最多给你三万!刷卡吧!” 陆远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段长,问道:“你们是新安县的?” “对对对!我刚娶了老婆,手里就只有三万了!我们实在是没钱了,你就饶了我们吧!”段长可怜巴巴地说道。 张小花也是连连点头,此刻她觉得夫君这求饶的样子都无比的有男人味,心里想着一定要写在书里。 陆远有些咬牙切齿,忍不住一把拍在桌子上,压低声音说道:“我再强调一遍,那柳家不是我骗破产的,也不是我把他弄到牢里的。 他是赌博赌输光了家产,居然还敢贩卖人口,这才被关了进去!” “啊对对对!您说的都对!”段长和张小花忙不迭地回应,生怕惹恼了陆远。 “还有你们那里报社社长副社长是因为贪污受贿,以及强抢民女才被杀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要我澄清多少遍才信?”陆远继续解释着,可看着对面两人唯唯诺诺的样子,知道他们未必相信。 “啊对对对!您说的都对!”两人依旧机械地回应着。 陆远有些无奈,没想到这位作家居然是新安县的。 他在新安县的名声,可比在洛阳恶劣多了! 尽管他多次自费通过报纸来澄清事实,可新安的人们对他的偏见犹如一座大山,他们依旧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 不过这样也好! 反正他现在也没钱,原本就打算只给分成的! 他本来准备了一大堆的话术,本以为畅销书的作家会很难缠,现在看来完全没用了! 陆远颇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无奈地拿出了包里的合同,说道:“票房分账的5%,签了吧!” “好!”张小花颤抖着手,连合同都没仔细看。 直接翻到了最后,看到乙方的名字处,匆匆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号。 “一式三份,有一份要到电影总公司报备。”陆远提醒道。 张小花迅速地瞄了一眼,就看到电影总公司和甲方签的都是陆远的名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又当裁判又当演员嘛! 夫君说的果然没错,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签完三份合同之后,段长则是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说道:“这里是三万,我现在给你转账。” 额? 陆远有些惊呆了,这是要投资? 三万块钱,要是放在以前,他还真就收下了。 如今,他已经得到了水泥厂答应的千万投资,虽然钱还没到账,但他还真不差这点小钱了。 而且签投资合同还麻烦得很! 他摆了摆手,说道:“这点钱就算了!没啥用!” 张小花则是更加惧怕了,她刚刚可是听说这位是个厉害角色。 她知道自己的稿费数额早就确认好了,扣完预扣税11.6%后是103万七千,说是今天到账的,也不知道现在到账了没? “那个,我的稿费或许现在已经到账了,留个车钱剩下的都给您,行吗?”张小花小心翼翼地问道。 第139章 关羽:我是配角,小配角! 哦? 陆远心里暗自琢磨,他可是清楚这张小花的那本书上个月的稿费能有一百多万。 看这一家三口的架势,到这里想必是来买车的。 若是他们愿意拿出二十万买车,那剩下的稿费至少还有80万呢! 陆远心思一转,又拿出pos机和一份投资合同,脸上堆起笑容,说道:“这样,加上那三万,你再投八十个,我给你分账票房的3%,签了吧。” 张小花没想到还有合同,心里虽有些忐忑,但又不敢拒绝,赶忙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转头对着段长,带着一丝焦急说道:“夫君,银行卡!” 段长此刻惊讶得合不拢嘴,原来刚刚陆远不要那三万块钱,是压根没达到他的预期啊! 这么看来,对方的预期竟然是3万加上80块钱。 段长实在是搞不懂陆远这奇怪的癖好,怎么就对这个数字组合这么执着呢? 加上80块钱,有区别嘛? 不过段长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只要陆远收下钱就好。 老娘给自己的卡里总共还有三十万,他给陆远的钱,是自己的工资。 此刻他只想等给陆远刷完这笔钱,买完车就赶紧带着老婆孩子离开这是非之地。 洛阳这地方,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段长心里苦笑着,就当自己那三万块钱是三块钱吧,花钱消灾了。 段长无奈地从包里拿出了两张银行卡,先是拿出了自己那张,在陆远递过来的pos机上刷了一下。 “输入密码!”陆远提醒道。 段长看到三万的数字,很想说直接多输入80的,他卡里还有。 看到陆远那笑的恐怖的眼神,段长还是没说话。 段长默默输入了六位数的密码,随即pos机打出一个单子,他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接着,他看到陆远又是输入了一个数字,他拿自己的卡刷了一下。 滴滴滴! 余额不足! 嗯? 80块钱都没有了吗? “夫君,用我的卡,我卡上应该稿费到账了!” 张小花的声音传入了段长的耳中。 他又拿过张小花的卡刷了一下,再次输入密码,这是张小花之前告诉过他的。 在陆远递过来单子的时候,他对张小花说道:“这个要本人签的,你签吧!” “好!”张小花应了一声,接过单子,手微微颤抖着签下自己的名字。 陆远接过两份签好名的单子,把票根撕下来递给他们,说道:“收好。” 陆远看着对方一家三口那紧张得仿佛惊弓之鸟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他知道,新安人对他的偏见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陆远随后站起身,说道:“行!你们一家三口先忙着!再见!” 说完便转身向着餐厅外走去,身后立刻传来了一家三口如释重负的长长松口气的声音。 让陆远有些受伤。 陆远刚要迈出门口,脑海中忽然闪过关羽的身影。 他猛地转头,对着段长他们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两米多的红脸大胡子在这里?,四十多岁不到五十的样子。” “被佛博勒抓走了!” 段长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恭敬的站起来急忙回答道。 “什么?”陆远吃了一惊,脸上的神情瞬间凝重起来。 “不关我们事啊!”段长和张小花生怕陆远误会,慌慌张张地急忙辩解。 然后,他们把刚才关羽被抓的事情大概给陆远讲述了一遍。 陆远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皱眉。 根据他们所说,关羽应该是没犯什么实质性的事儿,而且还提了自己的名字。 可即便如此,依旧被抓走了,难道这是有人故意针对自己? 陆远稍稍思索片刻,一边向着外面走去,一边在心里琢磨。 那位元华的爹妈好像就投资过自己,那小子一直以来对自己咬牙切齿却又拿自己没办法。 这次,该不会是想用关羽来让自己颜面扫地吧? 想到元华所在的部门确实有拘留嫌疑人二十四小时的权力,关羽没犯什么大事,最多配合调查关一天也就出来了。 要不,干脆不管了? 不行! 这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对关羽被抓不管不顾,自己以后还怎么在洛阳混,还要不要面子了? 可自己在那些佛博勒那里也没什么面子啊,这可如何是好! 去找其他人把关羽赎回来?陆远在心中迅速思索着人选,想来想去,却觉得不管找谁,都有些丢自己的面子。 唉!还是去找刘大柱吧。 陆远思来想去,自己好像和洛大附属医院的副院长刘大柱挺熟的。 熟悉的原因,就是其它系都是男的是正职,就他们俩人是女的是正职。 颇有一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正要去医院。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小友,终于找到你了!” 陆远抬起头,就看到了张鲁正站在门口,一脸笑意地等着他。 陆远此刻一心只想着赶紧去找刘大柱把关羽赎出来,哪还有闲工夫搭理张鲁。 “小什么友,我很忙得。” 说完就迈步前行。 张鲁刚刚付完款,一转头却发现陆远不见了踪影。 他费了好大劲才好不容易找到了陆远,哪里肯轻易放他离去。 张鲁快步追上陆远,满脸堆笑地问道:“小友,莫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陆远脚步一顿,随后摇头道:“你在洛阳没有身份,办不了。” 他心里想着,若是有人能出面担保,再花点押金,或许就能把关羽赎出来了。 自己也不用去麻烦刘大柱了。 随后就想到洛阳的身份有三种获得方式,一种就是出生在这里,二种就是贩卖到这里和人成亲,第三种就是人才引进。 陆远上下打量了张鲁,这人肯定不是本地出生,贩卖人口的也不会贩卖年纪这么大的,人才嘛?算命好像不算。 张鲁微微一愣,扶了扶自己的胡须,缓缓说道:“老夫现在洛大附属医院精神科担任医生,身份证刚刚下来不久。” 陆远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有身份就行,反正押金最后是可以退的。 随后就有些怀疑:“你身份证我看看。” 张鲁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和医生证:“放心,咱都有。” 陆远接过来一看,狐疑的打量着张鲁,又看了看身份证上的照片,没错啊!是同一个人,这种照片其他地方做不出来。 只是,陆远疑惑的道:“你16岁?还考了精神科行医资格证?” 张鲁老脸一红,当初他被人贩子贩来,给了他一个临时身份。 等见到了自己儿子的时候,他儿子领着他去办理身份证。 可能是他儿子面子比较大,当时那人看都没看就给他拍照和录入信息。 他拿到了身份证后,才知道是16岁。 也没有去改:“那咋了!老夫长得老!” 陆远也没有在意这个,或许是录入错误,这个不归他管,年纪大了也好,晚几年领退休金。 陆远一把拉住张鲁的胳膊,说道:“来,小鬼,给你一千块,你替我去赎出来一个人。” 张鲁吹胡子瞪眼:“老夫不是小鬼!” ““呵呵,不是十六岁嘛!”说着,陆远便心急火燎地拉着张鲁,一路小跑到了稽查所的门口。 “慢点,老夫年纪大了,就不能打辆车么?”张鲁气喘吁吁的。 “诶!钱要花在刀刃上,今天又没其他事。”陆远指着稽查所里边,急促地说道:“你就说你是去赎回关羽,去吧。” “这个……”张鲁面露犹豫之色。 “诶呀!这什么这,帮我这个忙,你那什么教注册的事情包在我身上。”陆远勾起了张鲁的肩膀。 “那行吧!” …… 此时,在稽查所里。 关羽坐在一个凳子上。 手则是被手铐铐着。 “老实交代!为什么要偷孩子?”一名佛播勒凶神恶煞地盯着关羽,大声质问道。 关羽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语气沉稳地说道:“某没有偷孩子。” “没偷孩子我们元所长会把你抓来?” “我是冤枉的!” “嘴还挺硬啊!来这里的都说自己冤枉,也就是现在,若是前两年大记忆恢复术早给你用上了! 在这反思吧!什么时候交代清楚了,什么时候离开!”那佛播勒狠狠地瞪着关羽。 关羽心中怒火中烧,大声怒道:“我是陆教授的学生,电影学院的。” 这时候,大门打开,元华走了进来。 “呵呵,那就让陆远来保你呗! 我倒是想要看看他是怎么求我的! 当初骗得我爹把我的学费都给他了,若不是后来校长给我助学贷款,弄得我我差点辍学! 我倒要看看他的学生终于犯到我头上了,他会怎么做。”元华冷笑着对着一边的佛播勒说道:“走吧小张,让他反省反省!” 那叫做小张的佛播勒瞪大了眼睛:“他真是冤枉的啊?” “哪里冤枉了?我又没定他罪,又没打他,这是在职权之内而已。 小张,刚刚毕业不要正义感那么强!走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走吧!” 说完,二人离开。 “嘭”的一声,用力关上了审讯室的门。 屋里就只剩下关羽一人,被孤零零地留在了这狭小的空间里。 关羽听到那人的话。 莫非这人和陆教授有仇? 自己是被殃及池鱼了? 他满心无奈,以往的时候自己到哪里都是主角! 用陆教授教他的剧本说,起码也是个男二! 如今却成了配角,还是别人斗法的小配角! 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他不禁长叹一口气,在这寂静的屋子里,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小鬼难缠啊! 想自己一员大将,居然沦落至此! 唉! 关羽深深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陆教授会不会来救自己! 希望别来吧! 看那架势,那人是想找陆教授的麻烦啊! …… 门外,暖阳慵懒地洒在地面,范德彪脖子上挂着一个洛阳花边娱乐报的记者证。 大剌剌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悠然自得地点燃了一根雪茄。 他深吸一口,吐出一圈圈浓郁的烟雾,缓缓对着刚刚从屋里出来的元华说道:“说吧!你小子找我什么事?” 元华脸上堆满了笑容,凑上前去说道:“姐夫!您这不是一直想找陆远的麻烦嘛!” 元华还没说完,范德彪眼睛一亮,胖胖的身躯从椅子上起身。 “喔?陆远栽了?苍天啊!大地啊!”范德脸上满是惊喜与畅快,“老天还是有报应的!这家伙终于栽了! 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是强抢民女还是入室抢劫?快给我讲讲!” “都不是,姐夫。”元华赶忙解释道,“是他徒弟涉嫌抢孩子,不过应该是个误会。” “误会你说什么?”范德彪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说道。 “我这不是想着,姐夫您在新闻界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只要您出手报道一下,肯定能让陆远那家伙颜面扫地,恶心恶心他嘛!”元华一脸笑容地说道。 范德彪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里暗自思忖,这事儿似乎也不是不行! 当初在新安,陆远可是让他们新闻系丢了个大人。 虽说明眼人都知道那几个出事的家伙收黑钱还强抢民女,纯属咎由自取,但外界明眼人不多啊! 外界都在传他们新闻系居然连小小的只有两个人的一个电影系的都惹不起,这可让新闻系被嘲笑了好几年。 只是这陆远平日里行事颇为谨慎,除了骗钱之外,还真没什么其他明显的污点。 要是单纯报道他骗钱,搞不好还会给他起到扬名的反效果。 再说了,报道副教授以上的人物,那都是需要经过层层审查的。 而且他电影系现在还没几个学生,想抓几个学生爆料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可如今这关羽栽在这里,范德彪瞬间灵感迸发,连标题都想好了。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满满地说道:“行!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就叫《震惊,电影学院陆远的学生居然公开抢孩子!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哈哈,他等着颜面扫地吧。” 范德彪正要抬脚离开,不经意间抬眼,忽然看到一个老道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从门外走来。 第140章 盘点校长最重视的百大教授,道清、诸葛没进前五十 范德彪看到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大摇大摆的朝着这边走来。 他只觉得那张脸有些眼熟,自己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但也没太往心里去。 只是随意地拍了拍元华的肩膀,说道:“有人来报案了,还是个道士。” “没事,那里有人接待,可能在跟和尚抢师太,或许是被和尚抢了道姑,不用搭理。”元华不以为意地回应道。 范德彪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好奇:“还有这事?” “诶!你是不知道,太多了!你现在这歇着,我去看看!” 范德彪摆了摆手:“一起去 我在远处看看就行,别违反了规定。” 元华不在意,抬脚走到玻璃门那里。 就看到那老道不紧不慢地走到柜台前,将手里攥着的一千块钱放在柜台上,态度和蔼地说道:“你好,我来保释关羽。” “关羽啊?他没犯什么大事,签字,去交押金吧!”前台的女子一边低头看着手里的材料,一边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元华听完这话,脸色一变,立刻从玻璃门旁站出来,大踏步走进了大厅。 他一脸严肃地对着刚刚那前台女子说道:“小王啊,那关羽的案子有些复杂,不允许保释,你就不用管了!” “复杂?不复杂啊?”小王抬起头,眼中满是质疑地看着元华。 这质疑的眼神,让元华心里顿时有些生气。 他暗自恼火,自己身为领导,做什么事还得处处符合规定,要是有不符合规定的地方,这帮下属还真就不听自己的命令。 他不禁怀念起在军中的日子,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命令一下,不管理解不理解,都得坚决执行。 元华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勉强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便一本正经地说道:“毕竟这案子涉及了贩卖人口,后续还要和人牙子那边的部门协调,这件事牵扯到了兄弟部门,已经不是普通的治安案件了,你明白了吗?” “哦!行吧!”小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无奈地把材料收了回来,递给了正在一旁等待的张鲁,说道:“张鲁是吧?我们领导的话你也听到了!回去吧!他暂时不允许保释。” 张鲁一听,顿时急了,争辩道:“不是,我听说只要有身份,就能交押金赎人的!你们怎么不守规矩?” 元华一听,“啪”的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怒目圆睁地吼道:“你要干什么?这里是你闹事的地方吗?” “你这年轻人,怎么如此无理,老夫只是过来询问,哪里闹事了?”张鲁被元华这无礼的态度气得够呛,若不是这里是执法所,他就大耳瓜子打上去了。 “我看你就是想闹事!来人!拷起来!”元华大声喝令道。 “领导,总得给个罪名吧?” 然而,他喊完之后,却发现没人动弹,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噌直冒。 只见他气呼呼地从后腰抽出一个手铐,气势汹汹地朝着张鲁走去。 现场五六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面露难色。 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所长,这样做不妥吧?” “是啊!这家伙只是来问问题的,按照条例不算是……”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 可话还没说完,看到元华那阴沉的脸色,一个个正要说话的人,都乖乖地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只见那老道突然一个巴掌挥出,“啪”的一声,竟把元华打倒在地。张鲁怒喝道:“妈了巴子的,看道爷脾气好是吧! 念头都不通达了,老道来按照流程办事,你特么推三阻四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现场大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就连被打倒在地的元华,也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躺在地上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他的下属们见状,一个个迅速从柜台下拿出兵器,如临大敌般将张鲁团团围住。 张鲁此时居然不再反抗,而是老老实实的伸出自己的双手。 元华这时候才缓过神来,意识到这厮居然敢在执法所袭击自己!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但他也清楚,在洛阳这地界行事,可不能太鲁莽,一不小心就可能惹到大人物。 “你是哪个单位的!”元华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被打的脸,恶狠狠地问道。 “精神病院!”张鲁一脸淡定地回答道。 嗯?精神病院的跑出来了? 其他几个下属听到这个回答,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元华看着被围在中间的老道,忽的感觉那张脸愈发面熟起来。 仔细一瞧,这不是昨日在精神病院见到的那个精神科实习医生又是何人? 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而已,元华顿时放下心来,自己完全惹得起。 更何况,自己还挨打了! “抓起来!先拘留几天再说!”元华大声下令道。 就见张鲁不慌不忙地大声说道:“我和你们邱秋主任是朋友! 我还给她做了个媒呢,邱主任在吗!她说有事可以找她!” 元华听了这话,脑海中忽然一道灵光乍现。 此人既是医生,又是老道,还说给阿秋做了媒! 他到现在若是还不明白,那可真就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他认定必然是这人收了那姓荀的黑钱,随意拿一个天作之合之类的话去糊弄阿秋,坏了自己的好事。 元华气得浑身发抖,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大喝一声:“打他十个嘴巴子!此人竟敢袭击执法人员!” 只是,刚刚把张鲁拷住的小王面露难色地说道:“可是,他已经被抓了啊!” 元华一听,更是气愤不已,猛地抽出背后的棍子,一脸奸笑地朝着张鲁走去,恶狠狠地说道:“也就是不是以前了,老头!早个三年你敢打我,早就成马蜂窝了!” 即便是现在,按照规定,有人袭击执法人员,当场制服对方后,也是可以使用暴力的! 即便对方已经被捉住,要是敢反抗,同样可以予以十倍还击,也就是给对方十个嘴巴子! 这完全符合规定。 “慢!我儿子是张广和张富!”张鲁急忙大声喊道。 “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元华根本不听,挥舞着巴掌就要动手。 …… 里边的声音很大,就连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 范德彪在外面原本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他笃定这人敢在执法所闹事,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当听到张鲁说出那番话后,他吓得差点一个趔趄直接栽倒在地。 他刚刚就觉得这人的模样十分面熟,此刻终于猛地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两位大宗师的老爹嘛! 他曾在学院采访那两位大宗师的时候,在他们家里见过张鲁,当时只是匆匆打了个招呼,所以印象没那么深刻。 范德彪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滚带爬地往里面冲。 此时,元华的大耳光眼看就要朝着张鲁打下去,范德彪顿时心急如焚。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哪能和那两位大宗师抗衡啊! 那两位可是陛下的心肝宝贝,陛下向来十分护短。 这元华可是自己小舅子,要是真得罪了对方,他都能想象到后果有多严重! 哪怕自己这边看似占理,可在那两位大宗师面前,根本就不是对手。 更何况,刚刚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他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自己这边根本就不占理啊! “住手!”范德彪一声尖锐的呼喊响起。 元华正准备动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猛的一个趔趄。 他回头一看,就瞧见姐夫范德彪正急速地朝着他这边冲过来,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摆动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咋了!?”元华一脸茫然地问道。 “啪!”范德彪冲过来,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元华脸上。 元华吃痛,捂着被打的脸,委屈地说道:“你打我,我告诉我姐去!” “我打死你个不长眼的!”范德彪怒不可遏,又是两巴掌狠狠扇了下去。 元华被打得有些懵了,完全搞不明白姐夫这是怎么了。 只见范德彪转眼间又换上一副满脸堆笑的模样,急忙走到张鲁面前,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摸出来一盒香烟,动作娴熟地撕开包装,恭恭敬敬地抽出一支。 他快步走到张鲁身旁,弯腰递上香烟,谄媚地说道:“张老,您来了?这是我新买的一包洛阳门香烟,您尝尝?” 元华惊呆了! “张老”和“老张”,这可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啊! 元华心中不禁一阵惊讶,自己这姐夫身为洛大的讲师,还兼任报社的高管,平日里或许遇到副教授会稍微客气一下,遇到一般人也就是点头打个招呼而已。 他哪里见过姐夫如此殷勤的模样,那脸上的褶子都快因为笑容挤成一朵花了。 莫非这老头是院校里的正职教授,甚至是几位德高望重的大教授之一? 元华顿时感觉自己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可不对啊,他记得这人不是一个精神科的实习医生吗? 那些教授的名字样子和家眷以及马车的牌子,他记得清清楚楚,这些都是必备的课。 没这号人啊? 就见范德彪满脸的殷勤,继续说道:“张老,您看看,您来视察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阿华还年轻,不懂事,您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张鲁见状,心中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两个儿子的名声,在这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处的。 他双手伸手接过范德彪递来的香烟,平静地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来办事的,哪里是什么视察。” “对对对!您说的对!”范德彪连忙点头称是。随后,他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元华,呵斥道:“还不把张老的手铐解开?” 元华满心疑惑,怎么一个普通的实习医生,突然就成了姐夫口中尊敬有加的“张老”了呢? 他回忆了半天,还是没想到这号人来,但他又不好当场发问。 一边的小王倒是反应迅速,立刻上前打开了张鲁的手铐。 张鲁神色平静,径直走到元华面前,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严肃地说道:“我是来赎人的!你有意见吗?” “赎人?赎谁?”元华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边的小王赶紧提醒道:“头儿,他是来赎关羽的。” “嗯,不错,年纪轻轻的怎么记性这么差! 有个叫做关羽的,是不是被你们抓来了?我了解他,他不会贩卖人口,我是精神科的实习医生,愿意为他担保。”张鲁语气沉稳地再次解释道。 元华一听,不禁气笑了。 果然是一个精神科的实习医生,居然还大摇大摆地跑到这里来赎人,刚刚还动手打人! 看来是姐夫果真是认错人了! 他正准备讥讽两句,好好嘲笑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头,好好嘲笑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头,却冷不丁被范德彪猛然一瞪眼。 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严厉,仿佛在警告他别乱来,元华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就憋在了心里,再也不敢出声。 “那行,去那里交押金吧!要随传随到!”元华看了看张鲁,又看了看范德彪,最终还是无奈地松了口。 范德彪刚要伸手阻止,心里想着这样的人物来,怎么还能要押金呢? 但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伸出去的手又缓缓缩了回来。 他可是听说了,这老头脾气倔得很,别看只是个精神科实习医生,可他那两个儿子,一个是元婴期大修士,在法术系那可是跺跺脚地面都要颤三颤的顶尖人物; 还有一个是大炼金师,在炼器炼药领域也是一等一的大拿。 这老头偏偏要强,非要自己养活自己,既然如此,还是让他走正规流程吧,省得给自己惹麻烦。 元华虽满心不情愿,但在范德彪的示意下,也只能全程陪同张鲁办理赎人手续。 盖完章后,小王带着张鲁去关押关羽的审讯室。 看到四下无人,元华终于忍不住抱怨道:“您对这一个精神科的老头那么客气干嘛!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范德彪瞥了元华一眼,神色严肃地说道:“这老头,不简单,总之,你我都惹不起。 那个新闻稿的事,还是算了吧! 没想到那陆远居然还有这样的关系在!” 说罢,他拍了拍元华的肩膀,转身离去。 哪样的关系啊? 眼看姐夫就要离开,元华急忙追上去问道:“这位到底是谁啊?” 范德彪回头:“我们栏目有一期《盘点一下校长最重视的百位教授,道清、诸葛都没进前五十》,你看过没?” “看过啊,那陆远不是没进去排名,当时还跑过来报社大骂报社了嘛。” “前10里有没有一位姓张的,前50里是不是还有一位姓张的?” “啊?您是说排名第七的张广,还有排名第49的张富?和这老头是亲戚?” 范德彪拍拍元华的肩膀:“那排名都老黄历了,张富很有可能凭借水电站,电车项目,一下排名到前三,甚至第二! 你以为这次陛下专门前来,是为谁站台得? 对了,他们的老爹叫做张鲁,而这老头,也叫张鲁。” “啊!这么巧啊!” 范德彪:“……” 第141章 关羽:若不是成了学生,定要在关二爷面前结为兄弟 审讯室里,灯光昏黄,蓝底白字的墙壁在黯淡光线中透着几分冷峻。 关羽独自被关在里边,静静地坐在桌前,双手被牢牢锁在桌子上。 时间已悄然流逝了许久,关羽约莫或许很短只有几刻钟,或许很长有小半天。 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进来。 他也没有挨打,也没有人搭理,甚至房间都是隔音的。 比在襄阳一个月的监牢里都痛苦。 他感到无比孤寂,周围实在是安静得有些可怕。 关羽忍不住大喊了几声:“有人没有?放关某出去!” “有没有?放关某出去!” “没有?放关某出去!” “放关某出去!” “出去!” “去!” 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好似这里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般。 在这安静环境中,漫长的等待,他的思绪开始飘忽不定。 一会儿满心忧虑地想着自己远在东吴的儿女妻妾,不知她们如今过得怎样,是否正在遭受苦难; 一会儿又苦苦思索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这里。 “以陆远副教授在洛阳的人脉和能力,或许只需一句话的事儿,关某就能重获自由。” 关羽这样想着,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可紧接着,另一个念头又冒了出来:“陆教授向来行事端正,说不定不会假公济私来帮自己。” 但很快,他又自我安慰道:“陆教授又很重义气,应该不会因为担心假公济私就不管我吧?” 如此反复思忖,关羽心中的担忧愈发浓烈起来。 若是因为自己而连累了陆教授,关羽实在是于心不忍,这种纠结的情绪在他心中不断交织缠绕。 就在关羽有些忍受不住想要再次大喊的时候,“吱呀”一声,厚厚的门被缓缓打开。 关羽抬头望去,就见进来了一个老道,老道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子。 “你可是关羽?”老道率先开口问道。 “某正是,你是何人?”来人他并不认识,关羽疑惑地回应。 “陆远让我来的!”老道说道。 “啊!”关羽不禁一阵感动,没想到对方真的来救自己了。 只见那穿着制服的女子快步走到关羽跟前,掏出钥匙打开了他手上的锁具。 “在这里签个字,留一个地址,要随传随到!会用硬笔吗?”女子询问道。 关羽轻轻摇了摇头。 “那就用毛笔!”女子说着,从一旁拿出一支毛笔,又拧开一瓶墨水,然后指着桌上的纸张说道:“在这里签字,就行!” 关羽刚接过笔,正准备在上面签名,忽然,“砰”的一声,厚重的大门又被猛地撞开。 就见刚刚那个把自己关起来的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气喘吁吁,双脸涨得通红。 关羽甚至感觉对方比自己的红脸看上去还要红。 他双手按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关羽丹凤眼一凝,心中暗自思忖,这体力也太差了吧,且不说比不上跑十里路也只是微微冒汗的陆远,就是和自己这个年近五旬的人相比,都差得远呢。 见到对方要抢自己手里的纸,关羽眼疾手快,一伸手,将纸张高高举起,大声质问道:“你这厮要作甚?” 就见那元华一脸笑容:“哎呀!关先生,您的案件已经查明,都是误会!押金不用交了!” “哦?那我什么时候能离开?”关羽追问道。 元华满脸堆笑,讨好地说道:“我刚刚已经办好了结案手续!现在就能离开!” “现在就能离开?还不用签字?也不用随传随到?” “是的!完全都是误会!感谢您作为公民的配合!我刚刚已经查明,案子已经结了!” 一边的小王嘟囔到:“早就劝你结了,你就是不听!” 虽然声音很小,房间里也是听的很清楚。 元华满脸微笑:“哎呀!小王你说得对,我还是太谨慎了啊!生怕放过一个坏人,却让好人受了委屈!” 关羽看着这人前后态度判若两人,之前还嚣张跋扈,此刻却毕恭毕敬。 心中暗自感叹,陆教授一定是凭借自己的身份去压制对方了。 想到此处,关羽心中又是一阵感动。 也不想在此多待,把原来那张要签字的纸放在了桌子上。 对着元华说道:“关某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你保持一下!哈哈哈!” 关羽笑着调侃道,随后在那名叫小王的女子一脸不解的眼神中,大踏步离开了此处。 关羽走到门外,终于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 他忽然想起来那老道,虽然是传话的,也算是来救自己的,刚刚着急出去那间房间,居然有些怠慢。 转身就看到老道跟在他后面。 关羽对着张鲁拱手道:“多谢老者前来搭救!” “诶!我只是来帮陆教授报信来着!”张鲁回应道。 关羽自然是知道,只是他向来重义气,对下首的人不会像三弟一般怠慢。 “陆教授呢?” “在外面等着!” 听到张鲁的回答,关羽内心的感动如潮水般翻涌。 “哈哈哈!关某若不是成了对方学生,定要在关二爷面前和陆教授结为兄弟!” 关羽感慨道,说完便几步朝着外面走去,刚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了陆远正站在门口满脸微笑。 关羽急忙向前几步,躬身一礼:“多谢陆教授!” 陆远急忙掺起来关羽: “诶!!云长不必客气,我不太方便出面,就拜托老张去把你赎出来了!” 陆远笑着说道,他心里清楚,自己若是亲自来,确实不太方便,就怕被故意刁难,连正常的救人流程都不给走。 关羽心中一阵感动,连忙恭敬地一拱手,丹凤眼中隐隐含泪。 对方如此珍惜自己的名誉,却还能想尽办法搭救自己。 而且看到看守所的人对陆教授如此恭敬,关羽在曹仁那里就已经听闻副教授的能力非凡。 如今算是彻底明白了,其能力完全不下于一个县侯,而他在之前,也只是一个亭侯。 至于教授,更是对标公爵般的存在。 自己都不用出面,陆教授仅仅派一个看似老仆的人,就能让那看守所的人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至于为什么是道士打扮,关羽猜测,或许张鲁打扮成道士模样,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第142章 周瑜:你们这是歧视,红果果的歧视! 忽然,关羽脑子里灵光一闪,既然陆远能量如此之大,那自己能不能求陆远,把自己远在东吴的家人接过来呢?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又觉得不妥。 或许这样的问题,对方若是能办,早就给自己办了,都不用自己开口。 对方既然没有办,一定是为难。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陆教授在帮忙,而自己却没为陆教授做过什么。 至于之前靠卖艺赚的那点小钱,陆教授怎么会在意呢? 肯定不会啊! 刚刚想要张口的关羽,又默默地闭上了嘴巴,还是以后自己找机会再说吧! “这都是小事,快走吧! 车展马上要开场了! 走,一起去,等我出个大风头。 一定求校长下令给你家人从荆州捞出来!”陆远画饼道。 哪里不知道关羽一心想把自己家人救出来,他寻思着自己的影响力,就没有去自讨没趣。 “好!你放心!陆教授你一句话,华雄就是我关云长斩的!”关羽原本正想说自己家人的事,没想到对方主动提了出来。 顿时满脸的感动!果然,对方只是现在没能力啊! 却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 不就是斩一个华雄嘛!能死在自己刀下,那是华雄的荣耀! “便宜华雄了!居然能死在关某刀下,必然让那厮青史留名了!” “好!云长你终于想开!额……”陆远说了一半,忽然愣住昂头看着关羽。 他一直以为关羽是不想欺世盗名,原来是不想让那华雄占他的便宜啊! “原来云长你是这意思啊?” “不然呢?” “没事,走吧!马上开场了!” “好!” 关羽和张鲁一左一右跟在陆远身后,关羽身高九尺,张鲁身高八尺,而中间的陆远身高七尺五。 颇有当初刘关张三兄弟的样子! 关羽一愣,上前几步:“请问谁人出演我大哥刘玄德?” “自然是我了,听闻虎牢关前,刘玄德也是二十六七岁,和我如今年纪相仿。 云长啊,回头你把你这些白发染一染,再给你化个妆,保证年轻二十岁不是问题。” “那我三弟张飞呢?” 陆远挠挠头:“这还没想好,听说那张飞豹头环眼,这样的人不好找啊!” “啊?没有,我三弟看起来温文尔雅,不瞪眼的时候还是很文气的,我看这位老道就行!” 对方出面救了自己,虽说大多数都是陆远的功劳,关羽也有意的提拔一下对方。 张鲁急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行!” “哦?”陆远思索了一下:“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回头找我试镜啊!你注册的事情,包在我身上!”陆远随手又画了一个饼。 “哦?那也不是不行啊!我对翼德也是仰慕许久啊!”忽然,张鲁摇摇头:“不行不行,那张飞总是骂吕布三姓家奴,你也知道如今大夫人,这不行,绝对不行!” “嘶!”陆远倒吸一口凉气,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呢?对着张鲁拱手道:“唉!多谢提醒,我回头把三英战吕布里的张飞的人设改一改! 放心,这温酒斩华雄主角是云长,和老爷子。 张飞没多少戏的。” 几人边走边说,没一会就到了会场门口。 前面正在排着长长的队伍。 “走!我们的票,在vip区,不用在这排队!” 陆远轻车熟路的拉着三人向着另一边走去。 只是拉了一下,却没拉动关羽。 关羽拱了拱手:“陆教授,你可曾听过关某最佩服三个半人?” 陆远有些不好意思,一个是刘备,一个是周瑜,半个是曹操,还有一个是自己。 自己哪能跟他们比啊! 陆远挠挠头:“唉!可惜了,刘玄德我见不到,老爷子也已经仙逝了!若是能遇到周公瑾,我定然邀他共赏车展!” 陆远也就说说而已,他也只有这两张票而已,哪里还有其他的票啊! 哦!陆教授果然大气啊! “您稍等,我遇到了个熟人!” 关羽早就看到了前面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不是周瑜又是何人! 关羽心中大喜,这可真是他乡遇故知啊! 自从襄阳一别,他还以为此生再难与周瑜相见了。 只是有些担心陆远不高兴,也觉得带人有些不妥,如今看来,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 关羽上前几步,对着那周瑜喊道:“公瑾! 月余不见,别来无恙啊!” …… 话分两头。 周瑜对此次洛阳的车展一直满怀期待,早早便委托周泰去买了票,满心想着能借此机会见识一下这里的车展盛况。 他心里还有另一番打算,就是想看看现场销售车辆的具体情形,从而判断自己未来的驾校生意能不能顺利开展。 派周泰花一万五的找了黄牛,买了一张vip的票! 大清早的就来到了vip的区域,却发现被骗了! 这就是一张普通的门票而已! 看着周泰低下头:“那黄牛说是最好的位置了!我就舍得买了一张。” 周瑜无奈,好在票是真的,他起的又早,打发了周泰回去,又到这普通的地方排队。 排队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自己。 他来到车展入口处,工作人员例行检查,开口道:“身份证!” 周瑜微微一愣,买票的时候可没听说要身份证啊? 好在他向来做事谨慎,出门时带上了身份证。 周瑜赶忙从兜里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微微抬头,瞥了一眼身份证,问道:“新来的?还是规划来的身份证?” “对啊!怎么了?”周瑜不解地回应。 “没怎么,你没资格进来。”工作人员冷冷地说道。 “凭什么,我买票了啊?”周瑜本来就是暴脾气,顿时有些恼火,大声质问道。 那人不紧不慢地指着后面的一个牌子,说道:“看到没,要想进入车展,需要满足以下条件: 在本地居住满一年, 或者嫁给了本地人, 要么有副教授以上担保才能来, 再不然就是有忠诚度 sss 级别的家庭担保。 三者满足其一就行。 你的身份证不满一个月,看你这模样也不像是认识副教授以上的人,sss 级别怕是你都不清楚吧? 那么,你夫君是谁?” 第143章 刘协:你个前朝余孽!我怎么可能是陛下? 周瑜本就性格火爆,听闻工作人员这般言语,顿时怒从心头起。 大声怒喝道:“匹夫!我堂堂七尺男儿,哪里来的夫君!你这是故意刁难!” “那就离开吧,我劝你别闹事! 你不符合入场条件,没有资格进去!”工作人员毫不示弱,语气冰冷地回应道。 此话一出,后面瞬间有几个带着兵器的人面露凶光,面色不善地朝着周瑜这边看过来,那眼神仿佛在警告周瑜不要轻举妄动。 周瑜见此情形,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气得满脸通红。 大声喊道:“你们这分明就是歧视!买票的时候为何不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条件说清楚! 这不是故意坑人吗?” 就在这时,周瑜的身后传来一个带着几分不耐烦的男人声音:“诶诶诶!你到底进不进啊! 不进就赶紧让开,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没看到后面排队队伍这么长么?有没有公德心啊?” 说话的正是刘协,他本就等得心急如焚,看着周瑜在前面和工作人员僵持半天,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在他看来,一张票不过30块钱,至于这么磨叽嘛! 一个大老爷们如此小气吧啦的,要是遇到点更大的事,还不得被直接气死? 况且,他刚刚眼睁睁地看着伏寿顺利进去了,因为担心伏寿会冲动行事,刺杀曹昂从而连累到自己。 他一定要去看着,此刻的刘协心急如焚,再也忍不住出言提醒周瑜。 周瑜听到这话纯净段老洛阳口音,知道本地人不好惹,冷哼一声,站在一边。 他心里明白在这地方闹事也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就要想其他办法。 他正打算离去,另想办法进入车展,刚刚迈出一步,就在这时,又听见后面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 “刚来两个月,也不允许进来,听不懂吗? 去去去,凑什么热闹!别在这儿捣乱!” 周瑜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原本他以为是哪个本地的嚣张家伙,那洛阳口音听起来还特别纯正。 结果一听,原来也是个新来的,这两个月和自己一个月的情况相比,可不就像五十步笑百步嘛! 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周瑜,不由得停下脚步,站在一旁看起热闹来。 心里还想着等会儿好好奚落一番这个同样被阻拦的人,他可不是什么大气的人! 他转头看去,就见一个三十来岁模样的男子,正气愤地大声喊道:“凭什么?我也是洛阳的公民,大魏堂堂正正的子民,你们这样做分明就是歧视! 我对大魏那可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周瑜更加乐了,这不是自己的词儿么? “是么?”工作人员一脸不屑,对着后面的人随意一挥手,漫不经心地说道:“有人闹事,压下去!别让他在这里胡搅蛮缠!” 周瑜见状,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感觉舒服了些许。 刚刚自己吃了闭门羹,现在看到别人也遭遇同样的状况,心里那股郁结之气似乎都消散了几分。 他站在不远处,脸上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微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刚刚嘲讽自己的人,仿佛看到了刚才自己的遭遇在重演。 就见那男子猛地一挥手,神色激动地大声说道:“慢!我还是前朝废帝刘协! 此次来这里意义重大,这正是彰显我大魏国威的时候,这代表着大魏天命所归,就连前朝废帝也是忠心耿耿! 你们竟敢说我闹事,质疑我对大魏的忠诚?” 周瑜听闻,心中猛地一震,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位居然就是刘协! 刘协从小在洛阳长大,怪不得刚刚听他说话,洛阳口音如此纯正。 周瑜之前从未亲眼见过刘协,只是从刘备那边听闻宣称刘协已经遇害了,在洛阳听说是主动禅让了。 可如今,这活生生的人就站在自己眼前,而且周围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周瑜不禁暗自思忖,对待前朝废帝,竟然如此随意吗? 难道这人是假冒的? 但仔细想想,前朝废帝的身份,谁会吃饱了撑的去冒充啊? 这根本说不通。 以前周瑜一直对禅让之事心存疑虑,觉得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谋反罢了! 可如今亲眼见到刘协这般自由出入的情形,似乎又觉得禅让之事莫非是真的? 这个亡国之君,看起来精气神还颇为充足,如若不是主动禅让,以曹家天子的多疑谨慎,怎会如此放心? 连一个看守的人都不安排在刘协身边呢? 周瑜正思索间,就见那侍卫听了刘协的话后,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 而后和周围几个人凑到一起,低声耳语了几句。 紧接着,那侍卫忽然提高声音,对着刘协说了一句:“稍等,我进去问问校长!” 说完,便转身朝着里面小跑进去。 周瑜见状,顿时惊呆了! 他当然知道校长指的是谁,那可是当今陛下。 可这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你去问问长官还不行? 他凭什么能去问陛下呢? 这牛皮是不是吹得有点太大了? 此时,车展入口处的检查站依旧在有条不紊地对其他人进行着检查。 工作人员一丝不苟地对照着入场条件,核验着每个人的身份信息。 周围人群排着队,或焦急等待,或小声交谈,现场气氛显得忙碌而有序。 唯有周瑜和刘协站在一边,也没人驱赶,排队的人还纷纷看向了刘协这边。 刘协在众人那或好奇、或审视、或指点的目光注视下,却依旧昂首挺胸,带着几分傲然之色,从容地走到了一旁站定。 他那姿态,仿佛在向众人展示着一种别样的忠诚,尽管身处这样的境地略显尴尬。 周瑜心中的好奇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实在按捺不住,忍不住快步凑了过去,一脸疑惑地轻声问道:“你真的是陛下?” 刘协听到这话,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回头,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怒色,目光如炬地瞪着周瑜。 紧接着,他双手赶忙毕恭毕敬地冲着会场里拱了拱手,言辞激烈地说道:“你个前朝余孽!我怎么可能是陛下? 陛下当然是校长大人了! 在下忝为洛大园林设计院院长!” “啊?”周瑜脸上满是诧异之色,奇怪地打量着刘协。 第144章 段长:家父段兴汉。 在他一贯的认知里,洛大的各个院系向来都是由教授、副教授这类德高望重、学识渊博之人领衔的。 这在他心中就如同前朝的公侯一般。 毕竟,给废掉的皇帝封一个公侯之位,甚至王位,倒也是自古以来的惯例。 远的像被霍光废掉的海昏侯刘贺,被王莽废掉的刘婴被封为安定公; 近的如刘辩被废为弘农王。 而且,周瑜为了驾校客户的业务拓展,对洛大各个专业也算有个大概的了解,哪怕是只有两个人的电影学院他都有所耳闻。 然而,他却从未听闻过有“园林设计院”这个专业。 既然刘协说自己有这样一个院长的身份,而副院长以上,据说都是vip的座位,那里还用在这里排队? 倘若真是院长,那又怎么会连车展都进不去呢? 这实在是让周瑜满心疑惑: “哦?孤陋寡闻了,这专业还真没听过!” 周瑜如实说道,脸上带着一丝谦逊与好奇交织的神情。 “哼!你自然没听过,我已经向洛大学校校委会递交了详细的申请。 现在这个时代,不能只一味地抓生产,保护环境同样是重中之重,人人都有责任。 绿化工作必须要重视起来,这对整个城市乃至我大魏的发展都有着深远意义。 不过目前审批流程还未走完,校委会还在讨论,等讨论完成报给校长,批下来你就肯定听说了!” 刘协微微扬起下巴,略带得意地解释道,言语间充满了对自己所谋划之事的自信与期待。 他也没撒谎,报告是今天早上递的,那保安说申请新院校的流程就是这样的,还保证了会上呈校委会。 为此,他那一万的医药费赔偿还花了八千送礼。 周瑜目光紧紧盯着刘协,再次追问道:“那你真的是前朝废帝?” “如假包换!”刘协闻言,昂首挺胸,脸上露出一种奇特的骄傲神色。 仿佛前朝废帝这个身份并非是一种耻辱,反倒成了他值得炫耀的资本。 周瑜见状,心里顿时一阵无语,感觉有些“麻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你一个废帝, 究竟在傲娇些什么啊? 不过再仔细打量刘协,看他衣着虽不奢华却也整洁得体,举手投足间似乎透着一股富足之气,看起来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周瑜心中一动,先不管刘协是不是院系领导,今日刘协来看车展,说不定是来买车的,如此一来,倒有可能成为自己驾校的客户。 看着他那自由的样子,看着也能结交一番。 念及于此,周瑜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亲切的微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热情地递向刘协,说道:“老刘啊!有没有兴趣……” “没有兴趣! 我不造反! 你造反你自己去! 我是大魏忠臣! 我对陛下忠心耿耿!” 刘协还没等周瑜把话说完,像是惊弓之鸟一般,急忙退后几步,双手在空中慌乱地连连摆手。 上次荀彧的事情,可把刘协吓得不轻,那几天他整日提心吊胆,连续几个晚上都没睡过一个好觉,总是害怕突然有人冲过来把他抓走问罪。 好不容易校长大人宽宏大量,没有和他计较,他哪里还敢再卷入类似的事情。 所以连听都不让周瑜把话说完,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人群听到刘协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瞬间被吸引过来,纷纷好奇地看向这里。 “谁要造反?老子是高家镇野人老杨,第一个弄死他!” 一个洪亮的声音骤然响起。 此话一出,周瑜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就见两个年约四十岁的汉子,迈着坚定的步伐从后排迅速朝着他这边走来。 前面的汉子满脸写着坚毅,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径直来到周瑜身边,以一种充满威慑力的姿态怒视着他。 后面的则是有些富态,跟在那人后面像是一个跟班。 周瑜懵了,他只是了解了一下洛阳的大人物,什么野人,什么老杨? 没听说过啊? 他没听说过,周围人则是炸了! 周边的人群见状,立刻惊奇地指指点点起来。 “老杨!野人老杨啊!以前只听说你的名声!今日终于见到活人了!”一个人兴奋地说道。 “对对对!我看过你的采访,你不是逃跑了十几年,躲了十几年嘛,怎么不躲了?”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眼中满是好奇。 周瑜敏锐地察觉到,众人似乎对所谓的造反一事兴趣并不大,反倒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杨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就见老杨听到众人的话,脸上微微一红,大声解释道:“没听过橘子长在南方就是橘子,长在北方就不甜嘛! 俺自从跟了大公子,什么时候逃过,大公子有事,俺什么时候不是第一个相应的?”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谁敢造反?我新安县段长第一个劈了他!” 周瑜再次转头看去,就见一个青年原本怀里抱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娃娃。 此刻他急忙把娃娃轻轻放在一旁,然后气势汹汹地向着周瑜逼近。 众人的议论声也清晰地传入了周瑜的耳中。 “咿?段长是谁?哪里的无名小卒?”一个人满脸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啊?没听过!” “我也没听过,段友我倒是听过,听说娶了个大作家!”另一个人也是一脸茫然地回应。 “段友好像是化名吧?” 从老杨后面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富态男子,他呵呵笑着说道:“小子,靠后站站!出风头不是这么出的! 老夫器械厂张青禾,曾经的高家镇首富,都没敢报自己名号!!娃娃毛都没长齐,退下吧!” 段长听到这话,顿时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冒失了。 仔细想想,造反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自己刚刚只是看到老杨报出高家镇野人老杨的名号时觉得特别帅,一时冲动,就想在张小花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看着众人纷纷投来的目光,若是平时段长就退了。 如今在老婆孩子面前,他可不想丢脸。 段长梗着脖子,大声说道:“俺爹段兴汉!” “嘶哈!” 顿时,人群中响起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第145章 张小花:夫君你真牛逼! “原来是五大贼王之首的段兴汉的儿子!佩服佩服!”人群中有人满脸敬佩地说道。 “是啊!有这名号你不早说,报什么新安段长啊!”另一个人也是略带埋怨地说道。 这时,也有人不明白什么是五大贼王,便向身边的人询问道:“这四大奸贼我听过,五大贼王是谁?” “新来的吧?”被问的人反问道。 “惭愧,才刚来洛阳五年!”那人略带羞愧地回答。 “五年啊,怪不得! 老洛阳人都知道,九年前,五大山贼和四大奸贼带领的十万大军杀了个昏天暗地,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负。 甚至连山都仿佛被这激烈的战斗震塌了! 最终还是大公子亲自出面,才成功收复了这五人! 而这段兴汉,就是五大贼王之首!”那自称是老洛阳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脸上满是对那段过往的感慨。 “你就吹牛吧!五个人打十万人?当我是傻子?”也有人对此表示怀疑,不屑地说道。 这时候,有人则是站出来为之前的讲述者作证:“他确实吹牛了!我当时就是在现场,四大奸贼手里只有五万人,没有十万!” “现场怪都来了?我不信!”怀疑者依旧不相信。 “哼哼!不信? 前段时间只身前往匈奴砍下左匈奴单于人头的段兴魏你可听说过?”作证者有些得意地反问道。 那位刚来五年的人赶忙拱了拱手,说道:“那自然是听说过,段兴魏一个司农官,居然深入千里,我心向往之!与那段兴汉什么关系?” “那就是十年前的段兴汉,后来改的名字! 你还以为那段兴汉打不过那四大奸贼五万人吗?”作证者继续解释道。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的看着段长。 弄的段长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听老爹说过,那时候好像在建设什么水泥厂,需要炸石头,他们五个炸的腿软都是被抬出来的。 只是后来家里穷,老娘那时候刚刚嫁过来,家里除了吃的什么都缺,那些记者说采访给钱,当时他老爹就答应下来,按照那记者给的剧本念的。 他拿老爹说事,也是想用老爹在匈奴事迹装一下子的,没想到这里的老洛阳人那么多! 居然提起来了他老爹当年贼王的事情。 段长低下头来。 老杨后面的张青禾则是低下头来,原来,这人还真是个牛人之后啊! 拉了拉老杨的衣服:“当初我俩若不是去挖水渠,说不定也是参加那场大战了!” 老杨也是震惊的看着段长,拱了拱手: “嘶哈! 是老夫自不量力了! 小友原来是段兴汉之后,你去干他吧! 我们给你压阵!” 周瑜听着周围七嘴八舌,他简直惊呆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群人,心中不禁暗骂,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怎么突然间就开始吹起牛来,还越吹越离谱。 看着众人在那名年轻人领头下,如潮水般向自己围过来,那架势仿佛他真的要造反似的。 周瑜顿时慌了神,急忙不停地摆手,示意众人冷静。 “慢!我有话说!都是误会!” 看到人群站住,疑惑的看着他。 随后,周瑜转身冲着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刘协大声喊道:“你特么!不要乱讲好不好! 我就算真的要怂恿你造反,也不会挑在这种场合吧? 这里这么多人,我又不是脑子进水了,哪会干这种蠢事啊!” 段长忽然挠了挠头:“也对啊!哪个脑子有病的会在这里造反?” 后面压阵的老杨也是恍然:“对啊!那个脑子有坑的会在这里造反啊,这不是自讨苦吃嘛!散了散了!” “是啊!没看那些顶盔贯甲的安保人员都悠闲得很,瓜子都磕上了,就知道没啥大事。” 张青禾也是忽然一拍脑袋:“走,老杨,我儿子和未来儿媳妇说回去研究登月计划呢!” 众人听了周瑜的话,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便纷纷议论着散去。 人群中,段长也是回到了正在排队的张小花的身边,从地上抱起来了段水流。 “是个误会!” 张小花满眼崇拜,脸上仿佛闪着星星般看着段长,娇声说道:“夫君,你真牛逼!” 段水流兴奋地伸着手,奶声奶气地喊道:“爹爹,你好牛逼啊!” 段长一脸得意,伸手把孩子举起来,笑着回应:“那是!那是!我爹更牛逼!” 而刘协这边,听到周瑜的怒吼,又看到了人群散去。 心里一紧,急忙辩解道:“那可不一定,前些日子荀彧就是如此,总有刁民认不清形势。 我可是良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说着,刘协警惕地又往后退了半步,差点撞到后面正在排队的几个人。 一个多月前那天清晨,荀彧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此时众人已经逐渐散去,对于造反这件事,大家都只当作是个茶余饭后的笑话听听罢了。 那工作人员都在一旁悠闲地看戏,谁会真的把这当回事。 众人各自回到队伍,只是偶尔好奇地朝着这边看上一眼,便又继续排起队来。 周瑜实在不想再被众人围观,无奈之下,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递向刘协。 说道:“算了,你也不必这么应激,我刚刚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是前朝废帝刘协而已。” 刘协听了周瑜的话,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确实有些过激了,他轻咳一声,顺势接过周瑜递来的香烟。 刘协在洛阳的日子其实挺孤单的,除了那几位共事的同事,身边几乎没几个年纪相仿、能谈得来的朋友。 平日里苦心钻研的厚黑学,也因为没有合适的对象,根本没地方施展。 跟那些五十岁的大叔大妈同事相处,也实在没什么可发挥的空间。 昨日,他本来想着去巴结一下曹操,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太妥当,毕竟现在曹操已经不是当初的曹操了。 要是对曹操冷嘲热讽吧,也不合适,怎么说曹操也是当今陛下的亲爹。 哪怕只是上去打个招呼,他都担心会被人误会,万一被误以为要和曹操一起谋划复辟之类的事,那可就麻烦大了。 如今看到周瑜气度不凡,而且似乎还认识自己,刘协顿时来了几分兴趣。 反正现在正在等待刚刚那兵卒到里面的汇报结果,闲着也是闲着,他便对着周瑜拱了拱手。 略带感慨地说道:“唉!某正是刘协刘伯和,兄台是?” “在下周瑜周公瑾!” 第146章 周总大气啊! 周瑜忽然觉得这么介绍自己不妥,先不说没几个人认识自己。 即便认识自己,把自己当成东吴的大都督,暴揍一顿就不好了! 他张口怕正打算向刘协解释自己如今已经不在东吴效力。 就见刘协脸上突然露出一副夸张的微笑,热情地说道:“原来是仲谋驾校的周总啊!久仰久仰!” 周瑜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洛阳居然已经这么出名了? 就见周围其他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这里,纷纷拱手说道:“原来是周总啊!周总怎么会造反呢,别开玩笑了!” “是啊!我刚刚就觉得周总有些面熟,一时没想起来!” “是啊,报纸上的照片质量太差了,没想到周总本人长得这么……牛逼!” 周瑜听着这突兀的形容词,心里一阵无语,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 刘协还没来得及开口,众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诶!周总大名谁不知道啊!” “是啊!刚刚来洛阳就因为安全事故赔款一千多万,创下了洛阳安全事故赔偿的新高啊!” “对啊!还流传着‘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驾校又折兵’的说法呢!” 众人的指指点点,说着周瑜的出名的事迹。 周瑜气得咬牙切齿,大声辩解道:“我没折兵,只是有几个教练受伤了而已,别在这里瞎传!” “诶!你两万人不是被两百人打的剩下一万人了嘛?还不算折兵啊?” “对对对!我记得还被孙权拿释放券救出来了!” “诶?这么说来周总造反也不是没可能啊?反正孙权有释放券。” 周瑜听着议论声,脸涨的有些通红。 刘协则是拍了拍周瑜的肩膀:“兄弟!你的脸皮还是太薄了,早晚会被气死,我有一本……” 刘协本来想说有一本厚黑学的,想到自己还没有融会贯通,于是说道:“我有一本精神胜利法的书,回头借给你! 看完你会发现,你看似输了,其实你赢麻了!” 周瑜手有些微微颤抖,掏出一根香烟点上,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精神胜利法那本书他在地摊上也看过。 是啊! 若不是输了,自己哪里能见识那么多? 确实是自己赢了啊! 这时候,周围的议论继续传入周瑜的耳中,忽然感觉没那么刺耳了。 “诶!黑红也是红嘛,您在洛阳的名气,现在丝毫不亚于那大作者小花啊!” “是啊!若不是今日一心想着要看车展,我都想让您给签个名了!” 周瑜深呼吸一口气,把自己想象成那位阿贵,对着周围拱了拱手:“今日没机会,改日可以到仲谋驾校,只要报名的,都是可以得到周某的签名!” 就在这时,刚刚进去向里面通报的那人,一路小跑着出来了。 他径直走到刘协面前,对着刘协招了招手,说道:“刘协是吧,陛下说了,你可以进来。” 刘协一听,脸上立刻扬起得意之色,掐灭了烟头,昂着头,一脸傲娇的对着周瑜拱了拱手。 说道:“告辞了周总!我就先进去了! 唉!没办法,这是皇权特许! 听说陛下爱收义子,等我园林专业申请下来,真成了院长,说不定我也能拜陛下为义父呢!” 说完就向着安检处走去。 周瑜愣了愣,心中暗自思忖,这刘协,和自己之前听闻的印象截然不同啊? 怎么如此的 不要脸? 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刘协是这么脸厚心黑的人。 在他的记忆中,刘协以前一直是被曹操操纵的一个傀儡,毫无实权。 当初要是他有现在这副“机灵劲儿”,拜曹操为义父多好啊,说不定还真能混个太子当当呢。 周瑜眼睁睁看着刘协顺顺利利地通过安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心里那股子不甘心顿时如潮水般翻涌上来,再也坐不住了。 凭什么刘协能进去,自己不能? 他几步走到安检处,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之前可是东吴的大都督,如今在这儿办企业,也是大魏忠心耿耿的臣子,凭什么他能进去,我就不能?” “去去去,规矩就是规矩,别在这儿啰嗦!” 安检人员不耐烦地挥挥手,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周瑜。 周瑜有些不甘心,自己为了这场车展,一万五都花出去了,眼看到了门口却进不去,这叫什么事儿? 若是都进不去也就罢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刘协都进去了啊! 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打道回府,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这里不违法的事情,可以送礼。 想着报个信应该没有什么违法的吧? 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从中抽出了十张,心里琢磨着,一千块钱用来送礼,让跑个腿应该足够了吧? 哪怕不能直接进去,起码让这小哥去帮忙问一下也行啊! 可刚要递钱,他又忽然想到这里收礼税收要收九成,思忖片刻,干脆一咬牙,直接把这一叠钱放在了桌上, 说道:“这是一万,周某知道要交税,劳烦小哥去问一下,剩下的这些就当跑腿钱了!” “唉!也行吧!”那小哥眼睛一亮,伸手收起了钱,动作娴熟地开了一张发票。 然后对着周围的其他人说道:“兄弟几个,这交完税还能剩一千,你们帮我看着点,回头我请大家喝雪王冰城!” 一个同事打趣道:“行行行!唉呀你小子怎么那么抠” “对啊!一杯怎么够,怎么得再来个肉夹馍!”一个同事打趣道。 “去去去!我这也有风险啊!说不定还得挨顿骂呢。 要不你去吧?这五六十号人呢,加个肉夹馍我还得往里搭钱!”收钱的小哥无奈地回应。 “去吧去吧,你皮糙肉厚,还是陛下得外甥,我可不去!”众人哄笑着催促道。 在众人的嬉闹声中,那刚刚跑了一趟的士卒,又朝着里边小跑而去。 周围的人见状,一个个的倒吸一口冷气! “嘶哈!” “周总大气啊!出手就是一万块!” “唉!可惜我是个男子,他也是个男子,若不然娶了他多好!” “你想得美,你以为人人都像那小花作家的丈夫一般,捡到宝了! 年纪轻轻就傍上了富婆,娶了个牛逼的老婆,那小子好像叫什么段友的!”另一个人跟着调侃。 “段友是化名吧!也不知便宜了哪个小子!”又有人说道。 第147章 东杨西段,五大软饭男之二 在后面排队的张小花听到旁人提及自己,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那红晕迅速从脸颊蔓延到耳根。 她当初发表小说时,出于各种考虑,并没有写真名,而是给丈夫取了“段友”这个化名。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出名,心里既因被众人知晓而感到羞涩,又因这份突如其来的名气而惊讶不已。 与此同时,她也暗自松了口气,幸好自己用了化名。 不然的话,在这里被人议论,和当众拉屎有什么区别? 她轻轻拉了拉身旁的段长,声音低得如同蚊子叫一般, 小声嘟囔着:“呸!这些人怎么老是用‘牛逼’来形容人啊! 不过就是写个小说,哪里就算得上什么富婆了? 这些人可真是的!” 段长还没来得及回应,这时,站在他们前面的一个中年女子,似乎是听到了张小花的嘟囔,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满。 只见那女人扭头回过头来,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说道:“咋不算富婆了? 给你透露一个内部消息,我们小花若是能保持住几个月百万销量,每个月都有两百万以上的收入呢!” 那中年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昂着头,脸上洋溢着自豪的表情,仿佛在说的是自己每个月能挣这么多钱一样。 中年女子身旁那位一同前来的男人,听闻此言,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震惊的说道:“小花,那岂不是那个小花销量保持半年就年入千万了?” 中年女子见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这才慢悠悠地说道:“那倒没有,个人年收入超过六万是按照阶梯收税的。 最低3%,最高45%。个人年收入超过96万的部分,是要交45%的税。 按照连载半年算,扣完税,算下来有五六百万也差不多了!” “那也很牛逼了啊!”人群中有人忍不住赞叹道。 “是啊!好想交那么多税的是我!”另一个人羡慕地附和着。 另一个女子忽然震惊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你不是也叫小花吗?那小花不会就是你吧?” 此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下来,纷纷看向了那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脸一红:“我倒是想啊!若是我就好了,我第一个把我家这老家这货给踹了!我清楚是因为我就在税务部门上班!” 人群中纷纷传来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原来是税务的大佬啊!失敬失敬!” “税务大佬,恐怖如斯!” “大佬,我的税什么时候给我退啊?” 周围议论纷纷,张小花听了,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 45%的税? 她还是头一回听说,自己之前预扣税款一直都是按照11.6%扣除的呀。 她带着满心的好奇,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听说不是11.6%么?” 那妇女回头,微微撇了撇嘴,解释道:“普通人自然是11.6%,年收入不到六万的,每年三月1号,还会把上一年扣的税,全额退还给你。 但要是收入超过了一定标准,要是收得少了,还得去税务部门补税。 校长说了,这叫劫富济贫! 回头我们局里还安排我去给我们小花讲税法呢,可别没挣过钱一下子乍富,最后因为不懂税法被抓进去了!” 啊? 年入96万以后,要交45%? 张小花睁大眼睛,她的肯定够了啊! 这一个月就够了! 岂不是下个月开始,有将近一半都要用来交税? 张小花下意识地说道:“那也太高了吧?” 一旁的段长听到这话,赶忙轻轻拉了拉张小花,低声说道:“诶!娘子你怎么这么说? 哪里高了?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好不好! 怎么跟他们有钱人共情上了?富人的钱哪里来的?还不是依托这样的好环境?” “对对对!贼王的儿子觉悟就是高!”那中年妇女在一旁立刻附和道,“听说你爹段兴汉砍了那单于,带回了大批牛羊。 校长奖励了他一百万,他第一时间还主动去交了20万的意外所得税呢。” “就是,富人不交税,校长哪有钱去建设地方?”又有人跟着大声说道。 “可不是,我老婆的表妹家的邻居,就是负责医疗的,听说仅仅是全国医疗的投入,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对啊,我儿子的同学在电路上,据说电路建设,在未来十年内都别想收回成本。” “对,还有水利建设,仅仅是工资一项,都是天文数字,而且还是短期内见不到任何收益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热烈地讨论着。 张小花的头越来越低,段长的头昂的越来越高。 他年薪加上奖金每年十来万,可是每年都是按章纳税的,虽然并不高,月薪八千也是大佬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见到一个年轻人昂首挺胸,脸上带着满满的自豪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大声说道:“可不是嘛,其他地方连吃饭都困难,我们只是吃了时代的红利,还真当是自己本事了? 我月薪八千还交税呢!” 额? 段长一愣,这是我的词儿啊? 那里冒出来的? “原来是八千大佬!恐怖如斯啊!” “诶!八千而已! 比起贼王儿子和疯子老杨,我只是个小配角罢了! 不值一提!”年轻人谦逊地回应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贼王儿子我知道,老爹挣了上百万的奖金,那老杨的名气却是很大,也没纳什么税吧?” 众人纷纷看向四周,想要找老杨的身影,却是没找到。 “老杨啊!他的老婆牛逼啊!第一个代理布匹的,听说整个汝南郡一半的布匹都是他家的!” 此话一出,人群中纷纷扼腕叹息! “这老杨软饭吃的真香啊!” “是啊!我咋就没那命呢!” 段长也是呵呵笑道:“嘿嘿,可不是,我前天看报纸,还听说二人和另外三人共同获得了洛阳五大软饭男的雅号, 二人因为一个在洛阳以东的高家镇,另外一个好像在洛阳以西,被称为东杨西段,哇哈哈。” 第148章 谁都不想把自己兜里的钱拿出来。 段长语气里充满了调侃和羡慕。 “你羡慕啥,你继承老爹的还不行?你爹又有名又有钱,总不能啥好处都让你占了吧!” 又有一人调侃道: “这老杨可比贼王儿子还厉害啊,贼王儿子起码是吃的老爹的,算是二代,这老杨都快赶上那段友了啊!” “赶上段友?你们怕是不知道,那老杨看似老实,还代理了整个上蔡县的农具吧? 几万套农具,每一套上千,你们自己算多少钱!” “咿呀?老杨呢?怎么没影了?” “刚刚好像拉着什么禾的跑了!” 众人纷纷寻找着老杨的身影,刚刚还在,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众人一边在讲话,一边队伍也是在慢慢的向前排着队走着。 段友发现了张小花的异常:“小花,你觉得不好笑吗?两大软饭男诶!” 张小花咧咧嘴:“哇,好好笑!” “额……累了吧,坐会儿。”段长感觉张小花有些敷衍,可能怀孕有些累了。 就从背包里拿出来了一个带着小车轮的折叠椅子,地面十分平整,推动起来十分平稳。 “不累!”张小花抬起头微笑道。 “不累也休息会,前面还有好多人!” 随即她就感觉自己被抱到了凳子上,她也没挣扎,坐在凳子上任由段长推着。 她听着大家的关于踊跃交税的话,头不由自主地低得更低了。 她想起以前在家里种地的时候,家里土地的收入有一大半都要拿去交税的,每次到收获的的时候,都是一道难关。 明面上屯田田租只有每亩四升的租子,自家的田税收也是十税一。 按理说税负根本不高,而是非常的低。 只是算赋,口赋,徭役,兵役,杂税,损耗,漂没。 整个一套流程下来,基本上收获的喜悦就能持续几天,就要下去一大半,剩下的勉强维持生存。 就这还是中等之家,没有不欠别人贷子的家庭。 一旦有了贷子,那就和家破人亡没有区别。 她的母亲得了风寒,父亲没有放弃,借了贷子看病,最后不但自己家里的地没了。 就连她也被抵押给了大户做丫鬟。 他爹成为了全村的笑柄,没多久也死了。 这样的案例还不止一个,每一个想着去借贷救家人的人,最后的结局大多数都是家破人亡。 一个个的血一样的教训,让普通人看起来变得极其的冷漠。 穷人总结的生存传家之道,那就是小病就扛,有很大几率能扛过去的,扛不过去就等死。 中等病也扛,反正那些草药也没什么用。 大病则是直接等死。 最多在临终的时候,找一些巫师巫婆之类的,操办一下。 也算是完成了对家人的缅怀了。 这个时候,若是能请两个巫婆巫师,十里八村都会夸你对家人好。 快走的老人们也都是如此的觉悟,这是他们从祖上传下来的生存之道。 大汉以孝治天下,他们的借口就是祖治,祖宗传下来的,违背了祖治就是不孝。 用这样无情的祖治延续着家族的传承。 她的父亲做出来违背祖宗的决定,然后家就没了,还背上了不孝的骂名。 不遵守这样的祖训的,要么后代为奴,要么就绝后了。 她到现在都感觉父亲做的没错,只是她人微言轻,没人听她说话。 她被卖到大户人家之后,那时候,她才知道,有钱人都是不用交税的。 她之前所在的东家,好像是祖上出了一个什么官儿,就享受着免税的待遇。 那时候她就十分羡慕,若是自己家也免税,那她母亲或许就有钱看病,父亲就不用借贷,或许她还有家。 张小花心里忍不住一阵委屈,怎么自己这么命苦,穷的时候是穷人交税,好不容易现在有点钱了,却轮到有钱人开始交税了呢? 她忍不住用带着些许委屈的眼神看向段长。 段长看到张小花这副模样,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收入低没交税而感到自卑。 便轻轻抚摸着张小花的头发,温柔地安慰道:“不必如此!虽然那个什么小花挣得多,但是我们好好工作,这就是对校长大人最好的报答了!” 刚刚那税务部门妇女身边的中年人,也是感慨:“对对对!哎呀!那些人物和我们无关! 不瞒各位,当时我还以为我老婆写的呢,我老婆也是叫做小花!” “俺也一样啊! 我老婆也叫小花,是刘掌柜的老婆起的名字,那厮就会起名小花,小草,听说还被陛下批评了不会起名就别起。 当时我也是请我老婆吃了一顿火锅,她也带来了一个女儿! 唉!我还以为是我老婆是富婆了呢,当时我房子都看好了。”另一个人也是笑着调侃道。 “俺也是如此,我当时回家的时候走路都是哆嗦的。 再三逼问,才知道不是! 若不是隔壁的小花婶也在家里和狗剩叔吵架,我都以为我老婆发财了要跑了!”又有人无奈地叹息着。 “啧啧啧!人比人气死人啊! 她写的字我都认识,这人挣的钱我是真眼红啊!” 这话一说出口,在场顿时有十几个人纷纷点头附和。 段长听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当初其实也以为是自己老婆写的呢。 不过他倒没有眼红,而是大声对着其他人说道:“若是合法给校长大人交税了,她挣一个亿我都不眼红。 哼哼! 若是不交税,每年都有偷税漏税的被抓到我们矿山改造。 资产被罚没,痛哭流涕的说自己错了!” “贼王儿子说得对!” “是啊!贼王儿子觉悟就是高,交了税就成了自己合法资产,谁都抢不走! “就是,校长说了,他只保护合法财产。” 众人纷纷点头,对段长的话表示赞同。 就连抱在段长怀里的段水流也是奶声奶气的说道:“我也要给校长纳税!” 坐在椅子上被推着的张小花听着大家的议论,心里一阵惭愧。 是啊,她感觉自己好像变了! 以前的她,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能吃饱饭,哪怕自己吃个小半饱,让女儿能吃个大半饱,就觉得无比幸福了。 要是逢年过节还能吃上一顿精面或者精米,那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象的美好生活。 可如今这一个多月,她不说顿顿有肉,也是每天都能有荤腥,鸡蛋之类的更是从未断过。 而且天价的稿费也是到账了。 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又地覆天翻的变化。 人都是自私的,谁都不想把自己兜里的钱拿出来,张小花也不外如此。 张小花自己却变得贪得无厌了,刚刚居然还动起了偷税漏税的念头。 她忽然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 昂起头对着段长说道:“夫君,我有话对你说。” 第149章 周瑜:素质原来是这样提高的 张小花看着段长,她想告诉段长自己就是那作者的事情。 想想他们说的也是,自己哪有什么特别的本事,两个多月前还在汉中过着三天饿两顿的苦日子。 这才被卖到了这里,听说是和粮食一比一卖的,原婆婆仅仅收了八十多斤粮食,就把她和女儿卖了。 来到这里后,自己却摇身一变成了一方富婆,光是稿费,一个月就能买百万斤粮食了! 前面那位大哥说得真对,这完全是吃了时代的红利啊! 想到这里,张小花顿时羞愧地低下头来,觉得自己好像给夫君丢人了。 一旁的段长敏锐地察觉到张小花情绪有些不对劲,感觉可能是因为她也在没什么工作,试着写什么小说,不用问肯定没有什么成绩。 急忙轻声安慰道:“没事,娘子,你不用自卑! 陛下说过,咱们虽然交税少,好好工作也是在为陛下效力呢!” 张小花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轻声说道:“夫君,对不起……我真有事想跟你说。” “没事哒,没事哒! 回头再说!这有钱人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走,排队排到我们了!” “我……” “走吧!” 段长安说完便稳稳地抱着女儿,温柔地牵着张小花,向着安检那里走去。 …… 周瑜眼睁睁目睹着这一切,内心大为震撼,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暗自思忖,这帮孙子的觉悟都这般高吗? 交税竟然如此积极踊跃? 果真是帝都洛阳的人,行事作风确实与众不同。 周瑜忍不住心生揣测,难道他们真不是是因为自己挣不到太多钱,所以才想让别人多交税? 他不禁回想起在东吴收税时的艰难场景。 那时候,尤其是面对那些世家大族,收税简直如同虎口拔牙,非得带着刀子去。 每年想要多收一点税,就跟要了他们老命一般。 要么撒泼打闹,要么集体反对。 为了少交一万的税,他们宁可去花两万去送礼走关系。 更有甚者,派一些死士去刺杀收税官,亦或者派人在官府面前上吊自杀,制造舆论。 为了不交税,无所不用其极。 如今来到洛阳,他着实大开眼界,没想到这里居然免除了农业税,然而其他方面的税负却如此之高。 而且这里的交税的热情,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又想到之前有人提到贼王得到奖金后,第一时间就主动去交税。 如此看来,倒也不全是因为自己挣不到钱才这样积极支持交税的。 怀着一丝好奇,周瑜向着众人拱了拱手,问道:“若是不交税或者少交税会如何?”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安静,一帮人瞬间如同看傻子一般盯着他。 那眼神仿佛在说,这问题怎么如此愚蠢。 周瑜被众人看得满心疑惑,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其中一人冷笑一声,说道:“呵呵,怎么了? 你去打听打听,校长手下那八大暴力机器。 为什么暗卫才排第四,税务部门的战斗力能排前三!”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你若是年入六万以下,或者在种免税田,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税务部门!” 又有人补充道:“你要是高收入人群,还敢不交税,你就知道税务的铁拳不是请客吃饭。 真当校长的爪牙都是吃素的嘛? 人贩子可不只是只从外地往这边贩卖人口!” 周瑜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这里的人素质高,而是税法猛啊! 不由感叹,苛政猛于虎啊! 有点当年秦律的意味了,就不怕二世而亡嘛? 东吴可以敢跟庶民如此收税,对于世家大族,更多的还是合作的方式。 若是敢对世家如此,怕是世家联合起来,也是极大的一股力量。 即便是能平定,那也会是元气大伤。 不过周瑜并没有多说,而是拱了拱手:“受教了!” 这时,一个人兴致勃勃地讲起来:“对啊!之前有个从扬州庐江郡过来的首富乔老板,因为来得早,那叫一个嚣张,甚至称呼校长为贤弟。 风头之劲,就连一些教授都得退避三舍,您猜后来怎么着?” 周瑜一听“庐江郡”,心中顿时一惊,姓乔的在庐江郡可没几家啊。 刚好他有一个小妾,娘家就是姓乔。 和孙策的一个妾室大乔乃是亲姐妹。 姐妹俩二人娘家有个庶出的管家,按照如今的排行,应当是那小妾的四叔,名叫乔季。 记得刚好是十年前曹操攻打张绣的时候,此人出去洛阳贩卖私盐和兵器,然后就一去不复返了。 前些日子他那老丈乔公还委托他在洛阳打听一下此人。 难道这里说的就是那位? 周瑜赶忙拱了拱手,问道:“敢问那位乔老板姓名可是叫做乔季?” “咿?你咋知道?”那人一脸诧异。 见到对方反应,周瑜心中有数,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既然是自己的亲戚,若是还没死,能救一把算一把吧。 他再次拱了拱手,焦急地问道:“敢问那位现在何处?” “乔季啊?因为欠了五千万的税,又被罚了三倍的税金,一共欠两个亿,全家正在修河道呢。 校长说了,什么时候还完,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怎么,你认识他?” “两个亿!”周瑜忍不住又倒吸一口凉气! 心中暗自惊叹,妈的! 三千万都能把东吴折腾得够呛,六千万,东吴就得去刘备那里打秋风! 东吴总共也就五六百万的人口,每人按照粮食一比一计算,就算每人价值一百斤。 两个亿的债务,相当于要把东吴三分之一的人口卖掉啊! 东吴可不敢像洛阳一般向世家大族去收税! 其实也就是个小妾的叔叔而已,大家,真不熟! 察觉到众人投来的目光,周瑜心中一慌,急忙摆手否认:“不认识,不相干!不知道!不清楚!” “哈哈!我要是认识,也得装作不认识啊!这样的瘟神,谁见了不害怕?”有人笑着调侃道。 周瑜又是一阵咋舌,讪讪地说道:“那岂不是没人愿意当有钱人了?”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周围人再次露出看傻子一样的神情。 周瑜疑惑:“咋了?” 第150章 周瑜:云长,没用的,像我们去这样的人 “你正常纳税了,校长就会保护你的财产的,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周瑜松了口气。 忽然间,他想起了刚刚段长说的话“你若合法纳税,挣一个亿我都不眼红。” 这才明白,原来有钱人只要合法纳税,资产也是会受到保护的。 周瑜心里暗暗琢磨,看来回头得找个靠谱点的财务,一定要按时纳税,可千万别到时候辛辛苦苦忙活一整年。 到了年底,不仅自己的努力都给别人做了嫁衣,弄不好自己还得替孙权去挖煤抵债!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帮周瑜进去会场汇报情况的那小子,脚步匆匆地从里边跑了出来。 周瑜原本还在焦急踱步,看到他出来,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期待:“如何了?周某可能进去?” 那人一脸无奈,对着周瑜缓缓摆了摆手,神情沮丧地说道:“陛下说了,一切都要按照规定来,要是谁都走后门,那怎么行呢?” 周瑜一听这话,整个人瞬间惊呆了!刚刚才走了一个后门,如今就按照规定来了? 他心里不禁犯起嘀咕,难道是自己的咖位不够吗? 想自己堂堂前任东吴大都督,如今居然连个车展都没资格进去?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莫不是这家伙根本就没去请示,只是进去喝了杯水,就跑出来装作请示过的样子? 这样的把戏,他在自己驾校可是见太多了。 之前他驾校的销售经理,就是这么培训业务员的。 有时候业务员为了显得自己努力争取过,甚至还会在屁股上留一个鞋印,声称自己因为帮客户办事还挨了打。 周瑜眼神中满是疑惑,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人,问道:“你真的去问了?” 这话仿佛踩到了对方的尾巴,只见那人一下子跳了起来,气呼呼地说道:“看我还被校长踹了一脚呢!” 说完,他迅速转过身去,周瑜定睛一看,那人屁股上赫然有一个清晰的鞋印子。 那脚印的轮廓仿佛都在诉说着“挨踹”的“真实性”。 只是,周瑜看着对方这一系列表现,越发觉得和自己驾校那些耍滑头的业务员如出一辙。 那神情、那反应简直一模一样! 唉! 他也实在不想在这事儿上过多纠缠,毕竟纠缠下去也不见得有什么结果。 还是先把自己的钱要回来一些吧,他的钱也不多。 周瑜急忙追问道:“那我的一万块钱呢?” “什么你的一万块钱?九千已经交税了,那可是校长的。 就剩下一千,而且之前咱们都说好了这是跑腿钱的! 我都答应请大家客了,事情也确实给你办了,你还想反悔不成? 我这一屁股可不是白挨的啊!”那小子满脸委屈,振振有词地解释道。 周瑜思索了一番,觉得对方说的似乎也在理! 刚刚自己确实清清楚楚说过那一万块钱是给他的跑腿钱,而且对方从一开始也没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把事情办成。 对于对方到底有没有真的去请示,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去核实。 可 话又说回来, 那毕竟是他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啊!他现在手头也不宽裕,因为这破事儿,光在票钱上就已经赔了两万五了! 这可比当初赔给孙权的上千万还让他心疼。 周瑜无奈地拱手说道:“只是,那是我的工资啊!我也是个辛辛苦苦的打工人啊!” “哦?发票都给你开的是驾校的,你不会走公账啊,就当是驾校的活动经费呗!”那小子像是好心地提醒道。 周瑜惊讶得张大嘴巴,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问道:“还能这样操作?” 周瑜低下头,仔仔细细地一看,发票上果然明明白白写着仲谋驾校无限公司的抬头。 唉! 周瑜心中暗自叹息,原来自己又赔了仲谋的钱! 这么一想,他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一些,用力的压住要勾起的嘴角,重重的叹了口气。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回头给周泰说一下,之前买门票花的那一万五也得走公账! 周瑜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要是这钱花出去,事儿能办成,那倒也算是花得值。 可关键是现在事儿没办成,周瑜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这钱花得有点冤枉。 “既然进不去车展现场,那也只能回去了。” 周瑜无奈地自我安慰着,心想明天看看新闻,说不定也能了解车展的大概情况。 就在这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如洪钟大吕,清晰地传入周瑜的耳朵。 “公瑾,襄阳一别,一月未见,别来无恙啊!” 周瑜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忽然看到一个红脸大汉,威风凛凛地站在不远处。 不是关羽又是何人? 周瑜心中满是诧异,他不是在襄阳坐牢吗? 怎么突然出现在洛阳了? 周瑜急忙快走几步,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说道:“云长,好久未见,怎么到了洛阳了?莫非你也来参加车展的?” “是啊!过来看看!”关羽笑着回应道。 周瑜轻轻摇摇头,热情地说道:“走吧,到我驾校休息会儿,请你喝酒。” “驾校?什么驾校?”关羽一脸疑惑地问道。 周瑜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了,刚刚在人群中众人都听说过自己“周总”的名号,没想到关羽居然对自己现在从事的生意一无所知。 不过他还是耐心解释道:“我在这边做点教人驾车的生意。” “哦?你不是要来参加车展吗?”关羽追问道。 周瑜长叹一声,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说道:“唉!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是没资格进去的,还是明天看报道吧!” “嗯?没资格?我有票也不行吗?” 关羽满脸疑惑,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了刚刚陆远给他的那张vip的票,在周瑜面前缓缓展开。 周瑜倒吸了一口凉气,定睛一看,这居然是vip票!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奈地摇摇头,指着不远处的牌子说道:“没用的,这票不但是看票,还看人! 除非你是老洛阳人,或者嫁给洛阳人,才能买普通座位。 vip座位还必须有副教授以上担保,或者sss家庭担保陪同才能进去。 像我们这样的人,没有身份,即便是高价买了票也没用!” 第151章 张鲁:救命,番邦和尚打老人了! 另一边,陆远知道关羽去找朋友, 就和关羽约定了若是失去联系,就在8号门vip门口9:30集合, 关羽走后,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还不到九点钟。 距离车展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小时,vip通道向来人数稀少,基本不怎么需要排队。 时间还算充裕,他并不着急入场。 和张鲁站在路边静静的等待着。 “走!陆远,我请你吃烧饼夹猪头肉!”张鲁满脸殷勤地说道。 那热情劲儿让陆远有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远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拒绝的神情。 “诶!不用,我刚吃过饭!等云长过来我们就进会场。” “稍微吃点嘛,这家的猪头肉香得嘞!”张鲁仍不放弃,继续劝说道。 陆远无奈,他哪里不明白这厮的意思:“我两张票就够了,你多余的我真的用不上啊!” 这张鲁着实的热情,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四张vip的票,卖给了他两张自己留了一张,剩下一张多余的票,还想再卖给他一张。 说实在的这票还真便宜,只是他真的用不上啊! 张鲁则是神秘的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和周瑜交谈的关羽:“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你弟子把你吹的很厉害呢!我看那位周总应该是进不去了! 你也不想自己弟子丢了面子吧?” 陆远顺着张鲁的手望去,果然就见到关羽站在在和那俊美青年对面,正在手舞足蹈的聊着什么,关羽还时不时的指着自己这边! 不会吧? 他大概的读了一下关羽的口型。 好像是在说:“你放心,包在我身上!陆教授厉害得很!” 陆远嘴角轻轻扯动,你吹牛逼别带上我啊! 陆远有些无奈,当初他因为他接不到项目,被逼着当校长的洛阳县副县令的时候,主管宣传,那时候或许还有面子。 后来把洛阳差点弄破产,被校长连续实名登报骂了他好几期,什么特权都没了,现在哪里还有面子啊? 陆远很想过去把关羽拉住,想了想,深深的叹了口气,算了! 不就是一张票嘛! 拿出了一叠钱,递给了张鲁:“唉!你真会欺负老实人啊! 服了你了,请我吃份儿猪头肉夹馍,我要来十个!” 张鲁呵呵的收起了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票递给了陆远,就对卖安息烤肉夹馍的摊位说道:“二十个肉夹馍!” 陆远收起票,疑惑地看着张鲁,略带诧异问道:“你们出家人不是不吃肉吗?” “哼,谁说的,那是他们秃驴因为穷吃不上肉,给自己立了个g罢了。 我们还不允许吃牛肉呢,那还不是因为法律不允许杀牛? 悄悄告诉你啊,他们武僧也是吃肉的。”张鲁一脸不屑,似乎对和尚们的饮食习惯了如指掌。 这话可就惹怒了一个正在买烧饼夹菜的和尚。 这大和尚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中等,一身干净的衣服,样式竟像是救助站的统一制服。 他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手里还拿着一根木头禅杖。 那和尚蓝眼深目,面白红须,头顶光亮得如同镜子,整个人看起来饱经沧桑,此刻却满脸的愤愤不平。 只见他猛地抄起身边的禅杖,大声怒喝道:“竟敢侮辱佛祖!” 张鲁一笑,后退半步,回怼道:“我侮辱了么?你们难道不是穷吃不起肉?咋的,还想打老道?” “打你咋了!”那和尚脾气还挺暴躁,说着便有要动手的架势。 “卧槽,还是个暴脾气的,原本还以为等会才动手呢!”张鲁随即转头压低声音说道:“小陆别怕,我看他腰间那块印挺值钱的,等一会他打我把那块玉玺讹来当做医药费!”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和尚腰间的一个玉玺十分不凡,故意激怒那和尚,他就有理由要医药费了。 合情合理又合法。 然而,张鲁说了半天,却没听到回应。 他心中一惊,猛的回头,却发现陆远早已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刚刚陆远站的地方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跑这么快?”张鲁心中诧异,不过瞬间他就悟了,暗自感叹道:“陆教授莫非是我道门中人,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他打量着眼前的和尚,虽然这和尚长得也不是特别雄壮,手里拿的也是一个普通的禅杖,但架不住对方年轻力壮啊! 自己五十来岁的年纪,可不一定是对手。 不是每个五十来岁的都像关羽那么猛的! 张鲁心中有些发虚,后退半步后,对着四周大声呼救道:“番邦和尚打人了!救命啊!有人打老人家啊!” 喊完,他捂着脸一下子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还偷偷露出一条眼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小和尚会不会真的动手打他,同时暗自准备随时跑路。 那和尚忽然愣住了,原本愤怒得涨红的脸,瞬间变得委屈起来。 他对着围过来的人群大声喊道:“我不是,我没有,他在瞎说!” 说完,还急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牌子,解释道:“我不远万里从安息来东土大汉求助的,我不会打人,不要冤枉我!” 同时用手捂住了脑袋,蹲在地上,把牌子高高举起,那熟练的样子让张鲁有些心疼。 就听到那和尚说道:“算了,打吧!我知道你们揍我之前不会听我解释的! 别打脸,求你们了!” 张鲁看到围过来的十几个人忽然一愣,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喊道:“大家都看到了,是他自己要求打他的! 我们只是助人为乐,注意都别打脸啊!!” 紧接着,张鲁就看到前面十几个人对着那和尚猛踹起来。 张鲁心中呵呵一笑:“秃驴也敢和本道斗?本道长熟读洛阳律法,你斗得过吗?哎呦!” 可就在这时,张鲁忽然感觉腰间一疼:“特么的,老道是苦主,谁打我?” 张鲁愤怒地猛然转身,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鞋底印在眼前。 “不好意思,前面我挤不进去!我看你也倒在地上,就想着踹两脚。”一个青年满脸憨笑地说道。 张鲁麻了,:“你挤不进去就打我?赔钱!” “我没钱,我师傅让我来的。” “谁是你师傅?” “是我,老张啊!咳咳!” 这时候,张鲁发现陆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那青年旁边。 第152章 张鲁:承认吧,你就是西天来的佛祖! 陆远对着刚刚那位踹张鲁的青年肩膀就是一巴掌,骂道:“快拍啊!让你来搞个新闻,你打老张干嘛! 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收了你做弟子。” 青年低着头,捣鼓着手里的相机。 张鲁深呼吸了一口气:“赔钱!” “老张,盗亦有道啊,误会,咱都是同行,我们这关系你也好意思让我赔钱?” 陆远微笑着拍了拍张鲁道袍上不存在的土。 “哼!你知道多疼吗你?”张鲁冷哼一声,不想放过陆远。 陆远则是呵呵道:“送你一场机缘!便宜你了!” 张鲁震惊了! 自己挨打了还是机缘? 陆远郑重的说道:“你信我!” 这时候那青年则是委屈道:“师傅,这和尚道士打架有什么好写的?拍下来也不好看啊?” 张鲁看着陆远那脸皮,也是摇了摇头,自己这一脚算是白挨了! 随后看到挨打的和尚,顿时没那么难受了。 陆远又是一巴掌打在那人头上,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妈的,老是造谣说我骗你钱,我豁出脸去给你谋了个报社的职务。 你倒好,到了报社三年了还是实习生,你是真该啊!” “啊?到底咋了?”青年被打得有些懵。 “还咋了?大新闻来了!”陆远指着张鲁,青年还未回答,陆远就接着说道:“这是道教的张教主!” 随后,陆远又指着那位和尚,问道:“知道那是谁吗?” “谁?”青年颤颤巍巍地说道,心中对陆远的威严有些惧怕。 陆远指着和尚腰间的小印,满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个印,上面写的是安息帝国皇帝印玺。 那人很有可能是安息帝国的王子,又是一个和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啊?”青年一边拍一边嘟囔。 张鲁也是有些震惊,这能意味着什么啊? 无非是那印很贵罢了,他震惊的是,陆远居然也认识西方文字。 就听见陆远说道:“这意味着你见到了第一次佛道之争! 知道释迦摩尼吗?那位就是天竺的王子,成了佛祖!” “可您刚才不是说那是安息的吗?成为佛祖的是天竺的如来啊?此人和天竺有什么关系?” “笨!普通人谁知道安息和天竺都在哪儿? 我不告诉你你知道如今天竺已经被贵霜帝国占领了么?” 青年摇头:“不知道!我看天书的时候净看西游记了!” 陆远愤恨:“看,那位西方佛祖祭出自己五彩宝树残骸做成的禅杖,调集众佛之力,背后五光十色,对着张天师轰来! 而张天师祭出封神榜残卷,调集十万天兵,二人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大道都磨灭了!” 张鲁震惊了! 啊? 对方,佛祖? 我还祭出了封神榜? 张鲁看着这街头斗殴的场面,麻了! 这人这么能吹吗? 陆远教训道:“这点敏感度都没有,《西游记》白看了?” 青年赶紧蹲在面前,不住地拍着照片。 张鲁震惊地看着陆远,忍不住问道:“你刚刚真的看到了宝树残骸?” “诶!老张,骗骗别人就罢了,你怎么自己都骗? 还不去斗法?”陆远理所当然地说道。 “嗯?斗法?”张鲁有些疑惑。 他四处一看,就看到那年轻人正在不远处认真地拍着照片。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青年手里的相机,之前在儿子那里见过。 张鲁低头看看自己被拉着脚,被陆远拖出来时那狼狈的样子,不禁问道:“斗什么法?他是谁?我刚刚的样子,都被拍下来了?” “没事哒!那是我摄影班的弟子吴面,字城恩,报了我的班后一直没有回本儿。 现在在报社实习,这不给他喊来了,放心,拍下来也不会乱发的!”陆远笑着解释道,试图让张鲁安心。 此时,前面打人的人群已经纷纷散去。 其中一个胖夫人,一边离开对着中间的那光头和尚说道:“原来是误会!下次早点解释!老娘打你打得手都疼了!” “腰子姐,你身材太大了,我都没踹几脚!”另外一人也是说道。 “走吧,赶紧走,都把人打哭了,我们做好事又不需要留名,等会执法所的佛玻嘞来了也麻烦。” 众人拍拍手,各自离去。 张鲁也明白了陆远的意思,整理了一下衣服,踱步走到了那小和尚身边。 他手里拿着剑,悄悄转了一个方向,对准那记者的方向,摆出了一个仙风道骨的模样。 只见他双指为剑,一手指天,一手抱剑,故作高深地问道:“贫道的道法,你可服气?” “你们人多欺负人少!你们歧视外地人!”小和尚满脸委屈地说道。 张鲁则是四下看去,压低声音威胁道:“你竟敢说他们歧视外地人?你还想挨打?” 和尚忽然畏缩了一下,小声说道:“不想。” 张鲁呵呵一笑,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问道:“说吧,你是哪位高僧!法号是什么?” 既然自己“赢”了,他也不介意给对方安上一个高僧的名号。 小和尚惊呆了,连忙摆手说道:“我不是高僧啊!我只是头发秃了。” “乱说!不是和尚,戴什么佛珠?”张鲁有些愤怒。 “这佛珠是逃命路过天竺的时候,他们说我和佛祖有缘,把我的黄金留了下来,送给我的! 我来自安息,我的名字叫做沃洛加西斯六世,还有个魏国名字叫沃斯老六!” “嗯?原来是西方排名第六的佛祖前来,可领回了我道教法门?”张鲁不为所动,继续说着。 围观的人惊呆了! “啊?我看到了什么?那老道士怎么忽然装起来了?” “是啊!那不是在洛大西门算命的老道吗?” “认错人了吧?他好像是精神科的医生,我有一个同学,非说自己是穿越者,就在那里治疗!” 张鲁不理会周围人议论,看到那和尚还没反应,似乎被吓傻了,压低声音说道:“快承认,不然还揍你!” “说什么?” “你是西天来的第六佛祖,加持了众佛之力,祭出了五光宝树,被我的封神榜镇压!” “啊!我正是排名第六的佛祖!刚刚天师的本领,实在是逆天!我加持了众佛之力,居然不是一合之敌! 可以了么?”那沃斯老六委屈道。 张鲁十分满意,正要摆个更帅的姿势,就看到陆远的眼神示意。 第153章 烧鸡店必须卖牛肉,这是规矩 张鲁敏锐地察觉到陆远的示意,赶忙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陆远身边,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低声问道:“怎么样,老道表现可以吧?” 陆远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说道:“非常好!走,拉他去聊聊,说不定我翻身的机会就在此人身上。” 张鲁压低声音:“嗯?怎么说?” 陆远也是低声嘀咕到:“我可是听说安息的油气资源丰富得简直就跟免费的一样!这个家伙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宝贝,若是能拿下那些油气,搞十个电影工业都不止!” 张鲁疑惑:“啊?为什么不直接去打呢?” “横,道清那奸贼连东吴都不让打,哪里有人手打安息?” “那……” “挟天子以令诸侯嘛,这事校长家熟!你去把他叫到烧鸡店,我去给小吴交代一下。” 张鲁心领神会,他的儿子之前就给他讲过油气对于国家的重要性,此时他下意识地捋了捋胡须,脸上浮现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神色。 随后,他转身走到那光头的老六身边,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说道:“呵呵,你一个出家人怎么如此阴狠! 刚刚若是没有贫道的法宝护持,怕是整个洛阳都会被你搅得生灵涂炭! 走吧,贫道带你去赎罪!”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老道这是疯了吧?怎么大白天说胡话?”腰子姐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道。 “我看也像!怕是跟精神病患者接触多了,自己都被影响了!”另一个人英俊的年轻人附和着,若是杨修在这里,一定认出这就是昨天见过的那商场的年轻人。 身边的女子不是那营业员夏紫薇又是何人? 夏紫薇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可怜啊!一大把年纪了!” 然而,张鲁对此不为所动,他只是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正在那里认真记载的吴城恩记者,心中笃定:稳了! 他心里明白,只要这事儿的报道能火起来,形成大场面,在场的这些人自然而然会充当所谓的“现场怪”。 他听儿子说过,当初五大贼王就是这样成名的。 想当初,五大贼王起初为了报社给的钱,昧着良心认可了那些记者的说法。 往后每年,这些报道都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报道费。 后来为了名声,那个姓段的甚至张口闭口都挂在嘴边,不说一句:“当初我们五人独自扛下五万大军,无一伤亡”就好像不会说话一样。 这些年来,虽然没有让他们大富大贵,但比起其他人家,日子也强上了一大截。 而当初周围的吃瓜群众,一开始还有几个人会反驳一下。 后来记者去采访他们,他们要么为了吹牛,要么为了那点封口费,基本上都选择了默认。 反正你要是不承认,记者也不报道你。 更有甚者,为了那点采访的钱,有些人还故意说自己就是当年的亲历者。 就这样,所谓的“亲历者”越来越多,大家起初还当个笑话看。 直到郝佑才大破孙仲谋,段兴汉突击匈奴,之前那些质疑的声音几乎再也听不到了。 就连四大奸贼,为了不让多疑的校长猜忌,不惜自污名声,也都在默认这些说法。 即使曹昂多次公开表示自己不多疑,但根据遗传学刘教授的话,多疑是有一定几率会遗传的! 而曹操多疑可是天下皆知,所以大家都觉得校长一定多疑,毕竟这是所谓的“科学依据”。 最后曹昂也是无奈,只能承认了自己多疑。 或许曹昂觉得那件事和他的实际利益无关,所以只是随意地辟了个谣,之后就不再搭理此事了。 随着郝佑才和段兴汉相继建立功劳,就连当初在现场的那些人,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就连他张鲁的儿子也说,将近十年过去,那时候他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刻了! 张鲁甚至怀疑大家是不是产生了集体的错觉。 前些日子,还有人坚信不疑地讲述那场大战,并且不断地补充着各种细节! 张鲁想到此处,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对着老六说道:“走,请你吃烧鸡去!” 随后,他对着周围围观的人恭敬地一拱手,说道:“惊到了诸位了,只是我道佛两家切磋而已!” 陆远、张鲁、吴城恩,以及老六,四人在周围众人的议论声中,缓缓离开了此地。 现场重新恢复了平静。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一家白马县烧鸡店,门口白马县烧鸡,老庙牛肉的牌子十分醒目。 几人要了一个包厢。 几人刚刚在包厢里坐定,就有一位服务员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礼貌地问道:“几位要点什么?” “告诉你们掌柜的,一杯清水,我们刚吃过饭,谢谢!”陆远的声音在张鲁耳边响起。 “这?清水啊?掌柜的不在!” “恩?”陆远心想麻烦了! 他因为没钱,就偷偷的忽悠了这个掌柜的,自称是什么天下安的组织,暗中保卫洛阳安全。 为了不露馅,他还偷偷的注册了一个天下安的公司正常纳税。 每次他没钱了,就在这里点一杯清水,掌柜的自然就会上好酒好菜。 当然他挣到钱了也会来还上。 这下陆远尴尬了,掌柜的居然不在,他身上也没钱了啊? 伙计刚想说什么,却想到这位经常来这里混清水喝,都是洛大付的钱,掌柜的对此人也是着实的客气。 如今又有看起来蛮夷的人,张了张口没有说啥,就要出去上清水。 张鲁心里清楚,这位陆远虽然穷,但又特别爱面子。 于是,他对着伙计豪爽地说道:“撕六只烧鸡,六斤猪头肉,再来两包鸡爪!六斤牛肉。” 那服务员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嘞!其他的都行,只是这牛肉……” 张鲁还以为那人在说他张家的禁忌,连忙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无事,我讲究个道法自然,随心所欲!上吧!” “可是,杀牛违法啊?”服务员急忙解释道。 张鲁眼神一凝,瞪着伙计说道:“你莫不是在欺我?门口明明写着烧鸡、卤牛肉。” “啊?您是新洛阳人吧?那是大公子这么规定的,他说卖烧鸡的地方必须有卤牛肉的招牌,即便不卖也得挂上。 卖炸鸡架的必须卖一斤送半斤。这都是规矩啊!”服务员耐心地解释着。 张鲁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陆远伸手拦了下来,说道:“行了老张,这是真的,校长从天上来,天国的都是这么卖的,其他的不要,就来六只烧鸡吧。 还有宫廷玉液酒,必须论杯子卖!” 第154章 签了吧!你没有筹码,说谢谢就行! 张鲁也是倒吸口凉气,他儿子也是这么说校长从天上来! 起初的一部分人都接触过天书! 起初他还不相信,莫非真的是真的? 没过多久,菜便上齐了。 只见四个座位面前都放着一大张草纸,里面整齐地放着撕好的烧鸡。 还有两个完整的放在桌子上,放在精美的袋子里。 张鲁看着桌上的烧鸡,有些吃不惯,忍不住问道:“没有酱汁么?” “没有,校长说了,这样吃原味儿的才正宗!”服务员回答道。 几人见状,便闷头吃起烧鸡和鸡爪,不一会儿,每个人都是油光满面。 只有角落里的沃斯老六,此时正瑟瑟发抖地站在那里。 他不敢坐下,也完全不知道这些人带他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咔擦咔擦地吃着烧鸡,那诱人的香味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看到桌上还有多余的一只烧鸡,他试探着想坐下,可刚有这个动作,就看到那老道张鲁和陆远阴冷的眼神,顿时一个激灵,站得笔直。 许久,就听到那位叫做陆远的轻轻敲了敲桌子,指着桌子上撕开的烧鸡,对着沃斯老六说道:“知道我们四人为什么点了六只,而你还在站着么?” 张鲁一愣,心里暗自琢磨:这还有什么说道? 不是一共六人么? 关羽和他那朋友还没来呢! 他张鲁也不是小气的人啊! 莫非,贫道还有什么深意? 吴城恩则是满脸敬佩地看着陆远和张鲁,说道:“老师和道长果然高瞻远瞩啊!” 张鲁惊呆了,心里疑惑道:啊?自己怎么就高瞻远瞩了? 不就是打了人家一顿,为了给自己扬名,请大家吃顿饭么? 张鲁一看陆远和吴城恩眼神的对视,就明白肯定有什么事儿没告诉自己,但他也不声张,只是摸了摸手上的油,故作镇定地说道:“咳咳,小吴啊,你来告诉这番邦蛮子,我哪里高瞻远瞩了!” 就见吴城恩一本正经地指着桌子上的烧鸡,对着沃斯老六说道:“明明有多的,为什么你不配上桌? 那是因为你在桌子上,你就是这只鸡! 听懂掌声!” “啪啪啪!”陆远突兀的掌声在包厢里响起。 张鲁也是愣了一下,哎呀,自己居然所做所为,冥冥中暗合天道! 也是猛然的鼓着掌。 三人齐齐的看向角落里的老六:“为什么你不鼓掌?你看不起我们?” 而这一幕,看在沃斯老六的眼里,却有了截然不同的解读。 是啊,他本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却被弟弟打得逃出京城,只能带着黄金仓皇出逃。 到了天竺还被洗劫了一番,来到大魏更是三天两头挨打! 这样的生活,他实在不想再过下去了! 眼前这些人看起来十分有权势的样子,把自己带到这里,总不会是为了戏耍自己吧? 莫非,是真的要帮助自己? 定然是了! 这些烧鸡散发出来的香味,是他在皇室都从未闻到过的,这一定是皇家御宴! 想到如此,沃斯老六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用力的拍起了巴掌! 直到手掌拍的发红,就连服务员也偷偷的走到了门口看热闹,才在几人奇怪的眼神中说道:“我需要武器, 我需要军队, 我需要粮草, 我需要马车, 我需要军官, 我需要军械!” 啊? 刚刚在门口偷看的服务员和店长对视一眼,急忙关上了门,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快,这里怕不是要造反吧?二叔的我们去报案吧!有人要造反!” 掌柜的一巴掌打在伙计脸上:“造什么反,没看到陆教授在那里么?” 伙计惊呆了:“那陆远不是被校长抛弃了么?” 掌柜的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本子,放在了伙计的面前,冷冷的说道:“你是我的侄子,我已经考察你好久了,如今你已经看到了这些。 欢迎加入天下安部门!” 暗卫他听说过,天下安是什么? “叔父你不会被骗入传销了吧?” “哼!我亲耳听校长说的,陆教授就是下一任的丞相,他还交代我把陆教授必须保护好!怎能有假?” 服务员再次震惊哆嗦的说道:“那陆教授有没有可能给我穿小鞋啊? 我之前还多次给陆教授冷脸!” “哼,不会,他怎么会在意咱们这样的小配角?我看陆教授是被劫持了! 快,我在这里看着,拿着我的证件,不要去找佛播勒,你去找城防军!” …… 包厢里。 陆远顿时傻了,心里想着这家伙怎么这么认不清自己的处境? 他抬眼看了一眼吴城恩,眼神示意他赶紧说话,自己说这些太丢份儿了! 他之前身为副县长,主管过对外事务,自然知道大国谈判,自当保持雅量。 吴城恩一愣,心里纳闷陆教授怎么突然看自己了? 他不是就负责一个开场白么? 自己这时候该说什么呢? 忽然,他看到自己这边几人都穿着正式的衣服,而沃斯老六却一身流浪汉打扮! 于是,他“嘭!”的一声,用力拍在了桌子上,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不穿正装?你是在侮辱我大魏么?” 沃斯老六委屈地说道:“我不远万里前来,黄金都捐给寺庙做金身了啊! 哪里还有钱买正装,只要我拿回皇位,你放心,我一定盛装而来!” 陆远听了,顿时感觉有些无语,心里想着你和对方谈正装做什么? 赶紧聊正事啊? 石油,燃气,资源,矿产这些才是关键啊! 陆远感觉这个吴城恩着实有些不靠谱,无奈之下,只能看向了张鲁。 张鲁心领神会,也是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你来这里就说要这个要那个,我们是你的钱庄么?” “那我说什么?” 张鲁愣住了,想了想:“你应该说谢谢!” 沃斯老六委屈地说道:“我啥都没得到啊!” “嘭!”又是一声用力拍桌子的声音! 陆远从文件袋子里拿出一份合同,和一支笔,扔到了对面,对着沃斯老六说道:“你没有任何筹码!说谢谢就行! 签了吧!签了这个,你就是安息的皇帝!” “啊? 谢谢!” 沃斯老六看着“合同”两个字,他为了在丝绸之路上做生意,是认识汉字的。 安息也是大汉到罗马重要的中转站。 他翻开一看,却发现只有封面写着“合同”两个字,剩余的全是白纸。 沃斯老六震惊地抬头,说道:“空白合同?” 第155章 沃格加西斯六世:说好的大国气度呢? 陆远点燃了一根烟,原本他还想着以温文尔雅的姿态来处理眼下的事情。 可此刻耐心已然耗尽,不想再跟沃斯老六废话。 他直截了当地指着那空白合同,语气强硬地说道:“签了吧,你没得选择。 另外你别得意得太早,不是你签了就能帮你的,我还要拿着这个去请示校长!” 沃斯老六站在桌子边,盯着桌子上的空白合同,内心一阵翻江倒海,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 他不远万里来到此地,本是寻求帮助复国的,可不是来卖国的啊。 “嘭!”一声巨响如惊雷般打断了他的沉思。 陆远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签就签,不签就滚! 你身无长物,就来这里求助,说白了就是一个丧家之犬,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沃斯老六一愣,抬眼看向似笑非笑的陆远,那眼神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 最终,他长叹一口气,缓缓拿起笔,手却止不住地颤抖着,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心里清楚,这名字一旦签上去,往后自己恐怕真的要任人揉捏了。 不过再看看如今的凄惨处境,不也早就是任人欺凌么? 横竖都是如此,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还有你的印章玉玺!盖上章!”陆远紧接着催促道,语气里没有一点客气。 迈出了第一步,沃斯老六心中的压力反倒没那么大了。 这次,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从腰间掏出玉玺,盖上了印泥之后,在合同上面稳稳地盖了个章。 盖完章后,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的微笑。 他活不活无所谓,他要把他那个卖国贼的弟弟扳倒! 只要能把那个可恶的弟弟给扳倒,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更何况,他暗自思忖,等自己复国以后,这里距离安息帝国万里之遥,这些人还真能时时刻刻监控自己不成? 沃斯老六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铭记今日所受之辱! 只要自己能成功复国,远在万里之外,这大魏还真能对自己予取予求不成? 陆远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大汉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不过无所谓,蝼蚁的想法与我无关,你以后会改变想法的。” “我只想好好的效忠大魏!”沃斯老六神情严肃得如同雕塑,仿佛在表明自己坚定的决心。 陆远轻轻一笑,没说自己相信,也没说自己不信。 伸出手去拿桌子上的玉玺:“行了,为了避免遗漏,这个玉玺先放我这。” “恩?”陆远看着对方突然拿向玉玺,紧紧护在身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还特么学会护食了?拿来!” 陆远有些恼怒地喝道。 沃斯老六心中一阵委屈,这玉玺不但是安息皇帝的象征,还是拜火教教主传承的圣物。 可是证明他身份的唯一物件了啊! 他坚信,在自己国内,还是有许多人支持自己的。 只要自己能带几千全副武装的人回去,再配上足够的武器和粮食,以这几千人为核心,凭借着正统皇位继承人的大义名分,加上教主的身份加持,定可以迅速组织起数万大军。 然而,看着陆远那似笑非笑,却又充满威慑力的眼神,沃斯老六最终还是屈服了。他缓缓伸出双手,将玉玺递了过去。 这玉玺可不简单,它不仅是安息帝国皇帝的象征,更是拜火教教主权力的象征,造型独特,宛如燃烧的火焰。 陆远接过来这枚类似火焰一样的玉玺之后,拿在手里掂了掂,随后指着撕好的烧鸡,又指了指座位,满意地说道:“不错,你可以上桌吃鸡了!” “啊!好!”原本就饥肠辘辘的沃斯老六,听到这话,赶忙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只鸡腿就往嘴里塞去,那副模样,仿佛手中的鸡腿就是他那自称阿尔达班四世的弟弟。 陆远看着这人的表现,呵呵一笑:“这就对了!” 沃斯老六心中既屈辱又气愤,最恨的还是他那位弟弟。 倒不是单纯气愤弟弟和他争抢皇位,而是气愤弟弟为了一己私利,居然丧心病狂地联合罗马帝国的塞维鲁,对自己发起攻击! 去年,罗马帝国的皇帝塞维鲁入侵安息帝国,他亲自在前线指挥军队与塞维鲁的军队浴血奋战,出于信任,将后勤事务交给了弟弟负责。 却万万没想到,在激战正酣之时,竟得知了弟弟在后方叛乱的消息。 若不是塞维鲁同样面临后勤不足的困境,恐怕安息帝国当时就直接亡国了。 他的那个弟弟,简直就是安息帝国的千古奸贼! 陆远可没空搭理正狼吞虎咽的老六,而是不经意间看了看时间。 九点半了。 陆远收起了玉玺,小心翼翼地把另外两只烧鸡仔细包装好,放进袋子里。 随后,他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张鲁说道:“走吧!这些给云长带上。 老张,剩下的交给吴城恩就行!” 张鲁满脸惊讶,忍不住问道:“这就完了?那我道家大战佛门的稿子呢?” 在他心里,可不怎么关心什么安息帝国,什么石油资源,他心心念念的,是如何把五斗米教发扬光大啊! “放心,他擅长写这个,走吧!”陆远指了指吴城恩,接着说道:“看好他,可以安排他住招待所,我请示校长后随时和你联系!” “好!那住招待所的钱?”吴城恩追问道。 “当然是算他账上了,给他办贷款。 我给他担保,年利率500%吧!”陆远毫不客气地指着正在胡吃海塞的老六说道。 原本在想着如何报复弟弟都老六一愣,心中大惊,这么狠的么? 泱泱大国住宿吃饭还要自己还钱? 而且还是500%的利息? 泱泱大国,这也太没气度了吧? 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委屈地看着陆远。 忽然,他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还不快说谢谢!” 是刚刚那个看起来很老实的吴城恩。 老六惊呆了! 还能这样? 500%的利息,自己居然还要说谢谢? 第156章 关羽:黄牛不是耕地的吗? “吃饭住宿还有贷款啊?” “当然了,我们这儿的百姓都是这么过来的,凭什么你特殊?”吴城恩自信的说道。 这倒是没说假话,当初他也借了午餐贷。 洛阳的百姓几乎都欠大公子的钱,不过那些钱没什么利息,而且基本上都以补贴的形式返还了回去。 以前他不明白,现在他早就清楚。 那叫做花明天的钱,来保证今天的繁荣。 就像如今天下的农民,也是借了大量的钱。 而他们不清楚的是,早就制定了补贴的方案,只要对方把粮食卖掉,不但利息补贴进去,还有更多。 唯一的作用就是利用债务使得农民不得不把多余的粮食卖给官府。 老六看着吴城恩那真诚的笑容,这边贷款的事,他路过长安的时候都听说了。 只是当时他根本没有资格而已,靠着一路变卖东西,才来到了洛阳。 忽然老六脑中如同一道闪电划过,随后老六就想明白了。 是啊! 若是自己不能复国,就算是一百倍的利息又能怎样? 还不是根本还不起? 这看似离谱的要求,说不定恰恰说明对方是真的打算全力支持自己啊! 吃饭住宿这点钱,跟复国的大事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无疑是对方在向自己表明态度啊! 老六越想越激动,眼睛一红,带着哭腔说道:“谢谢!” 陆远一愣,他只是单纯因为手头没钱,想着若是对方能还上,自己还能挣点银行的返点而已。 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哭了呢? 陆远他可不想在这里多耽误,他要去见校长。 这一下,若是拿下了那么多的油田,自己岂不是也能跻身教授的行列? 就是落实这一块,陆远有些发愁。 想来洛大是谁提出项目谁负责的,他可能还要负责协调各方。 武器倒是好说,只要这几千人武器保持绝对优势,那汽车厂的冲压机床,可以随时量产无数的武器。 到了地方把武器发放下去, 额,卖给当地人。 那驱动他们自己打自己就行。 他听说汽车厂还有大量废旧的铁皮,正在纠结要不要报废, 完全可以做成铁甲。 人数的话,不用多,几千人过去足矣,只要挟持了这位。 在当地招募人手,用当地人开采石油运回来,说不定当地的生活还能提高一大截! 连反抗都不用担心了。 理想情况下,除了需要摧枯拉朽一般打垮对方第一波,或许就没了反抗。 在当地或许还可以接触一下其他的势力,卖废旧武器也是利润十分强大的。 只要保持武器两代的代差,根本不用担心本地做大。 粮食的话准备几千人一年的粮食问题也不大。 最重要的就是怎么过去了,陆路是不用想了,虽然丝绸之路多年,中间还要路过贵霜帝国。 没有铁路的情况下,只靠骆驼,还要带着大量的武器过境,无论是后勤还是路上的马力,还是恶劣的天气,都是极其强大的工程。 没有一年根本走不到,即便走到了,即便人还活着,也没什么战斗力了! 而修建横贯东西大陆的铁路,根本不是三五年内可以完成的工程。 那就只能走水路了。 想到机械学院旗下的洛阳造船厂那几艘破船,因为造船暂时没有用,又十分的费钱,一直还在理论阶段,最多几艘实验用的船。 没资金没人员,只是做了没几个蒸汽机船的模型。 洛阳造船厂的丁厂长穷的甚至都向他请教如何骗钱了! 陆远微微一笑,老丁,我可给了你一个大人情啊! 未来还有好多事情要做,陆远也不耽误。 对着老六笑了笑:“行,我们走了!有什么问题你和吴记者沟通。” 虽然张鲁还想再说两句关于佛道之争的事情,因为他发现这个所谓的“和尚”除了光头之外,没有一点和尚的特征,反而更像是拜火教的。 只是陆远已经大步走出了房门,他也只好赶紧跟上。 二人刚刚走出去烧鸡店的大门,就看到烧鸡店外的场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店外密密麻麻地围满了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如铜墙铁壁一般将这里团团包围! …… 另一边,听到即便自己有票也进不去车展的关羽,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惑。 他倒不是对车展有多么浓厚的兴趣,而是陆远一直想拉着他去看车展。 在他看来,再好的车,不也得依靠马匹才能拉动嘛! 而这世间,又有什么马能比得过他那心爱的赤兔马? 一想到赤兔马,关羽的眼神中便流露出一丝感伤。 他听陆远说自己的赤兔马竟被卖到了换马公司去拉货,这怎能不让他心疼? 回想起之前那场败仗,关羽长叹一声,打得他简直是信心全无。 那个叫张冲的大将,他也是头一回听说,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被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击败,而且还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自己的赤兔马不知在何处吃苦受累,而东吴的大都督周瑜,看起来也无人看守,想必和自己一样,都是这异地的阶下囚罢了。 周瑜看关羽一直在发呆,以为他还没从那场大败中走出来,安慰道:“不必如此,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更何况,你我之败,非战之罪!” “是啊!幸好公瑾通知我,要不然我的伤亡肯定比你还大!” “额。”周瑜有些语塞,转移话题道:“算了,既然进不去,我们还是离开吧!” 这已经是周瑜第二次说进不去了,关羽不禁说道:“不是有票就能进去吗?” 周瑜看到关羽脸上表情天真,犹如两刻钟前的自己,心中明白他对这里的规矩并不清楚,想必也是被人骗了。 于是长叹一声说道:“唉!当然不是,还需要经过很多复杂的流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你只要知道我们进不去就行了!” “那我去问问教授,实在不行我就不去了!”关羽说着,便将目光投向了那边的陆远所在之处。 却发现原本陆远所处的位置,此刻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关羽知道,在这洛阳城,佛播勒装备精良,执法严格,一般没人敢在这里闹事,所以也就没太在意。 “嘶哈!”周瑜再次倒吸一口凉气,满脸写满了惊讶。 教授? 什么教授? 他满心疑惑地问道:“云长,你这票不是找黄牛买的吗?” “当然不是,这是我教授给我的票啊!”关羽一脸茫然,反问道:“黄牛不是耕地的吗?还能卖票?” 第157章 关羽:我在洛阳装财神 “黄牛啊!怎么给你解释呢?就是有渠道能拿到票的。” “哦!那我教授就是黄牛吧!”关羽随口说道。 周瑜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心里想着:你教授?吹什么牛呢? 你关羽不过是个阶下囚,哪来的教授朋友? 除非是那五大骗子之一,他们现在早就金盆洗手了,也不可能! 更何况那五人一出手都是大手笔,哪里会去挣这一张票钱。 既然不是那五大骗子,正常的副教授会见关羽这样的阶下囚? 他周瑜堂堂一个周总,平日里想见一个副教授都约不上时间呢! 因为预约不上,他上次想见机械系的一个副教授,因为是突然袭击,他差点被冲出来的保安打死。 在得知了他要买车做驾校的时候,才给了他一个可以购买,不允许出境的纸条,二人关系也仅此而已了。 周瑜轻轻咳嗽了一声,咳咳,暗自思忖,或许关羽还不明白教授在这洛阳城的分量。 一个阶下囚,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教授呢,想必是被哪个黄牛给骗了。 周瑜深知如今洛阳骗子猖獗,大多数还都是在钻法律的空子,佛播勒有时候都拿他们没办法! 被抓住就说自己哪里骗了? 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只不过只是隐藏了一些信息,只要对方问了,我就会告诉对方! 对方不问,总不能怪我们吧? 那些人还自称是在洛大营销系学的。 像那个骗刘协那个假律师纯硬骗的,倒是在少数。 周瑜知道关羽好面子,不好意思直接点明,想知道对方被骗了多少钱。 旁敲侧击打听一下对方的收入,便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洛阳的?” “昨晚来的!”关羽操着浓重的河东口音回答道。 “坐碗来的?你怎么不坐锅来呢?”周瑜刚一说完,便立刻反应过来,关羽肯定是说昨晚来到这里,今天就被骗了。 虎女焉能嫁犬子的事情,他在襄阳监狱里也听关羽讲了。 当时还当成一个笑话。 周瑜微微一笑:“呵呵,云长的官话,该多加练习了!” 既然是刚来,应该不是故意针对他的,应该是临时起意。 不对, 周瑜凝眉,若是普通的票也就罢了,竟然还用vip票去骗! 他自己买个普通内场票都被骗了一万多,更别说这vip票,价格肯定高得离谱。 可忽然他又觉得不太对劲,关羽应该没什么钱啊,怎么会被骗那么多呢? 莫非,他也像自己代理孙权的生意一样,在代理大耳贼刘备的生意? 嗯,必然是如此了,或许二人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周瑜于是旁敲侧击地问道:“云长最近以何生计啊?” “额,扮演财神。”关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脸上本来就有些红的脸,更加的通红。 嗯? 周瑜简直惊呆了! 扮演财神,这是什么奇怪的营生? 他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关羽这一身扮相,嘿,还真和自己驾校供奉的那位财神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一脸的正气与威严,颇有些财神的神韵。 随后忍不住哈哈笑道:“云长可真是天生财神圣体啊! 什么时候也到我那里去扮演一下!哈哈哈!” “额,我现在签了公司,不能接私活。”关羽认真地说道,表情严肃,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周瑜原本只是随口调侃一句,没想到对方竟如此认真。 在他的认知里,所谓扮演财神,不过就像东吴那些开业队伍请的人,管顿饭再给块肉就打发了。 还签了经纪公司? 周瑜好奇地问道:“哦?云长出场费多少钱啊?” “唉!惭愧,一场五千多吧,和公司五五开。”关羽如实回答,微微低下头,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的收入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对这个职业有些不好意思。 周瑜再次惊呆了,五千多一场? 即便五五开,那一天也能挣两千五啊! 每个月要是能上二十天班,岂不是就有五万的收入了? 这可比自己的工资还高呢! 周瑜不禁再次上下打量关羽,心中感慨,果然是靠脸吃饭啊! 这么说来,被骗买黄牛票似乎也不足为奇了。 “你的票应该是假的,钱来的容易,去得也容易,走吧。 我去弄两只白马县的烧鸡,咱们到我那儿坐坐,再怼碗烩面,我给你好好讲讲这洛阳的道道。”周瑜说道,伸手轻轻拍了拍关羽的肩膀。 “假的?公瑾一定误会了,陆教授怎么会给假的?”关羽一脸笃定,眼神中透露出对陆教授的绝对信任。 陆教授? 周瑜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不就是陆远嘛! 他瞬间明白关羽为何看起来精明,却还是被骗了。 因为陆远教授的职位确实是真的,所有身份信息都是真的,唯独那所谓的特权是假的。 那人和普通人其实没什么两样! 其他教授也就罢了,这个陆远他可不怕。 周瑜想着,一把拉过关羽,说道:“走!我帮你讨回公道!” 周瑜用力拉了一下,可关羽那九尺多高的魁梧身材却纹丝未动,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 “公道?什么公道?”关羽满脸疑惑,他不过是在这遇到一个老友,看对方愁眉苦脸的,便过来打个招呼而已。 没想到对方却突然要为自己讨什么公道? 有病吧? 这人? 周瑜痛心疾首地说道:“你被骗了啊!票是假的!” 这话一出,瞬间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刚刚收了周瑜钱的那位工作人员,也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只是远远地瞄了一眼关羽手中的票,便说道:“票是真的,现在其他地方没这技术。” 关羽顿时哈哈大笑:“我说票是真的吧?公瑾,怎么如此多疑?” 周瑜这下可急了,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弄来一张真票,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自己的票也是真的,不照样没进去吗? 关键还是需要……周瑜眼神忽然一亮,陆远不就是一位副教授吗? 随后问那工作人员:“陆远教授能担保人进去么?” “当然不能了,呵呵!陆远已经被剥夺了一切的特权了!”工作人员冷笑一声回答道。 周瑜一拱手,对着那工作人员说道:“多谢!” 转身对着关羽撇了撇嘴,双手一摊:“你看,我说你被骗了吧!” 关羽愤怒地怒视那位工作人员:“你这厮,怎生在这里胡说八道?” 刚往前走两步,就看到十几个拿着强弓硬弩的士兵对准了他。 寒光闪烁,令人胆寒。 第158章 关羽:没想到陆教授这么穷的吗? “站住!不许动!”士兵们齐声大喝。 关羽冷哼一声:“不动就不动!” “后退,五步!”士兵再次说道。 “退就退!我退十步能咋滴?” 关羽一边说一边狠狠的向后退了几步。 一边一起后退的周瑜,看到士卒收起了弓弩,也是松了口气。 此时四周都是看热闹的,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周瑜也觉得自己在这里丢人丢得有些多。 拉了拉一边的关羽:“走吧,回去再说!” “不行,走,公瑾,我这就让教授带你进去! 咿,人呢?刚刚还在那里呢?”关羽望向了刚刚自己和陆远分开的地方,此时那里哪里还有陆远的身影? 仿佛陆远从未在那里出现过一般。 周瑜也是顺着关羽的手指望去,什么也没看到。 他也打听过陆远的为人,就是洛阳第二大的骗子,第一是他的那位老婆。 看到关羽呆愣在那里,周瑜呵呵笑道:“不要说了,骗子骗完钱,肯定会远遁的。 我看陆远也是饿了,居然这点钱都看在眼里了!” 周边的群众也是呵呵笑道:“是啊,校长三令五申不要相信陆远,还有人相信啊!” “是啊!这还能被骗,这不是活该嘛!” “唉!最近傻子太多,骗子都不够用了!” 关羽面色越来越涨红,陆教授不但为了他出狱奔波,还答应救他的家人! 若是这些人看扁自己也就罢了,看扁陆远,他不能忍! 关羽环顾一下四周,发现人群纷纷后退,那几名士兵也拿起了弓弩。 “哼!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他冷哼一声,一把把周瑜夹在了胳肢窝里,如同夹着一个小孩子,向着外面而去。 他之前和陆远说好了,若是走散了就在2号门的vip入口等候。 周瑜八尺大汉,此时如同被夹住的一个小兔子一般,拼命地挣扎着。 “云长,放我下来!” “关羽!你要作甚?” “红脸贼!快把周某放下来!” 一路上,周瑜破口大骂。 看到几个记者拿着相机拍来,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脸。 对着周围群众喊道:“救命!大白天的有人强抢美男子,你们看不到吗?” 迎接他的则是一片嘘声! “还以为是抢劫,原来是……我差点出手坏了人家好事!” “是啊!那啥男的不算犯罪!” “诶?没想到周总还有如此的癖好啊!” 周瑜麻瓜了! 就要大骂,忽然看到了人群中有记者拿着相机对着这边。 他可是吃过这帮家伙的亏的,他急忙把脑袋藏在了关羽的胸口! 咔嚓! 原本是夹在关羽胳肢窝的周瑜,看起来更加的暧昧了! 躲在一边的那记者,脸上露出来一丝猥琐的笑容:“这下终于有稿子了! 震惊,东吴的大都督和蜀汉的关云长,居然在大街上做出如此之事!” 周瑜一边走,一边捂着自己的脸。 只觉得这条路实在是太长,关羽走得实在是太慢,而自己活的太久。 他真想气晕过去,就不用承受别人的指点了。 终于,周瑜感到刚刚眩晕的感觉消失,自己被放了下来。 周瑜睁开眼,望向这里,同样的检票口,这边的人就少了许多。 “这是哪儿?”周瑜话音刚落,就有几十个人围了过来,一个个手持兵器,眼神警惕地对准了他们二人。 “干什么的,出示证件!”为首的人大声喝道。 周瑜急忙拿出了自己的证件,为首那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把证件甩了回来。 “你没有资格来这里 ,限你立刻离开,否则,杀!” 一边的看起来像是副官的人说道:“诶,现在不是改成去挖煤了么?” “嘘!说习惯了!这样比较有气势!” 周瑜也不争辩,而是立刻就要离开。 而他却看到关羽摸向了胸口,周瑜大惊! 这厮不会是想在这里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干掉这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卒吧? 后面可都是强弓硬弩! “莫要冲动!”周瑜刚说出来,就看到了关羽从胸口拿出了刚刚的那张票,递给了那领头的小队长。 关羽听到周瑜的喊叫,回头问道:“咋了?” “没咋!” 周瑜居然看到那小队,居然没有把证件立刻甩回去。 而是上下打量着关羽:“你和张天师什么关系?” 关羽一愣,张天师? 他不认识啊? 忽然想到那救自己出来的老头姓张! 莫非那就是张天师? 他也不能确定,更何况,他是陆教授旗下研究生,又何须去认识什么张天师? 当初他三兄弟就是杀太平道起家的,他可不相信这个。 “某是陆教授手下的研究生!关羽关云长! 魏汉合拍的温酒斩华雄,即将在今年下半年开机!”说完,一捋长须,傲然地看着几位。 哪知道这话一出,那为首之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陆骗子的学生! 当初骗我爸买保健品的钱还没找他算账,给我打!” “对!陆骗子当初骗我姐买他的减肥药,拉了三天三夜,差点脱相了! 若不是校长护着他,我早就揍他了!” “是啊!终于有徒弟了! 揍他徒弟也是一样!” “兄弟们,别动武器,最多也就是个拘留! 帮我压着阵,他一旦反抗,就地杀了!” 原本摆出防御姿态的关羽麻了! 啥意思? 合着自己就能挨打呗? 拉着周瑜跑了几百米,在确认了背后的人并没有追来后,关羽面色一片死灰蹲在那里。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不给陆教授面子?” 周瑜安慰说道:“诶!你听我说,这个陆远啊!” 一刻钟后,关羽不可置信的看着周瑜:“你是说陆教授只是空有教授的名字?而且一个普通内场票都一万五?” 见对方点头,关羽不禁有些惭愧! 没想到居然都这么穷了,还请他住那么豪华的酒店,买那么贵的票! “云长,你怎么蹲在这里?”关羽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不是陆远又是何人? 而且,陆远此时可不是一个人! 后面跟着八名全副武装的士卒,六名手里都是拿着防爆盾,身上也是背着弓弩和刀剑。 不但如此,其中有两名的手里,居然还握着道理! 第159章 老杨:我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说我吃软饭的? 关羽猛地睁大眼睛,眼神中满是惊讶与疑惑,脱口而出:“陆教授,你犯事了?” 此刻,在他心中,陆远之前的形象完全反转。。 后面跟着这般全副武装的队伍,实在容易让人联想到他犯了什么大事。 关羽没等陆远开口说话,便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第一时间挺身而出。 将陆远护在身后,神色坚毅地大声说道:“陆教授不用怕,关某誓死保护你出去!” 那声音坚定有力,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决心,尽显他的忠义与果敢。 另一边的周瑜,同样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呆若木鸡。 关羽或许不清楚这些武装人员背后的意义,但周瑜可太清楚了! 这八个人负责保卫,其中还有两名手持道理的,这完全就是副教授级别的保卫规格啊! 周瑜深知,这样的八人战斗小组,在城市环境下,主要是以防止暴徒袭击为首要目标。 他们手中所持的盾牌,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能够有效地抵御各种突发的暴力攻击。 而若是在野外遭遇状况时,他们的装备便会全部换成进攻武器,主要目的在于防范山贼等野外威胁。 凭借着他们精湛的武艺和先进的武器装备,完全可以轻松击溃千名普通无甲士卒的进攻。 哪怕对方是几百名身着铠甲的士兵,由于他们所配备的弓弩射程足够远,在消耗完弓弩和弹药之前,那些甲兵根本无法近身,只能望而却步。 而教授级别的保卫规格更为强大,乃是两个这样的战斗小组。 据说,两个战斗小组协同作战,足以阻挡像虎豹骑那样的精锐部队,即便是面对一千人怀着无限勇气发起的不要命的自杀式攻击,也能坚守阵地。 事实上,周瑜心里明白,再精锐的兵马,一旦战损达到30%,士气就会受到极大影响,进而面临崩溃的局面。 也就是说,从理论上来说,两个战斗小组足以在野外正面抗衡三千名虎豹骑的大军,并凭借出色的战术与强大的战斗力将其成功击溃! 可这陆远不是已经被剥夺了权力吗? 怎么还会有人如此严密地保护他呢? 周瑜满心狐疑,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他刚刚明明看到关羽冲上前的时候,那些人要动手的,被陆远摆了摆手,才收回来自己的兵器。 这说明,那八人战斗小组,是听命于陆远的。 这和传闻不符合啊? 就在这时,周瑜只见陆远突然哈哈一笑,那笑声爽朗而得意,打破了此刻紧张又疑惑的氛围。 他手中拿着两只烧鸡,用力塞给了关羽,兴高采烈地说道:“拿着云长,走吧!校长要见我! 哈哈哈! 本教授搞了个大项目,即将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那神情,仿佛一下子从低谷跃升至高峰,充满了喜悦与自豪。 …… 不远处,老杨步伐匆匆,走路虎虎生风,像一阵疾风般在熙熙攘攘的街上人群中快速穿行。 那劲头,仿佛前方有什么亟待他去解决的要事。 后面的张青禾则是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追着老杨,肥胖的身躯随着跑动一颤一颤的。 “老杨,你跑什么?吃软饭又不丢人! 别人想吃还吃不上呢!”张青禾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喘息。 老杨头也不回,牙关紧咬,话语仿佛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一般:“哼!老夫哪里吃软饭了? 那报纸就是造谣! 就是诽谤! 我杨顶天面子比命都重要,居然说我是吃软饭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夫车展不去了,也得去把那报社给拆了!” 那语气中满是愤怒与决然,好似报社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莫冲动啊!莫冲动啊!”张青禾在后面心急如焚地用力喊着,可老杨根本就不理会他,依旧气呼呼地朝着一个方向大步走去。 这两个男人在大街上一追一跑,引得周围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投来好奇的目光。 张青禾拖着那有些臃肿的身子,又快步走了几步,好不容易才一把拉住了老杨的胳膊,试图阻止他的冲动行为。 “你疯了,这报社都是校长的喉舌,你敢去砸报社?” 老杨停了下来,猛地一把甩开了张青禾的手,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们不是!” 老杨刚回到洛阳,就听闻自己莫名其妙成了五大软饭男之一这件事。 按照东西南北中排名,某种意义上他还是第一! 一开始,他并没有太在意,本以为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还打算等车展结束后,请个律师去告他们,讨回自己的清白。 可刚刚在车展入场门口,他才惊觉这件事传播得竟是如此之广! 那些造谣他吃软饭的事情,就连普通路人都知晓了,这让他感到既愤怒又屈辱。 老杨一边走着,一边回头,气鼓鼓地说道:“什么喉舌?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那就是一家花边小报,专门报道一些捕风捉影、毫无根据的事情! 我这两个月辛辛苦苦赚的钱不要了,我也得把它砸了,出出这口恶气!” 张青禾可深知这位老友的脾气,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逃跑的逃兵了。 在历次军训中,老杨都是名列前茅,表现出色。 要不是年纪大了,说不定都能去洛大进修了。 随着年纪增长,他的脾气也是越发见长,还特别好面子。 “老杨,你别冲动!还是要通过正规渠道解决啊! 你赚的钱赔给报社,他们要是拿你赔的钱继续报道你怎么办?”张青禾焦急地劝说道,试图让老杨冷静下来。 原本气势汹汹的老杨,听到这话,忽然一愣! 他刚刚一心只想着出这口恶气,确实没有想那么多。 他老杨自从被大公子从山里抓获,踏入社会以来,一直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老婆虽说是大公子的义女,但也是明媒正娶嫁过来的,他可不是入赘。 哪怕后来曹桂芬上班了,即便工资和他差不多,家里的大事小情也都是听他的。 这些年,他亲手给三个孩子都盖了房子,为的就是撑起这个家,维护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尊严。 他这么多年,一直都只在意两件事。 一是第一时间响应大公子各种号召,积极参与各项活动; 第二件事就是,他看似老实,什么都不争,实际上内心十分要面子。 不然之前也不会借给张青禾那么多钱了。 不论是军训,还是剿匪活动,他从来没有退缩过,就是为了挣一个面子。 他默默努力,给自己三个孩子都盖好了两层的砖瓦房, 就连女儿也有一个单独的院子,这一切都是为了在村里、在亲戚朋友面前挣得一份面子。 第160章 老杨:在下五大软饭男之首! 哪曾想没几年,社会上流行起买房子,这让一直以盖房为傲的他很没有面子,差点就去贷款买房了。 好在他又一次积极响应了大公子的号召,靠着贩卖农具,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成为高家镇家产数一数二的人物,一举解决了买房的问题。 没想到回到洛阳,居然被人说吃软饭,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那家花边报纸! 当初报道他是疯子老杨,还有五大贼王的事情,就都是这家报纸搞出来的,已经被整顿了好多次。 就连大公子曾经都说了,这是一家二流报纸,专门报道三流的事情,完全不可信。 这也是他有勇气去砸报社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俩月他赚了点钱,想着就算赔也赔得起。 听到张青禾的话,老杨忽然愣住了! 对啊! 若是自己一气之下把对方报社砸了,对方拿自己赔的钱,继续污蔑自己咋办? 总不能以后花老婆的钱再去砸一遍吧,那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吃软饭的名声? 老杨站住身形,满脸愁容,看着这个相识多年的好兄弟,两个月前还在破产边缘苦苦挣扎的老友,委屈地说道:“那咋办?总不能任由他们污蔑我吧? 你知道的,我都是自己挣的钱啊!哪里吃软饭了?” “哎呀!吃软饭现在可不是什么恶名啊!”张青禾说道。 老杨一听就怒了,瞪大了眼睛:“吃软饭还不是恶名? 大公子之前在报纸上说了,男人就要扛起家来,不要做软饭男! 躺平可耻,吃软饭可耻!” “那都哪一年的老黄历了? 那时候不是大家吃饱了,老婆一上班,好多人总是想着躺平啥也不干,就想着在家打麻将,大公子才发出那样的号召? 此一时彼一时啊!想想你那野人的称号!”张青禾试图开导老杨。 老杨一愣,思绪瞬间回到当初自己第一次出名的时候,就是那个“野人”的称呼。 好像也是那一家报纸率先报道的。 当年他第一次来到镇上,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多人认识自己,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说他光着身子被大公子捉住的场景,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似的。 这让他羞臊得好一年都没敢出门去镇上。 直到后来他老婆怀孕,他才小心翼翼、悄摸摸地去了镇上一趟。 原本以为自己的名声已经渐渐消散了,没想到他的名声不但没有消失,反而传播得更广了。 仿佛,好像,或许,还传承成了一种别样的美名,成了一个时代的特殊象征。 叫着叫着,他也就习惯了,甚至后来还以“野人”自居。 老杨挠挠头,一脸疑惑地问道:“这软饭男?如今也成了美称了?” 可能声音有点大,这话引得周边一人的不满,其中一对母子格外显眼。 那女的看上去四十多岁,脸上满是愁容,仿佛生活的压力都写在了脸上。 男的二十来岁,身上穿着一件病号服,显得有些憔悴。 老杨就看到那男的,突然猛地冲到自己身边,一把拉起了他的衣襟,恶狠狠地说道:“呸!哪里来的外地人,居然看不起吃软饭的,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老杨顿时愣住了,低头看着自己被揪起来的衣襟,心里一阵恼火。 你特么谁啊? 上来就抓自己的衣襟? 在上蔡这段时间,他教人种地使用农具,在黑夫等众人的吹捧下,老杨确实也养出了一些脾气。 自觉也有些德高望重的感觉了! 比挣钱都让他更加有成就感。 如今居然被小年轻拉着衣襟,以为我老杨好欺负不成? 若不是看着此人穿着病号服,而且没带武器,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老杨那双种了二十年地的手,充满力量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掰,大声喝道:“滚开!” 这一声气势十足,如同洪钟般响亮,让刚刚那年轻人愣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忽然,那年轻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娘,他凶我!” 眉头紧皱的那中年妇女,这时好像才刚刚反应过来,急忙赶到老杨这边,满脸歉意地道歉道:“啊?老哥,不好意思啊,我儿子有病,正在洛大附属医院看病!” 老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如此情急, 但看对方既然说儿子有病,便冷哼一声,不再搭理。 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妇女用力地拉着儿子走开了。 这场小小的风波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人们似乎对吃软饭的话题更有兴趣。 几人的交谈声隐隐传入老杨的耳朵,让他不由自主地认真聆听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两个典型都是寡妇么?”一个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嗯?难道有什么内情?”另一个人好奇地追问。 “我有个内幕消息啊!这就是校长指使的。”那人压低声音说道。 “啊?为什么啊?” 老杨惊呆了,是大公子指使的? 怎么可能? 他也不禁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那人的交谈。 “嘘!因为如今的风气,大家都想要姑娘,校长手里囤积的寡妇最近不好卖了,校长故意立下的典型。” “怪不得,我说怎么五个软饭男都是娶的寡妇,我就说肯定有人在背后推动!” “嘘!这是内部消息,千万不要乱传啊!” 这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却一字不差地传入了老杨的耳朵里。 老杨忽然感觉脑子就如同被电流击中一般,恍然大悟。 他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哎呀! 险些坏了岳父大事! 软饭好啊! 软饭咋了? 老杨转身对着张青禾拱了拱手,像是对张青禾说话,又像是对周边的人说道: “哈哈哈!青禾兄弟,走,看车去! 我野人老杨如今软饭吃的爽啊! 我身为五大软饭男之首,如今我老婆给我零花钱,正让我去买辆阴阳二气车呢!” 此话一出,张青禾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老杨怎么了? 这是疯了吗? 昨天还在说要告那报社,刚刚还气势汹汹地说要砸了那报社,怎么如今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吃个软饭,还傲娇上了? 再说你们也只是齐名,东西南北中,你恰好住在东边,你也不是之首啊? 不但张青禾震惊,此时周围也是传来了无数倒吸凉气的声音。 第161章 洛阳婚姻市场此起彼伏 最终,张青禾实在是没忍住,满脸担忧地看着老杨说道:“老杨,你到底咋了,你可别吓我啊,咱这就去把那报社给砸了!” 此时的张青禾,满脸焦急。 老杨这前后态度的巨大转变,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 不会是有病吧? 老杨却表现得若无其事,脸上挂着一副轻松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你看看你,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 这样好么?这样不好!” 那神态,仿佛刚刚要去砸报社的不是他一样。 张青禾顿时感到一阵无语,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暴躁吗? 自己本来是开开心心地和老婆还有小儿子一起来看车展的,和张农他俩买的座位也离得不远,还能远远的看看未来儿媳妇。 结果老杨这家伙,因为害怕别人说他吃软饭,不和大姐嫂曹桂芬一起去,非要拉着自己一起。 怎么到头来反倒成自己暴躁了? 张青禾忍不住脱口而出:“杨小花,你做个人吧!” 老杨原本还呵呵笑着的脸,听到这话,瞬间垮了下来,双眼怒视着张青禾,大声吼道:“你他娘张小草,老子大名叫做杨顶天,顶天立地的顶天,谁让你叫我小花的! 老子打死你!”说着,便撸起了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的时候,中间突然插进一个年轻人。 刚开始,张青禾还以为是佛播勒来了,心中一紧,急忙堆起笑脸说道:“闹着玩的,我俩闹着玩……诶,你谁啊?” 待他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佛播勒,只见这年轻人一身病号服,仔细一瞧,这不就是刚刚被妇女拉着走的那个小伙子嘛! 就见那小伙子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一下子抓起了老杨的衣襟,嘴里骂骂咧咧道:“妈的!居然是来装逼的!打死你!” 不但是骂,甚至还伸出了拳头。 张青禾彻底惊呆了,心中想着这人不会真是神经病吧? 怎么又跑回来闹事了? 眼看着对方的拳头已经握紧,满脸怒容,张青禾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大声喊道:“住手!轻点!” 他的话不是对着那小伙喊的,而是对老杨喊的。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这下老杨可没有丝毫客气,积攒了许久的怒火一下子如火山爆发般宣泄出来,只见他猛地一拳狠狠打下去,结结实实地打在那小伙子的脸上,打得对方鼻子顿时鲜血直流。 老杨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后生,你有病吧! 两次三番挑衅于我,你以为我疯子老杨是好欺负的吗?” 张青禾见老杨已经动手,心想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便将自己肥大的身躯一下子压在那小伙子的身上,和老杨一左一右,将其死死地压倒在地。 一番折腾下来,张青禾累得有些气喘吁吁。 老杨见状,忍不住笑道:“老张你这身体该锻炼了啊!” 张青禾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没好气地骂道:“我又不像你,天天干农活!” 老杨也不再废话,押着那小子的腿,对着张青禾说道:“走,老张,带他见官!” 就在这时,一个妇女焦急的声音传来:“哎呀!我一转身,你咋又跑来了?二位真对不住!” 老杨顺着声音望去,正是刚刚那位妇女。 妇女匆匆走到二人面前,急忙对着他们作揖,满脸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您就饶了我儿子吧!” 老杨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之前已经放过他一次,如今居然又来挑衅,真当自己是好欺负的不成? 于是坚决地说道:“不行,必须拉他见官!给他留个案底!” 张青禾见状,拉了拉老杨,劝说道:“诶算了,等下还去看车展呢!” 老杨一脸愤怒:“不行,刚刚要不是我反应快,他都揍我脸上了! 我一把年纪不要面子的吗? 我面子看得比我的命都重要!” 张青禾叹道:“听听她的理由再去也不迟,说说吧,什么原因。” 说完对着那妇女使了个眼色,意思赶紧编一个凄惨的理由得了,老杨比较心软还心眼实在。 那妇女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儿子其实是精神病!” “嗯?”此话一出,原本都准备放手的老杨,反而抓得更紧了,严肃地说道:“精神病那就更不能放出来了!要么居家隔离,要么入院治疗,你这个监护人是怎么当的?” 妇女满脸委屈,解释道:“我看了,医生说我儿子是受了刺激,才变成这样的。 是间歇性精神病,平时不伤人,慢慢就会好的!” “不伤人?什么意思?我俩不是人?”老杨横眉怒目,质问道。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儿子最看不惯别人吃软饭的!”妇女急忙说道。 此话一出,张青禾不禁有些讪讪地看着老杨,心中想着,这和老杨的毛病差不多啊! 老杨其实心里也看不惯吃软饭的,只不过还没到动手打人的地步。 “就算看不惯,也不至于动手吧?”张青禾疑惑地问道。 “唉!”女人又张口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儿子原本有机会成为西段的!” “嗯?”老杨很快就反应过来,心想这说的莫不是东杨西段的事儿? 在妇女的讲述中,原来这小伙子也是新安煤矿的一名职工。 在相亲大会的时候,介绍人极力给他介绍一对没人要的母女,他一听就火冒三丈,大骂媒人:“老子一个月七千八,让老子找寡妇?” 然后气冲冲地就离开了。 他一心就想要找一个黄花闺女,这在这年头倒也算是流行趋势。 以前寡妇吃香,尤其是生育过的寡妇更吃香,下到平民百姓,上到王公贵族,甚至皇帝,都喜欢娶寡妇甚至二婚妇人。 那是因为生孩子在过去其实是一道生死大关。 民间一直有个习俗,娶了老婆不算娶,生了一胎才算人。 十个里面就有两三个是死于第一胎难产的。 花大价钱买来的老婆,要是难产死了,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无疑是极大的负担。 而后来,在洛阳,随着妇产医院的逐渐普及, 大家发现,即便是黄花大闺女,生一胎出现难产的概率也极小。 这样一来,寡妇的价格便一降再降。 第162章 猜中了所有中奖号码,却没有买号 第 162章 猜中了所有中奖号码,却没有买号 即便大公子规定所有结婚必须年满十八周岁,让适婚女子减少,也依旧抵挡不住娶黄花闺女的风气。 尤其是上过学的黄花闺女,更是被炒到了天价。 这就导致了有一段时间寡妇滞销。 直到两年前,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天天在报纸上鼓吹没有房子就不能嫁,把那些黄花大闺女洗脑洗得一愣一愣的。 黄花闺女的价格一下子飙升到了天价中的天价,而且还要求男方必须买房。 那时候除了煤矿等一些高位高出力气的工作,普遍的工资才两千多。 那价格成为了普遍洛阳男子掏空三个钱包根本无法承受的地步! 这才被迫使得二手婚姻市场又开始回暖。 老杨以前不清楚这些情况,骂了好几年人心不古。 此时他突然灵光一闪,心中想着:这不会也是大公子搞的吧? 嗯,一定是道清那奸贼搞的,人贩子好像归民生,民生归道清管,那家伙一肚子坏水,老杨在心中暗自下了结论。 但他还是有些疑惑,便问道:“你儿子不想娶寡妇,那这和西段有什么关系?” 妇女继续讲道:“唉!这事其实到这儿也就结束了,哪曾想!唉!” 原来,谁曾想没过多久,他看到了那张小花在煤矿门口等那段长下班。 一开始他并没有太在意,心里想着不过是一个寡妇而已,虽然有些羡慕别人成亲,但倒也不至于心态失衡。 直到上星期,他居然在煤矿门口休息室旁边,遇到了记者在采访相关事情。 这才得知对方还是个什么宠上天的作者。 原本到这个时候一切还算正常,新安县煤矿本来就是明星企业,记者采访也是常有的事。 而且“宠上天”这本书他也没怎么看过,还以为是什么小稿子,煤矿里经常有人发表个什么诗歌之类的,得到三五十的稿费。 直到后来他放假回家,听到家里老妈和老姐都在热烈地讨论这本书。 就连老爹都知道了! 女的谈论的大多数都是剧情,男的则大多在讨论稿费。 当他得知写这本书很有可能挣到税后五百万的时候,他的心理彻底失衡了! 他很想去找段长的麻烦,可哪曾想一打听,对方老爹的威名可不是盖的,五大贼王之首! 当年他老爹就是剿灭对方老爹的十万天兵之一,他哪里是是对手? 先不说武力有没有夸大,仅仅是对方老妈,他也惹不起。 对方老妈虽然只是个搓澡的,但却是名副其实的公主。 当年那老一批的人,虽说干洗澡这行看似混得不太好,但其实是因为没人敢欺负他们。 之前有个挑大粪的被揍了,结果一查那人居然还是驸马,揍他的人直接被抓到煤矿干活十年了。 就在他所在的矿上挖煤,还是他那条线,都四十多岁了,不但没有工资。 仅有两百块的补贴,而且还是最近几个月才有的。 据说原本只被判了六个月,后来再次进来,是因为吃饺子不沾醋,又被丢了进来,连刑期都没定。 那人连申诉都没敢申诉,在工地里默默干着活。 好在生活还可以,安全做的还行,这么多年倒是也待习惯了。 他老爹得出来一个结论,那一批人混得好的也大有人在,而且他们还特别团结,千万不要得罪他们。 既不能报复,又感到懊悔。 自从得知了这件事后,他每天都沉浸在悔恨之中。 那心态就像是一个明明选对了五百万大奖所有号码,却因为自己原因没有买那注彩票的彩民,痛苦得不能自已。 在矿上工作时,他也因为精神恍惚,差点出了事故,最后连工作也被开除了。 直到东杨西段等五大软饭男的说法流传出来,并且听人分析了未来可能挣到的钱后,他更加失衡了! 哪里是错过了五百万大奖啊! 简直就是错过了千万大奖啊! 明明选对了“号码”,只需要当初下一个决心就行! 当初那些所谓的相亲,实际上就是好听点的买老婆,只要被男方挑中,那些妇女就没有一个会反对的! 他当初只要开金口,那现在段长的财富岂不就是他的? 日子跟谁过不一样呢? 难道跟着段长就能请吃火锅,跟着他就请不起了不成? 然后,他的精神彻底崩溃,再也绷不住了。 如今正在洛大精神科接受心理治疗,病情时好时坏。 听完妇女的讲述,老杨和张青禾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感慨。 老杨摆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唉!其实吃软饭也没那么好,年轻人还是要学会自己奋斗!” 此话一出,引得周边的人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显然大家对老杨这话不太认同。 就连张青禾也是有些绷不住了,他放开了按着那小伙子的手,拍了拍那小伙子的肩膀,说道:“你去打他吧,我不按你了!” 哪里想到,刚刚还眼睛有些通红的小伙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老杨深深鞠了一躬,说道:“长者教训的是,我们男子汉大丈夫,就要自己奋斗! 敢问长者名讳?” 张青禾惊呆了,忍不住问道:“你不认识他?那你刚刚打他干嘛?” 年轻人甩了甩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唉!我最近脑子受了刺激,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也不知刚刚怎么了,就看这位长者有些欠打! 唉! 这样正直的长者,我居然有如此的冲动,我真是该死啊!” 张青禾吞咽了一下口水,摆了摆手,说道:“你走吧!你不想知道他的名字!” 年轻人一脸不平地说道:“胖长者这是何意?” “嗯哼?”若是十年前,有人喊他胖子,他拍拍肚皮也就乐呵呵地承认了; 若是五年前,他揉揉肚子也就应下了; 即便三年前,他也不会反驳,毕竟一身膘在那时就是有钱的象征,谈生意都好谈很多。 可现如今,说自己胖是什么意思? 是说老子没钱没闲去锻炼吗? 张青禾顿时怒视着年轻人,骂道:“你小子,忒的不识好歹!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就没那吃软饭的命,你活该!” 第163章 老杨:什么步骘?不认识,哪里来的逃犯? 第 163章 老杨:什么步骘?不认识,哪里来的逃犯? 年轻人此时却表现得极为隐忍,任由张青禾对他喷骂。 过了许久,他抹了抹脸上的口水,说道:“呵呵,胖长者你着相了,胖瘦本来就是人的体貌而已,你又何必如此介怀,你就不能像这位长者一样云淡风轻吗?” 眼看张青禾还要理论,却被老杨一把拉了回来。 就见老杨对着年轻人拱了拱手,说道:“在下老杨,就是那位疯子老杨!” “哦!原来是杨老先生……嗯?老杨?”年轻人刚说了一半,原本清澈的眼神,瞬间变得通红,大声质问道:“你是那个吃软饭的老杨?” “正是!”老杨坦然答道。 “那你还说不要吃软饭?”年轻人愤怒地问道。 “我乐意!”老杨理直气壮地回应。 “我和你拼了!”原本淡定的年轻人怒吼着就要冲上来。 “我老婆也是公主,你惹不起!”老杨大声说道。 年轻人忽然愣住了,然后猛然转身:“啊!!!” 张青禾就见到刚刚那个年轻人捂着脑袋,疯了似的跑开! 后面则是那中年妇女在后面狂追! 过了许久,张青禾才对着老杨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由衷地说道:“你真牛逼!” 老杨呵呵一笑,说道:“走吧!看车展去!” 就在这时候,有一个穿着公服的年轻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问道:“您是高家镇杨家村的疯子老杨吗?” 老杨停住脚步,疑惑地说道:“我是,咋了?” “有个叫做步骘的,昨天闹事被我们抓了,他自称认识您,我刚好遇到了来问问要不要保释。”那年轻人说道。 “不止?”老杨想了想,好像不认识这一号人,连连摇头说道:“不认识!”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这时,那年轻人的话又传入了他的耳朵:“对了,他说他和杨介子是兄弟,东吴来的!您认识杨介子吗?” 老杨又是摇摇头:“什么介子,不认识,等等……” 老杨忽然想到,杨晋的字好像就叫介子! 他记得杨晋说过他在东吴有个好兄弟,自己只是送了人家一把普通的剑,人家却回赠了他一个很贵的玉佩。 还说以后要是来洛阳了,记得招待人家。 …… 步骘是从荆州出发的。 此次他身负两个重要任务,其一,便是代表孙权前来襄阳运送赎人的物资。 这活儿说起来,就像是个运输大队长。 他完成的十分完美,所有在荆州筹备的粮草物资,已经运到了襄阳。 唯一不足的是,他听说好像北方这边又加了价格,说是什么大都督的驾校又欠他们多少,不过这都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了。 其二,要负责将孙权花费一千五百万购置的三辆车子运回东吴。 驾校里的车子,好像有什么规定,不许出一定的范围,否则会罚款。 这三辆车与驾校里的车不同,每一辆都价值五百万,也是都是可以运回去东吴的。 许昌方面在知晓他的来意后,车展主办方热情地邀请他代表孙权参加交车仪式。 于是,步骘骑着马,从襄阳一路向北到许昌,又一路向西朝着洛阳缓缓而来。 出发的第十天。 他举目四望,发觉眼前的景象与上一次来时大致相仿,依旧透着几分荒凉。 唯一显着的变化是,官道上的行人明显多了起来,而且官道比上次来的时候宽阔了许多倍。 途中,他还时不时能碰到几百上千人的修路队伍。 令他倍感好奇的是,这些修路的民夫,居然没有士兵在一旁看管,可奇怪的是,居然也没有人趁机逃走。 步骘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这北方的刑法,究竟得严厉到何种地步啊? 居然能让这些人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都不逃跑? 难道是用的先秦的连坐之法? 步骘骑在马上,马蹄稳稳地踩踏在宽阔的官道之上,目光投向不远处那些正在平整路面的民工。 只见他们看到自己时,居然还露出了笑容。 步骘心中冷哼一声,认定这不过是面子工程罢了。 如今的北方,难道连老百姓的表情都要加以控制了吗? 想当初他在东吴修水渠的时候,除了有人哭的时候会组织人去鞭打之外,对于民工的表情从来都不会刻意去管理。 难道他们难受的时候,还逼着他们去笑么? 如此一对比,他觉得自己在东吴的管理手段与这北魏相比,实在是太过宽松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大都督会被迅速击败,正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魏国如今施行的竟是秦法啊! 众所周知,秦法在打江山时或许有效,但在守江山方面却饱受诟病。 在大汉四百年的历史进程中,秦法已经被批得一无是处。 他虽不完全认同这些观点,但也明白,像秦朝那般动不动就征调几十上百万的民夫去修筑长城、驰道、水利工程以及宫殿等大型项目,早晚会迅速拖垮一个王朝。 而他这一路行来,几百里的路程,几乎每一个县里,仅在官道附近,就有几千人的民夫队伍。 这不是在逼着老百姓造反又是什么呢? 或许,之前传闻说打败大都督的只有两百人,其中的真相他心里也有了几分猜测,或许实际参战的就是二十万人也说不定! 别的不说,北方的动员的势力着实惊人! 步骘一路向北,由于提前出发,车展还有一个月,他并不着急。 只是白天慢慢的骑马沿着官道观察北方的风土人情,晚上就到驿站休息。 又是两日过去。 起初,他还以为北方隐藏着什么强大的实力,然而这一路走来,却发现北方实则十分贫穷。 这一趟行程,他见到最多的便是人。 其次便是帐篷。 上次来的时候,基本上行驶几十里路,看到的都是荒草丛生,很少能见到人影。 可如今,官道附近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难道北方的人都集中到官道上来了? 而且沿着官道,他注意到这些人连土坯房都没有。 有些离得近的地方,他远远望去,那些人竟然住在用荷叶做成的帐篷之中。 虽然他隔得远,看不太清材质,但大致看去,也只有荷叶才有那么大的面积了。 第164章 步骘:乔季?不认识,哪里来的逃犯? 第 164章 步骘:乔季?不认识,哪里来的逃犯? 再看各个地方的城墙,似乎比他上次来的时候更加残破不堪。 上一次,走不多远还能见到一座完整的城墙,可这一次,好多的城墙都被拆掉了。 只留下了一些残砖破瓦! 这若是有盗贼该如何去防范? 这若是敌人打进来了,又如何守城? 这把城墙拆了,不是脑子有病吗? 白白的增加守城难度。 难道敌人进攻来了,全部都进行野战吗? 还是魏国太过于自信了吗? 就笃定东吴和益州的刘备打不过来? 还是说他们太过自大了? 除了一些大一点的城墙,县城之类的,几乎都被拆除了。 步骘在心中默默记下,继续骑马向前。 又是两天过去。 前面又是一个关卡。 他在这些日子,在途中时不时会路过一些关卡。 这些关卡都是在检查了他东吴使者的身份后,便放他通行了。 这次也不例外。 步骘对此倒也不觉得十分意外,毕竟有关卡才是正常的。 只是这些关卡实在是太过随意了,仅仅是用一根绳子拦在那里,远远地看到,都能轻易绕过去走其他地方。 还有一件让步骘感到奇怪的事,就是沿着官道,运输最多的竟是一些长长的杆子,每隔不远就能看到一根,足有七八丈长。 可他远远望去,却怎么也看不清楚这些杆子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继续向北,他大概清楚,这些杆子是用来埋在地里的。 有十几个人一队,在喊着号子,把一个个杆子的一头,埋进官道旁边的土里。 步骘暗自估计了一下,莫非是用来悬挂旗子的? 这也太高了吧? 步骘没有去问,而是继续向北走着。 北方的动员能力着实让他感到恐怖,原本以为只有一两个郡如此, 一路走来才发现,几乎每一个县都有数万人在集结。 这让他瞠目结舌,难道全国都是在这样的动员么? 即便是都知道修路是好事儿,也不是这么修的啊! 会出大乱子的! 怪不得北方如此缺粮,这么大规模的工程,几百万人出动,若是放在东吴,恐怕早就亡国了。 他们怎么敢把这么多青壮的民夫聚集在一起呢? 而且步骘还听说前两个月这里还有一次普遍的造反事件。 这把人聚集在一起,万一有几个点子王,过得在不如意,煽风点火,拉起来数千的队伍怎么办? 步骘默默记下,并不做评价,而是继续向北。 又是两天过去。 步骘已经抵达许昌,再往西便要前往洛阳了。 在许昌,他终于弄清楚那些杆子的用途了。 他看到之前见到的那些杆子,此刻正一根根地树立起来,上面牵着三根线,仿佛望不到边际。 莫不是晾晒衣服的? 而整个许昌,看起来既和之前有些相似,却又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卖东西的明显变得增多,整个街道也是繁华了许多! 他在许昌的驿站住了一晚,最惊讶的还是这里晚上居然不用点灯! 用绳子一拉,就有灯十分明亮!让步骘直呼过瘾! 拉了半夜的灯,直到再也不亮了,他才缓缓睡去!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不但交了电费,还交了一个灯泡的费用,据说那灯泡烧了,他也听不懂。 反正孙权给他的经费还很足。 好多就是纸张一样的东西,不过是一串数字罢了! 收拾好洗了一个热水澡,就该出发去洛阳了。 步骘想着自己在洛阳还有一个熟人,从衣襟里拿出了一个在许昌买的小本子,以及这里的笔。 轻轻的歪七扭八的写下了高家镇,杨家村几个字。 步骘感慨一声这本子比毛笔省纸多了!抬头向着西方! “杨贤弟,我来了!” 牵着马,就向着西门而去。 许昌的城门倒是没有拆,也没有修。 整个西门,依旧是两个门,一个是正门,一个是炸出来的那个巨大的豁口。 此时豁口那里已经自发的形成了一个集市,十分的热闹。 步骘没有闲逛,而是继续沿着大门走出了许昌,沿着官道向洛阳方向而去。 刚刚出了许昌不到半里,步骘正想快马加鞭。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披头散发的中年人,突然从后面呼哧呼哧的骑着一个两个轮子的车,从后面朝着他冲了过来。 这样的车他不是第一次见了,叫做自行车,好多魏国的官员好像很喜欢骑这个,步骘感到背后呼呼的风声,他急忙躲避。 没想到那自行车也是停在了他的身边。 那中年人居然认识他一般,大声喊道:“子山?你终于来了,早就听说你要来,我等你好多天了!” 步骘下意识地抽出腰间杨晋送给他的宝剑,警惕地喝道:“来人止步!你是何人?” 就见那人伸手掀开了挡在脸上的有些湿漉漉的头发,说道:“我是乔季啊!” 乔季? 步骘心中暗自思忖,你若是说刘季,自己或许还认识,毕竟大汉高祖的名字便叫刘季, “伯仲叔季”,其实这“季”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名字,就相当于刘老四的意思。 这位乔季想必也是类似的情况。 步骘摇摇头,将宝剑往前一递,冷冷地说道:“某并不认识什么乔季,立刻离开!” “诶!别啊! 周瑜你总认识吧? 孙策你总认识吧? 我就是他们的老丈人!”那人急忙说道。 步骘大惊,问道:“你是乔公?” “的弟弟!”就见那人嘿嘿笑道。 步骘上下打量了一下乔季,只见此人身材不算高大,却十分壮实,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模样。 而且身上好多泥点,裤腿还是湿的。 这和之前他见过挖水渠的差不多。 而乔公,怎么说也是一代世家,他的弟弟怎么会是这副样子呢? 步骘心中断定这人是假冒。 而且看样子,或许是从哪个工地逃出来的。 恰好这时,他看到几个官差在官道上朝着这边走来,像是巡逻的一般。 他便不动声色收起了宝剑,对着那自称乔季的人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自然是知道,你这后面不是打着旗子呢嘛! 东吴使者,步骘步子山啊!” 步骘倒是笑了,怪不得认识自己,忘记了自己背着旗子。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识字。 不过已经晚了,此时官兵也已经到了。 步骘对着过来的几个官差说道:“几个官差请了,这里看着像是一个逃犯!” 第165章 即便是洛阳的乞丐,在说起洛阳时候,也满脸的自豪。 第 165章 即便是洛阳的乞丐,在说起洛阳时候,也满脸的自豪。 几个士卒神色认真地走上前来,为首的士卒先是礼貌地伸手,从步骘手中接过通关证件,仔细地端详检查。 检查完毕后,士卒又将目光转向乔季,语气平和却不失威严地说道:“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件!” 步骘好奇地望去,就看到那乔季不慌不忙地从一个略显破旧的布袋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身份证。 步骘远远地瞅了一眼,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名字正是乔季,而且除了洛阳的户口所在地之外,居然还明明白白地写着祖籍庐江郡皖县的字样。 几个士卒在仔仔细细检查了证件,确认无误之后,整齐划一地敬了礼,然后转身离开。 乔季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嘿嘿笑,说道:“现在你相信我不是逃出来的役夫了吧?” 步骘微微点点头,眼中仍带着一丝审视,问道:“你要做什么?” “额,你是不是参加洛阳车展来了?”乔季目光灼灼地盯着步骘。 “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步骘不禁大为惊讶,心中暗自揣测这家伙到底是何来历,为何对自己的行踪如此清楚。 “你带我进去,我给你一辆阴阳二气车!” 一辆车? 步骘心中瞬间充满了怀疑。 要知道,一辆阴阳二气车的价格,那可是高达五百万啊。 换算过来就是五百万斤的粮食,这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他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 再打量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像是常年在河边修河道的家伙,浑身散发着一种泥土的气息,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买得起如此昂贵车子的样子。 步骘实在是想不明白,对方究竟想在车展上搞什么名堂。 “不行!没兴趣!”步骘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两辆!老弟,帮一帮哥哥的忙! 哥哥翻身,就靠这一次了!”乔季焦急地提高了音量,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盼。 步骘再次上下打量了乔季一番,心中愈发觉得此人古怪,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见陛下,我有一个大胆的计划,要向陛下亲自禀报!”乔季神情严肃,仿佛真有什么惊天大计。 “你想见陛下自己去见不就行了!” 步骘只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神经病,自己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带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去见曹昂呢? 他正要策马扬鞭打马上前,却冷不丁发现缰绳被乔季死死拽住,让他差点一个踉跄跌落马来。 “你听我说,我这个计划,一定可以还上欠陛下的税和罚金!还能让我们大赚一笔!”乔季急切地解释道。 嗯? 步骘倒是一下子来了点兴趣,心中暗道,这人居然欠皇帝钱? “细说!” 步骘静静地听着乔季的讲述,终于弄清楚这家伙到底做了些什么。 这家伙居然大言不惭地自称是前任的洛阳首富,还自称称呼皇帝为贤弟? 在所有财产被没收之后,居然还天真地觉得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自己偷税漏税导致的。 步骘不禁在心中暗忖,这家伙如此单纯天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步骘忍不住说道:“又有没有可能,你是得罪了陛下,才被如此对待的?” “不可能,陛下不是那样的人! 我就是因为偷税漏税,这一次,我一定能补上去!”乔季语气坚定,仿佛对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 步骘有些惊讶地问道:“你到底欠多少?” “加上利息,现在应该有十个亿了吧!”乔季回答得理所当然。 “多少?”步骘听闻此言,差点惊得从马上摔下来。 要知道,三千万斤的粮食,都差点让整个东吴元气大伤,换算成这里的钱,也不过才三千万而已。 可这家伙居然欠款十个亿,这简直是个他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只有前朝的祖冲之才会用到这么大的数字吧? 步骘用力勒住了马匹,震惊道:“这么多?就是把东吴卖了也赔不起啊!” 步骘就看到乔季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诶!不要妄自菲薄!我算过了,可以的!” 步骘惊呆了,追问道:“你算过什么了?怎么就可以了?” “把东吴卖了啊! 东吴现在应该有六百万人口吧? 每人算五百斤粮食,那就是三十个亿! 还我的欠款绰绰有余了!”乔季似乎说得头头是道,听到步骘嘴里,则是无比的荒唐。 “嗯?你的意思是,你要把整个东吴给卖了? 你算什么东西?你又凭什么?” 步骘瞪大了眼睛,对乔季的想法感到荒谬至极。 “诶!哪里是我卖的啊!那是孙策卖的!”乔季神秘兮兮地说道。 步骘彻底惊呆了,追问道:“什么意思?” “我十年前可是替我大哥乔公前来做生意的,我大哥则是为了替孙策筹集军饷来做生意的。” 步骘吞咽了一下口水:“所以呢?” “所以我大哥算是掌柜的,孙策算是老板,我只是一个伙计。 我欠的钱自然是孙策的了! 无论是按照法律,还是按照人情,这笔钱都应该孙策来还! 即便是孙策死了把遗产交给了弟弟,那也是理应先偿还债务再继承的………” 随着乔季慢慢讲述,步骘终于明白了乔季那荒诞不经的意图。 这家伙因为偷税漏税,欠了曹昂的钱,被发配去修水渠。 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眼睁睁地看着利息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 经过数年的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这么一个把整个东吴卖了来偿还债务的大胆想法。 他四处找人,希望有人能帮他见到曹昂,却都无人愿意引荐。 终于在上个月,得知步骘要来,而且很有可能见到皇帝。 便提前数天在工地上请假,早早地守在这里拦住步骘,然后想借步骘之力去见皇帝,目的就是为了把东吴卖了以偿还自己的债务。 步骘惊呆了! 这人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东吴就是卖,那也是我主孙仲谋去卖,你算个什么东西? 步骘身为孙权最忠心耿耿的臣子,也是孙权一手提拔,按理说,听到这样的言论应该感到无比愤怒才对。 只是,此刻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忽然就想笑一笑。 他连动手都懒得动手,抬起手用剑炳轻轻敲了敲乔季的肩膀:“哈哈哈!没十年脑血栓,想不出来你这样的想法! 走吧! 若是陛下召见我,我一定带上你!”说完,便策马缓缓向西而去。 在步骘看来,这家伙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丑。 这可是一个完全看实力的时代! 先不说他能不能卖,有没有资格去卖,即便是真的能卖?曹昂就会买么? 在步骘看来,魏国若是有足够的实力拿下东吴,早就直接出兵攻打了,何必还要去买呢? 若是没有实力拿下,买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他也不管一边用力蹬着自行车的乔季,只是在宽阔的官道上慢慢打马而行,脸上甚至还有些惬意。 只是,走着走着,步骘原本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就渐渐消失了。 他的目光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不禁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什么? 在距离官道百步的地方,地上全是巨大的石子铺路。 而石子之上,两根粗壮无比的钢铁居然整齐地铺设在地上。 这? 步骘仔细看去,每一根钢铁都有数丈长,十几个民夫抬着,铺设在之前的那铁轨后面。 而这样的钢铁,旁边小车之上,好像有一大堆! 铺在地上的,一眼望过去,简直看不到尽头,就像是一条没有终点的钢铁巨龙,蜿蜒伸展在大地之上。 一旁的乔季则是适时地解释道:“这是铁路,现在是一边修一边运送建材。 现在还是单轨,等单轨修通了,运送物资方便了,就会在旁边在修一条铁轨,形成双轨! 而到时候修这旁边官道的材料,都会用火车来拉! 等到下个月到许昌货运路线就会通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步骘被这突如其来的介绍弄得有些恍惚,下意识地问道。 “意味着,百万大军的粮草辎重,从洛阳到许昌,三百多里的路程,只需要一个时辰,而且除了一些煤炭之外,几乎没有损耗!”乔季说得眉飞色舞,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步骘震惊了! 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许久许久都无法合下。 百万大军的辎重没有损耗? 都不用说百万大军的辎重,就是十万大军的辎重,以往调配起来,也是需要几十万的民夫,再加上各种准备工作,最少也是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数百里的距离,而且在运输过程中的损耗,民夫的人吃马嚼,基本上都在一半左右。 这还是平原地区。 可如今乔季居然说,几百里的路程,仅仅只需要一个时辰,而且几乎没有任何的损耗,这怎么可能呢? 这完全超出了步骘的认知范围。 这是什么妖法吗? 乔季接下来的话,则是让他更加的震撼! “你是不是以为只有这几百里?”乔季挑了挑眉毛,神秘地问道。 “难道不是么?”步骘疑惑地反问道。 就见乔季得意地指着那地上的两条铁轨,仿佛在展示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当然不是! 这铁轨铺到哪里,我大军就可以以每个时辰三百里的速度就可以到达哪里! 日夜不休!” 随着乔季的手指,步骘仿佛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势! 步骘心中忽然蹦出了一句话,那是他听丝绸之路上做生意的人说的。 据说西方有一个不亚于大汉的大国,名叫罗马,那里的人十分的高傲。 安息的人经常说的用来讽刺罗马的一句话: 就算是罗马城里最卑微的乞丐,每当提到罗马的时候,也会以极其骄傲与自豪的态度与表情称呼:那是我们的罗马。 以前他只是当个笑话,如今看到乔季那神气的表情,这家伙一个劳改犯,提到洛阳时候那种高傲的表情。 步骘顿感有那味儿了! 步骘先是惊愕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随后,他终于认定乔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已! 要么就是自己本身就是骗子,要么就是被人骗了而不自知。 这样的话,骗骗没出过门的腐儒还行,他步骘也是打过仗的。 若是极速行军三百里,即便都是平整官道,换马不换人的情况下,骑马几个时辰或许也是可以做到的。 八百里加急就是这样传递消息的。 可此人居然说可以日夜不停,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即便是在这样看这光滑的铁轨之上,那马力也是有限制的啊! 在他看来,即便是在这样的铁轨之上,要运送百万大军需要的辎重,也是会极大地消耗马力的! 不要说一个时辰三百里,若是拉满货物,一个时辰能走十五里,那都算是极速了! 而且最多半个时辰,就必须要休息一个时辰,真当马儿不需要休息啊! 步骘不再理会乔季的疯言疯语,打马上前,在铁轨一边几十步外的宽阔的官道之上,缓缓地行走着。 他发现这里平原的官道,极其的平整,好像是被一种巨大而平整的东西反复碾压过一般。 走在上面,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十分的惬意。 “慢点啊!”乔季在后面喊道。 饶是步骘骑马的速度并不快,却也不用自己太过费力,马儿仿佛也享受着这平坦的道路。 而一边骑着自行车的乔季则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只见他一开始蹬起自行车来,看似虎虎生风,可仅仅一刻钟后,就已经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毕竟人的体力,还是没办法和马相比的,即便是骑上了自行车也难以改变这个事实。 步骘着实有些惊讶,这人骑车,居然可以跟上自己骑马? 走了这一刻钟,步骘看了看自己的马,发现马也略微有些疲惫了。 而前面看起来有一个像是驿站一样院子,炊烟袅袅,看似好像还是有着一些烟火气。 应该是在做饭,时不时传来人们的交谈声和食物的香气。 步骘不再搭理乔季,而是快马加鞭打马上前。 没几步,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围起来的院子,突兀地出现在路边。 而此时的院子里,则是十分的热闹。 仅仅是卖早餐的摊位,就有十几家,各种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引得人不禁垂涎欲滴。 而院子里坐着的人,则是有数百之多。 步骘有些震惊,这才是早上,他才没出许昌多远,这里怎么那么多人? 而这个院子门口的两个招牌,则是让步骘更加的惊奇。 左边夏侯换马公司六个大字十分醒目。 右边夏侯换电公司的招牌也是十分显眼! 第166章 夏侯惇:我没急,陛下待我很好! 第 166章 夏侯惇:我没急,陛下待我很好! 夏侯换马公司,对于这个名称,步骘勉强还能理解。 此前周瑜来信提及过,夏侯指的便是夏侯惇,所谓换马,就是在这里开了会员之后,能够在固定的线路上,享受更换马匹的服务。 他们这里负责照看马匹,不用自己喂马。 而“公司”这个概念,他也略知一二,大概就相当于一个做生意的组织,和商行类似。 主要的作用便是用来交税。 然而,紧挨着“夏侯换马公司”这六个大字的,却是“夏侯换电公司”。 这几个字单拎出来,步骘个个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他就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步骘满脸疑惑地转过头,对着紧跟上来的乔季问道:“你不是自称对洛阳很了解么?这换电公司,究竟是个什么名堂? 难道是用来换天上的雷电不成?” 步骘见乔季也是满脸的惊讶之色,也是一副懵逼的模样。 便又提高音量,对着乔季喊道:“ 诶!跟你说话呢!到底什么是换电公司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才离开了几天而已,怎么感觉这路上的东西都快不认识了! 这变化咋就这么大呢? 我要是到了洛阳城,岂不是更加两眼一抹黑,啥都不认识了?”乔季似乎同样被眼前的新奇事物震惊到了。 “就这还说自己是老洛阳人呢?”步骘不屑地哼了一声。 不再理会这家伙,而是牵着马,径直朝着前面一个看起来像是工作人员的人走去。 他的马经过长途跋涉,已经疲惫不堪,他打算问问,自己的马能不能在这里更换一匹。 “有什么可以帮您?” 工作人员是一个面容和气的二十来岁的络腮胡汉子,脸上始终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没想到一脸络腮胡的工作人员,说话语气竟是如此温和,这让步骘颇感意外。 步骘指着自己那匹气喘吁吁的马说道:“我的马累了,我想换一匹马骑乘。” 那位工作人员依旧微笑着说道:“您有会员么?” 不知为何,步骘总觉得这人的笑容有些虚假,让他胃部涌起一阵不适感。 不过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是如实说道:“没有!”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目前只对会员开放!”工作人员依旧礼貌地回应道。 步骘之前就已经听说过需要会员才能换马这件事,于是问道:“那怎么办会员呢?” “您需要在洛阳有户籍一年以上,或者在洛阳有正式工作三个月以上!”工作人员耐心细致地解释道。 步骘听闻此言,不禁有些为难,他哪里有什么洛阳的户籍啊。 就在他愁眉不展之际,忽然灵机一动,想起自己在洛阳仲谋驾校里还有一个销售总监的职务。 他急忙伸手到自己的袋子里,小心翼翼地翻找起来,终于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明,这可是他出发的时候,孙权特意交给他的。 原本以为这东西没什么用处,现在看来还真能派上用场啊! 步骘在兜里仔细翻找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张带着公章的纸张,满怀期待地递了过去,问道:“这个可以么?” 工作人员接过工作证明,仔细看了一眼,随后缓缓摇了摇头:“不行!您这个工作时间才两个月。 而且也没有写转正日期,我们这里是以交社保日期来计算的!” 步骘一脸疑惑,忍不住问道:“什么是社保?” 工作人员像是突然情绪崩溃了一般,大声叫嚷起来: “我洛阳都没去过,哪里知道什么是社保啊! 我伯父让我跟着他干,我就来了! 你咋就这么多事啊! 你烦不烦!”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步骘顿时有些尴尬,正想着要安慰几句。 就见刚刚还在哭闹的工作人员,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又重新堆满了微笑:“夏侯未很高兴为您服务!” “服务个屁!告诉你多少次了,要微笑服务,这是我在洛大花了五千块学来的销售技巧! 你小子又在凶客人了?”就在这时,一个六十来岁的大胡子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大胡子穿着十分华丽,就连头上也是插着名贵的簪子。 一只纯金的眼罩金光闪闪。 腰间的皮带也是镶嵌着宝石,宝剑上的宝石更是夺人眼光。 嘶哈! 步骘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哪里的暴发户? 就见客气地说道:“在下夏侯惇,是这里的老板,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步骘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位富态的独眼大汉,心中暗自思忖,这就是传说中的夏侯惇么? 当年可是曹操手下的头号人物啊! 虽说可能不是最能征善战的,但却是最受曹操信任的。 然而如今,却如同一个暴发户一般,满脸微笑地站在这里。 即使他是这里的老板,却也难免让人觉得像是被贬谪至此啊! 步骘连忙说道:“元让将军,我没事。” “诶? 你小子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你是谁? 你认识我?”夏侯惇的声音十分洪亮,震得步骘的耳膜都有些发疼。 步骘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急忙拱手说道:“在下江东步骘,字子山,元让将军的大名,骘自然是如雷贯耳。” “鼠辈!我侄子没有虐待我,我在这里开换马换电公司,赚得盆满钵满!”夏侯惇急声说道。 步骘惊呆了,他也没说谁虐待他啊? 这夏侯惇的侄子,莫不是说的是曹昂? 居然还被虐待了? 这是自己能听的吗? 步骘尴尬地讪笑道:“老将军您急什么?我也没说陛下虐待您不是?” 夏侯惇更加着急了:“我没急!” “对对对!”步骘连连点头,顺着夏侯惇的话说道。 夏侯惇冷哼一声,吩咐道:“小未,你来接待这位客人!”说完便气呼呼地离开了此处。 步骘有些呆呆地看着夏侯惇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元让将军这是怎么了?” 夏侯未满脸愁容地叹了口气:“唉!别提了! 我伯父素来节俭,洛阳有一家报纸说我伯父,穿着朴素疑似在韬光养晦,准备复辟。 我伯父知道后,就每日把自己最贵的衣服都穿了出来,逢人就说自己有钱。 后来又有报纸说我伯父可能因为陛下多疑而被吓到了,我伯父就拼命向别人证明自己没被吓到。” 第167章 乔季:校长还是爱我的! 第 167章 乔季:校长还是爱我的! 步骘暗自摇摇头,看来这夏侯惇是真吓到了啊! 这老曹生性多疑,这事儿谁不知道? 而曹昂比起他老爹,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据说曹曹昂接见关羽的时候,穿了五十层铠甲,明着埋伏了五百名火枪手,暗地里还埋伏了两千人。 那场面把素来吕布死后看天下英雄都是插标卖首的关羽都吓到了。 曹昂就连去给自己老爹送丧,都是带着无数火枪兵前去。 这件事,早就已经传到东吴了。 也难怪夏侯惇如此惧怕这些无端的猜测。 “乱说!是谁敢造谣陛下?陛下哪里多疑了?陛下最为宽宏大量!”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步骘扭过头去,就看到乔季走了过来。 步骘暗自咂舌,这家伙都已经被发配九年了,居然还在说陛下宽宏大量。 这皇帝得小心眼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乔季如此小心翼翼地维护啊? 步骘疑惑地问道:“你这么拼命吹捧陛下,他能知道么?他又不在这里。” “乱说!我哪里是在吹捧陛下了?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乔季争辩道。 步骘撇了撇嘴,无奈地摇摇头:“唉!你这样,我都怀疑陛下在这里安插了探子了!” 此话一出,马槽那里正在喂马的一个中年人忽然动作一顿。 他压低声音,对着身边正在奋笔疾书的那人说道:“哥,我们好像暴露了!” 蹲在地上正在奋笔疾书的另一个人,头也没抬,依旧在疯狂地记录着。 就见纸上写着:步骘疑似说陛下小心眼,乔季疑似马屁精。 记录完最后一笔,他才抬起头,说道:“没事,暴露了就暴露了,我们又不是在敌境。” 此时隔壁拖地的大婶,掏出了一个封面是天下安的小本子:步骘说陛下坏话,乔季隔空拍马屁,暗卫疑似暴露。 与此同时,在切割马料的马夫,拿出了自己的切料的本子,打开了夹层记录:…… …… 与此同时。 步骘实在懒得再搭理乔季,他现在只想换匹马。 他忽然又想起乔季不是自称老洛阳人么? 或许可以用乔季的身份帮自己办个会员换马啊! 步骘一把将乔季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我出钱,你能不能帮我办一个会员,我想换马。” 乔季无奈地摇摇头:“我在失信名单上,暂时不能在这里消费。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不信我?” 见步骘一脸怀疑,乔季索性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走到刚刚那位叫做夏侯未的工作人员那里递了过去,大声说道:“帮我办一个会员!” 步骘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好像还是个劳改犯。 自己刚刚真是糊涂了,居然想着让一个犯人去半官方的地方办理东西。 步骘就看到那工作人员只是接过了那张身份证,脸上立刻露出了比之前更加热情的微笑。 然后,他震惊地看到那叫做夏侯未的工作人员跑到了一个满是人员的房间里“啪啪”两声敲了两下什么印章。 拿着两个盖好章的纸走了出来。 身边还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 女子笑意盈盈,似乎眼睛一直在乔季得身上扫着。 “办好了!” 步骘震惊地回头看向乔季,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不是个劳改犯么? 怎么会有资格办理会员呢? 步骘发现,不止自己震惊不已,就连乔季也是满脸的震撼之色。 “您是十年的老洛阳人了!可以享受免押金服务!签个字就可以了。”夏侯未身边的那女子笑着说道。 没一会儿,一张带有乔季名字的烫金卡片,递给了乔季。 步骘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恭恭敬敬地把那张卡递到了乔季的手上,说道:“先生,这是您的卡片! 我是运输银行的在换电公司驻守的客户经理刘青青,办业务可以来这里找我,我已经为您开通免押金服务。 而且我行可以额外给您10万的透支额度! 在换马公司和换电公司都可以同时使用!您需要吗?” 步骘就见乔季震惊得张大了嘴巴:“我还能拥有额度?” “当然,这是我们联合运输银行,针对老洛阳人的一项福利政策,按照户籍年限给予一到十万的透支额度! 这也是为了方便您先运送货物挣到钱后再结账。”一边的夏侯未拍着胸脯自信道。 “运输银行?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乔季疑惑地问道。 “为了解决运货难、运货贵的问题, 由校长牵头,洛大土木系、炼金系、法术系、机械系、金融系等二十多个院系共同出资,在上个月刚刚成立的。”刘青青微笑回答道。 乔季一直感觉这女子在打量自己,仅仅从称呼上,乔季怀疑这人是洛大的学生。 在洛阳,一般的农民工人以及其他从业者,包括那些“皇亲国戚”大多称呼曹昂为大公子,而洛大的学生都是称呼校长,后来也有称呼陛下的。 不过一般洛大毕业的,都是称呼曹昂为校长比较多。 乔季疑惑道:“你是洛大的学生?” “是啊,乔老院长,我金融系的。”女孩笑意盈盈。 嘶哈! 乔院长,这个称呼多少年没有人叫过他了! 当初他死扛着不肯申请个人破产,宁可劳改,也一定要背负那些债务,一方面是感觉愧对信任,一方面是为了赎罪,还有就是为了自己大院长的面子。 在他看来,去河沟里挖水渠并不丢面子。 赖账不还才没面子。 只要债还在,只要他没死,总归有还上的那天,只是这么多年他都没想到还钱的办法,也一直没有出山。 乔季忽然眼含泪水:“没想到我走后还有金融系啊! 校长多年不见我,我还以为我的心血被取缔了,看来校长还是爱我的!” “额……您的大撒币理论直接导致洛阳上一代货币直接信用破产,是如今我们最典型的反面典型。 校长常说,他错信了你,他万万没想到让你学金融你学了个津巴布韦,洛阳五大骗子加一起都没您的十分之一破坏力大。 您被开除后,金融系用了多年才摘下了骗子系的标签!” 额…… 乔季刚刚起来的情绪,忽然收了回去:“我是失信人员,算了,按照规定是不允许办理银行贷款业务的,这个规矩当年我是制定人之一。” 第168章 步骘:这个劳改犯在说啥? “咱们这个不查征信的,只看身份证,失信人员也能办。”刘青青微笑着解释道。 “啊?为什么失信人员也能办?” 乔季听闻此言,不禁略感诧异。 在他的记忆中,当年校长可是最痛恨失信人员的。 乔季话音刚落,在一旁的夏侯未就大笑着挤到了前面,抢着说道:“这个我知道,陛下说了,不给那些那帮老赖穷逼不拉一把,怕是他们一辈子也还不上钱!” 乔季微微皱眉,老赖是说自己吗? 自己只是没钱而已,又不是不还。 他不想还的话,当年直接申请破产就行了。 他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他轻轻叹了口气:“校长依旧是那么心软啊。” “是啊! 校长要是不心软,您死八次都不够!”刘青青也跟着附和道。 乔季一愣,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没礼貌吗? “去去去!若不是发动了对外战争,现在的银行负责人早就去陪我了。 你们这些发行货币的,实在是太保守了,居然这么多年了,还拿粮食作为锚定物。 若是我来发行……” “那洛阳或许又破产一次了!” “乱说,当时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对外战争打曹操,当时校长不同意。” “曹操在对外征战的时候,你让校长抄了老爷子后路? 校长不要面子的啊! 您可别,我老师说了,当时是船小好掉头。 若是现在让您掌舵货币委员会,大魏非得改朝换代不可!”刘青青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乔季有些恼羞成怒发怒,大声问道:“你老师是谁?” “赵副教授,现在被道清聘请做了财政大臣,也是目前央行的行长。”刘青青不紧不慢地回答。 乔季冷哼一声:“赵四?他还副教授? 我在六年前就是大教授了! 洛大唯一一个大教授!” “然后被送去挖水渠了,我老师还说了,校长亲自命令一辈子不会再用您!” 乔季脸有些红:“赵四懂个屁!当初我可是接触的第一手的天书,他在我面前就是个啥也不懂的新兵蛋子!” 乔季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他对赵四还是有些佩服的。 毕竟这么多年来,大魏的货币始终保持着相当的购买力,基本没有贬值,赵四在这方面确实功不可没。 他本以为刘青青会继续反驳,没想到刘青青却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名片,双手恭敬地递给了他。 “您还有这心气我就放心了。 这是我师父交代的,若是您出山,一定会经过这里! 他说您要是有空的话,给他拍一个电报,他亲自去拜访您一趟! 上面有他的电报号,您会使用吧?”刘青青说道。 乔季哼了一声:“我只是在劳动改造,又不是死了! 每天也是在看报的! 电报我们单位那里也有一台,电报当然会用!”说着,他接过了名片。 乔季看着名片,疑惑地问道:“小赵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了么?” “嗯!想必您也发现了,如今在其他的地方,人们拿到了贷款,就着急地花出去,根本不在乎东西是否贵,导致通货膨胀十分厉害! 货币变相的贬值了。 在洛阳几毛钱的东西,到外地翻十倍都有人买! 而洛阳不管是物价还是工价,除了粮食的价格被官府压着不变,其他的物价在两个月内涨了近三倍! 颇有一种当年您主持财政时候物价崩溃前的前兆! 老师担心……”刘青青忧心忡忡地说道。 乔季只是呵呵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去年通货紧缩的时候就应该发行货币刺激经济了,赵四居然一直压着,任由大量人员失业。 也就是校长家底厚,拿家底在强撑着,又吞下了这么大的一块地盘,这才缓解了洛阳的危机! 我本来计算的,最多四个月他就得来陪我挖水渠了! 没想到他运气真好啊,这次校长居然同意了吞下曹操!” “您的意思是?”刘青青一脸茫然地问道。 “没事,一切都在正常的范围之内! 等到那些得到地的农民知道钱的重要了,就不会如此大手大脚地花钱了! 他们现在是对纸币过于信任了! 而且,用粮食作为锚定物,天生就有缺陷! 你想想,就算你用未来十年的粮食作为锚定物,发行五倍的钱,那才有几个钱? 恐怕连一个汽车厂都买不下吧!”乔季耐心地解释道。 刘青青殷切地说道:“老师就是这么说的!他只是把握不准用什么为锚定物发行货币,想让您来把把关。” 乔季疑惑道:“校长不是说一辈子不会用我嘛?” “老师去请教了校长,校长说了,他不用你,他并不反对别人用你。”刘青青说道。 乔季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现在的货币体系在一年内不会出事的! 现在不用担心通货膨胀,他最应该担心的是粮食丰收后,农民发现自己之前借的钱是真的需要还钱的,到时候就该担心他们攥着钱不舍得花了!” “您是说会引发通货紧缩?” 眼看刘青青还要再问,乔季摆了摆手,扬了扬手里的名片说道:“你放心,通货紧缩好解决,地球大着呢,对外战争就行了! 没多大事,我到了洛阳会联系赵四的!” 在一旁的夏侯未一脸的懵逼,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他拉了拉同样一脸懵逼的步骘,问道:“你听懂了么?” 步骘心理惊涛骇浪。 这家伙不是一个劳改犯吗? 怎么还是什么老院长? 而且看样子,好像是家里负责印钱的? 这特么的? 是财神爷下凡了? 夏侯未见步骘不说话,又拉了拉:“诶!你听懂了没?” 步骘也是一脸茫然:“啥?你刚刚不是在说老赖和穷鬼的事情么?他们在说啥?” “是啊!陛下说了,那些老赖不拉他们一把,怕是一辈子都还不上钱!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啥。”夏侯未挠了挠头。 就在这时候,刚刚不知到哪儿走了一圈的夏侯惇小跑了回来,大声呵斥道:“你特娘的会不会说话?” 第169章 胜马电动二轮车? 夏侯惇刚说完,好像突然想起需要微笑服务,便硬生生挤出了一脸的微笑。 说道:“陛下意思是,希望那些暂时失信人员能够通过使用我们的服务,快点还上贷款。” 乔季笑了笑,心说这不还是一个意思吗? 乔季可不管什么说法,他只看事实,事实就是他又能在银行借钱了。 他先是有些高兴,但随后又有些失望,因为额度太少了。 他对大魏的事情心中有数,对自己的债务有些没底。 自己的债务问题可不是个小数目,总不能申请破产吧?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还是得尽快派人去把东吴的几百万人给卖了,赶紧还上自己的债务才是。 若是自己欠的钱少,从洛阳多拉几趟货到外地或许还能还上,可他欠的实在是太多了,这十万额度几乎是杯水车薪。 不过,乔季还是接过了卡,总比没有强,以后出门起码不用总是骑着自行车了。 “换电是什么?”乔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问道,他还真没关注过。 “换电啊,就是针对小麦阴阳二气车,以及小麦阴阳二气车青春版的换电服务!类似于给马车更换马匹!”夏侯惇微笑着耐心地解释道。 步骘满脸疑惑地问道:“阴阳二气车的青春版? 是什么?” “那边就是了!”刘青青伸手一指。 乔季和步骘顺着刘青青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棚子。 那里停放着一辆辆和自行车差不多的东西,只是比自行车看起来更大一些,轮胎也更宽一些。 “就是这样的电动二轮车子,也叫胜马电动二轮车! 意思是胜过马匹。 60v30安的电池,换一次电,理论上可以跑两百里,实际能跑一百到一百五十里!”工作人员介绍道。 步骘还是一脸疑惑:“到底啥是换电啊?” “嗯……”夏侯惇说着,掀开了车子电池的盖子,把里边一个黑色的电池提了出来。 又换了一个新的进去,解释道:“这就是换电,你可以理解这个黑色的东西就是马匹,不过马吃的是草,这个‘黑马’吃的是阴阳二气。 等你的‘黑马’饿了,我直接给你换一个新的,就相当于换了一个吃饱休息好的马匹!你明白了吗?” 步骘惊呆了! 这东西一次性居然能跑一百多里? 这耐力岂不是比他的马还好? 或许速度会很慢吧! 然而,接下来刘青青的话,更是让他震惊不已! “若是在平整的马路上,大概半个时辰,就可以行走百里,赶路十分方便,就是带货能力稍微弱了一些。 不过因为这里的路面上行人较多,路边只是进行了简单的修筑,还没有硬化,所以不太建议骑那么快!”刘青青说道。 “多少钱?”步骘问道。 “车子押金两万,办理了运输银行的金卡,您就可以享受免押金服务。 租赁费用是2000一个月!”工作人员回答道。 “嘶哈!”步骘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好贵!” “哪里贵了?这可比马快多了! 而且还不用吃草料,您要是经常跑洛阳到许都这条线,平均下来一天才六十多! 您想想一匹马每天要吃多少草料? 即便是不跑运输的时候,马也是需要吃东西的。 咱们这电动车不跑的时候,完全不费电!”车棚边上另一个工作人员耐心解释道。 步骘还想要说些什么,乔季大手一挥,豪气地说道:“来一辆!” “好的!”工作人员笑着回应道。 步骘站在一旁,看着那人给乔季详细讲解着电动车的使用要领,什么把手控制方向,什么喇叭提醒路人,还有快慢档位如何操作等等。 听得步骘一脸的懵逼。 步骘忍不住对着身边的乔季问道:“乔兄,你听懂了么?” 乔季摆了摆手,自信地说道:“我又不是傻子,这玩意和自行车一样嘛,就是把脚蹬的换成了电动的!” 步骘有些怀疑地看着乔季:“你真的懂了?” “笑话!”乔季不屑地回应。 没一会儿,步骘就见到乔季跨上电动车,熟练地扭动把手,电动车飞速地向前行驶起来! 那速度,步骘感觉真的不比自己骑马要慢,甚至感觉还更快一些。 乔季一个漂亮的刹车,稳稳地停在了步骘的面前,对着步骘说道:“你,来一圈?” 步骘看着乔季骑行的样子,心里也是有些心痒痒。 心想乔季都行,那自己也一定能行!于是,步骘学着乔季的样子坐了上去。 “拧这里!”乔季指着把手说道。 “好!”步骘回应道。 话音未落,步骘感觉电动车突然失控,他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膝盖一疼。 “厮哈!”步骘忍不住叫出声来,他感觉自己的膝盖被擦破了一大片油皮。 而此时,车子已经自己冲了出去。 夏侯惇见状,有些着急地喊道:“哎呀!快去叫这里的医生来!” 步骘硬着头皮说道:“不妨事!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两名提着医疗箱的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步骘原本想着让他们给自己包扎一下也行,没想到,二人居然在他面前,翻开一本书看了起来。 步骘惊呆了,这是要现学医术么? 此时,就听到乔季说道:“先用清水清洗伤口,拿点碘伏或者酒精擦一下,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就行! 担心化脓可以开一天的口服消炎药!” 两位医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乔季,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在书上翻找着。 乔季忍不住又说道:“你们两个家伙,在书里翻个屁! 前面不是有目录么? 先找外伤,再找膝盖!这不是在第224页?” “咿?你怎么知道? 咿?还真是你说的这样处理啊!”其中一位医生惊讶地说道。 步骘也是震惊地看着乔季:“没想到乔兄居然是医生啊!” “屁的医生,医学院的学生太少,学习周期太长。 我们那儿小单位根本没有医生,我就暂时当了两年的赤脚医生而已!”乔季解释道。 第170章 神医赤脚 第 170章 神医赤脚 步骘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医生,先是端来一盆清水,小心翼翼地将他的伤口清洗了一番。 随后,一个医生从一个玻璃瓶中,用镊子夹出几个棉花球,蘸上酒精后,在他的腿上轻轻擦拭起来。 “嘶哈!”步骘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阵刺骨的疼痛瞬间袭来,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紧接着,便传来乔季的声音:“没事的,酒精消毒就是这样,虽然疼点,但能防止伤口发炎。” 步骘咬牙忍着,任由在腿上擦拭着。 乔季的话又传来:“诶诶诶?用过的棉球你怎么还往回放? 你培训的时候是不是全程都在打瞌睡啊?” 步骘睁开眼,只见乔季一边说着,两巴掌轻轻拍在那两个医生的脑袋上。 两个医生被拍得一哆嗦,竟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只是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一旁的夏侯惇见状可不乐意了,他一把拉过那两个在乔季面前瑟瑟发抖的医生,对着乔季说道:“你们咋能这么说呢,这俩可是我夏侯家的神医啊! 上次我孙子高烧不退,那症状,你们是没瞧见,我都以为我又有个孙子要夭折了! 结果呢,他们一颗药下去,我孙子这病立马就好了,药到病除啊! 你们就是太傲慢了,一点都不尊重人家的医术!” 纵使夏侯惇出头维护,然而,那两个医生依旧低着头,根本不敢与乔季对视。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 刚刚乔季简简单单两句话,他们俩就明白这人的医术水平比他们高太多了。 其中一个医生偷偷抬眼看了一下旁边的刘青青,这人之前也骂过他们。 乔季疑惑地问道:“我们?什么意思?” 刘青青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他俩啊,每天都被人训。 尤其是洛阳的商队有人生病了,找他们看病,他们总是犯一些常识性错误, 免不了被劈头盖脸一阵骂。” 夏侯惇涨红了脸,脖子也粗了起来,一心想要维护自家这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两个神医,大声说道:“瞎说,依我看,他们的水平比华佗都高,你们知道华佗么?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当初孟德头痛就是找的华佗,华佗都没治好。 我老妻的头痛,他们开了一片布什么芬,马上就好了! 虽然第二天又头疼,我也感觉他们俩可不比华佗差!” 夏侯惇还在极力的吹捧着这两位的医术。 步骘则是震惊了! 要知道如今大汉三神医,华佗、张仲景、还有董奉,哪一个都是大名鼎鼎啊! 在贵族圈子里十分有名! 没想到夏侯惇居然对这两位评价如此之高! 而步骘却发现这两位居然低着头,如此的谦虚。 似乎对乔季十分恭敬的样子。 莫非这位也是医术不下于三神医的存在? 就见乔季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有没有可能是药本身的原因呢? 只要用药不出错,一般的赤脚医生都比那些没经过系统学习的土着强吧?” 一旁的刘青青接过话茬:“哎!没办法啊,这俩已经是我们这儿能找到的最好的了! 医学生要学五年才能出师,他们都是只培训半个月就上岗的,已经不错了。 我现在要是生病了,要么自己看书给自己拿药,要么就直接去洛阳找专业的医生。 好在他们每两个月还是会有培训和考核,希望他们能慢慢进步吧。” 步骘倒是觉得这医生处理得还行,抹了药之后,除了刚开始那一下刺痛得厉害,现在腿上倒是有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 他安慰起两个有些紧张的医生:“没事,我感觉还好,你们别害怕!” 两个医生听他这么说,这才手忙脚乱地拿出一包纱布,在他的伤口上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随后,又翻了翻医书,从一个大药瓶里挖出三个药丸,仔细地用纸包好,递给步骘,说道:“一天之后,你可以到这里来换纱布,也可以去别的赤脚医生那里换。 要是不发烧就不用吃药,要是感觉发烧了再吃。 一日一片,用温水吞服,这是三日的药量。 要是还不行,建议去大医院去看看。” “好!多谢!”步骘接过药片,也没太在意。 在他看来,受了伤以后发烧是常有的事,身体强壮的人烧个两天自然就好了,身体差些的养个七八天也能慢慢恢复,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 两个医生紧张地收拾好自己的医药箱,收拾完后,对着步骘拱了拱手,便准备离开。 乔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收钱啊,你们俩!今年卫生司给你们补贴,免费给药还给工资,你们还打算让卫生司补贴你们一辈子啊!” 正要走的那个医生听到这话,赶忙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在医书上查找起价格表来,说道:“啊对对对!还没收钱呢! 消毒一元,包扎两元,出诊费三元,三个药片9元,一共是15元!” 步骘这才想起来诊金的事情,在东吴,他生病向来都是管家负责给诊金的。 自己虽然没怎么了解过诊金的行情,不过他也清楚,在东吴诊金着实不便宜。 除了诊金,还有汤药钱,要是病治好了,还得给神医一些赏赐。 大户人家还好说,小户人家根本无力负担,很多时候都是硬扛着。 而这15元换算下来才十五斤粮食,倒也不算贵。 即便对于小户人家来说,咬咬牙也能把病看了,不至于再像以前那样硬扛着。 步骘伸手在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面值二十的纸币,递了过去,说道:“不用找了!” “不行!你这是贿赂,不允许的。”二人异口同声地拒绝。 然后其中一个在兜里摸了摸,递给步骘五个铁钱。 步骘接过钱,只见硬币正面写着“一元”的字样,反面则刻着一朵梅花。 这是步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硬币,拿在手里感觉质地非常不错,感觉比东吴的大钱当千的质量好多了,看起来十分精美。 可惜啊,材质却是铁的。 自古都是以铜为钱,以铁为钱的还真不常见。 一来铁贵,二来铁更容易生锈,并不适合做钱。 第171章 步骘:杨介子你都不知道?杨疯子知道么? 步骘把五块钱收到自己的袋子里,抬眼望去,不知何时,夏侯惇、夏侯未以及刘青青都已经离开了。 乔季则在不远处坐在电动车上,旁边还有一个工作人员正在给他讲解着什么。 步骘抬腿走到近前,就听到工作人员还在耐心地讲解:“等到这里亮红灯的时候,还能跑大概20里,就该换电了! 这一路上,每三十里就有我们的换电站,若是到了一格电的时候,建议换电。 到了洛阳境内记得戴头盔,要不然会被罚款五十。” “头盔?”步骘有些疑惑,在他的认知里,盔甲不是只有军中才有么? 怎么民间也会有这东西? 只见工作人员打开电动车后面箱子的锁,介绍道:“咱们每辆车都配有两个头盔,还有两套雨衣,都是咱们夏侯换电公司免费提供使用的。” 步骘走上前去,拿起一个头盔。 拿在手里感觉非常轻,材质既非铜,也非铁,更不是木头,可却感觉十分结实。 刚刚那狠狠一摔,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幸亏当时没有直接摔在地上,他看这路面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像是一大块完整的石头,十分平整且坚硬。 为了自己小命着想,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把头盔戴了上去。 “把这个插销插上去,这是最新的工程塑料,强度虽然比铁盔差一些,但抵御一般的撞击却非常好,而且还十分轻便。”工作人员介绍道。 “嗯。”步骘应了一声。他留着长发,头上还插着一个簪子,戴上头盔后,总觉得有些顶得慌。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头盔摘下来,将头上的簪子取掉,重新戴好头盔。 乔季也拿起另外一个头盔戴了上去,然后拍了拍电动车后座,对着步骘说道:“走吧老步,你马不是累了吗? 可以先寄养在这里,我带你去洛阳!” 步骘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犹豫地问道:“行吗?这个电动车还能带人?” “多新鲜啊,不能带人弄个后座做什么?”乔季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步骘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后座上面,屁股刚一沾到座位,就感觉屁股下面的车子“嗖”的一下冲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他吓了一跳。 步骘惊奇地感受着这神奇的车子,既不用马匹拉,也不用人力驱动,居然就能跑得这么快。 而且这速度一点都不比马匹急速冲刺慢多少,甚至感觉比骑马还要平稳。 还持久! 就这样,两个中年男人,在官道之上疾驰,这新奇的一幕吸引了无数人的驻足观望。 “那是什么?”有人好奇地问道。 “好像是什么二气车,听说是道家的法宝!不用马,也不用人费力,只用天地元气驱动!”有人煞有介事地解释道。 “唉!这玩意我在洛阳见过有卖的,一辆要两万呢,有两万块钱买点啥不好,买那玩意?”有人觉得这东西太贵,不划算。 “我倒是想买一辆,可惜了我不会骑!”有人惋惜地说道。 “不买也行啊,换马公司出租,一个月两千块!”有人知道租赁的行情。 “哼哼,我吃饱撑的花两千去租一个!”有人对此嗤之以鼻。 步骘自然是听不到后面人的议论声,此时的他紧紧地抱着乔季的腰。 大声喊道:“卧槽! 乔兄慢点! 卧槽! 慢点 慢慢点, 啊啊啊啊! 这也太快了!” “乔兄我不行了! 我真不行了, 要吐了!”步骘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吱嘎!”乔季猛地一个刹车。 “你特么的,能不能正常一点说话! 我是庐江人,又不是益州人! 你搂着我说你不行了什么意思?要是被那些小报记者看到,我老乔还活不活了?”乔季气愤的说道。 “哇!”步骘没有搭理乔季,匆匆下了车,跑到路边,一下子吐了出来。 过了许久,步骘才脸色苍白地说道:“当初杨兄弟坐船吐啊吐,我还嘲笑杨兄弟!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什么杨兄弟?”乔季一脸疑惑地问道。 步骘这次前来洛阳,除了公事,还有私事,他还要去拜访杨晋,而且还准备了一些礼物。 “我在洛阳有一兄弟,叫做杨介子的,你可听说过?”在步骘看来,杨晋兄弟如此惊才艳艳,想必在洛阳应该是家喻户晓了吧。 “杨介子? 不认识! 老步啊,你这一副‘天下谁人不识君’的表情是啥意思? 莫非是什么大教授不成? 我就非得认识?”乔季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倒不是,他说他是一名高中生!”步骘其实也不太清楚什么是高中生,只是从字面上感觉这个称呼很厉害,便报出了名号。 “切!一个小小的高中生! 我被贬谪的时候,估计他还在撒尿和泥呢! 不认识!”乔季不屑地说道。 步骘听了,心里不禁嗤之以鼻。 刚刚在换电公司,他被那一大串新鲜名词忽悠住了,还真以为这位乔季是什么大人物呢。 如今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这位其实是一名劳改犯。 劳改犯不认识杨兄弟,好像也挺正常的。 步骘忽然想起杨晋说过他老爹十分有名,于是说道:“对了,我朋友的老爹是疯子老杨!你认识吗?” “老杨?你是疯子老杨那狗贼的朋友?”说话的并不是乔季,而是一旁路过的一辆马车。 马车在二人面前缓缓停下,从马车上探出一个头来,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满脸的惊奇。 步骘顿时不高兴了,对方居然说自己朋友的老爹是狗贼,他怒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拱了拱手,满脸傲娇地说道:“在下高家镇瘸子老李。” “嗯?”步骘看着那人自信满满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头对着一边的乔季说道:“这瘸子老李很有名吗?” 乔季正拿着水瓶喝水,闻言放下水瓶,说道:“瘸子老李啊,以前和疯子老杨齐名,二人同一年被大公子抓的,还一起上了报纸。 他俩同样都是种地的好手,而且还都娶了当年的公主。” 第172章 步骘:你砍了他的脚为什么他不报仇? 乔季是一边笑一边说的,那神情颇有一些调侃的意味在其中。 在洛阳,公主的数量可不少,足足有三万个,再加上八千所谓的皇子,总数高达三万八。 要是按照每个家庭五个人来算,大概就有二十万人都是皇亲国戚,这几乎占到了洛阳总人口的十分之一。 而且那些公主从事着各行各业,有的在田间辛勤种地,有的在澡堂子里给人搓澡,有的在各处打杂,有的开起了饭馆,还有的在工厂里打工。 她们除了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因为公主身份被人说得好听些,实际上几乎没有任何特权,就连去运动场观看比赛,也得和普通人一样掏钱买票。 这是几乎每个洛阳人都了如指掌的事实。 然而,步骘对此却一无所知,此刻的他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位瘸子老李居然能和疯子老杨齐名,而且两人还都娶了公主? 这岂不是意味着二人皆是皇亲国戚? 怪不得杨晋兄弟曾说,只要提起他老爹的名字,基本大家都认识,毕竟皇帝能有几个女儿呢? 这样的身份,在步骘的认知里,确实是十分稀少和尊贵的。 忽然,他又想到单看此人年纪,若要娶公主,大概率娶的是前朝公主。 桓帝的女儿如今年纪应该很大了,其他皇帝的女儿则应该还很年幼。 莫非是灵帝的女儿? 魏国除了对那些造反的人采取送去挖煤的惩罚措施之外,对于之前大汉的皇族并没有进行清算。 就好比那大破匈奴的段兴魏,后来改名段兴汉,曹昂就表示没必要改名,毕竟叫了那么多年的名字,改名纯粹就是形式主义。 这件事还登上了报纸,一个月前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甚至传到了江东。 因为“为尊者讳,为贤者讳”向来是儒家的传统,所以江东针对这件事还引发了一番讨论。 普遍的看法就是礼崩乐坏。 《洛阳日报》更是连发三篇文章驳斥这种观点,认为各种假字和借字不但影响阅读,还对表达造成了阻碍。 就连洛大儒学的孔教授也发文称,自董仲舒以来,儒家经典多有篡改,他正在编撰一部全新的《论语》注解,准备传授给世人。 步骘此来也是有代表江东读书人去洛大看看如何编撰论语注解的,如有必要也能出一份力。 步骘满心疑惑地问道:“莫非是灵帝的公主?” 车上的男子听闻,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笑的步骘有些莫名其妙。 乔季也是呵呵一笑,连连摇头说道:“重要的不是公主,而是疯子和瘸子这两个名号啊。” 马车上的男子得意洋洋地说道:“没想到啊,某的一点小小的名声都传到这里了,哇哈哈哈! 他老杨去做司农官,我也做司农官! 唉!没想到啊,没想到,老杨居然吃上软饭了,真真羡慕死我了,哈哈哈!” 嘴上说着佩服,语气里则满是嘲笑。 步骘心中不禁有些发怒,做驸马不都是要吃软饭的吗? 再说了,你不也一样?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毕竟说的还是自己兄弟的老爹。 他一脸不悦地抽出自己的短剑,大声说道:“这位朋友,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言语侮辱我的长辈了。 今日,就请与我决斗!” 可剑刚拔出来,步骘就有些后悔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身负吴王使命,就这么死了实在不值。 即便是要决斗,也应该先把使命完成才对。 只是此时剑都已经拔出来了,气势上无论如何也不能输。 就见那瘸子老李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伸出那条空荡荡的左腿,不紧不慢地说道:“洛阳禁止私斗,想决斗的话需要去官府交决斗税! 另外,你这是要欺负残疾人么? 你动我一下试试,明天我就让你上报纸!” 步骘愤怒得不行,明明是你先挑衅自己,怎么倒打一耙说我欺负残疾人? 但想着自己还有任务在身,正好借这个台阶下,便顺势把剑收入剑鞘,冷哼了一声。 一旁的乔季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不用生气,这位老李和老杨已经置气半辈子了。 如今老李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发家,而老杨呢,却是吃上了软饭,还被称为五大软饭男之首,‘东杨西段’里的东杨说的就是他。 你要是说‘疯子老杨、瘸子老李’,可能不是老洛阳人都不太清楚,但你要是提一句‘软饭杨’,怕是现在洛阳城里所有人都知道了!” 就见那瘸腿男子又是一阵张狂的哈哈大笑:“上次老杨儿子被保送到了洛大的什么外交学院,还写信来嘲笑我! 什么外交学院,我听都没听过? 我儿子可是凭自己的本事考上的土木系! 还有,我老李的牙口好得很,我可吃不了软饭! 那家伙最好面子,等我到了高家镇,定然要好好嘲笑他一番!”那声音里满是自信与得意。 步骘有些脸红,原来是老友之间的玩笑,幸好刚刚没一剑捅死这个家伙。 乔季只是乐呵呵地看着他在那儿自我吹嘘,时不时点点头,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 瘸腿的老李则拿着马鞭,指着乔季质问道:“你这厮,这是什么表情?” 乔季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老李,不屑地说道:“瘸子,差不多得了,在我面前你有什么好装的!” “嗯?你是?”瘸子老李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朴素的人,心里暗自诧异,口气居然如此之大? 乔季撇了撇嘴,嘲讽道:“你忘了你的腿是谁砍的了?” 步骘震惊地看着刚刚还趾高气昂的老李,此刻的老李就像是见到了魔鬼一般,惊恐地指着乔季, 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你是乔四?你不是因为偷税漏税被校长杀了么?鬼啊!” 说完这话,他惊慌失措地驾驶着马车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步骘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一阵无语,这家伙好像一开始就是故意停下来嘲讽自己,然后又突然被吓跑了? 步骘满心疑惑地问道:“你砍断了他的腿,他怎么不找你报仇?” 第173章 第一次见火车的步骘 第 173章 第一次见火车的步骘 “当年我刚开始学医的时候,他的腿扎了个钉子,我嫌拔钉子太麻烦,就直接给他砍了,我救了他的命他凭什么砍我?” “啊?”步骘满脸惊讶:“后来咋成了劳改犯了?还欠那么多钱,是因为误诊么?” “屁的误诊,后来我发现学医救不了大汉,就改学金融了。”乔季轻描淡写地说道。 “然后你就差点把魏国弄垮,其实你是故意的,你是忠于大汉的?”步骘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乔季则是面露惊恐:“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我忠于校长之心,天地可鉴!你怎能凭空污蔑人清白!” 步骘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不是说魏国言论很自由嘛,就连避讳都不讲了? 正要说话,就在此时,步骘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地动之感,脚下的地面仿佛在微微颤抖。 他顿时大惊失色,惊慌地喊道:“地龙翻身了?” “不!是火车来了!”乔季恢复了一脸镇定地说道。 “什么是火车?”步骘刚把这话问出口, 就看到一个冒着滚滚白烟的巨大车辆,正从西向东快速驶来! 这车辆既没有马拉,也不见纤夫拉纤,却能平稳地行驶在铁轨之上。 而在它的后面,是一个个庞大的车厢!每一个车厢都足有六七丈那么长,而且都装得满满当当,上面被巨大的篷布严严实实地盖着,看样子似乎都装满了货物。 一阵风吹来,篷布的一角被掀开,很快又盖上了,就在这一瞬间,步骘居然看到车厢里装的是满满的石块,和铺在铁轨下面的石块一模一样。 “嘶哈!”步骘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多的石头,得有多重啊? 居然能拉这么多东西,而且还跑得如此之快! 步骘虽然没怎么运过石头,但他经常负责运送粮草辎重,根据经验,他在心中估算了一下。 这每一个车厢,都能装载十万斤以上的货物,而眼前足足有二十个车厢,这一趟加起来就是两百万斤啊! 这些粮食足够十万大军吃上五天了! 他忽然想起乔季之前说过,火车运输货物几乎没有损耗,而且速度极快。 此时,最后一节车厢也缓缓驶了过去,步骘隐约看到里边拉的应该是粮食。 这火车既不需要人拉,也不需要马拉,一路上省去了人吃马嚼的消耗,可不就是几乎没有损耗吗? “这这这,这就是火车么? 到底是什么人能拉动这么多东西?”步骘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惊惧和不安。 乔季一脸自信地看着那远去的火车,说道:“这可是统一天下的东西,火车修到哪里,哪里就能牢牢地掌握在校长的手里。” 步骘颤抖着说道:“这简直就是运送物资的超级大杀器啊!” 谁知乔季却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说道:“大杀器还算不上,也就勉强算个中等杀器吧。” 啊,这才只是中等杀器? 中等杀器都已经如此厉害了,那大杀器还不得厉害到上天啊! 随后步骘觉得对方可能是在吹牛, 饶是如此,步骘的内心依旧久久不能平静。 他心里明白,打仗其实打的就是后勤。 若是魏国的实力如此强悍,那东吴还拿什么和人家打仗啊! 小车不用马拉就能自己跑,大车居然也是如此! 这样的火车,要是有个两三辆,那岂不是再也不用担心前线的粮食供应问题了? 那还怎么打啊! 他甚至觉得东吴直接投降算了! 随后他又突然想起,孙权好像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投降了! 虽然没有交出治权,但也派了大都督周瑜常驻洛阳。 他忽然想到一个传闻,说是汉中的张鲁想要率部投降,却被洛阳方面拒绝了。 据说理由是嫌弃对方太穷了! 以前他听到这个传闻只当是个笑话,毕竟谁会拒绝增加地盘呢? 可如今看来,这很有可能是真的啊! 会不会是主公想要投降却没被接受,所以才派周公瑾来洛阳游说呢? 步骘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自己都能看出魏吴之间如此巨大的差距,大都督周瑜不可能看不出来。 步骘依旧抱着最后的希望,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样的火车,魏国多吗?” “不多!”乔季的回答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不多就好! 一辆车虽然拉得多,但总会有损坏的时候吧? 而且他们铺设的这种铁轨,并没有修到南方。 “现在也就几十个吧,现在机械院那边,在不扩大产能的情况下,听说若是开足马力生产,两天才能够生产一台火车头,火车头就是前面冒烟的那个,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特别厉害、超级能拉扯的牛。” 步骘震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天就能生产一台火车头,那照这样计算,一年差不多就是将近两百个啊! 步骘依旧抱着最后的幻想,问道:“是不是后面那些车厢生产起来特别难啊?” 步骘刚刚仔细看了,那些车厢虽然涂了油漆,但都是铁制的,魏国哪里来那么多的铁去生产这么多的车厢呢? “车厢啊,不是需要多少就能生产多少吗?”乔季的回答让步骘更加震撼了。 步骘可是亲眼看到这火车拉的都是修路的材料,和传统的需要马车去拉、人力去扛的运输方式完全不同。 “若是每两天生产一辆,那一年岂不是能生产上百辆?”步骘声音颤抖地说道。 “上百辆当然不行,我看了新闻,要在今年内量产三百辆用来货运。 未来三年内,计划生产两千辆,实现一千辆货运,一千辆运人的目标。” 两千辆! 步骘彻底惊呆了! 一辆火车就能运兵四五千,上千辆火车,岂不是可以轻松运送百万大军以及他们所需的辎重,而且还绰绰有余? 步骘忽然想到,乔季之前说过要去洛阳卖掉东吴的所有人口。 以前他只当这是个笑话,如今却不得不重视这件事了! 他身为吴王的忠臣,当然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要卖,也得由主公来卖啊! 岂能假手于人? 第174章 那是个对号 第 174章 那是个对号 步骘突然想起周瑜如今就在洛阳,他心里清楚,得尽快让周瑜知晓火车之事,然后让周瑜汇报给主公。 可又一转念,周瑜是孙策的铁杆亲信,如今江东局势危急,周瑜会不会叛变呢? 以往,在其他任何时候,步骘都坚信周瑜会以江东大局为重,绝不会站到孙策儿子那边。 然而此刻,眼看江东大厦将倾,谁又能保证周瑜不会心生恻隐,转而支持孙浩呢? 反正江东都快保不住了,分一些利益给孙策儿子,似乎也说得过去。 步骘甚至都替周瑜把理由想好了。 这么一想,步骘心中愈发焦急,越琢磨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他暗自下定决心,既然东吴马上就要不复存在,那自己就一定要帮吴王把东吴卖个好价钱。 想到这儿,步骘下意识地想打马回东吴,这才惊觉自己的马匹已经不在身边。 相较之下,运车的生意不过一千多万,而他要做的,可是涉及几十亿的大生意啊! 步骘急忙恭敬地拱手,对乔季说道:“那个乔兄啊,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您能否帮忙!” “啥事?”乔季坐在电瓶车上,正悠闲地抽着烟。 “在下想回江东一趟,能否借这车子一用。”步骘满脸期待地说道。 这下轮到乔季惊呆了,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电瓶车,又将目光投向步骘,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要骑这个回江东?”乔季难以置信地问道。 “正是,此物不知疲倦,平稳起来速度比马还快,我有急事要向吴王汇报。” 步骘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可是竞争对手啊! “要传消息的话,洛阳和襄阳之间有电报啊, 嗯,就是常常说的千里传音,你拍个电报回去不就行了?”乔季提醒道。 “拍电报? 对啊!襄阳有我们的联络处!” 步骘一拍大腿,这才如梦初醒,周瑜的信息向来都是通过电报传递的。 每次有电报传来,就会有电报员把信件交给联络员,再由联络员骑马赶到荆州送信。 只是步骘心里还有些担忧,这样传信,会不会被别人知晓呢? 把这顾虑说出来后,乔季哈哈笑道:“肯定不会,电报公司可都是校长的产业。 里面的工作人员都经过专门培训,有严格的保密条例,绝对会维护客户隐私。” “是么?”步骘还是有点怀疑,但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想让吴王赶紧投降,把人口卖了,这对魏国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就算电报公司知道了,想必也没事吧? 就算被汇报上去,他也不怕,难道还能不让人投降不成? 步骘再次拱手:“还请乔兄可否带我去电报公司?” 乔季思索了一下:“我真有事 我要去见陛下。” “两万,带我去如何。”步骘从兜里拿出两叠钱。 乔季吞咽了下口水:“高家镇十分繁华,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应该有电报公司的分公司。” 步骘连连点头,他来的时候孙权没少给他钱,让他放开了话。 不够还有一张卡。 步骘忽然觉得高家镇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稍一思索,便想起杨晋兄弟就是高家镇杨村的。 此次前去,刚好可以顺便拜访一下。 乔季拍了拍电瓶车后座,把烟头掐灭:“走吧,带你过去。” 步骘赶忙戴上头盔,跨腿坐上了车。 此时太阳已经高悬,二人都有些出汗。 也就是骑车比较快,带来丝丝凉意。 只是两边没有树木,稍微停下来,就会感觉有些热。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下一个换电站。 步骘下车后,发现电瓶车座上有一些水渍,不禁有些尴尬,自己刚刚出汗出得厉害。 乔季则一脸震惊地看着车座:“你拉车上了? 这条大路的路边,每隔二三里就有厕所啊!” 步骘脸一下子红了,急忙辩解道:“你怎能如此冤枉人?这是出汗了!” 乔季瞪大了眼睛:“我靠,你穿开裆裤的?还不穿内裤?” 这下轮到步骘惊呆了:“裤子我自然是穿的,何为开裆裤?何为内裤?” 乔季这才想起来,除了洛阳,其他地方的裤子大多只有裤管没有裤裆。 把车子停好,交了2元的保管费后,乔季对步骘说道:“走吧,这里刚好有一家成衣铺子,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把店开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乔季带着步骘走进成衣铺子,发现里面已有三五个顾客,都扛着一大包衣服往外走。 他们刚进去,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二位买点啥?”少妇笑容满面地问道。 乔季指了指身后的步骘:“选一条裤子,还有内裤,算了,给他选一身衣服吧,他不差钱。” 步骘一脸疑惑,自己包裹里明明有换洗的衣物,为何还要在这里买衣服。 只见那妇人拿出一条四角短裤,还有一条裤子,奇怪的是,衣服上都有一个类似镰刀样子的图案。 “这玄色的如何?洛阳好多人都喜欢这种,现在天气热,我建议可以买一身运动套装。” 少妇热情地介绍着,随后指引步骘到了一个换衣间,并介绍了衣服的用法。 步骘看到换衣间里还有穿衣服的图画说明书,觉得十分贴心。 他将原来的衣服换下,穿上了一身运动套装,瞬间感觉清爽无比。 “要买运动鞋么?”少妇问道。 步骘正打算继续穿自己的长筒革靴,就见老板娘拿来一双看起来颇为奇特的鞋子。 步骘连忙摆手:“骑马必须穿靴子,否则坠马时容易被马拖拽。” “都什么年代了,还骑马啊? 这现在又没骑马嘛!您可以试试看,不喜欢就不买。”老板娘劝说道。 步骘看着那双黑色的鞋子,上面有一个镰刀形状的图案,心里有些心动。 正要穿鞋试试,老板娘又递给他一块布,布上同样印着镰刀图案。 “袜子也换一下吧。”老板娘说道。 步骘终于忍不住,指着图案问道:“上面的镰刀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是我们的商标,也不是镰刀,而是一个对号,在考试里代表全部正确的意思。”老板娘解释道。 第175章 步子山初入洛阳城 第 175章 步子山初入洛阳城 步骘连连点头,觉得有点意思。 小心的不碰到之前包扎的纱布,他将自己脚上裹着的布条卸下。 按照指引穿上袜子和鞋子,一股绵软舒适的感觉传来,比磨脚的皮靴不知强了多少倍。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步骘顿时感觉自己过去的三十来年仿佛从未穿过舒适的鞋子。 换了一身衣服的步骘神清气爽,问道:“多少钱?” “上衣一百五,外套四百,裤子三百,内裤30,袜子25一双,鞋子一千八。一共2705,算2700好了。”老板娘说道。 步骘下意识地说道:“这么便宜?” 他心里清楚,这里的一元差不多相当于一斤粮食。 原来乔季说他不差钱,他还以为对方给他拿的都是贵的。 他也没有斤斤计较。 穿在身上感觉确实十分舒爽,感觉比他原来的衣服好多了。 他原来的一身衣服,价值几十两银子,换算成粮食得有几千斤。 他的靴子更贵,高达上百两,换算成粮食就是几万斤。 原本他以为这么好的衣服,价格怎么也得翻个几十倍,没想到却只是十分之一,居然如此实惠。 若不是身负重任,他都想买一些跑到江东去世家那里售卖这些衣服了! 老板娘惊呆了! 她和夫君开了一家成衣厂,厂里有二十多个工人。 他们的衣服定价本就偏高,在洛阳销路不佳,根本没有商家愿意进货他们的衣服。 他们自己开的店铺也即将倒闭。 原本打算碰碰运气运往外地销售。 走到一半,听说外地很穷,她和夫君一合计,洛阳人都觉得他们的衣服贵,外地那些吃不饱饭的人肯定更买不起。 刚好看到这个换马站招商,房租十分便宜,便索性在这里开了个店铺。 开始这些日子生意着实冷清,后来只有一些许昌来的客人,在这里大包小包地买,才勉强维持经营。 居然比在洛阳还好一些。 而且那些客人付了钱就走,步骘还是第一个说便宜的。 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在物资匮乏的地区,有些东西贵得超乎想象。 在蜀中,布料甚至还被当作货币使用。 老板娘下意识地问道:“便宜么?” “当然便宜了,我看这布料无论是做工还是用料,都是上乘之选。 尤其是这双鞋子,穿上去十分舒适,就算加十倍价格也不为过啊!”步骘由衷地赞叹道。 老板娘震惊得无以复加:“加十倍?” “是啊!”步骘摇摇头,“宝物当然贵了,就像我手里这把剑一般,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啊!” “啊?你这把剑不是……”老板娘刚说了一半,便闭上了嘴巴。 说着,步骘从包里拿出两千七递给老板娘:“我的剑怎么了?” “没事!很好的宝剑!”老板娘连忙说道。 步骘自信满满地说:“那是当然,这是杨兄弟送给我的。 即便是吴王那把佩剑,也不如我这把锋利,吴王好几次都想要,我都没给。” 老板娘惊呆了,她知道这剑不过是工厂量产的,一百多块钱一把,在外地居然被说成价值连城? 她脑子有些混乱,实在搞不懂外地人到底是穷还是富。 她决定回洛阳一趟,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件事说给夫君。 这里距离洛阳并不远,骑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她都没注意到步骘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此刻,她终于明白之前那几个原本只买一件衣服的外地人,为何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买两件,后来更是大包小包地买,感情是来她这儿进货了啊! 怪不得曹桂芬卖个布匹都快成高家镇首富了! 原来外地不但穷,还真是人傻钱多啊! 或许之前走到这里停下,是她们做出的又一大决策失误。 与此同时,步骘说完便走了出去,把之前的衣服放进包裹。 刚刚坐上车后座,他就看到一个女子犹如一阵风般骑着一辆两轮车,朝着洛阳方向疾驰而去。 步骘目光灼灼地看着乔季,急切地问道:“乔兄,那人可是卖给我们衣服的女子?” “看样子是的,我可追不上,她一个人骑着车,轻便得很。” 步骘羡慕地说:“我也没说要追啊,此人真是英姿飒爽啊,我要是会骑车就好了。” “你要是想骑,这里都是土路,可以练习一下。”乔季提议道。 步骘看了看自己还缠着纱布的腿,摇摇头:“还是算了!还有多久能到洛阳啊?” “到高家镇一个小时吧,到了高家镇,不堵车的情况下,再到洛阳还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乔季回答道。 步骘已经是第二次听乔季提到“小时”这个词了,疑惑地问道:“何为小时?” “就是小一点的时辰,一个时辰时间太长了,洛阳习惯把一个时辰称为大时,把一个时辰的一半称作小时。”乔季解释道。 “原来如此,小时,这称呼十分贴切啊!”步骘恍然大悟。:“只是日冕不都一样的吗?” “嗯,现在洛阳计时不用日冕。” “用什么?” “手表。” …… 一个小时后,二人来到了高家镇。 步骘摸着手上两万多买的手表,喃喃自语:“我是来到天堂了吗?” 心中暗道,公费买东西就是爽啊!自己一定要好好报答主公! 他这一趟也算是彻底见识到了这里的繁华。 “电报站还没上班,要到下午了,找地方吃饭吧。” “吃饭不急,先逛逛。” 步骘看什么都新鲜。 到了高家镇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围墙,里面有几栋高大的建筑。 步骘指着前方问道:“那是什么?” “洛大第九十八附属高级中学,简称98高中。”乔季介绍道。 步骘不禁有些羡慕:“这就是杨兄弟读书的地方么?果然大气磅礴啊!可否进去参观一二?” “自然是可以的,校长说了,高中生和初中生不同,也该接触社会了,所以外面的人可以进去。”乔季说道。 步骘大喜:“那咱们去看看?” “可车展怎么办?”乔季问道。 “车展不是明天嘛,不着急。”步骘说道。他很想知道这里是如何教育学生的,为何能培养出那么多人才。 第176章 子不语怪力乱神 刚刚踏入校园,步骘的目光瞬间就被大门口那座高大巍峨的雕塑所吸引,一种强烈的震撼感扑面而来。 这座雕塑呈现出的是一个肌肉如同虬结的绳索般紧实的大汉形象,浑身的横肉彰显着强大的力量感,看上去十分威武。 雕塑足有五丈之高,其左手稳稳地捧着一本书籍,右手则紧紧握着一把巨剑,仿佛随时准备征战沙场。 而在大汉的背后,一把张开的巨弓彰显着他的远程攻击能力,一壶铁箭散落在脚下,更添几分豪迈与霸气。 雕塑中的人物呈现出二十多岁的青春模样,五官精致帅气,身姿高大威猛,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折服的力量感,远远望去,当真威风凛凛。 步骘盯着雕塑端详了许久,脑海中不断思索这到底是哪位赫赫有名的人物,却愣是没有一点头绪。 就在他绞尽脑汁猜测这可能是哪位武将时,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领着三十来个看起来约莫十三四岁的学生朝着这边走来。 步骘不禁有些惊讶,脱口而出道:“才十三四岁,就都上高中了吗?” 一旁的乔季解释道:“洛阳这边的学制是三岁便入学,先经历三年萌童阶段,接着是五年小学,然后是两年初中,这便是所谓的十年义务教育,每个孩子都必须接受这样的教育。 而高中阶段则是两年,所以十四五岁上高中是很正常的。” 步骘更加诧异了,说道:“这不对吧,杨兄弟说他十七岁还在上高中呢?” “嗯,以前的情况比较复杂,学生年龄参差不齐,好多人甚至是直接上的大学。 那时候一个班级里学生年龄大小差异很大,最大的二十五六岁,最小的五六岁都有。 不过如今这种情况渐渐改善,学生们的年龄差距也越来越小了。 再说这些孩子其实不是高中生,而是初中生,这个学校应该是高中和初中合并在一起的。”乔季耐心地解释着。 步骘震惊地看着那些明显比同龄人高出不少的半大孩子,说道:“初中生?才八九岁?” “是啊,学校提供伙食,现在的孩子营养好,自然长得高一些。”乔季回应道。 就在这时,那位年轻的先生朝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说道:“参观可以,但不要在这里大声喧哗!” 二人听闻,赶忙闭上了嘴巴。 只见那先生指着雕塑,对身旁的一帮孩子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怎么跟你们讲了这么多次,还是解释不清楚呢? 那好,就来这孔夫子雕塑下面,我再好好给你们讲讲!” 步骘顿时惊呆了,忍不住脱口而出:“这位年轻的大汉竟然是孔夫子?怎么如此年轻啊?” 那年轻的先生只是淡淡地朝步骘这边瞥了一眼,便对着下面的学生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刻板印象。 难道孔夫子就没有年轻的时候吗? 这就是年轻时期的孔夫子雕塑!” 步骘微微点头,觉得夫子确实年轻过,这说法似乎也还算合理。 但又忍不住说道:“可是这浑身肌肉虬结的模样,活生生就像是一个武将,这简直就是有辱斯文啊!” “《史记》记载,夫子身高九尺有六寸,换算成现代的单位,那可是两米二还要多呢。 《史记》还记载,夫子的力气大到可以举起城门那几百斤重的门栓,你读过书吗? 没有一身强健的肌肉,怎么可能做到这些呢?”年轻先生反驳道。 步骘一时语塞,说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或许这九尺六寸的记载有误呢,毕竟身高八尺就已经算是极高的了。”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了年轻先生的嘲笑:“说你不学无术,你还不信。 你要是早生十年,见到温侯吕布,就知道九尺多的身高并不夸张,温侯身高一丈,也就是两米三。 别的不说,现在大夫人的身高也有九尺呢。 大夫人你可能见不到,还有那关云长,身高也是将近一丈。 听说他还在许昌出演财神,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看看。” 步骘想到关羽,确实记得他勇力过人,身材十分高大,自己也曾有幸见过一次。 只是,再看看眼前这尊雕像,步骘还是觉得满满的违和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那年轻的先生见步骘没有再反驳,便得意地继续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意思,就是孔夫子不说话,仅凭一身超凡的怪力,就能打得对方意乱神迷! 看到这雕塑的肌肉了吧,要是遇到不服气的人,夫子一巴掌就能拍晕好几个,而且即便打不过他还有三千弟子呢。 还能摇人,这下懂了吗?” “懂了,不服就揍他,打到服气为止!”学生们齐声回答,声音整齐而响亮。 步骘刚刚一直强忍着心中的不满,说夫子年轻过,他还能勉强接受,说夫子勇力过人,他也能理解,可如此这般曲解经典,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步骘满脸怒容,大声说道:“胡说八道,简直就是对经典的亵渎,有辱斯文!” 那年轻的先生凝眉不满道:“这可是校长当年亲口说的,北海的孔文举,你们知道吧? 上个月他到洛阳大学考察的时候,听到这种解释,还直呼精妙呢! 孔文举还从曲阜从家里拿出了藏在墙中几百年的颜回的注解,说当初夫子就是这么打服子路的! 你要是不服气,你又算老几?” 步骘暗自捏紧了拳头,心中愤怒不已,孔融年初的时候不是已经被曹操下狱处死了吗? 当时他还为了孔融的死大哭了一场呢! “胡说,孔文举已经被处死了,怎么可能到洛阳?”步骘愤怒地说道。 这时,一个孩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满脸愤怒地说道:“你爹才死了呢!” 步骘惊讶地看着这个孩子,问道:“你是?” “我就是孔怀谷,家父正是孔文举!”孩子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第177章 步骘:又挨揍了,还是杨家人 “啊?”步骘大惊失色,说道:“你不是也死了吗?还说了覆巢之下无完卵?” 这时,另外一个孩子也站了出来,大声说道:“阿谷,这人编排你爹,还不赶紧揍得他意乱神迷!要知行合一啊!” “我,我好像打不过他呀!”孔怀谷有些怯懦地看了那个孩子一眼。 “别怕,你虽然刚入学,咱们也算是同窗,平日里我虽然欺负你,但遇到外人,我自然会帮你!”那孩子拍着胸脯说道。 步骘看向那位先生,本以为他会出面阻止这场冲突,没想到那人竟然像看戏一般,饶有兴致地看着这里。 这让步骘有些无奈,自己一个三十岁的成年人,要是和一个孩子动手,不管打赢还是打输,那都太丢人了呀! 于是,他冷哼一声,说道:“真是不学无术,一点家教都没有!” 没想到这话彻底激怒了那个孩子,他大声吼道:“你竟敢侮辱我爹,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龟孙!” 步骘惊讶地看到那孩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两根木棍,递给孔怀谷一根,说道: “我俩年纪小,也不欺负你,两人就单挑你一个,这很合理吧!” “不行,算我张工一个!我爹说了,让我跟着你混!”又一个孩子站了出来。 “那我们还小,三个打你一个不过分吧!” 步骘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忽然看到乔季往后退了两步到了人群中。 他一愣,就见几十个学生不知从何处拿来了木棒,一下子把他围了起来,他们用木棍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齐声喊道:“打服他!” 步骘大惊失色,本能地刚要拔出腰间宝剑,就见从学校门口迅速出来了几位身材魁梧的壮汉,他们手持弓弩,冷冷地对准了步骘,齐声喝道:“敢在学校拔剑者,死!” 步骘彻底惊呆了,没想到这里的规矩如此霸道。 他心中清楚,自己还有重要的使命没有完成,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死去。 于是,他立刻毫不犹豫地把剑连带剑柄一起扔在了地上。 然而,即便他扔掉了剑,那个带头的孩子依旧带着孔怀谷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我服了!”步骘满心羞耻地喊道,可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服了也不行,今天必须揍你!布阵!”那孩子不依不饶地喊道。 步骘无奈地看着三个孩子呈品字形慢慢围了过来,心中一阵发麻,今天这顿揍就非挨不可了吗? 他忽然灵机一动,大喊道:“我是东吴的使者!” 他满心期望能借使者的名头压住这些人,可没想到,根本毫无作用。 “使者也照打不误!”孩子们毫不畏惧地回应道。 步骘顿时有些慌乱,只能一边躲避着孩子们的攻击,一边喊道:“我兄弟是杨介子,也是咱们这里的人。” 喊完之后,他才突然想到杨晋在这里可能并不出名,于是正要喊出杨疯子的名号。 孔怀谷挥舞着棍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喊道:“什么狗屁杨介子,他来了我照样打他!” 步骘赶忙侧身躲避,可下一棍,那个叫做张工的孩子的棍子还是重重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步骘忽然看到拿着棍子的另一个孩子一下子拦住了孔怀谷和张工,并且毫不留情地对着他们一人踹了他们一脚。 孔怀谷满脸委屈地说道:“杨哥,你打错人了呀!” “是啊,杨哥,你踹我干嘛,我正准备拼死一战呢,你怎么反倒帮外人了!”张工也一脸不解地说道。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而那个半大的孩子则有些恐惧地说道:“你们没听他说是杨介子的朋友嘛!” 孔怀谷委屈地问道:“杨介子是谁啊?” 步骘就看到那个叫做张工的孩子一脸骄傲地说道:“杨介子啊,本名杨晋,是咱们学生会主席, 连续多次蝉联年级成绩第一, 在全洛阳的学生中排名都能进前五。 他还打遍学校无敌手,是全校仅有的十个以高中生身份入选陛下侍卫队的成员之一! 他单人独骑出使东吴,竟然劫持孙权后全身而退,因此还入选了学校的名人堂。 不过,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 步骘听后,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杨兄弟如此厉害。 只是,他实在好奇那个更重要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就见孔怀谷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什么呀?” 张工指着那个还没报名字的孩子,说道:“他还是杨鲁的大哥!” 步骘一时愣住了,心中正惊讶杨鲁是谁,就看到刚刚那个凶神恶煞的孩子此刻满脸笑容地:“你认识我哥,你早说啊,你就是我哥在江东那个出手大方的朋友吧?” 步骘惊讶地问道:“你哥是杨介子?” “对呀,我就是杨鲁。”步骘就看到那孩子挠了挠头,然后对着那位先生说道:“先生,家里来客人了,我去接待一下。” “去吧!”先生点点头说道。 步骘这才反应过来,心中既松了口气,又不由得一阵感慨。 原来这就是杨鲁,杨晋的弟弟啊。 回想起自己当初被杨晋揍,如今又被他弟弟揍,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不过,感慨过后,他心中又不禁大喜,自己本来就正要去拜访杨晋家,正愁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这下可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步骘急忙在身上摸索着,想要找出准备好的礼物。 就在这时,听到杨鲁说道:“我能喊上我妹妹一起吗?” 步骘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好呀!” 随后,人群渐渐散去,步骘四处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乔季的身影,只见几个保安静静地站在他身边。 其中一个保安递给他一个纸条,步骘疑惑地打开,上面写着:“子山,我遇到了一位老友,明日洛阳体育场十号门见。” 步骘不禁有些疑惑,这家伙该不会是看到自己要挨揍,所以先跑了吧? 步骘无奈地把纸条塞进包裹里,然后从包裹里拿出一条金链子和两个金镯子。 没过多久,就看到杨鲁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跑了过来。 “哥哥你好,我叫杨豫,今年六岁。”小女孩甜甜地说道。 步骘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孩子比较高了。 步骘微笑着拿出金链子和镯子,分别递给二人,说道:“你们好呀,这是哥哥送给你们的见面礼。” “我爹不让我们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呢!”二人纷纷摇头拒绝。 第178章 步骘:大家都知道我是大方的江东朋友。 步骘继续递过去,满脸热情地说道:“诶!我和杨介子那可是生死之交,就如同亲兄弟一般!我又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然而,话一出口,步骘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脸微微泛红。 回想起与杨晋的相识过程,似乎自己是被杨晋揍了一路,这交情才慢慢开始的啊! 这么一想,他不禁有些心虚,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巴结别人的嫌疑了? 他抬眼望去,就看到这学校的窗户居然都是用琉璃制成的,那晶莹剔透的质感,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而杨鲁之前还说自己是江东来的大方的朋友。 他心中忍不住犯嘀咕,这不会是在暗地里讽刺自己吧? 原本伸出去的手,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来。 莫非拿出来的东西是不是太过寒酸,所以对方才一直推辞不收? 向来无比淡定的步骘,此刻竟莫名涌起一股自卑的情绪,有一种乡下穷亲戚去城里被嫌弃的感觉。 杨鲁还在一个劲儿地推辞,而心思细腻的杨豫似乎察觉到了步骘情绪上的变化。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透着聪慧,缓缓伸出自己的小手,轻轻地把那金项链和手镯拿了过来。 脸上绽放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说道:“好喜欢啊!二哥,我真的好想要这个!可又怕爹爹会揍我,你也拿一个呗!” 杨鲁依旧面露犹豫之色,说道:“可是,爹不让我们随便收别人的东西呀!” “步大哥又不是外人,他是大哥的生死之交呢,大哥来信也特意交代过,说步大哥来了,要我们好好招待他!”杨豫一边说着,一边冲着杨鲁俏皮地眨了眨眼。 杨鲁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有些局促不安的步骘,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也微笑着说道:“那行吧!要是爹真的揍人,那就揍大哥好了!” 二人的演技稍显稚嫩,步骘一下就看出对方对这些金镯子金链子似乎并没有那么喜欢,对方在意自己的情绪,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孩子的喜好和大人不同,送他们这些贵重的黄金物件,反倒不如送一些新奇有趣的小玩具能让他们开心。 同时,步骘也忽然明白,杨晋肯定没少在家里人面前提起自己,要不然,杨鲁也不会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名字,杨豫也是清楚的知道自己。 想到刚刚自己竟产生那样的想法,步骘不禁有些自责,杨晋兄弟绝不是那种会嫌弃穷亲戚的人! 就见杨豫把那对稍大一点的金镯子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又带着几分霸道地把金链子挂在了杨鲁的脖子上,嘴里嘟囔着:“好沉的呀!” 杨鲁虽然微微有些抗拒,但最终也没有拒绝。 这一幕让步骘越发觉得对方的家教十分不凡,就连刚刚孩子们暴揍自己的事情,此刻他也觉得那是一种真性情。 就见杨鲁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腰包,兴致勃勃地说道:“走,步大哥,我请你去吃过桥米线! 学校门口就有一家老店,我从小就喜欢去,味道可好吃了!” “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去吃了!”杨豫也在一旁拍着小手,满脸期待地附和道。 步骘连忙推辞道:“我都三十而立了,怎么能让你请客呢,当然得我请啦!” 此话一出,步骘就看到杨鲁脸上露出一副后怕的神情,说道:“原来你这么厉害啊!刚刚是故意让着我们的吧!” 步骘一脸疑惑,自己不过是说了一下自己的年纪,怎么就被认为厉害了呢? 刚刚他确实没有还手,那是因为他忌惮门口的保安,一旦动手,保安肯定会出手干预。 而且,看他们那位年轻的先生,刚刚还教唆学生说打不过就叫人,完全没有管教学生的意思,在对方的地盘他还有任务,种种原因所以他才不敢还手。 难道对方看出了自己这一点? 步骘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杨豫就抢先问道:“二哥,步大哥哪里厉害了呀?” 步骘也一脸疑惑地看向杨鲁。 杨鲁自信满满地说道:“没听到刚刚步大哥说他三十而立么?” “啥意思啊?”杨豫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懵懂地问道。 步骘正要开口解释,就听到杨鲁接着说道:“你还小,没有学到论语。 等你们明年就学到了! 那是孔夫子说的,意思是三十个人才配让他老人家站起来打! 还有四十不惑,先生说那是孔夫子他老人家一个人打四十个都不带犹豫的!” 一旁的杨豫震惊地说道:“这么厉害么?大哥才能一个人打五个!都快赶上老爹了!” 步骘彻底惊呆了,自己说的“三十而立”怎么是这意思吗? 随后看到二人开心的笑容,以及自己心情放松了不少,这孩子真懂事。 随后又听说杨晋能一个人打五个,他心想,若是面对那些吃不饱饭的人,自己穿上盔甲的情况下,不要说五个,就是十个也不在话下啊! 很显然,杨晋的武力不在自己之下,那应该就是能打同样强壮的壮汉五个了。 随后又听到孩子们说杨晋快赶上老爹了,怪不得杨晋说他老爹的名声如此之大啊! “杨叔父在家吗?我想去拜访一下!”步骘说道。 “我爹去洛阳买车了!我娘也在洛阳呢!”杨豫回答道。 杨鲁也接着说道:“对了,你在学校报我哥的名字还有点用,以后要是在其他地方被欺负了,最好还是报我爹的外号!” “对,报疯子老杨,我爹的名号在洛阳都好使。” 步骘暗暗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家名为“云南过桥米线”的店铺前。 步骘看到门口挂着“八年老店,来自云南郡,正宗毕氏过桥米线”的字样,心中不禁诧异万分。 要知道,两个月前刘备才拿下益州,并在益州称帝,还设立了建宁郡、永昌郡、云南郡、越巂郡等郡。 云南郡这个名字这才仅仅过去两个月啊,怎么就成八年老店了呢? 步骘打量着这家店铺,从外观上看,确实有些年头了。 店铺的老板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旁边还站着一个妇人。 见到三人走进来,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质问道:“你俩怎么没上课?又逃课了?” 随后,他又狐疑地看向步骘,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步骘看到对方手里正握着一把菜刀,一脸警惕地盯着自己,那架势仿佛只要一言不合就会立刻动手。 他心里一紧,急忙想要解释。 就在这时,杨鲁赶忙说道:“涛哥,我叔呢,怎么是你在看店呀?” “我爹去洛阳了,这位是谁呀?”那位叫做涛哥的老板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这是我哥的朋友,从江东来的!”杨鲁说道。 步骘就看到那人刚刚还严肃的表情瞬间变得和善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原来你就是阿晋那大方的朋友,叫步什么来着?芬姨提过你几次,不好意思我一下子忘记了!” 步骘不禁心中一阵感动,没想到这人居然也听说过自己。 他赶忙拱手说道:“在下步骘,字子山!” “原来是子山大哥啊!我大名云涛,叫我涛子就行,快请坐!今天我请客!”涛子热情地说道。 步骘刚刚坐下,就听到杨豫指着那妇人问道:“涛哥,这位是谁呀?” 就见涛子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说道:“这是我老婆!上个月刚刚认识的! 外公下了规定嘛,结婚除了请邻居外,其他人不许请,也不许去,严禁大操大办,所以就没有通知你们!” 女子则是有些拘谨地笑了笑,从里屋拿出来一把喜糖放在桌子上,然后便转身走进后厨忙去了。 步骘听闻,急忙在自己的包裹里翻找起来,想要找出一份合适的礼物。 找了半天,他找出一个金吊坠递了过去,说道:“这就当是我送的结婚礼物吧!” 却被杨鲁伸手拦住,说道:“步大哥!我们知道你大方,可因为咱们亲戚实在是太多了。 一来就是几千人上万人的,结婚都快成了有些人敛财的工具了! 外公下令严禁送礼和大操大办,你还是收起来吧! 要不然涛子哥会被罚的!” 涛子也是连连点头。 步骘倒吸一口凉气,几千上万人? 亲戚这么多的吗? 这人数也太恐怖了吧! 随后看到柱子也是坚决不收,步骘只好收起了吊坠。 而且他们都两次提到了外公的规定,想必他们都是表亲,即便关系如此亲近,结婚都没有通知。 步骘忽然觉得这规定多少有些一刀切了,不过既然是长者定下的规矩,大汉四百年来一直以孝治天下,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孝道的体现呢? 只是,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却没想起来,皱了皱眉,终于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三人找了个桌子坐下。 步骘在家的时候,一直都是跪坐的习惯,在路上住驿站的时候也是如此。 要么就是在路上随便啃一些干粮。 而这里摆放的却是一些很高的凳子,非金非木,这让步骘感到十分新奇。 同时,他暗自庆幸自己买了新裤子,若是还穿着原来那种只有裤腿的吊带裤子,这样坐上去,可就十分不雅观了。 没一会儿,三碗热气腾腾带着米线的大碗被端了上来,每一碗上面都放着两个色泽诱人的大鸡腿。 步骘拿起筷子,轻轻吸溜一口米线,顿时一股鲜美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他不由得赞叹起来:“不戳!真不戳!” 再咬一口鸡腿,肉质鲜嫩多汁,甚至还吃出了一些海鲜的鲜味,那滋味简直让他陶醉其中。 “居然如此美味?” 一边另一桌的食客则是说道:“放了味精,便利店就有卖的,回去江东可以带些。” 步骘拱了拱手:“多谢!” 刚刚吃完,步骘正要起身去付款,就看到杨鲁已经从一个小巧的钱包里,拿出一张钱跑去付款了。 步骘急忙伸手阻止,可杨鲁却先一步挡住了他的手,说道:“我爹说了,客人来了,怎么能让客人请客呢!我有钱!” 杨鲁一边说着,一边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腰包。 一旁的杨豫也是满脸羡慕地说道:“我二哥有钱的,等我八岁了!我也能拿自己的压岁钱了!” 步骘见状,便没有再去掏钱。 他看着杨鲁和杨豫在前面像撒欢的小鹿一般奔跑着,自己则在后面面带微笑地跟着。 他从这些学校的学生身上,真切地感受到了一股蓬勃的朝气,那是在江东那些私塾里,从未见过的充满活力的气息。 这股朝气让他心中一动,忽然有一种想回去揍自己儿子的冲动,自家儿子在私塾念书,都快念傻了。 他不禁思索起来,要是把儿子送到这里上学,需要满足什么条件呢? 在刚刚吃饭的时候,他已经得知杨晋的父母都不在家,自己贸然拜访也不合适, 便想着下次有机会再去。 步骘看了一下手表的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了,电报公司应该已经上班了。 他想着先把杨鲁和杨豫送回学校,自己再去发一个电报,然后就出发去洛阳。 这时,杨鲁扯了扯步骘的衣角,说道:“步大哥,你不是要去洛阳嘛,带我们一起好不好呀?” “我也想去洛阳,上次去洛阳还是半年前大哥带我们去的呢! 小孩子不让单独坐车,真讨厌! 上次二哥骑车带我去,刚刚走到半路就被佛博叻送回来了!”杨豫也眨着她那萌萌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步骘。 “啊?去洛阳啊!”步骘有些为难,从经济方面来说,自己带两个人倒也不是负担不起,毕竟此次出行孙权给了他充足的经费。 只是带两个孩子一起去洛阳,总觉得有些不太妥当。 步骘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回头我先去拜访介子兄弟以及杨公,然后咱们再说去洛阳的事儿,怎么样?” “我爹在洛阳买车,买完车还要回上蔡做司农官。 我娘说她买完车有一大批货要送到上蔡,短时间也不会回来。 我大哥在上蔡做县令,估计回来要到过年了。 你肯定一时半会见不到他们。”杨鲁眼神里也是充满了渴望。 第179章 拐卖儿童,不归法院管,直接沉江 步骘倒吸一口凉气,着实没想到杨晋年纪轻轻就已然担任县令之职,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成就,当真是年少有为啊。 此刻他才知晓杨晋在上蔡任职,回想起自己从荆州前来之时,途经汝南郡,甚至还路过了上蔡县。 当时,他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上蔡,全然不知杨晋就在此地,故而并未停留。 在这个年代,交通极为不便,马车很慢,信很长。 加之四处战乱纷争不断,许多道路都已沦为绝路,无法通行。 山贼土匪肆意横行,还有那些藏匿在深山老林、江河湖泽之中的黄巾贼旧部,时不时便会出来劫掠一番。 如此环境下,朋友一旦分离,往往就意味着此生再难相见。 步骘好不容易争取到此次出使的机会,心中着实怀着借此来洛阳与朋友相聚的期盼。 世事难料,居然在上蔡错过了。 步骘不禁畅想,若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使用千里传音那般便捷地相互联系,即便相隔千里之外,也能瞬间传递消息,那该有多好啊。 如此一来,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将被大大拉近,朋友再也不用担心因分离而失去联系。 可随后,他又暗自嘲笑自己这个念头实在可笑至极。 魏国不知是哪位大能发明了如此神奇的通讯神器,这玩意儿在战场之上,那可是能发挥扭转乾坤的巨大作用,建立不世之功啊。 莫说是东吴,纵观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必然都会将这等神器当作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绝不可能轻易示人。 而如今的魏国,居然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就将这国之重器随意提供给所有人使用,这实在让步骘难以理解。 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把国之重器弃如敝履。 他清楚地记得,孙权曾经询问过购买一个千里传音需要多少钱,结果换来的却是魏国方面毫不留情的讥讽。 对方明确表示,这东西无论出多少钱,都坚决不卖。 不过,倒也没有禁止孙权在电报处发报,想必魏国内部还是有一些有识之士,深知这东西的重要性。 只是,即便如此,依旧无法阻挡那些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 或许,让电报处可以通过发报挣钱,已然是那些有识之士所能坚守的最后底线了。 要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这等神器,那几乎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行不行呀,步大哥,我二哥有钱的!”杨豫在一旁脆生生地说道。 还趁着步骘没注意的时候,对着杨鲁俏皮地眨了眨眼。 杨鲁也赶忙附和道:“对呀!我的压岁钱都存了好几千了呢!步大哥不要担心我们花你的钱!” 步骘听了,不禁脸上一阵滚烫,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孩子给暗暗鄙视了。 他有些尴尬地说道:“这是什么话,我步子山岂是那种小气之人,我带你们去就是了!” 步骘刚说完,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念头,感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就掉进了孩子们的“小陷阱”。 只是看着两个孩子那充满渴望的眼神,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满是期待与憧憬。 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们只是想出去玩儿而已,他们有什么错? 小孩子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虽然有耍些小聪明,却让人一眼看得出来,倒也不觉得讨厌。 他咬了咬牙,说道:“等我发个电报,我就带你们去!” “好诶!”两个孩子兴奋得一蹦三尺高,那欢喜雀跃的模样,可比之前步骘送给他们金镯子和金链子时高兴多了。 步骘摇摇头,似乎知道自己的金子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三人朝着电报公司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闲聊。 “我不会被别人当成是人贩子吧?”步骘心中有些担忧,忍不住说道。 “不会的,洛阳根本就没有人贩子,要是有人胆敢在洛阳境内贩卖人口,都会直接沉江的!”杨鲁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 “是么?”步骘听了,不知为何,反而感觉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了。 “放心啦!要是佛播勒盘问,我们会给你作证的,你和我大哥可是生死之交,怎么可能是人贩子呢?”杨鲁再次拍着胸脯保证道。 杨豫也在一旁连连点头,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向步骘传递着一种坚定的信任。 也是,听孩子们这么一说,步骘心中的担忧这才稍稍放下。 三人一边走,一边愉快地聊天。 仅仅过了三分钟左右,他们便来到了移联信电报有限公司在高家镇的分公司。 刚一迈进移联信电报公司的大门,就见柜台后面原本在喝茶看报的二十多岁的女子“噌”地一下突然站了起来。 指着后面的俩人,神情严肃地大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没去上学?” 步骘听到这话,忽然觉得有些耳熟,稍一思索,才想起之前在过桥米线店,老板涛子也是这么问的。 他不禁暗自思忖,难道这镇上的人都是亲戚? 回想起涛子说的那几千人上万人要吃席的热闹场面,还真有这种可能啊! “娟姐,我哥朋友来了,我们带他在这儿转转!”杨鲁赶忙解释道。 “是么?”那名叫做娟子的女子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招呼着杨鲁和杨豫到自己的身后,像是要将他们保护起来,一边向自己的同事使了个眼色。 转眼间,几名男子迅速围了过来,一下子就把步骘团团围住。 步骘没有动,只是警惕地说道:“你们要干嘛?” 紧接着,步骘就看到几个人猛地冲上来,将自己按倒在地。 几只手死死地压住他的四肢,还有几人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腰上和屁股上,让他动弹不得。 步骘惊呆了:“干什么,放开我!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那娟子拍了拍手,恶狠狠地说道:“居然敢在这儿拐孩子!” 随后,她转身面向杨鲁和杨豫,轻声安抚道:“你们不用怕! 我这就把他送到佛博叻! 若是查实清楚,不用经过法院,直接交给人牙处理!” 第180章 短信 步骘顿时惊呆了,交给人牙处理? 他刚刚可是听杨鲁说,人贩子一旦被抓是要沉江的啊!他心中大骇,急忙连连大呼:“我是江东的使者,不是人贩子!” “江东的居然敢跑到洛阳来贩卖人口了!”娟子根本不听他的解释,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屑。 步骘忽然觉得这人简直毫不讲理啊! 他正想努力解释自己是要带这两个孩子去洛阳,并非人贩子。 这时,杨鲁急忙用力挤到前面,焦急地说道:“他真的是我哥的朋友,我哥上次出使江东的时候认识的! 我哥特意交代了,要我们好好招待他。” “对呀!就是这样的!”杨豫也在一旁怯生生地附和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害怕。 娟子听后,神色依旧警惕,冷冷地说道:“把证件拿出来!” 步骘赶忙手忙脚乱地从包裹里翻出自己的使者印,以及通关办理的相关证件。 娟子伸手接过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后,脸上的警惕之色这才稍稍缓和,她摆了摆手,那七八个壮汉便松开了步骘。 步骘本以为对方会为刚刚的鲁莽行为道歉,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一句:“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下次别这么鬼鬼祟祟的。” 步骘顿时感觉一阵无语,这些人也太霸道了吧,自己仪表堂堂,哪里鬼鬼祟祟了? 误会了自己,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他心中涌起一阵愤怒,想起自己使者的身份,刚刚被按在地上的哪里是自己的屁股,简直就是吴王的脸面啊! “你们太过分了!我要去陛下那里投诉你们!”步骘忍不住大声说道。 娟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过分,她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拍打步骘身上的泥土,嘴里说道:“哎呦,你不是阿晋那个大方的朋友嘛! 怎么如此小气,莫不是阿晋识人不明?” 听到这里,步骘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某自然是大方的! 诶诶诶! 男女授受不亲! 你莫要看步某长的英俊就在步某身上乱摸!” 步骘吓得后退半步。 娟子却撇了撇嘴,问道:“结婚了没有?” 步骘有些奇怪对方话题转换为何如此之快,赶忙回答道:“某都三十了,自然是结婚了!” 娟子听后,忽然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问道:“办什么业务?” 步骘拿出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说道:“把这个传到襄阳仲谋办事处。” 只见那娟子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两千字的信? 对于非魏国人员,收费标准是三十元每字,发过去一共需要六万,你确定要发吗?” “嘶哈!”步骘倒吸一口凉气,六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这次孙权虽然给了他十万的经费,可一路上吃饭住宿已经花了一两万,买衣服又花了几千,买表更是花了两万,现在身上也就剩下六万多了。 要是一次性把钱都花在发这封电报上,那后续的行程可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而且,他也实在不好意思真的去洛阳花孩子们的钱呀。 步骘忽然想到孙权临行前还给了他一张卡,他急忙从口袋里掏了出来,问道:“看看能刷卡吗?” “黑金卡,这可是授权两百万额度的卡呀,你是卡主吗?”娟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步骘问道。 步骘摇摇头:“这是我主孙仲谋的。” “这个只能卡主本人使用,或者有授权书也行!” “对了,我有授权书!”步骘急忙说道,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盖着孙权私章的授权书,上面写着: 【此卡号xxxxx8888的信用卡卡尾号交与使者步骘步子山使用,使者编号xxxx1512,可以便宜行事!】 娟子接过授权书,仔细查看了一番后,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倒是挺得孙权信任的嘛!” 步骘抬起头,一脸自豪地说道:“那是!那是! 某是吴王一手提拔,自然是吴王的心腹重臣!” 娟子抬起头,淡淡地说道:“刷卡吧!” 步骘刚刚把卡递过去,就感觉自己的手心被轻轻的勾了一下,那触感极为轻微,步骘甚至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行了,发什么呆,输密码,签字!”娟子催促道。 步骘这才回过神来,在一张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要多久啊!” “正常一分钟二十多个字,两千个字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 “啊这么久啊!” 就见对方一笑:“不过现在只有你一个客人,可以几人一起给你发送。 采取分段发送技术,十个人一起发,大概十分钟,需要加10%的加急费,需要么?” 百分之十,就是六千啊,想到能提前一小时,步骘咬咬牙:“加!” 刷完卡后,就见娟子忽然站住: “对了,发过去也是需要翻译的,正常翻译是按照顺序翻译的,加上排队可能需要一天时间。 若是加急的话会安排多人进行翻译,可以在半小时内完成,也是需要10%的加急费,这业务需要吗?” 步骘惊呆了:“还需要翻译?还要加钱?” “翻译哪里要加钱了,正常翻译是不收费的,公告上都写了,一日内翻译完成。那是加急费!” 步骘这才看到了公告,若是不加,之前那六千不就白花了?步骘咬咬牙:“加!” 刷完卡后,就见娟子又是一顿: “正常配送到客户手里,是在翻译完成一天之内按照顺序配送,或者本人在公司等着也行! 若是需要加急,可以派专人配送,翻译完成后最快半小时送达,只收5%的加急费,需要吗?” 两个六千都加了,也不差这三千了,想到十分钟就能发送完,半小时翻译完成,半小时送达。 这里距离襄阳千里,只是半个时辰就能送达,已经极其夸张了。 “只是,不是实时送达吗?” “你若是只发几个字的短信,比如【采买千匹棉布】再提前通知对方在电报公司等着,可不就是实时送达嘛!” 话音刚落,就听闻一个中年人急匆匆的进来,递了一个纸条以及身份证过去:“幽州,辽东郡,双加急,一共十五个字,有人等在那边等!” “本地人一字十五,一共225,双加急费用一共45,总共270。” 那人付钱后,步骘就见娟子刚刚进去就拿出来一个纸条。 “对方回信了!也是双加急,给你翻译出来了!” “多谢!” 那人匆匆来,又是匆匆离去。 步骘震惊的看了一下手表,从对方进来到出去,居然才三分钟! 那可是辽东郡啊! 一去三千里路,来回则是六千里,连一盏茶时间都不到消息就传了一个来回! 步骘叹口气,也怪自己信太长,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个电报公司适合的是短信! 只是这事事关重大,不讲清楚利弊,他怕吴王不听劝啊! 步骘咬咬牙:“加!三加急,刷卡。” 第181章 公司送的行李箱 刷完卡后,娟子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笑着说道:“你这工作量有点大,我也去帮忙做一下,要是有人来了,你喊我一声!” 说完,她便转身带着其他几个男男女女一同走进了里边。 步骘顿时惊呆了,怎么莫名其妙自己就在这里成了前台了? 他本想把娟子喊住,可手刚抬起来,又缓缓放了下去。 无奈之下,步骘只好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坐下后,步骘才注意到这些椅子竟然是精钢打造,摸上去触感冰凉,而且质地似乎十分坚硬。 步骘甚至感觉,这椅子的材质和自己的宝剑好像是同一种材料制作出来的。 这一发现,不禁又让他一阵震惊,心中暗自感慨魏国的强大,当真是体现在方方面面啊。 此时此刻,他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孙权尽快投降魏国的决心。 他要做的就是帮吴王卖一个好价钱。 步骘坐在椅子上,开始四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同时时不时地看一眼自己的手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没一会儿,生性活泼、有些坐不住的杨豫脆生生地说道:“步大哥,我俩去隔壁雪王买个冰激凌,你吃什么味儿的?” 啥是冰激凌? 步骘有些听不懂,不过步骘也习惯了。 步骘下意识地就想从口袋里掏钱。 “哎呀,步大哥!就几块钱的事儿,我有钱!”杨鲁拍着胸脯,一脸豪爽地说道。 步骘看杨鲁坚决,也没那么强求,确实也不知道什么味儿的冰激凌好吃,便笑着说道:“都行!” “那就买草莓味儿的怎么样?”杨豫歪着头,脸上满是期待地问道。 步骘虽然不清楚什么是草莓,还是微笑着点点头。 就见二人像两只欢快的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娟子走进了后面的院子。 她将手里的文件交给了一个人,说道:“翻译好了叫我!等会你们待在这里先别出来!我请你们吃雪王。” “好的,店长,我要西瓜味的。”那人接过文件应道。 “我要柠檬水不加冰!” “我要冰激凌。” 娟子摆摆手:“等下给我一个条子,记不住。” 娟子吩咐完事情后,便来到了隔壁的一个办公室内。 此时,办公室里,一男一女正在悠闲地闲聊着。 那男子年纪稍大些,约莫四十多岁,面貌英俊不凡; 女子三十来岁,看起来则颇为普通。 若是步骘此刻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地认出,这男子正是和自己分开没多久的乔季。 二人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带着密码锁的行李箱。 娟子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说道:“爹,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呗,现在步大哥好像都不认识我了!” 乔季无奈地轻抿了一口茶,思绪不禁回到当年。 当年孙策和周瑜来家里提亲的时候,他就有些不同意,二人居然要大哥的女儿去做妾! 碍于二人的权势,乔家也不好不答应,乔季心里依然不爽。 当时一起来的后面还跟着二十岁的步骘,年仅十五岁的女儿就嚷嚷着要嫁给一同前来的步骘。 乔季就托大哥去询问,原来步骘已然有了婚约,乔季本来就不想女儿做妾,便严词拒绝了女儿的请求。 来到洛阳之后,乔季也曾给女儿介绍过好多年轻有为的俊杰,可她却一个都看不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女儿都二十五岁了,依旧待字闺中。 乔季也渐渐妥协了,心想做小就做小吧,反正现在妻和妾的地位也差不多,而且如今在洛阳登记成亲,说不定女儿还能落一个妻的名分。 只是依旧不爽,只是冷哼一声不说话。 乔季身后的女子也说道:“你就不能主动一点,当年你爹也不是一开始就一本正经的,还不是被我拿下了? 男人就是那么回事!” “所以,你跟我爹去挖了六年的沟渠!”娟子有些不忿地说道。 “乔娟,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你娘死了那么多年,要不是我照顾你爹,你爹早没了!”那女子说道。 “赵小花!你就比我大三岁!我一直把你当闺蜜,你却想做我娘!”娟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没好气地说道。 眼看二人就要争执起来,乔季老脸一红,赶忙说道:“怎么跟你姨娘说话呢!” 乔季身边的女人则一把将乔季推了出去,说道:“女人说话,你出去!” 等到老爹走出去后,娟子便凑到女人身边,好奇地问道:“诶!小花,你当年是怎么把我爹搞定的?” …… 移联信电报公司前厅。 杨家兄妹出去后,步骘心中莫名涌起一丝担心。 他看了一下表,发现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不但杨家兄妹还没回来,那个叫做娟子的营业员也没从里面进来,而且也一直没有人来办业务。 步骘打算,若是再过一会儿他们还不出来,自己就出去找找杨家兄妹。 忽然,里屋的门“咯吱”一声响,就见娟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类似箱子一样的东西。 不知是不是错觉,步骘总感觉自己好像被娟子盯上了一般,心中有些不自在。 步骘赶忙起身,微微躲避着娟子的眼神,问道:“好了么?” 就见娟子微笑着,拿着一个单子递给步骘,说道:“好了,电报已经发完了,这是回执单和发票。” 步骘接过单子,小心地放在了自己的包袱里。 步骘正要出去,就听到娟子喊住了他:“这是我们公司对于大客户的礼物!” 步骘看了一下那个箱子,满脸疑惑地问道:“送我的?” “对呀!有好几种礼物可选,我看你总是背着一个包裹,四处奔波怪辛苦的,就帮你选了一个拉杆行李箱!”娟子笑着说道。 说着,娟子轻轻一拉,就把那箱子打开成了两半,向步骘介绍道:“你可以把东西都放在这里面,箱子下面有轮子,这样你走到哪里就不用一直扛着包袱啦! 而且这里还能设置密码,安全性也有保障!” 第182章 买东西可以,不能带出去 没一会儿,步骘便学会了行李箱的使用方法,以及密码的设置办法,心中不禁感到十分惊奇。 他将自己行李中的衣服以及公文等物,全部整齐地放在了行李箱里,设置好四位数的密码后,瞬间感觉轻松了许多。 “好用么?”娟子笑着问道。 “十分好用!多谢!”步骘真诚地感谢道。 “谢什么呀,这又不是我个人送的,是公司的心意!”娟子说道。 就在这时,步骘一个女子从里屋走了出来,说道:“娟子,这就是你刚刚专门跑出去买的箱子啊!” 娟子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倔强地说道:“你别瞎说,这是咱们单位给大客户送的!” 娟子的这番演技,怎么能逃得过步骘的眼睛。 步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行李箱并不是公司送的。 他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手心被轻轻扣了一下,当时还以为是错觉,如今看来,那并非错觉啊。 步骘心中暗自感叹:自己这该死的魅力啊! 都人到而立之年了,还有人勾引自己。 有了之前送金子给杨家兄妹,他们却并不喜欢的经历,步骘也不打算再送娟子什么东西了。 他也不是小气之人,于是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姑娘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从洛阳回来帮你买来!” 娟子连忙摆手,脸上满是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不用不用,我就是看你背着行李挺不方便的,你千万别多想!” 步骘强行按压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虽然他对娟子并没有其他心思,但被别人青睐,终究也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这些年,大家总是夸赞美周郎,仿佛自己永远都活在周瑜的阴影之下。 步骘不禁陷入了沉思,上一次有人这么主动,还是十年前他跟着周瑜和孙策去提亲的时候。 在路上一个情窦未开的小姑娘非逼着自己娶她。 自己半开玩笑答应后,后来并没有见过那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人对自己如此主动,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要说对方图自己的钱,他想都没想过。在他看来,洛阳如今繁华得如同天堂一般,这里的人怎么会贪图他那点钱财呢。 步骘嘴角上扬:“多谢赠箱!我此去洛阳,不知姑娘可有什么需要我带的?” 娟子摇摇头,说道:“没有,我这啥都有。 对了,我得提醒你一下,你最好不要买太多东西。 包括你戴的这个手表和你身上穿的这身衣服,都不能带出大魏境内,否则就算是走私行为!要被处罚的。” 步骘惊呆了,他本来看这里的东西价格便宜,还打算采买一番,带一些回江东呢。 谁能想到,不但买的东西不能带出去,这手表居然也带不出去,更离谱的是,连身上穿的衣服都不能带出魏国? 步骘心中一阵庆幸,还好自己原本的衣服没丢。 随后,他又感到一阵不忿,说道:“岂有此理!哪有买了东西不能带出去的道理!” “这个啊,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东西很便宜!这都是是陛下给魏国子民的福利政策。 也不是完全不能带出去,只是需要交十倍的出境税!”娟子解释道。 步骘听后,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之前他就觉得这一身衣服鞋子的价格便宜得有些出奇,现在看来,居然是福利价格。 出境之后,价格应该就和吴国本地的差不多了。 只是,这手表还要交十倍的出境税,这可是他花两万买的,交二十万的税,着实有些贵了。 步骘正为此事发愁的时候,娟子的话传入了他的耳中:“你走的时候可以选择把东西留在大魏,比如在洛阳买一套小房子,把东西放进去不就行了!”娟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步骘赶忙摇头,正色道:“我是吴王的忠臣,怎么能在这里买房子呢,此举不妥!” 娟子却不以为然地摇头道:“落后就要挨打,这天下早晚都是要一统的。 现在陛下没有对你们东吴用兵,只是因为还没腾出手来。 最迟明年,你觉得陛下的大军南下,东吴能抵挡得住吗?” 当然挡不住,步骘在心里默默说道。 只是面上依旧正色道:“东吴上下一心,又有何惧哉!” 随后,看到娟子似笑非笑的表情,步骘忽然想到自己刚刚发了一封两千字的长文电报,还是由对方发的。 他不由得脸一红,感觉自己在对方面前就跟光着腚一般。 既然已经被看穿,也没什么好装的了。 再说了,他在魏国交税,在魏国买一个小房子,也是为了以后工作方便! 绝不会也不影响他忠于吴王,难道还能有人质疑他不成? 他是吴王的忠臣这一点毋庸置疑! 于是拱手说道:“多谢提醒!请问洛阳的房价如何?” 娟子微笑着拿出一张名片,说道:“现在在洛阳,七八十万就能买一套房子,你卡上的钱足够了,而且据说以后房价还会上涨呢。 我弟弟就在洛阳做房屋中介,名片上有他的地址。 你要是有需要,可以去找他,他能帮你办理落户等一条龙服务。” 步骘接过名片,看到上面“乔松”二字,有些惊讶地问道:“你姓乔?” “额,怎么了?”娟子有些脸红。 步骘狐疑地看着她,问道:“你可认识乔季?” “不认识!”娟子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步骘忽然自嘲的笑了,他刚刚居然感觉娟子和乔季长得有些相像,而且忽然觉得娟子这人有些面熟。 他刚刚居然恍惚间,觉得这人和当年在乔家门口向他告白的那个小姑娘的身影重合了。 步骘无奈地摇摇头,天下姓乔的人何其多,自己肯定是想多了。 步骘再次拱手,真诚地感谢道:“多谢!若不是姑娘提醒,在下怕是要收到处罚了!” 却看到娟子笑脸盈盈地说道:“还有一种办法,比买房更划算,还能在这里安排孩子上学呢!” 步骘一听,心中一动,他正想着自己孩子若是能在此上学,那对孩子以后的前途可都是大有裨益啊。他急忙拱手道:“还请娟子姑娘告知!” “那就是找一个本地人结婚啊!这样就可以成为本地人了!”娟子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步骘看着娟子那盈盈笑容,哪里还不明白对方的心意。 他心中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正色道:“糟糠之妻不下堂!骘已经有妻在家中了!多谢美意!” 第183章 到了洛阳给我发短信 娟子满脸的委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说道:“谁让你下堂了,陛下还娶五个呢,我又没让你和离,你考虑考虑嘛!” 唔? 步骘听到这话,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话又说回来,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行啊! 况且如今自己的长子步协已经九岁,次子步阐也已经六岁,正是入学的关键年纪。 想到孩子能在这繁华之地接受良好的教育,步骘强压住快要翘起的嘴角。 心中暗自思忖,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嘛,自己牺牲一下,似乎也未尝不可。 更何况,眼前的娟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比自己还要年轻一些呢。 于是,他拱手说道:“此事我要回去请示家中内人!容我两月,到时候再来如何?” 娟子说着,向前几步,轻盈地凑到步骘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很传统的,不介意你多娶几个,而且我还是个雏呢。” 啊? 步骘原以为娟子是一个妇人,看起来肯定是过了二十岁了。 而且说话大胆,行事泼辣,没想到居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在东吴,十七八岁成亲就算是晚的了,他不禁诧异道:“现在洛阳,成亲如此晚么?” “怎么,嫌我年纪大?还是说你喜欢离过婚的?要不我先嫁一个再离了?”娟子满脸调笑地说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步骘没想到对方如此直白大胆,不由得脸憋得通红,活像个熟透的番茄。 他拱了拱手,说道:“不用,不用,在下姓步,不姓曹! 此事我必然放在心上,回去必然与内人商议,两月之后,无论事情成与不成,某定然给你答复!” 说罢,他拉着行李箱连连后退,平日里能言善道的他,此刻却结结巴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唉!我在十年前就听有些人说过这样的话了!这一次,可不要忘记了!”娟子轻叹一声说道。 此话一出,步骘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恍惚间,那女子的身影竟与当年在乔家的那人完全重合。 步骘一下子瘫坐在地,震惊地说道:“你!!你是庐江乔家大院门口那女子!” “不,我不是!我是土生土长的洛阳人,没去过庐江。”娟子斩钉截铁地说道,眼中则是泛起了一丝涟漪。 “咳咳!”这时,旁边传来一声轻咳。 步骘这才反应过来,身边居然还有一个容貌平平无奇的女子。 他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失礼,急忙拱手道:“此事骘已经放在心上,待到返回江东,必然第一时间回复!” 说罢,他就要出去。 就在这时候,“站住!”娟子大声说道。 步骘回头,就见娟子拿出了一个精美的香囊。 步骘疑惑地接过香囊,看着娟子问道:“此为何意?” “里边有我们营业部的地址,以及电报的位置,到了洛阳给我发电报!”娟子解释道。 “好!”步骘缓缓地将香囊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 隔壁,雪王店。 杨豫撅着嘴,满脸不满地说道:“二哥,我都吃了三个冰激凌了,娟子姐姐什么时候才让我们进去啊!” “再等等!毕竟咱们吃人家的嘴短!”杨鲁一边大口吃着冰激凌,一边对着店员说道:“再来三个,还记在娟姐头上!” “你们也不怕拉肚子,有人请客也不能这么吃啊!”店员毫不客气地说道。 “那就再拿一个给客人的!”杨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 就在这时候,杨鲁就看到步骘像飞一样地从隔壁出来,娟子姐则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杨鲁赶忙招招手,大声喊道:“这里!” 步骘这才看到杨鲁和杨豫原来就在隔壁。 就见两个人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三个冰激凌。 杨鲁伸手递给步骘一个,说道:“步大哥,给你!” 步骘接过冰激凌后,转身拿了一个递给后面的娟子,说道:“给你吧!” 娟子摇摇头,步骘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就见娟子走到步骘面前,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说道:“我这几天不方便吃凉的,等你从洛阳回来,我下面给你吃!” 步骘一愣,一脸茫然,不明白对方怎么好端端忽然说起面了。 就听到两边的杨家兄妹连忙捂着耳朵,齐声喊道:“娟姐!我们还是孩子啊!不要乱开车!” 娟子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刚刚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而且笃定步骘不明白其中含义,没想到这两个小鬼居然秒懂。 她对着两个小鬼笑骂道:“你俩小小年纪不学好!都在哪里看的?” 俩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番茄小说报啊!” 步骘听着他们的话,一脸的懵逼,问道:“番茄是什么?” “嗯,大洋彼岸的一种茄子,现在我们这里还没有!”娟子解释道。 步骘更加疑惑了,问道:“为什么没有?” “到处都要用钱,加上之前洛阳并不临海,导致航海学院太穷了,没钱造船! 之前动力问题之前也一直没解决,不适合远洋。 哎呀,说了你也不懂!”娟子见到步骘一脸茫然,随后说道:“快吃吧,一会儿冰淇淋化了!” 步骘这才看到自己手里的那个冰淇淋确实有要化开的迹象。 他虽然没吃过,但看着杨家兄妹二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便也学着咬了一口。 “嘶哈!”一股极致的冰凉瞬间在口中散开,紧接着,浓郁的奶香味沁人心脾,仿佛一阵清凉的微风,一下子就把夏日的炎热驱散得无影无踪。 “好东西!”步骘忍不住赞叹一句。 随后,步骘对着娟子拱了拱手,说道:“那个,我要去洛阳了!” “到了给我发短信!”娟子说道。 “好!”步骘应道。 辞别了娟子,步骘带着二人离开了这里,走出百米的距离后,才停了下来。 可随即他又犯起愁来,自己的马寄存在别处了,租的车也被乔季骑走了,这可怎么去洛阳呢? 总不能步行而去吧? 第184章 步骘到达洛阳城 “步大哥,你咋停了?”杨鲁好奇地问道。 步骘犹豫道:“你可知道哪里有卖马车的么?” “马车?不清楚,洛阳应该有吧,我们这里几家马车行都没车,听说都去外地运货了!”杨鲁回答道。 “嗯?那我们怎么去洛阳啊!”步骘有些着急地问道。 “坐公交车也行,打车也行。”杨鲁理所当然的说道。 步骘惊讶:“公交车是什么?” 就见杨鲁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公交车啊,以前是大马车,走固定线路的。 上个月刚刚上线通车的电车,据说中间不停,直达洛阳,我早就想去坐一坐了! 从这儿到洛阳只要十块钱。” “电车?是两个轮子那种?”步骘记得那种两个轮子的,好像就叫做电车,不禁疑惑地问道。 “不是啊,四个轮子,就像个大盒子那种! 跟我来就行!那个开公交的不认识我俩,我都打听清楚了,公交车不实名制,咱们上车以后什么也别说,直接坐车! 你直接给司机三十块钱,就说我们俩小孩是一起的就行!”杨鲁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步骘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只是心里有些纳闷,不清楚为什么杨鲁要强调开公交车的不认识他。 没走几步,步骘就见到兄妹二人都用一块布把脸给遮住。 杨鲁更是从背包后面拿出了两个帽子,给他自己和杨豫戴上。 步骘正要问,就听到杨鲁说道:“防晒!嘿嘿!” 是吗? 步骘四下看去,确实看到有一些人戴着帽子,便也没有多问。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高家镇马车站,就见几人正在拆卸着大门。 里边还有一些马粪的味道。 “这里是之前的老车站,现在马车都去外地运送物资了。 这边车站也淘汰了,就拆了,隔壁就是新建的阴阳二气车站了!”杨鲁指着前面介绍道。 没几步,就到了一个十分只有一片宽阔的空地的地方。 旁边只有一个看起来是临时搭建的一排房子,上面写着长途车站临时售票处几个字,门却紧紧的关闭着。 杨鲁指着那里:“现在都是上车买票,售票处暂时没开。” 步骘微笑着点点头,指着另外一边:“那里怎么人那么多。” 杨鲁说道:“那边的车不要坐,虽然便宜一半,却是绕路,还超级慢。” “对,到了洛阳都四个小时了,上次把我们俩差晃吐了,我俩才被抓到的。”杨豫也是心有余悸。 杨鲁继续说道:“咱们这是长途直达洛阳的,虽然贵了一倍,要十块钱,好快的。 一百多里,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步骘点点头,快一点好,早早的就能到了。 有些奇怪的是,这里的半空怎么那么多的线? “步大哥快看,这两根线就是这就是法术系发明的电线,用来输送阴阳二气的! 我们老师之前讲过!”杨鲁指着那两根电线兴奋地说道,眼中满是自豪。 阴阳二气? 步骘惊讶道:“那两根线就是一阴一阳么?” 杨鲁自信地说道:“是的!” 一边的杨豫则是争辩道:“这才不是阴阳二气,这是混沌之气,两根也不是一阴一阳,而是一零一火!” “一阴一阳!” “一零一火!” 二人争论得面红耳赤,最后以杨鲁认怂告终。 这时,车站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由于三人来的早,众人都是自觉地排队到了三人的后面。 果然,太阳火辣辣地晒着,没一会儿就把步骘晒出了一些汗水。 一直等了半个小时后,就听到有人喊道:“车来了!” 步骘抬头望去,就见一个如同方格子一般的四轮车子正从远处缓缓行驶而来。 而那车子上面,一左一右伸出去两个杆子,稳稳地挂在了那电线上。 步骘若是之前见到这般景象,一定会惊讶得合不拢嘴。 如今,他感觉自己看到什么都没那么惊讶了,毕竟这里的马都能变成一个黑盒子,还不吃草改吃阴阳二气了,看到这个公交车,好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就见那车子的前面,是用水晶做成的。 水晶的上面写着几个红底白字:洛阳东站—高家镇站。 透过水晶,步骘看到里面坐满了人,还有好多人都是站着。 公交车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请排队下车!” “不要拥挤!” 步骘就看到前面的那公交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了有七八十人。 没一会儿,车子就停在了几人面前。 “走!我们第一个,有座位!”杨鲁兴奋地说着,便拉着步骘和杨豫上了车。 步骘一上车,就看到一个中年人坐在最前面,手放在一个圆环上。 还有一个戴着红袖箍的中年女子。见到三人上来,步骘正要掏钱。 就被那女子催促道:“到里边找地方坐去!” “我们到后面坐,一会儿前面会很挤!”杨鲁说道。 步骘跟着两兄妹到了最后一排的座位。 杨鲁让杨豫坐到了最后一排靠窗户的地方,自己挨着坐下,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对步骘说道:“步大哥你坐这里,等一下有人挤你千万顶住!” “好!”步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依旧坐到了中间,前面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行李箱,这才透过窗户向外面看了一眼。 步骘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我的乖乖!”这里居然都排队了一百来人。 没一会儿,车上就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开始上来的几十个人还有座位,至于后来的,基本上都是站着,脚都快沾不了地了。 终于,步骘知道为什么杨鲁说一定要顶住了。 就见他身边的一个强壮的女人,一直在向着里边拥挤着,步骘感觉自己如果不是行李箱挡着,对方都能挤到自己怀里。 “买票了!后面的把钱递一下,大学生半价!六十岁以上老年人以及一米二以下的儿童免费!”售票的女子喊道。 步骘看着整个车上,就没有一个老人。就连儿童,好像也就只有自己面前的杨氏兄妹。 步骘看到别人都是拿着钱向着前面递送过去,他也从自己兜里拿出了三十块钱,递给了前面的那个妇人,说道:“我们三个的,帮忙递一下!” 胖妇人一愣,指着角落的杨豫说道:“这个是你家孩子?” 步骘呵呵笑道:“啊,对我妹妹!” “她不是能半票么?”妇人疑惑地问道。 杨豫不乐意了,带着帽子昂头说道:“我都一米三了!” 妇人这才把钱接过去递了过去。她看着角落里的杨豫和杨鲁,说道:“你俩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熟?” 步骘看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二人,心里想着,这都能看出来面熟? 杨豫粗着嗓子道:“你认错人了!” “是么?”车子慢慢启动。 步骘感觉那胖妇人一路上都在偷偷观察着二人,这让步骘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地看着自己的手表。 在路上行走了足足一个半小时之后,步骘感觉有些昏昏欲睡。 “到了,请有序下车!不要拥挤!”戴着红袖箍的妇人大声的喊着。 步骘连忙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带着二人下车。 直到三人走下了车,步骘还感觉那胖妇人还在打量着自己这边。 杨鲁则是低声急促的道:“快走!胖婶好像认出我俩了!” 第185章 步骘洛阳见闻 步骘紧紧跟着杨鲁和杨豫二人,脚步匆匆地朝着车站外面赶去。 这地方的车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和高家镇那个仅有三五辆车的小站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步骘只是随意地微微打量了一下,就发现仅仅停在这一处的车辆,至少有数百辆之多。 和高家镇的小车站一样,都是在修建中,四处都是围着的围栏。 步骘拉着的行李箱,由于地面有些不平整,拖动起来着实有些缓慢,而前面的二人跑得飞快,这让他心急如焚。 最后,他干脆一咬牙,直接把行李箱提了起来。他提着行李箱,在后面一路小跑,累得气喘吁吁。 三人拐了好几个弯,才终于来到车站外面。 步骘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那位胖妇人的身影了。这才赶忙喊住前面的杨鲁和杨豫:“停停停,那人已经被我们甩掉了!” 前面的杨鲁和杨豫这才停下脚步。 步骘喘着粗气,一脸疑惑地问道:“那是谁啊?你们为什么这么怕她?” “那是镇上的居委会的胖婶 ,那人就爱管闲事。 上次我有个同学翻墙带着妹妹出去赶庙会,就被她揪着耳朵送回学校了!”杨鲁心有余悸地说道,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惊恐。 步骘不禁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在私塾里也逃过课,跑去河里捉泥鳅,同样被先生揪着耳朵,送到父母面前。 感同身受的他,十分理解地说道:“那你同学还真是够倒霉的!” 杨豫也跟着后怕地附和道:“是啊是啊!那大妈不但揪耳朵,还揪辫子呢! 我…… 我二哥同学的妹妹就是被揪着辫子送回学校的。” 步骘看着二人那副紧张的表情,心中一动,打趣道:“你那个同学不会刚好叫做杨鲁吧?” “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杨鲁梗着脖子,涨红了脸,大声反驳道。 杨豫也在一旁帮腔:“就是!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步骘笑了笑,也不打算和二人计较。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四点多了。 “天马上就要黑了,我得去找人问一下仲谋驾校在哪里。” “你去问出租车司机,他们对这洛阳有什么都门儿清!”杨鲁自信满满地说道,那模样仿佛对整个洛阳城无所不知。 步骘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茫然地问:“哪里有出租车呢?” “走!车站的门口就有!我带你去另外一个门!” 十分钟后,三人便绕着汽车站走了半圈,来到了汽车站的另一个门。 顿时热闹起来。 “体育场十块钱一位!有去体育场的么?” “洛大东门,十五一位,马上发车!” 无数的拉客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拉住了步骘:“住宿了,要休息吗帅哥,150一晚!咱们这里有姑娘服务。” 步骘摆摆手,那妇女依旧跟了过来:“真的不骗你!” 步骘不愿意多搭理,随口想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对不起我喜欢男的。” 步骘本以为对方会知趣的离去,哪成想妇女愣了一下:“男的也行,我去把我老头喊来。” “不需要,谢谢!”步骘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 “步大哥,你在干嘛,那边是正规的马车司机,这边是黑车,好些人都是骗子,不用搭理。”杨鲁牵着杨豫走了过来。 那妇人却不干了:“小子你说谁是骗子呢?我这可是正规注册的民宿,服务也都是正规的,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你赶紧走把你,别让我报执法队!”杨鲁摆摆手。 那妇人不依不饶:“执法队咋了,执法队就能不讲道理了?” “你再不走我让我爹揍你!”杨豫说道。 妇人冷哼一声:“拼爹是吧!在洛阳车站这个地界除了那杨疯子,我就没怕过谁!” “俺爹就是杨疯子。”杨鲁压低声音道。 此话一出,那妇人忽然的腿有些哆嗦:“你哪家的崽子,敢冒充杨家人?” “你觉得在这有人敢冒充吗?”杨鲁十分自信。 那妇人边走边后退:“你你你,你牛逼!” 没一会儿,居然小跑起来。 他们的对话全部被步骘听去,直到那妇人跑了很远,步骘才疑惑道:“他们为啥怕杨公?” 杨鲁呵呵笑道:“那时候我还小,我听俺哥说的,开始严打的时候,因为都是乡里乡亲,进展很不顺利。 俺爹曾经在严打的时候被外公认命负责车站这一块。 俺爹带着几十人,把这边三十多个的帮会头子都打断了腿。 等对方联合起来要报复的时候,俺爹带三千军队来了,那帮人被判死刑的就有七十多个,还有五百多个在劳改。 混车站的就没有不怕俺爹的。 俺爹还因为这件事登报了,被外公亲自嘉奖,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我。” 步骘看着杨鲁得意的样子,感觉这个孩子有点嘴上没把门儿的。 还外公呢,他早就判断对方可能是灵帝的女婿,灵帝都死了几十年了,哪里来的外公? 步骘也不揭穿,只是提点一下:“居委会大妈呢?你看到还不是老鼠见了猫一般。哈哈哈!” 杨鲁低下头:“那不一样,那居委会大妈就是骂俺爹,俺爹也得听着,跟你说不清楚。 走吧打车去。” 步骘倒吸一口凉气,无论是真假,他得出来了一个结论,居委会大妈是狠人。 饶是把老爹吹的无敌的这小子,都不敢吹老爹敢惹居委会大妈。 可见这是何种恐怖的存在。 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在杨鲁的指引下,步骘和他们二人上了一辆挂着“出租”二字的马车。 杨鲁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车夫说道:“去仲谋驾校!” 车夫看了看这个地址,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劝说道:“仲谋驾校啊?” “对啊,咋了?” “我劝你们先别去,那里正被一帮人围着呢!” 步骘听后大惊失色:“为什么会被围起来呢?” “还不是因为前面出了一次事故,你们现在去的话,说不定会被揍。 听说周泰都已经被揍了两顿了! 黄盖那老头要不是仗着年纪大,估计也得挨揍!” 步骘听后,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是那件事啊! 那件事他是清楚的,已经发生了半个月了。 本以为只是伤了几十个人,这种事情应该早就解决了。 没想到都到现在了,居然还在闹事。 大都督的能力下滑的这么严重的? 步骘疑惑:“那揍人难道就没人管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甭说本朝,就是前朝,挨揍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啊! 更何况这还是事故,你还敢还手?”车夫理所当然地说道,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道理。 步骘这下有些犯难了,不去仲谋驾校,那又该去哪里呢? 就在步骘思索的时候,前面的车夫回头好奇地问道:“你是周总的朋友?从东吴来的?不会是使者吧?” 步骘眼睛顿时一亮,对啊,自己可是使者啊! 自己这次来虽然是为孙权办理私事,但孙权的私事又何尝不是公事呢? 再说了,自己也算是魏国邀请来的,完全可以住馆驿啊! 他连忙对着车夫说道:“在下正是东吴的使者,此次被邀请来这里参加车展,请问这里的馆驿在哪里?” “啥是馆驿?”马夫一脸诧异,仿佛听到了一个闻所未闻的词汇。 步骘震惊不已,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小杨鲁。 不是说出租车司机什么都知道吗?怎么连馆驿在哪儿都不清楚? 只见杨鲁只是和杨豫透过窗户,新奇地看着外面的街景,根本没有看向自己。 步骘无奈,只好又重新回头看向车夫解释道:“馆驿就是使者居住的地方,在那里可以睡觉、吃饭、洗澡。” 车夫这才恍然大悟:“您说的是酒店啊!刚刚您说来参加车展,丽晶大酒店距离体育场特别近!要不把你们拉到那儿?” 步骘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洛阳的文化普及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也对,是自己对洛阳期望太高了,一个车夫能动什么。 总不能每个人都读书识字吧? 他虽然不清楚体育场是什么地方,但酒店嘛,在他的认知里就是喝酒的地方。 如今自己差事还没办完,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去喝酒实在是不妥。 于是说道:“在下要找馆驿,公务在身,不喝酒,也不去体育场。” 司机一愣,随即笑着解释道:“我在这儿跑了七八年的马车了,就从来没听说过有馆驿这东西。 还有啊,酒店可不是喝酒的地方,而是供人住宿的场所,车展就是在体育场内举行的!” 酒店是住宿的? 步骘已经无力吐槽,酒店明明就是喝酒的嘛! 杨鲁这时插嘴问道:“丽晶大酒店距离瘦西来远吗?” “不远,出门步行几百米就是!还有亿达步行街,都在那附近!”车夫耐心地回答道。 杨豫也兴奋道:“我想去亿达步行街,听说哪里有游乐园!” 步骘听后,不再反驳:“行,那就去丽晶大酒店好了!” “好嘞,坐好了,我对洛阳熟悉得很,最多半小时,很快就到!” 一路上,步骘看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已经没有了当初初见时的那种震惊感觉。 柏油路他在高家镇已经见识过了,高楼在高家镇也看到过。 这里无非就是比高家镇更加繁华一些,楼更高一些罢了。 唯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如此宽阔,明明可以同时跑七八辆马车的道路,居然还会堵车。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步骘看了看时间,已然过去了半个小时:“这就是你说的马上就到?” 车夫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以前没这么堵车啊,我也有些看不懂洛阳了。 就算现在是上下班高峰期,以前也没这么堵车啊?那就恁求堵嘞? 您多担待,我尽快把您送到,最多半小时,肯定到!” 步骘点点头表示理解,看向窗外,只见一排排的马车,都堵在了路上。 还有那种宽点的脚踏三轮车子,也是堵得前后动弹不得,一眼望不到头。 几名穿着马甲的,在吹着哨子焦急的指挥着交通。 路边则是一排排的花草,将道路和旁边稍微窄一些的道路隔开。 那条窄路上,二轮自行车骑得飞快,还有一些数量不多的电动车。 路边的道路虽然也有人行走,但还有很多空位。 步骘指着那边问道:“怎么不走那边呢?” “那边是二轮自行车专用道路,咱们马车走那里是要罚款的!” 居然还有这样的规定? 步骘心中暗暗称奇,又指着路边的一条很少有人走的道:“那条道也不能走嘛?” “那是公交专用道,没看上面的线了嘛,最新的公交车规划的。” 步骘饶有兴趣的看着,没多久一辆公交疾驰而过。 车夫似乎有些担心他换车:“没事,额知道了,这两天车展,好多外地的都来了。 一下增加了那么多人,能不堵车嘛,你放心,这个路口小一些,过了这个路口肯定就不堵了。》 果然,又是半小时后。 堵车的情况渐渐有所缓解,马车又缓缓前行。 又是缓慢的走了半小时,马车又停了下来。 一个半小时,他都从高家镇到洛阳走一百多里了。 如今他感觉最多走了七八里路。 步骘还以为又堵车了,疑惑地看向窗外,却发现这条路口就只有自己这一辆马车。 他不由得有些发怒:“刚刚堵车的时候你不走我理解,如今没车了你也不走,莫非是故意在戏耍我?” 车夫一脸委屈地说道:“红灯啊大哥!刚刚有人指挥不用看灯,现在没人指挥了要看灯啊! 交通规则懂不懂? 红灯停,绿灯行!” 说完,车夫便等到绿灯亮起,慢慢启动马车继续前行。 步骘这才发现,窗外另一个路口,同样也只有一辆车停在宽敞的大道上等待。他不禁大赞道:“君子慎其独也!” 前面的车夫回头好奇地问道:“啥意思?” 步骘忽然想到之前杨鲁那些新奇的解释,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猛然看向一边的杨鲁。 却发现兄妹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车上睡着了,这才放心地说道:“我是说你是个君子,即使没有官员监督,也能自觉遵守规则!” 本以为自己夸对方是君子,对方或许会谦虚一番,又或许会欣然接受。 万万没想到,车夫却突然开口大骂起来。 就见车夫脖子都红了,气愤地说道:“撒烂怂慎独啊! 还不是诸葛洞明那龟孙负责交通的时候定的规矩。 逮到一次闯红灯罚款五十! 逮到一次走错道就罚五十! 逮到一次逆行也罚五十! 哪怕是在无人的路口,你瞧见没,说不定就有几个家伙在哪个犄角旮旯躲着人等着逮你呢! 以前还没有花草,大老远就看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谁非要在路边种花草,想看都看不到。 我有一年跑的车费还不够交罚款的呢!还不是被罚怕了! 还慎独,慎独个犊子! 四大奸贼没一个好东西。” 司机连珠炮一般,说的口才极好被选择做使者的步骘都有些发呆。 这车夫怨念这么大的吗? 第186章 关于遏制房价的座谈会 与此同时。 洛阳街上的一辆马车里,一个壮妇人正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让你跟紧前面那辆车,你怎么跟丢了呢!” 车夫一脸委屈:“大姐,谁能想到这么宽的马路会堵车啊!我跑了五年出租马车了都没这么堵过!” “胡说八道,每年体育会的时候不堵车?你真跑了五年?” 车夫更加委屈了:“那不是体育会嘛,都在秋季,现在春季才刚刚结束啊! 大姐,他们要是真犯了罪,您直接报执法局不就行了嘛!” “要你多嘴,我这不是还不确定嘛,要是认错人了怎么办? 你自己说的保证能跟上,现在跟丢了,你说怎么办?” “我认识那辆车的车夫,他和我一样也是因为穷不舍得考驾照。 我和小红帽们三个在一起合租,他也该下班了,要不咱们去他堵他?” “跑出租马车还会穷?洛阳买房了?” 马夫长叹口气:“可不是,钱花了房子的地基还没打,他们说要到明年年底才完工。 十年的积蓄没了,我还背了三十年房贷,还得租房。” “房价不是涨了嘛,两个月前买还是二三十万,听说现在要六七十万了。” 马夫满脸委屈:“我就是六十多万买的,我二十多万的时候想全款买的,当时我爹说没必要。 三十多万的时候想贷款十万去买,我爹说敢贷款打断我的腿。 四十多万的时候我想贷款二十万去买,我爹说早晚会跌下来。 涨到六十多万的时候,我爹慌了,非逼着我买,说专家说了再犹豫首付都交不起了。 不过专家说了,等我房子盖好,按照这个趋势至少还能涨一倍。 大姐你买房了吗?” “我是洛阳来开会的,你赶紧去你那朋友那吧!给你打表算钱。” 车夫一边启动一边说道:“好的,马上走,大姐你开什么会的啊?” 胖大姐犹豫了一下:“关于如何遏制房价座谈会。” …… 与此同时。 步骘微微一愣,脸上露出几分难以置信的神情,迟疑地问道:“诸葛洞明?你说的可是魏国那位位高权重的太师?” 马夫嘴角一撇,满脸不屑地啐了一口:“什么狗屁太师,不过是个溜须拍马、坏得流脓的家伙罢了。 那四大奸贼啊,没一个好东西。” 步骘着实是头一回听闻“四大奸贼”这般说法。 在他的认知里,诸葛洞明身为当朝太师,本应德高望重,难道如今名声已然败坏至此? 心中涌起强烈的好奇,步骘忍不住问道:“这四大奸贼究竟都是谁啊?” 车夫脸上满是鄙夷之色,眉飞色舞地讲起来:“这四大奸贼,首当其冲的就是道清,这家伙坏透顶了,当初掌管税务司,常务副县令,手段那叫一个狠辣。 诸葛洞明排第二,此人也是一肚子坏水,整天琢磨着怎么整人,当初掌管交通司,罚的洛阳人叫苦不迭。 还有那个李长庚,看着老实巴交的,实则面厚心黑,他主管卫生的时候,谁要是在路边撒泡尿,就得罚五十!随地吐痰罚二十! 最不起眼的是刘异守,别看他身居高位,却喜好偷看寡妇洗澡,简直无耻至极。 咱们这位陛下,也不知怎么想的,偏偏就重用他们几个。 还不就是因为他们会阿谀奉承、拍马屁嘛! 要我说啊,要是让我去管交通,我就把所有红绿灯都撤了,大家爱怎么走就怎么走!” 步骘越听越心惊,暗自思忖这车夫胆子也太大了,竟敢从皇帝到大臣,毫无顾忌地编排个遍。 他在心中为车夫捏了把汗,在东吴,哪个车夫要是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高官的坏话,那简直就是茅厕里打灯笼,找死啊! 更别说提及孙权的不是了,搞不好就是九族消消乐的下场。 步骘赶忙拱拱手,打着哈哈道:“没想到魏国竟如此……这般精彩啊!” 这时,车夫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乎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猛地停住话头。 他紧张地握住马的缰绳,用力一抖,马车瞬间如脱缰野马般冲了出去,险些闯了红灯。 好不容易用力控制住马匹,车夫脸色煞白,急忙回头,声音带着一丝不安问道:“对了,你刚刚说你是从东吴来的?” 步骘心中暗笑,料想这人肯定是意识到说错话了。 他自然没打算去告密,只是车上无聊,想逗逗这车夫,于是呵呵笑着回应:“是啊,咋了?等会儿还要去拜见魏国陛下呢。” 那车夫一听,顿时满脸堆笑:“啊!原来是这样啊! 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您可别往心里去。 我们洛阳人啊,向来就讲究个慎独,从来不干那些偷鸡摸狗的坏事。 就算没人监督,我们也会自觉遵守交通规则,这素质那可是杠杠的! 就算没有罚款,我们也绝不会在路边撒尿,咱可都是文明人……” 车夫忙不迭地解释着,拼命否定自己刚刚说过的那些大不敬的话。 步骘听得一脸茫然,心里直犯嘀咕,这人怎么不解释编排皇帝和高官的事儿,反倒一个劲儿强调洛阳人素质高呢? 那些不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嘛,有什么好解释的? 难道这家伙被吓傻了,连什么是重要的都分不清了? 见步骘不说话,车夫急得不行:“真的,您去东吴可千万别乱说,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洛阳人素质低下呢!” 步骘满心疑惑,对方始终没提刚刚编排皇帝和大臣的事儿,只是一个劲儿强调素质问题。 这跟他编排皇帝大臣的事儿有什么关系呢? 步骘决定再试探一下,问道:“那陛下和道清丞相他们呢?你刚刚说的那些……” 马夫一脸茫然,仿佛不明白步骘的意思:“他们咋了?” “你那样说他们坏话,就不怕他们找你麻烦吗?” 这下轮到马夫露出惊讶的表情了:“我就说他们几句坏话,他们就会找我麻烦? 这还不让人说话了? 这大魏要是这样,和前朝还有啥区别? 再说了,我讲的可都是事实,就算当着他们的面,我也敢这么说!” 马夫这般理直气壮,让步骘大为诧异,心中暗忖在魏国当官,难道都到了被人这般辱骂还理所当然的地步了? 步骘满脸疑惑地问:“大臣也就罢了,你刚刚还说了陛下的不是,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谁料马夫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步骘惊得差点合不拢嘴。 第187章 步骘:为了卖东西,也太无耻了! “陛下咋了?他就爱听好听的,喜欢别人拍他马屁,这事儿整个洛阳城谁不知道,这能算坏话吗?”马夫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步骘震惊不已,心想这简直就是礼崩乐坏啊! 大臣批评皇帝,那本是大臣份内之事,可也都是隐晦委婉地提及,哪有大庭广众和陌生人说陛下的不是的? 这车夫有些交浅言深了,看车夫还算是性情中人。 步骘忍不住说道:“《春秋》有言,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你怎么一点都不避讳呢?” “那有啥好忌讳的? 《礼记》还说‘事君有犯无隐’呢! 陛下五年前就在报纸上公开说过,他也是头一回当县令,要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大家该骂就骂,他老人家想听真话。 上个月洛阳日报还专门刊登了陛下的文章,再次强调了五年前的观点,说他也是第一次当皇帝,要是做得不对,大家尽管骂,就是要听真话。”马夫一边熟练地驾着马车,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 步骘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魏国的曹昂心胸如此宽广吗? 这马夫居然还看过《礼记》。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条记载。 “只是,这不都只是场面话嘛?你们还真骂啊!”步骘满脸狐疑地问道。 “唉!你说的真对,可不是场面话嘛。 五年前报纸一出,当天就有好多人提意见,陛下随后又发了一篇文章,标题就叫《你们随便骂,改了算我输!》 陛下就是太护短了。”马夫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头。 见步骘似乎不太相信,马夫又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道:“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啊,陛下怕黑,还生性多疑。 每天晚上要是不搂着大夫人睡觉,根本就睡不着。 而且他家啊,还有一张特别宽的床,好多时候五个夫人都会过去……” 步骘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暗叫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些宫廷秘辛自己怎么能听呢? 吓得他连连挥手:“休要胡言乱语!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他可是使者,虽说使者需要有不惧生死的勇气,但他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知道了这些宫中秘事,他生怕自己没法活着回到江东。 当今魏国皇帝曹昂的老爹曹操就是个多疑又小心眼的人。 去年曹操觉得自己长得不够高大英俊,就让崔琰假扮自己去接见匈奴使者,结果被识破后,曹操恼羞成怒,直接把匈奴使者给砍了。 这事儿在使者界已经成了典型的反面教材。 就算真知道假冒这些事,也不能说出来啊! 那匈奴使者也真是傻,人家要演,配合一下不就好了? 实在不行,还能夸一下崔琰有大帝之资,说不定还能离间他们的关系呢。 他可不想步匈奴使者后尘。 谁知道马夫见他这般反应,竟然从屁股下面掏出一本书,说道:“你还不信?看吧!这本书的第136章写得清清楚楚。 据知情人士透露,这本书就是陛下亲自写的。” 步骘接过那本书,刚一看到书名:《曹操假死,那朕就横扫宇内了!》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周瑜找这本书都找了两个月了,东吴上下也一直在四处寻觅。 没想到竟在一个车夫这儿找到了。 步骘拿着书,爱不释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一个亿!把这本书卖给我!怎么样?” 马夫嘟囔着:“一个一?一块钱么?我可是花了五块钱买的,你们东吴人也太抠门了吧。” 步骘因为太过激动,根本没听清对方说什么,只是急切地追问:“怎么样,卖么?” 马夫冷哼一声,一脸傲娇:“加十倍我都不卖! 这可是限量版,我排了老长的队才买到的。” 步骘愣住了,十个亿都不卖? 看来确实是没商量的余地了。 一个亿或许他还能试着去说服孙权买下,十个亿的话,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忽然步骘眼神一凛,他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一个普通的车夫,怎么会有这样的书籍? 还拿出来给他,莫不是有什么深意? 步骘也不想着购买的事情了,好在他记忆力超强,既然对方拿出来了,他便想着尽量记下来。 步骘满含期待地问道:“我能看看吗?” “看呗!还有半小时就到了,你下车之前还给我就行!” 步骘心里祈祷着马车能跑得再慢些,他迫不及待地翻开第136章,果不其然,上面所写与车夫说的丝毫不差。 接着,他又翻开第一章,一目十行地读起来,很快就沉浸其中,看得如痴如醉。 没一会儿,他就看到了大破周瑜的情节,忍不住脱口而出:“爽啊!居然真的是被两百人打垮的!‘真理只在真理的射程之内’,这句话真是太对了!” 就在这时,马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到了!下车吧!加上堵车费一共130。” 步骘抬起头,这才发觉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 不知何时,杨家兄妹也醒了,正凑在他身边,和他一同看着这本书。 他书还没看完呢! 步骘有些着急地说道:“这么快?你再帮我在洛阳城绕一圈,我给你付钱!” 杨家兄妹也在一旁连连点头:“对对对!再绕一圈!” “不行,你们这是浪费资源,我的马也该休息了。”车夫态度坚决地拒绝道。 步骘见对方如此坚持,无奈之下,只得快速往后翻页,希望能尽可能多地记住书中内容。 就在他看到张飞打算买十万副盔甲进攻东吴,而且还和魏国达成协议的时候,步骘大惊失色。 十万服铁甲啊,若是以前打死他也不相信。 这是大汉全盛时期,举全国之力也需要数年才能打造的。 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卖给他人。 如今看了魏国的实力后,十万副盔甲,那还不及铺在地上铁轨的铁百分之一多! 不由得他不信啊! 他忽然懂了,这是阳谋! 这是要逼迫东吴也买他们的盔甲啊! 实在是,太无耻了! 不行,得赶紧劝吴王快些投降才是。 这冤大头谁爱当谁当。 步骘忽然感觉手中一轻,书已经被车夫夺走。 “130,快付钱,我要下班了。” 第188章 步骘:这里的人太不友好 步骘满心无奈,终究还是付了钱。 下了车后,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恋恋不舍。 那本让他如获至宝的书,还未来得及细细研读,便被车夫收走,这让他心中着实有些失落。 “走啊,步大哥,先把东西放酒店,我们去步行街玩儿啊!”杨豫清脆的声音,传入步骘的耳中。 步骘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愣愣地应了一声:“好!” 这时,他的目光终于聚焦在眼前这座六层高的建筑上。 只见它拔地而起,气势不凡,宛如一位威严的巨人矗立在那里。 酒店门口的两个石狮子,雕刻得栩栩如生,每一处线条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显得十分气派,仿佛在向每一位到访者展示着酒店的尊贵与不凡。 走进酒店,一楼的景象让步骘不禁微微咋舌。 这里的装饰金碧辉煌,奢华至极,璀璨的灯光洒在地面光洁的大理石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在一楼的一侧,摆放着几个看起来十分柔软的凳子,几个男男女女正悠闲地坐在那里。 一边用水晶杯品尝着茶水,一边轻声交谈,欢声笑语不时传来,给这奢华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惬意。 步骘拉着行李箱,依照以往的习惯,来到前台说道:“租一个院子!” 前台工作人员微微一愣,脸上依然挂着礼貌的微笑,回应道:“不好意思,咱们这里只有房间,没有院子出租。” 步骘听闻此言,不禁犯起难来。 只有房间的话,就要和两兄妹住开了,如何能保证安全呢? 他有些为难地转头看向杨家兄妹,说道:“他们这里没有院子,要不你们俩住一个房间?” “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们怎么能住一起啊!”杨鲁一脸严肃地说道。 步骘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在他的认知里,这些讲究大多是在家里才遵循的,出门在外,首要考虑的难道不应该是安全问题吗? 不过,步骘随即想到,洛阳这里治安似乎还算不错,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危险。 于是,步骘对前台说道:“开三个房间!” “给我们俩开一个两室的套房就行。”杨鲁显得十分有经验,自信满满地说道。 步骘微微惊愕,问道:“套房?是院子那种吗?” “不是,就是带客厅和厨房的两室套间!”杨鲁耐心解释道。 步骘虽然对“套间”这个概念还不是完全理解,但至少明白了是有两个房间。 他依言走到前台,说道:“店家,开两个套房。” 前台工作人员抬起头,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礼貌地说道:“请出示身份证或者其他有效证件!” 步骘闻言,从怀中掏出自己的使者证递了过去。 前台工作人员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看了看使者证,又问道:“你是从东吴来的?和他们二位是什么关系?” 杨鲁赶忙抢先回答:“他是我哥的朋友,我哥是洛大的学生,特意让我们带他在这儿熟悉熟悉环境。” 前台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学生证,请出示一下,我们会向你们学校核实!” 步骘听闻,心中不禁震惊万分。住个店而已,居然还需要核实?他忍不住问道:“怎么核实,你们骑马去他们学校么?” 前台工作人员忍不住噗呲一笑,解释道:“当然是发电报啊!不过,电报费需要你们出!” “电报?”步骘心中忽然一动,他猛然想起自己答应了乔娟,到了洛阳就给她发电报。 如今,经前台这一提醒,才猛地记起此事。 “请问哪里有电报公司?”步骘急切地问道。 “我们二楼就有啊!”前台工作人员微笑着回答。 步骘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在东吴,电报机可是想买一台都求之不得的稀罕宝物,没想到在这看似普通的酒店里居然就有,这魏国对待如此珍贵之物,竟好似毫不珍惜。 步骘连忙问道:“我能用么?” “当然可以,你还可以把地址报给对方,对方若是有回信,我们可以送到你的房间里。 当然,这也是要收费的!”前台工作人员详细介绍道。 步骘心中大喜,看来选择这家酒店真是来对了。 他正担心孙权可能联系不上自己呢,这下可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步骘大手一挥,豪气地说道:“行,发吧!多少钱都算我头上!” 就在这时,步骘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拉住,转头一看,原来是杨鲁。 杨鲁说道:“不是说有请假条或者父母的授权书也可以么?” “父母的授权书需要有村委的盖章,否则我们无法核实真假。 请假条也可以,必须有学校的公章!”前台工作人员似乎对这个孩子居然知晓如此多的规定感到有些意外。 只见杨鲁从包里拿出两张盖着章的纸递了出去,说道:“这是我和我妹妹的请假条!” 步骘只是匆匆瞄了一眼,就看到上面的请假理由写着:【孔夫子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家中来客人了,是东吴使者,路途特别遥远。我哥特意交代我们好好招待,特请假两天。】 下方是鲜红醒目的洛大附属高家镇高级中学附属初级中学的印章。 另外一个内容差不多,印章则是洛大附属高家镇高级中学附属初级中学附属小学的印章。 一大串的附属看得他头晕。 步骘心中暗自思忖,这请假理由也太奇特了,还能这样请假? 就见前台工作人员仔细检查了一下请假条,然后将其放在一个机器上,很快,便出现了一个与原件一模一样但却是黑白的东西。 之后,工作人员把两张纸递了回来,说道:“原件您拿着,这个复印件我们会留档。” 说完,前台工作人员分别递给杨鲁和步骘两把钥匙,说道:“8668和8666!旁边有楼梯,您二位自己走上去吧!” 步骘接过钥匙,心中有些茫然,怎么就自己走上去? 走去哪儿呢? 他不禁问道:“什么意思?” 一旁的杨鲁则说道:“走吧,在六楼,我带你去!” 这时,前台工作人员却有些不客气地对步骘说道:“警告你,这位东吴来的客人,请你老实点,不要有违法犯罪的活动,否则你就别想回去了!” 对方虽然言语还算客气,还用了请字,但那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尊重。 步骘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自己可是东吴的使者,怎能被一个小小的店伙计如此羞辱? 步骘有些不忿地说道:“我可是使者,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使者的么?” 第189章 步骘:莫非此人是蔡昭姬? 没想到对方连头都没抬,冷冷地回应道:“使者怎么了,弱国无外交,你难道没听过!” 步骘听闻此言,顿时惊呆了。 “弱国无外交”这几个字,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内心。 忽然,步骘咬牙切齿,指着前台说道:“你给我等着!” “怎么,你还敢闹事!”前台工作人员猛地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地说道。 步骘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尽快促使孙权把东吴卖了,这样,东吴不就不再是弱国了? 打不过就加入,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哼!我们马上就不是弱国了!”步骘冷哼一声说道。 前台工作人员则敲了敲桌子,不屑地说道:“也就是这两年不准打骂顾客了,否则我非要你横着出去不可!” 步骘正欲反驳,却听到杨鲁大声说道:“我爹是老杨,东杨西段的老杨!” 步骘顿时惊呆了,这孩子怎么到处提他老爹的名字? 而且,之前不是听说是疯子老杨么? 这东杨西段又是什么意思? 就见那前台工作人员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堆满了笑容,笑得脸都快成了一个褶子, 说道:“原来是小少爷啊!居然住在我们店了!我们店今日可是东杨西段凑齐了啊!” 忽然,那前台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急忙闭上了嘴巴。 然后对着另外一位胖阿姨说道:“张姨,您亲自带他们去电梯!” 步骘正要争辩,却听到杨鲁和杨豫惊喜地喊道:“电梯啊!我在报纸上见过!高家镇还没有这东西呢!” 步骘也懒得再理会这前倨后恭的前台,刷完卡后,提着行李箱,跟着那位胖胖的女子向前走去。 步骘看到了楼梯,心中有些疑惑,这不就是和普通的楼梯一样么? 他正要抬脚上去,却被杨鲁一把拉住。 “电梯不是这样的!”杨鲁说道。 就见前面的胖阿姨也是微笑着说道:“来这边!” 步骘跟着胖阿姨向前走去。 没走多远,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女子走进了一个门,门里还坐着一个正在看报的大妈。 胖阿姨急忙小跑几步,喊道:“等等!” 然而,那门还是缓缓关上了。 步骘心中疑惑不已,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电梯? 四人走到了一个门前,就见胖阿姨在墙上的一个按钮上按了一下,嘴里嘟囔着:“这人,真是没素质,明明都听到了,居然上去!” 一分钟后,步骘惊讶地看到,刚刚明明是一个女子进去的电梯,此时却出来了一个男的。 唯有那坐在里面看报纸的大妈,依旧还是原来那位。 步骘有些忐忑,这是? 大变活人? 胖阿姨指着电梯里面说道:“进去吧,六楼。”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杨豫兴奋地说道:“这就是电梯吗?我上个月就想来看看了!阿姨,您是做什么的呀?” 中年女人微笑着回应:“阿姨是电梯员,专门帮你们按电梯的,你们要去六楼是吧!” “对!”杨豫回答道。 步骘心中十分忐忑,却没有开口。 只是惊奇地打量着自己所在的这个小小的格子间。 就见到电梯员在上面一阵操作,随后,步骘忽然感觉脚下微微一动,他意识到,自己这是在上升。 半分钟后,电梯员说道:“到了!出去吧!” 步骘震惊地看着电梯门外,此时,外面站着一家三口。 这才知道,原来不是大变活人,步骘重重的松了口气。 暗自称赞一下自己定力惊人,若是换成诸葛瑾,刚刚怕不是就喊出来了吧! 庆幸之余,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到了六楼。 步骘脚踩在地上柔软的地毯之上,那种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感觉如在梦中。 步骘提着行李,在杨鲁的指引下,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是马桶,这是沐浴露和洗发水,这里是淋浴! 房间里有什么不会用的,上面都有说明书! 你赶紧洗个澡,熟悉一下房间,过一个小时我们来找你,去步行街玩儿啊!”杨鲁像个小大人一样,快速地介绍完后,便和杨豫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洗澡?”步骘这才忽然感觉自己身上似乎有些馊味了。 原本在家的时候,他也是每日沐浴,保持清洁。 但出门在外,诸多不便,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步骘痛痛快快地洗完澡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看了一下时间,好像还有半个小时。 忽然,他想起自己还要发电报。 步骘没有走电梯,而是沿着楼梯来到了二楼,很快便看到了一个电报室。 在电报室的时候,步骘遇到了刚刚那一家三口中的那个有些瘦的女子。 女子长相普普通通,却透着一股清秀之气。 此时,她正站在窗口,操着一口汉中口音说道:“麻烦把这个电报发出去!我识字不多,帮我检查一下有没有错别字。” 窗口里的七八个人,一看到这个女子,纷纷站起来,眼睛瞬间亮了,满脸都是小星星。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更是连连搓手:“哎呀,您客气了,您这样的大学问家还能识字不多啊!” “就是!我女儿的课本上都有您的文章呢,您写算命那段表达了什么思想啊?”另外一个妇人也是满脸崇拜。 在那消瘦女子局促地说道:“这个……很多!”随后也是自己都笑了起来。 一个方脸个子不高的男子说道:“这个我来猜一下,您是不是表达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命运要抓在自己的手里?” 就见那消瘦女子沉默了一会儿:“嗯……对!呵呵呵呵!” 又有一个高个男子询问道:“那个您说火锅很红,是不是引用了司马相如的辞赋……” “嗯……对!” 又有一个妇女挤了上来:“那您偷自行车的那段表达了什么?” 就见那消瘦女子指着一高一矮两名方脸男子说道:“嗯……你俩来说吧,我感觉你们说的比我好!” “哎呀!您真谦虚!能给我签个名吗?我也特别喜欢您的文章!” “我也是!” “俺也一样!” 消瘦女子点头应允后,里面的几位工作人员瞬间沸腾了,纷纷围了上去。 “不要乱传啊!要不然会有一堆人堵我!”女子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放心,打死我都不说!”那几名工作人员拍着胸脯保证道。 等到那女子离去,七八位男男女女兴奋的走到了里边工作的地方。 只留下了一个小姑娘满脸星星的在那里欣赏着签名:“这才是艺术啊!写的真好!” 步骘刚刚伸头过去想看一看是谁的名字。 就见到那小姑娘警惕的收了起来。 步骘心中不禁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让这些工作人员如此激动? 莫非是蔡昭姬? 也只有像蔡昭姬这样的才女,才可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吧? 他听说蔡昭姬刚刚从匈奴回来。 年轻的时候,他也向往过去见一见这位才女,如今一看,长相似乎普普通通,只是有些清秀。 步骘仔细打量着女子离去的方向,看此人年纪,也就二十多岁,比自己还小。 可蔡昭姬如今应该都三十四五岁了,年龄对不上啊。 他指着刚刚女子离开的方向,疑惑地问道:“那是谁啊?” 刚问出口,步骘便感觉有些不妥,他可是刚刚听到对方说要保密的。 第190章 步骘:我臭不要脸? 就见到那小姑娘笑脸盈盈地说道:“我告诉你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啊!我刚刚答应过小花不能告诉别人!” 步骘微微一愣,心里想着:不是说不能说的吗? 可对方已经说出那人叫做小花了。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小花?”步骘在心中暗自琢磨,这名字听起来好土气啊。 他在脑海里随意地想了一圈,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或许,这个人在这里名气很大吧! 他也不想知道。 步骘看着那前台小姑娘一副迫不及待要分享的表情,好像在等着自己追问,便无奈地摇摇头:“既然不能说,那就不说了!” “不行!我憋不住!你快问啊!”小姑娘急切地催促道。 “额,”步骘又是一愣,这人好像脑子不好使的样子。 他不想和对方多说这个话题,无奈地说道,“我是来发电报的!” “不行,不问不让发,这里我说了算!”小姑娘任性地说道。 步骘顿时感到一阵无奈,这人怎么如此不讲理啊? 他只得摇摇头,顺着对方的意思问道:“那她是谁啊?” “那就是《宠上天》的作者小花啊!这可是她的亲笔签名!”小姑娘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签名,脸上满是炫耀之色。 “《宠上天》? 小花? 那是什么? 很有名吗?”步骘一脸茫然,实在是对这些一无所知。 步骘刚说出这句话,就见小姑娘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眼神变得冷冷的:“你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我若不是在上班,非放大春咬你不行!” 步骘惊呆了,自己不认识难道都不行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态度? 大春是谁? 猎犬么? 他心中不禁感慨,这魏国的人,尤其是洛阳的人,行事风格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步骘不想过多纠结这个问题,随后赶忙补救道:“哈哈哈!开玩笑!其实我认识的,我也爱看! 办业务吧。” “那你说主要写了什么?”那小姑娘不依不饶,非要步步紧逼。 步骘努力回忆着刚刚那两个青年的话,结结巴巴地学着说道:“额,这个,那个,我当然知道。 司马相如什么红,还有什么带火的锅。” 就见那前台小姑娘不屑地坐了下来,冷冷地说道:“你个小黑子!露出马脚了吧? 不认识就不认识,又没说非要认识! 说吧,办什么业务!” 步骘惊讶极了,自己只是不认识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小黑子了? 见对方没在提那个话题,步骘无奈之下,只好拿出了两个纸条。 这是他在房间里提前写好要发的电报内容。 “一个发给高家镇移联信公司,收件人是乔娟,双加急! 一个发往襄阳移联信,收件人是东吴驻襄阳办事处!三加急!” 两条电报的内容大致相同,都是告诉对方自己已经顺利抵达洛阳,并且详细告知了对方自己的房间号,还特意说明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发电报到自己的房间。 步骘想了想,又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纸条。 “这个也发往襄阳,收件人东吴驻襄阳办事处,嗯,这个正常发就行,不用加急。” 这个短信是他发给自己妻子的,想着让那里的同僚帮忙转发给自己的妻子。 主要是向妻子讲述了洛阳的繁华景象,以及这边孩子的勃勃生机,最后雄辩的得出了结论,孩子在这里上学可能会获得的诸多好处。 他告诉妻子,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孩子在洛阳上学,就是可能他要牺牲一下自己。 信的末尾,他表示自己为了家庭不怕牺牲。 乔娟那里是本来就在站点,双加急就足够了。 他心里十分清楚,东吴那边可能没那么快回复。 毕竟,即便是加急翻译、加急传递,然后再加急送往办事处,办事处的人也还得快马加鞭跑到荆州,而如今还不确定孙权到底是不是在荆州。 如此一来二去,起码也需要三日的时间才有可能收到回复。 至于他发给妻子的电报,或许没个半个月,是很难收到回信了。 公费,还是能省则省的。 步骘暗自感慨:我真是吴王陛下的忠臣啊! 至于刘备要购买军械攻打东吴的事情,他并不想告诉孙权。 他步骘自问对孙权忠心耿耿,对孙权的军事能力也是知之甚深。 告诉孙权,不如告诉周瑜。 那两场仗他私下里也和至交好友聊过,总结下来就是:孙权保住大军难掩致命缺点,周瑜损兵折将尽显大将风范。 孙权那指挥完全就是瞎胡乱指挥,一头扎进了对方包围圈,然后全部投降被俘。 而周瑜之前的失败,并非是因为作战能力不行,而是实力差距太大。 上次他出使魏国,世家们造反,他路过汝南的时候,就见过对方真理轰的遗址,当时只是匆匆一瞥,也是足够震撼。 看了那本《曹操假死》,更加印证了之前的结论,即便是孙武复生,韩信在世,也抵不住真理的轰击。 周瑜对付魏国可能有些吃力,对付刘备,还是很有一套的。 他打算明日就去找周瑜,把这件事当面告知周瑜。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刘备把东吴打得稀巴烂。 他要帮助孙权,争取把东吴卖个好价钱。 一旦战争爆发,不管最后是胜利还是失败,只要东吴被打烂了,那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前台小姑娘接过了三份电报,先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内容。 步骘心里很不情愿对方看自己的电报内容,可也实在是没办法,这似乎是无法避免的流程。 好在他自认为电报里也没写什么对魏国不利的内容。 就见那小姑娘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电报,便一脸鄙视地昂起头,啐了一口:“呸!渣男!” 步骘惊呆了,“渣男”这个词他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但也能感觉到不是什么好词。 自己这是怎么就得罪这个前台小姑娘了呢? 就在这时,那矮个子方脸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冬梅,怎么了?怎么跟客人吵起来了?” 原来这人叫做冬梅,冬日之梅能傲霜雪,步骘暗赞一声好名字。 “阿辉,你看这人发的什么! 臭不要脸!”冬梅捂着脸气鼓鼓地说道。 第191章 步骘: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就见那矮个子男子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小眼睛瞬间眯缝成了一条线,随后竟用羡慕的眼神看了步骘一眼:“老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步骘有些懵,自己做什么了? 怎么大家反应都这么奇怪? 就看到那叫做阿辉的青年满脸羡慕地说道:“你是齐人么?” 步骘一愣,他祖籍江阴,为了躲避战火迁去江东,往上先祖步叔乘,确实是齐国人,乃是孔夫子七十二弟子之一。 那都八百年前了啊? 若是非说齐国人,他也算得上。 遂承认道:“家中先祖确实是齐国人。” 那阿辉则是一副了然道:“你看,我就说吧,齐人有一妻一妾,羡慕啊!” 步骘惊呆了,齐人有一妻一妾出自《孟子·离娄章句下》 通过讲述齐人在妻妾面前吹嘘自己与富贵者交往,实则每天在墓地乞讨的故事,讽刺了那些为追求富贵利达而不择手段、虚伪卑鄙的人。 这是讽刺自己攀附杨家? 他发誓,二人真的只是朋友之交啊! 步骘有些不悦。 谁知道那叫做冬梅的前台小姑娘,一脚就朝着阿辉踹了过去:“你也是渣男!我家阿春就不会如此。 张三,你评评理?” 步骘这才注意到,那高个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 张三接过纸条,戴上眼镜仔细看了看,缓缓说道:“虽然有些渣,却是合法的!” “合法的就是对的么?凭什么一个男的可以娶那么多的老婆?”冬梅依旧气不打一处来。 张三正色说道:“你要知道,从五年前开始,每年都有人在提案立法一夫一妻制。 第一年的时候,男性反对的比例高达90%,支持的只有3%,弃权7%。 到了去年,男性反对的比例已经降到33%,支持的升到了50%,弃权的占17%。 而女性的态度变化也很明显,从开始80%都支持该法案,到去年已经降低到了20%,相反反对的从5%升到了80%。 所以,反对的主力,一直都是你们女性啊!” 冬梅愤怒地说道:“凭什么啊!” 张三无奈地摇摇头,拿着那三张纸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因为她们宁愿做陛下的一百房小妾,教授们的第10房小妾,也不愿意去做普通人的正妻啊!” 步骘就听到那冬梅愤怒地喊道:“那凭什么你们男人可以娶两个,我们女人却不能嫁两个!” “理论上法律是没有禁止的,实际上,我就知道有一个富婆,包养了三个小白脸! 小马,其实你也可以尝试一下嘛!就看你家大春是否乐意了。”张三调侃道。 “你!无耻!滚滚滚! 你才包养三个,我可是正经人! 在这么说我让大春揍你!”那冬梅气得一屁股坐下,气呼呼地说道。 二人离开后,她看到步骘还没走,便说道:“我们在聊天,你在干什么?” “等回执单啊!”步骘无奈地回答。 “等一会会送到你房间,等什么等!”冬梅不耐烦地说道。 步骘很想争辩一下是对方之前没告诉自己,可想想还是算了,对方正在气头上,没必要去触这个霉头。 步骘看了一下时间,和杨家兄妹约好出去玩儿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 想起来刚刚那阿辉的话,步骘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他不禁自问,我真的是趋炎附势之人吗? 他迈步向着外面走去,刚刚走到窗边,向着窗户外面望去,就看到杨家兄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吃的,正从外面兴高采烈地朝着酒店走来。 杨鲁声音传到二楼:“别吃了,等一下去和步大哥一起吃!那是大哥的朋友。” “我就吃一个嘛!我给大哥买东西也都是允许我偷吃的。”杨豫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肉串。 “那我也吃一个!”杨鲁也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根。 步骘微笑道,就说吧,大家都是朋友,自己哪里是趋炎附势了? 杨兄弟的家人都很喜欢我。 即便如此,他也暗自下定决心,除非自己在洛阳要死了,否则绝不会打着杨家人的名义做任何事。 这是他的坚持。 想通了以后,顿时觉得念头通达。 微笑着对着下面的二人打着招呼: “杨鲁,杨豫,我在……呜呜呜!” 步骘刚要和对方打个招呼,就感觉自己被人猛地压在了地上。 脸贴在冰凉的地面上,他斜眼一看,竟然是电报室那叫做冬梅的女子,带着几个壮汉,气势汹汹地把自己按倒在地。 “就是他!我一看这小黑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冬梅恶狠狠地说道。 步骘惊呆了,小黑子? 他想起来自己刚刚没看过那本什么上天的书被识破,对方就说他是小黑子。 就因为在洛阳不认识那个什么小花,对方居然找人来揍自己? “你们干什么!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么?”步骘愤怒地喊道。 没想到对方的壮汉则是拿出了一个证件,严肃地说道:“我们是执法局的,你的事儿犯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步骘很想争辩两句,自己根本就没犯什么事啊! 居然官方的人都出动了? 只是看到那趾高气昂的前台冬梅,他忽然想到了刚刚在《曹操假死》那本书里看到的一句话:冤枉你的人,往往比你自己更加清楚你是冤枉的。 张张口,还是闭上了嘴巴。 他心中暗自感慨,这帮人实在是太蛮不讲理了! 走到楼下,看到了正蹲在酒店门口吃穿的二人身边路过。 他自问没犯什么事,最多也就是没看过什么宠上天而已,大不了回头买那本书看一眼就行。 他虽说不算是过目不忘,看上一两遍也能记住个七七八八。 若是在两个孩子面前被看到自己被抓走,自己也实在太丢脸了。 他急忙扭过头去。 杨鲁的声音传来:“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喊我们了!你听到了吗?” “你听错了!”杨豫一边吃一边嘟囔道。 “是么?听着像步大哥的声音。 胖婶儿,刚刚是你喊我们吗?你咋找到我们的……” 声音渐渐远去,步骘有些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就被按在了一个闪着光的马车里。 手上冰凉的银手镯被和一个铁柱子扣在了一起。 前面一个制服男子凶神恶煞的说道:“到了所里好好交代,若是有同伙还能立功,若是立不了功劳,你知道后果吗?” 步骘觉得自己只是没看一本书,能有什么后果? 这还需要有同伙么? 摇摇头:“没有同伙,后果又能如何?” “若是证据确凿,等待你的就是沉江!” 步骘嗤之以鼻,自己不看一本书就能被沉江? 从周朝以来就没有这规矩! 周朝以前都是钟鼎文,就根本没书,更没这规矩了! 步骘冷冷哼道:“吓唬谁呢!我可不是吓大的!” “嘴硬是吧!到了所里你的嘴就不硬了!” 第192章 不好喝,不如凉水 眨眼间,便到了第二日上午。 阿秋与原华分开时,神情严肃地警告对方,千万不要对那酷似财神的人动用私刑。 言罢,她便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啃个鸡肉夹馍店。 今日是她休息的时间。 实际上,她对那个名为荀彧的人,内心并无丝毫兴趣,最多也就是不反感罢了。 此前,张老道曾私下找她,说起过荀彧的症状,称其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种,在道家叫做庄周梦蝶,天书上叫做解离性障碍。 这种病症颇为奇特,患者在发病之时,可能会产生解离体验,仿佛自身与周围的世界相脱离,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自身仿佛处于一种虚幻缥缈的状态之中。 这种病并不会促使患者去攻击他人,而是让患者不断怀疑自己所处世界的真实性,总会做出一些令人莫名其妙的事情,试图以此来验证世界的真实与否。 经过综合评估,张老道认为荀彧的状况可以去见曹操。 然而,谁也没料到,荀彧确实没有攻击性,却是有流氓性。 当她带着荀彧去见曹操时,原本看起来还算正常的荀彧,在听到曹操的声音后,竟突然发病。 荀彧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猛地扑上来强吻了她。 昨日在被荀彧强吻的那一刻,阿秋本能地怒从心头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她甚至想掏出弓弩把对方给毙了。 那种情形,无论是程序上还是法律上对方死了都是活该。 可就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对方是个精神病患者,更重要的是,原华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阿秋灵机一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摆脱原华纠缠的绝佳机会。 原华这个人,着实让她感到厌烦,甚至已经到了厌恶的程度。 原华明明已经有了老婆,却还总是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缠着自己,她实在不明白,原华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当她把自己的想法告知原华,明确表示对方已婚,她不能接受和别人同一个夫君。 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原华竟然拿着离婚证出现在她面前。 这一举动,让阿秋对原华更加鄙夷。 在她看来,一个抛妻弃子的人,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担当。 她满心想着和原华绝交,至少别再来恶心自己。 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二人的母亲关系极为要好,而且他们从小在同一个大院里长大,不仅是多年的同学。 算是发小,如今又在同一个地方工作。 原华是执法所的所长,而她则是执法所的主任,理论上二人职位同级。 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把关系闹得太僵,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可即便如此,原华依旧我行我素,甚至直言自己并不介意阿秋的态度。 这让阿秋感到无比崩溃,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吸引原华了,她甚至想着,要是知道原因,改了行不行啊? 就连刚刚在张鲁那里算命,也是阿秋事先得知原华会从那里经过,特意掐着时间去的。 她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原华彻底死心。 在她眼中,荀彧是个疯子,还是个劳改犯。 但比起原华,似乎更容易打发一些。 阿秋拿着挂签,口中念念有词:“这是天时,老天安排得最大。 我不喜欢你,这就是人和! 回头拿着挂签去搞定长辈,到时候地利你也没有了。 优势在我!”说罢,她将挂签小心地收了起来。 随后,阿秋在街上百无聊赖地闲逛着。 不上班的时候,她竟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些什么。 她的许多同学,要么整日忙于工作,要么被征召到外地去做酋长了,一年半载都回不来。 和同事之间,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她也实在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可聊。 像冬梅和大春结婚后,冬梅要么忙着上班,要么就回家带娃,很少有机会出来相聚。 实在无处可去,阿秋便只能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洛阳,这座城市,比起她刚来的时候,已然繁华了无数倍。 不知不觉间,阿秋竟走到了自家的单元楼前。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心中有些纠结,其实她并不想回家。 这时,她忽然想到冬梅今天也休息。 “去看看他们的娃吧,好几天没见了!” 身形一转,来到隔壁的小卖店,随意挑选了一些孩子的玩具和零食。 她来到一个四层的单元楼前,径直上了三楼,抬手敲了敲门。 “冬梅在家么?” “谁呀?”没一会儿,就见冬梅抱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 看到邱秋,冬梅惊喜万分,赶忙对着屋里喊道:“大春,邱秋来了,快倒点水!” 邱秋抬眼望去,就见到一个大个子男人,脸上带着些许抓痕,手里还拿着洗了一半的衣服走了出来。 一看到邱秋,这个一米九的大个竟像个孩子似的,满脸委屈。 “邱秋,你终于来了,我正说去找你和华子呢。”大春说道。 邱秋一脸疑惑:“找我做啥?” 就见大春指着自己的脸,可怜巴巴地说道:“家庭暴力啊!这事儿可归你们执法局管啊!” 邱秋上下打量着大春,严肃地问道:“你确定要报案嘛?我这就去给你记录一下。” “会怎么判啊?”大个子挠挠头,一脸懵懂地问道。 “家暴是按照故意伤害来算的,最高可判死刑,具体的量刑要看医院的伤情鉴定!”邱秋认真解释道。 就见大春听后,赶忙摇摇头:“那还是算了,你和原华什么时候结婚?我还等着吃你们喜糖呢!” 话音刚落,就见冬梅一脚踹了过去:“去去去,让你倒个水那么多废话,洗衣服去吧!” 冬梅转过头,笑着对邱秋说道:“邱秋别介意啊,他不知道你和原华的事儿,快坐。” 邱秋无奈地笑笑,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会和原华在一起,却从来没有人真正考虑过她的感受。 “邱秋,这是我买的茶叶,你尝尝!”冬梅热情地说道。 邱秋轻轻将玩具放下,随意的到沙发上坐着。 一边逗弄孩子,接过茶叶,抿了一口。她轻轻摇摇头:“不好喝,不如我们小时候用糖精兑的凉水!” 第193章 抓了个人贩子 “我也喝不惯,这不现在流行这个嘛!”冬梅无奈地笑道。 老朋友相聚,话题总是些琐碎又无聊的日常。 邱秋又轻轻喝了一口茶,随口问道:“对了,你咋又打大春了?” “昨天我们单位那来了个江东的人贩子,可把我气死了,还是个渣男。 我和他说了这事儿以后,他居然说那人贩子说的有道理!”冬梅一脸愤怒。 人贩子? 好多年没听过的名词了! 邱秋皱了皱眉:“现在居然还有人贩子啊?他难道不怕被沉江吗?这玩意一旦证据确凿,都是不经过法院而是直接交给人牙沉江的。” “可不是嘛,那人还自称东吴的使者呢,我现在都怀疑那是给他三个同伙发消息了! 说什么孩子上学之类的,应该是什么暗语! 我当时正准备下楼,忽然看到你们执法局的几个人一下子就将他按倒在地!你们太暴力了!” 邱秋点点头,有些意兴阑珊逗弄着孩子,下班了有些不想谈论工作。 随意的说道:“那都已经是执法文明了,前些年可不这样。” 刚工作的时候,她有幸作为实习生,见识了老前辈们的血腥。 当时的口号就是谁手软就去挖煤。 “呵呵,你猜那人拐的是谁的孩子?”冬梅神秘兮兮地说道。 邱秋一脸疑惑:“谁啊?” “疯子老杨你知道吧?”冬梅说道。 邱秋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虽然不认识,这人的名字在执法局可谓是如雷贯耳。 根据前辈所说,多年前第一次严打的时候,本来打击帮派的任务是交给执法局去执行。 可当时的那些帮派盘根错节好多人都有关系,执法局畏首畏尾,到处讲人情世故,折腾了几个月,却只抓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鱼小虾。 该怎么乱还是怎么乱,后来校长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专门从高家镇调来了一个杨疯子,让他担任执法局临时局长。 这个杨疯子没读过多少书,却忠心耿耿,自称只听命于校长,其他人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他到任后,对帮派展开了雷霆行动,杀得帮派们血流成河。 同时导致了执法局从上到下进行了一次大清洗,原来的老局长副局长一大批所长,如今还在兴安县免费挖煤呢。 从那以后,执法局的执法风格彻底改变,再也不复当年的温顺,遇到反抗的直接就是一梭子。 听说后来事情结束后,杨疯子拒绝了安排的工作,又回家种地去了。 如今好像还过上了吃软饭的日子。 没想到居然有人胆子这么大,敢绑他的孩子? 邱秋随后摇摇头,有人专门处理这类案件,不用自己操心。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 本来邱秋以为大春上班去了,才想着约冬梅去看车展。 既然现在对方一家三口都在,她也不想在这里当电灯泡。 “我回去了!”邱秋起身说道。 “等下我和大春准备去看车展,听说有节目表演,一起去呗!”冬梅热情邀请道。 “烂怂体育场有啥好看的,天天看都看烦了。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还是回家睡觉吧。”邱秋一边走,一边摆手示意对方不用送。 下楼走了两步,邱秋便到了自己家楼栋前。 站在楼下,看到了阳台那里正在摆弄头发的老妈。 她不禁一愣。 最近房价大涨,原本朴实的老妈也变得有些浮躁起来,又是烫头,又是美容的,这让邱秋感觉有些不适应。 她无奈地摇摇头,迈步走上楼梯。 到了三楼,邱秋拿出钥匙刚刚打开门,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从屋内传来。 “秋她娘,你家邱秋都二十一了吧?” “秋她娘,你看和她一样大的冬梅,十八岁就和大春结婚了,如今都俩娃了!” “是啊,秋他娘,再不出嫁都成老姑娘了,整天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 老妈则是一边打理着那新潮的发型,一边回应道:“去去去,我家闺女不用你们瞎操心!” 邱秋打开门后,才发现家里除了自己老妈,还有原华的老妈,以及几个厂里的老姐妹。 她顿时头疼不已,转身就要关门出去,实在不想听这帮人的唠叨。 “咿?邱秋回来了,你这孩子,见到你阿姨们也不打招呼!”老妈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她。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邱秋无奈之下,只好踏入家门。 她对着几位长辈,语速极快地说道:“原阿姨好、夏阿姨好、马阿姨好、张阿姨好!” 喊完之后,没等对方回应,她便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这孩子!都这么打招呼的?”门外传来老妈的声音。 她把被子蒙到脸上,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就回自己单位分的房子了。 在她工作两年后,单位就给分配了房子,就在对面楼,只是她还是习惯回家里吃饭休息。 她心里清楚,这帮老姐妹都是当年一起被卖来的,多年来感情深厚无比。 她们这次来,肯定又是来劝自己和原华和好的。 果然,邱秋不想搭理,那些声音却顺着门缝传了进来。 “你这孩子,你华哥多好啊,你小时候就爱跟在他后面的!” 邱秋即便把脑袋蒙在被子里,也无法阻挡这帮中年妇女的唠叨声。 她终于忍无可忍,愤怒地掀开被子,对着门口大声喊道:“我说了,我不喜欢原华!不要再撮合我们了!” 原阿姨的声音传来:“现在这孩子啊,都是吃饱了撑的!”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一堆人的附和。 “对对对!我年轻的时候啊,从并州逃荒而来,当时就只想能吃饱饭,哪里还管什么喜不喜欢!” “对啊,我和傻春他爹认识的时候,根本都不知道对方年纪多大,长什么样子, 就只想着能吃饱饭就行,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 “你看冬梅和傻春,如今马上都有两个娃了!” 邱秋原本满心期待回家能图个安静,可如今却被吵得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半点安静的氛围。 “还是回单位吧!回头把自己房子简单装修一下,还是自己住方便一点。” 邱秋站起身,穿上制服就向着外面走去。 刚走到客厅,没等她们开口,邱秋摆手道:“单位抓了个人贩子,我去看一下!” 第194章 步骘:这里的官差还挺讲究! 邱秋气鼓鼓地离开了家,迈着大步,径直朝着执法所走去。 她嘴里嘟囔着:“还是上班有意思!” 执法所距离她家并不远,步行只需两分钟,眨眼间她就来到了执法所。 邱秋气势汹汹地走到前台,对着小王大声说道:“小王,有没有什么比较难审理的案件?” 小王见她这副模样,不禁有些震惊地看着她,问道:“邱主任,您怎么了?今天不是休假吗?” 邱秋手里紧紧握着一个鞭子,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道:“好久没用大记忆恢复术了,手痒得很呐!” “啊!有是有,可是现在不是禁止用这个方法了嘛!”小王面露担忧之色,小心翼翼地提醒着邱秋。 “不用你管!出了什么事情我自己负责!”邱秋霸气十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小王犹豫了一下,转身在卷宗堆里仔细翻找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昨晚抓到一个从江东来的人贩子,这家伙嘴特别硬,证据确凿还东拉西扯,在里边还非要看书! 现在我们正打算把他交给人牙沉江呢!” “又是人贩子?”邱秋心中不禁冷哼一声,刚刚在冬梅家就听说了人贩子的事儿,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还有人敢做人贩子,简直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了! 不过,邱秋深知办案还是要讲究证据的,可别是冤枉好人了。 她神色严肃地问道:“证据充分么?” “基本已经充分了!居委的钱大婶子亲自指认,而且还跟着对方跑了半个洛阳城。 另外,那车夫也证实那两个孩子在车上一直昏睡不醒,很有可能是被用了某种迷幻药。”小王详细地向邱秋汇报着案件情况。 “孩子的口供呢?”邱秋紧接着追问道。 “我们考虑到要保护孩子,就没告诉他们真相。 那两个孩子承认是和对方一起来的,还称呼对方为步大哥。 根据分析,孩子可能是被吓得不轻,所以才对人贩子产生了某种依赖,已经派了专家进行精神安抚。 这种情况在人牙那里经常出现,被叫做人牙综合症。”小王耐心地解释道。 邱秋微微点头,继续问道:“证据还差什么?” “就差口供了!这家伙嘴硬得很,东拉西扯的,非说要给他买一份《宠上天》,还自称看几遍就能记住,搞不懂这种人的脑回路。”小王无奈地叹了口气。 邱秋冷哼一声,果断地拿起鞭子,打断小王的话,说道:“足够了!带我去!我来帮你问出口供!” 两人刚走进一间审讯室,就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蜷缩在那里。 邱秋大步走进去,怒声喝道:“你认罪么?” “我认罪!认罚!快点吧,不就是点破事嘛!” 男子的回答让邱秋大为震惊,她原本都打算施展大记忆恢复术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痛快就承认了,这感觉就好像她卯足了劲的一拳,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棉花上,使不出力来。 “既然认罚,那签字吧!我们这就给你送走!”邱秋说道。 步骘心里可还惦记着自己的任务呢,哪能一直被困在这里。 昨天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夜,期间好几拨人轮番审讯,一直问他说不说,说不说,他们倒是问啊! 他只觉得这一切荒唐至极,不过就是没看一本书而已,他又能交代出什么花来呢? 后半夜倒是没人再来折腾他,好不容易盼到有人来,却是问他认不认罪。 他看了一眼罪状,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他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大概看到是记录他这几日的行程,后面的内容就没怎么细看。 他只记得这位女子说只要签了字就可以放他走。 “签了字就能离开这里?”步骘问道,见对方点头,他不再犹豫,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只见那女子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步骘着急了,连忙问道:“不是说放我离开么?” “等一下会有人来接你!”女子说完,便关上了大门。 大概过了一刻钟,就见两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先是对着步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称赞道:“兄弟,你胆子可真大啊!最近三年第一个!” 步骘被对方这话弄得莫名其妙,第一个? 难道自己是最近三年第一个不知道那本什么书的人? 正想着,步骘就看到对方把一把钥匙插进他的手铐,轻轻一拧,手铐打开,步骘顿时感觉到一种重获自由的畅快。 “走吧!”黑衣人说道。 “我的包裹和佩剑呢?”步骘问道。 “这个回头再说!”黑衣人敷衍道。 步骘心里虽有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他觉得这个地方透着一股邪乎劲儿,只想赶紧出去,不管是找周瑜要回自己的东西,还是让孙权出面抗议,都比被困在这里强。 步骘跟着黑衣人出了大厅,就看到院子里三辆黑色的四轮马车整整齐齐地停在那里。 在阳光明媚的大院中,这几辆马车不知为何,竟显得有几分阴森。 步骘刚要往外走,就被二人拉住。 “上车!”黑衣人指着中间的一辆四轮马车说道。 步骘满心疑惑,怎么,还要专门送自己出去? 他客气地说道:“我自己走就行,不用这么客气!” “还是我们送你吧!”黑衣人坚持道。 步骘见二人态度坚决,又身处对方的地盘,也不想再生出什么枝节,便跟着二人朝着马车走去。 刚上了马车,步骘发现里面倒是很亮堂。 四周封闭的车厢里,有一个圆形的灯挂在上面,他知道这是灯泡,之前租的那辆二轮车上也有类似的,只是这里的灯光微微泛黄。 马车内部十分宽敞,竟然还摆放着一个桌子,上面摆好了四个精致的小菜,小菜旁边,还放着一壶酒。 这是知道自己抓错人了给自己赔罪吗?这里的官差还挺讲究。 “来的匆忙,也没问你想吃什么菜,就随便买了几个,别介意啊!”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黑衣人跟着上车,坐在了他的对面。 步骘虽满心疑惑,但一夜没吃饭的他,早就饥肠辘辘了。他对着黑衣人客气地说道:“一起啊!” “不用!这是给你的!我们可不能吃!”黑衣人回答道。 第195章 断头饭 步骘笑了笑,觉得这人还挺守规矩。 他也不再客气,拿起桌子上唯一的一双筷子,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放入口中,赞道:“不错!” 吃了一块排骨后,味蕾被彻底打开,他又夹起一块红烧肉,再次大赞:“这个也不错!” 这时,黑衣人开口问道:“现在可还有什么愿望?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们都可以满足!” 步骘觉得对方不过是个小喽啰,能满足自己什么呢? 但对方如此热情,自己又盛情难却。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这次入狱的原因,于是对着黑衣人拱拱手道:“可有《宠上天》这本书?” 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对方还真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了他,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想要这个,这并不是正式出版的书,目前还在报纸上连载。这是这半个月的报纸,我都给你买来钉在一起了!” 步骘接过那几十张报纸钉在一起的“书”,刚要慢慢观看,黑衣人却温和地催促道:“看快点,不然来不及!” 嗯? 步骘觉得对方这话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马上要被杀头了呢。 或许是等一下就要到目的地,这人不舍得把“书”送自己吧。 他说道:“没事,我看书极快!虽算不上过目不忘,也可一目十行!额!” 可当他看到内容后,不禁惊呆了。 他平常一目十行看的都是文言文,可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竟是大白话! 看这个,一目百行都没问题啊! 很快,他几眼就看完了第一期,却觉得索然无味。 讲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穷人在痛苦中挣扎的故事,他步骘虽是贵族,但对底层生活也并非全然不知,觉得这故事完全味同嚼蜡,没有任何深刻的思想内涵,就是普普通通的叙述。 只是,既然翻开了,为了避免下次还因为这事儿被抓,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待到看到书中描写洛阳兴安县的情节时,他终于明白冬梅说的火锅的“红”是什么意思了。 步骘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忖:这东西,有毒啊! 总结下来就是在其他地方把人变成鬼,来到洛阳却把鬼变成人! 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心想若是这东西传到东吴,让那些本本分分的百姓看到,岂不是会生出别样的心思? “这书果然不凡!堪比十万大军啊!”步骘忍不住说道。 可刚说完,他又笑了,觉得自己想多了。 这东西也就贵族根本不会在意,对于平民来说,即便上面的字都极其简单,可普通人又能认识几个呢? 就算东吴的百姓都识字,他也不用担心,毕竟他本来就是主和派。 步骘放下册子,送还给黑衣人,说道:“多谢借书!写得倒是还行,却没什么实际用处! 贵族看不上,平民看不懂,还得再沉淀沉淀!” 黑衣人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又拿出一个册子,问道:“漫画刚刚出了三期,要不要看看?” “漫画?”步骘好奇地接了过来。 入眼便是一个四处漏风的稻草屋,屋子里飘满了雪,一对母女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这画面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悯。 读过原着的他,知道下一个画面,女子就要被婆婆逼着去乞讨了。 果然,翻开下一页,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婆婆,拿着一个碗丢给了女子。 再下一个画面,则是来到了城镇里,上面写着太守大人免费发放肉食处,却无人领取。 女子壮着胆子去领取了一份,可刚刚离开摊位,就被抢走了,而抢走她肉食的,正是刚刚发放肉食的那位公人。 仅仅翻了三页,步骘就被深深吸引住了,他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东西画得极为传神,即便是不识字的人,也能看懂个大概啊。 刚刚还觉得《宠上天》没什么用的步骘,此时忽然改变了原先的想法,若是把这些送到刘备那里,在民间传播开来,那原本本分的人岂不是会让人人都想逃离? 这书加上画能腐蚀人心啊! 就在这时,黑衣人又说话了:“要听广播么?” “什么是广播?”步骘疑惑地问道。 “单兰芳大师亲自讲的评书,这个点刚刚开始,今天应该刚刚开始说到第七章了!”黑衣人介绍道。 步骘不知道为什么此人对自己如此客气,微笑着说道:“那就听听吧!” 就见黑衣人从箱子里拿出一个一尺长、半尺宽的盒子,抽出一根长长的线。 在上面扭了几下,盒子里面就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 步骘十分惊奇,这东西居然可以发出声音? 随后,黑衣人在上面一个圆圆的东西上扭了一下,里面竟传出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书接上回,上回书说道:张小花半路上刚刚喂了女儿吃了一个罐头,遇到了几千造反的匪徒!】 饶是步骘胆子够大,还是被吓得震惊地站了起来,大喊一声:“阿飘!” 结果,咣当一声,步骘感觉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撞到了马车上面,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这才发现,马车车厢居然是用厚厚的铁板做成。 “哪里有阿飘,这是收音机!”黑衣人解释道。 步骘越来越心惊,这方盒子讲的绘声绘色,就着漫画看,脑子里就有画面感扑面而来,这东西若是送到刘备那里…… “可惜了,我知道你是这本书的粉丝,电影你是看不到了!” 步骘正想问何为粉丝,自己为什么就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候,步骘忽然感到马车停了下来,外面有人敲了敲车厢,喊道:“到了!” 黑衣人收起了收音机,步骘感觉对方十分奇怪,问道:“这是哪儿?” “洛水!”黑衣人回答道。 步骘一愣,洛水? 带自己到洛水做什么? 洛水在大汉可是有着特殊意义。 光武皇帝曾经指着洛水发誓,对杀害大哥刘演的朱鲔承诺,只要对方投降,就既往不咎。 朱鲔投降后,光武帝也信守承诺,不但饶过了对方,还保留了对方的富贵和官爵。洛水在大汉代表着信义。 步骘心中纳闷,放自己还需要来洛水这么有仪式感的地方? 忽然,就看到那黑衣人诡异一笑,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已经给予你足够的人道主义关怀! 断头饭也吃了。 不管是精神还是物质都没亏了你,下辈子好好做人吧!” 第196章 铁杆粉丝 “洛水发源于弘农郡上洛县,一路经过卢氏县,而后途径河南尹宜阳县,进入洛阳境内。 在偃师县附近,它与伊水交汇融合,而后继续奔腾向东,到巩县后汇入大河,最终东流入海。 自后汉的光武皇帝在洛水之畔立下誓言起,洛水便从此有了特殊而神圣的意义。 你能死在洛水里,也算是你的一种‘福分’了!”几个黑衣人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开始动手将步骘进行五花大绑。 步骘见状,心中大急,一边拼命挣扎,一边破口大骂道:“娘希匹!你们要干什么! 我可是受邀来参加车展的! 你们这般行径,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然而,步骘发现对方根本不搭理自己,只是自顾自地专注于在他身上加固绳索。 他心急如焚,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救命啊!杀人了!来人啊!” 步骘焦急地看向四周,此时这里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刚刚还满脸和颜悦色请他吃饭的黑衣人,一到这地方就立刻变了嘴脸。 几个人手脚麻利,转眼间就把他捆得如同粽子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你就别喊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这里是一个公园,你犯的事影响不好,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已经以施工的名义闭园了。” 说完,那黑衣人伸手指了指一旁那几十个坟头,冷冷地说道:“看到没,那些都是你的‘先辈’!” 步骘心中涌起一阵惊慌,忙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和你犯一样事儿的人!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步骘顿时感到一阵绝望和麻木。 自己不过就是没看过一本书而已,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啊! 居然已经有那么多的人被冤死在了这里? 这魏国的律法,当真是苛政猛于虎啊! 他望着那坟头,不由得生出一丝丝兔死狐悲之感。 步骘猛然间想到自己的身份,大声说道:“我可是东吴的使者,此次前来,还带着一份大礼要献给陛下!” “你就别挣扎了!就算你把东吴整个献给陛下,也改变不了什么!” 额,步骘原本是打算把自己想要将东吴的人口土地卖给陛下的计划说出来,试图以此保命,却没想到直接被对方无情地堵住了话头。 他回想起自己一路前来,历经一个月的漫长旅程,途中曾遭遇过凶狠的盗匪,也遇到过凶猛的猛兽,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 居然却要因为这样荒谬的理由被沉水,他只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过荒唐。 见到对方已经把自己绑得严严实实,步骘猛然大喝一声:“难道真的没得通融了么?” “若是其他事情,说不定还能把你流放到煤矿去干活,哪怕是造反呢,最多五年就出来了。 可你犯的是不赦之罪,没得商量!” 步骘看着对方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知道再挣扎也是徒劳,便不再做无谓的反抗,问道:“能不能让我留下遗书?” 就见黑衣人微微一愣,看了看已经绑好的绳子,说道:“嗯?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都已经绑好了! 这样吧,你口述,我来记录,等你死了之后,帮你转交给相关的人。” 说着,那黑衣人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又掏出一支笔,接着说道:“说吧,长话短说,最好不要超过三百字!” 步骘点了点头,谢道:“告诉仲谋驾校的周公瑾:所有东吴使者来魏国一定要看《宠上天》这本书,步子山绝笔!” 就见那黑衣人又是一愣,随即刷刷刷地在本子上快速写下了这一句话,然后抬头问道:“然后呢?” 步骘神色决然:“没了!” “啊?你就不给家人写些什么?” 步骘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在江东的妻子的面容,自己刚刚才给家里发过电报,两个儿子还年幼,即便写了遗言,也只是徒增他们的伤心罢了。 至于乔娟,这次恐怕又要食言了。 想到这里,步骘摇了摇头,说道:“没了!” “我见过看这本书看魔怔的,可没见过你这么魔怔的! 那本书不都是老娘们爱看么? 若是那小花知道她有一个你这么狂热的粉丝,上次她还给我们写感谢信呢,回头我一定把你这事告诉她,真不知道她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黑衣人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刚刚写好的纸条封起来,一边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 步骘看着这人一脸认真却又明显带着调侃的模样,都有些分不清对方到底是在调侃还是真心这么认为了。 这是对方第二次提到“粉丝”这个词,步骘满心疑惑,问道:“到底什么是粉丝?” “就是书迷啊!” 步骘即便这是第一次听说“书迷”这个词,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自己哪里是什么书迷? 简直是无稽之谈! 他终于确定对方就是在拿他调侃。 难道洛阳人讲笑话的时候,都这么一本正经的么? 步骘也懒得再去争辩,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把信封好,交给了另外一个黑衣人。 不远处,两个黑衣人正在桥上摆弄着一个架子。 就在步骘满心疑惑的时候,刚刚和他说话的黑衣人解释道:“等一会儿就用这个架子将你沉入水中,等到你彻底死透了,再把你拉出来,然后放在那个草席里安葬。 走吧!” 步骘迈步走上桥,这才看到架子旁边果然还放着一个草席。 原来,这里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宿了。 步骘望着那滚滚流淌的洛水,这洛水宽度虽比不上长江,但也足有一里多宽。 他自幼精通水性,长江都能畅游,更别说这小小的洛水了。 只是,此刻他双手被紧紧捆住,脚上也同样绑着绳子,而且看样子,等一下还要用架子上的绳子把自己拉上来,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桥边的石墩上,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他心中暗想,自己可以在水下把绳子在石墩上磨断,然后潜水逃走啊! 第197章 不用担心后事,我们有专业团队 当然,步骘也没打算真的逃走,毕竟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魏国,逃是肯定逃不掉的。 他只是想逃离这个地方,到人多的地方,去控诉一番这洛阳的黑暗! 不看一本书就要被沉江,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就好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步骘忽然感到自己背后的手一凉。 这个手镯他已经戴了一晚上了,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的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四年前有个人啊,也是从江东来的,和你犯的是一样的事情。 那人水性极好,居然在桥墩上磨断了绳子逃走了,害得我们抓他抓了一整天!” 步骘顿时感到一阵欲哭无泪,究竟是谁,生生阻断了别人逃生的路? 就见黑衣人伸手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土堆,说道:“就是那个坟头!” 步骘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有几株松柏,不远处还有一座七层的建筑。 黑衣人见步骘的目光投过去,便指着那塔说道:“那是宝塔,是白马寺捐赠给建筑系建造的,说是可以镇压妖邪。 虽然没多少人真信这个,但大家也都图个吉利。 对了,这个塔在天竺那里,和尚们也叫做浮屠!” 步骘见对方并不着急把他沉江,心中疑惑,便问道:“是西方佛陀的东西?” “是啊!不过如今天竺已经没什么佛陀的势力了,被那个什么婆罗挤压得几乎没有生存之地。 白马寺的大和尚,去年宣布,说佛陀在东方,还想给校长上佛号呢! 你猜后来怎么着?”黑衣人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另外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步骘问道:“如何了?” “当时校长说了一句话:佛陀为什么不保佑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反倒被别人亡国了呢?” 步骘听后,呵呵笑了笑,说道:“我华夏向来是以儒家为本,那大和尚是不是说了一大堆极乐世界的说辞?” 说到此处,步骘忽然想到了被改得面目全非的《抡语》,便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怎么可能?大和尚听了之后,觉得校长说的有道理,就在白马寺训练了一批小沙弥,准备为佛陀证明呢!” 步骘惊呆了,忙问:“怎么证明?” “当然是带着道理和真理,去夺回佛陀的国度啊! 既然如今他们宣称我佛在东方,那天竺自然就成了我大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那里可是有大片肥沃的耕地,可以成为重要的产粮区,听说而且还盛产象牙和黄金呢!” 步骘不禁在心中暗骂一声:这简直就是强盗行径啊! 居然能把抢劫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好了,他们终于来了!”黑衣人的话,把步骘的思绪拉了回来。 步骘就见到一辆同样黑色的马车缓缓驶来。 从马车上下来两个人,他们从车上抬下来了一块百十斤重的石头。 “之前有个兖州人,也是和你犯的同样的事情。 据说是梁山那里的,在水里淹了半天居然都没淹死。 最后还是在他脚上绑了一块石头,才终于沉下去的。” 步骘此时已经彻底麻木了。 这些所谓的“前辈”,可真是把后人的生路堵死了啊! 原本他还想着凭借自己的水性,在水里还能多思考一下人生呢,如今看来,一切都成了泡影。 任凭对方在自己脚上绑着石头,步骘心中五味杂陈。 “再问你一遍,可有同伙?若是你肯立功,倒是可以改为劳改二十年!” 步骘很想把周瑜供出来,心想洛阳有这样的规矩,居然不提前告诉他! 不过再仔细想想,周瑜或许是因为太忙了,所以才忘记了吧。 即将要被沉河,步骘忽然想起了杨家兄妹,赶忙问道:“杨鲁和杨豫怎么样了?” “他们自然是很好!那可是老杨的儿女,老杨在洛阳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权力,但影响力却不亚于副教授,你就别操心他们了!” “副教授?” “教授相当于前朝的公爵或者彻侯,副教授就相当于前朝的县侯吧,只不过不能世袭。” 步骘也懒得去纠正对方早在汉武帝时期,彻侯因为避讳已经改为列侯的事情了。 没想到老杨叔的影响力居然这么大? 要不,让对方捞自己一把? 可刚刚想到这里,步骘就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着那一个个的坟头,自己又被判了死刑,他实在不想让朋友的父亲卷入这麻烦之中。 步骘只是悲哀地看着洛水,静静地等待着被沉江。 脚下的石头已经绑好,他满心眷恋地看了一眼这大好的河山,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这时候,黑衣人拿出了一个本子,站在步骘身边,说道:“现在,开始验明正身!姓名!” “你不是知道么?” “这是流程,也是给予你的权利,你可以选择不回答,那就当你默认了。 姓名!” 步骘无奈,只得说道:“步骘,字子山!” “好!验明正身完毕!下面开始宣布你的罪行!” 步骘实在不想理会,只想再多看一眼这洛水公园的风景,只觉得对方的声音无比聒噪。 “好!步骘,无证违法,犯拐卖儿童罪,且现行被抓,并且拒不交代以前的犯罪行为,也拒不交代同伙。 现在按照人口贩卖法,判处步骘死刑,立即执行! 执行方式,沉江! 执行地,洛水! 宣读完毕,开始行刑!” 步骘被吊起来的时候,还在呆呆地看着风景。 听到对方说开始行刑,步骘呵呵一笑,说道:“我主在南,不可让我面北而死,额不对啊!” 步骘这才反应过来,大惊失色道:“慢!慢慢慢!你们说我没看书我认了,可我什么时候拐卖儿童了?” 就见那黑衣人忽然回头,问道:“你遭遇了刑讯逼供?” 步骘一阵无语,他在小黑屋里被关了一夜,倒是没有遭受用刑,于是摇摇头说道:“没啊,可是!” “那就没什么可是的,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在,还有你的签字画押,证据链完整齐全,也不存在刑讯逼供的情况。” 步骘刚要争辩,就听到对方指着一边四个黑衣人继续说道:“我知道每个人都怕死,没事的,很快就结束了! 你也不用担心身后事,我们有专业团队为你安排后事! 奏曲儿!让他看看!走的放心!” 步骘就看到了几人忽然从背后拿出了乐器,忽然就揍起了一首欢快的曲子。 四人戴上了白手套,扛起了那地上的草席,居然跳起来了舞蹈。 第198章 曾经有一个和你一样的人 “奏曲儿完毕!怎么样,不算亏待你吧?” 四个黑衣人悠然地摘下自己的白手套,露出一口大白牙。 而另一边的几个乐师也适时地停止了吹拉弹唱。 那悠扬欢快的乐声戛然而止,可步骘还沉浸在那美妙的旋律当中,下意识地赞道:“这音乐不错啊!只是送葬用这么欢快的音乐,不太好……嗯?” 步骘瞬间回过神来,这是给自己送葬啊! 意识到现在可不是讨论音乐的时候。 他心急如焚,急忙对着搅动绞盘的黑衣人大声呼喊:“你们说我贩卖儿童,总得说清楚我贩卖了谁吧?” “你就别挣扎了!给自己留点最后的体面!行刑!”那黑衣人冷酷地回应道。 随着他的指令,绞盘缓缓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步骘只感觉脚下猛地一坠地。 他低头一看,发现连自己脚下的石头也开始离地。 紧接着,他的身体便在绳索的牵引下缓缓上升。 “不!住手!快住手!你们抓错人了!”步骘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声音在空旷的河边回荡。 可黑衣人却不为所动,一边操作着绞盘,一边冷冷地说道:“你是最后一个用手动绞盘行刑的,下个月就换成电动的了! 也算是让死刑犯享受享受科技带来的改变!” 步骘随着绳子被吊到了最高点,整个身体悬在河面之上,脚下那块沉重的石头坠得他双腿生疼。 步骘怒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就见那黑衣人笑了:“老子怕鬼就不干这一行了! 听好了,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周名懂,字小明,你可以叫我小明!” 说完对着一边的绞盘手摆了摆手: “放下去!” 紧接着,步骘身体开始缓缓下落。 眼看着周小明油盐不进,以前他是觉得自己可能犯了死罪,不想去麻烦杨家。 如今得知自己被冤枉,步骘再也顾不得会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能帮我联系一下疯子老杨么? 我和杨叔父亲的长子杨介子是好友,他一定能帮我申冤的!” 此刻的步骘,心中忽然燃起了一丝生的希望,语速极快地解释着。 仿佛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只希望疯子老杨真的面子很大。 果然,这话起了作用! 就在步骘话音刚落之时,绳子戛然而止 此时,下面的石头已经落入水中。 步骘心中大喜,暗自庆幸:果然,报疯子老杨的名字好使啊! 他满怀希望地看着桥边的黑衣人周小明,希望对方能把自己拉上去,起码能去调查一下。 就见周小明低头望向他,问道:“你是说你和老杨的长子是至交好友?这次来是拜访他们的?” 步骘忙不迭地点头,弄的吊绳作响。 黑衣人又接着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拐卖他的子女!” 拐卖他的子女?步骘惊呆了! 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忽然想到了昨天见到的胖婶! 不会是那人吧! 怪不得那小杨二人那么惧怕此人! 步骘刚要张嘴回答,却又被周小明一声大喝打断:“回答我!” “我……”步骘刚发出一个音,又被毫不留情地打断。 “你既然说自己是对方的好友,那执法局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我……” “回答我!卢克因卖爱死!” “我……” “既然你和对方是至交好友,那为什么你要在认罪书上签字!你的行程上对杨家子女提都没提!” “我……” “回答我!”对方的眼神愈发坚定,近乎咆哮,随后转头对着一边的绞盘手说道:“此人说话不尽不实,不必理会!” 绳子继续一震动。 步骘顿时绝望了。 他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那时他觉得这不过是件小事,马上就能出来。 不想因此麻烦杨家,更不想在洛阳仗着和杨家的关系仗势欺人,就提也没提杨家兄妹的事情。 直说自己来到洛阳,一个人住店,因为没看一本书,就被莫名其妙抓进来了。 当时在认罪书上签字,也是因为上面大多数内容写的都是他自述的经历,他以为签完字马上就能被放出来。 在东吴,这种事情往往凭借主官的个人好恶,签字基本上就只是走个形式。 他想着主官要收拾自己,没必要戏耍自己,所以并没有细看后面的内容就签了字。 步骘一口气把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可说着说着,他渐渐沉默了。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话听起来像一个谎言。 这难道还怪自己不成? 步骘也曾当过官,回忆了一下自己说的供词,和对方怀疑自己拐卖儿童的罪名。 此刻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理由有些牵强,想着如果是自己来审案子,也会觉得这人油盐不进吧?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好在,还是有人愿意讲理的。 就见到那负责绞盘的黑衣人说道:“周懂,我看这人撒谎实在是太明显了,倒不像是假的了!” 周懂夸张的说道:“哦?怎么说?” “我参加过陆教授的演员培训班,你看着他清澈的大眼神,透露着愚蠢,不像是演的!” 步骘急忙点头,好不容易有个替自己说话的,也不顾对方说自己愚蠢了。 此时水已经没过了胸口,急忙顺着说道:“这位兄弟说的对啊! 我作为东吴的使者,可是东吴最能言善辩的,要是说谎话那还不是随口就来,没必要说这么肤浅的谎话啊!” “哼哼!或许你就是想让我们这样以为,回头还嘲笑我们你在大气层!”周懂冷哼一声说道。 步骘惊呆了,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曾经有一个和你一样罪名的人……”周懂刚说了一半,步骘就急忙反驳道:“我们不一样!咕噜咕噜!” 周小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人居然敢抢他的话,随即点点头道:“拉上来!” 步骘随后感到自己被拉上来了一点,头被拉出了水面。 这才注意到桥下水上还有三个黄色小船,上面写着打捞队的名字,每个船上都有四五个人,一个个摩拳擦掌的。 步骘不禁感慨,这是对自己多重视啊! 上面十几个人,下面十几个人,这都快三十人了吧? 他之前还想着游泳走呢! 真是想多了!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上面周小明的声音传来,步骘一愣。 第199章 忠诚!忠诚!还是特么的忠诚! 好在步骘记忆力很好,急忙说道:“我们不一样!”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地方! 就是这个感觉!奏曲儿!” 步骘惊呆的看着桥上的周董唱了一句,然后一挥手。 音乐响起。 顿时无语了,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合就又要奏乐。 这这这,礼乐之乡,也不过如此吧? 好在他们奏乐,自己也能多争取一会儿喘息的机会。 头在水面上面大口的呼吸着。 石头由于水的浮力,也并不是很重,让步骘感到一阵阵喘息。 步骘并没有打断对方。 音乐响了一会儿,周懂的声音传来。 【这么多年的兄弟,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 【我们都希望,来生还能相遇】 乐声响起,直到一首歌唱完,步骘竟听得泪流满面。 他不禁想起自己本在江阴也是出身大族,为了躲避灾祸才举家跑到江东。 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让家人能过上好日子! 他被孙权从微末中荐拔,孙权待他如同兄弟一般。 当初曹操要集结百万大军兵发赤壁,他和张昭死命地劝孙权求和,却被鲁子敬指责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自己么? 退一万步来讲,他是有一点为了自己,但那有错吗? 步骘认为他是有一些为自己考虑的私心,但更多的也是为了孙权的性命着想啊! 这么多年来,竟没有人能真正理解自己。 正沉浸在感动之中,步骘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动了起来,继续下降。 “住手啊!我真是冤枉的!” 下降的绳子又停了下来。 周懂的声音传来:“冤枉你还认罪!” “我没有!” “你都画押了!” “你们可以去问一问疯子老杨叔啊!” “你是说让我们跑去高家镇?” “不!他就在洛阳体育场!” “不去!” “你就帮我问一句就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那个七层宝塔施工加上设计,三天就完工了!造那个又不难!” “跑腿费,一千!” “我不是那种人!” “一万!” “还得交九成的税!” “十万!” “快把他拉上来!” 话音刚落,步骘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缓缓上升。 等到回到岸上,步骘长舒了一口气。 他抖了抖身上的水,看来这帮人还是有贪财这个弱点,只要能利用好,就还有生机。 最主要的是,他真是冤枉的啊! 步骘忽然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松绑,没一会儿,脚上的链子也解开了。 周懂以及几个黑衣人坐在一旁,目光在四周游移,时不时看着他。 步骘满心疑惑,问道:“不是说去找人核实么?” 周懂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在你说自己冤枉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给执法局拍电报了。 当你说认识老杨的时候,执法局的已经找到我97姨夫了! 就在刚刚,电报已经回过来了,我97姨夫正在往这边赶! 对了我97姨夫就是疯子老杨!” “啊!”步骘惊呆了,他本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一直在听自己说的话,并且还采取了行动。 不禁有些感动了。 就看那黑衣人继续缓缓说道:“当年,你有一个前辈,当初和你犯的也是同一个罪名。 甚至比你还严重,那时候,两名孩子指认那人把他们关到了地窖里进行侵犯,还要卖了他们。 两个孩子连地窖的颜色都说得一清二楚。 再加上当时报纸的报道,引起了社会的极大愤慨。 所以当时就从重从快地处理了。” 步骘疑惑地问道:“然后呢!” 黑衣人说道:“后来我们发现,执法局根本就没有去那人家里调查。 那人家里根本就没有地窖! 六条命,换来了如今的纠错系统。 从那以后每一次要杀人的时候,都会反复确认!” “六条命?”步骘更加疑惑了。 黑衣人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坟头,说道:“中间的是当初杀错的那人,左边的是当时的法官,右边的是当时的调查官!” 步骘倒吸一口凉气,问道:“死的那人背景很大?” 黑衣人笑笑,说道:“那人并没背景,只是外地来逃荒的,经过培训后做了一个普通的蛋糕店老板,刚刚过上半年好日子。 老实巴交他甚至不会为自己辩护,别人问他什么只是一味的摇头,让他画押就画押,让他签字就签字。 沉江的时候对着洛大磕了几个头,是笑着走的。 他甚至连家人都没有,连补偿都不需要!” 步骘惊呆了,这种事在东吴也是常见,要官员偿命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杀了一个普通人而已,居然要两名官员偿命?” 就听到黑衣人缓缓说道:“不!校长原谅了他们,校长说做事的人总是会犯错的!” “那……” “他们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在一个深夜,二人带着一壶酒,三人坟前喝了一夜,留下来一封遗书,然后吊着绳子到水里自杀了!” 步骘此时,心中五味杂陈,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那另外三人呢?是谁?是因为诬告把他们杀了么?”步骘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只见黑衣人悠悠地说道:“并没有! 以前是有诬告反坐的刑罚的,法学系的张教授发现案件非常少,杀人案却激增。 去民间调查后得出一个结论:由于诬告反坐,人们担心官官相护,大多数人感觉自己告那些有势力的人被反坐的风险极大。 小事不会告,担心反坐被赔钱,坐牢。 大事更不会告,担心官官相护对方反坐把自己弄死,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大多选择自己动手杀人。 调查结束后,开启了投票,废除诬告反坐的罪名的提案以68%的支持率,15%反对,17%获得通过。” 步骘惊呆了,什么投票? 他没听懂。 他更关心死的人是谁? “既然没有反坐,死的人是谁?” “那两个孩子和指使他们的家长,被列为不受欢迎的人,遣返回到青州。 听那边的人牙说,由于他们白白胖胖,第二天就被一群乞丐煮了吃了!”周懂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步骘不禁唏嘘不已。 随后,他反应过来,怒道:“那为什么还把我吊下去!” “唉!来都来了! 再说了,你说你冤枉就冤枉啊! 这件事,你要负一多半的责任,都是你的口供不尽不实,对我们进行了错误的引导!” 步骘疑惑道:“还有谁要负责?” “执法所的原所长,可能要自罚三杯! 邱主任,至少也得罚一杯!” 步骘惊呆了,问道:“没了?” “那是当然! 校长曾经说过:‘不要怕办错事就畏首畏尾,不要怕做多错多,若是办错事就要重罚,以后谁还愿意办事?’ 没什么能力全靠拍马屁的刘易守大人,曾经解释过校长这句话: ‘我们这些人就是校长的爪牙,能力永远是第二位的,谁要是觉得有能力就能跻身高位,那他就错的离谱。 最重要的是忠诚!忠诚!还是他妈的忠诚!’” 第200章 步骘:感觉对了 “呼!” 步骘长舒了一口气。 回想起刚刚黑衣人一系列的话语和举动,他刚刚都觉得这帮人变得有些陌生,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而此刻,听闻对方说的忠诚,他终于觉得这些人还算是正常人了。 在东吴,乃至整个大汉所有的诸侯,其实也是秉持着这样的原则。 只要你对主公足够忠诚,哪怕是犯下屠城这样令人发指的大错,也是有可能得到原谅的。 可要是你对主公不忠诚,那便犯下了最大的罪名。 “不过!”周董的声音再次传来。 步骘心中疑惑,忙问道:“不过什么?” “校长在得知了对方的话之后,在报纸上严厉地批评了对方!” 步骘听闻,顿时惊呆了。 难道曹昂不看重忠诚吗? 他不禁问道:“这样的忠臣还批评?” 周董点点头,说道:“陛下说他自己也会犯错,该批评就要批评,盲目的相信他是不对的!这样的马屁要不得。” 啊! 步骘心中一惊,皇帝怎么可能犯错?尤其是一个强势的开国皇帝? 这难道是类似孝武皇帝的轮台罪己诏? 当初孝武皇帝到了老年,做了许多糊涂事,百姓生活十分艰难,于是他老人家下了轮台罪己诏向天下认错。 可眼前这洛阳,看上去一片繁荣,宛如天堂一般,哪里有犯错的迹象啊! “那刘易守怎么处理的?”在步骘看来,既然在邸报上被皇帝公开批评,那刘易守不是被抄家就是被流放,最不济至少也得下狱吧? “处理?刘大人还是陛下的贴身首领之一,也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之一!” 步骘彻底惊呆了,这是什么操作? 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他惊讶地说道:“不应该下狱抄家么?” 这下换成周董惊呆了,说道:“下狱抄家?那洛阳可就没人了啊!” 步骘愈发惊讶,问道:“什么意思?” “陛下总是说没有人比他更懂洛阳,就连有人吵架他都要在报纸上评价两句,说是叫什么微博。 每个报纸都有一块专门刊登校长讲话的小方块。” 步骘惊呆了:“那若是没话呢?” “若是没有讲话,校长讲话的那一小块就是广告位。”周懂说完,指着远处: “我97姨夫应该来了!” 步骘顺着周董的目光看去,就见一辆挂着出租牌子的马车从外面缓缓驶来,马车呈红色,在阳光下很醒目的。 步骘暗自松了口气,终于不是那种全黑的马车了。 那黑色马车给他带来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总感觉像是送葬的。 马车在几人面前稳稳停下,车夫动作娴熟地掀开车帘,从上面下来了一个胖胖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衣着华丽,浑身散发着富贵之气,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气度。 步骘心中一凛,刚刚周董说自己的97姨夫就是疯子老杨,不用问,想必这位就是了。 只是看着对方这副富态模样,实在是一点都不像是能在帮派中杀得几进几出的样子啊? 步骘忍不住对着一边的周董小声问道:“这是杨叔父么?” 周董抬头,恰好看到老杨从张青禾后面走出来,便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是!” 步骘顿时觉得自己有些以貌取人了,或许,这不是胖,而是壮。 他也顾不上自己浑身湿漉漉的,赶忙走上前去,对着那富态的中年人躬身行了一礼: “骘拜见杨叔父!原本打算在高家镇拜访叔父的,只是杨鲁言说叔父在洛阳,如今才有机会见面!” 他说这话,一方面是表明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也是想告诉周董以及周围的人,自己并不是什么劫匪。 毕竟他看到对方二十多人虽然暂时给自己松了绑,但还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呢,他都看到不远处的弓箭闪耀了。 “额,在下姓张,不是你杨叔父!”张青禾一边说着,一边让到了一边,指着后面下车的一个瘦瘦的中年人。 认错人了? 步骘瞬间感觉确实有些不对,从对方张口的第一时间,他就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总感觉对方不是疯子老杨,只是具体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如今对方说自己不是,可刚刚那周懂明明说是啊! 步骘定睛仔细看向后面,就见一个身材不高,脸上满是憨厚之色的中年人从车上下来。 身上穿着一身高家镇农机所的蓝色衣服。 这身打扮在换电站他就见过,那里的工作人员就是这样的款式。 再看脚下的鞋子,甚至还有一个补丁。 那衣着华丽的人居然指着后面这个看起来像老农的人? 莫非,这才是杨叔父? 步骘忽然想起了一个典故,那就是去年曹操找人假冒自己去见匈奴使者的事情。 当时匈奴的使者一下子就认出了曹操英武不凡。 他又仔细打量了后面这人,只见对方手上满是老茧,脸上透着质朴。 这分明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农啊。 和他心目中那位杀伐果断、名满洛阳的疯子老杨形象完全不一样。 莫非,这是在考验自己的眼力? 步骘用余光看到那衣着华丽的胖中年,眼中含着些许笑意,看向那农人打扮的人,还带着一脸的调侃。 不对啊! 步骘又想起刚刚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老杨是个杀伐果断之人,又有谁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呢? 想到这里,步骘更加坚定了对方是在试探自己的想法。 既然两人都不像,却有一人就是,还是这位胖一点的更像是一些。 于是对着那胖中年继续拜倒,说道:“杨叔父!莫要调笑了!” 步骘话音刚落,忽然感觉自己被狠狠踹了一脚,他噔噔噔向后好几步,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 “嘶哈!” 好大的力气! 就见到刚刚那看起来满脸忠厚的中年老农骂道:“怪不得你在这里当成人贩子被抓! 你这眼力也真是有点瞎! 阿晋把你当朋友,不会拉低智商吧?” 挨了这一脚,步骘忽然感到一阵亲切。 对了! 这感觉对了! 他终于确定了,这位就是疯子老杨! 这就是他家的风格啊! 当初他第一次见到杨晋,就是一路被鞭子抽打。 后来见到杨鲁,又是挨了几棍子。 如今刚见面就挨了一脚,他顿时确定无疑了。 第201章 拖拉机 步骘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次躬身,恭敬地说道:“小子眼拙,拜见杨叔父!” 本以为对方会将自己扶起,再客套一番。 步骘都想好了客套的话。 谁知道又是一脚,这一脚没怎么用力,步骘只感觉有些疼,还能忍受。 就听老杨骂道:“你特么也是! 两个娃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 正上学呢,他俩说逃课,你就带出来啊!” 步骘有些羞愧,正要开口解释,老杨又接着说道:“你丫还是一个使者,被抓了就不会辩护几句? 嘴就那么笨怎么当使者的? 孙权真是识人不明啊! 怪不得十万大军一下子钻进了小郝的包围圈!” 步骘低着头,乖乖挨着训。 心中不禁暗自咂舌,孙权的士卒被赎回来后,他去询问了众多的中下层将领,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对方至少有八到十万人。 能指挥十万人作战的,在整个天下那可没几个。 在他的印象里,之前的袁绍算一个,曹操算一个,曹仁算一个,刘备算一个,还有江东的周瑜算一个。 可这样的人,在老杨的口里居然被叫做小郝。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步骘抬起头,就要这笑着赔礼。 就看老杨指着后面的那些周懂骂了起来:“小明!你躲在后面做什么? 你这小子,不知道今天车展嘛,我排了半天的队马上就要进去体育场了,给我喊来! 我的误工费怎么算!” 步骘赶忙连连拱手,说道:“误工费算我的!” 就见老杨头也没回,往后一指,说道:“算个屁! 把他吊起来! 就在这里吊着! 到下午我来了再放下来!” 说完这话,他拍了一下那个胖胖一点的中年人,说道:“老张!走!下午再来接他!” 就见周懂乐呵呵地走上前去,掀开马车车门,说道:“97姨夫,张叔,您二位慢走!这里就交给我就行了!” 步骘满脸笑容的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 自己终于不用死了! 不过是吊一天而已! 不打紧! 他还年轻,承受得住! 周懂目送马车离去,转过头来,对着步骘兴奋地拱了拱手,说道:“得罪了! 吊起来,诶诶诶,这次不用吊石头了! 本来还担心这次不能过瘾呢!”说完,对着另外几人喊道:“来来来,奏曲儿!你们几个去挖坑!” 步骘惊呆了:“挖坑做什么?” “这活儿好几年都没干了,都手生了,带你走一遍流程,没事哒!” “那这挖抗到底是做什么?” “埋你啊!放心,没事哒!等他们来了就放你走! 这也是对你胡乱说口供的惩罚!” …… 划分两头。 马车上。 老杨在马车上看着后面正在被吊起来的步骘,心中有些不忍,对着一边的张青禾说道:“我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不过分! 阿晋不是说了嘛! 这人有点特殊的爱好! 你越打他,他越觉得你是知己! 若是客气了,他倒是觉得见外了!” “不会是小晋瞎说吧?”老杨还是感觉有些不妥,透过马车担忧地看着后面。 他其实也没有接待过什么客人,前半辈子都是在逃,后半辈子都是在种地,训练,干活。 接触的陌生人不多。 唯一一次就是校长那年召唤他,他去杀了一些人,杀完就回去种地了。 在他看来,那些人很弱,见了他就说自己是谁谁谁的亲戚,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一路砍瓜切菜一般砍完就回去种地了。 他刚刚来的时候,还到了电报所,他还发了一封电报给杨晋,询问如何接待。 刚刚一切都是按照杨晋的交代行事的。 至于周董,那是二人很熟,他和对方老爹在认识。 小郝的称呼,完全是因为二人在一起挖过渠,算是工友,他比对方年纪大个七八岁而已。 张青禾的声音再次响起:“不会,你看他笑的多开心啊! 这好像叫做什么受虐心理,我之砒霜,彼之蜜糖! 人家这是乐在其中呢!” 老杨放下帘子,鄙视地看了张青禾一眼,说道:“装什么文化人啊!你认识几个字我还不清楚? 回头把你办公室那‘荡妇’两个字去掉吧!影响不好!” “那是‘坦荡’!” 老杨摇摇头,他这十年间,也认识几百个常用字了。 这两个字他还是认识的。 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上下打量着张青禾,说道:“咿?老张!你不是平时喜欢佩剑么?今天怎么没带?” “让你多出来转转,你就知道在家种地! 体育场是不允许佩剑的!不但是体育场,就连陛下出没的地方,安检都十分严格,铁器都不让带。” 老杨张张嘴,他想说自己那年是拿着剑和弓弩见的校长,终究没说什么。 摆摆手,说道:“陛下不是说了嘛,不允许再去他这里走亲戚!我来洛阳又没什么事儿。” 从第二年开始,他每年都会和老婆去校长那里走亲戚。 在第五年的时候,陛下就说不用去看他,说自己年轻得很,家里也没地方招待。 校长说什么,那自然就是什么,他自然是响应号召。 从那年过后,他就没来过洛阳了。 每天都能在报纸上看到校长的讲话,大多数是一些家长里短。 他只是在家里种着自己的地,偶尔在镇上打打零工,挖挖水渠,修修路挣点钱。 来洛阳的次数还真不多。 用他的话说,高家镇啥都有,无论是医院、学校,还是商场。 到洛阳也没啥事,还得多花钱。 上一次来洛阳,还是想着在洛阳买房,和老婆看了几家楼盘。 张青禾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呀!就知道种你的那一亩三分地! 当初陛下答应你给你安排工作你都不干!” “哪里一亩三分地了? 我家五十多亩,若不是因为种不过来,我还打算把咱村边上那荒地也买下来开荒呢! 我们家四口人,按理说可以拥有一百二十亩的免税田!” 老杨最近确实赚了不少钱,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还是觉得从地里刨食,心里比较安心。 张青禾则神秘兮兮地说道:“你要是真想种地,也不是不行!咱们农械厂改名农机厂的事情你知道吧?” 老杨有些疑惑,这件事他确实知道,他在农械厂也有着一些股份。 “这和种地有什么关系?” “我儿子拿到了洛大机械系的技术入股,我还在银行贷款五个亿! 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咱们就开始生产拖拉机了!” ps:求求用爱发电。 第202章 五十亿的大项目 老杨一脸疑惑地问道:“啥是拖拉机?” 张青禾笑着解释道:“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不会累的牛,一台拖拉机,耕地的效率能顶十几头牛呢!” 老杨听后震惊不已,若不是深知自己这位好友的为人,他都要怀疑对方在搞诈骗了。 前些年那位姓陆的年轻人,就到处搞讲座。 他满脸震惊地说道:“那这样一来,每个人耕地面积岂不是能增加好几倍?” 张青禾呵呵笑了笑,接着说道:“不止是耕地方面。 在我看来,电车存在着很大的缺陷,充一次电,最多也就跑三百里路。 要是那种扯线的电车,跟火车需要轨道一般,只能走固定的线路,使用起来更是极不方便,” 老杨微微张大嘴巴,似乎隐隐猜到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对方居然想着另起一个炉灶,去造车? 要知道校长这样的身价,为了造电车都赔的裤衩都快没了! 现在都亲自来宣传了! 老杨震撼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油车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张青禾自信的挥手,颇有一种挥斥方遒之感:“在电车刚出现的时候,我就在思考,有没有一种液体,加进去车辆就能跑个几百上千里。 你猜怎么着?” 老杨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你是说,你们打算研究油车? 你可清楚电车的研发投入了多少资金啊?” 张青禾呵呵笑道:“机械系其实早就研究出了烧柴油的机器,只是一直没办法实现量产,而且功率很低。 校长一直认为电车才是未来,所以不肯对油车投资,这才导致油车的发展极为缓慢。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底子太薄,还有就是没钱! 如今有机械系以及炼金系等十年的积累,技术方面已经问题不大,进展缓慢唯一的原因就是没钱了!” 老杨震惊的说道:“就是钱啊!没钱啊!还能凭空印钱不成!” “不!现在银行有钱! 我听说陛下已经重新悄悄的启用了乔季,当年这位可以把印钞机都印冒烟的!” 老杨恐惧地说道:“他他他,那个王八蛋又回来了!你怎么知道的?” “报纸上说的,虽然后面已经否认启用他,有确切消息他已经来洛阳了。 只要他来,哪怕不主事,银行肯定是不缺钱的。 现在,我们农机厂联合了兴安县等十几个县的农械厂,准备成立一个油车联盟。 我们打算以未来五年的利润作为抵押,向银行筹备五十亿的资金,来支持机械系进行研发。” 老杨此刻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最近两个月赚了好几百万,加上老婆那边的收入,一共有上千万的利润,这已经让他觉得如同做梦一般,不敢想象了。 这也是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什么都缺,所以什么都买,往后大半年肯定没有这半年销量好。 在他看来,往后直到秋收之前,一个月能有十万的利润都很不错了。 可他这位好友,居然参与到了涉及五十亿资金的大项目当中。 五十亿啊! “这……即便银行有钱,如此大的资金,他们会同意给你们贷款吗?” 张青禾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要是银行同意贷款,我也就没这么着急了。” “这是什么意思?” 张青禾解释道:“如今,农械市场远远没有饱和,还处于野蛮生长的阶段。 现在一个月就能有上千万的利润,照这样估算,一年的利润估计能上亿。 未来五年,我觉得赚五个亿的利润应该不在话下。” “打住!我可是负责你的销售的,未来一个月能有百万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这么多!”老杨反驳道。 “唉!银行也是这么说的!五年不行,那十年总行吧! 总不能十年后再研发吧? 这样一来,油车的研发就要耽误五年甚至十年的时间啊!” 老杨看着张青禾,若有所思。 不知道张青禾对自己一个农民说这些做什么。 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说道:“你特么该不会是想让我去说服陛下,让他给你们投资吧!” 张青禾一拍大腿,一脸郑重地说道:“对啊!你可是陛下非常信任的人,我也就只认识你有这个能力了啊!” 老杨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不行不行!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 张青禾看着一脸憨厚的老杨,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凡尔赛的表情,然而他失望了。 这位还真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农民了? 他心里暗自腹诽,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有多大吗? 前几年,其他地方的人都是派人去见陛下,而你这里,陛下都是亲自前来。 陛下组织的人牙贩卖活动,你可是第一批娶到老婆的,而且你老婆还是大夫人面前的红人。 当初打黑除恶的时候,校长更是亲自把你从地里揪出来让你主持。 每隔半年几个月,你就上一次洛阳日报的头条,你当陛下的喉舌是那些花边日报随便上的啊! 你儿子才十七岁,就入选了陛下的贴身侍卫,还被派到许昌去镀金。 特么的你儿子出了事,吓得张冲差点带着大军去洗了江南,更是亲自到陛下那里请罪。 而我自己的儿子,若不是沾了你的光,怕是诸葛洞明那家伙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又怎么会让他去押送俘虏回洛阳呢。 我拼了老命,让大儿子跟你大儿子混,让小儿子跟着你小儿子混,难道我是犯贱吗? 张青禾不禁感慨,当初他就是慢了半拍,没有老杨这觉悟,总想着多挣钱。 他努力挣钱,还不是为了多交点税,成为纳税大户让陛下接见一次。 你特么想见陛下打个招呼就能见到,你老婆更是在大夫人面前得红人。 想到自己的奋斗目标是别人的起点,张青禾就想把这老哥暴揍一顿。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老杨被对方看得有些不自在,问道:“怎么了?” “杨哥,你就帮这个忙吧!而且,你只需要帮我引荐一下校长就行,剩下的事情我来和他说。” 老杨依旧摇头拒绝:“我不可能为了你的私心去求老泰山。” 第203章 曹操:本相活在你的梦里? 张青禾着急了,说道:“这怎么能算是私心呢! 你难道不明白,咱们这个产业一旦成功,能给陛下带来多么庞大的税收吗? 而且专利都是洛大的,也就相当于陛下的。 加上交税,可以说产生的利润,九成都是陛下的,我们不过是喝点汤罢了。 这实实在在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张青禾实在是找不到其他能帮他的人了。 前几次,他去拜访了好几个副教授,甚至连教授都见过了,得到的答复都是陛下没钱。 最后他离开的时候,有人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让他来找老杨。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似乎还是低估了这位朋友的能量。 就在这时候,前面的车夫回头说道:“体育场到了!十公里,一共36!” 二人止住了话头,张青禾付了钱。 老杨说道:“这件事我得考虑一下,等车展结束再说,你在前面走吧!我这里不常来!” “嗯!好!” 老杨跟在张青禾后面开始排队。 此时已经十点多了,老杨和张青禾来到了排队的入口。 安检过程十分迅速,张青禾之前有过经验,所以都没有携带兵器,身上连个铁器都没有。 刚刚要进去的时候,却被士卒喊住:“等一等!” 老杨回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道理会用么?”士卒问道。 老杨满脸疑惑地回答:“会啊!之前参加过培训,我还打过几百发子弹呢!” 一旁的张青禾惊呆了,就看到那士卒从一旁拿出一把短枪递给老杨,说道:“按照规定,你可以带道理进去!” 张青禾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看着那把黑洞洞的短枪,心中满是羡慕。 其他人连铁器都不许带进去,老杨居然能带着火枪进去,还说自己是普通农民? 老杨连忙摆手拒绝,就听到那士卒接着说道:“若是陛下被刺杀,手里没兵器,你怎么保护陛下?” 老杨心中一凛,神情变得郑重起来,接过了短枪。 “枪弹是分离的,到了前面通道领取子弹,记住,活动结束后子弹和短枪都要上交!”士卒叮嘱道。 老杨郑重地点点头,正要往里面走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旁目瞪口呆的张青禾。 “走啊!老张!发什么呆啊!” …… 话分两头。 今日清晨,洛大附属第一医院。 自从昨日荀彧过来,曹操和荀彧已经聊了整整一夜。 曹操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如今的本相,并不是真正的本相,而是你创造出来的,本相现在其实是在你的梦里?” 荀彧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哈哈哈!孟德啊!你终于领悟了!” “那你的意思是本相如今依旧是本相,而且还在准备南征赤壁?” 荀彧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结果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自己的胡须在干活的时候觉得碍事,已经剃掉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曹操,说道:“不然呢?我敢断定,如今我应该是正在许都准备军械,你刚刚征讨乌桓回来!如今应该是建安十二年的年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本相就是本相!怎么可能是在你梦里!”曹操依然有些相信了,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 “你看看这个医馆,这像是正常的地方吗?”荀彧慢悠悠地接着说道,“你杀了华佗,之后一直苦于头疾。 或许是我在现实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就在我的梦里,我创造出了华佗的师门。” 曹操愣住了,他环顾四周,打量着这个医馆,确实处处透着不正常。 已经被他杀死的华佗,居然在这里复活了,而且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学徒。 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医院供奉祭拜的人竟然还是华佗。 他亲眼看到一对夫妇前来送了一面锦旗,上面写着“妙手回春,华佗在世”。 这个医院实在是太癫了。 曹操把自己疑惑问出来:“只是,你说的或许有些道理,为什么华佗在这里既是学徒,又是祖师爷,你不觉得这有些奇怪吗?” 荀彧摇摇头,说道:“所以说,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啊! 这正好证明这里是我的梦境。 梦,总是会存在一些 bug 的” 曹操呆愣的问道:“什么是爸葛?” “bug 就是一些错误。”说着,荀彧又指了指外面的车辆,“你看看这些不用马匹就能自行拉动的车,你觉得现实中会存在这种东西吗? 还有那体育场,你瞧瞧,都是用钢铁建造的,就算把你曹孟德卖了,能买得起这么多钢铁来建造体育场吗?” 曹操倒吸一口凉气,想到昨天发生的秦王照骨镜以及一系列离奇的事情,他有些相信荀彧的话了。 只是心中还有一丝疑惑。 “不!我依旧能够思考,所以我就是我,并不是你梦里的虚幻存在! 我思,故我在!” 荀彧如同一位哲学家一般,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说道:“你以为你能思考,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真正思考。 你的思考,不过是我赋予你的罢了,让你觉得你在思考,其实都是错觉。” 曹操大惊失色,说道:“你的意思是,在这个世界里,你可以为所欲为?” 荀彧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说道:“我想,在我的梦里,我确实拥有一定的能力,但还做不到为所欲为。 至少,我现在还没有觉醒系统。” “什么是系统?” “就是金手指,我在番茄日报的小说上经常看到,一般主角都会有的那种金手指。” 曹操大为震撼,对方说的这些话,他完全听不懂,问道:“那什么是金手指?” “就是主角区别于其他人的特殊之处,我把它称之为主角的优势。” 曹操听后,疑惑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就是这个梦境世界的主角?” “那是当然,这是我的梦,我自然是主角!”荀彧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外面,“看!这就是我梦中的大汉!” 曹操此时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哪里是大汉,你没看到国号都改成魏了吗?” ps:再求打赏用爱发电,免费的,据说可以涨点热度,最近数据太惨了。 第204章 荀彧:不管你信不信,你都在我梦里 曹操心中笃定自己找到了荀彧话语中的破绽,脸上不禁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他实实在在地站在这里,怎么可能是在对方的梦里呢? 这实在让他难以相信。 荀彧却依旧悠悠然地说道:“唉!所以说啊,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斥着 bug 啊! 这就是梦境的特征。 你难道从来没做过梦吗? 梦中的情景不也常常荒诞离奇,不合常理吗?” 啊? 曹操心中一阵无语,这都能解释得通? 他还是觉得此事太过离谱。 比起自己身处荀彧的梦境之中,他更倾向于自己是被长子曹昂软禁了。 可若真是如此,所谓的“bug”就更大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曹昂究竟凭什么能把他软禁起来。 要知道,他手中可是握有百万大军啊! 就算手下将士全部叛变,那眼前这座奢华的体育场又该如何解释? 楼下那些无需马拉便能自行走动的车,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曹操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他忍不住用力拍打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眼中满是迷茫与不解。 嘴里喃喃道:“我分不清!真的分不清啊!” 忽然,曹操感觉有人在轻轻抚摸自己的光脑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瞬间忘了头疼,只觉得这实在太过无礼了。 他震惊地看向往日里温文尔雅的荀彧,实在难以想象荀彧居然能做出这般无礼事情。 一时间呆愣在那里。 就听到荀彧轻声说道:“孩子!不用如此纠结。 你分不清就分不清吧! 等我梦醒了,你也就不存在了。 一切都是虚假的,你不过是一个 npc,没必要纠结那么多。” 嗯皮析? 又是一个从未听过的新名词! 曹操满脸愁容,无奈地说道:“文若!你还是说些我能听懂的官话吧! 你们颍川的方言,实在是太难懂! 到底啥是嗯劈西啊!” “孩子!这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根本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个你,你不必有任何烦恼。” 曹操一把打掉荀彧摸着自己脑袋的手,没好气地说道:“本相比你大七八岁!不许叫我孩子!” 只见荀彧呵呵笑道:“孟德,你着相了! 这可是在我的梦里,年纪都是虚假的,你以为你五十三,只是你以为的,难道你真的五十三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之所以觉得你是五十三,其实是我让你五十三! 如果我愿意,你可以是五十三,也可以是三十五,甚至可能是八岁! 因为这是在我的梦里,我最大!” 曹操依旧不能理解,反驳道:“屁的你最大!你要是最大,怎么不自己做皇帝!” “哈哈!孟德你个奸贼,露出鸡脚了吧!“荀彧哈哈大笑:“我荀彧乃是大汉的忠臣,从未有过自己做皇帝的念头,即便是在梦里,我依旧坚守对大汉的忠诚!” 看着荀彧那副云淡风轻、笃定从容的样子,曹操不计较对方喊自己为奸贼,而是终于觉得自己抓住了对方的漏洞。 大声说道:“荀文若啊荀文若!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忠于大汉,可如今的皇帝却是子修,这你又该如何解释? 别告诉我这又是所谓的什么 bug! 这完全不合常理啊! 所以说,这根本就不是梦!” 曹操目光中带着一丝渴望,紧紧盯着荀彧,他一方面希望对方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说服自己; 另一方面,或许他内心深处也希望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吧! 毕竟若是在现实中,自己征战一生,却突然被儿子软禁,儿子还篡位称帝,这实在是匪夷所思,让人难以接受。 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相信现在所处的一切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只是有些匪夷所思,与其是想让荀彧说服自己,不如说是曹操想说服自己。 以前他到一城,必然先问城中是否有妓女。 如今失去权力的感觉实在太难过,他最近连妓女都不感兴趣了! 果然,荀彧张口解释道:“或许,是现实中我对刘协太过失望了。 又或许是我在现实中对你太过忠心,却又不想让你做皇帝,所以在梦里,我就让你儿子做了皇帝。 唉!大汉的江山啊……若是我的金手指能带到现实就好了!” 嗯,这么一听,似乎有些道理。 曹操默默在心里记着,荀彧虽自称是大汉的忠臣,但好像又没那么纯粹。 不对,等等,金手指? 曹操疑惑地说道:“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没有金手指么?” 荀彧瞥了曹操一眼,悠悠说道:“我只是没有系统,并不是没有金手指。” 曹操想起荀彧之前说过,金手指就是主角的优势,荀彧自称是主角,于是追问道:“那你的优势究竟是什么?” “我也说不太清楚,大概就是可以控制一些事情吧。” “控制什么?” “就是控制一些事情啊!” 曹操有些无奈,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追问道:“具体说说呢?” “比如说,你本来已经死了,而且都已经被埋葬了,是我把你复活了。” 曹操猛地摇头,坚决说道:“不对!这就是个 bug,不合理! 因为我本来就没死,我的死都是装的!” “不!你死了!这一点我百分百确定! 起码在我的梦里,你死了!” 见曹操还要争辩,荀彧直接指着曹操的鼻子说道:“你死后,我把你复活了,复活的时间,就是刚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本相这几日一直在许褚的府中!” 曹操眼神中满是希冀,看着荀彧,希望他能再次给出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 荀彧耐心解释道:“或许你拥有一段看似连续的记忆,可实际上,那段记忆也是我赋予你的。 无论你信不信,这些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就像你以为自己能自主思考一样,其实也都是假的。” 第205章 华佗:两个疯子啊!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许久的沉默。 曹操一直在脑海中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所经历的种种事情,越想越觉得这些经历虚幻得如同泡影。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他的情报系统还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在外,他坐拥百万雄师,许都城的城防也尽在他的掌握,手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他每日还忙于接见文臣武将,商讨军政大事。 可转眼间,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被架空,仿佛一切都在瞬间崩塌。 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一切,忽然,他想到了关羽! 是关羽,没错! 他在见到关羽之后,关羽向他索要杜氏,这让他气得头痛欲裂,之后便失去了意识,醒来就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可这也说不通啊! 当时夏侯渊、曹仁、程昱、贾诩、许褚,还有自己精心培养的死士都在身边。 就算自己头痛昏厥,这些人也不可能全部背叛自己吧? 至少,夏侯渊、曹仁以及许褚,这三人对自己忠心耿耿,绝不可能背叛! 曹操虽然生性多疑,但自认为在看人方面还是很有眼光的。 即便现在的一切是一场梦,那也得符合一定的逻辑吧? 或许如今夏侯渊等人,曹昂不会轻易杀害,而是将他们软禁起来。 而许褚作为自己最忠心耿耿的侍卫头领、贴身保镖,想必一定是经历了一番激烈苦战,甚至很有可能已经战死了! 曹操暗自下定决心,说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若能回答我,我就真的相信自己是在你梦里!” “爱信不信!” 额,荀彧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直接把曹操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这可不像是荀彧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风格啊! 曹操无奈,只能厚着脸皮说道:“你真的能复活死了的人?” “或许是吧!或许也不是!谁又能说得准呢?” 曹操想到自己被绑架到这里,以许褚对自己的忠心,必定已经死了。 不然,许褚绝不可能放任自己被绑架而不管。曹操满怀希望地说道:“你能把仲康复活吗?” “许褚?他死了么?” 曹操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必定死了,就算没死,也肯定身负重伤!” “唉!那我试试吧!我的金手指具体如何,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曹操连连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荀彧。就见荀彧走到窗口,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双手的手臂向上伸展,摆出了一个如同翱翔般的姿势。 曹操静静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断对方“施法”。 就连来这里送饭的护士,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气氛,只是把饭菜放在桌子上,便慌慌张张地朝着护士站急匆匆跑去。 像是看到了疯子聚会。 而一旁刚刚睡醒的华佗,也被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地看着二人。 “丞相!”华佗刚开口,就被曹操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 “嘘嘘!”曹操示意华佗别出声。 华佗顺着曹操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值守的几个卫士,也是呆呆地张大着嘴巴,死死地盯着窗边正在举行“神秘仪式”的荀彧。 “复活吧!仲康!”荀彧一声大喝,声音响彻整个医院的二楼。 这时候,曹操才放开捂住华佗嘴巴的手。 就见曹操四下张望,疑惑地说道:“仲康什么时候能来?” “不要着急! 根据我的判断,只要是我的愿望,在今日凌晨之前就会实现。 在我的梦里,我还是有一些把握的!” 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的华佗,到此刻终于明白两人在聊些什么了,居然还在讨论是不是在做梦。 当时华佗对荀彧的话嗤之以鼻,根本就不相信。 他判断荀彧应该是患上了什么疯病之类的,毕竟自己是外科医生,而对方这种情况显然属于精神科的疾病,并不归自己管。 昨日二人就一直在讨论这个是否做梦的话题,一直聊到深夜,华佗实在困得受不了,便早早睡下了。 他记得曹操一开始也是不相信荀彧这套说辞的,怎么如今醒来,看着眼前两个眼窝深陷、神情亢奋的中年人,华佗彻底懵逼了。 他感觉曹操好像已经相信了荀彧的话, 这疯病难道还会传染不成? 华佗下意识地向着一边缩了缩身子,觉得这一切太不靠谱了,还悄悄地从床上慢慢下来,向着门外缓缓挪动。 曹操此刻一门心思都在等许褚出现,根本没心思搭理华佗的小动作。 他依旧觉得这一切太过荒唐,对着正看着窗外、陷入沉思的荀彧说道:“确定吗?” “今日子时之前,许褚必然出现在我面前!”荀彧眼神坚定地说道。 曹操看着荀彧那坚定的眼神,心里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就在这时候,一辆没有马拉的四轮车子从医院外面缓缓驶来。 曹操感觉这里的气氛愈发凝重,忍不住呵呵笑道:“这车不会是仲康的吧!” 曹操只是开个玩笑,可忽然,他看到了荀彧震惊的目光。 他顺着荀彧的目光望去, “嘶哈!”曹操倒吸一口凉气。 从那不用马拉的马车上下来一位大汉,不是许褚又是谁? 曹操震惊得无以复加,许褚,居然真的出现了! 这世界,难道真的是荀彧的一场梦境?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曹操感觉这一切实在是不可思议,忍不住对着楼下大声喊了一声:“仲康!” 就见那大汉抬头望向曹操,激动地喊道:“主公!俺许褚对不起你啊!不该瞒着你的! 我想了一夜,觉得还是应该把真相告诉你!” 太真实了,实在是太真实了! 眼前的许褚和自己印象中的简直一模一样! 曹操呆愣愣的挥了挥手,说道:“上来再说!” 曹操震惊地看了一眼一旁同样震惊的荀彧,说道:“这这这!居然是真的! 不对啊!不是说要到凌晨之前才能实现吗?” 荀彧那震惊的表情忽然变得舒展,说道:“我刚刚也在想这个问题。或许,我的金手指升级了也说不定。” “还能升级?” “自然,我在番茄日报上看的小说,里面主角的金手指都是能升级的!”荀彧说得斩钉截铁。 曹操这已经是第三次听荀彧提到什么番茄日报的小说了,心里想着自己以后一定要买一本看看。 曹操疑惑地说道:“那仲康的记忆是不是也是你塞给他的?他刚刚说要告诉我什么真相!” “据我猜测,应该是的。 我想,仲康复活后,想必他应该也有一段不可思议的记忆来完善逻辑。 不过,只要你仔细去听,总能发现一些漏洞。 你等会儿可以详细询问他。” ps:求打赏用爱发电。 第206章 曹操:你的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曹操此时内心震撼不已,对荀彧所言已然相信了九成九。 他难掩兴奋之情,双手不停地搓动着,迫不及待地说道:“文若啊!你这金手指可真是神奇得厉害啊! 实不相瞒,半年前我杀了孔文举,结果被那帮文人骂的着实有些惨。 你能不能施展这金手指,帮忙把他复活呀?” 荀彧听后,微微皱眉,说道:“即便将他复活,那也不过是虚幻的,在现实中他依旧是死了的,如此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曹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连忙说道:“虽然这只是一场梦,但本相就想瞧瞧那些骂我的人,看到孔融活生生出现在眼前时,他们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 最好能把周瑜也从江东弄过来,本相要亲眼看看他的反应,那场面必定有趣极了!” 荀彧无奈地摇摇头,解释道:“根据我看小说的经验来推断,这金手指应该是存在 cd 时间的,不可能毫无限制地使用。 在梦里的人也不是为所欲为,否则,整个世界秩序都会因此崩溃! 我目前还不想尽快醒来!” “诶!文若! 本相在现实中待你可不薄吧!你就再试试嘛! 待到梦醒了,本相废了那刘协,封你为丞相!”曹操满脸期待地看着荀彧。 封自己为丞相? 曹操果然是有不轨之心啊! 随后荀彧又想到了这是在自己梦里,对方的想法或许就是自己的想法。 荀彧摸着下巴, 嗯? 莫非是我想做丞相了? 荀彧看着眼前这个满怀期待的曹操,虽然心里清楚这个曹操只是自己梦里创造出来的虚幻人物,但想着真实的曹操大概也会有类似的想法吧。 他点头说道:“好吧!我试试,要是今日不成,明日肯定可以!” 说罢,荀彧再次走到窗边向着天空挥舞双手,举行着自认为有用的仪式,大声喊道:“复活吧!我的文举!” “丞相,文若先生,你们在做什么?”就在这时,刚刚从楼梯上来的许褚,一脸呆愣地看着二人。 曹操听到声音,转头看向走上前来的许褚,顿时哈哈大笑着迎上前去,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错!不错!文若的果然不错! 造出的许褚果然和许褚一般无二,简直就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许褚被说得一愣,心中满是疑惑,自己怎么就不错了? 说和自己一般无二,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丞相,你们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听不懂啊?” 曹操哈哈一笑,拉着许褚到了荀彧面前:“你可认识他?” 许褚一愣:“这是荀文若啊,即便剃了短发刮了胡子,我自然是认得得!他不是因为造反去挖煤了吗?怎么在这里?” 就见荀彧斜眼看了他一眼,就高傲的坐回了椅子之上:“挖煤是某喜欢,我若是不想挖煤,随时都能离开!” 许褚懵逼了! 这,还是荀彧吗? 怎么如此的,癫狂? 看向了一边的曹操:“主公,这是?” 曹操则是哈哈一笑,指着荀彧道:“还不谢谢你的救命恩人!” 许褚更是惊呆了! 荀彧,什么时候救过自己的命? 他怎么不知道? 他在许都思索了一整天,觉得无论怎样,曹操到了洛阳,也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他觉得自己作为曹操最信任的人,却一直瞒着他一些事,这样实在不妥。 原本打算骑马而来,却觉得自己作为前朝的臣子,要出去总该报备一下。 到了丞相府,丞相道清热情的借给了他一辆车和一个司机。 曹操一边喝着刚刚护士端过来的热气腾腾的胡辣汤,吃着香脆的水煎包,一边抬头看向许褚,说道:“说说吧,你要告诉本相什么真相?” 许褚听后,终于反应过来。 “扑通”一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说道:“丞相啊,我有罪!” 曹操一愣,看着一边的荀彧:“文若,你给他安排了什么罪?” 荀彧摆摆手:“我并不能了解所有的人,就像我现在有些饿还有些困一般,我也不是万能的,孟德你还是问他吧!看他怎么编!” 许褚惊呆了麻了!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自己听不懂! 完全听不懂啊! 许褚这时候看向了门口的华佗,忽然一惊! 吓了一跳:“华佗不是死了么?” 华佗后退两步,只是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曹操则是自信道:“当然是文若把他弄来的!这事你不用管,说说吧!你到底要给本相坦白什么?” “其实从两个月前开始,我的许家别院就已经被人监视了!”许褚一边说一边看着曹操的脸色。 “嗯!有点合理!继续!”曹操一边夹了一个水煎包放在了胡辣汤里一边说道。 许褚继续说着自己的知道的事情:“您的情报系统,在大公子进城的当天,就有七成的人参与了叛变!我怀疑他们早就被渗透了!” 曹操不知可否,把泡软了的水煎包从胡辣汤里挑了出来,示意他继续。 “您手下所有的文臣武将,包括夏侯元让、夏侯妙才、曹子孝,以及贾诩、程昱他们,都在瞒着您! 大家都是担心您的病,也是实在没办法啊,可都是为了您好啊!” …… 许褚缓缓地将自己这些日子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曹操。 原本他以为曹操听后一定会大发雷霆,可万万没想到,曹操居然如此淡定,只是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喝着胡辣汤。 曹操看向了一边的荀彧:“呵呵!文若,还真是 bug 不少啊!” “正常!”荀彧头也不抬的说道,还打了个哈欠。 许褚感觉十分场面十分的诡异,却不知道诡异在哪里。 曹操转头过来对许褚,“你说许家别院被监视,本相的情报系统就这么失灵了?七成的人都成了子修的人?” 许褚点头:“是啊!” “呵呵,这些人可都是在我身边跟了多年的,除非子修十年前就开始精心布局!十年前,子修揍我一顿,刚被我贬到洛阳了吧?” 许褚连连点头,就看到曹操忽然愣住! 夹在手里的筷子也是蓦然不动!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荀彧! 许褚有些害怕,不敢出声。 “不对!不对!完全不对!”就见曹操忽然站起来了抓住了荀彧的衣领:“你的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荀彧忽然哈哈大笑:“你也发现了?” 第207章 许褚:啊?啊?啊? 曹操眼神凝重:“是!子修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怎么会忽然发疯踹我的脸,这不是他的性格! 所以,你在十年前就把我儿替换了? 或者说我儿一样就是你创造出来的? 你的梦十年前就开始了?”曹操此时脸色无比震惊。 许褚此时已经吓得不敢言语了! 曹操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说大公子并不是大公子? 许褚跪在地上偷偷的抬起头,就见荀彧潇洒地说道:“最近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或许,现实中子修已经死了。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对了,是在这梦中做的梦,子修死于宛城。 有时候我在猜想,或许那不是梦。” 啊! 许褚完全听不懂二人在讲什么了! 一个说大公子不是大公子,一个说大公子早就死了! 这二人? 许褚偷眼看向了门口的华佗,见华佗摇了摇头,华佗的身边,还有一位年轻的医生,在记录着东西。 许褚见到二人气氛比较凝重,偷偷的站起身,走到了门口。 对着华佗一躬身:“华神医,丞相这是怎么了?” 华佗急忙谦虚道:“这个我不擅长,这位是精神科的郑教授,是精神疾病的权威。” 许褚看向了郑教授,就见那年轻人摇摇头:“昨日老张值班,我看了他对荀彧的病情描述就不怎么对,刚刚遇到了华佗,前来看看。 看来病得不轻啊!精神分裂外加幻想症,最重要的是有些认知性障碍,学习的太少 想的太多就容易如此!” 许褚惊呆了:“什么意思?” “按照他自己的逻辑,都说是梦了,还在意时间,这本身就是不对的,梦并不是线性叙事,时间在梦里是不存在的一个概念。” 许褚一脸懵逼:“到底什么意思?” 郑教授一愣,摇了摇头:“没事!只要没有社会危害性,不用治疗,只是有时候会做出一些反常的行为。 这个需要好好的看护,在他做出出格事情的时候拉住他,我回头去给校长汇报一下。 给老爷子配一个专业的看护团队吧!最好是有熟悉的人在身边。” 软禁么?许褚忽然灵光一闪! 小心翼翼的自荐道:“我跟在丞相面前十年了,自从典韦死后我就是丞相的贴身卫士,丞相找妓女的时候都是我看着门!能不能让我也加入团队?” “什么名字?” “许褚!字仲康!” “行!我会汇报上去的,若是应聘成功,正常给你缴纳社保! 好了,病情我大概清楚了,不用多加理会,你跟在他身边多加观察!”说完转身看向一脸崇拜的华佗: “华佗你来一下,你和咱们医院祖师爷同名同姓,理论还是差了点,回头我亲自带你。”说完二人就向着远方而去。 许褚回到了病房内原来的位置,重新的跪了下来。 荀彧悠悠地说道:“你赤壁之战失败后,就失去了进取心,一心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 后来自称魏王,还把我杀死在许昌,这就是我全部的梦了!” 曹操呆呆的坐在病床上,手有些颤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的百万大军怎么可能会失败?” 荀彧拍了拍手,到了洗漱池边,打开了水龙头,慢条斯理的漱了漱口。 看了一下手腕,然后爬到了旁边的一个病床上:“所以,那是我的梦啊! 重点难道不是你杀了我吗? 跟孟德你说了一夜,已经上午九点了,困了睡一会,晚上还要回新安煤矿挖煤呢!” 许褚跪在地上呆愣的看着坐着不语的曹操,曹操忽然一笑:“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你怎么确定是你的梦呢?或许是本相的梦也不一定!” 原本蒙头睡觉的荀彧忽然掀起了被子:“不!我有金手指! 你没有! 你只是npc,而我不是!” 曹操忽然被卡壳了一般,愣在原地。 许久,曹操飒然一笑,继续在胡辣汤碗边吸溜了一口,低下头来看着许褚: “你说本相的文臣武将全部都叛变了?呵呵!本相在前些日子还和大军有联系呢!你个npc。” 曹操一边吃着早餐,一边一字一顿地说着,语气十分平淡,听不出一丝发火的迹象,就好像是在谈论别人家的事情一般。 许褚听着曹操的话,整个人呆愣在了当场。 这反应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莫非,和那位郑教授所说,真的是什么精神病? “来!仲康!别愣着了,吃些早餐!这胡辣汤味道极其鲜美,你也尝尝!”曹操招呼着许褚。 “额!好!”许褚应道。 吃完早餐后,许褚就看到曹操放下了饭碗,目光投向了离他们远远的侍卫,问道:“本相可有出去走动的自由?” “额,那是自然,领导只是吩咐我们要把你保护好,并不管你去哪儿。 只是若是你想出洛阳的话,需要向上面报备一下。 毕竟,咱们手术还没开始做呢!”侍卫回答道。 “好!”曹操说着,站起身来,身着一身宽松的病号服,拍了拍一旁的荀彧说道:“听你说有个什么车展,文若!一同前去看看?” 躺在床上的荀彧摇摇头,说道:“原本是想去的,可在昨日下午悟道之后,便对那车展毫无兴趣了!不过是我的梦而已。” “那你打算去哪里?”曹操问道。 “回我的煤矿,好好改造一番。”荀彧答道。 “改造好了呢?” “我在洛阳遇到了一个女子,是我梦中的女子,不嫌弃我年纪大,不嫌弃我是劳改犯。” “额?你要去找那位女子?” “不!那是舔狗行为,我只需要在煤矿呼喊一声,她自然是会来到煤矿与我相会!”荀彧把被子蒙上头,伸出一只手摆了摆,意思是不想再多说。 许褚麻了,这个人,真的病得不轻啊! 更麻的是,他看曹操的表情, 居然相信了?! “走!仲康!你我一起下去看看!或许等一会儿我们就能遇到孔文举了!” “啊?孔融不是被您以不孝的罪名杀了吗?怎么可能遇到?” “呵呵!你不是也死了吗?” 许褚一脸懵逼:“我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第208章 蔡文姬:孔融一定有他的苦衷吧! 与此同时, 马车上,蔡昭姬带着仕女小青,缓缓向着孔融位于洛阳北郊的别墅区行去。 别墅区毗邻洛水,距离洛大有着一段距离。 她专门从番茄日报请了假过来。 经过了洛水公园之时,看到了三辆黑色的马车缓缓驶入,随后公园的大门又缓缓的拉上,上面写着施工二字。 小青疑惑道:“孔文举不是说在洛水公园举办诗会么?这洛水公园怎么在施工了?” 蔡昭姬也是有些不解,对着前面的车夫说道:“去北郊教职工别墅1084号孔家别院。” 这是孔融给她的他家里的地址。 “小姐!这孔文举也太不要脸了! 居然照着陛下的脸制作孔夫子的雕像!还能这么拍马屁的!”小青皱着眉头,满脸不忿。 小青乃是并州一家大家之女,也是颇通文墨。 用现代的话说乃是她的狂热粉丝,在她路过并州之时候,宁愿不要工资也要做她的仕女。 盛情难却之下,她只得收下。 如今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和经纪人的职务。 蔡昭姬听后,脸上微微一红, 暗自感慨,大家不过都是为了在这复杂的世间讨生活罢了。 几个月前,她再一次得到了一个机会,贿赂了牧羊人,向大汉发出了求救的书信。 本想着让曹操花钱把她赎回来,没想到得到的却是改朝换代的消息。 在她绝望的时候,没想到一个自称是司农官的大将带着几万自称农民的精锐,拿着精良的武器,深入几百里拿下了正在吃羊肉的左匈奴单于。 她历经千辛万苦从匈奴南归,还带着自己在匈奴生下的两个儿子。 临行前,那位自称是司农官的大将段兴汉信誓旦旦地喊她干娘,还言之凿凿地说:在陛下那里,寡妇的身份是加分项! 末了,还送给她一万魏元的纸币,让她跟随南下的商队返回洛阳。 一路上,她带着两个孩子跟着那商队,日夜兼程。 不少的大户听说了她的名声,都纷纷前来拜访,她没想到自己北狩12年,在中原还有如此大的名气。 不但送钱,还送物,她都严辞拒绝。 这让她对自己洛阳之行也更有信心。 足足走了半个月,才终于抵达洛阳。 洛阳的繁华,着实让她大为震惊,可那高昂的物价,同样也让她咋舌不已。 本以为,凭借自己父亲蔡邕与曹操多年至交好友的关系,即便不能成为陛下的夫人之一,也理应受到礼遇。 现实却如同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她的希望。 来到洛阳后,和在其他州郡的热情完全不同,在她告别了商队后,几乎无人搭理她。 甚至于在她报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洛阳官府居然无人认识她。 更有甚者,还让几个壮妇人带她去相亲! 几个身强体壮的妇人,把她当成了被贩卖而来的女子,竟想说她屁股大好生养,抢着让她去做自家的儿媳妇。 她小心翼翼的拒绝了对方之后,对方也没有为难她,还帮她办理了身份证件。 在这偌大的洛阳城,她举目无亲,只得和小青以及两个儿子一起搬进了一家丽晶大宾馆。 一天两百多的房费让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收那些人的财物品。 曾经的那些好友,竟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一个都找寻不到。 就连陛下也是在许昌没有回来。 就在她满心失落之时,无意间看到了在洛阳十分流行的《宠上天》这本书,得知了作者那丰厚的稿费。 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这都能赚到钱? 那她还不是捡钱么? 在破旧的宾馆之中没日没夜的开始撰稿,洋洋洒洒几万字,写了自己在匈奴的经历。 她讲稿件以及两封词藻华丽、文采斐然的词赋。 满心期待地投了出去,可结果却如同一记重锤,将她的希望彻底击碎,稿件被打了回来,理由竟是:“对不起,您的稿件不符合签约标准,建议多扫一下榜单上的书!” 稿子被打回来的她不甘心,又一次的投了过去,并写了一封信质问,大致就是我这篇诗赋必能导致洛阳纸贵,你们有眼无珠! 这次是番茄日报的主编夕宏世亲自回复的:【建议写小说要说人话,你这样之乎者也的,洛阳没人能看的懂! 另外洛阳造纸工业十分发达,你就是每天卖出一亿本也不会导致纸贵!】 她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无比的沉默,唯一安慰的是小青一直是她的铁杆。 就在她那一万纸币即将花得精光,陷入绝望之时,番茄日报的总编夕宏世亲自上门找到了她。 对方希望她能为手下的那本爆款书吹嘘一番。 作为条件,对方愿意炒作她是汉末第一才女的事实。 那本书她也翻看了,内容简直粗俗不堪,其中对于床笫之事的描写极为写实。 用词更更是极为粗鄙,毫无美感可言。 虽然销量惊人,报纸上众多的批评之音, 起初,她拒绝了对方的请求,然而,对方给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过诱人,不但承诺会安排她的两个孩子上学,而且给的报酬十分丰厚。 在生活的重压之下,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万般无奈之下,她写了一篇评论文章,还实名制对那本书进行了一番大肆吹捧。 什么用词简练,文字朴实,写的她都要吐了。 在番茄日报的推波助澜下,汉魏第一才女蔡大家的名声也算是在洛阳打了出去。 《宠上天》在她的文章下,再也没有了负面评价。 取而代之的则是:蔡大家都说好,你才认识几个字?你的文学素养能比得过蔡大家么? 最近这一个多月,她的日子过得着实舒服。 任职于番茄日报成为特约评论员,只需写一些不痛不痒的评论,便可以在洛阳维持不错的生活。 送孩子上学的时候,她才知晓孔融居然把《论语》改成了《抡语》,在洛阳也算是小有名声了。 而孔融,算是她在洛阳所知道的文化圈里唯一的熟人了。 至于张小花,她根本就不把其当作文化圈的人。 她打听了孔融居然在洛大担任文学讲师,就想去拜访一下。 拜贴还没送出,就在昨日,她收到了孔融的拜帖,帖上言辞恳切,说是想要邀请她前来参加一场文会。 原本她是打算去看看车展的,毕竟在这洛阳城,车展也是一件新鲜事。 但好不容易在洛阳遇到一个熟人,她思索片刻后,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拜帖上还提到,届时会有其他文坛好友一同参加,这也让她颇为期待。 “小姐,到了!”小青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第209章 建安七子 蔡昭姬轻轻掀开了车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栋虽不算大,但在洛阳城区已然称得上奢华的院子。 大门紧闭,而在门口,正站着六位男子。 蔡昭姬眼神瞬间一凝,这六位她还真认识。 从左到右依次是王粲王仲宣、陈琳陈孔璋、徐干徐伟长、阮瑀阮元瑜、应玚应德琏、刘桢刘公干。 都是有名的才子,来的路上她听说,这六位加上孔融在曹丕的《典论 - 论文》中被曹丕称为七子。 由此,建安七子的名声也在文坛流传开来。 而此时,这几人除了王粲之外,其余几人都身着一身蓝色的劳保服,背后印着几个大字,“新安煤矿”四个大字十分明显。 蔡昭姬正要下车去打招呼,却见年纪最大、看上去约莫四十多岁的阮瑀,怒目圆睁,一脚狠狠踹向孔家紧闭的大门。 就见阮瑀大骂道:“孔文举!我草泥马! 居然说“力不足者,中道而废”是实力不如我的人,半路上就把对方打废? 竟敢毁我儒学经典!老夫耻于和你齐名!” “开门啊!你这厮居然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意思是“我喜欢钱,所以把对方的钱抢来就是道理! 你他妈开门啊,我与你决一死战!”说话的是应玚。 一旁的陈琳也是满脸怒容,跟着大骂道:“孔融!匹夫! 你居然说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意思是:早上打听到你家的路,晚上就弄死你! 亏我在你死后,还写文痛骂过曹贼! 你这老匹夫居然在这里苟且偷生,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里! 我们现在就打听到了你家的路,现在就要弄死你!” 刘桢更是气得满脸通红,大声骂道:“我等为了坚持正道,在煤矿里辛苦挖煤,你却在这里谄媚权贵! 我呸!我羞于与你为伍!” 王粲见状,赶忙上前劝道:“诸位,保持斯文!保持斯文! 你我皆为文人,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啊!” 几人听后,都愤愤地将目光投向王粲。徐干更是一把抓住王粲的衣服,怒喝道:“匹夫!你可知这厮怎么解释的这句话的?” “我刚刚从荆州过来,哪里知晓!” “这厮居然说打架的时候别逼逼,要直接动手! 更可恶的是这厮还说是从他老家墙壁上挖出来的!以前的注解都是董仲舒的曲解! 你听听,这是人话?” 就见王粲噔噔噔的倒退几步:“不可能吧?” “不可能?你可知我等在煤矿挖煤是何等的辛苦? 他却在这里锦衣玉食,听说还当上讲师了! 我呸!奴颜婢膝之辈!” 就见徐干忽然好像看到了王粲身上的华服:“我们都去挖煤了,凭什么你还能锦衣华服?莫非你这厮也是如同那孔文举一般,去拍那新朝的马屁?” “王某这不是刚从荆州赶来嘛,而且我又没有参与造反,你这厮怎么像疯狗一样乱咬人?”王粲一巴掌打掉了徐干的手。 徐干冷哼一声:“国家养士四百年,仗义死节,就在今日,你我一起去把孔融弄死,也算全了名节!” 几人打成了统一战线,在孔融的府邸门口大骂起来。 好在如今洛阳大多数人都去参加车展了,这里又是别墅区的人并不多。 小青倒吸一口凉气:“蔡大家,这文人都是如此的吗?” 蔡昭姬尴尬的笑了笑:“呵呵,想必孔文举有他的苦衷吧,子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就在这时候,孔家大门打开。 就见孔融拿着一根长棍走了出来,后面还有一名妇人拉着。 妇人着急的喊道:“先祖曾言,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孔融满脸怒容:“夫人别拦着我! 我在曲阜老家墙上挖到的注解,这句话的意思是: 有些人啥都不知道,我打的他们没了体温,不也是君子的作风么? 那个字不是愠,而是通假字温!” 蔡昭姬一愣,体温这词,她是知道的,上个月她小儿子生病发烧,医生说儿子体温达到了39度。 只是孔夫子那时候有体温这个词么? …… 另一边,光头曹操带着许褚以及八个卫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一同走出了医院大楼。 医院楼下已然整齐地停放着三辆洁白如雪的没有马的车。 在阳光的照耀下,车身反射出柔和的光芒,宛如三朵盛开的白莲。 看得曹操着实惊奇:“这文若的梦,实在离谱啊!居然马车不用马拉!” 曹操摇摇头,刚迈出脚步,想要径直离去,却被侍卫伸手拦了下来。 曹操一愣,警惕得道:“你等要作甚?” 侍卫恭敬地指着那三辆车,说道:“老爷子,领导特意吩咐了,这三辆车是专门为您准备的专车,您瞧瞧,一共三辆呢!” 曹操听闻,脸色缓和下来,这才踱步走到车旁:“给我的?” 见侍卫点头,曹操这才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样的车,他在医院楼上已经看过好几次了,无需牛马牵拉,却能自行在地上平稳行走,实在是新奇无比。 不过,像这般近距离地观察,倒还是头一遭。 他凑近车身,仔细端详,就见到车轮与传统的木头轮胎截然不同,竟是用精钢精心锻造而成,每一处纹理都彰显着精湛的工艺。 在车轮的外部,还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一层漆黑的东西。 曹操好奇不已,忍不住伸手轻轻敲了敲, “蹦蹦!”两声沉闷而厚重的响声传来,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曹操大为惊奇:“居然是空心的?荀文若的想象力果然如此的丰富啊!” “对!这里边是充气的!我之前来,就是借的秃驴丞相的车!”许褚在一旁回答道,话语中带着一丝随意。 曹操猛地回头,光溜溜的脑壳在早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面镜子,闪闪发光。 他的双眼瞬间瞪大,愤怒地盯着许褚,厉声质问道:“你这憨货说什么?” “那秃驴丞相啊! 就是道清那秃驴! 大家私下里都这么叫的……” 许褚的话越说越小声,他忽然注意到曹操那颗闪亮的脑门,以及曹操脸上逐渐浮现的怒容。 心中不禁一紧,这他怎么代入了? 仿佛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许褚下意识的躲开。 果不其然,紧接着一只大脚便朝着他原来的位置踢去。 噔噔噔,没有踢到许褚,踢了个空的曹操身体猛然向前冲去,差点撞到了门口的石狮子。 “果然是梦里,居然都敢躲了!别动!你出bug了!” 曹操回头到了许褚身边!碰碰又是两脚下去,怒喝道: 第210章 曹操:为什么相互看不上? “下次踹你时候不要躲!这是你的npc任务!” 又是几脚下去,曹操稍稍平息了一下怒火。 看着医院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脚步匆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股愁绪。 “这里病人这么多的么?这世界也不咋地啊!” 曹操说完瞪着许褚,等待着他接话。 许褚心中大苦,自己是一个武将兼职护卫啊! 又不是奸臣! 哪里能随时拍你马屁? 这样下去还得了? 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看到了曹操一脚又要踹过来,许褚急忙的说道:“是啊!这一点是远远不如在曹丞相治下的!以前我就没有见过那么多的病人!” 许褚忽然感到脸上一热,下雨了? 天上晴空万里啊? 下头下去,这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站了一个大妈,正在他面前撅着嘴:“呸!在老曹治下我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你特么多大病啊怀念老曹的时候?” 许褚有些委屈,摸了摸脸上得口水,你吐老曹啊! 吐我做什么? 许褚正要发怒,却被曹操拦下:“诶!仲康,没必要和这女子一般见识!” “哼!别让我听到你再说一句坏话!”那人说完,就对身边站着的一个丰满的年轻女子说道:“如烟!我们走!这些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曹操一愣,荀彧梦里的女子颇为的泼辣啊! 只是笑笑! 这些人的话完全不能影响他的心情,没必要和这些npc计较那么多! 他兴致勃勃地对着满脸不忿的许褚说道:“走!仲康!咱们去瞧瞧文若的梦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曹操说罢,登上了中间的那辆车。 随着引擎的轻声轰鸣,三辆车缓缓地行驶出了医院。 曹操与昨日夜里逃出来时那紧张慌乱的心情截然不同,反正自己又不是自己,有什么好逃走的? 此刻曹操的心中充满了新奇与期待。 无论是这车的精巧,还是这周围的高楼建筑,以及路上面色红润的人们,无一不在向他证明着,这就是荀彧的梦境! 许褚则是兴奋的介绍道:“这就是阴阳二气车啊!主公!我来的时候就是坐的这样的车,十分的奇特!” 曹操只是笑笑,阴阳二气都出来了! 在心里更加确定了这就是荀彧的梦境了,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东西! 绝对不可能! 他作为丞相,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即便是不是丞相,作为一个读书人,敬鬼神而远之也是基本的素养。 阴阳二气? 呵呵,现实中不可能出现! 他如同一个好奇的孩童,透过车窗,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一切。 那模样就好像是一个刚刚从与世隔绝的原始部落来到繁华大都市的野人一般,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无比新鲜。 “打过长江去!解放全大汉!” “道清!下台!” “我们的同胞正在南方受苦,道清奸贼却只想着偏安一隅!” 忽然,一阵嘈杂之音传来。 车子停住,曹操向着窗外看去,就看到了几百名年轻的男子正在外面举着横幅喊着口号。 曹操一愣,随即有些大惊,一时忘记了这是在荀彧的梦里。 这帮人对战争这么狂热的吗? 居然高呼着打过长江去,还要丞相下台? 他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四个字:党锢之祸! 第一次党锢之祸是汉桓帝延熹九年,那年他十一岁! 第二次党锢之祸是桓帝死后,灵帝登基的建宁元年,那年他十三岁。 他还记得那时候也是几百太学生高呼要诛杀阉党。 第二场党锢之祸灵帝杀了百余人,流放六七百人,牵连达到数千人之多。 他在二十岁的时候,因为声援太学生,还遭到了宦官集团的打压。 党锢之祸一直延续到了将近二十年,直到黄巾之乱爆发,灵帝因为担心被禁锢的党人参与叛乱,才将其赦免。 后来曹操才明白,那所谓的宦官集团,就是代表着皇帝的爪牙。 所谓的太学生不过是那些世家大族和皇帝争权夺利的棋子罢了。 曹操大为震惊:“没想到文若也记得此时啊!居然在梦中重现了当时的场景!这怕是要杀的人头滚滚了!” 这时候,曹操看到了前面司机的不屑,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 “你不认可?” 许褚则是说道:“他一个驾车的能有什么认可不认可的啊!” 曹操一挥手:“诶!不可看不起车夫,你可知春秋时期宋国主帅华元,就因为没有给车夫羊斟分肉, 两军对垒之时候,被车夫羊斟将其带到了郑国军营中,导致宋国大败!” 说完看向了前面的司机:“小哥叫做什么名字?” “嘿嘿,我就叫做杨真!字柔川” 啊! 曹操一愣,随后呵呵笑道:“好名字,羊肉串啊!你似乎对这有自己的见解?” “这样的游行多了去了,若是每一次都杀的人头滚滚,那洛阳早就没人了。” 曹操一愣:“很多么?他们为什么游行?” “还不是他们娶不到老婆,人牙最近贩卖的人口少了许多,加上自己又不愿意离开洛阳,就想打到南方去买些老婆。” 嘶哈! 曹操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候! 外面又传来了呼喊的口号声:“打益州吧,我听说那里的美女多!” “打江东吧,听说江东女子温柔!” “听说西方还有个罗马,那里的女人十分雪白!” “我愿捐出我两个月的工资!” 曹操惊诧的问道:“羊肉串啊,难道洛阳就没有女子了吗?既然有人牙为什么不多买一些呢?” 杨真呵呵一笑:“老爷子,那你就错了,我哥就在统计部门,如今洛阳的女子已经比男子多了10%了,人牙才放慢了买人的速度!” 曹操疑惑:“既然女子那么多?为什么他们会娶不到老婆?” “相互看不上呗!女子们都想嫁给洛大的学生,洛大的学生只想娶自己的同学,如今纳妾又要收重税,就导致了这样的畸形。” 曹操有些疑惑:“为什么相互看不上?” “等一会您应该就知道了,今天休沐日,她们也应该来了!” 等到众人渐渐远去,车子慢慢的向前。 没走多远,车子又停了下来。 一般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 “穿衣自由!” “反对束缚!” “我们不被定义!” 曹操向着车外看去,顿时睁大了眼睛!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见数百名穿着肚兜的女子在大街上也是举着横幅! 最前面的几个女子甚至光着膀子,胸前大奶奶一晃一晃的十分辣眼睛! 为首一人还站在了马车的顶部,一只手甩着自己的肚兜! 第211章 曹操:我被小贩鄙视了? 曹操不禁望去:“嘶哈!居然如此有伤风化!” 前面的杨真则是说道:“习惯就好了,每个月都有!” “曹昂那逆子不制止么?” “陛下还是校长的时候就发表了专属评论:【她们又不打人,也没犯法,法律也不禁止游街,还按照规定报备了,对于民众法无禁止即可为。】 大家都猜测校长也喜欢看。” 随后杨真一愣,就见曹操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 不远处的曹操一边小跑一边脱下上衣,走到了人群里边,对着一帮女子喊道:“穿衣自由好啊!我喜欢穿衣自由!” 这! 老爷子居然还在脱裤子! 杨真随后大惊,这,老爷子居然如此的 疯狂? 这世界没有他在乎的人了吗? 杨真对着一边流口水的许褚吼道:“快去救人啊!这帮人我们惹不起!” 许褚还呆愣在那里:“挺好看的啊!” 忽然,就看到了刚刚脱了上衣的曹操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女子拿着绳子捆了起来。 几名女子恶狠狠的说道:“这个老流氓!把他捆起来!见官!” 而曹操还在乐呵呵的:“捆紧一些!嘶哈!” “居然有这等情趣!” “哇哈哈哈!” “哇哈哈哈!” “文若!” “果然知我啊!” 许褚一愣:“她们不是说穿衣自由么?为什么要见官?” 急忙跟着杨真跑了下去,此时已经人挤人! 哪里还有曹操的身影? 许褚找到了高处,就看到那羊肉串带着八名护卫,到了那为首的光膀子女子面前,拿出了一个证件。 又是鞠躬,又是哈腰。 那帮女子这才把捆好的曹操放了出来。 八人抬着曹操出来,许褚也是松了口气! 这里的女子居然如此的凶悍么? 怪不得这里的男女相互看不上。 而此时曹操还在挣扎:“放开老夫!放开本相!你们这是作甚? 你们这是作甚? 老夫在梦里疯狂一把怎么了? 怎么了?” 几人则是死死的按压着曹操,直到游行的人走远,杨真才松了口气:“您是想社会性死亡么? 她们有几位是漫画社的学姐,小心他们回头在漫画上曲曲你! 到时候整个天下都知道你是猥琐男了!您不要脸,陛下还要脸啊! 想想您几十个孩子也要脸啊!” 曹操听着这羊肉串的唠叨,一阵的不耐烦,这不是在梦里么? 看来,梦里也是有规则的,回头得找个借口把他们支开! 自己才能为所欲为。 “好了!将老夫放开吧!” “您确定不再发狂?” “确定!” 曹操这才穿上了上衣,恶狠狠地说道:“荀彧不当人子!” 想到这里有可能是荀彧的梦境,说不定此时正在监控着自己,把自己记忆抹除了怎么办? 幸幸的闭上了嘴巴。 等到这群人离去,街上再也没有了游行的队伍。 曹操这才松了口气。 “有没有什么正常的地方?” “步行街去么?都是吃喝玩乐之地?” “好!” 车子继续前行。 要求看到了前面一处热闹非凡、极为繁华的街道。 街道口几个圆石头堵住了路口,让车辆无法经过。 上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众多的孩子在一个露天的充气城堡上玩耍,里边好像都是在卖一些吃食。 一股浓烈的香味传来,让曹操感觉肚子又有一些饥饿。 曹操兴奋地指着前方,说道:“去那里看看!” “前面就是亿达步行街!里边只能步行!”杨真一边停车一边说道。 “好,那就步行吧! 老夫正想亲自走走,说不定什么时候文若就醒了!”曹操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许褚则是心中暗自叹气,他匆匆从许都赶来,就是怕曹操受到刺激身体受不了。 万万没想到,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刺激,心理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啊! 曹操下了车,微风轻轻拂过,头上传来一丝凉爽。 “要帽子么?二十块钱一个!” 一个拿着好多帽子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曹操摆了摆手:“来两个!” 老曹在许都的时候已经知道现在的货币被称为魏元,民间更多称为块。 拿着一个帽子,摸了摸自己的兜里。 忽然发现自己没带钱。 对着后面的许褚喊道:“付钱!” “主公,我来的急也没带钱啊!” 曹操看向了杨真:“那个逆子就没给老夫准备钱么?” 就见杨真从一个皮箱里拿出了一个包,递给了曹操:“哪儿能呢,这是五万现金,您先花着,里边还有一张卡,里边有一百万,您可随便花!” “这还差不多!” 曹操正要接过来,就见那杨真拿出了一个单子,还有一支笔:“您数一数,签个字啊,我也好向上面汇报不是!” 曹操拿过来那笔:“可有毛笔?” 见对方从车里又拿出了一支毛笔,这才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接过了包,扔给了许褚:“付钱!” 就见卖帽子那中年人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本子。 曹操疑惑:“这是何物?” “发票啊!我用来完税的,您也可以用来报销。”中年人憨厚的答道。 曹操震惊道:“这里有没有人,你不开不就省下了一笔?” 此话一出,曹操感觉四周好几双眼睛闪闪发亮的盯着自己这边。 就看到中年人恐惧的说道:“我可不敢,我敢不开发票,立刻就有人把我举报进去啊!” 随后就见中年人撕下来一个单子,递给了自己。 曹操这时候才感觉盯着这里的眼睛才散去:“你们要交多少税?” “看年收入的,年收入低于六万不用交税,高于六万按照阶梯型交税的!” 曹操拉住了要走的中年人:“官府如何知道你收入几何?” “上班的按照工资计算,做生意的则是按照开出去的发票和收入的发票计算。 对了,如今若是贩卖东西到外地会根据距离免一定的税,贩卖到幽州那边听说还补税呢!” 曹操疑惑:“那你怎么不去外地?” “没车啊!现在马车行的马车价格疯涨,火车还没开通,我总不能扛着去吧!”中年人叹气。 “火车?” “对啊!报纸上说了,现在向西正在向长安,向东正在向许昌修建,将来还要修建到东海! 辽东那边的鞍山钢铁厂已经派过去了数百名技术人员,预计在当地招募和培训数万工人,预计明年就能投产! 五年内将修建成北到辽东,幽州,南到交州,西到西凉,益州,东到东海的四条主干道铁路! 并且沿着铁路在全国建立七个物资集散中心!到时候运送物资就没现在这么难了!”中年人十分兴奋讲述着。 曹操叹道:“幽州也就罢了,益州如今不是在刘备手里,交州不是在士燮手里么?” “这不是伸手就能打下来么? 还有交州现在也不在士燮手里了,周瑜两个月前拿下了士燮,士燮直接投降了孙权了。 亏你开这么好的车,你都不看报纸的吗?”中年人一边离去一边感慨。 额? 被鄙视了? 第212章 曹操:都是npc罢了!老夫一点都不惊讶! “诶诶诶!” 曹操正想喊住那离去的小贩,却发现小贩已经走远。 忽然,曹操笑了! 自己和npc有什么好争辩的。 一阵风吹过,他摇摇头戴上了鸭舌帽,顿时感觉光光的脑袋有些些许的安全感。 迈步就要向着步行街而去。 忽然他猛的回头, 看到背后紧紧跟着的杨真八人,不禁微微皱眉。 若是自己的手下,哪怕是数万人跟着他,也不会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这些人跟着自己,他总有一些自己被监视感。 曹操即便知道,这是在荀彧的梦里,心中依然有些不悦,停住了脚步:“你们几个,不要跟着!本相……我想独自走走,好好体验一番这洛阳的风情!” “可是您的安全……”侍卫们面露难色,纷纷看向了领头的杨真。 曹操不悦道:“许褚一人可敌千军万马!有他在我身边,我的安全自然由他护着,何须你们跟随!” 许褚听到了曹操作用的话语,顿时呆愣在了原地,心中暗自叫苦:主公你这吹牛逼可不要带上我啊! 在这里既没有坚硬的盔甲护身,又没有战马驰骋。 就连趁手的大斧也没有带,手里就一把短剑,即便十分锋利,其他人手里也有剑啊! 兵器一样,又没有防护的情况下,能对付十个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对付二十人估计自己就要追随老典而去了! 还千军万马? 许褚赶忙连连摆手,说道:“不!我不能!主公,您可别高估我了! 羊肉串你说句话啊!” “我是杨柔川!”争辩了一句后,杨真也是连连摇头,态度坚决地说道:“领导让我们务必保护您的安全,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还请老爷子理解!” 曹操听后,心中更加不悦:“难道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么?我是犯人吗?” “这……”许褚正要来劝,却被曹操瞪了一眼,讷讷不敢言。 曹操冷哼一声,略带威胁地说道:“老夫昨日在医院看到一个青年,那是废帝刘协吧? 就连一个废帝,都能在这洛阳城中自由的行走, 我是那逆子的老爹!” 曹操越说越愤怒,即便是他知道这是在荀彧的梦里,那种丧失权力的感觉,依旧让他十分不爽。 见几人依然不动,曹操一屁股坐在地上:“告诉曹昂,如果是不同意我自己走,我……我就在地上打滚了!丢的还是他的人!” “主公!”许褚再次向前。 “你闭嘴!” “好的。” 几人面露为难之色,为首的杨真思索片刻后,对着曹操说道:“稍等!我去汇报一下!” 曹操咧开了嘴,跟我斗,还嫩了点。 即便是在梦里,大汉四百年以孝知天下的余威,也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就见到那杨真匆匆来到车辆之上,打开车门,从车内拿出了一个青砖大小的东西,抽出了一根长长的线。 只见他在上面熟练地摆弄一番,机器顿时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曹操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泥土,走到前去上下打量的这个东西。 像是一个首饰盒子,却是通体乌黑。 对方不是去请示吗? 怎么不派人出去,而是在摆弄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滴滴滴答答答滴答答答滴答答。 曹操站在身边,神情愈发的疑惑,只是看着这羊肉串那认真的神情,他也没有打扰。 直到对方摆弄完毕,停止了下来,早早才问道:“你为何不去汇报?” 杨真回头道:“我汇报了啊!” 曹操有些生气,这叫个什么汇报? 8个人原地待在这里不动,没有一个动身的,你管这叫汇报? “老夫今年才53岁,不是报83岁!你是在欺老夫年老吗?” 许褚自从杨真拿出来那个盒子的时候,就一直呆愣在原地,忽然,他想到了在boss上看到的那个千里传音的东西! 许褚上前一步拉住了要发火的曹操:“主公!时代变了啊!” 曹操正是有些发怒,一脚踹在拉他的许褚身上:“老夫眼不瞎!什么时代变了?”转身又怒视杨真说道“还不快去?还在这里摆弄这个破东西?” “这个,老爷子,我真的汇报过了啊!” “你汇报给谁了?” “刘统领啊,我的顶头上司!您的安全陛下让他来负责,刚刚刘统领说他不能做主,要请示陛下!稍等一会儿。”杨戬冤枉的说道。 曹操有些气笑了,敷衍,实在是太敷衍了! 正要想着自己是在地上撒泼打滚,还是装作十分愤怒,胳膊就被许褚拉了一下:“主公,他可能真的汇报了,我听说子孝厂长说洛阳现在有个千里传音的东西!” 哦,是吗? 荀彧梦里的东西这么神奇的吗? 以前没有发现,这厮想象力还极其丰富了嘛。 看着八人如同看乡巴佬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曹操冷哼一声:“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老夫惊讶的了! 告诉曹昂,不来看老夫就已经是不孝,他若是敢限制老夫自由,老夫就在这大街上撒尿!我说到做到!” “陛下开始来了,那时候您正在昏迷,今天有一个大型的活动,陛下正在那里,你要过去吗?我这里有票。” 杨真急了,若是之前老爷子这么说,他断然是不信的。 有了之前这位在大街上就要脱裤子,去参加穿衣自由的游行,他不得不信啊。 这老爷子挺豁得出去的! 曹操摇摇头:“罢了,我也不想见他!” 若是没有知道这是荀彧的梦之前,他还气愤曹昂知道自己没死却不来见自己。 不但曹昂没来,他的其他儿子也没来,昨日见到了曹植,还喝得烂醉。 如今哪里还有半点气愤。 他哪里有什么儿子,曹王,曹丕,曹植,曹彰,以及他一系列的女儿和儿子,不过是npc罢了! 都是荀彧梦出来的东西,没什么好见的。 一边的许褚则是如同一个猪哥一般,凑到前面,大量的那个黑色的盒子:“这就是千里传音么? 这就是千里传音吗! 要是打仗的时候能用到,八百里加急就可以废了啊!” 曹操一笑,你个憨货。 又不是现实存在的东西,有什么好惊讶的。 不过是文若的梦境而已! 曹操下意识的想要轻抚自己的胡须,摸了一个空后,才想到自己的胡须也被剃了:“逆子!” 第213章 曹操:老夫?采花贼? 曹操又是骂了一句,也是凑上了前去看着那个黑盒子,做工十分精巧,让他不得不感慨荀彧的想象力。 不论是周边的繁华的商场,还是这不用马匹拉的车子,以及这个千里传音的盒子,他自问自己做梦也梦不到这些东西。 几人都没有说话,路过的人纷纷羡慕的看着这边。 “这就是那阴阳二汽车吗?看着好厉害的样子!” “是啊,听说陛下花了好几百亿,研究出来的,现在根本就没人买!我打算等一会儿去支持一下陛下。” “卧槽,你这么有钱的吗?你不是3000的工资吗?你要把你爹娘种地,这些年攒的钱都花了啊,你个败家子!” “呵呵,我爹娘上个月跑了一趟幽州,拉了一车鞋子过去!小赚了一笔,那里人穷的只剩下钱了,都不还价的。” “我草!我爹娘上个月就想去,被我拦下来了!” 周围的人围的越来越多,都被8个人拦在了外圈,曹操感觉自己就像许昌那些杂耍的一般,颇为有些不自在。 就在这时候,杨真的那带着线的方砖滴滴答答响了起来。 曹操有些焦急的问道:“如何了?” 杨真看了一下四周的人,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小声说道:“陛下说步行街十分安全,若是老爷子非要坚持,就让他自己走走吧!” 曹操听闻,心中大喜! 对着一边的许褚说道:“仲康!开路!” “好的!主公!” 许褚如同小山一般的身影向外圈挤着,曹操跟在许褚的后面,没多久就走出了人群。 顿时有一种自由的感觉! 若是后面跟着自己的侍卫,倒也无妨,可跟着别人派过来的卫士,他总有一种自己被监视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如今终于能独自行动,心情格外舒畅。 “走,随我我视察一下民情。” 曹操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了第一个卖鸡排的店铺。 店铺面前,正站着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大的看着十三四岁,小的看起来八九岁。 他们正眼巴巴地等待着,眼神中透露出期待与好奇。 小姑娘仰着头,一脸好奇地问道:“二哥,你说步大哥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忽然就跑了?我们是不是给他添麻烦了?” “胖婶不是说了嘛,步大哥在这里有工作的! 要进行出使呢,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没办法陪我们啦!”小男孩耐心地解释道,脸上带着一丝小大人的模样。 这二人正是杨鲁和杨豫。 昨日在酒店门口,他们意外地遇到了胖婶,胖婶告知他们,布骘因为有其他紧急事情耽搁了行程。 二人便被胖婶强行带到了这边自家买的房子那里,交给了老爹和老妈。 老爹和老妈得知他们居然逃学来到这里后,气得火冒三丈,差点对他们来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好在二人好说歹说,又是保证,又是撒娇,答应在这里只玩一天,晚上就乖乖回去上学,这才好不容易逃过一劫。 此刻,父母去参加车展,而他们对车展那些东西可不感兴趣,一心只想在步行街里吃各种美味的小吃,还有玩好多孩子们喜欢的玩具。 “你们这是吃的什么啊?”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杨鲁猛地扭头,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紧紧盯着自己。 他迅速转身,就看到了一个光溜溜、亮闪闪的光头。 光头下面,是一张布满褶子的脸,此刻正笑得如同绽放的菊花一般,只是那笑容在杨鲁看来,多少有些诡异。 而那人的身上,则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 杨鲁下意识地拉了一下妹妹,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说道:“这位老伯,这是正心鸡排!” “嗯!不错!好吃么?”曹操笑着问道,他试图展现出自己的和蔼可亲,想要拉近与孩子们的距离。 杨豫吓的窜到了杨鲁的后背:“二哥,这个人和漫画上面的采花贼长得好像!” 老夫人编纂的漫画,他也是有看过的,其中有一个坏人,原本是满头的头发,还有一脸的大胡子,因为贩卖人口被阉了,头发还被剃了个精光。 以前只觉得是那种q版的人物,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人长得这么像! “别瞎说,那漫画都是假的,骗小孩子的。” 饶是这样说着,杨鲁也是往后退了一步,把妹妹护在了身后。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戒备,说道:“好吃!你可以自己去买!” 额, 原本满心想着展现一下自己亲切和蔼一面的曹操,一下子愣住了。 对方好像对自己不太友好啊! 以前他去军屯视察的时候,所到之处无不是前呼后拥, 那些百姓只要一见到他的面孔,全都哭着感恩戴德,直呼丞相的恩情如滔滔江水,永远也报答不完! 如今这般待遇,他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曹操转头看向一旁的许褚,心中有些恼怒,质问道:“是不是你个憨货吓到人家了?你瞧瞧你那模样,凶神恶煞的,把孩子都吓着了!” 许褚在一边都惊呆了。 怎么就自己吓到了别人? 主公你从来都不照镜子的么? 人家压根都不认识你,你上去就没头没脑地问人家小孩子吃的东西好不好吃? 你真以为自己还是原来那手握大军的一方诸侯吗? 还真把这儿当成你以前视察军屯的地方了? 你也不想想,那些人不都是安排好的托儿嘛! 不提前威逼利诱一番,你真以为那些整日为温饱发愁的人都对你感恩戴德啊! 这才是真实的反应啊! “看着我!说话!”曹操见许褚发呆,大声催促道。 许褚看着曹操不悦的神情,又看了看一旁已经离去的那两个小孩儿,无奈地苦着脸说道:“或许是吧!我回头把我的大胡子给剃了。” 他实在不想再惹曹操生气,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曹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嗯,以后不要出来吓人了!注意点自己的形象!” 曹操转身过来,看着这两个孩子,正要展现一下自己的亲和力。 “我们还有事,我们走了!”就像那大孩子,拉着小女孩急匆匆的向远处跑去。 远远的,他们的声音还传来:“二哥,你不是说漫画上都是假的吗?” “说是这么说,万一是真的呢?我们还是离远一点!那边有儿童乐园,我带你去玩!” 曹操有些愤怒,居然把自己的样子画的跟采花贼一样! 一想到这是荀彧的梦里,曹操更加愤怒了! 亏得自己对荀彧还如此信任,每次出征都会留他在老家看守,将他倚重为自己的萧何! 就在这时候,后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荀彧这匹夫!奸贼!恶贼!逆贼! 亏我还借钱给他买表,我们大家可是签了连坐协议的,他不会自己跑了吧?” 第214章 司马朗:陛下深不可测又至情至孝啊! 曹操不经意间扭头过去,目光所及之处,顿时就看到了十几步外三个熟悉的身影。 杨修和司马朗自不必说,是他丞相府的主簿,低头不见抬头见。 荀攸也是他亲自封的陵树亭侯,在去年转任中军师。 只见三人皆是一身浅蓝色的工装,那衣服上“新安股份”的标识十分醒目,清晰得仿佛烙印一般。 而他们这身工装,和荀彧身上的别无二致,像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与曹操印象中他们的样子相比,三人像是经历了不少风吹日晒,身形强壮了一些,肤色也明显黑了几分。 “德祖,伯达,公达!你们三位怎么会在这里?”曹操不禁开口问道。 然而话刚问出口,他瞬间就想到,这里毕竟是荀彧的梦境,出现任何人似乎也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 杨修三人与荀彧分别后,约好了见面地点和时间,便一直在瘦西来的门口耐心等候。 本来约的早上八点,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却始终没有见到荀彧的身影。 他们昨日已经逛过了瘦西来,就想着来亿达步行转转,若是对方来了,也让对方等待一会儿。 若是没来,自己三人也不必在那里傻傻的等候。 没想到,刚一来到这里,就看到一个光头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 杨修微微一愣,对着一边的司马朗说道:“伯达兄,你在这地方还认识和尚么?” 只见司马朗满脸都是茫然的神色,一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见状,杨修又赶忙转头看向年纪最大的荀攸,一脸疑惑地问道:“公达贤侄,你们可认识那位老和尚?” 荀攸此刻却是满脸的气愤,心里暗自埋怨荀彧。 原本大家同朝为官,平日里都是以字相称,相处得还算融洽。 可自从昨日荀彧称呼了杨修一句“德祖贤弟”之后,这杨修就像着了魔一般,张口闭口都是一句“贤侄”。 就连司马朗也跟着学坏了! “二位贤弟,咱们之前可说好了各论各的,休要再占老夫便宜!”荀攸实在不想搭理这二人,只是斜着眼睛微微瞥了一眼曹操所在的位置。 忽然,他的眼神猛地一凝! 这光头看着好生面熟啊! 只是,他心里有些不太确定,一时之间竟不敢贸然相认。 忽然,他的目光扫到了那光头身后的许褚,不由得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是一个光头他还不敢确定,这个组合他太熟悉了! 这位光头不正是曹操,还能是谁? 荀攸抬起头,就看到杨修和司马朗已经不着痕迹地远离了几步。 他赶忙快走几步跟了上去,然后压低了声音,神色紧张地问道:“二位贤弟,你们看此人面熟否?” 此时的司马朗面色阴晴不定,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和杨修可都是丞相府的主簿,平日里与曹操接触频繁,对曹操的熟悉程度,可不是荀攸能比的。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曹操的身影。 只是,他实在不敢相信,曹操居然会出现在洛阳城! 而且,看杨修的样子,似乎也是认出了曹操! 曹操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司马朗心中迅速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坊间早有传闻,说曹操并没有死,而是被当今软禁了起来。 以前的司马朗对这种说法向来嗤之以鼻,觉得荒谬至极。 葬礼都举办了,还能没死? 万万没想到,如今看来,这种说法很有可能是真的! 看着不像软禁啊? 不过,若不是软禁,难道是把曹操弄到这里做了一个沙弥? 莫非是让曹操在白马寺出家了? 如此看来,这位陛下着实是个狠人啊! 不对啊,曹操身边只有一个许褚作伴,并没有其他人监视,看着也不太像被软禁的样子啊! 司马朗下意识地四下望去,就见四周好多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朝着曹操身上瞟去。 “嘶哈!”司马朗忍不住倒吸口凉气,看来曹操还是被陛下软禁了啊! 他就知道,陛下能在此处建立如此人间仙境。 十年磨一剑,雷霆之势拿下许都。 又迅速平定大半壁江山,南方也是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般,只取决于他什么时候想吃罢了! 这样一个人,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陛下做得可真够隐蔽的,表面上还维持着那么一点体面。 司马朗心中犹如揣了一只小兔子,咚咚乱跳。 自古权力之争那可都是你死我活,残酷得如同修罗场,哪有什么兄弟父子亲情可言! 就像一代雄主赵武灵王,还不是被自己的儿子活活饿死。 这个例子就像警钟一样,时刻告诉着后世每一个帝王。 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一定要把权力牢牢抓在手里。 曹操失去了权力,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当今陛下能给他办一场假的葬礼,让他出家,也算是至情至孝之人了! 司马朗脑子轰鸣,他想到定然是陛下早就控制了曹操! 司马朗心中暗自警醒,自己可千万不能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啊! 自己之前已经造反过一次了,那位诸葛太尉说了,念在他们是第一次造反,这才饶了他们一次。 可俗话说得好,一而不可再啊! 现在要是和曹操亲近,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这丞相忒的不懂事,好好做自己的和尚不好么?和自己打什么招呼? 这时候,司马朗才注意到曹操身边的许褚,此人能留在丞相身边,必然已经投效了陛下! 说不定,此人就是陛下派来监视曹操的! 司马朗脑子轰隆之声炸响! 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或许,许褚早就是大公子的人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许仲康你个浓眉大眼的,也背叛了丞相了啊! 亏的丞相如此信任于你! 司马朗猛然想到了大嘴巴的杨修,可不能要他瞎说,心中顿时一紧。 他赶忙转头看向一边,只见杨修此时的表情十分精彩,正不停地向他们二人使着眼色。 嘴角还在微微的颤动,想歪又努力压制的样子! 司马朗立刻心领神会,杨修这是打算故意装作不认识曹操,还特意用“和尚”来称呼对方,以混淆视听。 他不禁在心底暗自庆幸,德祖近来变化可真是不小啊! 遥想从前,杨修那口无遮拦的性子,定然是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大嘴一歪,邪魅一笑。 在大庭广众之下把陛下将曹操软禁在此这般惊人的事情脱口而出。 弄的完全不可收拾。 这两个月在那特殊地方的劳动,可真是没有白费啊,竟然让德祖沉稳了那么多。 眼看杨修那嘴角有些快压制不住,司马朗大急! 脑袋如拨浪鼓一般快速晃动,嘴里不迭说道:“不认识,不认识!咱们赶紧走吧!” 此时的荀攸还完全处于状况外,脸上满是迷茫之色,一脸懵懂地开口问道:“这位是……” 话还没说完,杨修和司马朗二人便异口同声,齐声喝道:“住口!你压根不认识!” “啊?”荀攸满脸的不可置信,又忍不住回头朝着曹操的方向看了一眼。 没错啊,那可不就是曹操嘛! 难道是自己认错人了? 就算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光头且没有胡须的曹操,可许褚那身形,那气势,自己怎么可能认错? 杨修今年三十三岁,司马朗今年三十有七,两个如此年轻人居然眼神不好! 只是十来步的距离而已,自己一个五十多岁的都看得清清楚楚! 荀攸满心疑惑,正要张口提醒一句,冷不丁地,杨修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嘴里还大声呵斥道:“混账东西,还不去上学,小小年纪就学会逃课跑出来瞎晃悠!” 第215章 荀攸:你们管这叫八岁? 荀攸一下子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懵了。 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自己都五十多岁了,还上什么学啊,这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随后就感觉面红耳赤,他一个斯文人,居然当众挨了巴掌! 他怒视着杨修,正要刚要张嘴呵斥,司马朗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 啪! 这一巴掌势大力沉,荀攸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耳边疯狂飞舞。 耳鸣声也随之而来,整个人都有些晕头转向了。 此时荀攸愣住,司马老贼,没想到隐藏这么深的么? 大家都是文人,你居然如此有劲儿! 四下其他人都是纷纷望了过来! 司马朗也跟着大声说道:“就是! 才八岁就敢逃课,以后还了得! 跟叔叔回去!” 荀攸被两巴掌打的晕头转向,满脸呆滞。 八岁!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荀攸满脸的茫然与愤怒,还没等他再多说什么。 就被杨修和司马朗二人一左一右紧紧夹住,朝着远方快步走去。 周边人的议论声纷纷传入了荀攸的耳朵中。 “这才八岁啊!我还以为五十多了呢!” “唉!食品安全刻不容缓啊!听说鸡肉里边都打了生长激素!” “可不是嘛,我儿子才十二,都比我高半个头了!” “对对对!我闺女才十岁个子也超过我了,就是没这人长的老成而已!” 荀攸起初完全被打懵了,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又拐了一个拐角,议论的声音才算停止。 此时,他们已经走出了好一段距离,周围的人也不算太多。 杨修和司马朗见此情形,便将荀攸放了下来。 荀攸呆呆的坐在地上,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一想到自己堂堂五十多岁的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扇耳光。 还被莫名其妙地说成是八岁小孩! 再摸摸自己脸上那浓密的胡须,你们管这个叫做八岁? 老夫大孙今年都九岁了! 顿时,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直往上冒,气得他脸色涨得通红,如同熟透了的番茄。 是可忍孰不可忍! 荀攸猛然站起,一边摸向腰间,一边咆哮着: “杨修小儿!司马小贼!” “你他娘的!” “匹夫!” “欺人太甚!” 各种愤怒的咒骂声从他口中不断传出。 司马朗一脸严肃,板着个脸说道:“道歉!给德祖说谢谢!” “啊?”荀攸再次被惊得愣住了,此时震惊的无以复加。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无缘无故挨了打,现在居然还要跟他们道歉说谢谢,这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啊! 即便自己年纪大了,不是二人对手,那也要拼上一拼! 摸向腰间的手摸了个空,才想到他们如今身为犯人,是不允许佩剑的。 若是剑在手,他非得将眼前这二人捅个透心凉! 再捅上一万个透明窟窿,方能解心头之恨! 一时间,荀攸眼泪居然委屈得留了出来,仰天长啸:“叔父!快来啊!你才刚走,这两人就欺我老无力啊!” 荀攸气得眼睛通红,一眼瞥见旁边地上有一块石头。 四脚并用爬了过去,此时理智已经丧失! 他体面了一辈子,没有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这时候,悠扬的歌声响起。 【他们朝我扔粑粑,我拿粑粑做蛋挞!】 荀攸一愣,这是那个蛋挞店开业了么? 随后又是满脸怒容,这当众打脸,简直比往自己脸上扔粑粑还要羞辱人,他可做不到拿粑粑做蛋挞! 弯腰就把石头捡了起来,大声吼道:“我跟你们拼了!” 司马朗见状,脸色一沉,大声喝道:“你知道你差点让荀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么?” 那声音犹如洪钟大吕一般,在荀攸耳边炸响。 …… 另一边, 曹操站在原地,脸上满是茫然之色。 他眼睁睁地看着杨修和司马朗二人架着荀攸渐行渐远。 他刚刚不过是瞧见了熟悉的人,心里想着打个招呼寒暄一番。 毕竟在这看似奇异的场景中能遇到相识之人,本是件令人欣喜的事。 原本以为是他乡遇故知,可谁能料到,对方的反应竟如此之大,仿佛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曹操何等聪明,心思一转,只是稍稍思索了片刻,便已然知晓了这三人不和自己打招呼的缘由。 一想到此,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不舒服。 那种失去权力,仿佛被众人抛弃的感觉,竟是这般憋屈,就像有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在,曹操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这里不过是在梦里罢了。 他暗暗想着,若是醒来之后,一定要把“不要假死”这条郑重地写在家训里。 就在这时,曹操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之前贾诩用孔夫子的话劝他的场景:“唯器与名,不可假与人啊!” 他心中不禁感慨,圣人的智慧,果然如同那源远流长的江河,历经岁月的洗礼,依旧闪耀着熠熠光辉。 想想自己统一北方之后,确实是太过膨胀了,行事难免有些疏忽大意,才导致如今这般境地。 曹操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目光一直追随着,直到几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孔夫子正用那充满智慧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在语重心长地说道:“后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曹操见状,赶忙对着眼前这虚幻的影子,恭恭敬敬地深深鞠了一躬,态度诚恳地说道:“等操醒来,定然将圣人教诲铭记于心!” “那个,主公啊!您一直不都是说这是文若先生的梦么?醒来您可就死了呀!” 冷不丁地,许褚那张大脸突然凑了过来。 曹操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恼怒之意。 经许褚这么一提醒,他这才猛地想起,这的确不是自己的梦。 恼羞成怒之下,曹操一脚朝着许褚踹了过去,没好气地骂道:“老子用你提醒! 还有!我死了那能叫死了么? 那叫薨!薨!薨! 如今我儿都已贵为皇帝,我兴许也能混上一个‘崩’字! 你这家伙,死死死的,不学无术! 滚一边去!”骂完之后,曹操气呼呼地转身,有些生气地向着步行街里边走去。 第216章 汝妻子,吾养之 周围热闹喧嚣的声音,就像一阵清风,渐渐地驱散了他心中那几分抑郁烦闷的情绪。 走着走着,曹操感到有些口渴难耐。 就在这时,他瞧见不远处一家雪王的饮品店前,排起了一条宛如长龙般的队伍。 人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相比之下,在它旁边的另一家饮品店,却是冷冷清清。 顾客稀稀落落,门可罗雀。 “两个店铺相邻,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曹操心中好奇,便向前快走了几步,绕过了雪王,待看清那招牌后,他不禁忽然一愣! 只见招牌上赫然写着“孟德饮品”几个大字。 在招牌的旁边,画着一个大胡子,模样竟与自己有几分神似。 曹操目光一转,又看到门口一个手写的黑板,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 【本店新品,望梅止渴茶, 传说是曹丞相南征宛城张绣之时,因为缺水,士兵们饥渴难耐。 曹丞相灵机一动,骗士兵前面有一座梅子林……】 曹操看到这话,顿时感觉脸上一阵发烫,心里暗自尴尬。 想当初, 是因为后勤补给跟不上,行军路线还走错了,差点让大军陷入绝境。 这着实是自己的一段黑历史啊! 曹操将目光投向了店里闲着的营业员,只见二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 那男营业员看起来十分憨厚老实,脸上始终洋溢着朴实无华的笑容,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而女营业员则是化了淡淡的妆容,只是此刻她的脸上却满是不高兴的神情,仿佛谁欠了她钱似的。 女营业员正在指着那憨厚的男人,指责着什么。 男营业员连连陪笑,笑中还有那么一丝的尴尬与无奈。 周围的喧嚣有点大,曹操听不清二人到底说的什么。 凑上了前去,二人立刻停止了交谈,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要喝点什么?” “就来一杯望梅止渴吧。” 在制作茶饮期间,曹操搬了一个凳子在门前等候。 曹操心中一动,他想深入了解一下这些普通人的收入情况。 顺便看看荀彧的这个梦境,究竟离谱到了什么程度,是否真如表面这般繁华热闹。 他努力挤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上前一步,走到了前台边上,对着二人说道:“你们在这里卖这望梅止渴茶,这店铺一个月能挣几何?每日营收,可够吃饭?” “什么意思?” 看到二人眼中流露出些许警惕的眼神,:“我就是好奇,想了解了解。” 男营业员抬起头,脸上带着那副憨厚的神情:“这话说的,生意再差也不至于吃不饱饭啊? 这里又不是在曹操的治下,怎么可能会吃不饱饭呢? 现在的日子可比以前好多啦!” 曹操听闻此言,顿时一脸黑线。 看来,荀彧对自己的怨念着实不小啊。 竟在这梦境里借他人之口这般编排自己。 那个女营业员满脸不高兴,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指着那男人的头骂到:“都说了不让加盟这个,不让加盟这个! 这个商标长得跟采花贼一样,谁会来我们店啊! 几年的积蓄都砸在这个店上了!” 男人连连赶忙告饶:“我这不是想着和校长父亲一样的名字,销量肯定很好嘛! 谁成想能差成这样!” “你以为!就知道你以为! 前些年你才十几岁吧,就能被忽悠去买保健品! 我是瞎了眼才看上了你!” 二人居然当着曹操的面吵了起来! 不! 是男子单方面挨骂! 曹操呆愣在了原地,这女子颇为有一种当年丁夫人骂他一般的感觉。 他也好久没有被人如此骂过了! 曹操欣赏的看着女营业员:“你叫什么名字?” 男营业员忽然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妇女!” 曹操一愣! 自己只是随口问了一下啊! 怎么就调戏妇女了? 怪不得这个店铺生意如此之差! 就见男营业员拉着那女营业员到了里边:“你少和这人说话,这人看着像个老色鬼!” “你怎么知道?”女营业员好奇地问道。 “你没发现他的模样和漫画上的采花贼样貌一模一样吗! 专门偷别人媳妇那种!”男营业员煞有介事地说道。 “那不是老夫人画的谨防色狼的安全宣传漫画么? 你别说,这人简直就是按照漫画上采花贼的模样长的!”女营业员仔细端详了一下曹操,惊讶地说道。 额? 两个营业员的窃窃私语,一字不漏地传入了曹操的耳中。 让老曹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 已经第二次有人说自己像是采花贼了! 自己虽不是仪表堂堂,那也是中人之资。 以前周边的人都说他有枭雄之姿,就连匈奴使者都说他气宇不凡。 怎么就像采花贼了? 还说长得十分标准? 这到底是谁在编排自己? 曹操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忍不住怒视着两人。 唔? 曹操眯起了小眼睛。 刚刚他只是觉得这女子性格和丁夫人有些相像。 如今仔细看去, 这女子二十多岁的年纪,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风情。 即便是被工作服遮住了些许的身材,也逃不过曹操的眼神。 在看人妻这一方面,他的眼睛就是尺! 原本没什么心思的曹操,下意识地轻轻摸着自己的没有胡须的下巴。 心中忽然一动,思考由原来的大头变成了小头。 也忘了自己不是丞相的事情。 他可向来没有被冤枉了还默默忍着的习惯。 既然说自己是采花贼,那就实现了他们。 曹操转过头,对着一边的许褚说道:“许褚!把他们的愿望实现了!” 许褚听后,眼观鼻鼻观心。 站在一旁一声不吭,此时的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当然知道主公什么意思,给对方男的一些钱财,把女的弄到府里。 如果是对方识相,就给男的安排一个伙计。 可是对方不识相,目前还没有遇到还能活着都不识相的人。 好在老曹的目光也不算太低,这样的事情虽然干过不少,这也不算太过频繁。 只是那是什么时候,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都什么时候了,主公还想着抢别人老婆回家? 真当自己还处在丞相的高位,还是一方诸侯,手握几十万大军,想睡谁就睡谁吗? 老丞相啊,你的几十万大军没了! 如今只是一个孤家寡人,身边也只有我老许一人! 刚才杨修三人为什么不搭理你?难道你心中没一点数吗? 第217章 原来是个花和尚 刚才杨修三人装作不认识,起初许褚还不明白。 一路上,看到无数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注视着这边。 以他多年做护卫的经验,这些人的眼里没有杀气。 既然不是要对曹操不利,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就是在监视你啊! 他脑子再笨,也想到了杨修他们为什么假装不认识这位了! 更何况,他要是真的笨,也不可能身居高位。 看着四周的人时不时看向这边的眼神,不是监视是什么? 看来羊肉串八人虽然没在这里,也是安排了人在暗中看护。 人家对您客气,您还真把自己当成自由人了? 陛下连个太上皇的虚名都不肯给您,您怎么就认不清自己现在的处境呢? 只要我假装听不懂,那我就是真的听不懂! “哼!还不去!” 许褚感觉到曹操一直在盯着自己,又要抬脚来踹。 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原本他还担心老曹会受不了,火急火燎从许都赶来。 早知道老头如此精神矍铄,便不来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走到两个营业员面前,假装听不懂曹操的话:“说说吧!你们有什么愿望!我们老爷能帮你们实现!” 见到让人警惕的眼神,许褚把那张金卡拍了出来。 “真的么?我想财富自由!”男营业员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 “我想在洛阳买房!”女营业员也跟着说道。 “我想让我们的孩子上洛大!”男营业员又补充道。 曹操看着许褚居然真的在和二人兴致勃勃地聊起了梦想。 不由得一阵气恼,一脚踹了过去。 没好气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把他二人带到我府上,男的安排个杂役! 女的嘛! 她不是说老夫是采花贼么?哼哼!” 正在聊得开心的三人,听到曹操这话,顿时气氛变得十分凝重。 许褚一脸幽怨地看着曹操,我都替您找补了,您怎么,唉!猪一样的队友啊! 曹操见许褚没动静,又是一脚踹过去,怒喝道:“看什么看,就这么决定了!” 随后对着那男营业员说道:“汝勿虑也!汝可在我府中做事! 汝妻子,我养之!” 曹操就感觉周围一帮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就连许褚也是呆愣在那里,并没有按照他的命令动手。 “动手啊!” “主公,这时代变了啊!”许褚哆嗦着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与恐惧。 曹操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荀彧的梦中啊! 而在这梦中,自己已经失去了权力。 刚刚的精气神一下子泄了下去。 他不由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连许褚居然都不再无条件地听从自己的命令了。 想到自己居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了。 顿时,一股深深的落寞感涌上心头。 “罢了!罢了!”曹操一边摇头,一边落寞的向着外面走去。 失去权力的感觉,比一个男子得了阳痿还要难受。 随后又想到荀彧的梦终究是会醒的! 等对方醒来,自己依旧是那个掌握世间最大权力的人! 想要谁来侍寝,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主公主公,您的望梅止渴,我帮你拿来了!” 就见许褚拿了一杯雪王的冰淇淋,把那杯望梅止渴递给了他。 曹操接过那杯梅子水,用吸管使劲嘶溜了一口。 一股酸到压根的感觉使他浑身颤栗。 “嘶哈!这家店没生意,真的该呀!” 忽然,曹操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看着许褚:“你手里的雪王哪儿来的?” “嘿嘿,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刚刚排完队,就花了5倍的价钱,从他手里买来了一杯!你要吃吗?” 许褚吸溜一口,把剩下的半截儿往前一递。 “滚,不用!等着梦醒,老夫想要吃什么没有。” “主公啊,你又忘了,这不是您的梦啊,这是文若先生的梦!” 曹操一愣! 再一次呆在了原地, 是啊,自己只是在荀彧梦中创造出来的一个人。 那现实中的曹操究竟如何,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现实中的曹操,还是自己么? 自己现在的记忆和现实中的曹操记忆不一样,那自己还是原本的自己么? 曹操指着那雪王的队伍:“你去,再给老夫买一杯!” 许褚走后,他把手里的那杯望梅止渴,往一边的地上一扔。 忽然两个穿制服的人,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随地扔垃圾,罚款50。” 曹操有些愤怒:“滚!” “抗拒执法,罚款100!一共150!” 好在许褚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急忙从包里拿出来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了二人。 “不好意思啊,我家老爷子脑子不好,刚从医院出来!” 二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曹操身上的病号服,以及一个光头,原本撕开的罚单又收了回去。 弯腰把那杯扔地上的水杯捡了起来,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又拿了一个拖把,把地上的水渍拖干净。 “罢了,下次注意一点!” 那小吏可怜的眼神,让曹操再一次感到了失去权力的痛苦。 幸好,这不是现实。 很快,步行街的繁华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琳琅满目的商品,熙熙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让他暂时放下了那些烦人的想法。 食色性也,既然不能随心所欲地满足色欲,那就满足口腹之欲吧! 曹操在步行街上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仿佛置身于一个新奇的世界。 很快,就一扫刚才的失落。 嘴里的食物基本上就没怎么停过,一会儿吃一串糖葫芦,一会儿咬一口烤面筋。 走着走着,曹操揉了揉吃得有些发胀的肚子,一手拿着一把羊肉串,皱着眉头问道:“仲康,什么东西如此的臭?” 顺着那股臭味,曹操踱步走上前去。一个高亢的女声传来:【长沙臭豆腐,老人家都爱吃的长沙臭豆腐,来了长沙,您不吃臭豆腐等于白来! 现在,您不用去长沙,就能吃上正宗的长沙臭豆腐!】 曹操来到摊位面前,不禁皱了皱眉。 长沙郡应该是属于荆州吧? 先不说怎么会在洛阳出现这玩意儿,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臭的东西? 随后,他就想到了这是荀彧的梦里! 呵呵!一定是文若想念荆州想疯了,就用如此的事情来“羞辱”荆州! “大师,要来一份臭豆腐么?咱们这臭豆腐闻起来臭,吃着香,还都是用植物油炸的!绝对没有半点荤腥!” 摊主热情地招呼着,脸上堆满了笑容。忽然,摊主看到了曹操手里的羊肉串,愣了一下,笑道:“原来是个花和尚!” 第218章 许褚:退!退!退! 曹操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锃亮的光头。 那光头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面光滑的镜子,反射出些许光芒。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神色猛地一变。 猛然回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疑惑,大声喊道:“老夫的鸭舌帽哪里去了?” 喊完之后,他目光迅速扫视四周。 嗯? 曹操的目光急切地搜寻起来:许褚呢?? 他瞪大了眼睛,仔细看去,只见在不远处一个墙角那里,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正头戴鸭舌帽,四十五度仰望着墙壁。 仔细一瞧,曹操不禁瞪大了眼睛,差点惊掉下巴,这厮居然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商业街撒尿? 曹操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骂道:“憨货!” 对方毫无动静。 这时候,曹操看了干净的地面,才发现对方并不是在小解。 他又大声喊道:“许褚!” 又是毫无动静。 “仲康!” 曹操连续喊了三声,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仿佛要把这附近的空气都震得颤抖起来。 四周都是好奇的打量过来。 曹操冷哼一声对着老板说到:“一大一小两份臭豆腐!” 斯哈! 原本躲在角落的许褚猛然一震,过了好一会儿,许褚才慢悠悠地缓缓回头。 鸭舌帽下露出了一口格外醒目的大白牙,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说道:“主公,我实在是受不了如此的臭味。 要不? 您,还是买自己的吧!” 一路之上,曹操倒是显得格外大方,每买一个东西,都会给他一大份。 可这次买的臭豆腐,刚一凑近,便是一股强烈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 那味道,就像是腐烂了许久的东西夹杂着粪坑的味道。 散发出来的气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不要说吃,就是闻上一闻,许褚都感觉有些反胃。 他实在是,对这玩意儿没有任何的兴趣啊! 曹操见许褚终于回头,心里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现如今,身边能用得上、指使得动的人,也就这一个许褚了。 还不得好好的恩赏? 忽然,曹操拿着两份臭豆腐,把大份向着许褚递了过去,兴奋地说道:“来!仲康!尝一尝。 这厮说闻着臭,吃起来香的勒! 我小份,你大份!” “主公,我……吃不下了!” 许褚闭上眼,拉下来了鸭舌帽,站的笔直如松。 他下定决心,任凭曹操如何规劝,他也不吃了。 许褚低着头,挺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那肚子就像一个充满气的皮球,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他无比怀念之前和曹操一起欺男霸女的日子。 即便就像之前他们欺男霸女,也不能一直无休止地做这事儿啊! 可一直吃同样的东西,也是会腻的啊! 总是会有贤者时间的! 如今,许褚就感觉自己进入了这样的贤者时间。 在他看来,曹操也应该和他一样。 只是二人的贤者时间不同。 他偷偷的抬头,看着曹操望着那臭豆腐,眼睛放光,口水都快流下来的样子。 许褚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过去。 那一年,刚刚攻下邺城。 老曹像是脱缰的野马,连续睡了大半个月如花似玉的寡妇,每天都沉醉在温柔乡里。 睡的时间久了,也腻了。 忽然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和他身材一般无二的叫做如花的姑娘。 一个姑娘家,居然满脸胡须。 许褚本以为是男的,还偷偷的看了一眼,属实是女的。 当时还被老曹一震胖揍后,差点将那如花赏赐给他,在他以头抢地下,老曹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当时,许褚看得都觉得有些反胃,那姑娘的模样实在是难以恭维。 可老曹却像着了魔一般,一口一个美人的亲昵唤着。 “来!吃!真的香嘚勒!”曹操的声音把许褚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鸭舌帽下,许褚眼前出现一个大大的纸盒子,里面装着漆黑的一大碗臭豆腐。 上面留着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粘稠汁水,那汁水还在微微晃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只是一眼,许褚就感觉着上面的汁水,有些像是自己拉稀时候的产物,那模样实在是太恶心了。 瞬间,他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仿佛有千军万马在里面奔腾。 “主公,我真不用了!”许褚连忙摆手拒绝。 “仲康!你我相识多年,何必如此见外,来! 老夫喂你!”曹操依旧热情地坚持着,用筷子夹着一大块抵到了许褚的鸭舌帽下。 许褚看着眼前上面还有一些颗粒,漆黑粘稠又带着一些莫名汁水的液体,又看了曹操那充满期待的殷切眼神,心里一阵纠结。 许褚忽然双眼紧闭,紧紧地闭着,仿佛这样就能看不见这恶心的东西。 他不敢睁开眼,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只是他的幻觉。 “退!退!退!”许褚在心中疯狂地呼喊着。 眼睛则是紧紧的闭着。 奇妙的是,忽然间,他觉得自己鼻尖的臭味居然消散了不少。 呵呵,主公还是讲些道理的。 许褚悄咪咪地睁开了眼,看到了曹操坐到了十几步外的一个长椅之上。 忽然望向了了他! 许褚紧急闭上,他下定决心不与曹操对视。 许褚估摸着时间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想必主公已经用餐完毕,他准备悄悄的看一眼,他偷偷抬起了头。 咿呀? 主公哪里去了? 起初的许褚还没太在意,觉得曹操可能只是去了附近的某个地方吃些东西。 又在原地等了五分钟后,许褚湖人觉得不对劲了。 他急忙向前寻去。 直到找了小半个小时后,他开始在人群中焦急地穿梭,眼睛急切地搜寻着每一个角落,却依旧不见曹操的身影。 哎呀! 应该先问问摊主的! 只是,每隔一段路,他都能闻到那股臭豆腐的味道。 就连打扮都差不多。 他哪里还能找到那摊主的位置? 完了,主公你到底去哪儿了? 他随意地拉了一个路人,焦急地问道:“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光头?” “光头那么多,我哪里知道?” 对方只是随意地摆摆手,脸上满是敷衍。 啊,也对! 许褚四下望去,光头的比例虽然不大,十几人中也有一两个。 怎么形容主公呢? 他想起来之前有人形容主公气宇轩昂。 许褚他又赶忙走向下一个路人,脸上带着焦急与期盼,大声问道:“有没有见过一个气宇轩昂的光头?” 第219章 许褚:我纵横天下十几载,在步行街把主公弄丢了? 那声音因为着急,显得有些尖锐,在嘈杂的人群中格外突兀。 对方连连摆手。 问完这个,他又急忙奔向另一个路人,重复着同样的问题:“有没有见到一个气宇轩昂的光头!” 然而得到的回应依旧是摇头。 “你好,有没有见到一个气宇轩昂的光头?” “你好,有没有见到一个气宇轩昂的光头?” “你好,有没有见到一个气宇轩昂的光头?” 就这样,许褚一路问过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知道线索的人。 可随着问的人越来越多,得到的否定答案也越来越多,他的脚步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终于,在问了一路之后,他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 一屁股跌落在了地上,眼神中满是沮丧与无助。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雨荷,我打算任期内在九江也建一座这样的步行街! 来到这里细看,才发现不简单啊!” 男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 “是啊!四大奸贼就没一个简单的! 我也是选修了设计! 以前常来倒是没有觉得什么,直到自己要建了,才发现如此的复杂! 不是有钱就能建好的!”女子回应道。 若是荀彧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出那两位就是在瘦西来眼神拉丝的钟表店的夏雨荷,以及那九江郡的年轻太守曹青。 许褚原本有些绝望的眼神,在听到“钱”这个字的时候,猛地一亮。 对啊! “我有什么? 我有钱!” 说不定用钱能问到有用的线索。 想到这里,他急忙伸手从包里里掏出了厚厚的一叠魏元,那钱崭新崭新的。 花花绿绿的票子,映照的人眼晕。 他快步走到那对男女面前,急切地问道:“二位,有没有见过一个气宇轩昂的光头?只要说出去哪儿,这些就是酬劳!” 那二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许褚手中的钱,随后连连摇头,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没有!” 许褚心中一阵失望,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但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冒了出来,毫不气馁地继续手里拿着钱,像个没头的苍蝇一般,在人群中四处询问。 然而,得到的却依旧都是否定的答案。 问了许久,依旧毫无头绪,许褚突然一拍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应该出去找羊肉串! 他们可是陛下派来的,必然知道怎么去找人! 许褚抬起头,望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错综复杂的街道,眼神一阵迷茫。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万军之中都能来去自如。 他从一樵县出发,跟随曹操从东杀到洛阳,到长安。 又从西杀到东,到徐州,扬州。 然后又向北,到邺城,乃至辽东! 十几年来,从未迷过路! 如今居然在这小小的步行街迷路了! 到底是谁把这步行街设计得如同迷宫一般啊? 现在他连想要去找的羊肉串在什么方向都不知道。 就在他满心无奈与焦急的时候,没想到在下一个路口,又遇到了刚刚那对男女。 他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他们不是和自己走的不是同一个方向么? 怎么又从对面过来了? 突然,许褚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一拍脑门! 对啊! 他们好像是在九江建一个这样的步行街的,那他们一定对这里很熟悉吧! 想到这里,许褚急忙快步走到二人面前,知道二人不在意钱,收起了魏元,语气中满是期盼:“我想出去,请问如何出去?” “出去?你要去那个门?”曹青疑惑地看着许褚问道。 许褚自信满满地回答道:“额,门口有一家炸鸡的门!” 一边的夏雨荷则是上下打量着许褚,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奇怪的物件,随后忍不住噗呲一笑: “步行街六十四个门,有十二个门口都是炸鸡店! 你若走刚好错了门,或许原本不到半里的路,就是多走七八里! 附近如今可是堵车的紧,步行绕一大圈怕是要一两个小时了!你还是确定自己在那个门进来的吧。” 说完,二人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懵逼的许褚呆站在原地。 许褚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愤怒。 这里居然有六十四门,那个缺德玩意建造的? 这得给人带来多大的困扰啊! 他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阵熟悉的声音,如同清脆的鸟鸣,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地传了过来。 “小妹,别给我吃完了啊!我的压岁钱都花光了啊,我这可是给张兄弟带的! 还有孔怀古,怀古刚刚从外地过来,跟我混的,我来一趟洛阳,总得得给他们带点好吃的。” 那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仿佛手中的东西被妹妹吃光,是一件天大的事。 “带个屁!张老二喜欢这种白雪公主的蛋糕? 还孔怀古,孔怀古喜欢这样的布娃娃? 我看你是想送给他妹妹孔怀玉吧!” 妹妹的声音清脆且带着一丝不满和狡黠。 像是看穿了哥哥的小心思,毫不留情地戳破。 “我没有!我没有!”哥哥急忙辩解,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像是被冤枉了一般着急。 “我要告诉爹你早恋!”妹妹得意洋洋地威胁道,仿佛抓住了哥哥的把柄。 “阿玉从曲阜前来,人生地不熟的,我就是把她当成我的妹妹。”哥哥有些恼羞成怒,大声说道,但那话语中又隐隐透着一丝心虚。 “你又不是没有可爱的妹妹,那是人家孔怀古的妹妹!承认吧,你就是早恋了!” 哥哥恼羞成怒:“你你你,我揍你啊!” “你敢揍我我让大哥揍你!”妹妹毫不示弱,扬起小脑袋,理直气壮地回应。 “老妹啊! 买了四个,你都吃了三个了,阿玉都没吃过! 小蛋糕可贵了,算二哥欠你的,下次还带你出来!”哥哥的语气软了下来,开始央求妹妹,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期盼。 “唉!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啊!” “瞎说,怀玉还对我笑呢!我才不是舔狗!” 许褚循声望去,许褚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阵大喜,这不是在那门口遇到的那两兄妹又是何人! 第220章 许褚:对不起,耽误你们立功了。 刚刚许褚满心焦急,接连询问了好几个人,然而得到的回答都和那对情侣所说的如出一辙。 这地方的地形简直复杂得如同迷宫一般,错综复杂的通道和相似的建筑布局,让人晕头转向。 最关键的是,他绞尽脑汁,却实在是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一次次碰壁消息宛如一个花洒,慢慢浇灭了他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 让他着实慌张起来,一颗心仿佛悬在了半空,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即便他又提到有一家雪王的店铺,得到的回应依旧是令人绝望的。 这里到处都分布着许多的雪王店铺。 皇天不负有心人。 眼前这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孩,正是他在那出口偶然间遇到的。 在许褚眼中,这两个孩子就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既然他们能够来到此处,那必然有办法带自己出去。 “小兄弟,小妹妹,可不可以……” 许褚刚满怀期待地开口,话还没说完。 就像被一把利刃斩断一般,硬生生地被那男孩干脆利落地打断。 “不可以!我的白雪公主谁都不能拿!”那半大孩子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就见他如同守护最珍贵宝物的卫士,双手紧紧地护着手里那个印着白雪公主的盒子。 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警惕,直勾勾地盯着许褚。 好像许褚是一只随时会扑上来伤人的洪水猛兽。 见许褚露出了微笑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小姑娘。 那大男孩似乎是发觉自己忘了妹妹,愣了一下才把妹妹护在身后! “我妹妹也不行!” “杨老二!我回头告诉大哥去!你重色轻妹妹!”小姑娘十分不满自己被丢在后面。 许褚见状,心里一紧。 赶忙努力地从脸上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 由于内心太过焦急,那笑容显得格外僵硬。 嘴角的弧度仿佛是被硬生生扯出来的,看上去十分不自然。 “别害怕,我是好人!”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可那两兄妹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依旧不为所动。 不仅如此,那男孩还警惕地拉着小女孩迅速后退了几步,似乎和许褚多靠近一步就会有危险降临。 许褚心急如焚,急忙解释道:“我是想知道我们进来的门是那个门!” “不知道,我们也不认识你! 警告你,拐卖小孩是犯法的!”男孩义正言辞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稚嫩的威严。 这时候,许褚突然感觉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扭头一看,只见四周的人都像临大敌一般,眼神中充满警惕地看着自己。 每个人的手都不自觉地放在了各自的剑柄之上,仿佛只要许褚稍有异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拔剑相向。 更有甚者,有几个商家竟然果断地丢下了正在招待的顾客,迅速从下面拿出了一个锅盖。 “嘶哈!”许褚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定睛一看,那哪里是什么锅盖啊! 分明就是一块块坚实的盾牌,在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不仅如此,还有几个商家正默默地在一旁一言不发地披甲。 动作娴熟而迅速,仿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 仅仅过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整个局面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曾经是十长!军训过的听我指指挥!”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我是伍长,来五个人!”紧接着,另一个声音也高声喊道。 “我也是伍长,来五个人!”又一个声音加入其中。 很快在众人的响应下,三个队伍迅速集合完毕。 许褚甚至注意到,那些没能加入队伍的人脸上透露出了一丝丝的遗憾之情,站在远处观看着。 而此时,这三个队伍成品字型向他慢慢逼近,如同三张紧密相连的大网,稳稳地将许褚堵在了墙边。 许褚瞬间大惊失色。 看向了腰间的宝剑。 他心中十分清楚,即便自己向来以勇武过人着称,可如今在没有披甲防身的情况下,处境极为不利。 若是眼前这些人不顾一切地拼命,仅需三五个人,就极有可能与他拼个两败俱伤。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小霸王孙策的遭遇。 孙策,在那金戈铁马的战场上,宛如战神下凡,勇猛无比,所到之处,敌军无不闻风丧胆。 如此英勇的他,最终却栽在了许贡三个门客的手里。 即便杀了那三个门客,孙策也是不治身亡。 许褚一直以来都对孙策心有不服,在他口中,自己的实力在孙策之上。 在内心,却也认为两人的实力也应当是相差无几。 更何况,此时所处之地空间极为有限,还十分狭小逼仄。 根本无法让他尽情施展自己的武艺。 许褚心急如焚,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身边的两个小孩,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大声喊道:“不!你们误会了!” “他要劫持人质!” 随着一声如洪钟般的大喝,十几人如同听到了冲锋的号角,纷纷毫不犹豫地拔剑举盾向前冲来。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隐隐间竟有一种训练有素的军阵之感。 那寒光闪闪的宝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冰冷的弧线,仿佛要将许褚吞噬。 而那锅盖,许褚看了一眼,足足有五十张百元大钞那么厚。 得十几斤吧? 你们拿这个做饭? 不累么? “放下武器!若是有误会等下再说! 要不然,按照规定我们接到求助。 若是再反抗,我们就要开始攻击了!” 一个看似领头的人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褚只感觉心中无比憋屈,犹如有一团怒火在胸口燃烧,却又无处发泄。 他无奈地缓缓卸下腰间那把陪伴自己多年的宝剑,扔在了地上。 他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委屈:“我只是想问一个路而已啊!” 一边说着,一边委屈地解释着自己的行为,试图让众人相信他并无恶意。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之时,人群中突然一个人惊讶地高呼:“对!这个大个子我好像见过,他还问过我路呢!” “我也有印象!此人好像是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另一个声音紧接着附和道。 “唉!对啊!当时他还拿了一大把的钞票!可惜了,我实在是不知道对方说的是哪儿!”又有人跟着说道。 随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忆,误会终于渐渐解除。 “原来是误会!还以为我要立功了!” “就是!我都想好奖金买什么了!” “是啊!我连优秀市民的发言稿都想好了!” “唉!上一次见义勇为,还是上一次!散了吧!” 为首那十长和两个伍长满脸的遗憾,就连队员都一脸的不高兴。 那眼神,恨不得许褚就是个人贩子一般。 许褚连连拱手:“不好意思,影响各位立功了!” 第221章 许褚:被小孩哥鄙视了。 众人这才纷纷收起武器,如同潮水般慢慢散去。 许褚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刚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 他缓缓地蹲下身子,慢慢地捡起了地上那把宝剑,重新系在了腰间。 许褚轻轻叹了一口气。 自己该如何出去? 他刚刚被众人包围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小孩钻入了人群之中。 他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此时他心里想着,要不随便找个出口出去得了! 万一就是出去的路呢? “只要我走! 路就在脚下!” 大不了绕一圈,许褚就要先出去再说。 人群散去,他却惊讶地发现那两个小孩居然还站在原地。 “二哥,我害怕!”小女孩紧紧拉住小男孩的衣角,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不用怕!他不敢做人贩子的!”小男孩拍了拍小女孩的手,安慰道。 紧接着,许褚就听见那个大孩子看向他,大大咧咧地说道:“你要出去?跟我来吧!” 许褚听闻,心中大喜过望。 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能跟着出去最好了! 他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许褚忙不迭地说道:“好好好!多谢!多谢!” 自己在这里被困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出去了啊! 许褚很快就发现对方完全没有起身带路的意思。 而是像打量一件稀奇物件般上下打量着他。 “怎么了?走啊!”许褚忍不住催促道。 “刚刚不是有人说你拿着大把的钞票要出去么?欺负我们是小孩儿?”小男孩歪着头,一脸狡黠地说道。 许褚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暗自骂道,这里的孩子居然都如此的市侩精明。 钱算什么! 他从包里随意的地拿出了一叠魏元,数都没数递了过去。 就见那男孩眼睛顿时一亮,如同看到了最心爱的宝贝,一伸手将魏元拿了过来。 随后,只见那杨鲁在那里熟练的轻点着。 “一共一万五。” 许褚又看到那男孩说完,动作娴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小本子,又摸出一支笔。 刷刷刷记了几笔时间和日期。 撕拉一声,沿着本子上浅浅的虚线,快速的撕下了一半纸张。 他把这半张纸递给了许褚,同时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大声说道:“好!这是发票,我带你出去! 最多十分钟!绝对把你带到你想去的地方!” “杨老二,你还随身携带着发票本儿?” 一旁的小女孩杨豫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眸瞪得如同两颗圆溜溜的黑宝石。 仿佛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不可思议的事情。 “嘿嘿!咱家可不能偷税漏税。”杨鲁得意地笑了两声,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色,摇头晃脑地说道,“要不说二哥有钱呢!机会几乎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学着点!这个就送给你了!” 他一边说,一边在小女孩的脑袋上一阵揉搓。 没一会儿工夫,就把小女孩原本整齐的头发揉得如同杂乱的鸡窝一般,一缕缕头发东倒西歪地竖着。 小女孩杨豫原本柳眉倒竖,正要生气。 可目光不经意间瞥见眼前印着白雪公主的精美盒子,顿时眼睛放光。 嘴角上扬,喜笑颜开。 刚刚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 那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微风,吹过便不再留下痕迹。 “这还差不多,回头我让大哥轻点打你!” 这二人正是长期在这里玩耍的杨鲁和杨豫两兄妹。 许褚一直呆愣在原地,拿着手里的那张发票有些发呆。 这里的人,纳税这么积极的吗? “走啊!大个子叔叔,发什么呆?” “哦!好!” 杨鲁一边走,一边脸上带着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走吧! 这可是五年前,诸葛奸贼为了让客人在这里多逛一会儿,根据诸葛丞相八阵图改造的步行街。 这里面一共六十四个出口呢! 要是我不带你,怕是你在这儿转悠一天都走不出去!” 许褚听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 诸葛太尉果然非同凡响,早在五年前就能设计出如此精巧奇特、如同迷宫般的步行街! 六十四个出口,这布局简直就像是把每一个进来的人当成贼军来围困了啊! 许褚一边亦步亦趋地跟着杨鲁向前走,一边忍不住连连感叹:“若是误入了这里,又没有人指引,这岂不是永远都被困在这儿,出不去了?” “也不是!”杨鲁头也不回地解释道,“每两个小时,这里就会出现箭头指向出口!” 话音刚落,就见无数的商家像是听到了统一的号令,都从各自的店铺里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 在店铺门口的一个黑板上有条不紊地摆着一个个纸做的彩色箭头。 顺着箭头指示出去的人并不多,更多的人,则是在这里悠然自得地闲逛着。 他们或是三两成群地谈笑风生,或是独自一人慢悠悠地欣赏着街边的商品。 似乎,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甚至无比享受这种在迷宫般步行街里漫步的感觉,仿佛这里就是他们最惬意的世外桃源。 许褚见状,心中不禁有些后悔。 “原来出去这么简单,那我的钱岂不是白花了?” 心里想着,嘴上则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那还给你!发票给我!”杨鲁听到这话,立刻回头,满脸不满地大声说道。 额! 许褚一下子懵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他看着那密密麻麻指向不同方向的箭头,以及上面的字,字的上面还有一系列的鬼画符,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仿佛那些箭头变成了无数条乱舞的小蛇,在他眼前肆意扭动。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哪一个出口啊! 即便是能顺着箭头可以出去,也肯定不是自己原本要找的那个口!! 许褚赶忙连连赔笑道:“不用!不用!俺老许岂是吝啬之人?说给你的就是给你的!” 杨鲁这才满意地收回了拿着钱的手:“交易是自愿的,怎么好像我强迫你一般!” 随后牵起妹妹杨豫的手,在前面大摇大摆地带路。 第222章 万人敌?就这? 杨豫一边走一边好奇地微微仰起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看向身旁的杨鲁。 脆生生地问道:“二哥!你看这都明晃晃地有箭头指示方向了,他为什么还要咱们带着他出去啊?” 杨鲁微微歪着头,脸上露出一副思索的神情,随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他大概是不认字吧! 所以啊,你可得好好学习,不然以后说不定也会像他这样呢!” 杨豫一听,那弯弯的柳叶眉微微一蹙,用可怜的眼神向后望了一眼许褚。 继续追问道:“可是那上面不是还有拼音么?拼音总该认识吧?” 杨鲁轻轻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或许啊,他连拼音也不认识吧! 不然怎么会不知道顺着箭头走呢!” “啊?原来是个文盲啊,好可怜!”杨豫不禁感慨道,那语气里满是同情。 这二人的对话,就像一串清晰的音符,一字不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许褚的耳中。 他听着这些话,好几次都憋红了脸,差点就忍不住想大声反驳。 告诉这两个小孩自己乃是家境殷实的大户人家出身,虽不是饱读诗书,也是识得字的! 在话到嘴边的那一刻,他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如今可不是和小孩子争论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羊肉串。 进而让他们找到曹操才是正事! 如同那孩子所承诺的那般。 他们三人在这错综复杂的步行街里穿梭,大概连十分钟都不到,就来到了之前刚刚入街时路过的那一家炸鸡店。 许褚一看到那熟悉的招牌,顿时大喜过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终于出来了! 此时,距离他最后一次见到曹操,已然过去了一个大半个时辰。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如今终于出来了! 这时,两个小孩同时回过头来。 其中,小女孩动作轻快地从自己的小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本。 那书本的封面有些磨损,但看得出被主人保护得很好。 她双手捧着书本,递向许褚,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说道:“这个送你!大个子叔叔!再见啦!” 许褚下意识地伸手接过,低头一看,只见手里多了一本书,封面上清晰地写着“大字典”三个字。 许褚不禁一愣,眼中满是诧异,下意识地问道:“这是什么?” 杨豫眨了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识字用的哦!等你认识的字多了,还可以自己去买一本词典呢, 那样就能认识更多更多的字啦!” “再见!大个子,我们还要去买东西呢!”杨鲁说完,便一把拉住杨豫的手,向着步行街里面蹦蹦跳跳地跑去。 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许褚随手把那本厚厚的书本放到了自己腰间挂着的包里。 随他一抬头,先是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写着“瘦西来出口”几个大字。 顿时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许褚紧紧地盯着这几个字,想要用目光把它们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起码自己下次要是再出来,哪怕还是不认识路,在询问别人的时候,也知道该如何准确地问路了。 许褚缓缓地四下望去,很快就看到了之前自己乘坐的那三辆车。 此时,车的周围正围着几十个指指点点的人。 他们或是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或是好奇地打量着车辆,眼神里充满了新奇。 许褚心急如焚,迈开大步迅速前去,用力地挤开了层层人群。 好不容易,他终于走到了车旁。 然而,四处张望了一番,却没有看到羊肉等人的身影。 “人呢?他们都去哪儿了?” 许褚焦急万分,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不会又要找人吧? 他赶忙询问身旁的路人:“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开这车的人啊?” 好在,这次问路要简单得多。 就见其中一人抬起手,随意地朝着不远处的一个人群指了指,说道:“在那里!” “多谢!” 许褚心急如焚,脚下步伐匆匆,如同一头急切赶路的公牛,向着另外那堆人群奔去。 只是到了近前这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人与人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好似一堵严实的人墙,将他的去路死死挡住。 许褚满心焦急,再也顾不上许多,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羊肉串!” “羊肉串!” 那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在嘈杂的人群中奋力传开。 围在四周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搅得心烦意乱,马上满脸不满地大声吼道:“没看到我们马上要将军了么? 要买羊肉串去步行街那头找去!!” 然而,许褚此刻心急如焚,哪有半分空闲去理会这些人。 他咬紧牙关,如同一只勇猛无畏的犀牛,硬生生地朝着人群中挤去。 “闪开!” 全然不顾周围那些不堪入耳的叫骂声,一心只想着尽快挤到里面找到羊肉串。 许褚好不容易挤到了最里面,定睛一看,就见羊肉串坐在一个凳子上,正满脸兴奋,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对着对面的人喊道:“将军!吃你的居!” 将军? 许褚不禁一愣,目光顺着羊肉串的方向看去,只见对面站着一个穿着木屐和大裤衩的中年人。 此人身材臃肿,大腹便便。 那圆滚滚的肚子仿佛里面藏着一个大气球,走起路来怕是都要一颤一颤的。 而且头顶有些光秃,仅有的几缕头发稀稀拉拉地贴在头皮上。 真见那胖中年人笑呵呵得道:“小杨,你这棋风真是凌厉啊!三千越甲可吞吴啊!” 许褚心中不禁泛起疑惑:这就是将军?这般模样,能上得了战场么? 许褚实在不清楚对方的身份究竟是何等人物。 或许是羊肉串的上司? 不过情况紧急,他也来不及多想。 急忙毕恭毕敬地向着那位中年人拱了拱手,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说道:“将军!不好了!主公不见了!” 羊肉串听闻此言,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猛然站起身来。 “啪”的一声,用力一拍桌子,那声音清脆响亮,震得许褚都不禁心头一颤。 “什么!老爷子不见了!”羊肉串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许褚见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此人刚刚还毕恭毕敬地喊对方将军,如今居然敢如此大胆地在这里拍桌子。 看来,这位羊肉串绝非等闲之辈,至少,从他这毫不畏惧的态度来看,其地位恐怕不会比那位将军低。 许褚连忙回应道:“是啊!就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主公就从我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么大的一个人,你还能看丢了?万人敌?就这?” 第223章 许褚:主公被抓派出所了? 杨真只是皱着眉头抱怨了一句,紧接着马上恢复了镇定,神色严肃地问道:“问过别人了么?有没有人见到主公的行踪?” 此时,只见另外七人默契地对着人群挥了挥手,那动作就像指挥千军万马的将领发出的无声命令。 围在这里的二三十人立刻如同潮水一般迅速散去。 许褚微微低下头,带着一丝沮丧说道:“问了!可是他们都说没看到。” “你怎么问的?不会是直接问名字吧?得问特征啊!”杨真满脸怀疑地问道,看向许褚的眼神里竟带着几分看傻子一般的意味。 许褚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怎么可能去问名字呢? 先不说曹操的身份着实有些敏感,一旦泄露出去,怕是会惹来不少麻烦。 即便是不考虑这层因素,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认识曹操的人估计也没有几个啊! 许褚急忙用力地摇头,说道:“当然不是啊!我又不傻!” “那你问的什么?”杨真追问道。 “我问的是气宇轩昂的光头!”许褚赶忙回答。 “哦!没事了!”杨真应了一声。 “嗯?”许褚一脸茫然,看着对方那瞧傻子般的眼神,心中的疑惑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 “难道我这样问不对么?我可是诚心诚意,甚至都愿意出大钱打听消息了,可他们就是说没看到啊!”许褚一脸委屈,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 “你出多少?”杨真微微挑眉,漫不经心地问道。 “一大把,大概,一万五!”许褚提高了声调。 杨真却压根没搭理许褚,而是猛地转身,对着周围的人群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有没有看到一个酷似采花贼的光头? 知道的,我出一百块!” 那声音十分响亮,如同炸雷一般在人群上方炸开。 许褚听闻,不禁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 自己都已经把赏金出到一万多了,结果连曹操的半点踪迹都没打听到。 你就出区区一百块,这不是摆明了看不起人嘛? 许褚着急的说道:“还不快去上报!然后派兵去搜寻?” 可话刚出口,他就瞬间意识到有些不妥。 那可是主公啊,又不是什么囚犯。 即便是陛下真要下令搜寻,以曹操的身份地位,也绝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明目张胆地进行吧? 杨真随后根本没理会他,而是又扯着嗓子喊了一遍同样的话。 许褚顿时一愣,心中暗自思忖,这人难道是耳朵有毛病,故意不理会自己? 杨真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责怪许褚的鲁莽与无知。 就在刚刚杨真瞪他的那一瞬间,许褚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刚刚那将军的话忽然浮现在他的脑海。 三千越甲可吞吴! 莫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主公之前说自己在梦里,会不会是在装疯呢? 许褚倒吸一口凉气! 为了权力,装疯卖傻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当初,越王勾践为了复国,卧薪尝胆,吴王让他尝大便,他说吴王屎真香! 如此想来,主公会不会还沉浸在他的大梦之中,幻想着自己逃出洛阳,就可以振臂一呼,召集旧部反攻许都呢? 想到这儿,许褚的冷汗不由自主地涔涔落下。 这样的春秋大梦,做不得啊! 好好地在洛阳吃喝玩乐不好吗? 不知为何,此时的他竟突然不那么着急了,心中被各种复杂的念头填满。 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远远传来:“雨荷,没想到刚刚出来,就有人悬赏啊!一百块呢!” 声音由远及近,透着几分兴奋与急切。 许褚循声望去,就见二人脚步匆匆地朝着这边跑来。 可不正是之前他在里面看到的那两位正对着图纸指指点点的青年嘛。 许褚见状,忍不住撇撇嘴,心中暗自嘀咕,他们来凑什么热闹! 自己都已经遇到他们两次了,每次为了打听消息,钞票都是大把大把地拿出来,可对方根本就不知道曹操的下落。 只见那青年跑到杨真面前,恭恭敬敬地对着杨真一拱手,说道:“那人我刚好见过! 好像是犯了什么事儿,被原华所长带走了! 现在应该在体育场分局第六执法所里!” 许褚瞬间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 他心中满是难以置信。 自己方才可是大把大把地往外掏钱啊,就盼着能打听到主公的下落,可他们却像一无所知的样子。 难道自己拿出去的是假钱不成?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对!当时还戴了手铐呢!” 许褚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二位,只见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一人从杨真手里接过五十块钱,仿佛捡了个大便宜。 许褚惊愕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忍不住问道:“你们不是说没见过么?莫非是刚刚才见到的?” 许褚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两位。 毕竟他和这两人分开没多久,如此想来,曹操应该也离开不久,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主公了。 美滋滋地分了五十块钱的二人抬起头来,曹青一脸惊奇地说道:“咿?大个子,是你啊!” 许褚见状,忙不迭地点头。 一旁的杨真也赶忙问道:“你什么时候遇到的?” “大概一个多小时前吧!”曹青回答道。 许褚听闻,再次惊呆了。 一个多小时前! 他心里清楚,一个小时就是半个时辰啊。 他和曹操总共才分开大半个时辰而已。 也就是说,这两人早就遇到了主公,却一直故意不告诉他! 许褚顿时怒火中烧,那股子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心中肆虐。 还没等他开口质问,就听到曹青又说道:“对了大个子,你那个气宇轩昂的光头找到了么? 可惜我没遇到,我若遇到,比这采花贼可值钱多了啊!” 许褚心中涌起一阵怀疑,不确定对方说的是不是曹操,于是赶忙问道:“你们说的那酷似采花贼的光头长什么样子?” “就是很标准的那种啊!”曹青含糊地回答道。 一旁的杨真急忙伸手用力把许褚拉走,嘴里说道:“别问了!在洛阳就没有比老爷子更像采花贼的! 先上车再说!” 第224章 那是我的职责 另外的七个人,脸上露出一致的神情,纷纷用力地点着头。 那点头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训练有素一般。 “对!超像的!” 许褚只得默默跟着这几个人朝着车边走去。 当他们来到车边时,车辆四周围依旧满了人,一个个正好奇地打量着车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就见杨真对着那些围观车辆的人高声喊道:“诸位,麻烦让一让,我们这要出勤了,有紧急任务!”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在人群上方回荡开来。 许褚感觉没什么用,不如用剑威胁来的实在。 正要提醒杨真,就见原本像密密麻麻的蝼蚁般围在车子四周的人们,听到这声呼喊,纷纷朝着四面八方快速散去。 眨眼间,车子周围便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其他四人走向了前车,三人走向了后车。 杨真则是大步流星地走到副驾驶位置,一屁股重重地坐了上去,便迫不及待地摆弄起刚刚那个千里传音的黑盒子。 他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黑盒子,手指在上面快速地按动着。 一边头也不抬地对着许褚说道:“来,老许,你开车! 赶紧的,去第六派出所,别磨蹭!” 站在车边正准备上车的许褚听到这话,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无措,那表情就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 骑马对他来说,简直如同家常便饭,驾驭起来得心应手。 可开车这事儿,他连碰都没碰过啊。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啊?我不会啊!” 杨真听闻,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许褚:“你身为一个保镖,连车都不会开?你这保镖是怎么当的?” 许褚嘴唇微微颤抖,动了动,似乎想要辩解几句。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此时再多说也无济于事,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无奈地低下了头,脸上满是尴尬。 这时,就见杨真一脸不耐烦地扭头朝着前面的一辆车子大声喊道:“付首,来开一下车!这小子居然不会开,别耽误正事!” 那声音急切,如同利箭一般在空气中迅速传开。 没过多久,一个年轻的身影从前面那辆车上敏捷地跳了下来,几步就跨到了这边。 动作干脆利落地一屁股坐在了驾驶座那里。 见许褚还保持开车门的动作,杨真怒道:“上车啊!坐车会不会?” “哦!” 许褚此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废物一般,急忙挤上了后座。 随着引擎发出一阵轻轻的震动,车子缓缓启动,平稳地向前驶去。 “打开天窗,不然可能没信号!” 杨真一边继续专注地捣鼓着手中的黑盒子,一边焦急地对着许褚说道。 许褚又是一脸茫然,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下意识地应道:“啊?我不会啊?” 正在摆弄机器的杨真眉头一皱,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这也不会?你到底会什么?” 许褚都快哭了,他一个大将,在这里居然啥都不会,他也很无奈啊! 只见杨真迅速站起身来,在车内熟练地摸索了一番。 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把手,然后卯足了全身的劲儿用力一拉。 刹那间,原本被车顶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天空毫无保留地出现在了许褚的头顶上方。 温暖而明亮的阳光瞬间倾泻进车内,让整个车厢都明亮了起来。 许褚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忍不住脱口而出:“居然还可以开盖子的!” 杨真一边继续忙着手中的事,一边回应道:“嗯!现在都是手动的! 听说下一代就换成自动的了,到时候操作起来就更简单方便了,轻轻一按按钮就行。 科技发展得太快了,咱们做保镖的得跟上节奏啊,回头你去考一个驾照,我们内部有培训,或者你也可以去夏侯家去考,不过要排队。” 许褚连连点头。 说话间,就见杨真从黑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把一根天线抽了出来:“妈的,原华怎么还是那么毛躁? 什么人都抓!这是他能抓的吗? 也不事先调查清楚状况,这不是给咱们找麻烦嘛!” “要不先上报?”主驾驶的付首说道。 “等等吧,现在上报是让阿华死啊,我的意思是我们先处理。 而且现在不允许严刑逼供,想必老爷子报了自己身份也没什么危险。 希望老爷子不要出什么事,否则即便校长不计较,曹丧彪也不会放过我们。 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一辈子去挖煤或者水渠了!” “哦!我刚刚已经汇报过了!那是我的职责! 以你的名义。” 杨真一愣,叹了口气:“你是对的!谢谢!” 说完继续在手中摆弄着。 许褚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杨真,看着对方熟练地操作着各种按钮。 车内随即响起一阵滴滴滴哒哒哒的声音,那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在演奏着一首编钟乐曲,在车厢内回荡。 没一会儿,杨真的手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自言自语道:“怎么没人回复,我们还得还是尽快赶过去!” 车子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灵活地穿梭着,仿佛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茂密的水草丛中自如游动。 街道上行人如织,车辆来来往往,喇叭声、喧闹声交织在一起。 坐在车内的许褚,心思却全然不在这热闹的街景上,他的内心被一个巨大的疑惑填满。 在许褚的认知里,曹操虽说外貌并非那种传统意义上的英俊帅气,可那气宇轩昂的不凡气度,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站在人群中,自有一股枭雄的卓越风姿。 这样一位令他敬重有加的主公,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和采花贼这个不堪的名号扯到了一起呢? 这实在是让许褚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忍耐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 “那个,羊肉串啊!”许褚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我有个问题!”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车内显得有些突兀,但杨真还是听到了。 “别问了!”杨真似乎早料到许褚会有此问,没等他把话说完,便直接打断,“采花贼就是老夫人照着老爷子画的!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杨真随手一扔,一本书朝着许褚飞了过去。 许褚赶忙伸手接住,定睛一看,就看到封面上用醒目的大字写着:【请看好你们自己的老婆,遇到长这样的,请小心了!】 那字体粗大而醒目,仿佛要从纸上跳出来一般。 许褚带着满心的好奇,缓缓掀开了第一页。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胡子形象。 此人一脸猥琐,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怀好意的狡黠。 和主公太像了吧! 旁边还配有文字泡泡,即便许褚是第一次见,也知道应该是这画上的人在说话: “这家里今日娶妻。 那新娘生的如花似玉,看得我心痒痒! 本初兄,你我二人去把新娘偷了如何? 偷来以后你先上。” 第225章 邱秋:我要去挖煤了,一起嘛!? 尽管画中人物头部的比例看起来非常不协调,大得有些夸张,但整个神态却画得极为传神,仿佛跃然纸上。 再仔细一看,上面第一页清楚地写着此人名为孟德。 许褚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 即便那些从未见过主公的人,只消看上一眼这个,再见到曹操,也能轻而易举地看出画中之人正是曹操本人啊! 连字都一样,好歹不姓曹! 许褚心中愈发疑惑,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只是,为什么是光头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继续往后翻了几页,只见画面中此人正把头上的假发摘了下来。 原来每次在翻墙根的时候,画中的人都是一副光头无须的模样,和如今的曹操简直别无二致。 而且从画中可以看出,到了当日晚上,这人就会翻墙出去,把新娘打晕抱走。 还有一个气泡上写着:“本初,快!这个新娘张得贼带劲!” “嘶哈!” 许褚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刚刚还没留意,本初是袁绍吧? 心中暗暗感叹,这老夫人实在是太狠了! 怎么能把主公年轻时候做的事情画成漫画呢! 这不仅是在诋毁主公的形象,简直就是虾仁猪心啊! 许褚继续向后翻去,翻了睡几张后,这个所谓的采花贼被抓到,然后便是被处决的画面。 “这就死了?” 许褚心中一惊,然而当他翻了下一页,却又是那个熟悉的画面,就见孟德悠然地坐在了草地上。 嘴里还念叨着:“万万没想到,我还是活了下来! 这一次,我西家有一个寡妇长得十分娇媚,本初,我们这次去偷寡妇!” 一边的本初也是露出一脸的奸笑。 许褚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说道:“这也行!上一张主公明明已经被沉江了啊!”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杨真不以为然地回应道,“上一张沉水了,和这一张有什么关系? 这不过是消遣的东西,又不是严肃文学! 就像灰太狼,每集都被打飞呢,下一集也没告诉你他怎么回来的呀?” “灰太狼是什么?”许褚一脸茫然,对这个新奇的名词充满了好奇。 “也是一个漫画。”杨真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就在这时,“滴滴滴!”一阵清脆的滴滴声突然传来。 “终于有回复了!” 许褚扭头看去,就见到杨真又在那里全神贯注地操作起那个神秘的千里传音装置。 滴滴滴哒哒哒的声音响个不停。 许褚见状,赶忙合上了手中的漫画,不再打扰杨真操作。 此时的他,心中却满是担忧。 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主公不会在派出所吃苦头吧? 他可是深知那些小吏的难缠,民间不是有句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再看驾驶座上,付首正全神贯注地开着车,眼神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 而一边的杨真则在不停地滴滴答答地按着那台千里传音。 没一会儿! “电报已经发过去了, 对方这么慢,刚刚的回复电码还错了一个,幸好频道没错。 我想对方不一定有翻译电码的人员!即便是有,应该也是新手。” 杨真也是有些焦急! 他知道,这东西刚刚出来一个月! 几乎所有的大单位,为了赶时髦,都买上了一两台! 有的单位没有,还去丞相府去闹了几次! 说丞相府看不起他们单位! 甚至对方愿意拿自己的工资去采购! 好像自己的单位没有,就会矮了兄弟单位一头似的! 只是买是买了! 更多的是在单位里吃灰! 连一个会翻译电码和发报的都没有! 还要专门去培训人员! 想必,那第六派出所也是如此! 杨真有些焦急! 对着主驾驶的开车的说道:“付首!拉响警报!” ……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前。 执法局体育场分局第六派出所的一个办公室门口,上面写着电报重地,闲人勿进的字样。 发报室内面积不大,四周的墙壁刷着明亮的灰色,执法为公四个大字在其上极为醒目。 静谧中只听得见邱秋手指在电报机上滴滴答答按键的声响,那声音如同急促的鼓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一旁的小王,脸上写满了紧张与担忧,又有一丝丝的兴奋。 她叫王小娟,刚来执法所实习不久。 今日邱秋居然告诉她,要举荐她为代理主任了! 她微微咬着嘴唇,眉头紧锁,轻声说道:“邱主任,你真的一定要走么?我担心我不行。” 邱秋的脸上带着一抹淡定,然而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决然,她缓缓开口说道: “居然抓错了人,而且还是要沉江的大罪! 还是我亲自审问的,没想到我竟然犯下了如此不可饶恕的大错! 犯了错就要认罚,我决定申请去挖煤了。 发报的事情,你好好熟练一下,其实并不难,很快就会学会的。” “可是,我总是翻译错误!我才刚来实习,做主任我怕做不好啊!”小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沮丧还有一丝窃喜,她无助地看着邱秋。 “电报的事慢慢来,多练习就好了。 做主任没什么难的,盯紧所长不要他胡乱执法是你最重要的任务,回头会进行培训。 我也是看好你不趋炎附势才举荐你做代理主任的,上面应该不会被驳。 等两个月后,会进行一次考核,到时候考核完成就能转正了。”邱秋安慰着小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一张满是点和线的电报纸。 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按着发报按钮。 就在这气氛略显凝重的时候,“嘎吱”一声,发报室那崭新的门被猛地推开。 邱秋刚好打完了一句,停下来手里的动作,下意识地望去,就见原华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 额头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几缕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邱秋看着原华,眼神中闪过一丝歉意。 自从那两个执法官自杀之后,按照所里不成文的惯例,他们两个作为领导,都是要负起相应责任的。 要么去挖渠,要么就去挖煤,这几乎成了既定的惩罚。 她甚至连给原华请罪的电报都已经准备好了,内容便是两人一起去挖煤。 她心里想着,在那煤矿之地,人生地不熟的,他们又来自同一个地方,或许相处的时间久了,两人之间会产生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吧。 她知道原华喜欢她多年,原华知道这个安排后,也会感到开心的吧? “华哥!不好意思,连累你了!”邱秋轻声说道。 第226章 体面 原华听到这声“华哥”的称呼,像被轻轻电击了一下,微微一愣。 记忆如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他们二人自小在同一个大院里长大,“华哥”“阿秋”这样亲近的称呼,是他们童年最熟悉的声音。 随着岁月流转,工作之后,邱秋总是规规矩矩地称呼他的职务。 那股子儿时的亲近感,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被一层无形的工作隔膜所阻断。 可没想到,邱秋居然再次喊出了这久违的儿时称呼。 但原华此刻根本无暇去细细琢磨这称呼背后的深意与情感。 就在刚刚,他听闻邱秋居然想要辞职去挖煤! 那岂不是二人几乎没有任何希望了? 心急如焚的他,几乎是不假思索,脚步匆匆地朝着邱秋所在的地方飞奔而来。 此刻的他,站在邱秋面前,一脸焦急。 他的声音因为着急而微微颤抖:“阿秋!你怎么这么傻! 挖什么煤呀? 不过就是抓错一个人而已,这种事儿在咱们这儿,最多也就是罚酒三杯的小事,校长肯定不会怪罪我们的!” 邱秋原本带着一丝期许的眼神,瞬间像被阴霾笼罩,黯淡了下去。 这与她原本预想的场景大相径庭。 她满心以为,原华会和她一同站出来承担责任。 按照他们内部不成文的惯例,若是两个领导一同承担此次抓错人的责任,那么只需要去挖煤一年即可。 就在这思绪万千的瞬间,她心中忽然像是被什么轻轻触动了一下,略微犹豫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下定决心,把原本要请求的一年,改为了两年。 只见她缓缓伸出手,从一旁的笔筒中拿出笔在那份电码上面写着代表“一”的电码处,轻轻落下笔尖,而后将“一”划掉,接着又改成了“二”。 她改完之后在更改的地方,郑重其事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又拿出自己的私章,蘸了蘸印泥,稳稳地盖了下去。 然后继续发着电报。 “阿秋!“ “原所长!工作的时候请称呼我为邱主任!或者邱女士。” 邱秋的语气陡然变得生硬起来,仿佛一层坚冰瞬间在两人之间筑起。 原华对电码一窍不通,就像看天书一样,自然根本不知道对方在改了什么。 更无法理解为什么邱秋突然间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急得满脸通红,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邱主任!你若是还没有发电报,赶快停下来! 要是已经发出去了,也赶紧再发一份儿,把原因清清楚楚地说清楚。”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邱秋为什么如此执拗。 一旦受到处分去挖煤,那可就意味着没有工资,只有两百块的补贴,而且这两百块的基本保障,也是今年才有的。 不但如此,历经挖煤之苦回来之后,还会被降级使用。 原本顺风顺水的仕途必将遭遇重创。 这么一来二去,至少要浪费三年的大好时光。 人生如此短暂,又能有几个三年可以这样无端地被消耗呢? 只见邱秋停下发报的手。 一边有条不紊地整理着桌上那些凌乱的文件,动作不紧不慢,一边语气平静得仿佛一潭没有波澜的湖水:“话虽然是这么说! 但你也清楚,当年有一个所长还有一个法官在洛水公园自尽。 从那之后,只要是在生死大罪上犯了错误,按照惯例,负领导责任的人就得去挖煤或者去挖水渠,这已经成了大家都默认的规矩了。 我作为我们所里的主任,理所当然要负起这个领导责任。 好在咱们所的纠错系统及时起了作用,没有酿成更大的过错,所以也不用太长时间。” 原华看着邱秋那一脸倔强、毫不妥协的模样,心中不禁嗤之以鼻。 他在心里暗自想着,什么所谓的惯例,那不过是曹丧彪那帮人仗着自己有点权势,私自搞出来的罢了。 校长可从来没有在正式场合这样明确说过。 让他这个原所长去修水渠? 或者去那暗无天日的煤窑挖煤? 那边都是什么人? 大多数都是劳改犯,死囚!以及被发配过去的! 在服役完毕也习惯了那里的生活。 给他再高的工资他都不去! 前些年可是出了不少的事故的! 劳改犯即便出了事故,也是没有赔偿的! 见邱秋没有搭理他。 “唉!” 原华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音里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与忧虑,他的眼神满是焦急与不舍,望向邱秋说道:“你走以后,我们这里的电报怎么办? 整个单位,电报操作这一块,可是只有你懂啊!” 邱秋听到这话,不禁微微一愣。 刚刚她那些话,看似在陈述规定,实际上,她是在以一种委婉的方式规劝原华,期望他能与自己一同承担责任。 原本,她满心以为,自己如此表明态度后,原华也会主动自请去挖煤。 毕竟这次出的事儿,虽然并非她一人之过,但起因确实与她相关,她的内心也一直有些愧疚。 她甚至早在之前就精心写好了原华的申请信,连原华挖煤的地址,她都申请的是和自己同一个矿区。 在她心里,想着若是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或许两人能在艰难的环境中培养一些更深的感情。 让彼此的关系不再仅仅局限于工作中的同事。 她静静地凝视着原华,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与试探,轻声问道:“你真的不去吗?” “不去!那只是曹丧彪他们搞出来的,不是校长的意思,校长不会怪罪我的!”原华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听到原华如此干脆的回应,邱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那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带着些许鄙视看着原华。 原华居然真的天真地以为,这所谓犯错去挖煤的惯例只是曹丧彪搞出来的。 曹丧彪和刘异守不过是帮助校长干脏活的两把刀而已! 难道他不明白,没有校长的默认,曹丧彪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私自定下这样的规矩? 在邱秋心里,说是自愿去挖煤,那不过是校长顾念着大家多年的情分,给众人留一个体面罢了。 你要是体面点,主动承担责任,去挖煤也就浪费三年的时间而已。 可你若是不懂得这个道理,不主动去体面,曹丧彪自然会用他的手段帮你“体面”的。 根据邱秋所掌握的消息,那些在这种事情上不“体面”的人,后来大多因为各种各样其他的事情被调查。 她甚至大胆猜测,那两位自杀的,也是受到某种神秘的压力。 若是他们真的那么后悔,那么有节操,当初被爆出那位是冤死的时候,他们选择的就不是压舆论。 媒体铺天盖地的痛批之后,的第五日,二人才选择自杀。 她听老爹说过,在二人自杀前一晚,有人找他们谈过话。 在他们死后,媒体风向急转,开始歌颂他们的职业操守,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体面。 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这种没有确凿证据的事情,她也实在不好告诉原华。 邱秋轻轻摇了摇头,默默地把已经翻译好的原华的请罪信揉成一团收了起来,随后放回了衣服兜里。 接着,她拿起自己那份请罪信,仔细地整理平整,郑重地放在了档案袋里留档。 第227章 头儿好像失恋了 邱秋指着一旁的办公桌,缓缓说道:“电码的事情,我已经教了小王半个月了,她应该也是可以胜任的! 往后要是遇到有不会的地方,让她查一下电码字典就行。 虽然比不上我熟练,但日常的工作应该还是能够应付得过来的。” “你怎么把另外一份电文收起来了?按照以往的惯例,为了避免出错,不都是要留档的么?” 原华一脸疑惑,邱秋手中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一些毫无规律的点和线。 他从来没学过这个,着实有些看得一头雾水,根本看不懂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 邱秋神色平静,不着痕迹地说道:“那是废稿,我之前打的草稿,练习用的!” 就在这时,电报机突然“滴滴答答”地响起,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就见邱秋迅速转过身,神情专注地看着电文,眼神中透着专业与认真。 紧接着,她又熟练地拿出一个本子,仔细地与电文进行比对。 没过一会儿,邱秋便在纸上快速翻译起来: 【对于邱秋同学请求去挖煤一年,校委会经过讨论,原则上同意。 可保留职位,自行选取挖煤区域! 同意王小娟成为执法局体育场分局第六派出所代理主任! 邱秋翻译。】翻译完成后,她在名字上稳稳地盖上了自己的私章。 邱秋一边缓缓背起地上早已收拾好的行李,一边转头对着原华说道:“上级已经批准了我去挖煤的请求! 并且接受了我的建议,让小王成为新的代理主任! 往后的工作,就和我无关了。” 说完,她不再多做停留,毅然决然地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待到邱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 一直静静待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小王,微微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缓缓开口说道:“所长,其实,邱主任收起来的那一份不是废稿。” “那是什么?”原华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愣,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那是她给你准备的请罪的电报,也是发配去煤矿的,而且还是同一个矿井!”小王看着原华,认真地说道。 原华听闻,整个人瞬间愣住。 他脑海中如同一团乱麻。 他心里很清楚,孤男寡女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种环境下,确实是最容易培养感情的。 这一点,他又怎会不明白呢? 一时间,原华的心中一阵大喜,他追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如今像是在荒芜沙漠中突然看到了一片绿洲。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他的眼神便逐渐黯淡下来。 他确实是喜欢邱秋不假,可还没到为了这份感情就舍弃自己前途的程度。 要他去挖煤? 那是舔狗才做的事情,这怎么可能呢! 更何况,这仅仅只是这样的一个暗示,连一个实实在在的承诺都没有。 即便是邱秋现在就答应嫁给他,他也绝不可能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打拼来的前途。 原华越想心里越是烦躁,仿佛有一团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他对着小王不耐烦地摆摆手,语气生硬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滚!” “原华所长,我警告你,我可是这里的主任,和你平级!就算我是你的下级,你骂我我也能投诉你!” “你是代理主任!” “代理主任也是主任!” 原华深呼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丝微笑:“王主任,请您出去!” 小王一笑,走了出去。 我邱主任教过她,做主任第一条,就是既配合所长工作,又不能和对方走得太近。 如若不然,上级会怀疑这里搞小团体,会对转正有影响,外面的好多人都是身兼多职。 谁知道哪个是暗卫的,哪个是国安的。 无论怎样一定要有分庭抗礼的样子。 … 等到小王也默默地走出了办公室,原华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拍桌子,那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傻子!都是傻子!” 他实在是不明白,校长曾经在他的微博上明确说过:【要允许办事的人犯错! 对于犯错的人进行重罚,我是不认可的! 做事越多的人,一定会错的越多! 只要心是好的,不要去难为做事的人! 一味的严惩,只会造成没有人敢去承担责任,造成懒政! 只有没偷税漏税,没贪污,罚酒三杯就可以了!】 这可是校长的原话啊! 他实在想不通,明明校长都主张不惩罚,这些人为何还如此的执拗呢? 对于抓错了一个江东的人贩子这件事,原华其实更担心的是抓了张天师父亲的朋友。 能让张天师的父亲亲自跑腿来赎人的人,那他怎么敢得罪得起呢! 为此,他已经托了姐夫去帮忙说和。 他在心中暗自祈祷,想必像大法师那样如同庞然大物般的存在,应该不会和自己这个执法局下属的小小的所长计较吧? 想起姐夫担忧的眼神,原华心中更是涌起一阵焦躁。 那可是相当于王侯一般的存在啊! 就连关于他们的负面新闻报道,都是要报批校委会审核才能发布的,哪里是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能得罪得起的呢? 满心烦躁的原华,实在坐不住了,他猛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此时,正好看到两个所里正在那里整理文件的壮汉,他大声说道:“王朝,马汉,你们俩陪我去亿达步行街巡逻去!”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事大厅。 原华来到院子里,骑上了一辆带着闪灯的自行车。 又指着一边贴着执法所标识的三轮车,对着跟来的王朝和马汉说道:“你们骑那辆,若是遇到罪犯,我在瘦西来出口等你们!” “所长,要不我们驾马车去?”王朝无奈地看了看太阳。 原华怒喝道:“这点苦都不能吃?做什么佛博叻?” 随后又说道:“所里马车只有两辆,马正在吃草料,我已经申请了公务用车,上级已经批了两辆阴阳二气车下来,到时候就不用这么累了!” “行吧!” 王朝很快应了一声,脸上满是愁容,极不情愿地走向了那辆三轮车。 他一边走一边对着马汉抱怨道:“头儿发什么疯? 大热天的骑三轮去巡逻! 这路上还堵车啊!” “你少说两句吧,头儿好像失恋了!”马汉也是一脸无奈。 第228章 只要我不得罪那些惹不起的人…… 三人就向着步行街的方向骑车而去。 原华骑单车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来到了步行街。 他向后望去,发现王朝和马汉二人还没有到,后面堵车有点紧。 他把自行车随意地放在了停车棚子里,也没上锁。 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偷执法所的车。 他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那热闹的场景,让他的心情也是好了一些。 他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点上后深吸了一口。 就在这时,他看到两个小孩在不远处正学着漫画里的哪吒的样子,你追我赶,嘴里还念念有词。 “还吃,收你们的来了!” 原华看着孩子们的嬉闹,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心情也跟着愈发舒畅起来。 “我是校长的鹰犬!守护这里的平安就是我的职责!” “校长都说了不计较!这帮人自请处罚就是多此一举!” “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莫挨老子!” “只要我不得罪那些惹不起的人,谁都不能让我去挖煤!” 原华抽完了那根烟,看到王朝马汉也是到了! 原华嘴里露出了一丝笑容,指着两个哪吒打扮的孩子说道:“这哪吒,如今在孩子里还挺流行啊!” “可不是!我弟弟总是说他命由他不由天!”王朝也是无奈的说道! 原华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呵呵轻笑一声。 自己此番前来,纯粹就是为了散散心,舒缓一下内心那如乱麻般纠结的情绪。 至于这步行街的治安情况,从名义上来说,是归体育场分局管理的。 理论上有六个派出所都对这块区域拥有管辖权。 实际上这片地方,最初设计的初衷可是作为练兵之所,有着一套独特且自成体系的运行规则。 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小小的所长来插手管理呢! 真的就没人会买他的账。 想到这些,原华对着身旁同样满头大汗的王朝和马汉说道:“走吧!咱们去吃份儿炸鸡就回去。” “啊?我们这才刚刚过来啊!”王朝听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嗯?”原华只是轻轻发出一声鼻音,那眼神却似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王朝和马汉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满是深深的无奈之色。 三人缓缓来到了街口的一家炸鸡店。 原华刚一走近,就瞧见炸鸡店的年轻的老板娘和老板正在店里收拾东西。 原华不禁一愣,这才刚刚上午啊,怎么就准备下班了呢? 就在这时,那老板娘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原华,眼睛忽然如同点亮的明灯一般,兴奋地从店里快步走了出来。 “原所长,刚刚有人调戏我!我们正商量着要去报警呢!”老板娘焦急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委屈和愤怒。 那憨厚的青年也在一旁附和道:“ 对 ,那光头太过分了,还要强娶我老婆!还说让我去他家里做杂役!” 原华一听,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居然有人敢在自己所负责的辖区内如此明目张胆地闹事? 这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什么时候的事情?”原华神色严肃,目光紧紧盯着老板娘问道。 “大概半小时前!原本想着也并没有什么实际损失,就想忍忍算了,可我越想越气,这生意都不想做了!”老板气愤地说道,脸上满是愤懑之色。 原华听闻,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 原本自己心情就因为各种烦心事糟糕透顶,居然还有人在他的辖区内调戏妇女,这可不就像是撞到了枪口上么? “行!那人长什么样子?去哪里了?”原华咬了咬牙,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就是,标标准准的采花贼的模样!”那老板说着,赶忙从店里拿出了一本漫画书,指着上面的封面说道。 原华凝眉,一脸狐疑地看着老板:“你莫不是在逗我? 还有人长得如此的标准?世间哪有这般巧合之事。” “哪儿能啊! 原所长,那人简直就像是按照漫画书上长出来的啊! 简直一模一样!”老板一脸笃定地说道。 原华无奈地拱了拱手:“好!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这家伙!” “会坐牢么?”老板娘有些担忧地问道。 “按照你说的情形,坐牢说不上,不过罚款和拘留两天是肯定跑不了的!而且留档后,对他孩子考编考公都有影响。”原华神色坚定地说道。 原华带着老板娘和老板向着步行街里边走去。 一路上打听询问,进展竟是十分顺利。 几乎每一个被问到的人,都对那个光头有着深刻的印象。 仅仅过了七八分钟,他们就看到了正在那里津津有味吃着臭豆腐的光头。 “厮哈!果然好像啊!”原华看着光头,又看了看手里的漫画书,忍不住惊叹道。 一边的王朝皱了皱眉头,低声对原华说道:“头儿,我感觉拘留两天这惩罚太轻了,就他这德行,下次说不定还得犯! 您记不记得有一种吓唬人得刑罚,伤害性不大,威慑力极强。” 原华眉头一挑,饶有兴趣地看着王朝:“哦?说下去。” …… 曹操悠然自得地咬了一口手中的臭豆腐,那浓郁的香味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他不禁满足地感叹道:“嗯!香的勒!仲康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说罢,眼神略带期许地看向一旁的许褚。 只见许褚把头低得更低了,仿佛想要将自己藏起来一般,那脑袋摇得就像是一个刚刚遭遇变故、被强行捉来的寡妇,慌乱而又坚决。 曹操见状,也不再强求。 曹操随意找了一个长凳,缓缓坐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份大份儿的臭豆腐放在了地上,刚准备大快朵颐。 才吃了两口,忽然间,他感觉眼前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光线,一阵阴影笼罩而来。 步行街上,人多得如同过江之鲫,大家都是三五成群,各自悠闲地闲逛着,沉浸在这热闹的氛围中。 可哪里有人会专门站在别人面前,如此突兀,难道不觉得这样很碍眼吗? 曹操满心疑惑地抬起头,这才看清,有三个身着制服的男子呈品字形稳稳地站在他的面前。 那制服的样式和刚刚罚他款的那二人有些相似,只是颜色截然不同。 衣服面前的字似乎也大不一样,之前那两人衣服上好像是“环保”二字,而如今这三人衣服上则赫然写着“佛博叻”三个大字。 曹操先是一愣,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把臭豆腐放在地上不合规矩,便赶忙伸手要去捡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冷冷传来:“还吃,收你的来了!” 曹操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上一阵冰凉。 低头一看,竟是一副银手镯已然铐在了自己手上。 第229章 曹操:我儿比我强,也比我狠 曹操整个人瞬间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就连手里原本紧紧握着的臭豆腐都没拿稳,“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收我的来了?”曹操喃喃自语,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 自己如今孑然一身,除了这条命,可谓一无所有,难道这些人是来取自己性命的? 在这洛阳城,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自己下手? 稍微思索一番,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已然不言而喻了。 “是曹昂派你来的?”曹操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为首的原华,质问道。 嗯? 原华听闻,眉眼瞬间一挑。 这人,居然如此大胆,直接称呼校长的名字,看来好似是个刺头啊。 虽然校长平日里并不禁止别人喊他名字,还常说名字本就是让人喊的。 可在这洛阳城,没几个人会这般直呼其名。 大多数人要么称呼校长为“大公子”,要么毕恭毕敬地称呼“校长”。 一些熟悉的长辈,或许会亲切地称呼“子修”。 自从两个月前校长登基以后,除了校友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尊称其为“陛下”。 像这样直呼其名的,原华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只是校长并没有禁止这样的称呼,他也拿对方这点没办法。 原华冷冷地点了点头,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走吧!” 曹操看到对方点头,整个人都愣住了。 果然是曹昂! 自己如今已然落魄至此,只想在这热闹的步行街上吃些小吃,享受片刻宁静,可那个逆子居然还是不放过自己。 收自己,难道这是要把自己处决了? 做得如此决绝,丝毫没有父子之情吗? 曹操心中一阵悲凉。 果然啊,权力这东西,永远不能轻易交给别人。 自己要覆赵武灵王或者齐桓公的后尘了吗? “他打算怎么弄死我?毒酒还是白绫?还是把我饿死?” 嗯? 原华眼神一凝,这人是个不怕死的? 冷哼一声:“到了你就知道了!” 曹操下意识地想要寻找许褚的身影,急切地喊道:“仲……” 他刚要呼唤许褚前来护驾,目光却瞥见许褚双眼紧闭,一脸痛苦。 似乎根本不想看眼前这一幕。 曹操心中明白,对方必然是不忍看到这以子弑父的场景啊。 唉! 曹操无奈地长叹一声,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用带着手铐的手,艰难地弯腰将掉在地上的臭豆腐捡起,轻轻地放在了垃圾桶里。 他心里清楚,许褚也不容易,也是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的。 更何况,在天下人眼里,自己已经举行过了葬礼,已然是一个名义上的死人了。 许褚完全可以在天下人面前假装不知道此事,心安理得地去效忠曹昂。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来了。 他是来送自己最后一程的么? 曹操戴着银手镯,远远地对着十几步外的许褚微微地一拱手,口中喃喃低语:“仲康!永别了。” 即便曹操心中清楚,自己正身处荀彧的梦境之中,可那如潮水般的失落之感,依旧毫无阻拦地充斥着他的整个脑海。 这种失落,仿佛是在现实中遭受了最沉重的打击。 深入骨髓,挥之不去。 在这一瞬间,原本热闹非凡、喧嚣鼎沸的周围环境,于曹操而言,竟仿佛一下子变得无比安静。 那原本不绝于耳的嘈杂声,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幕布骤然隔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缓缓地昂起头,目光有些迷离,恍惚间,似乎看到半空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正纷纷向自己招手示意。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董卓那魁梧且带着几分狰狞的身影。 董卓瞪大双眼,怒目而视,声如洪钟般地吼道:“曹操小儿,居然敢假借献刀之名,妄图行刺本相,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声音,犹如雷霆在耳边炸响,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紧接着,袁术那张狂的笑声传来:“哈哈哈!曹阿瞒!朕在地府可是等你多时了!” 袁术一身帝王装扮,神色傲慢,眼中满是嘲讽之色,仿佛在向曹操炫耀着什么。 随后,吕布的身影也若隐若现地浮现出来。 吕布一脸无奈,抱拳说道:“明公!都说了我愿帮你打天下,为何就不能饶我一命呢?若是你收我为义子,岂能有今日之祸?” 那模样,似有几分委屈,又有几分不甘。 袁绍也跟着现身,微笑着说道:“阿瞒,没想到我们又要见面了!好怀念我们年轻时候欺男霸女的日子啊!” 袁绍依旧是那副气宇轩昂的样子,只是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紧接着,袁谭、高干、公孙瓒、乌桓单于蹋顿、张绣、陶谦等人的身影也纷纷如同幻影般浮现在他的面前,每个人的面容都栩栩如生,仿佛穿越时空而来。 最后出现的,是他的老爹曹嵩。 曹嵩一脸焦急与无助,大声喊道:“我儿,你快来啊! 陶谦父子在地府里还在欺负我啊!我实在是打不过他们!” 那声音中满是哀求与期盼,让曹操心中一阵刺痛。 曹操一阵悲痛:“好好好!孩儿马上就来!” “诶诶诶!怎么还哭了?装可怜没用!” 就在曹操沉浸在这虚幻的景象之中时,一声清脆响亮的呼唤,如同利箭般穿透了这片虚幻,将他瞬间唤回现实。 曹操猛地回过神来,再次抬头看向天空,只见天空依旧是一片晴朗。 湛蓝如洗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哪里还有刚才那些人的身影?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幻梦。 也罢! 曹操虎目之中隐隐含泪,可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含着一丝笑意。 他缓缓地将目光投向四周,看着这繁华热闹、人来人往的景象。 心中暗自思忖,若是依靠自己,怕是历经千年,也难以打造出这样一座繁华至极的洛阳城啊。 儿子比自己要强,这或许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想到这里,曹操不再做任何挣扎,平静地说道:“带路吧!” 随后,他任由着那些人押解着自己,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直到走出了步行街出口,曹操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 远远地,他看到人群中的许褚,一脸焦急的神色,正拼命地向着相反的方向钻去。 曹操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第230章 攀亲戚没用 曹操神色坚毅,不再有丝毫停留。 迈着沉稳且坚定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跟着原华向前走去。 不多时,那路边静静停放着的一辆贴着佛博叻标识的三轮车,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三轮车上面还有一些拱形的铁架子。 “上车!”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嗯? 曹操微微皱眉,目光落在这辆崭新的三轮车上,心中不禁犹豫了一下。 这三轮车看着十分坚固,模样却有些简陋。 与他平日的出行马车简直有天壤之别。 自己就坐这个去赴死? 曹操忽然有了一种被羞辱感。 “头儿,我这蹬不动了啊!” 一声呼唤打破了曹操的沉思。 就见那原华说道:“你先骑一段,过了体育场换马汉。” “行吧!”说完坐到了前面座上,回头道:“快上车啊!我都怀疑是我犯了罪,要惩罚的是我了!” 曹操还是迈步上去,自己这是要蹲着么? 忽然一个小马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坐这个!” “好!” 曹操坐定,只见原华动作迅速,一把将他的手给铐在了一个铁架子上。 随后,只见对方轻轻一拉,一块罩子便覆盖住了那拱形的铁架子,将整个三轮车罩住。 好在这罩子只罩住了左右两边,前后倒是通风。 车内的光线也是十分的明亮,丝毫没有那种被遮蔽后的昏暗感。 罩住车顶后,竟还凭空增加了几许凉意。 让曹操浮躁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就见原华手指向后面的一辆两个轮子的车,大声吩咐道:“马汉,你去骑自行车,等一下过了体育场换王朝!我来审问他。” 话音刚落,另外一个叫做王朝的壮汉,骑上一辆两轮车,默默地在后面跟随。 而原华则是从小前面又拿了一个小马扎,放在车厢里坐了上来。 “走吧!路上慢点。” “好!” 随着二人的坐定,前面的王朝用力地蹬起了三轮。 就见那个叫做原华的小吏,从身旁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准备开始记录些什么。 “姓名!”原华开口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 曹操一愣,随后一笑,要杀自己了还问自己姓名? 算是明证典刑么? “曹孟德!”曹操倒是十分配合,声音洪亮地回答道,那声音中依旧带着往昔的霸气。 “小点声,我听得到!在这么大声我捶死你!”原华掏了掏耳朵,在本子上记录了一笔,紧接着又问道:“哪里人?” “沛国樵县!”曹操漫不经心的说道,此次声音小了许多。 “来洛阳做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口,让曹操不禁一愣。 做什么? 自己分明是被莫名其妙绑来的啊! 原本自己还在许家别院热情地接待关羽,可一觉醒来,就稀里糊涂到了这里。 “我也不知道我来做什么!” 原华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大傻春最讨厌别人学他说话了!幸亏他没在,要不然非捶死你你不可! 老实交代,来做什么?” 曹操本想讥讽对方几句明知故问,可话到嘴边,曹操却轻轻叹了一口气。 最终说道:“他们说要给我看病!” 原华一愣,打量着他一身病号服,更觉得面熟了:“我们是不是见过?你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曹操也是感觉这人有些熟悉,只是想了一下,就想起来这不是昨日大半夜的在喊:“不!”的那位嘛! 虽然没有见过,曹操却听过他的声音。 好像就是他和另外一女子人把荀彧送来的。 哼,还假装不认识自己? 曹操也不想答这话:“不认识,我大众脸!” “你可不是大众脸!”原华呵呵一笑,继续记录着:“什么病?” 曹操面色平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原华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脑子有病,怪不得!” 曹操虽然心里觉得对方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可又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在其中。 “你在骂我?”曹操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没有,我在陈述事实!”对方一脸坦然地回应。 曹操咂摸了一下对方的话,仔细想想,却又好像真的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可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就见原华把写上了一句脑子有病,继续面无表情地问道:“是不是洛大的学生或者教职工?” 曹操一脸茫然,实在有些听不懂对方的话,疑惑地反问道:“什么是洛大,什么又是教职工?” 对方却并没有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在本子上写了一个“否”字。 这字写得歪歪扭扭,实在难看,曹操在心中暗自吐槽。 “有没有其他的公职?比如人牙?国安?官府,暗卫,以及其他可以证实自己官方身份的东西?” 虽然曹操对对方所说的这些名词大多没怎么听懂,但也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些问题,在他看来,都是明知故问。 难道对方真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 曹操轻轻一叹,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见对方又在那纸上写了一个“否”字。 随后,对方将本子收了起来,拍了拍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得:“行了!那你就归我管!” 曹操这下彻底怒了,自己身为前朝的丞相,奉天子以令不臣的一代诸侯。 又是本朝皇帝的老爹,身份何等尊贵,怎么如今就归这一个小小的官吏管了? 即便是死,诸侯也有诸侯的死法,岂能遭受如此羞辱! 曹操原本不想再多争辩什么,可此时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 “我是皇帝的……”他刚要开口表明身份,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个白绫,就被打断。 “亲戚是吧?哼,校长的亲戚那可多如牛毛!没什么用!”就见原华指着路边:“你瞧见没,在那栋楼上往下扔下一块儿石头,砸中的大概率都是校长的亲戚!” 曹操正想争辩。 原华继续又指了一下另外一栋楼:“要是掉下来两个砖头,就能砸到一个公主!” 这番如疾风骤雨般的话语,直把曹操给说得一愣。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下意识地重复道:“掉下来两块砖,就能砸到一个公主?” “呵呵,你以为呢?校长曾经可是郑重其事地说过,他的亲戚若是犯了法,那必定一视同仁,绝无偏袒!” “胡说八道,哪里有那么多的公主?” 就见原华好似受到了质疑,“刚来洛阳没多久吧? 在籍的公主足足有三万多个,皇子也有八千多! 至于其他的皇亲国戚,整个洛阳城可有二十多万! 单说咱们这个区,住着的就至少有两万多皇亲国戚,公主皇子至少有一万。 而这区除了旅游的总人口才五六万人。 你自己琢磨琢磨这比例,能不能砸到。” 曹操听闻此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第231章 曹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曹操的脑海里瞬间炸开了锅,其他的话他都没怎么听进去,唯独这三万多公主和八千多皇子的信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他心中激起千层浪。 他满心震惊,这个逆子,难道在洛阳这十年,啥正事都没干,一门心思就搁这儿生孩子了? 他可是曾经拜读过张苍丞相编撰的《九章算术》,对于算术方面自认为算是精通。 他在心中迅速盘算了起来,十年的时间,掐指一算也就是三四千天,照这数量算下来,这逆子每天得生十个孩子? 那也就意味着,每天都至少得有十人怀孕! 就算是有宫中御医专门算着日子安排,那每日也得临幸至少二三十个女子吧? 想到这儿,曹操忍不住又“厮哈”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当初把曹昂送到洛阳,难道是让他来当配种机器的么? 这这这……他简直不知该作何感想。 随即又苦笑一声,不得不承认,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儿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都青得发紫了! 这也太拼命了,就不怕把身子给累垮,这是不要命了么? 曹操下意识地张了张嘴,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前些日子曹昂大摇大摆走进许都城时候的模样。 那生龙活虎、意气风发的劲儿仿佛就在眼前。 哪里像是纵欲过度的样子? 想到这儿,他又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给收了回去。 如今这形势,自己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哪里有资格去说些什么。 “好了,别愣着了,交代一下你调戏妇女的事情吧!!”原华突然的一句话,将曹操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嗯? 曹操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股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自己这辈子调戏过的妇女那可多了去了,这从何说起,该怎么交代? 他满心愤懑,觉得这逆子,要是真想杀了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这般羞辱自己么? 曹操强压怒火,冷冷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是说那个?” 原华一听这话,忽然眼神一凝,仿佛捕捉到了什么重要信息,追问道:“还有很多?” “当然!”曹操索性放开了“想当初,某在下邳城,老夫一时兴起抢了秦宜禄的老婆杜氏,因为这事儿,导致云长与老夫决裂! 后来在宛城的时候,某又睡了一个寡妇,结果闹得我夫人直接和我和离! 后来某在……” “停停停!”原华连忙打断曹操,不耐烦地说道,“你在别的地方干的事儿与我无关!就算你在那儿杀人了也不归我管!我只问你在洛阳的事情!” 原华听曹操讲这些,心里竟都有些暗暗羡慕了,这人果然不愧为采花贼啊! 曹操听到原华提及在洛阳的事情,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洛阳? 这可是承载着他无数回忆的地方啊,久远得仿佛隔了几个世纪。 他自幼便在洛阳长大,那些曾经的岁月,犹如一幅尘封已久的画卷,在这一刻缓缓在他眼前展开。 思绪一下子飘回到了往昔,那时的他,与袁绍还是亲密无间的好友。 曹操的眼神逐渐变得悠远,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年少轻狂的时代,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少年时意气风发的神情。 四下望去,这里没有了一点儿时的记忆。 他悠悠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 “洛阳啊!记得那时候,我还很年轻。 应该是熹平元年吧,当时还是灵帝在位,那一年我十八岁。 我和本初,偶然看到有人家娶妻。 本初他负责去引开那家人,而我呢,瞅准时机,抱起新娘就撒腿跑。 嘿,那新娘啊,身材那叫一个凹凸有致,啧啧啧!”曹操沉浸在回忆里,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还回味着当年的刺激:“后来啊,我和本初二人抱着新娘一路狂奔,将新娘抬到了荆棘林里。” 原本正低头认真记录的原华,听到这里,手中的笔尖突然停住了。 他心中暗自感叹,这光头还真是从小就能看出长大后的性子啊。 就这种行事风格,居然还能安然活到今日,也着实算是一个奇迹了。 好在,对于这类事情,朝廷之前已经下诏做出过明确规定。 之前的事情,只要是归顺本朝,并且服从本朝的管理,本朝就奉行两不管原则。 简单来说,在本朝辖地之外发生的事不管,在辖地归属本朝管辖之前发生的事也不管,之前的所有事一概既往不咎,这就相当于一次特殊的大赦天下。 原华曾经还和朋友私下里聊起过,要是以前的罪行都一律揪着不放的话。 别的不说,就陛下的老爹曹操,在初平四年屠徐州、兴平二年屠雍丘、建安三年屠彭城、建安九年屠邺城等诸多恶行。 随便哪一条拎出来,定个反人类罪那都是板上钉钉跑不掉的。 也就是曹老板死了,要是他还活着,又有谁敢去判曹老板的罪呢? 想到这儿,原华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之前记录曹操过往之事的内容划掉,说道: “那之前的事儿确实不归我管!你就交代今天的事情就行!” 曹操一听,不禁一愣。 今日? 他在脑海里迅速回想,今日自己什么也没干啊,就只是在这儿吃东西而已。 至于那炸鸡店的老板娘,他早就把这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曹操只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才愿意多说几句。 毕竟人之将死,其话也多。 可他也是有脾气的,当下便没好气地说道:“要杀便杀!何必如此啰嗦!你要把老夫定什么罪,老夫画押便是!” “早这样说嘛!”原华一听,立马拿出了一个卷宗,递到曹操面前,“签字吧!” 曹操眉头紧皱,接过卷宗大概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自己居然仅仅因为在步行街调戏了一下那炸鸡店的老板娘,就要被判处沉江! 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曹操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他们想弄死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他也懒得再多说什么,接过原华递来的笔,在上面签下了曹孟德三个字。 “不错啊!”原华看着签字,忍不住称赞道,“即便是双手被铐着,这书法居然还如此之好! 就凭这一手字,摆摊儿卖个字画都能好好地生活,又何苦非要干这些事儿呢? 下辈子啊,可得好好反省一下了!” “头儿你什么时候懂书法了?他刚刚在忽悠你,他讲的是漫画上的采花贼的剧情。” 第232章 曹操:百姓和皇帝互道牛逼?! “书法我本来就懂,好好地骑你的车!” 原华一边说着话,一边拿出了一份鸡排饭打开了盖子。 顿时一股香气席卷整个车厢。 曹操刚刚嗅着鸡排的味道,还以为是对方给自己的断头饭! 他吃了半条街,如今肚子还是圆滚滚的。 “吃不下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原华一愣,这是自己的饭啊! 他忙了半天也快中午了还没吃饭呢。 看到这光头的样子,他忽然想起了有断头饭的说法。 做戏做全套,原华咧开嘴:“这可是最后一顿了啊,不吃以后可就没了!” 曹操赶忙摇头。 没了就没了,他刚刚吃的时候还没感觉,如今感觉肚子好撑! 就在这时候。 一个犹如洪钟大吕般的巨大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曹操耳边轰出: 【今天我来参加这个工业品展览的开幕式,我的讲话主题是:我们为什么能这么牛逼!】 这声音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直直地冲击着曹操的耳膜。 他瞬间一愣,这声音听起来竟如此熟悉? 曹操就见他旁边的原华也是一愣,又拿出了一个小马扎,把打开盖子的鸡排饭放在了上面。 此时原华脸色变得极为激动,挥舞着拳头:“是校长,是陛下!都闭嘴! 校长要讲话了!校长牛逼!” 啊? 是子修? 十年未见,曹操都快要忘记了自己长子的声音了,不由得有些内疚。 这是在洛阳吃苦了,托梦拖到荀彧那里,想让自己把他叫回来吗? 哼!十年了,多大气也消了! 曹操想着若是自己死后能醒来,就把那逆子唤回许都吧! 随后他又想到这不是自己的梦,而是荀彧的。 等下临死之前,写给荀彧一封信吧。 让他转告现实里的曹孟德,就把那逆子唤回许都吧。 断头饭都有,临死之前应该可以有遗言的吧? 世子是不可能让子修做了,做个闲散之人,总比在洛阳吃苦要好。 随后曹操有些凝眉,荀彧在梦里居然让自己长子做了皇帝,自己给他一封遗书,他不会给现实中的自己假传命令吧? 曹操忽然洒然一笑,现实中的自己生性多疑,怕是也不会信。 他即便已经确定了这是荀彧的梦,还有一丝疑虑,他还没见到孔融。 万一不是梦呢? 可是若不是梦,曹昂怎么会发出这般洪亮的声响? 这哪里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这难道是练就了传说中的狮子吼不成? 曹操心中满是诧异,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到底是不是文弱的梦啊?我分不清啊!我分不清!” 紧接着,如排山倒海般一阵山呼海啸的声音汹涌袭来! 【牛逼!!】 【吾皇牛逼!】 【校长666!】 那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震得颤抖起来。 就连曹操所乘坐三轮车的篷布,在这声浪的剧烈震动之下,也跟着瑟瑟作响。 好似不堪重负,随时都有被掀翻的危险,那场面,仿佛真的要把这里给掀个底朝天。 “卧槽!吾皇牛逼啊!这音波太强大了,把篷布都震动了!”原华脸上满脸震惊。 曹操则是气得浑身微微颤抖,满脸的怒容。 不学无术! 平日里听惯了“吾皇万岁”的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这“吾皇牛逼”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这个逆子,居然如此行事,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饶是曹操已然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此刻也是气得怒发冲冠,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 这种说法实在是有辱斯文,简直是对皇家威严的大不敬! 哪怕是最荒唐的桓灵二帝也未如此拿皇家威严开玩笑的! 好一会儿,这如雷般的呼喊声依旧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曹操征战半生,经历过无数次沙场厮杀,听过五万人的齐声欢呼! 可他觉得,那也远不及此刻这声响的震撼程度。 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得多少人?五万人的齐声欢呼,也没有这么大吧!” 满脸激动得通红的原华,像是听到了曹操的嘀咕,立马反驳道:“哼哼!这可是十万人的体育场! 十万人座无虚席! 加上那些买不上票,只能在周边靠着音箱听的,怕是得有十三万人了!” 曹操惊呆了! 一个什么场地,居然能容纳十万人? 整个许都才十几万人啊! 更何况凋敝的洛阳,十室九空,早就不负当年大汉都城时候的荣光。 难道曹昂把整个洛阳人口都弄到了这什么体育场里? 不对啊! 他刚刚经过的步行街,就是行人接踵,哪里像是无人的模样? 而且此时路边也是人挤人,十分热闹的样子。 曹操摇摇头,或许是这个世界太真实了! 他总是忘记自己在荀彧的梦中! 看来,文若对大汉旧都洛阳有执念啊! 看着情绪如此激动的原华,正想问何为音响。 而此刻,原华像是被现场热烈的气氛感染,也对着外面激动地大喊:“牛逼!牛逼啊!” 就连正在骑车的王朝,也是停了下来,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之色,冲着体育场大喊。 “牛逼!” “陛下牛逼!” “大公子牛逼!” “校长牛逼!” 此时的街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好多行人停下了匆忙的脚步,车辆也纷纷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对着一个方向,尽情地欢呼着。 曹操见状,不由得好奇地伸头向外,顺着众人目光的方向看去。 顺着大家的目光远远望去,一座气势恢宏的巨大建筑映入眼帘。 那建筑高大雄伟,占地面积极大,比所谓的七级浮屠都要高好多倍。 犹如一座小山矗立在那里,这难道就是十万人体育场么? 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足足持续了好久好久,似乎大家都沉浸在这无比狂热的氛围中无法自拔。 在众人的呼喊声稍有减弱之时,又传出了曹昂巨大的声音! 【百姓牛逼!】 曹操听着这粗俗不堪的话语,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此时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曹昂!曹子修! 他怎么能以皇帝之尊,说出如此粗俗的言语? 哪里还有一点身为皇帝应有的威严? 曹操呆愣地坐在车上,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许久都没有恢复过来。 自古始皇帝开始,便有称呼皇帝为万岁的说法。 孝武皇帝封禅泰山时候,民众山呼万岁,自此万岁也成了皇帝的专属称呼! 可如今这百姓和皇帝互喊“牛逼”。 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什么鬼啊? 我是谁,我在哪儿? 曹操满脸呆滞。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在激动什么啊? 就连为什么曹昂的声音能如此巨大,居然完全压过了众人的呼喊,他都没有心思去想了。 他呆呆的看着对面脸色因激动而涨得通红的原华,目光又转向了满街无比激动、欢呼雀跃的人们。 不是,你们有病吧? 第233章 曹操:荀彧老贼!啊啊啊! 忽然,曹操反应过来! 唉! 总是忘记了在梦里! 不是,荀彧有病吧? 平时看着四平八稳的,怎么梦中如此癫狂? 莫非,梦都是反的? 还是荀彧本性如此? 【咳咳!】 一声如洪钟般的巨大咳嗽声,好似一道无形的命令,瞬间打破了原本喧嚣鼎沸的场面。 刚刚还热闹非凡,众人欢呼雀跃的场景,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 不但体育场内再无声音,就连街上也无比安静。 一人的剑掉落在了地上,在空旷中极为显眼,引来了其他人的怒目而视。 那人连连对其他人拱手,连剑都没敢去捡。 唯有曹昂那幽幽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缓缓传来。 【阴阳二气车者,诚为……吾工业之冠冕也,亦乃吾侪……十载发展之智慧……所凝之成者,朕…… 咳咳,这个演讲稿,我让孔文举给我润色一下,怎么自己都看不懂了! 我自己发挥吧,说到哪算哪儿!】 曹昂的话语,带着些许的随性,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随后,一阵嘈杂的声音再度涌起,犹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 只是这次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般整齐划一,哄笑声、喧闹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别样的嘈杂。 曹操虽然听不清具体在说些什么,但那股激动的情绪,却如同实质般能被他清晰地感受到。 他从对面小吏以及街道上那些那激动得涨红的脸上,那大笑的嘴上,便能推断出此刻体育场内也是如此。 不是,笑点在哪儿啊? 曹操要抓狂了! 也就是双手还被手铐铐在铁柱子上,若不然他非得挠挠头皮不可。 就见那小吏咧嘴一笑,脸上洋溢着兴奋,对着前面蹬三轮的王朝说道:“我说怎么陛下说话我忽然听不懂了,原来是个叫做孔什么举的改了。” “就是!我刚刚也听不懂了!孔文举是谁啊?”前面的王朝一边回应着,一边好奇地回头张望。 听到这话,曹操的瞳孔猛然一缩。 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一般,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 刚刚一直沉浸在震撼之中,都忘记了对方提到的那个名字。 孔文举! 那不是孔融又是何人? 这厮不是被自己杀了么? 他记得就在几个月前,他杀了孔融。 一连几日都没人敢替他收尸。 那些人私下里都在大骂于他。 最后还是他暗中指使孔融的好友脂习给孔融收了尸体。 曹操假装痛斥并且陈述了孔融如何不孝,脂习向他道歉,他表示大度表示理解脂习的忠义。 为了平息此事,二人还做了一些表演。 饶是如此,他听说江东那边的文人也对自己大骂不止。 即使他没见到孔融的尸体,那是自己的亲位亲自执行的,他也知道孔融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刹那间,他忽然想起了早上荀彧说的那句【复活吧,我的文举!】 那音容相貌如在眼前! “老夫又忘了这是文若梦中!这世界实在是太真实了啊!” 若是之前曹操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怀疑荀彧的话是假的,是癔症。 这一切并非如同荀彧所说,只是一场梦。 可如今,孔文举活了! 怎么解释! 如何解释? 这仅存的一点点怀疑也彻底被磨灭了大半。 他已经几乎能完全确定,这里就是荀彧的梦里。 “除非子修并没有见过孔融,是在十万人面前胡扯。 毕竟我没有见到活着的孔融本人。 可是这可能有假么? 这可是在十万人面前啊!” 此时,他对这是荀彧的梦的怀疑只剩下一丝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曹操不禁在心中感叹:“荀文若,实在是恐怖如斯啊!” 就在此时,一个高亢尖锐的女孩声音,如同利箭般穿透了这嘈杂的声浪,音量之大,居然硬生生地压过了其他所有的声音! 【校长!我想给你生猴子!】 【校长!你看我一眼!】 【校长!我屁股大我能生!】 这一连串大胆直白的话语,让曹操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梦实锤了! 现实中哪有这样的女子? 饶是如此,曹操依旧气得浑身微微颤抖。 “简直就是!不知廉耻啊!” 谁知道对面的原华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脸不满地说道:“那是我们学妹在和校长开玩笑的!” 曹操惊呆了! 有这么开玩笑的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曹操暗自慨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就在这时,曹昂那带着调侃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你旁边的那位圆脸络腮胡男士,怎么办? 来来来,把话筒给她一个!我看看她怎么圆!】 紧接着,又是一阵巨大的嗡嗡声传来,好似无数人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没过多久,刚刚那个嘶喊的女生再次发出声音,只是这次不负刚刚的嘶喊,却是有些激动得颤抖:【我叫孙雯若!在您……家里……人妻不是……加分项么? 还有他,他…他不会介意的!】 曹操彻底震惊得呆若木鸡,他都能想象得到那女子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指了一下身边那圆脸络腮胡的男子。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张飞的形象。 随机反应过来,这女子也是叫做荀文若! 而现在在荀彧的梦中! 斯哈! 曹操倒吸一口凉气! 莫非荀彧对自己儿子有兴趣?! 曹操咬牙切齿,这老贼,亏的自己那么信任他! 还给他请封万岁亭侯,早知道给他一个龙阳侯了! 不对,早知道不给他封侯了! 平时伪装的很好,在梦里暴露了吧! 荀彧老贼,没想到你是如此之人! 此时曹操急得头皮发亮! 想到现实中自己长子被他贬到洛阳,无权无势! 而荀彧手握大权! 斯哈! 荀彧不会利用权力逼迫自己儿子做什么事情吧? 他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画面! “坏了!我儿的菊花可能要不保!” 面对这猜想,曹操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或许,荀彧在梦中把自己化身一个女子。 或许,是荀彧老贼的菊花要不保!” 老曹脑中浮现出现实中荀彧逼迫自己儿子就范的场景: 荀彧到了洛阳,逼迫着自己的长子:“子修,你也不想让丞相一直失望吧?” 曹操用力的甩掉这个画面,感觉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曹操此时怒急,却又不知如何发泄! 忽然,他看到了旁边那份鸡排饭! 一阵烦躁! 他想要伸出手去,手却被银手镯困在铁架子之上, 他愤怒的伸出双脚,夹起那份鸡排饭,用力的扣在马扎之上! “荀彧老贼! 啊啊啊! 啊啊啊!” 第234章 陛下说:皇帝也要遵守法律? 此刻,四面八方都被人们那近乎癫狂的嚎叫和欢呼声所淹没。 声浪一波接着一波,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其中。 曹操那夹杂在这喧嚣中的话语,就如同沧海一粟,根本无人在意。 哪怕是站在他对面的原华,也早已被这热烈的氛围所感染。 正跟着人群,向着体育场里边欢呼,脸上洋溢着无比兴奋的神情。 周围还有众多的人,一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一边吹着响亮的口哨,那尖锐的哨声在欢呼声中此起彼伏。 不仅仅是体育场外面这般热闹非凡,此时体育场内部同样是一片欢腾的海洋。 人们欢呼雀跃,仿佛要将内心的热情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这欢呼声如同汹涌的潮水,持续了许久许久,仿佛时间都在这热烈的氛围中停滞了。 【咳咳】 两声咳嗽声响起。 忽然,像是有人按下了静音键一般, 体育场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原本如雷般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就像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瞬间吹散。 外面的欢呼也紧跟着停歇,整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从热闹喧嚣的沸点降到了寂静无声的冰点。 就连刚才还面红耳赤、激动万分的原华,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意犹未尽的神情。 曹操眼里瞳孔猛震! 这逆子,难道真的威望高到如此地步? 仅仅两声咳嗽,就能让这十几万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刚刚才沉默了一个极为短暂的呼吸的时间,曹昂那熟悉且充满魅力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入曹操耳中。 【哈哈哈!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咱们得按照法律来。 正妻可是掌管着纳妾的事儿,我虽然为皇帝,也得守法啊! 回头你可以去大夫人那里申请排队。我估摸着,喜欢我的人实在太多,你恐怕得排上几十年后了! 我的腰可实在是受不住呀!】 曹操听了这话,心中忍不住疯狂吐槽起来:哼,十年就生了几万个子女,你那腰当然受不住了! 这荀彧老贼做的梦,也着实是夸张得没边儿了。 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的儿子因为这样的荒唐事儿猝死了吗? 老夫心里明白,你荀彧可能对自己儿子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可这也太离谱了吧! 幸好这只是个梦啊! 要是在现实中真发生这样的事儿,非得被折腾成人干不可! 就在曹操暗自腹诽的时候,又是一阵如排山倒海般的山呼海啸之声轰然响起。 【排队!】 【排队!】 那巨大的呼喊声犹如汹涌的波涛,整个场面再度陷入一种狂热而又略显混乱的氛围之中。 人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仿佛置身于一场盛大而疯狂的狂欢派对之中。 曹操看到了对面原华激动的样子,浑身都在发抖! 曹操疑惑“诶!你在抖什么?” “见证历史了啊!你没听到陛下说了什么么?”原华激动得道! 曹操一脸懵逼:“啊?不是纳妾的事儿吗?” “你这老家伙,陛下刚刚说的是他也要遵守法律啊!我敢断定,这句话一定会登上明日的头条!” 斯哈! 曹操倒吸一口凉气:“他真这么说了?” 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啊! 紧接着,曹昂那充满调侃与玩味的声音,再次清晰地在曹操耳边响起。 【我看你身边那位圆脸络腮胡的同学有话要讲啊!把话筒给他!】 曹昂的话音刚一落下,一个男声便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传了出来。 那声音仿佛积蓄了许久的力量,此刻要将内心的狂热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校长!我俩是双胞胎!】 【我自我介绍一哈,我叫孙玉,是外交系勒,今年刚上大二,我也想给你生孩子!】 【我恳请一哈您的妃子的性别能不能别卡那么死!?】 听到这话,现场陷入了沉默,一阵许久的沉默。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许久,才传来曹昂那带着疑惑与惊讶的声音。 【为什么我感觉雯若同学在搞抽象,而你是认真的? 你个男的怎么生孩子? 说! 你来自哪里?】 【我是益州成都勒! 当初我跟着我老汉儿一路逃到洛阳! 校长! 我真勒好崇拜你呦! 校长! 给我个机会撒! 她们会勒我都会! 她们不会勒我也会!】 那男人如同连珠炮一样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重重地打在曹操心头。 听这声音,听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曹操实在是想象不到,一个年仅十八九岁的人。 竟然会是满脸络腮胡的模样,这画面在他脑海中显得如此怪异而又荒诞。 此刻的曹操,内心的愤怒已然攀升到了极点,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无尽的怒火。 刚刚那个叫嚷着要给曹昂生孩子的女生,名叫荀文若,而荀文若正是荀彧的字。 这这个络腮胡则是直接就叫荀彧,如今简直是愈发肆无忌惮了! 这荀彧,连装都不装了啊! 就在刚才,荀彧化身成女子也就算了! 这转眼间,他又化身成男子,居然还妄图“嚯嚯”自己的儿子。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既然这是在荀彧的梦境之中,所发生的一切即便不是他荀彧安排的,必然都是他内心所想。 曹操气得浑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紧咬着牙关,牙齿相互摩擦,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要将荀彧生吞活剥一般。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这遗书,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荀彧传出去! 必须要让他给现实中的自己带个信,一定要提醒现实中的自己,千万要小心这个荀彧! 尤其是不能让荀彧和子修走得太近,否则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曹操眉头紧紧地凝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心里清楚,若是要荀彧传信,这可是对方的梦里,那荀彧必定得看到信的内容才能传递啊。 如此一来,自己就只能写一些藏头诗之类的隐晦话语,让荀彧背下来。 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最好在藏头诗里再加一层保险,藏两层意思。 一定要做到让别人看起来,这就是一封寻常至极的信件,而现实中的自己一眼就能看懂其中暗藏的玄机。 可究竟该说些什么呢? 曹操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排山倒海的声音传来! 【答应他!】 【答应他!】 【答应他!】 曹昂那熟悉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曹操的心猛地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暗自思忖:这逆子该不会真的答应了那家伙什么离谱的要求吧? 不对啊? 这次呼喊怎么都是女声,就连对面原本激动的原华也都沉默不语。 曹操疑惑道:“你怎么不喊了?” “陛下不喜欢男的和他开这种玩笑,上一个开这种玩笑的被流放了两万里,说是去什么古埃及寻找昆仑墟了。 陛下说那里有当年穆天子会见西王母留下的一个狮身人面的大雕像,人已经走了七八年了,怕是死在那里了。” 话音刚落,曹昂洪亮的声音就传来。 第235章 乃父之风,至诚至孝? 【你礼貌吗? 成都的你去找刘备! 他和兄弟喜欢抵足而眠! 他的三弟也是圆脸络腮胡! 谢谢! 谁管外交学院的? 来来来,现在给他发个毕业证! 把他派到成都出使刘备! 来人,把他的麦掐了! 票钱退给他!】 曹昂这话一出,瞬间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人群中引发了一阵哄笑。 曹操却是一脸茫然,脑袋里一片混乱,实在是有些听不懂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道:“找刘备什么意思?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旁边的原华,一脸认真地凑了过来,开始解释道:“几年前,曾经有个漫画,画的是刘备三兄弟……那画面,刀刀见肉! 不堪入目! 那销量,完全不亚于如今的【宠上天】,甚至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对方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但曹操何等聪明,瞬间就懂了。 那必然是那种不堪入目的春宫图。 曹操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咳咳! 也曾读过《战国策》的,自然也知道龙阳君和魏王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魏王! 如今这国号也是魏! 要知道,一般国号都取得比较随意,就像高祖刘邦,当初封号是汉王,后来建立的朝代国号就被称为汉。 原本曹操以为如今国号为魏,是因为他准备迁都邺城,而邺城在古时候属于魏国的地界。 在荀彧的梦里国号为魏也不奇怪! 可没想到啊! 这荀彧这厮居然还有如此歹毒、不堪的心思。 即便曹操清楚自己现在身处荀彧的梦里,他以一个老父亲的角度,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长子被手下如此肆无忌惮地yy呢? 他心中暗暗想着,若是自己不死能见到荀彧,一定要将他大骂一顿,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可惜啊! 自己现在身处这梦境之中,怕是见不到现实中的荀彧了。 看来,这给现实中的自己的遗书,得更加仔细地琢磨琢磨了,一定要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和对荀彧的警惕,通过隐蔽的方式传递出去。 “那个画漫画的作者,已然因为传播淫秽物品,被依法判处劳改了! 我正是因为成功抓捕了她,并且查封了她的地下印刷社,才有机会晋升为所长的。” 原华满脸正气,胸脯高高挺起,就像一面猎猎作响的旗帜,仿佛在诉说着一件足以光宗耀祖、无上荣耀的大事。 那神情,仿佛他所做的,乃是拯救天下苍生的壮举。 曹操哪里会去搭理对方这个小吏的自我炫耀,只是神色冷静,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哦!” 声音平淡得如同古井无波的水面,没有一丝起伏。 原华见到曹操如此冷淡的反应,或许也觉得自讨没趣,脸上的光彩瞬间黯淡了几分,无趣地转过了头去,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那男子的声音又一次传了出来。【我也是玩儿抽象勒! 校长! 救命! 救命! 我不想去成都,我害怕! 我】 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与惊恐,在空气中回荡。 忽然戛然而止。 曹操听闻,心中不禁有些不屑。 暗自思忖:这逆子到底还是太过年轻啊!此人竟敢这般和君主开如此离谱的玩笑,全然不把天子的威严放在眼里,将天子的威严置于何地? 若是自己身为天子……咳咳! 曹操连忙在心中纠正自己,老夫可是大汉的忠臣,怎么可能生出僭越为天子的念头! 但若是自己的手下如此大胆地和自己开这种玩笑,他定然会毫不犹豫地把对方给砍了! 曹操越想越气,忍不住开口道:“居然只是派出去做一个使者? 这哪里是惩罚,分明就是在奖励对方么? 如此一来,天子的威严究竟还何在?”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愤怒与不满。 “哼哼!怎么会有损威严呢? 我姐夫可是报社的记者,你猜明日报纸会怎么说?”原华略带得意的声音响起。 曹操一脸疑惑,心中满是不解,不禁问道:“什么是报社?什么又是记者?” 在他的认知里,从未听闻过这样的词汇。 “额,报社和记者啊,就相当于咱们古代的史官。”对方解释道。 “嗯?史官怎么写你竟然也能知道?”曹操更加诧异了。 就见原华一脸自豪,侃侃而谈道:“根据我对我姐夫的了解和经验,明日报纸上必然会夸赞陛下有乃父之风,是至诚至孝之人!” 那自信满满的模样,仿佛已经看到了明日报纸上的内容。 曹操听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说道:“这个和孝顺有什么关系? 你莫非是在故意戏弄老夫这个即将死去之人?” 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与不解。 “谁戏弄你了?你可知道祢衡当年大骂曹丞相,曹丞相是如何处理的?”原华不紧不慢地说道。 嗡!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黑暗的夜空,一阵远古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在曹操的脑海。 那年,他刚刚成功迎奉天子到许昌,凭借此功,被天子封为大将军,从而成为了名义上的天下兵马统帅。 彼时的他,自以为志得意满,风光无限,于是大宴宾客。 在座的皆是当时的社会名流,个个身份不凡。 可就在这宴会上,祢衡那厮竟然光着屁股四处遛鸟。 如此行径,简直是目无礼法。 不仅如此,祢衡还破口大骂,称他曹操是和董卓一样的奸贼。 当时的曹操,气得浑身发抖,自认为自己一心忠于大汉,却遭受如此污蔑,当即就想挥剑斩杀了这个狂徒。 但为了维护自己广纳贤才的良好形象,他硬生生地忍住了这口恶气。 不仅如此,他还赶忙阻止了同样怒不可遏、欲杀祢衡的曹洪等人,最终把祢衡送到了刘表处。 然而,刘表也忍受不了祢衡的张狂,最后祢衡又被送到了黄祖那里,最终死在了黄祖之手。 这么多年过去了,随着自己权势的不断增长,威望越来越高,他都快忘记了当初那个怀着拳拳报国之心的自己了。 如今细细想来,自己后来圈禁天子,还杀了天子的董贵人,如此种种,自己难道真的如同那董卓一般,成了人人唾弃的逆贼? 曹操想到此处,整个人忽然呆住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仿佛有些不认识年轻时候那个满腔热血、一心报国的自己了。 第236章 曹操:我一定不能传位给曹昂 曹操此刻,一时间完全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自己是忠臣么? 他的眼神空洞而无神,甚至带着些许呆滞,仿佛灵魂出窍一般,整个人沉浸在无尽的思索里。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人之将死,往往会不由自主地回顾自己的一生。 在这生命即将走向尽头的时刻,曹操也是一样。 忽然,曹操的眼神像是陡然间被点燃的火炬,瞬间变得坚定起来。 不对! 他在心中大声呐喊,这分明是荀彧在有意地引导自己! 自己就是大汉忠臣啊! 怎么能被这些无端的思绪所左右? 不!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归咎于自己! 刹那间,一抹犹如寒冬厉风般的狠厉之色,陡然浮现在曹操那饱经沧桑的脸上。 这一切的一切,追根溯源,都是那刘协小儿忘恩负义! 遥想当初,自己不辞辛劳,辗转数千里,终于在洛阳见到了刘协。 彼时的洛阳,宛如一片满目疮痍的废墟,城里一个百姓都没有。 只有刚刚从长安逃回来的刘协以及几百饿的皮包骨头的官员以及随从。 刘协身边的官员,甚至接连饿死。 他遇到刘协的时候,亲眼目睹一个形容枯槁的太监,正拿着一个破旧不堪、满是豁口的碗,里面是不知道从何处艰难寻来一碗散发着异味的污水,正颤颤巍巍地喂给年仅十六岁、面黄肌瘦大汉天子。 天下诸侯都把天子当成累赘! 只有他曹操! 只有他将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的天子接到了许昌。 到了许昌之后,他对天子尊崇有加,专门为刘协修建了一座宏伟壮丽的宫殿。 那宫殿虽不如洛阳宫殿豪华庞大,也是占地面积不小,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尽显皇家威严。 他不仅供奉充足,让天子的吃穿用度皆是顶级。 而且还处处小心侍奉,不敢有丝毫懈怠。 甚至,曹操还大度地允许刘协的丈人董承手握几千军队。 让他们拱卫皇宫,守护天子的安全。 同时也允许天子自由地会见外臣。 只是不给他政务而已。 可刘协毕竟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他又懂得什么呢? 曹操觉得自己所做的,不过是历代权臣都会做的事情罢了。 四百年前,陈平与周博对待幼帝,直接以非亲生的名义,将惠帝的儿子,包括幼帝在内,全部残忍诛杀! 三百年前,霍光更是权倾朝野,直接废掉皇帝,视皇权如无物! 五十年前,梁冀飞扬跋扈,公然毒死皇帝! 二十六年前,董卓更是肆无忌惮,随意进出皇宫,将灵帝的妃子肆意诛杀淫乐。 比起那些权臣,自己从未逾矩,只是帮天子治理天下而已! 简直就是忠臣的典范了啊! 然而,刘协又是怎么报答自己的呢? 居然在自己率军出征、在外为大汉江山浴血奋战的时候,妄图抢班夺权! 还弄出了一个所谓的狗屁衣带诏,想要暗中诛杀自己,这一举动让他在舆论上陷入了极度被动的境地。 天下人不明真相,纷纷指责他是乱臣贼子,让他背负了无数骂名。 正是因为刘协的所作所为,才逼得曹操不得不加强皇宫的守卫,以确保自身安全。 逼得他杀死意图谋害自己的董承一家。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刘协自找的! 都是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一步一步把自己逼到了如今这般田地! 想到此处,曹操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刘协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一下。 曹操猛地回过神来,就看到原华正一脸疑惑地盯着自己,眼神中满是不解。 “诶!你一脸狰狞的做什么?陛下讲话的时候,莫要发出声音!也不要磨牙!”原华压低声音,略带责怪地说道。 曹操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不知不觉间走神了。 原华的声音刚刚落下。 曹昂那声音传来: 【晚了!这位同学,你可以厚葬了!我不允许洛阳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这一番话语,如同在原本就热闹非凡的现场又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刹那间,现场再次如沸腾的开水一般喧闹起来。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与呐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冲破云霄。 那声音,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阵高过一阵,让曹操耳膜生疼。 曹操整个人瞬间呆住了,眼神中满是错愕与迷茫。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不是明明说好到洛阳当使者么? 怎么这转眼间,又提到什么厚葬了? 难道是要被判处杀头之罪了? 这怎么朝令夕改得如此随意? 这哪里有一点作为人君应有的稳重模样? 此时此刻,曹操对这个行事乖张的逆子,已然感到深深的麻木,仿佛对他的话已经见怪不怪了。 曹操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抬起头。 对着前面稳稳坐在三轮车座上的王朝说道:“走吧!不要听了,老夫听的头晕!” 然而,前面的王朝却头也不回,只是不耐烦地回怼道:“走什么走啊!等一会儿,我们都不急,你去执行死刑的急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回怼,让曹操一时语塞,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自己如今已不再是那个权倾天下的权臣了。 而是一个即将被押赴刑场、等待受死的罪囚。 就在这混乱喧闹的当口,原本喧闹如鼎沸的笑声、嘈杂声,像是被一只无形且强有力的大手瞬间掐断,戛然而止。 那寂静来得如此突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不仅车厢内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就连外面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个个肃穆地看着那座气势恢宏巨大体育场。 曹操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那一定是曹昂挥了挥手,或者是向下压了压手掌,示意众人安静。 他心中不禁泛起疑惑,这逆子平日里行事如此荒诞乱来,威望怎么却如此之高? 既然威望如此高,偏偏还在这种重要场合肆意胡闹! 这可是拉拢人心、树立帝王威严的绝佳时候啊! 如此胡来,哪里能建立起帝王应有的威严呢? 这样的场景,也就只能出现在荀彧的梦里吧! 荀彧不会空穴来风,相比,他是偷偷见过那逆子的,这难道就是荀彧对长子的印象? 他自忖荀彧还是有些眼光的,在梦里也没必要撒谎。 曹操想到,若是曹植处在这个位置,凭借他的聪慧与才情,定不会如此的出丑吧!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昨日见到的那个整日醉醺醺的酒蒙子曹植,不禁摇了摇头。 觉得还是稳重聪慧的冲儿比较好,这孩子从小就聪明。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有些木讷如曹丕那个憨憨,表现也比现在的曹昂这要好得多吧? 他满心无奈地看着一脸激动望着体育场的三人。 这曹昂治理下的,究竟都是一帮什么样的人啊! 马上要执行死刑了,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朝廷的命令么? 不去给自己执行死刑,却是停在这里看热闹! 你们看得到里面么? 不但曹昂行事不正常,他治下的人,也都没一个正常的。 至于这看似繁荣热闹的场面,在曹操看来,那不过是归功于荀彧丰富的想象力罢了,和曹昂的治理根本毫无关系! 看来自己给荀彧的遗书上,还得着重加上一笔:千万不要传位给曹昂!! 第237章 这价格完全就是给家人们的福利。 想到这儿,曹操忍不住开口问道:“有笔和纸么?” 他已经在心底打好了遗书的腹稿。 【咳咳!】又是两声清晰的咳嗽声从前方传来。 曹操刚刚开口讲话,就被车厢里的原华狠狠瞪了一眼。 原华压低声音,却无比严肃地说道:“别说话,陛下要讲话了!” 曹操无奈至极,只能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憋回了心里。 此刻,他的心里无比的憋屈,就像有一团火在胸腔里燃烧。 哪有儿子讲话,老子就得闭嘴的道理? 想当年高祖的老爹刘太公,也没有遭受过这般待遇吧! 真是世风日下,礼崩乐坏啊! 曹昂那洪亮且充满自信的话语,如同洪钟般铿锵有力,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继续清晰地在曹操耳畔回荡开来。 曹昂那洪亮且充满自信的话语,如同洪钟般继续清晰地传来。 【汽车,是我们工业领域当之无愧的皇冠!】 【它凝聚着我们整整十年发展历程中的智慧结晶,是无数人日夜钻研、不懈努力的成果。】 【我们站在时代的前沿,犹如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 【我们凭借着前人的经验与智慧,几乎没有走过任何不必要的弯路,跑步进入了现代化!】 【这辆车,即便它看起来还稍显简陋,和我之前见过的不可同日而语!】 【比我之前的座驾五菱宏光都要差好多!】 【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于如今这个广袤星球上的其他地方来说,它无疑是跨时代的伟大产物。】 【我敢说,无论是东吴、西蜀,还是西方那些个大国,如罗马帝国、安息帝国、贵霜帝国!】 【他们不要说完整地造出一辆汽车,哪怕仅仅是这汽车一颗小小的螺丝! 给他们十年,乃至百年的时间,他们也根本造不出来。】 【就在昨日,我才确切得知,我们一个汽车厂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料铁皮,其价值,竟然就能把整个蜀地几十年的财富掏空!】 【这,就是我们牛逼之处!】 曹昂的话音刚落,现场顿时爆发出一阵阵如雷般经久不衰的欢呼声。 【校长牛逼!】 【陛下牛逼啊!】 那欢呼声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仿佛要冲破云霄,如同滚滚洪流般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让人热血沸腾。 曹操忍不住撇了撇嘴。 一个什么车厂产生的废料,居然能抵得上蜀地几十年的财富? 这是怎样匪夷所思的存在啊! 他的心中涌起对荀彧的深深惊叹,暗自思忖,荀文若,做梦也不带做这么大的啊! 即便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幻想,并非现实,可他依然忍不住带着几分好奇,向对面的原华问道:“什么是厂?” 就见那原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眼神中满是轻蔑,仿佛在嘲笑曹操的无知。 “想知道啊?求我啊!”那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曹操一愣,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恼火,这厮,怎么如此欠揍啊? 可又想到自己马上就要面临死亡,心中的怒火也只能强压下去。 曹操冷哼一声,极不情愿地说道:“老夫求求你了行了吧!” 原华看这个家伙态度还算“诚恳”,似乎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啊! 想着按照规定罚些款拘留两天,给他个教训就算了! 于是便揶揄道:“嘿嘿,暂且原谅你这无理的态度! 厂啊!就是生产东西的地方,说白了,也就是作坊,只不过是规模大一点的作坊罢了。 就你这把年纪,进厂做工人就不要想了,若是去做个保安,或许还行!” 曹操没有搭理对方的揶揄,此时他的内心的震惊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什么样的作坊,竟然可以拥有买下一国的能力? 那这曹昂作为皇帝,手握如此强大的势力,怎能安心睡得着觉啊?” “哼!这样的地方多了去了!” 原华见到这光头又一次直呼陛下的名字,自己刚刚居然涌起的一丝丝想要放他一马,甚至还要给他介绍一个保安工作的念头? 那种念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紧紧闭上嘴巴,不再搭理曹操,高傲地昂起头,脸上写满了冷漠,一副不愿再多言的模样。 现场,再次安静下来,只留下些许微风吹过的声音。 曹操亦是静静地坐在马扎上,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曹昂的话语。 【你们知道一副盔甲要多少钱么?若是用粮食换算下来,要十几万!】 【而我们车的车皮,一个就能做六副盔甲!】 【车皮是我们车上最不值钱的!我们一个车,不算科研成本! 仅仅材料成本,就要五百万!】 【到了外地,我们的车就要六百万的价格,这里是东吴孙权的销售合同!】 【就这价格,还需要他们求着我们去买! 只卖给了他三台,他还想要,咱一台都不多卖给他!】 【我们对于市民的价格是多少呢? 21万九! 这完全是给家人们的福利! 几乎就是白送!】 【首批只有一千五百台,卖完就截止!】 【另外,只有市民等级到达a级的才有资格购买!符合要求的,可以到身边的工作人员那里报名了! 前1500名,今日就可以提车回去,另外赠送价值的驾照考试服务!】 曹昂此话一出,全场顿时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再次沸腾了起来。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叹声与议论声,那声音交织在一起,仿若汹涌的浪潮,一波高过一波。 曹操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些嘈杂。 他整个人都有些呆滞了。 那车他甚至亲自乘坐过!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三辆呢! 原本在他的认知里,那车必定是价值连城、极为昂贵! 然而此刻,他着实没有想到,这车的成本竟然才五百万! 卖到六百万的价格,这简直就如同曹昂所说,真真是在给家人们的福利了啊!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面向市民居然只卖二十多万! 这仅仅才是一副精良盔甲的价格啊!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骂道:“这个败家子!这是要把家底都赔光啊!” 曹操的脑海中又涌起一个疑惑,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是市民等级达到了a级?” “就是在这里居住满五年的!” 第238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 曹操满脸疑惑,不禁紧追着问道: “那为何只有居住满五年的才有购买资格呢?”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来的晚的那些人,到现在手里也没积攒下什么钱啊!” 说话的是前面的王朝。 曹操扭头过去,就见前面骑车的王朝微微扬起下巴,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与其让所有人都能买,倒不如只针对特定的精准客户,这样还能让他们产生一种优越感呢! 我表妹是学市场营销的,这些可都是她教我的!”原本在前排的王朝,兴致勃勃地解释着,脸上还带着一丝得意,仿佛自己知晓了什么了不起的商业机密。 就见原华顿时眉头一皱,双手按着三轮车的两边架子,抬腿一脚踹了过去。 “卧槽!头儿你踹我干嘛,我报警了啊!” 就见原华没好气地说道:“你懂个屁!这当然是陛下特意给的福利了! 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扰乱视听!” 曹操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是恍然大明白了。 原来如此,这就如同古代封爵一般,是根据功劳和资历进行的一种嘉奖。 也是是给那些追随陛下多年的老臣们论功行赏! 只是,住满五年的应该有好几万人吧?一千五百辆车够分么? 曹操又开口问道:“有多少达到了a级别的市民呢?” “将近一百万吧!”原华说道。 曹操听闻,瞳孔瞬间猛的一缩! 心中满是怀疑,一百万? 这怕不是又是在吹牛吧! 他回想起自己当年,二十万大军出征时,对外也号称百万之师呢。 而且有种说法,那就是曹昂奇袭许昌只用了三万人,就号称百万。 而且刚刚原华也提到,这个体育场拢共也就十万人而已。 就在曹操满心狐疑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救命啊!校长,我真的只是玩儿抽象的呀! 我才大二啊!我可不想去成都!”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慌与无助,还有几分的兴奋?! 曹操顺着声音的方向抬眼看去,就见到体育场里,有四个大汉正架着一个圆脸络腮胡的男子往外走。 那男子一边被架着,一边拼命挣扎,嘴里还不停地呼喊着。 这就是刚刚在体育场那位想要当嫔妃的荀彧? 曹操不由得有些暗自咂舌:“他怎么敢的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样的长相,在某些圈子里,是不亚于西施貂蝉的存在!”原华一脸神秘的说道。 就这?西施?貂蝉? 西施他没见过,貂蝉他还真的见过几面。 只是在白门楼捉住吕布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貂蝉在哪儿。 要说这人是如同张飞一般,他还真的信。 西施貂蝉? 曹操只觉得辣眼睛。 没一会儿,那圆脸男子就被推到了他们附近。 一个声音传来:“别嚎了,孙玉,你不就是想去成都出使么?现在陛下又听不到,你嚎给谁听呢?” 曹操一愣,说话的居然是押送那化名荀彧的男子出来的几名卫士。 只见那原本挣扎呼喊的圆脸络腮胡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忽然间站直了身子。 向后看了看,原本那挣扎的表情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笑脸。 只见他他迅速地从兜里掏出了一盒东西,伸手摸了一把自己头上的头发,瞬间,那头发变得油光瓦亮,仿佛被打上了一层厚厚的蜡。 就见那男子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担心校长后悔嘛! 您想啊,我才大二,学校里那么多学长学姐呢,我要不使点招,校长怎么会派我去出使成都? 行了,我这就去学校办手续,这个史丹康头油就给你们了!” 说完,他把那个盒子往押送人员的手里一扔,便大踏步向着远处走去,那背影透着一种得逞后的潇洒。 “回来记得给兄弟带一些益州特产!” 前面那男子挥了挥手:“我能回来再说吧!” 就见后面的几名押送的男子,忽然对着背影拱了拱手:“保重!” 说完就向着那体育场回去。 曹操整个人都惊呆了,嘴巴微微张开,半天都没合上。 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刚刚,不是说好了是厚葬的么?怎么,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 “不是,那个厚葬啊,只是个形容词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杀了他!”原华出口说道。 曹操又是一愣,满脸的不可置信,说道:“这,天子出口成宪,金口玉言,怎能如此儿戏?” “又不是战时状态,那么紧张做什么?更何况,我看他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就见原华也是对着那人的背影拱了拱手。 曹操一愣:“什么意思?” “我开始报考的也是外交系,只上了一天,我就退学了,出来做了个佛博叻,你知道为什么嘛?”原华似乎有些动容。 曹操追问道:“为什么?” “第一节课,老师就说,强国的使者不需要原华!而我就叫原华!” “啊?”曹操懵了:“这还看名字的吗?” “呵呵,老师说的是圆滑,老师说,我们是强国,强国的使者不足要弯弯绕,只有一个字,要猛! 使者的使命就是耗材! 在陛下需要的时候激怒对方,然后被对方杀死,为陛下寻找攻击的借口! 比如睡对方太后,行刺对方国君! 那帮人就是疯子,看到刚刚那人了嘛?我估计他就没打算回来!” 曹操一时间愣住,刚刚那滑稽一般的场面,居然是一个不亚于昔日荆轲的感觉! 风萧萧兮易水寒!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几人对着他背影行礼了! 此时曹操完全将自己遗书的事情抛诸脑后。 他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凝神倾听着从广场里悠悠传来曹昂的声音。 曹昂的声音清晰而洪亮: 【短短五分钟,一千五百辆车已经全部售出,甚至还多卖了三千多辆,等一下会按照登记时间进行排序交车! 晚一点会有一个交车仪式!没买到的也不要着急!工厂正在尽力生产!】 嗡鸣声又是响起! 到处都是惋惜与期待的声音。 许久后,声音停下。 曹昂的声音再次响起: 【咱们这儿一个工人生产的布匹数量,抵得上他们那儿十个人生产的都不止!】 【咱们这里的农民,种植粮食的产量,是他们的两到三倍之多! 等到全面机械化得以实现,每个人耕种的土地甚至可以达到对方的十倍,乃至百倍!】 【咱们的小商品,以及衣食住行各类生活物资,其丰富程度简直超乎想象,是他们这辈子都未曾见识过的!】 【咱们的文化嘛,嗯……这个……《曹操假死》还有《宠上天》这两本书都很优秀嘛!】 此话一出,体育场爆发出巨大的嗡嗡声。 就连体育场外也是如此。 “《宠上天》我知道,我老婆天天抱着不撒手,《曹操假死》是个什么叫玩意儿?没听过啊?” “曹操我倒是知道,这曹操假死是个啥?难道曹丞相没死?” “我也没听过啊,这是个啥?” 曹操也是呆愣在现场,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原华,他知道原华一定知道。 第239章 殉葬灭口 果然,就见原华呆愣了片刻之后,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定是陛下思念老丞相过度了,才幻想出又这么一本书出来,陛下这是至情至孝之人啊!” 曹操呆愣住了! 对方思念自己过度? 都要杀了自己了还至情至孝? 曹操此时咬牙切齿! 若不是自己已然无力回天,跳出来除了给曹昂添一些麻烦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他早就跳出来大骂曹昂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是在荀彧的梦里,他也完全没有必要去戳破! 曹昂的声音继续传来。 【还有咱们的法术,使得飞天遁地不再仅仅是《山海经》中遥不可及的幻想。】 【说到咱们的军事力量,更是不用多说!仅仅两百人,就足以打得那些率领着十万人的天下名将乖乖叫爸爸! 我瞧见东吴的周总也来到了现场,等会儿不妨让他来讲讲,我是不是在吹牛逼!】 曹操麻了! 两百对十万,还是天下名将? 吹牛不带这么吹的啊! 难道不是曹仁率领十几万万大军,一举击溃并俘获了周瑜两万大军。 随后包围了关羽,关羽再次被张辽劝降了么? 他记得看到的战报就是这样的,曹仁当时正来回报的就是这件事,自己不幸晕倒了! 这荀彧的梦,真是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啊! 就在这时候,曹昂忽然咿了一声! 随后就是一阵咆哮: 【陆远,你小子不是没发给你入场票么?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我那十来个厂子都差点被你给折腾倒闭了! 让你们夫妻申请破产你不申请,为了还我钱,你老婆居然组织一帮人去画黄漫画? 结果被判劳改五年,你特么之前还找我签特赦令? 你说说你,尼玛的!还笑! 你到底怎么还笑得出来的?带个老外做什么? 你不是说了还不上我钱,就不来见我? 厮哈! 卧槽? 不会是? 散会了到我办公室等着!】 曹昂这一连串的话语,瞬间让全场再次爆发出一阵阵喧闹声,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原华此时则一脸自信,昂首挺胸地说道:“呵呵!那个犯罪窝点,正是我亲自带队捣毁的!” 那神情,仿佛在展示着无上的荣耀。 曹操看着满脸自得的原华,不由得暗暗撇了撇嘴。 在他心中,这家伙恐怕马上就要倒霉了! 他刚刚可是清楚地知道,在洛阳,一个厂子所拥有的财富便足以富可敌国。 而这个陆远,差点把十几个厂子都弄垮了,如今却还能这般活蹦乱跳的。 甚至在如此重要的场合,皇帝还专门与他对话,这显然是深受皇帝重视,简在帝心啊! 更何况,从只言片语中,他发现这个陆远应该是个有个性的人,这次应该是有足够的底气去见曹昂。 可对面这个小小的官吏,居然敢去抓对方的夫人。 在曹操看来,女子进了监狱,就相当于死了! 这简直就是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死仇。 怪不得像杀自己这样的脏活会交给他去干。 杀父这种事情,在哪朝哪代怕不都是抹不去的污点! 怕是事情一做完,这三位马上就会被灭口了。 还在笑呢? 这人怕不是不知道自己要死了吧? 可怜啊! 还被蒙在鼓里,怕是连和家人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曹操不禁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原华。 这家伙给自己解答了不少的疑惑,曹操还是有些好感的。 怕是这家伙死之前,连一份像样的断头饭都捞不着。 曹操这么想着,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一碗鸡排饭。 那鸡排饭洒落了一些,看上去有些狼狈。 “若是没吃饭,吃点东西吧。”曹操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与感慨。 原华顺着曹操的目光看去,原本平静的脸瞬间大变,眼睛睁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饭怎么打翻了?难道不知道陛下现在大力提倡节俭粮食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盖在马扎上的那碗饭翻转过来,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他仔细地把掉落在马扎上的一些米粒,一颗一颗地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回到碗里,然后重新将碗稳稳地放回到马扎之上。 “幸好有大鸡排盖着,没撒出多少!”原华喃喃自语道,脸上露出庆幸的神色。 曹操怜悯地看着对方:“吃点吧,怕是还没吃饭吧?” “诶!陛下正在讲话,吃饭礼貌么?等把你执行完毕了在吃不迟!” 曹操摇了摇头,自己已经尽到了提醒的义务,毕竟二人并不是很熟。 能说到这份上,已然是仁至义尽了! 就在这时候,那嘈杂的声音渐渐散去,广场上又恢复了些许平静。 紧接着,曹昂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来: 【总之,若要用四个字来概括咱们洛阳如今的状况,那便是‘遥遥领先’! 要是非得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牛逼’! 而我们之所以能如此牛逼,那是在天书的加持下,诸君齐心协力、共同努力所取得的必然成果!】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又是无比的喧闹欢呼之声! 时不时的从欢呼中传来牛逼二字! 看着街道上欢呼的人群,曹操只感觉一阵头大,麻了似的开口道:“那工厂再牛逼,那是你们能沾上边儿的么? 洛阳再繁华,那是你们这些人的?” 他这话一出口,声音有些大,如同在人群中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引来了众人纷纷侧目。 就见那位原本在路边捡垃圾的瘸腿男子,像是被这话刺痛了一般,忽然扭过头来。 男子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的年纪,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满满的沟壑,显得格外沧桑。 那有些花白的头发,在并不强烈的风中凌乱地飞舞着,好似在诉说着生活的不易。 那人眼神中满是愤怒,随即一瘸一拐却又坚定地朝着曹操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曹操也着实一愣,完全没想到自己说话的这个当口。 就见他地走到了车前,停了下来。 然后带着满腔的愤怒,直直地望向车厢里的曹操。 “我千辛万苦逃到这里,全亏陛下仁慈,给我安排了收拾垃圾的工作!”男子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曹操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人为什么那么激动,只是呆愣在了原地。 就见那男子继续说道:“老子每个月能挣六百多块工资,每到过年的时候,厂里还会给发粮油! 就连去年厂里裁员,都没把我们这些老弱病残给裁掉。 发给我的这些工资,那可都是洛阳收上来的税款! 前年,因为我工作年限够了,陛下还特意给我分配了房子! 还地给我发了房产证哩,那可是三十多平的公寓,你住过嘛?”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质问,他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曹操下意识地摇头。 就见那男子脸上露出一丝自豪: “陛下也早就说过,洛阳是大家的洛阳! 是每一个人的洛阳,而不是他自己的。 你说说,这洛阳,怎么就不是我们的了? 怪不得我能住上公寓,而你却只能住监狱,喝呸!” 第240章 曹操:这帮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 曹操忽然呆住! 就在刚刚,曹操才注意到,对方的口音居然十分熟悉。 那分明是樵县的口音啊! 他虽然长久在洛阳长大,但对于家乡的口音,可是深深烙印在心底,十分熟悉的。 他一直以来都自认为对自己老家的人算是极为不错的了。 可如今听到这番话,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你是樵县人?”曹操忍不住开口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希冀。 “可不是嘛!”瘸腿男子忽然露出一丝疑惑:“老哥你也是樵县来的?” 一句话,问的曹操有些发愣! 他看这老汉比自己年纪大的多了,居然喊自己老哥? 自己有那么老吗? 曹操忽然一笑,自己也是五十四岁了! 还总觉得自己是少年呢! 老哥就老哥吧! “嗯,正是!” “哈哈,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老乡?你怎么逃到这里作奸犯科了?我看你全须全尾的,做个保安不行嘛?一个月一千多呢? 我刚刚逃到这里的时候,去应聘保安,他们说还要巡逻,要参加军训,我的身体扛不下来。” 老汉的喋喋不休,让曹操一愣!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说自己适合当保安了! 难道,自己真的就那么适合么? 他忽然注意到老汉用了两次的逃字,问道:“你是逃到这里的?” 老汉瞥了一眼曹操,那意思就像是对方说了一句废话。 “我都来这里快六七年了!” 曹操有些不悦:“为什么不在我…不在曹公治下好好生活,到了这里?” “能好好生活?何必背井离乡?之前在曹操的治下,我那两个哥哥都是全须全尾的好劳力。 每年从年头忙到年尾,天天累死累活的,却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 他们做梦都盼着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没想到啊,到了洛阳,我竟然实现了这个梦想! 谁能想到我现在一年存下来的钱,比我那两个哥哥一辈子挣到的都多呢?” 那瘸腿男子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地说着。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曹操的脸上。 曹操忽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半晌才憋出一句:“那你两个哥哥呢?” “打董卓的时候死了一个,打袁绍的时候又死了一个! 我的这条腿,也是在打吕布的时候受的伤!”男子说起这些,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 “不是有抚恤么?”曹操皱着眉头问道。 “抚恤?哼! 死了才有抚恤,伤了只会补刀,我是强撑着伤腿腿从小沛走回樵县的!” “那你两个哥哥的抚恤呢?” “曹操那家伙自己都穷得叮当响,为了凑齐军饷,甚至都去挖坟掘墓了,哪里还有钱发抚恤?”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 曹操脸一下子就红了,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挖坟盗墓这事儿他是偷偷的进行的,怎么这里的一个捡垃圾的老汉都知道? 曹操急忙争辩道:“即便没有发钱,曹公不是发了土地了么?” 没想到对面那老汉听闻此言,反而更加愤怒了,大声吼道:“倒是给了几亩地,你瞧瞧我这样子,像是还能种地的么?” “为什么不把闲置的土地租出去呢?”曹操不死心地问道。 “租出去?呵呵!自己种那点地,从年头忙到年尾,一年下来只有过年才能吃顿干饭,还谈什么租出去?”老汉冷笑着,眼中满是嘲讽。 “那为什么不卖了呢?”曹操继续追问。 “卖?土地的那点收入,连交税都不够,就算是白送给那些大户人家,你还得跪下来求人家! 要不然人家凭什么负担你的赋税?”男子一连串的反问,让曹操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初定下的税负并不高啊! 怎么在这人嘴里,就成了这般模样? 这人竟如此颠倒黑白? 曹操心中涌起一阵愤怒,不禁狠狠扳下脸来。 他双眼圆睁,怒视着老汉,厉声道:“你这厮,简直是满口胡言! 即便每亩产量仅有一石,可曹公定下的税收,每亩也才征收四升而已! 一石可是一百升! 二十五分之一,可以说是轻徭薄赋了!你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呵呵,看你这样子,想必是大户人家吧?”老汉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鄙视,冷冷地瞥了曹操一眼。 曹操被这一眼看得一愣,满心疑惑,脱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汉冷哼一声,拉开了话匣子,愤懑地说道:“税确实名义上是四升没错! 但火耗呢?那些税吏辛辛苦苦来收税,路上的损失算谁的? 他们那么辛苦,难道你不该管饭招待着? 你说轻徭薄赋,你知道轻徭薄赋是什么意思吗? 税是税,徭是徭,赋是赋! 口赋、算赋,哪一样不是税的好几倍? 修路,挖水渠这种劳役,哪家能躲得掉?我干不了活儿,还不是得拿粮食去抵劳役? 曹公要去打袁绍,军费不够,征兵没征到你,那粮食总得拿出来吧? 你若是不交,立马就把你当成袁绍的奸细抓起来! 曹公要去打吕布,你若不乖乖交钱,一样被当成奸细处置! 曹公要打刘备,曹公要打刘表,曹公要打马腾,曹公要打袁谭,曹公要打陶谦……诸如此类的战事多了去了,哪一次不得交粮?” 老汉将这些一条条列下来,曹操听得目瞪口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曹操定了定神,争辩道:“打仗不一直都是用那些大族和屯田产出的粮食么?” 只见那瘸腿老汉又是一阵鄙视,不屑地瞥了曹操一眼。 随后转身,再不看他。 他的背影仿佛带着无尽的轻蔑,就像是在看一个完全不谙世事的傻子。 对方虽然什么都没再说,但那眼神、那背影,却好像把所有的不满与嘲讽都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 许久,老汉的声音传来: “这些啊,还都只是些细枝末节。 若是只有这些,勉强还能饿不死! 最重要的,还是那剿匪的钱得出吧? 每个月都要交一次剿匪的钱粮。 你要是不出这个粮,土匪第二天转头就来光顾你家。” 曹操怒了:“樵县向来还算安宁,哪里来的那么多土匪?” “官兵假扮的呗!曹公在前面打仗,荀彧老贼在后面筹备粮草,樵县的大户都是曹公的亲族,他敢收么? 对付曹公亲族没办法,对我们他的办法可多了去了!”老汉不想再搭理他,摆摆手离开了车子。 曹操呆愣住了! 让其他人筹备粮草,总是有粮草不济的事情发生! 自从他把后勤的事情交给荀彧后,他就没怎么断过粮食! 原来荀彧就是这么征收粮草的吗? 想一想也能理解,七八年前,是自己最艰难的时刻。 为了匡夫汉室,这些都是阵痛。 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忍一忍就过去了。 只要战争结束,日子会好起来的。 若是没有自己,那他们过的只能更糟。 曹操的眼神再次坚定起来! 这帮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 没想到文若居然对此事耿耿于怀,在梦中还惦记着此事。 就在这时候,曹昂的声音继续响起。 第241章 曹操:这逆子真能吹啊! 【然而,人民依旧贫困!】 【天灾人祸从桓帝开始就一直不断!】 【从黄巾起义到现在二十多年来,更是无一年不大战!】 【黄巾、董卓、袁术、袁绍、以及俺爹这帮诸侯你方唱罢我登场! 一场场大战,导致百姓流离失所!】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这是俺爹十年前写的一首写实的诗!】 【你们可能听不懂!就是路边都是骨头,走一千里地都看不着人的意思!】 这句话说完,曹昂又停顿下来。 和之前那如潮水般热烈的欢呼不同。 整个街道以及体育场,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这是一种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默,而且这沉默持续了许久许久。 曹操望去,街道上的每一个人,表情都无比沉重。 他看到了刚刚那个瘸腿的老汉,正在不远处靠着一个垃圾桶望着体育场内。 那老汉不知是想起了哪位逝去的亲人,或是回忆起了哪段惨痛的经历,正独自一人在角落里默默流泪。 泪水顺着他那布满沧桑皱纹的脸颊缓缓滑落,滴在地上,也仿佛滴在了曹操的心头。 就连原华,刚刚还处于亢奋状态,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 此刻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默默地低下了头,之前那高昂的精气神消失得一干二净。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着曹操说道:“那一年,我十一岁!” 他见到这老曹和那老头聊了半天,他也想讲一讲自己的故事,就见对方居然闭上了眼睛。 顿时感觉无趣! 我一说话就闭眼,你礼貌吗? 我平时都是把心里话写日记里的,很少感慨的! 曹操自然不知道原华的心理。 此时的心情,与刚刚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的心中,一股愤怒的火焰正熊熊燃烧。 这逆子! 说其他人也就罢了,为何要把矛头指向自己?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写那首诗的时候,天下诸侯混战得昏天黑地。 那时,整个北方大地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战火纷飞,百姓苦不堪言。 而自己,不过还是一个小小的地方诸侯,在这乱世的洪流中艰难挣扎,为了匡扶汉室而努力! 北方那混乱无序的局面,难道不是自己一步一步结束的吗? 百姓民不聊生,怎么能将这一切的过错都归咎于自己呢? 这一切的根源,还不是因为桓帝、灵帝的昏庸无道,致使国家纲纪崩坏。 还不是因为宦官专权,搅得朝堂乌烟瘴气,政治腐败不堪! 还不是因为张角那个妖道蛊惑人心,发动什么黄巾叛乱! 历来都是称呼他们为黄巾贼,曹昂居然用了起义二字! 他们是在起义,自己又算什么? 自己这些人可以说都是和黄巾贼交战起家的!若不是因为剿灭黄巾贼,他们也没有自主募兵的权力。 所谓的黄巾起义,不过是一群妄图颠覆国家的乱臣贼子罢了! 他们哪里是在起义,分明就是万恶之源! 那些诸侯们自私自利,为了一己之私争权夺利,使得天下大乱,凭什么把自己也牵扯进去? 自己可是奉天子以令不臣,一心一意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乃是如假包换的大汉大大的忠臣! 你个逆子,自己是乱臣贼子,莫要把这污水往老子身上泼! 曹操很想去和曹昂理论一番,看着自己被铐住的双手,知道愤怒也无用!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 闭上眼强行压下自己的愤怒! 曹昂的声音再次传来! 【十年前我刚来洛阳的时候,整个洛阳加上周边下辖的各个县区,居然不到十万人! 他们在山里,在河里,在洞里,就是没有在田地里! 疯子老杨你们都认识吧?我抓到他的时候,身上连个裤衩都没有!光着腚在树上躲着。 记得当时我问他,山下那么多的荒地,为什么不种地而躲在山里,他只知道磕头! 直到第二年我再去见他的时候,他才告诉我。 其实他在山上开垦了一块山地!只是他不敢距离那块地住的太近! 因为他担心那块地是某个老爷的,种了别人的地,是要挨打的!】 曹操听闻曹昂所言,心中不禁有些动容,那神情中更是夹杂着几分惊讶。 他的思绪,瞬间被曹昂的话语拉扯回了往昔岁月,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时他迎奉天子时候的场景。 那时的洛阳,宛如一座被遗弃的死城,满目疮痍,一片荒凉。 街道上冷冷清清,几乎见不到行人的踪迹。 曾经繁华的宫殿楼阁,早已经被董卓西逃的时候破坏,大多已化为残垣断壁,破败不堪。 确实如曹昂所说,基本上没什么人了,整个城市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与绝望。 迎奉天子到了许昌之后,他上表天子改元建安。 就是为天下表一个决心,建立一个安定的大汉。 他细细回想,记得自己把曹昂贬到洛阳的时候,应该是建安二年吧。 当时的他心里想着,洛阳历经战乱,已然是个破败之地,几乎可以用鸟不拉屎来形容。 便有意将曹昂弄到那里,想让他吃些苦头,磨砺磨砺。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如今从曹昂口中得知,洛阳周边居然还有十万人口。 要知道,在这乱世之中,十万人口的规模,已然算得上是一个大城了。 这一连串的信息,让曹操心中泛起了嘀咕。 这难道是荀彧所了解的情况,在他自己的梦里呈现出来的? 这个不奇怪,毕竟荀彧掌管后勤,应该是对各地的人口有个大概的估计。 不能说对各地的情况了如指掌,也是八九不离十。 没想到洛阳居然这么多的人么? 看来遗书上要多加一笔了! 他得写信提醒现实中的自己,不要有关于洛阳的消息就不看了! 曹昂的声音又是响起! 【你能想象么?才十万人!这可是四百年大汉的都城啊!】 曹操有些咂舌,这逆子说话太气人! 什么叫只有十万? 十万已经很多了好吧? 许昌也才十几万人! 好多县还不到一万人。 洛阳不愧为大汉四百年都城,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只要没有战乱,十万人按照百分之五的人口年增长率,不出三十年那就是三五十万人的大城。 老夫可是学过九章算术的! 曹昂的话再次传来: 【十年,仅仅是用了十年,洛阳加上周边的人口就突破了两百万!】 曹操呆住了! 特么的,十年两百万? 翻了二十倍? 就算十万人都是适龄生育的女子,一年生一个,十年也才一百万人啊! 更何况,曹操清楚,十万人也不可能全部都是适龄生育女子。 有个两三万人就极高了! 也不可能每年生一胎,不要养孩子的吗? 加上成活率的问题,每年百分之五的出生率几乎已经是极限了! “这,逆子真能吹啊! 不对,是文若真敢梦啊!” 第242章 人牙的全称 曹操都有些气笑了,十年从十万到两百万,荀彧可真敢想啊! 曹昂的声音继续传来: 【能走到洛阳的,无一不是身体好,运气也好的。】 【更多人,走不到洛阳!所以! 我们成立了婚介公司帮助她们到这里。】 就在曹昂话音刚落之际,现场忽然毫无预兆地传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哄笑声。 那声音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震得颤抖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犹如一阵狂风。 瞬间打破了原本相对严肃的氛围。 就连向来表现得较为稳重的原华,此刻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只见他一边大笑,一边毫不忌讳地说道:“陛下还是那么的不要脸啊!” “是极,是极!校长做了皇帝还是和当年一般!说明校长还是当年那个校长啊!”前面的王朝也是笑道。 曹操听到这话,顿时一脸的懵逼。 他眼睛瞪得老大,心中满是震惊。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这地方,居然有人敢如此大胆,公然骂皇帝不要脸。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看来,这逆子的威望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 这里的人,难道都如此胆大妄为,没有一个正常的么? 居然公然诽谤皇帝? 难道这厮是心里清楚自己可能也要跟着殉葬,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顾忌了? 不对! 说这话的,好像不止他们两个。 远远的那些人议论的声音,曹操虽然听不清,却也是有只言片语传来! 大多数都是和这二人讲的差不多。 曹操惊呆了! 这? 他见大家虽然在骂着,却都满脸的笑容。 曹操旁敲侧击地问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么?” 原华听到曹操的询问,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反问道:“呵呵,你知道人牙的全称么?” 人牙? 这和人牙有什么关系? 曹操自然知道,这是在各地都普遍存在的人贩子的代称。 在他自己的治下,也有这类人的身影。 只不过平日里事务繁忙,卖儿卖女的多了,这等上不得席面的事情,哪里能引起他的注意? 曹操一脸狐疑地看着原华,问道:“什么意思?” 这时,坐在在前面车座上的王朝接过话茬,回头说道:“人牙婚姻介绍所,明明是贩卖人口,校长非说他是介绍婚姻! 明明是收的卖姑娘的钱,校长非说他是收的彩礼! 你敢相信,一个人牙,居然自称婚姻介绍所! 哇哈哈哈!” 说着说着,就见王朝的情绪突然转变,笑声戛然而止。 愣了一下,就低声抽噎起来。 那哭声中满是无奈与悲愤,仿佛积压了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彻底爆发。 曹操看着王朝这戏剧性的变化,一脸的茫然。 这人疯了? 他转头看向原华,眼中满是疑惑,问道:“他咋了?” 原华也收敛了笑容,微微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凝重地说道:“唉!人牙的存在,带坏了整个社会风气啊!” 曹操挪了挪身子,继续听着怎么带坏了风气。 就见原华从兜里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抽出了一根递给王朝:“来根十渠?” 王朝接过以后,原华点上一根,正要把盒子装到兜里,看到呆愣的曹操。 “你也来一根?” 曹操看了下盒子上的骷髅头,摇了摇头。 就见原华把那十渠收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 “那时候,在传统观念里,女子常常被世俗之人称为赔钱货,你可知道为何?” 这个曹操自然是知道:“是嫁妆么?” “唉!是啊!原本在婚嫁之事上,习俗都是男方给了女方聘礼之后,女方会双倍返还嫁妆。 使得一旦生了闺女,就要从小给她准备嫁妆,到了成婚年龄,一旦女儿没成婚,父母都要罚款或者坐牢! 所以一旦生了女儿,全家都不待见! 如今,唉!” 曹操一愣:“难道如今不给嫁妆了吗?” 原华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本还是有的。 可后来,人牙那里都是贩卖来的女子,哪里有的嫁妆?大家也心知肚明名义上是婚姻,其实就是买卖而已! 可谁想到,这股风在社会上流行起来! 正常嫁女儿的也不给嫁妆了! 也就象征性的给几床被子,彩礼确是要按照人牙的标准来!甚至更贵!” 曹操一愣,叹了口气:“礼崩乐坏啊!” 原华指着前面的王朝道;“最可笑的是,除了小明剑圣,现在居然没有谁会觉得这种情况不合理,仿佛一切都习以为常了。 这王朝啊,铁打的汉子,就是因为彩礼的问题,和他对象谈崩了,好好的一桩婚事就这么黄了!” 曹操感叹的同时,忽然想到他说了一个名字:“小明剑圣是谁?” 忽然前面的王朝情绪有些失控:“别给我提他!我就是听了他的,男人要把钱抓到自己手里,不应该给彩礼,才和对象谈崩的!” “他说的没错啊!” “没错个屁!他自己结婚给了二十八万不说,他老婆连个热饭都不给他做!居然还号召别人!我呸!” 王朝满脸通红,似乎更加气愤那位剑圣。 原华一边掐灭烟头一边叹道:“唉!形势所迫啊!可如今呢,短短十年,生男娃反倒成了赔钱货了! 加上人牙贩卖来的人口最近越来越少,现在普通人唯一的娶妻希望,就是到外地了。 这次去外地,除了那些十分大胆的,大多数都是想去外地找老婆的,我敢断定,不出十年,外地也必将如此!” 曹操倒吸一口凉气,这荀彧,真是想象力丰富啊!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一场大战下来,死的大多数都是男的。 想必女人还是多的! 刚要说话。 原华赶忙做出一个“嘘”的手势,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随后曹昂的话继续传来: 【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历年的大战,导致土地荒废,因为饥饿致死的,甚至比数十年的战争还要多!】 【剩下的一个个的,一个个都是穷的掉渣!】 【有多穷呢?穷到俺爹身为一代诸侯,即使气得不行,把饭扣在了桌子上,还要重新扒拉回碗里!!!】 【活下来的,还有七成的百姓没有房子住,四处流浪,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 【只是给了他一个帐篷,他们却感觉住在了天堂里!】 【剩下的两成,住在土坯房内,已经是算富裕之家了。】 【穷的那些贵族的房子,都跟猪圈似的,连自来水都没有!】 【穷到乃至于有人给一口白粥榨菜,就愿意赌上全家性命和对方造反的地步!】 【悲哀!】 【我这里有一份报告,洛阳的工厂主们,到了本地,都不用开工资,只要管饭!】 【就这种几乎是奴隶的待遇,就有人拼命的想去干!】 【穷到为了争抢一个做奴隶的身份,爆发了数百次的流血事件!】 第243章 执行标准! 沉默,许久的沉默。 曹操也忘记了那彩礼的事情,他对这些有些无奈! 这些都不是他短时间能解决的:“财富不能凭空造出啊!” “是啊,国富论上说,国家的财富根本来源是国民的劳动生产出来,或者生产的产出物向国外购买的。”原华说道。 曹操一脸敬佩,这位小吏居然有如此的见识,这平时他也知道,却无法总结出来! 不由得叹道:“精辟啊!什么是国富论?是哪位大家的作品?我怎么不知道?” “亚当斯密。” 曹操一脸懵逼:“啊?” “嘘嘘!” 此时曹昂的话继续传来: 【当然,不是要你们去做圣母,而是让你们去挣钱的。 两年内去外地贩卖物品不但免税,而且贩卖农产品还有补贴! 不用担心他们没钱,他们现在穷的只剩下钱了! 他们手里现在握着他们未来十年的工资,以及土地的产出! 洛大的产业已经计划在全国建立各个工厂,仅仅靠洛大是远远不够的。 若是在当地建立工厂还有额外的免息贷款。 未来两年,是你们捡钱的好机会,具体细则等一会儿丞相会给你们详细介绍。】 此话一出,全场更是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曹操撇撇嘴,哪里有那么好挣钱的? 贩卖货物到外地,人生地不熟,到处都是劫匪路盗。 一个不小心就是客死他乡的下场。 除非大家族那些世家,在各地都有盘根错节的关系。 不说安全的问题,仅仅是运费,就能把一个中产之家给拖垮! 曹昂的话继续传来! 【当然,大多数人是没有能力去外地的,在洛阳有自己的工作,洛阳的产业也需要去运转!】 【我宣布,洛阳即将在成立第一个证券交易所】 【想去外地成立企业没有钱的,可以在交易所中筹到资金! 有钱却没精力去外地的,可以给他们去投资!】 此话一出,全场没有多大的反响,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曹操注意到,原华则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曹操听的有些迷惑,凑了过去问道:“交易所是什么?” 原华摇摇头:“交易所啊?就是个骗钱的地方。 七年前就准备挂牌了,只是当时忽然爆发了货币危机,就再也没提过。 听说主持这个的一个教授还被校长流放了,至今都杳无音讯。” “原来是官方的骗子!官府演都不演一下么?” 曹昂的声音继续传来: 【另外提醒一下带着物资的去外地的,一定要谨防土匪路盗! 两个月来,已经爆发出上百起被抢劫事件! 他娘的,短短两个月居然死了一千多人,你们手里的武器是烧火棍么? 老子打许昌才死了三个人,还都非战斗减员! 即便是后来当地县令带人剿灭了土匪!! 也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原因很简单,他们在和平的地方生活习惯了, 已经忘记了外面是吃人的世界! 带着物资的同时,也要带够足够的武器! 我宣布,在未来一年内,在外地贩运货物的时候,全部授予你们临时佛博叻的职权! 在洛阳包括下辖的县镇还是执行现行标准,在洛阳之外佛博叻的执行标准按照五年前打黑除恶的标准来进行!】 此话一出,仿若一颗重磅炸弹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瞬间,全场如煮沸的开水般沸腾起来!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整个场面喧闹不已。 就连看起来一向沉稳的原华,此刻也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 那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无尽的惊讶与感慨。 这一幕看得曹操满心疑惑,不禁皱起眉头,一脸不明所以地问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们如此反应?。” 原华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之色,缓缓开口道:“五年前啊!那可真是佛博叻最辉煌耀眼的时候! 你是不知道,当时的社会局势,混乱不堪,各路牛鬼蛇神在大街小巷肆意横行,各种帮派犹如恶狼一般肆虐。 那些帮派和官府之间的关系更是盘根错节,将整个社会搅得乌烟瘴气。 在那样的环境下,即便是佛博叻,做事也常常畏手畏脚,处处受到掣肘。” 曹操只是听了几句,就明白了! 不就是世家嘛! 世家出了事情,官方各方面的人,都是他们自己人! 谁会去做得罪人的事情,最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在他的治下也是难以解决的事情! 难道元让的儿子杀了人,抢几个民女,他还能真的按照法律来不成? 他看了一下四周秩序井然的样子:“后来呢?” “就在那个时期!校长连下几次命令扫黑除恶,都无法遏制这种情况!” 曹操惊呆道:“失控了?” “失控倒不至于,只是阳奉阴违的多!大家都认识,怎么都不好意思下死手啊!” 曹操叹道:“这小事情,就应该拉一批打一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慢慢收拾!” 原华摇摇头:“不!校长选择快刀斩乱麻!把他们都收拾了!” 曹操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说手下都阳奉阴违吗?都收拾了?用谁?” “校长带着曹丧彪等人亲自驾车跑到乡下,调用了自己的心腹嫡系。 知道老杨吧? 个子不高,杀起人来却不要命! 谁得关系都不认! 娘的,陛下那些作恶多端的女儿被他宰了五十多,儿子被他砍了七十多,还有一百多个驸马! 疯子老杨一战成名,以前疯子都是调侃,那一战,疯子也成了他的雅号!” 曹操听的一愣?啊?这什么意思? 他才贬曹昂到这里十年多一点,五年前,他的女儿最多五岁吧? 都有女婿了? 想到这是在荀彧的梦里,也就释然! 摇头道“这和佛博叻什么关系?” “在老杨榜样作用下,一路势如破竹,直接把那些帮派杀了个对穿,校长也借此对官场也来了一次大清洗! 杀的杀,挖煤的挖煤! 新安煤矿知道吧?一万多人里,八千都是发配过去的! 老杨得到了校长的亲自嘉奖。 不仅如此,当时校长还亲自组建了一支多达五万人的佛博叻队伍。 五万啊,陛下今年奇袭许昌,才仅仅用了三万人。” 曹操听后,再次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震惊地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不是号称拥有百万大军么? 就算没有百万,怎么着也得有二三十万人吧?” “呵呵!陛下在报纸上说,一个小小的许昌,一万人就够!三万人都浪费了!” 曹操不想纠结多少人,反正都是荀彧的梦:“那标准什么意思?” “校长让曹丧彪专门制定了一个适用于特殊时期的标准。 当时佛博叻办案,只要面对任何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情况,甚至只要感觉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生命。 都无需多言,就可以直接清空弓弩。 而事后只需要写一个简单的报告就行。 可以说皇权特许,奉旨杀人!” 曹操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还不乱套了?” “唉!可惜啊,这么好的标准,仅仅执行了一年,就被换成了新的标准。 从那以后,咱们佛博叻可就大不如前! 不要说杀人,现在就连审判的权利都没了! 我一直羡慕那些前辈,可惜了,那时候我还小! 没想到时隔多年,那标准又重出江湖了!” 原华悠悠地看着天空,脸上既有兴奋,又有羡慕。 第244章 草台班子 曹操点点头: “乱世要用重典,这不错!可这先斩后奏的权利也太大了吧? 这这这,岂不是乱套了?” 就见原华则是撇了撇嘴:“嗯!手里有了权力,就一定会滥用权力!当然是有监督的!” 这时候,曹昂的声音继续传来! 【赋予你们一年这样的权利, 而是要你们保护好自己! 不要看到可怜人,就什么防备都没有了! 不是让你们去外地屠杀的! 在防卫过后,立刻写成报告上报辖区的县尉和县令! 若是有人做的太过分, 我已经给我的八百多个县令们发了电报! 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们! 总之,对待朋友要像春风一般温暖! 对付敌人,不要手软!不要圣母!】 曹操摇了摇头! 一个报告而已! 写了就行了! 说是有监督,那基本上和没监督有什么区别! 一个县令的精力是有限的! 需要负责自己境内的各种事情! 哪有精力去天天处理那些案子! 还不是交给手下来处理! 基本上可以说是形同虚设! 曹昂的声音继续传来! 【还有工资问题!由于外地过于贫穷,造成了极致的内卷! 甚至有百分之九十的人,是不要工资也愿意去干! 而我们的工厂主呢,居然乐呵呵的答应了! 他们在外地的工厂,只需要提供一日三餐! 还特么的是十二小时的工作制度! 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 每天十二个小时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么? 提前一个小时起床,下班还要一个小时! 还要睡觉八个小时! 每天只有两个小时是自己的! 甚至,还扣除了中间的吃饭时间还不算工作时间! 那就是一天十五六个小时都在工作或者工作的路上! 每天基本上就没有自己的时间! 甚至要工作六天才给休息一天! 特么的,他们是人! 不是畜生! 他们也需要娱乐,需要有自己的生活! 他们也需要陪家人! 国家也需要他们回家多多的生孩子! 这种情况已经引起了工会的不满! 由于各地发展不同,套用在洛阳的最低工资标准是不合适! 在丞相府和工会组织的研究之下,制定了各地最低工资标准。 接下来丞相会给你们汇报细则! 特么的,我在煤矿发配的犯人都有两百块的生活费! 之前没有发工资的,按照细则给我补上这件事就过去了! 否则,现在挖煤挖水渠还需要人! 不要去节省那些微薄的工资,那是在杀鸡取卵! 他妈的,他们穷的一批,你们生产的东西卖给谁? 他们没钱,欠我的银行的钱,下辈子都还不上!】 此时全场都有些沉默! 就连曹操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有人不要钱,还肯干活! 难道不是好事么? 居然,还要发什么最低工资! 居然八小时工作! 干五天还要休息两天! 直到听到了最后一句,曹操才恍然大明白! 原来是担心那些人还不上自己的钱! 可是,还不上钱,把他们当作家奴不就行了? 真是脑子有病! 居然为了让对方能还的上钱,而要求发工资! 原华则是一脸的迷茫:“唉!校长怎么对八小时这么执着啊! 这个在洛阳都没有执行的彻底! 好多都是偷偷的加班的!” 曹操惊呆了,他的那些屯垦兵,不用鞭子抽,都不会去干活的! 还偷偷的加班? 你在骗鬼吧? 曹昂的声音继续传来! 【还有识字率问题,百姓依旧愚昧,除了洛阳本地,识字率居然不到5%? 稍微复杂一点点的工作,他们都做不了!】 【未来的两年,丞相府的工作重心,在如何保障人民吃饱饭的问题,以及扫盲问题!】 【后面会由丞相道清向你们汇报一下未来两年的工作重心!】 【我的讲话完了!】 直到这时候,曹操才反应过来! 曹昂身为皇帝的居然都是用【我】来自称的! 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怎么不自称为朕?” 原华则是轻轻的嘘了一声:“别说话!陛下的话还没讲完呢!” 曹操一愣:“不是说讲完了么?” “哼哼!第一次来洛阳吧?讲完了一般都会再补充几点的!这是惯例!” 果然,话音刚落! 曹昂的声音继续响起 【咳咳!那个,按按照惯例,我再补充两句啊!】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一阵巨大的哄闹声! 曹操震惊的看着面前得意的原华! 此人居然能如此的揣摩皇帝的心思! 可惜了! 如今要被殉葬了!! 如若不然,做一个小太监还是可以的! 哄闹声渐渐低落! 曹昂的声音响起: 【刚刚我下去,我的教授们急的脸上出汗,问我为什么不自称朕?】 【四百年前,秦始皇说他受命于天自称为朕,还不让他人使用。】 【我的权力并不是受命于天,而是受命于你们。】 【我是不想做这吊皇帝的,不自由,还不如当年到处抓野人来的自在。】 【是你们他妈的非要我做,那我就做了!】 【总之一句话,老子乐意!】 刹那间,全场的气氛再次被点燃!!! 整个街道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瞬间沸腾起来。 体育场内,更是传来了一声声激昂的【牛逼】之声,如滚滚浪潮般汹涌澎湃!! 声浪在整个空间里喧嚣回荡,久久不曾停歇。 那声音仿佛要冲破屋顶,直上云霄,震撼着曹操的耳膜。 次啦一声! 不知道是风吹过,还是声音太大! 车棚上的篷布,居然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曹操此刻完全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他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老子乐意? 那逆子,这是把国家当作儿戏么? 他脑海中思绪如麻,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简直就是不拿国家当回事啊!如此肆意随性,毫无庄重威严可言,这这这……” 就在曹操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惊愕时! 原华突然接话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世界,果然就是一个草台班子?” 曹操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连连点头! 目光紧紧地盯着对面小马扎上的原华,眼神中满是认同与赞赏! 他由衷地称赞道:“这句话真真是妙不可言啊!” 原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校长在五年前说的!” 听到这话,曹操顿时像是被掐住了鸭脖的老鼠! 身体猛地一僵,呆愣在了那里,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原本以为那逆子不懂! 没想到居然什么的都懂!! 他心中暗自骂道,就算真如草台班子一般,你好歹也得装装样子啊! 当初高祖那一帮还不都是草台班子? 甚至连宫殿都不打算修建! 在萧丞相的建议下,修建了豪华的未央宫! 有人认为此举过于奢华! 萧丞相认为非壮丽无以重威! 才摆脱了草台班子的形象,慢慢建立起了大汉四百年的皇家威严! 第245章 你真当是草台班子啊? 如今可好,这刚刚建国! 没有看到宫殿也就罢了! 如今连装都懒得装了么? 直接说自己就是草台班子!! 这样毫无架子、随性而为,那些普通百姓怎么会惧怕你? 百姓若是不怕你,你又怎么能树立起属于自己的威严! 又该如何统领这偌大的国家呢? 不加强自己君权神授的威信也就罢了! 居然还说自己根本不想做皇帝! 是别人让他做的! 既然权力来自于这些人,那多少年后! 这些人觉得你不适合做皇帝,难道你还要下台么? 你若不下台,那法理上道义上就站不住脚! 曹操已经可以想象到,用不了多少年! 自己的曹魏政权要么轰然倒塌,要么就继续来一场大清洗! 简直就是后患无穷啊! 曹操越想越觉得头疼! 曹昂的声音继续响起: 【还有就是如何统一大汉全境的问题,参谋部和丞相府的意见不统一! 丞相府的意思是,缓一缓,最多缓两年!让北境的百姓喘一口气! 参谋部的意思是,以雷霆万钧之势拿下全境! 我前些日子让太尉和丞相打了一架,可惜了,一个武将居然打不过文官! 所以,暂时听道清的!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 不过也不用担心,我听说诸葛已经请了好几个武术教习,在家里进行锻炼! 还约了道清到年底进行二番战!】 安静,无比的安静! 随后爆发出了嗡嗡之声!! 像是无数人在交头接耳! 曹操此时已经无力吐槽了! 此时感觉有些头痛欲裂! 更加坚信了不能传位给曹昂的决心! 这封给荀彧的遗书,一定要再次强调一次不能传位给曹昂了! 他二十几个儿子,就是随便给谁,也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吧? 曹操愤怒道: “如此军国大事,取决于一场两个人的打斗! 还有这么儿戏的事情么?” “你懂什么?想必一定是高瞻远瞩,你还真的以为是什么靠一场打斗啊?”原华不屑的说道。 曹操呆愣住了! 难道还有什么深意不成? 看着对面这位小吏,曹操拱了拱带着手铐的双手:“以一场打斗来决定,难道不是儿戏么??” “当然不是!那是做给外人看的!” 嗯? 曹操眯起了眼睛:“此话怎样?” “现在不南下,说明现在不适合! 在北方境内还好一点,起码有曹丞相打下来江山的基础! 若是去南方,打下来容易,明面上的反抗基本没有,暗地里使绊子的撇啊是不少! 虽然无伤大雅,那也够恶心人! 如今我们的宣传根本不够! 根本就没有在南方发力! 最重要的是,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官员去管理! 等了两年过后,北方基本安定! 在南方也有了足够的宣传! 后备官员也已经齐备! 还不是传檄而定? 没听到年底还有一番战斗么? 到了年底,若是时机成熟! 那诸葛定然会赢!! 若是时机还不成熟,那依旧是道清胜利,你懂不懂? 你真当是草台班子么?” 额? 曹操呆愣住了! 按照常理说,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不但是曹操,就连前面的王朝也都震惊的点点头。 就见王朝竖起了大拇指:“头儿,怪不得你能做我们的头呢,你真牛逼!!我看你去当丞相都绰绰有余了!” 曹操也是看着原华,没想到这个小吏,居然懂的如此的多! 也是觉得有些可惜了! 就见原华享受了一会儿恭维之后,才摆了摆手:“昨日的报纸上一个学长写的毕业论文! 讲的就是这个,被放在了晚间新闻的头版第二条! 我想着一个论文,居然可以如此靠前! 这应该就是高层的意思了! 我哪里懂这个啊!” 曹操这次松了口气! 原来是看别人说的! 他说也不可能一个小吏就知道那么多! 只是,他虽然感觉对方讲的很有道理! 在他的心底为什么感觉曹昂之所以决定以后再南下,就是因为那一场打斗决定的呢? 他甩了甩头! 甩走了这个念头! 不会的! 那逆子就是再混蛋,也不可能如此的! 嗡嗡声停止,再次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声音! 【陛下牛逼!】 【陛下牛逼!】 【陛下牛逼!】 比刚刚的声音更加的疯狂! 不单是体育场馆内! 就连街上也是一样! “陛下牛逼”的呼喊声不绝于耳! 他对面的这位叫做原华的小吏,以及前面的骑车的那壮汉,都快把嗓子喊哑了! 这次的喊声格外的长! 足足喊了许久! 气氛是能够带动人的! 曹操甚至都被这气氛带动! 轻轻的跟着喊出了一句:“陛下牛逼!” 刚刚喊出来,原华二人就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咿?这是你今天第一次喊啊!” 曹操脸一红,忽然就一阵羞耻感涌上心头! 急忙转移话题道,扯着嗓子对着对面原华问到:“不是说是车展么?怎么开始聊起了国事了?” “陛下每年都会向市民通报一下未来发展的方向的!都已经是每年的习惯了!你这都不知道?”说完就给了他一支笔和本子! 还拿出了一个钥匙,解开了曹操的一只手。 “不要想着逃跑!” 和其他人一起进行着欢呼! 曹操脸色憋的面红耳赤! 他都几十年没来洛阳了,当然不知道这样事情! 曹操心情久久的不能平静! 这欢呼声比他曾经视察军队的时候,不知道大了多少倍都不止! 他在洛阳生了那么多的孩子,是怎么做到还威望如此之高的? 果然是荀彧的梦中! 直到对方转过头去,曹操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上的手镯被解开了! 手里还多了一个本子以及一支笔! 他试着写了几个字! 这硬笔虽然有些不好书写,好在也是有了! 他在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写着自己遗书! 曹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体育场。 直到车子停下,曹操才忽然一顿! 耳边传来了潺潺的流水之声! 向外望去,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体育场? 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就见原华走下了车,向着一个大门口走去。 大门口左边四个烫金大字十分显眼【洛水公园】 第246章 是从那一刻开始老的呢? 在【洛水公园】那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的下面,还有一排并不起眼的小字。 由于距离着实有些远,曹操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 费劲地聚焦视线,这才好不容易看清上面的字体。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最大恶极罪犯沉江处!】 此前,他一直沉浸在体育场那震撼人心的氛围之中。 整个人就像都被卷入了一股无形的洪流,难以自拔。 随后忙于遣词造句,书写遗书。 直到此刻,他才如梦初醒般想起,自己可是今日要被沉江的人啊! 曹操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只是调戏了一下那炸鸡店的老板娘,就罪大恶极了? 这样的小事,若不是让他签字认罪的时候看到卷宗,他完全都没有印象。 这这这! 也太过分了吧? 曹操自我安慰道:好歹算是没有加刀兵,也算是给自己的最后一点体面了。 他抬眼看去,就见公园门口还竖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施工勿入”几个大字。 眼神一拧:“莫不是今日这里进不去?” 随后自嘲起来! 或许这里今日施工,就是为了别人不要进来,就是为了给自己行刑的。 他缓缓地从怀中掏出自己路上写好的遗书,遗书的篇幅并不长,不过是一篇大概两百字左右的赋。 之所以写得字数不多,他担心若是写得过多,荀彧醒来后难以记住。 倘若真是那样,自己这番苦心岂不是付诸东流,白白浪费了笔墨? 两百字,以荀彧的记忆力,他相信没什么问题。 在旁人眼中,这或许仅仅只是一篇再普通不过的词赋,表达了他的思乡之情。 然而,曹操心里却清楚,若是现实中的自己,定能一眼看穿这信中所蕴含的深意。 这首赋藏头露尾还有中间,他人一定不会随意得看穿。 如此想着,他小心翼翼地将遗书从本子上撕下来,轻轻的叠好,收到自己衣兜里。 动作轻柔得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收好遗书后,曹操缓缓抬起头,目光四下望去,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洛水。 小时候,在他的眼中,洛水是那般的宽广无垠,甚至觉得世上最宽阔的河也不过如此! 可如今再看,这洛水竟显得十分狭窄,与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不要说与波澜壮阔的大江、以及波涛汹涌大河相比,就是平日里印象中并不十分宽阔的淮河,也远比这条洛水要宽广许多。 他心里明白,并非是洛水本身变窄了。 而是随着岁月的流转,自己的见识不断拓宽,心境也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着这与儿时记忆完全不一样的洛水之畔,强迫自己忘记这是荀彧的梦境! 好好的享受这临死之前的感受! 他荒唐过,奋发过,享受了一切人间的富贵,就是没有死过! 曹操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 十八年前,他为了匡扶汉室,从洛阳逃到樵县,而后振臂一呼,起兵讨伐董卓。 他四处奔波,筹粮募兵,所到之处,民众无不竭诚欢迎! 那种勃勃生机场面至今仍历历在目。 可谁能想到,短短十八年过去! 形势居然一变! 如今的洛阳,竟成为他的葬身之地了么? 想到此处,曹操不禁长叹一声,“唉!” 那一声叹息,仿佛饱含了他这半生的沧桑与无奈。 曹操长吁一口气后,缓缓抬起眼。 就见那小房间里走出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伯。 老伯的手中拿着一张写满字的报纸,正和原华在交谈着什么。 只见那老伯随意地抬手指了一下大门的方向,紧接着就看到原华自己走上前去,伸手去拉那大门。 远远望去,曹操清晰地看到那老汉的衣服上写着“保安”两个大字。 看到这一幕,他忽然想起原华曾经说过,让他去做保安的话。 “额!?”曹操忽然一愣,思绪像是被猛地扯回了现实。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纵横天下,仿佛从未有过衰老的感觉。 哪怕是头痛难忍的时候,他也从未觉得自己的身体机能在下降,内心始终充满了壮志豪情。 在看到眼前这个五十多岁的保安老伯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和那老伯的年纪,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啊! 自己也是老伯了! 时间都去哪儿了? 自己究竟是从哪一刻开始变老的呢? 怎么和袁绍偷新娘的事情犹如发生在昨日呢? 不知怎的,曹操忽然涌起一股作诗的兴趣。 他微微仰头,目光略带几分怅然。 幽幽地吟诵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卧槽!!” 他忽然一个趔趄,整个人差点在三轮车上摔倒。 还好,还有一只手铐稳稳地铐在铁架上,这才让他不至于狼狈地摔倒在地。 只感觉手臂被手铐拽的生疼! 好不容易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形,曹操心有余悸地向前望去。 这一望,他发现前面骑车的王朝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换成了马汉的青年。 就见马汉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面红耳赤。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炎热,还是情绪太过激动。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马汉突然大喊了一声:“牛逼!” 紧接着便奋力地蹬着三轮,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公园里边疾驰而去。 “这是兴奋的!”曹操在心里判定。 精钢制成的三轮车还是十分厚重的,此时在马汉的猛蹬之下,如脱缰野马般在路上狂飙。 车身忽然剧烈地晃动,发出四声“哐当咣当”的声响。 那震动的幅度之大,差点没把曹操刚吃下肚的饭给颠了出来。 整个车身也不受控制的向一边倾斜着! “卧槽卧槽,卧槽槽槽!” 随着马汉的呐喊,原本两个轮子着地的三轮车也恢复了正常。 曹操被这突如其来的颠簸颠得不轻,手腕上也勒出了几道红印。 他急忙向后望去,就瞧见两个约莫一拳高的横条平整地铺在地上。 “别卧槽了!那是什么?”曹操大声喊道,声音在风中被扯得有些变形。 “减速带!” “减速带你不减速?” “我会怕减速带? 和尚坐好了!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车技! 上次打许昌没让我去,就是损失!”马汉满不在乎地回应着。 话音刚落,车速不但没减,反而又快了两分。 第247章 曹操:我遇到变态杀人狂了? 咣当咣当咣当! 一路上的速度飞快,时而车身一侧高高扬起,时而在咣当前行! 曹操感觉其中一个轮子都瞬间离开了地面一尺,整个人随着车身剧烈摇晃,好似随时都会被甩出去。 曹操心中大惊,急忙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身旁的横杆,手背上的青筋都因用力而暴起。 士可杀不可辱! 不是说好了是沉江么? 这是要把自己颠死? 心中满是愤怒,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从车上掉落下来,摔个鼻青脸肿。 “我还没上车!” “我还没上车!” 恍惚间,曹操好像听到了两声焦急的呼唤声,那声音隐隐约约,似乎带着一丝熟悉的味道。 “好像是原华的声音?” 可这声音在风中一闪而过,随后又慢慢的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不管他!王朝还在后面,会带他过来的!”马汉毫不在意地说道。 没多久,路面趋于平整。 疾驰的三轮车如疾风般就到了一个河边。 一阵欢快的音乐如潮水般传了过来。 曹操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了一座七层的石塔,石塔的旁边,有着许多的土包。 根据土包前面的碑文,他认出那应该是一些的坟包! 石塔的不远处,一座巨大的铁桥横跨在河上,桥边醒目地写着【洛水河桥】四个大字。 铁桥上桥上,二十多个黑衣人正聚集在一起,手里拿着乐器呆愣地看着这边,刚刚的那乐声应该就是他们传出来的。 桥上有一个巨大的架子,架子伸出桥面,挂着一个轮子,轮子上面缠绕着绳索。 而绳索的下面,吊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 他的半身正泡在水里,在这般处境下,那人居然还呵呵笑道:“不错!这音乐不错!音乐怎么听了?接着奏乐啊?” 曹操不禁一愣,心中满是疑惑,不由得说了出来:“这是哪家的公子?居然在水里听乐?” 就在这时,从后面坐着王朝自行车的原华刚好匆匆赶来。曹操的话也正好传入了他的耳中。 原华看着水中之人,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心中恨意翻涌,他清楚地知道,这就是自己所里抓错并且移交人牙的那个人。 妈的,没有贩卖人口,为什么不早说? 让签什么签什么,这是傻子么! 在他看来,就是因为这个人,自己才和邱秋被迫分别,害得他心爱的邱秋去挖煤受苦。 他从二八大杠的后座下来,走到了曹操的身边: “哼!什么音乐! 这是拐卖孩子的,也是沉江!” 原华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深深的恨意。 曹操又是一愣,这人居然是死刑犯? 那人身前有一个木板,木板上面甚至还有一壶酒和一只烧鸡! 哪里有一点的将死的样子? “你管这叫死刑犯?” “对!行刑时间是一天! 曹操眉头微微皱起:“一天是什么意思?” “就是用一天的时间,将对方淹死!让对方在死前感受到无尽的恐惧!”原华冷冷地解释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曹操抬头看了一眼那泡在水里的男子,只见他满脸春风,精神矍铄。 轻轻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的模样。 “被沉江居然还能如此的欢快?” 这时候,原华的声音响起:“哼哼!这是临终关怀,看到那坟堆了么?死后就埋在那里! 看到那七级浮屠了么?里边有西天如来的一百零八块舍利子,镇住这些恶人永世不得超生!” 曹操一愣:“我死后就埋在这里?” “当然!” 就见原华说完,就露出来一个笑脸,向着桥上走去。 曹操心中大为惊讶,呆愣的看着那一堆坟包。 抛开是荀彧的梦境不谈,自己一代丞相,统一了北方,马上就要统一全国的一代枭雄,就埋在这里? 还要被什么佛陀镇压?! 这浓眉大眼的荀文若就这么恨自己么? 荀文若你这狗货,老夫对你不薄吧? 目光看向了水里的那青年,曹操摇了摇头。 他能看的出来,此人完全没有任何的畏惧,完全是在享受。 曹操忽然想起自己儿子曹植的一句诗,【视死忽如归】。 “这个,也是一个壮士啊!”曹操喃喃自语道。 视线转到桥头,就见原华和一个黑衣人凑在一起,远远地说着什么。 由于距离有些远,曹操完全听不清。 就见原华一边说着,一边对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 随后,就见那黑衣人脸上露出了一脸的狞笑,如饿狼看到猎物般,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很快二人就到了曹操几步远的地方。 就见黑衣人张口:“放心吧!华子,这人就交给我!保证让他欲仙欲死!” “行!周哥,我就离开了!再见!” 原华应道,随后转身对着王朝马汉说道:“走,我要整理一些文件,还是你们俩替换着骑三轮车!” “啊?好!” 曹操可怜地看着眼前的三人,不是他们要杀自己么? 怎么还换人了? 杀自己的事,不是应该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么? 难道不是他们三个动手,然后黑衣人杀了他们三个,再由一伙人杀了这些黑衣人么? 怎么走了? 走的了么? 不论怎么讲,这三人都会被灭口吧? 怕是出了这个公园,自己就要被灭口了! 他们居然还想着回去,你们回得去么? 真是愚蠢至极。 黑衣人满脸堆笑,走到了曹操的面前:“做好要死的准备了吗?” 曹操一愣,是这些人杀自己么? 曹操怜悯的看着这些人,怕是一个都活不了吧! 可怜临死都没个名字。 曹操居高临下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脸上依旧挂着那看似和善的笑容,缓缓开口道,“我是周懂,负责杀你的。” 果然! 如同曹操所料! 他摇了摇头:“唉!那就杀吧!动手吧!” “不要急啊!不过呢,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我也兼顾负责你的临终关怀。”他微微歪头,目光带着一丝喜悦: “你有什么遗愿么?要不要吃点什么美味佳肴?或者想要听什么音乐?” 曹操一脸错愕地看着满脸微笑的周懂,那笑容在他眼中却显得格外诡异。 甚至,有些变态? 第248章 遗书被毁了 他心中猛然一愣,暗自思忖:现在杀人服务都已经做到如此“贴心”的地步了么? 这待遇,可比他平日里对皇帝的态度都要好得多啊! 曹操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又看了一眼河里的那青年。 原本心里想着遗书要给原华,可又想到原华或许也会被灭口,刚刚便没拿出来。 只是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遗书应该会给谁,这样下去,会浸湿的吧? 曹操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遗书可以帮忙代传么?” “可以!要现在写么?” “不用,我已经写好了!” 曹操一边说,一边单手把遗书从兜里拿出来,递给了黑衣人:“我有遗书,一定会传到我要的人手里么?” 周懂嘴角微微上扬,吐出两个字:“不一定啊!” 曹操又是一愣,惊讶地张大嘴巴:“啊??” 周懂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除非你先付了邮费,否则我们默认都是发到付! 若是对方拒收,或者不付钱,那也是收不到的!” 曹操再次愣住,满脸不可置信:“还要付钱?” 这时候,曹操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身上竟然一分钱都没有,早知道就不让许褚把钱全部拿着了。 “当然了,你要寄给谁?”黑衣人接了过来那张纸。 如今,他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曹操无奈说道:“新安县煤矿的荀彧荀文若!” “嗯!很好,死刑犯的信件需要检查!你同意吗?”周懂脸上依旧挂着那不变的笑容。 “好!”曹操坦然地应道,反正任谁看,这都只是一首简单的词赋。 最后还写了,还请文若帮忙烧给自己。 若是其他人看到,或许会以为自己让荀彧烧给死后的自己。 想必荀彧一看便能明白其中深意。 刚刚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原华,听到曹操这话,忽然身子一僵,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紧接着,他猛地转过身来,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了曹操衣领。 原华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荀彧!你要寄信的人是荀彧!” 曹操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一只手还被锁在三轮车上,根本没有挪动的地方。 只是呆呆地看着原华,完全不明白这位为什么如此激动。 他下意识地拉了拉原华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开。 这厮手劲儿还不小!不去挖煤可惜了! 曹操只能无奈地说道:“是荀彧啊!你认识?” 原华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怒火:“他是不是被发配到新安煤矿的那个?” 曹操心里直犯嘀咕,这人莫不是有病吧! 自己早就说得清清楚楚了啊! 这人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他无奈地点点头。 曹操用力一甩,终于把原华的手拿开,没好气地说道:“你和荀彧有仇?” 就见原华忽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极为愤怒地一把夺过曹操手中的信,毫不犹豫地随手撕得粉碎。 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他与我有夺妻之恨!给他的信,不许传出去!” 曹操就见原华撕碎了遗书之后,刚刚还一脸淡定的原华,此刻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石塔声嘶力竭地大喊:“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喜欢他年纪大?喜欢他不洗澡?” 一边喊,还一边疯狂地撕扯着手里已经粉碎的遗书。 曹操一时间完全呆愣住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原华发疯。 这荀彧在梦里欺负别人老婆了? 这是抄袭自己? 这人现实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还几次规劝自己! 没想到啊没想到! 文若挺反差的啊! 这厮居然也是如此的?狂野? 他一时间心情大好! 就连自己的遗书的事儿都没在意! “你干什么?这是犯法的!” 周懂一边解开曹操的手铐,一边说道。 就见原华一把把碎纸扔到天上:“犯法也不给他传信!” 曹操忽然惊醒,这里可是荀彧梦中,不是在现实! 信还是要传的,他的手腕轻松下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上面还有几个紫黑的印子。 他缓缓下了三轮车,缓缓地蹲下身子,慢慢地捡起地上的碎纸片。 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时间再写第二次遗书的机会。 看着虎视眈眈的黑衣人,或许有,或许没有吧! 即便是有,荀彧也不一定真能传出去! 曹操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那地上破碎的纸片。 想到现实中的自己有可能传位给曹昂,然后曹昂这么胡乱折腾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 他心中忽然悲从中来,仰头对着七级浮屠悲呼:“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忽然间,曹操听到了几声咯吱响声。 回头看去,就见原华三人正准备离开。 他脑海中如一道闪电划过,瞬间锁定了罪魁祸首原华,撕了他的遗书就这么走了? 他原本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此刻愈发狰狞,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猛地一下站起身,双腿发力,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般,朝着原华恶狠狠地冲去! 同时嘴里大声吼道:“你还我的遗书!” 那吼声,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出来,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微微颤抖。 三名黑衣人却齐齐的抱住他。 “你他妈的!别拦我,让我打死他!”曹操一边疯狂地挣扎着,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嚷着,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恨不得立刻将原华撕成碎片。 原华此时也是从刚刚的悲伤中回过神来! 愤怒的道:“怎么,你还想打我?你打我撒!” 周懂摆了摆手:“去去去!现在不允许钓鱼执法,赶紧离开,这里交给我就行!” 王朝马汉一人一边,迅速架起原华,将他强行拉上了一旁的三轮车。 原华也没有反抗,坐在三轮车上只是冲着曹操比了个中指:“就你刚才那动作,换做五年前,早就把射了一万个透明窟窿里!” 曹操一愣,他虽然不懂竖中指什么意思,也知道这个动作肯定不是在夸他。 也冲着原华竖了一个中指! 待到三人走远,周懂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脸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拍了拍曹操的肩膀。 语气看似轻松地说道:“没事的!不就是一首简单的密码诗嘛!我回头帮你传过去!” 曹操听到这话,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惊呆了! 原本充满怒火的双眼此刻变得清澈,脱口而出:“密码诗?什么意思?” 第249章 那你默念一遍 周懂微微扬起下巴,脸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是世间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透着几分悠然自得:“你那首诗词的意思,难道不是不要把家产传给老大,然后要收信人谨防一个狗货,不要让狗货接触自己的儿子!” 曹操听闻此言,瞳孔猛然间急剧收缩。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整个人瞬间僵住。 他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汹涌澎湃,久久不能平息。 他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自己一路上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写得那般隐晦的诗词。 可对方居然只一眼就看穿了个透彻。 这,这怎么可能! 他呆呆地看着周懂,眼神中满是错愕与震惊,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半晌之后,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怎么知道的?” 周懂轻笑一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嘴角微微上扬,而后伸出手指,随意地指着地上那一堆已经被揉得皱巴巴的碎纸,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轻蔑说道:“你这太简单了吧?” 曹操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看着对方,此时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简单?” 就见周懂并未停下,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是个人都看出来你这是藏头露尾的词赋啊! 第一行第一个字,以及第二行第二个字!这样来回往复,自然就形成了一些句子!” 曹操听闻,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一般,彻底惊呆了。 自己一路上绞尽脑汁构思了那么久,自以为巧妙无比的设计,竟然就这样被别人一眼看穿。 曹操的心里忽然如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想起了杨修。 那个总是能轻易识破他心思,让他又爱又恨的人。 眼前的周懂,竟和杨修一样讨厌! 一股强烈的杀人灭口的冲动,如潮水般在他心中汹涌澎湃。 可他环顾四周,看着四下里站着那么多如铁塔般的黑衣人。 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幼稚的小孩子,满心欢喜地在大人面前耍弄自己的小心机。 却不想被一眼看穿,那种挫败感如影随形。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曹操不甘心地再次问道。 周懂挑了挑眉:“我大学选修的密码学,你这不是最简单的么?这要是看不出来,我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曹操不知道什么密码学,此刻只觉得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周懂迈着轻快的步伐,悠悠然走到了曹操面前。 他脸上露出一抹看似友善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回头我帮你写一个复杂的,保证对方看不出来!” 曹操一听,原本黯淡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赶忙不迭地说道:“好!多谢!” 周懂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不客气,只要我出手,不知道我的密码本的话,就算是我的老师都不一定能解开!” “啊?” 曹操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他猛地一愣,在心中暗自思忖,其他人都看不出来,那现实中的自己肯定也看不出来啊! 如此一来,即便传过去了,自己又怎么确保现实中的自己能收到自己的信息呢? 岂不是白白传送了! 想到这里,曹操急忙用力地摇头,态度坚决得说道:“不行!就原来的就可以! 有笔么?我重新写一遍!” 周懂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不耐烦。 他又不是真的要杀了对方,只是吓唬对方走个流程而已,实在不想在一个遗书上浪费过多时间。 更何况,在他看来,对方根本就不需要遗书! 活着的人要什么遗书。 他略带敷衍地说道:“中中中!!那回头我把你的遗书默写下来寄给对方!” 曹操心中存疑,不禁疑惑地问道:“你能完全记下来么?” 记下来肯定是记不下来的,记个大概已经很厉害了好不! 饶是如此,周懂还是自信满满地回答:“能!” 曹操见对方自信的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你默念一遍!” “额,,,”周懂顿时语塞,看着这光头理直气壮的样子,陷入了沉默。 莫非自己看着太好说话了?让对方产生了错觉? 曹操眼睁睁看着对方沉默不语,立刻就明白了对方根本记不住,而是在敷衍自己。 他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你根本没记住!你在戏耍老夫!” “对啊!” 啊? 对方的坦率让曹操一愣。 周懂突然面色一冷,那原本带着些许戏谑的面容瞬间变得如寒霜一般冰冷:“我和你一个死刑犯说什么!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我就不给你传遗书了你能怎么着我?” 啊? 曹操一时间呆愣住了。 就见周懂用力一挥手,紧接着冷冷地说道:“开始行刑!动手!” 曹操循声望去,只见四个黑衣人犹如鬼魅一般,手里紧紧握着粗绳,一步一步直冲着自己走来。 那脚步声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一下敲击在曹操的心上。 曹操心中暗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心的无奈与不甘。 如今,区区一个小吏,都竟敢如此肆意地戏耍自己了么? 对方这般嚣张跋扈的态度,看来是铁了心压根不想给自己送信了。 要不求求对方? 这个念头刚在曹操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他便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他曹操,心高气傲,一生纵横天下,又怎会去求这一个小小的吏卒呢! 最主要的是,以对方之前的表现来看,即便自己低声下气去求,恐怕最多也就是换来一番更加肆无忌惮的戏弄罢了。 就在曹操思绪翻涌之际,那几人已经来到他身边,不由分说就在他的身上开始了五花大绑。 曹操咬了咬牙,一动不动,任由对方在自己的身上捆绑着。 “这个扣传说是当年曹公在白门楼捆温侯吕布的扣,十分的结实!” 黑衣人的话,让曹操更加愤怒,这是在羞辱自己么? 哼! 曹操冷哼一声,现在不是制气的时候。 他目光转向了其他地方,开始四下打量起来。 忽然,他眼睛猛地一亮,那个桥墩的一角看起来十分的锋利。 第250章 行刑 曹操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强行压抑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虽是北人,自幼在洛阳这座大汉都城长大。 却没人知道他精通游泳,那宽达一里的洛水,他不知光着屁股在其中畅游过多少回。 对方居然要行刑一整天。 一整天的时间,总有打盹的时候吧? 只要想办法把绳子弄断,给自己一点时间,还是有机会逃走的。 那桥墩就是弄断绳索的工具。 此刻,他一边佯装镇定,一边暗自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每一处角落,心中已然渐渐有了大概的计划。 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能快速向着下游奋力游出去几里地,就能顺利走出这个公园。 只要走出这个公园,自己就可以到洛阳城中,只要能到了洛阳城中,就可以逃到洛阳城外,只要自己到了洛阳城外,那么自己就自由了。 他对于逃跑一事,那可谓是经验十分丰富。 想当年,他怀揣着满腔壮志,以给董卓献刀为名,试图刺杀那祸乱朝纲的董卓。 刺杀失败后,只身逃出了洛阳。 一路上,董卓派出大批人马对他围追堵截。 可他不也凭借着自身高强的武艺和过人的智慧,逃出了洛阳城么? 在洛阳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自己… 他忽然又想起了昨日自己被捉住时那狼狈的情形,脸上不禁微微一红。 如今再看这洛阳,似乎与当年相比,已然有了大不同,地利的优势已然消失。 人和好像自己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人。 曹操的眼神不禁有些黯淡下来。 心中暗自思忖,即便是自己真的无法逃脱这洛阳,那也一定要在洛阳找到合适的人,把自己早已写好的遗书给荀彧送出去。 紧接着,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曹植就在洛阳。 昨日与曹植交流时,隐约记得好像曹植也是被发配到了煤矿那里。 只要自己能成功出去,定要第一时间去找曹植。 可他又犯起愁来,曹植住在哪儿来着? 但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无疑就是逃离这里。 只是,该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游到桥墩那里,然后把身上的绳子弄断呢? 他们可是用捆吕布的办法来捆绑自己的啊! 这要是想解开,起码也需要半盏茶的时间。 也不知对方给不给他们半盏茶的时间,万事开头难啊! “走!” 就在曹操沉浸在暗自思索脱身之计的时候,这一声如洪钟般的冷喝,像一把重锤,瞬间把他拉回了现实。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然被捆绑得严严实实。 下意识地低头一看, “厮哈!” 曹操忍不住猛然倒吸一口凉气。 就见那绳子巧妙又怪异,把他的上半身捆住。 把他五花大绑起来。 可仔细一看,看似捆得结实,自己的双手并没有被捆住。 厮哈! 曹操倒吸一口凉气。 这简直就像是老天故意给他创造逃跑的机会啊! 就在这时,周懂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看到这样奇特的捆法,忽然像被定住了一般愣住了。 他皱着眉头,满脸疑惑道:“当初……曹公是这么捆吕布的吗??” 就见那负责捆绑的黑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在漫画书上学的捆法。 那采花贼孟德和本初就是这么捆新娘子的! 我这就改。” “你小子,在家里玩儿的这么花的么?算了,就这样吧!”周懂摆了摆手说道。 曹操羞怒间,忽然听到了周懂的这番话,不由得心中大喜。 这样的捆人方式,和没捆有什么区别? 让自己逃跑的机会又大了不止数倍啊! 简直就像是老天都在暗中帮助自己。 天时在我! 可就在这时,周懂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站在那里在激动什么?” “没座!你在激动什么?” 曹操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得意忘形了。 连忙收敛了脸上那止不住的笑容,佯装镇定,恢复了一脸的冷峻。 “走吧!” 周懂那冰冷的声音响起,曹操只觉背后一股推力,身不由己地被推着朝着桥上走去。 到了桥上, 他才恍然发现,不知何时,桥上竟已悄然立起了另外一个架子。 那架子就矗立在距离之前吊着那青年的架子两丈之外,约莫一丈多高。 一个铁杆子伸出桥面,上面勾着一个大拇指粗细的绳子,下面则是一个圆形的绞盘。 若是曹操见过篮球架,他一定会觉得这是把哪个学校的篮球架子搬了过来,在上面加了一根横杆以及滑轮。 篮球架子的底部,有八颗铆钉固定在铁桥之上。 “愣什么,走啊!放心,掉不下来,下面有螺丝固定着呢!” 又是一声不耐烦的催促,让曹操一惊! 螺丝? 他在体育场外面听到曹昂讲过。 据他说给别人百年,怕是连一个螺丝都造不出来。 他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就是铆钉啊! 很快,曹操便在这声声催促下,走到了那架子下面。 他抬头望着这高耸的架子,心中五味杂陈。 几人在他身后,将绳子弄到了他的后面,只听咔嚓一声“好了,可以起飞了!” 曹操一惊:“绑好了吗?不会中途掉下来吧?” “不会!这是不锈钢弹簧扣,可以承重五百斤,而且拆卸很方便。” 周懂一边说,还一边给他演示了一下。 之间的轻轻一按,就出现了一个豁口,可以挂在绳结之上,一松手就立刻恢复原形。 曹操此时,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激动的情绪在心底翻涌。 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双手是可以随意行动的! 只要到了水里,轻轻按压一下,解开绳索的岂不是易如反掌! 这或许就是他逃脱困境的绝佳机会。 这帮人实在是太蠢了! 愚蠢至极! 这不是给别人逃跑的机会嘛! “好了!起!” 随着周懂一声令下,就见两名黑衣人在架子下面奋力搅动着一个圆盘。 那圆盘在他们的用力转动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曹操只感觉自己后背和大腿微微一紧,一股力量拉扯着他,身子便慢慢被吊了起来。 第251章 为什么不坠石头 他的身体被高高吊起一丈,随后缓缓向着桥的外面移动着。 随着咯吱咯吱声,他随后就出了桥面,悬浮在了水面之上。 后面传来了周懂不满的声音:“拍个照片,回头报上去换一个电动的。” “头儿,您不是打了几次报告都被拒绝了嘛!” “那是因为我们一年也执行不了几个人,嫌弃浪费,今天咱们可以一天就执行了两个!” “厮哈!” 曹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此事曹操对于背后人的话听不懂,也不关心。 只觉得有些心潮澎湃。 远远看着,觉得这桥面高度不过几丈而已。 可当自己真正被吊起来,在空中如风中残叶般飘荡时,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尤其是当他的身体渐渐离开了桥面之后,再俯瞰下去,加上桥面到水面的距离,竟有五六层楼的高度! 这高度,要是下面不是水,得摔成肉酱了吧! 同时那奇怪的捆绑方式又让他觉得无比羞耻,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缓缓地向着桥下的水里落去。 就在这时,一阵音乐声悠悠响起。 曹操闻声望去,就见到二十多个黑衣人,不知从何处纷纷拿出了一个个的乐器。 他们整齐地站在那里,开始奏起了一首曲子。 那旋律,即便曹操是第一次听,也能明显感觉到其中蕴含着一股深深的悲伤之意,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哀号。 尤其是那为首的黑衣人,在吹动一个喇叭的时候,那股悲凉之感愈发浓烈,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直直刺入曹操的心间。 “这是哀乐!”曹操在心里暗自感慨道。 他这一生,历经无数风雨,落魄过,在困境中挣扎求生; 也杀过人,屠过城,双手沾满鲜血。 更权倾天下过,站在权力的巅峰俯瞰众生。 唯一的就是没有经历过死亡。 在这临死之前,原来竟是这样一番景象么? 一股悲凉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忽然涌向心头,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在这无尽的哀伤之中。 忽然,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同利箭一般,直直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那声音好似能穿透骨髓,让人浑身一震。 “他二大爷唉!” 这声呼喊,打破了原本紧张且诡异的氛围。 刹那间,原本演奏着哀乐的音乐声戛然而止,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就连正缓缓下落的曹操,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吊在了半空之中。 此时他的位置,恰好与桥身平齐。 他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就见到在不远处的一条小路上,一个中年妇女正捂着脸,哭得涕泪横流地朝着这边走来。 她身旁,还有一个年轻且身姿丰满的姑娘,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咿呀?” 曹操心中暗自疑惑,这人怎么看着如此面熟? 他眯起眼睛,努力回忆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的光芒。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脑海中灵光一闪,这可不就是他在医院门口遇到的那两位母女嘛! 那年纪大的骂自己不懂得感恩来着。 那年轻姑娘,好像是叫什么如烟。 就见那如烟一边轻声安慰着,一边搀扶着中年妇女说道:“娘,那里埋的是我二大娘!” 中年妇女听闻,忽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愣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放声大哭起来:“她二大娘唉!” 那哭声,仿佛饱含着无尽的悲恸,在这空旷的四周回荡着。 二人没一会儿便走到了那一片坟头。 只见那中年妇女来到坟头前,一下子便坐了下去,一边拍打着地面,一边哭骂道:“你个杀千刀的,居然做这样的坏事做绝,现在恶报都到了我们这里了!我就是翻墙也要过来骂死你个王八蛋!”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曹操愣住了,原来哭有时候并不代表着悲伤,而是愤恨! 桥上二十多个黑衣人齐齐地愣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起齐刷刷地向着那边看去。 此时,那母女二人,好像才刚刚注意到桥上这二十多个黑衣人。 她们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惊恐,脸上的表情凝固,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猛然一愣之后,就见二女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慌乱与不知所措。 年纪大的那妇女,双腿像是被抽去了力气一般,忽然有些发软,颤颤巍巍地开口问道:“恁弄啥叻在这?”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周懂皱了皱眉头,拿下了手里还未放下的唢呐,对着母女二人大声喝道:“我们子行刑!你们有事么?” 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中年妇女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连连摆手,说着便拉着那名叫如烟的女子,连滚带爬地向着远处跑去,似乎生怕晚一秒就会有什么灾祸降临到自己头上。 曹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想到:好好的,没事来这里做什么?这下可好,想必,又多了两个要灭口的人了。 想到这里,曹操抬头向着桥上的周懂问道:“她们是谁?” 周懂瞥了一眼曹操,又指了指一个坟头,缓缓说道:“她们啊,那女的二嫂曾经也是我们人牙的人,为了赚点外快,居然私自把几个孩子卖给了其他人。 诺!现在坟头都老高了!”周懂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曹操听闻,心中不禁有些不解。 不过是卖个孩子,居然刑罚这么重么? 在他的认知里,这年头,卖儿卖女的事情多了去了。 为何在这里却好像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一般。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思索。 想了想世界都是虚假的,自己没必要明白所有事。 随着周懂神色平静地轻轻一摆手,那吊着曹操的绳子便又开始缓缓地落下。 速度不紧不慢,仿佛时间也跟着这节奏变得迟缓起来。 就在这时,一声充满了不满与质疑的声音,从下方的水里清晰地传了上来。 “为什么不给他坠大石头?”那声音带着几分尖锐,在这相对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第252章 逃出,升天? 曹操寻着声音地低头看去。 就瞧见下面水里那个男子,正一脸单纯清澈地直直望着他。 那眼神纯净得好似一汪清泉,似乎没有丝毫的恶意。 然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人瞬间遍体生寒。 曹操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怒火。 他原本正暗自盘算着等机会逃走,要是真给绑上一个大石头,到时候光是解开石头就得花费不少时间! 如此一来,自己成功逃跑的几率可就又小了许多。 “这厮!”曹操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忒的不是东西!” 眼前这人看上去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可谁能想到,竟如此歹毒。 人怎么可以坏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啊! 原本看到这人在水里的可怜模样,曹操心中还隐隐泛起一丝怜悯! 如今看来,老话说得果然没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怪不得把他弄到这罪大恶极处刑处,就凭这心思,活该在这里接受处决啊! 此时,站在桥上,正拿着一个唢呐的周懂听到这声音也是一愣。 刚刚华子告诉他,眼前这个光头,是因为调戏妇女未遂,被他判了【死亡威胁】。 所谓【死亡威胁】,不过是通过这种方式威胁恐吓让对方记住教训而已。 本质上属于批评教育的范畴,又不是真的要取他性命。 带什么石头啊,这不是节外生枝嘛! 周懂皱了皱眉头,收回了手里正准备吹奏的唢呐,对着下面的步骘大声说道:“他和你不一样!” “咋不一样了?我脚上都绑了!”步骘的声音再次传来,透着一股不满。 一边说着,奋力的扑腾了一下。 周懂有些生气这家伙多管闲事,可是这家伙是出手真大方啊! 还是解释了一句:“他是北人,不会水!” 就算是步骘,一开始行刑的时候,也是没有给他坠石头的。 只是这家伙,在水里的水性实在是太好! 在水里就跟条鱼似的,在水里游刃有余,完全起不到惩罚的效果! 不管怎么讲,这也是惩罚! 即便是他收了钱,这也是惩罚! 这才让人把他重新吊了上来,在他腿上吊了一块配重的石头。 “北人也不一定不会水啊!你这是偏见!” 周懂则是不再搭理他,解释一下就对得起收的钱了,对着乐队挥了挥手:“奏曲儿!” 说话的同时,刚刚中断的音乐也再次悠悠地响起。 那哀乐声仿佛也在配合着这混乱的场景,为其增添了几分悲凉的色彩。 曹操也是松了口气,这厮真是不当人子! 好在小吏嫌麻烦! 坠着曹操的绳子,开始缓缓地下降。 没过多久,曹操就感觉自己的双脚轻轻地接触到了水面,那丝丝凉意瞬间顺着腿部蔓延开来。 在这炎热的天气里,爽啊! 在双脚刚触碰到水面,整个人即将完全入水的那一刻,曹操心中一动,瞬间便假装挣扎起来。 他双臂胡乱扑腾,溅起一片片水花,使得系在身上的绳子也跟着剧烈晃动起来。 嘴上大声喊着:“救命!我不会游泳啊!” 而实际上,曹操正巧妙地用脚小心翼翼地勾住了绳子,意图让绳子往下滑落得更多一点。 紧接着,他整个身子慢慢地没入了水里,故意做出一副溺水时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含混不清的“咕噜”声。 就在身体完全没入水中后,曹操双手在水里悄悄地伸到了背后,摸索着找到绳子上的弹簧扣。 咔嚓! 弹簧扣被成功解开,那一刻,曹操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身上的枷锁一下子被卸下。 与此同时,周懂那略带冷酷的声音从岸上传来:“绳子继续往下放!把他淹水一分钟!救护队准备,别让他死了,别让他死的那么轻松!” 曹操听到这话,心中不禁大喜,这正是他等待的时机。 于是,曹操顺着绳子不断下降的趋势,自己也配合着慢慢沉入水中。 紧接着果断地松开了绳索,然后憋足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向着远处游去。 他动作迅速而又敏捷,如同一条灵活的鱼儿。 步骘站在一旁,见此情景不禁撇了撇嘴,脸上满是不屑之色。 而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唢呐声依旧在“呜呜”地继续响起。 半分钟过去了。 一分钟也过去了。 桥上的周懂看着百米外的水面,露出了阵阵得意的微笑。 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人呵呵说道:“起一下绳子!这人怎么一直不动?不像是溺水啊?” “不会逃跑了吧?”有人大声喊着。 “怎么会呢?这可是洛水!他一个北人不可能逃走的!” “好!那就再多折磨他一分钟!等一会儿再提起来!” 周懂似乎并不相信曹操能逃脱,依旧固执地说道。 步骘则不屑地看着那原本躲在桥墩后面的四艘已经悄然出发的快艇,心中暗自骂道:这帮人 ,真是变态!居然以这般捉弄对方为乐! 另一边,河水瞬间包裹住曹操的身躯,他双脚用力朝着远处奋力游去。 那有力的双臂在水下有节奏地划动,他仿佛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就这样在河里拼命游着,足足游了有几十个呼吸的时间。 当他感到有些憋气的时候。 忽然,周懂那熟悉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从水面上传来。 曹操听在耳中,心中顿时涌起无比兴奋之情。 他暗自想到:“如此一来,我还可以多游一段时间。我笑那周懂无谋,黑衣人少智慧! 哼,他们绝对没想到,我虽然生在洛阳,可也是从小就在洛水里摸爬滚打,能一口气游一个来回的!” 在刚刚入水的那一刻,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忽然在曹操心中升腾而起。 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即便此刻是置身于这仿佛虚幻的梦里,他也打从心底里不想就这样死去。 洛水,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就像熟悉自己掌纹一般。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若是能成功逃出去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倘若实在逃不出去,哪怕能给荀彧传个信,也算是可行了! 也不知道荀彧还在不在医院,若是不在只能去找曹植了。 他忍着要炸的肺,又是奋力游了好一会儿,曹操感觉肺部的空气仿佛要被榨干,实在有些憋不住了。 他缓缓反转身子,只将一个鼻子小心翼翼地露出水面准备换一口气,这是他的独门绝技。 就在他刚刚想换一口气的瞬间,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一轻,整个人竟毫无预兆地被一股力量提了起来。 “啊!”曹操忍不住惊呼出声,他惊慌地四下望去,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困在了一个渔网之中。 而在渔网的两边,赫然还有四个小船呈包围之势将他困住。 “你这种逃跑办法,在多年前就有人用过了!喏!就是那个坟头! 谢谢啊!让我们发财了,又捞了一网!” 船上一人得意地嘲笑道。 第253章 你叫什么名字? 曹操一下子被捉住,心中不由泛起一阵羞耻之感,仿佛自己的所有努力都成了一场笑话。 没一会儿,他便被小船拉到了桥下。 曹操眼看着几人把大网挂在了那弹簧扣上。 “我在长江里能游一个来回都没想要走!让你坠石头也是想让你少受点罪! 真是不识好人心啊!” 说话的正是在水里的步骘。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悠然自得地拿起面前木板上的酒壶。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那神态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闹剧。 喝完一杯,步骘还对着桥上的黑衣人喊道:“诶?周董?音乐怎么停了?我可是付了钱的,我的葬礼怎么那么敷衍?” 就见叫做周懂的黑衣人,脸上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神情,赶忙说道:“别着急!马上开始!咱们肯定好好地服务好客户!” 曹操听到这话,简直惊呆了,忍不住说道:“你们把这叫做客户?” “是啊!他付钱了!你要付钱,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你也可以!”周懂理所当然地回应道。 曹操一愣,冷哼一声道:“我没钱!” “没钱就只能乖乖地接受惩罚了!把他吊到桥上!重新绑一下子。” 曹操只感觉自己又一次离开了湖面,连着大网被高高吊了起来。 没一会儿,浑身湿透、滴着水的他被吊上了桥上。 本以为自己会遭受处罚,没想到几个黑衣人却走上前,七手八脚地把他身上的渔网拨开。 “感觉怎么样?”周董看似关切地问道。 曹操一愣,着实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如此客气。 回想起刚刚入水的那一刻,河水带来的清凉之感还残留在肌肤上,他下意识地说道:“感觉很好!” 周懂点了点头,随后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 曹操见状,心中满是疑惑,这是要做什么? 那个本子乍一看像是发票本,可仔细端详又觉得有些不同。 就见周懂在本子上写了一个数字,随后盖上一个章,并且在上面认认真真地签了名字。 然后,他动作娴熟地把那页撕了下来。 “逃跑一次,罚款五千!还有绳子钱以及救援费五千,一共一万!这是你的罚单!!” 周懂说着,把撕下来的罚单放在了一边:“我先帮你收着!等一会尽管逃跑,罚单一起给你,没事的!” 曹操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呼道:“我都要死了!居然还要罚款?” “儿子有么?”周懂忽然话锋一转。 曹操下意识地点点头:“有二十多个!” “那就行!回头罚单会发到你家里!嗯?” 周懂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扭曲,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 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你说你有多少个儿子?” “二十多啊!”曹操一脸理所当然地回应道。 “嘶哈!”周懂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中满是诧异与轻蔑,“果然不愧是采花贼,只是,他们都认你这个爹吗?” 周懂的这一番话,像一把突如其来的利刃,直直地刺进曹操心里,让他瞬间愣住了。 他们都认自己么? 曹操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除了曹丕曹植曹彰曹冲那为数不多的几个孩子,自己对其他孩子确实基本上都很生疏。 好些时候,一连几个月都见不上一面,这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就算偶尔见了面,孩子们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般地给他请个安。 那生疏的模样,仿佛彼此只是陌生人。 认自己么? 若是之前自己权倾天下的时候,他的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如今,他想起了昨日曹植举报自己的情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而此时的周懂,脸上则慢慢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在他看来,像采花贼,孩子不认他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也就是前朝的事儿,本朝不予追究,要是搁在本朝,那可就不是现在这般轻松的局面了,非得让他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不可。 周懂也懒得去问她家里人的名字,反正这家伙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到时候直接罚他就好了。 周懂抬眼望去,见曹操已经被重新绑好,便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带着几分安抚的口吻说道:“没事,若是你孩子不认你,我们也有办法,强制执行便是!” 曹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帮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居然敢给自己的儿子开罚单? 而且还扬言要强制执行? 他紧盯着对方那乐呵呵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演戏啊。 这到底是对方在装傻,还是故意这么做的呢? 难道他们不知道,等自己死了,他们这些人都得给自己陪葬么? 或许,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吧。 毕竟中途换人,本就是为了灭口,好让事情更加保密。 曹操心中泛起一丝怜悯,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人。 此时,几个黑衣人正蹲在曹操脚边,在他脚上绑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头,那绳子绑得松松垮垮的。 忽然,曹操像是明白了什么,心中猛地一紧,难道对方是故意弄成这样,好让自己轻易逃跑? 这是在和自己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么? 自己难不成成了那只可怜的老鼠? 不但如此,或许对方根本就是冲着罚款来的。 曹操越想越觉得悲哀,这帮人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捞钱! 忽然身子猛然一震,随后便慢慢被吊了起来,朝着水面缓缓移动。 没多久,曹操就又重新回到了水面的上空。。 他一低头便瞧见水里另外一个家伙,正悠闲地咂摸着嘴,轻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脸上满是享受的神情。 曹操顿时怒从心头起,手指着步骘,愤怒地吼道:“他怎么能有酒?” “不是说了他花了钱了!”桥上的周懂淡淡地回应道。 额,钱在这里这么管用的吗? 思绪间,曹操再一次落到了水里。 曹操气得在水里使劲扑腾了几下,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把钱自己带着了。 没想到在这里执行死刑,居然还如此区别对待。 步骘见状,呵呵笑着看向曹操,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问道:“大和尚,你叫什么名字?你犯了什么罪名?” 第254章 太姥爷,俺跟你开玩笑勒 曹操没好气地瞪着这个心大得离谱的家伙,都要死刑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 没好气道:“他们说我是采花贼!你莫非也是?” “在下步骘,字子山,乃东吴使者,罪名是贩卖人口!”步骘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曹操听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大为震惊,东吴使者居然也会被沉江?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呢! 这不是给对方开战的借口么? 曹操猛然惊醒,这是要对东吴开战了? 刚刚在体育场不是说两年之内不会开战么? 莫非是迷惑对手? 曹操摇摇头,都这么强的实力了,迷惑对手完全没有意义啊! 曹操面向步骘问道:“你来做什么的?” 步骘见对方没有报名字,也不恼怒,叹道:“我来帮我主参加车展,顺便有个大买卖想和魏国要谈。” “大买卖?什么意思?” 步骘摇摇头,则是不搭理这个无礼的家伙了! 自己都通报了姓名,对方居然连名字都不说。 曹操见对方不搭理自己,而是自顾自地喝酒。 他先是愣住,随后就知道了对方不理自己的原因。 急忙拱手道:“在下曹孟德,樵县人士!” 话一出口,曹操就猛地反应过来,暗叫不好,自己怎能在这里报自己的名字呢! 这不是给自己长子招黑嘛! 若是天下人知道了曹昂要杀自己,曹魏失去了道义,怕不是要一世而亡了! 即便是现在,曹操还有一丝疑虑。 万一不是荀彧的梦呢! 他并没有见到孔融。 随后曹操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步骘听到这个名字,同样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惊叹道:“你是曹孟德!?曹贼…不对,曹公不是已于几个月前薨逝了么?” 周懂正在调整乐团,冷不丁听到曹操自报名字“曹孟德”,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一愣。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站到桥上,扯着嗓子大声喊着:“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声音在空旷的四周回荡,惊起了附近栖息的几只飞鸟。 曹操叹气,这帮人已然听到了! 步骘则是喊道:“他说他叫曹孟德!” 曹操急忙摇头:“我只是和曹公同名同姓而已!” 周懂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而突兀,在空气中肆意地弥漫开来。 他边笑边说道:“也就是现在,没有什么避讳这一说了,若是换做前朝,就凭你这名字,非得改名不可! 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曹操一愣,不知如何去说。 步骘也是大笑道:“一个采花贼而已,或许官府都没有户籍,取这样的名字也是正常!” 就见周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你也配姓曹叫曹孟德!陛下不忌讳,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改名字吧,从今天以后你就叫曹和尚如何?” 曹操大怒! 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哪里还有以后! 自己行冠礼之后就是这字,临死之前还要被改名字! 他以为对方这是在故意消遣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忍不住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老夫就不改了!他曹操叫这名字,老夫就不能叫这样的名字?” “能!有种!不识好歹是吧?开始吧!” 周懂一挥手,干脆利落地说道。 此话刚落,曹操就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扯住自己,身子不由自主地被从水中提了起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远,双脚在空中无助地晃荡着,就这么慢慢地离开了水面。 曹操感觉自己像是一只任人摆布的玩偶,被轻轻地吊了起来。 那种无力感和屈辱感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愤怒。 “士可杀不可辱!这是要做什么?” 曹操大声地质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与惊恐。 “把你提起来,然后做十米的自由落体!”周懂一脸戏谑地回答道。 曹操满脸的不解与愤怒,恨声骂道:“什么意思?” “就是把你提起来四丈高,然后狠狠摔到水里,接着再把你提起来! 当然,会给你奏乐的,咱们可是礼乐之邦!” 周懂详细地解释着,脸上那得意的神情,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曹操听闻,顿时怒发冲冠,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吼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太过分了,给老夫一个白绫!” “知道不可辱,那就别去做犯法的事情啊! 奏曲儿,奏运动员进行曲!” 周懂呵呵笑着,一边指挥着几个黑衣人。 那笑容在曹操看来,简直就像一个十足的变态。 音乐声响起。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一股悠扬的音乐响起。 曹操怒视着桥上的周懂,就见他双手激情的挥舞,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在享受着这场对自己的“折磨”。 他也随着音乐声慢慢的被拉了起来。 就见周懂伸出了双手一抓,音乐声戛然而止。 曹操也到了最顶端。 他看着这数层楼高的位置,有些头晕。 就见周懂激动得喝到:“桥面距离地面十六米!很有可能摔伤,救护车准备!” “报告!救护车准备完毕!” “好,开始奏曲,做自由落体运动!” 就在这时候! 一阵“滴滴滴哒哒哒”的声音突然传来,那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周懂原本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一愣:“这曲子不对啊?” 刚说了一半,他就停止下来! 嗯? 细细一听,疑惑道:“是电报的声音?怎谁在发电报?” 几个呼吸过后! 就见一个黑衣人慌慌张张,连滚带爬地朝着这边跑来,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纸条。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周懂面前,语无伦次地说道:“出大事了!他他他他,他是曹孟德!” “我知道啊!那咋了!” 黑衣人颤抖着手里的纸条:“那是曹孟德啊!” 周懂此时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也是强装镇定的说道:“那咋了!” “陛下急电,周懂你这鳖孙敢动俺爹一根毛,我弄死你!” 周懂脑子嗡的一声,他刚刚的猜想是真的! 忽然感觉腿有些软! 若是执行公务也就罢了,他刚刚可是要给老爷子自由落体啊! 他一下子坐在地上。 转头看向了吊着的曹操,光光的脑袋上没有一根毛发,胡须也是剃得干干净净。 他脸上露出了无比难看的笑容对着吊着的曹操露出了一口白牙:“太姥爷,俺跟你开玩笑勒,你信么?” 话音刚落又是几声滴滴滴哒哒哒的声音传来。 “丞相府急电!” “人牙婚介所总部急电!” “佛博叻总局急电!” “洛阳县衙急电!” …… 第255章 中原文人的切磋方式,好特别啊 花开两朵! 洛水别墅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 孔府门口,青砖灰瓦,庄严肃穆。 蔡昭姬此时正呆呆地站在一旁,俏眼睁的溜圆。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 孔融和六人居然就这么打起来了! 孔融,五十多岁的年纪,可此刻的他却宛如年轻了数十岁的年轻人。 只见他手中一根棍子被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舞都带出呼呼风声,那棍影好似密不透风的屏障。 他一人独战六人,身姿矫健,步伐灵活,竟丝毫不落下风。 而那六人,腰间皆佩着剑,可不知为何,却没有一人拔剑相向。 他们只是拿着剑鞘,匆忙地阻挡着孔融凌厉的攻势。 剑鞘与木棍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蔡昭姬彻底看呆了,在她的记忆深处,孔融一直是温文尔雅的形象。 往昔,孔融经常登门拜访她的父亲蔡邕,二人总是谈诗论道,举止间尽显文人的儒雅风范。 可如今,十年未见,眼前的孔融怎么变得如此豪放不羁? 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其余六人也是如此,哪里还有一点文人的风范。 拿着手里的剑鞘,奋力的砸向孔融。 七人一边动手,嘴里也没停着! 一个个出口成脏。 “彼其娘之!” “匹夫!” “文坛败类!” “娘希匹!” 各种方言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尽管孔融勇猛非常,但毕竟寡不敌众。 只见他渐渐被六人挤到了墙角,此时的他,一个眼圈红肿。 手里紧紧握着棍子,警惕地防备着众人。 王粲大骂道:“老匹夫,你世食汉禄,在曹昂窜汉之时候,居然上表说天命所归!你也配提天命!” 陈琳也是骂道:“对!听说稿子还被打了回来,人家不信天命,我等文人的脸被你丢尽了!” 孔融手里拿着棍子,被挤到了一边喘着粗气:“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老夫拯救我儒学于危难,你们懂个屁! 儒学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你们想被时代抛弃么?” 只是声音有些小。 忽然,蔡昭姬就见到原本十分淡定的孔夫人,风风火火地拿着一个扫把冲了过来。 对着围着孔融的六人的头上就是拍去! “敢打我老头,我弄死你们!” 后面还跟着几个下人丫鬟打扮的人,同样是手拿棍棒,气势汹汹。 他们对着那六人就是一顿猛打,那几人被打得连连后退。 王粲见状,气得大骂道:“孔融匹夫!居然敢叫女人和下人殴打我等?” 就见孔融面色通红,大声回应道:“文化人之间的切磋,你来做什么?退下去! 还有你们,这是文坛的事情,你们掺合什么?” 听到这话,下人便退了下去。 孔夫人却是回头怒骂道:“你这腐儒,时代变了!校长说了,妇女也顶半边天!” 孔融一愣,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下人:“你们几个退下!我夫人也是饱读诗书之人! 那我们夫妻就一起干他们!” 话音刚落,八人便混战在了一团。 蔡昭姬敏锐地看到,六人似乎是收着力气的,根本没有对孔融夫妇下重手。 然而孔融夫妇二人,一棍一扫把,打着打着好似打出了真火气,动作越来越凌厉。 这时,就见陈琳走到了孔融家的下人那里,伸手说道:“把棍子给我!我要和这二人来一场公平的对决!” 下人好似呆住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孔融。 见孔融并没有反对,便把手里的棍子给了陈琳。 没想到陈琳还不满足,又从两个丫鬟下人手里,拿了两根棍子。 他返回战场,给王粲和徐干一人发了一根。 眼看几人又要激烈地打起来。 蔡昭姬知道该结束了,她轻轻翻身下了马车,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人群走去。 “小姐!您去做什么?”马车旁的丫鬟小青担忧地问道。 “无事,你在这里看着马车,我也是文人,去和他们切磋一下!”蔡昭姬神色镇定地说道。 “啊!您也要打架?”丫鬟满脸惊讶。 “呵呵!”蔡昭姬只是轻轻笑了笑。 她可不是真的想去打架,她早就看出来了,几人都没有下重手。 虽然看着一个个鼻青脸肿的,都是皮外伤,不过是在切磋而已。 她觉得双方也打累了,也该自己去规劝一下了,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谈嘛。 想必,孔文举也是有苦衷的。 蔡昭姬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人群之中,刚刚恭敬地拱了拱手,冷不防就是一棍子打在她的鼻子上。 “妈的!真以为老子不打女人?早就防着你了!”一个声音恶狠狠地响起。 是徐干! 此时,蔡昭姬只觉得脸前一黑,一阵酸痛袭来。 紧接着鼻涕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心中大骂,特么的! 谁说是切磋来着! 这帮人是真打啊! “我是蔡昭姬!家父蔡邕!”她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喊道。 “早就认出来你了!既然你也是文人!你有资格加入!我王粲愿意和你来一场公平的对决! “打得就是你蔡昭姬,居然吹捧那什么宠上天如此粗鄙的东西,伯喈先生怎么有你这么个女儿!” 蔡昭姬美目圆睁:“竟敢侮辱家父,我和你们拼了!” 砰砰砰! 紧接着又是几棍子如雨点般狠狠打在了她的后背,那力道使得她身子猛地一晃,差点站立不稳。 此刻的蔡昭姬,满心都是气恼! 原本她以为众人不过是做做样子切磋,可这实打实的击打,让她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靠嫩娘!给我个棍!”蔡昭姬尖声怒吼着,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一边跑到了孔府下人手里躲了一根棍子,也不管眼前人是谁,只是抡圆了向着人群挥舞。 一起来的丫鬟王小青,那双眼瞪得好似铜铃一般,无比震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狠狠的冲着自己的大腿掐了一下! 厮哈! 好疼! “这这这,是我没见过世面么? 中原的文人切磋方式,好特别啊!” 第256章 第一才女的狂热粉丝 王小青的思绪,不知不觉间悠悠地回到了三个月前。 她出身于太原晋阳王氏,家族在当地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其大兄乃是北中郎将王柔,二兄王泽则担任着代郡太守。 追根溯源,祖上更是大秦王翦后人的其中一支,家族的荣耀传承至今,可谓是显赫一时的名门望族。 整个晋阳的十万亩土地几乎都是她家的,她是名副其实的小公主。 然而,这一切的辉煌,在三个月前,却如同被暴风雨侵袭的楼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三个月前。 晋阳县城内。 王府占地广阔。 静谧的后花园中,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凉亭上洒下一片片金色的光影。 凉亭下,王青一袭青衣狐裘,手持一本竹简,正沉浸在研读蔡昭姬那优美诗赋的世界里。 她时而轻轻吟诵,时而微微皱眉思索,时而感叹。 “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才女啊!这句子我下辈子都写不出来!唉!” 她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书。 眼神中满是惆怅。 “若是有生之年,去一次蔡大家描写的洛阳,也此生无憾了!” “洛水河畔真的那么美吗?” 她忽然抽出短剑,重重的拍在了大理石桌上。 “我若是男子,必然去那匈奴把蔡大家救出来!” 这一拍,吓得一边伺候的丫鬟一个哆嗦! 丫鬟容貌不俗,和她有几分相似,神情气质却是十分畏缩。 她抬起头:“小红,你我怎么也算是姐妹,坐下吧,别老站着。” “奴婢不敢!小姐折煞奴婢了!奴婢的母亲是老夫人的丫鬟,奴婢就是小姐的丫鬟!奴婢绝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奴婢懂规矩的。”丫鬟小红急忙的跪了下来。 王青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只比自己早一天出生的姐姐。 她从小和这个姐姐一起长大,命运却完全是不一样。 她每次自己犯错,总是能得到大家的原谅。 惩罚的却都是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也是她的贴身丫鬟。 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这位却是因为母亲是婢子,被人称为小婢养的。 她们的父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死了。 对方的母亲,在父亲死后没多久,就不小心坠井死了。 至于是不是不小心,王青也不好说。 从那时起,这个姐姐就变得小心翼翼。 去年她离家出走,回来以后发现了浑身是伤的小红,更加胆小了,动不动就下跪。 王青摆摆手:“起来吧!你不必如此! 上次我离家出走害你挨打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离家出走了!” “不!都是奴婢不好。” 王青摇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知道,自己儿时的玩伴,彻底消失了! 她望着这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的家,在这富贵奢华的府邸之中,她每日衣食无忧。 即便是要星星,她两个兄长也会帮她去摘。 无忧无虑长到了十八岁。 按理说她应该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了! 可此时的她,却觉得自己仿佛一只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金丝雀。 虽然拥有优渥的物质生活,却十分羡慕外面那广阔无垠,充满未知的世界。 “小姐,不好了!”就在王小青沉浸在思绪中的时候,另外一个丫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匆匆地朝着她跑了过来。 这个丫鬟叫做王水,是家生女,也就是家里的下人生的女儿。 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一起长大,她对对方并没有太多亲近。 她看着气喘吁吁、神色慌张的丫鬟,心中涌起一丝不悦,冷哼一声道:“咋咋唬唬的,成何体统!” “小姐,不好了!二老爷把新来的县令扣押了!还绑了起来!”丫鬟顾不上喘匀气,急忙说道。 王青听闻,脸色骤变。 猛然站起身来, “去告诉娘了么?” “老夫人在巡视庄户,并未在府中!二老爷最听您的了,您快去看看吧!”丫鬟赶忙回答。 王青顿时有些着急起来。 两个多月前,曹丞相要兵发江南。 作为家主的大哥身为北中郎将意气风发地带着两千家族子弟,前去响应曹丞相的南征。 一个月前,一袭快马如疾风般赶来,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国号由汉改为了魏。 四百年的大汉,亡了! 这一巨大的变化,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众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好在是曹丞相的嫡长子称帝。 王青并没有过于意外。 大哥出发前早就分析过,此次追随曹丞相南下,快则一年,慢则三年! 若是曹丞相统一天下,这刘家的江山很有可能改姓曹了。 只是王青没想到居然那么快! 这才过去没多久吧? 二哥王泽的代郡太守之位,也在这场改朝换代后,被无情地撸了下来。 十几日前,二哥王泽满心无奈与不甘,回到了家中赋闲下来。 几乎同一时间,新任县令带着几个随从也来上任了。 晋阳县作为太原郡的核心所在,此次新上任的县令,居然是一个年仅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 新来的县令,居然仅仅带了几个随从就来上任。 无兵无钱,甚至连衙役都指挥不动。 听说这位县令每日的工作就是在晋阳城里四处溜达, 这也就罢了,那县令初来乍到,居然没有拜访她王家。 这一举动,令她二哥极为不喜。 二哥怎么说也是郡守下来的,这晋阳又是王家的地盘! 二哥王泽几次说要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县令一个下马威。 都被母亲拦了下来。 母亲想把小红升为小姐,许配给那县令,达成联姻。 托人过去说媒,却被那什么县令以他想自由恋爱的名义干脆的拒绝了! 母亲怕是气急了,才想出去散散心。 怎么今日二哥就突然把他扣押了? 二哥这次不会趁着母亲外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二哥都三十多了,还是一郡太守,怎么这么不懂事!” 想到此处,王青气冲冲的地朝着外院跑去。 “小姐您慢点,二爷在听雨楼那个院子!” “不早说!小红,走跟我去!” “好!” 王青带着小红走到了听雨院,还未踏入院门,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叫骂声传了出来。 “他妈的! 姓王的,你敢绑我我赵小胖! 我可是本县的酋长,啊不,本县的县令!快把我放了!”这声音充满了愤怒,在空气中回荡。 这是那县令的声音? 一个县令,居然叫做赵小胖? 王青心中暗自思忖,这怕不是个从乡野而来的泥腿子吧? 王青走听雨院小门处,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趴在小门那里偷偷看去。 便看到了二哥王泽坐在一个躺椅上,脚下踩着一个两尺见方的箱子。 后面带着七八个下人,左右还有两个丫鬟伺候。 就见二哥骚包的喝了一口茶,用低沉而带有威严的声音说道:“谁告诉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可以在我王家撒野的?” 第257章 让吕布赢吧 顺着二哥的眼神看去,就看到二哥的对面,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 地上摆放着一身红黑官服以及冠冕。 这是县令的官服! 大槐树上,一个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白色裤子的圆滚滚的小胖子,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了上面。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想必,这就是那县令赵小胖了! 二哥居然把县令的官服扒了! 那小胖子身上的肥肉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 脸上的表情十分嚣张,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对着下面的人一阵连珠炮似的输出。 “县令,狗都不当! 你以为老子想来? 那你知道俺爹是谁么?” 莫非是个有背景的? 王青侧耳倾听,就见那赵小胖得意的说道:“俺爹可是赵四!” 就看到二哥王泽猛然站起来:“你父亲是子龙将军?” 王青也是听说过赵子龙的。 据说深受刘备信任,被称为赵四。 怎么来到曹魏了? 就见那小胖子一脸的迷茫:“子龙是谁?” 此话一出,原本站起来的王泽又坐了下去,继续喝着那带着姜蒜油渣的茶汤。 “还以为是故人之后,没想到是个无名之辈!” 王青看到二哥王泽那很装的样子撇撇嘴,她就不喜欢喝这茶。 王青知道这是二哥花了大价钱从一个商人那里学来的制茶工艺。 由几十味珍贵的西域香料加上羊骨熬制而成,喝上去暖胃提神又舒服。 就见那小胖子县令吞咽了一口口水说道:“你别喝你那胡辣汤了!一点都不正宗!味儿真冲!” 就见二哥王泽一愣,不屑的笑了笑:“夏虫不可语冰!说说吧,赵四是谁?若是有旧,也不是不能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我呸! 俺爹姓赵名四,在五大贼王里排行前四!你也不去洛阳打听打听!连我都敢抓?活的不耐烦了吧你?”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阵哄堂大笑声。 “原来是贼儿子!” “就是!还以为是哪家的显贵,没想到是这等货色!” 王青也不禁惊呆了,洛阳听说被董卓一把大火给烧了! 有贼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这小胖子在自豪什么啊? 老爹是贼,这有什么值得如此自豪地宣扬的么? 她心中好奇,也想知道自己一向稳重的二哥,究竟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 然而,其他人的哈哈大笑,似乎彻底激怒了那县令赵小胖。 他涨红了脸,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公牛,大声吼道:“这是什么表情!你们这帮乡巴佬!去洛阳打听打听! 什么叫做万人敌! 想当年,俺爹他们五人和丞相道清、太尉诸葛统领的五万大军打了个平手! 五个对五万,你敢信!” 此话一出,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十分怪异,面面相觑,那安静的氛围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王青的目光落在自己二哥王泽身上,只见他气得胡子都剧烈颤动了一下,几口茶汤都弄到了胡须之上。 丫鬟连忙擦拭! 紧接着,王泽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与愤怒,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居然说丞相和太尉五万人打五个!欺负老夫是幼儿么?” 王青在一旁撇撇嘴,心里暗自腹诽。 自己这二哥啊,自从十年前长子出生,就整天一口一个“老夫”自称。 如今才刚到而立之年,那满脸的胡须,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中年老年一般。 这时,就见那被绑着的小胖子脸涨得通红,如同熟透了的番茄, “对!我大伯段兴汉就在后面运送货物,我先骑马到了! 想必我大伯没几天就到了! 我大伯可是五大贼王之首,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赶快放了我! 等我大伯到了你死定了!” 王青摇摇头!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拿一个贼王吓唬王家? 真以为世家是吓大的? 王家几千家丁,上万庄户,你以为闹着玩儿的? 不要说大汉,即便是那黄巾贼张燕占领晋阳,不也得对王家客客气气的? 你再大的贼,大得过十万众的张燕么? 不但躲在小门处的王青,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除了小红。 王青看着畏畏缩缩的小红,暗自摇摇头,实在不行,就让王水做自己贴身丫鬟好了。 她目光重新转向了听雨院里。 就见那赵小胖胖脸上一阵迷茫:“你们这么没见识的?五大贼王都没听说过吗? 我大伯段兴汉? 二伯干将? 三伯郝有才? 我爹赵四? 还有我五叔…” 对方每说出一个人名,王青就暗自摇摇头。 还以为会说出什么名震天下的人物。 除了干将是上古铸剑师之外,全是一帮无名之辈。 可干将都死了近千年了! 可能会是这什么胖子的二伯吗? 当赵小胖说出五叔的时候,二哥王泽一挥手:“哼哼,没听过,你还是想好遗言吧!” 就见王泽坐在躺椅上十分惬意的轻轻踩着一个箱子,脸上满是戏谑。 这时候王青也回过神来,王青撇撇嘴,二哥若是真想杀这个县令,就不会绑这里了! 找一伙山贼把县令弄死不就行了? 她从小耳濡目染,也是知道一些门道。 若是碰到一个不听话的县令,这在世家里是经常有的事情,朝廷怪罪也不会怪到世家身上。 山贼嘛,钻入太行山里谁能找得到? 二哥应该是在和对方谈什么条件。 只是对方虽然被绑却态度十分强硬。 就见那赵小胖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好吧!就算你孤陋寡闻不认识俺爹!也不认识五大贼王! 你知道我的认的大哥是谁么?” “哦?说来听听!我看看谁的手能伸到晋阳来!”王泽漫不经心的说道。 赵小胖一脸自豪:“我大哥杨晋天下无敌! 他不但学习好,胆子大,打架厉害,一手天雷更是指哪打哪! 怕了吧!”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陷入安静,所有人都一脸茫然。 很显然,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个所谓“天下无敌”的杨晋。 王青显然也没听过,摇了摇头。 就见王泽呵呵笑道:“我原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了,难道你这大哥比他还勇猛?” 就见赵小胖不屑地一笑:“吕布算个蛋!也就是他死早了,他若是活着,不是我吹! 论远攻,他吕布一百五十步射中小戟! 我大哥王牌狙击手,八百步外一枪爆头! 他吕布怎么比? 论近战, 我大哥可是有持雷证的!我大哥一个雷下去保管炸得那吕…额?” 赵小胖的话忽然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然变得清澈:“额,让舅姥…就让老侯爷赢吧!” 第258章 招揽 “呵呵,你还有什么底牌,现在不说等一会可就没时间说了!” 王泽好似看一场戏,不紧不慢的说道,说完还往后看了一眼。 王青吐吐舌头,知道是二哥看到自己了。 她并未出来现身,而是在这里看着。 这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红已经趴在地上,小声的说道:“小姐您累了吧,要不坐奴婢身上?” 王青撇撇嘴,她很看不惯小红这卑微的样子。 对方这样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很是不喜。 王青瞪了她一眼:“不用!” 继续趴着向院子里看去。 就见赵小胖满脸的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好吧,我大哥现在是没什么大名气,我大哥的老爹可是疯子老杨! 老杨你知道吧? 当年我爹混车站,他的腿就是老杨亲自打瘸的!” 这话一出口,全场先是陷入了半分死寂般的安静。 在场的几人憋着笑,相互对视着。 直到王泽笑出了声, 在场之人才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王青也不禁暗自扶额,心中满是无语。 什么大哥天下无敌,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 没想到竟是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疯子的儿子。 他自己老爹还被人家老爹打瘸了腿! 这人怎么说出口的? 她忍不住想,这家伙,怕不是来当县令的。 而是专程来搞笑的吧? 王泽也是差点把胡子揪下来:“你刚刚不是说你爹是万人敌嘛!” “是啊!那咋了?”赵小胖理直气壮的说道! 王青一愣,看着那小胖的表情和说出的话,不觉得矛盾么? 就见王泽也是一愣:“那怎么还被打断了腿?” “被疯子老杨打断腿,不丢人啊!” “嗯?” “我爹那时候混社会,老车站上百个社团头领,在疯子老杨手下活了下来的还没有十个,我爹就是其中之一! 这还不万人敌么?” 就见王泽站起身,满脸的不耐烦,似乎已经不想和对方做这猫和老鼠的游戏了! 就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剑,缓缓指向了大槐树下绑着的赵小胖。 “既然没什么后台,你可知道惹我王家的后果? 给你两条路,要么投靠我王家做狗,交上投名状,小红也是你的老婆,要么就死吧!” 王青忽然感到身边的小红身体一震,用希望的目光看着那小胖子。 王青笑笑,或许小红早就想离开王府了,这里对于对方实在是太过压抑。 王青摇摇头,小红的懦弱她知道,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二哥应该是想收服这人的,自己也该离开了! 与其呆在这里,还不如去欣赏一下蔡大家的诗集。 就见那赵小胖看到眼前持剑的二哥,破口大骂道:“你算是什么东西? 我是洛阳的高考状元,天子门生,让我投靠? 你也配?”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下来! 就见二哥王泽一愣:“什么是状元? 什么是高考? 什么是天子门生?” 王青也是好奇的看着,天子不都是高高在上么? 也会收门生? 再说了,天子又不是大儒,他能懂个什么” 就见那赵小胖肥肉乱颤:“快把我放了!执行我的政策,要不然你们全家都得给我陪葬!” 王青听到这话,不禁一愣,要离开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在晋阳这个地界,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张狂地说话呢。 哪一任县令来上任,不是恭恭敬敬地先来拜访他们王家? 若是那县令识趣,一切都好说; 可要是不识趣,哼,这税收还能顺利收上来么? 境内剿匪又该怎么办? 甚至没有她王家点头,县令在这里连一个衙役都指挥不动。 居然有人敢口出狂言,说要让王家都陪葬! 敢在这里对王家发出死亡威胁! 这家伙,看来是真的要倒霉了。 果然,就见二哥王泽忽然双手握紧! 她知道二哥这是动了杀机! 根据她的经验,接下来的二哥,肯定是笑脸相迎,赔礼道歉! 大家都是贵族,甚至还会送几车礼物。 然后不出数日,县令大人就会被山贼杀死! 这操作在世家中很常见。 她身为嫡女,也要学习管家,这些事情多少也了解一些。 世家是不可能脏了自己的手的。 然而,王青忽然睁大了眼睛! 就见王泽握紧的手缓缓松开,脸上愤怒的表情溢于言表! 他指着那胖县令的手,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犹如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枯枝:“竖子!本官做太守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就算我如今不是太守,我兄长也在前线担任北中郎将! 乃是两千石的大员! 你算个什么东西! 竟敢在我王家撒野! 给我打!” 王青震惊的看着二哥! 二哥这话? 这是打算打一顿就饶了对方么? 看来改朝换代对于二哥的冲击着实不小啊! 换做以往,那会儿这么轻轻放过? 她心里想着,只等着下人上前动手,打得差不多了,自己就去阻拦一下,也好给二哥一个台阶下。 只是,接下来的场景却让王青惊呆了。 就见那些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满是犹豫与迟疑,却没一个愿意上前动手的。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下人小心翼翼地说道:“二爷,这怎么也是朝廷的县令啊!” 另一个下人也赶忙附和:“是啊二爷,我看这胖县令人挺好的!” 王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帮下人那可都是她王家的嫡系啊,要么是世世代代在王家为奴的家生子,要么就是王家庶出的子弟。 大哥不在家的时候,二哥就是当之无愧的家主。 若是在以往,二哥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哪怕是让他们自杀,他们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如今,自家的下人居然无人愿意动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泽看起来已经被气得快要炸了,双眼瞪得如同铜铃,恶狠狠地盯着众人:“怎么,你们也想继承我的家产?” 众人一听,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怎么会呢二爷,我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死人!” “对啊,二爷!我家祖祖辈辈都是王家的下人,怎么可能想着去分家产呢!” “对啊,二爷!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他怎么也是县令!” 王青惊呆了! 这! 到底怎么回事啊! 继承家产又是什么意思? 就见王泽满脸怒容,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刚刚说话的那男子,那脚步急促且沉重,仿佛要将地面踏出坑来。 他伸手如鹰爪一般,一把就夺走了对方手中的棍子,同时对着其他人怒目而视,声如洪钟般喊道:“谁也别拦我!我今天非打死这不知死活的孙子不可!” 第259章 硬汉 王青站在院子门口,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惊愕之色! 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因为她发现面前那些往日里对王家唯命是从的下人,此时竟没一个有阻拦的意思? 二哥说谁也别拦,不就是让大家拦一下么? 如若不然,谁敢去拦? 此刻他们全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动的。 王青看到二哥王泽拿着棍子,也是走得极为缓慢,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望向那些下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最后,那目光竟落在了自己身上。 王青何等聪慧,哪里会不知道二哥此时已然骑虎难下。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是要自己解围呢! 一个小小的县令,用得着二哥如此小心么? 她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像一阵风般跑了上去,伸出双手,一把紧紧拽住了王泽的胳膊。 焦急地喊道:“二哥,这可是朝廷命官啊!你可千万不能冲动,我们家可是朝廷的忠臣啊!” 王泽一脸诧异,仿佛刚刚才发现王青的存在: “小妹,你不是在读书么?什么时候来的?” 王青不禁撇了撇嘴,心中暗自腹诽,刚刚二哥分明就望向自己了,怎么还这样问。 不过她还是敷衍道:“嗯,读书累了,过来看看!” 王泽似乎在王青的提醒下清醒了一些,一把将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同时冷哼一声,带着几分傲然说道:“看在我小妹的面子上,今天暂且饶你一命! 哼,什么命官,告诉你! 在太原这一带,我说了算,我王家说了算!” 王青转头看向那绑着的赵小胖。 就见那赵小胖依旧梗着脖子,脸上带着大义凛然的神色,扯着嗓子喊道:“来来来,告诉你,老子是晋阳的县令,这里就归老子管! 要么就按照我的政令来,要么就弄死我,不弄死我你就是我孙子! 你王家算个屁!怂种!” 王青心中暗叫不好! 她太了解二哥了,二哥平日里最注重王家的声誉,可以说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家族名声容不得别人有半点诋毁! 此人居然如此张狂,公然说王家算个屁,这不是找死么? 这人下了什么政令? 果然,就见王泽原本已经稍微平静下来的脸,瞬间又变得阴沉难看,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把手放到了剑柄之上! 他猛地一甩胳膊,一把推开了王青,怒喝道:“这次谁也别拦我!” 王青不知道二哥是不是真心要杀,又是伸手拉了拉二哥的衣角。 却再次被二哥用力推开。 她心中明白,二哥这是真的被彻底激怒了。 只是这一拉,让王泽的手也从剑上移走,转而低头捡起来一根藤条! 他紧紧握着藤条,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然后缓缓地向着那小胖子县令走去。 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压迫感,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小胖子县令脸上依旧是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语气反而更加嚣张起来:“打啊! 刚刚装模作样的! 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虚张声势!? 老子可是高考状元!真拿我当傻子? 来来来!怂货! 不打我你是孙子!” 王青着实没想到这胖子居然如此有种,想着这县令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强硬的背景,教训一下似乎也无妨。 至于状元是个什么东西,根本没人听过。 就在这时,就见王泽猛地扬起手中的藤条,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着那小胖子县令狠狠抽了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忽然,就见那赵小胖原本坚毅的脸,如同六月的天,晴空万里忽然变成了暴风雨。 只见他嘴巴一撇,满脸委屈! “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那哭声如同破锣一般,格外响亮,在院子四周飘荡。 他的泪水和鼻涕一起淌了下来! 整个身体还一抽一抽的。 “呜哇!” “呜哇!” “呜哇!” 全场死一般的安静! 只有那胖县令的哇哇大哭声! 王青惊呆了! 刚刚还那么硬气的县令,居然被二哥打哭了! 就连二哥在那里拿着荆条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哭了许久,就见那县令一边抽泣,一边瘪着嘴。 “呜呜呜!” “救命啊!我就说我不想来这里做什么酋长!非要我来!” “不就是学习好了一点嘛!学习好也有错?” “这里的土着太残暴了!我想回家!” “妈妈!我想回家!呜哇!呜哇!” 王青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还在那里喊妈妈的胖子。 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这还是刚刚那个大义凛然,口出狂言的县令么? 简直判若两人。 全场都没有个人在说话。 忽然她看到了小红居然拿出了一个手帕给那县令擦了擦眼泪。 “谢谢!呜哇!呜哇!” 就见那赵小胖说完了谢谢之后,继续在抽泣。 一边抽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的,一边眼神满是委屈地望向南方:“杨晋,你他妈的说让我硬气一点,根本就没用啊!” “我报了你爹和我爹的名字,他们根本不买账!” “呜哇!呜哇!” “他们是真打啊!还要杀我!你害死我了!” “你要不给我报仇,把这王家连个蚂蚁都不剩,我做鬼都不不放过你!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忽然赵小胖停止了哭泣,看向了给她擦眼泪的小红。 “奴婢,奴婢…” 王青看不下去了:“她叫做小红!” “好!听好了,我死了,给杨晋传个信把王家踏平!饶过小红!” 小青四下望去:“你在跟谁说话?” 谁知道那赵小胖又是哭了起来:“呜哇哇哇哇!恁管我和谁说话! 杨晋!你一定给我报仇啊! 俺爹说了,他们五个万人敌都是吹牛逼了! 我的仇就指望你了啊! 让你爹疯子老杨来! 杀穿他家! 呜哇呜哇! 这狗酋长谁爱当谁当!反正我是不想当了!”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谁也没注意到,一只鸽子向着南方飞去。 第260章 这个硬汉爱哭鼻子喊妈妈 王青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真是哭笑不得。 她已然明白,原来这小胖子刚刚那副看似硬气的模样,全都是别人教的! 都是装出来的! 她虽在此之前从未听闻过 “吹牛逼” 这样的词语,但仅仅从对方此刻的表情,就已然能够清晰地读出其中 “好大言” 的意思。 看来这小胖子方才口中所说的那些贼王,大概率都是编造出来的假话。 不对,细细想来,好像其中还真有一个,对方好像真的以为那人很厉害! 临死还想那人给他报仇! 杨晋,想必就是这小胖子刚刚口中提及的大哥吧? 此时,赵小胖那张娃娃脸哭得涕泪横流,这般夸张的表现,瞬间让全场之人都不禁一阵哗然。 就连那些原本因为惧怕而有些畏缩不前的下人,此刻竟也纷纷上前几步,重新挺直了腰杆站在了王泽的背后。 “二爷!让我来揍他!” “二爷!!没想到这厮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啊!” “二爷!小的对王家忠心耿耿啊!” 又有下人赶忙表忠心,生怕自己在王泽面前落了后。 王泽只是向后面瞪了一眼,并没有搭理这些个人,而是有些呆愣的看着这县令。 王青无奈地将目光投向二哥王泽。 若是对方硬气到底,也就杀了了事。 若是对方服软最好!自家又多了一个助力。 交了投名状就是王家的狗了! 之前对付那些没有背景的县令都是如此! 对付世家的县令,则是谈好各自的条件。 如今这是什么? 对方语气十分怂,说出的话却无比强硬! 瞧瞧,连让人报仇的话都说出口了! 这就没打算活啊! 只是说出的话,和此时的表情,也太反差了吧? 就见王泽此时也是一脸的呆愣,似乎是已经做好了所有的预判。 完全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能想出这般以 “零祯起手” 大哭起来! 王泽就那样站在原地,两只手不停地相互搓着,似乎是在思索着该如何应对眼前这尴尬的局面。 一时间,现场安静得有些诡异,所有人都呆愣地看着那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胖子,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沉默。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这奇怪的氛围中时, 王青拽了拽二哥的袖子:“咋办?你把人家县令都给打哭了,这下自己哄去吧!” “我没哭!我就是有点疼,呜呜呜!” 就见那赵小胖似乎终于哭够了,抽抽搭搭地停了下来。 王泽见状,板起脸,故作威严地说道:“现在知道怕了?只要你乖乖投靠我们王家,你的那些衙役,还有幕僚,都会继续听从你的差遣!” 王青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在她心中,自己王家在晋阳势力庞大,可以说是只手遮天。 毫不夸张地讲,整个县衙之中,足足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王家的人。 剩下百分之十也是和王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要是没有王家点头示意,这小胖子怕是连一个小小的狱卒都指挥不动。 这小胖子居然只带着寥寥几人就敢前来上任,真以为自己能像刘表一般? 当初刘表到了荆州,那也是通过和当地的蔡氏联姻,才得以在荆州本地站稳脚跟。 在王青眼中,这赵小胖就是个没骨气的家伙,肯定早就被吓得尿裤子了吧! 让王青意想不到的是,赵小胖一边抽噎着,一边梗着脖子说道:“妈的,要杀就杀!老子可是朝廷的人,老子一点都不害怕! 我大哥会给我报仇的! 陛下也会为我报仇的! 敢动我! 你们就别想活着一个!”那模样,虽然满脸泪痕,却又带着一股莫名的倔强。 王青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边哭一边还放着狠话的赵小胖,心中满是疑惑。 实在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个彻头彻尾的怂货,还是真的有种。 这人第二次提到他大哥了,就这么盲目地信任他那个所谓的大哥么? 王泽听到赵小胖这话,原本的怒气竟莫名地消了几分,反而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若是死了也是是土匪杀的,陛下即便派人也是派人剿匪,与我王家何关? 还有你那什么狗屁大哥,在晋阳这地界,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也得给我卷着!” 王青心中清楚,二哥这话所言非虚。 她王家在此地势力深厚,单单庄户就拥有上万之多。 除非是发动大规模的军队前来攻打,一般的人还真不敢轻易招惹。 莫说是区区一个县令,就算是郡守来了,那也得对王家客客气气的。 就算是朝廷,也不会或者说不敢轻易派遣大军前来此地。 毕竟这里距离匈奴并不遥远。 一旦内部发生动乱,要是被匈奴趁机而入,来个 “打草谷”。 这个责任,可没有谁能承担得起。 甚至三公都要因为一场对外的失利去引咎辞职。 死一个县令,最多也就是派天使下来查案,天使才几个人?能查出什么? 就在这时,就见那赵小胖眼睛瞪得溜圆,像个鼓足气的蛤蟆一般大声说道:“杀人灭口,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难道还能把知晓的人全部都灭口不成?” 王泽哈哈大笑:“哈哈哈!这点离间计就想离间我家? 我们王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人会去告发的!” 赵小胖一愣,连忙说道:“就算没人知道,这里王家最大! 我大伯、二伯、三伯、五叔都会给我报仇的!” “五个贼王么?怎么不让你爹来救你?还是回家吃奶吧!” 赵小胖连连摇头:“我爹在腿受伤了,在洛阳北的洛水公园当保安!来不了!” “洛水啊!” 王青忽然眼睛发亮,她虽然不知道 “保安” 究竟是什么样的差事, 但洛水这个名字,于她而言,那可是再熟悉不过的存在。 她的偶像蔡昭姬所作的诗里,洛阳的名字无数次出现,洛水的身影同样频繁出现。 那是她灵魂深处的圣地,哪怕在睡梦中,她也常常能梦到那如诗如画的洛水河畔。 此刻,她一听到洛水,她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有无数闪烁的星星在其中跳跃。 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快步上前,目光紧紧地注视着那满脸肥肉的小胖子,眼神中满是期待,轻声问道:“洛阳漂亮么?” 赵小胖却只是傲慢地昂起头,一副压根不想搭理她的模样,将脸扭到了一边。 “二哥!他不回答我的话!”王青顿时有些委屈,转头向二哥告状。 “啪!” 王泽二话不说,一荆条抽了上去。 原本好不容易才停止哭泣的小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鞭吓得浑身一颤,又开始止不住地抽泣起来:“妈妈!我想回家!呜呜呜!” 第261章 简直就是土匪!土匪都不如! “别嚎了!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洛水漂亮吗?” 王青一吼,令赵小胖一激灵: “我说,别打! 这个能说! 这个真能说! 洛阳烧煤烧的都是灰蒙蒙的,一点都不漂亮!” 王青心中顿时一沉,可还是有些不甘心,紧接着又问道:“洛水漂亮么?” 就见那赵小胖一边抽抽搭搭,一边没好气地说道:“烂怂洛水有啥好看的!就是个臭水沟,也就是这两年才治理得稍微好一点!” 王青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失望之色,但她依旧不死心,继续追问道:“洛水公园呢?” “那烂怂公园也就那几百米长的破桥,一个几十米高的烂怂塔!有啥好看的,风景还是太原好啊!”赵小胖没精打采地回答着。 “啊?”王青不禁轻呼出声,原来自己心心念念的地方竟然如此不堪? 她虽然不太清楚 “米” 是什么概念,在她想来,大概是粟米或者稻米吧。 此时,她感觉自己心中那美好的信仰仿佛塌了一半。 不行,或许,这人是在故意骗自己的! 对,一定是骗自己的! “蔡昭姬的诗里的洛阳写得那么美,怎么可能是这样呢?”她在不断安慰着自己。 就在这时,一边的王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小妹,洛阳当年被董卓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蔡大家也离开洛阳好多年了!” 王青失落地点点头,这些事她当然知道,蔡大家甚至还被匈奴掳走了。 她小时候的教习就是当年从洛阳逃难出来的,乃是蔡邕家的一个教习嬷嬷。 从小就在她耳边说蔡琰,字昭姬,当今大汉第一才女。 说得多了,久而久之在她心中也形成了蔡昭姬一个完美的形象。 前几年,教习嬷嬷病死后,她好几次都缠着大哥,想要大哥去匈奴把蔡大家夺回来。 以往大哥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可那次,大哥却第一次拒绝了她的要求。 当时她气得大哭一场。 后来随着年龄渐渐长大,她也明白自己当初的要求有些无理取闹了。 王家虽大,那也只是一个地头蛇,打匈奴还远远的不够格。 后来她听说匈奴人爱财,便萌生了偷偷存钱,去把蔡大家赎回来的想法。 甚至还采取了实际行动。 她派了好几波使者,带着财物去联系匈奴。 可那些使者,不知道是中途逃跑了,还是遭遇了什么意外,全都杳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就在去年,她更是不顾众人阻拦,独自一人带着一包珍贵的珠宝,骑着马就向北走去,想要独自去碰碰运气。 可刚走了晋阳几十里路,她就迷失在了茫茫荒野之中。 根本就没路,到处都是杂草和荒漠,连方向都分不清。 无助的她,只能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也就是在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大哥二哥一直带着人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她。 大哥见她如此,连夜将她抓了回来,之后还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 从那以后,她心里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去得了匈奴。 就想着有朝一日去洛阳看看蔡昭姬的故居也行。 想到这些,她不禁狠狠地瞪着这个小胖子,只恨这人无情地毁了自己梦里那美好的洛阳。 “二哥!”她轻轻唤道,她知道二哥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就见二哥王泽握紧了手中的荆条,面色阴沉地继续朝着赵小胖走去。 那小胖子原本嚣张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之色。 他浑身发抖,一边脑袋向后恐惧跳脚,一边愤怒地冲着那些下人破口大骂:“老子好心好意,就是来解放你们这些妾生子和农奴的! 咱们本应是一伙儿的! 你们这帮没良心的龟孙,居然不帮我! 还绑我?” 那些下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脸色煞白,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好几步,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他们纷纷低着头,不敢与小胖子愤怒的目光对视,像是一群做错事的孩子,浑身透着畏惧与不安。 王青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疑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她急忙伸手拉过了王泽,脸上写满了焦急与困惑,轻声问道:“二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王泽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他猛地抬起手,手指如戟,恶狠狠地指着那被绑着的县令。 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厮简直胆大包天,居然宣扬说我们家的妾生子拥有和嫡子同样的继承权! 只要是活着的,就该每代都能继承! 还大放厥词,说我们家的庄户都是奴隶,还说我们在剥削他们! 甚至还要把我们家的田地分给这些庄户作为免税田!” “啊?” 王青听闻此言,顿时惊呆了! 她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瞬间听懂了王泽的话,原来是这个人,妄图让自己家里的妾生子,按照一定比例继承自家的家业! 还要让这些庄户分走自家祖祖辈辈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田产! 她心中涌起一阵愤怒,自己家的家业,那可是历经无数先辈的心血,从一代又一代的努力中积攒下来的! 怎么可能拱手让给别人! 她不禁在心中暗骂,这厮看着平日里胆小如鼠的模样,没想到居然如此恶毒! 也就是二哥在场,若是大哥来了,以大哥的暴脾气,恐怕早就手起刀落,砍了这厮了吧! “这也太过分了吧!”王青忍不住愤愤说道。 “何止如此!”王泽余怒未消,继续说道,“他还规定每户最多只能拥有一百亩地! 而且还只允许自己去种自己的地,不许按收成的比例雇佣庄户,只允许按天或者按月发工资!” 王青再次惊呆了! 她心中暗自盘算,若是分了自家的地,那家里的农户都因为这样的规定跑光了! 那剩下的土地,就凭自己家人去种,哪怕累死,也根本种不过来这么多地啊! 就见二哥越说越气愤,脸涨得通红,如同猴屁股一般,几乎要喷出火来:“这还不是最过分的,对于分家后多余的土地,这厮居然要收归县衙! 简直就是土匪! 土匪都不如! 我来的时候,这厮正在那帮下人那里唾沫横飞地宣讲怎么抄咱们家呢!” 王青顺着二哥的目光看向那些下人,就见呼啦啦一下子跪了一大片。 他们一个个满脸惶恐,嘴里不停地说着求饶的话。 “冤枉啊二爷,我们那是套他的罪证呢!”一个下人急切地说道。 “是啊小姐!我真的没有那心思啊!”另一个下人也赶忙附和。 “天地可鉴!我这辈子就是王家的一条狗,绝对没有背叛王家的念头!”又一个下人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就在这时候,那赵小胖一边抽泣,一边带着哭腔喊道:“胡说! 谁抢了? 朝廷那是拿钱买地!” 第262章 借你的钱,买你的地 给钱? 王青满心疑惑,目光不自觉地投向王泽。 她眼神中满是探寻,轻声问道:“二哥,怎么回事?”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敢置信,毕竟眼前这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好好谈买卖土地的。 若是真的是买卖,二哥也不会将其绑在这里。 就见二哥脸色忽然变得通红! 他猛地抬起脚,仿佛蓄积了全身的力量,“砰”的一声,一脚踢翻了面前的一个大箱子。 这一脚力道十足,箱子瞬间失去平衡,箱子口打开。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哐当”倒地。 里边花花绿绿的纸张如同雪花一般翻了出来,散落一地。 王泽愤怒得脸庞涨得通红,他颤抖着手指,恶狠狠地指着那些纸张:“这厮,居然管这玩意叫做钱? 就拿这些破纸,还妄图换我家的地? 我家的土地,那可是先祖们历经四百年,一点一滴积攒留下来的! 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就算是皇帝亲自来,也别想动我家一分一毫的土地!” 王青惊呆了:“二哥慎言!” “慎言个屁!这就是暴政! 魏国的皇帝就是一个昏君! 《尚书》曰:“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那吼声如雷,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要将这愤怒宣泄到极致。 王青都傻了! 二哥平日如此慎重的一个人,居然能说出如此的话! 这是要杀了这县令摊牌了? 见二哥如此激动,她心中焦急万分,赶忙伸手轻轻拉了拉二哥。 眼神中满是担忧,试图让他恢复一点冷静。 王泽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冷哼一声。 王泽的话她也能理解! 自古以来抄家就是带着强大的军队前来! 一个小小的县令,只身上门,就想把家抄了? 这简直就是找死! 王青转过头,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那小县令,心中的怒火如汹涌的波涛般翻腾。 这厮,实在是太过分了! 明明可以直接抢的,居然还弄出一些纸片来骗人! “我们不卖!你又能如何?” 就在这时,就见那赵小胖一边抽抽搭搭地哭泣着,一边带着哭腔说道:“不卖是吧!行! 呜呜呜! 按照规定,每户超过百亩每亩征收500斤的税,超过千亩每亩每年征收1000斤的税! 你家良田超过十万亩了吧! 妈的,我辛辛苦苦走访了好几天! 结果发现整个县除了那些荒无人烟的荒地,居然几乎都是你家的地! 哇哇哇! 你让老子的工作怎么展开啊?” 那哭声中夹杂着愤怒与无奈,让人听着不禁心生厌烦。 王青满脸惊愕地看着这县令,心中满是诧异! 这厮居然一边哭,话语口气如此软弱!就像一个六月里的娃一般。 内容实则无比强硬! 王泽气得浑身发抖,又是一荆条抽下去! 他再次怒声吼道:“什么叫做除了荒地?荒地也是我家的地!附近方圆百里的山都是我家的!” “呜哇呜哇!什么你家的? 你交税了就你家的?” “自古以来就是!” “自古以来个屁!自古以来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按照自古以来你家的熟地都不用给你补偿!” “竖子!”王泽气的手都是颤抖的。 “你才竖子!我是胖子! 法治社会就要讲法,《开荒法》规定荒地都是国家的! 《山川河泽法》规定山川河流都是国家的! 《矿产法》规定地下的东西也是国家的! 也就是陛下的! 这些一毛补偿没有!” “哼!” “不服是吧!你服也得服,不服就打的你服! 卧槽!你还打我! 诶诶诶!我都给你数着呢!你已经打了我十下了! 你等着放学别走!额不对,你别跑! 你你你,你等着吧你! 我大哥来了弄死你全家!” 王青终于彻底听明白了! 原来这厮,根本就是打着各种旗号来抄家的! 怪不得一向沉稳、养气功夫十足的二哥,会如此怒不可遏! 自家先祖乃是大秦王翦的孙子王离的一支,自从汉初先祖迁到晋阳,历经岁月,如今已经整整四百年了。 这期间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与汗水,才好不容易攥下如此庞大的家业! 怎能就这样轻易地拱手让人? 每亩地在丰年的时候,辛辛苦苦劳作也才仅有两三百斤的收成,这家伙居然一下子就要收千斤的税! 这和明火执仗的抢劫又有什么差别呢? 自家的山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直接抢走! 也难为二哥了,能忍到现在没把这小子宰了,就是想让对方提条件! 只要朝廷给个差不多的条件,估计二哥也就捏着鼻子忍了! 甚至刚刚都拿要造反来威胁这个家伙了! 要知道,官逼民反也是好大一个罪名! 尤其是你自己不能平定,需要上级派兵来平定的时候,基本上杀头流放是跑不了了。 可是对方好像完全没听懂的样子。 王青拉了拉还要上前揍人的王泽。 稍稍冷静了一些后,王青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拿起了地上那些花花绿绿的票子。 上面土地债券四个大字十分明显。 她心中满是狐疑,冲着赵小胖说道:“这是钱么?” 赵小胖不屑地撇撇嘴,那表情仿佛在嘲笑王青的无知,说道:“不认识字么?哪有钱? 现在没钱,发的都是土地债券!” “什么意思?”王青一脸茫然,眼中满是疑惑,实在不明白这所谓的土地债券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现在朝廷不可能发行那么多的钱来买你们的地,所以就发行这种土地债券! 按照每亩两百斤的标准补偿! 连续补偿你们二十年!”赵小胖解释道,那语气里带着几分看傻子一般的眼神。 王青听得晕晕乎乎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二哥,眼神中满是求助,问道:“你听懂了么?” 就见王泽满脸黑线,那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无奈地说道:“意思就是朝廷没钱,这是借我们钱,然后买我们的地! 这东西说白了就是借条! 在二十年后,每亩地会偿还我们四千的纸钱!” 王青听到二哥的解释,瞬间惊呆了! 借自己的钱,买自己的地? 她眼睛瞪得滚圆,仿佛两颗铜铃,嘴巴也不自觉地张大,形成一个大大的“o”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许久她才愣愣的说道:“这,这根本就是明抢啊!” 那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时,就见赵小胖也不哭了,气得满脸通红,气愤道:“每年你们都还能收到当存的3%的利息作为分红!” 第263章 这就没打算还啊? 王青听了这话,脑袋里仿佛一团乱麻。 又有些懵逼了,眼神中满是迷茫,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紧接着,就听到赵小胖道:“咱们就以第一年每亩产量200斤来算,这其中除了要给朝廷交税,还得供佃户吃饭。 一番折腾下来,预计也就剩下100斤,你可认可?” 王青听到这些,心里着实有些惊讶! 要知道,一亩地也就是在丰年的时候,辛辛苦苦劳作才仅有两百多斤的收成。 其中一半得让佃户吃饭,还得给朝廷交税呢! 若是每年每亩地能有一百斤的收入,那都已经是十分难得的好情况了。 若是荒年,还得放高利贷给那些没有粮食的。 心中默算一遍,王青点了点头。 就见赵小胖继续算道:“但现在呢,咱们给他们按照全产量,也就是按照200斤来算! 就相当于给了你们未来二十年的全部产量朝廷借走!每年付利息! 这样算下来,一年给每亩给的利息就是6斤粮。 等到第二年,本金涨到了400斤,那利息可不就变成12斤。” 王青算了算! 自家可是有十万亩地啊,若是按照一百斤每亩,这算下来就是千万斤! 可这还仅仅只是丰年的情况。 至于到了荒年,那可就糟糕了。 如今这年景,荒年是常态。 如此这般平均下来,他王家每年能有几百万斤的粮食入仓,真的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如今对方却是按照两百斤每亩,还给利息。 王青不由自主地说道:“还不错啊?” 那语气里,既有惊讶,又带着一丝怀疑。 就见王泽满脸怒容,伸手又拿起了一张白纸,没好气地说道:“不错个屁!这根本就是骗人的玩意儿! 他们根本不会给粮食,给的全是这种纸!” “这不是债券么?不是到期了就给本金么?” “给屁!上面写着,等这个纸到期了,他们就会给一个叫做钞票的纸! 谁知道这钞票又是什么东西! 你再看看这个,这就不是朝廷的债券,而是这县衙的债券!” 赵小胖不乐意了:“地方政府就是朝廷的分支,地方债券怎么就不是朝廷了?” 王青没有搭理赵小胖,而是接过了那张纸,定睛一看,就看到白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拟征收王家耕田十万亩! 第一年付利息2000万的3%,共计60万! 第二年付利息4000万的3%,共计120万! 。。。 第二十年付4个亿的本金3%,共计1200万,并支付本本金4亿元。 共计支付利息1.26亿,本金4亿,合计5.26亿!晋阳县县衙门公章】 她翻开了下一页。 则是一封地方债券授权书。 【同意并授权晋阳县发行不高于十亿地方债券! 债券由代理银行代为印刷。 到期后,用钞票赎回! 债券偿还上限以地方税为上限! 不足部分,国税予以酌情补贴。 洛大校委会公章,丞相府公章,洛阳中央银行公章,证监会公章。】 王青盯着这张纸,思索了好一会儿! 脑海中各种念头飞速闪过,她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原来就是县衙打着各种旗号向他们王家借钱,然后用这笔“借”来的钱买下他们王家的土地! 接着县衙再去卖掉这些土地给农户,通过收税来偿还欠他们家的钱! 想到这儿,王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即表示这十万亩产量全部用来偿还都不够! 更别说这特么人均低于三十亩是免税的啊! 晋阳一共一万多人,十万亩若是分出去也就每人十亩而已! 即便是再去开荒,短时间内每人也很难到达三十亩啊! 若是农业免税不变,在可见的未来里,土地上收到的税为零啊! 这朝廷和县里就没打算还啊! 这这这! 他们人还怪好的勒! 明明可以直接抢的,还绕一个弯子。 怪不得二哥如此生气,这还是脾气好的! 换做暴脾气的大哥在,怕是早就一刀砍了对方了! 王青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们绝不答应!” “不答应就按照标准交税!”赵小胖丝毫不让。 她就猛地想起来了刚刚那赵小胖说过的话! 每户超过百亩,那就按照每亩500斤进行收税! 超过千亩,按照每亩1000斤进行收税! 王青气得握紧了拳头,心中怒火中烧,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吧!” 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 “啊?”王泽一愣,脸上满是疑惑,呆呆地问道:“打什么?” “打他!打死他个龟孙!”王青恶狠狠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那绑在树上的小胖子。 就在这时,一声战马嘶鸣!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下人如同一阵旋风般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二爷!大小姐! 家主回来了!” 已经到了城外十里! 家主通知家里提前备好一千多人的饭菜,最多半个时辰就到晋阳。” 王青听闻,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惑。 大哥不是响应曹丞相的号召,率领两千族人去攻打荆州了吗? 就算如今局势变幻,改朝换代。 可新主也是曹丞相的长子啊。 为了树立自己的威望,新皇帝难道就不想着南下统一全国? 这战事怎么着也得持续个一年半载吧? 可这才过去了没多久啊,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 忽然她想起来只剩下一千多人,莫非是打荆州败了? 不应该啊? 若是败了? 怎么还有一千多人回来? 想到这里,她和二哥王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来震惊! 饶是满心疑惑,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久未谋面的大哥,王青的心中还是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兴奋。 这些事情要大哥操心就行! 王泽同样也是松了口气:“走!小妹!咱们赶紧去迎接大哥!” “好!”王青答应了一声,则是对着三人道:“你去备马! 你去准备酒席! 你去通知母亲!” “诺!” “诺!” “诺!” 随着三人离开, 王泽猛然又转过头,对着剩下的七八个下人严肃地命令道:“你们几个就留在这里,每人给这个小胖子抽二十荆条,让他长长记性!” 王青也是一脸愤恨,指着身边的小红说道:“小红,你在这里监督他们,不许打轻了,也别把人打死了! 他的死活等大哥回来再定夺。” 小红一愣,看了一眼绑着的赵小胖,然后跪了下来:“奴婢遵命!” 第264章 是他们不努力 按照王家一贯的惯例,每当家里有人出征凯旋而归。 全家人都会郑重其事地出城迎接,以彰显对出征者的敬重与欢迎。 从汉初时期他们家还是一个平民开始! 迎接出征归来的家人,需要在外面身着粗麻衣服! 手拿象征平安的柳枝,以及一些简单的食物迎接! 这个习俗据说还是当初老秦人留下的规矩! 如今,倒春寒严重! 似乎,比刚刚过去的冬日还要更冷一些! 王青身着一身狐裘! 在外面裹了一身粗麻衣服! 骑着着马在前面引路! 身边则是他那威严的二哥王泽,此时打扮也是一般无二! 后面则是跟随着七八辆装饰精美的马车,那马车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王家的富贵。 马车的周围,是几十个带着武器的护院,以及一些丫鬟婆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县城南门而去。 那场面,仿佛一条缓缓流动的长龙。 当即将抵达南门附近时,王泽轻轻抬起手,在空中地一挥! 那动作如同指挥千军万马般潇洒,同时口中清晰地说道:“所有人下车步行!” 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青听到二哥的指令,也迅速利落地翻身下马。 她将手中的马缰绳递给了身旁一个恭敬等候的下人! 冷风吹来,她随手裹了裹身上那件珍贵的狐裘,那狐裘柔软的皮毛轻轻摩擦着她的肌肤,给她带来丝丝暖意。 车队后面,一个比她还要高的男孩,也是翻身才马上下来! 正是大哥的长子的王机! 只比她小两岁! 却是一副稳重的样子! 也是王家下一任的家主! 马车里,不一会下来了五六个二三十岁的女子,以及十几个孩子! 就在这时,王青看到了马车上下来一个八九岁的小子。 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身上价值不菲的貂裘大大咧咧地敞开着,外面随意的披着一块粗麻布! 仿佛全然不顾这冬日的寒冷。 正是她二哥的长子王昶! 王青皱了皱眉头,几步走到王昶的身边! 抬起脚就踹了过去,王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姑姑你打我干啥?” 王青板着脸,严厉地说道:“你就不能和你大哥学学,你看你吊儿郎当的样子?” 王昶向后看了一眼堂兄,撇了撇嘴:“年纪轻轻的就和一个老夫子一样,我才不和他学! 对了姑姑,不是都是死人了才披麻,我们为什么披着麻布啊?” 王青自己也不清楚! 在他看来,或许是,每次出征归来,都会死人吧! 你永远不知道,上次出发的亲人,在下一次是否还能见到! 王青又是一脚踹去: “把你的衣服穿好!要是冻病了,看我怎么揍你!” “你揍我我告诉我母亲啊!” 王青向着后面看去,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咧了咧嘴,仰头看天! 假装没看到一样! 谁让这个小姑子年纪最小,在家里最得宠! 就连她那几个嫂子,也没有人敢去惹她的! 王昶也看到了这一幕,满脸委屈,嘴巴一撇:“姑姑,你什么时候嫁出去啊!” “怎么,我嫁出去就不能揍你了?” “能能能!”王昶一边求饶,一边忽闪着身上的貂裘嘟囔道:“好热啊!姑姑你看他都不穿衣服!” 王青顺着王昶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路边一座低矮破旧的房屋,房屋的门上,挂着一个木头牌子!! 有一个孩子正在那里的土堆上的玩着土! 他身上只是一件葛布衣服,单薄得可怜,说是单衣都有些勉强! 而且整个前胸都是敞开着的! 孩子的脸上和手上布满了冻疮,那些冻疮红肿不堪,像一个个丑陋的小疙瘩。 在那里把土堆成一个小小的土堆,然后在用脚踩翻! 王青心里清楚,这些小孩都已经算是富人了。 她回想起自己之前离家出走的时候,在路上见过真正的穷人! 那些穷人,不要说一件完整的单衣,就连一间能遮风挡雨、像样的房子都没有。 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艰难度日。 整个人就如同一根根竹竿一样,若不是胡子,她都分不清男女! 想到这里,王青摇摇头! 王青又是在王昶的头上轻轻打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道:“他们是没有衣服穿!你和他们比个什么?” “姑姑!他为什么没有衣服穿啊!”王昶天真无邪地问道,那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王青傲然地扬起头,理所当然地说道:“那自然是他们不努力了!” “可是姑姑!我前段时间去游学,看到好多人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了,从早忙到晚! 难道他们也不努力么?”王昶继续追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 王青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那自然是他们的先祖不努力了!” 在王青看来,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她心里,这帮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就在她上次出去的时候,她本是好心想要帮忙路边一个快饿死的人。 可谁能想到,一下子就有十几个人围了上来! 那些人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想要抢劫她的东西。 幸好那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身体虚弱不堪! 而自己又宝剑在手,在奋力杀了两人之后,后面的人才吓得四散而去。 自此以后,王青对这些穷人,就再也没有了半点的同情心。 在她眼中,这些人不但穷,而且还不知礼义廉耻。 她嫌弃的看了一眼那几个满脸冻疮的孩子! 从身上摸出了一把五铢钱! 向那边扔去! “小鬼!赏你的!” 原以为对方会感恩戴德! 这些钱,够他买一些糖果吃好久! 让王青惊讶的是! 那孩子脸上露出一股嫌弃的样子:“我们才不是小鬼! 县令大人称呼我为学弟呢!他说我以后能上洛大!” 王青一愣,似乎觉得这个孩子和其他穷人家的孩子有些不一样。 这时候,从屋里走出了一对男女,男的满脸的满足,正在提着腰带向着外面出去! 女人则是在后面微笑着挥手! 随手将门口的木牌翻了一个面,露出了正面的一个圆圈。 女子回过头看到了那几个孩子在门口那里玩儿土! 也看到了地上的那几十个五铢钱。 急忙弯腰捡着,一边捡一边骂道:“怎么把钱扔地上哦!谁偷家里钱了?自己站出来!” 第265章 大哥傻了? 为首那孩子则是指着王青:“娘!是她给的!” 王青就看到那女子直接跪在了地上:“多谢女公子!” 王青有些嫌弃的拍了拍手! 在门口上面摆放一个牌子,她自然是知道做什么的! 怪不得让孩子坐在门口,原来是里边有生意! 这时候,就听到那的小男孩倔强的说道: “她不尊重我!我不想要! 县令大人告诉我,校长说过,我们是人,应该有尊严的活着!” 就见那女子忽然一愣:“尊严个屁!你爹要脸,怎么被饿死了! 还不是老娘做皮肉生意养活你? 当官的话也就骗骗你们小孩子!跟我回屋子去!冻死你个王八蛋!” 就在这时候,王青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穿着单薄的精瘦汉子向着这边走来! 就见那女子一愣,把牌子翻了过来露出来没有圆圈那面! 对着那男子说道:“王哥,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过几天再来吧!” 王昶此时惊讶的看着那边:“姑姑!她那个牌子是做什么的啊?” 王青一巴掌打在了王昶的脑袋上:“不该问的别问!” 王泽轻轻咳嗽了一声:“出发了!” 王青这才反应过来,此时队伍已经穿戴好了麻布! 几人则是从马车上抱下来了一些酒水! 由几位男丁在前面拿着柳枝! 满脸黑线走回了队伍中! 队伍继续前行。 没过多久,几人就缓缓走到了晋阳县的南门。 南门看守城门的,也是王家的人。 此刻,他正站在城门这里,有条不紊地收着进城税。 看到他们一行人过来,那人眼睛一亮,急忙小跑着过来,毕恭毕敬地行礼。 “见过二爷!见过小姐!见过几位小少爷!” 王青看着这一幕,不由得一阵自豪。 在她看来,整个晋阳仿佛都在王家的掌控之中,那个小小的县令,又怎么敢和自己家作对呢?简直就是自不量力,纯粹是找死! 几十人的队伍井然有序地在城门口缓缓停下,向着远方望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除了一些进城的小商贩,几乎没有什么人。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此刻静止了几分。 众人静静地等待着,时间在沉默中悄然流逝,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 此时的王青,已然等得有些百无聊赖。 她时不时地跺跺脚,双手在身前相互搓着,试图驱散冬日里的丝丝寒意。 忽然,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一阵遮天蔽日的尘烟。 王泽一脸凝重:“准备进城!” 王青远远望去,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那帮人衣衫褴褛,身上的衣物仿佛是用破布随意拼凑而成! 他们的模样,恰似一群从什么地方逃难而来难民,满脸的疲惫与狼狈。 一瞬间,王青心中陡然警惕起来!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这莫不是哪里的土匪,亦或是黄巾余孽前来攻打县城了吧! 她自幼便听着黄巾贼的故事长大。 在她的认知里,那些家伙都是又穷又蛮横的主儿。 一旦没了吃的,从不反思自己是否努力,只一门心思地想着抢夺别人的东西。 就在王青正要急切地招呼众人赶紧进城躲避危险的时候! 王泽回头道:“那是大哥回来了!你们在这里等着!” “二哥!”她心急如焚地喊了一声。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捕捉到远处一面王字大旗。 只是那旗子已然残破不堪,少了大半边,在风中无力地飘动着。 她这才恍然大悟,刚刚一时间竟没有认出来,这正是他们王家的旗号。 没过多久,那些人的身影逐渐清晰,已然能够清楚地分辨出每个人的轮廓。 此时,王青连对面人的脸庞都看得真真切切。 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沮丧。 这一千多人的队伍里,也就只有为首的两三人骑着马。 而那几匹马儿也是瘦骨嶙峋,皮包骨头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它们有气无力地迈着步子,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 再仔细看去,为首那四十来岁的满脸尘土之人,不是大哥王柔又是何人? 王青心中一惊,急忙随着王泽策马飞奔上前。 待靠近后,王青看到了满脸灰尘的王柔! 她有些不相信,大哥那原本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脸庞此刻被厚厚的灰尘所掩盖。 显得格外憔悴,就像经历了无数沧桑磨难。 王泽和王青急忙翻身下马,对着王柔齐齐行礼。 “大哥!你回来了!” 王泽更是满脸关切地上下打量着王柔,眼中满是担忧,焦急地问道:“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狼狈?” 王柔看到他们,也是翻身下马。 平日里沉稳如山、处变不惊的大哥王柔,此时的模样却让人心惊。 他的脸上满是灰尘,那狼狈的样子与往日判若两人。 他似乎根本没心思搭理王泽的问话,而是脱口而出:“咱们县的县令还没来吧?” 那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惶恐,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 王青和王泽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疑惑。 王青满脸不解地问道:“大哥,怎么忽然问县令了啊?” 就见王柔满脸后怕,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场景。 他仰着头,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天兵啊!三千兵马对十万! 在正面战场! 仅仅一刻钟的时间,打垮了十万人!” 那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敬畏与恐惧,仿佛还沉浸在那可怕的场景之中无法自拔。 王泽呆愣地看着自己的大哥王柔,嘴巴张得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哥,你没事吧?三千打十万?这,这怎么可能呢?” 王青也是惊呆了,双眼瞪得滚圆,仿佛两颗即将掉落的珠子。 即使她从未带过兵,可那些基本的军事常识还是知晓一些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王柔的额头。 想要确认大哥是不是因为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以至于在说胡话。 “哥,要不去给你请个郎中?” 王柔猛地一把将王青的手打掉:“小妹不要瞎闹!” 二人齐齐的望着王柔。 王柔则满脸恐惧,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天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景象。 口中念念有词:“天雷滚滚我好怕怕!轰得我浑身掉渣渣!” 那声音带着颤抖,仿佛真的还沉浸在那惊悚的场景之中无法自拔。 王青和王泽静静地站在一旁,专注地听着大哥讲述。 王青越听,越觉得这些描述似曾相识,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她心底油然而生。 最后,直到大哥说到对方有九天玄女助阵! 还有风伯、雷神在旁协助的时候!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史记里清清楚楚记载的黄帝大战蚩尤的故事嘛! 看来,大哥定是被那一场大战吓得失了心智,胆都被吓破了,这才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王青忍不住插嘴道:“大哥,会不会那时候刚好凑巧下雨了呀?” 王柔缓缓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说道:“或许吧!赶紧回去准备一下我们家里的田产地册!一定要准备妥当,随时迎接县令到来!” 第266章 你在骗我对不对?啊对对对! 王青听闻王柔这话,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惊讶。 大哥的意思是,把自己家里的东西,全部拱手与人? 这这这! 王青难以置信! 自己家不论是在两百年前王莽篡政时期,还是光武帝的时期,都影响不到自己家里! 哪怕是黄巾作乱以来! 统治者历经历经臧旻、袁绍、张燕、曹操! 哪一个也没见王家把自己的家产献出去的! 若是没了家产,自己怎么从匈奴赎回的蔡大家? 大哥简直就是失心疯了! 王青看向二哥王泽! 就见王泽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似乎是不敢相信王柔的话:“大哥,你的意思是?” 那语气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仿佛王柔所说的准备之事,在他听来是那般的莫名其妙。 王青知道,二哥怎么会听不懂! 不过是不敢置信罢了! 就见王柔神色陡然变得警惕起来,四十岁的他,此时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向着四下望了过去! 王青也是随着大哥的眼神看了看! 自己的迎接队伍距离百步! 一帮人手里拿着食物,以及柳条,在远处呆呆的望着这边! 而大哥带来的队伍,此时正坐在地上原地休息! 王柔好似要确认周围确实无人在附近之后,这才微微俯下身! “离我近一点!” 王柔压低声音,如同怕被什么人偷听了去一般! 就见他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可知道清河崔氏?” 清河崔氏? 这比他王家大一些,却也不是顶级门阀! 听说过倒是听说过,却都不了解! “怎么了?” 就见王柔有些轻蔑的说道:“颍川荀氏、弘农杨氏、河内司马家这样的顶级世家都去挖煤了! 清河崔氏居然不自量力,把陛下派过去的县令给绑了! 最后还自作聪明的推给山贼! 你们猜怎么着?” 王青和王泽对视一眼! 都是吞咽了一口口水! 王泽有些颤抖的说道“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了么?” 王青也是说道:“这是不小心啊!” 二人纷纷的看着大哥王柔! 王柔悠悠的说道:“把柄?他们老曹家还需要把柄么? 当初曹丞相是如何对付徐州的?” 王青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初因为徐州的陶潜一个手下张闿杀了曹操的老爹曹嵩! 曹操一怒之下两次攻打徐州! 在徐州多地坑杀数十万男女于泗水! 莫非? 见二人面色惊恐! 王柔才悠悠的道:“他们有一句话!对于罪犯才需要证据! 对于恐怖袭击,只需要名单! 若是没有名单,那只需要地图! 你可知道是何意?” 王青和王泽听了这话,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如乌云压顶般的不祥预感! 王青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体瞬间僵硬! 和二哥彼此相互对视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惊恐。 刹那间,两人的面色如同白纸一般煞白,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血色。 王青心中暗叫不好,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感觉,二哥好像闯下了大祸! 最后还是由王青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壮着胆子,声音微微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嗫嚅着说道:“二哥 ,怎么办?” 那声音小得如同蚊蚋,却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王青再次和王泽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出了深深的震惊! 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这件事的严重性,如同无声的惊雷,在两人心中炸响。 “大哥,好像晚了!” 王泽犹豫了一下,嘴唇微微颤抖,低声说道,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担忧。 王柔似乎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死死地盯着他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仿佛要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什么意思?” 那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他们的内心。 “县令已经来了!”王青小声说道! 声音低得如同喃喃自语,却又如一道炸雷在王柔耳边响起。 王柔四下打量了一下,眼神快速地扫过周围的一切! 随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僵硬得如同面具一般,说道:“又在说笑了!这里哪里像是县令来的样子?还和以前一模一样嘛,没什么变化呀。 你们在开玩笑对不对? 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哈哈哈!你们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对不对?” 王青却注意到大哥的双腿在颤抖! 瞳孔都有些放大了! 王青大惊! 担心大哥吓死过去! 更何况,二哥临走之前交代抽那县令几十个荆条! 如今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几十个荆条怕是已经抽过了! 再怎么后悔也是无济于事! 别把大哥吓死了! 她急忙安慰道:“啊,对对对!我们在开玩笑呢!” 王青明显的看着大哥那扩大的瞳孔变得正常! 用力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小妹还是如此调皮!我说这里也不像是县令来过的样子!” 王青和王泽对视了一眼,就见王泽试探着问道:“那县令来的县,会有什么不一样么?” 就见王柔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露出自信的神色,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长者,轻轻撸着浓密的胡须! “那自然是大不相同!” 那神态仿佛对县令到来的情形了如指掌。 “什么不同?” 随后王柔抬起手,手指如同指挥家一般,指着那城门,有条不紊地说道:“你们看!若是县令到了,尤其是我们这样地处偏北的县城,他怎么会不先表示诚意呢?” 那语气斩钉截铁,仿佛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什么诚意?”王青和王泽异口同声地问道,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好奇。 “当然是城墙被炸塌了!”王柔大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王青惊呆了! 炸塌城墙,是表示诚意? 看着王青二人震惊的眼神,王柔自信道:“那是自然!他们能把一城摧毁,却没有这么做,还不是很有诚意么?” 啊? 王青震惊了! 这到底是开官府的,还是土匪啊! 她只听说过有些土匪是有这样的情形的! 为了抢劫别人不反抗,先杀个人吓唬吓唬对方! 这样却是可以让那些认不清形势的认清形势,起到少杀人的效果! 就见王柔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若是县令来了,必然是带着大批的商队一同前来!那里会像现在一般冷冷清清? 你瞧瞧现在这城门,行人寥寥,哪里有半点热闹的样子? 若是县令来了,入城税必然会取消,他又怎么可能还在这里收税呢? 那收税的衙役们,也该早早地撤了才是。 还有啊,若是县令来了,这路边怎么可能,还有不穿衣服的人? 那帮人除了粮食,运送的最多的就是布料!!!” 王柔每说一个,王青的震惊就多一分,那表情从疑惑逐渐变成了难以置信。 直到最后,王青才弱弱地说道:“他们会把布料发给百姓么?” “不!是卖给百姓!” 王青想到了自己在那里看到的那家半开门的一家! 随后惊讶的说道:“他们哪里有钱啊?” 王柔好像被难住了,犹豫的说道:“这?我听说这叫做什么提前消费! 把他们十几二十年后挣到的钱,放到现在花了!” 第267章 大哥,要不别走流程了! 王青撇了撇嘴,朝廷怎么知道他们能活到几年后? 若是活不到呢? 一个孩子从出生! 就要经历无数劫难! 出生就死掉三分之一! 在五岁之前,随意的一场病,都能要了人命! 有一半能活到成年就不错了! 成年以后,兵役,疾病! 在普通家庭能活到四十,就属于很高寿的了! 不要说普通家庭,就是她这样世家贵族! 她的老爹,也在四十多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就死了! 她原本是兄妹七个! 如今也是只是活下来她们三个! 还把他们二十年后的收入给提前发了? 朝廷这是疯了? 还是自己疯了? 他们就连土地都没有,哪里有收入? 就在这时候,王青感觉有人拉自己身上的麻布! 抬起头,看到二哥正在给她使着眼色! 王青立刻读懂了二哥的意思! 这是要自己把县令的事情,告诉大哥啊! 王青瞥向了大哥,看到此时看大哥的心情恢复的差不多了! 试探的说道:“大哥!其实咱们的县令真的来了!只是他一个人来上任的,并没有带什么仆从!” 王柔忽然一愣! 又是四下看了一眼! 怔怔的说道:“你们把县令弄死了?” 就见王柔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直起来! 瞳孔又是开始发散! 眼看人要倒在地上! 王青和二哥眼疾手快! 急忙扶住了要倒地的大哥! “没没没!县令好好好的!就在咱们府上呢!” 王柔粗重的呼吸着:“吓死我了!没有就好!是在咱们府上做客么? 你们做的好!” 王青低着头! 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哥! 只是斜眼的看了一眼二哥王泽! 王泽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那个,大哥啊!其实是这样的!” …… 一盏茶时间悄然流逝,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陡然间变得压抑起来。 王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仿佛被一层浓重的乌云所笼罩,阴沉得可怕。 那表情就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灭顶之灾的消息,五官都不自觉地扭曲在了一起。 “你把县令绑了?还揍了一顿?” 王泽委屈道:“我也没办法啊!他居然一个人到我家,来要我们的家产啊!” “他要你就给他啊? 你给他不就行了? 你为什么不给他?” 王青惊呆了! 这还是自己那威严无比的大哥么? 他要,就给他? 听听! 这是人话么? 若是给了,六十岁的老母亲,还不上吊自尽啊! 她抬头看了一眼同样震惊的王泽! 就见王泽也是惊讶的张开了嘴! 王柔似乎也是感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妥!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深深的呼吸了几下! 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微微颤抖着嘴唇说道:“既然已经绑了,可知道那县令的来历?” 王泽急忙回应道:“我问了,没有什么背景! 他说他爹是个什么保安!” 王柔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一小会儿,随后像是得出了结论,说道:“那还好!我听那些商队说,保安就是看大门的,这个应该是无名之辈!” 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侥幸,仿佛一块悬着的大石头落了一半。 “对!大哥您多虑了! 一个小小的保安的儿子罢了! 我正想把那县令给,,,”王泽恶狠狠比划了一个手刀的动作:“等到他死后,换一个配合一点的县令过来!”王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仿佛下一秒就要付诸行动。 王青暗自点头! 之所以没有让其他的家人过来! 就是商议此事的! 法不传八耳! “啪!”的一声脆响,就见王柔一巴掌恶狠狠地打在了王泽的脸上! 那巴掌带着愤怒与恨铁不成钢的力量。 “跪下 !”王柔大声呵斥道,声音如同洪钟,在空气中回荡。 王青瞬间惊呆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其他的人! 就在自己几个嫂嫂正在看着这边! 大侄子王机则是一脸正色的站在那里! 小侄子王昶,被二嫂拉着! 远处的上千人也是呆呆的看着这边! 王青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可思议。 心想二哥这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能挨大哥揍! 她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一丝羡慕! 因为母亲的其他几个孩子早夭,她又是最小的一个孩子! 她从记事开始,好像就没有挨过打。 在家里,属于最受宠的那个! 好羡慕二哥啊! 就见王泽满脸的不解,下意识地捂着自己被打的脸,一脸委屈。 或许是“长兄如父”的观念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他身子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 王泽跪下去后,王柔远远地向后看了一眼。 就见自家的迎接队伍距离自己还有好长一段距离,稀稀拉拉地走着,似乎还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 王柔走到了跪着的王泽旁边,王青见状,也跟着就要挨着跪下。 就见王柔冷哼一声,说道:“阿青你小孩子不用跪!” “哦!”王青乖乖地站到了一边,心里却嘟囔着:我都十八了! 大哥就是偏心! 重男轻女! 就见王柔恶狠狠地盯着王泽,说道:“知道错哪了么?” 那目光如炬,仿佛要把王泽看穿。 “知道了!” “错哪了?” “我不应该说杀人灭口,应该是山贼要弄死那县令,我们替县令报仇! 嘿嘿!大哥,这里就我们兄妹三人,又没有外人。” 王泽低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不解,小声地说着。 王青在一边则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平时二哥挺机灵的! 怎么在这时候还犯糊涂呢! 自己都清楚大哥的意思! 二哥怎么会不明白呢! 她眼睛看向了二哥! 就见二哥不动声色的想他 摇了摇头! 忽然,王青脑子里想出了无数的剧情! 她忽然有些明白什么了! 二哥这是把自己当成弃子了! 现在那县令没死! 不知道朝廷的态度! 想必,无论如何,也是需要交出去一个够分量的人作为交代的! 大家族这样的规矩,她十五岁的时候就懂了!! 这样才能保证家族的绵延! 必须有人要做出这样的牺牲! 她也终于知道大哥为什么说她是小孩子了! 这样的道理,她都能懂! 难道大哥和二哥会不懂么? 她看了一眼大哥,就见大哥双眼通红在四处找着什么! 忽然,王柔一把拿起来腰间的宝剑,他怒声说道:“你要陷我王家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么? 你知不知道,我在汝南苦求杨校尉,才保全了我王家这些人! 我王家世世代代都是大汉的忠臣,怎么出了你这个乱臣贼子。 你可知罪!” 额? 王青捂着额头! 这是家训里的台词! 她也会背诵! 只是? 她拉了拉大哥的衣服。 “你不要拉我!我今日定要 斩了这个大胆狂徒!” 王青有些无语! “大哥!你的剑没拔出来!” “没事!他们距离的远,看不见!只要听到我说的话就行了!快来拦我!” “可是,现在是改国号为魏了啊,你刚刚说的是大汉!” 就见王柔一愣! 脸一红!! 当啷一声拔出了佩剑! 指着跪地的王泽: “你要陷我王家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么? 你知不知道,我在汝南苦求杨校尉,才保全了我王家这些人! 我王家世世代代都是大魏的忠臣,怎么出了你这个乱臣贼子……” 说到一半!忽然卡住! 王青有些迷茫,这次说的没错啊? 怎么不说了? 就见跪在地上的王泽小声说道:“大哥,这大魏充其量才一个月吧? 怎么就世世代代都是大魏的忠臣了!” 此话一出,王青恍然大悟! 她终于知道大哥为什么停了! 王青忽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只是这种场合,笑出来有些不妥! 见到大哥憋的一脸的猪肝色,憋了半天来了一句! “我大魏圣朝以孝治天下,怎么就生出你这个……额。” 王青嗫嚅道:“大哥,二哥很孝顺的!” 跪在地上的王泽小声说道:“大哥!要不别走流程了,我去负荆请罪试试? 那小胖子一打就哭,看着还挺好说话的!” 第268章 还好他们只是有名气 额? 王青看到大哥愣了一下! 看向了四周! 随后说道:“不行!” 她也是随着目光看去! 就见四周不远的其他人,都是看着这里! 就见王柔手里忽然拿起了手里的剑! 王青见状,心中一惊,急忙伸手把王柔的宝剑夺了下来。 她连忙递过去了自己的马鞭,说道:“大哥,那个会打死人的,大哥你用这个!” “好!” 就见王柔当着众人的面,对着王泽狠狠的抽了几鞭子! 惹得其他人纷纷侧目!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抽累了! 王柔的气似乎也是好了许多,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走吧!幸好你惹的不是那不能招惹的人之一!” 王青和王泽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丝庆幸,两人都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王青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他说他老爹是五大贼王之一!” 就见王柔的脸色忽然大变,原本已经稍有缓和的神情瞬间又变得惊恐万分,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五大贼王!那五个万人敌?” 王泽也震惊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难道真的有万人敌?” 王青急忙上前搀扶着浑身有些颤抖的大哥,生怕他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王柔微微眯起眼睛,神色略显凝重,悠悠地说道:“嗯!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商队! 有些说那五大贼王确实个个都是万人敌! 也有人说那是谣传! 总之呢,这五大贼王并不在洛阳那些绝不可能得罪的人之列。” 王青松了一口气! 不是什么大人物就好! 按照流程,可以去贿赂! 也可以去色诱! 家里庶出的女子很多! 嫁过去一个,就可以缓和一半的关系! 再加上一些的钱财,基本上那点不愉快也是可以揭过去! 跪在地上的王泽满脸疑惑的说道:“洛阳绝不可能得罪之人?” 王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嗯,据说在洛阳城,有着几十名教授,还有两百多名副教授!更是有上千位讲师和助教。 平日里啊,骂骂他们倒也无妨,可千万千万不能对他们动手! 那些副教授以上的,身边的护卫那可都是装备精良,武装到了牙齿,一旦有人意图动手,他们就会先动手! 而那些助教以及讲师们,虽然他们身边没有护卫跟着,但是他们人脉广,能摇人! 也是不能招惹!” 王青听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还好! 自家只是得罪了一个贼王的儿子而已。 就见王柔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除了这些有身份地位的人,还有疯子老杨、瘸子老李、瞎子老丁、秀才老孔……拐子老张,大概一百来人也不要招惹! 他们虽然看着穷酸,但可都是校长的嫡系中的嫡系。 我都专门记在了本子上,想着以后我们要是去洛阳,一定要把这些人都牢牢记住。 除此之外,洛阳还有陛下的三万义女,其中有一百多名是在几位夫人那里工作,也是不能招惹的!” 王青听的一愣一愣! 脱口而出道:“五大贼王呢?” “贼王虽说名气很大,可好在并不在这绝对不能惹的范围里!” 王青呆呆地和王泽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松了一口气! “大哥,你这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王柔神色平静地说道:“我在路上遇到了十几波的商队,特意详细打听了一番,他们所说的内容基本都是一致,走吧,看那县令如何处理!” 王青忽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了脑袋,猛地想到了什么!!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急切地说道:“对了,大哥,那县令说他的大哥就是疯子老杨的儿子! 还放出狠话,说要弄死我们全家!” 刚刚说出这句话,就见走在前面的王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愣愣地回过头来,目光呆滞,嘴里机械地吐出几个字:“你说啥?” 话刚说完,他两眼一翻,一头直直地栽倒在了地上。 王青瞬间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大哥一直是铁打一般的汉子啊! 自小就极具威严,哪怕二哥的官职比大哥要高,可只要是在家里,那必定是大哥当家做主。 如今,居然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被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这疯子老杨的儿子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啊! 王青赶忙惊慌失措地冲上前去,搀扶起王柔。 王泽也是起身!! 一边焦急地呼唤着:“大哥!大哥!” 一边对着王青说道:“你赶紧回去!看看如何了,我和大哥商议好对策等一下就到!!!” “好!”王青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向着县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扬起一阵尘土,没多久就路过了等待的家人面前! “姑姑!你们在那里干啥?”王昶昂声问道! “大人的事情小孩别打听!” 一直到了听雨院,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一系列的喧闹之声! 那县令不会被打死了吧? 刚刚进入到了院子! 树上哪里还有那赵小胖的身影? 就见七八人围成了一个圈。 七嘴八舌的声音传到了王青耳朵之中! “县尊大人,我爷爷是妾生子,从我爹开始就是在家里做仆人 ,我也有继承权么???” “自然是有的!” “是平分么?” “不一定!还要看现在的家产是他现在挣到的,还是完全继承的! 我的拆迁办主任还没到,等他到了自然有一个合理的方案!” “县尊大人,我真的可以拥有三十亩的免税土地么?” “那是自然,不过不是白给,需要向朝廷购买!” “啊?我没钱啊!” “不!你有钱!你十年后一个月八千,让他寄过来三千先花着!” “啊?十年后的我,寄给现在的我?” “对!咱们银行就是办理这个业务的!” “若是我活不到十年后怎么办?” “让你儿子还!” “我没有儿子啊?” “会有的!” 王青走近! 众人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说话声音戛然而止! 纷纷望向她的同时! 众人齐齐的散开! 漏出了中间的那县令! 就见那赵小胖衣服也重新被穿上! 在之前二哥坐的那个摇椅上坐着! 小红还在那里满脸星星的看着那小胖子! 众人见到她来! 都是一副很忙的样子! 看天的看天! 看地的看地! 小红更是在那里紧张的搓着衣襟! 忽然,似乎是顶不住压力,一下子跪了下来! “小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只是,只是觉得会打坏了!” 七八人似乎是刚刚反应过来! 见到小红跪下! 也是吓得齐齐的跪下! “小姐,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小姐!我对王家忠心耿耿啊!” 小红一个头磕在地上:“小姐!都是我的主意!” 第269章 补贴 两天过去了! 王青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对着一边的几个年纪大一点的嬷嬷说道:“看好母亲,别让她身边离开人! 否则她若是再上吊,有你们好看的!” “是!” 几人连连颔首! 王青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己还挺适合管家的嘛! 安抚好了母亲! 王青刚刚走出来母亲的房间,丫鬟王水就小跑过来! 前日小红被那县令征辟作了什么秘书! 她的贴身丫鬟就变成了王水! 她停下了脚步! 看着气喘吁吁的王水:“怎么了?” “那县令又来咱们家了!” 王青一愣! 随后大怒! 贪得无厌啊! 前日自己二哥那日被大哥混身绑着荆条去给那个小胖子请罪! 原本以为是一副将相和! 最多损失一些钱财也就罢了! 没想到那小胖子却是个记仇的! 非要十倍还回去不行! 二哥被那小胖子的狠狠的抽了上百荆条! 如今都没有下床! 她唯一庆幸的是,之前临走时候,让每个人抽二十鞭子并没有执行!! 如若不然,加上十倍,二哥非得被抽死不行! 原本那小胖子还要抽自己的! 被大哥说自己管教不严,让二哥代替处罚了! 不但如此,自己家的十万亩地! 也是被换了四个亿的债券! 这件事,才算是了结! 现在地虽然还是那些土地,也没见那小胖子如何处理! 归属权已经不是属于他们家的了! 怎么又来了? 刚刚进入听雨院! 就看到那县令后面的小红,拿了一个箱子! 她如今对箱子,都已经有些敏感了! 自己家里的十万亩的田地! 换了一箱子废纸! 如今,又来了? 还是原来的地方! 就见到大哥在那里点头哈腰! 那小胖子则是坐在一个躺椅之上! “我听小红说家里的粮食多的都要发霉了?” 王青震惊的看着那县令背后的小红! 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没想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小红,居然第一个站了背刺王家? 如今,是县令大人的叫做什么秘书的职位! 在她看来! 这和小妾的身份,应该差不多! 没想到,刚刚过去两天! 居然就带着县令到自己家里来打秋风了? 真是吃里扒外啊! 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 她二哥如今还没下床呢! 她如今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死死的盯着小红! 本以为小红会低下头来! 在以前,小红从来不敢和她对视的! 没想到,如今的小红,虽然看起来十分的没底气! 头依旧抬的高高的! 王青叹了口气! 站在了大哥的身后! 按照这两日王柔的表现! 怕是自己家里又要大出血了! 有时候若不是这个人,和自己大哥长得一模一样,她都怀疑这个人是假冒的了! 人怎么可以变化成这样? 果然! 就见王柔一脸谄媚的说道: “家里确实是存了一些的粮食!县尊您要多少,尽管拿走!”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她是知道自己的家底的! 足足将近千万斤的粮食! 家里耕读传家,土地和书籍就是家里的两条腿! 官职和粮食在这乱世,就是家族的两只手! 如今两条腿被断了一只,两只手被断了一只! 又伸向了她家的粮食! 是不是下一步,就要她家的书籍了? 这是她家的底蕴所在! 她刚刚想要出来阻止! 就见王柔拉了她一下! 用眼神狠狠的制止了她! 随后叹了口气! 他家的财产分出去了将近一半给了那几百名妾生子! 土地更是全部被收购走! 如今家里只剩下了二哥和大哥的几房妻妾十几个人! 以及十几个护院以及伺候的丫鬟嬷嬷! 仅仅是保管这些,都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保不住的! 就见那小胖子端起了一碗茶! 一脸的笑容: “诶!怎么能说是要呢?咱们是官府,又不是土匪! 自然是要花钱的!” 花钱? 王青苦笑! “怕不是还是什么欠条吧?” “诶?怎么能说是欠条呢? 欠条是欠钱,债券是资产!这不一样的好吧!” 王青也不想搭理! 比起这个胖子县令,她更恼怒的是自己家的这些旁支亲戚,以及庶出的子弟! 还有这眼前的小红! 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 尤其是这小红,居然带着人又来炒家了! “大人您说是,那就是吧!” 王柔拉了她一下,满脸笑容的对着那小胖子说道:“县尊,您的意思是?” 王青看着大哥这样子,又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好歹你也是两千石的四品大员! 至于如此跪舔着个小小的县令嘛! 咱家的风骨呢! 就见那小胖子把那一碗茶放在了桌子上:“这里距离洛阳实在太远!加上路上下雨! 运粮车运过来要好几个月! 本县的一万百姓可等不了几个月啊!” “这是我家粮库的钥匙,需要多少,您尽管去取!”王柔没等他说完,就拿了出来! 那赵小胖却是一推:“这是做什么?朝廷规定粮食是一元一斤,朝廷今年对洛阳运粮到这里的补贴是两元一斤! 也就是朝廷的收购价格 ,实际上已经达到了三元每斤! 朝廷已经同意,若是当地大户有粮食并且愿意大宗出售的话! 本县可以按照两元每斤的价格进行补贴! 并且免除交易税! 当然了,只有今年一年!” 王青撇嘴! 不就是那些的纸嘛! 那些废纸,在太原,什么都买不到! 这人怎么好意思说是钱的! 还不是抢劫? 就见大哥脸上抽动! 挤出来了一丝笑容:“您的意思是?” “未来两日,县衙会给居民每人发放两百斤的粮食券! 只需要他们拿着粮食券来买粮的时候,你们予以兑换就行! 当然,这些粮食券也是可以在银行里兑换成钞票! 这是给你家发财的机会啊!” “多谢县尊!” “诶!不必客气!这是一百万的现金! 还有九百万的支票! 粮食先拿五百万斤出来卖吧!” 就见大哥王柔差点被跌倒! 王青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自家的粮食也是只有六百来万斤! 这厮,一开口就是五百万斤! 真是狮子大张口啊! 她再也忍不住走了出来! “我不同意!” 第270章 段兴汉 转瞬之间,一个月的时间便悄然流逝。 晋阳县衙。 自从赵小胖迎来了自己的属官之后,他的生活仿佛一下子步入了轻松惬意的轨道。 往日里那累死累活的工作,已然成为了回忆。 赵小胖如今做事只需要指挥别人去做,每天处理公务时,再也不用像从前那般焦头烂额,忙得不可开交。 那个名叫王青的女的,当初不但要反对他,居然还要揍他! 不过好在王柔还是通情达理、明事理的,这让赵小胖感到些许欣慰。 自己可是给他家送生意了啊! 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还是直接让银行行长去处理就行了。 省得自己还要费口舌,甚至差点还挨揍,实在是憋屈。 如今,全县的户籍工作已经有条不紊地整理完毕,而大家又紧接着投入到了春耕的忙碌之中。 多亏了在王家买的充足粮食,以及从洛阳运来的丰富货物。 目前晋阳县已经初步实现了一个令人欣喜的局面。 人人都能吃得上饭,并且每人都拥有了一身棉衣。 整个县城在这样的发展态势下,一片祥和。 除了之前有那么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鼓动他造反之外,城里倒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棘手或令人担忧的事情。 就在这平静而有序的一天,县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只见一个身着黑红相间公服的女子,迈着轻盈而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她身姿挺拔,面容姣好。 正是赵小胖的秘书王红。 对于这个秘书,赵小胖那可是打从心底里十分满意。 王红处理起各种事务来,总是井井有条。 除了见识少了一些,其他的没啥大毛病。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王红也从一开始动不动就要下跪行礼的拘谨模样,变得愈发自信大方。 这让赵小胖看在眼里,十分欣慰。 这才对嘛,动不动就下跪,算什么? 陛下说了,不用跪。 此时,赵小胖从手里手里那本《县令手册》移开。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便落在了英姿飒爽的王红身上,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事儿?” 王红微微欠身,仪态端庄地说道:“妾身见过县尊!” 赵小胖一愣,像是条件反射般,赶忙四下里看了看,随后一脸无奈地说道:“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自称妾身! 你就自称【我】就好!不然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可是会举报的! 咱们现在都是一起共事的同事,不必如此拘谨。” 王红连忙应道:“是!县尊,门外有一个叫做段兴魏的求见。” “段兴魏??”赵小胖微微皱眉,脑海里迅速搜索着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一脸茫然,自己确实不认识啊? 王红见状,接着补充道:“他说他是您的伯父!还说曾经以五人和五万人打了一个平手!” “大伯父来了?快请! 算了,我自己去迎接一下!” 赵小胖一听,大伯父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他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情,顾不上放下手中的书,急匆匆地朝着衙门外走去。 很快,他带着王红来到了门外。 就见一个中年汉子正站在门口,昂首挺胸,满脸自信,仿佛自带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场。 此人不是段兴汉又是何人! 赵小胖赶忙满脸热情地走向前去,恭敬地说道:“叔父!您来了!” 段兴汉一听,眉头一皱,纠正道:“什么叔父!你这小胖子!我是你大伯!” 赵小胖忍不住笑了笑,解释道:“我爹说你比他还小五岁呢!” 段兴汉却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排名更靠前!关羽还比刘备还大一岁呢,刘备不也是大哥?当然谁本事大谁做大哥了!” 赵小胖哭笑不得,无奈地回应道:“你们那不是按照姓氏的首字母排名的嘛!!” 段兴汉则像是没听到他这话一般,没接他的茬儿,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你个小胖子,听说你是高考状元! 怎么好好的学不上了,跑这里当县令了?没出息! 你看看你段长哥,如今在矿上都是段长了!” 赵小胖赶忙笑着解释道:“嗨!这不是学校校长的位置暂时没人嘛,我就过来实习两年! 而且我晋哥都被保送了,这不也放出去做县令了嘛!” 段兴汉潇洒地一摆手,神色颇为豪迈,大声说道:“你说杨晋?那小子比你还小一岁吧,你竟然喊他大哥?? 若是他敢欺负你,你尽管给伯父说! 伯父我二话不说,定然去揍他!” 赵小胖听闻此言,脸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瘪了下去。 在他心里,自己这个大伯父对他确实还不错。 唯一的毛病就是爱吹牛。 之前和他爹聚会的时候,则是说自己多厉害多厉害! 多么有面子,认识谁谁谁! 在他被杨晋揍了之后,脑海中一下子就想起了大伯父之前信誓旦旦说过的话。 有人欺负他就报大伯父的名字,若是对方不给面子,那就去喊大伯父去揍那人。 他在报了名字还是被揍了一顿之后,伤好了第一时间,坐车坐了一百多公里去新安找大伯。 可谁能想到,在得知对方那是老杨的儿子后。 大伯父竟非说自己领导派他出去出差,脚底抹油溜了。 后来还是听老爹说,大伯父躲起来了三天没敢露面。 如今看着大伯又再吹牛,赵小胖无奈的说道:“算了吧!我们都和好了!” “嗯!你个怂货!别人欺负你就算了? 也就是没让我遇见他,我遇见他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那上次?” “上次真不是我怕他!一个毛孩子我怎么会怕他呢?那是领导真真切切让我去出差!你大伯我可是万人敌!”段兴汉一边说着,一边还挺了挺胸膛,仿佛真有那般厉害。 赵小胖忍不住撇撇嘴,心里想着,骗骗别人也就罢了,怎么对自己人还骗。 他爹都跟他说了,当时炸山,他们五个是被抬出来的。 不过,赵小胖也不敢当面揭穿,只是顺着大伯的话问道:“那伯父您这次来是?” 第271章 我全力以赴,你手下留情 “这不是九原县已经春耕完毕,最近你阿长哥要成亲了!我回去一趟!路过这里看看你。”段兴汉脸上带着几分喜气说道。 “啊!您存够了彩礼了?”赵小胖有些惊讶地问。 “存什么存!那帮女的就不是过日子的人!人牙子从外地买来的! 不对,这是从外地相亲来的!”段兴汉得意的说道。 赵小胖听后,不禁有些感慨。 大伯家这些年为了段长哥结婚的事情,可没少发愁。 长哥已经周岁二十二,虚岁二十三,按民间的说法晃一晃就快二十五了,眼瞅着就快三十了还没成家。 前些年段长哥眼光可挑了,非要找个学历高家底好的。 现在年纪大了,也就不那么挑了。 “走!到里边说话!我这还有几个羊肉罐头。”赵小胖热情地招呼着。 就见段兴汉一摆手,大义凛然地说道:“不必了!我这次前来是听说王家欺负你?特地过来给你出气的!” 赵小胖一愣,心里暗自琢磨,自己这个大伯给自己出气? 他信了才有鬼! 前段时间,他听说有一个队伍,本来是要路过晋阳县的,不知为何,忽然就绕道走了。 一打听,才知道那是自己这个大伯的队伍。 怕是听说了自己已经搞定了王家,这才大摇大摆地来了吧? 赵小胖有心想要揶揄一下这个大伯父,便说道:“行!我给你带路! 伯父你去吧! 我正想教训一下王家的那个王青! 忒的讨厌!居然拿荆条打我!!” 此话一出,就见段兴汉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尴尬起来,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 后面的王红见状,急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说道:“求求放过王家吧!王家虽然对我不好,也是养我多年!” 赵小胖满心无奈地抬手捂住了脸,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真是遇上猪一样的队友了,这王红关键时刻怎么尽帮倒忙。 此时,就瞧见段兴汉神色复杂,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口气仿佛承载着诸多无奈。 他缓缓开口道:“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那我就饶了王家这一次! 唉!想当年啊,我们五个和五万人对战,愣是打了个平手!如今也无用武之地了。” 赵小胖一脸无奈地看向王红,心中再次哀叹,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他转过头,看向段兴汉,带着几分急切与疑惑说道:“伯父啊!你知道她究竟是谁么?你就这么轻易看在她的面子上?” 段兴汉微微一愣,不假思索地说道:“这不是你老婆么?” 赵小胖瞬间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那红晕迅速蔓延到了耳根。 他急忙伸手把小红拉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瞎说什么呢?我才十八啊! 走,咱们到县衙吃饭去,今天正好弄的羊肉罐头!” 段兴汉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几分关切:“不必了!我这次来啊,就是专门来看看你。这马上就要回洛阳了,你有没有什么要带信儿的?” “带信?”赵小胖有些诧异,接着说道,“那现在都有电报了啊!” “电报不是贵嘛!就不能给你爹省点钱?” 赵小胖呵呵笑了起来,耐心解释道:“咱们县衙用这个管报销啊!” “行!既然能报销,有便宜不沾王八蛋。”段兴汉点了点头,“那我就跟着商队离开了。若是有人要欺负你,你尽管和伯父说! 九原距离这里也就七十多公里,我当年……” 还没等段兴汉说完,赵小胖就忍不住接口道:“您当年可是和我爹他们五个人和五万人打了个平手! 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上次让您揍晋哥儿您又不敢去揍!” 段兴汉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急忙争辩道:“谁说的!都说了多少次了,那次是我在出差! 不要说他,就是他爹老杨,我都不怕! 当初你爹被打瘸的时候,我一出面,还不是把你爹给放出来了?” 赵小胖撇了撇嘴,心中虽还有些不以为然,但也不想再去揶揄这位大伯了。 毕竟有些事情上,这位大伯还是很有担当的。 想当初老爹被打瘸了,去找这位大伯帮忙,没想到他爹还真被放出来了。 老爹回来就吹嘘说把那老杨揍了一顿,老杨当场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把他爹放了出来。 可没想到,他被一个小报的记者拍了下来,才得知这位大伯扛着几百斤的大肥猪就去给求人去了。 还跪在洛大门口跪了一天,猪虽然没送出去,好歹他老爹出来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如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响起。 赵小胖被这声音吸引,用力揉了揉眼睛,呆愣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骑马的青年风驰电掣般赶来。 那青年身上挂着十几个手雷,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背上背着一把狙击枪,枪身泛着金属的光泽。 仔细一看,不是杨晋又是何人! 就见杨晋肋住马,满脸杀气腾腾拉住一个路人,急切地询问:“王家在哪儿?” 赵小胖瞬间惊呆了,望着杨晋的身影,眼眶忽然有些湿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是大哥来替自己报仇了啊! 他忍不住大声喊道:“大哥!” 杨晋听到呼喊一愣,目光迅速转向了这里。 他瞪大了眼睛,惊叫道:“我靠!你不是死了么? 刚刚收到信我就马不停蹄地来了! 为了灭门王家,老子还去借了几把步枪,还偷了校长那把大狙! 回去校长非打死我不可!” 赵小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说道:“大哥!我给你发电报了啊!” “电报?我出发的时候刚在安装!” “你不是在县衙做县令么?” “县令又不用干活,让手下人干就行了!哼哧哼哧费那劲干嘛。 我爹娘的面子,那些商人还是给一些的,如今上蔡已经谈好了好几个工厂入驻了!” 赵小胖不由得羡慕,自己这里除了路过的商户,就没有一个工厂。 他给杨晋说了一下自己这个月的收获。 “岂不是我这两千里白跑了?有没有人欺负你!我去揍他!”杨晋气势汹汹地说道。 “有!王青抽了我好几荆条! 本来想打回去的,他那二哥非要逞能,代替她挨揍了! 我一直想报复回来的,你帮我揍她呗!”赵小胖咬牙切齿地说道。 “哈哈哈!走!我去帮你把他吊起来打!咿? 这位是?躲你后面做什么?” 赵小胖忽然看到了躲在自己后面段兴汉! 不禁一愣:“这是我大伯段兴汉!” “哦?原来是段叔父!听说段叔父是万人敌! 我想领教一下!” 赵小胖惊呆了! 就见刚刚还在马上的杨晋,忽然下马,对着段兴汉行了一礼! 然后把手放在了手雷上面! 一手两个手雷! “来吧!我会全力以赴的,还请段叔父手下留情!” 特么的,有这么领教的么? 你拿着手雷要全力以赴,还让对方手下留情。 赵小胖急忙上前制止! “你别把我伯父炸死了!” “怎么会呢!段叔父当初五万大军都没炸死的万人敌啊!!”就见杨晋下意识的把手放在拉环处。 第272章 若不是万人敌?怎么八百破十万? 赵小胖惊呆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嘴巴张得老大。 结结巴巴地对着杨晋问道:“哥,你……你认真的?” “自然!” 杨晋此刻看起来神情格外谨慎。 就见他再次恭敬地拱了拱手! 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 “小子无礼了!还请叔父手下留情,可千万别真把我给打死了!” 赵小胖这下彻底急了! 别人不知道,他可太清楚自己老爹这几兄弟的实力了! 他老爹时常告诫他,千万不要仗着名气欺负人! 出了事情,他们是真打不过啊! 他的目光迅速扫向大伯段兴汉! 发现此时段兴汉的腿竟然都有些微微发抖。 这是激动的闻战则喜? 肾上腺分泌过多? 还是怕了? 这还用想么? 肯定是怕了啊! 赵小胖心里“咯噔”一下! 赶忙压低声音,凑近杨晋说道:“大哥,你干嘛! 不是跟你说过嘛! 那都是那些记者收了钱,故意在那儿吹牛的呀!” 谁知道杨晋只是一摆手! 脸上满是笃定,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那是他们谦虚,你还真信了?” 赵小胖再次惊呆了! 心中满是疑惑,莫非他们是谦虚? 可到底哪里谦虚了呀? 自己怎么就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忽然,他想到当初老爹说出了事情,不要找他,不要利用他们的名气仗势欺人! 莫非! 不让自己欺负人,才是真的?? 可是,万人敌? 这不科学啊! 他想到那些学科的名字,什么法术系、炼金系,什么大法师之类的! 莫非,杨晋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他忍不住偷偷地瞄了一眼大伯段兴汉,随后又呆愣愣地将目光转向杨晋。 必然是了! 他老爹可算是陛下的嫡系! 自己老爹,某种意义上还是罪人! 当然要低调一点了! 对方肯定是知道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压低声音说道:“哥,高考状元啊!你们保送生不要骗我!难道大法师的元婴境界都是真的? 传说中陛下修炼成了大帝,也是真的??” 就见杨晋拍了拍赵小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我也有些怀疑!所以这不是找个熟人试探一下嘛!我老爹就是不说,每日就跟一个老农似的,我总不能去炸他吧?” 赵小胖呆呆的说道:“所以?” “所以,等一会你看到我快被打死了,一定要跪下给我求情!对了,记得报我爹名字!” 赵小胖慎重的点了点头,忽然:“不对,要是把我大伯炸死了咋办?” 就见杨晋提高了音量,也不再窃窃私语,大声说道:“他们若不是万人敌,你三伯父郝有才怎么能用八百人就俘虏了十万人呢? 这事儿都上报纸了!”说完转身看向了段兴汉:“前辈!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赵小胖又一次被惊到,脑袋里一片混乱! 自己的三叔,不是因为比别人多认识了几个字,后来去做县尉了么? 他记得出发前,还到自己家里诉苦来着! 本来好好保安队长当不成了!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八百人破十万敌军了? 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大伯段兴汉,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难道他们真的都是万人敌? 难道那些传说都是真的? 随后,他又赶忙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一把拉住了杨晋:“哥,要死人的啊!那些花边小报,只要给够钱,什么离谱的事儿都能往上登! 报纸不能信啊!” 就见杨晋嘴角一歪,转身到了马上,拿出来了一份报纸。 一下子扔到了赵小胖的身上:“这可是官方洛阳日报上的头版头条! 可不是什么花边报纸!” 赵小胖这下彻底惊呆了,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居然是洛阳日报! 那可是洛大的官方报纸啊! 这……这这!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就见段兴汉原本抖着的腿瞬间不抖了! 就好像刚刚的腿抖完完全全是装出来的一样。 站在那里扶手而立! 若不是一头短发和刮干净的胡须有些出戏,还真像是一个世外高人! 赵小胖惊呆的说道:“莫不是武器精良?” “不!报纸上说了,就是孙权看到一大将直驱中军,杀的血流成河,对方就投降了!”杨晋摇摇头说道。 此时的段兴汉,心中震撼得无以复加! 大脑一片空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尤其看到了那份报纸之后! 八百俘虏十万! 临阵夺取指挥权! 这特么是老三一个保安队长能干出来的事儿? 大家都是在吹牛逼! 怎么老三居然来真的了? 糟了! 自己老大的身份怕是要不保啊! 对于自己老大的身份,甚至压过了要被炸的恐惧! 他负手而立! 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想当初,他年纪在五人中可不是最大的! 他可是靠着报纸自己是第一个,才说服了大家,让自己坐上了老大的位置。 几人都是称呼他为大哥! 对此,几人一直都不怎么服气! 尤其是在学会了拼音之后! 老五更是几次要求改排名! 在他送了两斤猪头肉后,这才熄火! 如今,老三郝有才有了如此辉煌的战绩,那还不得要求自己把老大的位置让出来啊! 他凭什么呀? 其他人的成功段兴汉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哪怕是之前有人爆出来百万富翁了!! 他也是微微一笑! 可如今自己身边的兄弟成功了,他心里却如同吃了苍蝇一样! 若是兄弟有难,他可以豁出去性命去救! 但是! 兄弟怎么能成功呢! 自己无论是当年做山贼的时候,还是后来经历的种种,那一直都是五人的老大啊! 就连老四那次混社会不小心被抓,也是他扛着一头肥猪,在洛大门口跪了整整一天,才把老四给赦免出来! 看到杨晋和赵小胖的目光都向自己看了过来! 段兴汉强压下内心如惊涛骇浪般的震撼,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 随后一脸傲然地说道:“你三叔我还能不了解他嘛!他的武力可不亚于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倒也在情理之中!” 紧接着,就看到那杨晋兴奋地拿起手雷,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大声说道:“好!前辈!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段兴汉顿时一愣,心中暗叫不好! 怎么把这位给忘记了呀! 他娘的! 若是空手比武,最多也就是被揍一顿罢了! 哪有拿着手雷和人家比武的道理啊! 再瞧瞧他背后还背着一个大狙! 这一身装备,简直太夸张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娘的!就你这一身装备,就算是吕布来了,估计也顶不住啊! 看到赵小胖那张大得仿佛能吞下一个拳头的嘴巴! 段兴汉作为一个极其要面子的人,怎么能在这时候丢了面子呢? 他娘的! 心里忍不住一阵怒骂,比武就光明正大比武,你好歹空手比啊! 就算真打不过这小子,自己还能借口说老了! 顺势吹捧他几句,谁让他老爹名气那么大呢! 输给他,不丢人! 若是空手过招,大不了就是被揍一顿! 段兴汉想到这里,忽然呵呵一笑:“就算你赢吧!我都老了!世界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 在他想来,这样自己又保住了自己的面子! 又不失风度! 哪里知道! 就见那杨晋拿起来一个手雷,就要拉开! “段伯父是看不起小子?你放心!就算你把小子失手打死了!我家里也不会来找后账!” 第273章 他是朝廷的使者 段兴汉惊呆了! 这特么有病吧! 若是自己儿子,他早就上去一顿揍了! 他强忍着内心的慌乱,故作镇定,清了清嗓子! 神色严肃道:“小辈!我等习武之人,所学功夫,那是为了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可不是用来争强好胜,逞一时之勇的! 你可知当年我当年面对五万大军,为何一人不杀? 那是因为我们当年心怀仁慈,不想大开杀戒,伤及无辜啊!” 说完这句话,段兴汉傲然而立! 这是他之前进了陆教授组织的传销的时候,学的一套说辞! 若是对方还要和自己决斗! 他就只能下跪求饶了! 丢了面子,总比丢了命要强! 赵小胖听了这话,顿时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大脑好似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 看着眼前这二人的表现,他甚至有些怀疑人生了。 难道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都在骗自己? 那些流传的神乎其神的传说,难道竟然都是真的? 他满脸疑惑,嗫嚅着:“大伯,你们……” 见杨晋陷入了沉思,段兴汉正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赵小胖还要追问下去! 段兴汉心里一紧,急忙转移话题:“小胖!你朋友大老远来了,你连顿饭都不招待一下么?” 赵小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一愣! 大伯之前不是还说不吃饭嘛,怎么这会儿又…… 不过他也来不及多想,赶忙应道:“对对对!小红,你赶紧去让后厨整一锅烩菜,记得把我的羊肉罐头也一并炖进去!” 杨晋也是把手里的手雷的拉环收了回去,拱了拱手:“段叔教训的是!” 段兴汉听到这话,心里的大石头暂时落了地。 拉着二人就到县衙里边走去! 没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羊肉烩菜就端了上来! 几人吃得心满意足。 然而,段兴汉却注意到,杨晋那小子依旧目光灼灼,跃跃欲试! 看样子还是想要和他比试。 这可如何是好? 段兴汉心急如焚!! 在饭桌上,他绞尽脑汁! 从作业说到考试,又从考试扯到彩礼买房! 最后甚至还长篇大论地分析起了洛阳的房价走势,试图以此转移话题。 见杨晋还要说什么! 终于,他一抹嘴,站起身来! 神色庄重地说道:“阿长要结婚了,我作为父亲! 必要回去一趟,参加他的婚礼。 就此别过! 小辈,你要记得,切不可好勇斗狠!小胖你不用送我,我知道路! 再见!”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打破了屋内短暂的平静。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几名衙门中人,押着一个身着破烂羊皮袄的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名衙役高声禀报道:“大人!抓到了一个匈奴探子!” 段兴汉看去,就见眼前这个家伙,头发如同杂草般杂乱无章地散落在头上,身上的羊皮大衣也是破破烂烂! 脏兮兮的,仿佛经历了无数风雨的侵蚀。 他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忽然“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来! 脸上满是委屈与无奈,带着哭腔大声说道:“我真的不是探子啊! 我是大小姐特意派去匈奴赎回蔡大家的。 那匈奴单于不但不给我面子,居然还把我无情地关在了那里放羊。 这一关,就是整整两年啊! 好不容易才寻得机会逃了出来。” 赵小胖听了这话,心中满是狐疑,微微一愣后! 皱着眉头严肃地问道:“你说的这些有什么凭证?空口无凭,叫人如何相信你?” 那家伙赶忙伸手在身上摸索着,随后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张旧羊皮:“我身上有蔡大家的书信!” 段兴汉本来就不想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心里暗自想着,自己不过是个司农官! 平日里也就偶尔兼职当个赤脚医生,这些关于匈奴的事,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可不想被卷入其中。 就要脚底抹油! 忽然,“啪”的一声巨响,犹如平地惊雷,吓了段兴汉一跳。 就见那杨晋怒目圆睁,猛地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桌上的碗筷都跟着震了几震。 他义愤填膺地大声吼道:“大胆匈奴!居然如此嚣张跋扈,敢扣押我大汉的使者! 啊,不对,如今是大魏,居然敢扣押我大魏的使者! 这简直就是没有把我们堂堂天朝上国放在眼里,更是没有把我段叔父放在眼里!” 段兴汉呆呆地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杨晋! 这事儿怎么就和自己扯上关系了啊? 自己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种地的,可不想卷入这种麻烦事儿里啊! 这家伙不是王家的使者么? 怎么就成了大魏的使者了! 你特么的,是想找借口揍别人吧?? 段兴汉只觉得这小子就跟个亢奋的疯子一般! 自己得离得远远的! 就在这时,赵小胖也是忽然一拍桌子! 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激动地说道:“我终于明白了,陛下为什么要把我伯父放在比邻匈奴的九原县了!!” 段兴汉看着这两个像是打了鸡血般跃跃欲试的少年,只感觉一阵头麻! 他知道什么了?? 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难道不是因为几个孩子的彩礼,想着多挣一点钱,才主动申请来的嘛! 当时申请的时候,就看到这里工资高,没多想就来了! 谁能想到这里距离洛阳如此遥远! 不行,自己得赶紧跑! 他就不该来这里! 就见杨晋也是满脸激动的拉住了他! 随后恭敬的一拱手,言辞恳切地说道:“对!还请叔父率领我们踏平匈奴! 我愿意充当先锋! 为我大魏扬威,教训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匈奴人!” 段兴汉听了这话,简直惊呆了! 嘴巴张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拢。 让他带领大家去踏平匈奴? 这不是开玩笑嘛! 现在的年轻人,都那么能吹的么?? 这种要命的事儿,自己可不敢干。 自己也没有能力去干啊! 段兴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慌乱不已,急忙说道:“没有朝廷的命令,哪里能随意出兵呢!这可不是儿戏啊! 这样吧!等我回去好好请示了陛下,再做定夺也不迟!” 就见赵小胖兴奋得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立刻给陛下发电报请示!” 第274章 你真是活该啊 段兴汉听到赵小胖这话,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 整个人瞬间呆愣住! 浑身仿佛遭受了无数的天塌地陷紫金锤!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自己竟然把电报的事儿给忘了! 此刻的他,只感觉骑虎难下,尴尬得无地自容。 他心里对自己的能力那是再清楚不过。 带兵打仗?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他唯一和军事沾点边的经历,也就只有在矿上负责了三年的军训。 可这所谓的军训,说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在每个周末,他的任务不过是带着工人们,绕着新安县溜达一圈! 偶尔组织一下矿上的足球或者篮球赛罢了。 当时矿长放出话来,只要负责军训,每个月就有五十块钱的补贴。 那时候,他在矿上的工资低得可怜! 勉强够自己吃饭,但每个月的收入想买点别的,都有些困难的。 更何况,那时候他老婆牛翠花怀孕后在家里生孩子,没有了工作! 大儿子还要上学,家里处处都需要钱。 无奈之下,他狠狠心,趁夜把自己家里养的猪牵到了矿长的家里。 才好不容易获得了这个差事。 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给刚刚生了小儿子的牛翠花多买几个鸡蛋,给她补补身子。 一干就是三年! 自从矿长在严打的时候因为贪污被枪毙后,他送礼走后门的事情也被人举报。 这一来,不但军训官的工作丢了,就连在矿上的饭碗也彻底砸了! 他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家里,过起了务农的日子。 好在后来儿子段长顶替了他在矿上的岗位,也算是有了个小小的安慰。 可如今,让自己去带兵? 这不是明摆着强人所难嘛! 正想着,忽然感觉有人拉自己胳膊! 就见赵小胖兴奋得满脸通红,拉着他的胳膊:“走!大伯,大哥!我带你们去电报公司!” 段兴汉心急如焚,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伸手拦住赵小胖,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不,不行!” 赵小胖和杨晋二人满脸疑惑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段兴汉脑子飞速运转,急忙想了个理由:“那个,你们想想啊,晋阳这里距离匈奴边界可有两三百里地呢! 陛下怎么可能同意晋阳去打匈奴啊!” 他满心期待,原以为这样一说,对方就会放弃这个荒唐的想法。 没想到,杨晋忽然一拍大腿,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对啊!还是段叔父高明啊!” 段兴汉彻底惊呆了,眼睛瞪得老大。 自己高明? 高在哪里了? 一边的赵小胖也是一脸茫然,疑惑地看着杨晋:“哥,我大伯哪里高明了?” 就听到杨晋振振有词地说道:“段叔是九原的司农官,我们在晋阳这里发电报自然是不合适的! 那就让九原县发! 小胖,你去给九原县的县令发报! 就说万人敌段兴汉想率兵攻打匈奴,让他给朝廷发报!” 段兴汉一听,更是吓得不轻,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急忙摆手道:“不行!九原县可不比晋阳! 那里穷得叮当响,一个个都瘦得皮包骨头,不要说行军打仗了,就是让他们走个几公里,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也就是这段时间,在朝廷的帮助下,才勉强吃了一个月的饱饭而已! 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粮食!” 杨晋却像是着了魔一般,忽然又是拍手叫好道:“段叔果然高明啊! 您的意思是九原和晋阳合作?两方一起出兵,这力量不就大了嘛!” 段兴汉此刻满心无奈,自己是那意思么? 他实在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眼前这小子就跟牛皮糖似的,死死赖上他了。 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脸为难、局促不安的赵小胖。 心里忽然闪过一丝希望,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切地说道:“小胖,你说!九原和晋阳的联合,是不是也不太合适啊?” 杨晋听闻,也将目光转向了赵小胖。 毕竟这里可不是上蔡,在那里,他一声令下,全县的资源都能供他随意调动,可这儿是赵小胖的地盘。 就见赵小胖神色有些扭捏,嗫嚅着嘴唇,吞吞吐吐地说道:“啊!大哥!其实我和九原县的县令不太对付。” “嗯?九原县的县令究竟是谁呀?”杨晋好奇地追问道。 “是瘸子老李的儿子李开荒!”赵小胖低声说道。 杨晋听闻,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 就见他兴奋地拍着胸脯:“是他啊! 这有啥事儿!报我的名字就行! 我和李哥经常一起打过球呢! 他爹和我爹那可是老交情了!” 话刚说完,杨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满脸疑惑地看向赵小胖:“对了,你怎么就和他不对付了?” “他揍过我!”赵小胖可怜巴巴地回答道。 “唉!谁让你整天一副看着就很好欺负的样子呢! 以后别人揍你,你就狠狠揍回去!” 杨晋一边说,一边教训着赵小胖。 可话说到一半,杨晋的表情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满脸狐疑地说道:“不对啊!李哥向来是个老实人啊?从来都不欺负人的!他为啥揍你?” 就见赵小胖嘴巴一撇,眼眶微微泛红:“那是十二岁的时候吧! 他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妹妹去学校,他妹妹好可爱! 我看着眼馋,也特别想要个妹妹。 就趁他上厕所的功夫,我一时鬼迷心窍,抱起他妹妹就往我家跑! 我当时就想着给我妈看看,让他们也给我生一个妹妹! 原本寻思着第二天就还给他。 结果我还没到家,就被他追了上来。 从那以后,他只要一见到我,就揍我一顿,我现在见着他都躲得远远的。” “你特么活该!怎么不打死你? 不但偷我妹妹!你还敢偷李哥妹妹?” 杨晋抬腿就朝赵小胖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 赵小胖满脸委屈,一边躲一边嘟囔道:“那是偷你妹妹之前的事儿啊! 那次我还没到家就被截住了。 结果第二天,我就看见你带着你妹妹来上学了。” 见到杨晋又气势汹汹地抬起脚,像是又要踢过来! 赵小胖吓得急忙躲到段兴汉的身后,嘴里忙不迭地说道:“自从被你打得一个月下不了床,我现在早就不敢再偷了啊! 我爹娘已经给我生了一个妹妹,可她胖得跟个球一样,一点都不可爱!” 段兴汉惊呆了,猛地回头看向赵小胖。 他终于明白这小子那次为啥挨揍了。 当初他虽然因为有紧急的事情要出差,没能亲自过问。 后来他还专门询问了老四,老四当时说小胖没事,不用管。 因为怕事,他也就没再过问。 如今看来,这小子挨揍,还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纯粹就是活该啊! 段兴汉有些兴奋! 那岂不是合作要泡汤了?? 他满脸惋惜道:“可惜了!我想想去匈奴王庭看看呢! 既然你俩关系不对付,那这次合作暂且就算了吧! 下次一定找个合适的机会。 就此别过!我要回去参加你段长哥的婚礼!” 第275章 只要不输,那就是赢麻了 杨晋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梗起脖子,态度坚决地说道:“不行!除非你答应和我比武!” 段兴汉看着杨晋,他的手又一次悄然放到了手雷上! 段兴汉心里一紧,眼神瞬间一凝! 脑海中猛地浮现起前些日子看到的报纸内容。 这家伙竟然只身前往东吴,册封孙权为吴王! 差点就把孙权给炸了! 这小子,完全就是个小疯子啊! 如今仅仅只是发电报请求合作! 对方居然和小胖不对付,必然不会同意! 即便对方同意了,向朝廷请求! 朝廷向来行事谨慎,哪里会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下来呢? 优势在我! 想到这儿,段兴汉脸上的神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娃娃啊!都说功夫是要用在杀敌报国上的,可不能一味地好勇斗狠。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就陪你们去电报局走一趟吧。 但咱得提前说好,我可是对校长忠心耿耿,要是校长同意此事! 那我二话不说就去! 要是校长不同意,我可就得回去参加你段长哥的婚礼,你看这样如何?” 一旁的赵小胖一听可不干了,急得嚷嚷起来:“和他们合作,那我们县能得到什么好处呀?我还想着能多弄一些学分呢!” 段兴汉听了这话,心中不禁大喜,对啊,赶紧拒绝这事儿才好啊! 只见杨晋抬手拍了赵小胖一巴掌,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道:“你们可以发行战争公债啊! 到时候交完税剩下的战利品我们三县平分! 这样大家都能赚上钱,你县里的地方税收不也就跟着提上来了么? 这可不都是实实在在的学分嘛! 而且还顺便解决了军费的问题,多好的事儿啊!” “三县?” “那当然了!还有我们上蔡县啊!我这一身的装备,怎么也抵得上几百人吧? 还有这个大狙!回头还得让外公揍我一顿!” “你是不是偷的么?” “你真以为外公不知道,我能偷出来啊!” “好!”赵小胖一听,觉得挺有道理,便应了下来。 段兴汉顿时感觉一阵无奈,他心里其实很想说自己实在不想掺和这事儿。 可是看着眼前两个少年那满是崇拜地望着自己的眼神! 那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罢了罢了,那就去一趟吧。 只是问一问而已! 在他心里,朝廷无论如何都是万万不会同意这种事儿的。 “前面带路!”段兴汉强作镇定。 没走几步,他便跟着二人来到了一个看起来颇为简陋的店铺。 店铺门口竖着一个黑板,上面用粉笔歪歪扭扭地写着【移联信电报公司晋阳分公司】。 走进店里,只见有三个男子正围在一张桌子旁斗地主。 一个瘦高的年轻男子甩出几张牌出去,一边对着对面的胖子说道:“顺子! 赵总!你说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连个学妹的影子都见不着,咱这真的有前途么?” 那个被称作赵总的胖子不慌不忙地应道:“管上! 李总! 你可一定要相信咱们通讯产业那可是如日中天的朝阳产业啊! 如今正是跑马圈地的关键时候! 我敢打包票,不出十年,说不定像咱们这样的中专生,找工作都难喽! 刘总,该你出牌了,愣着干啥呢?” 这时,那个叫做刘总的青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把扔下手里的牌:“来客户了!” 可等他抬头一看,发现是赵小胖几人。 又慢悠悠地坐了下来,语气颇为冷淡地说道:“是赵县令啊!不用管! 王炸!一张三!” 段兴汉有些疑惑,目光在赵小胖身上打转:“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好像不太欢迎你啊? 难道你也偷了他们的妹妹?” 只见赵小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这倒不是,是朝廷有规定,我每个月有三千字的免费电报额度。 他们从咱这儿赚不到钱,自然就不怎么欢迎我了。” 看着段兴汉两人的眼神! 赵小胖忽然有些脸红! 自己怎么也是一县之令,这里的酋长! 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快点!给我发报!再不发报,我我我,我就去举报你们!” 就见那三人,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像是对这种催促习以为常。 瘦高的李总慢悠悠地走到手摇发电机旁:“又不是不发!这不是来了嘛!” 就见他伸出双手,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摇动起来。 那发电机发出的声音,仿佛也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劲儿。 胖胖的赵总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发报机前,不慌不忙地从一旁拿出一个本子,眼睛微抬,说道:“说吧,发到哪里?我找一下他们的频段!” “九原县!”赵小胖赶忙说道。 刘总则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密码本,又拿起一支笔,满脸不耐烦地嘟囔着:“九原县,你派一匹快马过去不就行了?两个时辰就到了!当用得着发报?” 杨晋早就被他们这副散漫的态度给惹恼了,他再也忍不住! “啪”的一声,一个手雷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他娘的!怎么跟县令说话的?” “县令咋了?不就是一个酋长么? 我可是通讯公司这里的负责人! 县令和我级别是一样的! 真以为是旧社会的大老爷啊?” 刘总也毫不示弱,也是一拍桌子! 可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桌子上那枚黑黝黝的手雷,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猛地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满脸震惊地看着杨晋。 转瞬之间,他的脸色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陪着笑脸说道:“您是校长的亲卫?哎呀!您来了也不说一声! 喝点什么? 咖啡,茶,还有卡扣卡勒??” “喝个屁!发报!”杨晋没好气地吼道。 “是是是!”刘总忙不迭地应道,赶紧重新坐回了座位上,脸上和颜悦色:“发什么?” “李哥!我是杨晋!有好事!县令李开荒收!”杨晋快速说道。 就见那刘总听到这话,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瞪大了眼睛,试探着问道:“你是杨疯子的儿子?” “哼!早晚有一天,你们提起我爹,会说是我杨介子的老爹!快发报!”杨晋一脸傲然地说道。 “是是是!” 三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瞬间收起了刚刚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变得规规矩矩起来。 这一幕,让段兴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羡慕之情。 他心里一直担心自己“五大贼王”这个名号是个水货,若是别人不给面子,自己也毫无办法! 也就在吹牛的时候,他会提一提自己的名号!! 一旦到了真正办事的时候,他从来都不敢提及。 在他看来,只要自己不提,就永远不会有人驳他面子! 只要没人驳他面子,那面子就一直都在! 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只要不输,那就是赢麻了! 如今…… 第276章 朝廷同意了 寂静的房间里,电报机发出一阵清脆的“滴滴答答”声。 段兴汉的则是和二人坐在那里喝茶! 王小红则是站在后面好奇的看着四周。 他心中祈祷着不要同意! 时不时的看着手表! “都十分钟了!或许人家不在!要不这件事改天再说吧??” 话音未落! 就见电报机响了起来! 几分钟后,就见那赵总将的一个满是点和线的纸条递给了刘总! 刘总拿着那张纸条,仔细地翻译着,在另外的一个纸上沙沙的写着。 没一会儿,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是李县令的回信。” 段兴汉听闻,好奇地探过头去,目光落在纸条上。 就见上面写着:【你小子不是在东吴搞事情么?怎么跑到晋阳了? 我正在带着一帮人开水渠呢,就被电报公司的喊来,我还以为朝廷要把我调回去呢! 说吧!没什么事我可要揍你!】 段兴汉看着这些内容,心中涌起无比的羡慕之情。 要知道,这电报可是十块钱一个字起步啊! 这家伙居然啰啰嗦嗦写了这么一大堆,若是换做其他人发电报,怕是得花大几百块钱了吧! 免费的东西用起来可真是顺手。 就在这时,只见杨晋伸手拍着赵小胖的肩膀:“你说吧!” “我不敢!” 赵小胖像是被惊到的大胖兔子! 猛然一缩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畏惧。 杨晋见状,双眼一瞪:“他又没在这儿,怎么揍你?” 赵小胖被这眼神一逼,只好无奈地说道:“好!我说就我说!” 随后,赵小胖把事情简单扼要地说了一下。 没过多久,回执便又传了过来。 段兴汉赶忙再次探头过去,就见上面写着:【好!我这就请示校委会! 赵小胖你给我等着!别让我看见你!见你一次打我一次!】 赵小胖看着电报内容,神情猛地一震! 对着电报机呸了一声:“你有本事顺着无线电打我啊!” 段兴汉整个人都是在懵逼之中! 不是,你们这帮孩子! 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同意了? 这也太草率了吧! 他满心觉得朝廷一定会拒绝的! 朝廷一定会拒绝的! 朝廷一定会拒绝的! 赵小胖兴奋地说道:“九原县令同意了!正在给朝廷请示呢!晋哥,还是你面子大啊!” “那里,都是段叔的面子!若不是段叔的面子在这里,李哥也不敢请示不是!段叔您说是吧?” 段兴汉看着二人对自己的推崇,不由得挺起了肩膀! “那是!那是!想当年我们五个,可是独自抗衡五万大军!打了一个平手!” 忽然,发报机又“滴滴答答”地响了起来! 那声音像是一记记重锤敲在段兴汉的心口。 等到那刘总翻译过来,送到了杨晋的手里! 段兴汉瞳孔巨震! 急忙站起身:“怎么样了?” 就见杨晋不紧不慢地拿起那张刚收到的纸! 忽然面色变得严肃! 对着南面一拱手! “李开荒说朝廷同意了!还赋予了段兴汉以便宜行事之权!” 段兴汉听到这话,忽然感觉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便宜行事!这这这……” 他心中思绪翻涌! 自己不过是一个做了几年矿工,后来又回去种地的普通农民啊! 怎么能承担得起如此重大的权力? 这是一方大帅才有的特权啊! 朝廷糊涂啊! 他实在想不明白,朝廷怎么就如此轻易地同意了呢? 这怎么可能呢? 他像是着了魔一般,一把夺过杨晋手中的纸条! 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面的字。 看着看着,脑袋又是一阵嗡鸣。 他终于知道那李开荒是如何说服朝廷的了。 这厮!忒的不要脸啊! 李开荒用的借口居然是帮陛下接回第一才女蔡昭姬! 这? 老曹家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他满心绝望,只觉得一切都完了。 如今的局势,就像是被卷入湍急河流中的小船! 想回去,却根本由不得自己。 段兴汉嘴唇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与颤抖,缓缓说道:“那我们安排多少个人过去呢?这路上吃什么? 怎么过去? 如何寻找水源? 士兵生病了怎么办? 路上又如何寻找向导? 又怎么寻找到匈奴王庭? 找到后我们怎么打?” 就见杨晋同样激动得浑身微微发颤! 然而与段兴汉那满心忧虑的颤抖截然不同,这是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而引发的兴奋。 只见杨晋双眼放光:“要不咱们俩去!段叔您素有‘敌一万’的威名,而我有这些犀利的兵器在手,怎么也能抵挡他们几百人! 咱们到了那儿,直接弄死单于,然后就带着蔡昭姬回来! 这样粮草辎重都省了!” 段兴汉听着这话,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都惊呆了。 两个人过去? 这不是纯粹去送死么? 这家伙,难道你自己的命就不是命么? 简直是太莽撞了! 一边的赵小胖则是拉了拉杨晋:“不妥!还是带几千人去吧! 若是真能打下什么战利品,也得有人负责弄回来不是?” 此时此刻,段兴汉只觉得赵小胖这话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他满心感动,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大侄子抱起来狠狠地亲上一口。 听听!这才是正常人说的话啊! 就见那杨晋听到赵小胖的话后,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那行吧!小胖你去负责凑齐军费,我去招募人手。” 忽然,杨晋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转过身来,对着段兴汉恭恭敬敬地拱手:“还请段……段叔,您是什么职位来着?” “我伯父是司农官。”赵小胖在一旁赶紧回答道。 听完赵小胖的话,立刻再次拱手,态度极为恭敬地说道:“还请段司农授予我招募之权!我愿意为前锋!” 说完,还偷偷地用脚踢了赵小胖一脚。 赵小胖被这一踢,忽然反应过来,也赶忙收起脸上的随意! 一脸正色地拱手说道:“还请段司农授予我后勤之权!” 就在这时候,电报员脚步匆匆地拿着一个纸条走了过来。 段兴汉等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 段兴汉接过了纸条,就见上面写着【还请段司农赋予我李开荒募兵以及筹备后勤之权!】 段兴汉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两人,又看看那张电报纸! 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架在熊熊烈火上炙烤的羔羊,浑身不自在。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自己真的能行么?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脑海中疯狂地思索着如何拒绝这一切。 他甚至冒出一个念头! 要不,自己出钱给学校发报,坦白说自己根本不行? 去匈奴打仗,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他好不容易老婆孩子热炕头! 犯不着如此拼命啊! 就在这时候,赵小胖凑到杨晋身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晋哥儿,我感觉我大伯好像不怎么行啊?” 第277章 我吹的牛要成真了! 声音刚传进了段兴汉的耳朵! 他只觉得满心委屈,此时都快哭出来了。 你才看出来我不行啊? 自己当然不行! 自己能有什么本事? 自己这辈子唯一高光的时刻,也就是曾经带着一万多矿工,按照校长的命令,花了三天的时间,绕着洛阳溜达了一圈搞拉练。 可那也是校长下的令啊! 平日里自己连一只鸡都没杀过! 除了家里的老婆傻了吧唧的牛翠花,根本就没一个人真信自己是什么万人敌。 原本他的儿子段长还相信自己有点本事,结果有一次儿子和学校里其他人打架没打赢,跑回家搬救兵! 他没办法,只能和儿子摊牌,承认自己啥都不会,根本不行。 另外一个相信他的也没了! 不行! 这次必须得摊牌了! 没面子总比丢了小命要强! 自己本来就只是想来这里拿份高工资,安稳过日子的! 不是来送死的! 自己可不是杨疯子、李瘸子、丁瞎子、孔秀才、张老拐他们! 名号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 忽然,杨晋那充满激情的怒斥声如炸雷一般,清晰地传入了段兴汉的耳朵! “胡说!你三伯郝有才都能俘虏孙权十万大军,段叔怎么就不行了? 我可是打听过,你三伯比你大伯还大半岁呢! 既然段叔能在五大贼王里排名第一,那必然是有着过人的本事,绝非浪得虚名!” 段兴汉听闻此言,嘴角一抽! 话又说回来! 郝有才那家伙,之前不过就是个保安队长! 他都能行,自己为啥就不行呢? 不论是按照首字母排名,还是以前在山上做土匪的时候,自己可一直都是当大哥的啊!! 怎么能比那郝有才矮半头呢? 绝对不能! 命可以不要! 被郝有才踩一脚! 不行! 段兴汉越想越激动,终于一咬牙! 打仗嘛!陛下曾经说过,打仗这事儿,全靠武器碾压就行! 怕什么! 只要把人弄到目的地! 然后干死对方就完了! 自己带个几千人过去问题不大! 至于到了怎么打! 那就交给这杨晋和那李开荒就好了! 人家年轻人都不怕死! 自己怕什么! 他猛然睁开眼:“好!我同意了!” 就见杨晋一听这话,立刻激动得满脸通红:“好嘞!我去说服那些商家! 我刚刚在城里闲逛就大致数了一下! 这里洛阳来的商家没有七百人,也有六百! 定然能够招募四百人过来! 而且刚好他们都还有马匹,这简直就是天助我们!” 段兴汉听到“四百”这个数字,不由得惊呆了,瞪大了眼睛问道:“四百?不是说几千么?” 就见杨晋先是一脸惊诧,随后又是释然:“段叔这是考教我呢!这里本地的居民,一个个面黄肌瘦!有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 过去难道送菜么?” 一边的赵小胖也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忍不住问道:“四百人恐怕不够吧??” 段兴汉同样一脸懵逼,眼神中满是疑惑地看着杨晋。 就见杨晋依旧自信满满地解释道:“他们也要留一点人在这里照看生意不是? 再说了! 不是还有李哥那里嘛! 到时候我亲自率领四百人,李哥再率领四百人! 然后由段叔您坐镇指挥! 定然能一举拿下匈奴王庭,抢回蔡昭姬!” 赵小胖忍不住惊呼道:“啊!李哥有那么厉害么?” 段兴汉也是看向杨晋! 他只是听说过李瘸子和杨疯子齐名! 都是在那次扫黑除恶中一战成名! 至于他们的儿子,他还真没听说过! 杨晋立刻说道:“他可比我厉害多了!那可是学土木的老哥啊! 若是说到守城,怕是十个你我加起来,都不是对方的对手! 你想想,学校为什么要特意安排他驻守九原呢?” 段兴汉听着杨晋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只觉得自己心中的热血也被彻底点燃了。 妈的! 这些年轻人都不怕,自己还怕个卵! 段兴汉顿时也是一脸豪情壮志,大声说道:“好!八百就八百! 给李开荒发电报! 就让他招募四百人! 多一个都不要!” “诺!”杨晋毫不犹豫地答应一声,转身便向着外面走去。 “诺!”赵小胖也赶忙答应一声,随后带着一脸惊呆的王红离去。 就在段兴汉也要跟着离开的时候! 不经意间,他发现刘总、赵总、李总三个发报员正一脸崇拜地望着他。 段兴汉不由自主地微微昂起了额头! 段兴汉刚要迈步出去! 突然,就见刘总一脸敬佩之色,双手递过来一个纸条! 毕恭毕敬地说道:“对了,还有一个这个!是李县令转发来的。” 段兴汉微微一愣,下意识地伸手接过纸条。 他拿过来定睛一看,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张小花 下月初八,段兴汉收】【九原县转】。 只看了这寥寥几个字,段兴汉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之前只是牛翠花让人捎信说,段长申请到了下一批的相亲名额! 在他心里,这种相亲,说白了跟买媳妇也没啥两样! 只要男方那边点头同意,这事儿基本上就没有不成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想着找个时间回去一趟。 只是具体日子,他还真不太清楚。 没想到啊,段长竟然下个月初八就要成亲了,儿媳妇叫做张小花。 之所以这纸条上的内容如此简略,他也明白,实在是因为这电报太贵! 从洛阳到这里,一个字都要三十块钱呢! 就这几个字,在以前都够自己吃一年的稀饭了。 段兴汉裹了裹身上那件略显破旧的棉服! 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在写着禁止吸烟的牌子下,狠狠地点燃戳了一口。 随后对着前面的发报员抬手指了指,问道:“你,刘总是吧?” 就见那身材中等,脸庞透着质朴的刘总,满脸笑容,眼中满是敬仰:“段司农! 我叫刘亚飞,您叫我小刘就行! 我从小就是听着您的故事长大的! 以前我还不太相信那些传说,可自从郝三叔的事情传开了,我才发现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无知啊!真没想到,您如今还要亲自北击匈奴!!” 段兴汉抽着手里那根烟,烟雾缭绕中,看着刘亚飞那崇敬的眼神! 仿佛看到了自己想象中威风凛凛的样子。 以往,总是自己到处吹嘘自己的名号。 可真正办事的时候,连提都不敢提。 遇到事了,除了低声下气地求人,就是变着法子地送礼。 如今那些收礼的人也都不敢收了! 想到这儿,段兴汉掐灭了烟头,手指着一脸崇拜的刘亚飞! 平静的说道:“小刘,你记一下!” 见到刘亚飞激动得眼睛发亮,连忙拿起一支笔放在了本子上:“您说!” 第278章 老夫人又上吊了 段兴汉悠悠地说道: 【老大,小花!你们好! 我是恁爹! 并州真冷,我去草原给我抓个丈母娘回来! 你们结婚不要等我,早点让我抱孙子!】 就见那刘亚飞呆呆地望着他。 段兴汉见状,手指着刘亚飞说道:“好了!把这段话发到洛阳兴安县公主村,牛翠花收!” 就见那刘亚飞脸上浮现出一丝讪笑,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按照规定,您也是要付钱的! 算上标点符号,一共54个字,30元一个字,总共要1620元! 咱们公司规定得先付费的!” 段兴汉顿时有些无语:“刚刚不是没收钱么?” “那不是县令有免费额度嘛!超过了也要付钱的!” 他抬头看着那醒目的价目表,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发到洛阳需要30元一个字! 这一下子一千六就没了,不由得一阵肉疼。 他赶忙仔细地检查着那个纸条:“你他娘的这个感叹号给我去掉! 还有这个逗号也没用,把这个感叹号也去掉!” 就见刘亚飞激动地一下子站起来! “啪”地敬了一个军礼,满脸期待地说道:“段司农!带我一个呗?” 段兴汉眉头微微一皱,疑惑地问道:“带你?你能做什么?” “我对发报、翻译以及电报机维修这些,那都是门儿清! 带上我,就相当于带上一个千里传音了啊! 可以为您随时的传递消息!”刘亚飞一脸热切地解释道。 段兴汉摇摇头:“我就八百人,在草原上需要传递什么信息?” “可是!按照条例!若是电报机被征用了,可以免费发信息!” 段兴汉眼神一凝! “好!战场的局势瞬息万变传递消息至关重要! 只是你这里岂不是就要关门了?” 刘亚飞激动的道:“反正没生意!关了就关了呗! 其实我们这里有三台!只是根本就没人发消息! 那两台也就没开机!带走一台,另外两台还可以使用!” 段兴汉有些惊喜! 一摆手“好!那标点符号不用去掉了! 再加上几句!” 刘亚飞激动的把笔放在了纸上:“您说!” 【不要回了,一个字要好几十,半个月工资都没了! 对了,当年我们五人独自扛住陛下五万大军!无一伤亡!】 与此同时。 王青坐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生闷气! 过去的一个月! 他家连成片的院子都被那些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远房亲戚以继承的名义分走! 若不是这次,她都不知道她家养驴的那老奴王忠海,按照辈分还是她的一个叔公! 养牛的那老奴王海中,居然也是她的一个叔公! 还有家里的厨子王雨柱和他的丫鬟妹妹王雨水,居然从祖上数也是他们家的亲戚! 以及最离谱的就是她之前在大街上遇到的那家半开门的寡妇秦淮茹,也是找到证据说她死去男人曾经是她王家的一支! 也是欢天喜地的从街上那个破房子里搬出去,带着三个孩子住了进来! 那帮人每人到手分到的房子和东西并不多! 有的七八个家庭,分到一个她家的一个四合院在一起住着。 耐不住人多啊! 这都是她家四百年的家业啊! 原本都是留给嫡系的! 如今,家里就跟被洗劫了一样! 好在县衙的核算人员,发现有一部分的资产,是他大哥和二哥的时候挣下来的! 才留住了不到一半的家产!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乐呵呵的走了进来。 正是她的大哥王柔。 王青抬头一看,顿时嘴一瘪。 “咱家都被抄家了,还在那乐呢!” “哎呀,这不是留了那么多的债券吗?” 听到大哥的话,王青更加生气了:“债券有个屁用,又不能花!” “怎么没用?这不是可以去银行抵押现金出来嘛?” 王青撇了撇嘴,那银行只能对半抵押,也就是一个亿只能抵押五千万,利息还高。 “来找我干嘛?” “县里公告你看了么??” 公告她自然看了! 说是因为这里煤炭资源丰富! 为了配合南北铁路大贯通的问题! 什么洛大决定要在这里成立一个什么轧钢厂,属于校企! 要在整个太原郡十二个县,招聘一万个略微识字的工人! 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还以为是大汉巅峰时期呢? 经过多年战乱,据说如今整个太原十二县,也就二十来万人! 就算包括隐匿的人口,也才三十来万人! 稍微识字的,不到5%,也才一万来人! 把识字的男女老幼都抽空了,也给他凑不齐一万人! 如今一个月过去了,听说才招了几百人,地基都没打好。 听说隔壁的寡妇秦淮茹,就认识一个钱字,都被招聘过去了! 他家的厨子,也被招聘过去做厨子。 老哥之前就想让她去轧钢厂应聘文书,被她拒绝了。 “我不去啊!没兴趣!咱家虽然穷,也不至于去做工吧?” “诶!你懂什么?你知道轧钢厂什么级别么? 副教授领衔做厂长!你看这是什么??” 就见王柔兴奋的拿出来了自己手里的一个证件。 上面一个照片,下面则是写着二级钳工的字样。 “你一个朝廷的四品武官,去应聘做钳工了?” “诶!这不都是为了朝廷做贡献嘛!” 王青不以为然,撇了撇嘴! 就看到大哥在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你可别小看这个轧钢厂啊! 我都打听了!厂长的级别可是比并州刺史的级别都要高。 若是在前朝,可是相当于二品大员,一方诸侯啊! 我亲眼看到咱们太原的郡守跟在那厂长后面喊老师! 比那胖县令级别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今天厂长说了,如今厂子刚刚成立! 升职空间非常大! 你二哥我已经让他去考车工证了! 阿青,你看。” “你又来了!我不去!你还是多看看母亲吧!我得趁着那些人还承认这些纸片,多给家里买些东送东西!” 王青说完就向着一辆自行车走去! 就见王柔的一脸惊讶的说道:“哎呀!母亲又上吊了?” “你说呢?她老人家哪天不上吊?” 王柔走后。 王青把目光看向了自己家的凉亭。 和之前不一样的是,凉亭的周边摆了一辆两个轮子的车! 她想出去练习一会儿自行车! 刚刚触碰到车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小姐!不好了!您快去劝劝吧! 老夫人又上吊了!大老爷劝不住啊!” 王青一愣,就看到丫鬟王水急匆匆的从外面跑来! 第279章 不得像我对付她一样对付我啊 王青一捂脸! 这都是自己老母亲第十几次上吊了! 开始的时候她还很焦急! 直到后来! 她发现了老母亲每一次,都是站在凳子上,让全家人都到齐了之后! 再大闹一番! 想必是大哥去看了一眼! 又激发起来了老人家的什么情绪了! 大汉以孝治天下四百年已经深入人心,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 知道了,明知道她老人家很惜命,也得去劝劝。 她走到了后院! 远远的就听到了母亲的叫骂声! “王家在这里繁衍四百年!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家业 ,被我败光了! 我有何面目去见你们的父亲?让我去死!我活不成了啊!” “不是还有债券嘛!五个多亿呢!我们那些田地也不一定能收获那么多的粮食的!” 这是大哥王柔的规劝声音! 王青走到院子中! 就看到大哥王柔和二哥王泽跪在地上! 老太太一手握着绳子,一手指着两位兄长大骂道:“什么债券!就是一堆废纸,还二十年,二十年后这魏国存不存在都不知道! 王莽当年多风光?还不是几年就没了? 这天下就是刘家的天下,他做不长久的! 我不管!你和你二弟必须有一个去投靠刘皇叔去! 大汉的根如今在益州,在蜀地!” “母亲,刘备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的。 您小点声,现在隔壁院子那帮人可准备抓我们小辫子呢!” 这是二哥王泽的声音! “我就不小点声!有本事把我老太太给腰斩了!等汉室江山恢复了,我王家还能借此博一个出身!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这母亲从来没有像是现在一样忠于大汉。 之前的时候还小声的骂,在被举报了一次后,消停了两天,发现那胖县令根本不管,如今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 “还有你!你大哥傻乎乎去做什么钳工也就罢了,你居然要去做什么车工?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母亲,那是现在就是仕途啊!”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仕途是举孝廉,是做官! 不是去做什么长工! 那是下人才干的活儿,你们懂个屁! 自己去做长工也就罢了! 还让你弟弟去考试什么车工! 这魏国就是土匪!就是抢劫!就是会欺负我们良善之家!! 就是窝里横!有本事去打匈奴啊!” 王青咧咧嘴,向着母亲走去。 母亲这话就有些不讲理了! 咱们一个县,哪里有资格去打匈奴呢! 当初汉武帝为了打匈奴,几乎把大汉百年的积蓄都快打光了! 逼得晚年的汉武帝,不得不下了轮台罪己诏! 最大的一次漠北之战,征集了十几万的大军,用了四十万民夫去运粮食! 哪里是一个县能够打的? 王青走到了母亲的面前,一把夺过了的手里的绳子! “我在那些洛阳人那里买了一辆自行车,带母亲出去散散心如何?现在晋阳可热闹了!!” 老太太恶狠狠的走下了凳子:“哼!不去!我迟早要被你两个哥哥气死!” 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手表戴在了王青的手腕上:“这个是我在钟表店买的洛阳牌手表,十三万。” 王青看着手上镶满宝石的表:“这么贵?” “哼,这才符合咱们家的地位,那厮还让我买什么曹氏钟表,说是一样走字! 呸!一千块钱的东西哪里能配得上咱家的身份,以后我见了卢家老太太我还活不活了!” 就见老太太又是从盒子里拿出来几个:“这几个曹氏的腕表给你几个嫂子拿过去。” 王柔猛然抬头:“啊?” 王泽也是抬头:“啊?” 就在这时候! 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走了回来! “不好了!县衙来人了!” 老太太一屁股坐到地上:“要了亲命了啊! 他们又来做什么?我家就剩下这三个院子了!难道还要夺去!” 王柔也是站起身:“是谁来了?” “是小红秘书!” 王青表情一动:“是姐姐来了!” 那日过后,那赵小胖就把小红喊了过去! 知道对方识字之后,随后询问对方有没有兴趣做他的秘书! 原本以为小红不会答应的! 没想到那时她居然自己做主答应了下来! 听说名字也是改作了王红! 她也已经一个月没见对方了! 就见母亲忽然颤抖起来! 在那里急的直搓手:“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王青一愣:“怎么了?” “那小贱人一定是来找我麻烦的! 她如今得了势,还不像我之前对她一样对我啊!” 王青一愣,想起了家里的一个传闻:“母亲,姐姐的母亲莫非真的是你命人推入井里的?” “胡说!她母亲和我亲如姐妹! 在我未入门的时候就是我的丫鬟! 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王青扶住了腿软的母亲:“那你慌什么啊?” 就见母亲瘫坐在地上:“上次你离家出走去匈奴找蔡昭姬,我无处撒气,命人将她打了个半死! 三个月都没下床!如今她得了势,不得像我对付她一样对付我啊!” 王青一愣,她说那次以后怎么几个月没见小红! 再次见面对方更加唯唯诺诺了! 原来,是被母亲打了! 王青没好气的对母亲说道:“您不是一心求死嘛!这不是刚好成全了你?” 此话一出! 王柔和王泽对视一眼,纷纷低下了头! 他的几个弟弟妹妹都是早夭,母亲在快四十了才有这个小妹! 这话,也就是王青在家里敢如此说了! 忽然,就是巴掌劈头盖脸的下来! 老太太一边打,一边骂道“你看你们两个把你妹妹惯成什么样了!” 王柔惊呆了! 这也怪自己? 自己之所以几天不着家! 那也是如今家里的下人若是挨打了,就要去新成立的县法院告状! 老太太无人可打,那就只在他们两个身上撒气了! 王青急忙拉住了母亲! “王秘书还在外面等着呢!” 王青和王泽一起搀扶起来了母亲! 跟在王柔后面向着前院听雨院走去! 刚刚到了听雨院! 王青就一愣! 就见自己昔日的丫鬟小红,身穿一身修身的红黑色公服! 头发随意的绑了一个马尾! 腰间还挎着一个公文包! 站的笔直,哪里还有一丝当初的懦弱? 小红的背后,还跟着几个衙役! 不是当初的家里那几个下人又是何人? 看到他们过来! 就见王红大方的拱了拱手:“见过王夫人、王家主、二家主!” 随后就看到王红看向了自己:“还有王青,你好!” 第280章 要?他们就给么? 王青呆呆的看着这个和小红一模一样的王红! 这还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鬟么? 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忽然,王青感觉到一个下坠的力道。 向一边望去! 就见此时她搀扶着的母亲则是微微的颤抖! 他连忙用力的拉起了要倒底的母亲! 王红则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老太太,您可别摔着了!” 王青就感觉自己的母亲更加害怕! 身体不住的想要往后退! 就连说话都带着一丝的颤抖! “红啊!上次打你是我不对!” 就见王红一愣:“你是说哪次?” 啊?王青愣了! 刚刚老母亲不是说就一次么? 怎么还有好多次?? “哪一次都是我不对!要不!你去揍你两个兄长一顿!” 王青惊呆了! 看着自己王柔和王泽,二人也是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 王红摆摆手:“今日不是说这个事情的!你揍我的那46次,还有我母亲死的事情,我早就忘了! 回头就从本子上划掉!” 王青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今自己家,还真的弄不过对方! 听说王红在县令那里,很受重视! 如今自己家里无权无势的! 就连引以为傲的家族势力,那帮人在分得了财产之后,再也不是他们可以要来和去的了! 这这这! 她说不计较了! 却是每次46次都记得清清楚楚! 还提了母亲死的事情! 这是不打算放过啊! 王母更是一颤:“红啊! 你母亲掉入井中真的是意外啊!” “哦?我怎么听说是你把母亲推进去的?” “不!那都是那帮人乱嚼舌根! 我对王家祖先发誓! 你母亲绝对不是我推到井里的!” 王红则是摆了摆手,满脸戏谑的说道:“诶!都说了我早就不计较了!老太太又何必如此多提呢?” “红啊!你母亲死后,读书识字! 吃喝用度,我可从来没有少过你的啊!” 王红则是不卑不亢的说道:“那我还得谢谢你是吧?” 王青惊呆了! 对方话里句句带刺! 明显就是来者不善! 这是来抄家来了? 就见后面那几个衙役一个个手里拿着亢龙锏! 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王青把母亲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呀,你看你,我都说了不计较了!” “那他们是?” 王红向着后面望去呵呵笑道:“啊,这个啊! 这是咱们县里开展棍棒下乡,是给老乡送温暖的!” 送温暖的? 王青麻了! “你管这叫做送温暖的?” “是啊!有些人让他识字洗澡就跟杀了他们一样,空心的,打不死人!这都是为了他们好! 咱们都是一家人!家里也是有识字和沐浴的习惯! 自然用不着这些!你说是吧??” 说完,扫视了一圈! 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一只老虎一般! 王青看向了自己的两位兄长,以及母亲,一个个都是赔着笑脸! 丫鬟王水则是嘴巴张的大大的! 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 王青有些气愤,正要教训几句! 却被王母死死的拉着! 讪笑的说道:“是是是,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和你妹妹从小一起长大!” “不!我们是两家人!我现在自己一个户口本!” 王红的话让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重! 王青也是有些紧张的看着王红! 这是得势了,来秋后算账的啊! 就见王红忽然一笑:“我的工资现在可不够纳税标准! 若是和你们一家人,我的收入就该纳税了啊! 平白少了一大截啊!哈哈哈!” 就见王泽和王柔也是陪着笑! 王红感觉这人十分的陌生! 如今这谈笑风生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年在自己家里做丫鬟时候,那唯唯诺诺的样子? 就见母亲也是露出了笑容:“是是是!那你此次登门?” “自然是好事!” 王青就见小红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往日里的小红都是低着头,她一直以为对方比自己要矮了好多! 如今才发现,对方的身高是和自己差不多! 甚至,还有一股气势! 她知道,这都是错觉! 对方的气势来自于那小县令,来自于那十几个司农官! 来自于那上百名武装到牙齿的洛阳的商人! 来自于晋阳街上那琳琅满目的物品! 来自于那被炸塌的城墙! 来自于那县令实行的政策,让县衙的威望如日中天! 前些日子,那些没有任何见识的泥腿子,居然拥护这小胖子称帝! 吓得那小胖子差点吊死在县衙的大门口! 而那县令手下造反的早,居然还受到了嘉奖! 如今,大街上每日都有人在宣讲一些小故事之类的东西! 以前这些人只知道自己的里长和村长! 以及王家! 哪里知道朝廷是什么东西? 这些日子,她清楚的感受到,那帮黔首居然能说出自己洛阳在太原的南方这样的话了!! 王青甚至慑于对方的气势,后退了半步! “姐!我……” 就见王红微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素来知道妹妹喜欢蔡大家,几次想去匈奴赎回蔡大家,可有此事?” 王青一愣! 当初都是自己喊她姐姐! 只是这小红十分惧怕她一般! 都是直接跪地说不敢!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对方喊她妹妹! 她愣愣的点了点头! 甚至连对方说的什么蔡大家都忘记了! 不知对方什么意思! 疑惑的看着对方。 “姐,你的意思是?” 就见王红拿出来了一封信:“前些日子,从北边来了一封信!是蔡昭姬的信!她希望朝廷能把她接回去!” 王青接过来了那封信! 呆愣的看了一遍! 信上的字里行间都是渴求大汉能把她接回去的渴求! 王青呆愣的看着王红:“然后呢?” “司农官段兴汉请示了陛下,陛下已经授权段兴汉便宜行事!” 王青还是没听懂对方的意思,疑惑的看着王红。 一个司农官,几乎是不入流的小官吧? 他能做什么? 王红一笑:“段司农已经决定去把蔡昭姬要回来!” 此话一出! 整个院子都惊呆了! 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王泽更是有些惊讶:“这这这!要回来?他们就给么?” 王青虽然很激动! 也知道匈奴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他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自己二哥的说法! 若是好要,那她早就去要了! 能轮得到今日么? 第281章 图穷匕见 谁知道王红则是冷冷一笑:“段司农说了!不给就不给他五大贼王之首的面子!”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和二哥对视一眼! 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后怕! 原本五大贼王他们都是当笑话听的! 直到前几天! 一个消息从县衙传出! 很快就在县里传开! 那就是县令大人的三伯父郝有才,临阵夺了主帅的指挥权! 有说是八百人,有说是指挥五百万大军的! 无论是多少人,最后的结果就是,将孙权的十万军队团团包围!迫使孙权投降! 并且获得了大量的辎重粮草,以及赔偿! 还是发在朝廷邸报之上的! 没有人再把赵小胖当作一个笑话! 更没有人把五大贼王当作一个笑话! 见镇住了众人,就见王红自信的说道:“这次段司农任命上蔡县令杨晋、九原县令李开荒为前锋!率领三百万铁骑出关!” 此话一出,王青惊呆了! 三百万铁骑! 我的亲娘了! 整个晋阳如今才几万人! 你张口就是三百万人! 你这是撒豆成兵啊! 把全国能披甲的全部算上,或许能凑够那么多人! 能凑够那么多的盔甲么? 还是特么的两个县令作为前锋! 九原县她知道,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 上蔡又是在哪儿? 王青震惊的说道:“这这这!这也太扯了!有那么多盔甲么?” 谁知道一边的王柔则是不干了:“小妹,你这见识就短了吧? 怎么没有?洛阳的最大的轧钢厂每年可是能生产上十几万吨的钢铁! 厂长说了! 如今咱们这个钢厂,在建成后每日钢铁产量要达到一百万吨!” 王青疑惑的说道:“什么是吨?” 就见王柔自信的说道: “一吨就是两千斤,可以打造一百副盔甲! 仅仅洛阳一个的轧钢厂的一年的产量,就可以打造三千万副的盔甲了! 知道辽东鞍山么? 我们厂长说了,哪里的钢厂,建成以后! 预计年产量能达到千万吨的级别!” 王青此时震惊得无以复加! 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可这些日子城里的繁华,以及无数精致的马车! 以及那些洛阳来的人身上装备的精良,又让她不得不相信! 只是,她还有些疑惑: “洛阳,不是一片废墟么?” “谁说的?当初董卓虽然一把大火烧了洛阳。 但是,我说但是啊! 我们厂长说了! 洛阳如今,早就不是那董卓离开时候的模样了!”王柔激动的说道! 王青看着手舞足蹈的大哥:“你去过洛阳么?” “没有,但是,我是说但是啊!我们厂长说了!这洛阳啊!” “咳咳!” 话刚刚说了一半,却被王红一声咳嗽打断! 王柔这才反应过来, 就见王柔忽然激动的挺身而出:“我愿意去出征!” 王青这才知道,原来王红是来招人的啊! 就见王红摆摆手:“人手已经够了!过几日就出征!我这次来,不是来招兵的!”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三百万人,你特么说你招够了? 还过几日出征? 就见王红四下看了看:“其实没有那么多人,是虚指!” 虚指也不行啊! 就算夸张三倍,那也得百万人吧? 当初汉武帝漠北之战,集中全国之力,才调集了十四万骑兵! 王青呆愣的问道:“那你这次来?” “我知道你对蔡昭姬念念不忘,这次出征,怎么能少的了你呢! 如今段司农给了我们县两个亿的战争公债的额度! 我这不第一个就想到咱们家了嘛! 给咱们家争取了一个亿的额度!也算是为大军出一份力了!” 王青惊呆了! 刚刚还说不是一家呢! 如今,又说是咱家了! 她想起了自己前两日买的一本小说! 小红莫不是,被夺舍了? “战争公债?” “嗯!” 就见王红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不少的花花绿绿的票子! 王柔惊呆了:“朝廷的债券我们肯定是要支持的。 但是,我说但是啊! 家里真的已经没钱了啊!现在家里都是债券! 钞票就只有上次卖粮食的几百万。 咱们这一大家子要开销呢。” 是啊! 家里除了一些首饰了! 哪里还有什么钱去买公债? 王红却不为所动。 “诶!可以把债券抵押给银行,然后从银行置换出现金,再买战争公债嘛! 若是打赢了!持有公债的人全部可以参与分红!” 王柔吞咽了一下口水:“若是打输了呢?” “那就血本无归!” 王青终于明白了,这是来打秋风的! 刚刚从进门就提自己被打的事情! 又说她母亲淹死的事情! 就在这里等着自己家呢! 这燕国的地图这么长的吗? 直接抢难道我家还能说什么吗? 还绕这么大一个湾? 王红继续说道: “咳咳!当然,县尊大人说了! 这样的战争债券都是自愿购买的!绝对不能强迫! 你们若是感到为难!我也可以到其他地方看看!” 说是这么说,脚步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样子! 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 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了那棍棒下乡送温暖的亢龙锏! 反抗么? 哪里能反抗得了? 忽然,她感觉有些不对! 两个亿? 三百万大军? 每人也就六十多吧? 即便是缩小十倍,那也是六百多。 加上路上转运粮草辎重,还有抚恤,这哪里够啊? “是全国都发行么?” “就在九原和晋阳两县,九原县穷一些,只给了他们一个亿的额度!” 王青再次傻了! 两个县凑齐军费? 她鼓起勇气说到:“姐,能借一步说话么?” 见王红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她拉着王红到了一边! “姐,你实话实说,到底有多少人北击匈奴啊?” 就见对方犹豫了一下! 伸出了一个八的手势! “八十万么?” 王红只是笑了笑! “莫不是八万??” 王红又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王青此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八万人啊! 居然就敢号称三百万! 这帮人都是这么打仗的吗? 她看向了经常带兵的大哥王柔,就见大哥也是瞠目结舌。 看来,只有他们是这么打仗的。 即便是八万人过去,风险还是十分的大! 赚钱的机率还是有的。 想当年卫青北击匈奴,最多的一次获得了牛马羊以百万计! 金银无算! 若是牛马按照一万元一头,羊按照两千元一头! 平均按照五千一头算,也是五十个亿! 若是能短期结束战斗,自己家里也算大赚一笔了! 当然,这种几率也是微乎其微罢了! 更多的是,无功而返。 其他的不说,即便能救出蔡昭姬,在王青看来,也是好的! 就见王红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到了王柔的身边:“王家主!这债券你是买,还是不买呢?” 王青感觉眼前的小红十分的陌生。 甚至,有一些可怕。 就见大哥一脸谄媚的笑道:“买啊!!当然买!” 看来大哥是那一仗下来被吓坏了啊! 王红则是指着后面一个一对男女:“这是北方发展银行的经理,还有对外贸易银行的经理!和他们谈就行了! 我就是来牵线搭桥的! 买不买都是全凭自愿哈!” “自愿!我们自然是自愿!”王柔拍着胸脯说道! 母亲也是一脸陪笑:“对!咱们家历来都是……额,都是朝廷的忠臣!国家有需要,怎么会不买呢?” 第282章 自愿购买 王青呆呆的看着那两个经理拿出了一个本子,递到了王柔面前。 “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没有疑问,再签署抵押合同和购买合同。” 她凑了过去。 就见上面几个加黑的大字写着【战争证券购买风通知书】 掀开第一页,也是战争债券的目的。 她大概瞄了一眼,战争债券用来购买军械,支付临时招募士兵的工资以及加班费。 不包含支付抚恤金。 若有伤亡抚恤金由洛阳七家保险公司共同承担。 注意事项,此债券风险极高,一旦战败血本无归! 购买需要谨慎! 王青看着,还算是诚实,起码告知了他们风险。 马上掀开了第二页。 就见上面写着收益部分。 一个亿,可以获取战争税后收益百分之十。 王青越看越觉得不对! 家里一共四个亿债券,需要用两个亿,换一个亿的钞票! 以及一个抵押合同,马上换成一个亿的战争债券! 最后才可以获得百分之十的税后战争收益权? “两个亿,才百分之十?” 就见那银行经理解释道:“不是两个亿,是一个亿! 你们的土地债券抵押出一半的现金!” “那也太少了吧?不是一共发行了三个亿么??这个保险公司为什么能获得七成的收益?” “是这样的,若是有收益,朝廷需要收税,这就不说了! 还有截流地方的税收。 最后才是收益! 保险公司以保费入股,也要承担风险的! 此次出征,全部由洛阳本地人组成! 若是有战损,每人则是一百二十万的抚恤金! 若是全军覆没,保险公司的风险也是很大的!” 啊? 王青震惊了! 一个人一百二十万抚恤! 这些人都是金子做的么? 若是在本地招募士兵,那管饭就行啊!! 还不用抚恤! 若是按照每人每天五斤粮食!一个月也才一百五十斤! 足够一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了啊! 即便是算上十倍的损耗! 这一个人也够养一千人了啊! 若是全军覆没,八万人,每人一百二十万! 保险公司就要赔付一千多个亿出去! 即便只有十分之一战损,那也是一百多亿啊! 退一万步来讲,只有百分之一的战损,那也要赔付出去十个亿啊!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说的话,那什么保险公司,简直就是做慈善! 多拿一些也算合理! 在王青看来,八万人出征,风险还是很大的! 忽然! 王青瞥了一眼最后一页! 她的脑子嗡的一声!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出兵的人数! 八百!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娘的不是八万,不是八千,而是八百! 王青倒吸一口冷气! 王青麻了! 八百人,全军覆没那不是一定的么? 在王青看来,这就是朝廷赖账的一个理由啊! 或许八百人,根本不会去打匈奴! 而是出去溜达一圈,就说迷路了就回来了!! 前两天她还有些念一点朝廷的好! 毕竟她家的粮食换来的钞票,是真的能换回来东西的! 她还想着二十年后,自己家里还能凭着这些债券的富甲一方呢! 每年也有不少的分红给付! 如今,她终于知道了! 这朝廷就不打算给啊! 而是过来抢劫他们的东西的! 另外一边一直注意这边的王红,也是有些恼怒! 来之前, 她就告诉赵县令! 不要让对方看这些什么合同! 对方看了,怕是不会签署! 只是那傻胖子,就跟一个智障一样,非说不能以欺骗的手段来骗人签署! 这涉及朝廷的信用问题。 什么狗屁信用! 八百人过去,还说信用? 明明就是抢钱的! 她的看法和王青差不多! 那就是八百人绝不可能去打匈奴! 最多就是绕一圈就会回来! 这简直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果然! 就见王家的几人都是有些瑟瑟发抖的在那里! 王青更是指着她大骂: “欺人太甚! 我一撅板子踢撒你嘞! 王小红!我和你拼了!” 王红平日里还是有些惧怕这个小姐的! 如今,不知道攻守易行了么? 随后,就看到了自己身后的拿着亢龙锏的七八个人! 底气硬了一些! 强压住心中的恐惧! “ 呵呵!你拿什么拼?都说了,那些是自愿的! 你若是不想买,可以不买啊!” 王红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 若是之前,王家没有卖粮食得到那些钞票的时候! 或许会当成一些废纸! 如今,随着那些商人的到来,王家肯定会捏着那些债券不放! 肯定不会心甘情愿的买的! 王青被拉到后面! 就见那老太太迈步走了过来! “红啊!你就饶了王家吧!我对天发誓,你母亲的死, 绝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王青冷冷的看着王母! 她当然知道那女人的死,和眼前的王老太太没有关系! 那个女人,是她五岁的时候,亲手推进去枯井! 有一次她发高烧,她昏迷不醒! 就连她的母亲也是一样! 她清清楚楚记得母亲在她耳边说道:“既然你要死了! 娘就告诉你一个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其实,你才是王青,王青才是我的孩子! 你们出生只差一天,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去过我的生活! 我无数次的想要掐死你,却不敢,我还要等我女儿长大了,去享福呢!” 谁也没想到她那次并没有死! 只是醒来每一天,都是活在恐惧之中! 她没有任何证据,不敢告诉任何人! 在老爹死的时候,在她想要鼓起勇气去抱着王母叫母亲的时候! 却是被一把推开! 她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证据,对方根本不可能信的! 只会觉得自己想要富贵想疯了! 而让她当时的母亲的告诉对方,更加的不可能! 那个女人只想让她的女儿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不打死她就算是好的了! 终于,在父亲出殡那天!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灵堂! 她趁着那个女人在洗衣服的时候,四下无人,用力的把那女人推入了枯井之中! 王红冷冷的看着眼前自己本来应该喊母亲的那人! “我都说了,那些事情都不计较了!!捕风捉影的事情,我知道的!” 就见大哥王柔则是拉住了母亲:“母亲!八百人,足够了啊!这是朝廷给我们的恩典啊!我签!” 王红则是一笑,对着几人拱了拱手:“母亲!大哥!二哥!还有小青!我就告辞了!” 说完转过身,向着外面走去! 表情变得无比的阴冷! 刚刚走到了大门之外! 就见一个小胖子在那里等着! 她连忙换上了一个柔弱的样子! 一下子扑到了赵小胖的怀里。 “县尊大人!演坏人真的好难啊!!” 第283章 小心 “诶诶诶!不要这样!我可不想违反纪律! 合同签了么?”赵小胖一边把网红向外推着,一边四下张望。 王红被赵小胖一把推开,有些幽怨! 自己无数次的勾引这个小胖子,对方都是拿什么纪律说事儿! 若是真的拒绝,就不会在她抱完再拒绝了! 每次都是她抱一下,然后再把她推开! 再大义凛然的说什么纪律! 有时候,她觉得这个小胖子真的好装。 王红幽怨的说道: “哎!成了!多亏你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否则我都不知道坏人原来可以这么演呢!” 这时候后面两个经理也是兴奋的走了出来! “县令大人,资金已经准备好,您随时可以支取!” 赵小胖摆摆手! “知道了!先转给洛阳兵工厂八千万,晋哥的面子,赊欠了一批装备已经在路上了,还没给钱呢!剩下的交给我财务按照名单发一部分工资。” “好的!” 等到两个经理走远,王红才幽怨的说道:“直接命令他们购买不就行了!还绕着么大一个弯。” “那不符合规定啊! 我知道你的母亲有传言是被害死的,可是一来时间久远,二来朝廷有规定,不管前朝的案子! 要我说,你还是向前看吧!” 她看着眼前有些天真的赵小胖! 没想到,这个胖县令居然如此心慈手软! 她无数次的旁敲侧击让对方把王家抄家了! 县里不用背负那么多的债务, 对方都说什么朝廷的规定! 她不想让给对方一个毒妇的形象,急忙说道: “没有!王家养活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会仇恨王家呢!那都是那些人瞎说的!” “诶诶诶!辛苦了辛苦了! 回头我申请给你奖金!” “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是奖金!” “你想要什么?” “大人!妾身只想跟随大人左右。” 王红说完,还不动声色的舔了一下自己嘴唇。 “不是,你的意思我明白!! 我的魅力十分大我也知道! 但是,我真的有纪律啊! 实在不行,等我卸任了! 我去提亲!现在,真的不行!” 王红听到对方的话,差点吐出来! 长的跟个球似的,还说自己有魅力! 明明那么普通,为什么那么自信? 赵小胖说完,骑上了一个自行车,向着远处走去! 她的眼神逐渐变的阴冷! 她想起王青愤怒的样子,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快感! 又想起了本来应该是她母亲的王夫人,对王青如此爱护! 她就无比的愤怒! 如今,她没有任何的证据! 也不指望什么去认什么王母,她只想王家倒下。 以前她没机会,王家的庞然大物,也不是她能扳倒的! 如今,王家的四个亿的家产,两个亿已经打了水漂! 剩下两个亿,还会远么? …… 王家! 自从王红走后,王青就有些疑惑! 为什么她喊母亲,和大哥二哥,却喊自己为小青? 忽然,她就看到母亲的脸色有些不对! 她急忙过去搀扶:“母亲,你怎么了?” 母亲则是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青儿,带我回房间!” 王青有些无奈! 她搀扶着王青颤颤巍巍的回到了房内! 王青以为老太太又要大哭大闹再上吊! 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母亲把门关上! 拉着她走到了里屋。 王青疑惑:“母亲,有什么事儿么 母亲抚摸着她的头:“青儿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小红么?” 啊? 王青小时候和小红一起长大! 她记得五岁的时候,母亲把那小红送走,自己还大闹了一场! 没想到母亲居然如此说! 她呆愣的看着母亲,不知道什么意思! 就见母亲悠悠的开口道:“她母亲原本是我的一个贴身丫鬟! 我看她三十多了很可怜,还没有子嗣,就劝你父亲把她收了! 她几乎和我同时怀孕!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偷偷的把我的孩子,和她的孩子交换,想要让她的孩子享受荣华富贵!” 王青猛然大惊!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难道是自己本来应该是王红? 她不敢相信这一切! 不对啊? 若是母亲若是知道,又怎么会让事情继续发生呢? 没等她说话,就见母亲再次说道! “当年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还把我身边的人支开!把你和小红偷偷换掉! 谁知道那都是在我的眼中! 我派人趁她不背,又把你换了回来!并没有声张此事! 只是后来找了一个由头,把她贬出去洗衣!” 王青终于明白,在她的记忆里! 小红的母亲一直在洗衣,为什么母亲却是说对方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了! 王青疑惑道:“那她不认识自己的孩子么?” “刚刚出生的孩子,长的都一样!等你生过孩子就知道了!” “啊?那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公开?” 就见母亲两眼愤怒的说道:“我就是想要她看着她眼睁睁的自己的女儿受苦! 可惜了! 她没几年就死了! 到处都在传是我把对方弄到枯井里的!我是想要她受苦,怎么可能给她弄到枯井里?” 王青惊呆的说道:“这事儿有其他人知道么?” “没有,这件事,除了我和那个贱婢,怕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王青看到母亲那颤颤巍巍的样子! 还以为母亲担心王红听信传言去报复! 急忙安慰道:“没事的,既然不是您做的,您清者自清! 那些都是传言,她不是说了,她根本就不计较嘛!” 说这话,王青都有些心虚! 若是不计较,今日就不会来了! 谁知道,母亲看了看门口说道:“她当然不计较!你还记得她出门的时候怎么喊我的么?” 王青回忆了一下,王红出门的时候,好像是喊了一句母亲、大哥、二哥,还有她的名字! 忽然,王青脑袋嗡嗡的! “你是说,王红知道这事儿?” 母亲点了点头:“十有八九!这件事除了我,还有那个贱婢,没有人知道! 我甚至怀疑,她母亲是被她推入井中的! 你一定要小心这个女人!她想要我王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现在她以为我是她的母亲,或许不会对我动手,你就危险了! 她现在有那县令撑腰,我们王家又落寞,不是她的对手! 我的意思是,你一定要小心这个女人!” 第284章 你好洛水 王青呆愣的从家里出来。 她没想到家里还有这样的事情! 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姐,街上新开了一家千里传音的店,要不要去看看?”丫鬟王水身着一身运动装一脸兴奋的说道。 王青一愣,千里传音? 这一个月里! 晋阳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县里多了许多的新鲜的东西! 最多的是卖衣服的,其次还有自行车、手表店,以及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工艺品。 如今,千里传音都出来了? 王青点点头:“走吧!我回去换一身衣服,这褥裙骑车不方便!” 王青走到自己屋内! 伸出手,任由丫鬟王水给自己换衣! “小姐,里衣要穿肚兜还是文胸?” 王青一愣,这几个文胸是前几日买来的! 说是文化人穿的里衣。 她买来以后,觉得显得胸部很大,就一直没有穿! 如今王水提起,王青点点头! “那裤衩呢?” “也穿上吧!” 王青叹口气! 以前王红做丫鬟的时候,这些东西从来都不会去问她的! 出门要穿什么,都会提前准备好! 很快,换上了一身淡青色的运动服! 显得身材极为的高挑! 二人走出了院子,每人骑了一辆自行车,向着外面而去! “你在前面带路!” “好呀!” 没多久,就到了那家千里传音的公司。 就见门口挂着一个蓝底红字移联信的崭新招牌! 主营业务,千里传音! 门口围着一大堆的人在排着长队! 最前面的是一胖一瘦两个人,旁边放着两个大筐子! 其中一个框子已经见底! 另外一个筐子,则是满满的一筐鸡蛋。 就见排在最前面的一个大爷到了前面! 那胖子就就递过来两个鸡蛋!“都懂咱们的规矩啊!” “赵总你看你说的!懂懂懂!我都来了三天了,咋会不懂哩! 不信你问李总!” 那叫被称为李总的瘦青年摆摆手:“废话嫩多!排队呢。” 就见那大爷咧开大嘴:“千里传音就是牛,一圪眨从南头到北头!” “你懂也没见你来咱店里发一个消息啊!” “咱不是没钱嘛!” “不是有通讯债券嘛!” “要还的啊!再说了!我外地又没朋友!我发给谁哩!” 王青一笑! 这帮人看来这是打水漂了! 确实有的人,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自己县! 还让她们发到外地! 没一会儿,鸡蛋就发完! 就见那胖子拿了一个喇叭! “好了!今天的一千个鸡蛋已经全部发完了!没领到的明天早一点来!” 人群散去! 就见两人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 “赵总啊!我总感觉我们被薅羊毛了啊!” “李总啊!不要着急!其他店铺都是这样有人气的,咱们先混一个脸熟!总是有用的!” “我感觉我们的顾客应该是这些洛阳来这里做生意!” “关键他们也不领鸡蛋啊!” 此时,王青走到前面! 看着二人! “你们是千里传音是吧?” 原本垂头丧气的两个人,忽然的 那胖一点的男子热情的站起来! “要发报么?” 王青一愣:“你们可以发到哪里?” “来来来!里边请! 咱们新到的地图! 这是咱们目前已经覆盖的地方! 全国长江以北十二个州,87个郡,八百多个县都可以! 另外还有在汉中,也设立了一个临时通讯处!” 刚刚走进了店里, 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地图挂在墙上!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大哥告诉他,地图是军事资源中的重中之重! 如今,就堂而皇之的摆在了这里? 她看着那巨大地图! 最东边则是标注着大汉! 而那大汉的后面,则是有一个手写的括号,那就是魏。 很明显是早就印好,添加上去的。 往西则是大月氏! 大月氏南面一块叫做贵霜帝国的小块。 往西则是帕提亚帝国! 再往西则是一块和大汉版图看着差不多的叫做罗马的地方! 这几个地方,只是简单的标注了颜色! 而大汉境内,则是按照行政区划,标注了一些名字! 大汉的东边是一片巨大的蓝色,蓝色里面有着零星的岛屿! 再往东,则是两块极大的大陆! “那是天下地图!这边才是!”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天下地图?大汉,啊不我大魏在天下就这么一点?” “那些白色的,不是还没染色嘛!人口还是太少了!占了也没人去! 所以,陛下如今鼓励生孩子啊! ” 王青不置可否! 走到了另外的一个地图面前。 就见上面标满了无数的红点。 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在的位置! 只因为那里有一张黄色的笑脸! 下面写着晋阳二字。 王青自己在外地并不认识什么人! 也不知道发给谁! 想了想自己书中经常见到的洛阳!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能发到洛阳么?” “当然可以!洛阳发到哪儿?” 王青一愣,发到哪儿呢? 自己可没去过洛阳。 她知道的就只有洛水几个地方! “可以发给洛水么??” “洛水是个人名么?” 听到那胖子的话,王青有些犹豫! 按理说发信的,总得有人接受吧? 自己发给一条河,是不是有些搞笑了! 她试探的说道:“不!是一条河!可以不?” “可以!三十块钱一个字! 可以发到洛水公园!您要发什么?” 王青有些疑惑:“什么是公园?” “公园啊!就是公共的园林,就是前朝的皇家园林改造的!现供百姓休息的时候游玩! 就在少年宫附近。” 啊?? 王青有些震惊! 皇家园林,如今供百姓休息? 怎么对方的每句话她都听的懂,和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呢? 或许,对方说的百姓,是那些洛阳的功勋子弟吧! 她也是第一次听说什么少年宫,既然带着一个宫字,想必也是皇家的住所! 哪里是她能打听的! 王青想了想:“那就发洛水公园吧!” “您说,发什么?” 一胖一瘦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 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发什么呢? 洛水自己又没有见过,而是只在辞赋和诗词中见到而已! “要不,发一句【你好,洛水?】”那瘦子说道。 王青一愣,还可以这样? “行!那就发一句,你好,洛水吧!” “好的!三十元一个字! 你这加上标点符号,一共七个字210 ,需要先付钱! 加急,额,算了,您这个应该不需要加急!” 王青一愣! 按照如今的钞票的定义,210元,大概就是210斤的粮食! 虽然她不差这点钱,也是觉得有点贵了! 脱口而出道:“这么贵?” 就见那原本在摇着那什么东西的李总,忽然站了起来,满脸的不耐烦:“那里贵了?多想想…” 话音刚落,胖子猛的就冲上来捂住了他的嘴:“佳琪,不许辱骂客户,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 第285章 打人都没力气,没吃饭么? 李总一愣,忽然泄了气一样走到了一个白墙那里,对着她鞠了一躬:“对不起行了吧!” 王青一愣,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就见胖子挤出了一个微笑:“这可是两千多里啊! 您想一想,若是骑马过去,人吃马嚼的! 加上住宿,一路上没个上千块,哪里送得到? 去了以后,还得回来吧? 回来又是一千多下去了! 咱们这可是节省了十倍的价钱! 而且,来回总得一个多月吧? 即便八百里加急,那也得五六天! 节省下来的时间,那可都是钱啊!” 额! 王青一愣,这样算下来,不但是不贵,确实是十分的便宜啊! “只是,你们确定消息能传过去?” “您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洛阳看看啊!” 或许见她的问题有些多,二人的态度也有些不好起来。 王青也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有些多了! 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来了210 元。 放了下来! “行!发吧!” 就见那瘦子笑的满脸都是褶子! 那胖子笑的脸上也是肥肉都堆积起来了! 王青有些鄙视! 真是见钱眼开! 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用,难道她还能确定对方是否能够发到洛阳嘛! 猛然转头就要往外走! 忽然,眼前一黑,就像撞到了一堵满是凸起的石头的墙! 随后就是一脚踹了过来,好在脚没用力。 饶是如此,她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生疼! 这时候,后面二人的话传了过来! “杨县令,您怎么来了!” “杨校尉,您喝点什么?” 什么杨县令, 什么杨校尉? 这里的县令不是那个小胖子么? 王青抬头看去,自己刚刚撞的哪里是一堵墙啊! 分明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满脸尴尬的笑容。 她忽然感觉自己心脏好像跳慢了半拍。 随后就看到了对方身上挂着的几个铁疙瘩。 原来刚刚她感觉是凸起的石头,是这东西。 就见那青年笑着伸出了一只手! “啊!不好意思! 没想到你忽然撞了过来,还以为你要刺杀我,就一脚踹了过去! 我已经收了九成九的力了!” 王青愤怒的盯着这青年!! 什么叫做已经收了九成九的力了! 自己有那么弱么? 想当初她离家出走,也是杀过人的! 家里的教习,都说她武艺精湛! 看着伸过来的那只手上满是老茧! 感觉这人好冒昧啊! 谁没事刺杀你? 当自己是老几啊! 就在这时候,站在一边的王水才反应过来! 急忙过来搀扶! 王青又羞又怒! 一把甩开了王水! 随后自己爬了起来! “我没事!不用你们扶!” 迈步就要向外走去! 就看到那一胖一瘦两个青年齐齐的站了起来! 对着这位青年满脸的笑容! 额,刚刚这两人好像不是那么见钱眼开! 就见那青年歉意的一笑,转头对着一胖一瘦二人说道: “发报给上蔡县衙,让他们各司其职,告诉他们可能还需要一个月才能回去!” “好!” 王青刚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她刚刚还在奇怪,晋阳这里不是赵县令么? 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杨县令? 忽然,她脑子里一阵精光闪过! 忽然想起了王红曾经说上蔡县令杨晋、还有九原县令李开荒为前锋,率领三百万的铁骑出关! 这位,就是那位要出击匈奴的杨县令? 出征匈奴是假的,这毋庸置疑! 就是为了骗他们家的钱的! 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 这是自己家的仇人啊! 想到自己刚刚被踹了一脚他就有些生气! 自己还回来,不过分吧! 之前那一胖一瘦二人正在发报机那里忙活! 并没有注意这里! 见到那什么杨县令正在那里笔直的站着!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 她急忙起步,抬腿,接着助跑就要踹上去! 刚刚走到身后,忽然感觉自己的手和腰被一双大手抓住! 紧接着就是天旋地转! 一个屁股着地! 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王青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她都是家里的宝,哪里受过如此的委屈! 这! 这家伙刚刚给自己撞了一个屁股蹲,如今又是给了自己一个过肩摔! 王青觉得这种感觉十分的屈辱! 说好的自己的武艺高超呢! 王青的视线模糊,就感觉自己面前又是出现了一只大手! “哎呀!不好意思!条件反射。 不要站在我身后!很危险的!” 王青擦干了眼泪,再次的看到了那伸过来的手,以及手的主人! 犹豫了一下,又是自己爬了起来! 她发现自己除了委屈之外,似乎,还有一点新奇? 王青感觉这种感觉十分奇妙! 难道是从小就没有人打过她! 自己是贱骨头? 这么一想,王青觉得更委屈了! 王青瞥了对方一眼,他对这骗自己家钱的人,没有半点好感! “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不要随便的就伸手!哼!” “啊!不好意思!打球的时候都是这么拉队友的!” 王青看到那青年满脸尴尬的脸,似乎觉得气消解了一些! “你也是这么摔你队友的?” “那不能!这不是一路上遇到了几波山贼,有点紧张嘛! 外公说了,再强也得小心,尤其遇到小喽啰的时候。 不能像魏和尚一样,被小喽啰弄死!” 王青虽然不清楚魏和尚是谁,也是第一次听说小喽啰这个词! 她却听懂了! 这是在贬低自己啊! “我和你拼了!” 她愤怒的就要 冲上去干对方,到了近前,忽然紧急刹住! 就见那青年满脸疑惑:“你不是要和我拼了么?” 额。 王青刚刚忽然想到自己不是对手! “我才不会上当呢!你揍我怎么办??” 就见那青年一愣:“刚刚踹了你一脚,又摔了你一下!你还回来好了!我不还手!” 王青大喜:“这可是你说的啊!” 就伸出了一只脚,看准了对方的裆部! 就见青年脸色忽然一凛,一个急转身。 “我还没娶老婆!这里可不能踢!” 王青脸一红,呸了一声:“谁要踢你那里!” 说完,就用出了自己浑身的力气,向着青年踹去! 厮哈,好痛! 王青揉着自己的脚,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毕竟对方不是故意的,主要也是自己忽然转身没有看路。 就要说这么算了的时候! “打人都没力气? 没吃饭么?” 王青惊呆了,抬头看着那青年脸上满是嫌弃,还轻轻的弹了一下衣服上的土! 第286章 请叫我王老师 羞辱!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王青怒了! 王青自信的走过去! 摔跤她在行! 家里两百多斤胖嬷嬷,能被她一下子摔出去一丈多! 王青自信得道:“你说让我还回来的啊!我要过肩摔!” 杨晋无奈的摊了摊手! 又是一个练习歹徒兴奋拳练废了的! 他也不反抗,也是径直的站在那里! “行吧!我还有事,你快点。” 王青上到前去,抓起对方胳膊,就要一个过肩摔把对方摔倒在地! “咿!” “咿!” “咿!” 用力摔了三次,对方却是纹丝不动! 王青满脸呆滞,以及不可置信。 自己的一身武力呢? 不对啊! 这不对啊? 王青有些急了! 又是一用力,拿臀部狠狠的一顶,想要借助腰腹的力量将对方摔一个大马趴! 嗯? 对方怎么这里也放了一个铁疙瘩? 然而,她绝望了! 对方依旧如同一座青松一般屹立不动! 王青此时,满脸的懵逼! 难道,自己的武艺都是虚假的? 忽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那个,男女授受不亲啊!” 王青回头,忽然发现自己的姿势有些暧昧! 一股委屈心酸的感觉忽然袭上了心头!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杨晋此时脸也是有些红。 急忙弯腰向后后退了一步! 找了一个凳子翘起来了二郎腿! 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少年经得起这样的诱惑? 杨晋居然感觉自己忽然站起来了! 看到对方哭了,他也有点慌张! 不会告自己吧? 都是对方主动的啊! 他忽然想到自己学外交关系,不管什么,倒打一耙就对了! 翘着二郎腿说道: “不要讹人啊!我可一动没动!也是你的屁股自己顶我的!我还偏了一下身体!躲着你!” 王青惊呆了! 这人,怎么能如此的不要脸的! 还坐着和她说话,这明显就是看不起她啊! 王青更加的委屈了! 眼泪簌簌的落下! 指着杨晋: “你你你!你嚣张什么?你给我等着!我让我哥揍你!” 说完就逃也似的想要离开这里! 杨晋呆愣的说道:“我嚣张了吗?” 王青刚刚走到门口,听到了杨晋的话,愤恨的一跺脚。 看到王水也是跟了过来! “你出来做什么?” “啊,小姐!我跟你一起回去搬救兵啊!” 王青一边哭一边对着身边的王水说道:“你在这看着他别动!别让他跑了!” 王水眼睛忽然睁大的溜圆,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回头看了一眼杨晋那挺拔杨晋! 指着自己脑袋:“我?” 王青没有搭理王水,愤怒的骑上她那辆二八大杠,就向着家里用力蹬去! …… 话分两头! 王柔在家里哄好了要上吊的老母亲! 忽然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来:“老爷!外面有人来访!” 王柔有些心烦,他虽然坚信朝廷大军一定能打赢,却对这场仗没有什么信心。 匈奴谁打不赢啊? 难办的是他们居无定所,茫茫草原,根本找不到对方在哪里。 相当于自己家里刚刚损失了两个亿的债券! 老母又总是上吊。 哪里有心情见客! 他摆摆手:“不见!” “好的!那我就让那刘秘书离开了!” 王柔眼神一凝! 急忙喊住了下人:“你说是谁?” “那人自称刘秘书!” 王柔脑袋嗡的一声! 莫非是厂长的刘秘书? 这厂长的秘书怎么来找自己了? 别看这厂长秘书只是辅助厂长做事! 可出了厂, 那可是代表着厂长的意思的! 而且这位李秘书还兼任着副厂长,据说还是厂长的一位弟子! 厂长只是负责在这里建厂指导后,就会离开! 以后这里厂子,就是这位说了算的! 他也不敢怠慢! 他一溜小跑的走到大门之外迎接! 就看到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一辆自行车那里歇着! 王柔一凛,这不是刘秘书又是谁! 王柔不知道这大魏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年轻人! 就连那厂长,他怀疑都不到三十岁! 他急忙对着一边的下人说道:“快开中门迎接!” 随后急忙热情的招呼:“哎呀!刘厂长!您怎么在门口等着?” 刘秘书摆摆手:“呵呵 !听说你们世家大族拜访都要提前递拜帖!我这突然来了!不要见怪啊!” 王柔赶忙说道:“那里那里!您来找我,什么时候都行!快请进!我立刻让人准备宴席!” 就见刘秘书从一边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红皮本子:“哎!之所以没有提前来,就是怕你准备什么浪费了!我可不敢吃你的饭!我可能要搭进去十倍啊!” 王柔见对方坚决,也不敢强拉! 而是讪讪的接来了那个本子。 “这是?” “你也知道,现在缺人缺的厉害,老师傅根本忙不过来!” 刘秘书的话,让王柔大喜,缺人厉害,难道是自己要升职了? 果然,就见到刘秘书说道: “你是咱们这里新招的师傅中识字最多的,识字里边钳工最好的。 厂长让我给你一份新的任命!以后你负责教学那些新来的师傅识字,你可愿意?” 王柔有些失望,原来不是升值啊! 而是做那些大字不识的人的教习! 刘秘书仿佛看到了他的失望! 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可别看不上老师,咱们厂长也是老师啊!” 王柔大喜,他可是知道厂长的级别的。 再次邀请道:“没有!没有看不上!!刘厂长,快到家里坐吧!” “不必!我找赵县令还有事,来这里也是顺便过来!好好干!厂长和我都很看好你!” 王柔再三挽留,对方态度十分坚决! “再见王老师!” 王老师,嘿嘿。 王柔在那里傻笑着。 直到刘秘书走远,他还在那里挥着手送别! “大哥!” 忽然一声叫喊,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王柔呵呵的转头笑到:“小妹啊!以后请叫我王老师!” 然后他愣住了! 就看到了小妹哭的梨花带雨! 骑着自行车一边哭一边瘪着嘴: “大哥,有人欺负我!” 王柔忽然怒了! 自己的妹子在家里从小娇生惯养! 即便是如今家道中落了! 那也不是普通人欺负的! 再说了! 如今自己可是轧钢厂的王老师! 王柔大怒道:“谁欺负你!我这就带人弄死他。” 刚刚喊了一半,似乎是忽然发现自己家里的护院已经被遣散了! 已经不复当年的威风! 如今家里的几个老仆,哪里能去揍人? 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 王青看到大哥如此的愤怒,也是有了一些底气! 她想到,好像是自己猛然回头撞到别人! 最后也是自己摔对方的! 她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弄死他不必了!教训他一顿就行!” 第287章 我是来提亲的 王柔也是松了口气! 如今的王家,已经大不如前! 已经不是在晋阳可以呼风唤雨了! 饶是如此! 王柔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自己的妹妹! 脸上都哭花了! 他上前摸了一把王青脸上的泪水:“走!在那里?大哥找他理论去!” 王青猛然点点头:“跟我走就行!我让阿水在那里托住他了!” 王柔忽然放下心来! 王水都能将其拖住! 那自己身为曾经的大将! 单挑五六个还是不在话下的! 为了保险,王柔还是问道:“对方几个人?多大年纪?” “跟我年纪差不多!他还抱着我摔!” 嗯! 王柔忽然大怒! 自己的妹妹从小娇生惯养! 就连亲事,都因为小妹自己不乐意,至今没有许配人家! 居然被别人抱起来摔! 不会还是男的吧? 忽然王柔无比的愤怒:“男的女的?” “男的!” 王柔更加愤怒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居然敢欺负他王柔的妹妹! 真以为自己不是王半城了,一身武艺就落下了? 他走到了自己院子里,骑上了一辆自行车! “岂有此理!带路!” “好!” 王青此时已经感受到了大哥的愤怒! 得意的在前面骑着车! 向着移联信那里而去! 距离并不远! 还没到门口,她已经看到王水正在趴在地上,抱着那青年的裤腿! 那青年正满脸无奈! “撒手!不撒手我真的揍你了啊!” “不!小姐命令我不让你走!” 王青大喜! 她刚刚清醒下来,还想着王水能不能拖住对方呢! 若是让那家伙走了,岂不是白来了! 没想到王水居然这么给力! 王青对着身上满是尘土王水喊道“王水干的好!可以撒手了!以后让你做我的通房大丫鬟!” 王水一脸的开心:“真的么?我还以为你会让小红做你的通房大丫鬟呢!” 王青忽然想到了王红! 她之前确实是想要对方做自己的通房大丫鬟的! 还想着若是有机会,也给对方一个名分! 只是如今,已经不可能了! 原本她的身边是有几个给她准备的通房丫鬟的! 如今都自己分出去了! 只有这个还留在她的身边! 大户人家,没有通房丫鬟是会被笑话的! 王青拍了拍王水身上的土! “放心!我走哪都带着你!” 随后指着杨晋道:“我喊了我大哥来了!你完了你! 我大哥现在可是轧钢厂的王老师! 有本事让我大哥踹你一脚! 再把你摔个狗吃屎!” 原本以为对方会害怕,没想到他却还是那一脸欠扁的微笑的看着他的身后! “王老师你好!好久不见啊!” 王青一瘪嘴! 哼! 怕了吧! 现在知道笑了,晚了! 我大哥可是带兵打仗的大将! 我大哥马上揍你了! 她转过头去! 就见大哥王柔,刚刚从二八大杠上翘下来了一只腿! 还没下车,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事情! 又把翘下来的脚重新抬上了自行车! “啊!杨校尉!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王老师!” 王柔在老远的时候,就觉得这个青年有些面熟! 直到对方说话! 这才认了出来! 这玩意不是那个独自闯曹仁帅帐的那位天使嘛! 外面大炮刚刚轰完,就这小子冲杀的猛! 身上一层钢甲无比结实! 遇到人就说投降不杀!蹲地抱头! 遇到反应稍微慢一点的,就是一个轰天雷过去! 当时也就是自己反应快,立刻蹲下! 要不然,自己早就埋骨在汝南了! 自己怎么会遇到他了啊! 就想装作不认识,赶紧离去! 忽然,他余光瞥见了对方虽然没有披甲,却是一身的铁疙瘩! 王柔大惊! 自己若是逃走,对方一个铁疙瘩扔过来! 自己还不被炸的质壁分离啊! 知更一声! 王柔急忙一个急刹车! 下车,蹲地,抱头!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天使!我投降!” 王青看得瞳孔剧震! 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大哥么? 自己的大哥不是大将么? 从小她的父亲就死了! 长兄如父! 她从小就觉得自己大哥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在她的印象中无比的伟岸! 即便是之前王柔签的那些合同,她也明白那是大哥为了家族着想! 如今,大哥伟岸的形象,忽然崩塌了! 不但如此! 就见大哥用眼睛给她使着眼色,压低声音说道:“阿青!快蹲下抱头啊!学着我!” 王青感觉无比的委屈! 她不想抱头! 也不想蹲下! 愤愤的盯着杨晋! 就见杨晋脸上一阵错愕! 随后向着大哥走去,走到了大哥的面前把他扶了起来:“不用紧张,起来!如今又不是战场!” 就见大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一脸讪笑的说道:“天使,您又来传旨了?” “不用叫我天使!我叫杨晋!喊我阿晋或者介子都行!”说完指着王青:“这是你妹妹?” 王柔脱口而出:“不!表的!” 王青麻了,愤怒的看着大哥,居然说自己不是他妹妹! 用力的一跺脚:“王柔!” “啊!是是是!她是我妹妹!不知道她怎么惹了天使?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王柔有些讪讪的说道。 杨晋一笑,咋好了马步:“你是来揍我的吧! 快,揍完我还有事!” 就见王柔满脸尴尬的说道:“我不是来揍你的啊!” 杨晋疑惑道:“那你是来干嘛的?” 王柔都快哭了,小妹怎么什么人都敢惹啊! 后来他打听过,这家伙又是天使,又是能冲锋陷阵! 他爹是疯子老杨,他娘在大夫人那里当差! 这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么! 可是杨晋的话,他又不能不回! 王柔看到王青愤怒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杨晋! 二人年纪相仿啊!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 “我妹妹说她对你一见钟情,让我来提亲的!” 啊? 王青和杨晋同时呆愣在地! 王青正想争辩什么! 就看到了一脸红晕的王水,轻轻的一脚踹了过去:“你脸红什么!” “我没有!小姐你别冤枉人!”说完捂着脸就蹲在了地上。 王青忽然想到刚刚自己说让她做通房大丫鬟的事情! 转头看向了杨晋! 就看到杨晋此时也是满脸通红! 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李哥的老婆就是本地的! 我爹给我下了个死命令!要我找个本地的。 他说找个外地的文盲让李瘸子笑话!” 王青忽然呆愣住了! 居然说自己是文盲? 她自认为,在整个晋阳,就没有一个比她更有有文化的! “你才是文盲!” 第288章 特权 王青有些愤怒,自己居然被鄙视了! 刚刚说完这话,王青就感觉不对! 就好像是自己上赶着去嫁给对方似的! 她忽然闭上了嘴巴! 王柔却一脸兴奋的走到了杨晋的面前! “杨校尉!我这妹妹可是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 从她十五岁起,就协助母亲管家! 你看看这长相,还有这牙口! 娶了她,你娶不了吃亏,娶不了上当!” 王青又羞又怒,看着自己大哥一副推销自己的模样! 有这么介绍妹妹的么? 自己又不是大牲口! 她正要反驳,忽然看到了脸红的杨晋。 张开的嘴又闭上! 忽然有些得意! 刚刚居然敢说看不上自己! 她打算等对方答应了,自己再说不愿意! 也搏一搏对方的面子! 就见对方沉默了许久,忽然拍着胸脯道:“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说完转身就要走! 王青惊呆了! 这不是霍去病的台词么? 这人,也忒的不要脸! 同时,她也再次的清楚了对方拒绝的意思! 王青不由得有些委屈! 凭借自己的家世,相貌,想要娶她的能从晋阳排队到九原! 这人,居然两次拒绝了自己大哥! 她的眼睛一红,就感觉要委屈的哭了出来! 王柔拍了拍她的肩膀:“诶!不要着急!大哥有办法!” 王青撇撇嘴! 人家都要骑马走了! 你还有办法? 有个屁的办法! 这几日,大哥的伟岸的形象在她心里一落再落! 如今让他打人都不打了! 就听到大哥一脸自信的答道:“我妹妹不要彩礼!” 王青一愣! 不要彩礼什么鬼? 人家可是县令! 差这点彩礼么? 可是,王青惊呆了! 就看到了杨晋忽然拉住了马匹! 回头道:“这话可当真?” “自然是当真!” “额,这个,我要回去问一下父母的意见!我先告辞了!” 王青呆愣住了! 她原本打算等对方同意了再奚落一番对方的! 这算是什么? 忽然,她看到了王水一脸焦急的拉着她的衣角! 王青回头:“你咋了?” “小姐他要走了!” “那咋了?” “你告诉他还有陪家通房大丫鬟啊!” 王青有些哭笑不得! 人家一个县令,还差一个通房丫鬟? 她没说话,就见王柔眼睛一亮! 冲着杨晋离去的背影喊道:“我家还有陪嫁的通房大丫鬟!我妹妹思想很传统的!” 王青此刻只想找一个 地缝钻进去! 自己大哥,实在是太丢人了! 忽然,耳边的马蹄声由近及远! 她抬头就看到杨晋忽然翻身下马! 一脸微笑的冲着大哥走去! “哎呀!大舅哥!我就是喜欢传统的姑娘!洛阳的那些姑娘都太前卫了!” 王青惊呆了:“你不是说要回去请示父母吗?” “不用!给他们省了彩礼,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那不是说匈奴未灭不成家么?” “过几天我就去灭了!”就见杨晋说完,冲着王柔拱了拱手:“大舅哥!我真有事!明天我请个媒人过来!” 王青呆呆的看着杨晋离去! 此刻,还不敢相信,自己就那么嫁出去了? 她转头对着王柔:“不是,我还没同意呢?” “你刚刚也不是没反对么?” 啊? 她刚刚要来准备反对来着! 没来得及啊? …… 王青回去辗转一夜没睡! 几个嫂子和母亲轮流的来恭贺她! 她却感觉有些委屈! 弄得她有些心烦! 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卖出去的一个大牲口一般! 天已经蒙蒙亮! 王水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小姐!媒人到家了!” “啊?带我去看看!” 王青没一会走到了大堂,就见到两个年轻男女正在自己家的大堂坐着! 二人看起来都是十分年轻,绝没有超过三十岁。 男的衣服上写着太原轧钢厂的字样。 女的衣服上,则是太原纺织厂的字样。 这就是媒人? 请人做媒,不都是请一些德高望重的人么? 这二人,哪里有一点德高望重的样子了? 再看自己的母亲则是满脸的笑意! 自己的大哥,更是满脸的紧张! “曹厂长,吴厂长,您二位亲自来!我王家真是蓬荜生辉啊!” 王青惊呆了! 这个就是轧钢厂的厂长? 还有一个纺织厂的厂长? 她可是听自己大哥说过,这厂长的级别,可是高的吓人的! 怪不得大哥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呵呵!昨天杨晋那小子,说要找我们夫妻给他说媒! 说实话,我们也是第一次啊!” “杨校尉呢?” “他啊!现在要去打匈奴!” 就见那女子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红色的东西! 王青眼神一凝! 这是婚书么? “这是洛大的录取通知书,我作为副教授,也只剩下这一个举荐名额了! 若不是看在老杨和老姐的面子上,是绝不会给你的!” “居然洛大录取通知书?” 就见女子说道:“嗯!校长给了我们部分免试特招名额。 小杨的意思是,他的年纪还小,阿青可以在洛阳感受一年洛阳的氛围!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洛阳是个大染缸,人心思变,谁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免得以后有其他的想法还要离婚就麻烦了!告辞了!” 王青跟在大哥和母亲身后送着这二位! 刚刚出去,就见到八个武装到了牙齿的护卫,将其拱卫在中间!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着一边还在挥手的王柔问道“大哥!这就是你们厂长?” “对!我们厂长可是副教授啊!八个护卫是陛下亲自批的!” “那女的也是厂长?什么纺织厂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王柔一愣:“我也不清楚!我听说轧钢厂附近 ,必然有纺织厂! 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 对了,他们那里讲究自由恋爱,你去和杨晋多接触接触啊!” 王青一愣:“我才不去!走!阿水,和我去逛一圈!” …… 王青走出王家,忽然发现大街上挤满了人! 打听之下,才知道县衙今日清晨发布了一个讨贼檄文! 公布了匈奴不服王化,扣押使者以及掠夺百姓等十大罪行! 并且宣判了匈奴左贤王刘豹,以及匈奴单于呼厨泉的死刑! 晋阳、九原二县,奉朝廷命令,以司农官段兴汉为主帅,率三百万大军讨伐匈奴! 其中,晋阳的一百五十万大军由杨晋率领! 七日后,开始准备去和九原县的一百五十万大军会师! 今日,就是大军集结的日子! 王青掩饰不住的震惊! 那所谓的出兵匈奴,不都是想要掠夺自己家里财产的借口么? 难道还真的出兵? 王青手里拿着一个鸡蛋灌饼,就在路边等候着! 想看一看这一百五十万大军! 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 就见一大列的马匹哒哒而过! 就见四百来骑士,每人都是一人双马,从大街上慢慢的向着外面走去! 王青在人群里看到了自行车店的老板,还有手表店铺的老板! 布庄的一些老板和伙计! 甚至还有那两个在培训什么赤脚医生的男子! 最前面的,则是昨日见到的杨县令! 正在一脸骚包在向着两边的民众拱手! “我们一百五十万大军,一定能够踏平匈奴! 让大家的债券都收获满满!” 四周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王青惊呆的看着四周! 不是,你们在看什么啊! 他说一百五十万啊! 这满打满算也才四百多人吧? 也就马匹多一点,几乎都是每人三匹马。 大家都不识数么? 她听说董卓为了假装自己兵马多,晚上悄悄摸摸让士兵的出城,白天再进来一次呢! 人家起码演一下! 你这演都不演了? 王青就要离开! 耳边传来了王水的声音:“小姐!姑爷来了!” 第289章 大胜? 王青一阵羞恼:“什么姑爷,别瞎说!” 忽然,一阵阴影过来! 王青抬头,就看到了杨晋居然走到了她的面前! 此时她的心情,则是和之前完全不同! 二人虽然没有成亲,也算是完成了定亲的一半! 此时看到对方过来,四面八方的目光都在注视着自己! 王青忽然有些紧张! “你干嘛!” “听说你想见蔡昭姬?” 王青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说这样的话! 难道真以为八百人,能把蔡大家从匈奴救回来?? 王青撇撇嘴! 不过是讨好自己的伎俩罢了! 居然还调查自己! “那咋了?” “给你一个任务!护送蔡大家去洛阳,怎么样?” 王青撇撇嘴! “就凭你这四百人? 还想去接回蔡大家?” “我这是一百五十万大军! 还有李哥的一百五十军! 由万人敌段叔统领,大胜而归这不是必然的么?你愿意不?” 杨晋的口气,十分理所当然! 一百五十万大军? 王青看着身后那几百人,以及对方睁眼说瞎话的样子! 都有些气笑了: “你若是能把蔡大家从匈奴弄回来,我就嫁给你!” 杨晋一愣,笑道:“好!回头我请你吃饭!” 回头请吃饭? 王青得意的看着杨晋! 撇撇嘴,这不是托词嘛! 她转过头又回来:“回头了!请吧!” 杨晋一愣。 回头请吃饭,在洛阳是当作【再见】用的! 和这个同样性质的词还有吃了么,意思就是【你好】的意思! 怎么这人这么实在? 对方,居然当真了? 如今自己还要去和招募而来的四百人进行磨合演练! 主要是熟悉一下! 不要到了路上,将不认识兵,兵不认识自己的将领! 另外就是已经从兵工厂订了一批装备! 预计七天送达! 现在哪里有时间去吃饭? 没想到遇到了一个实诚人! “额,等我五点下班再说!” “好!” 很快到了下午五点! 一家牛肉拉面店门口。 由于大嫂的丫鬟忽然辞职,王水被大嫂拉去一起看着母亲了! 王青身边没有丫鬟,她看着对面的青年有点紧张! 王青看了看手里菜单,对着老板喊道: “老板,来碗牛肉面!” “木有牛肉!” “啊?那来碗鸡肉米线吧!” “木有米线!” “啊?那来碗牛肉米粉吧!” “木有牛肉!” “啊?怎么什么都没有啊!那来碗牛肉米线吧!” 杨晋有些看不下去:“那个,王青啊!就是说,这家店的牛肉和米线都卖完了! 你可以点一些其他配搭!” 十分钟后! 王青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青年。 “你们真的打算就凭借这几百人去打匈奴??” “那咋了?” “危险啊!我不会年纪轻轻的就守寡吧?” “这有什么危险的?想当初,我孤身去江东! 我要死了你改嫁不就行了?” “别乱说啊!” …… 第二日。 下午四点多! 就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到了那家小面馆! 走到了门口,他对着后面跟着的王水说道:“你去玩儿吧!” “小姐,这?” “没事的,这里安全的很!” 王水走后,她掏出来了一个小镜子,在脸上照了照! 看了一下腕上的洛阳牌的手表。 没一会儿,一个青年就骑马走来! 她伸出手,对着青年挥手:“这里!这里!” 杨晋也是踏马走来! 到了店门口翻身下马! “你还真来了啊!” “说好了今天我请你的!感谢你们能去把蔡昭姬接回来!” “现在还没接呢!” “你不是说你要接么??” …… 第三日! 还是老时间。 老地方! 杨晋一身便服!骑着一辆自行车! “今日又有什么事情?” “没事就不能找你?” “额,能吧!” “这里新开了一家照相馆,我们去照相吧?” “烂求照相馆有啥好照的?” “我想去啊,你陪我!” “行吧!” …… 转眼到了第八天。 一边的王水打笑道:“小姐,杨县令已经出征了!” “我知道!我来这里又不是想来找他的!” “那你来做啥?” “看看不行啊!” 她走到了电报公司! 拿了一张纸:“发给这个频段,问他到哪儿了?” 没一会儿,信息回了过来! 【刚刚到九原县!按照条例我不能给你发消息了! 等仗打完了再联系你! 放心吧!肯定可以把蔡大家给你弄回来!回来了给你发消息!】 王青拿着纸条! 脸上露出了开心笑容! 自己终于可以实现儿时的愿望了啊! 蔡大家,一定很开心吧! 她拿出来了自己刚买的钱包! 看了一眼和杨晋的合影! 把纸条放了进去。 “你给他发,让他小心点!注意安全!” …… 转眼间又是大半个月过去! 王青成了电报公司的常客! 她每日都会来电报公司看看! 每日都是没有她的信息! 她再一次到了电报公司! “王青是吧?你的信!” 王青眼睛一亮! 急忙打开了那张纸! 却发现有一份自己的电报! 她打开一看! 【大胜!正在清点战利品!草原这里蚊子是真多。】 王青没有询问蔡昭姬,而是发了一个信息过去【嗯,注意身体。】 没想到马上就有人回了【放心,身体好得很,我会先把蔡昭姬送回去,最多半个月就到晋阳。 仗已经打完了,每天都能给你发个消息。】 又是半个月过去。 大捷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县城! 王青却是有些担心,杨晋说每天发消息的,却只连续发了三天,如今已经小半个月没有给她发消息了。 她去移联信公司,他们都说对方应该改了频段,这里联系不上。 王青跺跺脚:“明明说好每天都有消息的,真是骗子!” 她每日去了电报公司后,都会在城门口上去看看! 一边的王水则是劝道:“小姐!姑爷不会出事了吧?” 王青也是有些担心,还是摇摇头:“不会的,他小心得很。” 忽然,一个二十多人的车队从远处缓缓走来! 远远看着,和当初杨晋出征的大军打扮一般无二。 王青心中激动,急忙带着王水走下了城墙。 忽然咯噔一声,怎么看起来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这哪里是战胜的样子? 就像是打了败仗一般! 她的腿有些颤抖颤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边的王水急忙搀扶。 随着车队的靠近,她看得更加清楚。 就见中间的一辆车上,还摆满了白色的花。 中间一个大大的奠字。 王青忽然感觉心头一紧。 第290章 为了陛下的利益 “小姐,姑爷不会真的死了吧?” 王水的话,让王青忽然心揪了一下! 随后,就见到了一个头上裹着纱布的青年,从人群之中打马而出! 不是杨晋,又是何人? “快看!姑爷回来了!” 王青此时,揪着的心,忽然放了下来! 就见杨晋满脸愁容。 到了她身边翻身下马! 王青看到他的表情,怎么也不像是大胜的样子! 不会是和自己之前猜想的一样,根本就没去吧? 而是在四周溜了一圈? 就回来了? 随后,她就 推翻了自己的猜想! 大胜匈奴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晋阳! 据说洛阳都知道了! 怎么可能会是没有去? 莫不是战败了,虚报战功? 王青撇撇嘴:“战败了?” “没有,大胜!” “那你怎么垂头丧气的?” “匈奴太特么穷了!除了牛羊马匹,啥都没有! 一个陶罐,都当成宝贝一样! 贵族那里才有几口破锅,居然当成宝贝来看! 由几个看锅官掌管,每日用羊油擦洗,就为了不生锈! 我是脑子抽了去打那群乞丐! 这次战争债券,恐怕是要亏了!” 王青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 她也是不足为奇怪! 洛阳那帮商人,一个个眼高于顶! 不论是看谁,都像是看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即便是她有钱,她隐隐约约的从对方的眼睛里,偶尔也是能看出一丝的鄙视! 反正自己家里的债券,又不是她的嫁妆! 他的嫁妆早就准备好了! 母亲除了给她分了五千万的债券之外,还有一些金银! 只等她出嫁就会给她! 只是如今, 那些债券除了在银行抵押,以及每年的分红之外,没有任何的用处! 市场上也是不能流通! 她并不是十分的关心这个! 而是看着杨头上的纱布! “打仗一定很苦吧,都受伤了?” “没有!打那群野人,怎么可能会受伤?” 王青嘴角一瘪,也没拆穿! 只是对着身后的王水说道:“把买的碘伏拿来,我二哥被打的浑身都是伤口,让人摸了这个,连化脓都没有!” 杨晋拿过了药,饶是他已经上过药了,还是接了过来! 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我这真不是打匈奴受的伤!” “那是什么?” “分战利品的时候,和李开荒单挑打的!” 王青一笑:“打输了?” “他也没占到太多的便宜!” 王青忽然想到一件事! 皱眉说道:“为啥半个月不给我发消息?” “啊?那不是被段叔给检测到了我总是发私人消息,下命令不许电报官在给我发了嘛! 你是不知道,段叔不愧是当山贼出身!! 打劫真的有一手!” 杨晋眉飞色舞的说着。 王青在笑眯眯的听着! 许久后,王青有些疑惑的看着后面那车队。 “你们不是大胜了么?怎么只剩下这点人?” “要押送俘虏和牛羊啊!大姐!我这不是把蔡昭姬送回来嘛!” 王青一震,忽然看到了后面那辆灵车! 她有些不敢置信问道:“蔡大家死了?” “没有,怎么可能!她就在那车上!” 王青一喜! 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把蔡昭姬给弄了回来! 就要过去看看! 却被杨晋一把拽了回来! 王青呆愣的看着杨晋:“咋了?” 杨晋指着自己的脑袋,眼睛却是偷偷瞄着那辆灵车! “那个,蔡大家刚刚死了儿子,精神好像有点不正常!” 王青一愣,似乎是怕声音飘到那车子那里,压低声音说道:“你把她儿子杀了?” 杨晋悠悠的道:“算是吧!” 匈奴是没有杀父之仇这样的说法的! 那帮人说是人,更像是群居的野兽一般! 只服从最强的那个! 那里的人,还有父死子继的传统! 老爹死了,老爹的老婆就是孩子的老婆。 根本就没有伦理可言! 与其说他们是人,不如说他们就是一群和人长的很像的动物。 其实那两个孩子并不是他杀的! 他原本是打算把两个孩子带回去! 他感觉无所谓! 曹操收了对方的老婆为妾,对方的儿子秦朗也是和几位公子一起生活培养! 大乱之世道,就是这样! 其实在杨晋看来,大汉其他的地方,或许稍微文明一些! 和匈奴也都差不多! 天下大乱的时候! 都是为了一碗饭,可以易子而食的地步! 他原本是和父母一起逃出来乞讨的! 一路上,他的父亲实在饿的受不了,就要拿老婆孩子去换一口吃的! 就是要拿他换另外一个家庭的孩子换着吃! 饥饿的时候,有时候所有的人性的东西都会丧失! 亲情,爱情,以及兄弟情,以及所有的情分,都是在吃饱饭以后才有的! 他的母亲杀了他的亲生父亲只身逃到了洛阳! 他如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年轻的校长,询问他母亲愿不愿意去做他的女儿! 随后,他就跟随母亲被带到一个农户家里! 他开始的时候十分畏惧,因为那个男人的外号,叫做疯子! 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 他被强制带去了学校! 学校的老师说! 要保证校长的利益才是第一要务! 这也是他打心里认为的! 因为校长让他吃饱了饭! 拥有了一切的东西! 所以! 他在匈奴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而是怎么做,才符合校长的利益! 他认为,把那些俘虏送进工厂,送进矿山! 是最符合校长的利益的! 李哥却不这么认为! 李哥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符合校长短期利益并不符合长期利益,时间长了必然生乱。 必须要雷霆扫雪一般! 两人出发点一样,却得出来完全不同的结论。 对于对方屠杀殆尽! 还是拉回来做俘虏! 二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二人都是有自己的理由! 最后他们询问了段兴汉! 段兴汉也是没有主意! 三人谁都没有提上报朝廷! 那是把压力给了朝廷! 朝廷自诩是文明,陛下更是心胸宽广! 这样是把朝廷架在火上烤。 三人一致认为,朝廷绝对不会做屠戮的事情! 不能把这个压力给朝廷。 若是自己做了,朝廷也必然不会追究。 自古以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最后,数万匈奴人的生死,由李开荒和杨晋的单挑决定! 或许是杨晋也觉得李开荒说的有道理! 或许李开荒比他更厉害。 或许他并没有出全力! 杨晋被李开荒一拳打倒在地! 最后,车轮放倒! 高于放倒的车轮的男人,回归了大草原,做了那片土地的养料。 而那些女人和牛羊,作为这个时代的惯例! 作为战利品被押送回来! 第291章 丧子之人 直到他们在一个大帐篷之中,发现了十几个汉人女子! 以及十几个孩子! 而让又就汉人女子的孩子,算不算汉人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这次是杨晋认为,要杀就要杀个干净! 以免后患! 李开荒则是坚持认为,汉人女子的孩子,就是汉人! 二人展开了第二次单挑! 在开打之前! 却被段兴汉拦了下来! 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 段兴汉说他的二弟干将就人牙工作,深知那些女子被拐卖到山里! 并不爱那些孩子! 若是连孩子一起救回,那就会背负上一辈子的负担! 长痛不如短痛! 那两个孩子是孽种! 又是左贤王刘豹的孩子! 本来就不应该出生! 或许这两个孩子死了,蔡大家会仇恨他们一阵子! 但是这对蔡大家也是好的! 段兴汉还给他讲了天书上孙悟空摔死百花仙子两个孩子的故事! 这一次单挑,杨晋胜利! 段兴汉命令他护送蔡昭姬先回来! 那些孩子他会自行处理! 某种意义上蔡昭姬的两个孩子,算是他杀死! 只是他没想到,一路上! 蔡昭姬就像是一个疯婆子一般! 不但是把马车弄的如同灵车一般! 还哭丧了一路! 不但如此,还创作了一首胡笳二十一拍! 其中有三拍都是在路上骂他的! 还做了三首悲愤诗,其中一首就是骂他的! 一路上,还反复的吟唱! 若不是段兴汉交代这是外公要收入后宫的女人,他早就大巴掌抽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的耳瓜子了! 想到如此! 杨晋低声说道:“对了!你带蔡昭姬去洛阳的路上,不要说你和我有关系!” 王青也是压低声音说道:“啊!我听说蔡大家是要进宫的,不会给你吹枕边风弄死你吧?” 杨晋笑笑:“陛下不是那种人!” “万一呢!”王青的声音更低了。 杨晋笑了笑:“我曾经并不姓杨!大家都叫我狗蛋!” 随后杨晋给她讲了自己当初的经历!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这个英武不凡的少年! 她原本以为对方年纪轻轻,能得到皇帝如此器重,这肯定是出身世家大族! 很有可能就是弘农杨氏! 大哥也是这么猜测的! 没想到只是一个平民出身! 杨晋随后说道:“狗蛋在那个男人拿我换别的小孩吃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我现在的命,是外公给的!他若真的听信这个女人的枕边风,要杀我! 那就拿去就好了!” 王青愣愣的看着这个少年! 她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大汉开国时候的淮阴侯韩信! 刘邦在得知了韩信要谋反的消息后,询问陈平的计策! 陈平说刘邦无论是兵马,还是将领,都不如韩信! 陈平建议刘邦去云梦泽为名,在陈县会见诸侯! 韩信大概率会出城相迎,派一个力士就能将韩信擒获! 韩信果然中计只身前往陈县拜会天子! 韩信在陈县被擒获后,从楚王被贬成了淮阴侯,在长安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几年后,被吕后和萧何诱骗至长乐宫,并以谋反的罪名诛三族! 之前王青一直不明白,若是韩信真的有谋反的意思! 难道在陈县,不更好下手么? 韩信战场上百战百胜! 他真看不出来高祖要擒获他么? 就算他看不出来! 韩信的手下彭通已经提醒了他! 他真的有那么蠢么? 还不是因为对高祖的无比信任? 如今看到眼前的杨晋,她忽然明白了! 她可是要嫁过去的! 可不想被诛三族! 她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蔡昭姬! 眼中闪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 王家的那个王红,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角色而已! 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能力搞王家! 况且那胖县令并不是虎。 朝廷的政策她这一个月也是清楚,只要不反抗,基本上以怀柔为主! 即便是以赵县令,也无权随意的对他家抄家! 所以上次才用了骗的方式,让她家购买债券! 蔡昭姬可不一样! 若是真的成了陛下的枕边人! 可是真的有可能让她家万劫不复的地步! 即使是自己的偶像也是不行! 王青忽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对着杨晋问道:“你不去么??” 杨晋呵呵笑道:“这马车太慢了!我也不去洛阳! 我得赶紧回去上蔡!上蔡县里还有一大堆的事儿呢! 我这次可是偷偷跑出来的,要不然该告我渎职了! 你们可以随晋阳的商队回去,十分安全! 先去洛阳待一年,去曹氏纺织厂找我娘就行! 可以先熟悉一下洛阳的生活!” “啊?你现在就要走么?” “对!” 王青有些不舍,对着身后的王水说道:“你去照顾他!” 杨晋一愣! 他在路上也是打听了大户人家的通房丫鬟是怎么回事! 只是,长在洛阳里! 深受现代意识熏陶的他,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这若是被洛阳那帮哥们儿知道,那岂不是羡慕死! 忽然,杨晋想到,在洛阳纳妾可是要交重税的! 自己刚刚上班没多久,可没那么多的钱! 那些税官无孔不入,可不是吃干饭的! 当年那些黑社会,若不是不交税,校长怕也不会如此的震怒! 想到这里,杨晋正色道:“我着急回去!路上带她不方便!改日再说!我已经交代好了他们,把蔡昭姬交给你照顾!我先走了!” 王青看着杨晋的真诚的眼神! 也是无奈的答应下来! 回头看着王水:“可不是小姐我不带你啊!你家姑爷好像看不上你!” 王青看着满脸委屈的王水,揉了揉她的脑袋。 “放心,我已经打听了,这事儿归我管,他说了不算!”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 王青摆摆手! 向着马车走去。 还没走到,就听到了一个凄苦的女子的声音,正在高歌! 【儿前抱我颈,问母何欲之。人言母当去,岂负有还时!】 王青心中一动,这是蔡大家的做的诗么? 她经常读蔡昭姬的年轻时候的诗作! 有着一股少女的灵动! 怎么短短十几年,一个人的风格,可以改变如此之大? 这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啊! 她有些紧张的伸出手,把手放在马车帘子上! 心情有些激动! 这是从小就崇拜的偶像! 自己马上就要见到了! 她轻轻掀开了马车帘子,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就见满是屎尿的马车里,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年纪的女子。 女子浑身都是排泄物,正在一脸呆滞的望着车顶。 第292章 肉体的痛苦可以缓解心理的苦? 王青捂着鼻子! 想要吹散耳边的恶臭! 只是那味道,越发的浓郁! 幸好如今天气还不算太热! 否则真是要生蛆虫不可!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就崇拜的大才女! 此时居然是一副这样的模样! 这一刻,那大才女的滤镜忽然崩塌了! 那想象中的形象,忽然崩塌了! 就是这样的女人,皇帝能看得上么? 那皇帝得多么的重口味啊! 王青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马车上拉屎,有些不太礼貌哈!” 就见那披头散发的女子,只是眼神呆滞的看了她一眼! 继续吟诵着词赋! 【念我出腹子,匈臆为摧败!】 王青自然是知道这是想念她的儿子! 若不是自己未来夫君杀了对方! 她也是报以同情! 忽然是现在,此时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子,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大军千辛万苦过去,死了多少人,还不是为了救你? 难道他们就没有母亲!” 此话一出! 蔡昭姬原本呆滞的眼神,忽然变得愤慨! 猛然凶狠的瞪着王青:“他们死了多少人?他们一个人都没死! 只有几个人被马摔断了腿! 你说他们死了多少人?” 王青看到那有些可怕的眼神,不由得回退了半步! 同时瞳孔猛缩! 心中无比惊呆了! 八百人? 深入上千里! 无一死亡? 这是打仗么? 还是去虐菜? 还是这女人疯了? 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救错人了? 这是蔡大家么? 王青此时,实在是无法忍受这里的气味! 对着王水说道:“走!你去给她换一身衣服!收拾一下!” “啊?又是我?” …… 澡堂子门口! 王水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小姐!这个澡堂的人嫌弃蔡大家太脏了! 不让进去啊!要不让她去家里?” 额? 去家里啊? 王青有些迟疑! 主要如今自己家里不如从前,家里房舍林立,给她一个小院子也不是不行! 只是如今,大多数都被那些穷亲戚分去! 如今她家就只剩下几个四合院! 大哥二哥那里肯定是不行! 母亲素来是爱干净的,上吊的白绫,都是洁白无瑕! 那总不能弄到自己的院子吧? 那以后自己的院子,还要不要住人了? 哎! 她再三找随从确认过,这就是如假包换的蔡昭姬! 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对方怎么能拉裤子里呢? 就在这时候! 一个胖胖的老板娘嫌弃的走了出来! “快走!快走!没见过这样的!以后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蔡昭姬只是任由那人推搡着! 既不恼怒,也不的 反抗! 似乎是世界上已经没有她在乎的人了! 不但如此,一丝丝水滴从裙摆下面滴下!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又尿在裤裆里了? 王青心中大骂杨晋! 怪不得杨晋要自己南下,这是把这伙计交给了自己了啊! 只是,她能怎么办呢!! 来都来了! 王青伸出去了五个手指说道:“五百!今天包了你的澡堂!” “不是钱的事儿!这实在是太脏了啊!”胖老板的脸上有些纠结! 王青又伸出来了一只手指:“一千!” “这个,可是!” “两千!” “好!来人啊!把蔡大家弄到里边洗涮干净了!” 话音刚落,就出来两个瘦瘦的妇人,一左一右架起了蔡昭姬就向着里面走去! 王青又是对着一边的王水说道:“去给她买一身衣服!” 王青在大厅等了一会,里面时不时的传出来一阵嚎叫! 让王青嘴角不由的一阵阵抽搐! 就在这时候!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就见那胖胖的老板娘,掐着腰走了进去! 半小时后! 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女子,就干干静静的被人搀扶了出来! 只是眼神还是有些呆滞! 对着王青说道:“没有用!我回头还会拉裤裆里!” 王青惊呆了! 摸了摸蔡昭姬的额头:“这也不傻啊?” 就见蔡昭姬悠悠叹道:“我已经漂泊了十几年!我是不会再去嫁给杀了我儿子的仇人的!” 说完,就向着外面而去! 王青惊叹道:“那?” “等我到了洛阳我再拉!我不能辱没了我蔡家的名声!” 说完,就要出门而去! 王青一愣:“你去哪儿?” 就见蔡昭姬回头:“去王家!你花了多少钱,可以去找王家去要! 王家的女公子是我的一个小友!” 额?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蔡昭姬说的王家的小友,应该是自己吧? 就在这时候! 就见到王水从里面走了出来! 王青有些疑惑:“蔡大家怎么变化这么大?” 王水一脸惊讶的说道:“那老板娘威胁她,若是再敢拉裤裆里! 就把她卖到大月氏!” “她就信了?” “不得不信啊!那人用柳条蘸着碘伏,一边抽一边消毒! 还拿出了自己一个人牙的证件!” “怎么可以这样?” 王青愤怒了! 自己可以对自己的偶像不敬! 别人怎么可以? 王青就像是一个护犊子一般,要找老板娘理论! 就见老板娘一脸和气走了出来! “怎么样,治疗的很好吧?” 王青惊呆了! “你管打人叫做治疗?” “对啊!当一个人心里遭受了最大的创伤之后! 心理会承受极大的伤痛! 这个时候,就需要让她肉体上承受更大的伤痛! 她就会慢慢的忘记了心理上的痛感!” 啊? 这? 第二日! 王青带好了包裹。 走出了王家! “青啊!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青啊!这可是你第一次出远门!” “青啊!你一个人,到了洛阳好好的读书!” 王青看着大哥二哥以及母亲嫂子一大片的人! 有些不耐烦! 自己是去上学,又不是去流放! 而且还是去的洛阳! “知道了!” 此时王水也是走到了面前:“小姐,没有我在身边!谁来伺候你穿衣吃饭啊!” 王青看了一眼在一边泪眼婆娑的王水! 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了!等明年你就能去洛阳了!” 原来,在昨日她去找商队的时候! 原本打算带着王水一起去洛阳的! 却被商队告诉她,外地人去洛阳,需要暂住证或者通行证! 主要原因就是洛阳的工资相比于外地,实在是太高了!! 一个矿上挖矿的囚犯,每个月的生活补贴,在外地人看来,都是属于高工资! 当第一批商人带着一些在本地招募的人员回到洛阳的时候! 有大量的人员,呆在洛阳成为社会闲散人员! 因为手里没有任何的技能,甚至去做罪犯,只为了获取那包吃包住,每天八小时,还有三百块的生活补贴! 好多的人宁愿在外地坐牢,也不想回到自己的家乡! 所以在上个月,通过了一项为期一年的法令! 那就是非本地人,必须要有正当理由,才能入洛! 就是为了让当地之人,留在家乡! 所谓的正当理由,上学算一个! 她的那个录取通知书,就是入洛的通行证! 王青十分不解! 俗话说,人离乡贱! 即便是带到了一个地方,那也是人生地不熟的! 本地人就能把你欺负死! 怎么可能会赖在那里不走呢! 王青对于洛阳,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除了自己的行李! 她还带了一根柳条! 一旦蔡昭姬不吃饭,或者有其他的痛苦的表现!! 就去抽一顿! 这是在那洗浴店的老板娘那里学到的! 她搀扶着呆滞的蔡昭姬! 学着自己的丫鬟对自己的称呼:“小姐!出发咯!” 蔡昭姬居然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青无奈的拿出来了自己早就准备的柳条! “小姐!我要揍你咯! 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蔡昭姬忽然一个寒颤:“我不是贱骨头!我走!” 第293章 我拿粑粑做蛋挞 王青看着自己手里的柳条! 不禁有些惊奇! 果然好用啊! 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起作用了! 刚刚走到了城门口! 就看到了一个商队! 商队的领头人,是一男一女! 后面则是十几辆空着的马车! 王青坐到了其中一辆马车里! 或许是蔡昭姬的身份特殊,其他大多数的驾驶马车的,都是男子! 这里驾车的,则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女子! 王青和对方打了招呼之后,搀扶着蔡昭姬上了车! 马车很宽敞,上面甚至还有可以放平卧铺,可以供人休息! 在里面则是有着一个同样是长得粗壮的女子,三十多岁的样子,在拿着一本书在那里阅读得十分认真! 王青没有打扰对方! 而是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蔡昭姬则是毫不客气,在对方躺了下来! 王青打量着这车,十分宽敞! 还是精钢打造! 一旦是有了什么事情,马车立刻可以作为一个钢铁的堡垒! 王青不由得啧啧称奇! 看着马车里干净的环境! 王青似乎想到了什么! 和马车里的蔡昭姬说道 :“小姐,需要二十天,才能到达洛阳!” 蔡昭姬只是呆滞的看着天花板!没有搭理她! 王青又是说道:“小姐啊!你看这马车多干净,您是想要入厕,车里有马桶,千万不要拉裤裆哈!” 蔡昭姬依旧是一言不发! 王青继续说道:“若是来月事了! 我这里有卫生巾!” 蔡昭姬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瞪了她一眼:“别说了!” 王青感觉有些委屈! 自己哪里当过丫鬟啊! 以前都是别人伺候她来着! 就见蔡昭姬看向了那个在看书的女子! “你看得什么书?” 那女子只是在那里傻乐! 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王青这时候,想到了自己出门的时候,王水都是如何表现的! 忽然掐着腰说道 :“我家小姐跟你说话呢!听不见么?” 那女子一愣! “啊?你们在和我说话么?咋了?” “你看的什么书,我家小姐想看看!” “凭什么要你看?” 王青摇了摇头,从兜里抽出了一张百元大钞! 就见对方的脸色立刻一变! 把书递了过来:“这可是洛阳目前最畅销的一本书,叫做宠上天的!” 王青接了过来! 笑着递给了蔡昭姬! 蔡昭姬一愣,接了过来! 随意的翻了几页,得出了一句:“不知所云!” 就把书还给了王青! 那女子确实不干了!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说小花的书不知所云! 那可是洛阳的第一才女! 畅销书作家!” 蔡昭姬只是嗤笑了一下,然后就翻了一个身子! 呼呼大睡起来! 王青一愣,脱口而出道:“洛阳第一才女,不是蔡昭姬么?” “不认识!” 嗯? 王青有些疑惑! 她的教习就是洛阳出来的! 也是蔡昭姬的拥趸! 经常在她身边耳濡目染之下,蔡昭姬在她心里的印象愈发强烈! 见面以后,除了看起来有些不正常以外,那些诗词都是在上乘! 她虽然写不出来,不影响她的鉴赏能力! 莫非是蔡大家离开洛阳 多年,出现了另外一个才女? 刚刚蔡大家,是在嫉妒? 她拿起来那书,就发现了这书里面的文字,和竹简之上的从上往下写完全不一样! 而是从左向右! 掀开了扉页! 就看到了几个寄语! 着名文学评论家柳青河边说: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作品,总之就是很伟大的作品,十分厉害的作品! 嗯? 王青有些疑惑,柳青河边,是个什么东西? 没听说过啊?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资深小说读者阿明、踉踉跄跄的烩面彩花、想当小小的姬本家、掠夺生命的王者都给了极高的评价!(ps:因为不会起名字,随手抓了几个催更的读者朋友的id,改了其中一个字,介意我就删了。) 嗯? 这些都是谁? 王青没有一个听说过的! 名字一个比一个奇怪! 很有名么? 她掀开了正文, 刚刚看了两页,王青就有些为自己对蔡大家刚刚的想法感到羞恼! 自己居然觉得蔡大家是嫉妒! 果然是不知所云! 这本书,要文学性没有文学性! 既不押韵,也不对账! 骈四骊六完全不讲! 几乎全部就是平时说话的语言! 而且内容毫无意思! 身为世家大族的她,实在是搞不懂,吃个什么好吃的,有什么好的! 随手翻了几下,内容更加的不堪入目! 居然在描写在床底之间,如何去做! 王青把这本书还给了那女子! 这本厚厚的几万句,都不及蔡昭姬的一句! 她拿出了一个本子,看了看自己记下来的蔡昭姬的诗词! 【出门无人声,豺狼号且吠。茕茕对孤影,怛咤糜肝肺。】 这才是一句顶一万句啊! 王青陷入了沉思! 呆呆的看着躺在那里的蔡大家! 只要她不进宫,那就不能在陛下旁边吹枕边风! 那就对杨晋没有威胁! 自己就不用想尽办法,对自己的偶像动手了! 很快,二十天过去! 蔡昭姬表现的很正常! 该吃饭就吃饭,该入厕就入厕! 无事之余,还谈论一些的文学! 让王青对她愈发的敬佩! 只是,从三日之前! 壮硕的女子说还有三日就要到洛阳了! 蔡昭姬又是恢复了从前的那个模样! 不管是大小便,都是在裤子里! 不但如此,还抓起马桶里的粑粑,四处乱扔! 惹得原本在一起的那女子,也是换了一个马车! 车厢里只有王青和蔡昭姬两人! 王青此时,眼中再也没了嫌弃! 而是,满脸的心疼! 她哪里看不出来,蔡昭姬的想法很拧巴! 一方面,蔡大家很感激皇帝派人把她从匈奴接了回来! 让她能够回到从小长大的洛阳! 另外一方面,又十分怨恨皇帝,把她的两个儿子处死! 王青也明白了,蔡昭姬这是不想入宫! 故意自污! 可是,这自污,也太污了吧? 王青在车里蹲着,此时车厢里已经没有能坐的地方了,全部都是污秽之物。 她满脸纠结的看着躺在污垢里的蔡昭姬,手里正在拿着一块粑粑玩儿着,捏成了一个蛋挞的模样。 “小青,要吃蛋挞么?” 此时王青心情无比复杂,摇了摇头:“我不吃!” “不吃算了!我可是要入宫做妃子的人,以后你怕是吃不上了啊!” 说完就躺在了一片污垢里。 王青嘴角一阵抽搐。 忽然马车外面传来了 敲窗户的声音:“蔡昭姬,有你的跑腿订单!” 蔡昭姬把那蛋挞随手一扔,只是翻了一个身子! 没有任何搭理的意思! 王青问道:“什么跑腿订单?” “好像是两个孩子!” 第294章 才女很穷,丫鬟很富 王青掀开窗户! 就见到马上一队黄衣骑士,前身上面写的丑团跑腿,送啥都快! 为首那骑士的怀里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大的七八岁,小的四五岁的年纪! 两个孩子的脸上,都是满是恐惧和怯懦! “车里可是蔡昭姬?” 王青一愣,就见为首的骑士停在了她的面前! 忽然看起来有些面熟的! 厮哈!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自行车店的老板么? 她家可是自行车店的大客户! “黄老板,你找我家小姐什么事情?” 那老板也是一愣! 挠了挠头:“王小姐啊!之前在洛阳生意不好,兼职做跑腿!刚好在晋阳接了一个活儿! 这孩子给你!” 就见那老板翻身下马! 动作十分利落! 随后把那两个孩子,放在地上! 王青惊呆了! 什么就是把两个孩子给自己? 自己才十八,哪里来的孩子? “我的儿啊!” 后面一声的呼喊,随后一个脏兮兮的女子,冲了出来,抱住了两个孩子! 王青很快就明白,那原来是蔡昭姬的两个孩子! 王青惊呆的说道:“不是说已经处死了么?” “额,本来打算处死的!听说洛阳的大奶奶协会去洛大游行抗议! 要求汉人女子生的孩子,也是汉人的身份!” “大奶奶协会?是什么??”王青有些惊奇! “额,就是洛阳的一个维护妇女儿童权益的组织,她们的宗旨是只有大奶奶才能抚育良好的后代! 经常光着膀子上街游行!” 王青惊呆了! 女的,光着膀子在街上游行? “居然如此的 有伤风化?没人管么?” “有的!原本都是痛批的!校长发了一条微博! 【我爱看!】随后就没有人管了!” 王青还是有些疑惑:“那些人,居然可以影响政策么?” “他们去洛大门口游行! 惊动了校委会! 校委会讨论通过了这个议案! 命令丞相府一视同仁!” 命令? 丞相府? 这这这这? 每一个字,她都能听得懂! 和在一起,她就完全听不懂了! 丞相,自古以来,不都是听从皇帝的命令么? 甚至,有时候,丞相的权力,大到可以直接废立皇帝! 什么时候,一个什么会,可以命令丞相了?? 王青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录取通知书! 对洛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刚刚回头,就见到了在那里哭诉的母子三人! 而那黄袍老板,则是在一边在那里欲言又止! 到了最后,黄老板则是咬了咬牙:“那个,跑腿费出一下啊!” 王青一愣:“跑腿费?” “对啊!到付的!” “多少钱?” “六万六!”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之前电报公司说一个字三十便宜呢! 这么算下来,也算是极为便宜了啊! 正在沉浸在喜悦之中的蔡昭姬,忽然一顿:“这么贵?” “那里贵了?租一匹马一个月两千,八匹马的租赁价格就要一万六! 还有我们八个人的跑腿费,一里地按照五块钱每人来算!一千里就是五千! 八个人就是四万!就这样,路上吃饭和住宿还没给算呢!” 王青则是不乐意了! “谁让你们派这么多人来的?就只有两个孩子啊!最多两个人就送回来了!” 那黄老板则是满脸的委屈:“你以为人人都是杨校尉啊!不但自己勇猛! 一身装备还是武装到了牙齿! 咱们这是私人押送,又没有官方背景! 我们路上遇到拦路打劫的,两个人可不是对手! 一个战斗小队,已经是最小的单位了! 现在路上可不太平!” 王青忽然感觉对方说的好有道理! 之前自己这个商队,也是在半路遇到了几波劫匪! 人数最多的,甚至达到了将近百人! 两个人,就是武装再厚,怕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不过,她还是嘟囔道:“又不是我们让你送来的!” “哎!行吧!那就算拒收好了!我们来的时候买了保险! 若是拒收,也是可以得到运费的!” 王青一愣:“还能拒收?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那当然送回发货人了!” 话音未落! 王青就见蔡昭姬一脸畏惧的把两个孩子,护在了身后! 王青叹口气! 她知道,段兴汉是给了蔡昭姬一万块的路上的花销的! 她们这些护卫都是免费的 ! 二十来天,大概花了有三千多! 还有六七千! 她身为一个丫鬟虽然有钱! 也是处处维护着小姐的面子! 并没有抢着付钱! 如今看来,是要自己出钱的时候了! 她从卡包里拿出来了一张卡! 她家卖粮食卖了五百万! 以及今年的债券利息六十万! 一共五百六十万! 除了这段时间花出去,家里还有五百万左右! 让她带来了三百万! 其中,有一百万是择校费! 出发的时候,她才知道,洛大有三种考生! 第一种就是考进去的,不需要学费,甚至吃饭都是免费的! 每个月还有补贴! 如同赵小胖那种! 大概占全校的百分之八十! 第二种就是保送进去的,那些都是校长的嫡系家庭子弟! 这种和第一种的条件都是一样的! 也是不需要钱,免费吃饭! 同样每个月有补贴! 如同杨晋那般。 大概占百分之十! 第三种,就是教授副教授们推荐进去的,这种被统称为荐生! 则是需要一百万的择校费! 吃饭之类的都是自费! 没有补贴! 如同她这种! 就这,还是看在杨家的面子上! 据说市场上,一个好专业的名额,已经炒作到了一百五十万了! 剩下的两百万,家里让她在洛阳买一个房子! 买完房子剩下的钱,就是她的生活费! 她把自己的卡递给了那黄老板:“刷卡吧!” 付完款后! 那几个骑士离开! 就见蔡昭姬对她深深的一躬身:“谢谢你小青!等我入宫了!我会还给你的!” 王青笑的有些苦涩! 蔡家蔡邕身为前朝的大臣,比她王家可是嫌贵多了! 如今居然为了这点钱折腰! 比丫鬟还穷的小姐,怕是全天下都找不到一个了吧? “诶!小姐,子曰君子通财!一点小事而已,不必介怀!” 第295章 安顿 来到了洛阳! 先是到了一个外来人员专门的洗澡的地方! 洗完澡消毒后! 她们就和商队分开了! 商队似乎并不知道她们是谁! 也不知道她们是来做什么的! 王青看着这里的繁华,则是满脸的震惊! 这里的土地平整的如同光滑的镜子一般! 让她感觉如此的不真实! 而蔡昭姬此时,也是陷入了无比的震惊之中! 口中喃喃道:“十几年未见洛阳! 这居然如此的繁华了么?” 震惊之余! 二人带着俩孩子,也是有些迷茫!! 刚刚那商队的人,告诉她们,如今开了电车! 在这里坐公交就可以直达洛阳了! 她们不知道什么是公交! 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原本就到了洛阳了! 还需要去洛阳! 她们两个带着孩子在这里迷茫的走着! 忽然,看到了一个无比宽敞巨大的院子! 门口则是写着巨大的洛大两个字! 门里边,则是有一个高大男子雕像! 浑身肌肉虬结,左手拿书,右手拿剑,看起来十分的年轻威武! 王青不由得感慨道:“这就是洛大么?” 可能是她的声音太大! 这时候! 旁边的一个路过的中年妇女说道:“你们外地来的?不是不让带外地人来么??” 王青警惕看着那女人:“怎么了?我是来洛大上学的!” 就见那女人惊讶的看着她:“居然是来上洛大的?花了不少的钱吧?” 王青看着这个驾驶着马车的女子,身上穿着的则是一个曹氏服装厂的衣服! 没有搭理对方! 就见对方笑了笑:“这可不是洛大!这是洛大附属高家镇初中,后面是附属高中和小学,都是在一个校区!” 王青震惊的说道:“这里不是洛大?” “当然不是!洛大可是在洛阳!这里是高家镇!距离洛阳一百来里呢!” 王青无比的惊讶! 这里居然还不是洛阳么? 就在这时候! 门卫一个保安走了出来! “咿呀!晋他娘!来找孩子来了!” 那女人也不再搭理她们! 而是满脸笑容的说道: “是啊!这刚刚从外地回来,给孩子们带了一些东西! 帮我喊一下阿鲁和阿豫!” 王青则是和蔡昭姬在一边面面相觑! 她们谁也分不清方向! 也不知道如何的去坐公交! 想着这个女子看起来很好说话! 就想着等一会对方办完事后,询问一番! 很快,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就走了出来! 两个孩子看起来干干净净,满脸的自信! 和蔡昭姬身边的两个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孩子,完全不同! 女人则是对着那大一点的男孩一脚踹了过去:“你们老师说,你又和同学打架了? 怎么跟你哥一样,让人不省心!” “没有打架啊!这不是看他太装了! 揍他一顿让他融入集体嘛!我的给孔怀古道歉了! 老师还说我揍得好!我们现在关系非常铁! 不信你问我妹妹!”男孩龇牙咧嘴的说道! 就见那小女孩瘪了瘪了嘴:“娘!我哥给孔怀玉买冰激凌不给我买!” 小女孩刚刚开口,就被那大一点的男孩捂住了嘴:“妹啊!你要讲良心啊! 我买了三个,你都吃了两个了! 怀玉没有吃过!” 那女人咧开了嘴:“好!多和同学搞好关系!” 交给了她们一个包袱! 王青看着那两个小孩! 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大哥和二哥也是这么宠着自己的! 想到自己如今忽然距离家里上千里! 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自己怎么就一咬牙,跑了那么远了呢? 那女子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候! 蔡昭姬忽然走到前面! 躬身一礼:“夫人请了!在下蔡琰,字昭姬。” 那女人一愣,也是回了一个标准的肃拜! “在下曹兰,字桂芬!夫人有什么事情?” 王青有些惊呆! 这些都是贵族之间的礼仪! 她从小也在学! 这曹桂芬看起来一个平平无奇的打扮,居然也懂这些! 蔡昭姬询问道:“夫人可知道孩子如何在这里上学?” “在这里上学啊?有这里户口就行了啊!上学都是免费的!” 蔡昭姬有些惭愧道:“没有这里的户口呢?” “我也不清楚!可能要一些择校费吧!我去帮你问问这里的校长!” 不知为何,王青感觉那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脸上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就见那妇女来到了门卫室! 没多久,门卫就去喊来了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一脸的笑容走了过来! “97姐!你不是外地发财了么?什么事儿喊我?” “嗨!小田,你姐我发什么财啊! 这里有两个孩子!想要在这里上学! 你看看能不能安排一下,走正规流程就行。” 年轻人一愣,回头看向了这边: “嗯?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蔡昭姬说道:“大的叫做蔡迪拐,小的叫做蔡眉拐。” 年轻人皱皱眉:“好奇怪的名字。若是有户口,按理说去相应的社区去办理入学就好了!” “需要怎么有户口呢!” 这时候曹桂芬走了过来:“在这里嫁人就有户口了!” 说完还热情的盯着这边。 王青总感觉对方时不时的在自己身上瞄几眼。 那炽热的目光,让她被瞄的有些不自在。 王青低下头,不和对方对视。 她不知道为什么蔡昭姬要把两个孩子弄到这里! 只是在一边静静的听着! 她可是知道,蔡昭姬可是要嫁给陛下的! 蔡昭姬有些为难的说道:“没有户口,我也不嫁人,怎么能在这里上学呢?” “没有户口啊!这就难办了。”年轻人皱了皱眉。 就见曹桂芬打断了对话:“不是有择校生么?” “择校生啊?今年刚刚进来好几个了,名额不多了啊!不过姐你既然张口了,我怎么也得办不是。” 就见那年轻人沉思了片刻,看向了曹桂芬:“那可能就要出一大笔的择校费!这个怎么都免不掉的。 按照规定,一个孩子,可能需要十万左右。” 年轻人说完话,王青就见到蔡昭姬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王青秒懂对方意思,拿出来了自己的卡:“我这里有钱!” 刷了二十万后! 那年轻人带着两个孩子说去办手续。 王青和蔡昭姬在一个办公室里等着。 王青见四下无人,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小姐!为什么要把他们放在这里啊!” 就见蔡昭姬悠悠的说道:“唉! 我是注定要入宫为妃的! 一入宫门深似海! 这两个孩子,带去洛阳不合适。 最好距离洛阳远一些! 我又不舍得他们距离太远! 就先安顿在这里好了! 每个月我还能来看他们。” 第296章 不知道被哪个鳖孙截胡了 王青感觉对方说的很有的道理! 带着两个孩子入宫,总归是有些不合适的! 就见蔡昭姬微微一笑! “多谢慷慨解囊!” 王青连连摆手:“这些都是小事!小姐不必再说!您可是大汉第一才女! 能为你花些钱,那是我家的荣幸! 一路上那么多的想要资助您的世家,他们还没机会呢!” 她可是大家族出身! 自然知道投资的道理! 先不说蔡昭姬的名声在外! 她从小的偶像! 即便是即将要成为皇帝的妃子这一点! 就是值得交好的! 如今她的两个儿子也是回来了! 杨晋并没有杀死对方的儿子。 和自己家里自然没有芥蒂! 自然不怕对方的枕边风。 她自然不介意去给对方花一些钱! 显然,对方也是如此认为的! 这次并没有提什么还钱的事情! 而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 年轻人走了下来,递给了她一个休息表 :“已经给他们分好班级了! 咱们这里是住校!每周回去两天!” “多谢田校长!”蔡昭姬感谢道。 年轻人一摆手:“桂芬姐的面子,我怎么也要给一些的! 若是旁人,不要说十万,没有户口,就是三十万我也不会搭理!” 王青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刚那妇女,不是看起来就是一个工人么? 和自己大哥那一身的工作服差不多! 没想到有这么大的面子! 告别了那校长! 二人就向着校外走去! 王青心里有些忐忑! 不是说好了要入宫的么? 怎么给她们放下来,连一个对接的人都没有! 就这样让她们自生自灭了? 二人走到了门口! 就见到一辆马车停在校门口! 定睛一看,原来帮助他们的那叫做曹桂芬的女子还在那里! 蔡昭姬几步上去! “多谢夫人相助!” “谢啥啊谢!我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具体都是走的正规的流程!” 王青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 ! 一切都是开的正规发票! 除了发票上的,没有多收一毛钱! 只是,没有对方,或许普通人连走正规流程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王青有些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如此的帮忙! 莫不是,知道了昭姬要入宫,这是前来提前示好的? 只是,王青总是感觉,对方的目光怎么一直在看自己? 莫不是自己的错觉?? 蔡昭姬显然也是知道这些的! 即使 不知道,那年轻的校长也是几次强调了! 再次拱手道:“无论怎么讲,桂芬此次都帮了我的大忙了! 来日必有报答!” 此时就听到曹桂芬热情的说道:“诶?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 我也是外地带孩子来的!看到了你啊,就像是看到了我自己当年一样! 帮一把是应该的! 刚刚听说你们要去洛阳? 刚好我也空车过去,捎你们一段?” 对方的热情让王青感觉有些不自在! 她不想坐对方的车! 只是蔡昭姬已经答应了下来! 她也只好跟上! 上了马车后,曹桂芬回头: “对了!你们去洛阳那里?” 王青也不知道去哪里! 看着马车里的蔡昭姬,蔡昭姬想了想:“去皇宫吧!” “皇宫?现在哪里还有皇宫?” 蔡昭姬一脸的惊讶,似乎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青也是惊呆了:“那皇宫呢?” 曹桂芬一边赶马车一边笑道:“以前的皇宫如今是洛大!我刚好去洛大附近,给你们送去洛大吧!” “谢谢姐!你人还怪好嘞!”王青正要去洛大报到,感激的说道! 曹桂芬摇摇头笑道:“老了!你都可以喊我阿姨了! 明年就四十了!我儿子和你年纪都差不多! 小姑娘你多大了?哪里人啊?有没有读书啊?” 话题转换的有些生硬! 王青见到对方忽然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 随口说道:“晋阳人,十八了!认识得一些字!” 本以为说完这个,对方会消停! 万万没想到,对方依旧是有些的纠缠不休! “有没有婚配啊?” 王青此时,终于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了! 刚刚说过她儿子和自己年纪差不多! 如今又问自己有没有婚配! 她若是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那她可以找一块豆腐撞死了 ! 王青干脆的说道:“已经订婚了!” 原本以为对方会消停! 没想到对方依旧是喋喋不休! “洛阳不承认订婚的! 我建议你可以去把婚退了! 你在洛阳呆一段时间,就知道洛阳也有好多俊秀的小伙儿了! 比如我儿子,我给你说啊!” 王青有些忍受不了,若不是对方刚刚帮了昭姬,她都想翻脸了! 连忙说道:“我婆家就是洛阳的!” 原本以为对方要消停一下! 没想到对方依旧是喋喋不休! “洛阳骗子好多的! 好些在本地找不到对象的,就想找一个外地的图着省彩礼! 你可得擦亮眼睛多看看!多观察一下对方是不是骗子!” 王青都麻了! 这人就差说赶紧退婚和他儿子结婚了! 这人,原本印象还挺好的! 怎么如此的冒昧? 王青有些分愤怒的说道:“我不会退婚的!” “哦!” 曹桂芬答应了一声,扭头过去,不再和二人搭话! 王青也是松了一口气! 王青很明显感觉那女人的热情少了许多! 许久,忽然看到那女人又是一脸的微笑! 这次看的则是蔡昭姬! “那个,昭姬是吧?来洛阳做什么?” 蔡昭姬原本是一脸的揶揄! 看着王青! 王青的相貌,虽然不是集美,那也是中上之资! 在外地普遍营养不良里,也算是能脱颖而出了! 比起本地的一个个的圆润壮硕的女子,也算是清秀!! 万万没想到,对方不问王青了! 居然问起了自己! 在刚刚她报了自己的名字后,对方的反应,她已经确认了对方不认识自己! 甚至,没有听说过自己的名字! 她可是记得对方说了,对方的儿子也是十八岁的! 对方没有看到自己带着两个孩子么? 带孩子的都要? 难道,洛阳的婚恋市场,已经畸形到这个地步了么? 带孩子的都要? 洛阳这里,不缺女的吧? 她记得,刚刚在镇上,女子好多的! 难道是对方说的,在本地找不到对象,就想骗一个外地来的? “我是来洛阳嫁人的!” 她自然是不会对对方说自己是要入宫的! 刚刚她猜测,之所以皇宫没有派人来接她! 或许是和她带着两个儿子有关! 为了孩子的安全,她灵机一动,就想把孩子留在那里! 她本以为这个是皇帝派来的! 没想到,居然是给她自己的儿子来找对象的! “哦!” 在她说了自己是来嫁人的以后! 对方就没了热情! 而是专心致志的驾车! 王青和蔡昭姬尴尬的对视了一眼! 二人都没有说话! 一路上,车上的气氛都很尴尬! 三人都没怎么说话! 两个多小时后! 马车忽然停下! 就见前面那曹桂芬掀开了马车帘子! 有些不耐烦,还是带着一些礼貌的说道:“到了!下车!” 王青早就感觉这样的气氛有些尴尬了! 急忙跟在蔡昭姬的后面下了车! 就见蔡昭姬行了一礼:“敢问夫人家住那里,改日必将登门拜谢!” “不用了!” 就见那曹桂芬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驾驶着马车就向着远处走去! 远远的还有声音传来:“真是晦气! 好不容易有个看上眼的! 不知道被哪个鳖孙截胡了! 年纪轻轻的,居然有对象了! 浪费我半天时间!还浪费老娘的人情!” 王青和蔡昭姬,则是在那里面面相觑! 王青想到自己还是洛大的学生,按照杨晋说的流程需要去报到。 她转头对着蔡昭姬说道:“小姐!我去报道一下!” 第297章 要买车买房啊 有了推荐信和银行卡,入学手续很顺利。 根据老师的建议,她报了纺织工程专业! 涉及纺织工艺、纺织机械、纺织设计等! 由于新的学期要到秋季才开学! 学校建议她可以先旁听,或者先自学! 学校可以安排住宿。 还给她发了一堆的书籍,让她先预习了解! 此时已经天黑! 按理说王青可以住在学校里的! 她却没有忘记自己丫鬟的身份! 而是跟着一脸震惊的蔡昭姬走出了洛大! 蔡昭姬看着洛大的大门,久久沉默! 叹道:“万万没想到,昔日的皇宫,居然变成了一所学院!还如此的庞大!” 王青也是感慨,只是此时着实有些累了,看着天色已经柔夕。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先找一个住宿的地方吧!” 蔡昭姬点点头:“去哪里呢??” 王青指着一个金碧辉煌的酒店说道:“那里有一个丽晶酒店!” “酒店?我不喝酒!” “不是!上面写着有住宿的!我们可以去看看!” 二人很快就走到了酒店门口! “欢迎光临!” 门口一男一女两个人,在那里十分热情帮她们开门! 水晶一样的大门,看得二人有些眼花缭乱! 王青感觉自己的脚步都是有些虚浮的! 跟着工作人员,走到了前台! “身份证!” 嗯? 住宿还要这个? 王青急忙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这是在晋阳的时候办理的! 前台皱了皱眉:“外地的?” 王青有些不自信:“那咋了?不能住么?” “这一晚可是要上千的,你确定住这里?” 王青听到对方的话,忽然腰杆直了起来! 她刚刚看到这里装修的无比豪华! 连门都是水晶的! 还以为这里多贵呢! 如今她的卡里,交完了一百多万的择校费,以及给蔡昭姬出的二十多万,还有将近两百万。 不就是上千嘛! 自己可以住好几年! 她自信的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 “不就是钱嘛,刷卡!” 那前台眼睛立刻热情起来起来。 忽然脸上一僵:“对了,现在只要身份证不行了,暂住证或者工作证明有么?外地来出差需要单位的介绍信。 若是使者需要有通关证明。” 啊? 这么麻烦? 王青拿出了自己刚刚办理的学生证:“这个行么?” 那人立刻变得无比的热情! 把身份证接了过来。 “洛大的啊,住宿可以打五折,咿? 荐生啊? 荐生不打折。 不好意思。 您住几天啊?” “一天吧!” 那前台的热情马上有些消减,还算客气。 只是接过来了卡! 刷了一下! 就还给了她! 王青想着自己住客栈也不是长久之计! 以后还是在这里买个房子要好! 询问道:“我想买房子,你认识牙行的人吗?” 那前台原本有些伴着的脸,忽然就像是绽放的菊花一般! 比刚刚更加热情了! 拿出了一个名片:“我表姐就是做房产中介的! 对了房产中介就是以前的牙行,不过是专门介绍房子的。 上面有她的地址!我明日可以让她来房间找您!您看您几点方便?” “嗯,中午吧!早上可能起不来!” 对方一脸微笑的说道:“里边请!我这边给您带路! 咱们这里新装的电梯! 您可以感受一下!” “好!” 王青回头! 正要带着蔡昭姬上去! 却被那前台拦了下来! “这位的身份证呢?按照规定,也是要登记的!” “这是我家小姐!” “那也是需要身份证登记的。” 就见蔡昭姬此时,脸色有些尴尬! “没有!” 那前台则是压低了声音说道:“那等一下您可以偷偷地上去,我就当没看见。” …… 酒店门口。 王青对着一边的蔡昭姬说道:“要不,您偷偷的跟上去? 刚刚前台也说了,只要不查房,没事的!” 没想到蔡昭姬却是断然拒绝! “君子不欺暗室!我怎么能做出如此的事情?” 王青也是有些为难了! 总不能把昭姬丢在这里自己上去吧! 她还记得自己是丫鬟的身份呢! 虽然这个小姐有些穷,那也是大汉第一才女啊! 那以后可是要成为嫔妃的人! 就在这时候! 门口原本停着的一辆出租的马车上下来一个人。 看到她们出来,一脸热情的说道:“二位,去哪里?要坐车么?” 车夫是一个戴着小红帽的瘦小男子! 王青有些犹豫!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坐陌生人的车! 着实有些不安全! 摆了摆手说道:“不用!” 蔡昭姬则是将对方拦了下来! “你可知道哪里有不用身份证就可以住宿的酒店?” “这你可问对人了!丽晶宾馆就不用!距离这里大概五六公里。” “好!前方带路!” 王青有些惊讶! 没想到蔡昭姬居然如此的胆大! 急忙拉了拉蔡昭姬:“小姐,此时已经天黑,我怕是不安全吧?若是对方把我们给卖了怎么办?” 蔡昭姬还没说话,那出租师傅却是急了! 指着自己出租的招牌:“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这都是有登记的! 贩卖人口这样的事情,可是要沉江的! 就是黑车都不敢做!不要说我们这样的正规的出租公司了!” 那出租车师傅好像是收到了极大的侮辱! 还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蔡昭姬也是拍了拍她:“没事的!我之前买到了一个洛阳旅游攻略! 上面说出租车可以信任,再说此人无比瘦小,怕也不是我的对手! 你在这里就好!我先过去!” 是么? 王青怎么可能要蔡昭姬一个人过去! 王青将信将疑的上了车! 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的! 司机确实很健谈! 从洛阳的各处的风景! 聊到了最近要举行的车展! 还说如今洛阳的房价如何如何! 王青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 有一句没一句应着! 总总算到了目的地! 王青也是松了一口气! 在这里没有一个交通工具,着实的不方便! 那司机刚刚说了什么阴阳二气车! 想必也是马车的一种! 自己有时间! 一定去买一辆! 在这里代步也好! 二人付钱下车! 就看到了一个叫做丽晶大宾馆招牌! 若是没有在丽晶酒店的对比,这里的条件已经是很好了! 只是去了那里,总感觉这里十分的简陋! 好在是便宜! 一个单间才六十块钱! 套间则是一百二。 蔡昭姬则是奢侈了一把,叫了一个两室的套间! 王青本来是想要自己付钱的! 却是被蔡昭姬拦了下来! 王青和蔡昭姬走到了二楼! 这里的房间麻雀虽小,也是一应俱全。 若是没有之前酒店的对比,王青肯定也会觉得这里不错。 有了之前的对比,王青感觉这里处处都很简陋。 只是一路上二十多天,都是睡在马车上,王青着实有些累了! 刚刚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脱自己的鞋! 却脱的有些生疏。 王青嘟囔了一句! “你这王水!脱个鞋子都不会,回头不让你做我通房丫鬟了!” “别哭啊!本小姐没说不要你!” 忽然,王青就感觉鞋子被脱下来。 迷迷糊糊的摆摆手:“下去吧!我今天不想洗漱!好累!” 第298章 昂贵的香料 第二日。 清晨的阳光格外明媚,如同一缕缕金色的丝线,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轻柔地洒进了这个略显局促的房间。 “阿水!帮我穿衣服!” 王青慵懒地伸了一下自己的懒腰,睡眼惺忪间,还沉浸在往日身为大小姐的习惯中。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周围陌生的环境时,才猛地回过神来。 意识到如今自己身处这个小小的宾馆之中,身边也早已没有了丫鬟伺候。 忽然,王青心中一凛! 想起自己才是丫鬟的身份! 顿时一个激灵,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赶忙看了一眼手腕的腕表,这才发现如今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换算成以前的时辰,也就是巳时了。 她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发丝,急忙趿拉上拖鞋,匆匆跑出了房间。 就见到了蔡昭姬正在客厅中。 此时的蔡昭姬已然洗漱完毕,还精心地化了一点淡妆,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 王青心中暗自揣测,这是刚刚从外面回来? 蔡昭姬微笑着,手指轻轻指向桌子上的一个袋子,说道:“起床了?桌子上有买的早餐!” 王青的脸瞬间一红,按照规矩,本应是自己早早起来为小姐准备早餐的。 如今却颠倒过来,这怎能不让她感到羞愧。 “小姐,你这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王青轻声问道。 蔡昭姬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去县衙询问了一番!” 王青不用猜也能知道对方询问的是什么,必然是入宫的事情。 之前听闻孩子夭折,蔡昭姬一度万念俱灰,对世间万物都提不起丝毫兴趣。 可如今有两个孩子需要抚养,蔡昭姬的变化十分明显。 其中最显着的,便是不再拉裤裆。 还懂得精心捯饬自己了。 看来,如今蔡昭姬也是打算为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下定决心进宫了。 王青一边打开着早餐的袋子,一边问道:“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入宫?” 蔡昭姬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县衙的人说要去询问一下,他们表示县衙并没有接到相关通知。 如今陛下和大夫人都在许昌,这件事情还得请示一下,看看究竟该如何去做!” “嗯?” 王青着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按理说自己一行人来到洛阳,应该会有人前来接应才对。 可没想到不但没人迎接,甚至连皇宫的门都摸不着。 前些日子不是还昭告天下,说定都洛阳了么? 怎么陛下和大夫人还在许昌? 若不是亲眼看到洛阳如此繁华,她都要以为定都洛阳只是谣传了。 王青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地坐在小小的客厅里,开始享用这份迟来的早餐加午餐。 此前赶路的日子里,她们都是以干粮或者罐头充饥,算起来已经有二十多天没有吃过热食了。 她轻轻抿了一口胡辣汤,不禁赞叹道:“嗯!怪不得那些个商人都说在晋阳的饭如同猪食呢! 这样简单的一个汤,居然如此的鲜美!里面的肉也没有腥味。” 蔡昭姬微微点头,说道:“对方说放了味精!还有胡椒等十三种香料。” “啊?那这一碗岂不是要好几千?” 味精她不清楚,胡椒她则是见过从丝绸之路上带来的! 价格极其昂贵,甚至堪比黄金。 饶是她家这样的世家大族,也只是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些。 平时谁舍得吃这个呀! 昭姬果然大气,都如此落魄了还吃这么好! 在她看来,这一碗放的香料都能买一头羊了! 蔡昭姬没说话,王青则是专心干饭。 一顿饭很快吃完,王青洗漱完毕。 忽然,她想起自己在丽晶酒店还约了人去看房子,便对着正在那里翻看杂志的蔡昭姬说道:“小姐!我去买一个房子,你要去么? 等我买了房子,我们就不用一直住在这里了!” 蔡昭姬轻轻摆摆手,说道:“我已经给县衙的人报了地址,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这里找我,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好!” 王青心想确实如此,皇帝的妃嫔怎么可能一直住在这简陋的地方,肯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宫殿。 即便皇帝不在,想必也会派人按时前来安排。 王青拿起包就要出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王青问道。 “县衙民政局的!”门外传来回应。 王青心中一喜,回头看了一眼蔡昭姬,说道:“小姐!民政局的人来了! 我听说这边办理结婚,都是在民政局办理!” 就见蔡昭姬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矜持地坐了下来,随后叹了一口气,目光望向窗外,表情略微有些幽怨,说道: “终究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罢了,小青,开门!” 王青撇了撇嘴,知道对方可能不是很想嫁给皇帝,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她急忙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就见到为首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面容和蔼,后面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起来十分干练。 见她开门,为首的女子立刻露出亲切的笑容,说道:“昭姬是住在这里吧?我们奉命令前来!” 王青回头指着窗户处看书的蔡昭姬说道:“这就是我家小姐!”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王青却愣住了。 只见蔡昭姬此时居然在窗户下面拿着一本书,摆着优雅的姿势凹造型! 似乎是听到她的叫喊,才刚刚反应过来,缓缓放下书本,起身对着两人拱手道:“我正是昭姬!带路吧!” 没想到对方一愣,脸上满是迷茫之色。 “带什么路?”那女子疑惑地问道。 王青也是一脸错愕,说道:“当然是带我家小姐入宫啊!” 对方三人皆是一阵惊愕,齐声问道:“入宫?” 王青坚定地回道:“对啊!不是要我家小姐入宫做嫔妃么?” 没想到为首的女子却连连摇头:“想的美!我还想入宫做嫔妃呢!哪有那么多的名额?” 王青顿时惊呆了,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是来招蔡昭姬入宫的。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蔡昭姬,见对方没有说话,而自己身为丫鬟,自然要帮小姐说出心中想问的话。 “那你们来做什么?”王青问道。 第299章 期房 “我们县令请示了校委会,校委会又亲自请示了陛下。 陛下说:【我目前没有纳妃的打算,既然没有身份证不好生活,就给她办一个身份证就好了。若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也可以酌情给一些贷款!】 陛下对你家小姐可真好,我们可是很少上门办理的!”那女子解释道。 王青彻底惊呆了,酌情给一些贷款? 贷款这东西,她可太清楚了! 就是借钱啊,要还的! 这就是陛下对蔡昭姬的态度? 王青心中暗自揣测,严重怀疑是不是之前小姐拉裤裆的事情,被随从人员报到皇帝那里了。 王青一时间有些着急,脱口而出:“我家小姐之前拉裤裆,那都是装的! 如今都已经好了!” 此话一出,对方三人面面相觑,一脸尴尬。 而后面原本淡定凹造型的蔡昭姬,也是被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她之前本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可如今今时不同往日啊! 她用力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小青啊!不要胡言乱语!” 王青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好像口不择言了,赶忙闭上了嘴巴。 蔡昭姬上前几步,随后对着三人说道:“请进吧!” 蔡昭姬的话语虽然平静,但王青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愤怒。 设身处地想一想,王青立刻明白了对方为何愤怒。 蔡昭姬本是大汉第一才女,却沦落到匈奴之地。 吃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回来。 一路上无论走到哪里,都备受众人追捧。 原本以为儿子夭折,心灰意冷。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打算牺牲自己嫁给皇帝。 没想到却受到如此冷落。 到了洛阳以后,不但无人相识,甚至连一个像样的住处都没人提供,只能住在这个狭小的地方。 如今连嫔妃的资格都没了,不委屈就怪了。 随着三人走进客厅,原本就不大的空间顿时显得更加拥挤。 先是填写了一个表格,然后找了一面白墙进行拍照、登记。 最后三人站起身,为首的女子礼貌地放下一张纸。 王青定睛一看,就见到纸上印着刚刚拍摄的蔡昭姬的照片,还有蔡昭姬的身份证号以及名字信息。 地址那一块,只写了“洛阳”二字。 除了这张纸,还有一个小卡片。 卡片上面写着一个叫做张紫函的名字,职务写着民政局副局长,后面则是一连串的地址以及一个数字号码。 “好了!证件制作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七天以后,可以去我们街道的办事处去领取。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单位的电报编码,以及邮编,若是不想前去,也可以发报或者写信问询。 这段时间,可以用这个盖了章的临时身份证进行住宿或者找工作,工本费一共二十元!”那女子说道。 蔡昭姬从口袋里拿出来二十块钱递给了对方。 等到对方走后,王青惊呆了,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小姐!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居然要你去找工作,哪有女子出去工作的?” 刚刚说完这话,王青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刚刚那两个女子,不也是在工作嘛! 蔡昭姬摆了摆手,说道:“罢了!这样也好!我满腹诗书在洛阳还能饿死? 你不是要去买房子么?先去吧!” 王青看到蔡昭姬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心中的担心也稍稍放下。 “好!我晚上就回来!” 她刚刚出了门,忽然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砸东西的声音。 王青急忙敲门,问道:“怎么了?” 门没有开,蔡昭姬的声音隔着门传了出来:“没事!东西落在地上了!你去吧!” “哦!好!” 王青看了一下这里的环境,隔音实在是太差。 心想还是得自己买个房子才放心,住在这里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既然蔡昭姬如今不是嫔妃了,但她依旧是自己从小的偶像。 而且现在看起来也很讲卫生,不像之前,到时候还可以把昭姬接过去。 王青几步就下到楼下,打了一辆出租马车。 没过多久,就到了丽晶大酒店门口。 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刚刚因为这一番耽误,如今已经快十二点了。 刚刚下车,王青就感觉这里的环境与之前那小宾馆的环境,简直是天壤之别,犹如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哎! 可惜了! 自己开了一日的房间,一会儿都没住,就这么浪费了。 她来到前台,就见到前台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短裙的胖胖的女子。 那前台似乎对她说了些什么。 随后,那女子一脸热情地走了过来。 “王小姐是吧!我是连家的小赵!您是要买房子是吧?”小赵笑容满面地问道。 王青点点头,问道:“你早就来了?” “没有!我也是刚到!”对方热情地伸出一只手,说道:“您找我买房可算是找对人了!咱们的小区,可是整个洛阳第一高楼,设计高度足足达到二十多层! 您是打算要多大的呢?有多少预算哈?” 王青微微一愣,二十多层? 我的乖乖! 这都通上云霄了吧? 她一路上看到最多的也就是六七层,已经让她无比震撼了! 她没有伸手,而是隔空对着对方行了一礼,说道:“不清楚!我先看看房子再说吧!” “这样啊,我带你去我们售楼部看看吧!”小赵热情地说道。 二人来到外面,王青正要打车。 就见那小赵走到路边,推出了一辆类似自行车的物件。 嗯? 不对,好像这个不是自行车,它比自行车的轮子要宽,而且没有自行车的脚蹬子。 就在王青疑惑的时候,对方递来了一个头盔。 “带上吧!我带你过去!没几步路的!”小赵说道。 王青惊讶地看着那“自行车”,问道:“这个,没有脚蹬子,怎么走呢?” 对方满脸笑容地解释道:“这个里面有一个储存阴阳二气的黑色法宝,不用自己蹬,也是能走的!” 王青半信半疑地坐了上去,就感觉座椅十分柔软。 刚刚坐好,车子便缓缓启动起来,在这平坦的路上行走得十分平稳,这可比自行车省力多了啊! 她忽然想起了昨日那司机说的阴阳二气车,便询问道:“这个就是那个什么阴阳二气车么?” 对方微微一愣,说道:“算是吧!这个是青春版! 只有两个轮子,价格是那阴阳二气车的十分之一左右,仅仅一万多!” 一万多对于王青来说,并不算多,毕竟在晋阳,一个自行车都要好几千。 走了大概两个路口,二人就到了一个比之前那酒店还要金碧辉煌的大楼。 仅仅一楼的挑高,就达到了六七丈! 中间有一个屏风,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期房】二字,下面还有孔融的落款。 第300章 飞机是什么? 王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孔融可是名扬天下的人物,对方居然能够请来他题字,可见这商家的实力不凡。 至于什么是期房,想必是这个房子的名字吧。 为了不露怯,她也没好意思去问。 王青跟着小赵走进里面,里面的装潢显得极为大气磅礴。 一个巨大的沙盘摆在中央,犹如缩小版本的山川地形。 二十多栋高楼模型拔地而起,与楼边的假人相比,显得楼层格外高耸。 四周还有各式各样的店铺模型,栩栩如生,仿佛这喧闹的大街一般。 小区的中央,还有一个看起来美轮美奂的人工湖模型! 仅仅看着这个沙盘,王青就能直观地感受到这小区的繁荣与安静并存。 沙盘周围围着十几个男女,都穿着整齐的职业装,服装板板正正,看起来十分精神。 王青看了一下自己的一身普通的衣服,不由得有些自卑。 旁边还有几十个正在看房子的顾客,一个个看起来都是气度不凡。 一个舞台上,放着几个金黄的大蛋,看起来犹如西域来的寒瓜一般。 另外一边,则是有着一个立着的巨大地图,地图十分精美,中间一个红心的位置,想必就是要出售得房子了? 小赵先是带她到了那巨大的地图旁边。 指着下面的一些水晶裱起来的纸张:“这是咱们的五证,这也是正规的开发商都有的证件。” 王青只是扫了一眼,就见从左到右分别是:《土地使用证》《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建筑工程施工许可证》《商品房预售许可证》 她正要仔细看,就见小赵指着下面的章说道:“看到这里,最重要的是这些主管部门的章。这是官府的章,还有校委会主管部门的盖章,这些东西没人敢造假的。” 王青看了一下那些章,也是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您看好了我就给您介绍一下总体的布局?” “好!”王青点点头。 小赵将她带到了那巨大的地图面前,开始仔细认真地讲解小区的地理位置,以及周边的配套设施。 从医院配套,到周边的菜场、商场。 又讲述了四周的交通发达情况,公路、地铁的规划,高速路口的规划,以及附近的机场。 其他的他都似懂非懂,总之就是很牛的东西。 周边两公里,就可以享受洛阳所有的便利。 听到鸡场,王青实在有些忍不住了,问道:“鸡场在附近,会不会有些鸡粪味道?” 小赵一愣,随即耐心地解释道:“机场是飞机起降的地方!” “飞鸡吃个啥?” “飞机啊!是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您可以理解为天上飞的马车!”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天上飞的马车? 若不是在这里看到了太多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她都怀疑对方在忽悠自己了! 为了不露怯,王青点点头。 “原来如此,也是用阴阳二气为动力么?” “算是吧! 对了您是晋阳人吧?” 王青疑惑的看着对方,怎么忽然说起自己是晋阳人了? “什么意思?” “我看新闻上说国家未来五年,要把太原郡和辽东郡打造成北方的重工业重基地! 其中太原重工业基地的核心就在晋阳。” 这售楼小赵的侃侃而谈,让王青有些自惭形秽。 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居然还懂国家大事? 为了不露怯,王青点点头:“嗯!我也听说了!” “是吧!到时候,若是晋阳也建立机场,从洛阳到晋阳也就是一个来小时!您回家就方便多了!” 王青再也忍不住自己的震惊了! 瞳孔猛然一缩! 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这次他们从晋阳到洛阳,足足走了二十多天,居然坐那什么飞机一个小时就能到达。 王青满心兴奋,若是自己有一架飞机,那回家岂不是方便的多? 她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迫不及待地问道:“飞机什么样子?贵么?”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各种奇形怪状、能够翱翔天际的物体模样。 这下轮到小赵犯难了,只见他挠了挠头,一脸无奈地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呀! 毕竟现在飞机还处于研发阶段呢,谁都还没真正见过! 应该很贵吧?据说可能要上亿!”小赵的表情带着几分尴尬。 王青听后,心里不免有些悻悻然,撇了撇嘴说道:“没见过,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会有?” 她心中对小赵的说法多少有些怀疑,毕竟在她以往的认知里,人能飞天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新闻上说的呀! 只是咱们这儿太穷了,人才也不够,所以这项目才一直耽搁着。 据说他们理论上已经没问题了! 如今差的就是资金,只是如今工作的重心在民生上面,根本就没有更多的资金投入航空。” 小赵一边说着,一边信心满满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仿佛飞机已然翱翔在天空。 额? 太穷了? 王青四下看去? 这里比晋阳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居然说太穷了? 哪里穷了? 王青看着小赵那激动且笃定的神情,不知不觉间也受到了些许感染。 若是放在之前,有人告诉她人能够像鸟儿一样飞天,她必定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然而,这一个多月来,她所经历的种种奇遇,尤其是从昨日到洛阳的见闻,已经让她遭受了太多的震撼。 别的不说,就拿她手上戴着的这块表来说,工艺如此精巧! 说它不是天上的东西,她都难以信服。 小赵见王青似乎有所动容,便继续热情洋溢地介绍道:“咱们小区的旁边,就是小初高一体化的学校,也就是说小学、初中到高中都在一起。 到时候您要是有了孩子,孩子上学呀,只需要轻轻松松步行就能到达学校,十分的方便!” 王青听着小赵的描述,不禁开始幻想自己未来有了孩子之后,一家人在这个小区里温馨生活的场景。 但很快,她便摇了摇头,暗自思忖自己想得有些太远了,当下还是先解决住房的实际问题。 随后,小赵带着王青来到一个精致的沙盘面前,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四周的环境以及周边的配套设施。 那栩栩如生的沙盘,仿佛将未来的美好生活画卷在王青眼前徐徐展开,这让王青不禁有些心动。 “多少钱一套呀?”王青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第301章 看不起我赵四? “咱们这儿有六十平、一百平、一百五十平、两百平这四种户型,而且因为位置不同,价格也会有所差异。 您是需要多大面积的呢?” 小赵耐心地解释着,同时用手指着沙盘上不同的区域,向王青示意各个户型的位置。 小赵详细地给王青解释了一百平大概的空间大小,还介绍了各种户型的布局特点。 王青听后,目光落在了那两百平五室二厅的户型图上。 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满意,暗自想着这实在是太小了。 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和杨晋肯定得有一个房间。 还得给王水留一个房间。 回头要是再请两个嬷嬷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那就只能委屈她们两个人住一个房间了。 以后有了孩子,孩子自然也得有一个房间,另外还得有一间书房供自己和家人使用。 要是以后再生更多孩子,看来就只能再买房子了。 “没有更大的户型了么?”王青带着一丝期待问道。 “两百平已经是咱们这里最大的户型了!”小赵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吧!那多少钱呢?”王青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估算着自己的存款。 她自存卡里还有一百八十多万,这在晋阳已经可以买十几套几进的大宅子了! 她之前也打听过,洛阳的房价很贵。 这里的房子每平米大概六七千,她觉得应该是足够的。 就见小赵拿起计算器,噼里啪啦地算了起来。 “每平方一万二,两百平的话总价就是二百四十万。 今日购买的话,我们还送两个地下车库,另外再给您打九八折,算下来一共是235.2万。 我可以帮您把零头抹去,就收您235万! 您看这个价格可以么?”小赵微笑着看向王青,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王青听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心中暗暗叫苦,两百多万? 自己哪有那么多钱呀? 她情不自禁地说道:“不是听说六千多一平么?怎么一下子就涨到一万二了?” “六千啊? 那都是两个月前的价格了。 上个月宣布了地铁规划,咱们这小区因为在规划范围内,地铁口就在小区附近,房价原地就涨了一倍!”小赵耐心地解释着。 王青听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根本就没听懂什么是地铁,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去问。 如今自己的资金不够,也只能看看小的了。 她的目光在沙盘上移动,最后落在了那一百五十平的三室两厅户型上。 她想着自己目前还在上学,暂时也确实不需要那么多房间,这个户型似乎已经足够了。 “一百五十平的多少钱呢?”王青问道。 “我给您算一下哈。”小赵又在计算器上按了起来,“大概一百八十万左右。” 王青听后,心中有些犹豫。 价格倒是能承受的起,可她还要买车,钱就有些不够了。 加上她实在是不太满意太小的户型。 只怪自己的钱又不够,家里的钱也所剩不多了,那几个亿的债券,要到二十年后才能变现。 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候,一声响亮的大喝吸引了王青的注意力。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舞台上一个中年人脸上洋溢着无比兴奋的神情,大声说道:“恭喜郑先生和他的夫人成为本小区尊贵的业主! 并且在抽奖活动中,获得了一等奖! 奖品是阴阳二气车青春版一辆!” 王青听后一愣,赶忙对着一旁的小赵喊道:“买房子,如今还送车么?” 由于现场音乐声实在太大,她不得不几乎是嘶喊着说话。 小赵也扯着嗓子回应道:“是的!今日为了庆祝建国一百天! 买房子,不但送礼品,而且还有九八折优惠呢! 咱们小区,可是附近最高端的小区! 特等奖则是一辆价值二十多万的阴阳二气车一辆!” 话音刚落,舞台上那红光满面的中年人又兴奋地喊道:“恭喜刘女士成为了我们小区尊贵的业主! 欢迎上台来抽奖! 祝您运气爆棚,获得咱们最新款的汽车!” 紧接着,又是一对男女走上台去砸金蛋。 这次的奖励同样是一等奖,也就是阴阳二气车青春版一辆。 现场热闹非凡的气氛,也深深感染了王青。 刚刚还觉得一万二一平的单价有些贵的她,看到这么多人都在踊跃购买,心中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这个一百五十平的,能不能再便宜一些呀?”王青试探性地问道。 一百五十平的房子要一百八十万,自己带了三百万过来,给了蔡昭姬二十六万,交择校费花了一百万,加上自己原本有的几万块,如今手里只剩下一百八十万了。 就算打九八折,也还需要176万,这样一来自己就只剩下四万块钱了。 这让她不禁担忧起日后的生活,总不能靠着这四万在这儿吃灰吧。 就见小赵面露难色,说道:“您今日能确定下来么?要是确定要的话,我去给您找领导申请一下折扣!” 定下来么? 王青心中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看看。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赵姐!您那一套房子我这边的客户要了,要不您给王小姐介绍其他的房子吧?”那女子说道。 王青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对看起来十分有范儿的五十来岁的中年夫妇站在一旁。 男人身材胖胖的,腿好像有些瘸。 一身衣服板板正正,嘴里正叼着一个烟斗,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看起来气场十足。 他身边一位中年妇人,也是浑身珠光宝气,正低头看着沙盘,对着沙盘指指点点。 王青有些无措:“我还在考虑,凭什么给他们?” 只是说话有些没底气。 小赵听到她的话,气势十足的说道:“对!这是王小姐先看中的,凭什么让给你们!” 二人就在王青面前争吵了起来! 这让王青感觉颇为尴尬,站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 没过多久,那女子在争吵中败下阵来,一脸落寞地走到那对中年夫妇面前,说道:“不好意思,您能看看其他的房子么?这个实在是别人先看中了!”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赵四? 去打听打听!我们五兄弟当年可是独自抗衡四大奸贼的五万大军! 难道你觉得我赵四没钱?我可是全款!”那胖瘸子赵四气势汹汹地说道。 第302章 好像被骗了? “不是这意思!实在不好意思赵总,我看对方也不一定要!其他的房子也是很不错的!”那女子赶忙解释道。 王青听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居然是那赵小胖的老爹? 旁边那位,显然就是赵小胖的老娘了! 她很想不买了! 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可是看到小赵在那里为了自己在和她的同事都吵起来了! 王青又感觉自己如今退了不太好! 臣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再说了,她杨家也不用怕那什么贼王! 她刚刚听小赵介绍过,自己是外地户口,在这里又没有社保,肯定是不能贷款买房的,所以她也只能全款。 全款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也能做到。 她对着一旁的小赵说道:“小赵啊!你去申请一下折扣。若是合适的话,我也是全款!” “好的!您先在这里喝口茶稍等,我马上去请示!”小赵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王青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刚刚坐下,就有一个服务人员端来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精美的杯子! “喝点茶么?” “谢谢!” 王青点了点头! 手里拿着那个杯子端详起来! 居然是纸做的! 纸做成杯子,居然不会渗透? 轻轻戳了一口,十分的清香! 比自己家里飘着油星的茶好多了! 自己家里的茶,看上去更像是没有去腥的胡辣汤! 她眼睛时不时地看着时间。 一分钟过去了。 王青淡然自若。 五分钟过去了。 王青有些焦急,怎么还没来? 莫非是没有折扣? 实在不行,那就蒜鸟! 买房子的事情,也不是很着急! 八分钟过去了。 就在她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就见小赵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小赵压低声音说道:“不好意思王小姐!95折已经是咱们能给到的极限了。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么低的折扣,因为给您申请这个价格,我还被老板骂了一顿呢! 您看这个价格可以么?” 九五折? 王青在心里快速计算着,那就是171万,这样想着自己还能剩下将近八九万,应该能维持一段时间的生活了。 只是,她还想着买一辆代步的车呢! 若是再买车,身上就剩不下几个钱了! 这让她又陷入了犹豫之中。 她看了一眼那砸金蛋的活动区域,最高的奖项是一辆价值二十多万的阴阳二气车,一等奖则是价值两万多的二轮阴阳二气车。 二等奖是一台价值一万的收音机,三等奖是一台价值五千的电动缝纫机,参与奖则是价值两百的曹氏手表三个。 她心想,若是能抽到特等奖或者一等奖也就罢了,可要是抽到了其他奖项,自己还是得另外买车。 王青把自己的顾虑跟小赵说了以后,就见小赵一脸神秘地告诉她:“这样吧!既然您诚心要买,我去帮您申请保底一等奖,您看怎么样?” “什么是保底一等奖呀?”王青疑惑地问道。 “就是您如果砸金蛋砸到了特等奖,那就按特等奖给您发奖。 要是砸到一等奖以下的奖项,咱们直接都给您算成一等奖,您觉得怎么样?”小赵解释道。 居然还可以这样操作? 王青大喜:“能行么?” “只要您确定今日买下来!我冒着再被骂一顿的风险,也给您要来这个条件!”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王青思索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 王青刚刚付完款,签了合同! 就听到一声巨大的声音响彻全场。 “恭喜尊贵的王女士,今日全款买下了一百五十平的大平层,成为我们尊贵的业主! 欢迎王女士上台来砸金蛋!” 忽然,四周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以及无数的议论声。 “哇哇哇!哪位姐姐好有钱啊!一百五十平全款!” “是啊!我们家才买了六十平,还是贷款呢!” “年纪轻轻的真厉害!” 四周传来各种称赞声,夹杂着嘈杂的音乐声,让王青感觉有些晕乎乎的。 自己不过是买了一个一百多平的房子而已! 她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自己这次好像欢呼声比之前更大! 而且,四周的人,好像都是在兴奋的看着自己。 她在众人的注视下,晕晕乎乎地走到舞台之上。 在礼仪小姐的托盘里,拿起一个锤子! 随着那中年人321 的倒计时! 向着一个金蛋砸了过去。 金蛋碎裂,漏出了一个纸条! 她弯腰拿起,将纸条打开! 定睛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谢谢参与”。 也就是说她只抽到了三个价值两百块的手表。 王青皱眉! 她忽然觉得自己付钱付得太早了。 心中不禁担忧起来,若是对方不承认之前承诺的保底一等奖又该如何是好? 自己的钱已经付过,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她满心的担忧! 看向了台下寻找小赵的身影。 她忽然看到小赵在台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王青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就见一旁的中年人拿着一个喇叭,凑过来看了一眼! 嘶声力竭地喊道:“恭喜尊贵的王女士!获得一等奖!价值两万的电动车一辆!请到咱们门口领取奖品!” 这时候,附近的掌声又是响起! 王青听后,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对方还是讲信用的。 她迈步走下了舞台。 在小赵的陪同下,王青来到外面试骑自己的电动车。 头盔,雨披一应俱全! 不但如此,还贴心送了护膝和护肘! “我把您的合同放在后备箱了啊!” “好!” 她虽然没有骑过这样的电动车,却是骑过自行车的! 在小赵的介绍下,她很快就了解了上面的档位! 骑起来和自行车感觉差不多! 她小心翼翼的绕着售楼处骑了一圈! 没过一会儿,她就渐渐熟悉了。 “王小姐您慢走!咱们这电动车都是充满了电的,一次充电,能跑一百多里呢!”小赵在一旁说道。 王青兴奋地戴上头盔,骑上电动车就准备把自己买房的好消息告诉昭姬。 心想以后再也不用去住那个狭小的宾馆了。 然而,刚刚骑行了有一两里。 被风一吹,王青忽然清醒过来! 这才意识到自己稀里糊涂地就付了钱,居然连房子都还没看呢! 而且,自己刚刚绕着那售楼部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所谓的高楼! 她脑子忽然嗡的一声! 自己不会是被骗了吧? 第303章 你们给我等着 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刚刚骑车返回,到了售楼部的门口! 就看见院子里排了一个长长的队伍。 队伍里有好几个刚刚看着面熟的业主,她还看到刚刚叼着烟斗的那对中年夫妇也在那里,她还记得那个胖瘸子叫赵四,如果自己没有认错的话,那应该是赵县令的老爹! 那人满脸的笑意,在下面等候着什么! 王青有些奇怪! 怎么刚刚还是一副十分有范儿的样子,此时那股气势完全没了? 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刚刚在台上喊着恭喜成交的那几对青年夫妻,则站在队伍最前面。 就听见其中一个人正在喊着:“今天你们的表现都很好! 咱们成交了一套一百五十平的! 每个人在原有的一百块报酬上面,再奖励一百块! 尤其是四叔,奖励两百块!” 嗯? 对方在说什么? 由于距离有点远,王青听得断断续续的。 只听到什么一百五,两百之类的。 她骑车想靠近听清楚。 忽然,人群中的赵四好像察觉到了王青的目光,向后看了一眼,正好和王青对视了一下。 然后,赵四大声地对着那中年人喊道:“我本来想要一百五十平的那套呢! 既然你这么说了,显得我没钱似的! 我再买两百平的吧!全款!” 赵四说话的声音十分有气势。 他的话让全场忽然一阵安静,针落可闻。 王青揉了揉脑袋,她刚刚明明听到的是“两百块”,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不对呀,刚刚清清楚楚说的就是“两百块”。 她的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自己好像真被骗了。 就在此时,那主持砸金蛋的中年人也是看到了她! 先是一愣,装作没看到的转向那赵四说道:“赵老您可真阔气!您买五百平的都不过分! 不愧是五大贼王里排行第四的存在!要我说您就应该是排名第一!” 王青听后,忽然眼神一眯。 又感觉自己猜测好像有误! 这是县令的老爹啊! 那县令开口就是几千万,闭口就是几个亿! 哪里会让老爹在这里配合别人骗人? 赵小胖三伯活捉孙权,大伯直捣漠北! 按照常理说,他的老爹不可能在这里骗人吧? 她心里想着一定是自己听错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 就在这时,小赵忽然从里面小跑了出来。 “王小姐!您怎么回来了?是忘记什么东西了么?”小赵满脸的笑意,那笑容,似乎有些尴尬。 王青此时,也不好发作! 或许是自己误会了呢! 她摆了摆手,说道:“我想看看我的房子。” “啊?看房子啊?”小赵微微一愣。 “怎么?不能看么?”王青有些不悦地问道。 “能能能!”小赵赶忙点头。 “那好!你带路吧!”王青说道。 说完,王青想着杨晋和赵小胖关系不错,称呼段兴汉为段叔。 出于礼貌,她感觉自己应该打个招呼再走。 于是对着一旁的那对赵四夫妇拱手道:“赵叔、赵婶子好!” “你好你好!” 对方也是微笑着拱手。 王青礼貌性笑了笑,便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赵四打完招呼后! 不禁一愣! 他原本是在洛水公园做保安,恰好今日休息,就和老婆接了一个做托儿的活儿! 因为郝有才和段兴汉的事情,他的出场费比别人都要多五十块! 不但能挣钱,还包接送管顿饭。 就是在这里看到有意向的客户,就附和一下而已! 自己哪里有钱啊! 当年混社会,差点被那杨疯子打死! 医药费都不给报销! 身上的衣服和脖子上的假金链子,都是开发商提供的。 他心中疑惑,这姑娘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他看着王青远去的背影,想了许久也没认出来! 便对着一旁的老婆说道:“胖他娘,你认识这姑娘么?” “不认识啊?” 贵妇人也是一脸茫然。 …… 一小时后! 两辆电动车停在路边! 王青和销售员小赵站在一个巨大的空地上。 王青此时气的有些发抖! 怒发冲冠的看着眼前低着头的销售员! “姓赵的!你是说我的房子还没开始建?” “周边的学校也还在规划之中?” “附近的医院如今也只是一图纸上?” “就连附近的路都还没有开始修?” “你之前说的地铁呢?地铁站呢?” “还有你说的辐射十万人的大商场呢?” “都在哪儿呢?” “你们售楼处建在繁华得市中心,房子却在距离市中心十几公里的鸟不拉屎的地方?” “甚至这里距离洛大还有十几公里?我每天难道要骑车十几公里来上学?” “而且还要交1.5%,也就是两万五千六的契税?” 王青越说越激动,每问一句,小赵就羞愧地低下头一次。 直到王青问到最后一个问题,小赵忽然眼睛一亮! 说道:“不!您买的是大面积的房子,需要交3%的契税,也就是五万多!” 王青听后,怒极反笑! 浑身都在颤抖! 自己买房可是要住宿的! 短时间家里也不会给自己太多的钱! 她大声说道:“你们这是欺诈!退房!” 或许她的态度有些激怒了对方! 小赵也是抬起了头来! “王小姐,真不是我不给您退! 这合同都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 售楼部门口也都写了是期房。 期房,就是期待以后能交房的意思啊!”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这才想到自己刚刚到了售楼部那时候,看到的那期房两个大字! 原来,期房是这个意思?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您回忆一下,咱们的五证我是不是第一时间带您看了? 就算是去法院告,最后败诉的也是您啊!” 王青这才想到自己刚刚去那里看到的那几个盖着官府印章的文件! 不由浑身颤抖! 这居然是官府勾结商人进行骗人的! 她想起了自己家的资产就是这么被拿去换了债券的! 忽然一阵委屈! 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城市里套路实在是太深了! 她想回晋阳! 她想回农村! 忽然,她眼神一凝! 她在这里还不是举目无亲! 她婆家可是在这里的! 王青猛然站起身! “你们给我等着!” 第304章 少了三首 王青满心愤懑,伸手扶起自己的电动车,抬腿就要骑车离去。 心中暗自想着,自己可绝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骗了。 “王小姐!咱们这只是提前预售而已,所有流程完全都是合法合规的!” 合规? 骗人还合规? 王青猛然回头,愤怒的看着这销售员小赵,从未感觉一个人居然如此厚颜无耻。 就见小赵满脸尬笑:“我给您透露一个消息,像疯子老杨、瘸子老李、瞎子老丁、秀才老孔、拐子老张等一百多人,他们可都是咱们小区的业主呢! 您仔细想想,我们怎么敢骗他们呀!” 小赵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有些发虚。 毕竟他们一开始的销售话术,可是宣称这是陛下支持的项目。 就因为这个,那帮人连价格都没多问,房子也没看一眼,就直接下了定金。 除了这些人以外,小区一千多套房子,目前一套都没卖出去。 这可是最新式的电梯房啊,仅仅一部电梯就价值好几百万,五十栋房子光电梯的投入就是好几个亿。 要是按照粮食价格来换算,都快能把蜀汉给买下来了。 不进行预售的话,哪里来的钱去盖房子呢? 难道仅仅指望银行贷款? 而且这个项目还是洛大的,只是洛大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要求他们务必低调行事。 这个项目和汽车项目一样,并非单纯为了赚钱。 其最大的作用是回收市场上那些多余的货币,以此避免造成通货膨胀。 洛大的意思是让他们低调处理,无论如何,都不能拿洛大的名号进行宣传,至于为什么,领导没说,小赵也摸不着头脑。 王青听到这番话,猛地回过头来,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原本还打算去找婆家告状呢,万万没想到杨家居然也在这里被骗了。 她一脸狐疑地盯着小赵,质问道:“你莫不是在骗我?” 小赵谨慎地看了一下四周,见没有旁人,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给您透露个底儿,您买的不是1901号房么? 您对面那套200平的1902号房,就是前些日子老杨和他夫人曹兰在这里买的! 您可千万不要到处乱说啊!我们一般不能透露顾客消息的。 我只是觉得您没必要去浪费自己的时间去打官司!” 王青瞬间呆住了,心中五味杂陈,自己对面的房子,居然也是自家的? 只是,王青这段时间遭受的欺骗太多了,她还是难以轻易相信小赵的话。 她紧紧盯着小赵的眼睛,再次问道:“你莫不是在骗我?” “哪能啊!不信您去核实一下!” 小赵说这话时显得十分自信。 先不说王青认不认识那些人,即便认识,人家确实也买了这房子,只不过价格比王青的要便宜许多罢了。 “好!我会去问的!”王青说着,骑上电动车就要离开。 忽然,她觉得曹兰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个妇人的模样。 “在下曹兰,字桂芬,夫人有什么事情?” 王青连忙摇摇头,心里想着:不可能啊!那个妇人的儿子连老婆都找不到。 可杨晋这般优秀,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方校尉,还是天使,又担任一县的县令,又能带兵,怎么看都不像是找不到老婆的样子啊。 可她又忽然想起大哥说了自己不要彩礼,对方就马上答应下来的事情。 心中又不禁有些不确定了。 她疑惑地问道:“那曹兰的字,字是不是叫做桂芬?” …… 在得到小赵确认的答复之后,王青骑着车子,心情沉重地向着丽晶宾馆而去。 一路上,她都闷闷不乐。 她虽然没有给杨晋发电报确认,却能感觉对方说的应该是真的。 自己如今就剩下八九万了,可还要去交五万多的契税,这么一算,一下子就只剩下三四万了啊。 这以后,怕是只能住宿舍,吃食堂了。 而且她还听说,对于她这样的荐生,学校食堂吃饭可不免费,还得自己花钱,也不知道价格如何。 一瞬间,王青只觉得自己仿佛成了流民一般,感觉自己好穷啊。 原本她还打算搬到自己买的房子里去住呢,看来,还是得跟着蔡昭姬继续住宾馆了。 如今蔡昭姬现在也没有工作,不会就这样坐吃山空吧? 她可是知道蔡昭姬身上也就剩下几千块钱了。 王青刚刚回到宾馆,敲开了房门。 就看到蔡昭姬手里正拿着一支硬笔,此时正在一些崭新的纸上写着什么。 那些字体歪歪扭扭的,看起来十分生疏,就像是一个刚刚进入蒙学的孩子写的字。 “小姐,您怎么不用毛笔啊?”王青忍不住问道。 “唉!这不是为了节省一些墨水和纸张嘛!”蔡昭姬无奈地叹了口气。 王青听后,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曾经的一代才女,如今居然连写诗的纸张都要如此节省。 “小青,你来看看!我这首诗写得怎么样?”蔡昭姬说道。 王青拿起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看了一下标题。 《胡笳二十一拍》 其他部分还好,主要写的是她在匈奴的经历,抒发了浓浓的思乡之情。 但其中有三拍,却是大骂杨氏子和李氏子。 言辞激烈,洋洋洒洒几百字,没有一个重复的,全都是骂人的话。 即便没有指名道姓,王青哪里会不知道杨氏子指的就是杨晋,而李氏子想必就是那九原县的李开荒了。 若是骂李开荒也就罢了,可骂杨晋,王青就有些不答应了。 她指着那几首诗说道:“小姐,这可不对啊!他们根本就没有杀您儿子,您这是污蔑啊!” 蔡昭姬摆摆手,说道:“那不过是当时激愤之下所作而已!” 王青顿时感到有些无奈,说道:“小姐,您难道不知道您的影响力有多大吗? 您这首诗词若是流传出去,会让一个人遗臭万年的!” 蔡昭姬听后一愣,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自己影响力大吗? 整个洛阳都没有一个人认识她,如今在洛阳,连生活都没有着落。 她今日出去看了看,市面上大多都是技术岗位,要么就是去做商人,这些都不是她能做的活儿。 “你太高估我了!我这诗词只是记录下来而已,又不会外传。 怕是以后,再没有那样的心境去做这样的诗词了!”蔡昭姬说道。 王青还是有些疑惑,问道:“小姐,段兴汉不是主将么?您为什么只骂杨晋和李开荒啊?” 蔡昭姬又是一愣,那段兴汉见了她就恭恭敬敬地叫岳母,又是送钱,又是派人护送的。 她怎么可能再去骂人家呢。 “这不是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嘛!”蔡昭姬说道。 王青拿起其中一张纸,说道:“那这个骂杨晋的能不能给我啊?” 蔡昭姬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王青脸一下子红了,说道:那个,其实,我和杨晋上个月订的婚!” 蔡昭姬先是一愣,随后微微一笑,说道:“唉!拿人手短,既然如此,这三张就都给你吧! 胡笳十八拍也挺好!” 说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从一旁拿起另外一张纸。 “这是我作的《悲愤诗》三首,这一首也是骂他们的,也给你好了!” 第305章 国家5a级景区 一千年多后。 一辆大巴车缓缓地在丽晶宾馆门口停了下来。 一个小黑胖子头戴一顶红色的鸭舌帽,手里拿着一个喇叭,看着这个小小的宾馆,不禁感慨万千。 这个宾馆虽然规模不大,但历史气息却十分厚重。 这里面曾经住过众多历史名人,在众多历史名人的传记中,都或多或少地提到过这个宾馆。 就在去年,它已经被列为国家五a级别的景区,也是目前国家最小的一个五a级景区。 当年的第一代国际武打功夫巨星关云长,以及让梨的孔融,着名文学评论家蔡昭姬刚刚来洛阳的时候,都曾住在这个小小的宾馆之内。 原本这里已经没什么人关注了,毕竟这些故事都已经老掉牙了,几乎大家都耳熟能详。 可前段时间,洛阳发生了五级地震。 在洛阳东郊,震出了两女一男的尸骨。 正是帝国时代二十大元帅里,排名第十五位的元帅杨晋和他的两位夫人的墓地。 国家举行了盛大的迁坟仪式。 其中一具女尸,正是杨元帅的正室夫人,航空九十七位奠基人排名第三十三位的王青教授。 如今只剩下了一个骨架,根据记载,王青教授死亡年纪大概在八十多岁左右。 是后埋葬进去的。 这具女尸怀中抱着一个用精美盒子包裹着的几张纸。 原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专家打开之后,却是一首《悲愤诗》和三首《胡笳拍》。 字体歪歪扭扭,像是刚刚学会硬笔字的人书写。 上面还有一段说明,详细记录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说明的最后写道:【当时我只想着不要蔡昭姬骂我家,原本想着销毁这些诗词的。 可没想到一留就是几十年,还是把它们留在我的墓地里吧。 杨晋一生太过拼命,早年受伤颇多,即便是铁打的汉子,也落下了一身的伤病。 六十岁的时候就死了。 陛下派了最好的医生,依旧无力回天。 阿水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一辈子都在照顾杨晋,她受不了杨晋离世的打击,两个月后就在家里上吊死了。 外面都流传说是我把她勒死的,还诅咒我去死。 当时我在载人航天领域负责很重要的工作,我怎么可能去死呢? 即便官媒多次辟谣,那些小道消息还是流传得很广。 就连打个车出租车司机都在说我勒死了王水。 她的子孙即便多次表示自己不信,可在这十几年里,除了逢年过节礼节性的问候,就再也没来看过我一次。 她的子孙和我的子孙原本应该情同兄弟,如今却弄得如同生死大仇一般。 我终于体会到我母亲当时有口难言的痛苦了。 陪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我怎么会把她勒死呢? 如今我也要死了,我倒是要下去问问阿水,是不是我把她勒死的! 死了还害我挨了一辈子骂名! 最后说一句,校长那老头真长寿,几位夫人都死光了,他儿子都死了两个了,他居然还不死。 英明了一辈子居然九十多了想着去纳几个十八岁的小妾。 老不要脸的还在报纸上征婚,扬言只要年轻漂亮的,几位子孙刚刚说他两句,就在洛大到处摸年轻漂亮女学生的屁股。 九十多岁了非要甩开护卫,你们能想象当年的皇帝被抓到派出所的样子嘛?派出所打电话给我们这些老家伙询问的时候都懵了。 那个原华的孙子真是祖传的手艺,他爷爷抓曹操老爷子,他去抓老校长,没人处置他自己又去挖水渠去了。 那帮史官肯定不会记的,我给他记下来。】 这封信一经出土,已经传遍了整个互联网。 小黑胖子读着这封信,拿着喇叭对着游客说道:“老校长的事情,咳咳,不予置评。 这封信的出土,让这个宾馆又重新火了起来。 千百年间,杨元帅的两波后人,几乎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甚至可以说是不共戴天。 在航天时代开启后,一家搬到了火星,另外一家干脆坐着飞船去了外太空寻找新的地外生命。 我作为杨元帅生前好哥们赵小胖的后人,在这里想说一句,上千年都过去了,有什么仇是解不开的呢?” 说完这话,小黑胖子无奈地摇摇头。 在他家的记载中,他的先祖赵小胖在杨晋死后,就经常拿着拐棍去训斥那些孩子,让他们多去看看王老。 最多的记载就是【王老为了载人航天事业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哪有时间去和你们老娘争风吃醋?这帮小子气死老子了!】 小黑胖子心中明白,上千年的隔阂,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开的呢? 如今他也是拥有几千万粉丝的大网红,也算是有些面子。 在网上喊一喊,也只能是聊胜于无罢了。 …… 与此同时。 在那枯寂而幽深的宇宙之中,一艘银白色的宇宙飞船正缓缓航行着。 一个和王青有着三分相似的女孩,刚刚从睡眠舱解冻出来。 同样在睡眠舱的,还有其他几十个地球同伴,他们依旧在沉睡着。 每十年就会轮流解冻一次,她也是看到了这个新闻。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身为王青的后人,她哪里会不清楚两家的恩怨呢? 自己家的先祖多次找他家和好,每次都是无济于事。 表面上说不在意,私下里提都无人提起。 如今量子技术极为发达,即便是超远距离通信,也几乎可以做到即时通讯。 她乘坐的宇宙飞船,已经抵达了银河系的边缘,即将向着254万光年之外的仙女座驶去。 在银河系内,科学家发现,可以利用银河中心巨大黑洞的能量进行空间跳跃,从而抵达银河系的边缘。 但出了银河系,就只能以光速的一半进行前进了。 他们的目的是254光年外的仙女座。 要到达仙女座,需要500多万年。 因此,他们只能将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完全冻结。 三十多个人,每十年解冻一个,下次自己解冻,怕是要几百年后了。 至于解冻多长时间,什么时候进入冷冻仓由自己决定。 预计在这五百多万年的飞行里,大概三百多年解冻一次,每人可以解冻一万多次。 若是每次解冻一天,那也是三十多年过去了。 唉! 实在是没办法,只怪人类的寿命实在太短! 而宇宙又是如此浩瀚无垠。 若是没有发现那黑洞具有超光速传送功能,怕是仅仅飞到银河系的边缘,都要几十万年。 这已经是极快的速度了。 她醒来之后,刷了一会儿地球的新闻,又看了一会儿电视,知道自己应该再次冷冻了。 如若不然,还没到仙女座自己就老死了。 千年来,地球上所有的科技都迎来了大爆发,唯有生命科技,一直没有取得突破。 人类就像是受到了诅咒一般,活到一百多岁就已经是极限了。 唯一折中的办法,就是冷冻解冻技术的发展。 所谓的意识上传,目前主流的观点认为那并不是原来的自己。 人是由一个个情感连接以及激素所形成的,一旦意识上传,就只剩下一串数字。 起初的时候,和原来的人还颇为相似,在不久之后,就几乎会丧失人性,变成了一个纯粹的ai对话工具。 被称为失败的研究。 她正要躺下,就在这时候,屏幕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亮点。 就见一个英俊的青年,此时披头散发,居然在漆黑幽暗的太空中行走。 在背后幽黑的宇宙空间以及点点星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 第306章 故人之后 杨千叶瞳孔猛缩,思想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她使劲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枯寂而又冰冷的宇宙中,怎么可能有人在外面行走? 还是没有穿着任何防护设备的情况下! 这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 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熟? 这是外星人? 还是神呢? 咿呀? 她再次用力擦了擦眼睛,可居然什么都没有了。 青年消失不见! 忽然,那青年竟瞬间出现在了太空舱内,第一句话便是:“你是地球来的?” 杨千叶呆立在冷冻仓中,如同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 那青年伸出了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说话!” 此时,杨千叶终于回过神来! 她终于想起眼前的男人是谁了。 这个人和历史课本上帝国时代那位年轻的老校长何其相似啊!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不但是历史书上有老校长的图片,就连学校的雕塑上,都是老校长的身影! 若不是现在都是数字货币,她肯定会第一时间想起那是钞票上的男人!! 老校长在世的时候! 货币之上,都是普通的山水画像! 在老校长死后,整个校委会决定,使用全新的货币! 无论是大小,都是校长三十岁时候的头像! 杨千叶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甚至忘记了说话,忘记了呼吸! 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青年! 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传说,那就是老校长并没有死,而是去了外太空。 她原本是不信的,因为老校长去世的时候,可是十万人现场见证,还进行了全球直播。 老校长的墓地,就在洛阳的西郊,出殡当天,几乎整个洛阳都陷入了交通拥堵,而且同样进行了全球直播。 全球无论什么人种、什么肤色的人,都举行了盛大的祭祀仪式。 如今千年过去,每逢祭日,还有三天假期。 这哪里还会有假呢? 那些怀疑论者,在杨千叶看来,不过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罢了。 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 唯一的所谓证据,就是一本没什么销量的小说里第135章,说是老校长死后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修仙去了。 怀疑者们言之凿凿,号称那本书里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应验了。 而且,那书连载的时间,比老校长死的那年,还早了将近七十年! 以往对于这种说法,杨千叶是根本不信的。 只觉得那本书那不过是一个好事之人所做的一个纪实记录而已。 就像汉高祖斩白蛇,导致王莽将大汉分为两段之类的! 完全是后人做的牵强附会! 如今,这个和老校长年轻时期一模一样的人,居然从太空而来! 一念之间,就出现在了太空舱之中。 若是在其他地方,她一定以为就是一个模仿秀! 这些年老校长的特型演员也不少! 可是,这确是超出了太阳系,在银河系的边缘啊! 而且还是在太空之中! 杨千叶激动了! 当年老校横空出世,将天下带到了科技时代 ! 如今,这是又要把天下带入修仙时代了么? 她颤抖着说道:“您您您 ,您是老校长?” 曹昂先是一愣,他在死后一缕残魂去到了仙女座的一个残破的星球之上。 若不是自己一身的帝王气,差点被收入了万魂幡之中,成为众多亡魂中的一个! 在那里,他吃了无数的苦头! 好在或许是地球人还算是有良心,每年祭拜,他凭借着信仰之力恢复了肉身。 千年时间就修到如今的准帝境界。 成为整个仙女系最耀眼的天才! 仙女系比银河系热闹多了。 上万亿颗恒星,几乎每万分之一的恒星附近星球都有生命存在,有生命的恒星系达到了上亿颗。 妖族,仙族,人族,鬼族,神族都在大帝的统治之下。 他在小有成就之后,才知道之所以仙女座能修炼,是因为星系中心有一个规则大阵,使得普通的物理规则在那里根本不同。 若是出了那星系,修为便会被极度压制。 就像他,在仙女座只用了千年就已经修成了准帝修为,可以说是仙女系最年轻的准帝。 可是他的一切修为,都是依托于星系! 在仙女座可以利用规则瞬移到数光年之外,出了仙女座,最多使用元婴期的修为能力! 若是超出了这个修为的能力,就会被天地规则碾压。 他即便身为准帝,在大帝面前不过是蝼蚁。 生死都掌握在对方的手中。 在亲眼看到一个准帝,在大帝面前如同被碾压死的一只蝼蚁一般被碾压消亡之后! 他就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 后来他发现,在仙女系成为一代大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一个星系只能有一个大帝。 除非大帝死了,才会产生新的大帝! 否则即便是所有准帝联合,也不是大帝的对手! 只要大帝不死,就不可能轮到别人去做。 原本的大帝则是拥有亿万年的寿命! 可以说在他有生之年,就不可能取而代之! 而他又不是一个甘愿居于人下之辈。 经过他的推测! 只是即便身为大帝,也是无法穿越星空! 大帝到了星系之外,修为也得被压制。 必须要符合物理规则。 大帝出了仙女座,根本无法进行瞬间移动。 只是,距离实在是太遥远! 三十年前,大帝之音传遍了整个仙女星系的每一个角落。 为了整个星系的发展,本星系要和银河系合并。 那仙女座的大帝联合八十一准帝,布下了天罡移星大阵,驱动仙女座星系,原本可以五年内撕裂空间和银河系融为一体。 他便是那布阵的八十一准帝之一! 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为了避免杀戮! 或许是为了人为制造一方小天地! 枯寂而又幽深的宇宙之中,所有的星系都是在相互远离! 可大帝居然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撬动整个星系改变方向。 这让曹昂感到无比恐怖。 在即将阵法大成的时候,他破坏了一个阵基,如今只能以每秒十公里的速度向着银河系而来。 据他所知,即便如此,那大阵法也能驱动仙女座移动速度每百年会增加一倍,而且不受光速限制,指数级的增加是非常恐怖的。 原本以光速都要两百多万年才能到达的距离,如今只需要不到三千年就可以了。 准确地说是2901年(我自己计算的,错了就错了。) 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他得知了仙女座大帝的一个秘密,那就是两个星座合并,大帝就能成就更高的境界。 而这样的合并,是需要牺牲亿万在宇宙中如同沙粒一般的恒星,作为所付出的代价的! 往大了说! 银河系下面的太阳系的地球,是他成长的地方,如今还生活着他的子孙! 他怎么可能让对方去破坏! 往小了说! 银河系是他准备自己证道大帝的地方,怎么可能让对方染指?? 他毁掉了阵基之后,在大帝前来追杀他的第一时间,就进入了早就发现的一个上古传送大阵之中! 第一时间传送到了银河系边缘! 第307章 让你超级加辈 他也不怕对方来追杀! 在出了仙女座之后,大家的实力都被压制在了同样的一个境界! 他相信,以自己威名,也不惧对方追杀! 更何况,银河系如此之宽广! 对方没有本星系的加持,他随便找一个星球,对方就是找个亿万年,也不一定找的到自己! 同样的,在传送到银河系边缘之后,他面临的最大困难就是寻找到地球。 即便他根据寻星法找到了太阳系的大致位置,仅仅这个距离就是数万光年! 以如今他的实力就算飞数亿年都不一定能飞过去。 正在踌躇之中! 遇到了一艘居然飞到银河系边缘的飞船。 要知道,银河系的直径就有十几万光年,怎么可能有人飞到这里呢? 或许,银河系有生命的星球也不止地球一个啊。 在他想来,那是肯定的! 怎么可能那么多的星球,只有地球一个! 只是银河系实在是太大了! 仅仅是距离太阳系最近的一个恒星,半人马座的比邻星! 都有四光年! 即便是以光的速度,都需要以四年的时间! 他死的时候,飞行器最多也就是在太阳系内几个行星,完成了载人航天而已! 如今仅仅是千年过去,想必太阳系都出不了! 他不认为地球人能够冲出银河系! 只是当他上到飞船之上,看到了飞船上的文字,以及那个小姑娘居然称呼他为校长! 他感觉是十分匪夷所思! 这个称呼已经上千年没有人叫过他了。 能够称呼自己这个称呼的人,无疑是地球人无疑! 地球居然在短短千年的时间,就能横穿星系了么 ?? 他看了一下自制的计时器! 是以仙女座的星历计时的,下面还有他加入了阵法,可以显示地球上的时间! 若是历史没有改变,按照原本的轨迹,现在应该是崇祯十三年,公元1640年! 这一年,李自成的起义军在这一时期不断扩大,从陕西开始进军河南! 在第二年杀了当时在洛阳的福王,和鹿肉一起放入大锅中,煮成了福禄宴! 辽东方面,明军和后金军展开了松锦大战,明军十三万大军全军覆没! 整个辽东的局势陷入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整个明朝可以说在这一年,正式陷入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记得他在县志上看到过,这一年洛阳还会发生五级地震。 因为自己的改变,也不知道地球如今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了。 看眼前这个小姑娘,怕是历史轨迹已经完全改变了! 他乡遇故知,更何况还是在外流浪近千年的旅行者。 随后曹昂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上千年了,居然还有人记得老夫! 地球距离这里如此之远,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千叶,我老祖叫做杨晋,老祖母是王青。”小姑娘满脸的兴奋。 啊? 原来是故人之后。 正要亲切的慰问一下,随后他就看到了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放着一封信。 只是扫了了一遍。 曹昂老脸一红。 那些年,那些熟悉的人陆陆续续的,一个个都死了。 道清那家伙可能操劳过度第一个死了。 杨晋年纪轻轻的第二个死了。 老耿也患了脑梗死了。 诸葛死了,老杨死了,牛屯死了,刘易守死了,两个小张天师也死了,陆远死了,张冲死了,段兴汉死了…… 诸葛亮投降后,倒是比历史上多活了二十年,活了七十三岁。 连瘸腿的司马懿才活了七十多都被他熬死了,甚至比诸葛亮还早死一年。 他开始的那帮教授们,尽管医疗先进,也是死了九成。 都是绝顶聪明的孩子啊。 李长庚倒是年纪大,他记得自己死的时候,那家伙还没死。 他怀疑是因为自己给他取的名字的原因。 他的干女儿们更别说,比他年纪都大,早就死绝了。 他的几个夫人也陆陆续续死了。 故人陆续凋零,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噩耗。 每当有故人死去,他都会拖着年迈的身体去参加葬礼。 后来有人死了就不通知他了,他也会自己上网去查。 就让刘易守的孙子开车或者直升机带他去,不带他就发脾气。 在他85岁到95岁那十年,几乎每日的行程就是参加葬礼,有时候他一天能参加十几个葬礼。 他最后一个夫人死后,那几年脑子糊涂了做的荒唐事。 本以为这事儿都没人记得了,史官绝对不会记录,没想到居然被记了下来。 居然是王青那个老太太! 王青本来报的是纺织专业,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要报航空航天专业! 航空航天作为核心专业,原本是不可能让那些地方世家染指的! 换句话说,她没有资格! 她甚至为了报名,把自己家的所有债券都愿意捐献出来! 最后还是让老杨夫妇出面! 曹昂签字,才特招进入! 早知道不让她进来了! 老子不要脸的吗? 亏的她要死的时候自己还亲自去慰问,感谢她为人类航空航天做的贡献。 居然把自己在洛大摸学生屁股的事情记录下来! 他老脸一红:“那个,不!我不是曹昂,你认错人了!” “咿呀!真的是你!老校长!”杨千叶兴奋得道。 曹昂脸一黑:“都说了不是我了!” “老校长,您果然比照片上还帅啊! 听说您喜欢十八岁的,其实我虽然是二十八,却是被冻了十年,我真实年龄其实是十八岁。 你是我们班上所有人的男神啊!” 嗯? 那边仙女系的人类和自己都不是同类,比尼安德特人和智人的差距都大。 即便他恢复了肉身,这么多年找了一些道侣,都是露水情缘,也没留下一儿半女的。 曹昂一下震碎了自己的衣服。 “嗯!其实老夫就是我!来吧!” 杨千叶捂着脸,从指缝里看着浑身肌肉的曹昂。 这老校长和历史书上记载的完全不一样啊! 这么真性情的吗? 她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敬仰和爱慕之情,这太快了吧? 她颤抖着说道:“来…来…来什么?” “来提升一下你的辈分!让你超级加辈。” …… 时间回到一千四百年前。 丽晶宾馆。 此时的王青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 收起来了那三张诗词。 想着有时间就去销毁。 她可不能让自己家遗臭万年。 若是不出意外,史家惜墨如金。 这场大战的历史记录,应该是段兴汉率部众北击匈奴,大胜而还。 如今皇帝不愿意去纳妃,洛阳这边好像认识蔡昭姬的不多。 她还想去问一问,杨家到底有没有被骗去买那什么期房。 说到期房,他忽然想到了孔融的那幅字。 她疑惑的说道:“小姐,您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听说孔文举经常拜访您父亲,两家也算是世交,他如今在洛大文学系据说是个讲师,工作的事情不如去找找他。” 第308章 航空航天 “孔融?哼!小人哉!” 蔡昭姬说完甩出了一份报纸! 王青拿起来看了一眼! 只见上面写着在孔融上表称颂魏朝为土德,承接炎汉火德乃是天明所归! 而这一说法被天文系的教授驳斥,称大地乃是一个圆球! 浮游于幽暗的宇宙之中! 在宇宙之中不但是不特殊,还是十分平常之所在! 和太白星、岁星、辰星、荧惑、镇星一般,同为绕着太阳的行星! 这已经在实验中得到证实! 大汉也只是圆球中的其中一隅之地,魏承汉制度唯一的原因就是赖陛下的英明领导,百姓的支持,以及武器的先进! 所谓五德之说,天人感应之说! 完全都是无稽之谈! 王青震撼的看着这份报纸! 我们生活在一个大球之上? 她忽然想起了在晋阳那电报公司看到的那一个巨大的世界地图。 她当时还在想,如果那就是全天下,那天下之外又是什么! 若是在一个大球之上,那就很好理解了! 天下之外,那就没了! 因为天下只有这么大! 只是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何自己会身处一个大球之上! 不会掉下去么? 这时候,蔡昭姬气愤的拿来另外一份报纸! “你看看这个吧!看看那孔融那无耻的嘴脸!” 王青拿起了另外一份报纸! 就见孔融又是发表了一番文章! 和之前那一份全部是文言文的不一样! 这篇文章则是完全就是平时说话一般! 完全推翻了之前自己的论断! 称天人感应之说,完全就是董仲舒用来愚弄民众的! 和圣人的原始初衷完全违背! 他还自称在曲阜老家墙中发现了一份抡语的白话文注释! 和目前学校教学的完全一样! 还举了几个例子! 比如朝闻道,夕死可矣! 当初就是先祖早上知道了恶人家在哪里,晚上带着人去对方家里,告诉对方可以去死了! 厮哈!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这? 对么? 就在王青震惊的同时! 就见蔡昭姬又拿出了一份《宠上天》的番茄的报纸! “这样的东西,在洛阳都能大行其道!唉!真是文化界的悲哀啊!” 王青有些疑惑,蔡昭姬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个! “您的意思是?” 蔡昭姬脸一红! 收拢起了那份稿子! “你觉得我的稿子若是投稿到了这番茄日报,会如何?” 王青发自内心的说道:“那必然能够在洛阳引起众人追捧啊!在整个洛阳正本清源!” 蔡昭姬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指了一下那些稿子! “嗯!正本清源不敢说,起码让如今的洛阳人,一点点震撼还是有的!去吧,你去把我的稿子投过去!” “好!” 王青激动的答应下来! 她可是听说那小花的一个月稿费可是破了百万的! 如今自己可是没钱了! 若是小姐发表了,那自己也不用去跟家里要钱了! 丫鬟的份例,应该有的吧? 想到如此,她想到自己还没有给家里去电报! 也该给家里报一个平安了! 她记得来的时候,就在路边见到了一个电报公司! 至于如何如投稿! 她想着去那里去问一下。 把稿件放入了包里! “小姐!!那我去了!您这份稿子,一定会在洛阳引起巨大的震动的! 我要一千万的稿费如何?” 蔡昭姬摆摆手:“诶!不过是些许铜臭之物!你做主就行!路上你也辛苦了,无论多少,其中一成你哪去花销!” 王青明白了。 小姐要清高,这些东西当然要自己去做了! “明白!明白!您就等好消息吧!” …… 与此同时。 洛大航空航天院。 院长曹航空和副院长刘航天大眼瞪小眼! 刚刚曹航空去申请十个亿的资金,又一次被拒绝了! 理由则是现在根本没钱搞这个! 现在国家的重心是让百姓多吃饱饭! 这些航空航天工程就是一个个的吞金兽! 而且短期内很难见到成效! 所以这些工程都要推后!推后!再推后! 让他们多注重于理论研究! 最多十年,人才成熟了! 会有资金拨款的! 曹航空一把拍在了桌子上:“道清这狗贼!当初就是这么说!劝我们支持陛下拿下天下! 只要拿下了天下,钱就会有的!如今居然连一毛钱都不给我们!” “唉!曹兄,要不你申请去做这个丞相如何?到时候把钱都拨到咱们系!” “你咋不去!没看到道清那小子几个月都老了好几岁嘛! 再说了,钱又不归完全归丞相管!我做了丞相也拨不了款啊!” 曹航空叹口气! 他哪里不知道如今没钱。 不要说他去做丞相,就是谁做丞相,都不可能把钱都拨款到航空航天学院的! 只是如今炼金系的铝合金已经制造出来! 法术系的发动机已经用于那什么狗屁的电动车!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 自己这原本核心的学院,都快和那些什么电影学院之类的冷门专业一般了! “咱们那个航天基地收入怎么样?” 曹航空说的是之前花费重金造出来的三架直升机! 因为没有后续投资,只好造了一个航天基地! 说白了就是让那其中两架飞机出去打工! 刘航天摇摇头:“三万块钱飞一圈,还是太贵了! 看的人很多!真要做这个冤大头,却没有多少。 现在最多的还是训练陛下的侍卫做飞行员。” “校长还是太仁慈了啊!” 他所说的仁慈,就是对待那些造反世家的态度! 之前在汝南那次大规模的造反,几乎所有的世家都有参与! 当时众多学院义愤填膺,想要将那些个世家连根拔起! 屠杀一个干干净净!财产全部没收! 最后曹丧彪则是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曹家和夏侯家怎么处理? 此话一出! 几乎所有人都哑火了! 他们差点忘了! 在针对他们的推恩令下达之后! 曹家也是在曹丕和曹植的带领下参与了反叛! 夏侯家也是有人参与其中! 这两家都是陛下的亲族,谁也不敢说把他们都赶尽杀绝。 最后有人提议说要把这两家排除,剩下的连根拔起。 这个提议被全体通过后。 大法官站了出来,提出这样做不符合法治精神,违宪。 除非陛下开口,否则应该同罪同罚! 众所周知,陛下一个摆烂的性格,绝不会开口的。 他们也不好意思去请示。 这个提议被大法官一票否决! 最主要的还是他们的财产看起来很多,对于整个洛阳来说并没有几个子,跟打劫要饭的差不多,犯不上。 大家也就同意了! 最后的处罚则是保留其财产! 嫡系流放矿山赎罪,旁系回归故里去从事生产! 财产没有多少个子,那是对于整个洛阳来说的! 若是全部分到航空航天系,那资金就相当可观了! 第309章 要他们钱那是给他们面子 即便他们手里的大多都是债券! 凭借如今朝廷的信用,那也是优质的资产! 抵押到银行那都是可以换钱出来的。 曹氏和夏侯氏如今就不用想了! 他们两家一家投资在了水泥厂负责修路,一家则是做什么换马公司! 原本他们去找了弘农杨氏! 老杨彪是个滑头,说什么自己老眼昏花做不了杨家的主,这事要去找杨修做主! 他们来到了新安煤矿找到杨修! 杨修也是个滑头,在得知了航空航天专业十年都不一定有利润后,杨修自称自己罪人,哪里能管得了杨氏的事情! 让他们去找杨彪! 来回的踢皮球。 河内司马氏也是同样的意思,把决定权踢来踢去。 更绝的是荀氏,那荀攸居然自称把那些债券和货币全部烧了! 荀彧则是直接装傻起来,说什么如今在梦里。 明明就是托辞,鬼才信! 颍川陈氏因为当初反对的更激烈,连债券都没给他们,属于杀鸡给猴看的鸡! 清河崔氏胆敢绑架县令,下场和颍川陈氏差不多,幸亏县令没死,据说交了一大笔赎金,送去辽东了。 那赎金归了校委会,他们就只能一次次的打报告申请了。 这些原本的顶级世家都劝不动! 他们只好把念头打到了不那么顶级的世家那里了! 这些世家里,除了三夫人家里的中山甄氏排除在外! 太原王氏、河东卫氏、河东贾氏、河内常氏、平原刘氏、颍川钟氏、荥阳郑氏这七个世家成了他们的目标! 就在这时候! 一个年轻人急匆匆跑来!! “院长!咱们账上的一千万资金怎么没了?入账了一笔公关的发票!” “什么!”刘航天一下子站了起来 ! 原本航天学院的资金就不多! 怎么钱还没了! 曹航空摆了摆手:“那钱我用了!你下去吧!” 等到年轻人走后! 刘航天一脸愤慨的说道:“咱们学院本来钱就不多,你怎么还拿去公关了呢?你给谁了?” 曹航空悠悠的说道:“我去请教了陆远!他给我们分析了一下我们之前拉投资失败的原因! 那就是我们把姿态摆的太低了! 给他一千万,他保证给我们包装一份超级牛逼的身份!让那些世家们乖乖把钱吐出来。” “你把钱给大忽悠陆远了?当初那小子把陛下几个厂差点弄倒闭,倒是有这实力! 那我们应该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保持逼格!如果我没猜错,那王家的小姑娘要来了! 到时候千万不要见钱眼开!!即便是他们把老杨或者曹97姐搬出来,我们也要保持逼格! 谁的面子都不给!他们自然会求着我们把钱送来的! 她家的债券可有四个亿!够我们花半年了!” “我们这样骗不好吧?”刘航天有些心虚。 曹航空义正严辞的说道:“怎么能叫骗呢? 他们债券也是二十年后才有收益,相当于为了惩罚他们造反,把他们的资产冻结了二十年! 之前也就是战争需要,有老李,老杨,老赵,老段四家作保他们的债券才能换成资金。 若是不是战争需要,你看银行会不会给他们抵押出一分钱? 他们债券是二十年后有收益,我们项目也是二十年后有收益,到时候他们还得谢谢我们呢! 真以为他们不是攀上了杨家,我能看上他们的那点破钱! 老刘,不要看不起自己,你好歹也是个副教授,我们的项目可是国之重器!大国重工中的大国重工!” 刘航天有些疑惑的说道:“是吗?怎么感觉这套词有些耳熟?” 刘航天陷入了回忆,当初陆远就是这么忽悠那些人投资电影工业的。 不过说辞变了变,成了那是文化输出的重点项目,文化高地你不占领,别人就会占领,也是称为国之重器。 什么只要文化输出够多,天下就是传檄而定,你们都是开国功臣。 你们想给我钱?也要有资格! 把那帮人忽悠得差点掏出家底去跟着陆远去干。 “这套词是老陆教给你的?” 曹航空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怎么样?” “听着真他妈提气!只是王家会上当么?” “诶!怎么能说上当呢!那是给他们王家一个机会!”见到刘航天一脸古怪,曹航空压低声音说道:“这不是给了老陆一千万的运作费嘛!完不成我们揍他去!” …… 与此同时。 王青骑着电动车,先是来到了邮局! 把蔡昭姬的那份稿子邮寄了出去! 刚刚想要去发电报! 就看到了邮局居然也有电报业务! 她先是给杨晋发了一份电报过去! 告诉了她已经在洛大报到了! 随后又给家里发了一份电报报平安! 发的同时,还报了自己目前居住的地址! 因为她知道回信并不是很快! 也没在这里等着! 就要出去! 哪里知道刚刚迈出了店门口,就有一个小姑娘急匆匆的追了出来。 “王青是吧, 你的加急信件!” 嗯? 这么快? 这是在电报公司等着么? 她拿起了那份纸条! 或许是害怕她离开,就见上面只是写着让她在这里稍等! 紧接着! 一份超长信件就被翻译过来! 足足有上千字!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字从晋阳到这里可是需要三十块的啊! 三万块,就为了一封信! 家里这是不过了? 她打开了信件慢慢的读了起来!!! 大致先说了一下战争债券的事情! 他家的土地债券已经全部被赎回! 此次战争债券原本除了税是要赔钱的! 皇帝陛下大度,免了一半的税,算是勉强收支平衡! 只是小赚了大概五百万! 王青看到这里,两个亿投进去,冒着全部打水漂的风险,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只赚了五百万,确实算是只是收支平衡了! 好在已经收回来了! 令王青惊奇的是,那五百万已经打到了她的银行账号上! 王青有些震惊! 她原本就是想跟家里要钱的! 只是不好意思说! 她怎么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三百万刚来洛阳不到五天就全部花完了啊! 接下来的说的 则是大哥王柔则是说他无意间打听到了一个绝密的消息! 或许是因为传信的缘故,尽管大哥说的很隐晦,她也看出来了! 那就是很有可能拿世家们开刀! 最后提了一下,晋阳西南的规划的机场! 极度的夸了一下航空航天学院! 并且让她看看能不能进入那个学院! 尽管说的很隐晦! 王青看懂了! 这是拿了经费,要自己去航空航天学院啊! 这是给自己出的择校费? 对于飞天,她也是很有兴趣的! 谁没有一个飞天梦想呢? 她对着一个工作人员问道: “你知道航天学院在哪儿么?” 哪知道那工作人员原本微笑的脸,忽然严肃起来只是轻轻的抬了一下眼:“国之重器,那不是你们能打听的地方!” “哦!不好意思。”王青正想离去。 忽然那营业员叫住了她: “航天航空专业就不要想了,那些专业不要外人的。你若是想要体验,可以去航天基地。” 第310章 夫君的字叫什么来着? 王青没底气的问了问航天基地的地址。 说了一声谢谢。 出门骑上了电动车,就向着航天基地骑车而去! 航天基地位于洛水以北五公里! 她们住的这个地方本来就够偏了,再往北除了柏油马路,就是一些乡村了! 原本以为航空航天基地那么厉害,一定会建立在繁华的地方! 没想到这里居然更偏! 王青骑行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 就见一个用伸缩门围起来的巨大的大院! 门口一男一女两个士卒在无精打采的站岗! 王青发现这里好多岗位好像都是一男一女的比较多。 两个士卒虽然没有穿盔甲,腰里却是带着【道理】,一看就是很讲道理的人! 之前杨晋出发去匈奴的时候,就是带着大【道理】去和匈奴去讲道理的!所以王青认识这东西。 大院的门口还有几只麻雀在那里觅食! 若是放一个箩筐,在那里一放,就真的可以捉麻雀了!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这有些荒凉的景象,又是守卫如此严密。 这样的地方,是花钱就能进去的么? 莫不是什么机密的地方? 自己走错了? 她看了一眼,那航天航空基地几个大字,没错啊? 是这里啊? 她没敢去问,而是把电瓶车停在了路边。 自己小步走了过去,下定决心,若是对方讲道理,自己就抱头蹲下,这是她大哥教她的。 直到走到近前,那两名卫士也没有发难。 王青松了口气,就见门口写着一个价格三万块体验半小时的价格! 王青瞳孔猛缩,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好贵! 怪不得没人来这里! 半小时三万块,若是乘坐一天,那岂不就是要一百多万? 就是家里有个几千万上亿的,那也架不住这样去烧钱啊! 王青再一次的发现自己的贫穷! 甚至有些退缩! 若不是她花了家里那么多钱,这又是家里给她的任务,她早就回去了! 经历过期房被骗事件之后!! 她甚至怀疑这又是一个诈骗的东西! 正在她迟疑的时候,两个守卫见到她过来! 也是热情的招呼过来! 王青吓得就要抱头蹲下。 “要来体验飞行么?” 一个女声传来,让王青半蹲下去的腿忽然一直。 他们十分热情,让王青也是打消了一些疑虑! 转念一想,当初小赵也是十分的热情! 自己还不是被骗了? 王青弱弱的点了点头:“你们这里体验什么?不会也是交钱了,到了一年两年后才能做到吧??” 两名守卫一愣! 随后相视大笑:“我们可不是那些期房!那帮缺德玩意不但卖期房,而且还有公摊面积! 咱们说多少时间,就是多少时间!” 王青也是放下心来! 来都来了。 “刷卡吧! 那男的微笑道:“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 王青一愣:“还要身份证?” “那是自然!这可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 王青本以为就和买房子一样,就是登记一下而已! 在她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后,工作人员原本热情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男子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就还给了她! 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就像是赶苍蝇一样! “回去吧!!” “为什么?” “你没资格进去!” 王青惊呆了! 原本她还有些嫌贵,没想到自己居然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王青没想到这里居然这么严格! 想到大哥的嘱托:“能通融一下么?” “去去去!一边去!这里可是航空重地!闲杂人等不许在这里! 没看到里面陛下的亲卫们还在训练嘛!” 王青撇了撇嘴,感觉自己好像是被鄙视了! 推着电动车到了一边。 在王青走到一边后! 两个守卫回到了门卫室! 其中女守卫张大了嘴巴看着另外的一个守卫:“你特么疯了?那可是三万块啊! 不知道我们这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么? 半个月都不来一个人,你还往外赶?咱们这儿不是登记个身份证就能进么?” 另外一个男守卫神秘的拿出了一个条子! “让你认真点,你不认真!没看到她是太原的,还姓王嘛!” 就见纸条上那写着几个地方! 遇到太原、河东、河内、平原、颍川、荥阳这几个地方来的,高傲一点! 尤其是太原王氏、河东的卫氏和常氏、平原的刘氏、颍川钟氏 、荥阳郑氏这几个家族的拿出自己高材生的气势! 遇到弘农杨氏、河内司马氏直接打走! 若是遇到了颍川荀氏的,往死里打! 只要不打死,本教授保你没事,若是打死了,本教授用职称保你们不死!! 女卫士震惊的说道:“计划已经开始了?” “你以为呢!” “导师为什么对他们三家如此生气??” “前段时间,教授亲自去拜访弘农杨氏,被人家当猴耍!气不过呗! 司马家也是一样滑头!” “那荀氏呢?” “其他两家说话还算客气,最多不想投资而已! 荀氏更过分,那荀攸说把钱烧了都不给导师! 另外一个荀彧居然说咱们导师是白日做梦!” …… 王青自然是不知道里面在说什么! 只是在门口远远的等着! 她听对方说陛下的亲卫在里面训练着什么! 她记得杨晋好像就是陛下的亲卫之一来着! 自己发了电报也没回复! 她心中抱有一丝期待。 会不会杨晋也在这里? 就在这时候! 从里面走出来四个年轻人! 三男一女。 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 其中一个年轻人十分的面熟! 嗯? 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熟? 王青仔细想了一下! 如果没认错的话,这人好像是他的夫君杨晋? 只是她也只是见了对方两面而已! 那时候杨晋都是一身戎装! 如今则是一身的便装! 她有些不确定。 其实,大家好像并不是很熟! 未来夫君的字是什么来着? 王青想了好久,好像也没想起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不确定那人是不是自己夫君也就罢了! 就连对方的字都没记住! 直呼其名好像都是长辈的称号,即便是同辈,也是极为不礼貌的! 好在她知道洛阳这里好像不是很讲究这个! 她有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杨晋?” 说完担心自己认错了就尴尬了,就昂头向天空,一副很忙的样子。 第311章 见过夫妻不合的第一次见不熟的 杨晋从晋阳一路赶来! 原本是打算偷偷路过许昌还了那大狙后就离开的! 这次收获只是让那些牛羊,都不够开拔的军费! 被洛阳牛羊肉公司估算,扣除陛下要收的百分之四十五的税收,以及伤亡那几十个将士的抚恤金,以及这次大胜归来的奖金! 保险公司还赔了一笔! 他听说陛下为了不让投资者亏本,还把税收降低了一半!! 相当于为了不打击那些人的积极性,定向发放的国家补贴! 那些匈奴实在是太穷了! 这仗打的! 居然还赔钱了! 以后或许得好多年没打仗可打了! 因为南匈奴一部被灭的消息传开! 草原传来消息! 听说包括北匈奴部落在内的草原部落都在大规模的西迁! 以后就是想要抓俘虏去开矿挖水渠就有些难了! 这一场仗打成这样的赔钱仗, 他也没什么好显摆的。 只是刚刚回到了许都,要还校长的大狙的时候! 先是被校长揍了一顿! 算是作为他偷大狙的以及不务正业的惩罚! 然后让他来洛阳考试一个飞机的驾照! 这是给予侍卫们的福利! 飞机驾照实在是太简单了! 比汽车还要简单! 经过十几天的培训,今日他刚刚拿到了驾照,顿感十分兴奋! “可惜了,航程只有两百多公里! 若这玩意可以飞行千里,上个月我就不用骑马赶路那么累了!” “你在想屁吃,如今全天下好像只有三架!”一边一个女子撇了撇嘴! 说话的是张拐子的女儿,比他大几岁,是大夫人的专属司机! 另一边的丁大伟也是感慨道:“短时间开飞机,就不用想了! 量产或许到了十年之后了!” “没事!只有两架我也能带着校长飞几圈!”孔二楞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杨晋撇撇嘴,外公那谨慎的性格,他才不会去坐这飞机呢! 还带着校长飞?? 以他对校长的了解,十年之内校长就不会做这玩意儿。 除非紧急情况,就是校长的保卫团队也不会让校长去冒险。 如今驾照 下来,他也该回去上蔡了! 虽说上蔡没了他这个县令一切正常! 那也不能总是不去不是! 毕竟也是拿着工资的! 正要和几位告辞! 忽然他听到了一个女孩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一阵疑惑! 这人好生面熟,自己好像是在那里见过? “小晋,有人喊你呢!” “对啊!这么水灵灵一个小姑娘,你不会去了上蔡祸害谁了吧?” “你可别违反纪律,小心被执法队逮到了!” 他们说的纪律杨晋都懂! 就是为了避免一些欺压百姓的事情发生,县令原则上不允许在本地找老婆! 他也没在本地找老婆啊! “别取笑我了,赵小胖说他那秘书天天勾引他! 他连碰都不敢碰!准备找一个外县的,或者卸任的时候再办婚礼!” 忽然,杨晋眼神一凝! 卧槽! 他终于知道这女孩为什么面熟了!! 他惊呼道:“这女的好像还真是我未过门的老婆!” 他在草原倒是经常和对方发电报! 实际却是只是见了两面! 当时的打扮还是一个传统的褥裙,如今则是一身运动装,他一时半会还真没认出来! 三人惊呼道:“你还真敢违反纪律啊?” 他对着一帮人拱了拱手:“丁哥、老孔、张姐!可别瞎说啊! 这虽然是我老婆!可不是我们上蔡的,而是晋阳的。” 杨晋说完就向着那边走去,他的话让一众人面面相觑! 孔二楞:“去外地找老婆这么容易么?陛下原本让我外放一个县令,我还不答应!早知道我也去了!!” 张秀琴:“那可不是做县令找的,没听阿晋说是在晋阳找的嘛!” 丁大伟:“唉!上个月阿晋去偷大狙的时候,早知道我陪他一起去了!你看他们那样子!好恶心啊!” “他们在大街上亲嘴了?” 三人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里恶心了? 人家距离好远的好吧?” 此时,杨晋则是走到了王青面前,有点尴尬的说道:“你好!” 王青也是有些尴尬,也是说了句:“你好!” 大家好像真的不熟! 唯一的交集就是杨晋揍了自己一顿,然后稀里糊涂的就订婚了! 后来发了半个月的电报,又见了一面! 此时杨晋也略微的有些尴尬! 他居然想不起来对方名字了! 拉着对方来到了那三人面前,指着后面的那三人一一介绍道:“介绍你认识一下! 丁大伟,丁哥,瞎子老丁的儿子。 孔二楞,小孔,秀才老孔的儿子。 张秀琴张姐,拐子老张家的女儿!” 说了一大串名字后,并且带上了称呼。 刚刚说完,就被丁大伟和张秀琴一人踹了一脚:“介绍我们就介绍我们,说老头子干什么!” 见孔二楞也要上来,杨晋瞪了过去孔二楞立刻缩了回去! 张秀琴则是上前一步:“阿晋啊!怎么没介绍一下弟妹?” 杨晋此时有些尴尬! 他是真的想不起来对方名字了啊! 只是这几日光记得如何开飞机了! 什么周期变距杆,什么总距杆,仪表板怎么看,航空理论,气象学的他脑仁疼! 只记得对方姓王,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明明记得对方的名字的,原本想着有空带着过去见父母一趟,因为说不出名字他老娘以为他在吹牛。 好像是个颜色来着? 王紫,还是王绿?还是王篮来着?王黄? 若是介绍错了,那可就丢人了啊! 幸好他有些机智,指着王青说道:“杨王氏!我老婆!” 王青似乎也是看出来了杨晋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暗中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叫王青!杨晋的内人,贱内!” 三人哈哈大笑,张秀琴还拍了拍杨晋的肩膀:“见过夫妻不和的,第一次见夫妻不熟的。 走了,你们先熟悉熟悉。” 三人很快离去!! 只留下了二人! 王青瘪了瘪嘴:“刚刚那女的拍你肩膀还踹你,怎么不给他一个过肩摔啊!” 杨晋尴尬的说道:“这是我姐!我们一起长大的! 她都结婚了,对了是九原县令李开荒的老婆! 从小就揍我习惯了! 下次吧!下次给她个过肩摔。” 王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本来还打算给你找个小的呢!” “可别瞎说!”杨晋也知道了对方在开玩笑,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啊!我家里人让我报考航空航天专业,我来看看!他们说我没资格进去!” 杨晋挠了挠头:“还有这个规矩么?我只知道体育场是没在洛阳呆满一年的不能进去。” “那怎么办?夫君!我想进去看看!”王青眼巴巴的看着杨晋。 第312章 顺便成了个亲。 面对王青的要求,杨晋感到十分为难。 能考上洛大的,要么都是极为聪明之辈! 就像是那些专科研究人员! 用校长的话说,教育其实就是筛选! 选些聪明的人上来做研究! 而不是让一些蠢人通过什么所谓的努力,拉平和天才的们的距离! 这也是为什么不让补课的原因! 那些能做教授的,无一不是十分聪明之辈! 在一众人之中脱颖而出! 就像大小张天师,以及那十几位大教授,见了校长都不打招呼的! 只是潜心研究之上! 小张天师被派去做郡守,每天问候都是校长死了没! 虽然是校长要求的,哪有这样的啊! 校长也不生气! 还乐呵呵的回信说自己没死! 剩下的要么就是极为刻苦之徒! 靠着自己的毅力刻苦努力,考上了洛大! 就像赵小胖那些人! 而他杨晋,两样不沾啊! 论聪明,他自认为只能说不傻,最多见识多一点! 论毅力,他的毅力也没在学习上! 他就是除此之外的第三种,靠着忠心上的!!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他也算是最早接触天书之人! 真是看着犹如天书! 理科偏科的严重,若是正常考试,最多也就是一个大专而已! 却高二就被保送了! 他和刚刚走的那三人一样,都是老爹们在拥护校长中无脑站队,立下了很多的功劳。 他们父辈们却没什么文化,那个年纪能认识一些字就不错了! 按照规矩不可能给他们官职! 那时候洛阳也没什么钱! 福利基本上都给了他们这些二代们了! 名义上是他们做侍卫的福利! 实际上不但杨晋就连这些侍卫们也都清楚,那都是对他们老爹五年前拼命拥护校长的补偿! 换句话说,他们是靠着忠心上位的! 他也就是只能去和父辈一般拼命的去维护校长的利益! 用他爹娘的话说,就是校长号召的,先去做就行了! 要他去破坏校长定下的规矩,去走后门! 先不说对方会不会去买他的账。 即便买账,他既不敢去,也不想去。 这和自己去拿大狙还不一样! 那是校长默许的! 他看着王青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 转头又是看向了那两名守卫! 据说这两位也是航空航天系的学长学姐,不知道为什么被弄到这里了! 明知道对方不可能答应,他决定去问一下!! 若是对方说不行,自己马上就走! 他走到了门卫那里! “两位学长学姐,我老婆想去看看可以么?” “按照规定!可以!” 嗯? 杨晋一愣,随后大喜! 他原本只是随意的问问的! 没想到居然如此的顺利! 校长对他们家还太好了! 校长的长子据说就在老弟杨鲁的班级做班长! 校长的一个女儿和自己妹妹杨豫一个班! 以后有这层关系在,他的弟弟妹妹的前程根本不用考虑! 如今居然自己一句话就能进去? 他想起了老娘的话,若是校长给的,你就拿着,千万不要仗着信任作威作福要特权。 他不确定的说道:“没违反纪律吧??” 见二位坚定的点点头:“绝对没有!” 杨晋这才放心! 回头道:“可以!走吧!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航天基地嘛!我带你进去!” “你好厉害啊!” 王青满脸星星,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刚刚走了两步, 却被拦了下来! 杨晋有些疑惑:“咋了?” “结婚证呢?” “还要结婚证?” “是啊!要不然你说对方是你老婆就是啊!”二人一边说一边看着远处。 杨晋顺着两位的目光看去! 就看到了对面居然有一个民政局。 校长说过,什么爱情不爱情的都是糟粕,结婚最重要的就是看对眼了,父母同意就行。 对于这一点杨晋深以为然,他的上一辈都是这样过的,也都是过得很好,相反那些追求爱情的,爱来爱去没一个好下场。 对于父母会不会同意,杨晋想都没想,他爹为了挣彩礼钱地都不要了去外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做司农官,他娘遇到个长得俊秀且识字的就想扑上去问人家有没有对象。 这俩人就不用去问,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上个月刚刚出的新政,在洛阳境内,结婚不需要户口本了! 只需要身份证就行! 他看王青还算顺眼,再说大家都订婚了,即便睡到一起,难道还能告他强奸不成?? 他转头看向王青: “你带身份证了么?” “带了,干嘛?” “要不咱们去办个结婚证?” “这么刺激的么?” …… 流程很快! 拍照,办证,一套流程下来,十五分钟就办好了! 二人一人一个红本走了出来! 王青震惊的看着上面的证件:“你比我还小几个月?今天刚满十八岁?” “那咋了?” “叫姐姐!” “我一个过肩摔摔死你!” “来!” 二人办了结婚证后,好像熟络起来。 打打闹闹走到了航天航空基地! 刚要进去! 又一次被拦了下来! 杨晋疑惑道:“又怎么了?不是办了结婚证了么?” 就见那守卫指着门口的那牌子! “三万块钱体验半个小时!不体验不许进去!半小时起步!你们两个就是六万!” 啊? 杨晋惊呆了! 他在这里待了半个多月了! 什么时候交过钱! “不是免费的么?” “谁说免费了?之前你们培训都是陛下付的钱!如今培训到期了,自然也要交钱了!” 两个守卫理直气壮! 他们当然不会告诉杨晋,那是航天基地一个生意都没有,两位导师因为在洛大要不来钱,求着校长拨款! 校长拨款两千万后,说是培训费! 虽然都是校长的产业,左手倒右手,那也是要亲兄弟明算账的! 这样才能知道哪些产业赔钱,哪些产业在赚钱! 杨晋哪里清楚,只觉得一阵感动! 原来,自己这半个月花了校长这么多的钱! 只是如今要收费了,他还是一个学生啊! 原本他的零花钱只有个几千块,还是从他老弟那里没收来的! 他做校尉的工资三千,只干了一个月,加上奖金发了八千。 县令的工资一个月一万刚出头! 如今上任两个多月,才两万多块。 原本上个月去匈奴出征的工资加奖金,有个十几二十万的,都给老妈买房了啊! 而他作为上蔡县的代表,出征匈奴,分到了几百万的分红,那也不是他的啊,都给县里公账上了! 如今卡里就只有三万多块钱! 哪里有六万? 好在! 王青好像看出来了他的窘迫,急忙从包里拿出来了一张银行卡! “这里有五百万!” 第313章 飞天 厮哈! 此话一出! 杨晋瞳孔一缩,自己娶的这个老婆,不是乡下来的么? 这么有钱的嘛? 两个守卫也是满脸的微笑! 其中一个接过来了卡! “刷多少?” 王青疑惑的说道:“不是六万么?” “诶?六万哪里够,你们就不想开着飞机出去溜达一圈嘛! 这多浪漫啊!” “还能开着出去?”王青有些疑惑! 这时候就见两名守卫拿出了一个表格! “要不开个会员?咱们有会员价的。” 王青接过来了表格,就见上面写着:体验半小时三万块! 若是办理会员,价格减半。 最后写着为了避免损坏飞机,押金两个亿! 王青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这里就没人来。 三万就够离谱了,两个亿的押金啊! “押金两个亿!我没钱!” “诶!上面不是写了,那是顾客自己开出去啊! 有飞行员带着,不用交押金的。” 王青松了口气,办理了一个会员! 在里面充了十万块后! 就和杨晋走了进去! 杨晋指着那机场上停着的一辆直升机说道:“那个就是直升机!加满油可以飞三百公里!下面的是飞行员。” 王青望着那比马车大不了多少的东西,上面三个叶片! 飞机下面还有一个戴着头盔的年轻男子! 王青震惊的打量着这个带着三个扇叶的马车一样的东西:“这东西能飞?” 刚刚说出这句话,就见那名年轻男子就和杨晋打起了招呼: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毕业了么?” “教官!我现在可是顾客啊!现在是咱们这里的会员!!” 此话一出,那飞行员猛然瞳孔一缩:“当县令这么挣钱的么?刚上任就这么贪,小心被校长枪毙了!” “哪能呢!我老婆有钱!她出的钱!走吧,带我们出去溜达一圈!” 王青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五百万可以说是她全家的家当了! 也就在洛阳买三套房而已! 就见那飞行员到了里面! 拿出了两身衣服和两个头盔扔给了杨晋! “自己去开!我可不想当你们电灯泡!” 杨晋惊喜道:“可以嘛?不是说要两个亿押金嘛?” “你们几个的信用分可以免押金,自己开么?不开我来开!” “开啊!我这技术,教官你还不放心嘛!” 杨晋兴奋的说道,这东西可比骑马要刺激多了,他可没开过瘾。 一边说话,就在这里套上了一身飞行服。 穿完了后,还给王青身上穿了一个外套,还带上了头盔! “好了!你夫君带你去遛一圈!” 拉着呆愣的王青正要登机,却被教官喊住。 “小子!”就见那教官走了过来:“你有持枪证么?” “有啊?” 杨晋从包里拿出来了自己的持枪证。 就见教官走了过来! 从衣服上的卡扣上拿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别在了他的腰上! “行,走吧!手枪是飞行员的标配,万一坠机了跳伞遇到了土匪也不至于被俘虏,回来记得还我! 子弹只有一百发!省着点用!” 说完还塞给了他一盒子弹。 “好!” 王青一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大热天穿一个厚棉衣,还让自己背着一个背包!! 只是在后面跟着杨晋在那里登上了飞机! 杨晋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就坐在了那驾驶舱上,发动了直升机! 随着直升机的发动,一阵阵雷鸣之声传来! 前面传来了杨晋大声呼喊的声音:“若是觉得吵可以把窗户关上!” “好!” 王青笑着答应了一声! 此时她正紧张的抓着扶手! 看着自己忽然从地面升空! 下面的建筑由大变小! 最后如同蚂蚁一般! “飞,飞起来了?” 前面杨晋也是十分兴奋:“那是当然!这玩意非常快,要去哪儿?” 王青也不知道自己去哪! 忽然她想到自己已经离开家一个月了,她兴奋的说道:“能去晋阳么?” “不能!燃油不够!那里也没有加油站!要不去王屋山去看看! 那里距离这里一百来公里,可以飞一个来回!那里还有加油站!” 王青有些失望,原来不能飞回家啊! 随后点点头大声喊道:“行!” 一阵寒风吹过,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要穿这么厚了! 没想到空中居然这么寒冷! 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关上了窗户! 才感觉暖和一些! 忽然感觉一阵失重感传来! 没飞多久,就见杨晋指着下面说道:“看到了么?那边是新安县的煤矿!供应着整个洛阳的燃料!” 王青向下看去,就见到一个个人如同蚂蚁一般向着天上望着! 只是好奇,并没有太多的其他的动作。 王青想象一下,若是晋阳的人看到了这个,怕是以为神明降世了吧? 又是走了没多久! 就看到了下面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流之上,一个巨大的建筑拔地而起! 无数的如同蚂蚁一般的人在那里操作着! 上面还有两个极大的吊车,冒着缕缕白烟。 “那是桥么 ?” “不!那是小浪底水电站,预计年底前完工,完工之后!整个洛阳的用煤量可以减少八成!” “那下面岂不就是河水?” 王青震惊的看着下面! 她来的时候,是路过河水的! 她第次见到河水,就无比震撼! 没想到,从天空看下来,就如同一个银带一般! 蜿蜒曲折! 杨晋笑笑:“我们这一般称呼河水为黄河。” 黄河只是一掠而过! 就继续向着北方飞去! 十几分钟后,就看到了绵延的高山! “左边那一片就是王屋山了!右边那片则是太行山! 传说这座大山原本是在冀州,河阳之北,愚公移山感动了神明,将其搬到了这里!” 王青此时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太行山她当然知道! 晋阳附近也有太行山! 原以为山体十分高大雄伟! 如今高山居然就在脚下! 一路上,王青心情都是无比震撼。 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加入航空航天学院。 …… 一路上有惊无险! 在王屋山的基地加了油后,就开始了返程! 直到王青下了飞机,两条腿都是软的! 杨晋将其搀扶下来后! 休息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头盔和飞行外套什么时候被杨晋归还的! “那个!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过去!” “好!丽晶宾馆。” “啊?你怎么住那里啊?没去陪着蔡夫人吗?” “蔡昭姬住那,不是你让我去照顾她的嘛!” “咿?蔡昭姬还没进宫么?” “没,不但没有,连派人照顾都没有,正在找工作呢!” “想必校长想要磨一磨她的性子。你还是先跟着她吧。” “好!” 一路上王青都是恍恍惚惚! 这一趟! 来回将近两个小时,花了她十二万! 她感觉自己这一趟实在是太值了! “到了!你先住在这里! 家里虽然有钱,这里也太贵了,太浪费了也不好。 我老妈上个月刚刚买了一套房子说给我做婚房。 我去问问老妈给我买的房子在哪儿!回头把钥匙给你!我先走了,去洛大一趟。” “好!对了,记得我叫王青。” “啊,好的,记住了!”杨晋脸一红,想起了自己记不住对方名字的事情:“对了,我的字是介子。” “借子?” “傅介子的介子,校长给我取的,帅吧?” “额……挺帅的。” 王青答应一声。 按理说刚刚成亲,该去洞房的。 只是二人不怎么熟,谁都没提这事。 直到杨晋走了之后, 王青正打算回去,告诉蔡昭姬已经投稿的事情。 她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酒店。 这不是丽晶宾馆啊? 这是丽晶大酒店。 正要骑车回去,却发现杨晋骑着她的电车带她回来,电车居然没电了。 这里距离洛大不远,王青想起大哥嘱托她去报考航空航天系的事情。 纺织有什么好学的,她要学造飞机。 也不知道五百万择校费够不够。 趁着充电的功夫,她徒步向着洛大走去。 第314章 四个亿,一分都不能少 航空航天系! 办公室内。 曹航空一手拿着搪瓷茶缸,一手拿着手里的报告直乐! 就见手里两份电报上清晰的写着。 【王家那丫头已经上了飞机了!我们按照计划难为了她一下!并且保持了高逼格!】 【王家丫头已经离开了,我看她好像对飞天很有兴趣的样子!】 “好啊!这一千万没白花!总算是有一个土财主上钩了!根据计划,可能要不了几天就会上门了!” 曹航空猛然站了起来! 拍了拍手! 见到办公室里十几个男男女女都看向了他之后! 他自信的说道:“到时候大家都保持高傲一点!多洗洗头,换一身高大上的衣服,别每天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 知道的以为你们是这里的讲师,不知道还以为你们下煤矿呢! 听到了没!” “听到了!院长你不也是一身工作服嘛! 人家来不来还不一定呢!” 一个个回答的有气无力的。 曹航空看了自己一身工作服:“这不是这衣服比较耐磨嘛!明天开始,我就把我那一身丝绸的衣服穿上。” 他知道大家倒不是没钱,工资福利之类的一样没少。 随便一个都是超过洛阳大多数的。 只是没有什么成果,自然也就没有奖金。 人就怕对比,隔壁医疗系的,因为研发出了几款天书上的药,如今都是身价千万的富婆了! 隔壁炼金系的,也是奖金拿的手软。 原本和他们差不多的法术系的,据说因为水电站的合拢,也有大笔的奖金拿到手软。 就是穿的再鲜亮,在洛大整个系统里谁不知道谁啊。 就一个个穿着很随意。 和大家一样, 面对曹航空的乐观,刘航天不以为然。 “只是坐了一圈飞机而已,先别高兴的太早!” 赶紧去给那帮学生上课去吧!!” “我一个教授上什么课!不是还有几名助教的嘛!” 曹航空说完指着办公室里一个年轻的研究生说道:“你去给他们讲!” 那年轻人一脸的愁苦:“导儿,这节课要讲风洞的设计啊!我到现在还有几个关键点没有搞明白!” 那么简单都不会? 曹航空很想骂娘,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算了!我去吧!” 曹航空一边抱怨着,一边收拾桌子上的图纸! 唉! 那帮学生怎么就那么笨呢,不就是风洞的图纸嘛! 这么简单的事情,不是一看就懂么? 教了那么多遍,怎么就不会呢! 他叹了口气,都快把东西嚼碎了喂到嘴里了,还不会。 依靠他自己又不可能自己完成。 还是需要干活的人的。 刚刚要出去,就见门口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在门口站着。 曹航空一愣,他们系除了十几个研究生助教,也就只有两百名学生。 基本上他都叫的上名字。 这个人是谁?? 就见那小姑娘张口道:“请问这里是航空航天系的办公室么 ?” “嗯!你找谁?” 来人正是王青! 她在门卫随便一问航空航天系在哪里。 门卫看了她的学生证,得知了她想要转去那里的时候,表现的十分的热情。 不但是借给了她一辆自行车,门卫还亲自在前面骑着另外一辆自行车带路。 路上一个劲的在夸那里都是天之骄子,若是去了那里,那就是以后国家的栋梁之才云云。 刚刚走到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院子看起来很雄伟,那是跟其他地方比。 比他家在晋阳的十几个院子加起来都大。 若是跟隔壁法术系和炼金系相比,那就是一个小院子。 略显寒酸。 谈不上失望,和想象中的总归差了一点意思。 当她来到了办公室内,就见不论男女,一个个蓬头垢面说不上,衣服则是有些年头了。 办公室里,一摞摞的图纸摆放的乱七八糟。 这就是天之骄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垃圾回收站呢! 面对那人的询问。 她向后走了两步,看着门口的航空航天系教师总办公室。 没走错啊? 王青心里没底的说道:“我是纺织系的学生,我叫王青。” 一边说着,还一边拿出了自己学生证。 曹航空只是看了一眼! 猛然一惊:“你是王青??” 此话一出,王青感觉整个办公室的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她! 王青一愣,自己有这么出名么? 王青点了点头:“你们都认识我?” 曹航空第一个反应过来:“不!我们都不认识你! 那个!啊!对吧!” 王青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位年纪稍大的男子,左手拿着一个茶缸,右手嘎吱窝夹着一摞纸。 手还在衣服兜里摸索着什么! 随后就见对方拿出了一个纸条! 脸上立刻变的严肃起来! 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们航天系可是大国重工,国之重器!岂能是随便的一个阿猫阿狗就可以进来的!” 曹航空忽然觉得自己第一次骗钱有些紧张,多么复杂的图纸在他这里都是一看就会! 骗人钱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干! 自己都觉得 有些不合格! 不由的心中感慨,以前他还有些看不起陆远那小子,如今看来,撒谎骗人也是一门学问啊! 对着刘航天使了一个眼色:“刘副院长!你说!” 刘航天也没骗过钱啊! 不是说说好了过几天才来的么? 他们连演练都没有!! 也是有些紧张的说道:“曹院长说的对!大家鼓掌!” 说完还看了教室里的其他人。 其他的人没有一个鼓掌的,忽然一个个很忙的样子。 看天花板的看天花板,抠手指甲的抠手指甲。 甚至没有一个和他对视的。 王青看着这群人诡异的行动,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还是搞懂了一个东西,那就是眼前这位穿着蓝色工作服,头发乱糟糟这位是这里的院长。 后面那位平头男子,是这里的副院长。 那里边那十几个男男女女,既然呆在老师办公室,应该就是这里的老师了。 王青有些感觉这里的人都有些不正常! “咳咳!老师啊!我还没说我来的目的啊!” 曹航空一愣! 对啊! 对方只是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根本就没有说要加入航空航天系啊! “那你来做什么?” 此话一出,王青感觉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是在看着她! 看得王青也都是有些紧张! “那个,我想加入咱们系!” 话音刚落,就看到曹院长看向了后面的刘副院长,后面刘副院长头摇的就跟拨浪鼓一般:“不行!我们可是国之重器!大国重工!” 额?? 他们就没有其他的词儿了么? 王青有些紧张的说道:“我愿意多出一些择校费!” “出多少?”就见曹院长一脸紧张的问道。 额?? 这里很缺钱么? 王青小心翼翼的说道:“五百万,可以么 ?” “不行!五百万不够向机械部定做一个发动机的!” 一个个头摇的就跟拨浪鼓一般! 啊?? 自己是来上学的啊! 怎么要自己买发动机呢? 不过对方的话,她听懂了! 是嫌弃钱少? 王青想着自己家里的债券,还有一些或许可以抵押! “两千万怎么样?” “不行!两千万几天就花完了!” 王青呆愣了! 自己只是上个学而已,两千万都不够! “那是要多少?” 就见那两个院长对视一眼,相互打着眼色。 最后还是那位刘副院长开口:“四个亿!少一分都不行!” 第315章 放心投 王青呆住了! 四个亿! 那是她家所有的债券! 自己怎么可能全部给对方? 她自己家里,吃什么,喝什么?? 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她大侄子比他小不了几岁,也是快要成亲了!! 她怎么可能把自己家里以后所有的希望,拿去自己上学! 即便是她非常想来,那也不可以! 她没想到这群人看起来那么不靠谱,却狮子大张口! “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转头就走! 没有半点留恋! 根本就没有什么诚意啊! 王青走后! 办公室里陷入了安静! 一个个面面相觑! 曹航空有些不知所措! 和刘航天等人面面相觑! 许久! 曹航空叹了口气,对着一个学生说道:“好像搞砸了!你去给陆远发个电报!说一下情况!” 没一会儿,电报回来! 就见上面写着【干的好!就这么说!我让北边再加把力!下次她来的时候,可以给她一点甜头! 比如把航天系拆出一个航空公司,折价四百亿,给他们一个1%的股份之类的!】 曹航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要说那个只有空地的航空公司了,就是把他们整个系打包起来,也不值四百亿啊! 作价四百亿? 给对方百分之1的股份? 这这这! 答应了就是傻子了吧! …… 王青骑车走到了校门口。 此时已经下午四点! 她的电瓶车刚刚没冲多久。 充满差不多要把八个小时了! 她骑着自行车到了门卫那里! “大爷,这个自行车我能先骑回去么?明天还你!” “好的!没问题!随便骑!咱们航空航天系可是天之骄子!” 额,刚刚王青还觉得这门卫挺正常的! 如今看来,怎么好像也是只会说这一句? 王青忽然想到,莫非自己被做局了? …… 与此同时。 晋阳轧钢厂。 王柔乐呵呵的骑上自己的自行车。 准备下班。 如今轧钢厂只有一个外壳。 好多设备都没运来! 暂时没有开工。 他每日的任务,就是教一些新来的工人识字! 要么就是向一些洛阳来的老师傅学习技术。 用老师傅的话说,他如今已经是一个合格的三级钳工了! 他也不由得感慨这厂家的财大气粗! 如今已经招收了近千人! 不但给这近千人管一日三餐不说,即便是实习期,每人也有两百块钱的工资! 相当于两百斤的粮食了!! 足够养活一家三口了! 据说转正后,一个月的工资可以达到六百! 员工数要达到八千! 仅仅这一项支出,一年就是几千万花出去。 不由得感叹实在是太浪费了! 若是他为厂长,那给他们管顿饭就不得了! 根据他的了解,那些洛阳来的老师傅,就没有一个月入低于一万的! “王师傅!厂长找你!” 王柔一脸兴奋! 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办公室。 饶是对方十分的客气,王柔依旧不由得有些紧张。 这可是比州牧级别都要高的人啊! 厂长见他到来,指着对面的座位说道:“老王啊!坐!不用紧张!” …… 洛阳。 丽晶宾馆。 尽管洛阳的治安非常的好,王青依旧把自己骑来的这个自行车放在了楼下,并且上了锁。 琐好自行车后,就上了楼。 此时已经下午五点! 她刚刚打开门,就见到了一脸忐忑蔡昭姬。 看到她进来,蔡昭姬急忙起身:“怎么样了?” “我已经把稿子寄出去了!” 说着拿出了一个回执! 紧接着她就把自己结婚的事情,以及自己飞天的事情告诉了蔡昭姬! 蔡昭姬一脸懵逼走了过来! 先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惊诧的说道:“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人怎么可能飞天!” “不是人飞天!是一个马车,上面有几个叶子!哒哒哒哒!就上天了!” 无论王青如何解释,蔡昭姬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你这一身的汗!去洗个澡睡觉吧!” 额!! 王青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快湿透了! 五公里的骑行,可不是一般的体力活! 还是骑电动车比较省力一点! 她向着窗外望去,就见这里外面也是有些的充电桩! 回头晚上一定要多充电! 洗漱过后! 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天刚亮! 门外就传来了铛铛铛的敲门声! 随后就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 一个女声传了过来! “你好!王青在这里么?有她的加急电报!” “是的,谢谢!” 这是蔡昭姬答应的声音。 “需要本人签名和出示身份证!” 王青正想蒙头再睡,昨日她实在是的有些累! 听到这里,套上了一身衣服就走了出来! 就见到一个女子,穿着一身黄色的跑腿马甲! 正在那里一脸微笑! 王青一愣:“女的也能在外面跑这个么?” 对方微笑道:“都是随机分配的!你这位客户指定要女子送!加了钱的!” “哦!” 王青签名过后,拿到了那个邮件! 打开之后,就见是大哥的一封信! 【你还没去吧?先不要着急!不要那么唐突! 昨日厂长找了我,告诉我航空航天公司未来可是市值万亿的大公司啊! 级别比轧钢厂的级别还要高!】 后面就是一些废话,王青还是看懂了! 就是那厂长虽然没有明说,也是话里话外在威胁大哥了! 最后还告诉她家里的事情不用他担心! 几位嫂子都是识文断字的,厂长已经答应了在纺织厂给她们安排一个小领导的职位! 真是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啊! 她想起来了杨晋可能去丽晶大酒店那里找她! 她二话不说,就骑上自行车向着那里走去! 刚刚走到,就看到杨晋正在那里等着! 看到她来,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房子可能给不了你了!我老妈说了,买的是期房! 不过你放心,我妈已经在找现房购买了!并且邀请你去家里吃个饭!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王青自然知道对方买了期房! 她来可不是说这件事的! “有人想要讹诈咱们家!我的嫁妆恐怕要没了!” “讹诈?怎么可能??” 王青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就见杨晋沉默了许久:“外公居然没钱了? 那我们家支持也是应该的啊! 更何况还有股份。 最近我爹娘好像也挣了不少,他们肯定愿意捐出去的!” 王青“……” “放心!只要不是陆大忽悠的项目,放心去投!” 第316章 见皇帝 王青震惊的看着杨晋!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能够有两个亿的免押金额度了! 简直就是皇帝家里的死士啊! 她甚至怀疑,若是皇帝看上自己,眼前这位会不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献出去! 她很想问一句若是自己和皇帝同时落水里,对方会救谁的话。 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自讨没趣! “行吧!那就捐了吧!” “好!你放心!曹叔和刘叔都很好说话,你过去一句话不用说! 我一定能让你加入航空航天系的!” “行吧!” 王青有些不乐意,她其实很想加入这里,却不是以自己全部家家全部家产为代价。 至于那什么百分之一股份,她感觉就和明抢没什么区别。 谁让摊上这么一个大哥,以及这样的婆家呢。 二人一前一后一起去到了航空航天系! 此时办公室和昨日完全不一样! 每一个人都是穿着一身丝绸衣服,脖子里一个个的水晶链子,宛然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就连水杯,都换成了透明的水晶杯! 王青在门口敲门。 曹院长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压着嗓子说道:“你怎么又来了?都说了,我们航空航天系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招收的!” 杨晋则是一脸的便秘:“曹叔,刘叔,你们带一个玻璃珠子做什么?” 曹航空一愣,这才看到了后面的杨晋。 之前说打扮的贵气一点,经过他和刘航空的商议,那些乡下人没什么见识! 一旦来到这里,必然以为是水晶! 之前夏侯渊还抱着一个玻璃杯子不撒手呢,运到外地的物资多以食物和实用工具为主! 玻璃制品并不多,他们特意在两元店淘了一批! 想着这乡下来的王青并没有见过! 没想到杨晋也跟着过来了! 不由得的有些尴尬。 清咳一声,压着嗓子说道:“阿晋啊!你怎么了来了? 就你那物理数学成绩,在天书里的世界就是初中生水平都不到,还是在外交系好好呆着吧!! 来我们这里纯粹是浪费资源! 飞行器结构设计、空气动力学、结构力学、热力学分析、轨道设计、材料选型等等,这些学科你能学那个?” 曹航空越说越自信,和昨日完全不同! 看到杨晋满脸羞愧。 看来,说自己擅长的果然有用啊! 一边刘航天也是自信的说道:“就是啊阿晋,别以为你会开飞机,就会造飞机了! 你说说你,火箭发动机原理,电推进技术,推进剂化学,燃烧动力学,热力循环系统设计。 这些东西给你看能看得懂嘛! 校长说了,教育就是筛选! 你还是找自己适合的事情去做吧! 这些东西你一辈子都学不明白! 虽然你有资格进我们航空航天系,来了也是浪费你的时间,更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杨晋被说的差点把头扎到地里! 就像是私塾里被先生训斥的顽童一般! 王青别了别嘴,拉了拉杨晋的衣袖:“夫君你说句话啊!” “啊?那些我真的不懂啊!”杨晋一脸惭愧。 都被曹航空看在眼里:“回去吧!这可是大国重工,国之重器,容不得半点闪失!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对!就是!我们可是大国重工!” 刘航天也是一脸自信的说道。 这话说的在办公室里的十几个讲师们,也是昂起了额头。 王青感觉这一刻,他们的身体都在发着五颜六色的光! 下一刻,就看到了后面忽然亮起了一排彩灯。 原来,刚刚的不是错觉! “小青,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王青看着要拉着自己走的杨晋,道:“可是我们的目的还没有完成啊!” 曹航空这次无比自信:“不论你们什么目的,都不行! 大国重工容不得一点闪失!” “对!国之重器岂能儿戏!不要说阿晋你来,就是老杨和97姐一起来,也没用! 我们谁的面子都不给!”刘航天也是找到了感觉! 王青可以看出,对方这次好像是真的很坚决! 正想说什么。 就见杨晋夹起了王青在嘎吱窝就要往外走。 王青有些急了:“我还没说要捐赠四个亿的事情呢!” 此话一出,曹航空和刘航天差点一口气没背过去! 对视一眼! 都知道自己好像玩砸了! 早知道去询问一下对方了! 这个! 有了四个亿,还在乎什么面子啊! 四个亿优质债券,加上他们两个的面子,贷款出来九成的资金不成问题! 这个时候哪里还管风度不风度啊! 曹航空和刘航天就要撒丫子去追! 外面杨晋的话传来:“没事!你真的要去,我去求外公!外公的面子他们一定会给的!” 正要追出去的二人同时止住了脚步! 对视一眼! “对!我们要淡定!大国重工!自当雅量!” “嗯!若是校长来说,那面子我就不得不给了!” “那不行!校长来说,那也得四个亿进账!” 门外! 被夹在嘎吱窝里的王青忽然愣住! 她可是知道对方说的外公是谁的! 那可是当今陛下啊!! 蔡昭姬都没见到过陛下! 自己就能见到陛下了? 皇帝啊! 一国之君,还是开国皇帝! 可以说是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去见自己? “我能见到皇帝么?” “能啊!昨天我告诉外公我成亲了,他和外婆还说让我们去家里吃个饭呢!” “外婆?” “啊,就是大夫人,陛下没有册封皇后!几位皇子最大的才九岁,也没有册封太子!” 王青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被夹在嘎吱窝里! 满心想着自己要见到皇帝了! 也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样子!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听过一些笑话,那就是陛下种地,都是用金锄头! 她还相信了好几年! 三个多小时后! 王青依旧是震惊于这阴阳二气车! 比她那辆电动自行车好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只是,这并不是她的。 目前她还没有资格购买。 而是陛下刚好有一批车要运去许昌。 杨晋正是司机之一! “我听说过司空、司马、司直、司农的! 这不是和之前的马车夫差不多嘛!” “司,就是掌管主持,那就是掌管着这个车上所有人的安全,这个位置十分重要。” 第317章 皇帝锄地果然用金锄头 对于这个说法,王青也是十分认可。 自古以来,马夫的职业都很重要,一般都是信任的人。 春秋时期,宋国主帅华元分肉的时候,没有给马夫羊?分肉,被马夫带到了郑国被俘虏。 秦朝时期中车府令赵高更是权倾天下。 汉朝的中车府令的权力就小的多了,依旧是皇帝信任之人。 杨晋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回头你也去学一下开车,等母亲老了,你就要接替母亲去给娘娘们开车了!这是咱家的使命。” 王青答应了一声:“好!” 心里却是不以为然,自己若是进了大国重器,哪里有时间去开车啊! 十几辆车浩浩荡荡的前行,时不时的溅起一些尘土。 路边有许多正在丈量土地的人。 杨晋指着这条路说道:“这里马上要修建一条贯穿东西的铁路,直通东海! 预计两年内完工,等铁路完工之后,这里还要沿着铁路再修一条二十六米宽的国道! 到时候都是洛阳一般的路面。” 王青不由得咂舌! 若是在前朝,她知道肯定是在痴人说梦! 修建那样的光滑的犹如一个石板的路面,不要说两年,就是五十年也修不好。 仅仅是石料的运输,都足以拖垮一个王朝! 如今见识过洛阳的繁华之后,王青对于什么都不再吃惊了! 没多久,就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县城! 就见县城的城门口被炸塌了一个大洞! “前面就是许昌了,那是校长带着我们攻城时候留下的大洞,刚刚炸开了城门,城中就投降了!” 啊? 若不是见识过洛阳的繁华,这个都城已经比晋阳大的多了! 如今见识了繁华的洛阳,总觉得这里就像是到了那个原始部落一般! 没一会儿,就到了皇宫。 这里的皇宫看起来十分的气派! 也是比起晋阳来说的。 若是比起洛阳,就没法比! 就算是高家镇那个学校,看起来都比这里繁华的多。 她跟着杨晋下车! 就见门口的侍卫一脸微笑的打着招呼! “晋哥儿,哎呀! 这是嫂子吧!果然和秀琴姐说的一样,长得真俊!还不要彩礼! 我爹都为了我的彩礼去做生意去了! 早知道我也和你去晋阳一趟了!” 杨晋则是一脚踹了过去:“当时让你去你不去!晚了!” “我哪儿敢擅离职守啊!都以为是你啊!你做的那些事,放我身上够枪毙八回了!” “去去去!我找陛下!陛下在哪儿呢?” “陛下在城外体验锄地呢!说你们来了,就带你们过去!” 王青惊呆了! 陛下? 锄地? 杨晋介绍了对方名字之后,王青就坐上了车,跟着过去! 没多久,就见田野里围了一圈的人! 距离很远,就被队伍哨兵拦下! “干什么的!安全检查!” 杨晋下来和对方敬礼之后! 就下车步行! 王青发现并没有人给杨晋检查,却是出来了一个女兵,在她上下摸索着! 不是昨日那秀琴姐又是谁。 王青感觉对方在自己胸口捏了一下! “不错!是个胸大的!以后的孩子肯定营养好!” 王青有些恼怒的瞪着对方! 对方哈哈一笑,拿出来了一个圆形的东西,在她身上测了一遍! 忽然滴滴答答响声响起! 从她的口袋中摸出了一把钥匙! 扔给了杨晋! “扣你两学分!下次你自己拿着!陛下的安全不能不注意!” 王青愣了! 看着带着手枪的杨晋,自己连一把金属的钥匙都不能带么?? 这差别也太大了! 就见杨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现在见陛下,还需要考察!” 王青点点头! 见皇帝小心点是应该的! 没多久,她跟在杨晋后面,就向着人群走去! 她远远的望着那里,就见路边站着几个拿着相机,这东西她在洛阳和晋阳都见过! 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一身黑色的龙袍,撸起了裤腿站在田地里! 手里拿着一个金光灿灿的锄头! 正在摆着各种锄地的姿势! 还一边抱怨道:“发到洛阳日报上,让那帮编排皇帝段子的不要再猜了! 皇帝锄地用的就是金锄头! 这玩意太软了,还很重,不如铁器! 夫人,要不要来一起合个影??” 王青惊呆了! 这这这,这是皇帝? 日理万机的皇帝? 皇帝果然锄地都是用的金锄头啊! 这不是胡闹嘛? 她的顺着那青年的目光看去,就见一个高大的美妇人满脸都是嫌弃! “不不不!还是陛下自己来吧!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来合个影,朕封你做皇后!” “我宁愿不当!” 杨晋压低声音说道:“锄地的那位是陛下,那位高大的是大夫人!” 王青点点头,也是压低声音说道:“什么时候开始跪拜?” “不用跪拜,拱手就行!” 就在这时候,就见那皇帝又开口了! “老三!要不你来?” 王青注意到站在那高大的美妇人的旁边,还有一个极美的女子! 王青感觉有些自惭形秽! 那女子原本个子不算矮,在那高大美夫人面前则是显得极为的娇小。 杨晋的声音压低的声音又是传来:“那是三夫人,甄夫人!” 就见甄夫人满脸的渴望:“好啊好啊!” 在大夫人瞪了她一眼后! 悻悻的缩到了后面:“大姐不让!” 这时候,王青才注意到美妇人后面还有好几个穿着盔甲的妇人! 其中一个看起来十分面熟! 王青倒吸一口凉气! 厮哈! 这不是那日自己坐马车的那位嘛! 王青注意到对方也是在看着自己! 王青有点心虚,难道那个也是陛下的夫人么? 好像年纪有点大啊! 之前还想让自己做对方的儿媳妇呢? 王青悄悄的对着一边的杨晋说道:“那个也是陛下的夫人么?好像年纪有点大啊?” 杨晋一愣,顺着目光望去,就见老妈在向他挤眉弄眼。 老妈不是去洛阳进货了嘛! 怎么也在这里? 随后又看去,就见人群中有一个老农,也在龇牙咧嘴的看着他,不是老爹又是何人? 杨晋压低声音说道:“那是我娘!” 王青一愣,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对方注视着自己,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随后杨晋又是指着人群中的一个老农说道:“那是俺爹。” 第318章 不一样的皇帝,退稿。 王青一时间有些呆愣,她没想到自己这次不但是能见到高高在上的皇帝,还能见到杨晋的父母。 她什么都没有准备啊! 王青偷偷的看去,就见这里大概一百多人。 除了少数一些人之外。 都是围着中间的皇帝在警惕的看着四周。 王青见到杨晋只是在人群里静静的站着,没有行礼,也没有向前。 她也是静静的在那里一动不动,时不时的看着自己脚上那双旅游鞋。 不知过了多久。 “杨晋!你小子出息了啊!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你爹娘! 还是我把他们请来的!” 忽然,一声温和的声音出现在王青耳边。 她微微抬头,就见身穿黑色龙袍的皇帝,此时正站在他们的面前不远处。 刚刚的话,就是皇帝发出的。 声音亲切而又自然,像是和自家晚辈在打招呼。 王青从来没有距离皇帝那么近过,不由得有些紧张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 “外公,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嘛,他们最近老是不在家,也不在上蔡,我给他们发电报都不知道往哪儿发。” 杨晋侃侃而谈,王青却十分紧张的低着头。 目光看向了一个金黄色的锄头。 锄头金黄耀眼,上面却是坑坑洼洼。 不由得慨叹,黄金果然不能做锄头。 锄头的上面则是一个木柄。 王青不由得的小声说道:“原来不是纯金的。” “哈哈!纯金的就更不能锄地了! 朕之前试过,一套纯金锄头打造下来,一百多斤,拿起来都费劲,就不用干活了!” 王青没想到自己的嘟囔居然被听到了。 不由得一阵脸红。 这黄金本来也不是用来锄地的啊! 她轻轻的抬头看向了杨晋,就见杨晋一脸憨笑的挠着头。 目光转去,就见到了皇帝那威严的脸! 正在注视着他们。 王青顿时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 双腿不自觉的发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不是说不让跪了么?直起身来!” 王青在皇帝搀扶下站直了身体,此时她满脸的紧张,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阿晋这不是刚刚新婚嘛,站不直好正常。是吧阿芬,你或许快要抱孙子了!” 声音很高处传来,王青不用想,就是大夫人在和她的婆婆在调侃她了。 大夫人的一句话,让她满脸羞红。 “吃饭了么?” 王青下意识的说道:“没!” 刚刚说完,就觉得 有些不妥。 皇帝哈哈大笑:“哈哈哈!这孩子还挺实在!杨晋在匈奴带回来的羊,已经杀好了好几只!走吧!撸串去!” 不远处,很快露天搭起了一个帐篷! 烤制期间! 皇帝招呼来了老杨夫妇! 王青杨晋以及曹昂以及两位夫人还有老杨夫妇坐在一桌。 其他的侍卫以及陪同人员坐在四周拱卫! 王青微微低着头,坐在了杨晋的旁边的一个凳子之上。 不由得庆幸如今的裤子,若是以前只有绑腿的裤子,这样是极为无理的。 “多大了?”一个女声传来。 王青急忙起身,这才发现对方坐着和她站着差不多,回道:“回大夫人,马上十九!” 就见对方摆了摆手:“一家人说个话,坐那就行,不用站起来。” “诺!” 王青依然有些拘谨。 皇帝那温和的话语传来:“听说你们是太原王家? 太原的郡守是小胡,有没有为难你们?” 王青有些紧张,胡太守她只是听过,并没有见到过。 最多只是见到过赵县令而已。 没见过的人当然不会为难他们。 “没有!太守大人没有为难过我们!”她这句话也是实话实说,都是赵小胖在为难他们家。 “那就好!他们的那导师当初一力主张把世家斩尽杀绝。 被教导处主任……额,被大法官给否了! 若是在地方胡作非为,回来我非得好好批评他不行!” 话语非常温和,王青却是感觉到浑身发冷!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郡守们若是把当地世家们斩尽杀绝,到了皇帝这里最多也就是批评而已! 王青想着一定要把这个消息传给大哥,让他不要招惹对方。 怪不得大哥那么想在洛阳找个靠山。 她一时间害怕的不知道说什么,整个身子都瑟瑟发抖起来。 “听说王家想入股航空公司?你还想加入航空航天系?” 王青急忙回答道:“是是是!我哥说想把拿到的债券全部捐赠出去!” “捐就不必了! 航空航天那可是大国重工! 国之重器啊! 按理说不可能要你们掺一脚!” 王青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之前其他人说那是国之重器,她还有些怀疑! 如今从一国之君口中听到,王青那里还有一丝丝的怀疑! 随后,就听到皇帝长叹一声:“当初帮派林立,洛阳贪官污吏横行,我多次下令扫除。 他们盘根错节,阳奉阴违,洛阳几乎近乎失控! 顶天他们拼死维护我,被人称为疯子。 立地更是瞎了一只眼!成了瞎子!才有了如今之局面。 罢了!就破一次例! 去告诉刘航空,允许王家入股!” 王青震惊了! 皇帝给她说这些,以他的智慧,马上就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了! 这是给杨家撑腰啊! 此时就见那个老农已经是泪流满面:“陛下!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家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 皇帝大手一挥:“诶!喊什么陛下!今日是为了庆祝阿晋成亲的家宴!” “是!岳父!” 王青看着那四五十岁的老农,喊着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为岳父。 怎么都有一种违和感。 “桂芬啊!都说了阿晋娶妻不用着急,你天天碰到读书认字的姑娘就凑过去,还不够丢人的! 这不自己拐来了一个媳妇儿,这下满意了吧?” 曹桂芬此时只知道在那里呵呵傻笑! 几人聊着日常。 王青满满的也是放松下来! 时不时的给诸位长辈敬酒! 她感觉自己每一次动作,周边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仿佛自己动作一大,四周就会有人向着自己扑来一般。 仔细望去,又感觉是自己的错觉。 王青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野外和皇帝在撸串! 酒过三巡。 啪! 忽然一声拍桌子的声音! 让王青猛然一颤抖! 不但是王青吓了一跳! 就连周边的侍卫也是吓了一跳! 周边不但是杨晋,就连老杨夫妇也是忽然跪了下来! 王青不知道这位皇帝为什么忽然发怒! 看到他们跪下来! 王青也是吓的跪了下来! 就见皇帝醉醺醺的样子,愤怒的指着老杨夫妇:“你们俩好好的管教你们儿媳妇! 居然敢死了时候还编排朕!” 王青惊呆了! 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她什么时候编排皇帝了? 她又怎么敢编排皇帝? 再说她也没死啊? 皇帝醉醺醺的声音传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八十岁的时候快死了,是不是说我的坏话?还把编排朕的话放在了坟里?” 王青都快哭了! 自己,八十岁的时候,快死了说皇帝的坏话? 还放在坟里? 这这这? 这时候,一边大夫人赶紧拉着皇帝离开:“陛下!你喝多了,妾身都说了,那是梦啊,怎么能当真呢!” “什么梦!柳天师什么时候错过? 你这大个子最早死的,要好好保养身体。”皇帝一边走一边说着。 “陛下!世上真的,真的没有什么柳天师啊! 在您的梦里,妾身能活七十多,已经很知足了,人到七十古来稀啊!”大夫人满脸无奈。 三夫人也在一边搀扶着:“大姐说的对啊!陛下您以后还是别喝酒了!” “什么梦!朕清清楚楚的看到,那王老太太都变成骨头了! 手里还捧着一个破盒子!” 王青感觉这个皇帝,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这这这? 不喝酒的时候,看着还挺正常的啊! 她看向了一遍的杨晋,就见杨晋匍匐在地上,好像在憋笑? “外公!我回去一定好好的教训她!” 杨晋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皇帝更怒了! 就见一手指着杨晋:“还有你!少特么去冲锋陷阵!! 你知不知道你比你老爹老娘都短命! 你还教训她,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你的两波后代老死不相往来?? 一家到了火星,一家搬家到了银河系之外?” 王青此时脑子完全混乱了! 杨晋的子女老死不相往来? 银河她倒是知道,乃是夜里天上那条银带。 啥是火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直到皇帝皇后离开,王青都一脸懵逼! 在这里只剩下他们一家四口的时候! 全家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杨晋也是站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土! “校长一喝多就这样!酒醒了就好了! 此前校长还下令,喝多的时候要杀的人,先关起来! 等酒醒了再问他!” …… 王青回到洛阳,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 杨晋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多休息!” “放心!只有耕坏的牛,哪有耕坏的地!回去吧,当差要紧! 等姐姐考了驾照去上蔡看你!”她一边说一边对着杨晋摆了摆手:“回去吧!当差要紧!” 告别杨晋后! 王青随后走到了丽晶宾馆! 就看到了蔡昭姬手里正在拿着一本报纸看着! 时不时的点点头! 看到她回来,微笑的打了个招呼。 王青走到了蔡昭姬面前:“小姐,看什么呢?” 蔡昭姬放下了报纸,微笑的递了过来:“没想到一国之君居然能够亲自下地耕种!” 王青呆呆的看着这份报纸。 就见上面一个巨大的标题十分醒目。 《皇帝曹昂亲耕农田,聚焦粮食生产大计 》 这个? 啊? 昨日皇帝不是拿着一个金色的锄头在锄地么? 她接着往下看去。 【近日,皇帝曹昂亲自前往农田,参与农事劳作,并对国家农业发展作出重要指示。 在亲耕过程中,皇帝陛下以身作则,体验农耕之艰辛,展现对农业根基的重视。 曹昂明确指出,粮食产量关乎国家命脉,是国计民生的重中之重。 他强调,各级官员需加大对农业的扶持力度,鼓励农民采用先进的种植技术,确保粮食的稳定供应。 此次亲耕,不仅体现了皇帝对农业的关注,也向全国传递出重视农业、保障粮食安全的强烈信号。】 这这这? 王青脱口而出:“这对吗?” “怎么不对了?下面还有照片呢?皇帝陛下还亲自见接见了农民代表,并且品尝了农家乐。” 就见一个老农满脸泪水,皇帝陛下威严的握着对方的手。 王青惊呆了。 那时候不是皇帝说杨家值得信赖的时候,她那公公感动的稀里哗啦嘛? 怎么就成了慰问农民了? 她很想说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却又不敢。 此时,就见报纸的右上角有一个小板块。 名字叫做校长微博。 上面有一百多个文字。 上面写着:“皇帝的亲自试过了,金锄头不能锄地。以后碰到说皇帝用金锄头的不要信。” 王青忽然噗呲一笑,这好像才是真的啊! 蔡昭姬也是注意到了那里,撇了撇嘴。 “那里不用看,好像每一期都有。 那个叫做什么校长的,是个不要命的,总是在诋毁陛下。 也就是陛下宽宏大量,才能让他活到现在。” 额… 王青一时间有些无语。 她很想告诉蔡昭姬皇帝就是校长,校长就是皇帝。 只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蔡昭姬上下打量着王青:“咿?小青,你今日走路怎么有些不自然?夜儿隔去哪儿了?一天都没回来?” “额,昨天和我夫君行了半夜的周公之礼!” 蔡昭姬点了点头:“嗯!礼不可废! 嗯?什么礼?” 就在这时候。 门被敲响了。 “你好!快递!” 蔡昭姬猛然站起来! 她等了两天了,投稿都没有回信! 随后看向王青:“小青啊!你今日没快递吧?” 王青一愣:“没有啊!” 随即就想到,一定是蔡昭姬的投稿有回复了! 她正要去拿,被蔡昭姬拦下。 “小青,我自己去就行!你先休息。” 说完就拿出来了身份证去到了门口! 果然,收件人是蔡昭姬。 一个厚厚的信封。 王青见到蔡昭姬兴奋的打开了那封信。 随后满脸的疑惑。 “怎么还是我之前的稿子?” 随后就看到了里面的一张白纸。 上面整齐的印刷文字【暂时不符合标准,请多看看榜单上别人怎么写的!】 这字的下面,则是一行手写的字【不要咬文嚼字,我这么有学问都看不懂!你指望人家能看的懂?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有才华,就是一坨! 爽点懂不懂? 代入感呢? 最过分连个主角都没有,你以为你是曹子建啊,才高八斗。 还给我写诗歌? 我一个主编都得查字典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小说报纸! 回去改成白话文,现在纸那么多又便宜,又不是竹简制作麻烦。 ……】 蔡昭姬猛然拍在了桌子上! “一帮瞎子! 我的诗无论是立意还是文学价值,哪里不比那什么【宠上天】好一万倍? 这报纸的主编简直就是瞎子!” 蔡昭姬浑身发抖,呼吸急促! 脸色都气的涨红起来。 王青惊呆了,她从未见过蔡昭姬发如此大的火儿! 她也是无比气愤! 这么好的诗词,居然被批判的一文不值! 这这这! 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小姐!我知道他们总部在那里!我去找他们去要个说法!” 第319章 做鸭子 “算了!我看了那往日的报纸,那主编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那种东西,我着实写不出来!” 就见蔡昭姬满脸的愁容,站在窗户旁边。 许久才说道:“唉!小青啊!我们怕是没有办法再住在这里了!” 王青一愣,随后就想到了对方的意思。 肯定是蔡昭姬的钱花完了! 她倒是无所谓,如今虽然没有开学,也是分配了宿舍的。 如今在这里,也是照顾对方而已。 “小姐,我卡里还有一些钱,您尽管拿去用边是!” 她原本想要接济一下这位才女的。 蔡昭姬摆了摆手:“不比!你已经帮我颇多!我不能再收你的钱财!” 王青就要再说,蔡昭姬则是制止了她的话语! “我已经找到了工作了!” 王青大喜:“是吗?小姐去做什么?” “做鸭子!” “啥?”王青有些疑惑,不清楚什么是做鸭子。 “城西有一个鸭子养殖场,需要杀鸭子的工作人员! 我自称在草原经常杀羊,就被录取了! 一个月三千五,包吃包住,还有社保! 距离高家镇也近些,我也能经常去看自己的孩子。” 三千五? 若是在晋阳,的确算是高薪了! 那里炼钢厂的招收工人的工资一个月才两百多。 在这里只是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而已! 怪不得不让外地人涌入洛阳呢! 根据之前杨晋所说,这个目的是为了倒逼那些企业主们去外地建立企业,利用当地廉价劳动力得优势,发展各地的经济。 杨晋有个任务就是来洛阳招商。 只是效果不是很明显,没有产业链的供应,看似人工成本降低了,其他的运输加工的成本都要上涨。 还有工人素质问题,一般只能做些那些极为简单的工作。 除了像是钢铁厂、纺织厂这些校企,是带着国家发展任务的,可以几年内不考虑赚钱,承担风险能力也大,大多都是还在观望。 单说养鸭子,那也是需要大量的粮食饲料,以及干净水源,厂房的建立,医药。 仅仅是饲料这一项的运费,都抵消了人工省下来的钱了。 况且鸭子厂人工需要并不多! 基本上没有向着外地搬迁的打算! 三千五的月工资看似很高。 可是,这可是蔡昭姬啊! 哪里能够从事这样的工作呢? 王青不由得有些心疼! 她心中更加不忿! “小姐你等着,我去找他们理论去!” “哎哎哎!你还没吃饭呢!” 后面蔡昭姬阻拦没拦住! …… 番茄日报总部。 偌大的办公室里正在开会。 夕宏世作为这里的主编,也是十分发愁! 靠着【宠上天】这本现象级的连载书,报纸的销量整整提高了七八倍! 他发愁的是,报纸的销量是上去了,可是骂人的更多了! 甚至有知名学者在各大报纸上攻击他们的报纸没有水平,纯口水文,没有一点点的营养! 既然没有文学价值,也没有实际价值! 简直就是把他们弄到了丑狗屎、垃圾归位了一类。 因为那些人的造势,现在销量有下滑的趋势! 甚至有些人都觉得看那报纸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别人问起,都不好意思说书名,总觉得低人一头。 洛阳这边本地的文学家他是不指望了! 前段时间,听说外地的孔融来了洛阳。 他的名气得益于三字经的普及,在这里还是有一定的知名度! 他就派了手下去和孔融接触,希望对方能来这里为他们站台。 夕宏世轻轻敲了敲桌子! 看着一个低着头的编辑。 这个编辑本名酱爆,笔名叫做天河,个子不高,头发微秃,梳着一个油头,脸上带着一个黑框眼镜。 除了形象不佳之外,其他事情还是很好的! 熟读天书诗词三百首,最主要的是,居然还懂一些文言文。 也算是本报纸和传统唯一文化界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上次来了一个长篇的古文词赋,就是他翻译的! 而他对那篇评价是:不如杜甫。 可以说是他的一个得力助手。 西红柿对着那编辑说道:“天河,让你去请孔文举怎么样了?” 那个带着眼镜的青年低着头,声音很小:“他不愿意来!” 嗯? 夕宏世有些意外! 那孔融就连售楼部开业题字都去,怎么会不愿意来呢? 为了请孔融过来,他可是申请了大资金的! 高层一共给批了一千万的资金,其中五百万作为请对方站台的酬劳! 另外五百万去做宣传! 就是为了把自己的报纸和文学挂上边! 把整个报纸的地位销量稳住! 让人不至于因为读了本报报纸有些羞于启齿。 “你没给对方说我们的待遇么??” “说了啊!孔融那厮说他岂能为了五斗米折腰!” 夕宏世震惊了! 五斗米? “这孔融怕是不识数吧?? 前段时间不是去做开业典礼,才给了五万的出场费么? 看不上五百万?” “唉!就是因为期房题字,老孔已经被不知名人士揍了好几顿了!” 夕宏世一愣,最后嘴角有些压不住。 该打! 打得好! 他就是贷款买了那里一套期房,对方却是证件齐全,让他吃了一个哑巴亏。 若不是以文化人自居,他都想去揍对方一顿了。 其实他还有三个更好的人选,那就是曹操、曹丕、曹植父子三人。 这三位的文学水平,以及名气,无论是洛阳还是外地都是得到了普遍的认可的。 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三人并不是很合适,他也不敢去请。 “主编您放心,我们还邀请了建安七子中的王粲前来!王仲宣已经答应来洛阳了!” 夕宏世大喜! 建安七子,他当然听说过。 据说在其他地方名气很大! 另外五位因为造反被派去挖煤了,劳改犯自然不适合宣传! 王粲没有啊! 即便是这位名气没有孔融以及三曹大,那经过一运作! 那也是可以名气冲天的! “好啊!有了王粲也行!”夕宏世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 等合同签下来,就去各大媒体造势! 我们也打造一个第一才子! 他本来就有名声,应该不会投入太多!只是需要锦上添花而已!” “这个,总编啊!” 忽然,夕宏世看到秘书一脸便秘的表情走上了前来。 他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感觉! “怎么了?” 第320章 四个亿七天花完了? “那个王仲宣路过了高家镇的时候,发了一个电报过来!” 夕宏世脸色阴沉的说道:“拿来我看!” 【尔等报章,言皆无稽!质甚鄙陋。某岂能屈身事之?直乃欺吾太甚!啐!】 下面还贴心的写了翻译,一看就是秘书的笔记。 【你们报纸狗屁不通,粗俗不堪,我怎么可能加入你们,喝呸!】 夕宏世呆呆的看着这份电报! 许久,长叹了一口气! 看着下面的一些人! “唉!实在不行!我们自己打造一个吧! 有谁觉得自己文学素养高的,来报名! 要有和那些文人吟诗作赋的实力!不说强过曹植他们吧,起码也得糊弄得过去!” 这也是万不得已的办法! 凭空打造,没有名气的话,那花费的资金就大的多了!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个都没有底气的低下头来! 天河一脸自信的站了出来! “我熟读天书诗词三百首!很明显!我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文学奇才!” 夕宏世愣愣的看着这个油头青年,若是论文学素养,却是这里最高的! 可是! 唉! 夕宏世嘴角抽搐:“我再补充一句,要形象好,气质佳,最差也是要有普通人的样貌! 毕竟咱们这属于硬捧!酱爆啊!你还是坐下吧!” “主编!请喊我的笔名!” “好吧!天河啊!你还是坐下吧,咱们经费虽然充足,却没你想象的那么充足! 根据市场部的调查,捧一个有名气底子又有文学底蕴的人,五百万就够了!! 硬捧的话,需要两千万,那还得是形象好气质佳的! 你这,不但个子不高,还有些胖,最重要的还是有些谢顶,我估计得五千万都不够!” 天河有些委屈的看着西红柿:“谁说大家就不能秃头的?孔融就有些谢顶啊!” “大家是可以,孔融是些秃头,可是他原本就有名气啊! 硬捧就不一样了啊!”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和砸东西的声音。 有人闹事? 夕宏世对着大家摆了摆手! “你们先忙,我出去看看!” 刚刚走到前台,就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正在双手掐腰,满脸愤怒! 前台带着两个保安正在努力的解释着! “这位女士,我们主编真的没空见你!” “被拒稿子很正常,您多打磨打磨就是了!” 那名保安也是说道:“是啊!小姑娘,我就在这里上班,我的稿子都没过!” 夕宏世呆呆的看着这闹剧。 每年都有大量的不过稿子的写信来骂他们! 找上门的,还是独一个! 保安见了他出来,也是第一时间来到了他的身边! “主编,您看!” 夕宏世一摆手:“我都知道了!把她哄出去!若是不走就报警!” 忽然就看到那女子脸色无比愤怒! “你就是主编是吧? 不用你们哄我走! 我说完话就离开!” 夕宏世也没有着急去催,之前因为拒稿子被来信骂的次数多了,上门来骂人的还是第一次! 倒是有些新鲜,对着要上前的两个保安挥了挥手,饶有兴致的说道:“你说!说完立刻离开!” “你们这帮瞎子! 我家小姐可是大汉第一才女,如今就是我们大魏第一才女! 居然说我家小姐的词赋狗屁不通! 我看你们才是狗屁不通! 你们懂个屁! 我来就不是让你们过稿的! 就是告诉你们,你们是狗眼看人低! 喝!呸!” 那名小姑娘一阵大骂,听在夕宏世耳朵里却是如同仙音! 大汉第一才女? 这名号若是真的,那比孔融还好炒作啊! 见那小姑娘就要离去,夕宏世大喊一声:“你家小姐叫做什么名字?” “蔡琰,字昭姬!” 女子留下了一个名字,就扬长而去! 仿佛来这里就是为了大骂他们一番! 夕宏世也不追赶! 他可不会对方说是第一才女,就傻傻的去请对方! 而是一挥手,对着一边的秘书说道:“你去那些原本的世家们那里打听一下,有没有人认识蔡昭姬的!” “这,主编,哪里有世家啊,我不认识啊!” “诶!新安煤矿什么世家没有! 三曹里面有两个,建安七子有五个! 荀家、杨家、司马家、崔家、陈家,那些大大小小的世家嫡系,可以说应有尽有! 你就以记者的身份,去采访一下他们的日常生活!旁敲侧击的问一下!” ……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七日。 蔡昭姬去了鸭子厂里已经六日了! 王青在把自己家的四个亿的债券换了百分之一的航空航天公司的债券! 顺便给了她一个学生名额! 她如今也住进去了宿舍,每日除了休息,在恶补基础的知识! 什么都要重新去补充! 她原以为自己的基础知识还不错! 从小就很聪明! 《五经》《史记》词赋都有涉猎! 却在这里没什么用! 唯一有用的,居然是《九章算术》 不过用处也不大! 好在她有钱,不但可以旁听其他课程,有专门针对她这些人的补习班! 她把自己的课程表排的满满的! 同宿舍的女生更是成了她的专用家教! 她的同学说她至少要学习三年,才有资格开始学习航天航空相关知识! 要不然就是如听天书! 她深以为然! 那些图纸,一大堆的名词,她根本看不懂! 早上刚刚起床! 王青起床洗漱! 这里宿舍条件十分不错! 起码比那什么丽晶宾馆要强多了! 在这么热的天,居然还十分凉快! 前些时间机械系下的空调厂花了大价钱,研制出了空调! 却根本卖不出去! 在学院一个个的拜访各个学院! 他们院长曹航空也是订购了一大批! 她听说,还是用的自己的钱! 她收拾好了自己,准备去食堂吃个饭! 和其他学生每个月都会往饭卡里冲五百块钱不同,王青是荐生出身,她的饭卡还是需要自己充值的! 刚刚到了楼下,就见到院长曹航空站在宿舍楼下! 不但是有院长,就是副院长刘航天,以及十几个老师都在! 王青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 忽然院长喊住了她! “小青啊!” 王青一愣,这么大阵势,是来找自己的? 她转头过去:“怎么了导师?你们这是?” 几人面面相觑! 最后刘航天开口道:“这个,上次抵押的四个亿,不是花完了嘛!” 王青瞳孔猛缩! 四个亿啊! 七天? 花完了? 第321章 河东卫氏 王青可是知道是银行十分给航空航天系的面子。 四个亿的债券抵押率百分百,给了系里四个亿的资金! 她怎么的也无法想象四个亿的资金能在七天内花完。 “这才七天,就花完了?你们不是揣到自己兜里了吧?” 曹航空面红耳赤: “哪里的话,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刘航天也是补充道:“厂房建设、配套设施,生产设备、检测设备、技术研发、原材料采购、能源消耗、安全保障设施,哪一项支出不需要钱?” “对!还有咱们新安装的两百个空调,都是有发票记账的!” 王青四下看了看,这里除了空调,哪里有任何的变化啊?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曹航空满脸微笑: “小青啊,那些都是在航天基地那里建设的啊! 如今采购大量的设备,以及基地建设! 只是交了定金!预计半年内投入使用! 剩下还有五个亿的尾款。” 王青登登登后退几步! 这是什么意思?? 尾款还要他家出? 哪里还有钱? “我们家真没钱了!现在我哥嫂子都出去上班了! 总不能把家里的首饰都当了吧!那也不值几个钱啊! 我家里的农奴的欠条,原本还价值几个亿的,都被县令给一把火烧了! 说是新朝不承认旧朝代的债务!” 王青一边说,一边都快哭了! 她家真的渣不出几两油了啊! “诶!别误会!我们不是要王家再投资!” 王青眼睛一亮,不要投资怎么都好说:“那是做什么?” “这不是河东卫氏的嫡女卫兰要来洛阳看她老爹,他们家的债券可不少,你去帮咱们系拉一拉资金。 也算是为了咱系做贡献了!” 河东卫氏? 王青倒是听说过! 可河东是司州的,自己是并州,两家相隔数百里,并没有什么联系啊? 卫兰自己根本不认识啊? “卫兰是谁?她爹又是谁?” “她爹卫觊是前任朝廷的尚书,因为造反被发配到新安煤矿! 这次来洛阳就是去看她老爹的!” 王青知道了对方的意思,这是要自己去忽悠对方来给航天公司捐钱。 啊不,投资了啊! “可是,我也不认识她啊!” “诶!你不认识,蔡昭姬认识啊!她之前嫁过卫仲道! 这卫仲道正是卫觊卫伯儒的二弟! 说起来,还是那卫兰的前婶娘呢!” 王青瞳孔一缩,原来是这个卫家? 她对蔡昭姬的以前的过往还是十分了解的! 她记得蔡昭姬在卫仲道死后,因为没有子嗣,甚至以为她克夫,被婆家百般刁难! 蔡昭姬这才回到娘家寻求娘家庇护! 若是说蔡昭姬第一恨的是匈奴,这卫家派第二一点不为过。 让蔡昭姬去求对方投资,蔡昭姬肯定不会答应啊! 见王青还在犹豫! 曹航空带领着一个个的老师忽然躬身一礼! “小青啊!算是老师求你了! 咱们这可是大国重工!国之重器,耽误一年就是一年啊!” 王青呆愣的看着在给自己躬身的这么多的老师们! 王青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拒绝道:“昭姬不会去求卫家的!她宁愿进厂都不愿意去让其他人帮助!” “不!去找对方多掉份儿? 卫兰会去找蔡昭姬寻求庇护的! 到时候你提出这个条件就行! 记得高傲一些,霸气一点! 咱们可不是求他们! 而是让他们求着我们!” 王青明白了! 这就是和自己家一样,被人做局了! 而且还是任由皇帝配合的阳某的局! 局势很浅显,任何一个人都能看清。 说白了就是不但要你心甘情愿的交出自己的家产,还要感恩戴德! 看清归看清,谁敢反抗啊? 若是世家识趣也道罢了,若是不配合! 那怕是后面自然就有不配合的办法! 这件事她问过自己的室友,是因为这里原本是曹操的地盘,朝廷对世家们采取了怀柔的政策! 搞得如今有些事情束手束脚,因为分土地的事情还爆发了流血事件。 被朝廷强力镇压。 最主要就是朝廷有些要脸,不想出尔反尔。 她的室友断定,若是以后南方,一定会是另外一种政策! 那就是要么接受无条件投降,把财产没收,从土地到财产进行彻底的改革! 也就是之前另外一派提出的对世家赶尽杀绝,从而拉拢最广大人民群众的路线! 王青庆幸没有在北方施行这一政策! 皇帝都下场了,那是给你面子。 真不给皇帝面子,那就要掀桌子了。 见王青还在犹豫,曹航空说道:“这样!等我们制造出来飞机了,即便你没有任何贡献,连基础都没打牢,贡献名字里面也有你的一席之地! 到时候你就是咱们航空的奠基人之一! 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 “额,那个,我试试吧!” “不要丢份儿,记住,一定要站着把钱要了!” 王青撇嘴,在她把家里债券交了出去后,这帮人就把前因后果告诉了她! 谁能知道,那皇帝也是他们骗钱的一环呢! 这样并没有让他对这个王朝反感,反而让她对这个王朝的信用更加有信心! 若不是在意自己名声和信用,怎么会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要脸的人总比没底线的人要好。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见到王青走远,曹航空满脸的笑容的对着一边的刘航天笑道:“陆远那小子的钱没白花,这道德绑架加上名誉诱惑果然有用!” “是啊!咱们这么多老师给她这么一鞠躬,谁能顶得住?” “对了,以后多请路远来我们这上上课,他们系就俩人,反正也没学生。” “咱们这样骗不好吧?” “谁说骗了?我们可是大国重工!国之重器!发展潜力无限! 那是给他们一个机会!等到几十年后,他们还得谢谢咱们呢!” “若是对方不配合怎么办?” “哼哼!不配合?他们敢不配合! 当时可是三分之二以上赞成斩尽杀绝的!” “不是被大法官驳回了么?” “当时就是给大法官一个面子!加上陛下的曹家和夏侯家也在内! 真就把这当免死金牌了,陆远有一万种办法弄死他们。” “他有吗?” “他若是没有我就打断他腿,敢拿我们钱不办事!” …… 与此同时。 王青刚刚骑车到了丽晶宾馆! 忽然想到如今蔡昭姬在城东的鸭子厂杀鸭子! 当时还是她骑车送对方去的! “唉!一时间居然忘记了!” 王青就要离开,忽然一男一女小跑迎了过来! “哎呀!你是蔡大家的侍女?我们在这儿等了四天! 终于等到你了!蔡大家呢?” 王青眯了眯眼睛,此人好生面熟。 不是那番茄日报的总编夕宏世又是何人? 他身边那女子,正是当日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秘书。 王青撇撇嘴,对方居然说蔡昭姬的文章狗屁不通! 她完全不想搭理这些人! 就要骑车离去! “滚!” “诶诶诶!别走啊!我们愿意花巨资和蔡大家合作!” 王青忽然刹车,昭姬如今过的虽然不上凄惨,却绝不轻松! 若是对方能有合作的话,那总比在那里杀鸭子好吧? 她扭头回去:“巨资?有多少?” “对!签字费一百万,外加市区价值一百万一套两居室,每个月两万月薪!还有奖金!” 第322章 鸭子 夕宏世快速的说着条件,既然要打造一个才女,当然是需要五年合同的,他并没讲出来。 三天时间,他派人询问了那些世家,才知道蔡昭姬不但有名气,而且名气十分的大。 在原本的名气加持之下,根本不用花太多的钱就能够打出巨大名气! 完全可以产生左脚踩右脚的效果! 这可是真的才女啊! 不是那些全靠营销而来的。 他就按照原来寄信的地址找了过来! 没想到人已经搬走了! 回去后,他的首席大编辑天河给他出了一个守株待兔之计谋! 他们在这里蹲点了四天,在感觉自己有点傻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对方的丫鬟! 守株待兔之计谋果然名不虚传! 原本是就是打算五百万请对方五年。 他在打听了前台对方的窘境之后,觉得房子对方可能更加需要。 这样下来,签字费大概两百万,五年的工资一百二十万,这加起来才是三百多万,还不用一次性付清。 花在营销上的钱也能省下来一大笔! 总部已经答应批下来一千万造神计划,省下来的钱,都是他们的奖金啊! 等几日还是值得的! 王青一愣,给一百万安家费,还有一套两居室的房子! 一个月两万月薪加奖金,这样的收入,在洛阳都算是高收入了啊! 完全比在那杀什么鸭子要好无数倍了! 正想答应下来! 忽然想到如今蔡昭姬正在杀鸭子,若是被对方看到了,未免被看轻了一些! 回忆着航空航天学院都是怎么要钱的! 王青昂起了额头:“这件事我得请示一下小姐!上次的事情小姐很生气,改日再回复你们!” “别改日啊?你先在去问问啊!” 王青则是拿出了自己的学生证挂在了脖子上! “嗯?我现在哪里有时间?我现在可是航空航天学院的人! 大国重工,国之重器! 你让我们给你们跑腿?” 夕宏世瞳孔猛缩,不是说对方刚刚从匈奴回来,如今很窘迫么? 一个丫鬟都能去这样的学校上学,还是荐生? 荐生可是要出巨额的择校费的,更别说是航空航天学院! 而且此人一个丫鬟座驾都是最新款的二轮电动车!! 看来自己的情报有误啊,对方好像没那么缺钱。 原本是要出五百万的,看来这钱是省不下来了啊! 他并没有现在提出来,打算等见到了正主再说! 夕宏世郑重一拱手:“嗯!那劳烦多费心了! 这是我的名片,若是蔡大家同意,可以给我发电报,我亲自拜访! 待遇事情,若是不满意,还可以再详谈!” 王青安耐住了自己的激动,原本以为工资已经很高了,居然还可以谈? 她接过了名片,放在了自己的衣兜里! 高高的昂起头颅: “好!最迟明日,不论成与不成,我都会联系你们的!” …… 城西。 养鸭基地。 “蔡琰!休息一下,厂长给我们买了西瓜!” “好的!” 蔡昭姬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她已经有些习惯这里都是喊名而不称呼字了。 她的工作主要是给鸭子脖子嘎一刀,然后放血到盆里,拔毛就是下一道工序了。 她走到水管那里洗了洗满是鲜血的皮革手套,随后摘了下来。 揉着腰向着一群女工聚集处走去。 她原本以为鸭子身上最贵的就是鸭肉! 来到这里才清楚,鸭肉居然是最不值钱的! 出厂价才两块钱一斤。 鸭头、鸭肠、鸭掌这些都比鸭肉要贵,专门卖给那些做卤味的公司。 鸭子身上最贵的,居然是身上的羽毛! 一只鸭子大概出厂价大概价值二十多块钱。 鸭子肉出厂价才五块钱,一只鸭子身上的羽毛,就十几块钱! 据说是用来做高端的棉袄! 比大氅都要暖和! 来到这里后,除了臭一点,累一点,其他的感觉还好! 最满意的就是,她原本以为要干八个时辰,来到这里,才知道是八个小时! 还不允许加班! 用这里人的话说,加班的都是工贼! “你来的是好时候啊!几个月前,我们的工资才一千多,这么半年里,涨了好几倍哩!” “我在幽州的时候,每天织布从天黑到天明,就是为了家里有一口吃的!他们还嫌弃我吃得多!” 有人调笑道:“大作家!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的写书了??” “老蒯有福了,娶了个麻杆,没想到这么富态!”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都在调笑一个三十来岁的壮硕妇人,那人的脸羞的通红:“去去去!我给我家老蒯做饭还行,我可写不出来那小说!” 蔡昭姬一边吃着西瓜,一边听着工友们聊天。 对面这位叫做赵小花。 和她一个宿舍。 赵小花原本住家里的,她的夫君听说是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前段时间去外地跑生意去了。 她也就住到了宿舍来。 赵小花为人很豪爽,常山真定人。 自称是赵云的本家侄女,因为战乱,他们全家去幽州投奔族叔! 到了那里,却得知了赵云早就离开了公孙瓒。 全家在幽州给人养马,全家的口粮都紧着她吃,年幼的时候倒是没有太过受苦。 没几年,她的父母都死于战乱,流浪了半年,她就自我推荐到一小地主家做丫鬟。 她因为吃的多,才干了没几天就被主家赶了出来。 五年前被人牙婚介所嫁到了这里。 据说刚来的时候,瘦的像是一个麻杆,却是有着一副大大的骨架,身长将近八尺。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足足一米八的大个子,才起八十来斤。 可能是早年间饿怕了,嘴上都没停过。 短短五年,身材扩充了两三倍,现在看这身材两百斤了! 经常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本以为吃个半饱就行,万万没想到被卖来这里是享福的! 因为和【宠上天】的那作者同名,经常被人调侃为大作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仿佛看这本书的读者,和没文化联系在了一起。 说起这本书,一些人都是嗤之以鼻! 谁看这些啊!要涵养没涵养,要文化没文化! 这是大多数人的评价。 仿佛看这个,成了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蔡琰以前何尝不是这样认为的呢! 因为杨小花是个大嘴巴,她很快就知道,原来这里的人,有一多半都是这些年从外地贩卖而来的。 或者说嫁过来的。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一番心酸的故事。 怪不得那本书在这里如此的火爆! 蔡昭姬忽然有了一些灵感。 终于知道那【宠上天】如此寻常,却能够打动人心了! 那写的就是普通人能看懂的东西啊! 她缓缓在心中酝酿了一个大纲。 名字已经想好了就叫【我的工友】 她打算用白话文去写,再去投一次稿试试。 在这虽然工资、待遇都可以,工友也很友好,还有人给她介绍对象都被她婉拒了。 却贼特么的累! 她身体有些吃不消了,每当晚上腰就像要断了一般,脚上穿的胶鞋,也把脚磨的好几个水泡。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坚持下来,还谈笑风生的。 用赵小花的话说,这是她做过的最轻松的活计了。 就在这时候,门卫忽然小跑而来! “蔡琰,有人找!” 第323章 八小时是包括午休的 蔡昭姬站起身,手里还拿着半块西瓜向着外面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在一辆豪华的马车旁边。 表情震撼的打量着这里。 后面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嬷嬷打扮的人,很是面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二人的聊天的话语传入了蔡昭姬的耳中。 “你说我那婶子不是去匈奴呆了几年嘛?在这里这么大一个厂子?一年就好几千万只鸭子从这出栏?” “可不是嘛,据说陛下的妃子每人都会负责一块业务,尤其是女性多的厂子,就像大夫人就是负责纺织这一块的。” 蔡昭姬走到前面,疑惑的说道: “你是?” “婶娘,这就不认识我了?” 那女子上下打量着蔡昭姬,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 蔡昭姬脑子嗡的一声,能称呼她为婶子的,那就只有卫家的人了! 这时候她才认出来了,后面那位不是当初那卫家刁难自己的老夫人的丫鬟又是何人! 她看着那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你是阿兰?都长这么大了?” 蔡昭姬回到洛阳后,就没有见过什么熟人。 她虽然和卫家闹的很不愉快,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见到熟人,不由得有些开心!! 正要上前攀谈,就看到了对方后退了半步! 满脸都是嫌弃:“兰,见过皇妃!” 额? 蔡昭姬一愣! 急忙上前搀扶起来,惭愧的说道:“我并未进宫,也不是皇妃,你怕是误会了!” 卫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我都忘了,如今称为夫人!这是我家里给您带来的礼物,祝贺您从匈奴南归!” 蔡昭姬哪里肯收,连连解释自己只是在这里上班。 卫兰的表情越来越精彩。 “所以,你只是这里的一个普通的工人??” 蔡昭姬道:“是啊!这样,我去请一个假,带你在洛阳好好转转!” 许久没见认识的人,蔡昭姬还是很高兴的。 最重要的是,还带了这么几大车的礼物。 她如今终于知道了赚钱的艰辛,怎么说,卫家也是自己之前的婆家。 接受他们的接济,总比接受小青的要好。 她还欠着小青几十万呢,之前以为会进宫,人情总归是能还上的,如今哪里好意思再去欠着? 忽然,她看到卫兰忽然擦了擦手! 额,蔡昭姬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满是血迹! “不好意思!刚刚在杀鸭子,见到你有些激动!” 就见卫兰此时的表情哪里还有刚刚的激动,而是一脸的嫌弃。 “原本以为你能给我父亲说说好话!真是晦气!” 这时候就见后面那嬷嬷挡在了卫兰面前,像是赶苍蝇一样! “去去去!什么身份就敢靠近我们小姐!” 蔡昭姬一愣,那点故乡遇故知的欣喜也荡然无存! 板起脸道:“你们来做什么?” 那嬷嬷满脸嫌弃捂着鼻子! “还以为你在这里做皇妃呢,没想到在这里做起了下人!啧啧啧!” 蔡昭姬愤怒的说道:“我这是工人!” “哈哈!工人?和下人有区别么??回去杀你的鸭子去吧!小姐我们走!” 那嬷嬷满脸的神气,正要离开。 哗啦! 忽然那人脸上忽然多了一个破碎的西瓜! 蔡昭姬回头,就看到了杨小花带着几个壮硕的妇女从后面走了出来! “你们算个什么东西!陛下都亲自来视察过,说我们能顶半边天,你竟敢说我们是下人!” “你你你!!你们竟敢打人!”那人气急败坏! “打的就是你!不服气去告我啊!”杨小花一巴掌拍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这时候又是有了一群人从里面赶来! 二人则是灰溜溜的离去! 让蔡昭姬忽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刚刚认识没多久的人,居然为了她出头! 还打得对方抱头鼠窜,原来,这就是爽点!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那首诗被编辑看不上了! 整篇都是讲的苦难,即便是翻译成白话文,也是没人愿意去看苦难的。 赵小花一把搂住了蔡昭姬的肩膀: “蔡琰啊!这种上来挑衅的,揍一顿派出所都管不着的! 下次遇到了有人挑衅,就揍他丫的!我回头把我赵家枪传授给你!” “好!” 蔡昭姬也是咧开了嘴巴大笑道。 …… 这一干,就是干到了中午!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 杨小花喊道:“好了!提前收拾一下手里的活儿!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下班了! 中午午休两个小时!下午两点上班!” 此话一出! 全场传来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终于下班了!” “这每天朝九晚五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是啊!不行下个月我也批发一些东西去外地去卖了!” “下海可不是什么好活儿,外地那些饿急了的人,连人都吃的!” 蔡昭姬刚刚来的时候,以为是八个时辰,也就是十六个小时的工作时间! 后来来上班以后,以为是八个小时! 如今才知道,八个小时是包括两个小时午休时间的! 这个制度起源于两年前! 七八年都是每日十几个小时! 各处的标语都是劳动光荣! 后来因为大量的生产过剩,开始实行八小时。 赵小花对着对面的一个妇女笑骂道:“你在几个月前,不是还要求要加班的嘛!”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哈哈大笑! 得益于赵小花的大嘴巴,蔡昭姬野知道那红着脸的妇女的故事! 这一制度开始实行的时候,还有大量的人不满,想要加班费! 实行了一两年后! 居然成了习惯了! 只有那些那批老工人,还是在嚷嚷着要加班多挣钱。 校长则是派了宣讲队到工厂来宣讲! 工作岗位本来就不多! 若是每人加班四小时,那两个人就加出了一个人的工作! 就会导致一个人失业! 所以,加班的人,就是国贼,害群之马! 就是在害人! 而且每日加班,哪里有时间生孩子? 哪里有时间消费? 不消费,工厂生产那么多东西给谁? 大多数的人对此都是将信将疑! 甚至有些怀疑人生! 他们大多数人从小接受的理念就是不要好逸恶劳! 最后逼得校长下令,所有加班的,不允许发加班费! 才制止了这项歪风邪气! 最气人的是,八小时居然比之前十几个小时生产的东西还要多! 根本就没有解决生产过剩的问题! 好在由于闲暇时间多了,每日购买的东西多了!! 稍稍的算是有些缓解。 由于两年之间的不断宣讲,甚至把一些要加班的老板们吊起来打,不能加班在洛阳已经深入人心! 即便是几个月前,工厂订单大量增加,老板们第一时间想的也是扩大人手和增加工资。 而不是去加班! 老板们只好加大人手招聘! 不但如此,因为下海潮,老板们还需要靠着涨工资才能留住人! 蔡昭姬的眼前还有一只鸭子! 其他的鸭子已经被收了起来! 吃完饭后,就该日常午休了! 忽然门口门卫又是走了过来! “蔡琰,又有人找!” 第324章 过了 蔡琰一把割断了最后一只鸭子的脖子,进行放血! “不去!” “那个,我本来打算把对方打发走的,那人自称是你的丫鬟!” 此话一出,众人都纷纷的看向了她! “哇!蔡琰,你居然有丫鬟啊!” “我就说你干活这么慢,没想到是来体验生活的!你是记者么?” “丫鬟的工资可不低!你可千万别忘记给对方交社保,要不然就等着被罚款吧!” 一起哄,整个这一片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杨小花摆摆手:“快去吧!我们马上也要下班了!收拾一下就行!” 杨小花算是她们这七八个人的一个小组长。 如何杀鸭子,蔡昭姬都是她教的。 蔡琰脸一红,点了点头。 她不但是没有给小青交社保,就连工资都没有发。 对着周边拱了拱手! 到水管那里清洗了一下。 向着外面而去。 门口的那位不是王青又是何人? “小青,你怎么来了?不是在洛大上学么?” 王青此时满脸委屈,上下打量着蔡昭姬。 手上被水泡的有些发白,身上的胶皮围裙上还有点点血迹,脚下穿着一个黑色的胶靴。 即便是有着几个大风扇,在这个大热天里,脸上依旧满是汗珠,头发也是一缕一缕的。 “小姐,你受委屈了!” 蔡昭姬伸手摸了摸王青的眼泪! “这有什么委屈的,这里包吃包住! 吃的很好,住的也是双人间! 你是没见过匈奴人底层过的是什么日子!” “可是!你是大汉第一才女啊!” “呵呵!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听说前朝的皇帝刘协,也在环卫上班呢! 我在这里很好,下班了坐上公交车还可以去看看孩子!” 蔡昭姬一边苦笑,一边安慰道。 她也是没办法,这六日,在这里感慨颇多! 说是不累,那是假的。 从开始的生疏,以及后来的熟悉。 她已经有些的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见王青总是在那里哭,蔡琰一叹气! 这是个没见过人间疾苦的! 若是在其他地方,能有这样的工资,都可以说是祖坟冒青烟了! 她正要安慰一下对方! 就看到对方自己擦干了眼泪:“小姐!你不用在这里了!番茄日报打算两百万聘请你去当评论家,还有两万一个月的工资!我们走吧!” 蔡昭姬瞳孔猛然一缩,也是十分兴奋! 若是可以,自己当然想去做一些文字类的工作! 这些日子,每天回去都浑身酸痛! 只是,如今厂里同事都对他不错! 厂里的活儿还没干完! 哪能轻易离开? 来的时候,可是说了是长期工的。 只是这个机会,她当然不是傻的。 也不知道小青走了多少的关系,才得到这个机会! 她自然能分清孰轻孰重。 “行!我先把今日的活计干完再说,晚上我去找厂长辞职!” 她已经决定不要在这里干的这几日的工资了! 那里还需要她去! 那群妇女早就有人去报告这里的厂长了!! 她是大一才女的事情,以一阵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厂子! 这里是曹氏养鸭场的一个下属屠宰场! 厂长和厂长夫人是两个三十多岁的夫妻! 在得知了自己厂的工人居然是第一才女! 不管真假,也是急匆匆的跑来看个稀奇。 第一才女他们都听过啊? 好像叫做小花的。 众人七嘴八舌! “原来你就是小花么? 您是来采风的吧?哎呀!您来的时候我就感觉您不一样!” “蔡琰啊!小花是你的笔名么?有空多来咱们厂看看!” “蔡琰啊!若是有人欺负你,尽管来咱们厂叫人!” “蔡琰啊!我虽然不认识你,能给我签个名么?” 在蔡昭姬的尽量解释下,众人才相信她并不是什么小花! 众人一哄而散! 饶是如此,她月薪两万,还有两百万签字费的事情,也被传开了! 这让其他人无一不是十分羡慕。 厂长和厂长夫人非要拉着她们去食堂吃饭! 算是给她举行一个欢送仪式! 吃完饭后,一个财务人员走了过来! 她也领到了她这六天的工资。 一个月三千五,每个月一共22天工作日,她干了六天,一共955块钱。 就要告辞的时候! 杨小花则是满脸激动:“蔡琰啊!听说你是番茄日报的,你认识小花么? 别人都说没涵养,我却爱看,你若是遇到了她,能让她给我签个名么?” 蔡昭姬笑了笑:“那是本很好的书,如果我遇到她,给你要一个!” …… 王青自从那次把蔡昭姬接回来! 发现蔡昭姬好像有些变了! 她也说不出来哪里变了,总之就是不去骂孔融了! 如今在洛阳,若是说谁最火! 莫不是蔡昭姬了! 在签了五年的合同之后! 各大报纸上开始铺天盖地的报道大汉第一才女! 甚至把她比作昭君出塞! 文学水平盖压当世! 这都是那些报纸吹捧的言论! 看的王青都有些臊的慌! 在记者采访的时候,她也在。 记者还询问了她对蔡昭姬文学水平天下第一的看法! 她在得到了蔡昭姬首肯后,实话实说道: “她认为若说才学,小姐肯定是顶尖的! 若说第一,过了!” “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蔡大家的意思呢?” 她私下里和蔡昭姬谈论过这个,蔡昭姬也说文无第一,若是比词赋水平,她是不如曹植的。 甚至不如曹操。 最多也就是曹丕和建安七子的水平! “是我的意思,也是蔡昭姬的意思!” 记者心满意足的离开! 第二天! 报纸上就铺天盖地的说道【蔡大家的侍女说过,蔡大家的水平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当时所有人的水平!这也是蔡大家本人的意思!】 王青都惊呆麻了! 自己是这意思么? 这样的报道层出不穷! 可以说轰炸着每一个的人的眼睛整整一个星期! 终于,燕国的地图在一个星期后,到了头! 【蔡大家说:我其实十分喜欢看小说,这本《宠上天》我感觉非常好!】 【对!我是写不出来的!我最近在模仿她写一本《我的工友》,却发现我的水平远远不及她!】 【我私下和对方交流过,对方词赋可能差点,但是小说这一块,艺术水平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甩我无数条街!】 王青每日都被这些信息轰炸着! 她发现自己的室友都偷偷的拿出了一叠【宠上天】的报纸。 “其实吧,我在家里也经常看当作消遣,只是不好意思拿出来!” “没想到文学价值那么高!最近节选都上了小学的课本了!” 第325章 绝学 更有甚者,王青还经常在报纸上看到蔡昭姬的一些爆论! 最多的就是对【宠上天】极尽吹捧! 她是知道蔡昭姬有多么看不上那本书的! 为了生活,居然能这样。 她很为了蔡昭姬如今的生活而高兴,又觉得每日说违心的话,自己的偶像有些可怜! 她每日在学校除了补习基础知识之外,偶尔也会去蔡昭姬刚刚分配的房子那里! …… 王青思绪回转! 蔡昭姬正在拿着一个棍子在和另外七人混战在一起! “你厉害是吧?” “自己是第一才女,就说我们是垃圾!” “踩着我们上位,无耻之尤!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出力最大的就是王粲! 原本这个第一才子的头衔应该是他的! 王青听蔡昭姬说王粲后来还给番茄日报写了信! 希望对方对他也进行一次炒作! 却被番茄日报断然拒绝! 此时仇人见面! 分外眼红! 别人都是收着力,这家伙是真打啊! 蔡昭姬脸肿的跟个猪头一般,也毫不示弱! 一棍干翻了王粲! 抓住了对方的头发! 拿起了棍子夹在对方脖子上! “奶奶的!服不服?真以为老娘一个星期的鸭子是白杀的! 也就是用的棍子,若是用枪,我百鸟朝凤枪一枪给你捅个对穿!” 就见此时的蔡昭姬,脸肿得就像是那个叫做《点秋香》的漫画里,被打得犹如猪头的秋香一般。 王青惊呆了,这段时间蔡昭姬除了上报纸之外,最多的就是去找那鸭子厂的赵小花学习枪法。 蔡昭姬自称已经学到了化境,如今看来,也和当初自己差不多啊?都是自以为很强。 好像比自己强了那么一点点,起码和别人打的有来有回,虽说受了点伤,甚至还占了上风,可这些都是文弱书生啊! 王青思忖着,就这样的花拳绣腿,她夫君可以打十个。 蔡昭姬打服了王粲,就见她又是抡着棍子到了人群之中。 王青都有些分不清昭姬到底是哪一边的了,只见蔡昭姬不但冲着许干王粲等人打。 甚至,还对着孔夫人来了一棒子。 打得孔夫人呆愣在原地,捂着自己流血的鼻子,一脸不可置信。 紧接着,孔夫人拿起扫把就对着蔡昭姬狠狠扫了过去。 “你竟敢打我!” 小青完全惊呆了,她想起了刚刚孔融说的下人不让参战的话,心中纠结不已,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去帮忙。 看到一边嗑着瓜子喊加油的孔家的丫鬟小厮,王青的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自己,好像没资格吧?更何况,我的武力还不高。”小青在心中暗自思忖,只能在心里默默为蔡昭姬祈祷。 同时也不断规劝自己:“这是文坛的聚会!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地方来的,或许文坛聚会就是这样的吧!” 王青对着人群中的蔡昭姬喊道:“小姐!加油!干死他们!” 呜啊呜啊! 就在众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一阵阵尖锐刺耳的鸣声传来。 打斗立刻停止。 就见十几辆蓝白相间的阴阳二气车气势汹汹地将这里团团包围。 从车上迅速跳下五十多个手持强弓劲弩,手里拿着半透明的防爆盾的壮汉。 他们神情严肃,眼神中透着冷峻,对着这里团团包围。 后面还有十几个拿着【道理】的人在压阵。 一个劲装汉子手里拿着喇叭: “竟敢在本所长的辖区闹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你们可能不认识我,你们一定认识李瘸子! 告诉你们,五年前我张大彪可是跟着李瘸子去扫黑的。” 众人面面相觑。 “李瘸子是谁?” “不知道啊?我刚搬过来?” “我也是啊!” 就见那男子忽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咳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可能不认识李瘸子,软饭王老杨知道吧?” 见众人一副了然的模样,那张大彪才继续说道: “软饭王老杨还不是软饭王的时候,当初也是一条好汉,被称为杨疯子。 就这么说吧,当年李瘸子瘸一条腿都能把他揍哭。 去打听打听,那些道上的哪一个敢在我的辖区闹事? 好了,自我介绍完了! 你们什么矛盾等会再说! 我数到三! 所有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双手抱头蹲下! 否则就不客气了! 一!” “小姐,跟我学!” 别人还没反应,王青就第一个抱头蹲了下来。 干净,利落,动作潇洒。 顺便还喊了一声蔡昭姬。 把一众人都看呆了! 王青嘴角一勾。 这可是她家的保命绝学,她老哥王柔是一代目,在出发之前特意教过她。 来了洛阳一个多月了,基本上每日都会练习! 今日终于用上了! 第326章 孔融:我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孔融也是急忙蹲下! 还不忘招呼着其他的人: “快学着她的动作!他们真的敢弄死我们!” 此时若是说世上最后悔的人,莫过于这位孔文举了! 十二年前,被刘协征召,卸任北海相,来到了许昌担任将作大匠! 大约八九年前,忽然有一个半大小子到了他的府上! 那小子他印象十分深刻,从小就没头发。 说是什么曹昂邀让他去洛阳担任什么洛大校长一职! 当时他只知道洛阳是曹操贬谪曹昂的地方,至于什么洛大,他听都没听过。 他堂堂的朝廷将作大匠,郡守刺史同级别! 不知道比县令的官职大多少了! 他怎么可能去给一个小小的县令,去当什么私塾的祭酒? 更何况还是惹怒了曹操,被贬去的没有继承权的废长子? 当时没有把那半大孩子揍一顿,都是他孔北海涵养好了! 谁能想到,时过境迁! 八九年后,形势居然一变! 半年前,曹操打败了乌桓以及杀了袁绍的两个儿子,彻底统一了北方! 曹操愈发骄横! 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他在朝堂之上和曹操争执,居然被曹操下令斩首! 罪名居然是不孝! 他只是说父母对于孩子无恩,这也是站在父母的角度,让儿子不必对他来报恩! 他也没有不赡养自己的父母啊! 只是在讨论一个哲学问题! 好在斩首的前夜,他却被人运出许昌! 来到这洛阳地方! 在几个月前当他看到了洛大那庞大的建筑群,洛阳那仿佛梦幻一般的城市规模! 还有数万名洛大学子,无数的工厂,以及洛阳的方方面面后! 他得出了自己结论,那就是大汉已经亡了! 必定亡于这曹昂之手!除了兵强马壮之外。 整个社会都充斥着一股戾气,那就是走出洛阳! 拿下天下! 而这股戾气被那位年轻的校长压着。 他发现洛阳这里的人几乎不信奉儒学! 而是一个叫做什么科学的东西! 那怎么能行? 当他在洛阳转了几日之后! 他再次见到了曹昂,当初去寻他的那个光头,已经是一个副教授了!! 而他孔融,原本可以成为这里校长的! 却是只得到了一个助教! 没多久,那位光头年轻人就成了当朝的宰相。 他也知道如今洛大的位置影响力巨大,根本就没了自己的位置! 做校长是不可能了! 可是,一个助教实在是太低了啊! 在洛阳根本就没有影响力! 经过东奔西走,甚至把家里的孔子的木像都拿出来了! 才得到了一个讲师的身份,负责教导文学! 因为讲的东西这里的人不爱听,他为了符合这里人的喜好, 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把《论语》新编了抡语!!! 传歪了总比失传了要好啊! 为了传播儒家,他还不要脸的散尽家财,请美术系的雕刻大师,按照陛下的样子雕了先祖孔子的年轻像! 这一切,难道他就是为了自己么? 不这是为了圣人之学不会失传! 他侧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被打成猪头的蔡昭姬。 裂了一下嘴,嘴角忽然一阵疼痛! 在一个月前,报纸上忽然铺天盖地的宣传蔡昭姬! 他才知道蔡昭姬也是来了洛阳! 他原本也想这么宣传自己的,没想到那些报纸却集体拒绝! 理由是舆论的阵地,怎么能够随意的宣传个人? 听到这个理由,他差点吐血! 难道宣传蔡昭姬就不是宣传个人了么? 对方给他的理由出奇的一致,那就是番茄日报是兄弟单位,都是陛下的产业! 怎么着也得给一个面子! 他如今一个讲师,连自己的系都没有。 他邀请蔡昭姬过来,就是为了申请成立一个文学系的! 有了对方这个名气,就不怕没有学生啊! 只有在洛大有了一席之地,圣人之学才有重新发扬光大的机会。 至于王粲这些人他根本就没请自来。 他前段时间就听说这王粲去洛大想要做教授,被打出来了! 另外五人也是趁着休息去洛大求职,得到的答复是等劳改完了再面试,现在他们没资格。 这六人找他的原因,他那里不清楚! 怕是来求经验的,又拉不下面子! 来的正好! 他想着趁对方前来,就是想要商议在洛大下面,成立一个文学系! 即便没有资格和编制,做个编外人员也行啊。 有了他们八人,再邀请一些其他人,先把架子搭起来。 比如正在挖煤的东海王朗也不错。 王朗不知道得罪了谁,在洛阳名气颇大,最着名的就是他被诸葛孔明骂死的典故! 也不知道谁安排的! 诸葛亮如今才二十七岁,在蜀地伪汉担任什么丞相,跟王朗就没有见过面。 黑红也是红。 还有割袍断义的主人公管宁和华歆,在洛阳也算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名气。 弄一个几十人的团队,先把架子搭起来,编制的事情以后再说。 这些人都是在煤矿那里,据说要两年,可以周末坐火车来给学生上课。 如今这帮洛阳人的戾气太重,动不动就是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谈判就是先打断对方一条腿,问对方服不服,若是不服,就打断对方另外一条腿!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他要用文化来感召这些人! 转眼间,派出所的张所长已经派人把所有的棍子都收了! 就见那张所长拿着一个棍子指着他们大骂道:“知道这里是哪里么?这可是孔融的家门口!” 孔融一愣,他当然知道这是自己家啊! 蹲着的一众人都是面面相觑。 张所长继续说道:“你们可能不认识孔融!他可是咱们洛大的讲师! 谁给你们的勇气?不拿讲师当作干部? 敢在洛大讲师的家门口闹事,你们是活得了不耐烦了?” 孔融这才清楚,对方这是不认识自己啊! 他立刻抬起头来:“张所长!” “什么所长也不行!通通抓去拘留五日!罚款三千!” 孔融再也忍住住了:“张所长,我就孔融啊!” 就见对面一愣,仔细打量了半天! 冷哼一声:“哼!胡说八道!孔讲师我也是见过的,他的眼圈没这么黑!” 第327章 陛下的老爹被沉江了! 孔融摸了一下自己肿胀的眼圈,都快哭了! “我真的是孔融啊!而且我们也不是在打架,而是在交流文学!” “你当我彪啊!哪有交流文学是这样交流的?” “你不是我们这文化圈的人,我们就是这样交流的! 你读过抡语么? 我先祖就是带着三千弟子,打遍天下无敌手的! 少正卯知道吧? 因为和我先祖意见不合,我先祖就派人把他弄死了!”孔融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咿?这么说你真的是孔融!那他们又是何人?” “他们啊!都是我的至交好友! 那个衣衫不整的叫做王粲! 那几个穿着新安煤矿衣服的是陈琳、徐干、应玚、刘桢。 那个揍的最惨的是阮瑀,他曾是跟随蔡公学习,刚刚交流的时候站在了蔡昭姬一边。” “蔡公是谁?” “就是蔡邕!当代第一才女的父亲!” 张大彪一愣:“小花的父亲?她来了么?我老婆一直想要她的签名来着!” 孔融愣住了:“不是小花啊,是最近名声大噪的蔡昭姬啊!” “哦!她也配第一才女?她有什么作品么??还不是靠着吹捧小花出名的?” 孔融都惊呆了! 这人还是一个花谜? 他也犯不着和这个莽汉一般见识! “啊,对对对!” 张大彪指着一个方向:“孔老师啊,你们文人交流怎么还在上供猪头么?这是祭祀?” 孔融看去,看到了一个如同猪头一般的女子! 理智告诉他这是蔡昭姬! 此时,他有些不确定了!!? 他早年的时候经常拜访蔡邕,和蔡昭姬还是有些熟悉的! 刚刚打的投入,只知道蔡昭姬来了,也没留意对方相貌。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当年那个天真聪颖的小姑娘,和眼前的这个披头散发,脸肿的如同猪头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这时候王青站了出来:“我家小姐是大才女蔡昭姬!”似乎好像觉得没什么名气:“就是那个和小花齐名的才女!” “才女?都长这样?你们文化圈真的,一言难尽!” 张大彪愣了许久,才对着众人微微的一摆手:“撤队!文化人的事我们不懂。” 众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就在这时候,一个拿着相机的女孩走了出来! “你们好,我是洛阳时报实习记者,能采访你们一下么?” …… 原华三人向着洛水公园外面而去,刚刚走到了门口,就看到十几个男女向着公园步行而来! 看样子,像是八人是主人家,还有一些人是随从! 七男一女都是鼻青脸肿! 其中一个,脸部还如同一个猪头一般! 其中一个熊猫眼正在和门卫交涉着什么。 骑车的王朝回头道:“头儿,他们不会是在打群架吧?” “不用管!这里又不是我们的辖区! 他们现在又没动手,不是现行犯! 还没人对我们求助! 我们现在去管,还以为我们想要远洋捕捞呢! 更何况,没看到后面还有一个记者嘛,或许是文坛盛世也不一定呢!呵呵!” “啊?这个?哪有文化交流这样的?” “别啊了!走吧!!!” “哦!” 三轮车轻轻的蹬着! 过了一会儿,王朝又是回头道:“头儿,周哥不会把那家伙真的沉江了吧?” “当然不会,就是言语上跳戏而已,怎么可能沉江! 我都交代好了!就是吓唬吓唬对方!也是符合规定的!” 一辆三轮车和一辆自行车向着南方走去! 行走了半小时后! 原华感觉此时心情极为的舒畅! 仿佛是忘记了邱秋离去的伤感! 前面蹬三轮的马汉回头:“头儿,要不你骑一会儿,我和王朝实在是蹬不动了!” 原华看着距离所里只有一里地左右! 不由得满意的拍了拍马汉的肩膀:“不错!我作为所长为你们服务也是应该的!” 原华坐上了三轮车的座位! 向着前面骑车而去! 新上任的小王,可不是善茬! 在作为一个职员的时候就和自己作对! 如今做了代理主任这个专门监督他的职位,若是看到自己总坐车让下属骑着,岂不是给自己记上一笔? 虽然无伤大雅,考核也不完全看主任的汇报的,对自己的考核也是有些影响不是。 也不知道申请的汽车什么时候到,听说其他张大彪所长这里都配了十几辆了。 路程只有一里地,没几分钟,就到了六所附近。 原华看到了自己的姐夫范德彪正在站在派出所的门口踱步! 见到范德彪, 原华大喜! 因为抓了元婴大法师老爹的朋友的事情, 他之前委托姐夫去给自己说情! 想必如今已经有了眉目了! 忽然,他觉得姐夫的脸色不对! 原华的心里咯噔一声! 莫非,大法师不肯原谅自己? 原华下了车! 向着门口的范德彪走去! “姐夫!你怎么来了?” 刚刚走到近前,就看到姐夫 范德彪的手伸了出来!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手停在了半空! “我现在要打你耳光!!不许还手!!不许给我过肩摔!” 原华一愣!! 忽然想起了之前姐夫揍他的时候,他一个过肩摔把对方扔的两个月下不了床! 被他那两百多斤的老姐吊起来揍! 自那以后,他的姐夫就没敢揍过他。 看到姐夫如此愤怒的表情! 原华对着后面的王朝马汉二人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 “好!” 原华换上了一副笑脸,走到了范德彪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脸! “打吧,我绝不还手!” 啪! 一个耳光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原华又是愤怒又是委屈:“范德彪!你来真的啊!” 看着范德彪紧绷的脸色,原华不由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拉着范德彪说道:“两位天师不肯原谅我?” 就见范德彪冷冷的说道:“我求着老师去拜访两位张天师,旁敲侧击的提了一下这种事! 张天师根本就不计较此事!” 原华大喜:“这是好事啊!姐夫,花了多少钱?” “你以为张天师缺钱么?那是我老师的面子!我要不是看在你姐我才懒得管你!” “是是是!!”原华正在说什么,又是一个耳光下来! 啪! 原华强忍住把对方按倒在地上的冲动! 呆愣在了原地! “怎么又打我!?” “你做了什么?” 原华懵了? 自己什么也没做啊! 好好的当差,就算是喜欢邱秋,那也是光明正大的追啊! 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越矩之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就见到范德彪怒目圆睁! “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申请自己去挖煤或者挖水渠!至少申请五年!” 原华惊呆了! 不是说两位张天师已经不计较了么? 他不明白!!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委屈得道:“为什么啊!” 又是一脚踹来:“你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原华感觉委屈极了! “我都履行本职工作啊?” “哼!当时我和老师正在给校长和教授们拍照!原本准备做明日的新闻稿! 这是老师在提携我!你猜后来怎么着?” 原华看着愤怒的范德彪,也知道今日一定是出事儿了! 他可是知道校长是个极其护短之人! “莫非张天师表面不在意,在校长面前告我的状了?” “你也配!张天师自己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你捏碎,还需要告你的状!” 刚刚原华一说出口,就觉得也是不可能。 张天师那职称可是两个全副武装小队,对于他这个品级的人,若是感到收到威胁,是可以命令小队主动发起进攻的。 实际上副教授以上的是拥有了某种意义上的先斩后奏的权力的,只是谁都没有用过。 没有用,不代表不能用。 若是有教授告他的状,真是抬举他了。 除了陆远那个被剥夺特权的副教授,他一个都惹不起。 就连讲师,虽然没有专业团队保护,那派出所也是优先照顾的。 他实在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让姐夫如此慌张: “那到底什么事啊?” 范德彪颤巍巍的从衣兜抽了出来了一支烟! 原华急忙掏出打火机点上:“姐夫,您就说吧!” 范德彪的手都是颤抖的! 重重的啜了一口! 才说道: “我们正在拍照,没过多久,刘易守前来汇报,说陛下的老爹被人抓去沉江了!” 第328章 铁饭碗 原华一震怒火噌蹭蹭冒起:“那个王八蛋敢给陛下老爹沉江!我这就带人去弄死他三族!” “一个姓原的派出所所长亲自带人去的!”范德彪似笑非笑的说着。 姓袁的所长?原华在脑子里思索着。 洛阳并不大,也就五六十个所长,所有的所长他不说全认识,也基本上听过名字。 “难道是袁三儿?不对啊?他不是在郊区吗?” 原华忽然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满脸疑惑道: “曹老爷子不是在洛大附属第一医院么?怎么会跑到郊区?昨日我和邱秋还是把荀彧给他送去……嗯?” 看着范德彪看他的那戏谑的眼神,原华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忽然,原华的脑袋忽然嗡的一声! 他想起了今日捉的那采花贼的履历。 老家樵县人! 五十多岁! 穿着洛大第一附属医院的衣服! 从小在洛阳长大! 喜欢人妻! 还叫曹孟德! 还认识荀彧! 此时那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难道? 他当时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啊! 此时他吓坏了! 整个腿忽然打起了摆子,不由控制的向下弯着。 站立都有些站不稳,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 用力着撕扯着喉咙:“不!不!不!” 似乎嘶吼才能驱散他心中的恐惧和懊悔。 当初怎么就没有多想一点呢? 这时候忽然第六派出所里小王代理主任听到了动静,从所里走了出来:“原所长,你怎么了?跪地上干嘛?” “抓贼太难了!我抓不到!抓不到啊!” “啊?那您继续!” 原华此时脑中一片空白,自己居然把陛下的老爹给抓了!!而且还是他亲自送去沉江! 即便是吓唬一下对方,若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哪里是他能负责得起的? 这在前朝,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而且,陛下还出了名的护短! 这这这! 完了! 自己这辈子完了! 原华四下望去,小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了,莫不是准备来抓自己了? 虽然此时这边街上的人不多,人们却纷纷看向这里。 原华是感觉都是来抓自己的!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他感觉自己死了不要紧,他并不怕死,在洛阳这里这些年已经是多活了几年了! 可是他还有老娘和孩子啊! 如今只希望那曹操千万别出事! 若是对方没出事,他认为以校长大人大量,最多死他一个就够了。 若是校长老爹万一被淹死了,夷三族都是轻的! 按照老曹家的传统,那就是屠城啊! 十五年前当初曹操老爹曹嵩被杀,可是屠杀了徐州数个城池数十万人。 校长宽厚,屠城或许不会发生,夷三族那是肯定的啊! 对于他来说,夷三族和屠城没什么区别。 若是曹操不出事,或许就死自己一个! 老娘他们都有工作,养活他和前妻的孩子不是问题,至少还给他留个后。 此时原华有些六神无主,思绪乱飞。 范德彪一脚踹在他的身上,说道:“嚎什么嚎?” 原华被一脚踹得有些清醒,拉着范德彪说道: “我要完了啊!姐夫救我啊! 曹老爷子若是老死病死的校长或许不会追究,若是被淹死了,我怕不是会被夷三族啊! 我三族里面也有你啊!你不能不管我啊!” 范德彪甩开他的衣袖:“胡说八道! 夷大三族就是父族、母族、妻族! 夷小三族乃是父母、兄弟、子女! 最多把你姐卡擦了,怎么夷三族都不会移到我身上!” 原华忽然一阵惊愕的看着姐夫,这是人话? 范德彪轻轻咳嗽一声:“呵呵,开个玩笑! 你也不用担心!刚刚我老师发电报过来,说陛下带着曹丕和曹植过去看了老爷子!” 原华一震:“啊!老爷子怎么样了?” “精神矍铄!正在河里指挥着十几个人牙玩儿水! 岸边陪伴的还有十几个鼻青脸肿的男女,目前还不清楚是谁! 总之可以放宽心,夷三族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不过,这件事不可能轻易过去的你明白?” 原华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他感觉浑身又是多了点力气。 他清楚,自己把老头子抓了的事情,是绝不可能这么过去的。 若是没有一个交代,那以后随便一个佛博叻就能把皇帝亲属抓了岂不是乱套了? 他站起身: “明白!姐夫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一个交代的!” 他准备回去就自缢去,他死了后,想必能饶过家人。 范德彪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我来这里就是怕你犯浑,认不清形势! 既然到了现在,陛下都没有派人拿你! 那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等着你自己体面! 你若是不体面,自然有人帮你体面!” 原华大喜! 姐夫说话办事向来靠谱,既然能这么说,那就是家人没事儿了! 原华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随后站了起来! “以后你侄儿就拜托姐夫和姐姐多看护了!” “好说好说!你放心去吧!” “嗯!”原华坚定的点点头! 原华刚刚走出半步,忽然被范德彪拉住:“知道怎么做吗?” 原华点了点头:“嗯!我准备买一条白绫缢死在办公室!” 啪! 范德彪气的手发抖! 又是一巴掌,让原华忽然清醒了一些! 就见范德彪愤怒的说道:“妈的!的亏我问了你一句! 白绫个屁! 陛下刚刚还说了你是秉公执法,应该受到表扬! 只要人没事就行! 你今日就自缢自尽,你这是在打陛下的脸么?” 原华听到了,“人没事就行?”这句,忽然一喜,随后就是黯淡下来。 不! 这话谁听谁倒霉! 刚刚姐夫说过,就是等着自己体面! 所以,应当表扬这句是反话! 自己死肯定会要死的,还要收到表扬? 他看着四周,压低声音道:“要不我因公殉职怎么样?我抓贼的时候溺水而死? 这样我也死了,校长还能表扬我?” 范德彪傻眼了:“你就那么想死?活着不好吗?” 原华苦笑:“姐夫你别消遣我了!” “谁特么消遣你了?我刚刚不是说了!去申请挖五年的煤或者水渠!! 这是内部对你的处罚,已经定下来了,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啊!处罚这么轻?” 原华惊呆了! 这才前朝,你敢抓皇帝的老爹沉江! 家破人亡是最少的! 资金只是需要服役五年! 不过是五年而已! 转眼就过去了! 随后就是大喜过望!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腿也是有劲儿了! 向着洛大的方向跪了下去:“皇恩浩荡啊!多谢陛下!” 范德彪很满意:“这是刘易守传给我老师的消息,去吧,改造五年,给你保留编制,五年后还能回来! 刘易守是陛下的影子,想必陛下也是让你擦亮眼睛别谁都抓!” “是是是!” 原华激动坏了! 没想到自己抓了老曹居然不用死,劳改五年还给自己保留编制!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奖赏啊! 范德彪拍了拍他的肩膀:“铁饭碗就是这样,有错了就会遭到惩罚,改了还是自己人。” 原华连连点头! 他准备把自己这的事迹写入祖训,以后若是自己后代还有幸当佛博叻,千万要擦亮眼睛! 自己能去挖水渠那是因为校长心胸宽广,遇到个心胸稍微狭窄一点的,怕是要全家玩儿完了! 能不死谁想去死啊! 就要往所里跑去请罪! 后面传来了范德彪的声音:“回来!你打算用什么理由请罪?” 第329章 两个月前的电报 理由? 原华一愣: “啊!当然是抓了老爷子啊!” 范德彪都麻了,招了招手:“把脸伸来!来来来!” 原华虽然不解其意,却知道自己要挨耳光了! 自己这姐夫不知道怎么了,不打人好像就不会说话了! 鉴于之前对方的几次提醒,他伸出了脸。 就看到一个手掌又是抡了过来! 啪! 又是一巴掌下来! 原华今日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了,脸都有些肿胀。 他已经有些麻木了! 范德彪摸了摸自己的小胡须:“不错!圣人说的真好啊!君子不以言举人!” “什么意思?”原华疑惑道,他不知道姐夫怎么忽然圣人的话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君子从来不说废话,而是举起手就打人!孔夫子说的!” 原华惊呆了! 因为大汉独尊儒术,即便不读书的,也很少有不知道孔夫子的。 “他老人家会说这话?” 范德彪拿出了一个小本子:“怎么不会?这可是夫子的第二十代孙写的,说是在曲阜老家墙里发现的。” 原华接过来一看,就见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抡语正宗注解》,作者:孔丘诸位弟子。 整理者:孔融,下面还有一行标注,孔夫子第二十代孙。 有书号有出版社,居然是正版? 忽然手里一松,那小本子被抽走。 原华回过神来,被范德彪一打岔,忽然忘了自己的目的。 说道:“你到底为什么打我?” “打你是轻的!你是想打陛下的脸么?” 原华惊呆了,自己打陛下的脸? 怎么可能啊? 不解道:“什么意思啊?” 范德彪悠悠说道:“当时陛下得知老爷子没事的时候,只是摆了摆手说了句既然没事,那就算了,小华也是秉公执法!” 原华不解其意,刚刚说自己秉公执法,他以为是反话。 如今他不用死了,他又觉得可能不是反话。 咂摸了一会儿,他激动的向着洛大方向跪了下去:“难道真的还有嘉奖?陛下英明啊!那我岂不是不用去挖水渠了!” 啪! 又是一巴掌打来! “这什么这?难道你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么?” “啊?您还是直说吧,抓贼我在行,这我实在是不懂啊!” “陛下向来喜欢标榜自己公正,还公开说你这件事做的没错,你以这个理由去请罪,不是打陛下的脸?” 原华慌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那怎么办?实在不行我一头撞死吧!” 啪! 又是一巴掌下来! “你一头撞死了,天下人怎么看陛下!” 原华急了!! 自己死也死不了,活着有时揪心!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了! 无助的看着姐夫范德彪! 范德彪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不是抓错了一个人贩子么?差点把对方沉江! 就以你抓错了人贩子为理由自请去挖水渠!” 原华大喜,对啊! 他怎么没想到? 就要过去! 却被范德彪一把拉住! 原华疑惑的回头! 就见范德彪说道:“不行! 你那事件被纠错系统纠错了!! 以这个名义,就算你自己扛下来,最多只能挖两年! 时间太短了!” “啊?那怎么办?”原华有些着急。 “你有没有贪污过?” “没啊!我工资很高,福利又好,现在查贪污的又严,交税又高,我犯不着啊!” 范德彪一愣:“我说刘易守足够把你查的底朝天了,怎么现在还没来抓你!” “啊?那怎么办?”原华懵逼了,他没想到自己兢兢业业不贪污还有错了? “没你不会现在去贪啊!现在去贪个能判三年劳改的!立刻马上现在就去!” 原华咬了咬牙,想到邱秋已经去挖煤了,两个领导同时服役能够减缓一年刑罚。 “好!!我还是贪四年的吧! 我去查一下,贪多少能判四年!” …… 花开两朵! 王青跟在了蔡昭姬的后面,可是长了大见识! 原来顶级文人在一起聚会,是靠着打架增进感情的! 回去一定要讲给自己的室友听! 跟着众人在诊所上了药之后! 孔融提议到洛水公园举行一场诗会! 还有一项重大的事情要宣布! 众人都是同意! 她也就跟着众人向着洛水公园而去! 孔融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洛水公园啊,是以前的皇家园林濯龙园,十八年前,被董卓一把大火损毁,如今这洛水公园就是在濯龙园的旧址上建立的!” 众人纷纷附和如今这洛水公园比之前戳龙园更加磅礴大气。 蔡昭姬也是小声的对着王青说道:“我年少的时候,跟着父亲参加宫廷宴会,何太后就是在这里召见的我! 没想到如今沧海桑田,变化如此之大!” 王青兴奋的点点头,她来这里都一个月了! 她两个月前,从晋阳发到了这里一份电报! 原本想来看看,这段时间忙的都忘记了,也不知道送到这里没有? 她也是十分期待的在后面跟着。 洛水公园距离教职工居住区并不远,步行没多久,一众人刚刚走到了洛水公园的大门口。 就见到一个巨大的施工牌子! “啊?施工了?” “好像进不去了?” “文举兄,要不你去交涉一下?” 众人都看向了孔融,孔融好歹也是洛大的一个讲师,想必有几分面子在的。 孔融走了出来对着大家拱拱手:“诸位在此等候!我稍后就来!” 说完就去了门卫那里交涉。 交涉了许久,对方好像不给他面子的样子! 没一会儿,孔融就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叹气道:“今日他们好像在这里执行死刑!怕吓到小朋友,不对外开放,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 众人也是答应下来! 王青则是想要看看自己的电报! 对着蔡昭姬招呼一声,就向着门卫走去! 王青凑了过去,敲了敲窗户。 透过玻璃房门里面一个五十多岁的胖老头! 凑在水杯上喝着茶,头也不抬:“不行!今天不行! 孔老师啊!我都说了这里面今天杀人。 除非你是副教授以上,或者有公文,或者说其他资格。 您别为难我了,我就是一小小门卫。” 王青猛然瞳孔猛缩! 这不是那售楼处托儿么? 当时还自称是赵总,还自称五大贼王里的老四! “你是赵四?” 第330章 你那是为了匡夫汉室嘛?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正在喝茶的赵四一愣,差点被水呛到! 扭头望去,就见一个小姑娘正在怒目圆睁的看着他! “哎呦喂!这不是那买了期房的大冤种么?居然找上门了!” 刚刚张口,就感觉有些不对! 立刻死死的关上了门卫的大门! 他可是听说孔融因为写了期房两个字,家里就被人泼了牛粪! 那可是洛大的讲师啊! 他可比不过! 他死死的抵住了门卫室的玻璃大门: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打人可是犯法的啊!我这里电报就连着派出所! 只要我一按,派出所就会过来!我劝你悬崖勒马!” 派出所来了也没用! 听说这里辖区张所长的丈母娘也被忽悠着买了一套! 打官司都没用! 遇到因为期房被打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打五十大板! 王青手指捏的咯吱作响! 怎么着赵小胖也算是杨晋的朋友,居然有人在这里冒充对方老爹在洛阳招摇撞骗! “出来!你报警啊!我倒是要好好的说说你冒充我朋友老爹的事情!” 赵四惊呆了! 自己冒充对方朋友老爹? 从何说起啊! “那个,妮儿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谁啊?我咋冒充你朋友老爹了?” “我夫君叫杨晋。”王青自信的说出了杨晋的名字! 对方则是一脸懵逼:“啊?谁啊?不认识!” 他叹了口气:“我公爹是疯子老杨!” 赵四喝水的手忽然抖了起来! “别打我!别打我!我现在都不混社会了!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当保安啊! 上次去当托,我问了律师,说这是营销行为,不违法啊!” 王青看着恐惧的胖老头。 没想到自己那看着老实巴交的农民一样的公爹,在老一辈的眼里,还有这样的威力! 居然比夫君北征匈奴的事情还要有名气! 以前她总是听杨晋说,在洛阳报他的名号不好使,有困难就报他老爹的名字! 不是原则问题都会给几分面子! 原则问题,也能商量一二! 以前她还不怎么相信, 今日看来,果然有用! 她冷冷的说道:“还说自己不是骗子?说!你为什么冒充赵小胖的老爹?” 听到这话,赵四委屈极了! “我是小胖亲爹啊!虽然和她后妈给他生了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吃穿可都没短过他啊!” “你是赵小胖亲爹?一个县令的老爹在这里当保安?” “保安咋了,我退休也有退休金! 县令是个什么好差事么?不就是去外地当个酋长,没出息!” 赵四说到儿子,就是一肚子的气! 让他好好读书,没想到被征调了! 自己正要找关系去求人,没想到那小子自己去了! 当酋长有什么好的! 好好在洛大毕业了后申请留校才是正途! 再不济在洛阳当个工人也是好的! 一句话让王青有些说不出话来! 好像,在这里的人,都有些看不上外地? 洛阳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宁要洛阳一张床,不要外地两进房。 想到她夫君也是一县的县令,她公爹却是一个普通的农民! 她实在不能理解这里的人的想法! 她好像也知道了自己是误会了! “算了!算我误会你了,你就不用道歉了! 我来这里看看有没有我的电报!” “电报?什么时候发的?” “一个月零21天之前!” “我找找啊!” 询问了发件人和其他信息之后。 赵四一脚堵着门,不让王青进来! 之前有好声好气骗人打开门,然后把别人揍一顿的事情可不少! 电报并不多,按照很快就拿出了一个纸条从缝隙中递给了王青! “是这个么?” “是!” 王青拿到了那纸条! 看着上面两个月前的日期,以及上面的【你好,洛水】四个字, 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就好像是现代社会和古代社会交织在了一起! 只是可惜了,洛水公园今日不开放! 见不到里面的样子了! 王青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 赵四叫住了她! “你是老杨的儿媳妇,你和那狗剩登记了么?” 王青有些疑惑:“什么意思?什么什么狗剩?” “就是狗剩啊?老杨嫂子带来的那个孩子啊! 对了,他弟弟妹妹出生后,弟弟叫做杨鲁,妹妹叫做杨豫,他非要改名不叫狗剩了! 叫什么来着?记不住了,好像起了个字,叫做借子!” 王青满脸黑线:“叫做杨晋,子介子!” “啊!对对对对!杨晋,我想起来了! 他家级别高sss+!” 王青一愣:“什么级别?” “就是市民级别啊! 我大哥老段家也是三个sss了! 好像是按照忠诚度排名的,我哪里不忠心了? 就因为混了几年社会,现在勉强是个a!” 赵四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说着,满脸都是遗憾! 原来还有这个? 王青没听说过啊! “我们有没有登记,和进去这里有什么关系?” “若是登记了,就算是闭园期间,凭借结婚证可以在这里举办活动! 算是一点福利吧!” “要钱么?” “去收费的地方正常缴费,这里本来就是的免费的,不需要交钱!” …… 不远处。 蔡昭姬和孔融等人在闲聊着。 孔融满脸正色:“原本在洛水这样的神圣之地举行是的最好的! 如今的在洛水公园之外,也算是到了洛水了!” 众人都是听着他讲话,没有一个人出声打断! “你们也看到了!如今自武王伐纣以来,至今一千五百年! 如今正是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啊! 我儒学已经到了非变不可的地步了! 我与陛下说了天人感应,那什么天文学的教授说我胡说八道! 还带我去看了什么望远镜! 你们知道我们头顶的月亮是什么样子么?” 没等大家回答,孔融就继续说道:“上面坑坑洼洼!据说比我们华夏的面积还要幅员辽阔! 他还说天文系和航空航天系牵头,各大学科出力,有一个被按压住的载人登月工程五十年计划,要在五十年内完成!!” “我说君权神授,他们说世界上无神! 那帮家伙不相信神,却相信天书,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今日请大家来,就是为了商议我们以后如何发展的大事! 我的意思是要与时俱进!去迎合新朝!” “我想在洛大申请一个文学系!之前校长说这里师资力量和资金都不足! 这事情不着急! 学生认字就行! 校长说了,若是我能够自筹资金,还能找到一批教师的话,也不是不行! 只是没有编制,职称连一个助教都不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年纪大的陈琳首先说道:“唉!我等五人,纵使有心,也是无力啊!如今还是劳改犯呢! 我今年48,两年后才能出来!” 徐干的话说到众人心坎里了! 来这里的人,谁不知道洛大的份量? 若是能在洛大任教,没编制也行啊! 孔融则是叹道:“你们吃饱撑的去造反,你们打的过么?” 徐干:“不打一下,怎么知道打不过呢?这不是想着匡夫汉室嘛!唉!” 陈琳:“你那是匡夫汉室嘛,还不是为了家族利益,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阮瑀:“惭愧惭愧!那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我的家族兵马只坚持了十秒就崩溃了!” 应玚:“我好一点,坚持了大概一盏茶时间!” 阮瑀:“你确定不是吓傻了反应慢?” 陈琳打圆场道:“我说老孔啊,也就是你来得早,你家里没个主事人,要不然你也得反!” 孔融摆手道:“胡说!我家肯定不会造反! 我们孔家自古以来和朝廷是合作关系! 朝廷是刘家的朝廷!他们刘家能坐稳江山,我们孔家自然忠心耿耿。 他们坐不稳改朝换代了,合作的基础就没了!我们凭什么效忠?” 忽然想到什么,对着记者说道:“这句话别记,我们自然是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要称帝,老夫可是第一个上表的。” “我们记者学自史家,秉笔直书,一字不改!” “老夫颇有家资,上次贵报社长举办的为了边区儿童捐赠午餐活动找过老夫,老夫自愿参加了!” “好的,其实我啥也没听见!” 最后众人把目光都看向了蔡昭姬和王粲! 这里不在劳动改造的,也就只有蔡昭姬和王粲二人了! 第331章 好像一个故人? 蔡昭姬看到众人都纷纷的看向了自己! 她当然知道洛大在洛阳的地位! 去洛大任教,她当然乐意! 正要答应! 忽然想到她为了感激王青给自己找了这么的工作,特聘请了对方为自己经纪人! 负责一切对外的事务,还有对报社沟通要待遇的问题。 工资则是由报社代发! 也不知道报社是否同意。 有事情总是要和她商议一下的。 再不济,也要让小青去问一下报社的意见! 自己和报社还有合同呢! “我要和小青商议一下!”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呆了! “她不是你的丫鬟么?” “是啊!主人家还要和丫鬟商议?” “哪有这样的道理?” 众人七嘴八舌,蔡昭姬不以为然! 首先小青和她并没有卖身契,其次某种意义上,对方还对自己有恩! 只是对方总是以丫鬟自居而已! 真把人家当丫鬟啊?? “小青并不是一般的丫鬟!” 蔡昭姬只是解释了这一句,并没有说的其他! 孔融原本就是想利用对方的名气的! 见到对方有些推诿,他就没有去问王粲,如今王粲在这里就没有什么名气啊! “这个还是回头再聊!” 王粲则是有些郁闷,明明是两人学问差不多,也都是自由身! 却都是看向蔡昭姬,没有人来问自己。 还第一才女,不就是靠着炒作嘛! “丫鬟就是丫鬟,还不一般的丫鬟! 我们这么多人等她一个,难道还能让我们进去这洛水公园不成? 她连门卫的门都进不去!” “你不想等可以离开!”蔡昭姬也不惯着,回怼道! 孔融摆了摆手:“她回来了!我们换个地方再详谈!” 王粲正要说其他, 忽然,就看到了那小青在前面走着,后面那年纪大的保安一脸微笑的在后面跟着! “小姐,这个门卫是我夫君的一个长辈,这里可以进去了!”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打量着这个丫鬟! 孔融可是洛大的讲师啊! 在门卫那里交涉了半天都没让进去! 这个小姑娘什么来头? 那保安则是一阵紧张:“可不能瞎说啊!咱们一切都是按照规定来的! 你是狗剩的媳妇,按规定是可以带人进去举行小型活动的! 不过举办人要写你的名字!” 蔡昭姬先是一愣,小青怎么成了狗剩的媳妇了? 也没多问,随后笑道:“好!好久没来这里了!倒是要进去看看和濯龙园有什么不同!” 其他的几人也是纷纷进去! 独自留下了孔融呆愣在了原地! 这是他邀请举行的文坛盛会啊! 怎么就成了别人是主理人了? 他忽然有一种自己花钱请客,最后别人都是感谢王青的错觉! 若不是有记者跟着,他就拂袖而去了! 想到百年大计,他也是迈步走了进去! 王粲也是惊呆了! 没想到这个丫鬟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狗剩的媳妇? 他如今三十二岁,因为结婚早,长女也十五岁了! 原本是和荆州的一个大家族定亲的,看来这个婚,可以退了! 王青则是没有想那么多,而是跟在众人的后面! 听着前面的人在聊着什么学院啊,什么千年大计啊! 偶尔还停下来拿出自己的诗词供大家欣赏。 时不时看着一边的女记者刷刷刷的写着什么! 旁边还有一个拿着相机男记者,时不时的给他们拍照! 每当拍照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蔡昭姬总是招呼她也过去,还让她站在中间。 孔融在前面招呼着:“走走走!前面的有一座大桥,真是无比的雄伟,我带你们去看看! 老夫每当到了这座大桥的时候,都无比震撼! 还有一座镇河妖的七层玲珑宝塔!里面都是那和尚的骨头烧的,自称什么舍利子!哇哈哈哈!!” 徐干问道“舍利子有什么好笑的?不都是大德高僧烧才能烧的出来么?” 孔融哈哈笑道:“我所在的化学老师讲了一个事情! 额,化学老师就是教炼金术的一个先生,和我讲了一个笑话! 那就是有一个寺庙,老和尚都是能算出自己圆寂的时间! 最后你猜怎么着?”孔融卖了一个关子! “怎么了?” 众人都 纷纷看向了孔融! 孔融哈哈笑道:“都是被逼着圆寂的,年纪大了饿你十几天你也圆寂! 有个老和尚不想圆寂,报警了! 佛博勒过去抄了寺庙! 那座寺庙的和尚都被判了五十年挖石头! 那和尚里有个人还编了一个小说,说是他们炼金系的是什么虎力大仙、羊力大仙变的!”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里都是儒教弟子,罢黜百家以来,自然是对其他教派看不上的! 对于天竺的学派,自然也是满口鄙夷! 陈琳没笑,只是说了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 此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 只有记者激动的说道:“这个我知道,我看过孔融先生的着作,就是孔子不说话,用怪力打的对方意乱神迷!” 此话一出,王青感觉原本和谐的气氛忽然有些沉闷! 那女记者也是感觉到了一般,尴尬的笑了笑:“你们继续!” 孔融打圆场道:“这个女娃说的对!就是老夫写的,没想到还有老夫的书迷啊!” 众人继续向前走着,没多久。 没多久,一阵悦耳的音乐声传来! 还有一个雄浑的声音,在吟唱着一首词赋! 嗯? 王青或许写不出来这样的词赋,她的欣赏水平还是有的。 词赋的水平颇高! 甚至她感觉比小姐的词赋,更有意境! 透着一股雄浑之气! 只是每一句,都好像有些奇怪?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啊咕噜咕噜! ……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啊咕噜咕噜!” 王青有些疑惑的凑到了蔡昭姬旁边:“小姐,这啊咕噜咕噜是什么意思啊?是什么新的诗体么?” 蔡昭姬皱着眉摇了摇头:“我离开中原多年,也不知道,而且这声音好生熟悉,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洛阳有了新的词作方法! 文举兄怎么看?” 王青看向了一边的孔融。 就见孔融眉头紧皱,喃喃自语:“这声音好似一个故人,他不是几个月前去世了嘛?” 第332章 来财 王青四下看去。 不但是孔融,其他出了王粲之外的人,也是一脸的皱眉! 无不陷入了深思之中。 王粲奇怪看着众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孔融和其他人对视几眼,第一个说道:“我怎么感觉这是曹孟德的声音?” “啊?文举也是这么觉得?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可惜了!曹公的才学不在我之下,英年早逝!” 就在这时候! 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 “哈哈哈!你个小老头作诗也没用,谁知道你是不是抄的! 居然自称是曹丞相? 欺负我布骘没见识么?天下谁不知道曹丞相已于几个月前病逝了!” “哈哈哈!有文若在,老夫起死回生又是什么难事!!咕噜咕噜!” “算求吧!无稽之谈!子不语怪力乱神! 老神仙于吉厉害吧?教众十数万,还不是被伯符将军斩了?” “你个npc懂什么!咕噜咕噜!” “你居然说我是什么npc?我有家有口,还有两个儿子! 甚至洛阳还有一个小娘子等着我! 这都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事情,你说我是npc? 有本事你把孔融让他在面前,我就信你!咕噜咕噜!” 公园里的众人无不是面面相觑! 王青也是疑惑,对方活着,这和孔融有什么关系啊?? 众人也是满脸疑惑的看向了孔融。 就见孔融满脸的狐疑:“走,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大步向前走去。 王青也是跟在蔡昭姬后面,在众人的后面走着。 没多久,走出了郁郁葱葱林荫小道! 没了树荫的遮挡,眼前豁然开朗!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七层的高塔! 想必就是刚刚孔融说的那七层玲珑镇妖塔了! 宝塔庄严肃穆,金光闪闪! 就见宝塔的每一层都是一个大字的! 上面写着【嗡嘛呢叭咪吽】六个大字! 王青读了一遍,对着蔡昭姬小声说道:“小姐,这是什么?发音好奇怪啊?” “这好像是天竺和尚的六字真言,用音译翻译过来的,我年轻的时候在白马寺的时候见过! 总之解释很玄,什么奥妙无穷,大智慧,大慈悲,说是包含了愿力之类的。 我之前问过那些和尚,具体什么为什么这个含义,说的云里雾里的,我也搞不懂。”蔡昭姬解释道。 若是之前,王青说话除了蔡昭姬定然无人搭理! 一个丫鬟而已! 如今这帮人都是对方带进来的,孔融也是停下了脚步,轻微的一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他指着那六个大字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二!” 王青随着众人都是看向了孔融!! 没想到孔融对于佛家的理论也有涉猎! 就见孔融对着那宝塔拜了拜,道:“你们可知道西方有一大国,名曰罗马,被我们称作大秦的?” 在这里的都是博学之辈。 自然都是听说过的! 徐干:“这个我听说过一二,有记载说其国民皆长大平正,有类中国,故谓之大秦。” 王粲:“据说那里国土几千里,有四百多座城池,附属的小国也有几十个。” 阮瑀也是点点头:“听说他们没有常设的国王,而是由贤者担任,颇为类似我华夏尧舜之时候!” 应玚也是点点头:“据说那里土地里都是金银,盛产各种珠宝!” 王青惊呆了! 她并不是因为第一次听说这个国家而惊奇,而是诸位的态度。 大汉可以说看不起周围的任何国家,也养成了大汉那高傲的性格,尤其是贵族之间,更是认为外域诸国是蛮夷,用的都是蔑称。 比如匈奴,他们自己知道自己是匈奴么? 羌他们自己知道自己叫做羌么? 还有夷、狄、戎、蛮,就没有一个好词儿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称呼过一个西方的国家! 说他们和中国很像,还拿前朝的大秦称呼他们,那是及其高的评价了! 她想到那世界地图,大概也就清楚了对方的大概位置! 陈琳则是摆摆手:“没那么夸张,大秦的国王一直想和大汉互通有无,中间一直有安息国的阻挠! 到了汉桓帝延熹九年时任大秦王的安敦的使者,在日南郡拿了一些象牙、犀牛角、玳瑁之类的,并没有什么好东西!” 王青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在说这些,这和眼前的宝塔又什么关系? 这几人从那里的物产说到人民,最后居然说到了西王母和周穆王就在那里约会。 西王母的国被罗马灭了,最后引经据典的简称,说那是华夏的固有领土,早晚得拿回来。 孔融得意的说道:“对!妙极! 我听陆教授说他们那里虐待奴隶,为了人类和平,洛阳造船厂辽东分厂准备造些舰船利炮,和他们罗马政府讲讲道理去。” 她实在忍不住了。 “不是在说这玲珑宝塔么?” 孔融呵呵笑道:“哈哈哈,我在天书上看到,罗马国有一岛,名曰不列颠! 这【嗡嘛呢叭咪吽】六字,用他们的话说就是【all money back my home】。” 王青还是不解:“啥意思?” 孔融笑道:“就是所有钱都道我家里来,也可以简称为【来财】” 王青惊呆了! 居然是这样! 让她更为惊呆的是,七人居然齐齐一躬身,对着那玲珑宝塔拱了拱手! 齐声喝到:“那就不得不信了!嗡嘛呢叭咪吽!” 王青傻了! 这? 她对着一边的蔡昭姬说道:“小姐你看他们!” 随后惊呆的看到蔡昭姬也是刚刚拱手起身:“小青啊!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就是道啊!” 王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被噎住,最后憋出来五个字:“小姐你变了!” 她向着远处看去。 就见那高塔的旁边,有一座十分雄伟的铁桥! 足足有两百丈宽! 桥面最高处,甚至高出了高塔许多! 而桥上,有两座数丈高的黑色架子! 架子的旁边,则是有着十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乐器,一个个笑的比哭还难看,目光都是望着水里。 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就见河水里泡着一老一青两个男人,背后吊着一个绳子,手则是拍在木板上,木板上有着两个酒壶,和两只烤鸭。 两人只是漏出了上半身,年老那位是个光头,时不时的会沉入水中。 年轻那位则是怡然自得的在水里喝着酒。 这是? 在干嘛? 此时二人好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是齐齐向着这边望来! 第333章 曹操:猫捉老鼠? 王青看看水里那两人,又看看自己这边。 就见孔融几人愣愣的向前走了几步。 孔融:“曹孟德,别来无恙乎!” 陈琳:“明公怎么剃了一个光头?” 阮瑀:“真的是司空啊??” 徐干:“丞相居然在这里?” 应玚:“明公不是死了么?” 刘桢则是捂着脑袋:“糟了!我的记忆好像被篡改了!我明明记得当时停尸数日,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当时夏侯渊、夏侯敦、曹仁、曹洪几人抬棺。 陛下亲自扶灵,老妇人还在葬礼上大骂! 曹公的二十几名子女都出席了葬礼! 最后还设立了七十二疑冢! 难道我的记忆出错了! 我的头好痛!” 王粲:“我那从未谋面的老主公居然长这样?这也不帅啊!” 王青没有见过曹操,只是她也知道曹操不是都举行了葬礼了么? 怎么还会在这里?? 是不是这些人眼睛都瞎了? 还是? 王青脑子忽然一道灵光闪过! 她忽然想到在图书馆看到的一个叫做曼德拉效应的名词! 说的是大量的人,被集体篡改记忆的事情! 她是当成娱乐消遣来看的! 难道,这事儿,是真的? 她正想询问蔡昭姬,就见蔡昭姬也是远远的躬身一礼:“明公,许久未见了!” 水下的曹操也是一脸懵逼! 刚刚那黑衣人忽然给他跪下磕了个头! 说是有眼无珠之类的! 居然还喊他太外公! 颠,太颠了! 这年纪都和他长子差了几岁! 居然说是曹昂的外孙? 很快他就明白这是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此时心里只是有些记恨荀彧! 做一个梦,就不能给自己痛快一点? 甚至还让人弄这些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些人忽然前倨后恭,就连他寄出的给荀彧信件,对方也答应的很爽快! 甚至没有收钱! 就好像刚刚知道自己的身份似的! 这不是猫捉老鼠是什么? 曹操拒绝了对方的戏弄,并且待在了水里死活不出来! 他基本上已经接近百分百的认为这里是荀彧的梦境了! 唯一一点怀疑的,就是没有的见到复活的孔融了! 此时, 他呆呆的看着岸上,有人在喊自己! 那七八个鼻青脸肿的人! 除了声音熟悉,他一个不认识啊! 还有一个猪头一般的女子,在喊他明公! 这是谁啊? 自己认识么? 难道是什么脏东西? 他大喊一声,拍着水面:“嗡嘛呢叭咪吽!退!退!退!” 就见最前面那熊猫眼再次大喝道:“哈哈哈!孟德,你居然皈依佛陀,成了和尚了?” 他仔细的观察着最前面那老者,声音很熟悉,眼睛却如同蜀地的一种黑白相间的熊一般。 “岸上何人?” “老夫孔文举!孟德,没想到吧,老夫还活着,你这是在水里做甚?” 曹操脑袋嗡的一声! 忽然,一阵灵光在脑子之中闪现! 这不是孔融孔文举又是何人?? 只是? 怎么这般模样? 莫非是荀彧的梦出bug了?? 就见孔融忽然陷入了沉思,随后说道:“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怕是丞相你是做不得了! 不如到我文学系做一个副主任如何?” 嗯? 曹操想到之前荀彧说过,npc都会有一套自己的记忆,来完美自洽自己的行为! 果然啊! 居然让自己去什么文学系当副主任? “主任是谁?” 孔融呵呵大笑到:“当然是老夫了!” 曹操明白了! 对方居然要自己给他当副手! 果然足够颠! 呵呵! 自己一个丞相,在荀彧的梦里,居然做孔融的副手? 曹操大笑道:“哈哈哈!老夫自然是不无不可!就看看那逆子是否同意了!” 在曹操看来,即便是在梦里,也是要符合基本逻辑! 那逆子怎么可能让自己抛头露面? 而且还是洛大这样重要的地方? 他要看看孔融如何去说! 此时,对方走的近了,到了岸边! 他这才看清楚了另外六人! “陈孔璋?” “王仲宣?” “徐伟长?” “阮元瑜?” “应德琏?” “刘工干?” 最后曹操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猪头的脸上! 其他人都是独自而来,只有此人后面还跟着一个侍女! 那侍女怕是这里面最正常的一个了! “你是何人??” 就见那猪头模样的女子拱了拱手:“明公!我系蔡琰啊!” 曹操惊呆了! 蔡邕比他大二十多岁,他比蔡琰大二十多岁。 他早年想拜师蔡邕来着,蔡邕却不同意拜师,一直教他所学。 后来二人成了忘年交! 蔡邕对他来说可以说是亦师亦友! 换句话说,蔡昭姬可以说是他的侄女,也可以说是他的小师妹! 他在刺杀董卓的时候,对方才十三岁! 后来听说嫁给卫仲道就克死了夫家被赶了回去! 蔡邕也死在了王允的手里! 他原本是打算把好友的女儿接过来寻个好人家嫁了的! 在后来听说被匈奴掳去,也不知是生是死,也没个消息。 一直算是他的一块心病! 没想到再次在这里见到了对方? 他还是有些疑惑:“你是昭姬?蔡公的女儿?” “正是蔡琰!” 曹操忽然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荀文若还是知我啊!” 蔡昭姬惊呆了! 自己见到父亲生前好友,颇为高兴! 和荀彧有什么关系? 王青拉了拉蔡昭姬的衣袖:“小姐,曹丞相不是死了么?这合理么?” 蔡昭姬摇摇头,指着那宽广的大桥:“你觉得这桥合理么?” “哈哈哈!是极!是极!”曹操指着孔融大笑道:“不合理的事情多了!你看这老匹夫不也是还活着么?” 王青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向前走了一步:“拜见太外公!” 曹操忽然愣住了,这荀彧到底在搞什么啊? “你也是曹昂的外孙女??” “不是!” 曹操松了一口气! 他想着也不可能那么颠! 忽然,就见那小姑娘又开口了:“我夫君是!” 曹操此时已经有些麻木了,刚刚那黑衣人也是喊他太外公,好像走到哪里都是他的亲戚。 忽然,一阵轰鸣声传来! 曹操抬头! 就见天空中两只轰隆的大鸟在盘旋! 曹操惊呆了! 不对,那不是大鸟! 看起来,好像是闪着金属的光泽! 曹操直到此时此刻终于确认了! 这绝对是梦! 现实中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东西?? 而且,那两只铁做的大鸟一直在上空盘旋着! 绕着这里飞行! 没多久! 一阵嘈杂声传来! 四周出现了无数的士兵在四周检查着什么! 过了没多久,几辆汽车在院子里停下! 第三辆汽车里,下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身着龙袍满脸威严。 曹操感觉有些面熟。 这是? 曹昂? 第334章 水上诗会? 曹操向着岸上看着。 只见曹昂只是下车,向着他这里看了一眼。 没有打招呼,也没有说话。 让他感觉十分陌生! 十年时间里,曹操对曹昂的印象,依旧是那十年前将自己拽下马踹一脚的样子! 那是自己的长子,若是踹他一脚,也就罢了! 那可是在战场上要亲手置他于死地! 那样的事情,让他无法忘怀! 他只在曹昂入许昌城的时候,远远的看了一面。 此时都有些认不清眼前之人是否是自己的儿子了! 天上的大铁鸟在这里盘旋了几圈,似乎是在检查附近有没有危险! 在曹昂来了之后,就向着远处飞去! 曹操遥望着那飞行的大鸟,脑中忽然精光大冒! 一个终极问题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目前这是荀彧的梦境,已经几乎可以确认! 那,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仔细的回忆着自己的过往! 忽然锁定了十年前! 宛城之战! 宛城之战,那曹昂看他的目光,根本就不像是看一个父亲。 二十在看一个陌生的老头! 一切都不合理! 所以,至少在那时候,就是在荀彧的梦里了! 若是自己的儿子,必然是把马让给他,让他先走! 所以,眼前的曹昂并不是他的儿子! 只是在扮演他的儿子! 忽然,他看到了后面几辆车上,下来了曹丕、曹植、曹冲三兄弟! 曹操忽然笑了! 曹昂不是自己的儿子,这三人何尝也不是自己的儿子? 都是荀彧梦里创造出来的罢了! “假的,都是假的!哈哈哈哈!” 曹昂下了车,就在沉默! 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的生物爹。 看到在水里玩儿水玩儿很开心的,忽然哈哈大笑的老曹! 他对着后面招了招手:“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 一起来的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相互对视了几眼! 其中一个挂着心理学牌子的年轻医生站了出来! 对着曹昂拱了拱手:“校长,根据拿到的资料显示,老爷子应该是解离性现实感丧失。” 曹昂一愣,他没听懂:“说人话。” “就是老爷子遭受重大的打击,感觉周围的世界不真实,有一种梦境或者是电影之类的场景。 感觉自己与现实脱节,甚至怀疑坏境,他人和自身的真实性。” 曹昂一愣,看向了正在水里玩儿水的曹操! 此时不但是平静的看着自己,还平静的看着曹丕几人! 还有一种淡淡的装逼感! 这精神病的内心,还是很丰富的嘛! 曹昂摇摇头:“这病怎么治?” “我建议不用治!” “嗯?” 曹昂有些疑惑,对方说的是不用治,而不是不能治! 说明对方是能够治好的! “为什么?” “唉!治疗老爷子的病,我至少有两种办法!”那医生欲言又止。 “那两种?” “第一种就是让老爷子恢复权力,重新获得对他们的生杀大权!” 曹昂摆了摆手:“说第二个!” “第二个就是让老爷子认清现实,承认自己的失败! 这样的办法我至少有十几种,只是。 只是老爷子这病的本质,乃是对自己失败的不能置信,是精神上的一种自我保护。 若是强行让对方认清现实,怕是会受不了打击,没几年可活了! 如今最好的办法只有让对方慢慢的接受自己的失败,慢慢的消化个几年,甚至十几年。” 刘主任也是站出来:“还是先治疗蛀齿吧,老爷子坏掉的牙齿已经引起神经性的头痛了!只是一个小手术,我亲自主刀,保证万无一失!” 曹昂一愣,看了这个目前手术水平从一堆尸体练出来的副教授! 摆了摆手:“那就先这样吧!” 他冲着桥上的周董招了招手。 桥上那几名黑衣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校长!我们劝了半天,老爷子在水里不上来啊!!” 就见曹昂指着那几名黑衣人! “把老头拉上来!送医院! 有病了跑什么跑!” 曹操终于反应了过来,这荀彧梦里的曹昂,可不是什么善与之辈! 不会把自己带回去折磨吧? 如今这么多人在这里,对方若是还讲一些人情,定然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即便是把自己杀了,也比带回去折磨比较好! “我不出来!在这里就很好!要杀便杀!” 曹昂擦了额头一些汗珠,这么热的天,在水里倒是一个解暑的好办法! 在得知了老头被吊起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他并没有特别关心曹操! 大家其实并不熟! 他担心的是给自己留一个弑父的名声啊! 这名声可不好听! 李二都不敢扛的罪名,他也一样! 无论如何都要来一趟的! 只是老头子不愿意上来,他总不能让人把他绑了吧? 这里这么多人呢! 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曹昂沉思起来,实在不行,就让曹丕他们在这里看着好了! 只是,找一个什么名义呢? 就在这时候,一声大喊打破了他的沉思。 “陛下!校长!诶!这里!我是文举啊!” 曹昂一愣,就看到了一众鼻青脸肿的人,被士卒团团包围在附近! 文举? 很快他就知道了对方是谁了! 这是孔融? 和孔融相处的这几个月,彻底打破了他对孔融的刻板印象! 老头说话又好听,拍马屁能恰到好处! 虽然对方没有任何的成绩,他依然基于对方的历史上的才华,给了对方一个讲师的职位! 随后他就在一堆士兵围着的一群人里,看到了王青也在。 另外的一些,他就不认识了! 他冲着卫兵招招手:“放他过来!还有小王也放来!” 就见孔融一路小跑的走了过来:“哎呦喂,陛下!我们正在这里举行水上诗会,您也来了?” 水上诗会?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也勉强可以解释为什么老头子为什么会在水里! 曹昂微笑了起来! 这个老头依旧是那么会说话! “水上诗会好啊!得多举办!” “对!这是我做的一首诗,您看看!” 就见孔融拿出了一首诗词! 《慈祥的父亲》 他微微看了一眼,额。 曹昂还是有一点鉴赏水平的! 说是写父亲,处处都是在说他啊! 这什么【万民喊慈父,圣人携天书】 曹昂拍了拍孔融的肩膀:“诶诶诶!老孔啊!不要搞这一套,要实事求是啊!” “我就是在实事求是啊!”孔融的眼神坚定而又真诚! 第335章 七秒成诗 看的后面不远处的刘异守暗自提防! 不由得在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一大把年纪了,居然如此豁得出去,这人是自己的劲敌啊! 看来以后四大奸贼,要成为五大奸贼了! 唉! 没研究成果,就得豁得出去! 曹昂也知道对方在拍马屁,曹昂也知道对方知道自己知道对方在拍马屁! 可是,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呢! 更何况,还是这样的历史名人! “你的文学系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校长!资金已经差不多了,就差师资力量了! 大量的人,都在新安那里挖煤呢!” 孔融偷看着曹昂的反应。 忽然间曹昂皱眉,急忙说道:“那帮乱臣贼子,居然敢造校长的反! 要我说就得全部斩首弃市,让他们在煤矿改造几年,陛下真是仁慈啊!” 曹昂笑了:“嗯!这些事情,等他们改造完了再说!” 曹昂随后想到,这里是诗会,总不能只有孔融和曹操一人吧? 他看向了那群鼻青脸肿的家伙。 曹昂看了一下后面的那些人:“那些人是谁?” 随着孔融的一一介绍,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鼎鼎大名的建安七子! 只是这扮相,完全有些另类啊! 曹昂很满意,这么多人,也算是有个诗会的样子了! 赞道:“不错不错!果然是文人汇集啊!” 他忽然看到了人群里居然有一个猪头:“你们举办诗会还拿猪头祭祀么?” 孔融顺着曹昂的手指望去,先是一愣,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额,那位是蔡昭姬!” 曹昂一愣! 最近蔡昭姬名声大噪,他也是5g看报纸的! 当然知道! 当初段兴汉说给他送来宫里,他原本是没这个打算的! 在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报道第一才女的时候。 说实话,当时有些心痒痒! 怎么着也是汉末第一才女! 大夫人也经常劝他找对方见一面,多娶几个开枝散叶。 说的多了,他也有有些心动了。 对方虽然生了两个孩子,那谁让他姓曹呢,有过孩子这是加分项啊! 原本想着怎么着也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 比不上他五位夫人,怎么也能和伏寿差不多吧? 如今见了对方的样子! 他久久无语! 才女就长这么丑的么? 收这个? 还是算了! 此时蔡昭姬也是有些局促,远远的望着这位皇帝! 她来洛阳的任务,就是要入宫的! 原本打算顺理成章的事情,却是一波三折! 看到曹昂看向自己,她下意识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想要给对方一个微笑! 厮哈! 扯到了肿胀的脸,不由感到一丝丝的疼痛! 曹昂案子咂舌,这也太那啥了吧? 他可没有还我漂漂拳! 曹昂把目光移到了其他地方! 后面传来了王青的声音: “外公,你什么时候纳昭姬入宫啊?” 曹昂一愣,回头就看到王青在那里好奇的看着他! “这么丑!你让朕娶?再瞎说让杨晋揍你!” “真的么?揍哪里?我记下来告诉他!” 嗯? 曹昂居然在对方眼里看出了兴奋? 这都是什么癖好? 就见王青说道:“外公,其实昭姬平时很好看的!” “那就平时再说!” 曹昂结束了这个话题。 王青悻悻的闭上了嘴巴,看着不远处脑袋如同猪头一般的蔡昭姬! 唉!本丫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谁让你不争气呢,什么时候打架不好,偏偏这个时候。 曹昂对着后面的曹丕三人招了招手! 既然是诗会,怎么能少的了曹植呢! 随着他的招手,后面原本站着的三人向着这边走来! 走到五步之外站定! 两个青年,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对着他齐齐的一躬身:“大哥!” 曹昂点点头。 正是曹丕、曹植、曹冲三人。 曹丕、曹植被他弄到煤矿挖矿! 曹冲被他送到了少管所待了几个月了! 惩罚也都差不多了! 毕竟是亲兄弟,若是一直罚着,也显得自己小气! 想必经过那一仗,以及这几个月的反思,也认清了自己的实力! 在这个时代,他若是放了对方,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惩罚了这么久,也是该放了对方了! 这次听说老头子受了惊吓,自己和对方不熟,他带对方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多陪陪老头的! 他先是对着曹丕招了招手:“阿丕,你过来!” “臣弟在!” 曹丕恭敬的向前走了几步,十分沉稳。 曹昂忽然想起了七步诗的典故! 他嘴角露出了一丝自以为宽厚兄长的样子:“我给你出一题,若是你答上来了,我就放你回家如何?” 此话一出,原本沉稳的曹丕忽然绷不住了:“真的么大哥!挖煤真的太累了啊! 每天朝九晚五!一旦违规了那小队长他是真的打我啊! 一边打还说为了我的安全!” 曹昂说道:“嗯!那是我让打的,操作不规范,亲人两行泪,他们打你带碘伏了么?” “啊!打得好!带了,边打边消毒!” “不错!要把安全时刻放在心里,在第一个月挨了三顿打,第二个月就挨了一顿,第三个月一顿都没挨打! 很不错!” “多谢大哥关心!其他人违规都是一边打一边用酒精消毒的! 那疼的叫做一个鬼哭狼嚎的! 大哥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放心大哥,只要我出去,你随便封我一个闲散王就行!” 曹昂皱眉,他本来是想把他们三个放出来做点事的! 只是对方的意思? 他皱眉道:“什么闲散王,意思是只拿工资不干活?” “对啊!”曹丕心中都麻了! 在心中大呼,大哥,你别试探了! 我干活了你能答应嘛! 我真的什么都不干了! 看着曹丕那一脸期待的眼神,曹昂明白了! 那是想要吃白饭啊? 给你封了王爷,老爷子其他的儿子要不要封? 你儿子要不要封?其他人的儿子要不要封? 下一代的皇帝的兄弟要不要封王? 他可是知道明朝的财政是怎么崩溃的! 他原本是打算给他一个产业让他自己去干的,赔了赚了都是自负盈亏! 现在百废待兴,就没有赔钱的企业,只要生产出来,就能卖出去! 自己还能帮衬着点! 没想到这厮只想好吃懒做? 混吃等死?还得自己给对方发工资? 他回头看着曹植和曹冲:“你们呢?” 就见二人齐齐拱手:“俺也一样!” 唉! 曹昂心中叹了一口气! 还是在煤矿先干着吧! 等他们什么时候劳动改造成功了,再放他们出来也不迟! 曹昂转头对着曹丕道:“子桓啊! 这样,我给你出一个题,你七秒之内做一个我满意的且有水平的诗词! 我就封你为王怎么样?” 第336章 曹冲:给我一个数学题 曹丕脑子嗡的一声! 刚刚陛下都是喊他阿丕,如今怎么喊他子桓了? 而且对方还刻意的强调了自己满意的诗词? 即便是自己做出了一首诗,那大哥说不满意,自己又能如何? 自己这是哪句话惹怒了大哥了? 曹丕试探说道:“啊?臣弟并不擅长急智,怕是做不出来啊?” 面对曹丕的回答,曹昂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笑意! 他原本打算出个一加一等于几的问题,走个流程将对方放了就差不多了! 如今,对方却是想吃白食还不干活,他却不想轻易的放了对方,曹昂大手一挥衣袖: “无妨!就这么定了!” 曹丕确定了,大哥这是不打算放了自己啊,曹丕躬身道:“好!那大哥请出题!臣弟必将全力以赴。” “就以兄弟为题吧!” 啊? 曹丕惊呆了? 这么简单? 七秒钟他可以做八首啊? 可是想起刚刚曹昂的态度,他可不敢拂了大哥的面子。 反正做不出来也就是挖煤两年而已,每天四个时辰,还是双休,也不禁止花钱。 他假装为难皱眉思索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曹昂看了一下表:“四,三,二,一!” 曹丕始终没有做出诗来:“额,大哥!我真的不擅长机智啊。!” 曹昂拍了拍曹丕的肩膀:“看来你真的没有急智,在煤矿好好干!好好锻炼一下体魄!今日这里举行诗会,你就在这里多学习学习!” “额,多谢大哥!” 曹丕拱手退了下去,向着三兄弟原本站着的地方走去! 在曹昂看不见的地方,曹丕隐蔽的对曹植使了一个眼色! 曹植也是隐晦的回应他一下。 曹昂则是不知道对方使了一个眼色,他不在意。 只有弱者才需要察言观色,只有下位者才需要高情商。 无论是否做出诗来,他说句不满意就罢了! 若是还敢闹,不吃牛肉就好了! 曹昂又是对后面招了招手:“阿植你来!” 就见曹植跃跃欲试:“大哥,你命题吧!作诗我擅长,三秒就够!” 他这也是趁着大哥没出题,提醒一下大哥不要出诗词。 曹丕的眼色他看懂了,曹丕还能装作没有机智糊弄过去,天下人都知道他诗赋一绝。 他若是假装答不上来,那就太假了。 曹昂一笑,从车里拿出了一个金色的锄头! “我怀疑这个金锄头里掺了银,你怎么在不破坏这锄头的情况下,检验这个锄头是否为纯金?你年纪小,给你三十秒!” 曹植愣住了,这么简单? 不是曹冲六岁时候称象的密度浮力的问题嘛? 大哥这是想放了自己? 他不擅长察言观色,往回看了一眼曹丕,就见曹丕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他也立刻就明白了曹丕的意思。 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曹昂只是懒得揣摩人心,并不是傻子。 二人的眼色直接落入他的眼里,他也猜出来对方应该是猜到了他不想放他们故意没答上来。 果然是聪明人。 看着二人眼神拉丝,他忽然想起来后世二人cp的传言。 曹植的好些看似怨妇一样的诗词都是写给曹丕的。 比如: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翩翩我公子,机巧忽若神】 【悲风来入怀,泪下如垂露。】 更是有传言洛神赋其实也是曹植写给曹丕的。 曹丕更是把曹植的诗词用金线放在枕头下面。 以前曹昂是不信的,如今看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 曹昂顿时觉得浑身都不好了。 这自己的两个弟弟也不是成都的啊? 他平时觉得自己听开明的,有人有这种倾向就当是个乐子看。 落到自己家人的身上,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曹植下去后,还对着曹丕在挤眉弄眼,那眼神都快拉丝了,看的曹昂有些辣眼睛。 曹昂没有立刻召唤曹冲过来,而是对着刘易守招了招手。 刘易守急忙低头聆听。 曹昂压低声音说道:“去给道清发个电报,让他讲一讲,男人要爱女人,女人要爱男人,这才是人伦大道。” “诺!”刘易守很疑惑,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怎么还需要专门去讲么?却没多问答应了下来。就要回到车里发电报。 “额,罢了!” 曹昂摇摇头,顺其自然吧,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若是专门发了政令,倒是显得刻意了。 曹昂对着满脸激动的曹冲招了招手,就见曹冲满脸自信的走了上来! “大哥,这题我会!之前我六岁的时候就称象。” 曹昂打断了对方:“那是阿植的题,我重新给你出一个题!” “那不行!得给我出一个数学题!不能像是两位兄长一样出他们不擅长的!那说明你根本不想放了我们。”曹冲侃侃而谈! 曹丕和曹植二人对视一眼,冷汗都要下来了! 他们谁不知道陛下是不想放了他们啊!! 开始的时候,他们觉得自己自由了! 不知道皇帝大哥为什么忽然就改变了想法! 曹丕一直在反思!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虽然没有植弟的才华,其实七秒做一首诗他完全可以做的出来! 在大哥说出了那句要他满意的诗的时候,他的敏感性让他立刻就明白了大哥不想放了他! 即便是作出了诗词,他也没敢说! 让皇帝下不来台,这是不智! 很显然,第二个问题就是曹冲六岁时候的称象的密度问题! 即便是当时曹植不会,如今也会了! 只要说出方法,都不用去算具体的数值,大哥必然不会说什么! 以前他和曹植争夺世子之位,可以说是两人是竞争关系! 如今二人同为矿场打工人,竞争关系就消失了,一母同胞,他也不愿意老弟去撞大哥的枪口! 曹植政治敏感度不高,他特意的给对方使了一个眼色,很显然看懂了他的那个眼色! 故意没答上来! 曹丕一直在反思, 自己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导致大哥改变了主意了呢? 难道是自己想做个闲散王爷?? 不应该啊?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作为皇帝不可能让曾经和自己竞争过皇位的人出来做事的啊? 若是对方趁机扩大朝中势力,对谁都不好! 能做一个闲散王爷已经是最好了啊! 他和曹植对视一眼! 也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不解。 曹冲很聪明,刚刚给曹植使眼色的时候并没有背着他。 显然曹冲也看到了! 曹冲也必然明白皇帝不想放他,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想着将皇帝一军啊! 这就是想给皇帝一个难堪! 这孩子可真是大胆! 第337章 黎曼猜想?曹冲懵了,看不懂啊? 曹昂一愣, 他在曹丕他们互相使眼色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对方应该知道自己不想放他们! 他们知道自己不想放他们,他们也知道自己知道他们不想放他们,只是在这里演一出兄友弟恭而已! 这样也好,自己悟去吧! 他显然也是没想到曹冲会说出这样的话,想要将他的军。 他也不在意! 真以为一个古人自己什么都会了啊! 还想拿数学将军自己? 曹昂哈哈大笑道,指着水里的曹操:“好!冲弟!就当着父亲的面,朕你出一个数学题! 不给你限定时间! 什么时候解决了,就可以放你出来让你做皇……数学系的大教授,你可服气?” 他本来想说让对方做皇帝的,忽然想到万一对方做出来了怎么办? 还真能把皇位给对方啊? 那是害了他,若是真的做出来,到时候只能不吃牛肉,让他暴毙了! 曹冲刚刚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也知道大哥原本想说的是若是让他做出来,就让他做皇帝! 一旦这话说出来,那他就必死无疑了啊! 世界上的数学问题,还有他不会的么? 无论是否做出来,那他后半辈子就别想自由了! 他就是再傻,也不可能如此啊! 他之所以想要说数学,只是看不惯三位兄长那虚伪的样子而已! 他可不想没命! 在少管所这小半年来,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曹冲了,人情世故懂得不多,也是懂了一些。 随后,他听到了若是做出题,就让他做大教授! 曹冲大喜! 大教授虽然地位尊崇,那也是有几十位的! 自己完全可以去做啊! 他自信的说道:“大哥说话可要算数?” “那是自然!君无戏言!” 曹昂想了一下,说道:“请听题: 黎曼ζ函数的非平凡零点是否都分布在实部为1\/2的直线上? 给出证明过程!” 此话一出! 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水里的曹操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对着一边在水里用力托举着自己的布骘轻声说道:“你听懂了么?” 布骘一脸懵逼,这家伙还真是曹操! 自称水性很好却一直在呛水! 他在孔融等人来的时候,就在用力的托着曹操了! 后来空中飞翔的大铁鸟前来,他也没忘记托举! 大鸟绕了一圈就飞走了! 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如今听到曹操的问话,布骘一脸懵逼:“啊??那个你说啥?” “我说那题你听懂了么?” “啥题?” 曹操摆摆手:“算了!” …… 在后面跟着的王青,此时也是龇牙咧嘴! 她虽然看不懂这道题,却也在图书馆看过! 这是天书上的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 天书上的人也才解决了其中一个庞加莱猜想。 这个问题叫做黎曼猜想,和另外一个np问题是公认的七大难题里最难的两个!! 这是打算一辈子让曹冲呆在少管所里不出来啊! 此时就见皇帝这边的都是满脸震惊,显然都是知道这题的难度! 而建安七子和水里的曹操都是满脸的懵逼,很显然,他们没听懂! 同样懵逼,还有曹冲! 曹冲原本十分自信,他当然看懂了大哥这虚伪的样子!! 放就放,不放就不放! 他就是想给大哥一个聪明人的下马威! 在他看来,总不能因为一道题,杀了自己吧? 可是,这是什么玩意? 什么是黎曼? 什么是贼塔? 什么是函数? 什么是实部? 他唯一听懂的,就是直线了! 不会是乱说了一个东西吧? “大哥你这是故弄玄虚吧?” 他就要争辩的时候! 就看到了曹昂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显然,对方就是在逗一个孩子! 忽然看到曹昂后面两个年轻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居然是黎曼猜想!我们有救了!” “天书上都没解决的问题啊!” “若是冲公子能解决,可以直接晋升我数学系的大教授了!” “是啊!冲公子加油!” 曹冲惊呆了! 他看着大哥后面的那么多人都是满脸震惊的样子! 他们好像都能听懂! 居然不是乱讲的! 对方都能听懂,只有自己听不懂! 他忽然对自己的聪明产生了怀疑! 严重的怀疑! 莫非,自己并不聪明,而是一个弱智? 曹昂似笑非笑的指着后面两人:“他们都是我数学系的副教授,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们! 你放心,他们知道的,都不会藏私的告诉你! 目前数学系还没有一个教授,你若真解决了,数学系就归你管了!” 曹冲就见到其中一个年轻人,拿着一个纸条! 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在下高丝,字露洁。这位是欧机,字里德。 这是刚刚陛下出的题,冲公子放心! 晚一点我把我数学系的所有的工具书,包括小学到大学的教科书,都给你送过去一份儿,您的聪明才智,三年之内应该能看得懂题目的。” 额? 对方居然说的是保准能够看懂题目! 而不是保准自己能学会? “若是我看不懂呢?” “说明你不适合数学!” 曹冲木讷的点了点头! 接过来了那一份纸条,退了回去! 曹昂嘴角一歪,小子懵逼了吧? 都不用去解决,看懂都需要几年,还想将自己的军。 他看了水里的老曹,既然已经有了诗会的理由,那就让他们在这吧。 既然老头子没事,他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他和老曹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大家本来就不熟,刚刚穿越来了就挨了一顿揍! 能熟悉就怪了! 能做到堂前尽孝就行! 有病了就给看,爱去哪儿玩儿就去哪儿玩儿! 保证他的安全,能老死在床榻上就行! 曹昂对着水里的曹操说道:“老爷子你在这儿玩儿吧!等玩儿够了,医生会带你做手术! 我看了你的体检报告,除了年轻时候受伤之外,没其他大毛病! 另外少吃点橘子,牙都坏完了!” 见到曹操只是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曹昂摇摇头:“朕有些事情要忙!即便是在荀彧的梦里,有病也是要看病的。”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就要回去! 忽然,水里的那年轻人激动的说道:“陛下!臣有事要启奏!” 曹昂停了下来低头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江东步骘,字子山。” 咿? 这个名字好生熟悉? “江东的?你是孙权的手下?” “我主正是吴王!” 曹昂忽然恍然,终于知道为什么耳熟了:“你就是被诸葛亮舌战群儒时候第三个被驳倒的家伙?比电视剧里年轻嘛!” 第338章 我要杀几个人 步骘懵逼了,自己什么时候被诸葛亮驳倒了? 他和诸葛瑾还有些熟悉,和诸葛亮就见过一面啊? “小事儿找有关部门去,大事儿找丞相去!丞相解决不了的找校委会去,什么事情都烦我,想把我累死么?” “可是是关乎东吴几百万百姓的大事情啊!” “那也找丞相去!拿着朕发的工资,还让朕去干活?天下那里有这样的道理?” 曹昂正要上车,忽然看到了在一堆医生后面的跃跃欲试的华佗! 他忽然想到刘主任给他汇报华佗想做老爷子的手术! 在询问了对方的水平之后,刘主任的结论是拔牙还是可以的! 原本是这样的医生刘主任理都不会理,碍于是自己介绍来的才询问了一下! 他冲着华佗招了招手:“华佗啊!” “臣在!”华佗激动的跑来开车门。 “你是我亲自推荐进一附院的,不代表你的水平就够了!老爷子的手术,你不要插手!” “我可以的!” “可以个屁!别以为你叫华佗别人都得让着你! 你要多和刘主任学习学习,他可是咱们医院为数不多的可以做四级手术的。 你那外科手术做的实在是,一言难尽!” 曹昂回到了车里,看着满脸落寞的华佗说道! “我很看好你,但是老爷子的病,你还是别掺合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1” “陛下,我都六十多了啊!” “活到老学到老!争取在八十岁之前,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 曹昂关上车窗! 对着前面的刘异守说道:“去体育场!” …… 时光犹如流水,不经意间悄然流逝。 转眼间,已经是半个月过去了。 洛阳,在这个世界闪耀着繁华光芒的都市,宛如一颗璀璨明珠,自顾自地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它的繁华仿佛自成一个独立的世界,与其他地方仿佛毫无瓜葛。 而上蔡县,依旧维持着当初那副破落的模样。 县城的街道还是那般狭窄逼仄,房屋大多破旧不堪,岁月的痕迹深深地刻在每一块砖石木屋之上。 与之前的破落不同是,街道上多了一些来自洛阳的商人。 他们贩卖着从洛阳带来的各种货物,给这座略显沉闷的古老县城带来了一丝别样的气息。 这里和晋阳有着明显的差别,晋阳好歹还留存着一些大族的房子。 而上蔡此地,地处中原腹地,东汉时期最高人口达到十几万人。 中平元年黄巾军一方渠帅彭脱在此聚众数万人,上蔡原本的世家被杀,房子被烧,粮草被抢,彭脱带着这些人口以及粮草,击败了当时的汝南太守赵谦军于召陵。 后汝南黄巾被皇甫嵩、朱儁镇压。 曾经坚固的城墙,如今早已残破不堪。 县城里像样一点的房子都寥寥无几,大多数房屋都显得破旧寒酸。 自当年黄金自黄巾之乱以来,上蔡人口锐减,在册人口只有万余。 这几个月来,通过各种手段,收集大户奴隶,路盗土匪以及流民,才三万多人。 此时,杨晋正坐在县衙的书房内,手中拿起一份县里的规划文件,专注地看了起来。 这份文件,是他特意前往洛阳,费尽心思找学长精心制定的。 他的目光落在文件的一处,在地图的一处画了个圈,这里以后紧邻铁路,拖拉机厂就建在这里! 放下了规划文件,又看起了几个关于县里数个部门的报告。 农业,道路,教育,医疗,是其中四项重要得工作。 在过去的数个月里,县里的事务千头万绪,但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不遗余力地督促农耕,确保百姓的温饱无忧。 农业方面,因为上蔡县耕牛稀少,人口稀少,如今在大平原居然形成了地广人稀的局面。 以如今的三万人根本种不过来。 前些日子杨晋的老爹去了张叔的农机厂,想要亲眼瞧瞧拖拉机究竟是如何操作运行的。 据说张叔的农机厂与洛大达成了合作,成功摇身一变,改造成了第一个拖拉机厂。 农机厂里所使用的机器,皆是从洛大订购而来,工人们在机械厂的主要工作,便是将这些零件按照图纸组装起来。 前两日老杨给他发了电报,第一批三百台手扶拖拉机预计在这几天就能正式下线。 他已经预定了下来,也和银行合作,可以赊欠卖或者租给这里的农民。 只需五天时间,便能顺利运抵上蔡县。 平均百人能够分配一台拖拉机,县里夏侯家的十个柴油加油站已经建成。 不仅如此,后续等铁路修通之后,县里还谈妥了拖拉机厂在本地建厂的合作事宜。 根据洛大的估计,一旦农业机械化,每人的耕种面积可以从如今的三五亩,达到三四十亩之多。 一旦机器上来,大量的劳动力就能从繁重的土地劳动中解放出来。 第二件事,便是紧密配合洛阳的部署,组织人手全力投入到道路的整修工作中。 要想富,先修路,县里举债发工资给道路进行了初步的平整。 这一切都是为了日后铁路的顺利修建,做好充分的前期准备。 教育方面并不理想,基本上上一日认识的字,第二天就完全忘记。 在这个关键时期,上蔡县最为重要的任务,便是大力培养大量识字的工人。 他拿起了医疗方面的报告查看起来,预计新生儿在未来两年内会爆发式增长。 以前的产婆极为不讲卫生,导致新生儿夭折率以及产妇死亡率极高,妇幼方面急需培训各种识字的产婆,护士来保障新生儿以及产妇的安全。 胡八菲找他要至少一百名识字的妇女。 杨晋挠挠头,事儿还真多啊! 他哪儿来那么多的人? 在上面写了一句自己想办法,就把这份报告放了下来。 “小杨啊!” 伴随着这一声呼唤,外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紧接着,两个身着白大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正是上蔡县医院的曾大贤和胡八菲。 杨晋听到声音,赶忙起身,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快步相迎。 胡八菲,作为上蔡县妇幼保健院的院长,负责着整个县妇女儿童的医疗健康工作。 而曾大贤,则是县综合医院的院长,他肩负着整个县基本卫生保障的重任。 除此之外,二人还共同承担着一个至关重要的任务,那便是负责培训赤脚医生。 为基层医疗队伍注入新鲜血液,培养更多能够服务百姓的医疗力量。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疾病预防控制和基础医疗领域,他们二人所做出的贡献极为巨大。 胡八菲与杨晋的级别相同。 而曾大贤的级别比杨晋还要高上一级,他与郡守同级,属于州里直接管辖,与杨晋所属的体系有所不同。 杨晋急忙站直身子,恭敬地说道:“曾院长,胡院长,我真没人啊,你们自己去培训就好,全权授权给你们。” “不是说这个事儿!” 就见胡八菲满脸怒容,气冲冲地说道:“我要杀几人!签字吧!” 第339章 原来皇帝也有名字啊 杨晋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如今这些地方正实行战时体制,整个县城连一所正式的法院都没有。 陛下为了应对特殊时期的情况,授予了洛阳来人临时的类似“佛博勒”的称号,并赋予他们特殊时期的权力。 实际上,这便是给予了洛阳来人有限的审判权。 若是遇到对方主动发起进攻的情况,他们有权当场将其格杀,之后只需向县里报备即可。 然而如今,胡八菲主动提出要杀人,这显然表明对方并没有攻击意图。 按照正常的程序,判处死刑是需要法院审理的,在这特殊时期,只好将死刑核实的权力下放到了县令这里。 虽说名义上是放在他这里,但实际上等同于下放给了各个部门。 杨晋作为县令,肩负着整个县里几万人的民生与经济发展重任,每日事务繁杂,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对每一个案件进行细致核查呢? 所以基本上,只要类似的请求递到他面前,他都会签字同意。 看胡八菲此刻这毫不客气的语气,明显是来通知他,而非与他商量。 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胡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杨晋关切地询问道。 胡八菲气愤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卷宗,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帮赤脚医生,简直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他们救了人之后,竟做出各种离谱之事,有的收人家女儿,有的让人在家里白白在家里干活! 这也就罢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其中最可恶的当属这个刘大力,有户人家的老爹因为干农活,腿上流脓发烧,这么简单的病症,明明只需一剂消炎药便可轻松解决。 可他呢,居然以此为要挟,逼迫人家两个有婚约的女儿献身,才肯出手救治! 事后还到处吹嘘,说对方是自愿的! 他们简直就是我们医疗系统里的蛀虫,把朝廷的话完全当作耳边风,肆意妄为!” 杨晋听后,不禁一愣,这样的事情在当初洛阳也有发生,平时也就是判劳改,严打的时候就是直接杀了。 他下意识地翻开卷宗,粗略扫了一眼前面的内容,随后直接翻到了最后面的名单部分。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刘大力、莫石、柱子、戍奴、黑夫、赵满仓、李樵夫、张长弓……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这胡八菲,行事风格如此果决狠辣,真宛如一位杀神啊! 这长长的名单上,竟足有十几个名字! 他心里清楚地记得,当初培训的赤脚医生总共才三十多个而已。 这时,一旁的曾大贤伸手轻轻拉了拉胡八菲,劝说道:“菲菲,这杀的人数可太多了! 我们好不容易培训了这么多人,若是都杀了,后续工作怕是很难顺利开展啊! 你看这个黑夫,截至目前,并未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与那女子算是正常的谈恋爱。 还有这个戍奴,也是对方父母主动想要攀附他们家,并非他刻意为之。” “不行!”胡八菲态度坚决,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刘大力已经形成了榜样效应,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必须要从源头上就让他们心生畏惧! 陛下曾经说过,没有选择的自愿,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自愿! 你难道忘了当初在洛阳,那些为非作歹的所谓神医,最后被杀得人头滚滚的事情了吗?” 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竟在此处争执起来。 别看杨晋在战场上面对敌人时,能够做到毫不手软,杀伐果断。 但如今面对的这些人,可都是他治下的百姓啊。 本来人手就不足,杀了这么多识字的,人手就更不足了啊? 只是这帮医学生,都是高级技术岗,都算是是他的学长学姐,比他级别都高。 原本在洛阳有着大好前途,来到这里,也是相当于下放了。 平日里还会到各处的战场去购买尸体,用于医学研究,都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 面对他们,着实让杨晋心里有些发虚:“要不这样吧! 咱们先杀一个试试,倘若不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胡姐你若是再来找我,我肯定二话不说就签字!” 杨晋赶忙出来打圆场,试图平息这场争执。 “哼!也罢! 那就先这样! 先把这刘大力给处置了,就当是为医学发展做贡献了! 他还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乡村小神医了? 签字吧!” 胡八菲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一张纸,重重地拍在了桌上,显然余怒未消。 杨晋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胡八菲拿上签好字的纸张,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留下杨晋和曾大贤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曾哥,嫂子这脾气,可真是够大的啊?”杨晋苦笑着说道。 “唉!谁说不是呢! 刚刚她气得要披甲组织人手,就要跑几十里路去把那人给卡擦了,还好被我及时拦了下来! 那帮都是敢造反的家伙,不在县城,谁能保证安全?” …… 与此同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同样轻轻地点亮了宁静的五个男人村。 阳光洒在这片土地上,给五个帐篷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如今,距离粮食收获仅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那沉甸甸的麦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而原本在修路的两名村民,也趁着这个农忙前夕的空档放假归来。 收获可不是一个小活儿,打场地,收割,脱皮,晾晒入仓,没个小一个月根本完不成。 前些日子,黑夫几人齐心协力,耗费了不少精力,用石头打好了一个巨大的场地。 准备用来晾晒即将收获的粮食。 今日,难得迎来了这样一段闲暇时光。 五个帐篷错落有致地围在场地中间,像是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片土地。 此时的黑夫,浑然不知自己刚刚在鬼门关前惊险地走了一遭。 只见四个人正兴致勃勃地围在黑夫四周,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道:“黑夫哥!讲讲呗!这报纸上到底写了些啥呀?” 黑夫稳稳地坐在中间,手里正拿着一份报纸。 那报纸在阳光的映照下,带着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四个男人紧紧地围在四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带着精美插图和插画的纸张,眼神中满是羡慕之色。 前些日子,狗子兄弟腿伤口不幸染。 黑夫按照书山的指使,一针下去,总算是让狗子的烧渐渐退了下来。 如今半个月过去了,狗子腿上的伤也差不多快要痊愈了。 今日天不亮,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子风风火火地来到了这里,将几份报纸随手一扔便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句话:“这是洛阳的报纸,是给赤脚医生的福利! 报纸在第一年是免费发放的,到了第二年,若是还想看,就需要自己订阅了。” 报纸上面的图片花花绿绿的,色彩斑斓,看着着实十分好看。 奈何在这个小村庄里,就只有黑夫一个人认识字。 其他人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虽然也都努力地识字,但记住的字远远没有忘记的多,根本无法满足阅读报纸的需求。 其实黑夫自己对报纸上的内容也并非完全明白,好多字他也不认识。 不过好在他可以连蒙带猜,大致知晓个意思。 遇到实在不明白的地方,他惊喜地发现上面居然还有拼音。 借助拼音,他还可以去查字典弄清楚含义。 黑夫清了清嗓子,郑重地拿起报纸,对着上面大声读了起来。 【为期一周的大魏第一届工业展出获得圆满成功!大魏皇帝兼三军统帅曹昂,发表了致辞!说这阴阳二气车,是整个大魏工业上的皇冠!】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四周瞬间陷入了一片安静,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土墙呲着一口残缺不全的大牙,那是之前偷东西被人家打的,微微颤抖着声音说道:“原来我们皇帝叫做曹昂啊!” 黑夫的脸上顿时露出震惊的神色,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发起抖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直呼了陛下的名讳!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仅仅是喊了乡绅的一个名字,就被打得卧床三天,连起身都困难。 第340章 发乎情,一更 【ps:马上百万字了,今天更十章】 “怎么能直呼皇帝的名字呢!”黑夫满脸懊恼地抱怨道。 好在,此时周围只有他们这五个人,并没有其他外人在场。 “没事,这里没有外人!” “对!怕啥!” 黑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紧接着,他又将目光移到报纸上,看了后面的一条标题: 【大魏皇帝曹昂,亲自为做出了杰出贡献的各行各业的杰出代表握手,并且称呼他们为时代楷模!】 又是皇帝的名字? 黑夫向下看去, 紧接着,下面便是一长串密密麻麻的握手名单。 黑夫哪里敢再念下去。 “念啊,黑夫哥,你怎么不念了?”狗子着急地催促道。 黑夫却哪里还敢再念,一言不发! 毕竟这可是陛下的名讳啊! 当初他乡绅的名字都不敢去说的! 他默默地又翻了几张报纸,发现大标题几乎都是如此。 【皇帝曹昂在文坛聚会上表示,文化科技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皇帝曹昂视察了洛阳三十多家工厂,并做出重要指示!】 黑夫紧张地摸了摸自己头上冒出的冷汗! 莫非,现在没有前朝那么多的忌讳了? 他看着几人期待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念出了最后一个标题。 【皇帝曹昂关心农业发展,亲自下地耕种。】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十分惊讶! “皇帝还亲自下地?” “呀!皇帝亲自下地,我也亲自下地,那岂不是皇帝和我一样辛苦?” “皇帝肯定是三个脑袋,六条手臂!” “不!我听说过是八个手臂!” 黑夫摇摇头:“八条手臂的是哪吒,依我看,皇帝也是一个脑袋两个手臂!” “不能吧?” “对啊!我听说皇帝都是天子呢,老天的儿子,怎么可能和我们一样呢?” 黑夫也有些不自信起来:“无论是几条手臂,我猜皇帝耕种用的一定是金锄头!” “我觉得也是!黑夫哥就是有见识!”狗子羡慕的说道! 另外两人同样露出无比羡慕的神情,纷纷说道:“黑夫哥你懂的真多!皇帝的事儿都知道!” “是啊!那些字,我都不认识!” 黑夫自信的说道:“那是!谁让咱认识字呢!你们也好好的学!也能找到像我这样的工作!” 忽然,狗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报纸上的一张图片大声说道:“哎呀你看,这个人像不像杨叔!” 黑夫顺着狗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曹昂关心农业发展的那一张图片。 画面中,一个身着龙袍的男子,正亲切地握着一个老农的手。 “咿呀!黑夫哥!这人的衣服真漂亮!” “是啊!上面的花纹真好看!” 黑夫一愣,他根据那标注,以及报纸的内容,哪里不知道那就是皇帝! 黑夫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事皇帝陛下!” 此话一出,几人齐齐的跪了下来! 每人对着那报纸磕了几个头! 这些日子,他们除了供奉县令大人的牌位,就是皇帝陛下的牌位了! 许久,土墙说道:“黑夫哥,您说的真对!皇帝果然也是一个脑袋,两个胳膊!” 众人看到四下无人,这才缓缓的起身,又是凑到了报纸那里。 黑夫向着报纸上看去,就见那老农仅仅露出了一个侧脸,但仔细辨认,不是杨叔又是哪个呢? “你别说,还真的像杨叔啊!” “对啊!前些日子杨叔不是去了洛阳一趟嘛,好多天都没见他人影了!” 黑夫最后总结道:“对!据说杨叔在洛阳也是种地的!受到皇帝接待也不稀奇!若是我们在洛阳种地,说不定也能受到陛下的接待!” 此话一出,众人都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仿佛现在接受皇帝握手的不是老杨,而是自己一般! 就在这时候,一道清脆的女声如同银铃般传来:“黑夫哥!” 声音在宁静的村庄上空回荡,带着些许欢快与亲昵。 土墙听闻,脸上立刻露出羡慕的神情,笑着调侃道:“黑夫哥!嫂子又来看你了!” 黑夫瞬间憋得满脸通红,那红意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自从前些日子他凭借自己的医术治好了小翠的病,这半个月来,小翠几乎每天都会以学习骑自行车为借口来找他。 五个男人村与杨柳树村之间足足相隔数里的距离,若是步行前来,得花费半个小时。 一个女子总是来找他,对方的心思,黑夫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又不是傻子,哪能不清楚小翠的心思。 小翠几次三番说想要和他过,都被他搪塞过去! 他如今吃饱喝足,还是附近少数拥有自行车的人! 在黑夫的心里,也仿佛有鸡爪在轻轻挠着。 痒痒的,满是悸动。 然而,那日胡院长严肃警告的话语,就像一把高悬在他头顶的利剑,时刻提醒着他不可越雷池一步。 这让他即便心痒难耐,却也只能强忍着。 只是,当他听说同样身为赤脚医生的刘大力,一下子要娶两个媳妇。 过不了两天就要举办婚礼,甚至还跑到他这里给他发了请帖。 他那颗原本就躁动不安的心,更是如同被火点燃一般,几乎按捺不住了。 支撑着他一直没有做出越轨之举的唯一原因,便是胡院长那日说的话。 【利用职务之便侵犯妇女者,斩!】】 只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那话的威慑力似乎也渐渐减弱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利用职务之便,他准备看看刘大力成亲后,看看形势再说! 黑夫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几个兄弟摆了摆手,故作严肃地说道:“去去去!别瞎说!这话要是被外人听见,可是会被杀头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怀着既紧张又期待的心情,朝着小翠迎了过去。 他在心里暗自安慰自己,只是说说话,应该不算是侵犯妇女吧? 你看人家刘大力,一下子都能娶两个媳妇。 自己不过是和小翠说说话,在田间散散步,最多教她骑骑自行车而已。 嗯! 我是君子,发乎情而止乎礼! 黑夫一边搓着手,一边看着满脸汗水的小翠,关切地说道:“这一路上多危险啊!要是遇到坏人可咋办,万一碰到野兽,那更是不得了!” 小翠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满不在乎地说道:“没啥危险的,这十里八乡的,我熟得很! 小时候我经常跟着我祁礼叔和祝玄婶子去跳大神呢,这里的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 第341章 止乎礼,二更 说着,小翠便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用草系着的五个鸡蛋和一个小罐子。 “这是家里的鸡下的鸡蛋,还有我爹进了一趟城,买的一罐盐。” 黑夫见状,连忙想要拒绝,小翠却急忙说道:“你兄弟不是病了嘛,正需要这些补一补呢! 而且这可不是违反纪律哦! 就当是我学自行车的学费吧! 我听说在洛阳学习东西,那都是要交学费的呢!” 黑夫惊讶地看着把东西放在他帐篷里的小翠,忍不住问道:“你还去过洛阳?” “没有呀!我是看到小花的书上写的,她说她学车交了好几万的钱呢,那钱可比地主家的粮食都多!” 小翠一脸羡慕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黑夫挠了挠头,想起那本书,他之前在上蔡的时候也看过。 上面讲述的内容实在是太过荒诞离奇,他一直都是当作神话故事来看的。 书里居然说在城里洗澡根本不用烧水,只要轻轻按一下墙上的一个按钮,热水就会像下雨一样哗哗地滴下来! 等洗澡洗完了,再按一下按钮,水就会立刻停止流出。 还说如厕的地方,比碗都要干净! 行走的马车,都是用什么阴阳二气驱动! 厨房里都是烧着黑色的石头! 夜晚如同白昼一般! 黑夫觉得这简直是把人当傻子糊弄! 这怎么可能呢?他又不是没见过墙,哪有墙上能直接出水这种事? 他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这也就是骗一骗没出过门的小丫头罢了! 他小时候还偷听过先生讲《山海经》,里面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都没有这么离谱! 甚至还说可以千里传音! 黑夫笑笑:“呵呵,那本书啊,我一直都是当作神话故事来看的! 你在这儿稍等会儿,我去把车推出来。” 黑夫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进帐篷,小心翼翼地推出那辆崭新的自行车。 他对这辆自行车爱惜得不得了,平日里就算自己不住帐篷,也绝不让自行车淋到哪怕一点雨。 他早就盘算好了,等到秋后农闲的时候,就动手盖两间土坯房子,一间给自己住,另一间专门用来停放他心爱的自行车。 黑夫刚从帐篷里推着车出来,就听到土墙几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夫哥,你不是一直说这个自行车是你给人家看病要用的嘛,我们想骑一下你都不让!” “就是就是!我上次就轻轻碰了一下,你就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面对几人的调侃,黑夫的脸一下子涨得更红了,急忙争辩道:“谁说不让你们骑了,你看看你土墙,上次都把我车把给摔坏了!” 一旁的小翠也昂着脑袋,笑嘻嘻地帮腔道:“我可是交了学费的,你们要是想骑,也得交学费啊!” “我们可没钱!哈哈!”几人笑着回应道。 黑夫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可不是没钱,前些日子修了两个月的路,还赚了四百块钱呢! 几人钻足了劲儿,也想买一辆自行车呢! 他推着车子,来到小翠面前,温柔地说道:“来,上车吧,我帮你在后面扶着!” “等我把盐罐子和鸡蛋放好!”小翠说着,便走到黑夫帐篷那里。 熟练的拉开了帐篷的拉链,轻轻放下盐罐子。 稍微思索了一下,又放下了两个鸡蛋,然后拿着三个鸡蛋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她走到土墙几人中间,把其中两个鸡蛋放在他们面前,说道:“给你们的,鸡蛋都煮熟了,一人半个。” “谢谢嫂子!” “谢谢嫂子!” 小翠在一声声甜美的“嫂子”呼唤中,脸上洋溢着羞涩与喜悦。 她轻轻拨开手里剩下的一个鸡蛋,然后俏皮地塞到了黑夫的嘴里。 接着,她双手稳稳地放在自行车的扶手上,轻巧地撬起腿,坐在了车座上。 她心里清楚,后面有黑夫会稳稳地扶着,所以既紧张又兴奋。 黑夫在四人那满是羡慕的眼神注视下,双手紧紧扶着自行车后座,在小翠身后快步飞奔着。 没一会儿,就走出去了好远! 小翠则高度紧张地握着车把,大声喊道:“黑夫哥,你一定要扶好了啊!” “你放心!” “千万别放手啊!” “不会的!” 就在这时,小翠忽然一愣,怎么感觉黑夫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远了呢? 她心里一惊,猛然回过头,就看到黑夫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瞬间紧张起来,“啪”的一声,小翠连人带车摔在了土地上。 “啊?不会把自行车摔坏了吧?” 小翠心里一紧,没注意自己的腿也摔的很疼,却心疼起了自行车! 她可是知道黑夫对这辆车宝贝得如同命根子一般。 “不好意思!把你的车把摔歪了!”小翠倒在地上有些愧疚地说道。 黑夫确实很在意自行车,此时却没有看自行车一眼! 而是担心的向着小翠跑去, 他自己当初也是摔了一次就学会骑车的。 刚刚他觉得小翠骑车好像有点稳了,便试着松了手。 此刻他急忙跑过来,关切地问道:“没事吧,实在不好意思!我看你骑车稳了,就放了手!” “没事,就是膝盖有点疼!”小翠说着,伸出了手,娇嗔道:“拉我起来!” 黑夫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除了那日给小翠打针,他和小翠一直都没有过其他肢体接触。 在这个地方,人们还没有看病的习惯! 如今的人要是生病了,大多都是自己硬扛着,实在扛不过去了,就只能等死! 他并没有给多少人看过病! 如今他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到他负责的十来个村子里去,挨家挨户地宣讲讲卫生的条例! 告诉大家一定要勤洗澡! 要讲卫生! 生病了一定要去看病! 并且给他们宣讲,好多被认为是绝症的病,其实根本就是小病。 说白了,这半个月的工作,就是和大家混一个脸熟! 大家也是看小丑一般看他! 除了五个男人村几个人,以及杨柳村,几乎没有人相信他! 小翠可以说是他唯一一个年轻女病人。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伸出了手。 就在触碰到小翠手的那一瞬间,黑夫只感觉脑子里好似有一道明亮的电光划过,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第342章 发了工资就提亲,三更 这是黑在那晚打针之后,第二次接触到女人。 而且那晚,他连碰都没敢直接碰小翠,而是隔着棉签在对方的臀部处擦了擦。 再加上刘大力一下子要娶两个媳妇这件事的刺激,黑夫忽然之间变得有些激动。 他情不自禁地一下子把小翠搂在了怀里,只感觉下腹涌起一阵火热,可他又有些不知所措,急得手忙脚乱。 “你要脱裤子么?我知道怎么做!” 小翠的这句话,仿佛一盆冷水,瞬间让黑夫清醒了过来。 【侵犯妇女的,斩!】 胡院长那严厉的话语再次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如同一场冰冷的秋雨,一下子浇灭了他所有不恰当的念想。 他惊慌失措地急忙推开面前的小翠,满脸愧疚地说道:“不不不!对不住!我……”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黑夫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立刻躲开。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黑夫大脑“嗡”的一声,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理智在这一刻似乎完全失去了对大脑的控制。 小翠还想再向前靠近,却被黑夫用力推开,他喘着粗气说道:“我们有纪律的,不行!” 这一推,让黑夫又一次清醒了过来。 可是,紧接着,他忽然瞪大了双眼,就看到小翠竟然在他面前缓缓蹲了下去。 “你的鞋带开了!”小翠说道。 黑夫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脚上穿的鞋子,是小翠前两日亲手给他做的布鞋,根本就没有鞋带啊?随后,黑夫看到了让他惊恐万分的一幕,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住手,啊不!住口!啊 !”黑夫忍不住大喊出声。 黑夫忽然感觉自己的理智好像被丢在在了帐篷里。 自己算是野合么?! 他记得在私塾里偷听的好多东西的都忘记了! 《郑风》其中的一首野有蔓草,他却记得十分清楚!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当时先生讲的十分有趣,说是一个男子在蔓草里和一个女子野合! 他在私塾外面还因为惊讶出声被发现,而被打了一顿! 他当时还不懂为什么适我愿兮就是野合! 如今,他好像明白了! 教育真的有滞后性! 多年前学到的知识,在这一刻直中黑夫的眉心! 让他呆立在了当场!大脑中一片空白! 两分钟后,黑夫全身忍不住一阵哆嗦。 理智像是此时才从帐篷里回到了身体中! 他颤抖着拉着衣衫依旧整齐的小翠站了起来,此时他的理智才重新占据大脑。 然而,一阵无边无际的恐惧却如潮水般向他袭来,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死罪。 “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如何是好!” 黑夫接连说了三遍,声音里满是恐惧与无助。 就见小翠喉头轻轻滚动,缓缓舔了舔嘴唇,说道:“感觉怎么样?” “什么?” 此时贤者时间的黑夫,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思维仿佛被恐惧填满,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在小花的书上学的,夫妻间的小情趣,小花就是这么伺候她夫君段友的!”小翠解释道。 此时,站在对面的杨小翠,脸颊绯红,娇艳欲滴,身上散发着一股青春的气息。 让黑夫又有些心猿意马。 他哪里不知道小翠的意思! 对方提了好几次让他去家里提亲了! 他都假装听不懂! 他咬了咬牙,心想:刘大力娶两个媳妇都没事,自己要是娶一个,又能怎么样呢? 原本他是打算等自己秋后盖好了土坯房,再去小翠家提亲的。 期间也可以顺便也想探一探领导的口风,到底怎么样的行为才算是侵犯妇女。 如今,好像不行了!! 黑夫很想说自己要去提亲,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他声音颤抖地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哦!” 小翠的声音有些黯淡! 家里的父母一直想要她和黑夫在一起! 她对黑夫的印象也是很好! 只是无论她如何示好,黑夫总是没有反应。 她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主动出击的! 没想到黑夫还是没有反应! 不由的感觉自己好像有些下贱! 小翠的眼神都看到黑夫眼里! 黑夫咬咬牙:“小翠!我下个月发了工资,就到你家提亲!” “真的??”小翠的眼神有些发亮! …… 和往常一样,每次杨小翠来找黑夫,待相聚结束,他都会悠悠地散着步,一路护送杨小翠回去。 然而今日,情形却与往日有着微妙的不同。 以往外出时,二人之间总是刻意保持着十分遥远的距离。 可今日,他们竟已不知不觉肩并着肩。 若是有人细心观察,还能瞧见二人紧紧牵在一起、十指相扣的手,仿佛在诉说着彼此间别样的情愫。 就在此时,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车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二人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鹿,赶忙慌乱地撒开手,彼此之间的距离瞬间又拉开了一些。 只见三辆马车呈一字型整齐排列,两车为一组,俨然就是一个战斗小组。 马车的前后,皆是全副武装、神情严肃的士兵! 他们身姿挺拔,宛如钢铁铸就的卫士。 这阵仗,是哪里又有山贼了么? 他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来抓自己的吧? 黑夫瞧见这一幕,腿脚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双腿仿佛被抽去了力气,软得几乎快要站立不稳。 在小翠的搀扶之下,才勉强站立。 躲在路边的庄稼旁边低着头,不敢出声。 就在他满心惶恐之时,一阵激烈的呼喊声传了过来。 “冤枉啊!她们两个真的是自愿跟我的!”一个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焦急与无奈。 黑夫脑中嗡的一声! 这声音,好熟悉啊! 他悄悄的抬起头,就见中间露天的马车上那被捆着的男子。 黑夫脑子嗡的一声! 马车上的那个人他实在是太熟悉了,那可是之前和他一起学习了半个月的赤脚医生刘大力啊。 他记得刘大力的家距离县城有三十多里地,前些日子前来他这里发喜帖,说是过几天成亲。 当时刘大力正得意洋洋地吹嘘自己搞定了一对姐妹花,并且告诉他手里的药,就是命! 就是拿捏别人的东西! 甚至刘大力还把对方老妈的风韵犹存都描述得绘声绘色,刘大力甚至扬言准备老家伙死后,把老岳母也收了! 着实让黑夫羡慕了好一阵。 没想到如今就成了阶下囚! “自愿个屁! 你用别人父母的性命作为要挟,若不是有人举报,恐怕如今你正享受着齐人之福呢吧?” 另一个声音严厉而愤怒,如同洪钟般响彻四周。 这声音也好熟悉! 黑夫悄悄抬头,脑子嗡的一声,就见那一身盔甲,浑身武装到牙齿的英武男子,不是那银行的高行长又是何人? 第343章 真的要逃吗?四更 黑夫如今还记得那日高行长在路上杀他当初老大,如同杀鸡的情形! 他的身份证就是高行长给他发的,高行长好像叫做高胜。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见到高行长了,如今他却不敢抬头,生怕对方看到自己。 这位据说还押送过前朝的皇帝到洛阳,十分勇猛! 在上蔡县还带着几个银行经理以及职员,还剿灭了一个上千人的土匪寨子! “可我真的救了她们爹的命啊!”刘大力仍在苦苦辩解。 “是你救的么? 那是陛下的功劳! 那是众多医学前辈们共同努力的成果,国家给你发工资,是让你拿着这些去威胁别人的吗? 下辈子好好做个人吧!”高行长怒斥声愈发响亮,充满了正义的威严。 “饶命啊!我愿意去做劳役!我愿意坐牢,我愿意去修路,不要工钱!”刘大力的求饶声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呵呵!算你运气不好,要是在平时,做劳役或许就能过去了。 可如今是什么时候?天下刚定! 丞相下令,乱世就得用重典! 明说了吧,知道杀鸡儆猴么?你就是那只用来儆猴的鸡!”高行长义正严辞的说道! 刘大力继续求饶:“饶命啊!我管她们吃喝,也养得起她们,凭什么杀我!这不公平!” “公平? 难道不知道法律规定欠陛下钱的只能娶一个? 不欠钱的想要娶两个,也得交重税吗? 老子身为一个行长,这个月才攒够了五十万的纳妾税,即便攒够了也舍不得去纳妾,有那五十万,我给我儿子买套房子了! 你特么什么东西娶两个! 还是强迫人家的! 胡院长有没有告诉你,侵犯妇女者斩? 陛下才娶了五个,都主动的交了税!你竟敢逃税漏税? 还说公平? 老子这个月税后挣了五十万,你这个月挣了六百块,真的公平轮得到你?” 高行长那义正言辞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怜悯,甚至还夹杂着自己没有纳妾的气愤! 马车缓缓朝着他们驶来,黑夫吓得赶忙在路边低下头。 黑夫像只受惊的鸵鸟,拼命藏在小翠的身后,生怕被刘大力认出自己。 直到马车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尽头,黑夫才小心翼翼地从小翠身后探出身来。 此刻的他,不知是因为天气炎热,还是刚刚受到了过度惊吓,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湿透。 身上那件短袖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黑夫哥,你怎么了?”小翠担心的问道。 黑夫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没事,我送你回家!” 黑夫低着头,默默地推着车,脑袋几乎要埋到地上。 可万万没想到,如今刘大力竟落得个要被处决的下场。 黑夫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胆寒,不禁回想起自己刚刚与小翠的亲密举动! 心里一阵后怕! 自己不会也步刘大力的后尘,被一刀咔嚓了吧? “怎么了,黑夫哥!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呢?” 一旁的小翠轻声问道,她那温柔的声音,将黑夫从混乱的思绪中唤醒。 黑夫咬了咬牙,神情变得郑重而严肃。 他看着小翠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明日要去县城一趟,去请示领导看看能不能成亲。若是领导同意,我就立刻去你家提亲!” “若是不同意呢?”小翠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追问道。 黑夫沉默了,没有回答小翠的话。 他心里清楚,若是领导不同意,怕是自己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刚刚听到那些人说要杀鸡给猴看,按理说杀一只鸡也就够了吧? 他又担心自己这只猴子若是没有起到警示的作用,也会变成另外一只鸡! 他强装镇定地对着杨小翠说道:“你先回去吧,杨柳树村已经到了。” 黑夫望着小翠那慢慢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担忧与纠结。 此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与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普通村民不同,他知道如今的天下,并非所有地方都归属魏国管辖。 他可以逃到荆州,也可以逃往江东,甚至,他还能逃到益州治下,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他在南方并非没有亲戚,他的大哥琼,之前要逃亡的方向就是荆州。 以大哥的本事,说不定已经在荆州安身立命了! 自己也可以去投靠对方! 只是几个月过去了,他也不知道大哥琼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他们当初的目标是长沙郡,听说那里的张机张仲景大人,不仅是一位清正廉洁的好官,还是一名医术精湛、备受赞誉的好医生。 他想着,自己如今所学的这些医术,再加上家里积攒的那么多药品! 若是带到了长沙郡,想必张仲景大人也会重用他吧? 可是,若是自己就这样逃了,或许与他一起的四个兄弟都会因为自己而倒霉。 要逃,那就大家一起逃! 他和狗子擅长偷盗,如今他还有医术,土墙擅长望风,而另外两人,也是个人。 如今这个时代,地广人稀! 若是只有三五个人,避开那些防守严密的大路,专挑小路走,想要逃走也并非难事。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死定了! 逃到南方去,自己才是安全的! 黑夫刚刚骑上车,却发现车的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 他把车链子重新安装上去,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五个男人村的方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他们四个真的会愿意和自己一起逃吗? 他的想起了宁愿热得快中暑,也舍不得把衣服从身上脱下来的狗子。 狗子说,穿上衣服才是人过的生活! 想起了土墙得到了一堆农具时候的喜悦! 他想起了自己看到了县衙门口被县令砍死的那几具尸体时候,下意识的说出那句“偷东西就该死!” 想起了众人在得到了土地的时候,那洋溢在脸上的喜悦神情! 想起了大家一起幻想着自己也能盖三间属于自己的土坯房子。 土墙更是胆子最大,甚至憧憬着要盖五间宽敞的房子。 他们的宅基地杨叔已经给他们划好,那是属于他的地! 杨叔甚至教了他如何利用庄稼秸秆和泥土混合,盖的泥房子会更结实! 杨叔甚至告诉他房子也不用太结实,最多五年,他们都会住上砖瓦房! 砖瓦房啊! 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土墙他们肯定不会跟自己南下的! 黑夫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又将目光投向远处蹦蹦跳跳离去的小翠,若是自己走了,她肯定会嫁给别人吧。 黑夫的内心充满了迷茫,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之中。 自己,真的要逃吗? 第344章 自首 ,五更 黑夫站在这个三岔路口,向东是五个男人村的方向,向是着荆州的方向,向西则是上蔡县城的方向。 这个三岔路口,仿佛成了他人生的转折点,每一个方向都代表着一种截然不同的选择。 他在这个路口沉默了许久,思绪万千。 他看着四周那即将收获的粮食,金黄色的麦浪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这样的地,他有十亩,马上就要收获了。 狗子的地,也是答应除了十亩地之外,其他的产量五人平分! 他又想起自己每个月都能拿到六百块的工资。 还有那有些听不懂的五险一金的福利,据说有了这个,即便他老了干不动了,也有一份他的退休金。 这些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再看看自己推着的这辆精钢打造的自行车,在这十里八村都没有几辆,是胡院长慷慨地发给他的。 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几个月前的场景,那时的他们,甚至愿意跟着杨县令一起去造反。 还想起杨叔亲自耐心地教他们如何使用新式农具。 他最后看向自己逐渐丰满起来,充满力量的大腿肌肉。 目光落在了他脚上那双舒适的运动鞋,这样的运动鞋他有两双,都是曾院长发放的福利。 经过这一两个月饱饭的滋养,他现在的体力比之前强了好多。 按理说,若是逃跑,他确实可以跑得更远。 然而,他的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论如何也抬不起南下逃亡的脚步。 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往往会为了一碗饭,不惜去做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情,甚至豁出命去! 因为那时的他们,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所以无所畏惧。 可一旦人有了各种羁绊,做出选择,怎么就变得如此艰难呢? 他甚至开始怀念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 那时候一旦有了风吹草动,连行李都不用收拾,大哥琼光着脚丫就能带着他迅速逃离。 渐渐地,黑夫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猛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学着高行长的自称:“他娘的,老子从六岁开始就跟着大哥逃命,这一逃就是快二十年。 如今,老子不想再逃了!” 黑夫再不犹豫,他跨上自行车,用力一蹬,一路朝着西边上蔡县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黑夫没骑行多久,远远便瞧见前方有个面熟的身影。 那人同样骑着自行车,正朝着上蔡的方向行进。 那人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些许微光。 “黑医生,你也来了啊!”那人瞧见黑夫,热情地打着招呼。 黑夫微微一愣,脑海中迅速转动,片刻后便想起这也是自己一同学习医术的同窗,好像名叫李樵夫。 黑夫心中暗自诧异,自己来此是打算自首的,可对方来这儿又是做什么呢? 难道他也是来自首的? 黑夫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过多搭理对方,继续闷头向前骑着车子。 “黑医生,你咋没带医药箱啊?”李樵夫见黑夫没有回应,又追问道。 医药箱? 黑夫心中暗自苦笑,自己是来自首的,带那东西又有何用? 黑夫骑车很快,很快就超过了李樵夫。 不多时,黑夫来到下一个路口,竟又碰到了一个熟人。 此人也是当时一同参加培训的几十人之一,名字好像叫做戍奴。 “黑医生,你怎么连药箱都没带?”戍奴同样面露疑惑地问道。 黑夫这才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怎么突然间有这么多人一同前往上蔡? 在与戍奴的交谈中,黑夫终于得知,原来大家都是来参加培训与考核的。 “你没带药箱,又没带准考证,还没带身份证,来做什么?”戍奴好奇地问。 “准考证?”黑夫一脸茫然。 “对啊,就在医药箱最下面啊 !之前培训的时候就说了日期,今日就是培训的日子!”戍奴解释道。 黑夫听闻,心中顿时焦急万分。 他当时直沉浸在自己崭新的自行车,以及六百块工资的喜悦中了! 哪里还记得这些! 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有这事儿! 原来今日是去考核的日子! 自己为什么能吸引到女人愿意跟着他,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人格魅力大么? 当然不是! 若真是人格魅力大,他早就成家立业,找到老婆了。 也不至于如今二十五六岁了,还孑然一身。 还不就是因为自己如今赤脚医生的身份,以及那份高于其他人的工资。 若是现在去自首,他对于自己过关还是有一点把握的。 高行长说了,杀鸡儆猴。 那自己就是猴子! 可要是因为去自首而错过了这次考核,那自己医生的身份可就没了! 要是人最后没事,却把工作给弄丢了,那自己岂不是一无所有了? 思及此,黑夫觉得还是先通过考核再说。 此时,他距离县城已经很近了。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黑夫二话没说,掉转车头,急急忙忙地往回赶。 他奋力蹬着自行车,一口气骑了二十来里地。 待回到五个男人村时,黑夫整个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汗水如豆粒般不停地从额头滚落,几乎将他的衣衫湿透,整个人几近虚脱。 此刻的黑夫,心中对杨叔,不禁涌起一股由衷的佩服之情。 对方每天都要骑车几十里,穿梭在各个村里巡视,这体力和毅力,是真的强悍啊! 黑夫腿脚发软,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的帐篷边上。 正在一旁的四人瞧见他这副模样,纷纷露出羡慕的神情。 “黑夫哥!我听说女人是老虎,你也要注意身体啊!”其中一人调侃道。 “是啊!黑夫哥!这是被嫂子榨干了?”另一人也跟着打趣。 黑夫此时哪有闲心和他们在这里插科打诨,只是闷头一下子钻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他心急如焚地在大医药箱的底层里翻找起来,终于在最下面找到了一个信封。 黑夫急忙打开一看,里边正是准考证,以及考试需要携带的物品清单。 黑夫看了一下时间,如今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而县城距离这里有二十多里地,以他现在的体力,实在是没有力气再骑过去了。 他赶忙走出帐篷,目光落在一个青年身上,焦急地问道:“土墙,你会骑车了么?” 土墙拍了拍胸口,自信满满地说道:“我至少能从村西头骑到村东头!” 黑夫一听,不禁一拍脑袋。 他们村就只有这五个帐篷,从东头到村西头,满打满算一共才十几米,这跟不会骑车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几人似乎也察觉到了黑夫的焦急,狗子赶忙关切地问道:“咋了黑夫哥?” 第345章 家贫无以成亲,六更 黑夫赶忙把下午要考试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众人听闻,也都跟着着急起来。 如今只剩下两个小时,就这么干着急,无论如何也是赶不过去的啊! “对了!你丈叔家不是有一辆驴车么?”土墙突然说道。 “瞎说什么,祁礼是他们村里祭司,还不是我丈叔。”黑夫回应道。 不过,经这一提醒,黑夫也立刻想到,祁礼家里确实是有一辆驴车。 有一次,小翠就是赶着那辆驴车过来找他的。 黑夫想要站起身来,可双腿却不听使唤,突然一软,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俺背着你吧!”土墙说着,便朝着黑夫走了过来。 黑夫看着土墙,心中一阵感动,但还是说道:“这里距离杨柳树村有三四里路呢,你哪能背得动啊?你以为你是张将军啊!” 黑夫口中所说的张将军就是张冲,前段时间在隔壁县以三千破十万的那位。 据说十年前陛下刚到洛阳不久,亲自带队剿灭一伙儿山贼,结果没打过人家还崴了脚。 十几岁的张冲背着崴了脚的校长,愣是跑了足足十里路。 “俺用车推着!骑不好还是推得好的!”土墙说道。 黑夫听后,眼神顿时一亮,这倒是一个办法,总比背着省力得多。 “行!” 只见土墙已经麻溜地把车推了过来。 黑夫爬上了后座:“谢了兄弟!” “说那话!” …… 杨柳村,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 杨小翠脚步轻盈却又带着几分羞涩地往家里走去,她的心还在“怦怦”直跳,仿佛一只欢快的小鹿在心底乱撞。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今日竟会如此大胆,做出那些亲密举动。 刚踏入自家那略显破旧的土坯院子,杨小翠便瞧见院子里站着好些人,不仅有自己的父母,就连祁礼和祝玄也在。 除此之外,院子里还停着一辆驴车,车上放着几袋粮食以及几个罐子。 “七叔,七婶!”小翠甜甜地打着招呼。 两家祖上本是同宗,虽说早已出了五服,但在这一带,关系依旧十分亲近。 平日里,祁礼家也时常接济他们家。 打完招呼后,小翠便想往屋里走去,却被祝玄喊住:“小翠啊!你和那黑夫如今究竟如何了?” 小翠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娇嗔道:“什么如何了?” “来,坐这儿!”祝玄微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一个木墩。 小翠乖巧地走到那边坐下。 这才发现老爹正坐在一旁唉声叹气,老娘也是满脸愁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翠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急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祝玄。 祝玄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翠儿啊,咱们家的家庭情况你心里也清楚。 我和你叔家虽说比你们稍微好过那么一点点,但也算不上富裕。 你也知道,我们家你弟弟还在私塾读书,正是用钱如流水的时候。” 小翠越听越迷糊,实在不明白祝玄话里的意思。 见小翠一脸茫然,没听懂自己的意思,祝玄便转头看向小翠的父母,说道:“那我就直说了啊?你们别有什么压力,咱们就是坐下来商量商量而已。” 小翠愈发觉得奇怪,只见父母的头低得都快贴到地上了。 “到底怎么了?七婶?”小翠焦急地追问。 祝玄这才说道:“翠儿啊,咱们这儿的婚嫁规矩你可知道?” 见小翠迷茫地摇摇头,便继续说道,“大户人家成亲,讲究的是结两姓之好,娶妻要完备六礼,走三媒六证。 而女方为了自家的面子,按照习俗,嫁妆至少得是聘礼的两倍。 至于我们这些普通庶人之家,虽说‘礼不下庶人’,三媒六证六礼都一切从简了。 但这个嫁妆需要是聘礼的双倍返还的规矩,却流传了下来,成了咱们这儿的风俗。 你父母今日找我们借钱,就是想筹备你的嫁妆。 婶子的意思是,即便你父母借了钱,那总归是要还的嘛! 咱们亲兄弟都得明算账,我们也不富裕,最多只能不收利息。” 小翠点点头,这年头能够借东西不要利息的,都是两家关系极好的才有! 祝玄指着那装了几袋粮食和一些罐子的驴车继续说道: “而我们家,如今也只能拿出这一车的东西了。 你能不能跟黑夫商议一下,让他少给一些聘礼,这样咱们这边也能少出一点嫁妆,你看怎么样?” 小翠一下子呆愣住了,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她终于明白了祝玄话中的意思。 原来,自己如今要嫁人了,可家里根本拿不出足够的嫁妆。 若是普通人家,倒也罢了,吃顿饭就算是成婚了。 可在她父母听说黑夫每个月就有六百块工资之后,便再也坐不住了。 六百块啊,那可相当于六百斤粮食! 一个月就是六百斤,一年算下来就是七千二百斤! 换算成旧时的石,每年就有120石。 这几乎和啬夫、游缴、里长、亭长这些基层小吏的收入水平相当了。 而这些朝廷里不入流的小官,在他们这些人眼里,那就是官老爷。 在她家看来,黑夫已然算是大户人家。 若是普通人家成亲,一般都会商量着送很少的聘礼,女方家里再加上聘礼的钱,稍微贴补一些,就当作女儿的嫁妆。 毕竟女儿原本是在自己家吃饭,嫁过去后就要在别人家生活了,那是娘家给的底气。 属于女方的婚前财产,即便是和离,也是要带回来的。 要是不给嫁妆,那就不算是娶妻,而是纳妾了。 可妾的地位,在夫家几乎和家里的牲口差不多,有时候甚至还不如牲口。 家里人担心若是黑夫给了太多聘礼,而自家拿不出相应的嫁妆,会成为街坊邻居的笑柄。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这儿,生个女儿会被称作赔钱货的原因。 看着家徒四壁的景象,小翠心中不由泛起一丝丝的自卑。 “家贫无以成亲”这句话,此刻在她身上如此具象化。 若是门当户对,都好商量! 如今,她家,算是高攀了! 她暗暗想着:什么时候,我要是也能找个工作就好了,这样就再也不是吃闲饭的了。 要是能有一个世界,不用出彩礼,也不用出嫁妆,那该多好啊! 小翠忽然想起自己看的那个叫做《宠上天》的神话故事,故事里的女子被卖到人家家里,却还被当做正妻,这简直就是比《山海经》里的故事还要离奇的世界。 甚至于那里,据说都是只有聘礼而没有嫁妆的。 可对于眼前的状况,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暗暗决定,以后在家里多干一些活儿,帮母亲给邻居多洗一些衣服,尽力为家里分担。 一时间,院子里陷入了沉默。 “行!哥嫂你们先忙着,如今也快晌午了,我们回去吃饭!”祁礼起身说道。 “留下来吃点吧!”小翠父母挽留道。 小翠知道这是客气话,家里吃的也不多。 “不了,家里还有点事儿!”祁礼和祝玄推辞着。 小翠站在那里,看着父母和他们相互谦让,也只好弱弱地起身相送。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她的心头。 见母亲在生火准备做饭,小翠急忙跑过去:“我去做饭!” “别,你去拔一些草,喂一下你七叔家的驴吧!”母亲说道。 第346章 你识字啊?七更 “哦!好!”小翠默默应了一声,拿起背篓,又顺手拿起一个石头做的镰刀。 这镰刀十分钝,用起来只比用手拔草稍微好上一些,每次拔草喂鸡,她的手都会被割破。 “拿这把铁镰刀,割得快一点!”母亲说着,递过来一把崭新的铁镰刀。 小翠看着母亲递来的镰刀,疑惑地问道:“娘,咱家不是没钱了么? 因为没有劳动力,银行也不给贷款,哪里来的钱买的镰刀啊?” “这是黑夫前两日送来的。”母亲一边往灶膛里添柴,一边说道。 “哦!”小翠轻轻应了一声,拿起那把镰刀,背着背篓缓缓走出院子。 附近早已没有什么荒草,她只能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去割草。 此时的小翠,心中满是无奈与失落,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愈发强烈。 忽然,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传来。 小翠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就看到黑夫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前面是黑夫的一个叫土墙的兄弟,正奋力地推着车子朝这边走来。 “黑夫哥,土墙,你们怎么来了?”小翠惊讶地问道。 “嫂子,啊!” 土墙刚喊了一句嫂子,便呲牙咧嘴地嚎叫了起来。 回头不满的看着黑夫:“你掐我干啥?” “别瞎说!” 黑夫想着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可不想让土墙在这里瞎喊! 这里和自己村里只有五个人不同,可是有着一百多人的大村子。 黑夫从车后座艰难地下来,后背还背着一个医药箱,整个人显得十分虚弱,连走路都有些不稳,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经过之前与小翠那一番亲密接触,黑夫心里觉得和小翠之间已然没了什么隔阂,无需再像从前那般见外。 “我想去县城参加考核,可照这情形怕是来不及了,所以想借一下七叔的驴车!”黑夫开门见山地说道。 “驴车啊!现在就在我家呢!走吧!土墙你就在家里吃饭吧!”小翠说道。 邀请土墙来家里吃饭,这不过是这里的客套话罢了。 毕竟这年头,谁家的日子都不宽裕。 土墙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急忙推辞道:“我还要回去看着狗子呢,狗子的腿还没好利索!” 说完,他一只脚蹬上自行车,沿着来时的路快速离去。 黑夫在小翠的搀扶下,缓缓朝着村里走去。 黑夫敏锐地察觉到,小翠今天和平时那叽叽喳喳、活泼开朗的样子大不相同,似乎有心事重重。 “怎么了?”黑夫关切地问道。 “没事!”小翠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纠结着要不要跟黑夫提亲事的事。 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默默扶着黑夫往家走。 很快,两人便到了家里。 黑夫说明来意后,杨母停下手中正在烧火的柴火,说道:“我去和她七叔说一声,应该没啥问题,你们把这车上的东西卸下来!” 黑夫倒也没太在意车上的东西,只见有四袋子粮食,一匹布。 还有一个罐子,他猜测里面装的大概是食盐之类的生活用品。 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加起来充其量也就值几百块钱,还以为他们是刚从县城采买完东西回来呢。 他刚刚骑车太过着急,这会儿浑身酸痛得厉害,所以卸下东西这活儿,只能由瘸腿的杨父和小翠来做。 没一会儿,杨母就带着祁礼和祝玄一同过来了。 祁礼笑着说道:“黑医,要用车随便用就好,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需不需要我驾车送你过去?” 黑夫听了,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还真没有驾过驴车呢。 正要开口回应,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祝玄对着小翠使了一个眼色。 就在这时,小翠像是明白了什么,急忙跳出来说道:“我也会驾车的,要不我去?”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黑夫也有些难为情,说道:“这,我去那里可能需要好几天,回来的时候我怕她一个人在路上不安全!” “没事,我二哥和二嫂在县城里做事。 他们家里有三间房子,挤一挤还是住得下的! 可以让小翠先住他家!咱们都是自家人。”祝玄解释道。 ……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一路上,黑夫躺在驴车上,一边揉着自己酸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双腿,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到了县城该如何跟院长说自己的事。 他时不时看着前面小翠熟练地驱赶着驴车,那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走了一会儿,黑夫的体力渐渐恢复了一些,腿疼的症状也有所缓解。 这时,他才感觉到小翠似乎有些不高兴。 一路上,她居然都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不像是平时的性格啊?? 黑夫忍不住向前望去,只见小翠好几次嘴唇微动,似乎有话想对他说,可每次都是欲言又止。 黑夫见状,向前坐了坐,轻声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那个,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聘礼的事情!”小翠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聘礼啊?? 你放心,我现在确实没钱,但是我有十亩地,预计可以产两千五百斤! 等收获的时候,只需要给陛下上缴一半就行! 除此之外,我还有工资,一个月六百块,下个月五号就发工资。 冬季三个月每个月还有一百块钱的碳钱补贴! 夏季每个月也会有一百块的暑钱补贴。 另外,我还有养老保险,院长说了,等我老了,每个月都能拿到工资。” 黑夫如今兜里只有两百来块钱,还是前段时间在修路的工钱以及学习培训期间的补贴。 当下实在拿不出钱来出聘礼,只能把县令大人和院长说的这些政策当作大饼,使劲给小翠描绘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黑夫却没注意到,自己每多说一句,前面小翠的脸就往下垮一分。 说着说着,竟把前面的小翠给说哭了。 这可把黑夫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黑夫才听到前面的小翠带着哭腔说道:“你能不能少给些聘礼呀?我怕我家出不起嫁妆!” 黑夫听着小翠慢慢将家里的难处叙述出来,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他从来没有成过亲,下意识地觉得娶妻肯定是要花钱的。 压根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女方因嫁妆发愁的情况。 黑夫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当下忙不迭地点头。 小翠看到黑夫点头,重新恢复了笑容,仿佛心中一直悬着的一块大石头忽然落了地,就连赶驴车的速度也不自觉地快了许多。 黑夫见状,也跟着高兴起来,笑呵呵地说道:“我在报纸上看到洛阳那里成亲都是不给嫁妆的呢!” “嗯!我在书上也看到过,不过这里毕竟和洛阳不一样嘛。”小翠回应道。 黑夫听了,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疑惑地问道:“你识字啊?” 第347章 杀鸡,八更 小翠一下子又恢复了之前叽叽喳喳的活泼模样,说道:“下午我就告诉你啦,我还在看《宠上天》那本书哩。 是我祝玄婶子买的,我要不识字,怎么能学会那些呀! 我跟着七叔七婶他们有时候去跳大神,跟着符箓上面认识了好些字呢!” 黑夫听了,不禁想起上午小翠假装给自己系鞋带时发生的那些亲密事,顿时脸上一红。 随后,他心中涌起一阵大喜。 因为他下意识地认为大多数人都是不识字的! 之前胡院长和曾院长可是说过,若是识字,女的也可以招收做赤脚医生呀。 黑夫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说道:“你可愿意做赤脚医生么?” 小翠听了,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她刚刚还在幻想自己有工作,也知道是痴心妄想! 如今,这是要实现了么?她不自信的问道:“我行么?” “识字就行!很简单的!常见的病症书上都有写治疗方法! 要是碰到治不好的,就让他们往县里去就行!”黑夫赶忙解释道。 “好!”小翠兴奋地回答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只是我只是认识字,不会写文章啊!” “我也不会写文章,上面都是大白话。” “可是,我真的能行么?” “你一定行的!” “胡院长会不会很凶啊??我听说洛阳人都不好惹!!” “额,她确实很凶,我感觉她看我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啊?曾院长呢?” “他好像也很凶残,他给我们讲东西都是拿着一个骷髅,你害怕死人么?” “不怕,我从小跟着七叔七婶他们弄一些白事儿。” “这么厉害!” “那是!” 一路上小翠叽叽喳喳的问着各种问题。 到了下午临近两点的时候,二人终于赶到了县城。 此时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县城,与之前相比,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县城的道路两旁,除了那些能够遮风挡雨、由精钢打造的车子外,还多出了许多正在兴建的房子。 那些房子的地基已经打好,工人们正忙碌地搬运着砖石,搭建着框架,一片热火朝天的建设景象。 这让黑夫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羡慕之情,自己如今还住在简陋的帐篷里,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啊! 杨叔说要五年,他感觉自己十年能住上就不错了。 二人驾驭着驴车,缓缓来到了之前培训的大院。 这个院子好像是目前上蔡最大的一个院子,足足有四进,比县衙还大。 只见左边立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上蔡县临时医院”。 右边的木牌则写着“上蔡县临时妇幼保健院”。 每个字上面都有拼音。 即使有不认识的字,黑夫也能拼出来。 除此之外,医院大门两侧还挂着一副对联。 上书: 【阎王让你三更死,我能留你到五更!】 这两所医院如今共用一个大院,算是在一起办公。 只是门口不知为何竖着一架梯子,在周围环境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突兀。 上面还有一个挂钩。 黑夫赶忙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目前才1点50分,不算迟到。 他不禁松了一口气:“我先进去考试了。” 随即下了驴车,抬腿就要迈步进去。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去,从医药箱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钱包,里面装着之前发的培训费两百块。 他也是头一回知道,学习东西不仅不用交束修,居然还能有钱拿。 黑夫将钱包递给小翠,说道:“还有十分钟!我先进去了! 我去给院长说一声你工作的事情! 这些钱你先拿着,在县城里买点吃的!” “好!”小翠也没跟他客气,伸手接了过来。 见小翠答应,黑夫转身再次准备进去。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叫嚷声从院子里传来。 “饶命啊!饶了我这一次吧!” 黑夫听闻,瞳孔瞬间一缩,这声音竟是无比熟悉!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之前被绑着的刘大力嘛! 只见从医院里面涌出三四十个人,正是之前和他一起学习的赤脚医生们。 而走在最前面的,是身着一身铁甲的胡院长和曾院长。 二人神色冷峻,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同样身穿铁甲的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坚毅的神情。 胡院长只是随意地朝着黑夫这边瞪了一眼,黑夫便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被抽去了力气,又软了下来。 只见胡院长几步登上一个高台,手中拿着一把钢刀,那钢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寒光闪闪。 令黑夫只看了一眼,便莫名感觉一阵尿意袭来。 小翠见此情形,急忙搀扶起要倒下的黑夫,压低声音紧张地问道:“这女的是谁啊?她好像刚刚瞪了我这边一眼。” “嘘!那是胡院长!”黑夫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这身打扮他曾经见过,当初他们打算拥立县令大人称帝的时候,那些前来平叛的人就是这般模样,而且背后还背着弩箭。 他还看到高行长也带着几个人,一脸肃杀地站在两位院长身后。 胡院长站在高台上,手指着那三四十人,大声说道:“在你们刚刚出去行医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确说过,胆敢利用职务之便侵犯妇女者,死! 可你呢,居然用别人父母的性命去威胁人家姐妹俩顺从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此时,那位被绑着的刘大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我真的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啊!饶命啊院长!” 胡院长面色一冷,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怒斥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是不是觉得自己罪不至死?” 那人跪在地上,如捣蒜般连连点头。 “呵呵!下辈子可别再犯在我的手里! 我原本还以为要过段时间才会发生这种事,没想到你倒好,这么快就撞上来了,还得谢谢你给大家做个榜样!” 噗呲一声! 黑夫眼睁睁地看着胡院长钢刀轻轻一挥,一道寒光闪过,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瞬间落地。 第348章 他是我丈夫,九更 那颗人头滚落在地上,眼睛睁得圆圆的,死不瞑目。 仿佛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想娶两个老婆,明明是救了对方老爹的性命,怎么就落得个被杀头的下场。 此刻,门口安静得如同死一般,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黑夫只觉得双腿不停地颤抖,心中惊恐万分。 这胡院长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杀起人来居然就跟杀鸡一样。 面不改色心不跳,眼睛都没眨一下,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把他的人头挂在上面!” 胡八菲一声厉喝,将黑夫从惊恐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黑夫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却见胡院长以及三十来位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黑夫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问道:“我?” “对!就是你!”胡院长的声音冰冷刺骨。 黑夫看着胡院长身上散发出来的滚滚杀气,双腿发软得几乎站不住。 但他深知此刻不能退缩,拍了拍小翠搀扶着自己的手,颤颤巍巍地朝着前面走去。 他看着那颗死不瞑目的人头,若是换做之前,他恐怕早就吓得跪地求饶了。 可如今,他知道小翠就在身后看着,忽然觉得自己若是下跪,定会有损自己在小翠心中的形象。 有时候,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是会迸发出更多的勇气,尤其是在自己在意的女人面前。 他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和心中的恐惧,缓缓弯腰把人头捡了起来。 人头上还带着一些温热的血肉,软乎乎的触感让黑夫浑身一激灵,差点没把人头扔到地上。 他深吸一口气,顺着胡院长手指的方向,朝着那架木梯爬了上去。 他终于知道那梯子和钩子是什么用了! 他将那颗人头的头发打了一个结,挂在了那钩子之上,这才颤颤巍巍地从梯子上下来。 只见胡院长冷冷地对着另外几个人,指着地上那具无头的尸体说道:“莫石、柱子、戍奴、赵满仓。” 四个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吓得浑身一颤,颤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哭喊道:“饶命啊!我真的没有强迫对方啊!” 胡八菲先是冷冷一笑,拿着手里带血的钢刀,在四人身上擦了擦! 黑夫注意到,后面的以高行长为首的几人,则是手里举起了弩机对着这四人! 四人根本就没敢抬头,此时吓得一动不动! 只是不住的磕头。 就在她似乎要再次举起刀时,被一旁的曾大贤轻轻拉了一下,这才缓缓把刀收入刀鞘。 “怂货!就这胆量,之前还想造反?我高估你们了!” 她冷冷地看了这四人一眼,指着那具无头尸体下令道:“你们四个把他衣服扒光,然后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其他人进来,今天我们培训解剖课!” “是!”四人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应了一声,随后便抬着那具无头尸体,颤颤巍巍的朝着院子里面走去。 其他的三十多人,也是鱼贯而入。 黑夫低着头,也打算跟着进去。 忽然,眼前出现一身铁甲,他下意识地抬头,只见胡院长正用那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 黑夫心中猛然一惊,双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 饶是他早已下定了决心来这里自首,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亲眼目睹胡院长当着他们的面杀人。 而且死者还是之前他的同行,他之前还有些羡慕对方,如今却变成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这场景实在是太过惊悚,带给他的震撼无所谓不大! 甚至比当初高行长杀了之前自己的头目震撼还大! 那时候他一无所有,没什么好失去的,死了就死了! 如今,他不想死! 一点都不想。 “直起身来!”胡院长厉声喝道。 黑夫被这一喝,赶忙猛然站直了腿,可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地战栗着。 就见胡院长将目光转向小翠,质问道:“她怎么回事?回答我!” 黑夫面对胡院长的喝问,以及对方脸上还残留的鲜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了过去。 此时的他,居然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是来和黑夫哥前来学习医术的!”小翠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鼓起勇气说道。 “哦?是么?你识字?”胡院长挑了挑眉,问道。 小翠心中害怕,但还是颤颤巍巍地昂起头,回答道:“是的,我识字!” “那对联上写的是什么?”胡院长又问道。 小翠看向院子大门两侧的对联,声音微微颤抖地念叨:“阎王让你三更死,我能留你到五更!” “很好!你们什么关系?”胡院长继续追问。 “他是我丈夫!”小翠回答道。 “是吗?不用害怕,若是有人强迫你,看到那具尸体了么? 就是他的下场,没人可以威胁到你!”胡院长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没有威胁,我父母都愿意,并且我七叔七婶就是媒人!”小翠赶忙说道。 黑夫看到胡院长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随后便听她说道:“你们,进来吧!” 黑夫闻言,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此时他那颤抖的身体才慢慢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被刚刚的场景吓得,还是因为上午骑车走了太远的距离,身体太过疲惫。 他只觉得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十分沉重。 忽然,一只柔软的手伸了过来,将他稳稳地搀扶住。 黑夫回头望去,正是同样一脸煞白的小翠。 黑夫在小翠的搀扶下,走进了院子,就听到院子里此起彼伏的呕吐声不绝于耳。 那些之前还一起学习的赤脚医生们,此刻大多都被刚刚的场景吓得脸色惨白,有的甚至直接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能稳稳站着的,也就只有那几名身穿盔甲的人了。 他们对于这些,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黑夫看到胡院长和曾院长正在和那些身穿盔甲的人告别。 曾院长对着他们拱了拱手,笑着说道:“这帮怂货,之前敢造反,我还以为他们要反抗一下,都打算杀一个血流成河了! 多谢几位前来压阵!” “唉,老曾啊,说这话就见外了!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句话!”高行长回应道。 黑夫看到其他几位穿着盔甲之人,在和胡院长、曾院长告别后,满脸遗憾地离开了这里。 高行长走到自己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黑夫是吧?狗子呢?” 第349章 现场授课新鲜的,十更完毕 “他生病了,在家养着,一边还学习认字。”黑夫赶忙回答道。 “嗯! 不错,我看狗子有点顺眼,等他认识一百个字了,若是不想种地,让他来找我! 我给他一个带编制的工作!”高行长说完,便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好!” 黑夫赶忙答应道。 此时,院子里的胡院长和曾院长,正由几名白衣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卸甲。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铁甲反射出的光芒逐渐黯淡,而那股严肃庄重的氛围却依旧萦绕在四周。 就在这时,黑夫不经意间抬头,这才注意到那具被扒光的无头尸体不知什么时候被摆在了一个长桌之上。 刹那间,他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好在早上他没吃东西,否则此刻恐怕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呕吐不止。 胡八菲转身说道“曾大贤,我去洗个澡,这里就交给你了!” “嗯,行!” 只见曾院长熟练地戴上口罩和手套,神色凝重地站在尸体面前。 他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好了!现在我来给你们讲解人体的构造。 之前在课本上,你们已经看过彩色的图画,可能理解得懵懵懂懂不太清楚。 现在,请翻开书本的人体构造图,就在书本的尾页!” 黑夫赶忙手忙脚乱地翻开那本赤脚医生手册,快速翻到最后一页,一幅完整的彩色人体构造图便映入眼帘。 他留意到,其他人也都纷纷打开书本,带着惊恐与紧张,颤颤巍巍地在四周查看起来。 曾院长微微俯身,在无头人的身体上轻轻一划,动作熟练而干脆,随后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 他举起这个东西,说道:“这个就是人的心脏,它有四个腔室,可以说,心脏就是人体的发动机! 你们对照着书上心脏的构造,传阅一下!等会儿我再给你们详细讲解!” 手下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传递着这颗心脏,大多数人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赶忙传给下一个人,仿佛这是一件令人恐惧的烫手山芋。 没过多久,心脏便传到了黑夫手里。黑夫只感觉手中的心脏还有些温热,这诡异的触感让他双腿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而,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他深知不能退缩。 与其他人不同,黑夫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拿起心脏,与书本上的图片仔细对比起来。 果然,眼前的心脏与图片上画的一般无二。 在此之前,他对心脏的左右腔室等知识还只是一知半解,如今上手一看,那些模糊的概念似乎一下子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好了!大家大概看一下就行!回头还有好多节人体构造课呢!”曾院长说道。 黑夫听闻,心中大惊。 以后还有好多这样的课? 那岂不是每上一次课,都要杀一个人? 黑夫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刚刚稍微平静下来的心,又一下子揪了起来。 周围的人此时也都满脸煞白,一个个仿佛遭遇了天大的灾难,如丧考妣。 “快一点!先传完了我再开始讲,等一下还要讲解肝脏和肺部!现在天气热,一会儿就臭了!”曾院长催促道。 黑夫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将心脏递给后面的小翠。 小翠跟着七叔七婶跳大神,见识过的死人可比其他人多得多。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情形的心脏,但相较于其他人,她要淡定许多。 小翠看了一眼心脏,便从容地递给了下一位。 没过多久,心脏便传递了一圈。 只见末尾的一个白衣人拿着一个透明的容器,先将那心脏冲洗干净,然后把心脏轻轻放入其中浸泡起来。 时间在紧张与恐惧的氛围中悄然流逝,很快,三个小时过去了。 原本静静躺在那里的一具尸体,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洁白的骨架,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一切。 胡八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曾院长和胡院长对视一眼,胡院长开口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我知道你们一时半会儿也记不住太多,主要是让你们有一个大致的印象就可以了。 等一会儿,你们去后院吃饭,今晚就在这里住下。 八人一间房,每个房间门口都写有名字,大家自己去找。 那个小翠是吧,还有那六个女的,你们七个过来一下!” 小翠听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一愣,下意识地拉住了黑夫的衣角。 黑夫更是大惊失色,刚刚解剖了一个男人,如今难道要解剖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黑夫脑海中一片混乱,竟忘记了如今已经废除了跪立的规矩,“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院长饶命啊!”黑夫声嘶力竭地喊道。 一同跪下的还有另外六对男女,他们也都纷纷求饶,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正拿出一个登记本准备记录的胡八菲一愣,有些疑惑地问道:“饶什么命,乱世用重典可不代表随意杀人,他是证据确凿犯了错,你们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一旁的曾大贤也赶忙安慰道:“只要你们没有利用职务之便去强迫他人,娶妻生子是你们的自由! 另外,我提醒你们一下,在还清贷款之前,你们是没有资格纳妾的。 还清以后,若是要纳妾,也需要缴纳高额的税款。 纳妾税好像涨到五十万了吧? 你们掂量着点。 我都纳不起妾,谁给你们的勇气?” “曾大贤,你想纳妾啊?加上我的工资够了!”胡八菲似笑非笑的说道。 “哪能啊!八菲,呵呵!我这不是给他们科普一下嘛! 咱们的钱还要在洛阳买房呢! 刘老师那么有钱,都没纳妾呢,呵呵!” “刘老师那是怕老婆,他老婆又是大教授,我可没禁止你纳妾啊,你要是想纳妾给我说,我帮你张罗!” “真的?” “嗯?曾大贤!我给你生了 三个儿子,你还想纳妾?你追我的时候怎么说的??” 此时,众人才知道二人居然是夫妻! 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吵了起来! 也去驱散了一些刚刚的恐怖。 这时候才觉得二人像是一个确确实实的人。 黑夫听了,心中稍安,慢慢站起身来,轻轻拉了拉小翠。 “去吧,没事的。”黑夫轻声说道。 “好!”小翠应了一声,朝着胡院长所在的桌子走去。 小翠来到桌前,她知道眼前这位与她年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子,便是这里的院长。 此时,院长正坐在那里,神色平和地看着她。 第350章 儆猴 “身份证带了么?”胡院长问道。 小翠这才忽然想起前段时间让办理身份证的事,可她却没有带在身上。 她低下头,不敢说话,脸上满是愧疚与紧张。 “带了没带说句话!”胡院长催促道。 “没有!但是我记得身份证号。”小翠小声回答道。 胡八菲听了,惊讶地抬起头。 “不错!报一下!” “ 0013 0207 6623”小翠流利地报出了身份证号。 “才十八岁啊?”胡院长微微挑眉。 “啊?你怎么知道?”小翠满脸疑惑。 “我大魏以陛下出生那年为纪年,你这身份证号里的0013,如今是31年,算下来岂不是刚好十八。”胡院长解释道。 小翠这才明白自己身份证号上这一串数字所代表的含义。 “认识字么?”胡院长又问道。 “常见的都认识!”小翠赶忙回答。 “把这个读一遍!”胡院长说着,递过来一张纸。 小翠接过纸,按照上面的内容读了起来:“出师表,诸葛亮,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将军向宠……” “好了!可以了!”胡院长打断了小翠。 小翠急忙把那张纸递了回去。 胡院长接过纸,继续问道:“你是想留在咱们县里的医院,还是在村里做赤脚医生?” “我想和黑夫哥在一起!”小翠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医院刚刚建立,编制很好拿的。 再过几年,想进来可就难了!”胡院长提醒道。 小翠坚定地点点头:“想清楚了!” “好!填个表,身高体重鞋码这些不知道的可以以后再填。 这几本书先拿去,这段时间在这里学习。 考试通过后,具体的自行车、医疗箱、手表以及两双鞋都会发给你。 若是通过考核,你的工资和你丈夫一样,都是六百加社保以及其他福利。”胡院长说道。 小翠其实并没有听懂什么是社保,她只听到了自己若是考核通过后,也能拿到六百的工资。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一般。 她激动得眼眶泛红,以后自己再也不是家里那个吃闲饭的人了,再也不是被人称作赔钱货的存在了。 小翠连忙激动地一鞠躬:“谢谢院长!” “先别高兴得太早,还要考试的!”胡院长微笑着提醒。 “是!我一定好好学的!”小翠兴奋地说道。 “嗯!你也不用紧张,考试也是开卷考试,开卷考试就是可以看着答案抄! 具体就是告诉你一些病症,你在上面找出相应的页数,然后写上要用的药量,这些书上都有。 只要用心,知道如何看凭借病症看到通过目录找到页数,基本都能过。 这些天重点培训的就是卫生常识,这些一定要好好听。 回去吃饭吧!后院已经做好了饭菜!”胡院长说道。 “好的好的。”小翠连连点头。 小翠正要离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回头问道:“咱们这里只要认字就可以来么?” “原则上是这样,不过也要看看人品。 人品不行的,你可看到外面那具骨架了? 你是有认识识字的人么?”胡院长反问道。 小翠心中猛然一震,但还是说道:“我有一个七叔和七婶,他们人很好的,比我大十几岁,我的字就是他们教的。” 紧接着,小翠把自己七叔七婶的情况详细说了一下。 胡院长听了,摸了摸下巴,说道:“巫婆和神汉是吧?” 小翠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只是觉得七叔和七婶对她很好,又是很羡慕黑夫的样子,突然鼓起勇气提了一下。 如今感觉有些冒失了,自己还没通过呢,就开始介绍人了,多少有点唐突了。 胡八菲点点头:“也行吧!但是,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在我医院搞那一套巫术东西,我不管他们拜的是哪路的牛鬼蛇神,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的神仙会不会保佑他们! 你写下他们的地址和名字,我回头给他们发一个面试邀请!下去吧!” “好!谢谢院长!”小翠感激的说道。 小翠拿着一本书,满心欢喜地回到远远等着的黑夫面前。 “怎么样?”黑夫关切地问道。 “院长说我只要考核通过也可以当赤脚医生了!”小翠兴奋地说道。 紧接着,她还把院长想让她留在县医院,以及相关待遇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殊不知,这件事在日后竟成了她与黑夫吵架时每次都会提及的话题。 …… 二十年后,岁月的痕迹悄然爬上了每个人的脸庞。 小翠也变成了老翠。 五个男人村也由村升为镇,名为五龙镇。 这一日,老翠气势汹汹地一下冲进五龙镇那三层高的镇卫生院,双眼喷火般地盯着黑夫。 随即破口大骂起来: “姓黑的!你可知道老娘当年为了你,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么?” 她的声音尖锐且愤怒,在诊所的空间里回荡。 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委屈与不满都宣泄出来。 “姓黑的!当初胡副教授邀请我去县医院,跟我同一期的人去洛阳进修后,现在都当上副院长了!”老翠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泪花,那是对曾经错过机会的遗憾与不甘。 诊所里,四十多岁的黑夫,经过这些年的沉淀,已然成为一个远近闻名的名医。 然而此刻,面对老翠的怒火,他却呆在诊所里一言不发,只是深深地低着头,被训得如同一个犯错的孙子一般,不敢有丝毫反驳。 “还有你!”老翠突然将矛头转向一同在办公室内的年轻漂亮女子,怒喝道,“我这几日出差,让你照顾他吃药,你就照顾到床上去了是吧?” 那年轻女子被训得如同一只受惊的鹌鹑,瑟瑟发抖,头低得几乎要贴到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黑夫听到这里,忽然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与愧疚,说道:“不怨她,都是我没忍住诱惑!” 说完,他转身看着三十八岁的老翠,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翠啊,事情已经这样了。 要不,就让她进了咱家吧! 现在咱家又没了债务,按照规定,我可以纳妾的。” “姓黑的!”老翠瞪大了眼睛,气得浑身发抖,“我为你牺牲那么多,辛辛苦苦给你生了四个孩子,你居然还想纳妾! 咱家有那个条件给你纳妾吗? 你知道纳妾要交的税有多少吗? 那税钱足够给你两个儿子娶老婆了! 走!去找胡副教授评理去!” 黑夫原本以为,自己和小翠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挨一顿训或许就能过关。 可当听到“胡副教授”那个女魔头的名字时,仿佛一道闪电划破记忆的夜空。 二十年前在县临时医院里,胡副教授砍下那颗人头的血腥场景,瞬间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人头似乎还对着他诡异一笑。 一时间,黑夫吓得面如土色,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浑身颤抖,整个身体感觉麻木! 紧接着,他只觉得眼前的视线忽然变得模糊起来,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 “黑院长死了!来人啊!” 第351章 当年我看他就不是好人 伴随着一声尖叫,黑夫觉得眼前两个女人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随后,他的身体直直地向前倒去。 原本还在愤怒开骂的老翠,下意识地一把抱住了要倒下的黑夫。 凭借她多年的经验,这是脑溢血了! 她对着一边的年轻女人斥责道:“嚎什么嚎?快叫人去!” 她清楚,镇上的诊所根本没有条件处理这种紧急病症。 没一会儿,进来了好几位医生。 “这是脑溢血!快开车送他到县医院去!” 老翠一边焦急地呼喊,一边和另外几人将黑夫抬到外面。 她们喊上司机,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县医院疾驰而去。 在路上,老翠心急如焚,这样的病症,不是他们赤脚医生出身的能治疗的! 就算是如今的县医院那副院长,也是和她同期的赤脚医生培训上来的,她根本就不放心! 而胡院长和曾院长早就调到了洛阳任教了! 如今的院长是个小年轻她根本不认识。 她颤抖着拨出一个只有逢年过节问候才敢拨出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小翠啊!我刚好在汝南郡医院指导工作呢,你平时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正说过几天去看看你们呢,有事儿?” “胡院长,老黑脑溢血好像不行了,您在汝南这边有医术好的学生么?” “当年那小子我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死了活该! 行行行,别哭了,你现在带着小黑去县医院,我现在马上给院长小胡打电话,小胡是我侄子,他的水平在这里就是降维打击。 剩下的你不用管了,我会安排好。 我和老曾也立刻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到。” 胡八菲挂断电话,第一个拨出了曾大贤的电话:“老曾,帮我给汝南郡守那里调一架直升机,先别问原因。” 随后对着会场的几十人说道:“今天的会议取消,我一个弟子的丈夫急性脑溢血,我得去看一下。” 话音刚落,曾大贤小跑前来:“胡八菲你他妈在搞什么?直升机说调就调的啊?” “你调了没?”胡八菲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调了啊!我能不调嘛!你总得给我说说什么原因吧?” 胡八菲笑着说道:“当年的小翠你记得吧?” “记得啊?她两口子化成灰我都记得!她要死了?” “没有,她那老头脑溢血可能要死了!哭的跟个啥似的求我去。” “黑夫?” 胡八菲点点头。 很快,直升机就过来。 二人乘坐上去。 刚刚起飞没多久,胡八菲电脑里就传来了检查结果。 二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胡八菲拿起了一个电话就要拨出去。 被曾大贤按住:“你要干嘛?” 曾大贤当然知道她要干嘛,这检查结果很糟糕,他们俩对彼此的水平都有数。 他俩上最多三成把握。 若是他们的老师刘教授上,至少有九成把握! 早在二十年前,帝国未统一之时,伪汉丞相诸葛孔明出使大魏,陛下指定王朗去接待。 王朗被那诸葛孔明一顿大骂,突发脑溢血,比这黑夫现在这还严重。 当时连ct都没有,仅仅依靠脑室造影用x光机大致评估出血位置,就直接进行开颅手术。 不但华佗傻了,就连所有的医学副教授们都傻了,所有医学生全部傻了! 那种落后的医疗条件下,老师刘教授依旧凭借精湛的技艺将其抢救回来,甚至几乎没有什么后遗症,堪称医学奇迹,如今王朗还活的好好的呢。 如今医学家还流行着他那句名言:“陛下亲自指定王朗接待诸葛村夫,我特么还以为他是陛下的亲信呢,我操!我再也做不出这么完美的手术了!” 做不出来是假的,那都是谦虚之词。 同属医学系,靠手术晋级教授本来就比研究医药晋级难。 因为研究出一种新药,或者发现一个普及大众的救人方法,可以救成千上万的同类病人人。 而一场手术只能救一人。 原本刘副教授因为这一手术,有望在下一年成功晋级教授的。 就因为这俩货的原因,作为外科第一圣手的老师隔了好几年才成功晋级教授。 洛阳到上蔡不到三百公里,军用直升机倒是可以四十分钟抵达,加上准备的时间一个小时。 若是他俩先开颅做准备工作的话,时间还真来得及。 只是刘教授什么样的人物? 黑夫又是什么东西? 不要说他们老师,就是他们,若不是当年有一份情分在,出多少钱他们都不会搭理。 更何况?当年就老师就是因为他俩才延迟了几年升的教授。 思绪只是一瞬,曾大贤按着胡八菲,就见胡八菲怒目圆瞪。 曾大贤叹口气:“挨骂还是骂我吧?” 电话刚刚响了一声,就接通,对面传来了刘教授的声音:“你小子有话说有屁放,忙着呢!” “那个黑夫在上蔡县突发脑溢血,我和八菲可能搞不定,成功率不足三成。”曾大贤用最简短的话说完了。 对面就传来了刘教授的咆哮声:“黑夫?当年那个黑夫?让那个鳖孙去死! 老子当年因为他俩丢人还不够嘛!别说去上蔡,他就是死在在一附院我都不看一眼!” 电话嘟嘟挂断。 曾大贤和胡八菲面面相觑。 两人默契的数着数:“五,四,三,二,一。” 话音刚落,一个短信过来。 “报告发来,术中有什么不懂的给我打电话,老子现在真走不开! 你们俩手术水平不差,就是缺乏自信,要自信,治死了拉倒的自信! 老爷子刚做完大手术,还没脱离危险期。” 二人同时松了口气,他们打电话过去,就是为了老师能够预留出一点时间,供他们咨询,有这份定心丸,他们成功率至少能够达到六成。 …… 另一边。 挂断电话,老翠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两位老院长居然都在汝南。 在她印象里,这两位就是她认识的最厉害的医生了,若是他们都治不了,那黑夫就可以宣布死刑了。 同时也有些懵! 汝南郡的治所可是在平舆啊? 七十多公里的路程,半小时到? 这一路上可不全是高速啊,市区就是拉响警报也不可能跑一百多吧? 况且如今正是上下班高峰期。 她也顾不上这些了,只是催促着司机快点。 这里距离县医院只有十公里,加上一路拉着警笛,这也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了县医院! 刚刚到了县医院,就见县医院此时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一个和胡院长有几分相似的年轻院长带着几名医生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翠姐是吧,交给我们就行!” 什么检查都是一路绿灯。 随后黑夫被推进了手术室。 却发现小胡院长却在门口站着。 老翠焦急的问道:“小胡院长,你怎么不进去啊?” “里面已经在做术前准备了! 翠姐啊,我只能做三级手术,脑溢血手术是四级手术! 越级手术是严禁的,而且他的出血量很大,我做这手术连百分之一成功率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等我姑姑和姑父来了,我已经把检查结果发给了他们。”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 老翠此时不知道如何去说,只能不断的说谢谢。 就在这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轰鸣声。 第352章 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就看到了医院上空一架直升机缓缓落下。 随后老翠就见到两名四十多岁的男女从直升机上急匆匆的赶来。 不是老院长和老院长的丈夫曾院长又是何人?? 老翠有些激动,如今二人可都是副教授级别! 老黑肯定可以活过来的! 等到了两分钟后,二人就被一个护士带着从电梯里出来。 老翠刚想打招呼,就见胡八菲远远的摆摆手! 一边走语速极快的说道:“检查数据我看过了,他这个太严重了,必须马上手术! 我们也只有三成把握,能接受手术风险就签字吧! 小黑大概率是活不成了,你做好心理准备,你就当他已经死了。” 话是这么说,刚刚从电梯里走到了手术室门口,二人却径直的冲进了手术室的更衣室。 似乎根本不担心她不会不签字。 “好!” 老翠一点没有犹豫,就在风险通知单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 六七个小时过去了! 他们来的时候是下午五点,此时已经到了深夜。 手术室的门依旧紧闭。 老翠在外面无比的担心。 正常脑溢血手术时间是两到四个小时,这么久还没出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二十年的风风雨雨,他们过的很艰难,也很幸福。 他们用脚步丈量了附近二十来个村子,无论是夜里几点,还是狂风暴雨,只要有人生病来喊,都是风雨无阻过去。 没有精密检查设备,他们全是靠经验,遇到紧急情况根本来不及送大医院,难免会出错。 甚至起初的几年,村里根本没有条件去县医院生孩子。 一年里在她手里接生的孩子都有上百个,成活率达到了九成五。 起初因为经验不足,治死人的事情可以说每个月都有,几乎每个月都会被人堵在家里骂庸医! 二人躲在刚刚盖好的土坯房里不敢出来。 另外三个兄弟守着门口,腿快的土墙去县城报信。 每次都是被胡院长和曾院长压下来! 胡院长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现在这条件有的治就不错了,出错是难免的,大胆的去治! 只要不是故意草菅人命,出了什么事我和老曾给你们兜底,我们兜不住还有我们老师,谁都不能把你们怎么样!” 有一次他们熬夜太久判断错了病情,用错了药又治死了一个人,又一次被人堵在家里! 最后还闹到了法院,那次胡院长和曾院长去洛阳学习去了,没在上蔡。 最后法院以医疗事故罪判了他们两年的有期徒刑,当时的曾院长和胡院长带着医院的医生杀去了法院! 痛斥法官不懂地方情况! 机械的拿洛阳的医疗水平去套上蔡的水平。 法官坚持过渡时期已经过去,就应该执行统一法律。 这件事闹到了最高法,最高法支持上蔡法院的决定,正在宣布终审判决的时候,刘教授带着医学院把最高法的大门给堵了。 丞相亲自过来调解,被大法官指着鼻子骂他只有行政权而没有司法权,你一个丞相想干涉司法是不是想造反当皇帝? 当时还是副教授的刘教授也是指着丞相鼻子骂他一个副教授和自己平级,没有资格调解。 老翠记得当时他们和医死的那人的家人都吓傻了,他们哭着说自己认罪认罚,对方哭着说自己不告了! 他们私下还被曾院长和胡院长大骂一顿:“这是我们医学院和法学院的斗争,你们说认罪认罚就认罪认罚?你们算老几?你们认罪认罚了,你让其他村医怎么开展工作?” 后来听说他们的老师就是这么骂他们的。 这件事还闹到了皇帝授权的最高权力机关洛大校委会! 此时这事件已经和他们完全没关系了,上升到了两个学院的面子之争。 校委会上,医学系和法学系吵得不可开交。 她依然记得刘教授在大会场上的发言:“敢反对我的你们以后谁有病我全系不给你们看!” 张大法官也是说:“敢反对我的以后你们家人犯法就全部按照顶格判刑!” 投票之时,连续三轮都是平票,因为其他系都不趟这趟浑水,全部都是投的弃权票。 两方对骂接连上了半个月的各大新闻的头版头条。 最后皇帝亲自出面调停。 皇帝提议由洛大一附院的院长刘教授和洛大法学院的张教授单挑决定。 谁能想到医科圣手的刘教授还是一名格斗高手?一拳打的一米九的张大法官直翻白眼。 最后结果就是他们被无罪释放,据说法学系自掏腰包补了那家人一笔钱。 导致现在法学生增加了一项武术考试,武术不及格的不允许当法官。 往昔的一幕幕,浮现在老翠的眼前。 她的父母因为早年太过劳累,身体亏空过大,早在七八年前就已经相继去世。 能活到五十多岁的年纪,比起以前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了。 黑夫的身体也是一直不怎好,老翠一直担心黑夫活不过六十岁。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才四十三岁就要死了。 老翠双眼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担忧与期望传递进去。 就在这时,狗子和土墙四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嫂子,我们在外地,听说黑夫哥被吓死了?”狗子喘着粗气说道。 老翠此时脑袋里嗡嗡作响,心烦意乱,根本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脑子里只有和黑夫这二十年的风风雨雨。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一脸茫然:“啥? “当时的监控视频在网上都传开了!你当时提了一句胡副教授,黑夫哥就一下子直挺挺地倒下了!”土墙也是焦急道。 “嫂子,你知道黑夫哥这些年天天做噩梦,怎么能提那位呢?”另一个兄弟也忍不住埋怨道。 面对几位兄弟的指责,老翠一言不发,心中已然陷入了极度的自责之中。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就在这时,一阵大喝惊醒了她。 “你们咋跟你嫂子说话的?明明是他自己做事不检点,怎么,当我们娘家没人了?” 老翠缓缓抬起头,就看到了一身白大褂的两个五十多岁的男女大步走了过来。 正是她的七叔祁礼和七婶祝玄。 他们迅速把老翠护在了身后,眼神中透着关切与愤怒。 “翠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咋不说呢?我们也是你弟弟在洛阳网上看到的,大半夜打电话过来我们才知道。” 看到亲人的那一刻,老翠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那哭声中夹杂着恐惧、自责、委屈。 …… 后话不提。 此时。 小翠依旧深深沉浸在自己即将拥有每月六百工资的巨大喜悦之中,激动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她满是憧憬地对着黑夫说道:“我有六百的工资了!以后咱们家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第353章 缺人,大量缺人 小翠那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家人幸福美满的画面。 黑夫看着小翠这副模样,不禁嘿嘿地傻笑起来。 带着些许宠溺地说道:“看你这点出息,不就是六百嘛,等以后咱们有钱了,我带你去洛阳看看! 报纸上可是把洛阳说得如同天堂一般呢!” 小翠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认真地说道:“不去!那里听说酒店住一晚就得一千块,这一千块都够我们全家吃一年了!” 她深知生活的不易,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 所以即便对洛阳充满好奇,也舍不得花如此高昂的费用。 “走!吃饭去,这里的伙食可比家里强太多了!” 黑夫笑着拉了拉小翠,两人朝着吃饭的地方走去。 …… 很快,三日的时光悄然流逝。 这一天,小翠正坐在门口的驴车旁边。 一边心不在焉地喂着七叔家的驴,一边翻看着那本《妇科儿科宝典》,身旁还放着一本《赤脚医生手册》。 然而此刻,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书上,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神情恍惚,喂驴的时候居然把草料喂到了驴的鼻子里,引得那头驴十分不满。 “饿啊饿啊”地大声叫着,可她却仿佛充耳不闻。 小翠的眼神一个劲儿地落在那个崭新的小药箱上,自从得到它,她走到哪里都背着,仿佛那是她最珍贵的宝贝。 她还时不时地看看手腕上的腕表,曹氏牌的,据说要好几百块! 她觉得好贵! 听说洛阳牌的更贵,便宜的都要好几万,她根本就无法想象那么多的钱买一块表,难道能够走的更准么? 她又拿出那张崭新的赤脚医生证明,看了又看,心中满是无限的欣喜。 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等黑夫哥参加完考核,我们就能回去了。 到时候,还有一个大药箱,还有一辆自行车! 呀!日子忽然就好起来了呢! 等我们有钱了,存够两万吧,一定要亲自去洛阳给陛下烧一炷香!” 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每一个小小的憧憬都让她感到无比幸福。 “翠啊!”一声呼喊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翠转过头,就见到祁礼和祝玄两人穿着崭新的衣服,有些拘谨地站在她面前。 小翠不禁一愣,以前七叔和七婶对她家确实挺好的,只是在相处中,总会有一种有意无意的居高临下之感。 尽管他们掩饰得很好,但心思细腻的小翠还是能够隐隐约约感受得到。 不过小翠并没有什么不满,毕竟在农村,这种情况很常见。 即便是亲兄弟之间也难免会有攀比之心,她早已习惯了。 可像如今这般手足无措的样子,她还真是第一次见,一时间着实有些不习惯。 “七叔,七婶,你们怎么来了?”小翠疑惑地问道。 二人显得十分紧张,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才由祝玄开口说道:“那个,我们早上收到了一封信,胡院长说你介绍了我们,要我们来参加面试! 我和你七叔,就赶紧赶过来了!” “是啊小翠! 我们一直都想来,就是没有门路,听说那洛阳人都凶得很哩! 你对我们实在是太好了!”祁礼也在一旁附和着,眼中满是感激。 小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七叔你们太客气了,我们都是一家人。” 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不用客气,这句话以前也都是七叔和七婶他们说的。 小翠觉得自己说出来有些怪怪的。 “对对对!我们是一家人!从小我就觉得你有出息!” 小翠慌乱的下了驴车: “我只是提了一句,胡院长人很好的,曾院长也很和善,我带你们去见他们!” 说着,小翠带着二人便朝着里面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小翠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回头一看,就看到二人在后面停了下来,神色惊恐。 “走啊,七叔七婶,你们怎么站那里了?”小翠不解地问道。 “那那那!”二人哆哆嗦嗦地指着前方。 小翠顺着二人的眼神抬头望去,就看到了那颗人头。 “那是一个不守规矩的赤脚医生,被院长砍了脑袋,放在这里,警示其他人的。”小翠解释道。 “啊?这,我们不会也被砍脑袋吧?”祁礼和祝玄吓得脸色苍白。 小翠赶忙笑笑安慰道:“不会的,他们人还很好的!” “是么?”二人将信将疑,但还是跟着小翠继续往里走。 小翠坚定的说道:“是的!很好很好的人。” 在小翠看来,以前她家只有五亩旱田,一年忙到头两季收获的粮食也才两千斤,还要交一千斤的税,也就是一千块钱。 能给她一个六百的工作,当然是好人了! 没走几步,三人就看到了一具白花花的骨架。 “嘶哈!这是?”祁礼和祝玄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那人的骨骼,教学用的,院长说了,现在男人的骨骼有了,还差一个女的!”小翠说道。 听到这话的祝玄,顿时腿一软。 再也不肯向前一步,拼命地向外趴着。 带着哭腔喊道:“翠儿啊!七婶可没少带你吃席,自从嫁给你七叔,我到哪儿不带着你啊! 你不能这样对七婶啊! 你弟弟才九岁,二弟才七岁,你妹妹也才三岁,他们不能没有母亲!我不想做成骨骼!” 小翠一愣,正要开口解释,就听到一声厉喝:“里边正在考核,吵什么?” 小翠一转身,就看到了曾院长手提一把剑走了出来。 “曾院长,这是我七叔和七婶,胡院长让来面试的。”小翠赶忙说道。 曾大贤收起手中的剑入鞘,来到祁礼和祝玄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们。 冷冷地问道:“哦?你们就是那个巫婆和神汉?” 祝玄瞬间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这压力可比他们在村子里打群架时感受到的大多了。 他们听说这帮人都是狠角色,盘踞在寨子里多年的土匪,从黄巾之乱的时候就存在了。 后来被县令大人带着这帮人招安的招安,反抗的被杀得人头滚滚。 还有其他镇的巫婆和神汉,因为用小孩子祭祀河神,也被砍了脑袋。 官府找识字的事情祁礼早就知道了,祁礼之所以一直不敢来,就是因为害怕。 他赶忙扶起倒地的祝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慌张地说道:“我们从来没有做过害人的事情,大人明鉴啊!” 曾大贤并没有让他们起来,而是依旧冷冷地说道:“前段时间杨县令在招募识字的人,你们为什么没出现?” “我,”祁礼犹豫了一下。 “嗯?”曾大贤眉头一皱。 “小人听说要扫除一切牛鬼蛇神,隔壁镇子的巫婆和神汉被杀了,所以不敢来。” 祁礼战战兢兢地回答。 曾大贤他也不想板着个脸,只是有些人,真是畏威而不怀德。 他有一个同学去了幽州,脾气很好,独自一人去规劝一个赤脚医生不要去利用医术要挟人的时候,差点被打死。 还是当地县令率领人将其解救了出来,将动手之人全部斩杀! 所以上次去抓刘大力的时候,直接上了一个全副武装的战斗小队。 摆了摆手:“起来吧!校长已经废除了跪礼,你们若是不知道,我就再通知你们一次!” 见到二人起身,曾大贤指着祁礼道:“你跟我来,那个女的,等一下胡院长监考完毕,你去找她! 她的妇幼保健医院如今也缺人的紧,预计一年后,本县新生儿会大爆发! 要全力保证新生儿的成活率在九成以上!” 随着祁礼的离去,祝玄紧张地看着搀扶着她的小翠,小声说道:“翠儿啊,这人好凶啊!” “没事的!”小翠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一味地说着没事。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后,里边的人终于出来了。 就见胡院长满面春风地也走了出来,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 她走到祝玄面前,问道:“你就是那个巫婆?” “是!是是!我来应聘的。”祝玄紧张地回答。 “你可认识这附近的稳婆?”胡院长又问。 “认识!”祝玄赶忙点头。 “好!现在开始,你负责把附近的稳婆,以及知道的十里八乡认识一百个字以上的女子,全部聚集到我这里培训。 告诉她们,培训通过,不但给工资,还有编制!”胡院长说道。 “啊?都要么?”祝玄有些惊讶。 “只要识字的,全部都要! 不识字的,只要机灵点的有点接生经验的,也要! 我这里即便要不完,隔壁正在筹建一个服装厂,也是需要大量的识字女工!不用担心没有工作。” 第354章 江东:我们决不投降! 江东。 吴郡吴县。 张昭府内! 坐着11人! 五十二岁张昭张子布坐于正堂! 左边依次是虞翻、薛综、陆绩、严峻、顾雍。 右边坐着骆统、阚泽、吕范、朱治。 可以说都是当时曹操要南下时候的主降派! 张昭更是主降派的首脑! 更是当初孙策的托孤重臣! 此时张昭眉头紧锁! 自从孙权称臣为吴王! 北方的坏消息一个个传来! 北方的世家们被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甚至让一些大臣们去煤矿挖煤! 这简直就是对世家们的羞辱! 改朝换代可以! 你针对某个世家也可以! 哪里有把世家们一锅端的? 世家们就是天下,天下就是世家! 没有了这些世家们,你如何治理天下? 原本以为北方会因此而大乱。 万万没想到,北方在经历了堪比黄巾之乱的天下县令皆反之后! 还能连续打败孙权,以及周瑜和关羽的联军! 孙权刚刚被赎回来,周瑜就被俘! 前些日子孙权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只身前往了曹营! 如今东吴可以说就是张昭在东吴主持日常工作! 而且自从孙权从曹魏回到荆州之后! 一个消息在东吴各郡传遍! 那就是孙权打算把整个东吴的人口打包卖给曹魏! 消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 几乎整个江东的大小世家都是人心惶惶! 若是没了人口,自家的地谁去种? 以后曹魏大兵压境之后,谁来抵御? 若是曹操南下,或者其他人南下,无论是谁,都是要指望世家们的! 皇权不下县,这是自从秦始皇开始的铁律! 并不是皇权不想下县,而是根本就没有能力下县! 之前众人主张投降曹操,不过是换了一个主子而已! 世家还是那个世家! 如今北方世家们惨遭覆灭的消息传来,原本的主降派所有人都统一了口径! 那就是死战! 宁愿战死,也不能投降魏国! 张昭静静的看着众人的争吵。 顾雍:“步骘奸贼!居然蛊惑主公投降曹贼!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薛综:“是啊!这橘生淮南而为橘,生于淮北而为枳,步子山浓眉大眼的,也能叛变啊!” 严峻:“为了避免主公被狗贼给迷惑!我建议以通曹的罪名把步家给抄家了!” 虞翻:“对!张公下令吧,杀了这狗贼!” 张昭轻轻咳嗽一声! 刚刚还喧闹无比的大殿安静下来! 这位在东吴可以说是三朝元老! 有着极高的威望! 在孙策死前更是对张昭托孤:“若仲谋不任事者,君便自取之!” 就是孙权要是不行,你就自己做这个主公! 在以前自然是没人当回事,张昭也不但是没有做主公的心思! 更是没有做主公的能力! 如今则是不同! 周瑜被俘! 程普、韩当、周泰、丁奉、徐盛这帮人都被俘虏过,刚刚放了回来! 军中的威望几近于无! 如今孙权能用之人,也就鲁肃、吕蒙、凌统之辈! 孙权要投降曹昂,那就是要断了江东世家的根基啊! 按理说张昭如今替代孙权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他才不愿意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鲁肃吕蒙那帮人,都是孙权这些年提拔起来的铁杆! 可不是好相与的! 抄了步家,就是为了给孙权施压! 这样的事情,自然需要有一个领头的! 张昭大小长短都合适! 张昭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 他也不愿意去做这个出头鸟。 张昭轻轻的说道:“不妥!子山乃是江东重臣,没有主公的命令,岂能够随意抄家?” 吕范轻轻的一躬身:“汉贼不两立!曹贼窜我大汉江山!我等都是大汉的忠臣,誓死追随张公抵抗曹贼,恢复我大汉江山!” 此话一出,众人都纷纷看向了他。 一个个露出了大拇指! 好像在说,你脸皮真厚,就像之前主张投降曹操的人里没你似的! 吕范脸一红:“当初老夫主张投降曹丞相,那是因为曹丞相是我大汉的丞相!”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看着他! 张昭也是对这人很佩服! 主张投降曹操你是因为他是大汉的丞相,几个月前,不也主张孙权接受对方的封号吴王嘛! 陆绩站了起来:“如今是生死存亡之际,有什么好绕弯子的! 明说了吧! 若是子布先生自领江东,我陆家愿意誓死追随! 我侄子陆逊颇通兵法,可为大都督抵抗曹贼!” 此话一出,全场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陆绩! 谁都没想到这位居然这么猛! 这里也就他敢说这话了! 陆家在江东盘根错节! 就是孙权也不敢轻易的招惹! 张昭自然不肯当这个出头鸟。 他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公纪!你喝多了!我深受老主公和伯符看中,此话不要再提!” 见陆绩坐下! 张昭则是继续说道:“抄家步家不妥,子山做事速来稳重!我们还是等他回来听一听他的原因才是!” 见众人还要再说,张昭挥了挥手:“在此之前,我等也要让主公见识一下江东父老的决心!” 众人纷纷看向了他! 张昭嘴角一勾:“老夫听说洛阳有一帮人喜欢举着横幅游行!老夫觉得这个办法很好!” …… 吴县城外。 两个衣衫褴褛皮包骨头的人,在郊外搀扶着行走! 正是黑夫的大哥琼和瘸了一条腿的黑犬! 他们原本打算去荆州的,刚到荆州,就听说关羽要征兵讨伐曹操! 他们连夜从荆州逃出来! 靠着一路乞讨以及盗窃的手艺,总算是来到了吴郡! 当初和黑夫分开的时候还有十一个人。 黑夫五个人留在了上蔡,他们六个人选择南下找一个活路。 六人饿死了两个,还有两个偷东西的时候被主家打死了! 如今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黑犬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瘦的皮包骨还有些肿胀的伤腿! “琼哥!我们还要走么?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你把我吃了吧!” 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之前那饿死的两个兄弟,还有被地主家打死的两个兄弟,就被他们分食了! 那也是在他们死了之后。 如今黑犬还活着,琼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望着远处的吴县县城,此时他也有些后悔南下了! 早知道当时和黑夫他们留下来也好! 只是,来都来了,如今让他们再回去,谁也没力气! 他之所以带着黑犬,也有对方死了就把对方吃了的意思! 这事儿黑犬心里也清楚,他也清楚。 只是,他们二十人从屯田逃出来,就是为了谋个生计的,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人! 怎么也是个伴儿,总比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好!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那么去做的! 琼拔了路边的一把野草在口中嚼着,压了压腹中的灼热。 给黑犬口中也塞了一把。 “黑犬,你这是什么话,南方水乡不比北方遍地黄土,就是吃草也能顶上一阵。 我们兄弟一路走来,我岂能弃你于不顾! 只要等到天黑,我们就混进城去给你找一个郎中看看腿!” 这是他的真心话! 黑犬能活着,对他在这陌生之地也是一点精神寄托! 只是如何入城呢? 他看着一队把守城门的士兵,有些胆怯。 就在这时候! 城外忽然传来了铺天盖地的喊声! “我们决不投降!” “打倒卖国贼步子山!” “恢复大汉!” “曹贼还我河山!” “谁投降谁就是大汉的罪人!” “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北伐中原!” “北伐中原!” “北伐中原!” 第355章 强硬的张昭 琼抬起头,就见数百名衣衫褴褛的人,在一个青年的带领之下,向着吴县冲去! 琼大惊!! 这样的阵势,他在五岁的时候见过一次!! 就是当年黄巾军攻城的时候! 这是要造反了? “快跑!” 琼见到了对方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随后就发现黑犬一动不动! “琼哥,你还是自己走吧!!” “这是什么话!” 琼用力的拉起了黑犬,就要搀扶着逃走! 刚刚走了两步,就被左脚绊到了右脚,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他连忙站起身,抬起头就见到一个青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两个!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只有跪地求饶活着的概率才大一点! 琼赶忙跪倒在地!! “大人!饶命啊!!我什么也没看到!!” 青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想要吃东西么?” 琼连连点头! 就见那青年不屑的一笑! 从袋子里拿出来了一个饭团!! “吃饱了和我们一起走!” “是是是!” 琼把拿到的饭团分给了一边的黑犬小半个!! 却被那青年拦下!! “我是说你!这个废物腿没了,吃了东西也没用!!” 琼低着头连忙说道:“我们一起的,我会照顾好他的!!” “呃!!” 忽然一声叫喊响起! 琼感觉到了自己脸上撒了一些温热的液体。 再看一边黑犬,正在地上捂着脖子抽搐! 而刚刚的那青年,则是拿着带血的刀,在对方身上磨蹭了几下,把刀收回刀鞘! 居高临下的说道:“这样他就不用你照顾了!!” 琼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出声! 浑身都是在颤抖! 忽然感觉自己后背上多了一只脚! 他的头更低了! “走吧!” “好的好的!” 琼一边向着自己嘴里塞着饭团,一边走到了人群之中! 他如今也不管是不是要造反了! 眼前就是吴县的县城!! 自己跟着造反,那就是等一会死! 若是不跟着,那当场黑犬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不想死! ……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 万万没想到! 琼不但是没死!! 还活了下来进入了吴县的县城! 那守门的兵卒见到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阻拦! 就放了他们进来! 他这三日里,每日的工作就是在街上去喊口号! 不但是发了一身旧衣服,早上和晚上管两顿饭! 到了晚上,还有城外的一个大房子可以居住! 只需要走一些的路,喊一喊,就能有东西吃! 这么多年来,琼从未感觉如此的轻松过! “打倒卖国贼步子山!!” “我们绝不投降!” “匡扶汉室!” 他在人群里高声呐喊着,喊的比谁都卖力!! 他不认识什么步子山,只觉得那人就是世界上最坏的人了吧! 他也不关心为什么要匡扶汉室! 只知道北方有一个大奸贼,窃取了大汉的江山! 正在北方倒行逆施,让老百姓民不聊生! 这些都是他们领头的告诉他的!! 只要匡扶了汉室,杀了奸贼,大家都有好日子过了! 自己这一切的苦难,都是那奸贼造成的! 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既然要杀了奸贼,那就杀过去不就行了! 让他们在这里喊有什么用! “快点,前面就是张大人的府邸了!” 前面有人指挥着。 琼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心虚!! 张大人可是除了吴王,在这里最大的官职了! 怎么敢去人家那里闹事儿呢? 只是一连三日,他也有些习惯了!!! 张大人应该是一个好说话的!! 在他的门口喊了三日了,都没有人来驱赶他们! 相反,来围观的人更多了!! 忽然,张府的门打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在护卫的护卫下,走出了张府! “张大人出来了!” “张大人出来了! 琼偷偷的看着人群中的那位老者,就见那位老者一脸坚毅! 在人群众挥了挥手! 顿时安静了下来! “各位大汉的子民们!我代表吴王,向你们宣布! 我们决不投降!” 不知道是自发的,还是有人指挥! 人群沸腾起来了!! 琼也是在人群中跟着欢呼! 随着张大人的一摆手!! 人群中再次安静下来! 就见到那位坚毅的老大人愤怒的说道:“我们会在荆州战斗! 我们会在扬州战斗! 我们的盟友将会在益州战斗! 我们将会保护大汉的江山而战斗! 不惜一切代价! 我们将在田野战斗! 我们将在水上战斗! 直到我们和我们的盟友彻底打败曹贼! 匡扶汉室!! 谁敢投降,谁要卖国,就是我大汉的罪人! 谁就要下台! 即便是吴王也不能阻止民意!” 张大人讲完,就转身离去! 只留下了他一个强硬的背影? 在场地的数千人群沸腾了! 四处都传来了欢呼的声音! 琼也是在人群跟着欢呼,即便是他不清楚到底在欢呼什么! 也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一句!! “杀了步子山!” “对!我知道他家在哪儿!” “一起去!” 人群浩浩荡荡的向着城外而去! …… 步家! 步夫人满脸的焦急! 早在七天之前,就有人牙来传信,告诉他们有危险,要他们尽早离去!! 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他家老爷乃是吴王的重臣! 怎么可能会被轻易相信一个人牙的话? 她命令人将其轰走! 直到三日之前! 一切都变了! 大街上不知道是谁先喊出了要诛杀步家的口号! 这几日整个步家都是人心惶惶! 就连下人护院们,都纷纷请假! 她几次去了吴国太那里求助,得到的都是一些安慰的话语! 忽然,外面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来! “夫人!不好了!那帮人要杀来抄了我们家啊!最多一刻钟就会赶到这里!” 步夫人焦急的说道:“有人去找人牙了么?” 她记得七日之前,那些人牙之人说过,只要自己有难,他们愿意出手帮助! 就在这时候!! 外面忽然传来了无数的人声!! “弄死卖国贼步子山!” “他家就在这里!” “我们冲进去!” 步夫人一下子坐在地上! 怀里搂着两个孩子! “完了!完了啊!!” 第356章 孙权:蒜鸟蒜鸟 吴国太满脸愤怒的走到了张府! “张子布!你要做什么!为什么让那些人围了步骘的府邸?” 张昭气定神闲! “夫人这是什么话!那些都是忠于大汉的义士!与我何干?” 吴国太都要气疯了! 指着张昭大骂:“你你你!你难道是想造反么??” “哼!一派胡言!” 张昭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老夫如何做事,还不需要你一个妇人来指点!来人啊!送客!” 这话可是惹恼了跟随而来的孙尚香!! 孙尚香一把拔出手里的剑柄! “张昭!谁给你的勇气和我母亲这样说话!! 你是觉得我剑不利么?” 张昭冷冷的看着孙尚香:“把剑收起来! 我让你把剑收起来!” 随着张昭的大喊,十几人将这里围了起来! 拔出了武器纷纷的对着吴国太二人! 张昭也想清楚了!! 如今孙权已经得罪了全部的世家大族! 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全部! 他不知道向来心思极重的孙权,这时候为什么如此的愚蠢! 曹魏如此对世家大族,可以说把所有的世家统统往死里逼!! 孙权竟然放出风声,要投降曹魏! 如今孙氏的根基已经尽毁! 天与不取,必受其咎! 以前还有周瑜压着!! 如今,整个江东的世家可以说都站在了他这一边! 只有鲁肃吕蒙几个人,根本掀不起来什么大波浪! 甚至没有世家的粮草,他们连粮饷都凑不齐! 吴国太惊呆了! 被下了武器的孙尚香也是惊呆了! 她们没想到如今张昭真的敢造反! 那自己二人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吴国太颤抖的手说道:“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孙尚香此时也是有些畏惧的把吴国太护在身后! 张昭冷冷的说道:“老夫是大汉的忠臣!自然是要效忠大汉! 这也是老主公和伯符的遗愿! 既然仲谋想要投降的曹魏,那自己投了便是,何苦要害我江东百姓??” 吴国太怒极反笑!! 孙坚是她的枕边人,他想的什么,吴国太最为清楚! 他是大汉的忠臣? 若是真的是忠臣,那就不会把传国玉玺藏起来了! 吴国太依稀记得十几年前,孙坚半夜拿出玉玺自称皇帝,并偷偷的封他为皇后的场景! 这如果也叫做忠臣的话,那天下就没有忠臣了! 只是这种事情,她绝不会说! “既然你要自领江东,那老妇人告辞了!香儿,我们走!” 吴国太拉着孙尚香就要离去! 却被拦下来! 吴国太猛然回头:“你要做什么?” …… 荆州! 孙权在江口望着北方! 等待着步骘的消息! 一边的吕蒙捶胸顿足:“主公!您怎么能够听那步骘奸贼的,要投降了呢!” 孙权摇摇头,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若是能在大军南下之前,把江东卖出一个好的价格,那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吕蒙根本没有见过那样的军队! 江东根本不是对手! 可以说,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他回头对吕蒙说道:“子明啊!君之才比公瑾如何?” 吕蒙一愣! 没想到孙权会说出如此的话来! 周瑜啊! 不但是能打仗,还能管民! 谁能和他比啊! 若是之前,吕蒙必然会谦虚地说自己远远不如。 只是如今周瑜一仗打没了锐气! 如今人还在洛阳待着呢! 他自然不能长了他人志气! 吕蒙拱手道:“半斤八两!只要有我在,有子敬先生在,必然保得江东不失!” 孙权笑了笑,回头拍了拍吕蒙的肩膀! “阿蒙啊!你真该去洛阳看看!你若是去了那里,还是如今的想法,那本王就封你为我江东的大都督又能如何?” 吕蒙看着如今已丧失了志气的孙权,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一下子就成了这般模样,还要在劝,就见孙权向前几步! “船来了!” 吕蒙望去,就见江山一只小舟极速的向着南岸驶来! 没一会儿,船上下来了一个使者! “吴王殿下,这是步大人来的信!” 孙权摆了摆手“好!下去领赏吧!” 吕蒙在凑着脑袋想要看信上写的什么! 就见孙权脸色一变,随后长长的叹气:“不接受投降么?” 转头把信丢给了后面的吕蒙! 吕蒙打开信一看,就见上面写着! 【皇帝不管事,我去找了丞相道清, 丞相自称没钱,拒绝了购买人口! 我又提议投降,对方再次拒绝有条件投降!即便是无条件投降,也要两年后再说! 他还说主公你如今根本没资格代表东吴投降! 并且询问主公要不要魏国帮助平叛,价格从优!】 对方不买人口吕蒙可以理解! 如今谁家都不富裕! 不接受投降他也能理解。 可是,这个主公没资格代表东吴投降是什么意思? 主公没资格,谁有资格? 平叛? 如今江东稳定了十几年,又是拿下了交州和荆州,主公坐拥三州之地,哪里来的叛变? 吕蒙想到荆州是自己拿下的,意气风发的一笑:“哈哈哈!我看这魏国就是虚张声势! 主公!我江东人才济济,又是鱼米之乡! 何必去自取侮辱呢?” 孙权摇摇头:“你不懂!现在投降的还来得及,若是过几年,就晚了啊!” “主公!何必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威风?主公一声令下,我便带着十万大军直取洛阳!” 此话一出,孙权就像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他,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蒙啊!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断后的,若是你随军,也不会如此的话来。 以前我说你已经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了,如今看来,你还是那个吴下阿蒙啊! 有时间多去走走,涨涨见识,不要眼皮总在这江东之地。 没机会的,真的没机会的!” 就在此时,远处一匹快马极速而来! “主公!出大事了!” 来人竟然是鲁肃!! 此时鲁肃哪里有平日里那处变不惊的模样! 而是披头散发! 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吕蒙大惊:“子敬先生不是领荆州牧,在此安民嘛,怎么如此的狼狈!” 孙权也是大惊! 想起了刚刚那信上面的愿意帮助平叛!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鲁肃很快翻身下马! 孙权上前去,阻止了鲁肃的行礼! “子敬,到底何事如此慌张!” “大事不好!张昭反了!” 孙权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子敬休要说笑!子布先生不会反孤!” 倒不是孙权相信张昭! 而是张昭只是威望很足而已! 一没有兵权,二手下也没有能打的将领,三还没有财权! 他凭什么能反?? 鲁肃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了过来! “主公,您看看这个!” 孙权拿过来一看! 就见上面写着一个驱逐孙权的檄文! 大意就是孙权世受皇恩,不知道兴复汉室,忠君报国! 而是要投降篡国逆贼曹昂! 是为不忠。 有负孙伯符重托,不想着发扬光大祖业,而是一心想要投降,是为不孝! 建安五年,屠城皖城是为不仁! 背信弃义偷袭盟友荆州,是为不义! 率领大军征讨合肥全军覆没是为无能!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又无能之辈,不配做江东之主。 本来应该将其斩杀,念在其父兄的面子上,驱逐孙权出江东。 宣布江东各郡奉孙伯符的长子孙绍为主,张昭为辅政大臣代理政务,陆逊为大都督总领兵马。 坚决执行联合刘备抵抗曹操之政策。 下面还有一大串世家家主的长长的签名! 甚至,还有吴国太的签名! 原本孙权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 若是换做以前,他必然发兵去江东平叛! 他是不想招惹世家们,并不代表着他对世家们没办法! 周瑜、鲁肃、吕蒙随便拉出来一个,就足够去平叛了! 只是如今,在见识过洛阳的实力之后,他忽然觉得无事一身轻的感觉! 他之所以没有想世家会叛乱,也是因为绝对实力面前,叛乱也没有用啊! 万万没想到那帮目光短浅的家伙,根本就没见识过现代化的军队是什么样子的。 设身处地想来,北方世家房屋被瓜分一空,底细全部被流放,田产全部拿了一个纸片被没收。 自己若是不知道对方实力,怕是也会抵抗到底吧? 没得打啊! 江东最能打的周瑜带着一帮最能打的将领,一仗被打得在洛阳开驾校呢。 吕蒙猛然大喝,单膝跪下:“主公!蒙愿意领兵前去平叛!” 孙权扶起了吕蒙,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操着刚刚学的荆州口音说道:“蒜鸟蒜鸟!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 吕蒙想要说什么,就见孙权一摆手! “我意已决!我洛阳还有一个驾校,去洛阳做一个负家翁也不错,这天下让他们争去吧! 张子布为人我清楚,必然不会伤害母亲,过些日子我修书一封,让他把母亲送来洛阳。” 吕蒙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主公不是最忌惮孙绍的嘛? 自己的家业就给了孙绍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十岁的孙绍就是一个傀儡啊! 至于吴国太的签名,在吕蒙看来无足轻重,妇道人家懂什么。 鲁肃也是惊呆了,叛乱,就这么蒜鸟?? 看来主公真是被北方吓破了胆子啊! 以前都是他坐镇后方,周瑜在前线的。 他坐镇后方就没有出过问题。 如今他被孙权招来安排荆州的治理问题,也是因为江东十几年了,有老成持重的张昭在,他也放心。 当他听到世家们居然敢造反的时候都惊呆了! 他已经安排好了出征的各级将领,乘坐大船顺流而下粮草也不需要多少,都不需要一个个城池去拿,只要突袭吴郡就行! 就差孙权的命令了! 他就是来拿命令的! 看到消沉的孙权,以及后面懵逼的吕蒙。 鲁肃可不想放弃,他抓着孙权的肩膀孙权说道: “孙仲谋! 你欠洛阳的债,都是你个人的名义欠的啊! 没了江东的税收,你拿什么还? 回答我! 就凭这大半个荆州么?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江东是你的祖业,稍微有人造反就放弃了? 还蒜鸟蒜鸟! 看着我的眼睛,蒜鸟以后你的债务你拿什么还? 还富家翁?负家翁还差不多!” 鲁肃的话连珠炮一般,刚刚手还在半空的孙权忽然呆住了!! 许久,孙权的手才放下! “我意已决!鲁肃、吕蒙听令!” 第357章 步骘:张昭造反了? 洛阳。 仲谋驾校门口。 步骘这几日正在为了孙权投降的事情,跑的腿都要快断了。 他已经找了好几个实权人物! 都是无济于事!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对方完全不接受投降。 这让他十分的绝望! 听说陆远虽然手里没什么权力,对方的点子挺多的,他就找人去找陆远。 没想到得到的答复是一个月前体育场刚刚开完会,就被皇帝派出去了! 具体去哪儿了不清楚,只知道是去给国家的发展提提速。 今日不知道为什么,周瑜给他下了帖子,让他来驾校一趟。 只是之前的驾校都是挤满了讨债的人,挤都挤不进去。 如今驾校此时冷冷清清。 就连在这里做门卫黄盖都不在。 他迈步走进了周瑜的办公室! 就见周瑜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头的短发,在办公桌后闭目养神。 周瑜后面一个女子,正在给他捏着肩膀! 不是小乔又是何人? 周瑜正妻早亡,小乔肚子又争气,连着生了两个儿子周循、周胤。 除了正室的名分之外,和正妻无异! 看来,这周瑜把家人都接了过来,是打算在洛阳这里安家了啊! 步骘一拱手:“见过大都督,见过嫂夫人!” 见他进来,小乔点了点头识趣的要出去:“老周,你们先聊,妾身去问问孩子上学的事情怎么样了!” 步骘一愣,神特么老周,老周是谁?谁又是老周? 他抬头,就见小乔却被周瑜伸手拉住:“孩子上学的事情不是已经找人办好了嘛! 我们也在这里办理了结婚证,以后不必自称妾身,称呼我就行!” 小乔一愣:“我去给你们倒茶去!” 说是倒茶,其实也就是回避! 这在江东的时候,若是周瑜谈事情,她必然也是要回避的。 周瑜却再次的拦住了小乔: “不必出去,这里不是江东,你现在是我的秘书,也要知道公司运行的事情!” 被周瑜两次喊住,小乔也是留在了这里。 步骘有些震惊! 在江东若是谈事情,必然是会让小乔出去的! 看来大都督在这里变化也是极大啊! 步骘拱了拱手:“大都督!” 他刚刚说了一句,就被周瑜打断:“大都督已经没了,喊我周总,或者公瑾,或者直接喊我周瑜,甚至老周就行!” 老周这个称呼,起初的时候周瑜很抗拒,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额,好的老周!怎么没有见到公覆他们?” “老黄他们啊,前段时间仲谋不是买了几辆车嘛,我让他们给仲谋送过去了!” 步骘一拍脑袋,最近一直在想投降的事情,自己怎么被这事儿给忘机了! 按理说这是他的活儿啊! 步骘拱手道:“多谢! 今日驾校门口那些闹事的人呢??” 周瑜摇摇头:“拿到钱了,自然也就离开了!” 步骘大惊,要赎金的事情他是清楚的! 不是要益州那边运粮草到荆州,荆州再运送到洛阳嘛? 这才一个月啊! 那么多的粮草就运完了? 步骘大惊道:“那赎金给交上了??” 周瑜摇了摇头:“粮食根本就没运往荆州,而是粮油公司的直接在阆中收货,收货之后,就把钱打到了受害者的账户!” 原来如此! 这效率也真是够高的。 步骘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了一罐小乔递来的饮料:“老周你今天找我什么事情?” 周瑜沉思片刻:“你有多久没跟家里联系了?” 家里? 步骘一愣,自从上次他发了电报给荆州,让把要在洛阳再娶一个老婆的事情告诉家里,家里就没回复过。 就连他要给孩子在这里安排上学的事情,都是没有回复,他还以为家里那位不同意呢。 准备回头做一做工作。 “有个快一个月了吧,怎么了?” 周瑜点燃了一根香烟,扔给了步骘一根:“那些世家们可能要造反了!道清应该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步骘大惊,这样的消息他在道清那里也得到了! 当时只觉得是无稽之谈! 张昭身为三朝元老,跟随过孙家三代,还是孙策的脱骨重臣,怎么可能造反? 他还以为是对方要压价的筹码! 他还把这个消息传给了孙权,让孙权自己判断! 他是完全不信的! 如今从周瑜口中说出来,让他不得不信了! 他惊讶道:“他们凭什么造反?” “你不是去和那丞相谈投降的事情了嘛,你也看到北方世家们的下场了! 他们必然不会束手就擒的!” 步骘惊呆了! 他之前也是想过有这种原因,只是,周瑜都战败了! 孙权带领的十万大军,几乎不是一合之敌! 在如此强大实力面前,张昭凭什么造反,又怎么敢造反? 就凭他年纪大?就凭他资格老? 就在这时候,周瑜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 “签了吧!” 步骘一愣:“这是什么?” “你有个好友叫做杨晋是吧?” 步骘一边接过来,一边点点头:“我去拜访过杨兄弟的父母,还没来得及去找杨兄弟呢,怎么了?” “杨晋的老妈叫做曹桂芬,曹桂芬有个以前一起来洛阳的老姊妹叫做曹梅花,曹梅花在江东人牙工作。 曹梅花知道你们的关系,知道你家有难,带了十几个人把你老婆孩子从你家救出。 人牙的人找到我,要我给他们报销的账单,而我找到了你,这个需要你去报。” 步骘脑子嗡的一声,自己老婆孩子有危险? 怪不得他发电报没有人回复呢! 只是张昭造反也是造主公的反,和他家有什么关系? 他接过来一看,忽然脑子嗡鸣一声! 张昭匹夫,居然要拿他家开刀,杀鸡儆猴,用来祭旗! 他浑身颤抖的掀开了第二页! 就见上面写着人牙的人及时赶到,将其家人护送了出去。 营救的费用,一共五十万! 步骘这才感觉到一丝后怕! 他掏出了孙权的那张卡。 …… 与此同时。 荆州! 原刘表府内,孙权居于正堂。 气氛有些凝重。 这次的会议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吕蒙找一个能堪大用的副将! 在座之人,除了鲁肃之外, 程普、黄盖、吕蒙、丁奉、徐盛、凌统、周泰、潘璋、甘宁都在其中,可以说是人才济济! 第358章 安息总督 只是! 唉! 凌统在合肥之战中一战被俘虏,已经吓破了胆! 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今已经不堪大用! 孙权把目光投向了程普。 按理说程普是最有资格去统领大军的,在周瑜出征的时候,经常为其副手! 如今也是他的驾校的ceo。 “德谋,你看这事儿?” 原本低着头的程普见到点到了自己的名字! 缓缓的站了起来:“公主,我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 我们这次来,就是给您送车回来的,打仗的事儿,还是交给年轻人吧!” 孙权把目光看向了黄盖。 就见黄盖摇摇头:“主公啊!我比老程年纪还大啊! 我就是一个驾校的门卫老头,打仗这种事情,我是真不想打了!” 丁奉:“唉!主公,您说这荆州也没个充电桩,您非要让我们把车送回来,我们那里好多个报名的学生等着呢。” 徐盛,周泰、潘璋等人,则是一个个低着头! 显然他们还没在襄樊之战中的失利回过神来! 一个个垂头丧气! 他们原本是在洛阳驾校里当教练,刚好给他送车回来! 被孙权抓来,在这里开军事会议! 而老将军韩当如今还在交州镇守! 甘宁的资格根本就不够,一个锦翻贼出身,不但是经验不足,威望也不够,成为一个冲锋陷阵的将领,或者领着几百人冲杀还行,作为副将、根本就不够格。 按理说让鲁肃前去做主将,吕蒙为副手是最合适的。 只是荆州还是偶尔有叛乱,荆州这边的世家们也是蠢蠢欲动,还需要老成持重的鲁肃压制! 以免成为第二个江东,若是这里的人全部反了,那孙权就更没有立锥之地了。 只能背着一屁股负债去洛阳生活了! 孙权眼神阴晴不定! 如今居然没有什么可用之人? “实在不行,孤王亲自征讨江东!”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看得孙权颇为不好意思。 他之前刚刚带领着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军中的威信降到几乎为零。 好在周瑜同样的全军覆没,损失比他大多了,人就怕对比,对比之下,他的威信算是涨了一些。 如今军中有传言,跟着孙仲谋虽不能打胜仗,却是能活命的。 跟着孙仲谋,活命不用愁。 也不知道是谁编的顺口溜。 吕蒙顿时浑身都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让主公亲征,和带着大军送死有什么区别? 吕蒙急忙拱手道:“主公,臣倒是有一个副将的人选!” 孙权一愣:“哦?何人?” “糜芳!” …… 吴县城中。 转眼间十几日过去了! 琼这些日子过的十分惬意! 每天都有早晚两顿的餐食! 还不用干活。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了天堂一般! 这几百人每日的工作,就是在这里喊一喊口号。 那位老爷许诺过他们,若是表现好了,就会给他们每人五亩水田,作为这件事的奖励。 琼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留在魏国的弟弟,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自己马上就要有好日子了! 他想起了刚刚死去的黑犬以及另外四个同伴,不由的叹口气! 在坚持一下,就能有好日子了啊! 这里数百人的队伍,基本上都是外地来这里逃荒的无业之人! 刘大脑袋就是其中一个! 自称是汉室宗亲,具体是哪一代却是自己都说不清楚! 一会儿说自己是孝武皇帝之后,一会儿又是自称是中山靖王之后! 总之在嘴里却没有一点的实话! 这样的人,在这人群里很快就成了一个小头目! 那日在攻打步家的时候,他是冲在最前面的! 只是刚刚攻入了前院! 却没有看到家里有人! 琼也不在意! 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步子山,他的家人逃了,和自己也毫无关系! 他只是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可以吃饱饭了! 就见刘大脑袋自豪的说道:“听说孙权那个国贼,已经集结两万大军,想要夺回吴郡!陆逊大都督已经带领五万人去前线迎敌去了!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都是纷纷的看向了刘大脑袋! 琼也是很感兴趣。 此人的消息极为的灵敏,可以说是这里的百事通! 刘大脑袋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才缓缓的说道:“哈哈哈,大都督用了攻心之计谋,吕蒙大军刚刚到达吴县附近! 就已经投降了大半! 吕蒙根本就控制不住军队,如今正在带着那几十艘破船往下游逃窜呢!” …… 东海之上! 十几道粗大的黑烟在海上形成一个巨大的烟柱! 十艘五百吨的铁甲战船,护卫着中间的一艘万吨巨轮。 万吨巨轮上面,除了装了路上需要的粮食之外,还有众多准备交易的商品! 以及两套钻井设备。 旗舰之上,陆远望远镜看着不远处的长江出海口有些感慨。 他一个月前,要去找校长提议去安息采油,要用两年时间给造船厂下达任务。 没想到那帮船舶专业的哈哈大笑,原来他们早就在辽东建立了一个大型船厂。 原本以为要两年后才能实现的,没想到他过去就能出发。 早就万事俱备,就差一个借口了! 这次去是去采矿的,国内不可能派去那么多人过去,最重要的是找大量的当地人成为工人。 这就要一个当地人做坏人负责去抓壮丁。 老六的出现,刚好弥补了这个空白。 若是民怨太大,那就杀了换一个人做国王就行。 皇帝任命他为安息总督,并且郑重的让他去把石油带回来给国内发展提提速。 这一趟他带了两千名的工程师,以及三千名作战人员。 以及大量的淘汰的武器,足够给沃格吉斯六世武装起来十万的军队了。 这两千人完全就是在后方督战就行。 这次任务,不但是要在安息建立采油基地,拿工业品去罗马采购粮食贸易。 同样带来的,还有航空航天基地的两架直升飞机。 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在沿途建立几个用于通信的长波电台中转站,在没有卫星和网络的世界,建立起一套简陋的全球通信系统。 从此货币也可以与粮食脱钩,直接挂钩石油。 未来几十年的目标是,用工业品和货币让全世界来为国内打工。 陆远放下望远镜,对着一边的关羽说道:“前面就是长江出海口了! 云长你放心,你的家人学校已经派人和荆州接洽了,想去益州就去益州,想去洛阳就去洛阳。 必然没事的,最多一年我们就回来了! 到时候你就能在洛阳和你的家人团聚了!” 关羽对着陆远拱手道:“我没担心啊!” “没担心你脸那么红?” 关羽:“……” 第359章 教皇他抵得过【真理】么? 陆远一起的,还有张鲁。 张鲁总觉得自己在洛阳就像是活在自己两个儿子的阴影之下!! 没有一点老子的威风! 正要船队要医生,他作为实习心理医生兼任五斗米教的教主! 非要跟着过来! 原本他五十多岁了,原则上只要五十岁以下的! 实际上只要三十五岁以下的! 谁让原则在他身上呢! 加上洛阳的人好像也不是很信他这一套,他准备去安息发展发展信徒。 据说那里距离穆天子和西王母幽会之地不远。 能有出海的机会,他也想去看看! 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海船! 水面以上的部分,就有五层楼那么高! 大邮轮甲板之上的两个直升机,更是无与伦比! 张鲁在小一点的战船之上,看着那艘一百多米长的巨轮! “卧槽!卧槽!卧槽!” “牛鼻子老道,你有完没完!” 说话的是一名同样五十多岁的老和尚! 手里正在拿着一只烤鱼在喂着一个小和尚! 张鲁怎么看这老头都不顺眼:“你个吃肉的假和尚!滚!” 老和尚一愣! 唉! 如今洛阳不知道那里的传言! 居然说和尚不能吃肉!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他经过打听之后,才知道是天书上说的! 传说中一个什么叫做北魏的孝武帝信佛,突发奇想,就命令全国的和尚不准吃肉! 他在白马寺无数次辟谣,都没有人相信! 听说这次西行要路过天竺! 他也是走了很多关系才上了船! 同样和他来的,还有他的六岁的小徒弟八戒,俗名朱士兴! 若是没条件也就罢了,家里又不是吃不起,这小孩子不吃肉怎么行! 见到小小的八戒停下了嘴里的鱼:“师父!我不吃了!” 汉三藏板着脸说道:“别听这牛鼻子瞎说,我们没那规矩! 他们五斗米还说不吃牛肉呢,匈奴的牛肉来的时候,没见他少吃一块!” 张鲁怒了! “找打是吧!我们不吃牛肉那是因为牛要耕地,官府禁止吃牛肉! 现在都有拖拉机了! 老子就是的教主!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我已经在上个月更改了教规,犯我教徒,不允许吃拖拉机!” 张鲁刚刚上前,就见老和尚背后窜出一个身高一米九多的秃头壮汉! 张鲁不由得后退两步,沙和尚! 这是汉三藏的徒弟! 也是白马寺的武僧! 平时喜欢逗猴子,现在肩膀上还骑着一只猴子呢! 这样的体格,他可不是对手! 好在,自己这边也有底牌! “干嘛呢,别以为你这大体格我就怕你! 我兄弟是关圣帝君! 还是武财神! 还是理发店的祖师爷! 众多神位在一身的男人!” 张鲁说完,就看到了身高九尺也就是多也就是现在的两米一的关羽,正站在陆远的身后在那里护卫着! 急忙回头道:“帝君,你说句话啊!你可是我道教的神仙!” 关羽的脸憋的更红了! 他起初只是以为自己和关二爷长得有些像而已! 后来发现在洛阳,不但是火锅店开业是关二爷!! 就连理发店也是拜的关二爷! 他走到哪儿都是被围观! 不但如此,还有好多小人书! 什么关圣帝君,什么义薄云天! 说的他自己都脸红了! 甚至还有刘关张三结义! 什么千里走单骑的故事! 虽然朝代都是说的是什么上古时期有一个三国,自称是虚构的历史! 种种迹象都表明,众人那特么拜的就是自己! 他实在受不了自己在洛阳如同猴子一般被围观,就申请和陆远去出海看看了! 他看到早就听到张鲁喊自己了! 只是实在是不想搭理! “帝君你说句话啊!” 关羽听的烦了! 愤怒的走了过来:“关某不是你们的帝君,也不是武财神! 你再这么喊我揍你!” 此话一出,后面看热闹的陆远急了! 急忙拉住了关羽:“诶诶诶!云长!你现在可是我的护卫,千万不要揍他! 他那俩儿子我可惹不起啊!” 张鲁一脸黑线:“姓陆的,本教主什么时候需要靠着俩儿子活着了!” 关羽也就是说说而已,他沙包大的拳头,张鲁受不住! 他一走过来,原本身高九尺有余的沙和尚,顿时小了一大块! 顿时被那股气势压制的后退了半步。 汉三藏也是拉住了沙和尚:“沙和尚,坐下!” 回头对着那正在烤肉的一个红发蓝眼睛神目的家伙说道:“你这猢狲,让你烤肉呢,你在笑什么?再笑贫僧弄死你!” 沃格吉斯六世缩了缩脖子。 在这个船上,他是最没有地位的一个! 谁让他是来借兵的呢! 还签署了一大片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条约! 老和尚法号汉三藏, 老和尚精神矍铄:“听说罗马教皇很厉害,贫僧去看看教皇能不能抵得过一发真理!” 沃格吉斯六世看了一眼船上黑黝黝的真理!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随后硬气道:“区区真理而已,不要说一发真理,我们教皇就是十发真理又能如何??” 此话一出! 全场震惊的看着他! 张鲁也是颇为震惊! 随后硬着头皮说道:“区区真理而已!我们关圣帝君也能挨上十法!” 汉三藏不屑的说道:“我不信!” “帝君!他不信!你去给他表演一个!”张鲁指着关羽说道! 关羽惊呆了! 也是看向了那黑黝黝的炮口! 指着张鲁大骂道:“老匹夫!你特么吹牛逼别带上我! 就是当年吕奉先,你让他挨上一炮试试!!” 众人都看向了沃格吉斯六世! 小小的朱八戒还好奇的问到:“这位师兄,你们教皇真的可以和真理抗衡么?” 这个疑问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若是如此恐怖,那还怎么打?? 每个人都是对未知的世界既充满了好奇,也是充满了畏惧的! 陆远正要回去,就听到了这句话! 撇了撇嘴! “教皇是罗马的,和他们是死对头!他恨不得我们多给教皇来几炮!” 沃格吉斯六世尴尬的笑了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陆总督真是见多识广啊!” 陆远笑了笑拍了拍沃格吉斯六世的肩膀:“老六啊!你可知道我夫人可是刚刚怀孕三个月, 我手里还有几个电影的项目,为了你复国,我连电影都不拍了,老婆也丢下了! 你可不要刷什么小心思!” “是是是!您辛苦了!” 沃格吉斯六世十分兴奋。 他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求援的。 没想到真的成了! 他可知道那艘巨轮里,可是装着足够武装十万大军的军械的啊! 都是租借给他的,洛阳人什么都不要,只要那什么地下的黑油的什么开采权和所有权。 凭借着那些军械,他相信以自己原本就是国王的威望,足够武装起来一支不可轻辱的大军了啊! 陆远笑道:“你放心,到了安息之后,只要你配合,你的后代配合,安息的国王永远就是你的!也是你的后代的! 即便是罗马也再也不敢来侵扰与你!” 沃格吉斯六世急忙拍着胸脯保证道: “是是!陆教授您放心,那地下的黑油在我们那里就完全没用! 洗脚都嫌弃脏! 到时候我若成了国王,一定第一时间给咱们油田召集大量的工人!” 陆远一凝眉:“什么意思?什么咱们的油田,那是我们的油田! 你已经签署了矿产转让协议,除了地上种出的粮食是你的,地下的东西都是属于我们!” “是是是!是我失言了!” 沃格吉斯六世低头说道,眼里却是闪过了一丝冷笑! 等自己复国后,鬼才认你们的协议! 第360章 到第是谁在卷?有吃有喝的为什么要工作? 陆远自然是看出了对方的笑容! 哈哈笑道:“你怎么想的我知道,借我们的钱,目前还没有人敢不还的。 若是有什么心思,尽管去实施,我们能扶植你,自然能弄死你! 虽然麻烦一点,对于你的小心思,我们非常欢迎! 正好杀鸡缺个猴!” 沃格吉斯六世顿时一头的冷汗! 低头拿起了船上的玻璃杯:“陆总督,我对皇帝的忠心天地可鉴啊!我老六不会说话,都在酒里了!!” 说完一饮而尽! 小心翼翼的看着陆远。 生怕这个手握大权的把自己扔到海里! 他在洛阳这段时间,也是了解到魏国目前这里发展的重心,可是解决吃饭的问题之上的! 就连打仗统一他们的天下,都被强制按下的暂停键! 可就当陆远带着他去见了皇帝之后,皇帝只是沉思了片刻,就让他带着十艘战舰和一艘刚刚造好的巨大的轮船过去!! 这是得皇帝多大的信任啊! 也不知道那些影响耕种的黑色的油有什么用,连炒菜都做不到。 他此时头低的很低! 这里忽然陷入了安静! 忽然,甲板之下一个年轻人急匆匆的走了上来! “陆教授,洛阳来了电报!” 陆远摆了摆手,指着沃格吉斯六世对着几人说道:“把老六带下去吧!” 陆远打开了电报,看了一眼! 就打开了对讲机! “一号战舰窜天猴号试麦!所有船试麦!” 随后对讲机里传来了其他试麦声音! “二号战舰鸡蛋灌饼号试麦!” “三号战舰……” …… “七号战舰十渠号试麦!” …… “九号战舰皮皮虾号试麦!” “十号战舰胡辣汤号试麦!” “邮轮张小花后援团号试麦!” 所有试麦完毕。 通讯正常。 陆远拿起了对讲机。 “九号舰皮皮虾号孔二愣、十号舰胡辣汤号丁大伟听令,你们由七号船十渠号赵小刚指挥,带着三艘战舰沿着长江往上游! 支援一下吕蒙。 快去快回,不用去管战利品有人会和对方去谈! 剩下舰船减速20%继续南下!” “九号皮皮虾号收到!” “十号胡辣汤号收到!” “七号十渠号收到!” …… 洛阳郊外,柳家村,一处农户家里。 一个青年在奋笔疾书着什么,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可自拔! 忽然,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头上。 青年被打懵了,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女子正在愤怒的盯着他! “姓柳的,跟你过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受不了了! 人家家都买了房了,就我们家还住在旧房子里! 你他妈的天天在这里写你的破小说!写了他妈的一年了! 你这点稿费够生活嘛? 天天在家里做你的白日大梦,你去街上看看谁跟你似的! 你看看人家老杨,为了孩子跑到几百里外做一个司农官! 你看看人家老段,跑到匈奴那里把蔡昭姬给皇上抓来了!奖金都六十万! 你看看老李,去外地做生意也是风生水起! 你看看老赵,人家瘸着腿当保安,下班了还去售楼处当个托! 你呢! 你要钱钱没有,要人脉没人脉!要关系没关系! 家里家里照顾不好,钱钱没挣到! 还特么天天抽烟,抽你妈去吧! 这样的日子我是受够了!我过的够够的了! 今天当着你爸妈的面,把你的稿子给我撕了!立马出去找个工作!我看见你在家写这个就恶心!恶心!” 柳青河看着歇斯底里摔打着桌子的妻子,以及后面年迈低着头不发一言的父母,他忽然呆住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妻子如此的模样! 是那么的疯狂,是那么的没有形象。 父母仿佛也因为他而抬不起头。 柳青河呆立了许久,一句话没说,默默的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 眼睛昏昏沉沉,一人向着村外走去。 一刻钟后,一辆城乡大巴停了下来。 司机打开门:“上车不上啊!” 柳青河望着村口的方向,没有人追出来。 全家都为了他能出去工作而欣喜! 他的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 对着不耐烦的司机说道:“不上!” “不上你特么站路边干什么?” 柳青河的怒火一下子升腾起来,冲到了车上:“你他妈的这是你家的路么!老子想站那儿就站那儿!操你妈的傻逼一个!” 司机也是火大,放下了方向盘拉上手刹,就怒冲冲的要下车:“你他妈说什么?再说一句试试?有病吧我就问一下你上不上车?吃枪药了?” 二人被其他乘客拉开后,司机骂骂咧咧的开车走了。 柳青河摇摇头,他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冲动了,蹲在地上默默的抽了一根烟。 一根接着一根,直到一个滴滴声响起。 他抬头望去,又是一辆大巴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 “上车么,去哪儿?” 柳青河一愣,不是半个小时一班么? 这么快? 他低下头来,看到地上已经一地的烟头。 他掐灭了烟头,默默的上了车。 车上很空,他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乘务员走了过来:“去哪里啊?” “洛阳车站!” “八块钱!” 柳青河随手从兜里掏出来八块钱,望着窗外,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哎哎哎!醒醒!车站到了!” 这么快? 柳青河下了车,因为下车比较猛,差点撞到了一个青年。 后面出现了一大堆的人就要拥过来,青年挥挥手,人退了出去! 青年伸出手:“小兄弟,有什么难处?为什么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柳青河一点不想搭理对方:“滚!” 青年一愣,笑了笑,伸出了一只手:“你好,我叫曹昂!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 “你他妈算个几把!我有什么困难和你说!你能解决的了么?” 曹昂一愣,许久没人敢和他这么说话了,他再次的挥手喝退了要前来的刘易守! 递过来了一瓶啤酒:“你可以说说看!” 柳青河吨吨吨几口把一瓶啤酒喝完! 盯着眼前有些重影的青年! 缓缓开口: “我就不明白!” “人!” “又不是没吃的又不是没喝的,又不是没住的,为什么要拼命挣钱?” “自己累的跟个傻逼似的,最后累出一身病,钱还不是给了医院了!” “累自己落得一身病,有病吧!” “我就特么的不挣钱,我就在家躺着!就很舒服!你能奈我何?” “我又没有负债,我还有十几万存款,我又不买东西,一个月五百块钱就足够花了!” “为什么非要逼我去找工作,非要逼我去挣钱,挣钱有什么用!” “我又不花钱,我也不买房,小病就治大病就死,实在不行我还有四十多万信用卡额度,大不了刷光了给我弄个黑户,把我逮进去我还有免费吃饭的地方了!” “我又不在乎,我凭什么找工作,我就不找工作!麻辣隔壁的我就不找工作! 饿死拉几把倒!我就不工作,就不工作!” 说着说着,柳青河的脑子逐渐的清晰起来! 对啊! 自己凭什么工作? 又不缺吃又不缺穿的。 他拍了拍曹昂的肩膀:“小子!好了! 哥哥我刚刚跟家人大吵一架,一怒之下来到车站准备出去一怒之下找个班上!” “如今我心理建设完成了,我就是滚刀肉,我就不工作,打车回家躺着去,我就不工作!” “人活着就不是为了工作的!” 随后柳青河自己都笑了:“我就不工作!就不工作! 气死你们! 我就不工作! 我现在就回去! 我真是傻逼! 被人一激居然想着出来找工作了,回去回去!” 说完就歪歪扭扭的向着回家的路上走去。 一帮跟着的侍卫吓傻了! 跟着的保健医生也吓傻了! 刘易守也是吓傻了! 刚刚陛下一直喊着自己不想工作,不想工作! 还对着虚空手舞足蹈! 难道谁还能逼着您工作不成? 他凑到了曹昂身边:“陛下,您在这里做什么?” 曹昂一愣,指着那青年道:“你看那人像不像一只狗啊!” 刘易守曹昂指着的方向,空无一物,这里早就被清场了,哪里有人啊! 他哆嗦的说道:“陛下,那人长什么样?” 曹昂呆愣住,他用力的思索,居然想不起对方的模样! 他摇摇头:“不记得了?” 刘易守的表情愈发的奇怪:“陛下您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么?” “他啊!好像姓柳,叫做什么来着?因为不挣钱被老婆赶了出来。”曹昂揉了揉脑袋! 刘易守哆嗦的说道:“柳…青…河…边?” 曹昂愣住:“好像是这个名字吧,老刘,你认识他?” 刘易守大惊:“啊!认识吧!” 曹昂哈哈大笑:“这种蝼蚁一般的人物,朕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啊!” 随后刘易守悻悻的退后了几步,对着前来的医生说道:“这病不用看,陛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犯病一次!敢说出去的,斩!” 第361章 杨晋:为什么不让我去! 上蔡县县衙! 杨晋左手拿着包子,右手日常拿起了一张报纸。 想要知道洛阳如今发生了什么事情! 忽然,他被报纸上一个小标题吸引! 【应安息国王的邀请,我国派出了庞大的使团进行友好交流访问!】 杨晋忽然眼神一凝! 这是要打仗了? 上次他们去匈奴,报纸上也是这么报道的!!! 说是段兴汉带领着八百人的使团,对匈奴进行了友好访问。 随后继续看下去! 【此次出动了一艘万吨海船,还有十艘500 吨级的战斗舰进行护卫,此次出访共计五千人。】 看到这里,杨晋的下巴都要震惊掉了! 一艘万吨级海船,还有十艘500吨的战斗舰! 他可是清楚那战斗舰艇的火力的! 还是五千人! 这是去灭国了啊! 唉! 杨晋十分羡慕,他也是有船长证的! 若是能让自己去多好啊! 可惜了! 他也清楚这种事情不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他继续看下去!! 【使团团长陆远带领,随行的还有……】 陆远啊? 杨晋点点头!! 若是在洛阳最能搞事的副教授们,陆远都能排名进前五!! 虽然名声臭了点,那也是副教授领衔啊! 可以说规格极高了! 唉,可惜了! 人家副教授肯定都带着自己的嫡系研究生去! 自己就是想去也去不了! 为了这点事,去求校长也没必要! 当杨晋看到了丁大伟和孔二愣的名字之后!! 他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急匆匆的向着电报公司而去! 没几步,就到了电报公司! 杨晋此时捶胸顿足! 一只脚站在坐在移联信公司的桌子上! 催促着发报员一封封电报发往洛阳! 【哎呀外公!怎么孔二愣都去了,不让我去啊!】 【哎呀外公!指挥作战我有经验啊!】 【他孔大伟懂个屁的打仗啊!他们走到哪儿了,我现在追上他们去!】 “诶诶诶!这里多加几个感叹号!表达我的强烈的情感!” 杨晋焦急的等待着回复! 这打仗是自己的活儿啊! 自己还有独自领兵的经验!! 在境内他根本就放不开手脚! 到了外域,那还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嘛! 船长证他也有啊! 杨晋指着发报员:“用加急的直接发给陛下办公室,你到底发了没?” 发报员一脸委屈的看着这位不务正业的县尊大人:“我发了啊!没人回啊!” 没多久! 电报机器响起! 杨晋指着那电报员说道:“快翻!说了什么!” 没多久,就翻译了过来! 杨晋拿起来一看,顿时惊呆了! 【你去个屁!你还没给你老李家留个种呢,就跑到九原县做县令去了! 我已经给大夫人说了,在我没怀孕之前,哪儿都不许去!李开荒收!】 老李家?? 九原县? 李开荒! 这什么玩意? 自己不是李开荒啊! 随后!! 又是一封电报发来! 【发错人了!刚刚那个发给李开荒的! 我是发报员张秀琴,你小子也是一样,大夫人说了,在王青没有孩子之前,你小子哪儿也不许去!这也是陛下的命令!】 杨晋一拍桌子! “岂有此理!你给她发,丁大伟和孔二愣还没结婚呢,凭什么可以去!” 这次电报回复的很快。 只有两个字。 【这是命令!】 “哎呀!早知道不成亲了!” 杨晋对着自己新招来的秘书说道:“把我爹新买的汽车开来,让各部门各司其职!我去洛阳一趟!” “好的,县令!” 杨晋忽然喊住了正要离去的秘书:“对了!!不要乱写!上次我给我兄弟报仇,你神经病啊写了一个什么招商引资!” “那不是可以报销嘛!” “你直接写我去灭人满门也能报销路费!你转弯子做什么!我的学分都被扣了两分!” “好的,这次怎么写啊?” “就写我去洛大找我老婆!她不怀孕我就不回来了!” …… 此后的几十年里,杨晋一直碎碎念的就是第一次出征西域自己没有去! 一次航行,诞生了三个元帅,以及六名大将,还有一名上将! 谁能知道西方居然那么富有啊! 导致他的元帅排名第十三位,居然还在孔二愣的后面! 幸运的是元帅是相当于副教授的职称! 到了授衔的时候,陆远已经晋级了教授了! 教授不参与授军衔! 若是不然,让他的排名还靠后一些! …… 转眼间四十年过去! 曹昂刚刚参加了一个葬礼,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忽然电话响起! 曹昂咯噔一声! 知道他电话的人不少,也不多! 没什么事情是不会打到他这里的! 一般的事情找他的话,都是先打给办公室,再由办公室决定是否转达给他。 谁能打到他这里? 掏出了手机一看,居然是杨晋的! 他对着前面的刘二手说道:“哈哈哈!杨晋这小子肯定还在念叨为什么当年没派他去呢!” 电话接通! “你小子怎么舍得给老子打电话?” 里面传来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老校长,我是王水,我联系不上小姐,老杨快不行了!” 曹昂脑子嗡的一声! 不是才六十岁么? 怎么就不行了?? 老杨还活了七十多,他老娘如今还活着呢! 随后里面传来了一个老太太数落的声音:“乱打什么电话,阿晋不就是要死了嘛!谁不会死,校长忙着呢!” 曹昂立刻听出来了是曹桂芬的声音:“你懂个屁!我都退休多少年了,有什么好忙的!我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 他翻出了王青的电话,打了一下果然是关机。 曹昂对着前面的刘二手说道:“现在开车去一附院,王青在航天四所是吧,联系她单位,让他接电话!安排飞机回来!” 很快,电话接通! 里面传来了王青的声音:“老爷子,我专门把我电话关机了,我们正在研究登陆火星的事情呢,您这添什么乱!还打到单位来!” “无论你在忙什么,小杨快不行了!立马去一附院去!” 对方沉默了许久才说道:“行!我尽量!” 第362章 四面吴歌 随后电话挂断! 没多久! 曹昂急匆匆的走到了一附院! 此时已经有护卫在提前按着电梯了! 来不及和和自己打招呼的人挥手后他就到了医院的八楼! 在护士的引领下,走到了病房。 病床旁边坐着一个八十多岁的曹桂芬。 曹桂芬如今精神矍铄,完全看不出来儿子将要死了的样子! 她的身边是一个六十岁失魂落魄的王水,当年王青的陪嫁丫鬟! 着实让那帮小子羡慕了一阵子! 杨鲁和杨豫也是焦急的在那里站着! 当时的小子和小姑娘如今也五十来岁的年纪了! 还站着以及十几个孩子。 见他来了,纷纷打起了招呼! “老校长!” “老校长!” 曹昂摆了摆手! 人群散开! 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杨晋! 当年多强壮的孩子啊! 怎么如今就虚弱成了这样了呢? 同样在这里的,还有医科第一圣手刘教授! 刘教授已经做不了手术了,只是在这里做一些指导的工作。 曹昂看向了刘教授:“老刘,小杨怎么样了,你那几个弟子不是比你实力还强么??” “唉!多器官衰竭,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曹昂这种事情见的太多,道清前些年就死了! 随后就释然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死有命,谁都会有一死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曹昂过来,原本奄奄一息的杨晋忽然睁开了眼睛! “外公,第一次石油之战,为什么不让我去!” 曹昂撇了撇嘴:“都特么要死了,那点屁事还记得!你先别死,我给阿青打了电话,她马上就来了!!” “唉!不用喊她,她的工作忙!”杨晋说完话,当年强壮的汉子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就闭上了眼睛休息。 “忙个屁!老夫闲了七十多年,地球照样转!” 从天亮等到了天黑! 期间曹昂给第四航天所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直到杨晋几乎不行的时候! 曹昂握着杨晋冰凉的手,叹了口气:“看来阿青是真的忙!不服老不行,自从我退下来以后,谁都指挥不动了!” 就见原本虚弱的杨晋猛然睁开自己的眼睛,直直的做起了身体,指着后面两个中年汉子! 两个汉子猛然敬了一个军礼! 齐齐说道:“爸!你放心!校长手指到哪里,我们就杀到哪里!” 杨晋表情显得十分满意,依旧眼睛圆睁! 此时忽然显得十分的精神! 王水忽然惊喜的说道:“老爷,你好了!” 杨晋笑了笑,没有说话! 刘教授摇了摇头:“人在临死之前身体会分泌大量肾上腺素,小杨这应该是最后的清醒的时候了!” 曹昂呵呵笑道:“杀什么杀,自己都快死了! 有什么遗言赶紧说!” 杨晋虚弱的摇了摇头:“我穷苦出身,本来在七岁那年就被人吃掉的! 这些年来在我的命令下死的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了!! 能活到六十岁,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和母亲都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就是阿水从小做丫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杨晋临死前说了很多的话! 大概持续了二十分钟的模样! 直到最后,满脸通红的看着曹昂:“那个,外公啊,能不能?唉!算了!” 曹昂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这么多的小辈在这里有些放不开! 他点了点头:“行!死后的葬礼规模,一定比孔二愣大!” 杨晋满意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在杨晋彻底咽气了半小时后! 王青才匆匆的赶来! 原本失魂落魄的王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笑了! “小姐,你还知道来啊!” …… 时间回到现在。 吴县之外! 长江之上! 吕蒙意气风发! 自己大船一百艘,小船无数! 看着对面两百多艘的战船,没有任何的畏惧! “哈哈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陆逊,居然也敢和本将对战! 还不速速投降!” 就见对面船上齐声大喊! “江东的兄弟!阿拉江东人不打江东人! 快回来吧!侬的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等侬,怎么和荆州佬一起了伐!” 吕蒙震惊了! 原本他是想先劝降来着,毕竟都是江东的父老乡亲,没想到对方居然先劝降了! 吕蒙随后对旗手传令道:“传令下去,进攻!敌船旗舰!” 命令还没传出去,随后,就见对方船上,忽然出现了数百名的歌女! 这是要在两军阵前嬉戏么? “青砖板瓦漆,白马踏新泥,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 不但是船上,就连长江两边,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涌现了大量的男女老少,在齐声吟唱着这首吴地的小曲儿! 几首曲罢,忽然就见自己旁边的一个大船上纷纷掀起了异动! 直冲冲的向着对面岸边冲去! “吕将军!您说要打荆州,我舍了命和你去!可是这是打老家啊!” “吕将军!我也是江东人啊!怎么能和荆州人打我们自己人呢!” “吕将军!我在江边看到我娘了!” “吕将军,我保证不会打您,您也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只想回家!” 吕蒙大急! 终于体会到了当初四面楚歌的霸王的境地了!! 这是给自己来了一个四面吴歌啊! 转眼之间! 自己这边的战舰已经离开了大半! 看着百艘战船如今已经只剩下了三四十艘! 吕蒙紧紧的握紧了自己的手! 军法官呢? 忽然他意识到了,军法官也是江本地人! 剩下的这三四十艘船,还都是荆州的人! 对面的兵力可是自己的七八倍! 这还怎么打! 吕蒙忽然觉得眼前一黑,猛然拔出自己的剑放在了脖子之上!! 忽然一只手用力的拉着他的胳膊:“子明!你死了我们这八千人怎么办啊!” 吕蒙看着拉着自己的糜芳,吕蒙感觉眼前都是模糊的! “滚开!本将有负主公重托!就该以死谢罪!” 糜芳确是没松手:“吕蒙,你死了主公手下可真的没有可用的大将了啊!” 吕蒙愣住! 是啊! 如今周瑜在洛阳养老,那帮老将也完全没了锐气! 若是自己死了,主公真成孤家寡人了! 陆子敬也是孤木难支啊! 吕蒙缓缓的放下了宝剑! 他感觉船在移动! 看到了糜芳在组织所有人往上逃! 忽然惊醒起来! “不能往上游,上游逃的慢不说,我料想必有埋伏!” “那怎么办?”糜芳着急的问道! “只能冲过去了!” 第363章 冲破包围 对面大船之上。 陆逊看着纷纷投降向着岸边的船,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对方还没战斗,减少了六七成的战船! 这对对方在士气之上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吕蒙指挥战斗的经验远远强过于他,他认为自己和对方在正面的战斗,即使是对方的两倍兵力! 在兵员差不多的情况下,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更何况,他看着自己身边的那些新兵,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是应该集结精兵的 可是原先被孙权赎回来的那帮低级军官和兵卒们,说什么也不肯和孙权交战! 他总不能把那几万人都杀了吧! 那些可都是上过战场有战斗经验的老兵! 其中就有他家的一个农户! 那人在军中是一个百夫长! 听说了孙权打来的时候,说什么也愿意去! “小的不识字,也是懂得一些忠义的,主公亲自到敌营将我们赎回来!我们怎么能和主公打呢? 少爷您若是不信任我,就把我杀了好了!” 百夫长那话还在陆逊的耳边萦绕!! 好在那些人不愿意去和孙权交战,也不反水! 最多的也就是就地等死! 强行把他们带上战场,也不可能了。 陆逊发现像他家那个百夫长一样的新兵还不少! 足足有三四万之多!! 居然开始和他们搞这些非暴力不合作的运动! 他只能招募一些的新兵! 如今他带出来的,看似气势如虹,大多数都是一些没怎么上过战场的杂兵! 虚张声势还行,唯一不多的万余精兵,都是布置在了下游游准备阻截吕蒙的逃跑路线! 陆逊看着准备西逃的吕蒙军猛然瞳孔一缩! 他早就在下游三十里处埋伏了八千精兵!! 这也是江东为数不多的不是被孙权赎回来的老兵了! 战斗力可以说十分强悍! 只等对方东逃精疲力竭之时候,就能和现在自己手里的大军的进行合围! 看到对方准备向西! 陆逊则是眉头紧锁! “不应该啊!以吕蒙的才能,不可能想不到向上游不但是累人! 而且还有可能中了我的埋伏啊!” 他的精兵全部埋伏在了下游! 一来是他若是在上游埋伏,很有可能被吕蒙发现!! 二来根据他的判断,向上游逃走,看似容易,其实逆流而上十分艰难! 他力排众议,把唯一的精兵埋伏在了下游之处! 还设置了三条拦江索! 陆逊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指! 若是自己手里的都是老兵,凭借如今七八倍于对方的兵力,一定可以全歼对方或者迫使对方投降! 如今这帮手里虾兵蟹将们,他连追击都不敢! 就怕自己队伍乱了! 然后被对方反过来冲杀自己!! 陆绩在一边也是叹气道:“唉!我们的精兵实在是太少了!算错了也不怪你! 能把对方打退了,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话音刚落! 陆逊就看到对方的旗帜转换! 正在指挥着大军调转方向! 很多的船也是调转了船头由西向东! 看起来要和他们拼死一战的样子!! 陆逊大喜! “传令下去,让开一个口子!” 陆逊一笑! 成了! 命令刚刚下去,对方的船已经开始了冲锋!! 看到自己放开了口子之后,则是齐齐的向着下游而去!! 他如今连担心对方继续下令向西都不用担心! 大军指挥,刚刚已经调转了一次方向! 他已经对吕蒙无比的佩服了! 让再次调转方向! 你以为你吕子明是周公瑾啊! 更何况带的还是不熟悉的荆州兵! …… 吕蒙船上! 糜芳大喜的说道:“吕将军真乃是神人啊!! 陆逊居然怂了,主动的让出了一个口子!” 吕蒙此时面色阴沉! 他知道对方一定在下游有埋伏! 不过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往上游逃走的话,还是溺水而行! 用不了多久船夫就会体力不支! 对方人多船多, 迟早会追上自己! 根本就无法逃生! 可以说对方留给他的突围路线就只有这一个了! 原本想着去东海从淮河入海口进入内陆,再由汉水入荆州! 他只是路过淮河,不登岸的话,即便是曹魏也不一定来的及拦截!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被拦截了,主公那里还有释放券可以将其赎回来! 如今看来,少不了一场大战了! 吕蒙看着欣喜的糜芳:“不要高兴的太早,我料定前方必有埋伏,这一场恶战,少不了的! 传令下去,准备放火船。 所有船只都在我旗舰之后! 只要冲破对方的封锁,我们就能从大海回到荆州!” 糜芳大惊!! “您是说会有拦江索!” 吕蒙点点头:“拦江索不必担心,准备纵火船焚烧,以我们的大船若是全力前行,冲破不是问题! 最棘手的是冲破拦江索之后的大战!” 吕蒙最担心的还是若是对方的拦江索有两道甚至三道! 那自己的速度慢了下来! 必将遭到前后的夹击! 到时候十倍小于对方的兵力! 这已经不是士气可以决定了! 若是自己士卒被埋伏,哪里还有士气可言! 糜芳急忙向着其他船只传递可能有埋伏的命令! 没多久,所有的船只都是走在旗舰的后面! 而旗舰的速度,走到了最前列! 很快! 一个时辰之后,船队刚刚走了几十里! 远远的就看到了一条拦江索链子横贯整个大江! 糜芳大喜道:“子明!果然不出你所料!” 吕蒙先是看了后面的陆逊距离的很远!! 面无表情的下令道:“传令下去,停下来,点燃纵火船!!” 随着命令下去! 船队停了下来! 早就准备好的纵火船点燃了大火,向着那铁链冲去! 焚烧了大概半刻钟后! 眼看的后面追击的陆逊船队已经可以看到了影子! 吕蒙下令旗舰向前加速!! 旗舰速度更加快了几分! 战船不同于渔船,大船的前端为了撞击对方的大船,都装了铁皮之类的尖锐物品! 只要大船的速度够快,加上之前火船的焚烧使得铁链变软! 撞破对方的拦江锁问题不大! 随着大船的前冲向了起火的地址! 纵火船被撞的翻滚! 糜芳感觉一阵天翻地覆的转动! 随后就是咔嚓一声! 铁链从焚烧之处被撞断! 糜芳一阵大喜! “子明!拦江索断了!” 第364章 住手!快住手!不要再打了啦! 吕蒙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而是沉着的下命令道:“继续准备火船,拦江索可能不止一道!” 果然,走了不到一里,又是一道拦江索! 吕蒙故技重施! 第二道拦江索也是被冲断! 这时候,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开始阴云密布。 这一次,糜芳没等吕蒙吩咐,就又去布置放火船了! 一里地之后! 前面不但有一道横贯长江的拦江索! 还有几十艘大船在长江之上以逸待劳! 糜芳尽管心里早就有心理准备,依旧是大惊! 后面陆逊的船队已经距离十分的近了! 这么短的距离,即便是冲破了拦江锁链! 那也提不起速度来! 战船失去了速度,那就只能和对方跳帮夺船进行肉搏战了! 自己这里要士气没士气,要体力没体力! 这场逃跑,已经从早上持续到了下午! 他刚刚下去,看到划船的都已经累的虚脱了好几个了! 哪里是对方的对手? 糜芳看去:“子明,这果然如你所料,这可如何是好?” 吕蒙苦笑一声! 他那里知道如何是好! 如今之际,那就只能和对方殊死搏斗了! 故技重施之后,再次冲破了拦江索! 此时已经大雨倾盆! 此时前面有拦阻,后面陆逊的追杀的船只已经到了两百余步之外! 这么短的距离,根本没多少加速的距离! 尽管是船手竭尽全力, 吕蒙的三十多艘船还是被十倍于自己的陆逊包围在了江心! 吕蒙见到如同水洗一般的水手从底仓上来! 一个个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迷茫! 对方兵力十倍于自己! 加上自己这边江东军的临阵倒戈,可以说士气全无! 吕蒙绝望之下,拿出了自己的宝剑又要自杀! “罢了子方,你们投降吧!” 却被糜芳一脚踹翻! “吕蒙!吕子明!你这是做什么! 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败而已! 你就一蹶不振了么? 当初刘大耳一败,再败!三败,几十年来就没有赢过几场仗,也没向你这样啊! 你们这些小青年怎么这么不禁打? 这几十个船长都是我的心腹,必然能够杀出一条血路!” 倒不是糜芳不怕死! 而是这个年代,若是被攻打的投降或许还有一线活路! 那也只是一线活路而已! 自己可是攻打对方啊! 被打败了就投降! 那被打断琵琶骨都是轻的! 吕蒙一愣! 没想到糜芳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的看着一边担心的糜芳,深深的叹了口气! 原本孙权是不信任糜芳的! 是他在孙权面前力保糜芳! 谁知道糜芳偏偏最争气! 若不是糜芳带领的这万余荆州军,怕是自己这大军早早的就崩溃了! 二人谁都没想到,当初跟着吕蒙去攻打荆州的那上万的军队,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要杀回江东! 刚刚看到了陆逊的军队,就成建制的投降! 即便如此,那些投降的也没有倒戈相向,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亏的吕蒙在出征之前,担心孙权乱指挥,还把苦劝送孙权和鲁肃留在荆州后方! 顺便完成和益州的家属交接仪式! 若是主公在此,凭借孙权在这里三代的威望,必然不会如此吧! 若不是糜芳率领的荆州派船在后面苦苦抵挡! 怕是如今已经全军覆没了! 吕蒙看着原本两万多人的大军,如今只剩下了五六千人! 他愤怒的有些牙痒痒! 吕蒙抹了一把雨水躬身一礼:“没想道那群人早就和陆逊串通一气,若不是子方兄拼死相救,某怕是早就死在这里了! 都怪我轻敌,没有察觉那些人居然早就想要叛逃! 如今,对方十倍兵力与我!再跑怕是要全军覆没! 我准备在此和对方展开决战!” 糜芳想起了自己原本是东海郡的首富,家里奴仆都有万人! 他家破家追随刘备,还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对方! 大耳贼自己逃跑,丢下他妹妹死于战乱! 每每想到自己的妹妹并没有留下子嗣,而那刘备,在得到了荆州之后,对于他家却越来越轻视! 他就整夜睡不着! 大耳贼称帝之后,给了大哥糜竺一个安汉将军,看似尊贵,却无一点实权! 而他虽然是一郡县太守,却被那红脸贼呼来喝去,如同奴仆。 那红脸贼还扬言回军之日,就是他糜芳的死期! 他看到吕蒙前来,谈好了条件之后,干脆投降了吕蒙! 谁能想到关羽能够全军覆没啊! 如今也只能跟着吕蒙一条道走到黑了! 糜芳也是躬身一礼,愤恨的说道:“子明这是哪里的话,若不是你来打荆州,我迟早也被那红脸贼给斩了! 我们在后面断后的船必然已经得到了消息,想必已经去荆州报信,主公一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吕蒙长长的叹口气,知道这是糜芳在鼓舞士气! 他们几乎已经把荆州的战船几乎全部开来了!! 主公最多也就是求救曹魏,而天下谁不知道北人不擅长水战! 就在这时候! 对面大船上出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不是陆逊又是何人? 陆逊在一把下人大的油纸伞下,手里拿着一个羽毛扇,看起来极为潇洒,远远的对着吕蒙喊道: “孙权窃取伯符将军基业,还背叛我江东,人人得而诛之! 子明兄何不弃暗投明? 若是子明兄肯归降,我保证你这些手下性命无忧!” 吕蒙四下望去,就见如今自己这边几十艘船已经被数百艘大船团团包围! 哪里还有一点逃生的希望! 只是如今他已经不想那么多,谁胜谁负打过后才知道! 吕蒙在雨中对着对面的大船怒骂道:“陆逊小儿,你这个背主小人!有何面目在这里说弃暗投明??” 陆逊哈哈大笑:“我陆家向来是大汉忠臣,那孙权居然想要拿我整个江东换取他在曹贼那里的富贵! 你说谁是背主小人? 如今我等在张子布的带领下,拥护伯符将军的儿子为吴王,有何不可?” 吕蒙怒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当初曹操要南下,就他陆家积极奔走要投降! 如今却拿着大汉的幌子来标榜忠义,简直就是无耻! “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你这算是什么本事?有本事和我单挑!” “哈哈哈!单挑!你以为这是儿戏么? 本将的耐心是有限的,给你半炷香时间! 若是不投降,那就一个不留!” 陆逊说完,就进了船舱! 吕蒙看着被团团包围的自己! 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之前还带着江东兵马去打荆州! 如今却是要带着荆州兵去和江东死磕了! 他知道现在是以卵击石! 就算是死,他也要陆逊崩掉一颗牙! 吕蒙举起自己的剑! “传令下去!” 话音未落! 忽然眼前一亮,耳边传来了一阵炽热! 紧接着一个雷鸣一般的巨响在耳边炸起! 就见对面陆逊那艘巨大的木船,被打了一个窟窿! 吕蒙惊呆的看着远处声音来的地方! 雨幕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三个巨大的铁甲战船,在雨中若隐若现。 整个船只闪着金属光泽,和他这个只有前面包着铁的完全不同! 此时正在那里冒着黑烟! 吕蒙看着左边一艘巨舰上面印着巨大的皮【皮虾号】字样,还有一只巨大的皮皮虾。 右边那搜则是印着一个巨大的碗,上面写着【胡辣汤号】。 中间那艘只是印了一个红色盒子,上面写着【十渠】二字! 张开的嘴巴,许久都无法合拢! 其他的两个他不清楚,十渠他可太清楚了! 孙权从北方回来的时候给他捎过来两条,就是这个样子! 这是魏国的战船? 吕蒙倒吸一口凉气! “谁说北人不善水战的?” 远远望去,隔着大雨。 就见那皮皮虾号铁舰船之上,十分明亮,出现了一个矮壮的年轻人,稳稳的站在有棚子的甲板之上,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 “住手! 快住手! 给我孔二愣一个面子,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第365章 质疑曹操,理解曹操,成为曹操 孔二愣? 吕蒙懵逼了! 这是谁? 哪里的无名之辈?? 自己没听说过啊! 随后吕蒙反应过来! 无论对方是谁,既然打了陆逊,那就是自己的盟友! 吕蒙看到慌乱的陆逊军! 吕蒙大喜:“传令下去,活捉陆逊!” 手下也是一个个的士气高涨! 随着船头的慢慢转动! 船头朝向了陆逊的小船处加速而去! 随后又是一声巨响! 吕蒙感觉到自己的船也是天翻地覆! 他懵了! 自己乘坐的船,好像也是被打了? 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怎么谁都打? 下面的水手急匆匆的报道:“将军不好了,我们的船漏水了! 要尽快换船!” 呆滞的吕蒙在糜芳的拉扯之下一边登陆小船,一边也看到对面陆逊也正在其他的小船护卫之下,狼狈的正在向着另外一艘大船登去! 他满脸懵逼的随着糜芳的拖行而去! “快!要尽快离开这船,船马上就要沉了!” 耳边忽然传来了远处一个声音! “怎么,没听到二愣的话么?让你们住手听不懂? 耳朵不好使?非要我丁大伟亲自出手? 知道一个炮弹有多贵么?” 这时候,又是一个声音传来! “你俩废什么话! 我刚刚接到消息,炮弹有人报销!! 我老师说过,谈判就是先把对方打服了,再去谈判! 都听我赵小刚的命令,每人再打四炮! 等一会到了吴县再给吴县城墙来十炮! 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现代海军!” 轰轰轰! 随着八声巨响,又是七艘大船被打翻! 刚刚跟随陆逊逃到小船上的陆绩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汗水顺着雨水落下! 他看到了雨中小船上如同落汤鸡一般的陆逊! 这可是他陆家麒麟子! 急忙撑起了一把刚刚在紧急中抓来的油纸伞! 原本看起来十分有文艺气息的油纸伞,此时已经破败不堪! 陆绩颤抖着对着一边同样惊魂未定的陆逊说道: “不对啊!伯言…… 打仗不是这么打的,大家不都是两船相撞,撞不不倒就跳帮夺船么??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再用火攻!这这这! 哪有这样打仗的啊!欺负人嘛这不是!” 陆逊一把打落了头上那破损的油纸伞:“就让这大雨全都落下啊……就让吕蒙看不到我脸上的挣扎啊……” 陆绩惊呆了! 伸手摸了一下 陆逊脑袋! 这是被打傻了? 陆逊在此打落了叔父的手:“你别动!!我都快烦死了!” 陆逊此时只觉得自己在梦中。 是满脸震惊的看着被打落的几艘船沉入了江中! 此时他终于知道了名震江东的周公瑾,为什么一仗被打的去洛阳养老了! 他早就看到了对方的黑烟! 却从下游上来的速度极快! 而且在他那最后一道拦江索前面不远停下! 先不说那船距离他们还有数百步的距离! 根本连对方的面都见不到! 而且对方这说话的声音,也太大了吧! 之所以轰了八炮只是倒了七艘船,别人或许没看清! 陆逊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因为其中一炮轰在了拦江锁链之上! 拦江锁应声而断! 这这这!! 这样的打仗你让怎么去打? 若是之前的一炮,他还觉得对方是运气或者其他的东西! 这连续的十炮下来,简直就是无差别的攻击! 彻底的打散了陆逊的英雄气! 他看了一眼一边的陆绩:“叔父!当初周公瑾就是面对如此绝望的场景么?” 陆绩也不明白啊! 他只能安慰道:“伯言,你是我东吴的大都督,你要振作起来啊!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你看那刘大耳朵!” 陆逊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这个大都督还是另选高明吧! 我今年已经二十有五,打算像孙绍告老还乡了!” …… 南方十里不同天! 此时百里之外的吴县晴空万里! 夕阳伴着余晖,把吴县城镀上了一层橘黄色的色彩。 张昭府上,此时张灯结彩! 张昭轻轻撸动了自己的胡须! 如今,刚刚前线传来消息,一切都在陆逊的计划之中,吕蒙已经陷入了包围圈! 拿下吕蒙只是时间问题。 经过这些日子,再加上这一战,自己可以说是大权独揽! 如今到了分蛋糕的时候了! 至于分谁的蛋糕,当然是孙权了! 孙家可以说是江东最大的地主。 张昭对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说道:“你去发一个令! 把孙权的家产赏赐给这次出征的将士们!这是我拟定的赏赐名单,你盖章就行!” 那孩子正是人正是孙绍! 张昭这几日的心态变化极快! 从质疑曹操,到理解曹操,再到成为曹操! 这大权独揽的感觉,实在是好啊! 这就是当初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感觉么? 想当初曹孟德也是一代热血少年,年轻时候也是热血报国的! 想必也是拒绝不了这巨大的权力诱惑吧! 他只是通知对方而已,根本就不用担心对方是否会同意! 孙绍瘪了瘪嘴,眼眶里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就要哭出来! 被张昭眼睛一瞪,眼泪活生生的憋了回去! “是!相父!” 张昭听到这招呼,忽然愣住! 他想到了孙策当年就是这么称呼与他的。 他板起脸来:“绍儿,这是谁教你这么称呼的?” 孙绍低下头:“是祖母!” 张昭拍了拍孙绍的肩膀:“不必如此!你父亲伯符称呼我为仲父! 有我在,必然不让你那二叔侵占你家的家产! 以后你就喊我为爷爷吧!” “是!爷爷!” 张昭轻轻念动胡须:“好孙子,去吧!下令把你叔的家产都宣布充公!” 等到众人将孙绍带走之后! 张昭的脸色逐渐变的阴沉! 之前自己的那些庄户,居然是孙权的铁杆! 之前大战在即不好收拾! 如今可以说胜负已分! 就该收拾那些不听话的庄户了! 拍了拍自己长子张承的肩膀! “仲嗣啊!之前你找的那几百人怎么样子了?” 张承拱拱手:“事情已经完成,他们已经没有用了,我准备按照计划……” 张承伸手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张昭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能如此短视!” 张承惊呆了! 当初不是说好了找一些外地的流民嘛? 就是为了一旦出事了,还可以撇清关系? 只要把他们杀了,把一切的罪名都推到他们身上,即便是孙权打过来,那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孙权总不敢把所有世家都杀光吧? 他却不敢反驳父亲的话,低头说道: “父亲,那我们应该如何处理?” 第366章 忘了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我们也不知道是否会成功! 只想着可以撇清关系,如今他们都是我们的自己人! 应该优待于他们!就让他们在我们家里做一个庄户吧!” 张承一拱手:“是!父亲!我这就去办!” 张昭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有些发愁:“你应该如何去做?” 张承有些疑惑:“当然是按照一般庄户处理啊! 收成三七开!” 张承说的十分的自然! 一般的农户种地他们家,就是他们家拿七成,给庄户三成!” 张昭摆摆手:“不!你去把之前那些让消极出征的改为二成,把这些流民的改为五五分!” 张承大惊! “之前的那些都是自己家里的嫡系啊! 都是家族里出了事情,都是可以拼命的!” 张昭冷冷的说道:“之前家族需要出征,他们可曾去拼命了?做错了选择,就应该得到惩罚!” “啊?父亲当时不是还夸了他们忠义么?” 听到儿子的话,张昭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取孙氏而代之! 自己这傻儿子怎么看都不是能够斗得过陆逊那帮年轻人的样子! 做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还算合格,掌控这江东,就有些差了! 自己已经五十三岁,也不知道能活多少年。 看来以后对这个儿子要多多的培养了! 实在不行,就培养小儿子! 他重重的拍了拍张承的肩膀! “仲嗣啊!你大哥死的早,幼弟才五岁! 老夫已经五十有三,已经老迈! 你如今三十有二,正值壮年,也该给你加加担子了!” “父亲!我一定会尽心匡扶汉室!”张承激动的说道! 张昭一愣,只想打死这个儿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匡扶汉室! 见护卫们都距离的有些远! 张昭压低声音说道:“这口号对外说说就行了,谁信谁傻子! 我如今年事已高,你说我若是老去,你应该如何去做?” “当然是辅佐少主联合刘备,北伐中原了!” 张昭点点头:“嗯,不错! 如今曹贼势大,我若在还好,若是我不在了! 这江东的胆子就交给你了! 一定要联合刘备!那吕蒙真是一个蠢货! 居然为了蝇头小利偷袭盟友! 不过,不是辅佐什么少主!” “父亲!陆逊之才胜我十倍,您若不在了,让他辅佐少主,一定会比我好的!” 张昭都快气傻了,自己都暗示那么明显了,就是听不懂! 他明说道:“少主少主!一个毛孩子少什么主! 陆逊当然可以用,而不是让那孙绍用,而是你用! 记得交给了对方军队,千万不要让其掌握财政大权,这样他就不敢造反!” “父亲,这我说了也不算啊?” 张昭一脚踹去:“老夫的意思是,若是万一天下有变,北方大乱! 那皇帝之位赵氏做得,刘氏做的,曹氏做得,谁说我张氏做不得??” 张承终于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父亲一把年纪,还有如此雄心壮志! 天下大乱,谁没有想过自己做皇帝呢? 之前是觉得完全没有可能! 如今张承发现自己居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 若是自己父亲做了皇帝! 那岂不是自己就是太子了! 张承激动的说道:“承必然全力保得父亲坐上那至尊之位!” 张昭终于满意的笑了! 儿子终于听懂了他的话! 只要心里有这个准备就好! 先把自己的认知给改变了,自然就会慢慢的向那上面发展! 他摆摆手:“老夫是三代老臣,若是可以,这次老夫就自领江东之主了! 老夫深受孙氏重用,绝无不可能背叛孙氏! 若是天命真的在我,老夫愿为周文王! 你要多学学那北方的曹昂是怎么做的!” 张承激动的说道:“是!父亲!我一定以那曹昂为榜样!” 张昭摆了摆手:“好了!你去处理一下那帮流民吧!” 张承一拍自己的脑袋! 他已经命令人将其绑到了郊外乱坟岗处决了! 他不敢告诉老爹,急匆匆的拜别而去! …… 琼的脸上铺满了微笑,坐在地上! 逃亡十几年,不但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一个月来还能日日两餐! 今日里,张家居然赏了一些酒水下来! 喝的他脑子有些晕乎乎。 那位自称是汉室宗亲的见多识广的刘大脑袋,酒量十分差劲,刚刚喝了一口,就忽然拉着琼又哭又笑! 他搂着琼的肩膀说道:“兄弟!没想到你居然识字啊!” 琼撇了撇嘴笑道:“你不是汉室宗亲嘛,难道不识字?” “嗨!狗屁的汉室宗亲,哥哥当年不是看到有个长臂大耳朵的编鞋的小子,自称汉室宗亲就进了卢家当弟子了嘛! 我也想试试,你们猜怎么着? 他们问我祖上是何人?我哪儿知道祖上是何人啊!就被打出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人叫做刘备,刘备你们知道嘛?我当年差点和他成为师兄弟!” 见一众人都纷纷摇头,刘大脑袋不屑道:“刘备你们都不知道?几个月前在西川当皇帝啦!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里边,或许只有琼知道,他在荆州就打听到了刘备称王的事情。 不过刘大脑袋的话没几句真的,琼呵呵笑道:“那你咋不去投奔刘备呢?” 刘大脑袋敏了一口酒:“那小子当年差点把我打死,说我冒充他先祖,我怎么可能去找他呢! 江东好啊!张大人已经答应让我当里长,我肯定会娶老婆的,以后我有了儿子,你教他识字怎么样?” 琼看着四十多岁的刘大脑袋:“你一个老光棍,哪里来的儿子?” 刘大脑袋却是愣住,忽然哈哈大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没儿子了?我当年也是有妻小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纷纷羡慕的看着他! 琼也是一样,他最多偷偷的钻一钻寡妇门,娶妻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没想到这位居然有妻小,他有些羡慕。 正要去问,随即想到既然对方现在孤身一人,想必已经死了,他也识趣的没有去问。 他没问,其他人却是问了起来! “脑袋!女人到底是啥滋味啊?” “是啊,脑袋哥,我以前没饭吃的时候,就没想过女人,这一个月来吃饱喝足的,心理总是痒痒挠似的!讲讲呗!” “对啊!脑袋哥!讲讲呗!我的酒给你一半!” 刘大脑袋原本是慢慢的抿着碗边喝酒的,听那人这样说,急忙一口气喝了半碗。 把碗伸出去,见那人果然给他倒了半碗酒,顿时乐的合不拢嘴。 “那就讲讲!当年啊,我妻也是十里八乡的大屁股,我们刚刚成亲一年,就给我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 不知道是酒醉人,还是刘大脑袋自己醉了! 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 “人啊!就不能太善良了!若是我的心再黑一点,或许我的儿子如今已经十八岁了!!” 琼也来了兴趣:“你儿子是死了么?” “唉!我儿子六岁那年,袁绍和公孙瓒大战,我带着妻儿南下逃难!” 在刘大脑袋的叙述中,当初从幽州南下逃难,一路上靠着他去小偷小摸,他的妻去做皮肉生意,勉强的养活了小子。 直到经过了徐州附近。 徐州几年前刚刚经历了曹操屠城数次,人的名,树的影! 听说曹操那个杀神又来攻打吕布,徐州活下来的人纷纷四处逃亡。 那里数百里遇不到一个人不说,遇到的也是一个个皮包骨头,他们只对食物有兴趣,对女人完全也没有兴趣。 他们实在没办法,靠着吃路边稀少的树皮,坚持了七八天。 饥饿中的人是没有人性的,甚至想着反正儿子肯定是活不成的! 不如吃了! 他们夫妻却怎么没办法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直到遇到了一家三口也是从徐州逃难而来,他当时饿的极了。 就和对方商议着把儿子换了吃! 却被对方那疯婆子拼命阻挠! 原以为没戏,夜里那男人却抱着他的儿子找到了他们。 夫妻俩忍痛把孩子和对方换了! 刘大脑袋夫妻把那叫做狗剩的孩子带了过来! 刘大脑袋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眼前浮现出了一个枯瘦的孩子跪在土里狠狠的磕头:“不要吃我!我认你当爹娘!给你们养老,求你们了不要吃我!” “我没肉的,求你们了! 我要找我娘!她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枯瘦如柴的妻子却是拉了拉他的衣角:“要不把孩子换回来吧!” 刘大脑袋狠了狠心:“不可能!现在我们儿子肯定已经被吃掉了! 小子!不要指望你爹娘了! 你爹娘都不要你了!” “不可能!你在骗我!” “骗你?刚刚可是你爹主动把你抱来的!” “我爹?不!那人不是我爹!我娘不会不要我的!” 刘大脑袋不想废话,对着背后的妻说道:“孩子娘,找个石头来,我砸死他!脑浆子最好吃了!” 与此同时。 洛阳。 一个新装修的新房之中。 “不可能!你在骗我!我爹娘不会不要我的,我敢动我一下,让我外公弄死你!” “我爹?不!那人不是我爹!我爹叫做杨顶天,外号杨疯子,是我外公亲自起的名字!” “我也不叫狗剩,我叫杨晋!字介子!” “我娘不会不要我的!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忽然一个女声传来:“夫君,醒一醒!没人要吃你!” 杨晋猛然睁开眼,看着窗户明亮的新房。 又看到了穿着睡衣的王青,坐在他身边正在拿着纸巾擦着他额头的汗水。 杨晋深呼吸一口气,钻进了王青的胸口:“卧槽!做噩梦了!” “做的什么梦啊?让你这大县令吓成这样!” “忘了。” 第367章 两清了 刘大脑袋眼前又浮现出了妻子对他点了点头,去找石头的身影! 那原本在剧烈挣扎的孩子,听到她娘也不要他了,就停止了挣扎。 刘大脑袋狠狠的按着那个孩子,听到了背后有走路的动静! “石头找来了?这孩子不动了!我帮你按着,砸!用力砸脑袋!” 过了十几个呼吸之后,依旧是没有反应! 怎么没声音? 忽然,刘大脑袋感觉不对劲! 扭头过去,就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疯婆子,不是那一家三口的女人又是谁? 只见那女子手里正拿着一块石头高高的举起,向着他的脑袋砸来! 他大惊! 大叫一声,就要躲开! 却被那石头砸倒面门!! 顿时双眼一片漆黑。 然后他感觉自己被一脚踹开! 耳边传来的那孩子的哭声:“娘!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女人的声音传来:“不会的,狗剩子!娘不会不要你的! 我已经杀了你那畜生爹!还有他们一家三口!” 刘大脑袋的头昏昏沉沉,声音却一字不落的传到了他的耳中。 原来他的妻儿都被这个疯婆子杀了,那个疯婆子好像还杀了她自己的男人。 这是他见过最泼辣的女人。 如同饿鬼一般! 对话继续传来! “娘,我们去哪儿?” “听说刘皇叔仁义,我们去找刘皇叔去!” “娘!刘皇叔会接纳我们么?” “会的!一定会的! 娘五年前见过刘皇叔的军队,那是真正的仁义之师,是我见过唯一的不抢我们粮食的军队!看我们家穷,还给我们留了半袋粟米。 可惜了,后来被那个身高一丈的巨人打跑了!” “那我们去哪里找刘皇叔呢?” 女人沉默了许久。 “洛阳,娘听说咱们大汉的国都就在洛阳!!! 他既然是皇叔,一定在国都!! 我们去洛阳去,一定可以找到刘皇叔的。 这几人足够我们吃半个月了,我们去洛阳,我听说洛阳是我大汉的都城,一定会有活路的!” 娘俩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倒在地上的刘大脑袋耳朵中。 洛阳吗? 呵呵! 别人不知道,可是早就听说过,洛阳早就成了一片焦土了。 去了也是死! 好在我一家人死的整整齐齐,不用在世上再遭罪了! 可惜了! 自己却要被吃掉,死了连一个全尸都无法留下! 早知道当初死在家里了! 随后眼前一黑死了过去。 刘大脑袋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第二日却活了下来。 或许是对方拿不动自己,或许是自己的肉不好吃。 对方居然没有把自己吃了? 他用力的揉了揉肿胀的脑袋! 紧接着就感到了腹中犹如火烧一般! 下意识的说道:“娃他娘?你在哪儿?” 在以往的时候,只要他说饿了,就会有一碗吃的端上来! 他已经习惯了! 忽然,他想起了昨天的事! 他用力的做起身! 随后他就看到百丈之外有一个没有下半身的女子! 女子双腿被连根砍断。 上半身则是血肉模糊。 凭借着多年的熟悉,他知道那是他的妻。 看着这只有上半生的妻子!! 刘大脑袋只觉得脑子嗡鸣一声! 努力的向着那不远处爬过去! 由于体力不支,以及头上有伤,短短的距离他爬了足足半炷香才走到! 终于到了尸体的面前! 他第一反应不是悲伤,而是欣喜! 他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向着身上咬去! 咬了好几口,腹中那如同火烧一般的感觉才被压了下去! 理智也是恢复了一些! 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跪在半截尸体面前! 居然用力的扇着自己的耳光! “娃他娘,本来想着吃了娃你就能活下来了,我答应过你爹要照顾好你的! 那家人不讲信誉,说好了换娃吃的! 他们就是土匪!他们不讲信用!” 他一边说,一边在已经凉透的尸体的脸上又是啃咬了几口! 算是恢复了一点体力! 他努力的站起身! 就看到远处一个架起来的火堆,火堆已经熄灭只留着一些残灰! 火堆面前一个小小人儿的头颅,不是他的那刚满八岁的儿子又是谁? 他几步走到了那人头面前! 这时候才看到地上则是零零碎碎的一点啃过的骨头。 “娃死了!被那对母子吃了!” 他感觉自己现在应该悲伤,却无论如何也悲伤不起来! 而是弯下腰! 捡着地上被吃剩下的骨头! 用力的想要拼成一个完整的样子! “这是胸口!” “这个应该是手指!” “这个应该是脖子上的。” 他不知道拼了多久,最后那骨头终于有一个人形了!! 少了一只腿? 最后还是少了两条腿。 很快他就得出来了结论,那就是那一家三口把身子吃完了! 腿没吃下,应该是扛着他婆娘的两条腿走了! 还有他儿子的一条腿! “呵呵!真是蠢货!既然有刀,可以把骨头剔下来带着肉走啊! 累死你们几个王八蛋!!” 刘大脑袋大笑着站起了身! 忽然他又是看到了不远处一个血肉模糊的身体。 尽管他和那男人只是一面之缘,也是认出来了就是那个男人! 那男人的尸体被打的面目模糊,却没有缺胳膊少腿。 刘大脑袋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原来真的是那婆娘一个人杀了你们!” 玩了许久拼图游戏的刘大脑袋此时饥肠辘辘! 看到男人的尸体眼睛都有些发光了! 他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刘大脑袋跪倒在了地上:“老哥!你婆娘吃了我的娃,还砍走了我婆娘两个大腿,如今我吃了你咱们也算是两清了! 我现在要吃你了,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众所周知,尸体是不会说话的! 所以他同意了! 刘大脑袋大喜:“老哥!你真是个讲义气的人!” 他扑到那男子身上,也不顾血腥气味,狠狠的咬了上去。 吃着吃着,就感觉有些恶心!! 差点吐了出来! 他用力的压制着自己想吐的冲动! 打了一个嗝儿! “吃饱了!” 他的体力恢复了许多! 此时他庆幸最近天气有些些许的冷,男人的身体并没有发臭。 男人虽然消瘦,却也够他吃大半个月了! 他四下望去,很快就找到了昨天砸自己的那块石头! 拿起石头的他,一下下的砸向了男人的胳膊连接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把胳膊卸了下来! 放在了他孩子那缺少了一只腿的骨骼面前! 他又是走到了妻面前! 把妻拖了过来! 他看着少了两条腿的妻的尸体! 他很想去把那男人的腿也卸下来,帮妻装上去。 只是刚刚卸了胳膊的艰难,让他叹了口气! 一个月后,刘大脑袋把妻儿埋了进去! 想了想之后,又是将男人的骨架也扔了进去! “下辈子不要做人了!” 三人被他啃的干净! 如今也应该换一个地方了! 去哪里呢? 也不知道那对母子怎么样了! 或许已经死了吧! 被土匪劫掠,被野兽吃掉,甚至什么都遇不到,而是被饿死! 都是有可能的! 他们吃了他的妻儿,自己吃了那个男人,也算是两清了! 刚刚想到了这里! 刘大脑袋就忽然发现自己的意识好像飘了起来! 在空中漫无目的的漂浮着! 那种感觉很新奇! 就像是整个天地都变成了棉花一般! 很快,他发现了一个山岩边,窝着的不是那对母子又是谁? 刘大脑袋拍了拍脑袋:“我这是在做梦吗?” 第368章 山上的野人听着! 另一边。 女人背上扛着一个破了半边的陶罐。 后面还挂着两条不知名生物的大腿。 手里牵着一个孩子,向着西方走去。 他们都是昼伏夜出! 白日里路上虽然人少,还是能遇到零星的人,路上的就没有一个好人。 他们孤儿寡母二人,哪里是对方得对手? 若是遇到劫色的还好,遇到吃人的之前那些路边的白骨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一旦是到了白天,他们都是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也恢复一下自己的体力。 好在他们吃的不多,如今天气也冷,三条腿足够他们吃好久了! 即便是有些坏味儿,他们也不介意。 到了有月光的夜里,他们借着月光前行! 狼嚎,虎啸,都是经常听到! 好在一路上运气还算好,他们只是听到声音,并没有遇到野兽! 一个多月后! 三条腿也被吃完了。 夜里赶路的两个人跌跌撞撞! “娘!我好饿,我真的走不动了!” 女人抱起了娃子,娃子越来越消瘦。 都八岁了,还是轻的犹如没有重量一般。 女子安慰道:“应该快到了马上就到洛阳了!狗剩子,你再坚持坚持!到了洛阳,我们能找到刘皇叔,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女人也不知道如今到了哪里,只是大概知道洛阳在西边。 而她在黄巾之乱的时候,学过怎么看北斗,勉强能分辨的出方向。 去洛阳,投奔刘皇叔,这是他们坚持的信念! “娘!你再给我讲讲刘皇叔的事情吧!他长什么样呢?” “他啊!耳朵特别大,胳膊特别长,能垂到膝盖。 身边总是跟着一个红脸大个子。” “娘!我不想再吃人肉了!真的好难吃!” “那是羊肉,你记错了!我们从来没有杀过人! 到了刘皇叔那里,天天都能喝上粥,还能吃上粟饭哩!” “刘皇叔真的会让我每天都能喝上粥么?娘,我想喝粥,想吃粟饭!” “会的!一定会的!” 月光下,女子抱着孩子有说有笑。 似乎忘记了那两条大腿早就被吃完的事情。 他们从冬天走到了开春! 路边也长起来了一些嫩草,那是他们路上充饥的食物。 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遇到一具腐败的没那么严重的尸体!! 又是一日,太阳下山后。 二人从躲着的地方走了出来。 他们今天运气不错,遇到了一窝老鼠,美美的吃上了一顿。 “狗剩子!走了!” 二人在黑夜里摸索着前行,女人时不时的看一眼天上的星辰。 很快就到了后半夜。 “娘!这里这么多的荒地,我们要是能在这里种粮食就好了!” “别看那是荒地,实际都是有主的,我们种了,他们会打死我们的。” “为什么呀?凭什么啊?”年幼的狗剩子完全不理解。 女子沉默了。 为什么呢? 她也不知道。 她记得十几岁的时候,有一位大贤良师给过他们答案。 大贤良师说是因为这大汉朝廷的苍天天已经死了!所以他们才过的那么苦! 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应该建立一个黄天! 她的父亲听后,信了! 把她嫁给了那个男人,决然的跟着大贤良师走了! 临走的那天夜晚,父亲和她聊了许久,把家里的房子给了她,告诉她,其实他是不信什么大贤良师的。 当年父亲说了好多话她都忘记了,只记得一句: “你大哥死了,你二哥死了,你两个妹妹被折磨死了! 你娘也上吊死了! 你是个有福的,从小长的不好看。 如今把你嫁人,我已经了无牵挂。 以前是没带头的,如今大贤良师带头,无论怎么样,我都会跟着大贤良师把那帮人弄死! 我活不活不所谓,我只要大汉这苍天赴死!” 果然没多久,就传来了逆贼张角伏诛的消息,父亲再也没联系过她。 眼看天有些蒙蒙亮。 女人拉着孩子躲到了一个隐蔽山岩之下,还用枯草和石头遮盖了起来。 尽管她知道,如今路上百里都不一定能见到人烟,还是十分小心。 “狗剩子,我们今天就在这儿休息了,到了晚上再赶路” “娘!我好饿!” 女子肚子里也是如同火烧一般,还是安慰道:“乖,快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我还是好饿!” 女人叹了口气,借着有些亮天,在路边拔了一些刚刚长出来的嫩芽。 硬着塞进来儿子的嘴里。 “吃吧!我们马上就要到洛阳了!到了洛阳刘皇叔那里,什么都有的。” 她在头上摸了摸,随后大喜。 她摸到了一只虱子。 用手挤掉后,把死掉的虱子塞到了孩子的嘴里:“多吃点肉,长的高。” 很快二人就沉沉睡去。 女子感到有人在推自己。 她猛然睁开眼,就见儿子满脸焦急的看着她:“娘,有人!我害怕!” 嗯? 女子拿起来家里唯一的一把小刀。 猛然向着四周看去,如今还是下午时分。 哪里有人啊? “我梦到了那个大脑袋男的在上空盯着我们!” 女人摸了摸孩子的头:“那大脑袋早就被娘打死了!他不会盯着你的!” 说完女子指着虚空:“滚!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两次!你若是再敢缠着我儿子,我到了阴曹地府也不放过你!” 忽然,她感觉儿子有些不对劲。 脸蛋红扑扑的,她伸手摸了一下,滚烫的吓人。 顿时慌乱起来,一旦发烧,能不能扛过去就全靠命了! 十几年来,她在这夫家过的很苦,生了四个孩子。 老大是个女儿,刚刚生下来就死了,她的婆婆告诉她没有活成,她至今怀疑是因为女婴而被扔了,她却没证据。 老二是个儿子,三岁的时候因为要去地里干活,把他拴在水瓮边上,自己爬到水瓮里淹死了。 老三也是个儿子,一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没撑过来。 如今这个老四好不容易活到了七八岁,她格外珍惜。 因为附近有一对夫妻带着孩子,白天的时候居然商议和他们换孩子吃,被她严辞拒绝。 为了防备对方狗急跳墙,她和那个男人商量好的轮流守夜。 那个男人居然趁着她睡觉,把孩子抱走和别人去换。 她是被一阵肉香惊醒的。 她当时愤怒的杀死了自己的男人,又杀死了那对夫妻,好在他们刚刚对儿子动手。 她到了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够连杀三人。 如今自己最后一个孩子也在发高烧,也要死了么? “还是保不住么?” 女人喃喃自语。 忽然,一阵敲锣打鼓喧闹声传来! “山上的野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本县令包围了!” “你们尽快下山,村里发金条了! “土地免费种地,还不收税了!” “下来就有饭吃!香喷喷的大馒头了! “老乡我们不是坏人!” 第369章 新的生活 女子忽然感觉怀里的孩子动了一下。 张开了虚弱的嘴唇说道:“娘,啥是馒头?” 女子摇摇头,很显然他也没听过。 她捂着儿子的嘴:“不要出声!都是骗人的,我们躲到天黑,他们就会走!” 她宁可死在这里,也不想去山下去吃什么馒头。 一旦下去,怕是自己就成了食物了。 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下面敲锣打鼓了许久才停了下来。 许久,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义父,山上好像真的没人啊?要不我们换个山头看看?” “没人?老子偏不信了!和尚明明听到这边有人说话的。” “山上的野人听着,再不下来老子要烧山了!老子说话算话!” 女子有些恐惧,二人呆在山岩下一言不发,只希望对方尽快离去。 女子看到了山下飘上来的浓烟! 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女人急忙冲着山下喊去:“别烧山,我们下来!” 山下! 曹昂坐在一辆马车上翘着二郎腿,骚包的一合扇子敲了一下光头少年的头:“嘿!还真被你小子说中了! 真有人听声音还是个女人!好了,烟可以熄灭了,太呛人!” 没一会儿,山上下来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 妇女脸色蜡黄,浑身消瘦,头发凌乱,看不清楚年纪。 有些像三十,又有些像四十。 头发脏兮兮的,远远的,还能看到身上的跳蚤在爬。 那孩子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也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头发稀疏,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被那女的抱在怀里。 女人走到了身边,就跪了下来。 “饶命啊!我们是徐州的难民,想去西方洛阳去投奔亲戚的!” 曹昂来了兴趣:“你们在洛阳有亲戚?” “对!我亲戚叫做刘皇叔!” “还是刘备的亲戚?他现在应该在幽州袁绍那里,正在帮袁绍和曹…曹司空打仗呢?你们要去吗?” 女子的脑子嗡鸣一声,幽州啊! 先不说幽州距离有多远,就是在打仗她也不想去。 急忙躬身道:“我们想去洛阳。” 曹昂呵呵一笑,对着身边的一个光头说道:“告诉她这是哪儿!” 光头嘿嘿笑道:“这里就是洛阳,大公子就是洛阳的县令大人!” 女人听后四下看了看,眼中满脸不可置信。 …… 曹昂他指着后面一起来的几个妇人:“还是女的,女的好啊!今年那帮王八蛋的粮食又有着落了! 你们几个,带着这俩野人去全身消毒,身上这满是跳蚤的破衣服也给烧了! 咿呀,那孩子好像病了,找几个医生给他看看。” “是!县尊大人!” 女人死死的抱着孩子,警惕的看着众人。 “这是我的孩子!他要死了!我想让他死在我的怀里!” 这时候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只是看了一眼:“死个屁,就是发烧了,去找个医生给他看看,再给他们弄点吃的!” 女人听到这里,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 把孩子小心翼翼的递给了一个妇人。 见到身着干干净净的几个妇人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走到她的近前却捂着鼻子:“你这身上什么味儿啊?多久没洗澡了?走吧!” 女人跟着那妇人,被带到了一家澡堂子! 里面味道十分的大,很刺鼻! “这里都是消毒水!好好的在里面泡一泡!去一去你身上的虱子和跳蚤!” “好的好的!” 她忧心忡忡的把衣服退去,就见几人挑着一个棍子把她的衣服扔进了一个火炉之中。 她在里面泡了一会儿就想出来了! “狗剩子呢?我想去看看他!” 她刚刚站起身,却被几个妇人拿着棍子强行的按在了水里! “每天泡半个时辰,连续三天!还没到时间呢!” 她很想反抗! 自己的那把刀却第一时间就被对方给搜走了!儿子还在对方手上。 只能在水里面待着! “要么剃光头,要么就把头发也泡进去!” 她不想剃光头,只能听着指示把头发也扎进水里。 让她有些欣慰的是,对方居然给她拿来了一些吃的! 能给她吃的人,应该不是坏人吧? 喝了点东西后, 她用力的拿着对方扔来的一个东西按照几个壮妇人的指引在身上用力的搓洗着! 半个多时辰后,她终于被允许出来了! 她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一身崭新的衣服! 她有些不敢去碰! “有旧衣服么?” “没有!快去穿上,要在这里隔离三天后县尊才会接待你!” 这时候她才知道,那位居然是官老爷! 她却没有半点欣喜! 这年头当官的,比土匪强不了多少! 她穿上了一身新衣服! 却十分忐忑:“我儿子呢?” “正在治疗!治疗好了会给你的。” “若是治疗不好呢?” “尸体也会给你的!” 她忐忑的在这里住了三天,被褥都是崭新的,她却每天感觉睡的不安生。 这三日她吃的非常好,每顿都是白面馒头和喷香的黄米粥。 还有一些小咸菜,盐放的非常的足。 甚至每天还有一个鸡蛋。 她最不满意的就是自己每天都被要求在一个满是药水的桶里泡澡。 身上的虱子都没了,以后的饭菜就少了一些的荤腥。 若是以后身上没了虱子和跳蚤,自己以后就再也吃不到嘎嘣脆了。 女人十分担心自己的孩子,她把鸡蛋偷偷的藏了起来,想着若是见到了孩子,给他留着。 三日的时间悄然而逝,来她已经藏了三个鸡蛋了。 门忽然被敲开! “那谁,你儿子好了!” 她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走到外面站着一对穿着白大褂的少年男女,一左一右牵着一个男孩的手。 男孩身上穿的干干净净,头发被剃了一个光光的脑袋,背后还背着一个小小的背包,看起来十分的精神。 不是他儿子狗剩子又是何人? 看到她来了! 狗剩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糖! “娘!这是那位光头叔叔给我的!他给了我两个,我吃了一个!好甜的!” 她激动的抱起了孩子! 对着那两人连连感谢! “多谢恩人!”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少年摆摆手:“你谢她就行!土法青霉素是她搞出来的,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那少女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给粮就行了!一共五斤粮食!!” 额,女子呆住了! 她现在哪里有粮食啊! 她掏出了兜里那存了三天的煮鸡蛋,有些不好意思的递了过去。 少女摆摆手:“知道你没有,算你们赊账,还是要还的,我们医学专业刚成立,也穷得很!” 少年也是说道:“你们在这里休息吧!县尊大人今天没空见你们!明天早上带你们去!” 女子激动的看着三日没见的儿子。 “敢问恩公大名?” 少女笑颜如花,一把搂住了少年的肩膀:“我叫曹小花,今年十七,是我父亲第三十个义女,父亲任命我为医学院的院长! 这位叫做刘大柱今年十六,是我的贤内助!副院长!” “不是,我就是懒得管那些日常事务,要不然我才是院长!”少年不服气地说道。 二人说完就打打闹闹的离开。 夜里,女人感觉自己就像是做梦一般。 久久不能睡去! 她若是长得好看也就罢了,还能给人家当个小妾。 可是她见了那县令身边的女子之后,她觉得自己是没有那个潜力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救自己,还给自己吃的。 “狗剩子,睡了么?” “没呢,我睡不着!” “你说娘长得也不好看,那位县尊为啥对我们那么好?” “谁说的!娘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女人笑了笑!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对方会对自己那么好! 很快,她就在忐忑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 她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开门!县尊和夫人要见你们!” 第370章 刘大脑袋:他们凭什么? “好的!来了!” 她不明白门没锁,对方为什么还要敲门,而不是直接进来! 急忙拍了拍一边的儿子:“狗剩子!快起来!” 狗剩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猛然睁开了眼! 二人就要出门,却一个妇女被拦了下来。 “去洗漱一番,再换上这身衣服。” 衣服是一身大红色,她瘦弱的身体穿上去后,感觉有些不合身。 主要是衣服有些大,她有点瘦,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二人下来。 就见院子站着里十几个威风凛凛的人。 十几人面前,还有二十多个女子,都是一身红衣,十分显眼。 那些女子有些带着孩子,有些孤身一人! 在那里看起来十分忐忑! 中间还有一个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一个香案! 就见门口一男一女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男的足有八尺丰神俊朗,在人群中算是突出的存在。 只是在那女子面前就完全不够看了! 只见女子乌黑长发披肩,耳畔精致耳饰添了几分灵动,妆容精致,眉眼间透着自信与明艳。 最让人瞩目的是她身材修长,极为高挑,那男人只是到了对方肩膀处。 一身衣裙勾勒出曼妙曲线,腰肢纤细,长腿笔直修长,又显得健康有力。 而那条大长腿上还挂着一个瓷娃娃一般的极美的女子。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当初若是吃的这条腿,足够他们吃上好几个月了! 随后她就用力的打断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她抬头看到了那女子的脸之后! 忽然脑子一片嗡鸣! 这女子他认识! 当初那巨人打走了刘皇叔,这女子就是在那巨人身边! 她急忙拉着孩子跪了下来! “见过县尊!见过夫人!” “嗯!我叫曹昂,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居然姓曹? 他们全家就是因为听说曹操要来了,才逃出来的。 她不敢说出自己名字,只是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没有名字么?今日之后你就姓曹吧,叫做曹桂芬怎么样?” 曹桂芬急忙低着头说道:“好!” “行!跪下来磕个头,以后我就是你爹了,这位是你娘!” 她惊呆了! 这位县尊大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 自己都三十了,而且看起来像是四十的!! 让自己喊爹? 她抬起头! 就见那男子和女子已经坐在了桌子之后的椅子上。 她不敢耽误! 急忙拉了呆滞的孩子跪了下来! “爹!娘!” 见狗剩子一脸呆滞的样子,她急忙拉了一下:“狗剩子,喊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 就见年轻人满意的点点头:“好!你是我第97个女儿! 走吧,上车,给你说一门婚事!” “好!” 曹桂芬不敢不同意,她也知道在这世道,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是活不下去的。 她也想要找个人家,只要是能把她的孩子养大就行。 只是心中忐忑带着狗剩子上了马车! 二十辆马车上坐了二十个女子! 一路上,二十多个女子都被挑走了! 被换成了一车车的粮食作为彩礼! 只有她,因为带着个七八岁的孩子! 众人见了都是直摇头。 第一家是个憨厚的汉子,家里有两间房子,粮食也算是不少。 “大公子,不是我不想要,半大小子养不熟的!粮食我先给您,什么时候有了再给我一个不带孩子的也行。” 第二家是个瞎了一只眼的男子:“大公子啊,这女的若是还能生也就罢了,若是不能生了,等我老了把我赶出来我怎么办?” 第三家是个带着孩子的男子。 “大公子,我这儿子上学我都快供应不起了,哪有闲钱去供应别人的儿子啊,您还规定孩子必须要上学。” 那县令有些恼怒:“爱要不要!你不要我去给老杨送过去!” 这已经是第三家拒绝她了。 她就见那县令大人从那家出来沉默了许久,把那光头召唤到了身边:“我决定了,以后三年学费全免,还管三顿饭,这件事你去落实一下。” 就见那光头满脸的愁容:“大公子,咱们真没钱啊!去年修路就已经把钱粮花光了!”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自己去和老乔还有小陆去商量去。” 其他的车辆带着粮食陆续离去。 如今只剩下了四辆马车。 女子忧心忡忡,担心自己若是没人要会被赶走。 狗剩子一路上都很沉默,脸上的眼泪都快溢出来了。 “娘!要不你自己嫁过去吧!不用管我。” 曹桂芬一愣,这才知道那些人的话,让狗剩子觉得自己就是个拖油瓶。 人群里那几个比她还丑的都有人留下了。 曹桂芬看着懂事的孩子,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你这是什么话!下次再说这样的话我打死你!” 狗剩子忽然哇地一声就笑了起来,眼泪却酥酥的往下掉。 她看着又哭又笑的孩子,一把把狗剩子抱在了怀里! “等会你看到外公介绍男的,就跪下来喊爹,知道么?” “知道了!” 这世道尊严没有一点意义,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她亲眼看过吃人场景,又是亲眼看到过男人送自己老婆去做娼妓,就为了一口吃的。 在她看来,狗剩子能活到成年,若是还能成个家…… 她摇了摇头,多少人是活不到成年的。 自己还是奢求太多了。 没多久,她就到了一个只有三户村子的村口! 就见到一个三十多中年人跪在地上:“大公子!今年的税粮我早就准备好了,等着您来拿了!” “这是什么话!老子说了不收税就是不收税!” “是是是!” “疯子,你要老婆不要?这些粮食就当聘礼了!” 她看着这家人那三间茅草房,以及那装粮食的房子,眼睛一下子就直了起来! 这家好像比其他家还要更好一点。 那位县尊很明显是给手下买老婆的。 若是都看不上自己,她很担心自己和孩子被撵走。 她殷切的看着那男的。 那男的却呆立在了当场,似乎是傻掉了,完全没有反应! 曹昂皱了皱眉头:“不要么?强扭的瓜不甜,不用强求!我去拐子那里问问!” 她有些急了! 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孩子! 就见狗剩一下子跪了下来:“爹,我能养的熟的!我可熟了!!” 曹桂芬也是使劲的推销着自己:“别看我年纪大,那是饿的。 我今年才二十八,在之前那家生了四个孩子,就活下来这一个。 只要吃饱饭养一养,我还能生孩子的! 狗剩子现在也八岁了,在家里也能干活。” …… 这一切都被半空中的刘大脑袋看到了眼里! 这俩恶人居然嫁到了一个殷实人家? 对方哪里是不想要啊! 他太想要了!! 没看到那老光棍都快流口水了吗? 转眼一晃,画面过去! 他猛然惊醒! 原来是一场梦! 自己还是太善良了啊! 梦里居然还能看到那对母子过上好日子! 没看到那家的粮仓都快溢出来了么? 那也是他们能去的? 那俩人吃了他的妻儿,在他看来就该下地狱! 刘大脑袋忽然捂着鼻子哭了起来。 对着周边的人抽泣着说道: “我靠着那男人和我妻的尸体,又活了大半个月!” “十年过去了,以前从来没有梦到过他们,这一个月来,他们却天天在我梦里找我!” “如今好了!张大人让我做里长,我还会有孩子的!” “老琼,你就跟着我混!以后就当我儿子的识字先生!” 刘大脑袋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 啪啪啪! 刘大脑袋正在幻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忽然脸上一疼! 谁打我耳光? 他猛然惊醒,刚刚的居然还是梦! 他想站起,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住! 猛然睁开眼,看到四周的环境!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却看到了几百名这个月认识的同伴,都被结结实实的捆在了地上。 四处都是腥臭的味道,这里是乱葬岗? 一个下人打扮模样的人,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都他妈快死了还想着女人呢?” 第371章 太子? 同一时间。 兴安县,一家高档茶馆之内! 整个店里坐满了身着华服的男女! 只是那喝茶的表情,略微有些,一言难尽。 角落里。 曹桂芬脸上略微有些激动的潮红:“亲家,我一辈子生了六个儿女,前面三个都夭折了! 我们一家逃亡的路上,那个男人死了,我们遇到了三只羊!! 靠着两个羊腿撑到了洛阳。” 蔡昭姬点头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 因为晋阳实在太远,又因为工作忙,他们两家人只是通了电报,并且约定一年多后,等杨晋卸任了县令,再一家人聚一聚! 王青虽然自称是丫鬟,蔡昭姬却把对方当是朋友,也算是娘家人。 曹桂芬总是称呼她为亲家! 二人一来二去也算是熟了! 在曹桂芬从上蔡回来,经常约她在一起喝茶。 荒郊野地的,那里有什么羊啊! 她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这样的事情,她去匈奴的路上也经常见到。 她本以为自己的经历已经够凄惨! 比起这位,已经算是幸福的了! 蔡昭姬也是随意的聊着自己的现状:“我也差不多,匈奴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我在匈奴两年没洗澡你敢信? 好在乾乾和坤坤每日让我带着,也算是会说中原话,在学校里如今还算没有语言隔阂。” “乾乾和坤坤?”曹桂芬满脸疑惑。 蔡昭姬笑了笑,前些日子曹昂去视察中小学,听到了他们的名字有些奇怪,给他们改的名字! 曹昂问他们喜欢什么,老大阿迪拐因为看到了她很辛苦的在鸭子厂挣钱,就说喜欢钱,这样母亲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曹昂就给他取名蔡钱钱。 老二说他喜欢唱歌跳舞和篮球,校长就给他起名叫做蔡坤坤。 还把蔡钱钱改成了蔡乾乾,并鼓励他们要有大志向。 她总觉得当时曹昂憋着坏,却没有证据。 乾和钱好歹还算谐音字,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唱歌跳舞篮球和坤有什么联系。 蔡昭姬笑了笑,道:“就是阿迪拐和阿眉拐,校长亲自起的名字。” “啊!他老人家又开始起名了吗?” “他可不老,比我还小一岁呢,小时候又矮又胖,经常跟着孟德到我家玩儿,和现在一点都不一样,我都怀疑换了一个人。” “可不是换了一个人,传闻校长是仙人下凡呢!” “少看点小说,哪有什么仙人下凡啊!报纸上不是说了,要相信科学。” “我家狗剩子和二狗子还有小草芽都是陛下起的名字。 我实在是没想到我家狗剩子能活到成年,如今还能成家! 二狗子和小草芽还能长这么大! 若不是我年纪大了,医生说危险,我还能生!!”曹桂芬满脸自豪又略带一些遗憾的说道。 蔡昭姬笑了笑:“那都是我们上一代人的想法了,如今在洛阳长大的孩子可不这么想!” “现在的年轻人啊,不知道怎么想的! 以前生孩子都是渡过鬼门关,如今生孩子多简单啊!! 有人说我们一没有才华,二没有学历,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轮到我们家。 就凭校长出了政策我们是第一个响应的! 校长说人多力量大,我们就应该多生孩子! 我们这一代忠于校长,下一代就忠于他的儿子! 这是我们家的立家之本!”曹桂芬的话略带一些不满,这不满是对着那些年轻人的。 蔡昭姬摇头,脱口而出道:“陛下至今没立太子,那么多孩子,你家要忠于哪个孩子?” 曹桂芬一愣,似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时间呆住了。 气氛忽然陷入了尴尬。 二人都安静了下来。 蔡昭姬也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能讨论的。 很快就二人就识趣的转移了话题,话题天南海北,什么都聊,气氛又重新轻松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曹桂芬站起身来: “亲家,阿晋说我儿媳妇应该怀孕了,我说给她请一个保姆,她非说自己有个丫鬟,丫鬟有什么懂什么啊! 我再去看看!” 蔡昭姬点点头:“好!路上慢点。” 曹桂芬笑了笑,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蔡昭姬看了一下时间,如今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她今天下午五点半还约了张小花见面。 对方怀孕了,自己驾照刚刚下来,不敢开快,百里距离过去也要两个小时。 她又是轻轻的抿了一口! 在亲家面前为了不给王青丢份儿,她盛装出席! 其实没有吃饱! 这里的茶除了精致一点,份量太少了。 想着去外面弄一个煎饼果子填一填肚子再去新安县! 对着服务员说道:“结账!” 服务员走了过来:“刚刚走的那位已经结过了!” 蔡昭姬一愣,说好了自己请客的,这位真是。 她走出了茶楼,买了一个鸡蛋灌饼边吃边向着停车场走去。 这辆车是王青向报社给她争取的! 说是大才女骑个电动车有些丢报社的人! 总之还是批复下来了! 忽然,她就看到了曹桂芬,顿时尴尬的想要钻进地缝! 说好了吃高端下午茶的! 随后,她看到了曹桂芬也是满脸的尴尬,手里还有半截鸡蛋灌饼! 曹桂芬尬笑道:“呵呵!亲家,你也没吃饱啊!” “啊,是啊!其实我不是很能吃的惯那里的东西!”蔡昭姬也是说道! 曹桂芬拍了拍大腿:“谁说不是啊!这不是校长号召有钱了要多消费嘛,买东西就要买贵的! 这样才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 我想着我怎么也算是个有钱人了!” 蔡昭姬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还以为如今的洛阳精英圈喜欢喝这些呢! 怪不得那店里的人,一个个表情都有些怪异! 还以为是如今特殊的礼仪。 原来, 是喝不惯啊! …… 新安县! 公主村!! 段长一家三口在吃着早饭! 早餐很简单,几个鸡蛋饼子,两个小菜,还有三碗粟米粥。 女儿却满脸的不高兴! “妈妈坏!本来爸爸的答案还能得到二十分的!” 张小花满脸的尴尬:“我觉得是你们老师不懂作者!哪有那么多的意义,就是胡吊扯。” “不懂就别瞎说!我可是高中生呢!”段长笑了笑:“以后爸爸帮你辅导作业好不好!” “好!” 他看着有些生气的张小花安慰道:“哎呀!别生气了,我觉得你的答案就是对的!这不是标准答案嘛,出题老师说作者怎么想的就是怎么想的。” “我本来就是对的!”张小花委屈的瘪了瘪嘴!! 段长揉了揉张小花的脑袋: “我知道你也在家里写东西,就当玩儿就行了,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咱可没有那段友的傍富婆的命!” 起初的时候,他还有些怀疑那【宠上天】写的是自己! 后来发现这是众多人的经历,作者也辟谣了小说本来就是一分真,九分假,不用对号入座。 他发现小花认字不比他多,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那作家说自己认字不多,他可不信。 最主要的是女儿断水流的作文里的阅读理解就有那小花的文章! 总分三十分的大题,提问作家为什么说当时是鸳鸯锅。 标准答案大概是代表了一面地狱,一面天堂,也标志着作家笔下人物的重生,代表了和过去的告别。 原本是他给孩子辅导作业,小花非要说这个她知道! 说什么是因为当时作者吃的就是鸳鸯锅! 结果昨日女儿哭着说那题得了零分! 还说他的原本的答案起码能得二十分。 昨天小段水流就生气了半天,没想到今天还记得。 一家三口刚刚吃完早餐! 就听到了门口的喇叭声音! “校车来了!快去准备书包!” “好!” 走出门,就见黄的校车在门口停着! 段长羡慕的看着那校车,还是学校有钱啊! 之前为了方便教职工的孩子上学,都是牛车接送,这电车刚刚一上线,学校就采购了! 原本是他们送去学校的,小小的段水流在被送了几次之后,非要坚持自己坐校车去。 “再见!” “再见,在学校不要打架!” “好!” 段长和张小花挥手和校车告别! 等到校车走远,段长说道:“我也要上班了,你要是在家无聊,就约朋友出去逛逛街!” 张小花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对着段长说道:“夫君,今天下午有一个朋友要来找我,约的下午六点,你陪额一起去呗。” 第372章 荀彧:都不信我是吧? “好啊!是小草还是小树苗啊?”段长随意的答应下来! 他知道小花和之前的那些一起嫁过来的一些人还经常联系。 都是一个地方过来的,天生的熟悉! 就经常的让他陪她过去。 小草和小树苗因为嫁的近,段长和她们最熟悉!! 加上她们的男人都是从小熟悉的伙伴的,也算是经常来往! 段长却有些不喜欢那两个人,主要是那两个人找到了一份儿工作,而小花则是在家里写些东西,基本上靠着他在养着,那二人在小花的面前总是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优越感! 她们总是在说: 【小花啊!不要总是靠婆家,咱们女人啊,还是要自己有工作!】 【小花啊!校长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呢!】 【小花啊!你才认识几个字,不要好高骛远,看到那叫做小花的作家挣钱了就幻想着自己也行。】 这类的调侃层出不穷,就连她们的男人都拉不住。 小花却是一个心大的,还总是配合着对方的调侃! 她总是在说:【是啊!找不到呢!我夫君有钱,在矿上还是领导,我打算生完孩子再找工作呢!!】 只是这都算是小花的娘家人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张小花给他离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你还记恨着她们俩呢?我又不是个傻的,怎么看不出来那是在调侃我啊!” 段长震惊了:“那你还?” “我乐在其中啊!不过这次不是她们。”张小花笑的有些前气不接后气! “不是见他们,那是谁?” “回来你就知道了!”张小花却没告诉他,而是昂着头说道! “不会是那什么电影的导演吧?” 段长记得,他之前好像去和她签了一份卖版权的协议,只是一直觉得是骗子,就没过问! “不是!上次那个买版权的导演说是出海了,等回来再拍! 这次要见的是个女的!” 段长也没多问,大多就是一个骗子罢了,反正也没骗钱骗色! 对方高兴就行! 段长乐呵呵的答应下来,骑上了一辆电动自行车就向着矿里而去! 他的汽车驾照刚刚下来,他总觉得开车去矿上有点太招摇了! 就买了一辆二轮的电动车! 比之前的自行车省力不说,速度还快! “带上头盔!现在骑行不带头盔也罚钱的!” 张小花一边给他系头盔一边说道! 段长微笑的点了点头! 向着煤矿而去。 ……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 新安县煤矿。 “真的,小段,信我! 你有什么愿望和我说! 我真的是咱们世界的概念神!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段友一边吃饭,一边便秘一般看着一脸神秘的荀彧! 而杨修、司马朗则是躲的远远的,如同看智障一般的眼神。 荀攸则是在角落里,满脸惭愧,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扒拉着饭菜。 自从荀彧那次从洛阳放假回来,就不一样了! 每天神神叨叨的。 杨修偷偷的告诉过他,这是接受不了自己家的钱和债券被荀攸烧了一个精光,然后精神受不了刺激,一时间大脑经受了巨大的冲击,才形成了这样! 原本厂里给他请了精神医生,都快看好了! 直到一个女子的出现,他病情更加严重了! 段长一口咬掉了半个鸭腿! 叹口气:“我真的不信那个!老荀啊!我知道你受了很大刺激,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嘛! 福就是祸,祸就是福!!” “那是老子说的,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段长不乐意了:“你当谁老子呢,我可是你的领导!” 荀彧:“额……你真的信我!起初我差点被那狗屁的心理医生骗了! 他说我在洛阳经历的都是巧合! 就在一周之前,阿秋来这里找我了,怎么解释! 你告诉我怎么解释?” 段长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对方! 那名叫做阿秋的女子,不是因为断错了案子才被贬过来的嘛! 荀彧非要说那是来找他的! 段长想着这也是一个可怜人,原本是贵族,却沦落到了这里成为了苦力! 原本家里都接受了家道中落了,谁知道晋阳王家的债券贷款了几个亿的消息上了新闻! 这也加强了大家对朝廷的信任! 同时荀家崩溃了! 可怜啊! 原本家产被冻结了二十年,二十年后还是一方的富翁! 他如今最大的工作,就是看管这位不要让对方做出过激的事情! 好在对方还算克制,没有伤人的倾向! 段长敷衍道:“行行行!我信了总行了吧!” “呵呵!老夫就知道你会信的!” 荀彧轻轻的撸动了一下自己的胡须! 他之前被那几个心理医生轮番洗脑,他们说曹操本来就是假死,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加上他许愿阿秋来找他并没有实现,差点信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做梦了! 他也没崩溃,只是觉得家产没了,有些可惜罢了! 后来曹操的信,让他又有些动摇! 曹操可是生性多疑的,若是在现实中,怎么可能相信他说的梦话? 可是曹操相信了! 居然让他给现实中的曹操传信! 这如果还不能说明自己是对的,那阿秋前来找他,让他的信念毫不动摇! 什么都是巧合,那都是世界为了配合自己而产生的罢了! 为什么几年都没有办错案子,就自己许愿她能来找自己就办错案子了? 还被分配到了同一个厂区? 只是那帮人都不相信自己,尤其是荀攸,自己每当说起,对方就跪下来打自己耳光! 这让他很无奈啊! 杨修那小子更是坏的流脓,到处宣传他荀攸受到刺激了! 如今也就是段长还搭理他! 他准备给大家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只一次! 然后就要绝口不提自己的超能力,把这里当现实过了! 要不然都被大家当成一个精神病也不是办法! 最近就连阿秋看他的眼神都有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感觉了! 他一把拉过了刚刚吃完饭的段长! “小子!我真的是这个世界的概念神! 我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段长把餐盘放好,无奈的说道:“我真不需要!” “你小子怎么不识好歹呢,一来是你小子人还不错,二来也是老夫用完这次概念神的力量,无论成与不成,老夫就要收手了! 人生总归还是要自己体验的!” 段长原本要走的脚步忽然停住! 若是自己答应下来,能让这位变得正常,起码看上去像是正常一点,那也是好的。 他想了想,想起了那【宠上天】里的段友! 他随意的说道:“我想傍富婆!能让我实现么?” 说完自己都笑了! 荀彧却坚决的说道:“能!” 说完就见荀彧当着食堂数百名员工的面,忽然向着天空伸出了双手! 大声喊道:“啊!让段长傍上富婆吧!让他实现自己的愿望!让他的妻变的有钱!” 食堂顿时轰动起来! “啊!老荀犯病了!” “老荀犯病不可怕,可怕的是小段啊,居然相信那个疯子!” “是啊!还傍富婆!小段真把自己当成小说中的主人公了啊,人家是叫做段友!” “小段啊,你现在最主要的是退订番茄小说……” 看着周围议论纷纷的人们,段长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他只是想荀彧以后不要再折腾,他也不知道荀彧居然来这一出啊! 就见荀彧忽然站在了桌子上,挥舞着胳膊: “本来想以神明的身份和你们相处,换来的却是嘲笑! 都不信我是吧?你们就等着小段榜上富婆吧! 我荀文若! 宣布个事儿! 这是本概念神最后一次使用超能力! 以后,本神要回归正常生活了! 就是有人跪地求我,我也不会再发动超能力了!” 第373章 利用完了就没用了。 江东,吴县城外。 乱葬岗。 此刻十分热闹。 地上跪倒了一大片在苦苦求饶! “我为张公流过血!我为张公拼过命!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 “饶命啊!” “救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琼此刻满脸凄苦! 早上还刚刚吃了早饭,中午的时候就被绑了起来! 和一群人一起被押送向到了这座乱葬岗。 之前那位大人承诺给他们一块地的! 他本以为自己会在这里安家! 还想着自己在这里立住脚后,可以给自己弟弟黑夫写信,找个商队带过去,让他也过来! 也不知道黑夫还活着没有! 万万没想到好日子过的如此的快! 今天早上一帮人冲了进来! 说他们是曹魏的奸细! 要把他们全部处死! 他刚刚认识的一个朋友,那位自称是汉室宗亲的刘大脑袋,中午时候在讲着讲着自己的事迹,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一直到被捆了起来,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被扇了两个耳光之后,先是呆愣住了半会儿,反应过来后,此时就他的哭声最大, 正在地上哭的如同六月里的娃一般。 就见他满脸鼻涕满脸泪水,殷切的望着那领头的男子。 “饶命啊大人,张公子答应过我要我做里长的!”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要见张公子!” 对面领头之人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什么张公子?张公子何等尊贵之人,怎会认识你等?你们蓄意攻击大臣,意图谋反!现在就将你们明正典刑!” 那人说的大义凛然。 琼苦笑一声,拉了拉一边呆若木鸡的刘大脑袋。 “放弃吧,我们被抛弃了!” 领头之人一愣:“呵呵,你倒是看得开。上头命令我们把你们在今天全部杀了,如今还未天黑,多看看这个世界吧,也不枉来这个世界一遭。” 琼点点头,道:“多谢!” 他望着夕阳下,四周凄惨哭嚎的人,忽然有一种解脱之感。 看不开又能如何呢? 对方能放了自己么? 显然不能。 自己这些人被利用完了,然后就没用了,活下来应该还是老爷们的污点。 他早就感觉不会有人白给他们吃喝,只是舍不得那一日两餐。 回首往事,他的身边的伙伴死的如流水一般,他的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 他知晓对方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就像他的弟弟黑夫,以及土墙,狗子他们,怕是早就死了吧。 听说北方经历了天下县令全部造反,等一系列的事情,当年黄巾造反掀起的破坏力他依然历历在目,他们能活下来是因为总是有人会活下来的。 和他一起南下的六个同伴如今也死的就剩他一个了! 乱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 他早就做好了自己有一天也会被杀的准备!! 能在要死之前,吃了一个月的饱饭,已经是万幸中的不幸了! 他十分满意。 唯一可惜的就是,自己死后和自己那五个同伴一般,连个棺材甚至一个席子都没有! 汪汪汪! 几声狗叫传来,琼望去,就见远处一些眼睛发红野狗,正流着口水看着这边。 似乎是知道他们要死了,等待着一份儿大餐。 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些日子,都多涨了好几斤的肉,便宜那帮畜生了! 那守卫们似乎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手里拿着钢刀,迟迟没有动手。 老爷们命令天黑前动手,他们就等待着天黑。 旁边刘大脑袋的哀嚎实在是烦人! 他骂道:“别嚎了!不就是死嘛!太史公说过,人固有一死,或许比鸡毛还轻,或许比泰山还重!怕个球!” 刘大脑袋一愣骂道:“你他妈认识几个字了不起啊!我不想死,我的日子刚刚有些盼头。” 似乎是受不了刘大脑袋的嚎叫,看守的人一鞭子抽了下来! “听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对不住了!” 此话一出,现场几百人的脸色大变,尤其是刘大脑袋,裤子都被尿湿了。 琼无奈苦笑,这孙子怪不得换儿子吃都被人家反杀,如此胆小。 就见几个人员抬了一个大筐过来,弯腰把里面的饼子一个个扔了出来。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这是一筐面饼,你们有福了,路上也做个饱死鬼,我平时都舍不得吃这么好! 知道你们北方人喜欢吃面食!吃完赶紧上路! 死后千万别来找我!” 一个个面饼扔到地上,就如同喂狗一般。 琼却不介意,甚至还有些感激。 他和其他人一般,蠕动着冲向了最近的一个面饼,由于手被捆着,只能用脸在地上叼着。 也不管是不是有泥土了,用力的在地上咬着! 刘大脑袋则是坐在那地上抽泣,嘴里还呜呜的哭着:“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说好了让我们去种地呢! 说好了让我去做里长呢!” 琼则是没有搭理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做里长呢? 过了半炷香后,天色有些阴沉下来! 押送人员拍了拍手:“好了!天色已晚,你们也该上路了!我们从西向东杀!现在所有人都不要动!乱动的给你们插个队。” 话音未落,几个人就要拼命想要逃跑! 只是脚上也是被捆着,左脚绊右脚之下,一下子就绊倒在地。 几个刀子砍了下来! 地上马上一地残肢断臂! “唉!都说了不要动,优雅的死去不好么?” 那人抹了抹刀上的鲜血,向着最西面而去。 几个反抗的最激烈的人的死去,众人纷纷绝望的坐在了原地。 琼感觉自己不怕死,可真的要动真格得时候,他却感觉自己的腿肚子有些发软! 他感觉自己的脚步就像是灌了铅一样! 整个眼前都是迷迷糊糊的! 很快那边就杀了十几人。 就在这时候! 忽然脚下一阵的震动! 一声大喝传入了众人耳中。 “刀下留人!” 远处一个年轻人带着侍卫如同救世主一般骑马而来! 那年轻人一身华服,英武不凡! 不是那张公子又是何人? 见到此人,所有人都满脸的期待,尤其是刘大脑袋,蠕动着被捆着的身体就向前蠕动。 “张公子,您终于来了!我就知道您不会放弃我们的!呜呜呜……” 这位张公子急忙下马,把刘大脑袋搀扶而起。 “这些都是误会,都是吴王孙绍非要杀了你们对大臣做一个交代,我和父亲在吴王府跪了一夜,孙绍终于答应饶过你们! 我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众人都是极其的激动,琼却感觉这人说话有些不尽不实。 张公子精神焕发,神情亢奋,哪里像是跪了一夜的样子?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能活着就是最好的。 就见那张公子亲自给刘大脑袋松了绑,对着其他人说道:“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我张家的部曲了! 分成五五开,若是没吃的,可以先借给你们,你们可愿意?” 第374章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顿时数百人哗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 一个个喜极而泣! “当然愿意啊!!” “我们赴汤蹈火啊!” “我们誓死效忠张家!” 刘大脑袋更是满脸的激动的泪水,跪在地上说的最大声。 这位张公子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表演,挥了挥手:“快松绑!我们回家!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我张仲嗣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 众人陷入了有些癫狂的状态。 “誓死效忠家主!” “回家!” “我终于有家了!” 人群里又是一阵喊声,琼也跟着喊了几句。 是啊,终于有家了! 他们可是知道步曲的重要性的,那就是相当于当成自家人在培养,也就是家生子。 待遇可不是一般的好,怎么能不激动呢? 随着众人的松绑,他们和刚刚的近百名守卫也亲热的打起了招呼。 仿佛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谁也不会在意那已经死了的二十来个人。 他们死是因为他们运气不好。 但凡从东向西杀,那他们一定能活下来。 琼松了松自己被绑的麻木的身体,感觉自己身体也是恢复了正常! 此刻他却没有一点的欣喜!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放了自己! 只觉得在这里,毫无安全感! 一声声回家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这帮人一个个喜极而泣,直呼张家恩重如山。 这帮人都是流民! 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还有地种地,甚至还成了步曲,简直就是天大的馅饼砸了下来。 琼则是落在了最后! 他在这里有一种深深的不安全感! 等到所有人都解绑之后,他和众人一起跟在年轻人的后面。 琼越走越不安。 他忽然捂着肚子:“老爷!我肚子有些疼,想在路边方便一下!” 张公子挥了挥马鞭,居高临下地说道:“去去去!这事儿也问?马上天黑了,我们可没时间等你一人。等会儿自己跟上来!” “是是是!小人一定尽快跟来!” 队伍没有等他,而是缓缓前行着。 似乎是笃定了他会因为那些地跟上来。 琼不想在这待了,他在荆州看到过很多的大山大水,都是官府管不到的位置,甚至连土匪都没有涉足。 他想自己躲起来一辈子不出去,自己打鱼生活,也不用交税,什么时候死了,也就死了,起码不是被杀死。 躲在了路边,看到最后一人距离他也有点距离之后。 他看到没有人注意自己的时候,在草丛里急匆匆的向着远处跑去! 忽然想到了什么。 回到了刚刚那些人杀人的地方,拿起了地上的一条人腿,就要向着远处而去! 这条腿足够他吃好些天了!! 就在他起身就要走的时候! 忽然! 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说你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来!原来是在这里偷人腿啊! 快把那腿扔了,也不觉得恶心,跟我一起回去! 张公子已经认命我为里长,我一眼就看到你小子没回来!” 不是那刘大脑袋又是何人?? 这位喜欢拍马屁又胆小的家伙,是他在这里的新朋友。 琼看了后面没人,压低声音说道:“我不想回去! 他们能杀我们一次,还能杀我们第二次! 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而且那张公子说话不尽不实,我觉得他不能相信。” 刘大脑袋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到哪里不一样呢? 他是不是真的对我们,我心里没数么?大家心里没数么? 又能如何呢? 走吧,跟我回家! 我们生来的命就是这样。 琼,你是个识字的,却是脑子不灵醒。 以后我们在这里也好有个帮扶。” 琼则是下定了决心,按理说他是不会告诉对方自己去哪儿的,这位却是他的朋友。 这位朋友很善良,若不是他的善良,他的儿子也不会被吃了,而对方的儿子还活着。 琼四下看了看,说道:“我原本是打算去武陵郡张太守那里的,听说那里的张仲景对百姓很好。 实在不行那里山多水多,我们也可以躲起来。 要不我们一起去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刘大脑袋沉思了一下:“我不去!我宁可被杀了,也不想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 我回来没见到你!趁我没后悔之前,你走吧! 他们应该也不会在意你一个流民!” 琼见听后,再也不耽误! 就要朝着远方而去。 “慢着!” 琼忽然回头,就见刘大脑袋从怀里掏出了十几个饼子,还有扔过来三个铜钱:“把你那破腿扔了吧,没几个肉不说还恶心。 这些饼子你拿着,这是我当里长这一会儿克扣的。 这三千钱是刚刚张公子给我的, 穷家富路,路上花吧,好歹是个铜,一个重量也有五铢钱的十几倍,当个三十文应该还是可以的。” “你怎么办?” “我可是里长,到哪儿不能混口饭吃?” 琼接了过来饼子揣在了怀里,就看到三个铜钱上面写着【大泉当千】的字样。 他知道这些钱是官府用来向民众购买东西的钱币,他们明明可以直接抢的,却还给你了一个大钱。 他们买东西可以用,交税的时候却不认可,只收实物。 在民间会按照重量自动的换算成一千的五铢钱,每个大概也就是值当个十文而已。 有了这些,他起码能够向人买些吃食。 可以说是很大的恩情了。 他对着刘大脑袋跪倒了下来磕了一个头:“多谢!刘兄保重!此去一别,怕是此生再难见面了。” “可以的,一定会再见的。 对了你擅长起名字,帮我起个名字吧,总是叫大脑袋挺不好的。” “要不就叫刘燕吧,我见那些大户人家屋檐下都是有燕子的。” “行!那你就喊我燕子就行!” “好!燕子,没有我的日子一定要幸福啊燕子!” “等他日日子安定了,遇到商队给我一个地址,我一定去武陵郡看你!” “等我安定下来,让商队给你来信!” 二人说着以后可能会见面的日子,谁的心里都清楚,这一别很有可能就是一辈子了。 辞别了刘大脑袋,走了没多远,天色就暗淡了下来! 没有月亮的夜路十分难走,四处传来了野狗的叫声! 琼一个人在这乱葬岗中又累又怕! 他把那自己找来的大腿夹在自己的嘎吱窝里! 用力的向着一棵大树上爬去! 刚刚爬上了大树! 下面就传来了汪汪汪的叫喊之声! 忽然一阵明亮照亮了整个乱葬岗! 就看到了下面几颗绿油油的眼睛正在树下盯着上面! 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巨响! 野狗吓的四处散去! 一声,两声! 直到十声! 琼也是吓得瑟瑟发抖! 打雷了? 他趁着光亮的他看了一下天空! 这也没雨啊! 他抱着一个树干,想等到能看清路了再前行。 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饶命啊!” “啊!” 忽然,一阵嘈杂惊醒了在树上的琼。 好熟悉的声音? 这是刘兄在求饶? 他顺着树杈向下望去,就见四处都是火把。 第375章 难不成要老夫负责不成? 吴县城外,张家庄园。 张承刚刚安置好了那几百人,让他们在临时住所先住下,还管了一顿饭,忙完已经是天黑了。 至于那位拉屎的没回来,他也不在意。 有好日子不过活该流浪。 他很满意今天的表演,收获了数百人的心,只要稍微对对方好一点,对方就会为了自己效死。 敲打那些老部曲的事情,明日再说。 刚刚准备睡下,就听到了那巨大的轰鸣之声! 这是怎么了? 他急匆匆的向着吴县城内而去。 回到了张府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他翻身下马! 就见此时家里灯火通明,自己家里不但是父亲在! 就连其他的世家们的家主也都在! 就连吴国太等人也是在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感觉这些平日里老谋深算的世家家主们,此时一个个眼神无比清澈。 除了这些人,还有陆逊。 陆逊的头发有些微微的湿润,此时满脸都是怀疑人生。 陆逊不是出征去了么? 随后就看到了一脸呆滞的吕蒙。 这是把吕蒙给擒获了? 总之气氛很诡异。 张昭满脸阴沉的坐在首位,台下还绑着一个小孩子,不是那孙绍又是何人? 张承大惊! 父亲这是动手了? 要造反了? 他有些激动的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见到他来,张昭愤怒的拍了拍桌子! “大胆孙绍!仲谋乃是朝廷任命的吴王,是谁给你的胆子自称吴王的?” 张承强压住心里的激动,老爹这话也太赤裸裸了吧,不过他喜欢。 孙绍都快哭了:“爷爷,是你啊!” 啪! 就见头发同样有些湿润的陆绩猛然起身,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了!” “对!吴王做了错事,张公效仿伊尹放逐太甲,那是想让吴王改正! 如今吴王已经改正,自当迎接吴王回来,你怎敢在这里诬陷张公?” 张承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迎接孙权回来? 那孙权还不把这里杀的血流成河啊? 这可是造反啊? 就算放过了其他人,那张昭作为首恶,也要被诛杀啊? 张承刚想站起身来,就见张昭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坐下。 而张昭则是缓缓起身,对着面容呆滞的吕蒙说道:“既然吴王已经改正,那仲谋还是我们的吴王,老夫年迈,还请子明恳请仲谋让我告老还乡!” 张承惊呆了! 吕蒙不是被俘虏的? 好像还是战胜的一方? 怎么这个表情? 令他更加惊讶的是,就见吕蒙垂头丧气地说道:“唉! 子山说了,如今魏国不接受投降,也不接受谈条件,暂时无力南下,张公就在这里管理就好。 我如今三十一岁,经此一战,我也想去找去洛阳养老了,大都督在那里也算是立住了脚跟。” 张承麻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当然知道说的大都督不是陆逊,若是不加姓氏,那大都督可以说是周瑜的代称了。 这是要准备投降了? 他悄悄的看向陆逊,就见原本精明的陆逊此时脸上全部都是挫败。 吴国太开口:“老身有一事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那么强大,依旧不挥师南下呢?” 陆逊站了起来:“据那位孔舰长说,是因为官员不够了,若是现在南下,必定要任命当地人为官,那和不南下有什么区别?” 张承倒吸一口凉气! 这?意思是以往的旧官员一个不用? 没有权力怎么保护自己的财产? “就像那位天使说的,差的秩序总比没有秩序要强,你们好好的保护好朝廷的财产,等待一年半后朝廷接收吧。” 吴国太摆了摆手:“你们自己商议吧,改日老身带着香儿,去洛阳看看。” 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众人也是纷纷离开。 最后只留下了张昭父子俩。 张昭走了过来:“那帮乱臣贼子处理的怎样了?” 张承一愣:“已经安排好了,在庄园住下。” “嗯?子山为了我江东百姓奔走,那帮乱臣贼子居然敢冲击子山的府邸,还鼓动众人造朝廷的反!怎么能够安排在我们府里?” 张承有些不明白? 一脸呆滞得望着父亲。 张昭道:“这次这么大的动静,总得有人负责吧?老夫老眼昏花,也是受到蒙蔽、听信了那帮乱臣贼子到话,他们当然要负责了! 难不成要老夫负责么?” 张承终于明白了,这是要自己重新把对方杀了啊! 他拱手道:“好!我这就去办!” ps:感谢一直追更的朋友们,成绩太差,我要开始摆烂模式了,之所以每天雷打不动更新,就是为了吃全勤,上个月开书以来成绩第一次没达到全勤标准,对我打击不可谓不大,想完结了却感觉故事还没有写完,毕竟是我第一本百万字的书。只是作者也要生活,不是纯粹为爱发电,也是想挣点钱的,我码字还比较慢,每天四千字要四五个小时,这本若是日更,根本就没有精力开新书,那摆烂更吧。我会把主要精力放在新书上,新书写啥还没想好,这本应该还有个百万字的剧情,以后还会更新,不过不会每天日更了,周更吧,每周至少更新两章吧。 第376章 诅咒之人,诅咒之地 一声凄惨的叫声将琼惊醒,就见地上无数的火把把这里照的灯火通明。 “饶命啊!说好了让我当里长的,你们这帮人,张公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刚刚睁开眼,就见刘大脑袋在那里求饶。 紧接着白日的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刀,一刀把刘大脑袋的胸口捅了一个对穿:“你们这帮逆贼!反贼!我呸!” 他看着刘大脑袋躺下,眼睛忽然和他对视了一眼,表情先是错愕,随后露出来一丝释然。 琼还看到大脑袋对他眨了眨眼睛。 琼紧紧的抱着树干,一声不敢吭声,生怕自己被发现了。 他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直到天蒙蒙亮,留下了一堆尸体,那群人人才缓缓的离去。 直到对方离去,他才慢慢的下树。 琼走到了刘大脑袋的面前,跪了下去。 他很伤心,他的又一个朋友没了。 他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甚至怀疑自己就是一个丧门星。 他想把好友埋了,却根本没有力气也没有时间。 琼抓起来地上的一捧带血的土盖住了刘大脑袋那死不瞑目的脸。 盖住了脸,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琼对着死去的刘大脑袋祭拜了一番,就急忙向西而去。 路上他还偷了一条船,只是逆流而上,三天时间也没划出去多久。 就在他决定到岸边步行的时候,后面挤上来了无数的战船。 他急忙躲在了一边。 远远望去,最大的一只船上,打着吕字旗号。 就见那大船缓缓靠近,琼满脸惊恐。 有两艘小船怎么到自己这边来了? 琼急忙在船上跪下。 “你被征用了!” 琼不敢反抗,连连答应下来。 成了大船的一名船桨手,和大船一起沿江而上。 好在对方把自己的小船也拉了上来,更加幸运的是,在大船上还管饭。 人还怪好的叻。 十日之后。 “走吧!” 士兵把他推了下来。 琼蒙了:“去哪儿?” “爱去哪去哪儿?难道还能一直管你饭?” 琼失业了。 他打听着去找武陵郡在哪儿。 在路上就听说武陵郡的太守已经不是张仲景了。 他再次感到失望。 在这里重新的成为了一个流民。 两个月过去了,他靠着自己祖传的盗窃手艺,并没有饿死,还收了两个小弟。 两个月来,他们三个相依为命。 琼觉得自己又有了朋友了。 以前都是小偷小摸,这次他想要来一次大的。 偷个几百斤,找个水上躲起来,三人至少几个月不用忙活。 琼在搬运粮食的时候,忽然惊动了那大户人家。 “快跑啊!他们追来了!” 琼急忙把粮食丢下,急急忙忙的向着河边而去,那里有他的船。 被发现了就什么都不拿,这是他这么久能活下来的秘诀。 而他那两个同伴说什么也不肯放下手中粮食,带着东西跑得慢,被追上来的人砍了。 琼来不及伤感,急匆匆的向着河边跑去,对方一直追到了河边。 他在船上奋力的滑行,总算甩掉了对方。 这里水网密布,只要甩开一段,他们就永远追不上来的。 这时候他才来得及伤心。 琼跪在船上,喃喃自语。 “我的朋友又死了?难道我是扫把星?” 琼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谁和他亲近,谁就会死。 他望着下面的四处水网发达的水面,有时候琼真想一死了之。 只是蝼蚁尚且偷生。 他年轻的时候经常听学堂的先生讨论人为什么活着。 他不知道,也听不懂。 他只想活着,那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如今他不想活了。 他想死。 又没有勇气。 此时他又困又累又饿,感觉眼前视线有些模糊。 他躺在了偷来的小船上,任由船随着水流而动,不知不觉,就沉沉睡去。 “醒醒!醒醒!” 啪啪啪! 忽然,琼感觉有人在打自己的耳光。 他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捆在了一个木头桩子上。 自己这是被捉住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望着他,老头的后面,还有一群好奇的打量着他的男女。 “年轻人,你醒了?” 说话的腔调有些怪。 他四下望去,这里四面环山,只有中间这一块有方圆数里的一个盆地。 四处最多的是桃树,树上到处挂满了即将成熟的果子,让他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而远处则是一排排的木质房屋整整齐齐,地里的庄稼则是稀稀拉拉,看起来十分恬静,自然。 以前他见过的要么就是十分豪华的房子,要么就是十分破旧,和这里的完全不同。 不像是之前呆的任何地方。 他猜想应该不是自己偷粮食的那家。 琼试探性问道:“这是哪儿?你们要做什么?为什么绑我?” 老者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你是外面来的?秦人派你来抓我们的?” “外面?秦人?”琼有些不解。 “现在外面还是秦贼嬴政统治么?据说那贼得了长生不老药,唉,我们楚国人可就惨了。”老人有些殷切的看着他。 老者后面的几个青年也是一脸警惕的看着他,面色既有期待,也有恐惧。 琼惊呆了,这人在说什么? 秦贼? 嬴政? 楚国? 这里以前倒是楚国的地盘,这都几百年过去了啊? 琼惊讶地说道:“秦早就没了啊!秦始皇都死了四百年了啊?” “外面不是秦了?秦始皇死了?”老人的手微微颤抖。 琼感觉莫名其妙:“大汉都建立了四百年了!” 想到老者自称楚人,琼急忙补充道:“对了,建立大汉的高祖是楚人。” 忽然,老人忽然满脸泪水,激动的跪在地上! “苍天啊!大地啊!他们老秦人那迷人的老祖宗居然没有长生! 真是天佑我大楚啊!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同样激动的,还有那另外几个青年。 琼实在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他小心翼翼地说道:“老伯,可以把我放了吗?” 老者反应过来,急忙指挥着几人:“快松绑! 摆宴席! 上热干面! 通知下去,各个村民,外面是我们楚人做的皇帝,我们可以出去这个诅咒之地了!” 第377章 世外桃源,民风淳朴 几个人急匆匆的跑去。 琼满脸疑惑,四下打量一下周围。 土地平旷,房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或许是不用交税的原因。 在这里,无论是粮食,还是房屋,以及这里的人的精神面貌,都比外面要好啊? 他原本长了些肉,这几个月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起码没有像他一般枯瘦之人。 怎么就是诅咒之地了? 他觉得这里很好啊? 很快他就被松绑,被老者热情的拉着走到了村口一个小院之中。 老爷边走边介绍,似乎遇到了楚人做皇帝是多么欣喜的事情。 经过老者介绍,琼这才清楚,原来这个家族先祖乃是楚国人。 秦灭楚之后,大量征发劳役。 修坟墓。 修驰道。 修宫殿。 修长城。 挖水渠。 南征百越。 楚人散漫,哪里受得了这个? 形势比人强,还是忍了。 修长城是为了抵御匈奴,他们忍了。 修驰道是为了货通天下方便交通,他们也忍了。 修宫殿是为了彰显天朝气度,他们也忍了。 南征百越是为了陛下开疆扩土,他们也忍了。 修陵墓的时候,先祖们是带着欣喜的。 众人都盼望着秦始皇能够早早的死去。 苦一苦一代人,下一代总能过上好日子的。 换一个皇帝可能过的还好一点。 只是那一点可能,就是他们先祖唯一的盼头。 之前楚王在的时候,哪个楚王做的不好了,他们唯一的盼头就是希望楚王早点死。 换一代楚王虽然终究会变得昏聩,起码前几年百姓会轻松一点。 直到有一日,一个消息在武陵郡传开。 他们先祖听说秦始皇寻找到了长生不老药,那暴君将会生生世世统治他们。 他们先祖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苦一代人他们能忍,死一代人他们能忍,只要活着就有盼头。 世世代代如此,他们忍不了。 想着世世代代就要受那迷人的老祖宗的统治,就感觉无比痛苦,绝望,恐惧。 旧楚地各地都在串联造反,他们先祖见过秦军的凶残,根本不敢抵抗。 有一日夜里,先祖和另外两家人,趁着夜色举家乘船逃走,他们不知道逃到哪里,只知道要逃。 无意间到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一呆就是四百年,因为害怕被秦人顺藤摸瓜找到这里,从未出去过。 这里的如今数百人,都是那三家人的后代。 “来来来!贵人,你先吃饭!” 老人端上来了一个木碗,看起来像是桃木做的。 老者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先祖原本会做陶碗的,只是在第三代的时候就失传了。 我们现在只能在桃木上烧一个洞,用石头打磨平整了。 原本招待贵人应该用铜碗,只是我们的铜器也不多了。” 琼哪里管那些什么碗,他饿坏了。 拿起筷子就往嘴里送去,这是一碗用什么酱拌的面条。 没一会儿,院子就被围的水泄不通。 琼吃完饭,看着围着他的两三百人,男女老少都有,都是好奇的打量着他。 眼神中充满了希冀。 老者站起身说道:“想必你们已经听说了,这位是外面的客人。 客人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秦始皇根本就没有长生,而外面则是我们楚人的皇帝!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客人。” 众人满脸欣喜,七嘴八舌。 “外面的世界什么样的?” “外面是不是耕地都有牛马?” “外面的铁器是不是非常锋利?” “外面都是吃什么?”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 他从对方一个个期待的眼神中,看到了这里的人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他也了解了这里原来是没有大牲口的,耕地都是用人力,器物用的最多的都是木器和石器。 一年到头劳累,早就把这里的日子过的够够的了。 琼叹了口气,这里多好啊! 四周群山将其围住,这里自成天地。 琼都不记得自己从哪里飘来的。 若是在这里有自己一块地,他愿意在这里待一辈子。 山外面的人若是能进到这里,怕是做梦都要笑醒,这些人有多想不开居然想要出去? 琼将他们的问题一一答复。 在他讲述了外面依旧在打仗不断,黔首流离失所,甚至还不如这里的时候,原本殷切的人眼神黯淡起来。 现场也陷入了沉寂,甚至有人在那里低声的抽泣起来。 许久都没人说话,忽然一声鸡鸣打破了沉静。 琼说道:“对了,有个大人物还做了一首诗,内容我不记得了,意思说是野地里都是人骨头无人掩埋,走一千里也听不到鸡叫。” “外来的人,你是说外面还不如我们这里?”老者颤抖着问道。 琼点点头:“远远不如。” “你没骗我们?”老者不甘心,继续追问。 琼看了一下自己枯瘦如柴的身体,又看了看这边那些身材正常的村民。 摇了摇头:“你们说呢?若是外面有好日子,我又何故如此?” 众人好像也是看出了什么,纷纷失望的散去。 只留下了老人和之前的那几个小伙子。 老人也没了那期待的目光,一把拿过来了刚刚的木碗。 摇摇头道: “罢了,付钱吧!” 琼惊呆了“还要付钱?” 老人板起面孔:“你们外面吃饭不用给钱的吗?” 话音未落,就见几个年轻人围了过来,似乎要对他这种吃白食的行为做出惩罚。 “要的,要的,多少钱?” “五文蚁鼻钱,热干面在楚地自古以来就是这个价,最好是给铜钱,不收贝壳。” 蚁鼻钱是什么,他不知道啊! 看着虎视眈眈的几人。 他从衣服里摸了摸,摸出了刘大脑袋给自己的一个大泉当千的铜钱。 原本有三个的,他花了两个,留下了一个当作纪念自己的朋友。 如今保命要紧,只能拿出来了。 “这是外面的大钱,一个可以当一千个用!” 几个年轻人都纷纷围了过来。 “是铜唉!” “真的跟祭祀东皇太一的材质一样!” “族长,让铜匠打一把小刀吧。” 老者摆摆手,几个年轻人退了下去。 老者拿过了那个钱,在手里掂了掂:“胡说八道,这重量也就四五个钱而已,拿老夫当猴耍么?” 琼都要哭了,与世隔绝的人也不好骗啊! 急忙解释道:“只是上面写的是当一千钱,在外面都是当五钱来用的。” 老者则是忽然愣住,震惊的看着他:“你识字?” “识得一些!” 老者忽然激动的把钱还给了他,猛然一躬身:“你可愿意在这里教我们的孩子识字?” 老者的动作让后面的青年有些不解。 望着那铜钱眼中满是不舍。 琼看到老者这前倨后恭,再倨再恭教的样子。 教学他们认字? 这倒是不难,只是自己连吃饭都吃不上,哪里有心思去教人识字? 他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目前的困境。 老者激动的说道:“这有何难,以后你就住在我家,吃食就有我们全族供养,孩子们能识字,老夫死而无憾了啊! 快去村子里传信,我们这里有识字的先生了。” 几个年轻人走后,老人从屋子里面拿出了几个破旧竹简。 竹简看起来非常破旧,那线却是很新。 老者说道:“我家先祖也是识字的,只是后来几代慢慢的就失传了,族长的工作之一,就是好好保存这些竹简,你看看这是写的什么?” 琼在老者无比期待的眼神中接了过来,就看到上面如同鸟虫一般的文字,看起来如同天书一般。 琼有些为难的说道:“那个,这些我也不认识啊。” “嗯?你莫不是戏耍老朽?” 老者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第378章 族长 眼看老者就要翻脸找人弄他。 琼急忙解释:“当年秦始皇统一文字,废六国文字而行小篆。” 老者愤怒地看着他:“你是说老夫这些人要学那秦人的文字?” 琼看到这喜怒无常的老者,连连摆手:“不!小篆也在我们楚人皇帝的下令下废除了,如今我们书写都是用的隶书,是咱们楚人皇帝下令推广的!” 老者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既然是我们楚人的皇帝,那也算是我楚国的文字,孩子们学这个也不算辱没了先祖。” 琼擦了擦冷汗,这人居然如此执拗。 就在这时候,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 “生了!生了!阿姊生了!” 老者回头:“怎么样,是正常的孩子么?” 紧接着就是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的跑来。 “不,阿姊生了一个怪物! 族长怎么办?” 老族长愣了片刻,起身站了起来。 沉吟片刻:“把他献给东皇太一吧!” 琼有些不解,东皇太一他也听过,好像是荆州这边信奉的神明:“献给东皇太一?怎么献?” 老者坚定地说道:“就是烧掉。” 来的年轻人有些急:“可阿姊不肯啊?” 老者拍案而起:“胡闹,带我过去。” 老者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琼说道:“还请先生写一个东皇太一的牌位。” 说完就拿出了一块剥了皮的圆木和一节木炭。 “这里没有笔,我们画东西都是用这木炭的。” 琼不明白为什么,还是按照做了。 他把写好的牌位递给了老者,跑着激动的抱着那块圆木。 “好啊!好啊!这次写对了,神明一定会解除我们的诅咒的。” 说完就要离开,琼急忙赶了过去。 这已经是老者第二次说诅咒的事情了,琼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和自己一样,是个扫把星? 他问道:“我可以去看看吗?” 老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路上,他询问道:“什么是诅咒?” 老者想了一下,边走边说道:“或许我们不认识字,写错了东皇太一的牌位,受到了神明的诅咒。” 在老者的讲述下,原本三家来到这里,前几十年过的十分安逸。 三家也是相互通婚。 从第四代开始,总是有一些怪物生出来。 起初的时候还没在意,毕竟是族人的孩子,生了就养下来。 然而,后面则是越来越多。 缺胳膊少腿的还是好的,一只眼睛,四条胳膊的,看着着实有些吓人。 最主要的是那些人不事生产,把整个族群都拖累的开始闹饥荒。 到了第九代,族长下令,把那些奇形怪状的孩子统统献给东皇太一。 然而并没有遏制住这样的现象。 四百多年过去,这些年生出来得孩子,有一半都是奇形怪状的。 剩下的一半,夭折的也很多。 听完老族长的讲述,琼有些不理解,外面的孩子夭折的也很多。 据他所知,大多数都是吃不上饭或者难产或者生病。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老者叹道:“谁知道呢,或许是我们触怒了神明。 好多生出来就是怪物,有的四只手,有的两个头,还有的没有腿,总之,唉!” 琼有些不理解,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能默默的跟着。 走到了一家,就看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妇女脸上满是悲伤,怀里抱着手里一个两条腿粘连在一起的孩子,那孩子整个脸部扭曲,只有一只眼,看上去着实有些吓人。 在苦苦哀求着一个男子。 “兄长,你饶了他吧,我们会养活他的,放他一条生路吧!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男子也是满脸为难的看着族长。 “你看,族长,要不?” 刚刚还和颜悦色的族长,顿时翻脸比翻书还快。 满脸的愤怒:“胡说,把怪物献给东皇太一,那是我们的祖训! 若是每家都像你们兄妹一样,惹怒了神明怎么办?” 男人低着头一言不发,老者走到了他面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下一胎会好的。” 而那夫妻则是在那里大骂:“你个断子绝孙的东西,一定会下幽都,永世不得为人!” 老者不理会歇斯底里的夫妇,带着着那孩子向着外面走去。 其他人则是留了下来安慰那对小夫妻。 在老族长的讲述中,他也明白了那对男女居然是兄妹,也是夫妻。 琼眼睛睁的溜圆。 兄妹? 的孩子? 琼愣住了,他忽然想到自己在学堂听来的一句话,不知不觉念了出来:“周礼有云,男女同姓,其生不蕃。” 族长一愣:“什么意思?” 因为先生是当成一个段子讲的,那先生说的话印象非常深刻。 他脱口而出道:“就是亲兄妹怎么可以成婚呢,这是乱了伦常啊! 怪不得这么多的不蕃之人。” 族长叹了口气:“这个先祖也是有传下来,只是逃难到这里的,也就只有三家,总不能绝后吧? 这也是无奈之举。” 老者把枯瘦的手放在那孩子脖子上用力一掐,等到孩子不再挣扎,将孩子放在了一个柴堆之上。 点燃了柴堆。 老人嘴里念念有词,先是在火堆面前跳了一阵不知道是什么的舞蹈,就像是山中的猴子在胡乱的蹦跳。 琼一言不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被献给神明。 老族长做完仪式后,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淋漓。 摇头叹气道:“造孽啊!如同他们所说,我死后!魂魄一定会在幽都受尽折磨的。” 琼不知道说什么,许久才问道:“他们父母该多难过啊!” 老者则是摇摇头,眼睛血红的说道:“不!他们会恨我,却不会难过! 他们内心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只是想找一个背锅的罢了!” 琼有些不敢置信:“不会吧,那夫妇哭的那么伤心。” 老者满脸睿智和无奈:“他们若是真想要孩子留下,为什么不拼命阻拦? 我说是族长,其实就是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头,他们一个人就可以把我按倒,却没有这样做!” 琼不理解,他是家里的长子,兄妹四个,他是长兄。 二弟和妹妹都没活成,只有他和黑夫。 从小他家距离学堂很近,家里虽然没钱读书,他和弟弟从小就喜欢去学堂旁听,先生总是骂他们没交束修,不懂得尊师重道想要白嫖,却也没强制赶他们走,允许他们旁听,他们也是懂得一些道理。 父母因为保护他们而死,临死前要十一岁的他一定要照顾六岁的弟弟长到成年。 无论是先生的教诲,还是父母的言传身教,都给了他一些基础的道德观。 这些年里,他担负着这个使命,无论多难都没抛弃过黑夫。 对于父母的承诺,他做到了。 在上蔡的时候,他已经而立之年,黑夫也已经二十六岁,有了自己的主见,要留在上蔡,为了生存,二人才分开寻找活路。 他在听刘大脑袋说他当时下了多大决心,要把孩子去和别人换着吃的时候,他就不能理解。 怎么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啊? 琼颤抖着说道:“不会吧?” “这是老族长临死前告诉我的,为了族群的延续,就必须有人站出来做这个坏人。 起初我也不相信,在我亲手掐死了几十个孩子后。 我对这话深信不疑。” 在老族长的讲述中,若是留下那孩子,就是家里的莫大一个负担。 其实他们自己也是不想要那残疾的孩子,只是良心上,谁过不去。 这样就需要一个坏人。 而族长就是那个坏人。 所以族长一般都由无儿无女的人进行担任。 他们就在内心安慰自己,坏事都是是族长干的,他们是爱孩子的。 都是族长的命令,他们也没办法。 这是他们在内心给自己找的理由。 也是族长的使命。 族长的使命就是自己负重前行,让他们可以轻装前行。 二人沉默着向着老族长家里走着,到了门口,老族长忽然回头:“琼,我老了,如今已经入秋,怕是活不过今年冬天了。 我寻了几个无儿无女之人,他们都不愿意去做这出力不讨好的族长,我死后,你可愿意成为新的族长?” 琼惊呆了,指着自己:“我只是一个外人啊?怎么能够当族长?” 琼当然不想做这几乎没有权力,吃力不讨好的族长。 老者一笑:“呵呵,你没有孩子吧?等你老了谁给你养老? 若是成了族长,起码年纪大时,干不动了,全族会给你一口吃的。” “我可以娶妻生子啊!” 老者摇摇头:“肥水不流外人田,族里人不会允许你在这里成亲的。” 第379章 莫笑农家腊酒浑 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 琼成了族长的养子,负责给族长养老。 老族长的这个院子和族长的职位都归他。 全族没有一个人反对的。 族长家的院子,成了学堂。 他负责教导大概四十多个孩子们。 最小的五岁,最大的十几岁。 他和族长说是父子,其实也成为了朋友。 他教族长认字,族长教他巫之术,也就是跳大神。 在他的要求下,族长给他分配了一亩地,靠着这一亩地,还有各家的供养,他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尤其是每当桃子成熟的时候,就可以大肆的吃桃子。 因为过不了半个月,整个桃林的桃子都会全部坏掉。 很快到了冬天。 四周的山都变得光秃秃,这年还下了一场大雪。 根据老族长说,已经十几年没下雪的桃源村,忽然飘雪,那是上代族长要召唤他了。 上一次下雪的时候,是上一代族长死了。 老族长实现了他的预言,要死了。 此时老族长面容枯槁的躺在床上。 除了琼,没有一个人来看他。 甚至家家户户都在庆祝。 琼有些生气:“这些人太过分了!” 老族长拉着他的手,颤颤巍巍的说道:“不!我要死了他们庆祝是应该的,也是我们这里的习俗。 我这一生干了太多的缺德事,死后不用埋葬,就用桃枝将我烧掉即可。” 琼哆嗦着手,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没有任何办法,眼泪簌簌的落下。 这里没有医者,只有巫术,他忽然好像想起来什么。 站在老族长的床边,左手拿起来整个桃源村唯一的一件铜器,东皇太一的铜像。 右手拿着桃枝,准备给老族长来一场祈福。 却被老族长制止。 老族长摆了摆手:“没用的,这些东西骗骗别人也就罢了,我不是告诉过你都是假的嘛!” 琼没有去听老族长的话,而是一遍又一遍的跳着。 他一路以来,喜欢交朋友,他的朋友却是一个个的离他而去。 就像黑犬,甚至连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就匆匆上路。 就像刘大脑袋,他只用泥土将其的脸盖住。 就像他来时候的伙伴,他甚至还分食了其中一人。 就像黑夫,想必现在也是死在了上蔡吧? 一幕幕,一幢幢的人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不只是为了老族长而祈福,而是为了自己那些朋友,兄弟,一个个逝去的人。 雪下了一夜,琼跳了一夜,从屋里跳到院子中。 第二天清晨。 他背着老族长的尸体到了村外,没有按照老族长的意思把他烧掉,而是用一个桃木做的铲子用力的挖土。 因为下雪,土很硬,他整整挖了一天,才挖了一个足以容下老族长的坑。 他不会制作棺材,而是在里面铺摆满了桃树枝。 将老族长放进去。 埋人又埋了一夜。 第二天,村口出现了一个新坟。 上面摆着一个个的扒了皮的桃木桩子,琼在上面写着什么。 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黑夫之墓,土墙之墓,狗子之墓,土墙之墓,刘燕之墓…… 写到最后,他沉默了。 “老族长叫什么名字来着?” 大家好像都喊他老族长。 琼想了想。 楚国的名人他知道的不多。 屈原是一个。 老族长那么恨秦人,怕是和屈原有点关系,就叫屈方吧! 最后在上面写上了:屈方之墓。 …… 二十年的时间如同流水一般过去。 琼来到这里已经二十年了! 或许是年轻的时候吃了太多的苦,五十多岁的年纪犹如七十一般。 牙齿已经掉光,头发变得稀疏,花白,就连走路也要依靠弟子们给他做的桃木拐杖。 由于教孩子们认字,他的威望很高。 甚至比老族长还要高。 打破了外来人不能娶妻的传统,还娶了一个寡妇,而那寡妇在生孩子的时候也死了。 他的孩子也没活成。 他认为是自己克死了妻子。 他当年克死了太多的朋友,族长和他成为朋友几个月也死了。 妻子和他在一起也死了。 他确定了自己是扫把星一样的人物。 他时不时的会想起自己的一些老朋友,还有他的弟弟黑夫。 为了不克别人,他和任何人都不交朋友。 他总是独来独往,除了教人识字,从来不和村里的人说自己的过去,也不和他们交朋友。 甚至最后他已经不如那些学生了,学生好多问题他都答不上来。 当然,也做了不少的恶事。 即便是他不和大家怎么来往,村民们在做恶事的时候,总是很听他的。 村里都说他是一个古怪的先生。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这片小天地里一呆就是二十年。 最大的贡献就是教人识字,第二就是以神明的名义,禁止了亲兄妹,亲姐弟之间的成婚。 新出生残疾的孩子少了一些,或许是长时间近亲结婚的原因,依旧有至少三成的孩子,都是出生就有毛病。 今天是老族长的忌日。 他颤颤巍巍再一次的走到了老族长坟旁。 老族长的旁边还有一座新坟,那是他妻的坟墓。 每年他都会来这里给老族长和妻的坟添一些土。 两个坟的中间,还有一个早就挖好的土炕,那是他给自己准备的。 “老族长,我找了许多人,他们都不愿意当族长。” “二十年里,我亲手掐死了四十多个孩子,今年掐死了一个。” “如今我感觉到我也要死了,每到夜里浑身都疼,我的腰如同被针扎一样,每晚每晚睡不着。” “当年我给你挖坟用了一天,去年我给自己挖坟,一个月都没挖成。” “还是我的弟子可怜我帮我挖好了,我比你强,他们还给我准备了棺材。” “我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琼好似给老族长汇报着自己的战绩。 脸上稀稀拉拉的胡须轻轻颤抖着,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自傲。 最后拿了一个木头做的罐子,将其液体洒在了地上。 “今年腊月又用桃子酿了一些酒。” “这酒真难喝,还很浑,又有点臭,凑合喝吧!” “我上一次喝好酒还是在吴县,那酒是真的好啊!清澈见底,喝完整个人晕乎乎的,就是被人杀了都不知道疼。” 忽然,天上轰隆隆的声音传来。 琼抬头望去,忽然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铁鸟从天空上掠过。 琼擦了擦眼睛,这种巨大的鸟,前几日就出现过一次! 在天空中飞了过去。 “怎么又来了?” 第380章 这事儿天庭都知道了? 没一会儿,一个光着屁股的七八岁大的孩子向着他这边急匆匆的跑来! 孩子手里拿着一个稻草砸成的蚂蚱,脸上满是激动。 “族长爷爷,神明又来了!咱们是不是又要吃鸡了啊!” 琼前几日那大鸟掠过天空之时,惊动了整个村子,众人都以为是神明,纷纷跪拜。 还杀了村里十几只鸡和一只猪进行了盛大的祭祀仪式。 祭祀完后,村子里分食了那些祭品。 除了每年五月五祭祀屈原的时候,村子里从来没有那么热闹过,孩子们也吃了个肚子溜圆。 想必又是想念那吃食了,村子里哪里还能短时间承担一次那样的祭祀? 骂道:“吃吃吃!就晓得吃!大冬天的光着屁股也不嫌冷!” “我不冷!”孩子脸上满是开心。 琼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给孩子披了上去:“冻死你算求。” 孩子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在那里傻笑着。 琼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我这个衣服送你了,回去让你娘给你改一改,怎么不冻死你个娃!” “谢谢族长爷爷!” 孩子披着很大的衣服向着村子跑去,草蚂蚱却掉在了地上。 琼捡起来地上的稻草人扎的蚂蚱。 笑了,笑的很开心。 似乎是看到了自己七八岁的时候总是跑去学堂,先生骂骂咧咧的把外裳给他披上:“我这个衣服送你了,回去让你娘给你改一改,冻死你个娃!” 回去后母亲帮他和黑夫一人改了一件衣服,带着他和黑夫去给那先生磕头。 他们家送了半罐盐过去,却被先生骂了一顿,让他们把盐带回去。 他就给先生扎了一个狗尾巴草的稻草人,他记得先生笑的很开心摸着他的头说道:“这就算你的束修了!” 他捡起了地上的那个蚂蚱,仿佛回到了孩童时代。 这里还好,属于南方,再冷也不怎么结冰,冻死了不过是一个形容词。 在北方,冻死人大概就是死因。 他忽然有些悲伤,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啊,怎么忽然就老了呢? 这一辈子怎么就这么过去了呢? 忽然,他的脸上一凉,就看到了衣服上面的雪花。 “下雪了?” 琼微微一颤,上一次下雪还是二十年前,老族长死的那天夜晚,老族长说,每次一下雪的时候,就是族长要死的时候。 他又望向了死去妻的坟头。 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一个一尺长的桃木墓碑,放在了他妻的坟墓面前。 上面写着尊父大树根,尊母麦苗之位。 “我早就想把牌位放在这里的,又怕爹娘真的来了,责问我家里的几亩地在哪里?家里的房子怎么没保住?黑夫在哪里?问我有没有娶妻生子?” “我答不上来,真的答不上来。” “爹娘走的时候黑夫还小,他怕是连爹娘的样子都不记得。” “如今,我也要死了,我怕再不放这里,就没人记得爹娘了。” 琼嘴里絮絮叨叨,用力扶着桃木拐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斯哈!” 他忍着身上的疼痛, 一只手用力的拄着桃木拐杖,一手拿着那稻草做的蚱蜢,颤颤巍巍的向着老族长留给他的院子走去。 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上次轰鸣声只是一会儿就消失了,如今怎么一直在响? 琼用力的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向前望去。 就见那巨大的铁鸟居然没有飞走,而是在村子上空盘旋着。 冬日里没有农活可做,大家也没有更好的御寒的衣服,冬天都是待在屋子里不出门。 听到轰鸣之声的众人纷纷从屋里出来。 冒着严寒跪拜在地上,向着那铁鸟祈福。 没一会儿,那铁鸟居然缓缓的向着他的院子缓缓下落。 最后停在了他院子前面的巨大的空地之上。 待到停稳了,就见上面飞速旋转三个大叶子停了下来。 铁鸟肚子上,居然写着武陵税务四个大字。 琼的脑子嗡鸣一声,难道不是神明? 武陵郡他知道,桃源村外面就是武陵郡的地方。 也不知道现在是刘备还是孙权为主。 是来收税的? 琼刚刚走到了那里,几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就过来搀扶着他。 那是他第一次教的学生。 “先生,您从外面过来的,见多识广,这武陵税务什么意思?” 琼看着自己的学生,他给讲过外面就是武陵郡。 只是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琼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天庭接管了武陵郡?” 就见从铁鸟的腹部忽然开了门,降下了几个台阶,从门里则是缓缓走出来几个拿着烧火棍的黑衣人。 那些人不说话,手里拿着烧火棍一般的东西,警惕的看着他们。 领头的一个三十来中年人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妈的,这天气预报真不准,怎么忽然下雪了,连个迫降的地方都找不到。 都小心点,这里好像是一个野人村子,当心他们吃人! 黑土,先给他们一点诚意,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诚意? 琼有些疑惑。 “是!” 随后其中一个年轻黑脸年轻人站了出来。 琼则是上下打量着那黝黑的青年,总是觉得眼熟。 好像黑夫年轻时候啊,就是比黑夫壮实多了,也高多了。 走到了村口一块巨大的石头面前。 在石头上贴了一个东西。 紧接着就见那青年跑的远远的。 就在琼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吓得他跌坐在地上。 中年汉子拍了拍手:“知道我们的实力了吧? 我们有消灭你们的实力,却没有消灭你们。 这是向你们表达善意,不要做无谓的抵抗!等雪停了我们就走。” 村民们没一人敢说话的,琼颤颤巍巍道:“多谢仙人不杀之恩!” 中年汉子和几人对视一眼,也不解释:“好了,你们这里谁是头儿?” 众人都看向了琼。 琼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对着那几人一拱手:“我就是这里的族长。” “为什么躲在这里?是不是想逃税漏税?真当我们税务部门是吃干饭的?” 琼脑子嗡鸣一声! 是啊! 躲在这里四百年,不就是为了逃税漏税嘛! 都惊动神明了? 这事儿天庭都知道了? 第381章 盗圣 对方见琼颤颤巍巍的有些惧怕的样子,几人相视一笑。 中年汉子迈步向前,道: “你们也不用担心,像你们这么穷的地方也够不上纳税标准。 这些东西送给你们,给我们准备一个房间,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就走!” 说完就见他们从那铁鸟上搬下来了几包花花绿绿的袋子。 “这是一些零食和糖,你们先拿着分了。” “是!多谢仙人!” 琼赶忙吩咐人把东西分了下去,并让一个学生下去收拾一个房间出来。 他的房子有三间,都是他的学生这么多年帮他修缮的。 分到东西的孩子们兴高采烈的奔跑着。 似乎看到了这些人大多数都穿着单衣,而孩子们好多都光着屁股。 中年人皱皱眉: “这里除了翻山越岭和天上来来可有其他的通道?” 一连串的问题抛了过来,众村民都看着琼。 老族长临死之前告诉过琼出去的通道。 外面兵荒马乱的,他可不敢出去。 在这里待着就很好。 “前面水上有一个只能容纳一人通道,通向外界。” “嗯!不错!走去看看。” 中年人说完拿出了一个盒子,皱了皱眉对着一个黝黑的青年说道:“燕小六,这里手机没信号。 你在这里给武陵郡救灾属发电报,让他们送一些衣被过来。 还有让登记身份证的也过来,历届武陵郡守怎么当的,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这里还有一个村子?” 斯哈! 琼倒吸一口凉气! 武陵郡守啊! 天一样大的官,在这位眼里这么平淡的说出来了? 这是多大的官啊? 琼随后看向那黝黑青年,高大壮实的身体,别人手里都是拿着一个黑色烧火棍一样的东西,只有这青年腰间配着一把刀。 只是他不是叫做黑土么?怎么成了燕小六了? 若是琼看过武林外传,一定会觉得他和那燕小六十分相似! 那青年有些不满的一拱手: “诺!” 随后有些讨好地说道清:“领导!我姓黑呀,那个字是黑,不是燕,登记的时候是手写的登错了! 另外我叫黑土,不是燕小六啊!” 中年人点点头:“又不是下命令,叫你嘛不一样?我大哥都说你叫燕小六,你爹也喊你小六,你怎么就成黑土了?” “那不是我是我们五个男人村第六个男人嘛,他们就喊我小六,实在不行您喊我黑小六也行!” 中年人摆摆手:“去去去!别烦老子,你一个人留在这,我们去看看那出口!” 那黑小六一听说,顿时慌了:“领导!我要保护您啊!” 中年人一顿:“就你那点武艺,保护我个啥?” 那黑土手里摸着刀:“领导,您别放我一个人在这儿啊!我又没有持枪证,我怕这帮野人吃了我啊!” 琼急忙上前说道:“不敢不敢!我们村不吃人的!” 中年人拍了拍那黑土的肩膀:“听到没,他们都说了不吃人的!” “他们野人的话您也信啊!” “我信啊,要相信人民群众都是善良的!” 中年人说完,就拍了拍那黑土的肩膀。 随后对着琼说道:“走吧老人家,带我们去看看!” 琼此时心中恐惧,甚至感觉腿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急忙说道:“贵人请跟我来!” 刚走两步。 琼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叫喊:“领导,我要是死了!您一定照顾好我七舅姥爷!我几个舅舅都在外地,他们就指望着我养老呢! 领导! 领导!” 声音如同杜鹃啼血,好像马上要死在这儿了一般。 那人的几声呼唤,让中年人一愣,叹了口气。 只见中年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铁疙瘩,扔给了那黑土! “除非遇到有人攻击,你敢随便开枪老子毙了你!” “领导!您瞧好吧!您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此时声音哪里还有半点悲伤? 中年人摆摆手,对着琼说道:“走吧!” “好好好!” 琼连连点头,带着八人向着山那边走去。 走了没多远,中年人忽然拉过来了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展堂啊,你去看着点小六,别真让人给吃了!” 就见那长得白净的年轻人轻轻抚摸了一下刘海:“领导,您不是给了他一把枪了嘛!” “屁!我给他的枪里没有子弹,就是给他壮胆的。” “好嘞领导,我马上去!” 那白净年轻人刚走几步,忽然就见中年人一摆手:“你敢偷老乡家的鸡我也弄死你!” “哎呀领导,那盗圣的外号都是他们瞎起的,我哪儿会偷别人东西啊!” 盗圣? 居然是盗圣? 琼听到盗圣的名号,眼睛忽然一颤,思绪回到了四十年前。 …… 四十年前。 冀州地方,战乱不断。 平原之上,一个小村极为平静。 学堂之外,一个中年先生傲然而立。 十二三岁的琼穿着一身明显小了很多的衣服,恭敬的跪在地上,只能看到先生的鞋面。 不远处一个六七岁的黑娃子,有些懵懂的在玩儿闹着。 先生悠悠地说道:“琼啊!董卓乱政,淫乱后宫,天下诸侯共讨国贼,你真不愿与我一起匡扶汉室? 此行虽有风险,却可能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翻身机会!” 琼匍匐的更低了,惭愧的说道:“先生!我爹娘临死前把我弟弟托付给我,要我照顾他到成年。 我只想匡扶黑娃子,不想匡扶汉室。 董卓乱政固然可恶,他睡太后淫乱后宫固然可恨,可我认为都没有我弟弟重要。 若是先生能带我弟弟一起去,我便追随先生鞍前马后。 您教育我要孝顺父母,这是父母的遗命,琼万死不敢忘。” 琼说完,更加匍匐在地上,先生要走的事情,几日前就给他说过。 韩馥举先生为孝廉,任命治中别驾。 要去讨伐董贼,询问他是否愿意同去。 先生可以带走它,却无法带走他的弟弟。 他知道跟着先生,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飞黄腾达的机会。 只是他不能,因为弟弟太小了。 “胡闹!一个稚童怎可上战场?那是送死!” “把他留在家里也是死!”琼倔强的说道。 “人都是要死的!当今乱世,你们又父母双亡,他活不到成年的,我带你走你们活一个,若是两个都留下,那就是两人都死在这儿。” “他能!” “你打算怎么养活你弟弟?” “我岁十三,却有一身的力气,父母还留给了我几亩地,十五税一后我们够吃的!” 先生摇摇头,清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倒是个仁孝之人,就是太幼稚了。 我本不应教你读书,像你这样的人,读书越多,会越痛苦。 即使你再仁孝,也不会有人举你为孝廉,永远不可能为官。 本欲培养你为吏,将来也能有一技之长,时日却太短,如今却也来不及了!” 琼匍匐在地,不再说话,他知道先生培养自己,一是自己听话,二就是想有朝一日能用上自己,他很惭愧。 就见先生摇摇头:“罢了,本想再教你两年,也差不多了,你既不愿,老夫也不勉强。 韩馥亦非明主,跟我去,怕是也是凶多吉少。 我走后,学堂也将停业。今生怕是再无见面之日了。” 琼把脸贴在地上,匍匐在泥土里,泪水浸湿了土地。 他轻轻喊了一句: “先生!对不起!” “你我并无师徒之名,你不是我的弟子,我也不是你的先生,若是听说我死了,也不必难过,就此别过!” 年幼的琼跪在地上许久未能起身,他知道先生走了,他觉得对不起先生的栽培。 忽然,一双布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抬头看去,就见先生那刚毅清瘦的面容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惊喜的喊道:“先生!您不走了?” 第382章 盗王 先生摇摇头:“我教了你许多学问,却没教你求生之道,我若在这儿,任谁都给我几分薄面,我若离开,你怕是家里的几亩薄田也保不住。” 琼大惊,他已经十几岁,拉犁头比牛都有劲儿,就是想靠着家里的的几亩地养活他和弟弟的。 听到先生如此之说,顿时恐慌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 “罢了,天下大乱之势已成,我教你一些鸡鸣狗盗之术,若是日后逃难,也有一技傍身,切记非饿死不得偷盗!” 琼摇摇头:“我不盗窃!” 忽然一个大脚踹在了他的身上:“老子让你保命用的,你逃荒外地,不去盗窃,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弟弟饿死? 谁特么让你去盗窃了?我教你这么久就是教你成为腐儒的?” 琼重新跪在了地上:“多谢先生教诲!” “嗯,还没蠢到家。 鸡鸣狗盗之术,传自战国孟尝君一门客。 庄子曰: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窃国之术我亦不会,只能教你一些窃钩之术。” “多谢先生教诲!” “我只教一遍,能学到多少看你领悟了。 鸡鸣狗盗之术传承四百年,如今分工极为明细,分为选定目标,实施计划,如何逃走三步。 所谓一人不为盗,一人者为偷,偷不长久,必为所擒。 记住,初盗者,至少三人,少于三人被抓的风险极大。 一人负责望风,一人负责引走主家,一人进行行窃,此为道徒。 若是盗术小成,可二人行窃,此为盗贤。 若是盗术有成,一人可完成三任务,此为道杰! 集大成者为盗圣,可随心所欲盗取任何想要之物。 小道者最高极为盗圣了!” 琼听的震惊无比:“那大盗呢?” “大盗我也只是听说个目录,也罢,说给你也无妨。 大盗为盗王,盗尊,盗皇,盗帝! 盗王者喜怒不形异色,他让你看到的情绪,都是想让你看到的,为此盗王者,不为一方诸侯,便为朝中宰辅助。 盗尊者窃一国之权柄为己所用,如同董卓、梁冀之辈。 据说霍光当年已达半步盗皇之境,可惜没有突破,落得个满门抄斩。 盗皇者,窃取天下,面南称尊,如同王莽之辈。 只是大盗之术也为盗,盗就是盗,骗得了一时,却骗不了一世,骗得了一世,也会人亡政息,长久不了。” 琼此时震惊的无以复加,面露震惊地说道:“那盗帝呢?” 先生看向了天空:“盗帝啊!随心所欲,万民敬仰,盗取天下民心,以匡扶天下为己任,死后受万年香火。” 琼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许久后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比如高皇帝?” 先生看着震惊的目瞪口呆的琼,哈哈大笑道:“我瞎编的,你还真信了?若是按照这个标准,高祖皇帝也不过是半步盗帝而已,现在我给你讲小道之术,你且细细听来!” 先生足足给他讲了半个时辰。 拍了拍手:“好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你已经是一个见习盗徒了,等盗上几单,就可以出师了。按理说开始几单老夫要亲自带你去的,如今却没时间了! 记住,非万不得已不可用盗术偷盗,否则必遭天谴!” 琼再次匍匐在地:“多谢师父教诲!敢问先生尊大名!我好日日为先生祈福!” 先生愣了片刻:“哈哈哈!老夫审配,字正南。 你若是因为盗窃被抓了,千万不要提老夫名字,如若不然,你就是在天南海北,老夫也将你挫骨扬灰!” “是!谨遵师命!” “哈哈哈!你就是提了,老夫也不认!” 琼跪倒在地:“我能否把这个传授给其他人?” “我的话你是一点没听啊!你不传给其他人,如何三人行窃? 不过, 我传你的是道,你只需将术传出即可,不要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 我教你这些是因为我不以此为生。 我再教你我们盗门的一个手印,你若是想要收真传,若是只想传术,就不要传这个手势。 言尽于此,永别了!” 手势很简单,右手虎口扣左手小拇指,左手虎口扣右手手腕,做抱拳即可。 只教了一遍,琼便会了。 先生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先生走后,家里果然如同先生所料,没多久家里的田地房屋都没保住。 琼靠着先生的盗术,他养活了自己和弟弟。 十几年里,他日日为先生祈福。 29岁那年,他干活儿实在是累了,倒头就睡,就忘记了给先生祈福。 几个月后,他就听说了先生的死讯。 留下了那句:“我主在北,不可让我面南而死!” 他愧疚了好久,他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先生。 这些年逃荒,无论做什么,每天夜里睡觉他都会下意识的念一句先生万福,希望先生能够复活。 琼摇摇头,四十年过去,自己都已经五十多了,垂垂老矣,先生与他分别之时四十岁年纪,若是现在都八十多了吧! 他谨遵师命,不敢精研盗术,如今也只是盗杰而已。 如今听到盗圣的名号,琼想起了先生耳提面命,忽然有些悲从中来,竟然当着数人之面大哭起来。 一个老者嚎啕大哭,如同六月里的娃,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中年人和留下的六位青年面面相觑。 中年人对着四周道:“你们猜一下他怎么忽然哭了?” “或许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吧?” “我猜他家的鸡肯定被偷过,听到展堂的名号就哭了。” “一只鸡而已!至于嘛?” “你没在这里呆过,一只鸡有时候就是全家最大的资产了!” 待到哭了一会儿,本以为这老族长会停下,没想到却放声大哭起来。 年轻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中年人有些不耐烦,露出了凶神恶煞的表情:“憋回去,再哭打死你!” 哭声戛然而止。 琼猛然站了起来:“老朽家中鸡被盗,一时间伤心难耐,还请仙人勿怪!” “哈哈哈!我们也非仙人,只是普通人而已,前面带路吧!”中年人变脸很快,亲切的拍了拍琼的肩膀,哈哈笑道。 “是!” 琼脑子里忽然一阵寒光闪现,此人喜怒无常,说变脸就变脸,刚刚还凶神恶煞,此时却如沐春风。 难道此人已经达到盗王之境界? 第383章 不是偷,是捡的 “老族长,发什么呆呢,前面带路。” “好,好的,这边请。” 琼找了好久才找到老族长给他说的出口。 琼指着那一个狭长的山体裂缝:“就是那里。” 山涧的出口处长满了灌木,就像和整个山体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如今还是冬天,里面是干涸的,依旧有许多枯枝堵着。 到了夏天,这里面就会充满了水。”琼指着那里说道。 根据老族长所说,他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没被藤蔓缠住淹死是他命大。 就见那中年人皱了皱眉,还往里面走了几步,随后摇了摇头对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说道:“即便人能进来,物资也进不来,你记一下,命令救灾属的物资走空中。” “可是,救灾属不归我们管啊,您已经不是……” “额…”中年男子沉默一会儿:“那就改成建议,建议他们走空中。” “诺!我回去就跟黑土说!” 琼听不懂对方的话,只能在一边诺诺不敢言。 刚刚的亢奋过去,甚至感觉身上更疼了。 看完了通道后,已经日落西山。 众人回去休息。 回到了院子,就见院子里夹起来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东西。 那名叫做黑土的青年说道:“领导,直升机里没什么信号,我就把电报机搬出来了,这是需要物品的清单,就差发地址了。” 中年点点头:“不错,大概说一下就行。” 黑土挺着胸说道:“您先别夸,等会再夸! 我还统计了一下人口,全村包括孩童老人一共307人,男人160人,女人147人。 缺乏织布技术,衣物及其不保暖,甚至孩子都还光着腚,大部分人都有冻疮。 我统计了一下人数和大概身高,用您的身份命令救灾属调来660身棉衣。 这是准备发的电文,您过目一下。” 就见那中年人轻轻咳嗽了一声:“不错,有长进,把命令改成建议。” “诺!” 就见那黑土刷刷两笔把命令两个字划去,写上建议二字。 中年人点点头:“继续说。” “还有食盐,我让……我建议他们送一些食盐过来。这里的人都在吃一种有毒的盐矿,大多数人都有或多或少的中毒症状,具体表现很典型,浑身疼痛尤为常见。” “还有饮水问题,我给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好多人都有肚子疼的症状,应该是长期喝不干净的水导致肚子里的蛔虫,具体解决办法是送来一批药品,以及一些锅碗瓢盆用来煮沸水,他们这里根本就没有铁器,甚至陶器都不多。” “还有带来一些孩子爱吃的奶糖以及牛肉干之类拉近我们和这里的关系。 一些不那么急迫的东西,比如这里耕地没有拖拉机,交通全靠走,通讯全靠吼,这些我没有列到清单。” 中年人拍了拍那黑土的肩膀:“不错!小六,就这么发吧,你果然不愧家里是学医的。” 黑土挠挠头:“我爹娘只是赤脚医生,前几年才改成乡村医生。” 中年人背着手说道:“不要妄自菲薄,赤脚医生也是医生,当初洛大最大大的医学院才三千学生,全国几千万人累死他们也看不过来! 就是赤脚医生解决了人民的基本医疗,解决了看病难的问题,是为了国家做了大贡献的。” 黑土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对了,领导,令人惊喜的是,这里的识字率非常不错,虽然都是简单的识字,三十岁以下十岁以上的识字率居然高达八成!” “哦?”中年人露出了一些惊讶。 就见黑夫指着琼说道:“就是这位老族长教他们识字的,现在还有另外三人一起教,也是他的学生。” 琼有些诚惶诚恐,就见那中年人转头过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还伸出来手:“不错!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位默默奉献的乡村教师嘛!你在这里辛苦了!” 琼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得颤颤巍巍的也伸出了手和对方握了握。 就见一个年轻人抓耳挠腮:“领导,您非要这么说话嘛!正常点不行?” 中年人表情顿了一下:“你以为我想啊!外公说我浮躁,要我稳重!若是再不稳重,我大哥会打死我!” 忽然后面的几个年轻人就笑了起来。 琼也是松了口气,刚刚那中年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黑土抹向了腰间:“领导,枪还给你,有了这个,我的底气可是太足了!” 忽然一愣,脸色忽然变得苍白:“枪,枪不见了!” 说完拔出了一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领导!枪丢了,我对不住您的信任! 照顾好我七舅姥爷!我去了!” 中年人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黑土:“好!抹啊!怎么不抹了!” “我不想死啊领导!救命啊!”黑土表情垮了下来。 中年人呵呵大笑:“你啊!都说了枪是持枪者的命,若是时刻在意,就是盗圣也偷不走!” 说完拍了拍手:“下来吧!” 就见一个青年手里拿着一把漆黑的手枪,恭敬的递到了中年人手里。 黑土震惊地说道:“老白!你什么时候偷走的,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我和你拼了!” 那肤白青年一边东躲西藏,一边大喊道“诶诶诶!住手!燕小六你别不识好人心啊! 谁偷了!那是俺拾勒! 就在你走访第三家的时候,就掉在了地上!” “真的?你可别骗我!我脑子可不好使!”黑土驻足。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是我捡到了你就偷着乐吧你,你想想若是别人捡到了,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谢谢啊!老白!回到洛阳我请你吃饭!” “我差你这顿饭嘛?” “不行!无双是我的!我们说好了公平竞争,我不可能让给你!” 琼看着这黑土,脑子确实好像有点不好使啊? 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枪,仅凭借对方盗圣的身份,就知道肯定是那小伙子偷的。 中年人拍了拍手:“好了!这把枪本来就是给你壮胆的,里面根本就没有子弹! 快去发报吧!” “啊?领导您坑我啊!我刚才以为自己有枪,可是嚣张得很!好几个人差点揍我。” “黑土,别废话!发报!” “诺!” 第384章 那是商标 黑土一边嘟囔,一边来到了那电报机的面前:“这电报机我说有用吧?都说都是过时的东西了,都不学,都说是过时的玩意儿,没信号的时候揍是就是比手机好使!” “得了吧,咱们第四航天所的下个月就要发射第一颗人造卫星,到时候这玩意就彻底的淘汰了!” “起码现在没淘汰不是?” 说完就滴滴答答操作起来。 琼见这些人还算和善:“什么是电报机?” 刚刚说完,就感觉刚刚被那中年人气势压迫,一时间居然忘了疼痛。 如今放松下来,顿感身上无一处不疼的,甚至有些疼的站不住。 “电报机啊?这个不依赖信号塔……额,你理解为千里传音就行了。 这卫星啊,就是万里传音。” 黑土一边滴滴答答的按着,一边说道。 很快就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指:“发报完成!已经有回执了。” 随后就看到了蹲下的老族长。 问道:老人家,你哪里不舒服?我爹娘都是医生,我带听诊器和一些药物,帮你简单的看看。” 黑土一边扶着琼一边说道。 琼摇摇头:“老毛病了,看不好的,浑身都疼。” “这样啊,我这里有布洛……额,我这里有止疼药,可以先缓解一下,具体的可以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黑土忽然说话中断了,随后继续说道:“额,看你们也没钱去大医院,根据我的诊断,我怀疑是你们的盐有问题,还是换了食盐后在家里养一年再说吧!” 对方说的话琼有些不懂,只是痛苦的点点头:“多谢!” “这谢什么,我从小跟着我爹娘看病,外号小神医呢! 您老人家有七十了吧? 等登记了身份证,超过五十五岁即使没有交社保,每个月可以领600块基础退休金,这是西征带来的红利。” “六百块啥?” 琼有些听不懂对方说什么。 “额,就是六百块钱,咱们外面的货币,也称为元。 如今什么价格都涨,粮食没涨,还是一块钱一斤,好多农民都把地包出去进城打工去了。 六百块可以购买六百斤粮食,您这两百斤就够了,剩下的可以买点其他的。 也可以基本上保证生活了,我爹娘当年刚工作的时候才六百块呢。” 琼眼睛一亮,似乎疼痛都减少了几分:“咿,一个月两百斤?就是老爷家也不敢这么吃啊!” 随后眼神黯淡:“老汉今年五十三,怕是活不到五十五了!” 顿时黑土愣住了! 刚刚在那飞机上捣鼓什么的年轻人们也全部愣住。 黑土:“您才五十三啊?” 白展堂:“您老说您七十三都有人信!” 琼这会儿也缓过来一点,无奈的笑道:“圣人活了七十三,亚圣活了八十四,俗话说得好,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 唉!不行了!” 见众年轻人无比惊讶。 中年人摇摇头:“你们年纪还小,这在我们那个时代,我还没你们大的时候,就去外地实习,这种情况经常看到。 他们经常劳作,外加营养不良,老的快也正常。” “您只比我们大十来岁而已!别总是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啊,老校长都五十多了也没像您这样啊!”有个年轻人撇撇嘴。 中年人摸了摸嘴边的胡须叹道:“呵呵,十来年,已经是两个天地了。 我大兄也只比我大九岁,他经历的事情,你们永远都无法想象! 说给你们都不信,你们见过扛着死人的大腿啃么? 我从小不说锦衣玉食,也是吃喝不愁,反正我是想象不到! 所以说要多出来走走,才能增长见识!” 琼在黑土的搀扶下,找了一个木敦坐了下来。 听到中年人的话,不由得有些感触。 这样的事情,他也做过,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忽然黑土凑到了他耳边小声说道:“其实您说七十也有人信的,反正还没登记身份证,出去就可以领退休金了。” 琼刚刚听到六百斤粮食的时候,就有些心动。 想了想自己的身体,忍痛摇摇头:“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老朽虽未正式入学,也是深得先生教诲。老朽恶事做了不少,那是事急从权。 如今不缺吃喝,村里对我也有供养。 我只想清清白白的去见我的母亲。” 琼说着,流下了两行清泪。 他望着天空淅淅沥沥的雪。 雪下的虽然不大,那也是下了。 下雪死族长,这是这里的宿命。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或许今夜,或许明日,最多一个月。 他但凡能活一年,他就硬着头皮说自己七十了! 在那个年代过来的,什么坏事没干过?黑夫他们偷东西的本事就是他教的。 还在意那一点诚信? 现在他要死了,即便说了也拿不到,何必要带一身污垢去见母亲呢? 就见那黑土上了那大铁鸟,拿下了一瓶水,递过来一颗白色的药丸。 “你先吃这个吧!这个是止疼药,直接吞下去再喝口水,这里的水最好烧开再喝。 对了,烧开后记得冷凉,要不然容易烧伤食道。” 琼不明白为什么要烧开再冷凉,他都快死了,喝什么都无所谓,只是点了点头:“好。” 随后把药吞进去。 只感觉这水没有山泉水甘甜。 过了没多久,琼居然感觉身体轻松了一些。 琼看到外面都是在看着这里,对着几人说道:“去准备一些吃的,还请贵人不要嫌弃!” 中年人摇摇头:“算了,我们嫌弃,你这连锅都没有,也没有调料。我们飞机上带的有罐头和泡面。” 说完对着黑土说道:“小六,你去拿一些罐头下来,分给这位老乡一些。” “又是我?” “老子是培养你!” “好吧!您揍知道欺负我!” 很快拿下来一个箱子,就见箱子上面写着红烧牛肉罐头。 就见几人拿出了锋利的匕首,敲开了罐头。 琼期待的尝了一口,味道在嘴里散逸开来。 他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太好吃了!” 忽然他想到这是牛肉,他们村子里做梦都想拥有一头牛,牛却不会凭空变出来。 如今却吃到了牛肉! 他忽然睁大了眼睛:“这这这!吃牛肉犯法啊!” 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现在不犯法了!再说了这个也不是牛肉,你再仔细看看包装。” 嗯? 琼拿起了一个盒子,就见上面写的是红烧牛肉罐头啊? “你看看红烧牛肉上面又个圈了没,红烧牛肉那是商标,这里面全部都是鸭肉,配料表上有写。” 琼在黑土的指引下,看到了配料表。 【主要成分:鸭肉、饮用水。】 【调味料:植物油、生姜、豆瓣酱、干辣椒、蚝油、酿造酱油、白砂糖、食用盐、味精、八角、桂皮、香叶、花椒、葱、蒜。】 【食品添加剂:柠檬酸、乳酸、链球菌素……】 【添加剂用量均为洛阳标准,安全放心,储存更长久。】 【保质期:两年。】 【生产日期:五十二年六月十九。】 第385章 连人都没杀过还大学生? 琼看到了生产日期,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个五十二年什么意思?” “哦,现在以老校长的生日那年纪年,今年老校长五十二岁。” 琼有些震惊,居然可以用一个人的生年纪念,想必是一位大人物。 见到几人脸上都露出了敬仰之情,他觉得自己猜对了。 夜里,琼安排几人住在西边两间,自己住东边一间。 这些人说是住在他这里,褥子什么的都是他们自己带的。 他们还给了自己一条褥子。 琼颤抖着摸着那条褥子,仅仅看料子都十分名贵。 刚要进屋,就见那黑土和那盗圣站在了那门口。 琼有些奇怪:“你们咋不进屋呢?” 黑土站直了说道:“我们要保证首长的安全,轮流站岗,您回去睡吧!” 琼点点头,果然是位大人物,那能让这位大人物敬仰的大人物,该是多大啊! 他也不敢多问,颤颤巍巍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声的说了一句:“先生万福。” 就躺了下来。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早上。 琼是被外面的叫喊声吵醒的。 琼走出门外,居然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震惊的看着日头,往日里他都是疼到早晨鸡没叫就睡不着。 昨日吃了那小伙子的药,他居然没有听闻鸡叫之声? 他感觉身上还有些疼痛,却比起之前已经是浑身无比轻松,这是他这十年来睡的最香的一次。 就见门口又停了一架直升鸡。 这个名字还是吃饭时候他听那位中年人说的。 就见这架直升机比之前的那个更大,写着武陵郡救灾的字样。 直升机的旁边,还有十几个年轻人,有八个都是昨天见过的。 还有七八个是新来的,有男有女。 门口还有一群人排了长长的队伍,是桃源村的村民。 琼大眼看了一下,所有的人都到了。 而直升机下,还有二十几个大箱子,年轻人们正在打开着那些大箱子。 年轻人们维持着秩序。 “每个人两身衣服,一包盐!” “每两个成年人领一套厨房套装,在后面排队!每个人都有!领完了以后会教你们怎么使用!” 就见一个女生发放着物资。 那黑土和那盗圣在那女子两边,一人扇扇子,一人递着水杯,显得无比的殷勤。 女子有些生气:“白学长,我真的不渴! 还有燕小六,现在是冬天,能别给我扇扇子了吗?” 就见那白展堂咂摸了一下嘴:“诶!无双啊!叫我展堂就行,我留了一级,咱们是同届!” 说完还对着黑土说道:“小六,那族长大爷醒了,你去照顾那大爷,这儿交给我了!” 说完还推着黑土的脑袋。 “姓白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照顾好我七舅姥爷!” 也不知道他喊给谁听的,说完就要抽腰间的佩刀,却抽了一个空。 就见那盗圣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刀扔给了黑土:“刀都拿不住,去去去,你拼什么拼?你还是自己去照顾你七舅姥爷吧!” 琼没有理会二人打闹,而是看向了发放的袋子。 每人两个袋子,袋子被压的十分的扁。 而袋子上写着:“第一才女蔡昭姬待过的鸭子厂生产的羽绒服,质量有保障。” 而那盒子上写着:“第一才女张小花的丈夫,软饭王,段长在家做饭的厨具,做好菜,傍富婆!” 琼有些不解:“怎么那么多的第一才女?” 黑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两个鸡蛋一个饼,还有一黄碗过来走了过来:“吃饭吧。” 琼一愣,自己早上还吃饭? 吃这么好? 这时候他才发现院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架起了一个大锅,而自己这些村民一个个肚子溜圆,显然是吃撑了。 他看着端饭过来的黑土,只觉得鼻子一酸。 这若是自己孩子就好了。 “好好好!多谢!” 吃饭期间,一边的黑土说道:“这是代言人,起初那段长还不乐意呢,在听说代言费后,妈的真香。” 琼没听懂什么是代言人,就看到那边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 “不用跪!我们不是仙人,是曹子修老校长派我们来的!” “你们老族长也有,每个人都有!” “领完以后不要走,别走啊老乡,还没登记呢!” 没多久,就见几人领了衣服和东西就兴奋往家跑去,几个年轻人拦都拦不住。 琼刚想说两句,忽然听到炸雷一般的喝声: “站住!谁走老子弄死谁!” 随后砰砰两声巨响。 就见那昨夜住在他家里的那位大官中年人掏出了手里的黑棍子,对着天空砰砰两声巨响,让本来领完了东西想要赶紧离开的两人立刻站住。 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 队伍中有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砰砰! 又是两声响! “谁家的孩子自己看好!不许哭!”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好多母亲都捂着自己孩子的嘴,只听到呜呜声。 中年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着那些年轻人讲话道:“就知道你们还得练! 不要总是给胡萝卜,大棒也要有,你求他们他们会回来么? 把你们学校里那点东西收起来,你们带队老师是谁? 没教过你们救灾怎么救么?” “老师去开会了,让我们锻炼一下,他讲了怎么处理,可是。”那叫做无双的女子走了出来嗫嚅道。 中年人骂道:“怎么让一个女生带队?说话跟个娘们似的?” “首长,您别看不起女生,当年曹老太太去东吴赈灾,不也是起了重要作用嘛!” “嘿嘿!你还知道拿我娘说事儿了是吧? 报纸上都说起了重大作用,你们却不知道怎么起了重大作用吧?我今天就告诉你们起了什么作用! 老子就给你们上一课,想当初扬州旱灾,谁知道东吴水乡还能闹旱灾? 他娘的孙权那里刚刚闹完内讧,没粮食救灾,跑到我们这儿来讨饭来了! 我大哥没去成西海,拦下了赈灾的活儿。 我大哥打仗还行,他哪儿会赈灾呀! 我十岁就跟着我大哥去赈灾,遇到了哄抢的,我大哥朝天鸣枪,抢红了眼的灾民根本不听! 眼看着近万的灾民要发生踩踏。 我娘从我哥身上拽下来两个雷,扔到了人群中,炸死了十几人,上万人顿时就老实了,让怎么排队就怎么排队! 从此以后,女阎罗的绰号就在东吴传开了,正在哭的小孩子听到他的名字都不敢哭。 现在知道怎么赈灾了嘛? 警告了以后还不听秩序的,就射杀! 这叫立威! 你这这帮温室里的花朵,连人都没杀怎么上的大学?” 第386章 皇帝一顿得八个菜吧?还能当腻了? 众人面面相觑。 也没规定考大学还必须得杀人啊? 排队的人也不敢做声。 琼也震惊了,看着满嘴脏话的中年人,这还是那个满嘴官腔的大官么? 果然是盗王一般的存在!怪不得那盗圣被治的服服帖帖。 就见那刚刚的无双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音量也提高了几分: “等会会安排你们做一次简单的体检!再登记一下身份,没名字的可以帮你们起名字! 谁不听话的就弄死谁!” 人群非常安静,一个个十分听话。 忽然,那中年人走了过来,伸出了手。 琼知道这位大人物要握手了,急忙放下饭碗,站起身来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 就见那中年人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老族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把小六留在这儿,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小六沟通。” “是,多谢领导关心。”琼学着别人的话说道。 中年人满意的点点头,说完指着那些新来的年轻人,亲切的对他说道:“他们人都很好的,不用害怕! 还有老族长,你做的工作我们都看到眼里,若是前些年就直接给你教师编,会按照教师给你发放退休工资。 如今不行了,考编也不好考了。 不过,你养老的问题,不用担心,根据老校长的指示,咱们税收拿出来一部分作为社会福利,基础养老每个月六百,小六已经给你说了吧。” 琼连连点头,不知道说什么,他的年纪也不够啊。 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如今已经七十岁,纪元前17年生人,也就是汉延熹元年,好好的养老!” 那中年人也没等他回话,带着另外七人上了那直升机。 琼惊呆了,延熹元年? 他老爹是延熹元年生人啊? 他和自己老爹同岁? 琼知道那中年人的意思,心里很感激,却不易察觉的摇了摇头。 中年人临走前指着地上的东西,对着黑土说道:“黑土,这个电台就给你们留这儿了,回头送到我税务局去。” “好的局长,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黑土郑重的敬了一个礼。 琼也察觉出了这位首长每次喊黑土的时候,就是命令,这位黑小伙都是明确回答。 喊小六的时候就是闲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谁说这小子傻的? 几人就登上了昨晚那架直升鸡离去。 看着飞起的那直升鸡,收起来的如同龙须一般的梯子。 又看了看地上那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电报鸡。 琼的脑子嗡鸣一声。 他忽然想起了先生讲的《史记》里,黄帝乘龙归去的场景。 【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鼎既成,有龙垂胡髯下迎黄帝。黄帝上骑,龙乃上去。】 讲的是皇帝用首山的铜建造了一个鼎,在鼎建好以后,就有龙垂着胡须迎接黄帝。等到黄帝上去了,龙就飞走了。 当时先生还说太史公也是根据传言记载下来的,子不语怪力乱神,大概是有夸大其词的。 如今看来,哪里是夸大其词啊,简直就是写实啊! 太写实了! 琼望着飞向远处的直升鸡,久久不能平静。 神话里的东西照进现实了啊! 这哪里是鸡啊? 这是龙啊? 只是长得像鸡的龙而已! 他颤颤巍巍的对着一边的黑壮小伙道:“敢问那位……局长可是姓姬?”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听说黄帝是姓姬。 黑土挠挠头道:“不姓姬啊?这是咱们武陵郡税务局的局长杨鲁,听过他的大名吧?” “额,原来是这样啊。”琼不认识什么杨鲁,也不知道什么是局长,只知道好像是一个很大的官。 “你可能不认识杨鲁,你一定认识他的兄长!” “他的兄长杨晋杨帅,在二十大元帅里排名十三。” “杨帅年轻的时候在我们那当过县令呢,虽然只当了两年,在我们县的威望仅次于老校长。” “我爹娘每年都给杨帅上祭祀用品,当年我爹还想拥立杨帅当皇帝呢,没想到被杨帅亲自揍了一顿!” “被杨帅亲自揍了一顿,你懂这个含金量么?你懂么?” 黑土似乎离开了那中年人,话就变得很多,如同话痨一般。 琼摇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懂。 见琼摇头,黑土兴奋起来: “你们是野人你们不知道,只要是在外面的人都知道!” 琼站的有些久,找了一个木敦子坐了下来,仰着头饶有兴趣的听着。 就像当年听先生讲课一样。 起初他还以为这是仙人,没想到居然是外面的人。 他二十年没有出去了,只是窥一斑而见全豹,感觉外面这二十年的变化,比四百年都要大。 他和这些土着沟通起来没有任何的代沟,和这些人总是有些听不懂。 这个年轻人他很喜欢,甚至有时候能在他身上看到黑夫的影子。 每当这么想的时候,他就摇摇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或许是自己快死了,太想念兄弟了。 再说了,黑夫也不姓黑,小时候叫做黑娃,意思就是长得黑的娃子的意思,长大了就是黑夫。 他原本叫做穷,就是家里穷,起个贱名好养活。 后来他认字了,老爹也死了,自己偷偷改成了琼。 他看着这黑壮青年眉飞色舞的讲着,临死前能够听一听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子,也算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见老族长有兴趣,黑土表情也是兴奋的也说了起来: “当年老校长当皇帝当腻了,皇长子也监国了两年,没出什么问题,老校长干脆就把皇位传给了皇长子,带着几位夫人去云游世界去了。” 琼一边吃着饭,饭碗差点掉在地上。 皇帝还能当腻了? 这皇帝每顿饭怕是得八个菜吧! 这都能当腻了? 他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这位领导杨鲁从小和皇长子那是一起长大,又是同班同学,皇长子当了皇帝,刚好我领导升了讲师,勉强达到了做丞相的标准,新皇就提拔我这位领导当了丞相。” 琼这倒没有什么震惊,根据先生的理论,他早就判断出了此人为盗王,当过丞相不过是验证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而已。 他抹了抹嘴道:“当过丞相?怎么成局长了?” 他虽然不知道局长多大的官,在前面加了一个武陵郡,很显然还没有郡守大,上面还有州牧以及一众朝廷大员,就更不要说丞相了。 第387章 现在知道被杨帅亲自揍一顿的含金量了吧? 黑土道:“唉!老校长做皇帝的时候向来不管事的,都是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而咱们的新皇啊,在老校长走了后,非要证明自己比他爹强,还有些圣母,为了集权,把好多老教授革职的革职,查办的查办,下狱的下狱。 研究社会经济学的张教授因为当年说了句皇帝是天下第一大害,还是当着刚刚登基没多久的老校长的面说的,老校长都没计较,却被新皇整死了。 陆远老丞相因为早年在西方杀戮太重,新皇翻出了他早年诈骗的罪行,也差点被咱们新皇整死。 张老天师和陆老丞相那是过命的交情,疯了一般逼着两位张天师去洛大求情,两位张天师带着牛天师和艾天师,以及数百位教授副教授亲自在洛大殿外跪了三天才救了陆远老丞相一命。 新皇亲自问他们是想逼宫么?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新皇借着老校长的威势,原本受人敬仰的教授们被如同犯人一般被游街示众。 吓得第一代老丞相道清不到四十的年纪天天在白马寺吃斋念佛。 李长庚遁入道观当了道士。 诸葛洞明一心开始研究儒学,只谈学问,不问世事,就连和老婆睡觉都是开着大门,就怕有人诬陷他谋反。 民间的报社书刊,有说皇帝的趣事的,被下狱者达到七万多人。 当年可不是这样啊!当年有人传言他老人家用金锄头锄地,老校长一笑而过,甚至还自己亲自辟谣。 这些事情放在新皇当政的那几年,差不多就可以杀头了。 那帮老教授们碍于老校长的情面,没有一个反抗的,全部束手就擒,整个洛大几乎瘫痪。 甚至老校长亲自发电报劝他收敛点,新皇都不听。 甚至发了一篇长文批判老校长执政时期对这帮人太纵容了,还说老校长过于昏庸,任用奸佞,比如四大奸贼是个洛阳人都知道他们只会溜须拍马,还重用于他们;再比如任用墙头草孔家。报纸总编拒绝发刊,接连换了七个总编,直到第八个才发出来,听说那第八个总编发完就自杀了。 不仅发报,甚至在上议院和下议院集体会议中,对老校长进行了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批判。 那份批判使得原本三十分钟的晚间新闻变成了两个小时,整个社会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们崇拜的老校长,一夜之间成了罪人了? 任谁都不敢相信。 我爹娘多年都没有存粮的习惯了,也开始在家里挖起了地窖。 半夜里我爹娘的恩师胡副教授和曾副教授到我家敲门,把他家的孩子送来托孤。 整个社会眼看陷入了大乱之中。” 琼一愣:“然后呢?” “老校长一电报从南极而来,表示儿子批判得对,说儿子批判老爹那说明比老爹强,将沸反盈天的天下强行压了下来!” 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好多的人,就连那白展堂也是嗑着瓜子听的津津有味。 尽管他们都知道细节,依旧叫好声不断。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老校长牛逼!” 接下来都是这样喊叫的声音。 琼感叹道:“天下传檄而定!老校长果然牛逼!” 见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黑土说的更起劲:“开始老校长那是不了解全貌,直到了解了所有的事情后,气的在南极发了一个电报,让他退位,换老二当皇帝。” 琼震惊道:“新皇退位了?” “当然没有!原本洛阳欢欣鼓舞,新皇居然说是如同秦始皇让扶苏自杀一般的伪诏,军队也是迟疑不定。 而此时,老校长手里没有兵权,没了治权,没有了人事权,财权也交出去了,还孤悬在南极。” 扶苏是个蠢货,这个琼是知道的。 他想知道老校长手里没了任何权力之后,如何翻盘的。 之所以他知道翻盘了,是因为他们说老校长的时候,口气中的尊敬可以溢出来。 “然后呢!快说啊!” 白展堂有些不耐烦了:“你在卖关子我说了啊!” 此话一出,原本想卖个关子的黑土立刻认栽:“别别别,我说! 新皇以为老校长交出了兵权在内的一切权力就治不了他了。 殊不知,老校长见国内失控,派了早就交了兵权的杨帅带着李帅、丁帅、孔帅从南极赶来,四位元帅是排名虽然不靠前,谁都知道那是老校长嫡系中的嫡系。 军中部旧无数,他们的脸就是兵符,调动兵马打新皇,军队或许不会听。 他们要进洛阳,却没人敢拦他们,杨帅亲自拿着老校长的手令,来到朝堂上把新皇和丞相杨鲁以及副丞相诸葛亮暴揍一顿。 新皇被揍的满地找牙,我的老领导丞相杨鲁被揍的两个月没下床,副丞相诸葛亮被打断了双腿,下半辈子怕是只能坐四轮车了。 不知道那诸葛亮给新皇灌了什么迷魂汤,咱们那新皇对那诸葛亮可以说言听计从。 谁能想到那诸葛亮都投降了十几年,他的老主公刘备都乐不思蜀带着刘禅贩卖蜀锦了,那诸葛亮还想着复辟汉朝、匡夫汉室? 还差点让他成功了? 第一元帅张冲更是老校长嫡系中的嫡系中的嫡系,当年背着老校长逃过命的,张老帅带着老校长的手令,没有兵符的情况下,凭借着一张脸重新掌握了军队。 刘易守老特务了,在彻底交出了暗卫数年之后,仅仅用了一个月就重新掌握了暗卫的控制权。 据说还有一支神秘的部队,比暗卫还要神秘,首领是谁到现在都没有揭秘,一直掌握在老校长的手里。 一切安排妥当后,老校长才从海上回到了洛阳。 老校长回来之后,拿着棒子对着那帮老教授一个个揍过去,严厉呵斥他们:“不是给了你们封驳之权了嘛?上议院被架空,下议院也被架空?一个诸葛亮就那么大能耐?你们他妈的手里的那么多的资源干什么吃的?我才离开几年,这天下就被你们搞成这样?你们劝谏我那劲儿呢,老子弄个歌舞团天天劝我不要沉迷女色要勤政,他娘的上来个勤政的你们乐意了?舒服了?” 随后就宣布了皇帝乃是天下第一大害,并宣布了废除皇帝诏书,不是废除一个皇帝,而是废除皇帝这个位置。 原本众人都劝可以君主立宪,被老校长想了很久后拒绝了。 老校长的原话是:“老大多么宽厚的性格,坐上了这个位置,就变了,就想拿到权力。 最后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你们被送上断头台,要么我的子孙被送上断头台,皇帝的称呼自秦始皇开始,自朕止吧,没必要再坚持一千多年。” 诸葛亮双腿都断了,老校长就让其去南阳亲自躬耕了,要我说就应该砍了他,老校长还是太仁慈了。 至于我的这位领导杨鲁,若不是他暗中保护,老教授们得死一半,饶是如此,身为一个丞相能几乎被副丞相架空,还是被一撸到底。 如今你知道被杨帅亲自暴揍一顿的含金量了吧? 我爹!当年就被杨帅亲自暴揍了一顿。” 就在这时候,后面忽然传来了一声暴喝:“胡说八道!” 第388章 对不住了大舅 琼原本呆住了,原来朝堂如此精彩! 被大喝打断,向着后面看去。 原来都是假的么? 就见那位盗圣气鼓鼓的走来。 琼惊呆了! 这位不是上了飞机了嘛? 什么时候回来的? 果然不愧是盗圣啊! 神出鬼没! 而另一边,展堂他早就忍不住了,操着一口并州口音道:“燕小六!没想到我没走吧? 你竟然颠倒是非?” 琼松了口气,原来都是假的,他说也不可能有人暴揍皇帝。 这黑土敢在背后编排皇帝,也是真够大胆的。 只见那盗圣说完还冲着四周拱了拱手: “众所周知,明明是我就九原县的李帅领头爆揍的新皇,他杨晋排名还在孔帅后面,杨吹居然颠倒黑白!他怎么成领头的了?” 众人纷纷质疑的看向了黑土。 琼惊呆了! 他们争得居然不是爆揍皇帝的真假,而是谁爆揍的皇帝? 黑土不干了,怒视着白展堂:“我呸!你个小贼懂什么? 老校长的命令是揍皇帝一顿,他李开荒见了新皇帝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是一味的磕头劝谏! 磕头有个屁用,我们县的杨帅一脚就把新皇帝从宝座上踹了下来!左右开弓给了两个耳光,把皇帝的牙都打掉了四颗,那新皇帝,啊不,那大公子现在还是烤瓷牙呢。” 白展堂也不示弱:“踹下来咋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杨晋边打边说【大舅,对不住了! 大舅,对不住了! 外公的命令,我必须揍你,揍完杀了我都行。 外公命令我揍的你满地找牙,快去找牙啊!大舅! 大舅我求你了快去找牙吧,不找牙你的牙就被我揍光了!】 他娘的,一个身经百战的大帅,骑在别人身上问人家为什么不满地找牙? 新皇也得能站起来啊! 当时我们李大帅一眼就看出来了新皇是起不来,一脚把杨晋踹开。 看到了新皇在地上找牙后,杨晋二话不说就离开了洛大。 回去就吓得就自尽了,若不是李帅来的及时,刘教授医术高超,怕是如今坟头草都多高了!” 那白展堂一边说,还一边喊着大舅,喊得惟妙惟肖。 黑土面露怒容:“九原的小贼,你敢侮辱杨帅!李开荒给我们李帅提鞋都不配!” “上蔡的黑厮,杨晋本来就不如我们李帅!这是我们九原县人尽皆知的事情,在匈奴的时候单挑就打不过我们李帅,杨晋见了我们李帅都得叫一声李哥!”那青年也是不甘示弱。 黑土怒了,一把走到前去抓住了那青年的衣领:“我要和你决斗!单挑!” “我怕你不成!单挑就单挑!”那青年也是毫不示弱。 琼惊呆了,两人就这样打起来了? 他如今已经老迈,哪里能够拦得住两个壮小伙? 就在这时候,就见人群里正在发放物资的女生皱了皱眉头,站了出来。 女生看起来和二人年纪差不多,十八九岁的年纪,长相秀气,身材苗条,身着一身很显身材的长裙。 女生走到二人面前: “你们不觉得自己很幼稚么?杨帅和李帅那是刎颈之交,你们知道什么是刎颈之交么? 是为了对方可以割自己脖子,不是割对方的脖子!” 二人被女生呵斥,立刻停手,就见那黑土一边擦着鼻血一边乐呵呵说道:“无双,我们就切磋一下。” “是啊!阿珍!君子和而不同,我和黑土也是刎颈之交。”白展堂也是捂着自己的熊猫眼说道。 只见那叫做无双的女孩,走到前去一手拉起来二人一只手,在二人的脖子上接连吻了一下。 “这才是吻颈之交,咱们三个都是一个宿舍的兄弟,不要看到我就打来打去,以后咱们三个过好日子比啥都强!” 琼惊呆了! 他们这是什么关系? 宿舍是房间的意思吧? 他们三个一个宿舍的? 兄弟? 仙人们好乱啊? 就见黑土激动的说道:“无双,自从你做了那个手术后变成了女人,我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我带你回去或许还能说服我爹娘,就说你不孕不育,带他回去真不行,尤其是我爹他会打死我的!” “你这黑厮!谁要跟你回去?你爹不是把你过继给你那素未谋面的大伯了吗?还让你在家里喊他叔父,因为这个被你娘揍了一顿都不改口,最后还找胡副教授评理,他还管你?” 就见黑土挠挠头:“管啊!老头子管我比我弟弟妹妹都严,总是要我给大伯留个后,这些年,年年念叨我大伯养育了他。 我偏不!凭什么当他们的生育工具!” …… 与此同时。 铜雀台小区。 此时一间房间里,只有三人,就连曹昂最信任的刘易守都不在。 曹昂坐在一张虎皮椅子之上:“有什么委屈说吧!如今这里只有……只有你我父子二人!” 一个身材高大的面容颓废的青年坐在地上打滚,听到了话后,坐了起来。 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父皇,您为什么要交出皇位! 那是咱们家的江山! 我不行还有儿子! 实在不行交给二弟我也同意了! 你了不起,你清高! 你成圣人了! 咱们明明是咱们家的江山,成了他们的了!” 曹昂抽了一根烟,悠悠地叹道:“他们势力已成气候,我把诸葛亮都交给你了,还是功败垂成,你斗不过他们的!” “怎么斗不过,我把他们都下监狱了! 还不是您非要回来,我把他们就全部咔擦了! 您还不信任我,派他们四帅来揍我,还派张帅接管了军队,刘叔接管了情报,才敢进京城,难道孩儿还能弑父不成!”青年满脸的不忿! 曹昂摔出了一张a4纸在青年头上:“你真以为你把他们抓进来监狱他们就束手待毙? 你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你的好政策每次都能变成暴政! 你以为你杀了一个什么狗屁经济学教授就掌握了生杀大权了? 天天骂我老子早就看不他了,我为什么不杀他,是我不想么? 你斩杀一个大教授试试,第二天你就能暴毙在床上! 他们早就串联好要把要把我曹家斩尽杀绝了,之所以没动手杀你,只是给我一点面子罢了。 你真以为我那么大的动作是在防你? 东汉那帮权臣还只是把东汉皇帝变成东汉幼儿园,这帮人更狠! 我如果晚来一个月,后果你自己看吧!” 青年人接过了那张纸,越看越胆战心惊,忽然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们,他们竟敢?” 第389章 曹昂:优势在我! 曹昂缓缓的从虎皮座椅上起身,慢慢的走向了那青年,轻轻的将其搀扶起来。 青年遗传了他母亲,比他还要高半个头,看起来英武不凡。 众人都说他和外公吕布有几分相似,几个月来,头发也不理,长长的头发有些打卷的在头上,就跟他后世看过的一个电视剧里的步惊云似的。 这是他的长子,叫做曹…… 额? 曹什么来着? 他都是喊老大,居然忘记了老大的名字,不禁老脸一红。 他拍了拍青年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微微仰头悠悠地说道:“老大啊! 人都是会变的,自从杨晋和王家结亲那一刻,我就感觉不对劲,我的嫡系居然跟那些世家结亲了! 不过他们已经成婚,我又能说什么呢? 我连夜将杨晋还有他爹娘叫过来敲打,三个蠢货没一个看懂的! 西征之时我又故意敲打杨晋,不让他去,那个蠢货依旧没看懂,还找我来闹问我为什么不让他去! 还跑来洛阳生孩子! 为了不让我的嫡系寒心,我故意把李开荒留了下来,显得没那么突兀! 我还能如何? 难道让我一国之君判他们离婚吗?成何体统?” 青年手有些颤抖:“您不信任杨帅?” “不!我信任杨晋,他是个一根筋,我就像信任老杨夫妇一样信任他,在战场上我可以把后背交给他们,你也完全可以信任他们。 还有李开荒,孔二楞,丁大伟,我完全像信任他们父辈一样信任他们。 我也相信张冲,有张冲在军队,我睡的安稳。 但是! 我却不信任杨家! 我不信任李家! 我不信任孔家! 我不信任丁家! 我不信任张家! 他们可以为我去死,因为他们的命是我给的。 他们的孩子却不这样想,他们觉得他们的功勋是他们父辈努力得来的。 真以为学校那点洗脑的教材就能让他们死心塌地了? 他们会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是陈胜吴广刻在我们民族基因里的东西! 他们会想为什么是我曹家坐江山,凭什么不是他们杨家、李家、丁家、张家。 对了,孔家不会这么想,他们不会造反,他们会在国都沦陷之前全力支持你,沦陷之后马上改换门庭。 但!那有怎样? 你做学生的时代喊一喊打倒孔家也就算了,你做了皇帝还想着打到孔家,你到底怎么想的? 对了,我说的是曲阜的孔家,不是孔二楞的孔家,孔二楞那是我给他取的名字! 别的不说,就说阿晋,若是我让他死,他会毫不犹豫的死在我的面前,我若让他儿子死,他会跪在我的门口,自杀求我放了他的孩子。 我这次可以携威势复辟,那是因为我的嫡系都在,都给我一些面子,他们的嫡系也在,也给他们一些面子。 以后呢? 以后怎么办? 三十年来,尤其是这二十年来的高速发展,他们已经发展成了庞然大物。 军工,通讯,钢铁,甚至军队,控制着国家的方方面面! 你真以为朕的皇帝当的好好的,就不想当了? 朕就是感觉即将失控,朕和他们正面对敌没有把握,即便是胜,也是惨胜,一旦正面开战,连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才想试一试让你屠了他们,结果你也看到了。 他们要君主立宪,要皇帝做一个吉祥物,任由他们摆布,朕偏偏不从了他们的意愿! 收手吧,孩子,以前我和他们决战,还有六成把握,如今这几年过去了,三成把握都没有。 现在退,有了这层主动退位的光环,谁也不敢对我们家做什么。 我们还是第一世家。 这次是我还在,我若是不在了你想一想会如何?” 青年忽然满脸的颓废坐在地上。 曹昂一脚踹了过去:“还有,谁特么给你出的昏招让你批判我的,你的权力来自于哪里你不知道么? 批判我就是批判你的统治合法性,老子为了你的统治在南极捏着鼻子认了!还通电全国说你批得好!你真以为你批的好了?” 青年脸色变得苍白:“是杨鲁,他是我的嫡系啊!” “嫡系个屁!你是救了他的命了,还是和他有过命的交情了? 一个同学而已,一起长大就嫡系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想的大家都是同学,凭什么你做皇帝我做丞相,凭什么不能颠倒过来? 当初老子王霸之气散逸,和诸葛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收服了诸葛亮,让他帮你消灭那些世家们。 你做的蠢事诸葛亮没劝你么?” “劝了啊!可他毕竟是个外人啊!还是蜀汉旧臣,他还想让刘禅复辟!” “他复辟个毛线!就那傻子刘禅还复辟?你特么营销小报看多了吧?真以为他刘禅大智若愚了?” “那诸葛亮呢,若孩儿完全信任他,他把我架空了怎么办?他要复辟怎么办?您也说了他多智近妖。” “就他诸葛亮能复辟?这天下包括农民、工人、商人在内,都是大魏的既得利益者,谁能答应? 还不是你手里的一把刀,用完以后杀了也行,留下来也行,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我把他留给你就是让你施恩于他,让他给你做丞相的,结果倒好,你给他弄了一个副丞相,做那杨鲁那毛头小子的副手,处处掣肘!” “那您不提醒我?” “我在南极我怎么提醒?我出走之前怎么说的,怎么告诉你的? 让你重用诸葛亮,我早就秘密出资让他组建了一支队伍,让你用他手里的刀斩尽世家,你又是怎么做的? 宣传口的是我的人,我的嫡系,劝了你多少次了,他妈的被你下狱了七个,第八个还被逼的自杀。 老子给你的人你就一个不认呗? 我怎么告诉你?我给你发电报那些人比你先知道,我打电话那些人比你先知道!我怎么跟你说? 我若不让杨晋打断诸葛亮两条腿,怕是现在诸葛亮能让那帮人生吞活剥了! 我让杨晋打断诸葛亮的腿,已经是在向他们示弱了,那帮人还要逼我杀了诸葛亮,那是杀诸葛亮么? 诸葛亮可以在我们大胜的时候杀,那是杀了稳定人心。 可以在我们大败的时候杀,那是杀了向他们投降。 就是不能在如今这不胜不败的时候杀!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我冒着不惜和他们决战的风险,保下了诸葛亮,他们才肯后退一步。 我们家退位,换来如今第一世家的地位!” 青年忽然悲伤大哭:“孩儿不孝!愧对父亲的栽培!” 哭了许久,青年抬头道:“那您还不对杨鲁痛下杀手?还让他去做税务官?” 曹昂无力的坐在了虎皮椅子上:“我若杀了他,杨晋怎么看我?老杨夫妇怎么看我? 那些功臣子弟怎么看我? 杨晋为什么打的他两个月没下床?还不是想保他一命? 政治不是敌人就杀的,就是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的少少的。 我让他做税务官,过个几年调到洛阳做总税务官,老夫这点能量还是有的,税务官是个得罪人的活儿,得罪的人多了,过几年就可以把杨家拉拢过来! 到时候朕复辟了,还立你做太子! 去吧!现在退了退可保我们家可保千年无忧。 进还可以更进一步进行复辟! 如今退一步海阔天空,优势在我!” “可是!您不是宣布了皇帝是第一大害么? 儿臣退了,我担心这一退,就是一辈子啊!” 曹昂勾勾嘴角:“若是百姓需要一个皇帝呢?若是他们都要朕出山呢?” 青年眼睛忽然睁大的溜圆:“父皇,难道!难道!难道你要使用天书封存的五卷屠龙术了!” 第390章 因为我没有给你取名字 曹昂摇摇头:“怎么可能!朕就是真龙!怎么可能用屠龙术屠了自己? 当年那经济社会学的小张只窥得一卷,就得出来皇帝是天下第一大害的结论! 我当即将五本书封存!怎么可能放出来? 你且下去养好身体,将来朕的皇位还是你的!” “是!父亲!”青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深深的鞠了一躬。 等到青年退去。 曹昂对着一边的黑衣人道:“老柳啊,你说他信了么?” “好像信了吧?我是执笔者,又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有时候写出来的人物发展就不由我了。”那名叫做老柳黑衣人面无表情。 曹昂一把把椅子踢翻在地:“爱信不信,若不是怕他受不了打击寻死觅活的,老子才懒得跟他说这些! 小子翅膀硬了,居然敢批判老子老子? 踩着老子上位给自己建立威信? 我亲手养大的好大儿,在报纸上整整批判了我一个半小时啊! 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没被这么骂过! 在主流媒体骂我一个半小时,这小子绝对是真情流露! 等我复辟了,我就立老二当太子!” “得,别跟我玩儿这一套,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骗骗别人还行,连我都骗?” 曹昂有些不服气:“你知道我怎么想的?你不是不了解人家怎么想的吗?” “呵呵,我不了解别人,我了解你啊!你故意暗中布置让天下大乱,让儿子觉得自己是个蠢货,然后皇帝从你这里而止,你不会再复辟了!” “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得到了一本残卷,上面写了如何截取帝王气运获得长生。 你想截取帝王气运加身,你想长生不老! 不巧,那本残卷是我编的!” 曹昂不屑的撇撇嘴:“长生不老有什么好的!我才不想长生不老。” “哼!你五十多岁了吧?每天夜里都不怎么行了吧?” “你这厮休要胡说八道!”曹昂大怒,拿起了一个茶壶就向着那青年黑衣人投去,却被轻松躲开。 曹昂猛然按响了身边的一个对讲机:“刘易守!带人滚上来!” 不到一分钟,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地。 “陛下!怎么了!侍卫都在外面等候您的命令!” 曹昂有些不满刘易守,让带人上来就自己一个人来? 他指着黑衣人: “将这个迕逆之徒拉出去给朕斩了!” 刘易守抬起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大殿,顺着曹昂的手指望去,就见那一片空无一人。 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果然是自己猜的那样! 这位陛下脑子越来越不正常了啊! 前段时间非要退位,退完位了非要复辟,复辟成功了又忽然不想做皇帝了。 如今又要他抓空气,这啥都没有啊? 他抓谁啊? 刘易守急的汗都流了出来。 莫非那虚幻之人又出现了? 这些年里,不论是儒家、道家、佛家,甚至连西方的教皇以及大主教都被抓过来了,都无法清除那虚幻的幻影。 校长过段时间就发次疯,前些时间非说那些教授们不受控制了,失控了! 吓得道清天天去吃斋念佛,希望把那个魔障给除掉。 李长庚则是入深山,采仙草,寻仙人,炼仙丹,希望找到破解之法。 诸葛洞明听说自己成权臣了,为表示自己坦荡,在家里和老婆敦伦都不关门。 前些时间,洛大门前,数百名教授哪里跪的是新皇啊,那是在跪着那位天书,跪的那远在南极的老校长啊! 他随着去南极,清清楚楚的看着这位老校长在南极船上,看着那数百名教授在苦苦哀求他别闹了。 这位陛下一会说他们在逼宫,一会儿又说这是在向朕的继承人挑衅。 洛大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以及全国的财权都牢牢的抓在这位的手上,全国的军队说是放权了,却把几个在底层军官最有威望的大帅带走,留下的高层,新的陛下连撤换人都换不动。 还有他的情报部门,几乎都是老校长的亲信属下,也是跟了他刘易守多年的弟兄,他刘易守再加上老校长的手令,还不是轻松就拿下? 这位明明直接进城就行,谁还敢拦您不成? 这位偏不,非要在东海徘徊一个月,害怕有人害他,非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了再回来。 更可气的是那封让皇帝退位诏书,就一封电报,连个章都没有,扶苏那封诏书还盖了个章呢! 新皇即便再傻子也不可能退位吧? 如今让他抓空气? 抓空气怎么抓,刘易守都要哭了。 “抓呀!连你都不听我的命令了嘛?” 顶上传来了曹昂的声音。 刘易守都快哭了,急忙站起身走到了曹昂指着的位置,虚空一握。 刘易守愁眉苦脸回头道:“陛下!” “陛下已经没了,喊我校长!” “是!校长,我抓到了吗?” 曹昂看着刘易守押着那黑衣人,还问自己抓到么?都有些气笑了:“朕不是看到你抓到他胳膊了吗?废什么话,拉出去砍了!” 刘易守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真抓到了啊! 刘易守手握着虚空,缓缓的向外退去。 走到了门外没多久,就看到了急匆匆跑来的废皇帝。 刘易守愁眉苦脸道:“陛下,阿不,大公子,您要去哪里啊?” 青年眼神一凝眉:“刘哥啊,我有一件事情要请教父亲,你这是打拳呢?” 刘易守都要哭了:“不!老校长让我抓一个人。” “那你去抓啊?” 刘易守表情更加诡异:“我抓到了啊!” 青年眼神忽然变得古怪。 他刚刚回去想了想,总觉得不对! 那帮人都是他老人家培养出来的,被抓的时候都是束手就擒。 二代们又没有什么权力,哪里能够影响朝局? 若是自己真想杀他们,伸手一刀就将其砍了,总不能自己连一个亲信都没有吧? 只是如今,如今这位父皇最为亲近之人手握虚空,却说抓到了人。 这不是指鹿为马又是什么? 这刘易守居然连父皇都敢敷衍了吗?可见那些人猖狂到了什么地步! 青年刚想斥责两句,大骂刘易守忘恩负义。 忽然,他一眨眼,就看到了刘易守手里真的抓住了一个黑衣人。 青年大惊:“你你你!你是谁?” 黑衣人露齿一笑:“问我是谁?你是谁?” “我是陛下的大公子,我是皇帝,我是如今曹家的下一代家主!我还是十几个孩子的父亲!” 黑衣人笑了:“可笑至极,你说了那么多身份,我问你名字是什么?” “名字?” 青年脑子嗡的一声:“对啊!我名字是什么?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啊啊啊?你究竟是谁?” 黑衣人呵呵道:“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名字么?” “为什么?” “因为我没给你取名字!哈哈哈!”黑衣人笑的肆无忌惮。 第391章 不可能!我有名字的! 青年捂着自己的脑袋,有些痛苦,用力的想着自己的名字。 在发现自己想不起自己名字的时候,他表情更加痛苦了! 他居然真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青年怒了: “你到底是谁?没有给我取名字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给我取名字?为什么?为什么?” 刘易守呆立在现场一动不动,看着自言自语的大公子,和老校长的症状简直一模一样! 他躲在了一边,偷偷的摸出了电话,拨打出一个号码,刚刚拨通就急忙说道:“教授,救命啊!我顶不住了!” “陛下又犯病了?老刘你饶了我吧,陛下的症状我真看不了! 他老人家想不发病还好,一发病想一出是一出,几年前皇帝说不干就不干了。 这两年又在却暗中指使人在民间四处捣乱,查到了是他指使的,我们连动都不敢动,大家以为他老人家想复辟,回来了却把皇帝位子给废了。 我劝他可以君主立宪,反正他也不管事儿,他说我在逼他,几个月前还挨了老校长一顿打,我自己还在医院躺着呢。 你饶了我吧老刘,我求你了,这症状过几日自己就消失了。” 对面的话充满了无奈,刘易守硬着头皮道: “不!这次不是陛下!是陛下,哎呀,是老校长的长子,刚刚被废的陛下,你快来吧!” “嚯!这位陛下啊!我能治!他什么病,我带着设备过去。” “和老校长一模一样!” “滚!” “真的啊!” “老刘,我求你了,你饶了我吧!老爷子是这样,老校长是这样,这大公子也是这样! 我真的不行!真的不行啊! 对了,比去找荀彧,荀彧擅长治这个!老爷子如今很平和!” 刘易守都快哭了,他的情报组织不包括监控皇室,监控皇室子弟的应该另有其人,具体是谁,他也不清楚。 对于荀彧他只知道个大概,他哪里知道荀彧是怎么把曹老爷子忽悠的以为在梦里啊! 荀彧他早就去找过,那人却自称发过誓言不再使用超能力。 刘易守忽然感觉有人拍自己肩膀,吓得顿时一激灵。 就见这位刚刚退位几个月的新皇怒视着他。 刘易守试探性的问道: “陛下,咋了?” “父皇不是让你把那人砍了么?你怎么把他放了?人都跑了还不去追?” 刘易守都哭了! 哪有人啊! 只是,他能怎么说呢? 他拱手道:“我立刻派人把他抓回来!” 说完急匆匆的向着远处而去。 青年冷笑,这帮人真是大胆! 那黑衣人明明是向着东方走的,这刘易守却去西方去追。 那黑衣人就在那侍卫面前跟他打招呼,侍卫却装作没看见一般。 这帮人连演都不演了! 看来父皇老了,真的被架空了! 他急匆匆的走向了另外一个别墅,那是他爷爷曹操的别墅。 刚刚走进去,就喊道:“爷爷,我是……” 青年一阵摇头,他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 忽然听到了里面一声大喊:“孟德你还是多疑啊?这样我就再为你破例一次! 复活吧!老张!” 额…… 他本想问一问祖父曹操,他最懂权谋。 荀彧那个神经病怎么在这里? 还是……改日再来吧。 … 另一边。 刘易守擦了擦汗。 走到了不远处一个别墅那里。 “老张,你可以出来了!” 里面出现了一个探头探脑的人: “老刘啊,能不能别让老校长折腾了?我真的害怕,我差点让陛下给咔嚓了!” 刘易守偷偷的擦了擦汗:“没事的,没事的,陛下之前给我下过一道旨意,说刑不上教授,若是你们挨打就不用拦着,若是要斩杀那就让我保下来。 老校长好像因为你死了有点伤心,你这也死了快一年了,我想带你去看一看他。” “啊?居然如此,快带我去看看老校长!” 刘易守犹豫道:“只是老校长可能不会见你!” 那张教授一拍刘易守:“都什么时候了,校长若是不见我!我就跪死在他门口!” “老校长会以为你在逼宫。”刘易守纠结的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 “咱们先去求见老校长,若是他不见,就去找老爷子,让老爷子带我们进去,老校长最孝顺了!” 张校长此时瞠目结舌的看着刘易守:“老校长?孝顺?老刘你认真的?” “当然啊!孔融说的啊!孔融说老校长是至诚至孝之人!” “踹老爷子脸,把老爷子泡水里也是孝?老爷子想升级个副教授跑了好几趟都没跑下来,气的在大会堂打滚大哭。也是孝?” “对啊!那是大孝!孔融说的!” “为什么?” “不知道啊!孔融说的,你问他去!” “他去年死了,我下去问啊!” …… 青年刚刚从曹操的住所离开,想要去父皇那里看看,忽然愣愣的看着那已经被自己斩杀了的那位经济社会学的张教授,此时正在和刘易守在父皇的一栋别墅门前等候求见。 父皇的别墅极大,一般都是靠着对讲机才能讲话。 就见门口的侍卫在摇头说着什么:“不行!老校长吩咐过,他在和大夫人谈论机密的事情,四小时内不见客。” 他脑袋嗡鸣一声,想起了父皇的话,自己果然被架空了! 而母亲是父皇最信任的人之一,掌管着全国的妇女组织,这是要从他们内部攻破?商议什么大事了嘛? 他急匆匆的向着祖父那栋别墅跑去。 也顾不上荀彧在这里了! 刚刚走到门口,他忽然想到了那黑衣人的话,难道自己真的没名字? 随手抓来了门口一个侍卫道:“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侍卫一下跪倒在地:“陛下,您别吓我啊!您要是想当皇帝,去求一求老校长,老校长那么疼您,真能行的!” 青年急了:“我问你我叫什么名字?说话!” “您是大公子啊!还是之前的皇上,以前的太子,是老校长的嫡长子,是……” “够了!我问你朕的名字!不说杀了你!” “陛下,您还是杀了我吧!我不敢直呼陛下名讳啊!” 青年怒气有些消解,这些人不敢说自己名字也是对的,为尊者讳嘛,他要去问爷爷,爷爷肯定没这忌讳的。 刚刚走了两步,他猛然回头:“我爹叫什么名字?” “曹昂啊!字子修,陛下您别吓我了!” 青年一愣:“我爷爷呢?” “曹操啊!字孟德!” 青年咬牙切齿:“那我呢!” “当然是曹……陛下我不敢说啊!” 侍卫忽然跪倒在地。 青年惊呆了! 他妈的爷爷和父亲的名字都能说,就我的名字是忌讳? 难道那黑衣人说的是真的? 那句话浮现在他的脑海,像是洪钟大吕一般敲打着他的心灵。 “因为我没给你取名字啊!” “因为我没给你取名字啊!” “因为我没给你取名字啊!” 青年脑子一阵晃动,不可能,他明明记得自己是有名字的。 第392章 曹操:我不是你们父子play的一环! 他急匆匆的冲向了曹操的别墅。 耳后就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刚刚吓死我了,这位陛下下令谁直呼他的名字就弄谁,我怎么敢啊!” 青年一愣,自己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命令了? 他只是下令不许别人用他的名字编写黄段子罢了! 当初那张小花写的第二本爆款书,那是什么玩意? 《皇帝曹昂爱上在洛大做保洁的我!》 里面写的东西不堪入目。 那娘们还是换了个笔名写的,几乎没有任何宣发,也没有借助第一本书的名气,全靠口碑,居然比第一本还要火爆。 最后因为文笔极其相似,被扒出来和《宠上天》的作者是同一个人。 这点也被税务局的人证实。 若是第一本《宠上天》的爆火,还有一丝丝的运气成分的话。 张小花这本书的爆火,彻底的奠定了她女频小说第一人的地位。 第一本《被卖洛阳夫君把我宠上天了》跟风的几乎全部扑街。 被读者骂抄都不会抄,当时蔡昭姬都被骂自闭了。 而这本不一样,跟风的一大堆,几乎本本爆火,可以说让一大堆扑街作者吃上了饭。 例如: 《皇帝曹昂爱上洛大做学生的我》 《我和皇帝曹昂谈一场旷世虐恋》 《我劝校长曹昂雨露均沾,他独宠我一人》 甚至那蔡昭姬还跟风了一本《皇帝曹昂爱上丧夫带俩娃的我》也是小火了一把,被扒出来还死不承认是自己写的。 他登基之后,那些人想要炒冷饭,把男主名字换成他的重写一遍。 却无人问津,起初他也不在意。 直到一本《我与**甜蜜蜜,前夫后悔火葬场》,火爆无比。 把他写成了打脸前夫的一个无脑背景板,气的他两天没吃下饭。 刚刚准备查是谁写的,就被曝光了出来,还是那封笔多年的张小花换了马甲写的。 那文笔大道至简,还自称认字不多,辨识度实在太高了! 真以为过了那么多年换个马甲别人就认不出来了? 老读者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 而那**的地方,就是他的名字! 模仿的一本接着一本,眼看他马上就成了无脑模版了,他才下令不许小说里写他的名字。 自己什么时候下令不许别人提自己名字了? 毁谤! 这是毁谤! 只是,他怎么想不起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了? 自己什么名字呢? 青年用力的捂着脑袋,冲进了曹操的别墅! …… 曹操和荀彧正在别墅二楼下棋。 他又一次的怀疑是不是荀彧的梦了,毕竟这二十年来,经历实在是太真实了啊! 他求着老荀又使用了一次超能力。 让那位研究经济学的教授复活。 根据概念神荀彧所说,自己一天内应该就能见到那位,他是有些怀疑的。 也不着急的等待着,同时还和荀彧下着棋,他不打算出门,就不信那厮活了之后还能找过来? “文若啊!我知道你发过誓!老夫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这次我不出门,若是真能见到那张教授,老夫就彻底的信你了!” 荀彧擦了擦冷汗:“孟德,你上个月就是这么说的,我都快成你的哆啦a梦了!我发过誓真的会受到反噬的啊!” “文若!文若!文若兄!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次是真的!” “你哪次不说这次是真的?上次非让我复活审配,审配出来了! 你又要我复活陈宫,复活吕布,还让我复活曹嵩老爷子。你太过分了!” “公台不是没活过来嘛!奉先也没活过来,我父亲也没复活啊!” “嗯!我是假的,你不要信我了行不行!孟德我求你了,你不要信我了!我是假的!” “不!不不不!老夫只是怀疑你,不是不信你,二十年来,我做了一个表格。 我已经发现了规律,只要是建安二年之后,也就是宛城之战之后死的,让你复活谁就能复活谁! 建安二年之前的,就不怎么灵验了! 老夫准备把这个研究成果登报,冲击那副教授的职位!” “曹孟德!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做研究?” “不不不! 文若不要生气! 这个研究出来,你当第一作者,我当第二作者!我距离副教授就差一篇顶级期刊的学术文章了! 我都七十三了! 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啊! 我不能顶着一个讲师的名头去死啊!” “我可以帮你复活!” 曹操拿出来另外一份报告:“不!我这里有一份研究,寿终正寝的复活不了,只能复活暴毙的或者意外死亡的! 我是万万没想到你连袁绍都能复活,他居然还以自己名字弄了一个本初子午线,太不要脸了!要我看就应该叫做孟德子午线!” “我第二次复活他就失败了啊。” “诶!所以说寿终正寝的你复活不了啊,你看去年孔融死了,我都没让你复活不是。” 就在这时,就见一个青年冲了进来。 曹操眼神一眯眼。 “大孙,你怎么来了?” 他急忙冲到桌前,对着曹操喊道:“爷爷,我的名字是什么?” 曹操有些可怜的看着自己这个登基几年又被废的大孙子。 如今看到自己的大孙子过来,知道这位大孙被废了难受。 他安慰道: “唉!大孙!那皇帝不当也罢!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爷爷!我是说我的名字,快,喊我名字!喊我名字!” 曹操有些愤怒了! 起初的时候他认为这是一场梦,后来习惯了在这里,也想享一享天伦之乐,就经常和这个大孙子见面! 不过他几十个儿子,上百个孙子,哪里能一个个的记得? 能记住是自己的大孙,知道他们的排行已经不错了! “哼!大孙,老夫知道你被废了皇帝,何必在这里找老夫开心?你知道的,我有几百个孙子。” 青年急了:“不!您三年前七十大寿的时候,还喊过我的名字,您忘记了?” 曹操脸一红,那都是提前备好的名单还有照片。 看来自己这大孙是纯粹的来挖苦自己来了! 曹操脸色一变,恼羞成怒道:“你爹把你废了皇帝位子,又不是老头子我把你废了,你何必拿我寻开心?” 青年真的急了:“爷爷,先不要说皇位的事儿,我求你喊我名字吧!喊我名字!快!喊我名字!” 曹操看着大孙那贱兮兮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他外祖父吕布一般。 曹操怒了:“老夫不记得!老夫不是你们父子y的一环!” 第393章 荀彧:那是我的系统! 一边荀彧问道:“什么是y。” 曹操更加怒了,这重要吗? 想到还要指望着荀彧,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大不列颠语,就是玩闹的意思。” 青年则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不记得吗?” 青年喃喃自语。 他转头看向了荀彧:“荀爷爷,你一定知道我的名字对不对?” 荀彧摆了摆手:“诶!大公子怎么也做过一国之君,不必如此,喊我文若即可!” 青年希冀的目光看着荀彧:“文若!喊我的名字!快!” “呵呵,大公子说笑了,我一世俗眼里的精神病人,哪里记得你的名字!” 青年失魂落魄! 果然不记得了吗? 忽然听到曹操小心翼翼的声音:“你可以去问你祖母啊!” 青年闹钟似乎被一道闪电击中! 对啊! 青年忽然想起,他从小和祖母一起长大,祖母一定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摸出了手机,打向了祖母。 刚刚接通,电话里就传来了祖母爽朗的声音。 “乖大孙,怎么给祖母打电话了?” 青年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试探性的问道:“祖母,您知道我的名字么?” “祖母当然知道了!” 青年忽然一阵激动,对的,祖母是知道的! 那个黑衣人在胡说八道,他是有名字的,他忽然勾起了嘴角:“祖母,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你叫……” 祖母刚刚说了一半,忽然一个男人颤抖的声音:“夫人,那件事都过去三十二年了,你还不肯原谅老夫么?” 青年猛然一惊,看着在说话的祖父,忽然愣住了! 他怎么忘记了祖母和祖父不对付的事情了! 居然在这里给祖母打电话? 果然,电话里传来了祖母的声音:“你个小兔崽子,没良心的,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去找那个老不死的? 你去问问他,他当年怎么对你爹的?” 青年急了:“我爹都承认是他踹爷爷脸了,你快说我名字啊!” “你居然喊他爷爷?以后不要喊我祖母了!我没你这个孙子!” 嘟嘟。 青年愤怒的看着曹操:“你干嘛啊爷爷!你想打给奶奶不会自己打嘛!” 曹操冷哼一声:“谁想打给她了?莫要胡说八道!老夫当年也没想杀你爹,我情报组织早就回报她要来了,我若是真想杀你爹,我会等到她来?” 青年不关心他们那点破事,只想知道自己的名字,又拨了一遍祖母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将您拉黑!】 青年失落的挂掉了电话,看来祖母是真生气了! 对! 打给母亲! 忽然想起了父母好像有秘密的事情要谈,就要挂断电话,电话却通了。 电话刚接通,里面就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我正在和你爹忙着呢,有什么事儿先等我两分钟!” 两分钟? 老爹老娘在忙什么? 青年刚想问, 电话里忽然传来了老爹愤怒的声音:“两个时辰后再打来!小兔崽子,记着是两个时辰,四个小时!” 嘟嘟。 荀彧摸着自己的白胡子,没有理会前任皇帝一遍遍的打着电话。 拿起来曹操的研究报告,看向了曹操:“孟德,你又何苦呢?按照你的研究,我的超能力应该对丁夫人有效,我让你们复合不就得了?” 哪成想,曹操面露惊慌,连连摆手:“不不不!文若千万不要!” 荀彧有些疑惑:“为何?” “我想用我的真心换回婉儿的心!”曹操悠悠的说道。 荀彧大为震撼,随后一边翻着白眼表情夸张的说学道:“咿咿咿!我想用我的真心换回婉儿的心!” 曹操老脸一红:“这都被你看穿了,你越来越像杨修了,我若手里有权,真想弄死你。 好吧我摊牌了,我这份研究还不齐全,你是我最后的底牌了,我希望成功又担心失败。 我们是少年夫妻啊,她她她三十年不理我!” 荀彧看着说哭就哭的曹操,递过去了一张纸巾。 “谢谢!” 曹操接了过来,偷眼看了荀彧一眼。 他信了!他信了! 荀文若果然是厚道人啊! 他早就在洛大的表白墙上和老妻隔空联系上了,他知道是她,她也知道他知道是她。他也知道她也知道他知道是她,二人就是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他打算升级了副教授后,再去找婉儿。 此时荀彧也是心中冷哼,这个老曹,自己早就许愿让他们慢慢和好了。 为了显得太突兀,让老曹发现是因为自己许愿他们才和好的,他把关系亲密度分成了300步,他每个月许愿他们进步一步,如今二十年过去,已经走了240步了吧? 马上就要亲嘴了,还在那装呢?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这个愿望没用了呢,直到刚刚那丁夫人接来电话。 他一眼就看出来刚刚那表演是给自己看的,那丁夫人听到老曹的声音的喜悦都快溢出屏幕了。 这老曹还不告诉自己? 还在孙辈面前假装不和? 真是多疑啊! 他可不是杨修,将老曹心思全部点破,老曹心思有八层,他点破七层证明自己的聪明。 留一层让对方觉得自己聪明是聪明,却还能掌握。 心中暗叹一番,自己为了这位老朋友也是操碎了心啊,功成不必在我! 【叮!】 忽然,他的手机收到了一个短信。 他看了一眼迅速删掉。 老曹刚刚在看大孙子,没有注意看荀彧,他问道:“什么东西叮了一声?” “额!我的系统!” 老曹看着那荀彧,震惊的说道:“卧槽!你真有系统?” 荀彧面不改色道:“有啊!主角都有系统的,没有系统怎么实现你那么多的愿望?” 他心中则是大骂,必定是程昱那个王八蛋。 当年他家里的钱都被荀攸那王八蛋烧了,自己和家里那些子孙也几乎不来往。 他和秋秋的孩子也出生了,或许是财运都给了段长那小子,他发现许愿给自己钱根本就不灵。 为了养家,他和老家打官司,争房子,总算弄到了一些资产。 按理说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争到的财产足够他下半辈子小康无忧,也够孩子上大学了娶妻生子了。 他看到人家一个个炒股发了家,他也蠢蠢欲动,他发现超能力在股市中是真没用,不但如此,还是相反的。 当他按照相反的买,然后就很准了! 结果就是赔的底掉。 为了养家,他去做过丧葬司仪,做过群演,甚至去一部叫做三国演义的电视剧里应聘过荀彧的角色,导演说他演技差,没有表现出荀彧的那种气质。 具体什么气质那导演也不说,最后才知道那是一个萝卜坑,早就安排好人了,海选只是走流程。 好在有人给了他一份哄老头开心的工作,一个月税后两万,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让老曹发现自己的身份。 肯定有人嫉妒自己拿高薪,不敢明着捣乱,故意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发工资信息的。 刚刚的短信显示【老曹心理健康委员系统,给您打款十二月份工资,元。】 这若是被老曹发现,自己不就失业了吗? 第394章 帮眼前这个青年找回名字吧! 荀彧之所以猜测是程昱,是因为程昱和司马朗以及杨修他们不同,属于普通寒门出身,也就是家里有个十几万斤粮食,有着几个院子,几十个庄户那种小地主,逢年过节才舍得吃上肉,也就比黔首好一些,还不如洛阳的普通农户。 老曹下台后,程昱就相当于失业了。 起初靠着倒腾东西也赚了不少钱,和他一样都栽在了股市里面,那王八蛋甚至还玩儿杠杆,欠了一屁股债。 后来申请了个人破产,总算是债务没留给儿子。 失业加破产后,去进厂人家都嫌弃程昱年纪大,后来程昱和他一起被招进了老曹心理健康委员会,负责文件收发业务。 自从上个月给他看了自己工资条后,荀彧就感觉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 他肯定知道如今自己在老曹这里,这个时候给自己发短信,这不是砸他的饭碗吗? 忽然,他看到了老曹神秘的一笑,眼睛还向上撇了一下。 荀彧顺着老曹假装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右上角一个监控探头。 老曹不动声色,刚刚瞥了一眼摄像头,就是给荀彧看的。 看到荀彧汗流浃背的样子,老曹心怀大慰! 还系统? 真以为他老曹不看番茄小说? 每个主角的系统都是叮了只有自己能听到,哪有听过外放的系统? 那逆子多疑的很,自己这儿什么都不缺,要什么东西都有人去买,到哪都有许褚和医生跟着,美其名曰是为了他的健康和安全。 那逆子肯定是怕他老头子拉起人马复辟,故意找人监视他。 他怀疑许褚那王八蛋也叛变了。 他买摄像头可不想让手下的人去买,这个探头可是他甩开了守卫,花了大价钱偷偷在黑市搞来的。 为了这个,还自学了安装。 荀彧擦着头上的汗。 心中暗骂,这个老曹还真是多疑啊! 这么冷的天,屋子里的暖气开的那么足,老曹家是真有钱!自己都出汗了! 刚好顺带装作紧张的样子。 至于手机? 他荀文若早就防备,给手机装上了防窥膜。 探头能看到才怪。 还是装出一副心事重重又有些心虚的样子,故意不和曹操对视。 毕竟如今曹操也算是他的衣食父母。 四下望去,看向了不远处。 忽然看到了那青年,这次他惊讶可不是装出来的。 道:“嗯?前任陛下怎么还没走?” 二人齐齐望去,就见那青年还在不停的打着电话。 “爱妃,说我的名字!” “儿子,你知道为父的名字么?” “乖女儿,爸爸考考你,我叫什么名字呀?” “老师,你知道我的名字么?” “杨鲁,朕命令你说出我的名字!” …… 就看到前任皇帝不甘心的又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刚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了惶恐的声音。 “大舅!真的是外公让我揍你的啊!我打听了,种植的烤瓷牙比之前的还好!真不影响吃东西!” 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女声:“病人晕过去了!快通知抢救!抢救!” 嘟嘟… 荀彧静静地观察着,和曹操对视了一眼。 二人就是在迟钝,也发现不对劲了。 荀彧张口说道:“陛下,究竟发生了何事?” “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他说他没有给我起名字! …… 我来之前看到了我杀死的那张教授居然又活了过来! 刘易守带着他,正在父亲的大别墅门口求见呢,父亲没有见他!” 青年大概的把自己的疑惑讲了一下,由于荀彧还在这里,他多疑的性格使他没有讲政变的事情,只是重点强调那黑衣人,顺带讲了张教授。 曹操脑子嗡鸣一声:“你是说,那张教授活了?” 青年捂着脑袋:“是啊!父皇说的一个样!我所经历的又是一个样! 遇到了那黑衣人说的又是一个样! 我分不清! 朕真的分不清啊!” 曹操没有搭理大孙子,而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荀彧:“文若!老夫的错!你果然是对的!你果然让张教授复活了!这次我真的相信你了!” 荀彧则是一脸愕然,指着桌子上那张纸:“额,孟德,刚刚已经告诉我你在研究了!” “啊! 我已经告诉你了吗? 不好意思! 忘了,呵呵!哈哈哈!” “哈哈哈!” 曹操忽然大笑起来。 荀彧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青年呆愣的看着两个老头忽然哈哈大笑! 他们有在听自己讲什么么? 黑衣人啊? 忽然出现的黑衣人,莫名其妙的说没有给自己取名字! 忽然想到这荀彧是个精神病人! 自己这祖父好像也被传染了。 自己就不该来这一趟! 他站起身就要离开! 忽然,被荀彧拉住:“小友,你之所以分不清,那是因为那些都是虚妄!待我给你破除万法!” 青年摇摇头:“不!我爹说了,你是精神病人,不让和你多说!” 就见荀彧哈哈大笑道:“小友,欢迎加入我们精神病人联盟!相信我,我能帮你找回名字!” 青年呆呆的说道:“我不信!” 荀彧摇摇头,这曹家的多疑好像遗传,昂头说道:“爱信不信!” “好!朕就信你一次!来吧!” 荀彧轻轻一略胡须一脸淡定的说道:“来什么!” 青年说道:“快向天伸手啊!你就说啊!快帮眼前这个青年找回名字吧!” 荀彧老脸一红,自己当年炒股有些上头,他的招牌动作当年在证券交易中心做的有些不分场合,因为这个还上了报纸,成为群嘲的对象。 他知道对方不信,故意在调侃他。 他还是硬着头皮尴尬的笑道:“那个陛下啊,你也知道,我儿子如今刚上大学,我们一家三口还挤在一个两室一厅里。 眼看着孩子大了就要结婚了,您看能不能解决我住房问题?” “行!只要你半小时内解决了我的名字问题,洛水一品的一套两百平的大平层就送你了。” 荀彧猛然站了起来,眼睛红着对着曹操吼道:“孟德,你的研究有把握吗?” “有!” “好!老夫信你一次!” 第395章 君无戏言?! 荀彧站起身来,来到了阳台净了手! 两百平的大平层啊! 当初的抑制房价座谈会开后,房价只是小幅度跌了几个月,然后又是飞涨了起来。 一些意志不坚定之人卖掉房子后,看着飞涨的房价,后悔的捶胸顿足! 如今洛阳的房价均价已经涨到了十二万一平! 那洛水一品得房子更是高达二十二万! 两百平就是四千多万! 他月薪两万想要买那里的房子,差不多不吃不吃两百年了! 还是房价不再涨的情况下! 房价可能不涨嘛? 都涨了二十多年了,房住不炒的会议年年都开,每年都说重拳出击,起初的两年每当会议开完还有小幅度的波动,后面几年市场基本上就当放屁了。 之所以荀彧判断房价还会再涨,那是基于他的判断。 当初平定天下之时候,统计天下人口只有三千万,由于生产力的大幅提高,起初的几年生育率高达18%,五年翻了一倍,达到了六千万人,超过了大汉最高水平。 后来的这十几年平均每年也在5%左右增长,二十年过去,去年刚刚统计的国内人口已经高达1.25亿人!还不算那些藩属国。 首届丞相道清得到数据后,吓得整日整夜睡不着觉,生怕造成粮食危机,几次在国会上提议要遏制人口,提案终于获得通过。 议案却被向来不管事当时还是皇帝的曹昂一票否决。 曹昂的理由是到了富裕到一定程度,你想让别人生都不一定有人生,现在百姓喜欢生孩子你就偷着乐吧,才一亿多人怕什么?十个亿都不多。 道清只当了两届丞相说什么都不干了。 陆远当丞相后军队在全球到处掠夺,才给国内吃了一个定心丸,掠夺也不是长久之计。 第三任丞相在全球建立了无数的产粮基地,无数的化肥厂,间接推动了全球人口的飞速爆发。 根据报纸上的数据,如今粮食的产量增速远远超过了人口的增速,粮食处于严重的过剩的情况,每年的产粮足以养活十倍的人口。 之所以粮价没崩盘,一来人口在迅速增加; 二来则是大量粮食用来养殖肉类; 三来是国家出手,即便货币已经和粮食脱钩,无论民间产多少粮食只要卖都收购; 四来就是那批挨过饿的人都还在,民间有存粮的传统。 如此多的人口,都想往洛阳涌,如今洛阳一城的人口已经高达一千万,城区比起当年扩大了十几倍都不止。 百里之外的高家镇都快成了市区了。 这还是有其他几个城市群分担压力的后果。 在洛阳买房已经成了刚需,房价会降低么? 如今肯定不可能啊! 荀彧此时表情无比的认真。 他发誓,这次真的是他最虔诚的一次! 他也不怕赖账,曹家有的是钱! 有钱到只要有新生儿无论男女,就每个月奖励六百元生活补贴直到对方成年为止,美其名曰韭菜要浇灌才能茁壮成长。 有钱到五十五岁以后每个老人每月也能发六百元的最低生活保障,无论是否有工作,美其名曰要所有人老有所养,没什么事情不要麻烦正在工作的子女创收。 起初的时候是每月一百,每两年就会调整一次。 荀彧如今除了工资,每个月还在领那六百元呢。 更何况君无戏言,被废的君也是君! 退一万步讲,若是对方真不要脸赖账,他就去报社去闹! 荀彧微微跳起,双手指天猛然大喝道:“帮眼前这个青年找回他的名字吧!” 话音刚落,青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青年看了一眼,居然是老妈的电话,刚刚老爹不是说要四个小时么? 这才过去十分钟啊? 荀彧比他更急:“陛下快接啊!一定是你母亲要告诉你名字了!快!” 青年却犹豫了。 他被废以后,暂时被剥夺了财产管理权。 如今每年也就一两千万的零花钱,他虽然有几套别墅却是每个妃子一套,这套房子是他唯一的快乐港湾了。 每次心烦了就去那里打打游戏。 若是给了荀彧,自己以后心烦了去哪儿? 要想再有一个房子,那就要再娶一房妻妾。 先不说他的腰能不能受得住,要养家的,那也不是他独自的港湾啊! 当皇帝那几年,他觉得天下都是自己的,也没想过要给自己置办产业。 以他如今每年只有一两千万零花钱,他花钱还比较大手大脚,要存多少年才能自己买一个这样的房子啊? 比起一个名字,青年觉得还是房子更重要。 至于违约,他真丢不起那人。 青年猛然挂断了电话,只要我不接,我就没输。 荀彧惊呆了,对方是真想赖账? 低头找起来自己的拐棍,愤怒的冲向了青年:“你个王八蛋怪不得把你的皇位废了,家里那么有钱,一套房子居然还想赖账!老夫打死你!” “诶!老头!住手!谁说朕赖账了?朕只是不想接母亲电话而已! 你敢打我我还手了啊! 我打不过杨帅还打不过你?” 青年边跑边说,他还真怕自己还手把这老头给打死了。 就在这时候,电话又是响起。 一看居然是祖母。 青年照例挂掉! 电话又是响起,是杨鲁! 又响起,是他的妃子! 刚刚挂断了一个妃子电话,另外一个妃子电话又是打来。 杨晋居然也打了过来! 他不是在抢救么? 青年直接关机了! 荀彧忽然气的吹胡子瞪眼:“老夫和你拼了!” 与此同时。 五十多岁的曹昂躺在床榻之上,捂着腰,表情有点怀疑人生,对着对面依旧风韵犹存的吕玲绮道:“哎呦!玲绮啊!不行了,不服老不行!你说我去年的时候还能夜御五女,怎么忽然就不行了呢? 我本以为是没了皇位,导致雄风不再,回来夺了皇位发现还是不行。 我一怒之下就废了皇帝称号,还是几分钟,怎么回事儿呢?” “或许是臣妾年纪大了没有吸引力了呢。”吕玲绮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要不把其他妃子叫来试试?最近你那歌舞团不是好多个年轻妹子? 都是十八岁,很水灵呢。 还有三妹她有个侄女儿,也十八了,前些日子也想托我送过来,我正想找机会给你说呢,你知道的,他们甄家出美女。” 第396章 上了年纪了 曹昂摆摆手:“你我老夫老妻了,丢人就丢吧,找她们我可丢不起那人!” “可以试试啊?” 曹昂老脸一红:“之前不是试过了几个,都不行。 我说你别给我找那么多的女人,我都五十多了,身体哪里能吃得消?” “我若不如此,校委会那帮人还弹劾我善妒呢!” 曹昂老脸一红,当年把纳妾的权利用法律条文的方式交给了正妻。 当然,同样的,若是有富婆想要纳男宠的权利同样给了正夫,这个权利用的人不多,只是极少的富婆在包养小白脸,大多数被其夫君一票否决了,不太符合社会主流。 而那些年他想多纳几房夫人,又不好去提。 就指使了校委会弹劾吕玲绮。 原本这位大夫人是不乐意的,他暗示校委会可以支持老大做太子。 自此以后这大夫人好像觉醒了什么一样,亲自主持,每年都搞一次皇妃海选。 每年选上来的数百位,若是不通过曹昂法眼的,那就放回去。 若是通过他的眼,就留下来在歌曲团里成为预备役皇妃。 曹昂通常每年会留下十五个。 每年留下来的,都是十八岁,若是到了24岁还没有被宠幸,那就给笔钱放回去,该嫁人嫁人,该工作工作。 如今已经成了每年的固定节目了。 叫做倾世皇妃大海选。 为了补偿这位贤惠的大夫人,曹昂也兑现了承诺,原本一直没有立太子的曹昂,立了老大当太子。 也算是博弈后的结果。 曹昂有时候怀疑,这吕玲绮是不是想要通过众多的漂亮女人,让他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达到让她儿子早点登基的目的。 这点怀疑曹昂谁也没说,他有几十个儿子,几十个女儿,女人为了自己儿子争夺皇位,在他看来是正常的。 二人看起来还是一副夫妻和睦的样子。 曹昂轻轻咳嗽一声: “前些年还给我送来一个黑珍珠让老夫配种,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配种?太过分了!老夫不是种马!” “这可不是我找的,你找校委会去!” “没你点头她能进来吗?” “唉!委屈你了,这不是昆仑大陆的藩属国也需要你的儿子坐镇啊,还不是你之前那几十个儿子都不乐意去? 校委会商议一下,让现生一个……对方的公主就不远万里坐船来了,你就当牺牲了吧!” “哼!老夫看他们就是想让老夫死在女人肚皮上,你还配合他们!” 曹昂说完用余光观察着这位三十年的老妻,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就见吕玲绮没有任何心虚的说道: “那些人都体检过了,干净的很。又符合国家利益,我能怎么办? 你看看你,连一个夫人的身份都不给人家,还让人家怀孕了就赶紧走。 好说歹说才生了孩子才离开,黑珍珠走的时候抱着娃找我哭了好久想在洛阳留下来。 你就不怕你那儿子在昆仑大陆造你的反?” 吕玲绮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帮曹昂捶着腰。 曹昂没有看出来什么,根据他的调查,自己这位夫人各方面表现都很贤惠。 只是他总是感觉对方在自己废掉她儿子皇位之后,即便还是和之前一样:相处就像普通得夫妻,偶尔还会顶他几句,这是其他夫人万万不敢的。 曹昂却觉得对方的言行举止都显得有些做作,或者说有表演的痕迹在。 就好像在讨好与他? “爱造反不造反!那黑娃子我看到就烦,斯哈!轻点揉!” “那安息的公主呢,你见了一面就把人家赶走,害得人家以为要灭国了!” “别提她!那黑珍珠看起来黑点就黑点吧,起码是个女的,也算是有那么一点姿色,那安息公主自称安息第一美女,身材就跟许褚似的,还长胡子你敢信?” “都是为了全球的稳定,辛苦了!我都不敢相信你为了他们不送公主过来,居然皇帝都不当了,跑去做海盗。” 曹昂摆摆手:“此时不必再提。” “不想要那些公主就不要呗,要不给你找几个寡妇试试?” 曹昂眼睛一亮:“哪有那么多寡妇?” “你看上谁了,把她丈夫杀了,这不就成为寡妇了?”吕玲绮笑道,说的话理所当然。 曹昂忽然板起脸,郑重地说道:“此事不可做,此话不可说。” “臣妾开玩笑的!” 吕玲绮有些恐惧,或许是祖传的多疑性格,这位夫君这二十年来,尤其是最近十年来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他总是怀疑有人要害他,不但怀疑有妃子要勒他脖子,还怀疑那些教授们要架空他,甚至怀疑老大会像他软禁老爷子一样软禁他。 当年刚刚宣布禅让,不顾众人反对就带着一个航母编队全球旅行去了。 “玩笑也不成,你这个位置,说是开玩笑,到了下面就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了! 上次老大下令不让小说里出现他的名字,到了后来整个社会都不敢提他的名字。 若是这话传出去,人不患贫而患不安,会造成社会动乱。 他们会想,自己会不会突然被杀,老婆被抢到皇宫? 每日活在恐惧与不安之中,怎么有心工作?怎么当好韭菜?” “是!” 吕玲绮看着一脸严肃的曹昂,有些心惊胆战。 上一次见曹昂如此严肃地说人不患贫而患不安,还是刘教授的一个天才弟子要搞器官移植项目的时候。 当时一个患者临死前在那天才医生的劝说下捐献了器官,进行了眼角膜移植,另外一个儿童重见了光明,上了新闻头条,引起了重大的舆论风暴。 两派在国会吵得不可开交。 反对派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移植他人器官? 支持派派认为反对派派是老古董,不懂科学,阻碍人类进步。 最后支持派以强大的辩才,绝对的优势碾压,说的那些反对派无地自容,通过了器官移植合法化的法案。 此法案却被曹昂一票否决。 理由是:“人不患贫而患不安,这个法案会引起国家动荡。 他们会想,我的孩子得了小病就死了,会不会和哪个大人物匹配上了? 医院故意不想治疗,被拿去器官了?” 最后的结果是即便是自愿捐献器官,也是被严令禁止。 那个天才医生和他的团队,被驱逐出境,流放到了罗马。 曹昂余光看着吕玲绮那恐惧的模样,叹了口气,装的再自然,总归不是之前那版正常夫妻。 见气氛有些紧张,曹昂拍了拍她后背转移话题道: “对了,老大打电话找你什么事儿?” 第397章 最浪漫的事 “还不是你废了他的皇帝,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非要问我他的名字!” 曹昂皱眉:“问自己名字什么意思?” 曹昂边说边拿起了自己手机,随手点开了一封邮件。 曹昂看了一眼,猛然大惊:“那逆子居然到处打电话问他的名字? 他好像真的病了!你快给他回过去!” 见到女子正要打电话,忽然想到了什么,曹昂忽然伸手拦了下来:“过五分钟再回!” 吕玲绮摇摇头:“你呀!” 忽然,吕玲绮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好久没提那位柳先生了,是不是因为他的原因?” 曹昂忽然惊呼:“卧槽!我知道了!前段时间那家伙找我抱怨,说我让他拿不到全勤,他想把我给太监了! 我好说歹说他才答应从日更变成周更。” 吕玲绮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你再去给他说说呗。” 忽然曹昂猛然坐了起来:“糟了,我让刘易守把他给砍了!” 说完就拿出了一个手机,刚要拨出刘易守的电话,就放了下来。 吕玲绮有些疑惑:“怎么了?” 曹昂擦了头上的冷汗:“没事的没事的,我给老刘下过令,我要砍的人不管有多急,都要拖上一年,等第二年的时候再问我一遍,若是我还想砍,才会砍了!” 吕玲绮:“……” 又过了几分钟,曹昂说道:“你还是给老大打过去问问吧,别出什么事儿了!” “好!”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正在通话中。】 “挂了?” “再打!”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曹昂披上了衣服,拿出来一个对讲机:“查一查老大怎么回事?” 消息很快传来,曹昂一皱眉:“居然在老头子那里?” 他又拿出了那个对讲机,对着另外一个号拨出去:“刘易守!带上两个战斗小组当我护卫,我去看望一下老爷子! 顺便通知一下,让所有和老大熟悉的人,十五分钟能赶到的,在老爷子楼下集合,我们一起喊他的名字。” “您真是父爱如山啊!可是老大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怎么也在想不起来了呢?”吕玲绮揉着自己脑袋。 曹昂恍惚了一下,他好像也忘记了老大的名字。 忽然,一阵记忆融入脑海,他自信的说道:“曹标,字承乾,他那个正妃你记得吧?” “记得啊,原本打算让他娶杨家的杨豫的,没想到杨豫和老二同班同学,和老二好上了。 后来老大娶了孔二楞的妹妹孔慈,咋了?” “对,就是那个孔慈,给他取了一个号叫做惊云!” “原来是这样?曹标,字承乾,号惊云。 你这么一说我完全就想起来了! 咿?老二也是我生的,我怎么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呢?你说老二叫什么名字?” 曹昂看着吕玲绮,身为一个当娘的,却不记得自己孩子的名字? 他又恍惚了一下,脑海中忽然又出现了一个名字,他忽然皱起眉:“不对!这二十年不对!” “怎么不对了?” “你记得我二十年前开第一届车展吧?” “记得啊?当时你做噩梦还吓哭了,怎么了?” “当初我就被老柳忽然拉到了七十年后,说我要死了,我怀疑这次也是被强行拉过来的,而你说的那些黑珍珠之类的,都是被强行塞进去的记忆! 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过的。 你之所以不记得,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是你!” “额……我不是我?那我是谁? 您别吓我,我去联系医生。” 看着吕玲绮面色古怪,就要呼唤医生。 曹昂摆摆手:“我没事!不用联系医生! 你在这里收拾一下,等一会儿一起去看看老大。 我去大殿一趟!” 曹昂则是穿上了一件衣服,迈步走向了大殿。 果然,就见那黑衣人正笑意盈盈的坐在大殿之上的台阶上等着他。 看到他来,立刻说道:“不错,居然一天了才发现记忆是被我塞进去的,看来我比上次做的隐蔽多了! 上次我把你从体育场拉走,你可是马上就发现了。” “废话,老子说怎么记忆里那么多洋鬼子爬我的床,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说吧!这次把朕拉过来二十年后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本来想按照时间线叙事的,后来发现人物太多太杂,我总不能一个人物讲两章,然后切下一个人物,我几十个有特写的人物,切来切去,连个事件都讲不清楚。 就按照故事线叙事了!时间线先放放,快则三章,慢则五章就回去了。” “哦?这次是为了哪位大人物?” “琼。” “琼是什么玩意?” “一个黔首。” “你特么的,我们这是三国,帝王将相的时代,英雄辈出的时代! 你要多写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 再不济你写曹操,郭嘉,贾诩,许褚,张辽,夏侯渊。 实在不行你写孙权,周瑜,鲁肃,吕蒙,陆逊也行啊? 上次写一个步骘,我查了好久资料才知道是谁。 你写一个张昭,我特么以为他是丘吉尔带着二战的部队重生了呢!什么我绝不投降,还在海上战斗,在田野里战斗,在水里战斗,我派了三艘现代化战舰去围剿他。 这我也就忍了。 你特么写一个黔首怎么回事?” “笔在我手里,我乐意!” “他在哪儿?” “二十年前逃到了桃花源,就是陶渊明写的那个,他如今才五十三岁,比你大一岁,长得却像七十老翁,杨鲁要他假装七十,骗你发的低保养老钱。” “嗯?居然骗老子的养老金?那琼同意了吗?” “不知道!” 黑衣人说完就向着远处要走。 曹昂急忙拉住了他的肩膀。 “对了!我的王霸之气是怎么征服诸葛亮的?” “问也白问,我送你回到二十年前,会消除你的记忆的。” “既然会消除记忆,那你提前告诉我也无妨啊?” “我还没想好。” “莫非你想降智……” “我本来想让他们全部殉国,刘备见识了现代军队后,自觉匡扶汉室无望,怒急攻心而死。 诸葛亮受命于危难之际,为完成先主遗愿,也为了自己匡扶汉室的理想,明知不可为而强行发动北伐,被东风导弹射杀于五丈原。 赵云张飞黄忠等猛将在机枪扫射下,在火箭筒地毯式轰炸下,在坦克碾压下,在飞机的轰炸下,全部战死于五丈原。 魏延奇袭子午谷,被一队警察击毙。 关羽从安息回来之后,赡养了他们的子女。” 沉默了一会儿,曹昂摇摇头:“这样不好!有些毒……” “我知道,所以让诸葛亮降智了,让刘备匡扶汉室也没那么坚定……” “这样也不好,若是跟东吴那帮人一般,见识到现代化军队就投降,蜀汉的浪漫没了!” “是啊!最浪漫的事情,就是为了理想而死,不是么?” 曹昂:“我认为最浪漫的事,就是一起卖卖电脑……” 又是一阵沉默,黑衣人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边走边说: “我再想想,这本书还没写一半,还有至少百万字呢,不着急。” 眼看黑衣人就要走,曹昂深呼吸了一口气:“你把我长子写的如同步惊云一般怎么回事?” “额,我刷抖音看到了步惊云抱着孔慈说“喊我名字”的名场面,你知道的,我没什么灵感,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想到哪写到哪儿,写什么取决于我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 “好吧……活该你扑街,你不是写其他书去了么?主页我怎么没见到?” “小号写的,扑街了,扑的很惨……” “有多惨?” “滚!” …… 第398章 琼:我七十岁了 与此同时。 桃源村。 无双冲着琼招了招手。 “老族长,你来啊!过来领取东西。” 琼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撼之中。 眼前的这个大姑娘,居然是个男的? 男人能变女人…… 外面果然是仙界啊! 琼摇摇头:“不!我还是不要了!” 他有点害怕,自己都要死了,这一身单衣已经穿习惯,再暖和能多暖和啊? “不要弄死你!” 对方的话让琼咯噔一声,急忙跑到了排队的那里。 他虽然觉得自己快死了,谁又想主动死呢? “姓名!” “琼,没有姓!” “穷?还没有姓啊?这样,你跟我姓怎么样?”那无双的话很好听,琼却有些害怕。 就在这时候,盗圣走了过来:“祝穷不好,哪有祝别人穷的?老伯,要不就跟我姓白吧!” 无双摇摇头:“白穷?穷人哪有白的?不好不好!” 黑土也走了过来:“要不跟我姓黑也行,又黑又穷,呵呵,我爹说了,贱名好养活,说不定您还能多活几年呢。” 琼则是说道:“好好好!那就黑琼吧,另外我是琼浆玉液的琼!” 琼说着自己就笑了,仿佛自己是个小孩子一般,被大人取名字。 他之所以想叫做黑琼,主要他的弟弟叫做黑夫。 可不是跟眼前这个叫做什么黑土的,这憨厚汉子居然找个男娃子,就是再漂亮他\/她能传宗接代接待嘛! 他看向那傻在当地的黑土,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这孩子好像有点癔症,动不动就拔出刀来耍几下,边耍边让别人照顾好他七舅姥爷! 这黑土幸亏不是自己的孩子,若是自己的孩子,他非打死对方不可! “好,那就叫黑琼吧!年龄。”无双说道。 “额……七十,生日延熹元年六月十八,我记得我出生那年,上半年还是永寿四年,六月改的元,我出生刚好是六月,那一年鲜卑袭扰边境,那一年啊……” 琼脸一红,他擅长偷盗,却不擅长撒谎。 他感觉早上又吃了止疼药后,身体没那么疼痛,还能再活几年,就想领几年低保。 琼把老爹的生年讲给他们听,尽量有说服力一点。 心中则是扑通扑通的跳着。 就见那无双疑惑的抬起了头,古怪的看着他。 琼的心中咯噔一声,难道被识破了。 无双表情古怪的说道:“额,您不用解释的,您一看就有七十多!又不是那些骗低保的。 下面去学习这衣服怎么穿。” 琼松了一口气,看来长得老也有优势啊! 他是最后一个,和另外的七八个人围成了一圈。 就见那叫无双的女孩……额……勉强算做女孩吧,将一个袋子轻轻开了一个口,被压扁的衣服立刻膨大起来。 “这是拉锁!把两边对齐,然后拉上去。” 这一幕他已经看别人演示过多少次了。 穿在衣服上都表情夸张地说很暖和,他是不信的,这可能是给这些人看的。 他脱下来自己那不厚的上衣。 随后套上了那外套。 果然。 很一般。 不但不暖和,还有丝丝的凉意。 顺着指引,他来到了另外十个拿着衣服的人的队伍。 就见另外一个年轻人讲解着:“这里面是两身里衣,和内裤,具体穿法是。” “这个我知道,刚刚给别人讲的时候我听了!” “听了就再听一遍,每十个人讲解一次,不听弄死你!” 琼愣住了,这人! 实在是。 无奈下,只能听着那年轻人不厌其烦的讲解着。 “听懂了嘛?” 十个人点点头。 “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走吧!” 琼点点头,刚刚走了没几十步,就感觉被阳光一晒,自己居然有些出汗了! 这才惊讶的摸着身上这轻薄的衣服,没想到居然如此保暖! 抬头一看,自己这是到哪儿了? 急忙往回赶。 刚刚走到发放物资的那里。 无双疑惑道:“走啊!怎么又回来了?” “这是我家啊!” “额,好的。 老族长啊,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还是这里的村长,负责协调这里的关系。 这几日朝廷会给你们这里派一个支部书记, 额,派一个杀人如麻的退伍军人做你们的支部书记。 书记来了,让你们怎么洗澡就怎么洗澡,让你们培训什么技能就培训什么技能,若是不听话。” “弄死我们!”琼赶紧说道。 无双一愣,心中暗叹,杨丞相果然不愧是当过丞相的人,教的办法比课本上那些用爱心感化好多了! 也实用多了! 这老头都学会抢答了! “很好,去吧!” “是,这位女老爷!” “不!喊无双或者无双同学就行。 额,要不然弄死你!” “是,无双同学!”琼急忙说道。 琼正要回到木敦子上歇会儿,这段路走得急,让他有些微微冒汗。 就见到那个叫做黑土的小伙子一直在发呆。 他走到黑土面前,用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诶!你咋了!” “保护好我七舅姥爷!” 对方猛然惊醒,拿出佩刀四处耍刀花。 吓了琼一跳。 白展堂揣着胳膊:“诶!老头!这小子发呆的时候别搭理他,容易受伤!” “好的!” 琼就要绕过去,就见着黑土忽然走到他的面前: “哇呀呀!老人家!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琼啊,啊对,现在叫做黑琼。” 就见那黑土忽然激动地说道:“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做黑夫!回答我!” 此话一出,那七八个年轻男女都围了过来,一个个脸色都非常激动。 “这就是黑叔经常登报找的你大伯?” “不对,黑叔已经把你过继给你大伯了,你应该喊爹啊!” 无双也扭扭捏捏走了过来:“啊,老人家,你是黑土老爹?” 众人也是议论起来: “不对吧?黑叔登报的寻人启事上不是写的熹平四年生人,算起来今年才五十三啊,这位老族长是延熹元年出生,今年七十岁,小六你是不是搞错了?” “对啊!当年黑叔居然在医学院和法学院打的正酣的时候,在国会拿出了寻人启事,成了各大媒体头条,热度压过了和平收复蜀汉,到了年底更是力压刘备、诸葛亮,成为年度杂志新闻封面人物,那本杂志我爸还收藏了呢!” “小六,你肯定搞错了,二十年来黑叔经常登报找人,我都知道你大伯是熹平四年出生了!” 第399章 不能认 琼此时脑子嗡鸣一声,心中如同万马奔腾一般! 黑土居然真的是黑夫的儿子? 黑夫这么多年居然一直在找自己?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这么多年最大的遗憾,就是自己是一个绝户,愧对父母。 如今眼前居然站着一个好侄儿。 俗话说,侄子门前站,不算绝户汉! 自己终于可以有脸去见爹娘了! 更何况,这是黑夫过继给自己的,那就是自己的儿子! 这是自己的儿子! 他一时间呆愣在了现场,心中如同打翻了调料瓶一般,酸的,苦的,辣的,甜的各种味道直冲他的鼻腔,让他有些想要流泪。 忽然,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老族长,您的调料瓶打破了!” 琼低头,就见地上几个瓶子被打破在地。 “啊!” 琼心疼无比,急忙去地上去捡,这可是水晶的瓶子啊! 他还想当作传家宝呢! 手却被黑土猛的拉了起来,就见黑土面色激动,嘴唇颤抖:“说话啊!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做黑夫?” 琼看着眼前的壮小伙,眼泪鼻涕忽然流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上下打量着黑土。 好消息:自己终于自己有后了! 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无双,这大姑娘怎么就是男的呢? 坏消息:自己好像马上就又要绝后了! 想到这里,他就有要抬起拐棍把对方打死的冲动。 他轻轻的拿起来桃木拐杖,又慢慢的放下。 他又觉得自己一天没养活这孩子,刚认识一天就去打人家,自己好像没有资格。 怕是弟媳也会不乐意吧? 人家生的儿子,养了这么大,这就成了自己的了? 他设身处地想一下,就知道弟媳有多不乐意,也能想象到弟弟冒了多大的压力。 想起自己弟弟也是自己养活大的,他又觉得自己是有资格教训对方。 手里的拐棍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 最后变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娃啊。” 就在这时候,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 打破了这个场面。 琼的脑子瞬间变得清醒。 既有对黑夫找自己的欣慰,又有愧疚。 愧疚的是自己躲在这里二十年居然没敢出去,一来他的潜意识里觉得黑夫肯定死了,那年北方天下县令全部造反,即便被平定无异于又一次的黄巾之乱。 岂能有幸存的道理? 二来他觉得自己已经把黑夫养到了成年,也算是卸下了自己的一个担子。 三来外面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不敢出去。 让他有点欣慰得是,如今这世道居然如此的好。 他如今居然每个月还可以领取六百斤的粮食,他听说年收入低于十万,还不用交税。 人头税和进城税那些杂七杂八的,都取消了,他可以说,成了一个完全的自由人。 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他想到自己每个月还有六百斤的粮食可以领,顿时清醒了! 一年就是七千多斤啊! 自己才能吃多少啊! 一天一斤足够了! 他要坚持多活一两年,把这些东西留给黑夫。 如今还不是相认的时候,即便相认,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的认下。 如今这么多人,这孩子真傻。 公家的便宜不占,那不是王八蛋嘛! 他摇摇头:“不,我没有叫黑夫的弟弟!你认错人了!我是延熹元年六月十八生人,今年七十。” 黑土则是惊呼道:“不对,你昨天跟我说过你今年五十三,五十三岁刚好是熹平四年生人!” 黑土激动的身体有些发抖,找到大伯都快成了他老爹的执念了。 至于那六百块的退休补贴,他想都没想过。 如今老爹工资七八千,老妈工资也是七八千。 前些年放开管制后,他们家还投资了两家私人诊所,周末的时候镇医院休息,他的父母会去自家诊所坐诊。 每个月也有几万块的收入。 他如今实习了,每个月也有六千的实习工资,由于是杨帅的老部下,如今跟着杨鲁做护卫,跟着领导混福利还好。 他家的条件,若是去洛阳买房想都不用想,十几万一平的房价,一套房子上千万,他们家卖了都买不起,可是在上蔡已经过的极其舒服了。 他激动的看着琼:“你就是我大伯对不对?” “你眼睛怎么了? 这是? 你哭嘛? 身上疼的?” “止疼药只能缓解,长期服用还有耐药性,让我爹带你去医院看看,不用担心钱! 咱家有钱!” 黑土得话,让琼老泪纵横,也不知道是被调料瓶子给熏的,还是风太大。 琼听着黑土的话,都要认下来。 自从上蔡一别,他已经二十一年没见黑夫了,他也想去看看自己那个弟弟。 “娃啊!我……” 就在这时候,盗圣拿着一张纸急匆匆的说道:“黑土,快! 你爹出事儿了! 你七舅姥爷让你快点回去!” 琼猛然清醒起来,心中如同被巨锤撞击一般。 如今忽然听到了黑夫居然出事儿了! 他急忙扭头看去。 就瞥见那纸条上写着几个字:“黑土,你七舅姥爷打你电话不通,联系到单位,以下是你七舅姥爷原话。 【你爹病危,正在抢救,万分危急,医院把握不大,你电话不通,速归!速归!急急急!】 我命令你放下手里工作,立刻回去。杨鲁。” “哇呀呀!照顾好我七舅姥爷!” 就见黑土满脸焦急,抽出了自己的佩刀,四处耍着刀花,不知道要砍谁! 最后黑土的目光落到了琼的身上:“你是我大伯么?我爹快不行了!你若是快随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琼心中震惊不已,此时嘴唇都有些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刚刚激动,居然忘记了自己是扫把星的事情了! 是了! 他一路上的朋友都死了! 老族长和他亲近也死了! 他的妻也难产死了! 他的孩子也没保住! 黑夫他们离开了自己,二十一年来,却活得很好。 自己刚刚要认下对方,黑夫居然就要死了! 不! 不能认! 他不想让黑夫死! 自己是个扫把星。 自己若是认下,岂不是黑夫就要家破人亡? 琼的眼神逐渐坚定。 第400章 师兄 他摇摇头:“娃啊,昨天你听错了,那是我说我的长子是熹平四年生人,老朽感慨他若是活着,如今也五十三岁了。 你领导都记得,临走前还在提醒我要领养老钱,你忘了?” “是吗?”黑土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琼的眼神愈发坚定:“是的,忘了告诉你,我们这里的几百人都是先秦旧楚国的遗民,世世代代在此繁衍,如今已经四百年没出去了! 老朽就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 就在这时候,就见那无双走了过来:“小六,走吧,刚好我们的工作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你赶紧去机场回去看看你爹,出去这里就有信号了,有什么事情也能和家里打电话沟通。” “好!” 琼就见无双向着这边走来:“老人家,你在这里多宣传宣传,我们的工作基本完成,过几日你们驻村书记就会派来,你们一定要为配合工作!否则。” “否则打死我们,我知道了,姑娘你们快点回去吧!” 琼的心情很放松,他一点不担心黑夫,黑夫必然是因为自己扫把星妨的生病了。 若是自己不见对方,按理说黑夫就会痊愈了。 这道理就像1+1等于二一样简单。 他知道黑夫平安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要好好的活着,多活几年,等要死了,把自己从公家得到的东西给他们送去。 那位老校长真是个好人,素未谋面居然给自己那么多的东西,手下的官员也是自己见过的最和善的官员。 而且即便自己死了,死后也是有人祭祀的。 只是可惜了,那个小兔崽子居然喜欢男的,自己怕是要绝后了! 他目送着那些人上了那直升机。 把刚刚得到的身份证,和一张养老金的银行卡揣入了口袋之中。 对方已经教了他很多遍,如何去取钱。 他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有时间派孩子们去外面看看。 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琼眼神一动,他还以为是黑土呢,没想到是那位盗圣。 就见那盗圣走了过来,递过来了一个盒子:“这里边是一百片止疼药,黑土给你的,疼了就吃一片,他心情不好就不下来了,再见了!老族长。” 琼接过来白展堂递过来的药,既然是黑土给自己的,他就收下了。 这玩意还真管用。 “老族长,你说你儿子熹平四年生人?” 那盗圣的话让琼一愣,立刻开口道: “对啊!他若是活着今年五十三了!” 琼说的很坚定,他很佩服自己,仅仅一会儿就学会了撒谎,如今说谎脸都不红了。 就见那盗圣呵呵一笑:“你自称先秦就在这里,怎么知道外面的年号的?” 琼咯噔一声,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强制镇定下来,随后说道:“首长告诉我的,你昨天去找小六,我们去找出口,首长和我说的。” “是吗?” “是!” 就见那盗圣摇了摇头:“随你吧,你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反正不关我的事儿! 我只想说黑叔找了他大哥二十年,在国内人尽皆知,如今他快死了,我觉得你应该去看一眼。 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琼强忍着自己的泪水,他又何尝不想见黑夫,见了对方黑夫就要死啊! 一定是自己那些年做的恶事遭到的报应。 或许是他那日没有给师父祈福,让师父死了带来的报应,起初的几年他过的虽然辛苦,却还算是有惊无险。 若是师父活着就好了,他能询问一下师父应该如何处理。 他看着盗圣前去的背影,忽然想试探一下对方是否是自己一脉。 若是自己一脉,或许有破除这诅咒之法。 这些年来他遇到好多盗贼,却一直没有遇到过自己的同门。 这么多年他一直怀疑这个手势是先生瞎编的,却没有证据。 对方临走前,他就想试一下。 若是同门,对方都是盗圣了,一定知道破解之法。 手势很简单,右手握住了左手小拇指,左手握住了右手的手腕,在面前晃一晃。 若是一门的,对方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手势。 若不是一门的,对方也大概以为他在抱拳而已。 他还没起手行礼,就见对方飞速的行了一个盗门礼。 表情自然的说道:“老族长您留步!我们走了!” 说是要走,却盯着他的手。 琼震惊了,心中如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他他! 这位盗圣! 果然是自己一脉的! 琼也是颤颤巍巍的右手握住了左手小拇指,左右握住了右手手腕,对着那盗圣行了礼。 开口道:“前辈!” 对方既然是盗圣,盗者以境界为尊,叫声前辈也是应该的。 他终于遇到同门了! 他想询问自己的诅咒如何破解? 就见那那盗圣一愣,随后大喜的说道! 看了一眼直升机正在催促的人,没有搭理,上前几步说道: “果然是你!” 琼有些不解:“果然?” “师兄好!师父只收了我们两个弟子!传你是为了让你谋生,传我是为了盗门不绝! 昨天我站岗之时,盗听到你为先生祈福,我猜就是你。 今天看了你的名字,我猜八成就是你! 所以前来试探! 果然就是你啊师兄!” 琼脑中如同轰鸣一般,师父是二十四年前死的,这个年轻人才二十来岁吧? 即便收徒,也要五六岁吧? 也就是说…… 师父很有可能那年没有死! 他身体都有些颤抖,试探着问道:“师父他?” “师父当然还活着!” 琼此时收到的冲击不可谓不大,如同被巨石砸中一般。 忽然跪倒在地,眼泪簌簌落下。 哭的如同六月里的娃一般! “师父!你居然活了!我的祈福是有用的!” 盗圣搀扶起来他:“对了,师父常说,他二十四年遭受了一劫,差点死了,肯定是你忘记给他祈福了!呵呵!” 琼惭愧的低下头:“那日我干活着实太累,就睡着了,后来就听说师父死了!我这些年一日不敢忘。” 盗圣一愣,师父经常拿这件事开玩笑,说他那师兄是一个死心眼的,他还不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这师兄居然真的祈福了四十年? 他肃然起敬起来,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师兄!如今师父今年八十二岁,身体还算硬朗。 但毕竟年纪在哪儿,怕也是没几年可活了! 他很想你,你若有空去洛阳看看! 若是身体不允许,也给他打个电话。 你不想认小六是你自己的家事,我也不想过问。 师兄!我还有公务,马上要走了,这是师父的名片。” 第401章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琼接过来了名片。 就见那年轻的盗圣已经登上了那直升机,刚进去,门就关闭。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那直升机缓缓起飞,离开了这个平静的小山村。 琼用力的拄着拐杖向着天空挥手! 今日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 知道黑夫活的好好的,还知道师父也活着。 这些年来,若说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师父了。 他一直觉得师父的死,是他造成的,都怪那天他倒头就睡。 他查看着手里的名片。 就见上面写着: 审配,字正南。 洛阳正南防盗门有限公司董事长。 地址:洛大西门斜对面,步行街16(十六)号门门口第一家。 电话:。(一零零零零零零零三七九) 琼倒吸一口凉气,电话是什么他看不懂,那什么一串鬼画符他看不懂,他认识后面的数字,却不明白什么意思。 地址他却看懂了,就在洛阳! 他忽然有一种冲动! 他要去洛阳看先生。 顺便再看一看那位素未谋面却给自己衣服,未来还要给自己发钱的老校长,说一句感谢。 别人不知道洛阳在哪,他可是知道,想当年他和几人徒步走遍了大半个大汉,最近距离洛阳也不过百余里而已。 他在洛阳百里外还跟着一位老大当过土匪,那土匪头子被一名叫做高胜的年轻人给斩了。 他如今还记得那年轻人的凶残,如同杀只鸡一般! 琼一愣,二十一年过去了。 他依然记得那高胜自称是银行经理,那自己的养老钱也是去银行领的。 斯哈! 琼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己不会被斩了吧? 他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去银行取钱。 他当年能走遍大半个大汉,如今也能! 不过一千五百里而已! 上次他走了三个多月,每日走十五里。 如今他年老,却有止疼药,只要身体没那么疼,他认为自己一日走五里没问题,最多一年也就到了! 夜里。 琼在家烙了一大堆的饼子。 用力的背到了身上,向着那出口处走去。 …… 一年后。 洛阳城郊。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身穿一身破旧的羽绒服,手拿一根破木拐杖。 周围围满了一堆人。 “居然是乞丐?” “这年头居然还有乞丐?” “洛阳居然还有乞丐?” “你没有养老金么?” “这下怕是要一大堆人人头落地了!居然连老人家的养老金也贪污?”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像是在看一个稀奇的物种。 琼抬起头:“我不是乞丐,我是流浪汉!” 说完就拿出了一个银行卡:“我有养老金的!” 很显然,这样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刚刚到了武陵郡的时候,他就被一帮人围住。 询问他的情况,在得知了他有养老金的时候,那负责人询问他去哪里。 他不敢说自己要去洛阳。 在前朝,国都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见他不愿意说,那负责人说了一句:“你有流浪的自由!” 就离开了。 一年的跋涉,他在第二个月的时候,他的干粮吃完了。 硬着头皮去一家银行取了六百块。 这外面变化太快,到处都是柏油马路,比当初的路好走多了。 他白天步行,夜晚就找一个桥洞睡下。 终归是年纪大了,走了一年才到。 车上。 “祖母,那个爷爷为什么流浪啊?” “因为他乐意吧!走吧,我送你们回家,今天还约了张奶奶。” 蔡昭姬和上车窗,今日她来接自家孙子孙女放学,看到了这一幕,就停了下来观望了一番。 见对方就是喜欢流浪,她也没多管,向着一个方向开去。 将孩子送到家后,向着新安县赶去。 两小时后。 高家镇一家茶餐厅里,她找到了约好的座位坐下。 这些年来,她写了无数的小说,都是折戟沉沙,基本都是叫好而不叫座。 唯一有成绩的,还是跟风的那《皇帝曹昂爱上丧夫带俩娃的我》。 她不甘心自己永远做一个文学评论家。 如今她潜心四年准备了一本书。 想要让这位小说界的大家来看看。 等了没多久,就见一对中年夫妇有说有笑的向着他们这边走来,后面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娃娃。 中年女子看到她眼前一亮:“不好意思啊!昭姬,来晚了! 我这外孙女非要跟来!” 蔡昭姬神情恍惚了一下! 此时此刻,犹如彼时彼刻。 二十年轻,她也是在这里等到了他们,他们也是带着一个小女孩。 蔡昭姬笑着摸了摸那小女娃的脑袋:“我还以为是你妈妈呢,和你妈妈小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蔡奶奶好!” “你好啊!” …… 书接第372章。 时间回到二十年前。 新安煤矿上。 段长看着癫狂的荀彧,只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实在是太社死了! 在工友的嘲笑之下,他急匆匆的向着食堂外面走去。 终于等到了午休结束。 段长穿上装备,带着自己段上的十几个人走到了更衣室。 就见一个戴着猪嘴的男子走来。 “呵呵,小段啊!我都说了不要和老荀走太近,他脑子不正常!社死了吧!” 隔着猪嘴,段长都能认出这家伙正是那杨修杨德祖! 段长硬着头皮道:“谁能保证我不能傍上富婆呢!说不定我家小花忽然买彩票中奖了呢!” “哈哈哈!据我了解,彩票都是骗人的,我分析了!” 面对杨修的喋喋不休,段长有些不耐烦,这人怎么这么话唠? 就你聪明是吧? 谁不知道彩票是骗人的,用你提醒? 开始得时候这杨修不是话挺少的嘛? 几个月就暴露了原形了? 也就是他没有生杀大权,若是有生杀大权,他真想把这人给咔嚓了! “好你个杨德祖,在这里编排老夫是吧! 老夫敢保证,小段一定能够榜上富婆的!而且就在今天! 本神从不虚言!” 就见荀彧乐呵呵的一边套上装备,一边走到了角落里的荀攸:“贤侄,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叔父!唉!我这辈子是不敢回荀家了,我怕那帮人将我生吞活剥了!” “不会的!那犯法的!” “可我听说他们已经挑选了几个死士来刺杀我了! 他们连遗书都写好了,就连我儿子都登报和我断绝关系。”荀攸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第402章 荀彧:老夫用不上了 段长听到居然有死士也是抬起头来看着荀攸。 他负责看管这些囚犯,也是他们的头。 若是出了事故,他也是要负责的,尤其是在矿上! 他原本是配备了电棍和鞭子,就是为了教训不听话的新人。 若是不按照安全标准,那就是一鞭子。 若是有人企图逃跑或者攻击段长,那就给对方一电棍。 这些都是当初培训的内容。 这些人基本上很配合他的工作,除了开始的半个月总是违规外,在他的皮鞭教训下,已经是合格的挖煤人了。 最近他上工的时候,基本上只是拿着鞭子,若是有不合安全规范的,就抽几鞭子。 电棍都是每日充满电锁在柜子里。 如今听说有可能有死士想要弄死荀攸? 可不能让这些人出事。 起码不能在上工的时候出事。 他从柜子里悄悄的拿出来了给自己配备的电棍。 别在了自己的腰上。 忽然听到了荀彧爽朗的笑声:“若是敢行刺于你,本神必将让其挫骨扬灰!” 那爽朗的声音在这里回荡着,显得格外的放荡不羁。 杨修和司马朗,此时已经躲的更远了。 就见荀攸动作呆住。 即便是隔着猪嘴面罩,段长都能感受到对方那吃了大便一样的表情。 毕竟这位荀彧,都已经成了这一块的老疯子代名词了。 段长上前几步,走到了荀彧的跟前,说道:“老荀啊!你不是发誓以后不再使用超能力了嘛!怎么还让人挫骨扬灰?” 荀彧表情疑惑:“我说过么?” 段长有些挠头,这家伙干活还算勤快。 就是偶尔发一下神经,让所有人都躲着他! 现在记性都不好了嘛? “你在餐厅的时候刚刚说的啊!” 荀彧呵呵笑道:“诶!小段没读过几年书吧?” 段长一愣,他读书的年数还真不多。 只是读完了五年义务教育。 小学三年,初中两年,高中读了一年。 小学还好,初中他就有点跟不上了! 高中的时候,如同听天书。 读了一年,他自认为就是认识些字,他就来矿上做工了。 只是,这个和读书有什么关系? 段长有些惭愧道:“我读书确实不多,语文勉强及格,数学也就能解个一元二次方程,其他的比如化学物理就是如听天书了。” 荀彧身形一顿,愣在了原地:“语文是语言和文字么?数学我倒是知道,其他的你说的啥?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段长也是惊呆了,若说他给对方讲内容听不懂可以理解,他就讲了个题目啊? 好歹老荀也是大家族出身。 “你们这些旧贵族都不识字的么?” 荀彧轻轻咳嗽了一声:“老夫五岁开蒙,四十多年来读书不辍! 那个你们不学论语么? 子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 读书人怎么能讲信用呢?” 段长摇摇头:“不对!你说的不对!” 段长正要给对方解释人要讲信誉,这是基本的常识。 刚刚说了一半的段长眼神忽然变了! 瞪着荀彧:“你不会是不想还钱吧?” 自从邱秋到来,这段时间,荀彧没少找他借钱。 差不多有七八千了! 原华和邱秋都是他原先的同学,自从他搬来新安县,就没怎么见过了。 前些时间见到了原华,还以为他们结婚了呢。 段长忽然感觉有些世事无常,自己居然借钱荀彧这老头追自己的老同学? 每次荀彧找他借钱的时候,他既有一种对原华的负罪感。 还有一丝对荀彧的同情。 那邱秋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 他记得当初原华送情书就是他帮忙送的,结果他被那邱秋连打带踢大骂了一顿。 荀彧轻轻咳嗽了一声:“老夫岂能是那言而无信之人?” 段长想到对方刚刚说讲信用的都是小人,他面带疑惑:“那你是小人?” 荀彧:“咳咳,老夫说笑而已。 老夫家的那些债券还有钱即便烧了,家里房子颇多,还有留下来的珠宝之类!区区这点钱,老夫一定会还的!” 段长点点头,看向了杨修和司马朗。 他们借给荀彧的更多,荀彧的考试驾照的两万块钱,就是借的杨修的。 司马朗也借给了荀彧一万多。 段长放心下来:“不还也没事的!大不了我找人弄死你!” 荀彧颇为不满的看着段长:“小段啊!” “工作的时候请称呼我职务!” “额,你的职务不就是你的名字嘛! 那个段长啊!” “我的职务是段长,我姓段,所以你应该喊我段段长。” “额,段段长啊,我都让你榜上富婆了!就知道那几千块钱!小段你的格局也忒小了一点!” 傍富婆? 段长撇撇嘴! 他老婆他还不清楚? 才从汉中过来几个月,如今每天就是在家里养养胎。 看到那小花的作者火了,也学着在家里写写小说。 字还没他认识的多,他也不好打击对方,就当在家里解闷了。 段长看到了荀彧睿智的眼神,以及躲的远远的杨修和司马朗。 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说这些,和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说什么啊! 段长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话。 就见荀彧又来到了荀攸的面前搓着手: “那个,贤侄啊! 你这个月的生活补贴发了吧?” 荀攸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没钱了! 真没钱了!” 荀彧的语气严厉起来:“你怎么尽和小段学的那么小气? 不是刚刚发了补助么?” “我一个月只有三百块啊,我还要买香皂和洗漱用品的,对了,我还订了一份杂志!” 荀彧不满道:“洗漱用品才几个钱!三百块你能花得完? 这样,你给我两百! 看我定的《采花大盗曹孟德》那本漫画回头我借给你!” “真的?”荀攸段长隔着猪嘴都能看到荀攸眼睛一亮! 不禁摇摇头! 那本漫画他看过,主角总是喜欢潜入寡妇家! 剧情及其无聊,胜在色彩鲜艳,人物衣服用料极少! 他以前抱着批判的想法看过几本。 结婚后就用不上了。 荀彧自信的说道:“老夫用不上了!” 荀攸震惊的看着荀彧:“老叔,那女保安你拿下了?” 第403章 你还好吗?我是旺仔小邱 段长也是眼睛一亮,侧耳倾听着。 在他印象里,原华追了邱秋好多年,不应该是这么随便的人啊? 莫非邱秋喜欢年纪大的? “咳咳!什么女保安,那是你婶娘! 拿下还没有! 她嫌弃我年纪大,还揍了老夫一顿。” 段长笑了,是他印象里的邱秋,当初他帮原华送情书的时候,也是被揍了一顿。 荀攸疑惑地说道:“那你?” 荀彧满脸自信,对着荀攸说道:“贤侄啊! 年龄算个什么问题? 你比我大六岁还不是得喊我叔父? 若是在前朝,想做我荀彧的小妾的人,可是从洛阳能排队到许昌的!” “那已经不是前朝了啊?婶娘和您那些妾室不都宣布和你离婚了嘛!” “所以啊!现在是我的优势,能做我荀文若的正室夫人,那还不做梦都笑醒?” 荀彧满脸自信的样子都落入了段长的耳朵。 段长不由感慨,对于心态这一块,他真是佩服这老荀。 这荀彧老头,明明那么普通,怎么就那么自信? 十几人迅速的穿戴好了衣服。 段长就带着众人向着斜井人车而去。 斜井人车一共六节,每节坐十几个人,由一个段长管理。 刚刚走到了斜井人车! 段长就看到了几个同事,几人看到了他,连忙热情的打招呼。 “哎呦!万人敌的大公子来了!” “段哥,你爹带着八百人深入匈奴后,把我娘急的啊! 天天给我爹发电报让他也给陛下抓个寡妇回来!” “哎呀!段叔父没想到真的是万人敌啊!” 一个个七嘴八舌! 因为这里的好多人都是段长这一职务,只有他的名字叫做段长,大家都称呼他为段段长。 段长的老爹之前也是厂里的老人了,还负责过半年组织军训。 因为老厂长的落马,等一些问题被赶回去种地。 矿上认识他段长的不多,认识他老爹段兴汉的人可不少! 他老爹以往都被称为万人敌,那是因为当初炸山的时候被抬出来。 大家多多少少也有些调侃的意思在里面。 他甚至觉得有些脸红。 自从他老爹带着李开荒和杨晋深入匈奴的事情被传开,他老爹的万人敌的身份忽然坐实了! 起初的时候,段长还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已经习惯了! 打仗的事情,他老爹还没回来,他哪里知道啊! 段长摆摆手:“我知道的和你们知道的一样多!都是在报纸上看到的!” 其中一个年轻人眼神无不羡慕的说道:“这算啥! 段哥这都不知足,听说还找荀彧许愿傍富婆呢!” 众人哈哈大笑! 段长一阵脸红! 在餐厅的事情,让他再一次成了名人。 段长不好意思道:“去去去!老荀什么样子,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忽然,段长注意到了一个年轻人,此时正满脸郁闷的看着他。 若是老杨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就是那位被老母抓去看精神科的那年轻人。 年轻人叫做郁小川。 段长和他不算熟悉,属于关系一般的同事,也不算陌生,毕竟已经同事了好几年,也是同时被提拔的段长。 属于点头之交。 段长期间还和几位同事带着些东西去看过对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们去看一次,病情就加重一次。 后来他们也就不去看了! 后来听说带去洛阳的大医院去了,已经几个月没见面。 如今居然复工了,看来是已经好了。 段长走了过去:“小川,你的郁郁症好了?” 郁小川看着段长,眼睛都有些血红! 自己的抑郁症还不是与他有关,原本张小花首先是先和他相亲的! 每每夜里想到自己当初没看上人家,他就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光! 谁能想到,一个从汉中卖来的寡妇,如今却成了富婆了? 本来傍富婆的应该是他郁小川的! 这样也就罢了! 他只恨自己当初放出话来,饿死也不会找寡妇。 自从那次相亲结束后,后来还安排了七八次的相亲。 只是,领导听说他眼光高。 如今相亲都不给他留名单了! 如今洛阳那帮适龄女生,一个个要房要车的,他家的条件也就是勉强能够交得起首付款。 他已经不敢想了。 他甚至感觉自己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老婆了! 这段长还如此的虚伪,傍上富婆了也就算了,低调点不好么? 让荀彧老贼在餐厅给他造势! 早不造势晚不造势,偏偏等他来上班的这天造势? 这不就是嘲讽他嘛! 这样岂不就是显得自己更加的小丑了! 只是这家人他又惹不起。 忽然,郁小川感觉一股抑郁之气涌在心田! 噗呲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随后就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 段长惊呆了! 他只是关心一下同事而已! 没想到这人居然摆出了非常六加七的手势! 跌跌撞撞的向他撞来! 段长急忙扶起了对方的胳膊,喊道:“快去给他送医务室!” 此时荀彧走了过来。 佩服的看着他:“小段!没想到你的口才如此了得,两句话就把人说晕了!” 他急忙举起自己的双手:“诽谤,这是诽谤!可不能瞎说!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几分钟后,那郁小川就被抬走。 段长也是松了口气。 上班的时间转眼而过。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段长洗了个澡换好了衣服。 就要骑上电动车就向着家里而去,他老婆张小花还约了人一起吃饭呢。 也不知道约了谁,那么神秘。 还没出厂门,就看到一个女子向着他走来。 女子身材高挑,满脸英武,身着一身黑色的保安服,看起来英姿飒爽。 不是邱秋又是何人? 比起当年,更是漂亮了几分。 段长急忙低下头,推着车子想要过去。 就见邱秋忽然向着他走来,表情中带着疑惑,兴奋,以及不敢置信:“段长,真的是你?几年没见了吧。 你还好吗?” 躲不过去了,段长抬头邱秋,他早就知道邱秋来这里了。 若是让原华那小子知道自己借钱给荀彧追他喜欢的女人,原华肯定会找他拼命的。 只要自己不主动打招呼,那自己就不知道这件事。 他都是躲着邱秋,平时都是没走到厂区外面,就带上了头盔。 今日想着小花约了人的事情,一时间忘记了。 没想到对方居然找来了,面对这位老同学,他笑的有些尴尬,真是怕啥来啥。 他装作不认识道:“你好,我们认识吗?” “我啊!我是旺仔小邱啊!”邱秋指着自己,表情有些失落。 第404章 想多了 旺仔小邱? 不是邱秋么? 段长脑子嗡鸣一声,一股远古的记忆开始攻击他。 若不是对方提起,他都忘记了这个外号了。 当初刚刚上学的第一年,邱秋因为脸上起痘痘,总是怕羞蒙着脸。 当时段长和她做了半年的同桌,他都不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 因为对方总是抱着一大瓶旺仔,他就给人家取了个旺仔小邱的外号。 只是后来年纪大了些,就不怎么在一起玩儿了,他几乎都已经完全忘记。 都快十年过去了吧? 没想到邱秋还记得。 耳边忽然传来了邱秋小心翼翼的声音:“不记得了么?你和如烟结婚了么?” 如烟? 听到了这个名字,段长一阵恍然。 他记得当初爹娘用五十斤面粉给他订了娃娃亲,就是柳如烟。 只是后来听说那柳如烟不但是和自己订了娃娃亲,好像和一个叫做张农的也定了娃娃亲。 那家人就是一个诈骗的。 就生气的把婚事给退了! 因为讨要那五十斤的面粉,两家还闹过别扭。 后来都富裕了一些,谁都没有把那件事当成一个正式的事情。 再后来他相亲遇到了柳如烟,对方家里和自己家里闹的很不愉快。 从他爹贼王的名声,到他老娘搓澡的工作,对方把他家贬低得一无是处。 他家一再退让,最后还是在彩礼和买房名字上闹的不欢而散。 再后来他成亲, 对方在得知了他老爹北击匈奴得到了奖励后,在他成亲那天还来大闹了一场。 段长摇摇头:“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此话一出,原本有些沉默的邱秋眼神忽然亮了:“你没和如烟在一起啊?” 看着有些兴奋的邱秋,段长忽然挠了挠头皮。 自己没和柳如烟在一起关她什么事情。 忽然,段长的脑子嗡鸣一声! 他忽然想起来,当初邱秋不理他,就是他兴奋的告诉邱秋自己和柳如烟定亲之后。 他当时只是想和好朋友分享这个好消息而已。 莫非? 钝感力十足的段长,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对方当初不会是因为自己订婚了才远离自己吧? 对方喜欢自己? 随后又否定,大家根本就不熟。 那时候年纪还小,哪里懂这个啊! 自己那么普通,可没有荀彧那老头那么自信。 他上下打量着邱秋,邱秋此时面色有些绯红,看起来有些兴奋, 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这么多年不见,前些日子看到了有些眼熟,我还不敢认呢。” “你这家伙,居然帮那原华追我!揍你活该啊!” “你忘了,那年洛阳大雪,我们一起去雪地里撒尿,你尿了一条线,我尿了一个坑。” 若是刚刚段长有些不确定的话,如今他确定了! 邱秋好像或许就是喜欢他! 他说怎么当初原华追她让他送情书的时候,对方开始的时候就如同现在一般很高兴,他还以为自己任务完成了呢。 对方在得知了他是帮原华送的时候,他被大骂了一顿,还挨了一顿打。 他忽然想起了荀彧说让他找个富婆的事情! 脑子里嗡鸣一声! 邱秋家里可是在市区的,据说还是第六派出所的主任,以如今的房价,可不就是富婆嘛? 不会吧? 他如今可是刚刚成亲! 和张小花的感情十分融洽! 至于纳妾这种事,他和张小花一起去买车的时候,对方提过。 他却坚决反对,纳妾不是他这种小门小户能够做! 他之前的钱都给了家里盖房子了,如今工资刚刚涨到八千。 原以为八千很高了,去了一趟洛阳,才知道花钱如流水一般。 他如今养一个老婆都感觉压力山大了。 若不是父母帮衬着,这个婚他现在都结不成! 他可得把这个话题掐死在幼苗期,再说了,他一直以为邱秋应该和原华在一起。 根本就没想过,也没有注意过邱秋。 段长急忙想要转移话题,他本来想说自己已经结婚了的。 忽然想到了之前自己被打的事情,话到了嘴边,又憋了回去。 他想到了荀彧,荀彧这个月,已经在杨修死马朗那里借了好几万了吧! 好像都花在了邱秋的身上。 还借了他八千呢! 他转移话题道:“我现在在这里是段长,管着荀彧他们,在这里。” 专场很硬,他也没其他急智了。 他故意提起荀彧,观察着邱秋的表情,就见邱秋的表情果然一变。 段长一喜,看来转移话题成功了! 而此时的邱秋则是一愣,果然啊! 她还不知道如何去提起荀彧这个话题的! 她来找段长,就是来说这个事情的! 当初,在洛阳! 那老头亲了他一下,她看在对方是精神病人的情况下没计较! 没想到调来了新安煤矿之后,又遇到了那老头! 天天来她宿舍下面又是摆花,又是约她吃饭的! 甚至还半夜的敲她宿舍的门! 即便是被揍好几顿,也是如此!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有一次,那荀彧为了见她,还把她们的宿舍的总电闸给关了! 因为这事儿,她已经被领导谈话了! 她若不是担心同行看笑话,她都想报警了。 她可是上一届的全区大比武的优秀佛博勒奖女子组的季军,丢不起人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即便是报了警,如今对方正在服劳改之刑,已经是劳改犯的身份,最多增加点时间,还到不了枪毙的程度。 她想到了找对方的直属领导! 直属领导对这些劳改犯可是有管教权的,包括且不限于使用蜡烛、皮鞭、电棍。 她打听了好多人,才得知了段长就是荀彧的领导! 只是二人好多年没有见面了,以前也不怎么熟,上来就让对方办事有些不好意思的。 这才来叙叙旧。 她的旺仔小邱的外号就是这家伙起的,她被人叫的很羞耻,印象极深,想着对方肯定记得吧。 她故意提起,没想到对方的表情,她一眼就看出来不记得了。 她记得对方应该和柳如烟订婚了的,又提起了柳如烟。 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和柳如烟在一起,弄的挺尴尬,就想找一些其他的话题找补一下! 她和段长的共同记忆还真不多,印象最深的,她正在看一本笑话书的时候,段长帮原华送情书,被她揍了一顿之外,其他的就没什么印象了。 这件事情很明显对方被揍,她是找人办事的,提出来不好。 好在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刚刚来洛阳那半年。 是她第一次吃的那么饱! 那年冬天的事情,她都印象深刻! 对方那时候刚好是她的同桌。 她想和对方拉一些家常。 在雪地里撒尿的事情,也是脱口而出。 不禁有些脸红。 没想到段长率先提起了荀彧! 如今的她也不绕弯子了: “我找你就是说这个事儿的! 荀彧是你的手下吧?” 第405章 他荀彧给我花一百万了吗? 段长见对方的反应,不由的点点头:“对啊!” “是这样的! 那个精神病在洛阳骚扰我,趁我不注意居然偷亲我! 看在他有精神病的份儿上, 没有把他关起来。 这也就算了! 我来到这里还骚扰我! 被我揍了几顿还在我楼下摆花,又是送我什么首饰的,言情漫画看多了是吧? 你作为他的领导,事你若是不管,我可就去投诉你了! 现在不是旧社会了! 把那套亲一下脸就要负责收起来!我不需要他负责! 也不用他负责!” 邱秋越说越生气,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 嘶! 段长倒吸了一口凉气! 邱秋还是那么彪悍! 被对方亲了的事情,也能在这里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 对方,好像,对自己没那种意思! 他忽然想起了前段时间报纸上说的:人生三大错觉。 【他\/她喜欢我】,【有我的电报】,【有人敲门。】 【她\/喜欢我】这个排名第一。 就是和异性说句话,就有一种对方对自己有好感的感觉。 报纸上说【她\/喜欢我】这是一种错觉,公司不可能是全女公司或者全男公司,希望在公司一起工作的男女可以正常沟通问题,不要总是想写有的没的,给自己精神内耗。 【有人敲门】这个错觉他早就有,总是觉得有人敲他家门,出去却什么也没有。 【有我的电报】这个毛病,是刚刚染上的,因为他下班路过电报公司,老娘总是要他去看一眼有没有他爹发回来的电报。 他也有事没事去电报公司,已经习惯了。 之前还觉得有人会感觉对方喜欢自己的人该有多自恋啊! 如今段长发现自己好像也中招了! 不由的有些脸红。 就拿荀彧这件事来看,荀彧就总觉得邱秋喜欢他,孰知人家根本就没那意思。 果然,每个人的视角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同。 荀彧亲了邱秋的事情,他在荀彧那里也听说了! 在荀彧那里是甜甜的爱情故事,在邱秋这里就是大龄痴汉纯粹的骚扰。 只是他和老荀关系还可以,想到老荀还挺舍得花钱的! 为了找女朋友,甚至都借了好几万了! 他找老婆,除了会返还的交给朝廷的八万,就仅仅花了一顿的火锅钱就成亲了。 想到老荀在这段时间也没少花钱。 就想为了荀彧说两句好话:“老荀这个人还挺好的!至少人还挺大方的!” 他还没说完,就被邱秋打断:“好?那里好了? 大方? 花钱是吧? 我让他给我花钱了么? 我缺钱么? 以为我是个那些外地卖来的寡妇? 请我吃几顿饭就拿下了? 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荀彧给我花一百万了吗??” 对方说话若有若无的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 让段长有些不舒服。 看不起外地人,这在洛阳最初那几年来的人身上尤为明显。 即便最报纸上总是在批判这种风气,依然不影响他们看外地的人犹如看猴子,就是那种人类看没有开化的灵长类的感觉。 他们普遍的称呼外地官员为酋长。 这在整个洛阳几乎成为了一种社会共识。 这才导致很多人宁愿在本地当一个普通的工人,农夫,营业员,店员,摆摊等等,甚至失业在家, 都不愿意去外地为官。 去外地当县令,犹如被流放。 就像他四叔家的赵小胖子,被征召为了县令。 他四叔老赵就找他家借钱想要疏通关系让赵小胖留下来,没想到那小胖子倒是没有那种心态,乐呵呵的自己单枪匹马就去了晋阳。 这样的心态,他几年前也是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一点。 这种东西是若有若无的,不刻意之前流露出来的。 直到他找老婆处处碰壁,被女方贬低得一文不值,那种高高在上的自尊在慢慢平和。 他发现,本地的女子只要不和她处对象,都是很好的,可以正常交流。 矿上就有好多的女子,负责一些不是那么重体力的劳动。 街上好多营业员之类,也是女的居多。 还有隔壁有些专门招女工的纺织厂! 他相亲的时候都接触过! 平时很好沟通,也有共同话题,能够聊到一块。 一旦谈婚论嫁,就会化成一个母饕餮,开始对他以及他家进行全方贬低。 这点让段长十分不明白。 段长的老婆张小花,二人的共同话题开始的时候并不多。 这几个月来,也是磨合的很好。 屁股决定脑袋。 他的老婆就是从外地娶来的,嗯……就是娶来的,人牙上面就是这么记载的。 面对邱秋这若有似无的歧视外地人的言论,让段长有些不爽。 反驳道:“外地卖来的咋了?那《宠上天》的作者,不也是外地卖来的么?” 第406章 真正的实力 邱秋呵呵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她啊?你在新安县不知道内情。 我们所之前查获了一个专门炒作这书的组织! 你猜怎么着?” 叙旧聊八卦,也是一种拉近关系的方式。 邱秋就是如此做的。 段长吸了一口口水:“怎么了?” “那个人啊,就是吹出来的! 背后就是陛下。” 段长不可置信的说道:“陛下?” “是啊!也不是什么机密,几个月前陛下手里的寡妇滞销了,就指使下面的人,树立一个典型出来! 刚好那小花写的东西还凑合,就被树立了典型! 就那水平,也就是凑合,若说爆款,远远不能看。” 段长自己也是这么认为,耐不过,大家都说好啊,以至于他也总觉得那每个字都是有深意一般。 还是不敢置信:“可是,大家都说代入感很强啊!?还入选了课本。” “呵呵,当时的新闻你看了吧? 陛下的几位夫人,还有一些的教授的夫人们,都在各种公开场合都在说这本书。 加上媒体的不遗余力的宣传,就是屎大家不也得尝尝咸淡嘛! 那本书作者倒是赚了有几百万,仅仅看的见看不见的运营费,至少数十倍的投入。 没看跟风的,好多写的比她好多了,都扑街了嘛! 这是一本多方运营的成果!” 段长还是有些不服气,若是对方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早上帮女儿做的阅读理解算什么?难道她老婆才是懂作者的人? 问道:“那陛下不是赔了么?” “赔?怎么会赔? 那帮人牙的人都快笑醒了! 以前都是实在活不下去的人,才会卖了妻儿。 到处充斥着被卖了是来北方做军粮的言论! 由于这本书的大量发行,导致了另外一个极端,看过这本书的所有人都想来洛阳看看。 逼得丞相道清不得不颁发了禁止迁徙令,恢复了前朝的路传制度。 被人牙贩卖入洛阳,几乎成了外地一些小地主进入洛阳的唯一通道。 如今各地的女子,甚至还有一些小地主的大小姐,想把自己贩卖来洛阳,自己跑到人牙询问要不要人呢! 如今想卖自己都要摇号了!甚至还发生了几起人牙工作人员勒索索贿的事件,好在监察系统起了作用,那几人被当成了典型,被判了劳改五年,并处以十倍的罚金,他们的子女也被勒令退学,啧啧,” 嘶! 段长倒吸一口凉气! 禁止迁徙令他也是听说过,是丞相道清为了安定地方也下的政令,旨在让地方之人在本地安家,建设地方,若是想要来洛阳,必须由有关部门开具传,也就是路引。 当时张三大法官判定该政令违反八年前签订的境内自由迁徙法案,宣布此政令无效。 气的道清跑去张三家里坐在门口,要么这个丞相要张三当,要么把法令撤回去。 这件事闹的很大,最后由洛阳各界代表投票。 道清在大会上慷慨激昂,从洛阳人最关心如今的工资入手,讲述了如今洛阳对外地的吸引力,若是允许自由迁徙,必然大量人口涌入洛阳,对洛阳的就业和环境冲击巨大,这是关乎洛阳每个人的生计问题。 又从长远讲,若是天下的人口都涌入了洛阳,边塞无民,必然导致蛮夷内迁,长此以往,没有百姓的土地,还算土地吗? 长篇大论的论证了如今情况下,讲自由迁徙是教条主义。 通篇演讲都是在讲道理,内核都是在讲利益。 当时他被矿上放了一天带薪假,还给报销了路费,作为他们公主村的利益代表去参加投票。 他觉得那张三说的虽然有道理,那道清奸贼说却符合他的利益,不能让那么多的人来,抢了他们的工作,那帮人不给钱只管饭干活都是嗷嗷叫,他卷不起。 就连他都投了那道清一票。 最后投票以压倒性的优势支持道清,碾压了张三,张三在国会大骂道清是开历史的倒车。 最后妥协下,此政令有效期被定为两年,道清也接受了,并表示一年半也行,反正他的任期还有一年半,当完这一届就换人了,以后的丞相政令与他无关。 这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经过邱秋的讲述,她才知道原来《宠上天》一本小说牵扯了这么多。 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婆张小花! 这些日子,张小花每日怀着孕。 在家里每日做的事情,不是在写小说,就是在扫榜单,去学习人家怎么写的。 几个月来,家里仅仅订阅的其他人的小说,都有数百本了。 一本几十块,差不多都上万了! 段长估计自己的工资,大部分都买了这个。 他担心对方没钱了又不好意思找他要。 就把那之前老娘给他的那卡,买完车还有七八万也给了对方。 因为这个,还被他老娘说他傻,万一人拿钱跑了,就人财两空了,即便对方再好都要留个心眼。 不过他娘也没去把银行卡要回来。 他老娘牛翠花在澡堂工作,夏日澡堂是没什么生意的,基本上每年也就上个半年的班。 往年这个时候,她都会去找一些其他伙计,用她的话说人闲下来就废了。 如今小花怀孕后,老娘干脆在家负责照顾,段长感觉就是她老娘担心小花跑了,在家里看着才放心。 他倒是不怎么担心张小花会跑了。 只是感觉张小花每日在家,比自己上班还要累。 让他有些心疼。 每当他劝对方要休息的时候,张小花总是拿那《宠上天》的作者来事儿,认为别人可以,她也可以。 官方的宣传是那作者就是一个贩卖来洛阳的寡妇,出身微末,已经成了逆袭的典型,张小花以这个举例,让他无话可说。 如今他才知道,人家那是有资本撑腰的,都是炒作出来的! 他的工资足够养活对方了! 哪里需要老婆那么累? 这活儿不是人干的,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行业。 若是在家里实在无聊,想要去找个工作,可以生完孩子后去超市做一个收银员之类的轻松的活儿。 “哎!跟你说话呢!” 段长反应过来:“啥?” “你手下的人总是骚扰你老同学,这件事你管不管?” “管管管!回去我就抽他几鞭子!我现在回家还有事,我老婆等我回家吃饭呢,再会再会!” …… 新安县。 公主村。 段家。 一个有着两层楼房前,不大的院子格外安静。 夕阳落下,照在了院子水磨石铺平的地面,就像落在了湖面。 几声蝉鸣偶尔传来,似乎打破了湖面的涟漪,预示着盛夏即将过去。 园中一个车棚下,一辆崭新的红色四轮车看起来十分崭新,地上的微微水渍,显示着车子刚刚被清洗过。 车边的一个遮阳伞下,一个略微有些发福的女子慵懒的坐在躺椅之上。 女子长相普普通通,头发有些潦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她身着一身淡黄色的长裙,细看去,就能发现她的腹部微微的隆起。 正是如今名噪洛阳的大神作者张小花。 也是从汉中被【嫁】过来的普通妇女之一。 她的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报纸上的番茄小说四个大字十分显眼,她的心思却没有在报纸上。 她的上一本《宠上天》写了四十万字,已经在大半个月前完结了。 半个月来,她并未半分悠闲。 一直在几个月前,她每日的事情,除了写文,看其他人的小说,几乎成了她的日常。 她手里的这是最新一期的比较火的小说。 一来是学习,二来也就是了解一下市场的风向,看看最近的读者喜欢看什么。 越学习,她越觉得自己第一本小说完全没有达到爆火的程度,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她还特地的询问了总编,得到的答复是否定的! 总编告诉她,那完全是市场的选择,那些教授夫人们,尤其是陛下的夫人,他们报社可请不起对方做托儿。 总编的原话是:“若这是一场营销活动,营销费至少上亿,还要搭上巨大人情! 咱们报纸是为了赚钱的,不会做那样亏本的买卖。 若说有营销,那也是在火爆之后,我们请了蔡昭姬为小说的文学性站台。 那也是在爆火之后的操作,属于锦上添花。 你是咱们这里第一个获得大神的称号的作家,不要妄自菲薄。” 总编的话很诚恳。 而张小花却不这样认为,随着眼界的提高,她很清楚那本小说是什么水平。 或许总编没有撒谎,或许总编都不清楚幕后的推手。 为此,她和报社约好了下一本小说不再使用小花的笔名。 而是换了一个叫做大鱼的纯新人的笔名。 第407章 鼓励造反的皇帝 当时总编竭力反对,意思就是即便是大神,也不可能本本都火的,更别说新人号了。 她却依旧坚持,不要预热,不要宣传,和其他的作品处于同一起跑线。 她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真实水平。 看一看自己没了背后那股势力,一切从头开始,从一轮轮的pk中,能够杀到第几轮。 所谓pk,就是把十个作者稿子的前几章放在一些有订阅的稿子后面,作为赠品赠送给老读者。 一般是首轮是五百份儿,也就是赠送五百名读者,根据后续每本书的订阅情况,加大赠送力度。 订阅的第一名的是扩大数倍的读者进行赠送,第二名到第五名都有一定的量进行淘汰赛,后面五名直接淘汰。 从四轮pk杀出来之后,就是小爆款。 每一个小爆款都是从数千本书中杀出来的,可以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了。 小爆款之间还有pk,若是还能杀出来,那就有成为大爆款的潜力。 之所以说是潜力,那是因为杀出来的作品全平台赠送免费章节,最终能够订阅多少,就看自己的本事了,还是差别挺大。 原本报刊的总读者群体大概一百来万人,若是能五千的订阅,那就是小爆款了,有五万人订阅,那已经是大爆了!十万订阅就是超级爆款了,由于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单本十万订阅从办报以来就没有超过一手之数。 而她的那本《宠上天》,居然达到了两百万的恐怖订阅,居然将平台的读者群体都扩大了将近一倍。 这里面固然有陛下地盘扩张的原因在内,也太夸张了! 读者订阅看了开头后,若是继续看就需要订阅,连载期间千字五分,由于前十万字免费,真正收费的是之后三十万字,相当于一本四十万书订阅完,读者要花15块钱。 两百万均定,总销售就是三千万,她和平台对半分后,到她手里税前是1500万,扣除45%的税后,到手八百多万。 还不算版权的开发。 她每一日都感觉这极为不真实。 如今她签的大神约,若是用之前小花的笔名开书,稿费则是三七开,她拿七成负责内容,平台拿三成负责其他。 在听说了有几家报社想挖她之后,总编还竭力的向她解释,如今报社印刷、广告都是需要投钱的,七成已经是报社最大的诚意了。 她没想离开,却偏偏想要证明一下自己。 用另外的一个新的笔名,因为大神约签的是身份证后台和笔名的前台,换笔名的话只能五五开了。 在其他人看来,是着实不智的。 她却想坚持自己的想法,也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她的坚持,让报社也进行了妥协。 甚至主编为了表示诚意,表示即便用小号报社也可以进行三七开,却被她拒绝了。 三七开的话,财务那里肯定会暴露。 如今八百多万存银行每年利息3%都有二十多万,她觉得自己可以生生世世花不完了。 不缺钱后,她就只想证明自己,并且看看自己的真实水平。 她还警告对方,若是连载期间有人暴露了她的新笔名和老笔名是同一个人,那就永远不会和该报纸合作。 如今她的成绩,有这个底气。 如今的小说报可不止这一家,其他小说报纸的编辑已经开出天价合同好几次,都被她婉拒了,一来是这个报社还可以,发钱很及时,二来她自己都认不清自己的实力,哪敢接受人家那么多的钱? 报社答应了。 选了一个专门的女编辑和她对接,这件事,只有总编和这位女编辑知道。 如今半个月过去,她脑子还是一片片的空洞,不知道写什么。 好在这位女编辑很专业,有问必回,没问的从来不催稿,才让她压力没那么大。 她只是大概知道,如今在洛阳,以及在北方大地,对皇帝曹昂的崇拜,已经到了极点。 每当在有夸赞皇帝的,就讨论度十分的高,读者也十分赞同。 加上如今的皇帝,完全不介意别人谈论自己,甚至不在意自己形象。 除了看小说,他订阅的还有其他的时事新闻报纸。 她找出了一份洛大日报,这是一份儿陛下刚刚登基没多久的报纸。 之前皇帝刚刚登基,洛大有一个专门的栏目,叫做《我给皇帝写封信》。 原本是一个亲民的栏目,表示曹昂很亲民。 这报纸上刊登了皇帝曹昂对此事的回复。 曹昂却在报纸上表示:【乱弹琴,形式主义要不得。 你们随便写,随便寄,反正我不看!每天几麻袋的信,一个个看我得累死! 我很忙,却不是忙着日理万机,我忙着生娃,忙着看歌舞,忙着去玩儿。 也不要写信给我请教学术问题,我是洛大的校长,不是因为我水平高,而是因为洛大是我的,其实真实水平如今也就只能去教一教小学,教初中都有些费劲了,那帮教授水平都比我高。 想写信给丞相府去,给校委会写去,我建议也不要写,因为他们也不一定看。 有不公就去法院,法院不公就去监察院,若是他们都不公那就去找媒体曝光,若是连媒体都不让曝光,要么说明你不占理,要么说明这社会烂透了。 第一种情况就自我反省去,第二种情况我也没办法,你们去造反吧。 造反这事儿我在行,打服对方你就是皇帝。 如今分为两种,文造反和武造反。 上议院负责行政,议员由一些教授学者组成,议员最低学历是洛大毕业生,一般由皇帝也就是朕任命。(美术生除外,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如今美术生只要报考就给上,决不允许有一个美术落榜生,导致生源良莠不齐。) 下议院负责监督,由各行各业组成,不限学历,是各行业的利益代表,具体办法由各村落,社区,乡镇,单位选举产生。 二者合一形成国会。 朕已经授权国会罢免丞相的权力,若是有三个教授联名提议,或者十个副教授联名,或者下议院半数通过,就可以在国会上发起对丞相弹劾的提案,三分之二通过,丞相以及丞相组建的一套班子就全部下台。 当然,弹劾之后还是由朕任命新的丞相。 另外在这里重点批评丞相道清,别以为你辞职不成,就串联一部分教授想要在国会自己弹劾自己这事儿我不知道。 这就是文造反。 若是文造反不成,那就建议武造反,拿着武器对掏,谁赢谁有道理,这种事情建议你们去新安煤矿去咨询一下,那里八千员工有4500都是反贼。 ……】 张小花放下了这篇署名为曹昂的文章,原本标题是《乱弹琴,形式主义要不得》,被简称称为《造反有理》,历来都是鼓励老百姓安贫乐道,鼓励造反的第一个。 张小花也是开了见识了。 洛大日报评论说这是破除个人崇拜,皇帝亲自开向君权神授的第一枪。 此举不但没有影响皇帝的威望,更加让人觉得这位皇帝就是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不是神。 她大概在心里有一个方向了,却不知道写什么内容。 昨日蔡昭姬发电报说想要来拜访她,她不想让家人知道自己在干这个,就约了县城的一家有名的餐馆,约的是下午七点。 县城距离这里开车大概也就十分钟的车程。 她看了一下表,已经下午五点了。 夫君差不多快下班了,洗完澡收拾一下,回来差不多六点。 上次买车她就打算就想把这件事告诉夫君的! 阴差阳错一直没机会。 前两天辅导孩子作业,夫君居然说她不懂小花! 她想借着这个机会,告诉夫君自己就是小花的事情! 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原因就是,前段时间,夫君单位总是加班。 本该五点下班的夫君,总是九点多才回来。 家里都有些奇怪,因为国家明令禁止加班,在矿业这种校企更是不应该出现的事情。 她婆婆牛翠花带着她去矿上找说法,询问后才得知矿上并没有加班。 牛翠花逼问之下,才知道夫君找了一个兼职。 原来是她一个月订购报纸和书本的钱,都大几千,几个月花了一万多了,夫君担心家里的钱不够花才去找的兼职。 再被逮到后,夫君不再去兼职了,每日好像都在发愁工资不够花的事情。 殊不知,她给夫君的那张卡里,如今躺着近千万呢。 也不知道夫君知道后,是什么表情呢? 张小花嘴角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不由的期待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个中年女声传来。 “小花啊!今天想吃什么?” 张小花放下了手中的小说报纸,抬起头,就看到了她的婆婆牛翠花从隔壁走了进来。 第408章 全家都是本分人 自从张小花怀孕后,做饭的活儿牛翠花就包揽了。 两家就是挨着的两个院子,走两步就到。 十分方便。 “娘!你来了!” 她见到牛翠花到来,就要从躺椅上站起来! “哎呦,你怀孕了,躺着就行!不用站起来!告诉娘想吃什么?” 牛翠花急忙上前阻止了她,随手坐在了她旁边的凳子上。 张小花一阵感动,她想起了自己当初在汉中怀水流的时候。 那时候她身子十分虚弱,实在饿急了,吃了家里几个南瓜,被前婆婆追着骂了几条街。 如今来到这里,肉食基本没断过,素菜不重样。 起初她刚刚怀孕的时候,每日都是炖鸡。 有一日,她居然发现自己吃鸡居然吃的有些腻了。 这在吃个南瓜就要被骂半天的原来的婆家是不敢想象的。 有一日吃的少了一些。 自从那时候起,她的这位婆婆每日就是来问她吃什么,甚至还花钱报了一个厨艺培训班。 这在她之前的夫家是难以想象的,即便是她做梦也想不到如此的生活。 让她受宠若惊,甚至有些惶恐。 “娘!今天我就不在家吃了!我约了朋友,就在外面吃了。” “啊?去哪儿啊? 要不要我开车带你去,我也刚刚考了驾照呢。 你可别多想,我就是担心你的安全。” 张小花嘴角露出了笑意,这位婆婆哪里都好,只是总是觉得她有可能会跑了! 自从她嫁过来以后,只她要出去,牛翠花就会在后面偷偷跟着。 她基本上经常去的就是镇上邮局去寄稿子,或者和几个一起从汉中卖来姐妹偶尔聚一聚,见个面,聊一聊最近的生活。 在第一次被牛翠花跟踪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她原本不打算揭穿。 后来发现,有时候她那婆婆在外面被蚊子一咬就是半天,整个胳膊都是被蚊子叮咬的包。 她和这位婆婆长谈了一次,告诉对方她自己不会跑,对方若是想要跟着可以一起,不用偷偷摸摸的。 当时牛翠花竭力的解释并没有那意思。 对于一起出去的事情,也没有拒绝。 甚至还学了驾照。 她们还一起去了报社总部一趟,只是谈事情的时候,婆婆很自觉的会回避,并不清楚她在做什么。 对于婆婆的心思,她完全能理解。 换位思考一下,若是她花了八万多娶的媳妇,还是外地买来的,她也担心对方跑了。 只是,她会跑吗? 回去吃南瓜还被打骂? 答案不言而喻。 即便是她如今稿费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家庭,她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甚至,在写到了她想给夫君纳一房妾室的时候,报社寄来的辱骂信都有好几麻袋,说她魅男,让她早点去死。 对此她完全不在意,以前活着都是困难,如今挣了那么多,挨几麻袋的骂怎么了? 理所应当。 甚至这时候她才觉得拿这么多钱才有那么一点安稳。 直到还有人扬言要找她麻烦给她寄刀片,即便都知道是口嗨,万一蹦出来一个真的呢? 她有些害怕了,这也是她匆匆完结的原因。 庆幸的是,她没用真名,那些人不知道她的地址。 到了她怀孕后,她相信如今这位婆婆,是真的不担心她跑了,而是担心她的安全。 她笑道:“我和夫君说过了,等一会儿他带我一起去,” “那行!你们注意安全,我回去了!明早上吃什么?”牛翠花说完就要往外走。 滴!滴滴! 就在这时候,几声铃声响起。 随后就见段长骑着小电驴回来了! 就见到段长一边摘头盔,一边神秘的说道:“小花啊!我今天遇到了个老同学,听到了一个秘密! 关于那《宠上天》作者小花的!你可千万别告诉娘啊,我怕她受不了!” 张小花则是心中咯噔一声,啊,夫君已经知道了? 怕让娘知道,肯定是怕受到惊吓! 上次公公发了奖金六十万,婆婆牛翠花激动的在澡堂就晕了过去,被几个同事抬到了诊所。 可不敢让她知道家里有这么一大笔钱。 她忽然像是做错了事情一般。 她偷偷的看着段长,给段长使着眼色。 “什么秘密?还不能让我知道?” 这时候段长才看到了老娘牛翠花也在这儿坐着,顿时有些尴尬。 他娘牛翠花是那小花的头号粉丝,若是他在他娘面前说那小花是营销出来的,自己肯定会挨揍的! “娘,你也在啊?没事没事!我闹着玩儿的!” 牛翠花则是不乐意了:“快说!不说打断你的狗腿!” 段长可不敢说,上次说了一句那小花写的就是垃圾,还不如自己写的呢,上次他就被大义灭亲了,好几顿饭都没做他的饭。 面对气势汹汹的老娘,他压低声音随口胡诌道:“哎呀!行吧!原本不想告诉你的,怕你受不住! 如今我摊牌了!那个作者小花就是您儿媳妇张小花!惊喜吧!哈哈哈!” 说完段长就笑了,表情略有夸张。 张小花心中咯噔一声,原来夫君早就知道了。 她偷偷瞄着婆婆,就见婆婆先是一愣,随后表情僵住了一秒:“去去去!不想说就不说! 老娘我还不想听呢,尽拿我老太太寻开心!” “您那儿老了,今年不才四十出头嘛,说不定还能给我生个弟弟呢!” “滚滚滚!没大没小的! 我家小花就很好,不要想着傍富婆,咱家都是老实本分人,就没那命!”牛翠花不满道。 老实本分人? 段长听的龇牙咧嘴。 他老爹可是五大贼王之首,这是老实本分人? 当初为了负责军训增加点工资,半夜拉着他牵着邻居家的猪就跑去领导家送礼。 他们爷俩被邻居追着骂了几条街,最后还是借的四位叔父的钱赔给的人家,这叫老实人? 好在当时那领导拿了东西还真办事,硬顶着压力,把五个人都没指挥过的老爹推上了军训总指挥的位置。 老爹也是胆子大的,硬着头皮指挥上万人进行拉练,由于没有准备水,也没有准备饭,甚至没有准备好路线。 原本两天的拉练,十五天了才把失踪的人全部找到。 整个洛阳西北的新安县乱成了一锅粥,这叫老实人? 那件事过后,老爹又找四个叔父借钱买了一头羊给领导送过去,那老领导收礼是真办事,不但没有受到处罚,还把老爹送去了学了一个月的指挥。 因为送礼的事,反腐风暴来了的时候工作都丢了,只能回去务农,这叫本分人? 好在当时考的指挥员证没有注销,每年更新的指挥手册也会送来一份。 到了北地做司农官,原本是让他教本地人如何使用新农具的,才几个月就敢跑到匈奴去给陛下抓女人,这叫本分人? 老娘是这话不脸红嘛? 额,好像真的脸红了。 母子俩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张小花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场面忽然有些尴尬起来。 过了一会儿,段长四下打量着:“水流呢?” “她啊!她小姑和小叔叔带着她学骑新买的小自行车去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个女童急匆匆的跑来,正是他七岁的妹妹。 “娘!嫂子!我小弟还有水流和外村的打架!” 牛翠花一愣:“啊?我去拿钱!” 说完就急匆匆的跑去了家里。 “拿钱做什么?”张小花满脸担心和疑惑。 见张小花满脸担心,段长捂着脑袋道:“没事的,小弟打架就没吃过亏,肯定是把人家打得挂彩了!”说完看向了小妹:“自从上次挨揍后,小弟下手不是挺有分寸的吗?怎么又把人打住院了?” 因为这里不用担心人贩子,小孩子都是十里八村的乱跑,才七八岁就能骑着车子跑好几个村子。 有的小孩周末甚至自己坐公交去洛阳疯玩儿两天。 因为那些孩子经常见面,有的成了好友,有的则是经常打架。 他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那帮孩子小打小闹的也算有分寸,除非见了血要去诊所或者医院,是不会回来告家长的。 因为要花钱。 就见小妹看了一眼张小花,弱弱的说道:“主要是水流咬破了别人的耳朵,郁星落诊所的郭叔说要打疫苗!我们的钱不够。” 段长一愣,看向了刚刚从隔壁拿着一个包出来的母亲,这叫做老实人? 段长感觉全家最老实的,也就他一个人了。 嗯,还有小花。 …… 第409章 全家都是老实人? 郁星落是公主村隔壁的一个村子, 因为有流星坠在那里而起的名字,以这样的名字命名的村子还有许多,比如李星落,赵星落等等。 郁星落村子五十多户,两百多人,比公主村只有五十多人的村子大多了。 “那里诊所的郭叔,三十岁,自称一代大侠,当年来到了洛阳被大公子一闷棍撂倒,在这里做了一个赤脚医生。 如今已经是十年的老医生了,医术在附近都算是有一手。 你放心,没事的。” 段长一边安慰着焦急的张小花,一边把车子停在了诊所门口。 刚刚到了诊所,就看到了郭大夫在给一个孩子上药,很明显,旁边的是他的家长,同在这里的还有两个穿佛博叻制服的青年,看来是有人报警了。 一个他还认识,比他大一岁,今年22,姓刑,他都称呼他为小刑,原本是兖州人,之前是个捕头,如今穿着普通的公服,看来又被降职了。 段水流看到了段长,急忙跑了过来:“爹!二叔和小姑刚刚可厉害了!我们三个打他们三个……” 话说到了一半,忽然看到了后面板着脸的张小花,忽然瘪了瘪嘴低下头,喊了一声:“娘!” 牛翠花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子打架没轻没重的,回去一定教育他们打架也要有分寸。” 段长也是说道:“多少钱,我们赔!” “哼!姓段的!我们家不用赔钱!我弟弟受伤那是他自己活该!在老刑的见证下,我们俩单挑!” 额。 段长一愣,这声音好熟悉啊? 一眼望去,就见不是厂子里早上被送医院的郁小川又是何人? 这位被他问候了一下就晕倒的同事。 怎么听着话就跟自己有仇一样? 他回忆了一下,没仇啊? 大家也就是点头之交。 原本这人也是很强壮的,生病了几个月,脚步都虚浮了,看着对方虚弱的样子。 这,他怕把对方给打死了。 “不打不打!我们愿意赔钱。” 诊所的郭叔,一边拿着听诊器给一个大叔听诊,一边说道:“你这年轻人怎么没有一点血性呢? 我看行!等会儿我帮钱经理看完病,就去给你们当裁判,我可以有一级格斗裁判证的哦!” 那钱经理连连摆手:“诶!老刘!打架要紧,咱们先去主持打架! 我的高血压老毛病了,不着急,不着急!” 段长有些龇牙咧嘴。 单挑的风气是从洛大传出来的,据说那边的教授有矛盾了一言不合就开打。 上行下效,每个村子都有单挑的擂台。 一旦村民有什么矛盾就单挑解决,好多人都有裁判证,还配有专业的医生。 “不打不行!这件事我们家站理,我就要揍你!”郁小川毫不退让。 段长有些疑惑的打量着这位心高气傲又有抑郁症的同事,他没惹对方吧?怎么好像看不惯自己? 就在这时候,老刑操着一口兖州: “老段!老郁!激动你们俩先别,吾平生不好斗!唯有好解斗! 一个和解方案我有。 这样,我们所长的大狙借过来我去把。 你俩头顶顶一个桃子在两百米开外,我开两枪,我若是一枪打中你们头上的桃子,和解吧就你们,如何?” 段长和郁小川各自后退了了半步,连连摆手。 齐声喝道:“单挑!单挑!我们单挑!” 段长倒吸一口凉气,老邢的倒装句让他听的难受,还是听懂了! 就老刑的枪法,神一枪鬼一枪的,据说持枪证都没考上,若是自己被一枪被爆头了,他找谁说理去? 他若死了,张小花岂不是又守寡了。 额,好吧,现在不兴守寡,那他老婆岂不是就改嫁了? 他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五点四十,小花和朋友约的时间是七点,时间还够。 早点打完早点收工。 …… 一家两口走出到了车子那里。 段长刚上车,原本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忽然变得龇牙咧嘴。 对着张小花说道: “那郁小川那小子绝对和我有仇!打架就跟疯子似的!我特么啥时候惹他了?” 在裁判和村医的见证下,段长和对方的大哥进行了一场单挑活动。 起初他打算应付一下就行,没想到对方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若不是带了牙套,非得被打出几颗牙不成。 段长也认真起来,没一会儿就把郁小川揍趴在地上。 如今正在郭大侠那里治伤呢。 他老娘则是带着他弟弟妹妹还有水流留在了那里,对方说是不要赔钱,毕竟把人家两个都打伤了,真不给了也不太好,他家还是要做出一些姿态的。 人无信不立,既然已经约好了,牛翠花让他们先离开去见朋友,她在那里处理后面的事情。 张小花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埋怨:“都当爹的人了,还打架!” “我看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对劲,才玩儿命揍他的!妈的,敢惦记我老婆!” 张小花一愣,她刚刚就一直觉得那人有些眼熟,段长一说她才想了起来,那人当初相亲的时候,原本那人牙的人准备把他们母女介绍给那人的。 当初那人说就是死了也不会娶寡妇。 当初已经是倒数第二个了,她以为自己母女没被选上,就要被退回去,甚至被做军粮了,当时都吓哭了。 好在她在下一个遇到了段长。 好像有一次她去厂里找段长,刚好遇到了记者采访,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好像就是这家伙。 软饭王东杨西段的名声,她也听说过,只是当作一个趣闻。 如今看对方的态度,想必对方肯定也是听说了。 一定是对方知道自己发达了,后悔了,想要吃软饭,就有些看不惯夫君了。 张小花刚刚埋怨的眼神忽然没了,眼神变得坚定: “夫君,打得好!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什么?” “当初相亲会你记得吧?……” 张小花大概把事情说了一下。 段长忽然明白了,他说怎么那小子住院,看到他们就气的晕过去! 合着是看到了他气晕的啊! 今天早上的事情,也能解释的通了! 他倒是没有往那富婆方面想。 至于小花说的记者采访,他也没当回事,那帮记者没素材了谁都采访,上次还有个记者问他关于生产安全方面的问题呢。 他认为自己的老婆很漂亮,还粘人,就是最好的,对方错过了后悔才嫉妒的。 段长恶狠狠地道: “妈的!我还以为我打重了,看来是打轻了!装的很清高,竟敢惦记我老婆!见一次我打一次!” “走,夫君我们会诊所把娘叫回来!” “干嘛?” “钱喂狗都不赔给他们!我们全家都是老实人,老实人也不是就应该吃亏的!” 斯哈! 段长倒吸一口凉气,谁说他家都是老实人的? 段长打开车门,边走边说:“好!若是已经赔钱了,那就要回来!” 第410章 皇帝曹昂爱上洛大做保洁的我 将牛翠花和弟妹送到了家,段水流非要跟着,三人向着县城而去。 坐在后座的张小花板着脸教育孩子。 “知道错了没?” 小小的段水流满脸委屈,倔强的脸上都是泪水:“不知道!” 张小花有些怒了,这孩子在汉中的时候,挺唯唯诺诺的,来到这里已经是第三次和人打架了。 也就是现在有些家底,若是在以前,就是把家里的茅草屋卖了也不够赔人家的。 “居然还嘴犟!” 段长急忙打圆场道:“小孩子打架很正常,但不能咬别人知道吗?” 段水流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说一边委屈道: “她说我爷爷是老贼……我就推了她一下……她哭了后……她哥哥就要打我……二叔就打他,我才趁着不背去咬了他的耳朵!” 段长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嗯,爷爷就是老贼啊,还是贼王呢!这是夸奖啊!” 原本委屈的段水流,哭声戛然而止:“啊?是吗?说人是贼是夸人嘛?” “是啊!你爷爷经常上报纸讲述自己做贼王的日子呢。” “哦!那我误会她了,我回头把我玩具给她道歉行吗?” 小小的段水流忽然就不委屈了,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就像是吵架吵到了一半,忽然发现自己才是没道理的那方。 张小花有些无奈:“夫君,你就惯着她吧!迟早长成一个二世祖。” 段长嘿嘿一笑,转移话题道:“今天到底见谁啊?这么神秘?” 张小花也是回过神:“也是一个作者,到了你就知道了!” 段长也没有多问,只是有点好笑,扑街作者也爱学那些大神一样,没事搞个聚会。 就假装自己也是有圈子的,殊不知还不够路费呢。 他也没在意,只是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后面传来了张小花得声音:“夫君,你在笑什么?” “额,我想起来了好笑的事情。” 张小花笑了笑:“夫君你真厉害!” 段长一愣,随即想到肯定是今天自己单挑展示了男子气概,说道:“那是!我可是干矿场的,打架我还没怕过谁!” 张小花笑了笑,她说的可不是单挑的事情。 而是今日在家里,夫君就那么水灵灵的说出她是那作者小花的事情了,还是当着婆婆的面说的。 夫君真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也是,公公乃是北击匈奴的主将,对于钱财这一块,还真是她们家最拿不出手的。 张小花原本还担心夫君如同婆婆一样晕过去呢,看来她想多了。 同时,本以为夫君会惊喜亲亲抱抱举高高,没想到却如此云淡风轻,视钱财为粪土。 没有得到夫君的认可,她还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诶!对了,我今天听同学说了一件事儿,你要不要听?” “什么?” 张小花有些疑惑,对方不是已经说了过吗,就是她就是那作者的事情。 段长神秘的说道:“我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那个作者小花啊,很有可能是捧出来的。” 说完就把今天在邱秋那里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他每天看着妻子以小花为榜样,每天太累了,主要就是让妻子别抱太大希望,娱乐消遣还可以,想着考写小说出名挣大钱就不要想了,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啊? 张小花有些惊讶,却不多。 果然吗? 以往她都是猜测,主要是她的数据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如今终于在夫君这里得到了证实。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的恩赐! 皇帝对自己家真是,太好了! 大人物轻轻的一个举动,就能影响一个小人物的一生。 她不过是站在风口上的一只猪。 下一本一定要写一本表现陛下亲民的书,那个《给皇帝写封信》实在是作秀意味太重了。 陛下一定是觉得太假了,才发表那篇文章的。 转眼间,就到了县里。 车子停下。 段长在车上拿了一个早就买好的篮球。 张小花和蔡昭姬都是电报联系,并没有见过面。 这是张小花和蔡昭姬约好的见面的东西,她也是因为对方说她儿子蔡坤坤喜欢唱跳篮球才想着买了个这个的。 段长有些好笑道:“我们去也是找拿篮球的女人吗?” “没有!对方说带一个哪吒的玩偶过来!” “是吗!我最喜欢哪吒了!”段水流兴奋道。 三人很快到了一家看起来装修很高档餐厅附近。 在门口,张小花握住了段长的手。 她虽然挣了不少的钱,却感觉就像是梦中一般。 那蔡昭姬可是真正大才女啊,自前汉的时候就是了。 不是像她这样,没有证明自己的真实成绩之前,她总觉得自己就是混狼群中的哈士奇一般。 门口的两个保洁正在聊着天,声音入了张小花的耳中。 “哎呦!真羡慕我一老姐妹,可以在洛大做保洁,可以时常见到皇帝呢!” 张小花忽然停住,仿佛有什么东西涌现出来,就见两个三十多岁的保洁打扮的人在那闲聊。 “见到咋了,难道你还能嫁给皇帝不成!” “还真说不定呢!说不定也能成为陛下的夫人之一呢!” “哈哈哈!你在想屁吃!” 听着二人的对话,张小花的脑子忽然嗡鸣一声! 一直在脑子里的那个模糊的概念,忽然具象化了! 一个书名在脑子里忽然迸发而出! 《皇帝曹昂爱上在洛大做保洁的我!》 她上一本书写的全是自己的经历,或许有站在抓住了大众心理的原因,最主要的还是站在了风口! 一个人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经历? 小说还是要符合大众需求的! 如今大众的需求是什么? 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对皇帝的崇拜啊! 如今好多爱闯的都去外地贩卖物资了,更多的还是留在本地,做一些普通的伙计。 比如做工人,保洁,保安,比如她的婆婆在做澡堂搓澡的工作。 保洁是很能代表普通人工作的一个缩影。 也能表现出皇帝亲民的一面。 她手攥紧了拳头! 这本一定能行的! 就是她证明自己的机会。 “小花!走啊,发什么呆啊?” 第411章 才女见面,鸡同鸭讲 段长的一声呼唤,将张小花拉回了思绪。 “好!” 张小花答应下来,念头通达之后,她走路都是有些带风。 走了几步,就到了一家酒楼的门口。 酒楼的楼房高三层,以水泥为主,而门口的大门脸,则是弄了一些木头的装饰,雕梁画栋看起来十分气派。 正门口是一个旋转玻璃门,两边的侧门也是打开着。 大门之上写着:铜壶酒楼。 的黑漆木柱子上还有一幅对联。 左边写着:依法纳税花钱光荣。 下联写着:按需打包浪费可耻。 嗯,好像在鼓励花钱,又不让浪费。 多少有些矛盾。 段长说道:“打包的风气是从半年前开始的。 当时大批的粮食支援外地, 当时报纸上经常出现外地的灾民情况,搞的大家都不敢下馆子吃饭了! 生怕别人说前线在饿着肚子,后方在大吃大喝。 陛下得知后,批评了这种行为! 只要合法纳税,钱该花花,不要浪费就行!” 张小花点点头:“嗯!以前想吃剩菜还吃不上呢。” 打包? 以前她没有打包过,那是因为她完全没有下过馆子。 在她看来,吃不完带回去那是理所应当的。 总不能扔了吧? 她以前在那大户人家做丫鬟的时候,能够每天吃小姐的剩菜剩饭,那是她过的最轻松的几年。 得益于那几年的剩菜,她的身高比同龄的其他女子还要高上一些。 她瘦是后来饿瘦的,如今小半年下来,加上怀孕,体重已经从刚来的时候不到八十斤,如今已经130 了。 这才吃饱饭几天啊? 谁能嫌弃剩菜呢? 刚刚进了店,就有服务员迎了过来。 “您好,有预约吗?” 张小花四下看去,就见角落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人,桌子上摆着一个哪吒的手办。 那妇人见到他们来了,急忙站起来挥手。 试探性问道:“你是小花?” “你是昭姬?” 确认过眼神,这是对的人。 就像是网友见面一样,相互赠送了礼物后。 蔡昭姬对着后面的段长说道:“这就是你夫君段友吧?长得真壮实!” 张小花有些脸红,她第一次写书,啥都往上写,写的没轻没重的,就连夫妻之间的那些事也描绘的很清楚。 尴尬的说道:“这是我的夫君段长,这是我的女儿叫段水流!” 说完又对二人介绍道:“这是我的报友,蔡昭姬!” 所谓报友,就是电报联系的好友,段长也是听过。 是最近刚刚流行起来的。 没想到小花如此前卫。 段长也是拱了拱手:“你好!我叫段长!” 段水流也是乖巧道:“蔡阿姨好!我是来吃席的!” 一番话引得哈哈大笑。 段长也是说道:“你们聊你们的,我也是司机兼职来吃席的!” 点完菜后。 很快一大桌的饭菜就端了上来。 因为张小花怀孕,段长和蔡昭姬都要开车,并没有点酒。 没多久蔡昭姬和张小花就熟悉起来。 聊天内容基本上都是鸡同鸭讲。 张小花请教蔡昭姬如何作赋,蔡昭姬发现对方连押韵、对仗都搞不懂。 文采嘛,接近于无。 蔡昭姬请教张小花写小说问题,张小花发现这人连什么是爽点什么是节奏都听不明白。 段长和小水流则是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一直在狂吃狂吃。 过了好一会儿, 蔡昭姬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稿子递给了张小花。 “我这本《我的工友》我感觉写的挺好的啊? 评价也是不错,为什么就是没有销量呢? 能不能帮我斧正一下?” 张小花拿了过来,斧正这个词她还是听过的。 之前在小姐家做丫鬟的时候,小姐经常拿着写的东西请先生斧正。 就是给点意见。 她只是翻了几页,就有些皱眉。 她很明显能够感觉到蔡昭姬已经在用力的用白话文写了,却是半文不白。 不但如此,还有许多字她不认识。 如今她又没带字典,她看的很吃力。 不禁有些脸红。 “不好意思啊?你知道的,我认字不多,这个是什么字?” “馔,额,就是饭菜。” “那这个呢?这个“行止放达”是什么意思?” “就是行为很潇洒。” “真不好意思啊,原来这一句【其退而返舍,烹鸭为馔,饮烧酒二盏,袒胸而坐,行止放达】 就是【你的同事下班之后来到宿舍,用鸭子做了好菜,喝了两杯烧酒,就光着膀子,露着奶……额……行为很是洒脱】啊! 不好意思啊,我识字真的不多。” 蔡昭姬起初还有些不解,对方写小说怎么会不认识字? 她都有些生气了,甚至觉得对方是在消遣自己。 直到这句话说出来后,她终于明白了,她下意识的就会用上文言,总之就是没说人话。 如今洛阳能看报的人不少,能看文言的,还真不多。 之前总编就如此的说过她,她还不服气。 总编又没写过小说,他懂什么? 如今见张小花也是这么说,顿时感觉好有道理。 均订两百万,就是权威! 她有些惭愧抽回了那张纸:“受教了!” 额? 张小花一愣,她才看了几段,问了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对方怎么就受教了? 不是她受教了什么了? 看到蔡昭姬把稿子收了起来, 忽然,张小花的脸腾的一声就红了。 对方一定是知道自己不认识几个字,不想让自己看了。 她觉得自己还真有些自不量力,人家给她看就是客气一下,她象征性的夸两句就行了。 她还真想点评了。 看的明白吗就点评? 她也是拱拱手:“啊!不好意思!” 蔡昭姬也是一愣,随后就想明白,对方一定是觉得提出的意见太尖锐了。 她也是洒脱一笑:“我这次来就是来请教的,你的意见对我非常大!我回去就改!” 张小花实在不明白对方要改什么,只能笑笑糊弄过去。 没一会儿,二人就聊到了新书的话题。 蔡昭姬问道:“我最近想开新书,却不知道写什么,你最近有头绪吗?” 额,张小花犹豫一下。 写小说脑洞是很值钱的,那个《皇帝曹昂爱上洛大当保洁的我》的脑洞也是她刚刚想出来的。 这几个月她也看了不少的书,知道第一个写的一般都是吃大头,剩下的跟风的只能喝汤了。 她倒不是在意钱,她是想用这本书证明一下自己。 蔡昭姬在报社工作那么久,多少也明白一点这个道理,看到张小花沉默,也知道自己有些冒昧了。 连连道歉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张小花一阵惭愧,人家跑了百里路到这里见自己,自己还拿个破苕帚当宝贝似的。 低声说道:“也不是不能说,你知道的,我上一本争议颇多,跟风的全扑街了,虽然签了大神约,他们都说我神格不稳。 我想换一个笔名证明一下自己,我说了你千万别传出去啊!” 蔡昭姬也知道那些言论,哪里是说神阁不稳啊,简直就是说她没有神格,最多的证明就是跟风的全部扑街。 她虽然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还是很好奇,她凑了过去认真聆听着。 张小花压低声音说道:“我准备写一本叫做《皇帝曹昂爱上洛大做保洁的我》,大概是这样的……” “额,额?啊?” 蔡昭姬满脸的懵逼。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皇帝? 爱上保洁? 这,也太离谱了吧? 第412章 领导,我想借钱 张小花见蔡昭姬没有说话。 压低声音道: “若是你想要跟风,可以在一周后。” “跟风?写什么?”蔡昭姬一脸懵逼。 张小花想了想:“你是有俩娃是吧?” 蔡昭姬点点头:“咋了?” “你可以写一本《皇帝曹昂爱上丧夫带俩娃的我》,具体怎么写,等我的发表了,你可以套我的模版,你到时候不懂的可以问我。” 蔡昭姬有些生气了。 她跑了这么远,就是来请教对方一些东西的。 对方这是什么? 调侃自己是寡妇? 什么皇帝爱上寡妇带俩娃? 什么皇帝上洛大当保洁? 这都什么跟什么? 皇帝那么闲的么? 莫非是张小花的觉得自己不懂小说,特意来消遣自己! 她如今甚至怀疑,对方说那些字不认识,是不是在嘲讽自己了! 霎那间,蔡昭姬的谈性全无。 顿时有一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感觉,她假装看了一下表,站起身来: “那个,我忽然想到还有事。你们先吃,钱我付过了,我就先走了。” “额,这么多菜还没怎么吃呢。”张小花连忙起身要相送。 段长也是站起身来。 蔡昭姬一摆手: “回头你们吃不完打包吧!不用送了!” 蔡昭姬不想在这里多待,站起身来就向着外面走去,走路带风,甚至还差点撞到了服务员。 段长看着张小花:“诶?你那朋友怎么没吃几口就走了?” 张小花摇摇头,招呼段长坐了下来。 还给小水流加了一个鸡腿。 “不用管她,谁知道发什么神经!” 她感觉蔡昭姬好像在生气了。 难道是丧夫带俩娃刺激到了对方? 张小花也没在意,本来大家就不熟。 只是对方一直说想要来拜访自己,想着对方一直在吹嘘自己的小说,也算是一个公司的,她实在推脱不掉才来的。 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想法去生气。 一家三口继续在这里吃饭。 “走吧!剩下的打包!” “那你说的那什么皇帝爱上保洁是认真的?” 张小花有些脸红:“对啊,你觉得有人看么?” 段长摇摇头:“没人吧?” …… 转眼一周过去了。 新安县。 煤矿。 忙完了一整天的段长,刚刚洗完澡,换好衣服准备回家。 就看到了荀彧小碎步跑了过来。 “领导!领导!” 段长听到了对方的称呼,忽然有些头皮发麻。 这厮没事的时候都是称呼他为小段,一旦要借钱了,就是领导! 这荀彧,有些魔怔了。 他下意识的后退半步:“没钱了!上一次你借我的钱还没还呢!! 放弃吧! 邱秋不是你这样的穷光蛋劳改犯能够追的上的!” 荀彧脸一板:“你不懂,追一追就能追上那有什么意思?领导,你再借我五百,咱们县新开了一家游乐场。” 段长摇摇头:“不借! 人家都告状到我这儿好几次了! 我们还是老同学,你看你闹的。 等你劳改结束了,不归我管了,你想干嘛就干嘛去!” 荀彧板起脸来:“小段,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们是老同学你不早说! 这样,你帮我送一封信过去,约她出来,再借给我五百块! 我破一次戒,再给你许个大愿! 这次肯定可以成功让你榜上富婆怎么样?” “没兴趣!” 段长可不想挨揍,那邱秋可不是好惹的。 上一次他帮原华送信就挨了一顿。 见荀彧还要过来,他从腰间拿出了电棍,按下开关,电棍上面电弧滋滋作响。 “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啊!退退退!” 荀彧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这电棍,他前两天领略过一次,可不想领略第二次了! “小段啊!我真的有超能力! 上次让你榜富婆没有成功,你若是愿意借我一次钱,我就再给你许一次……” 第413章 那是我的保护色 段长手拿电棍说道:“荀彧!你认清现实吧! 好好的干活,好好的劳改! 两年就出去了! 不要想这些有的没得! 我也不想傍富婆!这辈子也不可能去傍富婆!” 听了段长的话,荀彧忽然有些沮丧。 挺拔的身姿也是矮了半截。 认清现实么? 小段没有傍上富婆,邱秋也不再搭理她! 这让他又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难道,自己不是这里的概念神?? 难道,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劳改犯?? 难道,自己这辈子真的就要这么过去了么? 匡扶汉室已经不可能。 家族里的钱和债券也是被荀攸烧了一个精光。 家里的妻妾都登报和他离婚。 就连子女也和他断绝了关系。 原本这些他完全不在意。 他是抱着游戏人间,俯瞰众生的态度来的。 这样的人生,若是现实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世界很好,比他之前以为的还要好! 可他很不好。 年纪大,没钱,没地位,没自由,没老婆,还是一个犯人。 挖煤是重体力劳动,他的年纪哪里扛得住? 即便每天只有八小时,每日下来,他也是累的不行。 若是这个世界是现实。 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也太艰难了吧? 他认为世界不是现实,而是在自己的梦中。 这是是他的一个保护壳。 是他与这个世界和解的一个办法,是他逃避现实的一个工具。 是他的精神支柱。 是他在这里苦中作乐唯一理由。 那是他的一个保护壳,保护他的精神不会崩溃的壳! 是他虚构出来的一个保护自己的泡泡。 忽然有人戳破了这个泡泡,荀彧忽然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 罢了,我也不必自欺欺人了! 他早就准备好了自缢的绳子,就在床下。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他什么好留恋的了。 段长看着满脸沮丧的荀彧,收起了电棍。 二十出头的他,语重心长的如同一个长者一般: “荀彧啊!你今年都46岁了吧?虚岁47 了吧? 好好干两年,再出去找个保洁或者保安之类的轻松点的工作,等到五十五岁,就可以领低保了! 人家邱秋才21岁又是心高气傲,你凭啥说人家凭啥找你? 人家都告状到我这里了。” 段长的话,荀彧是一句没有听进去,只是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对! 邱秋! 荀彧眼睛忽然一亮! 人活着总归是要有目标的! 他失去的人生目标忽然有了希望! 对! 邱秋一定是来找自己! 如若不然,一个市中心的派出所主任,怎么忽然会到了这里? 一定是这样的! 只要有了目标,人生就活得没有那么艰难! 他重新挺起了胸膛:“不!我爱她!我就要和邱秋在一起!” 段长上下打量着荀彧:“爱什么爱,你那是馋人家身子!你下贱!” “你不懂!”荀彧正要解释,就被段长打断。 “得得得!我不懂,你想怎么追都行! 只要不要让对方投诉我!上级不找我谈话,我就不管你! 丑话说到前面,要有人投诉,我就电你! 我对你们够宽容了吧? 你去打听打听,咱们矿上别的劳改犯哪周不挨鞭子? 你们犯的是造反的大罪,在前朝是要砍头的! 上级领导都找我谈话好几次了,让我管好下面的劳改犯!” 段长有些不耐烦了! 其他段上的劳改犯,下班了后都是要带上手铐的。 他觉得既然配合自己工作,那也没必要这样。 他发现自己脾气太好了,这帮劳改犯有些蹬鼻子上脸。 说完就向着外面走去。 “小段!” 后面传来了荀彧有些哀求的声音。 段长一顿,叹了口气,停了下来。 从钱包拿出了一千块钱递给了荀彧:“最后一次了!之前你欠我的也不用还我了!你知道的,我也要养家!我也很难的! 送信的事情,你爱找谁去找谁去!” 荀彧原本垮着的脸忽然一亮,一把拿过了钱。 “谢谢领导! 我一定还! 肯定会还! 我给你算利息! 我已经委托了律师跟我家打官司了!! 家里的财产怎么也有我的一份儿!” 一边说,一边向着外面跑去。 段长摇摇头。 也是骑上了电动车准备回家。 走到了场门口的报亭,随手瞄了一眼,就见门口一个巨大的海报。 前汉末代皇帝呕心沥血之作。 《我的前半生》 作者:刘协,字伯和。 书上还有大大的一行字。 刘协表示【旧社会把我变成了鬼,新社会把我变成了人。】 第414章 刘协:我火了? 洛阳保洁公司。 明亮整洁的办公室内。 刘协拿着镜子梳了梳自己刚刚理的头发。 头上增光瓦亮。 身上的衣服笔直而又挺拔。 如今是他的书发售的日子,为此,他还专门做了一个发型,跟着洛阳的节奏,把胡子也剃了,显得干净清爽。 “哎呦!陛下,今日打扮的这么这么增光瓦亮的,这是要相亲去啊?”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走了进来,和他开玩笑道。 妇人叫做张明娟,是他的手下,妇人的男人好像叫做什么赵四的,是洛水公园的保安,她的儿子据说是在晋阳做县令。 这帮人说话很随意,这是在他以前做皇帝的时候,从来没有的事情。 只是这帮人,总是调侃于他称呼他为陛下! 起初的时候,他还很畏惧,生怕有人把自己给抓了,被弄一个造反的名义把自己杀了,每当对方说出类似于陛下皇上之类的话,他都连连求饶。 对方这些人似乎很喜欢看自己恐惧的样子。 你越恐惧,他们越兴奋。 如今,已经习惯了。 刘协整理了一下衣服,嘴角露出了一些笑容:“诶!我哪里是什么陛下,我就是一个普通公民!” 对方见他这样的反应,顿感无趣。 摇了摇头,拿出来一个信件。 “这是城市管理总公司给咱们的嘉奖令。” “好!有奖金吗?” “有!奖金下发了三十万呢!” 刘协顿时觉得自己这几个月没有白干。 他的手下有个六七十人,三十万,也就是意味着每人平均下来又个四五千。 他身为领导,总得多一点吧? 拿过来单子一看,果然,这个月他的奖金就是八千多。 不错,总归是这几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 他把钢笔揣在了兜里。 或许等一会儿还有人找他签名呢! 保洁公司属于城市管理一部分。 说完向着外面走去:“不是相亲,今日我的书正是开售的日子!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已经申请了一天的假期。” …… 刘协很激动,历时几个月,他的书终于开始发售了! 为了这一日,他准备了两个月。 只是,洛阳的出版社都判定他的书没有什么价值。 不肯出版! 又跑了大半个月,在答应了对赌协议之后,终于有一家新安县的出版社愿意出版他的书了。 在审查了一下没有什么违禁的地方,很快就取得了出版的版号。 第一批一万本,已经在新安县各大报刊发售。 今日就是发行的日子。 他出了门,对着一个出租车招了招手:“师傅!去新安县!” 出租车是一个带着小红帽的年轻人,听到他要去新安,顿时脸上有些不悦:“那里都跨城了!狗不去!” 刘协没有废话,从钱包里拿出了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三百块。 “这是小费,剩下的打卡!今儿你的车我包了!” 那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三百块,脸色从阴沉立变的喜笑颜开! 从车上走下了车,还从兜里拿出了一双白手套带上,热情的给他开了车门。 “去!去的就是新安!您快上车!” 一路上,车窗开着。 刘协吹着自由的风。 原本他以为自己应该会被封一个什么昏庸公或者昏庸侯,在一个地方圈禁一辈子了。 这也是惯例,被霍光罢免的海昏侯就是如此。 他也做好了被圈禁的准备了。 万万没想到,对方好像根本不在意他。 不但可以在洛阳随意走动外,即便是出洛阳,也没有人去管。 不过他可不敢走太远,生怕被人在一次抓住成为造反的旗帜了。 他只敢在原来的洛阳以及下辖的二十多个县活动。 司机很健谈! 刘协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司机总是天南海北的聊。 什么某某某去南方贩卖咸鸭蛋发财了啊! 什么某某某去贩卖自行车亏本了啊! 某某某遇到了山贼了啊! 有些是刘协知道的,他在报纸上也看过。 有些是刘协不知道的,他也是饶有兴趣听着。 直到聊到了如今的房价! 那司机原本兴奋的脸的,忽然变的愤愤不平! 骂骂咧咧的开始骂丞相道清! “那秃驴开了一个什么遏制房价座谈会!” “房价涨了大半年,我一直没出手!刚买就跌了两成啊!两成啊!” “一百万的房子,我刚买两个月,就只值八十万了!整整二十万啊!我首付才交了三十万!马上首付都亏光了!” “陛下那么信任他!让他当丞相,他就这么当的!” 那司机说的咬牙切齿,似乎想把道清给骂死。 刘协一愣,洛阳前段时间的房价波动他也知道,他如今住的是宿舍,也一直在关心买房的事情,前段时间他一直想要买房。 他疑惑道:“不是已经涨回来了么?” 那司机更委屈了,手握方向盘的手咯吱作响。 “是啊!是涨回来了!我刚刚卖掉,房价就开始涨了!原本三十万的首付,一进一出只剩十万了!啊啊啊!这可是我全家的积蓄!” 刘协紧紧地扶着车里,生怕对方不小心把自己带沟里了。 有几次的急刹车,差点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上。 终于,到了新安县。 刘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急忙付了钱,匆匆的下车。 司机:“我在哪里等你啊?” 刘协:“不用了!我这里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司机:“可是,你付了来回的车费啊!” 刘协:“没事的,没事的!” 望着对方离去,刘协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重重的的松了口气。 情绪这么不稳定的司机,他回去哪里还敢坐对方的车? 刚刚下车,就见到一个报亭门口,摆着自己书籍的大大的海报。 后面还排着长长的队伍。 他知道,这是出版公司发力了。 每册定价38元,首次发行一万册。 这一万册算是出版社的成本回收,跟他没关系。 若是一万册卖完了,剩下的就是他和出版社二八分成。 他拿两成。 一万册若是没卖完,每少一本,那就给出版社补贴10元,若是只卖了五千本,意味着他还要倒贴出版社五万。 这也是他和出版社签的对赌协议。 如今看来这排着长长队伍的报亭,刘协激动,这波稳了。 只是,为什么排队的都是中年女子居多? 他的前半生难道不应该是对皇室感兴趣的人拿来读的消遣之物么? 刘协皱了皱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向着报亭走去。 “来一本皇帝爱上我!” “好想想去做保洁啊!” “说不定还能和陛下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呢!” 刘协心里咯噔一声,他的所在的公司就是保洁公司。 这是有人把自己的工作给扒出来了? 不会有私生粉丝堵自己的门吧? 第415章 张飞:美男子? 刘协走上前去,就见到一名青年拿着一本书从报刊里走了出来。 定睛看去,不是自己那本《我的前半生》又是什么? 顿时大喜,这是遇到自己的读者了啊? 他走上前去,明知故问:“小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书啊?” 段长一愣,张小花平时喜欢看书,他也是看到了这本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还有那么大的海报,就顺手买了一本。 “没什么,随便看看。” 刘协一愣,这小哥还挺低调的:“这销量如此火爆,一定很好看吧?” 段长看了看刘协,又看了看排着长队的报刊亭,摇头道:“这里买的不是这个,他们买的是那本叫做什么皇帝爱上保洁的。” 想到这里,段长忽然想到那日张小花好像提到过这个。 当时他只觉得离谱,没想到还真有人写出来了。 也真是开了眼了。 刘协意气风发的脸忽然晴转多云,不是自己的? “哦?那我倒是要看看写的什么。” 段长摆摆手:“那是报刊,都是要提前预定的,你想要看只能等到明天了。” “还要预定?” “是啊,这也是他们控制成本的一种方式。” 段长摆摆手,就走向了自己的电动车,把新买的那本书放在篮子里,就向着远处离去。 留下了一脸怀疑人生的刘协。 刘协走到了报刊,果然看到那些人都是每人拿了一本报纸。 上面几个大字十分显眼。 《皇帝曹昂爱上在洛大做保洁的我》 作者,大鱼。 他凑上前去:“老板,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老板头也没抬:“没了,这个都是预定的,你要不看看这个前半生,也很好看的。” 刘协眼睛一亮,果然还是有识货的啊! “那就拿一本!” 就在这时候,一边妇女七嘴八舌地说道。 “小伙子别信他的,那本书写的就是一坨。” “就是,这老板是因为报社给他提成高才推销这本的。” “就跟流水账似的,我看了两页,上来就说被董卓立为了皇帝,看到董卓侮辱何皇后居然无动于衷!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废物的主角。” 刘协的脸犹如黑炭一般。 众人的话,犹如一颗颗重锤一般,敲打在刘协的心头。 自己有那么差吗? “对!甚至比那本《穿越刘协,朕和董卓在未央宫对掏》都要差劲。” 刘协疑惑:“那是一本什么书?” 老板也是讪笑,从书架上拿来了一本书。“我这刚好还有五六本,去年进的货还没卖完,要买么?打三折。” 刘协抱着疑惑打开。 只是看了一章,就被吸引了。 这里面的刘协带着系统穿越,上来就签到了一把重机枪,在朝堂上除董卓,灭诸侯,成就一代大汉天子。 没有人比他更能代入刘协了,因为他就是刘协。 若是真有这系统,就好了。 他嘴上说着做一个普通人挺好的,他在自己写的书里的基调也是这样的。 可是,谁又不想自己去做皇帝呢? 做那亿万人之上的皇帝。 不用看任何人眼色的皇帝。 坐拥天下,拥有对世人的生杀与夺!! 一遍老板的话,就像是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穿越刘协谁会看啊? 怕是刘协真正掌权了,那也是想拥有对世人的生杀与夺! 不看任何人的脸色。 他懂什么是治国么? 还不是要靠那些个贵族大臣们,到时候我们就惨咯!” 刘协一愣,谁做皇帝不是生杀与夺,坐拥天下? 刚要反驳,就听到那报刊老板说道:“咱们的皇帝就不一样,每天在后宫看歌舞,无聊了就去农村、去工厂视察一下,从来不管事情,这样的皇帝才是好皇帝啊!” 刘协惊呆了! 每天只知道在后宫看歌舞,没事瞎溜达?这放在村子里就是街溜子啊? 这样?才是好皇帝? 他完全不能苟同,只是,他不敢说。 况且,这人好像对的曹昂有什么偏见。 曹昂在洛阳卧薪尝胆十年,怎能是那种只知道享乐之人? 他不想和一个报刊的老板聊这些,而是沉浸在了那书本中刘协大杀四方的剧情之中。 若是真的有系统,他这几十年的颠沛流离算是什么? 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天黑。 “诶诶诶!我们下班了!买不买,不买放下。” 刘协忽然擦了擦泪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100的魏元抵了过去。 “这本书如此精彩,怎么他们说是垃圾书呢?” “额,作者都隐藏了,这玩意你说好?你喜欢就好。” 老板找了钱,就拉上了门帘准备回去。 刘协这才发现如今天已经黑了,随机找到了一个宾馆住了下来。 整整一夜,他都沉浸在自己大杀四方之中。 清晨,他顶着一个黑眼圈,打开了收音机,来到了洗漱间进行洗漱。 看了一眼书的作者:柳青河边。 这是个什么名字? 就在这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广播的声音。 【早间新闻,应皇帝曹昂邀请,伪汉贼酋刘备派丞相诸葛亮访问洛阳,我方派前任司徒王朗负责全权接待。】 哦? 刘协有些意外,那伪汉居然真的派人过来了? 还是诸葛亮? 前些日子,刘备昭告天下说他不被曹昂害死了,自己等级为皇帝。 他心里又有欣慰,又有不忿。 欣慰的是刘家的江山总归还是有人继承,不论怎么讲,总归是自己亲自封的皇叔。 不忿的是,自己明明活的好好的,对方居然说他死了! 就连核实一下都不愿意。 后来他的内心也就平复了,难道,刘备还能折腾出来什么水花不成? 刘备有几条枪?钢铁产量每年有多少吨? 这怎么比? 没了那种希望之后,他就以看热闹的态度来看这件事,时不时的关注一下蜀中的消息。 前段时间因为卖盔甲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 刘备一度集结大军想要北伐中原,可惜因为粮草不继未能成行。 几个月前刘备宣称等到夏粮收获之后,开始北伐。 如今怎么开始和谈了? …… 数月前! 成都。 张飞和诸葛瑾经过十来天的水路跋涉,如今到了成都城中。 二人打马在了成都城中! 忽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美男子!” “美男子!” “美男子!” 四周传来了众人的呼唤之声! 张飞看了一眼在那里满脸自信的诸葛瑾,长得也就算是方正,怎么就是美男子了呢? 心中冷哼一声,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能够上阵杀敌么? 诸葛瑾轻轻的捻动了一下胡须:“咳咳!没想到成都之人,如此的奔放啊!” 人越走越多,到了最后居然形成了人挤人的盛况! 被数万人围观称为美男子,张飞都觉得有些夸张了! 没多久,就看到了刘备带着满朝文武在那里迎接! 看到他来,大喝一声:“三弟!” 他打马过去,翻身就下拜! 和刘备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刘备却有些尴尬的松开了他的手! 张飞一顿,大哥终究是变了! 难道做了皇帝,就不在意当初的兄弟情谊了么? 就见刘备满脸尴尬的说道:“三弟!快来!我给你准备了接风的宴席!” 没有人搭理诸葛瑾,把他晾在了一边。 酒宴之中,商议了出兵东吴的事情。 张飞总是感觉四周的人,都时不时的看向自己。 张飞知道这些人都反对大哥给二哥报仇! 大哥根本不见诸葛瑾, 就是一个强有力的态度证明! 只是,他总是觉得大哥好像变了! 具体哪里变了,他也说不清。 到了酒宴过后! 刘备对着张飞说道:“三弟!我给你安排了府邸,好好休息!” 张飞忽然愣了! 以往的时候,只要兄弟分开,再次相聚,大哥都会让嫂子出去,和他抵足而眠! 在一起再商议一下军国大事的! 如今大哥娶了那刘璋的嫂子为皇后,居然让他去府邸去!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他借着酒劲:“莫非那吴氏居然如此让你流连忘返!让你忘记了我们兄弟的情谊么?”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刘备在尴尬了一会儿后说道:“三弟!你这是哪里话!” 随后对着一边的小太监说道:“去告诉皇后,朕今晚不回去了!” 张飞笑了! 大哥还是当初那个大哥! 视兄弟为手足,视女人为衣服的大哥! 大宴席过后,还有小宴。 小宴就只有刘备和张飞二人。 二人许久没见,也是有着说不完的话。 没一会儿,刘备说道:“刘封的消息,说云长投降了曹昂,这件事你怎么看!” 张飞大怒:“那螟蛉之子的话怎么能信! 定然是二哥之前说螟蛉之子不能继承大统,这才怀恨在心! 二哥义薄云天,怎么会投降曹贼,额。” 张飞忽然愣住,二哥好像还真的投降过曹贼! 刘备叹道:“若是真的,我倒是希望云长能够投降! 起码还知道人还活着! 只是自从北方县令造反事件之后,如今派往北方的探子,基本就没什么消息传来!我也不了解如今北方的形势。” 二人从国家大事到每日日常,再到书画,一直聊到了天亮! 原本张飞准备回去睡觉的,却被刘备留了下来。 张飞才沉沉睡去。 他知道,这一觉就睡到日晒三竿了。 张飞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话! “真乃是绝色啊!朕以前怎就没有发现三弟居然如此之美呢!貂蝉也不过如此吧?” “来到了成都之后,啧啧啧!真的有那么紧实吗?” “三弟睡觉想来沉重,怕是有人把他杀了也不会醒来,要不?” “不!朕不能!” 张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大哥,你在干嘛呢?” 第416章 好一个国色天香张翼德 他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张蜀锦做的薄被。 就见刘备身着一身里衣,端来了一碗白粥,走到了他的面前:“三弟你醒了啊,醒了啊!喝点粥吧!” 张飞顿时感觉一阵温暖,当初在其他地方,若是他喝醉了,醒来都有大哥的一碗粥来。 张飞顿时眼含热泪:“大哥!” 就见刘备拿了一个勺子过来:“三弟,我喂你!” 额?? 张飞愣住:“大哥!我自己来就好!” 刘备呵呵一笑,一脸宠溺:“好!那三弟就自己来!” 张飞总感觉如今大哥看自己的眼神有那么一些的不对。 喝碗着皱,就见大哥拿了一双白布走了过来。 “三弟!这是我亲自做的白袜子,十分吸汗,箍住小腿,即便长时间走路也不感觉累。 是用丝绸做的,我称它为丝袜。我帮你你穿上试试。” “大哥!我自己来就行!”他哪里能让刘备给自己穿袜子。 “好!大哥依你!” 张飞拿过来就穿在了脚上。 “不错,十分柔软舒适,就是筒有点长。” “舒适就好,我这里还有十几双,你都拿上!” “多谢大哥!” 张飞神清气爽的走了出去! 刚刚成都的到了大街上,就见无数的人的目光向着他看来。 “美男子!” “美男子!” “美男子!” 张飞一愣,四下看了看。 诸葛瑾没有在自己身边啊? 他们还喊美男子? 他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美男子莫不是称呼自己的?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有些挺的肚子,脚下穿着一双过膝的白袜子。 又在佩剑的反光上照了一下自己,他还是一个圆脸,满脸的络腮胡,这怎么也和美男子沾不上边吧? 他打了一辈子的仗,都是称赞他勇猛的,哪里有人称呼自己美男子的? “翼德!” 就在这时候,一声大喊吸引了他的注意。 就见白马银枪的赵云向着他走来。 张飞松了口气,原来是说的子龙的! 他急忙走上前去:“子龙,你怎么来了?” 赵云拱手道:“还请翼德劝一下主公吧!如今发兵东吴,实在是不智之举!更何况有传言关将军并没有死!” 张飞怒了! 昨日大哥已经告诉他,刘封的消息是关羽投降了曹魏。 他二人全然不信! 怒视着赵云:“赵子龙!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相信那刘封的话!来来来,现在就到城外,俺老张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就在这时候! 忽然传来了周围的议论声! “不能啊!我不准你和他单独出去!” “对!他会对你图谋不轨的!” 张飞怒了! 这是什么话! 自己一个八尺男儿,难道还会对子龙做什么不成! 这里人说话着实奇怪! 又有一阵声音传入了张飞的耳中。 “果然是国色天香,你看那过膝的白袜,怪不得陛下不去皇后那里而和他在一起呢!” “这有什么好的!” “兄弟从外地来的吧?你不懂那种紧实感!” 周围的议论声,让张飞忽然听懂了! 美男子居然是自己? 紧实感是怎么回事? 张飞看着四周眼睛猩猩红的百姓,忽然有一种极度的不安全之感! 他捂着屁股,抽出宝剑:“你们想干嘛!” …… 转眼间已经是半月过去。 成都! 大殿之中。 刘备头戴白帽,满脸悲切,一把抽出自己的双股剑,对着台下的诸葛瑾! “匹夫!朕半月不见你,你还不滚! 莫非以为朕的剑不利么? 若不是看在你是孔明的兄长,我必烹之! 回去告诉孙权,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大军必然取他的性命!” 诸葛瑾看了一眼在一边的诸葛亮。 就见诸葛亮如今眼观鼻鼻观心,满脸的愁容一言不发。 诸葛瑾也是摇头叹气。 看来这次讨要粮草要失败了! 他已经来到了成都这么长的时间! 刘备一直在准备兵马粮草东征,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候,皇宫之外传来了一阵喧嚣! 刘备阴沉着脸:“外面何事喧哗?” 没多久,就有一个白旄兵走了进来汇报:“陛下!是曹魏的使者到了!” 刘备皱了皱眉,曹魏的叫做孙玉,早就通报了要过来。 这点他不奇怪,奇怪的是,不过是一个使者而已,怎么能够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一个使者而已,为何引起那么大的动静!” 就见那小校尉猛然磕头:“那曹魏使者长得国色天香,真是人间绝品啊!简直,简直就是!” 就见那小校尉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张飞! 张飞此时浑身便衣,没有着甲,唯一着甲的地方,就是臀部放了一个不锈钢的盆子! 正在警惕的看着四周。 在那件事后,他彻底明白了自己的长相在成都的杀伤力! 他一个糙汉子,打了一辈子的仗,打遍了全国,都是夸他的勇武,从来没有人夸过他的样貌! 自从来了成都之后,不知为何,他就成了成都的美男子了! 起初他还以为有人在调侃他老张的样貌! 经过调查才发现,他们居然是真的这么认为。 以往他只要和大哥在一起,经常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这次来了成都也是如此,大哥原本的的皇后乃是刘璋的嫂子吴氏。 现如今成都更是传来风言风语! 说什么只有大哥懂他的紧实感! 甚至还有一个漫画,【他趴在了刘备的胸口,用小拳拳捶着刘备:“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给你生个一儿半女。” 刘备霸道的挑起了他的下巴:“三弟,没事,我的儿子娶了你女儿也是一样是我们的后代。”】 他的女儿去年才和阿斗订了婚,二哥还颇为不满。 如今居然有这样的传言。 他气冲冲的去找大哥要求禁止发行这样的漫画。 大哥给出的结论则是不知道是谁发行的,查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源头。 身正不怕影子斜,如今的流传度如此之广,怕是禁了以后,更加坐实了传言。 身正不怕影子斜么? 张飞甚至感觉,大哥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他如今都不敢和大哥抵足而眠了! 这些日子,他连出门都没敢出门。 就连大哥召唤他去宫中秉烛夜谈,他为了避免瓜田李下,都不敢在白天去。 此时他豹眼圆睁,圆脸火辣辣的,本来一副黑脸甚至比关羽还要红,上面的络腮胡不住的抖动! “看俺做甚!大哥问你话呢!” 那小校尉低头说道:“那肉嘟嘟的身材,简直比张三爷还有绝色啊!” 一时间,大殿之中,忽然安静下来。 只有滴滴答答的音乐之声。 就在此时,角落里,化名司马义的司马懿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了一边同为史官的那位。 他一直怀疑对方是奸细。 他怀疑刘备也是怀疑对方是奸细,总是派两个人跟着。 只是此人从不出门,每日就是捣鼓那个滴滴答答的乐器,历史记载一切都以蜀汉为正统。 张口就是大骂曹昂为曹贼,大骂那边丞相道清等四大奸贼祸乱朝纲,怎么看都不像是奸细的样子啊! 他甚至怀疑那民间的漫画就是魏国搞的,只是他没证据。 刘备轻咳一声:“让他进来!” 司马懿回过神来,把笔拿在了手上。 记录着发生的一幕。 没多久,就见到一个男子走入了大殿之中。 脚上穿着一双白鞋,一双白白的袜子不长不短,下身一个紧身裤塞到了袜子里,往上看去,就见身着一身华服,手上拿着一封信,脸上寸许长的络腮胡,整个脸十分傲娇的看着大殿上的刘备:“刘备接天子诏!” 司马懿暗叹:“好一个国色!” 忽然,他猛然惊醒! 潜移默化居然这么严重么? 这漫画不能再看了啊! 此人如此无礼,自己居然觉得他很傲娇? 自己大抵是病了! 四下看去,就见满朝文武都是赞叹之声。 就连刘备也摸起来下巴:“哦?什么诏书?上来台阶之上,你亲自拿来给朕看看!” 第417章 导弹发射基地 汉中。 东风导弹基地之中。 两个五米高的东风导弹矗立在发射架上。 蔡姬一身道袍,迎着风,发呆看着东方。 只觉得自己的命实在是有些苦。 几个月前,他还是洛大法术系的高材生。 后来让他测试电报,就留在了长安郊外成了一个小县令。 那帮刁民居然想要拥护他做皇帝! 吓得他差点尿了。 几次给洛阳发报想要辞职,洛阳终于同意后。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回去洛阳享福了。 没想到,要在汉中成立一个什么东风基地。 让他来做负责人。 原本长安距离洛阳也就六七百里的距离,如今都上一千多里了。 还是沦陷区域啊!连个洛阳来的军队都没有。 他不想去,他说:牛老师,好危险,我不去。 牛屯回:不怕,你张老师的弟弟是汉中话事人,还有人牙协助。 他说:我想留在洛阳,真不想去。 牛屯回:如今正是开疆扩土的好机会,你不想成为元婴期大宗师吗?你作为我们法术系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吧,客气点我是不想加之一的,我很看好你成为我们系第三个元婴期大宗师。 他说:我去!我去! 如今汉中的话事人,是他老师的弟弟,很配合他的工作。 还有当地还有人牙的人配合。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各个学科的50个师弟师妹,八人一个战斗小组,全副武装的的六个战斗小组,弹药充足。 由他们指挥,加上人牙提供后勤,加上在本地招募了数千的干活的工人干了几个月。 基地终于建好了,一个地下发射井,两个发射架。 这里的工人很便宜,不用发工资,不用发社保,管饭就行,干活还贼卖命。 他还是有些良心过不去,叮嘱人牙起码一个月给家里发个百斤的粮食。 今日任务已经完成,遣散了工人,他给洛阳发了电报。 希望能把自己调回去。 等了一天了,还没有回信。 “兴弟师兄!恭喜啊!” 一个年轻男子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电报。 蔡姬猛然站起身来:“老师要把我调回洛阳了么?” “没有!” 蔡姬忽然脸就垮了下来:“那有什么好喜的。” “你已经从炼气期成功升级到了筑基期了!” 蔡姬眼前一亮,他们法术系和其他系的职称不同。 炼气期相当于助教,筑基期就是讲师,金丹期就是副教授,元婴期就是相当于教授。 前些日子,由于他在电报项目上的杰出表现,已经升级到了炼气期。 如今,又是筑基期了! 拿过来电报一看,顿时脸垮了下来。 由于如今刘备那里蠢蠢欲动,不但不想着好好待着投降,居然还想着北伐。 让他给成都来上一炮,以此为震慑,并且任命他为汉中导弹基地的正式负责人。 升级为筑基期固然令人高兴,只是,看到了他成了这个东风基地的正式负责人后,就没那么高兴了。 这意味着,他要在这里长达两年半的任期。 “咱们这里的导弹射程有多远?” “五百公里!精度在百米!” “这里到成都直线距离多远?” “四百八十公里,在刘备魏皇宫的后院,有一片巨大的校场。 记者张三已经发来了目标的定位点! 我们的导弹设计射速1马赫,从发射到目的地大概15分钟,也就是一刻钟就能抵达。 就等圆三发出指令了!” “圆三?” “就是孙玉,圆三!他如今担任去成都的使者,目的就是为了警告刘备不要轻举妄动浪费大家时间。” 蔡姬想起了外交系的那个脸圆圆的络腮胡,对方还在他打球的时候,向他表白过一次。 他可是纯纯的直男,哪里受得了这个? 他将对方暴揍一顿,这是两人唯一的交集。 没想到如今居然也担任了使者了么? 去了成都,一定如鱼得水吧! 他可是听说…… 基地十里之外。 小山村显得格外的宁静。 土坯房前。 响起了一声老女人的叫骂:“老二媳妇,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做饭!你想把我大孙子给饿死?” 这时候,一个面容枯瘦的三十来岁的女子放下了背上的柴火。 女子正是这家的大儿媳,名叫槐花。 今年二十二,由于多年的劳作,看起来年纪大了一些。 槐花满脸愁容:“婆婆!咱家那里还有粮食啊!柴火也没卖出去。” 老太婆大怒:“你那不祥的嫂子不是换来了百斤的粮食么?” “都过去几个月了,哪里还有啊!都见底了。” 槐花拿起了家里装粮食的木桶,翻了一下。 里面一粒米都没有。 “还敢顶嘴?再顶嘴就把你也卖去人牙去做军粮!” 槐花顿时满脸畏惧,前些日子家里过不下去了,因为嫂子因为只有一个女儿,丈夫还死了,就被卖去了人牙子。 临走之前大嫂的凄惨的祈求,犹在眼前。 一来是因为大嫂生的是女儿,二来是因为大嫂娘家人都死绝了,可以任意的被欺负,也没有娘家人可以撑腰。 她的娘家人之前还有一个大哥,上个月也是死在了修城墙之中。 如今她也没了娘家的撑腰,她的底气顿时有些不足。 好在,她有一个儿子。 顿时抬起来胸膛,要和这位婆婆理论一番。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轻人从外面推着一个两轮子的车子走了进来! 槐花顿时眼睛一亮,那是她的丈夫。 这些日子从北边来了一群人,说是要在这里建一些东西。 招募一些干活的苦力,待遇是管吃饭,每个月还有一百斤的粮食。 起初的时候家里根本不信,以为是多征发的劳役,她的丈夫躲在了地窖里不敢出来。 当隔壁的邻居不但是壮实了许多,带来了一袋粮食回来之后,他也坐不住了。 就在上个月,她的丈夫也是冒着风险去了。 一去就是一个月。 如今终于回来。 一个月未见,原本消瘦的丈夫,看起来也精壮了许多。 “娘!槐花!这是我这个月的酬劳!”丈夫指着车上的一袋子说道。 槐花的眼睛顿时一亮,看着两轮车上那袋子:“这是什么?” 丈夫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粮食哩!槐花,快,把这粮食放在桶里,这个袋子也能给家里做一件衣服。” 槐花看着上面的袋子上的字:“这料子真好,这字是史。。。什么?” 嫂子之前在的时候,教过她认识字,却被婆婆骂了一顿,说:女子认字做什么? 她就没怎么学了。 丈夫则是说道:“史丹利!” 就在这时候,婆婆也是凑了过来, 她那婆婆一下子扑到了那一个袋子之上:“娘嘞!娘嘞!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我饿的眼睛都冒金星嘞!” 随后,轻轻抚摸着这两轮车子,眼睛都是冒光:“老二,这是你的车?看着真好!这是精钢吧?啧啧啧,就是县老爷家里也没这个啊!” 男子摇摇头:“不是!这是那些洛阳人的车,借给我的。” “瞎说什么!这就是咱家的!借的东西哪有还的!” 第418章 你也能借东风? “借给我的!可不敢不还,那些人凶的很。” “你懂什么,老婆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他们既然真的给粮食,那就说明不是土匪,也不是官府的人。 最多就是一些外地的商人,咱们可是地头蛇,咱们怕他们做甚。 大不了我们往山里躲几个月,他们找不到我们,自然就走了。” 就在这时候。 一阵嗡鸣声传来。 天空中一个巨大的东西,拖着长长的尾焰,向着西南风飞去。 男子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之后,顿时跪在了地上:“娘!可不敢不还啊!” 。。。 成都,大殿之上。 “哦!好!”孙玉拿着诏书就要上了台阶过去递给刘备,圆圆的脸上的络腮胡轻轻抖动,满脸的娇羞。 他只觉得刘备好像给人一种莫名的亲近感,那种感觉,是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和在洛阳见陛下那种君父的感觉完全不同。 总之,很奇特。 他的动作,让整个大殿顿时哗然。 一国之君,在荆轲刺秦王之后,就不会随意的让敌人靠近两丈之内。 即便是能到这里,肯定是被搜过身的,那也不行。 若是对方武力过人,爆起伤人又当如何? 看来、刘备还是当初那做诸侯时候的习性。 法正出列,拦住了正要上前的孙玉:“大胆狂徒,站在这里别动!” 孙玉看着面前拦路的中年文士,脸上浮现了一些委屈,指着他身后的刘备:“他让我去的!” 随后,眼巴巴的看着法正。 法正心中一荡,洛阳那边居然如此的无耻,派了如此的国色前来诱惑主公! 他一定不能让的这人靠近刘备。 法正伸出手来:“把书信拿来。” 他故意没有说是诏书,而是称为书信,用以表示自己才是正统。 孙玉把诏书放在了身后,撅着嘴:“不行!” 就在这时候,刘备的声音从大殿上传来:“孝直,无妨!让他上来!” 法正很想阻拦,却见那孙玉已经走上了大殿。 他看着不远处坐着的诸葛亮,就见诸葛亮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刘备腰间的双股剑。 法正忽然想到曾经诸葛亮告诉他,若是把曹昂和孙权以及主公关在一个屋子里,主公不到一刻钟就能匡扶汉室了。 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想多了。 他相信主公不会沉迷此绝色,如今还是正事儿重要。 关羽如今还生死不知呢。 孙玉走到了刘备的身前,把诏书递了了过去,随后把手向着身上摸去。 “护驾!” 顿时,大殿之上的数名护卫,以及张飞赵云向着孙玉扑去。 将孙玉按倒在地上。 孙玉感觉自己被按到之后,好多的人时不时的在他大胯上趁机摸了一把! 脸上的委屈更加加重:“干什么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龙椅之上,刘备没有理会被按倒的孙玉,居然敢在他旁边掏东西,不被按倒他才会感觉奇怪。 他看着曹昂的诏书。 上面的语气客气,内容却十分无礼。 大意写的是让他好好的消停两年,这两年好好的在蜀中对待百姓,两年后就会派人来接收。 俨然是一副上位者对于藩属国的姿态。 更让他生气的是,上面提醒,他还欠着银行几十亿的欠款。 提醒他不要忘记还了,每个月都要还一笔,否则会影响个人征信。 刘备顿时大怒:“大胆曹昂小儿!居然如此轻视与我!” 他怒视着下面的孙玉:“来人!把他杀了祭旗!” 孙玉原本还对刘备的好感顿时消失无踪,这人也太喜怒无常了吧! 他刚刚只是想要把关羽的书信给对方而已,就被几个大汉压着! 如今居然要杀了他! 顿时挣扎起来:“刘备,靠嫩羊!动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召唤东风弄死你!大家都别活!” 此话,引来了大殿之上众多人的惊讶。 众人齐齐的看向了左边坐着的诸葛亮。 这位丞相可是有鬼神之术,之前在行军之时候,逆流而上十分缓慢,居然借来了东风给大船加速。 诸葛亮轻轻的摸了一下胡须,他只是懂一些天气预测之术,当时庞统刚死,用来鼓舞士气罢了。 即便是没有他借东风,当时也是会起东风的。 这点,诸葛亮是告诉过刘备的。 刘备当时要诸葛亮保密这件事情。 于是传的神乎其神。 刘备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这位洛阳来的使者:“哦?你也会借东风么?” 随后摆了摆手,示意压着他的人起身。 孙玉用力的挣扎起身,对着张飞怒目而视,刚刚其他人都是很温柔,就这黑厮下手很重,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一定是嫉妒自己的美貌,害怕自己来了成都抢了他的第一美男的地位! 他一甩衣袖,借着整理衣服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向了大殿一角的一个史官。 就见那史官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他底气更加的足了! 头高高的抬起:“自然是能!” 刘备饶有兴趣:“哦?可能将船吹动?” 朝堂上一阵哈哈大笑! 张飞这样铁打的汉子,也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来来来!俺就不信那什么东风,能够将俺给吹倒!” “我的东风,和你的东风可不一样!”孙玉昂头:“那就试试咯!” 张飞实在是有些忍不住这人的说话的语气,顿时大怒道:“你这厮!说话能否正常一点,再这样说话,我弄死你!” 就在这时候,大殿里响起了众多的议论之声。 法正:“三将军这是嫉妒了么?” 简雍:“我看像!以前他是咱们这里的第一美男子,如今这人过来,肯定是感到威胁了!” 糜竺:“哎呀!何至于此?即便是三将军年纪大了,主公也不会抛弃他!” 邓芝:“这就是雄竞么?” 赵云:“翼德,莫要冲动!” 张飞此时目眦欲裂! 看着这些人,他不知道这些人都怎么了! 都在向着这人说话。 刘备也是站起身来:“三弟,不要无礼!他这样说话,朕很喜欢!” 张飞松开了抓着孙玉的手,冷哼一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刘备居高临下看孙玉:“圆三啊!你说你也能借东风,朕倒是要见识见识,你的东风如何能够吹倒朕!” 孙玉头一昂:“怕是能把你们吹死!” 刘备看着孙玉傲娇的小表情,乐了:“哈哈哈!朕不怕!” 第419章 吴皇后:我比那络腮胡差哪儿了? 武担山。 在成都西北。 距离成都城中心七八里路的距离。 也可以算是在城中的一座山。 说是山,其实就是一座七八丈高的小丘。 方圆也只有不到二十丈。 却被一个巨大的院子围着。 即便是成都本地人,知道这座山的也不多。 相传是战国时期,第十二世的蜀王的爱妃去世后,蜀王命令五丁力士从凉州武都郡担土到成都,给他的爱妃修建的一个陵墓。 换句话说,就是一座坟包。 这里是几个月前刘备登基祭天的地方。 山下,一行百余人警惕的看着四周,似是护卫着山上人的安全。 山上,七八个宫女太监,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 正是如今的蜀汉皇后,吴氏。 “皇后娘娘,您看这小阿斗很可爱的呢。” 吴皇后看着奶娘怀里的阿斗,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慈爱。 她的心里却不是如此,她心里则是有些着急。 她着急自己没有孩子。 即便是身为皇后,也是有些底气不足。 今日来武担山,就是为了给自己祈福。 祈祷自己也有能有一个孩子。 谁又不想自己的孩子继承大位呢? 她是陈留人,早年随兄长吴懿跟随刘焉入蜀中,嫁给了刘焉的大儿子刘瑁。 原本以为刘瑁会继承刘焉的益州,没想到刘瑁早逝,继承人成了刘璋。 刘瑁死后,她也一直孀居在家。 她的大哥吴懿,作为外戚在益州为中郎将,也是刘璋手下的重要将领。 几个月前,刘备入蜀。 原本她应该和刘璋一大家子一起前往荆州的公安,大哥吴懿却找到了她,问:老妹儿你想不想做皇后? 她答:想。 随后,她就成了刘备的皇后。 只是几个月过去了,除了在开始的时候,刘备来找过她几次,以及每个月固定的两次,几乎就没有再去她那里。 还丢给了她一个一岁半的儿子抚养。 这让她有些恼火。 她的婚姻,就是一场妥妥的政治联姻。 因为她的兄长吴懿在蜀中是原来的中郎将,算是掌管兵权的那一部分人。 在刘备入蜀中,也起了重大的作用。 故而刘备为了拉拢这些蜀中的旧势力,娶了她为皇后。 她身为皇后,何尝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原本以为刘备不近女色,是大丈夫忙于事业。 更让她难受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成都流传闻。 这个传闻还是他大哥吴懿告诉她的。 吴懿说:惹谁都不要惹张飞,那就是主公和张飞的关系,其实没有像是传闻中的兄弟那么简单。 吴皇后答:我不信,陛下英雄一世,怎么会感染蜀中的风气? 吴懿说:当初在徐州,张飞弄丢了刘备的两个夫人,刘备连句重话都没有,这就不是兄弟能够解释的了。 吴皇后答:我依旧不信,兄长莫要胡言乱语。 是的,她不相信。 她和刘备的关系,即便是一般,刘备每个月至少也会来她这里两次。 直到半个月前,本应该是刘备来她这里的时候,她欢心的打扮自己,等待刘备前来就寝。 刘备却把她丢在了后宫,在前殿屏蔽了众人,和张飞独自待了一夜。 原本以为是兄弟情深,她也没说什么。 清晨,她来到了前殿。 她亲眼看到刘备亲自给张飞穿上了那丝袜,还要亲自喂他喝粥。 她的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子一般,刘备对她,从来没有如此过。 对于大哥吴懿说的传闻,她有些相信了。 顿时心里无比的委屈。 好在张飞是要出去打仗,或者镇守地方的。 不可能长期呆在成都。 让她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没想到,今日又来了一个如同张飞那般,在他们眼里倾国倾城的男子。 她心烦意乱,就到了这武担山来闲逛散心。 一来是散心,而来也希望刘备也能如同那数百年前的蜀王疼爱蜀王妃一般,对待自己。 她居高临下,看着成都城和远处的群山。 语气中颇为幽怨: “备备!你就不能多爱我一次吗?我是你的皇后啊!难道就不比那圆脸络腮胡要好吗?” 就在这时候。 就看到远处无数的百姓在向着成都皇宫的方向涌去。 吴皇后对着一个宫女说道:“去问一问怎么回事?” 没多久,那宫女就上来。 “皇后娘娘,听说洛阳的使者是一位妖道,在皇宫处准备施法弄塔宫殿呢。 陛下下令百姓可以前来围观。” 吴皇后摆了摆手:“胡闹!诸葛丞相没有阻止么?” 那宫女低头不语。 吴皇后也觉得自己有些为难这个宫女了。 摆了摆手:“罢了!陛下如此胡闹,我身为皇后有劝谏之责,带我去看看!” 大汉的皇后,历来都是有后权的! 远的吕后,窦太后,那都是临朝称制的存在。 在光武中兴以来,大汉的皇帝经常不满十岁,大权就落在了皇后,或者说太后手中。 太后自己没有什么班底,只能任用自己的亲戚,对朝堂也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如今刘备年过半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若是自己没有子女, 即便是阿斗即位,那自己身为皇后,肯定会是皇太后。 她也要在成都发出自己的声音。 她带着众多的太监宫女,以及阿斗,缓缓的向着山下而去。 刚刚下山,走出了不足百丈,忽然一阵极大的嗡鸣声传来。 吴氏抬起头,就见到了天空中飞来了一个如同宝剑一般的东西,背后拖着长长的白烟。 由北向南,从上到下,以极快的速度落下! “是剑仙?”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跪拜。 吴皇后则是呆立在了原地。 蜀中自古以来都有剑仙御剑飞行的传说,吴皇后一直以为是无稽之谈。 今日她忽然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震碎了! 就见那飞剑冲着武担山极速落下。 轰! 一声巨响! 嗡嗡嗡嗡! 一瞬间,她的耳中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像是无数的知了叫的嗡鸣之声。 吴皇后感觉自己如同喝醉了一般,走路摇摇晃晃,眼前的人或者物都是天旋地转。 周边的宫女侍卫,一个个在大声的张口呼唤,她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如同在看一个没有声音的皮影戏一般。 抬眼望去,就见原本十几丈高的武担山,此刻一阵浓烟。 忽然,她感觉鼻孔一热,用手抹了一把,满手的鲜血。 就见无数的石头碎屑,从天而降。 几名宫女太监急冲而来,死死的将她压倒在身下。 。。。 汉中,东风导弹基地。 一个身穿短裤的女子,迈着有力大长腿急匆匆的向着办公室而去。 猛然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蔡姬看了一眼这大长腿的学妹,不由的抹了一把鼻子。 这如今穿着也太大胆了。 只要露得多,会打扮,原本六分的样貌也能到达八分。 “曾学妹,你这身儿衣服真好看,能看看内搭吗?” 第420章 刘备:屏幕前的你们觉得朕对吗? “看个屁,出事儿了!” 不说话的时候,还挺恬静的,一说话就是……可惜了,长了个嘴。 就见曾学妹一把把一个单子拍在了桌子上。 震动的桌子上的杯子都有些裂痕。 蔡姬倒吸一口凉气,他忘了这位曾学妹被称为铁骨曾,还是女子摔跤轻量组的冠军。 他可惹不起对方。 接过来曾学妹递过来的一张纸。 他顿时脸色大变。 居然发错了坐标? 原本目标是成都皇宫,成都那边也已经发来了坐标,说如今刘备等人已经全部到了校场之上。 和对待东吴孙权态度一样。 现在,活着的刘备,比死了的刘备要有用。 到时候只需要刘备投降,那就可以整体接收。 总比到乡间山林去一个个的抓野人效率要高的多。 等到了离开炸了对方的皇宫,那也是对使者的一个大力支援。 同样,也是对刘备的威慑。 这就是示威。 如今居然发错了位置了? 他仔细看了一下,原来是发射到了武担山,武担山就在成都城内,距离皇宫并不远。 蔡姬松了口气。 安慰自己道,没事的,没事的,一个小小的工作失误而已,谁都会有失误的。 “兴弟学长,要不要再来一炮?” 看着曾学妹兴奋的样子,蔡姬挥了挥手:“罢了!武担山距离皇宫也就七八里的样子,还是伪帝刘备登基祭天的地方,效果也是一样的!” “要不再发一炮吧?”曾学妹眼中满是期待。 “发个屁!一发就要两百万的造价,太浪费了! 等成都方面的通知,若是还需要,我们再发。 到时候花费找他们外交学院报销。” 。。。 一刻钟前。 成都。 校场之上。 一口大锅被架起。 下面的柴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里面的油在呼呼的作响。 “走远点!” “再走远点!” “距离这么近,你们不要命了?” 蜀汉的文武大臣,包括诸葛亮在内,一个个如同看小丑一般看着这位来自洛阳的使者。 这位自称能够借来东风,能够摧毁成都的宫殿! 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等鬼神的本事,若是真的,那当年的黄巾贼的贼酋,号称大贤良师的张角就不用纠结几十路的渠帅了,直接把洛阳文武给一锅端了多省事儿啊! 刘备的脸笑的如同向日葵一般:“依你,都依你!传令下去,再后退百丈!” 众人又是退后了百丈之后,呵呵笑道:“你若不能借来东风,那就留在这里如何?” 孙玉连连摇头:“不行!我超喜欢这里的!不如我借来东风,让我留在这里?” 刘备刮了一下孙玉的鼻子:“你就这么有信心!你刚刚说的你的东风可以能够吹散朕的宫殿的啊!” “那是自然!不要说一个宫殿了,就是八个宫殿都给你弄翻了!”孙玉摇头把刘备在他的手晃掉,抿嘴说道。 刘备哈哈大笑:“好!那就让朕见识见识!” 不但是文武大臣,一起跟着来的,还有众多的百姓。 百姓们被一个屏障和这边的皇帝大臣隔开,屏障上面还有着一些幕布,被称为屏幕。 诸葛亮轻轻扇动羽扇。 他并没有反对刘备看似荒唐的决定。 最近蜀中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在传说中,当年张角得到的天书是伪书。 真正的天书在曹昂的手中。 传说那天书可以呼风唤雨,召唤雷霆,对敌之时,甚至可以请动风神、雨伯、雷神、旱魁、九天玄女助阵! 他自然是完全不信的。 奈何这个故事,在成都流传甚广。 几乎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了。 甚至传说曹昂攻打许都,就是用天书请来了雷公,轰炸开了许都的城墙。 诸葛亮这些读书人,对此嗤之以鼻。 不过是如同高祖斩白蛇,陈胜吴广藏书鱼腹的把戏罢了。 甚至他们连新花样都不愿意玩儿,直接搬运的《史记》里记载的黄帝大战蚩尤的传说。 他们知道,奈何民众不知道啊! 辟谣总比造谣要难一万倍。 对于鬼神之事,百姓的态度都是宁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无。 以至于下层士兵,以及百姓,如今都对北方充满了畏惧之心。 今日那曹贼的使者口出狂言,居然说可以借来东风能够摧毁宫殿。 如今大张旗鼓的召唤百姓前来观看,也是为了破除谣言,提升士气。 让百姓知道,那些传说,纯属无稽之谈,这样在战场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畏惧之心。 过了一会儿。 就见那孙玉在众目睽睽之下,单手指天,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 诸葛亮走的近了,才听到对方口中隐隐喊出。 “大荒囚天指!” “剑来!” “看我一指破青山!” 诸葛亮摇摇头,此人,疯了。 蜀山之中多剑仙,他也听说过,都是无稽之谈罢了。 若是真有剑仙,要朝廷有何用? 诸葛亮羽扇轻摇,如同看一个傻子一般。 这家伙,是曹魏送来给自己鼓舞士气的吧? 等了一会儿,周围毫无动静! 不要说东风了,就连小风都没一点。 邓芝:“哈哈哈!这就是所谓的东风么?” 简雍:“子不语怪力乱神!真是胡闹啊!” 糜竺:“今日之后,那曹昂天书之说,可以休矣!” 刘备也是轻轻捻动胡须,眼睛里露出了寒芒! 成都的那种曲曲他和三弟的漫画,他早就想禁止了! 成都的那种什么天书的谣言,他早就想要平复了。 奈何,流传太广,堵不如疏。 只是成都刚定,缺少一个契机。 若是强行禁止,怕是小道消息流传更广! 如今借着这使者,破除了这个谣言。 比强行禁止的效果要强一万倍! 他的目光对着混在百姓中的陈到使了一个眼色。 陈到微微点头。 不久,藏在百姓中的探子就大声的呼喊。 “下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对啊!我还以为那曹昂小儿真的有什么天书呢!” “还东风?现在万里无云,连个小屁风都没有啊!” 随着人群中人的鼓动, 原本四周围观的百姓,脸上的那种敬畏之色慢慢消失,逐渐转化成了鄙夷。 一个个对着中间的孙玉指指点点。 “原来是个小瘪三!” “看来,那曹昂传说中请来九天玄女助阵,也是假的了?” “嗤!那是史记里黄帝大战蚩尤改编的,我之前都懒得搭理你们!” “能信这个的,该多蠢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 不知道谁在人群中韩了一句: “杀了他!” “北伐中原!” “匡扶汉室!” 众多的百姓的情绪也是被煽动起来。 起初的时候,喊什么的都有! 最后只剩下了一句!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刘备呵呵笑着,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了屏幕前。 对着百姓大声喝道:“如今朕要把妖言惑众的曹贼使者杀了,屏幕前的你们觉得朕做的对吗?” “啊,对对对!陛下做的太对了!” 隐藏在人群中的探子第一个响应。 百姓们犹如被带动的羊群一般,也是呼喊道:“啊,对对对!陛下做的太对了!” 第421章 风雨雷电四位神仙都不在家 孙玉看向了不远处的那口大锅,额头不经意间冒出了一丝冷汗。 他知道,那口大锅就是为了他而准备的! 今日若是借不来东风,他就要被烹了! 两国相争不占来使,那是春秋战国时期的规矩。 自汉以来,汉使一直就是高危职业。 汉末以降,诸侯之间,杀使者表达决心,向来是一些诸侯的惯用手法! 以前都说使者是个高危的职业! 非胆大者无以担任。 以前他只是听说,如今他今日终于见识了! 因为没有死过,有些紧张,紧张之中,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兴奋。 他余光偷偷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刘备。 就见原本还在和颜悦色的刘备,此时满脸的阴沉,谁也只知道他在想什么。 孙玉时不时的看一下自己手表。 望向了天空。 时间已经到了,怎么还没有来? 莫非是发射失败了? 他从洛阳的走的长安,沿着子午谷到汉中,随后南下到的成都。 那时候已经修好了两个发射基地。 见了那里的副负责人,根据那曾学妹所言,成功率能够达到九成以上啊。 不着急! 不着急! 我不着急! 他在心中默算着。 导弹速度是一马赫,也就是一倍的音速,每小时为1224公里。 这里距离汉中,直线三百公里。 十五分钟就差不多了! 现在没到,或许是耽误了。 或许因为空气密度和湿度,一马赫的速度并不固定。 总会来的。 他学着在学校法术系学到的天罡步,据说,这东西连教学的老师都不相信,是用来养生,或者说的糊弄外行人的一个,看起来花里胡哨的动作。 他的余光看到了一个羽扇纶巾的人向着他走了过来。 根据情报,此人应该是就是诸葛亮了。 当初,陛下还是大公子的时候,就派了诸葛洞明两次去请这位出山。 那时候诸葛洞明因为是被从洞里抓来的,还叫做洞洞。 这位闭门不见。 看着这位诸葛亮的打扮,和如今的诸葛洞明打扮差不多嘛! 就见那诸葛亮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定,挥了挥手里的羽扇:“匹夫!还在这里妖言惑众么?” 孙玉不慌不忙,依旧迈着天罡步,对着诸葛亮不屑的说道:“你就是模仿我们诸葛太师的那位山寨货?速速让开,不要影响本使者借东风!” 诸葛亮原本在轻轻挥动羽扇的手,忽然顿住。 他第一次听说山寨这个词,却也大概明白不什么好词。 加上前面的模仿,他哪里不知道对方这是在对自己进行攻击? 诸葛亮冷哼,自己模仿? 真是倒反天罡! 他没有和这人计较。 指着那口油锅说道:“东风没了!你的任务已完成,大瓮倒是有一个,请君入瓮吧!你死后,会让你的副手把我大汉的讨贼诏书带回去。” 孙玉手微微颤抖,偷偷瞄了一眼那口大锅,就见大锅里的热油已经翻滚。 随后又看到了诸葛亮,就见诸葛亮正在满脸冰冷的看着他,后面还有十几个虎视眈眈的卫士。 他忽然指着诸葛亮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诸葛亮一愣:“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 孙玉继续哈哈大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反正外交手册里说的这个能够拖延时间。 果然,他一笑,对方就问他在笑什么。 这一问一答之间,岂不就是浪费掉了一些时间? “把他抬入瓮中!” 正在大笑的孙玉,笑声戛然而止。 这人就不好奇自己笑什么么? 他大声说道:“哈哈哈!我笑这蜀汉无人啊!” 此话一出,诸葛亮挥动扇子制止了前来的卫士。 “此话何意?” 孙玉脑子飞转,指着那口大锅说道:“这明明是一口大锅,你却说请我入瓮,这不是犯了常识错误么的?” 诸葛亮微微一顿,他还以为对方能够说出什么见解! 没想到居然是在这里胡搅蛮缠。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诸葛亮挥手:“来人啊!” 孙玉大喝:“慢!” 诸葛亮倒是不着急。 让洛阳的使者,如同猴戏一般,在如今成都百姓面前耍弄,也可以消除民众对那天书的恐惧感。 “又怎么了?” 孙玉一挥手:“莫着急!风云雷电四位神仙都不在家! 如今正在汉中呢!先等一等!等我和那边沟通一下!” 诸葛亮冷笑:“如何沟通?” “我的使者行李箱里,有一个砖头大的黑色盒子!那是我和天庭沟通的东西。” 诸葛亮一挥手:“把他箱子拿来!” 孙玉在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一块砖头一样的东西。 扯出了一根长长的天线。 这次不是走天罡步了,而是在校场四周走着。 嗯,他在找信号。 在心中默念着,这么多人牙做中转站,希望有信号吧! 随后,他大喜! 看到了一点点的信号了! 滴滴滴拨出了几个数字。 “中转台是吧,帮我转接汉中风雨雷电四位神仙!” “歪?我是孙玉,你们怎么回事?” “啊!蔡学长啊!” “好!好的!不是三百公里是五百公里是吧?” “行行行!嗯嗯嗯!误差不要紧,不发了,一颗就够了,我们外交系也没钱!还有七八分钟到是吧,好的好的,等我去路过汉中一定给你带些成都特产!” “回去!肯定回去啊!我是使者,又不是常驻大使!” 张飞此时,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孙玉的动作,起初的时候,对方在迈着那什么步伐,手拿桃木剑,他还有些能看的懂! 直到拿出了那法器! 他就完全看不懂了! 对方,居然在抱着一个盒子在那里自言自语! 若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在和什么风雨雷电四位神仙进行沟通呢! 这北方来的人,实在是太颠了! 就在这时候,赵云凑了过来:“翼德,你知道他在搞什么么?” 张飞有些奇怪的看着赵云:“俺哪里知道?” “我这不是想着你们都是美男子么?” 张飞大怒,如今,子龙入川后也学坏了! 居然调侃与他:“哇呀呀!赵子龙!欺人太甚!来来来!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三弟!不要胡闹!” 刘备的声音传来。 张飞住了手! 就见刘备对着诸葛亮挥了挥手:“此事!到此为止吧!等夏收之后,我们兴兵北伐!杀了此人!以表决心!” 第422章 到我驿馆来 在人群中有心人的带领下,数千人齐声高呼万岁! 孙玉此时,有些麻! 他在得知了还有七八分钟到的时候,就想拖延一会儿。 这些人已经不再让他拖延时间了。 几个大汉抬着他,他四脚腾空,向着那油锅走去! 他一边挣扎一边大骂道:“住手!你们快住手! 谁敢烹我?我让洛阳大兵灭了你们!” 没有人听他的,他被一个四个士兵抬着向着那大锅走去! 如同一个待宰的羔羊! “不要着急!快了!再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没有人听他的。 在距离大锅还有五丈的距离的时候! 忽然,大地轻微的震动! 几名抬着他的士兵忽然有些摇晃。 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 震的人耳膜发麻! “护驾!” “护驾!” “快护驾!” 现场乱成一团。 没多久,就是一股炎热的气浪袭来! 铺天盖地的砖瓦碎屑而来。 角落里,充当史官的司马懿! 眼睛忽然一眯! 目光看向了从北边来的那位史官。 在刚刚爆炸的一瞬间! 他看到了这人好像在乐器上悄悄的按动了一下。 莫非,如此大的动静,这人搞的鬼? 他不由的对这位疑似奸细的人,更加畏惧了! 着实是,有些恐怖! 对于比他优秀的人,他有自己的办法! 那就是,自己努力活得年纪大一些,熬死他! 此时,孙玉用力挣脱了压着自己的侍卫! 一把拉住了震惊在原地的诸葛亮的衣襟! 仰天长啸:“东风!我的东风来了!如何!如何!” 欢呼过后,他忽然愣住! 不对啊? 不是说目标定在了武担山么? 怎么把刘备的皇宫前殿给炸了? 说是皇宫,也就是之前的刺史府改装的! 他看向了自己那位新闻学的前辈! 就见对方微不可察的给他眨了眨眼! 顿时明白了! 这厮,就是故意想看自己笑话! 目标怎么可能定错,肯定是故意的! 对方肯定早就在这里安装了炸药。 看着这威力,好像还是c4炸药! 他微不可察得伸出了一个中指! 刘备看着眼前的残砖瓦砾,此时内心震惊的无以复加! 刚刚那的威力,不要说万人敌,就是十万人敌,也扛不住那一下下吧? 他用力的推开了压在他身上张飞和赵云!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哈哈哈!以为妖法就可以不让朕北伐么? 想当年的张角又如何?朕是大汉皇帝!天命所归!区区妖法而已!” 刘备尽量在鼓舞着人心,可依旧抵不住现场的呆滞。 数千人不但是原本的官兵,还是围观的百姓,都是嘴巴张得大大的。 望着那刚刚还是宫殿,如今却成了一片废墟的宫殿! 人群中传来了无数倒吸凉气的声音。 甚至,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居然对着那片废墟跪拜起来! 人群中的诸葛亮,在起初的耳鸣过后,已经恢复了原状。 此时他清醒那孙玉让大家离的远一些! 若是距离的近了,说不定就真的死在那里了! 饶是如此,耳边依旧是嗡鸣之声不断! 他走到了刘备面前,拱手说道:“陛下!还请斩杀此廖,以正军心!” 刘备看着这残砖瓦砾:“现在杀了对方,还有意义么?” 诸葛亮道:“有!就怕以后人心思动,如今杀了使者,正可以表明决心!” 刘备摆摆手:“此时,孔明你做主。。。” 话音未落,刘备睁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北方的天空,好似一把飞剑冒着长长的尾翼从北方而来。 他喃喃自语道:“孔明,你看,那是什么?好美啊!” 诸葛亮顺着刘备的目光望去,也是看到了如此的场景。 那远远看去,实在是太像一把剑了! 他忽然想起了那使者刚刚口中念念有词,说什么剑来! 难道,这就是对方召唤的飞剑? 紧接着,就见原本在天空飞行的那飞剑,忽然开始紧急的向下! 向着下面俯冲而来。 刘备忽然大惊:“不好!居然冲着武担山的方向去了!皇后今早说带着阿斗去武担山祈福!” 话音未落,就见那边浓烟滚滚! 甚至声势比这边还要大一些! 刘备马上冷静下来,下令道:“子龙!你带五百人去武担山保护皇后!” 赵云拱手道:“是!” 刘备指着陈到道:“叔至,你带一千人在城里巡视,有趁乱作奸犯科者, 斩!” 陈到也是领命而去。 刘备下了两道命令后,对着诸葛亮说道:“孔明,朕累了,剩下的事情就交与你处理吧,朕回家休息一会儿!” 诸葛亮看着那一片废墟:“主公,你没有家了啊!” 刘备忽然愣在了原地,是啊!他如今没有家了啊! 莫不是如今自己身为益州之主,大汉皇帝,还要去大臣家借宿? 应该多弄几个宫殿的。 没多久,有骑士前来回报:“皇后和阿斗都平安,只是有些耳鸣!” 刘备松了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就在这时候,孙玉满脸贱兮兮的走了过来:“怎么样?我们的诚意足吧?在这里好好干,过两年我们就来接收,不要想一些有的没得。” 刘备脸色阴沉:“使者可以回去了!” 孙玉却没走,他感觉自己如今腰杆硬的很,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玄德是不是没地方住了?可以住在驿馆啊!我的床又大又宽!” 刘备此时怒视着孙玉:“滚!” 孙玉也不恼怒,看着刘备挑衅道:“刚刚你让我滚,我没啥说的!如今你还让我滚? 信不信我再召唤东风过来?下一次,就没这么客气了。” 刘备脸色大变,后退了半步。 是啊! 刚刚已经很克制了! 刚刚那两下,都没有向着人打! 若是再有,向着人来! 他纵使有十万大军,也不够这玩意炸几下的啊! 关键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反抗。 他可不信是眼前这孙玉搞得,一定是那传闻中洛阳的天书,是曹昂! 难道传言说真的! 对方真的得到了一卷天书? 刘备握紧拳头,心中已经悲愤到了极点,为什么如此神器,不归他而归那曹贼? “别发呆了,我等你哦!”孙玉的声音传来。 刘备看着这洛阳来的使者:“你待怎样?” 孙玉邪魅一笑:“我说了,驿馆的床又大又宽! 我在驿馆等你,若是今晚你不来,后果自负!” 说完,向着远处而去。 刘备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紧! 诸葛亮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如果可以,他真想把眼前的这人给碎尸万段! 如今,他不能! 不但是不能杀了此廖,甚至还要派兵保护,别在成都出了什么事情。 眼看主公如此受辱,他的心感觉揪了一下,他上前拱手:“还请主公忍一时之屈辱,待亮查明对方妖法!必将雪耻!” 就在这时候,张飞一把摘下了后面的不锈钢盆,摔在地上:“大哥怎么能遭受此屈辱!俺去!” 刘备看着张飞:“三弟啊!还是大哥去吧!” “不!大哥,还是让三弟去吧!” “不!我去!” 不远处,邓芝愤怒到了极点:“主辱臣死!那洛阳使者居然如此羞辱主公!孝直,照顾好我家人,我去和他拼了!” 法正摸了摸下巴:“伯苗啊,你是哪里人?” 邓芝一愣:“在下荆州新野人,年初跟随主公入蜀。” 法正目光向下,伸手拉住了邓芝的手:“伯苗啊,我是司州扶风郡人,建安初年来到此地,一晃十几年了,你要尽快入乡随俗啊!” 邓芝感到一阵温暖滑腻,浑身都有些刺挠,急忙用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后退两步:“孝直,你这是什么意思?” 法正也不在意,把手放在手上闻了闻,笑道:“你看主公入乡随俗的多快,如此绝色相邀,我都想去了!你却觉得受辱?哪里受辱了?真是羡慕主公啊!” 邓芝登噔噔后退几步,眼睛睁的溜圆,用力的在衣服上擦着自己的手,一边擦一边说道: “孝直,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们只是普通同事,我家里有妻儿,我……” ps:感谢一直追更的朋友,我开了一本新书,也是写三国的,书名是: 《五丈原前斩何人?桃园三结义四弟》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直接搜索书名,或者点我主页。刚签约,才两万字,新书期加书架、追更、段评,对书能不能起来十分重要,可以说决定一本书的生死,小柳跪谢了。 第423章 出使 翌日清晨。 刘备整理了一下衣衫,心满意足的从驿馆出来! 脸上的表情颇有那么一些回味无穷,甚至还舔了舔嘴唇。 对着在一边值守的小太监说道:“回宫!” “陛下!宫殿在昨日已经被那天雷炸毁了啊!我们,回哪儿?” 刘备表情忽然呆滞住,这才想起了自己堂堂的一国皇帝,大汉的天子,如今没有了家了。 如今他只是有些后悔,一心想着北伐,都没有给自己在弄个宫殿。 如今怎么办? 总不能在这驿站玩泥巴吧? 他看了一眼后面的驿站,二楼孙玉正在向他招手。 刘备笑着点头致意。 好在,他已经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这位使者。 那位使者表示,只要蜀汉没有异动,不主动攻击魏国,他就不会再动用那种大杀器,并且保证一年半内不会伐蜀。 总不能在驿站议事吧? 刘备想了想,对着陈到说道:“通知诸葛亮,法正,糜竺,简雍,邓芝,到翼德那里议事!” 张府大门口。 刘备到时。 诸葛亮、法正、糜竺、简雍、邓芝、张飞等人,已经在张府府门口等候了。 刘备摆摆手,制止了他们行礼。 “进去再说!” 他径直的走向了大殿,走到了议事大厅。 刘备颇有感觉自己堂堂的皇帝,就像是一个山大王似的。 他走到了主位坐下,示意众人也落座。 “说说吧!如今这局势如何?” 法正站了出来:“如今城中百姓已经安抚的差不多了。” 刘备有些疑惑:“怎么安抚的?” 法正:“不听话的,就打!” 刘备:“额,不要打死人了!” 法正:“是!” 法正退下后,简雍站起来说道:“此次事故,一共造成了三死127伤,阿斗安然无恙。” 刘备点点头:“一定要做好善后事宜” “嗯!” 简雍退下后,刘备疑惑道道:“那天雷到底是什么?对方为什么可以引动天雷?” 众人谁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随后,糜竺说道:“好像是那曹昂的得到了张角的天书。” 话题一开,众人也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 有说是张角的天书,有人说那使者提起了汉中,有可能是五斗米教主张鲁和神仙关系好,请来了雷神助阵。 有人说,可能是峨眉山中的一些精怪。 这些猜测都没有证据,基本上可以说是胡说八道了。 总之,就是毫无头绪。 万幸的是,因为早早的撤离,伤亡并不算大。 他看向了诸葛亮这位聪明人:“孔明怎么看?” 诸葛亮站起身:“陛下,自北方县令皆反之后,北方再无情报传来,亮实在不能凭空得出结论。 以为此事颇有蹊跷,不如一部分人继续调查,再派一使者去魏国打探一下虚实。” 刘备看向了诸葛亮,不由得赞赏,他也是这个意思:“孔明以为谁合适?” 邓芝站了出来:“臣愿意前往!” 简雍也是站了出来:“臣也愿枉!” 糜竺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站起来,他的弟弟糜芳投降东吴,这让他颇为有些抬不起头来。 好在主公并没有计较,依旧表示了对他信任他,重要标志就是开小会也有他的位置。 他很想为主公分忧,只是,他若是现在提出自己去魏国,难免有人会想他是不是想要投魏。 他自然不好站出来。 刘备沉思了片刻:“子仲为正使,伯苗、宪和次之。” 糜竺听到自己为正使,不由得面露激动之色。 陛下还是信任他的! 顿时伏倒在地:“臣必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刘备很满意,他起身搀扶起了糜竺:“子方的事情与你无关!不要太放在心上!这次你带两百人的使团过去,护卫你们的安全。” “是!” ……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 这一个月来,刘备没有睡一个好觉。 只盼望着使者团什么时候回来。 十天前,已经有快马前来汇报,走到了阆中。 怎么如此之慢? 他都有些想要骑马过去了。 这日。 刘备站在正在新建的皇宫面前……上朝会。 他也不尴尬,之前颠沛流离的日子多了。 只是大臣们站在一片空地上,颇为有些不适应。 刘备满脸坚定,激情澎湃的说着:“我们要知耻而后勇!如今夏粮已经收获,我们还有十万铁甲!” “只要使者回来,我们再结合一下情报,再制定一个计划。” “我相信,我们就可以以摧枯拉朽之势,拿下张鲁的汉中,从此成为我们北伐的门户。” “至于这妖法,丞相已经寻找五五百头黑狗,一定可以破之!” 刘备激情的说着,忽然感觉少了点什么? 随后,就发现今日那位喜欢弹奏乐器的史官不见了。 就连那司马义,也不见了。 刘备眉头一皱:“他们人呢?” 诸葛亮回答道:“他们二人自从出事后,就住进来驿馆,寻求那使者的保护。” 刘备皱眉:“保护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觉得我们会害他们。” 刘备哈哈大笑:“朕又岂能是怪罪别人之人? 一袭快马疾驰而来。 骑士翻身下马,走到了刘备身前:“陛下!使者回来了!” 刘备大喜,使者一去就是一个多月,此间毫无消息,他还以为不回来了呢。 “出城迎接!” 刘备率领文武百官,来到了成都城外。 没多久,就见一队使者从远处缓缓而来。 刘备眉头一皱。 去的时候两百人,足足五十辆的马车。 怎么如今只剩下了三辆? 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刘备心中咯噔一声,不会遇到土匪了吧? 没多久,就看到了糜竺骑马缓缓而来! 此时,糜竺满脸风尘,好似已经许久没有洗脸了。 整个人也是精神萎靡不振,看起来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刘备心里咯噔一声,这是怎么了? 直到走到了近前,糜竺翻身下马,匍匐在地上! “陛下!我们投降了吧!” 刘备懵了! 糜竺第一句话就差点把他雷死! 什么叫做投降了吧? 这是人话? 这可是文武百官都在场啊! 对方居然说出如此的丧气话? 他强压心中愤怒:“说!倒地怎么了?” 糜竺摇摇头:“没有意义了!投降了吧!” 刘备握紧了拳头:“赵云!” “莫将在!”赵云冲出军阵拱手道。 “杀了他!” “诺!” 赵云还没过去,就看到原本的糜竺,忽然变成了正常人,开始喋喋不休。 “我说!” 第424章 使者代表团跑光了 “洛阳的路,如同平面一般整齐,不是洛阳城,而是包括整个洛阳城郊以及十几个县皆为如此!” “洛阳人把钢铁铺在地上,当作道路使用!” “那里的马车不用马拉,而是用的法术驱动!” “那里三日就能建成一座大楼!” “那里可以千里传音!” “那里的一个普通家庭的收入,已经抵得上蜀中的一个中产之家,十几倍,乃至几十倍” “那里一个工厂,一天就可以生产十万盔甲,而这样的工厂,他们有上百个。” “他们把皇宫修成了学院!” …… “他们的墙上可以出水,只需要轻轻拧动就行。” “那里夏日室内如同深秋一般凉爽,我询问后才知道那是一种法宝,可以调整室内温度得法宝,由阴阳二气催动,十分神奇。” “那里的人可以上天!是真的可以上天啊!” “您听过钢铁巨舰么?三艘打得陆逊告老还乡,吕蒙一病不起,如今正在洛阳养病呢。” 糜竺每说一个,刘备的心中就咯噔一声! 糜竺足足讲了半个时辰,文武百官如同听天书一般。 对方甚至说那里的厕所一冲就消失! 刘备嘴唇哆嗦着,他不敢相信对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若是如此,这仗还怎么打? 刘备不相信,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也不愿相信。 他愤怒道: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的事情? 邓芝呢?简雍呢?” 就在此时,就见邓芝和简雍满脸呆滞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邓芝满脸灰白:“陛下!臣!想告老还乡!” 简雍也是跪在地上:“陛下!臣累了!真的打不了!打不了啊!” 刘备怒了,没想到这俩比糜竺更绝望,上来就要告老还乡。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一脚踹翻了一个:“使团里的其他人呢?” 简雍:“跑了!全跑了!” 刘备不可置信,他以为是使者团被杀了,或者遇到了劫匪! 都跑了,是什么意思? “我们刚刚入境,就听说了他们的农民每人35亩免税!人就陆陆续续的逃跑。” 刘备惊讶:“一点免税就跑完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若是普通人也就罢了,能当使者的,哪一个不是家里有些积蓄的? 邓芝摇摇头:“跑了一大半。” “那剩下的人呢?” “剩下的几十人,等到他们到了洛阳后,才开始逃跑。” “他们在洛阳跑了?” “跑了,又还被曹魏的人给抓了回来送给我们!” 刘备皱眉:“还抓回来了?什么意思?” “他们的意思是,如今境内的人,想要取得洛阳户口都很困难,不要说这些益州来的人了!”邓芝道。 刘备眉头一皱,不是说送回了么?? 那人呢? 他看向了后面空空如也的马车。 邓芝叹口气:“他们跑了好几次,被送回来了好几次!后来他们也死心了。 万万没想到,我们在快回来的时候,他们出了洛阳就跑了,在其他县没人管,他们县令好像也不想管。” 刘备有些疑惑:“不是说其他地方只有35亩的土地免税么?他们看不上吧?” 也无怪刘备疑惑,那些穷的叮当乱响的人,看得上那点土地也就罢了。 这帮人,既然初期没跑,显然都是家底殷实的。 邓芝摇摇头道:“唉!他们那自由迁徙法令只是被冻结了两年,如今还有一年半,他们就可以进入洛阳工作了。 他们猜测,益州以后肯定归降的晚,取得的机会也更少些。” 刘备满脸不可置信。 什么叫做益州晚投降都出来了?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乱语。 “胡说八道!” “陛下,可以去洛阳看看就知道了,真的,打不了啊!” 面对如今邓芝的话,却让刘备不得不相信! 只是,这也太离谱了吧? 他还是难以置信。 他看向了诸葛亮:“孔明,这事儿,你怎么看?” 就在这时候,糜竺忽然说道:“我还见到了他们的皇帝曹昂,他邀请诸葛丞相可以去洛阳进行友好访问,表示会保护好诸葛丞相的安全。” …… 又是七日过去。 成都郊外。 “孔明!我们下个月就要攻打汉中了,你又何必去以身探险呢?” 当日,他们作出了攻打汉中的决定! 一切的魔鬼蛇神,都是障眼法! 只有真刀真枪的干一下子,才能够真正的看出虚实。 这是诸葛亮的意见,他同意了! 只是,诸葛亮想在北伐之前,自己亲自去看一下洛阳。 刘备眼含泪水和不舍,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这位年轻的谋士,年轻的丞相,自己三次去茅庐请来的大才。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当年徐庶离他而去的场景。 元直当年也是如此,一去不回。 诸葛亮仿佛看中了刘备的心思,拱手道:“主公放心!小曹贼以正统自居,号称自己讲诚信,亮不留在那里,他必然不会强迫!” 刘备叹气:“唉!话虽如此!可是!” 刘备此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北方的探子,自从上次北方的县令全部造反之后,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北方的情报了。 少的可怜的情报越来越离谱,什么如今飞天遁地,什么不用牛马的马车。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没有一点参考价值。 如今曹魏什么样子,蜀汉这里可以说是两眼一摸黑。 邓芝这种大才,访问完了魏国回来把自己关在府里闭门谢客,一言不发。 简雍更是劝他不要违抗天命。 糜竺干脆劝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诸葛亮气炸了,在朝堂上怒斥几人无君无父! 那几人一脸摆烂的样子,也不反驳。 刘备也是无奈,那可都是跟着他几十年的人啊! 那位孙玉,更是带来了关羽的劝降信。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那位二弟,会劝自己投降! 简直就是不敢相信! 如今满朝文武,人心惶惶! 如今,需要有一个最为坚定的忠臣,去探一探曹魏的虚实。 需要一个最聪明的智者,才不会让被那曹魏的妖术迷惑。 恰好,在如今大汉之中,诸葛亮最符合这个标准! 又聪明,又忠心,甚至还会一些道法。 一定可以看破一切虚妄的。 诸葛亮拱拱手:“主公,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东吴背信弃义,不愿与我共同抗曹。 北方波诡云谲,既然对方对我发出来邀请,亮无论如何都要去查看一番。!” 刘备还是担心道:“可是!你的安全?” “有子龙护卫,路上定然万无一失。”诸葛亮指着赵云说道。 刘备摇摇头:“子龙确实勇猛,可那是曹魏的地盘啊,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呢?” 诸葛亮再次躬身一礼:“那曹贼以朝廷正统自居,又是主动发出邀请,想必不会为难于我。 如今那邓芝他们不也都回来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简雍等人言语颇为夸张,什么飞天遁地都出来了,简直就是妖言惑众! 得益于两场爆炸,以及这些人胡说八道。 如今我大汉的军队士气已经降到极点,即便是为了鼓舞士气,亮非去不可!” 就在这时候,一边低着头的张飞猛然抬头:“诸葛村夫,你怕不是想要去投了那曹昂了吧!” 刘备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怎么能够说出来呢? 不说出来,他还有那么一点挽留的余地,如今被张飞一点破,怕是诸葛亮非去不可了。 他怒斥:“翼德,不可胡言乱语!我与孔明肝胆相照,孔明必不会负我!” 说完取出了一杯早就准备好的酒,递给了诸葛亮:“孔明,还望早日南归!我没你不行!” 诸葛亮眼含热泪,纳头便拜:“主公!亮此去只为打探魏国虚实。绝不会不归!” 第425章 近乡情怯 夏侯驾校。 校长办公室。 夏侯渊点燃了一根香烟,坐在新买的人体工学椅上,脚翘在了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上。 扶了扶鼻子上的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一张工业报看着。 【热烈祝贺长安到洛阳的货运铁路已经成功通车】 【热烈祝贺徐州到许昌的货运铁路已经通车,自此东西大动脉已经成功打通。】 夏侯渊撇撇嘴,对着对面的曹仁说道:“铁路修那么快,公路怎么修那么慢,子孝你这也不行啊?” 他是开驾校的,只有更多的公路修通,才会有更多的人来他这里学车。 坐在沙发上的曹仁,此时满脸愁容:“拉倒吧,我那水泥厂连百分之一的市场都占不到,上个月因为没给工人交社保还被罚了一笔,如今正在停业整顿呢。 那帮工会的真不是东西,我水泥厂正在施工呢,直接就来贴了封条,勒令我们停工。” 说到了工会,夏侯渊也是咬牙切齿:“谁说不是呢?我的驾校上个月也被开了一笔罚单,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那帮工人管他们一顿饭不就得了?开那么高的工资,还要管他们社保!” 曹仁一拍桌子:“就是!我这次来,就是想要联合你去陛下那里告状的!” 夏侯渊连连摆手:“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去,我上个月刚去了一趟,被咱们那大侄子骂了一顿。” 曹仁叹口气:“我准备下个月把分厂开到汉中了,那里由于朝廷没有收回行政权,不用交社保,管饭就行,甚至连工资都不用发,那里还是张天师的老家,在那里开厂还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哪里像是这里,一个月没有六千就没人干,加上社保一千多,我这一千人的厂搬过去,每个月工资都能剩下来五百多万,一年就是六千万。” 夏侯渊无比羡慕,把脚从桌子上收了下来:“我倒是想要搬,那里也没学车的啊!” 两个老兄弟在这里唉声叹气。 夏侯霸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父亲。” 夏侯渊眉头一皱:“工作的时候叫我夏侯校长!进来的时候要敲门!都二十三岁了还没个正形!” 夏侯霸一愣:“夏侯校长,有记者要采访您!” “帮我推了!”夏侯渊毫不犹豫的道。 曹仁疑惑道:“有记者采访是好事儿啊?推了干嘛?” 夏侯渊眉头紧皱,前些日子,由于孙权的仲谋驾校陷入了官司危机。 他的驾校可是大大的发了一波的财。 好多记者想要来采访他了,想要询问他成功的秘诀。 让他大出了一阵风头。 只是前些日子,他因为没有给教练们交社保的事情被爆出,风向就变了。 那般媒体人把他描绘成一个趴在工人身上吸血的吸血鬼的模样。 这让他非常恼火,却也无可奈何。 他是怕了那帮家伙了。 惹不起,他躲得起。 “好的,我这就撵他们离开!”夏侯霸说完就要离开。 夏侯渊一摆手:“罢了,我不接受采访谁知道他们怎么编排我呢,让他们去会议室等我!我马上就去。” …… “前面就是夏侯驾校了!” “谢谢!” 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妇人,女子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袱,怀里抱着一个一两岁的孩子,从出租车上下来。 随后,车上下来了三个孩子,两女一男,大的女孩六七岁,中间的男孩五六岁,小一点的看起来才三四岁的样子。 几人陆续的从出租车上下来。 几人的眼光四处张望着,脸上和眼中满是稀奇。 女子弯腰摸了一下那大一点的女孩:“乖!来到了外公这里,你就再也不用住狗窝了!!” “嗯!” 小女孩乖巧的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畏惧与不安。 来人正是张飞的夫人夏侯娟。 她的父亲早逝,从小由伯父夏侯渊抚养,他称呼夏侯渊为父亲。 在她年幼时期,兖州豫州大乱,爆发了严重的的饥荒。 就连夏侯家身为世家大族,几年下来土地无人耕种,多年的存粮也被吃光。 她伯父为了养活于她,把当时的堂弟都饿死了。 这让她十分惭愧,就想为了家里做点什么。 从小就经常为了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出去樵采,也就是捡柴火。 八年前,她出去樵采,被一个豹头环眼的圆脸大汉掳走。 ……… 当时的她,害怕极了。 当年,她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充满了无助与痛苦。 她哭过,闹过,反抗过。 跪着求那大汉放了自己,甚至愿意给父亲夏侯渊写信交赎金。 都无济于事。 她, 也认命了! 人家都说那大汉是个英雄,是胸中有大志向,匡扶汉室英雄。 她第一次对英雄这个词感到恶心。 原来,一个人无论做了什么恶事,只要他嘴里喊着匡扶汉室,那就是英雄。 大家都说是,那就是吧。 又, 能怎样呢? 于是,她就成了张飞的夫人。 她八年生了四胎。 大女儿张莺、小女儿张燕、长子张苞、去年生下了幼子张绍。 这么多年,已经麻木了,甚至连逃跑的想法都没了。 这些年,她跟着张飞颠沛流离。 洗衣做饭,已经习惯了一个妻子的身份。 女人总归是要嫁人的,嫁给谁不是嫁呢? 几个月前,终于算是在荆州有了一片落脚之地。 她也由衷的为了张飞的胜利而欣喜。 日子没过几天,张飞就跟着他大哥去攻打益州了。 把他们留在了荆州。 他说:打下来益州就回来接他们。 她说:好。 数年的颠沛流离,她原本以为就是这样过去一生。 几个月前,荆州又被吕蒙偷袭,他们一家成了吕蒙的俘虏。 她和孩子被分开了,只留着一个还吃奶的张绍。 她慌慌不可终日,也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这年代,妇人被俘虏,最好的下场就是做人家的妾室。 就在她以为自己肯定如同乱世中的妇人一般,会被嫁给东吴一个不认识的将领的时候。 那日,荆州来了一位洛阳来的使者。 她知道如今魏国的皇帝算是自己的族兄。 她鼓起勇气喊了一声。 刚刚喊出口,她就后悔了,一个使者能做什么呢? 在她爆出了自己的身份后,那使者对她十分客气,对孙权和吕蒙却变得十分蛮横! 那使者对着孙权和吕蒙一阵连打带骂,就连她都为那使者捏了一把汗。 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啊! 万万没想到的是,不可一世的孙权和吕蒙在那人的面前,如同孙子一般,点头哈腰。 她原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家人了! 没想到还能够回来。 来到洛阳后,她不敢去见父亲夏侯渊。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能不能先不去见父亲或者陛下? 使者说:那是你的自由。 使者帮她办理了身份证,给了她一笔钱,还给了夏侯渊的地址,就离开了。 临走时,她问:敢问尊姓大名。 使者答:外交系一个无名之辈而已,夏侯老先生就在这个地址,你可以随时去找他。 她在驿馆住了七天。 心情也平复的差不多了,主要是如今洛阳物价很贵,使者给她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 如今站在了驾校大门口,前面就是她好久没有见过的父亲。 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小的张苞说道:“娘!我们不是要找外公吗?” 夏侯娟有些退缩了。 里面,是她无数日夜思念的家人。 只是,她不知道家人会不会接纳她。 或许不见面,还有那么一丝的幻想。 许久,她也没有下定决心。 终于,她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回去吧!” 忽然,一个青年走了出来。 看到了他们,微笑着说道:“你好,你是来学驾照的吗?我是咱们这的销售经理夏侯霸,咱们夏侯驾校的口碑,在整个洛阳……” 忽然,青年呆住了,死死的看着夏侯娟。 良久,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欣喜若狂。 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阿娟!你是阿娟!” 夏侯娟看着眼前的青年,许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八年了。 她终于再次见到了亲人。 许久,她才颤抖着张口:“大兄,好久不见。” 夏侯霸也是十分激动:“哎呀!阿娟!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父亲和母亲都以为你死了!哎呀呀,这几个崽子是……” 夏侯娟局促的对着几个孩子说道:“快喊舅舅。” 第426章 定军山克你 夏侯驾校。 会议室。 夏侯渊和一个女记者相对而坐,旁边还有一位摄影师在记录着他们的对话。 夏侯渊此时眼含热泪,他觉得这个叫做柴鱼的女记者十分的懂他,每一句都能够问到他的心里。 不知不觉就说到了,当初他的养女的身上。 夏侯渊长叹一声:“唉!当初我的弟弟早死,他把阿娟托付给我,我就当成亲生女儿一般! 那日出城捡柴禾,忽然就被绑匪给抢走了!至今杳无音讯,我对不起我兄弟啊。” 柴鱼:“您是说夏侯娟作为世家大族的女儿,还要自己出去捡柴禾?你是在虐待你弟弟的女儿吗?” 夏侯渊满脸通红:“我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怎么会虐待呢?” 柴鱼:“那她为什么出去捡柴?据我所知,那时候你已经跟随曹操起兵,还是世家大族,不可能家里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捡柴吧?” 夏侯渊:“……” 柴鱼:“我听说过,是因为那年饥荒,您为了抚养弟弟的女儿,饿死了自己的幼子,是这样么?” 夏侯渊:“胡说八道! 那年饥荒,我的幼子病死的。 你说说我好歹是一个世家大族,怎么也不会缺少一个孩子的吃的啊!” 柴鱼:“那么说,传闻中因为养兄弟的女儿,把自己儿子饿死的事情不是真实的了?” 夏侯渊:“真实个屁!那时候为官不是举孝廉么? 没有一点好一点的事迹,怎么举孝廉? 当时孟德说我的幼子病死的事情,可以借机宣传一下,这就是糊弄人的。 谁知道阿娟那孩子信了啊,一直以为弟弟的死是因为她多吃了一口,天天就想干点活儿补贴家用。 对了,鱼鱼啊,这段掐了别播!” 柴鱼:“好的,不会的!你现在会想起女儿夏侯娟吗?” 夏侯渊:“我怎么可能不想,那可是我从小养大的女儿啊!若是要我知道是谁将其掳走,我定将其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候! 会议室的门被猛然推开,传来了夏侯霸的声音。 “爹!爹!你看谁回来了!” “都说了在驾校要喊我的职务!” 夏侯渊刚刚正伤心,被打断了情绪,颇为不满的抬起头就要把夏侯霸揍一顿。 抬头看去,夏侯霸抱着一个小奶娃,旁边站着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妇女。 妇女用头发遮挡着脸,低着头,那几个孩子好奇的看着这里。 夏侯渊满脸疑惑看着夏侯霸:“这是什么意思?” 就见那妇女忽然跪倒在地,无声的抽泣起来。 夏侯渊急了,这是在干嘛? 他心中咯噔一声。 难道是仲谋驾校知道今天自己接受采访,派来捣乱的? 夏侯渊板起脸来:“来人啊!将此人请出去!” 就在这时候,忽然看到了那妇人缓缓抬头,露出了她那双眼睛,那张脸。 妇人没有张口,只是默默无言的看着他。 夏侯渊心中猛然一震,双手都有些颤抖。 原本十分矫健的身体,一下子佝偻起来。 他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张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脸。 几步走到了妇女的面前:“你是娟儿?”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夏侯娟被掳走的时候,才十三岁! 还是一个女娃,如今八年过去,没想到,没想到! 夏侯渊双手双脚不知道往哪里放,忽然看到了一边的夏侯霸,一巴掌下去:“快!快去喊你娘来!告诉她娟儿回来了!” “我已经通知了啊!”夏侯霸一边打着身上的鞋印一边说道。 夏侯娟狠狠的一个头磕在地上:“父亲,女儿不孝!”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身边的几个孩子说道:“快,喊外公。” …… 半小时后。 夏侯渊满眼血红,猛的一拍桌子。 “张飞!我必杀汝!” 吓得几个孩子哇哇痛哭起来。 张苞更是一把甩开了夏侯渊:“外公是坏人!” 夏侯渊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夫人说道:“夫人,你先去带娟儿洗漱,安顿一下。 我去找曹昂!我就问问他妹妹的事,他管还是不管!” …… 洛大校长办公室。 曹昂听着夏侯渊的叙述,就像是在听着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一般。 他点了点头,其实,他对于这个多出来的亲戚妹妹,没有什么亲属感。 甚至于对于这些夏侯家甚至曹家的亲戚们,也没有太多的感情。 对于这些人,就像是存在记忆里,十几年没怎么见面,忽然出现的亲戚一般。 给他们一个富家翁的体面生活,已经是曹昂最大的体面了。 他们想要为官,他也不禁止,只是需要自己去考试。 他和这些人的感情,还不如老李、老孔、道清、诸葛他们。 甚至还不如一些普通的学生。 抛除了感情方面,就只剩下了理性分析了。 曹昂淡淡的说道: “很气愤是吧?” 夏侯渊懵逼了:“不应该气愤么?他按照如今的法律就是强奸幼女,还人身拘禁,他还……” 曹昂摇摇头:“魏国有法律规定,之前的罪行一概不纠,我也要遵循法律。” 夏侯渊惊呆了,没想到曹昂居然是这样的说法,他愤怒的指着曹昂,脸上满是愤怒:“你你你!法律算个屁,还不是你说了算?这可是你妹妹啊!你就是不想管是吧?” 曹昂挥手让夏侯渊后面拿着枪的侍卫们把枪放下,猛然一拍桌子:“就我有妹妹吗!当初徐州屠城你也参加了吧? 徐州的十数万百姓就没有妹妹了? 你们军阀相互攻伐,打着匡扶汉室的旗号,相互厮杀,那不是你们的错,我无话可说。屠杀平民的账,怎么算?” 夏侯渊惊呆了,没想到曹昂居然是如此的态度,他冷哼一声,愤怒的指着曹昂:“哼!那些屁民死不死,管咱什么事情?” 曹昂一巴掌扇在了夏侯渊的脸上:“谁让你这么跟朕说话的?俺爹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夏侯渊被打懵了,他没想到四十多快五十了还能挨打。 还是被自己的大侄子打。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我……” 他正要发作,忽然看到四五十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 这帮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办公室不是只有他们两人么? 他顿时认清了形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来硬的不行,他就来软的。 “我我我!我打滚了!” 夏侯渊说完坐在地上就大哭起来:“我不管!这仇我必须要报! 你给我兵,你给我人,你给我权,我要报仇! 我要杀向成都,把那张黑子碎尸万段。” 一个年近五十的人,哭的如同六月里的娃一般,又是撒泼,又是打滚。 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曹昂一拍桌子:“够了!” 夏侯渊的哭声戛然而止。 曹昂说道:“之所以不清算之前的罪行,那就是因为你们这帮人没一个手里干净的,如今国家是依法治国,说了以前的事情不追究就会不追究。 这口子不能开! 如今张飞护送着诸葛亮来出使,现在应该在汉中,他们准备走子午谷入长安,再从长安进入洛阳。 如今汉中还不归朝廷管,你若是在他们进入长安之前杀了那张飞,就算无罪。” 夏侯渊大喜,顿时站起身来:“好!贤侄陛下,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你妹妹的,我这就去弄死他!” 曹昂无奈,一把拉住了夏侯渊胳膊:“你打的过张飞吗?” 夏侯渊一脸懵逼:“我打不过吗?” 曹昂:“……” 曹昂深呼吸了一口气:“会打枪吧?” “会会会!我在靶场打了好多发了,就是有关部门一直不给我持枪证,说我政审不合格! 陛下,咱们可是实在亲戚啊,我就不明白我怎么政审不合格了? 贤侄,说句私下里的话,你可千万不能学那始皇帝嬴政啊!”夏侯渊有些激动地说道。 “怎么说?” “那大秦何其强大?却只管军功,不顾亲情,以至于嬴政的十几个公子,都成年了因为没有军功连一点权力都没有。 赵高对付他们的时候,只能束手就擒。 天下皆反的时候,那大秦关键岗位上连一个实在亲戚都没有,以至于陈胜九百人就差点打到了咸阳。 事实证明,那些流官是靠不住的。” 曹昂沉默了许久,拍了拍夏侯渊的肩膀,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回应。 他向着一个方向招了招手, “二蛋,你过来!” 随后一个青年从办公室外走了过来。 “枪给我。” 曹昂伸手把他手里的一把枪拿了下来,又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盒子弹,递给了夏侯渊, 曹昂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持枪证,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有夏侯渊的名字:“去吧!” “好!谢陛下!”夏侯渊拿起枪和持枪证就要离开。 “慢!” 夏侯渊有些疑惑的回头看着曹昂。 曹昂指着刚刚那个青年:“二蛋,你带一个战斗小组跟着去吧,别让老叔在汉中被人斩了。” “中啊!保证完成任务!”二蛋猛然立正敬礼。 “嗯,你们办事,我放心。”曹昂拍了拍二蛋的肩膀:“对了阿晋现在在干什么呢?” “杨晋那鸭子毛因为不让他下西洋,正在家里和他的老婆在家造娃叻!夜隔黑介还给我们显摆他媳妇儿怀上了!那个吊球样我都想揍他。” 曹昂一脚踹过去:“你能不能和你叔学说话?” “咿!姥爷你可别说,俺洞明叔现在说官话可洋气了!姥爷,你让俺也姓诸葛呗,俺叔都姓诸葛,凭啥让我姓葛啊?葛二蛋多难听,我要是叫诸葛二蛋,俺这气质一下子就上来了。” “去去去,你姓葛比较符合你的气质,诸葛祖上也是姓葛的。你去喊上阿晋,你们俩一人带一个战斗小组过去。” “我不想跟他组队!” “嗯,这次他归你指挥。” “咿!真勒?中中中!我这就去!我早就想指挥指挥他了!你放心吧姥爷,我跟阿晋过去,这老夏侯掉一根毛你回来剁了我!” 曹昂满意的点点点头,回头对着夏侯渊说道:“老叔,去吧,记着不要去定军山,那地方克你!” 第427章 出师未捷大将被秒 汉中。 诸葛亮一挥羽扇,对着一身道袍的青年拱手道:“张天师止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你已经送出了南郑县十里,还请留步!” 这青年不是他人,青年正是张鲁的儿子,洛阳两位张天师的弟弟,如今的汉中代理太守,五斗米教常务副教主张盛。 这已经是诸葛亮第三次让其留步了。 张盛依旧是依依不舍:“孔明先生,一定要把我的信给带到啊! 回来的时候,再给我讲一讲在洛阳的见闻。 吾身未至,却心向往之。” 说完,居然还流了口水。 诸葛亮看着张盛那张殷切的脸,强压住了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 成都方面早就和汉中沟通了使者通行的事宜,昨日他们刚刚路过汉中治所南郑县的时候,他们原本打算低调的过去。 没想到,这位汉中太守,第四代张天师的张盛,居然亲自出城十里迎接。 起初的时候,诸葛亮十分兴奋! 还以为张盛这是心向大汉! 甚至感觉汉中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 万万没想到,这厮居然不想报效大汉,而是在得知了他可能受到伪帝曹昂的亲自接见,要他带信给曹昂。 询问那朝廷,也就是曹贼的伪朝廷何时能够接收汉中!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原本打算在南郑待三日好好沟通一下感情的他,在住了一晚后就离开。 毕竟是在对方的地盘,他之前都是忍着。 他的主要任务,是去打探那伪朝的虚实的。 没必要和这匹夫进行意气之争。 如今,对方再次提起。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他再也忍不住了。 诸葛亮深呼吸了一口气:“张元宗!你枉活二十有三! 世食汉禄,怎么可以说出如此无君无父之言语?” 张盛忽然懵了,满脸疑惑:“我咋了?难道你们不是去洛阳商量投降的事情的吗? 孔明你比我口才好,我这说了好多次了,这洛阳就是不接受啊!” 诸葛亮怒极,忍了两日的怒火,终于散发出来,举着羽扇指着张盛大骂道:“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我大汉正统,怎么可能投降那曹贼!” 张盛满脸疑惑:“那你们去洛阳是?” 诸葛亮一愣,随后呵呵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哼!自然是下战书的!” 张盛先是一愣,随后和身边的数人对视了一眼,忽然捧腹大笑起来。 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连后面的那些随从,也是大笑不止。 就像是在嘲笑一个小蚂蚁不自量力,要去撼动一棵大树。 “你们正统,哈哈哈!你们有传国玉玺么?你们有走禅让流程么? 你们正统?哈哈哈哈!你们开心就好!” 诸葛亮,怒了。 “那曹贼杀了大行皇帝!如今,我主刘皇叔乃是汉室宗亲,继承汉统,怎么就不是正统了?” “大行皇帝是谁?你说的是汉献帝刘协是吧? 他活得好好的啊?前段时间还写了一本书,我还拜读了,写的忒无聊,没有什么意思。” 诸葛亮还没有说话,后面赵云忍不住了! “你这厮说话好生颠倒黑白!你言说大行皇帝未死,那曹贼为何给他上的谥号?” 张盛满脸疑惑,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有人规定没死不能上谥号么?” 张盛背后数百人齐声道:“没有!” 张盛拍了拍巴掌,两手一摊,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对啊,没有啊!谁规定的?” 赵云大怒,一把将长枪伸向了张盛:“再在这里胡言乱语,我认得你,赵某手中的亮银枪可不认得你!” 后面的张飞拿起了长矛,伸手到了张盛的面前一尺:“俺也一样!!” 此举,顿时引得张盛后面跟着的数百军士,纷纷的举起了手中的兵器。 对着他们二十人。 还有五六个,举起了烧火棍一样的东西。 其中一人喝道:“放开我师叔! 讲道理就讲道理,你们若是不讲道理,那我手中的道理,就和你讲一讲道理! 我警告你,我蔡兴弟可是第三届讲道理大赛的第七名,十步之内,道理又快又准!” 赵云额头之间忽然冒出了一丝冷汗,他感觉此人十分的孱弱,到处都是破绽。 怎么气场如此强大? 他有一种预感,在自己亮银枪捅下去之前,对方一定能够置自己于死地! 另一边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孩,也是举着一个烧火棍对准了张飞。 “对!我曾铁骨也是第三届讲道理大赛,法术系,三年级二班,第三小组的第二名! 还不住手!” 蔡兴弟猛然用余光看向了曾铁骨:“师妹,你怎么有道理的? 你的证谁给你发的?快把道理放下!你别打到我了!” 曾铁骨压低声音道:“你别说话!我这个是水枪!” 说是压低声音,却被全部听了去。 赵云不明所以。 蔡兴弟用肩膀擦了一下冷汗:“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深夜跑到导师房了呢!” “谁说我没去的?我去了啊!导师报警了!” 如此紧张的局面,二人居然在这里闲聊起来。 赵云顿感压力大增。 正不知道是否收回长枪之时候。 张盛挥挥手:“退下!都退下! 区区一个赵云,一个张飞而已,我能对付! 正好试一下我大哥隔空传我的五雷正法!” 说完,那张盛就从道袍下面拿出了一个类似于锤子的东西。 表情自信的道:“孔明,你可认识此物?” 诸葛亮不屑与对方说话,不过是一个锤子而已,而且还拿倒了。 在这里和对方爆发冲突,自己这边只有二十来人,是必然要吃亏的! 只是已经如此了,他也不想认怂。 他带来的二十多人,都是精锐,而且个个身上至少有一件皮甲。 而对面虽有一两百人,却都没有着甲。 有赵云张飞的带领,即便是这数百人他的心也不虚。 若是只是教训一下,他也不相信对方真能和他们拼命。 他有强大的益州为后盾。 他对着赵云和张飞说道:“子龙,翼德,教训一下他,不要出了人命!” 话音刚落,诸葛亮忽然睁大了眼睛! 就见那张盛手拿锤子的大头,用那锤柄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那赵云的亮银枪! 赵云忽然就直了! 现实意义上的直了! 就见赵云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头发将头盔都顶了起来,两眼无神,四肢抽搐的倒在了地上! 手里还紧紧的握住了那根镔铁亮银枪! 诸葛亮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见那张盛又一次的把那锤柄触碰到了张飞的丈八蛇矛! “快松手!”诸葛亮话音未落。 就见张飞也是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和刚刚倒地的赵云一般,在地上抽搐不已! 头发胡须根根竖起,双眼圆睁,目光涣散,抽搐了几下,没一会儿就不动了。 诸葛亮感觉自己一辈子的认知被颠覆了! 这可是如今成都最能打的两名大将了! 居然不是那张盛的一合之敌! 第428章 他也是真的饿了 诸葛亮脑子嗡鸣不止,如今还没有到达洛阳,就损失了两名大将! 他如何向主公交代? 诸葛亮眼神阴晴不定。 二十多人的使者团,也是慌乱做一团! 每个人的脸上,眼中,都充满了畏惧。 “当年的吕布也不过如此吧?” “吕布肯定不如,当年张三爷可是和吕布也能斗上几十个回合的! 子龙将军武力也不在张三爷之下! 这是一合都没挡住啊!” “废话!我们练武的怎么可能打得过修仙的!” 甚至,还有几人跪倒在地,口呼:“张天师饶命啊!!” 诸葛亮此时惊怒交加,出山以来,上一次如此颠覆他的认知,还是上一次成都皇宫被夷为平地,武担山被炸为碎渣。 他愤怒的指着张盛:“匹夫!妖道!你用的什么妖法?居然能打翻我两员大将?” 就见那张盛轻轻的一甩道袍,手里抚摸着那个锤子说道:“哈哈哈! 此物,乃是天上雷公手里的雷公锤,的一个分身法宝! 相传正品雷公锤,一锤便可摧毁一座城池! 怕了吧! 当然,我这个是分身,即便如此,无论是是什么大将,也挨不住这十万伏的电压!你知道什么是电压么?” 诸葛亮惊呆了,对方的话,他一句没有听懂。 如今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 他急匆匆的跑到了倒地张飞身边,轻轻在鼻尖探查了一下! 顿时大惊! 居然没了呼吸! 摸了一下脉搏,心跳也是没了了! 随后,他又是跑到了赵云面前探查了一下! 也是同样呼吸心跳全无! 显然,二人都已经死了! 之前在成都,那孙玉说,风雨雷电四位神仙在汉中做客,他只觉得是无稽之谈! 如今,这事实摆在眼前。 对方挥手之间,就撂翻了自己两员大将! 而且是正面干翻,毫无花哨,举重若轻,只是轻轻的磕了一下兵器而已。 这! 诸葛亮有些怀疑人生。 难道世上真的有神仙? 诸葛亮又惊又怒又有些恐惧,若是曹贼真的有神仙助阵,那自己这边怎么赢? 同时,也是倍感失望! 若是神仙都站在了那曹贼一边,岂不是真的大汉天数已尽? “主公我对不起你!翼德!子龙!殒命汉中了!” 他满脸绝望,看着张盛。 就见到那张盛衣袂飘飘,道袍迎风摆动,颇有一丝仙风道骨,昂天哈哈大笑,得意的指着那锤身说道:“区区两个大将而已!我这么大一块电池! 只要我轻轻按压一下这个法宝上的按钮,即便是你一头大象,也得倒在这里!” 就见那张盛一手拿着锤柄,一手轻轻按了一下那红色闪电的按钮,忽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甚至,头上还冒着缕缕的白烟! 诸葛亮惊呆了,这是被法宝噬主了? 就在这时候! 忽然,那张盛后面一个青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支笔,一下子把那雷公锤的分身挑开到了一边。 诸葛亮瞳孔猛然一缩,就见那笔的身上,写着判官二字! 诸葛亮大惊:“判官笔!” 随后,满脸不可置信。 自己这还是在现实世界么? 这这这? 这是什么? 他记得那青年好像叫做蔡兴弟吧? 就见那蔡兴弟猛然扑了上去,道:“师叔啊!让你别装逼!你非要装!你噶了导师肯定会扣我学分的啊!” 随后,诸葛亮就见蔡兴弟 ,先是把手伸在了那张盛鼻子那里探了一下! 随后忽然趴在了那张盛的胸口。 顿时脸色大变。 “曾曾!心肺复苏!我来人工呼吸!” “好!” 就见那曾曾跑到那张盛面前,对着胸口猛烈的按压起来。 那蔡兴弟居然对着那张盛的嘴唇! 做起了那不雅之事! 诸葛亮惊呆了! 如今这汉中,居然如此奔放了么? 令他惊讶的是! 没多久,那张盛原本僵直的身体,居然慢慢的恢复过来。 就见张盛忽然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显然是醒了过来! 随后,就是满脸兴奋的道:“哇哈哈!爽啊!实在是太爽了!刚刚我好似灵魂出窍,云游太空! 哇哈哈哈!道爷我成了!” 蔡兴弟吐了两口唾沫:“呸呸呸!我说师叔啊!我给你带了牙膏牙刷,你能不能刷牙啊? 不是你成了,你刚刚是有点死了! 你若是真喜欢刺激,可以去参加洛阳一家叫做红驴的饮料公司的挑战! 只要你的死法比较新奇,他们都会赞助的!” “是么?还有这样的饮料公司,哎呀呀!我都想去洛阳一趟了!这样师侄啊! 这汉中太守给你当!我跟随孔明去洛阳一趟!如何?” “不干不干!我堂堂一个筑基期修士,去当郡守还不被人笑话死?” 诸葛亮惊呆了! 汉中啊! 这里可是蜀中的门户! 对方就这样交出去了? 一个汉中太守,就这么不在意么? 真是崽卖爷田小不疼啊! 更加让诸葛亮惊讶的是,居然被拒绝了? 筑基期是什么玩意? 这人在说什么? 蔡兴弟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纸巾,擦泪擦嘴,指着地上的赵云和张飞说道:“那个,他们两个你们就不管了么?” 诸葛亮一愣:“什么意思??” 蔡兴弟:“趁着刚刚死去,趁热啊!” 诸葛亮麻了! 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张飞和赵云! 趁热? 怎么趁热? 他一时间居然没有听懂? 他没听懂,后面自己这边的二十来个成都来的汉子好像听懂了! 一个个冲着张飞而去! “我来!我早就想品一品翼德将军这样的绝色了!” “哎呀呀!别跟我挤!没人喜欢子龙将军么!那边还有一个,你去那边吧!” “我不喜欢那类型的,我就要翼德将军!” “唉!罢了!那我去子龙将军那里吧!关了灯都一样!” 随后,就见十几人一拥而上! 有的对着嘴啃的! 又有的压在了身上的! 还有,扒裤子的。 顿时,一片混乱! 诸葛亮惊呆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住手!哇呀呀!你们在对俺做什么??” 一声大喝从人群中传来! 诸葛亮惊呆了! 这是张飞的声音? 随后,赵云的声音传来! “啊啊啊!!你们在做什么!谁在摸我胸口!住手!住手!” 就见原本已经死透的二人,居然又活了过来! 这再一次的颠覆了诸葛亮的认知! 随后,他看向了那蔡兴弟。 就见那青年此时也是满脸震惊, 蔡兴弟:“我靠!这样也行?” 曾铁骨:“娘勒!这么多人压上去,居然间接的形成了心肺复苏的效果!” 蔡兴弟:“只是,这蜀中来的人,也太癫狂了吧?” 曾铁骨:“就是,那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在扒那张飞的裤子!” 张盛:“啊!他也真是饿了!” 忽然,一个青年拿着一个盒子咔嚓咔嚓。 “我是记者!别挡着拍摄视角!” 第429章 铐起来,很安全 子午谷北端。 新修建的210 国道上。 一辆装甲车在前,一辆装甲车在后,中间夹着11辆三轮巴嘎车。 浩浩荡荡的沿着道路向南行驶着。 最前面那辆装甲车里,葛二蛋手稳稳的握方向盘,按下了对讲机! “全体都有了! 听俺指挥!现在排成一个s阵型前进!” “收到!” “收到!” “收到!” …… 听着一阵阵的收到,葛二蛋心满意足。 指挥人就是爽啊! 随后对讲机里传来了最后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收到! 二蛋你在搞什么东西!” 是杨晋的声音! 葛二蛋哈哈大笑,对着对讲机说道:“阿晋啊!现在你二蛋哥是总指挥!你要听俺嘞! 你听好俺的命令就行!哪儿那么多废话?” 杨晋:“你特么!车胎坏两次了!” “诶!那不是刚好做了测试了嘛!” 葛二蛋裂开了大嘴,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的车队,拍成了一个s型号! 就连杨晋那个刺头,即便有牢骚,同样是听从了他的命令。 葛二蛋不由的有些兴奋:“当指挥是真爽啊!” 车队走了十几分钟后,葛二蛋感觉这个阵型有点看腻了。 他再次对着对讲机说道:“全体都有了!现在我们排成一个b型!” “收到!” “收到!” “收到!” …… “收到,你特么的!” 葛二蛋很喜欢别人不服气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尤其是杨晋。 他心满意足的开着车,把一只手伸出了窗外,感受着这峡谷之间得凉风,只感觉无比的惬意。 若是耳边,没有夏侯渊的聒噪,就更好了。 此时,后座坐着的夏侯渊,则是不断的惊呼! “我的乖乖,居然不用充电,加一些液体就能前行!” “我得乖乖!一天就能够行驶上千里!” “我的乖乖!这装甲车,用力撞上一下,就是十个吕布也扛不住啊!” “我的乖乖!这行军速度!我的乖乖,我若是有个几百辆的摩托车,我就能横扫草原了!” 前面正在开车的葛二蛋,一手拍在了方向盘上:“我说,夏侯老爷子,咱好歹也是个驾校的校长了! 能不能别跟个乡巴佬似的,恁这都嗷嗷了一路了! 不行你坐杨晋车上去! 你烦不烦啊!” 夏侯渊脸一红:“我们那不是电车么?而且只能走三百来里,就要充电了!充一次电要整整一个晚上! 这车居然能够加点油就能走,两分钟就加满了!太方便了,直接解决了电车的痛点啊! 这油车什么时候上市?” 葛二蛋:“油车啊!这玩意技术含量很高!” 夏侯渊:“有多高?” “就这么说吧,仅仅是成本,一辆怕是得几百万了,后面那几个三蹦子,成本也在几十万。 校长买起来都心疼,谁能买的起?” 葛二蛋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夏侯渊震惊了:“这么贵?那拖拉机不也就一万多一辆么?” “拖拉机那玩意走多慢啊,还不舒适! 最主要的是,这油也贵啊,开采,提炼,娘了,比电贵了百倍都不止! 拖拉机的油现在都要油票,都是贴钱在补贴! 不过还好,陆教授带着一帮人去西方挖油去了,听说那里的油都是在表面,开采十分方便。 肯定能够把油价打下来!” 夏侯渊一愣:“有多贵?” “这么说吧,七百一升,从洛阳到这里,仅仅咱们这辆车,就消耗了五十升,差不多买四分之一个电车了!” 夏侯渊倒吸一口凉气:“哎呀呀!居然这么贵?贤侄真是对为叔太好了!” 葛二蛋疑惑的看向了夏侯渊:“老爷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夏侯渊一愣:“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是雇佣兵啊!我们工资是校长出,这油钱你都不愿意出?” 夏侯渊倒吸一口凉气:“油钱要老夫出?” “那当然了,本来要开电车来的,你非说充电慢,要我想办法,我这也是豁出去了才去机械系借来的油车。 对了,还有子弹钱也是要出的,下车吧!” 夏侯渊惊呆了,更加的怨恨起了张飞来! “这钱得他出!” 葛二蛋忽然停住了车子。 夏侯渊一愣,还没从要出油钱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到了汉中了?” 葛二蛋把车停下,拉起了手刹。 说道:“什么汉中,这210 国道还有几十公里没有修到头呢! 都是大石头和小道,怎么开?” 夏侯渊:“那这是哪儿?” 葛二蛋:“皇家第十建筑公司,210国道项目项目部。” 夏侯渊看向了窗外,就见到了窗外,是一排排的简易房。 夏侯渊有些着急的说道:“那我们怎么去汉中?走着过去么?” “走嘛啊?蔡师兄那边发来消息,他们刚刚从南郑出发,估计到了午口还要三天呢! 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呗!” 夏侯渊想到自己女儿被那张飞掳走,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怒道:“不行!我一天也等不了!我要杀了那张飞!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葛二蛋看着面色坚决的夏侯渊,他有些犯难了。 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夏侯渊的安全。 在这里等着,就是最安全的了啊! 若是穿越子午谷,哪怕是只有几十里。 那可都是群山峻岭啊! 说不定就中了埋伏。 就算不中埋伏,若是崴了脚也不好啊! 只是,总不能让老头自己去吧?? 他可是在校长那里打了保票,不会让老头掉一根毛的。 顿时间,他有些为难了。 他拿着对讲机说道:“阿晋!老头非要过去咋办呢???” 对讲机里传来了杨晋的声音:“你是总指挥,你问我干嘛!” 葛二蛋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夏侯渊,此时夏侯渊脸上满是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他对着对讲机说道:“总不能步行过去吧?那里可行不了车!老头很倔,非要去!” 杨晋:“喊我一声大哥,我告诉你怎么办?” 葛二蛋:“我比你大几个月!我还是总指挥!我喊你大哥? 喂喂喂!说话! 大哥!” 话音刚落,就见杨晋一把的打开了这个车门。 从后腰处拿出了一双手铐。 咔嚓一声靠在了夏侯渊的两个手腕上。 撇了撇嘴:“这么简单的事情,很复杂么? 二蛋啊!你还得练啊!” 葛二蛋目瞪口呆,看着一脸懵逼的夏侯渊,又看向了云淡风轻的杨晋:“还能这样??可是我们要保护他的安全啊!” 杨晋道:“铐在这里,最安全了!不是么?” 第430章 翼德啊,人生没那么多观众 葛二蛋深呼吸了一口凉气:“阿晋,你当了几个月的县令,长本事了啊!” 杨晋呵呵笑道:“那是!我在县里遇到不听话的,就是两鞭子! 你是不知道啊二蛋! 当县令有多爽!” 葛二蛋挠挠头道:“是么?” “是啊!回头我给校委会说说,以后你就上蔡的县令了!”杨晋脸上满是真诚。 葛二蛋连连摇头:“特么的!不去!你小子就没安好心! 小虎上个星期还给我抱怨,连个自来水都没有,洗澡还要烧水!几个月就没吃上几顿肉!” 杨晋见到没有忽悠到二蛋,不由得有些失望。 “下车!前面土木系的师兄们,我刚刚已经去他们食堂报了我们三十多人的饭菜了。 我们在这里住上三四天,他们差不多就来了!” 。。。。 食堂之中。 夏侯渊闷闷不乐的吃着饭。 葛二蛋拿着报纸走了过来:“老爷子,我给你看点开心的!” 夏侯渊看向了标题,就见上面写着 【蜀国大将张飞,被十几个壮汉压在身下,黄天化日下居然做这种事?】 他一时间就被吸引了过去。 就见下面图文并茂,看起来十分的辣眼睛。 。。。 诸葛亮一行人,离开了南郑县。 缓缓的向东而去。 中途在城固县、西乡县买了一些物资继续东行。 转眼间,已经走了三天。 这日清晨,一行人天不亮就出发。 如今太阳已经挂在了东方的山脉上。 赵云从前面打马而回,拱手道:“丞相!前面已经到了午口了! 只要沿着午口进入子午谷,一路北上六百里从子口出来,就能够直达长安!” 诸葛亮点点头:“好!休息片刻!吃点干粮,我们入谷!” 随后诸葛亮翻身下马,迎着凉风,他轻轻的煽动了一下手中的羽扇。 他望着高大的秦岭山脉,以及那一道如同被刀削一般的山谷入口。 不由得感慨! 蜀道难啊! 若是有汉中在手,大军的消耗至少要少一半。 半个多月来,他们从成都一路沿着金牛道北上,经过绵竹、落凤坡、梓潼、穿过翠云廊越过剑门关、穿过明月峡,中间还换乘了几次船。 这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穿过了秦岭,进入关中,虽然也有山脉,比起蜀中出川的道路,可以算得上是一马平川了。 高大的秦岭,将汉中盆地和关中平原隔离开来。 若是想从汉中去关中,有五条道路。 从西向东分别是岐山道,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子午道。 岐山道最为广阔,适合进兵,运送辎重,却是最远,要绕道西线经过陇右,去长安要多行走千里。 而子午道,距离长安最近,却山高林密,最为难行! 诸葛亮看着峡谷,心中思索着。 若是大军出益州北伐,他绝不会走这里。 这里只需要数百人埋伏,就能拦住成千上万之人。 先不说埋伏,哪怕是无人埋伏。 仅仅是运送粮草,就是一个大麻烦! 如今,他们只是一队使者而已。 不用担心埋伏的事情。 若是小股的毛贼,也不敢招惹他们。 自然是想要走最快的道路。 诸葛亮也想要走一次子午道,勘查一下地形。 以子为北,以午为南。 午口,正是子午谷最南端的入口。 随后就是六百里的险路了。 诸葛亮喝了一口水,取了一些干粮。 抬起头,就见张飞冲着一个歪脖子树走去! 或许是撒尿了。 一路上没有什么厕所,都是如此解决方便的问题。 诸葛亮咬了一口从汉中买来的锅盔。 摇了摇头,原本张飞无论大小号,都是在路边随意方便的。 行事颇为洒脱。 自从那日在南郑城外,被众人按倒以后。 这几日原本脾气火爆的张飞,一路上一言不发,一副委屈的小媳妇的样子! 就连离开了成都,就从身上卸了下来的铁盆。 他都又重新绑在了臀部。 小解,也要躲起来。 诸葛亮都有些不习惯了。 忽然,诸葛亮猛然站起。 就见张飞,把居然把腰带挂在了那歪脖子树上! 还偷偷站在了一块石头之上! 诸葛亮顿时把手中水壶一扔! “不好!翼德上吊了!子龙!快拦住他!” 张飞大喝道:“都别动!!” 诸葛亮有些焦急的说道:“翼德莫要冲动!想想主公的事业!” 张飞:“大哥由你们辅佐,也不差我一个!“ 诸葛亮:“想想你的老婆! 张飞:“在荆州被抓了!” 诸葛亮:“想想你的女儿!” 张飞:“她在荆州住狗窝呢!” 诸葛亮:“那你去死吧!” 张飞:“丞相! 你要不再劝我一下?” 诸葛亮没有继续和张飞说话,他知道张飞并不是真的想死,只是一时间转不过来弯而已。 若是真想自杀,手中的丈八长矛,腰间的宝剑,哪一个不能抹脖子? 他对着众人说道:“若是翼德上吊了,大家都准备人工呼吸!这个办法我看十分可行!你们都趁着热乎的。” 听到这话的张飞,拿着腰带的手忽然一顿,满脸惊恐!! 从树上一跃而下! “不!不要人工呼吸!不要人工呼吸!我不上吊了!” 随后,张飞低着头,从那歪脖子树下走了过来。 诸葛亮对着张飞说道:“翼德!他们都是为了救你的命! 事急从权!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张飞脸上更加委屈了:“我一代战神,我英雄一世!我还有妻儿!我我我! 可他们!他们!他们!” 张飞连续说了三个他们,都没有说出口他们到底怎么了! 诸葛亮悠悠的说道:“翼德啊!你又何必在意呢? 其实,人生没有那么多的观众的!” 张飞满脸希冀的说道:“真的?” 诸葛亮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保证!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绝不会外传的!” “那就好!这事儿若是被我儿子知道了,我可就活不成了!”张飞一瞬间,像是放下了千斤的重担! 对着周边的一众人威胁道:“谁敢胡言乱语,俺手中的长矛可不答应!” 众人顿时退后,连道不敢。 随后张飞看向赵云:“子龙!你若敢胡言乱语,我们就不是兄弟!” “三哥!看开一点,只是救命而已!那张天师身边那道童不是解释了么?”赵云倒是没有什么! 那汉中的青年给他解释了一下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的原理之后。 顿时觉得学到了一个新的技能。 更加让他惊讶的,是那雷锤。 他原本打算将其兵器打掉的。 在接触的那一刻,就感觉浑身发麻,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再次睁眼,他就躺在地上了! 真是无比的神奇! 张飞更委屈了:“救命?心肺复苏? 我也听那张天师的师侄讲了如何操作! 哪有扒人裤子的心肺复苏的?” 诸葛亮沉默了一会,同情的拍了拍张飞的肩膀:“出发吧!” 第431章 子午谷中艰难行 诸葛亮一行人,在子午谷中艰难的行进。 原本众人还是骑马前行,只是马匹在里面行走着实的艰难。 刚刚走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一人的马匹崴断了腿。 只能命令下马步行。 诸葛亮一挥羽扇,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这里地面湿润,四处都是长满了杂草。 前些日子好像还下了一场雨,在这里行走可以说深一脚,浅一脚。 时不时的还有人滑倒,或者陷入淤泥里。 众人走了足足两日。 起初的时候还派出斥候侦查有没有埋伏,发现纯属多余,谁会埋伏他们啊,行进速度变得极慢, 加上他们是使者,即便是遇到了魏国的军队,也可以亮出自己的身份。 就不再派斥候探路,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饶是如此,依旧是十分缓慢。 诸葛亮在心中默算,两日时间,才走出去五六十里。 若是要穿过这六百里的子午谷,怕是要二十多天了! 这还是轻装上阵,没有带什么攻城器械。 若是大军前行,在这里一日能走十里也就不错了。 怕是要在里面两个月也走不到对面去。 粮草,军械都是大问题。 因为昨日的一场大雨,这才两日,二十人的队伍,已经有五人病倒了。 浑身发烫,只能由其他人搀扶着前行。 行进速度又是慢了下来。 众人又一次停了下来休息。 前面传来了张飞的抱怨声:“奶奶的!早知道走岐山道了!谁能想到这子午谷这么难走啊!” 诸葛亮坐在一个石阶之上,看着如同叫花子一般的队伍。 他此时对张飞的话深感认同。 若是大军走这条道去长安,那就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送死的。 若不是已经行走了这么远,怕是他都下令回去了。 忽然,诸葛亮忽然看到了张飞的手腕之上,戴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 不由的奇怪道:“你手上的那个是什么??” 张飞看向了自己的手腕:“这个啊!是手表,上面有时辰,是在汉中的时候,那姓蔡的小道童送给我的,说是他们道家的计时器。” 诸葛亮颇有些惊奇:“拿来我看!” 张飞有些不舍的揭开了手上的手表,递给了诸葛亮。 就见上面如同日晷一般的圆盘,写着1、2、3、4、5、6、7、8、9、10、11、12。 诸葛亮皱眉道:“这些符号看上去有些像是梵文,莫非是从天竺那里传来的?” 张飞有些兴奋的道:“这是数字一到十二。 每两格代表一个时辰,每一格被称为一个小时辰,也叫做小时。 这个最短的指针,每天转两圈,就是一整天。 丞相你看,现在就是下午的五点二十分,每过六个时辰,他就会重新转到这里,十分神奇!” 在张飞给他讲述了一下如何使用之后,诸葛亮顿时就明白了。 这个东西和日晷类似。 如今都是用日晷计时,日晷盘上刻着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个字来代表十二个时辰。 只是日晷计时,需要依靠太阳,阴天或者夜晚,没有太阳的时候需要用到沙漏。 这个东西,比日晷要小多了! 诸葛亮有一点疑惑:“为什么不一天转一圈,刚好十二个时辰,却是用小时来代替,岂不是画蛇添足?” 张飞挠头:“俺也不知道啊!那小子没告诉俺!” 诸葛亮下意识的觉得这东西有阴谋,询问道:“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个?” 张飞脸一红:“他说他对俺这样的美男子十分仰慕,俺也不好意思拒绝! 丞相想要,这个送给你便是!” 诸葛亮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出来。 他把手表还给了张飞:“君子不夺人之美,还是你拿着吧!” 随后对着众人说道:“如今天色已晚,在这里搭下帐篷,明日早上出发!” …… 与此同时。 皇家第十建筑公司项目部。 夏侯渊对着对面的杨晋说道:“阿晋啊,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四天了,他们到底还来吗??” “来的!宝子!他们一定会来的!放心!”杨晋漫不经心的一边看着报纸,头也不抬的说道。 夏侯渊怒了,这家伙没事的时候就看看报纸,起初的时候,他还以为在好好学习。 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看的是叫做什么修仙的小说。 简直就是,太…… 夏侯渊一把夺过了杨晋手里的报纸:“你昨天就是这么说的!我们一日行进了千里,如今已经在这里休息了四天了!” 夏侯渊有些焦急,这每一天,花的军费都是要他出的啊! 他也没想到这帮人居然这么贵,这帮人的开销,抵得上数千大军了。 如今他只想快点去把张飞干掉,快点回去。 再呆上一些日子,怕是他的驾校这几个月的利润都没了。 若是以前行军,他也就习惯了这样的龟速。 在体验了日行千里的行军速度之后,他再也忍耐不住了! 夏侯渊猛然站起身来:“若是张飞那些人,不走子午谷,而是走其他道路又该如何?” 杨晋摆了摆手:“老爷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就算诸葛亮不来,张飞也是来的。 他们现在就在前方十里处休息! 最迟明天下午就到了!” 夏侯渊一惊:“你怎么知道?莫非是已经派了探子前去??” 杨晋撇了撇嘴,看着手里的定位器。 那里需要什么探子。 这几日定位一直都是在缓慢的移动,他都有些等不及了! 他自然不会告诉夏侯渊,而是自信的说道:“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就行! 明日早上我们就出发!” 夏侯渊总是觉得这帮年轻人有些不靠谱。 他也无可奈何。 这帮人两个小组,轮流看着他,就和看着犯人似的。 担心他自己偷偷去,就连他的枪也给没收了。 他试探性的问道:“我的枪能不能还给我?” 杨晋摇摇头:“你去问二蛋去!你的枪又不是我没收的。” 就在这时候,葛二蛋从外面走来。 拿着那把枪扔给了夏侯渊:“行了!不就是枪嘛,阿光这孙子的枪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432章 狭路相逢 夏侯渊:“什么阿光的枪?” 葛二蛋:“没事,辰光那小子老是乱改造枪,被没收了持枪资格。” 夏侯渊没有在意,而是兴奋的接过了枪,爱不释手的在心中抚摸着。 那张飞的身手,十八年前他在虎牢关前还真见识过一次,可以和那吕布打个几十回合才落入下风。 没了这个,他好像还真不是那张飞的对手。 葛二蛋拿了一个纸条递过来:“这是你夫人给你发的电报,你要看么?” 夏侯渊冷哼一声:“不看!” 自从他出发之后,夫人就每日一个电报发来。 说是女儿央求他饶了张飞一命! 就连他的夫人,也要他认定既定事实!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若是所有人,想要找老婆了,就去抢一个。 带回家里生完孩子就要别人认定既定事实,那整个社会岂不是乱套了?? 这不是欺负他夏侯家无人么? 若不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若不是现在杀人犯法。 他连那几个崽子都想杀了。 一来那几个崽子就是夏侯家的耻辱。 二来也是解决女儿的后顾之忧。 没了那几个崽子的拖累,还不影响女儿以后嫁人。 他觉得外交系的那个叫吴明的就不错。 吴明,字之辈,原本是去和孙权交涉此次出兵江东军费的问题,无意间救了他的女儿。 他夫人私下询问过,女儿对那吴明还颇有好感,二人年纪也差不多。 葛二蛋:“不看也是要付费的!” 夏侯渊一顿,见到葛二蛋要离开,他还是说道:“拿来吧!钱都花了!” 一边的杨晋有些受不了老夏侯抠抠索索的样子:“我说,不就是一点军费嘛?你那女婿出不就行了!” 夏侯渊大怒:“他不是我的女婿!” 随后眼睛睁大的溜圆:“还能让张飞出?” 杨晋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当然了,他和刘备可是兄弟,我们把尸体卖给刘备,怎么也能换回来这次出兵的钱了吧?” 夏侯渊顿时有些怀疑人生:“还能这样?” 葛二蛋也是撇撇嘴:“打仗嘛!当然是败得那方出军费了!我们这次出兵军费是两百万,我们就给它们要个两千万,和校长一九分成。” 一边的杨晋一把打断了葛二蛋的话:“你有没有打过仗?一百万是油费,一百万是出差的工资,一百万是损耗,还有一百万的租车钱,这就四百万了,加上路上的伙食七七八八的,怎么也得五百万。 我们就给它们要五千万。” 夏侯渊倒吸一口凉气:“五千万,一九分成?这岂不是我们三个就能拿四千五百万? 每人一千五百万?” 杨晋和葛二蛋同时看向了他,葛二蛋用力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想的真美!九成是校长的!我们拿一成!” 夏侯渊松了口气:“那我们三个每人一百多万也不少了。” 此时,夏侯渊忽然感到几股不善的目光。 杨晋说道:“不是我们三个平分,是我们三十三个人平分!” 夏侯渊顿时有些失望:“他们还分啊?” 葛二蛋顿时拍了拍桌子:“每人十几万不少了!你咋这么贪呢?我们是帮你办事的!” 夏侯渊顿时有些脸红,是啊,刚刚他还在想着出钱的事儿,没想到还能挣钱,自己居然还嫌少。 顿时低下头来。 看起了手里的那份电报。 原来他的夫人,带着女儿去洛大第一附属医院的精神科去看了一下。 被诊断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大概意思就是人在无比绝望的情况下,受害者会下意识的以为加害者为好人,并且以他们的利益甚至高于自己的利益! 这种目前暂时没有好的治疗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被害者离开加害者的环境,重塑自己的世界观,缓缓的从那种情况下走出来。 夏侯渊顿时满脸的杀意! 那厮居然把自己的女儿折磨成了精神病! 若是不杀了此寮,怎么解决自己的心头之恨! …… 第二天天不亮。 一行人就开始出发。 夏侯渊此时心情满是激动。 那是一种终于可以手刃仇人的激动。 只是,想到了夫人的那电报。 夏侯渊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若是杀了张飞,女儿不会恨自己吧? 夏侯渊对着一边的葛二蛋和杨晋说道:“二蛋,阿晋!等一会儿见到了张飞,我先去斥责一番! 然后你们就把那张飞打成一个马蜂窝!” 葛二蛋连连摇头:“不行!俺们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没有说要俺们去杀人啊? 除非对方对你有攻击意图!” 夏侯渊愣住了,随后看向了杨晋:“阿晋啊,你看……” 杨晋摇摇头:“这次二蛋是总指挥,我们都得听他的! 杀张飞这件事,还是您自己来吧! 亲手手刃仇人,才是最爽的,不是么?” 夏侯渊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杨晋说的对! 女儿或许一时半会儿不会原谅他,总归是会理解的。 至于那几个喊他外公的崽子什么态度。 他不在乎! 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弟弟,弟弟托付他照顾女儿,却被人掳去。 他就无比的愧疚! 他的手握紧了手里的枪! 他之前在靶场那里,也没少练习! 不能说百发百中,也可以说十步之外,碾压任何的冷兵器。 十步之内,又快又准! 在这子午谷的行军速度,着实的慢。 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已经天光大亮。 才走了差不多七八里的距离。 就在夏侯渊要继续前行的时候。 葛二蛋忽然拦住了他。 夏侯渊一愣:“做什么?” 葛二蛋拿出了两盒肉罐头,和一瓶水丢了过来。 “张飞等人就在前面不足二里处!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保存一下体力。” …… 与此同时。 诸葛亮等人,也是吃了一些干粮,正在收拾搭建帐篷的牛皮。 诸葛亮对着正在摆弄手表的张飞问道:“翼德,几点了?” 正在摆弄手表的张飞没有留意诸葛亮的话,猛然抬头:“咋了?” 诸葛亮又说了一遍:“几点了?” 张飞这才听清楚,看了一下手表说道:“上午八点半!” 诸葛亮点点头! 挥动羽扇说道:“出发!” “好的!” 张飞答应了一声,就牵着马向前走着。 这几日,他已经接受了众人之前那是为了救自己的说法。 把那铁盆也拿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有些心惊胆战。 总有一种前面有着什么未知危险的感觉。 他转头看向了一边的赵云:“子龙,你有感觉到危险么?” 赵云哈哈一笑:“翼德,你如今变的太敏感了! 居然连晚上睡觉都睁着眼睛睡觉了!” 张飞脸一红:“俺一直都是睁着眼睛睡觉的,和这没有关系!” 说了几句,张飞那紧张的心情也是有些缓解。 忽然! 赵云警惕的声音传来: “翼德小心!有人!” 张飞急忙望去。 就见到前面是一片不大的空地,刚好是这一块比较平的位置。 空地的对面数十丈石头后方,隐隐约约有一些的人影。 一阵声音传来: “前面的人听着!立刻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第433章 张飞:这是一帮愣头青! 赵云忽然哈哈大笑道:“翼德!你听到了么? 他们要我们放下武器?哈哈哈!” 笑声格外爽朗,如同面对一群挑衅大象的蝼蚁一般! 张飞也笑了,他已经看清楚了对方那里,绝对不超过十个人! 而且从身影上来看,还没有戴头盔和甲胄! 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或许,就是在这里的小伙儿的盗贼! 这条路是汉中通往关中的最近的一条路,或许有商人走这里也是正常。 有商人的地方,有路盗在也正常不过了! 那些人连盔甲都没有,居然敢来自己这里找麻烦? 简直就是找死! 张飞也是哈哈大笑:“哈哈哈!俺见过自不量力的,第一次见过如此自不量力的! 对面的听着! 现在跪着出来! 爬到张爷爷面前,张爷爷饶你们不死!” 此时,对面传来了声音! “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现在立刻把武器丢掉!下马接受我们的检查!” 那声音里,充满了底气不足。 张飞和赵云相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赵云道:“翼德!好久没人这么挑衅我了! 上一个这么挑衅我的,还叫做裴元绍,带着数百人就想抢我战马,被我一枪挑落。 翼德你去保护丞相,我去杀散这几人!” 张飞一把拉住了赵云。 这几日他着实有些憋屈,哪里肯让赵云去。 张飞一边往身上披甲,对一边的赵云说道:“子龙,几个毛贼而已! 何需你动手? 俺这几日憋屈的很! 还是你去保护丞相!还是俺去吧!也出一口恶气!” 赵云也没有和张飞去争,张飞这一身的盔甲,可是买的那十万的白盔白甲之一。 不但是重量轻,性能十分的强悍。 先不说那些山贼有没有弓箭,即便是有,怕是连甲都破不了! 杀几个小毛贼而已! 他拱了拱手:“好!那你速去速回!要不要云在这里给你温上那么一杯酒啊?” 张飞哈哈大笑:“还是算了!怕是你的酒还没有温好,俺就已经回来了!” 张飞此时已经穿好了盔甲,骑上马,拿起来丈八蛇矛就要向前冲去! 后面传来了诸葛亮的声音。 “翼德不要冲动!杀散了就行。” 张飞对于后面诸葛亮的声音充耳不闻:“丞相放心,俺心里有数!” 在他看来,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能有什么好人? 这时候,对面再一次传来了那些人的声音! “请立刻放下手中武器,停止进攻! 这是第三次警告! 否则就不客气了!” 只是听声音,就不超过二十五岁! 一帮小年轻,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居然在这里做起了土匪的买卖? 张飞听而不闻:“哈哈哈!不客气了? 那就别客气吧!让俺老张看看你们有多么的不客气!” 张飞完全看不起这些土匪! 在他看来,土匪和国家的正规军队,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他趁着这不远的距离,紧急的打马前行! 几个呼吸之间,马速就提了起来! 张飞满脸兴奋! 手里拿着丈八蛇矛向前走去。 他已经看清楚了石头后面此时只有四个人! 一个个看起来无比的年轻。 看起来很是精壮! 只是装备极其的简陋。 不要说盔甲,甚至,他们的手里连一把刀都没有。 只是拿着几根的烧火棍。 张飞嘴角一勾,原本打算杀了对方的。 此时也没了这个心思! 他打算教训一下对方。 或许,还可以收在手下成为一个亲兵! 范疆张达自从上次用粮食兑换了十万盔甲之后,大哥就捏着鼻子给他们两个升官了! 不在一个地方,他连一个打得顺手的人都没有! 看着这几人,大小长短最合适! 忽然! 对面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声。 一阵失重感传来! 张飞就感觉身下的马匹忽然像是失了前蹄一般! 向着下面极速的倒下! 自己的身体向前飞去! 张飞大惊! 急忙在空中稳住了身形。 还是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张飞此时又惊又怒看着自己七窍流血的战马,居然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七窍流血,显然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顿时大惊! 随后,就看到了那四个年轻人从石头后面跳了出来! 手里拿着还在冒烟的烧火棍指着他! 声嘶力竭的喊着! “不许动!” “不许动!” “谁动谁死!” 张飞大怒! 就要拿向自己的丈八蛇矛。 啪的一声巨响! 他忽然感觉胳膊一阵剧痛。 居然再也使用不出一点力气。 看向了自己的右胳膊,就见胳膊之上,盔甲被打出了一洞! 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正在往外面淌血! 张飞惊呆了! 他万万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倒下了! 这帮人居然如此的彪悍! 手里拿的是什么武器? 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告诉你了不要动,还动!把脸趴在地上,手背在背后!” 此时,张飞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嚣张。 整个脸上都是怀疑人生! 他在外面的名声,可是万人敌啊! 这个名声虽然有些托大! 可是,穿上厚厚的盔甲,即便是上百人他也是敢冲得! 若是带上了燕云十八骑,即便是上千人的黄巾军,他也杀散过! 如今,居然被这四个小子给制服了! 听到对方说要把手背在后面,他看着那黑洞洞棍口,此时顿时感觉又羞又恼! 趴在地上,把一个胳膊背到了身后。 “让你把两个胳膊背过去听不见么?我数到三!否则死!” 张飞听的出来那人的声音很是紧张。 像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蛋子。 甚至张飞怀疑这帮人,根本就没有杀过人。 张飞更加委屈了! 自己居然被一帮新兵蛋子给撂倒了! 难道还让他解释自己的另外一个胳膊抬不起来了么? 顿时羞怒把脸埋到了土里! 要杀便杀好了! 后面传来了诸葛亮的声音:“翼德!不要逞强!大橘为重!把两个手背过去!” 张飞更加委屈了,有了这个台阶,他忽然抬起头:“丞相!俺没逞强啊!俺另外那个胳膊受伤了抬不动啊!” 头刚刚抬起,就听到一阵阵紧张的脚步声。 张飞甚至感觉几个烧火棍对准了他! 急忙重新把头埋进了草丛里! 他听到了为首的一个青年的话 “把他铐起来。” “是!” 第434章 赢麻了! 随着一声答应声音,张飞就感觉自己的脚踝一凉,随后那只伤了的胳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他强行忍住了胳膊的剧痛。 如今他们可是使者! 他可不想被这帮愣头青给在这里杀了! 随后感觉手腕和脚腕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的手绑起来了。 他没有抬头。 就听到了头顶的年轻人松了一口气。 说道:“你们俩,去询问那些人。然后去看着其他的人,有人攻击立刻击毙。” “是!” 诸葛亮就连羽扇之上的羽毛都揪掉了几根! 他万万没想到,张飞居然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人! 他原本以为只是几个小毛贼而已! 如今看来,哪里有那么简单? 有这样的本事! 回去做小毛贼? 他刚刚当然知道张飞的胳膊是受伤了! 没看到那长矛都扔到了地上了么? 看到张飞手抬不起来的时候,那人真的是想要拿着手里的那个家伙给张飞击毙的! 他刚刚的提醒,也是为了给张飞一个台阶下! 看到张飞说出那句话,对方松了口气。 诸葛亮也是松了口气! 这也就是张飞,若是换做关羽,怕是人家把他打死,都不会抬头解释那么一句吧?? 就见那四个年轻人,将张飞控制住后。 警惕的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为首的一人大喝道: “所有人!把武器扔在地上!我数到三!否则格杀勿论!” 诸葛亮此时,他知道这些人绝不是土匪! 他赶忙的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大汉丞相诸葛亮,应邀前来出使的!” 对方却是置之不理! 大声喊出了一句。 “一!” “丞相在我身后!” 赵云说着,就死死的把诸葛亮护在了身后。 握紧了手里的亮银枪,此时心惊胆战! 刚刚他亲眼看到了张飞栽倒在地上,骑着的马被打了一个马蜂窝! 张飞连武器都没有拿到,胳膊上就被打了一个血洞。 而且,对方手里的武器怎么如此的面熟? 不是之前那张天师后面那道童拿的武器又是何人? 之前被那雷锤劈中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此时他心中也是又惊又怒! 不知道这帮人到底意欲何为! “二!” 随着一声二的喊出,赵云居然发现自己额头上沁出了一丝的冷汗。 忽然,后面传来了诸葛亮的声音。 “子龙,把武器放下吧!” 随着诸葛亮的声音落下,赵云居然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把手里的亮银枪,向着一边的地上随手那么一扔。 “双手抱头,然后蹲下!” 赵云就见前面的那些人里,还出现了一个青年,给他们示范如何去做。 赵云大怒! 这辈子哪里有这么屈辱过! 后面传来了诸葛亮的声音:“子龙,莫要冲动,你看翼德都趴下了!” 赵云远远的看向了张飞,手脚都被捆着。 他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屈辱的蹲了下来。 双手抱住了头。 随着他的动作,赵云听到了身后一个个的丢兵器的声音。 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说道:“那个拿着羽扇的站起来!” 诸葛亮缓缓的起身,此时心中也是十分的委屈! 他出山一年! 原本人生就跟开了挂一般! 去年刚刚制定的隆中对! 今年年初刘景升就让出了荆州! 紧接着就拿下了益州! 他也成了大汉的丞相! 甚至顺利的诸葛亮自己,都有些怀疑人生! 实在是太顺了! 刚刚出山一年,原本想着怎么也得五六年才能完成的目标,就实现了! 只是,自从入蜀以后,那种顺利就再也没有了! 先是关羽丢了荆州,糜芳居然投降了东吴! 随后押送到了阆中的粮草被转卖了盔甲! 后来皇宫和武担山被炸平! 随后就是简雍糜竺等人如同失心疯一般,说出那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都让他心中有些万分不解! 这才坚持要出使,没想到在汉中两员大将差点被那妖道给劈死! 如今,这跳出来一个阿猫阿狗都能够审问自己了?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 这才看清了对方只是几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就见那为首的青年道: “你说你是诸葛亮,有什么证据?” 诸葛亮指向自己的包袱:“我的包袱里有通关文碟,以及魏国伪……皇帝盖章的邀请函。” 为首那人找到了包袱,翻出了邀请函。 忽然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原来是这样!你们是使者为什么不早说?” 诸葛亮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愤怒的看着对方:“我说了啊!” 对方再次脸一红:“那就算我误会你们了!这次军费你们象征性的给个一百万就行!” 诸葛亮惊呆了,魏国的货币他也是听说过,好像是一斤粮食一块钱! 这要自己出一百万斤的粮食?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你们误会我们了,还要我们出钱?” 就见那人满脸的不好意思。 拿出了一个手册,在上面翻看了一下,随后眼神坚定的说道:“规定是这样的! 这次给个一百万,就原谅你们了!下次注意点!别让我们再误会了!” 诸葛亮深呼吸了一口气:“没钱!” “可以贷款的!你既然是蜀汉的二把手,我们不怕你们不还!” 诸葛亮在此深呼吸了一口气,纠正道:“我们是大汉!不是什么蜀汉!我也不是什么二把手,我是大汉丞相!” 诸葛亮还想和对方争辩一番谁是正统,没想到那年轻人满脸的歉意。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外交系的,我看一下再和你说。” 诸葛亮看向了对方又拿出了那一个小册子。 这次诸葛亮看上去,就见封面上面写着。 【外交系指导手册。】 诸葛亮踮起脚尖看着。 那年轻人立刻离开了两步。 饶是如此,他随意看了一眼,也看到几条。 【检验对方是否臣服的最有效的检验方法,睡对方太后,并在对方龙椅上撒尿,第7页】 【如何要对方心甘情愿割地赔款的一百个小技巧,第15页。】 【如何吹嘘对方可以让对方心甘情愿的抛弃现实利益,第25页。】 诸葛亮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个什么玩意? 他静静的看着那年轻人在那里翻找着。 口中嘟囔道:“找到了,若是对方愿意多出钱,只是要一个面子,那就给他们。” 诸葛亮面露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就见那年轻人忽然满脸微笑:“这样!若是你肯出五百万,我们就在贷款合同上写上大汉两个字!” 诸葛亮顿时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 对方这么无耻的吗? 大家不应该相互不承认,并且指责对方是伪朝么? 他一时间呆立在了原地。 赵云:“丞相,这个可以签啊!对方居然为了区区五百万,就相当于承认我们是正统!我们赢了!” 张飞:“对啊!才五百万而已,盔甲那一单我们都欠了几十亿了!我们赢麻了!” 张飞此时趴在地上,拼命的向诸葛亮眨着眼。 不就是借钱么? 凭本事借的,凭什么还我? 蹲在地上的人也是纷纷的开口。 “是啊!这是我们出使的一次巨大的胜利啊!我们赢了!” “对对对!就这个合同带回去,陛下肯定大肆庆祝三天!我们赢麻了!” “他们居然承认自己是我们是大汉,那岂不是承认自己是伪朝?我们赢麻了啊!” 诸葛亮阴晴不定,他总感觉对方在把自己当成傻子,他却没有证据。 只是,前些日子成都的爆炸,导致蜀地人心惶惶。 如今的大汉,太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人心了。 哪怕是使者的胜利。 那年轻人走了过来:“这样!你若是愿意赔偿我们一千万,我们不介意你们用赏赐的字眼。 就说这场遭遇战,嗯,你们二十人杀败了我们四万大军,看我们可怜,担心我们劫掠地方,这是给我们的遣散费,这样你们就可以赢两次!” 第435章 巡视领地的曹昂 与此同时。 洛阳。 曹昂头戴着一个头盔,骑着一辆电动车,后面跟着同样骑着电动车的狗腿子刘易守,正在洛大的各个校园里穿梭。 如同一只巡视自己领地的老虎一般。 “校长好!” “校长好!” 路过的每一个同学,见到了他,都停下来和他打招呼。 曹昂也是微笑的和对方打个招呼,有时候还会停下来交谈几句。 询问一下在学校的生活如何。 还有家里的情况。 就像是一个老农在关心自己的庄稼一般。 这些人,未来都是要给打工几十年的啊! 不知不觉之间,他指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同学说道:“你小子给我站住!” 那同学忽然小跑到了他面前:“校长好!” 曹昂看着那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见了我怎么不打招呼低着头过去?” “校长,我叫吴明,字之辈,是外交系的大三学生, 刚刚,刚刚我没有看到你!” 曹昂把电动车停好,走到了那吴明的面前:“无名之辈?谁给你起的这么垃圾的名字?” 吴明低着头说道:“啊!校长,我的名和字就是你取的啊!” 曹昂脸一红,自己当初喜欢给人取名字不假,居然这么取名字这么没有水平的么? 他转移话题道:“你他娘的刚刚明明看到我的了,还扭过头去,我这双眼睛可是亮的很!说说吧!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吴明大惊的看着曹昂:“校长,你这都知道?” 曹昂哼哼一笑,没有做亏心事的人,怎么会躲着他? 就见那吴明低着头:“我!我喜欢上了一个带了四个娃的女的!刚刚被老师批判了一顿!说我没出息。” 曹昂笑了:“你小子多大啊?喜欢一个四个娃的?” 吴明低头:“二十一。” “嗯,十八就能结婚了,二十一确实有些晚了。 是彩礼太高了出不起彩礼?” 曹昂不由的有些反思自己,最近炒作彩礼这东西,是不是有些过了。 要不要改变一下风向。 若是自己的学生都结不起婚,没有家庭怎么安心的给自己打工。 有恒产者才能有恒心嘛! 吴明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家里条件还算可以,父母做一些小生意,今年开国以来,去外地贩卖物资也挣了不少钱,彩礼和房子还是都有的。 还有我实习的时候去了一趟荆州,也有不少的补贴。” 曹昂不可思议的看着吴明:“那你小子还要找一个寡妇? 罢了罢了,这也是你们的自由恋爱,你老师是谁,我去给他说说。” 吴明的头更低了:“不是寡妇,她有男人的。” 曹昂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学生:“你一个我洛大的学子,居然想着去给人家去做小妾?还是男小妾? 你家也不缺钱啊? 我现在觉得你老师怎么不打死你!” 吴明的脸憋的通红:“不是!我不是那种人!她男人对她不好,还打她,比她大二十岁。” 曹昂上下打量着这个学生:“你想去破坏人家家庭?怪不得你老师打你,通奸可是要坐牢的。” “我知道,我啥都没做,甚至和她没有联系了! 我们是清白的,发乎情而止乎礼,我们。。。” 曹昂摆摆手:“去吧!你这点破事儿本校长不关心,记得不要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陛下!”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声的呼唤,打断了曹昂。 曹昂一皱眉,他已经规定了,在学校里可以喊他曹老师,可以喊他校长。 谁喊他陛下就扣他学分! 这是谁居然喊他陛下?? 他扭头看去,就见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向着他走了过来。 曹昂脸上顿时露出了微笑,现在缺人口,整个北方才一千六百多万人,如今满十八岁就能结婚。 好多同学都是带着孩子上学的。 他甚至给那些结了婚的同学,单独分配了夫妻宿舍。 洛大里面甚至还有专门的托儿所。 看来这位也是响应号召女同学的啊! 随后,他就发现了有些不对。 就见那女子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保安。 在和远远跟着自己的刘易守交接着什么。 曹昂皱了皱眉。 他在洛大很少带安保,一般就只带刘易守一个人。 其他安保则是在外围警戒校外的人。 因为整个洛大都是他的人。 相当于都是他的安保,怎么这人后面会跟随两个保安? 不是洛大的人? 就见那两个保安还在那里推搡着什么? “陛下!求你给我做主啊!” 曹昂皱眉? 这是来告御状的? 顿时脸垮了下来,不是说了有委屈找法院,法院不管找媒体,媒体不行就去造反么? 怎么还因为小事来找他,那自己以后可以什么都不干了,每天处理这种事情,还不把自己累死? 一个处理不好,岂不是会挨骂? 他板着脸,连连摆手,说道:“刘易守,有冤枉把她带到法院!这种告御状的风气不可长!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一个字都不听!” 忽然,就听到了女子远远的大声喊了一声:“堂兄!我不是来告御状的!” 堂兄? 原来是自己的亲戚? 曹昂摆了摆手:“让她过来吧!” 来人正是夏侯娟。 这几日,她在得知了父亲要去杀了张飞的时候,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尤其是她的大儿子张苞,每日总是在问: “外公是不是去杀父亲了??” “能不能不要杀了父亲?” “我想要回到大伯那里!我想找关兴兄长去玩儿,我想去和阿斗一起玩。” “我不想呆在洛阳,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再加上这么多年,她也是和张飞也是有那么一些的感情的。 就去求母亲联系父亲夏侯渊,让他饶了张飞一条生路。 母亲却把她带到了一家医院,说她是得了什么斯德哥尔摩的病。 她不懂那些,她只知道儿子不想失去父亲。 她说服不了母亲,也说服不了大兄夏侯霸,更说服不了父亲夏侯渊。 她去找了伯父夏侯敦,夏侯敦差点放下了换电站的生意也要去把张飞剁成肉酱。 原本想着去找曹仁叔父求情的,她也不敢去了。 万般无奈下,只好来这里找皇帝! 皇帝曹昂算是她的堂兄。 在她打听皇帝在哪里的时候,立刻窜出了两个保安跟着她。 直到她说出了自己是那皇帝的堂妹,二人才跟着她过来。 在得知了那就是皇帝之后,她没等通报,就是喊了出来。 因为她知道,哪怕是亲戚,想要见皇帝,那也是需要提前请奏的。 她担心皇帝不见她。 果然,在她喊出了那句陛下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那皇帝不耐烦的表情。 皇帝即便是她的堂兄,却是从小在洛阳长大。 而她则是从小樵县长大。 即便是后来回到涿郡几年,二人也只是在家宴之中见过。 后来在她十岁那年,这位堂兄就被贬到洛阳了。 一晃已经十二年没见了。 她还真有点害怕。 听到皇帝喊她过去,她急忙抱着刚刚一岁的张绍,走了过去。 她低着头走到了十步之外,就推金山倒玉柱跪在了地上。 “拜见陛下!” 没有人应声,只有沙沙的脚步声传来。 随后,她看到了一双白色运动鞋。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你若是想要见陛下,那就请回吧! 你若是想见堂兄,那就站起身来!” 第436章 君父 “是!” 夏侯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回答,慌忙答应一声站起身来。 就看到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裤,上面同样是一身普通的运动外套。 这样的衣服她在外面见过,大概一千块钱一身吧。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帝居然不穿龙袍,而是穿着如此的普通?? 就在这时候,皇帝的声音传来:“说吧!你是我哪家的堂妹?曹家的还是夏侯家的?你父亲是谁?” 夏侯娟闻言,就感到一阵亲切。 以前在樵县的时候,介绍自己,都是介绍自己父亲是谁。 主要是他们一些小孩子,那些大人也不认识。 她下意识的就要跪下。 “站直了说话!” “是!我叫夏侯娟,我父亲是。。。” “哦!原来你就是妙才老叔的女儿啊! 诶!易守,去教室搬两个椅子过来!” 话音刚落,刘易守已经搬了两个椅子来了。 就听到那皇帝堂兄骂道:“哎呀!别人都说你是奸贼!只有取错的名字、就没有取错的外号。 我还没让搬椅子呢,你就搬来了! 回头去告诉财务,给你涨20%的工资!” “哎呀!义父!就是不给我涨工资,这也是我份内的事儿啊!” “好!那就不涨了!” “其实涨了也行!” “去把椅子放在那树荫下!” 随后就见一阵拉椅的声音。 随后,就见到皇帝坐在了树荫下的一个椅子上。 指着另外一个椅子说道:“坐吧!” 夏侯娟不敢违逆,只能抱着孩子缓缓的走到那椅子那里做了半个身位。 曹昂说道:“阿娟啊!你放心!你的事情老叔已经告诉我了! 我给了他两个装甲排! 不要说张飞,就是十个我老岳父吕奉先,也能把他炸成浆糊! 一定给你出了这口恶气!” 曹昂的话让夏侯娟一阵慌张急忙起身道:“还请堂兄饶了翼德一命!” 曹昂皱眉,那日夏侯渊那生气的模样,他还历历在目。 甚至豁出去了老脸在地上打滚。 又是给他讲什么秦始皇,又是讲什么亲戚。 他对此不屑一顾,秦始皇那是没有自己的班底。 自己数万学子,还有两百万洛阳人都是他的基本盘。 如今北方才一千六百多万人,根本就不算是什么蛇吞象。 而且今年夏天北方粮食产量基本稳定,基础和思想建设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根本毫不担心。 只是看到老叔杀张飞的意念非常坚决,毕竟是亲戚啊,他才给夏侯渊安排了两个装甲摩托排过去。 怎么,如今又来求情了? 他不悦的道:“阿娟啊!不就是一个张飞么? 你图他什么? 图他年纪大? 图他不洗澡? 图他喝了酒爱打人?” 夏侯娟低着头说道:“他喝了酒从来不打我的,都是打范疆张达。” 曹昂有些无语了:“你这是有病!得治!” “我知道!正在吃药了!诊断说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曹昂说道:“那不就得了,在这里好好过日子,过段时间让老叔给你许配一个好人家!忘了那些不开心的日子就行!” 夏侯娟忽然脸一红,她想起了那日从荆州护送他们回来的那位使者。 只是,对方自称无名之辈,连一个名字都没有。 夏侯娟猛然回过神来,她是来给张飞求情的。 她急忙说道:“翼德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还请饶了他一命吧!” 曹昂有些头疼,亲戚的事情就是不好处理。 他对着刘易守说道:“联系一下搞女权的那帮人,让他们给阿娟洗洗脑!给她讲一下什么叫做独立女性!” 刘易守:“是那帮喜欢脱了上衣游行的么??” 曹昂摆摆手:“那帮人太激进,找那帮保守的,就是那帮说脱口秀的,领头的那女同学叫做阳历、还有傅尔尔是吧?” 忽然,他听到了后面一个趔趄声。 他转头看向了差点摔倒的吴明:“你小子不去上课怎么还在这里?” 吴明:“别啊!校长,能不让夏侯娟接触她们么?我害怕。” 曹昂:“我和我妹子说话,你害怕个屁?” 吴明:“要不还是让那帮喜欢光着膀子游行的去劝说吧。” 曹昂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此时的夏侯娟忽然抬头,这时候她才注意到了皇帝堂兄背后,居然站着一个人。 不是当初那救自己出来的那位使者又是何人? 他们在路上相处了一个月。 还不知道那人叫做什么名字呢。 想着让父亲去感谢一下,这几日一直在忙,也没有顾上。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她这时候哪里敢去打招呼,想着等一会儿皇帝接见自己结束了,一定要问一下对方的名讳。 就见那人,忽然低下头,凑到了皇帝的耳边:“校长,你记不记得的我刚刚给你说的那件事。” 曹昂一愣:“我每天日理万机的,哪里能记住你的事儿?有屁就放!” 忽然,曹昂想起了吴明说喜欢上了一个有夫之妇的事情。 他看向了夏侯娟:“阿娟啊!你几个孩子??” 夏侯娟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堂兄这么问。 还是答道:“四个,怎么了?” 曹昂顿时有些明白了! 他扭头看着吴明说道:“你小子想当我妹夫?” 吴明低头道:“啊!那个校长,我。你同意了?” “我同意有个屁用! 现在原则上已经不允许包办婚姻了! 成不成在你自己! 若是成了,记得给彩礼!你家可不差钱!” 吴明低头道:“校长,你看你说的,这原则还不是你说了算嘛!” 曹昂摆摆手:“滚一边去,这事儿本校长不反对也不支持。你们若是真想在一起,还是要遵循法律,要么你那个正室张大哥同意,要么他们离婚,通奸可是违法的。” 吴明拍着胸脯说道:“明白明白!校长我明白!你不反对就是最大的支持了!” 曹昂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夏侯娟说道:“老妹啊!那张飞有什么好的!回头堂兄给你介绍几个青年才俊!” 夏侯娟有些懵,他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不知道怎么就说到这个事情上了。 她今天是来给张飞求情的。 她说道:“那翼德的事情?” 曹昂沉思了片刻,问到刘易守:“阿晋和二蛋他们到哪儿了?” 刘易守说道:“我刚刚查了一下,今天天不亮出发,现在怕是已经到了子午谷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和张飞他们遇上了。” 曹昂点点头说道:“这样,你去发个电报,若是张飞已经死了就算了,若是还活着,那就让老叔把他暴打一顿,驱逐出境算球。” 他回头看向夏侯娟:“这样的处理你可满意?” 夏侯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处理结果了,她急忙跪下说道:“多谢陛下!” “那今日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曹昂站起身来,走到了自己的小电驴面前。 回头说道:“经常下跪这个习惯可不好!你才二十二吧?怎么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 世界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也是你们的,但终究结底是你们的! 吴明你去把椅子还有阿娟送回去!本校长还要巡视领地!” 夏侯娟一脸懵的看着远去的年轻的堂兄,她没记错的话,堂兄也就比她大九岁吧? 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 那一刻,若不是知道这位是他的堂兄,而是面对的一位长辈,一位父亲,她还以为是在和伯父曹孟德说话。 这就是君父么? 第437章 诸葛鸿章 子午谷。 诸葛亮对于众人的劝告充耳不闻。 只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他感觉自己坚守多年的三观,仿佛一个泥塑雕像遭遇了一场强烈地震,摇摇欲坠,最后轰然倒地,几乎被震得粉碎。 他实在难以想象,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仅仅为了一点钱财,居然能够公然承认敌国为正统。 而且,那所谓的五百万实在算不得多。 诸葛亮心里清楚,蜀汉目前光是盔甲的欠款,就高达几十个亿。 只是,看着对方期待的表情。 诸葛亮下意识的觉得里面好像是有什么阴谋在其中。 他紧盯着那青年,语气中满是疑惑与愤怒,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贷款? 我们是使者,凭什么就欠你们钱了?” 那青年却一脸理所当然,伸手毫不客气地指着趴在地上的张飞,振振有词地说道:“就凭他主动向我们发起进攻! 而且你们还战败了! 你们这边二十多人,我们却只有四人,你也不想让这件事宣扬出去吧?” 诸葛亮下意识地顺着那青年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张飞正狼狈地趴在地上。 又看向了自己这二十多人的队伍,也都一个个抱头蹲在地上。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对方说的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好像确实是自己这边先动的手。 而且己方人数占优。 若是对方人多,还可以说对方是欺凌使者。 若是自己战胜了,他甚至可以赏赐一点东西来彰显自己天朝上国。 可,自己这边确实战败了。 这要是传出去,实在有损大汉的颜面。 这也更加验证了对方只是土匪做派,没有一点气度,哪有战胜了别人还要赔钱的? 不应该给一些赏赐么? 面对如此的屈辱,他很想找回场子。 他注意到最近这人手里的那个武器已经收了起来,另外三人也只是看着其他人。 他心中一凛。 如今距离自己还很近。 他不经意间看向了赵云,想要赵云找回场子。 正在蹲着的赵云,看到了诸葛亮的眼色,也是心领神会。 猛然站起身,扑向了最近的那个青年。 砰砰! 两声响声从四周的山坡传来。 赵云刚刚起身,忽然感到大腿一疼,向前扑倒在地。 那青年猛然一顿,吓得后退了几步。 “居然敢反抗!杀了!” 诸葛亮这才发现四周山上还有埋伏,张飞已经被打倒,如今赵云腿上也是血流不止。 他可不想让主公一日损失两员大将! 连忙阻止道:“误会!这都是误会!子龙那一定是腿酸了,想起身活动一下筋骨!” 年轻人皱眉道:“是么?” 诸葛亮瞪向了赵云,赵云忍着疼痛连连点头:“是的!我刚刚只是腿酸了!” 诸葛亮说道:“为了弥补刚刚的误会,我们愿意加一倍的赔偿!” “加两倍赔偿!这事儿就算了!你们有意见吗?”年轻人似笑非笑的拿出了一个协议。 “拿来我签!”诸葛亮无奈之下,只得开口说道。 那年轻人立刻递过来一个单子,这是一份贷款合同,与之前青年所描述的别无二致,只是金额,成了两千万。 诸葛亮缓缓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魏国建设银行”的字样。 他忍不住看向那青年,还是没忍住说道:“就没见过你们这么无耻的官家!” 青年却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道:“我们不是官啊!” 诸葛亮又是一愣,他以为这是魏国朝廷前来打劫的。 万万没想到,居然不是官家? 他疑惑地看着那青年,追问道:“你们不是魏国的军队?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就见那青年赶忙介绍道:“我叫李土木,是搞土木工程的,目前在皇家第十建筑公司,担任项目副总监。” 诸葛亮一脸茫然,什么是土木工程,什么是建筑公司,什么是项目副总监? 他完全不理解对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依旧呆呆地看着他。 李土木见状,继续解释道:“额,通俗点说就是修路的,你知道秦始皇修建的长城吧?我就相当于监工。 额,副监工。” 诸葛亮此时,感觉有一道雷把他劈的外焦里嫩。 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修路的监工给制住了。 他冷哼一声:“我们可是你们朝廷邀请的使者,你们就不怕朝廷怪罪么?” 李土木一脸懵:“你们先动手,我们暴揍了你们,还拿到了赔偿,这是扬我国威,为什么会怪罪?” 朴实的话,最伤人心。 诸葛亮居然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他还是争辩道:“难道你们就不怕引起两国交战么?” 李土木忽然极其夸张的掏了掏耳朵:“啊?你说什么?交战?” 随后那李土木和其他三人对视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 “他们说要和我们交战?” “哈哈哈!他们说要和我们交战!” “哈哈哈!” 话语中满是嘲笑和讥讽。 诸葛亮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最后叹了口气。 如今,形势比人强。 他还是要去了解一下如今的曹魏,到底是何种情况。 “我签!” 他无奈地低头看向合同。 即便是要签,那也是要仔细看一下。 他翻到还款方式那一项。 就见上面明确写着欠款必须要用魏元支付,不允许使用黄金、粮食或者其他物品来支付。 虽然他原本就没打算还款,但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我们可是没有什么魏元啊!” 那青年却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说道:“没事的!到时候会有公司用魏元去收购你们的东西。 矿山,黄金,粮食,还有其他的都可以折算成钱。 这样一来,你们手里不就有魏元了嘛!下面还有收购的价目表。” 诸葛亮依照他所说,翻到了下一页。 当看到黄金那一栏的时候,诸葛亮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疑惑,指着上面问道:“黄金,折价15元每克,这是什么意思?” 李土木耐心地解释道:“若是换算成你们的单位,一两差不多是14克,也就是可以换210元,能购买210斤的粮食! 对了,你们的一斤差不多是222克,我们的一斤是五百克。” 诸葛亮在心中默默地计算起来。在正常年景,一两黄金可以换625枚五铢钱,而每斛谷物的价格在50到100钱之间,如此算来,差不多可以买6到12斛的谷物。 换算成他们所谓五百克的斤,差不多就是180斤到360斤。 对方定价210,从正常年景的角度来看,似乎还算合理。 可是,如今这世道战乱频繁,粮价早就疯涨了。 前两年更是出现了谷一斛五十万,豆麦一斛二十万的高价。 对方居然还以这样的价格来计算? 他原本是压根没打算偿还这笔欠款的,可如今这么仔细一算,如果用黄金进行偿还,先获得魏元储备,再拿着魏元去魏国收购粮食,然后贩卖到吴国或者其他地方,说不定还能获取数十倍的利润。 原本蜀汉内部对于那几十个亿的贷款,是不打算偿还的,可如今看来,似乎可以重新考虑一下了。 思索片刻后,诸葛亮最终还是签订了那份合同,然后递给了李土木。 李土木接过合同,小心地收了起来,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鸿章啊!” 诸葛亮一愣:“什么红章?” “额,没事,看到你签字,我忽然想起来一个大人物,他叫做鸿章。” 诸葛亮虽然不认识那什么红章,看对方的表情,也不是什么好话,他冷哼一声:“亮,字孔明!” “好的鸿章,进了魏国境内,所有的武器和盔甲都不许带,等一会儿前面还有关卡,你们把这些东西放在那里就行。” 第438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诸葛亮对此并没有异议,毕竟对方展现出的武力如此强悍。 即便带着武器,又能有什么用呢? 更何况,他们此次是来出使的,又不是来打仗的。 就见那李土木转身对着一名穿着白衣服的人吩咐道:“你去帮前面那张飞还有这个白袍将军简单处理一下胳膊。 剩下的伤可以去到了长安再找县医院处理。” 诸葛亮一愣:“你们认识翼德,却不认识子龙?” 李土木呵呵笑道:“现在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张翼德啊!” 诸葛亮一想也是,张翼德可是主公的结义兄弟。 随后,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张报纸:“看看吧。” 诸葛亮一愣,看向了那张报纸。 就见上面写着:【蜀国大将张飞,被十几个壮汉压在身下,黄天化日下居然做这种事?】 诸葛亮没有在意上面的蜀国称呼,目光死死的看着上面的图画。 图画栩栩如生,不是前几日他们在南郑城外发生的事情又是什么? 听到对方不知道自己名字的时候,赵云不免有些失落。 他前些日子,甚至还做了一个梦,梦到曹操南下,他在长坂坡杀了个七进七出,救出少主阿斗,从此名扬天下。 可惜了,梦只是梦罢了。 如今他虽然自忖武力不弱于张飞,如今一个建筑的监军都知道张飞的大名。 而他,却也只是个无名之辈而已。 他看到了对方的那些兵器,不由得觉得自己以后的一身武艺,怕是再难有用武之地了啊! 忽然,他看到了诸葛亮手中跌落在地上的那份报纸。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若是这样出名,他宁可不要! 看到画面上并没有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有些失落。 就像一个作者,知道了自己的书被盗版了,那必然是十分气愤的。 在知道了自己的书连盗版都没有,说明盗版商都不认可他的价值,就感到更气愤了。 如今的赵云,就是如此这般的心情。 张飞此时,也是看到了那份报纸,不由得头更低了。 或许,这只是官方的邸报,没什么人知道。 他看向了那人面带希冀的问道:“这是什么?” 那白衣人满不在乎地说道:“洛阳地区销量最好的娱乐报纸啊! 几乎人手一份。 随着商队还会带到天下各处。 你现在可以说是天下谁人不识君了啊!” 张飞猛然把脑袋埋在土里,这样的名声,他宁可不要! 他感觉挺了一辈子的腰,此刻终于弯了下去。 他把脑袋埋到了土里,腰慢慢的沉了下去,假装自己是一个鸵鸟。 啪!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屁股被拍了一下。 猛然睁开了眼睛,怒视着那白衣人。 那白衣人面带不解地说道:“你胳膊中弹了,撅着屁股做什么?” 张飞:“我……” “忍着点,这子弹不是开花弹,还有盔甲挡了一下,没事的,胳膊残废不了!”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透明的针管,打破了一个水晶瓶,从里面吸出了一些液体。“不要动!这是麻醉针,我帮你取出钢珠。” 紧接着,张飞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疼痛感袭来,不过没多久,胳膊那一块就没有了知觉。 就见对方拿出一把小刀,猛然把皮肤切开。 张飞惊呆了,他只觉得那一块肌肉仿佛被冻住了一般,此时小刀在上面划动,居然没有一点知觉。 那人处理得十分迅速,没过多久就在胳膊之中取出了一个钢珠。 随后,他熟练地拿出一根针线,就如同在做针线活一般,几下就把伤口缝住,又撒上了一些药水。 “好了,你运气真好,居然没打穿骨头,修养个小半年就差不多了!”那人拍拍手,站起身来。 诸葛亮震惊地看着对方处理伤口的过程,如同在看一场神奇的表演,忍不住问道:“这是巫术么?”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队伍中的七八个人面前,皱着眉头问道:“这几人怎么烧成这样,你们都不看病的吗?” 说完,他从药箱中拿出几盒药,递给他们,说道:“一日三次,每次一粒,两日差不多就好了!” 诸葛亮见状,赶忙拱手道谢。 最后,那白衣人走到了赵云的面前,皱了皱眉:“骨折了,这个我处理不了,明天去长安大医院去看看吧!” 诸葛亮倒吸一口凉气,明天,去长安? 如今子午谷他们才走了几十里,后面还有五百多里,按照这个进程,怕是得两个月了。 他也是知道,在战场上,最多的还不是战斗减员,而是各种伤病。 受伤之后,很有可能就是几日的高烧,能够落下终身残疾就是好的。 诸葛亮长长叹了口气。 之后,便命人扶着赵云和张飞,带着众人继续向前出发。 等到诸葛亮一行人离开后,在不远处的斜坡上,缓缓下来了四个穿着吉利服的年轻人。 “刚刚那一枪,我准备打他脑袋的,唉!居然打到了腿,那人起身的速度真特么快啊!”其中一个年轻人抱怨道。 …… 前方二里之外。 夏侯渊正悠闲地吃着罐头,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枪声。 他吓得手中的罐头撒了一地,赶忙一边捡拾着掉在地上的那一块肉,塞进嘴里,一边看向同样在吃罐头的葛二蛋。 “二蛋!怎么回事?”夏侯渊一脸紧张地问道。 葛二蛋却满不在乎,吨吨吨地喝了几口水,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前方有皇家第十建筑公司的哨所,他们应该是遇到诸葛亮一行人了,检查一下证件就让通过了!” 夏侯渊震惊道:“都开枪了啊!” 一旁的杨晋也是满不在意地说道:“正常正常,土木老哥看到了使者,应该是在鸣枪致敬呢。” “是么?”夏侯渊有些将信将疑。 过了一会儿,杨晋对着众人轻声说道:“注意警戒,他们出发了!” 随着杨晋的轻声呼唤,夏侯渊立刻警惕地握紧了手里的枪。 毕竟,前方来的可是猛将张飞啊! 当初关羽可是说过,这张飞乃是万人敌的人物。 夏侯渊下意识地回头,猛然瞳孔一缩。 他这才发现,自己这一行人原本不是三十多人么? 怎么转眼间只剩下了七八人了?就连葛二蛋也不见了踪影。 他急忙看向杨晋,杨晋则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山坡。 夏侯渊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过,他此刻也顾不上计较这些了,心里只想着那张飞马上就要来了。 没过多久,就见到前面一行人缓缓地走了过来。 夏侯渊忽然听到杨晋的声音:“好了!他们来了,你去杀了他吧!” 夏侯渊此时手中有枪,顿时觉得格外有勇气。 面对前来的二十多人,心里一点都不虚。他站起身来,大声喝道:“张飞!你给我死来!” 第439章 翁婿见面 诸葛亮原本在低头走路,复盘着之前的那次遭遇。 对方说的确实在理,确实是自己这边先动的手。 忽然,就又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看到了对方手里的武器之后, 诸葛亮瞳孔猛然一缩小,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 欺人太甚! 他只不过是应魏国皇帝的邀请前来出使,却没想到遭到如此接二连三的刁难。 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满心愤懑,却又看到了那“道理”此刻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 诸葛亮猛然深呼吸了一口气。 想到了刚才的遭遇,四个人他就不是对手了,这现在,至少二十多人。 他颤抖的挥动手中羽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对着众人说道:“所有人都把武器丢在地上,双手抱头。” 在他的命令下,一阵兵器哗啦啦落地的声音清脆响起。 所有人都乖乖地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没有丝毫的迟疑,甚至,有些人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就已经把手里的兵器丢了。 诸葛亮再次深呼吸,迈着沉稳的步伐,几步走到众人面前。 手中羽扇愤怒地指着对面的一众人,质问道:“尔等皇帝邀请我来,难道就是为了这般羞辱使者的么?” 葛二蛋听到这话,顿时满脸的茫然无措,他转过头,对着一旁的杨晋说道:“阿晋,这可咋办?我怎么感觉他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要不干脆打死他,让他闭嘴,这样就不用和他们讲道理了。” 杨晋猛地撇撇嘴,说道:“要打你打!这可是外公的客人,我可没这个胆子!” 葛二蛋顿时急得抓耳挠腮,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嘴里嘟囔着:“那到底咋办?看样子这帮人刚刚被收拾了一番,很老实啊!” 杨晋皱了皱眉头,看了蹲在地上的众人一眼,说道:“我们的任务是来保护夏侯老爷子的,又不是专门来找他们使者麻烦的! 这锅,咱们可不能背!” 葛二蛋眼睛突然一亮,对啊! 谁说自己是来找对方麻烦的? 他站起身,对着对面的诸葛亮大声说道:“你这厮休要在此胡说八道! 我们啥时候来找你们麻烦了? 我们是来保护夏侯渊老头的!” 诸葛亮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位愤怒的中年人竟然就是夏侯渊。 他想到张飞乃是夏侯渊的女婿,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脸上顿时堆起笑容,笑呵呵地拱手说道:“原来是亲家!” 夏侯渊此时就像被定在了原地一般,呆立着。 他原本满心以为对方会和他硬刚,若是那样,他也好顺势展开行动。 可谁能想到,这些人竟如此干脆地蹲在了地上,一时间,他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听到诸葛亮喊他亲家,夏侯渊顿时气得须发都竖了起来。 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看着诸葛亮,大骂道:“亲家汝娘!谁和你是亲家!” 诸葛亮自然清楚张飞的夫人是如何成为张飞之妻的,不由得脸一红,这事儿,还真不占理。 只是这些年过去了,即便对方再不承认,这已然是既定的事实,又能改变什么呢? 他上前一步,恭敬说道:“妙才将军!” 夏侯渊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喊我夏侯校长!” 诸葛亮一愣,完全不明白这奇怪的称呼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礼貌地拱手道:“夏侯校长!您来到这里,是专门来迎接我等的么?” 夏侯渊心里清楚诸葛亮是使者身份,他当然不是来迎接对方的。 夏侯渊再次冷哼一声,说道:“诸葛村夫! 我此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取张飞的性命! 与你等其他人关系!” 诸葛亮看着愤怒得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的夏侯渊,赶忙劝说道:“夏侯校长,这件事情已然木已成舟,您又何必如此纠结不放呢?” 夏侯渊一听,更是怒火中烧,大声吼道:“若是你的女儿被人掳走,你还能说出这般风凉话么? 亏你们还自称什么匡扶汉室,自诩正统,你们就是这般匡扶汉室的么?” 诸葛亮毫不退缩,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你等曹贼,所到之处,烧杀抢掠,一片狼藉,简直是寸草不生! 比起你们,我们怎么就不是正统了? 我若是有一个女儿,发生了这样的事,必然也会接受这样的既定事实。” 杨晋在一旁讽刺道:“可惜你没女儿是吧?站着说话不腰疼!” 葛二蛋也在一旁帮腔道:“对啊!俺家若是有一万头牛,肯定会捐给国家!” 杨晋:“你家有一辆拖拉机会捐么?” 葛二蛋:“那不中!拖拉机,俺家真有一辆!” 诸葛亮脸一红,他哪里听不出来这两位是在讽刺他? 他的确没有女儿,现在的儿子还是过继大哥诸葛瑾的。 葛二蛋对着夏侯渊说道:“你这老头,跟他废什么话,赶紧去把张飞杀了!俺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夏侯渊这才反应过来,才想起来他居然不认识张飞。 随后有些为难地环顾四周,大声喊道:“谁是张飞!快给老子滚出来! 你有本事嚯嚯人家闺女,你有本事出来啊!” 话音刚落,夏侯渊就发现自己眼前忽然多了一份报纸。 就见葛二蛋站在他面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俺说老头,你跑来找张飞报仇,连张飞长啥样都不认识? 俺前几天不是刚给你看了报纸么? 怪不得你在定军山能被人杀了,成为历史上除了蒙哥被阵斩的官职第二高的大将! 你这脑子咋就那么笨呢!” 夏侯渊一脸的茫然,完全听不懂葛二蛋在说什么,他什么时候被阵斩了? 问道:“你说的啥?” 葛二蛋不耐烦的把报纸拍在了夏侯渊的身上,说道:“木有啥!恁赶快干活!干完活俺就回去了!这边蚊子太多了,你看俺身上被咬的?” 夏侯渊赶忙拿起那张报纸,对着那画像在人群中仔细寻找起来。 张飞此时胳膊受了伤,正蹲在人群中,还在照顾腿受伤的赵云。 原本他听到有人喊自己,本能地就要站出来。 可听到对方是夏侯渊,原本抬起的头,又赶紧低了下去。 甚至悄悄地躲在了赵云身后,不敢露头。 那件事,他心里确实有点理亏。 最主要的是,他的夫人还被吕蒙给俘虏了去,至今生死未卜。 此刻见到夏侯渊,忍不住有些心虚。 看着对方拿着报纸在找人,张飞知道自己怕是藏不住了。 张飞轻轻抬起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讨好地说道:“老泰山!您来了!” 话刚说完,张飞就惊呆了,就见那夏侯渊猛地一个大脚,对着他的胸口狠狠踹来。 他顿时大怒,他从来没有被打不还手的习惯,他自信自己一只手也能把这夏侯渊给掀翻。 正要伸手。 “翼德,莫冲动!” 诸葛亮的声音先传来。 砰砰砰砰砰砰! 随后几声枪声又是传来。 第440章 清空弹夹 紧接着就是几个年轻的声音几乎同时传来。 “不许动!” “不许动!” “谁动谁死!” 几声响声让张飞一顿,原本要还手的他,只得呆立在了原地。 硬生生的挨了一脚,随后顺着夏侯渊的力道后退,被踢出了一丈远。 半空中。 就见对面七八个年轻人手里端着枪,死死地瞄准着自己,张飞一阵气馁。 他娘的,这玩意威力还真大! 幸亏对方没有瞄准自己,而是打得四周。 杨晋正在端枪的人群之中,他死死的看着张飞的动作。 忽然,杨晋用余光瞥见葛二蛋快步走到他身边,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一脸焦急地说道:“阿晋,刘易守那奸贼来电,这可咋办啊?” 杨晋撇撇嘴,没好气地说道:“你是总指挥,能不能别啥事都问我?” 葛二蛋嘿嘿一笑,说道:“诶!谁让你是我哥呢!你就看看,到底咋办!” 杨晋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不看!” 葛二蛋继续央求道:“你看看嘛!现在你是老大了!” 哦? 杨晋有些好奇,拿过纸条,就见上面写着:命令杨晋为接待使正使,葛二蛋为副,负责将诸葛亮一行人带入长安,由王朗负责接待。 后面还写着:若是张飞已经死了就死了,若是没死就暴打一顿驱逐出境。 杨晋看着愤怒的夏侯渊,又看了一眼葛二蛋,问道:“你说咋办?” 葛二蛋急得直跺脚,说道:“俺也不知道啊?” 杨晋没好气地说道:“你是总指挥你不知道?” 葛二蛋嘟囔着:“不是你现在是正使么?现在你是我的领导。” 杨晋指着那翻译的电文说道:“这是谁翻译的?” 葛二蛋得意地说道:“我啊!让你学电文你不学!” 杨晋脸一红,那玩意太麻烦了,他看着头晕。 杨晋皱着眉头说道:“按照规矩,这任命状,若是有两个懂电文的在场,是需要两人翻译的吧?” 葛二蛋拍着胸脯说道:“俺都核对过了,保证没错!” 杨晋对着一边的一个青年喊道:“嘎子,你再去仔细核对一下!” “是!”嘎子应了一声,立刻去执行命令。 杨晋看向夏侯渊,心中暗自想着:已经给你争取时间了!你要是还在那里磨磨蹭蹭,报不了仇活该。 …… 与此同时。 张飞此时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就见身后十几条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还有七八条枪对着其他蹲下的人。 张飞想到赵云腿上的伤,他猜测四周的山谷之上,应该还有人正瞄准着这里。 张飞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实在是太厉害了。 在他心里,甚至比那雷公的锤子还要可怕。 那雷公的锤子,当时也就麻了那么一下,可这东西,之前他的战马被打成筛子的惨状,仿佛还历历在目。 他的右手胳膊还使不上劲呢! 张飞顿时清醒过来,这样的枪子,他可不想再挨上一下了。 他硬生生地挨了夏侯渊一脚。 嘶!张飞心中暗自叫苦,这家伙劲儿可真不小啊! 被这一脚踹得,张飞心里憋屈极了,看着居高临下的夏侯渊,忍不住说道:“你这厮!不就是一个女子么? 我府上多的是!大不了送你几个也就是了!” 在他心里,大丈夫生来就是要做大事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这可是他大哥教他的道理。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可惜的是,他的几个孩子也都留守在荆州。 夏侯渊听了这话,简直愤怒到了极点,气得浑身发抖。 他拿着手中的枪,一步一步向着张飞走去。 一旁的诸葛亮没想到这夏侯渊居然气性如此之大,赶忙上前想要拉住夏侯渊,看了一眼那一排排的枪口,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劝道:“妙才校长!冤家宜解不宜结! 你这又是何苦呢?他们都有四个孩子了,你想想孩子!” 夏侯渊却充耳不闻,冷哼一声:“我夏侯渊的女儿即便是八个孩子,也不愁嫁! 那四个崽子,他们本来就不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杀了便是!” 诸葛亮愤怒的指着夏侯渊:“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畜生之言!” “哼!滚!” 夏侯渊像一头红了眼的公牛,提着枪继续向着张飞走去,走到离张飞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夏侯渊此时愤怒到了极点,他拔枪对准了张飞,怒喝道:“谁是你老泰山!你他妈的比我小四岁! 我弟弟都没你年纪大! 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张飞看到对方手里的枪,他倒是不怕死,却觉得自己死在这里也太不值了。 张飞怒道:“你讲不讲道理?俺也是明媒正娶的啊!” 夏侯渊冷笑一声,犹如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哼哼哼! 老夫今日是来取你性命的,不是来和你讲道理的! 若是有什么遗言?还是留着下辈子说吧!老夫不想听。” 说完,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夏侯渊对着几步之外的张飞的眉心,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砰! 咔哒咔哒! 弹夹被清空,传来了咔哒咔哒的空仓声音。 七枪,这已经是这把枪的极限。 然而却远远不是一个愤怒父亲的极限。 夏侯渊打完枪中子弹后,转身回头,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人群中走去。 他向着杨晋走来,说道:“回去吧。” 就在这时候,葛二蛋才迟迟的从后面走了过来,说道:“阿晋,没错啊! 陛下就是这个命令!你看你就是太较真!” 说完,还对着杨晋使了一个眼色。 夏侯渊不明所以,问道:“什么命令?” 葛二蛋回答道:“陛下发来电报!若是张飞死了就死了! 若是还没死,就暴打一顿,驱逐出境!” 夏侯渊呵呵一笑,这几枪似乎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边走边对葛二蛋说道:“晚了!张飞已经死了!” 说完,夏侯渊就把手里的枪,还有兜里的一盒子弹扔到了杨晋手中,接着说道:“走吧!我大仇已报! 就这样吧!这一趟的军费我会出的!” 说完独自一人向着北方走去。 留下了杨晋和葛二蛋面面相觑。 杨晋指着一个人说道:“嘎子,你带八个人先跟上老头子,我和二蛋在这里处理一下。” 第441章 洛水誓言有限公司 子午谷内,此时安静的过分。 偶尔有几只乌鸦路过发出的嘎嘎之声。 葛二蛋看着地上躺着的张飞,脸上的疑惑逐渐转化成了懵逼。 那张飞眼睛睁的溜圆,躺在了地上,目光还在看着远方那夏侯渊离去的背影。 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怎么就死了? 葛二蛋看到了张飞旁边,一棵粗大的大树之上,整整齐齐的七个弹孔,犹如北斗七星一般。 他走到了杨晋面前:“阿晋,这是怎么回事??” 杨晋悠悠的说道:“你知道的,那是何辰光的枪,弹道偏左。” 葛二蛋满脸不可置信:“弹道偏左,也不至于一枪没打中吧?这只有两步远啊? 我要不要再去翻译一会儿?再给老头一点时间?” 杨晋挠挠头:“要不,你去问问?” 葛二蛋对着夏侯渊离去背影说道:“诶!老头!他没死啊!不要节省子弹!” 夏侯渊远远的声音传来:“他已经死了!老夫亲自检查过了!” 葛二蛋看着活蹦乱跳的张飞,又是看了看夏侯渊。 最后目光落在了杨晋的身上。 “阿晋,这老头是不是眼神不好?” 杨晋:“好像是有老年痴呆的前兆吧?” 葛二蛋:“那咱们的任务怎么办? 我们可是要实事求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死了就是死了,活着就是活着。 谎报军功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杨晋也是挠挠头:“夏侯渊说他已经死了,如今却是没死,这可就难办了。 要不,我们把他打死算了!” 葛二蛋看样子也觉得杨晋的主意是个好主意! 伸出了大拇指说道:“好!阿晋还是你有办法!那我们就把他打死,就当他是夏侯老头打死的。” 诸葛亮全程听着他们两位的话! 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那夏侯渊,分明是被自己说服了! 念在孩子份儿上,算是放了张飞一命! 这两个愣头青,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他急忙说道:“两位小哥!” 葛二蛋和杨晋齐齐回头:“咋了??” 诸葛亮深呼吸了一口气:“刚刚夏侯妙才这是想要放了翼德,这件事情就已经过去了!” 杨晋满脸疑惑:“不可能!刚刚老头分明说他已经死了!或许是他眼神不好!” 葛二蛋也是说道:“是啊!你看他,像是死了的样子么? 俺这么多人跑这一趟,花费这么大,就是来杀了张飞的! 怎么可以糊弄事呢?” 说完,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齐刷刷的望向了诸葛亮! 诸葛亮看着这两个少年的眼神! 他忽然明白了! 这帮人就是土匪! 这是来绑架勒索来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想着之前四人要了两千万! 如今这里,是二十五人。 也就是之前的六倍! 他黑着脸说道:“一个亿!你们这一趟的军费我出了!如何?” 心中则是暗自冷哼,借条随便打,反正他们不打算还,先把张飞的命保住再说。 张飞:“丞相,你求他们干什么?死就死了,俺还怕死不成!” 眼看张飞要说什么,他一个眼神瞪了过去。 诸葛亮:“你不怕死,刚才捂脑袋干什么?不要再说了!相信主公也不愿你死在这里!” 张飞闭嘴后,他转眼看向了葛二蛋和杨晋二人。 “如何?” 刚刚还在争执的葛二蛋和杨晋,忽然换上了一副笑脸。 杨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纸条递了过来:“成交!这是我们的对公账户! 你转账吧。 等款到账了,财务这边会把发票给你。 若是刷卡,我们也有pos机。” 诸葛亮看着对方递来的纸条:“什么意思?” 杨晋说道:“就是赚钱啊,不是说好了一个亿么?” 诸葛亮深呼吸了一口气:“没钱!” 杨晋扳起脸来:“没钱你是来消遣我们的么?” 葛二蛋脸色严肃的说道:“就是!阿晋在匈奴可是都是车轮放平的,你敢消遣他,你完了你! 想当初,他老爹五个人对抗五万大军!” 杨晋拉了一下葛二蛋:“串台了,那是段长和小胖。” 葛二蛋挠了挠头:“是么?你爹不是贼王?” 杨晋:“不是,我爹是软饭王,东杨西段你没听过吗?” 葛二蛋拱了拱手:“失敬失敬!我记错了,俺爹就一个老老实实的民兵,每当知道你们那些雅号,他都羡慕的要死。” 随后,二人齐齐的看向了诸葛亮:“你现在知道消遣我们的下场了吧?” 诸葛亮一脸懵逼,什么贼王,什么软饭王,这是雅号? 他还是听明白了,对方这是表明自己不好惹。 他说道:“你们不是有那什么洛阳建设银行么?我们可以贷款!” 葛二蛋摇头说道:“俺们和洛阳建设银行可没什么合作。” 杨晋说道:“没事,我和农村发展银行的高行长很熟,只要有足够的抵押物,多少钱他都能贷款出来!” 诸葛亮满脸懵逼:“还要抵押物?” 随后,就看到了二人不可思议的表情。 葛二蛋道:“你去当铺借钱,不需要抵押物么?没有抵押物,凭什么给你放款?” 杨晋也是说道:“ 那就以益州的税收作为抵押吧!” 葛二蛋连忙说道:“不行不行,上次交易盔甲,益州以后几十年的税收都已经抵押过了!” 杨晋捏着下巴道:“这就难办了啊?没有抵押物,怎么放款? 若是不还了怎么办? 要不,我们还是把他杀了好了!” 诸葛亮倒吸一口凉气,可不认为对方是在开玩笑! 这帮人刚刚开枪可是十分果决,刚刚张飞准备还手的时候,几乎没有犹豫对着就是一梭子。 面对这两人,他对魏国的印象,又是下降了无数! 贼就是贼! 永远改不了那些贼的属性! 他看向了张飞,这可是主公的结拜兄弟啊! 若是其他人都好好的回去,只有张飞留在这里,他怎么向刘备交代? 只是,拿什么抵押呢? 想着原本刘璋的府库之中还有一些金子! 原本是打算修建皇宫的。 如今,只能先委屈主公先住在其他地方了! 想必,刘备一定不会介意的吧! 大不了介意的话,不还也就是了! 想要东西,可以,发兵来拿啊! 想到这里,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先答应下来再说:“你们收购黄金的价格15元每克,一个亿换算成黄金,6666千克。 只要你们放了翼德,最多半年,我们就会全部送来!” 杨晋:“你敢对洛水发誓么?” 诸葛亮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原本不打算还的,如今对方让他对着洛水发誓,那就一定要还了啊! 想到张飞的性命,诸葛亮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着北方说道:“我诸葛孔明对洛水发誓。” 话还没说完,就被葛二蛋打断:“发誓不是这么发的!要和洛水誓言有限公司签订协议啊!” 诸葛亮满脸疑惑:“什么意思?” 第442章 难以置信的诸葛亮 葛二蛋说道:“如今有个洛水誓言担保有限公司,那是陛下开的。 只要你肯付出担保金额的百分之五作为报酬,他们就会对你们信用进行评估,若是评估通过,说明誓言获得了担保。 洛水公司就会全力保证誓言的履约。” 诸葛亮懵逼了:“洛水誓言公司?对发誓进行担保?若是不履约怎么办?” “不履约好办啊!根据誓言的内容,你若是许诺的天打雷劈,公司就会在下雨天引天雷下来。 若是许诺的断子绝孙,公司会亲自上门阉割,对了,现在取消了人身依附关系,不允许以子孙起誓了。” 诸葛亮:“……” 协议签订完成。 随后,杨晋对着诸葛亮一拱手,说道:“走吧!我现在是负责带你们去使者。 等到了长安会把你们交接给王朗负责接待。” 诸葛亮问道:“王朗?” 杨晋:“嗯!陛下指定的接待人,他说你们有缘。” 诸葛亮:“为何现在没来?” 杨晋:“因为之前造反,他们在挖煤呢? 陛下有令,不准张飞入境,张飞可以回去了。 对了!陛下还要暴打一顿,这暴打一顿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动手? 我的这些同事,可都是下手没轻没重的!”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我们来!” 诸葛亮走到了张飞面前:“翼德,等一会儿把你吊起来,还请暂且忍耐一二!” 张飞满脸通红:“还是把俺杀了吧!都是俺打别人,什么时候别人打过俺?” 诸葛亮冷哼一声:“胡闹!主公出发之前怎么说的,要你一切听我的!” 就在这时候,杨晋拿着一个纸条走了过来:“罢了!不用打了,回去再执行也行!” 诸葛亮大喜,他也担心打的重了,张飞不好回去。 随后,就听到杨晋说道:“范疆张达在盔甲交易中立了大功,他们不要奖赏,就想边打张飞一顿。 干将上报了莫邪公司总部,莫邪公司同意了!” …… 诸葛亮派了两个人照顾受伤的张飞回去。 剩下的一行人继续向北行进。 因为队伍中有几个伤员,尤其是赵云大腿受伤,有时候还需要几个人抬着他,所以走得速度并不是很快。 一直到了日渐黄昏,天边染上了一抹绚丽的晚霞。 诸葛亮看着天色,提议道:“要不,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杨晋摆摆手,说道:“再走二里,就到项目部了,大家再坚持坚持!” 诸葛亮面露难色,说道:“马上天就要全黑了,我们如何赶路?如今我们手上又没有火把!” 杨晋自信地说道:“开灯!” 诸葛亮正满心疑惑,不明白杨晋所说的“开灯”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诸葛亮震惊地看着这些人,只见他们一个个头上竟然戴着一个个大灯。 刹那间,将道路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队伍里顿时传来一阵又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大家都被这神奇的景象惊呆了。 诸葛亮心中暗自震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没有明火,却能够把道路照得如此亮堂? 众人在这明亮的道路上又行走了大半个时辰。 忽然,前方有人大声喝道:“什么人!口令!” 军中需要口令,这在益州军中也是有执行。 诸葛亮也没什么奇怪。 就听到那位使者大声回应道:“天王盖地虎!” 对面传来声音:“小鸡炖蘑菇!” 杨晋接着喊道:“滴!” 对面回应:“滴滴!验证通过,请派一个人来验证证件!” 葛二蛋自告奋勇道:“俺去!” 诸葛亮听着这奇葩的口令,不由得瞠目结舌! 哪有这样的口令? 这是什么? 大家不都是用普通的一个物件作为口令么? 比如,鸡肋什么的? 这是什么? 经过了一番复杂而严格的检查,众人终于得以继续前行。 没过多久,豁然开朗! 诸葛亮望着漆黑如墨,又整齐的如同镜子一般的大路,一直通向了黑暗的远方。 诸葛亮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对方居然在这里修建了一条如此宽阔的大路? 而且看样子是直通长安的? 他低下身子,看着漆黑的地面。 若是真有这么一条大路,只要有足够的车辆以牛马,怕是大军能够每日行军百里! 五六日就能抵达长安啊! 若是在中间再建立几个驿站,信使换马不换人,一日之内,就可以把消息传到长安了啊! 这难道是要攻打汉中? 不!汉中太守那副对洛阳向往的样子,根本不需要攻打。 这是要攻打益州啊! 诸葛亮的脸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随后,诸葛亮眉头紧皱。 不对啊? 若是通到长安都是这样的宽度,这样的数百里长的路,又是在子午谷中,没有几十万民夫,耗费数年之功,死上十万人,是绝对无法做到的! 而且还是在这群山峻岭之中。 他震惊的说道:“这条路都是沿着子午谷到长安么?” 葛二蛋摆摆手:“也不全是,基本上是吧,有些地方绕路太远,就挖穿了大山,弄的隧道。” 诸葛亮倒吸一口凉气:“挖穿大山!也是这么宽的道路么?” “嗯!有一段大概十几公里长吧,换算成你熟悉的单位就是二十多里。” 诸葛亮无法想象挖穿一个二十多里的大山,那是何等的工程。 “那岂不是要百万民夫?耗时数年?你们哪里来的这么多民夫?” 诸葛亮说完,就看到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半天,都直不起腰。 笑的诸葛亮莫名其妙。 最后,杨晋走到了诸葛亮面前:“时代变了!皇家第十建筑公司一共三千多人吧,现在挖山都用盾构机了。” 诸葛亮一脸懵逼:“什么是盾构机?” 杨晋打了一个哈欠:“你这次访问,行程上不是有参观工厂吗,你自己去看看不就得了? 先吃饭吧,现在是晚上七点,吃完饭在这里休息,今天起的太早了,明天八点起床,九点出发。 四个小时吧,就到长安了,我们到长安再吃午饭。” 诸葛亮瞳孔再次一缩:“你说多久到达长安?” 第443章 子午谷被炸平了? 诸葛亮之前了解过那张飞的手表,知道一个小时,就是小一点的时辰,也就是就是半个时辰。 也就是说,五百里的距离,对方打算两个时辰抵达? 整个使者队伍面面相觑。 鸦雀无声! 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最后得出了结论,那就是这些人在消遣自己。 杨晋见对方一直在那里发呆,催促道:“走吧!前面是简易的食堂!” “好!”诸葛亮答应一声,带着使者团,就跟着走去。 走到了一个棚子的旁边。 此时,棚子被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 他没有打量那不用明火就十分明亮的电灯。 这个和之前那些人头盔之上的差不多。 注意力放在了那棚子上面的布上。 篷布蓝白色的条纹相间,他走到了近前,抚摸了一下,指尖传来的了沙沙的声音。 那布不是棉布,也不是丝绸,却看起来十分丝滑。 更加令他惊奇的是,居然可以织如此大的一张,好像是一整块在一起。 葛二蛋拉了拉杨晋:“诶,你说他摸着那块塑料布做什么?” 杨晋对于这些,见怪不怪了:“没见过呗,我在上蔡做县令的时候,那帮人见到稀奇的东西,更加夸张,习惯了就好了!” 说完对着诸葛亮说道:“吃饭了!” 诸葛亮反应了过来,答应一声,走到了棚子之内。 他原本以为里面或许是竹子或者木头搭建,万万没想到,里面则是一根根铁管组成。 不由的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盾构机他不清楚是什么,可是眼前的一幕,就让他无比的震惊。 他走到了一根钢管面前,轻轻的敲了一下。 经常打造兵器的他,不由的震惊。 作出了一个结论,这是好钢。 可惜了,现在武器被没收,若不然,他一定拿出自己兵器在上面磕一下。 他怀疑对方的这些做棚子的钢管,可以比肩最厉害的兵器了。 这个,也可以从一定侧面,反映出曹魏的实力。 甚至,比他见到皇宫被炸为平地还要震惊! 那毕竟是妖法! 妖法他知道的不多,也是听说过一些! 那东西偶尔用一次还好,用多了肯定是会收到反噬的\/\/ 而这则是不同,这铁的产量,间接的能够体现一国家或者势力的综合力量。 莫非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他知道有些人,是喜欢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富裕,以彰显自己的国威。 若是杨晋和葛二蛋知道诸葛亮怎么想的,一定会十分无奈。 谁也不能想象,有人会对着一堆架子,说他们是在炫富吧? “怎么了?坐啊!” 一声呼唤,将诸葛亮唤回了思绪。 他抬头就看到了自己这边的属下都是站在那里,一个个的面带尴尬。 诸葛亮随后,他就看到了对方那几十人已经坐下就餐。 他询问道:“怎么回事?” 赵云身边的一个小校尉尴尬的说道:“丞相,他们没有设立席!这这这,怎么坐啊!” 诸葛亮回过神来。 这才发现这里是十几个圆形高脚桌子,每个桌子四周摆放了六把椅子。 在他看到了食堂里桌椅的时候,已经没那么震惊了。 顿时,他就知道了自己这些人,没有入座的原因。 在益州,或者是在大汉任何的一个地方,正式的宴席都是在地上摆一个席子,每人面前一个案几然后席地而坐。 而普通的农户,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一人端一个碗就是一顿饭。 倒不是他们讲究,而是裤子上面是没有裆的,用一个吊带系着。 平时走路有裳遮挡着,也就是一个裙子。 他还好,是深衣长裳,也就是长裙,即便是高坐也无妨。 这些侍从,裙摆则是没有那么的长。 这样高坐,岂不是鸟就露出来了? 那样就会显的极其无理。 莫非是故意羞辱自己这些人? 诸葛亮看向了其他人,他发现这些人的裤子,好像都是有裆的! 好像,不是他想象的这样的。 诸葛亮很快就知道了这椅子如何去坐!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那高凳子那里坐下,对着其他人摆手道:“入乡随俗,都坐吧!!” 他们并不是坐在一起吃饭,这让他的压力小了一些。 在看到了那十几个士卒翘着二郎腿在那里的时候,诸葛亮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道:“你们的裤子在哪里买的?” 正在吃饭的杨晋忽然一愣。 看向了诸葛亮等人。 他终于知道对方为何如此了! 他对着诸葛亮说道:“长安就有集市,明日可以去购买一些。” 很快,饭菜就端了上来。 每人一个托盘四个菜,两荤两素。 不算是丰盛,倒是味道极其鲜美。 很快吃完了饭! 葛二蛋拍了拍手:“现在这里都是临时住所! 没有单间,等一下四个人一间房子,在这里临时休息!” 诸葛亮也没介意。 前几日,他们都是在风餐露宿的,最多用牛皮搭建一个帐篷的。 吃完饭后,诸葛亮跟着对方。 到了一个房子面前。 房子看起来很简洁,在灯光的照耀下,除了白色,没有任何的装饰。 怪不得他们成为简易房。 房子是两层的,可能是因为他们有伤员,给他们安排的是自己 还给诸葛亮安排了最中间的一个房间。 就见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单。 四个人一间的上下铺位。 还有一个桌子和椅子,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墙上还有一个和张飞手上那手表差不多的表,诸葛亮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用来计时的,只是比张飞手上的那个大了许多,就跟一个吃饭的盘子一般。 上铺用来放行李,下铺用来睡觉。 诸葛亮看向了一路上都在沉默的赵云。 “子龙,你的伤如何了?” 赵云看着自己被打断的腿,叹了一口气:“腿骨已经骨折,即便是好了,怕是也是个废人,怕是以后不能上战场了!只是那些人的药还行,没有化脓,也没有发烧。” 诸葛亮叹了口气,安慰道:“他们不是说长安有医院能治好么?看看再说。” 在打仗的时候,最大的伤亡往往不是战斗的时候。 而是战后的伤口的处理。 要熬过了化脓,发烧,整个人才算是熬过了鬼门关。 更主要的是,伤员还需要专门的人照顾。 这也是为什么伤亡是统计在一起的。 对于更多的人来说,伤就是亡,亡就是伤。 二者区别不大。 对于将官来说还算是好一些,起码能够得到充足的照顾和休息。 能够落下一个残疾,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屋子里忽然陷入了一阵的沉默。 几人很快睡去。 第二日,诸葛亮是被一阵巨大的惊雷声音的给炸醒的。 他猛然坐起身! 看到了阳光从窗户照耀了进来。 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么?? 他看了一下墙上的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很快他就换算出来现在是巳时四刻。 以前他在卧龙岗的时候,都是这样睡到自然醒。 自从出山之后,就没有醒的这么迟过。 他看到了赵云等人不在这里,桌子之上,摆放着一份早餐。 他没理会那早餐,而是到了门口。 就见远处浓烟滚滚。 此时门口他的手下们,站成了一排。 赵云也是坐在了一个带着轮子的椅子之上,被人推着坐在中间。 他走到了赵云面前:“子龙,怎么了?” 赵云此时情绪有些激动:“丞相,他们把子午谷给炸平了!” 第444章 国服第一喷子 诸葛亮顺着赵云目光看去,就见远处浓烟渐渐散去。 出现在眼前是的一片碎石地。 不由得有些震惊! 他原本还在奇怪,这里崎岖不平,对方是如何平整路面的! 如今,他终于知道了! 就见足有一里多的路上,满是硝烟! 原本的巨大的石块,碎成了一地。 紧接着,诸葛亮就见一个穿着黄色马甲戴着蓝色帽子的年轻人从那硝烟里面走来,走到了一个红帽子的年轻人那里。 “报告总工!炸弹全部爆炸,没有残留的爆炸物!” 那红帽子年轻人点头道:“好!推土机和压路机注意,可以作业了!” 推土机是什么? 压路机又是什么? 随后,诸葛亮感到了地面的一阵震动。 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铁家伙,身量足有两三丈高。 下面的是一个个铁扣形成的履带,随着履带的转动,巨大车子缓缓前行。 车子前面则是一个巨大的铲子,那些高度不平的道路,推成一个相对平整的路面。 而那巨大的推土机后面,则是一个巨大的压路机!! 在推土机走过之后,那巨大的压路机,在后面紧跟着而过。 那些稍微大一点的石头,也是被碾压碎裂! 诸葛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地面那巨大的震动,应该就是那压路机发出来的! 前面那巨大的碾压轮,看得诸葛亮头皮发麻! 若是用种东西作为对敌的武器,那即便是有千军万马,也是会被碾压成碎渣啊!! 而这样的组合,这里足足有十组! 就在这时候,杨晋从简易房中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看到了这些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在那里。 “大清早的,修路有啥好看的?” 诸葛亮看了一眼太阳,如今都日晒三竿了! 就这还大清早的?? 他走到到了杨晋面前问到:“这是在修路么??” 杨晋看了一眼修路的现场,满脸疑惑的说道:“不明显么?” 看到诸葛亮的疑惑,他还是解释道:“这是在平整路面。 要不然怎么修路。 咱们这一段到子午谷南端,还有差不多三十公里。 每两天平整一公里吧,差不多要两个多月。 等路面平整好后,速度就快了! 用大货车拉来石子沥青进行铺设就好了! 三个月差不多就能完工!完工后就是那样!” 杨晋说完,还指着那修好的沥青道路。 诸葛亮顺着杨晋的的目光看去,昨日天黑,他只是看到了一团漆黑。 如今,天色大亮! 他才看到了那条路蜿蜒曲折,直通北边的尽头!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昨日,他还判断若是修建到长安的这样的道路,没有百万民夫,耗费数年之功,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如今他看过去,这个地方,好像也就是三五百人吧! 他震惊的说道:“这条路就是这三五百人修建的?” 杨晋此时手里拿着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说道:“ 哪能呢,皇家第十建筑公司就三千多人呢! 这条国道规划北到朔方的九原郡,经过并州、司州、益州、交州,全长六千多里! 两个建筑公司万人负责修建,计划时间用时十年修建,这只是其中先修的一小段。” 本来诸葛亮还听的津津有味! 直到,对方说到了益州。 脸顿时黑了下来! 狂妄! 何其的狂妄! 如今益州,可是他主公刘备的地盘! 对方说起来,居然如同自家的后院一般! 正要发火,就听到了那杨晋继续说道:“我看了那丞相道清的政府计划表。 这十年的任务,就是南北东西各自修建三条贯穿南北的国道! 以及各自修建一条贯穿东西的铁路! 未来三十年,东西南北贯穿的国道各自六十条,实现铁路的五纵三横! 所以,多生孩子吧! 未来各行各业都缺人。 未来三十年都是大基建的时代,至少三十年,再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了!” 杨晋的话,让所有使节团都陷入了沉默。 包括诸葛亮! 他很想反驳对方,如今益州乃是大汉的地盘,他主公刘备,励精图治,手中人才济济,一定可以光复大汉! 只是,话到嘴边,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以往的时候,他对于刘备能够北伐成功,没有丝毫怀疑。 就像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理所当然! 如今,看着这条道路! 他对自己的理想,表示了深深的怀疑。 此时此刻,他好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邓芝去了一趟洛阳,就变得无比消沉,年纪轻轻的想要告老还乡。 简雍也是想要回家带娃。 就连最坚定的,破家追随刘备的糜竺也是满脸消沉。 如今,他只是刚刚出了汉中,就感到了满满的无力感。 更何况,那三人呢! 这,还怎么打? 让他怎么打?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智慧,计谋,都变得那么的可笑。 他声音颤抖的喃喃自语:“主公!这可如何是好! 主公!这可如何是好! 主公!这可如何是好! 悠悠苍天!何薄与我!” 声音低的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这时候,杨晋的声音又传来:“对了,还要修一条运河!” 忽然,诸葛亮感觉心口忽然一阵气闷,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摇晃、模糊起来。 整个人如同喝醉了一般。 耳边传来了嘈杂的呼唤声音。 “丞相!” “丞相!” “快来人啊!丞相吐血了!” 忽然,耳边忽然传来了赵云的声音:“要人工呼吸么?我来!” 诸葛亮听到身边的声音,猛然睁开了眼。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道:“不要人工呼吸!月英不让我亲男的!” 随后就又听到了那杨晋的声音:“干什么呢?吐血了又不是没了呼吸,人工呼吸个什么? 二蛋!快来!快来!带上你的医疗箱,看看他是咋了?” 听到了杨晋的话,诸葛亮心中一松,才放心的晕了过去。 葛二蛋光着膀子带着一个医药箱急匆匆的从屋里冲了出来:“阿晋,你大清早的嘀嘀咕咕什么呢?俺还没睡醒呢?那爆炸声duang duang duang的俺就当放屁了! 不是说好了今天睡个自然醒么?谁吐血了?怎么就吐血了?” 杨晋也有些无奈指着倒地的诸葛亮:“我知不道啊!我们就闲聊!他突然就吐血了。” 葛二蛋穿着个大裤衩子,走到了倒地的诸葛亮面前,一边打开医疗箱一边说道:“我勒个乖乖啊,俺滴亲娘叻! 阿晋,你才是国服第一喷子啊!闲聊都能把人聊吐血?” 杨晋脸一红:“你个大嘴巴子到了洛阳可千万别造我谣!” 葛二蛋:“你放心,俺的嘴严滴很!” 听到了葛二蛋的话,杨晋有些绝望。 他感觉自己要背负一个国服第一喷子的外号许久了。 急忙转移话题到:“你墨迹个啥,你不参加了军医培训嘛,还有赤脚医生证,快看看,别让他真死在这了。” 葛二蛋:“看着呢!着急嘛,不就是晕了过去嘛。 让你考证你不考,啥都让俺干!都让开,让俺看看怎么回事?” 第445章 王司徒 新安县。 煤矿。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 大多数是人都是骑着自行车,其中有一少部分已经买了电动车,极少一部分,则是开车下班。 在这矿产里十分显眼。 其中,还有一部分人,则是步行。 那便是之前造反的那一批囚犯们。 流放到这里的,大概两千余人,占整个矿区人口的五分之一左右。 即便是有那么一定的自由,那也是在监视范围之内。 王朗便是其中之一。 王朗原本是一个身着华服,头发胡须梳理的一丝不苟,走路都是四方步的大儒形象。 他被发配到煤矿之后,巨大的落差感,充斥着他的内心。 起初还想消极怠工,表现一下自己的气节。 士可杀不可辱,成了他的口头禅。 皮鞭和电棍,治好了他的精神内耗。 那帮人,对老人是真的下手啊! 为了避免挨打,他开始努力的干活! 尽管每日工作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他每日依旧是筋疲力尽。 由于头发和胡须过长,汗水混合着泥水,哪里还有半分体面? 每日清洗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最主要的是,比较费洗发水。 为了减少每日下班洗澡的时间,他放下了那文人骄傲。 把头发整理成了一个平头,就连胡须也是刮的干干净净。 这样的话,每日他能够少一些打理自己的时间。 多出来的时间,他可以在下班的时候,多休息那么一会儿。 出了地下井,洗完澡后,他就想去买瓶啤酒,去食堂打包一份饭菜,然后去宿舍躺着。 “景兴!景兴!” 忽然,一个人拉住了他的肩膀。 王朗一愣,景兴? 是他的字。 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喊过了!! 这里人都是喊他王朗,老王,更多的还是王司徒。 他不明白。 自己明明之前做过豫章太守,后来被曹操诏为参司空军事,也就是司空府的参军。 司空成了丞相后,他自然就成了丞相府的参军。 他从未担任过司徒这样的三公职位,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喊他王司徒。 喊的多了,他也就习惯了。 忽然有人喊他的字,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那是在喊自己。 他回过头来,就看到了一个同样五十来岁的老者。 一身蓝色工作服,头发也是小平头,下巴上干干净净,看起来很是精神。 此人看起来很面熟,王朗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王朗一怔:“你是?” “我是华歆啊!” 看着对方那张脸,王朗许久才反应过来,那是之前在司空府同为参军的华歆。 没了胡子头发,衣服也是一身蓝的的工作服。 看起来差距还是挺大的,加上一些日子没见,他一时间居然没有认出来对方。 说到华歆,可能不是那么有名。 若是说到割席断义的典故,那就非常有名了。 当初管宁和华歆年轻时候在一起读书,二人关系好到坐一张席子,一日学堂外来了一辆精美的马车,管宁不为所动继续读书,华歆却出门去看。 回来之后就被管宁把席子隔断,并告诉华歆二人绝交。 华歆因此被打上了一个爱慕虚荣的标签,被嘲笑了许多年,直到华歆身居高位,那些声音才小了些。 王朗倒是觉得华歆没什么错,他倒是觉得管宁有些较真了,当初都是年轻人,看到了一辆豪车,去看看热闹怎么了? 他和华歆并没有在一个工段之上。 许久未见,差点没有认出来!! 他看向了华歆:“子鱼,是你啊!见谅!我眼拙了!” 华歆忽然愣住,眼含热泪的说道:“你喊我什么?再喊一遍?” 王朗满脸疑惑的说道:“子鱼啊!” 忽然,华歆脸上的肌肉都的激动的产道:“哎呀呀!好久没有人称呼我的字了! 他们都喊我华割席!甚至喊我老割! 这帮人不当人子,最爱给人起外号!” 对于这帮人喜欢起外号的事情,王朗也是深受其害,二人正是同病相怜,叹道:“他们也给我取了外号,习惯就好了!” 华歆眼睛一亮:“他们给你取了什么外号?” “额,王司徒!” “王司徒?司徒乃是三公之一,那是雅号啊?他们不都是拿人的糗事取外号的吗?”华歆满脸疑惑。 王朗摆摆手:“不说这个,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刚发了三百的工资,我请客,去喝点啤酒!” 王朗每个月三百的补贴,除了一百块买一些生活用品之外,最大的支出就是买啤酒了。 起初的时候,他还喝不惯,如今,每天晚上,不整上一瓶,就跟少了些什么似的。 华歆本来想说孔融想要在洛大成立文学院的事情,听到王朗请他喝啤酒,馋虫也被勾起来了,原本到嘴的话也是停了下来。 他也是喜欢喝酒的,没奈何他最近和那些工友学会了抽烟。 因为补贴并不多,二者权衡之下,他舍弃了喝酒。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还有两根的塔山盒子,把软烟盒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递给了王朗一根:“整一根?” 矿区是不允许抽烟的,好在这里是生活区。 王朗接过了来了那根塔山,在鼻子上闻了一下,赞道:“好东西啊!” 二人叼着烟,一边说着话,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小卖部,就看到了那老板笑道:“王司徒来了?老样子么?八块。” 一边说,还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冰镇的啤酒,以及一包蚕豆,装到了一个塑料袋里。 显然,王朗是这里的常客了。 王朗却没有接,说道:“今天我有客人,啤酒整四瓶!” 老板弯腰又拿出了三瓶:“蚕豆呢?” “蚕豆还是拿一包吧,等会可以去食堂打包一些饭菜!” “好的,一共17。” 王朗接过来了袋子,转头对着华歆说道:“带饭卡了么?” “带了!”华歆拿出了自己的饭卡晃了晃。 “行!等下我们每人打包一份到宿舍去边吃边聊!” 食堂的饭菜还是很丰盛的,因为是重体力劳动,每顿至少有一个肉类。 米饭馒头之类的,更是随便吃。 听老员工们说,这还是这半年有些困难,每人每顿可以打两个荤菜的,经过全场大会讨论,硬是挤出了一个菜来支援外地。 矿场一万多名员工,数目还是不小的。 华歆正要离开的时候,小卖部的老板忽然喊住了他:“王司徒!” 第446章 委任状拿快递寄的? “诶!”王朗回头。 就见那小卖部的老板,拿过来了两个巨大的邮局的信封:“有你的两封信!” “好!谢了!” 王朗随手接过来,不用想,现在给他寄信的,多半是他前几日办的信用卡到了。 王朗和华歆每人拿着自己的饭卡,用塑料袋打包了一份饭菜,今日的肉类又是鸭腿。 王朗不由得有些失望。 他最喜欢的是红烧肉,那东西入口即化。 鸭腿对于他来说,就有点塞牙了。 好在今日有豆腐还有其他的青菜。 二人回到了王朗的宿舍。 王朗指着床沿对着华歆说道:“他们几个应该是去看表演了,随便坐!” 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下面拉出了一个啤酒箱子,充当二人的桌子。 将两个塑料袋子摊开,撕开了那包蚕豆。 走到了床沿,把啤酒瓶扣着床沿,熟练的轻轻的一拍,瓶盖脱落。 起初的时候,他是整箱买的,因为整箱买便宜,三块钱一瓶的啤酒,能够划到两块五。 后来发现整箱买的啤酒,不给冰镇,宿舍又没有冰箱,他宁可多花几块钱。 更何况,一个瓶子还能退五毛,也差不了多少。 给华歆打开了一瓶后,王朗又给自己打开了一瓶。 也没有用杯子,碰了一下,对着瓶子喝了几口。 华歆聊到了今日的来意。 “孔文举准备在洛大弄一个文学院的事情,你听说了么?” 王朗一愣,这件事他没有听说,却不妨碍他听说过洛大。 只是,他现在可没精力去管那些,摆摆手:“我们是囚犯,还是造反的囚犯!此事,又与我们何干?喝酒喝酒!” 华歆夹了一口豆腐说道:“此言差矣,隔壁工地的徐干等人你知道么?” 王朗疑惑道:“你说那建安七子?” “对!就是他们,这一个月来,每到周末休息的时候,他们就悄悄的坐火车去洛阳! 上周的时候,我跟踪了他们,你猜怎么着?” 王朗也是提起了兴趣:“怎么了??” “孔融成立了一个文学院,居然邀请了他们去做助教,每个星期去两天。 你想啊!他们都行,我们凭什么不行?” 王朗听着华歆的讲述,眉头紧锁:“那人家也没邀请我们啊!” “还要什么邀请?我准备买两条好烟去给孔融送去!现在还差五百块,你就说这个你要不要投资吧?” 王朗看着华歆,忽然明白了! 原来对方是来借钱的。 王朗有些激动的问道:“一个月多少工资?” “你真俗啊!那可是洛大啊!目前文学院还在草创阶段,正是前途无量的时候,还要什么钱?” 王朗明白了,感情没有钱啊? 他摆摆手:“没钱!我每个月的钱自己都不够花!” “王司徒,你怎么能如此目光短浅呢?钱重要么?你没钱你家里呢??” 王朗叹道:“家里早被那帮妾生子的孙子给分家了啊,我爹小妾的儿子,我祖父小妾的后代,甚至还有一个下人非说他家祖上七代也是我家分出来的。 乱七八糟的几百人,远支近支。 原本数百人的大家, 如今见面就跟仇人似的! 分到最后,只剩下的一点债券,前段时间晋阳王家的债券不是抵押了四个亿嘛! 我家也是分了两千万的债券。 原本没人在意,只是听说了这个东西真的能够的换钱之后,分成的几十个的小家,正在打官司呢。 你家里呢??” 华歆叹口气:“俺也一样!” 王朗感慨道:“我们都是小家小户的,哪里像是荀家、杨家这样的大家族啊!本来就没多少,这么一分,就更没有了!” 二人沉默了许久,王朗道:“要不,我们去找荀彧借点?” “荀彧就算了,他家现在比我们还穷! 债券被荀攸给烧了,一家人鸡飞狗跳。 前些日子文若迷上了一个女保安,还找我借钱呢。都魔怔了,听说人家要一百万才鸟他,如今正打算和家里打官司挣老家的房子呢。”华歆喝了一口啤酒,悠然道。 王朗有些疑惑:“争房子做什么?” “卖了钱给那女的啊!”忽然华歆眼睛一亮:“对啊,你家里的房子不也是有你的吗?” 王朗摇摇头:“我都给我几个儿子了,我还指望着他们给我养老呢!” “是啊!万一我们死在这儿,过户还要交遗产税。” 哎! 二人唉声叹气! 王朗眼睛忽然一亮! 拿出了一个之前在小卖部那里拿来的两个信封! “我有办法!” 华歆一愣:“什么办法??” 王朗一边打开信封一边说道:“前段时间,我的室友办理了几张信用卡,额度好几万呢! 我也去办了两张!”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信封。 果然,里面是一个崭新的工业银行的信用卡。 额度,是根据他们的月工资的12倍来算的。 他们如今每个月三百,额度正好是三千六。 华歆有些兴奋道:“好!居然有这么多的额度?在哪里办的呢?” 王朗此时,也是十分欣喜:“回头把那业务员介绍给你。” 他此时也是很兴奋。 有了这个卡,这两年他喝啤酒,就不用一天只喝一瓶儿了! 王朗打开了另外一个信封。 咿?? 怎么和上一个不一样? 他打开了信封,看了一眼! 忽然,眼睛睁大的溜圆! 不由得念出了口:“黑金卡?总额度,一百万?” 他震惊了! 这是哪家银行,这么看得起自己的吗? 华歆也是十分兴奋,同时嘱咐道:“千万不要让荀彧看到了,不然他非要找你借不行!” 就在这时候,信封里掉出来另外一个信封。 华歆捡了起来递给了王朗:“这是什么?” 王朗也是疑惑,怎么信用卡里还有信封? 打开一看,顿时心中一惊! 这是一份儿临时委任状啊! 委任他去做接待蜀汉丞相诸葛亮的临时特使。 这卡里正是他这一次的接待经费。 他看了一下日期,已经是七日之前的事情了! 不由大惊! 这帮人委任状都是拿快递寄的? 王朗有些着急,也不知道如今那诸葛孔明如何了? 不会露宿街头吧? “哎呀呀!子鱼!我先去找领导请个假!文学院的事儿咱们回头再说!” 第447章 华佗没有证也不能非法行医 六日之前。 洛阳, 洛大第一附属医院。 挂号处。 诸葛亮有些迷茫的看着杨晋和葛二蛋在给赵云挂号,缴费。 他原本昏厥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到了长安。 根据随从所说,自己昏迷了一整天。 来不及震惊于一整日就能跑六百里。 在长安的医院,却说赵云的大腿里有弹片,在动脉附近,他们医院刚刚成立,一切条件都不成熟,建议他们转院。 原本杨晋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按理说应该交接给王朗的。 却没有见到王朗的人。 赵云情况又有些紧急。 就直接开车来到了洛阳。 从子午谷到长安的他不知道怎么走的。 从长安到洛阳的这六百里,他终于领略了什么叫做速度。 这车不用牛马去拉,却是走的又稳又快。 六百里的距离,哪里需要一天啊! 大概两个半时辰,也就是差不多五个小时就到达了洛阳。 用杨晋的话说:这才五十公里每小时,你们是没有坐过飞机,若是开上飞机,这点路程,一个小时就到了。” 诸葛亮听不懂飞机是什么,一路上都是沉浸在一路所见的震惊之中。 直到到了医院。 就在这时候,杨晋和葛二蛋走了过来,杨晋说道:“我们已经帮赵云挂好了号,你们先在这里看病,等一会接待的使者会联系你们的! 先去八楼看病。 你们的黄金可以找王朗帮你们兑换成钞票。” 诸葛亮来的时候,也是带了百余斤的黄金,作为他们路上的经费。 黄金在任何时候,都是硬通货。 在哪里不能兑换成钱? 若是按照15元一克,那也将近百万了。 还要王朗帮自己兑换? 他有些疑惑,也没有多问。 拱手道:“多谢!” “对了不要乱跑,现在严查偷渡客。 若是遇到了盘查,就把你们的身份证明拿出来。” 诸葛亮没有听懂对方在说什么,什么是偷渡客,他有些不明白,还是拱手答应道:“好!” 二人离开后,诸葛亮有些懵。 八楼? 怎么去? 是要有楼梯的吧? 他走到了一个写着问询处那里。 问询处有两个穿着白衣,戴着白帽子的小姑娘。 对于这里,女子会出来工作,他已经习惯了。 “哎呀!那本陛下爱上保洁阿姨的小说你看了么?” “看了,太假了,陛下怎么可能喜欢年纪大的?” “就是!怎么没人写一本陛下爱上小护士的!” “有的!宝子有的!我正在写了!” 二人聊的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那里的诸葛亮。 诸葛亮见二人一直不抬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拱手道:“请问楼梯在哪里?” 那年轻的小姑娘被打断了聊天,似乎很不高兴。 指着不远处:“那边的,上面有指示牌子。” 随后,一个小姑娘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对着另外一边的小护士说道:“喔吼!帅哥啊!” 另外一个小姑娘也是抬起头:“哪呢,我瞅瞅?喔吼!帅哥有女朋友么?” 诸葛亮自小就长得英俊高大。 年轻姑娘见了他,有这样的反应他并不稀奇。 只是,到了成都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对他惊呼了。 那里似乎是更加喜欢张飞这样的。 这让他都有些不自信了。 诸葛亮第一次听到女朋友这个词,也是秒懂意思。 呵呵笑道:“亮已经结婚七八年了!” “哦!结婚了还出来撩妹子!真下头!我们不当小妾!” 二人的脸立刻晴转多云,也不再看他。 诸葛亮有些尴尬,他只是想要问个路而已。 怎么就撩妹子了? 他已经问好了路,也不再和这些人去掰扯。 领着随从向着楼梯口走去。 他让四人抬着赵云的所坐的轮椅,走到了楼梯那里。 而赵云,则是坐在轮椅之上,一言不发。 等到了八楼,抬着的几人早就累的气喘吁吁。 …… 第一附属医院,八楼。 李副主任的办公室。 华佗手有些哆嗦的拿着一张纸。 纸张之上,顶头是一排黑色的大字【基础医师资格证书理论考试】。 下面一鲜红的不合格三个字。 华佗满脸委屈:“师傅!” “别!千万别这么称呼!叫我李副主任,或者李明,小李,小明都行。我只是导师要求我带你而已,我不是你的师傅,咱们也没那关系!”对面的李副主任面色惊恐得说道。 华佗满脸委屈:“李主任,我可是华佗啊! 你去打听打听,我可是一代神医啊! 居然考了三次的基础都不合格! 这不科学! 我,被资本做局了!” 李主任名叫李明,是刘副教授的得意弟子。 他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个老头。 也不知道这人走的什么关系,他的老师刘副教授指定要他去带! 据说还是走的校长的关系进来的。 若不是这样,他早就把这人给赶走了。 医学哪里容得下半点马虎? 这人,理论是不学的。 张口就说自己是神医! 李明捂着脑袋道: “那基础不是很简单么?但凡你稍微用点心,也不至于考试了10分啊? 唯一对的几道题,还是选择题,我严重怀疑你是懵的!” 华佗脸一红,那几道对的题,他还真是懵的! 他努力的看书,努力的请教众人。 无奈,他真的看不懂啊! 生理学的各种器官的各种激素,他到现在都没搞懂是什么。 还有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的各种的蛋白质,基因表达,看的他头大。 他据理力争道:“解剖学、病理学、药理学我也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还要学什么微积分?? 我看得如同天书,这,这和看病有什么关系啊?” 李明抬头,满脸疑惑,不解,不能置信的说道:“这不是基础么,再笨的人学个大半年也知道微积分怎么回事了吧?” 华佗此时,看着李明那张欠揍的脸,若不是对方年轻力壮,他早就一凳子砸过去了! 李明叹了口气:“要不这样吧,你去做一个赤脚医生吧,我现在就能给你发证明,知道什么药大概能看什么病就行了。 曾师姐和蔡师兄在上蔡那里做院长,医生可是缺的紧。 咱们医院可是不止看病,还要做研究的。” 华佗老脸写满了倔强,若是他没在这里待过也就罢了,如今在这里待了大半年,哪里不知道最高的医学水平就在这里? “不!我不去!” 李明看了眼时间:“不去就不去吧,刚好有几个手术,你去通知一下来这里亲自教学。” “行吧。” 华佗颓丧的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就看到了一帮大汉浑身汗水的在楼梯口。 他走了过去,语气不善的说道:“干什的么?” 第448章 赵云:那一年我十六岁 诸葛亮此时爬楼梯也是微微的有些出汗。 忽然见到了一个白衣服的老者,他正想上前询问。 忽然,他看到了对方胸口的牌子。 实习医生:华佗! 他猛然瞳孔一缩:“你是神医华佗?华元化?” 华佗原本失落的眼神,忽然变得明亮! 没想到,还有人认识他啊! 他高傲的抬起头:“正是在下!你们这是?” 诸葛亮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我们刚刚从一楼上来!挂的李医生的专家号。” 李医生? 这个楼层里可是好几个李医生。 他不由的问道:“哪位李医生?” 诸葛亮看着一下手里的条子说道:“李小明!” 华佗不由得一愣,随后就知道了。 这李小明正是带自己的李主任。 李主任原名李小明,因为这个名字显得没经验,就改名叫做了李明。 不过挂号系统上,好像没有改。 他看着乌央乌央二十来人,又看了下在轮椅上的男子,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在走廊里等着!” 随后对着诸葛亮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推着他跟我来!” 诸葛亮正要报出自己的名字,华佗摆手道:“不重要!来吧!” 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华佗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 里边传来了李明的声音。 诸葛亮打量着这里,就见里面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 诸葛亮不由得有些疑惑,杨晋说挂的是专家号。 怎么这么年轻? 明明有神医华佗在这里,却给自己挂了一个年轻人的号。 莫非是,这位神医的徒弟? 这位医生板着一张脸,看起来脾气不怎么好的样子。 看到了他们进来,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轮椅上的赵云,又重新的坐了下来。 手里拿着一支笔说道:“姓名。” 赵云没有说话,这一路以来,赵云都十分沉默。 甚至感觉比之前还老上了几岁。 诸葛亮答到:“赵云,字子龙。” 李明抬眼看了一眼赵云,语气冰冷的说道:“病人不能说话?” 这种态度,诸葛亮在长安已经领略过一次了。 好像,这里的医生就没有一个态度好的。 诸葛亮道:“他脑子受了一点刺激!” 李明也没多说什么,继续询问道:“年龄。” 诸葛亮:“桓帝永寿二年生人,今年五十三。” 李明眼睛瞥向了赵云:“永寿二年生人是五十二,咱们这里讲周岁。 另外,你确定不是虚报年龄想骗养老金? 这看起来才三十来岁吧,就算他长得年轻,最多也就四十,你告诉我这是五十三? 你们骗养老金不归我管,若是因为虚报年龄,导致治疗方案出错,出了医疗事故你们要自己负责。” 诸葛亮:“什么是医疗事故?” “就是本来能够活命,被治死了!”李明淡定的说道。 诸葛亮也是奇怪赵云的年龄。 原本赵云看起来更加年轻,如今这都是这几日受伤,加上刺激,有些的憔悴了。 只是,他看过军籍,赵云就是永寿二年生人啊! 就在此时,赵云张口说道:“我延熹十一年七月十七卯时出生,现在四十岁零三个月零三天零两个时辰……” 诸葛亮一愣,看向了赵云,就见赵云说话的时候,还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 “子龙,这是怎么回事??” 赵云想起了二十四年前,那时候,他十六岁。 那时候正值黄巾之乱。 二十四年前,黄巾四起,眼见着黄巾贼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一般。 那时候,他认为黄巾贼是破坏天下的罪魁祸首。 抱着一腔热血去投军,那时候,大汉军人还不是如同如今一般抓来就去战场。 投军的时候,却被告知年满二十三岁,才到达征兵标准。 他一怒之下,回到家里,把他的年龄直接调高了一纪,也就是十二年。 嗯,就是回到家里,他的老爹正是里长。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县里还有备份。 刚刚改好,就被老爹发现,去参军也没去成。 黄巾贼很快就平定了。 他的父母得知了他要出去,却不让他出去。 他到了七年后董卓之乱的时候,他年满二十三,他才正式去投奔的袁绍。 却发现袁绍的手下对百姓极为恶劣,转投效的公孙瓒。 因为户籍混乱,县里的备份早就丢失。 自此以后,他的名籍之上,就是永寿二年生人,他对外宣称自己也是永寿二年生人。 前些年还好,因为家里生活条件不错,长得人高马大,也没人怀疑。 二十来岁到三四十岁都差不多,过了五十岁,人就衰老的很快了。 他却还是三十来岁的样子,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本来他打算把这个秘密保守到死的。 只是,那医生说虚报年龄会把人治死啊! 他不怕死,不意味着自己想死啊! 他把出生日期都报的非常精准。 想到之前自己的经历,一路上许久没说话的赵子龙悠悠开口:“我一般不跟人说心里话的,当年,黄巾之乱,我……” 赵云刚刚开口,就被李明打断:“你是来看病的,不是来听你故事的,问什么就如实说就好!” “额。”刚刚有了谈兴的赵云,如同被抓住了脖子的大鹅一般。 一次外向,换来了终身的内向。 随后李明又询问了几个问题。 最后问道:“有医保么?” 诸葛亮有些懵:“什么是医保?” “那就是自费了是吧?家里条件怎么样?”李明问道。 诸葛亮有些疑惑:“看病和家里条件有什么关系??” “废话!当然有关系!若是什么都用最好的,你交不起医疗费我们找谁要去? 医院的目的是为了赚钱,真当我们医院是搞慈善的啊?” 诸葛亮惊呆了! 医院,难道不应该是以治病救人为主么? 如今的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诸葛亮感觉自己被人看轻了。 他也是面色不善的说道:“尽管用最好的!我主刘玄德坐拥益州!岂能差你这点诊金。” “那可不一定,周瑜知道吧? 江东的前大都督,仲谋驾校的周总,为了省一点医保钱没有给自己交。 前段时间查出了心脏有问题,在我们医院做的搭桥,所有都是用的最好的! 现在还欠着医药费呢。” 李明话是这么说,手上则是没停,在那张纸张上刷刷刷的写着。 诸葛亮惊呆了:“公瑾!也在这里看病?他怎么了?” 李明一边写一边说道:“不是说了么?前段时间查出了心脏有问题,若是不干预,最多也就活个两年。 啧啧啧!他那老婆可是年轻漂亮的紧啊! 若是年纪轻轻就死了,那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这是检查单!去付费吧,先交二十万,不够了再交。” 诸葛亮看着轮椅上的赵云,又看了一下手里的长长的检查单,说道:“检查这么多?不是腿受伤了吗?为什么这个是检查脑袋的? 还有检查心脏的?这个是检查大小便的?” 李明没有解释,说道:“给你解释你听得懂么?去吧!他就留在这里,你们先到一楼缴费,有不懂的可以询问护士。” 第449章 来了大半个出师表 ??.?@\u0017[?l?3icm??p?oz???\u0017b?a|?????m?h?y1?@?:??u{}|??\u000ei?\u0015?\u0013*j?\u0006??\u0013??(h''f????\u00040l\t:\u0011\u001a??\fw6?\u001a???????\u001c?\u0011\u0002u??gs?~3[''-?,\u0011??\u0016??m????#? u?bn????ey\u001e:?pn?^!?tc?+?ubkrx?z??k????g?s}c?|??b|o\u0005?9???o1??d???h(?\\ ???r??\u001aj?\fcuh\u001fw?b?p?4!j??7???\u0003????g???e?%$? .3?4?\\8?g?zЭv?|x)\u001d?\u001d?\\???e5?v\\?y1\u0003p\/???\u001b??\u0015?g\u0014x?^??!\u0014\u001f??#wl?d?-\u0013:?????g\u000b\u000e???}???f??]t??z?f ?????mg????n???%8x9d渢 5\u001c#[?9?d??:\u0007z???6????y\t?$i>???7\\?6?z(.^\u0016?u?}c???w???-5?\u0019~>??km?\u0007cz3\u000e???p^?????\u001e??_+?z?????\"?x??e?\u000fa?ar,j7?????p?wj??x???qeke\u0018 &2y??b?\u0014???d\u0001??k?h????8-3??i?\u0006?n??=$\u0010aqh?6x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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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1d??|ws???? ??bt]?\u0006??\u001e?w????r?o\u001bn#f\u001d?????z???x?\u0007\u0013??u?\u001f6y:1??y\u0012?)\u000f>???j\u001a>????\u0011on~%??s$???\u0005?\u0017t??????[??z?4??>.?\u001d?i\u0013?*qle\u0006???\u0003? :c??????,\u0016??ss?\"6?-t#??%???\u0003~5?o?x\t\u000f???b}??\/\u001b??\u0003??\u0014?c?g???l \u001at????*?n?(c?sus\t??g??>g?\\?n[\u0018\u0003\u0011???oqk?\u001e??hzryp?n4???w?*%?\u0011\t??oz7?\u0003??,??\f\b?inmm?\u001a?o12e?e?vl?\u0003q\u001b??*??,????j??? ?\u0005pd2?t?n?b????`o?gal\u000f?g??yris\f9????\u001b ]?b*???uv?e\u0003\bv1\u00196??? n!r?b\u0013p?\u0005h?5,?!?s?鳄c?\u0014h4?yt??y?q?????=?''?\u0016???9????\u0017i\u0006r\u0015?qge\u000b????,?\u0018n?sk^???+8?v?+\u0015!????????dc?zr?w??\u001c\u001f?!l??z???\u0004\u0007\u001f?d??d?z?\u0019e\/???=?????\u0006?%\u000b6?d?n\u001dt3????\u0014\u0005dh?\u001932ri??tj:\u0002?7???\u0001yzks??3?s?{\u001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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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就是没话找话啊! 她翻了个白眼:“若是发电报就去交钱,不发就离开!我在这里很忙!” “哪里忙了,你看电报一个字那么贵,现在还是上班时间,都没几个人。”荀彧嘿嘿笑道。 她白了眼:“你也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啊?你不上班么?” 荀彧:“我们段上周干活太卖力,产量远远超过了其他段。 工会说我这样干活的人是故意内卷,是工贼。 我们段被全场批评,并且我们段从上到下放了一天的假,让我反省。” “哦!那的确是工贼!” 对荀彧,她没招了!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她看向桌子上那张金卡。 甚至要了一百万,对方也拿来了。 她本来以为原华就够狗屁膏药了。 和这位比起来,她感觉原华就像是不沾糖一般! 荀彧笑的满脸褶子,拿出了两张票放在桌上:“诶,邱秋啊,明天周末,咱们出去玩儿啊!我买了两张儿童乐园的票。” 邱秋深呼吸了一口气! 出去玩儿? 自己二十三岁,对方四十六,有什么好玩儿的? 今日约她去购物,明日约她去游乐场,大后日约她去什么恐怖屋,据说这老头如今还学会了滑旱冰! 她都一一拒绝了! 如今这儿童乐园都出来了。 这老头对她依旧穷追不舍! 有时候,她真想报警! 好吧,她报过了! 对方被拘留了几天,又被放出来了! 比起在这里劳改,去拘留所对于这位,就跟去放假似的! 出来以后还说是她心疼他太累了,她没招了。 从起初的见面就是对对方一顿暴打,到破口大骂,如今,他们也能在一块聊两句了。 她把票推了回去:“不去!” “那要不咱们去看皮影戏?” “不去!” “那要不……” 她猛然回头,看着一边凳子上满脸堆笑的荀彧:“大叔啊! 你比我爸都大三岁,比我妈大四岁,我们真不合适! 要不你有儿子介绍给我呢?” 荀彧乐呵呵的笑道:“我儿子都成亲了!” “你没成亲么?”邱秋无语。 “老妻早逝,妾室都因我造反登报离婚了啊! 现在法律意义上,我是单身!” 邱秋深呼吸了一口气:“老荀啊!若是你真的很饥渴,你可以去花钱解决一下,最多拘留几日,罚款,反正你也不在意拘留,家里也不缺钱!对吧,你又何苦缠着我呢?” 荀彧脸红脖子粗道:“你怎么可以如此想我!我不是曹孟德那样的人!” 邱秋点了点头,认可道:“也是,这么大的年纪,估计也不行了!你还是把你的这卡拿去找个老伴吧!!” 荀彧急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啊!我是洁身自好!” “哦!” “不是,你这眼神什么意思?我行啊!我真的行啊!自从我来了矿场后,感觉比我三十岁的时候都要健康!每天早上还能一柱擒天。” 邱秋深呼吸了一口气:“你行不行与我无关,另外,你到底喜欢我哪儿,我改还不行么?” 原本十分殷勤的荀彧忽然一愣,对啊! 自己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当初,他只是以为这是在梦里。 后来,他以为自己是概念神。 他觉得他和邱秋就应该在一起,没有为什么,他觉得邱秋就是来找他的。 自从段长并没有傍上富婆以后,他发现自己并不是什么概念神。 那时候,他发现,自己成了一个穷光蛋的事情是真的。 和家里人决裂的事情真的。 成了劳改犯的事情也是真的。 他一时间逃避现实,把邱秋当作了唯一的寄托。 这个世界虚幻的寄托。 归根结底,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从高官,成为阶下囚,就连自己家族也是分崩离析的事实。 邱秋的一句话,让他忽然想明白了。 如今,他猛然惊觉,自己的行为对别人已经造成了骚扰。 他怎么变成了这样了呢? 荀彧忽然一阵伤感,对方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他缓缓站起身,对着邱秋落寞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走了!以后再也不来了!告辞!” 说出这话,他感到一阵的轻松。 同时,又怅然若失。 原本这几个月来的目标,忽然失去。 荀彧,忽然十分伤感,失魂落魄的向着保安室外走去。 忽然,背后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站住!” 是邱秋的声音? 荀彧猛然惊喜的回头,看着邱秋的那大眼睛,惊喜道:“邱秋,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让我走!” 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金卡,还有那两张票。 对面的邱秋轻轻张口: “你的一百万拿回去!我不缺钱!以后别来了!还有你的票。” 荀彧忽然感到一阵落寞,他知道,这女的是真的不缺钱。 市中心的佛博叻,还是个领导,做了几年,都不需要贪污。 他看着那张卡,叹了口气! 接了过来:“好!” 他收起了那张卡,和两张票,揣到了兜里,原本挺拔的身躯,变得有些佝偻。 他走出了收发室的玻璃门,他望着天上的太阳,没有感到温暖,却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初春来到这里,如今已经入秋了,转眼间已经大半年过去了。 他抬腿却不知道要去哪,去宿舍么? 司马朗和杨修只要不上班就找不到人,听说报了一个什么夜大。 荀攸下班了就在宿舍一个人闷酒,也喝不多,一瓶啤酒就发酒疯。 他不想回宿舍,却无处可去。 他又能去哪里呢? 这几个月除了上班,他的精力都在邱秋身上,虽然没有收获,却也过的充实。 如今,他有些迷茫。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两张游乐场的票,轻轻的丢入了一边的垃圾桶中。 像是告别了一段过去。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去玩儿。” 就在这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出现: “咿!这不是咱们矿区的荀彧大神棍么?又被你的白月光轰出来了?” 荀彧抬头看着这个有些面熟的圆脸青年,对方好像叫做余正,是矿区的宣传员,之前他进局子的时候还采访过他。 荀彧有些苦笑,几个月来,他也成了矿区的名人。 他喃喃道:“哪来的白月光啊,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他抬步向着厂区外面走去。 他也不知道去哪儿,他漫无目的在新安大街上走着。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一家防盗门公司门口。 下面一个手写招牌歪歪扭扭。 【正南防盗门】 一堆不锈钢散料摆在地上十分杂乱。 门口躺椅上,则是一个戴着墨镜的老头。 老头身材消瘦,坐在躺椅上怡然自得! 左手拿着一个大瓶的冰红茶,右手拿着一个杯子。 时不时的轻轻抿上那么一口,表情极其享受! 不是审佩又是何人? 荀彧喃喃自语:“咿? 怎么走到了正南这里了?”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 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卡。 前些日子,邱秋要一百万。 他回老家打官司,家里人嫌丢人就答应调解给他一百万,家里现在确实没钱,答应了把家里的两个宅子卖了,下周把钱给自己! 他期间意外间遇到了审佩。 这一百万,还是他强行找审配借的,若不是走到这儿,他都把这事忘记了。 荀彧轻轻咳嗽了一声:“正南兄!” 原本悠然自得的审佩,忽然看到了荀彧,如同见了鬼那见到了鬼一般,大吼一声:“我没钱!” 随后极速的向着店里冲去! 那身手,完全不像是一个六十五岁的老人。 第454章 邱秋:我怕文若误会 审配冲进去的第一时间,就是用力的拉下卷帘门。 荀彧看了下自己,自己有那么可怕么? 不就是借点钱嘛,看把这些人吓得? 他急忙冲向了卷帘门, 直到卷帘门快要落下之时,荀彧一把把卷帘门拉住! “正南兄!我这次不借钱,是来还钱的!” 门猛的被打开,荀彧差点一个踉跄。 审配热情道:“文若啊!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审正南岂能是那种怕借钱之人? 坐坐坐!尝尝我新买的大瓶冰红茶!这可是好茶啊!城里的贵族都喝这个。” 一边说,一边拿了一个杯子,倒了满满一杯! 荀彧没有心思喝茶,把卡放在了桌子上。 “钱还你吧!里面的钱根本就没有动!不用怕见我,以后我都不会向你借钱了!” 审佩震惊的说道:“你要殉情了??” 荀彧一口浓痰吐在了审佩旁边的地上:“老夫还没那么离谱!那件事就此作罢,我的意思是,以后不会再拿那件事要挟你了!” 说完,就向着远处而去。 …… 与此同时。 收发室。 余正走到了收发室,递了一个纸条,一本正经的说道:“邱主任你好,我发个电报到辽东第二造船厂。” 邱秋瞥了一眼余正,接过了纸条到了电报机那里。 “我早就不是什么主任了!我现在可是劳改犯啊,不像你,大记者。” “嗨!官复原职不是早晚的事嘛!我这就办一下厂里的小报,算什么记者,老荀这是怎么了?” 邱秋看了一眼远去的荀彧落寞的背影,没有回复余正。 而是拿着那纸条发了过去。 【父亲,阿笙生了个儿子,八斤半,你当爷爷了,家里都好,勿念。余沧海1234收。】 因为有同名同姓的,之前有过发错收件人的事情,现在有人会加上四位防伪码,也就是身份证的后四位。 就很少有同名同姓身份证后四位还一样的了。 邱秋把传执单给了余正说道:“发过去了,恭喜!” “谢谢! 老同学,老荀人不错啊,我上次采访他问了他好多尖锐问题,他都没急眼,是个好脾气的,以后肯定不会家暴。唯一的缺点就是年纪稍微大了点,他要是年轻个二十岁,啧啧,比我都帅。”余正说完,拿着传执单就离开了收发室。 邱秋手指捏的咯咯响:“你?帅?滚滚滚!我是洛阳第三届65公斤级女子组散打的亚军,你觉得我怕家暴?”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拜拜!”余正慌忙而逃。 或许是上班时间,或许太贵了,这里的并没有几个人发件。 一时间,不用工作,也没有荀彧在耳边叽叽喳喳。 邱秋坐在那里感觉有些怅然若失。 他被荀彧纠缠了几个月了! 这几个月来,每一日她都想着荀彧赶紧离开! 又是打,又是骂。 荀彧都没有生气,确实是个好脾气的。 荀彧的忽然离去,她居然有那么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她在这里也是没有什么朋友,段长算是她的同学,可人家都结婚了,她也不好去找人家玩儿,余正也是她的同学,孩子都两个了,也就是公开场合聊几句。 荀彧的离开,她忽然就有一种生活少了好多乐子感觉。 她走到了玻璃门外,弯腰从垃圾桶里捡出了那两张票。 笑了笑,人有时候就是犯贱,这不是她想要的嘛? 想了想,就要重新丢回垃圾桶之中。 忽然,远远的来了一个穿着矿产服装的青年! 急匆匆的向着收发室方向而来! 邱秋眼神一凝! 卧槽!原华! 他怎么也来矿上了? 不会是来找自己的吧? 比起原华,还没离婚,就天天油腻的说喜欢自己,离婚了又到处去说是因为自己才离婚的。 荀彧都算的上一股清流了! 邱秋皱了皱眉。 根据她对原华的了解,原华是一个事业心极重的人,家里不缺钱,还有些爱惜自己的羽毛,从不贪污。 做事也都是十分讲规矩。 怎么会发配到了这里了? 抓错步骘差点把步骘给淹死那件事,不是自己都扛下来了么? 不会是为了自己吧? 若是刚走一狼,又来一狼,若是都被骚扰,他宁可被荀彧骚扰。 邱秋看到了原华,她一阵恶寒! 她转身回到收发室。 自从她走后,就没怎么关心所里的事情。 偶尔和小王发个电报,也都是小王问她问题。 急忙走到了电报机,给王小娟发了一个电报。 很快,电报就回了过来。 看着电报上的内容,邱秋忽然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抓了皇帝老爹,把皇帝的老爹浸入到了洛水之中。 因为这件事,从来爱惜羽毛的原华,居然跑到步行街上,打着执法所的名义,找商家公然索要收安保费! 每家三万,半天就收了七十多家。 然后没等对方举报自己,自己跑到税务部门把自己给举报了! 邱秋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原华,还真是个狠人啊! 说话间,就看到了原华推门进来! 满脸惊喜到:“邱秋啊!我刚刚看着就像你!原来真的是你啊! 这矿场好几个矿区实在是太大了! 我之前想了,那件事还是我们一起承担比较好! 我找了你几个月,终于找到你了!” 邱秋面无表情的说道:“找我干嘛?” 原华:“你知道的,我对你是真心的,邱秋!” 邱秋抬起头,讥讽道:“步行街街上去收保护费,也是为了我??” 原华尴尬的说道:“那不是因为那件事你已经一个人扛下来,我想见你,就找了一个其他理由嘛!” 邱秋淡淡的说道:“是嘛!我还以为是因为把老爷子差点沉江的事儿呢!也就是陛下宽宏大量,换一个朝代,你的三族都没了!” “你都知道了啊!”原华略微有些尴尬,随后又是说道:“你打听我的事情,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邱秋一阵无语!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并不喜欢你,你知道的!” “可是,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啊!”原华有些着急。 邱秋看着原华,若是当初原华能够和自己一起承担,她或许还会对原华有那么一丝丝的好感。 也不是她强求别人替她承担错误,那件事,本来经手人就是他们两个,按照惯例,也是两个领导一起承担的。 只是,她觉得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有男朋友了。” 原华还要解释什么,忽然听到了邱秋的话,愣在了原地! 许久,才咆哮道:“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有男朋友!” 邱秋拿出了兜里的两张去儿童乐园的票,说道:“这是我们约好了去游乐场的票,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怕文若误会!” “儿童乐园?几个月不见,你都有孩子了?”原华满脸不可置信。 邱秋点点头道:“我们是有这个打算,与你无关吧?” 原华忽然跪倒在地上咆哮道:“不!不!不!” 忽然,一个大妈推门进入:“这是嚎什么呢? 诶,小邱啊,帮我发个电报给我们那口子! 咿?你那男朋友今天没来? 真羡慕你们啊,又是送花,又是天天给你送早餐,每个周末还都来陪你!” 第455章 反内卷 矿长办公室。 段长的头低的跟个孙子似的。 而他的旁边,则是他的直属领导,新安县煤矿第七矿区的矿长,也是如同一个孙子一样低着头。 矿长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则是坐着一个年轻人,正是新安县煤矿的总矿长,曹丧彪。 曹丧彪一边拍着桌子,一边破口大骂: “国家三令五申禁止加班,尤其是体育场会议之后,你们还不收手?” “偷偷加班也就算了,还被工会逮了个正着,你知道那帮工会的人怎么说我的吗?” “往小了说你们这是内卷,是工贼,往大了说,你们就是丧失理想信念,背离初心!” “我们初心是为了什么?上班不就是为了好好生活么?你们内卷了,你让别人怎么办?都去加班了,谁来消费?” “是你们的工资不够生活么?觉得工资低就去找工会去找企业谈判,实在想多挣钱可以做其他活儿兼职!” “我们是校企,更要做出模范带头作用来。” 段长低着头,声音低得如同蚊子一般:“领导,咱这不是也没加班么?” 曹丧彪更加怒了:“还犟是吧,你们是没加班,为什么你们的产量比其他段高那么多?” “就你们能干是吧?工会的人说了,你们这是变相加班!” “若是每个人都跟你们一样,企业主就会认为这是正常的产量,就会重新制定标准,从而陷入恶性循环之中。” “好好在这反省吧!” …… 收发室。 为了响应陛下建设国家的号召,还有就是为了高薪,众多的技术人员,也选择了到外地工作。 远距离通信,也就成了刚需。 好在,通讯的价格十分的昂贵。 来邱秋这里的发报的人并不多。 偶尔也是会有人来。 一下午的时间转眼而过,也是到了下班的时间。 邱秋伸了一个懒腰,和同事打了声招呼,就要去自己宿舍。 忽然,她看到了门口的原华。 不禁眉头紧皱,他不是离开了么?? 怎么还在这里? 邱秋扭过头去,没有搭理原华。 原华却是走了过来。 脸上带着讨好道:“邱秋啊!我刚刚打听了,那荀彧就是一厢情愿!” 邱秋有些无奈,他没有想到原华居然打听自己! 她也不奇怪,他和荀彧的事情,在他们矿场还是十分有名的。 不能说人尽皆知吧,那也差不多了! 他看向了原华:“那又怎样?那是我在考验荀彧,如今我已经接受对方了!” “不!我不信!” “爱信不信!再跟来我就报警说你骚扰!不要前途的话,那你就来吧!” 邱秋迈开了大长腿向着宿舍走去! 原华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是犯了错误,来这里改造的,他的编制还是保留着的。 只要好好改造,按照惯例,肯定是可以回去。 若是再被拘留,是可能对他以后的升迁收到影响! 那可是市中心的佛博叻,你就是到了外地那蛮荒之地换一个州刺史他也不干啊! 荀彧所做的事情他也是打听了,每天骚扰邱秋,还上了场内板报。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虱子多了不咬,说的就是那荀彧。 他不一样! 他的前途很好! 他现在在停职劳改,相当于鞋子被暂时扣下了。 那也是有鞋子的! 他自认为和荀彧这种纯劳改的社会底层,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荀彧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他还真做不出来! 思考了一会,原华忽然抬头,就见到了邱秋已经走远。 原华脸色阴郁,他有些气不过! 即便自己不去找邱秋,那自己可以去找荀彧啊! 如今打人一般是犯法的。 有一种打人是不犯法的,那就是上擂台! 他决定在擂台上,把荀彧给暴揍一顿,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这是男人之间的挑战,关乎着尊严。 若是有人挑战,就很少有人不答应的! 你输了没人笑话你,若是不敢上台 ,会被人笑话很久。 只是,荀彧住哪呢? 原华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段长!” 段长原本因为他们段工作的产量太高,今日是来接受批评的。 都怪荀彧,非要干活那么拼命,带动的大家都拼了起来! 还害的他在这里上了半天的反内卷的课。 半天的批评终于结束了,他抬头看到了原华,惊喜的道:“华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忽然,段长想到荀彧和邱秋的事情,不由得的有些心虚。 “你是来看邱秋的吧?” 原华则是咬牙切齿道:“不!我是来找荀彧的,你可知道荀彧在哪里?” 段长一愣:“你要做什么?” 随后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废话,荀彧的事情,在这里闹的沸沸扬扬,原华肯定是来找荀彧算帐的。 果然,原华咬牙切齿道:“我要揍他!” 段长大喜,他今日挨批评挨了半天,就想去把荀彧揍一顿! 他原本就有揍他们的权力! 鞭子还有电棍,都是矿上发的。 只是,相处大半年,大家都那么熟悉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下手。 如今看到了原华这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大喜! 他也不担心会打坏了,上了擂台都是有裁判和医疗团队在的,他之前还和人打了一架,还打赢了!! 他一巴掌猛然拍在了原华的肩膀上:“华哥!我这就带你去他们宿舍!” 随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漂浮在空中。 随后,重重的落地,好在,落地的时候原华卸了力道,他才没有摔倒! 段长猛然站起来:“卧槽!你干嘛!” 原华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条件反射!” 段长倒吸了一口凉气,慢慢的站起来:“卧槽!我本来以为我的身手还可以,没想到被你秒了! 果然不愧是在市中心当佛博叻的! 我前几天和人单挑若是对上你,我特么丢大人了!” 原华也是连连道歉:“习惯了习惯了,不好意思,你说你知道他们宿舍?” 段长咧嘴一笑:“我当然知道,我就是他们的段长,专门管他们的!走!我带你去!” 原华忽然后退几步,疑惑道:“兄弟,你不会是想要把我骗到宿舍,你们几个揍我一顿吧?你们若是组成战阵,我可不是对手!” 段长把手上的土在原华身上蹭了蹭:“废话那么多!你去不去?” 第456章 混不好就不回去了 与此同时。 邱秋看到了原华没有跟过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一个荀彧的骚扰她都有些顶不住,更不要说两个了! 她到了食堂打包了一份饭,在零食店买了一大包零食。 她提着塑料袋子向着宿舍走去。 走到了宿舍,原本坐在床上聊天的两个室友,齐刷刷的站起身来,拘谨道:“寝室长回来了!” 邱秋摆摆手:“春花、秋月,你们见了我不必如此拘谨。 这是给你们带的。 寝室长又不是什么官,见了我不用那么卑微。 嗯,见了官也不用那么卑微。” “是!” 二人还是有些拘谨。 “这是给你们的。”邱秋一边把袋子递给二人一边说道:“我们都是一个宿舍的,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 年纪大一些的春花则是连连摆手,指着身上的工作服说道:“没有没有,在这里很好! 我工服都发了四身呢! 上个月,我还给我娘寄回去了两百。” 邱秋摇摇头,她难以想象,一个月只有三百块的补贴,还要寄回去。 这两位都是和她一样的来劳动改造的女子。 原本她们都是凉州女子。 前些日子,他们先换了新的县令。 随着新任县令过去的,还有商人、司农官。 只是那里的耕地,少的可怜。 中原的政策在那里根本行不通,加上没有什么资源,就连去那里建厂的人都不多。 好在,新的县令过去,靠着朝廷的补贴,也就是勉强能吃饱的程度。 那些商人来了,又走了。 司农官看着那里贫瘠的土地也是直摇头。 也是来了又走了,那里没有什么农业,也没什么开垦的价值,根本不需要司农官。 县令和县里的一帮人每天急的焦头烂额,希望一些企业能够在当地建立工厂,解决当地就业问题。 不过,他们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来,他们留下了一些粮食和生活必需品。 除此以外,一本书随着商队跑到了他们县。 那就是张小花的那本【宠上天】,据这二位所说,这本书在她们县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她们二人就是胆子大的,和家人商议之后,认为在家没什么出路,就想把自己卖到洛阳。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以前人牙还是只要卖身的,基本都要。 即便如此,由于做军粮的谣言,卖到人牙的,都是实在活不下去的。 如今,由于那本【宠上天】的大火,即便是不识字的,也能在别人口里得知书中故事。 间接导致了人牙从卖方市场,转化为了买方市场。 去卖自己也是要看外貌,识字程度,甚至家里的关系。 人牙甚至一分为二,一边叫做婚姻介绍所,一边叫做人力资源。 在得知了卖身还要走关系的时候,邱秋无疑是震惊的。 她们这两个室友没有什么优势,毫无意外的被刷了下来。 这两位,也是胆子大的。 她们带着县里发的粮食,烙了一夜的大饼,一路上悄悄跟随商队,居然辗转两千里,来到了洛阳。 来到洛阳后,她们举目无亲,就连去打工,因为没有有效的证件都没人敢要。 更不要说住宿,住宿也是需要证件的。 她们晚上去翻找垃圾桶找吃的,白天就找没施工的工地躲起来。 因为路上那些巡查人的眼睛很亮,总能一眼就在人群中分辨出偷渡客。 若是被抓住,就会被遣返回去。 她们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可不想回去。 她们两个半夜里对着洛水发誓,即便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在一场无所有的时候回到老家。 想留在洛阳,正道走不通了。 无意中,她们得知了一个邪道。 那就是在洛阳,即便犯罪,很少有坐牢。 对于犯罪者,都是劳改,也就是发配。 发配都是就近分配,并不会太远,这边发配到新安煤矿的比较多。 按照之前的惯例,等到发配期满,也就是义务劳动改造期限结束, 犯罪者也是学到了一些技能,若是愿意留下的,就会成为这里的正式工,享受员工待遇。 因为道清的政策,非本地户籍,除非有暂住证之类的临时居住,不允许在本地滞留,同时鼓励洛阳本地企业走出去。 总之就是不遗余力的生产力外迁。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在得知了劳动改造之后,就能获得正式员工的身份。 好一些到了洛阳,没有工作,又不愿意被遣返的。 就去犯一些不大不小的罪,就是想要在这里成为劳改犯。 以期待自己能够在几年后成为正式员工。 在一些人成功之后,这个消息就在偷渡者之中传开了! 如今的洛阳,总有人莫名其妙的就被抢,或者到人家店铺抢了东西就跑,犯完事儿后,这帮人也不跑,要么原地等待,要么就去执法所自首。 如何犯罪,犯什么样子的罪,能流放多久,多远,甚至还有说法。 她们两个知道了这个消息,一不做,二不休。 挟持了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出租车司机,抢劫了司机身上所有的现金,她们一分未花,随后在原地等待有人来逮捕她们。 她们如愿以偿进入了煤矿,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劳改犯。 最近洛阳犯罪率激增,大多数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邱秋即便是离开了执法局,也是经常关注这方面的消息。 据说现在执法部正在向丞相发出严重抗议,丞相府也是在想办法打补丁。 春花、秋月二人就是这样,被发配到了煤矿。 两个小姑娘没吃过什么好的,在食堂抱着饭盆就不撒手。 邱秋看着二人看什么都新奇的模样,一包辣条还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合吃一包。 她不禁摇摇头,她已经习惯了如今的生活,她难以想象,居然还有人会去期待劳改犯的生活,去刻意的犯罪? 要知道,煤矿这里的女子,可是真的下矿干活的! 可以说是做到了一视同仁。 看着两个室友,每天累的胳膊腿酸疼,还乐呵呵说比在老家轻松多了! 她就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这些零食就是给她们买的。 她原本来这里也是做好了下矿的准备。 或许是因为她有技术,或许是领导知道她有编制,起初给她安排了保安的工作,后来又安排了收发室。 是这里工作最为轻松的活计。 此时,秋月走到了窗户那里,望着远处繁华的夜市,眼中满是憧憬!! 喃喃自语:“我们被判了三年,三年后,我们就是这里的正式员工了。 我们的同事,可是一个月七千呢!” 邱秋不由得婉儿一笑:“那你们亏了,那帮造反的才判了两年,你们若是造反,那就可以早一年成为这里的员工了!” 她本是开玩笑,没想到那秋月忽然脸一红:“我们起初也是听说了,我们在洛大门口号称要造反,他们根本不搭理我们,就像是看傻子一样。” 额,邱秋愣住了! 她没想到这俩人居然如此胆大。 造反可是历代的重罪,这个观念根植在每一个人的骨子里。 虽说如造反判的轻,那是他们没有造成严重后果,那也不是谁都敢去喊出造反的口号的。 邱秋打算洗漱睡觉的时候,忽然秋月喊道:“寝室长,那个找你的大叔,又来了!还和人在争执着什么?” 邱秋顺着窗户看去,就见原华抓着荀彧的衣领,二人正在脸红脖子粗的在争论着什么。 远远的听到原华的声音。 “比武台单挑,谁不来谁孙子!” “输的一方,以后不许和邱秋说话!” “荀彧!你敢不敢!” 邱秋面色阴沉,这两个如同在争夺交配权的雄性动物,若不是争夺对象是她的话,那她会觉得很有意思。 如今,对象是自己,她就觉得不美丽了! 她夺门而去,就向着楼下而去。 第457章 费祎:丞相,救我 洛阳。 体育场分局第六执法所。 王小娟争辩道:“我们真的不去再核实一下了么?” “我们所多少人?” 刘冰的话让王小娟一愣,是啊,他们所不到二十人,今日抓到的偷渡客就有二十多人,不出意外的话,明日还有二十多人。 若是一个个去询问,那工作就不用做了。 听说兄弟单位也是如此。 王小娟还是有疑问:“可是,不是说了要遣返家乡么?” “遣返?有从凉州来的,有从雍州来的,还有从并州来的,现在大部分地方公路都没通,火车也没有,怎么遣返?”刘冰顿了顿说道:“放心吧!这也是上边的意思,这不是什么死刑,到了地方上,地方上的人会去核实的。 他们若是真的被冤枉的,也可以给老家发电报,让老家人拿着公函来要人!” 王小娟点点头,也是这个道理。 政策上是遣返家乡,如今,根本就没有能力去遣返,或者说,遣返的耗费太大。 之前他们还是等到有犯罪了,去发配到煤矿。 后来,由于犯罪率奇高,干脆就不等他们犯罪了。 只要抓到没有合法证件的,就一律劳改三年。 这样节省了大量的行政成本。 若是到了单位,还有人专门询问具体的情况。 进行执法局和单位的联动。 也就是把大量的行政成本,转移到了接收的单位那里。 …… 审讯室内。 狗子争辩道:“我真的是二十五岁,身份证号不记得了!我只是看着像三十多!我是跟着行长出差来的!” 刘冰板着一张脸, 怒斥道:“借口我听的多了! 刚刚还抓了两个自称是使者的! 说吧!你来洛阳的目的是不是为了犯罪? 现在不用犯罪了,直接给你们送过去!” 狗子麻了! 他只是想要来这里买一些东西啊! 刘冰随后语气随和的说道:“你们的目的我清楚,无非是想要去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然后去煤矿是吧? 你们也是幸运,我告诉你,现在发配已经改了就近规则! 除了今日,想要去煤矿,就要去其他地方了。 等一会儿就有大巴车接你们去!” 狗子有些急了! 他好不容易在上蔡有十亩地,高行长还承诺在银行给他留一个职位,他可不想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啊! 只是,解释什么,对方都不听啊! 没一会儿,他就被带着走出了审讯室。 这才发现了大院之中,已经排队了几十个人。 一个个脸上透露着兴奋,迷茫,还有对未来的期许。 “是啊!可让我们赶上了!” “对!那小花的书上可以说了,转正之后一个月六千多!” “劳改也有三百,还管三顿饭和住宿!” “若是能够当上个小领导,比如段长什么的,那可是八千多呢!” “你认识字么你就看书?” “嘿!那可是说书先生讲的!” “我被判了两年,你判了多久?” 这些人兴奋的好像不是去流放,不是去劳改,而是去享福一般。 狗子有些不解,三百有什么好的,他们那里修路可是一个月四百呢,若是识字,甚至工资能够高达六百到八百。 他说道:“才三百,有什么好的,我家修路一个月也四五百啊,若是识字的,还有可能六七百呢。” 他的话引来了众人的嗤之以鼻:“你以为什么地方都修路啊!” “就是!” “你装什么呢。” 狗子有些无语,自己装了么? 他来的一路,到处都是在修路 ,修桥之类,他还以为全国都是这样的呢。 被怼了之后, 他不再说话。 观察着众人。 在兴奋的众人之中,两个人显得格格不入。 这两人之所以那么显眼,是因为大家的表情都是很兴奋,这两人看起来确是愁眉苦脸的。 其中年纪大一点的拿着一个本子在记录着什么。 那年轻人牙一咬,走到了一个佛博了那里,争辩道:“我们不是偷金贼!我们是大汉的使者!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 却没人搭理他。 狗子不由得暗自咂舌,大汉不是亡了么? 他这次来,还去观看了汉朝末代皇帝,也就是刘协,如今正在洛阳负责城市绿化这一块。 这两人撒谎都不会! 那年纪大一点的收起了纸笔,却拉住了那年轻人:“君嗣啊!我们去看看也好!” 这二人正是费祎和张裔。 他们被当成了偷渡客抓到了这里。 无奈他们如何解释,那些人就是不听。 费祎也是想要去看看,这些人想要去的煤矿,究竟如何。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一辆大巴车缓缓的行驶进来。 狗子有些急了,他可能是这里唯一不想去的人了! 就在这时候,狗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着所里走来。 他急忙用力的挥手道:“高行长!我在这儿!来救我啊!” 来人正是来找人的高胜。 看到了狗子那一刻,他也是松了口气。 若是他带进来的人 ,在这里丢了,他可是也会收到处罚的。 他对着狗子说道:“你等一会儿, 我去找他们领导!” 高胜进去后,众人都是可怜的看着狗子。 “这是你们里长啊,前来这里抓人了?” “看样子是个亭长,我跑出来的时候,我们里长就追了我好几里!想要劝我回去!” “可怜啊!” 狗子没有搭理这些人,他如今家里有十亩地,农闲的时候,还可以去工地去做工。 根本不想在去流放! 很快,高胜拿着证件走了出来。 对着狗子招手说道:“来来来,跟我回去!” 这看费祎和张裔无不羡慕,他们时不时的看一下大门,希望下一刻出现诸葛丞相的身影。 可惜了,一直等到大巴车驶出大院,也没有见到诸葛亮到来。 。。。 与此同时。 洛阳第一附属医院。 诸葛亮拿着检查单,走到了李明的办公室。 李明仔细的看了那些单子,点点头:“嗯!身体没什么问题,可以手术,安排住院吧! 明天上午手术,晚上八点以后记得不要吃东西。 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晚班的值班医生!” 说完,把单子递给了诸葛亮。 诸葛亮愣住了,质疑道:“明天,为什么要等到明天?” 李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因为我今天下班时间到了!” 话说完,也就留下了一个背影。 诸葛亮震惊了! 时间到了,就把病人丢在这里不管了? 好在,几个护士安排下,赵云完成了住院的手续。 给赵云打上了吊针。 总算是安排了住下。 忙完了一切,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 里面的灯照耀的如同白天一般,让他不知不觉间忘记了时间。 他看向了窗外的天空,已经漆黑一片。 怕是已经宵禁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去客栈休息。 他走出了病房,却看到了十几人正在走廊的椅子之上坐着。 他却没有看到费祎和张裔二人。 十几人,正在那里啃着干粮。 诸葛亮走到了近前,对着在那里吃干粮的董允说道:“文伟他们没有回来么??” 董允把干粮收了起来,起身回答道,拿了一些干粮递了过来:“没有啊!丞相,忙了一下午了,吃点东西吧!” 诸葛亮眉头一皱:“华佗不是说隔壁楼就是食堂么??怎么在这里啃干粮?” 第458章 审配:人怎么可以这样? 董允脸一夸:“他们的食堂还不卖给我们东西! 说是要使用什么钞票才给卖!要我们去找接待使者去兑换。” 诸葛亮一皱眉,医院是要使用钞票,赵云的医疗费还是那李明签字暂时不用交的,如今的食堂也是要使用钞票么?? 众人纷纷义愤填膺! “丞相!我看王朗这厮就是故意在刁难我们!” “是啊!我若见到此老贼,定要给他三拳!” 诸葛亮摆摆手:“罢了!我猜测一定是那魏国伪帝曹昂故意刁难吧!” …… 洛大。 曹昂巡视到了外交学院,忽然想到了他前几随口交代了一下要王朗去接待诸葛亮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办的怎样了。 他径直的走向了学院院长办公室,摆手制止了要去通报的侍卫。 推门进去。 却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就见那人身材俊朗,手拿一个羽毛扇,头戴纶巾,看起来十分骚包,正是诸葛洞明。 诸葛洞明正在和外交学院的李院长争执着什么,看到他过来,二人急忙起身行礼。 李院长:“见过校长!” 诸葛洞明:“噫!校长,你咋来了!” 曹昂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 他看着对着自己行礼的诸葛洞明说道:“你一个军事学院的副院长,跑到外交学院弄啥叻?” 诸葛洞明挠挠头,指着李院长说道:“俺这不是听二蛋说诸葛亮要来了吗?想在外交学院讨要一个接待使的工作,他非不给我!” 李院长满脸愁容:“诸葛啊!都给你解释多少遍了,陛下指定的王朗接待啊!” “给俺一个副的接待使也行啊?”诸葛洞明说道。 李院长深呼吸了一口气:“你这一个军事学院副院长,还是现在朝廷的太尉。 弄这个,真不合适啊!你级别太高了,这是个跑腿的活啊!” “合适,太合适了!我为了这一天,练了十年了!”诸葛洞明说完,还秀了秀胳膊上的肌肉。 曹昂终于弄懂了诸葛洞明为什么在这里了。 他当年派诸葛洞明去请诸葛亮出山,人没见到,却被打了两顿。 如今肯定是想要出一口气,看着诸葛洞明跃跃欲试得样子。 曹昂有些震惊的说道:“你一个能指挥大兵团作战的,你不会是想和诸葛亮单挑吧?” 曹昂摸了摸下巴:“有把握么?” “太有了,俺打不过道清,打他诸葛亮一个文人还是没问题的!”诸葛洞明连忙说道。 一边的李院长看着曹昂居然有想要答应的样子,急了:“不行!不行!有辱国格啊!万一打输了,实在是太过丢人了!要不让许褚上?” 曹昂摆了摆手:“让一个武将去打人家文官,不比打输了更丢人?王朗怎么样,接受了么?” 李院长拿出了一个文件递了过来: “您放心吧,已经命人亲自把任命状交到了王朗的手上了! 这是他的签收证明,还有和使者的合影。” 曹昂接过来了一张照片,就见一个五十来岁的消瘦中年人,身着一身工作服,和一个年轻女子的合影。 手里还拿着一张任命状! 那年轻女子身穿制服,曹昂很是面熟。 转念一想他想起来了,正是那日在体育场的大喊要给自己生猴子的那彪悍女子。 好像是叫做孙雯若。 她好像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叫做孙玉的,居然也想当他妃子,被他打发到成都了。 所以曹昂印象深刻。 曹昂满意的说道:“你们办事,我放心!” “这里是拟定的参观流程。” 说完,李院长拿了一个诸葛亮参观的行程单。 曹昂看着上面的新安煤矿、洛阳第二钢铁厂、汽车工厂、航天基地、水电站工程一大串的重工业。 除此之外还有纺织厂、印刷厂、食品厂、养殖厂等一系列的轻工业。 “这是我们制定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策略,若是诸葛亮是个正常智商,看到这些后应该就没了抵抗的意志了!”李院长自豪地说道。 诸葛洞明撇撇嘴:“他有抵抗意志又如何?直接杀过去不就完了?” “杀过去也行,这不是道清想要人口嘛,若是都没人了,占了土地又有什么用?如今北方的人口也不足。” 曹昂点点头,如今确实人口太少了。 北方还不到两千万人,若是硬塞的话,一个超级大都市也能塞得下。 后世的两千万人口的大都市也不在少数。 若是现代化武器进攻下,简直就是一边倒的杀人机器。 邀请诸葛亮过来,主要为了和平谈判解决蜀地的问题,让对方认清现实。 其实让刘备来是最好的,不过经过研判,刘备应该不会冒险过来。 他原本邀请诸葛亮来访问,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没想到诸葛亮真的来了。 按理说他应该去接见的,要见诸葛亮,他也是有些紧张。 这可是后世传闻的第一聪明人,还是一个巨大的喷子。 若是自己见了对方,对方在朝堂上对自己一通大骂,说自己是曹贼,总归是有些丢面子。 让人带诸葛亮去参观一下洛阳的各个工厂,以及洛阳的实力。 让他心里也有个数,不要随便乱喷。 至于为什么是王朗,也是有着曹昂的一些恶趣味。 …… 新安县。 荀彧走后。 审配关上了卷帘门,扣开了地砖,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包裹的文件袋。 把那张卡,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一个文件袋里。 文件袋上清楚着写着任命状三个大字。 他拿出了易容工具,在脸上涂抹起来,没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女子的模样。 若是曹昂在这里,一定能够认出来这就和照片上和王朗合影的女子有七分相似。 审配看着镜子里自己有些松弛的皮肤,尽管他已经用胶带把一部分皮肤粘粘了到了后面,若是白天稍微留意下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不禁叹口气,前些日子易容成王朗还挺简单的,易容成年轻女人,就有些麻烦了。 他一边换上一身自己做的制服,对着我镜子点了点头。 嗯,有九分相似了,若是天黑,王朗老眼昏花,加上又是天使,他还能仔细看不成? 一边在心中骂道:“都是荀彧那王八蛋!老夫堂堂正南防盗门公司的董事长,还要重操旧业! 这次把卡还给王老头,老夫再也不干这种事了!” “咦咦咦!” “呀呀呀!” 他调整了一下声线。 不错,和那日那女子也有七分相似了。 正准备出门去寻找王朗。 咚咚咚! 忽然,门被敲响! 审配手一抖。 “谁?” 荀彧的声音传来:“啊?是嫂夫人是吧?我是荀彧,来找正南兄的,让他出来一趟。” 审配手一抖,那厮又来找自己做什么? 不会又找自己借钱的吧? 审配摇摇头,应该不会那么没品吧?都说过不会再威胁自己了! 审配尖着嗓子说道:“他睡着了!” “正南兄,我知道你没睡,你也不想让那件事大家都知道吧?” 审配大怒,不是说好了不拿那件事威胁自己的吗?人怎么可以这样? 他也不尖嗓子了:“你特么!匹夫!等我两分钟!” 第459章 果然是十万人敌 一个小时前。 第七矿区。 擂台周围围满了数百人。 段长站在擂台之上,意气风发,拿着一个喇叭,表情十分兴奋,呼喊道“站在我左右边的是,第一次打自由搏击,就获得冠军的!如今第三矿区的挖煤工人,原——华!!!” 话音刚落,原华就对着台下的观众挥了挥双手去。 下面不住的传来叫喊声! “原来他就是原华!当初那场比赛我也在!第三是丞相道清,第四是诸葛洞明!” “我去!这么厉害!那第二呢?” “额,第二是校长,当时校长打遍无敌手,众人都以为校长会毫无疑问的夺得冠军,直到遇到了这位,一拳就把校长给撂翻了!” “对!那场比赛我也记得,从此校长就再也不参加这些比赛了!” 听着下边的议论,原华嘴角抽了抽,他当时以为校长真的厉害,就全力以赴了。 谁知道别人都是放水啊。 之所以知道是放水,那是后来排名第三的道清,排名第四的诸葛洞明,以及排名第七的张冲,轮流上门和他比武,最快的十秒最慢的半分钟就把他撩到了。 那场比赛后,他挨了三顿揍。 好在校长宽宏大量,没和他计较。 台下,张裔对着费祎询问道:“文伟,他们说的校长是谁?” 费祎翻了翻本子说道:“是夏侯渊吧?我好像听说他是什么妙才驾校的校长,就记下来了。” 与此同时,段长压了压手,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他指向了右边:“站在我右边的是,曾经的前汉侍中、前守尚书令! 前万岁亭侯!今年三月汝南造反的带头大哥! 我们第七矿区挖煤产量第一名,荀彧!” 荀彧则是第七矿区的名人,随着段长的一声喊! 下面传来了震天的呼喊! “老荀!打死这个第三矿区的!” “老荀!我支持你!” “对!敢来我们第七矿区找事!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台下,刚刚来到这里的张裔有些震惊的看着台上,对着一边的费祎说道:“文伟,他居然是荀彧!荀文若不是文官么?怎么在这里打架?” 费祎也是满脸震惊:“主恭不是说荀彧、司马朗那些世家们都被杀了么?” 张裔摇头道:“或许是谣言,那曹贼只杀了孝愍皇帝一人。” 孝愍皇帝就是刘协,刘备登基后给刘协上的谥号,孝是汉朝传统,表示怜悯哀痛之意。 而曹魏这边给刘协上的谥号是孝献皇帝,简称汉献帝,献字在谥法中聪明睿智的意思,也有献出皇位的意思。 无论怎么讲,在费祎等人看来,刘协是一定死了。 如若不然,曹魏怎么会给他上谥号? 费祎轻轻的说了句:“小声一些说。” 费祎在本子上记了一笔【魏地之人十分好斗】 张裔压低声音说道:“他们为什么要打架啊?” 费祎对着张裔指了指台下的一个女子说道:“我猜他们在争配偶权。” 张裔顺着费祎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彪悍的女子,他满脸震惊:“他们这么原始的么?还用斗殴争夺配偶权?” 费祎摇摇头:“谁知道呢,我看他们这里的百姓一个个都十分强壮,你看那个拿喇叭的,也是肌肉鼓胀,即便是没有火器,怕是我们也不是对手。” 张裔不屑的瞥了一眼众人:“怎么如同蛮夷一般?” 与此同时。 段长压了压手,随后拿出了自己的职业裁判证,这是主持比赛必须的资格证,他早就考了。 他对着大家亮了一亮:“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段长……” 还没说完,就听到下面的起哄声。 “你一个裁判刷什么存在感!” “就是!刷什么存在感?谁关心你是什么!” “快点开始!” “哪里来的无名之辈,主持这样重量级的比赛,你行不行,不行让我上!我也有证!” “就是!段长多了去了,你以为你是那段友呢!” 段长脸一红,他还真的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头衔! 段友他当然知道,那是他们矿区的名人! 东杨西段的两大软饭王之一!也是那什么【宠上天】的男主角。 根据小说写的内容,已经锁定了那段友就是在他们煤矿某一个人。只是,他们煤矿一万多人十个矿区,如今大家都没猜测出到底是哪位。 听着下面的起哄声,段长觉得如此被偃旗息鼓,赶下台去,他着实没有什么面子! 好在,他没有名号,他老爹有啊! 段长轻轻咳嗽了一声:“我爹是五大贼王之首!”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传来了一个个倒吸凉气的声音! “果然年少有为啊!” “是啊!年纪轻轻的就能成为老段的儿子!” “听说老段在去了匈奴一趟!” “老段多好的人啊!当初军训迷路了,还偷鸡给我们吃!” 张裔疑惑道:“贼王有什么好自豪的么?” 费祎则是翻了一下自己的本子:“嗯,传闻他们五大贼王一个个都是万人敌,当初和四大奸贼的五万大军打了一个平手。” 张裔此时震惊的无以复加:“万人敌,岂不是和云长将军一般?” 费祎摇摇头:“云长只是号称万人敌人,我私下和他聊过,若是遇到虎豹骑正面冲锋,披上重甲,他能对付二三十个就不错了。” 张裔倒吸凉气:“那这位万人敌难道是真的?” 费祎点点头:“传闻是这么说的,他们说当初之所以归顺,那是伪帝手下有一个大将,叫做曹丧彪的十万人敌!” 张裔撇撇嘴:“呵呵,十万人敌?可是真能吹啊!” 费祎拉了拉张裔的衣角,指着不远处站着加油的一个年轻人:“就是他!” 张裔看着那年轻人,疑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费祎说道:“他是我们矿区的总矿长。” 张裔:“嘶!果然是十万人敌!一看就是仪表不俗!!” 与此同时。 段长听着下面的夸奖,他总算是找回了一些面子。 只是,好像都是夸他爹的! 还有就是骂四大奸贼的。 这算是什么年少有为? 段长如今这场比赛,原本只是临时想要教训一下荀彧而已。 他没想到总矿长都来了。 段长轻轻咳嗽了一声! 给两边讲述着规则。 诸如不许插眼,不许打裆部,不许打后脑勺等! “听清楚了么?” 原华狞笑的看了看对面的荀彧:“哎呦!还是个侯爷啊!等一下,让大家看看这侯爷怎么成一只猴的!” 第460章 费祎:输了比赛获得配偶权 荀彧此时颇有一些紧张。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原本他只是闲逛了一下午,下意识的走到了邱秋宿舍楼下,随后就遇到了原华! 他原本是不打算答应对方挑战的! 即便段长却说不答应回去就给他鞭子! 饶是如此,他可是知道段长是个心软的人,依旧是打算回去挨打个两鞭子! 他听说了段长因为他的事情,被训了大半天,他觉得自己被抽两鞭子也是应该的。 他早就过了年轻气盛的时候! 谁能想到,这时候邱秋从楼上走了下来! 劝他不要原华打! 什么你不是他对手! 你打不过他的! 他是什么什么冠军! 每一句都是关心,在荀彧听来都是贬低他。 荀彧一时气愤,脑子一热,就答应下来! 如今看着对方那粗壮的大腿和胳膊,荀彧不由得有些心虚。 他如今虽然不弱,肌肉也不小,比之前做文官的时候精壮太多了,那可都是挖煤挖出来的。 他一个文人,哪里会什么打架啊! 他不由得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随后,他就看到了台下邱秋那鄙视的目光! 荀彧那种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 怒视着对面的原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随后他看了一眼一边的段长:“小段,开始吧!” 段长喊道:“好!全场比赛不分时长,可以用任何技法!直到打得一方认输,或者ko为止! 我宣布,比赛开始!” 张裔看向了一边的费祎:“文伟,你觉得谁能赢?” 费祎满脸疑惑:“你自己不是有眼睛么?” 张裔猛然看向了台上:“嘶!” 段长刚刚说的有点多,准备去台边喝口水,再去主持比赛,背后忽然传来了轰然倒地的声音! 看着台下众人震惊的表情,这是怎么了? 段长猛然回头,就见荀彧被已经被打倒在地! 原华正在骑在荀彧的头上爆锤! 段长眼神一凝! 不是说好了只是教训一顿就算么? 这是要往死里打啊! 他急忙冲到原华身边,用力的拉着原华的腰! 却没有拉动! “华哥!诶诶诶!再打打死了!” “华哥!给我个面子!” “诶诶诶!” 段长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原华给拉开! 或许是原华自己走开的。 他看着地上被打的满脸是血的荀彧,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压低声音:“华哥,不是说好了教训一顿吗?怎么下手这么重?” “放心,死不了,我下手有分寸。” 段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只是,他一个裁判还没发挥自己作用啊,颇为遗憾的举起了原华的手。 “获胜者,原~华!” 原华此时兴奋的绕场一周,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对着倒地的荀彧吐了一口唾沫! 望着台下的邱秋:“看到了么!你看中的,就是一个垃圾!垃圾!垃圾!” 此时,下面围观的观众也是颇为感到脸上无光。 这毕竟是七矿区和三矿区的比赛,只是,输了就是输了,除非有人上去挑战,总不能一拥而上吧?那样更丢人。 台下的费祎在本子上写到【赢了比赛就能获得配偶权】 就在这时候。 一个声音在人群中炸响!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随着声音,一个穿着斯文的男子缓缓走上台前! 下面顿时传来了惊呼的声音! “马大师来了!” “那小子要倒霉了!” “马大师嫉恶如仇,快教训一下那个狂妄的小子!” 张裔也是震惊的看着那斯文男子。 惊呼道:“文伟,这位好像是位高手!!” 费祎也是点头道:“看着有两下子。” 段长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位马大师可不是一般人! 马大师真名马镇恶,当初也是在洛阳黑道有一号人物! 为人行侠仗义,却从不欺负弱小! 他的四叔赵四当初就是跟着他混的。 名声这么大一个黑老大,在那场严打的扫黑行动之中,居然没有查出他做过什么恶事! 搞得执法局非常没有面子,最后因为吃饺子不沾酱油,被判劳改两年! 如今也是矿场的老员工了! 传说马大师一手闪电五连鞭使用的出神入化! 段长没想到他会出面! 他拉过了一边原华:“华哥,你还是道个歉算了!” 原华确是一把把他推开:“什么狗屁黑道大哥!老子执法所,打的就是黑道,闪开!” 马镇恶一把撕开了身上的上衣,露出劲爆的肌肉,走到了原华的面前。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赢了比赛,又何故去侮辱人呢!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给我五连鞭一个面子。。。” “啰里八嗦的说什么呢!” 段长震惊了! 就见马大师还没说完,就被原华一拳打倒在地! 随后,人群中传来了惊呼声! 费祎在本子上记着【看起来厉害的,名声大的,不一定真的厉害。 也有可能是执法所克黑道。】 随后,人群中又是走上了一个女子! 人群忽然惊呼起来! “是邱秋!” “邱秋是谁?” “他们今天这场擂台,就是为了这个叫做邱秋的女子打的!!” “嘶!” 随后就是一种女声的叫喊声! “哇啊啊!谁能为我打一架啊!” “啊!!!我也想要人去为了我决斗!” “好羡慕啊!凭什么,她还没有我漂亮!!!” 费祎记录了下来【打完就能有老婆,结算的时候到了】 随着邱秋走上台,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看向台上。 眼神之中有羡慕,有嫉妒,还有惋惜! 原华面露激动的说道:“邱秋!你也看到了我的实力了!” 邱秋则是冷着脸道:“你很能打是吧,很能打有个屁用!我照样不喜欢你!” 说完,就弯腰扛起了倒地的荀彧!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走下了擂台! 费祎此时,找到了之前的那句【赢了就可以获得配偶权】的赢字化掉,换了一个【败】字。 台上,原华此时满脸不可置信,甚至于有些怀疑人生! 他一把拉过了段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邱秋不喜欢我! 却喜欢那个废物! 不!不!不!” 此时,忽然响起了一首不怎么应景的音乐。 真情,像梅花开过 …… 医务室内,邱秋看着鼻青脸肿的荀彧,面带愠怒的说道:“都说了你打不过他的!你非要去打! 好在原华还有理智,他考虑自己前途,没有下死手!” 荀彧此时,有些意志消沉,挨了一顿打,反而令他舒服了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兴复汉室? 他想都不用想了。 振兴家族?如今他和家里都闹翻了。 他对着医务室的人说了一声谢谢,就落寞的向着外面走去。 忽然,听到了后面一个声音。 “明天有空么?” 荀彧回头,有些震惊的看着邱秋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游乐场的票。 荀彧睁大眼睛,这不是自己买的那张票么? 这是? “反正我闲的也没事,明天可以去看看!你若是不想去,那就算了!” 荀彧忽然兴奋的说道:“好!有空!有空!斯哈!” 兴奋的嘴角撕裂了伤口,上荀彧倒吸一口凉气。 “行吧!好好休息!明天见!” 邱秋走后,荀彧在那里傻笑着。 他忽然感到活着又有了那么一点希望。 而医务室的医生,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都多大年纪了还学人家黄毛,人家只是一时感动,最终还是要物质基础的。 你在洛阳买房了么? 买车了吗? 准备好彩礼了么? 你准备吃软饭吗? 你一个劳改犯,哎! 我看你们难成!” 刚刚兴奋的荀彧,忽然被泼了一盆凉水。 嘴硬道:“谁说我没钱的!后天我就去洛阳看房子去!” 走出医务室。 荀彧摸了摸自己比脸还要干净兜,陷入了沉思。 “对不住了正南兄,我再威胁你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