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里来的县委书记》 第1章 刚来就被下套 ------------------------------------------------------------ ------------------------------------------------------------- 今晚的顺平县,整个县城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之中,因为新任县委书记程铭的到来,预示着这个小县城将迎来新的希望和发展。 欢迎宴在县府大院的宴会厅举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酒过三巡,程铭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他本不擅长饮酒,但在这个特殊的夜晚,他不想拒绝任何一位热情的敬酒者。 他知道,这是他融入这个新环境的第一步,也是建立良好关系的开始。 当然,也是踏入顺平县权利漩涡的开始。 好戏就要开场了。 ------------------------------------------------------------- “程书记,您喝多了,我们扶您去休息吧。”县府办的张副主任走到程铭身边,关切地说。 程铭点了点头,他确实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在张副主任和几名工作人员的搀扶下,他走出了宴会厅,来到了青山宾馆。 程铭被扶进了一间宽敞的套房。 张副主任和其他人轻轻地退出了房间,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程铭的休息。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张副主任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他拿出手机,快速地发了一条消息,快步离开了宾馆。 房间里,程铭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他的身体放松下来,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然而,他并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悄悄展开。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材苗条,有点风骚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的步伐轻盈,每一步都像是在跳舞。 女人轻轻地走到床边,她的目光在那个男人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她轻轻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钻进了那个男人的被窝。 她的动作熟练而优雅。 那个男人感觉到了身边的变化,由于本能,也没有多想,享受着本不属于他的这一切。 顺平县的夜色中,青山宾馆的轮廓在霓虹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宾馆的楼下,县公安局扫黄大队的队员们正在紧张地集结。 扫黄大队队长祁同伟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 他的手中拿着一份文件,上面记录着今晚行动的具体计划。 “各队注意,我们的目标是青山宾馆,这里可能存在大规模的非法色情交易。” 队员们迅速响应,他们分成四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有明确的任务。 1队负责控制宾馆的前后门,确保没有人能够逃脱; 2队负责各楼层的楼梯口,防止嫌疑人从楼梯逃跑; 3队负责逐层检查,确保不遗漏任何一个角落; 4队则作为策应,随时准备支援其他小组。 随着祁同伟的一声令下,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任务和责任。 宾馆的保安和工作人员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吓了一跳,但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一次正规的执法行动,他们需要配合。 “公安局扫黄,请配合。”祁同伟的声音在宾馆的大堂中回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宾馆的经理连忙点头,他迅速召集所有的工作人员,让他们配合警方的行动。 “1队到位。” “2队到达指定位置。” 随着一声声的报告,祁同伟的心中逐渐安定下来。 与此同时,在宾馆的某个房间里,程铭正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动静。 他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扫黄大队会突然对青山宾馆进行突击检查。他的目光在楼下的人群中扫过,试图找出一些线索。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祁同伟的身上。他认出了这位队长,他记得在宴会上见过他。 他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他不知道祁同伟是否知道自己在这里,也不知道这次行动是否与自己有关。 ------------------------------------------------------------- 扫黄大队的队员们迅速而有序地控制了整栋楼,他们的眼神坚定,动作迅速。 在321房间的门口,几名队员手持房卡,准备破门而入。他们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房间内,一对男女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毫无察觉。 男人的手轻轻抚摸着女人光滑的肌肤,女人的呼吸渐渐急促,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仿佛要融为一体。 “公安局临检,开门!”一声暴喝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 房间里的男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瞬间清醒,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男人下意识地想要遮掩自己的身体,女人则尖叫着钻进了被窝。 “别动,我们是公安局的。”扫黄队员们迅速进入房间,手中的手电筒在房间内四处扫射,最终定格在这对惊慌失措的男女身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名队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男人试图狡辩:“警察同志,我只是学外语的啊!我不认识这个女的,她自己进来我房间的。。” “是吗?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另一名队员冷笑着问道。 女人紧紧抓着被子,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这女的一看就是个蜈蚣克星。 她知道自己的谎言很快就会被揭穿,但她还是试图保持镇定。 “警察同志,我交代,他叫程铭,他给了我两千,让我陪他一晚上。求求你放过我吧!”女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我不叫程铭啊!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 大队长祁同伟听到此处的争吵声后,便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就在他快要走进321号房门的时候,对面322号房间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房间里面,有一个身材高大且魁梧的男人站在门口,朝着他轻轻摆了摆手。 “你来一下。” 322原来是程铭。县府办的人走后,程铭不想挖社会主义墙角,薅社会主义羊毛,便拿自己钱重新订了一间。 程铭本意是不想讨公家便宜,结果救了他一命。 “祁同伟队长,过来一下。”程铭面色阴沉地说道,“我是程铭。” “您……您是新来的程书记?”由于灯光很暗,祁同伟未能看得清楚对方的脸。当下不禁惊得目瞪口呆。这下可算是捅了大篓子。 没有任何人告知他青山宾馆今晚住着如此重要的人物,要是知道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取消这次行动。 祁同伟察觉到自己犯下了此生最为严重的错误,而且今晚接到的举报电话也显得十分可疑。 他可能被当枪使了。 程铭微微颔首,“切勿声张,去 321 房间,让你的人先行撤离,把那个女子叫过来问个清楚。” “好,好,我马上安排。”祁同伟说完便转身出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要知道,人家可是顺平县的一把手,自己已然够倒霉了,倘若再得罪了他,那可就真的彻底完蛋了。 祁同伟站在321房间的门口,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他刚刚接到了程铭书记的指示,要他把那个女人带到322房间进行单独询问。 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口供可能会成为解开整个事件的关键。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警帽,然后转身对身边的队员说:“你们先撤出321房间,在楼下等着。我需要单独询问这个女人。” 队员们点了点头,他们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对祁同伟的信任。他们迅速而有序地离开了房间,留下祁同伟和那个女人。 祁同伟转过身,看着那个女人。她的身材苗条,面容姣好,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惊慌和不安。 他知道,这个女人可能只是一个棋子,但她的口供可能会揭开整个事件的冰山一角。 “跟我来。”祁同伟的声音平静而有力。 女人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顺从。她跟在祁同伟的身后,走出了321房间,来到了322房间。 322房间的布置简洁而温馨,灯光柔和,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祁同伟让女人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了她的对面。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但更多的是冷静和理智。 “姓名,年龄,职业。”祁同伟的声音平静而有力。 女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叫林晓晓,今年25岁,是一名……是一名模特。” 祁同伟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你和程铭是什么关系?” 林晓晓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我……我不认识他。” 祁同伟的眉头紧锁,他知道林晓晓在撒谎。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林晓晓,你知道做伪证的后果吗?” 林晓晓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我……我只是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做的。” 祁同伟的心中一惊,他知道林晓晓说的是真的。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他们是谁?他们让你做什么?” 林晓晓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然:“他们给了我两千块钱,让我来陪321房间一个叫程铭的一晚上。” 祁同伟的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个答案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晓晓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我……我需要钱。” 程铭把祁同伟叫出走廊。 “放她走吧。”程铭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程铭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个女人可能是解开整个事件的关键,但程铭的决定让他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程书记,这……”祁同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程铭摆了摆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深邃:“祁队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相信,放她走,才能引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祁同伟的心中一惊,他明白了程铭的用意。他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程书记,我明白了。我会亲自去盯的。” 程铭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祁队长,谢谢你。我知道这次行动对你来说也很困难,但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祁同伟点了点头,他知道程铭书记说的是真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程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出真相。” 程铭拍了拍祁同伟的肩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我们被做局了,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们一起放长线,钓大鱼!!” ……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章 恶霸 ----------------------------------------------------------- ---------------------------------------------------------------------------------------- 程铭站在青山宾馆的窗前,目光穿过玻璃,凝视着顺平县的夜色。 街道上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偶尔有车辆匆匆驶过,他的影子在窗帘上拉得很长。 “好险,差点就得下乡带着村民种土豆儿了。” 他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心中明白,事情虽然暂时得以解决,但直觉却在不断提醒他,这仅仅是个开端。 用人不疑,此次他孤身一人前来赴任,毅然选择相信祁同伟。 顺平县的情况极为特殊,乃是全国重点贫困县,突出一个“穷”字,这也成为原太市面临的一大难题。 其实顺平县的资源并不匮乏,只是始终未能得到良好的发展。 上一任县委书记试图大刀阔斧地改革,推动顺平县的发展,但随着他的意外坠亡,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了泡影。 程铭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记得老领导的话:“在我身边,你不用过多的独立思考,但在这里,你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智慧。” 他知道,自己面临的不仅仅是资源的分配问题,更是人心的凝聚问题。他需要的不仅仅是政策的执行,更是人心的归附。 -------------------------------------------------------------------------------- 他转身回到房间,桌上放着一份文件,是关于顺平县的详细资料。他坐下来,开始仔细阅读。 资料上的数据和分析让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顺平县的贫困并非一日之寒,而是长期积累的结果。资源的不合理分配,基础设施的落后,教育和医疗的不足,这些都是导致贫困的原因。 但程铭也看到了希望。顺平县有着丰富的自然资源,如果能够合理开发,完全可以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 他的目光在资料上停留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夜色渐渐退去,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程铭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夜的休息让他的精神恢复了不少。 他穿上衣服,决定出去吃早餐,顺便了解一下顺平县的民情。 程铭走出青山宾馆,沿着街道漫步。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开门,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给这座县城带来了一丝生机。 他的目光在四周游移,试图从这些细节中捕捉到顺平县的真实面貌。 他来到了一个早餐摊前,摊主是一位上点年纪的男人,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 程铭点了一碗豆浆和几个包子,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聆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你们听说了吗?县里的贪污问题越来越严重了。”一个穿着朴素的男子低声说道。 “是啊,那些当官的,一个个都肥得流油,哪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另一个人附和道。 程铭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些话让他的心情变得沉重。他知道,顺平县的问题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这个县的腐败问题将会愈演愈烈。 就在这时,他的注意力被不远处的一阵争吵声吸引。他转过头,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在对一个小摊贩大声呵斥。那个男人满脸横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凶狠的光芒。 “你个老东西,今天的钱交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快点把钱交出来!”那个男人恶狠狠地说。 小摊贩的脸上带着恐惧和无奈。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递给那个男人。 程铭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无法忍受这种欺负弱小的行为。他站起身,大步走向那个男人。 “住手!”程铭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个男人转过头,看到程铭,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他上下打量了程铭一番,然后冷笑道:“你是谁?敢管老子的事?” 程铭冷冷地看着他,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程铭。你们也只会欺负弱小了吧。”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程铭?没听说过。你以为你是谁?敢管老子的事?” 程铭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炬。他知道,自己必须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话。 那个男人见程铭没有退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凶狠的表情。他挥起拳头,向程铭冲了过来。 程铭的眼神一凛,他的身体微微一侧,轻松地躲过了那个男人的攻击。然后他迅速出手,一拳打在那个男人的胸口。那个男人痛呼一声,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他们没想到程铭竟然敢对那个男人动手。那个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露出了愤怒和恐惧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不是程铭的对手,于是转身就跑。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阴冷的光芒,他看着程铭,冷冷地说: “哪条路上的?竟敢在这里闹事?人间放不下你了吗?” 程铭转过头,看着那个男人,说:“正义之路,人民之路。” “你说的什么狗屁东西?我给你指条道,现在赶紧滚。我既往不咎。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那个男人冷笑道。 程铭冷冷地看着他,说: “我挺想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的。” “艹!” 六爷见状,顺势抓起旁边摊子上的秤杆,满脸狰狞地朝着程铭的脑袋狠狠砸来。 他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正是因为他有一个在县公安局上班的老舅。虽说他老舅并非什么大干部,但他说的话在这一带却绝对管用。 程铭凭借着敏捷的身手,迅速地向一侧躲去,成功地避开了六爷砸来的秤杆。 只见程铭不慌不忙地坐下,继续淡定地吃着早餐,仿佛刚才的惊险一幕从未发生过。 早餐摊老板惊慌失措地连忙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小伙子,你快走吧,这钱我不收了。这些人你可惹不起啊!” 程铭却不为所动,他稳稳地坐下,继续吃着早餐,而后坚定地说道:“钱必须给你,这件事我管定了。我就不信在这顺平县找不到能说理的地方。” “你等着,一会儿让你去警局说理去。” -------------------------------------------------------------------------------------------------------------------------- 不一会,一辆警车呼啸而至,停在了早餐摊前。车门打开,六爷他的老舅从车上走了下来。 六爷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而他的老舅则面无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冷。 “程铭,你打了我的人,今天我要你付出代价。”六爷的声音中充满了挑衅。“老舅,就是这个家伙,他打人。快把他抓起来。” “别在这叫我老舅,注意点影响。”他阴沉着脸缓缓走过去,瞥了一眼正坐在那里安然吃东西的程铭,语气生硬地说道:“跟我到县公安局走一趟吧。” 程铭猛地一拍桌子,怒声说道:“这些人欺行霸市,鱼肉百姓,你身为公安人员怎么不管?反倒来管我?” “有这种事吗?”六子的老舅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没有人报警,自然我们就管不了。但是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我现在要带你回去接受调查。” 程铭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你的侄子在这里为非作歹,欺负弱小?你这是在纵容犯罪。” 那个男人的脸色一沉,“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你打了人,这就是犯罪。” 他没想到程铭竟然敢当众挑战他的权威。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警察上前逮捕程铭。 程铭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那个男人,“我是县委书记程铭,你们要是想抓我,让公安局局长刘涵来抓!今天,我就要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你们的罪行。” “县委书记!” 这一下,众人都傻眼了,彻彻底底地傻了。靠近的两个年轻民警连忙向后退去,他们都知道新县委书记要来的消息,只是谁都没有见过这位新书记。 “这个电话是你打还是我来打?”程铭神色冷峻地看着六子的老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六子的老舅此时面如土色,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打。”说完,他颤抖着双手拿出手机,却不知道该拨给谁,心中充满了恐惧。 外面的人大多认为顺平县治安差是因为这里是穷山恶水之地,所以才会出刁民。然而,程铭却并不这么想。 仅仅一条早餐街的经历就让他看清楚了,顺平县治安问题的根源就出在县公安局。 ------------------------------------------------------------- 县公安局。 县公安局局长刘涵正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昨晚的案件报告。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局长,不好了,县委书记程铭在早市与人动手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紧张。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3章 局长刘涵 ------------------------------------------------------------- ------------------------------------------------------------- 县公安局局长刘涵正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昨晚的案件报告。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局长,不好了,县委书记程铭在早市与人动手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紧张。 刘涵的脸色一沉,他立刻站起身,抓起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 程铭不仅是他的上级,更是这个县城的领头人,任何牵扯到他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驾驶车辆的是县公安局办公室主任,当听到局长刘涵询问时,他急忙回应道: “刘局,我似乎听闻是老秦的外甥六子在管理那条街,不过不太确定。” “他是做什么的?是综合执法大队的人吗?”刘涵皱着眉头问道。 “好像不是,他没有什么正经的职业,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办公室主任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简直是胡闹!” 刘涵愤怒地吼道。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而得罪新来的县委书记程铭。 早市的喧嚣已经散去,只剩下一地的狼藉。刘涵赶到现场时,只见程铭正站在一群围观的群众中间,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怒意,但更多的是坚定。刘涵快步走上前 “程书记,昨晚在接风宴上见过面,我是县公安局长刘涵。” 程铭只是看了他一眼, “刘局长,这件事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些人为什么可以在这儿收所谓的保护费?是谁给的权利?” 刘涵的眉头紧锁,他知道老秦是单位的老人,一向本分,怎么会纵容外甥在这里胡作非为?他环顾四周,看到了站在一边,面色尴尬的老秦。 “还有这事?老秦,这是怎么回事?”刘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秦乃是六子的舅舅,他自身并没有什么出众的能力,仅仅当了一辈子的片警。 然而,他凭借着在县公安局内部的一些关系,从中谋取了不少私利,这条早市小吃街的非法收费所得便是其中一部分。 老秦走上前,脸上写满了无奈。“程书记、刘局长,我着实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是那小子擅自假冒我的名义在这里向人索要钱财。倘若我知晓此事,肯定早就把他抓捕归案了。” 刘涵的目光如炬,他扫视了一眼六子,然后转向围观的群众。“大家都散了吧,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刘涵、程铭、老秦和六子。 “六子是吧?有这回事吗?”刘涵问道 六子在这个时候低垂着头,完全怂了下来。他心里不停地盘算着:绝对不能让这件事牵连到老舅。这件事其实也不算特别严重,顶多就是被关进去一段时间就能放出来。可要是老舅因为这件事垮了,那以后自己可就连个能护着自己的人都没有了。 “有,有,我老舅不知情。是我自己的问题。” 刘涵点头,这小子还算识相。他狠狠瞪了老秦一眼,“把人都抓了,立刻进行全县治安整顿,举报有奖,只要我在的一天就绝对不允许再出这样的问题。” 县公安局局长当面表态,肯定是要有行动,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得做足了。 程铭看着刘涵雷厉风行的样子,微微颔首,心中对接下来的治安整顿多了几分期待。毕竟,顺平县的治安问题已经困扰百姓许久,他迫切希望能有所改善。 而刘涵的这番表态,无疑是一个积极的信号。但程铭也清楚,行动的落实才是关键,不能仅仅停留在口头上。他会密切关注后续的进展,确保顺平县的治安真正得到提升。 “刘局长,我支持你的决定。”程铭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刘涵点了点头,他知道程铭的支持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程书记,这次我要进行全县的治安整顿,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程铭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知道这是他一直以来所期望的。“刘局长,那咱们就去公安局走一趟吧,我也正好见见同志们。” 警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留下的是一片宁静的早市。 -------------------------------------------------------------------------------------------------------------------------- 顺平县公安局会议室,中层以上领导全部到齐。听说新任的县委书记要来,大家都显得颇为拘谨。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刚来到我县的程书记。欢迎程书记莅临顺平县公安局指导工作,鼓掌。”刘涵率先鼓掌,掌声异常热烈。 这个时候谁都不会提前停下,大家的余光都在看着对方,看似是小事,其实是侧面反映出内心对领导的不尊敬。 “同志们!今天来到顺平县公安局,我开门见山。公安队伍,是守护一方的关键力量,责任重大。然而,近期发生的非法收费事件,充分暴露出我们工作中的严重问题。这不是小事,这是对法律尊严的践踏,是对百姓权益的侵害,更是对公安队伍形象的抹黑。 我们必须深刻反思,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能持续几年而未被发现?为什么有人敢假冒公安人员亲属的名义胡作非为?这说明我们的监管存在漏洞,我们的作风不够硬朗。 从现在起,必须全面整顿。要以刮骨疗毒的勇气,对各类违法犯罪行为零容忍。要加强内部监督,对那些不作为、乱作为的人,坚决严肃处理。我们要以实际行动,重塑公安队伍的形象,让百姓看到我们的决心和能力。顺平县的稳定与安宁,就靠大家了!” 程铭的话铿锵有力,一针见血。 刘涵立刻站出来,严肃地说道:“程书记说得对!我们县公安局确实在工作中存在严重不足。我们一定深刻反思,按照程书记的指示,全面整顿队伍,加强监管力度,以实际行动回应百姓的期待,坚决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我们会以刮骨疗毒的决心,重塑公安队伍的良好形象,为顺平县的稳定和发展贡献我们全部的力量。” 刘涵讲完话后,将目光投向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一情形是他在返程途中便精心谋划好的,口号一定要喊得震天响,特别是在新县委书记程铭的面前。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这很大程度上不过是走个过场、做做样子而已。 程铭自然清楚这些全是阿谀奉承的客套言辞。“刘局长,我期望能与你单独交谈一番,而且,除了这里的这些人之外,各个队的队长我也希望能见一见。” “好的,好的,我立刻进行安排。” ------------------------------------------------------------- 程铭的心中此时只想着见到一个人,那便是祁同伟。他在昨晚暗示祁同伟放人,表面上看似是在息事宁人,然而实际上却有着别样的目的。 程铭安排祁同伟去跟踪那个女子,以弄清楚她的背景。 祁同伟推开办公室的门,“程书记,我是顺平县公安局扫大队大队长祁同伟。” “祁队长,快请坐。” 随着办公室的门缓缓闭合,屋里只剩下程铭和祁同伟二人。 “那件事情怎么样了?”程铭急切地问道。 祁同伟迟疑片刻,接着掏出手机,“程书记,这是我昨晚拍摄到的照片。那个女子离开后见了这个人,并且从对方手中拿了钱。” 程铭看向照片,照片色调偏暗,仅仅拍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男人的面容并未显现。程铭心中疑惑,不知祁同伟是有意为之,还是当时所处的位置只能拍到这个角度。 “认识这个人吗?”程铭询问道。 祁同伟缓缓摇头,“程书记,照片不是很清晰,他们碰头后很快就分开了。那个男的上了一辆出租车,女的则去了酒吧。我当时去跟踪那个男的,可后来却把人跟丢了,是我的失职。” 程铭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却并未言语。祁同伟所言的真实性实在难以判定,虽说有可能是真的,可一个扫黄大队长把人跟丢了,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他也许是不想透露,又或许是有难言之隐。程铭心中暗暗思忖,顺平县的局势远比他预先设想的更为严峻,尤其是第一天晚上就被人设计入局的那件事。 “顺平县公安局副局长的职位为何空着一个呢?”程铭在查阅顺平县公安局的资料时,留意到了这个情况。 “原本计划从外部调派一位人员来担任副局长一职,可自从上一任田书记出了事情之后,外调的副局长便突然不来了,于是这个职位就这么空了下来。” 程铭将目光投向祁同伟,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可以走内部提拔的路子,这件事我会着重考虑。祁队长的能力,我还是比较看好的。” “多谢程书记。” 程铭摆了摆手,示意祁同伟不必客气。他微微沉吟片刻后说道:“祁队长,如今顺平县的局势复杂,县公安局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你要更加努力,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祁同伟神色一正,连忙点头应道:“程书记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程铭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这个空缺的副局长职位,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但我希望提拔上来的人,是真正有能力、有担当、清正廉洁之人。祁队长,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程铭在表明自己的立场,也在让祁同伟安心给他做事。) 祁同伟心中一凛,他明白程铭这是在给他敲警钟,也是在给他一个机会。“程书记,我明白。我会时刻牢记自己的职责,严格要求自己,为顺平县的稳定和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程铭转过身来,看着祁同伟,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好,我期待你的表现。下去好好工作吧。” 祁同伟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祁同伟起身离开办公室,程铭的眉头微微蹙起,在心里暗自思索着,难道他真的没有看到? 程铭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祁同伟刚才的表现和言语。他总觉得祁同伟似乎有所隐瞒,但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程铭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祁同伟在后续的工作中是否会露出更多的破绽。同时,他也安排了其他人暗中留意祁同伟的行动,以便更好地了解他的真实意图。 而此时的祁同伟,离开程铭的办公室后,也陷入了沉思。他知道程铭对他有所怀疑,但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他在那个晚上确实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但他不能轻易地说出来,否则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祁同伟决定暂时保持沉默,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做打算。他相信,只要自己小心谨慎,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4章 我看谁敢走 --------------------------------------------- ------------------------------------------------------------- 程铭和祁同伟在办公室里谈了好一会。 程铭也向祁同伟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可是祁同伟有自己的顾虑。并没有对祁同伟说出实情,这让程铭有点发毛了。 程铭和祁同伟在交流时候,祁同伟眼神躲闪,他断定祁同伟必定知晓内情。 依照程序,程铭又接见了几个人,仅仅是随性地交谈几句,这样便不会引起他人的疑心。 “程书记,眼看就到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程铭谈完话要走,刘涵连忙从办公室里出来,其他顺平县公安局的领导也跟了出来。 程铭说道:“我就回县委了。听说县委的饭很好吃。” 刘涵回应道:“确实是。县委食堂的饭菜在大家的口碑中一直很不错。有时候我们赶上在县委开会,尝过那里的饭菜,味道确实挺好。而且食堂的菜品也比较丰富多样,能满足不同人的口味需求。” “那我更应该去尝尝了!” 刘涵连忙说道:“程书记,我开车送您去。” 程铭也没客气,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太过推辞反而显得生分。县公安局长刘涵亲自开车,平稳地行驶在通往顺平县政府的道路上。 一路上,刘涵专注地握着方向盘,眼神不时地通过后视镜观察程铭的状态。程铭则微微靠在座椅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景色。 当车辆缓缓靠近顺平县政府时,站岗的安保人员远远地看到是县公安局的车,外侧的大门几乎毫不犹豫地直接打开。 那扇大门仿佛有着一种默契,对特定的车辆给予迅速的通行许可,彰显出政府机构之间的协作与配合。 随着车辆顺利地驶入政府大院,一种庄重而又忙碌的氛围扑面而来。 这里,是顺平县的决策中心,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着全县人民的生活。 “刘局长,多谢了。你在会上的发言很精彩。我也十分期待看到未来的顺平县会是何种模样。” 刘涵回答道“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程铭微微颔首,随后缓缓转身,迈步走进了顺平县政府。 ------------------------------------------------------------- 就在他踏入政府大门的那一刻,正巧遇上顺平县县长任涛和几个人有说有笑地从里面走出来。任涛身着笔挺的正装,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与身边的人交谈甚欢,仿佛正在分享着某个令人愉悦的消息。 “程书记回来了!” 任涛连忙加快脚步,神色中带着一丝急切。他心里十分清楚,程铭不久前前往了顺平县公安局。 顺平县的地域范围确实不大,在这样一个小地方,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真正长久地成为秘密被隐藏起来。这里的消息传播速度总是快得惊人,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往往很快就会在人们之间口口相传。 就拿今天早上在热闹喧嚣的早市上发生的事情来说吧,那起事件才刚刚发生不久,各种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地飞到了任涛的耳朵里。 或许是有下属及时向他汇报,又或许是他在与他人的交谈中偶然听闻,但不管通过何种方式,这件看似普通的早市事件,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很快就在信息的网络中扩散开来,仿佛一阵微风,迅速吹遍了每一个角落。 任涛心中满是震惊,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 在他看来,县领导的脸面仿佛都被程铭给丢得一干二净。 不过,在这震惊之余,任涛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县委书记确实与以往的那些领导有着极大的不同。 程铭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往往显得较为冲动,遇到问题的时候,他似乎更倾向于用拳头去解决。 任涛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目光紧紧地落在程铭身上。他在心里暗暗思忖着,不同的人确实需要采用不同的办法去加以对付,而对于程铭这样的领导,自己必须得更加谨慎地寻找合适的应对之策。 “任县长,您这是准备去吃饭吗?” “对,对。一起去食堂吧。”任县长连连点头,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知道程书记今天要来,我们特意让食堂加了菜,改善一下伙食。” “那可真是感谢任县长了。”程铭微微颔首,接着说道,“下午我想开个常委会,最近有一些亟待解决的事情需要一起商量商量。” “好,好,就按程书记的要求办。”任县长立刻应道,“我这就通知县委常委成员,下午三点准时开会,不许请假,不许迟到。” 这种安排会议的事情通常都是由办公室主任去具体负责落实。 不得不说,顺平县食堂的饭菜确实很不错。色、香、味俱全,让人在品尝美食的同时,也能感受到一份温暖与关怀。 吃完饭之后,程铭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文件。 那些文件中记载着顺平县的各项工作情况和重要事务,程铭仔细地阅读着,试图从中快速了解这个县城的现状。 -------------------------------------------------------------------------------------------------------------------------- 下午三点,顺平县县委常委大会在众人的期待中准时召开。 县长任涛主持此次会议。任涛首先郑重地对程书记来到顺平县工作表示诚挚欢迎。接下来,众人开始探讨最近需要着力解决的主要问题。 “各位同志,程书记刚刚来到我们顺平县,对诸多情况都还不熟悉。咱们县的经济状况一直以来都是市领导极为挂心的一块心病,必须得想办法解决。而究竟该怎么解决呢?这就要看在座的各位了。” 任涛笑着继续说道:“都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其他人都对任涛阿谀奉承、趋炎附势。他们或是满脸堆笑地附和任涛的观点,或是小心翼翼地揣摩着任涛的喜好来发表意见,整个场面充满了讨好与迎合的氛围。在他们眼中,任涛仿佛就是决定他们前途命运的关键人物,于是他们极尽所能地表现出顺从与谄媚,希望能在任涛面前留下好印象。 “程书记,您来讲几句吧?” 程铭摆了摆手,身姿挺拔地坐着,手中握着笔,全神贯注地做着记录。他缓缓说道:“还是你们来决定吧,我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很不熟悉,所以我持保留意见。要是说错了话,反而不好。” “好吧。” 任涛微笑着点了点头。在他看来,一个没有经过基层洗礼和历练的人根本无法胜任县委书记这个重要岗位。任涛原本满心以为这次自己有很大的晋升希望,却没想到被一个貌似什么都不懂的人抢了先,占了这个位置。 在会议上,任涛神色激昂地说道:“同志们,我们县要想快速发展,就得大搞形象工程。大家想想,当我们建起宏伟壮观的大楼、打造出美轮美奂的景观带时,那将会给外界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这不仅能提升我们县的知名度,还能吸引更多的投资和人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众多区县中脱颖而出,让上级领导看到我们的努力和成就。” 任涛顿了顿,继续强调:“形象工程不是花架子,而是我们县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它代表着我们的决心和实力,是我们向外界展示自己的窗口。我们不能只盯着那些短期看不到成效的小项目,而要着眼于大局,敢于投入,大胆去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实现跨越式发展,让我们县的经济更上一层楼。” “我不同意。” 程铭直接开了口,语气坚定地说道,“任县长,大搞形象工程不可取,我们应该把精力和资金放在真正能够促进经济发展、改善民生的项目上,而不是去追求那些华而不实的形象工程。形象工程或许能在短期内带来一些表面的风光,但从长远来看,它只会浪费资源,给百姓带来负担,对我们顺平县的发展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任涛微微露出一抹笑容,缓缓说道: “程书记,您讲的话固然有道理。然而,我们顺平县在前期已经投入了高达几千万的资金。如果仅仅因为后续几百万的投入就全盘放弃,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都付诸东流了吗?况且,市政府领导给我们设定了经济目标,倘若无法达成,从县委领导到各个相关部门都会遭受影响,这可是与在座的每一位都息息相关啊。” “我们应当把资金用在能让老百姓真正获益的地方,以此提升生活质量。绝不能去搞那些只为追求政绩的工程,更不能为了达成目标而不择手段,因为那无疑是饮鸩止渴。” 程铭毫不相让,会议室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这是其他人始料未及的。新书记刚刚上任便如此强硬,确实比较少见,尤其是在这种常委会议上。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打破这紧张的局面。 有人开始在心里暗暗揣测程铭的背景和底气,也有人在思考如何在这场争论中找到一个平衡的点,既能维护自己的立场,又不至于让矛盾进一步激化。 而任涛则皱着眉头,对程铭的强硬态度感到有些意外和不满,他没想到这个新来的书记会如此果断地反对他的主张。 “程书记,倘若不这么做,那您认为应当如何解决这件事呢?继续进行投资不但能够提升经济总量,还可以借助旅游资源带动收入增长,这明明就是在为百姓谋取福利,难道这么做有什么错吗?” 任涛说完,将身体向后靠去,手中的文件直接扔在了桌子上。在他看来,程铭的行为纯属无理取闹。会议室中的气氛越发紧张,众人的目光在程铭与任涛之间不断徘徊。 程铭看着任涛的举动,神色依旧平静。他微微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说道:“任县长,你先别激动。我并非否定发展经济和利用旅游资源的重要性,但大搞形象工程绝不是正确的途径。” “我们可以通过合理规划旅游产业,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提升服务质量来吸引游客,带动经济发展。而不是把大量资金投入到那些华而不实的形象工程上。”程铭的眼神坚定而睿智。 “我们应该把有限的资金用在改善教育、医疗等民生领域,让老百姓真正感受到发展带来的实惠。只有这样,才能赢得百姓的支持和信任,也才能为顺平县的长远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在保证民生的前提下,合理利用旅游资源,推动顺平县的经济发展。同时,对已经上马的形象工程进行重新评估,对于那些没有实际意义的项目及时叫停,把资金用到更有价值的地方。” 程铭的话语掷地有声。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众人都在思考着程铭的话。任涛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认,程铭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他又不甘心轻易放弃自己的主张。 过了一会儿,任涛缓缓说道:“程书记,你的想法有一定的可行性,但实施起来需要时间和精力。我们现在面临着市政府的经济目标压力,不能只考虑长远而忽视眼前。” “程书记,您非要叫停那些工程吗?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没有。” 任涛说道:“那我们就通过投票来决定吧。按规章办事。” 顺平县委常委九人,任涛有把握拿到其中的八票,这便是他的底气所在。他心想,今天定要让这位新书记看清楚在顺平县到底是谁说了算。然而,任涛或许过于自信了。在这个充满变数的政治舞台上,事情往往不会完全按照他的预期发展。或许是现在,或许在未来。 程铭说道:“同意继续搞形象工程的举手。” 在场的众人相互对视,此时皆感到十分为难,他们最不愿面对的便是站队的问题。 任涛微微一笑,说道:“可以,那我先来表个态。” 任涛说完,高高举起了右手,接着朝着两位副县长使了使眼色,毕竟他们都是他的人。 众人的手缓缓举起,或许是担忧得罪新来的书记,不敢举得太高,然而仅仅这样便已然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程书记,过半数了,按照程序,已经可以通过这笔资金的使用,现在没问题了吧?” 任涛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尽管他极力克制,但仍能从其神情中看出端倪。 “有问题。”程铭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程铭目光一凛,他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作为一个连流血都毫不畏惧的人,他重重地把手拍在桌子上,斩钉截铁地说:“我是顺平县委书记,我绝不允许有人滥用这笔资金,否则后果自负。” “程铭书记,您虽是县委书记,然而并没有一票否决权,仅仅只有一票的表决权。请您务必清楚这一点,同时也希望您不要阻拦顺平县的发展。经济工作一直是我在抓,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散会。” “我看谁敢走!”程铭怒目圆睁,再次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这件事还没有定论,谁也不许离开!”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5章 第一次交锋 --------------------------------------------------- ------------------------------------------------------------- 任涛手中握着一张专门针对程铭的王牌,一旦亮出,程铭定当俯首听命。 “程书记,咱们借一步谈谈。” 当着众人的面起争执,着实影响不好。 任涛神色沉稳地踏入办公室,微微抬眼看向程书记,缓缓说道:“程书记,您的脾气向来较为急躁,要知道在省里的行事风格与咱们这里有着很大的不同。在这里,并非嗓门大就代表正确。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环境中,凡事都需要讲究民主。只有充分听取各方意见,才能做出更加合理的决策。” 任涛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后继续说道:“只要在程序上能够顺利通过,并且得到常委会的一致同意,那便可以作数。这可不是随便说说,而是有明确的文件规定作为依据的。无论将来走到市里还是省里,我都敢如此坚定地表明态度。并且请您一定要相信,我这般做法绝无任何私人目的,我所做的一切全然是为了顺平县能够蓬勃发展,为了让这里的百姓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 “哼,你这是为了你自己吧!” 程铭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和冷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程铭的眼神紧紧盯着任涛,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端倪。 程铭实际上是在试探任涛,虽然在此之前他已经提前阅览了一些相关的资料,但是对于顺平县内部错综复杂的具体情况毕竟还不是完全了解。他深知,只有通过不断地试探和观察,才能逐渐揭开这背后隐藏的真相。 任涛心中不禁暗暗思忖:看来,这就怪不得自己采取行动了。 他不紧不慢地向程铭靠近,微微低下头,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缓缓说道: “程书记,您可知道,昨晚在青山宾馆出现的那个女孩,她还未成年呢。她一口咬定是您强迫了她,态度十分坚决。家属得知此事后,愤怒不已,已经向警方报了警。这件事情,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动用了各种关系,好不容易才给压了下来。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您着想啊。” 任涛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他的手轻轻地落在程铭的肩膀上,缓缓地拍了两下,仿佛在传达着某种暗示。 在任涛的内心深处,他始终认为,若想彼此相安无事,那就必须先学会如何做人,懂得在复杂的局势中把握分寸,权衡利弊。 “你这是在要挟我?” 程铭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警惕,心中暗暗思忖着:哼,狐狸尾巴终究是露出来了。 此时的任涛却显得格外轻松自在,他微微扬起嘴角,脸上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得意之色。 “程书记,我非常清楚您是从部队回来的,对于地方上的这些行事方式和规则还不太适应。然而,程书记,您必须勇敢地面对现实啊。您看,现在的情况就如同是一滩浑浊不堪的水,即便此时倒进去一桶清澈纯净的水,又能有多大的改变呢?恐怕也只是泛起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很快就会被这浑浊的环境所同化。” 任涛的这个比喻着实形象。顺平县就如同那一大滩浑浊不堪的水,绝不是仅仅凭借着一股热情和决心,想改变就能轻而易举地改变得了的。 他在今日下定决心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来讲,即便此时这些人都在场,他也不怕。 相反,他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他就是要通过这次机会让这些人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强大力度和非凡能耐。 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在顺平县的这片土地上,他任涛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我在为人处世方面,向来不喜欢绕弯子、兜圈子,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 程铭那冰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任涛,在程铭的心中已然十分确定,昨晚的那件事毫无疑问是任涛精心策划出来的。 身为一县之长,本应秉持公正、廉洁奉公,为百姓谋福祉,可任涛竟然做出如此阴险狡诈的事情,这实在是让程铭深感意外和震惊。 程铭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顺平县有这样的人担任县长,这个地方肯定已经从内部烂到了外部。如此下去,顺平县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实在是令人担忧。 那晚,程铭着实喝了很多的酒,那一杯杯烈酒下肚,换做常人恐怕早已意识模糊。然而,程铭却依旧保持着相对的清醒。 他的头脑虽然有些许昏沉,但思维却并未完全混乱。送他前往酒店休息的是办公室副主任张越。 程铭对各项规章制度十分熟悉,他深知,按照正常情况,外调干部应当入住招待所,而不是酒店。可他在当时并没有拒绝张越送他去酒店休息的安排,因为他的心中存有一丝疑虑,他想要借此机会一探究竟,看看这背后究竟存在着怎样的蹊跷。 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那个女人就悄然出现在了366房间里。 程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他冷静地观察着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他心里很清楚,那个女人自进入房间后,什么都没有做,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可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扫黄大队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真是个心思缜密的连环套啊! 任涛缓缓地点了点头,“实际上啊,这真的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在往后的日子里,程书记负责党务方面的各项事务,把主要精力放在抓思想建设这一重要板块上。而我呢,就竭尽全力去抓好经济工作、大力推进建设事宜。我们彼此之间相互支持、相互配合,共同努力多做出一些令人瞩目的业绩。这样一来,大家都能欢欢喜喜、心满意足,又何必非要弄得双方都不愉快呢?大家和和气气地携手共进,岂不是更好?” “让我装作没看见、没听见,对这些事情不闻不问?那是想都别想。” 程铭义正言辞地怒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仿佛在向任涛表明自己的态度绝不会轻易改变。 “你实在是太过分,拿全县贫困户的补助款去搞那些的面子工程。你一心只想着为自己搞那狗屁政绩,却对那些生活在贫困之中、苦苦挣扎的贫困户全然不管不顾。你可曾想过他们的艰难处境?可曾想过他们对这些补助款的迫切需求?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不齿。” 任涛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阴险至极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 “那个女孩啊,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灵动的眼眸,确实好看。只可惜啊,她还未满十八岁,仍然属于未成年呢。这件事情要是被闹起来,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任涛轻轻哼了一声,心中暗想,这无疑是他的杀手锏。有了这个筹码,他就可以在这场争斗中占据上风,让对方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仿佛胜券在握。 “不过呢,程书记您完全可以放心。我早早地就向县公安局那边打过招呼了。他们已经明确表态,会妥善处理此事。当晚的录像会在最为恰当的时机被彻底删除,绝对不会流传到外面去,不会让这件事情在社会上引起任何不良影响。毕竟,这件事情一旦外传,可能会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和后果。” 祁同伟仅仅是个队长,在那个时候,他心存顾虑不敢将实情说出。然而,他在那一刻所表现出的犹豫,却被程铭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微的反应,让程铭瞬间意识到,在这件事情的背后,必然有顺平县公安局的某位大人物在操纵着一切。 “刘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晚的扫黄任务是他安排的吧!”程铭阴沉着脸。 程铭怒目而视,“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我绝对不会任由你胡作非为。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给百姓一个交代。” 任涛却不以为然,嘴角微微上扬,“程书记,别把话说得这么满。在这顺平县,很多事情可不是你能掌控的。你若执意要查,恐怕最后吃亏的是你自己。” 任涛发出几声冷笑,他坚信自己已然完全掌控了程铭。 “刘涵也只是在安排工作而已,并无过错。” 任涛口中说的是“老刘”,而非“刘局长”,这明显是在炫耀自己的人脉关系,向程铭暗示刘涵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人。 程铭冷冷地笑了一声,心中暗喜有了收获,至少通过刚才的试探已经有了眉目。 “我想了解一下,除了这些面子工程。我们县还有什么重大项目吗?”程铭接着进行试探。 “有。县政府积极引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项目,那是一家规模相当庞大的硫化厂。这家硫化厂一旦投入生产,预计一年能够为县里带来高达几百万的税收收入呢。” 任涛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微微扬起下巴,滔滔不绝地炫耀着自己的业绩。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满与骄傲,仿佛这些成就都是他一人之功。 他讲述着县政府引入大型硫化厂的过程,强调着自己在其中所发挥的关键作用。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彰显着他的能力和影响力,仿佛在向程铭宣告着他的不可忽视。 “硫化厂?”程铭的语气稍稍有所缓和,他微微皱起眉头,接着问道, “它的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呢?在引入这个项目的时候,相关部门有充分考虑到污染问题吗?” “这就不劳烦程书记您操心了。经济建设这一块,由我来全力抓好就行。您呢,就把您的本职工作做好。” 任涛心中暗暗思忖,绝对不允许那只已经到手的“鸭子”被程铭给赶飞了。 任涛猛地站起身来,手中握有把柄,这便是他最大的倚仗。“程书记,这件事您务必答应,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昨晚的事情会不会进一步闹大。” 任涛的语调强硬,目光中满含威胁之意。他心里清楚,只要这个把柄在手中,程铭就必然会有所忌惮。 他打算借助这个机会,迫使程铭在硫化厂项目上做出妥协,以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任涛紧紧地盯着程铭,等待着他的回应。在他看来,在这种情形之下,程铭必定会做出明智的抉择。 “任县长,我虽然在行事上有点直,说话做事可能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但我心里十分清楚,一个地区的经济要想真正搞上去,靠的绝不是某一个人单打独斗,只有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才能汇聚起强大的力量,推动经济不断向前发展。领导们高瞻远瞩,科学规划,为经济发展指引方向,才能让全县的发展之路走得更加稳健。而绝不是通过搞那些歪门邪道的手段来达成目的。只要是真正对老百姓有利的事情,我必然会给予百分之百的支持,不遗余力地去推动落实。可你呢,竟然想用那个女孩来要挟我,这种做法实在是令人不齿。” “原本我已经不想再提了,可你竟然还拿她来威胁我,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下去,查他个水落石出。” “查?你拿什么查?” 程铭缓缓拿出了手机。他将手机屏幕点亮,随后点开播放键,播放了一段视频。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6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 ------------------------------------------------------------- 程铭缓缓拿出了手机。他将手机屏幕点亮,随后点开播放键,播放了一段视频。 从这个视频里,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醉酒状态的程铭被县办公室副主任搀扶着走进了房间。 县办副主任出门之后和那个女人谈了很久。还塞了钱。 “任县长,此刻是否可以请那位老刘同志过来呢?” 程铭神色冷峻地问道,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稳稳地拿着手机,仿佛这个小小的物件掌控着整个局面的走向。 现在,事情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了。县长任涛精心设局,办公室副主任张越以及县公安局局长刘涵都参与到了这个局中。任涛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动用各种手段,将他人卷入其中。 张越在这个局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他按照任涛的指示行事,协助任涛完成了这个复杂的布局。 而刘涵作为县公安局局长,本应秉持公正执法的原则,却在这个事件中被任涛利用,成为了任涛实现自己目的的工具。 这个局的背后,隐藏着任涛的个人野心和利益诉求,也给整个县的政治生态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 任涛面色如死灰一般,原本手中紧紧握着的把柄,此时却宛如一块炽热烫手的山芋。这全然不是他期望的结果。 公然去陷害县委一把手,这件事的严重程度难以预料,可轻可重。要是真的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致使市里的领导插手进来,那么自己必定会被卷入其中,难以脱身。 程铭说完,脸色一沉,“任县长,难道要我把视频发给市委领导看看吗?看看我们县的治安差到了何种地步。我睡觉的房间,那个女孩为什么可以拿到钥匙?是有人故意安排?还是另有原因?我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件事情必须彻查清楚。”程铭的语气严肃而坚定。 “没错。”任涛紧咬着牙说道,“我这就去把刘局长叫来。” “给他打电话吧。”程铭紧紧地盯着任涛, “你就不用出去了。” 程铭显然是不想让这两个老奸巨猾的人串通一气。 “好。”任涛说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刚刚站起身的他又缓缓坐了回去。 面对气势逼人的程铭,任涛不得不承认,在这第一回合的较量中,程铭取得了胜利。任涛的心里满是不甘与无奈,然而他也明白,此刻自己已然处于劣势,必须得想出办法来扭转局面。 “刘涵局长,来我的办公室一趟,单独过来。” 接着,他拨通了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张越。 毕竟,此次的酒店是张越安排的,整个接风宴的活动也都是由他在负责。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他现在需要一个背锅侠。 张越一直想着把自己副的变成正的,而眼下这个局面,对他来说正是一个绝佳的表忠心的机会。 ------------------------------------------------------------- 刘涵刚刚从会议室走出来,抬眼便瞧见了张越。 两人相互打了个招呼,随后交换了一下眼神,在那一瞬间,他们心中对当下的情况已然有了大致的了解。 要么就是一同去对付县委书记程铭,要么就是出了重大变故,不然绝不可能让他们两人同时前来。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任涛的聪明之处,不让我通风报信,那我就双管齐下。 “程书记,任县长。” 程铭轻点了下头,“刘局长,张主任,请坐。” 任涛的面色仍旧极为难看,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把你们叫过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弄清楚。就在昨天晚上,我们程书记回到酒店休息后,发生了一件事。有一个女孩自行进入了程书记的房间,恰好此时县扫黄大队在行动。刘局长,对于这件事,你是否知晓?” 刘涵望向任涛,一时之间未能反应过来。从任涛的语气和眼神里,他也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应该知道这件事,还是不知道这件事。 刘涵微微点头,接着又将目光投向县委书记程铭,“起初我完全不知晓此事。第二天去公安局上班时,有人前来报案,这时我才得知情况。因担心事情闹大,我立刻联系了任县长。” 这是刘涵和任涛提前通过气的。刘涵说的时候就跟真的一样,然而他的眼睛却一直偷偷瞄着任涛,想知道任涛的想法,以便确定接下来该怎么说。 刘涵心里有些忐忑,他不确定自己的表演是否能够骗过县委书记程铭。他努力保持着镇定,等待着任涛的暗示或者回应。 而任涛此刻也在紧张地思考着,他要权衡各种利弊,既要让刘涵的说法看起来合理,又不能露出太多破绽。 任涛轻咳一声,“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陷害。我们都清楚程书记喝多了,不省人事,即便程书记是清醒状态,以他的身份也绝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现在有三件事必须弄清楚,那个女子究竟是如何拿到房间钥匙的?又是谁安排她去的?其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不管背后之人是谁,这件事必须一查到底。” 任涛紧盯着刘涵和张越,期望他们能积极配合。刘涵与张越相互对视一眼,心中皆明白此事的棘手程度。 这一下刘涵和张越都明白了,这是出问题了,否则任县长不会这么说。 张越心里猛地一沉,事情是他安排的,现在出了岔子,如果程书记真的揪住不放,自己可就倒大霉了。 别看平时替任县长做了那么多事,可一旦遇到麻烦,任县长未必会站出来保他,张越感到一阵恐慌,他开始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局面,怎样才能把自己从这场危机中解救出来。 “张越主任,这件事你作何解释?” 张越赶忙说道:“程书记,我对此事完全不知情。按规定本应送您去县招待所,可当时看到书记醉得厉害,便就近选择了酒店让您先住一晚。那时我也喝多了,之后就回了家。” 程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三个人就如同在演一台戏,演得还真是不错,显然剧本是提前就写好了的。 程铭心中不禁冷笑,他明白这几个人肯定是在试图掩盖某些事情,但他绝不会轻易让他们得逞。 “这其实很容易操作,可分为两步走。其一,去酒店调取当晚的监控录像,瞧瞧她究竟是怎样拿到钥匙的,又接触了酒店里的哪些人;其二,控制所有与此事相关的人员,只要把他们带到公安局一问,情况立刻就会明了。” 程铭是那种做事极有条理的人,这也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刘涵的目光投向任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刚刚那番话显然是冲着他说的。 “看我干什么!”任涛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就按程书记说的去办,先把监控和相关人员找到,千万不能让这些东西没了,否则到时候就说不清了。(这是在暗示刘涵什么吗?)程书记,您看这样的安排还算合理吧?” “可以。” 程铭轻轻点了点头,他心里很清楚,县公安局局长刘涵是任涛的人,绝对不会因为这次的小事就反水。顺平县的关系错综复杂且根深蒂固,想要在短时间内扳倒这些关系非常困难。 刘涵神色一凛,赶忙说道:“好,好,我现在就亲自带人过去,确保完成任务。”说完,刘涵迅速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办公室。 -------------------------------------------------------------------------------------------------------------------------- 此时,宽敞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三个人,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张越的身体明显在微微颤抖着,尽管他竭尽全力想要保持镇定,可是那不由自主的颤抖却无法控制。 他的眼神游离不定,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悄悄瞥了一眼县委书记程铭,却发现对方那深邃的目光也正在看着他。张越心中一惊,连忙避开眼神,仿佛被火烫到一般。 程铭微微露出一抹从容的笑容,缓缓抬手,在张越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这一下力量并不太大,却仿佛有着千钧之重。 张越本就心虚,随着那一下拍击,身体猛地一震,差点直接扑倒在地。他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程……程书记,我……我……真的不应该那么安排。我知道错了,我当时考虑不周,被猪油蒙了心。”张越的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不怪你。”程铭的语气平静而沉稳,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和宽容,让人感到安心。 张越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一旦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 程铭将手轻轻放在张越的肩膀上,“你身为办公室副主任,我相信此事与你并无关联。一次失误并不可怕,但绝不能再有下次。” “不会的,绝对不会。”张越急切地回应道。 “那就好。听闻你的茶很不错,给我和任县长各来一杯,不算过分吧?” 程铭微微露出笑容,他心中清楚,自己被调任至顺平县是为了解决一个重大难题,目前这些人暂时还有可用之处。 任涛同样露出笑容,“咱们张越主任在泡茶上可是一绝啊。” 办公室里的氛围骤然转变,任涛满面笑容地望着程铭,心中暗暗谋划着如何继续对付他,绝不能就此罢休。任涛的眼眸中掠过一丝诡谲,他清楚这场权力的角逐才刚刚开场,他必须时刻保持警觉,寻觅时机给程铭制造阻碍。 张越此刻如释重负,急忙去准备茶水,心中暗自庆幸程铭没有深入追究自己的过错。 任涛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也有着自己的考量。这场在顺平县上演的权力角逐,才刚刚拉开帷幕。 刘涵带着人火速抵达青山宾馆,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该如何行动,任涛已经有意无意地做出了指示。 任涛刚刚曾有意无意地提及,倘若证据消失了,那就难以说清了。 刘涵领会到任涛的暗示。 刘涵面色阴沉,紧盯着青山宾馆的负责人,“把昨晚的所有监控都销毁了,把所有与此事相关的人都找出来,警告他们不要乱说话。一旦出了事,谁也脱不了干系!” 刘涵的话语中满是威严与恫吓之意,他的眼神中射出一道冷酷的光芒。酒店负责人在刘涵的强大压力下,深切地感受到了此事的严重性,丝毫不敢懈怠。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7章 纳入麾下 ----------------------------------------------------- ------------------------------------------------------------- 刘涵将事情安排妥当后,又重新仔细检查了一遍,以确保没有任何遗漏之处。 酒店内连续三天的视频监控都被彻底删除。刘涵站在酒店大堂,面色凝重,心中暗自思忖着下一步的行动。 这时,他的手下小王走了过来。“刘局,都处理好了,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 刘涵微微皱眉:“不能掉以轻心,这件事情绝不能有丝毫差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王点点头:“明白,刘局。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刘涵的目光在酒店内扫视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线索。然而,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先回去向任县长汇报情况,同时也要做好应对各种可能情况的准备。这场权力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小王应道:“是,刘局。”两人随即转身离开了酒店。 这位新上任的县委书记,所作所为可绝非仅仅是在施下马威这么简单,竟然当着众多人的面,让县长任涛陷入尴尬之境,下不来台。 他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呢?如此举动着实反常得很。是因为有恃无恐吗?毕竟是由省委直接调派过来的,很有可能与省委领导存在某种关联。 刘涵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此刻不由得暗暗为县长任涛担忧起来。刘涵心中满是忧虑,他不清楚这场县委书记与县长之间的博弈将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也不晓得自己在这场争斗中该如何抉择立场。 他只明白,自己必须小心谨慎地行事,切不可轻易被卷入其中,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 “程书记。” “辛苦了,坐下慢慢说。” “我站着就好。” 刘涵走进来,先是露出一丝浅笑, “程书记,按照您的指示都认真查过了,然而很遗憾,酒店的录像没拿到,说是设备出现故障,近期正在维修。那个女孩倒是找到了,这次彻底询问清楚了,她是进错了房间。” 刘涵的话语中流露出些许遗憾与无奈,他的眼神里满是对事情进展不顺的忧虑。 刘涵也是个人才,这种理由也编的出来。 偏巧在这个节骨眼上,酒店的监控设备出了故障,这倒也像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似乎已然成为一种不成文的惯例,只要出事,监控就必定会出现故障。 “这个女人确实是个小姐,客户留的地址是 369 房间,她记错了,因为她根据地在366房间,,所以偷偷复制了一张门卡。后来被扫黄大队给抓了,她一时心慌便说了谎。现在人已经被抓了,必须关她一阵子,让她长长教训。”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刘局。” 刘涵赶忙说道:“是我在工作上出现了失职,差点给领导带来不良影响。程书记,您骂我几句吧,那样我心里或许还能舒坦些。” 刘涵的神情中尽是愧疚之意,他深深地低下头,静候着程铭的斥责。 程铭望着刘涵,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当下并非追究责任的时刻,关键是要尽快把问题解决好。你要吸取这次的教训,往后在工作中更加严谨、细致,绝不能再出现此类失误。” 刘涵抬起头来,眼神里饱含着感激与决心,他郑重地回应道:“程书记,我一定会牢牢记住您的教诲,以后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刘局长,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程铭轻咳一声,“我听到有人称呼他为祁队长。” “没错,祁同伟,他是顺平县公安局扫黄大队的队长。” 刘涵瞬间领会到任书记对这件事依旧心存不满。祁同伟那晚是依照他的指令执行扫黄行动,目标正是青山宾馆。 “我会妥善处理他。” “等一会儿,你出去告诉他,让他来见我。”程铭冷冷说道。 任涛此时也在现场,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所幸刘涵是自己人,不然可就麻烦大了。他暗暗松了口气,说道: “程书记,其他人还在等着呢,我们过去吧。” “好。” ------------------------------------------------------------- 会议室的门缓缓推开,任涛与程铭先后走了进来。 “任县长,还是由你来宣布吧。” 程铭已然完全掌控了局面,尽管这只是初次交锋,但他坚信自己有能力改变顺平县的所有顽瘴痼疾。 任涛强挤出一抹笑容,他不得不认输。不可否认,程铭这一招确实厉害,不但让自己低头,还使得自己在顺平县的各位领导面前丢了面子。 “程书记所言极是,确实不应该仅仅为了政绩就大搞面子工程。我们要把钱用在老百姓更需要的地方去。” 任县长居然主动低头认输,实在是让人深感意外。 “程书记,还有其他事情吗?”任涛转过头问道,脸上的肌肉明显抖动了几下。这次可谓是颜面尽失,一想到程铭手中握有视频,也只能选择隐忍。 “散会。” 刘涵看到走廊里无人,迅速走进县长任涛的办公室。 “任县长。” “欺人太甚!”任涛咬紧牙关,脸色铁青,“老刘,今天把脸面都丢尽了,一定要加倍找回来。” 刘涵微微皱眉,说道:“任县长,这事确实让人憋屈。但眼下形势对我们不利,还需从长计议。” 任涛一拳砸在桌子上,“哼,程书记这一手可真够狠的。老刘,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程书记要见祁同伟。” “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知道内情吗?” 刘涵摇头,“完全不知情。” 任涛思索片刻,说道:“那倒还好。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被程书记挖出点什么来,我们就更被动了。” “那怕什么,让他们见。” 刘涵有些犹豫,“任县长,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任涛一挥手,“怕什么,他一个小小的扫黄队长能翻起什么大浪。就按我说的办。” “好。” 刘涵点头示意,在得到任涛的首肯后,他赶紧联系祁同伟,吩咐其立刻前往县政府,程书记在等他。 祁同伟丝毫不敢拖延,急忙放下手中事务,很快就抵达了县政府。 尽管刘局长在电话中并未言明具体事宜,但他心里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 咚咚咚,县委书记的门被敲响了。 “进。” 祁同伟推开门走了进去,“程书记,您找我。” “坐吧。” 程铭上下打量着祁同伟,虽然只是第二次接触,但他能感觉到,祁同伟和任涛、刘涵那些人不一样。 “祁队长,这次才算是我们正式见面。” “是啊,程书记。”祁同伟微微颔首,心里有些忐忑。 程铭微微前倾身子,“祁队长,我听说你在工作上一直兢兢业业,很有原则。” 祁同伟连忙说道:“程书记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也了解到,你们扫黄大队的工作并不轻松,面临着很多挑战和压力。”程铭继续说道。 祁同伟点头回应:“确实如此,程书记。但我们一直努力克服困难,为维护咱们县秩序尽自己的一份力。” “祁队长,这次找你来,是想和你聊聊昨天晚上的事。”程铭语气平和地说道。 “程书记您请说,我洗耳恭听。”祁同伟坐直了身体。 “有些事必须得弄清楚,这是我的原则。那天晚上的情形你肯定看到了,我难以相信一个大队长会跟丢人。”程铭紧盯着祁同伟,神色严肃地说道。 祁同伟心里猛地一紧,他明白程书记这是在对他进行质问。他微微垂下头,沉思片刻后才开口:“程书记,那天晚上的状况着实复杂。我一直都在竭力追踪,可是……”他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祁同伟双眉紧锁。上一回他的确撒了谎,那时他按照新书记的指示放走了那个女人,接着悄悄跟踪。 最终,他亲眼看到那个女人找的人是刘涵。一个县公安局局长竟在私下里与一个从事那种不正当生意的女人碰面,并且还是在事情发生之后。 祁同伟瞬间领悟到,这是一个陷阱,而自己已然沦为局中的一颗棋子。 祁同伟沉默不语,实际上这便等同于给出了答案。 程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件事不怪你,我会把刘涵的底细查清楚,我知道你处境艰难。” “程书记,我……”祁同伟话到嘴边又停下,听到程铭提及刘涵的名字,祁同伟深感意外,难道程书记已经全都知晓了? 程铭浅浅一笑,“是不是以为我让你来是准备处分你呢?那你可就想错了。我恰恰觉得他在那天的表现相当出色,指挥合理,进与退都很有章法,没有引发任何混乱局面。扫黄除恶对顺平县的治安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这也正是你们肩负的职责。” “多谢程书记。” 祁同伟长舒一口气,心中的石头稍稍落下。此前,他不慎得罪了任涛,自此便被处处针对。如今的他,行事格外谨慎,尤其是在领导面前,更是如履薄冰。 “先别忙着谢我。” 程铭说着,拿起手机拨通了刘涵的号码。实际上,刘涵并未离开,他依旧待在任涛的办公室中。 “程书记。” 刘涵望着手中响起的电话,满脸犹豫地问道:“任县长,我要接这个电话吗?” “接。”任涛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任涛轻轻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渐渐地,他心中的火气慢慢褪去。 不得不说,在这初次的较量中,他着实低估了对手。这场对决让他开始重新考量当前的局面,认真思索着后续的行动方案。 “程铭书记。” “刘涵局长,此次顺平县治安大作战,我想跟你要个人情,推荐一个负责人选。” “好的,程书记您请说。” “那就祁同伟吧。” 程铭言简意赅地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祁同伟闻声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县委书记程铭,心中满是诧异。原本以为会有处分降临,却没想到迎来这样一个意外的安排。 祁同伟轻轻咽了一口唾沫,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紧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郑重地说道:“程书记,若有任何需要我去做的事情,请随时吩咐。” 祁同伟这也算是找到了一个靠山。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8章 入场券 ------------------------------------------------------------- ------------------------------------------------------------- 程铭凝视着祁同伟,清晰地察觉到祁同伟的态度有了显着变化,这无疑表明自己方才的策略发挥了效用。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能确定祁同伟是否能够全然信赖。 如今程铭深感孤木难支,急需有人为他分担一些事务。而祁同伟则成为他看中的首位人选。 “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给你一项任务,务必秘密进行。去找到那晚进入我房间的女人,设法从她口中探知情况。我要确凿无疑的证据,不必担忧任涛等人,我会为你演一场戏。” 程铭表情严肃地吩咐道。祁同伟闻言,微微愣神,紧接着郑重地点头应下。 青山宾馆的那个局,祁同伟直至现在也没有完全参透,不过他心里很清楚,此事必定与顺平县的那股神秘势力有着紧密关联。他深知,只要稍有差池,自己便会陷入倒霉的境地。 ------------------------------------------------------------- 在县长办公室中, 任涛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刘涵则紧紧皱着眉头,两个人都静静地坐着,陷入了一片凝重的沉默之中。 “想清楚了吗?” 任涛率先打破了这片沉默。 “没有。” 刘涵缓缓摇头,满脸困惑地说道, “祁同伟明明得罪过他,怎么会把这种能露脸的好事交给祁同伟呢?难道是想收买他?” “应该大差不差了,你要留点心,不要出现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发现了就要立刻解决掉。”任涛脸色阴沉,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刘涵微微点头,在他看来,这并非难事。毕竟只是一个扫黄队队长罢了,随便找些由头就能将其撤职,而后让其滚到下面的村镇去巡逻。恰在此时,他们听到了县委书记程铭那愤怒的吼声。 “你这是什么态度?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滚蛋!” 任涛和刘涵闻声,连忙走到门口,轻轻地将办公室的门推开一条缝隙,透过缝隙向外窥视。 只见祁同伟低垂着头站在那里,县委书记程铭满脸怒容,正用手指着他斥责道: “别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顺平县什么都可能缺,但就是不缺人。” “对不起,程书记。”祁同伟的声音中带着愧疚。 “立刻滚蛋。” 程铭怒声说道,随后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关上。祁同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缓缓抬起手,想要再次敲门,可心中一阵犹豫。最终,他转过身,朝着楼梯的方向缓缓走去。 其实,这仅仅是一场演给任涛看的戏罢了。 “他们闹翻了。” “这在预料之中。” 任涛冷哼一声,“当初那个敢顶撞我的人,依旧那么顽固不化,他上不去是自找的。” “确实如此。” 刘涵点头附和,“要是他能和任县长好好相处,县公安局长的位置早就非他莫属了。” 这是真的。 刘涵与祁同伟来到县公安局的时间大致相同。彼时,祁同伟因破获一起大案而直接被提拔为刑侦大队副队长,刘涵那时仍是他的下属。 祁同伟可谓年轻有为,未来充满希望,然而就因为触怒了任涛,最终从刑侦大队被调到了扫黄队,并且在这个岗位上一待就是十几年。 如今刘涵已然当上了局长,而祁同伟却依旧只是个队长。 刘涵心中不禁感慨,祁同伟的命运似乎被那一次的冲突所牢牢束缚。 而祁同伟走在楼梯间,脚步沉重。他回想着这些年的遭遇,心中既有不甘,又有一丝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坚持的原则到底是对是错,也不清楚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但他明白,既然已经卷入了这场纷争,就必须勇敢地面对。 任涛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在思考着如何进一步打压程铭,以确保自己的地位不受威胁。 刘涵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任涛的神色,揣摩着领导的心思,想着如何在这场复杂的局势中明哲保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这场在顺平县展开的权力争斗愈发激烈,未来的走向充满了不确定性。 程铭再次拨通了刘涵的电话, “撤销对祁同伟的任命,这件事就交由你来负责吧。” 他赶紧回复程铭:“程书记,我一定尽力办好这件事。” 尽管程铭没有多说什么,但明显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愤怒。 程铭放下手机,这场戏差不多也该收场了。 这是祁同伟提出的主意,他同意协助程铭进行调查,不过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同时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和程铭一起演了这场戏给任涛等人看。 刘涵接到电话后,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局势越发复杂了,我可得小心应对。” 任涛此时还在办公室里琢磨着程铭和祁同伟的这场戏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对刘涵说道:“你多留意他们的动向,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刘涵点头应道:“是,任县长,我会密切关注的。” -------------------------------------------------------------------------------------------------------------------------- 祁同伟从县政府走出来后,从多方打听到那个女人被关起来了。 “祁队长,这次也赶紧把我放了吧,上次不都放了嘛。哼,这次你们也得放了我,别浪费时间。”女人说完,放肆地将手搭在祁同伟的肩膀上,还故意慢慢向下滑。 “把手拿开。”祁同伟脸色一沉, “上次跟这次可不一样。年纪轻轻的,找个班上不好吗?干这种事不觉得丢人吗?” “上次和这次能有啥不一样?本姑娘年纪轻轻,可啥都不会,不这样我怎么吃饭?行啊,抓吧,反正最后你们还得乖乖把我放了,我可是认识大人物的。” 女人高昂着头,满脸的不可一世,语气更是嚣张至极。 祁同伟怒视着女人,严厉地说道:“你别太嚣张,这次可没那么容易放了你。” 女人却不以为然,冷笑一声:“哼,你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我背后的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最好识相点,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有你好看。” 祁同伟丝毫不为所动:“不管你背后有谁,只要违法犯罪,就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 女人嗤之以鼻:“法律?在这地方,法律还不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说了算。你一个小小的队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祁同伟挺直了腰杆,义正言辞地说:“我是警察,维护法律的尊严是我的职责。不管你有多大的后台,都别想逃脱法律的制裁。” 女人看着祁同伟坚定的眼神,心里不禁有些发慌,但嘴上依然强硬:“好啊,那我们就走着瞧,看最后是谁倒霉。”说完,她扭过头去,不再看祁同伟。 “带走!” 被抓的人被带到县公安局扫黄大队。祁同伟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切后,决定对那个女人进行单独提审。他将手中的文件猛地拍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叫什么名字?”祁同伟眼神犀利 “你之前不是问过了嘛。”女人撇了撇嘴。 “我问你叫什么!不要回复无关问题。”祁同伟加重了语气。 “林晓晓。”女人不情不愿地回答。 “多大了?” “25。” “职业。” “模特。” 女人紧盯着祁同伟,说道:“我要见你们刘局长,你官大还是他官大?” “别跟我来这套!”祁同伟脸色沉了下来, “你如今犯了法,提谁都不好使。况且,刘局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那当然能见到。他曾求我为他办事,欠着我人情呢。他可是答应过我的,以后若有事就找他。别以为我在诓你,赶紧把我放了,省得你自找麻烦。” 晓晓显得有恃无恐,他确实见过刘局长,并且清楚刘局长乃是县公安局局长之职。 在那晚见面后,两人在车内还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交流,刘局也算是提前把林晓晓逮捕归案过了。 林晓晓身着一袭贴身的红色短裙,裙摆短得恰到好处地露出她修长白皙的大腿,裙角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动,似一团燃烧的火焰般引人注目。她的上衣是一件低胸的黑色蕾丝衫,若隐若现地展示着她迷人的锁骨和一小片细腻的肌肤,散发着一种神秘而魅惑的气息。她脚蹬一双黑色细高跟鞋,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富有节奏,仿佛在宣告着她的自信与不羁。 如此美丽的景区,哪个男人能忍住不探索一番呢? 祁同伟轻笑一声,往后靠了靠身体,“你觉得我会这么好骗?刘局长怎么可能认识你这样的人,更不可能找你办事。” 林晓晓丝毫未察觉祁同伟在套她的话,满脸得意地说道: “你怎么就不相信呢?他让我去青山宾馆366 房间陪一个男人。对了,那晚祁队长你也在,你好像很怕那个男的,他到底是谁啊?” 审讯已然有了定论,林晓晓坦承了这一事实。 ------------------------------------------------------------- 刘涵一脸疲惫地回到了警局。刚踏入警局大门,他便注意到审讯室那边一排灯都亮着,那明亮的灯光在略显昏暗的警局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刘涵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那边什么情况?” 旁边的警员连忙回应道: “扫黄大队的人在审讯。” “给我一份名单。” 刘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他伸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审讯登记名单,那份名单仿佛承载着无数的秘密与故事。 刘涵的眼神变得专注而犀利,眼睛快速向下扫视着名单上的一个个名字。他的目光急切而紧张,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关键的信息。很快,他的视线停留在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上——林晓晓。 “这个叫林晓晓的女人在何处?”刘涵焦急地询问。 “祁同伟队长正在审讯她。”一旁的警员迅速回应。 刘涵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快速朝着审讯室走去。祁同伟正在最里面的那个单独审问室进行审讯。 单独审讯实际上是违反规定的,按照相关规定,审讯至少需要两个人同时在场,倘若犯案的是女性,最好有一名女警在场,如此才能保证审讯过程的公正性与合法性,同时也能确保犯人的权益得到应有的保障。 刘涵止住了脚步,没有立刻进入审讯室。他缓缓将耳朵贴近门,试图听着里面的谈话内容。 祁同伟的手机突然亮了,他瞥了一眼,一条短信映入眼帘:刘局来了。 “林晓晓,下次别再这么干了,按程序缴纳罚款,进去接受几天改造。” “我说了要见你们刘局长,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一听说要被拘留,林晓晓瞬间急了,声音也高了许多。 “是你听不懂吧,刘局长岂是你能随便见的?我警告你,不许再对刘局长不敬。” 刘涵此时正站在门口,脑袋紧紧贴着门。虽然审讯室的门经过特殊改造,但里面的声音还是能传出来一些。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刘涵赶忙转过身,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旁边的审讯室。 审讯室中的人着实被吓了一跳。 “刘局长。” “继续审讯,不用在意我。” 刘涵无意间听到祁同伟这般维护自己,内心不禁一阵温热。回想起两人曾经亲如兄弟,这些年来确实让祁同伟承受了许多委屈。 祁同伟从审讯室走出来,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刚才那条短信来得及时,不然真有可能出现纰漏。 他用力握紧手中的录音笔, 这件事情产生的影响极为深远,祁同伟此时并不知道县委书记程铭早就对这件事有所了解, 其实此次的调查对他来说就是一场归入麾下的考验罢了。 他不知道他该不该把录音笔当做入场券。 这份证据究竟要不要交给程书记呢?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9章 被策反? ------------------------------------------------------------- ------------------------------------------------------------- 祁同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心陷入极度的挣扎。在顺平县公安局兢兢业业干了十几年,许多事情他早已洞察得明明白白。 他深知,若想安稳度日,最好不要牵扯进这场充满权力角逐与利益纷争的漩涡之中。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他终究无法逃脱被卷入这场纷争的命运,无奈地成为了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 此时的祁同伟,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他深知,在这复杂的局势中,自己的命运充满了不确定性。 让祁同伟忧心忡忡的是,一旦双方的矛盾激化到剑拔弩张、势如水火的地步,为了尽快平息这场激烈的纷争,那些在幕后操纵的人极有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当作弃子抛弃。 祁同伟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如同放映电影一般,不断浮现出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幕幕场景。当初,为了心中那个炽热的梦想,他毅然决然地考入警校。那时的他,满怀豪情壮志,立志要做一名优秀的警察,惩奸除恶、弘扬正义。他憧憬着自己能够凭借着一身正气和勇敢无畏,为社会带来安宁与公正。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逐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在岁月的磨砺和现实的冲击下,他曾经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理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让他深感无奈,最终,他似乎败给了这残酷的现实... ------------------------------------------------------------- 刘涵让人把林晓晓放了,他面色阴沉地领着林晓晓走了出来。刘涵警惕地左右查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 “上我的车。” 刘涵打开车门,林晓晓坐进车内,她这时都不忘在刘涵面前展示自己的景区。 “刘局,您这车真不错啊,价格不低吧。” “别跟我瞎扯这些没用的东西。上次我让你离开顺平县,你把我的话当成什么了?” 刘涵随后也上了车,他的语气异常凶狠,尤其是那眼神,让人看了心生畏惧。 林晓晓轻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在乎的神情,“刘局长,你让我去哪里呀?我一个柔弱女子,去别的地方不得活活喝西北风嘛,下次扫黄行动你提前通知我就好了呀。” “你必须离开。” “不会吧,刘局长,你可是堂堂大局长呢。” 林晓晓笑了一声,身体向后靠去,贴着刘涵的肩膀,她瞥了一眼刘涵, “刘局长,县公安局肯定都听你的指挥,不过有一个人,你可得防着点。” “谁?” “就是那个大队长,把我给抓了的人。” 林晓晓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看向刘涵。 “祁同伟。” 刘涵眉头紧锁,神色中流露出几分思索。 “刘局长,你可不能小瞧了他。他竟然问起那晚青山宾馆的事情,而且还费尽心思地用话来套我。哼,还好我够机灵,没有说出是你指使的。要知道,在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和盘算。你我虽有一定的关联,可这祁同伟却像是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他的存在让这原本就微妙的人物关系更加扑朔迷离。他究竟是单纯地履行职责,还是背后有着其他势力的指使?又或者,他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对我们的关系产生不可预知的影响?刘局长,你可得小心应对,不能掉以轻心啊。” 这个傻黑甜,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在这儿故作高深。 “你,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刘涵的双眼不停地来回转动,神色间满是惊愕。在听完林晓晓的叙述后,他惊觉自己后背竟冒出了一层冷汗。 差点就被祁同伟给诓骗了。 那件事情明明已然过去,可祁同伟却依旧紧咬着不放。这件事对祁同伟而言毫无益处,所以并非是他自己想要知道,而是另外有人想了解,这个人便是县委书记程铭。 刘涵意识到,在这看似平静的局面下,实则暗流涌动,各方人物关系错综复杂,充满了未知与变数。而祁同伟的举动,无疑让这复杂的局势更加扑朔迷离,让人难以捉摸。 “今晚你必须走。” 刘涵面色冷峻,咬着牙说道, “这次可不是简单的警告了,你务必离开顺平县,去其他地方。记住,那晚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向任何人提及,否则,你的性命不保。” 林晓晓被吓得脸白了,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非同一般。 “让我走也不是不行,不过总得给我些好处吧。” “给你五万块,马上离开,别跟我讨价还价。” 刘涵的语气强硬,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神色。 “行。” 林晓晓思索片刻后同意了。 她早就想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想天天疼到哭都难,真的挣不到什么钱。 ------------------------------------------------------------- 刘涵掏出手机,然而他迟疑了片刻,并没有直接进行转账,因为他担忧日后这会被当作证据留存下来。 随后,他走下车,打开后备箱,从底部拿出一个小巧的箱子。他打开箱子,从中取出五万元现金。 林晓晓一看到钱,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把钱放进包里, “多谢了,刘局。您放心,以后要是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不收您的钱。” 林晓晓离开后,刘涵马不停蹄地去找任涛。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须亲自向任县长汇报才行。 任涛所居住的是一栋二层洋房。他从里面遥控打开大门,看着刘涵走进来,接着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刘涵登上了二楼。 “任县长。” “什么事这么着急?” 刘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一些, “我们都被程铭给骗了。他故意演戏给我们看,暗地里却指示祁同伟去查那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死心。” “真的?”任涛脸色骤变。 今天原本可以给新书记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可就是因为他手里的视频才妥协低头。 没想到他竟然还要继续深挖下去。这分明是要赶尽杀绝啊! “千真万确,任县长。我们现在得出手了,再不出手晚了。” 刘涵也心急如焚,这件事直接牵扯到他。 “先别着急。” 任涛点燃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神色凝重地思索着当前的局势。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愈发深邃,仿佛在这袅袅青烟中寻找着应对之策。 “他手中的证据我仔细看过了,还不足以将我们彻底击垮,只是用来对我们进行反制而已,不然他早就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了。” “确实,那我们也不能任由他牵着鼻子走。”刘涵急切地说道。 “没错。” 任涛深吸一口烟,眉头紧锁。“程铭这一手确实让我们有些被动,但我们不能就此乱了阵脚。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一旦看到我们弱势,必然会倒向他那一边,到时候局面就更难掌控了。” 刘涵在一旁神色紧张,“任县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任县长,您下令吧,我全听您的安排。祁同伟这人不老实,他绝不能再留在县公安局了。” “不!”任涛突然露出一抹笑容, “这件事目前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他们并不清楚。他能演戏做文章,我们同样可以,并且要演得比他还要好。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要暗中布局,做好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 刘涵紧紧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完全没领会任涛话中的深意。 “老刘啊,他程铭能利用祁同伟,我们为什么不行呢?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毕竟你和祁同伟关系还算不错。你一定要想方设法把他拉拢过来,让他为我们所用。”任涛有条不紊地说道。 “要是他不同意呢?”刘涵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那就把他调到乡下。”任涛眼神中透露出一抹狠厉。 “我明白了。”刘涵点点头,“这一招实在是高,还是任县长厉害。” “遇到事情切勿惊慌,尤其是在顺平县,天还没塌下来,这个县还是姓任的。” -------------------------------------------------------------------------------------------------------------------------- 次日上班后,刘涵径直找到了祁同伟,让他做顺平县治安大作战的负责人。 “刘局,我可没那个能力啊。我不过是个扫黄队的队长罢了,还是让副局长带队吧,或者您亲自带队也可以呀,我真的不合适负责这个行动。”祁同伟连忙推辞道。 祁同伟急忙推脱,在他看来,让自己来担任这个负责人实在不合适。毕竟在公安局里,以他目前的职位,若担此重任,其他人肯定不会服气。如此看来,这看似是好事,实则不然。 “老祁。” 刘涵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是同一年来到顺平县公安局的。你的能力,我再清楚不过,你确实是被埋没了。只要你向任县长低个头,说几句软话,任县长其实一直都对你颇为赏识,他多次在私下里提及你的能力与才华。然而,你自己在这方面却不够主动积极,总不能一直指望领导主动来提拔你吧。” 这是怎么回事呢?突然之间,诸多好事纷纷降临到自己头上。县委书记刚找过自己,现在公安局的一把手刘涵也来了,并且还提及了任县长。在这种时候,万万不可乱说话。 “刘局,我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祁同伟一脸茫然。 “你一点都不糊涂。” 刘涵轻轻拍了拍祁同伟的肩膀, “程书记找你,肯定是让你帮忙查事情吧。我都清楚了,青山宾馆那晚发生的事,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祁同伟心中满是疑惑,尽管这一次他已经万分小心,却依旧露出了破绽。这正应了那句话,在顺平县,没有不透风的墙,顺平县的大事,五分钟内必传到县长的耳朵里。 祁同伟心想着:不如先服个软,静观其变。 “刘局,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程书记确实找过我谈这件事,我当时本想拒绝,可实在没办法,他毕竟是县委书记。我已然得罪了任县长,要是再把书记也给得罪了,那可真就只能灰溜溜的滚蛋了。” “放心,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刘涵露出一抹笑容,心里想着:祁同伟没有隐瞒此事,这表明他确实不想因为新书记而得罪任县长。这无疑是个好兆头。 “多谢刘局。这是昨晚的笔录。”祁同伟递上一份文件。 “只有这些?”刘涵微微皱眉。 “对。”祁同伟并未拿出录音笔,“刘局,难道你不相信我?” “肯定相信,当然相信,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若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 刘涵一边说着,一边查看那份笔录。笔录上仅仅写着有人让林晓晓进入 366 房间,除此之外便无其他内容了,这与林晓晓所讲述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刘涵将目光投向祁同伟,问道:“就只有这些内容?” “没错。” 祁同伟点头回应, “我询问过她了,可她声称不知道。这种事情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而且她说认识刘局您,态度显得有些嚣张,我便教训了她一下。” “干得不错。”刘涵赞许地点点头,“那些个婊子的话不能全信,她们无非就是为了钱。” 刘涵毫不犹豫地将笔录撕掉,接着看向祁同伟,说道:“你的事情我会跟任县长提及,你的待遇也该提升提升了。这次晋级有名额。” “多谢领导。”祁同伟满脸喜色。 这是刘涵直接给出的好处。 在县公安局内部的调动事宜上,谁能上去很大程度上由刘涵决定。 “替我留意着,一旦发现问题立刻向我汇报。” “好。” 祁同伟点头应下。尽管刘涵没有明确说出要盯着谁,但这已然十分明显。 在整个顺平县政府中,只有新到任的县委书记程铭算是外人。 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得保持一致对外的态度。 刘涵心中不禁有些得意。程铭对于官场而言终究是个外行。既然他能用前途去收买祁同伟,那他又怎能确定祁同伟不会为了前途而出卖他呢? 在刘涵看来,顺平县的这天终究是不会改变的!!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0章 被架空 --------------------------------------------------------- ------------------------------------------------------------- 任涛心中充斥着不满情绪,干脆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想要给新县委书记程铭一点颜色瞧瞧。 就这样,第二天,整个县政府以及县委那边的领导几乎都未出现,仅仅只有部分不太重要的岗位上的一把手在岗。 这看似是在对程铭施加压力,然而实际上,任涛此举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这等于是直接将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 ------------------------------------------------------------- 在顺平县政府,程铭走出办公室,神情略显不悦。县政府的领导们几乎都不见踪迹。 他瞥了一眼手表,上班时间已过,不但县长这边空无一人,副县长的办公室门也紧紧锁着。 “任县长来了吗?”程铭神色凝重地站在办公室门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急切地问道。 “程书记您好,任县长他……他感冒了,头疼得厉害,还发着烧呢,今日恐怕无法前来办公了。” 办公室副主任张越连忙站起身来,神色略显紧张地解释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似乎担心自己的解释不能让程铭满意。 “那王副县长呢?他也感冒了?”程铭微微皱起眉头,继续追问道。 “王副县长的母亲生病住院了,应该是去照顾母亲了。”张越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程铭的表情,心里七上八下的。 “母亲病了请假可以理解。”程铭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静静地看了一眼张越,心中不禁感慨,也真是难为他了,一个人要绞尽脑汁编出这么多理由来。 程铭强忍着心中的情绪,耐着性子进行思考。此刻,他已然洞悉,这必定是有人对昨日之事心存不满,进而发动其手下之人向自己施压,企图将自己架空。 张越见状,急忙说道:“程书记我去给您拿今天的报纸。” 程铭微微露出一抹苦笑,随后返回自己的办公室。他心里自然清楚,这一切的背后主使是任涛。 突然间,众人都无法来到顺平县政府上班,这明显就是做给程铭看的。程铭回到办公室后,手指有节奏地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 他深知,任涛此举无异于变相地向自己展示谁是他圈子里的人。然而,他们不过是一群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罢了,只要稍微使用一些手段,他们就会乖乖地回来。 “程书记好,这杯茶温度刚刚好。”县委办主任王军端着茶杯走进来。 “以后不必准备茶水了,我没有这个习惯,白开水就行。把今天我能处理的所有事情都准备好拿过来。” 王军微微皱起眉头,任县长和其他领导都未出现,基本上无事可做,只能看看报纸、喝喝茶。 王军有些吞吞吐吐地开口道:“程书记,任县长他们都不在,今天恐怕没什么事情可处理呀。” 程铭微微抬眼,看着王军说道:“无事可做?那我们就主动去找事做。去把近期县里的重点项目资料整理出来,我要仔细看看。还有,安排人去各个部门了解一下日常工作的进展情况,回来向我汇报。” 王军有些惊讶,但还是立刻应道:“好的,程书记,我这就去安排。”说完,王军转身匆匆离去。 程铭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因为部分人的缺席而让工作停滞不前。 “程书记,报纸来了。” 张越脚步匆匆地及时出现,手中稳稳地拿着一沓报纸,神情中带着一丝恭敬,“这份是《环球时报》,可以让您了解国际上的重大事件和动态;这份是《时事》杂志,能帮助您掌握国内的时事热点和政策走向;这份是娱乐报纸,供您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放松一下心情。” 三份报纸整整齐齐地摆在程铭面前,无论是国外的风云变幻、国内的重大时事,还是轻松的娱乐新闻都涵盖其中,确实能看出张越是煞费苦心。 张越满脸带着讨好的笑容,“如果领导看不习惯这些报纸,我那里还有各种书籍呢。有经典的文学着作、专业的管理书籍,还有一些能拓宽视野的历史书籍,您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 程铭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眸瞄了一眼桌上的报纸,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难道县委书记的日常工作就只是看看这些报纸吗?自己肩负着领导们的嘱咐和全县人民的担子,却无处发力。 “出去走走。” 程铭突然起身离开,王军,张越急忙跟在后面,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这位新上任的县委书记步伐实在迅速。 “程书记,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 “去探望一下任县长,我正好有治疗头疼脑热的方子。” 张越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任县长根本就没有生病,人确实没来上班,而且还跟他打过招呼,他只是帮忙编造了一个谎言。 若是就这样直接前往,那么一切便会全然暴露。 “我先给任县长打个电话告知一下吧。” “不必。” 程铭的面庞一沉,“我们是去看望病人,去把车开来。” 张越动作麻利地启动车辆,稳稳地握住方向盘,全神贯注地将车缓缓开到程铭所在的位置。 车停稳后,张越迅速下车,绕到另一侧,笔挺地站着,等待着程铭上车。 与此同时,王军远远地看到车开过来,立刻加快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上前去。 他的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眼神专注而急切。跑到车边后,王军微微弯腰,伸出右手轻轻拉开后车门,左手则挡在车门上方,以防程铭上车时不小心碰到头。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物品。 ------------------------------------------------------------- 车子缓缓在任涛家门前停下。张越迅速下车,依然笔挺地站在一旁。王军则立刻快步绕到车后,伸手轻轻拉开后车门。 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脸上依然带着那抹恭敬的神情。 随着车门缓缓打开,王军微微低头,轻声说道:“程书记,我们到了。” 任涛所居住的是那种带有院子的阳光房,活生生的一栋小洋楼。 院子四周建有砖墙,大门显得极为气派。程铭走上前去推了推,却发现大门从里面紧紧锁着。 在这大白天的时候,门却锁着。 还没等张越拨打电话,只见他一个纵身跃起,手脚敏捷地配合着,两米高的院墙瞬间就被他跨了过去。 这样的高度院墙对程铭而言根本不在话下,即便院墙再高出好几米,他也能够轻松翻越。 院子里面的门半掩着,站在门外的张越完全傻眼了,任县长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这么高的院墙,程书记怎么就如此干脆利落地进去了呢!张越心中满是疑惑和惊讶。 大门紧闭,窗帘也全部拉上,显然里面有人活动。程铭毫不犹豫地从院墙一侧敏捷地翻身进入。 和他一起来的办公室主任张越手里拿着手机,然而县长任涛那边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从二层传来男人的谈笑声,其间还夹杂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 任涛酷爱打麻将,几乎每日都要玩上几把,想要陪这位任大县长玩牌的人比比皆是,并且他们都不害怕输钱。 因此,他几乎每一场牌局都能获胜。任涛一直觉得自己的麻将技艺十分高超,然而实际上,是对手故意让着他,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赢。 在牌局中,最好的结果莫过于赢了钱的人和输了钱的人都满心欢喜,很多事情在麻将桌上也就顺顺利利地办成了。 程铭沿着台阶稳步向上走去,步伐坚定有力,他清晰地听出那是麻将碰撞发出的声音。 “哇!任县长又胡了!这也太厉害了吧!任县长在牌桌上简直如有神助,每一次出牌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决策都英明无比。这一局局的胜利,无不彰显着任县长高超的牌技。” “是啊!任县长不愧是顺平县牌王,名不虚传呐!任县长在牌桌上的风采,那真是无人能及。无论是牌局的掌控力,还是出牌的果断与精准,都让我们这些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能和任县长这样的高手切磋牌艺,真的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啊!任县长在牌局中展现出的智慧和谋略,让我们受益匪浅。能够在任县长身边学习,我们深感幸运。” 此时的任涛,整个人精神焕发,满脸都是喜悦的神色。胡牌赢了钱,又听到众人如此诚挚的恭维,这让他的心情好到了极点。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运气好。”那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他此刻的得意与满足。 任涛的手轻轻落在麻将上面,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突然,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猛地抬头,恰好看到了正稳步走上来的县委书记程铭。任涛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是眼花了吗?任涛眨了眨眼睛,这时程铭已经走了上来。 “程,程书记。” 任涛连忙站了起来,确实没想到程铭会来。 大门是锁着的,他怎么进来的? “程书记好。” 其他三个人也站了起来,其中一个是副县长王昊,他低着头下意识地向后躲。 王昊也有些紧张,不知道程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程铭的突然出现,让王昊的脸色刹那间变了模样。另外两个人是县里企业的老总,他们常常陪着任涛打麻将,此时也都很慌。 程铭微微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我听说任县长生病了,所以特地过来探望,主要是关心咱们自己的同志。王副县长不是应该在医院照顾母亲吗?” 王昊急忙回应道:“医院那边都安排妥当了,我也是过来看看任县长,正巧三缺一,这才刚玩了一把。” “对,刚玩。”其中一人赶忙帮着打圆场,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众人都在等待着程铭的下一步反应。 任涛刻意咳嗽了几下,方才的兴奋劲头顷刻间消散殆尽。“我确实有些不舒服,王副县长得知后便前来探望。这位是咱们县煤矿集团的董总,这位是我和你说过即将在我县投资硫化厂的孙总。” “程书记好!”董志扬满脸堆笑地说道,“刚刚听任县长提起您,得知您是从省里来的大官。。”董志扬一边说着,一边用他那见惯大场面的神情应对着。 他的一双小眼睛贼溜溜地看着程书记,似乎在揣摩着这位领导的心思。他微微欠身,继续说道:“程书记,能在您的领导下,我们深感荣幸。相信在您的带领下,咱们县一定会发展得越来越好。”说完,他满脸期待地看着程书记。 “生病了就应当去医院瞧瞧,一直拖着很容易拖成大病。”程铭说完,将目光投向副县长王昊,他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身为堂堂县领导,不在岗位上为民众办事,却在这儿打麻将。 “王副县长,你是打算去医院呢,还是继续留在这儿?” “回县政府。” 王昊急忙回应道,“下午还有事务要处理,任县长好好保重身体,我这就回去。” 程铭看着王昊匆忙离去的身影,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一位副县长,在工作时间玩忽职守,实在是不妥。 他又转头看向任涛,眼神中充满了责备之意。任涛此刻也是满脸愧色,根本不敢与程铭对视。 “倒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程铭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最近流感多发,感冒的人比较多。那就麻烦王昊同志陪着我四处去转转,看望一下那些生病的人。有病得治啊,不然就拖成大病了。党和人民还需要他们的付出啊!” 程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瞥了一眼麻将桌,心中的火气又增添了几分。 任涛满面红光,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模样。也难怪顺平县的经济一直发展不起来,有这样的领导班子,想要发展确实非常艰难。 任涛坐那一动不动,好似个王八。 今天就是要跟程铭刚到底。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1章 南漳镇 ------------------------------------------------------------- ------------------------------------------------------------- 任涛躺在沙发上,斜睨着程铭,他觉得这个时候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也是给在场的其他人瞧瞧。 他根本没有把这个新来的县委书记放在眼里。 然而,新县委书记的强势确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低估了对方。 这个看似毫无经验的鲁莽之人,实际上却有着自己的一套办法。程铭微笑着点了点头,此时他的笑容比发火更加让人感到可怕。 “任县长好好养病吧,县政府的事务有王副县长帮我处理。我看过文件,常委副县长在特殊时期可以直接行使县长权力,王副县长,我说得对吧?” “这……我……”王昊的心里此刻如同有一团乱麻。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夹在中间的感觉实在是难受极了。 他一边暗自叫苦,一边快速思索着该如何回应。他深知这个时候说错一句话都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他紧张得手心冒汗,眼神中流露出慌乱与不安。 而且他察觉到任涛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仿佛一把利剑,让他不寒而栗。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这场风暴能够尽快过去,自己能从这尴尬的处境中解脱出来。 程铭这一举措着实厉害,看似不经意的随口一说,实则是在破坏任涛与自己之间的同盟关系。 正职和副职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微妙的存在。 从威胁程度来看,身为常务副县长的他,威胁确实更大。 因为他是最有希望晋升为县长的人,同时也是最期望任涛倒霉的那一个。只有任涛陷入困境,他才有可能登上县长之位。 原本彼此之间都存有防备之心。 王昊的内心忐忑不安,他明白程铭的这番话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衡状态。 他一方面忧虑自己会深陷这场权力的争斗而无法脱身,另一方面又在悄然盘算着自身的利益得失。 “那就回去好好研读一下文件。在任县长决定回来工作之前,县政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你来做决定,就这么定了。”程铭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程铭的这番话显然是特意说给任涛听的。任涛虽然此刻闭着眼睛,看似在休息,然而他的耳朵却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个声响。 “走吧,别在这里打扰任县长休息了。” 程铭神色淡然地说完这句话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向楼下走去。 王昊在听到程铭的话后,心中顿时惊慌不已。他的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眼神中满是不安。他缓缓地回头,望向任涛,用带着些许焦急和迷茫的语气问道: “任县长,现在该怎么办啊?” “慌什么!” 任涛微微皱起眉头,冷哼一声, “回去好好干你的工作。程书记这么看好你,这是好事。” 任涛的语气中分明透露出一丝不满。方才程铭的那番话,他可是听得明明白白。 王昊表面上与自己关系密切,但谁又能确定他没有别的心思呢?在权力的争斗场中,人心向来难以揣测。 “任县长,您可千万别为难我。无论何时,我都是您这边的人。” 王昊心里有些慌乱,他特别担心任涛会对自己产生误会。他的眼神中满是急切与诚挚,期望任涛能够相信自己的忠心耿耿。 “赶紧去吧,别让程书记等你,那样可不好。” 任涛微微蹙起眉头,言语中带着些许无奈。他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让王昊陷入两难之境。 尽管他对王昊的忠诚有所怀疑,但也明白此刻并非追究的时候。任涛的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盘算,他需要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找到一个突破点,重新夺回主动权。 而王昊,或许会成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也或许会变成他的对手。这一切,都充满了未知。 ------------------------------------------------------------- 办公室副主任张越焦灼地站在大门外,此时的他心急如焚。大门紧紧地从里面锁着,他根本无法进入,任县长的电话也始终无人接听。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张越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赶忙快步上前,说道: “程书记,这实在是太危险了,您怎么能冒险翻过去呢!” “这还危险吗?简简单单。” 程铭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没过多久,常务副县长王昊也从里面匆忙地跑了出来。 看到王昊,张越微微皱起眉头,心里想着:老子怎么干这出力不讨好的活?自己撒的谎还得自己圆回去。 “王县长,您怎么这么快就从医院回来了呀?!” 王昊瞬间领会了对方的意思,“刚回来呢,听说任县长生病了,正好路过这里,就顺便过来瞧瞧。” 王昊一边笑着说出这番话,一边流露出些许尴尬的神情。今天的事情确实不太妙,关键是完全没想到程书记会直接过来,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去看看我们县委的其他几位,是不是也病了?” 张越急忙说道:“程书记,他们并无大碍,已经回去上班了。” “没事便好,身体固然重要,但我可不是任扒皮,县里的工作总归是需要有人去做的。” 张越刚刚联系了县委的其他几位领导,此刻他深切地感受到了这位新书记的手段,心里明白这招以后不能再用了。 一听到消息,顺平县的那帮领导班子成员就跟赛跑似的,大部分都麻溜地回到了工作岗位。他们可机灵啦,提前就跟任涛通了气儿。 “嘿嘿,咱这叫出工不出力。”有人嬉皮笑脸地说道。 “任县长,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咱就是做做样子,走个过场。” “可不是嘛,您不亲自主持工作,我们就跟没头苍蝇似的,真不知道能干啥。” 这群人那可真是绝了,主打一个人可以来,但事儿坚决不办,就眼巴巴地等着看程铭出糗闹笑话呢。 回到办公室后,程铭瞧着这群人那副懒散的状态,心中不禁有些气恼。 他向来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随即便让王军把县里各部门领导的档案统统拿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接着,他又约来了县纪委书记,两人在办公室里交谈了整整一个下午。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县纪委书记从程铭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程书记请放心,我立刻着手安排接下来的具体工作。” “记住,要保密。” “对对对,保密,一定保密。” ------------------------------------------------------------- 新来的书记和县纪委书记在办公室里足足谈了一整个下午,这绝非小事! 而且他们还提前拿走了所有人的档案。这件事情传播开来后,大家心里都在不停揣测,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新书记要有大动作了。 “张主任,快把最近需要处理的文件都拿给我。” 副县长王昊走进办公室,接着说道:“把县教育局发的文件也一起打印出来拿给我,这件事得尽快解决。” “好的,好的,等我把手里的活忙完就马上印。” “在忙啥呢?” 张越擦了一把汗,回应道:“程书记也让我准备几份材料,催得很急。” 王昊听后,一时间陷入了愕然。 不是说好装装样子、出工不出力吗?怎么这会儿都忙起来了? 王昊沉默着,未发一言,缓缓地走出了房间。 毕竟大家都不笨,站队是一回事,但也不能因为支持任县长就直接去得罪程书记。关键是下午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些不安。 任涛此刻在家里再也无法安稳待着,甚至连麻将都变得毫无吸引力。他属于那种掌控欲极为强烈的人,人一旦不在县政府,就总觉得会有状况出现。 新来的县委书记程铭实在是太狡猾了,下面的那些人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电话接连不断地打进来,这使得任涛内心愈发烦躁不安。 “任县长,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呀?为啥大家工作都认真起来了呢?我……我真的是慌得不行啊!” “沉住气,切勿自乱阵脚。”任涛回应道,努力想要继续维持镇定的模样。 “要不你还是赶快来吧!有些墙头草要随风倒了!那可就麻烦了!” “知道了。” 这两天任涛也没闲着,一直都在琢磨一件事。 他一定要再布一个更大的局来对付程铭,这个人是个巨大的威胁,必须让他走人!! -------------------------------------------------------------------------------------------------------------------------- 祁同伟带队下乡展开治安大作战。 然而,他眉头紧锁,脸上没有半分因被两位大领导器重而产生的喜悦之色。 他之所以愿意带人下去执勤,实际上是为了远离这场纷争。此刻的他尚未完全下定决心,主要是因为不确定新书记程铭能否长久地留在顺平县。相信有很多人也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 矛盾不断激化,县委书记程铭完全可以毫无牵挂地拍拍屁股走人。一旦他这样做了,那顺平县必然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到那个时候,场面将会是一地鸡毛,难以收拾。 而任涛呢,他肯定会在事后进行严厉的清算。 “祁队,看你这模样,是有心事吧?”旁边的人轻声问道。 祁同伟微微露出一抹苦笑,随后轻轻笑了一声,原本紧紧皱着的眉头也在这一瞬间慢慢舒展开来。他缓缓说道: “最近这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心里烦得厉害,感觉整个人都被各种烦恼压得透不过气来。” “这应该是好事呀!现在领导这么重视,这治安大作战肯定能取得出色的成绩。”那人继续说道。 祁同伟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哪有这么简单呢?顺平县的关系错综复杂,各种利益纠葛就像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这里的情况远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即便是普通的乡镇问题,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轻易去触动的。这里面涉及到的人和事太多,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引发一连串意想不到的后果。” 今日要前往的是南漳镇,对于这个镇子的状况,祁同伟可谓是了如指掌。在顺平县下属的几个镇子当中,南漳镇的问题堪称最为严重。 南漳镇紧挨着一条河流,镇里的老人们都将其称为漳河,然而这条河的具体源头却无人能说得清楚。在过去的几年里,由于上方的施工以及镇里引进的几家工厂,漳河遭受了极其严重的污染,也正因如此,引发了诸多矛盾。 走进南漳镇派出所,所长胡闹正翘着二郎腿悠然地坐在那里。当看到祁同伟进来时,他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祁同伟仅仅是一个队长罢了,虽然县公安局已经下达命令,要求各个镇的派出所配合工作,但胡闹根本就毫不在意。 在南漳镇,根本没人会吊祁同伟。 “胡所长,昨天跟你提及的事情,安排妥当了吗?” “哪有什么人手啊,本来所里就缺人,事情还一大堆,分了几个人去下村了,剩下的就只有这两个。” 祁同伟一进来就看得明明白白,很显然,胡闹根本不想配合工作,仅仅是随意找了两个人来敷衍了事。 “那好吧。” 祁同伟点了点头,“麻烦二位带我们在镇子里四处转转,也算是让我们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祁队,我这腿脚不太灵便。” 那人说完缓缓走了几步,很明显腿有点瘸。 祁同伟顿时怒上心头,转头看向一旁的胡闹:“胡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此次行动可是刘涵局长批准的,明确要求镇派出所全力配合,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配合吗?” 祁同伟猛地转过身,紧紧盯着胡闹,那眼神仿佛能冒出熊熊火光一般。 “你冲我发什么火呢?我们所里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手,如今还得上山防火巡查,难道正事不办,跟着你这位祁大队长出去瞎晃悠?” 祁同伟紧紧咬着牙,“没事儿,我带了人手。但是我要去哪里转转,可就说不准了。” 两人之间早有嫌隙,对彼此都极为不顺眼。 尽管祁同伟隶属于县公安局,然而他只是扫黄大队的大队长罢了。反观胡闹,却是一个实权在握的派出所所长,所以胡闹根本无需给他任何颜面。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2章 车虎 ------------------------------------------------------------- ------------------------------------------------------------- 听到祁同伟所言,胡闹终于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他的确是有意为难祁同伟,只因过去的那些纠葛,早早地就把所里的人都安排出去执行任务了,仅仅留下两个身体有毛病的人在。不过,他同时也担忧祁同伟会弄出什么事端来。 与其让祁同伟自行去转悠,倒不如自己跟着他,如此一来,也能时刻监视者他的一举一动,省的这家伙搞出什么幺蛾子。 “多谢胡所长支持。” 祁同伟冷哼一声,他心里自然明白胡闹打的什么算盘。 胡闹让人去开警车,众人都以为终于能够开始干正事了,可万万没想到,车子还没驶出镇子就被人给拦住了。 ------------------------------------------------------------- 前面的警车被迫停下,祁同伟赶紧从车上下来,这时胡闹也从前车跳了下来。 “都他妈给老子滚蛋,警车你们也敢拦。想死了是吧!” “胡所长,我儿子让人打的下不来床,你们不能管管吗?” “你们那属于经济纠纷,你们自己协商去!让我们派出所怎么管?难道我们管天管地管空气?什么都得管了吗?!” “你们老说协商,我们怎么协商得过人家!人家强行把我儿子打了,也把我们家地占了。” “你们先回去,我闲了去你们家了解一下情况。” 祁同伟始终在一旁看着,胡闹刚才说话的时候一直躲躲闪闪,显然这里面有情况,并且绝对不是小事情。 “等一下。”祁同伟站了出来,“这位老乡,你先别激动,我是县公安局的祁同伟,同时也是这次顺平县治安大会战的负责人。把事情的具体经过详细地说一说。” “领导,求您为我们主持公道。” 老头猛地一下跪倒在地,祁同伟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连忙用双手将老人从地上拉起。 “这可不行,有问题就解决问题。” 胡闹轻咳一声,朝着祁同伟使了个眼色,“祁队,借一步说话。” “直接说吧,不用背着人。” 祁同伟根本不理会胡闹的那一套,他心里明白胡闹肯定不想让他插手这件事。 有些事情确实不应该去管,然而这次既然碰到了,如果就这样置之不理,那这个警察当得也太窝囊了。 “你最好考虑清楚。” 胡闹冷哼一声,“我没有别的用意,纯粹是为了你好。” “为了你好”这句话,无疑是最虚伪的说辞。人通常都是为了自身利益,极少有人会真正为了他人,特别是那些毫无关联的人。 祁同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以跟我讲讲具体的情况吗?” “人还在医院躺着呢,去看了就清楚了。” -------------------------------------------------------------------------------------------------------------------------- 他口中的医院,实际是镇里的卫生所,规模不大,仅有两层。祁同伟跟着上了楼,在二层的病房中见到了老人的儿子。这个年轻人不到三十岁,全身缠满纱布,此刻正双眼空洞地望着病房的天花板。 人伤得非常严重,手筋和脚筋皆被砍断,尽管已经接上,却仍落下残疾,差不多这辈子都毁了。 “是谁干的?” “车虎子,外号车老三。” 祁同伟对车虎这个人有所了解,车家在南漳镇财大势大。车虎的大哥车彪是开工厂的,二哥车鹏是南漳镇的党委书记,老三就是车虎。 胡闹也跟着走进来,他点燃一根烟,“祁队,这件事你不应该插手。所里已经帮忙协调过了,车家表示愿意赔偿。那个砍人的人精神有些问题,平常帮着车三看管厂子,那天起了冲突后,他就动了手。要是再这么闹下去,车家不管了,那可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听人一句劝,别把事情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 老人的情绪格外激动,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儿子,“他想霸占我们家的地,我们不同意,他就各种找我们麻烦,竟然还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当时动手的明明有四个人,你们却拿一个精神病人出来顶包,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是事实情况,所里已经做了笔录,现场的人都只看到那个人拿着一把刀砍人,这难道还能有错吗?” 胡闹冷哼一声,他没有强行阻拦。这件事情不管谁来处理都无济于事,毕竟人确实是那个有精神问题的人砍伤的。事后进行了精神鉴定,确定其处于发病状态。那个砍人的家伙就是个单身汉,车家愿意给予赔偿,已然是做到了仁至义尽。 祁同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车虎子平日里的行径,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车虎子凭借着两个哥哥的权势,干了不少坏事,已然成为南漳镇的一大恶霸。倘若管了这件事,那就相当于把车鹏给得罪了。 切不可小看一个镇党委书记,车鹏与县里领导的关系可不一般。 祁同伟瞥了一眼病床上被砍伤的男子,“倘若真像胡所长所言那般,我认为争取赔偿对你们而言是更有利的选择。可以前往县里或者市里的医院,身体或许有恢复正常的希望。” “这世上没天理了啊!不能活了。” 老人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盯着祁同伟,“我就知道你也不敢管这事。我听说县里新来了一位程书记,我要去县里找他!我要让他评评理!” 胡闹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你去告一个试试,我保证让你出不了南漳镇。对了,你家老二正在考公是吧?小心你孩子政审因为你们过不去。” 老人紧紧攥着拳头,他心里清楚胡闹绝对能干出这种事。前些日子,家门口天天都有派出所的警车盯着。 胡闹冷哼一声,脸上满是嚣张跋扈的神情。 祁同伟打开包,从里面拿出几张毛爷爷,趁着胡闹没注意,迅速在上面留了歪七扭八的几个数字,接着走到病床边, “好好养病,这只是一点心意。” “不行,这钱我们不能收。” “拿着,这钱对你们会有帮助的,等会儿好好看看,有事可以找上面写的人。” 祁同伟压低声音说道,随即将钱直接塞到老人手中, “胡所长,我们走吧。” 从镇卫生所走出来,祁同伟心中很是难受。 很显然,车虎子凭借权势肆意妄为,将人打成重伤,受害者几乎成了废人,而车虎子却无需承担任何后果。 受害者躺在床上,而施暴者逍遥法外。这是什么道理。这是典型严打类型,可是碍于车大和车二,祁同伟不敢管。 祁同伟与胡闹等人离开后,老人拿出那几张钞票,随着钞票展开,他看见了上面的一串数字,想来应该是电话号码。他用微微颤抖的手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 电话中传出一个男人洪亮的声响,这声音里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祁同伟明白这件事自己无法插手,但他又实在不忍心,便偷偷地在留下的钱上写下了程铭书记的电话号码,期望能够帮到他们。 “您……您是顺平县新上任的程书记吗?”老人十分激动。 “没错,正是我。” “程书记,您可得为我们一家做主啊。” ………… ------------------------------------------------------------- 程铭脚步匆匆地快速下楼,县委办主任王军和张越紧紧跟在其后,两人只得一路小跑着。 “程书记,到底什么事这么急切?”王军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何事,此时心里也在不停地思索着。 “上车后再说,去南漳镇。” “南漳镇?”张越眉头紧锁,南漳镇的情况他知道很多,那个地方问题繁多,程书记如此突然地前往,肯定会有事情发生。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3章 生态园 ------------------------------------------------------------- ------------------------------------------------------------- 张越急忙把车开到了指定位置,动作麻利地停稳车辆。 王军快步上前,伸手稳稳地拉开了车门,恭敬地等待着程铭上车。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未知行程而担忧,又仿佛在思索着此次前往南漳镇可能会遇到的各种情况。 南漳镇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狂风猛地刮起,疯狂地肆虐着整个小镇。街道上的商铺主人们纷纷忙碌起来,赶紧将摆放在外面的货摊匆忙搬回店内。就在这个时候,一辆汽车风驰电掣般正飞速朝着南漳镇驶来。 程铭端坐在车里,神色极为凝重,面庞紧绷着,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刚刚从电话中了解了事情的具体情形,车虎的恶劣行径着实让人愤慨不已。 “程书记,我们去镇政府吗?”张越轻声问道,他看出程书记的脸色糟糕至极。在他的认知里,县委书记来到此地,第一站通常会是镇政府,毕竟很多问题理应镇政府去搞定。 “张主任,你可知道南漳镇有个生态园?” “生态园?”张越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他当然知道这个生态园,生态园开业的时候,县里的不少领导都前往参加了,他作为县委办公室主任也在被邀请之列。那个生态园规模颇大,是南漳镇党委书记车鹏的弟弟所开办,据说车鹏在其中也占有股份。 “知道还是不知道?” 张越的手猛地一抖,车子随之晃动了一下。他刚刚一直在琢磨这件事,若说不知道,显然有些虚假,可要是说知道,万一程书记继续追问,又难以作答。 “知道一点情况。” 张越的反应颇为敏捷,该说的可以适当说,不该说的绝不能吐露一个字。 “生态园的老板叫车虎,是南漳镇党委书记车鹏的弟弟,关于这个生态园,我目前就只了解这么多。” “那就直接前往生态园瞧瞧。我不管这个人是哪位的弟弟,倘若属于合法经营,那就应当予以支持;要是有问题存在,那就必须得彻查,并且要查个水落石出。” 张越微微蹙起眉头,心中暗道看来程书记此次是有备而来。 车虎的生态园近期正在进行扩建,确实引发了诸多麻烦。扩建需要占用周边的土地,尽管那是耕地,可若村民愿意接受赔偿从而将其改建成生态园倒也并非不可,只是很多人并不接受这样的安排,以至于动静闹得极大。 张越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机,赶紧通风报信。从后视镜中察觉到程书记正紧紧地盯着他,他赶忙又收了回去。 南漳镇的生态园里,此刻四台推土机正在运行着,持续地将中间的土地挖开。原本平坦的土地中央被挖出了一个大坑,随后又朝着四周不断扩展。 前方就是生态园,这个生态园修建得极为奢华,不但可以钓鱼,还能够进行休闲娱乐活动。 在一侧,矗立着一栋三层的酒店,旁边还有专门用于吃饭的农家乐。 生态园的停车场中停放着很多的豪车,有许多都是挂着市里牌照的。 车鹏当初帮着弟弟打造这个生态园,挣钱固然是一个目的,但更重要的是为了他的人脉拓展。市里和县里的领导常常前来此处,这便给予了他与这些重要领导接触的契机。 张越驾驶的车子径直开进了生态园的停车场。看到程铭从车上下来,张越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车鹏的电话。 “车书记,我是张越。县委的程书记来到生态园了,人已经在这儿了,我实在拦不住。你们赶快往这儿赶吧!” 张越使出吃奶的劲,以最快的语速说完话,就在他放下手机的那一刹那,车门被打开了。 “张主任,下车吧。” “好,好,我媳妇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 张越边说边笑着解开安全带,从车上走了下来。此时的他内心十分担忧,担心程书记会查看他的通话记录,毕竟自己刚刚说了谎,难免会感到心虚。 程铭当然清楚张越是在通风报信,但是他不担心。他和任县长也不过是互相扯扯脸皮,并不会影响到顺平县的发展。 但当他接到那个求助电话之后,立刻意识到南漳镇的问题很严重。 “停,停,停。” 程铭走过去。 这台挖土机停了下来。 “这可是耕地,属于基本农业用地,私自在此建设其他设施是违法的行为。” 说话之人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紧皱着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正在施工的场地,心中满是忧虑。 “别吓唬我,这不是都已经在挖了嘛,你是干什么的呀?” 回应之人则显得有些不耐烦,他满脸狐疑地看着对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他不明白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为何要阻止施工,在他看来,既然已经开始挖掘了,那就说明这是被允许的行为。 抬眼望去,整个生态园的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上百亩之多。那一片广阔的土地上,原本应该是肥沃的农田,如今却被各种施工设备所占据。在生态园的一侧,清晰地有着国家基本农业用地的标识,那醒目的标志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片土地的重要性。毫无疑问,这里处于国家规划的基础耕地红线区域内,绝不允许被用作其他用途。这片耕地是国家粮食安全的重要保障,是农民们辛勤劳作的希望之地。任何对耕地的非法占用和破坏,都将对国家的农业生产和经济发展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程铭紧紧地咬着牙,脸上的神色极为凝重,仿佛有一团乌云笼罩在他的面庞之上。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让那台机器也停下来,立刻给车鹏打电话,还有镇里农业部门的领导,让他们马上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都停下!”张越听到程铭的命令后,急忙迈开脚步朝着另外几台正在作业的机器快速跑去。 不一会儿,那几台机器也停止了作业,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后归于寂静。 张越站在原地,心中满是无奈,他只能再次拿出手机拨通车鹏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张越急切地说道: “车书记,我们在生态园这里呢。程书记现在非常生气,有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得问问您,这里究竟是不是处于基础耕地红线范围内呢?这个问题现在急需一个明确的答案,不然事情可就麻烦了。” “应该不是吧。”说话之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别只是‘应该’啊,这件事的后果可轻可重。程书记已经认定了这一点,我也只能说到这里了。你自己赶紧想办法去解决吧,再把镇里负责农业的部门领导也尽快叫过来。”话语中透露出些许焦急与无奈。 “多谢张主任。”南漳镇党委书记车鹏放下电话,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 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新上任的书记和任县长刚一上任就起了争执这件事他是清楚的。 一直以来,他都坚定地站在任涛这边,毕竟他们有着多年的老交情。在他看来,任涛是一个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他们在工作中相互支持,在生活中也时常交流。 如今面临这样的局面,他不得不慎重考虑接下来的行动,既要妥善处理好眼前的问题,又不能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这么快就来到了南漳镇,这速度着实令人惊讶。很显然,对方此次前来是冲着自己来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如此直接地就去往渔场。 此刻,车书记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他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老齐,我向你打听点事,老三的生态园所占用的土地究竟是什么性质呢?是自留地还是集体用地?” 车书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担忧,他紧紧地盯着齐涛,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车书记,那块地原本是村集体用地。”齐涛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他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紧张,毕竟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被划入耕种土地红线范围了吗?”车书记继续追问,他的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应该算吧。” 齐涛的回答有些犹豫,他也不太确定这块地是否真的被划入了耕种土地红线范围。 “那你为何不早点说?这块地能随意动用吗?” 车书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他对齐涛的回答感到不满。 南漳镇农业办主任齐涛连忙回应道:“车书记,这得分是谁用,别人用肯定不行,可您用那肯定没问题。” 齐涛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他试图缓解车书记的不满情绪。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让车书记感到安心。 车鹏心急如焚,脸上的表情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扭曲。他大声说道: “你这分明是在坑我!现在县委的程书记前来调查了,你赶紧给我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要是出了问题,第一个就把你甩出去。你可别连累了大家。” “这,车书记,我,我……” 齐涛惊慌失措,脸色煞白,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车鹏的质问。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自己的前途可能就毁了。 “马上过来,镇政府楼下。” 车鹏语气强硬地吩咐道,不容置疑的口吻让齐涛更加紧张。 ------------------------------------------------------------------ 没多久,车鹏带着农业办主任齐涛以及镇长李阳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生态园。此刻,他们的脸色都十分难看,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霾。 谁也没料到县委程书记会突然到访,并且事先没有任何人收到一点消息。他们的心里满是不安,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调查,心中充满了忐忑和担忧。车鹏在心中暗暗思忖着应对之策,李阳则沉默不语,眉头紧锁,而齐涛则低着头,不敢看车鹏和李阳的眼睛。 “老车,这究竟是啥情况呀?” 李阳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话语中流露出浓浓的不安情绪。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和担忧,焦急地等待着车鹏的回答。 “生态园占地的事,咱们得想办法说清楚。” 车鹏迅速回应道,他的语气尽量保持平静,试图以此来让李阳安心。车鹏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紧张,毕竟面对县委书记的突然到访,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那就好。” 李阳微微松了口气,抬起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依然忐忑不安。随后,他从生态园的一侧快速进入。 “程书记好。” 车鹏快步走上前,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地打招呼, “我是镇党委书记车鹏。” 车鹏的语气中带着恭敬和一丝紧张,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程书记的表情,心里暗暗猜测着程书记此次前来的目的。 程铭没有说话,仍旧专注地看着那几个大土坑。他的眼神深邃而严肃,仿佛要透过这些土坑看出背后的问题。他微微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车鹏看着程书记的表情,心里更加紧张了。他皱起眉头,对于扩建的事情他确实不太清楚,心中顿生怒火, “这不是瞎胡闹吗?都已经建好了,怎么又开始挖坑了?是谁让你们挖地的?” 车鹏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质问,他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人,希望能找到一个答案。 “是……是车老板让挖的。”说话之人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惧意。 “他人在哪里?立刻让他过来。”车鹏大声说道,脸上满是怒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让人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车虎此时正在市里办事,人并不在镇里。生态园的人也暂时联系不上他。 车鹏不过是在程铭面前故作姿态罢了,他自然是对这里面的内情清清楚楚。他心里明白得很,这件事万万不可轻视,必须得谨慎处置。 在程铭面前,他竭力呈现出严肃认真、积极处理问题的样子,然而实际上,他的内心已然开始筹谋着如何把这件事带来的影响降到最小,从而保护自己以及某些人的利益。 他深知一旦事情被揭穿,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他必须谨小慎微地周旋其中,寻觅最佳的解决方案。 “车书记,当下有两件事情亟待解决。其一,生态园占用耕地的问题,究竟是谁批的地?最终的责任又该由谁来承担?其二,因为占地就使用暴力手段伤人一事,伤者现在还躺在镇医院里,这件事又该如何妥善处理呢?” 程铭说完,便转身看向车鹏。他心中思忖着,顺平县的问题暂时还未能找到突破口,若是南漳镇这里也无法推进的话,那自己这个县委书记可就真的干不下去了。 干脆直接卷铺盖走人算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无奈,同时也有着坚定的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在场的人分明心里清楚生态园的事情,却都在装糊涂,只因在这个时候谁也不敢随便乱说。 程铭提出的两个问题很是关键,直接戳中了要害之处。 李阳非常难为情地开口说道: “程书记,生态园的规划用地当初是由镇里进行审核的。这块地较为特殊,原本是集体用地,后来转变为农耕地。在审批的过程中确实存在不够严谨之处,出现了纰漏。而关于审批的具体流程,是按照规定程序提交到县里的相关部门来执行审批手续的。” 李阳站在那里,神色略显紧张,他微微低下头,主动承认了错误。 “程书记,这件事情我们镇里在处理的时候确实存在一些不妥之处。” 但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把问题推给了县里。 “不过,程书记,这种土地使用审批最终是县里定的。我们镇里只是按照程序进行了初步的审核和申报,具体的审批权力在县里。” 刘阳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观察着程书记的表情。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4章 抓人 ------------------------------------------------------------- ------------------------------------------------------------------------------------ 刘阳话锋一转,把问题推给了县里。 “这边之所以动工了,那肯定是拿到审批通过的文件了。没有通过的文件不能动工这是明确的规定,我们也一直都清楚这一点。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可能出现了一些沟通不畅或者执行不到位的情况。但我们镇里一定会积极配合县里的调查和处理,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刘阳的语气诚恳,试图让程书记看到他们解决问题的决心。 生态园具备完善且正规的土地使用审批手续。如果这件事确实要进行彻查,那么县里的相关部门也会被连带进去。 “镇农业办的领导过来了没有?” “程书记好,我,我就是。”一个人怯生生地回应道,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程铭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他缓缓开口道: “你身为农业办的负责人,专门负责这一领域的工作,怎么会连土地的使用性质都不清楚呢?这是你的本职工作,你应该对每一寸土地的性质都了如指掌才对。再者,生态园的扩建引发了土地纠纷矛盾,这么严重的问题,你究竟是如何解决的?难道你就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措施来化解矛盾,维护百姓的合法权益吗?” 程铭的语气中充满了质问和不满,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位负责人在面对这些问题时的态度和行动。 “这……程书记,我……我不清楚。” 齐涛内心慌乱到了极点,他真的怕了。他知道,一旦出了事,镇长和镇书记大概率都有办法自保,倘若最终需要有人来背锅,那毫无疑问这个人会是自己。 此刻的他,心跳如鼓,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珠,眼神中满是惊慌与无奈。 其实,这件事对齐涛而言关系不大。他虽知晓生态园土地的事,却因不敢插手而选择装聋作哑,报表,申报那些全是镇书记办的,齐涛权当自己对此毫不知情。 他心想,这场风波闹一闹或许就会过去,只要生态园顺利扩建完成,便不会再有争端。然而,他未曾料到,自己的这种不作为可能会引发更为严峻的后果。 “不清楚?那你可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 程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连自己是干什么的都弄不明白,竟然还能坐上农业办领导的位置。王军,立刻通知县委组织部。” 一个对本职工作如此糊涂的人,实在不应该占据重要的领导岗位。程铭决定让县委组织部介入调查,干部队伍的素质和能力竟然差到了这种地步。 “程书记,我……我是真的不清楚啊。生态园是车书记家的产业,我哪里敢去插手啊!” 车鹏瞪了齐涛一眼。其实事情没那么严重的,齐涛自己背下这口锅,车鹏也会再帮他的。 就算被组织部停职了那又如何,反正开不掉,顶多是个警告,察看。以后再重新安排个职位又有何难。 然而,齐涛一害怕就把自己给供了出来。这让车鹏心中极为不悦,他本以为齐涛能更识时务一点,没料到在关键时刻捅出娄子。 如今的局面越发复杂,车鹏不得不思索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什么?生态园是车书记家的产业?” 程铭轻笑一声, “你这家伙,不作为已然不对,现在竟然还诬陷党员领导干部。党下发的有明文规定,党员干部不得从事任何与经营活动相关的活动。党员干部应遵守的纪律规定,我相信车书记不会明知故犯的。” 车鹏连忙解释道:“确实有这条规定,在职干部严禁参与任何经营活动,无论是控股还是投资都不行。老齐啊,你可别乱冤枉我,生态园是我三弟车虎的,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齐涛身体剧烈一抖,两腿发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心中满是委屈,觉得自己无比冤枉。自己一分钱好处没拿到,仅仅是碍于车书记的权势没有去插手这件事而已。然而,车鹏安然无恙,自己却被坑惨了。 车鹏瞥了一眼齐涛,用眼神严厉地警告他不许乱说,这个事必须让齐涛来承担后果。 “这件事情我必定会彻查到底,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同样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过错的人。” 程铭轻咳一声,在他心中,土地的问题应该不难查清,然而第二件事的责任该由谁来承担呢? “现在谈谈第二件事,这块正在被挖的是谁的地?” “老贺家的。” “他人在哪里?”程铭故作疑惑地问道,“我要把这块地的相关事宜彻底问个明白。” 旁边有人小声嘀咕:“这贺庆不会是躲起来了吧。” “程书记,这块地已经通过协商解决了,赔偿款已经给他打过去了,他们把这块地所有权交出来了。” “土地所有权是国家的!”程铭抬高了声音,接着将目光投向车鹏, “车书记,我说得对吧?我们农民只是拥有使用权而非所有权。” 程铭的言辞中透露出强烈的严肃感。他旨在让众人清晰地认识到土地的本质属性与归属问题,绝不能因个人私利而模糊了法律的界限。他那如炬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着众人的回应。 “没错没错,程书记说的对,土地是咱们国家的,生态园只是拥有使用权。” ------------------------------------------------------------- 一辆崭新的越野车如脱缰的野马般疾驰而来,在扬起一片尘土后猛地停下。 随着车门“砰”的一声重重打开,几个身材魁梧的身影从车上迅速跃下。 他们一个个赤着胳膊,那粗壮的手臂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纹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凶悍之气。 车虎慢悠悠地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个头虽然不高,但那结实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般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剃着个锃亮的光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微微的亮光,仿佛一颗璀璨的宝石。那冷峻的面庞上,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扫视着四周,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时,车虎身后的一个小弟说道:“虎哥,看这架势,肯定有人不知死活来捣乱。” 车虎微微眯起眼睛,冷哼一声,“哼,在我的地盘上,还没人敢撒野。” “走,跟我过去看看,谁他妈敢在我的地盘闹事。” 车虎怒声吼道,那雄浑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在空气中炸响。他的眼神中满是凶狠,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扑向敌人。 “谁他妈不想活了。”旁边的人跟着嚣张地叫嚣道,那狂妄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他人的不屑与挑衅。 他们大摇大摆地向前走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车虎看到地上有一个被踩扁的易拉罐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皱了皱眉头,一脚将其踢飞,易拉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入旁边的垃圾桶中,他在向周围宣告着他对这片区域的绝对掌控。 车虎接到电话后,便火急火燎地往回赶。一路上,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完全不清楚对方的身份究竟是谁。 然而,当他赶到现场,看到二哥车鹏和镇长李阳都在那里时,他的心中顿时觉察到一丝不对。 “听我的,先别动手。” 车虎压低声音说道。后面的几个人连忙点头,他们深知车虎的脾气,此时听到他的吩咐,也都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车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去。他的眼神在人群中快速扫视,当看到二哥车鹏时,他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二哥。” 车虎轻声喊道。车鹏听到车虎的呼喊,微微咳嗽一声。毕竟是亲兄弟,他肯定是向着车虎的。 但此时县委书记在这里,情况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了。车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他知道这次的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你就是车虎?” 程铭目光如炬地问道。 “正是。” “生态园是我经营的,有什么事冲我来。”车虎的话语掷地有声,尽显担当。 程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倒还挺仗义。老贺的儿子被打伤了,这和你有关系吗?” “有。我手下干的。” 车虎毫不犹豫地承认,眼神中满是坚毅。他清楚这件事既然已经摆到了台面上,抵赖毫无意义。 在他的观念里,自己手下的人惹出的事,他这个当老大的必须承担起责任。 车虎那不大的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着程铭,心中暗暗猜测,此人身份定然非同一般,不然二哥和李镇长也不会一同出现在这里。 “是他们先来闹事,这才引发了冲突。我生态园里有个看门的,脑子不太好使,受了点刺激,一激动就动了手,把人给砍伤了。医药费不是问题,该有的补偿我也会给,我车虎不是差事的人。” 车虎的话语中既有强硬的态度,又似乎在尝试缓解紧张的局面。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紧紧盯着对方,等待着回应。 “这些事情可由不得你做主。参与斗殴的不止他一个人,别以为你把事情处理得看似妥帖就没事了,现在赶紧把人交出来,或许还能争取到宽大处理。” 程铭神色凝重,言辞严厉地说道。 ------------------------------------------------------------- 就在这时,两辆警车缓缓驶进。从车上下来的正是带人前来考察的祁同伟以及一同跟来的镇派出所所长胡闹。 “程书记。” 程铭个头一米八三,犹如一棵参天大树般矗立在人群之中,格外引人注目。 祁同伟一眼就看到了程铭。 祁同伟赶忙加快脚步,没曾想刚给了老贺电话没多久,程铭就出现在了南漳镇。 “祁队长,你来了,你来的时机刚刚好。” 程铭丝给祁同伟使了一个眼色, “抓人。” 祁同伟面色冷峻,带着一队人迅速贴到了车虎脸前。他眼神犀利,紧紧盯着车虎,一挥手,众人立刻呈包围之势。 车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满脸怒容,大声反驳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法?你们有什么证据就随便抓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车鹏紧紧地咬紧牙关,脸上露出痛苦与无奈交织的神情。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被人牢牢擒住的弟弟,心中满是焦急与悲愤,然而此刻的他却束手无策。 “程书记,您抓人我没有意见,毕竟您也是按规矩办事。但是这件事肯定和我弟弟没有关系,我弟弟一向老实本分,绝对不可能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只希望您能公平公正,希望您能彻查此事,还我弟弟一个清白。” 车鹏言辞恳切地说道。 “可以。” 程书记微微颔首。 车虎被不由分说地塞进了警车。镇派出所所长胡闹在一旁看到这一幕,顿时慌了神。 他不怕祁同伟,毕竟在他看来,祁同伟的职权范围有限,对他构不成太大的威胁。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县委书记会亲自来到这里。 车虎这些年可谓是惹下了不少事端,而每一次都是胡闹帮忙解决的,胡闹也因此才能坐上镇派出所所长的位置,也是车鹏在后面的扶持。 可如今,一旦车虎的这些事情败露出去,那可就麻烦大了。胡闹心中忐忑不安,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车鹏阴沉着脸,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愤怒。随后,他没有丝毫犹豫,快速地上了自己的车,紧紧跟在警车后面。车子疾驰而去,直奔镇派出所。 一路上,车鹏的心情极为复杂,他不知道弟弟究竟犯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但他心中清楚,自己必须尽快了解情况,想办法解决问题。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5章 副市长 孙连城 ------------------------------------------------------------- -------------------------------------------------------------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镇派出所。 ------------------------------------------------------------- “程铭书记好,我是南漳镇派出所所长胡闹。” 胡闹急忙上前,微微欠身,神色紧张地向程铭问好。他的脸上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然而内心却充满了忐忑。 “胡所长,情况紧急,借你的地方一用,把之前审问车虎的笔录拿出来。”程铭表情严肃,语气坚决。 “ok,您稍等。” 胡闹赶忙应道,眉头微微皱起。他心里明白,这件事是躲不过去了,只能吩咐手下人把笔录都取出来。 笔录上一共有六个人的陈述,令人诧异的是,他们的说法竟一模一样。全都咬定是贺大春和他的儿子前往生态园寻衅滋事,甚至还动起手来打人,这一举动激怒了负责开门的老刘,进而引发了此次冲突。 “将这六个人统统找来,我要亲自进行审讯工作,挨个审过去。祁队长、车书记还有胡所长你们三个都必须全程参与。” 祁同伟这一回算是开了眼界,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在审讯水平方面,不愧是省里来的。自己与程书记相差甚远,完全不能与之相比。 第一个人没过多久便全都招了,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在程铭那极具压迫感的询问之下,他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我承认,我们串供了。那时是车虎拿刀把人砍伤了,拦都拦不住,他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把这事说成是开门的老刘所为。” “那开门的老六有没有砍人?” “没有。” “来,给他递过去,让他签字,按手印。” 第一个人交代了事情的真相后,局面瞬间发生了转变。对于后续的审讯工作而言,无疑变得容易了许多。尤其是当其他人看到了前面那个人的笔录后,心中更是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他们深知,此时若再继续隐瞒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们开始担心自己因为做假口供而被判刑。 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之下,他们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再也无法坚守之前的谎言。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车虎一人所为。那块土地本来是贺大春的,车虎为了扩大生态园,执意要贺大春交出那块地,贺大春坚决不从。车虎便恼羞成怒,带着一群人接二连三地冲到贺大春家里闹事。 趁着贺大春父子不在,车虎竟胆大妄为地调来推土机准备强挖土地。贺大春和儿子得知消息后匆忙赶回,愤怒地阻止车虎的恶行。 车虎见状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嚣张,双方激烈争吵起来,很快冲突升级,车虎在盛怒之下发狠,抄起家伙就砍向贺大春的儿子,连砍十几刀不肯收手,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车鹏咬紧牙关,他深知,一切都完了。此时此刻,想要凭借关系让弟弟逃脱惩罚,几乎是天方夜谭。此次事情已然闹得不可收拾,除非能够成功收买这位县委书记,否则绝无希望。 可他也清楚,收买一位县委书记简直难如登天。更何况,这位县委书记可是清汤大老爷,根本无处下手。 “车书记,这次的处理算公正吗?” “程书记,十分公正。” 车鹏冷哼一声,“这都是他咎由自取,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是我没有管好我弟弟,程书记,我也有责任,你罚我吧。”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别急。” 程铭站起身,此时六个人均已审讯结束。前后的笔录截然相同,车虎不太可能有这般巨大的能量,并且能一下子处理好这么多事情,必然是有人在背后帮忙。 车虎犯下的罪行可谓令人发指,其罪恶如同滔滔江水般不可计量。 但那些站在他背后为他撑腰的人更加邪恶。 程铭的目光扫向车鹏和胡闹两人,正是这些人助长了车虎的恶行,让他肆无忌惮地无视法规法纪,为所欲为。他们的行为严重破坏了社会的公平正义,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程铭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这些违法乱纪之人绳之以法,还贺老爷子一个公道。 “胡所长,我想问问你,你究竟是怎么进行调查的?你真的用心审了吗?” “程,程书记,他们串供了,我被他们蒙骗了!” 胡闹一边说着,一边擦了一把汗。他心里忐忑不安。 一个齐涛被免就被免了,胡闹也很害怕天降正义,把他的乌纱帽撸了去。 “祁队长,给你布置一项任务。对南漳镇,从领导到基层人员,给我彻彻底底地好好查一遍。县纪委也很快会派人过来展开调查。我在此表明我的态度,不论是谁,只要犯了错,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付出应有的代价。” “好的程书记。” 这等于是赋予了祁同伟特权,同时也是说给车鹏和胡闹听的。一旦县纪委的人介入,那就绝非普通小事了。 胡闹万万没想到他会落到祁同伟手里。心里想着:妈的这孙子肯定会趁机报复。风水轮流转,难道自己要开始倒霉了?这个时候,他只能向任涛县长求救了,毕竟自己是任涛的人,那是胡闹最后一个救命稻草了。 “车书记,我想听一听你的看法。” 车鹏面色凝重,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必须进行极其深刻的自我检讨。我严重失职,没有做好提前防范工作,警觉性低到令人发指。如果我早知道他会做出如此恶劣的事情,必定会全力阻拦。在这件事情上,我有着不可原谅的重大过错,我辜负了组织的信任和人民的期望。” 程铭微微露出一抹笑容,缓缓说道: “人呐,最难的就是过这个情字这一关。镇书记也是人,有着七情六欲,有着各种情感的牵绊,所以在某些情况下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们必须清楚地认识到,在原则问题上绝不能含糊。这次的事情,对于相关人员来说,也是一个深刻的教训。纵容绝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坑他。如果一味地纵容,只会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我们应该以此次事件为契机,加强对干部的教育和管理,让他们时刻牢记自己的职责和使命,坚守原则底线,不被情感左右,真正做到为人民服务。” 车鹏嘴上虽然如此表态,但心中却充满了不服气。兄弟之间情谊深厚,车家三兄弟在私下里关系极为密切。此次老三伤人一事,肯定是达到了够判刑的程度。 虽然伤人的行为确实不对,可车鹏却并不这么想。他觉得兄弟之间就应该相互扶持,即便老三犯了错,车鹏仍想着如何为老三脱罪。 ------------------------------------------------------------- “大哥,老三被人抓了。” “抓了?是谁抓的?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被抓?你这书记吃干饭的?”车家大哥满脸怒色,语气中满是责备。 “大哥,这实在是没办法啊。是县委书记亲自下令,县公安局的人来把老三抓走的。我一个镇党委书记,在这种情况下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车鹏满脸无奈,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和自责。 “县委书记?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怎么会管这种事呢?” 车家大哥满脸不解与愤懑,声调都提高了几分。 “是老三的生态园出了事,他把人给砍了。都怪我啊,没有尽快把这件事解决好。我着实没想到这件事会惊动县委领导。” 车鹏的语气中满是懊恼与自责,眉头紧紧皱着,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忧虑之色。他怎么也没料到,老三在生态园惹出的麻烦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老三决不能出事,必须找个合适的时机,我去见见这位程书记。” “好,这件事我来安排。”车鹏立刻应道。 车彪在南漳镇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车家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地位,很多时候并非依靠在镇里担任官职的车鹏,而是靠做生意的大哥车彪。 车鹏能够拥有今日的地位,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车彪。 程铭做出决定,不返回县里,而是继续留在南漳镇。他打算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将南漳镇的官场彻底清理干净。 程铭心里清楚,南漳镇的官场问题已经刻不容缓,必须进行全面整治。唯有采取果断的行动,才能够重塑良好的政治生态。 “程书记。” 车鹏缓缓走过来,开口说道:“程书记,有个人想见一见您。” “可以,什么时候见面?在哪里?”程铭干脆地问道。 “就在前面,随时都可以。” 程铭是那种行事喜欢直来直去的人。他跟着车鹏一同来到了一辆车的旁边。 从一辆车上走下来一个人,此人正是车家三兄弟的老大车彪。车彪身材高大,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世事的沉稳与精明。他微微颔首,向程铭示意,似乎在等待着这场见面的开场。 ------------------------------------------------------------- “程书记好,我是车彪,久仰您的大名。”车彪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地说道。 车彪的年纪比车鹏和车虎大出许多。从小到大,他一直极为照顾两个弟弟,真正做到了长兄如父。 听到老三车虎被抓后,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老三给弄出来。 在他看来,家人至关重要,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保他的弟弟。 “你就是车书记的大哥。”程铭的目光落在车彪身上,语气平静地说道。 “程书记看来对我们车家颇为了解啊。”车彪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意外。他往车内挪了挪身子,随后伸手示意程铭上车。 “有话就说吧。”程铭开门见山,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审视的神色。 车彪缓缓拿起电话,要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可是副市长孙连城,对他而言,孙连城算是他的顶头上司。 车彪此举,显然别有深意。他或许是期望借助副市长的权势,为自己的弟弟化解危机。 “喂,车总。”电话里传出声音。 “孙市长,这次实在是要麻烦您了。老三这孩子太不懂事,把人给打伤了。如今他被顺平县公安局给抓了。在赔偿方面,我保证绝对不会有问题。我只有一个请求,这孩子年纪还小,我想把他带回来慢慢教导,不能让他在里面受苦啊。” 车彪的话语中满是急切与诚挚,他深刻地明白此事的严峻性。他也清楚,唯有借助孙市长的力量,才有可能让老三尽快摆脱困境。 不过,他的请求能否得到回应,却充满了未知数。 车彪有意放出外音,显然是为了让程铭也能听到。 “这事啊,好说,我给刘涵打个电话,让他把事情处理好。”孙连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轻松自信,仿佛这件事情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多谢孙市长,但是刘局长恐怕办不了这件事,这件事唯有程书记点头才行得通,他现在就在我旁边坐着。” 车彪委婉地向孙连城点明事情的关键之处。 孙连城陷入了十几秒钟的沉默,这段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充满了各种思索与斟酌。 随后,他开口道: “把电话给他。” 程铭坐在车彪的豪车里,刚刚听到的事情让他十分诧异。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南漳镇的企业家竟然能够直接跨级找到市领导。而且从谈话中可以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不寻常。 “程书记,麻烦您接一下电话。” 车彪笑着望向程铭,把手机递给了他,手机的那一边正是原太市副市长孙连城。 “好。” 程铭接过手机, “孙市长您好!我是程铭。” “程书记,久仰大名。我一直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亲自前往顺平县,去拜访一下我们这位从省里下来的大官,只是最近实在太忙,始终没能找到个合适的机会去拜访一下你。” “感谢领导,领导折煞我了,理应是我亲自去拜访领导才对。” “哈哈,一样一样。” 孙连城又客套了一番,他还不知道刚刚的通话已被程铭全部听到。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6章 还是嫩了点 ------------------------------------------------------------- ------------------------------------------------------------- “程书记,南漳镇的情况啊,我也是有些了解的,这个镇情况有点不一样啊,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打架斗殴事件时有发生。我的考虑呢,是以维持稳定为首要任务,尽可能通过和解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避免因矛盾激化而生恨,进而闹出更大的乱子,毕竟大家都在南漳镇上住着,又不是杀父之仇,完全是可以化解掉的嘛!” 孙连城正发愁着不知道怎么和程铭开口。 “孙市长,您是想说生态园拿刀砍伤镇上农民的事吧!” “拿刀行凶??” 孙连城有些意外,刚刚车彪所说的是打人,并非拿刀行凶,二者性质截然不同。 “没错,作案工具是一把半米长的砍刀。受害者的手筋脚筋全被挑断了,行凶者手法极为残忍。现在这已经不仅仅是民事纠纷了,这是一起刑事案件。” “噢,我了解了。这样啊。” 副市长孙连城此刻左右为难。 与他一直有着利益输送的车彪,期望借助他的权利让自己的弟弟免罚,如果不帮,钱袋子可能会丢。 然而,此次的问题极为严重,实在不好平事。 “程书记,我明白这样的做法不太合适。我们应尽力去调解,把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这样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程铭清楚对方的意图,方才自己已然说得十分清楚,可身为副市长的孙连城来竟然依旧这般言语,他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孙市长,并非我不给您面子,如果这样的作恶者我都不能将其绳之以法,我有何颜面,有何能力再去管整个顺平县?” “你嚷嚷什么。” 孙连城清了清嗓子,心里明白自己不占理,但毕竟身为副市长,被一个下级这么吼,我不要面子了吗?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人必须放了。”副市长的语气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程铭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副市长,这件事万万不可。如此恶劣的案件,若轻易把人放了,法律的尊严何在?民众的安全感又从何而来?” 孙连城依旧坚持:“我不想听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这个人必须放了。” “我倒是看看,谁敢放人。” 程铭怒目圆睁,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副市长,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和良心去做这件事。我深知自己的职责所在,对于这种不合理的要求,我绝不能妥协。” 程铭直接挂断了电话,心中满是愤懑。并非他不给副市长面子,实在是这个要求太过分了,根本无法让人接受。这样恶劣的案件,如果人被轻易放走,那法律的尊严何在?公平正义又何在? “哼,还有什么电话,你干脆一块打了。车彪我告诉你,以后再有这种电话,不需要我亲自来接,你就直接转告对方,只要我程铭还在顺平县担任这个县委书记,这件事我就一定会管到底,绝不会让违法之人逃脱应有的制裁。我会坚守法律的底线,维护公平正义,不管是谁来施压都没用。” 车彪眉头紧紧皱起,他完全没想到,这次即便请动了副市长孙连城,事情竟然还是不行。 看来,只能用别的办法了。只见他顺手从车座椅下拽出一口箱子。 “程书记,这里面有五十个,如果不够,还可以再加。”车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狠厉,仿佛这箱子里的东西能够解决一切难题。 程铭的目光落在那口箱子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失望。施压不成改成贿赂,这种行径实在是令人不齿。 他不禁想到,一个小小的南漳镇就已经出现这样的情况,那整个顺平县呢?会有多少类似的黑暗面等待被揭开?他简直不敢继续往下想,只觉得肩头的担子越发沉重。 “五百个,我还可以考虑考虑。”程铭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你,你别太过分。”车彪怒视着程铭,双手紧握成拳。 车彪强压着怒火,语气尽量缓和下来: “程书记,没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吧。大家各退一步,对你我都好。” 程铭冷冷地看着车彪: “在法律面前,没有任何退让的余地。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触犯了法律,不要妄图用金钱来摆平一切。” 车彪咬了咬牙:“程书记,你就不怕得罪人吗?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程铭义正言辞地回应: “我如果怕得罪人,就不会站在这里。我身为县委书记,就是要为百姓做主,维护法律的尊严,哪怕前路艰难,我也绝不退缩。” 车彪脸色阴沉,知道再无回旋的余地,他狠狠地瞪了程铭一眼,嘴里嘟囔着:“咱们走着瞧。” 只见程铭哼了一声,就跳车走了。 ------------------------------------------------------------- 车鹏随即上车。由于车的隔音很好,车鹏在车旁一句也没有听到。 “大哥,怎么样了?” “这家伙油盐不进啊,我把孙连城副市长都搬出来了,还是没用。这下好了,孙市长面子也丢了。” “给他塞钱,拿钱砸死他。” “他要500万。” “他怎么不说要了我车鹏这条小命呢,狮子大开囗,真是什么也敢说。” 车彪满脸焦虑与不甘地说道: “老二,还有别的办法吗?咱们得赶快运作了,把老二提起诉讼就晚了。” “我去找一找任县长吧,县公安局局长刘涵是他那边的,任县长应该能解决。” 车彪抬起手拍拍老二的肩膀,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沉声道:“如果不行,就搞掉他吧。” “大哥,这不行。”车鹏连忙摇头,脸上露出惊慌之色, “大哥,打人最多也就是进去几年而已,我们再动动关系,很快就能把老三弄出来。走那条路实在不值得啊。” 车彪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老三被关进去?” 车鹏思索片刻,说道:“大哥,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肯定还有别的路子可走。不能走这极端的一步啊。” 车鹏紧紧握着手机,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颤抖着手指按下任涛的号码,电话一接通,便迫不及待地说道: “任县长,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靠您出面帮忙协调一下了。您也知道,一般我不会麻烦您。任县长,求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任涛其实都知道了。县纪委的人都被程铭给弄到了南漳镇,这么大动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任涛心中已然明了一切。县纪委的工作人员被程铭派往了南漳镇,如此大的举动,他绝不可能毫无察觉。任涛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收到了相关消息,凭借着他敏锐的政治嗅觉,很快就推断出了大致的情况。 任涛微微沉吟片刻后说道: “这样吧,我先安排人把人放了。但是你得尽快搞定贺大春一家,务必让他们改口。只有他们改变说法,这件事情才有可能出现转机,才有回旋的余地。否则的话,我也无能为力,帮不了你了。” 车鹏听了任涛的话,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他连忙点头说道:“谢谢任县长,我一定尽快搞定贺大春一家。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让他们改口。” ------------------------------------------------------------- 在南漳镇卫生所里,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人如潮水般,来了一波又一波。这些人都是被派来当说客的,他们带着各种理由和诱惑,试图说服贺大春一家改变说法。而那赔偿金也如同不断上涨的水位,从最初的数目一路飙升,如今已然涨到了五十万。五十万,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它足以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能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老贺啊,你好好想想,你这样一直僵持着耗下去,能有什么好处呢?如果车虎真的被抓进去了,你觉得你还能顺利拿到钱吗?没有这笔钱,你后续的看病费用怎么办呢?而且啊,车家在咱们这一带那可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势力不容小觑,可不是你能轻易得罪得起的。你可别太天真了,真以为程铭书记能一直替你撑腰吗?要知道,这里是南漳镇啊。” “老贺啊,你要知道,车家既然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赔偿,就说明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你要是坚持追究下去,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你看,这五十万足够你给孩子好好看病,还能让你们家的生活改善不少。县委书记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可能一直盯着这件事。你还是现实一点,拿了钱,把事情解决了吧。” 镇里的领导找到贺大春,语重心长地说道:“老贺啊,你也得为你的孩子们想想。你家二儿子不是一直想考公务员吗?只要你改变说法,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们可以在你儿子考公的事情上帮帮忙。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啊,你好好考虑考虑。” 贺大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仿佛包含了他内心的万千愁绪。 他之所以一直坚持闹下去,也是因为车家一直不给一个合适的赔偿。 然而,现在情况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对方竟然给出了高达五十万的赔偿金额,五十万,对于他们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有了这笔钱,孩子的后续治疗费用就有了保障,家里的生活也能得到极大的改善。 在经过了漫长的内心挣扎后,贺大春还是同意了对方的条件。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或许并不完全符合内心的坚守,但现实的压力实在是让他难以承受。五十万的赔偿款,儿子考公的可能助力,这些诱惑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不得不做出妥协。 “我同意可以,但钱必须现在就给我,一分都不能少!” 车彪雷厉风行,迅速将五十万款项直接打入了贺大春的银行账户。 “打过去了,你看看到账了没有。到了咱就签一下和解书吧。” 在那略显简陋的房间里,贺大春颤抖着双手,在和解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在这份和解书中,贺大春艰难地写下了承认双方互殴导致受伤的话语,并且明确表示责任不在车虎。 那一刻,贺大春的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或许并不光彩,但为了家庭,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妥协。 ------------------------------------------------------------- 程铭还是太过年轻了。 ------------------------------------------------------------- 车虎很快被放出来。为了庆祝,他叫了一堆人到他的生态园吃饭。生态园门口鞭炮齐鸣,热闹非凡。红色的鞭炮碎屑如花瓣般散落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在生态园的热闹氛围中,一个小弟满脸谄媚地对车虎说道: “虎哥,你实在是太牛了!县委书记都奈何不了你。” 车虎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大声说道: “他算个屁!在这顺平县,老子谁都不怕。县委书记又能怎样?他根本管不着我。” 此时的车虎,满脸通红,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可一世的狂妄。 另一个小弟见状,赶紧凑上来说道: “虎哥,我听说镇上娱乐城来了几个洋妞。要不咱们去学学外语,好好放松放松。” 车虎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说道: “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生态园,向着娱乐城进发,留下一片喧嚣与混乱。 车虎等人正兴致勃勃地准备找那水灵的洋妞寻欢作乐。 来到娱乐场却得知新来的洋妞已被人提前约走。此时的车虎,酒劲上头,那股狂妄劲儿愈发不可收拾。 他根本不管对方是谁,直接带着一帮小弟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对方的包间。一进包间,车虎便大声嚷嚷着要人。对方见车虎如此蛮横无理,自然也不甘示弱。 他们的来头也不小,岂能任由车虎这般撒野。双方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很快,言语冲突升级为肢体冲突,双方大打出手。包间里一片混乱,桌椅被掀翻,酒杯酒瓶破碎一地。 ------------------------------------------------------------- 尖锐的警笛声划破了娱乐场所的喧嚣,红蓝闪烁的警灯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妈的,条子来了,快跑!” --------------------------------------------------------------------------------------------------------------------------------------------------------------------------------------- 第17章 虎子二进宫 ------------------------------------------------------------- ------------------------------------------------------------- 警车来了。尖锐的警笛声划破了娱乐场所的喧嚣,红蓝闪烁的警灯在夜色中格外醒目。车虎和对方的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警察会来得这么快。 车虎要跑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他心中一惊,瞬间慌乱起来。在这紧急关头,车虎本能地抓起酒瓶子,转身重重朝着那个人头上砸去。只听“砰”的一声,酒瓶子破碎,那个人应声倒地,头上鲜血直流。 车虎看着眼前的惨状,此时他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他扔下手中的碎酒瓶,转身继续逃窜。 胡闹带领着小队冲了进去。由于县委书记在南漳镇,他丝毫不敢懈怠,他现在必须好好表现表现,将功补罪。 祁同伟带着人手也跟着一起来了。 包间内一片混乱,漆黑一片,只有那闪耀的灯球。那闪烁的光芒晃得人眼睛极为不舒服。一道身影朝着门口猛冲过来,瞬间被胡闹按住。 “小样,你踏马还想跑。我胡闹可不是吃干饭的,给我老实点。” “给我把灯打开!” 胡闹骂了一句,娱乐城里的灯打开,胡闹懵了,抓了个老鳖,巧合的是,此人正是车虎。 “虎子,你刚放出来你就又搞事?我不是跟你说这段时间老实点吗?” “胡哥,咋整。” “你快跑。” 胡闹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车虎绝不能在此时被抓。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出车虎的惨叫声。 胡闹急忙转身,只见车虎已然被扭住。这下糟了,抓住车虎的人竟然是祁同伟。他慌乱地连忙掏出电话,然而手上一滑,手机“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车书记,出事了!虎子又闯祸了。他在娱乐城又把人给打了。” “现在什么情况?” “我……我把他放了,但是被祁同伟给扭住了。现在该咋办?” 胡闹心里清楚,事又砸了。此时此刻,唯有指望车鹏再次出手。要想把这件事妥善处理,只要能够搞定祁同伟,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你尽量想办法拖一会儿,我来想想办法。” “车书记,虎子是我放走的,一旦真的追查起来,我可就有大麻烦了。” “别慌。” 车鹏用力咬紧牙, “把电话递给祁同伟。” “好” ------------------------------------------------------------- 胡闹转身走了出去。祁同伟自然是认得车虎的,他也清楚车虎由于之前的事情理应被关在看守所里等着被提起公诉。 可如今车虎却出现在这里,浑身散发着酒气,衣服上还沾染着血迹。 “祁队,来接个电话。”胡闹满脸堆笑地靠近,“贵人抬抬手啦” 祁同伟脸色阴沉,伸手接过了电话。 “祁队长,你说个数吧。车虎是我兄弟,不能抓他。” “不好意思,车书记。” 祁同伟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身为执法人员,有人报案,只能公事公办。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车鹏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这么做,对你有啥好处?” 车鹏的语气中带着威胁, “别以为程铭能罩着你,顺平县就这么大,在这里没有我摆不平的事。我劝你识相点,不要因为一时的固执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砍了贺家老大都能放出来,这小事,你就不要管了,省的我们大家都难堪。” “是吗?我很想见识见识。”祁同伟微微扬起。 “在这顺平县,我倒还真好奇车书记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祁同伟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无畏,“那就派出所见吧。我相信法律会给出公正的裁决,而不是任由某些人只手遮天。我等着看车书记如何在法律的框架下施展您那所谓‘没有摆不平的事’的手段。” “好好好,你牛逼。你等着。”车鹏怒目圆睁,话语中满是愤怒。他用力挂断电话,脸色铁青。 祁同伟竟然如此顽固,对他的软硬兼施全然不顾,这让他又气又恼。他气得将手机狠狠地摔在沙发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这件事情确实棘手难办。祁同伟之所以敢这般强硬,完全是因为有县委程书记在背后给他撑腰。若不是如此,一个小小的县公安局队长,怎么敢如此大胆地违抗他。 车鹏在房间里焦躁地来回走动,眉头紧锁成一团,苦苦思索着该如何化解这个难题。 程铭得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等一下。” 祁同伟听到这声呼喊后,立刻停下了脚步。此时,车虎正被两个人牢牢按住,缓缓向外走去,而他始终低垂着脑袋。 “抬起头。” 程铭神色严肃地说道。 车虎冷哼一声,随后缓缓地抬起了头, “程书记,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真的是你。” 程铭的语气中满是惊讶。 程铭看到车虎的那一刻,他瞬间对顺平县官场的黑暗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原来在这片土地上,真的有人能够只手遮天。 “这也算一回生二回熟了。把他带到南漳镇派出所。我一定要弄清楚他是怎么出来的,不管涉及到谁,都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程铭的语气坚定而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对真相的执着追求。 张进靠墙而立,冷汗直冒,心中暗道这下是真完了,全完了。 “程书记,关于这件事……” 祁同伟走上前去,话语却卡在喉咙处,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程铭目光紧紧盯着祁同伟。 祁同伟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 “我的看法是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不要过于激进,你先冷静冷静。” 程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 “你是担心这件事会牵连到我吗?没事,我来的目的就是肃清整个顺平的毒瘤,拔出萝卜带出泥。” 祁同伟点头,他由衷地佩服这位县委书记。然而,官场之事错综复杂,并非仅靠一腔热血就能妥善解决。 程铭看向祁同伟,并未言语,而是当着他的面掏出手机,拨打给县公安局局长刘涵。 “喂,刘涵吗,我是程铭。” “程书记好。”电话那头传来刘涵的声音,此时的他也刚刚得知消息,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解决办法,没想到县委书记的电话这么快就打了过来。 “刘局长,车虎是不是你让胡闹放走的?” 程铭单刀直入地问道。 “谁?车虎怎么了?” 刘涵故意装作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件事啊,程书记。” 程铭将手机的免提打开,为了让祁同伟和胡闹都能听到。 程铭发出一声冷哼, “倘若不是你,那定是胡闹擅自做主了。一个刚被抓进派出所的人,竟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娱乐城里,肆意喝酒享乐也就罢了,现在又打伤了人。这件事我原本打算低调处理,可如今事情已然闹大,必须有人和我讲清楚,这是为什么。” “程书记,这件事我真的毫不知情。” 胡闹听到这句话,他清楚,刘涵把自己卖了,毕竟车虎确实是胡闹放的,这下真的逃不了干系了。 “刘涵,你这个孙子!明明是你让我放人的,现在出了事你却不认账。老子有证据,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胡闹凑近手机,情绪激动地大声吼道。电话那端,刘涵沉默不语。 程铭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这一招确实比任何方法都管用,让他们彼此争斗,为了保全自己,他们必定会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胡所长,倘若有人指使你这么做,那你便无需承担主要责任。可要是你自作主张,那谁都无法保你。” “程书记,我有证据。” 胡闹急忙拿出手机,快速地翻阅着,很快翻到一张照片, “刘涵让我放了车虎,我都存下来了。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只能听他的。” 程铭的电话被刘涵挂断,刘涵那边陷入慌乱。这件事已经牵连到他了,他必须解决。 “车彪,把那个人解决掉吧。后续的事我来解决。” “明白。” --------------------------------------------------------------------------------------------------------------------------------------------------------------------------------------- 第18章 有刺客 ------------------------------------------------------------- ------------------------------------------------------------- 南漳镇派出所门口。 程铭缓缓从车上走下。车虎被人带了进去,程铭和胡闹两人站在门口。 “别害怕。” 程铭轻轻拍了拍胡闹的肩膀, “我看了你的档案,你当兵时候立了功,得了嘉奖。之后成为警察后也立过几次大功,可为什么现在升职了,反而却变了一个人似的?” “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啊!” “嗯,明白,在这种环境里,也很难不被同化,你太过廉洁,反而活不下去。” “唉!是啊!” 程铭微微露出一抹笑容,问道: “那你可曾想过,经过我们的努力,有朝一日能让这一潭浑水变得清澈起来呢?” 两人正准备迈进那扇门,气氛宁静而寻常。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个身影如鬼魅般迎面而来。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道寒光闪过,那是利刃出鞘的锋芒。 此人目露凶光,目标明确,直逼程铭。 一把刀向程铭刺去。 程铭的反应如闪电般迅速,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本能地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刺客致命的一击。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 没有丝毫犹豫,程铭反应是真的快。 他身形矫健,动作敏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制刺客。他的双手紧紧抓住刺客的手腕,用力一扭,刺客手中的凶器应声落地。接着,程铭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刺客重重地摔倒在地。 不愧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在危机面前展现出了凡的勇气和实力。 “谁派你来的?这么快就想除掉我了?” “谁想除掉你,你是谁啊?老子要杀了胡闹,老子跟他有仇。” “那你瞄着他刺啊,兄dei,你搞我搞咩啊?” 程铭要比胡闹高差不多半头,行凶人提前就看到了他们,出手的一瞬间就是冲着程铭的要害去的,刺客明显是在故意说谎。 只不过这手段有点太低级了,怎么不架把巴雷特把他瞄了呢? 这时候胡闹也跑了过来, “程书记,你没事吧。张伟?你刚被放出来,你搞什么?” “我被你搞进监狱白白蹲了几年,你问我搞什么?” 呃。。。难道是程铭自作多情了? “带进去审审吧,刺杀公职人员,等着住吧。” ------------------------------------------------------------- 派出所的审讯室中, 胡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张伟。 张伟却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想找胡闹报仇,绝无其他目的。 然而,胡闹心中充满疑虑,他深知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张伟究竟是在隐瞒着什么,还是真的如他所言只是单纯的复仇呢? 胡闹怒不可遏地大声咒骂。一想到此事,他便满心后怕。 倘若不是程书记在现场,自己或许今晚都活不下来。他深知,并非仅仅是张伟要取他性命,而是那些人企图让他闭上嘴巴。 毕竟,胡闹知道的太多了。 ------------------------------------------------------------- 哈哈哈你们一定是觉得要杀程铭吧?主角怎么可能死这么快呢?我们可是有主角光环的。 ------------------------------------------------------------- “彪哥,行动失败了,张伟被抓了。程铭那个家伙功夫很高。” “刘哥,我真的没办法了,没灭成。” “没用的东西!” 刘涵斥责道。 “刘哥其他的事儿,我给你处理妥当,大不了就是个渎职之罪,有任县长给你做背书,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刘涵挂掉电话,满心愤懑,这个时候也只能去求助任涛,只有任涛能够护住自己。 南漳镇的事,任涛早就知道了,他的侄子任浪浪是南漳镇党委副书记。 “任县长!任县长!” 刚到门口还没见到面,刘涵就开始大喊。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你堂堂公安局局长,就不能稳重一点吗?” 刘涵来到了二楼。 “任县长,你得帮帮我了。” “车虎,南漳镇党委书记车鹏那个不省心的弟弟,他打人被抓了,我就让人给他放了,谁知道这混蛋刚放出来又去娱乐场找妞了,你说他风流就风流吧,他又打人被抓了。胡闹为了自保,说是我让放的车虎,程书记也知道了。” “多大点事,看把你给吓得。” 任涛微微露出一抹笑容,伸手将烟盒递给刘涵,缓缓说道:“你作为县公安局长,是由市公安局直接管辖的。他虽然是县委书记,却无法直接对你怎么样。你不要以为扳倒一个县公安局长是件容易的事,充其量也就是给予一些处分而已。” “还有,我还在这儿呢,顺平县天还没塌,你怕什么?” “那我就放心了,那个车彪也是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连个人都解决不了,还被人给抓住了。” 任涛微微蹙起眉头,察觉到不对劲之处,“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让车彪找人灭了那家伙,但玩砸了。” “你这不胡闹么?” 任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任涛怒视着刘涵,严厉地训斥道: “你怎么能如此莽撞行事?你可知道这会带来多大的麻烦?程铭是什么人?那是县委书记!你这是在自找麻烦,甚至可能会把我们都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做事怎么如此不考虑后果?现在局面变得如此复杂,你让我如何收场?省里直接任命的县委书记刚来没几天就没了,你觉得我们能好过吗?” “任县长,我只是想把胡闹灭口,我可没那胆搞掉程铭。” 任涛微微颔首, “回去吧,工作还得继续。最多也就是县纪委来询问一番,我会提前去打招呼。但有一个人,必须想办法把他弄走,留着他早晚都会成为大麻烦。” “祁同伟吗?” 任涛话语一落,刘涵马上就想到了祁同伟。在整个顺平县,只有祁同伟与任县长之间存在矛盾。 新县委书记程铭看上去像是想要重用祁同伟,但又不是十分肯定。刘涵着实摸不清祁同伟究竟站在哪一方阵营。 “没错,就是他,把他调走,眼不见心不烦。让程铭去当他的光杆司令。” “好,我会尽快处理,那没事的话,任县长我就先走了。” 在南漳镇派出所,程铭也在仔细考量这件事。胡闹的证据并不能完全证明刘涵渎职,仅仅是两人在微信中的对话内容,刘涵只是说了放人,却并未提及放的是谁。 胡闹仅仅是个小角色,随时都能被县长阵营所抛弃。现在对他采取行动并无用处,相反还得留着他,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程铭的朋友。 车虎在娱乐城里打伤了人,这一回人证物证皆有,他这回真的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对方头头儿被一瓶子砸中后受伤严重,而且被打的人背景不凡,坚决不接受和解,执意要让车虎受到惩处。 程铭不如就做一个顺水推舟,借力打力。 祁同伟将手头事务处理完毕后进入办公室,说道:“程书记,我听说你差点发生严重的事情。” 程铭浅浅一笑,“正好赶上了,对方是冲着张所长来的,他们之间存有恩怨。不过我怀疑是来灭口的。” 祁同伟微微颔首,“所幸没事,我们再审审,看看能不能挖出点什么。” “生态园那边的事,你明天带些人去镇上走访。车虎这回肯定是溜不了了,让大家检举一下车虎,告诉他们我就在镇派出所办公,有证据就来找我,我还他们一个公道。” “我现在就去办。” 祁同伟起身,程铭的这番举动给了祁同伟信心,有了程铭做背书,祁同伟也是准备大展身手,一查到底。 车虎被抓的消息在镇上传开了。 “听说车虎又被抓了?” “是啊!新来的县委书记也在!” “这回可是有他受得了!” “听说已经抓过一回了,车虎闹事又进去了而已,过几天,还得放出来。” 在南漳镇,许多人都遭受过车家兄弟的欺侮。可即便到了现在,他们仍然不敢出来进行指证,关键原因就在于害怕被报复。 毕竟车家兄弟的权势,大家都是见识过的,铁打的车家兄弟,流水的县委书记。 就算车家兄弟被抓了,那又怎样?县委书记保不了他们一辈子。 更何况很多人都在车彪在镇上的厂子里工作,他们总不能砸了自己的饭碗吧! 祁同伟的走访一无所获,车家兄弟像白纸一样干净。 祁同伟还在挨家挨户走访着,殊不知,他已经陷入了一个新的漩涡。 任涛很清楚在短时间内对这位县委书记束手无策,然而可以将其彻底孤立。 那我们就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 那就让他做光杆司令,只要把他身边的人都支走,让他自己玩去吧! ------------------------------------------------------------- 刘涵几乎一整晚都没有合眼,县纪委也没有找,看来是被任县长在私下里给处理好了。 第二天早早地就来到了办公室。 “把祁同伟这些年来经办的案子卷宗统统找出来。” “好的,刘局。” 没多久,卷宗便全部摆放在办公桌上。祁同伟一直身处扫黄大队,所办的也都是写抓嫖客,教育美女的案子,并没有什么可抓的漏洞。 档案中记录得极为详尽,每次出警的时间、地点,现场抓获的人数以及后续的处置方式都一一在册。 就在刘涵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目光在那堆积如山的资料中不断游移。 --------------------------------------------------------------------------------------------------------------------------------------------------------------------------------------- 第19章 纪委龚政 ------------------------------------------------------------- ------------------------------------------------------------- 就在刘涵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目光在那堆积如山的资料中不断游移。 心中的焦虑如同乌云般笼罩着他,不知该从何处寻找突破的线索。 然而,就在这迷茫之际,,一个被划掉的名字突然映入了他的眼帘——祁小艾。 这个名字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瞬间吸引了刘涵的全部注意力。他紧紧盯着这个名字,心中涌起无数的疑问,这个祁小艾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些资料里? 他和祁同伟会不会有什么瓜葛呢?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艰苦的搜寻,刘涵终于有所收获。在众多线索中,一个名叫祁小艾的女人格外引人注目。 她的名字显然被人划掉了,并且在其被抓捕后,竟然没有被录入犯罪平台。这种反常的情况让刘涵疑窦丛生,他意识到这里面必定暗藏着重大玄机。究竟是什么缘由使得梁燕的名字被划去?又为何未被录入犯罪平台呢? “这个祁小艾的名字为什么被划掉了?”刘涵眉头紧锁,满心疑惑。 “刘局,这是祁队长经办的案子,我不清楚其中的情况。”下属一脸茫然地回答道。 “你去查一下这个祁小艾的个人信息。” 下属迅速行动起来,开始在各个数据库中搜寻祁小艾的信息。刘涵则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终于,下属匆匆赶回,手中拿着一叠刚刚查询到的资料。 “刘局,查到了一些关于祁小艾的信息。祁小艾,女,今年三十岁,无业,家住……。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她并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但她的名字为何会出现在这些资料中并且被划掉,还是个谜。” “我记得祁同伟家就是这个地方的吧?这和祁小艾是不是亲戚?你去问一下当地派出所。” “刘局,这……不太好吧?” “我让你问你就去问。” 刘涵手下把电话打到当地派出所, 派出所回答道。祁小艾是祁同伟的堂妹,是他大伯家的女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祁同伟,我看你还能蹦哒多久。 其实这事也不大,无关紧要,但是发生在祁同伟身上就不一样了,现在就算一片叶子落在祁同伟身上,都能把他压倒。 敢放走自家亲戚,搞他个假公济私完全没毛病。 刘涵拿着卷宗就去找任涛了,一路小跑,着急邀功。 刚进门,不料纪委书记正在和任县长谈话。 “刘涵,有事吗?” “任县长,这儿有个事,您看一下怎么办?”刘涵不敢声张。 “哦,这个啊,这不纪委书记就在这儿么,你给龚政书记看看。” 得到了任县长的许可之后,刘涵就放心了。 “龚书记,您看,祁同伟滥用职权,假公济私。咱们可得好好管一管啊,这还了得?公安局成他们家开的了!” 任县长已经表态了,龚政也收到了任县长给的信号。 “这还了得?任县长,我这就叫人好好查一查。物证就在这儿,谅他祁同伟也抵赖不了。” “好的,快去吧,辛苦龚书记了!” 三个男人一唱一和得打着官腔,即使房间里没有第四个人的存在,他们还是要装模作样,惺惺作态。也不知道要演给谁看? 你看啊?还是我看?狗都不看。哦,观众老爷看。(狗头保护) ------------------------------------------------------------- 龚政走出办公室,立刻带人前往南彰镇,真的是一刻也不想等了,势必要把祁同伟就地查办。 祁同伟还在南漳四处走访调查。 纪委的人就到了南漳派出所,胡闹把祁同伟叫了回去。 “祁队长,现查到一些关于您工作上的事情,请您配合我们调查。” 祁同伟有点懵,但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祁同伟作为一名公安干警,还是第一次坐在被审讯的位置,那别样滋味,只有当时的他最清楚。 “祁队长,我们发现你在一次扫黄中放走了一名嫌疑人,这个人名字叫祁小艾,您还有印象吗?” “小艾啊,她是个好姑娘。” “你干的工作,有好姑娘吗?” “你怎么说话呢?” “我说的是事实。不能因为是亲戚就这么偏袒吧?”一名工作人员小声嘟囔道。 祁同伟很是坦然,没有任何隐瞒。 在面对县纪委的龚政等人时,他直言: “不可否认小艾是我的亲戚,但是我没有任何私心。当时的处罚也没有免掉,她在里面受到了批评教育。如今已从良组成家庭,这不就是我们的初衷吗?难道必须给人抹上一生的污点吗?” “祁队长,我不管你是否有私心,你划掉那个名字就是违纪了,但是请记住,你是一名警察,更是一位队长。若你如此作为,其他人也都跟着学,那我们的法律岂不成了摆设?我们的制度又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龚政的面色一沉,严肃地说: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道理你懂吧?看似这仅仅只是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问题,然而,倘若不及时进行认真地纠正,以后必定会出更大的乱子。这绝非仅仅是原则性的问题,更是深深触及到思想深处的重大问题!!” 南漳镇派出所的办公室中,气氛紧张不已。胡闹靠在门外的墙上,烟是一根完了又一根,好像纪委要找他谈话一样,把他给急的。 在如今这个时代,谁都惧怕被纪委盯上,尤其是那些担任领导职务的人。毕竟,在复杂的社会环境和工作事务中,难免会有一些疏忽或者不当之处被人关注到,而一旦被纪委关注,那就会褪一层皮。领导们在工作和生活中也常常如履薄冰,时刻提醒自己要谨言慎行,避免出现问题被纪委调查。 程铭也正忙着下乡调查,在他看来,生态园和那个重污染企业的问题实在是太大了。他带人深入查探。仔细观察生态园的现状,认真排查重污染企业可能存在的违规行为,全然不知在另一个地方,一场严肃的约谈正在进行。 祁同伟发出一声冷笑,接着将视线落在龚政身上, “龚书记,您敢声称自己从未有过私心吗?” “我敢。” 龚政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祁同伟同志!我们现在调查的是你的问题,请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都承认我的错了,你还要我怎样?确实是我执法不规范,我没什么好交代的了。” 祁同伟向后靠在椅背上, “你们要想查,怎么也能查出问题。我有什么好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龚政脸色阴沉,语气严肃地说道: “县纪委接到了有关你的举报,一旦接到举报,我们必然要展开调查,这既是规定要求,也是我们坚守的原则所在。” “好吧。” 祁同伟当然知道是有人整自己。 “我认了。” “那签字吧。” 龚政将笔录推至祁同伟面前。 “祁队长,按照规定,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县里,停止你现在一切工作。等候纪委对你的调查结果。在此期间,暂停履行公职?,不得交流、出境、辞去公职或者办理退休手续。”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有规定,不行。” “行,那还等什么呢,走吧。” 祁同伟前脚被县纪委带走,胡闹赶快联系了正在下乡调查的程书记。 昨天程铭和胡闹交了心,还救了他一条狗命,胡闹还算有点良心。 “程书记,不好了,出事了。祁同伟被县里纪委龚书记带走了。” “什么?龚政多会带走的??” “就在刚刚。” “好,我清楚了。” 程铭马上给纪委书记龚政打过电话去。 “龚政,你什么情况?祁同伟还在帮我做事情,你就把他带走了?” “程书记,我们接到举报,祁同伟同志涉嫌滥用职权,所以得带回去审查。” “你们能编个新鲜点的理由吗?滥用职权?有确凿证据吗?” “程书记……这。” “什么也别说了,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把他给我送回去,否则我亲自回县里去你们纪委要人。龚政你自己看着办!” “程书记……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龚政话还没说完,程铭就把电话挂了。 真是两边为难啊,一边是旧主县长任涛,另一边是权势很大的新县委书记程铭。两尊大佛谁也惹不起啊! “把车开回去吧!” 龚政的脸上写满无奈,他的内心着实感害怕。 这位新书记的行事风格实在过于霸道。龚政望向祁同伟,郑重地说道: “祁队长,你的调查没有完。我们纪委的人就会一直在南漳看着你,继续调查你。也请你随时配合调查,如果我们有了确凿证据,我们就会把你带走了,到时候我们是按规章办事,程书记也保不了你。” 祁同伟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明显是有人蓄意要搞自己。 他仔细思索着这一系列事情的来龙去脉,越发觉得这背后的真正目标其实是程书记。 一直以来,他都不想卷入这些是非之中,不想站队,只想安安静静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然而,如今看来,不想站队都不行了。既然如此,那便索性明着来吧! 他直直地看向龚政,语气坚定地说道:“龚书记,请你务必替我转告给某些人,不要天真地以为他所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没有人知道。倘若他执意要搞我,那么在动手之前,最好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把自己的那些问题处理妥当。否则,事情一旦闹大,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龚政微微蹙起眉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开口问道: “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意思。龚书记,您只需知道,是谁让您来这里执行任务的,您就把我刚刚所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差地转告给他,他自然会明白其中的深意。” 祁同伟的态度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极为强硬,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这样的转变让顺平县纪委书记龚政一时间陷入了茫然与困惑之中。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祁同伟会有如此反应,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波澜。 县纪委的车没过多久,就又回到了南彰镇派出所。那熟悉的建筑再次出现在眼前,却给人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感觉。 派出所所长胡闹满心的疑惑与不解,着实纳闷不已。他站在那里,眉头紧锁,心里不住地思索着: 这县纪委的人刚刚才离开,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呢?而且,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辆车,只见祁同伟神态自若地从车上走了下来。祁同伟的步伐沉稳,不紧不慢。 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上了台阶,那副模样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慌张与不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祁队长,这是没事了?” 胡闹满脸疑惑与不解,眼睛紧紧盯着祁同伟,急切地询问道。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担忧,不知道祁同伟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县纪委的人刚把他带走,这么快又回来了。 祁同伟微微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从容与淡定。他缓缓回答说: “程书记让我回来先帮着处理一些事情。”他的语气平稳,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那肯定没事了,有程书记保着你呢,完全可以放一万个心。” 胡闹此时对程铭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这次他因为车虎的事情得罪了刘涵,也没了退路,只能紧紧依靠着程铭,他深知,只有程铭能够在这混乱的局面中为他撑腰。 ------------------------------------------------------------- 祁同伟先给程铭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程书记,我回到派出所了。” “好,你现在叫着胡闹,带人来漳水河上游的厂子,来了先把厂子围住,把里面的人控制住。” “收到!” 警笛响起,十来辆警车倾巢而出。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0章 洗煤厂 ------------------------------------------------------------- ------------------------------------------------------------- 祁同伟放下手中的电话,神色凝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立刻将程铭书记的命令一字一句地转告给了一旁的胡闹。 这一次,胡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散漫与敷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严肃,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立刻行动起来。 胡闹迅速对派出所的警力进行调配,几乎将所有能够调动的人员都召集了起来,纷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投入到即将到来的行动中。 很快,十几辆警车依次驶出派出所。警灯闪烁,警笛长鸣,划破了寂静的空气。车辆行驶在道路上,速度飞快,直奔漳水河上游的洗煤厂而去。 那家规模宏大的洗煤厂是车彪一手开办的。在过去的这些年里,车彪凭借着这家洗煤厂可谓是收益颇丰,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遥想当初,车彪在为洗煤厂选址时,经过反复斟酌和考量,最终决定将洗煤厂建在清水河的边上。他的主要目的便是能够充分利用漳水河那清澈的河水。因为在洗煤的过程中,需要大量的水,而利用河水可以极大地降低生产成本,这样一来确实可以为他节省下不少的资金。 派出所的警车直接开到了洗煤厂那宽大的大门口。看门的听到警车的轰鸣声,立刻惊慌失措地冲了出来。当他一眼看到那威严的警车以及车上闪烁的警灯时,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恐惧,丝毫不敢乱来。 “你想干什么?” 保安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大声质问。他的声音中带着惊慌与愤怒,仿佛一只受惊的野兽。 祁同伟动作敏捷,眼神犀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抢走对方手中的手机,然后毫不犹豫地直接挂断。很明显,对方刚才正准备通风报信。 “知道这厂子是谁的吗?” 保安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傲慢与不屑。 他认识胡闹,于是将目光投向胡闹, “胡所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们难道不清楚这洗煤厂的主人是谁吗?竟敢如此大胆地闯到这里来。” 洗煤厂的一个保安,竟然表现得这般嚣张狂妄。很明显,他所倚仗的正是背后势力强大的车家。要知道,这家洗煤厂的老板乃是车彪,而在当地,还有担任镇党委书记一职的车鹏。 车家在这片区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这也使得这个保安有了嚣张的底气。 程铭静静地坐在车内,透过车窗,他将洗煤厂门前发生的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静与睿智,心中十分清楚,在当前这种情形下,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客气。 必须要采取出其不意的行动,率先拿到关键证据,只有这样,后续的事情才能够更加顺利地进行处理。当车子缓缓停下后,程铭毫不犹豫地果断推开车门,沉稳地走下车来。 “都站着干嘛?直接冲进去搜。” 程铭的语气坚定而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进!” 随着程铭一声令下,胡闹的胆子也在瞬间大了起来。要知道,若是放在以前,就算给他十个胆,他也绝对不敢去查车彪的厂子。 毕竟车家的势力在当地不容小觑,而车彪的洗煤厂也一直被认为是不好惹的存在。但此刻,有程铭在,胡闹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支撑和动力。 ------------------------------------------------------------- “停下来,把机器都给我停了!” 派出所的警员们犹如一支支离弦之箭,迅速冲入洗煤厂内。当他们踏入厂区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此时,厂区中依然有不少工人在干活,然而,这里的环境却极为恶劣。地面上到处都是黑乎乎的煤灰,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黑色地毯。那些被污水浸泡过的设备零件杂乱无章地堆放在一起,散发着刺鼻的气味,那味道就像是腐烂的垃圾与化学药品混合在一起,让人胃里一阵翻涌。 机器的轰鸣声渐渐地减弱,就像一首激昂的乐曲慢慢走向尾声。那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停止。 厂子里干活的工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将目光投向突然闯入的派出所警员们。那一双双眼睛中充满了惊讶、迷茫和不安,仿佛在询问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所长,这是怎么回事?” 洗煤厂的负责人在得知消息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要知道,车彪将洗煤厂交给他进行管理,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他绝不能让厂子出现任何乱子,否则,他将无法向车彪交代。 “我们接到了群众的举报,说是你们这家厂子存在私自向漳水河排放污水的情况,所以我们特地前来调查一下。”胡闹神色严肃地回应道。 “这绝不可能。” 负责人连连摇头,脸上依然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 “我们可是正规的厂子,一直以来都严格遵守各项规定。我们有专门的排污设备,并且都是按照标准流程进行操作的,肯定是哪里弄错了。胡所长,这件事车书记知晓吗?” “车书记或许不知道,但是程书记知道。”胡闹语气坚定地说道。 就在这时,程铭带着专业人员稳步走进来。他们目光锐利,仔细地在厂区内搜索着。没多久,便找到了几处极其隐蔽的排污口。这些排污口巧妙地与厂区相连,从外表看很难被发现。 而洗煤厂的污水正是通过这些排污口,能够毫无阻碍地直接流入漳水河中,对漳水河的生态环境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好好的一条漳水河,那原本纯净的河水变得污浊不堪,散发着刺鼻的异味。而且,这被污染的清水河极大地影响到了清水河附近村民的生活。 尤其是在夏天,气温升高,被污染的河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臭气,弥漫在空气中,久久无法散去。同时,蚊虫也在这污水中滋生繁衍,严重干扰了村民们的日常生活。 问题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然而,南漳镇的领导们却不闻不问。他们对清水河的污染问题视而不见,对村民们的疾苦充耳不闻。 “把这些都拍下来,让镇上的领导全部到这里集合,让他们好好看一看,他们都做了什么!” 程铭怒声说道,他的眼神中满是对这些不作为领导的愤怒。 程铭的怒火被瞬间点燃。 不作为,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一种恶,而且是不可饶恕的大恶。 明明大家都清楚地知道漳水河的污染就是这家洗煤厂的问题,可就是没人去管,也不敢去管。 这些人选择了沉默和逃避。村民们却深受其害,这些人就是这么当父母官的吗? 车彪正在匆忙地往这边赶来,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觉得大事不妙。他之前就已经考虑过要拆除那几个容易暴露问题的排污口,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动手,就被查处了。 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车总,现在该怎么办?咱们明显是被人盯上了。”身旁的下属满脸忧虑地问道。 “不过就是排污的问题罢了,最多也就是面临罚款,停业整顿而已。能用钱摆平的,那都不是事。” 车彪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 在南漳镇政府,车鹏眉头紧紧皱着。最近这段时间真是祸事连连,先是老三被抓捕,现在又是大哥的洗煤厂出了事。他坐在那里,内心不停地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一连串的棘手问题。 “车书记,人都已经到齐了,现在过去吗?” 办公室主任谨慎地试探着询问,他一眼便看出车鹏的神色不太正常。 “程书记叫过去,现在不过去等着受处分吗?” 车鹏紧紧咬着牙关,心中十分清楚这次必定会遭到斥责。他在心里暗暗思忖着,只要程铭还在,顺平县就绝对难以安宁下来。 “走。” 车鹏无奈地吐出一个字,接着便带领着众人匆忙赶往目的地。就在这个时候,车彪的车子也恰好抵达。 “老二。” 车彪微微咳嗽一声, “这件事情由大哥来扛着,你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千万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你。” “先看看情况吧。” 车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如果他像疯狗一样咬着不放,那我们就得想办法了。” “总之,你绝对不能出事。一旦你出了问题,那车家可就真的陷入绝境了。” 车彪面色凝重,冷哼一声说道, “放心吧,这件事就让大哥我来想办法对付他。 车彪说完那些话后,便毅然决然地大步流星朝着里面走去。 车家一路走来历经了无数的艰难险阻,好不容易才出了一个在官场中有一定地位的人。在他看来,只要老二车鹏能够安然无恙地度过此次危机,车家就不会轻易垮掉。 “车总。” “究竟是谁让你们如此胆大妄为地胡作非为?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程铭听到这声音,微微皱起眉头,随后闻声转过身。 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了正朝这边走来的车彪身上,那眼神中既有审视,又有思索。 胡闹见状,赶紧凑到程铭身边说道:“程书记,那个人就是车彪,是车鹏的亲大哥。您看,这家厂子正是由他开办的。” “祁队,你所犯的那点错误与眼前的这个情况相比,孰大孰小?”程铭问道。 祁同伟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很好。” 程铭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他深知,这是自己手中的重要筹码。顺平县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所以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谨慎地权衡利弊。 “程书记,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碰面了。” 车彪脸上带着看似客气的笑容,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隐藏着深深的敌意。实际上,他的心里此刻恨不得程铭立刻消失,因为在他看来,就是程铭把老三给弄进了监狱,如今又来对自己的厂子下手。 “车总的名气可真是不小啊。” 程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目光在车彪身上停留片刻,接着说道, “在南漳镇,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大企业家,成功人士。” “程书记过奖了。” 车彪皮笑肉不不笑地回应道, “我不过是开了几个厂子,徒有表面风光罢了。如今这年头,当老板的还不如一个打工的自在呢。”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然而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程铭不想与他过多客套,他直截了当地说: “车总,那就请你解释一下,这些排污管道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强硬,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车彪心中十分清楚,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是瞒不住了。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车鹏尽管满心不情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带领着一群人缓缓走进来。程铭之前明确规定必须在二十分钟之内赶到现场,车鹏他们自然是丝毫不敢有所拖延,一路紧赶慢赶才到了这里。 “这到底是谁干的?” 车彪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那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地射向负责人,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质问。 “是不是你?” “车总,我,我……” 负责人顿时慌了神,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干的好事!我们明明有专门配备的污水处理设备,为什么不好好使用?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违法违规的事情?” 车彪怒视着负责人,那眼神中的怒火仿佛要将负责人吞噬。与此同时,他微微朝负责人使了个眼色,这个眼色所传达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要让负责人把这件事情扛下来。 在车彪的心中,只要不牵扯到车家的人,这件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不算太严重。 “是我的错。” 纺织厂负责人无奈地低下头,他瞬间领会了车总的意图。他心里非常清楚,车总肯定不会亏待自己,既然如此,索性就承认了吧,或许还能为自己换来一些好处。 车彪突然怒气冲冲地转身,只见他扬起手掌,以极大的力度狠狠地扇在了负责人的脸上。 刹那间,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负责人在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一旁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车彪双眼圆睁,满脸怒容,伸出手指着负责人的鼻子大声斥责道: “你竟然往清水河里排污,这是一个有良知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吗?你可曾想过,这样的行为会给我们的环境带来多么巨大的破坏?你可曾意识到,这会给周边无数人的生活带来多么严重的影响?” 这一巴掌的意图显而易见,那就是打给程铭看的。 负责人用手紧紧捂住被打的脸颊,眼中满是惊恐,却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他在心里暗暗思忖着,这一巴掌绝对不能白挨。 车彪随后转过身来,面向程铭,言辞激烈地说道: “程书记,一定要好好处置他。这个人擅自做主,做出如此违法乱纪的事情,实在是罪不可赦。在我看来,这种人就应该受到最为严厉的惩罚,枪毙都不为过。” 程铭微微露出一抹笑容,语气平和地说道: “没那么严重。车书记,人都已经到了,怎么不过来呢?” 车鹏在这一刻才缓缓地挪动脚步走过来。他的脸上满是纠结与无奈,拼尽全力在脸上挤出一抹极为牵强的笑容。 他微微垂下眼眸,似乎有些不敢直视程书记的目光,缓缓开口说道: “程……程书记,我真的是实在不好意思来见您啊。说实话,这家厂子是我的大哥车彪开办的。在以往的日子里,我曾多次郑重地向他强调,无论如何,厂子在经营的过程中一定要严格遵守规定,合法合规地进行运作。然而,没想到如今还是出了事。在此,我向您郑重承诺,我绝对不会对这件事有任何的偏袒行为。这家厂子必须立刻停止营业,全面进行整顿,并且要给予最严厉的处罚措施。同时,还必须采取积极有效的补救措施。对于漳水河的污染问题,一定要刻不容缓地立刻着手进行整改。我们要制定详细的整改计划,在半年之内务必将所有的整改措施切实落实到位,一定要让漳水河的水重新恢复往日的清澈,让我们的环境重新焕发生机。” 这就是极为典型的官场做派。在平常的日子里,那些人一个个都装作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然而,一旦事情发展到再也无法隐瞒的地步,他们便立刻换上一副积极整改的模样,仿佛之前的不作为从未发生过一般。 真是可笑。 “程书记,这样的处理方式,您可还满意?” 说话的人脸上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神色,似乎在试探着程铭的态度。 程铭依旧面无表情,他那深邃的目光先是在车鹏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车鹏被这目光注视着,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慌,却又不敢有丝毫的躲闪。 接着,程铭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车彪。车彪感受到这目光中的审视之意,心中也是一紧。 “车书记,我对法律方面的知识确实不太精通,我想请教一下,企业造成了环境污染,法人是不是应当承担刑事责任呢?另外,镇政府距离漳水河也就仅仅几百米的距离而已,你们每天上班都能看得到,为什么漳水河已经被污染了那么久,却始终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呢?”程铭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 车鹏顿时语塞,他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是躲不过去了。这件事确实难以解释,若说自己不知道,那肯定是不行的,毕竟自己作为一方领导,对辖区内的情况理应有所了解。可要是承认自己知道却不管,那更是万万不可的。 “程书记,我们确实进行了深入的调查。漳水河的沿岸一共分布着五家工厂。当初,我们对这些工厂都郑重地做出了限期整改的通知。可是,实际的效果却实在是不理想。这完全是我们在工作中存在不足,没有坚决地强制执行整改要求。主要的原因在于我们考虑到了镇里的经济发展情况。镇里总共就只有这么五家企业,如果把它们全部都关停了,那么镇里的经济将会陷入彻底瘫痪的境地。” “这绝不是可以用来搪塞的理由。” 程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用极为严肃的语气说道, “难道仅仅为了经济的发展就能够完全不顾及民生吗?发展经济的最终目的应该是让老百姓从中获得实实在在的好处,而不是让他们遭受损害。像这样严重污染环境的企业,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不要也罢。” “是,是,我们一定会立刻进行整改。这一次,如果整改不到位,我们坚决不允许这些企业恢复生产。” “这明显是在避重就轻。” 程铭冷哼一声, “车书记如果不忍心采取强硬措施,那我就来下令吧,抓人!!”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1章 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嫡系~ ------------------------------------------------------------ ------------------------------------------------------------- 在那略显嘈杂的洗煤厂内,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只见车彪在众人毫无防备之际,转眼间就被祁同伟以迅猛的动作给牢牢地按住了。 厂子里的工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面露焦急之色,不约而同地试图上前去解救车彪。 就在这时,胡闹以果敢的姿态出现了,他带领着派出所的一众人员威风凛凛地挡在了前面。 “你们想干啥。” 胡闹大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车彪见此情形,深知不能让事态进一步恶化,于是出声说道: “没你们的事。” 听到车彪的话,厂子里的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此时不能冲动,只好缓缓向后退去。 车彪作为一个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生意人,必然是懂得法律的。 他心里非常清楚,企业如果恶意排放污水,并且由此导致了极其恶劣的影响,那么除了要对受影响的各方进行赔偿以及接受相应的处罚之外,作为企业的责任人,是必定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这可不是一件可以轻视的事情,稍有不慎,就可能给自己带来难以承受的后果。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绝不能再继续闹大了。车彪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头脑显得十分清醒。 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更加担心这件事会给老二带来不可挽回的影响。 在车彪看来,只要老二能够安然无恙,那么自己也一定很快就能摆脱目前的困境。 而其中的关键所在,就是必须把漳水河的问题妥善地解决。 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一切回归正轨,让大家都能松一口气。 “车书记,您对此有意见吗?” 程铭问道。 “没有。” 车鹏几乎是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 此时的车鹏,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他的内心深处,也在不断地思索着大哥的决定。 他知道,大哥做出这样的选择,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而自己,也必须要理解大哥的良苦用心。 “按照程铭书记的要求去执行,另外四家企业也都要进行仔细检查,必须做到一视同仁,谁都别妄想蒙混过关。” 车鹏此刻可谓是狠下了决心。他在心中暗暗思忖,既然程书记有意要把这件事情闹起来,那自己索性就将事情彻底搞大。 要知道,这五家企业可是关系着上千人的工作呢。 一旦这些厂子都被迫停工,那么这上千人就会失去经济来源,没有了工资可拿。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必然会前往县里去表达他们的不满,讨要说法。 而且,车鹏觉得最好是能把事情闹到市里去,只有这样,才能引起足够的重视,让事情有一个他所期望的走向。 毕竟,这么多人的生计问题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处理不好,后果将不堪设想。 车鹏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这场风暴的准备。 程铭自然也不会害怕。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除恶就必须做到务尽。 因为他明白,如果不将恶彻底铲除,那么新的恶势力必定会在不久之后再度冒出头来。 一旦如此,南漳镇的情况将会变得比现在更加糟糕不堪。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呢? 百姓们的生活将陷入更深的困境,环境可能会遭到更加严重的破坏,整个南漳镇都可能被阴霾所笼罩。 ------------------------------------------------------------- 而在此时,临近的那家化工厂内,一片忙碌的景象。工人们神色紧张而专注,正在争分夺秒地加紧进行填埋作业。 所有的排污口都必须被严严实实地掩埋起来,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漏。 化工厂的负责人站在一旁,面色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工人们的每一个动作。 “都快点,手脚一定要麻利些!只要你们好好干,每人额外再加两百块钱。” 负责人急切地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催促。 那些排污口所在的位置实在是极为隐蔽,在平常的日子里,即便是仔细去寻找也很难被发现。 由于排污口周边的地形十分复杂,工程车辆根本无法靠近那里。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依靠人力来完成填埋工作。 只见几把铁锹在人们的手中上下翻飞,大家用力地将上面的土踩得结结实实,仿佛要把所有的秘密都深埋在地下。 为了更好地掩人耳目,人们又在踩实的土上面撒上了猪屎,试图以此来掩盖填埋排污口的痕迹。 “赶紧去下一个地方,别再磨磨蹭蹭的了,都快点行动起来。” 负责人继续催促着,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 在化工厂门口,程铭的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此时,化工厂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而且从里面上了锁。很明显,化工厂里面的人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反应。 化工厂的烟囱还在不停地往外冒着烟,这表明里面有人在活动。看来,他们正在抓紧时间进行一些不可告人的操作。 “从这里跳进去。” 程铭果断地命令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他知道,必须尽快进入化工厂,阻止他们的非法行为,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程铭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程铭那两个亲嫡系,不甘落后。 只见祁同伟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第一个跳上了那道铁门。 紧接着,几个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警员也纷纷效仿,勇敢地跟在祁同伟身后跳了进去。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使命感,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胡闹自然也不甘示弱。 虽说他在担任所长的这几年时间里,几乎没有进行过系统的训练,但是曾经在过往岁月中积累下来的扎实底子依然还在。 他的身体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随时准备为了程铭而战。 “都好好学着。” 胡闹大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和威严。 程铭则沉稳地往后退了几步。 对于他来说,这种高度的铁门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 只见他猛地发力,手脚协同用力,整个身体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转眼间便轻松地越过了铁门。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放进去之后,厂房的大门同样紧紧地关闭着,仿佛在守护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里面还用东西顶住,显然是想阻止外面的人进入。 ------------------------------------------------------------- 此刻,排污管道仍在拆卸当中,厂房内工人们慌乱的身影来回穿梭。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 “赶紧寻找通风口。” 程铭神色焦急,语气急切地大声说道。 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找到进入工厂内部的通道。 “程书记,通风口在上面呢,二层的方位。” 祁同伟反应迅速,立刻抬起手朝着上方一指。 程铭的动作快如闪电,只见他身形一闪,眨眼间便来到了上面。 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紧紧地盯着通风口。他毫不犹豫地将通风口的盖子拿掉。 随后,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纵身跳了进去。 “是谁?” 工厂里那些堵住大门的几个人听到声响,厉声质问。 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紧接着便叫嚷道: “揍他。” 他们气势汹汹地朝着程铭冲了过来,仿佛一群被激怒的猛兽。 然而,程铭身手矫健,他冷静地面对冲过来的敌人。只见他身形敏捷地躲避着对方的攻击,然后迅速出手反击。 转瞬之间,这几个人就都倒在了地上。 “你们给我老实趴着,再乱动,我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程铭的脸色很难看。 刚刚自己在出手的时候确实是刻意收了力气的,否则这些人估计都在床上躺着下不来了。 第二天必定得扶墙而出。 众人齐心协力将大门口堆放的箱子费力地挪开之后,外面早已焦急等待的人们立刻如潮水般迅速地冲了进来。 “把他们给我牢牢地控制住。” 程铭大声地命令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果断。 此时,那排污口尚未完全拆除,确凿的证据依旧明晃晃地摆在那里,根本容不得丝毫的抵赖。 于是,大家纷纷拿起手中的设备拍照留存证据,胡闹则神情严肃地带领着派出所的人在此处紧张地进行调查并果断地抓捕相关人员。 而其他人则毫不犹豫地马不停蹄地径直奔向第三家企业,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急促,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这简直就是个疯子,绝对的疯子。” 车鹏在心里暗暗咒骂着,他的脸上满是愤懑与不解。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雷厉风行、不顾一切的领导,如果要是任由程铭这么毫无顾忌地继续折腾下去, 他们车家在南漳镇的根基肯定会在这场风暴中彻底毁了。 “车书记,您务必得想想办法呀。” 众人神色焦灼,语气急切地说道。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车鹏就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是啊,这些企业可都是我们历经千辛万苦,付出无数汗水和努力才逐步建立起来的呀,绝不能就这么轻易地都被毁了。” “如果再这样毫无顾忌地搞下去,南漳镇可就真的彻底完了。” 大家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南漳镇未来一片荒芜的凄惨景象 。 此刻,南漳镇的各位领导全都将目光紧紧地聚焦在车鹏身上。 他作为镇里的首要领导,在县领导那里确实有着一定的话语权,能够在关键时刻为镇里争取一些机会。 在这方面,镇长确实比不上他。 车鹏一直以来在镇里都有着较高的威望和影响力,大家都期望他能在这个危急时刻挺身而出。 车鹏无奈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缓缓开口道: “谁敢去管呢?他可是县委书记啊,位高权重,我们又能拿什么去抗衡呢?”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无力感。 “要不还是找找任县长吧,而且不是还有市领导吗?说不定他们能出面干预一下呢。” 有人抱着一丝希望,试探性地提议着。 “没错。” 众人纷纷应和。 “那我就试试看吧。” 车鹏紧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如今的他对这些企业毫不在意,在他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对付程铭。 仅仅两天的时间,他的大哥和三弟先后被程铭抓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此仇不报非君子,他暗暗在心中发誓,一定要让程铭付出惨重的代价。 “任县长,恳请您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车鹏言辞恳切地向任县长求助,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程书记把我们镇上的五家企业全都给关停了,这让我们镇的经济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我们镇的百姓们都指望着这些企业生存呢,如今企业被关停,大家的生活都陷入了困境。任县长,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车鹏越说越激动,拿别人的人情办自己的事这招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理由是什么。” 任涛微微蹙起眉头,神色凝重地问道。他似乎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因为污染,这些企业向漳水河排污。” “他手上有证据吗?” “这……有,现场都被逮个正着。” 车鹏的语气略显迟疑。他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他知道这个证据虽然确凿,但也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 任涛发出一声冷哼, “那那踏马还给我打这个电话做什么?市领导多次着重强调环境问题是大问题,你这个镇书记胆子可真够大的,落得这般下场也是活该。” 任涛的语气中充满了责备。 “任县长,我明白确实存在问题,可如今厂子都被关停了,以后南漳镇要怎么维持下去啊。”(车鹏仿佛是在暗示任涛财源要断了。) 车鹏满脸愁容,话语中满是焦虑。他知道这些企业对南漳镇(车家和任家帮)的重要性,也明白关停这些企业会给镇里带来多大的影响。 “去找程书记解决此事。” 任涛语气冷淡地说道。他不想再听车鹏的解释,也不想卷入这个麻烦之中。 任涛果断地直接挂断了电话,心中已然有了明确的决断。 他十分清楚,这件事绝对不能去管。在他看来,程铭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式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倘若对方是无端地无理取闹,那么他任涛或许还会考虑插手管一管,毕竟不能任由事情乱了套。 可如今,人家程铭都已经把证据牢牢地抓在了手中,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是再去管这件事,那无疑就是自己的脑袋长了个包。 经过漫长而又忙碌的一大整天,这件棘手的事情终于圆满地解决了。 程铭带着满身的疲惫缓缓地回到了镇派出所。 就在这时,派出所的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百姓。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挚的感激之情,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感谢程书记。” 百姓们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地喊道,那响亮的声音在空气中久久地回荡着。他们用最为质朴无华的语言,尽情地表达着自己内心深处那满满的感激之情。 他们深知,如果没有程书记的果敢行动和公正处理,他们所面临的问题可能会一直困扰着他们。 “程书记是好官,是真的在为我们老百姓着想!” 百姓们纷纷由衷地赞扬着程铭。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程铭的敬佩之意。程铭静静地看着这些朴实善良的百姓,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热流。他深刻地明白,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这些百姓的认可,就是对他最大的鼓励和最好的回报。 程铭从车上稳步走下,目光触及眼前的场景,那原本充斥全身的疲惫之感瞬间荡然无存。 他心中十分明晰,将这五家污染企业关停,必定会给南漳镇带来极为重大的影响。 不过,他深刻地认识到长痛不如短痛,必须果断行事,以快刀斩乱麻之势解决问题。关停这些企业,目的仅仅是为了能更好地实施整改,让企业依照标准进行生产活动,而绝非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去换取一时的利益。 “大家请安静。”程铭大声说道。 程铭缓缓地挺直了身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神情无比严肃。他缓缓开口道: “如今,这些厂子被关闭了,我心里非常清楚,会有人因为此事而感到开心。毕竟,那些被污染的环境有了恢复的希望,那些深受污染之苦的人们看到了生活改善的曙光。 然而,我也肯定地知道,一定会有人骂我,指责我多管闲事。他们会觉得我不该插手这些企业的事情,觉得我无端地干扰了他们原本的生活秩序。还有人会埋怨我断了他们的生活来源,认为我不顾及他们的生计,只想着自己的政绩或者所谓的大义。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深知,如果不采取果断的措施关停这些污染企业,任由其继续肆意排放污染物,那么即便我们在短时间内赚取了再多的财富,可一旦失去了健康的身体,失去了那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的美好环境,那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我们不能为了一时的经济利益而牺牲掉我们的未来。大家放心,等这些厂子完成全面整顿,达到环保要求之后,还是能够重新开张的。 到那时,企业既能创造经济价值,又不会对环境造成破坏。倘若有谁不理解其中的道理,可以随时来找我谈谈。我会耐心地为大家解释清楚,让大家明白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家园,为了我们更加美好的未来。” ------------------------------------------------------------- 几天过去了,南漳镇却呈现出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出奇平静状态。 车鹏原本设想的那些因厂子关停而暂时失去工作的人闹事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些失去工作的人们,并没有如他所预想的那般群情激奋地去闹事。 实际上,大家的心里都非常清楚,河水被污染所带来的不良影响要远远大于暂时失去工作带来的困难。 如果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去闹事,只会给外界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谁还会愿意来管南漳镇的事情呢?谁还会关心南漳镇百姓的疾苦呢? 事情经过一番努力后基本上得到了解决。在离开顺平县整整十天后,程铭带着一行人回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县纪委的工作人员。他们的到来,似乎预示着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发生。 ------------------------------------------------------------- “王军,把开会的通知迅速传达下去。” 在顺平县政府会议室里,人们陆陆续续地抵达。 程铭早早地就坐在那里,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后面到来的人一走进会议室,都能明显地察觉到,县委李书记今日的气场与往常不太一样,那严肃的表情和凝重的氛围,让人感觉似乎又要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让祁队长进来。” 程铭说完这句话后,会议室的门缓缓被打开,祁同伟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同样带着严肃的神情,仿佛也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各位领导好。” 祁同伟微微弯下腰,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声音洪亮地向在座的各位领导问好。他的目光诚挚而谦逊,依次扫过每一位领导的面庞,期待着他们的回应。 刘涵微微侧过头,将目光投向祁同伟。他身为县公安局长,在县里那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尽管不在县委常委的行列之中,可凭借着其职务的重要性以及多年来在工作中的出色表现,在县里的地位绝对不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审视与思索,似乎在考量着祁同伟在此时此地的表现。 “坐吧。” 程铭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温和,同时伸手轻轻拉了拉旁边的椅子,向祁同伟示意坐下。 这个动作虽小,却已经表明了一切。 显然,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程书记,我站着就行。” 祁同伟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惶恐之色。 在他的心中,在这样的场合下,站着似乎更能体现自己对领导的敬重以及对工作的认真态度。他觉得自己不能轻易就座,而应该时刻保持着一种待命的状态。 “让你坐你就坐,哪那么多废话。” 程铭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祁同伟明白,在公共场合当着别人骂他,其实已经是把祁同伟当成自己的嫡系了。 祁同伟不敢再推辞,赶忙小心翼翼地坐下。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2章 公安局副局长 ------------------------------------------------------------- ------------------------------------------------------------- 祁同伟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程铭缓缓地将目光落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眼神中带着严肃与认真。 他稍作停顿后,沉稳地说道: “那我就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了。正好,县纪委的龚书记也在这。” “祁队长呢,在这件事情上确实犯了一点小小的错误。他没有严格地按照规定要求去行事,而其中的原因呢,是因为那个犯了错的人是他的堂妹。” “他的堂妹曾经在某个时刻一时糊涂,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不管祁队长出于亲情,又或许是看到了她改过自新的可能性,便想给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 “而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与考验,事实也充分证明,祁小艾确实做到了。如今的她,已经拥有了新的家庭,过上了安稳的生活。并且,她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奋斗,还搞起了养殖场!” “所以我觉得,祁同伟同志没有错。” 任涛听不下去了,再不说话话就全被程铭说去了。 “程书记,恕我直言,对于您的说法,我实在是不敢苟同。 法律有着其神圣的权威性,规定也有着明确的约束力,难道犯了法之后,仅仅因为改过就可以不承担任何责任吗?这似乎有悖于法治的原则和精神。” 任涛用一种阴阳怪气、略带挑衅的语调缓缓说道。 “任县长所言确实有一定的道理。这几日,我在南漳镇处理一些事情的过程当中,无意中也发现了一些令人深思的情况。” 程铭顿了顿,像是在思考着要不要撕破脸皮。 “南漳镇的副书记也姓任,任县长对此人应该不会感到陌生吧。任浪浪曾经在处理镇里的事务时,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行为过激,从而伤害了他人。这本是一件严重的事情,然而,这件事情后来却莫名其妙地不了了之,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任县长,您身处高位,对县里的大小事务理应有所了解,不会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程铭说完这句话后,缓缓地将视线转向刘涵。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那些摆在明面上的情况无疑全是极具分量的筹码。 程铭沉稳地说道:“刘局长,车虎的事情,就交由你负责处理了。” 刘涵听到这话,急忙连连点头应承下来。他的脑海中快速思索着,瞬间领会了程铭的深层意图。 那些事情在当前的情况下可以暂且不加以深入计较,而是要巧妙地当作筹码来换取祁同伟能够安然无恙,不被进一步追究责任。 “还有人有不同的意见吗?我所发现的情况可远远不止这些呢。” 程铭微微扬起嘴角,微笑着说出这句话。那看似平和的话语中却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深意。 在场的其他人听到这话,内心顿时一阵慌乱。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不安与担忧,根本无法确定自己有哪些把柄或者不当之处落在这位县委书记的手中。 他们在心中暗自揣测着,同时也在紧张地等待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一时间,会议室里寂静得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没有人敢轻易出声,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而程铭看到众人的反应,心中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然达成。 “既然没有意见,龚书记,你那边把相关的处理决定撤销一下吧。在此,我要感谢县纪委的同志们这几日的辛勤付出。这次的事情也算是对基层干部的一次全面考核。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是良好的,这充分说明我们的干部队伍总体上是可靠的、值得信任的。正好今天常委们都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一下。” 程铭说完,神情严肃地环顾了一圈众人。 他的目光坚定而有力,仿佛要将每个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接着,他郑重地说道: “顺平县公安局副局长的职位不能一直处于空缺状态。这个职位对于维护红山县的社会治安、保障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至关重要。所以,我们必须尽快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担任此职,以确保公安工作能够顺利开展,为顺平县的稳定和发展保驾护航。” 在官场之中,各种事务往往呈现出一种复杂与简单相互交织的状态。 说它复杂,是因为其中涉及到诸多层面的关系、利益的权衡以及权力的博弈。那微妙的人际关系如同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每一个节点都可能影响着全局的走向。 而说它简单,是因为在某些时刻,其核心的规则和目标又较为明确,晋升之路似乎也有着一定的规律可循。 能够在官场中一路拼搏,最终混到县委常委这个位置的人,那肯定都是有着非凡智慧和谋略的人精。 他们不仅要具备卓越的领导才能和政治素养,还需深谙官场的生存之道,懂得在各种复杂的局势中巧妙周旋。 就在这个特定的时刻,众人心中都渐渐明晰,新上任的书记显然是要大力推举祁同伟上位。 从书记的种种举动和决策中可以明显看出,如果不是有着特殊的考量和对祁同伟的高度认可,书记也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保护他。 有时候,领导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仿佛拥有着神奇的魔力,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轨迹。 它可能为一个人打开通往成功的大门,也可能让一个人原本平淡的仕途瞬间变得璀璨夺目。 这或许也是从政的魅力所在吧! 而刘涵在这件事情中的反应肯定是最为强烈的。 毕竟,县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实实在在地空缺了一个。这个空缺的出现并非偶然,这里面有着诸多深层次的原因。 以顺平县如今的规模来看,按照正常的行政管理架构和实际工作需要,确实应该设置两个副局长的职位。 在顺平县,这些年来一直只设置了一个县公安局副局长的职位,并且这位副局长平日里基本不参与事务管理。 如此一来,刘涵已然习惯了在县公安局独断专行,无需与他人商议便能做决定。他渴望的是一言堂,期望整个县公安局都听从他的号令,由他一人掌控全局。 可当县委书记提出要推动人事变动,有意让祁同伟担任副局长一职时,此时站出来反对明显不妥。 刘涵的目光转向了任涛,他心里想着,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祁同伟调走,绝不能让他留在县公安局。 因为一旦祁同伟留在县公安局担任副局长,那就相当于给程铭在县公安局安插了一双眼睛,以后做事处处受限,那会让他极为难受。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祁同伟当上这个副局长。 ------------------------------------------------------------- 任涛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觉得这个方案是可行的。要知道,按照上级的明确指示,各个部门的干部编制必须完整配备齐全,只有这样,才能够充分地发挥出各部门应有的作用。 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先着手推选一下合适的人选,然后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进行全面深入的考察,最后再召开专门的会议进行投票决定。 而关于县公安局副局长这个职位的相关事宜,刘局长,这件事情还是由你来拿个主意比较合适。” 刘涵郑重地点了点头,回应道: “如果从资历和能力这两个方面来考量的话,毫无疑问,刑侦大队长廉鹏宇是最为适合的人选。廉队长长期以来一直负责着县里的刑事案件侦察工作,在他的带领下,成功破获了好几起重大案件,他的工作能力和敬业精神深得县公安局全体干警的高度认可。” “我似乎有点印象,去年获得市公安局嘉奖的人,应该就是他吧?” 任涛微微皱起眉头,一边努力回忆着,一边轻声说道。 “没错,没错,还是任县长记性好啊!我这脑子,差点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市公安局的领导对廉鹏宇同志那可是极为认可的呢。” 任涛脸上堆满笑容,语气中满是赞叹地说道。 这两人如此一唱一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所中意的人毫无疑问是刑侦队长廉鹏宇,而绝非程铭书记看中的祁同伟。 确实,从地位以及资历等方面来考量,祁同伟着实比不上廉鹏宇。 廉鹏宇在刑侦岗位上摸爬滚打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深厚的人脉资源。而祁同伟相对来说,在这些方面就显得稍逊一筹。 “廉鹏宇!” 程铭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接着,他又开口问道:“举贤不避亲,还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吗?” 其他人在此时纷纷选择了沉默。对于他们来说,县公安局的事情他们着实不好插手。 一方面,他们没有足够的权力和影响力去干涉县公安局的人事安排; 另一方面,他们也不想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轻易表态,以免得罪任何一方。 关键是,他们谁也不想得罪两边。他们深知,在这复杂的官场情境中,保持中立往往是最为稳妥的做法。 一旦站错队,极有可能给自己的仕途带来难以预料的不良后果。 “我觉得祁队长确实也很不错。我仔细看过他的档案,论起资历来,祁队长进入顺平县公安局的时间比廉鹏宇要早得多。以前,祁队长还曾担任过刑侦大队副队长,如今同样也是队长级别,完全有资格竞争县公安局副局长这个职位。” “感谢程书记以及各位领导的抬爱,我自认为能力确实还有所欠缺。” 祁同伟赶忙说道,不过这仅仅是客气之辞罢了。副局长这个职位,他心中自然是极为渴望的。 毕竟队长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虚职,只有当上了副局长才算是真正的实职,手中掌握的权力自然要比队长高很多。 “祁队长你谦虚了。祁队长在这次治理大作战中的表现极为出色,这恰恰就是能力的有力体现,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大家没有异议的话,那就这么决定了,从廉鹏宇和祁同伟二位同志里面选出一个来担任顺平县公安局副局长。” “我同意。” 任涛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内心深处忍不住涌起一阵强烈的笑意。 在他看来,无论以何种方式进行选择,最终上去的必定会是廉鹏宇。 在常委这个层面上,任家帮毫无疑问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他现在只期望到时候程铭书记不要因为失败而气急败坏地拍桌子。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了,那我们就散会。” 县公安局要提拔副局长这件事,无疑又是一桩牵动各方神经的大事。 这件事情同样也是双方力量的一场激烈博弈。 程铭有着明确的意图,他想要提拔祁同伟,让祁同伟成为自己在县公安局的眼线和坚实力量,进而通过这种方式想办法掌控县公安局。 对于程铭来说,县公安局在整个顺平县的治理体系中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只有将其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才能更好地推动各项工作的顺利开展。 ------------------------------------------------------------- 任涛与刘涵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加以阻止,他们心中十分清楚,绝对不能让程铭的目的得以实现。 刘涵动作迅速,即刻将廉鹏宇唤至二层小洋楼。 他深知此次事件的重要性,廉鹏宇作为他们看好的人选,必须尽快与他沟通,做好充分的准备。 当廉鹏宇来到任涛家里后,刘涵恭敬地向任涛汇报: “任县长,廉队长来了。” “请坐。” 任涛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严肃。他看着廉鹏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 “那我们就直奔主题,此次顺平县公安局提拔副局长,我和刘局长经过深思熟虑,都十分看好你。你在工作中的表现我们一直看在眼里,你的能力和敬业精神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感谢任县长和刘局长的器重,我定当不负期望。” 廉鹏宇的脸上露出激动之色,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一想到有提干的机会,他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他深知这个机会来之不易。 “先别急着道谢,这次副局长的名额仅有一个,却有两个人参与竞争。 这意味着竞争将会非常激烈,你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展现出自己的优势和实力。我们会全力支持你,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要看你的表现。” 任涛语重心长地说道。 “还有谁?” 廉鹏宇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地问道。 “祁同伟。” “他?” 廉鹏宇先是一怔,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随后发出一声轻笑,这笑声中却带着满满的不屑。 “他不过是负责扫黄工作而已,凭什么来和我竞争?一直以来,在这顺平县公安局,几乎每一次提拔副局长都是刑侦大队长。刑侦队在各种案件中冲锋陷阵,而负责扫黄的工作呢?说出去都让人觉得有些不那么体面。” “我廉鹏宇在刑侦工作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破获了无数棘手的案件,为维护顺平县的治安立下了汗马功劳。领导放心,这个副局长的职位非我莫属。” 任涛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笑,说道: “确实有些道理。不过,我们还是得谨慎小心地应对。要知道,祁同伟的背后可是新来的程书记。但大家也无需畏惧,在县政府这边,我有十足的把握掌控局面。我相信,凭借我们的力量和智慧,一定能够在这场角逐中取得胜利。” 廉鹏宇满脸恭敬,赶忙应道: “多谢领导。有领导您的支持和引领,我信心满满。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任涛的家中,不断有人前来报道。 这些人相互之间都颇为熟悉,他们都是政府部门的要员,今晚能够来到这里的人,自然代表了一种明确的立场。 他们彼此心领神会,在这个关键而微妙的时刻,用自己的到来无声地表明着各自的选择。 他们深知,这场关于顺平县公安局副局长职位的竞争,不仅仅是两个人的较量,更是不同势力之间的博弈。 而他们选择站在任涛这一边,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和地位。 任涛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众人, 却发现有一个人没有来。。。。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3章 势在必得 ------------------------------------------------------------- 任涛筹谋推人选,刘涵忧虑心不安。 廉鹏宇对祁同伟,程铭思策谋应对。 常委齐聚气氛紧,赵副心定欲退隐。 顺平官场风云涌,权力博弈在眼前。 ------------------------------------------------------------- 书接上回,任涛扫视一周,发现有个人没有来。 那就是副县长王昊。 任涛心中暗想,这个墙头草,看着风头不对就把小头给缩回去了。 “老刘,你来讲讲吧。”任涛微微侧头,神色凝重地说道。 刘涵轻轻地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说道: “各位领导,县委的程书记有意将祁同伟提拔为副局长。说实话,我并不在乎谁是副局长,多个副手我更省力。但是呢,程铭要插手进来,这无疑是为了盯着咱们,那样的话,以后无论我们做什么事都会感觉受到碍手碍脚。” “不是还有廉鹏宇吗?只要把廉鹏宇推上去就可以了。” 这时,有人提议道。 “没错,廉鹏宇在刑侦工作上的表现有目共睹,他完全有资格竞争这个副局长的职位。” 其他人纷纷附和, 任涛静静地望向眼前的这些人,他的眼神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庞。他知道,此刻正是表明态度的时候了。他微微挺直了身子,语气沉稳而坚定地说道: “各位,我并无其他特别的意图。我们一同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顺平县的发展与稳定依旧要依靠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 “现在有人想搞一言堂,妄图独断专行,我定然不会同意。这次选拔副局长,我们必须要让某些人看清楚现实,让他们明白,在顺平县,还是我们的天下。” “任县长请宽心,我们必定会依照您的指示行事。” “的确如此,我们皆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任县长。” “任县长,那赵副书记那边需不需要提前去打个招呼呢?” 赵副书记在顺平县的地位虽然重要,但却并不怎么参与具体事务。即便出席一些场合,也往往只是走个过场。 然而,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影响到最终的结果,所以他们不得不谨慎对待。 赵副书记仿佛是一个游离在权力核心之外的人物,他总是以一种温和的态度面对一切。 他不愿意卷入权力的争斗之中,毕竟已经快退居二线了,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后阶段。他的存在,有时候让人觉得可有可无,但又不能完全忽视他的地位。 任涛微微眯起双眼,神色凝重地沉声道: “这件事我来安排。那个老东西,哼,基本上无需考虑。他向来就是个没有坚定立场的人,只会一味地和稀泥,哪边强势就毫无原则地倒向哪边。在这关键的时刻,他根本靠不住,也不能对他抱有任何期望。” 任涛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反倒是王副县长,确实应该找他好好谈谈了。毕竟他的态度在这场局势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能任由他摇摆不定。” “那就如此定夺了。在这关键的时刻,我们必须明确方向,坚定立场。开会之际,大家务必齐心协力,全力支持任县长。要知道,只要我们意见统一,拧成一股绳,县委书记即便有再大的权力,也拿我们没辙。” “同意。”众人齐声回应,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任县长微微扬起手,然后轻轻挥了挥手,说道: “好了,各位都各回各家吧。目前局势复杂,我们都需谨慎行事,不可有丝毫大意。” “任县长,陪您玩几局牌,解解手痒如何?”有人提议道,脸上带着一丝期待。 “算了吧。” 任县长微微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上一次的牌局中出现的一些意外情况,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周围可能存在着不可预知的风险。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每一个举动都可能被对手利用,成为攻击自己的把柄。 那高达两米多的院墙犹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威严地横亘在面前。 办公室主任张越在一旁神色复杂地说起 他说新来的书记竟然很轻松地就越过了那道院墙,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张越站在一旁,满脸的不可思议,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瞧清楚那一幕,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刘涵,你怎么还没走呢?” 此刻,周围一片寂静,其他人都已经匆匆离去,仅剩下县公安局局长刘涵还静静地站在那里。 “任县长,我心里实在是没底呀。” 刘涵的脸上满是忧虑,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安。 任涛轻笑了几声,那笑声中似乎带着几分无奈和倔强。 接着,他缓缓站直身子,身姿挺拔,仿佛在努力找回自己的信心和决心。 他开口道: “以前从来没有这般被动过,必须承认,这位县委书记确实不一般。难道说我们玩鹰的还能被鹰啄了?” “的确如此。” 刘涵微微点了点头,神色中带着一丝思索。 “那我们这般直截了当地表示反对,会不会显得不太合适呢?我心中着实有些担忧,毕竟这样的做法可能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 “不会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话语中透露出坚定, “我们必须要让他清楚地认识到当前的局势。倘若不是他从中作梗、横加阻拦,那笔资金早就能够顺利地动用起来了。可如今呢,却陷入了这般被动的局面,什么事情都无法顺利进行。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啊!难道他去关闭工厂、插手那些本不该他管的闲事就是好领导了吗?在我看来,一个出色的领导理应从长远的角度去认真考量地区的发展,深入思索怎样才能把经济切实地搞上去,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地方。只有把经济发展起来,才能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地区也才能真正实现繁荣昌盛。” “确实如此。” 刘涵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他接着说道, “在这方面,任县长无疑有着更为丰富的经验。让一个毫无经验的行外人来担任县委书记这一重要职务,这绝对是决策上的重大失误。这样的决定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他们殊不知,这任县委书记从不是来搞经济的,他带的尚方宝剑就是要肃清顺平县的乌烟瘴气。 任涛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奈与感慨。他缓缓开口道: “可惜啊,这任命是上面领导做出的决定,我们也只能服从。你先回去吧,严格按照程序进行,等一切确定之后就上会投票。我们要好好给这位新书记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这里谁说了算。” 这次的事情,任涛是下定了决心,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一丝一毫的差错。 正因如此,他才慎重地把众人召集到自己家中进行深入商议。任涛深深地明白这件事的关键意义所在,必须全力以赴做到毫无闪失。 他手中牢牢地握有充足的筹码和票数,所以内心完全不必有任何担忧。 正如周梅森所说:“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内心。” 任涛此刻正以无比坚定的内心去勇敢面对这场充满挑战的博弈。他不断地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能被外界的因素所干扰。 一旦人选确定下来,必然要在县委常委会上进行严肃的投票决定。只要众人都将票投给廉鹏宇,那么这件事便能够成功达成。 廉鹏宇乃是刘涵的心腹之人,对于让他担任这个副局长,刘涵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刘涵对廉鹏宇的能力和忠诚充满信心,相信他一定能够胜任这个职位,为他们的共同利益服务。 ------------------------------------------------------------- 在县公安局里,廉鹏宇带着人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其举止稍显张扬。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自信的神情,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廉队。” 有人向廉鹏宇打招呼。 廉鹏宇微微点头作为回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高傲。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祁同伟。廉鹏宇鼻子轻轻一哼,在他的观念里,一个负责扫黄工作的人竟然与自己竞争副局长这个职位,这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他觉得自己无论是从能力还是背景上,都远远超过对方,这个职位理应属于自己。 “祁队,最近业绩怎么样?抓了几个女的?” 廉鹏宇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挑衅之意,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闪烁着一丝狡黠的眼神,显然是想当着众人之面让祁同伟陷入尴尬的境地,以此来达到羞辱祁同伟的目的。 祁同伟只是浅浅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从容与淡定。他缓缓说道: “一个都没抓到,如今已有成效,说明先前的工作做得极为出色。我们致力于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不是单纯地抓人。” 祁同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自信的光芒, “倒是廉队你那边,听闻有个案子始终未破,刘局恐怕要心急了吧。” 祁同伟的话语不紧不慢,却如同一把利刃,直戳廉鹏宇的痛处。 “无需你多管闲事!破个案子能有多难?我用点心,三天之内案子必会侦破。” 祁同伟又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廉鹏宇有多大本事,他可是心知肚明。 廉鹏宇平常总是咋呼得厉害,看似威风凛凛,实则外强中干。 他在工作中常常夸夸其谈,却缺乏实际的行动和能力。真正遇到难题时,往往束手无策。 这样的人,又怎能胜任重要的职位呢? 程铭回到招待所,他坐在桌前,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着当前的局势。 得知明天常委开会的消息已然公布,程铭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他能够猜到任涛必定不会让程铭得逞。 任涛等人一心想要扶持自己的人,而祁同伟作为一个正直的人,必然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程铭深知这场斗争的艰难。 桌子上摆着一张纸,洁白的纸张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程铭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副县长。 这就是程铭想出的应对之策。他打算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巧妙地利用这个职位,为祁同伟争取更多的支持和机会。 ------------------------------------------------------------- 次日,上午九点半,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顺平县政府大楼上,给这座庄严的建筑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 此时,顺平县的县委常委成员们陆续迈着沉稳的步伐步入会议室。他们身着整洁的正装,神情严肃而专注。 众人相遇之际,皆微笑着相互问候,那温暖的笑容仿佛能融化人心,暂时驱散了会议室中隐隐弥漫的紧张气氛。 “赵书记,您身体可好些了?” 一位常委成员满含关切地问道,眼神中流露出真挚的担忧。 “好多了,多谢挂念。” 赵副书记微微颔首,温和地回应道。 赵副书记心中唯有一个坚定的念头,那就是安安稳稳地退休。 在他看来,自己已经为顺平县的发展奉献了大半辈子,如今到了该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对于顺平县的诸多事务,他秉持着能不插手就不插手的态度,更是不想卷入任何势力的争斗当中。 这恰恰是赵老头的明智之举,他深深地明白,在这复杂的政治格局中,无论加入哪一方势力,都会得罪另一方,吃力不讨好。 而且,关键是自己已然没有了向上晋升的可能性,又何必去趟这浑水呢?不如安安静静地等待退休,享受自己的晚年生活。 任涛迈着沉稳的步伐步入会议室,当他的目光落到赵书记身上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意外之色。 “赵书记,我原本还计划着去探望您呢,怎么不多休养些日子呀?” “差不多好了。” “县里有那么多的工作等着去处理呢,我总不能一直休养下去,不然实在是说不过去。我可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而耽误了县里的发展。” “没关系的,您是老领导、老同志,理应受到照顾。您为县里付出了那么多,现在是该好好休息的时候了。” “很多人可不这么想哟。” 赵书记微微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无奈。 “他们觉得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占着位置不肯挪窝,致使年轻人无法上位,说不定还盼着我们出事呢!” 会议室哄堂大笑。 程铭进来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4章 狼人杀 ------------------------------------------------------------- 程铭提议选副局,任涛急切欲投票。 老赵表态引关注,选票结果出人料。 任涛震惊怒难消,程铭巧策获胜利。 众人忐忑离会场,官场风云未平息。 ------------------------------------------------------------- 众人哄堂大笑之际,程铭走进了办公室。 让整个常委会的氛围瞬间变得更加庄重严肃起来。此时,常委会的人员至此算是彻底全部到齐了。 程铭微微抬眼,仔细地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心中暗自思忖,这里面大部分人都比较熟悉,也有一些新面孔。 程铭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说道:“今日的会议至关重要,关于顺平县公安局副局长的提拔人选问题。大家都知道,顺平县公安局副局长一职长期处于空缺状态,这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方面,选拔合适的领导干部需要经过严格的考察和筛选,不能有丝毫马虎;另一方面,也需要综合考虑各种因素,确保选拔出的人选能够真正胜任这一重要岗位。 按照市委的明确要求,各单位的领导班子必须完整健全,只有这样,才能充分发挥领导班子的核心引领作用,带领广大干部群众为顺平县的发展贡献力量。 经过近日来紧锣密鼓的考察,顺平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廉鹏宇同志以及扫黄大队的祁同伟同志,在众多候选人中脱颖而出,他们在工作中的表现可圈可点,无论是业务能力还是领导素养,都符合此次提拔的要求。所以,我们首先要把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确定下来。” 任涛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他微微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说道: “程书记,依我看,咱们现在就直接进行投票吧,严格按照程序来办。” 任涛此刻内心早已按捺不住,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接下来的局面,满心期待着瞧瞧程铭在这场竞争中失败后的模样。 “赵书记,您觉得这样可行吗?” 任涛迅速将目光转向赵涛,眼神中充满了询问与期待。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赵书记,似乎在等待着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 赵书记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他先是静静地看了一眼程铭,那目光中似乎蕴含着深邃的含义,让人难以捉摸。 接着,他又缓缓地将视线落在县长任涛的脸上。沉默了片刻之后,赵书记缓缓开口说道: “可以,我没有意见。” 赵书记心里想着:看来那些一直流传着的传言的不是假的,这两个人竟然又一次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对峙状态之中。 一会儿即将进行的投票可谓是充满了门道。 要知道,倘若把票投给祁同伟,那就毫无疑问地代表着对县委书记程铭的坚定支持; 而若是将票投给廉鹏宇,便意味着选择站在县长任涛这一边。 此时,在座的其他人全都保持着沉默,他们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变化,然而每个人的心里却都在暗暗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县委秘书王军把选票拿过来了。 那一张张选票上,清晰而醒目地印着两个人的名字。 在每个名字的下方,都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个方框。投票的规则也十分简单明了,只需要在自己心中选中的那个人的方框里,郑重地打上一个对勾,便代表着向组织推荐此人担任顺平县公安局副局长这一重要职务。 程铭的动作十分迅速,他毫不犹豫地拿起笔,在选票上快速地画完自己的选择,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选票折好,稳稳地放在桌子上。 接着,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缓缓说道: “我提议,让我们尊敬的赵书记和县府办张副主任来进行验票和计票工作,同时请县纪委的龚书记负责监票,各位对此有没有不同的意见呢?” “可以。” 任涛微微点了点头,神色极为郑重地说道: “不得不说,这样的安排确实是非常恰当。龚书记来负责监票,我相信在当下的情形中,确实没有比他更为合适的人了。由他来担当监票这一重要职责,大家必定能够安心,也能确保整个投票过程的公平公正、公开透明。” ------------------------------------------------------------- 大家填完选票后, 张越手脚麻利地将桌子上的票快速收起来。 赵书记则是一脸沉稳,他不慌不忙地把手中的票缓缓打开。 只见在同意的位置上,清晰地画着一个对号,那对号的线条刚劲有力,似乎也在传达着赵书记内心的笃定。 赵书记将票展示给县纪委的龚书记,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威严地说道: “龚书记先记上我这一票吧!。” 龚书记微微颔首,但张越表情有些不对劲。 接着,赵书记把第二张票展开, “祁同伟。” “廉鹏宇。” …… 最后一张票统计完成之后,张越脸色有些难看了。 任涛微微侧过脑袋,不经意地朝旁边一瞥,就在那一瞬间,他立刻发觉张越的脸色呈现出一种不太正常的状态。 这一意外的发现让任涛的心中顿时涌起了强烈的疑惑。难道是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吗? 根本不可能有问题发生啊,在县委常委的成员当中,除了程铭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即便赵老头子出于对这位新领导的尊重而在投票上有所保留,但那也必然会是七比二的票数结果,毫无疑问,最终的胜利肯定是属于自己的。 任涛在心中盘算着。 龚书记神色郑重地拿着投票结果缓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微微抬眼,看向程铭,开口问道: “程书记,现在就公布投票结果吗?” 程铭微微颔首,语气沉稳且坚定地说道: “可以。我们就是要当场宣布结果,只有这样才完全符合规定。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放在明面上来做,做到绝对的公开透明,让每一个决策、每一个行动都能经受得起大家的审视。” “好。” 龚政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为严肃的语气郑重宣布道: “经过仔细统计,有六位同志将票投给了祁同伟同志,而有三位同志的票投给了廉鹏宇同志。” 任涛听到这个结果,犹如被一道惊雷击中,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嘴唇微微颤抖着。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理解这个与自己预期完全不同的结果。 过了好几秒,他才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大声喊道: “不可能。”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愕,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疑惑与不甘。 这投票结果与他之前的预想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完全是南辕北辙。他原本怀着满满的信心,坚信自己必然能够顺利拿到其中的七票。 要知道,在这九个县委常委之中,在他的认知里,至少有七个人是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的。 可是如今,现实却如此残酷,仅仅只有三票投给了廉鹏宇。 那莫名其妙消失的四票究竟去了哪里呢?任涛的心中犹如被一团迷雾笼罩,充满了无尽的疑惑与熊熊燃烧的恼怒。 就在这时,程铭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 “龚书记,依我之见,可以让任县长查看一下这些选票,而且不仅仅是任县长,所有人都有权利看一看。既然我们进行的是一场公平公正的投票,那就完全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不用了。” 任涛紧紧咬着牙关,腮帮子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着。在这个时候去看选票,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他竭尽全力强压着内心翻涌的愤懑,语气生硬得如同坚冰。 “既然各位都认可祁同伟的能力,那就让他来担任这个副局长好了。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任涛说完那番话后,带着满腔的怒火,猛地拉开椅子。那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也在宣泄着他此刻的愤懑情绪。 随后,他气呼呼地转身大步离去。 在他的预想中,这本该是板上钉钉、毫无悬念的事情,可没想到居然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出了岔子。 关键是,竟然有人在背地里玩阴招。这些人表面上与他站在同一阵营,表现得忠心耿耿,让他误以为一切尽在掌握。 然而,当关键时刻来临,他们却毫不犹豫地转而支持程铭。 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不齿,最为可恨。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清楚究竟是哪些人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刘涵看到任涛愤然离去,连忙惊慌失措地起身。他的动作有些仓促,差点碰倒了旁边的水杯。 随后,他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任县长,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是撞邪了不成?” “有人反水了啊!吃里扒外的东西。” 任涛面若寒霜地回应道。 他的语气冰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愤怒。他知道,这次的失败不仅仅是因为有人背叛,更是因为他对局势的错误判断。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找出那些背叛他的人,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 会议室里: “程书记、赵书记,我就先告辞了。” …… 几个常委挨个和程书记告别。 程铭的脸上绽放着从容的笑意,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自信。 他其实早就预料到任涛会在今日的县委常委会上强势发难。面对这种情况,他果断地决定采用巧妙的应对之策,而这个策略的关键就是将副县长的职位当作极具吸引力的“诱饵”。 在顺平县,有一位前来挂职的副县长,如今,恰好其挂职期限已满,于是,这个重要的职位自然就空了出来。 要知道,下面的众人毫无疑问都紧紧地盯着这个令人瞩目的职位,那些县委常委们也不例外。 虽说从级别上看似相同,但实际上副县长手中所掌握的权力可要比其他人大多了。程铭心里非常清楚,此次如果不使用一些巧妙的手段,自己必定会在这场较量中败下阵来。 所以,他极为巧妙地利用这个“诱饵”,对那些可能倒向任涛的人逐一进行击破。 这样的好事,肯定不会有人私下与他人分享。如此一来,他就有极大的把握几乎能够将剩下的所有选票收入囊中,从而在这场激烈的政治博弈中占据上风。 投了祁同伟的那些人此刻怀着满心的忐忑走出会议室。 当他们一眼看到任涛时,心脏猛地一缩,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瞬间弥漫全身。 任涛站在那里,脸色阴沉,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们个个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连走路都不自然了。 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 刘涵挨个问他们,他们却都说投了赞成票。 哈哈,好大的一个修罗场。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5章 爱情来了 ------------------------------------------------------------- 县委会议落帷幕,祁伟胜出引波澜。 程铭夜跑遇许彤,意外插曲显关怀。 许彤有意巧接近,程铭未觉送其归。 -------------------------------------------------------------------------------------------------------------------------- 顺平县的县委常委会议在紧张的氛围中缓缓落下帷幕,经过激烈的讨论和公正的投票,县公安局副局长的人选也算是最终尘埃落定。 此次投票过程中,有着正规且正式的选票,每一张选票都代表着常委们的慎重抉择。 从程序上来说,完全符合相关的规定和要求,严丝合缝,没有任何可钻的漏洞。想要再凭借下三滥的手段去改变这个已然确定的结果,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事情。 此刻,县长任涛的心境格外复杂,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团乱麻。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同厚重的乌云般在他心中弥漫开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深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程铭。可程铭到底使了什么高明的手段呢?为什么自己大力支持的廉鹏宇仅仅只获得了三票?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问题究竟出在何处呢? 任涛绞尽脑汁,反复思索,却依旧不得其解。仅仅因为这一次看似平常的投票,就让彼此多年来精心建立的信任出现了深深的裂痕。 一时间,任涛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完全不知道在这复杂的局势下该去相信谁才好。 顺平县的选票结果很快被送往了市里。市委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在接到这个结果后,仅仅是对情况进行了一番简要的了解。 毕竟,顺平县的县委常委们已然通过了相关的决议,而且从程序和规范上来说,一切都是严谨合理的。所以,正式任命的文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下达了。 任谁都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场激烈的竞争中,祁同伟最终竟然出人意料地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廉鹏宇的内心可谓是充满了愤懑与不甘,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然而,即便他心中有千般的不情愿、万般的不服气,却也没有任何切实可行的办法去改变这个既定的事实。 当再次见到祁同伟的时候,他即便内心深处有着再多的抵触情绪,也只能强压着自己的不满,客客气气地对着祁同伟喊一声副局长。 祁同伟升副局长这件事,迅速在私下里传播开来。 这一消息自然引得不少人开始动起了心思,他们绞尽脑汁地想着各种办法去接近县委书记旁边的红人。 因为他们都清楚,祁同伟的背后站着新县委书记,而接近祁同伟就有可能搭上这条关系线,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和机会。 -------------------------------------------------------------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笼罩。 程铭如同往常一样,在公园里跑步。这已经成为了他长久以来雷打不动的习惯,几乎每一天他都会来到这里,让自己在奔跑中释放压力、保持活力。 “程书记,真巧啊!您每天都坚持跑步吗?” 一个声音在黑暗中突兀地响起,那声音仿佛是从无尽的夜色中钻出来的,带着一丝惊讶和讨好。 “差不多。你是?” 程铭一边不紧不慢地跑动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轻轻扫向正在跑步的女孩。 这个女孩在他的记忆中确实没有留下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她身材姣好,一眼便能看出是那种经常进行锻炼的人。紧致的身形,流畅的身体线条。 “我来自民政局,我叫许彤。那日程书记您莅临民政局的时候,我恰好就在那里值班。可能您并未留意到我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物,但是程书记您却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您那沉稳大气的领导风范,睿智果断的处事态度,都让我钦佩不已。真的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遇见您这位领导。” 女孩的话语中充满了兴奋与紧张的情绪。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仿佛看到了偶像一般。 程铭微微颔首,他确实曾去过民政局一次,那不过是上任后的例行公事罢了。 作为新上任的领导,他需要对各个部门都进行一番视察,了解各个部门的工作情况和人员状态。 然而,在民政局的时候,他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个年轻的女孩。 “你每天都跑步吗?” 程铭随口问道,语气平和而自然。 “差不多呢,以前啊,我一直都是在室内玩跑步机。可最近呢,我就把跑步的场地换到了室外。你想想看,在室外跑步的时候,那场地是多么的开阔呀,一眼望去,蓝天白云、绿树成荫,让人的心情也会随之变得格外美好。” “对。” 程铭微微点了点头。 也许是因为有着共同的爱好吧,就在这一瞬间,程铭忽然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在户外跑步确实对身体更好一些。你想想,跑步的初衷本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的身体能够与大自然多多接触,去感受那清新的空气、温暖的阳光和生机勃勃的自然景象。” “是啊,以后我肯定会经常来这里跑步。在这方面呢,我可得多向程书记您请教请教。” “不敢当不敢当。” “我听人说您是从省里来的,程书记真的是年轻有为啊!您就把我当您的手下就好了,我一定听从您的教导,努力提升自己。” 许彤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与敬仰,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对程铭的崇拜光芒。 程铭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发出一声轻笑。 他缓缓开口问道:“最近民政局的工作忙不忙?工作还顺利吗?” “挺不错的呢,程书记。自您上任之后,我们这里的工作效率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以前那些积压许久的问题,如今解决了不少。以前大家在工作的时候都比较消极怠工,缺乏积极性和主动性。但现在不一样了,大家都绞尽脑汁地去想办法解决问题。如此一来,问题自然也就逐渐减少了。虽然现在的工作比以前累了许多,但是却让人感到特别充实。所以,我们真的非常感谢程书记您的关心和指导。” “那就好。” 随后,他继续迈开步伐向前跑去。他的心里非常清楚,刚才那些话不过是一些客套话而已。 跑步的速度缓缓地减慢了下来,此时的程铭已经绕着公园跑了十几圈。 而许彤呢,她的体力在这个时候开始有些不支了。她的脸上呈现出明显的吃力模样,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但她依然在努力坚持着,显然是在咬牙硬撑。 “累了的话就歇一会儿吧。”程铭看着许彤那有些艰难的样子,关心地说道。 许彤终于停下了脚步,她微微喘息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程书记,我真的不行了,体力实在跟不上了。” “那你歇着,我再跑会儿。” 说完,程铭便再继续以稳定的节奏向前跑去,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就在许彤停下脚步,微微喘息着,努力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之时,几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突然从旁边的阴影处走了出来,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轻佻与放肆,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轻佻话语,肆无忌惮地开始调戏左艾。 “嘿,美女,一个人啊?这么漂亮的脸蛋,一个人在这儿多无聊呀,陪哥几个玩玩呗。” 一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脸上挂着痞痞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还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就是啊,长得这么漂亮,可不能浪费了。走,跟哥几个去那边乐呵乐呵。” 另一个穿着花衬衫的青年也跟着起哄,他的眼神在许彤身上来回扫视,充满了不怀好意。 许彤的脸上瞬间露出惊恐的神色,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中满是惊慌与无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心脏怦怦直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可怕情况。 “你们干什么?离我远点!”许彤颤抖着声音说道。 “哟,美女还挺有脾气呢。哥就喜欢有脾气的。”黄头发青年坏笑着靠近许彤。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许彤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喊吧,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花衬衫青年得意地笑着。 “你们太过分了!” “过分?还有更过分的呢。今晚让你见识见识如何?” 黄头发青年伸手就要去拉许彤的胳膊。 这几个黄毛喝了点马尿真的是什么也敢干了,怎么不去偷袭珍珠港呢。 这时,程铭跑了一圈正好回来,远远地便看到了这混乱的一幕。他的眼神瞬间一凛,眉头紧紧皱起。 “你们干什么呢!” 程铭怒喝一声。 “关你屁事?少多管闲事!快滚蛋。”黄头发青年色厉内荏地说道。 程铭冷冷地看着他们,“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了,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哼,王法?老子就是王法!”花衬衫青年嘴硬地说道。 程铭怒目圆睁, “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程铭摆出一副准备动手的架势。那几个社会青年见程铭气势汹汹,心里开始发怵。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今天遇到了硬茬,便不敢再嚣张。 “走!” 黄头发青年低喝一声,几个人灰溜溜地转身跑掉了。 程铭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然后转头关切地看向许彤。 “你没事吧?” 许彤此时还惊魂未定,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看着程铭,眼中满是感激。 “程书记,我没事,谢谢您。真的幸亏有程书记您在这儿,不然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许彤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这说明县公安局的工作做得还是不到位。我会通知刘涵,让他晚上加大巡逻力度,尤其是这种比较偏僻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子,以后一个人出来跑步要当心一点。” “那我以后能够和程书记您一起跑步吗?” 许彤的眼神里满是期待,脸颊也微微泛起了红晕。 许彤说完那话后,目光悄然地转向程铭,眼神中那一丝紧张与期许仿佛被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却又隐隐约约地透出来。 事实上,她今晚跑步绝非偶然,而是带有明确的目的。前些日子,她不经意间听到同事们议论着县公安局的事情。 在那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中,她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那就是祁同伟只因和程书记走得近,便幸运地被提拔了。 而且,经过多方打听,她还确切地得知这位在众人眼中极具威严的县委大领导竟然还是单身。 于是,从那一刻起,她心里便开始暗暗有了盘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就像一个怀揣着秘密使命的人,时不时地在县招待所门前慢悠悠地晃悠着。 她盼望着能够与程书记来一场看似偶然的邂逅。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坚持终于有了回报。 终于,她惊喜地发现了程书记有来这里跑步的习惯。所以,今晚她精心打扮,怀揣着紧张与兴奋,特意来到了这里,伪装成一场意外的邂逅。 她渴望借由这样的方式逐渐靠近程铭,为自己的未来争取更多的可能与机遇。然而,此时她的心中也满是忐忑,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她不晓得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场“偶遇”能否成功。 也不知道程铭这个兵蛋子能不能感觉到这巧合的邂逅有问题。 “当然可以,我还想着让咱们政务系统的同志们都积极地加入进来。你想想看,不要总是整日宅在家里,不是没完没了地刷视频,就是不停地玩手机。要清楚地知道,跑跑步对身体有着极大的好处呢。跑步能够增强心肺功能,让我们的身体更加健康有活力。而且在跑步的过程中,还能欣赏到周围的美景,感受大自然的魅力。这可比一直待在室内对着那些电子设备要有意义得多。” “多谢程书记。” 许彤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无比的喜悦光彩,她的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欢喜与激动。 在她看来,第一步算是成功了。只要程铭同意一起跑步,那就意味着有了绝佳的机会。她深深地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相处往往就是这样,一回生,二回熟,到了第三回就极有可能会发生点什么奇妙的事情。 此刻,她仿佛看到了未来那充满希望的曙光在向自己频频招手,那光芒是如此的耀眼璀璨,让她的内心充满了憧憬与期待。 “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程书记,我自己可以的。” 许彤玩了一手欲擒故纵。 “安全第一。” 程铭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不容置疑。他觉得在这样的夜晚,确保许彤的安全是最为重要的事情。毕竟刚才发生了社会青年调戏左艾的事件,这让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 程铭确实没有往其他方面去过多地思考,在他的心中,此刻的注意力完完全全都紧紧地放在了任涛那些人身上。 在这样的状态下,他根本不可能对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存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防备之心。 从年龄的角度来讲,程铭比她大了十来岁。这个年轻女孩在他眼中,或许只是一个充满活力但还稍显稚嫩的存在。以他目前的状态,所有的心思都在全力以赴地应对任涛等人的事情上。那些事情的重要性和紧迫性让他无暇他顾,对于这个年轻女孩,他是没有很在意的。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6章 告诉俺妈,我程铭不是孬种。 ------------------------------------------------------------- 许彤有意引程铭,任涛欲借此发难。 程铭送许彤归家,遭遇诱惑不动摇。 坚守底线展风范,理智战胜欲望关。 -------------------------------------------------------------------------------------------------------------------------- “程书记,我到家了,谢谢您!” 许彤的声音清脆而又带着一丝感激。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真诚,望向面前的县委书记程铭。 “行,那你快上去吧。” 许彤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思绪万千。她想到自己一个人居住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虽然与程书记相识不久,但第一次就邀请程书记上去,似乎确实不太合适,容易搞得适得其反。 “那明晚……几点跑?” “我每天下了班吃完饭,如果没有事就出来跑步了,大概八点吧!” “好的程书记,那我们明晚见。” 许彤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舍。她转身快速上楼,脚步轻盈而又急促。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不知道明晚的见面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许彤来到房间,迫不及待地来到窗户边向下看去。然而,她却看不到县委书记程铭的身影。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失落感,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如果能够成为程铭的女人,那提干这件事肯定是板上钉钉,毫无悬念了。许彤在心中暗暗思忖着,自己必须得尽快下手才行。 毕竟,像程铭这样优秀出众的男人,无论是从能力、气质还是地位来看,都极具魅力。 可想而知,想要对他下手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先下手为强,才有可能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 真是顺平县没有一件事能逃过任涛的狗眼。 任涛那边很快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在这几日里,每当下班之后,都会有一个年轻的美女一直紧紧地陪着程书记跑步。那画面看上去和谐而温馨。 “任县长,经过一番仔细的打听,我们终于弄清楚了这个女孩的具体情况。她叫许彤,今年 26 岁,在民政局工作。目前处于单身状态。不过呢,据民政局的人透露,这个小丫头可绝不简单。曾经,她与他们副局长之间有着一些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与此同时,她还和另外一个男人正在搞对象。由此可见,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任涛微微扬起嘴角,发出一声轻笑,眼中闪烁着一丝得意的光芒。两只手来回搓着,像苍蝇看见粑粑一样兴奋。 “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啊!一直以来,我们想尽办法明着去对付程铭,可几次努力都以失败告终。要知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如今看来,他极有可能会在女人这里栽个大跟头。你们给我紧紧地盯住了,一旦有任何细微的风吹草动,务必想尽一切办法拿到确凿的证据。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拿这个狠狠地将他一军!” “任县长请放心,我非常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刘涵挺直了腰板,语气坚定地回应道,眼神中透露出果敢与决心。 在这件事情上,程铭确实没有多想。 他的心中完全是以带兵时的那种心态来对待与许彤的相处。在每天的时光里,他耐心地教导许彤一些跑步越野的技巧,每一个动作的讲解都细致入微。 而送许彤回去,对他而言也仅仅是顺路之举罢了,他并没有掺杂其他特别的想法。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许彤忍不住了,鼓起勇气,主动提出了那种要求。 “程书记,要不要上去坐一会儿,喝杯茶呢?” 许彤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眼神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微微扬起脸庞,目光紧紧地盯着程铭,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么晚了,不太方便。” 程铭微微蹙起眉头,神色间透出一丝果断。他的目光望向别处,似乎在刻意回避许彤那充满期待的眼神。 “方便的,家里就我一个人住,真的特别方便。” 许彤急忙解释道,声音中透露出急切。她的眼神更加炽热,仿佛在努力说服程铭。 程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听出许彤这句话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别样的意图。 “那就更不能上去了,好了,你赶紧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需要处理。” 许彤眼珠快速地转动着,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她缓缓转身,走了几步,突然间,身体猛地一晃,嘴里轻轻哼了一声,然后顺势向下倒去。 “许彤!” 程铭立刻觉察到情况不对,在许彤倒下的瞬间,他以极快的速度伸出双臂,稳稳地抱住了她。 许彤瞬间倒入了他温暖而坚实的怀里,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的计划似乎正在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 程铭抱住许彤后,心中猛地一惊,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有些不妥。他的脸颊微微发烫,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他急忙扶正许彤,双手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满是关切,轻声询问道: “你没事吧?是否身体不适?” 许彤微微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她假装虚弱地说: “我可能是太累了,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加上今天又跑了步,这会儿突然觉得头晕得厉害。” 程铭听后,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他犹豫了一下,心中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一方面,他觉得这么晚了进入一个单身女子的家不太合适;另一方面,又担心许彤的身体状况。 最终,善良和责任感占了上风,他还是决定送许彤回家。 程铭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许彤,一步一步缓慢地向她家走去。每走一步,他都格外谨慎,生怕许彤再次摔倒。 许彤也在庆幸着自己的计划得逞了。心里暗自窃喜:老娘不相信进了屋还拿不下你。 ------------------------------------------------------------- 终于来到许彤的家,程铭轻轻地将许彤安置在沙发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安置好许彤后,程铭问道:“你家厨房在哪,我给你去倒点水。” “在那。” 程铭在厨房中忙碌着,寻找着干净的杯子,然后认真地清洗干净。 …… 躺在沙发上的许彤,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给自己鼓劲儿。 接着,她以极快的速度坐起身来,双手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一颗又一颗的纽扣被解开,衣服缓缓滑落,露出她白皙的肌肤。 她的动作既紧张又慌乱,很快,她就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了早就穿在里面的情趣内衣。 那薄如蝉翼的布料,根本无法完全遮挡住她的身体,反而增添了几分诱惑。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她深知,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必须紧紧抓住,利用这次机会搞定这位县委的大领导。 在她看来,这是她能够想到的快速上位的唯一法子。 年轻和身体,便是她此刻最大的资本。 她想起那些在民政局里日复一日的枯燥日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她不甘心一辈子留在民政局,过着平淡无奇、毫无出息的生活。她不想在繁琐的事务中消磨时光,最后在岁月的流逝中熬成一个黄脸婆。 她渴望改变命运,渴望拥有权力和地位,为此,她不惜孤注一掷,将自己的一切都押在了这一次的行动上。 这是每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 许彤的身材呈现出一种令人惊叹的丰满匀称之美。每一处曲线都仿佛是经过了精心的设计,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那紧致而富有弹性的肌肤,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那紧紧贴合在身上的衣物,就如同第二层肌肤一般,将她的曼妙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那纤细的腰肢,微微隆起的臀部,以及修长笔直的双腿,无不让人赏心悦目。 胸前的风景更是美哉,它们圆润而饱满,犹如熟透的果实,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迷人魅力。白皙的肌肤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仿佛泛着微微的光泽,就如同细腻的瓷器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 那微微隆起的优美弧度,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它们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着,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无声的邀请,等待着被人欣赏、被人呵护。 那是一种原始而又强烈的吸引力,足以让任何男人在看到的瞬间心跳加速,血脉偾张。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人们的目光,让他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 程铭端着一杯热水过来了。 他的眼睛在触及那画面的瞬间,陡然瞪大,眸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他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呆立在原地,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他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那强烈的冲击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后又以一种急促的节奏疯狂跳动起来。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让人血脉偾张的画面上,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那两团诱人的宝贝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前,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那白皙的肌肤,圆润的弧度,微微的颤动,每一个细节都仿佛在向他发出一种无声的邀请。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翻涌,有惊讶、有羞涩、有困惑,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 他想要移开视线,告诉自己不应该这样盯着看,这是不道德的行为。然而,他却又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怎么也无法做到。 他的眼睛像是被磁石吸引住了,无论他的理智如何挣扎,都无法从那画面上移开。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让他陷入了一种极度矛盾的状态。 许彤见程铭不为所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焦急。她咬了咬嘴唇,决定主动上前拉住程铭。 她站起身来,迈着轻盈的步伐快速走到程铭身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拉住程铭的胳膊。 “程书记,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却无动于衷呢?” 程铭被许彤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的身体微微一震,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许彤的手。但许彤却紧紧地抓着他,不肯松开。 “许彤,你放手!你这是在做什么?”程铭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许彤却没有理会程铭的话,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 “程书记,我知道你看到了,我是真的喜欢你!” 许彤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和渴望。 程铭看着许彤,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你一定要安心工作。要明白,你的工作岗位是极为重要的存在,它与全县百姓的利益息息相关,紧密相连。在基层工作,切不可妄自菲薄,不要以为身处基层就难以做出耀眼的成绩。只要你肯付出努力,肯脚踏实地去拼搏奋斗,就必定会有所收获。这,才是正途,才是你应该走的道路。而不是去琢磨那些旁门左道,那些不正当的手段和途径。倘若遇人不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伤害。” 程铭语重心长地说完这些话,微微侧头,瞥了一眼许彤,眼神中既有责备又有担忧,接着说道, “赶紧把衣服穿好,天气凉,可别着凉感冒了。” 程铭说完那些话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了。 ------------------------------------------------------------- 并非许彤没有诱惑力,事实上,许彤年轻貌美,那充满青春活力的身姿和姣好的面容,在很多时候都足以让人心动不已。 然而,程铭清楚地知道许彤的目的并不单纯。她的行为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企图,这让程铭瞬间警觉起来。 在关键时刻,程铭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让理智占据上风。 大头成功地控制住了小头。 他明白,一旦陷入许彤的陷阱,不仅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也会违背自己的原则和信仰。所以,他选择了果断离开,坚守自己的底线。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7章 请为爱发电(暗示) ------------------------------------------------------------- 许彤懊悔陷迷茫,程铭反思归途中。 任涛获讯起阴谋,欲借此事逐程铭。 权力角逐现卑劣,任涛固守顺平县。 ------------------------------------------------------------------------------------------------------------- 程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许彤木然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她的大脑中一片混沌,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却又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她的视线紧紧锁定在程铭离去的方向,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如同一个无法触及的幻影。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失落,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恍惚状态。她眼睁睁地看着程铭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却完全忘记了起身去送送他。 她的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应该去做些什么,但她的身体却无法听从这个声音的指挥。 几分钟缓缓过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许彤方才如梦初醒,她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神采,但心中却被懊悔填满。她回想起自己刚刚的行为,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真是蠢透了!” 许彤此刻彻底明白了,程铭和她过去所接触过的那些领导完全不一样。那些人往往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惜牺牲他人的利益。 如果刚才站在这里的是县长任涛,以她对任涛的认知,他肯定刚进门就会像饿虎扑食一样冲过来,好好把玩一番。 根本用不着她费这么多心思搞这一套。任涛是一个贪图享乐、追逐权力的人,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根本不会考虑他人的感受。 想到这里,许彤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羞愧。 这么做,不过是在贬低自己罢了。许彤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这般作为定会被程书记轻视。 她后悔极了,因一时的错误抉择,踏上了这条不光彩的道路。 她的内心瞬间被强烈的懊悔占据。悔恨与自责如同汹涌的浪潮,将她紧紧包围。 许彤猛地抬起手,用力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响亮的巴掌声在静谧的房间中回荡,她的脸颊迅速浮现出红红的掌印。 “许彤啊,你究竟干了些什么呀?你怎么能如此糊涂,一手好牌打的稀碎。” ------------------------------------------------------------- 程铭缓缓地从楼道中踱步而出,他站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远方,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说实话,当面对许彤那充满诱惑的举动时,他的内心深处的确泛起了那么一丝难以抑制的原始冲动。 毕竟,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着正常的生理本能反应。 程铭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他迈着坚定的步伐,快速地返回招待所。他的心思完全沉浸在对自己行为的反思和对未来工作的思考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在这寂静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他。那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似乎在窥探着什么秘密。 “任县长,有大动静!程书记今晚去了那个叫许彤的女人家里,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出来。” 一个神秘的声音在黑暗中悄然响起,那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这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给人一种紧张而不安的感觉。 黑暗中的身影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在等待着进一步的指示。 “才半个小时?这程铭也太快了点吧。” “你能确定就是程铭么?” “是啊任县长,我拍了照片的。” “我看看。” 任涛静静地坐在桌前,微微前倾着身子,眼神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盯着手机里刚刚发过来的照片。 那照片上的画面清晰地展现在他的眼前,程铭扶着许彤的腰,两人的姿势看上去显得格外亲密,仿佛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氛围。 任涛的手指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不由自主地轻轻滑动着手机屏幕,将照片不断地放大。 随着照片的逐渐放大,每一个细节都愈发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然而,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聚焦在程铭的身上,而是完全被许彤所吸引。 这女人,身材可真是好得让人惊叹。 那婀娜多姿的曲线,每一处起伏都恰到好处的凹凸有致。那纤细的腰肢,仿佛轻轻一握便能感受到无尽的柔软。 那修长的双腿,笔直而匀称,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魅力。 看着许彤的身影,任涛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燥热,一种难以抑制的欲望在他的心底悄然蔓延。 任涛的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爽。他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嫉妒和不甘。 凭什么这样的好事就没降临到自己头上呢? 他在想,如果给许彤给副局长当一当,她估计什么姿势否摆的出来。 他开始想象倘若自己处在程铭的位置,那将会是怎样一番美妙的情景。 他仿佛看到自己与许彤亲密地站在一起,感受着她的温柔和美丽。任涛的思绪渐渐飘远,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与许彤相处的画面。 那些画面充满了诱惑和欲望,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可很快,他又强行把自己的思绪拽了回来。 刘涵给他找的这个人还算有点用。 “做得非常好!继续紧紧地盯着,以后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任涛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明显而刻意的承诺。他的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此刻正在画饼,然而在当前的局势下,他必须借助这些人来为自己办事。 在他的精心谋划中,只有让这些人全心全意地替自己效力,才能够更好地达成自己的意图。 当然,在恰当的时候,他也会毫不吝啬地给予一些好处。 他深深地明白,想要让狗乖乖听话,时不时还得扔上几根骨头呢,更何况是人。 人都是有欲望的,只要牢牢抓住这些人的欲望,给予他们合适的诱惑,他们就会老老实实地为自己效力。 任涛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掌控全局的场景。 “感谢任县长。” 神秘人话语刚落,便悄然转身离去,那轻微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寂静的氛围中。 ------------------------------------------------------------- 神秘人走后,任涛无比闲适地躺在沙发上,整个身体都陷入柔软的沙发之中。 他的目光却依旧如强力胶水一般牢牢地黏在照片上,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照片中的景象深深地刻入脑海。 照片里的许彤,那魅惑至极的模样使得他内心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阵阵汹涌的波澜。 他的视线中满是贪恋之色,那炽热的目光在许彤的身影上反复游移,一寸一寸地审视着,心中涌起一股炽热如火的欲望,那欲望强烈得让他恨不得即刻将她生剥开来,侵略她的每一寸肌肤。 女人,许彤,这两个词汇如同魔咒一般在任涛的脑海中不断盘旋打转。每一次的浮现都带着无尽的遐想和幻想,让他的思绪愈发混乱。 随后,“县委书记作风不良,以权谋私乱搞男女关系”这句话如同闪电一般猛地在他脑海中闪现,瞬间照亮了他心中那阴暗的算计。 任涛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弧度中带着一丝得意和狡黠。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容中蕴含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期待。 这确实是个绝妙的办法,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对手击败,想想都让人心潮澎湃。 最近,上面对于党员干部的要求越发严苛,特别是在作风这一方面,那一道道严格的规定就如同高悬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任涛心中暗自思忖,这是程铭自己把自己推向绝路,可怪不得别人。 他仿佛已然看到自己成功上位的场景,那荣耀的画面、众人的奉承、权力的滋味,让他心中不由得充满了期待与得意。 然而,他也清楚,这样的手段并不光彩,甚至有些卑劣。但在权力的角逐之中,他已经无暇去顾及那么多了。 任涛先是发出几声冷冷的笑,那笑声中弥漫着阴鸷的气息与深沉的筹谋之意。 一想到县公安局副局长那件事,他的眉头就紧紧皱起,至今他都未能想明白其中的关键环节究竟在哪里。 在那件事情上,他着实是吃了一个大大的亏,每每回想起来,心中都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懊恼。 近来,他也未曾召集那些曾经为他鞍前马后办事的人相聚一堂,随着时间的推移,彼此之间的信任正在一点一点地缓缓丧失。 程铭必须离开。 这是任涛在心底已经认定了的。 倘若程铭继续留在顺平县,不出一年时间,任涛在顺平县的根基必定会被他彻底毁掉。 在任涛的观念里,程铭的存在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就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给他带来致命的打击。 他绝不可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程铭从顺平县赶走。 这顺平县可是任涛毕生的心血所在。 从他第一天踏入顺平县的那一刻起,他便怀揣着野心与抱负,精心地谋划布局。 历经漫长的时光岁月,在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筹策计算中,他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目标迈进。 最终,他成功登上了县长之位,大权紧紧地握在手中。 后面陆续到来的几任县委书记接连遭遇各种事端,有的因为贪污腐败被查处,有的因为工作失误被问责,有个直接坠亡的。 唯有他稳稳地坐镇顺平县,仿佛一座坚固的堡垒,坚不可摧。 在任涛的眼中,整个顺平县只能冠以任姓。 他要紧紧地掌控这里的一切,绝不允许任何人侵犯他的权威与利益。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8章 阴谋 ------------------------------------------------------------- 任涛欲谋程铭事,民政视察有心思。 许彤苗鹏有纠葛,仍欲用她施计策。 唤来许彤见县长,苗鹏门外心惶惶。 ------------------------------------------------------------- 县委书记程铭近日与民政局的那位美女许彤之间的关系可谓是极为密切。 在众人的眼中,这无疑是男人最容易踏入的错误之境。正如那句老话所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程铭即便贵为县委书记,高高在上,有着非凡的地位和权力,可他归根结底也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终究难以摆脱人性中固有的弱点。 这样的情况让长久以来一直苦苦寻觅却始终找不到对付程铭办法的任涛,仿佛在黑暗中艰难摸索了许久的人突然望见了一抹微弱却充满希望的曙光。 任涛的内心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兴奋情绪,那股兴奋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在他的心中激荡。 第二天,他毅然决然地直接前往民政局。 他此行打着视察的旗号,然而实际上却另有不可告人的企图。 他一方面想去见见苗鹏,那个由他一手提拔起来、对他忠心耿耿的民政局副局长。 另一方面,他也无比渴望亲眼瞧瞧许彤这个被众人赞为人间尤物的女子。 如果可以,和她云雨一番也不乏是一番趣味。 “任县长,您怎么没提前告知一声呢?我也好去迎接您啊。” 苗鹏一接到消息,立刻慌慌张张地从办公室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恭敬与谄媚之色,那副模样就像是一个忠诚的奴仆在面对自己的主人。 任涛的脸色阴沉,整个人看上去极为不悦。 就在刚刚,他走进民政局的时候,一群人正在信访办那里大声喧哗、肆意闹腾,那混乱的场面让他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 “信访办那边的那些人在闹些什么呢?” 苗鹏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们呀,是在向常山集团索要欠款呢。都已经闹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不过呢,依我看,他们就算再怎么闹也是白闹一场。毕竟常山集团可不是一般的企业,那是有钱有势的大集团,谁敢轻易去管他们的事情呀。” “常山集团,到底是因为什么具体的事情?” “听说是常山集团拖欠了工程款,而且据说拖欠的金额还不少呢。” 苗鹏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对那些讨要欠款的人并不看好。 “哦。” 任涛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随后眼珠不停地来回转动着,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不应该啊,常山集团那样的大企业,怎么会缺钱呢?难道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苗鹏赶忙摆了摆手,连忙解释道: “依我看呐,这十有八九是双方之间存在着某些难以调和的矛盾。你想想,常山集团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那在咱们这儿可是响当当的大企业,实力雄厚,肯定是不缺钱的。但人家就是不想把该付的款项给付出去。而那些讨要欠款的人呢,想尽了各种办法却始终无法要来欠款,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会无奈地来到信访办来闹腾。哎呀,这一天天的,真是让人烦透了。” 在苗鹏的陪同下,任涛缓缓地来到了苗鹏的办公室。 一进入办公室,苗鹏便格外殷勤地忙碌起来,亲自为任涛沏上一壶热气腾腾、散发着阵阵清香的好茶。 “任县长,您尝尝我的茶,看看是否符合您的口味。如果合口味,我给您送过去点。” 苗鹏微微躬身,满脸期待地说道。 “还行,我那儿有盒更好的,你有时间的时候可以拿去尝尝。” 任涛微微颔首,神色平静地回应道。 “多谢领导。” 苗鹏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最近顺平县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苗鹏也都有所听闻,然而他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根本帮不上什么大忙,原因就在于他并非县委常委成员,手中没有那至关重要的一票,很多事情他根本没有参与决策的权力。 “听说新来的县委书记很是强势。” 苗鹏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没错。” 任涛微微眯起眼睛,简短地回应道,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是从部队出来的,那行事作风跟我们之前遇到的人完全不同。其实呢,我原本想着只要他能够安安分分地做好县委书记这个职位,不胡乱折腾就行。可谁能想到,他偏偏就喜欢乱搞一气。就在刚刚啊,他竟然把南漳镇的五个厂子全都给关停了。要知道,南漳镇在我们县所属的各个镇里面,那可是经济发展得比较好的一个镇了。这一下子把五个厂子都给关了,对今年的经济指标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如果经济指标完不成,市领导肯定又要开大会。” “唉,实在是可惜,我没办法替领导分忧解难。” “你有办法。” 任涛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笃定地说道。 “县长请讲,我定当尽心竭力。” “你们局里的许彤。” “任县长怎么会知道她?这个叫许彤的女人千万不能去招惹。她那心思深沉得让人难以捉摸,手段更是多种多样。我之前在与她打交道的时候,差点就栽在她的手里,那可真是惊险万分。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呢。” 苗鹏露出惊讶的神色,神色凝重地说道,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忌惮之意。 一说起许彤这个女人,苗鹏的内心便瞬间被一股强烈的怒火所填满。 许彤正值青春年华,那曼妙的身姿性感无比,凹凸有致的线条让人移不开目光。她的笑容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迷人至极,时不时地就朝着苗鹏暗送秋波,那妩媚的眼神让人难以抗拒。 这样的举动,让苗鹏的心里渐渐萌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邪念。 有那么一次,苗鹏要外出学习。他特意把许彤带在自己的身边。当天晚上,他们入住了一家宾馆。 在那个寂静的夜晚,苗鹏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占许彤便宜的念头。而许彤在面对苗鹏的不轨企图时,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抗。 她只是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要求苗鹏先去洗澡。苗鹏满心欢喜地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 然而,等他洗完澡满心期待地走出来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许彤竟然拿着手机,悄悄地把刚才的场景都给录了下来。 紧接着,许彤当场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除非苗鹏把她提拔到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上,否则今晚他别想有任何非分之举。 并且,许彤还拿着那个视频作为要挟,让苗鹏陷入了极度的被动之中。 这可把苗鹏给气坏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但是,他又深知这个视频如果流传出去,将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麻烦。 于是,他不得不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好说歹说,费尽了口舌,想尽了各种办法,总算是把这件事情给暂时解决了。 从那以后,苗鹏便对许彤充满了忌惮。他有意地躲避着许彤,生怕再跟她有任何的交集,以免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和困扰。 任涛听完苗鹏的讲述之后,原本对那风骚妩媚的许彤所抱有的一丝兴趣,在这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苗鹏的遭遇,心中涌起一阵警觉。他可不想重蹈苗鹏的覆辙,生怕自己也像苗鹏那样,费尽心思却一分便宜都没占到,最后还惹得一身的骚。 任涛忽然爽朗地笑出声来,那笑声中似乎带着几分深意。他缓缓说道: “越是有心机的女人越好哇,我就喜欢这样的。你想想看,毕竟一个女人要是没有一点心机,那就妥妥地成了傻白甜,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只能被他人肆意欺骗,而根本无法去诓骗别人。” 苗鹏听了任涛的话,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满是疑惑之色。他试探着问道: “任县长,您该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您要当心啊,如果喜欢,我也能把她送到你的床上。” “不不不。” “我是需要她为我做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如果她能够圆满完成这件事,你们局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便是她的。” “那她肯定乐意至极。为了这个梦寐以求的位置,让她干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苗鹏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 “我去把她叫来。” 没过多久,苗鹏就将许彤喊了过来。 他对着许彤说道: “任县长找你。” “哎呀,这可是大领导呀。” 许彤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期待与兴奋,她连忙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随后迈着轻盈的步伐,带着几分紧张与好奇,朝着任涛所在的方向走去。 许彤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轻笑了一声说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紧紧地盯着苗鹏,接着又问道: “苗主任,是不是有啥好事呀?快给我透露透露呗。” “你自己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你最近咋老是躲着人家呢?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许彤微微撅起嘴,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的神情。 “别扯闲了,赶紧进去吧。”苗鹏不想再与她过多纠缠,语气中带着一丝催促。 苗鹏留在门口,顺势轻轻地关上了门。 然后,他朝着一侧走了几步,停下脚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动作娴熟地抽出一根,放在嘴边点燃。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烟雾,那烟雾在空气中袅袅升起,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慢慢地抽着烟,神情显得有些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9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 许彤进办展媚笑,任涛打量心起念。 色眼迷离欲望燃,权力美色相勾连。 苗局夸赞引期待,任涛开价职位换。 约定宾馆夜赴约,紧张期待步维艰。 房间门前心忐忑,任涛得意把她牵。 脱衣挣扎陷混乱,激情过后心茫然。 任涛承诺好处多,许彤纠结路难选。 ------------------------------------------------------------- 许彤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办公室,脸上露出得体而又妩媚的笑容,声音轻柔地说道: “任县长好。” 任涛微微眯起双眼,用那满含审视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许彤。在他的目光触及许彤的那一刻,任涛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惊叹。 眼前的这个女人,比他在照片里看到的还要迷人得多。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每一处曲线都恰到好处地展现着女性的柔美。精致的面容如同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那一双明亮的眼眸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寻。 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更是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既有着成熟女人的妩媚,又有着少女的清新。 在这一瞬间,任涛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并不介意与这个迷人的女人发生一些特别的故事。 毕竟,作为一个男人,这辈子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虽然有危险,但是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更何况我是县长,她能拿我怎样,玩了也是白玩。 此刻的他,小头控制大头了。 ------------------------------------------------------------- “任县长,您找我?” 许彤看见任涛那色眯眯的样子,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攀上任县长这个高枝了。 “坐吧。” 任涛脸上绽放出和善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刚刚我与苗局长进行了一番交谈,在谈话中,苗局长对你可谓是赞誉有加。他声称你在工作上的表现极为出色,处理事务很有自己的方法,而且在工作过程中,展现出了非凡的细致与耐心。他对你这个人是十分看重的。” “真的吗?” 许彤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轻笑。她的心中对苗鹏这个人可谓是了如指掌。 自从上一次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苗鹏就一直有意地躲着她。苗鹏这个人,没什么特别大的本事,不过呢,他倒是有那么一点色心。她许彤自然不会让苗鹏轻易得逞。 “那……任县长也这么觉得吗?” 许彤将目光投向任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隐隐的期待。 “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任涛悠然地翘起二郎腿,那犀利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许彤的身上,“民政局随便一个副主任都可以,倘若你不喜欢,那么县里各大部门的副职你可以随便挑选。我给出的这份诚意够足了吧?” “多谢领导。” 许彤连忙站起身来,微微欠身,此时还不忘摆一个风骚的pose。 当然,她也在暗暗揣测着,任涛究竟要让她去做什么事情,才会给出如此诱人的回报呢? 她的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同时也有一丝隐隐的不安。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此丰厚的回报,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一般的任务。 但是,能升职,一切都值得,这也算搭上县长的车了,以后还不是顺风顺水么。 她的内心深处,那向上攀爬的渴望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着、涌动着。 她一直都在苦苦寻觅着那能够助力自己攀登的梯子,就在此刻,终于出现了。 但是,她绝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她绝不甘心仅仅担任一个没有实权的副职。 在她看来,以自己的出众美貌和卓越才能,做一个妲己,至少可以坐到副县长的位置,甚至更高的职位也并非遥不可及。 她坚信,只要运用恰当的手段,精心谋划,这一目标就一定能够实现。 当然,她也清楚地知道,要达成这样的目标,必然要付出诸多代价。 这毫无疑问就是一场充满风险的交换,只有拿出足够分量的筹码,才有可能换取更高的权力。 “那我能为领导做些什么呢?” “县委的程书记,你只需与他上床,然后巧妙地将其拍下来,就这么简单。” “程书记。” 许彤轻声呢喃着,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又何尝不想按照程铭所说的去做呢?可是这件事太难了。上一次,她已然用了手段,连情趣内衣都穿上了,可谓是下了足够的筹码,却依旧没有成功。 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是否真的足以达成这样的目的,又或者是程书记太过正直,难以被这种方式所诱惑。 但无论如何,面对任涛给出的诱惑——那可能到手的权力,她又实在难以轻易放弃,内心陷入了纠结与挣扎之中。 “没错。程书记。” “只要你能够按照我说的去做,我肯定会毫无保留地满足你的所有条件。你一定要牢牢记住,这件事必须高度保密,除了你我二人之外,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其中的任何细节。只要你能出色地完成任务,那副主任的职位必定会是你的。” “许彤啊,你要知道,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只要你能和我先……那么之后主任的位置,自然也是你的了。”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许彤身上,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任涛深知自己手中的权力可以成为诱惑他人的筹码,而许彤的美貌与野心也让他觉得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在这个充满权力与欲望的官场中,这样的交易似乎并不罕见,但每一次的抉择都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任涛在画大饼方面可谓是绝对的行家里手,他对这样的手段运用得炉火纯青。 这也确实是他常常使用的策略,不得不说,这一招对于许彤这样渴望上位、一心追求权力的人来说,确实非常有效。 “可以。” 许彤毫不犹豫地应下,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她接着说道,“我会竭尽全力去想办法,但未必能够轻易成功。他真的是非常难对付的一个人。” 任涛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中似乎带着几分深意。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许彤说道: “但是你有本钱,而且你的本钱很足。这是你得天独厚的优势,只要你善于利用,就一定能够达成目的。” “好。” “那就约在今晚,青山宾馆 520 房间。我先替程铭检验检验你的技术。” 青山宾馆那熟悉的名字,520 这个充满暧昧意味的数字,此刻却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 许彤咬了咬嘴唇,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这个约定。 ------------------------------------------------------------- 到了晚上,街道上的灯光闪烁不定,仿佛在诉说着夜晚的神秘与寂静。 许彤身着一袭简约而不失优雅的黑色连衣裙,精心打扮过的面容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 她的心中既有紧张又有期待,怀揣着复杂的情绪,许彤如期赴约。 每走一步,她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个即将发生的未知故事打着节奏。 当她来到青山宾馆的门口,那华丽的装饰和明亮的灯光让她微微失神。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宾馆大堂。 电梯门缓缓打开,许彤的心跳愈发急促起来。她迈着有些颤抖的步伐走出电梯,朝着 520 房间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未知的命运之弦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当她站在 520 房间门口时,她停顿了片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她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门缓缓打开。任涛站在门内,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来了。” 任涛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许彤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 任涛侧身让她进入房间,房间里布置得温馨而雅致,柔和的灯光洒在每一个角落。 任涛关上门,缓缓走到她的身边。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任涛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他轻轻地拉起她的手,她想要挣脱,却又没有足够的勇气,毕竟面对如此腌臜的一个老男人,许彤还是有些下不去嘴的。 “只要你听话,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任涛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 许彤站在房间里,内心经过短暂的挣扎后,她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双手缓缓抬起,开始自己脱衣服。 先是轻轻地解开上衣的第一颗纽扣,那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随着纽扣一颗一颗被解开,她的内心也愈发混乱,既有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恐惧,又有对权力和利益的渴望。她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羞愧。 当上衣滑落在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接着,她的手伸向裙子的拉链,缓缓地拉下来,裙子也随之滑落,露出她修长的双腿。 任涛直接表演了一个饿虎扑食,激情开战! …… 事后,任涛点了根烟。 心里暗忖道:爽啊,真踏马是个尤物。 “许彤,你放心,许诺给你的都会给。只要你继续听话,以后还有更多的好处。” 许彤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疲惫。 “谢谢任县长。” 任涛微微一笑,露出自信的神色。 “你只要好好配合我,你想要的职位、权力,都会是你的。” 许彤沉默了片刻,心中的纠结如乱麻一般。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危险的漩涡,但任涛的承诺又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让她难以割舍。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低声说道。 任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太多,你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只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就好。我不会亏待你的。”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30章 小海鲜 ------------------------------------------------------------- 任涛归家遇车鹏,为兄之事心忡忡。 小海鲜盒藏深意,美金十万乐任公。 谋划运作保车彪,恨程之心火熊熊。 ------------------------------------------------------------- 任涛办完正事就回家了。 当任涛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时,惊讶地发现车鹏早已静静地在屋内等候多时。 “任县长。” 车鹏微微颔首,神色中带着一丝急切。 “你来了。” 任涛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车鹏身上停留片刻后说道, “是为了你大哥的事吧?” “是。” 车鹏重重地点了点头, “领导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我大哥他其实根本不知道那些事,都是他手下的人背着他私自做主。他们为了节省排污费用,就想出那些歪门邪道的法子。可我大哥何其无辜,就因为这样被抓进去,实在是太冤了。而且现在我大哥不在,他名下的几个厂子都没人管,工人们也都人心惶惶。再这样下去,那些厂子怕是要支撑不住倒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任涛微微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车鹏手中拎着的那个盒子上。 “领导,这是些小海鲜,我特地拿过来看望一下您。”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就完全明白了车鹏此番前来的意图。 任涛神色平静地伸出手,接过了那个盒子。他掂了掂,这个盒子里装的小海鲜分量很合他意。 (md,此刻真希望里面装了俩板砖。) 任涛也是开心,自己刚运动完,正好需要点海鲜补补。 这里边不止是海鲜,而是一种令众人都心驰神往、趋之若鹜的好东西。 任涛看着车鹏,表情略显严肃地说道: “你就放心吧。公检法那边我都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车彪这件事情,判肯定是要判的,毕竟要给公众一个交代,不能不了了之。但是,我会尽量让判决按照最低量刑标准来进行。你呢,现在赶紧去着手准备一些你们厂子进行整改的照片,还有清理河道的照片。等合适的时候把这些照片呈上去,这对车彪的情况会非常有利。等车彪定刑之后,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去运作一下,弄个保外就医什么的。这样的话,车彪在里面也待不了几天的时间。” 车鹏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愤怒之色,语气中更是充满了愤恨之情: “多谢领导。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放过程铭。他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把我们兄弟仨坑害得实在是太惨了。” 任涛微微抬眼,再次看了一眼车鹏,心中不禁暗暗盘算起来。 虽说车鹏仅仅只是一个镇党委书记,但是在关键的时刻却往往能够发挥出极大的作用。 关键在于,车鹏对程铭可谓是恨之入骨,这样的人在这件事情上绝对是可靠的。 任涛微微皱起眉头,仔细斟酌了片刻之后,缓缓地说道: “我会帮你出这口恶气,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操之过急。你要明白,我也担心在这个过程当中会出现什么差错。毕竟这件事情牵连甚广,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 “好了,不早了,你快回吧,你哥哥的事我会帮你的。” ------------------------------------------------------------- 车鹏离开后,任涛打开了那小海鲜盒。 里面是10万美金。 任涛简直欣喜若狂,他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奇幻无比的美梦中,这个梦是如此的绚丽多彩,让他如痴如醉。 咱这辈子竟然还有机会挣上美刀,咱也能当美爷了。 (ps:自由美利坚,暴乱每一天。我不是50w,人物设定。) 任涛今晚后半场时候money一起睡的。这个老贪励志用票子堆个床。睡在那票子上。 ------------------------------------------------------------- ------------------------------------------------------------- 民政局那位小美女许彤早早地就来到了县招待所的门口。(看来她不累。) 当她终于看到程铭的身影出现时,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连忙迈着轻快的步伐迎了上去。 (还能小跑,看来真不累。换种说法,任老头不咋地。又或者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吧!(?ˉ??ˉ??)) “程书记。” 许彤的声音清脆婉转,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而过,让人听了格外舒服。 程铭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看着许彤说道: “是许彤同志啊,有什么事情吗?”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发生之后,许彤就彻底改变了自己的行为方式。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不顾一切地缠着程铭。 一方面,她回想起自己之前的种种举动,觉得实在是有些难为情。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在程铭那丢大人了。 另一方面,经过深思熟虑,她也觉得自己成功的把握其实并不大。与其在这件事情上继续浪费时间,不如去寻找更适合自己的机会。 “程书记,我休养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严格控制自己的饮食和生活习惯,终于好点了。我还是想继续当程书记的兵,为程书记效力。” “许彤同志,我每天要跑很长时间,女同志在很多方面都有一些特殊的需求和考虑,我没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去照顾好你。所以,你真的不适合。” 程铭毫不犹豫地直接拒绝了许彤,语气坚定,没有给许彤留下任何一丝幻想的空间。 在程铭的心中,像许彤这样目的不纯的女人确实让他感到非常反感。 他不喜欢被人利用,尤其是被这种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程书记,上一次的事情,可能我们之间确实是存在着一些小小的误会。在此,我发自内心地向您诚恳道歉,真的,我是完完全全诚心诚意的。” 许彤的眼神中满是真挚,同时又刻意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一直都是她用来对付男人的拿手好戏,以往在很多时候往往都很管用。 “不需要道歉,你也没做错什么事情。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你不适合在我身边工作,希望你能够充分理解我的想法。” 程铭轻轻咳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非常明白了。 程铭说完以后转身离开了。 许彤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呆呆地望着程铭渐渐远去的身影。 最终,她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她现在只能用死缠烂打这一招了。 然而,许彤根本追不上程铭。 不管她怎么努力,那距离却仿佛越来越远。仅仅跑了一小段路,她就感觉自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而程铭却依旧步伐坚定地向前走着,很快她就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许彤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双手撑在膝盖上,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失落与无奈。 那被远远甩在身后的距离,就像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让她感到无比的沮丧和挫败。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31章 常山集团 ------------------------------------------------------------- 许彤执着令人叹,夜守门口志不残。 任涛布局心阴险,欲用常集把局陷。 常山集团势力显,并购南漳手段偏。 行贿造假不正当,北漳矿业遭祸端。 ------------------------------------------------------------- 到了第二天晚上,夜色如水,繁星点点。 许彤再次出现在招待所门口。 她那不服输的劲头确实令人由衷地感到敬佩,只可惜,她没有将这股执着用在正确的地方。 程铭虽然在工作中雷厉风行,看似铁面无情,但他实际上也并非完全的铁石心肠之人。 当许彤在第七天 又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程铭的内心深处微微泛起了一丝波澜,他的态度也有了些许的松动,多少有些心软了。 毕竟,许彤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程铭不禁在心里琢磨着,也许她是真的喜欢吧,只是表达方式过于激进。 “程书记。” 许彤的声音响起,她紧紧地咬住牙齿,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诚恳。她接着说道: “我并不是缠着您,我只是想把事情解释清楚,不想让您对我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想成为我的兵可没那么容易。进行五公里拉练,要是能跟下来,你才算合格。” 程铭目光严肃地看着许彤,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和期待。 “行!” 许彤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 随后,她紧紧地咬住牙关,那副模样仿佛在向自己的疲惫和困难宣战。她迈着坚定的步伐,紧紧跟在程铭的身后。 尽管每一步都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但她凭借着顽强不屈的毅力,硬是真的完成了五公里的路程。 程铭看了一眼手表,眼中微微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他没想到许彤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坚韧的毅力。 “确实很出色,你的成绩与新兵差不多。” 程铭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肯定和赞赏。他看着许彤,心中对这个女子的看法有了一些改变。 许彤此时累得几乎瘫软在地,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掏空。 如果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拿到提干的机会,她觉得自己肯定坚持不下来。 (呃,这里的提干不是提起来干,你们懂得。不说了,狗班长收手机了。) 女人就得对自己狠一点,为了成功可以不择手段。 “我不想只当新兵,我要成为程书记手下最强的兵。” 许彤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再加上那楚楚可怜的眼神。 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那便得继续刻苦训练。” 程铭点头表示认同。他深知跑步最能磨炼人的意志,只有意志坚定的人,在工作中自然也能出色地完成任务。 “走吧,一起回去。” 这句话意味着程铭重新接纳了许彤,但前提是她不能再搞七搞八。 这所有的一切,毫无意外地也都在任涛那老谋深算的掌控之下。 回想起上一次去民政局看到的民众大闹,任涛想到了一个更加巧妙、更具杀伤力的法子去对付程铭。 许彤目前只是刚刚开始接近程铭,要想真正地、彻彻底底地征服他,显然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可是,任涛那急切的心情根本不允许他这样慢慢地等待,他就像一只急于捕捉猎物的饿狼,等不及猎物自己走进陷阱。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常山集团,索性利用一下常山集团内部存在的错综复杂的矛盾,以此来作为他对付程铭的有力武器。 程铭在南漳镇可谓是威风凛凛、大显神威,面对车家兄弟的时候,他表现得极为强势,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车家兄弟的背景不够强啊。 他们或许在南漳镇有一定的影响力,但与那些真正的强大势力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常山集团那可就大了去了。常山集团在当地是赫赫有名的存在,无论是经济实力、人脉关系还是社会影响力,都远超车家兄弟。 既然如此,那就必须再精心布置一层局,营造出一个局中局的复杂局面。 这个局,一定要设计得极为精妙,让程铭一旦踏入,就如同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死局之中。 无论他如何挣扎,都难以找到出路。 布局这件事情,向来是有着诸多讲究的。 每一个细节都需要精心谋划,每一个环节都必须紧密相连。 任涛一直以来都自认为自己在布局方面是个高手,他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卓越的谋略。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信和得意之情,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在任涛的脑海中逐渐成形。这个计划的每一个步骤都经过了深思熟虑,每一个可能性都被考虑在内。 那位新上任的书记向来有着爱多管闲事的特点,任涛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他心想,索性就好好利用这一特点,巧妙地设计一个陷阱,让这位新书记自己主动地踏入其中,从而为自己的计划增添更多的胜算。 -------------------------------------------------------------------------------------------------------------------------- 常山集团其全称为原太常山煤炭实业集团有限公司,是一家在原太市具有重要地位的大型地方国有企业。 常山集团拥有着庞大而复杂的企业架构,旗下涵盖了18家子公司。这些子公司分布在不同的业务领域,各自承担着集团发展的重要使命,它们相互协作、相互支持,共同构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 此外,常山集团还拥有一家控股上市公司——常山科创。常山科创作为集团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资本市场上具有独特的影响力。 它是集团实现资本运作和战略发展的重要平台,为集团的持续扩张和创新发展提供了强大的动力。 而常山集团在募集资金以及强行入股顺平县煤矿这个众人眼中的香饽饽这件事情上,任涛和他在市里的那位老领导着实是出了不少的力。 想当年,任涛也只是领导身旁一个夹大包的。 ------------------------------------------------------------- 常山集团和山河省的其他大型国有煤企相比,有一个显着的特点,它的后备资源很少。 在上世纪末的时候,各大国有煤矿由于资源不断减少,政府便为它们分配了后备资源。 但常山集团却做出了不一样的抉择:因为煤炭价格长期处于低位,常山集团对煤炭产业并不看好,决定逐渐舍弃煤炭,转而进军化工、新能源等其他产业。 所以常山集团没有接收当时的后备煤炭资源。 20世纪初,煤炭价格逐步回升,接着更是暴涨,煤炭行业变得极为热门,而当常山集团想要再次涉足的时候,优质的资源已经被市场瓜分完毕。 常山集团对优质煤炭资源的渴望程度不言而喻。而南漳煤矿,恰恰就是这样一块极为罕见的“宝贝疙瘩”。 南漳煤矿坐落于顺平县南漳镇,正好处于常山集团的传统“势力范围”之内。 该煤矿经过一次扩界后,面积达到了 30 平方公里,其中 3 号优质化工煤的储量高达 2.5 亿吨,设计年生产能力为 240 万吨。在整个山河省都是顶尖的优质资源。 2004 年,煤炭价格飞涨,常山科创以承担大部分资源价款的方式参与投资建设,从而代替北漳矿成为南漳煤矿的大股东。 在此之后,南漳矿一度成为常山科创的一个极具吸引力的“吸金法宝”。 ------------------------------------------------------------- 常山集团之所以能够拥有南漳矿,那便得益于任涛的老领导和任涛这个打下手的了。 任涛在协助常山集团对南漳矿进行并购的过程中,竟然采用了违法的手段。 他为了达成这一商业目的,全然不顾法律的约束和道德的底线,肆意妄为地运用非法途径来推动并购进程。 任涛在帮助常山集团并购南漳矿的过程中,使用了多种违法手段。 他通过行贿当时负责审批的负责人,以获取对并购的特殊审批和支持。利用金钱和财物的诱惑,让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官员为常山集团大开方便之门,违反了正常的审批程序和法律法规。 任涛还协同常山集团搞了财务造假。夸大常山集团的资产实力和盈利能力,隐瞒其存在的风险和问题,误导南漳矿的股东和相关监管部门,以促成并购交易。 当时北漳矿业拿南漳矿当香饽饽,然而任涛协同常山集团采用不正当竞争的方式,恶意打压北漳矿业。通过散布虚假信息、恶意诋毁北漳矿业声誉。 最后,北漳矿业不出意外地倒闭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32章 密谋 ------------------------------------------------------------- 任涛深夜把人唤,苗鹏赶来心不安。 刘涵到场同商议,任涛布局展谋略。 引程上钩设陷阱,步骤清晰有盘算。 许彤加入好处多,贪心反被利用全。 三人谋划信心满,静待好戏将上演。 ------------------------------------------------------------- 任涛静静地坐在那里,眉头微微蹙起,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伸出手,拿起了旁边的电话。 任涛沉稳地说道:“老苗,来我住的地方一趟,有事情要和你商议。” 电话那头,苗鹏听到任县长的召唤,心中顿时一紧。 他立刻回应道: “好的,任县长,我马上赶过去。” 苗鹏不敢有丝毫的拖延,他迅速起身,手忙脚乱地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和物品。 随后,他火急火燎地跑出房间,来到车库,启动汽车,朝着任涛的住处疾驰而去。 一路上,苗鹏的心情忐忑不安,不知道任县长这么晚找他究竟所为何事。 ------------------------------------------------------------- 任涛自从和妻子离婚以后,一直都是一个人居住在这处安静的居所。 没有了家庭的喧嚣和纷扰,这样的状态在某些时候确实非常方便。 他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不必为家庭琐事分心。 此刻,任涛静静地站在窗户旁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楼下。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苗鹏的车缓缓地停靠在了路边。随后,任涛按下开关,大门自动缓缓打开。 苗鹏从车上下来,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楼。 他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任县长找他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来到任涛的门前,苗鹏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任涛沉稳的声音: “进来吧。” 苗鹏推开门,走进房间,看到任涛正站在那里,神色严肃。他恭敬地问道: “任县长,这么晚了叫我来,有什么要紧事?” “是很重要的事情,只有你能帮我。” 任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苗鹏,仿佛在期待着他的回应。 “乐意效劳,领导您说!” 苗鹏笑着回应道,在他心里,能够为任县长做事,就代表着自己还有价值,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你还记得那天上访投诉常山集团的那些人吗?” 苗鹏听到任涛的问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用力地点了点头,神色中也流露出回忆的神色。 “记得,当然记得。”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仿佛还沉浸在那天的混乱场景之中。 “那天的情况真是让人头疼,那些上访的人情绪特别激动,着实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们压下去。当时他们闹得特别厉害,场面一度几乎失控。” 苗鹏回想起那天的情景,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 “而且他们还说过几天还要来闹,甚至扬言要去县政府闹。任县长您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密切盯着了,绝对不会让他们跑到您那里去闹。” 苗鹏斩钉截铁地保证着,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不。” 任涛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的动作很轻,却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他的语气坚决而果断, “你这样想就错了,这次你要让他们去闹,而且要闹得更加厉害一些。” “这!” 苗鹏顿时紧皱起眉头,满脸的疑惑与不解。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在他看来,县领导们肯定都不希望看到有人闹事,万一事情被传到网上,对县领导们可没什么好处。 可为什么这次任县长却允许了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任县长,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们闹呢?这万一……” 苗鹏欲言又止,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就在这时,汽车的喇叭声骤然响起,又有人来了。 苗鹏一听到这声音,身体立刻做出了反应。他犹如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一般,迅速转身,脚步匆忙地来到窗户旁边。 从窗户向下看去,院子里的灯光亮如白昼,那强烈的光芒仿佛要穿透黑暗,照亮每一个角落。在这明亮的灯光下,院子里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是刘局长。” 苗鹏的视线紧紧跟随着院子里的那个人,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思索。 只见刘涵不紧不慢地从车上缓缓地走下来,他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 -------------------------------------------------------------------------------------------------------------------------- 刘涵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了楼。看到苗鹏也在,刘涵的脸上同样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任县长,老苗。” 刘涵打着招呼。 “刘局长。” 苗鹏回应道。 他们彼此之间都非常熟悉,无需过多的寒暄。多年的共事经历让他们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传达出许多信息。 任涛指了指沙发说道: “坐吧,都是自己人。那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我打算设一个局引他上钩。你们都得帮我,尤其是老苗,前面的事情能否成功,全靠你了。后面才是刘局长发挥作用的时候。” 任涛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让苗鹏和刘涵都深刻地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任涛在说完之后,脸上露出出一抹类似邪恶摇粒绒的笑容。 他按捺不住想要说出自己计划的冲动,这种感觉就如同怀揣着一个惊天秘密,不与人分享便憋闷得难受。 在他的看来,这无疑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几乎找不到任何漏洞。 “任县长,我们都听从您的,您指哪,我们打哪。” 苗鹏与刘涵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好。” 任涛微微颔首,接着低下头去。刘涵和苗鹏看到任涛的动作,也急忙将脑袋凑了过来。 任涛开始轻声地阐述自己的计划: “第一步,让那些上访的人去闹,要闹得足够大,引起各方的关注。这样一来,常山集团必然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苗鹏皱着眉头问道:“可是任县长,这样会不会不好控制局面啊?万一出了什么乱子……” 任涛摆了摆手,自信地说道: “放心,我有分寸。只要我们把握好度,就不会有问题。接着,等舆论的压力足够大的时候,我们再适时地出手,给常山集团施加更大的压力。” 刘涵点了点头,说道: “任县长这个计划确实高明。那我这边需要做些什么呢?” 任涛看着刘涵,说道: “后面就需要你上场了。你利用你的职权,对常山集团进行一些调查,给他们制造一些紧张感。但要注意,不要做得太过火,以免引起他们的反弹。” 待任涛讲完,苗鹏情不自禁地连连赞叹道: “高,高,这招实在是高啊!” 他确实被这个计划深深震撼了,在他看来,这的确是一个完美的布局。这个计划不但巧妙地运用了各种因素,而且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常山集团,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得罪了常山集团那无疑就是自寻死路,即便他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要知道,常山集团可是顺平县的官场禁区,但凡有人触碰,必定倒霉。到时候双方针尖对麦芒,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必然会上演。” 刘涵语气极为笃定,那一字一句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预见力,似乎已然清晰地洞察到了未来局势的发展走向。 “确实如此。我都不知该如何形容才最为恰当,仅仅用一个‘高’字完全不够,应该说是‘绝’。” 任涛听了他们两人的话,不禁放声大笑几声。这夸赞之声如同美妙的乐章,让他的心情愉悦到了极点,仿佛已然看到了计划成功后的辉煌景象。 “老苗,给你安排一个人,许彤,她如今是我的人。这次的事情让她也参与进来,多给她一些好处。这个女人极为贪心,有她在,对我们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任涛神色严肃,语气郑重地交代着。 “明白。” 苗鹏用力地点点头应道, “任县长放心,我清楚该怎么做。今晚我就去安排,明天一早就让人过去。到时候就等着看好戏吧。”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那坚定的眼神,在向任涛表明,他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刘涵这时插话道: “任县长,这个许彤真能靠得住吗?毕竟她贪心,万一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任涛微微扬起嘴角,自信地说道: “放心吧,小刘。我有把握能掌控她。她虽然贪心,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们可以用利益牵制她。只要给她足够的好处,她就会为我们办事。” 苗鹏也附和道: “是啊,刘局长。任县长考虑得很周全。这个许彤虽然有缺点,但只要我们利用得好,她就能为我们的计划发挥很大的作用。” “看你的了。” 任涛看着苗鹏,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懂。” “任县长放心,今晚我就去安排,保证把事情给办的漂漂亮亮的!”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33章 闹事 ------------------------------------------------------------- 程铭书记有担当,为民服务敢作为。 百姓有难挺身出,不畏强权求公正。 常山集团太猖狂,强征土地补偿少。 拖欠款项不给付,打人作恶真无道。 伪造结果坑百姓,横行霸道何时了。 ------------------------------------------------------------- 次日早晨。 程铭早早地起来就去上班了。 自从县政府新规定出台后,县政府上下的工作氛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崭新的气息。 县政府上下的工作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曾经那偶尔出现的散漫与懈怠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谨与认真。 迟到的现象得到了有效遏制,那曾经时不时响起的迟到打卡声如今已成为了过去式。 ------------------------------------------------------------- 今日的状况显得有些异样,县政府门前的广场上聚拢了不少人。 程铭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人群,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疑惑。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迫切地想要弄清楚状况。他迈开大步,准备前去一探究竟。 “程书记,别过去,这些人是来闹事的。” 有人急忙加以劝阻,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担忧。 “闹事?闹什么事?” 程铭的面色顿时一沉,他最不喜欢用“闹事”这两个字来形容人。 在他看来,每一个人都应该被以理性和客观的态度去看待,而不是轻易地被贴上这样一个带有负面色彩的标签。 “都让开,我过去看看。” 这时,旁边的一位工作人员小张说道: “程书记,这些人看起来情绪很激动,万一发生冲突可就不好了。” 程铭看了小张一眼,说道: “我们不能因为怕冲突就不去了解情况。如果我们不主动去解决问题,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 “可是程书记,我们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来的,万一处理不好……” “没有万一,我们的职责就是为人民服务,解决人民的问题。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事情来的,我们都要勇敢地面对,积极地去解决。” 说完,程铭继续朝着人群走去。 “程书记,程书记!” 县政府的安保人员满脸焦灼地大声呼喊着,他们焦急地伸出手试图阻拦程铭,然而却怎么也无法阻挡程铭坚定前行的步伐。 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铭向人群走去,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紧紧跟在后面。 他们的内心极度害怕,生怕场面一旦失控,会让这位县委的核心领导人物遭遇意想不到的危险。 “都让开!” 程铭的声音响亮如洪钟一般,在空气中有力地回荡着。那声音中带着一种威严和不可抗拒的力量。 那些负责阻拦的安保人员一看到县委书记来了,赶紧向后退去。 他们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敬畏之色。 “我是县委书记程铭,到底什么情况?” 这时,人群中一位老者站了出来,说道: “程书记,我们是来反映问题的。我们的土地被强征了,却没有得到合理的补偿。” 程铭皱起眉头,说道:“老人家,您别着急,慢慢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靠土地为生。现在土地没了,补偿又不到位,我们以后可怎么生活啊。” 程铭点点头,说道:“老人家,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程书记,恳请您务必为我们做主啊!常山集团实在是过分至极,他们仗着自己的权势肆意欺人。一直以来,他们都拖欠着我们的工程款,迟迟不肯给付。我们四处奔走,求助于各个部门,可其他部门根本不敢去管。他们似乎对常山集团有所忌惮,不敢轻易插手此事。这让我们这些受害者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 而且,常山集团的人还极其恶劣地动手打人。我的腿,就是被他们的人硬生生地给打断的。” 说话之人满脸悲愤之色,声音颤抖不停,那痛苦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曾经遭受的巨大磨难。 随后,他赶忙撸起裤腿,腿上那道疤痕瞬间呈现在众人眼前,令人触目惊心。 长长的疤痕宛如一条狰狞的巨蟒盘踞在腿上,那扭曲的形状和粗糙的边缘,一眼便能看出这是被强大的外力猛烈击打而造成的。 那周围的肌肤上依旧留存着曾经受伤时的痕迹,或深或浅的瘀青,微微凸起的伤疤,让人看后不禁心生怜悯与愤慨。 “常山集团丧心病狂,他们伪造检测结果,声称我们的材料不合规,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坑害了我几百万。这对于我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我的厂子因为这件事倒闭了,我也因此负债累累。如今的我,简直是活不下去了。这天杀的常山集团,难道世间就没有天理了吗?难道就任由他们为所欲为吗?” 另一个人同样悲愤地高声控诉着,他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愤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常山集团的切齿痛恨,以及对公正的强烈渴望。 这时,人群中又有人说道:“程书记,常山集团在我们这里横行霸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啊。他们就像一颗毒瘤,严重影响着我们的生活和发展。” 程铭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大家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彻查到底,给大家一个公道。绝对不会让常山集团继续为非作歹。” 可是呢,扳倒常山集团又谈何容易? -------------------------------------------------------------------------------------------------------------------------- 程铭在那一瞬间怒火中烧,在当今这个文明法治的社会,他着实难以想象竟然还会存在这样毫无良知的企业。 他们做出的那些行为,是如此众多且令人愤慨至极的恶劣行径。 “你们手中有证据吗?如果有,我来为大家主持公道。” 程铭竭尽全力压住内心那汹涌澎湃的怒火,深知在处理这件事情之前,必须首先弄清楚事情的整个经过。 “有。” 众人齐声回应。 “那为何不去法院提起诉讼?” “程书记,根本不起作用啊。常山集团有权有势,法院也不敢管。我这里有法院的判决书,可他们就是耍赖不给钱,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连他们的门都进不去,去一次就被打一次,我是真的害怕了,完全没有一点办法。” “我看看!” 程铭伸出手,接过判决书,认真地看了一眼,确实是法院正式的判决书。法院判决书上的日期是去年,明确要求常山集团立刻归还对方欠款 860万。 程铭的脸色越发凝重,他深刻地认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那凝重的脸色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众人的心上,让人感受到事情的紧迫与艰难。 这时,人群中又有一人站出来说道: “程书记,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来这里。常山集团在我们这里横行霸道太久了,大家都苦不堪言啊。” 程铭看着众人,坚定地说道:“大家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常山集团的这种恶劣行为。不管他们有多大的权势,在法律面前都必须低头。” 人群中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家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 按照法院判决书的日期仔细进行推算,竟然差不多过去了整整一年的漫长时间。 这一点清晰可见,毫无疑问,他们绝对没有说谎。 法院在很久之前就早已正式下达了判决,那判决书上的每一个字都代表着公正与权威。 然而,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即便有这样正式的判决存在,他们却仍然无法顺利获得这笔本就应属于他们的钱款。 这一情况实在是让人感到无比愤怒与深深的无奈。 对于一家企业来讲,这八百多万的资金其意义可谓极其重大。 它既能够助力一个企业蓬勃发展、做大做强,让企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但与此同时,它也有可能成为沉重的负担,将一个企业彻底压垮。 这件事情有一个人必然非常清楚,程铭沉思片刻后,毅然决然地拿出手机,迅速地拨通了县信访办主任苗坤的电话。 没错,苗鹏的哥哥。 电话那端很快传来回应:“程书记。” “苗主任,有件事情想向你打听一下,常山集团拖欠工程款和材料费的这件事,你了解多少呢?” 程铭直截了当地问道,语气中蕴含着一丝庄重。 苗坤早有准备,毕竟那些人就是他安排过去的。 在电话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程书记,那些人来我这里上访已经很多次了。他们每次都是满脸悲愤之色,倾诉着自己的遭遇,让人看了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那为什么不加以解决呢?” 程铭问道,声音明显提高了一个档次,强烈的语气充分表明他此时极为生气。他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性质恶劣,更是因为相关部门没有及时、有效地处理问题,让百姓遭受了如此多的痛苦。 苗坤连忙解释道: “程书记,不是我们不想解决啊。常山集团在咱们县势力庞大,我们信访办多次协调,可他们根本不理会。我们也很无奈啊。” 程铭严肃地说:“不管他们势力有多大,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给百姓一个交代!”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34章 阳谋?阴谋! ------------------------------------------------------------- 程铭书记有胆量,为民做主敢担当。 常山集团太张狂,百姓受苦泪汪汪。 程铭出手把理讲,誓要公正闪光芒。 任涛布局心不良,坐等看戏耍花样。 仗势欺人不可取,终会失败把罪偿。 ------------------------------------------------------------- “程书记,实在是没法解决啊!常山集团在我们市里是明星企业。县里一年近乎一半的税收都是常山集团缴纳的,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常山集团对我县经济发展的重要性。我们也确实和常山集团进行过深入沟通,可他们的态度极为强硬,不管我们怎么劝说,都不肯让步,实在是让我们束手无策。” “这绝不是理由。” 程铭紧紧地攥着拳头,心中满是坚定。 他深知信访办主任说得和这些人差不多,那肯定不会有错。 “你马上赶到常山集团,今天这件事必须得解决。不管有多大的困难,都不能退缩。” “这……程书记,还是和任县长好好商量一下吧,这件事影响实在是太大了。稍有不慎,可能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对全县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造成不良影响。” “无需商量,立刻去办。” 程铭果断挂掉了电话,他的态度强硬无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大家请放心,这件事县委一定会高度重视,全力以赴地出面为你们解决。我们县委始终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首位,对于你们所面临的问题,绝不会坐视不管。 倘若县委经过努力之后,仍然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那么我可以坚定地承诺,我会亲自带领你们前往市委。我们要相信市委的领导们也会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认真对待你们的诉求,积极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可要是市委也处理不好这件事情,那我们也不要气馁,我们可以继续奔赴省委。 我始终坚信,在我们的国家,在我们的社会体制下,总有一个地方能够为你们解决问题,总会有领导为你们主持公道,维护你们的合法权益。” 程铭的话,掷地有声。 站在他面前的那些人纷纷鼓起掌来。他们怀着激动与感激之情,用力地将两只手重重地拍击在一起,那清脆的掌声仿佛是他们内心深处希望的呐喊。 “有程书记给咱们撑着腰,以后咱们啥也不用害怕了。” 人群中一位面容朴实的百姓大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程铭的信任。 这时,另一位百姓插话道:“程书记,我们就盼着您这样的好领导呢。常山集团这些年可把我们欺负惨了。” “对啊,顺平县终于盼来了一位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好领导。”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附和,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欣慰与喜悦。 此刻,这些百姓仿佛在漫长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希望的曙光,那曙光虽然微弱,却足以让他们重新燃起对生活的信心和对公正的期待。 他们心里十分明白,县委书记亲自出面,常山集团就算再强势,起码也会给点面子。 毕竟县委书记代表着党和政府的权威,代表着正义的力量。 程铭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这些人,心中思绪万千。他想到,常山集团以前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在顺平县肆无忌惮地横行霸道,为所欲为,给百姓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困扰和痛苦。 但现在自己来了,顺平县的规矩就得重新定一定了。 -------------------------------------------------------------------------------------------------------------------------- 任涛稳稳地坐在车内,神情悠然,丝毫没有下车的急切之意。 他微微眯起双眼,透过车窗,如同一个旁观者般,仅仅是在静静观赏一场即将拉开帷幕的“好戏”。 男主角程铭已然登台亮相,他身姿挺拔,眼神坚定,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而那些群众演员也各就各位,他们或焦急、或期待、或愤怒,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故事。 然而,真正能够主宰这场戏发展方向的人,任涛心里清楚,非他莫属。 苗坤乃是他精心布局的第一步棋。他深知,像这样的群体信访事件,按照惯常的处理流程,肯定会找上信访办主任询问情况。 而他早已在各个环节都做好了安排,只等事态按照他预设的轨道发展。 这个局是提前筹备妥当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反复斟酌。 倘若没有他的首肯,这些人绝无可能跑到县政府门前闹腾。从人员的组织到诉求的表达,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事情是真的,那些百姓的困境和诉求也是真的。 任涛巧妙地利用了这个事情,将其纳入自己的布局之中。 程铭必然不会产生怀疑,以他的性格和处事方式,定会全力以赴地去解决问题。 这样的话,这个局自然而然就成了,任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在心中默默思忖着,程铭确实可以和自己拍桌子,他确实牛(a+c)\/2。 但是,倘若程铭真的敢去常山集团闹事,那他这个县委书记的位置恐怕也就坐到头了。 毕竟,常山集团在顺平县的地位可谓是至关重要,犹如一颗参天大树,深深扎根于这片土地。 它不仅为县里贡献了将近一半的税收,还在能源、交通、餐饮、房地产等多个领域占据着主导地位,对顺平县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岂是能够轻易被挑战的呢? “走,前往常山集团,我带你们去讲讲理,不相信没有能评理的地方。” 程铭那洪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一种誓言,一种对正义的坚守。 程铭这辈子最为痛恨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角色,那些凭借着自己的权势和财富为所欲为、欺压百姓的人,在他眼中是不可原谅的。 他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所有人,在顺平县,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法律和道德之上,没有人可以肆意践踏百姓的权益。 他要做好一名父母官,人民的公仆。 ------------------------------------------------------------------------------ 程铭乃是带着尚方宝剑来到此地的。 自始至终,程铭都未曾对外透露过自己的任何信息。 然而,如今看来,似乎能够明确一点,那就是他的目标极为明确,就是要将顺平县的毒瘤彻底扫清。 下一步就是原太市。 他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即将斩断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邪恶势力,为顺平县带来一片清明与安宁。 在程铭下来的时候,他的老领导曾郑重地对他说过: “放开手脚干,不要害怕。不管那些人背后的背景有多深,我们都有信心、有能力将他们扳倒。” 我说白了,我白说了。 就是让程铭下基层挂职锻炼的。 老领导的话语犹如一盏明灯,给了程铭底气。 程铭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使命,他必须全力以赴,不辜负老领导的信任和期望。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35章 大闹常山 ------------------------------------------------------------- 程铭为民讨公道,来到常山集团前。 黄毛嚣张棍棒举,自称王法惹众怒。 程铭怒斥其无知,保安阻拦难进入。 联系部门要彻查,苗坤绕路不着急。 任涛布局等时机,欲把程铭赶下台。 -------------------------------------------------------------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常山集团门口。 只见一群气势汹汹的人如潮水般不断地冲了出来。 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紧紧地拎着一根粗实的棍子,那棍子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谁敢往前一步,给我往死里打!” 一声怒喝响起,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喊话的正是这群人里带头的黄毛。只见他一脸的凶相,胳膊上布满了醒目的纹身,那些纹身犹如张牙舞爪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黄毛小子平日里下手极其狠辣,附近不少人都曾在他的棍棒之下吃过天大的苦头。 此刻,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恐惧,谁也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只能将充满期望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程铭。 程铭微微皱起眉头,冷哼了一声,然后大声质问道: “打人难道不犯法吗?是谁给你的权力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打人?” 黄毛听到这话,抬起头来,开始上下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大个。 他心中暗自思忖,以前从未见过此人,这家伙个头确实不小,看上去高高大大的,然而在他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黄毛满脸不屑地说道:“老子就是法,想打你就打你,你能奈我何?” “简直是荒谬!” 程铭怒目圆睁, “你以为你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吗?” “哼,在这一亩三分地,老子说了算,老子就是王法。” 黄毛嚣张地回应。 程铭微微扬起嘴角,发出一声略带嘲讽的轻笑,那笑声中满是无奈与感慨 “真是无知啊,实在是难以想象,竟然会有人说出这般荒谬无知的话来。” “我倒要好好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法’!” 程铭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黄毛,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质疑与坚定。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有本事就别废话,直接动手。老子一会还要去包嫩模呢,赶时间。” 黄毛满脸的不耐烦,他那嚣张的神情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的不可一世。 在他看来,这里是常山集团门口,在顺平县,谁敢在这儿撒野,那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常山集团的大门前,紧张的氛围仿佛凝固了一般,浓烈得如同即将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触即发。 程铭对于常山集团的来历和背景全然不知,然而,他的心中却只有一个纯粹而坚定的念头,那就是一定要为这些无辜的人们讨回一个公道。 程铭满心期望能够进入常山集团的内部,直接找到负责人,通过合理的沟通与协商来妥善解决眼前的问题。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无情地阻挡了他的行动。 他们根本无法进入集团内部,因为几十个保安如同一座座难以逾越的山峰,气势汹汹地堵在了大门口。 程铭向前一步,对着那些保安大声说道: “你们这是在公然违法!立刻让开,否则后果自负。” 然而,那些保安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依旧紧紧地堵在门口。 黄毛更是嚣张地大笑起来: “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县委书记吗?在这常山集团门口,我说了算。” 程铭转身对王军说道:“立刻联系相关部门,对常山集团这种违法行为进行彻查。今天,我们一定要为百姓讨回公道。” “哼,你们尽管查,常山集团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黄毛满脸都是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他心中十分笃定,对方绝对不敢动手。 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这个身材高大的人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呢? 在顺平县这片土地上,他自认为对各方人物都了如指掌,却从未听闻过有这么一个陌生的高个子。 在道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都熟识得很,在他看来,不管是谁,都不敢不给常总面子,直接把集团围了。 倘若黄毛他知道了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县委书记,希望他还笑得出来。 人啊,通常都是这样,在面对不同的人时,总是会欺软怕硬。 他们最害怕的就是那种不顾一切、豁出命去的人。因为一旦真的遇上了这样的人,不管是谁都会心生畏惧。 信访办主任苗坤此时正在赶来的途中,然而,他一点都不显得焦急。 相反,他甚至还特意绕了道。他一边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边对着电话说道: “任县长,我马上就到了。我已经听到动静了,肯定是那边闹起来了。” “打起来了么?” 任涛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地问道。 此时的他,心中正谋划着一场精心布局的大戏。第一步引君入瓮已然成功,程铭在不知不觉中已然踏入了他精心设计的陷阱。 而现在,他正期待着第二步鹬蚌相争的精彩上演,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在这场争斗中,自己完全可以扮演那个坐收渔翁之利的角色,只需静静等待,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手,从而获取最大的利益。 “应该没有。”苗坤缓缓停下车子,动作沉稳而熟练。 随后,他轻轻摇下车窗,目光投向远处。从这里,隐约能够看到常山集团大门处的位置。 那里人影晃动频繁,如同忙碌的蚁群。很明显,人数众多,一片嘈杂混乱的景象。 然而,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些人虽然情绪激动,气氛紧张,但显然还没真正地打起来。 “那还没到关键时候,老苗,你先别急着过去。” 任涛眼神深邃,表情严肃, “这次是他自己要作死,那就别去阻拦他。让他在自己的狂妄和愚蠢中越陷越深,我们只需等待时机,等待这场争斗发展到我们所期望的那个局面。到那时,我们再出手,便能一举掌控全局。” “任县长,您尽可放心,我心中十分清楚做事的分寸。不过,您想想看,对方那可是县委书记啊,常山集团就算再强势,按常理来说怎么着也得给些面子吧。” 苗坤微微皱着眉头,语气中既有着笃定,又夹杂着一丝不确定。 任涛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 “老苗啊,你还是没看透。常山集团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一个县委书记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你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先制造一些混乱,让局面乱起来,接着再逐步把事情的影响扩大,让他程铭陷入无法收拾残局的困境。到那个时候,他自然就会灰溜溜地被赶下台。” 苗坤思索片刻后说道: “任县长,这事儿要是闹大了,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任涛语气坚定地回应: “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只管去做。” “我明白了。” 苗坤语气坚定地回应道,随后缓缓放下电话。 就在这时,从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县委书记程铭那充满威严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苗坤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这场即将掀起的风暴,必定会带来巨大的冲击,而自己已然被卷入其中,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他此刻根本无法预料。 ------------------------------------------------------------- “简直放肆至极!” 程铭怒容满面,双眼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常山集团这般作为,实在是无法无天。现在,所有人都跟着我进去,一定要找到他们的负责人,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件事彻彻底底地搞清楚。” 程铭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坚定与威严。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大步向前迈进,那挺拔的身姿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势。 这时,人群中有个声音响起: “程书记,常山集团可不是好惹的,咱们这么硬闯,会不会有危险啊?” 程铭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坚定地说: “怕什么?他们违法乱纪,就该受到惩处。我们是为了正义而来,有什么好怕的?” 大概是受到了程铭这股强大气势的感召,平常根本不敢前来闹事的人们,此时竟然也纷纷壮起胆子,跟随其后向前冲去。他们的眼神中虽然还带着些许畏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激发出来的勇气。 “你动我一下试试。” 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怒目圆睁,对着常山集团守门的人厉声喝道。 “我非弄死你不可。” 另一个满脸怒气的人也不甘示弱地叫嚷着,挥舞着拳头,仿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混乱不堪。人们的呼喊声、争吵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紧张而又压抑。 然而,幸好双方都有所克制。常山集团守门的那些人虽然个个神情严肃,眼神警惕,但因为没有接到上级的指令,所以不敢轻易动手。 他们只是紧紧地守在门口,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人群。而前来要钱的这些人,尽管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但他们也明白常山集团的强大势力,知道常山集团不好惹,所以也不敢率先挑起冲突。 他们只是在那里叫嚷着,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常山集团的重视,解决他们的问题。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36章 暴揍黄毛 ------------------------------------------------------------- 苗坤紧张心难安,呼喊嘈杂脑生烦。 怕被程怒忙问计,任涛让等乱成团。 黄毛骂人太过分,程铭出手惊众人。 黄毛被提难挣脱,求生反抗亦无用。 程铭推人倒在地,痛苦呻吟无人怜。 ------------------------------------------------------------- 苗坤缓缓地挺直了身子,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因紧张而急速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 然而,内心的紧张情绪却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持续上扬,怎么也无法完全压制下去。 此时,那呼喊声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越来越大,并且愈发混乱不堪。 那嘈杂的声音仿佛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让人的脑袋都开始隐隐作痛。 苗坤眉头紧锁,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再不及时出现加以妥善处置,程书记必定会将那满腔的怒火毫不留情地撒在自己身上。 一想到程书记发怒的样子,苗坤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于是,苗坤赶紧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他便急切地问道:“任县长,这边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啊,眼看着就要完全失控了。现在似乎马上就要打起来了,我究竟该过去呢,还是不过去呢?” 任涛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地说:“老苗,这个时候可不能乱了阵脚。你先稳住,等他们真打起来再说。” 苗坤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任县长,万一闹得太大不好收场怎么办?” 任涛冷哼一声,果断而决绝, “等着他们打起来。最好是乱成一锅粥,让他们像猪脑子和狗脑子一样相互争斗。老苗,你一定要沉住气。程铭马上就要完蛋了,以后他也当不了县委书记了,你有什么好怕的呢?” “对啊。” 苗坤方才还满脸忧虑,听到任涛这么一说,顿时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立刻松了一口气。 他的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坚定地说道:“我听任县长的。” “这就对了。” 任涛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话语中透着一种承诺, “好处不会少了你的。只要你好好配合,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好,好,我随时向您汇报情况。” 苗坤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放下电话,那股从心底涌起的紧张与不安依旧紧紧地缠绕着他,如同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轻轻地打开车门。 下车的动作轻悄而谨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经过了精心的考量,生怕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响,引起别人的注意。 接着,他如同一个小心翼翼的夜行者,悄然溜过去。 脚步轻盈得如同飘落的羽毛,每一步都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躲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那石头仿佛是他此时的庇护所,给予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从这里,他瞪大眼睛,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能够把眼前的场景看得更加清楚,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 此时,那个黄毛正肆无忌惮地骂着,骂声极为凶厉,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涌出,充满了挑衅与恶意。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小声嘀咕道: “这黄毛也太过分了,哪有这么骂人的。”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 “就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程铭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他迈开大步,那步伐坚定而迅猛,仿佛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转眼间,他就来到了黄毛的近前,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黄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程铭的右手已经如闪电般直接抓住了他的脖领子,接着顺势发力一提。 “哎,哎,放开我。” 黄毛惊慌失措地叫嚷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他的身体在空中无助地晃动着,直接被提了起来。 虽然黄毛身形清瘦,可毕竟也有一百多斤重。 然而,此刻他却被人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提了起来,就像拎一只小鸡一样容易,实在是令人震惊。 那场景,仿佛是一个巨人在摆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玩具。 有人惊叹道: “这力气也太大了吧。” 另一个人也张大了嘴巴: “简直不敢相信。” 黄毛不甘心就这样被控制,强烈的求生欲望和反抗意识让他迅速做出反应。 他双手紧紧抓住程铭的手腕,手指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 他猛地用力,想要把对方的手腕扭开,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额头上青筋暴起。 可是,他尝试了两次,却发现根本无法做到。 程铭的力量仿佛钢铁一般坚硬,坚不可摧,让他难以撼动分毫。那强大的力量差距,让黄毛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绝望。 “给我狠狠揍他!” 黄毛在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程铭那如铁钳般的控制后,心中的愤怒与焦急瞬间涌上心头,只能声嘶力竭地大声叫嚷着让人来帮忙。 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刺破这紧张的空气。 后面那些手持棍子的人听到黄毛的呼喊后,立刻如同被惊动的马蜂一般,迅速朝着程铭围拢过来。 “你们敢!” 人群中有人喊道,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算什么本事。” “就是,有本事一对一。” 另一个人也附和着。 “今日,我倒要看看有谁敢动我分毫。” 程铭的眼中射出如利剑般的凶光,这种眼神绝非一般的凶狠可比。 靠近的几个人一触及到他的目光,立刻被吓得连连后退。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头凶猛的雄狮,那威严的气势让他们心生畏惧,手中的棍子也不自觉地缓缓放下。 “哼,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 黄毛不甘心地喊道。 “你也不看看这是谁,能随便动吗?” 有人反驳黄毛。 黄毛心中依旧不甘,双手持续用力。他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暗忖,这般被人拎着实在太过丢脸,以后自己在常山集团可怎么立足?自己在众人面前的威风岂不是荡然无存? 他咬着牙,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挣脱程铭的控制,挽回自己的颜面。 这个大块头的力气着实惊人无比。 黄毛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用两只手拼命地死死抓住,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发白,甚至微微颤抖着。 然而,却依旧无济于事,对方的手简直如同一把坚固无比、难以撼动的铁钳似的,紧紧地将他牢牢掌控,让他丝毫无法动弹。 就在此刻,黄毛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他决定使起阴损的招数。 他心中暗忖,既然无法凭借正常的方式挣脱开来,那就只能不择手段了。 于是,他咬了咬牙,索性把膝盖猛地向前一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全力朝着对方的裤裆部位狠狠撞去。 “啊!” 黄毛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那声音仿佛要穿透云霄,让人听了不禁心生寒意。 膝盖处即刻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那疼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根本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只感觉疼痛异常强烈,仿佛撞到了坚硬无比的铁块一般。 这种剧痛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程铭冷哼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对黄毛的不屑与轻蔑。 在他看来,像黄毛这样的小角色,根本不值一提。 当黄毛的肩膀刚刚出现轻微晃动的那一刹那,他那敏锐的目光便如同鹰隼一般,瞬间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并且已然做出了极为精准的判断。 要知道,人在发力的时候,必然要通过腰部来传递力量。 而腰对于男人来说,那可是至关重要、不可或缺的部位,是发力的关键核心所在。 肩膀会随着发力的动作而自然而然地发生变化,通过仔细观察人的肩膀,就能够提前预判出对手即将采取的举动。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这可是程铭多年坚持不懈地练习两年半拳击所练就的非凡本事。 黄毛心怀叵测,满心想着要暗中使坏。然而,在他发力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彻底暴露了自己的不良意图。 他那点小算盘,在程铭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那一下,他可谓是卯足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撞去,仿佛要将心中的所有恶意都释放出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撞,竟然撞到了程铭的膝盖之上。 程铭的反应快如闪电,他那敏捷的身手让人惊叹不已。 只见他迅速松开抓着黄毛脖领子的右手,接着顺势猛地一推。 黄毛顿时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他的身体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瞬间失去了平衡。 最终,他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的手紧紧捂住膝盖的位置,脸上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那扭曲的面容仿佛在诉说着此刻他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嘴里还不时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低沉而凄惨,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可一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这种怜悯又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37章 东哥 ------------------------------------------------------------- ------------------------------------------------------------- “黄毛哥!” 一声急切的呼喊骤然响起,瞬间打破了这紧张而又压抑的氛围。 紧接着,立刻有人神色慌张地匆忙跑过来,动作小心而谨慎,仿佛生怕再引发什么意外。 他们将黄毛缓缓扶了起来。 “黄毛哥,你没事吧?” 一个小弟担心地问道。 黄毛刚刚着实吃了个大亏,此时心中满是畏惧,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肆意妄为。 然而,他那骂人的恶劣习惯实在是根深蒂固,难以改变。 即便此刻不敢大声叫骂,也只能忍不住小声嘀咕着,嘴里吐出的依旧是不干不净的话语。 他那一双眼睛紧紧地锁定着程铭,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与不安。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恐惧,生怕对方会突然冲过来再给他点厉害瞧瞧,让他再次陷入难堪的境地。 “哼,看什么看,有本事再来啊!” 黄毛嘴硬地嘟囔着。 “黄毛哥,咱还是别惹他了吧。” 另一个小弟小声劝道。 黄毛的心中着实充满了疑惑。以往的时候,都是他在这一方土地上横行霸道,欺压别人,向来只有他耀武扬威的份儿,哪里曾遭遇过今日这般窘迫的状况。 在顺平县,只要一提起常山集团,谁人不是闻之色变,满心畏惧。 那常山集团的名号,就如同一块巨大的招牌,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可今日,他却着实碰到了一个硬茬子,一个让他束手无策的强大对手。 “你们咋不上呢?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还怕啥?” 黄毛咧着嘴,满脸的怒容与不甘。他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刚刚被人欺负,面子已然丢得一干二净,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此刻,他将心中的怒火一股脑地撒在了小弟们的身上。 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肯定不敢再去招惹那个大块头,那纯粹是自找苦吃,自讨没趣。 “黄毛哥,这家伙看上去来头不小,竟敢带人来咱们这儿闹事,还是让东哥出来处理吧。” 一名小弟怯生生地提议道。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他深知眼前的局势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范围,只有请出东哥,或许才能化解这场危机。 “哼,就知道找东哥,你们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黄毛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知道,目前的情况,也只有请东哥出面了。 黄毛紧紧咬住牙齿,腮帮子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脸上露出倔强与不甘交织的复杂神情。 他原本在心底压根就没打算惊动常山集团保安部主管东哥,在他最初的设想中,若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能够把眼前这件棘手的事情顺利解决掉,那么常总必定会满心欢喜,对他刮目相看。 到那时,自己也能在众人面前风光无限,脸上有光,那种荣耀感与成就感会让他在常山集团的地位更加稳固。 可如今看来,这个原本美好的计划已然行不通,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块头实在是太过凶悍,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黄毛哥,现在可咋办啊?” 一个小弟慌张地问道。 “别再犹豫不决了。” 旁边的人满脸焦急之色,声音中带着急切与催促。他看着黄毛,眼神中满是担忧,仿佛在为当前的局势感到不安。 “对啊,赶紧把东哥叫来吧。” 另一个人也急切地附和着,他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紧张。他深知如果不尽快采取行动,局势可能会进一步恶化。 黄毛缓缓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无奈。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心中着实担心这些人不管不顾地强行往里冲。 倘若真的如此,常总必然会极为不悦,甚至可能大发雷霆。 到那时,自己就彻底别想在常山集团继续待下去了,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快喊人,谁要是胆敢硬往里冲,就给我狠狠地打。” 黄毛扯着嗓子大声叫嚷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威严。 然而,他自己却反而向后退了好几步,仿佛在刻意与即将可能发生的冲突保持距离。 随后,他缓缓掏出手机,动作略显慌乱。他心中深知在这种紧张的情形之下,只有一个人能够解决问题。 “黄毛哥,咱真要和他们硬来吗?” 又一个小弟怯生生地问道。 这些人主要就是盯着那个带头的,只要把他给搞定了,剩下的人不过就是一群毫无凝聚力的乌合之众罢了。 他们没有主心骨,一旦失去了带头之人的引领,便会瞬间失去方向,变得不堪一击。 “东哥,那个带头闹事的家伙实在是凶狠无比啊!我刚刚一个不小心就吃了大亏。我现在心中充满了担忧,特别害怕我们这边根本顶不住。东哥,您能不能赶紧过来一趟呢?” 黄毛的声音里满是急切与忧虑,仿佛溺水之人在拼命呼救。 他紧紧地握着手机,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流露出对东哥到来的强烈渴望。 “废物!” 电话那头传出一个男人低沉且极具威严的喝斥声。那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在黄毛的耳边炸响。 “我马上就到。” 男人的话语简短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 “太好了,太好了,东哥要是来了,肯定能够把这件事情妥善解决。” 黄毛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欣喜。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放松的神情,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开始在心中盘算着,等东哥来了,一定要让那个带头闹事的家伙好看,让他知道在常山集团的地盘上闹事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黄毛哥,东哥真能解决这事儿吗?”一个小弟有些忐忑地问道。 “那当然,东哥出马,一个顶俩。” 黄毛笃定地回答,眼神中满是对东哥的信任。 -------------------------------------------------------------------------------------------------------------------------- 常山集团的办公室中, 此人猛地转身。 这个人浑身的肌肉犹如钢铁般坚硬,散发着令人震惊的强大力量。 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爆发力,让人望而生畏。他长着一张方正的国字脸,肤色如同古铜一般黝黑,那是经过岁月和风雨洗礼的颜色,充满了沧桑与坚毅。 他的头发短得几乎贴着头皮,显得干净利落,给人一种雷厉风行的感觉。 在他的脸上,带着一条长长的疤痕,那疤痕犹如一条狰狞的蜈蚣,蜿蜒曲折。 它仿佛在默默诉说着他往昔所经历过的那些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的故事。 那疤痕不仅没有让他显得丑陋,反而增添了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 “常总,此次事态确实闹得颇有些严重。我下去仔细查看一番,必定竭尽全力将其妥善解决。” 东子微微欠身,语调沉稳且有力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仿佛在向安总表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处理好这件麻烦事。 “嗯,去吧。” 常总微微颔首,神色淡然。 坐在沙发上的男子缓缓抬起眼眸,那目光深邃而犀利,望向东子, “东子,无需任何解释。我处理问题的方式向来简单直接,那便是以拳头定乾坤。我清楚你出手狠辣,只要不闹出人命,即便把人打残或者打瘫,都能找到解决之法。” 男子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对东子的能力有着充分的信任,同时也显露出他在处理问题上的果断与决绝。 “明白。” 东子的回应简洁而果断,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他深知常总的行事风格,也明白自己肩负的重任。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随时准备为常总扫除一切障碍。 东子转过身,郑重其事地说道: “常总请放心,我定当速去速回。”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在向常总立下军令状。 “你办事,我向来放心,去吧。” 常总微微点头,神色平静而从容。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东子的信任与期待。 东子转身的那一刹那,此刻的他宛如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猎豹,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急速沸腾。 他已经好久未曾与人动手了,那种即将到来的战斗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期待与渴望。 他暗自思忖着,只需一招,就必须要将对手狠狠打倒在地,让其再无还手之力。他的身体紧绷着,每一块肌肉都仿佛充满了力量,随时准备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是不可战胜的。 在常山集团,有两位大人物那是万万不可去招惹的。 其一乃是常总,他在常山集团的地位尊崇至极,宛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令人只能仰望。 他的背景强大得令人望而生畏,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他,那就等同于触怒了常山集团的上层势力,必将引发难以想象的严重后果。 (毕竟这个常姓就很不一般,但事实上,他也只不过是常家一只改姓的狗罢了。) 而另一位不可招惹之人,便是东子。 东子的拳头上面,老茧密布,那层层叠叠的老茧,犹如岁月精心雕琢的印记,更是艰苦磨砺的鲜明象征。 每一处老茧都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经历过的无数艰难困苦与不懈奋斗。 当他猛力一拳击打在砖头上时,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砖头会瞬间断裂开来,碎成几块。 然而,他的拳头却丝毫未损,依旧坚硬如铁。 这与网上那些仅仅为了博人眼球、吸引流量的段子有着天壤之别。 那些段子中的所谓壮举,往往华而不实,经不起丝毫的考验。 而东子的这一非凡本领,绝对是经过多年坚持不懈的苦练才能够练就的。 那是无数个日夜的汗水与拼搏的结晶,是对自身实力的极致追求。 黄毛匆忙退回到集团大楼里面,此时的他,内心正满心焦灼。他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与不安,仿佛被一片阴云所笼罩。 就在这时,突然瞧见老大东子出现,他的眼睛瞬间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明亮的光芒。 他立刻急切地迎上前去,脚步匆忙而慌乱。脸上满是急切与期盼的神情,那神情中充满了对东子的信任与依赖,仿佛在绝境之中看到了一线生机的曙光,让他原本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东哥!” 黄毛急切地呼唤道,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期盼与焦急。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东子,仿佛在黑暗中寻找到了一丝光亮。 “怎么回事?” 东子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威严之色。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一切。东子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黄毛满脸委屈,缓缓说道: “他们执意要往里冲,我拼命全力阻拦,可那带头的大块头竟然是个练家子,极为蛮横,二话不说就把我给揍了。” 黄毛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和委屈,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仿佛在回忆着刚才被打的场景。 “哼,练家子很了不起吗?” 旁边一个小弟嘟囔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这个小弟身材瘦小,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倔强和勇敢。 “练家子?” 东子冷哼一声,话语中带着一丝轻蔑, “那倒不错,我还从未听说顺平县有什么厉害的练家子。我正好过过招。” 东子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霸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黄毛赶忙接着说: “那家伙肯定不是东哥您的对手。我实在是太大意了,让他抢先出手,这才吃了个暗亏。” 黄毛在这个时候仍不忘吹嘘,明明是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却硬说是吃了点小亏。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眼神中却透露出对东子的信任和崇拜。 “就你能吹牛。” 另一个小弟白了黄毛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嘲笑。这个小弟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看起来十分强壮。 “走。” 东子简洁地吐出一个字,语气坚决,霸气十足。 他迈着大步,准备去会一会那个所谓的练家子。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38章 冲锋 ------------------------------------------------------------- ------------------------------------------------------------- 在常山集团的外侧,静静伫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苗坤就蹲伏在那石头后面,他的双腿已然有些麻木不堪,那种酸麻的感觉不断地从腿部蔓延开来,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此时的苗坤,一颗心全都扑在等待恰当的时机现身这件事情上。 他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大门口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焦急与不安。 此刻,大门口处虽喧闹异常,人群吵吵嚷嚷,声音此起彼伏,然而却始终未真正爆发冲突,这绝非苗坤所期望看到的场景。 毕竟,任县长已然下达了明确的指令,务必让这些人打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推动事情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 苗坤紧紧凝视着大门口,眼神中满是思索与纠结。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脑海中不断地权衡着各种利弊。 片刻后,他缓缓环顾四周,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确定没有异常后,接着他缓缓站起身来。 从石头后面朝着程铭所在之处走去。 “程书记。” 苗坤轻声呼唤,他的声音虽不大,却在这有些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可闻。 程铭闻声回头,当看到苗坤的那一刻,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从他通知苗坤赶过来,至今已过去半个多小时。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程铭的心中充满了焦急与不满。 顺平县本就不大,在这样一个小地方,而且事情如此紧急,作为信访办的一把手,苗坤理应立刻赶到才对。 程铭的眼神中透露出责备与失望,他紧紧地盯着苗坤,等待着他的解释。 “车子在半道上竟然坏了。” 苗坤其实早就事先准备好了这个借口,他心里清楚自己迟到这么久必须得有个说法。 还没等程铭开口发问呢,他便迫不及待地赶忙说了出来,似乎想要尽快堵住程铭可能的责问。 “程书记,这儿可千万不能乱起来呀。”苗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 “哼,每次都有借口。” 旁边一人小声嘀咕道。 “乱?” 程铭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发出一声冷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严肃和质疑, “这可不是乱,这是老百姓的正常诉求。上次我去信访办的时候,特意问过你有没有问题,你当时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没有,那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程铭的话语中充满了责备之意。 “程书记,这,这真的是没办法解决的问题啊。” 苗坤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一边解释一边微微低下头。 “信访办既不是执法部门,也不是监管部门,很多事情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苗坤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别总说无能为力。” “总要想办法解决问题呀。” “这不是理由。” 程铭努力克制着心中不断涌起的怒火,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苗坤的工作态度让他十分不满,他觉得作为信访办的负责人,苗坤应该更加积极主动地去解决问题。 “信访办既然是老百姓解决问题的窗口,你们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去解决问题。什么叫解决不了?如果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那要你们信访办干什么?那么多人领着工资,又能起到什么实际作用?” 程铭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敲打在苗坤的心上。 “程书记,您消消怒火,这里的事情远没有您想的那么单纯。” 苗坤在这个时候只能竭力进行解释,他的神色略显紧张,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他微微低下头,目光不敢与程铭对视,仿佛心中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 可实际上,他的内心却打着别样的算盘。 他暗暗思忖着:你马上就要倒台了,我暂且再忍耐你一下,等你垮掉后,我定会踩在你的头上撒尿,到那时你连一声都不敢吭。 “哼,就会找借口。” 旁边的人低声嘟囔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显然对苗坤的解释并不买账。 苗坤所畏惧的并非程铭这个人,而是程铭作为县委书记所掌握的权力。 他心里清楚,一旦程铭失去了权力,那就如同一只纸老虎,毫无震慑力可言。 权力就像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让人高高在上,也可以让人瞬间跌落谷底。 苗坤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在等待着那个时机,等待着程铭失去权力的那一刻。 -------------------------------------------------------------------------------------------------------------------------- “停下,你们在干什么?这位是县委书记。” 苗坤赶忙加快脚步走了几步,他的步伐匆忙而慌乱,仿佛在急于平息这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他奋力从人群当中挤过去,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同时大声呼喊着: “都停下,简直是瞎胡闹。”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响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门口的保安听到了苗坤的叫嚷声,当他们得知是县委书记来了的时候,心里都充满了畏惧。 他们手中高高举起的棍子慢慢放了下来,仿佛那棍子突然变得沉重无比。 不过他们依然坚守岗位,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们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大家都冷静点。” 另一个工作人员也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希望能够平息众人的情绪。 局势暂时稳定了下来,苗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心情却依然沉重。 然而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他的心中依旧在筹划着,必须要找到机会把事情给闹大。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心中的计划在不断地酝酿着。 “程书记。” 苗坤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投向程铭,同时抬起手朝着一侧轻轻指了指。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似乎有话想说却又在迟疑不决,仿佛内心正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怎么了?有话就直说。” 程铭微微皱起眉头,言语中透露出些许不耐。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希望苗坤能够尽快说明情况。 此时,旁边的人小声嘀咕道: “这苗坤怎么老是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不能痛快点说出来吗?” 大门依旧被人牢牢堵住,丝毫没有退让的迹象。 那些堵门的人面容严肃,眼神坚定,仿佛在守护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 程铭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满是恼怒。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无奈。 自己明明已经亮明了县委书记的身份,却依然无法通行,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憋屈和愤怒。 普通百姓想要进去更是难如登天,这常山集团如此作为,实在是目无法纪,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苗坤不得不靠近程铭,他的脚步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巨大的压力。他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程书记,常山集团咱们可不能轻易招惹,不如回去商议商议。任县长知晓这件事吗?” 苗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和谨慎,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显然,他对常山集团充满了畏惧,担心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苗坤此举明显是有意为之,他的目的就是要挑起程铭的怒火,让程铭在愤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这常山集团有这么厉害?连县委书记都不放在眼里!” 人群中时不时有人插话。 (很有可能也是安排过来拱火的。) “无需商议。” 程铭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他的脸色变得通红,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在心里思忖着,自己身为堂堂县委书记,难道连一个企业的大门都进不去?这实在是荒谬至极。 他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进入常山集团,看看这个企业到底有什么底气敢如此嚣张。 倘若这件事传扬出去,那必然是颜面尽失。 程铭心中满是愤懑,大声说道: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别说是这么一道普通的大门,就算是那敌人的坚固炮楼,我程铭也敢闯进去,你们敢不敢?” 程铭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和决心。 “敢!” 众人齐声高呼,声音洪亮而坚定。他们被程铭的勇气所感染,心中的畏惧瞬间消散。 此刻,他们仿佛一群勇敢的战士,紧紧跟随在程铭身后,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程铭说完,便毅然决然地阔步向前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坚实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后面的人立刻一窝蜂地跟了上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有了程铭这个主心骨,此刻众人也都不再畏惧。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跟随程铭,冲破一切阻碍。 “随我往里冲,找到他们主事的。” 程铭气势磅礴,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空气中回荡。 这一下,里面阻拦的保安们气势瞬间被压制住。他们原本还试图强硬阻拦,但此刻面对程铭的强大气势,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 他们不敢再强硬阻拦,只是双手向外推搡着,只求能够把人拦住就好。 然而,他们的力量在程铭和众人的决心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东哥,就是那个带头的人。” 黄毛的声音急切而尖锐,他一边叫嚷着,一边用手指向那个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期待。 在东哥面前,黄毛极度渴望好好表现自己,他深知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东哥的青睐与重视。 对黄毛来说,东哥就是他的靠山,是他在这个复杂世界中的依靠。 东子顺着黄毛所指的方向望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和警惕。 他看到了对方的侧影,那个人身躯颇为结实,站姿挺拔如松,给人一种沉稳而强大的感觉。 东子在心里默默琢磨着,黄毛败在他手里实属正常。 毕竟,从对方的身形和气质来看,绝非等闲之辈。 东子用力握紧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在宣告着他的力量和决心。 遇到强大的对手,让他变得格外兴奋,血液在身体里沸腾,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在东子的认知里,放眼整个顺平县,能在他拳头下坚持十秒的人几乎不存在。 他坚信,这一拳打下去,对方的骨头肯定会断好几根。 “你完了,有种别跑,东哥来了。” 黄毛一边吵着程铭跑,一边大声叫嚷着。 由于他刚才不在门口,所以还不清楚对方是县委书记。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嚣张和挑衅,仿佛对方在他眼中已经是一个失败者。 此刻的黄毛仗着东子的威风,变得越发嚣张,他伸出手指着程铭的鼻子骂道: “我不管你是谁,来到这里,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 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傲慢。黄毛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强大和不可侵犯。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39章 师父! ------------------------------------------------------------- ------------------------------------------------------------- “黄毛哥。” 一旁的人满脸焦急,赶忙伸出手用力拉了他一把,声音急切地说道: “他是县委书记。” 这个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慌。 “啥玩意儿?你说谁是县委书记?” 黄毛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似乎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由于现场太过嘈杂混乱,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他根本无法听清对方的话。他的眼神中流露出迷茫和不解,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带头的是县委书记。” 那人再次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喊了出来。他的声音里满是紧张,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深知县委书记的身份非同一般,如果黄毛惹上了麻烦,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真的假的?县委书记咋会在这儿?” 黄毛顿时有些发懵,心里如同乱麻一般。 他暗自嘀咕:怎么会是县委书记呢?自己活了将近三十年,从未听说有哪个县委书记带头来闹事,还敢动手打人的。 此刻的他,大脑一片混乱,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双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林大东不紧不慢地逐步靠近,程铭静静地侧身而立,目光中透着沉稳与冷静。 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时刻,突然,林大东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一个迅猛的箭步冲了过来。 人尚未抵达程铭身前,那充满气势的声音却已如炸雷般先传了过来。 只见林大东挥舞起那充满力量的拳头,以雷霆万钧之势径直朝着程铭砸去。 这一拳势大力沉,带着呼啸的风声。 程铭凭借着敏锐的直觉,瞬间觉察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 然而,由于身边都是人,空间极为有限,根本无法施展大幅度的动作进行躲避。 于是,程铭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迅速抬起右手,以精准的动作直接抓住了对方那如疾风般袭来的拳头。 “啪”的一声,响声清脆而响亮,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 这一拳的力量十足,程铭切实地感受到了对方拳头上传来的强大冲击力,心中暗暗思忖:此人确实有些本事。 此时,他掌心之处传来一阵如被尖刺扎入般的剧痛,但他依旧紧紧抓住对方的拳头,没有丝毫放松,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不屈。 林大东着实没有想到,自己那充满力量的拳头竟然会被人如此牢牢地抓住。 他满心诧异,开始拼命地使劲转动手腕,试图挣脱这束缚,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却始终无法摆脱那紧紧的钳制。 紧接着,林大东毫不犹豫地快速贴近对方,他的左手紧握成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向猛砸出去。 回想第一拳的时候,他仅仅用了五成的力气,可这一拳,他却是毫无保留地直接使出了全力。 那拳头好似一颗带着熊熊怒火飞速射出的炮弹,带着呼呼的风声,气势汹汹地径直朝着程铭的脑袋砸去。 可以想象,倘若这一下真的砸在脑袋上,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必定会带来极其严重的伤害,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程铭见状,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他施展出一招。这一招乃是他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过人的智慧自创的,专门用于在这种极其不利的情况下扭转局势。 只见他果断地松开右手,同时猛地下压肩膀,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紧接着,他的肘部以令人惊叹的极快速度狠狠地朝着对方撞去,仿佛一道闪电划过。 东子不由得冷哼一声,脚步缓缓向后退了几步。 他的脸上写满了诧异之色,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的变招竟然会如此之快,快到让他都有些措手不及。 此时,被撞击的部位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那疼痛如同细密的电流一般在他的身体里蔓延开来。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自己挥出的那一拳也确实击中了对方,只可惜未能击中要害部位,这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遗憾。 东子眉头紧锁,心中暗暗思忖着,这一招怎么会这般熟悉呢?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却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程铭缓缓地转过身来,他那如猛虎般的双目之中射出一股冰冷的杀意。 那杀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刚刚他确实成功地避开了要害位置,然而肩膀被打中的地方依旧疼痛难忍,那疼痛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师……师父。” 林大东在看到程铭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懵了。 他瞪大了眼睛,那眼睛里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他着实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是程铭,那个曾经在他的生命中留下深刻印记的人。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东子!” 程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与感慨。 “你这家伙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在众人的眼中,常山集团那个向来不可一世的大人物林大东,此时却被人叫做东子。 这让周围的人惊讶万分,他们简直无法想象,这位威风凛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林大东,在程铭面前竟如同一个听话的小弟一般,那巨大的反差让人不禁感叹世事的奇妙。 林大东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急切地向前赶去。 要知道,他这一身令人赞叹的本事可都是程铭倾心传授的。 在那些学习擒拿的日子里,他对程铭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程铭就是他心中最为佩服的人,没有之一。 林大东凭借着这身非凡卓越的能耐,在众多人之中脱颖而出,成功地得到了常山集团常总的高度赏识。 自此以后,他也慢慢成为了安保部的负责人,更是在常山集团分公司中占据着二号重要人物的地位。 “都让开!” 林大东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急切。他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看似平常的地方遇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师父。 一想到这里,他的眼中瞬间饱含热泪,那些曾经的一幕幕场景如同电影画面一般,迅速而清晰地浮现在他的心头。 “师父,您怎么会来到这里?” 林大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的内心犹如掀起了狂风巨浪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此时的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直接双膝跪地,跪在了程铭的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 程铭的面色瞬间一沉,双眉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厉。 他随即抬起手,用力地拉起了东子,语气严肃地说道, “好男儿应当有钢铁般的意志,流血不流泪,难道你忘记我是如何教导你的了吗?” 程铭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林大东的心上,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这辈子绝对不敢忘!” 林大东的话语掷地有声,他那坚定的语气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着自己的决心。 说完,他抬起手用力在自己的脸庞上抹了一把,似乎想要将心中那刚刚涌起的一丝波澜彻底压下。 “好男儿理应流血不流泪。” 他再次重复着这句话,眼神中透露出的坚毅如同钢铁一般,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刚强与不屈。 “你这臭小子。” 程铭看着林大东,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 那笑容中既有长辈对晚辈的慈爱,又有对林大东这份坚定的欣赏。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东子的肩膀。 在接触到林大东肩膀的那一刻,程铭心中不禁暗自思忖着,这小子还是这般结实,果然是一块好材料。 他能感受到林大东身体中蕴含的力量,那是经过无数次磨练与考验所沉淀下来的坚实。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40章 老总常舍 ------------------------------------------------------------- ------------------------------------------------------------- 林大东在这一时刻,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茫然与无措之中。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自己的手上,心中那强烈的懊悔如同汹涌的海浪一般不断翻涌着。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自责,那模样仿佛恨不得立刻拿起一把利刃将自己的手给砍下来。 他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在不经意间对自己最为敬重的师父动手。 “师父,您怎么来这顺平县了?” 林大东的语气中满是焦急与关切,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程铭,渴望从师父的口中得到答案。 “有一些特殊的情况。” 程铭的话语依旧简洁,他并没有将事情说得十分详细。 此次被调到顺平县,实际上背后是有着特殊缘由的,然而,只是在目前这个阶段还不能将其透露出来。 “那您这是……??” 林大东满脸的困惑与不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疑惑。 “组织委派我到顺平县担任县委书记。” 程铭轻轻咳嗽了一声,在与小徒弟叙完旧之后,他清楚地明白眼前的问题依旧需要去解决。 周围这么多人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事情似乎正在朝着良好的方向发展。 遇到了小徒弟, 敏锐地看出他在常山集团中的地位不低。 如此一来,应该能够顺利地进入大门了,而不必再像之前那样靠硬闯的方式。 “东子,我领着这些人绝不是来惹是生非的,而是专门为了找你们这里的老总去解决问题。可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拦住我们,死活都不让进,而且那态度啊,相当的嚣张跋扈。” 程铭一边说着,脸上的无奈之色愈发明显,同时还夹杂着些许不满的情绪。 林大东听到师父的这番话,迅速地把视线转向门口的那些人。他在心里暗暗思忖着,自己一直以来仅仅负责常山集团分公司的安全工作,尤其是常总的安全保障问题,至于公司的业务方面的事情,自己确实是知之甚少。 “师父,具体的情况我真的是不太清楚。不过您放心,现在我立刻就带您去见常总。” 林大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神色严肃地吩咐手下道: “我带领导去见常总,其他人都留在这儿,都给我规矩点,要是谁敢胡来,我绝对不会轻饶他。” “我们听东哥的。” 门口的保安们连忙连连点头。他们的心里也都十分清楚,县委书记都来了,谁都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毕竟一旦事情失去控制,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们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当行为而给自己带来麻烦。 林大东在以极快的速度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之后,立刻转过身来。 此时此刻,在程铭的面前,他就仿佛一个小孩子,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用力喘一下,全神贯注地、充满期待地等待着程铭给出明确的指令。 程铭微微点了点头,心中不住地思索着,这样的安排确实是比较妥当的。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这么多人一下子都涌进公司里面去,那必然会引起极大的混乱局面,到时候局面可能会变得难以控制。 于是,他神色严肃地对着众人说道:“苗主任,你带领着他们留在此处,我进去把具体的情况详细地询问清楚。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程铭,我必定会竭尽全力为你们争取到应有的公道,在我从里面出来之前,绝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状况。” 苗坤缓缓点了点头,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心中却在暗暗地盘算着:这样可不行,必须得把事情闹大才行,否则任县长那边实在是不好交差。 然而,表面上他依旧不动声色地回应道:“好的,我们都听从程书记的安排。” “对,只要事情能够得到妥善解决,我们绝不闹事。” 众人纷纷附和道,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种,程铭在心中仔细地权衡了一番,还是认为先自己一个人进去把具体情况弄清楚更为合适。 毕竟不能仅仅听信这些上访人的一面之词,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先行进行深入调查,把情况摸清楚之后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决策。 “师父,里面请。” 林大东恭恭敬敬地说道,他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姿势,眼神中满是敬重。 ------------------------------------------------------------- 程铭缓缓踏入常山大厦,这座宏伟的建筑便是常山集团的核心之地。 当他走进大门的那一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气势非凡的建筑,它象征着扬帆起航,仿佛在诉说着常山集团勇往直前、开拓进取的精神。 在大厦一侧的墙壁上,满满当当挂着各类荣誉证书,那一张张证书如同璀璨的勋章,彰显着常山集团过往的辉煌成就。 而那些与领导们的合影,则更是记录了常山集团一路走来所受到的关注与支持。 常山集团确实非同一般,程铭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目光久久地落在墙上的照片上。 最为显眼的当属市委书记视察留念的照片,照片中的市委书记面带微笑,与常山集团的领导们亲切交流,这张照片仿佛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光芒,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相比之下,县领导的合影位置则明显靠后许多,虽然也能看出领导们对常山集团的重视,但在气场和影响力上,与市委书记的视察留念照片还是有所差距。 “东子,我清楚你不会骗我。外面那些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这般庞大的集团怎么会做出赖账不还的事情呢?” 程铭满脸疑惑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担忧。作为县委书记,他深知企业的信誉对于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至关重要。 如果常山集团真的存在赖账不还的情况,那将会对顺平县的经济环境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 林大东也随之停下,他微微皱起眉头,认真地回答道: “公司财务和运营方面的情况我并不十分了解,我只负责安保工作。不过,依我对常总的了解,他绝不是那样的人。常总一直以来都非常注重企业的信誉和形象,我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有损公司声誉的事情。” 林大东的语气坚定,他对自己的上司充满了信任。 “这可真是店大欺客啊。” 程铭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明白,作为一个大型企业,常山集团在顺平县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堪称支柱企业。 “很多事情不是单靠一个人就能改变的,需要各方共同努力。以往这些事我可以不管,但现在不同了,组织将我调到顺平县担任县委书记,只要我在这个岗位上一天,遇到这种事情,我就必须得管。” 林大东用力地点着头,脸上的神情无比坚定。他对这位师父脾气可谓是了如指掌。 “要是真的是常山集团的问题,那我大不了辞去这份工作,也必须帮师父把钱给要回来。” 林大东的眼神中流露出坚定无比的神色,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他紧紧咬着牙关,心中已经做好了为这件事付出巨大代价的准备,哪怕前路充满艰难险阻,他也绝不退缩。 “臭小子!” 程铭笑了笑,眼中满是慈爱与赞赏。他伸出手,缓缓拍了拍林大东那厚实的肩膀。 “身体很结实嘛,一直都在坚持训练吧?” 程铭带着关切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林大东的关心。 “每天都在练,这可是吃饭的家伙!” 林大东的话语刚劲有力,充满了强烈的自豪感与使命感。 “好样的。” 程铭满意地点点头,林大东的这番话让他心中满是欣慰。 他明白,林大东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人。 随后,他们一起随着电梯来到了八层。林大东赶紧快走几步,来到门前,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 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那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响起,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即将面临的未知。 ------------------------------------------------------------- “进。”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那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与自信,让人不禁对门后的人充满了好奇。 林大东小心翼翼地轻轻推开房门,然后毕恭毕敬地说道: “常总。” “门口的事儿处理好了?怎么人还在那儿呢?” 常总微微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语气中流露出几分不满。 尽管如此,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对林大东的能力还是抱有一定信心的。毕竟在以往的工作中,林大东一直表现得较为出色,处理各种事务也都井井有条。 “常总,我把人带来了。” 林大东缓缓说道,声音虽不高,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他深知这位常总的本事,在公司里,常总向来以雷厉风行、决策果断而着称。 林大东心里也做好了打算,大不了就不干了,可师父的这个忙他无论如何都得帮。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师父他们陷入困境而无动于衷。 “带来了?” 常山集团分公司老总常舍听到这话,瞬间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恼怒,接着从沙发上站起,怒视着林大东, “我让你把人都赶走,你没听明白吗?” 常舍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质问。 林大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他眼神坚定地望着常舍,一字一句地说道: “常总,您可以因为这次的事情辞退我,我绝无半句怨言,但我必须这么做。我不能辜负师父对我的信任,也不能对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置之不理。” 林大东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他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后果的准备。 “为了他?” 常舍的话语中透露出浓浓的疑惑,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解。 这时,程铭迈着沉稳而有力的大步走了进来。两人的目光瞬间碰撞在一起,仿佛两道闪电在空中交汇,激荡出无形的火花。 “没错,是我,程铭。” 程铭的声音沉稳且坚定,如同洪钟一般在房间内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向常舍宣告着他的决心。 常舍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思索的神情。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努力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程铭,你是新来的县委书记?” 常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他试图从程铭的回答中找到一些线索,以便更好地应对当前的局面。 “现在是为民请命的程铭。” 程铭大步踏入,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正义的道路上。 他怒视着这位在常山集团威风凛凛的大人物,眼神中燃烧着正义的火焰。 “常总,我喜欢直来直去,外面的事,你准备怎么解决?为什么拖欠他人工程款不给?还有原料款呢?活干完了,就应该付钱,这是连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程铭的话语铿锵有力,充满了质问的意味。每一个字都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常舍,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常舍沉默片刻,说道: “程书记,这其中或许有些误会。” 程铭毫不退让, “误会?那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误会能让你拖欠别人的血汗钱?” 常舍深吸一口气,他感受到了程铭那惊人的气势。这种气势如同汹涌的海浪一般向他扑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而且,他最为信任的林大东竟然也站在了程铭那边,局势对自己十分不利,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低头。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41章 打起来了 ------------------------------------------------------------- ------------------------------------------------------------- 常舍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笑, “程书记,您请坐。东子,倒杯水过来,今天我得好好给领导把事情解释清楚。” 常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沉稳,同时也流露出对即将进行的解释的自信。 “好的,常总。” 林大东迅速回应道,接着立刻转身。 办公室里,那台饮水机静静地矗立着,林大东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将杯子凑近饮水机的出水口,清澈的水流缓缓注入杯中。 接满水后,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纸杯,轻轻地放在程铭面前。 程铭着实渴了,他的喉咙干涩得难受。看到面前的水杯,他毫不犹豫地端起纸杯,仰起头,一口气直接喝完。 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仿佛给干涸的大地带来了一场甘霖。 喝完后,程铭将纸杯放回茶桌,动作虽轻,却带着一种果断。 “水挺好喝,那常总,现在能说了吗?外面的人都在等着呢,我可不是为了喝水才来这儿的。” 程铭的话语中透露出急切与严肃,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常舍,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常舍微微摊开手,脸上露出一抹从容的笑容,说道: “程书记,别这么着急呀。您先听我慢慢道来。这件事情并不是像外面那些人所说的那样简单。” 常舍的语气平和,试图缓解程铭的急切情绪。 程铭皱着眉头,眼神中依然充满着质疑, “好,我就听听你怎么解释。” 常舍再次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 “不要轻易相信那些人说的话。工程款该给的我都给了,有一部分工程没有按照合同要求完成,那部分钱肯定不能给,程书记要是不相信,可以看看合同。至于原料费,他们用残次原料供应,致使我的工程延期,给公司带来巨大损失。这样的无良商家,竟然还有脸来找我要钱。” 常舍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委屈,他似乎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 ---------------------------------------------------------------------------------- 常舍神态自若地翘起二郎腿,随后动作优雅地伸手拿起一支烟,用一种看似随意却又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询问道: “领导,来一支吗?” “不会。” 程铭斩钉截铁地回应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假。 林大东见状,急忙拿出火机,迅速凑上前去将烟点着。 此刻的他,依旧担任着常山集团的安保经理一职,动作熟练而自然,仿佛已经重复过无数次这样的动作。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专注地完成着自己的任务。 常舍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所说的全是事实,常山集团作为一家上市大公司,向来注重声誉和形象,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一直秉持着诚信经营的原则,怎么会做出拖欠款项这种有损公司声誉的事情呢?同样,我们也不希望程书记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所误导。” 程铭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说道: “真如你所说?那些人为何会如此笃定是常山集团拖欠款项呢?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在无理取闹。” 常舍又吸了一口烟,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说道: “程书记,这其中或许有人在故意抹黑常山集团。我们这么大的公司,在业内有着良好的口碑和声誉,难免会遭人嫉妒。那些人可能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故意来制造麻烦。我们常山集团一直致力于为地方经济发展做出贡献,怎么会做出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呢?” “你所言当真?” 程铭在这一瞬间突然察觉到,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早上那些人突然出现在县政府门口,然后自己就带着他们前来讨要说法,看似合情合理,但又隐隐觉得不太正常。 他的心中开始泛起一丝疑虑,这件事情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呢? “当然。” 常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实在没有必要骗您,我们常山集团可是实力雄厚的上市大企业。名声对于我们来说,那是至关重要的,根本不会把那区区几百万放在眼里。反倒是程书记您,这般不分是非黑白地带着人来我这里讨要说法,真的恰当吗?我倒不是担忧其他,只是怕被人利用,一旦常山集团受到不良影响,对您也不会有好处。” 常舍轻哼一声,身体向后缓缓仰去,靠在沙发背上,他那带着些许傲慢的目光投向程铭,即便对方是县委书记,在他看来,也全然不应该如此莽撞行事而不先把事情调查清楚。 此次的事情,常山集团在理,他自然毫不担心,不管是谁来都无济于事,想在这里摆官威,那是绝无可能的。 程铭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沉思之色,常舍的模样确实不像是在说谎,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常舍靠在沙发上,心中满是不悦,他用余光扫了一眼林大东,能让自己手下的头号狠人这般服服帖帖,这位新书记确实有点能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呼喊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而且这喊声明显不正常,带着惊慌和愤怒。 林大东急忙跑到窗户边,动作迅速而敏捷,从打开的窗户向下看去。 “糟糕,门口打起来了。” 林大东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焦急。 程铭在听完常舍的解释之后,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心中也开始意识到这里面很可能存在问题。 双方给出的说法竟然有着天壤之别,而这种情况恰恰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 在常山集团那宏伟的大门口处,双方人员毫无征兆地突然大打出手。 只见几十个人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的混战之中。那场面,混乱不堪,让人胆战心惊。 “别打了,别打了。” 苗坤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然而,他仅仅只是嘴上叫嚷着,实际上却没有采取任何实质性的行动去阻止这场争斗。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悄悄地从后面推了一把,其险恶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为了让这场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这,正是他们计划的第二步,要在常山集团制造激烈的冲突,将事情彻底闹大,他们绝对不可能真的让程铭把这件事情给妥善地解决掉。 此时,有人被狠狠地打倒在地上,那人的脸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鲜血。 黄毛刚刚受了一肚子的气,此刻的他打得最为凶狠。他一边疯狂地挥舞着拳头,一边大声地怒骂着: “往死里打,给老子狠狠地揍,他喵的。”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疯狂,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 “住手!” 一声怒喝如雷霆般骤然响起,程铭神色冷峻,带着林大东以极快的速度从常山集团办公大楼里冲了出来。 他们刚刚在楼上无意中看到了外面那混乱不堪的场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焦急与不安。 常山集团大门口的局势已然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 多日来积压在人们心中的愤怒,在这一刻仿佛火山喷发般突然爆发,众人的情绪彻底失控,双眼变得通红,如同被愤怒的火焰所燃烧。 “都给我停下!” 程铭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吼叫着,一边如一阵风般奋力冲过去。 他迅速伸出双手,猛地向两边分开人群,那强大的力量使得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向两边退去。 他的右手紧紧抓住一个手持棍棒之人的手腕,那家伙正打得凶狠,满脸的狰狞与疯狂。 随着程铭手上用力一扭,那个家伙瞬间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仿佛受伤的野兽在哀号。 其手腕直接脱臼,软绵绵地垂了下来,手中的棍棒也“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都给我住手,混蛋!” 林大东怒喝一声,迅速地跃了过来。当他看到那些倒在地上的人时,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腾地升起。 在离开的时候,他明明再三交代过绝对不允许动手,可眼前的场景却完全违背了他的指令。 他怒不可遏,飞起一脚,狠狠地将一人踹倒在地。 他深知,要想制止这场混乱不堪的局面,必须得采取强硬的手段,否则根本无法控制局势。 “是谁让你们动手打人的?” 林大东厉声喝问,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混乱的现场回荡。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仿佛要将那些动手的人看穿。 “东哥,是他们先动的手,把我们兄弟打伤了,我们这才还手的。” 有人赶忙回应道,语气中带着委屈和愤怒。这个人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似乎急于为自己和同伴的行为辩解。 “放屁!不管谁先动手,都不能在这闹事。” 林大东怒目圆睁,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是常山集团门口,不是你们打架斗殴的地方。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解决,非要动手?” “没错,东哥,确实是他们先动手的。”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他们的脸上同样充满了愤怒和委屈。这些人围在林大东身边,仿佛在寻求他的庇护。 “都给我安静,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林大东大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果断。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那威严的目光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出声。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42章 最坏的事还是发生了 ------------------------------------------------------------- ------------------------------------------------------------- 这件事啊,苗坤是最清楚的。 就在县委书记程铭跟着林大东一同踏入常山集团去着手解决问题的关键时刻,苗坤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正是任涛的声音。 任涛语气坚决地下达指示,要求务必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必须让这些人激烈地打起来,甚至说出闹出人命才是最佳结果这样极端的话。 任涛这个人啊,那是一点都不害怕事情会闹得不可收拾,因为在那些跑到常山集团大门口闹事的人群当中,就有他提前精心安排好的人。 不得不感慨,这年头啊,真的是不怕没有好事发生,就怕没有好人从中作梗。 原本呢,那两伙人在经过一番波折后已经渐渐安静了下来,气氛似乎有了缓和的迹象。 然而,就在这时,闹事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骂出了一句极其难听的话,紧接着这个人便率先动起手来。 黄毛一看这情形,哪肯示弱,立刻带领着自己的人迅速回击。 就这样,双方的冲突在一瞬间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彻底爆发开来。 “先送医院。” 抬眼望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伤者,他们的模样看上去伤得都不轻。 其中最为严重的那个人静静地倒在那里,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已然昏迷不醒,情况十分危急。 没过多久,救护车那独特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传来,很快便抵达了现场。 医护人员动作迅速而专业,他们小心翼翼地将伤者一个一个抬到车上。 随着救护车的门关上,车辆快速驶离,朝着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那些受伤较轻的人,在看到如此紧张的场面后,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 他们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索性趁着混乱悄悄溜走了。 此时的他们,心中充满了后怕,回想起刚刚的冲突,他们后悔不已,只希望能够尽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这时,警笛声四起,那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天空,让人的心头为之一紧。 五辆警车风驰电掣般驶来,稳稳地停下。 刘涵神色严肃,亲自带领着警员们匆忙赶来。 他们的到来,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紧张。这正是他们计划的第三步——报警。 县公安局对此次事件高度重视,立即进行立案。 毕竟,这属于暴力冲突事件,性质恶劣。一旦立案,就必须展开全面深入的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而在他们的计划中,程铭必然会被卷入其中,难以轻易摆脱干系。这场精心策划的事件,正朝着他们预期的方向发展着。 ------------------------------------------------------------------------------ 顺平县公安局局长刘涵,一直以来都是任涛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人。 此刻,刘涵站在现场,满脸关切地说道: “程书记,我在接到报警的那一刻起,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可没想到,这里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程铭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刘涵,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人来得可真是迅速。 “当前最要紧的是先全力救治伤者,至于打架的事情,等之后再做处理。是谁报的警呢?” 程铭眉头紧锁,询问道。 “应该可以查到报警电话,不过这确实涉及到个人隐私问题。如果程书记您想知道具体情况,我可以安排人去仔细查一下。” 刘涵连忙回应道。 “算了。” 程铭摆了摆手,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在心中反思着,这件事自己在处理上确实考虑得不够周全。 这时,旁边的一位警员小声说道:“局长,这事儿有点麻烦啊。” 刘涵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然后又对程铭说道: “程书记,这次的冲突影响不小,我们一定会尽快调查清楚。” 程铭点了点头,说道:“希望你们能公正处理,不要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刘涵连忙说道:“程书记放心,我们一定严格按照程序办事。” 大门口发生的这场激烈冲突,完全是程铭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情况,现在的局面让他感到十分棘手。 “苗主任。” 苗坤在此之前一直小心翼翼地躲在后面,整个人的身影隐匿在暗处,似乎不想被人轻易发现。 而此时,当他听到县委书记那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时,这才缓缓地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 只见他此刻的模样十分狼狈,刚刚特意把自己的衣服弄破了,那衣服上布满了不规则的裂口,仿佛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一般。 他的头发也被弄得十分凌乱,发丝杂乱无章地散落在额头和脸颊两侧,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狂风的肆虐。 而他的眼镜更是坏掉了一块,那破损的镜片折射出怪异的光线,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经历了不寻常的事情。 程铭微微皱着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苗坤,询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程书记,您责备我吧。我实在是没想到会突然之间就打起来了,我当时拼命地想要阻拦,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啊。我冲过去阻拦的时候,也不清楚到底是被谁打了一下。” 苗坤满脸都是委屈的神情,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奈和懊悔。 旁边一位工作人员看着苗坤这副模样,忍不住说道: “苗主任也尽力了,这事儿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确实不能全怪苗主任。” 苗坤接着又说道: “程书记,您处罚我吧,这都是我的过错。如果我能再机灵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程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情绪, “也不能全怪你,去县医院处理一下伤口,我们一起过去。” 苗坤连忙点头。 -------------------------------------------------------------------------------------------------- 程铭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县医院。 这边刚刚得知县委书记来了的消息,县医院的各位领导们便纷纷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快步走了出来。 “程书记。” 众人异口同声地打着招呼,声音中带着敬重。 “吴院长,这次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一定要全力以赴地救治伤者,绝对不能让他们出现任何闪失。” 程铭的神情极为严肃,语气中满是担忧与急切。 “程书记请放心。” 吴院长连忙郑重地点头回应道, “县医院一定会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竭尽全力进行救治,坚决保证伤者的生命安全,绝不辜负领导的信任和嘱托。” “好,好。” 程铭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经过初步检查,大部分伤者都只是皮外伤,经过处理后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然而,有一个人却昏迷不醒,情况显得有点严重。 此时,众人的心都紧紧地提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担忧之色,就怕会出现人命关天的可怕事情。 大家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伤者能够平安无事。 重伤男人的家属匆匆赶到了医院。 当他们从旁人那里听闻自己的亲人竟然是被常山集团的人给打伤之后,心中的愤怒与悲痛瞬间如火山般喷发,顿时在医院里大肆闹起来。 “就是他,就是他带着去的。” 有人情绪激动地用手指着程铭,大声地嚷嚷着,声音中充满了指责与愤怒。 伤者家属们一听这话,眼睛瞬间通红,怒火中烧,立刻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程铭猛冲过去,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要与仇人展开一场生死决斗,拼个你死我活。 “让他们过来。” 程铭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心中思绪翻涌。 “你还我男人,他要是不行了,我们这一家子可怎么办啊,我也不活了。” 伤者的妻子在巨大的悲痛冲击下,整个人瞬间瘫软在程铭面前。 她哭得撕心裂肺,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一边哭喊着,一边用手不断地抹着眼泪,那绝望的神情让人看了无比痛心。 其他家属也纷纷围拢过来,他们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愤怒与悲痛,但在程铭那威严的气势面前,他们也不敢太过肆意妄为,只是站在一旁,用愤怒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程铭。 -------------------------------------------------------------------------------------------------------------------------- “程书记,病人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神色凝重地向程铭汇报着情况。 程铭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立刻布满了忧虑之色,他微微皱起眉头,急切地询问道: “手术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严肃地回答道: “大概有七成的概率。此次是颅内出血手术,我们在这方面的经验并不是特别丰富。而且现在把病人送到市里的医院,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了。程书记,我们也很担心手术的结果,但是目前这是我们能做出的最好的安排了。” “程书记,我们一定会尽力的。请您放心,我们全体医护人员都会全力以赴,为病人争取最好的结果。” “去询问一下家属的意见。” 程铭深知这件事情自己不能擅自做主,毕竟关乎着一条人命。他的语气坚定而又沉稳,显示出他对这件事情的慎重态度。 很快,家属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抉择后签好了字,病人被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推进了手术室。 那扇紧闭的手术室门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一边是焦急等待的人们,一边是正在与死神搏斗的病人和紧张忙碌的医护人员。 程铭看着手术室的门,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担忧。这种事情他确实是第一次碰到,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缓缓朝着外面走去,脚步有些沉重。在这个时候,他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番,想想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以及应对之策。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灯光有些昏暗,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敲在程铭的心上。 程铭站在走廊的窗边,陷入了沉思。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43章 阳谋=死局 ------------------------------------------------------------ ------------------------------------------------------------- 任涛很快便领着一伙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医院。 他此次前来,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做做样子罢了,脸上堆满了虚情假意,看似关切地安抚着受伤人员的家属。 “你们放宽心,县政府绝不会袖手旁观,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妥善处理此事。” 任涛信誓旦旦地说着,那语气听起来无比坚定,可他的眼神里却毫无诚意,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 ------------------------------------------------------------- 这时,一位受伤家属满脸焦急与愤怒地说道: “你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啊!不能让我们的亲人就这么白白受伤。” 任涛连忙点头,脸上露出看似诚恳的表情: “放心,放心,一定会的。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任涛的视线在人群中不断搜寻着,很快就瞧见了苗坤。 此时的苗坤,脸上涂了药,那药水的颜色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周围也没其他人。 任涛看到这情景,不禁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 “老苗,你这演的是哪一出?苦肉计吗?” 任涛微微扬起嘴角,用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问道。 “实在是没办法。” 苗坤也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注意他们后,接着压低声音说, “不弄得逼真些,在程书记那儿不好交差。要是被程书记看出破绽,那可就麻烦了。” 旁边一个路过的护士看了他们一眼,苗坤立刻闭嘴,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等护士走远,任涛又迫不及待地问道: “目前情况如何?” “有一人重伤,十几人轻伤。公安局已经立案,视频很快就会在网上传开。这次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了。” 苗坤的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说完,他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脸上的伤还是隐隐作痛,那疼痛瞬间袭来,他不由得“啊呦”叫了一声。 “做得非常好,先把视频留存下来,静观局势的发展变化。” 任涛的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志在必得的光芒。 他深知,如今局已布好,接下来便是制造舆论的关键时刻。 这一举措不但能够从县委书记处着手,给其施加巨大的压力,而且常山集团也绝不会在这场风波中遭受损失。 毕竟,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出了如此重大的事情,市委领导断不可能坐视不管。 程铭的风光日子即将终结,任涛仿佛已经看到了程铭黯然下台的场景。 他轻哼一声,心中暗暗思忖:这便是得罪自己的后果,他纯粹是咎由自取。 这时,旁边的一个下属满脸疑惑地问道: “任县长,接下来我们具体怎么做呢?” 任涛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说道: “按计划行事,密切关注各方动态,随时准备推动舆论。要巧妙地引导舆论的走向,让事情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 下属连忙点头称是,眼神中充满了对任涛的敬佩之情。 “程书记来了。” 苗坤眼尖,瞅见程铭后,赶忙轻声提醒。 任涛一听,立刻转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虚伪的关切之色。 他快步上前, “程书记,看到您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怎么会演变成这般模样呢?实在是令人始料未及。” 程铭神色凝重,眉头微微皱起,说道: “这件事必须尽快妥善处理,不能再让事态恶化下去。我们要对受伤的群众负责,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任涛连忙应道: “是,程书记说得对。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好善后工作。” 程铭点了点头,语气坚定而又沉稳, “当前首要任务是做好善后工作,安抚受伤群众及其家属的情绪。常山集团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不能再拖下去了。这件事之所以会引发冲突,就是因为一直拖延未能得到妥善处理。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这可就是老苗你的不对了。” 任涛转过身,神色中带着明显的不满,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责备之意。 旁边一个工作人员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苗主任这次确实没处理好。” 任涛立刻瞪了那人一眼,那眼神凌厉如刀,工作人员顿时吓得立刻闭嘴,大气都不敢出。 “你身为信访办主任,对于集体上访事件理应下大力气去解决,这一点我已经多次强调过,可你做到了吗?” 任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中充满了质问。 苗坤此刻一脸苦相,仿佛吃了黄莲一般,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 “程书记,任县长,那可是常山集团啊!我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信访办主任,哪有那个本事去管呢?人家的总公司在省里,省里和市里的领导都得给足他们面子。我要是贸然行动,那不是自找麻烦嘛。” 苗坤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着头。 这时,程铭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问道: “难道就因为这样,就可以对群众的问题不管不顾吗?我们的职责是什么?不就是为人民服务,解决群众的困难吗?” 程铭的眼神坚定而又严肃,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苗坤连忙摇头: “程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想解决问题,可是常山集团实在是……” 苗坤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信访办主任苗坤在这个时候才说出实际情况: “常山集团底蕴深厚,背景强大。他们在各个方面都有着广泛的人脉和资源,在顺平县,无人敢去触动常山集团,这里简直就成了官场上的一个禁区。稍有不慎,就可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 苗坤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偏偏这位新上任的县委书记程铭毅然决然地插手了常山集团的事情。 程铭此刻已然洞察得清清楚楚,这无疑又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其复杂程度与高深莫测的程度远比上一次的局要厉害得多。 他们巧妙地利用百姓集体上访事件作为诱饵,一步一步地诱使程铭入局。 常山集团那令人畏惧的强大背景,就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只要程铭对此事予以过问,便会深陷其中,难以脱身。 随后,他们又精心策划了这场斗殴事件,每一个环节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实在是用心良苦。 程铭却毫无惧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 即便苗坤提前将这些情况告知他,他仍然会毫不犹豫地进行干预,因为他心中始终装着百姓的利益。 不过,局势极有可能朝着他难以掌控的方向演变,这就如同一场充满未知的风暴,让人心中充满了担忧。 任涛此时竭尽全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可内心的得意却难以完全掩饰。 他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程铭,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此局已然确定,对程铭来说,这无疑是一个看似无法破解的死局。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44章 入局(这个数字不太好) ------------------------------------------------------------- ------------------------------------------------------------- 局已然成形,在这一关键时刻,形形色色的人都从暗处涌出,纷纷登场亮相。 县公安局局长刘涵以及县长任涛皆风风火火地来到了此地。 从表面上看,他们似乎是为了解决问题而匆忙赶来,一副忧心忡忡、积极作为的模样。 可实际上,他们心底的真实目的不过是来看这位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如何陷入艰难困境,如何在这复杂的局面中苦苦挣扎。 程铭的脸色很是难看。 一直伴随在旁的林大东紧咬着牙关,脸上露出懊恼与担忧交织的复杂神情。 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此次确实惹下了大麻烦。 这件事极有可能会给师父程铭带来极其不利的影响,甚至可能危及程铭的仕途。 但在内心深处,他始终深信师父必定有能力化解当前的危机。 在他看来,师父是一个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能从容应对、化险为夷的人。 任涛的目的已然达成,然而,这还远远不是全部。 他心中谋划着更为深远的布局,欲借助这个局彻底击垮程铭。 在他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程铭一败涂地的场景。 这便是程铭反对他所应得的下场。任涛毕竟是官场中的老江湖,历经多年的摸爬滚打,早已练就了一副深藏不露的面孔。 尽管内心欣喜不已,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眼前闪耀,但脸上却仍旧布满愁容。那愁容看上去是那么的真切,让人几乎难以察觉其中隐藏的得意与阴谋。 “程书记请放心,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妥善解决。” 任涛言辞恳切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与担当。 然而,那恳切的表象之下却暗藏着不可告人的图谋。 “如何解决?” 程铭出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此刻的他,已然将一切都洞察得清清楚楚,任涛竟然还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那虚伪的模样让人厌恶至极。 任涛轻轻咳嗽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 “其一,需进行压制;其二,要予以安抚,尽可能地把大事化为小事。对于那些前来惹事的人,只需稍加震慑即可,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闹事,在这方面程书记大可放心。然而,常山集团却极为棘手,程书记最好能够亲自前往道歉。” 任涛的语气看似诚恳,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道歉?” 程铭冷哼一声,自己身为堂堂县委书记,去给常山集团道歉,这简直是荒谬绝伦。 程铭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我程铭绝不会向一个企业低头道歉,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对,对。” 任涛连连点头,脸上满是看似诚挚的神色,可内心却在偷笑。 “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只有常山集团不再追究,程书记才能够安然无事。我这也是为了程书记考虑,先将事情稳定下来。” 任涛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虚伪的关切,可实际上他却在等着看程铭的笑话。 “不可能。” 程铭怒目而视任涛,这老家伙分明是故意这般说的,因为他深知自己绝不可能同意。 程铭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仿佛随时都可能挥向任涛。 程铭心里暗自思量着: 我程铭行得正坐得端,绝不会向任何非法的势力低头。任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借此机会打压我,没那么容易。 顺平县的根本问题依旧如沉重的枷锁般未能被彻底化解。 其一,官场之中存在着诸多弊病,那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权力的争斗以及部分官员的不作为和腐败,犹如笼罩在顺平县上空的阴霾,挥之不去。 其二,经济方面的难题更是犹如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产业结构的不合理、经济发展的滞后以及资源的未能有效利用,都严重制约着顺平县的前进脚步。 当初接到调令来到顺平县时,程铭便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顺平县焕然一新。 只要这些问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他决然不会离开这片土地,更不会轻言放弃。 因为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和使命。越是身处危险艰难的境遇,反而越发能激起程铭的拼搏斗志。 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在他的心中越烧越旺。 “这!” 任涛刻意地长叹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忧虑,然而这纯粹是演给程铭看的。 在他的精心盘算中,既要不动声色地整垮程铭,又要让程铭对自己感恩戴德,认为自己是在为他着想。 在任涛看来,这才是官场的至高奥义,是他在这复杂的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所总结出的“智慧”。 这任县长可真是老谋深算啊,这一招接一招的,让人防不胜防。 “刘局长。” 任涛呼唤道。 刘涵听到呼喊,这才不紧不慢地缓缓上前,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 “领导。” 任涛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老刘啊,你我相识多年,我从未求过你什么。此次之事对程书记极为不利,能否给我个面子,不要立案。我也清楚这么做有违规定,但你想想办法吧。” 任涛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暗示,仿佛在告诉刘涵,只要他配合自己,日后必有好处。 “这!” 刘涵故意露出为难之色,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纠结。 他当然明白任涛的心思,他们此刻不过是在演戏而已。 “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45章 来得及时 ------------------------------------------------------------- ------------------------------------------------------------- 尚未等刘涵来得及开口说话,程铭便极为果断地拒绝了任涛的提议。 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与阴谋。 “规矩便是规矩,任何人都不能擅自更改。这是原则问题,不容有丝毫的含糊。这件事必须彻查清楚,我要弄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场冲突的发生。只有找到根源,才能真正解决问题,给民众一个交代。苗主任,走吧,一同前往公安局。” 程铭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坚决的态度和对正义的执着追求。 苗坤在这个时候将目光投向了任涛,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求助。 他着实不想去县公安局那样的地方。 在他的认知里,县公安局那个地方一旦涉足,会让人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仿佛被无形的压力所笼罩。 尽管他清楚任涛必定会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可内心深处仍然充满了抵触情绪。他害怕面对未知的调查,害怕自己的一些行为被揭露出来。 任涛微微点了一下头,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却隐藏着复杂的心思。 “既然程书记都这么说了,那就按照公事公办的原则来处理吧。不过,还是得时刻留意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 任涛的言辞看似不偏不倚,实际上却别有深意。 他既不想让程铭在这件事情上占得先机,又要在表面上维持一种公正的形象。 ------------------------------------------------------------- 程铭毫不迟疑地登上了警车,没过多久,苗坤也极不情愿地跳了上去。 在这个时候,他根本不敢正眼去看程铭,眼神游离不定,内心忐忑不安。 做贼心虚罢了。 “苗主任,你可以跟我说实话吗?” 程铭的目光犹如两道犀利的射线,紧紧地盯着苗坤,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严肃与期待的复杂神色。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仿佛能穿透人心。 “我心里十分清楚这件事背后究竟和谁有关联,你只不过是听从他人的命令行事而已。并且我也深深地知道,这是有人蓄意设下的一个局来坑害我,他们的目的就是借助常山集团那强大的势力,妄图将我置于困境之中。但我程铭毫不惧怕,我有我的原则和担当,绝不会轻易被这些阴谋诡计所打倒。反而是你,苗主任,这件事对你的影响要大得多。你作为信访办主任,肩负着重要的职责,在这件事情上却表现得办事不力。而且当时你就在现场,本应发挥积极的作用,却未能妥善处理。如果我倒了霉,你觉得自己能够独善其身吗?你好好想想,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你又该何去何从?” 程铭的话语不疾不徐,却有着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力量,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苗坤的心上。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46章 只有他了 ------------------------------------------------------------ 苗坤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程铭的这番话确实对他产生了深深的触动。 他的内心不禁泛起一丝波澜,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选择。 但是他心里明白,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就如同射出的箭一般,没有回头路可走。 在他的认知里,县委书记程铭这次肯定是在劫难逃了。他觉得程铭无论如何也难以摆脱这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只要程铭垮台,任涛和弟弟就一定会庇护自己。他在心底不断地给自己打气,试图坚定自己当初的选择,告诉自己这是唯一正确的道路。 然而,那一丝不安却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完全平静下来。 苗坤紧紧咬着牙关,脸上露出一抹决然之色,仿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程书记,我在工作方面确实肯定存在失职之处,对于这一点,我完全坦诚地承认。事情竟然发展到如今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步,这绝非我内心所期望看到的结果。该由我承担责任的地方,我必定会毫不退缩地负责到底。我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中的错误不可忽视,也愿意面对可能到来的后果。” 苗坤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可他微微闪烁的眼神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不安和忐忑。 就在这时,刘涵迈着沉稳的步伐上了车。 苗坤见状,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半句。 虽说他们都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任涛身边的人,但亲疏远近还是有着明显的区别,苗坤也是搭的弟弟苗鹏的线,想再往上走一把。 刘涵无疑是任涛绝对的亲信,毕竟他牢牢掌控着县公安局这一重要部门。 在顺平县这个地方,谁能够掌控县公安局这样的关键机构,谁就握有绝对的话语权。 刘涵的出现,让苗坤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开车。” 刘涵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随着他的指令,车子缓缓启动,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仿佛一头即将觉醒的猛兽。 车子逐渐加速,离开县医院,朝着公安局疾驰而去。 车轮滚滚向前,在路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似乎也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让人不禁心生紧张与不安。 在那狭小的车内空间里,三个人仿佛被一种沉闷的氛围所笼罩,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言语交流。 程铭微微皱着眉头,缓缓地闭上双眼,今日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如同电影画面一般不断在他的脑海中循环往复地播放着。 他的内心充满了忧虑与思索,深深地意识到自己毫无疑问地落入了对方精心谋划好的陷阱之中。 而在这所有的事情当中,最为棘手、最为麻烦的当属后面那场突如其来的冲突。 那场冲突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波澜,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和难以掌控。 若要将这件扑朔迷离的事情彻底弄明白,找出其中的真相和关键所在,唯有当时在场的那些人最为清楚具体的状况。 可是程铭心里十分明白,任涛肯定不会给自己任何机会去接触那些人。 任涛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拦自己,以维护他自己的利益和阴谋。 然而,在这看似毫无头绪的困境之中,有一个人也许能够给予自己帮助。 祁同伟, 程铭的脑海中清晰地闪现出这个名字。 如今他担任县公安局的副局长,也算是程铭一手提拔起来的。 这个人在以往的工作中一贯表现得比较公正,不偏袒任何一方,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或许可以从他那里寻得突破的机会,找到解开这个复杂谜团的关键线索。 程铭在心中暗暗盘算着,思考着如何与祁同伟取得联系,让他协助自己揭开这背后的层层迷雾。 --------------------------------------------------------------------------------------- 车子缓缓地停下,刘涵微微侧过头来,神色平静地对程铭和苗坤说道: “程书记、苗主任,我们到了。” “好。” 程铭简洁地回应了一声,随后毫不犹豫地直接推开车门,沉稳地走下车来。 这已然是他第二次来到县公安局了,上次他是以县委书记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前来视察工作,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备受瞩目。 可谁能想到,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的身份竟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此刻的他,心中感慨万千,却又有着一种坚定的信念在支撑着他。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47章 审讯室 ------------------------------------------------------------- ------------------------------------------------------------- 这时,旁边刚好有两个警察路过。其中一个警察看到程铭,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这不是程书记吗?怎么又来了?上次来的时候那场面可大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啊?” 另一个警察赶紧拉了他一下,神色紧张地示意他不要多嘴,生怕惹出什么麻烦。 “走吧。” 程铭面无表情地迈开大步,坚定地朝着县公安局内部走去。 苗坤则心怀忐忑,有意地落在后面。他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思索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心中充满了不安。 “刘局,我不会有事儿吧?这可都是按照任县长的指示做的呀。” 苗坤心里极度没底,他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向刘涵询问,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能从刘涵那里得到一些安慰。 “你又没动手打人,能有啥事儿?我刚得到消息,这件事已经被捅到市里了,相信很快市纪委就会派人过来调查。你只要一口咬定和你没关系就行,毕竟他是县委书记,你听从他的安排也是正常的。” 刘涵语气沉稳,冷静地分析着当前的形势,试图让苗坤安心下来。 “对,对。” 苗坤连连点头,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中的担忧顿时减轻了不少。 “程书记,按照规定,手机需要暂时放在这里保管。” 刘涵加快脚步,迅速追上程铭后,恭敬地向他说明情况。 “可以。” 程铭果断地回应,声音沉稳而有力。 随后,他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动作干脆利落,径直将其放入一个盒子中。 这么做的目的显然是为了防止通过手机与外界联系。然而,在程铭的内心深处,他觉得此举完全没有必要。 他暗暗思忖着,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无法妥善处理,那日后又如何去解决顺平县的重大问题呢? 顺平县的发展面临着诸多挑战,需要有坚定的决心和卓越的领导能力才能推动各项事业向前迈进。 他坚信自己有能力应对各种困难,而不是被这些小小的约束所束缚。 这时,旁边一个路过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小声说道: “这程书记还挺配合。” 另一个人赶紧嘘了一声,神色紧张地示意他别多嘴。 “你可别乱说话,这是什么场合,小心惹麻烦。” “我自己来放吧,免得让你们为难。” 程铭的话语中满含大气与担当。他的眼神坚定,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他不想让这些基层的工作人员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为难,他理解他们的处境,也希望通过自己的行动展现出一种理解和包容。 “感谢刘局。” 门口的两名警员同时松了一口气。审讯县委书记,确实让他们感到束手无策,心中充满了压力和不安。 对于普通警员而言,这实在是个棘手的难题。他们深知自己的职责,但面对这样的情况,也难免会感到紧张和犹豫。 -------------------------------------------------------------------------- “刘局,我跟你一起。” 刘涵刚准备有所行动,突然有一人快速走了过来。 看到此人,刘涵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原来是祁同伟得知了消息赶了过来,毕竟如今他是副局长,在县公安局的地位有了大幅提升。 “可以,正好还缺一人。” 刘涵同意了祁同伟加入审讯的请求。 他的声音沉稳,却也透露出一丝无奈。按照相关规定,进入审讯室必须有两个人同时在场,不可单独进行审问。 这样的严格要求,目的在于确保审讯过程能够公正透明地进行,避免任何可能的不公正或违规行为发生。 祁同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他刚刚确实走得太急了,此刻心中还残留着一丝紧张。 他微微低下头,压低声音询问道: “是程书记在里面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担忧。 “没错。” 刘涵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接着,他缓缓说道, “我原本曾考虑过将这件事大事化小,毕竟此事较为复杂棘手。一方面,涉及到县委书记,处理起来需要格外谨慎;另一方面,各种因素交织在一起,让局面变得十分微妙。然而,程书记却坚持要公事公办,他的态度坚决,不容置疑。面对程书记的坚持,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祁同伟轻轻颔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理解和敬佩。 这的确非常符合程书记的行事风格。在他的认知里,程书记向来都是公正不阿、坚守原则之人。 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生活中,程书记都以身作则,为大家树立了良好的榜样。他对这位新上任的县委书记绝对信任,因为程书记的自律性极强,绝对不可能做出任何出格之事。 祁同伟相信,程书记一定有自己的考量和坚持。 ------------------------------------------------------------- 刘涵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审讯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程铭彼时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里面,身姿挺拔如松,安静地等候着。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与不安,仿佛只是在等待一场普通的会面。 这时,站在门口的一个警员小声说道:“这程书记看着还挺镇定。” 另一个警员轻轻推了他一下,低声说: “别乱说话。” 当刘涵与祁同伟两人迈着沉稳的步伐步入审讯室后,程铭的嘴角微微上扬,浅浅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从容与淡定。 他开口说道: “二位,开始吧,这于我而言可是头一遭,还蛮想体验体验这审讯的滋味呢。” 程铭的语调轻松自在,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他正处于被审讯的紧张状态。 似乎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多么严峻的情形,他有着足够的自信和底气去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 “程书记,只是依照规定询问一番。” 刘涵微微颔首,神色恭敬。他拉来一把椅子,缓缓坐下,动作轻柔而谨慎。 在程铭对面坐下后,刘涵的态度依旧十分客气,毕竟对方此刻仍是县委书记,即便处于这样的特殊情况,那份尊重也不能轻易抹去。 祁同伟微微蹙起眉头,心中思绪万千。 程书记对他有恩,这份恩情他一直铭记在心。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绝不能徇私舞弊,否则程书记这一关肯定难以通过。 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必须秉持原则,公正地对待此次审讯。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程书记的信任,也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职责。 “姓名。” 祁同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郑重地发问。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审讯室中回荡。 “程铭。” 程铭沉稳地作答,声音坚定而清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坦然与自信,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躲闪。 …………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48章 调查组 ------------------------------------------------------------- ------------------------------------------------------------- 祁同伟依照程序逐一询问一遍,每一个问题都经过深思熟虑,既严谨又专业。 程铭皆如实回答,没有丝毫隐瞒之处。他的回答简洁明了,条理清晰,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与坦率。 随后,才进入主题。 “常山集团大门口发生的群体暴力事件,经初步调查,那些人是你带过去的?” 刘涵紧盯着程铭,目光中隐含着审视之意。他的眼神犀利而敏锐,试图从程铭的表情和回答中找到一丝线索。 “没错,人是我带过去的。” 程铭坦然点头,没有丝毫的回避。他的目光坚定而执着,继续说道, “我带人去只是为了替他们讨要一个说法,是去解决问题的,绝非带人去打架。这件事情另有隐情,期望你们能深入调查。” 顺平县的天空阴沉得令人心悸,那厚重的乌云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幕,沉甸甸地压在整个县城的上空,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似乎一场凶猛的暴风雨即将席卷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不安的气息。 县公安局的审讯室内,灯光略显昏暗。程铭坐在那里,神色凝重,他缓缓地将自己所知的整个过程一一道出。 然而,对于有些事情,他确实并不明晰,就像常山集团大门口骤然爆发的那场混战。 尽管他的心中隐隐有着疑虑,但却未吐露任何与任涛相关的话语。 毕竟,这一切仅仅是他的猜测而已,目前尚无直接证据。 在此时说出这些无端的猜测,不但毫无益处可言,反而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和困扰。 他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谨言慎行,等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和真相的逐渐浮出水面。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审讯室中,对苗坤的审讯也在同步紧张地进行着。 苗坤坐在椅子上,表面上看似镇定自若,心里实则有恃无恐。 他把那些该推给县委书记程铭的话都说了出去,而对于其余的事情,则一概声称不知。 他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逃避自己的责任,将所有的焦点都转移到程铭身上。 尽管程铭事先他已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被人这般紧紧追着问,心里依旧很不舒服。 他紧紧地抿着嘴唇,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无奈与坚毅。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被情绪所左右。 只有这样,才能在这复杂的局面中找到出路,静候事情的后续发展,等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我所知晓的便只有这些了,剩下的理应是你们去彻查清楚。现场有那么多人,他们才是真正知晓内情之人。” 程铭神色郑重地说道,他的目光中满含对公正调查的期盼,声音沉稳而有力。 他深知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的责任只是提供自己所知的部分,而真正还原事情的全貌,需要专业的调查人员去深入挖掘。 刘涵轻点了下头,应道: “程书记请放心,我们必定会将此事调查得明明白白。” 刘涵的表情严肃,语气坚定。他心里很清楚,此次审讯的目的已然达成。 只要留存下这份笔录,那就相当于有了直接的证据掌握在手中。这对于后续的调查与处理将会起到关键作用,也能为解决这件复杂的事件提供有力的支持。 “大致如此了,祁副局长,还有什么问题要询问吗?” 刘涵将目光投向祁同伟,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没有。” 祁同伟简短地回应。他的声音不大,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他在整个审讯过程中一句话都没问,这可算是对程铭最大的敬重了。 祁同伟心里明白,在这个时候,自己不能给程铭增添任何不必要的压力。 他在顺平县公安局工作了这么多年,经历过许多复杂的案件和情况,很多事情确实早已习以为常。 然而,这次的情况却与以往大不相同,他深知其中的复杂与敏感之处,必须慎重对待。 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料的后果。所以,他选择保持沉默,以这种方式表达对程铭的尊重和对事件的谨慎态度。 显而易见,这是有人在精心策划、巧妙布局,目的就是陷害程书记。 不得不说,倘若换成一般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形时,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凭借手中的权力去想方设法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毕竟,对大多数人来说,趋利避害是一种本能。 可若是真的那样做了,以后就再也无法翻身,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程书记毅然选择公事公办的做法,绝对是无比正确的。 “那走吧。” 刘涵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深沉的思索之色。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他正在思索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接下来该如何处置程铭呢?程铭并非此次事件的直接参与者,只能算是组织者。 如果是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确实可以多留一段时间进行更为深入的调查,以便彻底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程铭毕竟是县委书记,身份特殊,这让刘涵感到极为棘手。他深知,处理这件事情必须慎之又慎,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 祁同伟也跟着站了起来,但他却没有立刻行动。从刚刚那一瞬间对视的眼神里,他能强烈地感觉到程铭有话要对他说。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着对程铭的担忧,又有着对事情真相的渴望。他站在那里,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好。” 祁同伟轻轻吐出一个字,然后缓缓转身。 然而,由于刘涵在场,他只能先从审讯室出去。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不知道程铭究竟想要对他说什么。 同时,他也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以及自己该如何在其中发挥应有的作用。 他明白,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涉及到了程铭的声誉和前途。 -------------------------------------------------------------------------------------------------------------------------- 此刻,顺平县政府的台阶之上,任涛满脸焦急地伫立在那里,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安与焦虑。 身后紧跟着副县长王昊以及办公室副主任张越,他们的表情也同样凝重。 任涛的面庞阴沉着,内心充斥着焦虑不安。他不停地在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的情况,思考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局面。 “这可恶的雨!” 任涛在心底忍不住这般思忖。什么时候下雨不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下起来。 这场雨仿佛是在故意与他作对,让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他刚刚接到了市领导的电话,市领导对常山集团发生的事情给予了高度重视,并且立刻决定组成调查组奔赴顺平县。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49章 调查组2 ------------------------------------------------------------- ---------------------------------------------------------------------------------------- 这对于任涛而言是个好消息,他暗暗想着,调查组一旦到来,程铭的好日子就彻底宣告结束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程铭被调查、被问责的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得意。 然而,他也知道,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他必须小心应对,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大意。 原太市政府在得知情况后,以极快的速度做出了回应。 他们迅速决定派遣一支重要的调查小组前往顺平县,而这支调查小组则是以市纪检委书记赵辉为组长。 赵辉书记向来以公正严明、铁面无私着称,他的领导无疑为此次调查增添了极大的权威性和公信力。 此时,天空中开始飘落下雨滴。 顺平县的天空阴沉得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幕,沉甸甸地压在人们的心头,令人感到无比压抑。 很快,狂风呼啸而起,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他们有的裹紧了衣服,有的撑起了雨伞,神色匆忙而紧张。 大家都能感受到这场雨带来的不安,仿佛预示着即将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市领导在电话中的语气极为强硬,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 领导明确要求任涛必须全力以赴地配合调查组,妥善解决这件事情。 在任涛看来,为了稳住常山集团,似乎只有牺牲程铭这一条路可走。 这是他早早便谋划好的结局,在这场如同精心编排的“大戏”中,他自认为自己才是那个掌控全局的导演。 他觉得所有的事情发展走向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人物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任涛抬起手腕,看着时间,心中默默估量着。他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于是他带领着众人从楼上缓缓走下来。 此刻,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雨滴打在地面上,瞬间溅起无数晶莹的水花,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来了。” 王昊伸出手指向远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辆正在逐渐靠近的车辆。 王昊仔细辨认后,确定那确实是市委的车牌。 他连忙撑开雨伞,小心翼翼地将雨伞举过县长任涛的头顶上方。 “我自己来吧,多拿几把雨伞过来,一定要好好照顾市委的领导们。” 任涛急切地吩咐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紧张与慎重。 紧接着,任涛毫不犹豫地率先冲了出去。 此时,天空中那如丝的雨水纷纷洒落,他却丝毫不在意雨水不停地落在自己的头上和身上。 任由那冰冷的雨滴肆意地打湿自己的头发、衣服,仿佛感觉不到雨水带来的凉意。 “赵书记,您慢点儿,地上滑。” 任涛的话语中充满关切,他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清晰。他满脸焦急地朝着赵辉的方向快速奔去,那急切的步伐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在这一刻,他的心里似乎只装着赵辉这位领导的安危。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赵辉,生怕赵辉在这湿滑的地面上有任何闪失。 “一起打伞,小心别被淋湿了。” 赵辉很快察觉到任涛的雨伞只专注于为自己遮挡,他连忙说道。 赵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动和无奈,他看着任涛那被雨水湿透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同时,赵辉伸手轻轻推了一下任涛,示意他也照顾好自己。他的动作虽然很轻,却饱含着对任涛的关心。 “没关系,没关系,领导您慢点儿走,再慢点儿。” 任涛此时完全不顾自己已然被雨水淋湿的模样,他的眼中只有赵辉。 他竭尽全力地护卫着赵辉,仿佛自己就是赵辉的带刀侍卫般。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雨中回荡着。其他人看到任涛的举动后,也纷纷仿效他的做法。 大家都纷纷围拢过来,为赵辉撑起一片无雨的天空。众人齐心协力,在雨中艰难地前行着,终于踏入了顺平县政府的大门。 “这场雨下得可真不是时候。” 放下雨伞后,任涛的身上大半都已湿透。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略显疲惫的身形。 而赵辉仅仅是鞋子湿了一点,他看着任涛那狼狈的模样,心中满是感慨。 “任县长,瞧瞧你这一身,可别着凉了,赶紧去换件衣服。” 赵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心。 对任涛刚刚的举动,赵辉感到十分满意。这份对领导的尊重和关心,让赵辉在这寒冷的雨天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没事,顺平县出了这档子事儿,刚刚在电话里又被书记骂了一顿,我此刻真是觉得没脸见各位领导啊。” 任涛满脸愁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无奈与自责。 “各位领导,里面请吧。”他微微欠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这时,一位领导看着任涛那沮丧的模样,安慰道: “任县长也别太自责,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咱们共同想办法解决才是关键。毕竟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出现。” “好,好。” 任涛点着头,努力让自己振作一些。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50章 口径一致 ------------------------------------------------------------- ------------------------------------------------------------- 赵辉带队的调查组迈着沉稳的步伐直接进了会议室。 很快,就有人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茶水,那袅袅升起的水汽仿佛也在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赵书记,要不要先和这位程书记谈谈呢?” 任涛微微皱着眉头,试探着问道, “毕竟是他带着人大闹常山集团,如今在大家眼里,他已然成了我们顺平县的英雄。” “不急,任县长,我们先开个会讨论一下对策。” 赵辉表情严肃,语气坚定。 “好,好。” 任涛缓缓退了出去,只见张越神色匆匆地急忙拿来干毛巾和精心准备更换的西服,满脸关切地连忙说道: “任县长,您赶紧换一下衣服吧,这天气阴冷,小心别着凉了。要是您身体有个不舒服,那可不得了。” “不必了,没事。” 任涛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说道。他接过毛巾,随意地擦了几下,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接着,他缓缓开口道: “我们这位一向热衷于出风头的程书记,这次可真是遇到大麻烦了。你想想看,他越是出风头,反而对他越是不利。他呀,还真以为这会是好事呢,殊不知,他出的风头越大,常山集团所承受的负面影响也就越大。你仔细琢磨琢磨,到最后究竟是该保常山集团还是保他呢?” “当然是常山集团。” 张越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那语气中充满了笃定,仿佛这个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 在顺平县政府那宽敞而庄重的会议室中,一场紧急召开的临时会议正在严肃地进行着。 赵辉在处理此类事务方面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 要知道,他从事纪检委工作已然长达十几年之久,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历经了无数复杂的情况,也积累了深厚的处事智慧。 赵辉沉稳地开口说道: “资料你们都看过了吧?程铭同志没有任何基层工作经验,并且是从省里来到这里的。由于这样的背景,在面对各种情况时,他在情绪上难免会出现一些波动。我已经和市委的领导进行过深入的沟通交流,我们一致认为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只有这样才能免除后续可能产生的不良影响。同时,在处理这件事情的过程中,我们一定要讲究方法策略,尤其是在面对程铭的时候。要知道,他可是省委领导亲自选中的人选,他的身份特殊,这一点我们必须时刻牢记,在处理问题的过程中,这些因素都是需要充分考虑在里面的。” “我们听从赵书记的指示。” 众人纷纷郑重地表示。他们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带着一种坚决的态度。 大家一同应和,语气中充满了对赵辉的信任。 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被缓缓饮下,那温暖的感觉逐渐在身体里蔓延开来,让人从内而外都感受到了一丝慰藉。 赵辉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让人把任涛叫了过来。 不一会儿,任涛来到了会议室。赵辉看着任涛,语气舒缓地说道: “任县长,无需紧张,这仅仅是一次简单的交谈而已。关于程书记和常山集团的冲突事件,我们很想听听你的观点。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你的看法或许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新的思考角度。” “这……” 任涛故意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他微微低下头,似乎在认真思考着该如何回答。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抬起头来,说道: “赵书记,他毕竟是县委书记,以后我们还要一起搭班子做事,我无论说什么都可能会不太妥当。所以,我觉得还是保持中立为好,这样既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工作关系,也能让事情更加客观地得到处理。” 赵辉微微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缓缓说道: “任县长,这是不对的哦。你作为一名有着丰富经验的老党员,理应拥有这样的觉悟才对。要知道,我们的同志倘若在工作中或者自身行为上存在问题,那就必须勇敢地指出来。让大家红红脸、出出汗,通过这样的方式,促使其把存在的问题都认真地纠正过来,只有这样,以后才会成为更加优秀的同志。这绝对是在帮助他,而绝非是在害他。” “我有所担心……” 任涛故意如此说道。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之色,心里暗自思忖着措辞。 他深知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既要巧妙地指出程铭的主要问题,同时也得进行一定程度的维护。 毕竟大家都是顺平县的领导,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如果一味地贬低程铭,那可就不好了。 这不仅会影响整个领导班子的团结,也可能会给后续的工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完全无需有任何的担心。” 赵辉神色郑重,语气沉稳地说道, “调查组的谈话绝对是严格保密的,不会有任何信息泄露出去。而且,每一个人都要参与谈话,这是既定的程序,是为了更加全面、客观地了解情况,以便妥善处理问题。” “好吧。” 任涛微微垂下眼帘,无奈地回应了一声。接着,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始讲述: “程书记的脾气啊,实在是过于火爆了。我担任县长这么多年以来,一同合作过的县委书记至少有六位,而在这些人当中,脾气最大的无疑就是这位程书记。他就如同一个极其敏感且极易被点燃的火药桶,只要稍有一点火星,便会瞬间爆炸开来。虽然他来到顺平县的时间并不久,但是大家都对他充满了畏惧。就拿一件极小的事情来说吧,仅仅是在吃个早餐这样平常的时刻,他都能和人发生冲突进而打起来。至于常山集团的事情,我真的是完全不知情啊。当我知晓这件事的时候,急忙火急火燎地赶过去,可等我赶到的时候,想要阻止却已经太晚了。他们就那样毫无预兆地、激烈地打了起来,那场面简直让人始料未及。” 赵辉轻轻咳了一声,神色稍显严肃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程铭同志的火爆脾气是引发整件事情的导火索吗?可以这样去理解吗?” “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么说过。” 任涛的脸上瞬间露出急切的神情,他连忙用力地摇头否认,赶忙解释道, “我只是就当前的情况就事论事而已。在我看来,程书记的出发点应该是好的,他或许有着自己的考量和打算。只是在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上,稍微显得简单粗暴了一些。至于具体的情况,我也确实不是很清楚。” “好,感谢你的配合。” 赵辉微微颔首,接着说道, “可以让下一个人进来继续谈话了。” 随后,一个又一个人依次进入会议室进行谈话。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说法几乎如出一辙。 顺平县的这些领导似乎都与任涛站在同一阵线,口径出奇地一致。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51章 有请当事人 ------------------------------------------------------------- ------------------------------------------------------------- 赵辉低头看着记录本上的内容,上面详细地写着:程铭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在处理问题时脾气暴躁,工作开展常常不切实际,喜欢多管闲事,常常摆出官威,而且爱出风头。 所有的谈话内容对程铭都极为不利。实际上,这些内容归纳起来就是一句话:程铭根本不适合担任这个县委书记。 从这些记录中可以看出,程铭在众人眼中似乎存在着诸多问题,而这些问题也让他在顺平县的领导岗位上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调查组组长赵辉此刻深深地陷入了深沉的思索当中。 作为市纪委书记,他此次肩负着重大的使命,依照市领导的明确要求,带领着调查组火速奔赴顺平县展开全面而深入的调查工作。 对于程铭这个人,赵辉在此之前其实也进行过一定程度的了解。 他查阅过相关的资料,也从一些渠道听闻过关于程铭的事迹。 然而,当顺平县主要领导的谈话结束后,赵辉更是陷入了久久难以自拔的沉思状态。 那位由省委领导打破常规调到顺平县担任县委书记的程铭,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他有着怎样的性格特点? 在工作中又秉持着怎样的理念和方法呢? 这些问题在赵辉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对于这件事,你们有什么看法?” 赵辉缓缓地将视线转向调查组的其他成员,在去见程铭之前,确实应该提前交流一下看法,以便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调查工作。 “赵书记,我觉得这个人情况比较复杂。” 一位组员微微皱着眉头说道, “从目前我们所听到的谈话来看,大家对他的评价似乎都不太好。这让我对他产生了很多疑问,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大家有这样的看法呢?” “赵书记,这个人会不会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呢?” 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毕竟从大家的描述中,他的脾气似乎很火爆,容易与人发生冲突。” “很难说,确实需要有所防备。” 另一个人跟着附和道,他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万一在调查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情况,那就不好了。” “可以安排县公安局的人在现场。” 又有人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这样可以确保我们的调查工作能够安全、顺利地进行。” “这样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 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见,他微微摇了摇头, “也许我们应该再深入了解一下情况,不要这么快下结论。现在就安排公安局的人在场,可能会给程铭带来不必要的压力,也可能会让他产生抵触情绪。” 赵辉微微皱眉,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他明白大家的担忧都有一定的道理,但同时他也清楚,不能仅凭目前的这些信息就对程铭做出片面的判断。 他们需要更加客观、全面地了解,才能做出准确的评估和决策。 程铭刚刚走马上任顺平县县委书记不久,便被突如其来的调查所笼罩。 这一情况的出现,使得原本宁静的顺平县在今年注定难以保持平静安稳的状态。 先是上一任县委书记意外离世,那起事件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而且据说还牵扯到受贿问题,这件事自那以后便如同一个不可触碰的忌讳一般,在顺平县的官场乃至整个县域范围内,鲜有人敢轻易提起。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对其避而不谈,仿佛那是一个不能被揭开的秘密。 ------------------------------------------------------------- 市纪委调查组进驻顺平县,他们的意图可谓“昭然若揭”。 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分明在表明他们此次前来就是冲着程铭而来。 对于在官场中摸爬滚打的人而言,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上一级的纪委工作人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因为不管是谁,一旦被纪检委盯上,那便如同被一片乌云笼罩,日子必定不会好过。往日的安稳与平静将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焦虑与不安。 “程书记,赵组长请您过去一趟。” 张越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小心翼翼地悄悄瞄着程铭,内心充满了忐忑与不安。他深知此时的局势微妙而紧张,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 所以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格外谨慎,生怕不经意间惹恼了程铭,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程铭神态自若地在宽敞的办公室中安然等待着。 对于调查组的即将到来,他的内心深处完全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在乎情绪。 他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自始至终都坚守原则,没有犯下任何错误,所以根本就不必担忧此次调查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负面的后果。 过了一会儿,他不慌不忙地缓缓站起身来,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向外走去。 同时,他以坚定的语气说道: “张主任,麻烦你一定要认真地跟任县长传达一下,关于受伤人员的医疗补助问题。县政府应当以积极主动的态度出面和常山集团进行深入细致的商谈。要明白,这笔钱他们必须毫无条件地拿出来。毕竟此次事件确确实实是因他们而起的,他们想要抵赖是绝对不可能得逞的。你就明确地告知任县长,这完完全全是我的意思。” “好,好的,程书记。” 张越连忙应道,脸上露出恭敬而又略显紧张的神情。 张越静静地站在原地,凝望着程铭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起来。他实在无法理解程铭的行为。 在他看来,这个人还真的是特别喜欢多管闲事。明明自己现在都已经处于可能被调查的艰难困境之中了,居然还有心思和精力去插手常山集团的事情,这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难以理解。他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 程铭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走入办公室内,眼神迅速地将里面的几个人逐一打量了一番。 他自始至终都不太适应官场的这套传统规矩和行事方式,说话的语气也因此稍显生硬地开口讲道: “各位领导好。” “坐吧。” 赵辉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程书记,你的大名我可是久仰许久了。在这之前,我不止一次地从别人那里听到过程书记的赫赫威名呢。”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如今早已时过境迁,不必再提。” 程铭的声音洪亮如钟,他端坐在那里,坐姿笔直端正,犹如一棵挺拔的青松。 此时,调查组的几个人在这个时候并没有直接展开发问,只是都静静地看着他,那一道道目光中似乎蕴含着各种难以捉摸的情绪。 “各位领导,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还有很多紧急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 程铭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急切的神情,显然是心系着那些亟待解决的事务。 “程书记,先别急着离开呀。” 赵辉赶忙出声说道,神色之间流露出明显的焦急之色。 原本他是想着给这位县委书记来一个下马威,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迅速地就急躁起来了。 “常山集团的事情还没彻底弄明白呢。” “这有啥好详细说的呢?” 程铭微微蹙起眉头,话语中带着一股强硬的味道讲道, “我在那个时候领着人前往那里,目的就是去处理问题的。谁能够想到,我刚刚进入那个地方,外面竟然骤然之间就打了起来。这完完全全就是流氓无赖的恶劣行径。你们应该去找常山集团好好理论一番,而且必须要对那些行凶之人予以严厉的惩处。” 程铭说完之后,目光无比坚毅地望向面前的几个人,眼神之中满满都是凛然正气。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52章 走访常山集团 ------------------------------------------------------------- ------------------------------------------------------------- 程铭说完之后,目光无比坚毅地望向面前的几个人,眼神之中满满都是凛然正气。 “我非常清楚你们是来进行调查的,那就随便查吧。身正不怕影子歪,肯定是不会歪的,不要轻易相信网上那些人的胡言乱语。” 赵辉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暗自感慨起来,这下可算是真正见识到这位县委书记的火爆脾气了。 他的话语如此直接,态度如此坚决,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让人既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又不得不对他的刚正不阿心生敬佩。 “程书记,我们确实是接到了一份举报材料。举报人在材料中明确指出,您以县委书记这样一个重要的身份对常山集团进行了不当的施压行为,并且还聚众闹事,最终导致常山集团的名誉受到了极大的损害。我们现在非常希望能够听到您对此给出的解释。不过请您放心,这绝对不算是正式的调查,仅仅只是为了能够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彻底弄清楚。” 赵辉的语气显得格外客气,显然他内心并不想因为此事而惹恼程铭。 “举报我?” 程铭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发出一声略带嘲讽的轻笑, “这简直是太可笑了。我明明是怀着为百姓请命的初衷去处理事情的,他们竟然反过来举报我。赵书记,您仔细想想看,如果他们真的对县委书记充满畏惧,那为何上一任县委书记在任的时候没有把这些问题给妥善解决呢?到底是因为不能解决,还是根本就不想解决呢?对于这个问题,我真的是非常想知道答案。” “不得不承认,您刚才所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然而,您毕竟是一县的县委书记,您的话语在很多时候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每一句话都极具分量。关于此次冲突的起因,我们一定会进行全面、深入、细致的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务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彻底弄清楚。现在,我正式向您传达市委领导的指示。程铭同志,鉴于目前的情况,您的县委书记职务予以保留,但是从现在起,您不可以再继续参与常山集团的任何事宜。” 程铭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无奈的神情,他在心中不停地思索着,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继续管下去呢? 毕竟,这整件事情确实是因自己而引发的,如果不能亲自参与把事情妥善完美地解决,他觉得自己的内心会充满愧疚,只有把事情处理得尽善尽美,才能够对得起那些无辜被打的人,才能够不辜负百姓对自己的信任。 调查组庄重地带来了市委领导的决定。程铭站在那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不甘。 然而,面对上级的指示,他即便心中有千般不愿,万般无奈,却也不得不选择接受。 --------------------------------------------------------------------- 程铭在这一特殊的时刻,完完全全地领悟了一直以来人们常常提及的那句话——太刚硬正直的人做不了官,尤其是像县委书记这样处于关键位置的官职。 只因一旦秉持刚正不阿的行事准则,便必定会触动众多人的利益。而一旦他们的利益受到影响,那些人便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抱团结盟,共同孤立你。 他们甚至会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将你赶走,其目的仅仅是为了牢牢守护他们的既得利益,确保自身的利益不受到丝毫损害。 “我实在无话可说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程铭说完这句话,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那几个人静静地站在原地,彼此对视一眼,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在这个时候,他们都沉默不语,但方才那短暂的对视一笑实际上已然表明了各自内心深处的想法。 那笑容中或许蕴含着复杂的情绪,有对局势的了然,有对未来的思索,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微妙情感。 调查结果对程铭而言简直是极其不利,尤其是顺平县领导层对于程铭所做出的评价,更是如同沉重的枷锁一般,将他牢牢地困在了极为艰难的处境当中。 赵辉缓缓地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空,此时天空已然放晴,那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 回想起刚刚那场雨,来得如此急促,仿佛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而走得也格外迅速,就如同它从未出现过一般。 “各位,大家都辛苦一下。我们现在前往常山集团去仔细查看一番。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处理完毕,因为市委的领导还在焦急地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 赵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严肃。 “好。” 众人齐声回应。调查组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的身影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当天,他们便马不停蹄地直接赶往常山集团。 常舍那一方提前获知了消息,或许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又或许是出于其他的考虑,此次他们没有再加以阻拦。 常山集团的大门口,曾经触目惊心的血迹被刚刚那场雨冲刷得淡了许多,那原本殷红的颜色如今已变得若有若无。 此刻,大门口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仿佛在思索着命运的无常。 -------------------------------------------------------------------------------- 那些参与了打架的人员,一个不落地被县公安局的执法人员迅速抓走,进行全面深入的调查。 而此时剩下的这些人,他们原本正在休班,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却在接到紧急通知后被临时叫了回来。 “各位领导,我是林大东,不知我是否可以和你们谈谈呢?” 林大东的话语中明显夹杂着一丝忐忑不安与强烈的渴望。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既有着对未知的担忧,又有着想要表达自己想法的急切。 “可以。” 领导们毫不犹豫地果断给予了答复。他们的语气坚定,仿佛给林大东吃了一颗定心丸。 在电梯内,林大东的内心一直在剧烈地迟疑徘徊着。 毕竟,他还归属于常山集团,在这里,常舍对他有着知遇之恩。 常舍在他的职业生涯中给予了他重要的机会和信任,让他能够在这个岗位上发挥自己的才能。 然而,那几年在外漂泊的日子让他学会了坚韧、勇敢和忠诚,那些日子的点点滴滴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 特别是师父的教诲,始终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师父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刻在石头上的铭文,时刻提醒着他要坚守原则,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林大东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不知该如何抉择。 “此次的冲突,确切地说与程书记没有丝毫的关系。他在那个时候是专门来找常总商议解决问题的,一直待在办公室里,对于外面所发生的情况根本一无所知。相信各位领导也都十分清楚,冲突发生之后,程书记反而是受影响最大、最为不利的那一个。” “你看起来似乎对这位程书记怀有很深的推崇之情啊?” 林大东微微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他没有任何的隐瞒,坦率地说道: “我曾经是程书记的小徒弟,对他有着深厚的感情和敬重。但我所说的这些话,确实都是基于事实,没有半点虚假。” “很好。” 赵辉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赞赏, “感谢你能够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勇敢地说出真相,这一点对于我们的调查来说非常关键。” “谢谢。” 林大东真诚地回应道。随后,林大东引领着调查组的人缓缓走进常山集团。 他们迈着沉稳的步伐,在略显安静的走廊中前行。 不一会儿,他们便见到了分公司的老总常舍。 常舍站在那里,神色复杂,他也在等待着这场即将到来的会面。 ----------------------------------------------------------------------------------------- 常山集团原本就牢牢地掌控在常家手中,常舍身为常董事长干儿子,着实有着足够嚣张的底气。 在他看来,常家的雄厚实力和常山集团在当地的重要地位,让他自觉高人一等。 “这有什么可调查的呢?一位堂堂的县委书记,竟然带人来我们常山集团闹事,给我们造成了如此恶劣的影响。依我看,直接把他抓起来不就好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常舍的语气中充满了嚣张跋扈,他说完这句话后,悠然地将身体向后靠去,同时将二郎腿高高抬起,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在面对调查组的众人时,他依旧我行我素,仿佛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甚至连正眼都不瞧一下赵辉等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傲慢与不屑,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的特殊地位和不可侵犯性。 “常总,我想问明白,在整个事件过程中,是否有人听到程书记指示或者鼓动那些人动手呢?” 赵辉神情严肃,语气郑重地发问。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常舍,希望能从他的回答中找到关键的线索。 “那倒没有,但是那些闹事的人是他带来的,出了事,他必然得负责。” 常舍毫不退让地回答,他的态度坚决,似乎认定了程书记必须为这件事情承担责任。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倔强的神色,仿佛在向调查组的众人示威。 常舍缓缓地放下腿,脸上依旧带着一丝倔强与傲慢, “我说得难道不对吗?若不是因为他,那些人怎么可能有胆量来这里闹事?” 常舍的语气里肆无忌惮地透出嚣张之气,他的内心确实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自己这边的人在这场冲突中伤了不少,这已经让他极为恼火,而关键是他还被上层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这更是让他的情绪濒临爆发的边缘。 赵辉倒是显得格外沉得住气,他的表情平静而严肃, “程书记那样做只是为了替民众发声,为了维护百姓的利益。从这个角度来讲,我反倒觉得他没有做错什么。错就错在后续发生的那场激烈冲突。倘若能够确定这场冲突与程书记没有直接关联,我个人认为不应该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我们这位一心为民的干部。” 赵辉的话语中充满了公正与理性。 “什么意思?” 常舍一听这话,身体猛地向前倾,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这是官官相护不成?真当我们常山集团是好欺负的?我今日就把话明明白白地撂这儿,程铭若不从顺平县滚蛋,我便不姓常。” 常舍的态度强硬无比,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之意,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赵辉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在这一刻,他深刻地意识到,顺平县的问题已经远远不是一场简单的冲突事件那么简单了。 从县政府的种种表现到常山集团的强硬态度,他们最终的目的其实非常明确,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赶走程铭。 而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复杂的利益纠葛和权力争斗,让赵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53章 都藏起来了 ------------------------------------------------------------- 在顺平县,当前的局势对于程铭而言可谓是极其不利。 倘若县政府能够给予大力支持,那么他的境遇肯定会与现在大不相同。 毕竟,在复杂多变的局面中,有了强大的后盾支持,很多难题或许都能迎刃而解。 随着市纪委赵辉带领的调查组的出现,顺平县政府的人员又一次完成了站队。 这一回,他们毫不犹豫地都选择站在了任涛那一边。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而这种选择也使得顺平县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 在县人民医院的大厅里,一位身着警服、神色严肃的人快步走进。 他的步伐坚定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急切与专注。 此人正是祁同伟,来自县公安局。 他走到服务台前,对着值班的护士说道: “你好,我是县公安局的。之前送来的十几个打架受伤的人住在哪里呢?我们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了解情况。” 值班护士抬起头,看着祁同伟,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她回应道: “不太清楚呢,我帮你查查看吧。” 祁同伟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麻烦快一点,这很重要。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这些人。” 护士连忙点头,开始在电脑上查询相关信息。不一会儿,护士抬起头说道: “好像都出院了。” “出院?” 祁同伟微微蹙起眉头,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他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是有个病情挺严重的吗?” 护士想了想说道: “哦,对,那个人应该还在。我帮你查一下具体病房。” “好,谢谢。” 祁同伟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他希望能尽快找到那个受伤严重的人,以便获取更多关于这次打架事件的线索。 经过一番查询,护士终于确定了病房位置。 “外科楼七楼788病房。” 祁同伟得知后,立刻转身朝着外科楼走去,他的身影在医院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坚定。 他深知,这次的任务至关重要,必须尽快找到那个受伤的人,还原事情的真相。 要知道,在调查组马上就要赶到的这个关键节点,程铭心急如焚地通过电话联系上了祁同伟。 在当下这种复杂的局势中,祁同伟可以说是程铭唯一能够完全信任的人了。 程铭在电话中急切地嘱托祁同伟,让他务必赶紧前往县医院,把那里的情况彻底调查清楚。 ------------------------------------------------------------- 祁同伟一路马不停蹄,当他来到病房门口时,神色郑重地自我介绍道: “我是县公安局副局长祁同伟。” “领导好。” 守在病房门口的女人听到祁同伟的自我介绍后,连忙抬起头看向祁同伟。 然而,在她的眼神里却明显透露出一丝慌乱,那慌乱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不安与担忧。 祁同伟看着女人,语气诚恳地说道: “我能否进去和病人了解一些情况呢?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关系到一些关键的调查进展。” 女人听后,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回应道: “不行,绝对不行。病人刚刚做完手术,现在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呢。而且医生特别交代过,病人不能受刺激。” 祁同伟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的心中满是忧虑,因为目前县医院的情况实在是不太乐观。 那些受了轻伤的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都纷纷出院了,如今就只剩下这个头部重伤且刚刚做完手术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家属不同意,他确实也不能强行进入病房。 这让祁同伟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之中,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获取到关键的信息,推动调查工作的进一步开展。 “这是我的联系电话。” 祁同伟郑重地将写有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病房门口的女人, “如果有任何事情发生,或者你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随时联系我。要知道,那位一心为民请命的程书记,因为这件意外的事情受到了极大的牵连。程书记一直以来都兢兢业业地为百姓谋福祉,却无端陷入这样的困境。我期望能有人勇敢地站出来,将事情的真相完整地还原。只有这样,才能给程书记讨回一个公道,让他不至于被冤枉,让他的付出和努力不被辜负。” 女人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祁同伟,脸上露出一抹愧疚之色,轻声说道: “对不起,我们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以后别再来找我们了。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不想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祁同伟一听,顿时心急如焚,连忙说道: “为什么?这件事很重要,关乎程书记的清白啊。程书记一直以来都是为民办事,他不能就这么被冤枉。” 女人的眼神有意地避开祁同伟的目光,仿佛不敢与他对视。她无奈地说道: “在你之前,县公安局的人也来过了。那些人说话的语气十分强横,严厉地警告我们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出去,不管任何人来询问,都只能回答不知道,否则就要被抓进去坐牢。他们说这件事涉及群体暴力斗殴,非常严重。” 祁同伟眉头紧锁,满脸愤怒地说道: “他们怎么能这样?这不是在掩盖真相吗?” 女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只有什么都不说,这件事才能解决,而且对所有人都有利。我们不想惹麻烦,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祁同伟不甘心地说道: “但真相不能被掩盖啊!如果每个人都选择沉默,那正义如何得到伸张?程书记又该怎么办?” 女人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我们不敢冒险。我们只是小老百姓,没有能力去对抗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我们只能选择自保。” 祁同伟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不死心,他深知如果不找到真相,程书记就会一直被冤枉。 于是,他按照医院里查到的地址找了过去,然而,结果却让他很失望。 那里的人要么避而不见,要么一问三不知,仿佛都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祁同伟感到无比的沮丧和无奈,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为程书记讨回公道。 ------------------------------------------------------------- “祁局长,我真的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那人满脸困惑地看着祁同伟,接着说道, “突然之间,毫无征兆地就打起来了。当时就看到有人气势汹汹地朝着我这边冲过来,然后一下子就打到了我身上。我这也是没办法呀,本能反应让我也就还手了。” 祁同伟紧紧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问道: “那你看清楚是谁第一个动手的吗?这个很关键。” “没注意啊,祁局长。” 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懊悔的神情, “当时人实在是太多了,现场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呼喊声和打斗声,我根本就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先动的手。” 祁同伟微微点头,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个人还算好的,至少愿意跟自己说上几句话。 而其他的人根本连面都不见,就如同躲避可怕的瘟疫一般。 想到这里,祁同伟又燃起一丝希望,继续追问道: “你再好好想想,现场有没有人用手机录下来呢?或者有没有什么其他能够当作证据的东西?” 那人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最后还是苦着脸说: “祁局长,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当时都被吓懵了,哪还顾得上注意这些呀。” 祁同伟叹了口气,失望地说道: “好吧。” 这已经是第六个被询问的人了,整件事都不正常。 按常理来说,被打伤的人应该会极其气愤地站出来,为自己讨回公道,可现在所有人竟然都有意地躲避着自己,人根本就找不到。 祁同伟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他在想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呢? 为什么这些人都如此恐惧,不敢站出来说出真相?难道是有什么更强大的力量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吗?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54章 你踏马哪边的? ------------------------------------------------------------- 在这个看似平常却又暗潮涌动的日子里,程铭暂时被调查组严密地控制了起来。 此刻的他,犹如被困在笼中的飞鸟,在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他根本无法挣脱这无形的束缚,只能乖乖地待在调查组的监控范围之内。 对于外面的情形,他一无所知,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也猜不透未来的走向。 然而,即便身处如此困境,程铭的心中却依然怀揣着希望。 他坚信,祁同伟一定有办法帮助自己摆脱眼前的困境。 祁同伟一直以来都是他来到顺平县后最为信任的伙伴,有着过人的智慧和果敢的行动力。 在过往的岁月里,他们共同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 这一次,程铭相信祁同伟也不会让他失望。 当然,除了祁同伟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让程铭寄予了厚望,那就是林大东。 林大东在常山集团的地位可不低,他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努力,在集团中赢得了众人的尊重。 虽然林大东是常山集团的人,但程铭对自己曾经带出来的这个徒弟有着十足的信心。 他深知林大东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在原则面前,绝对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初衷和立场。 程铭在心中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曙光。 他仿佛看到林大东正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为了正义而努力。 “队长!” “把录像调出来,那天大门口冲突的录像。” 林大东知道,这是最直接的证据。 常山集团的大门口安装有两个高清晰监控设备,这两个设备就像是两只敏锐的眼睛,能够将整个大门口区域毫无遗漏地拍摄下来。 只要有了这段录像,就能够还原事情的真相。 “东哥,常总郑重地交代过,这监控无论是谁都绝对不能调阅,除非是常总亲自下达指令。” 说话的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为难和紧张。 这时,旁边另一个人小声嘀咕道: “东哥,我们也没办法呀,常总的命令谁敢违抗呢。” “难道我的话就这么没有分量吗?” 林大东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能够想到从监控中寻找线索,其他人肯定也能想到。 “别再啰嗦了,立刻把监控调出来。”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东哥,您就别让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为难了。” 那人满脸无奈,常山集团的监控中心原本一直是由林大东所负责的安保部门进行管理和维护的。 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因为常总下了死命令,他手下的这些人竟然违背他的指令,不敢轻举妄动。 “哼,常总那边我自会去说。” 林大东皱着眉头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常总。” 林大东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为了达成目的,他必须去和常总当面交涉,争取获得调阅监控的许可,因为这可能是解开当前困境的关键所在。 ------------------------------------------------------------------------------------------------ 林大东在那一瞬间果断地转身,他的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以武力来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毕竟,这里是常山集团,一个有着严格秩序和众多规矩的地方。倘若他在这里贸然惹出事端,那必将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而且,一旦引得常总与他反目成仇,那后续的局面将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甚至可能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此时,林大东的心中暗自思忖着: 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冲动行事,必须保持冷静,用理智去寻找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 他深知,一个错误的决定可能会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常总。” 林大东沉稳地迈进房间,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和坚定。 常舍微微抬起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瞥了一眼走进来的林大东。片刻之后,常舍缓缓开口说道: “我听闻你与那个县委书记是旧相识。” “我跟他学过点东西,是我师父。” 林大东毫不犹豫地回应道,眼神中透露出对过往经历的坦然。 “徒弟?!” 常舍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发出一声冷哼。 “他给了你好处吗?” 常舍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和试探。 “没有。” 林大东果断地回答,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 在这个时候,他必须明确自己的立场,不能给常总留下任何疑虑的空间。 “这就对了,你如今跟着我,常山集团给你这么多荣华富贵,所以没必要去帮他。” 常舍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掌控一切的气势。 林大东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他郑重地说: “常总,我明白自己的立场,但有些事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在原则和底线面前,我们不能轻易妥协。” 林大东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常舍,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执着。他铿锵有力地说道: “常总,我真的不能按照您所说的去做。哪怕您决定将我开除,我也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因为在我心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份情谊和责任,是无法被轻易抹去的。” “哼!” 常舍怒目圆睁,狠狠地骂了一句, “你简直是脑袋有病!你好好想想,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哪一样不是我给予你的?只要你踏踏实实地为常舍集团效力,还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你竟然为了他而与我作对,这到底值得吗?” “值得。” 林大东的表情依旧沉稳,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早已下定了决心。 “常总,我只是单纯地想要为我师父讨回一个公道,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陷害。我相信,只有公正才能让人心服口服。而且,我这么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同样也是在帮常总您。如果任由不公的事情发生,那对常山集团的声誉也会造成不良影响。我是出于对原则的坚守和对常山集团长远发展的考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帮我?” 常舍微微扬起下巴,发出一声满是质疑的冷哼。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不满,仿佛在质问林大东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我倒是真的很想听听,你究竟是怎样帮我的?” 常舍双手抱在胸前,等待着林大东的回答。 林大东紧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严肃。他缓缓说道: “那几笔账,我进行了详细的核查,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我发现账目资金存在严重的问题。虽然有人使用了一些巧妙的手段进行掩饰,但只要仔细观察,还是能够看出其中的端倪。如果事情继续这样毫无节制地闹下去,总公司肯定会派遣人员下来进行调查。到那时,我们面临的麻烦可就不仅仅是眼前这些了,很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测的后果。” “你踏马查我!” 常舍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动作之迅速让人猝不及防。 另一个下属赶忙说道: “常总息怒,东哥也是为了公司好。” 这个下属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常舍怒视着林大东,声音冰冷地说道: “为了公司好?他这是在背叛我。” 常舍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觉得自己被林大东背叛了。 林大东坚定地看着常舍,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他郑重地说: “常总,我绝没有背叛之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考虑。我只是想让公司避免更大的危机,不想让我们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林大东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和决心,他希望常舍能够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常舍满脸怒容,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 他气势汹汹地直接冲到林大东面前,伸出手指,狠狠地指着林大东的脑袋,大声怒喝道: “我这辈子最为痛恨的就是有人胆敢威胁我。林大东,你可不要天真地以为,仅仅因为你曾经救过我一次,我就得一辈子对你感恩戴德,时刻念着你的好。你要清楚,常舍集团是我们常家的产业,在这里,我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只要我一声令下,想让你滚蛋,你就必须立刻给我滚蛋,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我明白。” 林大东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都没动。 他的内心十分清楚,自己的这番举动肯定是彻底惹恼了常总。 但是,这是他经过反复权衡之后做出的艰难决定。 他想,大不了就不干这份工作了,自己身怀过人的本事,即便不在常山集团,也照样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不至于陷入绝境。 “这件事我一定要管。”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55章 监控 ------------------------------------------------------------- 林大东的语气异常坚定,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倔强。 他毫不畏惧地与常舍对视,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常舍此时内心反倒慌乱起来,他刚才不过是凭借着自己的权势在肆意发威罢了。 一方面,他害怕林大东一时冲动对他动手,毕竟林大东的身手他是见识过的; 另一方面,他也深深地担忧林大东真的把那件事情给揭露出去,那样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常舍缓缓地向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表情先是一阵紧绷,随后却突然绽放出一抹笑容。 紧接着,他动作娴熟地从口袋中掏出烟盒,轻轻一抖,从中抽出一支烟,然后拿起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香烟。 “东子,我待你可不薄啊,这一点没错吧?” 常舍微微眯起眼睛,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看着林大东说道。 “确实没错。常总对我有知遇之恩,这份恩情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中,我一直都不敢忘记。” 林大东神色郑重,语气诚恳地回应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常舍的敬重与感激之情。 常舍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轻的笑声, “还算你有点良知,今天这件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你我依旧是兄弟。” 常舍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有释然,有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常舍冷哼一声,其实他内心深处也只是想试探一下林大东。 在他看来,这个小子留在自己身边有很大的用处,在关键时刻能够毫不犹豫地以命相护。 “监控我早就吩咐人删除了,要是不信,你现在就可以去查证。” 常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和自信。 林大东紧紧地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懊恼之色。 他在心中暗自叹息,还是晚了一步啊。没有了监控,那就如同失去了一把解开谜团的关键钥匙,根本没有办法还原当时的真实情况了。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失望与无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多谢常总。” 随后,他缓缓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充满紧张气氛的办公室。 然而,就在他刚刚迈出几步的时候,常舍出声叫住了他。 常舍当着林大东的面,从容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他的眼神坚定,语气果断地说道: “东子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他想查什么,尽可让他去查。” 电话那端立刻传来回应:“好的,常总。” 实际上,监控录像依旧好好地保存着,常舍有意如此安排。他对林大东的性格了如指掌,深知林大东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他明白,自己这样说了之后,林大东肯定不会再去查证。 他这一招,既显示了自己的大度,又巧妙地堵住了林大东继续调查的路。 “感谢常总对我的信任。” 随后,他缓缓地从办公室走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清新的空气充满了他的肺部,让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在这一刻,他确实对常舍充满信任。他心里明白,如果自己再去查证,那就等同于对常舍的不信任。 这种不信任可能会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可能让他失去在常山集团的立足之地。 虽然监控已看似没有了,但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或许能为他提供一些线索,帮助他解开心中的谜团。他决定先去那个地方看看,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 在常山集团的正对面,一座规模宏大的建筑赫然矗立,那便是县里最为庞大的货运中心。 这里承载着县里众多的物流运输业务,而其中的绝大部分都与常山集团有着紧密的合作关系。 货运中心的各个监控摄像头分布在不同的位置,从不同的角度进行着拍摄,差不多也能够捕捉到常山集团周边的情况。 林大东迈着匆匆的步伐,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常山大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急切,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绝不能再出现任何差池。 他深知此次事件的重要性和敏感性,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这不仅会影响到他个人的前途,更可能给常山集团带来巨大的冲击。 “常总,东哥没有来调取监控。” 下属神色恭敬地向常舍报告着这一情况。下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似乎在揣摩着常舍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 常舍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原本微微紧绷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一些,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问道: “监控你们查看了吗?” “看了,是他们先动的手。” 下属连忙回应道。下属的脸上露出一丝紧张,仿佛在担心常舍会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踏马的,真是胆大包天。那就把监控留着,起码对我们有好处。” 常舍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得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显然已经在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个监控来为常山集团谋取更大的利益。 常舍挂断电话,他靠在舒适的办公椅上,微微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 他虽然不热衷于亲自去处理那些繁琐的事务,但是他的头脑却十分清醒,并不糊涂。 对于这件事,他深知不能将其闹大,否则对常山集团的发展将会极为不利。 至于那个令他极为厌恶的县委书记,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计划。 他依旧打算继续施加压力,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弄走。在他看来,这个县委书记就像是一颗绊脚石,阻碍着常山集团的发展道路,必须将其清除。 ------------------------------------------------------------- 林大东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直接朝着对面的货运中心大步走去。 他与那里的工作人员关系极为熟稔,平日里也常有往来,彼此之间建立起了一种特殊的默契。 “快帮我调一下监控,昨天竟然有人在这闹事,把我的车给硬生生砸出个坑来,实在是可恶至极。哼,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我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林大东满脸怒容,双眉紧蹙,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怒气,让人一听便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糟糕。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砸东哥的车,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货运中心的人听到林大东的话后,也纷纷露出愤慨的表情。他们对林大东充满了敬重,如今看到有人竟敢对林大东不敬,心中自然也充满了怒火。 很快,货运中心的监控被工作人员迅速找了出来。他们依据林大东提供的时间,仔细地查找着,最终成功找到了那段录像。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监控的角度恰好能够拍到常山集团的大门口,只是距离稍微有点远。不过,这也让林大东看到了一丝希望。 “把画面放大点。” 林大东急切地吩咐道。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监控屏幕,心中充满了期待。 “东哥,咱们这设备不太好,一放大就变得模糊了。” 货运中心的工作人员有些无奈地回答。他们也想尽力帮助林大东,但是设备的限制让他们感到有些无能为力。 视频画面放大后确实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林大东却依旧紧紧地盯着视频画面,目光专注而坚定。 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试图从模糊的画面中找到一些线索。 从画面中可以看到,他陪着师父离开后没多久,突然有一个人动了手,接着局势就迅速乱成一团,让人难以分辨究竟发生了什么。 视频画面在被放大之后,呈现出的景象着实有些模糊不清。 林大东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视频画面之上,神情专注而又凝重。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陪伴着师父缓缓离开此地,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平静的局面很快就被打破。 没过多长时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突然有一个人毫无征兆地动起手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花,局势也在刹那间乱成一团。 “倒回去。” 一声坚定的指令响起。 画面随即定格,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林大东急忙靠近屏幕,全神贯注地进行查看。 这个人明显是后来才出现的,在事情刚刚开始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身影。 和他一同出现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们两人从人群的后方费力地挤进人群当中。 没过几分钟的时间,其中一人竟然率先动手,那凶猛的架势让人猝不及防。 紧接着,另一个人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出手,仿佛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 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常山集团的人在无奈之下才选择还手。 黄毛之前所说的话并没有错,确实是对方先动的手,他们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进行了反击,这一切显然是事出有因。 如今,事情已经变得十分明显,在冲突发生的那一天,有人故意混在人群当中,并且蓄意动手引发冲突。 他们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为了陷害程书记。 由此可以推断,这两个人很有可能不是来常山公司要钱的那一波人。 ------------------------------------------------------------- 实在是令人感到万分可惜,货运中心所拍摄到的画面仅仅只是那两个人的背影而已,根本就没有成功捕捉到他们的面容。 这无疑给后续的调查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往后播放。” 随着这一声指令发出,林大东立刻全神贯注地紧紧盯着屏幕,他的目光犹如两道锐利的射线,紧紧地跟随那两个人影不断移动。 从他们的一举一动之中,很显然可以看出,这两个人绝非寻常之人。 他们的动作显得异常灵活,敏捷的身手让人惊叹。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56章 录像删了 ------------------------------------------------------------- 常山集团被打的那些人,经过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几乎都是拜这两个人所赐。 当常山集团大门口的冲突毫无预兆地爆发之后,他们立刻毫不犹豫地开始向后撤退,他们没有片刻的停留,果断地转身就迅速离开,仿佛早有计划一般。 “停。” 这两个人就这样悄然溜走。 从他们出现在画面中引发冲突,再到他们迅速离去,时间还不到十分钟。 这一点已经极为明显地显示出他们心怀不轨,他们的出现绝非偶然,而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将画面缓缓放大,虽然画面不是特别清晰,但是依旧能够隐约分辨出一些轮廓,这些模糊的轮廓或许会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 “咦,这不是常三和黑子吗?他们俩好像进去了呀,啥时候出来的呢?” 有人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辨认出了视频中的人。那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与诧异,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能确定吗?” 旁边的人微微皱起眉头,发出疑问。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疑,似乎不太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 “肯定是他俩,这两个混账以前就是恶霸,曾跑来我们这儿闹事,妄图入股捞钱,结果被我们老板找了人给收拾了。前段时间因为伤人进去了,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来。” 这人用力地点点头,语气笃定地说道。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显然对常三和黑子的所作所为记忆犹新。 这时,另一个人插话道: “这俩家伙可真不让人省心,每次出现都没好事。” 他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把视频拷给我。” 林大东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严肃地命令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仿佛这个视频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东哥,咱们不是在找砸您车的人吗?” 有人不解地询问,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林大东突然对这个视频如此关注。 “别多嘴。” 林大东脸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货运中心的人深知他在常山集团地位颇高,不敢得罪,只得赶紧将录像拷贝出来,直接发送到林大东的手机上。 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林大东。 林大东点开查看,仔细地审视着视频中的每一个细节。确定无误后,他微微松了口气,说道: “谢了,兄弟,改天一起喝酒。” 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的,好的,东哥。” 货运中心的人赶忙应承,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他们心中暗暗庆幸,还好没有惹出什么麻烦。 林大东离开之后,货运中心负责安保的负责人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实在想不明白,东雨集团明明自身就安装有监控设备,可为何林大东非得跑到这里来调取视频呢? 这里面肯定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常三和黑子的确依旧在拘留所里被牢牢地关押着。 他们二人可以说是拘留所的常客了,隔三差五就会因为各种违法乱纪的事情被关进来。 货运站的工作人员绝对没有看错,那天在冲突现场动手打人的确实就是他们两个。 人是刘涵特意派人从拘留所里悄悄带走的。 拘留所的工作人员面对这种情况,根本不敢多问半句。 他们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一旦多嘴,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事情办成之后,刘涵的人立刻就把常三和黑子送了回来。 作为回报,刘涵承诺会让这两个人很快就能从拘留所里出去。 这是他们双方暗中达成的条件。 当然,一旦这件事情败露,常三和黑子也绝对不敢说出实情。 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了县公安局的人,他们心里清楚,如果把事情捅出去,自己将会面临更加严重的后果。 所以,他们只能自己默默认下,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刘涵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他知道常三和黑子不敢轻易背叛自己,所以才会安心地让他们两个出去替他做这件事。 ------------------------------------------------------------- 林大东虽然手中已经掌握了一部分证据,但是很明显,这些证据还远远不够。其中最为关键的问题在于,那视频的画面实在是太过模糊了。 如此模糊的画面,只有那些对常三和黑子极其熟悉的人,才能够勉强辨认出来。而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恰好有人找到了他。 “祁局。” 林大东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对祁同伟并不陌生,他认识祁同伟这个人。 在他的印象当中,祁同伟还算得上是不错的,至少比县公安局里的其他那些人要强上一些。 “程书记让我来找你的。” 祁同伟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随后,他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难道你不相信我?” 林大东又一次露出了笑容,他连忙说道: “祁局,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您可是县公安局的副局长,您的话我当然是相信的。” 祁同伟静静地看了林大东一眼,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年轻人虽然嘴上说着相信他的话,但是实际上,这个年轻人根本就不信任他。 从林大东的眼神和细微的表情变化当中,祁同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林大东内心的疑虑和谨慎。 “程书记在与我联系的时候,特意着重提到了你。他言辞恳切地表示,倘若我在处理事情的过程中遭遇困难,可以前来找你,而且他十分笃定地坚信你必定会向我伸出援手,给予我帮助。” “是吗?” 林大东的脸上淡然地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说实话,他着实无法信任祁同伟。 毕竟祁同伟是县公安局的人,而在那视频当中出现的常三和黑子,刚刚被县公安局抓捕没多久。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此时的他们应该还老老实实待在拘留所里。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却能够堂而皇之地出来闹事,甚至还动手打人。 在林大东的认知当中,县公安局的人在这件事情上都显得不可信任。 所以,他更加不可能将自己手中掌握的证据交给祁同伟。 因为他深知,一旦证据被毁,那就全然失去了扭转局面的希望。 林大东紧紧地凝视着祁同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戒备。 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些人的手段有多么厉害,他们完全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毁掉货运中心所保存的监控记录。 祁同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缓缓说道: “我非常清楚,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直接进行证明。程书记当前正在接受市调查组的严格调查,在这个特殊时期,他不能使用手机与外界的人进行接触。所以,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此刻只有我与你能够给予他一定的帮助。” “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林大东轻轻咳嗽了一声,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接着讲道, “常山集团的监控被删除了。” “删了?!” 祁同伟听闻此言,脸上瞬间满是惊愕之色。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 “这怎么会?” 他前来找林大东,目的就是想通过林大东获取常山集团的录像资料,因为在他看来,那是最为直接的证据。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57章 被监视了 ------------------------------------------------------------- “这怎么就给删了?” “确实如此,我去得也晚了。常总对此次的事情极为生气,他将整件事的过错全都推到了程书记头上。虽然我也很想帮忙,可确实是没有办法。” 林大东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可以理解。” 祁同伟点点头,眉头紧紧皱起,满脸愁绪。 他原本打算从那些受伤的人身上寻找证据,可如今连最后一点线索也都消失不见了,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沮丧和失落。 “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书记被人冤枉,而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吗?” 祁同伟紧皱着眉头,语气中满是焦急与不甘。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看到了程书记正处于困境之中却无法伸出援手的无奈场景。 “东子,你再好好想想。” 祁同伟比林大东更加急切,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在程书记被调查之前曾找过他,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信任。 祁同伟深知这份信任的重量,他迫切地希望能够为程书记做点什么,以不辜负这份信任。 “对不起,祁局,我真的是无能为力。” 林大东无奈地摇摇头,满脸愧疚之色。他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无奈,似乎对自己无法帮助程书记感到十分自责。 “好吧。” 祁同伟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失望。随后,他拿出一张名片,毕竟他是副局长,有着自己的职责和担当。 “有情况随时联系我,我再想想办法。” 祁同伟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决心不放弃任何一丝为程书记洗脱冤屈的希望。 说完,祁同伟转身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沉重无比。车子很快便开走了,只留下一阵轻微的轰鸣声。 林大东看着手里的名片,陷入了沉思。名片上的字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提醒着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在顺平县,公安局副局长祁同伟可谓是一位备受瞩目的人物。 他的联系方式被清晰地记录在那张纸上。林大东紧紧地将这张纸拿在手中,神色略显复杂。 随后,林大东缓缓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垃圾桶方向走去。 当他站在垃圾桶前时,内心似乎陷入了一番挣扎。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犹豫之色,手中的纸张仿佛有千钧之重。 经过片刻的沉思,他最终并没有将这张纸丢掉,将其塞进了口袋里。 ------------------------------------------------------------- 祁同伟的一举一动完全在刘涵的严密掌控之下。刘涵就如同一个幕后的观察者,对祁同伟的行动了如指掌。 他清楚地知道祁同伟见过什么人,在什么时间见面,每一个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林大东是常山集团的人,祁同伟找他干什么呢?” “我也想不通,没听说祁同伟和常山集团有什么关系啊。如果他真有这个靠山,早就飞黄腾达了。” 刘涵此时紧紧地皱起眉头,这件事情确实让他感到十分困惑。 他在心中不断地思索着,为什么祁同伟今天要和林大东见面呢? 为了不引起祁同伟的注意,他派出去跟踪的人并不敢靠得太近,始终与祁同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他们担心一旦被祁同伟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根本听不到两个人见面之后说了些什么。 “现在有一件事可以确定,祁同伟和我们不是一条心。” 语气沉重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警惕。 “他可是程书记亲自提拔上来的人啊。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如果他贸然转头加入我们这边,那毫无疑问,肯定会被众人嘲笑他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而且要知道,倘若他真的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任县长也绝对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如此一来,他目前的处境着实是左右都不讨好。刘局,对于这个人,我们可一定要严加防范啊。” 说话之人表情严肃,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没错。”另一个人也随声附和,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刘涵微微颔首,此时在他办公室里的两个人,皆是他绝对信任的心腹。 他们跟随刘涵多年,在各种复杂的局势下都坚定地站在刘涵这边。 刘涵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们,缓缓说道: “等他回来,我好好试探试探他。要知道,只有那个人一倒下,他这个副局长的位置也就坐到头了。到时候,他要么灰溜溜地滚到别的地方去,要么就老老实实地回去当他的扫黄队长。” 刘涵说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其他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声中似乎带着一丝得意和嘲讽。 随着程铭被调查,各种阴险狡诈的嘴脸也逐一暴露了出来。 在这个充满利益纠葛的漩涡中,人们的真实面目渐渐显现,人性的复杂与丑恶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 在顺平县纪委那间略显严肃的办公室里,程铭微微扬起头,目光缓缓投向挂在洁白墙壁上的那座时钟。 “赵书记,我向您保证,我绝对不会逃避任何应当承担的责任和面临的问题,但是你们一直以这样的方式将我留在这儿,是不是有些不太恰当呢?” 程铭的话语中明显透露出几分不满与疑惑。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与无奈。 赵辉听到程铭的话后,微微蹙起了眉头。他在心中仔细思索着目前的状况,当下所掌握的证据仅仅能够明确地表明一件事情,那些人的确是程铭带去的,然而后来发生的激烈冲突与程铭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 并且,经过深入调查发现,去的那些人与常山集团之间都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利益纠葛。 “程书记,您先不要着急。现在出现了一点新的情况,我们需要进行具体的核实与确定,很快就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赵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沉稳而诚恳,试图缓解程铭的不满情绪。 “需要多久?” 程铭的脸色一沉,他实在不明白凭什么要强行把自己留在这儿不让离开。 他在心中想到,自己又不是罪犯,即便是市委书记也没有这样的权力随意限制他的自由。 “一个小时。” 赵辉报出一个时间,他希望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新出现的情况。 “不行,最多半个小时。” 程铭直接站起身来,他的态度十分坚决。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无端地留在这里很长时间了,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 “如果你们不同意,我现在就走。” “可以,就半个小时。” 赵辉思索了片刻后,最终同意了程铭的要求。 他也明白不能过度地让程铭产生抵触情绪,而且半个小时的时间也许足够他们对新情况进行初步的处理。 程铭在这一特殊的情境之中,再一次展现出了无比强硬的一面。 他那坚毅的神情、挺拔的身姿,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自己的坚定立场。 哪怕是面对市纪委调查组的这些人,他也丝毫没有退缩之意。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出的是果敢与无畏。 这一次,程铭真的已经做到了很克制。他不断地在内心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要以理性的态度去面对眼前的局面。 如果不是顾及对方的特殊身份,他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面对这样无休止的盘问,换做其他人可能早已失去耐心,然而程铭却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赵辉缓缓起身,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沉思之色。在这个时候,他也深刻地意识到这样的做法不太妥当。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调整策略。 程铭调到顺平县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几乎不可能存在经济问题。 赵辉心中明白,他们或许应该更加客观地去看待程铭的情况。 至于常山集团门前的那场动乱,虽然和程铭有关,但他的初衷是为民请命。 程铭一直心系百姓,当他看到百姓的权益受到侵害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那场冲突并非他所期望的,完全是一场意外。 他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为了维护百姓的利益而努力。 然而,这场意外却让他陷入了如今的困境。但程铭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他坚信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是为了正义而战。 ------------------------------------------------------------- “都出来一下。” 调查组组长赵辉语气沉稳地说道。调查组的众人听到指令后,纷纷起身,脸上带着疑惑与好奇。 有人小声嘀咕: “不知道赵书记这时候叫我们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另一个人轻声回应道: “可能是有新的情况要讨论吧,毕竟这个调查任务不简单啊。” 赵辉神色凝重,手中点着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然后环顾四周,干脆就在卫生间这个略显局促的空间展开了讨论会议。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58章 接头 ------------------------------------------------------------- 赵辉神色凝重,手中点着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然后环顾四周,干脆就在卫生间这个略显局促的空间展开了讨论会议。 “大家都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赵辉微微皱着眉头,目光在众人脸上依次扫过,向众人提议道。 “赵书记,还是您来做决定吧。” 一位年轻的调查组成员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赵辉的敬重与信任。 “对啊,您经验丰富,又是组长呢。” 另一位组员附和道,语气中满是诚恳。 赵辉笑了笑,笑容中却带着一丝无奈,回应道: “这可不行,我没有任何特权。在这个调查组里,我们每个人的意见都很重要。仅就我个人而言,顺平县县委书记程铭同志,脾气确实大了点,但是,在面对我们的调查时,他却表现得极为克制,这足以说明他并非是不能控制自己情绪之人。他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也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应对。我想,我们在调查的过程中,也应该更加客观地去看待他的行为和表现。” 赵辉说到这里的时候,话语戛然而止。他微微抬起头,将目光缓缓投向在场的其他人。 在他的心中,十分清楚他们的意见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性。毕竟,一个全面而准确的判断,需要综合多方面的观点和看法。 “我赞成赵书记的看法。” 一位调查组的成员率先发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认真与思索。 “这位程书记确实与我们之前调查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有着极其鲜明的个性,仿佛在人群中能够瞬间被识别出来。这样强烈的个性,在某些情况下,确实很容易得罪人。因为他不随波逐流,不轻易妥协,总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和立场。” 这位成员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顺平县的情况,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我们也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连续两任县委书记出事,这无疑给顺平县的发展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这充分说明顺平县的问题相当严重,已经到了必须采取果断措施进行整治的地步。而我相信,省委的领导正是看中了程书记的这一特点。他的果敢、坚毅,以及对原则的坚守,正是顺平县目前所需要的。所以,省委领导才会做出决策,让他来到顺平县挑起这个艰巨的大梁。只有这样有魄力、有担当的领导,才有可能带领顺平县走出困境,迎来新的发展机遇。” “是啊。” 另外一人也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市委领导的意见我们确实得认真加以考虑,毕竟市委在领导和管理地方事务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我们也同样要把省委的想法纳入全面考量范围,省委从更高的层面进行统筹规划,其决策和意图对我们的工作有着重大的指导意义。还有顺平县自身的状况也绝对不能忽视,只有深入了解顺平县的实际情况,我们才能更好地开展调查工作,做出准确的判断。” 赵辉微微颔首,表情严肃而认真, “既然你们都没有异议,那就继续深入展开调查。暂时让程书记离开当前的调查现场,我对他的人品深信不疑。在我看来,程书记为人正直且富有担当,他的眼神中总是透露出坚定和果敢,让人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那份坚守。他断不会做出违背党纪国法之事,这一点我坚信不疑。从他面对我们调查时的表现就能看出,他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会轻易被外界所干扰。” “同意。”一位调查组成员果断地说道。 “同意。”另一位成员也紧跟着表态。 调查组达成了一致意见,赵辉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在市纪委工作多年,见过形形色色被调查的人,而能够让他由衷钦佩的唯有这位顺平县县委书记。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与魅力,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坚毅和正气。 他的言行举止都展现出一个优秀领导干部的风范,令人不得不对其刮目相看。 ------------------------------------------------------------- “程书记,您现在可以走了。” 调查组的工作人员语气平和地说道。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但也隐隐流露出对程铭的一丝敬意。 “谢了。” 程铭面无表情地简短回应,随后毅然起身,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投向赵辉等人一眼。 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他的无畏与果敢。他的手机静静地躺在门口的盒子里,那小小的盒子承载着他与外界联系的重要纽带。 程铭快步走到盒子前,伸手拿起手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程书记,冲突中受伤的那些人我几乎都找过了,可是他们谁都不肯说。我想尽了各种办法,好说歹说,他们就是紧闭嘴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程铭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问道:“你找过林大东吗?” “找过,程书记。”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但是他不信任我,无论我怎么解释,怎么保证,他都不为所动。我感觉他的手里应该有证据,可他就是不肯交出来。” 祁同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很正常。” 程铭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 “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你立刻去找他。记住,一定要自己小心点。如果我没推断错误的话,你应该已经被某些人盯上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行动都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你务必要谨慎行事,不可掉以轻心。” “好的,程书记。” 对方语气坚定地回应道,眼神中透露出对程铭的信任和服从。 程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中紧紧握着存有林大东联系方式的手机。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熟练地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程铭沉稳地说道:“东子,是我。祁同伟是可以信任的人,我现在不方便见你,有事情的话你可以找他。他会全力协助你,我们共同面对目前的困境。” “我知道了。” 林大东简短而有力地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程铭直接挂断了电话,他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手机,心中思绪万千。 他清楚地知道,不排除有人在他的手机里动手脚,试图获取他们的行动信息或者进行监听。 但是,他并不害怕。顺平县的情况,几乎就是明摆着的。各种复杂的关系和利益纠葛,让这个地方陷入了一片混乱。 而在这个关键时刻,敢站在自己这边的也就只有祁同伟和林大东两个人。他们是自己可以信赖的伙伴,是共同为了顺平县的未来而努力奋斗的战友。 程铭相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克服重重困难,为顺平县带来新的希望。 人从来都不在于数量众多,而关键在于装备精良。 一群毫无组织、毫无纪律的乌合之众,往往能够非常轻易地被击溃,这是程铭在多年的残酷战场上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后所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之谈。 任涛在顺平县可谓是苦心孤诣地经营了长达二十年之久,他的人脉广泛地分布在各个角落,几乎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到与他有关联的人。 在这样的复杂情形下,想要在短时间内做出实质性的改变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所以,目前只能谋求出奇制胜的方法,才有可能在困境中找到一线生机。 “您好,祁局,我是林大东。我手中紧紧握着重要的证据,不知能否与您见上一面呢?” 林大东怀着忐忑的心情拨通电话,言辞中满是恳切与期待地说道。 “好的。” 祁同伟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回应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给林大东带来了一丝安心。 林大东在接到程铭的电话后,对祁同伟彻底地信任起来。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立即联系了祁同伟。两人在电话中经过一番商议,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与地点,准备见面之后再进行深入的交谈,共同探讨如何应对当前的复杂局面。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59章 被卖了? ------------------------------------------------------------- 此刻,外面的天色差不多已经完全黑透了。深沉的夜幕笼罩着大地,仿佛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祁同伟缓缓地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抬腕看了看手表,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他微微皱起眉头,神色略显凝重,似乎在思考着即将到来的会面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情况。他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迈步向约定的地点走去。 “祁局。” “刘局长。” 祁同伟微微扬起嘴角,轻声唤道。他的目光落在站在门口的刘涵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准备下班了。” “有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 刘涵的脸色异常严肃,眉头紧锁,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 “你先过来一下,这件事情极其重要,县领导也马上就会赶过来。” 刘涵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县领导?” 祁同伟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县领导要来的消息。 “真的是县领导要来吗?” 祁同伟再次确认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 “对。” “有不方便的地方吗?” 刘涵看着祁同伟,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没有,没什么事。” 祁同伟连忙回应道,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也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拒绝。 祁同伟只能朝着刘涵走去,心中却在暗自思忖着刘涵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刘涵突然在这个时候喊住自己,恰好是他准备去和林大东见面之前,这实在是太巧了。 刘涵笔挺地站在那里,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正朝着自己走来的祁同伟。 祁同伟每迈出一步,似乎都在刘涵的视线中被无限放大。 待祁同伟渐渐走近,刘涵缓缓转身,那只略显粗糙的手稳稳地伸向办公室的门把,轻轻一扭,门便缓缓打开。 “任县长要来?” 祁同伟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试探地问道。 “秘密。” 刘涵的回答简洁而神秘,仿佛在刻意隐藏着什么重大的消息。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真实想法。 祁同伟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好吧。” 他一边在心里暗自揣测着刘涵的意图,一边准备踏入办公室。 可就在这时,刘涵却突然做出了一个让祁同伟始料未及的举动。 ------------------------------------------------------------- “你干什么!” 祁同伟惊愕地大喊一声。 只见刘涵以极快的速度强行将他的手机夺了过去。 祁同伟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愤怒在他的眼中燃烧。 “刘局长,这是什么意思?你虽然是局长,但也没有权利这样做。” 祁同伟的语气强硬,充满了质问和不满。他紧紧地盯着刘涵,希望能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涵和祁同伟的喊声惊动了周围的人。他们纷纷从各自的办公室里探出头来,脸上满是好奇与疑惑。 一些人甚至快步走出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回去。” 刘涵大声吼道,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在走廊里回荡。 随着他的这一声命令,刚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的人迅速退了回去,他们的脸上露出畏惧的神情。 毕竟,在这个地方,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刘涵这位威严的局长。 他们深知刘涵的脾气和手段,谁也不想因为一时的好奇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个是县公安局的一把手局长,另一个是副局长,虽说仅仅一字之差,可他们手中的权力却有着天壤之别。 何况祁同伟是后来才被提拔起来的,在人脉关系等方面,根本无法与刘涵相抗衡。 ------------------------------------------------------------- “刘局。” 一声轻唤在空气中悠悠响起。 就在这声音刚刚落下的瞬间,刘涵的两个亲信仿佛是从黑暗中突然闪现的幽灵一般,以惊人的速度迅速现身。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警惕与毫不掩饰的敌意,那如利箭般的目光直直地投向祁同伟,似乎要在他身上戳出两个窟窿来。 “别担心。” 刘涵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笑意,然而那笑容却如同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深意。 “我不过是和祁局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手机暂且放在我这里,这可是领导的要求。此次会议必须高度保密,任何人都不得携带手机进入,祁局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刘涵的话语听起来看似平和,可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祁同伟紧紧咬着牙,他的心中在这一瞬间便完全明白了一切。 刘涵此举绝对是故意为之,自己这次实在是太过疏忽大意了。 刚刚与林大东私下联系的内容毫无疑问肯定已经泄露。 如今手机被刘涵强行夺走,而林大东此时正在赶往约定地点准备见面。 刘涵的这一招着实卑鄙,可祁同伟却又毫无办法。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无力挣脱。 “好。” 祁同伟只能无奈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他缓缓地走进办公室,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他的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在这个时候根本别无选择。这里到处都是刘涵的人,他们就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自己紧紧包围。 他根本不可能强行夺回手机,那样做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在这个时候与刘涵正面冲突,无疑对自己极为不利,甚至可能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祁同伟面色凝重,脚步略显沉重地只能走进了办公室。 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奈,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环顾四周,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是刘涵的手下,他心里明白,在这样的情形下,强行去抢回自己的手机,那无疑是自讨苦吃。 他深知此时若是与刘涵正面发生冲突,那将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不利。自己孤身一人,面对众多敌人,胜算渺茫。 “大东,如今只能靠你自己了。” 祁同伟在心中默默念叨着。 在顺平县那宁静的水上公园,林大东驾驶的车子缓缓地停下。 这里一向是人烟稀少之地,从车子的窗户朝着公园里面望去,只能看到几个悠闲地遛着圈的人。 这个地方是祁同伟精心挑选的,他考虑到这里较为偏僻,不容易被人打扰,也相对安全。 此时,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他们约定的时候。 -------------------------------------------------------------------------------------- 林大东推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接着便快速朝着公园里面走去。 公园的正中间有一个古色古香的亭子,亭子的一侧精心修筑着一座造型奇特的假山,那假山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林大东神色略显焦急地走过去,目光不断在四周扫视,却始终没有看到祁同伟的身影。 他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烟雾。 随后,他再次左右看了看,眼中满是疑惑与期待。 接着,他又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明确地告诉他,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缓缓驶来,那独特的警笛声在空气中回荡。 林大东一眼就看到了警车,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他连忙朝着警车用力地挥了挥手。 随后,他看了看手中还剩下一小截的烟头,毫不犹豫地将其丢在地上,接着用脚尖狠狠地碾了几下,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安也一同碾碎。 他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警车的方向快步走去。 然而,当警车的门突然打开的那一刻,林大东猛地停下了脚步。 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涌上心头,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因为两侧的车门竟然同时打开了,这意味着警车里的人绝对不止一个。 林大东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暗自思忖:这么重要的事情,祁同伟不可能带其他人过来的。 他究竟遇到了什么情况?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无数的疑问在林大东的脑海中盘旋,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林大东,站住!” 一声厉喝如惊雷般突然在空气中炸响。 林大东听到这声呼喊,心脏猛地一紧,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但几乎是本能反应一般,他立刻转身拔腿就跑。 他在心里暗暗嘀咕: “绝对不能被他们抓住,一旦落入他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从警车上下来的人反应极其迅速,仿佛训练有素的猎豹。 他们身着整齐的制服,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 五个人如离弦之箭般立刻快速追了过去,他们的脚步声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其中一人一边奋力奔跑,一边喊道: “快追,别让他跑了!” “左右包抄!” 另一个人果断地下达指令。他的眼神锐利,迅速观察着周围的地形,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将林大东围困起来。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60章 被做局了 ------------------------------------------------------------- 这个公园面积不算小,绿树成荫,小径蜿蜒。 林大东在其中狂奔,他的速度着实不慢,如同一只受惊的野兔。 他的呼吸急促,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然而,就在他奋力奔跑的时候,他的余光又瞥见了另外一辆警车。 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绝望,没想到那里竟然还埋伏着人。 林大东心中暗叫不好: “这下麻烦了,他们是有备而来,看来今天想要逃脱绝非易事。” “祁局让我们来找你,你跑什么?” 一人高声喊出,声音在公园中回荡。 林大东听到这话,立刻改变方向,脸上露出愤怒与不屑的神情。 他嘴里还骂了一句: “狗屁!” 这些人来意不善,如果落在他们手里,不仅证据保不住,恐怕连自己都要被废掉。 他深知自己不能停下脚步,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摆脱这些人的追捕。 “在那!” 其中一个追捕者眼尖地发现了林大东的身影,兴奋地大喊起来。 “别让他跑了,追!” 其他人也立刻振奋起来,加快了追赶的步伐。他们的身影在公园中穿梭,如同一场紧张刺激的追逐战。 ------------------------------------------------------------- 在顺平县公安局那间宽敞而整洁的办公室里,属于刘涵的办公空间此时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氛围。 祁同伟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体微微后靠在椅子上,双腿自然地翘起二郎腿,看似悠闲的姿态下却难掩内心的不安。 此刻,约定的时间早已悄然过去,祁同伟的内心如同一团乱麻,但他依旧在努力地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不想让旁人看出自己的慌乱。 就在这寂静得仿佛能听到心跳声的时刻,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那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响亮,瞬间打破了这份凝重的气氛。 “祁局,有人找你。” 刘涵的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 此时,那部手机正稳稳地握在刘涵的手中,他并没有以强硬的态度强迫祁同伟将手机打开。 而就在这微妙的一刻,刘涵的手指轻轻滑动,接听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来电。 “祁同伟,你他妈坑我!等着,老子绝不会放过你。” 电话里传出林大东那充满愤怒与怨恨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一把利剑,直刺人心。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强烈的情绪,让人不寒而栗。 下一刻,电话便被无情地直接挂断了,只留下一阵忙音在空气中回荡。 刘涵冷哼一声,那声音中满是不屑与傲慢。 他随手将手机丢给了祁同伟,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警告的意味。 “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话吗?在顺平县,谁来都没用。你就老老实实地当你的副局长,别再瞎管闲事。别以为你能翻起什么大浪,这里我说了算。” 刘涵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一下地敲击在祁同伟的心上,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祁同伟犹如一尊雕塑般呆立当场,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神色。 残酷的事实就这般清晰地摆在眼前,确凿无疑地表明与他先前的推测完全一致。 刘涵竟然真的使用了极端且不正当的手段监听了他的手机。 祁同伟的内心犹如掀起了狂风巨浪,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刘涵会如此卑劣不堪。要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嫌疑犯,而作为堂堂顺平县公安局副局长,刘涵的这种行为毫无疑问是严重违法的。 然而,此刻的祁同伟却深感无奈,因为确实没有直接针对刘涵的证据。 他紧紧地咬住牙关,腮边的肌肉微微鼓起,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他的脑海中思绪翻涌,这一切也就能够合理地解释,为什么在自己正要去见林大东的关键时刻,刘涵会提前拦住自己。 紧接着,刘涵又迅速派人直接去抓捕林大东。 在林大东看来,肯定会认定是自己想要设计陷害他,如此一来,以后林大东必然不可能再信任自己了。 不得不承认刘涵的这一计用得实在是高明,让祁同伟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局面。 良久,祁同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与苦涩: “刘局长,我服了。”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充满了挫败与无力感。 “刘局长,我服了。” 祁同伟缓缓地微微垂下头,那语气之中满是深深的无奈与强烈的挫败感。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得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的办公室里轻轻回荡着,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比沉重的叹息,如同沉闷的钟声一般,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人的心灵。 “怎么?这就认输了?” 刘涵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心服口服?” 刘涵微微眯起眼睛,那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祁同伟。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犀利的审视,仿佛一把锐利的手术刀,要将祁同伟的心剖出来看一看。 “老祁啊,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在很多方面甚至比我还要聪明。可你就是不懂得变通,太过执拗了。没错,你这个副局长之位确实是程铭提拔你上来的。但是,你可千万不要忘了,他如今自身都难保,麻烦缠身,如同深陷泥沼之中。你要是执意掺和进来,一旦出了事,谁又能保你呢?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那你的妻子和孩子呢?难道你想让他们以后也跟着你过苦日子,整日为生计发愁,甚至到了喝西北风的地步吗?” “刘局长,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祁同伟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错了。” 祁同伟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浓浓的懊悔之色。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仿佛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打击。 他缓缓退后两步,那脚步显得有些沉重,后背靠在墙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我真的错了,原本我以为跟着程书记能有晋升的机会,甚至在内心深处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取代你成为局长。现在看来,我真是大错特错,太过天真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呢?” “现在知道后悔还不晚。” 刘涵双手抱在胸前。 “现在还来得及,林大东跟你提及的证据,你知道是什么吗?” 刘涵紧紧盯着祁同伟,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他在电话里并未提及,当时我们约定见面后再谈。刘局长,你这一步棋走得可不高明啊。” 祁同伟微微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苦笑。那笑容中带着无奈,带着对局势的无奈,也带着对自己处境的无奈。 “哦?” 刘涵微微扬起下巴,发出一声充满质疑的冷哼。 他那犀利的目光紧紧地望向祁同伟,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地问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怎样下才算得上高明呢?” “你一心想着利用这次机会进行离间,让林大东对我彻底失去信任。但倘若我处在你的位置,我会耐心地等到我拿到证据之后再动手。那样的话,就可以果断地毁掉证据,如此一来,这件事情便会被彻底封死,再也没有了反转的机会。” 祁同伟不紧不慢地分析着,神色中带着一丝无奈。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61章 他反水了? ------------------------------------------------------------- 刘涵静静地听完祁同伟的话,眼珠来回快速地转动了几圈。 不得不承认,祁同伟所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看来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过于心急、考虑不周了。 然而,事情已然发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已经完全没有了挽回的余地,他自然更加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你真的以为我就只有这么点安排吗?” 刘涵再次发出一声冷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负。 “那你可就太小瞧我了。能稳稳地坐上这个局长之位,我靠的可不只是关系那么简单。” “还有其他布局?” 祁同伟微微皱起眉头,满是疑惑地追问道。 “你看上去很关心啊!” 刘涵微微扬起眉毛,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地看着祁同伟。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许调侃,又似乎有着一种洞察人心的敏锐。 “我确实很想知道,起码让我明白自己与刘局长之间的差距在哪儿。” 祁同伟的眼神中流露出真诚与渴望,他的语气诚恳而坚定。 “我深知自己在很多方面还有所不足,所以特别希望能通过了解这些差距,来不断提升自己。” 祁同伟继续解释道,希望能让刘涵感受到他的诚意。 刘涵哈哈大笑着,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仿佛带着一种胜利者的骄傲。 ------------------------------------------------------------- 实际上刚刚后面那些话都是他临时编造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后续计划,他仅仅是不想在祁同伟面前失了面子而已。 “很快你就会知晓了。” 刘涵故作高深地讲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祁同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那我能做点什么呢?这次我向您保证,绝对不会再违背刘局长的意愿。您说得对,那个人已经完了,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也仅仅是为了能够升职。我现在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希望能有机会弥补。” “这就对了。” 刘涵流露出满意的神色,他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对祁同伟的表态很是认可。 当然,他可不会如此轻易地相信祁同伟,一个人要彻底转变想法并非易事,所以他必须时刻警惕着祁同伟,以免在不经意间翻了船。 “不过,你可别以为我这么容易就会相信你。我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要是你再有什么小动作,可别怪我不客气。” 刘涵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眼神也变得更加严厉。 “你去想办法找到林大东,一定要把他手里的证据拿到手,并且弄清楚这证据是如何得到的。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成为我的人,在这条船上与我共同进退。” 刘涵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多谢刘局长指点。” 祁同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他心里清楚,此时不能刻意地去讨好刘涵,因为他明白那样做的话,以刘涵的精明肯定会起疑心。 “林大东如今认定是我坑害了他,在这种情况下,他绝对不会轻易与我见面,而且必然会对我严加防范。毕竟这件事情对他的冲击太大,他现在对我充满了戒备。” 祁同伟冷静地分析着当前的复杂状况,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丝忧虑。 “有一个人,林大东对其言听计从,而那个人又非常信任你。” 刘涵说完,目光缓缓落在祁同伟的手机上,眼神中充满了暗示。 “明白了吗?” 祁同伟自然清楚刘涵的意图。 ------------------------------------------------------------- 他微微握紧手机,当着刘涵的面拨打给程铭: “程书记,出了点意外情况。我本来满心期待地去见东子,可最终却没能见到他。而且,我强烈怀疑有人一直在监视着我,这让我感到十分不安。我目前倒是安然无恙,但我非常担心他们可能会对东子下手。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情况,后果将不堪设想。” 祁同伟的心中无比清楚当前的局势,他的神色凝重,缓缓地拿起手机,当着刘涵的面,按下了程铭的电话号码。 片刻之后,电话接通,祁同伟急切地说道: “程书记,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太妙啊。我想尽了办法,却始终没有见到东子。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虽然目前我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我担心有人会趁机对东子不利。” 电话那头,程铭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同伟啊,你务必把自己保护好,绝对不能让自己出现任何意外状况。东子那边你完全不用担心,他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有着足够的能力和经验去应对各种情况,不会那么轻易就遭遇危险的。而你呢,如今你的处境实在是很是艰难,周围布满了危机。你一定要小心谨慎,时刻保持警惕。咱们得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见面详谈,往后的日子里,尽量少用电话联系。” “好,我明白了,程书记。” 祁同伟郑重地回应道。 挂掉电话,祁同伟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看向刘涵, “刘局长,这样可以吧?” 刘涵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很好,同伟啊,这就对了。你做得真的非常好,在我们彼此信任的这条道路上又向前迈进了一步。你要知道,你和我是兄弟,我怎么会害你呢?有好事大家一起赚,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弄得那么清楚,非要斗得你死我活呢?这完全没有必要啊。” 祁同伟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对。” 祁同伟缓缓地点了点头,眼中原本闪烁的光彩在这一瞬间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迅速消逝得无影无踪。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沉思之色,心中暗自感慨: “刘局长说得没错,我确实该多为家人想想了。这些年来,一直忙于工作,却常常忽略了家人的感受和需求。如今,家庭的状况如此艰难,我不能再只顾着自己的原则和坚持,而应该为家人的未来多做打算。” ------------------------------------------------------------- 祁同伟的家庭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他的岳父母一直身患疾病,常年需要人照顾和治疗,这不仅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还带来了沉重的经济负担。 妻子为了全心全意地照顾岳父母,不得不放弃了工作,整日忙碌于家庭琐事之中,无法为家庭带来经济收入。 而家里的孩子正在上大学,学费、生活费等各项开支也让家庭的经济压力愈发沉重。 仅靠祁同伟一个人的工资,只能勉强支撑着这个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这一切都让祁同伟莫名地感到心力交瘁,他常常在深夜里辗转反侧,为家庭的未来担忧。 他心里自然清楚,只要自己有意去搞钱,凭借自己的职位和人脉,肯定是有机会的。 但是,他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愿意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获取财富。 然而,在现实的压力面前,他的内心也开始动摇起来。 “拿着。” 刘涵说着,将一沓红票子递到祁同伟面前。 “我不能要。” 祁同伟连忙摆手拒绝,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虽然他手头确实很紧,但是他也知道,这钱不能随便拿。 “这是给孩子的,必须拿着。” 刘涵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他从包里掏出一沓红票子,强行塞到祁同伟的手中, “我知道你手头紧,这只是小事情而已。孩子上学需要用钱,你就别推辞了。” 祁同伟看着手中的红票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一旦收下这钱,就意味着他在某种程度上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但是,面对家庭的困境,他又实在无法拒绝这份“好意”。 “谢谢刘局长。” 祁同伟犹豫再三后,还是收下了那些红色的票子。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62章 被窃听 -------------------------------------------------------------------------------- 不得不承认,那红色的票子的确有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吸引力,只要人一看到,就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很容易陷入其中而迷失自我。 那鲜艳的红色,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在向人诉说着无尽的诱惑,让人难以自拔。 ---------------------------------------------------------------------------------------- 在顺平县招待所内,程铭静静地站在窗户前,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 他的手中拿着自己的手机,若有所思地摆弄着。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开始将手机小心翼翼地拆卸开来。 随着零件一个个被拆开,程铭的眼神也越发专注。 就在这时,他惊讶地发现了一小块多余的物件。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他的心中涌起了无数的疑问和猜测。 程铭开始仔细地回忆,自己的手机只有在两个地方曾经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一个是在县公安局做笔录的时候,那时的他全神贯注地回答着警察的问题,根本没有留意手机的情况。 另一个则是在县纪委接受调查组调查的间隙,那个时候,他的心情复杂,也没有过多地关注手机。 程铭在心中反复权衡,觉得很有可能是在县公安局的时候出了问题。 毕竟,如此高超的窃听技术绝非普通人能够做到,而县公安局恰好拥有这方面的监听设备。 程铭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并没有选择将那小块东西去除,而是以一种沉稳的动作,快速地把手机屏幕安装回原来的位置。 他的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某种计划,那神秘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他对未来局势的深思熟虑。 ------------------------------------------------------------- 窃听这种行为现在来说已经是极为常见了。 对于程铭而言,他对窃听并不陌生。也了解窃听在各种情况下可能带来的影响和应对方法。 如果此时强行把这个窃听器去掉,那么信号便会在瞬间中断。 而那些监听方,凭借着他们先进的设备和敏锐的监测能力,立刻就会察觉到异常。 一旦被他们发现,可想而知,接下来他们必然会采用其他更为隐秘、更为复杂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那样的话,自己将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程铭觉得倒不如将这个窃听器留在里面,然后寻找合适的时机,巧妙地利用这个东西,或许能够变被动为主动,为自己在这场复杂的局势中赢得一线生机。 ------------------------------------------------------------- “东子。” “师父。” 东子立刻回应道,语气中带着尊敬与坚定。 “你没事吧?” 程铭的眼神中满是关切,声音也微微提高了一些,焦急地问道。 他的心里十分担忧东子的安危。 “放心,师父。想抓我可没那么容易。” 东子的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祁同伟有问题,他约我在公园见面,结果他却没来,我差点就被人给抓住了。要不是我反应快,后果不堪设想。” 东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疑惑。 “祁同伟应该不会有问题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程铭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他是我提拔起来的,而且和县里原来的领导有矛盾,按道理来说,他不应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程铭努力回想着祁同伟的过往表现,试图找出一些线索来解开这个谜团。 “我觉得不是误会。” 东子的语气十分肯定,他摇了摇头, “我的直觉告诉我,祁同伟肯定有问题。他的行为太可疑了,我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东子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程铭轻咳一声,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东子,听我说,现在你只能相信他,因为他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 程铭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 “虽然现在看起来祁同伟的行为有些可疑,但是我们不能仅凭直觉就判断他有问题。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判断,也要相信曾经一起战斗过的战友。” “你们的通话很可能已经被泄露了,赶紧换一种联络方式。” 程铭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 “我们不能再冒险了,必须要保证我们的联络安全。” 程铭这时,心中已然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手机正处于被监听的状态。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慌乱,反而冷静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他明白,既然已经无法避免被监听,那么索性就将该说的话全部都说出来,或许还能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一些关键的信息。 ------------------------------------------------------------- 于是,程铭开始缓缓地讲述着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林大东听出来话里有话。 但其中程铭告诉林大东最重要的一条信息就是,相信祁同伟。 “我明白了,师父,您多保重。” 林大东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说完这句话后,他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后的林大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林大东深知,这是一项特殊的任务,必须由他亲自去完成。 他不能辜负程铭的信任。 ------------------------------------------------------------- 林大东赶到了县纪委的门口。他怀着一丝紧张与谨慎,目光快速地扫视着周围,然后准确地找到了那个投诉箱。 他轻轻地将一个袋子放在投诉箱上面,动作极为小心,仿佛在进行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放好袋子后,林大东没有丝毫的犹豫,迅速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并给祁同伟打了电话。 “祁局长,我郑重地告知你,那些至关重要的证据,我已经放在了县纪委的投诉邮箱里面。请你不要心存侥幸,以为我是毫无条件地相信你。实际上,我并不相信你,我仅仅是因为程书记相信你,所以才决定给你这个机会。但请你记住,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不珍惜这次机会,不做出正确的选择和行动,那么后果自负。” 十几分钟后,祁同伟独自一人匆匆赶到了县纪委门口。他的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 祁同伟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投诉箱上面的袋子,他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拿起袋子。 然而,在拿到证据后,祁同伟并没有急不可耐地打开袋子查看里面的内容,而是面色凝重地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 随后,他果断地转身,上了自己的车,直接返回局里。 回到局里后,祁同伟径直来到刘涵的办公室,将袋子递给刘涵。 “刘局长,我拿到了。” 祁同伟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很好。” 刘涵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他伸手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个 u 盘。 刘涵拿起 u 盘,插入电脑,很快,u 盘里的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中呈现的正是那天发生冲突的场面,然而画面却不够清晰,仅仅拍下了冲突的场景,让人无法清晰地分辨出每一个细节。 但即便如此,这个视频也为他们后续的调查提供了重要的线索。 “这能有什么价值?” 刘涵微微皱起眉头,再次认真地观看了一遍视频。 然而,无论他怎么仔细观察,确实都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内容。 因为在这个视频当中,根本没有拍到人脸,仅仅只是展现了冲突的整个经过而已。那混乱的场面,没有清晰的人物面容,实在难以从中获取关键信息。 “确实没什么重要的内容。” 祁同伟缓缓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 “刘局长,看来林大东手中也没有什么直接有效的证据。我们之前都太过紧张了,如今看来,我们都被他给蒙骗了。” 祁同伟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神情,他原本以为林大东掌握着能够对他们造成重大威胁的证据,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 刘涵深深地看了祁同伟一眼,在心中快速地思索着。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祁同伟应该没有机会去替换或者修改视频内容。 毕竟从拿到证据到现在,时间非常紧迫,祁同伟根本来不及做这些事情。而且,刘涵也相信祁同伟的为人,他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或许可以将这个交给市调查组的同志。” 刘涵沉思片刻后说道, “这样的证据反而对我们有利。既然林大东想用这个来威胁我们,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把这个证据交给市调查组。让他们看看,林大东所谓的证据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借此机会摆脱嫌疑,让市调查组的同志知道我们是清白的。” 刘涵宛如任涛手中的一把犀利之枪,专门被任涛用来对付那些对他不利之人。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63章 呼叫老龚 ------------------------------------------------------------- 刘涵凭借着自己在县公安局的掌控权,在顺平县这片土地上,能够为任涛扫除诸多障碍,让他们在行事之时变得极为顺畅。 刘涵与任涛之间的关系可谓是紧密相连,他们之间存在着深厚的利益捆绑。 在这种关系之下,不管是哪一方遭遇挫折、陷入困境,另外一方也必然难以独善其身,会跟着一同遭殃。 此时此刻,刘涵的脑海中满是如何将县委书记程铭彻底击垮的盘算。 他深知,只有将程铭扳倒,他们才能在顺平县更加肆无忌惮地行事。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刘涵决定全力支持任涛,无论任涛做出何种决策,他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任涛这一边。 ------------------------------------------------------------- “刘局长,我认真想了想,我觉得这个证据实在没什么价值。” 祁同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没有?那只是你的片面之见罢了。实际上,它当然有用。” 刘涵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刚刚他其实是在有意试探祁同伟,他想通过祁同伟的反应来判断从林大东手里拿到的证据是否存在问题。 倘若祁同伟毫不犹豫地直接点头表示同意,那反而表明这个证据有猫腻,很可能被人动过手脚。 “好吧。” 祁同伟的眉头微微蹙起,那褶皱仿佛承载着他内心的纠结与困惑。 随后,他像是放弃了挣扎一般,索性低下头,不再发出任何言语。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寂静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 ------------------------------------------------------------- 没过多久,任涛迈着匆忙的步伐来到了这里。 他最近一段时间简直忙得晕头转向,为了实现搞垮程铭这个目标,他可谓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 每一个行动、每一个决策,都是他精心策划的布局,只为了等待程铭灰溜溜地从县委书记的位置上滚蛋的那一天。 他的眼神中时不时闪过一丝狠厉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对于下一任县委书记,任涛在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盘算。 他只希望这个人能够对他言听计从,乖乖地按照他的意愿行事。 任涛作为土生土长的顺平人,在这里担任县长也已经有很多年了。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积累了深厚而复杂的人脉关系,这些关系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整个顺平县。 一般情况下,上级领导考虑到权力的平衡和监督,是不会考虑让他来担任县委书记这个职位的。 因为从外面调来的县委书记可以与县长形成一种有效的制约关系,这样能够避免权力的过度集中和滥用。 而如果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是本地人,那就很有可能会因为各种利益关系而相互勾结、沆瀣一气,从而给当地的政治生态带来极大的危害。 ------------------------------------------------------------- “任县长好。” 祁同伟看到任涛后,连忙恭敬地打招呼。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讨好的意味。 “以前是我做得不对,不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曾经在不经意间冒犯了领导。如今我经过深思熟虑,终于想明白了。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暂,也就如此罢了。我如今都已经四十岁了,也该为自己多考虑考虑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莽撞和愚蠢,应该学会审时度势,紧跟领导的步伐。” 祁同伟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懊悔和对未来的期待,他希望通过自己的表态,能够得到任涛的认可和接纳。 “这才对嘛。” 任涛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满意。他接着缓缓说道: “顺平县本就河清海晏,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存在着一些自命不凡的人。他们总是自视甚高,妄图去改变现有的状况。这些人实在是无知至极,他们根本不懂得审时度势,不明白什么才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在我看来,那些人分明就是彻头彻尾的恶人、坏人。他们的行为只会给大家带来麻烦和困扰,破坏现有的和谐与稳定。” “对,对,领导说得实在是太对了。” 祁同伟赶忙压低声音应和着,脸上满是谄媚之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任涛的敬畏和顺从,仿佛任涛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一般。 刘涵打开视频,神色郑重地向任涛汇报: “任县长,这是从林大东手中获取的视频。经过我们仔细分析,从视频的拍摄方向判断,应该是常山集团对面的配货厂所拍摄的。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情况,我已经迅速派人过去了。他们会将当天的所有视频都清理掉,确保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让我瞧瞧。” 任涛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视频开始播放,任涛立刻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他的眼神十分认真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的眉头时而微微皱起,时而又舒展开来,仿佛在思考着视频中的内容所蕴含的意义。一直到视频播放完毕,任涛才缓缓地收回目光。 -------------------------------------------------------------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笑,然后问道: “这能表明什么呢?” 刘涵连忙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也认为这个视频没什么价值。那个小子竟然还妄想拿着这个证据为他的程书记扭转局势,实在是异想天开。在我看来,他的这种行为简直就是不自量力。我们已经掌控了局势,他的任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 “视频,还有林大东。” 任涛的眉头紧紧皱起,那深深的褶皱承载着他内心的重重忧虑。 他缓缓开口,言语中满是凝重之色: “真没想到他会如此竭尽全力地维护。要知道,这个小子一直以来都是常山集团的人,如今他在这件错综复杂的事情当中横插一脚,这恐怕并非是什么好事啊。” “您是担忧常山集团会站出来保他吗?” 刘涵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十分笃定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此次的事情已然严重得罪了常山集团,那个常舍向来都是睚眦必报之人,他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 刘涵所说的那个“他”,指的正是此刻正在接受调查的县委书记程铭。 ------------------------------------------------------------- 彼此之间都心领神会,无需直接点出对方的名字,毕竟祁同伟此刻也在现场。 倘若直接说出名字,难免会让祁同伟掌握更多的信息,这对他们来说并非好事。 祁同伟可以说是暂时获得了他们的信任,然而,这仅仅是暂时的信任而已。 刘涵的心中十分清楚,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 他必然还会对祁同伟有所提防,毕竟祁同伟曾经也有过自己的立场和选择。在没有完全确定祁同伟的忠诚之前,刘涵不敢掉以轻心。 “夜长梦多啊。” 任涛轻叹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在这个充满变数的局势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 任涛缓缓地将目光投向祁同伟,眼神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神色。他沉稳地开口道: “既然这个视频是祁局亲手拿到的,那么由祁局亲自把它交给市纪委调查组,应该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毕竟,这证据的来源清晰明确,由祁局出面交接,也能让事情更加顺畅地进行下去。” “确实如此。” 刘涵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目光也紧紧地盯着祁同伟,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一举措着实绝妙,等于是彻底切断了祁同伟的后路。 这份证据对县委书记程铭极为不利,让祁同伟将其交给市里的调查组,如此一来,这个老家伙以后就难以再耍出什么花样了。 一旦祁同伟完成了这个任务,他就等于被牢牢地绑在了他们这条船上,再无退路可言。 ------------------------------------------------------------- “任县长,还是让刘局长去比较好,我跟市里的领导并不熟悉。” 祁同伟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连忙推辞道。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他深知这个任务的敏感性,一旦接手,自己就可能陷入更深的漩涡之中。 “这没什么关系,市纪委调查组的人就在县纪委。你现在也算是证人,我让县纪委的人带你过去。” 任涛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祁同伟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并不打算改变主意。 紧接着,任涛立刻掏出电话,准备安排县纪委的人来带祁同伟去见市纪委调查组的人。 他要确保这个计划能够顺利地进行下去,不给程铭任何翻身的机会。 ------------------------------------------------------------- “老龚啊!” 任涛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带着一丝急切, “你赶紧来县公安局一趟,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理。” “任县长,现在就要去吗?” 龚政微微一怔,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疑惑。 “对,立刻过来,这件事情刻不容缓。” 任涛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好,好,我马上过去。” 龚政连忙应道,心中也涌起一丝紧张,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任县长如此着急地召唤自己。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64章 送证据 ------------------------------------------------------------------ 顺平县纪委书记龚政,此时正陪着市纪委书记赵辉。 两人关系颇为熟悉,主要是因为在工作上有着诸多的交集。 赵辉在职位上可以算是龚政的直接上级,县纪委的各项工作完全接受市纪委的领导和监督。 “赵书记,县公安局那边有点新情况,我过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龚政略带歉意地对赵辉说道。 “不急。” 赵辉微笑着回应,眼神中透露出沉稳与从容, “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龚政不敢耽搁,立刻行动起来。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县公安局,一路上,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猜测,完全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他知道,既然任涛让他立刻过去,那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容不得半点马虎。 -------------------------------------------------------------------------- “任县长。” 龚政神色匆匆,一路快跑了几步,迅速来到了跟前。 他的目光扫视一圈,一眼就瞧见了刘涵以及任涛都在办公室里。 此时的他微微一怔,随即轻咳一声,站在门口处,没有贸然进去。他的心中快速思索着,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是得谨慎一些。 “进来吧,没事。” 听到任涛的话,龚政这才缓缓迈步走进办公室。 他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落在祁同伟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在他看来,这个人并非他们这个圈子内的人,所以必须得小心防备着点。毕竟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任何一个不确定因素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龚政身为顺平县纪委书记,同时又是县委常委成员,他的地位着实不低。 在顺平县的政治格局中,他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尤其是在遇到重大事情的时候,他手里的那一票,很多时候真的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那一张选票,在关键的时刻,甚至能够改变很多事情的走向,影响着整个顺平县的发展态势。 ------------------------------------------------------------- “祁同伟同志在经过一番努力与细心查找后,发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证据。大家都认为这些证据想来对市纪委调查组会有很大的作用,所以才特意把你亲自请过来一趟。其一呢,是希望能听听你这位专业人士的见解,看看这些证据的价值究竟有多大;其二是觉得由你亲自把这些证据带过去给市纪委调查组,会更加显得正式和庄重,也能体现出我们对这件事情的高度重视。” 任涛神情严肃地说完后,龚政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接着说道: “行,那证据在哪儿呢?” “打开。” 随着这一声指令,相关人员再次打开了存放证据的地方。 这已经是第三次打开了,祁同伟神色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内心此刻也在紧张地筹谋着该如何破解这个复杂的局面。 他已然深深地见识到了这些人的丑陋面目,为了能够整垮县委书记程铭,他们可谓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祁同伟不禁想到,倘若这些人继续把持权柄,顺平县将永远难有安宁之日,百姓们也会一直生活在不安与困扰之中。 “就只有这些吗?” 龚政仔细看完所有证据后,微微皱起眉头说道, “这些证据仅仅算是冲突现场的证据罢了,实际上对整个事件的推动并没有太大的作用。看来,我们还需要继续努力去寻找更有力度的证据才行。” “老龚啊,可不能这么说。你想想看,市纪委调查组自来到这里后,迟迟都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这显然表明他们内心深处仍处在斟酌考量的状态之中。他们目前所欠缺的恰恰就是那些极具说服力的证据。要知道,我们的这位程书记那可是省委领导亲自下派过来的,市纪委调查组有所顾忌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所以啊,我们必须想尽办法促使他们坚定信心,不能再犹豫不决。那个视频呢,仅仅只是一个引子罢了,我已经下定决心,准备下狠手、采取强硬手段了。” 任涛的脸上露出决然的神色,他实在是不想再继续拖延下去了。 ------------------------------------------------------------- 市纪委调查组来了之后,仅仅是对程铭展开调查,却并没有撤掉程铭的县委书记职位,这一结果让任涛极其不满。 在他看来,所有的这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赶走程铭,而当下这个时机无疑是最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不知何时才能再有这样的契机。 “死手!” 刘涵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眼珠急速一转,仿佛在脑海中迅速盘算着什么。 他紧接着说道:“任县长,看来您这是准备放出大招了呀。” 任涛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地回应道:“没错。” 此时的祁同伟,内心犹如被重锤猛地敲击了一下,咯噔作响。 他满心忧虑,万万没有想到任涛竟然还有后续的手段。 眼下的局势对于程书记来说,已经是极为不利了。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祁同伟深知自己绝对不能将内心的担忧表现出来。 任涛说完刚才的话后,竟然将目光缓缓转向了祁同伟。 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深意。 “祁局,想听听吗?” 任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祁同伟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回应道: “我应该没有这个资格吧。” 任涛却摇摇头,说道: “你当然有资格,因为这一切都和视频有关系。常山集团虽然已经施予了一定的压力,但是力度还远远不够。所以我们要给这把已经燃烧起来的火再添加一些东西。冲突现场的视频我已经安排人发布到了网上,这必然会对常山集团造成巨大的影响。到了那个时候,想对付程铭书记的人就会变成常山集团了。而我们,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推波助澜,就能够达到我们的目的。” 任涛说完那些话,就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情绪,肆无忌惮地大声笑了起来。 这毫无疑问是他的杀手锏,是他精心谋划许久的重要底牌。 ------------------------------------------------------------- 回想起冲突发生的那个紧张时刻,确实有那么一个人,或许是出于某种强烈的冲动,又或许是有着特定的目的,拿着手机在冲突现场认真地进行拍摄。 当时拍摄的画面,与监控录像里呈现的相比,要更加直观、更加清晰,每一个细节都仿佛被无限放大。 那场景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画面里展现出的冲突场面极为激烈,充满了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腥之感。 任涛在幸运地拿到这个视频之后,虽然已经仔仔细细地看过了其中的内容,他的目光在每一个画面上停留,反复思索着其中蕴含的价值和可能引发的后果。 但是,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让人把这个视频发布到网上。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时机未到,贸然行动只会带来适得其反的效果,甚至可能会破坏自己精心布置的整个计划。 他就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在静静地等待着那个最为恰当的时机出现。 他深知问题不能一下子全部暴露出来,如果那样做的话,效果必然会不理想。就如同在一场精心策划的棋局中,不能过早地亮出所有的底牌,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而在此时此刻,他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丰富的经验,敏锐地感觉到,这无疑是最佳的时机。 ------------------------------------------------------------- 市纪委调查组一直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迟迟拿不定主意,仿佛在一片迷雾中艰难地摸索着前进的方向。 既然如此,那干脆就帮他们一把,为他们指明一条看似正确的道路。 “高,实在是高啊!” 刘涵一边大声赞叹着,一边高高地竖起大拇指,他的脸上满是钦佩之色。 “这一招简直太高明了!任县长这一计可谓是神来之笔,让人不得不佩服。” 刘涵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胜利场景。 “哈哈哈哈。” 任涛再次发出畅快的大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得意。 他仿佛胜券在握,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祁同伟听到任涛的笑声,也连忙随之陪着笑。 只是祁同伟的笑容中似乎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既为任涛的计谋感到惊叹,又对未来的局势充满了担忧。 毕竟,这样的举动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测的后果。 一旁的龚政则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虽然他处于任涛的圈子里,但是他的介入程度并不深。 他明白自己在这场复杂的争斗中只是一个边缘人物。 龚政深知县纪委的作用肯定无法与县公安局或者那些拥有实权的部门相提并论。 在他看来,县纪委的权力相对有限,很多时候只能起到监督和调查的作用,而无法像公安局等部门那样拥有强大的执行力和影响力。 当然,从内心来讲,他也并不想过度卷入其中。他渴望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想被卷入太深,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 顺平县当前的乱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一直这般持续下去。 龚政在心中反复思量着,他深刻地意识到,终有那么一天,这混乱的局面必将迎来终结。 在这样复杂而充满变数的局势之下,龚政清楚地明白,自己必须要做到明哲保身。只有这样,才能在这场汹涌的浪潮中确保自身的安全。 他需要给自己留存一条退路,不能将自己置于毫无回旋余地的绝境之中。 在龚政看来,只要在表面上能够说得过去便已足够,不必过于深入地卷入其中。 “任县长,倘若没有任何问题的话,我就带着祁局长过去了。市纪委的领导还在那里等候着,咱们可不能让领导久等。” 龚政言辞恳切,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他微微低下头,眼神中流露出对任涛的尊重。 “好,辛苦你了。” 任涛对待龚政依旧颇为客气,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平和。 然而,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无法与任涛和刘涵之间的亲密关系相提并论。 任涛与刘涵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和高度的信任,而与龚政之间则更多的是一种工作上的往来和表面上的客气。 “这是我应该做的。” 龚政谦逊地回应了几句。他的脸上带着诚恳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对自己职责的认真态度。 接着,龚政便带着祁同伟返回县纪委。县纪委的办公地点其实就在县政府大楼之内,这也显示出了其在整个行政体系中的重要地位。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65章 事情闹大了 ------------------------------------------------------------- 县领导的办公室位于六层,那里是决策的核心区域,象征着权力的高度集中。 县纪委在五层,有几个单独的办公室。这些办公室虽然不大,但却承载着监督和执纪的重要职责。 ------------------------------------------------------------- 当两个人离去之后,任涛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老刘,这两个人值得信任吗?” 任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任涛深知,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信任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不能确定身边的人是否可靠,那么自己的计划很可能会面临失败的风险。 任涛这个人,向来以多疑着称。 除了与刘涵有着那种极为特殊的关系之外,在整个顺平县,能够让他给予绝对信任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 他的内心深处十分清楚,这种仅仅凭借利益而联结起来的关系,实际上是极为脆弱不堪的。 就如同搭建在沙滩上的城堡,看似有一定的规模和稳定性,然而一旦遭遇外界的冲击,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崩塌。 刘涵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任县长,您实在是过于小心谨慎了。您想想看,如今整个顺平县的人都看得明明白白,程铭即将陷入倒霉的境地。在这种情况下,谁会那么愚蠢,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还去帮助他呢?大家都明白,若想在顺平县过得舒适惬意,必然是要紧紧追随任县长您呀。” 刘涵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任涛的尊崇和对局势的清晰判断。 任涛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逐渐缓和下来。 刘涵的这番话,犹如一阵清风,轻轻吹散了他心中刚刚涌起的疑虑。 他开始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有些过于担忧了。接下来,他只需静静地等待最后的后招发挥强大的作用。 他深知,那将会是彻底击垮程铭的最后一根关键稻草。 只要这根稻草落下,程铭便再无翻身之力,而他任涛则将在顺平县牢牢地掌控住局势。 -------------------------------------------------------------------------------------- 在顺平县纪委那间略显严肃的办公室门口,龚政神色凝重地带着祁同伟缓缓停下了脚步。 龚政微微侧头,将目光专注地投向祁同伟,语气郑重地问道: “祁局,一切都准备好了吗?此事非同小可,可不能有丝毫差错。” “放心吧,可以了。” 祁同伟沉稳地回应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神色。 “好。” 龚政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依旧紧绷着。随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借此平复自己内心的紧张情绪。 接着,他缓缓抬起手,那只手似乎带着一种沉重的使命感,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此时,市纪委调查组的人员正静静地待在里面,空气仿佛都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变得格外凝重。 “赵书记,我来给您介绍一下。” 龚政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 “这位是县公安局的副局长祁同伟同志。他手中有一份至关重要的证据,因为这件事情情况比较特殊,不太方便提前透露具体内容,所以他特意联系了我。为了确保这份证据的保密性,刚才我没有详细说明情况。现在祁同伟同志人已经到了,他希望能当面呈交给市纪委的领导。” 赵辉毫不犹豫地立刻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严肃而认真的神情,说道: “这一做法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完完全全符合我们纪委工作的保密条例。老龚,在这件事情上,你处理得非常恰当,做得很妥当。” “赵书记好。” 祁同伟一边恭敬地打着招呼,一边稳步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一个都不认识,想来应该都是市纪委派来的工作人员。 ------------------------------------------------------------- 此时,这些工作人员也都纷纷放下了手中正在处理的文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刚刚走进来的祁同伟。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祁同伟同志,我是市纪委书记赵辉。依照市领导下达的指示,我们目前正在对 常山集团冲突事件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倘若你手中有与该事件相关的证据,可以完全放心地交给我们。我们一定会秉持公正、严肃的态度来处理这件事情,确保调查工作的顺利进行。” 祁同伟神色郑重地轻轻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动作沉稳地打开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随后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拉链缓缓拉开。 随着他那只略显紧张的手缓缓伸入公文包中,另一个 u 盘被稳稳地取了出来。 这两个 u 盘从外形上看简直毫无二致,都是那般小巧精致,然而,它们里面所存储的视频内容却有着天壤之别,一个可能会带来截然不同的结果。 这一切巧妙的安排都是林大东经过深思熟虑后特意为之。 当他们两人见面的时候,林大东神色严肃地同时递给了他两张 u 盘。 其中一张被明确告知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展示给任何人观看,而另一张则被反复强调只有在对程书记有利的特定情况下才能拿出来。 不得不说,这一偷龙转凤的妙招,着实设计得极为巧妙。 它不仅仅成功地骗过了任涛以及那些与任涛相关的人,让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其中的玄机,而且还让祁同伟在这复杂的局势下得以顺利地见到了市纪委书记赵辉,为后续一系列行动的开展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 祁同伟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时的他,内心充斥着紧张与不安。 他现在拿出的这个 u 盘,正是之前小心翼翼藏起来的那个。 对于这个 u 盘里面的具体内容,他着实从未看过一眼。 在这个极为关键的时刻,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选择去相信林大东。 毕竟,在目前这般复杂的局势下,林大东在他的心中是一个相对来说可以给予信任的人。 视频开始播放,画面中依然清晰地呈现出常山集团大门口冲突的那一幕场景。 龚政在最初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之处。 然而,随着视频的持续播放,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强烈的异样感,他猛然意识到情况不对。 在任涛那里的时候,他曾经仔细地看过这个视频,所以那些画面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记忆。 此时,在市纪委调查组面前播放的这个视频,竟然还在不断地继续播放着,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感到无比震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龚政满心疑惑,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解。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祁同伟,他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这里面肯定存在着问题,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视频中出现了那两个人,常三和黑子。 他们正是一开始在冲突中率先动手的两个人。他们的出现,让整个视频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很快,画面以一种令人猝不及防的方式陡然跳转。 紧接着,另一个录像视频缓缓开始播放。 在这个视频中,清晰地展现出了几天前常三和黑子被县公安局抓捕的场景。 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两个人身上所穿着的衣服,无论是颜色、款式还是细节之处,都与他们在常山集团闹事的时候所穿的完全相同。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赵辉同样是满脸疑惑,完全没有看懂这个视频所表达的含义。 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但有一点他能够十分确定,眼前的这个视频显然是把两份不同的录像巧妙地拼接在了一起。 这样的拼接视频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被看作是证据,然而,它却不能成为直接的证物。 因为拼接的痕迹可能会影响其可信度,只有找到原本的两份录像资料,才能让这个证据更加具有说服力和权威性。 ------------------------------------------------------------------------------------------------------------------ “祁局长,现在请你来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话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严肃的期待。 祁同伟下意识地紧紧攥紧拳头,他心里非常清楚,此时此刻自己只能孤注一掷地赌上一把。 因为他明白,如果这次赌输了,那么自己将会彻底失去一切,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赵辉将沉稳的目光投向祁同伟,他深知自己身为调查组组长以及市纪委书记,在这次的调查中必须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 只有这样,才能赢得众人的信任,让调查结果具有权威性。 在赵辉看来,这件事情看似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实际上背后却牵扯到众多复杂的力量。 顺平县、原太市,甚至是省里的各种关系都相互交织,盘根错节。 “我可以说吗?” 祁同伟轻声问道,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不安,仿佛在担心着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 “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辉微微蹙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我是调查组组长,只要你所说的是事实,那就大胆地说出来,无需有任何担忧和顾虑。” “好吧。” 祁同伟缓缓地闭上眼睛,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和决心都吸入自己的心中。 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毅然决然地做出了决定。 这份决定的背后,有着诸多的因素在共同起作用。 一方面,是县委书记程铭对他的恩情。在过往的岁月里,程铭曾在关键时刻给予他支持和帮助,让他在工作和生活中都感受到了温暖与关怀。这份恩情如同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在面临抉择的时候不得不慎重考虑。 另一方面,是他内心深处那未曾泯灭的良知。尽管在复杂的环境中,他也曾有过迷茫和动摇,但那份良知始终如同一盏明灯,在他的内心深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它提醒着他,要坚守正义,要做正确的事情。 同时,林大东不顾自身危险所做的这一切,也深深地触动了他。林大东为了心中的信念,勇敢地迈出了每一步,这种勇气和担当让祁同伟敬佩不已。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必须有所行动。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66章 就是干! ------------------------------------------------------------- 祁同伟在心中无比笃定地认为,将事情说出来是当下唯一的机会。 只有勇敢地揭露真相,才能为事情带来转机,才能让正义得到伸张。 他知道,这一步迈出之后,可能会面临诸多的困难和挑战,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一切未知的风险。 ------------------------------------------------------------- ------------------------------------------------------------ “各位领导,相信你们应该都已经仔细看过了。这里所展示的,乃是当日在常山集团大门口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的完整经过。在那个特定的时刻,顺平县县委书记接到了热心群众的举报,举报内容声称常山集团仗着自身权势,肆意妄为,完全不按照法院的判决去执行相关事宜,其态度嚣张跋扈到了极点,以至于多家企业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生存艰难,难以正常运营。 程书记在得知这一情况后,怀着一颗为民请命的赤诚之心,以最快的速度火速赶到了常山集团。 他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期望能够从常山集团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常山集团的大门口,程书记遭遇了层层的阻挠。那些人不仅态度恶劣,甚至还对程书记进行了无端的谩骂。 由此可见,常山集团的嚣张程度简直令人震惊不已。但是,即便面对如此恶劣的情况,我们的程书记依旧保持着极度的克制。 他始终以冷静和理智来应对这一切,展现出了一位优秀领导干部的高尚品质和卓越风范。 一直到最后,这个人出现了。这个人同意带程书记去见常山集团的负责人常舍。 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进入常山集团之后,冲突竟然毫无征兆地发生了。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和紧张。” 祁同伟缓缓地停下了话语,目光紧紧地盯着调查组的众人,心中急切地想看看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 他深知,自己前面所说的这些内容至关重要,其目的就是要明确地告诉这些人,程书记与这起事件完全没有任何瓜葛。 赵辉微微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那堆积如山的调查资料上。 这些资料几乎都是通过与相关人员进行个人谈话后记录下来的。 然而,人说出来的话往往可信度并不高,因为很容易带有个人的主观色彩。所以,相比之下,祁同伟提供的视频确实具有非凡的价值。 “确实很有价值。” 赵辉再次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充满了肯定, “这是我们目前为止所拿到的最为直接的证据。不过,我依旧满心疑惑,实在是没有弄明白,后面出现的两个人和这起冲突究竟有着怎样特殊的关系呢?他们在整个事件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这一系列的问题在赵辉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这毫无疑问是最为关键的地方。 ------------------------------------------------------------- 祁同伟之所以没有直接将其说出来,实际上有着深层次的考虑。 他在静静等待着赵辉记主动提出这个关键问题,因为他深知这样做所产生的效果会远远超过自己直接阐述。 “这个人叫常三,在顺平县那可是相当有名气。他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恶霸,平日里横行霸道,经常与他人发生冲突,打架伤人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另外一个人是他的小弟黑子,黑子也绝非善类,跟着常三为非作歹,同样做了不少坏事。此次的冲突事件,从表面上看确实是由他们两个人引发的。然而,若深入分析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就会发现整件事其实与他们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他们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祁同伟说完这段话后,再次缓缓打开视频。这一次,他精准地在两个人出现的画面处停了下来。然后,他神情严肃地说道: “他们是在事件发展到一定阶段后才出现的。他们出现后,不由分说地打人,打完人之后便迅速离开现场,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留。这种行为非常明显地表明,他们是受人指使而来。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引发冲突,从而让整个局面变得更加混乱,以达到背后指使者不可告人的目的。” 龚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祁同伟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而且还是当着市纪委书记以及众多调查组人员的面。 这一举动,无异于将顺平县公安局给直接捅了出来,让其暴露在众人的审视之下。 龚政在心中暗暗思忖,这小子实在是太疯狂了,简直是不顾一切。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这不仅仅是对顺平县公安局的一种冲击,更是可能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测的连锁反应。 ------------------------------------------------------------- 龚政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和忧虑,不知道接下来的局面该如何收拾。 龚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咳嗽看似极为不经意。 实际上这却是在不动声色地向祁同伟发出提醒。 毕竟,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过重大了。一旦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 “记下来。” 赵辉从事多年的纪委工作,经验极其丰富。他那敏锐的洞察力使得他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性。 如果祁同伟所说的都是真实的情况,那么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有人精心策划的蓄意陷害。 要知道,公然陷害一名县委书记,这绝对不是一件可以轻视的小事。这背后可能隐藏着复杂的利益纠葛和不可告人的目的。 “还有吗?” 赵辉在这个时候直接站了起来。一方面,是因为他已经坐了很长时间,腰部开始有些不舒服,需要活动一下。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充分表达他对此事的高度重视。 “不必有任何的顾虑和担忧,我以市纪委的名义向你郑重承诺,一定会为你严格保密。无论这件事情最终牵扯到什么人,我们都将坚定不移地继续深挖到底,绝不姑息任何违法违纪的行为。” ------------------------------------------------------------- “还有吗?” 祁同伟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龚政见状,神色一凛,迅速抬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仿佛是要阻止自己发出任何可能引起注意的声音。 他的另一只手快速地做出一个出去的手势,那手势急促而有力,暗示着祁同伟要尽快远离这如同漩涡般的是非之地,否则将会深陷其中,难以脱身。 “有。” 祁同伟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说道,此时他也是彻底豁出去了, “就是接下来的视频内容,你看,常三和黑子明明是因为伤人的罪名被警方抓走了,这是确凿无疑的事实。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和规定,他们这种情况的人应该被牢牢地关在拘留所里面,接受相应的审查和监管才对。可现在呢?他们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大摇大摆地在这里出现,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说不定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龚政本来正全神贯注地听着祁同伟说话,没想到肚子突然一阵翻滚,“嗝”的一声打了一个饱嗝。 这饱嗝声音不小,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不过这次他真不是故意的,完全是身体的一种本能反应,他自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饱嗝吓了一跳。 祁同伟这一番举动无疑是把事情往大了闹,而任县长和刘涵此时还对这边的情况毫不知情。 在这样复杂而危险的情形下,周围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龚政根本没有办法给他们通风报信,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出什么大乱子。 赵辉面色铁青,他的右手高高扬起,而后如同一把沉重的战斧般重重地落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巨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让每个人的心头都为之一颤。 他目光如炬,语气严肃地说道: “如果我们现在所面对的情况是真实的,那这个案件的性质可就太严重了,绝对不是那种平常无奇的小案子。你们想想,市领导在多次会议上都着重强调,公安部门作为维护社会安全和公平正义的重要力量,其监管力度必须要持续加大、毫不松懈。为什么要这样三令五申?还不是担心在这个系统里,会有那么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利用自己手中的职权,去干那些违反法律和道德的事情,肆意践踏公平和正义,把权力当成他们为所欲为的工具。从目前这个案件呈现出来的情况来看,我们之前的思路可能需要改变了,不能再按部就班,得朝着新的方向去深入调查。” 赵辉说完,眼神坚定地看向龚政,继续说道: “龚书记,这个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它涉及到我们县里好几个部门,情况错综复杂。我思来想去,觉得在咱们这个团队里,你来负责调查这件事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你在处理这类复杂事务上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而且你的公正和廉洁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还有小张,你也要积极地配合龚书记开展工作。你们现在就立刻行动起来,展开全面而深入的调查。这次调查的重点是一定要弄清楚这两个人在被抓之后,是否有离开过拘留所。如果他们真的离开了,那就要一查到底,搞清楚他们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离开的,这里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更重要的是,要揪出那个在背后给他们开绿灯、破坏规则的人,绝不能让这种违法乱纪的行为逍遥法外。” 龚政眉头微微皱起,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在这种局势下,想要全身而退、置身事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周围凝重的氛围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裹住,而市纪委领导们那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让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无所遁形。 他深知自己必须有所行动,得给大家一个明确且坚定的表态。 “赵书记,您大可放心。” 龚政挺直了腰杆,眼神中透着严肃与庄重,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 “在这里,我代表县纪委向您和在场的每一位市纪委领导承诺,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把这件事情彻彻底底地调查清楚。在调查过程中,我们会坚守公正廉洁的原则,不被任何外在因素干扰,不偏袒任何一方,无论是涉及到谁,我们都绝不姑息迁就。我们会严格按照党纪国法来办事,让真相浮出水面。同时,我们也诚挚地欢迎市纪委各位领导对我们的调查过程进行全面监督,如果我们有任何不足之处,还望领导们不吝赐教,我们一定虚心接受并及时改正。” 市纪委办公室副主任张兴听到龚政的话后,连忙从座位上起身,他的动作略显局促,脸上带着一丝谦逊的神色, “龚书记,您在纪检工作方面经验丰富,而我呢,才刚刚接触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少得可怜。在这次调查行动中,还希望您能多多指教,我一定努力学习,争取不给大家拖后腿。”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67章 要变天了 ------------------------------------------------------------- ------------------------------------------------------------------------------------ 任涛,在顺平县是一个颇具神秘色彩的人物。 他就像是一位老谋深算的棋手,每一步行动都经过深思熟虑,极其善于布局。 在他眼中,生活和工作中的每一件事都是一场棋局,而他自己则是掌控全局的执棋者。 他做事的时候,那种谨慎程度简直超乎常人想象。 每一个决策、每一个行动,他都会反复斟酌,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的漏洞。 而且,他还有一个独特的行事风格,那就是喜欢做双手准备。 就像是为自己的计划上了双重保险,无论在何种复杂多变的情况下,他都能确保自己有应对之策。 也正是因为这种滴水不漏的做事方式,他才得以在顺平县这么多年一直平安无事,没有被卷入任何麻烦当中。 ------------------------------------------------------------- 在顺平县纪委办公室里,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随着祁同伟缓缓地拿出另外一份证据,整个局势仿佛瞬间被点燃了。 这份证据可不简单,它是祁同伟和林大东花费了大量心血联合起来精心布置的一个局。 这个局设计得巧妙绝伦,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每一个环节都严丝合缝。他们巧妙地利用了任涛等人的心理盲点,将他们一步步引入陷阱,成功地骗过了任涛和他的那些手下。 这一骗,意义重大,它为祁同伟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能够亲自与市纪委调查组人员见面。 要知道,这是整个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那份承载着真相、能够揭发严重问题的视频才有可能突破重重阻碍,最终公布于众。 这份视频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一旦曝光,将会在顺平县掀起惊涛骇浪,将隐藏在暗处的污垢和问题全部暴露在阳光之下。 调查组组长赵辉,此刻正坐在办公桌前,他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就像两道无法跨越的山脉。 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每一个细节都可能牵扯出一系列复杂的问题。 毕竟,这次事件涉及的是一名县委书记的清白。 县委书记在一个县的发展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其形象和声誉关乎着整个县的稳定和发展。 这绝不是一件可以随意对待的小事,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 他在脑海中快速地权衡利弊,经过深思熟虑后,他觉得有必要第一时间向市委领导详细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让上级领导能够及时掌握信息,做出正确的决策。 ------------------------------------------------------------- 在那间略显沉闷的会议室里,调查组组长赵辉正坐在桌前,他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仿佛两道沉重的枷锁,将他此刻忧虑的神情彰显得淋漓尽致。 他深知,眼下所面对的这件事情,其严重性远远超出了一般的范畴,毕竟这可是涉及到一名县委书记的清白与否,这绝非是可以随意对待、草率处理的小事情,而是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势必会掀起轩然大波,影响深远。 赵辉在心里暗自琢磨着,如此重大的情况,必须得第一时间向市委领导做一个详尽的汇报才行,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这件事情能够在正确的轨道上得以推进,不至于因为信息不畅或是处理不当而引发更为严重的后果。 想到这儿,赵辉拿起电话,拨通了市委刘书记的号码,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刘书记,关于顺平县县委书记程铭同志的调查,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由我亲自向您汇报一下具体情况呀。” 电话那头传来刘书记沉稳的声音: “可以啊,我也正想找你打听打听呢,到底是出现了什么情况呀?这事儿可不能含糊,得弄个明明白白的。” 赵辉微微挺直了身子,像是要给自己增添几分面对此事的底气,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都显得格外清晰。 他缓缓开口说道: “刘书记,是这样的。根据目前我们调查组所全面且深入掌握的情况来看呀,就在那天,顺平县县委书记程铭同志确实是亲自带着相关的工作人员出现在了常山集团。这事儿的起因其实是这样的,之前已经有多名举报人陆陆续续地出现在了县政府门前,他们情绪都比较激动,反映的问题也很严重。就是那个常山集团,在和当地的一些合作项目或者业务往来当中,出现了多笔款项没有支付的情况,而且这种拖欠的状况可不是一两天了,竟然拖延了接近一年的时间,这给很多相关方面都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和损失呀。所以程铭书记得知此事后,才会亲自带人前往常山集团去了解和处理这件事情。” “刘书记,您瞧瞧这事儿,程铭同志当时的所作所为,那分明就是在实实在在地为民请命啊!” 赵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愤懑,他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一不实说法的不解与不满, “那些个百姓,被常山集团拖欠款项都快一年了,这日子得多难熬啊。人家走投无路了才去县政府门前反映情况,程铭书记得知后,二话不说就亲自带着人去处理,这难道不是为了给老百姓讨回公道,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吗?可怎么就被人说成是仗势欺人了呢?甚至还被扣上了聚众闹事伤人这样严重的帽子,这实在是太离谱了呀!” “是啊,这说法确实有些蹊跷。” 刘书记在电话那头回应着,声音里透着思索。 “刘书记,说起来,我刚到顺平县的时候,程铭同志给我的第一印象确实不怎么好。” 赵辉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回想起当时初见程铭的场景, “第一次见到他,就感觉这人嗓门特别大,一开口说话,那声音就跟洪钟似的,在屋子里都能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而且他性子那叫一个火爆,就像是一点就着的火药桶似的,稍微有点事儿不合他意,那眼神立马就变得犀利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重了几分。当时我心里还直犯嘀咕,这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咋是这样的脾气呢。” 赵辉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不过呢,随着后来和他在工作中有了更多的接触和了解,我才渐渐发现,他压根儿就不是那种做事不按章法、胡来一气的人。到了咱们地方上,这情况就复杂多了,各种人际关系、利益牵扯,还有那一套套相对灵活的办事流程,和省里可完全不一样。他刚一来,还没能完全适应这地方上的种种,所以在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难免就会因为理念不同、方式不同而和一些人产生冲突。但这也不能怪他呀,他也是一心想把工作做好,为老百姓谋福利嘛。” 赵辉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却又透着一股坚定: “而现在呢,刘书记,我们调查组经过一番深入的调查和分析,又发现了新的证据。从这些新证据来看,这件事儿很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鬼,蓄意陷害程铭同志啊!这用心也太险恶了,就是想把一位一心为民的好书记给抹黑,好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陷害!” 刘书记在电话那头不禁提高了声音,显然对这一情况也感到十分震惊。 “对,刘书记。” 赵辉应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岂有此理!咱们可不能让好人受委屈,一定要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还程铭同志一个清白。” 刘书记在电话那头气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话语中满是愤怒与难以置信, “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竟然公然去陷害我们的领导干部,这背后之人的居心何其险恶!赵辉同志,这件事情你必须彻彻底底地查清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不能留下任何一处死角。要是在调查的过程中,你觉得人手不够或者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难题,需要更专业的力量来协助,你只管说,我立刻安排市检察院的人过去帮你。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要的就是完完整整、清清楚楚的真相,绝不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得逞,更不能让一位一心为民的好领导干部蒙冤受屈!” “感谢刘书记您的大力支持啊!” 赵辉赶忙回应道,语气中带着感激, “目前来看,我们调查组已经掌握了不少线索,各项调查工作也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应该是可以应付得过来的。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早日把真相查出来。” “嗯,那你们可得多费心了,这段时间肯定是要辛苦了。” 刘书记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赵辉慢慢放下电话,他的神情依旧凝重,脑海里还回响着刘书记那掷地有声的话语。 他深知此次调查任务的重要性与艰巨性,不容有丝毫懈怠。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将目光聚焦在电脑屏幕上,伸手点开了那段已经看过无数遍的视频。 视频的画面一帧一帧地在屏幕上跳动着,赵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仿佛要从这画面里再挖出些什么新的线索来。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这段意外发现的视频作为关键证据,那么按照之前调查所掌握的情况以及种种迹象推断,调查组最终得出的调查结果肯定会对程铭极为不利。 毕竟之前的一些表象和部分人的片面之词,都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甚至可能会让程铭陷入百口莫辩的困境。 而现在,就因为有了这段视频,一切都彻底发生了改变。 它就像是一道照亮黑暗的曙光,让原本模糊不清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也让赵辉对接下来的调查工作有了更明确的方向和更坚定的信心。 ------------------------------------------------------------- 此时此刻,县纪委书记龚政的脸色显得格外凝重,甚至可以说是不太好看。 市纪委张副主任呢,就不紧不慢地跟在龚政身后,那姿态,看似随意,实则透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谨慎。 说是来协助龚政开展工作的,可实际上啊,这里头的门道大家心里都有数,这张兴分明就是在严密地监督着龚政。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龚政心里清楚得很,哪怕自己只是有那么一丝丝在背后稍微做些手脚的念头,那也绝对是难上加难,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儿,毕竟张兴的目光就如同老鹰盯着猎物一般,时刻都没有放松过警惕。 “张主任,您先上车吧,我去拿点东西,马上就下来。” 龚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又自然,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一丝不平静。 “龚书记,我陪您一起。” 张兴几乎是在龚政话音刚落的瞬间就给出了回应,那话语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而且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就紧紧地跟了上去,与龚政之间的距离保持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过于冒犯,又能确保龚政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真可谓是寸步不离,就像龚政的影子一样,甩都甩不掉。 龚政见状,脸上不禁泛起一抹无奈的苦笑,那笑容里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摆了摆手说道: “算了,还是先办事吧,等回来再拿。”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68章 神秘女人 ------------------------------------------------------------- 龚政见状,脸上不禁泛起一抹无奈的苦笑,那笑容里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摆了摆手说道: “算了,还是先办事吧,等回来再拿。” 话语中满是妥协与无奈,此刻的他,也只能暂且把拿东西这件小事往后放一放了,毕竟眼前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亟待处理,而且在张兴如此严密的“陪伴”下,他也实在没那个心思再去纠结拿东西的事儿了。 ---------------------------------------------------------------------------------------- 而在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有一个人正静静地坐在电脑前,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儿。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着,随着最后一次回车键的按下,他最后的杀招也随之放出。 只见那常山集团因为欠钱不还而发生暴力冲突的视频,就这样被他毫不犹豫地发到了网上。 那视频里,混乱的场面、激烈的争吵以及那些近乎失控的暴力行为,瞬间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网络这个广阔的天地里激起了千层浪,即将引发一系列不可预估的连锁反应。 通常而言,在网络这个信息繁杂且极易引发舆论风暴的大环境下,只要是出现了像这种明晃晃展示着冲突场景的视频,公众的反应几乎是下意识且出奇一致的。 他们往往会凭借着视频中所呈现出的表面现象,毫不犹豫地将立场站到那看起来处于弱势地位的一方,几乎是在视频映入眼帘的瞬间,就笃定无疑地认定这事儿绝对是常山集团犯下的过错,根本不给其他可能性留下一丝一毫的余地。 而那些活跃在网络各个角落的键盘侠们,此刻更是如同嗅到了腥味的鲨鱼一般,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 他们成天无所事事,就守在电脑前或者捧着手机,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一个个都摆出一副大义凛然、仿佛自己就是正义化身的模样,在各大网络平台上肆无忌惮地高谈阔论,对着常山集团展开了一场毫无顾忌的口诛笔伐。 他们的言辞犀利且刻薄,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口,仿佛不把常山集团骂得狗血淋头就不足以彰显他们所谓的“正义”。 就这样,网络上顿时骂声一片,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将整个网络空间搅得沸反盈天。 与此同时,各种各样毫无根据、凭空捏造的谣言以及不知从何而来、真假难辨的黑料,也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似的,纷纷如同雪花般从各个阴暗的角落里被曝了出来。 这些谣言和黑料就如同恶毒的诅咒一般,死死地缠上了常山集团,给其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 常山集团旗下原本生意兴隆的商场和超市,此刻也受到了极其严重的影响。 往日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商场大厅,如今变得冷冷清清,顾客寥寥无几,那原本摆满了各类商品的货架前,此刻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身影在游荡,仿佛整个商城都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超市里也是同样的惨淡景象,结账的通道前不再有长长的队伍,收银员们只能无聊地站在那里,望着空荡荡的购物车发呆。 而销售额更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一落千丈,直线下滑,让集团的经营者们心急如焚。 不仅如此,常山集团的股价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拍了下去,应声就开始了那令人揪心的下跌之旅。 原本一路飘红、形势大好的股价走势图,如今却变成了一片惨绿,那不断下降的数字就如同一个个催命符一般,让集团高层们的脸色越发难看。 每一次股价的下跌,都意味着集团的市值在不断缩水,这对于一个大型企业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般的灾难。 ------------------------------------------------------------- “妈的!这视频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发出去的?赶紧给老子查出来,等找着了,看我不整死他!” 常舍此时就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眼珠子仿佛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他原本满心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事儿的后续处理得妥妥当当、滴水不漏了,该打点的关系都打点了,该掩盖的痕迹都掩盖了,本以为这件事就能这样悄无声息地被掩埋在黑暗之中,从此不再被人提及。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人给发到了网上,而且还引发了如此巨大的舆论风暴,这可把他给气得够呛,心里那股怒火就如同燃烧的火焰山一般,“噌噌”地直往上冒,怎么也压不下去。 ------------------------------------------------------------- “常总,不好了呀!” 手下人急匆匆地冲进办公室,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那视频是从网上发出去的,而且用的还是虚拟账号呢,我们想尽了办法,可根本就没办法查到来源啊,这……这可咋办呐!” “一帮废物!全他妈都是废物!” 常舍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整个人就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一般,瞬间爆发了。 他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那声音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都给我滚犊子,立马他妈的都给我滚蛋!留着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哼!” ------------------------------------------------------------- --- 常山集团总部,顶层 常山集团总部位于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这个办公室装修得无比豪华。 此刻,一个人正背着手,满脸阴沉地伫立在那扇占据了整面墙的落地窗前。 这扇落地窗擦得锃亮,几乎能倒映出人的影子,从这里俯瞰下去,城市的全貌尽收眼底。 只见那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一辆辆汽车排着队缓缓前行,像是一条流动的彩色长河。街道两旁的行人熙熙攘攘,有行色匆匆赶着去上班的白领,有悠闲逛街的年轻情侣,还有带着孩子的老人,他们在这个人的眼中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往常啊,这种将一切都踩在脚下、尽在掌控的俯视视角会给他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仿佛自己就是这城市的主宰,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可如今,他满心都被那网上曝光的常山集团欠钱不还还引发暴力冲突的视频搅得烦躁不堪,那视频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网络上掀起了滔天巨浪,把集团的声誉炸得粉碎,股价也一路下跌,旗下的商城和超市更是门可罗雀,生意惨淡。 此刻的他,哪还有心思去享受这份所谓的满足呢。 ------------------------------------------------------------- 恰在此时,办公室的门缓缓开启,发出轻微的“吱呀”一声。 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 她身材那叫一个丰满,前凸后翘的曲线玲珑有致,每一处弧度都恰到好处,仿佛是上天精心打造的尤物。 那高耸的胸脯随着她的步伐轻轻起伏,像是藏着无尽的诱惑;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更凸显出她身材的比例完美;圆润的臀部则让她的背影都透着一种迷人的韵味。 她身上穿着的那身衣服更是极为考究,剪裁合身,面料高档。 那身衣服的颜色是那种低调而又奢华的深紫色,既彰显了她的高贵气质,又不会显得过于张扬。 领口处采用了精致的蕾丝花边设计,若隐若现的肌肤在蕾丝的映衬下更具风情;袖口则是微微收紧的款式,恰到好处地露出她那纤细的手腕,手腕上戴着的一只小巧的钻石手链,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裙摆的长度刚好到她的小腿中部,既能展现出她修长的小腿线条,又不失端庄稳重。这身衣服将她那堪称完美的身材展露得淋漓尽致,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 “常董,您找我。” 她微微欠身,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独属于她的温柔。 “顺平县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 女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迅速而又干脆地给出了回应。 她微微抬起眼眸,目光坚定地与男人对视了一瞬,随后又缓缓垂下,继续说道: “但是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我原本以为常舍能解决。” 此时她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无奈,那精致的眉头也微微蹙起,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在为这失控的局面而感到些许懊恼。 “他,太年轻,这次的事他搞不定,只会越搞越乱。” 男人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利箭,一支支直直地射向目标,毫不留情。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之色,继续说道: “常舍那小子,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以为能把什么事儿都处理得妥妥当当。哼,这次可倒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还想自己收场?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你亲自去一趟顺平县。” 男人突然转过身来,直视着女人,那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他下达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出差任务,而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军令。 “常董,我担心常舍心里会不舒服。” 女人面露难色,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担忧。她知道常舍的脾气,也明白这次的安排可能会让常舍心里产生芥蒂,可面对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她又不敢太过违抗他的命令。 她只能缓缓抬起头,再次看向背手而立的男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希望他能重新考虑一下这个决定,哪怕只是稍微缓和一下这略显强硬的安排也好。 “哼!” 男人猛地冷哼一声,那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满与恼怒, “既然他常舍没那个能耐把这事儿给办好,那就让他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别在那儿继续瞎折腾,净给我添乱!”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挥了下手,仿佛要将那满心的愤懑都随着这一挥给甩出去似的。 他顿了顿,眼神中那冷峻的光芒稍稍缓和了些,看向女人接着说道: “你办事,我向来是放心得很。这么多年了,你跟着我,哪件事儿不是办得妥妥当当的?你的能力、你的细心,我都看在眼里。” 男人的脸色又渐渐阴沉下来,语气愈发严肃且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可把话撂这儿了,我绝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会对咱们公司的声誉以及股价造成恶劣影响的事儿发生。公司的声誉那可是咱们立足商场的根本,股价更是关乎着公司的生死存亡,这两者要是出了岔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步,每一步都踏得很重,那沉稳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仿佛是重重地敲在人的心上,更增添了几分压抑的气氛。 “要是真出现了这种情况,不管它有多棘手,不管背后牵扯到多少人、多少事儿,你都得给我想尽办法解决掉,绝不能任由它去搅乱公司的局面,懂吗?”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69章 刘馨 ------------------------------------------------------------- “要是真出现了这种情况,不管它有多棘手,不管背后牵扯到多少人、多少事儿,你都得给我想尽办法解决掉,绝不能任由它去搅乱公司的局面,懂吗?” 男人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女人,眼神里满是对这件事的重视以及对她的期望。 女人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女人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着男人,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 “常董,倘若这事儿当真和常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脱不开干系呢?您也知道,常舍他年轻气盛,有时候做事可能没那么周全,要是这次的事儿真的是因他而起,或者他在其中起到了不太好的作用,到时候您准备怎么处置这事?” 女人的声音虽然依旧轻柔,可话语里却透着一股认真劲儿,她心里清楚,这个答案对她接下来的行动至关重要,所以非得从面前这个男人嘴里得到一个确切的回应不可。 她紧紧地盯着男人的眼睛,眼神里透着一股执拗,似乎在等待着一个能让她心安的答复。 “我之前就已经清清楚楚地说过了。” 男人微微皱着眉头,目光却透着无比的坚定,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在强调着话语的重要性, “这一回,所有摆在眼前的事儿,不管是棘手的难题,还是那些错综复杂、牵扯诸多方面的情况,你都完完全全按照自己心里头琢磨出来的想法去做就行。” “你要知道,在这次的事情当中,你是拥有足够的权力的,你完完全全可以代表我,去处理一切相关的事务。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不管面对怎样的阻碍,你都可以以我的名义去做出决断,去推动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男人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所以啊,你就甩开膀子大胆去干吧,别有任何的顾虑,我对你是有着十足的信心的。” “懂了,常董您就放心吧。” 女人挺直了腰杆,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她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而有力, “您交代的事儿,我定会全力以赴,每一个细节都会仔细斟酌,每一个决策都会慎之又慎。我会把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提前考虑周全,确保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得妥妥当当,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常山集团总部被网上汹涌而来的舆论压力紧紧裹挟,情况十分严峻。 对此,集团高层迅速且果断地做出回应举措。 经过慎重考量与筛选,最终决定派出集团内部行事手段最为高明的刘馨前往应对,盼着她能凭借自身出众的能力与过人的智慧,力挽狂澜,将这场棘手的危机成功化解。 刘馨得令后,即刻转身,步伐沉稳又不失利落,离开了集团总部。 她一边迈着步子,一边伸手从精致的手包中取出手机,随后手指熟练地在屏幕上操作,轻松解开了锁。 其实啊,那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的视频,她早就反反复复看过不知多少遍了。 此刻,她伸出修长且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指甲,轻轻点触在手机屏幕上,随着这轻轻一下,视频画面瞬间定格住了。 而呈现在那定格画面里的男人,正是程铭。 女人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手机屏幕上,她的手指仿若带着千般思绪、万般情绪,缓缓地、轻轻地落在了屏幕中程铭的脸上。 时光荏苒,一晃眼,十年的光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溜走了,可让人不禁感叹的是,他看起来似乎依旧还是当年那副模样,岁月仿佛并未在他身上镌刻下太过明显的痕迹。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 刘馨在接到前往顺平县处理危机的紧急任务后,片刻都不敢耽误,迅速收拾好所需物品,便匆匆踏上了这趟行程。 她乘坐的那辆豪车,沿着公路风驰电掣般朝着顺平县疾驰而去。 一路上,车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可刘馨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 …… 一辆豪车稳稳地停在了顺平县常山大楼的门口。 车刚一停稳,司机便以极其娴熟的动作迅速下车,他先是整了整自己的制服,确保身上没有一丝褶皱,然后迈着沉稳而快速的步伐,绕过车头,来到后排车门旁。 司机微微弯下腰,脸上带着恭敬而专业的微笑,小心翼翼地将车门打开,同时轻声说道: “刘总,到了。” 那声音轻柔却又清晰,在这略显安静的门口显得格外突出。 此次刘馨前来,责任重大,她从省里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就是为了解决在顺平县闹得沸沸扬扬、已然让顺平集团深陷舆论漩涡、处境十分艰难的这场严峻危机。 集团高层对她寄予了厚望,希望她凭借着自己的智慧、能力以及丰富的经验,能够力挽狂澜,将这场危机成功化解,让集团的声誉和业务尽快恢复正轨。 “刘总好!” 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工作人员们,一见到车门打开,便纷纷满脸堆笑,眼中透着深深的恭敬,齐声喊道。 他们整齐地排列在两旁,有的手里拿着文件,有的拿着平板电脑,看样子是准备随时为刘馨提供所需的资料和协助。 就在这时,车门缓缓地被推开,刘馨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先搭在了车门边缘,随后她身姿优雅地从车上缓缓走了下来。 她特意为了这次出行换了一身衣服,一身简洁而大气的黑色职业套装,将她衬托得更加干练利落。 虽说着装风格更偏向干练了,可她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却丝毫不减。 她下车时那轻轻撩动头发的动作,优雅而自然,仿佛是在不经意间展现着自己的风情;她走路时的步伐轻盈而稳健,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确测量般,带着一种自信而沉稳的力量,让人感觉她仿佛能够掌控一切;她眼神流转间,或犀利,或温柔,总能在不经意间吸引住旁人的目光,仿佛那双眼眸里藏着无尽的故事和秘密。 尤其是她那堪称完美的身材,曲线玲珑,凹凸有致,每一处起伏都恰到好处,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这般完美的身材,只要是男人瞧上那么一眼,怕是瞬间就会被深深吸引,魂儿都像是要被生生吸进去似的,根本挪不开眼呐。 “常总知道我这会儿要来这儿吗?” 刘馨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关切,她放缓了脚步,侧过身子轻声向身旁一同前来的工作人员询问道。 “这个嘛……” 被问到的工作人员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赶忙思索了一下,接着不太确定地回应道, “应该还不知道呢。毕竟常总那边最近也是事务繁忙,而且您这行程安排得也比较紧凑,可能还没来得及通知到他呢。” 刘馨听闻,轻轻地点了点头,那精致的面容上依旧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深吸一口气,随后便迈着那利落且自信的步伐,径直朝着分公司的大门走去。 她身姿挺秀,步伐轻盈却又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力度,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气场,举手投足间尽显干练与沉稳,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感。 “她来这儿到底要干什么?” 常舍此时正半躺在办公室那宽大舒适的椅子上,他原本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的一支钢笔,听到外面隐隐传来的动静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皱着眉头,嘴里小声嘟囔着,那语气里满是疑惑与不满。 只见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散漫,一只脚大大咧咧地架在了办公桌上,身子还随着椅子轻轻摇晃着,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似的。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那声音“哒哒哒”地响着,节奏明快而又清脆悦耳,仿佛在这安静的办公区域里奏响了一曲独特的乐章。 每一下敲击声都在这略显沉闷的空气中回荡着,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在宣告着来者的不凡。 随着那声响越来越近,刘馨已然身姿优雅地走了进来。 ---------------------------------------------------------------------------------- 她眼神冷峻,目光如炬,一进门便先是将整个办公室扫视了一圈,那眼神里透着一种审视与洞察的意味,似乎要将这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而后,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常舍的身上,那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似是无奈,又仿佛带着些许责备。 “常舍,我这次过来处理这棘手的事儿,那是董事长他老人家亲自给我下达的指令,我也没办法。” 刘馨站在那儿,神色平静而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劲儿,目光直直地投向常舍,不卑不亢地说道。 常舍只是极为敷衍地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地朝刘馨那儿扫了一眼。 那眼神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浓浓的不屑之情。 在他心里头,这个刘馨,不过是个成天只会靠着哄男人来达到自己那些个小心思、小目的的女人嘛。 除了这点儿哄人的本事,还能会啥真材实料的东西呀,就她,还能处理得了这等重要的事儿? “刘姐,您可别老是拿干爹来压我哟。怎么说我也是姓常的呀,好歹是这常氏家族的一员呢。不管到了什么时候,这常山集团里头那可都明明白白地有我的股份在呢。您呢,您倒是说说看,您在这集团里有哪怕一丁点儿的股份吗?” 常舍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扬起了下巴,那副模样,满脸都是那种满不在乎的神情,还夹杂着几分明显的挑衅意味,说话的语气也是那种阴阳怪气的调调儿。 刘馨听了他这话,却是一脸的淡然自若,嘴角轻轻上扬,似笑非笑地轻轻哼了一声,而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哼,你呀,无非就是命好点罢了。这能代表得了什么呀,你要是心里头还不服气的话,大可以立刻就掏出手机联系董事长,好好去问问清楚,我这次被委派来处理这件事儿,所拥有的权限那到底是有多大。我今儿个可就把话明明白白地搁这儿了,这次处理这起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件,方方面面都必须得听我的安排来行事,没什么可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呀,就别在这儿净想着搞些什么小动作来给我添乱了,省得最后自讨没趣儿。” 此时此刻的刘馨,就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就展露出了极为强硬且强势的一面。 往昔里那温柔似水、轻声细语的模样,这会儿是全然不见踪影了。 此刻的她,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那股子果断的决断力呀,也是从她的一言一行当中清晰地透了出来,让人不禁对她接下来的行动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在那略显昏暗的房间里,常舍的目光犹如实质般紧紧地锁定在她的身上,两人就这般一动不动地对视着,空气仿佛都在此刻凝固了起来,静谧得让人有些心慌。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70章 事成 ------------------------------------------------------------- 几分钟的时间在这令人窒息的对视中缓缓流逝,常舍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他先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又带着明显不屑的哼笑,那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 随后,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缓缓地、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的慵懒坐了起来,眼神依旧没有从对方身上挪开半分。 “行啊,” 常舍拉长了音调,那语气里满是嘲讽与冷漠, “这种烂得不能再烂的破事儿,哼,当然得交给那些同样烂得透顶的人去处理咯。你,给我仔仔细细、彻彻底底地处理干净了,可别给我留什么尾巴,我还得继续舒舒服服地当我的常总呢,要是因为这点破事儿坏了我的名声,哼,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常舍一边说着,一边动作夸张地起身,他站直身体后,先是整了整自己那身看上去价值不菲的衣服,这才慢悠悠地、极其轻蔑地朝着刘馨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刚刚他口中说出的那番话,其中侮辱性的意味简直都要溢出来了,任谁都能听得明明白白。 其实啊,常舍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他深知眼前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背后说不定有着怎样的手段和势力呢。 不过此刻,他就是想要通过这番话来彰显自己的高高在上,来打压一下对方的气焰。 想罢,他便再次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而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那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着,仿佛是在故意炫耀着自己的“胜利”。 “刘总。” 一直默默跟在刘馨身后的男人,此时眼中瞬间迸射出一股浓烈而又冰冷的杀意。 常舍刚刚那无理至极的举动和那番充满侮辱性的话语,显然是深深地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彻底把他给惹怒了。 他紧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若不是顾及着刘馨还没发话,恐怕他早就冲上去常舍琦理论一番了。 “没事。” 刘馨紧紧地攥着拳头,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然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已经将她内心的怒火彻底点燃。 然而,她也深知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必须得尽快冷静下来处理这一堆棘手的烂摊子。 于是,刘馨缓缓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吸得极为绵长,她现在必须将所有的愤怒与冲动深深地压在心底。 刘馨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便沉稳而又果断地开口说道: “现在,立刻去着手做以下几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第一,关于此次事件中所有受伤人员的赔偿问题,这是重中之重,必须放在首位去处理。在处理这个事情的时候,大家不要去在乎花费了多少钱,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咱们公司的声誉和这些受伤人员的权益必须要保障好。只要是在我们公司能够接受的合理范围之内,不管是医疗费用、后续的康复费用,还是可能涉及到的精神损失费等等,都要完完全全地满足他们的要求。要安排专人去和每一位受伤人员或者他们的家属进行细致入微的沟通,了解他们的真实诉求,确保他们能够得到妥善的安置和满意的赔偿结果,绝不能让任何一位受伤者因为赔偿的事情而心生不满,从而引发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顿了顿,继续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第二,明天下午务必召开一场媒体发布会。这场发布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关乎着我们公司接下来在公众面前的形象以及舆论的走向。从现在开始,相关的筹备团队就要立刻行动起来。要精心准备好发布会的发言稿,内容既要诚恳地说明此次事件的大致情况,又不能透露出任何可能会引起新的争议的信息,要把我们公司积极处理问题的态度和措施清晰明确地传达给媒体和公众。同时,发布会的场地布置也要用心,要营造出一种专业、严肃且负责的氛围。灯光、音响等设备都要提前调试好,确保发布会进行过程中不会出现任何技术方面的差错。另外,还要安排好媒体的接待工作,提前和各大媒体沟通好参会的事宜,保证会有足够多且有影响力的媒体到场,以便能够将我们公司想要传达的信息最大程度地传播出去。” 刘馨的眼神越发犀利起来,她加重了语气说道: “第三,我要亲自见见这个男人。” 说罢,刘馨便动作利落地打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不一会儿,手机屏幕上便出现了一个人的照片,正是此刻身处舆论漩涡中心的顺平县县委书记程铭。 刘馨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程铭,目光中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似乎在思索着和这个男人见面之后要如何应对,又似乎在探究着这个男人在这一系列事件当中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刘总,我立刻就去办。” ------------------------------------------------------------- 那男人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到刘馨的吩咐后,他先是微微抬起眼眸,目光中透着一股毫不犹豫的坚定,直直地朝刘馨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仅仅是这一眼,便已经将刘馨交代的事情全然记在了心里。 随后,他点了点头,那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明确无误地表示着自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在他的世界里,刘馨的话语就是命令,就是他行动的唯一准则。 因为啊,曾经在他最为绝望、最为困苦的时刻,是刘馨如同一束温暖而又明亮的光,穿透了那无尽的黑暗,直直地照进了他的生活。 那时,他遭遇了一场几乎让他整个家庭都陷入绝境的灾难。 就在他感觉天都要塌下来,整个人生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之时,是刘馨出现了。 刘馨不仅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和资源,帮他得以从那沉重的经济枷锁中挣脱出来。 可以说,刘馨就是他和他全家的救命恩人,是那个将他们从地狱边缘硬生生拉回来的天使。 在他的心里,自己这条命早已经完完全全属于刘馨了,为了刘馨,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所以,如今面对刘馨的这些要求,他又怎会有任何的犹豫呢?只会坚定不移地按照刘馨所说的去做,用实际行动来报答刘馨的救命之恩。 ------------------------------------------------------------- 而此时,在顺平县这片土地上,县委书记程铭正处于一种如坐针毡、水深火热的艰难境地之中。 虽说从表面上看,他暂时还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可那如影随形的调查组的出现,却仿佛是一把高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时刻都感觉浑身不自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句不经意的话语,似乎都在被无形的眼睛严密地审视着。 他走在县城的大街小巷,以往那些对他笑脸相迎、热情巴结的人,此刻都像是见到了瘟神一般,纷纷刻意地与他拉开距离,甚至不惜绕路而行,就怕和他沾上哪怕一点点的关系,从而惹上那可能会让自己深陷麻烦的祸水。 单位里的同事们更是如此,原本热闹的办公室,只要他一出现,瞬间就会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低着头,假装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对他避而远之,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卷入到那未知的麻烦漩涡之中。 就在这样一种人人都对他避而远之,整个世界似乎都在与他为敌的艰难处境下,刘馨竟然做出了要主动去见他的决定。 这一决定,无疑是在这看似平静却又暗潮涌动的局面下,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着实是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啊。 毕竟,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大多数人都想着如何远离是非,而刘馨却反其道而行之,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意图,又会给这复杂的局势带来怎样的变数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程铭此时正待在县招待所的房间里,房间里的陈设简单而又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就如同他此刻略显沉闷的心情一般。 他才刚刚从县纪委回来。 那一趟行程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疲惫和凝重。 按照相关的规定,在这次针对他的调查彻底结束之前,他是绝对不可以离开顺平县这片土地的,就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给紧紧束缚住了一样。 而且,更为严格的是,他也不能私下和任何人有所接触,哪怕是平日里关系最为亲近的朋友或者同事,都得暂时保持距离。 这一道道规定,就像是一道道坚固的枷锁,牢牢地套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感觉行动处处受限,心里别提有多憋闷了。 虽然他心里对这些规定满是抵触,觉得这简直就是在限制他的自由,让他在这风口浪尖之上更加举步维艰,那种不爽的感觉就像一团火在心里熊熊燃烧,可他也清楚,在这种时候,只能选择默默接受。 毕竟,规定就是规定,容不得他有半点儿违抗,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事成。” 就在程铭坐在房间里满心无奈地想着这些事儿的时候,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他拿过手机一看,原来是祁同伟发来了一条消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仿佛在这沉闷的氛围中注入了一丝别样的气息。 看到这条消息,程铭不由自主地暗自松了一口气,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似乎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回复祁同伟,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两个字,脑海里思绪万千。 说起来,祁同伟的出现还真的是让他对改变顺平县官场的现状又重新燃起了那么一点儿希望的火花。 在程铭看来,顺平县如今存在的诸多问题,那可真是错综复杂,就像一团乱麻一样,让人头疼不已。 而这些问题的根源,他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思考,越发觉得其实就出在县政府那边。 县政府作为整个县域治理的核心机构之一,一旦这里出现了什么问题,那必然会像涟漪一样,一圈一圈地扩散开来,影响到整个顺平县的方方面面。 所以,他一直都期望着能够有机会好好整治一番,让顺平县的官场风气能够焕然一新,只是一直以来都困难重重,而祁同伟的出现,似乎给他带来了新的曙光。 ------------------------------------------------------------- 在顺平县这片风云变幻的局势之中,程铭正以他自己独有的方式,默默且坚定地施加着影响。 从踏入这片官场的战场开始,他就仿佛置身于一场力量悬殊的对决里,一直都处于绝对的劣势地位。 各方势力的交织与制衡,种种复杂微妙的关系网盘根错节,都如同一重重难以逾越的高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让他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然而,程铭可不是轻易会被困境打倒的人。 在他的内心深处,始终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那是对改变现状、扭转局势的坚定信心。 他坚信,哪怕眼前是看似毫无胜算的死局,凭借着自己的智慧、谋略以及那份绝不屈服的韧性,终有一日能够在这荆棘密布的道路上开辟出一条通往胜利的蹊径,实现转败为胜的逆袭。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71章 四两拨千斤 ---------------------------------------------------------------------------- 程铭最喜欢玩四两拨千斤的局了。 说起程铭的本事,那可不容小觑。 以少胜多、出奇制胜,这两大策略的巧妙运用,恰恰就是他最为擅长的强项领域。 以往在面对诸多棘手难题和强大对手时,他总能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精准地捕捉到对方的破绽与弱点,然后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在对方意想不到的时刻,以一种出其不意的方式发起凌厉攻击,从而一举打破僵局,赢得胜利。 这种在困境中创造奇迹的能力,已然成为了他在官场博弈中的一张王牌。 此刻,程铭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目光落在一旁的手机上。 他缓缓伸出手,拿起了那部手机,手指轻轻在屏幕上滑动着,似乎是想要联系某人,又或是查看某些重要信息。 可仅仅只是片刻之后,他的动作便猛地停滞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谨慎,最终还是缓缓地将手机放下了。 他心里清楚得很,在当前这个敏感而又微妙的时刻,任何一个小小的举动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所以,为了避免因为主动联系任何人而不小心捅出娄子,进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让自己本就如履薄冰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他只能暂时克制住自己的冲动,选择按兵不动。 -------------------------------------------------------------------- 与此同时,在县城的另一头,龚政正神色匆匆地带着一帮人,朝着顺平县拘留所的方向赶奔而去。 那拘留所虽说在行政隶属关系上是归县公安局所管辖的,可实际上,二者的办公地点却并不在同一个地方,中间还隔着一段不算短的距离。 此时,街道上行人匆匆,车辆川流不息,龚政他们的身影在人群和车流中快速穿梭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急切与严肃的神情。 而此刻的刘涵,对此事却还一无所知,并没有任何人前去通知他相关的情况,仿佛他被整个事件的发展暂时遗忘在了某个角落,全然不知一场与他或许也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行动正在悄然展开。 …… 在顺平县的拘留所大门前,常三和黑子两人脸上挂着得意又笑嘻嘻的神情,大摇大摆地从里面踱步而出。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72章 看守所 ------------------------------------------------------------- 在顺平县的拘留所大门前,常三和黑子两人脸上挂着得意又笑嘻嘻的神情,大摇大摆地从里面踱步而出。 这两人啊,之前因为在街上与人发生冲突,下手没个轻重,把人给打伤了,就这么被依法拘留了十五天。 可现如今,这规定的十五天拘留期限还没到日子呢。 他俩在这拘留所里的待遇,和其他那些老老实实被拘着的犯人相比,那可真是天差地别。 为啥会这样? 原来啊,是上面有那么一些有头有脸、有点权势的人给这拘留所这边打了招呼。 所以呢,只要他们俩在拘留所里稍微收敛着点儿,别太过分,能守守规矩,那在里面的日子过得可叫一个自在,仿佛这拘留所不是限制他们自由的地方,倒像是个能让他们逍遥自在的小天地似的。 “秦所,来,抽根烟呀。” 常三瞧见迎面走来的秦所,立马满脸堆笑,热情地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那态度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哟,这可是好烟啊,常三,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呀?” 秦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接过烟在手里仔细端详着,满脸好奇地问道。 常三见状,赶忙凑上前去,脸上的笑容愈发谄媚了,压低声音说道: “嘿嘿,秦所,这算啥呀。您要是喜欢这烟,回头我呀,保证给您多弄点儿来,让您抽个够,您就放心吧。” 边说还边朝着秦所挤了挤眼睛,那副讨好的模样简直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小子,这次出去之后可给我长点儿记性,别再出去到处惹事生非了,就你这成天捅娄子的劲儿,我瞅着都觉得烦透了!” 顺平县看守所副所长秦佳明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数落着常三,那语气里满是嫌弃与警告的意味。 常三听了这话,却也不恼,只是嘿嘿地笑了几声,那笑声在这看守所门口显得格外刺耳。 他一边笑,一边凑上前去说道: “秦所,您可别这么说呀,我可一点都不觉得烦呢。您是不知道啊,我在外面的时候,那日子过得可糟心了,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失眠可严重了,翻来覆去在床上烙饼似的,就是没法儿踏实睡一觉。可一到了这里面呀,嘿,您猜怎么着?我这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下来了,晚上躺床上就能呼呼大睡,可安心了。而且呀,关键是我在这儿心里还老惦记着你们呢,老想着跟您还有所里的兄弟们唠唠嗑啥的。” 常三说着,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手脚麻利地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着了火,然后毕恭毕敬地主动给秦佳明点上了烟,那副殷勤的模样就像是生怕伺候不周似的。 秦佳明见常三这副样子,没再多说什么,就着常三点的火,缓缓地抽了一口烟。那烟刚一入口,他便微微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惬意的神情,忍不住赞道: “嗯,这烟确实真不错啊!” 言语间,刚才的那股厌烦之气似乎也消减了几分,不过还是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毕竟常三这号人,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秦所喜欢就行。” 常三脸上挂着那副讨好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里的话语更是透着一股谄媚劲儿,边说边点头哈腰的,仿佛只要能让秦佳明满意,那就是他此刻最大的成就。 这常三啊,还真就是看守所的常客,都快成这儿的“老熟人”了。 平日里,他可没少干那些违法乱纪的勾当。 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只要在街上跟人起了点儿争执,他二话不说就挥起拳头,也不管后果如何,非得把人打得鼻青脸肿才肯罢休,搞得街坊四邻一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生怕招惹上这瘟神。 坑蒙拐骗的事儿他也没少干呀,瞅准了那些老实巴交的人,就想尽办法去坑人家的钱财。 要么编出些天花乱坠的谎话,骗人家说有什么能赚大钱的好项目,把人哄得一愣一愣的,等人家把钱交给他之后,就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么就是在街头玩些小把戏,用些障眼法去蒙骗路人,把人家辛苦挣来的血汗钱骗到自己口袋里。 总之,啥坏事他都干得出来,在这一片儿那名声可臭得很呢。 以前他在看守所里的时候,大家都对他爱搭不理的,根本就不待见他。可这次不一样喽,人家上头有人照顾着,那待遇自然就不一样了,在看守所里都能过得挺自在,仿佛那些以往的劣迹都能被一笔勾销似的。 “秦所,县纪委的龚书记来了,还带了几个人。” 一个看守所在职人员一路小跑着过来,神色略显慌张,气喘吁吁地说道。 “谁?” 秦佳明正舒舒服服地把两条腿放在椅子上呢,整个人斜靠着椅背,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听到这话,他慢悠悠地歪着脑袋,眼睛斜睨着来人,满脸不在意地问道。 “县纪委的龚书记。” 那工作人员赶忙又大声且清晰地重复了一遍,生怕秦佳明没听清。 “他来干什么?” 秦佳明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那副悠闲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赶忙把腿从椅子上放了下来,可能是腿放的时间有点长了,刚一着地,就感觉略微有点麻,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要知道,这看守所平时和县纪委那可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平日里双方几乎就没什么往来,也很少打交道的。 所以这县纪委的龚书记突然到访,还真让秦佳明心里有点犯嘀咕,不知道这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呢。 ------------------------------------------------------------- “秦所,您慢点,慢点。” 常三一边急切地喊着,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伸出手紧紧地扶住了秦佳明的胳膊。 他那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眼睛紧紧盯着秦佳明,就怕他一个不小心摔倒了似的。 就在这当口,龚政带着一帮人已经走进看守所里面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可不单单是县纪委那些一脸严肃、神情冷峻的工作人员,祁同伟也一同前来了。 祁同伟凭借着副局长的赫赫身份,就这身份往那儿一摆,看守所的这些人哪个敢上前去拦着,都只能乖乖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常三。” 祁同伟那洪亮的声音突然在看守所里炸响,就如同平地里起了一声惊雷一般,震得整个看守所似乎都微微颤了颤。 那吼声里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仿佛要把这看守所的屋顶都给掀翻了去。 常三正全神贯注地扶着秦佳明,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魂儿都差点飞了,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一下似的,猛地一个哆嗦,差点没直接瘫倒在地上。 他慌乱地扭过头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半天才看清原来是祁同伟站在那儿。 “祁,祁局。” 常三那原本还带着几分谄媚的脸,这会儿更是把那讨好的笑容使劲儿往上堆,都快堆出褶子来了。 他一边点头哈腰地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往兜里掏烟,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祁局好,祁局好呀,来,抽根烟,抽根烟嘞。” 那副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谄媚有多谄媚,简直把他那副见风使舵、讨好巴结的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 祁同伟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瞬间,那火气就如同被浇了一桶汽油一般,“腾”地一下就被彻底点燃了。 常三,这个本应老老实实待在看守所接受教育的人,此刻却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看守所的办公室里面。 他嘴里还叼着烟,那袅袅升起的烟雾在办公室的空气中弥漫着,仿佛他不是在被拘留期间,而是在某个休闲场所自在享受着一般。 他的一只手夹着烟,时不时还潇洒地弹弹烟灰,另一只手呢,则是扶着看守所工作人员的胳膊,那姿态,那神情,要多嚣张有多嚣张,全然没把这看守所的规矩放在眼里,也根本不顾及自己犯人身份该有的约束。 这一幕落在祁同伟眼里,简直就是公然地挑衅,是对法律和监管制度的赤裸裸的漠视,实在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他就是常三?” 龚政的脸色此刻也难看极了。 这眼前发生的情况实在是太明目张胆、太不像话了。 在来这看守所的路上,他就一直在脑海里反复琢磨着这个棘手的事儿。 他深知这件事可大可小,但心里还是盼望着能尽量把那些看着挺大的事儿给巧妙地转化成小事儿,再把那些小事儿干脆就悄无声息地给处理得没了踪影。 毕竟,这件事儿可牵扯到了县公安局呢,要是因为这么一件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搞不好就会把其他那些原本不相干的人也给牵扯进来,到时候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局面也会变得越发难以收拾。 可眼下这情况,却让他有点儿无奈了,因为市纪委办公室副主任张兴也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这可就不好办了呀,原本想着能私下里把事儿平了,现在却被人撞了个正着,情况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秦佳明一看到这情形,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他赶忙伸出手,用力地一把将常三给推开了,边推边粗声粗气地说道: “卫生都打扫完了是吧?那还在这儿磨蹭啥呢,赶紧麻溜儿地回你自个儿该待的地方去,别在这儿晃悠了,省得给我惹麻烦。” “哎,哎,好嘞,秦所。您要有啥吩咐,回头再找我呀,到时候能混根烟抽就行啦,嘿嘿。” 常三倒还算是挺机灵的一个人,毕竟在这看守所里他也算是个常客了,对这里面的一些门道和规矩也算是摸得比较清楚。 在看守所里,那些平日里表现得比较好的犯人,确实是能够有机会被看守人员放出来干点儿杂活儿的。 比如说打扫打扫卫生,帮忙搬运点儿东西之类的。 而这些能够出来干活的犯人呢,自然也能从中捞着点儿小好处。 这好处嘛,有时候就是看守人员赏赐的一根烟,让他们能过过烟瘾;有时候呢,就是能弄点儿额外的吃的,虽说可能也不是啥山珍海味,但在看守所里能有这点儿小甜头,对犯人们来说那也是挺不错的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73章 质问 ------------------------------------------------------------- “站住!” 祁同伟一声怒吼,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看守所的走廊里轰然响起,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常三刚刚转过身去,一只脚都已经抬起来准备拔腿就走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喝止吓得浑身一哆嗦,那只抬起的脚就像是被定在了半空中,半天都没能落下去。 他满脸惊恐地扭过头来,看向祁同伟,眼神里满是慌乱与不知所措。 祁同伟面色阴沉得可怕,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紧紧盯着秦所长,语气冰冷且强硬地说道: “秦所长,今天在这儿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那可和常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绝对不能就这么走了,必须得留在这儿。而且,现在马上把看守所里的监控给调出来,市纪委和县纪委的同志们都要仔仔细细地查看一下,看看这里面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猫腻儿,可别想着有什么能蒙混过关的地方。” “哦,好,好的呀。” 秦佳明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慌得不行。 他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就滚落了下来。 刚才因为腿麻还有些不利索,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些了。 他眼神慌乱地先看了一眼满脸怒容的祁同伟,那眼神里仿佛在询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可又不敢真的开口去问。 接着,他又战战兢兢地瞅了瞅县纪委的那一群人,只见他们个个都是一脸严肃,正目光冷峻地盯着这边看呢。 秦佳明心里完全没底儿,他压根就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只感觉此刻自己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之中,随时都可能被吞噬掉。 可眼下这情形,他也没办法呀,只能硬着头皮按照祁同伟的要求,赶紧去调出看守所的监控视频了。 ------------------------------------------------------------- 祁同伟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疙瘩,脸上的神情格外凝重,他深知这次常山集团出事没那么简单,而常三很可能就牵扯其中,所以必须得从这监控录像里找到些关键线索。 他全神贯注地在众多监控视频资料里翻找着,终于找到了常山集团出事那天的监控录像。 随后,祁同伟便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视频画面,一帧一帧仔细地查看起来。 然而,越看他的脸色就越发阴沉,因为在这视频里,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看到常三和黑子离开看守所的任何身影。 那看守所的大门、各个通道口,所有能想到的正常出入路径,在录像里呈现出的都是一片平静,没有那两人外出的丝毫迹象。 同样的,继续往后查看,也没有捕捉到他们俩在常山集团闹完事之后再返回看守所的镜头。 无论是看守所的入口处,还是他们原本应该出现的牢房附近区域,都没有出现过这两人的踪迹,就好像他们在那段时间里凭空消失了一样。 如此这般情形,让祁同伟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很显然,只有一种可能存在,那就是这看守所里面肯定藏着其他能够进出的途径,而且这条途径还极为隐蔽,巧妙地避开了看守所里那些密密麻麻分布着的摄像头的拍摄范围,否则根本解释不通这两人为何会在监控里毫无踪迹。 “常三,你给我老实交代,4月13号那天,你是不是离开过看守所?” 祁同伟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常三。 “我?” 常三先是一愣,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给惊到了,随后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扯出一丝干笑。 那笑容在这紧张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和不自然,他满脸堆着看似无辜的神情,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怎么可能呀,祁局。我9号就被关进来了呀,到13号的时候我怎么可能出得去呢?您可别和我开这种玩笑啦,我这胆子小得很,哪敢去做那种违规的事儿呀。您看我在这儿一直老老实实的,就盼着能早点出去呢,哪会去干那种糊涂事儿呀。” “你胆子可不小。” 祁同伟冷冷地哼了一声,眼中满是质疑与不屑,他压根就不信常三这套敷衍了事的说法。 在他看来,常三就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不拿出点真凭实据,他是不会轻易承认的。 ------------------------------------------------------------- 祁同伟可不是个简单人物,想当年,他在刑侦大队那可是待过好些年的。 在刑侦大队的那段日子里,他历经了无数棘手的案子,也正是在这一次次与各类嫌疑人交锋的过程中,练就了一身过硬的审讯本领。 对于审讯这块儿,他有着自己的一套独特且有效的手段,而这里面最为关键、最为核心的要点呢,就是能够极为精准地抓住人的心理。 他深知,每个人的内心都像是一座隐藏着诸多秘密的城堡,只要找准了那扇通往内心深处的大门,就能顺着线索一点点揭开那些被刻意隐藏起来的真相。 再看此时的常三,依旧是满脸带着那让人看着就觉得有些谄媚的笑容。 他心里其实已经慌得不行了,但面上还是要强撑着。 嘴硬地说道:“祁局啊,您瞧瞧您这是干啥呢?您要是真打算给我栽赃陷害,那可真没必要搞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事儿呀。您就随便找个理由,不就成了嘛,反正您是领导,您说啥就是啥呗。可我常三得把话撂这儿了,我是真真切切啥坏事都没做过呀,您就是把天说破了,我也肯定不会承认的,您就别在这儿白费那心思、白费那力气啦。” 常三嘴上虽然说得如此强硬,可心里头呀,早已经是慌乱得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飘摇不定,随时都可能被那汹涌的波涛给吞没。 他心里明白得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绝对不能把心里的这份慌乱给表露出来呀。要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让别人察觉到他心里的害怕和心虚,那这事儿可就彻底玩儿完了,到时候的下场肯定会比现在更惨不忍睹。 所以他干脆就咬咬牙,暗自想着,大不了到最后不管啥事儿都一股脑儿地全认下来算了,反正先把这嘴硬着撑下去,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吧,走一步看一步咯。 “哼,嘴硬!” 祁同伟皱着眉头,满脸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他看着常三那副死鸭子嘴硬、打死都不承认的模样,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祁同伟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那笑容里透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自信与威严。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了几分。 手机屏幕亮起,映入眼帘的是一段在网络上已然掀起了不小波澜、热度持续发酵的视频。 可以想象得到,拍摄这段视频的人必定是花费了诸多心思,下了不少功夫的。 从视频的画面呈现来看,那真叫一个清晰无比呀,每一个细节都分毫毕现。 只见视频里完整地记录下了那场打架事件的全过程,从双方最初言语上的冲突,到情绪逐渐升温,进而演变成激烈的肢体碰撞,每一个环节、每一个动作,都如同身临其境般被精准地捕捉了下来。 而在这整个过程当中,常三和黑子两人的身影也是清晰无误地出现在画面之中,他们的面容、神态以及每一个打斗的动作,都毫无遗漏地被记录在这小小的手机屏幕里。 “这个人,看着眼熟不?” 祁同伟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将手机递到常三的跟前,那双眼眸犹如深邃的寒潭,紧紧地盯着常三,目光中透露出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力,仿佛要直直地穿透常三的内心,将他心底那些试图隐藏的秘密都给挖掘出来。 常三见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满心的不情愿都写在了脸上。 可在祁同伟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注视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极不情愿地朝着手机屏幕上瞥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常三心里瞬间就炸开了锅,忍不住在心里暗自骂道: 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王八犊子把这给拍下来啦!这视频拍得也太清楚了吧,简直就是把老子和黑子的一举一动都给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了呀,这下可麻烦大了,这可怎么收场啊! 尽管心里已经慌乱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常三嘴上还是强撑着,故作镇定地敷衍应了一声: “眼熟。” 然而,他这话音刚落,心里就越发忐忑不安起来,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似的。 他暗自琢磨着,这下可算是捅了大娄子了,也不知道祁同伟接下来又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呢,这次恐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呀。 ------------------------------------------------------- 常三脸上先是一愣,随即扯出一抹极为牵强的冷笑,那笑容里满满都是无赖的气息,还夹杂着一丝故作镇定的慌乱。他故意抬高了声调,阴阳怪气地叫嚷起来: “哟呵,瞧这视频里的人呀,嘿,看着是有点像我,可这能说明啥呢?说不定啊,这是我那失散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双胞胎兄弟呢!您瞧瞧,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可多了去了,咋就能一口咬定是我呢?祁局,您可不能光凭这就冤枉我呀,我常三在这看守所里老老实实待着,啥坏事都没干,咋就莫名其妙被卷进这事儿里了呢?” “常三!” 祁同伟原本就严肃的面色瞬间一沉,那眼神中更是透着一股浓浓的警告意味。 “我都给你机会了,你自个儿不晓得把握、不去争取,你以为你能这样一直嘴硬下去?哼,别天真了!到时候可别怨我没给你留余地,没给你台阶下。现在就把他给我关起来,然后把黑子带出来,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事儿了?总会有人乐意替你把话说明白的,你就等着瞧吧,看你到时候还怎么嘴硬!” “祁局,您可真够牛逼的呀!” 常三一听这话,脖子一梗,就像一只斗败了却还不肯服软的公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祁同伟,那眼神里满是挑衅与不屑,嘴角微微上扬,挂着那抹欠揍的冷笑,整个模样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他心里其实也清楚得很,一旦说了那可就彻底完犊子了,可他就是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服软,他觉得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呢,毕竟他自认为自己可不是那种傻到去自找倒霉的人。 “您是踏马太牛逼了,你等着吧!” 常三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地嘀咕着,那语气里尽是讥讽与轻蔑,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刺儿一样,试图扎向祁同伟,可又显得那么无力。 他边说边微微晃着脑袋,那副样子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不屈,可实际上不过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罢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74章 招了 ------------------------------------------------------------- 这时候,拘留所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赶忙走了过来。他们一看到祁同伟这位副局长在这儿,心里顿时一紧,哪敢有丝毫的怠慢或者乱来呀,一个个都站得笔直,脸上带着敬畏的神情。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伸出手用力推了常三一把,那力道可不小,直接把常三推得一个趔趄(liè qie)。 同时,这人还粗声粗气地喝道: “进去!在里头给我老实巴交的,别再搞什么花样了。你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还在这儿跟祁局顶嘴,真当自个儿能翻天了呀?哼,进去好好反省反省吧!” 常三被推得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他狠狠地瞪了那推他的人一眼,可又不敢真的发作,毕竟在这看守所里,他可不敢轻易得罪这些工作人员,尤其是在祁同伟这位副局长面前,更是得乖乖听话。 于是,他只能咬着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朝着看管室的方向走去,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抱怨话。 ------------------------------------------------------------- 秦佳明的脸色此刻难看极了,额头上更是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常三那副嘴硬的样子,死咬着就是不肯吐露半个字,可秦佳明心里清楚得很,这可不代表就真的能没事儿啊。 要知道,人确实是从看守所给放出去的呀,而且这整个放人的流程,那可都是经过他的手去办理的。 当时呢,是县公安局里有人下达了这样的指令,他接到指令的时候也没多想,只觉得可能就是让常三出去办点什么小事儿,比如去核实个情况啦,或者去交接点什么东西之类的,想着办完事儿就会顺顺利利地回来,哪能料到居然会闹出如今这么大的动静呀,这可真是捅了大篓子了。 没过多久,黑子就被人推搡着出来了。这黑子和常三可完全不一样,常三是那种死鸭子嘴硬的主儿,可黑子就没那么硬气了。 这边刚被稍微吓唬了一下,他那两条腿就立马软得跟没了骨头似的,就像是两根面条一样,直打晃悠,整个人也跟着哆哆嗦嗦起来。 其实,黑子对所有发生的这些事儿压根就不知情。之前所做的那些事儿,全都是常三在背后指使他去干的。 常三在他面前那是各种威逼利诱,要么说事成之后给他多少好处,要么就吓唬他要是不干就怎么怎么收拾他。 黑子呢,也是胆小怕事,稀里糊涂地就听了常三的话,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那些事儿,哪知道如今会陷入到这样的麻烦当中。 “哼!我问你,为什么要去常山集团打人?你最好给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别妄图有任何隐瞒!” 祁同伟的双眼犹如两把锐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黑子,那目光中透露出的威严气势,让整个审讯室的空气仿佛都瞬间凝固了起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极具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地砸在黑子的心坎上,不容置疑地要求着黑子道出实情。 黑子此刻早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他哆哆嗦嗦地缓缓抬起头,那眼神里满是惶恐与不安,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随时可能因为过度的惊吓而逃窜。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为啥呀,祁局。当时……当时三哥就跟我那么说的,他说……他说这次去打人不但不会犯法,而且……而且打完了之后还能有不少好处可以拿呢。我……我一听就觉得挺纳闷的呀,心想着哪有这种好事儿呢,可……可一想到我们居然能从看守所被放出去,就……就知道这事儿肯定不简单,肯定有啥猫腻在里头。” 黑子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脸颊。 “那时候,我们到了常山集团那儿,就看到那儿那儿已经围了好多好多人,人山人海的,热闹得很。我和三哥就……就使劲儿地往里面挤,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进去呢。刚一挤进去,三哥就……就扯着嗓子骂了一句,骂得可难听了,我都……我都不好意思复述出来。然后……然后他骂完那一句,紧接着就直接动手了,挥着拳头就朝着那些人打过去了。我……我当时一看三哥都动手了,心里就……就想着反正都已经到这份儿上了,而且三哥之前也说了有好处啥的,我也就……也就跟着一块儿动手了。唉,现在想想,我真是糊涂呀,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三哥干了这蠢事儿。” 黑子说着,脸上满是懊悔的神情,不停地用手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打完人之后呢,我和三哥就……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还跑去饭店美美地搓了一顿呢。我们在饭店里还聊了会儿天,三哥还说这次事儿办得漂亮,以后肯定还有更多的好事儿等着我们呢。我当时也没细想,就跟着乐呵。吃完了饭,我们就……就这么回来了。” “好哇!你们倒是挺潇洒啊!我倒要问问,你们究竟是怎么出去的?又是怎么回来的?这看守所难道是你家开的不成?” 祁同伟气得脸都涨红了,脖子上的青筋都暴突了出来,他猛地站起身来,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一拍桌子。 “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在这原本就安静得有些压抑的审讯室里回荡着,仿佛是一声炸雷,把黑子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的身子猛地一哆嗦,双手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而一旁的秦佳明,在听到这一声拍桌子的巨响时,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的,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地直往下滚落,打湿了他的衣领和前襟。 他的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心里一个劲儿地叫苦,深知这次的事儿可捅出了天大的娄子,恐怕自己是难辞其咎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75章 吓坏了 ------------------------------------------------------------- 黑子很快全部都招了。 “是……是秦所长,就是秦佳明所长啊,是他……是他给我们开了那内部通道,这才把我们从拘留所送出去的呀。” 黑子此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身体像筛糠似的不停地颤抖着,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每一个字都透着深深的恐惧,那声音在这略显压抑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的微弱却又清晰可闻。 祁同伟听到黑子的这番话,顿时猛地一个转身,那动作迅速而又凌厉,带起一阵小小的气流。 他的目光犹如两道锐利的寒芒,瞬间直直地射向了秦佳明。 此刻的秦佳明,脸色已然如同死灰一般,毫无半点血色,就像是一张被抽去了所有生机的白纸,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去了精气神,瘫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前方,眼神空洞而又绝望。 在这万分危急的关键时刻呀,秦佳明心里清楚得很,根本就不会有人出面来保他呀。他的内心瞬间就陷入了无比激烈且痛苦的挣扎之中。 这可是一口天大的黑锅呀,一旦背下来,那自己的后半辈子可就全毁了呀,搞不好还得面临牢狱之灾呢。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去背负这样的罪责呢? 可是,要是把实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吧,那往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呀。 毕竟这事儿闹得这么大,牵扯到的方方面面的利益关系那可真是错综复杂得很呐。 上头的人要是知道是他把事情捅了出去,那肯定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到时候在这小小的县城里,他可就真的是无处容身了呀。 “龚书记,剩下的这些事儿呀,还是得麻烦您出面来处理啦。” 祁同伟心里明白,经过这一番审讯,自己这边该问的基本上也都问得差不多了。 这看守所副所长秦佳明的所作所为,那是明摆着严重违反了相关的规定,而且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极有可能已经涉嫌职务犯罪了。 既然如此,那把这摊子事儿干脆就交给县纪委去好好调查一番吧,他们专业处理这类事情,肯定能把真相彻彻底底地查出来的。 龚政听了祁同伟的话,微微地点了点头,神色显得格外的严肃庄重。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身上略显笔挺的衣服,然后一脸严肃地望向秦佳明,目光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郑重其事地说道: “秦所长,我呢,是顺平县纪委书记龚政。现在,按照相关的规定和程序,要对你正式立案调查了。你呢,就跟我们走一趟吧,好好配合我们把这事儿彻彻底底地查清楚咯。这既是为了还事情一个真相,也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呀。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龚政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审讯室里回荡着,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重地敲打着秦佳明那已经脆弱不堪的心。 秦佳明刚刚还在那儿苦苦地勉强支撑着,那模样看着着实有些狼狈。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顺着脸颊滑下,在下巴处汇聚成一小串,又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 他的脸色早已是一片惨白,嘴唇也微微颤抖着,可即便心里怕得要命,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内心,他却还是努力在脸上维持着那么一丝勉强的镇定,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惊慌失措却怎么也藏不住。 然而,当听到要对他立案调查这几个字的瞬间,他整个人就像是遭受了雷击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力。只见他身子猛地一晃,紧接着就像一摊烂泥似的,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毫无形象可言。 这小子也确实有两下子,脑袋里转得还挺快,竟然想出了这么个主意。只见他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口,猛地一咬牙,把心一横,脑袋就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朝着旁边的墙壁用力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那声音在这略显安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紧接着,他便两眼一翻,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扑通”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扬起了一小片灰尘。 “秦所长,秦所长!” 祁同伟见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急忙大声呼喊着,一边喊一边快步朝着秦佳明倒下的方向走去。 此刻,秦佳明虽然已经倒在了地上,但是他的意识其实还是清醒的,祁同伟的呼喊声他听得清清楚楚。 可他就是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心里正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呢。 他深知一旦被直接带去县纪委,那可就真的是插翅难逃了,到时候只能乖乖地配合调查,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那他可就彻底完了。 所以,他才想出这么个装晕的法子,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说不定在这段时间里,他还能想出什么绝妙的应对之策来摆脱这如噩梦般的困境呢。 “先送他去医院,盯紧了,可别出什么岔子。” 祁同伟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吩咐道。他心里其实早就看出来秦佳明是在装晕了,这一招还真有点高明啊,看样子是曾经得到过什么高人的指点呀。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慌乱之中哪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来呢?而且他这装晕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要不是自己经验丰富,还真有可能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祁同伟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思忖着,这秦佳明为了逃避调查,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不过,他可不会让秦佳明就这么轻易地得逞,不管他使出什么花招,最终都得把事情的真相给查个水落石出。 ------------------------------------------------------------- 在县政府那略显庄重而又透着几分忙碌气息的办公楼里,楼道里的灯光昏黄而又安静,仿佛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可谁能想到,此刻一场风波却正悄然涌起。 “任县长,出事了!” 刘涵那带着明显慌乱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这份宁静。 任涛此时正在自己那布置得颇为讲究的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下,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丝暧昧的气息。 他本正满心欢喜地准备与那刚刚约来的佳人共度这美好的夜晚,那佳人肤若凝脂,眉眼含情,一袭修身的连衣裙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恰到好处,任涛看着就觉得心痒痒的,裤子都已经脱了下来,正满心期待着接下来的旖旎时光。 可就在这关键的的当口,刘涵那不合时宜的呼喊声就传了进来。 任涛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原本的那点旖旎心思瞬间被浇灭了大半,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 他不情不愿地从里间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整理着自己那有些凌乱的衣衫,眼神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恼怒。 “慌什么?” 任涛没好气地瞪着刘涵,那眼神仿佛要把刘涵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他站在那儿,高大的身形在灯光下投射出一片阴影,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压抑着的怒气。 “我们让祁同伟给耍了,他,他带着调查组的人找到拘留所去了。” 刘涵此时已经顾不上任涛那难看的脸色了,他心急如焚地诉说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声音都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两只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攥在一起,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出了白色。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与担忧,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而他们此刻却毫无招架之力。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76章 打扰了老子花前月下 ------------------------------------------------------------- 此时的任涛,正满脸不爽地从屋里缓缓走了出来。他那原本还算得上是整洁的衬衫,此刻领口已经微微敞开,领带也被扯得有些歪斜,显露出一副慵懒又随意的模样。 他的脑海里,还满是那些旖旎的遐想呢。 想着一会儿在办公室那张柔软的沙发上,到底该用什么样新奇又刺激的姿势,才能让自己尽情享受那私密又放纵的时光。 他甚至都已经在心里暗暗勾勒出了一幅画面,自己惬意地躺在沙发上,身旁放着一杯香醇的美酒,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那该是多么美妙的场景啊。 可就在这时候,刘涵那带着明显慌乱的声音如同刺耳的警报一般,打破了任涛脑海中的美好幻想。 “你再说一遍!” 任涛就像是一只被突然惊扰的猛兽,瞬间停下了脚步,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直直地瞪着刘涵。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上的青筋也隐隐跳动着,仿佛在诉说着他此刻内心的恼怒。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那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悦和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刘涵此刻早已是吓得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然后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水渍。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慌乱地抬手擦了一把汗,那只手也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声音还是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 “县……县长,我真的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啊。祁同伟和龚政他们,居然带着一群人直接就奔着看守所去了,而且……而且还把常三和黑子给提审了呀。” “不可能!这绝无可能!” 任涛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整个人一下子就暴跳如雷起来。 他在这不大的走廊里来回快速地踱步,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他满心的愤怒和难以置信。 他向来都是极为自负的一个人啊,这个局可是他耗费了无数的心思,精心谋划、布置了许久才完成的。 从每一个细节的把控,到每一步行动的安排,他都自认为做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在他的设想里,这个局就像是一座坚固无比的堡垒,任谁也无法轻易看穿、攻破。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如此完美的计划竟然会这么轻易地就被人给看穿了。 他一边踱步,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那眼神中原本的自信满满此刻已经开始渐渐被慌乱和不安所取代,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虽然还强装着镇定,可内心的惶恐却已经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在这场充满阴谋诡计的布局之中,常三和黑子二人无疑是极为关键的存在,就如同两枚精心安置的棋子,在任涛那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的计划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为了让整个计划能够如同上了多重保险般稳妥可靠,确保不会出现任何一丝一毫的差池,任涛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心思,绞尽脑汁地谋划着每一个环节。 其中,他特意精心安排刘涵去执行一项至关重要却又见不得光的任务——到看守所去找人挑起事端,制造混乱。 任涛老谋深算,为了让刘涵能够顺利潜入看守所且不被人轻易察觉,他特意给刘涵指出了一条极为隐蔽的秘密通道。 这条通道隐藏在拘留所那看似平常的建筑布局之中,位置十分刁钻,平日里鲜有人知,仿佛是专为这见不得人的勾当所准备的。 刘涵呢,按照任涛的吩咐,偷偷摸摸地带着一帮人,顺着这条阴暗潮湿的秘密通道,小心翼翼地朝着看守所内部摸了进去。。 一到常山集团门口,常三和黑子便开始按照事先谋划好的剧本行事,他们故意找茬、挑衅,与对方的人发生激烈冲突,一时间,常山集团门口那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现场顿时乱成了一团糟。 叫嚷声、叫骂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仿佛要把这常山集团的房顶都给掀翻了似的。 于是乎,两方的人在毫无防备之下,纷纷被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之中,不少人都在打斗中受了伤,有的脸上挂了彩,有的胳膊腿也被打得淤青红肿,场面一片狼藉。 而那些在这场蓄意制造的闹事中不幸被打伤的人呢,事后可都被任涛暗中拿捏得死死的,只能乖乖地选择闭嘴,不敢对外吐露半句实情。 任涛手段狠辣,他要么通过威逼,用一些不可言说的手段威胁这些人的家人安危,要么通过利诱,许以重金或者其他好处,让这些人深知若是敢把这事儿捅出去,那后果绝对是他们所承受不起的。 所以,即便这些人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 到了第二天,这些人便悄无声息地从县医院离开了。 这背后呀,自然也是任涛在背后指使刘涵去一手操办的。 刘涵按照任涛的指示,在医院里也是各种周旋,确保这些人的出院过程顺顺利利,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办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仿佛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样。 “视频。” 任涛原本还在办公室里,一边悠闲地哼着小曲儿,一边幻想着自己的计划大功告成之后的美妙场景呢,可突然听到刘涵带来的这个消息,他顿时神色一紧,语气急促且带着几分恼怒地喊了出来,那声音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刘涵听闻,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了一下,他赶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慌乱得如同小鹿乱撞般的心跳平缓一些。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又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水渍。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嘴巴还是忍不住地哆嗦着,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县……县长,发……发到网上的那个视频,它……它拍到了常三和黑子呀,这……这可咋办呐?” 任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没带手机呢,心里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火烧火燎的。 他二话不说,猛地一个转身,脚下的步伐又快又急,就急匆匆地往屋里快步走去,那架势仿佛晚一秒看到手机,就会错过拯救世界的机会似的。 刘涵见此情形,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任涛的背影,生怕跟丢了,那紧张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正等着大人的责罚呢。 一进屋,就瞧见那沙发上正躺着一个女人,几乎都快一丝不挂了,她双眼迷离,神情慵懒,看样子正沉浸在某种惬意的状态里呢。 她那白皙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沙发上,更增添了几分妩媚的气息。 见到刘涵贸然闯了进来,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又羞又窘,慌乱之中急忙伸手抓起身旁的衣服,紧紧地遮挡住自己的那些私密关键部位,眼神里满是惊恐与难为情。 她的身体也不自觉地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试图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仿佛这样就能避开这尴尬的一幕似的。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77章 怎么办? ------------------------------------------------------------- 任涛正心急如焚地想着要赶紧查看那至关重要的视频呢,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没带手机,这一下可把他急得够呛。 他那原本还算镇定的神情瞬间变得焦躁起来,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疙瘩,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急切与懊恼。 二话不说,他猛地一个转身,脚下的步伐快得如同疾风一般,急匆匆地就朝着屋里大步流星地奔了过去。 刘涵在一旁看着任涛这副火烧眉毛的着急模样,心里哪敢有半分的懈怠呀。 他深知此刻情况紧急,任涛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关乎着他们接下来的命运走向,所以赶忙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任涛身后,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两人一前一后地就一同进了屋。 刚一进屋,那场面可真是让人有些尴尬又有些香艳呢。 就瞅见那沙发上正躺着一个女人,几乎都快一丝不挂了。 她那白皙的肌肤在屋内柔和的灯光映照下,泛着一种诱人的光泽,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随意地散落在沙发上,更增添了几分慵懒而妩媚的气息。 此刻,她双眼迷离朦胧,眼神中透着一种沉醉后的迷离恍惚,看样子还深深沉醉在之前与与任涛的某种私密情境当中没缓过神来呢。 冷不丁瞧见刘涵一头闯了进来,这女人顿时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吓得花容失色,那原本带着几分红晕的脸蛋瞬间变得煞白。 她又羞又窘,心里又惊又怕,慌手慌脚地急忙伸出手去,慌乱地抓过身旁的衣服。 紧紧地捂住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关键部位,像是生怕被刘涵再多看一眼似的。 同时,她的身子也不自觉地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尽可能地想要把自己藏起来,躲避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场面,眼神里满是惊恐与难为情,那副模样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让人看了既觉得有些可怜,又忍不住会在心里偷笑一下。 “滚蛋!” 任涛此刻满心都在想着那视频的事儿,哪还有心思管这女人呀,他满脸的不耐烦,眼睛瞪得老大,恶狠狠地吼道, “立刻、马上给我滚得远远的!别在这儿碍眼!” 那声音大得在这不算大的屋子里都嗡嗡直响,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恼怒。 刘涵对这种场面那可真是见得多了去了,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这种事儿就跟家常便饭似的。 所以心里头虽说没啥大惊小怪的,可毕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嘛,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多瞟了几眼。 他先是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一下,那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好奇与玩味。 然后,他不紧不慢地弯下腰,捡起地上乱丢着的衣服,那衣服有的还缠在一起,他也没怎么仔细整理,就朝着沙发上的女人用力一扔。 只见那衣服便“呼”地一下飞了过去,在空中划过一道不太规则的弧线,正好落在女人身上,把女人遮了个严严实实,也算是稍微缓解了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 任涛心急如焚地一把抓过手机,手指因为紧张和急切都略微有些颤抖,他快速解锁屏幕,然后在众多的应用和文件里焦急地翻找着那段至关重要的视频。 其实啊,之前他就已经看过这视频了,只是那会儿他满心都沉浸在自己那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里,对这视频也就只是草草地浏览了一下,大致瞅了瞅画面,并没有太过仔细认真地去查看其中的每一个细节,更没有察觉到其中潜藏的巨大危机。 而此刻,当他再次将那满是紧张与担忧的目光聚焦在手机屏幕上的视频画面时,那心瞬间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一般,猛地一紧。 只见视频里,常三和黑子那两个家伙的身影清晰可见。 他们刚刚在拘留所里打完人,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简直令人发指。 两人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眼神中满是是张狂与不屑,仿佛他们刚刚做的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打人之事,而是完成了一件值得大肆炫耀的丰功伟绩一般。 打完人后,他们更是大摇大摆地转身,那走路的姿势都透着一股目中无人的劲儿,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朝着外面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狠狠地践踏任涛那原本看似完美的计划。 “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 任涛顿时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 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眼中满是怒火,那眼神仿佛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给烧个精光似的。 他忍不住怒声呵斥道,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震得人耳朵都嗡嗡直响。 他怎么都没想到,问题竟然会出在这个环节上。 在他心里,这事儿和自己之前精心布置的局可没半点儿关系,完全就是底下那些办事的人不给力,没把该做的事儿做到位。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计划那是完美无缺、天衣无缝的,每一个步骤都经过了深思熟虑,每一个环节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可谁能想到,就因为下面这些人的疏忽大意,竟然让整个局面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境地。 要知道,这可真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的局面。 就像下棋一样,每一步都关乎着最终的胜负,一个小失误就可能导致整盘棋都输掉,之前所有的努力和谋划都将付诸东流。 此刻的任涛,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精心搭建了一座华丽城堡的建筑师,本以为这座城堡能够抵御一切风雨,可没想到,却被一只小小的蝼蚁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蛀出了一个大洞,整个城堡瞬间就有了崩塌的危险。 “任县长,现在该怎么办呀?” 刘涵在一旁早已是心急如焚,六神无主了。 他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任涛,那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无助,就像一个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水手,急切地盼望着能从船长那里得到指引,找到求生的方向,焦急地询问着下一步的打算。 “别慌!” 任涛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颗如同热锅上蚂蚁般慌乱的心平静一些。 他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的思绪从刚刚的愤怒和慌乱中抽离出来,可脑海里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视频里常三和黑子那嚣张的模样,以及那可能因为此事而彻底毁掉的计划。 今晚发生的这些事儿,实在是太突然了,就像前一刻自己还在天堂里逍遥快活呢,正美滋滋地打算和刚刚那个性感撩人的女人好好玩点新奇有趣的花样,尽情享受那旖旎的时光。 他甚至都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幅幅美好的画面,比如和那女人在柔软的沙发上亲昵地依偎在一起,品尝着香醇的美酒,听着轻柔的音乐,感受着彼此的体温,那该是多么惬意而又刺激的场景啊。 他还想象着和那女人玩一些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小秘密游戏,在暧昧的氛围中让彼此的感情升温,沉浸在那无尽的欢乐与甜蜜之中。 可谁能想到,转眼间就一下子掉进了地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他现在不仅要面对计划可能失败的巨大压力,还要处理这烂摊子,真是头疼欲裂呀。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突然被一道强光刺瞎了双眼,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濒临崩溃的局面。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78章 风向变了 ------------------------------------------------------------------------------------ 在那略显昏暗的房间里,气氛显得格外压抑,任涛皱着眉头,一脸紧张地问道: “看守所的事都谁知情?”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担忧,仿佛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就会引发一场难以收拾的风暴。 刘涵也是一脸凝重,他思索了片刻后回答道: “秦佳明,副所长,他是我的人,绝对可靠,所以他一定不会说出去。” 说到这儿,刘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笃定,似乎对这个秦佳明有着十足的信心, “你也知道,我和他那可是过命的交情,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很听我的话,这次的事儿他心里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绝对不会走漏半点风声的。” “那就好。” 任涛听到这话,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擦了一把冷汗。 那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就如同此刻他内心的慌乱一般,怎么也止不住。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神色严肃地说道: “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程度,只要你和我没事就行,现在需要立刻补救,争取更多对我们有利的筹码。我们可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得主动出击,把局面给稳住了,不然一旦这件事捅出去,咱俩都得完蛋。” “怎么补救?” 刘涵一脸茫然地看向任涛,他本就是个粗人,平日里做事全凭一股蛮劲,遇到这种需要费心思谋划的事儿,就完全没了主意,这个时候肯定是听任涛的,只等着任涛能给出个靠谱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这一堆麻烦事儿。 ---------------------------------------------------------------------------------------- 在那略显隐秘的房间之中,灯光昏黄而黯淡,仿佛也在映衬着此刻屋内两人那凝重且透着几分紧张的氛围。 任涛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他压低声音但语气却十分坚定地对刘涵说道: “你立刻找到秦佳明,一定要留在他身边,这样他才能安心。” 刘涵听闻此言,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瞬间浮现出担忧的神色,他忍不住提高了些许音量问道: “如果他咬出我呢?” 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惶恐,仿佛已经预想到了某种极为糟糕的后果。 任涛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变得更加犀利起来,他冷冷地反问道: “他有证据吗?” 话语简短却透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气势,似乎在他看来,没有证据一切就都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刘涵赶忙急切地回应道: “没有,我当面和他说的,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可能留下证据。”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抹额头上因紧张而冒出的细密汗珠,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当时和秦佳明交谈的场景,暗自庆幸至少在这一点上还算有些保障。 “你做的对。” 任涛微微点了点头,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一边在屋内缓缓踱步,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顺平县还在掌控之中,所以不会有事,去吧。” 此时的任涛,虽然话语里透着一丝镇定,但其实内心也并非完全平静,只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必须要表现出足够的沉稳来稳住刘涵,毕竟接下来的每一步行动都关乎着他们的切身利益乃至能否全身而退。 而刘涵在听到任涛的这番话后,虽仍心有疑虑,但也只能咬咬牙,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然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准备按照任涛的吩咐去行事,只希望一切真的能如任涛所言,不会出现什么差池。 -------------------------------------------------------------------------------------------- 刘涵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那离去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仿佛重重地敲在任涛的心上。 待刘涵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任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此刻,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就像一团乱麻紧紧地缠绕在心头,怎么也解不开。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用尽了各种手段,可到头来还是搞不垮那个程铭。 那小子就像是有上天庇佑似的,运气好得简直让人嫉妒又愤恨。 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万分危急的时刻了,看来之前那些针对程铭的做法完全是错的,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盲目地去搞小动作、使绊子了,而是必须得想尽一切办法力保当前的局面,否则一旦事情败露,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任涛在心里狠狠地咬了咬牙,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采取补救措施,把这即将失控的局面给挽救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振作起来,然后迅速地穿好衣服,连衣服上的褶皱都没来得及仔细整理,就心急火燎地出了门。 出了门之后,任涛一边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子,一边掏出手机开始四处打听调查组的行踪。 他深知,此刻能否掌握调查组的动态至关重要,这关系到他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能否顺利开展。 经过一番紧张的询问和多方的打探,他终于得知调查组的人还在县纪委办公室没有离开。 这消息让任涛心里既紧张又有些许庆幸,紧张的是接下来要面对的情况必定十分棘手,庆幸的是还好自己及时掌握了他们的行踪,还有机会去做最后的努力。 任涛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迅速地坐进车里,发动引擎,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驰而出,朝着县纪委办公室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道路,脑海里不断地思索着一会儿见到调查组的人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 没多久,任涛便驾车赶到了县纪委办公室所在的大楼前。 他把车匆匆停好后,便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办公室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赵书记正站在走廊里和人说着什么。 任涛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快步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打招呼道: “赵书记。” 赵书记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是任涛,不禁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带着几分疑惑问道: “任县长,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呀?” 任涛听了,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出口一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诚恳的神情,那表情仿佛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可以依靠的大人。 他缓缓地开口说道: “赵书记呀,跟您说实话吧,自从程书记出了这档子事儿以后,我这心里就跟堵了块大石头似的,沉甸甸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翻来覆去的,根本就睡不着觉哇。您也清楚,程书记虽说来到咱们顺平县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不管怎么讲,他那也是咱们顺平县的领导呀,那可就是代表着咱们整个顺平县呢。这几天呀,我躺在床上是思来想去的,琢磨了老多事儿了。程书记这人呢,确实是脾气稍微大了那么一点儿,平时也总爱管这管那的,感觉啥事儿他都要去插上一手,可话又说回来,他人真的很不错,而且仔细想想,他管的那些事儿呀,可也都是实实在在该管的事儿呢。” 任涛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低下头,似乎是在为自己之前那些针对程书记的不当想法和行为感到些许愧疚。 但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依旧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在赵书记面前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好让这摇摇欲坠的局面能够重新稳定下来。 赵辉听到任涛那言不由衷的话语,嘴角轻轻上扬,扯出了一抹带着嘲讽意味的笑。 这任涛啊,这变脸的功夫可真是炉火纯青,快得让人咋舌。 ------------------------------------------------------------- 想当初,程书记刚刚来到顺平县履新之时,整个顺平县的官场就像是被一种微妙而又强大的力量暗中驱使着。 各方势力心有灵犀一般,悄无声息地汇聚到了一起,如同将无数分散的力量精心锤炼,最终凝聚成了一把无比锋利且寒光凛冽的尖刀。 他们的目标明确而又坚定,那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地将这位初来乍到的程书记置于死地。 那时候的任涛,可是在这股暗流涌动的“围剿”行动中扮演着颇为重要的角色,煽风点火、暗中使绊子,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就盼着能早日看到程书记在顺平县折戟沉沙,灰溜溜地离开。 然而,世事难料啊,这局势就如同那变幻莫测的风云一般,说变就变了。 不知是哪股新的风向起了作用,之前那股要置程书记于死地的风头悄然转变了方向。 而这任涛呢,就像是那嗅觉最为灵敏的狐狸,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 他那态度呀,也跟着来了个彻头彻尾的大转变,前一刻还是对程书记百般刁难、欲除之而后快的架势,下一刻就仿佛程书记是他最为敬重、最为认可的领导一般,这前后的反差,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感叹他的八面玲珑和见风使舵的本事。 赵辉似笑非笑地看着任涛,眼神里透着一种洞察一切的犀利,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么说,程书记并没有那么差劲啊,我原本还想着呢,就按照这几天调查所掌握的那些情况,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给市里汇报上去呢。毕竟这调查工作得讲究个实事求是嘛,之前听到的那些关于程书记的传闻可真是五花八门,有说好的,也有说坏的,不过我这几天深入了解下来,感觉情况好像和之前传的不太一样呢。所以我就琢磨着,要是按照实际调查的情况上报,说不定能让市里对程书记有个更准确的认识呀。” “当然没有。” 任涛听到赵辉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那笑容怎么看都显得极为别扭,纯粹就是皮笑肉不笑的典型模样。 他心里可是一万个不情愿说出这几个字呀,要知道,之前他为了对付程书记,可没少在背后搞小动作,说程书记的坏话那也是张口就来。 可如今形势所迫,为了能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保住自己,为了不让自己之前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曝光,他也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极为勉强地说出了这违心的话。 此刻的任涛,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难受极了,但表面上还得强装镇定,继续和赵辉周旋着,只盼着能顺利度过这一关。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79章 峰回路转 ------------------------------------------------------------- 在这看似平静却又暗潮涌动的顺平县,程铭的去留问题一直备受关注。 而此刻,程铭心里已然有了明确的决定,那就是他不会走,无论如何都要继续留在这片土地上履行自己的职责。 就在刚刚,程铭正独自在办公室处理着一些繁杂的事务,桌上堆满了文件,他的眉头微微皱着,神情专注而又略显疲惫。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程铭微微一愣,随即伸手拿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神秘,刻意压低了嗓音,又似乎经过了什么变声处理,让人无法一下子辨别出身份。 只听那神秘人缓缓说道: “程书记,我这边有个消息要告知你,刘馨已经来到了顺平县了。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常山集团那边的事儿了,他们已经明确表态,不会再追究下去了。” 程铭听闻此言,心中心中猛地一震,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与疑惑交织的光芒。 这刘馨的到来以及常山集团的态度转变,可都是他这段时间最为揪心的问题。 常山集团之前因为某些事宜,一直对顺平县的一些项目或是政策颇有微词,甚至还施加了不小的压力,这压力就如同沉甸甸的巨石,压得程铭喘不过气来,让他在开展诸多工作时都备受掣肘。 而如今,这最大的压力竟然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这意味着,之前那些阻碍他大刀阔斧推进工作的因素一下子少了许多。 在这种情况下,市里的领导又怎会在这个时候调走他程铭呢? 毕竟,领导们也是要综合考量各方面因素的,现在局势已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继续让程铭留在顺平县主持工作才是更为合理的选择。 ------------------------------------------------------------------------------------ “感谢任县长说出真相。” 赵辉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任涛,眼神中透着一种洞察世事的犀利。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任涛向来是个心思缜密、善于见风使舵的人。 此刻他之所以会在这么晚的时间匆匆赶来,还说出这样一番话,肯定是事先得到了相关的消息。 赵辉不禁暗自揣测,这任涛到底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呢? 他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会在这个时候跑到自己面前来表明这样的态度呢? 是想要趁机讨好自己,还是另有其他的盘算? 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赵辉的心头,让他对任涛的这番举动越发觉得意味深长起来。 而任涛呢,在赵辉的注视下,脸上虽然还勉强维持着一丝笑容,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眼神也略微有些躲闪,似乎生怕赵辉看穿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心里其实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的如意算盘是否能够如他所愿地打响呢? ----------------------------------------------------------------------------------- “赵书记,您看啊,这真的都是我应该做的呀。毕竟,我和程书记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嘛!” 任涛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微微弓着身子,眼神中透着一丝看似真诚的恳切, “程书记和这件事那可真没有直接关系呀,从始至终,他都没参与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里头去。所以呢,我就琢磨着,咱们这调查是不是就可以先停一停啦?再这么查下去,说不定还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呢,,您说是吧?” “这!” 赵辉听了任涛的话,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两道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着该如何回应任涛这番话。 过了片刻,赵辉才缓缓开口说道: “任县长啊,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呐,可不是咱们想停就能停的,最终还得看市领导那边是个啥意思。毕竟这事儿牵扯的面儿也不算小,得按照规定和程序来办。” 赵辉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而且不瞒您说呀,我这儿负责的调查工作那可还远远没到能结束的时候。就在前些日子,我们调查组的同志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呢。那天,我们在仔细查看一段视频资料的时候,突然就发现了一条极为重要的新线索,一下子让我们看到了新的调查方向。于是,我们顺着这条线索就紧锣密鼓地展开了追查工作,嘿,您还别说,经过一番努力,还真就把相关的人给找着了,这人现在就在看守所里待着呢。” 赵辉说到这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他微微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呀,我这心里一直都纳闷儿呢,为啥这人都已经被关在拘留所里面了,却还能跑出来伤人?这看守所那可是有严格的管理规定和安保措施的,按道理来讲,人被关进去就应该老老实实待着,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这事儿可太蹊跷了,我这心里一直就放不下,总觉得这里头肯定还有啥隐情没被挖出来呢。” 赵辉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地盯着任涛,想要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可让赵辉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当提到看守所的事时,任涛的表情竟然没有发生哪怕一丁点儿的变化,依旧维持着那副看似诚恳的模样,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恰到好处地挂着,眼神也没有丝毫的躲闪或者慌乱。 这让赵辉不禁暗自揣测,这任涛难道是心里早就有了底,所以才如此镇定自若? 还是说他这只是在故作镇定,其实内心早已慌乱如麻,只是强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来蒙蔽自己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耿明的心头,让他对任涛的这番举动越发觉得意味深长起来。 ----------------------------------------------------------------------------------- 任涛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些许无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气声仿佛带着他满心的忧虑,缓缓地在空气中飘散开来。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看似诚恳的关切,对着赵书记缓缓说道: “赵书记呀,我今儿个就跟您说实话吧,其实关于拘留所那边的情况,我也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您是不知道,那拘留所的管理,真的是太不到位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就跟那乱麻似的,缠成了一团。比如说吧,人员的值班安排有时候就很不合理,该在岗的时候找不到人,不该在岗的却又在那儿闲逛;还有那对被拘留人员的监管,也是漏洞百出,该有的登记记录不齐全,对一些特殊情况的处理更是毫无章法可言。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早就该好好整顿整顿啦,再这么下去,指不定哪天还会捅出更大的娄子呢。” 任涛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看守所的现状痛心疾首。接着,他话锋一转,脸上又摆出一副积极解决问题的样子,继续说道: “正好借着现在这个机会呀,咱们可得好好地整治一番了,得让那看守所的管理走上正轨,恢复应有的秩序才行。我思来想去呀,觉得刘涵这人做事还算踏实靠谱,就安排他来负责抓好这件事儿吧。赵书记,您看我这么安排,您没什么意见吧?” “可以。” 赵书记听了,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任涛的这个提议。 赵书记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这任涛前面唠唠叨叨说了这么一大堆,又是讲程书记的事儿,又是扯调查的进展,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真正等着自己点头认可的,其实就是这整顿看守所的事儿呀。这家伙,心思还真是够深的。 要知道,这县公安局本来就不在此次的调查范围之内呢。 之前之所以会主动提出让龚政去负责调查相关事宜,那也是有原因的。 龚政作为顺平县的纪委书记,他在处理这类事情上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且身份也比较合适,由他来查这件事,无论是从专业角度还是从职责范围来讲,那都是更为合适一些的。 赵书记刚才特意把拘留所的事儿给说出来,其实就是想试探试探任涛,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毕竟在这看似平静的顺平县官场背后,可是暗流涌动,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藏着深意。 可没想到啊,这任涛居然从头到尾在情绪上都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变化,就那么稳稳当当地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副看似诚恳又带着几分关切的样子,这可着实让赵书记有些意外。 这老狐狸,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呀? 而此时的任涛呢,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策略。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当着赵书记的面,就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了刘涵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任涛便立刻提高了嗓门,对着那头的刘涵就是一通严厉的训斥: “刘涵啊,你说说你,平时办事儿我还觉得你挺靠谱的,怎么这次关于拘留所的事儿,你就给我办得这么不像话呢?我早就听说那拘留所管理乱得一团糟,你身为负责相关事务的人,怎么就没一点儿动静呢?你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问题存在,也不采取点儿措施去解决?你这是失职啊,懂不懂?要是因为这事儿再捅出什么娄子来,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哼!” 任涛一边训斥着,一边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十足的恼怒,那架势,仿佛真的是对看守所的管理不善极为不满,正在大发雷霆。 而他这么做,其实也是在赵书记面前演一场戏,好让赵书记觉得他对这件事是真的很上心,很想把问题解决好,从而进一步打消赵书记对他的疑虑。 任涛此刻脸色阴沉,对着话筒大声吼道: “这次的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得彻彻底底地整顿一番才行!你也不想想,上一次就已经是你们县公安局出的乱子了,闹得沸沸扬扬的,当时就该好好整治整治,把那些个问题都给解决掉。结果呢,这才过了没多久,又给我整出这档子事儿来,你说说你,身为县公安局局长,到底是怎么在履行你的职责的呀?要是你连这点儿事儿都管不好,管不了,哼,那我可不会再给你留什么情面了,我直接就换人来管,到时候你可别在那儿怨天尤人,说我没给你机会,这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 电话那头的刘涵一听任涛这火气十足的训斥,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赶忙陪着小心说道: “任县长您消消气,您放心,我这就立刻去调查,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懈怠。我马上就组织人手,把这事儿从里到外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把这烂摊子给收拾好。” 其实呀,刘涵心里早就盼着能接到这么个指示了,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焦急地等着消息。 从上次县公安局出事儿之后,他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怕上面追究起来自己脱不了干系。 所以这会儿一听到任涛这话,虽然是挨了骂,但好歹知道该怎么做了,心里也算是有了点儿底。 挂了电话之后,刘涵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略微慌乱的心情,然后立刻把几个亲信手下召集到了一块儿。 他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圈众人,神色严肃地吩咐道: “兄弟们,都听好了啊!刚刚任县长下了命令,让咱们带着人去县纪委把人要回来。这事儿可关系到咱们县公安局的面子,更关系到咱们接下来的日子能不能好过。所以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动作麻利点儿,别到时候给我掉链子,要是办不好这事儿,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现在,立刻出发!” 说完,刘涵一挥手,带着一帮人就风风火火地朝着县纪委的方向赶去了,那架势,仿佛要去打一场至关重要的硬仗似的。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80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 在县城的街道上,两辆警车鸣着警笛、闪着警灯,风驰电掣般地朝着县纪委的方向赶去,那呼啸而过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带起的阵阵风声仿佛都在彰显着一种来势汹汹的气势,这阵势着实是有点吓人。 此时,龚政正神色严肃地带着秦佳明匆匆往县纪委赶回来。 秦佳明的脸上带着几分忐忑,毕竟刚刚经历了一番波折,而龚政则是一脸凝重,深知此次调查任务的重要性以及背后可能隐藏的种种复杂情况。 可还没等他们走到县纪委办公大楼的台阶前,一群身着警服的县公安局的人就如同提前知晓了他们的行踪一般,一下子从各个角落里冒了出来,迅速地将他们的去路给拦住了。 这些警员们个个表情严肃,站得笔直,形成了一道看似难以逾越的人墙。 原来,这正是刘涵提前就精心安排好的人。 刘涵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着要按照任涛的意思把秦佳明给带走,好把这事儿在公安局内部按照他的想法去处理,所以早早地就部署了手下的人在这里守株待兔。 “让开!” 龚政见此情形,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愤怒,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大声呵斥道: “我们这可是在严格按照县纪委的指示进行重要的调查工作,你们县公安局这么毫无缘由地横插一杠子,到底是安的什么心?究竟是何用意?” “龚书记,这真的是我们领导的意思呀。” 一位看起来像是带队的县公安局警员站了出来,虽然语气还算恭敬,但话语里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硬, “秦所长我们必须得带回去,要由我们公安局内部来处理这件事情,而且我们已经向县领导详细地汇报请示过了,一切都是按照规定流程来的。” “胡闹!” 龚政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呵斥起来。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一下子就明白这背后肯定是任涛在暗中捣鬼,授意这些人来搞这么一出。 但是,此刻的情况可远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现场可不是只有他们这些人,还有市纪委办公室副主任也在,这可是个关键人物,代表着市里对这件事情的关注与监督。 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就把人交出去呢?这要是就这么交了人,不仅会让县纪委的权威受到严重的损害,他都会受到牵连。 龚政强压着内心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神色保持冷峻,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这些县公安局的警员,一字一顿地说道: “去,让你们刘局长亲自过来一趟。我倒要问问他,什么时候这县公安局都能把手伸到纪委的事务里面来了?这纪委的调查工作向来都是有着严格的程序和规定的,岂是他刘涵想插手就能插手的?他刘涵的权力是不是有点过于膨胀了,都已经不把纪委放在眼里了!哼!” 龚政的这番话,让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紧张起来,那些县公安局的警员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依旧坚守在原地,形成了一种僵持不下的局面。 而龚政则是紧紧地盯着他们,等待着刘涵的到来,准备和他好好理论一番。 ------------------------------------------------------------------------------------------ 在一阵警笛呼啸声中,刘涵带着一群手下风风火火地朝着县纪委这边快速赶来。 那两辆警车一路疾驰,扬起的灰尘在车灯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朦胧,仿佛预示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峙也会充满迷雾。 不多会儿,车子“吱呀”一声在路边猛地刹住,刘涵率先推开车门,动作带着几分急切,“蹭”地一下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站稳身形后,目光立刻就锁定了不远处站着的龚政,只见龚政此时脸上仍旧是一脸怒气未未消的模样,那紧蹙的眉头和冷峻的眼神,都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极度不悦。 “龚书记,您这是咋啦?咋生这么大的气呀?” 刘涵见状,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可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急切与心虚。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用手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心里暗暗盘算着该怎么把这事儿给圆过去。 “您看啊,龚书记,这秦佳明的事儿可不小呀。” 刘涵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接着说道, “我们县公安局刚刚得到了确凿的证据,这秦佳明呀,已经涉嫌犯罪了。而且呀,我们都已经按照正规的程序完成立案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所以呢,这人我得先带回去,毕竟这案子得由我们公安局来主导调查嘛。等我那边把整个案子彻彻底底、仔仔细细地查清楚了,到时候再把人给您送过来,您看这样行不?” 刘涵顿了顿,又赶忙补充道:“龚书记,您也知道的呀,刑事案件件在处理的优先级上那可是优先于职务犯罪的,这是法律规定的基本常识嘛,我在这公安系统里待了这么久,这点儿道理我还是懂的呀。” 他边说边偷偷观察着龚政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龚政不买账。 “他真的犯了罪?” 龚政依旧阴沉着脸,眼神冰冷得如同冬日里的寒潭,直直地盯着刘涵,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质疑。 “龚书记,这么大的事儿,我哪能说谎骗您呀?” 刘涵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他连连摆手,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认真起来, “我可不敢干那缺德事儿呀!这都是有真凭实据的,我们也是依法办事儿。您要是不信,等查完了您可以亲自过来看证据嘛。” 他说得振振有词,可心里却在嘀咕,这事儿可不能让龚政看出破绽来,得赶紧把人带走才行。 “好吧。” 龚政沉默了好一会儿,心里就像翻江倒海似的,各种念头在脑海里闪过。他心里清楚得很,刘涵今晚弄出来的这阵势可着实不小,这明摆着就是铁了心不让自己把人带走。 而且现场这情况也复杂,要是硬来的话,说不定还会惹出更多的麻烦事儿来。 既然,那索性自己就先退一步吧,等刘涵那边把案子查完了,到时候自己再对秦佳明进行审讯也不算晚。 反正这事儿,迟早都得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到时候谁也别想在这事儿上玩儿猫腻儿。 想着这些,龚政微微点了点头,可那眼神里依旧透着一丝不甘和警惕,仿佛在告诉刘涵,这事儿可没完,等后面有了结果,还得好好说道说道呢。 刘涵脸上挂着一丝看似热情实则透着几分敷衍的笑容,朝着县纪委办公楼的方向摆了摆手,大声说道: “感谢龚书记您的通情达理呀,往后要是有空了,咱们可得一起吃顿饭好好聊聊,到时候我做东,还请龚书记赏脸。” 话音刚落,车外的几名警员便粗暴地将秦佳明往警车里塞。 秦佳明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抗议的话,却也只能在警员们的推搡下,狼狈地钻进了警车。 刘涵见状,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自己的警服,随后抬腿迈进了警车,“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紧接着,警车司机猛地一脚油门踩到底,警车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启动,车头一个凌厉的转向,朝着县公安局的方向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 ---------------------------------------------------------------------------------------- “哎呦,可真是幸亏有刘局长您呐,不然我今儿个可就真的要栽在那县纪委手里啦。” 一坐进警车,秦佳明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一边用力晃了晃自己那有些僵硬的肩膀,试图舒缓一下刚才紧张的情绪,一边满脸不屑地碎碎念着: “哼,就那县纪委,能算个什么东西呀?居然还敢查到咱们头上来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真以为自己能把咱们怎么样啊?简直是自不量力。” “行了行了,你可别在这儿瞎咧咧了,这事儿从头到尾可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端,别到时候把我也给连累进去了,我可不想跟着你一起倒霉。” 刘涵听了秦佳明的话,不禁冷哼一声,面色阴沉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秦佳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也就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暂时保你这一时半会儿而已,你可别以为就没事儿了。你呀,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祈祷这件事儿能早点儿过去,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要是到时候闹得不可收拾,捅出更大的娄子,那我可就真的保不住你了,到时候你就自求多福吧。” “哎呀,刘局长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有您在这儿给我兜底呢,我才不担心那些个事儿呢。” 亲佳明依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笑嘻嘻地继续说道: “您也知道的呀,那县纪委再怎么折腾,不也得听县领导的嘛。县领导都发话了,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我就不信他们能翻出天去咯。” “你就少在这儿得意忘形了,给我收敛着点儿吧,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 刘涵皱着眉头,眼中满是不耐烦和警告的神色,他提高了音量,有些恼怒地呵斥道: “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先委屈委屈自己吧,乖乖地在拘留所里待上一阵子。等这阵风头彻底过去之后,我再想法子把你从里面弄出来。你在里头可得给我老老实实的,规规矩矩地遵守里面的规矩,别再给我捅娄子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在里面不安分,哼,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听到没?” 秦佳明听了刘涵的训斥,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还是赶忙点头应道: “是是是,刘局长您放心吧,我肯定老老实实的,绝对不给您添麻烦。” 说完,他便缩了缩脖子,不再吭声,只是眼神中偶尔还会闪过一丝不甘和侥幸的神色。 ------------------------------------------------------------- 警车在夜色中呼啸着驶向拘留所,车内的气氛因杜刚的呵斥而变得有些沉闷。 秦佳明虽嘴上应着会老老实实的,但心里却仍存着几分侥幸,暗自琢磨着等风头过了自己又能逍遥自在起来。 不多时,警车便驶进了县拘留所的大院。 车刚一停稳,刘涵便率先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他回头瞪了一眼秦佳明,冷冷道: “下车,自己走进去,别想着耍什么花样。” 秦佳明赶忙应了一声,灰溜溜地下了车,跟着刘涵朝拘留所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警局里的警员们看到这场景,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但看到刘涵那阴沉的脸色,又都赶忙低下头去各忙各的。 到了拘留所,办理交接手续的时候,负责看守的警员看到秦佳明,不禁微微一愣,毕竟秦佳明平日里在局里也是有点小权势的人物,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 但也不敢多问,只是按照流程快速完成了交接。 刘涵看着秦佳明被带进了拘留室,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临出门前,他又回头对着看守的警员叮嘱道: “看好他,别让他和外界有什么联系,要是出了岔子,你们也别想好过。” 那警员赶忙点头应道: “是,刘局长,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严格看守。” 刘涵这才迈着大步离开了拘留所。 而秦佳明被关进拘留室后,心里那股子怨气又开始往上冒。 他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哼,等我出去了,一定要让那些人好看,敢查我,也不看看背后是谁在撑腰。”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81章 风平浪静 ------------------------------------------------------------- 在顺平县这片原本平静的土地上,一场突如其来的乱局打破了往日的和谐。 而这场乱局的始作俑者,正是那心怀叵测的任涛。 他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暗中谋划、精心布局,蓄意挑起事端,妄图利用这次乱局来将县委书记程铭彻底搞垮,从而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和权势。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并未如他所料那般顺利。 在乱局推进的过程中,意外情况接二连三地出现,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下突然涌起的暗流,一下子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那些原本在他预想中应该朝着对自己有利方向发展的环节,纷纷出了岔子,局面逐渐变得失控起来。 任涛眼见着局势越来越不妙,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深知,如果继续任由这场乱局肆意发展下去,很可能会引火烧身,到时候不但搞垮程铭的目的无法达成,自己还得深陷其中,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于是,他当机立断,立刻放弃了利用这次机会去搞垮程铭的念头,现在他心里唯一所想的,就是如何尽快结束这场乱局,让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也好让自己能够全身而退,避免被卷入更深的麻烦之中。 不得不说,任涛在这关键时刻还是展现出了他较为果断的一面。 他明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及时止损才是当下最为明智的选择。 他开始动用自己手头的各种资源,试图去平息这场由他而起的风波,哪怕是要付出一些代价,他也在所不惜,只要能让自己从这危险的边缘赶紧撤回来就行。 而另一边,随着任涛不再继续在背后搞小动作,整个事件的调查也逐渐开始进入正轨。 那些之前因为在这场乱局中受到了伤害,又害怕被卷入更深的纷争之中,所以一直躲起来不敢露面的人员,此刻仿佛也感受到了局势的转变。 他们心中的恐惧渐渐被一种想要说出真相的勇气所取代。 也许是看到了调查工作正在朝着公正、公平的方向发展,也许是内心深处对于正义的渴望被重新点燃,这些勇敢的人们居然纷纷鼓足了勇气,站了出来。 他们不再畏惧可能面临的压力和威胁,而是通过各种媒体渠道,将自己在这场乱局中所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述出来,让更多的人了解到事情的真实情况。 仔细回顾这次冲突,其实它完完全全就是一场意外。 原本,无论是哪一方,都没有想要刻意去引发这样一场激烈的冲突。 只是在当时的情境下,双方都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可能是因为一些言语上的摩擦,又或者是一些小误会没有及时得到化解,结果导致矛盾不断升级,最终演变成了这样一场令人痛心的冲突。 好在,如今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相对妥善的解决办法。 那些在冲突中受伤的人员,都已经陆续拿到了应有的赔偿。 这份赔偿,不仅仅是对他们身体伤痛的一种慰藉,更是对他们所遭受的委屈和损失的一种补偿。 而这些善良的人们,也表示出了极大的宽容和理解,他们明确表示,既然事情已经得到了一定的解决,自己也拿到了相应的赔偿,那么就不会再去追究任何人的责任了。 他们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够让顺平县尽快恢复往日的平静,让大家都能重新过上安宁祥和的生活。 这样的结果,真的是绝对让人意想不到! 就在短短这么短的时间内,整个局势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反转。之前还一片混乱、人心惶惶的局面,如今已经逐渐趋于平静。 而媒体在这个过程中所发挥的作用也不容小觑。媒体对这件事情的报道和关注,所传达出的声音,不仅对县委书记程铭起到了极为有利的作用,让他在这场风波中的形象得以澄清,重新赢得了民众的信任和支持;而且对于常山集团来说,同样也是好处多多。 媒体的公正报道,让常山集团避免了因为这场乱局而可能遭受的不必要的负面影响,使得集团在公众眼中的形象依然保持着良好的态势。 ---------------------------------------------------------------------------------------- 常山集团的刘馨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厉害角色,她之所以声名远扬,凭借的正是那堪称集团内首屈一指的超强执行力。 无论面对何种棘手的任务或是复杂的局面,只要交到她的手上,就仿佛有了可靠的保障,她总能想尽办法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让人不得不佩服。 就拿这次突如其来的冲突事件来说吧,那场面可谓是一片混乱,冲突过后留下了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其中最要紧的便是那些在冲突里不幸受伤的人员的安置与补偿事宜。 这可绝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呀,既要确保受伤人员能得到合理的补偿,又要妥善处理好各方面的关系,避免后续再生出什么枝节来。 但刘馨就是刘馨,她一接手这个事儿,便立刻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她先是迅速组织人手对受伤人员的具体情况展开了细致而全面的调查,包括受伤程度、治疗费用、误工损失等等,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力求做到心中有数。 接着,她又积极与各方进行沟通协商,和财务部门商讨补偿金的数额与发放方式,与法务部门确认相关的法律程序与责任界定,还要和受伤人员及其家属耐心地解释说明情况,安抚他们的情绪。 在刘馨这般不辞辛劳、全力以赴的努力之下,终于迎来了一个令人欣慰的结果。那些在冲突里受伤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拿到了足额的补偿金,看着那一笔笔补偿款打到自己的账户上,受伤人员及其家属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些许宽慰的神色。 随后,在刘馨的安排下,他们也都一一签署了和解书,这意味着此次冲突事件在受伤人员这一块,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了结。 这是一件好事。 对于那些受伤的人来说,这无疑是雪中送炭。他们原本因为受伤,身体承受着痛苦,生活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有的甚至还担心后续会面临更多的麻烦。 现在好了,不仅能够拿到一笔数目还算可观的钱,这笔钱可以用来支付后续的治疗费用、弥补误工的损失等等,让他们的生活不至于因为这次受伤而陷入困境;而且随着这份和解书的签订,也就意味着县公安局那边不会再针对此次冲突事件继续抓人了。 之前大家心里还都一直悬着一块大石头呢,生怕会有什么变故,现在这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刘馨心里很清楚,这仅仅只是解决这次冲突事件所引发的一系列问题的第一步罢了。 眼前还有其他不少错综复杂的事情亟待解决呢,就比如说常舍这边的情况,就一直让人头疼不已。 也不知道常舍是出于什么考虑,在整个事件的调查过程中,她始终都不肯说出事情的真相。 每次有人问到关键问题,她要么是含糊其辞,要么就是干脆避而不答,这可就给后续的处理工作增添了不少的难度。 没办法,既然常舍不肯主动配合,那也只能由刘馨亲自出马去深入调查一番了。 刘馨心想,无论如何都得把事情的真实情况彻彻底底地搞清楚才行,不然的话,这后面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乱子来。 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从其他方面入手,通过各种途径去搜集线索,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隐藏在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给挖出来。 恰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随后传来下属的声音: “刘总,我可以进来吗?” 得到刘馨的许可后,下属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两份文件,走到刘馨跟前说道: “刘总,这里有两份工程欠款,其中一份法院已经判决生效了。” 刘馨听闻,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贯的干练与果断,当即干脆利落地说道: “给我看看。” 刘馨听闻下属的汇报后,神情变得愈发严肃起来,她深知这两份工程欠款文件所涉及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只见她迅速伸出手,稳稳地接过下属递来的文件。 拿到文件后,刘馨立刻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 她的目光如同扫描仪一般,一行一行、一页一页细致地在文件内容上扫视着。那文件上白纸黑字,清晰地呈现着法院出具的正式文件,从文件的抬头格式到落款盖章,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其正规性与权威性。 法院的大红印章醒目地盖在关键处,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份文件的不容置疑。 按照正常的业务流程和相关规定的程序来说,这笔工程欠款在法院判决生效之后,就应该依照既定的财务流程,顺顺利利地进入到分公司的账户当中。 这一系列的步骤本应是环环相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的,就如同精密运转的机器一般,不容许有丝毫的差错。 然而,如今的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 本该到账的钱并没有如预期那样出现在分公司的账户里,这显然是某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刘馨微微皱起眉头,脑海里快速地梳理着整个事件的脉络。 经过一番思索,她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的判断,看样子,这事儿出状况大概率是和常舍脱不了干系的。 或许是常舍在处理这笔款项的相关事务时有所疏忽,又或者是他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导致本该顺利进行的流程卡在了这里。 刘馨深知,要想彻底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解开这个谜团,接下来就必须得围绕常舍好好地深入调查一番了。 “嗯,我清楚了。” 刘馨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冷峻与严肃,她一字一顿地叮嘱道, “这件事必须要严格保密,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在咱们公司里,我绝不希望再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儿,哪怕是一点点的风声都不能透出去,都给我牢牢记住了。” “刘总,您放心!” 下属赶忙挺直了身子,神色间满是诚恳与笃定,语气坚定地回应道, “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肯定会守口如瓶,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绝对不会走漏半点风声的,您就把心妥妥地放在肚子里吧。” 刘馨听了下属的保证,神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向来对自己身边这些经过长期考察、办事得力的人是极为信任的,相信他们能够把自己交代的事情办好。 随后,她伸手拿起那份已经准备好的文件复印件,利落地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便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常舍的办公室走去。 刘馨来到常舍的办公室门口后,她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先礼貌性地敲敲门,而是直接伸手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推,“砰”的一声,门就被猛地推开了。 此时,办公室里的常舍正坐在办公桌后,或许是正因为什么事儿心烦意乱着,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顿时火冒三丈,张口就准备骂人。 可当他怒气冲冲地抬起头,一眼瞧见站在门口的是刘馨时,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脏话瞬间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硬生生地拽了回去,憋得他脸都红了一下,只能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脸上的神情也从愤怒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和不自然起来。 “刘总,您这……您这进别人办公室,怎么着也得先敲敲门吧?” 常舍皱着眉头,一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平和,可还是忍不住带出了几分埋怨的意味, “这可是最基本的礼貌呀,您平常可不这样啊。” “我没工夫跟你在这儿扯这些有的没的!” 刘馨面色越发阴沉,她大步流星地走进办公室,径直来到常舍的办公桌前,语气冰冷且凌厉地说道, “我现在就只想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也别想着糊弄过去,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合理解释,要是你解释得不能让我满意,哼,那你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我可不会轻饶你,我会把你做的这些事儿,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都让常董事长知道,让他也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儿!” 话音未落,刘馨便猛地抬起手,将手里紧紧攥着的那份文件,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常舍面前的桌子上用力地甩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文件重重地落在桌子上,纸张散落了一些出来,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在这偌大的常山集团里头,敢如此毫不留情、毫不客气地当着常舍的面,就把东西这样甩在桌子上的人,那可真的是寥寥无几。 毕竟常舍在集团里也算是有一定地位和权势的人,一般人可不敢轻易招惹她,可刘馨此刻却全然不顾这些。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82章 交换 ------------------------------------------------------------- “我一定要让常董事长看看你的所作所为。” “哼,你这是在威胁我?” 常舍发出一声充满不屑的冷哼,那神情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傲慢与抵触,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刘馨,压根连看都懒得去看一眼被刘馨甩在桌上的那份文件。 其实啊,常舍心里对这事儿的来龙去脉清楚得就像摆在眼前的镜子一样明晃晃的。 他深知自己做下的那些事儿,虽说自以为做得隐秘,可终究还是留下了不少蛛丝马迹。 而且,他心里更是明白得透彻,眼前的这个刘馨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善茬儿,这个女人办事的手段那可真是厉害得让人咋舌,简直就是滴水不漏。 要不是因为她有这般能耐,常董又怎么会把这一团乱麻似的烂摊子全权交给她来处理呢? 这不明摆着就是看重她能把事情料理得妥妥当当嘛。 “威胁?我可没那闲工夫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无聊的把戏,更没那必要。” 刘馨只是冷冷地瞥了常舍一眼。 “你说的倒也没错,常山集团确实是常家的产业,这在整个集团里那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儿。” 刘馨微微顿了顿,像是在给常舍留一点反应的时间,又像是在积攒着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的气势。 紧接着,她的眼神瞬间犹如两把锐利的宝剑出鞘一般,一下子变得无比犀利起来,直直地锁定在他身上, “但你可别忘了,这公司的董事会可不是只有常家的人在里头啊。那里面可是汇聚了各方的势力,各个董事都有着自己的利益考量和眼线耳目。要是让其他董事知道常家的人竟敢私自挪用公司里的钱,你好好琢磨琢磨,到时候会闹成什么样儿?这消息一旦传出去,那可是个重磅炸弹。公司的声誉会受到极大的损害,股价说不定也会因此一落千丈,股东们的利益可都紧紧地和公司绑在一起,他们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钱就这么打水漂儿吗?到时候,那些董事们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儿,肯定会闹得鸡飞狗跳,整个集团都得被搅得不得安宁,而你,又能置身事外吗?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后果等着呢?哼!” “刘馨!” 常舍一听这话,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火药桶一般,瞬间就暴跳如雷起来。 他的脸涨得通红通红的,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 他双眼圆睁,瞪得像铜铃一般大,扯着嗓子就怒吼道, “你别太过分了,给我收敛着点儿!你也不想想,你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是谁呀?要不是常董赏识你,对你另眼相看,看重你的能力,把你从那一堆人里挑出来,给你机会,让你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你能有今天这么风光的日子过吗?哼!你可别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啊!” “不会。” 刘馨微微勾起嘴角,脸上浮现出一抹看似温和却又透着几分深意的笑容,她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呀,自从我进入常山集团,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可一直都是全心全意、尽心尽力地在为常家做事。不管是处理那些琐碎繁杂的日常事务,还是应对各种突如其来的棘手难题,我哪一次不是拼尽全力,就盼着能为常家、为这整个集团出份力,让一切都能顺顺利利地发展下去。” 刘馨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却又很快恢复了那看似平和的模样,继续说道: “可你呢,你真以为你做下的那些事儿,能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一直拖着,还妄想着能拖一辈子都不会被人发现吗?你也太小看这世上的因果循环、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了吧。你看看现在,这件事已经发展到了必须要立刻解决的地步啦,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要是再任由它这么搁置着、不管不顾的,那它肯定会越闹越大,到时候引发的连锁反应可就不是你能控制得住的了。真到了那个局面,整个集团都会被搅得鸡飞狗跳,各方利益都会受到严重影响,你又打算怎么去收场呢?你有想过那后果会有多严重吗?” 说到这儿,刘馨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是对常舍的做法既无奈又惋惜,接着她话锋一转,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笃定: “不过呢,现在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指一条明明白白的路吧。你也知道的,我在这集团里处理各种事务也算是有些手段和经验了,我是有那个本事帮你把这些乱七八糟、错综复杂的烂账全都妥妥当当、干干净净地搞定处理好的。但你得明白,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帮你也不是无条件的。所以呢,你也得相应地替我去做一件事作为交换条件哦,只有这样,咱们才能把这事儿给圆过去,让一切都回归正轨,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呢?” “真的?” 常舍听了刘馨这一大通长篇大论,眼里瞬间闪过一抹将信将疑的神色,不过还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问道,那语气里既带着一丝期待,又藏着几分担忧,似乎在权衡着刘馨这话里的真假以及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选择。 ---------------------------------------------------------------------------------- 常舍静静地听完刘馨所提到的交易内容,先是微微一怔,脑海里正在快速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得失。 紧接着,他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的笑意,随后轻轻笑出了声。 在他此刻的认知里,这突如其来的交易提议,似乎真的不失为一条能够暂且摆脱当下那棘手困境的可行之路。 说起这事儿,常舍心里其实明镜儿似的,那些被挪用的钱款确实是他一手所为呀。 虽说他身为常家的人,在外人眼中,过着那种衣食无忧、奢华无度的富贵日子。 可实际上,家中每月拨给他的零花钱,数量着实有限,对于早已习惯了肆意挥霍、花钱如流水般的他而言,这点儿钱简直就如同九牛一毛,根本就无法满足他那无节制的消费欲望。 就拿他平日里的日常消费来说吧,那可真是处处都彰显着他的阔绰与任性。 他热衷于出入各类高档奢华的场所,服务顶级的私人会所,一掷千金只为享受那片刻的纸醉金迷。 购买名牌服饰更是家常便饭,非国际一线大牌不穿,那些限量版的珍贵款式更是他的心头好,只要看中,便毫不犹豫地收入囊中,哪管价格高昂得令人咋舌。 还有那与一帮所谓的朋友成天吃喝玩乐的花销,每一次聚会都必定是在城中最顶级的餐厅或酒吧,点的都是最贵的菜品和酒水,结账时那数字常常让旁人惊掉下巴。 如此这般的消费习性,家中的那点儿零花钱,在他这如洪水猛兽般的花销面前,简直就像是脆弱的堤坝面对汹涌的潮水,没几下便被折腾得干干净净,连点儿渣都不剩了。 所以啊,在手头的钱越发捉襟见肘之时,他便动起了那不该有的歪脑筋,将那贪婪的目光投向了公司的账目之上。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尚存着几分小心翼翼,只是战战兢兢地挪用了一小笔,心里想着先稍微填补一下自己那日益紧张的手头资金,也好让自己能继续维持那看似风光无限的奢靡生活。 可哪曾想,这欲望的闸门一旦被开启,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再也难以收住了。 他愈发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今天从这里挪一笔,明天又在那里拿一笔,那亏空的数额就好似那失控的雪球,顺着山坡一路滚落,越滚越大,越滚越难以控制,到最后竟变得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随时都可能将他整个人吞噬进去。 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随着亏空数额的不断增大,公司账目上的异样也越发明显起来。 为了不让事情过早地败露,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只能硬着头皮拿这几笔原本绝对不该动的钱先去堵上那些已经大得吓人的窟窿,好歹让公司的账目在表面上看起来还能勉强维持一个说得过去的样子,不至于一下子就被人察觉到其中隐藏的巨大猫腻。 “我骗过你吗?” 刘馨脸上依旧带着那温和而又透着自信的笑容,目光平静而又深邃地看着常舍。 她的语气不紧不慢,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也该清楚得很,在这偌大的常山集团里,我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只要是我应下的事情,那必定会全力以赴地去做到,绝对不会有半点儿含糊。我做事向来都是有始有终,而且有着十足的把握能把这事儿给处理妥当咯。你大可放心,我既然提出了这个交易,就意味着我已经对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后续的处理方式都有了清晰的规划和十足的信心。” “成交。” 常舍听完刘馨的这番话,心里又细细地琢磨了一番。 他深知刘馨在集团里的威望和能力,也明白自己此刻确实已经陷入了绝境,除了接受这笔交易,似乎再无更好的选择了。 若是不答应这笔交易,一旦事情败露,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到时候,不仅家族里的长辈会对他失望透顶,他在公司里的地位也将一落千丈,甚至可能面临更为严重的法律后果。 权衡利弊之后,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然与无奈,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干脆利落地应了下来。 那一声“成交”,仿佛是他在这困境之中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尽管他也知道,这或许只是暂时缓解了危机,后续还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变数。 ------------------------------------------------------------- 常舍慢悠悠地从那舒适的座椅上站起身来,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好奇,就那样直勾勾地对着苏玲开口道: “刘姐呀,我这心里头呀,就跟猫爪子在挠似的,一直都在不停地琢磨着呢。我可真是特别特别想搞清楚,您这次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呀?您瞧瞧,能让您这样一位在咱们常山集团里向来行事果敢、手段高明的人,心甘情愿地出手帮忙,还提出这般的交易条件,这个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呐,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背景,或者有什么特殊情况吧?刘姐您就别卖关子了,跟我说说呗。”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还一个朋友的人情喽,这理由够直白了吧?” “朋友?” 常舍小声地念叨了一句这个词儿,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带出一抹似有似无、带着些许玩味的笑意。 他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目光就像扫描仪似的,在刘馨身上来回游走,仔仔细细上下地打量起她来。 这刘馨啊,可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虽说年纪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儿大了, 你瞧瞧她那身材,丰腴饱满得恰到好处,该凸的地方凸得那般诱人,那曼妙的曲线就如同精心勾勒的艺术品一般,尽显成熟女性的韵味与风情。 再瞅瞅她那皮肤,紧致光滑。细腻得几乎看不到一丝皱纹,在办公室那明亮的灯光照耀下,还透着一种健康而迷人的光泽。 她整个人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儿,便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独特而难以抗拒的魅力,就连常舍自己看着都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刘姐,要不咱也凑一块儿交个朋友呗,您觉着行不?” 常舍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里似乎都透着一股谄媚的劲儿,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期待的光芒,试探性地询问着刘馨。 他心里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着要是能和刘馨这样既有魅力又有能力的女人交上朋友,那以后在集团里办事儿肯定能多些助力,而且,和她相处起来应该也挺有意思的吧,说不定还能从她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最关键的是,揩一把油,尝尝不一样的荤腥。 “你!” 刘馨先是一愣,显然是没料到常舍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随后,她轻轻嗤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不屑与调侃的意味。 “你还是老老实实当你的常总吧。哎,差点忘了跟你说,常信从国外已经回来了哟。所以呀,你可得好好表现表现啦,要是表现得不尽如人意,哼,你这现在的位置说不定啥时候就没了,你可得心里有个底儿。你也知道常信在家族里的地位那可是举足轻重的呀,他要是回来盯着你,你可得小心着点儿呢,可别到时候丢了饭碗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 “他回来干啥呀?” 常舍一听这话,脸上那刚刚还堆得满满的笑容顿时就像被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走了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紧张与担忧。 他心里清楚得很,常信在常家那可是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向来对他就不是很满意,每次见面都少不了冷嘲热讽几句,这次要是回来盯着他,那他在公司里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说不定真的随时会丢掉现在的职位呢,这可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能不紧张吗?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83章 一反常态 ------------------------------------------------------------- “他回来干什么?” 在常家这个庞大的家族体系里,第三代几个可是备受瞩目的存在,其中有三个男丁尤为关键。 常舍,在这三人当中排行老三,上头有两位哥哥,各自身份地位也都不一般。 先说二哥常信吧,他从很小的时候起就被送去国外念书深造了,一直在丑国。 这么多年来,从表面上看,他似乎对家族里那些纷繁复杂的生意事务压根就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仿佛一心只扑在自己的学业和个人发展上,对家族生意场的种种风云变幻就像是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似的。 再看大哥常广,那可不得了,他可是老大,第一顺位继承人,在整个常家那地位可是相当的高,举足轻重都不足以形容。 而且,大家心里都清楚,他就是常山集团未来注定要接过权杖、掌控大权的人,是整个家族对集团未来发展寄予厚望的核心人物。 “哼,我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对钱不感兴趣。” 刘馨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股洞悉一切的笃定,不慌不忙地说完这句话后,便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常舍缓缓移步靠近。 她一边走,一边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紧紧盯着常舍。 刘馨朝着常舍所在的方向缓缓走去,她那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嗒嗒”声,等走到常舍跟前,她微微压低了声音,那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轻声说道: “不过你也不用太发愁,我呢,会站你这边支持你的。但你得乖乖听话呀,要知道,现在这情况可复杂着呢,你要是不听话的话,那后面的事儿可就麻烦得很,不好处理喽。到时候,别说是你现在的这点儿小麻烦解决不了,说不定还会惹出更多更大的乱子来呢,你可得心里有数呀。要是你敢不听话,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我可就保不了你啦。” -------------------------------------------------------------------------------------- 下午两点整,常山集团筹备已久的媒体发布会正式拉开了盛大的帷幕。 只见发布会现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吸引了一大批来自各地的媒体记者蜂拥而至。 他们扛着摄像机、拿着录音笔,眼神中透着对新闻热点的热切渴望,都盼着能在这场发布会上挖掘到一些独家猛料呢。 刘馨呢,此刻正身姿挺拔地站在发布会的舞台中央,她精心打理过的发型一丝不乱,精致的妆容更是将她的气质衬托得越发出众。 她神色间满是自信,那自信仿佛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光芒,让她在这聚光灯下显得格外耀眼。 她面带微笑地环顾了一下台下那众多的媒体朋友,眼神中透着亲切与热情,随后声音洪亮且清晰地说道: “各位媒体朋友们,我想大家心里肯定都对最近发生在我们常山集团的这一系列沸沸扬扬的事件极为关注吧。这些事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各种消息、各种言论简直是铺天盖地而来。 其中呢,存在着大量毫无根据、纯粹是恶意中伤我们集团的言论。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就凭着自己的臆想和那点儿阴暗的心思,在网络上肆意编造一些不实的内容,然后大肆传播,妄图以此来抹黑我们常山集团的声誉,给我们造成负面影响,其心可诛啊! 对此呢,我们常山集团可不会坐视不理,更不会任由这些人胡作非为。我们已经果断采取了强有力的行动,责成我们集团专业的、经验丰富的律师团队全力开展相关诉讼工作了。 我们对于网络暴力这种不良现象,秉持的是零容忍的坚决态度。我们就是要运用法律的手段,去严厉惩治那些自以为能够在网络上随意发布不实言论的人,让他们知道,随意践踏他人权益、破坏他人声誉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 当然了,关于之前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呀,实际上,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一些误会而引发的。 在这过程中,可能是由于信息传达不畅,或者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从中作梗,导致了这些误会越闹越大,越传越离谱。 不过呢,好在我们经过一番细致的调查和沟通协调,如今,所有的这些误会都已经完完全全解开啦。 接下来呢,就有请我们常山集团分公司的负责人常舍先生上台来,给大家讲几句吧,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常舍先生!” 说完,刘馨率先带头鼓起了掌。 要知道,此次面对的可是来自各地、形形色色且极为敏锐的媒体群体,常舍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为此,他特意精心筹备了一番,特地换上了一身崭新且无比得体的行头。 那身装扮,从剪裁精致的西装外套,到笔挺的西裤,再搭配上那锃亮的皮鞋,无一不彰显着他作为常山集团分公司负责人的干练与稳重。 就连衬衫领口处那恰到好处的领带结,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对此次发布会的重视程度。 常舍迈着沉稳的步伐,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来。 他先是面带微笑,那笑容里透着一种自信与从容,接着轻轻摆了摆手,动作优雅而又自然,示意现场的媒体朋友们先安静下来,以便他能够清晰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待现场稍微安静了一些之后,常舍便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且富有磁性地开口说道: “各位媒体朋友,诚如刚才刘馨女士所讲的那样,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些事儿,说起来,真的就纯粹是一场误会罢了。 咱们就先来说说这几家和我们常山集团一直保持着合作关系的公司吧,实际上,它们和我们集团之间的合作,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而是由来已久,并且在以往的合作过程中,一直都进行得相当顺利,合作得也是非常不错。 这次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误会,主要的原因就在于,我们常山集团对产品和工程的质量要求非常高。在我们常山集团的理念里,质量就是企业的生命线,是绝对不容有丝毫马虎和妥协的关键要素。 所以,但凡要是产品或者工程达不到我们所规定的那些严格且细致的质量要求,那在我们这,可就绝对没办法按照合格的标准去支付相应的款项。这一点,我相信各位媒体朋友站在客观公正的角度去想一想,应该也能够理解我们的做法吧。各位媒体朋友,你们说说看,我们这么做,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就在常舍这番话说完之后,现场的媒体记者们顿时议论纷纷起来,大家都在各自思考着常舍所说的内容,同时也在等待着进一步提问的机会。 没过多久,只见一位坐在前排的媒体记者突然站了起来,他手里拿着话筒,眼神中透着一股执着与探寻的光芒,大声问道: “常总,我想冒昧地问一下呀,关于这件事儿,是不是和县里的某位领导存在着什么关联呢?毕竟这件事在外界传得也是有鼻子有眼的,所以还请您给大家伙儿详细说一说呀,也好让大家能够更加清楚地了解事情的全貌。” 听到这个问题,常舍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瞬间便又恢复了常态。他神色镇定,眼神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当即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没有。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大家,这事儿跟县里的领导可没半点儿关系。完全就是我们集团在业务合作过程中出现了些小状况,比如说在质量把控环节上可能出现了一些沟通不畅或者理解偏差之类的问题,进而引发了这些误会,和其他方面压根就扯不上边儿。我们常山集团向来都是秉持着公平公正、依法依规办事的原则,在业务上的所有操作都是基于商业合作本身,绝不存在任何其他不恰当的关联因素。希望大家能够明白这一点,也不要再轻信那些毫无根据的传言。” 常舍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神情十分认真地说道: “我可以很明确地说,绝对没有那种情况。在这里,我内心深处最为感激的人当属我们的程书记了。 在之前遇到那件棘手之事的时候,我真的是愁眉不展,感觉那仿佛是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一直压在我的心头,让我整日都为此忧心忡忡。而就在我感到无比焦灼、无计可施之际,是程书记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程书记充分发挥其卓越的协调能力,不辞辛劳地在各方之间奔走沟通,凭借着他的智慧、威望以及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一点一点地梳理着事情的脉络,耐心地化解着其中存在的诸多矛盾与难题。 经过程书记的不懈努力,这件原本看似难以解决的事情,最终得以圆满解决。 也正因如此,一直压在我心头的那块心病,就像是被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轻轻挪去了一般,瞬间让我感觉如释重负,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所以,在这里,我要怀着一颗无比赤诚且感恩的心,郑重地向程书记表达我深深的谢意。 我们能够拥有这样一位心系群众、能力出众且极具担当的好领导,真的是无比幸运之事。 我坚信,在程书记的带领下,顺平县的明天必定会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彩,发展得越来越好,迈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在这场发布会上,常舍的表现着实令人有些意外。 原本大家都以为他会死死咬住程铭不放,毕竟之前两人之间似乎有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可没想到的是,常舍这次竟然完全没有按照众人所预想的那般行事。 当面对媒体的长枪短炮时,常舍更是做出了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只见他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而后竟开始在媒体面前大肆赞扬起程铭来。 那夸赞之词简直是滔滔不绝,从程铭平日里对待工作的认真负责,说到他为人处世的豁达大度,仿佛程铭在他口中就是一个毫无瑕疵的完人,这与之前两人略显紧张的关系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也难怪在场的媒体记者们都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刘姐,还满意吗?” 常舍在应付完媒体之后,匆匆忙忙地走到后面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他先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后,这才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又略带讨好的口吻对刘馨说道。 “我可真的是打心眼里羡慕他呀,刘姐。” 常舍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渴望, “您瞧瞧人家程铭,这次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大运,居然能有人为他把事情办得这么漂亮,而且方方面面都考虑得那么周全。我就琢磨着呀,什么时候您也能这样为我做一件事呢?哪怕就一件也好呀,这样我在这复杂的环境里也能更有底气一些不是?” “少来这套。” 刘馨没好气地白了常舍一眼,她先是烦躁地用手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而后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般,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好呀,你以为我愿意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啊?你也不想想,就你之前捅的那些娄子,哪一件不是让人头疼的要命。就说那几笔账吧,你以为能那么轻易就糊弄过去?要不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动用了各种关系,还偷偷摸摸地想了不少办法,这才帮你把那几笔账给搞定了,你现在说不定都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刘馨说到这里,脸上的神情越发严肃起来,她狠狠地瞪了常舍一眼,继续说道: “你可给我听好了,如果你还想保住你在常家的地位,这种蠢事以后绝对不能再做了。你也知道常董事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恨的就是有人手脚不干净,偷偷摸摸地挪公司的钱。一旦被他发现了,那可绝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别说是你现在的地位了,恐怕你在常家都待不下去了。所以你给我长点儿心吧,别再整天想着那些歪门邪道的事儿了。” “明白。” 常舍听了刘馨的这一番训斥,吓得缩了缩脖子,赶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道,眼神里满是畏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甘,但此刻也只能暂时把那些小心思都藏起来,毕竟他也清楚,目前自己确实是离不开刘馨的帮助,要是真的惹恼了她,那自己在常家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84章 你终于肯见我了。 ------------------------------------------------------------------ 常舍心里头可是门儿清,经过这次惊险万分的事儿,自己可算是长了记性,确实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肆意妄为、莽撞行事了。 还好啊,这次犹如一团乱麻般棘手的事情,全靠眼前这个厉害的女人——刘馨,给妥妥地解决了,这可真是帮了他的大忙,不然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乱子呢。 “刘姐,我这心里呀,就像有只小猫在不停地挠着似的,好奇得不得了。您到底是怎么把这事儿给解决得这么漂亮的呀?” 常舍一边说着,一边凑到刘馨跟前,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那模样就像是个急切想要知道大人秘密的小孩子一般。 刘馨微微挑了挑眉毛,瞥了常舍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 “哼,每个人解决问题那可都有自己独特的一套方法,这里头的门道多着呢。就算我现在原原本本地都讲给你听,就凭你那性子,也是学不来的。” 她的语气里透着一股自信与笃定,显然对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颇为自豪。 常舍听了刘馨的话,心里头对这个女人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他挠了挠头,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赶忙说道: “刘姐,您可真是我的大救星啊!这次您帮我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我要是不好好谢谢您,那可真是说不过去了。今晚呢,我想请您去喝喝酒,找个环境不错的地方,咱们好好放松放松,也让我有机会在您面前好好表现一回,好好地尽尽地主之谊,这要求不过分吧?” 他满心期待地看着刘馨,就盼着刘馨能点头答应下来。 “不好意思啦,今晚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 刘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常舍的邀请。 “不会吧,刘姐!” 常舍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忍不住提高了声调,急切地说道: “到底是啥人呐,这么重要?能让刘姐您把我这特意准备的邀请都给推了,肯定不是一般人呀。我这好奇心好奇心都被彻底勾起来了,我这心里呀,还真有点醋味儿了,感觉自己都有点失宠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巴巴地望着刘馨,希望能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刘馨微微抬起眼眸,目光不紧不慢地落在了常舍的身上,眼神里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 在她的眼里,常舍就是那种典型的不懂事的孩子。 这家伙平日里总是时不时地就开始任性地胡闹起来。 有时候仅仅是因为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他就能闹得鸡飞狗跳,仿佛整个世界都得围着他转似的。这或许就是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那种家庭环境无比优越的条件之下吧。 打从他小时候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家人几乎都会无条件地满足他。 也正因如此,在这样的成长环境里,他渐渐养成了那种嚣张跋扈的处事方式。 在与人交往或者处理各种事务的时候,他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全然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说话的语气常常是盛气凌人,做事也从不考虑后果,就这么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般做派着实会让身边那些和他打交道的人心里觉得特别不舒服,甚至是对他产生一种厌烦的情绪。 不过呢,话又说回来,常舍虽然在处事上如此让人头疼,但他本质上却并不是那种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的人。 恰恰相反,他其实挺单纯的,心里头想什么几乎都写在脸上,也没太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所以,对于像刘馨这样稍微有点眼力见儿、懂得拿捏人心的人来说,常舍反而是那种很容易就被掌控在手中的人。 只要稍微用点心思,就能把他的脾气秉性摸得透透的,进而让他乖乖听话,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事。 “你给我仔细地记住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常舍。” 刘馨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 “你就乖乖地做你的常总,本本分分地守好自己的那份家业,别再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动作。只要你能规规矩矩的,按照我给你指的路走,我自然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边,为你遮风挡雨,帮你处理那些棘手的麻烦事儿。但是,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要是你再敢肆意妄为,做出什么糊涂事来,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好吧。” 常舍耷拉着脑袋,一脸无奈地应了一声。他心里清楚,自己这回确实是又捅了娄子,要不是刘馨出手相助,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所以此刻面对刘馨的告诫,他也只能乖乖听话。 “那我就回去了,回去之后我就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地好好干活,绝不再惹是生非了。刘姐,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完,常舍冲刘馨感激地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 刘馨回到酒店房间,轻轻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深吸了一口气。 她缓缓走到床边,开始慢慢地脱掉身上的衣服。 她一件一件地褪去外衣、内衣,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的轻柔而又带着一丝庄重。 当最后一件衣物从她身上滑落,她赤着脚,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镜子前面。房间里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她的身上,将她那具完美的胴体映照得更加动人。 她静静地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从自己光洁的额头开始,缓缓下移,掠过那弯弯的眉毛、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线条优美的下巴上。 接着,她的视线又转移到了自己修长的脖颈,那白皙的肌肤仿佛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再往下,是她那圆润的肩膀、挺拔的胸部、纤细的腰肢,以及那曲线玲珑的臀部和修长的双腿。 女人的身体绝对是世上最美的作品,刘馨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每一处线条,每一寸肌肤,都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而成的,蕴含着无尽的魅力和诱惑。 然而,这具美丽的身体,却并非是可以随意交付出去的。 只有面对那个能让自己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让自己的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让自己一见到他就会脸红心跳、小鹿乱撞的男人时,女人才会心甘情愿地交出自己的一切。 因为只有在那样的男人面前,这份美丽才会有了真正的意义,才会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 否则的话,即便对方得到了这具身体,那也不过是一具冰冷的躯体罢了。 没有了情感的交融,没有了灵魂的契合,就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徒有其表,却缺少了那份能让人心动的温度。 刘馨微微皱起眉头,思绪又飘回到了过去。 八年了,整整八年的时光啊,一个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就这么在等待中悄然流逝。 这八年里,她经历了无数次的希望与失望,感受过无数次的心痛与迷茫。 她的青春,就像是一朵盛开在风雨中的花朵,虽然努力地绽放着,但却也在岁月的摧残下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娇艳。 但是为了这一天,她足足等了八年,就是为了一个答案,还要他亲口说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这份坚持是否值得,也不知道最终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结果。 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放弃,不甘心让自己这八年的等待都付诸东流。 她要听到那个答案,哪怕这个答案可能会让她心碎,她也一定要亲耳听到从他口中说出的那三个字,那是她这八年来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三个字。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85章 见面 ------------------------------------------------------------- 刘馨缓缓走进浴室,打开热水喷头,温热的水流瞬间倾泻而下,将她整个儿包裹其中。 她闭上眼睛,任由那热水肆意地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借此洗去这些天来所有的疲惫与心酸。 热水淋在身上,带来的不仅仅是温暖,更像是一种慰藉,让她在这片刻间暂时忘却了那些纷扰与纠结。 许久之后,她关掉喷头,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径直来到镜子前。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极为认真地给自己化妆。她先拿起乳液,轻柔地涂抹在脸上,仔细地按摩着,确保每一寸肌肤都能充分吸收,让肌肤变得更加水润光滑,仿佛这样就能抹去那岁月留下的些许干燥与粗糙。 接着,她拿起粉底,用粉扑蘸取适量,一点一点地在脸上均匀地铺开,从额头到脸颊,从鼻梁到下巴,每一处都不放过,力求打造出最完美的底妆,让肤色看起来白皙而又自然,就像八年前那般娇嫩。 画眼妆的时候,她更是全神贯注。 先用眼影刷蘸取淡淡的眼影色,轻轻地扫在眼皮上,一层一层地晕染开来,从眼窝处逐渐向外扩散,营造出一种深邃而又迷人的效果。 再拿起眼线笔,小心翼翼地沿着睫毛根部勾勒出一条流畅的眼线,让眼睛瞬间变得更加明亮有神,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绘制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品。 最后,她刷上睫毛膏,将睫毛一根一根地刷得卷翘修长,眨动眼睛时,藏着无尽的风情。 口红的选择也格外慎重,她在众多口红中挑选了一支与当年相似的颜色,轻轻地涂抹在嘴唇上,先用唇刷勾勒出完美的唇形,再填满整个嘴唇,那鲜艳的色泽让她的嘴唇看起来更加饱满诱人,仿佛诉说着曾经的青春与活力。 化好妆后,她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好几遍。 她微微歪着头,从各个角度审视着自己的妆容,看看眼影是否晕染均匀,眼线有没有晕开,口红有没有涂出界,哪怕是一丁点儿的瑕疵,她都绝不允许出现。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苛刻的完美主义,因为今晚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她希望自己能以最完美的状态去面对那个可能出现的答案。 八年的时光,如同一把无情的刻刀,在她的脸上还是留下了无法避免的痕迹。 眼角处隐隐出现了几丝鱼尾纹,尽管她每次护肤都格外用心,试图用各种昂贵的护肤品去抚平它们,但岁月的侵蚀终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抵挡的。 脸颊也不像八年前那般紧致饱满,微微有了些松弛,下巴的线条也不再如往昔那般清晰分明。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她是那么努力地想要让自己变回八年前的样子,每天坚持做各种美容护理,控制饮食,锻炼身体,可有些东西终究是随着时间流逝而一去不复返了。 她转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套衣服。 那还是当年的那套衣服啊,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着,视若珍宝。 每次看到这套衣服,她都会想起八年前的那些日子,那些充满希望与憧憬的日子。她轻轻地抚摸着衣服的面料,感受着那熟悉的质感,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然而,当她试着去穿这套衣服的时候,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容纳现在的身体了。 衣服的尺码明显小了许多,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套上,可那紧绷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难受,衣服的线条也被拉扯得变了形,完全没有了当年的那种飘逸与美感。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穿着不合身衣服的自己,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原来,一切早就变了,不仅仅是身材,还有这一路走来的心境,只是她还不想承认而已。 今晚,她知道自己应该还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等待,一直在期盼,可每次的结果似乎都不尽如人意。她心里其实很清楚,也许这次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不甘心让自己这八年的等待都付诸东流。 刘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她明明知道,就是不死心,还是要去,哪怕心再一次碎掉。 她就像一只飞蛾,明知道前面可能是一团会将自己吞噬的烈火,可还是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只因为那团烈火中,有她心中一直期盼的那个答案,那个能让她这八年的等待变得有意义的答案。 ------------------------------------------------------------- 程铭在经历了漫长而煎熬的调查过程后,终于迎来了那期盼已久的消息——调查解除,他彻彻底底地恢复了自由身。 他缓缓地踏出县招待所的大门,那扇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哐当”声,仿佛也在为他重获自由而轻轻叹息。 程铭独自一人,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沿着招待所外的道路慢慢向前走去。 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降临的自由,他的内心竟毫无一丝欣喜之感。 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凝重与深思,脑海里正飞速运转着,思考着如何才能真正去根除顺平县长久以来存在的那些顽固病症。 在他看来,仅仅在这一次事件中取得一时的胜负,实在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如果不能从根源上、从根本制度和发展模式等方面彻底解决这些问题,那么类似的麻烦事儿在日后肯定还会接二连三地发生,到时候受苦的依旧是顺平县的老百姓们。 而且,顺平县的发展问题已经迫在眉睫,当地的经济、教育、医疗等各个方面都亟待得到有效的改善和提升,这关系到每一个百姓的生活质量,是必须要尽快解决的重大课题。 有太多太多的老百姓至今仍在贫困线以下苦苦挣扎着,生活的重担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为了能够勉强养家糊口,为了能让家人吃上一口饱饭,许多年轻的夫妻不得不做出那极为艰难的抉择——他们忍着内心的剧痛,狠心地与自己年幼的孩子分离,背井离乡外出打工挣钱。 他们怀揣着对家人的愧疚和对未来生活的一丝希望,踏上那未知的远方,仅仅只是为了能多赚那么一点点钱,好让家里的日子能过得稍微宽松一些。 程铭缓缓地走上了那座横跨在河流之上的桥,脚下的桥面略微有些粗糙,他的脚步却依旧沉稳。 他继续沿着桥向前走去,走到桥的另一头后,又顺着河岸的道路继续前行。 这里十分安静,没有城市里的喧嚣嘈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和潺潺的流水声。 原来,常山集团在经过一番考量之后,已经明确表示不再追究此次发生的事件了。 不仅如此,总部还特意派了专人过来,经过一系列细致的协调、沟通与处理,终于将这件事圆满解决,而这无疑是程铭能够重获自由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程铭深知,这次虽然暂时摆脱了困境,但前方等待着他的,还有更多艰巨的任务和挑战。 ---------------------------------------------------------------------------------------- 对方居然主动提出要见他,并且把见面的地点选在了这里,一处略显偏僻却又透着几分神秘的地方。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沿着道路缓缓驶来,最终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车内,刘馨静静地坐在后座上,她的目光透过车窗玻璃,直直地望向外面。 车窗上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下意识地用手轻轻擦了擦,以便能看得更清楚些。 就在这时,那个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那是一个她曾经无比熟悉,却又在时光的流转中渐渐变得有些陌生的身影。 仅仅是这一眼,刘馨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莫名的紧张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将她淹没。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车内显得格外突兀。 要知道,刘馨在常山集团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是众人眼中雷厉风行、果敢干练的女强人。 她平日里在商场上纵横捭阖,面对各种纷繁复杂的商业谈判、棘手难办的项目难题,从来都是镇定自若、游刃有余的,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倒她。 可此时此刻,就在面对这个许久未见的身影时,她却全然没了往日的那份从容与淡定,竟然紧张得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用力地呼吸着,试图让自己那紊乱的气息重新恢复平稳。 “刘姐,您看,那个就是您要找的人。” 坐在一旁的年轻男人,微微欠了欠身,将声音压得极低,小心翼翼地说道。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刘馨此刻的异样,眼神中透着一丝关切。 “嗯,我知道了。” 刘馨微微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却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你就留在这儿等我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刘馨说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能够鼓起勇气去面对即将到来的见面。 随后,她缓缓地推开车门,一阵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先是在车门口站了一会儿,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她身上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套装,将她那窈窕的身姿完美地勾勒了出来。她轻轻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又整了整衣领,这才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地朝着那个身影所在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愈发剧烈,那种紧张感紧紧缠绕着她,挥之不去。 而此时,坐在车里的那个年轻男人,目光则始终紧紧地落在刘馨的身上。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似乎很想知道这个平日里在集团里呼风唤雨的刘姐,到底为什么会在面对这个人时如此紧张。 同时,他的眼神中也透着些许担忧,毕竟这地方看起来有些偏僻,他也担心刘馨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他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刘馨一步步走远。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86章 是你! ------------------------------------------------------------- 程铭正闷头沿着河岸缓缓前行,心里头积攒着的那股子烦闷劲儿怎么也散不去。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在地上一扫,随即弯下腰去,捡起了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 他紧紧地攥着这块石头,他要把这段时间所受的那些憋屈和无奈都灌注到这块石头当中。 然后,只见他猛地一发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块石头狠狠地朝着河面丢了出去。 石头在空中呼啸着划过一道抛物线,“噗通”一声,直直地落入了水中,瞬间在平静的河面上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那水花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银光,像是绽放的银色花朵一般,一圈一圈的涟漪也随之向四周扩散开来。 这用力一丢,让程铭感觉心里畅快了许多。 这段日子可真是把他给折腾得够呛,面对那调查组没完没了的询问和调查,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把锐利的钩子,试图从他身上勾出些什么来。 而且那些一条条、一款款繁琐至极的规矩,就如同一张张细密的大网,将他紧紧地束缚其中,让他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他本就是个一身干劲儿、想要大展拳脚为百姓做事的人,可如今却被困在这一堆事儿当中,突然就有一种浑身的力气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好好使出来的憋闷感觉。 这会儿这丢石头的举动,好歹是让他把心里那股子闷气给稍稍释放了一些,就好像给那股憋闷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出口。 “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了?这可不像你呀。”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如同清脆的铃声一般,在这寂静的夜晚传了过来。这声音里透着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程铭不禁一愣。 程铭赶忙转过身去,只见在那如水般皎洁的月光映照下,刘馨正亭亭玉立地站在不远处。 她身上穿着一件款式简约却又十分得体的衣服,那衣服的线条顺着她的身形自然地流淌而下,将她那窈窕的身姿完美地包裹起来,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的婀娜多姿、美丽动人。 她的脸庞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一双明亮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程铭,眼神里似乎藏着许多未曾言说的故事。 “是你啊!” 程铭一眼就认了出来,虽说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的漫长时光,可他还是一下子就辨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刘馨。 这八年来,他不是没有想过刘馨,只是时间和生活的琐碎渐渐把那些回忆掩埋在了心底的某个角落。 然而此刻,当刘馨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那些曾经的记忆就像是被打开了阀门的洪水一般,瞬间涌了出来。 “很意外吗?” 刘馨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可细细听来,又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 她微微抬起头,看着程铭,继续说道: “在你心里,是不是早就觉得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呀?”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程铭捕捉到了。 “别胡说。” 程铭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他赶忙制止道。 在他心里,虽然这么多年没见刘馨,可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他只是觉得生活的轨迹让他们各自前行,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再次相遇。 而且,他也不希望刘馨说出这样的话来,哪怕只是句玩笑话,也让他心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 程铭站在那里,微微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想将内心那丝丝缕缕的复杂情绪暂且压下。 随后,他缓缓地将目光从刘馨那依旧动人的身上移开,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闪躲,轻声开口问道: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刘馨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还不错呀,”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一头秀发随之飘动,更添几分风情, “如今我可是有钱有势呢,这世俗之人眼中所期盼拥有的一切,我差不多都已经拥有了。房子、车子、金钱、地位,要什么有什么,或许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幸福吧,难道不是吗?” 说着,她又抬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将几缕略微凌乱的发丝重新归整好,那动作优雅而自然。 整理好头发后,刘馨便迈着略显艰难的步伐继续朝着程铭靠近。 她今天穿着一双精致的高跟鞋,那细细的鞋跟在这有些坑洼不平的地面上行走起来实在是不太方便,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崴到脚。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坚定地朝着程铭所在的方向一步步走过去,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嗒嗒”声,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很好。” 程铭看着刘馨那略显倔强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应道。 顿了顿,他又略带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在顺平县呢?” 刘馨此时已经走到了距离程铭不远的地方,她停下脚步,轻轻喘了口气,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说道: “听说你在这儿遇到了麻烦事儿了,我一得知这个消息,就赶忙过来看看了。毕竟咱们也是多年前就相识的老朋友了呀,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陷入困境而不管呢?” 程铭站在原地,脸上泛起一丝苦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无奈与自嘲。 他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缓缓开口,语气尽量显得平和: “如果你这会儿想笑我,大可不必藏着掖着,就尽情地笑出来吧,我真的不会介意的。” 刘馨微微仰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李威,眼神中交织着不甘、埋怨与一丝难以言说的深情。 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惋惜与遗憾: “你好好想想呀,当初要是你能狠下心来,跟着我一起离开,凭借你那出众的能力,如今哪还会是这般光景呢?以你的本事,在商场上也好,在其他领域也罢,肯定早就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说不定现在都已经是事业有成,富甲一方的人物了。” “你心里其实很清楚,我是决然不会那样做的。” 程铭说着,缓缓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刘馨。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透着一种无比坚定的光芒,仿佛在他的前方,有一个无比神圣的使命在召唤着他。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一字一顿地说道: “在任何时候,不管面临怎样的情况,只要是国家需要我,哪怕要我放弃现有的一切,我都会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地投身其中。这是我的信念。” “所以,这一切当中也包括我,对吗?” 刘馨的声音陡然拔高,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她的双眼微微泛红,眼眶里似乎有泪花在打转,那精致的妆容都险些被这汹涌的情绪给破坏掉。 她向前跨了几步,几乎是带着质问的口吻大声说道:“你为了你的信念,可以不顾一切,可以把所有的精力、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里,可你有哪怕一秒钟为我考虑过吗?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盼着你能回心转意,可你呢?你就这么狠心,眼里只有你的那些信念!” “八年前我就已经清清楚楚地跟你说过了呀,我们俩真的不合适,是我配不上你。” 程铭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奈,他依旧背对着刘馨,没有转身的意思。他微微低下头,像是在回忆着八年前的那番对话,又像是在为如今的局面而暗自神伤。 “我有我的想法,你有你的追求,有你的生活方式。我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虽然偶尔会有交集,但最终还是会走向不同的方向。我不能耽误你,也不想让你跟着我一起去承担那些未知的风险。” 说完,程铭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沉重。 程铭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目光缓缓地投向了远方那片朦胧的夜色之中。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悠远的思绪,仿佛在那无尽的黑暗里,藏着他过往岁月的点点滴滴。 是啊,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的时光,时间就如同那潺潺流淌的溪水,悄无声息地从指缝间溜走,快得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想当初,自己还是那个年少轻狂的毛头小子呢,天不怕地不怕,怀揣着满腔的热血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一心只想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闯出个名堂来。 可如今,岁月的磨砺早已让那个年少轻狂的身影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历经世事的沉稳与坚毅。 然而,即便外在的模样和心态都发生了诸多变化,在他内心深处,那股为了心中所坚守的信念而熊熊燃烧的热血,却永远也不会有停止涌动的那一刻,它就像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始终在程铭的胸膛里炽热地燃烧着。 刘馨的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定在程铭的身上,眼神里透着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爱恨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深邃。 她微微咬着下唇,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那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情绪。她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般,如此强烈地去恨过一个人。 曾经,他们之间也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那些回忆里满是甜蜜与温馨,可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般爱恨交织的局面呢?或许,这满腔的恨意恰恰是源于曾经那份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爱意吧。 那份爱,曾经是那么的纯粹,那么的炽热,如同耀眼的骄阳,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可当这份爱没有得到她所期望的回应时,那爱便渐渐在心底扭曲,化作了如今这般难以释怀的恨意。 “程铭,你听好了。” 刘馨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一些,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激动, “把你现在手头正在忙的所有事情,还有你所拥有的一切,统统都放下吧。然后就像八年前那样,跟我走。只要你肯低下头,向我服个软,我就可以让你得到这世间的一切,你想要的财富、地位、荣耀,所有的一切我都能给你。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还能得到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像我们曾经幻想过的那样。你好好想想吧,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刘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里回荡着,带着一丝决然,又透着些许无奈。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87章 调查结束 ------------------------------------------------------------- 在这静谧得有些压抑的氛围里,刘馨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程铭。 那目光里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难以置信,有痛苦,还有一丝丝难以磨灭的眷恋。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在这一瞬间全部哽在了喉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一般,缓缓地伸出手。 那只手在黯淡的光线里显得格外白皙,纤细的手指微微弯曲着,仿佛在努力抓住些什么,却又显得那般无力。 此时,清冷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如碎银般洒落下来,恰好落在她那白皙的手指上面,给这只手笼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银辉,却也更衬得那手的主人此刻是如此的孤单与落寞。 在这月光的映照下,刘馨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了,她的思绪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夜晚。 八年前,他们还是两个满心满眼都只有彼此的年轻人,爱情于他们而言,就像是那春日里最绚烂的花朵,热烈而美好,肆意地绽放着。 他们曾一起漫步在洒满夕阳余晖的小径上,任由那温暖的光线将彼此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也曾在静谧的星空下相拥,互相诉说着那些只属于他们的小秘密,他们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然而,命运却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给人沉重的一击。 就在那一晚,原本还和刘馨有说有笑的程铭,脸上突然没了往日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看了心生寒意的冷漠。 他就那样突兀地提出了分手,那冰冷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划破了他们之间那曾经看似坚不可摧的爱情画卷。 刘馨一下子愣住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这只是程铭开的一个玩笑。 可是,当她看到程铭那无比认真且决绝的眼神时,她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哭着紧紧拉住李威的衣角,声泪俱下地求他,希望他可以看在他们曾经那些甜蜜的过往,看在她对他全心全意的爱的份上,为了自己留下。 “求求你了,程铭,我们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呀,你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呢?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刘馨的声音已经因为过度的哭泣而变得沙哑,她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可是,程铭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无情地甩开了刘馨拉住他衣角的手。 他的眼神始终没有在刘馨那满是泪痕的脸上多做停留,多看一眼,都会让他改变主意。 刘馨被他这一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从那以后,这份爱与恨就如同两颗种子,在刘馨的心底深深地扎了根,随着时间的流逝,生根发芽,长成了一片无法言说的荒芜。 ------------------------------------------------------------- 程铭冷冷地说道: “对不起!我做不到,刘馨,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不想找任何理由。现在我分身乏术,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做。” 刘馨被这冷冰冰的话打回了现实。 她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懂了!” 刘馨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又透着一种让人揪心的绝望, “你真的没有变,依然还是那个程铭,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 刘馨的身子像是被注满了铅一般,沉重而迟缓地转身。 她紧咬着下唇,那粉嫩的唇瓣渐渐变得泛白,仿佛只有这样用力,才能强忍住那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几欲喷涌而出的泪水。 整整八年的光阴啊。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刘馨无数次在心底问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得到那个一直苦苦追寻的答案呢?可每一次,现实都给了她无情的回应——没有答案,什么都没有。 这八年,她把自己完全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照亮城市的街道,她就已经坐在办公桌前,对着那一堆堆的文件和数据开始忙碌。 夜晚,城市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她常常还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方案反复斟酌、修改。 她试图用工作的疲惫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自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起那个不该再想起的人——程铭。 她每天都在心里对自己说: “忘了他吧,忘了他吧,他不值得你这样念念不忘。” 然而,感情这东西又岂是说忘就能忘的呢?每当夜深人静,工作的忙碌暂时停歇,那些关于程铭的回忆就会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在无尽的痛苦之中。她终究还是做不到啊,做不到把他从心底彻底抹去。 程铭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他心中有无限的纠结与无奈。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投向远处那一片模糊的天际线。 他的心里何尝不清楚呢,自己根本就没办法给予刘馨所渴望的那些东西。 他知道刘馨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解释,一个能让她释怀的理由,可有些事情,他却无法言说,也不能言说。 在这一刻,他只能选择这般绝情,或许这样看似残忍的做法,对彼此而言,才是一种相对较好的选择吧。 至少,他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刘馨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那份眷恋,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还是缓缓地回过了头。 就在她准备伸手拉开车门上车的那一瞬间,她的目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了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身上。 她的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不舍,还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她就想再多看他一眼,就一眼,仿佛这一眼就能把过去的八年时光都看进眼里,把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都传达给他。 只要程铭能稍微低一下头,哪怕只是微微地低下,然后说一句“对不起,我错了”,她相信,自己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就原谅他的。 哪怕之前被他伤得有多深,在这一刻,所有的伤痛都可能会因为他的这一个低头而烟消云散。 “刘姐,上车吧。” 那个男人的声音在刘馨身后响起。 他边说着边快步走上前,伸手打开了车门。 他自然也瞧见了这一幕,看到刘馨眼中的泪光和看向程铭时那复杂的眼神,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火气。 在看向程铭的眼神里,明显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敌意。 他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刘馨姐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还被伤得如此之深。 “好。” 刘馨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她这才缓缓地把目光收了回来,她想要把这最后一眼的记忆深深地刻在心底。 车子内,一片寂静,刘馨坐在后座,透过车窗玻璃,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依旧背对着她的程铭。 司机发动了车子,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随着车子的加速,窗外的景色开始飞速后退,刘馨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程铭的背影上,直到那背影越来越小,渐渐模糊在她的视线里。 而程铭却始终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像般,背对着离去的车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上的青筋也隐隐跳动着。 他在极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那车子离去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猛然传进他的耳朵里时,他才像是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惊醒过来。 他像是失控了一般,高高地举起了早已攥紧的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身旁那棵粗壮的树干狠狠地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在空旷的四周回荡着,树干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微微颤抖,一些树叶簌簌地掉落下来。 而程铭的拳头,瞬间变得红肿不堪,皮肤也破了几处,丝丝血迹渗了出来,可他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眼神空洞而又绝望。 ------------------------------------------------------------- 关于常山集团的事情也迎来了重大转机。 经过一系列详细且严谨的调查与核实,那些曾经被不实传闻和恶意揣测所笼罩的真相终于彻底澄清了。 此前,集团一直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各种负面消息铺天盖地,导致集团的声誉和形象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股票价格也一路下跌,让众多股东和员工们忧心忡忡。 然而此刻,随着真相大白于天下,随之而来的便是集团的股票如同火箭升空般一路暴涨。 ------------------------------------------------------------- 顺平县纪委办公室 赵辉正坐在办公室里。 就在刚刚,他接到了一通至关重要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他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这次针对相关事宜的调查已然结束。 “同志们,这次的调查已经结束啦!” 赵辉脸上瞬间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出办公室,来到大办公室和同事们分享这件事。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欣慰,毕竟这次调查的顺利结束,对于顺平县来说意义重大,毕竟还了县委书记一个清白,还稳住了这家上市企业。 “赵书记,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一位年轻的同志满脸疑惑地走过来问道。 他的眼睛里透着好奇,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这样的调查通常都需要耗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这次却如此迅速地就有了结果,确实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是啊,这速度确实快得有些出人意料呀。” 另一位同志也随声附和着,他正抱着一摞文件从旁边经过,听到大家的讨论,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众人脸上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为这次调查如此迅速的结束而感到惊讶不已。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88章 官复原职 ------------------------------------------------------------- 赵辉站在众人中间,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后,语气平和地说道: “真的没有那个必要去调查呀。你们想想看,这位程书记才刚刚调到咱们顺平县,满打满算都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呢,能有什么可查的?难道要去查他在早市上,因为看不惯那些惹是生非、到处寻衅滋事的无赖欺负普通百姓,所以出手教训了他们几下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儿吗?咱们呀,该调查的那些正儿八经关乎重大利益、影响深远的事情,可都已经仔仔细细、彻彻底底地调查清楚啦。” 说到这儿,赵辉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众人,接着继续说道: “就拿这常山集团来说吧,之前那可是状况频出,存在着各种各样让人头疼的问题。这些问题可都严重影响到了集团自身的发展,甚至还对顺平县的经济环境产生了一定的负面作用。不过好在呀,经过这段时间一系列的努力,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被妥善地解决掉。那些原本因为集团问题而受到牵连,工资被拖欠、货款拿不到的人,现在都已经顺利地拿到了他们应得的钱款。你们说,这一切能这么顺利地解决,最该感谢的人不就是这位程书记吗?” “嘿,听您这么一说,那可真的是挺不错的。” 一位年轻的同志笑着附和道,眼神里透着一丝钦佩。 “是啊,可不是嘛。现在这个社会,像程书记这样实实在在为老百姓办事儿,一心扑在工作上,遇到问题就想尽办法去解决的领导,还真的是不多见。” 一位年长些的同志也忍不住感慨起来,边说边轻轻点头,脸上满是赞许的神情。 “得嘞,既然这边的事情都已经圆满解决了,大伙也都别闲着啦,都赶紧收拾收拾各自手头的东西,咱们这就准备打道回府。” 赵辉提高了声音,中气十足地喊道,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神情,同时还向众人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动作快点儿。 -------------------------------------------------------------------------------- 市调查组在完成了各项调查任务之后,于当天就收拾行囊准备离开顺平县了。 县政府大楼前,任涛县长神情略显凝重,他带领着县政府的其他一众领导们,早早地就等候在那里,准备恭送调查组的人员。 一辆辆车子整齐地排列着,调查组的成员们陆续走了出来,任涛赶忙迎上前去,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与调查组的负责人亲切地握手道别,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之类的话语,那场面看起来倒也算是热络和谐。 待调查组的车子一辆辆缓缓驶离,扬起一片小小的尘土后,任涛脸上那原本勉强维持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浓重的愁容。 他微微低着头,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那皱纹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心里头正犯着愁。 为啥发愁?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明天那个让他头疼不已的程铭就要回到顺平县政府了,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他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宁平和的日子,恐怕又要到头了,往后指不定又要生出多少幺蛾子来! “任县长,咱们可得提前做好准备啊!” 站在一旁的副县长忍不住开口说道,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明显的担忧,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 任涛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嘴角微微一撇,脸上露出一副故作镇定的神情。 他双手抱在胸前,挺了挺胸膛,提高了音量说道: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程铭要回来了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就孤身一人,能在这顺平县折腾出什么大名堂来?你们也不想想,就算他有孙悟空那般天大的本事,那又怎样?最后不也照样有如来佛祖能把他给压得死死的嘛!咱们在这顺平县也算是扎根多年了,方方面面的关系和情况咱们都门儿清,只要咱们自己稳住阵脚,团结一致,还怕他一个程铭不成?” “是啊,县长说得对,只要咱们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抱成一团,任他是谁,也拿咱们没辙儿。” “对喽,就是这个理儿!” 其他的领导们也纷纷点头赞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一些打气的话,一时间,这县政府大楼前原本有些沉闷压抑的气氛,似乎因为这几句互相鼓劲的话语,而变得稍微轻松了那么一点点儿。 不过,尽管嘴上都这么说着,可每个人的心里其实还是或多或少地存在着一些担忧和不安,毕竟程铭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谁也不知道明天他回来之后,到底会掀起怎样的一番风浪。 ------------------------------------------------------------- 在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调查之后,程铭终于在第二天回到了县政府,准备正式开启上班模式。 这一次的回归,意义可不一般,那可是他被调查后首次以县委书记这一重要身份,堂堂正正且正式地出现在县政府的众人面前,就如同一位经历了重重考验的战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战场。 任涛一得到程铭回来的消息,便立刻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满脸带笑地第一个朝着程铭快步走了过去。 那脸上的笑容啊,一看就知道是他刻意从某个角落里硬生生拽出来的。 虽然他已经非常努力地想要让这笑容看起来自然、真诚且充满热情,可终究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那笑容就像是一张贴在脸上的假面,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虚假之感,嘴角的弧度虽说扬得高高的,可眼神里却并没有与之匹配的真挚情感,任谁只要稍微留意一下,都能轻而易举地看穿这笑容背后的勉强。 “哎呀,程书记呀,可算是把您盼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哇,我就说嘛,这次肯定不会有啥问题的呀,您看,这不就一切都顺顺利利了!咱们程书记那可真是大有神通啊,不管遇到啥事儿,都能妥妥地应对过去,就像这次,肯定也是那些调查的人了解到您的清正廉洁、能力出众,所以才这么快就有了结果呀,哈哈!” 任涛满脸堆笑地说着这些阿谀奉承的话。 程铭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这笑容里既有着对任涛这番表现的些许无奈,也有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思索。 这次的事情,确实结束得有些太快了,快得让他都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在其他那些旁观者看来,这样迅速地结束调查,无疑是对自己最为有利的情况了,毕竟不用再经受长时间的审视和猜测,也能尽快让自己的名声和工作回归正轨。 然而,程铭却并不这样认为,他心里有着自己独特的想法。 这次调查虽然看似风平浪静地结束了,但背后或许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因素,这些因素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会再次引发一些波澜。 而且,他也在思考着,这次调查的快速结束,是否真的意味着所有问题都已经彻底解决了呢? 还是说只是表面上的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呢? 这种看似美好的结果,大概率藏着一颗大雷啊!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89章 程铭的反击! ------------------------------------------------------------- 市纪委调查组浩浩荡荡地进驻了顺平县,他们肩负着严肃的使命,旨在彻查顺平县可能存在的各类违规违纪问题。 其实程铭一点也不慌,甚至想借力打力。 程铭来到顺平县的时间并不算长,在顺平县的经历颇为有限,就仿佛是一张刚刚展开还未曾着墨过多的白纸,几乎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他平日里的工作虽也按部就班地开展着,但并没有卷入过那些纷繁复杂、容易滋生问题的事务当中,所以对于此次纪委调查组的到来,他有着一种莫名的底气,觉得自己不会在这趟浑水中被牵扯出什么麻烦事来。 在调查期间,祁同伟和林大东逐渐挖掘出了一些看似不起眼却实则暗藏玄机的线索。 这些线索就像是隐藏在暗处的蛛丝马迹,倘若能够顺着它们继续深入、细致地追查下去,极有可能会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在顺平县那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官场圈子上狠狠地撕开一道口子。 一旦如此,那些长期以来隐藏在官场背后的种种见不得光的问题,权力寻租、利益输送、裙带关系等等,都将会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阳光之下,接受应有的审视与惩处。 可是,这么快就结束调查,却并非是程铭所期望看到的局面。 程铭虽然自身清白,但他也深知,这顺平县的官场圈子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利益共同体,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旦这个圈子被撕开了口子,势必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到时候局面恐怕会变得难以控制,而他自己身处其中,即便无辜,也难免会受到一些不必要的波及与影响。 只可惜呀,就在祁同伟准备顺着那些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进一步深入调查的时候,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这调查行动竟然被强行终止了。 ------------------------------------------------------------- 再来说说刘馨吧。 她的出现,乍一看似乎是为了程铭而来,在旁人眼中,或许会觉得她是出于对程铭的那份旧情,想要在这个关键时刻给予他一些支持或者帮助。 毕竟,他们曾经拥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在那段美好的时光里,他们相互陪伴、相互了解,对彼此的脾气秉性、喜好厌恶都了如指掌。 然而,时光流转,八年前的那场意外分开,已经硬生生地将他们从彼此的生活中剥离出来。 自那以后,他们虽然依旧记得对方的模样、对方的过往,但那种曾经的亲密无间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就像是两条曾经交汇过的河流,在分岔之后,各自流淌在不同的轨迹上,逐渐沦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实际上,刘馨此次的出现,更多的还是为了常山集团的事情。 -------------------------------------------------------------------------------- 在办公室里,程铭坐在办公桌前,眼神中透着一丝严肃与不满,他抬眼看向对面的任涛,缓缓开口说道: “任县长啊,你也知道,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常山集团的那些事儿,现在总算是给解决得差不多了,这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头大事。” 程铭顿了顿,微微皱起眉头,接着语气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但是呢,咱们这儿的问题可还远远没有得到解决啊。” “咱们这儿?” 任涛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阵慌乱涌上心头。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像是真的不明白程铭所指何事,故意摆出一副懵懂无知、茫然失措的样子。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程铭说的是什么事儿,只是这会儿面对程铭那犀利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气场,不知怎的,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心虚,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没错!” “你瞧瞧那苗坤,他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呀?咱们信访办的工作那可是关乎着老百姓的切身利益,是连接政府和群众的重要桥梁啊。可他倒好,面对那么多群众的投诉,还有那接二连三的上访事件,他居然一件都处理不好,一件都解决不了。你说说,这像话吗?就这么个办事不力、毫无作为的信访办主任,还留着他在那个位置上干嘛呢?这不是白白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程铭一边说着,一边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脚步带着明显的怒气,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能让地面微微颤抖。 他转过头,目光再次紧紧地盯向周波,眼神里的严厉丝毫未减,继续说道: “任县长,你在这县政府里也待了不少年头了,对这些事儿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你倒是说说看,我这话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就任由这样的人继续在信访办主任的位置上混日子,把老百姓的诉求都当成耳边风吗?” 任涛被程铭这一通质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他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越发不自然起来,心里暗暗叫苦,想着这事儿可真是棘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这局面给应付过去。 任涛着实没料到,这常山集团的事才刚刚解决完,程铭居然这么迅速地就展开回击了! 而且这矛头还直接对准了自己的心腹苗坤。 任涛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异常难看,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容此刻扭曲着,肌肉微微抽搐,嘴唇也不由自主地紧抿起来。 要知道,苗坤可是他任涛在这顺平县官场中的心腹之人,两人之间的关系那可是非比寻常。 平日里,苗氏兄弟二人对任涛可谓是言听计从,鞍前马后地为他效力,而任涛也对他们极为倚重,诸多重要的事情都会交给他去办。 就拿这次的事儿来说,那可都是完完全全按照任涛精心谋划、细致布局的步骤去推进实施的。 所以在任涛心里,无论如何,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必须得保住苗坤才行。 这可关系到他在这顺平县官场中的威望、地位以及未来的诸多谋划,一旦苗坤出了事儿,那后果不堪设想。 要是这次保不住老苗,那往后在这顺平县的官场圈子里,还能有谁会实心实意、毫无二心地跟在自己身边,死心塌地地为自己办事儿呢? 这可不仅仅是失去一个帮手那么简单,这关乎着他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关乎着他能否继续在这官场中站稳脚跟,能否继续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操控一些事情,绝对是不容有失的关键所在。 “李书记呀,您可能还真不太了解其中的具体情况。您瞧啊,苗主任在这信访岗位上那可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干了十几年,这时间可不短,足以证明他对这份工作的坚守与付出。信访工作可不简单呐,那里面的弯弯绕绕、难处可多了去了。好多来上访的人呀,纯粹就是无理取闹,他们提出来的那些诉求压根儿就没个正理儿,要么就是要求过分得离谱,要么就是完全不切实际,根本就不在咱们政府能够处理和解决的范围之内。面对这样的情况,想要完完全全地解决好问题,那可真的是太难太难了,几乎就找不到什么行得通的办法呀。而且呢,咱们县里的一众领导一直以来对苗主任在信访岗位上所做的工作,那可都是相当认可的,每次开会讨论信访工作的时候,大家都会提到苗主任的辛苦与努力,都觉得他在这个岗位上已经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工作做到最好的程度了。您看,这可不是我一个人在这儿说瞎话,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哼!我可不这么认为!” 程铭当即毫不犹豫地、斩钉截铁地回应道,话语里透着一股不容辩驳的坚决劲儿。 任涛那些小算盘、小心思已经被程铭看透了。 在程铭看来,信访工作固然有其难处,但这绝不能成为某些人不作为、乱作为的借口,他既然身为县委书记,就有责任去整治这些不良现象,让真正为百姓办事的人能在岗位上发光发热,而不是让那些尸位素餐之徒继续占着。 “这件事儿,可不是你我在这里随便说一说就能算数的,你可别忘了,老百姓的眼睛那可是雪亮的,就如同那高悬于空的明镜,任何事情在他们眼里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咱们设立信访办这个部门,那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能够让老百姓有个反映问题、诉求心声的地方,并且期望信访办的工作人员可以切实地把老百姓通过信访渠道所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给妥善地解决掉呀。这是信访办清清楚楚、明明白确定下的职责所在,是他们应该承担起来的责任和义务,容不得有半点儿的含糊。 就算在实际开展工作的过程当中确实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难处,那也绝对不能把这些难处当成是逃避责任、不作为的借口呀。咱们得明白,老百姓既然选择通过信访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诉求,那肯定是对咱们政府部门寄予了厚望,盼着咱们能给他们解决实际的困难。 现在,咱们啥也别说了,立刻就动身前往信访办。到了那儿之后,要把他们这几年以来所有的工作记录、处理案件的情况等等,全都仔仔细细地拿出来查看一番。咱们得好好瞧瞧,他们到底实实在在地为老百姓做了多少实实在在的好事儿,解决了多少关乎老百姓切身利益的问题。 既然你刚刚说县里的其他领导都对苗坤主任的工作特别认可,那行啊,那就把那些领导也都一并叫上,大家一起去。咱们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彻彻底底地把这件事儿查个清楚、弄个明白。 只要最后经过查证,确定苗坤主任的工作确实没有任何问题,每一个环节、每一个处理结果都经得起推敲,那我程铭绝对不会毫无缘由地去为难任何人,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这……” 任涛一听这话,慌得不行。 虽然苗坤是按照他的布局在行事,可这信访办的工作到底做得怎么样,他心里其实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毕竟有些事情,做得是否到位,可不是光靠嘴上说说就能糊弄过去的,真要拿出来细究,还指不定会发现什么漏洞。 可事到如今,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程铭的态度又是如此坚决,他也实在不好再强行反驳什么了。 没办法,任涛只能硬着头皮,赶忙吩咐身边的工作人员去通知县里的其他领导,告知他们即刻前往信访办,准备一同去面对这场突如其来且让人心里没底的“检验”。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90章 开刀 ------------------------------------------------------------- 趁着这会儿周围暂时没人注意,任涛赶紧找了个借口说要去上厕所,然后急匆匆地朝着厕所方向走去。 一进厕所,确定周围没人后,他又赶忙掏出手机,拨通了苗坤的电话,压低声音对着那头说道: “老苗,情况有点不太妙啊,你可得心里有个准备,程书记这会儿正打算带着人直接杀到你们信访办去,要仔仔细细地检查你们的工作情况。” 电话那头的苗坤一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哆哆嗦嗦地说道: “任县长啊,这、这可不得了,这下肯定是要彻底露馅了呀。这程书记摆明了就是要拿我开刀,杀鸡儆猴,给其他人来个下马威呀。您可千万千万得想法子保住我啊,我要是出了事儿,那可就全完了呀。” 苗坤此刻已然慌了神,说话都不利索了。 “慌什么慌!” 任涛一听苗坤这没出息的样子,心里就来气,忍不住狠狠咬了咬牙,压低声音却又带着几分呵斥的口吻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在这偷偷通风报信。 “老苗,你听好了啊,现在你赶紧把你平时工作当中涉及到的所有材料都给我仔仔细细地翻出来,整理好。你想想,每年年终的时候,你们不是都得弄出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材料吗?那些材料可都是能派上用场的呀。有这些材料在,就算程书记他们来检查,你也不用太害怕嘛,好歹能有个应对的东西。” “任县长,可、可那些材料好多都是假的,而且还有不少是重复利用的。” 苗坤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说道,这会儿他也知道瞒不住了,只能老老实实把实情给说出来。 原来,每年到了要上交总结报告的时候,为了能让自己的工作业绩在表面上看起来好看一些,能够顺利地通过上面的检查,苗坤可没少在那些报告里动手脚。 很多内容都是他绞尽脑汁、胡编乱造出来的,甚至有些材料今年用了,明年改改又接着用,完全就是在糊弄事儿。 现在一听说要被严格检查,他心里清楚,这些造假的材料一旦被发现,那可真就是大祸临头了。 “你可真行啊!” 任涛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和些许侥幸,对着电话那头慌乱不已的苗坤说道, “我跟你说,现在你就麻溜儿地把那些平时准备的业绩材料全都给我拿出来,能摆上台面儿的都摆出来。依我看,只要咱们处理得妥当些,应该不至于那么轻易就露馅的。再说了,其他人又能有多精,估计他们也就是走马观花地瞅瞅,也瞧不出啥实质性的毛病来。” “好,好,好。” 苗坤在电话那头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了,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抖,只能连连应着。 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自己手头的那些所谓的业绩材料,那可大部分都是为了应付上面的各种检查,还有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工作业绩在表面上看起来好看一些,才费尽心机炮制出来的。 平日里就靠着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糊弄糊弄,可真要让他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这几年到底实实在在地替老百姓解决了哪些正儿八经的大问题,他搜肠刮肚,还真就啥都想不起来了。 任涛挂了电话后,并没有立刻从卫生间里出来。 他在卫生间里故意多磨蹭了好一会儿呢,心里盘算着得给苗坤多留出点儿时间去好好准备准备。 他暗自琢磨着,这事儿可千万不能出岔子,要是苗坤那边露了馅,那自己往后在这顺平县官场可就不好混了。 过了好一会…… “唉,这人呐,一旦上了年纪,身体真是各种毛病都来了。就像我这肚子呀,现在是越来越容易不舒服了。” 任涛一边故作无奈地笑着嘟囔着,一边慢悠悠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这时候,其他县领导都已经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个个或站或坐,眼神时不时地往卫生间这边瞟着。 “出发吧。” 任涛见状,赶忙调整了一下表情,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大声招呼着众人一同动身前往信访办。 程铭走在最前面,步伐又快又稳,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显然是对这次检查势在必得。 身后跟着的人也都不敢懈怠,紧紧跟着他的脚步,一行人没多久就气势汹汹地抵达了信访办。 此时的苗坤正在信访办里忙得满头大汗。 这事儿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他刚刚接到任涛的电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就得赶紧着手准备应对检查的事儿。 他手忙脚乱地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把那些平日里用来充门面的业绩材料一股脑儿地往外拿,边拿还边在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出啥纰漏。 信访办的其他工作人员见主任都忙成这样了,也都不敢闲着,一个个也都跟着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整个信访办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 “程书记,任县长,你们可算是来啦!” 苗坤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一路小跑着迎上前去,那点头哈腰的模样别提有多殷勤了,眼睛还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两人的神色。 程铭的目光淡淡地从苗坤身上扫过,一下子就瞧见了他脑袋上那豆大的汗珠正不断地往下滚落,把衣领都给浸湿了一片。 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里透着一丝疑惑,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地开口问道: “苗主任,你这咋弄的呀?瞧你这满头大汗的,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发生啥事儿了?” “程书记,是这么回事儿。” 苗坤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抬手用袖子使劲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他神色显得格外慌张,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刚……刚刚在这儿来了一伙人呀,哎哟,那可真是闹得凶得很呐!他们一个个情绪都特别激动,扯着嗓子喊着自己的诉求,在大厅里吵吵嚷嚷的,把这儿弄得是鸡飞狗跳的。我和其他几个工作人员费了好大的劲儿,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总算把他们给劝走了。” 此刻再看这信访办的大厅里,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了,空荡荡的,显得格外冷清。 原本这儿确实是有一伙人在的,而且正闹得不可开交。 苗坤一得到消息说程书记他们要来这儿检查工作,心里就“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这可咋整呢?要是让程书记这帮人撞上这伙上访的,那还了得?指不定得惹出多大的麻烦来。 于是,他二话不说,心急火燎地就朝着那伙人奔了过去。 到了跟前,又是赔笑脸,又是打包票的,好一番折腾。 一边安抚着他们的情绪,一边信誓旦旦地跟人家承诺说: “各位呀,你们先消消气儿,今天确实是特殊情况,领导们都在忙别的重要事儿呢,没办法立刻给大家解决问题。但你们放心,我苗坤在这儿给你们保证,明天!明天我一定会帮着把你们的问题给彻底解决好的,一定说到做到,你们就先回去吧,好不好?” 就这样,好不容易才把那伙人给劝离了现场。 程铭的目光随意地在四周扫视着,就在这时,恰好有几个人从信访办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他眼神一凛,当即提高了声音喊道: “等一下!” 那声音让刚走出来的几个人不禁愣在了原地。 随后,程铭神色严肃而庄重地自我介绍道: “我是咱们县的县委书记,我叫程铭。”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几个人,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那几个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立刻堆满了恭敬的笑容,赶忙齐声回应道: “程书记好啊!见到您真是太荣幸了!” 他们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敬畏,说话间还不自觉地微微弯了弯腰,以表尊敬。 程铭见状,脸上的神情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语气平和却又透着关切地问道: “你们的问题都已经解决妥当了吗?” 他一边问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这几个人的神态,想从他们的回答中了解信访办平日里处理问题的真实情况。 “解决好啦,程书记!”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人率先开口说道,他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声音里也满是感激之情, “我们可满意了呢!真的是特别感谢信访办的同志们呀。您是不知道,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遇到了问题那真是一头雾水,都不知道该咋办才好。要不是信访办的同志耐心地听我们倾诉,细心地帮我们分析情况,还不辞辛劳地帮我们去协调解决,我们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解决这些问题。他们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啦,我们心里都记着这份情呢!” “是啊,程书记!” 另一个人也赶忙附和着说道, “确实得好好感谢信访办的各位同志,还有领导们呢!为了咱们的事儿,他们可真是操了不少心呀。从我们一开始来反映问题,他们就特别热情地接待我们,一步一步地引导我们把问题说清楚,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去帮忙处理。中间遇到了不少困难,他们也都没放弃,一直在想办法解决。就说这次吧,要不是他们尽心尽力,我们的问题哪能这么快就解决得这么好呀。我们真心觉得,咱们县有这样负责的信访办,是咱们老百姓的福气呢!” 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言语间满是对信访办工作人员的感激与赞扬,而程铭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里也在暗暗思索着信访办的工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实际情况。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91章 请接招! ------------------------------------------------------------- 任涛和苗坤看似不经意地快速互换了一下眼神,那眼神交汇的瞬间,有千言万语在其中流转。 可又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不自然,任谁瞧上一眼,都能感觉出这其中透着的那股子刻意营造出的虚假劲儿。 任涛心里那可是透亮儿得很,只需要一眼,就猜出这肯定是苗坤事先精心谋划、安排好的一场“好戏”。 他那目光在那几个人身上来回梭巡着,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这几个人当中竟然有一个就是信访办的工作人员。 这苗坤,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要在程书记面前演这么一出糊弄人的戏码,可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好在程书记才刚来这顺平县没多久,对信访办的这些个工作人员压根儿就不认识,更别提能看出这里面的猫儿腻了。 就这么个情况,倒是让任涛暗自松了好大一口气,原本悬着的心也稍微踏实了那么一些,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七上八下的,毕竟这事儿要是真被拆穿了,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嗯,行,问题能解决了就挺好的。” 程铭微微抬了抬头,目光从那几个人身上一一扫过,脸上的神情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波澜,只是不轻不重地应了这么一句。 这两天程铭可没闲着,一直在接受调查组的调查。在这期间,他的脑海里就像是放电影一样,不断地回放着在顺平县任职以来所经历的种种事儿,思考着这官场里形形色色的人物和错综复杂的关系。 他思来想去,琢磨了好多好多事情呀,经过这一番深入的思考和剖析,也算是彻底想明白了一些至关重要的状况。 他清楚地察觉到,这苗坤根本就是在故意给自己设圈套、下绊子。 而且这苗坤和任涛分明就是一丘之貉,俩人在这顺平县的官场里那可是没少暗中勾结、狼狈为奸,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为的就是谋取他们自己的那点儿私利,全然不顾这顺平县的官场风气和老百姓的利益。 程铭深知这顺平县的官场如今那可是弊病丛生。 官员之间的拉帮结派、互相包庇,工作上的敷衍了事、弄虚作假,还有对老百姓诉求的漠视不管…… 这些问题就像一颗颗毒瘤,正不断地侵蚀着顺平县官场的健康肌体,要是再任由其发展下去,这顺平县还能有啥好的发展前景呀? 所以啊,必须得使出狠劲儿来进行整治才行,得把这些毒瘤一个个地都给拔掉,还这顺平县官场一片清朗乾坤。 而他此次就是铁了心要拿苗坤开刀,用他来祭旗,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这顺平县的官场里,不管是谁,要是敢胡作非为、违法乱纪,那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他要借此机会彻底扭转顺平县当下这种官场的不良态势,让这官场重新焕发出清正廉洁、为民服务的新气象来。 “程书记,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 那几个人见程书记没再继续追问,便赶忙满脸恭敬地说道。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缓缓地朝着门口走去,那脚步都放得轻轻的,生怕再惹出什么事儿来。 “等等!” 程铭原本脸上还带着的那一丝淡淡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如寒霜般的冷峻与严肃。 他直直地盯住其中一个人,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紧接着,他用一种低沉却极具压迫力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叫朱青,是来自朱家镇的人,今年正好36岁,而且还是咱们顺平县信访办的一名工作人员,我说得没错吧?” 遭了! 苗坤慌了。 要知道,这整个事情可都是他处心积虑、特意精心谋划安排的。 为了能让这出“戏”演得毫无破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他们之前可是反反复复地进行了多次排练。 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台词,都经过了精心的打磨,向来都没有出过哪怕一丁点儿的差错。 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今天在这关键的时刻,竟然会被程书记一眼就给识破并且准确无误地认了出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顿时感觉如坠冰窖,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再把目光投向朱青这边,只见他的额头上也在刹那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些汗珠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很快便浸湿了他的眉毛。 他刚刚在被程书记叫住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隐隐有些发虚了。 毕竟,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正在干的这事儿可不地道,完全就是在弄虚作假。 可是,苗主任都已经安排交代下来的任务,他又哪敢不照办呢? 在这顺平县信访办里,苗坤可是主任,那是他的顶头上司,上司交代的事,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咬着牙也得把这事儿给办了。 “程书记,我,我……” 朱青此刻已然是彻底慌了手脚,整个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 他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了,原本想好的那些说辞,此刻也全都被吓得抛到了九霄云外,脑子里只剩下一片慌乱与恐惧。 他心里一个劲儿地犯嘀咕,这回可真的是要倒大霉了,搞不好自己在这信访办的工作都得因为这事儿给彻底丢了。 “哼!我不想听你们任何的解释!” 程铭此刻已然是气得火冒三丈,他那愤怒的吼声在信访办大厅里嗡嗡回响着。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狮子,正准备向猎物发起猛烈的攻击。 “这就是典型的形式主义行径!你们这是演给谁看呢?真当我是瞎了眼的傻子,看不出来你们这些把戏吗?” 他一边愤怒地吼着,一边用力地挥舞着手臂。 此刻,信访办大厅里的空气仿佛都跟着停滞凝固了一般,那压抑沉闷的氛围,让人感觉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的洗礼。 这次的事,确实是被苗坤给搞得一塌糊涂了。 就看他接下来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这回肯定是在劫难逃了,毕竟这事儿可犯在了程书记的眼皮子底下。 他真的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谋划、排练了许久的这出戏,居然会被人一眼就给识破了。 在他看来,这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之前也多次顺利实施过类似的“安排”,都没出过什么岔子,所以这次他依旧信心满满,觉得肯定能蒙混过关的。 可谁能料到,程铭就像是有一双火眼金睛似的,一下子就看穿了他们的把戏。 这些人都太小看程铭的本事了。 他拥有一项极为厉害的本事,那就是过目不忘。 在来这顺平县之前,他就深知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工作环境,要和这里的众多政府人员打交道,所以他特意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仔仔细细地翻看过所有顺平县政府人员的档案资料。 每一份档案,他都看得十分认真,从人员的基本信息,像是姓名、年龄、籍贯,到工作履历、业绩表现,再到所获得的各项荣誉等等,他都一一牢记于心。 所以当他刚一走进这信访办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把朱青给认出来了。 只是他当时并没有立刻拆穿这一切,心里想着,既然你们要演这场戏,那我就先看看你们到底要怎么个演法儿,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也好借此机会彻底摸清这里面的门道,看看这些人到底在背地里搞些什么小动作。 “程书记,您消消气儿,您看今天这情况,确实是没什么人来信访办,我这心里就寻思着,这地方要是太冷清了也不好,显得咱们这工作好像没开展起来一样,所以我才……才出此下策呀。” 苗坤满脸讨好地凑上前去,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抹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那声音里透着明显的心虚和慌张,眼神也飘忽不定的,不敢直视程铭那冷峻的目光。 “嗯,没错。” 程铭微微点了点头,那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接着,程铭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作为信访办主任,这所有的问题可都出在你身上。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儿?朱青同志想必就是你特意安排来演这出戏的吧!我这人向来是秉持公正、讲道理的,在我眼里,做得对的事情那就是对的,谁要是工作干得出色,真正为老百姓办实事、解难题,那就理应得到提拔晋升,得到应有的奖励和认可。但要是成天搞这些形式主义、弄虚作假的勾当,就想着怎么糊弄上级、欺骗群众,像这样的领导干部可绝对不能轻饶。任县长,你来说说看,对于这种情况,应当怎么去处理才合适?” 程铭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投向了任涛,眼神里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想看看任涛如何接招。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92章 釜底抽薪 ------------------------------------------------------------- 任涛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沉沉的,那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就那样沉着脸站在那,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儿混杂在一起。 当着这么多双眼睛,众目睽睽之下,他再清楚不过了,就眼下这情形,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想要保住苗坤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程书记,这人事方面的工作向来可都是由您全权负责的,所以关于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处理,还得您来拿大主意、做最终的决定。依我看,老苗平常在工作上的表现其实还算得上是不错的。平日里他在信访办也处理了不少事儿,虽说不能说事事都办得完美无缺吧,但总体来讲,也算是尽职尽责的了。这次呢,他也就是想着能在您面前好好地表现表现一番,让您能对他多留个好印象啥的,结果没成想这事儿就给弄巧成拙了呀,一不小心就犯下了这么个过错。我琢磨着,咱们也别太为难他了,稍微给他来点惩罚,让他能从这次的事儿当中好好地吸取吸取教训,以后长点儿记性,可别再犯类似的错误了,这样处理也就差不多了吧,您觉得呢?” 任涛硬着头皮,一边陪着小心,一边磕磕巴巴地说出了这一番试图打圆场的话。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偷偷地拿眼睛瞟着程铭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的,就盼着程铭能稍微松松口。 “哼!” 程铭听了任涛的话,不禁冷哼了一声。 他一脸严肃且神情冷峻,那目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盯着任涛,不容置疑地回应道: “就这么处理?你可别开玩笑了,这处罚也太轻描淡写了吧。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犯了错随便说两句就完事儿了?这可不行,必须得严肃处理才行!” 紧接着,程铭猛地把目光直直地投向了苗坤。 此时的苗坤,那脸上早已是大汗淋漓,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从额头、脸颊上滚落下来。 那汗水流得太急了,都汇聚到了下巴那儿,然后成串地往下滴,把他胸前的衣服都给浸湿了一大片。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里透着惶恐和无助,嘴唇微微颤抖着,整个人看着狼狈不堪,就像是一只被猎人追赶得走投无路的猎物一般,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 “从现在开始,马上撤掉苗坤同志信访办主任的职务。” 程铭的声音在这安静的信访办大厅里回荡着,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关于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我会完整无误地向市委相关部门进行详细汇报的。我要让上面的领导们都清楚地知道,在咱们顺平县,这种弄虚作假、搞形式主义的行为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必须要严肃处理,以儆效尤!接下来,信访办的日常工作就先交给副主任来负责吧。副主任这会儿在这儿吗?” 程铭高声询问道,那目光在大厅里扫了一圈,在寻找着那位副主任的身影。 “程书记,刘,刘副主任下乡去核查具体情况了,这会儿不在这儿呢。” 朱青急忙应道,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慌乱和懊悔。 心里那叫一个懊悔呀,感觉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 原本他是可以跟着刘副主任一块儿下乡去核查情况的,那样的话,就可以远离这是非之地,也不用卷入到这倒霉的事儿当中来。 可就因为参与了这倒霉事儿,现在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只可惜这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地儿,现在说啥都晚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地在心里埋怨着苗坤,要不是苗坤安排这事儿,他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这才是实实在在、当之无愧的好干部啊!” 他那锐利的目光从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所到之处,众人皆不自觉地垂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你们好好瞧瞧,成天在这儿绞尽脑汁地编排这些弄虚作假的戏码,搞这些形式主义的玩意儿,到底是图个啥呀?这能有什么用呢?能真正解决老百姓的实际问题吗?能让咱们顺平县的发展更进一步,让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吗?” 程铭一边说着,一边迈着沉稳的步伐在信访办大厅里来回踱步,他的声音在这略显空旷的大厅里不断地回荡着,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众人的心坎上, “与其把心思都花在这些歪门邪道上,费尽心机地去编排这些毫无意义的闹剧,还不如好好地去琢磨琢磨,怎样才能把老百姓面临的那些实实在在的问题给彻底解决掉。这才是咱们身为公职人员,最应该放在首位去考虑、去付诸行动的事情呀!咱们拿着国家的俸禄,享受着百姓赋予的权力,不就是为了给他们办实事、谋福祉的吗?怎么能整天想着怎么糊弄事儿,怎么去应付检查,怎么去为自己谋私利呢?这可不是一个合格公职人员该有的做派啊!” 说到这儿,程铭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把目光犀利地转向任涛,神色依旧冷峻,没有丝毫的缓和之意, “任县长啊,这位刘副主任,我可是听说了不少关于他的事儿。人家平日里那可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不管是下乡去核查情况也好,处理日常繁杂的事务也罢,都是实实在在地在为老百姓做事儿,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他从不像某些人那样,净搞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什么形式主义,弄虚作假,在他身上那是完全看不到的。现在呢,我就觉得,就应该把这样务实的干部给提拔上来,让他来负责信访办的工作,也好给这信访办带来一股全新的、积极向上的风气。你这边呢,对我这个提议没什么不同意见吧?” 程铭的语气虽然看似是在询问,但那其中蕴含的不容置疑的意味却是再明显不过了,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只等任涛点头应和了。 “没意见,一切就依程书记您的想法办吧。” 任涛无奈地应道,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和不甘,但在这时候,他就算心里有再多的小算盘,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表露出来。 毕竟程铭现在可是掌握着主动权,而且态度如此坚决,他要是敢提出什么异议,那保不齐下一个被收拾的就是他自己了。 所以,他只能顺着程铭的意思乖乖行事,只盼着这事儿能早点过去,别再牵扯到自己身上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瞥了一眼苗坤,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还没有陷得太深,同时又有些担心,不知道程铭接下来还会不会继续深究下去,要是再把自己的那些事儿也给翻出来,那可就真的完了。 程铭这一招,可真是厉害。 好一招釜底抽薪! 一方面,这狠狠地打压了任涛他们这帮人企图蒙混过关、搞形式主义那股子嚣张的气焰。 任涛他们这帮人,平日里仗着自己在顺平县官场里的那点儿地位和关系,没少干些投机取巧、糊弄上级的事儿。 这次他们原本还想着靠这些精心编排的小把戏,什么安排人来演这出戏,企图在程铭面前营造出一种信访办工作开展得热火朝天的假象,从而蒙混过关。 可这下可好,被程铭一下子就识破并且毫不留情地给戳破了,就像是被人一下子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那叫一个难堪。 他们心里就算再有什么鬼主意,这会儿也不敢轻易使出来了,只能乖乖地站在那儿,低着头,听着程铭的训斥,就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另一方面,这也完完全全地斩断了苗坤想要挽回局面、继续在信访办兴风作浪的所有退路。 苗坤本就是这出闹剧的始作俑者,他在信访办当了这么久的主任,平日里没少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谋取私利,也没少搞些形式主义的事儿来应付上级检查。 这次他还指望着能靠着和任涛他们的那点儿关系,以及之前精心安排的这些戏码来保住自己的地位,可现在,职务被撤掉不说,还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可能属于自己的权力要交到别人手里,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苗坤只能干瞪眼,毫无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前途就这么毁于一旦。 并且呢,程铭这么做也是要让信访办里的所有人都能看得真真切切、听得清清楚楚。 他就是要让这些人明白,在这官场之上,可不是靠耍小聪明、玩手段就能混得下去的。 唯有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地做好本职工作,一门心思为老百姓排忧解难,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正道! 要是成天净琢磨那些歪门邪道、不务正业的路子,那绝对是走不通的,迟早会像苗坤他们这样,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他要让这些人看到,不管你曾经在这官场里有多么的得意,一旦犯了错,一旦走上了歪路,那就必然会受到惩罚,而且是毫不留情的惩罚。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93章 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 任涛脸色阴沉,他将牙关紧紧地咬住,这才勉强从那令人窒息的氛围里走了出来。 此刻的他,内心满是懊恼与愤懑,这次可真是被人家结结实实地抓住了把柄,毫无还手之力。 他深知此刻的处境极为不妙,慌乱之中,他赶忙朝着身旁的苗坤使了个眼色。 那眼色中饱含着警告与暗示,分明是在急切地示意苗坤,无论如何都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乱说话。 虽说苗坤这次已经被毫不留情地撸了下来,从原本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一下子跌落谷底,可苗坤心里却还存着一丝不甘与侥幸。 他暗自思忖着,凭借自己这些年在官场中摸爬滚打积攒下来的人脉和手段,总归还是有办法能重新回到那个位置上的,到时候一定要让那些算计自己的人好看。 然而,这场围绕着权力展开的残酷对局,就如同一场没有硝烟却异常激烈的战争。 各方势力暗中较劲、互相角逐。 尽管任涛一开始还心存幻想,可最终的结果还是无情地给了他沉重一击,这场争斗还是以他的彻底失败而收场。 而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苗坤,此刻也沦为了这场权力斗争的无辜牺牲品。 他就像是被卷入漩涡的一片落叶,根本无力挣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吞噬。 “老苗,你我相识相交这么多年了,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你放心,这次虽然栽了跟头,但我不会放弃你的。” 任涛面色凝重地对苗坤说道,那话语里虽透着一丝决然,可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力感。 程铭迈着沉稳而又坚定的步伐,从容地离开了信访办。 此次前来,他目标明确,就是要将对方一军。 如今,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进行,问题已然得到了妥善的解决,他此行的目的也完完全全地达到了。 既然如此,这里便没有了继续留下的必要。 程铭向来就是这样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一旦确定了目标,就会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以最快的速度、最高的效率去完成,绝不允许有任何的拖沓和迟疑。 副县长王昊一双眼睛时刻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就像一只时刻准备逃窜的狐狸,时刻留意着风向的变化。 这不,没一会儿的工夫,他便敏锐地察觉到这风头明显不对劲儿了。 王昊心里可是门儿清,他向来就是紧紧跟在任涛身后,唯任涛马首是瞻的人呀。 平日里,仗着任涛的权势,他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在这官场的小圈子里也算混得有模有样。 可如今,眼瞅着程铭那一身正气、雷厉风行的架势,再加上刚刚亲眼目睹程铭在处理事情时展现出的那种果断和不容置疑的权威。 王昊心里暗自琢磨着,这时候要是不知死活地去触程铭的霉头,那绝对是自讨苦吃。 搞不好自己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副县长可就岌岌可危了。 想到这儿,王昊眼珠子一转,心里立马有了主意。 他先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大厅的角落挪了挪,然后趁着旁人都在关注着任涛和程铭那边的动静,没太留意他这边的当口。 他猫着腰,轻手轻脚地就像个做贼的小偷一样,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门口的方向挪去。 每走一步,他都要紧张地回头张望一下,生怕被人发现。 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他这才长舒一口气,迅速地溜出了信访办大厅。 只盼着能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省得把自己也给搅和到这麻烦事儿里头去,落得个跟苗坤一样的下场,那可就惨咯。 ------------------------------------------------------------- 苗坤失魂落魄地呆坐在信访办大厅的椅子上,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任涛还没离开。 或许在苗坤心里,此刻的任涛就是他唯一的依靠了吧。 任涛慢慢地踱步到苗坤跟前,看着苗坤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他伸出手,在苗坤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那动作里,既有几分安抚的意思,可又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无奈之感。 “任县长,我……我这可咋整啊?” 苗坤缓缓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任涛,眼神里满是迷茫与慌乱,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儿。 “我这可全都是为了你,才搞成现在这样子的呀,任县长。你可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不管呐,你得给我指条路啊,不然我可真就没活路啦。” 苗坤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拽着任涛的衣角,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满心盼着任涛能拉他一把,帮他从这困境里挣脱出来。 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周波,期待着他能给自己一丝温暖和希望。 任涛看着苗坤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心里也明白苗坤确实是因为跟着自己才陷入了如今这般田地。 可他自己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但嘴上还是只能安慰道:“放心。” 任涛缓缓地开口说道:“市里那边呢,我好歹在官场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是积攒下了一些关系的。虽说如今咱们是遇到了这档子麻烦事儿,可也并非就毫无转机可言。” “你呀,就先委屈上这么一段日子吧。我知道这对你来说确实有些不公平,可眼下的形势你也清楚,咱们只能暂且忍耐一下。” “只要咱们能瞅准时机,想办法把程铭那家伙给弄走,到时候,这信访办一把手的位置,那必然还会稳稳地交到你手上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安心等着便是。” “感谢任县长!” 此刻的苗坤,脑袋里完全是懵懵的状态,就像是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 他满心都是愁苦与无奈,压根不知道等自己回到家中之后,该如何去跟家人交代这件事儿。 原本自己在信访办当主任当得好好的,虽说平日里工作也难免会遇到些磕磕绊绊,但总体来说也还算顺风顺水。 可谁能想到,这说撤职就被撤职了呢,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完全措手不及。 在顺平县这政治舞台上,此次事件无疑是程铭发起的一次极为凌厉且毫不留情的正面回击。 他非常坚决地没有给予对方任何能够缓和当前紧张且不利局面的余地。 这一切的根源,说到底还得深深怪罪于顺平县那长期以来弥漫着的官场不正之风。 在这片本应是清正廉洁、为民服务的官场天地里,却不知何时起滋生出了这样一股歪风邪气,一些人整天琢磨着如何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去谋取私利、巩固地位,而任涛他们便是这其中的典型代表。 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吧,他们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在信访办这样一个本该严肃处理民众诉求的地方,公然上演了一出处心积虑编排好的戏码。 他们或许以为自己的演技天衣无缝,能够瞒天过海,顺利地达成自己的企图。 然而,他们却万万没有料到,程铭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程铭凭借着自己多年来在官场摸爬滚打所练就的敏锐洞察力,以及那始终坚守的正义底线,一下子就看穿了他们这场闹剧的本质。 要知道,如果不是程铭如此精准地识破了他们的把戏,在正常情况下,还真的很难找到一个足够正当且让人信服的理由去撤掉苗坤的职务。 毕竟,官场行事讲究的是有理有据,不能仅凭无端的猜测或者模糊的感觉就随意做出重大决定。 可现在,他们这一系列的所作所为,不正应了那句俗语“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嘛。 也只能说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94章 蓝水镇 ------------------------------------------------------------- 从信访办那扇略显陈旧的大门缓缓走出来之后,程铭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仅仅剩下县委办主任王军和县府办主任副张越还在。 而其他那些之前跟着一同前来的人,他们一个个可都是机灵得很,眼瞅着今天这阵仗,明显感觉出这风头不大对劲。 于是,这些人便趁着程铭没太留意的当口,一个个都跟做贼似的,轻手轻脚地偷偷溜走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上什么麻烦事儿,被牵连到这复杂又微妙的局势当中去。 “程,程书记。”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急切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程铭闻声立刻回过头去,仅仅凭借这声音,他就一下子听出来是许彤。 “有事吗?” 程铭面色极为严肃地开口问道,那眼神里透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心里对于许彤这个人可是有着十分清晰的认识,这个年轻的女人可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在程铭看来,她就是那种为了能够达成自己心中所想的目的,简直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甚至都能够狠下心来,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去换取她所想要的利益或者是达到某种目的。 程铭平日里对她就一直是有所提防的,毕竟在这官场之中,什么样的人都有,像许彤这样行事风格的人,不得不让他多留几个心眼儿。 许彤其实从一开始就一直待在这信访办里面。 她目睹了程铭发火的那整个过程,当时程铭那满脸的怒容,还有那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地训斥人的场景,着实是把许彤给惊到了。 不过,也恰恰就是在目睹了程铭如此霸气的一面之后,她的心里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深深地触动了。 那种从程铭身上散发出来的、让人无法忽视的霸气,一下子就把许彤给吸引住了。 让她从心底里对程铭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折服之感。 说起来,这许彤以前也曾经有过想要讨好程铭的心思。 她觉得程铭作为县委书记,那在这顺平县里可就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能够和程铭拉近关系,那对于自己来说,肯定是有着诸多的好处的。 只可惜,她的这些小心思和小动作,程铭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根本就没有给她任何得逞的机会。 所以她之前的那些讨好之举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了。 但是,许彤忽然发觉自己好像是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是从心底里真正地喜欢上程铭了,这种喜欢可不像之前那种带有功利性的讨好,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被程铭的人格魅力所吸引的喜欢。 “程书记,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许彤此时小心翼翼地开口请求道,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 “就在这说。” 程铭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请求。 他心里可是明白得很呐,要是真的就这么和许彤单独到别处去说几句话,那可保不准会招来一些闲言碎语。 毕竟这官场之中,人多嘴杂,大家可都盯着呢,尤其是对方还是许彤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她之前又有着那样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行事风格,所以还是谨慎点儿为好, 可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就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许彤微微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好让接下来要说的话能够更加坚定有力地传达出去。 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格外诚恳,眼神中透着一种真挚的渴望,随后缓缓开口说道: “程书记,您知道的,我当初选择来到信访办工作,可不是随随便便做的决定呀。我是真心实意地怀揣着一颗想要为顺平县的老百姓们实实在在地解决各种各样问题、多多做些对大家有益的好事的心。我每天看着那些前来反映问题的百姓,他们眼中的期待和无奈,都让我觉得自己身上肩负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我就盼着自己能在这个岗位上,真正地发挥出作用,帮他们排忧解难。” “所以,程书记,我真心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在这个岗位上更进一步,去做更多更有意义的事儿,为咱们顺平县的百姓们谋更多的福利。” 程铭听到许彤的这番话,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缓缓地回过头去,目光如同审视般地在许彤身上快速地打量了一圈。 仅仅这一眼,他瞬间就明白了许彤的那点小心思。 可不是嘛,就在刚刚,自己可是毫不犹豫地把苗坤从信访办主任的位置上给撤了下来。 这么一来,那个原本炙手可热的信访办主任的位置,此刻可就明晃晃地空了出来,就像一块摆在众人面前的诱人蛋糕,难免会有人动了心思想要去争取一下。 许彤确实是想借着这个绝佳的机会,顺势往上爬一爬,谋得那个信访办主任的位子。 在她看来,这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毕竟,谁愿意一辈子就这么庸庸碌碌地当个普普通通的人呢? 所以,当这个机会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又怎么可能不心动,不想要去努力争取一下呢? “成绩呢?” 程铭微微皱了皱眉头,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问道。 其实程铭心里倒是觉得像许彤这种有点野心、有点对权力地位渴望的人,也并非就完全不能用。 那种目标明确、目的性极强的人。 他们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会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不惜付出一切努力,克服重重困难。 所以程铭觉得,在一定程度上,适当的野心和欲望对于一个人做好事情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有。” 许彤一听程书记问起成绩,顿时来了精神,开始如数家珍般地将这一年来自己在民政局解决过的问题,一件一件地、条理清晰地说了出来。 “还不错,继续努力,我说过,只要用心工作,多替老百姓解决问题,肯定会有回报。” 程铭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比起刚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眼神中也多了几分难得的温和。 “感谢程书记。” 许彤赶忙恭敬地回应道,那语气里满是感激之情。 说完这句话,她像是终于卸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地锁定着程铭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的情绪复杂得难以言表。 此刻,她的内心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 她回想起曾经做过的那些糊涂事,她就懊悔不已。 曾经,她也有过那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或许只要稍微再用点心、再真诚一点,就能在程铭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进而获得更多的发展机会。 可她却因为一时的糊涂,选择了一些错误的方式去试图达成目的,结果不仅没有得到想要的,反而把那个绝佳的机会给生生地弄丢了。 ------------------------------------------------------------- “程书记,回县委吗?” 王军在旁边问道。 程铭稳步走上车,坐进后座后,便将目光投向坐在副驾驶,开口问道: “王主任,信访办副主任下乡去干什么了?” 王军听到程铭的询问,赶忙微微侧身,转过头来面向程铭,语气恭敬地回答道: “哦,程书记,是这样的,那位刘副主任他下镇里去开展调解工作了。最近下面各镇里有些纠纷矛盾需要及时处理,他就被派下去负责相关的调解事宜了。” “嗯,那他有具体说去哪个镇了吗?” 程铭继续追问道。 毕竟他也想多了解一下基层的情况,这刘副主任去镇里调解,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一些县里工作安排上需要关注的点。 “好像……好像是去蓝水镇了吧。我也是听别人大概提了一嘴,具体的倒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应该是蓝水镇没错的。”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蓝水镇看看吧。张越,你也跟着去吧!我来到这顺平县也有一阵子了,可到现在为止,还都没好好地到各个镇以及村里去走一走、看一看呢。这作为一县之书记,连下面基层的情况都没能摸得透彻,这么看来呀,我这县委书记当得可真有点不称职咯。” 程铭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些许自嘲的神色。 他深知,要想把县里的工作做好,深入了解基层情况那是必不可少的,可自己之前却因为各种事务缠身,一直没能抽出时间下去走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王军一听程铭这话,顿时着急起来,连忙说道: “程书记,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呀!您平日里要处理的事情那可太多太多了,全县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得经您的手,都得您费心去统筹安排。村里有那些经验丰富的村干部在负责着日常的琐碎事务,他们对村里的情况熟悉得很,能把村里的各项工作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的。镇里呢,也有镇政府的一众工作人员在兢兢业业地操持着各项工作,他们都是依照县领导的指示和安排,有条不紊地开展着各项建设和发展事宜。 而您呢,您作为县委书记,那可是要站在更高的层面上,把控全县的大局,为咱们顺平县的整体发展制定战略、指明方向的呀,这职责分工本就不同嘛。您已经为咱们县做了太多太多的贡献了,可不能因为还没来得及到各镇村里走走,就说自己不称职呀,这可真的是太委屈您了。” 程铭听了王军的这一番话,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虽说他也能感觉到王军这话里确实是有那么点儿拍马溜须的意思,不过仔细想想,王军说得倒也确实有几分道理。 在他看来,顺平县目前所存在的诸多问题,其根源其实还是在县政府这边。 县政府作为全县各项政策执行和各项事务统筹的关键部门,如果县政府这边能够把各项工作都落实到位,能够做到严谨、公正、高效地开展各项业务。 不出什么大的岔子,那么下面那些镇呀、村呀的,估计也就不敢随意地闹什么幺蛾子了。 毕竟下面的基层单位都是要依照县政府所制定的政策和下达的指令来行事的嘛。 所以,要想真正解决顺平县的问题,抓好县政府这边的工作那是重中之重。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95章 他去了蓝水 ------------------------------------------------------------- 随着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骤然响起,车子驶离了顺平县,沿着那蜿蜒曲折的公路,向着蓝水镇的方向径直而去。 这件事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立刻传到了任涛的耳朵里。 任涛在县长这个位置上已经稳稳当当地坐了大几年了,可谓是树大根深。 他早已习惯了将顺平县的一切事情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他就像是一只盘踞在这片土地上的老狮,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角落,任何风吹草动都休想逃过他的眼睛。 尤其是县委书记的一举一动,那更是他关注的重中之重。 不管是县委书记见了什么人,哪怕只是在路上与某个普通村民随意交谈了几句。 又或者是说了什么事。 任涛都恨不得能第一时间知晓得清清楚楚,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顺平县的权力版图中始终占据着主动地位。 此刻,坐在自己那宽敞却略显沉闷的办公室里。 任涛听闻这个消息后,原本正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猛地坐直了,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觉。 他喃喃自语道:“蓝水镇,他去蓝水镇干什么?” 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站在一旁的下属见状,赶忙恭敬地汇报道:“任县长,张主任只是发了一条定位,别的什么都没说呀。我琢磨着,应该是程书记在,不方便透露太多吧。” “去通知蓝水镇的镇领导,让他们小心一点,就说‘狼来了’。告诉他们,不管李书记这次去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得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把镇里的方方面面都看好了,可别出了什么岔子,要是捅了娄子,我拿他们是问!” “好,我立刻通知。” 下属不敢有丝毫怠慢,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后,便急匆匆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在顺平县这片区域内,一共下辖着五个镇。 而这各镇的领导班子成员,绝大多数都是承蒙任涛的赏识与提拔,才得以走上如今的领导岗位的。 说起来,他们可都算是任涛的亲信,彼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千万别小瞧了这些镇领导们,他们在整个顺平县的运作体系当中,那可是占据着相当重要的位置。 每当到了关键时刻,他们所能发挥出来的作用那可不容小觑。 要知道,顺平县出台的各类政策性事务最终能否真正落到实处,很大程度上就得看这些人的执行力度与配合程度。 任涛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紧接着轻轻哼了一声,暗自思忖道: “哼,等他把这些人全都给得罪得死死的,到时候人家集体给他撂挑子不干了,那可有他好果子吃的,看他到时候怎么收场咯。” 任涛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在顺平县这官场的大棋局里,各方势力相互交织,错综复杂,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就说之前发生的那档子事儿吧。 上次程铭跑到南漳镇去开展工作,那可真是搞出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他在南漳镇那是毫不含糊,直接就把车虎给抓了起来,这一下可就在南漳镇炸开了锅。 不仅如此,他还雷厉风行地下令关停了好几家厂子。 这一番操作下来,可算是彻彻底底地把南漳镇的镇领导们都给得罪了个遍。 为啥这么说呢?因为那些被关停的厂子呀,或多或少都和镇领导们有着这样那样的关联。 这么一来,这些厂子里原本牵扯到的利益链条一下子就被切断了,那些镇领导们心里能痛快才怪呢,私下里肯定都对程铭的这一系列举动满是怨言。 尤其是南漳镇的党委书记车鹏呀,那心里的火气可大着呢。 这被抓的车虎,那可是他的亲弟弟,自己的亲骨肉就这么被程铭给收拾了,而且还关停了和自家相关的厂子,这损失可真是不小呀。 如今,车鹏那肯定是对程铭恨得咬牙切齿的,简直是恨透了他。 这顺平县的局势,就因为这些事儿变得越发复杂微妙起来了。 ------------------------------------------------------------- 在顺平县的官场江湖里,这些人以及他们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无疑都成了任涛用来对抗程铭的重要资本。 他对这一切的掌控细致入微,上至重要决策的制定与推动,下至基层事务的执行与反馈,每一个环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整个顺平县的官场生态都在按照他预设的剧本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此刻,坐在那间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办公室里,任涛回想起自己多年来的布局与经营,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随后那笑容逐渐在脸上蔓延开来,最终变成了一阵抑制不住的爽朗笑声。 他心里清楚得很,尽管在与程铭的明争暗斗中,还尚未能一举将其搞垮,程铭依旧凭借着自身的一些能耐在顺平县官场中占据着一席之地,时不时地还会做出一些让他感到头疼的举动。 然而,这又能怎样呢? 在这片他苦心经营多年的顺平县土地上,真正掌握话语权的,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呀。 无论是政策的推行方向,还是人事的任免调动,只要他任涛一声令下,下面的人依然会唯命是从。 这顺平县,终究还是他任涛的地盘,依旧是他说了算。 这种对权力的绝对掌控感,就如同醇厚的美酒,让他沉醉其中,也让他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官场争斗中,拥有着足够的底气去应对一切挑战。 蓝水镇,地理位置绝佳。 它恰恰坐落在两条高速公路的汇聚之地,就像是一个天然的交通枢纽,将来自不同方向的人流与物流紧密地连接在了一起。 得益于这得天独厚的交通优势,蓝水镇的运输业呈现出一片繁荣兴旺的景象。 漫步在小镇的街道上,那“轰隆隆”的货车行驶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仿佛是一首奏响着小镇经济活力的交响曲。 而沿着镇子两侧的街道前行,便能看到鳞次栉比的各式店铺。 其中,修车铺和饭店占据了绝大多数。那些修车铺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修车工具,师傅们熟练地摆弄着扳手、千斤顶等工具,为来来往往的货车进行检修、保养,确保它们能够在运输道路上安全行驶。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看上去略显简陋的旅馆散布在街道两旁。 这些旅馆虽然没有豪华的装修,但却干净整洁,为那些长途奔波、需要休息的旅人提供了一个暂时歇脚的地方。 “程书记,我们到了。” 此刻,蓝水镇政府的门口早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得知县委书记程铭即将前来视察的消息后,镇政府的领导们高度重视,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他们早早地便组织好了人员,在门口列队等候。 坐在车里的程铭透过车窗玻璃,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无奈。他一直认为,这么多人为了迎接一位上级领导,就这般大张旗鼓地耗费宝贵的时间,就这么干等着,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必要呀。 在他看来,工作的重心应该放在实实在在为百姓谋福祉、推动地方发展上,而不是把精力花费在这些形式主义的迎来送往之上。 然而,他也深知,官场之中向来就极为讲究这一套繁文缛节。 这早已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根深蒂固地存在于官场文化之中,可不是单凭他一个人就能轻易改变的事情。 即便心里有着诸多的不认同,可身处官场,也只能无奈地顺应这种风气,入乡随俗了。 这边话音刚落,张越便急忙推开车门,准备以最快的速度下车去为程铭开车门,尽显下属对领导的恭敬之意。 可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来得及迈出车门,程铭就已经动作敏捷地自己推开车门下了车。 “程书记好呀!” 只见蓝水镇的领导们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程铭本就身材高大魁梧,身姿挺拔如松,他那高大的个头比起正常人来可要高出不少,自带一种威严的气场。 此刻,蓝水镇的领导们站在这位县委书记跟前,都有意识地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几乎个个都是微微弯着腰的,眼神中满是敬畏之情。 这么一来,双方在身高上的差距就越发明显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96章 信访办的天晴了 ------------------------------------------------------------- 在蓝水镇的领导核心团队中,有着几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肩负着推动镇里各项事务发展的重要职责。 党委书记侯新民、镇长兼党委副书记张迪、副镇长任民以及办公室主任陈军。 党委书记侯新民,在蓝水镇可谓是主心骨一般的存在。 他多年来扎根基层,历经诸多事务的磨砺,积累了丰富且宝贵的基层工作经验。 镇长兼党委副书记张迪,身上的担子同样不轻。 副镇长任民,则主要负责镇里一些具体领域的分管工作。 办公室主任陈军,就如同镇政府的大管家一般。 “侯书记,县信访办的刘副主任是不是也过来了?” 程铭一下车,便神色严肃且直截了当地直奔主题询问起来。 此次他来到蓝水镇,可是有着明确的目的,主要就是冲着这事儿来的。 一方面,他想借此机会对相关的情况做一个深入细致的考察了解,看看在处理这类事务上,镇里到底是怎么做的,成效又如何。 另一方面,他也顺便趁着这个契机在蓝水镇四处转转,实地考察一下这里的整体发展情况,了解一下百姓的生活状态以及镇里各项工作的实际开展情况。 “在呢。” 侯新民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热情地回应道, “是这么回事儿,之前这儿出现了点债务纠纷,情况还挺复杂的。这事儿涉及到好几方的利益关系,处理起来难度不小。不过呢,我们镇里的这几位领导,包括我、张镇长、任副镇长,都积极地帮忙做了不少工作。” “我们先是深入了解了各方的诉求和情况,然后从中协调沟通,经过一番努力,现在差不多已经把这事儿给解决妥当了,总算是没让这事儿闹大,影响到镇里的和谐稳定。” “嗯,挺好。” 程铭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对镇里能够妥善处理这起债务纠纷的认可。 随后,在蓝水镇这几位领导的簇拥之下,程铭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镇政府。 刚一进镇政府,程铭便神色郑重地对侯新民说道: “侯书记,我想先去见见那位县信访办的工作人员,注意啊,不要提前去通知他。我就是想看看在最自然的状态下,他是怎么开展工作的,也好对咱们县的信访工作有一个更直观、更真实的了解。” “行,行嘞。” 侯新民嘴上虽然应承着,可心里却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心里直犯嘀咕,实在是搞不明白县委书记这到底是想干啥呀? 以往上面领导来镇上,那肯定是要先和镇里的领导们开个会,面对面好好谈一谈工作上的事儿呀,大家一起汇报一下镇里的整体工作情况,领导再做些指示和部署啥的。 怎么这位程书记一来,却直接就要去见刘大河呢? 这刘大河虽说也是在处理相关事务,可在侯新民看来,也不是啥非得要在领导刚到镇上就立马去见的关键人物呀。 这可真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侯新民心里不禁隐隐有些担忧,担心是不是自己在处理之前那起债务纠纷的过程中出了啥问题,惹得程书记不满意了,所以才会有这样不合常规的举动。 但此刻也只能先按照程书记的要求去做,看看后续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在顺平县的干部队伍里,有一位名叫刘大河的同志,单听这名字,确实是透着那么一股子土气劲儿。 可名字虽然普通,他这个人可不普通! 刘大河是土生土长的顺平县人,打小就在这片土地上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大街小巷那都是熟悉得很。 早年的时候,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中师院校,在那个年代,能念上中师也是挺不容易的一件事儿。 从中师毕业后,刘大河便回到了家乡,成为了一名初中老师。 这一干就是好几年。 就这样,在那几年的教学生涯中,他赢得了学生们的喜爱和尊敬,也在当地树立起了良好的口碑。 然而,人生总是充满了各种转折。后来,刘大河因为一些机缘巧合,转到了县信访办工作。 信访工作可不简单,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处理形形色色的矛盾纠纷。 但刘大河可没有丝毫的退缩,他凭借着自己多年积累的与人打交道的经验,以及那股子不服输的钻研劲儿,很快就适应了这份新工作,并且还干得有声有色。 他做事很有方法,面对前来上访的群众,他总是能保持着极大的耐心,认真倾听他们的诉求,设身处地地为他们着想。 然后呢,再根据具体情况,想出最合适的解决办法,让许多原本棘手的问题都能得到妥善的处理。 ------------------------------------------------------------- 调解室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此刻,刘大河正全神贯注地在那儿处理着一起纠纷。 只见屋里坐着两位闹得不可开交的当事人,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气氛那叫一个紧张。 刘大河呢,就坐在他们中间,不慌不忙地跟他们讲道理、摆事实,一点点地化解着双方心中的怨气。 经过他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终于,双方的态度渐渐缓和了下来,开始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冲动和固执。 最终,在刘大河的见证下,这两位当事人拿起了笔,郑重地在和解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这一幕,刘大河那一直紧绷着的心呀,也跟着松了好大一口气。 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站起身来,对这两位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人说道: “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是在一个镇上住着的街坊邻居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哪有必要把关系闹得这么僵呢?俗话说得好,和气生财呀,大家和和睦睦的,以后赚钱的好日子还多着呢。” “感谢刘主任啊,您也知道,咱这人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脑袋一热起来呀,就跟钻进了牛角尖似的,怎么都转不过那个弯儿啦。您瞧瞧我俩,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呀,打小就一块儿在这镇上撒欢儿玩耍。” “可就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居然闹得这般不可开交,现在冷静下来想想,真的是太不应该了呀。要不是您今儿在这儿苦口婆心地给我们调解,我俩指不定还得闹到啥地步,说不定这多年的交情就这么给毁了,那可真是追悔莫及呀。” 其中一位稍显壮实的男子,一边挠着头,一边满脸懊悔地说道。 “是啊,刘主任,我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劲儿。您看您为了我们这事儿,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又是讲道理,又是摆事实的,可真是不容易呀。我可得好好谢谢您,这样吧,等下班了,我请您喝酒,咱找个地儿好好唠唠,也算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另一位看着较为斯文些的男子也赶忙附和着,眼神里透着真诚的谢意。 “别,别,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不过现在可是工作时间,咱得遵守工作纪律。再说了,我这也只是做了自己分内该做的本职工作罢了,看到你们能把矛盾化解开,和和气气的,我这心里就踏实了,比啥都强呢。既然你们这事儿都已经顺利解决了,那我也该回县里去了,还有其他工作等着我去处理。” 刘大河面带微笑,和蔼可亲地摆了摆手,婉拒了对方热情的邀请。 此时的刘大河,还不知道县委书记程铭已经悄然来到了这里,而且就站在这调解室的门口。 他正专心致志地收拾着桌子上那些杂乱的文件和资料,准备收拾妥当后就动身返回县里。 就在刘大河低头整理东西的时候,程铭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把刚才屋里这几个人的一番对话可是听得真真切切,每一个字都没落,同时也把屋里的场景都看在了眼里。 程铭知道这肯定不是在演戏,毕竟这世间的事儿,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嘛! 从这几个人的神情和言语间就能判断得出来,这都是真情流露。 “刘主任,你这工作做得很不错呀。” 程铭一进门,就带着赞赏的笑容开了口。 刘大河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地扭头一看,这一看可不得了,顿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说话都不由自主地结巴起来: “程,程书记,您,您怎么会来这儿?” 他怎么也没想到,县委书记居然会出现在这调解室里,而且看样子似乎还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 程铭倒是显得很从容,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拉过一把椅子,然后稳稳当当地坐下,缓缓开口说道。 “我呀,就是过来随便转转,实地了解一下各个地方的情况。对了,有个事儿得跟你说一下,苗坤呢,我已经给撸下去了。你也知道,这些年他在信访办搞的那一套形式主义的做法,实在是不利于咱们为老百姓办实事儿。” “所以呢,回去之后就由你去主持信访办的全部工作。县里的任命通知应该很快就会下来了。” “我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得用心去替老百姓办事儿,要把老百姓的事儿当成自己的事儿,实实在在地去解决他们面临的各种问题,可不能走苗坤的老路!” “程书记您就放心吧,我一定用心!” 刘大河兴奋得满脸通红,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这些年,他在信访办一直都被苗坤压着,苗坤仗着自己是县领导面前的红人,在信访办里那是说一不二,各种形式主义的做法搞得大家都很憋屈。 刘大河对他那一套早就反感得很了,可无奈人家位高权重,自己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敢怒不敢言呀。 这下可好了,就像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一样,信访办的这片天,终于要放晴了! 他刘大河终于可以放开手脚,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方式,好好干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97章 一句话提拔一个人 ------------------------------------------------------------- 在顺平县的官场生态中,程铭作为县委书记,一直以其敏锐的洞察力和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关注着各个部门的运转情况。 对于县信访办副主任刘大河,程铭内心满是赞赏与认可,这份满意之情绝非偶然,而是基于多方面的考量。 首先,刘大河处理问题的方式着实让程铭眼前一亮。每一次面对那些纷繁复杂、棘手难缠的信访案件,刘大河总能展现出他独特的智慧与沉稳。 他不会盲目地采取一刀切的办法,而是会静下心来,耐心倾听各方的诉求,深入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无论是涉及邻里纠纷、土地矛盾,还是其他各类民生问题,他都能抽丝剥茧般地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然后巧妙地运用合理的方式去化解矛盾,让各方都能在这种处理问题的能力,在程铭看来,是极为难得且宝贵的。 更为重要的是,刘大河身为县信访办的副主任,本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对着各种上报的材料和数据进行分析、指挥调度即可。 然而,他却没有选择这样安逸的工作模式,而是亲自下到基层,深入到各个乡镇,哪里有需要调解的矛盾纠纷,哪里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愿意脚踏实地地去和那些情绪激动的信访群众面对面交流,去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去亲身体验基层矛盾的复杂性和尖锐性。 这种亲力亲为的工作态度,与那些整日里只知道坐在舒适的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或者文件资料指手画脚,却从不真正深入一线了解实际情况的干部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程铭深知,只有像刘大河这样真正深入基层、贴近群众的干部,才能切实了解老百姓的所思所想,才能真正把信访工作做到位,所以他对刘大河的这份实干精神更是赞赏有加。 程铭一向对自己识人的眼光颇具信心,在他看来,一个部门的发展关键在于有没有一个得力的领导者。 如今,他觉得把顺平县信访办交给刘大河去管理,那绝对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不过,对于今天出现的许彤,程铭很是不解。 许彤不久前被借调到了信访办,他不确定是不是任涛的所作所为。 所以程铭对于许彤的重用还是持保留态度。 虽然许彤也在信访办工作了一段时间,但程铭与她直接接触的机会并不多,对他的了解还不够全面和深入。 信访工作关乎着老百姓的切身利益,每一个工作人员的表现都至关重要,所以程铭不敢轻易对许彤下结论。 他深知刘大河在信访办工作多年,对那里的每一个同事都比较熟悉,对整体的工作情况更是了如指掌,因此,他很想听一听刘大河对许彤的看法。 “程书记,关于工作方面的事情,您这儿还有其他需要交代给我的吗?” 刘大河恭敬地站在程铭面前,眼神中透着专注与认真,轻声地向程铭询问道。 程铭微微点头,神色变得格外严肃起来,他深知信访工作的重要性以及其中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所以此刻他要把一些关键的原则和要求再次明确地交代给刘大河。 “刘大河呀,你要记住,在处理信访工作的时候,有一个基本原则必须始终牢记在心,那就是能办的事情,一定要尽量去把它办好。” “这可不是一句空话,老百姓找到我们信访办,那是因为他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难题,走投无路之下才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 “我们作为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肩负着为他们解决问题的责任,所以只要是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就一定要全力以赴,想尽一切办法去落实,去给老百姓一个满意的答复。” 程铭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当然了,如果碰到确实是办不了的难题,也不要有什么顾虑,更不用去强迫你们自己或者其他工作人员硬着头皮去办。” “毕竟有些问题可能涉及到多方面的复杂因素,超出了我们基层信访办的处理能力范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把这些问题搁置不管了,而是要及时把这些办不了的事情送到县委这边来,让我们县委的领导班子成员,还有相关的专业部门一起想办法去解决。我们是一个整体,要共同面对困难,共同为老百姓排忧解难。” 最后,程铭加重了语气,郑重其事地说道:“总之,有一点你必须时刻警醒自己,那就是工作可千万不能出现那种一拖再拖、压着不办、最后干脆就不管不顾的情况呀,这可是最大的错误。” 刘大河认真地听着程铭的每一句话,不住地点头。 “程书记说得没错。” 刘大河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点了点头,那神情显得格外诚恳且真挚。 在当下这个情境之中,明确且坚定地表明自己的态度,那可是至关重要的呀! 刘大河心里明镜儿似的,他深知自己一路走来着实不易。 在这之前,他在县信访办虽说也一直努力工作着,可无奈总是被苗坤压制着,很难有出头之日。 要不是程书记独具慧眼,能够发现他的能力与潜力,并且大力给予提拔,恐怕他还得继续在那憋屈的环境里熬着呢。 要是真等到苗坤退休之后再去谋求发展,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大好的机会早就错过了,而且说不定到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再想有所作为可就难了。 所以此刻,面对程书记的话语,刘大河那是打心底里感激。 “程书记,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那我当然是放心的。” 程铭面带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刘大河的那份信任与期许。 “对了,我想问问啊,你们信访办那儿有个叫许彤的工作人员,我这一路上也听了一些关于她的事儿,所以就想详细了解一下,她平时在工作上的表现具体怎么样啊?” “许彤!” 刘大河一听这个名字,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疑惑与惊讶交织的神情。 他暗暗寻思着,县委程书记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提到许彤了呢?这可真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呀。 在刘大河看来,程书记平日里要操心的都是县里的大事要事,怎么会突然对信访办里的一个普通工作人员感兴趣了呢? 这里面肯定是有啥事儿呀,不然程书记不会平白无故地问起这个人的。 “刘大河,你就直接说吧,不用有什么顾虑。” 程铭一眼就看出了刘大河面露犹豫之色。 “程书记,许彤这同志呀,在工作能力方面确实是有的。” 刘大河站在程铭面前,神色认真且诚恳地说道, “您也知道,咱们信访办平日里会接到形形色色的投诉案件,其中呢,有一部分就是和女人相关的一些事儿引发的投诉。这些案子往往情况比较复杂,处理起来得格外细心,还得讲究方式方法。而这里头有不少案件呀,都是许彤在负责跟进处理的。” 刘大河顿了顿,接着说道: “就这么说吧,经她手处理的这些案子,大部分都能得到一个比较不错的解决结果,在业务能力这块儿,那确实是可圈可点的,这一点我也得承认。” 说到这儿,刘大河微微皱了下眉头,语气稍微有些迟疑地继续说道: “不过呢,就是在个人感情方面,她好像不是特别稳定。可能是因为她性格比较外向活泼吧,有时候一些言行举止呀,就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比如说,她和别人交流的时候,可能会表现得过于热情主动了些,这要是不了解她的人,说不定就会往歪处想了。” 程铭静静地听着刘大河的讲述,听到这儿的时候,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心里不禁暗暗点头,因为这一点他可算是亲身体验过........。 之前有一回,他就碰到许彤和别人在交谈,那场面乍一看确实容易让人多想,所以他知道刘大河并没有说假话。 “嗯,这和工作倒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程铭摆了摆手,神色平和地说道, “你现在要主持信访办的工作了,也得有几个能实实在在帮你做事的人。只要能把工作干好,能为老百姓解决实际问题,其他方面的情况可以先放一放,不用太计较。” “毕竟人无完人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咱们看的主要还是工作上的表现呀。” “明白,程书记。” 刘大河赶忙点头应道,心里也在琢磨着程书记这话里的意思。 他心里寻思着,看来县委书记这是比较看好许彤。 其实平心而论,许彤的工作能力确实挺不错的,就是这性格相对比较开放一些,再加上她身材又好,人又年轻,所以在私下里呀,难免就有些风言风语。 有人都在传她勾引老苗呢,每次一提到这事儿,大家就会忍不住私下里嘀咕几句。 不过这也只是大家私下里传传而已,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毕竟老苗那也是有家室的人,这种事儿可不能随便乱说的,要是传出去影响可就不好了。 但人嘛,就是这样,一旦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传得沸沸扬扬的。 “行啦,那你就先回去吧。” 程铭看了看时间,对刘大河说道。 “好的,感谢程书记的提拔和信任。” 刘大河满脸喜色,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今天这事儿对他来说,可真是个意外收获呀,他之前可压根儿就没想到,这突然之间就有这么好的事儿落在自己身上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98章 场面事 ------------------------------------------------------------- “程书记,都在等着您呢。” 蓝水镇党委书记侯新民满脸堆笑,语气里透着一股热切劲儿,一路小跑到程铭跟前说道。 “等我?” 程铭听闻此言,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 他停下脚步,目光直直地看着侯新民,紧接着语气带着几分诧异问道, “为什么等我?我这才刚到这儿,很多情况都还没来得及摸清楚呢,这时候等我做什么?” 蓝水镇党委书记侯新民脸上依旧挂着那招牌式的笑容,只是这会儿笑容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他赶忙清了清嗓子,详细地解释起来: “程书记,是这么回事儿。大家都在等着聆听您的重要讲话呢。您也知道,您可是咱们县委的一把手,您的每一句话那可都是金玉良言,对咱们镇里的工作开展有着至关重要的指导意义。” “这不,一听说您程书记大驾光临,镇里的各位那可都特别重视。大家心里都琢磨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能当面聆听您的教诲,那得是多幸运的事儿啊。所以都想着能借此机会,多向您程书记好好学习学习,取取经呢。” 这个理由嘛,虽说还勉强能让程铭接受,但他心里其实并不是很满意。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自己这才刚踏入蓝水镇的地界儿,对这里的方方面面,像镇里的经济发展状况、民生工程落实情况、基层矛盾纠纷处理情况等等,诸多实际情况都还没来得及深入了解清楚呢。 这时候就要去面对一众镇里的领导讲话,自己能讲出什么有针对性、有实质内容的话来呀?这不是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嘛。 不过,程铭又寻思着,既然大家都已经在等着了,自己要是不去,似乎也不太合适,说不定还会让这些镇里的干部们觉得自己摆架子呢。 再者说了,去看看也好,正好借此机会观察一下镇里这些干部们的精神面貌和工作态度,了解一下他们对自己到来这件事儿的重视程度以及背后的心思。 于是,在侯新民的引领下,程铭很快来到了蓝水镇的办公室。 刚一进门,就瞧见镇里的一众领导都已经在那儿候着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坐得满满当当的。 负责各个部门的一把手也全都到齐了,不管是农业部门的、工业部门的,还是民政、教育、治安等各个口子的负责人,一个都没落下。 在这些镇里的干部们看来,县委的一把手亲自来到镇上,这对他们而言,那可绝对是件天大的事儿。 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这可是个能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巴结讨好领导的绝佳机会。 要是能在程书记面前留下个好印象,说不定日后在工作上就能得到更多的关照和支持。 所以此刻,每个人都正襟危坐,眼神里透着热切与期待,就盼着程书记能快点开始讲话,好让他们有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程铭面色阴沉地伫立在蓝水镇会议室的门口,那冷峻的目光犹如实质般冷冷地扫过坐在里面的那十几个人。 他紧抿着嘴唇,心里的火气就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一个劲儿地往上冒,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强忍着没有当场发作出来。 瞧瞧眼前这场景,十几个人整整齐齐地坐在那儿,就这么干巴巴地等着,眼巴巴地盼着能听自己说上一些无关痛痒、空洞无物,压根儿就没什么实际用处的废话。 这让程铭心里很是窝火,这些人若是平日里真的闲得没事可做,整天就这么无所事事地耗着,那每年从县财政支出里拿出那么大一笔钱来养着他们,又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这可都是纳税人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呀,就这么白白地浪费在这些不干实事的人身上,简直就是一种极大的罪过! “程书记好。” 就在程铭满心愤懑之时,蓝水镇会议室里的众人终于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纷纷赶忙站起身来,一个个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 嘴里纷纷热情地向程铭打着招呼。然而,此刻任谁都能清晰地看出来,县委书记程铭的脸色那是相当的不好看,那眼中隐隐透露出的不悦更是毫不掩饰。 “都坐吧。” 程铭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咳嗽了一声,努力压了压心里那股子快要抑制不住的火气,随后语气异常严肃且郑重地说道: “我今天也没什么长篇大论想要跟你们说的,就讲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吧。你们可得给我牢牢记住了,身为干部,咱们首要的、最最基本的任务就是得时时刻刻为老百姓着想,得一门心思地琢磨着怎么去给老百姓谋福利。这可不是什么嘴上说说的漂亮话,而是实实在在要去践行的准则,这更是考察咱们这些干部到底合不合格、称不称职的最为重要的标准,没有之一。” 说到这儿,程铭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接着又继续说道: “现在呢,你们都别在这儿干耗着了,赶紧都给我回去,好好静下心来琢磨琢磨,认认真真地想一想,到底该怎么把自己手头负责的那摊工作踏踏实实地做好。我可告诉你们,我压根儿就不想只看到那些交上来的所谓业绩材料,那些东西能说明啥呀?不过就是些纸上谈兵的玩意儿,写得再漂亮,又能有几分真材实料呢?我要的是实打实的成绩,真正能看得见、摸得着的成绩。” “那这成绩体现在哪儿呢?就在咱们镇里,在各个村里。要是你们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老百姓的口袋一天比一天鼓起来,让老百姓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红红火火,哪怕到时候你们交给我一张白纸,啥书面材料都不写,在我眼里,那你们也绝对是优秀的干部。可要是做不到这点,就知道弄些花里胡哨、虚头巴脑的材料来糊弄我,那这些材料在我这儿,就跟废纸没啥两样,一点儿价值都没有,到时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程铭的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皆是面色凝重。 说完之后,连片刻的停留都没有,直接利落地起身,迈着大步就往会议室外面走去。 侯新民见状,顿时就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在这蓝水镇担任党委书记也有好些年头了,平日里接待过不少从县里来的领导,可还真就没见过像程铭这样的行事做派。 以往那些县里来的领导,每次一到镇上,那场面可热闹了。 刚一露面,便是满脸热情洋溢的模样,带着无尽的活力与亲和力。 先是对着会议室里满满当当坐着的一众镇干部,长篇大论地讲上一通。 讲的内容嘛,无非就是些鼓励大家好好工作,强调一下当前各项工作的重要性,再提点几句工作上需要注意的地方之类的话语。 那讲话的语气,也是和和气气的,让人听着心里挺舒坦。 讲完之后,重头戏可就来了。 众人便簇拥着领导,热热闹闹地去吃饭喝酒。 饭桌上那更是一番热闹景象,大家纷纷举杯,向领导敬酒,说着些奉承讨好的话。 而领导呢,也欣然接受,一边品尝着本地的特色菜肴,一边和大家谈笑风生,气氛那叫一个融洽欢快。 酒足饭饱之后,领导们便心满意足地、高高兴兴地打道回府了,整个过程那叫一个顺风顺水,皆大欢喜。 可今天这位县委书记程铭,却完全是另一番模样,怎么说着说着还生起气来了呢? 这可真是让侯新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一个劲儿地犯嘀咕,实在是搞不明白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都散了吧。” 侯新民终于回过神来,赶忙站起身,一边提高了嗓门招呼着会议室里的众人,一边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这啥意思啊?”有人忍不住压低声音,满脸疑惑地嘀咕道。 “这还看不明白吗?”另一个人接话道, “这位新上任的领导看样子可不喜欢咱们这套迎来送往、虚头巴脑的做法呀。侯书记这次看来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侯新民一路小跑着追上了程铭,心里那叫一个忐忑不安,满脸都是愧疚与担忧的神情,赶忙小心翼翼地问道: “程书记,是不是我这次安排得不太妥当呀?您看,惹得您不开心了,真是对不住啊。我原本想着按照以往的惯例,让您给大家讲讲话,然后再安排您品尝一下咱们本地的特色美食,也好尽尽地主之谊,让您高兴高兴。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了,真是罪过。” “没有的事儿。” 程铭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一些,脸上的神色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你去叫上张镇长,咱们一起到镇里好好转转,实地去看一看情况。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听那些场面话,吃吃喝喝就走人的。我得真正了解一下这镇里的实际情况,看看这里到底是怎么个状况。”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99章 人心难测 ------------------------------------------------------------- 程铭站在蓝水镇的土地上,心中满是对顺平县发展的思索。 顺平县想要彻底摆脱贫困,走上富裕繁荣的康庄大道,并非是遥不可及的幻想,是存在着实现的可能性的。 毕竟,这片土地也有着自身独特的资源与优势,只要能合理利用、精准发力,脱贫致富并非天方夜谭。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程铭。 这么多年来,顺平县始终未能挣脱贫困的枷锁,一直处于贫困的泥沼之中难以自拔。 这其中,必然隐藏着诸多深层次的原因,绝不是简单的偶然因素所致,肯定是在发展的道路上遇到了某些难以逾越的障碍或者是长期被忽视的问题。 就拿蓝水镇来说吧,它在顺平县的众多乡镇之中,本应是有着极为优越的发展条件的。 地理位置上,它堪称是交通运输的咽喉要道。 这里紧挨着高速公路,交通的便利性简直无与伦比。 高速公路就像一条经济发展的快车道,本应源源不断地为蓝水镇输送着发展的机遇与活力。 按常理来讲,凭借着这样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蓝水镇的发展前景应该是一片光明才对。 无论是发展工业,方便原材料的运进和产品的运出,还是发展商业,吸引周边地区乃至更远地方的人流、物流汇聚于此,都有着天然的便利条件。 不说能在短时间内发展成为经济强镇吧,起码也该比现在的状况要好上许多。 可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即便拥有着如此令人艳羡的好条件,蓝水镇却依旧深陷贫困的泥潭,难以有实质性的发展突破。 甚至与顺平县的其他一些乡镇相比,它的贫困程度还要更甚一筹! 这就好比一个手里握着一把好牌,却硬是把牌打得稀烂的玩家,实在是让人既感到惋惜又觉得十分费解。 ------------------------------------------------------------- 就在这时,蓝水镇镇长张迪在街道的另一头远远地看到了侯新民,他赶忙加快脚步,一路小跑着朝侯新民走去。 待走到近前,张迪满脸疑惑与焦急地问道: “侯书记,县委的程书记这到底是啥意思呀?以往县里来领导,那可都是按部就班地按照那一套固定的流程来走,怎么这位程书记就和别人不一样呢?感觉他的行事风格完全打破了咱们以往的惯例呀。” “别问了,我算是看明白了。” 侯新民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手来用力地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脸懊恼与无奈地说道, “人家程书记那可是实实在在、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大领导,行事风格特别务实,眼里揉不得沙子,最不喜欢玩那些虚头巴脑的花样了。原本中午给领导定好的那张饭桌,现在得赶紧退了,就随便找个小饭馆吃顿饭就行,而且是越便宜越好,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侯新民心里那叫一个郁闷,他在这镇上当党委书记也当了这么多年了,在这期间,县里的领导前前后后也接待过那么多次了,可以说在接待方面也算是积累了不少的经验了。 怎么到了这位程书记这儿,以前那套就完全不灵验了呢?就好像精心准备的一场演出,到了观众面前却完全不被买账,这可真是让人头疼不已。 “这弄的啥事啊!” 张迪也忍不住跟着抱怨了一句,脸上满是无奈和困惑的神情,他实在是搞不明白,这原本顺顺当当的接待工作,怎么到了这次就变得如此让人捉摸不透了呢? 张迪顿了顿,微微皱着眉头继续说道: “所以我就寻思着,这程书记会不会也只是做做样子呀?表面上看着好像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可万一咱们真就信了,不按照以往的惯例去好好安排一番,到时候要是程书记又不满意了,那可咋整啊?”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 侯新民听了张迪的话,不禁深深皱紧了眉头,他这会儿心里就像一团乱麻似的,完全搞不懂这程书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现在要是安排吧,又怕再次触了程书记的霉头,就像刚才那样,马屁拍到马蹄子上,惹得李书记更加不高兴。 可不安排呢,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个底儿,总觉得这样更容易出岔子,万一到时候程书记觉得他们不重视他,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可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把侯新民给愁得呀,直想挠头。 “张镇长,那你是咋想的呢?” 侯新民转过头,目光带着一丝期待地看向张迪问道。 张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气声仿佛都透着他此刻内心的无奈与迷茫。他满脸无奈地说: “我这心里也拿不准啊,要说这年头,咱在这官场里也混了不少日子了,见过的领导那也是形形色色的,可还真就没几个是不喜欢讲点场面的。毕竟这接待场面有时候也代表着对领导的尊重嘛,领导来了,总不能太寒碜不是?” 张迪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挠了挠头,继续说道: “所以我寻思着,要不还是先留着这安排吧,就先按兵不动。一会儿等有机会了,再找机会试探试探程书记的态度。要是他态度明确表示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那咱们再赶紧撤了也不迟呀,总归是好过啥都没准备,到时候手忙脚乱的,那可就更糟糕了。” “嘿,你这主意还真有点道理。” 侯新民听了张迪的话,不禁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他又接着说道:“还是你心眼子多呀,我这次可真是让程书记这一出给弄蒙了,完全不知道该咋办才好。没想到这次在这程书记这儿就栽了跟头,真是失策呀。行,就按你说的办吧。” “行,那快走吧,可别让程书记等急了,要是再惹得他发火,一会儿又得挨骂了。” 张迪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往楼下走去。 侯新民也不敢怠慢,赶忙跟了上去。 两人急匆匆地下了楼,就瞧见程铭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在他旁边陪着的是王军和张越,他俩也是一脸严肃,静静地站在一旁。 张越此刻正深陷于一种极为为难的处境之中,内心满是纠结与无奈。 他与县长任涛之间的关系,多年来,张越一直忠心耿耿地追随在任涛身边,已然成为了任涛最为信赖的心腹之人。 在平日里处理县里各项事务的时候,张越始终都是以任涛马首是瞻,尽心尽力地为其出谋划策,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只要是任涛交办下来的任务,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完成,可谓是鞍前马后,不辞辛劳。 然而,近期却出现了一系列让他头疼不已的状况。 每次只要是外出办事,县委的程书记总会特意点名要他一同前往。 而且,在整个办事的过程当中,程书记对他的态度那可真是极其信任的。 程书记的眼神里总是透露出一种对他格外倚重的神情。这乍一看似乎是好事,毕竟能得到县委书记的如此看重,在旁人眼里那可算是莫大的荣幸了。 可实际上呢,这却给张越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自己和任涛共事多年。 如今程书记这边对自己这般另眼相看,县长任涛那边似乎已经隐隐约了察觉到了什么,并且开始对他流露出了不满的情绪。 虽说任涛并没有直接挑明这件事儿,也未曾当面对他说过任何重话,甚至在表面上还和往常一样与他相处着,可越是这样,张越心里就越是没底儿。 毕竟,人心隔肚皮。 他自己如今夹在这两位县里的重要领导中间,就如同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左右为难,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可即便心里再怎么为难,面对程书记的要求,他又实在是没办法拒绝呀。 “程书记,一会儿咱们打算去哪呀?” 张越一边在心里反复思量着这些烦心事,一边强打起精神,抬起头来,满脸堆笑地看向李威问道。 就在这时候,张越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蓝水镇党委书记侯新民和镇长张迪正从楼上急匆匆地走下来。 他赶忙侧过身子,指了指那边,对程铭说道:“程书记,您看,蓝水镇的领导来了。” “这么慢!” 程铭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目光迅速落在了手表上,眉头也随之微微皱了起来。 这一看可不得了,从原本约定好的时间到现在,竟然都已经过去了快十分钟。 程铭是那种对时间观念要求极为严格的人。 所以此刻看到侯新民和张迪迟到了这么久,程铭心里自然是有些不太高兴的。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00章 加油! ------------------------------------------------------------- 侯新民和张迪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车旁。 待跑到车边,两人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便迅速地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眼神交汇的瞬间,其中蕴含的意味可丰富极了,满满的都是忐忑与犹豫。 他俩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心里都在暗自琢磨着,可千万别自己先开口去问呀,都盼着能让对方先去探探情况。 这位县委的程书记那行事风格可和以往那些领导大不一样。 他们俩此刻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得慎之又慎,就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妥当,或者哪个行为做得不合程书记的心意,一个不小心就把这位县委的大领导给得罪了。 真要是那样的话,那后果可就严重了,到时候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喽。 张迪这会儿就一直僵硬地挂着笑容,那笑容看起来怎么都觉得有点儿勉强,透着一股不自然的劲儿,就好像是硬挤出来的一样。 他一声不吭,只是时不时地用余光偷偷地看向侯新民。 在面对县委程书记的时候,他觉得那肯定是侯新民出面说话要更为合适一些,自己还是先别贸然开口的好,免得说错了话惹出什么乱子来。 侯新民呢,也一下子就洞悉了张迪的心思。 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这事儿躲是躲不过去了,于是便轻轻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小心翼翼地对程铭说道: “程书记,那接下来呀,咱们下一步准备去哪儿转转呀?” “就是四处转转呗。” 程铭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那语气听起来平淡无奇,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说完,程铭又清了清嗓子,稍微提高了点儿音量,语气中透着一股果断劲儿说道: “开车吧,来的时候我路过那条主路,当时就留意到了,那路上的店铺可真是不少呀,一家挨着一家的,密密麻麻的,而且来来往往的车辆也特别多,那场面看起来可热闹了,看样子应该是镇里最繁华的地方了。咱们就先去那儿转转,实地去看看具体情况吧。” “好的,程书记。” ------------------------------------------------------------- 要说这蓝水镇,本来规模就没有多大,整个镇上相对比较繁华的地段也就那么一条主路了。 这条主路可以说是蓝水镇的经济命脉所在,平日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各种店铺琳琅满目,确实是热闹非凡。 侯新民和张迪一听要去那条主路,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两人几乎是同时皱起了眉头。 他们心里清楚得很,那条路虽然看着是挺繁华的,人潮涌动、车辆穿梭不息,一派热闹景象,可实际上存在的问题也不少。 关键是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提前做好相关的安排,这要是就这么贸然地去了,万一出点儿啥事儿,那可咋整! 蓝水镇各种情况究竟如何,侯新民和张迪心里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蓝水镇就像是一个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里暗流涌动的湖泊,存在的问题着实不少,而且每一个都像是扎根很深的荆棘,想要连根拔除、彻底解决,绝非易事。 侯新民趁着周围没人留意自己的细微举动,以极快的速度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他熟练地解锁屏幕,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跳动着,噼里啪啦地打出了一条消息,那神情专注又急切。 “现在情况紧急!县委书记马上就要到街上去视察,让你手底下那些个全都给我收敛收敛。” 这条消息发给了镇里最大的那家修车行的老板。 要说这老板和侯新民之间的关系,那可真是不一般。 他俩是发小,私下里他们两家还或多或少地沾着一些亲戚关系,逢年过节也少不了走动,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又亲密无间。 “张镇长,” 坐在驾驶座上的张越一边稳稳地开着车,一边扭过头去,朝着后排的张迪询问道, “你在这蓝水镇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对镇上的情况肯定熟悉得很。你倒是给我说说,这镇上哪家修车的技术能好点儿呢?我这车子,最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老是发出那种‘嘎吱嘎吱’的响声,听着可闹心了。正好这会儿趁着咱们出来办事的这个机会,我就想着,赶紧找个靠谱的修车铺给它好好修一下,省得这毛病越来越严重喽。” “呃……都,都行吧。” 张迪冷不丁地被张越这么一问,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他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慌乱,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不太利索了。 说完这话,他下意识地就朝旁边的侯新民看了一眼,那眼神里似乎透着一丝求助的意味,仿佛是在向侯新民询问,自己这么回答到底合不合适,又或者是希望侯新民能给出一个更靠谱的答案。 “那就这家吧。” 张越没太在意张迪那略显异样的反应,他一边随口应着,一边透过车窗打量着路边的这家修车铺。 只见这修车铺的规模看着还算可以,店面虽说不是特别大,但也收拾得还算规整,各种修车的工具和设备看着也都摆放得井井有条。 张越心里寻思着,自己车子那点儿小毛病,在这儿应该能轻松搞定吧,于是便毫不犹豫地直接把车开了过去。 可就在他刚刚稳稳地停下车子的时候,突然,一辆破破烂烂的车子就像发了疯的野兽一般,从一侧的路口快速地冲了过来。 那车子的速度极快,“嗖”的一下,直接横在了张越车子的前面,把原本通畅的道路给堵得死死的,一点儿缝隙都没留。 “这啥意思?” 张越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就有些恼火了。 他用力地按下喇叭,“嘟嘟嘟”的喇叭声响个不停,在这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张越心里那个气,心想自己可是规规矩矩地先开进来停车的,那辆车倒好,从旁边的路口突然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冲了过来,这也太没规矩了。 关键是刚刚差一点儿就撞到自己的车子了,这多危险! 万一真撞上了,这事可大了。 “我下去看看咋回事儿。” 侯新民见此情形,心里“扑通”直跳,顿时就担心起来,生怕会出什么乱子。 他赶忙开口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就已经迅速地伸出了手,刚要落在车门的把手上,准备开门下车去查看情况,就听到坐在旁边的程铭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让张主任下去看看就行,侯书记,你就留在车上吧。” 程铭的语气虽然平淡,他的眼神依旧平静地注视着前方,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这突发的小插曲而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但那不容违抗的意思却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 “程书记,我下去看一眼吧,咱这镇里的修车铺,我都还算比较熟悉,处理起来可能也能更顺手点儿。” 侯新民心里还是不放心,他毕竟是镇党委书记呀,在这镇上大小事情也都算是能说得上话的,而且这修车铺的情况自己确实也比较了解,下去处理可能会更妥当一些。 所以他试图再争取一下下车的机会,说话的时候,眼神里还透着一丝急切和坚持呢。 “留下。” 程铭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接着说道: “这么点儿小事儿,还需要动用你镇党委书记的面子?让张主任去处理就行,你就别管了。” “你作为镇里的一把手,得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面,别为了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轻易出面,不然以后遇到大事儿了,你的权威可就没那么好使了。” 程铭的这一番话,说得侯新民心里一怔。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默默地把手从门把手上收了回来,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座位上。 ------------------------------------------------------------- 终于写到100章了。 尽管我写得不够吸引人,数据不尽人意。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 也烦请各位大大帮忙点点赞,催催更,做做数据。 给大家磕一个啦! 只要还有一个读者支持我,我就会一直更下去!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01章 修车铺轶事 ------------------------------------------------------------- 张越不慌不忙地缓缓推开车门,动作沉稳地下了车。 此刻,他的目光便直直地落在了前方那辆横在路中间的破车上,只见那辆车破旧得厉害,车身满是划痕与磕碰的痕迹,车漆也掉得七零八落,就这么毫无顾忌地把去路挡得严严实实,任谁看了都觉得心里添堵。 就在这时,修车铺里有两个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也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一眼便瞧见了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其中一位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明显的怒色,他皱着眉头,瞪大了眼睛,冲着那辆破车的方向就大声喊道: “杨大光,你可真别太过分了啊!这辆车都已经顺顺当当开进我这修理铺来了,你倒好,开着你那辆破车就这么横冲直撞地跑过来,一下子把路给挡住,你这到底是啥意思呀?你还讲不讲点道理了!” 他边说边挥舞着手臂,情绪显得格外激动,显然是被杨大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气得不轻。 话音刚落,从那辆破旧不堪的车上便陆陆续续下来了几个人。 为首的那个年轻人正是杨大光,瞧他年纪,大约二十五岁的模样。 他穿着一件有些脏兮兮的短袖t恤,把袖子高高地挽起,一直挽到了胳膊肘上方,露出那肌肉并不算发达但却透着一股蛮劲的胳膊。 他那头发乱蓬蓬的,像是许久未曾打理过,脸上带着一种吊儿郎当的神情,嘴里还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 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一点正经样子都没有,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生厌烦。 “我车也坏了呀,你帮我修修呗。我这车子的问题可大着呢,估计你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所以啊,这辆车就别在你这儿修了,送到我哥那儿去修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傲慢,那眼神里更是透着一股不屑,压根就没把修车铺的人放在眼里。 “杨大光,你别太过分了,别人怕你们兄弟俩,我可不怕!” 修车铺的那位中年男子听了杨大光的话,气得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脖子上的青筋都隐隐暴起,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他往前迈了几步,气势汹汹地朝着杨大光走去,那架势像是要和杨大光理论个明白,绝不肯轻易咽下这口气。 “给你脸了是吧!” 杨大光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他猛地转身,把嘴里那根没点燃的香烟往地上一扔,狠狠地瞪着眼睛说道: “我哥可是放过话的,这条街上一三五日的车子都得由我们来修,剩下的日子才归你们修,今天可是周三,这车子就得归我们修,懂不懂规矩啊!”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修车铺的人,那手指几乎都要戳到对方的脸上了,态度极其嚣张跋扈。 “凭啥?凭啥这规矩就得由你来定呀?以前大家在这条街上做生意,家家都能有钱赚,日子过得好好的。 就是被你们兄弟俩这么胡搞乱搞,才搞成现在这副乱糟糟的样子,大家的生意都受到影响了,你还有脸在这儿说什么规矩!” 修车铺的人越说越气,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眼睛里也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周围的店铺,示意着如今这条街因为杨大光兄弟俩的霸道行径,已经变得生意惨淡,不复往日的繁荣景象。 张越就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切,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已经看出了这里面的门道。 刚刚那辆破车横冲过来挡在他们车前面,并不是提前来抢他们停车的位置,而是故意来抢占这个位置,想要抢走修车铺这边的生意。 而且这杨大光一伙人做事完全不讲道理,仗着自己兄弟在这街上有点势力,就肆意妄为,横行霸道,把好好的一条商业街搞得乌烟瘴气,真是太不像话了。 张越静静地站在那里,可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瞬间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得一清二楚。 那辆突然出现的车,根本不是什么正常的争抢停车位。 其背后的意图昭然若揭,分明是想要霸占此地,把竞争对手的生意彻底抢夺过来。 而且整个过程毫无礼貌与规则可言,行事风格简直就是蛮不讲理,肆意践踏商业道德底线。 这种令人咋舌的做生意手段,张越活了这么多年还真的是头一次碰到。 他心中暗自感叹,这世间还真是无奇不有,自己平日里忙于各种事务,还真没见识过如此恶劣的商业竞争行径。 没想到今天在这个看似平常的地方,却让他大开了一回眼界。 此时,杨大光迈着匆匆的脚步,转身朝着张越这边走了过来。 他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看起来谄媚又世故,嘴里热情地说道: “兄弟啊,你可听我一句劝。我那家修车铺,那价格绝对是童叟无欺,便宜得很。 而且师傅们的技术那更是没得说,在咱这一片儿都是出了名的好。不像这里,各方面都不行。 你要是去我那儿修车,我向你保证,肯定给你修得漂漂亮亮,一点儿毛病都不会留下。” 张越微微扬起下巴,嘴角轻轻扯出一抹笑意,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心意已决,就想在这儿修。” 杨大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张越,他确实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对于停在一旁的县委的车子,他也毫无察觉。 在他那狭隘的认知里,只看到这辆车外观大气,想必是价值不菲,心里便打起了小算盘。 如果能把这辆车拉到自己的修车铺,那肯定能狠狠地赚上一笔。到时候车进了自己的地盘,怎么修、该收多少钱,还不都是自己一张嘴说了算。 在这不大的蓝水镇里,长久以来似乎都有着一条不成文却又被大家默默遵循的规矩。 那就是但凡要修车,就必须去找冯路的修车铺。 仿佛这已经成为了一种默认的传统,如果有人胆敢违背这个传统。 选择在别的地方修车,哪怕当时车子看起来是修好了,可只要想出蓝水镇,那必定会遭遇各种莫名其妙的麻烦,车子绝不可能顺顺利利地离开。 杨大光一听张越如此坚决地拒绝了自己,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劲儿,语气也变得强硬且充满了威胁: “哼!那我可告诉你,你这车子今天就别想能修得成。我把话明明白白地放在这儿,在这蓝水镇,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给你修!” 他这副模样、这番狠话,以往在这镇上可是相当有威慑力的,毕竟大家都习惯了安稳度日,谁也不愿意为了给别人修车这么一件小事而给自己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和是非。 侯新民在车内如坐针毡,屁股底下仿佛有无数根针在狠狠刺着,内心的焦急好似汹涌澎湃的海浪。 他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最终,他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驱使着,猛地伸出手,将车门用力推开。 他深知,若再任由事态发展,这场风波必将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难以收拾。 况且,在他的推测里,自己当下出面制止,程书记应该是能够理解的,不至于会对他有所苛责。 “你们简直是胆大包天,目无王法,这是要造反了吗?” 侯新民冲出去后,怒目圆睁。 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杨大光,每一根手指都像是在传达着他的愤怒与不满,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变得高亢尖锐,在空气中回荡着。 他的心里此刻满是对冯路的责怪,暗自思忖着冯路到底是如何管理手下之人的。 为何会出现这般失控的局面,之前一直隐隐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无情地发生了。 杨大光一看到侯新民,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以往酒桌上的种种画面。 他们曾多次在弥漫着酒气的桌上把酒言欢,称兄道弟。 侯新民可是自家老板冯路自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那关系铁得就像多年锻造的铁链,牢不可破。 以往在那些热闹的酒桌上,他都是满脸谄媚地称呼侯哥。 而侯新民也总是意气风发地拍着自己厚实的胸脯,信誓旦旦地宣称在蓝水镇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侯新民的话就如同圣旨一般,绝对管用。 “侯哥,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杨大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用亲近的称呼来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在蓝水镇,这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冯路修车厂平日里之所以能如此飞扬跋扈、肆意妄为,背后所依仗的最大靠山,可不就是侯新民这一层过硬的关系。 “谁是你侯哥!” 侯新民听到这称呼,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的余光瞥见县委的程书记正端坐在车内,表情平静却又似乎透着一种无形的威严。 而此时,办公室主任张越也缓缓扭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那眼神里分明写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纯粹是一副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热闹,丝毫不担心事情会闹得不可收拾的模样。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02章 来活了 ------------------------------------------------------------- 就在这气氛如同紧绷的弓弦,一触即发的危急时刻,一辆黑色的轿车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快速靠近。 车门被大力推开,冯路神色慌张地从车上一跃而下。 此前,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收到了镇党委书记侯新民发来的消息,那简短的文字中透露出的焦急与不安让他瞬间意识到大事不妙,恐怕一场严重的危机即将爆发。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扯着嗓子呼喊所有在外的手下赶紧返回。 可是,在慌乱的清点人数过程中,他却唯独没有看到杨大光那熟悉的身影,拨打其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只有一遍又一遍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冯路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他害怕真的会出什么乱子,于是毫不犹豫地跳上自己的车,发动引擎,赶快出来寻找。 冯路一路疾驰,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终于,他赶到了事发地点。 他顾不上喘口气,径直朝着人群冲了过去。 来到杨大光面前,他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愤怒与无奈,紧接着,他高高地扬起了右手,那手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地落在了杨大光的脸上。 这一巴掌下去,发出了极为响亮的“啪”的一声,一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杨大光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一击打得整个人都懵了,他只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眼前瞬间金星乱冒,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稳。 “路哥,你打我干啥?” 杨大光用手紧紧捂着被打得红肿发烫的脸,眼神中满是委屈、惊愕与不甘。 在他心里,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冯路最为得力的左膀右臂,无论是在招揽生意时的巧舌如簧,还是在处理修车铺各种繁杂事务时的井井有条,他都为冯路立下了汗马功劳。 平日里,他们两人的关系那可是比亲兄弟还亲,经常一起喝酒聊天,谋划着如何将修车铺的生意做得更大更强。 他自认为自己对冯路、对这个修车铺都是全心全意、尽心尽力的,实在想不通为何冯路会突然对自己下如此重手。 “闭上你的嘴!” 冯路狠狠地瞪了杨大光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 随后,他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转过头面向侯新民,脸上迅速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声音也变得格外谦卑: “侯书记,这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大光他和这家车厂老板之间之前有一些私人的小摩擦,结果他这臭脾气一上来,就头脑发热跑到这儿来捣乱了。 您放心,等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收拾他,让他好好反省,给您一个妥善的、满意的交代。” 冯路在这蓝水镇摸爬滚打多年,自然是深谙人情世故,他仅仅瞧了一眼侯新民那阴沉的脸色,便已经敏锐地猜到,这场风波中真正的关键人物、那个让侯新民都如此忌惮的正主肯定已经来到了现场。 “私人矛盾?哼!即便有矛盾,那也不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解决啊!这像什么样子? 咱们做生意,自古以来的道理就是和气生财。可刚刚你们的所作所为,那简直是丢人现眼,活脱脱一副地痞无赖的丑恶嘴脸,毫无商业道德与职业操守可言。 冯路,你给我听好了,我今天可是把话撂在这儿了。 你要是以后还管不好自己的人和事,还这么胡作非为,能规规矩矩经营下去就接着干,要是还不知悔改,那你就趁早给我收拾包袱滚出蓝水镇。 你也别以为自己在这儿有多么了不起,这镇上多的是有能力、守规矩的人,不差你这一家修理厂来搅和风气。” 侯新民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声色俱厉地对着冯路一顿痛斥。 “是,是,是,侯书记您说得太对了,我深刻认识到错误了。我向您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一定好好整顿,加强管理,绝不再给您添麻烦。” 冯路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前倾,点头哈腰地应承着,脸上堆满了惶恐与谦卑。 说完,他趁着侯新民转身的间隙,迅速而隐蔽地向杨大光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中既有警告,又有催促。 杨大光看到这个眼色,心里虽然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般难受,满肚子的委屈和不服气,但一想到冯路平素里的威严以及自己长久以来仰仗他的生计和地位, 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内心的愤懑,不情不愿地缓缓钻进车里,启动引擎,将车开走了。 ------------------------------------------------------------- 程铭稳稳地坐在车中,神色平静,透过车窗静静地注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心中已然大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看着镇党委书记侯新民那匆忙又慌张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侯新民如此急切地冲下车去,必定是因为心中有鬼而心虚不已。 想到这儿,程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旋即转头看向身旁的镇长张迪,不紧不慢地说道: “张镇长啊,我在来之前呢,就已经听到了一些关于咱们蓝水镇的风声。 这次前来,自然不是毫无目的、随便闲逛的。就拿这镇修车厂的问题来说吧,我也并非一无所知。 不过呢,我更想先听听你作为镇长,对这些事情有着怎样的看法和见解。” 程铭这一招乃是巧妙的敲山震虎之计,他深知此刻张迪心里必定七上八下,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掌握了多少实际情况。 所以故意使出这一策略来试探他,满心期待着能从张迪的反应中获取一些意外的、有价值的信息,从而为自己后续的行动和决策提供有力的依据。 张迪一直低着头,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忧虑之中。 他满心担忧程书记会提及此事,苦思冥想却始终找不出一个妥善的应对之策。 一边是镇党委书记侯新民,侯新民对其发小冯路的关照程度,那可绝非寻常。 除了自幼的深厚情谊,其间恐怕还隐匿着某些不便为外人道也的特殊关联,这其中极有可能潜藏着重大的问题。 故而他绝不敢轻易吐露半字,以免引火烧身。另一边则是县委程书记那犀利的盘问,让他如芒刺背。 张迪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心翼翼地回应道: “程书记,您也清楚,蓝水镇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周边众多运输车辆往来皆会途经此地,所以修车厂的生意向来颇为兴隆。 然而,有道是‘商场如战场’,有利益的地方必然就会有竞争,私下里产生些许矛盾冲突也实属正常现象。 镇里有几家颇具规模的修车厂,它们大多都已运营了十几年之久,凭借着多年积累的老客户、老关系,生意都还经营得有声有色。” 张迪这番话巧妙地避重就轻,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及存在私人矛盾,实则是在投石问路,意图试探程书记究竟知晓多少内情。 “难道就不存在有人暗中搞关系的情况吗?” 程铭脸色骤然一沉,语气严肃而冷峻, “张镇长,你要明白,我向来最反感有人在我面前说谎。说谎之人便是不诚实,而这对于一名干部而言,乃是最为致命的错误。 我不妨直言相告,据我所掌握的可靠消息,蓝水镇修车厂现存的诸多问题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程铭此招可谓直击要害,且言辞强硬、不容置疑,这让本就心虚的张迪更是难以招架,仿佛被置于烈日之下暴晒,无所遁形。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03章 难 ------------------------------------------------------------- 程铭这一招着实是高明且狠辣,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刺要害。 他的语气更是强硬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压迫感。 这种强大的气场和凌厉的攻势,别说是一般人,即便是那些久经沙场、心理素质过硬的人都恐怕难以承受, 更何况是早已内心有鬼、心虚胆怯到了极点的蓝水镇镇长张迪。 “程书记,我发誓,真的不是我在背后捣鬼啊!这所有的事情,都是镇里的侯书记一手操控的。” 张迪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奈,不得不将真相和盘托出。 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和不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其实,县里发生的那些事情,早就像风一样传遍了镇里的每一个角落,镇里的干部们都心里有数。 这位县委书记那可是威名远扬,行事风格果敢决绝,毫不畏惧权势。 传闻中,他曾在重要会议上,当着众多领导干部的面,因为原则性问题,直接拍桌子与任县长叫板,丝毫没有给任县长留半点情面。 而且,县里某位主任仅仅是因为犯了一点错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就被毫不留情地撤职处理,这样的雷霆手段让所有人都为之胆寒。 张迪在心里不停地权衡利弊,他深知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还妄图隐瞒,一旦被查出来,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他可不想为了侯新民而把自己的大好前程给彻底断送掉,毕竟在官场之中,自保才是首要的。 程铭看到张迪的表现,嘴角缓缓地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暗自得意。 他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要诈一诈张迪,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好吧,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错误,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将功补过。 现在,你把你所知道的关于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详细地给我说说,不许有任何隐瞒。” 县委书记李威如一阵突如其来的疾风,毫无预兆地降临到了蓝水镇,这一下可把镇长张迪弄得阵脚大乱,他的内心瞬间被慌乱与无措填满。 此时的他,心中还缠绕着诸多别样的担忧。 就在不久前,市里的调查组刚刚撤离,那紧张严肃的调查氛围仿佛还在空气中弥漫未散。 而县委书记紧接着便马不停蹄地直奔蓝水镇而来,这异常的举动让张迪不禁浮想联翩。 他暗自思忖,莫不是程铭在调查组那里遭遇了什么不顺心之事,或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如今是想找个地方来释放心中的愤懑,而蓝水镇恰好就成了他宣泄怒火的目标。 再者,程书记之前那一番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暗藏玄机、话里有话的言语,宛如一把锋利且无形的利刃,直直地刺向张迪的心窝。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带刺的种子,深深地扎进他的心底,然后生根发芽,不断地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令他忐忑难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在这般双重巨大压力的紧逼之下,张迪深知自己已陷入了极为艰难的困境, 此刻似乎唯有如实道出实情,才有可能寻得一线生机,摆脱眼前的困局。 “程书记,您可一定要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啊,千万千万不能透露是我讲出来的。 您也清楚,我们日后还得在这蓝水镇携手共事,若是因为这件事让我陷入了难堪的境地,往后这工作可就难以开展了。” 张迪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愁苦与无奈,还刻意地装出一副极为为难的模样, 仿佛即将要吐露的秘密是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实则在这错综复杂的官场环境之中,众人彼此之间的关系本质上皆是利益的相互交织与纠葛。 平日里或许还能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与合作,但一旦到了这种关乎自身命运与前途的关键危急时刻,又有谁不是本能地优先考虑自身的安危与得失呢? “放心吧。” 程铭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算是给予了张迪一个口头的承诺。 这简单的两个字,对于此刻的张迪来说,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虽然微弱,但至少给他带来了些许的希望与慰藉。 张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纠结与顾虑都随着这口气一同吐出。 他缓缓开口说道:“镇里目前规模最大的那家修车厂,其老板名叫冯路,是咱们本地四合村的人。 他和咱们镇里的冯主任那可是有着深厚的渊源,打从穿开裆裤的时候起,两人就整天腻在一起玩耍,是货真价实的发小,是那种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的亲密伙伴。 也正因如此,镇里众多部门的车辆一旦出现故障或是需要维修保养的时候,大都会优先选择去找冯路的修车厂。 毕竟在大家的潜意识里,觉得不管是去镇上的哪家修车厂,最终的维修效果似乎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久了,自然难免会有人在暗中对他们的这种特殊关系产生嫉妒之心,眼红他们源源不断的修车生意。 私下里也曾爆发过一些大大小小的摩擦与纠纷,甚至有那么两次情况较为严重,直接闹到了镇里来。 当时我恰好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依我所见,这些矛盾纠纷归根结底,无非都是围绕着一个‘利’字在打转。 只是那次侯书记恰好不在镇上,外出公干或者有其他事务缠身,我便责无旁贷地帮忙出面进行了调解,尽量将事情平息下来。 至于他们之间更为隐秘、更为复杂的关系细节,我确实也并非知晓得十分详尽透彻,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张迪在向县委书记程铭陈述情况时,内心其实依旧是有所保留的,并未做到毫无保留地坦诚相告。 他的眼神中时不时地闪过一丝犹豫与迟疑,因为在当下这个微妙的时刻,他实在难以精准地判断出县委书记程铭内心深处究竟有着怎样的盘算和想法。 虽说从表面上看,修车厂所涉及的这一系列事情,其规模大小以及可能产生的直接影响,似乎并非达到了那种足以震撼整个镇域格局的严重程度。 然而,此事却如同一根无形的线,牵扯到了镇党委书记侯新民这个关键人物。 张迪深知官场之中的规则犹如一张精密而复杂的大网,环环相扣且不容有丝毫差池。 想要对一位镇党委书记这样位高权重的角色采取实质性的行动,绝不是凭借他个人的只言片语或者一时兴起的念头就能够轻易实现的。 这其中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无论是人事关系的权衡,还是组织程序的遵循,都有着一套极为严谨且繁琐的规范流程,远非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简单明了。 程铭对于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自然也是心如明镜般清楚。 他此前之所以能够雷厉风行地将信访办主任苗坤撤职,那是因为苗坤自身存在着诸多严重的问题。 恰好县信访办的人事任命权力结构特殊,是直接由县委全权负责的。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县长任涛有心想要出面为苗坤说情或者表示反对,也根本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 因为县委在这件事情上拥有着绝对的主导权和决定权,任涛的意见在既定的事实和规则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只能无奈地看着苗坤被撤职查办。 然而,蓝水镇党委书记的地位和情况却与信访办主任有着天壤之别。 作为镇里的一把手,镇党委书记掌控着镇里的众多事务,无论是人事任免、经济发展规划,还是社会稳定维护等方面,都有着极大的话语权和决策权,可以说是大权在握。 其职位的升降与任免,绝非轻易能够决定的事情,必须要严格遵循一整套复杂而规范的程序。 首先,县委常委会需要专门针对此事进行深入而细致的讨论,各位常委要多方面进行综合评估,然后经过多轮的审议和表决,形成一份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决议。 但这仅仅只是第一步,之后这份决议还需要被郑重地报送至市委组织部进行进一步的审核与批准。 市委组织部会从更高的层面、更宏观的角度再次对该事件进行审查,确保整个任免过程符合组织原则和干部任用规范。 如此层层把关、繁琐复杂的流程,足以充分凸显出镇党委书记这一职位在整个官场体系中所占据的重要性以及其背后所蕴含的高度敏感性,也正因如此,想要对其进行人事变动,必然是慎之又慎,绝不可草率行事。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04章 修车 ------------------------------------------------------------- “你确定真的只有这么多情况?没有任何隐瞒了?” 程铭微微眯起双眼,那目光犹如锐利的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张迪,继续不依不饶地试探着。 程铭觉得张迪或许并未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期望能从张迪那里再撬出一些更为隐秘、更为关键的信息,以便能将整个事件的真相彻底摸清。 “程书记,我真的是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了,我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您就可怜可怜我,高抬贵手,别再这么为难我了吧。” 张迪眉头紧皱,脸上的苦相仿佛是被生活的重重苦难所镌刻而成。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狡黠,自认为这种凡事留一线、说话说一半的策略堪称绝妙。 在他的盘算里,如此行事既能向县委书记程铭有所交代,显示出自己的配合,又不至于将所有的底牌都亮给对方。 而对于侯新民那边,日后若是知晓了今日自己的言辞,想必也不会过度地责难他。 毕竟,这一切的根源乃是侯新民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够检点,惹出了这一系列的麻烦,而且还极为倒霉地撞上了程书记前来巡查的这个当口。 只能说,侯新民这是自作自受,活该陷入这般棘手的困境之中。 侯新民的脸色阴沉。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冯路,恨得牙齿咯咯作响,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冯路。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竟然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把自己毫无保留地拖进了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之中, 让自己如今深陷泥沼,难以自拔,想要全身而退简直比登天还难。 张越站在一旁,他可是个心思极为通透、处事圆滑的明白人。 他的目光随着前面那辆车子的缓缓驶离而移动,待车子消失在视线之中后,便转过头来,看向侯新民,轻声问道: “侯书记,眼下这情况,咱们是不是可以把车开进修理厂去修理了呢?说实话,我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着实害怕会无端地招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事。” 张越的这番话听起来像是一句简单的询问,实则暗藏玄机,意在委婉地提醒侯新民。 他心里跟明镜一样,深知侯新民与任县长乃是紧密地站在同一阵营之中,彼此之间的关系可谓是牢不可破,大家都是自己人。 在这种关键时刻,于情于理,自己能帮衬一把的话,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来。 “能有什么麻烦?你就放宽心吧,张主任。这不过就是些私下里的小摩擦、小误会罢了,不足挂齿。这件事你无需操心,就全权交给我来处理好了。” 侯新民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自信,试图以此来安抚张越的担忧,同时也在给自己打气。 “那就太感谢侯书记了,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 张越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心中的不安也随之稍稍消散了一些。 冯路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他心里清楚,此刻自己若是再继续留在这里,无疑是自找麻烦。 于是,他悄悄地地转身溜走了。 虽说刚刚经历了这么一场风波,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些许的忐忑不安,但总体而言,他并不十分慌张。 在他看来,自己与侯新民那可是过命的好兄弟,有着深厚的情谊。 有侯新民在,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情。他坚信,县委书记平日里忙于处理县里的各种重大事务,肯定不会将镇里这点芝麻绿豆般的小事放在心上。 最终,这事情十有八九还是会被交回到镇里,由镇里自行去处理解决。 如此一来,一切便都会如同往昔那般,他在镇里修车厂的经营上,依旧能够随心所欲,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不会受到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修车厂那略显破旧的大门内,老张满脸怒容,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这车我修不了。” 他扯着嗓子,没好气地吼出这句话,声音中带着压抑许久的愤懑与不甘。 “为啥呀?” 张越脸上依旧挂着那招牌式的笑容,语气轻柔地询问道,仿佛老张的拒绝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侯书记都已经说了没事,我觉得肯定可以修的呀。您的技术在这镇上可是有目共睹的,我一直都特别相信您,在我心里,只有您能修好这车,您可不能说不修就不修啊。” 这时,侯新民也赶忙快步走上前去,他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神情,对着老张说道: “老张啊,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帮这个忙吧。你也知道,在这镇上,我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是与这修车相关的,都由我来出面解决,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让你在这镇上能够继续安心地把修车生意做下去。” “感谢侯书记。”老张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侯新民的求情。 然而,下一秒,他便将手中的工具狠狠地丢在地上,那金属碰撞地面的刺耳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愤怒的呐喊。 “我这铺子现在根本赚不到钱,实在是没办法了。自从冯路他们在镇上折腾起来后,生意全被抢了。 我这祖传的修车铺,从父亲手里兢兢业业传承下来,在镇里本是最老的修车厂,一直都靠着诚信经营和过硬的技术立足。 可如今呢?那些老客户,一个个都被冯路那帮人吓得不敢上门来修车了。他们整天在镇上耀武扬威,闹得人心惶惶。 我的店铺经营状况已经到了举步维艰、难以为继的地步。最让人气愤的是,冯路修车时还私自加价,完全不顾及客户的感受和市场的规矩。 好多人都被他狠狠地宰过,大家心里都有怨气。渐渐地,来镇里修车的人越来越少,都在私下里传着,说蓝水镇修车坑人,都宁愿跑去别的镇修车,也不想来我们这儿招惹这一身晦气。” 老张的话语中满是无奈与心酸,那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此刻也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张师傅,不管怎样,今天这车你必须得修好。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好好整治冯路。 今天我把话就撂在这儿,如果他以后还敢来捣乱,你直接去镇政府找我,我立刻就让他从这儿滚蛋。” 侯新民挺直了腰板,言辞恳切而又坚定,试图用这样的承诺来安抚老张那激动的情绪,让他能够暂且放下心中的怨恨,先安心修车,以解当下的燃眉之急。 “侯书记,您这话可当真?”老张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疑虑与期待,他直直地看着侯新民,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探寻到这句话的真实可信度。 “千真万确,我绝对说话算话。” 侯新民毫不犹豫地大声回应,他刻意挺直了腰杆,试图用这种坚决的姿态让老张彻底信服,声音在修车厂的院子里回荡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行,既然侯书记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修。” 老张略作思索,轻轻叹了口气后,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他知道,在这蓝水镇里,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够完全掌控的,既然侯新民已经给出了承诺,那自己也只能暂且放下心中的不满与顾虑。 这时,程铭不紧不慢地缓缓下了车,他的目光瞬间被修车铺子上方那块饱经岁月洗礼、略显斑驳的招牌所吸引。 他微微仰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感慨,仔细地凝视着招牌上那已经有些褪色的字迹,口中轻声说道: “这可是家老修车厂了啊,单看这招牌,至少都有二十年以上的历史了。岁月的痕迹在这上面体现得淋漓尽致啊。” “快三十年了,这修车厂从我爸那时候就开始经营,我从十六岁起就跟着在这儿打下手,这一晃眼,马上都快四十了。” 老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苦涩与怀旧的笑容。 他心里暗自揣测,眼前这人必定是位大干部,瞧这气场和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要不然镇里的领导们在其面前也不会如此低声下气、谨小慎微,与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人还是那些人,只是因为有了比他们更具权势、更有威严的人物在场,才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表现,这就是官场中的现实与无奈啊。 程铭轻轻点了点头,视线随即缓缓下移,落在老张那双粗糙且布满老茧的手上。 那双手的皮肤黝黑,关节粗大,手掌和手指上有着一道道深深的裂痕和厚厚的老茧, 这是长期与各种修车工具亲密接触、无数次用力劳作所留下的印记,是典型的劳动人民的手,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证了时代的变迁。尤其是修车这个行业,随着科技的日新月异,很多技术都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从以前的纯手工维修,到现在逐渐有了各种先进的检测设备和维修工具,这中间的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啊。” “是啊。”老张深有同感地附和着, 他着实没想到这位看起来身份不凡的大人物竟然如此和蔼可亲,而且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官架子,这让他原本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原本以为面对这样的领导会是一场压抑而严肃的对话,没想到却像是与一位老友在闲聊。 “不过,不管技术怎么变,这修车啊,终究还是离不开人。 虽说现在先进的设备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节省人力,但关键还是要看人的技术水平,这一点,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就像医生看病,设备只是辅助,最终还得靠医生的经验和医术来做出准确的判断和治疗。修车也是同样的道理。” 老张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打开了车子的前盖,弯下腰,仔细地检查起来。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侦探在寻找线索。 片刻后,他直起身子,语气轻松地说道:“问题不大,就是这个地方的螺丝松了,下面还有个地方有点漏油,换个小件就能轻松解决。 这都算是比较常见的小毛病了,以前遇到的比这严重得多的故障都有,也都被我一一攻克了。” 侯新民则一直偷偷地用余光瞄着县委书记程铭,他的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此刻,他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在默默地等待着对方发问。 每一秒的沉默对他来说都像是一种煎熬,越是这种安静得可怕的状态,他心里就越是没底,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不过,在这煎熬的等待过程中,他也已经在脑海里迅速地想好了应对之策。 他暗自盘算着,大不了就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冯路身上,就说他是借着和自己的年幼时的情谊在外面胡作非为, 而自己对这些事情则是完全不知情,是被他蒙在鼓里的。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有些牵强,但在这危急时刻,也只能先顾住自己了,希望能以此来摆脱自己可能面临的困境,让这场风波能够尽快平息下去。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05章 先饶了你 ------------------------------------------------------------- “侯书记。” 程铭站在原地,身姿挺拔,表情严肃,在这略显嘈杂的修车厂环境中,清晰地传入侯新民的耳中。 侯新民此时正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心都是忐忑与不安,耳朵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一听到程书记那熟悉而又令他敬畏的召唤声,立刻如同听到了冲锋号一般,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脸上瞬间堆满了恭敬与殷勤,快步流星地走上前去。 微微弯腰,眼神中满是敬畏与期待,轻声说道:“领导,您有什么指示?” “我有个想法,这段时间经过深思熟虑,打算在蓝水镇搞个试点项目。 你也清楚,顺平县若要谋求更大的发展,下辖的几个镇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就如同大厦的基石,基石稳固,大厦方能屹立不倒。 以往我们一直是依靠县经济来带动镇经济,这种传统的发展模式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周边地区竞争的加剧,如今这种模式到了需要变革的时候了。 我们要以镇经济为主体进行发展,通过各镇的蓬勃兴起,形成一个个强有力的经济增长点,进而带动整个顺平县实现质的飞跃。这个想法在我心中已经酝酿许久了,并非一时兴起。 之所以选择在蓝水镇开展试点,正是看中了这里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 你看,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犹如人体的血脉,能够让物资和信息快速流通,这是商业发展的重要基础; 再者,丰富的人力资源,勤劳朴实的镇民们,他们是潜在的生产力,只要加以引导和培训,就能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强大动力; 还有周边广阔的市场潜力,临近多个经济活跃区域,能够为我们的产品和服务提供广阔的销售空间等等,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优势。 你们务必充分利用好这些优势,精心规划,合理布局,全力以赴让蓝水镇发展壮大起来,不仅仅是经济数据的增长,更要让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红火,收入增加,生活水平提高,真正实现富裕,享受到发展带来的红利。” “感谢领导,如果真能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谨代表蓝水镇全体居民,衷心感谢县领导对我们的无微不至的大力支持与深切关怀。 您的高瞻远瞩必定能为蓝水镇开辟一条康庄大道。” 侯新民的回应看似热情洋溢、言辞恳切,实则多为客套之辞。 毕竟蓝水镇大力发展的口号已经呼喊了许多年,上一任领导也曾在各种场合信誓旦旦地如此宣称过。 然而,发展并非仅仅依靠口号就能达成,它需要实实在在的资金投入,无论是基础设施建设、产业扶持还是人才引进,无一不需要大量的资金作为后盾。 而顺平县最为匮乏的恰恰就是资金,财政收入有限,招商引资困难重重。 没有雄厚的资金作为后盾,再好的规划与设想都不过是空中楼阁,毫无实际意义的空话罢了。 就像一艘没有燃料的巨轮,只能在港口搁浅,无法驶向繁荣的彼岸。 程铭此次前来,并没有打算借着修车厂这件事情对这位镇党委书记进行严厉的打压。 毕竟,侯新民在镇里经营多年,在当地的人事关系网络错综复杂,有着一定的根基与影响力,若直接将其扳倒,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不利于镇里的稳定与后续工作的开展。 但这并不意味着就这么轻易放过他,适当的惩戒还是必要的。 要让他从这次的事件中汲取教训,明白为官之道需清正廉洁、奉公守法,切不可肆意妄为、徇私舞弊,否则必将受到党纪国法的制裁。 只有这样,才能维护官场的清正风气,保障百姓的利益,推动全县的健康稳定发展。 ------------------------------------------------------------- 修车的老张在一旁默默听着镇党委书记侯新民那番慷慨激昂、冠冕堂皇的话语,心中暗自觉得好笑,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旋即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在他多年的所见所闻里,蓝水镇这些年来一直叫嚷着发展经济,可实际上呢? 最终真正富起来的,不过是那些与镇上权贵有着千丝万缕关系之人。 他们或凭借着与官员的裙带关联,轻松揽获各种赚钱的项目;或依靠权力的庇护,在商业竞争中肆意排挤打压对手。 而普通百姓却只能在这看似热闹的发展浪潮中艰难求生,并未从中得到太多实实在在的实惠,依旧过着紧巴巴的日子。 “冯路有没有问题,我暂时不想深挖追究。但这种依仗权势、扰乱市场秩序的事情,在蓝水镇绝对不允许再次出现。” 程铭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严肃与冷峻,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在空气中回荡着。 “倘若再有此类情况发生,我定会毫不犹豫地让县公安局和县纪委直接介入调查。到那个时候,不管查到谁的头上,都得好好思量思量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可能面临的后果。 在法律和纪律面前,没有人可以逃脱制裁,任何侥幸心理都将是自掘坟墓。 想要开店赚钱本无可厚非,这也是市场经济的正常需求,可只有蓝水镇整体发展好了,大家才能够在一个公平公正、健康有序的环境里各凭本事赚钱,这才是真正的发展正道。 如果任由个别不良现象滋生蔓延,破坏了整个营商环境,那最终受损的将是每一个生活在这个镇上的人。 侯书记,你觉得我说的是否正确?” 程铭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侯新民,那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他的内心,看穿他所有的心思。 “对,对,太对了。” 侯新民听到程铭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却不自觉地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赶忙不迭地回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张。 他心里如同明镜一般清楚,县委的程铭书记恐怕对镇上的这些乱象已然知晓了大概,只是这一次没有直接拿自己开刀问责。 想必是手中掌握的证据还不够充分确凿,难以将自己彻底扳倒。 但程书记的这一番话无疑是给他敲响了一记沉重的警钟,让他明白,倘若冯路依旧不知收敛,继续这般胡作非为下去,那么最终引火烧身、倒霉透顶的那个人必定就是自己。 他深知自己必须要有所行动,尽快约束冯路的行为,不能再让他肆意妄为。 同时,自己也要努力在程书记面前挽回一些形象,比如积极推动镇上的一些正面建设项目,改善民生,提升镇容镇貌等。 以此来证明自己还是有作为、有担当的。 否则,自己在这蓝水镇的仕途乃至未来的政治生涯都将岌岌可危,之前多年的努力经营都将付诸东流,自己也将成为官场中的一个失败者,被众人所唾弃。 “修好了。”老张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高声说道。 张越赶忙坐进车里,启动车子试了试,车子平稳运行,之前的问题显然已经顺利解决。他下车后,满脸笑容地对老张说道: “感谢,多少钱?” “这点小钱,不收,不收。” 老张摆了摆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我就盼着这位领导说的那天快点到来,让咱们蓝水镇真能有大变化。” “会的。”张越回应道。 程铭面带微笑,微微点头示意。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一旁低头不语、若有所思的侯新民身上。 程铭心中暗自思忖,若是侯新民再知错犯错,不知悔改,哪怕是要把顺平县现有的局面彻底打乱,将所有隐藏的问题都揭露出来,引发一场巨大的震动,也一定要让他从现有的职位上滚蛋。 因为在当前的形势下,顺平县不能再继续这样内耗下去,必须要以蓝水镇为试点,全力以赴尽快把经济发展起来,这才是省委领导迫切期望看到的结果。 而自己作为县委书记,肩负着推动全县发展的重任,如果不能达成这一目标,不能有效整治官场不良风气,那自己也唯有引咎辞职,卷铺盖走人这一条路可走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06章 高启强 ------------------------------------------------------------- 程铭离开了蓝水镇。 在车内,他略显疲惫地微微闭上眼睛。 车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掠过,而他的思绪,却在这一刻如同脱缰的野马,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省委领导与他见面的那令人难忘的一幕。 那是一个看似平常却又暗潮涌动的日子,省委的领导们齐聚一堂。 程铭原本正专注于手头的工作,突然接到紧急召唤,他的心中难免泛起一阵意外的涟漪。 踏入会议室的那一刻,凝重的氛围如实质般扑面而来。 “程铭,顺平县当下的局势极为严峻,那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你这样有能力、有魄力的干部。” 省委领导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上一任县委书记,本怀着满腔的热忱与决心,试图彻底改变顺平县长期以来积贫积弱、问题重重的状况,他也的确雷厉风行地开展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举措,试图在那片土地上燃起希望的火焰。 然而,令人痛心疾首的是,还不到短短一年的时间,他竟然选择了自杀,结束了自己本应大有可为的生命。” “自杀?” 程铭的身体微微一震,眉头下意识地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这实在是不合常理啊。既然正处于改革的关键时期,应当是充满斗志与希望,为何会突然走上这样一条绝路?” “是啊,我们也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省委领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与困惑, “但经过严谨的现场检测,已确定是自杀无疑,而且当时他处于醉酒之后的状态。” 领导顿了顿,继续说道, “顺平县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浑浊不堪的大染缸,过往的经历表明,无论是谁涉足其中,都很难做到洁身自好、独善其身。 为了从根本上改变顺平县的经济困境,省里不惜余力地调拨了高达五千万的专项资金,这本应是顺平县发展的救命稻草,是改变命运的关键契机。 可谁能想到,出事之后,那笔数额巨大的资金竟然如同石沉大海,到底被用在了什么地方,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得清楚,如今已然成了一笔混乱不堪、令人头疼的烂账。 这次选派你前往顺平县,就是因为省里看中了你出众的领导能力和坚韧不拔的意志品质,希望你能够凭借自己的智慧与勇气,彻底改变顺平县的现状,拨乱反正,让那里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 同时,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必须查清楚这笔巨额资金到底进了谁的口袋。 我对上一任县委书记的为人和能力都有着绝对的信任,他绝不可能私自吞掉那笔钱,更加不可能因为区区金钱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我们尚未知晓的秘密,或许是一个精心策划、环环相扣的阴谋。” “这是个阴谋。” 程铭目光坚定,语气笃定地说道。 “很有可能,但是我们也不确定,程铭同志,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省委领导神色凝重,目光中满是期许与信任。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刺耳的车子喇叭声骤然响起,硬生生地将程铭飘远的思绪拽了回来。 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警觉与冷峻。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第一天踏入顺平县时那惊心动魄的遭遇。 那天,他刚到不久,便被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所笼罩。有人蓄意设局,试图将他拉下马。 那是一个精心布局的陷阱,只要他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那一晚,若不是他换了房间,一旦被人撞见这暧昧而又极易引起误会的场景,哪怕他浑身是嘴也难以说清。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正是县长任涛。他妄图以此为要挟,让程铭成为他在顺平县为所欲为的傀儡。 程铭的目光如寒星般冷冷地落在开车的县办公室主任张越身上,他清楚地知道,张越绝非无辜之人,他是这场阴谋中不可或缺的一枚棋子,是任涛的忠实帮凶。 张越、县公安局局长刘涵以及县长任涛,这三人在顺平县可谓是只手遮天。 他们之间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悄无声息地张开着,只要有任何一位新任领导踏入顺平县,稍有不慎就会被这张大网牢牢网住,动弹不得。 如此看来,省委领导之前提到的那位因资金问题而自杀的前任县委书记易学习,极有可能在很久以前就陷入了他们精心设计的局中,在重重逼迫与陷害之下,最终含冤而死,只留下一个令人费解的自杀谜团。 “张主任,在我来顺平县上任县委书记之前,上一任的王书记是自杀的吧?” 程铭双眼微微眯起,目光看似平和却又透着一股犀利,突然向身旁开车的张越发问。 正在平稳行驶的车子像是突然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冲击,猛地晃了一下。 张越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那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先是刷地一下变得惨白,紧接着又涌起一阵不自然的潮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与惊恐。 他的内心此时就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所席卷,各种情绪相互交织、碰撞。 他怎么也没想到程铭会在这个时候提及此事,这可是在顺平县官场中大家都心照不宣绝口不提的敏感话题。 张越的这种内心变化毫无保留地体现在了他开车的动作上。 就在程铭发问的瞬间,他的脚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本能地重重踩下了刹车,车子顿时发出一阵尖锐的摩擦声,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呐喊。 好在张越多年的官场生涯也让他练就了一定的应变能力,几乎在踩下刹车的同时,他的大脑就开始疯狂运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能会暴露更多的秘密,于是又以极快的速度松开刹车,这一踩一松之间,车子便剧烈地左右晃动起来,如同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挣扎的孤舟。 而这一切的细微变化,都被程铭敏锐的双眼尽收眼底。 他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问,就是为了精准地捕捉张越那未经思考、最纯粹的第一反应。 因为他深知,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人的本能反应就像是一面镜子,能够最真实地映照出内心深处的秘密,不会像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回答那样,被大脑进行各种修饰和伪装。 “对,领导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张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可那微微发颤的语调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前车之鉴啊。” 程铭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看似轻松却又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我不过是时刻警醒自己罢了。张主任,你说我会不会也重蹈他的覆辙呢?” “当然不会。” 张越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 他确实没有料到县委的程书记会如此直白地问起这件事,这在顺平县长久以来的官场氛围中,就像是一个被重重封印的禁忌话题。 要知道,易书记是跳楼自杀死的,这种事情对于整个顺平县官场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震动。 而官场之中,往往有着一些不成文的规则,其中一条便是前任领导若是出了事,尤其是像这种非正常死亡的情况,之后便不会再被轻易提及。 特别是在新任领导面前,大家都担心一旦提起,就像是打破了某种神秘的诅咒,会触了霉头,给自身带来未知的麻烦与厄运。 “为什么不会?” 程铭微微歪着头,脸上笑意盈盈, “我想听听张主任的真实想法。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毕竟顺平县如今的局面复杂,我得从各个方面去考量自身的处境。” 张越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汗珠,刚刚那一瞬间,他的大脑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应对的预案,以至于身体的本能反应差点让车子失去控制,在道路上酿出大祸。 好在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试图从这突如其来的慌乱中找到一丝突破口。 “程书记,关于上一任领导的事,我真的是了解甚少。” 张越的声音略显干涩,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虽说我担着县办公室副主任这个职位,可实际上,上一任的易书记在日常工作安排中,很少会指令我跟随他一同外出办事。” “那他平时带着谁?” 程铭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这个问题至关重要,他深知县委书记在外出公务时,身边必然需要一个能够协助处理各种事务的人,而县委办公室的人员无疑是最贴近且最合适的选择。 “这可不一定,有时候是我,有时候是县委办公室主任高启强。” 张越偷偷瞥了一眼程铭的表情,见他神色专注,便又接着说道, “高启强和易书记之间的关系可不一般,他就是易书记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易书记对他颇为器重,外出时也常常会带着他。” “高启强。” 程铭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高启强的形象。 那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总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聪慧的光芒,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书生气。 “那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不会出事?” 程铭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车内短暂的沉默。 张越本以为自己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心中正暗自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程书记又如此轻易地将话题绕了回来,这让他刚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07章 泥潭 ------------------------------------------------------------- “那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不会出事?” “因为领导不贪,无论是钱还是女人都不贪,那就肯定没事。” 张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呢?” “有三样东西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钱、权力和女人,我说得没错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抬起手,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领口,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话虽如此,但是我们心中还是应该有个底线的。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张越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同时放慢了车速,此时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必须全力以赴来应对程书记这突如其来且一针见血的提问,每一个回答都像是在走钢丝,容不得半点马虎。 “那老易,这三样碰了吗?” 程铭身体微微前倾,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车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程书记,这些我哪会知道啊!我不是他的亲信,这些不得而知。” “你会不知道?” “就算易学习书记不碰,也会有人主动送上门不是么?尤其是在喝醉酒之后。” 他的眼神愈发犀利,像是两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张越。 此语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张越的敏感神经。 虽说上次那场风波已然过去,可在他心底,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却始终悬而未落。 那酒店房间中出现的女人,确实是由他一手安排。 背后主谋乃是县长任涛,县公安局局长刘涵则精心谋划布局,他们利用不和他们站在一起的祁同伟,驱使祁同伟去算计新来的县委书记,妄图获取确凿证据,从而将其掌控,令程铭对他们唯命是从。 念及此处,张越内心被恐惧与不安的阴霾所笼罩。 他暗自思忖,程铭该不会已然洞察了其中的隐秘吧? 倘若如此,那自己必定在劫难逃,仕途乃至整个人生都将毁于一旦。 “程书记,上一次真的只是个意外,纯粹是那女子误打误撞进错了房间。” 张越急不可耐地辩解着,说话间,他的双手已被汗水浸湿,黏腻不堪。 程铭轻轻笑了出来,那笑声中带着几分深意与感慨, “张主任可千万别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非是在指责你什么。我只是就当下官场之中存在的一种普遍现象抒发一下自己的感触而已。 有多少领导干部在初入仕途之时,他们的初心都是纯粹而美好的,然而,官场之路,风云变幻,诱惑重重,仿若一片暗藏汹涌漩涡与深不见底泥沼的浑水。 许多人在不知不觉间,便陷入到了那一滩由利益、欲望交织而成的浑水之中。起初,他们或许还曾挣扎过,试图坚守自己的底线与原则。 但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周围环境的侵蚀与各种势力的围追堵截之下,他们最终无力挣脱,无法洗净自身沾染的污秽,只能心灰意冷地选择放弃抵抗,任由自己被那股强大的暗流所裹挟,随波逐流。如此种种,实在是令人深感惋惜与痛心啊。” 张越听着程铭的这一番话,张了张嘴,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的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 此刻,他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车子能够快点驶入顺平县,快点抵达县政府。 经过这一番折腾,他算是彻底明白了,陪着程书记出来,简直就是如履薄冰,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且,他也敏锐地察觉到,县长任涛那边似乎对自己也有了一些不满的想法,这让他愈发觉得自己如今的处境就像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左右为难。 终于,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张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连呼吸都在这一刻变得顺畅了许多, “程书记,咱们到了。” “这一路辛苦你了。”程铭语气平淡却又不失礼貌地说道。 张越赶忙下了车,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抬手用衣袖擦了一把额头密布的冷汗。 他知道,程铭向来没有那种让人开车门伺候的官场做派,总是自己直接推门下了车。 “张主任,刚刚我们的话题还没有结束。有道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贪是有今天没明天’。” 程铭站定后,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张越,眼神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与关切, “你是一个有能力、有才华的人,在这顺平县之中也算是个人才。正因为如此,你才更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审慎地思考,明明白白地想清楚,什么事情是你应该去做的,什么事情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糊涂或者是外界的诱惑,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感谢领导的提醒,您的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张越连忙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说道。他深知,在这位看似温和,实则心思缜密、手段强硬的县委书记面前,自己必须要表现出足够的谦卑与顺从。 否则,未来的日子恐怕会更加难熬。 张越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笑容中满是无奈与自嘲。 在顺平县这片波谲云诡的官场天地里,阵营的抉择宛如一场豪赌,一旦选定,便似被命运的巨手死死拽住,再难有回头之路,更无法肆意更改。 此刻,局势的天平依旧毫无悬念地倾向县长任涛,他在顺平县苦心经营多年,编织起一张庞大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将各方势力牢牢拢于麾下。 如同一位掌控全局的霸主,每一个指令、每一项决策都能在这片土地上掀起波澜,左右着顺平县的风云变幻。 而那位新来的程书记,尽管浑身散发着与众不同的魄力与睿智,给人以无限的希望与遐想。 可无奈,这里是顺平县,它像一个被诅咒的烂泥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腐臭气息,隐藏着无尽的危险与陷阱。 历史的经验告诉众人,无论闯入者怀揣着多么宏伟的抱负、具备多么超凡的能力,只要涉足这片泥沼,都将被那股强大而邪恶的吸力所牵制,逐渐被黑暗吞噬,越挣扎反而陷得越深,直至被彻底淹没,消失在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张越的思绪仿若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在往昔的回忆中狂奔。 那些曾经为任涛鞍前马后、不辞辛劳执行的各种隐秘之事,如同一个个狰狞的幽灵,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盘旋。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那些黑暗交易中扮演的角色并不光彩,双手早已沾满了污垢。 他更明白,以任涛那冷酷无情、唯利是图的性格。 一旦有朝一日,危机的风暴席卷而来,任涛必然会像丢弃一件破旧的工具一般,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到风口浪尖,成为平息众怒、保全自己的可怜替罪羊。 古训有云“狡兔死走狗烹”,这简单而又深刻的道理,如同晨钟暮鼓,在他的心中不断回响。 时刻警醒着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必须在危险来临之前找到一条求生之路,绝不能让那噩梦般的一天成为残酷的现实。 程铭则身姿挺拔,步伐坚定有力,快速朝着台阶上面大步走去。 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干扰他前进的步伐。 对于站在下面呆若木鸡、沉浸在自己复杂思绪漩涡中的办公室主任张越,他仿若视若无睹。 其实,在刚刚与张越的短暂交流与暗中较量中,他心中的目标已然顺利达成。 他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在与张越的言语交锋和细微的表情、动作捕捉中,精准地判断出张越绝非那种毫无主见、任人随意摆弄的平庸之辈。 恰恰相反,张越的聪慧与机智在不经意间展露无遗,他的思维敏捷,能够迅速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并且在复杂的局势中巧妙周旋。 程铭暗自琢磨,任涛将这样一个心思缜密、能力不凡的人留在身边,必然不会毫无防备。 他定会在重用张越的同时,时刻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犹如在与一头随时可能反噬的野狼共舞。 任涛内心深处始终担忧着张越会在某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为了自身的利益或者其他原因,突然倒戈相向,将锋利的牙齿狠狠咬向自己。 既然如此,任涛能巧妙地利用张越为其达成各种目的,自己又为何不能呢? 在这场没有硝烟却异常激烈的官场争斗中,张越或许会成为自己手中一枚打破僵局、扭转乾坤的关键棋子,只要运用得当,便能在这错综复杂的官场棋局中开辟出一条通往胜利的崭新道路。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08章 默契交锋 ------------------------------------------------------------- 程铭刚离开蓝水镇。 蓝水镇党委书记侯新民便犹如一只惊弓之鸟,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向县长任涛详细汇报情况。 在汇报过程中,他字斟句酌,巧妙地提及程书记雄心勃勃想要大力发展蓝水镇的种种想法。 然而,他极为谨慎地剔除了有关冯路修车厂的敏感问题,试图在这场官场的微妙博弈中明哲保身,不卷入更深的漩涡。 “哎呀,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老侯。你瞧瞧,如今你这是走了大运喽,一下子就成了县委书记跟前的大红人,这往后的仕途,怕是要平步青云咯。” 任涛的声音从电话听筒中传来,那语调阴阳怪气,带着几分明显的调侃意味,可那话语背后隐藏的深意,却如同迷雾一般,让人难以窥探真切。 “任县长,您可千万别拿我寻开心了。您心里比我更清楚,蓝水镇这一亩三分地,将来是繁荣昌盛还是继续萎靡不振,那可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他一个县委书记,虽说官职不小,可平日里主要精力都放在人事管理上,如今却跑到咱们这儿,对着经济建设方面的事务指手画脚,这怎么看都不太符合官场的常规做法吧。” 侯新民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话语中满是谦卑与讨好,试图在任涛面前表明自己的立场。 “哼!有什么不合常规的?你可别小瞧了他,人家那可是省委领导亲自点名,当作心腹重臣委派下来的,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硬得很呐!” 任涛在电话的那头重重地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不甘与愤懑。 上次那场精心布局、志在必得的局,本以为能够将县委书记程铭彻底拉下马,让他在顺平县毫无立足之地,可谁能想到,最终竟然功败垂成。 这一结果犹如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任涛的心头,让他这几日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反复思索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他深知,在这场与程铭的较量中,关键的决胜点始终聚焦在常山集团身上。 常山集团在当地乃至全省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只要他们咬住程铭不放,凭借其庞大的商业势力和深厚的政治人脉,必然会给省里和市里的领导施加难以承受的巨大压力。 而按照官场一贯的处理方式,为了迅速平息事端,安抚各方利益集团,最有可能采取的手段便是将程铭调离顺平县,以此来化解这场危机。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跟他开玩笑,出乎他意料的是,常山集团的常总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于媒体面前诚挚地向程铭道歉,不仅如此,还对这位县委书记的能力和作为赞不绝口! 这一戏剧性的反转局面,让任涛顿时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困局之中,他开始意识到, 程铭绝非他之前所认为的那样简单易对付,其背后的能量和手段或许远超他的想象。 这也让他对程铭更加忌惮,犹如芒刺在背,却又一时无计可施。 这件事的发展态势无疑从侧面确凿地表明,程铭所拥有的人际关系网络必定极为复杂且深厚。 任涛之前大大地低估了他的能量与背景。 原本处心积虑地想要借助常山集团的力量来将他彻底搞垮,可如今冷静下来细想,这一计划实在是太过莽撞和欠考虑。 不但预期的目标丝毫没有达成,反倒弄巧成拙,让自己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尴漩尬境地。 就如同“偷鸡不成蚀把米”一般狼狈。 而无辜的老苗,也在这一系列变故的漩涡之中,不幸沦为了这场残酷斗争的牺牲品,实在是令人感到悲哀与无奈。 侯新民一心想要博得任涛的欢心与信任,于是便满脸堆笑,用极为谄媚的语气说道: “任县长,在我心中,您就是唯一值得我追随与敬仰的领导。 我始终秉持着这样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只要是您下达的指令。 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哪怕是要我去赴汤蹈火、冲锋陷阵,我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定会全力以赴地去完成任务。 而倘若若是没有您的明确许可与指示,哪怕是面对再诱人的利益或者再看似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轻易地去触碰,更不会擅自做出任何有可能违背您意愿的举动。” 任涛微微抬了抬头,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只是平静而又简短地轻声说道: “感谢。” 任涛挂断电话,踱步至窗前,眼神凝重地望向窗外,心想着,县委程书记应该快回来了。 大方向既定,接下来商讨具体事宜自是少不了自己。 发展固然是众望所归,可资金这一关键难题却不好解决。 蓝水镇的地理优势显着,人尽皆知,可麻烦同样不少。 最突出的便是路况堪忧,若想借交通之力振兴经济,修路工程浩大,所需资金绝非小数目。 县财政囊中羞涩,市里亦是力不从心。没钱,这发展蓝图怕只能是空中楼阁。 ------------------------------------------------------------- 正思量间,任涛瞧见车辆缓缓驶来,办公室主任张越下车后,程铭也从台阶阔步而上。 任涛脸色一沉,目光似刀般刺向张越,心中暗恼: “张越,我向来待你不薄,你若敢背后使绊子,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任县长在吗?” 程铭洪钟般的声音传来。 任涛闻声,转身不紧不慢地坐回椅子,随手拿起份文件,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很快,门被大力推开。 “谁啊?如此冒失,门都不敲,成何体统。” 任涛佯装恼怒地呵斥,他心里有数,这般行事风格,非程铭莫属。 “是我。” 程铭应道。 任涛立马抬头,堆起笑容: “程书记呀,我不知是您,刚是说那些没分寸的下属,近来越发没规矩了。” 程铭轻轻一笑,怎会不知任涛有意为之。 不过他也毫不在意,只当是耳旁风。 “任县长,市里的调查组已经离开了。我知道不少同志都听说了这件事,但很多人并不清楚它会给我们今后的工作带来怎样的连锁反应。 我计划召开一次扩大会议,各部门的负责人、办公室主任以及他们的副手都要参加,在会上把这次调查的情况详细地说明一下,您觉得这样安排没问题吧?” 程铭说完,静静地看着任涛。 这属于常规的工作流程,他相信任涛没有拒绝的理由。当然,程铭筹备这个扩大会议是另有深意的,只是现在还不想透露罢了。 “程书记,您的想法正合我意。调查组的事情,对您个人的影响不容小觑,对咱们顺平县政府的整体运作也产生了较大冲击,确实有必要召开这样的会议。” 程铭点了点头, “既然任县长也认可,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九点在县政府的大会议室举行。让张主任去传达通知吧,这几天张主任帮了我许多忙,他的能力有目共睹。我考虑着,以后要是有合适的机会,可以着重推荐他。” “是啊,张主任确实相当出色。” 任涛脸上堆满笑容,可这笑容却有几分勉强。 上次祁同伟提拔之事,县委常委投票的结果让他大感意外。 本是十拿九稳的局面,他觉得最多也就丢失一票,毕竟这是他的底线所在,可没想到最终却输得一败涂地。 事后,他经过仔细调查,总算弄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这件事要是一直搞不清楚,那可就麻烦大了,后续必定会有诸多事情受到牵连。 原来是那几个人掉进了县委书记程铭设的局里,被忽悠得晕头转向,错误地以为只要在投票时支持祁同伟,自己就有机会竞争副县长的位置。 说起来,他们输得也不算冤,至少这让任涛看清了程铭的厉害之处。 这位县委书记可真是个老谋深算的高手,对人性的贪婪了如指掌,还能巧妙地加以利用。 任涛意识到,程铭很可能故技重施,去拉拢张越。 他觉得当下必须要和张越好好谈一谈了,不能再坐以待毙,任由事情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09章 开大会 ------------------------------------------------------------- 翌日,顺平县政府内,一场扩大会议即将开启。 一时间,各方人员纷至沓来,使得会议现场热闹非常。 许多平日里各自忙碌、鲜有交集的工作人员,齐聚于此。 他们趁着会议尚未正式开始的空当,或三五成群低声交谈,或面带微笑彼此问候。 言语之间,不乏相互试探、拉拢关系的微妙意图,似乎都想在这难得的场合中,为自己日后的仕途多添一份助力。 “张主任,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参加这次会议了?” 顺平县委办公室副主任高启强略显局促地凑近张越,小声地说道, “毕竟这看起来是更偏向领导级别的重要会议,我怕自己的参与不太合适。” 张越微微侧过脸,表情严肃而又认真地说道: “这次会议性质特殊,是扩大会议,并且是程书记亲自指示安排的,特别要求你必须参加。 你别看自己只是副主任,但在县政府的日常运作体系里,你同样属于主要领导范畴。 你要知道,这对你而言,可是一次不可多得、稍纵即逝的宝贵机会,一定要紧紧抓住,切不可错失。” “行吧。” 高启强轻轻叹了口气,下意识地用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与张越他们相较而言,高启强有着自己独特的经历与资本。 他是正经通过高考考入大学,毕业后又成功考入顺平县政府编制的全日制本科大学生。 初入官场时,他就深知自己背后缺乏有力的背景支撑,就像在茫茫大海中独自航行的孤舟,唯有努力工作才可能是自己的立足之本。 于是,他在岗位上始终如一地保持着高度的敬业精神,对待每一项任务都全力以赴,满心期待着能凭借自身过硬的工作成绩敲开晋升的大门。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堵高墙,一次次阻挡了他前进的脚步,晋升的机会仿佛总是与他擦肩而过。 直到易书记的出现,宛如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易书记独具慧眼,迅速察觉到高启强身上潜藏的才华与能力,力排众议将他提拔到了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 也正因如此,高启强的内心深处始终对易书记怀着一份诚挚且深厚的感激。 “走吧,要是去晚了,程书记肯定会不高兴的。” 张越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流星地朝着会场内走去。 高启强不敢迟疑,赶忙快步跟上。 刚一踏入会场,周围的人群中便有不少人敏锐地捕捉到了张越的身影,纷纷起身,满脸堆笑地向这位办公室主任致以热情的问候与敬意。 却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跟在张越身后的县委办副主任高启强。 高启强默默地在会场边缘寻觅了一处较为偏僻的位置,缓缓坐下。 他心里对自己的身份与地位有着清醒的认识,不敢有丝毫的逾越与张扬。 片刻之后,县政府的一众领导们鱼贯而入,会场内顿时安静了许多,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那些领导身上。 “任县长好!”此起彼伏的问候声在会场响起。 “好,好,好。” 任涛满脸笑容,亲切地回应着,同时稳步迈向会议室前方的主席台。 台上,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每张桌上皆放置有茶杯,而主要领导的座位前,还额外摆放着带有个人名字的标签。 这看似不起眼的细节,实则是身份地位的鲜明标识,无声地诉说着官场的层级秩序。 正对着主席台中央第一排的座位上,坐着的皆是各部门的一把手。 而坐在后排的副职们,只能投去羡慕的目光,默默体会着这难以逾越的身份鸿沟。 程铭如往常一样,迈着矫健而快速的步伐踏入会场,他走路带风,行动果敢,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利落地坐下。 “都到齐了吧,现在开会。” 程铭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 “同志们,此次是顺平县党委扩大会议,在座的各位都是各部门的中流砥柱,更是我们党的忠诚战士。 近期,顺平县出现了一些风波,导致人心浮动,各种不实传言四处蔓延。 在此,我要明确地告诉大家,谣言止于智者,邪永远不能压正。” 程铭的话语掷地有声,极具感染力,加之其县委书记的崇高身份,这番讲话如洪钟大吕,深深震撼着每一位参会者的内心,令众人皆正襟危坐,专注聆听。 “调查组现已撤离,相关问题也顺利得以解决。 但我知道,很多同志心里觉得我这个县委书记行事冲动,缺乏全局考量。 可大家仔细想想,若做事总是前怕狼后怕虎,顾虑太多,那事情还能有实质性进展吗?还能从常山集团顺利把钱要回来吗?” 程铭说完,目光威严地扫向台下众人。 此时,台下人员都接连点头。 有的是出于官场习惯在迎合,领导讲话时点头就如同一种无声的附和与尊重。 而有的则是打心底对程铭感到钦佩。 这次成功让常山集团让步,县委书记程铭可谓名声大噪,顺平县的老百姓也都听闻了,县委来了一位有胆魄为他们说话的领导。 任涛脸上依旧带着那招牌式的笑容,那笑容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旁人根本无法从中窥探出他此刻内心的真实思绪。 程铭停顿片刻后,猛然间,他的手掌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落在桌面上。 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惊了一下,纷纷下意识地抬起头。 “调查组的事情虽已画上句号,可顺平县的麻烦事儿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听说上一任县委书记也曾有心解决这个难题,怎奈最后却以自杀收场。 我想各位对这事儿肯定比我更清楚。 在这里,我还是要着重强调那句话——邪不胜正。 别人不敢管、不愿碰的棘手之事,我程铭不但要管,而且还要管到底!” 台下众人听闻此言,皆默默低下头,坐在主席台上的县政府主要领导们也都眉头紧蹙。 他们确实没想到,县委书记程铭会在这样的场合毫无预警地提及这件敏感且沉重的往事,一时之间,会场的气氛变得凝重而压抑。 在顺平县全体干部汇聚的场合之中,县委书记程铭竟毫无避讳地提及上一任县委书记自杀的敏感事件。 这无疑触碰了官场中那不成文却众人皆知的忌讳。 不管是对事情来龙去脉有所了解的,还是懵懂不知的干部,心里都清楚,此等事情最好烂在肚子里,绝不可轻易宣之于口。 任涛脸上始终挂着那招牌式的笑容,恰似戴着一张永不褪色的面具。 从会议起始提及调查组,到程铭猛然拍桌抛出前任县委书记自杀之事,他的笑容就像被镌刻在脸上一般,纹丝未动。 任涛“顺平笑面虎”的名号果真是实至名归,让人难以从表情中窥探到他内心的丝毫波澜起伏。 程铭却全然不惧,在他看来,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反倒能达到理想效果。 刚才的举动实则是敲山震虎,他笃定整个顺平县官场不可能全都装聋作哑。 若真想将隐藏在重重迷雾后的真相调查清楚,就必须打破这表面的平静与沉默,让隐匿的真相和问题逐渐浮出水面。 当下的会议室仿若被静谧的阴霾所笼罩,寂静得令人心慌意乱。 空气也仿佛被压缩,凝重的气氛压抑到了极限,甚至连正常的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好似每一次吸气呼气都要冲破无形的阻力。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里,有一人微微抬起头,目光在县委书记程铭的脸上短暂停留,然而只是瞬间,便又像受惊的小鹿般迅速低下头。 此人正是顺平县委办公室副主任高启强。 他的拳头紧紧攥起,由于用力过度,青筋在纤细的手臂上隐隐浮现,瘦弱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轻轻战栗。 他生怕周围的人留意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拼命地在内心告诫自己要镇定,极力控制着身体的细微颤抖。 试图在这压抑的环境中维持表面的平静,不被他人看穿内心的波澜。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10章 新线索 ------------------------------------------------------------- 程铭长吸一口气。 “任县长,此事你也发表发表见解吧。” 任涛嘴角轻扬,发出一声低笑,旋即面容稍显肃穆, “这无疑是顺平县历史上一块难以抹去的污渍,我内心深处实不愿多谈。 但既然程书记点了名,那我便敞开心扉说上几句真心话。 我对易书记满怀感恩之意,或许诸位会为此感到困惑不解,为何我会有这般情愫? 诸位且看,他从省里争取来大笔资金,让顺平县的整体环境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是大家都能真切看到的。 咱们县里的道路状况得以改善,坑洼不平之处被一一修缮;老城区也仿若重获新生,往昔的破败之象渐渐消逝; 为了给顺平县的长远发展谋篇布局,还大力推进红色旅游公园的建设,虽说至今尚未彻底完工,但他为这片土地所播撒的希望种子已经生根发芽。 人不可忘本,要有一颗感恩之心。 只叹易书记未能抵御住诱惑,失足犯错,最终走向了无可挽救的深渊,这便是我内心的真实感言。” 程铭颔了颔首。 毋庸置疑,任涛绝非等闲之辈。 自己本想借这个契机,对任涛旁敲侧击,试图寻觅到其破绽与弱点。 可任涛明显早有筹谋,不仅未陷入言语陷阱对前任县委书记加以诟病,反倒不着痕迹地对其功绩予以褒扬,将自己的意图巧妙化解。 “任县长的话可谓切中要害,十分中肯。 我相信各位同志心中都有衡量是非对错的标准,领导的工作成效怎样,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常言说得好,盖棺才能论定,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今天之所以旧事重提,并非有其他意图,关键在于顺平县的发展大业。 唯有经济得以蓬勃发展,百姓的生活水平显着提高,各类矛盾与问题才会自然而然地消解于无形。 接下来,县委与县政府领导必将齐心协力、绞尽脑汁去筹集资金,大力推动顺平县及其下属各镇的发展进程。 前人的教训犹如警钟长鸣,各位头上仿若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坠落的风险。 一旦落下,不但会伤害他人,也会殃及自身。 若想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保全自己,唯有走正道,秉持清者自清的理念,将分内之事做得滴水不漏。” 任涛在一旁静坐,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皱起。 县委书记程铭借调查组之事大张旗鼓地召集众人,实际上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另一件极为隐秘且复杂的事情。 这次自己又慢了半拍,被他抢得先机。 任涛心中暗自反省,自己还是低估了形势的复杂性。 那件事情所牵扯的人员和势力盘根错节,绝不仅仅局限于顺平县这一弹丸之地。 倘若程铭真的铁了心要深入调查,那索性就放任他去折腾好了,他若要一意孤行、自蹈险地,自己又何必去多管闲事、横加阻拦呢? 上午的会议就这样在凝重压抑的氛围中宣告结束。 而下午则马不停蹄地继续开会,此次会议着重探讨蓝水镇的发展规划事宜。 参与会议的主要是那些与经济发展息息相关的部门领导,以及县政府的核心领导班子成员。 “程书记,发展经济我肯定是鼎力支持,绝无二话,可光空喊口号不行。 蓝水镇的情况我心里清楚,那的路破败不堪,运输都成问题,更要命的是除了运输,就再没个能撑门面的支柱产业。 好多人都纳了闷,条件看着不错,咋就成了顺平县最穷的地儿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基础太薄弱,发展潜力就像个小水洼,一眼看到底,没多少可挖掘的。” “没错,各镇的资源和发展潜力,我们都仔仔细细调查过,蓝水镇那是稳稳地排在末尾。” “运输业也就只能让一小撮人富起来,想让整个镇的居民都过上好日子,那是远远不够的。” 程铭听得全神贯注,手中的笔不时在本子上沙沙地记录着,这些来自基层的声音和看法,对他来说就像珍贵的宝藏,能帮他更好地掌舵全县的发展方向。 “你们啊。” 任涛脸色一黑, “程书记这方案多好啊,那是为了咱全县的未来谋划,咱们应该紧紧抱团支持才对。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就开始叽叽歪歪,这像话吗?” “任县长,我这可都是大实话。发展是好事,可咱也不能闭着眼瞎干,万一投了大把的钱进去,经济却纹丝不动,到时候可就成了全县的大笑话了。” “是啊,发展经济得有个严谨的态度,得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不能脑门一热就往前冲。” 刚说完,他就觉着这话可能戳到了程书记的肺管子,赶紧又找补了一句, “我打小就在蓝水镇长大,对那感情深着呢,发展蓝水镇我肯定第一个冲在前头。” “还有啥要补充的没?”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程铭明白,再这么讨论下去也是白搭,纯粹浪费时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干等着,蓝水镇能自己从穷窝里飞出来? “散会。” 程铭只身回到办公室,他并未因会议上对发展蓝水镇方案的种种不利言论而退缩分毫。 他绝非那种轻易放弃的人,除非自己经过审慎思考,认定蓝水镇的发展之路确实走不通,否则他定会坚守初心,持续推进该方案。 ------------------------------------------------------------- 任涛的办公室。 张越叩响房门后走了进去,脸上满是愁苦之色。 “任县长,我这办公室主任的位置怕是岌岌可危,不能再继续干下去了。” 张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地说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任涛问道,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对我们的张大主任下手?” 张越长叹一口气,声音低沉地说道: “还能有谁?就是那位新来的程书记。他每次外出公干必定带上我。 这显然是有意为之,企图用这一招来离间我与任县长您的关系。 我心里明白,您肯定不会被他迷惑,可他总是突然向我询问一些事情,让我毫无防备。 我现在每天都如坐针毡,这种日子实在是太难熬,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任涛笑了笑,他一眼就看透了张越的心思, “老张啊,你我共事多久了,你还记得吗?” “差不多有十年了吧。” “准确来说,是十一年零四个月,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们一路走来,费尽心血才让顺平县的局势趋于稳定。 如今却有人自恃才高,想要改变这一切,破坏我们辛苦建立的稳定局面,我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大可放心,在我这里,你永远是我最为信任的人。除了你,再没有旁人能得到我这般信任。” “多谢任县长的信任,可我还是觉得难以承受这种压力。” “再坚持一下吧。” 任涛咳嗽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现在这般重用你,背后肯定隐藏着更深的目的。换作其他人待在他身边,我反而会忧心忡忡。” “唉!” 张越喟然长叹,好在与县长任涛把事情讲清楚了,这一关总算是暂且应付过去。 “任县长,若实在无计可施,干脆挑明了吧。咱们鼓动众人写联名信,把他撵走如何?” “还不到鱼死网破之时。” 任涛摆了摆手, “此举绝非良策。他是省委点名来的,市领导也会有所顾忌,除非他捅出大娄子,不然难以成事。” “那……怎样才能让他失足犯错呢?使美人计,不行,用金钱诱惑,也未见成效,论权力,他在这儿本就一手遮天。” 张越言罢,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 任涛发出几声冷笑, “你这是小瞧了人性的复杂。美人计失灵,只因未遇能勾其魂魄之人; 金钱攻势溃败,是因数额未达诱人之境; 而权力,世间有哪个男人能抗拒权力的魔力? 男人骨子里就对权力有着本能的追逐与向往。” 张越闻听此言,腾地起身,目光灼灼地问道: “领导,您可是已有制敌之策?” “不要急。” ------------------------------------------------------------- 程铭下班后草草地吃了些东西,便折回招待所。 他掏出钥匙开启房门,就在门扉开启之际,一物自门缝滑落。 程铭俯身拾起,竟是顺平县电视台刊印的一份报纸,报上标题赫然醒目: 顺平县跨越式大发展,县委领导上下一心共建新顺平。 下面附着一张照片,照片里任涛与副县长王昊并肩而立。 而站在中间的那位男子,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模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干练之气,且其所站位置相较任涛而言,更靠近中心位置。 程铭瞬间便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他的目光随即移向报纸上方,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料,这是一年前由顺平县电视台发行的报纸。 程铭猛地转身,望向空荡荡的走廊,心中不禁疑惑,这张报纸究竟是谁悄悄塞进门缝的呢?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11章 报纸 ------------------------------------------------------------- 在顺平县招待所那略显冷清的走廊之中,程铭孑然而立,他的眼神中透着疑惑与思索,打量着四周。 这一层独他一人居住,那份突兀出现的报纸必定是有人蓄意塞入门缝。 只是其背后的目的隐匿于重重迷雾,让人难以捉摸。 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突破这重重防线,悄然将报纸置于此处? 程铭默默退回屋内,轻轻合上房门。 这扇门的高度不足两米,成年人一伸手就能碰到顶端,想借此找出送报人的身份显然不现实。 进入县招待所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这里由县政府直接管理,除了常住政府人员,其他人都得提前预约。 一楼入口处更是全天有人值守,毕竟住在这里的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干部。 程铭看了眼手表,时间显示晚上 18:09。 他一直保持着午睡的习惯。 他每天下午 13:10 分都会准时前往县政府办公, 这就意味着报纸是在 13:10 到 18:09 这段时间被塞进来的。 程铭思索片刻后觉得,只要找工作人员了解一下这段时间的访客情况,或许就能解开这个谜题。 当程铭再次出现在一楼时, 坐在门口正全神贯注盯着手机的工作人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赶紧站起身来。 “程……程书记。” 工作人员的声音有些发颤,脸上写满了紧张。 谁都晓得这位书记和别的领导大不一样,眼里揉不得沙子,许多事情上都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 “从下午 13:10 起,有没有人来过这儿?” 程铭目光如炬,语气严肃地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 他急忙回答,眼神却不自觉地躲闪了一下, “程书记,我一下午都守在这儿呢,所以敢打包票,没见任何人来过。” “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程铭追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怀疑。 “对,是有啥事发生了吗?” 工作人员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其实他下午偷偷眯了一会儿,以往这个时候很少有人回招待所,他心存侥幸,觉得只要自己守口如瓶,这事就不会露馅。 “没事。” 程铭转身往回走。刚刚他留意到门口桌子上的登记本,上面干干净净,毫无记录,这意味着没有外来访客进入。 那么现在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住在招待所里的人干的,他们出入自由,无需登记,也不会引起他人的警觉。 要么就是招待所内部的工作人员,他们同样能够在招待所里畅行无阻。 程铭摊开那份报纸,发现这就是一份平平无奇的旧报,纸张已经有些发黄,与发行的时间倒是对得上。 不过,这报纸被保存得近乎完美,没有一点破损的痕迹,显然在过去的一年里,有人对它呵护备至,将它仔细收藏起来。 这其中肯定大有文章,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把它翻出来? 又为何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自己房间的门缝里呢? 程铭满心疑惑,目光胶着在报纸的照片之上。 照片里处于中心位置的男子乃是易学习,即顺平县的上一任县委书记。 就在程铭前来赴任之前,易学习因醉酒失足坠楼,事件最后定性为自杀。 据张越透露,这位任期尚不满两年的县委书记,曾牵头一项涉及金额高达五千万的投资规划,怎奈最终却演变成了一笔糊涂账,致使当地陷入诸多后续麻烦之中。 程铭细细审视照片中的站位情形,在如此正式的公开场合,站位的次序实则大有深意。 县长任涛虽身处领导岗位,却仍有意识地避开了最为核心的主位,而易学习看上去明显在努力平衡。 他的一只手朝着正中间的方位指去,似乎是在向任涛传达一种示意,即任涛也可站在那个象征着核心地位的位置。 程铭把报纸翻来覆去地查看,一心想要从中寻觅出些许蛛丝马迹。 毕竟,有人这般处心积虑地将此报纸完好保存了许久,肯定不会毫无缘由,必定是带有某种特定的目的。 这是一篇关于顺平县旅游资源大规模开发的奠基剪彩仪式的报道。 文中用大量篇幅着重描述了县领导们立志将顺平县塑造成为旅游强县的坚定决心,寄希望于借助丰富的旅游资源为顺平县开辟出一条脱贫致富的康庄大道。 然而,程铭逐字逐句地搜寻后,除了这则报道,并未有其他有价值的发现。 他缓缓放下报纸,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任后首次县委常委会议的情景。 那时,任涛曾提出一项动议,欲调用一笔扶贫款项专门用于旅游资源的建设开发。 可当时自己秉持着扶贫资金理应直接发放到贫困民众手中的理念,态度强硬地予以否决,全然未曾深入考量任涛此项提议背后可能潜藏的复杂因素与深层意图。 此事必定暗藏玄机。 程铭长舒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在那份报纸上。 前任县委书记易学习遭遇意外,恐怕与这旅游开发项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自己在扩大会议上刚提及此事,报纸就悄然出现在招待所门口,这绝非巧合。 程铭凭直觉判断,留存报纸之人当时必定在会议现场,并且预感到自己可能深入追查,才冒险使出这一招。 那么,到底是谁呢? 程铭合上双眼,脑海中像放电影一般,将今天参会的人员一一过了一遍。 他来到顺平县时间不长,可他善于洞察人心,还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这时,顺平县委办公室副主任高启强的样子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程铭睁开眼睛,努力回想着会议上的那一幕。 当自己提到前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垂下了头,可就在那一瞬间,有一个人抬头看向了自己,正是高启强。 尽管他迅速又低下了头,可这短暂的变化还是没能躲过程铭犀利的眼睛。 高启强曾得到前任县委书记的提拔,虽然程铭和他打交道不多,但是能察觉到高启强并非任涛阵营里的人,可能是因为他职位不高。 程铭这段时间确实很看重张越,不过他心里清楚,张越和任涛之间的关系没那么容易被打破。 他这么做,也是想试探一下任涛的反应。 会不会是高启强呢? 程铭心里也不确定。高启强作为县委办公室副主任,肯定和县招待所的人很熟,办公室经常会往这边送东西,所以如果是他,也许不需要预约登记就能进来。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12章 没心机的高启强 ------------------------------------------------------------- 程铭整理好运动服饰,迈向门口准备锻炼。 就在即将踏出的瞬间,他猛地扭头,目光锁定招待所工作人员。 抛出疑问:“高副主任今天有没有来过这里?” 工作人员迅速起身,毕恭毕敬地回应: “高副主任,他今天没来过。” “嗯,那就行,没事了。” 程铭说完便小跑着离开。 看着出门远去的背影,工作人员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缓缓坐回座位。 可紧接着,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之前的经历。 那日,他趁工作之便拿了钥匙,偷偷钻进空房间打算眯一会儿。 由于内心不安,睡眠极浅,隐约听到有动静。 好似有物品掉落,他急忙起身从房间出来,却空无一人。 但令他诧异的是,桌上原本翻开的本子此刻竟已合上。 他深知此事一旦泄露,若被程书记知晓自己工作期间偷懒睡觉,工作必定不保,于是只能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难道说下午真的有人偷偷潜入过此地? 程书记为何会特意提到办公室副主任高启强呢?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 程铭将于第二天下午前往市里参加会议,此次行程大概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之后才会返回顺平县。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他舍弃了张越,而是指名道姓地让副主任高启强陪同前往。 高启强接到通知时,脸上写满了惊讶与疑惑。 可这既然是县委程书记的明确指示,他也只能默默接受,迅速打点好一切后便登上汽车,渐渐驶离了顺平县。 张越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汽车,心底莫名涌起一阵失落之感,仿佛被抽离了某种重要的存在。 “张主任,怎么这次没让您跟着程书记一起去呀?” 这时,任涛的声音在张越身后响起。 张越转过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一直跟在程书记身边,压力太大,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 还不如留在您这儿踏踏实实地多做些工作,心里反而会更舒服些。” 任涛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 “你可真是糊涂啊!我早就跟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无论是什么人出现,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高启强并非是与我们同路之人,你没跟上,出了岔子怎么办。” 张越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笑意,无奈地回应: “或许是程书记察觉到我内心并非乐意,所以此次才决定让高副主任伴随前往。” 任涛微微颔首示意,继而问道: “高启强对那些事都知道多少?” 张越思索片刻后答曰: “理应不会太多。毕竟他仅仅是副主任,手中所握权限有限,之前也没掺和过那些纷繁复杂之事。” “行,那就暂且这样。但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得给我盯紧了。 最近我这眼皮老是跳个不停,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看来得找个能掐会算的高人给瞧瞧,驱驱邪祟,保个平安。” 任涛一脸迷信相,一遇到事儿,就一门心思地想着找那些所谓的高人来指点迷津。 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在波谲云诡的局势中稳坐钓鱼台,避开一切灾祸。 张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怎会不知县长任涛的忧虑呢? 自从新县委书记走马上任,顺平县就如同被厄运笼罩,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 他自己也常常在夜深人静时辗转反侧,生怕哪天这把越烧越旺的“火”会无情地蔓延到自己身上,落得个引火烧身的下场。 ------------------------------------------------------------- 此时,在顺平县通往市里的蜿蜒道路上,高启强全神贯注地驾驶着汽车。 车后座坐着的县委书记程铭。 因为后座坐着领导,高启强的每一根神经都如同上紧了的发条,高度紧张,车速也始终控制得极为缓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出了差池。 “报纸我看过了。” 程铭突然淡淡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这声音在寂静的车内犹如一道惊雷,高启强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瞬间下意识地踩下了刹车。 轮胎与地面发出一阵尖锐的摩擦声,车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随后便缓缓停在了道路的旁边。 程铭嘴角噙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仅仅是轻描淡写地提及报纸,高启强那瞬间过激的反应,已然毫无保留地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深沉内敛这方面,高启强与张越相较,确实有着不小的差距。 随着车子猛然停住,高启强也即刻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失态。 急忙补救道:“我清楚程书记一向有阅读报纸的习惯,所以特地多安排了一份订阅。”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程铭低笑了一声,此时他心中几乎已有了定论,报纸必定是高启强所为。 只不过高启强还在负隅顽抗,不肯承认罢了。 这背后的逻辑并不复杂,高启强对他并未全然信任,而之前对那份报纸表现出的相信,也不过是一场小心翼翼的试探。 那天夜里回到住处后,程铭又将那份报纸反复琢磨了一遍,除了年份显示是一年前之外,并没有其他格外惊人的发现。 此刻的高启强,内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恐不安。 那份报纸确实是他昨日趁人不备,偷偷潜入招待所悄悄放置的。 当时门口恰好无人,当然,即使有人他也早有预案,自认为有办法顺利进入。 无人值守自是天赐良机,他轻手轻脚地完成了任务。 只是在匆忙下楼之时,心慌意乱的他不小心碰掉了桌子上的登记本,手忙脚乱地捡起放回原位后,便像做贼心虚一般匆匆逃离了现场。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这件事泄露出去的。 此事一旦曝光,其影响范围之广难以预估,背后究竟牵扯到多少人,高启强自己心里也不太清楚。 那份报纸被他秘密保存了整整一年,期间从未有过公之于众的念头。 然而昨日下午,程书记的那一番慷慨陈词,却如同一束光照进了他黑暗的内心世界,让他那几乎已经熄灭的信念之火再度死灰复燃。 尽管他深知以自己的微薄之力,想要含冤而死的易书记翻案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他想再试一把,程书记或许能够力挽狂澜。 高启强咧嘴笑了笑,试图让自己的神情显得自然些: “程书记,要是您有特别爱看的报纸,一定跟我说,我马上就去邮局安排订阅。哪怕之前的有遗漏,我也会想法子给补上。” “以前的也能行?” 程铭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一般来讲,应该没问题。” 高启强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要是一年前的报纸呢?” 程铭步步紧逼,紧紧盯着高启强的眼睛。 “你也能有办法搞到?” 高启强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眉头紧锁: “这……怕是难度太大。近几个月的或许还能努力试试,时间太久远了,出版社那边肯定不会留着,很难办。” “嗯,那就算了。” 程铭慢慢合上双眼,心里却明镜似的。 高启强不肯松口承认,可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顺平县这潭水太深,局势复杂得像迷宫。 自己身为县委书记,都随时有被算计、被踢出局的危险。 高启强不过是个没多少话语权的办公室副主任,他的胆怯和隐瞒也在情理之中。 ------------------------------------------------------------- 两天的会议终于熬过去了,程铭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连续开会让他疲惫不堪,心里也直犯嘀咕,为啥一件简单的事非得搞得这么复杂? 就说抓党员干部思想建设,道理很简单,有本事的上,靠关系没本事的就该让位置,这样官场才能有活力。 可倒好,弄出几十页的文件,又是各种解读学习,关键的官场整顿问题却只字不提。 这两天高启强也是小心翼翼,像个受惊的鹌鹑。 除非程书记先开口问,不然绝不多说一个字。 “程书记,到地方了。” 高启强小声说道。 程铭睁开眼,看到车停在了顺平县政府门口。 “这一路你受累了,回去好好歇歇吧。” “我也没干啥,哪有您辛苦,程书记。” 高启强赶紧客气地回应,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庆幸这趟差总算平平安安结束了。 “以往从未有这种感悟,这三天算是领略到了,这领导的位子可真不是轻易能坐稳的,还得有个铁腚啊!” 程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言语间透着一丝感慨。 他心里清楚,关于报纸的事情已经无需多言。 那层微妙的隔阂已然被打破,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默默等待高启强后续的行动。 他笃定高启强手头肯定还攥着别的关键证据,只是在等待一个恰当的契机显露出来罢了。 “人回来了。” 任涛一直站在窗边,像一只警觉的鹰,瞬间就发现了楼下缓缓驶入的车子。 “要不要出去迎接一下?” 张越急忙凑上前,顺着任涛的视线,正好瞧见程铭从车上下来的身影。 “不必了,那样只会显得矫揉造作。” 任涛利落地转过身,冲张越摆了摆手, “你只管去忙你的事,估计一会儿还有会议要开。” “行。” 张越应了一声,便匆匆退出了任涛的办公室。 可还没等他把文件拿稳,县委书记程铭那颇具威严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张主任,即刻通知召开班子临时紧急会议,你也要参与。” “好的,程书记。” 没过多久,人员悉数到齐。 程铭表情严肃,双手紧握着文件,大步流星地走进会议室。 “我就不绕弯子了,长话短说。这是市委下达的重要文件,有着严格的保密要求,严禁任何录像与拍照行为,绝对不能外传。文件总共三份,我会挑其中的核心要点来讲。” “程书记,需不需要做记录?” 张越谨慎地问道。 “记录一下吧!”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13章 廉洁 ------------------------------------------------------------- 程铭重重地深吸一口气,内心对这种形式主义的做法满是厌烦。 每次开会,签到记录就如同一个紧箍咒。 虽说也可以选择不记录,可上头一旦派人下来检查。 没有记录就会被无限上纲上线,被认定是工作中的重大失误,甚至会被强行与思想觉悟不高划等号。 读完第三份文件,程铭喝了口水润喉,接着说道: “各位领导,此次市委会议着重聚焦党员队伍建设以及廉洁自律情况的深度调研。 这里有一份领导干部资产核实表,大家必须如实填写,资产来源也要写得清清楚楚。 别妄图蒙混过关,一旦被查出有所隐瞒,那可就是捅了大篓子。” 任涛一听,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心里暗暗叫苦: 这招太狠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把自己的家底都翻出来晒太阳吗? 谁会蠢到把自己的存款、房产数量都如实交代,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主动把把柄送到人家手里。 “任县长,这样安排您看妥不妥?” 程铭目光投向任涛询问道。 “一切按市委领导要求来,实事求是就好,我这边没意见。” 任涛强装镇定地回答。 “那就抓紧落实,不仅是我们班子成员,各部门主要领导也都得填。这件事交给张主任具体操办,两天内填好汇总到我这儿,然后统一交到市里。” “好的,陈书记。” 顺平县班子会议一结束,副县长王昊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任涛进了办公室。 “领导,市里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哪有这么调查的,这不明摆着不信任咱们嘛。” 王昊气呼呼地叫嚷着。 任涛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打趣道: “你在这儿瞎嚷嚷啥,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我,我哪有什么鬼,就是气不过,这可是个人隐私啊。” 王昊连忙矢口否认。 “市领导都发话了,咱照做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咱行得正坐得端,不用担心。” 任涛自信地笑了笑,他确实不慌。 他住的是县政府的房子,只有居住权,车子也是公家的,银行存款寥寥无几。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忧。这也足见他为人处世的老到与精明。 张越领命后,马不停蹄地奔赴各个部门传达程铭的指示。 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怨声载道,可众人也只能在无奈中接受,纷纷挖空心思琢磨如何让填报的资产数据显得合理些。 这场资产调查,本欲强化对领导干部的监督,却未曾想歪打正着,让这些干部们警觉起来。 他们开始暗中运作,或变卖资产,或转移资金,忙得不亦乐乎,只为在这场调查中全身而退。 ------------------------------------------------------------- “程书记,这是顺平县主要领导干部的资产调查资料。” 张越毕恭毕敬地将文件呈上。 “嗯,好。” 程铭应了一声,接着说. “这份是我自己的情况。” 程铭如实填写了资产信息。 程铭快速浏览这些调查表,不禁摇头苦笑: “张主任,瞧瞧咱们顺平县的干部,这经济状况可有些凄惨啊。” 张越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赶忙解释: “程书记,咱这是贫困县,工资水平本就不高。不少领导家属还赋闲在家,全靠一人工资养家糊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眼前的顺平县领导干部资产调查表上呈现的状况确实令人咋舌。 大部分干部都是通过贷款购置房产,甚至有部分人连房子都没有。 若这些数据皆为真实,那顺平县的干部们简直堪称廉洁奉公的楷模,只是这清廉得近乎有些可怜。 “张主任,你认为这些数据可信度高吗?” 程铭目光犀利,直勾勾地盯着张越。 张越无奈地苦笑着回应: “我不清楚其他人,但我自己的情况千真万确。房子是十年前贷款买的,还得还五年。 虽说我爱人有工作,可月收入才两千出头,现在孩子教育成本又高得吓人,我每天都压力山大。” “行吧。” 程铭见状,也不再追问,话锋一转说道: “上次会议内容想必大家都铭记于心。这份调查表会纳入领导干部廉洁档案,对今后的干部考察意义重大,尤其是关乎晋升或岗位调动。 张主任,你确定不再斟酌斟酌?” 程铭这是在试探张越的虚实。 毕竟当下的填报或许能蒙混过关,但若日后被查出隐匿资产,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就这么多资产,绝无虚假。” 张越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在他看来,这种资产调查不过是走走过场,谁会真的去刨根问底。 毕竟若只为那点微薄薪水,谁又愿意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呢? 程铭抬手看了看手表,说道: “那好吧,再宽限一天。若有哪位领导想修改,可及时办理,并向他们讲清楚利害关系。” 张越走出程铭办公室,不禁哂笑。 弄出这么个干部资产调查表让大家自填,简直是形式主义的极致,荒唐透顶。 他心里直犯嘀咕,好奇这位县委程书记会怎样填写自己的情况。 依张越之见,眼下程书记或许能把廉洁挂在嘴边。 可岁月流转,等他咂摸出权力带来的丰厚红利与无上尊荣,保不准也会和众多官员一样深陷泥沼。 只是不知,他能否在这波谲云诡的官场中坚守初心,走到那一步还得打个问号。 出奇的是,竟无人对所填资产做丝毫改动,好似个个都笃定自己的填报毫无破绽。 程铭把材料规整好,装入牛皮纸袋,仔细封了口,转手交给张越,吩咐他送往市委组织部。 张越前脚刚走,程铭后脚就把高启强叫了过来。 “高主任,这会儿有空吗?” 高启强抬起头,应道: “程书记,我这正有份报表急着赶完。” “不打紧,等你弄完来找我便是。” 高启强只得点头,余光悄悄瞥向办公室里的其他人。 他纳闷不已,这么多人都在,程书记为何非盯着自己不放? 思来想去,他意识到,恐怕有些事注定是纸包不住火了。 程铭闲坐无事,便在办公室沙发上安然落座,信手拿起旁边的报纸,悠哉悠哉地看了起来。 刹那间,顺平县委办公室的气氛如同拉紧的弓弦,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 县委书记稳坐泰山,其他人如芒在背。 只能硬着头皮找点事做,心里都巴望着高启强赶紧完事走人,好让这压抑的氛围早点散去。 高启强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一边快速在键盘上输入报表数据,一边像做贼似的不时拿眼角余光瞟向程铭。 高启强手指在键盘上跳跃,报表很快填完,他又仔细核对了一遍,确认毫无差错后,鼠标轻点,将报表发送了出去。 可发送键落下,他却没有如释重负地起身。 尽管心里清楚县委程书记正在等着他,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多磨蹭一会儿。 谁都明白,能得到领导的看重与提拔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可顺平县这潭水太浑,前任县委书记的落马事件给高启强的内心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从那以后,他做事就像踩在薄冰上,每一步都战战兢兢,慎之又慎。 程铭不紧不慢地把一张报纸从头看到尾。 看完后,他的手自然地垂落到手腕处,眼睛顺势看向手表,这一看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他神色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丝毫要催促高启强的意思,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仿佛有着无尽的耐心。 高启强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心里清楚再怎么拖延也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说道: “程书记,我这边弄好了。” “好。” 程铭利落地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一直紧绷着神经,看到程铭离开,这才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 纷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刚才那半个多小时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程书记,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高启强一边走向车子,一边问道。 “蓝水镇。” 程铭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实在不想再在和任涛等人的周旋中浪费时间了。 他来顺平县是带着使命的,他知道整顿官场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地来。 但发展经济却时不我待,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硬任务,哪怕前方荆棘丛生,他也发誓一定要找到出路,达成目标。 高启强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在车子启动的瞬间,他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下意识地扭向后方,透过车窗向上望去。 县政府大楼三层的一扇窗户后面,有个黑影若隐若现。 凭借对大楼布局的熟悉,他能断定那个位置就是县长任涛的办公室。 他也知道这是任县长多年的老习惯了。 任涛似乎对站在窗户后面俯瞰楼下的场景有着一种莫名的执着。 尤其是在有人进出县政府大楼的时候,他总是像一个暗中观察的守护者,静静地站在那里。 此时,任涛正站在窗前,眼睛紧紧盯着楼下。 他的心里像一团乱麻,不停地琢磨着,这位程书记这又是要去哪里折腾呢? 他已经得到了一些风声,据说这次程铭去市里开会,背后的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有消息称他偷偷地和市委书记沙瑞金见了面,而且两人一谈就是将近一个小时。 可要命的是,没有一个人能探听到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机密内容。 “张越,在主任去哪儿了?” 任涛头也不回地向身后的工作人员问道。 “任县长,张主任去市里送表了。” “知道了。” 任涛的脸上阴云密布,他转过身,脚步沉重地离开。 身边没有自己信得过的人跟着程书记,他感觉自己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一点安全感。 就在这时,他的眼皮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那跳动的节奏就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他的神经,让他愈发心烦意乱。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14章 下乡 ------------------------------------------------------------- 程铭一刻未停,径直奔赴蓝水镇。 在市里开会之际,与市委沙书记深入交流的核心便是蓝水镇的发展规划。 沙书记对他的构想与策略大为赞赏,当即决定从市政府发展资金中划出一部分给予支持。 这无疑是对程铭极大的认可,同时也赋予了他沉重的使命。 既得市委领导首肯,他便唯有全力以赴,将此事办得漂亮。 毕竟这是他赴任顺平县后,在蓝水镇开启的关键首役,不容有失。 途中,程铭脑海中不停梳理顺平县的格局。 顺平县下辖五镇,蓝水镇居其中,地理优势显着。 他深知,若能成功激活蓝水镇的经济引擎,周边四镇定会受其带动,共享发展红利。 虽说难以借此让顺平县一步登天,彻底摆脱贫穷走向富裕。 但至少能化解诸多现存难题,诸如就业困境、民生艰难等。 思绪正酣,车子戛然而止,打断了程铭的沉思。 “程书记,到地方了。” 高启强轻声说道。 程铭仿若未闻,推门下车,阔步迈向蓝水镇政府大门。 高启强急忙跟上。 以往县领导前来视察,办公室总会提前知会镇里,以便镇领导妥善筹备。 但这位程书记行事迥异,偏爱出其不意。 “镇里领导在哪?” 踏入镇政府,程铭只见冷冷清清,镇党委书记侯新民不见,镇长张迪无踪。 这会儿还不到十一点,蓝水镇主要领导竟集体缺席,着实反常。 “程书记。” 办公室主任陈军刚偷偷发出消息,见程铭询问,忙回应道: “领导们下乡考察去了。” “考察?” 程铭目光如炬,直视陈军,瞬间从其闪烁眼神与慌乱神情中看穿谎言。 “去哪考察了?”程铭追问。 “这……领导只说下乡,未言明去处。程书记,我打个电话问问。” 陈军额头冒汗,强装镇定。 “可以。” 程铭双臂抱胸,并不阻拦,他深知怕是早已有人传讯。 “喂,侯书记,县委程书记到了,您下乡考察进度如何?” 陈军拨通电话,小心询问。 “快结束了,即刻返程,你先接待。” 侯新民轻咳示意旁人噤声,脸色阴沉,眼前满桌佳肴美酒,却因程铭到来化为泡影。 “好的,领导。” 陈军挂断电话,无奈叹息。 “冯路,这饭吃不成了,县委程书记来了。”侯新民对身旁冯路抱怨。 冯路叼烟不屑道: “侯哥,这县委书记是不是闲得慌,老盯着咱蓝水镇干啥?在县里安稳当官不好吗?” “住口!人家是县委书记,权倾一方,咱得小心。近期别惹事,否则我也难办。” 侯新民呵斥。 “放心,早有交代。” 冯路漫不经心应道。 侯新民不敢延误,望着酒菜满心惋惜。 县委书记驾临,此宴难续。 镇长张迪亦接讯赶回,唯有副镇长任民毫无音信,电话不通。 他独自下乡考察,对镇上变故浑然不知。 过了一会,侯新民与张迪先后赶回镇政府,满脸堆笑,迎向程铭。 “听说你们下村考察去了?” 程铭的声音平静无波,眼神却似有深意,在侯新民和张迪脸上一一掠过。 “是这样的。” 侯新民脖子一梗,点头应道, “上次听程书记您着重提及要大力发展蓝水镇,我们深受启发,备受鼓舞啊。 想着得提前行动,去村里好好考察一番,心里有个底,也能为后续工作做好铺垫。” 程铭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目光仿若不经意地扫向侯新民与张迪的鞋子。 他心里已经有数,这两人在说谎。 真要下村走一趟,鞋底哪能如此干净? 别说是鞋面,单是鞋底,就该沾着泥土,带着乡间小路的痕迹。 可眼下,这鞋子干净得就像刚从鞋柜里拿出来的。 程铭看破却不道破。 他心里清楚,蓝水镇的发展,镇领导班子是关键中的关键。 要是班子不得力,就算有大把的发展资金砸进来,经济也别想有起色。 到时候,那些钱恐怕只会流入某些人的私囊,成为他们中饱私饱的工具。 这可不是程铭想看到的结果。 “好像还有位副镇长吧?” 程铭脑海里浮现出任民的样子。 上次见面,任民个头不高,皮肤有点黑,话不多,却透着一股踏实劲儿。 当时给程铭的感觉就是,这人是个能实实在在干事的。 “对,任民同志去的村子比较偏远。” 张迪冲镇办公室主任陈军扬了扬下巴, “联系上他了吗?” “还没呢,那边信号不好,暂时联系不上。” 陈军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说话小心翼翼,仿佛每个字都有千斤重,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说错话。 好在人都赶回来了,他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张迪脸上堆起笑容,讨好地说: “程书记,这都中午了,要不先去吃个饭?工作的事儿,吃完饭再干也来得及。” 程铭微微颌首: “行,那就先吃饭。吃完饭正好下村去瞅瞅,我也正想实地看看情况。” 县委书记程铭提出要下村考察的要求后。 蓝水镇镇长张迪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眉头也不由自主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快速地朝旁边的办公室主任陈军递了个隐晦的眼色。 陈军跟随张迪多年,早已形成了一种默契,仅仅一个眼神交流,便立刻明白了镇长的意图。 很明显,张迪是想让他抓紧时间通知各村的村干部,让他们提前做好应对检查的准备。 毕竟,在日常工作中,这些村干部的工作态度和表现实在是参差不齐,不少村干部的个人素养和业务能力都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若是毫无准备地迎接县委书记的突击检查,说不定会捅出什么娄子来。 到了午餐时间,桌上的饭菜十分简朴,仅仅是普通的工作餐标准。 镇里的干部们都心里有数,这位程书记一向反感铺张浪费的行为。 若是在接待过程中安排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不仅不会得到表扬,反而可能会遭到严厉的批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简单的接待安排也让大家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挖空心思去琢磨如何在接待规格上压倒其他乡镇。 长期以来,基层领导们在接待上级领导的问题上一直倍感压力,他们总是担心接待工作做得不够到位,无法让上级领导满意。 以往,只要有上级领导前来视察,各个乡镇之间就会陷入一场无形的接待“竞赛”。 大家都拼命地挑选昂贵且稀有的食材来招待,试图以此来彰显自己乡镇的热情和实力。 这种攀比之风愈演愈烈,严重破坏了基层工作的风气。 然而,实际上大多数乡镇的财政经费都非常有限,根本无法承担如此高昂的接待费用。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他们只能无奈地选择从其他项目的经费中挪用一部分来填补接待费用的缺口,这无疑给乡镇的正常工作开展带来了诸多不便和隐患。 午餐结束后,一行人迅速出发前往村里。 镇里的领导们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也只能强颜欢笑地陪同前往。 顺平县地域辽阔,共管辖着五镇二十六村。 尽管程铭有着丰富的领导经验和卓越的管理能力,但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他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现阶段,他将工作的重心全部放在了四通镇的发展建设上,希望能够以蓝水镇为突破口,带动其他四个镇共同发展进步。 要想顺利完成全县经济发展的战略目标,就必须巧妙地协调好这五个镇之间的关系。 使它们能够相互配合,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 “这条道路是通往哪个村庄的?” 在行进途中,程铭突然问道。 “是后沟村,程书记。” 张迪急忙回答道。 蓝水镇下属一共有五个村庄,其中清水村的自然环境最为优美,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让张迪颇为头疼的问题,那就是后沟村的村干部们在平时的工作中不太听从镇里的指挥和安排,经常自行其是,工作作风比较散漫。 张迪心中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这次正好借着县委书记下村考察的机会。 让程书记好好地去给那些村干部们上上课,杀杀他们的锐气,也好让他们知道知道,在县委的领导下,必须要服从大局,遵守纪律。 ------------------------------------------------------------- 看到这儿的给书个评价吧!谢谢大家了! 没流量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15章 后沟疙瘩川底 ------------------------------------------------------------- 张迪一直想给后沟村的村干部们一点颜色瞧瞧,所以在暗示办公室主任陈军去通知各村的时候,又特意加了一码: 不许通知后沟村。 陈军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镇长这是打算借县委书记的势,敲打一下后沟村的那帮人,特别是那个急性子、暴脾气的村书记张满堂。 “那这条路通向哪儿?” 走着走着,车子停在一个岔路口前,主路在这儿像树枝一样分成了三条,各自延伸向不同的村落。 张迪瞅了一眼,说道: “程书记,这条路通往最里头的疙瘩村,道儿太难走了,车根本进不去。” “那咋进村呢?” 程铭接着问。 “得走上一段,差不多得二十来分钟吧。” 程铭点了点头,心想这条件确实不咋地, “那最后一条路呢?” 张迪这时候也摸不透县委一把手的心思,心里犯嘀咕,也许人家就是随便问问,了解了解情况。 “通向川底村,那可是咱镇里条件顶呱呱的村子。” 川底村经济搞得热火朝天,是这五个村子里唯一有村办企业的,就像鸡群里的凤凰。 这三个村子各有特色,后沟村景色优美,川底村有钱有企业,疙瘩村穷得叮当响还路不好走。 按王成的小算盘,他这么一介绍,程书记肯定得去后沟村啊,毕竟后沟村提前得到消息,肯定不会出岔子。 “开车,去川底村。” 程铭一声令下。 “好嘞,程书记。” 高启强麻溜地把车转向右边的村路。 这时候,坐在车里的张迪和侯新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满是惊讶。 看来传言没骗人,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做事就是不循旧规,爱走新路。 不过也还好,川底村富裕,又提前收到了通知,出乱子的可能性不大。 车子拐过岔路,没一会儿就进了村子。 川底村是个大村落,几百户人家在这儿安居乐业。 因为村办企业搞得好,村部建得那叫一个气派,规模就比镇政府小那么一点点。 这里面可有讲究,下级政府机构的规模不能比上级大,不然就是犯了忌讳,惹上级领导不痛快。 川底村的村部是新盖的,除了办公的地儿,还有专门的休闲娱乐区,各种玩乐的设备应有尽有。 ------------------------------------------------------------- 车刚停稳,程铭就像一阵风似地推门而出,行动敏捷得让侯新民和张迪都来不及反应。 他身姿矫健,大步迈向村部,那步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快,别磨蹭!” 侯新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边喊边慌慌张张地追在后面。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叫骂声如利箭般穿透空气,直直钻进他的耳朵里。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今天这是走了什么背字,怎么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程铭脚步不停,那骂声越来越清晰,显然争吵的人不少。 “你个不要脸的货,一对狗男女,还想在村里当领导?你们这种人就该遭天谴,出门就让车撞死!” 女人的叫骂声又尖又利,仿佛能把人的耳膜刺破。 “任大雷,你给我滚出来!” 男人的怒吼如同炸雷,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根棍子,眼睛里满是血丝,那架势像是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砸个粉碎,好在有几个人拼了命地在前面拦着。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人们的注意力全被这场闹剧吸引,谁都没注意到程铭已经走进了这片混乱之中。 “你个孬种,有胆做不要脸的事,没胆出来见人,你还算个男人吗?” 男人挥舞着棍子,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新民气喘吁吁地冲过去,这才看清拦着的都是村里的干部。 他们一看到侯新民,就像见了鬼一样,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侯……侯书记,您来了。” 他们眼神闪躲,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 侯新民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他恶狠狠地说: “任大雷呢?县委程书记来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故意给我找不痛快是吧?” “侯书记,您先别生气。” 川底村主任张二蛋哭丧着脸,把侯新民拉到一边,小声说: “任书记他……他和村里的一个女人搞到一块儿去了,让人给抓住了现行。 现在女方家里人来闹,这事儿来得太突然,我们也没想到啊。侯书记,您快想想办法,这可咋整啊?” “这个任大雷,简直是胡闹!” 侯新民气得直喘粗气。 这任大雷在川底村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既是村书记,又是村办企业的一把手,平时在村里那是说一不二。 可谁能想到他这次昏了头,在办公室和妇女主任做出那种丑事。 更倒霉的是,不知是谁在他办公室偷偷装了监控,妇女主任的丈夫通过手机把这一切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男人被戴了绿帽子,哪能咽下这口气,当下就带着一家人跑到村部来讨说法,要跟任大雷拼个死活。 村里本来正想办法把这事捂住,不让它传出去,可谁能想到,县委程书记这时候就到了门口。 镇办公室确实给川底村打过电话通知,可谁也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巧,程书记来得如此之快。 侯新民额头上青筋直跳,他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赶紧把这些人弄走,绝不能让程书记看到这烂摊子!” “好,好。” 张二蛋此时心乱如麻,匆忙转身奔回人群, “大国,别在这儿折腾了,先领大伙回去。这事儿我们铁定给解决好,给你们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 刘志国攥着棍子的手关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 “少在这儿放屁!他是村书记,你能把他咋的?平常你就跟在他屁股后头当小弟。今天我要不把这孙子收拾了,我就不姓刘!” 张二蛋不过是个村主任,面对这局面,就像个没头苍蝇,根本镇不住场子。 毕竟任大雷在村里那可是只手遮天的人物。 侯新民偷瞄了一眼身旁气定神闲的县委书记程铭,硬着头皮走上前, “他搞不定,这事儿我来管。” “侯书记,您可得为咱老百姓做主啊!任大雷仗势欺人,把我们欺负得没活路了。” 刘志国的母亲泪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倒在侯新民跟前。 他家这丑事闹得沸沸扬扬,儿媳妇和村书记任大雷那点破事街坊邻居都在背后指指点点。 儿子在外辛苦打工,家里孩子模样却越来越像任大雷,无奈只能把儿子叫回来。 任大雷不但不收敛,还把刘志国揍了一顿。 刘志国哪能咽下这口气,仗着自己那手开锁的绝活儿,夜里偷偷摸进村部,在任大雷办公室安了摄像头。 昨晚看到手机里传来的不堪画面,手握证据,今儿个就带着全家老小到村部来讨说法。 侯新民脸色黑得像锅底,心里清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原则性的干部作风大问题,太不像话。 何况任大雷还是村书记,连这点私德都守不住,简直是奇耻大辱。 “老姐姐,快起来。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一定给你们讨回公道。要是办不明白,你们直接去镇里找我,我这镇党委书记要是连这都处理不好,也不配坐在这位置上了。” 侯新民拍着胸脯保证。 镇长张迪也赶紧凑上前, “对,镇里肯定会给大伙一个交代。” 人群里有人认出了张镇长,不禁窃窃私语,这可稀奇了,平时去镇里想见个领导比登天还难,今天这是咋回事,一下子都冒出来了。 “都听镇领导的,你们拿着家伙到村部闹事,这是违法的。大国,听我一句劝,先回去吧。” 张迪苦口婆心地劝道。 刘志国哼了一声, “行,我就一个条件,把任大雷那官帽摘了,好好查查他。这些年他把村里企业当自家提款机,捞了多少黑心钱,我媳妇那些名牌包都是他给买的。”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张迪一听,脸色刷地变了,心里暗暗叫苦。 程书记可就在旁边听着呢,刘志国这话一出口,事情可就更麻烦了,这已经不单单是作风问题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16章 来了就有好戏看 ------------------------------------------------------------- 张迪神色一凛,他深知自己作为镇长,在这种局面下责任重大,一旦事情失控,后果将难以收拾。 刘志国也明白与镇领导把关系搞僵并非明智之举,于是对着身边的家人和乡亲们喊道: “大家先回去,镇领导肯定会给咱们妥善处理的。” “不行!” 刘志国的母亲立刻站出来反对,她目光坚定,言辞犀利, “大国,你可别太天真了。他们这些当官的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肯定会相互包庇。 要是他们真有心想为咱老百姓主持公道,你就让任大雷那个坏蛋马上出来。 当着大家的面给咱们跪下赔罪,然后把他的官帽子摘了。 你要是没这个能耐,就别在这儿瞎咧咧,吓唬人。 大不了我把手机里的视频传到网上去,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的丑恶嘴脸,到时候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这老太太虽说年纪大了,可心里一点也不糊涂。 她这一番话,让张迪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要知道,川底村的村办企业利润分配与镇里有着紧密的关联。 这事儿要是真闹到网上,引发舆论风波,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说不定会牵扯出一堆麻烦事,让大家都深陷泥潭。 刘志国向来敬重母亲,觉得母亲说得在理。 自己手里握着实实在在的证据,镇长和镇书记此刻又都在现场,他们完全有权力也有能力立刻解决这个问题。 要是就这么回去傻傻地等消息,说不定最后就没了音信,自己的冤屈可就永远也洗不清了。 “对!” 刘志国把心一横,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到人群当中,直视着张镇长和侯书记,大声说道: “侯书记,张镇长,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然我就把这事儿捅破天。 反正我现在已经是妻离子散,什么都没了,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没有个说理的地方!” “大国啊,跟他们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听二叔的,咱别怂,直接往上冲,把任大雷那厮给拽出来,把他的办公室砸个稀巴烂! 咱老刘家绝不能咽下这口恶气!” 刘志国的二叔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边叫嚷边挥舞着拳头,那架势仿佛要立刻冲上去与人拼命。 “对,二叔说得太对了!” 刘志国的一众亲属们也跟着热血沸腾起来,个个眼睛通红,像是被点燃的火焰。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瞬间达到了高潮。 这些家属们情绪愈发激动,一个个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作势就要往前猛冲。 张迪顿时慌了神,他张开双臂,试图阻拦这股汹涌的人潮,可他的力量在众人的愤怒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焦急与无奈写满了他的脸,豆大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从他的脑门不停地滚落。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慌乱地搜寻着,最后只能无助地落在镇党委书记侯新民身上,仿佛在向他求救。 侯新民此刻也是眉头紧皱,内心焦虑万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局面,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来化解这场危机。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警笛声划破长空,由远及近。 只见一辆警车风驰电掣般驶来,在众人面前戛然而止。 蓝水镇派出所的副所长陈德福迅速推开车门,带领着警员们如猎豹般冲了过来。 他脸色冷峻,眼神犀利如鹰隼,大声吼道: “都给我住手!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这里闹事?” 那声音如同洪钟,在空气中回荡,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这突如其来的威严气场让众人都愣在了原地。 刘志国带来的亲戚们虽然心中的怒火仍在熊熊燃烧。 可一想到一旦冲动行事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那股子冲劲就像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一般,纷纷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陈德福成功稳住了这混乱的局面后,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快步朝着镇领导所在的方向走去。 “侯书记,张镇长,我来迟了,让你们受惊了。” 他微微弯腰行礼,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原来,陈德福与蓝水镇办公室主任陈军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他心中暗自纳闷,自己分明是接到川底村书记任大雷的紧急求救电话后才马不停蹄地赶来,怎么镇领导会比他还先到这里呢?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侯新民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与尴尬。 看到眼前混乱的局势终于暂时得到了控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程铭的方向走去。 此刻,他心里如同明镜一般,深知眼前这些麻烦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棘手的难题还在后面,而且这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县委书记程铭的眼前。 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如何给程书记一个交代,他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感觉如芒在背,压力如山般沉重。 “程书记,事情搞成这样,实在出乎预料。 我来负责处理这边,先让张镇长陪您到村里的企业转一转,了解下川底村的状况吧。” “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真实情形,也想看看你们到底怎样为百姓解决问题,别净耍嘴皮子功夫。” 程铭声若洪钟,穿透力极强,人群里立马有人将他认出。 “哎呀,是程书记!我认得您,您可真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 “程书记,上次常山集团那档子事,全靠您仗义执言,帮大伙把钱讨回来,我们都记着呢!” 此前,程铭孤身奋战,与常山集团据理力争,最终成功帮百姓追回被拖欠的钱款。 此事在顺平县不胫而走,百姓们对能有这样一位为他们挺身而出的好领导喜出望外 也因此认定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定会为百姓撑腰。 良好的声誉就这般在一次次真心实意的为民行动中逐渐累积起来。 程铭微微颔首,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在他看来,只要实心实意地为百姓化解难题,百姓的眼睛自会雪亮,功过是非,心里明明白白。 “称不上什么青天大老爷,起码现在没做对不起百姓的事。 侯书记,这件事我暂且不插手,你来处置。 但话说回来,要是结果不能让百姓满意,我可不会袖手旁观。” 程铭此话一出,既给足了蓝水镇领导颜面,又亮明了自身态度与原则。 侯新民望向张迪,眼神中满是忧虑,此事极为棘手。 任大雷的背景可不一般,县委程书记显然并不知晓。 这任大雷可是县长任涛的亲侄子,在顺平县,任涛的权威谁人敢撼? “你们闪开,老侯,你先上去看看情况。” 张迪轻声说道,同时向侯新民递了个隐晦的眼神。 两人关系向来不错,侯新民立刻心领神会,迅速从人群里穿梭上前。 这事儿不好处理,关键在于县委书记程铭恰好在此刻碰上了。 得先与任大雷通个信息,他若能自行妥善解决自是最佳。 若不能,那也得提前把状况说明白,特别是有关任县长的这层微妙关系。 侯新民脚步匆匆,很快进入屋内见到了任大雷。 “侯书记,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任大雷惬意地坐在办公室里品茗,茶香袅袅。 侯新民目光一扫,心中暗叹,这小子着实在会享受,这茶桌一看就价值不菲,沙发亦是高档精品。 川底村的村部规模虽不及镇政府宏大,可内部装修却较镇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外面都闹得不可开交了,你怎还如此镇定自若?” 任大雷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 “随他们闹去,闹得厉害了,把村部砸了才好,到时把那些人都抓起来,好好整治一番。” “大雷,这次事情严重了,刘志国手握证据,把你的所作所为都拍了下来。” 侯新民紧紧注视着任大雷,见他那副毫不在意的神情,不禁揣测他是不是真有化解之法。 “就他呀!” 任大雷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是他媳妇主动投怀送抱的,我承认我定力不足,可这也不能全怪我吧。 他男人那方面有问题,满足不了她,她才找我,我这也算做了回善事。” “简直是一派胡言!” 侯新民脸色骤沉,没想到任大雷竟能说出这般荒唐的话。 他身为一村书记,是村里的掌舵人,犯下如此严重的原则性错误,却毫无愧疚与悔改之意。 “跟你讲,这次算你倒霉透顶。县委程书记下乡考察,此刻就在外面。你倒是说说,这事儿该如何是好?” “程书记?” 任大雷听闻县委程书记前来,脸上的神色瞬间有了些许变化。 他刚收到镇派出所副所长陈德福发来的消息,知道陈德福已带队赶来,所以刚刚才那般底气十足。 可县委程书记一出现,情形便大不一样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17章 背锅 ------------------------------------------------------------- 侯新民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说道: “我现下实在是为难啊,程书记不断地对我施加压力。大雷,你得赶紧想个应对之策才行。” 任大雷顿时乱了阵脚,匆忙拿起手机,带着哭腔喊道: “叔啊,这次您可一定要拉我一把,不然我就完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手机那头传来询问声。 任大雷身为老任家的独子,自幼便在溺爱中成长。 因他的亲二叔担任县长一职,他在村里行事极为张狂,无人敢触其锋芒。 此次他与刘志国媳妇的不当行径被发觉,他起初还满不在乎,自恃有强硬的后台,料定刘志国不敢怎样。 然而此刻,任大雷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他与刘志国媳妇的私情和盘托出。 甚至连他们在办公室沙发上苟且且被刘志国用监控器录下的丑事也如实相告。 “这并非难事,给他一笔钱,把此事平息即可。你去告诫刘志国,若将事情闹大,他非但捞不到好处,还会声名狼藉,最后连钱都拿不到。” “二叔,这些我都清楚,只是我运气太差,县委的程书记来到了我们村,并且知道了此事。” “程铭?” “没错,就是他。” 任涛得知程铭抵达川底村后,握着手机在屋内焦急地踱步,思索片刻后指示道: “你即刻前去赔礼道歉,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那女人身上,坚称是她蓄意勾引你。 然后用金钱解决问题,让所有相关人员都闭嘴,尤其是刘志国的媳妇,只要她肯承认是她的过错,你便能安全。” “好的,二叔,我明白了。” “你这般肆意妄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有家室却还在外风流,尽快将此事处理好。” 任涛挂断电话后,任大雷立即拨打刘志国媳妇的电话。 “这绝对不行,我也是要脸的人。” “行了,别废话,直接说要多少钱能解决。” 任大雷满心想着能用钱搞定,就不愿在其他方面浪费时间。 “一百万。” “你说多少?我哪有这么多钱给你。” “一百万真的不多,我陪伴了你整整五年,还为你生下一个儿子。 你这些年通过各种手段敛财,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百万相较于你所获,不过是九牛一毛。” 任大雷紧咬双唇,无奈之下,只得点头, “好吧,你马上来村部,按照我教你的话术去讲。只要我能顺利化解此次危机,日后必定不会亏待你与儿子。” “哼,这才勉强像句人话。 放心,我心里有数,知道该如何说,总之会承认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任大雷结束通话后,将拳头用力握紧,先解决眼前的麻烦要紧。 至于那一百万的支付问题,暂且搁置,日后再想办法应付。 ------------------------------------------------------------- 任大雷将手机轻轻放下,心中仿若一块巨石落了地,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侯书记,您就别愁眉苦脸啦,这事儿啊,已经有办法了。” “真解决了?” 侯新民眼中写满了怀疑,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档子事就像一团乱麻,棘手得很。 可眼前的任大雷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悠哉悠哉,这让他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哪怕任大雷有个当县长的二叔,可这事儿也不是光靠关系就能轻松搞定的呀。 “您还信不过我呀?” 任大雷脖子一梗,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又摆了出来, “在咱这顺平县,我任大雷想办的事儿,还没有办不成的。” 侯新民心里冷哼一声,瞅了瞅任大雷。 心想着这都火烧眉毛了,还在这耀武扬威。 要不是看在他二叔任涛的面子上,谁会搭理他这号人。 “行吧,既然你说解决了,那自然是好,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 任大雷点起一根烟,猛吸一口,一想到等会儿要低头认错,心里就像堵了块石头,别提多难受了。 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先把这关过了,以后的日子还不是照样逍遥自在。 “侯书记,咱出发吧。” 任大雷大摇大摆地从楼上走下来,那架势就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闲逛。 刘志国一看到他,眼睛瞬间红了,就像一头发狂的公牛。 “任大雷,你个天杀的,我今天跟你拼了!” 任大雷脚步一顿,站在台阶上,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暗自嘲笑,你刘志国才是那个可怜虫,被人戴了绿帽子还在这瞎嚷嚷。 镇派出所的民警们迅速反应,赶紧站到两人中间,生怕这两人真动起手来。 任大雷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在人群里搜索着,很快就看到一个气质出众、气场强大的人。 他心里琢磨着,这人大概率就是新来的县委书记了。 “都是我的错。” 任大雷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堆满了懊悔,可这心里头啊,到底有几分真心,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是我一时糊涂,犯了大错,您要是生气,打我骂我都成。我在这给您赔不是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领导对我的信任,也辜负了领导的栽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道歉顶个屁用!” 刘志国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直直地指着任大雷的鼻子, “我辛辛苦苦养了三年的儿子,原来是替你养的,这笔账你说怎么算?” “该赔多少我肯定赔,绝不耍赖。” 任大雷的话刚说完,刘志国的媳妇就扭着腰进来了。 这女人长得确实有几分韵味,打扮得也时髦,皮肤白得晃眼。 “刘志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为啥出去找男人,你心里没点数啊? 你一年就回来那么两次,每次上床没两分钟就完事了,你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能受得了? 我出去找乐子,还不是你逼的。” “你个不要脸的,给我闭嘴!” 刘志国只觉得热血上头,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一个箭步冲上去,拳头如雨点般朝着他媳妇砸去。 “快住手,你这是违法的!” 民警们大喊着。 “你这臭婊子,竟敢给我戴绿帽,今天我非弄死你不可!” 刘志国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好在民警们眼疾手快,几下就把他给制住了。 “带走!” 派出所副所长陈德福脸色一板,声音冷硬, “我不管你们之间有啥深仇大恨,我就认一个理儿,打人违法。 今儿个,谁在这儿撒野动手,我绝不姑息,立马抓人。 你们的私人矛盾,自己想办法处理,我只依法依规行事。” 刘志国被民警制住带走,他带来的那帮人立马就慌了神,但又不想就这么罢休,七嘴八舌地围上来求情。 “都是一个镇上的老相识,抬头不见低头见,所长您高抬贵手,就别跟他计较了。” “就是啊,这事搁谁身上都得急眼,他也是一时冲动,您多担待。” “求求您了,所长,把我儿子放了吧,我们一定好好管教。” 任大雷瞅着刘志国被抓,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那股得意劲儿就甭提了。 在他眼里,刘志国跟自己斗,纯粹是自讨苦吃。 不过,他也清楚这会儿得收敛点,别把事情闹得太僵。 “陈所长,您先别急。我觉得吧,人确实不宜现在就抓起来,这事儿我会负责到底,肯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要是一直这么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您说是不是?” 陈德福本来也没真打算把人关起来,见任大雷这么说,正好就坡下驴, “行,看在大家的面子上,这次就放过他。可记住了,下不为例,到时候天王老子来说情都不好使。” 刘志国被松开,刚才被人从背后死死摁住,动弹不得,这火也发得差不多了,脑子也清醒了些。 “这事儿跟任书记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全是我的错。 是我主动去勾引他的,刚开始周书记根本没搭理我,是我死缠烂打,用了些手段。 您也知道,女人要是铁了心,男人很难招架得住。有了第一次,后面就收不住了。” “你个臭不要脸的!” 刘志国气得脸都青了,破口大骂。 “对,我就是不要脸,谁让我看上任大雷了呢。” 任大雷听了,脸上满是窃喜,心想着这样一来,自己的麻烦可就小多了。 虽说犯了错,但能说成是被人勾引,被迫犯错,只要能保住这个村书记的位子,多花点钱算得了什么。 侯新民这时候也回过味儿来了,心里暗叹这招真高,肯定是任县长背后出的主意。 任大雷先主动承认错误,答应赔钱,再让刘志国媳妇出来背锅,这一唱一和的,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张迪也看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侯书记,您看这事儿咋整才好呢?” 侯新民转过身,不慌不忙地说: “还是得听程书记的意思,程书记经验丰富,肯定能妥善处理。” “对对对,听程书记的。” 这两人一搭一唱,三言两语就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县委书记程铭。 程铭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明摆着是欲盖弥彰,手段玩得挺溜。 后面这一系列事儿,都是在给任大雷找退路,脱罪名。 这也能看出这任大雷不简单,再加上侯新民和张迪这奇怪的态度,程铭越发觉得这任大雷背后有不少文章。 一般情况下,镇领导管着村领导,那是说一不二,村领导在镇领导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可今儿个出了这么大丑事,侯新民和张迪这两位镇领导,连句重话都没有,太不正常了。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程铭。 “那行,川底村书记任大雷,从现在起停职反省,相关问题移交县纪委,好好查清楚。 至于赔偿的事儿,你们私下商量着办。这就是我的处理决定,要是没意见,就赶紧执行;有想法,可以提出来。”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18章 龚政出马 ------------------------------------------------------------- 程铭这般处置,合情合理,恰如其分。 刘志国呆立当场,心中五味杂陈。 他心里明镜似的,闹到如今这步田地,自己算是彻底身败名裂了,媳妇跟人跑了,孩子也成了别人的,再折腾下去,除了徒增笑柄,就只剩一无所有。 想到这儿,他长叹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认了,就按程书记说的办。我信您,也信县里领导能还我一个公道,把这烂摊子查个清清楚楚。” 任大雷一听要停自己的职,还移交县纪委调查,脸立马就拉了下来,黑得像锅底。 他心里直犯嘀咕: 这新来的县委书记,是真不知道我背后站着谁,还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大雷。” 侯新民瞅见任大雷跟丢了魂儿似的,半天没个动静,急得压低嗓子提醒他, “你可别犯糊涂,这处罚已经很轻了。县纪委调查,那就是走走过场,你二叔肯定能把这事儿平了,你怕啥?” 任大雷这才回过味儿来,忙不迭地点头哈腰: “我明白,我全明白。错在我,认罚没得说。 赔偿的事儿我也不含糊,就是手头上没那么多现钱,得容我些时间筹一筹。” 他这话其实是说给刘志国媳妇听的,先把这女人稳住,后面的事儿再慢慢周旋。 “走。” 刘志国一刻也不想多待,扭头就走,手里的棍子狠狠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他心里清楚,跟任大雷斗,自己就是个蝼蚁,根本没胜算,不如拿点赔偿,好歹后半辈子还有个依靠。 闹事的人都走光了,村部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侯新民和张迪同时松了口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任大雷反倒像没事儿人似的,凑到程铭跟前,满脸谄媚地说: “程书记,我常听我二叔念叨您,说您是难得的好领导。 这次都怪我猪油蒙了心,犯了错。您大人大量,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向您保证,只要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干,把川底村的村企搞起来,让咱村富得流油。” “你二叔!” 程铭眉头轻轻一皱,心里瞬间明白了八九分。 怪不得侯新民和张迪一个劲儿地护着这小子,原来是有这层裙带关系。 这任姓家族在顺平县那可是根深蒂固,枝繁叶茂,想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 “就是任县长。” 任大雷还生怕程铭不知道,特意强调了一句。 程铭笑了笑,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冷峻,盯着任大雷看了一会儿: “原来如此。 你这小子,脑子不太灵光啊。你要是不提你二叔,这事儿或许就这么过去了,我交给县纪委,按干部作风问题处理,也就结了。 可你倒好,自己把这层关系捅出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侯新民一听,吓得眼睛瞪得像铜铃,张迪也在旁边傻了眼。 他们俩怎么也没想到,本以为程铭会卖个面子,从轻发落,结果却适得其反,这可如何是好? ------------------------------------------------------------- 在川底村村部,程铭看似无心的寥寥数语,却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让在场众人神色各异,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任大雷心里清楚,自己个人的问题即便被严查,顶多也就是自己承担后果。 但川底村村企要是被调查,那可就像捅了马蜂窝,引发的连锁反应将不堪设想,整个川底村都可能陷入混乱。 侯新民清了清嗓子,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探着开口: “程书记,可能您对川底村村企的情况不太了解。 这村企是当年村民们自己凑钱入股建立起来的,从运营管理到盈利分配,都由村里自行负责,所有权益都归全体村民。 可以说,这是村民们的心血结晶。”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悄悄观察程铭的反应。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这村企的特殊性,意思是镇里一直都尊重村民的自主管理,县里也最好别轻易插手干预。 程铭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回应: “照你这么说,这川底村难道就不在顺平县的管辖范围内了?我这个县委书记还管不了了?” “当然归顺平县管。” 侯新民连忙解释,看到程铭表情越发严肃,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只是这儿的村民性格比较直爽,有很强的地域观念,对外来的干预比较敏感。 平常有人来参观还好说,如果要深入调查,我怕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冲突,到时候不好收场。” “什么矛盾冲突?” 程铭目光犀利地盯着侯新民,身为蓝水镇的一把手,他这么明显地阻拦调查,越发引起了程铭的怀疑, “难道比处理常山集团的时候还难办?” 侯新民心头一紧,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深知程铭连常山集团都能搞定,自己这点阻拦恐怕是徒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程书记,我真没有别的意思。 我作为蓝水镇的党委书记,在这里表个态,我肯定全力支持县领导的决定。 要是村企真有问题,我绝对不会包庇,一定严肃处理。” 侯新民不愧是官场的老油条,见势不妙,马上改变策略,表态支持调查。 “那就好。” 程铭不再犹豫,迅速拿出手机。 按照正常程序,这件事应该先和县长任涛商量,然后开会讨论、表决之后再行动。 但时间紧迫,一旦走程序,可能会耽误好几天,期间不知会发生多少变数。 所以他决定打破常规,趁着还没人来得及干预,立刻展开调查。 “我是程铭,马上成立调查组,立刻赶到蓝水镇川底村,一个小时内必须到达。” 程铭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给县纪委书记龚政任何推脱或者找借口的机会,甚至直接限定了到达时间。 在顺平县纪委书记办公室,龚政缓缓放下电话,站起身来,沉默了几十秒,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程铭的命令。 “蓝水镇川底村!” 龚政心里一惊,马上就想到了任大雷和那里的村企。 难道那里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所有人放下手头工作,十分钟后在楼下集合,出发去川底村。” 龚政迅速下达指令,不敢有丝毫怠慢。 “好的,龚书记。” 龚政刚把任务分派下去,就心急火燎地转身,打算去找县长任涛通个气儿。 在他看来,这事儿可不小,任县长对任大雷那可是百般呵护、寄予厚望。 前不久,任大雷从川底村支书的位置被派到蓝水镇挂职党委副书记,这一步步的安排,任谁都能看出来是要大力提拔的节奏。 “任县长呢?” “刚刚还在这儿呢。” 龚政一听,眉头立马皱成了个疙瘩,赶紧看看表,心里默默一算: 离集合出发就剩六分钟了,从这楼上到楼下,紧赶慢赶起码得花三分钟。 这就意味着,要找到任涛并把事儿说明白,满打满算也就三分钟的空当,可现在连人都找不着,这可咋整?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19章 筹码 ------------------------------------------------------------- 龚政缓缓吐出一口气,伸手将手机取出。 心想着,若是无法当面相见,便唯有借助电话来交流了。 要知道,县纪委在行政体系中虽独立于县政府,不受其直接统辖。 然而在实际事务的推进过程中,诸多环节却都离不开县政府这一行政枢纽的协同运作。 “老龚,是有何事?” “任县长,我本打算当面向您详尽陈述一件事情,只是不巧您此刻不在。 程书记刚刚指示我即刻率领人员赶赴川底村,我心中疑惑,是不是那边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 任涛先前已经得到了消息,他平静地说道: “大雷出了些许差池,不过我们正在全力谋求解决之道,无需担忧。 目前只是按照正常程序展开调查而已。我也正往那儿赶呢。” “那就行,那我便安心了。” 龚政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旋即转身迈向楼梯,脚下步伐加快,力求以最迅捷的速度下楼。 这位县委书记履新顺平县尚不足月余,但其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以及那火爆急躁的脾气却已在全县传扬开来。 县纪委的车辆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川底村飞驰而去,与此同时,另一辆轿车也在道路上风驰电掣般赶来。 车内坐着任涛、县委副书记、副县长王昊,而驾驶座上则是办公室主任张越。 县政府的领导班子成员近乎倾巢而出,这般阵仗竟是为了一位村干部而摆开。 此等情形若置于其他地域,必定会令人深感诧异,觉得不可思议。 “在这顺平县之中,论资历之深厚,无人能出你之右。 值此关键之际,只要你开口发声,那必然能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你我二人年龄相加已然超过百岁,怎能轻易被一个初来乍到的年轻后生压制住呢?” 赵涛眼皮微微抬起,缓缓睁开双眼,同时嘴巴张开发出一个哈欠,随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老任,你我都老骨头一把了,还有什么可争抢的呢? 如今有人愿意主动承担更多事务,这本该是值得庆幸之事。 做事但求稳妥,做人但求问心无愧,我离退休已然不远,也不想再过多地卷入是非之中了。” 任涛侧目凝视着赵涛,鼻腔中轻轻哼出一声,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任由他人在我们的地盘上肆意妄为。 你可曾听闻外界的流言蜚语?” 赵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人的言语犹如那空中的风,自由飘荡。 他们爱如何谈论便如何谈论,我们又何必耿耿于怀,为此劳心费神呢?” 赵涛向来秉持着老好人的处世哲学,一心只求不得罪人。 加之离退休的日期日益临近,他在县里的事务中早已处于一种半隐退的状态,每日只图个悠闲自在。 故而更加不愿意涉足顺平县那暗流涌动的权力争斗漩涡之中。 任涛对赵涛的心思自然是洞若观火,但此次他特意携赵涛一同前往,却是有着深谋远虑的。 毕竟赵涛身为县委副书记,其身份地位赋予了他的话语相当的分量。 再加上其多年积累的深厚资历,他的表态在某种程度上能够代表县委的官方立场。 倘若赵涛能够在此次事件中表现出较为强硬的态度,那么县委书记程铭在行事决策时或许便会有所收敛,多几分顾虑。 有了自己与王昊在旁打辅助,程铭必定会在插手此事之前慎重权衡利弊得失。 任涛再次将目光投向赵涛,只见他依旧保持着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任涛心中不禁暗忖,这只老狐狸,看来非得许给他一些实际的利益好处,才能让他有所行动了。 ------------------------------------------------------------- 任涛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车内略显沉闷的气氛: “老赵啊,我知道你侄子一直渴望能调到县里工作。 这不,机缘巧合,我手头正有一个岗位空缺,与他的情况极为匹配。 你我相识相交多年,我向来讲究情义,有这样的好事,自然先考虑咱们这些多年的老伙伴。 倘若你觉得合适,我即刻便与县委组织部沟通协调,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赵涛听闻此言,那原本平静的眼皮不由自主地微微跳动了几下。 他已临近退休之年,虽仍挂着副书记的头衔,但在这现实的官场之中,到了这般岁数,能够获取的实质性利益已然不多。 他的弟弟及其家人此前曾多次为侄子的调动之事前来拜访,每次皆是带着丰厚的礼品,那份殷切期盼之情不言而喻。 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这份血脉亲情难以割舍。 赵涛心中已然泛起波澜,然而他久经官场,深谙世故,脸上并未显露丝毫破绽。 他深知此刻绝不能轻易表露心迹,需得沉住气,维持住自己的谈判优势。 但是任涛敏锐地捕捉到了赵涛那细微的反应。 任涛心中暗自思量:这只老狐狸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还在这儿故作镇定地拿捏着分寸。 于是,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继而转头望向副县长王昊,抛出另一个话题: “王县长,我听说你也有一位亲戚在镇里上班吧?” “是的,任县长。” 王昊急忙应答, “是我一个亲戚,去年刚通过考试进入镇里工作,那年轻人朝气蓬勃,积极进取,很有上进心。” 任涛微微颔首,赞许道: “年轻人有此等冲劲,实乃难能可贵。若能有机会调到县里,其未来的发展前景必定更为广阔。” “多谢任县长关心,我心中确有此想法,只是一直未敢冒昧向您提及。” 王昊言辞之间尽显恭敬与谦逊。 “哎,王县长,你这就见外了。 咱们都是自己人,有了好的机遇,自然是优先考虑自家人。 只不过此次这个机会,我还是倾向于先让老赵的侄子考虑。 毕竟老赵在咱们当中资历最深,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哥,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任涛面带微笑,语气亲切,看似在安抚王昊,实则意在进一步向赵涛施压,彰显自己对他的重视与诚意。 王昊在官场中沉浮多年,为人处世极为圆滑,任涛对此心知肚明。 他相信在这关键之事上,王昊定会站在自己这边,而此刻的关键棋子,便是赵涛。 “多谢任县长体谅。” 赵涛坐在一旁,身体微微挪动了一下,他清楚地知道这便是一场毫无掩饰的利益博弈与交换。 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自己在这官场棋局中的剩余价值。 他暗自思忖:“倘若我再固执己见,不肯应允,那可就真的辜负了任涛的这番‘美意’,也显得自己太过不识时务了。” 任涛看到赵涛的动作,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他明白,赵涛已然松动,这场交易即将达成。 “你们大可放心,只要你们全力支持我,我必定不会亏待诸位。” 任涛目光坚定,言语中充满自信与笃定。 赵涛微微点头,这细微的动作,已然表明他认可了这场利益的交易与合作。 随着车辆逐渐靠近村部,任涛的脸色却愈发阴沉下来。 即将面对县委书记程铭,他的内心满是抵触与不悦。 在顺平县,县长之位相对稳固,犹如铁打的营盘,而县委书记却如流水般更迭频繁。 这些年与他共事过的县委书记不在少数,然而像程铭这般不讲情面、难以沟通的,绝对是头一份。 任涛心中苦笑,与程铭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根本就行不通。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必再继续隐忍退让,或许此前自己太过顾及情面,过于客气。 此次定要让程铭清楚地认识到,在顺平县这片土地上,究竟是谁在掌控着实际的话语权与主导权!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20章 热闹啊! ------------------------------------------------------------- 车辆稳稳停住,张越快速跳下车,紧接着小步快跑,利落地将另一侧车门打开。 任涛这才悠然自得地迈出车门。 他向来刻意营造这种登场的派头。 在他的认知里,此般仪式感十足的下车方式,无疑彰显着其尊贵非凡的身份地位。 这与程铭那简约质朴的行事做派形成了鲜明对照。 此刻,侯新民和张迪匆忙不迭地从村部疾奔而出。 谁能想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川底村,竟能让县里的众多领导倾巢而出,这般阵仗着实令人咋舌。 ------------------------------------------------------------- “任县长、赵书记.......” 侯新民和张迪满脸谄媚,殷勤地逐个上前寒暄问好。 恰在此时,县纪委的车辆也准时抵达。 刹那间,现场的氛围愈发凝重肃穆。 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隐隐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龚政静坐在车内,透过车窗,他的目光掠过任涛、赵涛等一干人等。 随即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腕间的手表,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计算,已然过去了五十三分钟。 显而易见,这位程书记对于时间的规划细致入微,必定是提前就运筹帷幄,精心部署好了一切环节。 “老龚。” 任涛昂首阔步径直朝着车子走来。 龚政闻声,赶忙整了整衣衫,推开车门走下车。 而县纪委的其他随行人员则依照指令,暂时安坐在车内静候指示。 “任县长,您可得给我交个底,究竟是闹腾出了怎样的幺蛾子? 摆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场面。” 龚政凑近任涛,压低嗓音,满脸狐疑地探询道。 “些许小事罢了。” 任涛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一丝看似轻松惬意的笑容,满不在乎地说道, “稍安勿躁,待一会儿你就全都知道了。 咱们的程书记心头窝着一团火,总得给他寻个宣泄的出口,如果一直憋闷在心里,恐怕会憋出一身毛病来。” “就这么简单?” 龚政眉头紧锁,眼神中写满了质疑与不信。 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深知其中门道,但凡涉及县纪委介入调查之事,必定事出有因。 何况此次还是县委书记亲自下令,其间的复杂与棘手程度,绝非任涛口中轻描淡写的那般简单。 “总之大雷万不可有事,这是我的底线所在。” 任涛的面色瞬间变得冷峻严肃,语气也强硬起来。 任大雷与苗坤全然不同,苗坤已然沦为弃子,失去了利用价值。 可任大雷作为他的亲侄子,他绝不允许有任何差池。 这已然不仅仅关乎他个人的颜面与威望,更牵扯到整个任氏家族的荣辱兴衰。 “明白。” 龚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他再次抬腕看了看时间。 不能再拖延了,生怕因此触怒程书记,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任县长,我先带人上去看看。” “一块走吧!”任涛说道。 程铭傲然挺立在高处,冷峻的目光犹如寒星般死死盯着下方逐渐聚集的人群,仿若瞧见一团浓重的乌云正缓缓朝着自己的方向压顶而来。 然而,他的心中毫无畏惧之意。 在他的信念深处,狭路相逢勇者胜。 ------------------------------------------------------------- 川底村村部前,任涛谈笑自如,举止洒脱,尽显从容不迫之态。 而县纪委书记龚政在他面前却显得畏首畏尾,唯命是从。 这般鲜明的对比场景被程铭尽收眼底,不禁让他心底腾起一股无名怒火。 一个县纪委书记倘若不能刚正不阿,挺直腰杆,又何谈监督执纪,约束他人? 诚然,他也清醒地意识到,想要撤换一名县纪委书记绝非易如反掌之事。 于是只能另辟蹊径,思索着运用自己独特的手段去扭转龚政的行事作风。 “程书记。” 任涛笑意盈盈地走在前方,那模样仿佛此刻周遭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毫无瓜葛,宛如置身事外一般。 程铭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掷地有声地说道: “有劳各位领导拨冗前来,川底村的事情,必须在今日予以彻底解决!” “是有什么大事吗?” 任涛佯装不知,故意发问, “程书记,我们不过是在行程中顺道过来查看一番。 您也清楚,川底村可是全市闻名的模范村,更是位列省百强村之中,那可是我们顺平县的荣耀与骄傲。 能够取得这般斐然的成绩,村干部们必定付出了诸多心血,功不可没啊。” “的确如此,川底村能有如今的蓬勃发展,村干部们的引领与导向作用不可或缺,县委对此亦是高度赞赏与认可。” 赵涛此番表态实属罕见,他平日里鲜少如此鲜明地表达观点。 而此次竟直接将高度上升至县委层面,这般行径。 无疑是绕过了县委书记程铭,其中蕴含的深意与微妙之处,令人不禁细细玩味。 王昊站在一旁,心里明白此刻自己不能沉默不语,总得说点什么来表明立场,只是所言既要照顾到双方的颜面与情绪。 “川底村的辉煌成就,同样离不开镇领导的精心治理以及县领导的高瞻远瞩与英明决策。” 王昊说完,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实则他心中尚未构思好后续的言辞,只能以笑来掩饰内心的不安与窘迫。 程铭清楚了,这些人此次前来,目的昭然若揭,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所以此事刻不容缓,绝不能有丝毫的耽搁。 当前,能够确凿指证任大雷的关键证据,唯有刘志国手中所掌握的那份。 一旦这份证据出现差池,想要动任大雷分毫,几乎是痴人说梦。 而自己能够洞察到的利害关系,任涛又怎会毫无察觉。 “龚书记,您是否也该谈谈您的看法?” 程铭面容一沉,目光冷峻,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他看来,任涛等人的态度固然不可忽视,但县纪委的立场与作为,才是解决此事的关键所在。 龚政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说道: “县纪委定会秉持公正,展开全面且深入的调查。 倘若诸位领导没有不同意见,我想即刻面见当事人,详尽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具体详情。” “行。” 任涛微微点头,表示许可, “纪委的工作,我们还是不要横加干涉为好。程书记,您觉得呢?” “那就一起去见见当事人。”程铭说道。 任大雷在办公室内将外面的情形瞧得一清二楚,起初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然而看到身为县长的叔叔现身,顿时信心倍增,底气十足。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任大雷拿起手机,匆匆浏览一眼屏幕上的信息,旋即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 “简直是无稽之谈,想要算计我,也不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这时,蓝水镇党委书记侯新民缓缓走到门口,轻声说道: “大雷,来办公室一趟,县纪委的同志以及县领导要和你进行交流谈话。” “好嘞!” 任大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笑容, “谈就谈呗,我倒要瞧瞧他们能搞出什么花样。” ------------------------------------------------------------- 村部会议室内。 任大雷大摇大摆地迈步入内,抬眼望去,对面坐满了各级领导,场面颇为壮观。 寻常之人面对如此阵仗,恐怕早已吓得双腿打颤,瘫软在地。 而任大雷却依旧嘻嘻哈哈,毫无惧色地走了进去。 龚政咳嗽一声,表情严肃地说道: “任大雷同志,请端正态度,保持严肃。 我是县纪委书记龚政,今日有一事需要深入调查核实。 关于你与村民刘志国媳妇之间的事情,希望你能如实作出解释。” “龚书记,这件事我之前已经向这位县委的大领导详细解释过了。 我承认错误,是她主动过来勾引我的。 当时我正全神贯注地忙于工作,她突然走进来,对我又是抚摸又是亲吻,百般挑逗,我一时没把持住,头脑一热就犯了错。 我承认这是我党性修养不够,犯下了不该犯的错误。” 龚政再次咳嗽一声,语气加重,追问道: “那你是否有利用你村书记的身份,谋求不正当利益或者施加不当影响?” “绝对没有。” 任大雷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一个小小村书记,能有多大权力?她亲口跟我说刘志国那方面不行,无法满足她,求我做做好事,帮她解决解决需求罢了!” 程铭在一旁默默观察着,由于县纪委正在进行调查,他确实不便贸然开口干预。 明明就是任大雷犯下了极为严重的作风问题,还引发了对方家属愤怒地闹到村部,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可任大雷居然还能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得像是在做善事一般。 这般行径实在是无耻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21章 大意了,没有闪! ------------------------------------------------------------- 龚政手中紧握着钢笔,他的思绪已然陷入僵局,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处继续追问下去。 尤其是在任涛那看似平静却暗藏威慑力的目光注视下,他更是感觉如芒在背,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紧张与局促。 “程书记,依我看,目前暂且就到这儿吧,您觉得这样处理是否妥当?” “可以。” 程铭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不容置疑, “不过,我们必须清楚,这仅仅只是任大雷的一面之言,不足为信。 即刻让侯新民去将刘志国找来,唯有让他们二人当面对质,才能真正还原事情的真相,让是非曲直一目了然。” “好的。” 龚政缓缓站起身来,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口, “张主任,你马上安排蓝水镇的工作人员前往村里找刘志国,要求他即刻赶到村部来,务必告知他这是县委程书记的明确指示。” “好的,龚书记,我会立刻去落实。” 龚政转身回到屋内。 此时,随着任大雷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会议室门口,屋内只剩下县里的一众领导。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一种微妙而又紧张的气氛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任涛微微眯起双眼,向赵涛使了个不易察觉的眼色,轻声问道: “赵书记,您作为咱们县里德高望重的老书记,对于此事,您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吗?” 赵涛心领神会地微微点头,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 “在我看来,当前最为关键的任务便是尽一切可能降低此事所引发的负面影响。 毕竟,这绝非是什么值得宣扬的光彩之事。村里的干部出了如此严重的问题,我们这些作为上级领导的,又怎能逃脱干系? 这些年来,咱们顺平县在各项事务上本就鲜有能够拿得出手、值得骄傲炫耀的成绩。 若是再任由这种令人颜面扫地的丑事肆意传播扩散,那下次我们前往市里汇报工作时,恐怕又得在市领导面前遭受一番严厉的斥责与批评了。” “是啊,赵书记所言极是。” 任涛连忙点头附和, “我完全认同您的观点,当下我们确实应该想尽办法大事化小,竭尽全力将此事的不良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这样无论是对我们个人的仕途发展,还是对整个顺平县的整体形象而言,都无疑是最为有利的选择。” “好一个对大家都有利的选择。” 程铭冷哼一声,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语气冰冷且充满了愤怒与嘲讽。 “对任大雷来说,或许这确实是一件能够让他侥幸逃脱罪责、全身而退的好事。 可对于那位无辜遭受伤害的村民而言,这难道也是好事吗? 倘若今天这种事情发生在你们自己身上,你们还能够如此镇定自若、心安理得地说出这样的话吗?” “程书记,您这样说话可就有些偏激了。” 赵涛的态度陡然变得异常强硬,任涛之前向他许下的种种诱人条件此刻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令他心中的天平逐渐倾斜。 想到自己已然临近退休,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忧害怕的了,他的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决绝与无畏。 赵涛心中暗自思忖道: 即便你是县委书记,拥有着一定的权力与威望,但在这即将落幕的官场生涯中,你又能奈我何? “任大雷同志毕竟是我们顺平县精心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他在以往的工作中也展现出了一定的能力与潜力。 我们不能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失误就轻易地将他的大好前程彻底断送。 所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也是官场中的生存之道啊。” “这是关乎原则与底线的重大问题。 绝不是你们口中那些所谓的人情世故、关系网络能够随意左右和改变的。 总之,在我这里,绝不存在任何通融的可能性。” 程铭猛地一下站起身来,身体微微颤抖,双眼怒目圆睁,死死地瞪视着赵涛、任涛等人, “我在此郑重声明,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公事公办,绝不姑息迁就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 “好。” 任涛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瞬间从之前的强硬转为一种看似温和顺从的模样, “既然程书记您如此坚持,那我们便依您所言,公事公办好了。 我倒要看看,在这看似平常的事件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大的问题与秘密。” 任涛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亲切和蔼的笑意, “程书记,您先请坐,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 这说到底也并非是什么无可挽回的大事,您又何必这般拍桌子瞪眼睛,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任涛态度陡然转变,这一变化如同一道微妙的信号。 在场的赵涛等人即刻心领神会,意识到那棘手的麻烦已然被不着痕迹地化解。 不久,侯新民匆匆折返。 他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与急切,原来,在村干部的引领下,他奔赴刘志国家中,映入眼帘的却是紧闭的大门。 任凭他高声呼喊,回应他的唯有死一般的寂静。 无奈之下,他索性冒险翻墙而入,却发现房门同样紧紧闭锁,屋内空无一人。 “这人到底跑哪儿去了?” 任涛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疑惑与不满, “不是说今天还在村部大闹了一场吗?” “是啊,刚走没多久。 说不定是觉得此事太过难堪,在村里已无颜面立足,所以索性躲了出去。” 侯新民急忙应道,试图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赶紧打电话,无论如何必须把人找到。 这人莫名其妙地消失,这算怎么回事? 必须找到他当面对质,把事情弄个明白,否则这烂摊子谁都收拾不了,谁都难以脱责。” 任涛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不安。 “我这就去找村干部索要电话号码。” 侯新民转身疾步而去,然而片刻后归来时,手机里传出的却是那冰冷的关机提示音,仿佛在无情地宣告着线索的中断。 程铭目睹此景,不禁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懊恼。 没想到对方的动作如此迅速果决,或许在刘志国踏出村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悄然启动了应对之策。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蓝水镇派出所副所长陈德福的身影。 当时正是他跟随刘志国等人一同离去。 程铭此刻不得不承认,自己此次确实是疏忽大意了。 他未曾料到对方竟会使出这般釜底抽薪的招数。 毕竟,当下唯一能够定夺是非的关键证据就攥在刘志国手中。 如果他改口否认,任大雷便可轻而易举地摆脱嫌疑,甚至有可能倒打一耙,反咬自己一口。 “唉,这事可真是一团糟。” 任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我是最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的。 关键是现在事情变得错综复杂,难以厘清头绪。 再者,大雷毕竟是我的侄子,这一点我必须坦诚相告。 但我在此向诸位郑重承诺,我绝对不会因私废公,偏袒徇情。” 任涛刚刚收到县公安局局长刘涵传来的密信,知道刘志国正在他那里,并且很快就能获取相关的视频资料。 这一消息如同及时雨,让他原本悬着的心瞬间有了着落,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悄然落地。 虽说眼前的危机暂时得以缓解,但麻烦的阴影并未彻底消散。 最大的隐患依旧是程铭,倘若他执意要深挖川底村村企的内幕,后续恐怕仍会引发一系列的纷争与纠葛,犹如平静湖面下潜藏的暗涌。 “任县长所言极是,此刻最盼望刘志国能现身此地说明真相的,非任县长莫属,可如今人却踪迹全无!” 程铭说完,嘴角浮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深知自己在这场博弈中被对方抢占了先机。 “人可以慢慢找,不过此次召集县纪委的同志前来,还有另一项重要任务。 那就是川底村村企,必须展开深入调查,而且刻不容缓。” 龚政闻听此言,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偷偷瞄向任涛,此次被程铭当众点名,显然已无法再佯装不知,置身事外。 “怎么?是不能查吗?” 程铭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龚政,步步紧逼地质问道, “倘若县纪委有所顾虑,不敢查办,那我即刻请示市纪委,让他们派人下来接手。 顺便好好审查一下你们县纪委的工作,给我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解释,究竟为什么不能查?” “能查,当然能查。” 任涛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 “谁说不能查了? 龚书记不过是有所担忧,毕竟他深知川底村的局势错综复杂。 村企乃是全体村民齐心协力共同创建的心血结晶,他是顾虑此番调查会引发其他不必要的事端与麻烦。” “没错。” 龚政赶忙点头称是, “既然程书记执意要求彻查,我这就带领手下人员赶赴村企。 各位县领导若是有想法,也可一同前往监督指导,以确保调查过程的公正透明。”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22章 连败两城! ------------------------------------------------------------- 待任涛表明态度之后,龚政才有了发声的底气,顺势说下去就行。 程铭心底不禁犯起嘀咕,难道任涛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又一次巧妙地完成了布局? 可细细想来,这般短促的时限里,他真能将一切谋划得滴水不漏? 程铭暗自摇头,觉得此情形实在难以实现。 念及此处,他霍然起身,目光坚定而果决,朗声道: “也罢,既然各位县里领导今天都在,那便一同对川底村村企展开彻查。” 川底村村企规模宏大,其间数座大型加工厂颇为引人注目。 周边村镇的粮食与各类农副产品,皆被输送至此地进行精细加工,而后凭借川底村响当当的品牌名号,行销四方。 仅这一项产业所创造的收益,每年便颇为可观,成为了川底村经济的重要支柱。 ------------------------------------------------------------- 程铭率众人抵达村企之际,只见一群人如潮水般从厂内汹涌冲出。 只见人不断从厂子里涌出,而其后仍有源源不断的人奔涌而来。 众人手中皆持有家伙,多是平日里田间劳作所用的农具,此刻却被当作了阻拦调查的“武器”。 “哪个敢来查我们的厂子,今日便别想全身而退!” “对!任谁都休想得逞!” 川底村本就是人口众多的大村落,伴随着这阵阵激昂的呼喊。 又有几十号人迅速集结,如铜墙铁壁般横亘在村企大门之前。 程铭目睹这一切,心中了然,这显然是有人蓄意策划、煽动所致。 不过,这些人与之前常山集团的那些人全然不同。 他们皆是临水村土生土长的普通百姓。 无论面临何种状况,自己身为县委书记,都绝不能对百姓动用武力。 如此一来,局面愈发棘手,仿若深陷泥沼,难以自拔。 “我是本县县委书记程铭,乡亲们,请大家行个方便,暂且让一让。 此次前来,并非是要为难诸位,亦非针对村企本身。 而是要清查那些妄图中饱私囊、侵蚀集体利益之人。 难道大家忍心看着本属于自己的财富,被少数不法之徒肆意窃取吗?” “这企业是我们亲手所建,自是我们自己说了算,无需旁人插手!” “对!这是我们村的心血结晶,外来者不要妄图染指,谁都不例外!” “谁都别想查!” 程铭强捺心中怒火,他深知与这些情绪激动的百姓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根本无法说通。 而动用武力又绝不可行,此刻当真陷入了进退维谷的艰难境地。 这时,任涛满脸堆笑,迈着看似沉稳实则虚浮的步伐走上前来,假惺惺地高声说道: “老乡们呐,我是你们熟悉的任县长啊,在场不少乡亲我都认得。 大伙且听我一言,程书记此番前来,实实在在是为了帮衬大伙,绝不是来祸害大家的呀。” 实则这一切皆是任涛事先精心部署安排。 任大雷在川底村主政多年,在村内自是编织了一张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网。 只需告知村民,一旦接受调查,村企业便会惨遭查封,他们赖以生存的财路将会被无情截断,这无疑等同于断了他们的生路。 在此情形之下,村民们又怎会理会这些县领导的身份与说辞。 “任县长,您的大名我们知道,可即便如此,那也不成! 除非您将全村男女老幼一股脑儿都抓了,否则休要踏入此地半步。” “这……” 任涛脸上故作为难之色,旋即转头对着张迪怒喝道, “张迪,你身为蓝水镇领导,难道就这么袖手旁观?” 张迪这才不情不愿地从人群后缓缓挪步上前,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尴尬。 他身为本地的父母官,按常理而言,在这些村民面前,其话语权应比县领导更具分量。 “任县长,此事我也是有心无力啊,况且也不能采取强硬手段逼迫乡亲们呐。”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此次调查乃是程书记亲自下令,你们可知道程书记在本县的权威?” 任涛咬着后槽牙,佯装盛怒,大声叫嚷道, “即刻给刘涵打电话,让他多调派人手前来增援,若有谁敢阻拦执法,统统给我抓起来!” 然而,任涛这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故弄玄虚罢了。 他内心深处根本不敢也不会真的如此行事。 况且,程铭也决然不会应允他这般莽撞之举,因那只会让矛盾瞬间激化,引发难以收拾的严重后果。 “够了!” 程铭目睹这一场闹剧,心中满是愤懑与无奈,只得高声喝止, “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程书记,难道就这样轻易放弃调查? 只需一个电话便能解决眼前困境,这些刁民就该被绳之以法,全部抓起来才是!” 任涛悠然跟在众人身后,内心满溢着得意之色,那副神情仿佛在无声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此刻,他心底的那股子劲儿仍未消散,还想着在程铭那尚未愈合的伤口上再狠狠地撒上一把盐。 这场较量,自己已然稳稳占据了上风,终于得以畅快淋漓地赢下这一局! 他暗自琢磨着,程铭又有何德何能? 之前的失手不过是自己一时疏忽大意罢了。 如今自己一旦认真起来,他压根就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敌。 眼前这困局犹如一团乱麻,棘手至极。 其关键症结就在于那些村民,他们如同坚不可摧的堡垒,不能对其动用武力,否则便会陷入投鼠忌器的两难境地。 程铭审时度势,无奈只能选择暂且撤离,然而这绝非意味着事情就此画上句号。 任大雷犯下这般严重的过错,若是不能让他受到应有的惩处,自己在顺平县这片土地上恐怕真的会举步维艰,再难有立足之地。 程铭登上汽车,高启强早已在车内静静守候,他将刚才那一幕幕场景尽收眼底。 心中对这纷繁复杂、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和微妙局势已然有了透彻的领悟。 他深知任大雷绝非轻易能够扳倒之人,因为一旦触动他,就等同于直接触动了任涛背后那庞大的势力网络。 “程书记,咱们这是要去哪?” 高启强轻声询问道。 “回县里。” 程铭面色阴沉,语气冷峻地说道。 高启强迅速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 川底村村部之中,任大雷正沉浸在洋洋自得的情绪之中。 此刻,他已然对事情的经过了如指掌,心中暗自窃喜,庆幸不已。 查无所获,村企也未能被成功调查。 在他眼中,那个所谓的县委书记也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纸老虎。 在自己的地盘上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不足为惧。 “叔。” 任大雷眼见任涛从外面走进来,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那尚未褪去的得意笑容在他脸上肆意绽放。 任涛却面色一沉,二话不说,猛地抬手,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任大雷的脸上。 “你打我干啥?” 任大雷捂着瞬间红肿起来的脸颊,满脸的惊愕与委屈。 长这么大,他何曾遭受过如此突如其来的羞辱。 “打你还是轻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惹下了多大的麻烦?” 任涛气得浑身发抖,怒声呵斥道, “若此次事情不能妥善解决,你就彻底把自己给毁了。 我原本都已计划好把你提拔为镇副书记,你怎么这么不成器!” “我哪能想到刘志国那小子竟会在我办公室偷偷安置监控,真是阴险狡诈至极。 看我回头如何收拾他!” 任大雷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光芒。 “你还在这儿胡言乱语!” 任涛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毕竟血浓于水,他打也好,骂也罢,也只是希望能让这个糊涂侄子尽快清醒过来。 “眼下必须尽快将所有遗留的麻烦都处理干净,尤其是刘志国那边,该如何行事你心里应当一清二楚。 你可别天真地以为程铭会如此轻易地善罢甘休,是你太过小瞧他了。我此刻是真真切切地担忧啊。” 任大雷缓缓放下捂着脸颊的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叔,他能有什么真本事? 您瞧您把他说得那般厉害,这顺平县还不都是您的人,大不了咱们联合起来,齐心协力把他赶出顺平县不就得了。” “事情绝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 他是县委书记,手中所握的权力可比我要大得多。” 任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 “我并非惧怕他,关键在于他是由省委直接委派到顺平县任职的。 他并未经过市领导这一层级,其中必定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文章,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啊。 你小子别以为无论发生何事我都能为你兜底,真到了我无力承担的那一天,我们任家可就真的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叔,您大可放心,任家绝对不会有任何闪失。 我向您保证,定会将此事处理得妥妥当当,漂漂亮亮。” 任大雷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然而他那看似坚定的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与不安。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23章 悄悄上任 ------------------------------------------------------------- 任涛心底其实依旧七上八下,毫无把握。 那位县委书记手段之凌厉,他已深有体会。 此刻局面看似尽在掌控,可对方那深沉的静默,却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在他的心尖上不停地撩拨。 让任涛心慌意乱,忐忑难安。 “老赵,你觉着我这次在大雷这事上的处理,有没有什么差池?” 任涛向赵涛抛出了心中的疑虑。 赵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反问道: “任县长,你说的是哪一块儿呢?” “自然是我力保大雷这事。” 任涛回答得干脆利落。 “这有啥问题?他是你嫡亲的侄子,血脉相连,换了我在你这位置,也会这么干。” 赵涛瞅了任涛一眼,话锋一转, “不过,我看你还是愁眉不展,忧心忡忡啊。” “怎能不防?咱在官场这风口浪尖闯荡了这么多年,啥大风大浪没见过,为啥非得为这些烂事儿搅得心烦意乱? 大家就不能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吗?” 任涛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所谓的相安无事。 说白了就是盼着县委书记别对顺平县的事儿指手画脚,一切按照他任涛的规划来,这样就能避免那些恼人的冲突。 顺平县的县委书记跟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还老是出事怎么就不能轮到自己上位呢? 要是他能当县委书记,顺平县肯定能安稳太平。 “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一步一步慢慢蹚。”赵涛安抚道。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赵涛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事情顺利了结,他的差事也圆满交差。 “老任,你这话在理,咱这么多年的老交情,相互帮衬那是应该的。” 任涛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走到村部台阶下时,瞧见蓝水镇党委书记侯新民和镇长张迪正恭恭敬敬地候在那儿。 任涛眉头一皱,问道: “你们俩咋还在这儿杵着?” 张迪赶紧上前,满脸堆笑地说: “镇里今天运气好,弄来一条十几斤重的鲜鱼,那品质,绝对上乘。 我知道任县长您对鱼情有独钟,就吩咐厨房给您精心料理了,就等您大驾光临,好好尝尝。” “我现在哪有这闲情雅致。” 任涛又叹了口气,看了看侯新民和张迪,心里直犯嘀咕。 要是程铭这样客客气气、和和美美多好。 新来的县委书记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 非得搞什么与众不同,坚决不赴宴。 却不知这官场中的宴请,可是联络感情、疏通关系的绝佳通道。 “事情都搞定了,正巧赵书记和王县长也都在,二位领导平日里爱吃的菜,我们也都用心准备了。” 侯新民也忙不迭地说道。 “行吧。” 任涛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浪费粮食可耻,下不为例啊。” 这都是官场里的场面话。 领导嘛,不能人家一请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太掉价,失了身份。 可要是人家三番五次、诚心诚意地邀请,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一行人来到蓝水镇最气派的酒店。 整个二层早早地就清场关门了。 就为了给县里的领导们营造个安静舒适的用餐环境。 “任县长,我有个想法,想跟您汇报一下。”王昊说道。 “别拐弯抹角,有啥说啥。”任涛说道。 王昊轻咳一声,那对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压低声音说: “今天这事儿,我前前后后琢磨了好几遍,总觉得不太稳妥。我寻思着,得赶紧想办法把大雷调走才是。” “嗯,是得好好合计合计。” 任涛微微点头,陷入了沉思。 王昊的话仿若一把精准的钥匙,恰好开启了他心中那扇困扰许久的大门。 其实,就在刚才,任涛的思绪便如同乱麻般缠绕在这件事情上。 川底村村企如今的处境,就好似在风雨中飘摇的孤舟,岌岌可危。 怕是已然被某些敏锐的目光紧紧锁定,迟早会掀起惊涛骇浪,引发一场难以收拾的灾祸。 而侄子任大雷之前在南漳镇挂职党委副书记一事,本就如同一个突兀的音符,在合规的乐章中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在这顺平县的一亩三分地上,任涛向来权势滔天。 他的话语如同金科玉律,无人敢轻易质疑,因此这件事才得以在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悄然延续。 “还是尽快将大雷正式调任到南漳镇担任副书记为妙。 如此一来,既能够巧妙地避开众人的瞩目,如同隐匿于茂密草丛中的狡兔,低调行事,又能为他日后的仕途晋升暗中铺设一条平坦的道路。 最为关键的是,只要让他远离川底村这个是非漩涡的中心,那些如影随形的麻烦也会渐渐消散,不复存在。” 任涛微微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像这种级别的人事调动,依我看,应当不至于惊扰到县委常委会那尊大佛吧。” “您所言极是。” 王昊毕恭毕敬地点头回应道, “正常的流程而言,自然是需要负责人事的县委书记大笔一挥,签字批准方可生效。 然而,大雷在新书记尚未走马上任之前,便已然挂职。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巧妙地利用这一既定事实,直接让县人事局将相关的调任手续,如同传递一份寻常公文般,稳稳当当地送过去办理即可。”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全权委托于你去精心安排了。” 任涛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神情,犹如一位指挥若定的将军,对麾下得力的将领下达了作战指令。 王昊此次的表现,确实让他眼前一亮,费尽心机且面面俱到,自始至终都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的阵营之中,不离不弃。 身为顺平县常务副县长,王昊在这人事调动的棋局中,确实手握相应的权力棋子,能够在棋盘上走出关键的几步。 “好,只要任县长您信得过我,对我的安排点头认可,我必将全力以赴,不辱使命,将这件事处理得滴水不漏,妥妥当当。” 王昊胸脯一挺,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久,一桌桌珍馐美馔与一坛坛香醇美酒如流水般纷纷上桌,瞬间将整个房间装点得香气四溢,酒气熏天。 在场众人见此情形,纷纷起身,手持酒杯,满脸堆笑地向任涛敬酒。 任涛一向以酒量过人而着称,面对这如潮水般涌来的敬酒。 他几乎是来者不拒,杯杯见底。 几轮推杯换盏下来,他的脸庞已然如同熟透的红苹果般,涨得通红。 最终,在众人小心翼翼的搀扶下,他如同一滩烂泥般登上汽车,晃晃悠悠地返回了顺平县。 ------------------------------------------------------------- 次日,王昊昂首挺胸,步伐坚定地径直踏入县人事局的大门。 一进入办公室,他便巧妙地运用自己那娴熟的官场话术,委婉而又清晰地传达了自己的意图。 当然,这背后所隐藏的,实则是县领导那不容置疑的意思。 县人事局的领导们皆是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他们岂会听不出王昊话语中的深意? 又岂敢对这来自高层的指示有丝毫的怠慢与违抗? 于是,当场便毫不犹豫地应允下来,并迅速安排专车。 并由领导亲自驾车,迅速赶赴川底村,恭恭敬敬地将任大雷接到南漳镇,完成了这场看似低调却又意义非凡的上任仪式。 而这一切的背后操盘手程铭,却对此事全然不知,如同被蒙在鼓里的局外人。 任大雷犯下如此过错,本应受到应有的惩罚。 然而,命运却在此处如同脱缰的野马,偏离了正常的轨道。 任大雷非但未受到一丝一毫的惩处,反而如同被幸运女神眷顾的宠儿,得到了令人瞩目的提拔。 南漳镇的领导们在得知这一消息时,心中虽如明镜般清楚这其中的蹊跷与不合常理之处,但他们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毕竟,在他们面前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大山——任涛。 他们深知自己若是稍有不慎,得罪了这位权势滔天的人物。 那自己在这顺平县的仕途之路,恐怕将会如同陷入泥沼的马车,举步维艰,甚至有可能万劫不复。 因此,他们只能强颜欢笑,无奈地欣然接受这一违背常理的安排。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24章 没了信任 ------------------------------------------------------------- 在顺平县公安局内,副局长祁同伟脚步匆匆,神色凝重地快步走出大楼。 他迅速钻进早已等候在门口的汽车,径直朝着南漳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蓝水镇派出所内,所长胡闹(限时返场)正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 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香烟。 “胡所长,到底啥时候才能放我们回去啊?” 刘志国满脸焦急与愤怒,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那天从村部离开之后,他便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副所长陈德福强行拖拽上了警车。 当时与他一同前来的人也都未能逃脱厄运,被一并无情地带走。 他在那一刻便敏锐地意识到情况不妙,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朝着自己缓缓收拢。 可他势单力薄,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那如铁钳般的束缚。 甚至连自己的手机也被粗暴地抢走,并被强行关机,彻底断绝了他与外界的联系。 胡闹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刘志国面前。 然后故意将一口浓烟直直地喷吐到他那满是愤怒与绝望的脸上,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怎么,现在知道着急了?想回去了?” “想!” 刘志国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愤懑与不甘。 “想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些事情,你得先自己好好地在这小黑屋里琢磨清楚。” 胡闹依旧慢悠悠地说道,那副模样仿佛是一只戏耍老鼠的猫,享受着掌控他人命运的快感。 “视频我都已经交给你们了,我现在手里也没证据了,你们还想让我怎么样?” 刘志国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猛地提高了音量,那声音在狭小的审讯室内回荡,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他心中满是委屈与不解,这世间哪有如此颠倒黑白、欺负人的道理? 明明犯错的是任大雷,是他违背了公序良俗,是他侵害了他人的权益,如今却反倒将自己这个受害者抓了起来,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名警员神色紧张地走进来,快步走到张进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任书记到了。” 任大雷此刻正昂首挺胸地站在外面。 他如今已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南漳镇的党委副书记。 胡闹听到警员的通报,立刻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门外。 一看到任大雷,他脸上那原本带着一丝威严与冷漠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春天花朵般灿烂的笑容, “任书记,您怎么亲自大驾光临了?这可真是让我们这小庙蓬荜生辉啊!” “我想和刘志国单独谈谈,胡所长,不知是否方便?” 任大雷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当然方便,我这就去安排。” 胡闹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那副谄媚的模样,仿佛任大雷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而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奴仆。 “乖乖坐着,别乱动!” 旁边的警员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任大雷目中无人地晃着身子,大摇大摆地走到刘志国跟前,一屁股坐下。 接着旁若无人地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根烟。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旁边立马有个跟班模样的人迅速掏出打火机,点头哈腰地为他点上。 “还琢磨着去告我?” 任大雷嘴角一撇,满脸尽是鄙夷之色,斜着眼珠子瞅着刘志国, “忘了跟你说,我已经不在川底村那小地方待了。 嘿,说起来还真得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这一闹腾,我哪能有这高升的机会,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呐。” 刘志国把牙咬得咯咯作响,心里头那股子恨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此刻真恨不得扑上去,将任大雷生吞活剥,可理智又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自己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百姓。 在任大雷这些人面前,就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没有半分胜算。 “行,你厉害,我服了。” 刘志国满心无奈,只能低下头去,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如今他手中的证据早已化为泡影,拿什么去跟任大雷死磕到底? 在这顺平县,所谓的公平正义,就像是镜花水月,看似美好却遥不可及。 只要权力在手,这些人便能随心所欲地将黑的说成白的,将错的变成对的,肆意践踏法律与道德的底线。 “那就麻溜儿地把这个签了。” 一份合同书“啪”的一声被甩在刘志国面前的桌子上。 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 双方经友好协商,已达成全面谅解,此后不再追究任何一方责任,乙方亦不可再以本次事件为由对甲方进行任何形式的要挟。 甲方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自愿拿出二十万元整作为对乙方的补偿费用。 若乙方日后反悔,则需按此金额的十倍赔付给甲方,同时乙方需承担因反悔行为给甲方造成的一切名誉损失。 ------------------------------------------------------------- 刘志国眼皮都没抬一下,毫不犹豫地抓起旁边的笔,刷刷几下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重重地按上了手印。 他心里想着,事已至此,能拿到这二十万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要是还跟他们较劲儿,恐怕自己后半辈子都得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 在这顺平县,根本就不存在能让他说理的地方,简直就是官官相护,暗无天日。 “这就对了,算你识趣。” 任大雷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抬手将一张银行卡扔到刘志国脚边, “现在你可以滚犊子了,川底村你也别惦记着再回去,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我的家人呢?” 刘志国急得额头青筋暴起,大声问道, “他们在哪儿?” “放心吧,早放他们回去了,都跟你一样老老实实按了手印,保证以后不再瞎折腾。 大家都是聪明人,别干那些蠢事。” 胡闹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晃过来,脸上挂着一丝嘲讽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道, “赶紧走吧,有了这二十万,啥样的漂亮女人找不到,后半辈子吃喝不愁喽。” 刘志国像个失了魂的木偶,垂头丧气地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派出所。 他心里头那叫一个不甘心呐,可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他实在是无计可施。 在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眼里,自己就如同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人家只需轻轻抬抬脚,就能把他碾得粉身碎骨。 就在这时,县公安局的车子稳稳停下,车门打开。 祁同伟神色匆匆地走下车来,一眼就瞧见了正从派出所里走出来的刘志国。 果然在这儿! 祁同伟暗自咬牙切齿,他可是奉了县委程书记的紧急指示,务必尽快找到刘志国。 这一路可谓是费尽周折,动用了各种关系,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他被关在南漳镇派出所。 “刘志国!” 祁同伟深吸一口气,提高嗓门喊道, “我是顺平县公安局副局长祁同伟,县委的程书记特意让我来找你。 你要是遭受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别害怕。 尽管跟我说,程书记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还你一个清白。” “程书记?” 刘志国听到这话,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转告程书记,就说我就是因为听了他的话才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以后还是少管闲事,别当什么好人了,免得连累更多的人。” “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祁同伟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眼睛瞪得像铜铃, “程书记为了找你,那可是操碎了心,想尽了办法,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来?” “那就麻烦你替我谢谢他。” 刘志国脸上依旧毫无表情,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祁同伟站在原地,一脸的茫然失措。 他实在想不明白,刘志国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 刘志国乃是蓝水镇的居民,按照正常的执法流程与管辖范围。 即便他真的涉嫌违法犯罪,理应由蓝水镇派出所来进行处理才是。 可如今,他却莫名其妙地被带到了南漳镇派出所,这显然有悖于常规规定。 然而,此次行动乃是县公安局局长刘涵亲自出面部署安排。 在他的权势与影响力之下,这原本不合规矩的事情,似乎也就变得“名正言顺”起来。 而他们给出的理由,竟是翻出了数年前刘志国曾与南漳镇的某些人共同参与盗窃木头的旧案。 据说,当年那案子就已经结案。 可如今当年一同作案的人却突然翻案,并且还交代出了一些所谓的“其他事情”。 于是便以此为由将刘志国带到南漳镇进行调查。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25章 来得及时! ----------------------------------------------------------- 祁同伟乘坐的车辆迅速返回顺平县,当车子缓缓停靠在顺平县政府一侧时,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清楚任涛在这顺平县里安插了众多眼线,可谓是耳目众多。 自己若是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径直上去,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与猜忌。 “程书记,刘志国已经找到了,人就在南漳镇派出所。 我通过一些私下渠道侧面打听了一下情况,得知数年前刘志国确实曾在南漳镇与他人合伙偷过木头,不过那起案件在当年就已经顺利结案了。 但此次是当年与他一起盗窃木头的人突然翻供,并且还供述出了其他相关事宜,所以他们才把刘志国带回南漳镇进行深入调查。 但现在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证实此事与刘志国并无关联,人也已经被释放了。” 祁同伟详细地向程铭汇报着情况。 “哼,好一招借题发挥啊。” 下面听到汇报后,不禁冷冷一笑, “这南漳镇党委书记车鹏,因为他弟弟车虎的事情一直对我心怀怨恨。 此次将刘志国弄到南漳镇来处理,恐怕是他精心策划的一步棋,对他而言自然是最为合适不过的手段了。 祁副局长,我现在倒要问问你,这顺平县公安局到底是在听从某些个人的肆意指令行事,还是在真正地依照党纪国法履行自身的职责与使命?” “程书记,目前的状况确实较为复杂,我暂时还无法给您一个确切且令人满意的答复。 但请您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去改变这一混乱不堪的现状,让公安局的工作回归到正轨上来。” 祁同伟神色严肃而坚定地说道。 “我明白你此刻的处境颇为艰难。” 程铭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且按照我说的去做,看看能否有所转机。” “好的,程书记。” 祁同伟连忙点头应承下来,他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聆听着程铭的每一句话。 然而,当他听到具体的方法时,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的内心之中虽然对这个方法是否能够行之有效充满了疑虑与不确定。 但出于对程铭的高度信任,他坚信程铭必定是在经过了全面、深入且细致的思考与权衡之后,才会做出如此的安排与决策。 ------------------------------------------------------------- 与此同时,在川底村这边,刚刚才稍稍恢复了些许宁静的村庄里,突然之间传来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女人喊叫声。 一位邻居听到动静后,赶忙打开自家的房门,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见隔壁的院子里,一个身材极为臃肿、体态肥胖的女人正双手如同铁钳一般。 死死地揪住另一个女人的头发,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地往外拖拽着,嘴里还不停地破口大骂着: “你这个臭婊子,不要脸的狐狸精,竟敢勾引我男人,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邻居定睛一看,这才认出那撒泼的女人正是任大雷的媳妇。 她在这川底村里可是出了名的泼辣凶悍、蛮不讲理。 而此刻被她按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则正是刘志国的媳妇。 也就是那个之前与任大雷私下里搞出不正当关系、闹得整个村子都沸沸扬扬的女人。 如今,被任大雷的媳妇带着一帮人找上门来,看样子这场冲突必然是异常激烈,怕是少不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纠葛与纷争。 “你个没本事的,连自家男人都看不住,也不瞧瞧你那副又老又丑的模样,怪得了谁?” 刘志国媳妇伶牙俐齿地反击着,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刺向任大雷媳妇的痛处。 这几句尖酸刻薄的话恰似往熊熊燃烧的火堆里浇了一桶油。 任大雷媳妇瞬间暴跳如雷,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她猛地抬起那粗壮的手臂,带着呼呼风声。 “啪啪啪”。 几个结结实实的大嘴巴子毫不留情地朝着刘志国媳妇扇了过去。 刘志国媳妇也绝非善茬,岂能乖乖挨打? 她迅速侧身一闪,顺势抬手抓住任大雷媳妇的头发。 两人就这样你揪着我,我扯着你,像两只疯狂的母兽般扭打在一起,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互不相让。 就在这混乱之际,刘志国从南漳镇匆匆赶回。 一踏入自家院子,眼前这鸡飞狗跳、混乱不堪的场景便映入眼帘。 他瞧见任大雷媳妇领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围在那里,心中虽对自己媳妇的出轨行为颇有微词,但看到媳妇此刻被人如此殴打,竟莫名地涌起一丝解气之感。 “都愣着干啥?把这不要脸的臭婊子给我扒光了,拉去游街示众!” 任大雷媳妇满脸狰狞,扯着嗓子疯狂叫嚷着,那声音尖锐得如同划破夜空的厉鬼嚎叫。 她一边叫骂,一边使出浑身蛮力,将刘志国媳妇死死压在身下,双手如同一对疯狂的利爪,恶狠狠地撕扯着对方的衣服。 她本就身材魁梧、力气过人,没几下便将刘志国媳妇的外衣扯得粉碎,露出了里面仅有的内衣。 平心而论,体态严重走样、身材臃肿的任大雷媳妇在身形上与刘志国媳妇相比,确实逊色不少。 此刻,愤怒的火焰早已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她满心只想着如何让刘志国媳妇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沦为整个川底村的笑柄,以泄心头之恨。 “刘志国,你还算个男人吗?我好歹现在还是你媳妇!” 刘志国媳妇在挣扎中瞥见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刘志国,心急如焚之下,扯着嗓子拼命呼喊起来。 然而,刘志国却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仿若一尊木雕泥塑。 就在这时,任大雷媳妇的几个娘家人也一拥而上,三个女人齐心协力,如同一群恶狼扑向猎物一般。 转瞬之间,刘志国媳妇便被扒得几乎一丝不挂,只剩下一条可怜的小裤衩勉强遮羞。 周围那些原本就爱瞧热闹的邻居们,听到这边的吵闹声,纷纷像闻到腥味的苍蝇一般,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他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眼睛瞪得大大的,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闹剧。 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嘴里不停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似乎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精彩的细节。 刘志国媳妇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拽了起来。 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地站在那里,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任大雷媳妇仍不解恨,还想继续往下扒那仅剩的小裤衩,却被身旁一个较为理智的人用力拦住了。 “芳子,别闹得太过火了,会惹大麻烦的。” 任大雷媳妇的亲二姨焦急地劝阻道。 她在镇里工作,好歹也算个有见识、有文化的人,心里清楚这种事情一旦闹大,后果不堪设想。 在她看来,出出气也就罢了,没必要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时,一辆警车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风驰电掣般驶入村子,尖锐的警笛声瞬间划破了上空的喧嚣。 坐在车里的正是县公安局副局长祁同伟。 他遵照县委书记程铭的指示,马不停蹄地再次赶往川底村,没想到恰好撞见任大雷媳妇带着一帮人上门寻衅滋事、疯狂报复的这一惊人场景。 此次出行,祁同伟特意带了几个亲信一同前来。 这些人都是他在警局里的得力助手,以往一直忠心耿耿地追随在他左右。 自从祁同伟荣升副局长之位后。 他便深知在这复杂多变的官场环境中,必须要在县公安局内部拉拢一批可靠的人,形成自己的势力。 如此才能在面对各种棘手难题时,拥有足够的力量与底气去应对。 “祁局,这可真是闹得不可开交啊,您看,那带头的可是任大雷媳妇!”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警员神色紧张地向祁同伟汇报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警车缓缓停下,祁同伟透过车窗,望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面。 他心中暗自惊叹,这一切的发展果然都如程书记所料,任大雷的媳妇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前来闹事了。 “简直是无法无天!” 祁同伟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沉沉的,令人望而生畏。 他语气冰冷,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如今是法治社会,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伤风败俗、违法乱纪的事情,还有没有王法了?都给我下车,抓人!” 祁同伟言罢,猛地用力推开警车车门,如同一头愤怒的猎豹,率先冲下车去,身姿矫健,气势非凡。 他一边大步流星地朝着人群走去,一边高声喊道: “都闪开,县公安局办案,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公安局的人来了!” “谁报的警啊?这来得也太快了吧!” 周围的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阵骚乱,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26章 正好! ------------------------------------------------------------- 一众看热闹的村民们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地小声嘀咕着。 他们瞧见祁同伟领着人现身,心里头那股子兴奋劲儿瞬间被浇灭了大半,满是不悦与不甘。 本都伸长了脖子,巴望着后续更为精彩、刺激的好戏上演呢。 刘志国媳妇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 惹得那些村里的光棍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哈喇子在嘴角摇摇欲坠,都指望着能再多饱览几眼这难得的“风光”。 “把人放开,我们是县公安局的!” 祁同伟扯着嗓子高声呼喊,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任大雷媳妇闻声扭过头来,脸上写满了轻蔑与不屑,大声嚷嚷道: “县公安局又能怎样?这个不知廉耻的臭婊子,竟敢勾引我家男人,我这不过是在好好教训她一番。 要是放在以前,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就该被浸猪笼!” 祁同伟听闻,不禁嗤笑出声, “哟呵,看不出来啊,你还知晓些历史典故呢。 但你可别忘了,浸猪笼那也是男女双方一起的事儿,你咋不把任大雷也一并抓来? 这事儿啊,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现在这般行径可是触犯法律的。 倘若她一纸诉状将你告上法庭,天王老子来了都保不住你。” “还有没有天理了?她勾引有妇之夫,破坏他人家庭,这都不算犯法,我这就成违法了?” 任大雷媳妇依旧胡搅蛮缠,强词夺理,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撒泼耍赖的母夜叉。 祁同伟见状,也懒得多费唇舌与她理论。 这女人长得一脸横肉,面相凶狠,任谁瞧上一眼都能看出是个不讲道理的主儿。 他心里暗自思忖,怪不得任大雷会在外头拈花惹草,找了这么个媳妇,怕是个正常男人都难以对其心生爱意与兴趣。 “芳子,算了,听二姨一句劝,别再闹腾了。” 任大雷媳妇的二姨心急如焚,赶忙上前拉住她,苦苦相劝, “赶紧把人松开吧。” “哼,你个不要脸的骚货,以后别让我再瞅见你,否则见一次我揍你一次!” 任大雷媳妇虽松开了手,却仍不忘恶狠狠地咒骂几句,那眼神仿佛要将刘志国媳妇生吞活剥。 刘志国媳妇趁机挣脱束缚,慌乱地抓起地上那破碎不堪的衣服,转身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狼狈不堪地冲进了屋里。 祁同伟此次前来,实则是冲着刘志国而来。 县委书记程铭在电话里给他支了一招,要想法子激怒刘志国,毕竟他手中极有可能还隐匿着关键证据。 只要能顺利拿到证据,县纪委便有充分理由立案调查,到那时,即便周波有心袒护任大雷,也是无能为力,回天乏术。 “都散了吧,赶紧走了,走了。” 任大雷媳妇冲着周围那一圈圈围得水泄不通的村民们高声叫嚷着,试图驱散人群。 “等一下。” 祁同伟脸色一沉,语气冷峻而严肃, “打完人就想这么拍拍屁股走人?” “她也打我了,你瞧瞧我这胳膊,都被她挠成啥样了。” 任大雷媳妇不甘示弱,伸出那粗壮的胳膊,上面几道清晰的抓痕触目惊心,试图以此为自己开脱罪责。 “那也是互殴,同样违反法律。 你们一会儿都得跟我去派出所,等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作定夺。” 祁同伟寸步不让,义正言辞地说道。 “凭啥?” 任大雷媳妇听闻此言,顿时瞪大了眼睛,那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死死地盯着祁同伟, “你可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刘局长和我家大雷那可是铁哥们,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你是不是不想在这顺平县混了?” 祁同伟觉得甚是可笑,心中暗自腹诽,这家人莫不是真把顺平县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想怎样就怎样? 一个任家的媳妇就敢如此张狂,目中无人。 “那我还真不清楚呢。要不我现在就立马给刘局长拨个电话,您让他亲自跟我讲讲你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特殊关系。 况且我听闻县纪委正打算立案调查任大雷,我劝你还是别自找麻烦,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祁同伟不慌不忙,镇定自若地回应道,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随便你!” 任大雷媳妇依旧嘴硬,不肯服软。 就在此时,刘志国媳妇换好了衣服,从屋内缓缓走出。 她双手轻轻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说道: “领导,我不追究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我不想再折腾了。” “你可以走了。刘志国,你的事儿还没完呢,跟我走一趟吧。” 祁同伟微微转头,目光锁定在刘志国身上,语气不容置疑。 “我?” 刘志国呆立在一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万分。 两个女人在自家院子里这般大打出手,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媳妇,这让他觉得颜面扫地,在村子里彻底抬不起头来。 面对周围那一双双或好奇、或嘲讽的眼睛,他只觉得如芒在背,恨不得立刻有个地缝能让他钻进去。 尤其是看到媳妇刚刚那不堪入目的遭遇,衣服被扒光,他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满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角落躲起来,永远不再见人。 “没错,就是你,上车吧。” 祁同伟再次加重语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似乎在暗示着刘志国什么。 祁同伟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朝着刘志国走去。 此刻的刘志国,才刚踏出派出所的大门,获得释放,双脚都还未曾迈进自家那熟悉的门槛,便又要面临被带走的境遇。 “大国这是怎么回事啊?该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儿吧?” 一位村民满脸疑惑地率先开口说道。 “这可不好说,这小子以前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可没少干,说不定这回又捅出了什么大篓子,还有其他麻烦事儿没被揪出来呢。” 另一位村民接话道,话语中带着几分笃定与幸灾乐祸。 “瞧瞧他家现在这乱成一锅粥的样子,他爹要是还健在,非得被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不可,简直是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一位老者摇头叹息着,脸上满是痛心疾首的神情。 “可不是嘛,太不像话了。” 众人纷纷附和着。 刘志国将村民们的这些议论声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那些话语好似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刃,无情地刺进他的心底,痛得他难以呼吸。 男人嘛,哪个不是把面子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更何况他刘志国是川底村的老住户,家族在此地扎根繁衍了数代人,与村里的每家每户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彼此之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想当初,他背井离乡外出打工,还不就是为了能让家中的日子过得宽裕些,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可谁能想到,自己在外面辛苦打拼,家中的媳妇却耐不住寂寞,与任大雷暗中勾连,做出了这般伤风败俗、令家族蒙羞的丑事。 刘志国满心无奈与苦涩,只能默默地跟着祁同伟上了车。 祁同伟上车后,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志国,开门见山地说道: “交出来吧,任大雷给你的东西。” 这正是程铭精心谋划后传授给祁同伟的策略。 其核心目的在于彻底截断刘志国的所有退路,打消他心中的一切念想,让他陷入极度的绝望之中。 唯有如此,才有可能逼迫刘志国孤注一掷,将他手中隐藏的关键证据交出来。 这场起初看似不过是顺平县下属川底村一场普通的家庭丑闻风波。 却因任大雷那特殊且敏感的身份背景,如同滚雪球一般,逐渐演变成了一场惊心动魄、暗流涌动的两股势力之间的激烈对决。 县委书记程铭秉持着公正与正义,下定决心要将事情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绝不能容忍犯错之人在这顺平县的土地上逍遥法外,肆意妄为。 然而,他的这一正义之举却遭到了任涛势力的顽强抵抗与强力阻拦。 县委副书记赵涛在此次事件中,也态度鲜明且强硬地站了出来,公然支持任涛,这无疑给程铭的调查工作增添了巨大的阻碍与压力。 程铭固然有着坚定的信念与决心去承受这份沉甸甸的压力,可当前最为棘手的关键问题就在于,他手中缺乏能够直接定任大雷罪行的有力证据。 在法律面前,讲究的是证据确凿。 若没有实实在在、无可辩驳的证据,即便他身为县委书记,也无法对任大雷采取任何行之有效的制裁行动。 所以,此刻获取证据已然成为了这场较量的重中之重,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必须拿到能够将任大雷绳之以法的关键证据。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27章 要出事! ------------------------------------------------------------- 祁同伟表情凝重且严肃,紧紧地锁定着上车后的刘志国,试图从他的表情与反应中探寻出一丝端倪。 “什么东西?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志国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在南漳镇派出所的那段经历,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至今仍心有余悸。 他深知在那里面,自己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完全处于被动挨打、任人肆意摆布的悲惨境地,毫无还手之力。 祁同伟见状,冷哼了一声,其实他这是在巧妙地运用心理战术,故意诈一诈刘志国, “你可别天真地以为任大雷的东西是你能轻易拿了就了事的。” 刘志国抬起头,望向祁同伟,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 “我……我真的没拿过他的东西。” “别再继续装了。” 祁同伟突然提高音量,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实话告诉你吧,有人已经告你敲诈,而且据说证据就在你身上。 现在你若是主动交出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若是等我动手搜出来,那可就真的是铁证如山,你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敲诈?” 刘志国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如同被一块巨石击中,慌了神。 被祁同伟这么突如其来地一吓唬,他脑门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冷汗,那些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地顺着脸颊往下掉。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立刻联想到任大雷之前让他签的那份合同,难道这一切都是任大雷事先精心设计好的阴谋? 表面上看,是给自己钱作为补偿,安抚自己,可实际上却是为了事后反咬一口,报警诬陷自己敲诈。 祁同伟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缓声说道: “你还真以为那二十万是能毫无代价地落入你口袋? 刘志国,我着实佩服你这隐忍的功夫。你媳妇被那般羞辱欺凌,你竟能默默忍受,不发一言。 任大雷权势滔天,你觉得惹不起,这我尚可理解。 但他媳妇都闹到你家,做出如此令人发指之事,你却依旧选择忍气吞声,你这定力,堪称一绝。” 刘志国双手紧握,指节泛白,拳头因用力而微微颤抖,脑海中如放电影般不断循环播放着媳妇被扒光衣物、受尽屈辱的场景。 与此同时,任大雷平日里那些丑恶行径也一一浮现于眼前。 这夫妻二人蛇鼠一窝,狼狈为奸,肆意践踏他人尊严,实在是可恶至极。 “祁局,刚刚任……” 刘志国假意咳嗽一声,巧妙地配合着祁同伟,开启这场精心编排的“表演”。 “如今人证已然完备,接下来便是查找物证的关键环节。” 祁同伟心领神会,顺着刘志国的话茬,神色严肃地说道。 “且慢,祁局。 那笔钱是任大雷那厮给我的,整整二十万,他还胁迫我签署了一份合同。 我实属无奈之举啊,我与他实力悬殊,根本无力抗衡。 他可是县长任涛的亲侄子,在这顺平县,连派出所都对其言听计从。 我若胆敢忤逆于他,怕是性命堪忧。 我又怎会甘心放过这恶徒,只是内心恐惧,不敢有所行动罢了。” 刘志国言辞恳切,眼眶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他情绪激动之下,挥舞着拳头,狠狠地砸向自己的头部,两侧警员见状,迅速出手制止,将其牢牢按住。 祁同伟目睹刘志国的痛苦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但他深知形势紧迫,任务艰巨,此刻必须狠下心肠,继续施压,迫使刘志国彻底坦白。 “你心怀畏惧,可我们却无所畏惧,县委程书记更是铁骨铮铮,岂会惧怕。 但此刻,依据法律,我们不得不对你实施逮捕,你所涉罪名,足以让你在狱中度过漫长岁月。” “祁局,不要抓我!” 刘志国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希望, “任大雷的恶行远不止于此,他不仅与我媳妇有染,还大肆贪污村企公款,我已将其罪行全部录下。” 祁同伟故作震惊,清咳一声,追问道: “你所言句句属实?” “绝无半句虚言,祁局。” 刘志国如释重负般长叹一口气,仿佛终于挣脱了某种束缚, “我深知此事干系重大,故而一直隐匿于心,不敢吐露分毫。 他欲置我于死地,我又怎能坐以待毙。 领导,我愿将证据上交,但我只求能得到保护,确保我和家人安全无虞,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 祁同伟目光坚定,语气笃定, “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将证据公之于众,整个顺平县都会知道任大雷的罪行。 届时,那些妄图庇护任大雷之人定会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一旦你遭遇不测,他们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被怀疑与任大雷的罪行有所勾结。 任大雷一旦垮台,其余人等皆会审时度势,不会愚蠢到为其陪葬。” “我想见程书记。”刘志国说道。 “可以。” 祁同伟说完,暗自松了一口气。 程书记此计犹如釜底抽薪,精妙绝伦。 祁同伟成功从刘志国口中撬出真相,且收获意外之喜。 此刻,他心中亦不免紧张起来,转身望向身后的两名警员。 “手机关机了吧?”祁同伟问道。 “头儿,您放心,规矩我们懂,早关机了。”其中一名警员恭敬地回答道。 “没错,追随您多年,这些规矩自是烂熟于心。况且,我们亦对任大雷之流深恶痛绝。” 另一名警员随声附和,同时掏出手机,按下电源键,屏幕显示已关机,以证所言非虚。 祁同伟这才放心地转回身,开车的警员近在咫尺,他坚信在自己的严密监视下,没人敢通风报信。 这并非自己过于谨小慎微,实则任涛在顺平县安插的眼线如牛毛般众多。 这些人虽表面追随自己,但是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 “走小路吧!” 祁同伟对司机下达指令,他务求此次行程万无一失。 顺利将刘志国带至程书记面前,呈上关键证据,为这场正邪较量增添有力筹码。 ------------------------------------------------------------- 祁同伟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指挥车辆转道而行。 那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土路,仅能勉强容下一辆车通行。 且布满了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坑洼。 车子刚一驶入土路,便剧烈地上下颠簸起来,车身左右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车内的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晃动折腾得东倒西歪。 ------------------------------------------------------------- 与此同时,顺平县政府。 任涛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处理着各种繁杂的事务。 突然,一阵急促而尖锐的电话铃声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办公室内的宁静。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迅速伸手抓起电话,还未等他开口,听筒中便传来了县公安局局长刘涵那惊慌失措的声音。 “县长,大事不妙啊!祁同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找到了刘志国。 而刘志国手中所掌握的证据,简直就是一颗颗足以引爆整个顺平县官场的重磅炸弹。 他不仅有任大雷与他人通奸的视频,那视频中的画面清晰得令人咋舌。 更可怕的是,他还暗中录制了任大雷与一帮不法之徒勾结在一起,肆意侵吞村企资产的犯罪视频。 这些证据确凿无疑,一旦公之于众,必将在顺平县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官场风暴,整个局势都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祁同伟现在在什么位置?” 任涛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依我判断,他此刻肯定是在马不停蹄地赶回县政府的路上,而他的目标毫无疑问是与县委书记程铭会合。 一旦他们见面,将证据交到程铭手中,那我们可就真的陷入绝境了!” 刘涵凭借着自己多年在官场摸爬滚打所积累的经验和敏锐的直觉,迅速做出了推断,话语中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任涛在官场中沉浮多年,历经了无数次突如其来、险象环生的突发事件,向来都能够保持镇定自若。 然而,此刻他的内心却犹如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十二级超强台风所席卷,波涛汹涌,动荡不安。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心中交织缠绕,有愤怒,有焦虑,有担忧,更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立刻想办法引开程书记。 你马上召集所有你能够调动的人手,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在半路上拦住祁同伟。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哪怕是违背法律和道德的底线,也一定要把刘志国从他的手中夺回来。 这是关乎我们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退缩和犹豫!” 任涛的双眼之中燃烧着两团炽热而疯狂的火焰,那是一种不顾一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与狠厉,让人看了不禁心生畏惧。 “我明白了,县长!”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28章 有坏人 ------------------------------------------------------------- 任涛挂断电话后,立刻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径直朝着县委书记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当他来到县委书记办公室门口时,只见门敞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 “程书记去哪儿了?” 任涛皱着眉头,大声喝问路过的一名工作人员。 那名工作人员被任涛的气势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刚……刚刚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是谁开车送他出去的?” 任涛继续追问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工作人员,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好……好像是高启强。”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说道,不敢与任涛对视。 任涛听到这个名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懊悔之情。 他暗自埋怨自己当初不该轻易地怀疑县委办公室主任张越。 本以为拉拢张越能够为自己所用,从而制约程铭,却没想到这一错误的决策反而让自己失去了制约程铭的关键一步棋。 如果是张越开车送程铭出去。 凭借自己对张越的掌控力,他绝对有办法迫使张越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将车子开到别的地方,从而为刘涵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去拦截祁同伟。 “高启强!” 任涛咬着牙,低声咒骂道。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片刻之后,他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高启强的电话。 此时,高启强正全神贯注地驾驶着汽车。 车内的程铭听到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微微皱了皱眉头,一只手伸了过来,想要接听电话。 “没事,继续开。” 程铭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发现是任涛打来的,便毫不犹豫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妈的,都反了天了!” 任涛的电话被挂断后,他愤怒地大声骂了出来,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办公室主任张越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任县长,出什么事了?” 张越满脸关切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安。 “大难临头了!” 任涛咬着牙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狠和决绝。 他转身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张越紧跟其后,随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老刘,你听我说。程书记已经出发了,肯定是去和祁同伟见面。 你多带一些人,一旦看到他们,立刻动手抓人。 不要害怕程书记的权威,出了任何事情,我都会为你承担责任。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任涛对着电话中的刘涵说道,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 “这……” 刘涵在电话那头明显有些犹豫和为难。 毕竟,对方是县委书记,代表着顺平县的最高权力。 一旦与县委书记发生正面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如果不听从任涛的命令,自己将会失去任涛这个的后盾,在顺平县的官场中也将难以立足。 “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要有任何的犹豫!” 任涛加重了语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和命令的口吻。 “好吧。” 刘涵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权衡利弊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深知祁同伟的存在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如果不趁机除掉祁同伟,自己在顺平县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上也将坐得不安稳。 他也明白,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必须紧紧地抱住任涛这棵大树,才有可能在这场官场的风暴中生存下来。 顺平县危机四伏。 县公安局局长刘涵如临大敌,眼神中透着狠厉,向一众警员发布指令: “刘志国已化身重大威胁,极有可能对县委程书记图谋不轨。 全员听令,即刻与我奔赴前线,只要刘志国现身,立即实施抓捕。 不论遭遇何种阻力,皆无需理会,此乃我局当下重中之重的特殊使命,都给我记好了!” “遵命!” 警员们异口同声。 刘涵心底暗自思量,自己在这县公安局多年来精心编织的关系网,定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成为他的有力臂膀。 哪怕县委书记亲临,也休要想打破他的布局。 在他的认知里,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证据就是那决定生死的王牌,只要将证据抹去,县委书记亦拿他这个公安局长无可奈何。 ------------------------------------------------------------- 与此同时,祁同伟满心愤懑与不甘,他明明已经如履薄冰,万分谨慎,可机密还是泄露了。 最让他痛心疾首的是,那叛徒竟近在咫尺,就隐匿在车内。 警车在崎岖的土路上颠簸前行,车身剧烈摇晃。 “前方路口左拐。” 祁同伟话音刚落,警车便猛地转向。 就在此时,“吧嗒”一声脆响,一个东西坠落在地。 祁同伟警觉地转身,目光如刀般刺向坐在刘志国左侧的大力,怒吼道: “大力,我视你为手足,对你掏心掏肺,你却恩将仇报,暗中出卖我!” 祁同伟俯身捡起手机,屏幕上醒目的手机定位信息令他怒火中烧,而信息的接收端正是刘涵。 “祁局,您先冷静冷静,听我说。 您这般行事无异于自投罗网,我这是在救您于水火之中啊! 此刻回头,尚有一线生机,咱们还能设法补救。” 大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满脸慌张地解释。 “闭嘴!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给我滚下车!” 祁同伟怒目圆睁,大声呵斥。 车门开启,大力狼狈不堪地跳下车,警车飞驰而去。 祁同伟猛地推开窗户,将那定位手机用力掷向远方,咬牙切齿地宣告: “我在此表明心迹,我身着这身警服,为的是扞卫正义,斩除邪恶。 绝非沦为某些权贵的傀儡爪牙。 你们这些叛徒若要通风报信,我绝不阻拦,毕竟人各有志,但善恶终有报,咱们走着瞧!” 祁同伟心中五味杂陈,满是愤懑与苦涩,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曾被自己视作可靠之人,竟会在这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背信弃义。 其意图显而易见,无非是妄图通过讨好刘涵一伙,为自己在这顺平县的官场中谋得一席之地。 毕竟在这片土地上,似乎唯有攀附权贵,才是通往康庄大道的不二法门。 而像自己这般不被领导器重之人,在旁人眼中,无疑是仕途上的一艘破船。 跟着自己,仿佛注定只能在官场的边缘徘徊,永无出头之日。 “祁局,我和亮子绝不是那等见风使舵、抛弃良知的人,我们做人,总归是要守住底线的。” “对,我们是您亲手带出来的,您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怎会为了取悦某些人就出卖自己的灵魂,做出对不起兄弟的事。” 祁同伟的面容依旧冷峻。 他心里清楚得很,尽管此刻暂时摆脱了追踪,但刘涵若铁了心要找到他,简直易如反掌。 县公安局虽缺乏先进的检测定位设备,可市公安局却装备精良。 以刘涵在官场的手腕和势力,从市公安局调用资源来锁定自己的行踪,轻而易举。 “我信你们。” 祁同伟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刚刚发生的背叛事件,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他的心窝。 也让他本就紧绷的神经愈发紧张,仿佛一根拉到极限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在成功面见县委程书记之前,他绝不允许有任何差池,这是他最后的坚守。 是他用生命立下的誓言,只为兑现对程书记的那份郑重承诺。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29章 剑拔弩张 ------------------------------------------------------------- 此时,县公安局民警王大力在车下找回了自己被丢弃的手机,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手忙脚乱地拨通了刘涵的电话,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刘局,我被发现了,暴露了行踪。” “人呢?”刘涵的声音透着焦急与恼怒。 “被祁局带走了,现在不知道具体位置,他们走的是土路,看样子不像是往县政府去的。” “我知道了。” 刘涵挂断电话,心中暗骂那个眼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简直愚蠢到家。 不过好在还留下了一丝线索。 “往市里方向追。” 刘涵凭借多年的官场经验和对局势的精准判断,下达了指令。 在他看来,祁同伟绝不会傻到把人带回县政府,那无疑是自寻死路,羊入虎口。 这次双方已经是彻底摊牌,刘涵深知,一旦事情闹大,即便有程铭从中斡旋,也难以保住刘志国。 他对顺平县的势力分布了若指掌,这里的各方势力都唯任涛马首是瞻,他们有足够的底气和实力从县委书记手中强行带走刘志国。 如此一来,祁同伟最有可能的去向便是市里,试图寻求市领导的庇护。 倘若真闹到市里,那局面可就如同乱麻一般,难以收拾了。 “从这边走。” “祁局,这是要回县政府了?” “没错。” 祁同伟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刘涵这次显然是错误地估计了形势,祁同伟带着刘志国并未如他所料那般奔赴市里,而是在接连变换了几次路线之后,出其不意地朝着顺平县政府疾驰而去。 “好吧。” 亮子应了一声,迅速转动方向盘,再次改变车子的行驶方向。 不久,便看到了顺平县县委书记的车辆。 “停车。” 祁同伟如释重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刚刚的经历可谓是惊心动魄,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下车。” 刘志国此刻也是心跳如鼓,紧张到了极点。 他虽然对发生的事情一头雾水,但一路上的种种异常让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处境极其危险,仿佛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随时都可能命丧黄泉。 “祁局,您可是答应过我的,我不能出事啊,我要是有个好歹,那证据可就没人能拿到了,一切都完了。” “下车,别废话。” 祁同伟眉头紧皱,不耐烦地呵斥道。 就在这时,程铭推开车门,稳步走下。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祁同伟与刘志国,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悄然浮现。 “这一路上,怕是不太平吧?” 程铭看似漫不经心地抛出问题,目光却紧紧盯着祁同伟。 祁同伟刚下车,神色紧张得犹如一只受惊的野兔,双眼急速地左右转动,警惕地审视着四周。 他这般草木皆兵的模样,已经将答案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程铭面前。 程铭看了一眼,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祁同伟苦笑着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与懊悔, “都怪我有眼无珠,错信了人。 手下竟藏着对方的眼线,好在发现及时。 程书记,如今各方势力都已剑拔弩张,蠢蠢欲动。 我实在担心会引发大规模冲突,这股暗流汹涌,恐怕会波及到您。 依我之见,当下最稳妥的办法便是立刻奔赴市里。 唯有离开顺平县这一是非之地,才有可能觅得安全之所,躲过这场劫难。” “不用如此惊慌。” 程铭语气平缓,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的视线转而投向刘志国, “你是在害怕他们会不顾一切,从我们手中强行掳走你,对吗?” 祁同伟默默点头,心中对程铭的镇定自若钦佩不已。 他这才意识到,程铭定是早有谋划,心中已经有了应对这场危机的良策。 程铭冷哼一声,眼神中燃烧着无畏的火焰, “这里是顺平县,不是可以任人胡作非为的法外之地。 哪怕前方荆棘密布,我程铭也绝不退缩半步。 你们可敢与我一同踏入这凶险万分的龙潭虎穴?” “敢!” 祁同伟带来的两人像是被程铭的豪情壮志点燃了内心的热血,齐声高呼,声音响彻四周。 “程书记,我们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以命相搏,血溅当场!” “对!我们绝不做贪生怕死之徒,绝不当摇尾乞怜的狗!” “好!” 程铭满意地颔首。 他心底实则怀着更深的考量,想要借此机会试探出顺平县那些势力的真正底线。 ------------------------------------------------------------- 他暗自思忖,若他们当真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公然劫人,那便是公然践踏法律,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不过,若事情真的发展到这般田地,也未必全然是坏事。 如此一来,市领导必然会强势介入,这场混乱不堪的局面也就能得以彻底平息。 “程书记,您一定要救我啊!千万不能让我落入他们的魔掌。 我真的会性命不保。我曾亲眼目睹过他们的残忍手段,那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 刘志国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此刻,他心中满是悔恨,甚至觉得还不如当初守口如瓶,哪怕被抓进去蹲几年大牢,好歹也能保住这条小命。 “证据呢?” 程铭直切要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刘志国。 人性是复杂的。 程铭明白只有将刘志国逼入绝境,才能让他死心塌地地与自己并肩作战。 他太了解,哪怕仅有一线生机,刘志国都会摇摆不定。 而若没有确凿证据,此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如梦幻泡影,化为乌有。 “我把它藏起来了,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藏在哪儿。 程书记,只要您今日能保证我的安全,我便全心全意相信您。” “成交。” 程铭果断点头, “你说得没错,如果连你的安危我都保障不了,又何谈拨乱反正,解决顺平县这错综复杂的大麻烦。走,进县政府。” 程铭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祁同伟则全神贯注地护卫着刘志国,紧紧跟在其后。 此刻,祁同伟心中虽对程铭能否化解这棘手难题心存疑虑,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于县委书记身上。 “人在哪儿?” “任县长放心,我们正沿着通往市里的道路全力追赶,肯定能将他们截住。” “废物!人都已经到了县政府了!” “啊?在……在哪儿?” 刘涵听到消息,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原本深信祁同伟会带着人逃往市里,所以一路马不停蹄地追赶,满心以为能在途中将人拦下,然后不择手段地强行带走刘志国。 在他看来,让一个人永远闭嘴的方法多得是,他不在乎用何种手段,只要达到目的即可。 “所有人,火速回县政府!” 任涛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道。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正一步步靠近的程铭一行人,程铭这般毫无顾忌地前来,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向他叫板示威。 任涛气得腮帮子鼓鼓的,牙关紧咬,心里直骂: 这混账东西,胆子也忒大了,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行事。 他恶狠狠地瞥了一眼张越,厉声吩咐: “赶紧通知下去,全体人员提前下班,限十分钟之内全部撤离县政府,谁要是敢拖延,明天就直接卷铺盖走人,别再来了!” “明白。” 张越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迅速传达指令。 县政府各个部门瞬间炸开了锅,提前下班且限时十分钟内清空,这在顺平县的历史上那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众人心里都清楚,知道肯定是要出大乱子了,于是一个个心急火燎地收拾东西,跟逃命似的往外跑,谁都不想因为这档子事触了领导的霉头,给自己惹来一身骚。 ------------------------------------------------------------- “程书记。” 程铭抬眼望去,只见县政府大楼里的人跟下饺子似的,从楼梯上蜂拥而下。 他微微颔首,心中暗道: 这样也好,任涛这是提前把战场给清理出来了,就等着自己送上门去,来一场真刀真枪的较量。 “程书记。” 任涛脸上挂着一抹看似和善的笑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您可真是时不时就能搞出些让人惊掉下巴的事儿。 说实话,我打心眼里敬重你,也一直琢磨着能跟您取取经,好好把顺平县拾掇得像模像样。 可您倒好,似乎压根就没打算跟我携手共进,把这地方治理好啊。” “哦?是吗?” 程铭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回应道: “这世上难道还有人不想把自己管辖的地方治理得繁荣昌盛吗? 我上任第一天,你就派人给我设套,妄图抓住我的小辫子。 别以为我被蒙在鼓里,那个女人前脚刚走,后脚就去找了咱们的张大主任,还从他那儿捞到了好处。我说得没错吧?” 张越一听这话,脑袋“嗡”的一声,下意识地耷拉下脑袋,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他做梦都没想到程书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提起那档子破事,而且还指名道姓地把他给揪了出来。 那晚,他确实跟那个女人见了面,也按照事先约定把钱给了她。 当时县公安局局长刘涵也在场,有他在旁边镇场子,张越原本以为这事做得天衣无缝,那个女人肯定不敢瞎咧咧。 “程书记,我怎么可能干那种缺德事呢? 咱凡事都得讲证据,您身为领导,可不能空口白牙地瞎咧咧。” 张越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心里跟吃了秤砣似的,认定程铭手里肯定没真家伙,不然以程铭那火爆脾气,早就把他给撸了,哪还能容他在这儿继续作威作福。 所以,他打定主意先缩着脑袋,绝不做出头鸟。 毕竟现在还没到彻底跟程铭翻脸的时候,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任县长最后到底会咋整,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行吧。” 程铭轻轻点了点头。 他确实手头没有确凿的证据,不然以他那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早就把张越给打发走了,哪能让他继续在这儿兴风作浪,为非作歹。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30章 针尖对麦芒 ------------------------------------------------------------- “通知县纪委的龚书记马上过来,任大雷的案子必须重新启动调查,而且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程铭眼神坚定,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程书记,您非得揪住他不放吗?” 任涛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说不定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聊,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条件。 任大雷这家伙压根就不值得您这么劳心费力。 您把他交给我,我保证您以后在顺平县能稳稳当当的,该您拿的好处,一分都不会少。” 任涛这是在抛诱饵,他可是个玩弄权术的高手,刚刚那番话压根就不是真心想拉拢程铭。 而是故意说给刘志国听的,就是想让刘志国清楚,他在这场权力争斗中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小棋子,啥时候被抛弃都不稀奇。 刘志国竟被安然无恙地带进了顺平县政府,此结果大大出乎众人所料。 任涛呆立当场,眼中满是震惊与错愕,而一路护送刘志国的祁同伟亦是眉头紧锁,满心疑惑,对县委书记程铭的真实意图全然摸不着头脑。 祁同伟在心底暗自忐忑,县委程书记对顺平县这潭深水的复杂状况或许尚未透彻了解。 一旦双方彻底决裂,冲突爆发,局势极有可能如脱缰野马般失控,陷入难以收拾的糟糕境地。 任涛强颜欢笑,望向程铭。 不得不说,对方这胆量着实令人折服,可在这顺平县的一亩三分地上,仅有胆量而无深厚根基与权谋手段,不过是无根之萍。 “无需谈及任何条件,我所求的唯有真相昭然于世。 今日我便把话挑明,如果连一个证人都庇护不了,我还有何颜面继续当这个县委书记。” 程铭言辞犀利,语气坚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任涛的拉拢,同时也在给刘志国注入一剂强心针,让其安心。 此刻,在气场与气势的较量上,程铭一方已经稳稳占据上风。 “老龚,能否抽空来此一趟?” 程铭拨通了县纪委书记龚正的电话。 “程书记,我手头正忙于其他要务,实在抽不开身。” “倘若我执意要求你来呢?” 程铭目光如电,直视任涛,刹那间洞悉了一切。 县纪委书记龚正必定是预先接到了任涛的密令,才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选择避而不见。 “程书记,实在万分抱歉,此刻正在执行一项特殊机密任务,要没有上级市纪委的明确指令,绝不能中断当下的调查进程。” “算了。” 程铭满心无奈地挂断电话。 ------------------------------------------------------------- 他深知自己目前还不能请动市纪委出手相助。 但是县纪委倘若置身事外,此事便如荆棘满途,困难重重。 毕竟任大雷身为顺平县的在编干部,要开启对他的调查程序,县纪委的介入乃是关键环节,不可或缺。 任涛嘴角微微上扬,轻哼一声,暗自庆幸自己在危机时刻保持了冷静,迅速洞察到此次危机的严重性,旋即致电龚正,严令其无论如何都不能现身。 多年来苦心经营、精心编织的人脉关系网络,终于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发挥出了关键效用。 此刻,刘涵正率领人马心急如焚地朝着顺平县政府疾驰而来。 在任涛,只要将县公安局与县纪委紧紧攥在手心,这顺平县的黑白两道便如同被其掌控的木偶,任其摆布。 翻云覆雨皆在一念之间。 “任县长,县纪委的龚书记因为有事来不了了。” “啊?那挺可惜的。” 任涛脸上笑意更盛, “程书记,此事已经妥善解决,各方皆大欢喜,这般收场不好吗? 何必非要将事态搅得波澜壮阔,满城风雨。 我并非胡搅蛮缠的人,有问题自然是要化解,但理应遵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而非蓄意将事情闹大,搞得一发不可收拾。” “你这是在指责我蓄意将事情扩大化?” “川底村支书任大雷,如今竟要堂而皇之地调任南漳镇担任镇党委副书记,好一招瞒天过海的手段。 暂且不论这一调任是否合规合法,身为领导干部。 与有夫之妇出不正当关系,且在当地造成了极为恶劣的社会影响,此乃重大原则性问题。 在干部任用的红线面前,绝不能容忍这般害群之马肆意横行。 你口中所谓的解决问题之法究竟是什么? 赔偿了事?用钱堵住悠悠众口? 连我这县委书记都难以撼动之人,你觉得他会心甘情愿地掏出赔偿款吗?” 任大雷确实从未有过赔偿的念头。 当时不过是迫于无奈,才会虚情假意地认错并提及赔偿。 如今他已经脱离了川底村的是非之地,自是有恃无恐。 心中暗自盘算,刘志国若敢来南漳镇政府寻衅滋事,直接将其抓捕入狱,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改造。 刘志国缓缓抬起头,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县委书记与县长任涛之间那一番针锋相对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他的目光偷偷地、小心翼翼地向祁同伟瞥去,心中像是揣了只受惊的兔子,怦怦直跳。 事情已经如汹涌的潮水般失控,发展到这般田地,怎能不让他胆战心惊? 可一想到任大雷那厮尽享荣华富贵,自己却无辜遭受这般奇耻大辱,还得忍气吞声,他的心底就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任涛此刻实则是在施展缓兵之计,他早已精心谋划了两手准备,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与程铭彻底决裂,将局面推向不可挽回的深渊。 他心中的首选之策,乃是与县委书记程铭心平气和、开诚布公地好好商谈一番。 在他那自以为是的认知里,这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双方能够各退一步,达成某种默契与共识。 那么所有问题便可如春风拂过大地般轻松化解,这无疑是他梦寐以求、最为理想的完美结局。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此路已经不通,那便只能退而求其次。 寄希望于刘涵率领人马及时赶到,凭借武力强行将刘志国从这县政府中掳走,以解燃眉之急。 任涛强挤出几声干笑,那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他试图为自己的行为寻找一丝合理性,牵强附会地说道: “这件事嘛,我还是有足够的权力与能力来定夺的。 既然他已经同意了赔偿,那么按照常理,就应当尽快将这承诺付诸实际行动,而不是在这里空口白话、拖延时间。”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31章 强行拿人 ------------------------------------------------------------- “这世上按道理理应去做的事情多得如同繁星,数不胜数。 党员干部,本就应当奉公守法,坚守正道,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成为百姓的楷模与依靠。 可现实的状况呢?又有多少人真正能够做到问心无愧,践行这些神圣的职责与使命呢?” 程铭言辞犀利,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毫不留情地斩断了任涛那虚伪的托词,予以坚决的反击。 此刻的他,镇定自若。 他同样怀揣着自己的心思。 想要借此难得的机会,试探出任涛的最终底线究竟在哪里。 试图揭开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神秘面纱。 他之所以让祁同伟带着刘志国毅然返回顺平县政府,其目的便是步步紧逼,迫使任涛不得不亮出他的底牌,主动发起进攻。 从而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占据先机。 刘涵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车门“哗啦”一声猛地推开,警员们训练有素地鱼贯而出,那整齐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是敲响的战鼓,预示着一场激烈冲突的即将来临。 “刘局。” 众人齐声高呼,声音中透着敬畏与忠诚。 刘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凝视着眼前的顺平县政府大楼,那庄重而威严的建筑在他眼中此刻却像是一座难以攻克的堡垒。 他心中清楚得很,闹到这顺平县政府的核心地带抓人,此事的棘手程度远超想象,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可他又能怎样呢? 任县长那不容置疑的死命令如同紧箍咒一般,死死地套在他的头上,迫使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 刘涵缓缓回过头,逐一扫过身后那十几个心腹警员。 这些人,可都是他在县公安局精心培植的心腹势力,他们之间的利益纠葛如同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将彼此地捆绑在一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兄弟们,我老刘平日里对你们可谓是关怀备至、恩重如山吧?” 刘涵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试图唤起众人的忠诚与斗志。 “刘局,您就放心地下令吧,这世上就没有我们不敢抓的人,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们也绝不退缩!” “对,我们都以刘局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 刘涵满意地点点头,那严肃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狰狞。 “此次行动的目标,便是嫌犯刘志国。 刘志国这恶徒,恶意编造证据,妄图陷害他人,其心可诛! 他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蛊惑了县委的主要领导,简直就是罪加一等。 此次行动,便是要将这颗毒瘤从我们顺平县彻底拔除,将刘志国绳之以法,深入调查真相,还顺平县一片清明。” 刘涵仍不忘给自己那明显带有私人目的的行动寻找一个看似合理合法的借口。 毕竟接下来他即将无可避免地直面县委书记程铭那威严的目光。 “出发!” 随着这一声令下,刘涵亲自带队,气势汹汹地冲进县政府。 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了如指掌,仿佛这里就是他自家的后院。 他那锐利的目光,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众人。 “任县长。” 刘涵快步上前,仅仅与任涛一人点头示意,打过招呼。 刘涵的眼神快速地从一脸冷峻的县委书记程铭脸上滑过,最后如同锁定猎物一般,落在祁同伟脸上, “祁局长,如今你做事可真是越来越有主见了啊,都无需向我这个局长请示了吗?” 刘涵径直发起尖锐的责难,他身为县公安局的一把手,在那一方天地里向来是说一不二,如同土皇帝一般。 祁同伟虽为副局长,但按照警局的规章制度,在处理关键事务时,必须向他请示获批之后方可行动。 而此次祁同伟的所作所为,明显未将他放在眼里,这怎能不让他恼羞成怒? “刘局长,你做事又何曾向我请示过?” 程铭脸色一沉。 “顺平县内众多亟待查处的案件你弃之不顾如同视而不见,该管的诸多事务你也置若罔闻。 如今却带着这么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跑到县政府,你究竟意欲何为? 难道是想挑衅县委的权威吗?” 刘涵冷笑一声,既然已经到了这般撕破脸皮的境地,那他也无需再有任何的顾忌与掩饰, “程书记,我这正是在依法查案。 案犯刘志国涉嫌盗窃、诈骗,他的昔日同伙案发后已将他供出,铁证如山,不容置疑。 现在我就要将人带回警局审讯,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还请程书记不要阻拦。” “且慢。” “刘志国,他说的是真的吗?” “冤枉啊,程书记!” 刘志国“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无助,扯着嗓子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我是犯过错,之前那些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事,我认,也被依法拘了。 可除此之外,我对天发誓,其他那些事跟我八竿子打不着,我真真是被冤枉的啊!” 随着刘涵率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地赶来,刘志国内心原本翻涌如潮的犹豫与挣扎。 此刻,他在心底已决然立下誓言,笃定唯有死心塌地抱紧程书记的大腿,才可能于这刀山火海般的困局中觅得一线生机。 他心里透亮,一旦落入刘涵之手,那等待他的必是无尽深渊,定会被那些人使尽手段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局长,你都听见了吧。” 任涛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满是嘲讽与不屑的冷笑,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 “哼!一个劣迹斑斑、前科在身的惯犯所言,岂能轻信? 这是连黄口小儿都懂的道理,程书记莫不是连这点浅显常识都没有? 按咱顺平县的管理条例明文规定,县公安局执法之时,本就应公正不阿,不受任何外界因素无端干扰。 刘局长,你身为县公安局一把手,面对穷凶极恶之罪犯,决定权自然在你,难不成还需我们这些县领导对你执法之事指手画脚?” 任涛这番话,看似义正辞严强调执法公正独立,实则绵里藏针旁敲侧击,给刘涵暗暗递话,催他不要再犹豫,速速动手抓人。 他心里门儿清,面对县委书记程铭那强大到令人胆寒的气场与威严到令人窒息的气势,刘涵明显露了怯。 此乃关键时刻,刘涵一丝犹豫都可能致全盘皆输,所以他得给刘涵打气,这可是他任涛最后的依仗,成败在此一举,不容有失。 刘涵微微点头,额上青筋隐现,似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挣扎与惶恐,狠狠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没错!县公安局办案,一切行动皆听我令! 此刻,立马给我抓捕案犯刘志国!若有任何人妨碍执法,无需请示,一并拿下!” 刘涵令下,他那些平日对其唯命是从的亲信警员们,气势汹汹围向刘志国,那架势好似要将其生吞活剥。 恰在此时,副局长祁同伟挡在了这些人面前。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刘志国如今是我重点保护对象,哪个胆大包天敢在我面前造次!” 那些原本汹汹靠近的警员,停下了脚步,脸上皆现左右为难、不知所措之色。 他们心里明白,刘局长是公安局一把手,局长之令如同天条,不敢违抗。 可祁同伟副局长亦是局里德高望重之人,且他们中许多人皆由祁同伟亲手带起,有着深厚如父子师徒般情谊。 此关系如无形绳索,缚住他们手脚,使其实不忍、亦不愿得罪祁同伟。 “祁局,您不要为难兄弟们,这可是刘局的死命令。” 一警员壮着胆子言罢,又飞速使了个眼色。 两侧警员得了暗示,又畏畏缩缩朝刘志国挪去。 刘志国吓得面如白纸,双腿发软,赶紧躲到了程铭身后。 “程书记,我愿交出证据,真的愿意! 只求您护我周全,我绝不能被他们抓走,一旦被抓,这些人定会想尽法子弄死我!” 刘志国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近乎歇斯底里地呼喊。 程铭嘴角轻扬,浮起一丝不易察觉却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心下暗自思忖,自己的谋划已经顺遂。 将刘志国带至县政府,此招看似险棋,实则是他深思熟虑、精心布局之举。 一者,他有意挑衅任涛,逼其使出全力,亮出暗藏底牌。 二者,借任涛施加的重压,迫刘志国摒弃所有犹疑顾虑,坚定站于自己这一边,拿出证据。 “放心,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程铭微微昂首挺胸,目光坚如磐石,语气沉稳有力,每字皆重重落于刘志国心头,为其注入一剂强心针。 任涛心意已决,打算强行突破。 这次事端因他的亲侄子而起,在亲情的驱使下,他全然不顾后果,哪怕是与县委书记程铭彻底决裂,也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于是,他决然地动用了县公安局的力量,在他那狭隘的认知里,只要能成功将刘志国抓走,销毁那可能存在的关键证据,所有的麻烦就会像泡沫一样瞬间消散。 他心里清楚,和程铭之间的矛盾冲突迟早会爆发,如今不过是提前拉开了帷幕。 程铭面容冷峻,刘志国像受惊的雏鸟般紧紧依偎在他身后。 此刻,程铭就是刘志国在这汹涌波涛中的坚固堤岸,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与信赖依靠。 祁同伟也坚定地站在刘志国身旁,形成一道守护的屏障。 而他带来的两人则站在原地,面露难色,内心满是纠结挣扎。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32章 有如神助 ------------------------------------------------------------- 祁同伟理解他们的处境,在如此复杂棘手的局势下,他们没有在关键时刻倒戈背叛,这已实属不易。 “立刻动手抓人!” 刘涵再次高声下令,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一次,他亲自朝着刘志国大步走去。 看到局长率先行动,一些警员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妄图通过立功来博取赏识。 他们之所以如此胆大妄为、毫无忌惮,是因为长久以来,在他们心中顺平县真正的掌权者是县长任涛,而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不过是个初来乍到、不足为惧的外来客。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空气,众人惊愕地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靠近的警员像直直倒下。 众人的目光聚焦之处,程铭正缓缓收回那仿佛蕴含无尽力量的拳头。 程铭向来对权势嗤之以鼻,在他眼中,权势不过是那些心术不正之人欺凌弱小的工具。 他始终笃信,唯有自己的拳头才是最坚实可靠的依靠,只有凭借这双铁拳,才能在危难时刻守护住自己珍视之人。 “程书记,这可是依法执行公务,您身为县委书记,这般行径已经触犯法律底线。” 刘涵止住脚步,满脸惊惶与难以置信地说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程铭竟会毫不犹豫地直接出手,而且出手如此迅猛狠辣。 他以为即便程铭是县委书记,也不敢如此肆意践踏法律,阻挠执法、殴打警务人员,这些行为无疑都是严重的违法行径。 “不要在我面前妄谈法律! 你们这些人,平日里肆意践踏法律,何时真正敬畏过法律的威严? 刘志国是受害者,他手中握有至关重要的证据,此刻他是我必须全力守护之人。 我把话明明白白地搁这儿,今日,谁若妄图动他,便是与我为敌,你们绝无可能得逞。” 刘涵心中暗忖,这般僵持下去绝非良策。 他眉头紧锁,心中迅速盘算着,自己这边有十几号人,他不信拿不下一个刘志国。 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亦怕群狼。 当然,他也清楚,不能对程铭有过激之举,只要能设法缠住他,再趁机抢走刘志国,便可大功告成。 “全体一起上!” 刘涵一声怒吼,率先冲了上去。 见局长身先士卒,他带来的那些警员也纷纷呐喊助威,不顾一切地汹涌而上。 “我看你们谁敢动!” 祁同伟身手矫健敏捷,双手运力猛地一推,靠近的两名警员便如被狂风席卷的落叶般向后跌去。 然而,这不过是杯水车薪,其余警员依旧如汹涌的潮水般连绵不绝地涌来。 毕竟大家同属县公安局,祁同伟也不能痛下杀手。 程铭亦是如此,只能阻拦,不能伤人。 可如今身处这官场纠葛的微妙场合,他却不免有些束手束脚。 只见程铭抓住一名冲来警员的手腕,紧接着猛地发力一拧,然后顺势一推,那警员便捂着受伤的手腕,痛苦地踉跄后退。 刘志国眼睁睁看着两名警员张牙舞爪地朝自己扑来,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身体却只能徒劳地挣扎扭动,丝毫不敢有反击的念头。 袭警之事绝非儿戏,一旦有所举动,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动作快点!” 刘涵扯着嗓子高声催促,声音中满是急切与焦躁。 程铭眼见刘志国被擒,顿时怒火中烧,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猛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 只见他身形如电,刹那间,便将面前纠缠的两名警员如秋风扫落叶般击倒在地。 就在此时,刘涵仿若鬼魅般瞬间闪至他的面前。 “程书记,实在是对不住了。 我不过是依令行事,抓捕罪犯而已,绝非有意与您作对。 待这事儿一过,我定会备好美酒,亲自登门向您赔罪。” 刘涵强装出一副恭敬模样,言辞之间尽是虚伪与敷衍。 “不必了!” 程铭面色如霜,眼神中满是冷峻与决绝,对刘涵的惺惺作态视而不见,毫不犹豫地朝着被掳走的刘志国奋力冲去。 刘涵见状,赶忙伸手阻拦,试图阻止程铭的脚步。 刘涵一向对自己的身手颇为自负,毕竟连续数年在顺平县公安局业务大赛中独占鳌头,那冠军的头衔让他自认为在这小小的顺平县内罕逢敌手。 然而,此刻在程铭面前,他那所谓的自信瞬间如泡沫般破碎。 还未等他来得及有所动作,突然,他只觉腹部与膝盖处同时传来一阵仿若被电击般的酸麻。 那股力量来势汹汹,令他的身体瞬间失去控制,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无奈之下,他只能双手撑地,模样狼狈至极,往昔的威风扫地。 恰在此时,顺平县政府门前,两辆军车疾驰而来,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稳稳停下。 车上鱼贯跳下二十余名身着军装的年轻军人,他们身姿挺拔,动作敏捷而高效。 “听我指令,迅速控制局势,务必保证程书记等人的安危,尽可能避免伤人!” 顺平县武装部部长雷刚声如洪钟,下达命令时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言罢,众军人如汹涌潮水般迅速冲入县政府,恰好将正从里面出来的县公安局的几名警员以及被强行带走的刘志国堵了个正着。 “不许动!” 军人们齐声高呼,那声音如雷霆万钧,威严赫赫,胆战心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都惊得呆若木鸡,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武装部的军人手中皆持有武器,那明的枪身与冷峻的面容,显然并非虚张声势,而是实打实的威慑。 “你们几个,守在此处。你是刘志国?” 雷刚目光如炬,扫视众人后,最终落在刘志国那惊恐万分的脸上,厉声问道。 “对……是我,是我。” 刘志国此时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给我保护他!若有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妄动,直接给老子动手,往死里揍!” 雷刚本就是军人出身,脾气火爆得如同燃烧的烈火,是个典型的能动手绝不动嘴的狠角色。 任涛目睹此景,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青一块紫一块。 他狠狠地盯着雷刚,心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仿若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县委武装部与县政府平日里联系寥寥无几,只有在县里遭遇重大突发事件时,才会动用武装部的力量,而且那调用程序极为繁琐复杂,需要得到上级武装部的层层批准。 他万万没有料到,程铭竟暗藏如此后手,不动声色地动用了这股神秘力量,打得他措手不及。 刘涵亦是面如死灰,随着雷刚率人冲进来,他带来的那些警员瞬间被控制住,如待宰的羔羊般失去了反抗之力,只能束手就擒。 “领导好!” 雷刚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对着程铭行了一个标准而威严的军礼,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程铭微微点头示意,回敬了一个军礼,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与淡定。 “雷部长,此番辛苦你了。” 程铭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与欣慰。 “程书记,您有任何事,只需吱个声,我立马带人前来支援。 我雷刚这辈子就敬重那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抛头颅洒热血的真汉子,最看不惯那些在背后耍阴招、暗中害人的卑鄙小人!” 雷刚这番话,说得字正腔圆,声如洪钟,显然是故意说给任涛等人听的。 雷刚性格直爽,是个直肠子的粗人,且不受任涛管制,自然不会给他留丝毫情面,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程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早有筹谋。 这确实是他事先精心安排的一步妙棋。 他深知自己初来乍到,对顺平县那错综复杂局势难以完全掌控,犹如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为防不测,他便提前与县委武装部取得联系。 仅仅一个电话,雷刚便毫不犹豫地应下此事,全力相助,这份恩情与支持,让程铭心中颇为感动与温暖。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33章 解围 ------------------------------------------------------------- 刘志国在武装部一众军人的护卫下,安然无恙地归来。 他一路小跑,脚步略显慌乱,直至来到程铭身前,那一直紧绷的心弦才好似松开的弓弦,整个人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脸上的惊恐之色也渐渐褪去,被一丝欣慰所取代。 “程书记,证据的事儿我一直放心不下,生怕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毁于一旦,所以提前将其深埋起来,咱们现在就去取吧。” 刘志国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擦去额头那细密的汗珠。 此前,他家遭受了歹人的搜查,手机里存储的证据也惨遭恶意销毁,好在他早有先见之明,原始证据被提前藏起来了。 “雷部长,此刻有一至关重要的任务托付于你。 这些人,一个也不能放走。 今日便是那抽丝剥茧、拨云见日之时,定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程铭转身望向雷刚,语气坚定而威严,不容丝毫置疑与反驳。 “程书记请放心,若有一人逃脱,我雷刚便将这雷字倒过来书写,以证我失职之责!” 雷刚拍着胸脯,声音洪亮如钟,话语虽略显粗鄙,却满是赤诚与担当,这份直爽豪迈的性情让程铭不禁为之侧目,心生赞赏。 踏出县政府的大门,祁同伟亦随着众人松了一口气,他抬眼望向程铭,眼中满钦佩与感慨: “程书记,未曾想您竟早已布下这天罗地网,安排得如此周全缜密,真是高瞻远瞩。” “这不过是未雨绸缪之举,防患于未然罢了。 即便武装部的援军没有及时赶到,那些人想要从我手中掳走刘志国,亦是痴心妄想。 我不过是期望能将此事妥善解决,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纷争与混乱,以免惊扰民众。” 程铭的解释轻描淡写,却让人感受到他的深谋远虑与沉稳大气。 众人马不停蹄,很快便抵达了川底村。 刘志国熟门熟路地走向自家那堆积如山的柴堆,在柴堆底部,他小心翼翼地扒开层层柴木,从中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 刘志国缓缓打开铁盒,里面放置的,正是那足以撼动顺平县官场根基的关键证据——他此前冒险在任大雷办公室里利用摄像头偷拍到的视频。 视频时长颇长,刘志国此前已反复观看,每一个画面皆铭刻于心。 按拍摄时间的推移,视频起始,便是任大雷在那办公场所里与他人的荒淫画面,堂堂公职人员,竟在工作时间行此等苟且之事,实在是令人唾弃。 也难怪刘志国对其恨之入骨,誓要将其丑恶行径公之于众。 而视频后续所拍摄到的内容,则愈发劲爆。 仿若一颗重磅炸弹,足以将整个顺平县官场炸得地覆天翻。 这也难怪任涛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与程铭彻底撕破脸皮,也要不择手段地从程铭手中抢走刘志国,并将这证据毁尸灭迹,以保全自身及同党的利益。 视频之中,清晰无误地拍到了任大雷收受巨额钱财的画面,那一本本厚厚的钞票,流淌着贪婪与腐败。 且任大雷在视频里还提及了数位人物,其中,蓝水镇镇党委书记侯新民和镇长张迪的名字尤为醒目。 原来,此二人亦深陷泥潭,暗中从村企那本应属于村民的利润里大肆谋取私利。 川底村村民们含辛茹苦创办起来的村企,本应是他们脱贫致富的希望之光,却不曾想沦为了这些贪官污吏敛财的工具,实在是可悲可叹,令人痛心疾首。 “这背后的黑手,究竟还有谁在上面?” 程铭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与愤怒。 视频里虽只是隐晦地提及上面亦需打点,却未道出具体姓名。 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镇领导之上,自是县领导无疑。 如此看来,这起腐败案件仿若一张巨大的黑网,已经将顺平县的部分领导紧紧缠绕其中,难以脱身。 祁同伟见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中似带着一丝决然与坚定: “程书记,如此情形,是否意味着我们要深入虎穴,彻查到底?” “那是自然,此等违法乱纪之事,必须严查,绝不姑息,定要将这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罪恶连根拔起,还顺平县一片清明!” 说完,程铭迅速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县纪委书记龚正的电话。 “程书记。” 电话那头,龚正的声音略显紧张与不安。 “龚书记,你那边公务处理完了吗?现在我掌握了一份涉及镇领导以及村支书严重犯罪的视频铁证。 你不用再向任县长请示,即刻放下手头一切事务,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县政府。 要是你来不了,你安排个信得过的人来。 但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若此事处理不当,我一定会向上级领导如实禀报,申请更换一位能真正担当起反腐重任、公正廉明的县纪委书记。” 程铭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虽语调平稳,却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程书记,我即刻带人过去。” 龚正在电话那头连忙应道,他深知程铭的为人与作风,更明白此事关乎重大,稍有差池,自己的乌纱帽恐将不保,不敢有丝毫懈怠。 程铭此番展现出的态度极其强硬,与上一次相较而言,简直判若两人。 他心里清楚得很,若不是已经获取了确凿无疑的证据,这个电话决然不会再次打过来。 龚正在电话听筒中敏锐且清晰地感受到了程铭那不容置疑的坚决态度,正在进行着一场艰难而激烈的权衡与抉择。 事已至此,继续逃避显然已绝非明智之举,也根本无路可退。 “任县长,程书记亲自找上门来,我这边实在是难以招架,压力巨大,已经扛不住了。” 龚正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最终还是决定拨通任涛的电话如实相告。 “那你就过来吧。” 任涛的语调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潜藏的不甘,仿佛大势已去却又心有不甘就此罢休。 “好的。” 龚正听到任涛的答复,仿若一块沉重的大石头从心头落下,他如释重负般缓缓放下电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县长任涛的同意,在某种程度上似乎也表明他已经选择放弃抵抗,默认了当前不利的局势发展。 “同志们,此刻有紧急且重要的临时行动,手头正在进行的所有工作统统暂且放下。” 龚正下达指令后,县纪委办公室的众人纷纷迅速起身,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出办公室,投入到即将展开的行动之中。 ------------------------------------------------------------- 顺平县政府大楼内,任涛面色阴沉,步履沉重地默默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此刻,县政府周围的局势已经被武装部全面而有力地掌控。 刘涵则像个失魂落魄的跟班一般,紧随其后匆匆走进办公室。 “任县长,眼下这一摊子棘手的局面,我们究竟该如何应对才好?” 刘涵满脸焦虑紧张之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明显的惶恐不安。 说话间,他发现门没关好,赶忙转身疾步走向门口,将其紧紧关上。 他确实未曾料想到事情会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发展到如今这般糟糕透顶的田地。 原本在他的计划与设想之中,仅仅只需顺利地将刘志国强行带走,然后彻底销毁所有与之相关的证据,再采取一些手段迫使刘志国永远闭上嘴巴。 在他看来,这一系列操作并非难以达成。 即便日后程书记追究起责任来,只要紧紧依附于任县长这棵参天大树,便可确保自身安然无恙,高枕无忧。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记响亮而残酷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现在不但彻底将程书记得罪,而且任务还未能圆满完成,这怎能不让刘涵的内心既充满了懊恼悔恨,又被深深的担忧所笼罩。 “还能有什么办法!” 任涛气得狠狠地咬紧牙关,脸上写满了愤懑与懊悔交织的复杂神情, “仅仅一步之差,却导致如今满盘皆输的局面。 我确实疏忽大意了,未曾料到他竟然会出其不意地调动武装部的人前来。 都怪我啊,我早该提前预见到他会使出这一招数才对。” “那大雷他……” 刘涵欲言又止,他深知此事一旦爆发,其影响范围极为广泛且恶劣,自己也必然难以置身事外,会受到一定程度的牵连。 不过好在他平日里行事小心谨慎,心中笃定并未留下任何可能致使自己陷入法律困境的把柄,所以暂时并不担心会遭受法律的制裁。 “听天由命吧。” 任涛虽嘴上如此无奈地说着,可心中却实有不甘,犹如困兽犹斗。 他缓缓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手指微微颤抖着拨通了任大雷的电话。 “叔,找我有啥事呀?” 电话那头传来任大雷那略显轻松随意的声音。 “大雷,你现在立刻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避避风头。 没有我的亲口通知,绝对不许返回顺平县。 从现在开始,手机马上关机,并且把手机卡直接扔掉,然后立刻动身出发。” 任涛的语气急促而又严肃,不容丝毫置疑与反驳。 “为啥啊?” 任大雷满心疑惑与不解,他到目前为止尚全然不知自己已经陷入巨大的麻烦之中。 他才刚刚到南漳镇走马上任党委副书记不久,官瘾还正浓。 此刻突然让他出去躲避,实在是令他感到莫名其妙,难以理解。 “刘志国那家伙又把你给卖了。 不仅仅是之前你与那女人的事情,还有你利用村企私分钱财的事情也被捅了出来,你赶紧走,越快越好。” 任涛焦急万分地说道。 “这孙子!” 任大雷听闻此言,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搞破鞋这种事情最多也就是导致自己丢了官职而已,他原本就并非十分在意。 可若是后面这件利用村企私分钱款的事情被彻底查实,那可是要面临牢狱之灾的严重后果。 况且私拿村企的钱,川底村的村民们也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必定会对他群起而攻之。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34章 视频 ------------------------------------------------------------- 此时任大雷正在南漳镇的办公室内,他努力地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任书记,十分钟后要开会。” “好的。” 任大雷微微颔首应道, “小李啊,要是有人找我,你只需告知他我正在开会,务必牢记。” “哦,行,好的。” 南漳镇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小李不禁轻轻皱了皱眉头,满心困惑。 明明就是要去开会,为何又要这般着重强调呢? 他虽心有疑虑,却也不敢多嘴追问,只能匆匆转身,快步退出了房间。 任大雷动作麻利地收拾起自己的物品,随后伸手拉开抽屉,从抽屉底部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袋子。 袋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几万块钱。 他心里清楚,此刻手机已不能再使用,而倘若身无分文,在外面必定是寸步难行。 于是,他迅速将袋子塞进公文包,而后便匆匆忙忙地朝着楼下走去。 “任大雷。” 一声呼喊陡然响起,任大雷闻声望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县公安局副局长祁同伟正带着两名警员静静地守候在楼下,而旁边停放着的,正是他自己的那辆车子。 “祁局长,找我有事吗?” 任大雷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强装镇定地问道。 “并非是我要找你,而是程书记想要见你一面。 他特意嘱托我在此等候,只因担心你公务缠身,难以抽出时间。” 祁同伟神色平静地说道。 任大雷脸上那勉强维持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心里明白,这一次,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他一边缓缓朝着祁同伟走去,一边故意将手中的袋子轻轻撞了一下祁同伟,同时压低声音说道: “祁局长,放兄弟一马,这袋子里的钱可就都是你的了。” 祁同伟目光随意地瞥了一眼袋子,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里面那一沓沓鲜艳的红票子。 在这世间,几乎没有人能够对这代表着财富与欲望的特殊颜色的纸张毫无感觉。 毕竟,它拥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让人获取世间一切梦寐以求的东西,无论是尊严、地位,还是其他种种。 “好东西啊。” 祁同伟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感叹道, “说实话,我曾经无数次在梦中都渴望能够拥有这些玩意儿。” 任大雷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中暗自窃喜。 在他看来,只要祁同伟对这笔钱有所心动,那么事情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在他的认知里,这世上哪有当官的不喜欢钱呢? 如果当官不是为了谋取钱财,那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这种想法,无疑是深受其叔叔任涛的影响。 在他们叔侄二人的观念里,用钱和权去摆平任何棘手之事,向来都是他们所信奉的不二准则。 “这里一共有五万块钱,你拿三万,剩下的那两位兄弟一人一万。 条件十分简单,你只需让我上车离开,然后对外宣称并未见到我,此事必定不会有任何人察觉。” 任大雷凑近祁同伟身旁,满脸堆笑,言辞恳切地说道。 此刻,他笃定自己已经精准地拿捏住了祁同伟的心思,毕竟三万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绝不相信祁同伟会对此无动于衷。 “这数目可着实不小啊。” 祁同伟再次低头朝着袋子里看了一眼,随即脸色陡然一沉,目光冷峻地说道: “任大雷,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贿赂过不少人吧? 可惜,你这次可看错人了。老子虽然喜欢钱,但绝对不会拿这种黑心钱。 你如今可又多了一条罪状,公然贿赂公职人员。跟我走吧!” “你个混账东西!” 任大雷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被祁同伟狠狠地耍了一把。 他刚想奋力反抗,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祁同伟牢牢地抓住。 他拼命挣扎,却无奈寡不敌众,很快便被祁同伟身后的两名警员扭住双臂,动弹不得。 “带走!” 祁同伟一声令下,任大雷被强行塞入车中,车子随即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 这戏剧性的一幕恰好被从楼里出来的人看在眼里,消息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南漳镇的大街小巷中传得沸沸扬扬。 这可不是一件寻常小事,刚刚才上任不久的党委副书记竟然被警方当众带走,更何况此人还是县长任涛的亲侄子。 众人纷纷在心中暗自猜测,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公然对任大雷下手呢? 而此时,在顺平县政府内,龚正正带着人匆匆忙忙地赶来。 他一路小跑,加快脚步走到程铭面前,满脸堆笑地说道: “程书记,我刚处理完手头的事务,紧赶慢赶地过来了,不知是否耽误了重要的事?” 程铭脸上浮起一丝浅笑,那笑容里藏着深意,轻声说道: “老龚啊,你这来得巧,若是早一步,效果可就没这般好了。 这次你办事得力,我心里很是畅快。” 龚正一下子愣住了,眼神里满是迷茫,心里直犯嘀咕: 县委程书记这是唱的哪一出?还这般亲热地拉着我的胳膊,太反常了。 可当他眼角余光扫到任涛出现的刹那,瞬间明白了。 任涛从里面踱步而出,刚好听见程铭的话。 只见程铭对着龚正满脸堆笑,可自己一露面,程铭的脸色和腔调立马像变了个人似的,冷峻严肃起来。 这可疑的变化让任涛暗自揣测: 要是程铭一直那副热乎样,没准是想故意挑拨我和龚正。 现在他这么刻意地躲着我变了态度,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任涛清了清嗓子,打破这微妙的僵局: “龚书记来了。” “任县长。” 龚正忙转身回应, “我刚忙完手头的事,程书记电话就来了,说有个要紧案子,牵扯到县里干部,我身为纪委的,不能不来啊。” “嗯。” 任涛微微点头,脸上没啥表情, “是该好好查查。自打程书记到任,咱顺平县就没消停过。 龚书记,你查案别有包袱,我绝对支持,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龚正心里清楚,任涛嘴上说得漂亮,心里可不一定这么想,但也只能陪着笑脸点头。 这时候,县委副书记赵涛和副县长王昊也匆匆赶到。 瞅见屋里这阵仗,尤其是看到武装部的人在,都惊得一愣,心里明白肯定出大事了。 “程书记,任县长。” 两人赶忙打招呼。 “人齐了,去会议室。” 程铭说完,径直朝会议室走去。 赵涛赶紧扯了下任涛的衣角,低声说: “老任,这气氛不大对呀。” 任涛叹口气: “栽了,大雷的事。但愿别连累太多人。 老赵,咱还得按老规矩来,得抱团,不能有二心,不然被人分而治之,可就惨了。” “那是。” 赵涛皱着眉头点头, “放心,我不是那摇摆不定的人。” 众人走进会议室,等大家都坐定,程铭也不多啰嗦,直接开口: “放吧。” 祁同伟走上前,按下播放键,屏幕上的画面不堪入目。 任大雷紧紧搂着个女人,如饿狼扑食般狂吻,眨眼间两人就脱了裤子,在沙发上翻云覆雨。 “停。” 程铭一声断喝,祁同伟立刻暂停视频, “各位,都看仔细了吧?”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35章 危! ------------------------------------------------------------- 顺平县会议室里,气氛仿若被一层浓重的阴霾所笼罩,沉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视频里的内容无疑是板上钉钉的铁证,任大雷此刻已经深陷绝境,想要从中挣脱,逃脱法律的制裁,简直比登天还难。 在如此铁证如山的情况下,县长任涛即便有心袒护,也是有心无力,回天乏术。 除非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与任涛同仇敌忾,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可现实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事实并非如此,不然事情怎会恶化到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局面。 视频定格在那令人羞赧脸红的画面上,任涛双唇紧闭,始终未发一言,犹如一座沉默的雕像。 而其他人则如坐针毡,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贸然打破这如死一般寂静的氛围,整个会议室像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陷入了一片令人胆寒的死寂之中。 程铭微微清了清嗓子,那咳嗽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瞬间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龚书记,您作为咱们顺平县纪委的掌舵人,主管着全县至关重要的纪委监察工作。 如今我县的干部队伍中出现了如此严重且恶劣的问题,按照既定的相关程序与规章制度,我们究竟应当采取怎样的措施来妥善处理呢?” 龚正眉头微微一蹙,他心里明白,既然程铭主动抛出了这个问题,且当着众人的面发问,他便没有任何退缩与回避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如实回应: “程书记,依照相关的党纪法规条例,在这种情况下。 首先应当对涉事干部采取停职处理的措施,以便后续展开全面深入的调查工作。 随后,再依据详细严谨的调查结果来做出更为精准且公正的决定。 倘若仅仅只是涉及个人作风方面的问题,相对而言,处理的流程与难度或许会相对简单一些。 只需综合考量情节的轻重程度以及所造成的社会影响范围大小等因素来进行判定与处理即可。” “很好。” 程铭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意与肯定, “龚书记对党纪法规条例可谓是烂熟于心,条理清晰。 既然如此,那么就即刻停止南漳镇党委副书记任大雷的所有职务,各位对此安排可有不同的意见或者看法?” “按规定办。” 任涛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尽管他内心深处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愤怒、无奈、不甘等情绪交织在一起,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在铁证与规定面前,他也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剧痛,选择妥协。 此时的他仿佛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烈火堆之上,被炙烤得痛苦不堪,却又找不到任何逃脱的出口。 任涛现在满心都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结束,逃离这充满纷争与尴尬的是非之地。 很显然,程铭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似乎正沉浸在这种掌控全局的快感之中,尽情享受着任涛的狼狈与无奈。 任涛冷哼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他深知此次与程铭的正面交锋,自己已经一败涂地,毫无还手之力。 但他确实已经拼尽了全力,只是命运弄人,最终还是未能扭转乾坤。 “任县长说得非常正确,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必须坚定不移地按照规定办事。 无论是谁,不管其身份地位如何,在开展任何工作或者处理任何事务时,都应当将规定视为不可逾越的红线,严格遵循。 如此方能确保一切都在合法合规的轨道上运行,避免各种意外与事端的发生。 祁局长,继续播放视频。” “好的,程书记。” 祁同伟一直全神贯注地等待着程铭的指令。 听到程铭的吩咐后,他迅速而精准地按下播放键,向后播放着那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 后面的这部分视频内容是刘志国在不经意间录制下来的。 或许是出于对自身利益以及川底村全体村民利益的保护,他并未将其删除。 毕竟村企的利润与川底村的每一个村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紧密联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视频缓缓地向后推进,画面中逐渐清晰地出现了三个人的身影。 其中一位便是当时担任川底村支书的任大雷,另一位是负责财务的会计董淼,而最后一位则是蓝水镇镇长张迪。 只见董淼手法娴熟地将一沓沓崭新的钞票不断地整齐摆放在桌子上,那脸上堆满了讨好谄媚的笑容,活脱脱一副唯利是图的小人嘴脸。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钱分成三份。 从那分配的份额中可以明显看出,镇长张迪和村支书任大雷所得的部分要远远多于他自己,而那最少的一份则自然而然地留给了他这个小小的会计。 这似乎早已成为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约定俗成的规矩。 “感谢。” 张迪微微向前欠了欠身,脸上毫无愧色,极其自然地将属于自己的那份钱直接装进袋子里,动作娴熟流畅,仿佛这是他应得的劳动报酬一般。 “这是张镇长应得的一份。” 任大雷在一旁满脸堆笑地说道,同时也毫不迟疑地将桌子上那厚厚的五万块钱放进自己的袋子里,那神态自若的模样,仿佛在进行一场再平常不过的交易。 “村企这些年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发展得确实相当不错,你们也都为此付出了不少心血,辛苦操劳。 反而是我这个作为领导的,倒像是坐享其成,不劳而获了。” 张迪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看似谦虚地说道,可那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与得意。 “都有份,上面也有,有好处当然是大家拿,这样才能皆大欢喜嘛。” 视频在此刻骤然停止,祁同伟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像是要按下什么,却只是虚晃一枪,因为视频已播放到尽头。 刘志国偷偷放置在任大雷办公室的设备质量粗陋,内存犹如狭小的储物盒,空间有限,仅录下这些内容后便因容量告罄而罢工,后续部分自是缺失。 程铭嘴角悄然上扬,笑意隐含深意,暗自夸赞祁同伟这一招甚是高明。 实则视频末尾还有几秒没播,但那几秒已经没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这适时的停顿,在众人眼中却似祁同伟有意为之。 毕竟全场唯有他与祁同伟知晓视频底细,旁人对此浑然不觉,更不知视频已经播放完了。 程铭轻舒一口气,神色凝重,语调沉稳地说道: “如今,蓝水镇镇长张迪已被依法拘拿归案,龚书记,后续调查之事便有劳您费心了。 张迪已有所供述,处置起来应不会很困难。 这个会结束后,我会即刻将相关视频资料传予您,只因其中牵扯到数位同志,于此刻的场合不便再深入展示。 祁局长,县公安局即刻组建专案组,全力配合龚书记彻查此案,你担任组长,组员由你精挑细选。 此刻事态已演变为经济犯罪,性质严重,绝非单纯的作风问题那般轻松。 我本心向平和,不愿将风波扩大,然证据确凿,我们岂能佯装不见,任其逍遥法外?” 说完,程铭话音暂歇,任涛缓缓合上双眼,面容如静谧湖面,不起一丝涟漪,旁人休想从他脸上洞察分毫情绪波澜。 县委副书记赵涛亦是面容沉静,如老僧入定,旁人难以揣测其心中所思。 唯有副县长王昊,坐立难安,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只因蓝水镇在其管辖范围之内,他也曾涉足利益纠葛,虽所取不多,却也是收受了不当之财。 一旦张迪在审讯中将他供出,他必将陷入泥沼,脱身不得,陷入极为棘手的困境。 “今日会议就先到此为止。 我衷心期望诸位同志能明辨是非,洞察局势,主动站出来,为自己争取从轻发落的机会。此刻,散会。 龚书记与纪委的同志请暂且留步。” ------------------------------------------------------------- 任涛站起身,脸色阴沉,一声不吭地快步走出会议室。 那沉默,此刻就像沉重的铅块,坠在每个人心间,不是不想争辩,实在是证据如刀,锋利得让人开不了口。 虽说周围有不少支持者,可在这明晃晃的事实面前,一切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不认,又能怎样? “老赵,去你办公室。” 任涛没有丝毫犹豫,脚步一转,直奔赵涛办公室。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儿一出,自己那办公室恐怕也不“安全”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悄悄放个“定时炸弹”,还是小心为妙。 赵涛推开办公室门,任涛、王昊和刘涵依次走进,门随即被紧紧关上,发出“砰”的一声。 “太欺负人了!” 刘涵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任县长、赵书记,他们这是想把咱们顺平县连根拔起啊,到底图什么?” “喊什么喊!” 任涛眼睛一瞪,满脸怒容,几步走到沙发前坐下, “给我倒杯水,嗓子都快冒烟了。” “我去。” 刘涵缩了缩脖子,他知道自己资历最浅,这种事只能主动点。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屋里安静得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声。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36章 形势比人强! ------------------------------------------------------------- 任涛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 “这回是躲不过去了,大雷是我亲侄子,这谁都知道。 可证据确凿,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他自己作死,能怪谁?” 赵涛轻轻点了点头,表情凝重, “老任,你这决定没错,现在形势比人强,先保住自己才是关键。 要是硬来,只会把自己搭进去。 咱们现在得想想后面的事儿,听说还有更要命的视频,一旦曝光,那可是一颗原子弹,谁沾上谁完蛋,政治生涯报销不说,说不定还得去蹲大牢。” “川底村。” 任涛突然抬起头,目光像箭一样射向王昊, “老王,那地方归你管吧?” 王昊一直低着头,像个闷葫芦,听到任涛发问,才慢慢抬起头, “嗯,川底村在蓝水镇,蓝水镇是我负责的。这次出了事,我也有责任。” “现在不是说责任的时候。” 任涛身子前倾,眼睛死死盯着王昊,每个字都说得很重, “老王,我就问你一句,你有没有拿不该拿的东西?” 这两个“拿”字,就像三把锤子,一下一下敲在王昊心上, 任涛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没有。” 王昊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强装镇定,一口否认。 他心里有鬼,每次和任大雷交易都是偷偷摸摸的,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 他在村企负责人选拔上可没少给任大雷开绿灯,现在只盼着任大雷能嘴严点,别把他供出来。 “那就好。” 任涛坐直身子,微微点头, “老王,你和大雷不一样,你是县委常委,是我的左膀右臂。 要是真有事儿,我肯定不会不管你。” “谢谢领导信任,我真的没事。” 王昊扯出一丝笑容,心里却在冷笑,他知道任涛这是在试探,什么信任,不过是互相利用。 在这顺平县,只有利益才是最真实的。 这时,门开了,刘涵端着一杯水,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领导,水来了。” 任涛一把接过水杯,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那水顺着喉咙流下去,却浇不灭他心中的怒火。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团火在燃烧,这股窝囊气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让他难受极了。 他堂堂一个县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啊,这口气就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老刘,祁同伟不能再在你那儿待下去了。” 任涛放下水杯,眼睛看向刘涵,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虽说这次任大雷的事情让他丢了面子,但好在还没有动摇他在顺平县的根基,这顺平县大体上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他也意识到以后做事得更加小心谨慎了,不能再给对手留下任何把柄。 “是啊,可现在就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把他弄走啊。” 刘涵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那就给我想办法找个合适的理由。既然现在我们还没办法直接对付那个人,那就先拿他身边的人开刀。 绝不能让他的势力越来越大,要是等他羽翼丰满了,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我们了。” 任涛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行,我好好琢磨琢磨。” 刘涵心里也清楚,任涛说得有道理。 祁同伟作为副局长,公然站在县委书记程铭那边,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祁同伟在县公安局的影响力就像一颗毒瘤,不拔掉的话,迟早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 既然暂时动不了县委书记程铭这个大树,那就先把祁同伟这根树枝给掰断,也算是削弱一下对方的力量。 周围滴水不漏,令任涛妄图在暗中施展手段、打通关节救人的计划彻底化为泡影。 ------------------------------------------------------------- 任涛的手机如同一台疯狂作响的警报器,来电铃声不绝于耳,皆是老任家的亲眷故友。 有的苦苦哀求,有的焦急询问。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任涛本就烦乱如麻的心绪愈发汹涌,无法安宁片刻。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索性将手机狠狠关机,以求得内心的片刻清净。 其实,若真有一线生机可救任大雷,任涛怎会袖手旁观? 毕竟血浓于水,任大雷是他的亲侄子。 然而,他并非鲁莽无知之辈,深知此时动用特殊关系捞人,无疑是自寻死路,等同于主动将把柄递到程铭手中,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任涛心思缜密,瞬间洞察程铭的意图,这分明是一场精心布局的试探,意在引他上钩,逼他在冲动之下露出马脚,从而将他一举击垮。 ------------------------------------------------------------- 刘涵满脸怒容地大步迈进县公安局,手中的文件重重砸落在办公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惊得周围空气都似乎颤抖起来。 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们见局长盛怒,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大气都不敢喘,仿佛只要稍有动静,便会引火烧身。 “立刻召集各队队长开会!” 刘涵声嘶力竭地咆哮道。 片刻之后,除了正在外出执行紧急任务的刑侦队长,其余各队队长纷纷匆忙赶来。 众人一眼便瞧见刘局那阴沉的脸色,心中皆知今日这场会议必定是一场狂风暴雨。 “刘局,人基本都到齐了。” 一名下属战战兢兢地轻声禀报,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嗡嗡。 “基本?” 刘涵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 “祁副局长呢?他为何缺席会议?是不在局里,还是根本没把这会议放在心上? 不要以为找了个靠山就可肆意妄为,这顺平县公安局究竟谁说了算,他最好心里有数!” 在场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熊熊怒火是冲着副局长祁同伟而去。 可祁副局长不在此处,他们这些无辜之人却成了局长的发泄对象。 心中不禁涌起无尽的委屈与无奈,好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局长,已询问过了,祁副局长在县政府那边公务缠身,暂时无法脱身前来。” “哼!让他下次亲自来向我解释清楚。 这县公安局的规矩,看来是时候好好重塑一番了。” 刘涵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怒火与威严。 众人深知刘涵在局里的绝对权威,犹如封建帝王,一言九鼎,无人敢违抗。 自然,他们皆唯刘涵马首是瞻,紧紧站在他这一边,不敢有丝毫懈怠。 “百日整顿行动进展如何?” 刘涵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语气稍显缓和地问道。 “刘局,行动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中,成效斐然。 县区的治安状况相较之前有了天壤之别,报警次数锐减三成,百姓们都拍手称赞。” “嗯,还算不错,继续维持,不可懈怠。” 刘涵召集众人前来,一则是为宣泄心中的愤懑, 二则是想借此机会让这些队长们深刻领悟,在这顺平县公安局的一亩三分地,究竟谁才是主宰乾坤之人。 “散会!” 刘涵这一招杀鸡儆猴着实厉害,效果立竿见影。 他刚踏入办公室,还没坐下,便听到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进来。” “刘局长。” 来人是杨旭,现任扫黄队队长。 他曾是祁同伟的得力下属,在祁同伟荣升副局长后,承蒙其提拔之恩,得以坐上队长的位置。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37章 祁同伟危险! ------------------------------------------------------------- “杨队长,过来坐下说话。” 刘涵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暗自思忖: 杨旭此来定有目的,绝非无故登门。 他这般主动示好,定是有所求,看来自己得小心应对,说不定能从他口中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这事儿跟祁局有关,说出来怕是不太妥当。” 杨旭说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涵,那眼神里的试探之意,就像一把钩子,想从刘涵的反应里勾出点什么。 “老李啊,你在局里也算是老资格了,论能力,那是没话说,缺的就是一个能往上再走一步的机会。 你看祁同伟是怎么当上副局长的?还不就是瞅准了机会,顺势爬了上去。 只要他现在这个位置空出来,那这个副局长的位置,可就轮到你了。” 刘涵的话就像一颗甜枣,扔到了杨旭的跟前。 杨旭一听,脸上立马乐开了花,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承诺啊。 “祁局在作风上有大问题,那女的,是干那种特殊行业的,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我亲眼瞧见他们俩有说有笑地一起回的家,那亲密劲儿,可不像普通朋友。” “你敢肯定?” 刘涵一下子来了精神,身体往前凑了凑,就像一只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要是这事儿是真的,到时候抓个现行,别说是副局长了,就算县委书记想保他,也得掂量掂量。 “肯定啊!” 杨旭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那女的我认识,以前祁队在扫黄队的时候,还抓过她呢。 估计是祁队见她长得漂亮,就动了歪心思,把她弄到手,自己偷偷享受去了。” “知道是哪个小区不?” 刘涵急得眼睛都瞪大了。 “知道。” 杨旭凑到刘涵耳边,压低声音,把地址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行,交给你个任务,给我死死盯着。 只要祁同伟一出现,马上通知我。只要能把祁同伟拿下,这副局长的位置,我打包票,肯定是你的。” 刘涵拍着胸脯保证道。 “谢谢刘局。” 杨旭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为了这个机会,拼了老命。 天天守在那小区附近,跟个幽灵似的。 终于,在四天后的晚上,看到祁同伟的车慢悠悠地开进了小区。 “刘……刘局,祁同伟来了,他去找那女的了。” 杨旭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赶紧给刘涵打电话。 “在那儿等着,我马上到。” 刘涵接到电话,心里那叫一个美啊,这可是扳倒祁同伟的绝佳机会。 这任大雷的事儿刚出,全县都在严查作风问题,祁同伟这时候往枪口上撞,那就是作死。 就算县委书记想保他,也没那个可能了。 刘涵随便拉了几个人,跳上车就往那边赶。 很快,就和在那蹲守的杨旭碰了头。 杨旭为了能上位,这几天晚上眼睛都没合过,可算是让他等到了。 “刘局。” 杨旭一路小跑着过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你确定是他?” 刘涵还是有点不放心。 “绝对错不了,我这眼睛就跟老鹰似的,亮着呢! 楼层和房号我都查得清清楚楚的。” 杨旭胸脯拍得震天响。 刘涵满意地点点头, “干得不错。” 再说祁同伟,这会儿正在小区里的房子里呢。 他坐在沙发上,正想着事儿呢,从里屋出来个女的。 那女的换了一身薄得能透出人影的睡衣,那身材在睡衣下面若隐若现的,就像故意在勾引他似的。 “祁哥,我给你倒点水喝。”那女的娇声说道。 “不用了,我得走了,最近忙得很,没事儿别找我。” 祁同伟站起身来,正准备走,那女的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对不起,祁哥,我就是想见见你。 我知道自己不干净,配不上你,可我是真心喜欢你。” “别瞎闹。” 祁同伟脸一沉,这女的突然这么一抱,他只觉得后背一阵温热,那女的胸脯紧紧贴在他背上,软乎乎的,让他脑子“嗡”的一下,有点懵了。 “胡艳,快松开!” 祁同伟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胡艳,这个有着不堪过往的女子,曾在祁同伟担任扫黄队长时被他亲手抓捕。 她的身世犹如一部充满苦难的传奇,自幼被亲生父母无情抛弃,命运的捉弄并未停止。 养父母对她非但没有关爱,反而在她成年后,养父那邪恶的念头让她的生活陷入绝境。 为了逃离魔掌,她不顾一切地逃出了村子。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她遭遇歹人欺骗,被拐卖到异地。 或许是老天怜悯,她瞅准机会再次成功逃脱。 可身无长技的她,在社会的底层挣扎求生,最终无奈地选择了重操旧业。 祁同伟心怀正义与善良,看到胡艳的悲惨境遇后,不禁心生怜悯。 他时常伸出援手,不仅在生活上给予帮助,还费尽心思在县里为她寻得一份工作,满心期望她能彻底告别过去,像普通人一样堂堂正正地生活。 他的心中,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邪念。 但此刻,胡艳却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从身后紧紧箍住祁同伟,那双手如同铁钳,任凭祁同伟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两人在拉扯间,脚步踉跄,一同重重地摔倒在沙发之上。 胡艳瞬间化身为疯狂的舞者,对着祁同伟的脸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狂吻,那右手也如灵动的蛇,在祁同伟的身上肆意游走。 祁同伟拼尽全力,终于从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恰在此时,那原本紧闭的外侧房门,竟如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缓缓打开。 “谁?” 祁同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与愤怒。 这房门明明是从里面锁好的,如今却被人如此突兀地打开,怎能不让人胆战心惊。 胡艳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她虽然已经有段时间不再从事那见不得人的生意,但曾经被抓捕时的恐惧和屈辱,还是刻在心里。 杨旭此刻率领着一群人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副故作惊讶的表情,那演技堪称拙劣。 “祁……祁局,您怎么会在这儿啊?我可是接到了线报,说这里有人在进行非法的皮肉交易。” 胡艳此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她慌乱地拉扯着那几乎要滑落的睡衣。 刚刚在冲动之下,她差点就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祁同伟面前,只为了能引起他的一丝关注,却没想到如今竟陷入这般绝境。 “简直是无法无天!” 祁同伟明白,杨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绝非偶然,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也都是扫黄队的队员。 看似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所谓的执法行动,可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隐藏的阴谋。 在扫黄行动的惯例中,大多是针对宾馆等公共场所,私人住所很少会被轻易涉及。 就算是接到了关于私人住所的举报,队员们也会首先采用一些策略,比如设法诱骗屋内的人开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如强盗一般,没有任何提前的告知或沟通,就直接强行从外面打开房门。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闹剧。 而他,显然就是这场闹剧的主角,是被人蓄意针对的目标。 杨旭尴尬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是有点太莽撞了,都别拍了,没看见是祁局吗?” 祁同伟这才注意到,原来不知何时,周围竟有人拿着设备在拍摄。 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心中暗叹自己刚刚太过慌乱,竟忽略了这一细节。 胡艳那暴露的穿着,再加上她那不堪回首的过去,这一切的表象组合在一起,无疑是在给别人制造误会的绝佳素材。 “杨队,让你的人都撤回去,这是一场误会,纯属误会!” 祁同伟提高了音量,试图让杨旭相信自己的话。 “误会?我可不这么认为。” 刘涵一直在门口窥视着这一切,此刻满脸得意地走了进来,那副嘴脸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的阴谋即将得逞。 “杨队,你身为扫黄大队的队长,你的职责就是依法处理这些案件。 不要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是违法的行为,就必须要进行抓捕。 你还在等什么呢?难道要徇私枉法吗?” “刘涵,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竟然敢设陷阱来坑害我!” 祁同伟气得浑身发抖,他的手指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指向刘涵,那愤怒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 “我祁同伟行得正坐得端,从未做过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不要妄图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栽赃陷害我!” “哼,事实胜于雄辩,你就不要再狡辩了。” 刘涵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得意。 “抓人!” 两名队员缓缓走上前,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无奈。 其中一人轻声说道: “祁局,您就别让我们难做了,这是命令。” 祁同伟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此刻若是反抗,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正所谓清者自清,他坚信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不怕这些人的恶意诬陷。 于是,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放弃了抵抗,任由他们将自己带走。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38章 爽一下 ------------------------------------------------------------- 祁同伟仿若一只待宰羔羊,毫无反抗地被带出了房间。 他心里亮堂得很,在这众目睽睽的出警现场,稍有挣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麻烦只会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将他彻底淹没。 杨旭站在一旁,嘴角那一抹得意的微笑愈发明显。 他的眼神紧紧追随着祁同伟远去的背影,仿佛在那背影之后,已经瞧见自己身着局长制服,意气风发地指挥全局的辉煌景象。 在他狭隘的认知里,祁同伟的倒下,便是他迈向权力巅峰的开端,从此荣华富贵、前程似锦皆可唾手可得。 此刻,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刘涵与胡艳二人对峙着。 胡艳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双手死死地抱住自己,身体像风中脆弱的树叶,不停地颤抖着,眼神中弥漫着无尽的惊恐与深深的无助。 刘涵的目光犹如实质,肆意地在胡艳身上打量着,那眼神中的贪婪与欲望毫不掩饰。 这女子的身材恰似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曲线优美,凹凸有致,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无怪乎祁同伟会深陷这莫名的是非漩涡之中。 刘涵大摇大摆地在沙发上落座,像是在自家领地一般自在。 他不紧不慢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啪”的一声点燃,随后深吸一口,那烟雾缓缓升腾而起,在屋内缭绕不散。 他微微仰起头,眼神轻蔑地看向胡艳,开口说道: “别怕,小美人儿,我可是这顺平县公安局的局长刘涵,刚刚被抓走的那个,不过是个副局长罢了。” “刘局长,您真的、真的误会了呀!” 胡艳急忙开口解释,声音里带着哭腔,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恳切与焦急,极力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和祁局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是我今天身体突然不舒服,心里害怕极了,所以才给祁局打电话求助的。 他一直以来都是真心实意地在帮我,没有任何私心杂念。” “帮你?” 刘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脸都是怀疑与不屑交织的神情。 “对,祁局是个大好人,他从来都没有对我有过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单纯地出于好心在帮我。” 刘涵冷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嘲讽与不信任。 “好人?哼,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好人? 顺平县这么大,到处都是需要帮助的可怜人,他怎么就独独对你这个有过特殊经历的女子如此上心? 我也是个男人,男人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清楚? 他还不是看中了你的身子,想要占为己有。” “不是的,局长。 我之前真的主动亲近过他,可祁局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他真的是个正人君子,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的。” 胡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的脸上写满了慌张与害怕。 刚刚被扫黄队那突如其来的闯入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儿一般,直到此刻才稍稍缓过神来。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绝不能让祁同伟因为自己而遭受不白之冤。 “哼,他不是什么好人,就是想占你便宜,不,准确地说,是你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交易,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种见不得光的龌龊勾当。 他没给你钱,那是因为他仗着自己是副局长,妄图空手套白狼,白玩你。” 刘涵的言辞愈发尖酸刻薄,眼神中透着一股凶狠与笃定,就好像他已经亲眼目睹了一切所谓的“真相”,他所说的便是不容置疑的铁证。 “不是这样的,局长。” 胡艳无助地望着刘涵,眼中的泪花不停地闪烁着,她实在是黔驴技穷,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刘涵相信自己的清白。 明明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清楚明白,可刘涵却像是被恶魔附身了一般,固执己见,根本听不进她的解释。 “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刘涵突然怒目圆睁,猛地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胡艳的耳朵嗡嗡作响,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随后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霍然起身,那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胡艳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刘涵却如影随形,步步紧逼,每一步都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仿佛要将胡艳彻底吞噬。 胡艳不断地后退,直到后背紧紧地抵在房门一侧的墙壁上,再也无路可退,只能绝望地看着刘涵。 “给我记住了,小美人儿,是祁同伟强迫你的,你因为害怕他,所以只能乖乖地顺从。 把我的话深深地刻在脑子里,否则,在这顺平县,你就别想有半寸立足之地。” 刘涵凑近胡艳,那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那眼神犹如两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胡艳的内心深处,让她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胡艳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望着眼前这个位高权重、却又如此蛮不讲理的县公安局一把手,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在这强大无比的威胁面前,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蝼蚁,渺小而又无力,只能无奈地选择屈服。 刘涵的视线如饿狼般紧紧黏在胡艳身上,就在胡艳转身迈向屋内准备更换衣物的刹那,刘涵内心那股被压抑许久的丑恶欲望,瞬间汹涌澎湃,再也难以遏制。 他猛地向前扑了过去。 “啊,你要干什么?” 胡艳的声音因极度惊恐而变得尖锐刺耳,划破了屋内原本就紧张压抑的空气。 “别瞎嚷嚷,你本就是干那一行的,心里难道不清楚我要做什么勾当? 往后跟着我,荣华富贵自不必说,各种好处定会源源不断地砸向你。” 刘涵一边粗重地喘着气,一边用那充满威胁与羞辱的口吻说道。 胡艳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挣扎反抗,然而她那柔弱的身躯在刘涵强壮有力的压制下,就好似狂风中的残烛,脆弱得不堪一击。 刘涵从她的身后如恶魔般死死箍住她的身体,双手如利爪般迅速将她的衣服撕扯开来。 胡艳顿感一阵仿若被撕裂灵魂般的剧痛袭来,她的双眼瞬间被绝望的黑暗所笼罩,只能无助地紧闭双眼,狠狠地咬紧牙关。 在无尽的痛苦与屈辱中默默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 刘涵在发泄完自己那令人作呕的兽欲后,脸上露出了满足而扭曲的笑容,随后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 他看着胡艳那伤痕累累、狼狈至极的身体,心中暗自思忖,这样的状态才更能契合他那邪恶计划所需的“证据”模样。 “赶紧把衣服穿上,乖乖跟我走。” 胡艳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机械地点了点头。 她的牙齿深深地咬进嘴唇里,鲜血缓缓渗出,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在祁同伟的不懈帮助下,她好不容易才从那暗无天日的过去中艰难挣脱,重新踏上了充满希望的正常生活轨道。 可谁能想到,就在刚刚,她竟遭受了如此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侵害。 在刘涵那邪恶的眼中,她哪里还是一个拥有尊严与灵魂的人。 分明只是一个可以随意践踏、用来达成其丑恶目的的工具。 顺平县公安局内,杨旭嘴里叼着一根香烟,脸上挂着那副令人憎恶的得意笑容,将一口口刺鼻的烟气缓缓地吹向祁同伟的脸庞, “祁局,实在是对不住了,我这也是奉命行事,一切都得按照规矩来。 公事公办嘛,您可别忘了,这些可都是您曾经言传身教给我们的。” “老李,正因为是我教给你们的,所以你这一套在我这儿根本就行不通。 我心中坦荡,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你们就别妄图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我头上。” 祁同伟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愤怒的火焰,义正言辞地呵斥道。 “哪敢啊!” 杨旭脸上依旧挂着那虚伪的笑容, “刘局命令我务必好好查查此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您就给我讲讲吧,大晚上的您跑到胡艳的住处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总不可能是去那儿学什么外语吧。”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39章 失控 ------------------------------------------------------------- “刘局命令我务必好好查查此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您就给我讲讲吧,大晚上的您跑到胡艳的住处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总不可能是去那儿学什么外语吧。” “胡艳身体突发不适,她给我打电话寻求帮助,我出于对她的关心与同情才前去探望。 我深知她过去所从事的职业不光彩,但她早已痛改前非,努力重新回归正常生活。 像她这样努力改过的人难道不应该得到我们的理解、尊重与支持吗?” 祁同伟提高了音量,情绪愈发激动。他死死地盯着杨旭那副丑恶的嘴脸,此时心中已经明了,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报复阴谋。肯定是因为任大雷的事情,有人对自己怀恨在心,所以才使出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来妄图将他置于死地。 “祁局啊,您觉得您这样的解释会有人相信吗? 我在扫黄队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那些从事皮肉交易的女人一旦品尝到了赚快钱的甜头,就如同染上毒瘾一般,很难再心甘情愿地去挣那每个月几千块的辛苦钱,去过平淡无奇的生活了。 况且这次我们是接到了线报,说小区里有人在暗中进行皮肉交易,我们才会展开行动并精心部署的。 我是真没想到会在那儿碰到您啊。” 杨旭故作无奈地耸耸肩,脸上却依旧掩饰不住那幸灾乐祸的神情。 祁同伟向后靠在椅背上,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你们想要栽赃陷害我,证据呢? 别忘了,我也是在这一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你们这些小把戏可别想轻易蒙骗过关。” “那这个算不算?” 说着,杨旭拿出一段视频在祁同伟面前晃了晃。 视频里清晰地拍到了祁同伟当时和胡艳在客厅里的画面,胡艳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虽然没有直接捕捉到两人发生亲密关系的场景,但仅仅是这样的画面就已经足以让旁观者的想象力肆意驰骋,产生各种不堪的联想了。 “就这也能当作证据?” 祁同伟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简直是荒谬至极、可笑之极吗?” “确实不太具有说服力。” 杨旭假惺惺地点点头, “祁局您就先在这儿好好反思反思吧,更确凿有力的证据很快就会被我们找到的。” 见无法从祁同伟口中得到想要的结果,杨旭无奈地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刘涵带着胡艳恰好走了进来。 “刘局。” 杨旭连忙满脸谄媚地打招呼。 刘涵故意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安排人给她做检查。” 县公安局有女警,很快便有女警带着胡艳下去了。 刘涵则大踏步地走进了办公室,杨旭像个跟屁虫似的紧跟其后。 “有点棘手啊,现有的证据实在是不够充分,想要彻底搞垮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杨旭皱着眉头,满脸忧虑地说道。 “那就赶紧给我想办法去找更有分量、更能一击致命的证据。” 刘涵不耐烦地大声命令道。 刘涵惬意地把二郎腿一翘,从兜里摸出烟盒,那动作熟练而又随性。 杨旭见状,立马狗腿地拿起旁边的打火机,哈着腰凑到近前,毕恭毕敬地为刘涵点上烟。 “刘局,眼瞅着这会儿是真没找着过硬的证据呀。” 杨旭哭丧着脸,语气里满是无奈与焦虑。 “急啥,证据嘛,马上就会有滴。” 刘涵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眼神里透着股子狡黠。 他心里头正回味着方才那档子事呢,瞧见胡艳背对着换衣服,那婀娜的背影和若隐若现的肌肤,让他那点色心瞬间爆棚,没能管住自己。 不过他可不觉得这是啥大麻烦,反倒是觉得这能为整垮祁同伟添把火,只要做得巧妙,不留把柄就行。 毕竟他办事向来谨慎,这次也不例外,在和胡艳那啥的时候,可没留下啥能把自己扯进去的证据。 胡艳被女警领到检查室,女警面无表情地命令她脱衣服。 胡艳的手颤抖着,每解一颗扣子都像是在揭开自己一道新的伤疤,那满心的屈辱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咋也想不到,自己刚被那可恶的县公安局长刘涵野蛮地糟蹋了,现在又得被逼着陷害恩人祁同伟。 “有明显的性生活痕迹,瞅着像是刚发生不久。” 女警检查完,冷冷撂下这么一句。 旁边跟着的警员赶忙拿笔记录,那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检查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等等!” 胡艳像是突然被点燃的炮仗,“噌”地一下坐起来,也顾不上自己衣不蔽体,声嘶力竭地喊道: “是刘涵,是他强暴了我! 这事儿和祁局八竿子打不着,是刘涵威胁我,逼我去陷害祁局长的。 咱都是女人,你们就行行好,帮帮我吧。” 喊完,胡艳“扑通”一声跪在女警面前,那膝盖砸在地上的声响,仿佛是她破碎尊严的哀号。 女警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一哆嗦,脸立马拉了下来,不耐烦地呵斥: “起来,你这成何体统!” “求求你们了,可怜可怜我吧。” 胡艳双手合十,泪流满面,眼神里满是祈求。 女警瞅着跪在跟前的胡艳,心里头也泛起一丝同情,这姑娘确实怪可怜的。 可一想到刘涵那权势滔天的模样,她就像被泼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在这顺平县公安局,刘涵就是天,自己一个小小的警员,哪有那胆量去招惹。 “我可帮不了你。” 女警咬着嘴唇,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你也别在这儿瞎折腾了,这是公安局,不是你撒泼的地儿。” 胡艳依旧跪在原地,眼神空洞,像是丢了魂儿。 她此刻对自己光着身子这事儿都麻木了,这具身体早就被生活折磨得没了羞耻心。 她眼睁睁看着女警转身离开,那背影就像一道无情的墙,把她最后的希望也给堵死了。 她心里明白,在这,就算自己道出真相,也没人敢为自己说句公道话。 绝望像毒瘤一样在她心里蔓延,她一咬牙,把心一横,猛地朝着墙一头撞了过去。 “哎呀!” 女警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只见胡艳倒在血泊里,吓得花容失色。 “这可咋整啊?” 旁边的警员也慌了神,六神无主地嘟囔着。 “赶紧报告啊,看看人咋样了,醒醒醒醒!” 女警哆哆嗦嗦地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胡艳躺在地上,鲜血从脑袋上汩汩冒出,女警们手忙脚乱,心里头怕得要死,就怕因为这事儿担责任。 两人慌慌张张地给胡艳穿上衣服,那动作因为慌张显得格外笨拙。 “自杀?” 刘涵接到消息,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还是强装镇定,咬着牙说道: “送医院,快!” “好嘞,刘局。” 警员们抬着胡艳就往医院狂奔。 刘涵坐在办公室里,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本意只是想吓唬吓唬胡艳,再给她点甜头,让她乖乖配合,把祁同伟拉下马就成,哪能想到会出这档子人命关天的事儿。 “任县长,出岔子了,那女的在检查室寻了短见,正往医院送呢。” 刘涵赶忙拨通任涛的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这不是天赐良机嘛。” 任涛那头冷冷一笑,毫无人性地说道: “正好赖到祁同伟头上,赶紧往外放消息,还救啥救,死了才好呢,这样一闹,民愤一起,祁同伟就彻底翻不了身咯。” 刘涵的心中毫无对胡艳的尊重与怜悯,仿佛她只是一件可以随意用金钱衡量与摆弄的商品。 只要价格合适,就能肆意践踏她的尊严与人格。 而任涛,其手段之狠辣更是令人发指。 在他眼中,为达目的,一条鲜活的人命不过是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全然不顾及生命的重量与价值。 救护车呼啸着划破夜空,将重伤的胡艳紧急送往顺平县人民医院。 她的头部遭受重创,伤势严重到令县医院的医生们都面露难色,权衡之后,他们建议将胡艳转至医疗条件更为优越的上级医院进行救治。 胡艳的命运本就多舛,自幼孤苦伶仃,在这世上无亲无故,形单影只。 刘涵在得知消息后匆匆赶到县医院,他没有丝毫的愧疚与不安,反而以一种命令的口吻对院长说道: “周院长,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全力救治她。 这个伤者的身份特殊,不容许转院,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好吧。” 周院长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深知刘涵在顺平县的权势与地位,不敢有丝毫违抗。 刘涵看着院长离去的背影,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思绪却开始飞速运转。 他想起任涛之前的话,渐渐意识到,胡艳的意外或许并非全然是坏事,反而可能成为他彻底击垮祁同伟的有力武器。 若是能成功将此事定性为祁同伟利用职权胁迫胡艳,进而导致她绝望自杀。 那么这个罪名可比普通的作风问题严重得多,足以让祁同伟在顺平县的官场中永无翻身之日。 ------------------------------------------------------------- 第二天清晨,县公安局的公告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平静的顺平县掀起了惊涛骇浪。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热议的焦点话题。 胡艳那充满苦难与波折的身世被公之于众后,更是深深触动了民众内心深处的同情与怜悯。 他们义愤填膺,将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到了祁同伟身上,仿佛他就是那个万恶不赦的罪人。 一时间,大批群众自发地聚集到县公安局门口,他们高举标语,呼喊口号,强烈要求严惩凶手,场面一度失控。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40章 难办了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顺平县县委书记程铭在办公室中听闻外面的喧嚣,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高启强,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愤怒: “快说!” “程书记,外面现在谣言四起,都说祁局,也就是祁同伟,利用自己的职权,对一名从事皮肉生意的年轻女孩进行胁迫。 昨晚扫黄队在行动中恰好撞见了所谓的‘现场’,之后那个叫胡艳的女孩不堪忍受屈辱,一时想不开便选择了自杀。 现在人还在县医院抢救,生死未卜。 这件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无法收场了,大批群众都聚集在县公安局门口,情绪激动,坚决要求严惩祁同伟。” 高启强满脸忧虑地向程铭汇报着情况,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程铭听完汇报,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他心中对祁同伟的为人有着一定的了解,很难相信他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 在他的印象里,祁同伟一直是一个工作认真负责、为人正直的干部,自己向来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出错。 然而,在这个极为敏感的时刻,突然发生这样一件棘手的事情,还是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仿佛背后隐藏着一股无形的恶意力量在推动着一切。 此时,县纪委对任大雷和蓝水镇镇长张迪的调查工作正处于胶着状态,进展缓慢得如同蜗牛爬行。 任大雷和张迪两人都一口咬定只拿了那一次钱,并且坚决否认涉及其他任何人员。 而川底村村企的账目则像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多年来由于缺乏专业的财务人员管理,账目混乱无序。 想要从中找出能够证明他们违法犯罪的关键证据,简直比登天还难。 “程书记。” 高启强看着陷入沉思的程铭,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我觉得您现在这个时候前往县公安局不太妥当。” “为什么?” 程铭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直视着高启强的眼睛,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高启强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 “程书记,您看看外面现在的形势,群众们的情绪已经被彻底点燃。 您若是在这个时候贸然前往,很有可能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陷入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从而使您陷入被动的局面,对您和县委的工作都会产生不利影响。” 程铭听了高启强的话,心中微微一震,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冲动了。 他一心只想尽快查明真相,却没有充分考虑到当下复杂而敏感的局势。 于是,他缓缓地坐回到椅子上,沉思片刻后,伸手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刘涵的号码。 “喂,我是程铭。” 程铭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程书记,您好。” 刘涵在电话那头立刻换上了一副极为恭敬客气的语气,与他平日里在下属面前的嚣张跋扈形象截然不同。 “我听说有人在县公安局门口聚众闹事,情况十分严重。 你现在立刻给我详细汇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得有任何隐瞒。” 程铭的语气强硬,直逼刘涵。 刘涵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程书记说道: “程书记,这次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昨晚扫黄行动中,我们当场抓获了祁同伟同志。 您也清楚,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徇私枉法,所以只能先将他带回县公安局。 谁能想到,那个涉事女孩情绪突然失控,竟然用头撞墙了。” 程书记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事先没有告知我?” 刘涵连忙解释: “程书记,这确实是我的疏忽。 按照惯例,涉及案件都是直接向上级公安机关汇报,我以后一定改正,及时向您汇报工作。” 他嘴上说着抱歉,实则在不动声色地提醒程书记,县公安局的事务在程序上主要由上级公安机关管辖,只要自己依法办案,旁人就难以插手。 程铭对此心知肚明,刘涵的做法并未违反规定,自己也不能因为祁同伟与自己有某种关联就干预司法公正。 于是,他冷静地问道: “有证据吗?” “有。” 刘涵坦然回答,然而他所提供的证据却是经过人为捏造的。 经过所谓的检验,判定胡艳在被抓之前与他人发生过关系,而当时在现场的异性只有祁同伟一人。 至于证词,更是刘涵一手编造的,这使得祁同伟陷入了极为不利的局面。 “知道了。” 程铭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心中明白此事极为棘手。 他一贯秉持公正原则,坚决反对徇私舞弊,如果祁同伟真的触犯了法律,他必定会按照法规严肃处理,绝不因任何私人关系而有所动摇。 “去县医院。” 他对高启强吩咐道。 “好的,程书记。” 高启强没有丝毫犹豫,打开办公室门,紧紧跟随在程铭身后。 当经过任涛办公室时,办公室的门敞开着,任涛正坐在里面,目光正好投向门口。 两人的视线交汇,却都保持沉默,没有任何交流。 顺平县办公室主任张越迅速走进任涛办公室,汇报道: “任县长,程书记带着高启强出去了。” “看到了。” 任涛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随即问道: “高启强这个人怎么样?” 张越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 “不太好评价。他拥有较高的文凭,平时行事作风极为低调,从不刻意表现自己,但却深受县委书记的赏识与重用。” 任涛轻轻点了点头,他深知高启强是由上一任县委书记提拔起来的。 所以当看到程铭带着高启强一同离开时,他的内心不禁产生了一些想法,意识到不能轻视高启强,毕竟他与上一任县委书记之间有着特殊的渊源。 “老张,你主管办公室的工作,一定要密切留意,我不希望在这方面出现任何问题。” 任涛严肃地叮嘱道。 “请任县长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高启强驾驶车辆径直驶向顺平县人民医院,程铭抵达后径直上楼,找到了县医院的周院长。 “程书记,您好!” 院长满脸热情地迎接,对县委书记的突然到访感到既意外又荣幸。 “周院长,新来的那个叫胡艳的病人现在什么情况?” 程铭直截了当地问道。 “不容乐观,头部有积血,我们紧急做了手术引流。 但咱县医院条件有限,没法做大型开颅手术,现在只能重点观察。 只要不再出现颅内出血的状况,应该能逐渐稳定下来。” 周院长神色凝重地回应。 程铭微微颔首,心里清楚在医学专业问题上得尊重专家意见, “以您多年的经验判断呢?” 周院长皱了皱眉,缓缓说道: “从伤情来看主要是外伤引起,而且患者年轻,身体恢复机能比较好,理论上恢复起来会相对快些。” “那就好。” 程铭稍微宽心,随即叮嘱, “要是有任何异常,必须马上安排转院,务必保障伤者的生命安全,这是重中之重。” “程书记,这点您尽可放心,我们肯定全力以赴。” 胡艳虽暂无生命危险却无法言语,这让程铭陷入了极为艰难的处境。 县公安局提供的证据以及笔录对祁同伟极为不利,顺平县的百姓们也议论纷纷、群情激昂,任涛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大做文章。 除非能有对祁同伟有利的铁证出现,否则程铭也难以在这件事上为他说话。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41章 乱扣帽子 ------------------------------------------------------------- “程书记,咱们是不是回县委?” 高启强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他瞧见程铭紧皱的眉头,也深知此事的棘手程度。 “回吧。” 程铭回到县委,只见任涛和县公安局长刘涵早已在那候着。 “程书记,人都到齐了,就等您回来开会。” “行。” 程铭快步走进会议室,瞧见县纪委书记龚正也坐在其中,心想这任涛的召集能力还真是不一般。 “程书记,您来主持会议吧。” “任县长既然都安排好了,还是任县长先来吧。” “那好。” 任涛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同志们,今天这个紧急会议,我本不想开,但形势所迫。 这次的事情在县里闹得满城风雨,大家都很气愤。 我私下了解了一些情况,简直让人难以容忍。 咱顺平县怎么会出了这样的干部? 一个身世可怜的女孩,竟然被他肆意玩弄,甚至被逼到自杀的边缘。 这种行为绝对不能饶恕,这就是我的立场。 人事方面一直是程书记负责,祁同伟也是程书记大力提拔上来的。 所以在这方面,程书记肯定更有发言权,我想先听听程书记的意见。” 任涛这一番话,明显是将矛头对准了程铭。 祁同伟是程铭力排众议一手提拔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这个县委书记必然脱不了干系,任涛这是把难题甩给他,看他如何接招。 “我只认事实。” 程铭目光坚定地看向在场众人, “如果事情确凿无误,我绝不姑息。 要是在选拔任用干部过程中我有失误,我愿意接受所有批评。 祁同伟同志即刻停职接受调查,县纪委与县公安局共同成立调查组,我唯一坚持的就是查明真相。” 顺平县的夜晚,雨淅淅沥沥地开始飘落,随着夜色渐深,雨势愈发磅礴。 一道道刺目的白色闪电如利剑般撕裂夜空,紧随其后的雷声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在这电闪雷鸣之中,一声凄厉的惊呼骤然响起,只见一道身影猛地从床上坐起,那是顺平县公安局检验科的女警王鑫。 王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惊恐。 她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梦中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胡艳那张满是鲜血的脸近在咫尺,嘴里不停地发出绝望的呼喊: “你为什么不救我?” 冷汗如细密的水珠,不停地从王鑫的脸颊滑落,她下意识地拉过被子,将自己紧紧蒙住,试图驱散那如影随形的恐惧。 然而,梦中的那一幕却像是被镌刻在了脑海之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 王鑫的心中满是对胡艳的怜惜。 她,就是胡艳在顺平县公安局里曾寄予希望、苦苦求助的那名女警。 可她仅仅只是检验科的一名普通民警,面对这样一场犹如风暴般的可怕纷争,她实在没有勇气涉足其中。 尤其是当胡艳提到刘涵——那个顺平县公安局的一把手时,她就清楚地知道,一旦得罪了他,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厄运。 王鑫深信胡艳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同为女性,她对刘涵和祁同伟的为人有着自己的判断。 但那又能如何呢? 在权势的阴影笼罩之下,善良与正义仿佛脆弱的蝼蚁,好人似乎注定只能成为牺牲品。 她的双手紧紧地揪住被子,身体微微颤抖,根本无法入眠。 胡艳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的那一幕,如同电影般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着, 那声声“放过我……”的哭诉,如同尖锐的刺,一下又一下地扎着她的心。 祁同伟因被指控涉及职务犯罪,已被暂时撤职,县纪委遵照县委书记程铭的指示,迅速介入调查。 “祁同伟同志,现在我们以县纪委的名义对你进行相关事项的核查,请你务必如实回答。” 县纪委书记龚政表情严肃地说道。 “好的。” 祁同伟缓缓抬起头,他的黑眼圈浓重得犹如墨染,那是一夜未眠的痕迹。 他满心都是愤懑与冤屈,无辜遭受这样的污蔑,还连累了胡艳他紧咬着牙关,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与这股邪恶势力抗争到底,绝不屈服。 “你和胡艳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在扫黄大队执行任务时将她抓获,在审问过程中了解到她身世凄惨。 我于心不忍,所以在她接受完改造后,利用自己的个人关系帮她找了一份超市收银的工作,平日里偶尔会去看望她,仅此而已,绝无其他。” 龚政紧紧盯着祁同伟,目光中带着审视, “真的只是仅此而已?” “是的。” 祁同伟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的孩子正在上大学,是个女儿,年龄与胡艳相差无几。 作为一名父亲,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她这样年轻就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所以才想要帮她。” “可是,经过县公安局女警的检验,表明胡艳在当晚发生过性关系,对于这件事,你要如何解释?” “难道仅仅因为这样,认定一定是我吗?” 祁同伟嗤笑一声,反问道: “你们检测到属于我的 dna 了吗?亦或是找到了我的毛发之类的铁证? 倘若一无所有,仅凭这一点就判定我脱不了干系,从专业层面来讲,这压根儿就不严谨,根本无法让人诚心信服。” “确实,论及专业性,我们或许稍逊于你。 但眼下来看,胡艳尚在昏迷之中,而所有的证据又齐刷刷地指向了你。 此事在顺平县掀起了轩然大波,必须得尽快给出一个能让众人信服的结果才是。” “所谓能让人信服的结果,莫不是要强行扣在我的头上吧?” 祁同伟目光冷峻,直视着龚正, “倘若这是某些人的别有用心,我尚可理解,可您贵为县纪委书记,我由衷地期望您能够秉持公正,展开深入调查。” 龚政面色一沉,语气生硬地回应道: “这还用不着你来指点我。” 在顺平县公安局里,王鑫呆坐在座位上,眼神空洞无神。 今日前来上班的途中,她瞧见几个女孩的身影,竟都恍惚觉得是胡艳。 工作之时,也是错误频出。 “王鑫,中午打算吃些什么?我帮你点个外卖吧。” 身旁的同事热心地搭话。 “不用了,谢谢。” 王鑫有气无力地谢绝。 “不吃饭怎么能行呢?身体会吃不消的。” 同事仍在坚持。 王鑫的双眼陡然瞪大,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同事,那张脸仿佛在瞬间急剧放大,她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旋即转身飞奔而去。 “她这是怎么了?” “不太清楚,从早上一来就显得有些怪异。” “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王鑫一头冲进卫生间,止不住地呕吐起来。 她觉得自己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若再这般继续下去,势必会彻底垮掉。 或许是内心深处那仅存的一丝良知在悄然作祟,尽管她深知此事绝不可轻易外泄。 然而胡艳撞墙后那满脸鲜血的惊悚模样,却如同深深镌刻在她心底一般,成为了一道始终无法驱散的阴霾。 “王鑫,王鑫,是我,你怎么了?” 同事在卫生间门外焦急地呼喊。 “没事。” 王鑫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咬着牙关回应道。 她按下冲水按钮,随后便向上司请了假。 她实在无法继续在这县公安局里待下去了,同事们围绕着祁局和胡艳之事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每一句话都好似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激着她那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县纪委与县公安局的审讯和调查工作马不停蹄地持续进行着,这对于祁同伟而言,无疑是一场漫长而又严酷的折磨。 寻常之人恐怕早就难以承受这般重压,祁同伟却因早有预料而显得较为镇定。 他对县公安局的这套审讯手段早已烂熟于心,他们无非是想通过无休无止的审讯。 将人的精神彻底击垮,直至其主动承认所有的事情,哪怕是那些压根儿就未曾做过的事情。 先暂且承认以求获得解脱,而后再另寻他法应对,总好过这般日复一日地苦苦煎熬。 “换人,继续审讯!” 刘涵亲临审讯现场坐镇指挥。 一批又一批的审讯人员轮番上阵,却始终毫无进展,这让刘涵渐渐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都出去!” 刘涵不耐烦地大声呵斥道。 “好的,刘局。” 审讯人员们鱼贯而出。 刘涵大步迈进审讯室,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大剌剌地坐下后,翘起了二郎腿,对着祁同伟说道: “兄弟,这段时间可真是辛苦你了。” 祁同伟满脸倦容,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 “多谢刘局关心,我还能勉强支撑得住。” “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呢?” 刘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如今整个顺平县的民众都认定你是那作恶多端的恶魔,你倒不如索性就承认了吧。” “不是我所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承认。” 祁同伟的语气异常坚决。 “不认也无济于事。” 刘涵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刘涵悠然地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心里清楚,即便缺乏直接证据,仅仅依靠间接证据,给你定罪也并非难事。 至于最终量刑的轻重,可就全在你一念之间了。” “我没什么好选的。”祁同伟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神中透着倔强,“有什么招数,统统使出来便是,我祁同伟要是怕了,就不配这身警服。” “那咱就耗着吧。哦,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你那老婆和宝贝女儿之前来过局里,哭着喊着要见你一面。 不过呢,我考虑到这事儿已经把她们搅得不得安宁,你说,谁乐意有个像你这样深陷丑闻的父亲呀? 多难堪,多丢人。所以我就没答应她们的请求。” 祁同伟听到这话,双手瞬间紧握成拳,指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 刘涵竟敢拿他的家人说事,这无疑是触碰了他心底最柔软也最不可侵犯的逆鳞。 他可以坦然面对自身所遭遇的一切不公与陷害,但绝不容许家人受到丝毫的伤害与威胁。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42章 无从下手 ---------------------------------------------------------- “刘涵,你别在这儿跟我玩阴的。 我心里有数,是谁在背后捣鬼,想要置我于死地。 人在做,天在看,我祁同伟行得正坐得端,没干过的事,谁也别想强加到我头上。 你要是敢动我家人半根指头,我发誓,哪怕拼了这条命,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祁同伟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 “我可没那意思,只是这众口铄金,人言可畏啊。” 刘涵看着祁同伟愤怒的,心里清楚自己这激将法似乎起了反作用,不但没能让祁同伟屈服,反而让他更加坚定了抵抗到底的决心。 “行吧,那就慢慢熬着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不送。” 祁同伟冷冷地抛下这句话,便闭上双眼,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他深知此刻必须保持头脑清醒,在这黑暗的困境中,他一直在等待着那一丝曙光的出现。 他坚信,只有那个人,才有可能冲破这重重迷雾,还他一个清白。 程铭的车缓缓停在了县公安局的门口。 其实,在事件刚爆发的第一时间,他并未立即赶来,而是听取了高启强的一番劝解。 但如今,随着县纪委的介入,作为县委书记,他肩负着维护公正、查明真相的重任,不能再坐视不管。 “龚书记在何处?” 程铭下车后,径直走向警局大楼,询问门口的警卫。 “在里面的办公室,程书记。” 警卫恭敬地回答道。 “好,我这就去找他。” 程铭加快了脚步。 他之所以选择先面见龚正而非祁同伟,就是为了避嫌,避免给人落下口实,被人恶意揣测或利用。 “程书记,您来了。” 龚政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迎了出来。 程铭微微点头示意,随后走进了办公室。 “祁同伟那边的审讯进展如何?” 程铭开门见山地问道。 “情况是这样的,程书记。 他承认与胡艳相识,也对她的职业背景有所了解,但对于与她存在其他任何不当关系。 尤其是发生性关系这一点,矢口否认,态度极其强硬。 我们目前尚未找到有效的突破口,然而现有的证据却都无一例外地指向了他。” 龚政一边说着,一边将整理好的审讯材料递到程铭的手上。 程铭只是简单地浏览了一下材料,便果断地说道: “老龚,麻烦你把祁同伟带到这儿来,我要亲自和他谈谈。 你务必在场,这也是程序要求。” “这……好吧,程书记。” 龚政略微犹豫了一下,心里明白程铭这是在借他的身份和职权来与祁同伟进行交流,以确保整个过程的合法性和公正性。 “祁同伟,出来一下。” 龚政对着审讯室的方向喊道。 祁同伟听到召唤,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长时间的久坐让的双腿麻木,腰部酸痛,他艰难地活动了一下身体,才慢慢站直。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在那狭小的审讯室里究竟坐了多久,仿佛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程书记,您可算来了。” 祁同伟看到程铭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眼眶也不自觉地湿润了。 在这孤立无援的困境中,终于盼来了一丝希望,心中五味杂陈。 程铭的手指在办公桌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表情严肃而凝重, “坐吧。” “还是站会儿吧,坐得太久了,身体有些吃不消。” 祁同伟如实说道。 “行,那就站着说。” 程铭也不再强求,他其实对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已经有了较为清晰的了解,毕竟县纪委的前期调查工作做得相当细致。 “祁同伟,你仔细想想,除了胡艳之外,还有谁能够为你提供证明你清白的有力证据?” 祁同伟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坚定。 他始终深信,县委程书记定会插手此事,在他看来,程书记就是他摆脱困境的唯一希望,是他在这汹涌波涛中的救命稻草。 “我确实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没有做过那些事。” 祁同伟挺直了腰杆,掷地有声地说道,话语中满是对自身清白的笃定。 程铭的目光紧紧地锁住祁同伟,面色凝重。 顺平县公安局所出具的证词如同沉甸甸的巨石,压得祁同伟几乎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那份关于胡艳身体状况的检查报告,其结果清晰地表明,胡艳在被带入县公安局之前,曾与他人发生过亲密关系。 程铭心底对刘涵的言辞本就持有怀疑态度,然而,这份看似专业且具有权威性的检查报告,又让他难以轻易否定其真实性。 “你与胡艳是何时见的面?” 程铭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打破了屋内略显沉闷的气氛。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她给我打了电话,说身体不舒服。 巧的是,我当时就在附近,所以立刻赶去接她,还贴心地为她买了些药。” 祁同伟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下午,语气平静而自然地叙述着当时的情景。 “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铭追问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祁同伟,试图从他的表情和回答中捕捉到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祁同伟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说道: “她还没吃饭,我就给她煮了一碗面条。 等她吃完后,我正打算离开,她却突然提出了那种要求。 您知道的,我是有原则的人,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而就在这个时候,杨队长带着人冲了进来。” “当时是几点?” “大约七点半左右。” “也就是说,从五点多开始,胡艳就一直与你在一起?” “没错。” 祁同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目光坦然地与程铭对视。 他深知事实胜于雄辩,自己无需隐瞒,也不想隐瞒任何细节。 程铭微微皱眉,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误解。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站起身来,对龚正说道: “老龚,你跟我来一下。” “好的,程书记。” 龚政赶忙应道,他心中虽对程铭的意图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任大雷的事件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作为县纪委书记的失职。 以往的日子里,他总是为了追求安稳,选择随波逐流,对许多不合理甚至是违法违规的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想来,真是惭愧不已。 “刘涵,刘涵。” 程铭的呼喊声在空旷的县公安局走廊里回荡,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不一会儿,县公安局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匆匆赶来。 “程书记,刘局长出去了。”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说道。 “王鑫呢?我要马上见她。” 程铭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她请假了。” “请假?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假?” 程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疑惑。 工作人员急忙解释道: “她身体不太舒服,上午还在局里坚持工作,到了中午实在撑不住了,就请假离开了。” “那带我去找她。” 程铭的话语简短而有力,不容置疑。 “这……”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似乎有些犹豫。 程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严肃: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如果需要向刘局长汇报,我来和他说。” “程书记,我……我这就带您去找。” 工作人员被程铭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再有丝毫耽搁。 王鑫今天的遭遇可谓是祸不单行。 她神情恍惚地离开县公安局后,在马路上差点被飞驰而过的汽车撞到,惊险万分。 也许是命运的捉弄,在她艰难地往家走的途中,一个花盆毫无征兆地从路边的架子上掉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此刻,她正躺在县人民医院的病床上,受伤的部位已经被医生仔细地包扎好。 而不知为何,她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竟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胡艳所住监护病房的门口。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王鑫在内心深处暗自思忖着。 就因为自己胆小怯懦,不敢将真相说出,所以才遭受这样的惩罚。 此刻的她,深陷于巨大的矛盾漩涡之中。 内心的恐惧如影随形,可良知的谴责又如同烈火般炙烤着她的灵魂,两种情绪相互交织、拉扯,一度让她濒临崩溃的边缘。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43章 证人 ------------------------------------------------------------- “喂。” 王鑫有气无力地拿起电话。 “小王啊,县委的程书记想要见你一面,你现在在哪儿呢?” 电话那头传来同事的声音。 “县……县医院。” 王鑫虚弱地回答道。 “好,那你就在那儿等着,别乱跑啊。” 程铭得知消息后,迅速上车,风驰电掣般地赶往县医院。 与此同时,刘涵也得到了风声,得知县委程书记要去见王鑫。 “王鑫。” 刘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他心里其实一直对王鑫存有非分之想,那小丫头模样长得颇为俊俏,只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他自认为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丝毫把柄。 如今胡艳昏迷不醒,所有的迹象都指向祁同伟,这局面虽说有些意外,但也算能勉强收场,他坚信最终肯定会让祁同伟背下这口黑锅。 “不过就是走个调查的过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涵满不在乎地自言自语道。 程铭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县人民医院,远远地便瞧见了王鑫那略显单薄的身影。 “你好,我是程铭,在县委工作。” 程铭礼貌而又地自我介绍道。 王鑫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早有耳闻这位新上任县委书记的大名,也知晓他为顺平县百姓所做的诸多实事。 此刻,当她抬头望向程铭时,不禁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的阳刚气质所吸引。 他那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更是如同有一种魔力般,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信任感。 在王鑫看来,这样的男人仿佛能够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而这恰恰是她内心深处最为渴望的。 或许是这段时间内心的折磨已经让她的身心到达了极限,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 下一刻,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手迅速地托住了她的身体。 “你怎么样?没事吧?” 程铭关切地问道,他的脸庞凑近王鑫,眼神中满是担忧。 王鑫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她张了张嘴,想要把真相说出来,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她这是怎么了?严不严重啊?” 程铭焦急地询问一旁的医生。 “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加上情绪波动较大,所以才会突然晕倒。 休息一会儿,很快就能醒过来。” 医生仔细地检查后说道。 正如医生所言,王鑫的身体确实并无大碍,没过多久,她便缓缓王醒过来。 刚一醒来,她就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梦,梦中胡艳满脸鲜血地凝视着她,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醒了就好。” 程铭轻轻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手表,心中暗忖,这一耽搁就是一个多小时,王鑫的检查结果可是至关重要的。 “程……程书记。” 王鑫声音微弱地说道。 程铭微微点头,语气温和地说道: 是我,王鑫同志,你不要紧张。 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这件事关系到一名副局长的清白与否。 当然,我要的是真相,若真的是他犯下的过错,我绝不徇私枉法。 我相信,真相就掌握在你的手中。” 王鑫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程铭,轻轻地颔了颔首,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好,那我就直说了。 胡艳在你检查之前,是不是确实发生过关系?” 程铭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王鑫的眼睛,试图从中探寻出答案。 王鑫再次点了点头。她此刻只觉得浑身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也不想发出任何声音。 程铭见状,微微皱起了眉头。 从王鑫的表现来看,她似乎并没有说谎。 难道是祁同伟在撒谎? 可根据县公安局的笔录记载,扫黄队是接到线报后才展开行动的,现场拍到客厅内有一男一女,女的衣衫不整。 这场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此前发生过什么不堪的事情。 “那你能确定具体的时间吗?” 程铭继续追问道。 王鑫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努力地在记忆深处挖掘着线索。 回想起对胡艳检查时的情景,那触目惊心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 胡艳下身的痕迹十分明显,这无疑表明不久前发生过极其恶劣的事情。 而彼时,祁副局长已经被扫黄队带离现场进行调查。 如此一来,祁同伟作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真正的始作俑者恐怕非刘局长莫属。 但,此事真能大白于天下吗? 王鑫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毕竟,目前手头缺乏确凿的证据,仅凭胡艳那孤立无援的言辞,难以服众。 从医学检验的结果来看,并未在她体内发现任何与施暴者相关的遗留物,这无疑给真相的探寻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再加上胡艳此刻仍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僵局。 在自保本能的驱使下,王鑫的内心防线最终还是没能被正义攻破。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在县委书记程铭那灼灼目光的注视下,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隐瞒这令人发指的真相。 龚正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出现是程铭特意安排的。 作为县纪委书记,龚政肩负着监督与约束全县领导干部的神圣使命,此次祁同伟深陷漩涡,县纪委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程书记,从目前所掌握的情况综合判断,几乎可以确凿无疑地认定是祁同伟犯下了这桩罪行。 尽管我个人也对他的遭遇深感惋惜,但法不容情,既然他已经触犯了规定,那么撤职调查便是不可避免的。 况且,此次事件性质恶劣,涉及犯罪,县纪委在其中主要扮演辅助调查的角色。 具体的取证工作仍需依靠县公安局的专业力量,待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再移交至上级政法机关进行最终的裁决。” 龚政面无表情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然而,事实的真相却是祁同伟被人恶意栽赃陷害,他与这起毫无瓜葛。 程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龚书记,能否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总觉得这其中疑云密布,存在着诸多不合常理之处。 或许您会认为我此举有失偏颇,带有个人情感,但我只是不想让一个无辜之人含冤受屈,同时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真正的罪魁祸首。” 龚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程书记既有此顾虑,那也无可厚非,但时间紧迫,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外界的舆论压力如汹涌潮水般向我们袭来,顺平县的百姓们都在翘首以盼,急切地等待着一个公正合理的调查结果。” “多谢您的理解与支持。” “若没有其他要事,程书记,我那边尚有诸多公务需要处理。” “好的,您先忙。” 龚政转身离去,病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剩下程铭和王鑫两人。 程铭眉头紧锁,目光深邃而锐利,不经意间与王鑫那躲闪的目光交汇,王鑫迅速将视线移开,不敢与他对视。 程铭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佯装接听电话,同时提高了音量: “喂,我是程铭。 什么?你说胡艳醒了? 太好了,我这就过去。” 程铭挂断电话,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而后转身对王鑫说道: “你先好好休息吧。 胡艳醒了,她点名要见我,还透露有人刻意隐瞒了真相。” 王鑫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寒意瞬间穿透。 她深知自己隐瞒不报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等同于包庇犯罪,而这背后所要承担的后果,绝非她所能承受之重。 “程书记,等一下。” 王鑫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臂,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急切。 程铭刚迈出两步便戛然而止,缓缓回过身来,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病床上的王鑫身上, “时间紧迫,若有什么难言之隐,还请直言不讳。” 此时的王鑫尚未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程铭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 那通电话不过是程铭巧妙施计的一部分,其目的便是要给王鑫施加巨大的心理压力,从而迫使她吐露实情。 “胡艳在出事之前曾明确告诉我,强暴她的人是刘涵,根本不是祁同伟。” 王鑫终于鼓起勇气,将这个被尘封已久的真相公之于众。 “刘涵!” 程铭怒发冲冠,双手紧紧握拳, “简直是丧心病狂的畜生!犯下如此滔天恶行,竟还妄图嫁祸他人。 你不必害怕,我以县委书记的身份在此郑重承诺,只要我在任一天,便绝不会让任何人对你有丝毫伤害。 现在,把你所知道的一切细节都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我……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程书记。 对不起,我并非有意要欺骗您,只是我当时实在是被恐惧彻底笼罩,失去了理智……” 王鑫泪流满面,满心愧疚地哭诉着。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44章 孙副市长 ------------------------------------------------------------- 感谢大家送来的为爱发电! 你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 “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 程铭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尽管王鑫道出了真相,但这终究无法作为呈堂证供,缺乏法律效力。 看来,想要彻底揭开这起事件的神秘面纱,还需另辟蹊径,寻找其他更为有力的突破口。 程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房间内弥漫着凝重的气息。 程铭于顺平县公安局内,自女警王鑫口中亲耳听闻了那惊人的真相。 原来,胡艳在以头猛撞墙壁、陷入深度昏迷之前,曾声嘶力竭地喊出施暴者乃是刘涵。 王鑫此前因畏惧刘涵在县公安局的权势地位,始终不敢吐露半个字。 然而良知的声声叩问,如重锤般一下下敲击着她的灵魂,令她饱受折磨。 最终,正义的力量还是驱使她战胜了恐惧,将真相和盘托出。 此刻,在顺平县政府大楼之中,任涛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满心忧虑着事情会横生枝节。 在他的认知里,尽管当下手头并无确凿的直接证据能将祁同伟与那桩罪行死死钉牢。 但凭借现有的间接证据拼凑起来的“证据链”,要给祁同伟定罪,似乎也已足够。 他心底清楚得很,欲要将此事彻底敲定,稳稳落下定音之锤,非得仰仗市里的力量介入不可。 而在通往顺平县的蜿蜒公路上,两辆轿车正风驰电掣般驶来。 前方开道的那辆警车,车身上醒目的市公安局牌照,彰显着威严。 其后的车辆更是气度不凡,这般惹人瞩目的出行阵仗,任谁见了都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定有位高权重的大领导即将驾临。 副市长孙连城坐在后座,脸色阴沉,心情糟糕透顶。 上次车彪满怀期待地向他求助,他那时信心满满,自认为以自己堂堂副市长的尊贵身份,出面解决此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岂料却遭遇了难堪的拒绝,碰了一鼻子灰。 事后深入了解才知晓,车虎身上确确实实存在诸多棘手问题,车彪的企业亦是污染重重。 虽说事实胜于雄辩,错不在己,但这颜面扫地的滋味实在是苦涩难忍。 此次前来顺平县,他一是要找回那丢失的颜面,二也是为了给任涛站台撑腰,以显自己在地方事务上的影响力与掌控力。 “孙市长,前方便是顺平县了,这可是咱们市里独一无二的贫困县啊。” 孙连城的秘书徐平小心翼翼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敬畏与期待。 “嗯。” 孙连城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责备, “市领导们为了解决顺平县的沉疴顽疾,会议是一场接着一场地开,却始终未能觅得一个妥善周全的良策。 有道是打铁还需自身硬,一个地区的发展若总是依赖外界帮扶,自身毫无建树与担当,这怎么行? 归根结底,还是顺平县的领导班子出了问题,明显存在消极怠工、不作为的严重情况。” 徐平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略显谄媚的微笑。 他陪伴在孙连城身边出任秘书已经三年有余,对这位副市长的脾气性格、行事风格可谓是洞若观火。 此刻,他亦能敏锐地察觉到孙连城此次奔赴顺平县,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显然是来者不善。 “领导所言极是,火车跑得快不快,全看车头怎么带。 听闻近期顺平县来了一位备受瞩目的大人物,听闻是省领导直接钦点调派而来。 只是不知此人究竟有何神通,能否真真切切地扭转顺平县如今这般困窘的局面。” “哼,他能不给咱捅出大篓子就谢天谢地了。” 孙连城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车辆依旧马不停蹄地向前疾驰,缓缓驶入了顺平县的地界。 而前方那辆车内,坐着的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关山河。 他此次前来,身负重任,旨在处理顺平县公安局内部的一系列复杂棘手问题。 作为上级领导部门的关键人物,他在这件事情的处理进程中,无疑握有举足轻重的决定权。 任涛此次为了达成目的,可谓是孤注一掷,不惜血本。 一次性将市里的两层重要关系网全部动用起来。 并且,他通过特殊渠道提前获知了相关人员即将抵达顺平县的消息。 “程书记回来了吗?” 任涛转头向身旁的工作人员问道,眼神中透着一丝急切与不安。 “还没有,听闻是去了县医院,大概率是去探视胡艳的病情了。” 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哼,作秀!” 任涛满脸不屑地哼了一声,言语中满是嘲讽与挖苦, “以后真得跟人家好好学学,怎样大张旗鼓地亲近老百姓,怎样巧妙地将好名声先竖立起来,这官场之道,他倒是深谙啊。” “是啊。” 办公室主任张越在一旁随声附和着。 自己这个办公室主任的差事当得着实不易。 整日里被各种繁杂琐事缠绕得脱不开身,还得小心翼翼地周旋于县委书记和县长之间。 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实在是左右为难。 他深知,若想彻底摆脱这种尴尬且辛苦的处境,非得谋求更高的官职不可,绝不能像如今这般,在这官场的夹层中艰难求生。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去迎接一下吧。” 任涛整了整自己略显褶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起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任涛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带着张越匆匆往楼下走去。 片刻之后,刘涵也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市公安局的关局前来顺平县视察,刘涵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必须要有所表示。 毕竟关山河不仅是他现任的顶头上司,更是他曾经的老领导。 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关系纽带。 两辆汽车缓缓驶入县政府大院,相继稳稳地停了下来。 关山河率先踏出车门,身姿挺拔,气场不凡。 刘涵见状,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那笑容中满是谄媚与讨好。 他高声呼喊着“老领导”,一路小跑着凑上前去,热络地与关山河寒暄起来,试图拉近彼此的距离。 而此时,在另一边,任涛已经快步来到了孙连城所乘坐的车辆旁。 他微微弯下腰,姿态恭敬而谦卑,亲自伸手为孙连城打开车门,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满是殷勤与敬重。 “孙市长,这一路赶来,着实辛苦您了。 这顺平县的路况实在是不佳,让您这一路颠簸,真是我们的不是。” 任涛言辞恳切,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歉意。 孙连城从车上下来,微微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顺平县这道路的状况确实亟待改善啊,如此糟糕的路况,不仅影响民众的出行,也不利于地区的发展。 你们可得好好重视起来,尽快想办法修整一番。” “孙市长,您有所不知啊。 我们一直都想对道路进行修缮,可这关键就是缺钱啊。” 任涛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狡黠, “我绝不是在您面前诉苦抱怨,这真的是我们顺平县目前面临的一个严峻现实。” “嗯,你的难处我能理解。” 孙连城微微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关于各县道路维护的资金来源问题,市里早有明确的规定。 各县区域内的公路,其日常维护与修缮主要由各县自行承担。 若是遇到大规模的修路工程。 市里虽会根据实际情况按一定比例调拨专项资金给予支持,但大部分的资金缺口依旧需要各县自己想办法填补。 那些税收状况良好、财政充裕的县区,自然有足够的资金投入到道路建设中,道路状况也就相对较好。 而像顺平县这样的贫困地区,财政收入本就捉襟见肘。 想要依靠自身力量改善道路条件,无疑是天方夜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道路年久失修,却无能为力。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45章 挑事 ------------------------------------------------------------- “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迎接?” 孙连城目光威严地扫了一圈四周,发现只有任涛一人在场。 县委的正副书记均不见踪迹,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心中涌起一股被轻视的怒火。 “赵书记身体不适,前往市里看病了。 程书记恰好有事外出,不在县里。” 任涛急忙解释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不安。 “哼,可真是会挑时间啊。” 孙连城毫不掩饰自己对程铭的不满与怨气,他借着这个机会,言辞犀利地挖苦道,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现在都强调工作为重嘛。 市领导也多次强调,要坚决反对形式主义,不要搞那些虚头巴脑、华而不实的东西。 看来咱们这位程书记对领导的指示领悟得相当深刻啊,贯彻执行得也很是到位。” 任涛依旧满脸堆笑,试图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孙市长您说得对,形式主义确实要不得。 但对领导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总不能让领导大驾光临,我们却毫无表示,不闻不问,那可就太失礼数了。 孙市长,您里面请,先到办公室休息片刻。” “不必了,我此次前来是带着任务的,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既然现在人都到得差不多了,那就别耽搁时间了,直接过去处理吧。 正好关局也在,今天务必把这顺平县的麻烦事彻底解决掉,不能再让这种混乱的局面继续下去了,实在是有失体统。” 孙连城语气强硬,不容置疑,彰显出他作为副市长的威严与决断力。 “好,好的,领导。” 任涛心中暗喜,他正巴不得事情能得到解决。 此时祁同伟正在县政府内,他所涉及的案件以及造成的恶劣影响,县纪委仍在紧锣密鼓地深入调查之中。 龚政此刻正深陷于两难的泥沼之中。 祁同伟始终坚定不移地声称自己是清白无辜的,从未做过那些被指控的恶行。 然而,摆在眼前的所有证据却形成了一条看似坚不可摧的证据链,无一例外地指向了他。 不仅有现场的视频录像作为直观的证据,还有县公安局出具的详细检验报告等关键材料。 一旦这些证据全部被认定属实,祁同伟的政治生涯乃至整个人生都将被彻底摧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老龚,龚书记,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任涛的呼喊声打破了龚正的沉思,他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孙……孙市长,您怎么突然莅临我县了?” 龚政略显惊讶地问道,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安。 孙连城面色阴沉,冷冷地说道: “我来看看你这位县纪委书记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听闻顺平县近期连续出事,闹得满城风雨,连市里都被惊动了。” 龚政面露苦笑,一脸无奈地说道: “这都是我工作失职所致,给领导添了这么多麻烦,我深感愧疚。 领导您无论怎么批评我、处罚我,我都毫无怨言,心甘情愿地接受。” “这事儿和你没太大关系。” 孙连城轻哼了一声,径直走进办公室。 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关于调查祁同伟的案卷资料,粗略地翻看了几页后,便不耐烦地说道: “这都调查得如此清楚明白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可以结案了。” “是,是。” 龚政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孙连城的意图。 他之前之所以迟迟未下最终决定,一方面是因为尽管证据链看似完整,但在一些细节之处仍存在些许疑点,让他有所顾虑。 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祁同伟个人的惋惜。 在他眼中,祁同伟为人正直,工作能力也较为出色。 只可惜他在这场官场的博弈中,似乎没有站对队伍,才落得如今这般岌岌可危的境地。 “老龚,别再迟疑了。 市纪委那边还等着你的调查结果上报呢,抓紧时间处理妥当。” 孙连城再次加重语气催促道,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命令口吻,不容龚正有丝毫的违抗。 “领导放心,我马上整理好结果并发送给市纪委,此事就此定下了。” 龚政急忙应道。 “定得好!这种害群之马,绝不能让其继续留在干部队伍之中,必须坚决清除。 我相信,像这样的不良分子绝非仅有一人。 这也正是纪委干部存在的重要意义与职责所在,只要是本县的干部,无论职位高低,纪委都有权力予以监督约束,绝无例外。” 孙连城讲话掷地有声,这些话语看似针对整个干部队伍。 实则是说给龚政听的,话中有话,暗有所指。 其最终矛头隐隐指向县委书记程铭。 程铭从县医院返回途中,一直在苦思应对之策。 目前手头缺乏直接证据,虽然他满心期望能够即刻将刘涵绳之以法,但他深知当下时机尚未成熟。 在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之前,绝不能让刘涵有所察觉,否则极有可能危及王鑫的安全。 他对任涛等人的行事手段早有切身体会,他们想要扳倒自己或许并非易事,但若是对付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女警,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看来市里有人来给他们撑腰了。” 程铭暗自思忖着,他缓缓下车,目光瞬间被停放在县政府门前的两辆轿车所吸引。 仅仅看一眼车牌,他便大致猜出了车内人员的身份,也立刻洞悉了任涛的意图。 “走,上去看看。” 程铭加快步伐,疾步上楼。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他毫不犹豫,径直推门闯了进去。 “孙市长。” 程铭高声喊道。 孙连城闻声转身,尽管他身为副市长,在职位上占据优势,但当看到满脸怒容的程铭时,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心虚。 不过他自然不会将这份心虚表露在外,尤其是在任涛等人面前,他深知若是如此,必定会颜面扫地。 “程书记回来得正好,任县长,你安排一下,即刻召开会议。” 孙连城故作镇定地说道。 “没有这个必要。” 程铭快步走到孙连城身前,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孙市长,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清楚即可,没必要专门开会浪费大家的时间。 顺平县公安局副局长祁同伟,任何人都不许动他。 只要我还在顺平县任职一天,就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同时,我也要提醒某些心怀不轨之人。 人在做,天在看,终有一日,你们必将为自己所犯下的过错承担应有的后果。” 孙连城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恼羞成怒地说道: “程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这个副市长还管不了这区区一个副局长? 你别妄图在顺平县一手遮天。 你这是典型的官场霸权主义,搞小圈子,这可是严重的问题。 若是在这里解决不了,那咱们就去市里,到市委领导面前好好理论理论,看看究竟谁是谁非。” 任涛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暗自思忖,索性再添一把火,让局势更加混乱。 于是他开口说道: “孙市长,您千万别生气。 您是顺平县的主管领导,在这顺平县,大事小事自然是您说了算。 咱们可千万不能把事情闹到市委领导那里去啊。” 任涛所言确有几分道理,孙连城身为副市长,主管顺平县事务,在顺平县的相关事宜上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与决策权。 “祁同伟知法犯法,造成的恶劣影响极大,必须立刻撤职并移送市检察院处理,这可是市领导的明确决议,谁也无法更改。” 副市长孙连城瞪大了双眼,怒目而视顺平县县委书记程铭。 他此次前来,心意已决,就是要彻底挽回自己之前丢失的颜面。 他心想,自己身为堂堂副市长,且主管顺平县事务,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完全有足够的底气不给这位县委书记丝毫情面。 任涛在一旁则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他满心期待着双方矛盾进一步激化,闹得不可开交。 在他看来,此事本就是祁同伟有错在先,倘若程铭为了袒护祁同伟而与赵副市长公然起冲突。 那可就等同于公然挑衅整个市领导班子,让市领导们都下不来台。 程铭紧咬着牙关,内心对这种地方官场的不良风气深恶痛绝。 然而,此刻他身为县委书记,既然身处其位,就不得不遵循官场的规则行事。 他心里清楚,副市长的行政级别确实高于县委书记,虽说看似差距并非天壤之别,但孙连城手中掌握着实权,在许多事务上拥有决定性的话语权。 龚正偷偷地将目光投向任涛,任涛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朝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让此次事件的核心人物——祁同伟登场了。 祁同伟其实就在屋内,外面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的他,脸上反倒露出了一丝释然。 他心中暗自感叹,为了扳倒自己,对方竟然不惜动用市里的关系,也算是看得起自己了。 不过,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县委书记程铭坚决维护自己的态度,这让他觉得自己即便遭受此番冤屈,也算值了。 只是可惜,自己终究还是要被这群心怀叵测之人所陷害。 “出来吧,领导要见你。” 县纪委的工作人员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随后缓缓打开了门。 他看着祁同伟从座位上起身,稳步朝着门口走去。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46章 省里来电话了 ------------------------------------------------------------- 祁同伟昂首挺胸,步伐坚定地向外走去。 当他踏出门口的那一刻,目光径直投向程铭,眼神中满是敬意与感激,而对其他人则是视若无睹,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无声的举动,无疑是他对这群妄图构陷自己的小人最有力的蔑视。 孙连城脸色阴沉,面带怒容,他瞥了一眼程铭,见对方不再言语争辩,便以为程铭已经服软低头。 在他看来,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上次丢的面子这次一定要一并找回来。 他要让程铭清楚地认识到,在这顺平县,究竟谁才是真正说了算的人。 “老祁啊,你这次犯下如此大错,我也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刘涵此时居然还惺惺作态,在一旁假装好人。 他那虚伪的言辞和做作的举动让祁同伟感到无比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刘局,首先我要声明,我根本没有犯错。 其次,您要是真有心想帮我,我祁同伟感激不尽。 在这里,我也想对所有人说,真心实意帮助我的人,我祁同伟定会铭记于心,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祁同伟毫不畏惧地回应道。 孙连城心意已决,就是要拿祁同伟当作棋子,以此来大做文章,进而打压程铭。 “你承不承认都无关紧要。关局,这是你的下属,你来宣布吧。” “好的,孙市长。” 关山河微微点头,脸上原本挂着的那一丝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下面我宣布定远市公安局决议: 撤去顺平县公安局祁同伟副局长职位,即刻生效。 鉴于其涉嫌违法犯罪事实,同意移交上级司法机关处理。” 刘涵得意洋洋地看向祁同伟,此刻的他,仿佛是以一个胜利者的高傲姿态在审视一个失败者。 在他内心深处,其实也觉得祁同伟是个人才。 只是他太过固执,不懂得变通,看不清顺平县官场的复杂局势,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 在他看来,祁同伟这纯粹是咎由自取,活该倒霉。 “程书记,对于市公安局的这项决议,您是否认可?” 孙连城盛气凌人地问道。 “认可。” 程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目光缓缓扫过祁同伟,又逐一掠过在场的其他人。 表面上看,似乎他们已经完全掌控了局势,能够凭借手中的权势肆意诬陷他人,捏造不实之事。 然而,程铭心中却另有盘算,他在默默等待着时机。 以他的性格,绝不可能容忍这种不公之事就这样肆意发生而坐视不管。 孙连城恨不得把程铭踩在脚下,狠狠地碾碎。 就在他即将掀起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怒火宣泄时,手机却突兀地响起。 “稍等片刻。” 孙连城眉头紧锁,满脸的不耐烦瞬间凝结,他猛地转身,那动作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他的秘书心领神会,急忙小跑着跟上,脚步匆匆,不敢有丝毫懈怠。 “连城啊,听闻你去顺平县了?” 电话那头,一个声音低沉而威严,仿若洪钟,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是的,此地突发状况,其恶劣影响。 我身为主管顺平县的负责人,自然责无旁贷,前来处理。 领导放心,局势已基本在掌控之中,即将尘埃落定。” 孙连城的声音瞬间变得恭敬无比,脸上的嚣张跋扈如同退潮的海水,消失得一干二净。 额头却悄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紧张的光泽。 “按常理,我本不应涉足此事,但顺平县绝非寻常之地,特殊境遇自当特殊应对。 省领导选派程铭这样一位毫无本地经验、业务尚显生疏的干部出任县委书记,其深意难道你还参悟不透? 此乃有意让其去搅动那潭深水,至于后续如何收场,你理应心中有数。” “明白,领导。” 孙连城如遭电击,脚步戛然而止,身体前倾,姿态愈发谦卑,近乎谄媚。 他深知这通电话来自省委领导,那是能主宰他仕途沉浮的关键人物。 此刻,他仿佛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在对方的一念之间摇摆,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气焰早已灰飞烟灭。 尽管只是电波的传递,但他依然极力表现出极度的敬畏与顺从,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落在昂贵的皮鞋上。 “你要是明白了,你便不该贸然前往顺平县横加干涉。 需深刻省领导的良苦用心,只要程铭行事未逾越底线,切不可轻举妄动。” “可是领导,祁同伟确有违法行径……” 孙连城嘴唇微颤,还是硬着头皮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与疑惑。 “你为何如此冥顽不灵!” 电话那头的怒吼如炸雷般响起,震得孙连城耳鼓嗡嗡作响,满是责备与愤怒。 “领导息怒,我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孙连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的汗珠如豆粒般滚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被懊悔填满。 紧接着,一声饱含怒意的冷哼从听筒中传出。 孙连城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脸上的恐惧如乌云密布,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来自权力巅峰的威慑。 随后,电话里传来冰冷的“嘟嘟”声,对方决然挂断。 孙连城如溺水者突然被拉上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同时又陷入深深的自责与懊恼之中。 他缓缓抬起手,那只手在空中停顿片刻,仿佛有千斤重,最终还是朝着自己的脸扇去。 却在即将触碰到脸颊时停住,心中满是对自己愚蠢行为的愤恨。 都怪自己这多嘴的一句,原本还算顺遂的交流瞬间崩塌,因这一句话触怒了省领导,简直是自毁前程,得不偿失。 “孙市长。” 秘书战战兢兢地靠近,一眼望见孙连城满头大汗,慌乱地从包中抽出一块精致的汗巾递过去,声音颤抖地说: “您,您擦擦汗吧。” “不用。” 孙连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他心中明白,事态已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急转直下。 程铭竟提前与领导取得联系,且省领导亲自来电警示。 这下可好,自己的鲁莽之举在省领导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污点。 都怪任涛这该死的馊主意! 孙连城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熊熊燃烧。 他转身疾步返回,此时任涛满脸谄媚地迎上来,那笑容在孙连城看来格外刺眼。 “孙市长,您这一招棋高一着啊,我任涛心服口服。 接下来,是不是该继续给程铭一点厉害瞧瞧?” 任涛点头哈腰,眼中闪烁着狡黠与期待。 “该给你颜色的是我!” 孙连城咬牙切齿,冷哼声如冰刀刺骨,毫不掩饰内心的愤怒与厌恶, “毫无实据便妄图强行定人罪,此乃大错特错。 任涛啊,这次你可把我害惨了,顺平县之事,你们自行解决,不要再指望我出手相助。” 任涛顿时呆若木鸡,脸上的笑容僵住。 孙连城径直迈向座驾,车门关闭的声音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任涛最后的幻想。 车子飞驰而去,只留下一路扬起的尘土和任涛孤零零的身影。 市公安局副局长关山河也被这骤变惊得不知所措,脸上写满了茫然。 来之前他与孙市长早有默契,身为下属,自是与孙市长同进共退。 如今孙市长突然拂袖而去,他瞬间意识到大事不妙。 “任县长,我也先行告辞。关于祁同伟同志之事,待我回局与诸位领导细细商讨,重新斟酌。” 关山河语速飞快,边说边匆匆走向自己的车辆。 “关局,关局,这……” 任涛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孙连城和关山河相继离去。 他撒腿狂奔,试图追上孙连城的车子,可车子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车窗紧闭,将他无情地拒之门外,只留下他在车后大口喘气,满脸绝望与无助。 “开车,回市里。”孙连城冷冷地抛出这句话后,便径直钻进了车内,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响起,车子缓缓驶离,只留下任涛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他的脸上写满了茫然与错愕,眼神空洞地凝视着车子远去的方向,直至那扬起的尘土渐渐模糊了视线。 “妈的!” 任涛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懑,恶狠狠地咒骂出声。 回想起自己这些年在孙连城身上耗费的无数心血,他就觉得无比憋屈。 平日里,他在孙连城面前低三下四,极尽谄媚之能事,各种好处如流水般奉上,满心期待着在关键时刻能得到对方的鼎力相助。 可如今,事到临头,这孙连城却像个缩头乌龟一般,拍拍屁股走人了,把他一个人晾在这风口浪尖上。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47章 适可而止吧! ------------------------------------------------------------- “任县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刘涵匆匆忙忙地从后面赶了上来,他原本是来为关山河送行的,此刻市公安局的车子也已绝尘而去,只留下他和任涛面面相觑。 “我这就打电话问问清楚。” 任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心里明白,尽管此刻心中满是怒火,但形势比人强,这孙子他还得继续装下去。 毕竟,在孙连城面前,他还没有足够的底气与之抗衡。 “孙市长,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我这边可都已经万事俱备了,连今晚的庆祝活动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您一声令下呢。” 任涛强挤出一丝笑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生硬。 孙连城坐在车内,此时心中的怒火也渐渐消散了一些。 他静下心来仔细思索,觉得这件事也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任涛身上。 毕竟,程铭能直接与省里的领导建立联系,并且还能得到如此强有力的支持,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老任啊,是省里的领导亲自给我打了电话,你应该能体会到这其中的分量吧。” 孙连城的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 “省领导。” 这三个字就像三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任涛的心里,让他从头凉到脚。 一直以来,任涛都凭借着自己在原太市多年的苦心经营,自认为在这片土地上可以呼风唤雨,尤其是在顺平县,他更是觉得自己可以只手遮天。 然而,自从程铭踏入顺平县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是啊,这次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老任。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好好掂量掂量,这次想要对祁同伟动手,到底有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背后的势力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我得提醒你,千万别再搞那些见不得人的栽赃嫁祸的把戏。 否则,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你自己。” 孙连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孙市长,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任涛连忙点头哈腰地回应道。 他心里清楚,自己目前还没有与孙连城彻底决裂的资本。 况且这一次他确实心里没底,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那就好。” 孙连城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任涛缓缓放下电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深知,祁同伟如今是动不得了,而和刘涵却极有可能陷入一场巨大的危机之中。 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必须要想办法解决,绝不能坐以待毙。 任涛紧紧地咬着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杀意。 他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替我办件事,就在你们县医院的重症监护区,有个叫胡艳的病人。 我要她永远闭嘴,再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懂了吗?” “明白。” 电话那头的人简短而干脆地回答道,随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多问一句为什么,也没有询问具体的操作方法。 因为任涛刚刚在电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得非常清楚,胡艳绝对不能再醒过来,其背后的深意不言而喻。 ------------------------------------------------------------- 顺平县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外,气氛静谧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个身影如鬼魅般迅速靠近,他全身包裹在医院的白色大褂之中,口罩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大半张脸,仅露出的双眸中透着令人胆寒的冷峻与决绝。 行至重症监护病房门口,他的脚步戛然而止,唯有那双眼珠子在警惕地左右转动,快速扫视着四周,似乎在探寻是否有潜在的威胁或目击者。 确认周遭暂时安全后,他微微抬起手,下意识地将口罩往上提拉了一下,那动作细微却又充满了紧张感。 紧接着,他缓缓伸出手,握住门把,轻轻一推,病房门便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随着那扇门缓缓滑开,他如幽灵般潜入病房内部,脚步轻盈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一进入病房,他的目光便如利箭般锁定在病床上的胡艳身上,那眼神中燃烧着一种扭曲而又疯狂的执念。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他从衣袖中抽出一支针管,针头上闪烁着冰冷而致命的寒光,在病房那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就在他即将把针管刺入胡艳身体的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如死物般躺在病床上的胡艳,双眼竟毫无预兆地猛然睁开,那眼神清澈而又充满警觉。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错愕。 然而,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胡艳紧接着以极快的速度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十分敏捷。 “这不是胡艳!”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多年来在黑暗中摸爬滚打所培养出的本能反应让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着门口夺命狂奔。 病床上的女孩见状,迅速掀开被子,如离弦之箭般跳下病床,朝着那逃跑的身影追去。 可终究还是慢了半拍,当她冲出病房时,走廊里早已空无一人。 只有那扇还在缓缓晃动的病房门,证明着刚刚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领导,真的有人要对胡艳不利,可惜被那家伙跑了。” 女孩心急如焚地拨通了电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懊恼。 “小心点,我立刻向程书记汇报。” 电话那头传来同样焦急的声音,话语中透露出对事态严重性的深刻认知。 ------------------------------------------------------------- 程铭,这位顺平县的掌舵人,其实早在之前就已料想到会有如此局面。 尤其是在从女警王鑫口中得知了那惊人的真相之后。 他便敏锐地察觉到,那些在黑暗中为非作歹的人如今已陷入绝境,如同被逼至墙角的困兽,必然会孤注一掷,对毫无反抗之力的胡艳痛下杀手。 因为一旦胡艳香消玉殒,不明真相的百姓必然会将所有的愤怒与怨恨一股脑地倾泻在祁同伟身上。 而那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的真相,也将被永远地尘封于黑暗的深渊之中,再无重见天日的可能。 “喂,我是程铭。” 程铭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打破了他办公室内略显沉闷的气氛。 “程书记,真被您料中了,确实有人妄图在医院对胡艳下黑手,只是可惜,让那家伙侥幸逃脱了。” 电话那头传来汇报者沮丧的声音。 “人没事吧?” 程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焦急地追问道。 “人没事,那可是我们武装部最机灵的小辣椒,反应快得很。” 听到这个回答,程铭高悬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那就好。” 程铭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虽然未能将那心怀不轨之人绳之以法,但至少胡艳安然无恙。 这个结果相较于最坏的情况而言,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坐在对面的任涛,声音沉稳而又透着威严: “任县长,刚刚县医院那边出了点事。” “哦?出什么事了?” 任涛强装镇定地问道,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疑惑的神情,然而他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因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他自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人想害胡艳,可惜没得逞,人还被抓住了。” 程铭不动声色地说道,眼神却如鹰隼般紧紧盯着任涛,试图从他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有这种事?让刘涵过去,把人带回来,简直无法无天。” 任涛嘴上说得义正言辞,心中却犹如敲响了一面大鼓,“砰砰”直跳。 他深知,自己安排的人若是被抓住,万一供出自己,那这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可就彻底败露了,到时候他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此刻,他早已将对付祁同伟之事抛诸脑后,满心只想着如何尽快将这场风波平息,让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不麻烦刘局了,县武装部的人在那。 任县长,我很好奇,为什么有人不想让胡艳活呢? 一个轻轻的小丫头,总不能有什么仇家吧?” 程铭的目光愈发犀利,两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任涛的内心深处,让他无处遁形。 “是啊。” 任涛咬着牙,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低着头,眼神闪躲,不敢与程铭那如炬的目光对视。 他心中清楚得很,自己又一次被程铭算计了,此刻只觉得如坐针毡,每一秒都是煎熬。 “程书记,我想通了,祁同伟的事就算了,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还是要相信自己的同志嘛。 具体的情况我让人写个说明发布出去,尽快把这件事平息了。” 任涛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讨好与妥协,仿佛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任涛的态度仿若川剧变脸,刹那间堆满了讨好的笑意,妄图把这虚假的殷勤当作扭转乾坤的关键筹码,来化解眼前对自己极为不利的危局。 可实际上,他的内心慌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如同一记闷棍,打得他晕头转向,一时间,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应对之策。 思来想去,他心一横,决定牺牲刘涵。 在他的利己逻辑里,只要自己能安然度过危机,其他人都不过是随时可丢弃的棋子罢了。 “我不同意。” 程铭脸色一沉,声音冷硬得如同钢铁撞击, “必须彻查到底。如今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若如此草率收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怎能让民众信服?” “这……” 任涛眉头紧锁,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他从未陷入这般艰难的处境, “程书记,借一步说话。” 他仍心存侥幸,渴望能有个单独与程铭交流的机会,以便能暗中谋划出一个对自己有利的解决方案。 程铭看了一眼任涛,心里明白他的小算盘,却故意装作不明所以, “有什么话不能当众说?就在这儿讲吧。” 任涛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副市长孙连城都拿程铭没办法,自己这次怕是踢到了一块无比坚硬且棘手的铁板。 他斜眼瞅了瞅旁边的刘涵,思索片刻后说道: “刘局长在处理这件事情上,确实是错漏连连。 要是一开始就能把事情稳稳地压下去,哪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作为县领导,我一直都期望事情别闹大,毕竟这会让顺平县颜面扫地,成为他人的笑柄。”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48章 挑拨离间 ------------------------------------------------------------- 刘涵听到这话,眉头轻轻一皱,心里满是疑惑。 任涛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一时有些懵了,不明白任涛为何突然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明明是任涛咽不下那口气,指使自己设法对付祁同伟,而且整个计划任涛都是点头同意的啊。 “有道理。” 程铭微微点头,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之前故意那么说,其实心里清楚根本没抓到人。 而任涛还被蒙在鼓里,他必然会为了保全自己而做出让步。 既然如此,不妨让他们俩来一场内讧,自己正好坐山观虎斗。 “任县长,您觉得该怎么处理才恰当呢?” 程铭看似在征求任涛的意见,实则是在进一步试探他的底线。 任涛心里十分纠结,刘涵可是他的得力心腹,就如同他在顺平县官场的左膀右臂。 在这片土地上,只有牢牢掌控住县公安局的势力,他才能在官场的风云变幻中屹立不倒。 “我没什么意见,一切听从程书记的安排。” 任涛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早已留好了后招。 他深知刘涵知晓太多隐秘之事,不过他也笃定刘涵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出卖自己。 只要自己手中握着那件事的把柄,刘涵就绝不敢有二心。 哪怕有朝一日需要他背黑锅,他也只能乖乖就范。 任涛正是因为心里有这样的底气,才敢如此表态。 “我认为刘涵应当撤职。 身为公职人员,办事不力,这是对其领导能力的严峻考验。 连这点基本要求都达不到,这样的人显然不适合继续留任。” 程铭目光坚定地说道。 刘涵紧咬牙关,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他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说道: “程书记,我并非反对您的决定,但我想弄明白,此次处理若是秉持公正原则,难道我真的犯错了吗? 难道犯了错就不该被公正对待吗? 程书记您不是一直强调要公平公正吗? 那我倒要问问,我究竟错在何处?” 刘涵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他确实被任涛和程铭的这番操作气坏了。 他心里暗自思忖,这两人到底什么意思? 在那儿一唱一和,明显是想把责任都推到自己头上。 程铭想要对付自己,这他可以理解,毕竟两人立场不同,可任涛这又是何苦? 自己对他忠心耿耿,他却在关键时刻落井下石。 一个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县委书记,一个是不能轻易招惹的顶头上司,可他们凭什么就挑自己这个软柿子捏? 自己也绝不是任人拿捏的懦弱之辈。 胡艳的罪魁祸首就是刘涵,可恼人的是,手中并未掌握能将其定罪的直接证据。 刘涵作为县公安局的一把手,在顺平县的公安体系里根深蒂固,人脉错综复杂,势力盘根错节。 想要贸然将其拿下,无疑是痴人说梦,成功的希望渺茫得如同沧海一粟。 此刻,程铭的内心恰似战场,权衡利弊的思绪激烈交锋。 他紧紧盯着刘涵,声色俱厉地发问: “你这问题提得倒是巧妙。那我也来好好问问你,你们此次行动之前究竟接到了何种线报? 这线报的提供者是何方神圣? 又有何依据支撑? 不过是一次寻常的扫黄行动,为何要采取强行闯入民居这种过激手段? 还有,你堂堂县公安局的一把手,什么时候开始亲自涉足扫黄行动了? 这难道不反常吗?” 刘涵听闻这一连串如炮弹般犀利的质问,眉头微微一蹙,心中却并不慌乱。 面对县委书记程铭这般咄咄逼人的攻势,他岂会毫无防备? 早在之前,他就精心谋划好了应对之策,此刻只需镇定自若地应对便可。 “程书记,您定然还记得百日治安大行动吧? 在那次行动中,顺平县斩获了一定的成果,虽算不上辉煌,但也可圈可点。 为了乘胜追击,进一步扩大战果,我身为县公安局长,肩负着维护全县治安稳定的重任。 自然应当身先士卒,积极投身其中,为百姓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这难道有何不妥之处吗?” 刘涵嘴角轻轻上扬,挤出一丝看似满满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应该这样。” 就在这时,任涛的手机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在这略显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任涛脸色骤变,神色慌张地转身背对着众人,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查看。 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一条令人胆寒的消息: “失败了,我没事,没有人看到我。” 任涛的手指瞬间像被电击了一般,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滚落。 直至此刻,他才如梦初醒,幡然醒悟自己又一次掉进了程铭精心设计的陷阱,被其巧妙地蒙骗了。 任涛气得咬牙切齿,。 他猛地转身,语气急促而慌乱地说道: “老刘,你说得没错,这就是你的本职工作,无需过多解释。” 刘涵被任涛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头雾水,他满脸疑惑地看着任涛,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不解。 他能真切地感受到任涛的态度在眨眼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上一秒在炎炎夏日,下一秒就跌入了寒冬腊月,这让他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程书记,关于祁同伟的事情,我确实不想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可如今民愤汹涌,难以平息。 依我之见,不妨继续将此事全权交由县纪委深入调查,其他人等都不要横加干涉。 这样处理既能彰显公平公正,也完全符合相关程序要求。” 程铭了然,任涛此刻收到消息,知晓了医院那边的阴谋未能得逞。 这无疑从侧面确凿地印证了一个事实: 试图在医院对胡艳痛下杀手的幕后黑手正是任涛所指使安排的。 “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你都不肯放过,简直是丧心病狂,灭绝人性。 你这般恶行,迟早会遭天谴,受到应有的报应。” 程铭冷哼一声,转身决然离去,对身后任涛那因愤怒而扭曲变形的狰狞面容视若无睹。 他已经将个人的得失荣辱抛诸脑后,哪怕赌上自己县委书记的乌纱帽。 他也绝不允许有人用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来陷害搞垮祁同伟,这是他内心深处坚定不移的底线,神圣不可侵犯。 “任县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程铭前脚刚走,刘涵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他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与迷茫,急切地渴望从任涛口中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以解开心中那如乱麻般纠结的谜团。 任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郁闷、无奈与悔恨一股脑儿地全部吐出。 “差点就被他彻底骗了。 老刘啊,你现在应该彻底看明白了吧。 我们若是各自为战,单打独斗,任何一个人都绝非他的对手。 我们必须紧密地团结在一起,抱成一团,形成一股强大的合力,否则只会被他轻而易举地逐个击破。 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的凄惨悲凉,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顺平县的局面绝不能被他轻易打破,我们必须拼死守住,这关系到我们的切身利益与未来命运。” ------------------------------------------------------------- 创作不易。 感谢支持。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49章 镇长人选 ------------------------------------------------------------- 顺平县这场风波虽暂时趋于平静,却依旧暗潮涌动。 蓝水镇镇长张迪因任大雷事件接受调查后,被撤职查办,那详实且确凿的证据如同坚固的枷锁,将他的仕途彻底锁死,几无挣脱平反的可能。 此刻,重新选拔蓝水镇镇长成为当务之急。 顺平县县委组织部部长李忠新率领团队经过数轮严谨且深入的开会研讨,精心拟定了两位镇长候选人。 其一为副镇长任民,此君在蓝水镇可谓是名声响亮,是众人公认的实干派。 他一心扑在工作上,为推动镇里的各项事务不遗余力,也正因如此,在蓝水镇民众间收获了极高的呼声与威望。 然而,他性格上的瑕疵也同样明显,脾气急躁。 一旦在工作中遇到阻碍或分歧,常常会激动地拍案而起,以宣泄内心的不满与坚持。 另一位候选人同样身为副镇长,来自其他乡镇,私下里与李忠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出于这份交情以及对其自身能力的一定认可,李忠新将他纳入了此次的后备人选名单之中。 但无论如何,这两位候选人都只是初步人选,最终的任命大权紧握在县委书记程铭与县长任涛的手中。 这一日,李忠新踏入顺平县政府大院,脚步似有千斤重,每一步都迈得极为缓慢,且一路走走停停。 时不时抬头张望前方,神色间满是纠结与犹豫。 “李部长好。” 一名路过的县政府工作人员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好,你好。” 李忠新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惊得身体微微一震,随后连忙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回应。 实际上,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此处,甚至连这位工作人员的名字都毫无印象。 好不容易走过县委办公区域,李忠新才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加快了脚步,径直来到任涛的办公室门前。 他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房门。 “进。” 屋内传来任涛低沉的声音。 李忠新迅速推开门,稳步走入。 他心中早有定夺,思量再三后决定先与任县长商讨此事。 在他看来,这既是对任涛这位老领导的敬重与示好,也是基于顺平县特殊的官场生态与人际关系网络做出的权衡。 虽说按照常规的人事任用流程,理应先向县委书记程铭汇报请示。 但在顺平县,任涛在人事安排方面的话语权与影响力同样不容小觑。 “任县长。” 李忠新恭敬地行礼问候。 “老李来了,坐。” 任涛微微抬手,示意李忠新就座。 李忠新赶忙从公文包中取出那份精心准备的推荐方案及候选人名单,双手毕恭毕敬地递向任涛,说道: “任县长,经过多番考量与筛选,蓝水镇镇长的人选现已初步确定,特呈请您审阅批示。” 任涛接过名单,目光只是随意地在上面一扫,脸色瞬间阴沉。 只因为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令他心生厌恶的名字——任民。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曾经的一幕: 在一次关于蓝水镇重要事务的讨论会议上,任民公然与自己意见相悖,不仅言辞激烈地反驳自己的观点,甚至丝毫未顾及他县长的颜面,当众与他顶嘴争执。 自那以后,任涛便对任民怀恨在心,虽说也知晓他在工作上确实有几分能力与成绩,但个人的恩怨与不满始终如鲠在喉。 “这人选是怎么推出来的?” 任涛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语气冰冷地质问道。 “任县长,按照相关的组织规定与选拔流程,首先由蓝水镇的党员干部进行民主推选,他们集体选出了一名候选人。 随后,组织部依据多方面的综合考量,包括个人能力、工作经验、政治素养等,再筛选出另一名候选人,如此便形成了差额竞选的模式。 倘若在此过程中发现有其他更为合适、更具潜力的人选,我们也会将其纳入考虑范围。 最终通过严谨公正的差额选举方式确定出最为合适的镇长人选。” 李忠新面带微笑,耐心地解释着,可眼神却始终未曾离开任涛的脸庞,他深知自己虽肩负着组织部的筛选职责。 但最终的决定权牢牢掌握在县领导手中,而镇长这一职位对于整个顺平县的基层治理与发展战略布局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县领导们自然都各有心思,希望能将自己信任、亲近之人推上这一关键岗位。 任涛的手指重重地落在名单上任民的名字上,再次追问道: “这是蓝水镇推上来的?” “是的,任县长。” 李忠新坚定地点头回应,他已经清晰地察觉到任涛对任民的不满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且毫无掩饰地展露在面容之上。 “蓝水镇就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了吗?另外那个副镇长又是怎样的情况?” 任涛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与质疑,继续深入追问。 李忠新微微抿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解释道: “任县长,您有所不知,剩下的那位副镇长年龄偏大。 已接近退休年龄,从精力、创新能力以及对未来镇里长远发展的规划与适应性等多方面综合考量,他在年龄层面确实不太适宜担任镇长这一重要职务。” “那副书记呢?按理说副书记才是第一顺位的人选啊。” 任涛仍不死心,试图从其他可能的角度寻找突破口,以排除任民,将自己心仪之人推上镇长之位。 “他之前犯了点错误,如今还处于处分期内。” 任涛听闻,真要愁死个人。 蓝水镇镇长的职位空缺已久,必须尽快补上合适的人选。 副书记因处分期未过,显然不符合要求,如此一来,人选范围便缩小到了副镇长之中。 然而,任涛对任民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一想到若是让这“老小子”当上镇长,他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别提多难受了。 “老李啊,你可得好好调查一番。 前车之鉴不可不防,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清正廉洁,实则在背地里藏污纳垢。 镇长作为一镇主抓经济的关键人物,面临的诱惑数不胜数,并非所有人都能坚守本心,抵住诱惑。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一定要慎之又慎,全方位、多维度地去考量。 至于人选方面,我目前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不过我给你提个醒,先把人彻底调查清楚。 你也应该清楚咱们这位程书记的脾气秉性,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这个组织部长的位置可就岌岌可危了。” “是,是,多谢任县长提醒。” 李忠新何等聪明,立刻心领神会。 明白任涛这是暗示自己要好好查查任民,最好能找出些问题来,以便将其排除在镇长人选之外。 “去吧。” 任涛摆了摆手。 杨打完招呼后便起身告辞,离开任涛办公室时,他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他并未依照惯例去面见程铭,而是脚步匆匆地带着人直接奔赴蓝水镇展开调查。 此时,蓝水镇副镇长任民,虽文化程度不算高,但却是土生土长的蓝水镇人。 他是靠着自己在基层一步一个脚印的实干拼搏,才得以被提拔到如今的职位。 此刻,他正亲自带领工作人员下村检查堤坝状况。 ------------------------------------------------------------- “任镇长,这堤坝都经过了全面加固,前面的区域也都种上了柳树。 经过这两年的生长,柳树的根系应该已经十分牢固了。 咱们当地这种柳树品种根系极为发达,用来固土防水那效果是相当不错。” 一位村干部满脸堆笑地向任民汇报着情况。 任民认真听完村干部的汇报后,微微抬头,目光望向远处。 只见两条由柳树组成的宽大防水带郁郁葱葱,后面是加固后显得更加坚实的堤坝。 他一言不发,朝着堤坝大步走去。 “任镇长,小心脚下,这地方不太好走。” 旁边的工作人员急忙提醒道。 “没事。” 任民简短地回应了一句,依旧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他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此时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堤坝上。 他堤坝缓缓前行,不时用手中铲子朝着堤坝轻轻砍几下,这是他检验堤坝是否牢固的一种独特手段。 “任镇长,危险啊!” 看到任民直接爬到堤坝上面,陪同的人员大惊失色,连忙紧跟其后也爬了上去。 任民在堤坝上走了一段距离后,仔细查看一番,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放心地走下来。 “水火无情啊!六年前那场大水,不知道毁掉了多少良田,那可是血的教训。 我们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堤坝的维护和检查工作必须当作重中之重来抓。 哪怕只是发现一个小小的裂缝,都要及时修补,一遍修不好就修两遍、三遍。 千万不要小瞧这一个小小的裂缝,一旦洪水来临,它就会像恶魔的大口一样,无限扩大,甚至有可能直接毁掉整个堤坝。” 任民表情严肃地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 “领导说得对,我们一定按照您的要求,把工作做扎实、做到位。” 工作人员们纷纷点头表态。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50章 考察 ------------------------------------------------------------- 而此时的任民还全然不知,顺平县组织部的人员正在对他进行暗中调查。 “任镇长啊,那可是个好干部,一点架子都没有。 咱老百姓要是有啥难处找他,他肯定想尽办法帮忙解决。” 一位村民由衷地赞叹道。 “是啊,这么好的领导,打着灯笼都难找。” 旁边一位打扮略显另类的女人附和着说道。 在这农村地区,她这样的穿着打扮确实有些扎眼,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他帮过你吗?” 李忠新微笑着问道。 “帮过啊,我一个寡妇,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每次有困难找领导,他都没让我失望过。” 田寡妇说道, “咋,有啥问题吗?” “没有。” 李忠新笑了笑,连忙解释道, “就是想多了解一下任镇长的情况……” 田寡妇嘴角上扬,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脑袋俏皮地晃了晃,毫无顾忌地大声说道: “你且猜猜看呐,我一个孤苦伶仃的寡妇,最最缺的是啥玩意儿?那自然是男人咯。” 周边的女人们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爆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 ------------------------------------------------------------- 这田寡妇在村子里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喇叭”,口无遮拦的程度堪称一绝。 想当初,任民可是实实在在地帮她解决了房顶漏雨这一老大难问题。 虽说具体的修缮事务都是村干部安排人手操办的,但她心里头一直对任镇长感恩戴德,就盼着能有机会为其美言几句。 只是这话说出口,却好似脱缰的野马,跑偏了十万八千里。 李忠新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眼神却在田寡妇身上肆意游走。 心里暗自琢磨,这小寡妇虽说身处乡野,却也生得有几分姿色。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念头,若是任民与她之间真有什么苟且之事,哪怕只是一夜露水情缘。 单凭这一点,便可名正言顺地将任民从镇长候选人的名单中剔除,这可是绝佳的借口。 “能和我详细说说吗?” 李忠新仍不死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试图从田寡妇的嘴里撬出些猛料。 田寡妇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她那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马察觉到李忠新的居心不良。 “说啥呀说,咱妇道人家闲来无事瞎咧咧的话,你也能当真? 你要是想听这些个荤段子,不如回家找自家媳妇好好唠唠去。” 这一番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引得周围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李忠新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提高了嗓门,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都给我严肃点!这可是关乎干部考察的重要事宜,绝非儿戏,容不得你们如此嬉皮笑脸!” “总归而言,任镇长那可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官呐。” 一位上了年纪的村民见势不妙,赶忙站出来打圆场,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对对对,任镇长确实是个好官。” 其他人也纷纷随声附和,七嘴八舌地夸赞起任民来。 李忠新在蓝水镇马不停蹄地考察了一整天,不过他刻意避开了镇政府的核心区域,而是一头扎进了下属的各个村落以及镇里的学校。 一番走访下来,他惊讶地发现,无论是朴实憨厚的村民,还是知书达理的学校教职工,对任民皆是赞不绝口。 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未能从这些人口中找出任民哪怕一丝一毫的瑕疵或把柄。 恰在此时,李忠新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氛围。 他急忙掏出手机一瞧,竟是县委的程书记来电。 “喂,程书记。” 李忠新赶忙调整好语气,毕恭毕敬地接听电话。 “李部长,我之前交代给你负责的蓝水镇镇长人选之事,如今进展得如何了?” 程铭那沉稳而威严的声音从电话听筒中传来。 “差不多已经有了些眉目,程书记。 我原本就打算这两日亲自向您汇报详情,不知明天上午前往您的办公室是否方便?” 李忠新小心翼翼地措辞,语气中满是敬畏。 “可以。” 程铭微微颔首,他对蓝水镇镇长的人选问题始终牵挂于心。 毕竟在他的宏伟蓝图中,下一步顺平县的发展重心将向蓝水镇倾斜。 而镇长作为镇里的领军人物,其能力与担当直接关乎整个镇的兴衰荣辱。 所以这个位置必须由一位能真抓实干、德才兼备的人来担当才行。 ------------------------------------------------------------- 与此同时,在顺平县纪委的办公室内,龚政双眉紧蹙。 近期县纪委的工作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忙得众人晕头转向。 任大雷那边的事情已经基本尘埃落定,他也无心再继续深挖细究。 毕竟这官场之事,错综复杂,若是查出来的问题过多过深,说不定会触动某些敏感的神经,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麻烦。 “龚书记,这是整理汇总好的材料。” 一名工作人员轻手轻脚地走进办公室,将一摞厚厚的材料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办公桌上。 “放在这儿吧。” 龚政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抬眼望向进来的工作人员,若有所思地问道: “关于顺平县副局长祁同伟涉嫌职务犯罪一事,你有何见解?” “目前调查工作陷入了僵局,毫无实质性进展。 唯一的知情人至今仍昏迷不醒,我认为或许可以先将这个案子暂且搁置一旁,或者乾脆直接移交市纪委,由上级纪委来定夺如何处理。” 工作人员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龚政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认可,这确实不失为一个较为稳妥的办法。 如此一来,既可以巧妙地避开得罪各方势力的雷区,又能将这棘手的难题一股脑儿地甩给上级纪委。 无论市纪委最终做出怎样的裁决,无论是程书记还是任县长,想必都能够坦然接受。 “不错。” 龚政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他对这个提议颇为满意,也与自己内心的想法不谋而合。 工作人员的这一番话,恰似一阵春风,吹散了他心头的阴霾。 让他最终下定决心,将祁同伟涉嫌职务犯罪侵害失足女胡艳的调查材料仔仔细细地整理完备,暂时封存归档。 做完这一切,他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龚政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 龚政察觉到祁同伟的问题棘手复杂,难以轻易解决。 于是乎立即安排人手把有关材料送往原太市纪委,最终递到了市纪委办公室主任的手上。 “您好!请问主任在吗? 我是顺平县纪委的工作人员,受龚书记嘱托,前来拜访主任。” 来人神色恭敬,言语间满是谦逊。 “哦,您稍等一下,主任正在开会。” 市纪委的工作人员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回应道。 大家同为纪委系统的一员,这种同行之间的默契和情分,让彼此的交流多了几分热络和融洽。 “好嘞,多谢。” 来人连忙点头致谢。 “来,喝口水吧,大老远跑一趟辛苦了。” 工作人员热情地招呼着。 “太感谢了!” 来人再次道谢,双手接过水杯。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51章 市纪委出动 ------------------------------------------------------------- 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愿你,愿我,勇往直前,不畏艰难,成就更好的自己。 ------------------------------------------------------------- 龚政敏锐地觉察到祁同伟之事棘手万分,思索再三后,派人将材料呈递至原太市纪委,交到了市纪委办公室主任赵木山手上。 “您好!请问赵主任在吗?我是顺平县纪委的工作人员,龚书记让我来这儿找赵主任。” “您稍等一会儿,主任正在开会呢。” 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十分客气,毕竟大家都在纪委系统,有着同行间的默契与尊重。 “好嘞,谢谢啊!” “您喝口水。” “多谢!” ------------------------------------------------------------- 原太市纪委的会议室内,气氛沉闷得近乎压抑。 纪委书记吴仁杰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原太市祥和集团行贿一案,涉及面广,情况复杂。 市领导高度重视,严令彻查到底。 当前,重点调查区域包括和顺区、和平区以及顺平县。 接下来,我们要成立三个调查组,由市纪委牵头,联合市检察院的同志进驻调查。” 吴仁杰稍作停顿,目光犀利地扫过众人。 祥和集团这案子办起来难度极大,作为原太市的老牌建筑企业,多年来在市内诸多建筑项目中都有涉足。 此次东窗事发,市领导也不敢轻易捂盖子,市纪委必须有所作为。 “第一组由我带队,负责和平区的调查工作; 第二组,老刘,你经验丰富,带队去和顺区,那儿的问题也不容小觑。” 副书记刘东亭面露难色,连忙说道:“吴书记,我怕自己搞不定啊。” “你在纪委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经验方面绝对没问题。 关键时刻,就得挑起大梁!” 刘东亭咬咬牙,应道: “那好吧,我尽力而为。” 还剩下一个组要前往顺平县。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顺平县被一层阴霾笼罩,已经连续两任县委书记都栽了跟头。 这次被曝光的问题牵扯到顺平县,调查势在必行。 “第三组由赵木山主任带队。赵木山啊,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赵木山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深知带队责任重大,何况是这种经济问题错综复杂的案件,调查难度超乎想象。 但吴书记当众点了他的将,直接拒绝实在不妥。 “吴书记,我.......” “就这么定了,这对你来说也是个难得的历练机会。” 赵木山微微点头,刚才的犹豫只是想让领导明白自己的难处,而不是欣然接受这棘手的任务。 “散会。” 众人起身,赵木山跟着吴仁杰进了办公室。 “吴书记,刚才人多不方便,这次去顺平县带队,压力实在太大了.......” 吴仁杰回转身,目光直直地看向赵木山,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 “压力谁都有,可市里这两个区的问题更是盘根错节。 那些牵扯进来的可都是区里关键岗位上的领导。 你去查这俩区,方方面面的关系太复杂,不合适。 你也清楚咱市纪委的状况,能挑大梁出去带队的,掰着指头数也没几个。 这次市领导明确指示,要市纪委挑起主要调查的担子,检察院配合咱们行动。 虽说困难如山,但我不信咱们会被这点困难给拦住。” 赵木山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吴仁杰就是个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实干派,而且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 赵木山抿了抿嘴,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领导,您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推三阻四,那可真成了自己人拆自己人的台,给咱纪委抹黑了。” “这就对喽。” 吴仁杰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拍了拍赵木山的肩膀, “你在咱市纪委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年轻有为、精明能干。 这次就是你的机会,好好干出一番成绩。 下一届换届的时候,上面肯定有位置空出来,到时候你就有机会更上一层楼了。” “谢谢吴书记的赏识和鼓励。” 赵木山心里乐开了花,其实他早就想去啃这块“硬骨头”了。 这档子事闹得满城风雨,只要能办好,那可就是大功一件。 之前故意表现出压力大,就是为了让领导看到自己的谨慎和重视,这样后续自己做出成绩,领导才会更看重。 “赵主任,有顺平县纪委的同志来找您。” “顺平县的?人在哪呢?” “在办公室候着。” “好,小李,帮我倒杯水来。” “好的,主任。” 赵木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顺平县纪委来的人已经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儿了。 “哟,是你啊!” 赵木山满脸堆笑,热情地招呼道, “我就觉着肯定是熟人,还什么找赵主任,你直接报我名字不就完了。” “那可不行,您现在可是领导,咱得讲规矩。” “得得得,别在这瞎客气了,赶紧坐。” 赵木山缓缓坐下,不一会儿,水就端了进来。 他正口渴得厉害,可水略微有些烫,便只轻轻抿了一小口,随后看向对面的人,开口说道: “老张啊,你这平日里可是个大忙人,今儿个来找我,准是有什么事儿吧?你可不像那种会随便串门的人,平时想请你都难如登天。” “赵主任,您这话说的,要是您真心想请我,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正好咱老同学也能聚一聚。” 这两人是大学同窗,可毕业之后的境遇却大相径庭。 赵木山仗着家里的关系,一毕业就顺利进入了市纪委,而张信哲则被分配到了顺平县。 虽说两人现在都担任着主任一职,但在工作环境、发展机会等方面,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后,便切入了正题。 “这是顺平县纪委龚书记让我转交给你的材料,是关于顺平县公安局副局长祁同伟同志的问题调查情况,还请市纪委的领导们给些指示。” 说着,张信哲将一份材料递了过去。 赵木山伸手接过,一边翻看一边问道: “祁同伟,是不是前段时间刚提拔上去的那位?” “没错,就是他。”张信哲点了点头。 “怎么这么快就出问题了?” 赵木山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其实吧,一开始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和一个从事那种特殊生意的女人有了些纠葛,充其量也就是个思想作风问题。 可谁知道后来那女人突然改口,声称自己被强暴了,而且还撞墙自杀,这事儿一下子就闹得不可收拾了。” 张信哲摇着头,一脸无奈地说道。 “这么严重?” 赵木山不禁皱了皱眉头,目光再次落在张信哲身上。 他心想,这老同学在顺平县待了这么久,肯定知道不少当地的事儿。 自己马上就要带队去顺平县调查,正好可以从他这儿多打听些消息。 “老同学,今儿个可千万别走啊,我做东请你吃饭,你可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 咱俩都好几年没在一起喝过酒了,今儿个可得好好喝几杯。” 赵木山热情地邀请道。 “行,就这么定了!” 张信哲一听有酒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张信哲这人好酒,属于那种见酒就走不动道的,可他酒量又不大,经常喝醉。 也正因如此,他在仕途上一直没什么大的起色,不过他自己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一点。 很快,赵木山就安排好了饭菜。 几杯白酒下肚,张信哲的脸已经涨得通红,眼神中也多了几分醉意。 “老赵啊,咱是老同学,我知道你混得好,我打心眼里佩服你,但我可不会巴结你。 不过有一点我得跟你说清楚,到了顺平县,你可得听我的。 论对那儿的了解,我可比你强多了。” 张信哲拍着胸脯,语气中带着几分醉后的自信。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赵木山笑着应和道,接着便顺势问道, “老张啊,我跟你打听个事儿。 你知道祥和集团吗? 就是专门做工程生意的那个,听说你们顺平县好多工程都是祥和集团旗下的公司中标,有这回事儿吗?” “当然知道啊!” 张信哲拿起酒杯,又灌了一大口, “祥和集团在我们那儿谁不知道啊,有钱有势的。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工程招标那点儿事儿,大家心里都有数。” “老张,听你这意思,你是知道些内情啊?可别是喝多了在这儿胡说八道。” 赵木山半开玩笑地说道。 “怎么可能!” 张信哲一听这话,手在空中胡乱地比划了几下, “老王,我跟你说,顺平县这地方水可深着呢,就是一滩浑水,谁进去了都得沾一身泥,也就我还能独善其身。 咱上学的时候老师就和咱说过不止一次,咱们干纪检监察的,必须时刻保持清醒,我可一直都记着这话呢。”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52章 赵木山 ------------------------------------------------------------- “是啊,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来,喝酒!” 赵木山笑了笑,举起酒杯。 “喝!” 张信哲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木山目光落在张信哲身上,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往顺平县的事情上引,轻声说道: “老张,你既然都说到这儿了,那就给我讲讲到底是咋回事呗。” “行贿呗。” 张信哲伸出筷子去夹花生米,可手有些不听使唤,花生米刚夹起来就掉到了桌子上。 他也不在意,索性将筷子塞进嘴里,嘴巴机械地嚼动了几下,含含糊糊地说道: “上一任县委书记就是因为这事儿栽了,后来还自杀了,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吧?” “嗯,有所耳闻。” 赵木山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张信哲,压低声音追问: “可为什么有人传言说不是自杀呢?” “当然不是自杀。” 张信哲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像是要强调什么。 可话刚出口,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脑袋晃了晃,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清醒。 在顺平县,这可是个忌讳话题,是不能随便提及的。 他赶忙岔开话题: “算了,不提这件事了,喝酒,看在咱们同学一场的份儿上,走一个。” “行,那就干了。” 赵木山嘴上应着,手里拿起酒杯,可眉头却微微皱起。 他并没有真的喝,而是趁着张信哲不注意,悄悄地将酒杯放下了。 白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张信哲的醉意也越来越浓。 赵木山心里清楚,酒这东西,得适可而止,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候,他还指望着从张信哲嘴里多套出些有用的信息呢。 “老张,那其他领导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呢?”赵木山不死心地继续问道。 然而,张信哲此时已经双眼紧闭,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赵木山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从包间走了出去。 他到前台结了账,又回到包间,扶起张信哲,拿上东西,走出了饭店。 好在附近就有一家酒店,赵木山将张信哲安顿好后,便独自一人从酒店里出来了。 刚走到外面,赵木山的手机就响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吴书记发来的语音信息: 明天调查组八点在市政府门前集合。 “这次行动还真是够迅速的!” 赵木山不禁小声嘀咕道。 他快速回复了一条“收到”,然后从兜里掏出烟,点着后深吸了一口,静静地看着眼前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实,他这次主动请缨去顺平县,除了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外,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他想办法弄清楚前任县委书记易学习的死因。 ------------------------------------------------------------- 赵木山内心深处一直潜藏着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揭开顺平县上一任县委书记死亡背后的真相。 几乎无人知晓他们之间那层特殊的关系,易学习实际上是赵木山的远房表兄。 在念高中的时候,易学习寄住在赵木山家里,那段青涩的岁月里,兄弟俩情谊深厚,都怀揣着同一个梦想——成为一心为百姓伸张正义的好干部。 后来,赵木山凭借着自身的努力与机遇进入了市纪委。 而易学习则通过不懈奋斗坐上了顺平县县委书记的位置。 兄弟俩虽身处不同岗位,但私下始终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也正因如此,赵木山打从心底里不相信表兄会选择自杀这条路。 而且,在易学习自杀前夕,曾给他发送过一条语音消息,可随后却又迅速撤回了。 这条被撤回的语音消息,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一直压在赵木山的心头。 他满心渴望知道,在那最后的时刻,表兄究竟对他说了什么。 毕竟,表兄选择在那样一个生死攸关的时刻发送语音,其内容必定至关重要。 可为何又要撤回呢? 这其中的谜团,就隐匿在顺平县那片混沌复杂的局势之中。 街头的红绿灯不断变换着颜色,循环往复,赵木山手中的烟也渐渐燃尽。他深吸了最后一口,将烟头掐灭,随后拦下一辆出租车,朝着住处的方向驶去。 第二天清晨,赵木山早早地起身,匆匆赶往集合地点。 市检察院的中巴车缓缓停下,车上的人陆陆续续走了下来。 大家彼此都颇为熟悉,见面后热情地互相打着招呼。 “赵主任,这次还得多仰仗您多多指教啊。” 说话的是市检察院的美女副主任陆亦可,她刚满三十岁,性格活泼开朗,长相更是出众,堪称市检察院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陆主任,您这可太客气了。”赵木山微笑着回应道。 “我可没跟您客气,这次您是调查组的组长,我当然得跟领导亲近亲近,套套近乎。” 陆亦可说完,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和赵木山之间并不陌生,由于市纪委与检察院在日常工作中经常有案件调查方面的协作与交接,一来二去,两人也渐渐熟络起来。 “我可不敢当,就怕万一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气,您再动手打我。” 赵木山半开玩笑地说道。 “切,你不招惹我,我怎么会打你呢?我又不是什么母老虎。” 陆亦可笑着白了他一眼。 赵木山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其实他心里对陆亦可一直有着一份特殊的好感。 毕竟,面对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恐怕很少有男人能够不动心。 然而,他也深知,想要赢得陆亦可的芳心绝非易事。 陆亦可的背景相当不简单,她的舅舅是省政法委的干部,这层关系无形中也让陆亦可在众人眼中多了一份神秘与高贵。 就在这时,市纪委书记吴仁杰陪着市委书记何晏青从里面走了出来。 吴仁杰满脸堆笑地对何晏青说道: “何书记,一会儿的动员会,您可得好好给我们讲讲,给大家鼓鼓劲,让我们能尽快把问题解决了。” “老吴啊,你这不是故意给我出难题吗? 这些可都是你的手下,按理说应该你这个主角来唱主角,非要把我拉上。” 何晏青笑着打趣道。 “何书记,您这是抬举我了。 我这人嘴笨,不太会说话,怕讲不好,影响大家的士气。” 吴仁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这是在说我油嘴滑舌吗?” 何晏青佯装生气地说道。 “当然不是,何书记您的讲话水平,那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省领导都多次点名表扬您,您讲话既有水平又有深度,这谁不知道啊。” 吴仁杰赶忙解释道。 “好吧,那我可就当真了啊。” 何晏青笑着拍了拍吴仁杰的肩膀。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原本在门前等候的众人见状,连忙转过身,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站姿,一个个都站得笔直。 在市委领导面前,每个人都必须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精神风貌,都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同志们辛苦了,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清楚,目前时间紧迫且任务艰巨。 祥和集团的事情被曝光到网上后,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我相信各位此刻都承受着不小的压力,但这同样也是一次展现我们能力的机遇。 作为市领导,我在这里明确表态。 将全力支持本次调查行动,会为大家最大限度地提供便利,开启绿灯。 调查所在地的所有部门都必须无条件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 如果在调查过程中遇到任何问题,你们可以直接向我汇报,这是赋予你们的特殊权限。” 何晏青的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异常热烈的掌声。 大家的手掌都拍得通红,那掌声中饱含着众人的决心与斗志。 “好了,好了,吴书记,你也来说几句吧。” 何晏青微笑着看向吴仁杰。 吴仁杰笑着向前走了一步,洪亮的声音响彻四周: “我们一切都按照何书记的要求去办,有市领导为我们撑腰,我们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放开手脚去查,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吴仁杰摆了摆手,高声宣布: “原太市祥和集团问题调查组,现在正式成立,出发!”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53章 我们是一个战壕的 ------------------------------------------------------------- 此时,早已准备好的车子静静地停在一旁。 此次调查组一共有七人,分成两辆车子乘坐。 赵木山率先上了车,陆亦可也紧跟其后上了同一辆车。 刚一坐下,陆亦可就迫不及待地凑到赵木山身边,轻声问道: “赵组长,跟我们透露一下呗,您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 赵木山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 “没有,真的没有。” “真的假的?您可别骗我们啊,咱们总不能两眼一抹黑地就去查吧?” 陆亦可一脸怀疑地看着赵木山。 “你还真说对了。” 赵木山笑了笑,接着说道, “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是,祥和集团在顺平县主要涉及到六个工程招标项目,而且大多都集中在近几年。 我初步的想法是,把调查重点放在招标合同上。” 陆亦可听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赵木山。 这时,车子缓缓启动,陆亦可的身体随着车子的启动轻轻晃了一下,她连忙伸手抓住一旁的把手,稳住身体后说道: “我觉得这样不太可行,一般来说,合同都是经过精心处理的,放在明面上的东西很难查出问题。 如果真的想要深入调查,那就得动真格的,不能只看表面。” “那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比如从哪些方面入手?” 赵木山认真地问道。 毕竟陆亦可作为副组长,她的意见和建议同样十分重要,而且她在检察院工作,看待问题的角度往往更加独特和深入。 陆亦可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思考片刻后说道: “我目前也还没想好具体的办法,只是觉得我们不能只盯着那些表面上显而易见的东西,要去挖掘那些隐藏在深处、不易被发现的线索。”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 赵木山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赵木山微微一笑,随后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车窗外面。 从原太市到顺平县,路程不算远,驾车一个多小时就能抵达。 而此刻,顺平县这边,任涛已然得知了调查组即将到来的消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之前的那些麻烦事儿还没彻底了结呢。 侄子任大雷仍处在被调查的阶段,这市里的调查组怎么说来就来了呀? 任涛不禁暗自感叹,今年可真是状况频出,没个消停的时候。 ------------------------------------------------------------- “书记,上边有人要来。” “是调查组啊!” 任涛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满是疑惑与不安。 “对,刚刚接到通知,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很快就能到这儿了。” 张越赶忙回应道。 就在刚刚,他接到了市里下达的通知,要求顺平县政府各个部门必须全力配合调查组的工作。 那通知里的态度可是相当强硬,容不得丝毫懈怠。 “知道了。” 任涛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心里想着这调查组搞突然袭击,得赶紧去找一下程书记。 这种场合,身为县委书记的程铭理应出面才是。 “好,我这就过去。” 张越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来到程铭办公室门前,轻轻敲响了门。 “程书记,市里的调查组马上就要到了。” “市调查组?” 程铭面露意外之色,赶忙问道, “任县长知道这事儿了吗?” “我这就去通知。” 张越很是机灵。 这么一说,两位县领导都会觉得自己是第一个通知对方的,两边的面子都照顾到了。 随后他便赶紧退了出去,又快速走到任涛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程书记是什么反应啊?”任涛急切地问道。 “看上去应该也是不知情的样子。” “你看仔细了?” 任涛可不敢大意,他之前可是领教过程铭的厉害,现在心里对程铭存着芥蒂,不管什么事儿,都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段时间,他被这些事儿搅得吃不好、睡不好,总觉得程铭暗地里在谋划着什么,是在针对他呢。 张越点了点头, “要是他这是装出来的,那只能说明他的演技实在是太高明了,我实在分辨不出真假呀。” “走,去看看。” 任涛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刚从办公室出来,恰好就看到了程铭。 “程书记,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市调查组怎么突然就来了呢?这是要来调查什么呀?” 任涛满脸疑惑地问道。 程铭侧身看了看任涛,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也正想知道呢。” “唉!” 任涛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今这可真是多事之秋啊,程书记,咱们之间之前确实是有过些误会,不过男人之间嘛,有误会也就是一顿酒的事儿就能解决了。 现在市调查组要来咱们顺平县了,我觉得咱们之间那些误会可得先放一放,在这种原则性的大问题上,咱们顺平县得团结起来呀。” “可以啊。” 程铭很干脆地就答应了, “这一点任县长你大可放心,我本就不是那种主动挑事儿的人,当然了,我也不会怕事儿。 咱们先听听调查组同志的意思,全力配合就是了。” “对,对,您说得没错。” 任涛脸上堆满了笑容,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这市调查组来得太突然了,事先一点预兆都没有。 而且也没接到市领导的电话提前通个气儿,这让他心里实在没底。 毕竟自己在顺平县当了大几年的县长了,不管调查组要调查什么事儿,难免都会和自己牵扯上关系。 可程铭不一样啊,他刚来顺平县没多久,身上干干净净的,没什么把柄可抓。 任涛心里暗自盘算着,在这个时候,必须得拉拢程铭才行。 而且之前他从副市长孙连城那儿得知,上一次的事可是省里的领导出面替程铭说话的。 可见这个人可不简单呐。 ------------------------------------------------------------- 就在这时,市调查三组的车子缓缓朝着县政府这边靠近了。 赵木山弯下身子,透过车窗向外望去。 只见顺平县的县政府大楼看上去有些破旧,墙体都斑驳了,应该是好些年都没有修缮过了。 对于这个常年摘不掉贫困县帽子的地方,市领导们也是颇为头疼啊。 在赵木山长期的工作经验中,总结出有两种地方极易滋生腐败现象。 其一便是极度贫穷之地,由于资源匮乏、发展滞后。 一些官员可能会为了谋取私利而选择不正当的手段,通过贪污、受贿等方式来填补自身利益的空缺。 其二则是极度富裕之所,大量的财富汇聚意味着有众多的利益可供分配。 在这种情况下,部分官员可能难以抵挡诱惑,为了获取更多的财富而陷入腐败的泥潭。 而顺平县恰恰属于前者,多年来一直未能摆脱贫困的帽子,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官员的不作为以及贪腐问题。 “来了。” 张越敏锐地察觉到调查组的车子已抵达,他迅速转身,向程铭和任涛报告: “程书记、任县长,调查组的车子到了。” 任涛微微点头,心中却暗自紧张。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眼皮却毫无征兆地剧烈跳动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暗自思忖: 不会是真的有什么灾祸即将降临吧? 市调查三组的两辆车子不疾不徐地朝着顺平县政府驶近,赵木山透过车窗,看到了县政府门前那几个静静等候的身影。 “到了。” 赵木山的心里微微一动,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他清楚,车子的停下,也就意味着这场艰巨的调查正式拉开了帷幕。 张越见状,赶忙快步走到车子前方。 与此同时,龚政也带着人迅速从里面出来迎接。 “欢迎各位领导莅临顺平县。” 张越满脸堆笑,热情地说道。 车门缓缓打开,调查组的成员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了下来。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踏上顺平县这片土地。 “莅临就免了,只要能欢迎我们来,我们就很满足了。” 赵木山笑着回应张越,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 “赵主任,一路上辛苦了。” 龚政加快脚步走上前。 而程铭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身为县委书记,他内心深处并不喜欢这样的排场。 但此次市里的调查组正式入驻,他的出现无疑代表着一种积极配合的态度。 “龚书记,接下来很多事恐怕都要麻烦您了,毕竟我对这里的情况还不太熟悉。” 赵木山诚恳地对龚政说道。 “都是为了工作,这是应该的。” 龚政连忙回应,两人同为纪检干部,平日里工作上的接触比较频繁,彼此也算熟悉。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程书记。” 龚政指着程铭说道。 “程书记好。” 赵木山礼貌地打着招呼。 “欢迎调查组的同志们来到顺平县。” 程铭的目光坚定地看向赵木山,掷地有声地说道, “具体的事情就交给龚书记,在顺平县,一切都可以调查,包括我本人在内,我们会全力配合。” “感谢程书记的支持与信任。” 赵木山微微点头,心中对程铭的表态感到一丝欣慰,至少调查工作的开局看起来还算顺利。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54章 疑点 ------------------------------------------------------------- 龚政赶忙把目光转向县长任涛,这种场合下的介绍顺序自然是要先县委书记后县长,如此这般,任涛也不好说什么。 “这位是任县长。” “任县长好。” 赵木山客气地打着招呼。 任涛脸上挂着笑容,点了点头。 见程书记已经表态,他自然也不能落后,连忙说道: “张主任,一定要照顾好调查组的同志们。 既然他们来到我们顺平县,咱们就得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热情。” “任县长放心,保证让调查组的同志满意。” 张越连忙应承道。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些不过是些场面上的客套话。 赵木山随后简单介绍了一下调查组成员,主要是来自市纪检委和检察院的同志,还着重介绍了副组长陆亦可。 “各位领导好,我经验尚浅,还请多多指教。” 陆亦可性格活泼开朗,属于典型的“社牛”性格,面对顺平县的众人,她应对自如,丝毫不显局促。 “别一直在这儿站着了,各位领导,里面请。” 张越热情地招呼着。 市调查组的入驻,让他成为了最忙碌的人之一。 虽说这些都是些琐碎事务,但他心里其实一直没底,毕竟不清楚这次调查组到底要查些什么。 他趁着众人不注意,用余光偷偷地看向了任涛。 原来,任涛凭借着自己在市里的关系,在调查组赶到之前,就已经弄清楚了此次调查的缘由。 祥和集团的副总在网上突然曝出了大量黑幕,都是这些年祥和集团通过行贿干部拿下的建筑项目合同,其中就涉及到了顺平县。 任涛深知自己在这件事里难脱干系,此刻他心里已经有了盘算,打算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上一任书记易学习身上。 反正人都已经死了,料想调查组也不会去为难一个故去的人。 ------------------------------------------------------------- 市调查组进入顺平县政府后,临时将一间会议室征用为办公场所。 “张主任,我们想看一下近五年顺平县所有和祥和建设集团有关的合作项目文件。” 赵木山开口说道。 “好,我这就去拿。”张越应道。 “小杨,小董,你们去帮一下张主任。” 小杨和小董立刻起身,跟着张越一同离开。 看似是去帮忙,实则是去监督张越,以防他在拿文件的过程中做手脚。 张越离开后,会议室里就只剩下调查组的人了。 赵木山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地说: “辛苦各位了。我想大家的心情和我一样,都希望能尽快把事情调查清楚,然后早点回去。 具体怎么查,我也不多说了,各位都是行家里手,咱们就挑重点,根据网上爆料出的问题来深入调查。” 陆亦可微微一笑,她觉得赵木山一本正经的样子,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不过她也明白这是工作场合,便说道: “我完全支持赵组长的工作。” “感谢。”赵木山点头致谢。 在县政府档案室档案柜前,张越打开柜门,里面所有的项目合同都按照年份和类别整齐地存放在对应的档案盒里。 “这个是,还有这个,上面那个也拿一下。” 张越一边翻找,一边念叨着。 他拿起一个本子,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份文件的信息。 他看了一眼本子上的内容,发现其中有两份文件暂时不能拿出来,担心会有问题,心里想着一会儿得找任县长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差不多了。” 张越迅速合上本子,跟来的小杨和小董两人抱着两摞档案盒,看起来略显沉重。 “辛苦了,走吧。” 张越拿着钥匙,锁好档案柜的门,跟着两人回到了会议室门口,看着他们把档案盒拿进去。 “赵主任,还有别的需要吗?” 张越站在门口问道。 “暂时不需要了,感谢张主任。” “好,有事随时叫我。” 张越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会议室的门刚一关上,张越便迫不及待地跑去见任涛了。 毕竟祥和建设集团在顺平县的那些工程,他几乎全都参与过,此刻心里别提多着急了,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任县长,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张越满脸担忧地问道,眉头都快拧成了疙瘩。 “能出什么问题呀?” 任涛却显得格外轻松,还反过来安慰张越, “你就是太紧张了,越是这样,反而越容易出岔子呢。来,喝点水,放松放松。” 张越听了,深吸一口气,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仰起头“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就灌下去了大半瓶,可心里的大石头依旧没落下。 “调查组都已经开始调查了呀,我这心里实在是没底。 我全程都参与了那些项目,调查组肯定会查到我头上来的呀。” 张越心急如焚地说道。 “那你拿过对方的好处没?” 任涛明知故问,这种事儿,谁会轻易承认呀,哪怕真拿了好处,那也是打死都不会说出口的。 “当然没有啊。” 张越赶忙回答道,眼神中透着一丝心虚。 “那你怕什么呀?那些项目可都是上一任的易书记引进来的,当年是他提出要对顺平县进行大改造。 所有的事儿可都是他牵头的,包括引入祥和建设集团,我说得没错吧?” 任涛不紧不慢地说道,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对,对,您说得没错。” 张越连连点头,一下子就明白了任涛的意思,这似乎是眼下唯一能脱身的办法了。 “明白就好,你就是个办公室主任,说白了就是干活的,事儿都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你照做就是了。” 任涛不忘特意提醒张越一句。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拉拢张越的一个重要原因。 毕竟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相当关键,顺平县里大大小小的事儿,几乎都有这个职位参与的份儿,所以这个位置必须得是自己信得过的人来坐才行。 ------------------------------------------------------------- 与此同时,市调查组的成员们正在仔细翻看那些项目合同,每个人都看得十分细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可看了一会儿,大家就觉得眼睛有些受不了了。 这情况倒是赵木山事先没有预料到的,仅仅短短几年时间,祥和建设集团在顺平县的建设项目居然多达二十几个,这显然是一种极不正常的现象啊。 按常理来说,县政府的建设项目都得严格遵循招标程序,会有多家公司参与竞标,怎么可能每次都是祥和建设集团中标呢? 所以这其中必然存在猫腻。 “赵组长,光看这些合同恐怕没什么用呀。 要是能从合同上直接看出问题,那这些合同也就没必要留存下来了。” 陆亦可压低声音,悄悄提醒赵木山。 她一直都是这个看法,想凭借查看合同来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毕竟这些合同本就是用来给人查看的,有问题的地方估计早就被处理好了。 赵木山听了,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他继续翻看着合同,翻到最后一页时,发现上面盖着顺平县政府的公章,可签字的地方写的竟然是张越的名字。 正常来讲,项目合同应该是由县长签字才对呀,怎么会出现县府办主任的名字呢? 这情况着实有些可疑。 “去请张主任过来聊聊吧。”赵木山说道。 此时的张越正在办公室里心神不宁地等着,哪还有心思干别的活儿。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都只是装装样子,随意打开几个文档,偶尔在上面敲几个字,还不时地偷偷朝门口张望几眼,整个办公室的氛围都显得很是压抑。 “张主任,麻烦您过来一下,好吗?”有人过来通知张越。 “可以。” 张越赶忙站起身来,快步朝办公室门口走去。 这时,一个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正是副主任高启强。 “张主任被喊走了啊。”有人小声嘀咕道。 “到底是啥情况呀?听说来了不少人呢。”另一个人好奇地问。 “是市调查组来了,这次动静可不小呢。”有人回应道。 “高主任,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呀?会不会找咱们谈话啊?”又有人担忧地问高启强。 高启强笑了笑,说道: “应该不会,除非你们自己身上有事儿。” “咱们这些干活的,能有啥事儿呀,就算有事那也是领导的事儿。张主任不会在这事儿上栽跟头吧!” “别乌鸦嘴,乱说啥呢。”有人赶忙制止道。 很快,办公室就安静了下来,高启强缓缓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市第三调查组的入驻,让高启强的心里泛起了不小的波澜。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55章 为什么是你签字? ------------------------------------------------------------- 很快,办公室就安静了下来,高启强缓缓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市第三调查组的入驻,让高启强的心里泛起了不小的波澜。 虽说原太市已经及时对网上的视频爆料做了冷处理,可还是在一些平台上流传了出来。 祥和集团的副总在那次大爆料之后,竟然选择了自杀。 以死来表明决心,就是希望能引起足够的重视,彻底解决祥和建设集团这个毒瘤。 高启强刚刚看过相关视频,他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心里想着,如果调查组这次真的是因为祥和建设集团的事儿进入顺平县。 那肯定和上一任县委书记脱不了干系,任涛那些人肯定会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 高启强越想越觉得坐不住了,思来想去,他决定去见见程书记。 虽然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去不太合适,可眼下似乎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顺平县办公室副主任高启强的内心正深陷于巨大的矛盾与挣扎的漩涡之中。 念及上一任县委书记昔日的知遇之恩,再瞧瞧当下市调查组入驻的情况,此次事件又与祥和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思忖着,这或许是能为老书记讨个说法的唯一契机了,只是他心里实在没底,也不敢确定这么做究竟能不能行得通。 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一见程铭。 “进。”屋里传来程铭的声音。 “程书记。” 高启强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屋内后,又谨慎地将门关好,这才转身面向程铭。 程铭见状,脸上泛起一丝笑意,说道: “终于想明白了呀?” 高启强深吸一口气,心中暗叹,看来程书记早就料到自己会来这一遭了。 他瞧见桌上提前放着一瓶水,也不清楚是不是特意给自己预备的。 高启强打心底里对这位新上任的县委书记钦佩有加,程铭平日里做的那些事儿,桩桩都让人由衷地竖起大拇指。 就说全力维护祁同伟那件事吧。 为了祁同伟,程铭竟敢直接跟副市长孙连城来硬碰硬,这等魄力着实少见。 这件事在私下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高启强当时虽没在现场目睹,可听旁人说起时,心里也不禁涌起一股热血。 “程书记,您怎么知道我会来?” 高启强满是好奇地问道。 “我自然有我的门道。而且我得跟你说,自从我来到顺平县,就没少遭到各种打击报复,那些手段别提多恶劣了。 有人就是不想让我继续待在这儿,无非是我不买他们的账,不肯跟他们同流合污,所以他们才绞尽脑汁地想把我赶走。 说到底,他们就是心里发虚,害怕我把他们那些藏在背后的丑事儿都给抖搂出来。” 程铭说完,目光落在高启强身上,接着道, “坐下慢慢聊吧,就从这件事开始说起。” 高启强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只见程铭从抽屉里拿出那份报纸,他赶忙说道: “程书记,我跟您坦白,那报纸确实是我偷偷塞进去的。” “你这么做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程铭问道, “你凭啥觉得我会对这事感兴趣呢?” 高启强又是一阵苦笑,无奈地回应道: “我其实也没底呀,所以才想着碰碰运气试试呗。毕竟我知道这事其他人都不敢去管,可您和他们不一样呀,我琢磨着您或许会管管这事儿呢。” “行了,咱们言归正传吧,这世上就没有我程铭不敢管的事儿。” 程铭这话一出口,给高启强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让他心里踏实了许多。 高启强看了一眼桌上的报纸,缓缓开口讲道: “这是祥和建设集团在顺平县承接的最后一个项目了,当时我刚好就在现场。 易书记,也就是上一任的县委书记,那时提出了大力建设顺平县的五年计划。 他一心盼着能在五年内让顺平县有个大变样,焕然一新。 那几年也确实实实在在地做了不少事儿,可谁能想到,随着易书记自杀,所有的事儿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下子全都停了下来。” “你确定他是自杀?” 程铭直奔关键问题而去,关于顺平县上一任县委书记自杀这事,他之前就有所耳闻。 在上任之前,省领导还专门跟他提过,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高启强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我确实不敢确定啊。 出事后,县公安局还有县里的一些领导都介入调查了,找到了遗书,还发现他自杀前喝了不少酒,并且在住处发现了一箱子钱。 这几样东西凑到一块儿,很容易就让人觉得他是自杀了。” “那知情人都有谁呢?” 程铭紧接着追问道,目光中透着探寻的意味,迫切想从高启强这儿了解更多情况。 “刘涵、任县长和张主任。” 程铭听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心里很是清楚。 那刘涵和张越两人,向来都是唯任涛马首是瞻。 他之前可是见识过的,尤其是刘涵,对任涛的指令那是言听计从,毫不含糊。 让这样的人担任县公安局局长,想没猫腻都难啊。 “你手里还有别的证据吗?” 程铭目光沉稳地看着高启强,问道。 “没有了。” 高启强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不过他紧接着又说道, “但有个情况挺蹊跷的,易书记出事之前,身体一直不太舒服,一直在输液治疗呢,照理说根本就不能喝酒呀。 可尸检报告却显示他饮酒过量,最后死因是坠楼身亡。” “你是怀疑有人强行灌他酒?” 程铭直视着高启强,神情严肃且认真, “不过没有确凿证据的话,这些都只是猜测罢了,可不能当作事实来看待。 我虽然愿意相信你说的这些情况,但我更看重实实在在的证据和客观事实,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 高启强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股执拗劲儿, “程书记,我确实拿不出证据,可我打心底里认定,易书记肯定是遭人陷害的。 在出事之前,他还跟我念叨着顺平县接下来的发展计划呢,一心想着要把咱们顺平县建设好、发展好。 抱着这样想法的人,怎么可能会去自杀呢?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我记得清清楚楚,易书记当时明确说过,以后不会再跟祥和建设集团合作了,说他们集团有问题。” “祥和建设集团。” 程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已然明白,调查组这次来顺平县,恐怕和这祥和建设集团脱不了干系。 这会儿高启强又提到了这个集团,难道上一任县委书记的自杀真和它有关联? ------------------------------------------------------------- 与此同时,在顺平县的会议室里,张越走了进来。 “张主任,您请坐。” 赵木山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热情地招呼道。 张越连忙点头,态度显得极为客气,嘴里说道: “各位领导,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行,只要是我知晓的情况,我肯定不会藏着掖着,一定如实相告。” “多谢您了。” 赵木山回应着,手里拿着笔,他深知有些事儿得随时记录下来,毕竟人的记忆总归是有限的,哪比得上白纸黑字来得靠谱呢。 “张主任,您对祥和建设集团应该挺熟悉的吧?” 赵木山笑着开启了话题。 “嗯,确实挺熟悉的。” 张越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祥和建设集团是上一任易书记引进到咱们顺平县的,那可是规模挺大的一家公司呢。 当时咱们顺平县制定了‘五年大变样,十年富起来’的发展目标,为此动用了大量的资金去开展工程建设。 说实话,那段时间可把大家忙坏了,每天都得围着各种项目的评估、考察以及验收这些事儿打转。” “顺平县近八成的项目都被祥和建设集团揽下了。 张主任,您就没察觉到这里面有啥不对劲的地方吗?” 赵木山紧接着追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张越。 “这.......” 张越眉头微微一皱,稍作停顿后,佯装出一副思索的模样,说道, “这项目最终中标的决定权在县领导那儿呀,我呢,也就是个办公室主任,能做的事儿没多少。 而且我觉得那些项目工程都是按照正规的招标程序走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张越故意这么反问,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用这招或许能让自己摆脱不利局面呢。 “你说的县领导,具体指的是哪位呀? 还是当时所有的县领导都参与其中了呢?” 赵木山敏锐地抓住张越话语里的关键之处,立刻进行反问,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回避的气势。 “这件事当时主要是易书记负责牵头的,发展计划也是易书记提出来的, 并且当时还从市里争取到了不少资金呢。 钱是人家争取来的,其他领导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了。 不过话说回来,招标程序确实挺规范的,当时所有的县领导也都参与到这些事儿当中了呀。” 张越赶忙解释着,试图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这一番说辞其实是张越提前跟县长任涛仔细商量好的应对之策。 “说说具体的细节情况吧。” 赵木山语气平和,不慌不忙,目光却紧紧盯着张越, “张主任,像这类涉及项目的会议,你应该每次都有参加。 而且那些合同上签字的地方可都是你签的名,你怎么可能对相关情况毫不知情呢?” “确实参与过。” 张越眉头瞬间皱成了一团,面露难色,眼神闪躲着, “不过具体的细节我着实记不太清楚了,我也就是跟着参与了一下,没太深入了解啊。” 张越心里很清楚,此刻必须得回避关键问题,他脑海中这会儿已经闪过了不少与之相关的事儿,可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吐露出来。 “好吧。” 赵木山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张越是打定主意不会再说出任何对调查有实质帮助的内容了, “还是得感谢张主任您的配合。” 张越赶忙站起身来,脸上硬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调查组这段时间都会留在顺平县开展工作,要是你之后想起什么重要的情况,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的,好的。”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56章 我就客气客气,你怎么答应了? ------------------------------------------------------------- 张越从会议室出来后,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被好几个人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询问,那滋味可太煎熬了。 虽说之前他也做了些心理准备,可当赵木山提到一些关键之处时,他还是会控制不住地莫名紧张起来。 特别是一想到上一任县委书记易学习的离世,心里就越发忐忑不安。 巧的是,就在这时,任涛正好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两人的目光刚一碰上,张越便急忙快步朝任涛走去。 “他们都问了啥呀?”任涛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 “就是问祥和建设集团项目的事儿,我都是按照咱们之前商量好的,如实说了。 强调是易书记在主导整个项目,资金以及合作的项目方也都是易书记引进来的。” “嗯,这就对了嘛。” 任涛听后,满意地点点头, “在调查组同志面前,咱们就得如实说,虽说背后议论逝者不太好,但咱们说的毕竟都是事实呀,也没啥可心虚的。” “是啊。” 任涛这人向来有些迷信,对这类事儿特别上心。 这段时间他的眼皮老是跳个不停,这可把他给搅得心烦意乱,于是专门找了一位挺有名气的大师帮忙化解。 那大师说他近期会遭遇灾祸,这话可把任涛吓得够呛。 平常他总觉得自己有能耐解决不少难题,可面对这种关乎运势的灾祸,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好在大师说有办法化解,任涛为此花了大把的钱。 不过看到大师给出的化解结果,他挺满意的,心里笃定这一回肯定不会出啥事儿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缓缓被推开,赵木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任县长。” 赵木山主动上前,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其实刚刚张越和任涛的对话,他在会议室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任涛闻声赶忙转过身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地说道: “哎呀,同志们辛苦了啊! 这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大家都是血肉之躯呀,可得让同志们先歇一歇了。 这调查的事儿也不着急,咱们慢慢推进就行。 对了,张主任,一定要安排调查组的同志们尝尝咱们顺平县的特色美食呀,这可得好好招待招待。” “好的,领导,我这就去安排。” 张越连忙应承道。 “感谢任县长的好意呀,简单安排一下就好,不用太破费了。” 赵木山客气地回应着,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 任涛在应对上级调查这一方面,称得上是个“老手”,经验十足。 他心底有个盘算,市调查组的人既然已经到了顺平县,那就得让他们吃得满意、喝得舒心。 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把这两件事做好,调查组的工作或许就能加快进度,尽早结束,大家也能维持表面的和气。 “程书记,晚上一起吃个饭?” 任涛满脸堆笑,向程铭发出邀请。 实际上,他通过之前的接触,对程铭的脾气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觉得程铭不太热衷于这类应酬场合,所以暗自认为程铭大概率会拒绝。 “可以啊。” 然而,程铭的回答却让任涛始料未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心中暗自诧异,这个程书记,还真是让人摸不透心思。 程铭从容地站起身来,神色真诚地说道: “感谢任县长的盛情相邀,我正有此想法,一同去热闹热闹也好。” “哈哈,那敢情好!” 任涛迅速回过神来,强打起精神,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尽管心里有些不太情愿,但在这种场合下,也只能做出一副热情好客的姿态。 吃饭的地点,张越早就提前精心挑选并预订好了。 这家餐馆的菜品味道出众,价格也比较亲民,而且张越与餐馆老板相熟,办事方便。 “二位领导,你们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不过下不为例。 我们平常工作的时候,简单吃点面包泡面就对付过去了。” 赵木山赶忙开口说道。 毕竟众人从事的是纪检工作,深知这种场合可能潜藏的纪律风险,即便这是顺平县领导的一番好意,也绝不能违反规定。 不过,既然人已经来了,饭肯定是要吃的,但必要的话还是得先说清楚。 “那怎么行呢?你们工作如此辛苦,如果饮食上再跟不上,身体怎么吃得消? 我们也明白你们的难处,这样吧,以后三餐就在县政府食堂解决。 张主任,你去安排一下,每餐务必多加几个菜,让同志们吃得好一点。” 任涛满脸关切地说道,语气中似乎充满了对调查组人员的关心。 “领导放心,我一定妥善安排好。” 张越连忙应承下来,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 “请,请。” 在任涛和张越的殷勤招呼下,众人纷纷入席就座。 程铭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包间内的环境,布置得确实还算雅致。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一大壶热气腾腾的茶水,张越见状,立刻站起身来,准备为大家倒茶。 “张主任,我自己来就好。”一位调查组的成员客气地说道。 “别客气,你们来到顺平县就是我们的贵客,我们理应招待周全,好让你们真切地感受到顺平县的热情好客。” 张越笑容满面,言辞恳切地说道。 而那些原本只是出于礼貌、做做样子试图起身的人,见此情形,也就顺势坐了回去。 “赵主任,调查工作目前进展如何?” 程铭突然打破了席间的短暂沉默,开口问道。 “暂时还没有取得实质性的突破。” 赵木山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这次调查主要围绕祥和建设集团展开,虽然目前发现了一些存在问题的迹象。 但这并不意味着就一定存在违法违规行为,还需要进一步深入调查核实。” “是啊。” 任涛迫不及待地接过话茬, “虽说顺平县的项目我并非主要负责人,但多少也参与了一些环节,张越更是全程跟进。 整个招标流程都是严格按照程序执行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张越放下茶壶,附和着任涛的话说道, “任县长所言极是,一切事务都是依照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的。” “那就好。” 赵木山嘴上笑着点头,心里却在暗自思量。 在这样的场合下,他其实并不愿意过多地谈论调查工作的细节。 他用眼角的余光悄悄观察着顺平县县委书记程铭,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早就听闻这位程书记有些不简单,可他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询问调查的事情呢? 这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深意呢? 其实,还有一件事让赵木山一直心存疑虑。 在顺平县,除了祥和建设集团之外,还有一个常山集团。 这常山集团的实力和影响力丝毫不逊色于祥和建设集团。 然而如今顺平县的大部分项目都被祥和集团揽入囊中,那常山集团难道就会心甘情愿地拱手相让、毫无动作吗? 这其中会不会潜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纠葛或者秘密呢?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57章 李婉莹 ------------------------------------------------------------- 不一会儿,饭菜就陆续端上桌来,阵阵香气扑鼻,众人尝了之后,都觉得味道着实不错。 “领导,要不咱们少喝一点?” 张越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饭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可桌上却还没见着酒,按照以往的惯例,这种场合酒肯定是少不了的。 而且他心里清楚,任涛平日里就好喝酒这一口。 任涛清了清嗓子,假意咳嗽一声,说道: “市里的同志大老远来了,今天的工作也进展得差不多了,我看少喝一点也无妨。 程书记,您觉得这样合适不?” 说着,任涛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县委书记程铭,看似是在征求意见,实则暗藏玄机,是在给程铭下套。 程铭略作思索后,点头同意了。 他心里明白,自己身为县委书记,若是不同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可就把市调查组的人给得罪了。 这年头,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去得罪纪检委的人,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自己惹来麻烦。 “可以。”程铭应道。 张越得到答复后,立刻让人把他事先准备好的酒拿了上来。 那装酒的瓶子看起来很普通,可里面装的酒却绝非寻常之物,这是任涛平日里最爱喝的那种高档酒。 只是为了避嫌,特意换了个普通瓶子来装。 “我开车来的,这次就不喝了,下次,下次一定。” 程铭婉拒了喝酒的提议。 张越见状,点点头,然后将任涛的杯子直接倒满,笑着对赵木山说: “赵主任,您这是第一次来我们顺平县,这杯酒怎么也得喝一杯吧。” “好吧,那就破例喝这一次。” 赵木山无奈地笑了笑,他心里清楚,在这种场合下,拒绝似乎也不太合适。 任涛不愧是酒桌上的老手,几杯酒下肚,再加上几句热情的话语,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他端着酒杯,滔滔不绝地说着话,而坐在一旁不喝酒的县委书记程铭,此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程铭确实不太喜欢这样的应酬场合。 但他今天之所以会来,一是想见识一下顺平县的酒桌文化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二是想找机会了解一下调查组的工作进度。 毕竟私下里单独和调查组的人员见面,同样是不符合规定的。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又客套了一番,随后调查组的人员就被送到县招待所休息。 “任县长,人都已经送过去了。”张越回来向任涛汇报。 “辛苦了。”任涛应了一声,然后上了车。 张越跟在后面,有些担心地问道: “程书记也住在招待所,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啊?” “他一个外来的,就算他知道些什么,估计早就说出去了。 你觉得他会维护咱们顺平县吗?他呀,巴不得我们这些人倒霉呢!” 任涛不屑地说道。 “也对。” 张越听了,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任县长您在这儿坐镇,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放心吧,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只要我们自己不出事,那就不会有什么大事。” 任涛的这句话,其实是一语双关,表面上是说顺平县不会有事。 实则是在提醒张越和刘涵这些跟他亲近的人,要守好自己的嘴,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乱子。 “领导,今晚这酒喝得不过瘾,咱们换个地方再喝点儿。”。 任涛点了点头,他心里明白,张越这是懂自己的心思。 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确实不能放开了喝,可喝酒这事儿,要是喝不到位,那可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 程铭回到招待所后,独自在房间里思索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主动去找赵木山。 “程书记。” 赵木山看到程铭来访,有些意外。 “看看这个。” 程铭说着,将一份报纸递给了赵木山。 赵木山接过报纸一看,不禁轻声说道: “一年前的报纸!” 赵木山虽饮了酒,可思维仍清晰敏锐。 “是啊。” 程铭神色凝重地点头应和,继而缓缓开口, “想必你也觉得意外。这报纸并非我所留存,而是有人刻意托付于我,其意图不言而喻,是想让我察觉到某些被隐匿的真相。” 言至此处,程铭稍作停歇,目光紧紧锁住赵木山,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反应。 不一会儿,他又接着说道: “那人笃定上一任县委书记的离世绝非正常。 一位踌躇满志、正要在顺平县大施拳脚、一展抱负的官员,怎会在如此关键的节点选择轻生? 据我所知,后来被查出的那些所谓问题,皆是在他身故之后才浮出水面的。 而且迄今为止,这些问题都缺乏确凿的证据支撑,仅仅是些无凭无据的传言罢了。” “嗯,确有此事。” 赵木山微微颔首,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 “程书记,关于此事,我也听闻过一些只言片语。 当时市里也曾派遣人员前来调查,不巧的是,我那时正忙于其他案件,无暇顾及。 后来听当时参与调查的同事提及,那位易书记确实是个有魄力、有作为的领导。 行事果敢、作风凌厉,性格坚毅且强势。 在其任期内,实实在在地为顺平县的发展付出了诸多努力,推动了不少实事落地。 只是,这诸多事务背后究竟是否暗藏玄机,如今恐怕已如雾里看花,难以厘清了。” “你不妨再仔细端详一下这份报纸。” 程铭再次出言提醒,这已是他第二次提及此事。 当初拿到这份报纸后,程铭便全神贯注、逐字逐句地研读了多次。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在这看似平常的报道中觅得了一些隐秘的线索。 “瞧这里。” 程铭伸出手指,轻点在报纸的一处文字上。 赵木山依言看去,目光聚焦在那几行文字上,他的眼神中透着专注与认真,试图从中解读出什么关键信息。 然而,反复审视后,却依旧一无所获。 “程书记,我实在是看不出其中的门道,要不您还是直接明示吧。” “你将这几段开头的第一个字连贯起来读一读。” 赵木山依言而行,目光再次扫过报纸上的文字,逐字读出: “领导小心有问题!!” 这段文字不多不少,恰好七句,首字依次相连,便组合成了这样一句暗藏玄机的话语。 “这莫非是.......藏头文?” 赵木山不禁轻声呢喃道。 这种藏头文,堪称一种极为特殊的文字表达形式,创作者常常别出心裁地将自己内心真正想要传达的信息,以藏头的巧妙方式隐匿于一篇看似普通寻常的文章之中。 “程书记,这会不会仅仅只是一种偶然的巧合呢?” 赵木山嘴角泛起一抹略带疑虑的微笑。 坦率而言,这样的解读方式确实有些牵强附会。 毕竟,这篇报道洋洋洒洒,字数可观,能够洞察其中玄机的人,恐怕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我却不这么觉得。” 程铭语气坚定地回应道。 事实上,他自己也是在不经意间发现这个秘密的,所以他也明白存在巧合的可能性,但这种概率实在是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恰好我约了县报社的副主编,这篇报道正是出自他手,一会儿不妨与他好好聊聊,或许能从他那里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如此甚好。” 赵木山点头表示赞同, “程书记,非常感激您对我们调查工作的支持与协助。 说实话,目前这案子确实毫无头绪,我们也不能就这样两手空空回去向领导交差。 虽说大家都不希望查出什么问题,但我们职责所在,必须秉持实事求是的态度,竭尽全力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 ------------------------------------------------------------- 此时,在县招待所门口,一辆汽车缓缓停下,从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县报社的副主编李婉莹。 她先是在车旁驻足片刻,神色略显犹豫,而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快步朝着县招待所的大门走去。 “有什么事?” 县招待所的正门口,李婉莹被值班人员陡然拦下。 只因市调查组全员入住于此,招待所方面如临大敌。 招待所不仅在安保举措上层层加码,夜晚值班人员的数量也临时增加了数倍。 毕竟在这样一个敏感的特殊时期,哪怕是最细微的差池,都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故而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是程书记叫我来的。” 李婉莹连忙解释道,神色间带着几分急切。 “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工作?” 门卫警觉地审视着他,目光中满是审视与警惕,毫不掩饰自己的疑虑。 “我叫李婉莹,在县报社任职。” “哦,原来是李主编啊。 程书记之前专门交代过,您可以直接进去,不用登记了。” 门卫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客气的笑容,态度也随之变得恭敬起来,侧身让开了道路。 “太感谢了。” 李婉莹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心里清楚,如果没有程书记提前打招呼,就凭这招待所如今严密的安保措施,自己想要进去简直难如登天。 她快步穿过大门,迅速找准楼梯的方位,然后拾级而上。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58章 领导没喝够啊! ------------------------------------------------------------- 与此同时,招待所的门卫迅速拿起电话,拨通了任涛的号码,低声汇报道: “喂,任县长,县报社的李婉莹过来见程书记了。” “县报社的?” 电话那头的任涛微微一怔,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外。 “对,应该是程书记让他来的,而且提前打过招呼,让他不用登记就能直接上去。” 门卫详细地补充道,生怕遗漏了任何关键信息。 “嗯,知道了,你做得不错。” 任涛夸赞了一句,随后挂断了电话。 ------------------------------------------------------------- 任涛在顺平县苦心经营多年,眼线如同细密的蛛网一般,遍布各个角落。 他熟稔权力的游戏规则,善于运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利。 当然,对于那些死心塌地为他效力的人,他也从不吝啬给予好处,以此来维系自己的势力网络。 此刻,任涛正与一群人围坐在酒桌前推杯换盏。 在座的除了张越之外,还有县委副书记赵涛、副县长王昊以及县公安局长刘涵,几乎顺平县的领导班子核心成员都齐聚于此,唯独缺少了县委书记程铭。 “县报社的李婉莹去见程书记了。” 任涛放下电话后,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报社的人?找程书记能有什么事呢?” 赵涛放下手中的酒杯,好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 “我听闻县报社的经营状况不太乐观,听说连工资都快发不下来了,会不会是为了这档子事?” 王昊微微皱着眉头,分析道,眼神中透着一丝猜测。 “不对,如果只是报社经营的问题,那理应找任县长协商解决才是。 怎么会大晚上的跑去见程书记呢?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刘涵目光如炬,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任涛听了刘涵的话,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认可刘涵的敏锐洞察力,觉得这个县公安局局长确实有两把刷子。 然而,他苦思冥想,却始终想不明白,在这个如此敏感的节骨眼上,程铭突然找县报社的人过去,究竟是所为何事。 “各位领导,我们是不是有点过于紧张了? 也许只是程书记想让报社做个宣传报道,上个报纸之类的,以此来展示调查组的工作成果或者顺平县的形象。” 张越喝了不少酒,脸色涨得通红。 实际上,在之前的酒局中,他滴酒未沾,一直等到将所有杂事都安排妥当之后,他才敢端起酒杯。 而且此处离任县长的家近在咫尺,根本无需考虑开车的问题。 再者说,在顺平县这一亩三分地上,他自恃有任涛撑腰,还从未担心过会有人胆敢查他的车子。 “嗯,也有这种可能性。” 赵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 “我觉得张主任说得在理,我们不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谨慎一些固然没错,但也不能过度敏感,自己吓自己。” “是啊。” 王昊也跟着点头附和,脸上堆满了看似真诚的笑容。 然而,他的余光却悄然扫向任涛,心中暗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市调查组进驻顺平县,这让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目前,他尚不确定调查组此行的主要目的,所以不敢轻举动。 实际上,这些年来,他暗中收集了不少关于任涛的把柄,但他一直隐忍不发,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他深知,一旦出手,就必须要一击即中,绝不给任涛任何喘息和反抗的机会。 毕竟,只要能够成功扳倒任涛,那他无疑将成为县长的最有力竞争者。 这县长的宝座,他觊觎已久。 而任涛却对此浑然不觉,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多年来悉心栽培、视为心腹的人,竟然在背后暗藏着这样的心思。 甚至一直在谋划着如何取代他,将他从权力的巅峰拉下来,这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好了,不说这些了,喝酒。” 任涛强打起精神,端起酒杯,试图用酒酒精驱散心中的疑虑和不安,将这些烦心事暂时抛诸脑后。 然而,他的眼神中却依然隐隐透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忧虑。 任涛听着身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心底也渐渐泛起一种想法,觉得这事儿或许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在他的认知里,李婉莹仅仅只是一个报社的小小副主编而已,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势和影响力。 无非就是擅长舞文弄墨、写写文章稿件罢了,能掀起什么大风浪呢? 根本不值得为此劳神费心,就像一颗无关紧要的小石子,完全可以将其抛之脑后,没必要给予过多的关注和在意。 ------------------------------------------------------------- 此刻,在顺平县招待所内,李婉莹正沿着楼梯一步步缓缓向上走,每一步都显得颇为沉重。 她清楚市调查组已然进驻顺平县。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程书记传唤过来,各种不安的念头不由自主地在他脑海中翻腾起来。 她暗自揣测着此番召见究竟是福是祸。 毕竟在这种敏感时期,这样的召见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一件寻常之事,反而隐隐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李婉莹上三楼后,又沿着长长的走廊继续向里走去。 走着走着,隐隐约约有说话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她想要听听房间里面究竟在谈论些什么重要之事。 “程书记,我跟您交个实底吧。 这次祥和建设集团闹出的动静可实在是不小,爆出的那些猛料简直令人震惊,上面肯定是要一查到底,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 我对顺平县的具体情况虽说不太熟悉,但我心里明白,这事儿一定有其他人牵涉其中。 目前,所有的矛头似乎都指向了上一任县委书记。 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能够理解的情况。 但我绝对不相信如此繁杂众多的事情,仅仅只是他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毕竟孤木难成林啊,我想顺平县的状况您应该也有一定的了解,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所能达成的事情终究是有限的。” 赵木山神色凝重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程铭听了赵木山的话,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认同之色,语气坚定地回应道: “你说得很在理,我完全赞同你的观点,必须要彻查到底。 不管最终查到谁的头上,只要发现有问题存在,都绝不姑息纵容,一定要给大家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感谢程书记给予的支持,这对我们的调查工作来说太重要了。” 赵木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 他深知在调查工作的推进过程中,当地领导的支持与配合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如果能够得到程铭的全力支持,那么后续的许多工作开展起来就会顺遂许多。 在这一刻,他选择毫无保留地信任程铭。 因为从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程铭与祥和建设集团的这档子事没有丝毫直接的关联,完全属于局外人,自然也就不太可能被卷入其中。 有了这位县委书记的支持,就仿佛为调查工作找到了坚实的后盾,让他对后续的工作充满了信心。 “怎么还没到!” 程铭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眉头微微皱起,他向来是个极其注重时间观念的人,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别人的迟到行为。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咳嗽声,紧接着还有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 “应该是来了。” 赵木山小声说道,目光投向门口的方向。 而此时,李婉莹就站在门口不远处,她刚刚听到里面的动静,心中一惊,生怕被房间里的人发现自己在偷听。 于是便故意咳嗽了一声,随后转身故作镇定地往回走了几步。 这才又重新调整好状态,转身装作刚刚抵达的样子。 就在她刚刚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时,门缓缓地从里面打开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59章 关键证人 ------------------------------------------------------------- 门缓缓地从里面打开了。 李婉莹见状,急忙快走几步,脸上堆满了歉意,说道: “程书记,实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真是抱歉。” “刚刚好。” 程铭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上的时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 “时间和我们约定的完全一致,所以不算迟到,你不用紧张。” “本来我是打算早点过来的,但是临时出了点状况给耽搁了,还望程书记多多谅解。” 李婉莹连忙解释道,语气中充满了诚恳。 “进来吧。” 程铭侧身让开,示意李婉莹进入房间。 李婉莹点头致谢,走进房间后,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放在桌子上的那份报纸吸引住了。 由于她长期从事报社工作,担任县报社的副主编一职,一辈子都在和形形色色的报纸打交道。 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一种敏锐的职业习惯,只要看到报纸,就会不自觉地关注起来。 因此,她不由自主地径直朝着那份报纸走了过去。 “这是我们县报社发行的报纸吧,我看着像是一年前的那一期了。” 李婉莹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确定。 “没错。” 程铭再次点头予以确认, “李主编应该对这报纸还有些印象吧,毕竟这稿子是你亲自撰写的。 我仔仔细细地看过了,写得确实很有深度,内容也很丰富。” 李婉莹听了程铭的夸奖,脸上露出一抹谦虚的笑容,说道: “程书记过奖了,这篇稿子肯定还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还请程书记多多批评指正。 我也好从中吸取经验教训,争取以后写出更好的文章来。” 这一番对话自然只是些场面上的客套话。 程铭心中清楚,当下最要紧的是弄清楚报纸中隐藏的秘密,因此他也不想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寒暄上浪费过多的时间。 于是便直接拿起报纸,直截了当地说道: “李主编,我想知道这段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这段话?” 李婉莹凑近了一些,伸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逐字逐句地慢慢念了出来, “领导提出的顺平县五年大发展,导引了方向,小到.......” 念完之后,李婉莹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确实写得不太好,程书记批评得对,当时写稿的时候,我可能是一时疏忽,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实在是不应该啊。” “不。” 程铭摆了摆手,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神情,似乎在暗示李婉莹,事情并非他所认为的那么简单。 “问题并不在于这段话的文笔优劣或者内容本身。 你看看,从整篇文章来看,前面的部分文笔流畅自然、用词精准恰当,这明显反映出你长期以来形成的行文习惯以及严谨的写作态度。 那么,为何偏偏在这最后的一段,会出现如此突兀且不合常理的情况呢?” 程铭的目光紧紧锁住李婉莹,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李婉莹的耳中。 “程书记,这确实是我当时粗心,没留意到这个问题,是我的失误。” 李婉莹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连忙开口解释。 此刻的他,实在难以捉摸县委书记程铭的心思,只以为是自己的工作失误触怒了对方。 毕竟,这已经是一年多以前发行的报纸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如今会被拿出来大做文章。 “哦?是吗?” 程铭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然而那眼神却锐利如同老鹰一般, “但我却不这么看。 这绝非是简单的粗心大意所致,而是你蓄意而为,你是想用这种隐晦曲折的方式,向特定的人传达某种信息,发出一个隐晦的警告。 或许你内心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容置疑。” “程书记,我.......我真的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仔细看看这一段,把每一句开头的第一个字依次连接起来,就是‘领导小心有问题’。 李主编,你可别告诉我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程铭的脸色陡然变得冷峻严肃,声音也低沉了些许,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身为媒体人,应当深刻明白自己肩负的重大责任以及应秉持的职业良心。 倘若连媒体人都在强权面前畏缩不前,不敢说出事实真相,不敢为正义挺身而出、仗义执言。 那么这个世界将会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真相将被永远地尘封掩埋。 民众将生活在虚假与欺骗的泥沼里无法自拔。” 李婉莹缓缓低下头,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她确实没有预料到,这份早已被时间尘封了一年之久的报纸,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被重新翻出。 更没想到自己隐藏在文字背后的那一点小心思,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现任的县委书记程铭识破。 只可惜,当年的易书记没能有机会察觉到这其中隐藏的深意,最终含冤而去。 “程书记,您说得太对了。 如果媒体人都丧失了说出真话的勇气和担当,那么这个世界将会被谎言和欺诈充斥得满满当当,善良无辜的人们将会不断地遭受伤害和欺凌。 到那时,恐怕再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正义发声。 整个社会将会陷入一片冷漠与绝望之中,这才是真正让人感到恐惧和悲哀的事情。” 李婉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一丝坚定的光芒,那是下定某种决心的表现。 “没错。” 程铭微微点了,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自信, “你要是知道什么情况,就不要有任何顾虑,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我这个县委书记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扳倒的,既然我决定要彻查此事,就有足够的底气和决心去面对一切困难与挑战。” 之前祁同伟遭遇的事情,不可避免地对程铭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也在一定程度上打乱了他原本整治顺平县官场的布局规划。 但程铭心中清楚,这仅仅只是暂时的波折,一切仍然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一时的困境和不利局面,并不能代表最终的结果。 他绝不会因此而退缩半步,反而会更加坚定地朝着目标前进。 李婉莹紧紧咬着牙关,嘴唇都微微泛白,内心似乎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 终于,她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程铭,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待,说道: “程书记,我相信您。 因为您和其他那些官员不一样,这件事在我心里压抑了太久太久。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在以前的那种环境下,我根本不敢说,也完全没有机会说出来。 如今,我愿意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 赵木山轻咳一声,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轻盈且谨慎。 来到门口后,他迅速伸出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门便被打开了一道缝隙。 他先是将头小心翼翼地探出去,警觉地朝着走廊的左右两边仔细打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谨慎。 在确定走廊上没有人影,也没有任何异常声响之后,他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将房门重新缓缓关上,并且还特意确认了一下门是否关好。 “可以了。” ------------------------------------------------------------- 此时,在县招待所的房间里,门被紧紧关闭着。 而从卫生间的门口,悄悄地探出了一个脑袋。 此人正是今晚在招待所值班的工作人员。 他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尽可能地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口的方向缓缓挪去。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起房间里人的注意。 赵木山行事已然极为小心了,每一个细节都没放过。 可即便如此,他也全然没料到,居然会有人偷偷摸摸地躲在卫生间里。 在他如临大敌般,仔仔细细地朝着走廊左右两端反复查看,确认确实空无一人后,这才安心地把房门重新关上,而卫生间里那藏着的人,却将这一切都瞧得清清楚楚。 随着房门紧闭,报社副主编李婉莹心里头那一直紧绷着的戒心,也慢慢放松下来。 望着眼前一脸真诚且满是期待的程铭和赵木山。 她终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知晓的所有情况毫无保留地讲出来。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60章 被偷听 ------------------------------------------------------------- “程书记,赵主任,那篇报道结尾处的那段话,确实是我特意添加上去的。 当时的顺平县,正处在大刀阔斧搞改革的阶段,整个县城到处都是一片蓬勃发展、热火朝天的繁荣景象。 易书记找到我,希望我能写一篇报道,好好展现一下咱们顺平县的建设成果以及昂扬向上的发展态势。 为了能把这篇报道写得扎实、生动,我提前去走访了好几处在建的工地,想着从中挖掘些鲜活的素材。 哪知道,就是这次走访,让我意外发现了大问题。 当时有个工地的负责人,我后来一打听,这人以前就劣迹斑斑,坑蒙拐骗的事儿可没少干。 就是这么个品行不端的人,背后却好像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在当地颇有几分能耐。 我当时就起了疑心,留了个心眼儿。 第二天,我借着采访的由头,又去了那个工地一趟。 这一回可不得了,我发现他们在施工的时候,用的那些建筑材料全是不合格的劣质货。 虽说这么做能在成本上省下不少钱,可这建筑质量根本就没法保证了,这简直就是在拿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当儿戏啊! 我当时那个气,立刻就想拿手机把这情况录下来,留作证据。 可万万没想到,被他们发现了。 那些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抢走了我的设备。 还凶神恶煞地逼着我当场把录的内容都删掉,并且恶狠狠地警告我,绝对不许把这事说出去。 要是敢说出去,就绝对不会放过我,非得让我吃尽苦头不可。” 李婉莹说着,脸上满是愤懑与无奈,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了。 “那你怎么不直接报警呢?这是最正常不过的解决办法呀。” 程铭皱着眉头,一脸关切地问道。 “报警?” 李婉莹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深深的绝望, “根本就没用啊!当时刘涵就在现场呢,而且明摆着他是站在那些人那边的,根本就不管我这边的理儿,我就算报警又能怎样呢?” “刘涵?他一个县公安局局长,跑到在建工地去做什么呀?这也太蹊跷了吧。” “我也不清楚他去那儿是为啥呀。” 李婉莹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打那事儿之后,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 我家门前一到晚上,经常就有车停在那儿,时不时还按喇叭,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就跟在故意吓唬我似的。 我心里别提多害怕了,所以一直都不敢把这事往外说。 可我心里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甘心就这么让他们得逞。 于是我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在那篇报道里加上那段话。 我想着,易书记做事向来认真负责、一丝不苟。 他肯定会仔细看这篇报道的,要是发现了那里面的门道,肯定会主动来问我这事,然后就能着手调查了。 可惜啊.......” 李婉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里闪着泪花,满是遗憾和痛心。 “后来呢,易书记就出事了?” 赵木山着急地问道,眼神里满是对真相的急切探寻以及对这不公之事的愤慨。 “可不是嘛。” 李婉莹沉重地点了点头, “先是传出工程存在大量问题的消息,一下子闹得满城风雨,舆论一片哗然。 结果没过几天,易书记就跳楼自杀了。 这事儿发生得太突然,太离奇了,我到现在都没法接受这个现实。” 程铭和赵木山毕竟是刚到顺平县不久,对这儿之前发生的事儿了解得并不多,此刻听了李婉莹的讲述,心里头满是震惊和疑惑。 听完李婉莹的话,程铭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暗自琢磨着: 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错。 李婉莹会用这么隐晦的方式去提醒易书记,足以说明当时他的处境有多危险,逼得他根本没办法直接把真相说出来,更不敢轻易去报警了。 “那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程铭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他心里明白,要想彻底把这背后的黑幕揭开,光靠目前这些还远远不够。 “没有了呀。” 李婉莹又一次无奈地摇了摇头,满脸的沮丧, “易书记出事之后,县政府对这事把控得特别严,把所有媒体的采访请求都给拒绝了。 一直等到易书记安葬的时候,我才有机会去见他最后一面。 可那时候,他已经只剩下冰冷的遗体了,再也没办法开口说话,为自己讨个公道了。” “刘涵肯定有问题。” 赵木山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透着坚定, “程书记,在我们来顺平县之前,其实已经对祥和建设集团做了些初步调查。 在调查过程中,发现有个人以前在顺平县因为违法犯罪被抓过,我估计就是李主编说的那个工地负责人。 当时我好奇呀,就托关系查了一下这人的情况。 一查才知道,他当年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呢,按正常的刑期算,这人现在应该还在顺平县监狱服刑才对呀。 可谁能想到,他居然出现在祥和集团,还参与了顺平县的建设项目,这事儿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那你们有没有找这个人问问情况? 要是他能承认是有人利用权力在背后搞变通,让他提前出狱还参与项目建设,那咱们就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深入展开调查了。” 程铭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没用了,这人已经死了,是出车祸死的。” 赵木山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惋惜和不甘。 “车祸?” 程铭和李婉莹异口同声地说道,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怀疑和忧虑。 这事儿,显然没那么简单啊。 程铭的眉头微微一蹙,心中暗忖,这人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遭遇车祸,实在是太过蹊跷,难免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诸多联想。 “这件事我们也调查过了,肇事司机是由于疲劳驾驶,最终引发了追尾事故。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应该是一场意外,可以排除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可能性,只是这样一来,线索就断了。” 赵木山无奈地说道。 “还是有调查方向的,人虽然不在了,但是我们要查清楚他是怎么从监狱里出去的。 他的刑期总不可能是假的吧,如果是提前释放,监狱那边肯定会有相应的记录,只要去查一查,就能弄明白其中的缘由。” “对。” 赵木山赞同地点点头。 调查组刚抵达顺平县,目前还没有完全理清头绪。 其实,为了调查清楚表兄易学习的死因,他事先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倘若不是程铭的主动询问,以及李婉莹的意外爆料,他原本打算暂时隐瞒这件事,等到时机更加成熟之后再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然而,他们却没有料到,隔墙有耳。 此时,在招待所房间的门口,有一个人正紧紧地贴在门上,里面的谈话声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门口有人。” 程铭压低声音说道。 他的听力异于常人,刚刚听到门口传来极其细微的声音,尽管那声音小得几乎难以察觉,但还是没能逃过他敏锐的耳朵。 他迅速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转身走到门口,接着猛地用力推开门。 “啊!” 随着一声惨叫,那个躲在门口偷听的人被撞倒在地,后脑勺重重地撞到了墙上。 “你躲在门口到底想干什么!” 程铭脸色阴沉地问道,定睛一看,认出此人是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此刻他正捂着脑袋,疼得在地上打滚。 “程书记,是领导让我过来看看调查组的同志们有什么需要的。” 那人强忍着疼痛,结结巴巴地说道。 赵木山也皱了皱眉头,他刚刚并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 由此推断,这个人应该不是刚刚才过来的,而是早就躲在门外偷听了。 还好程书记足够警觉,提前发现了他。 “你都听到了什么?” 赵木山严厉地问道。 “没,没有啊。” 那人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清楚肯定不能承认偷听的事。 在这个时候承认,对自己更加不利, “我真的没偷听,只是忘了各位领导住哪个房间,刚要敲门,门就开了。” “算了,下次记得提前打招呼,你这样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 “是,是,领导放心。” 那人说完,如获大赦一般,转身匆匆离开,脚步急促地朝着楼梯下方走去。 “程书记,他很有可能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内容,现在该怎么办?” 赵木山忧心忡忡地问道,毕竟人已经被放走了,他随时都有可能去通风报信,将他们的计划泄露出去。 “去监狱,立刻出发。” 程铭当机立断地说道。 “好。” 赵木山应了一声,随即喊了几个人一同前往。 考虑到监狱那种地方女孩子去不太合适,李婉莹也趁机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了。 程铭则带着人迅速直奔顺平县监狱。 与此同时,任涛那边也得到了消息。 刘涵恰好就在酒桌上。 “老刘,” 任涛神色慌张,声音急促且低沉, “监狱那档子事儿露馅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61章 程书记亲启 ------------------------------------------------------------- “那事露了!” 此时的刘涵,已然被酒精麻痹了大半的神经。 他双眼眯成一条缝,嘴里叼着的香烟升腾起袅袅烟雾,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混沌的状态之中。 听到任涛这突如其来的一句,他瞬间打了个激灵,酒意瞬间散去了几分。 这些年,他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儿,就像一团乱麻,多且繁杂,一时间竟想不起任涛所指的究竟是哪一件事。 “啥.......啥事儿啊?” “就是祥和集团那个本应该在监狱里好好待着的人!” 任涛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懊恼,语气也变得愈发严厉起来。 “这!” 刘涵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慌乱之中,手臂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酒瓶子。 眼看那瓶子就要倒下,他眼疾手快,一把将其紧紧抓在手中。 这一下,他的酒算是彻底醒了,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惊惶失措, “任县长,这.......这可咋整啊?” “慌什么!” 任涛狠狠地瞪了刘涵一眼,带着几分斥责的口吻说道, “不是早就交代过你,让你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吗? 所有的手续都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走的,他是正常出狱,不管是谁来查,都不可能查出什么问题来。 不过,这件事也算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看来这个调查组这次是有备而来,目标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以后,我们不仅要时刻提防调查组的那些人,还要小心提防我们那位程大书记,别在他手里栽了跟头。” 刘涵听了任涛的这一番话,慢慢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原本慌乱的神情也逐渐镇定了一些,嘴里喃喃自语道: “对啊,该做的都做了,我还怕啥呢?” 与此同时,程铭带着人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监狱。 值班的狱警看到这阵仗,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心脏开始狂跳起来。 县委书记竟然毫无征兆地突然到访,而且身后还跟着市调查组的人,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从未经历过的场面。 “程书记好,各位领导好。” 狱警赶忙挺直身子,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声音颤抖地说道,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与不安。 “今晚是谁负责值班?” 程铭面色冷峻,眼神犀利地扫视着周围,声音低沉而威严地问道。 “郝.......郝大队。” “人在哪里?” 程铭刚踏入监狱的那一刻,就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管理状况糟糕透顶。 工作人员的态度极其松散懈怠,这简直就是管理者严重失职的表现。 在监狱这样本应纪律严明、管理严格的地方都能出现如此乱象。 他简直不敢想象顺平县其他部门平日里的工作状态会是何等的不堪入目。 “家里.......家里有点急事,一会儿.......一会儿就能回来。” 狱警的回答明显是在编造谎言,破绽百出。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人根本就不在岗位上。 作为监狱晚上值班的负责人,在其位却不谋其职,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失职行为。 程铭强忍着心中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并没有立刻大发雷霆,但他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他通过快速查询监狱的相关记录,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叫李飞的人的详细资料。 减刑次数,赫然映入眼帘,一共多达六次。 其中,单次减刑最多的一次竟然达到了八个月。 理由是牢房区域突发电线短路引发火灾,而他在关键时刻及时发现并妥善处理,成功避免了重大损失。 因此立下大功,按照规定给予适当的减免刑期。 其余的五次减刑,理由也都看似冠冕堂皇,从表面上看,完全是严格遵循监狱减刑管理条例执行的,乍一看,确实很难发现其中存在的问题。 然而,程铭却察觉到了其中隐藏的不寻常之处。 问题的关键在于,在同一时期,其他犯人最多只有两次减刑的机会。 而他却独独获得了六次减刑。 这一巨大的差异,明显不合常理,背后肯定有人在暗中操纵,刻意为他制造了这些减刑的机会。 或者就是有人铁了心要帮助他提前走出监狱的大门。 “程书记。” 就在这时,顺平县监狱的领导们在接到消息后,匆匆忙忙地赶到了现场。 他们得知县委书记突然进行暗访,心里顿时忐忑不安,生怕出什么岔子,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叫李飞的人,真的像记录上显示的那样,立过这么多次大功吗?” “对,对.......”监狱领导的回答明显带着几分心虚与底气不足,眼神游离不定,不敢与程铭那锐利的目光对视,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监狱的副手站在一旁,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程书记,我对这个李飞印象极为深刻。 他在服刑期间的表现那可真是出色,堪称模范犯人。 在他的积极带动下,同牢区的其他犯人也都受到了正面的影响,在改造方面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好多人都获得了减刑的机会。 程书记,您看,这.......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眼神看似坦然,实则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话语里也带着一种急于想要证明什么的急切感。 程铭和赵木山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信息: 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这其中肯定存在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从李飞与祥和集团的微妙联系,到他那不合常理的频繁减刑,这一切的背后必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而,眼下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是,所有的手续和资料从表面上看都做得天衣无缝,完全符合规定。 他们根本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来戳穿这看似完美的假象。 这种明明知道有问题却又无从下手去查的感觉,就像喉咙里卡了一根鱼刺,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着实让人憋闷得难受。 心中的那份无力感也愈发强烈起来。 ------------------------------------------------------------- 在顺平县监狱,程铭原本以为能够轻易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却未曾料到任涛那帮人竟如此谨慎。 要在某一件事情上做到毫无破绽,或许并非难事,但若是事事都能这般滴水不漏,那可就难了。 面对程铭这位县委书记的突然到访,监狱的正副领导们也是一头雾水,全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什么情况?郝玉东去哪儿了?” 监狱的一把手焦急地问道。 “说是家里有点事儿,回去一会儿,刚刚打电话没联系上。” 副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他一个光棍,能有什么屁事!这小子,真是的。” 一把手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不过此刻他也深知不是发火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把这事儿圆过去,毕竟真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对大家都没好处。 “不用紧张,我们就是随便过来看看,顺便带几位同志了解一下监狱的日常情况。” 程铭神色平静地说道,试图缓和一下略显紧张的气氛。 “可以,可以,领导们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我这就带着各位亲自去查看,只是这大晚上的,进牢房区域不太方便。” 副手赶紧接话道,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 “还是算了吧。” 赵木山笑着插话进来, “这次都怪我考虑不周全,非要拉着程书记带我们过来,实在是给二位领导添麻烦了,感谢感谢。” 赵木山这是在主动给双方找台阶下。 就目前的状况而言,继续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想必也查不出什么名堂来。 “好吧。” 程铭微微点头,一行人便从监狱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上了车。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夜色深沉。 看着车子缓缓驶离,顺平县监狱赶来的领导们立刻变了脸色,大发雷霆: “马上给我把郝玉东那小子找回来,简直是胡闹! 他这个小领导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就趁早滚蛋,有的是人想干!” 车子很快返回了招待所,众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 “解决了。” 任涛挂断电话,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还好提前都安排妥当了,不然这次可真的要出大乱子了。” “有任县长您坐镇指挥,我们心里都踏实得很。” “就是,就是,任县长您简直就是赛诸葛啊,料事如神,什么都能提前算到。” “我们敬任县长一杯!”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欢快了许多。 不过,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而且一想到明天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应付,大家的酒兴也就渐渐没了。 “散了吧。” 任涛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场。 第二天一大早,程铭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然后前往他平日里习惯锻炼的地方。 大早上人很少,他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 当他来到往常锻炼的地方时,一把椅子上放着的一个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 这个袋子不算小,鼓鼓囊囊的,看起来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有人吗?” 程铭提高了音量,朝着周围大声喊道,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寂静。 他猜测这个袋子可能是昨晚有人遗留在这儿的。 当他走近袋子时,贴在袋子上的一张纸吸引了他的目光。 纸上写着字,而且字写得很大,似乎是担心别人看不到。 只见纸上赫然写着: “县委书记亲启,内有重要证据。” 程铭的目光落在袋子上那张醒目的纸条上,他缓缓开口,轻声念出上面的字: “县委书记亲启,内有重要证据。” 念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与疑惑,迅速抬起头,再次环顾四周。 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一番审视后,确定附近的确没有人影。 他不禁心中暗自揣测,这个袋子居然是专门留给自己的,究竟是谁如此行事? 又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62章 是他! ------------------------------------------------------------- 程铭的视线移至袋子上,伸出手轻轻触碰,袋子表面干燥,并没有清晨露水凝结的迹象。 程铭心中一动,暗自分析道: 这表明袋子并非昨晚就放置在此处,而是有人特意在自己到来之前的短时间内将其放下的。 此人对自己的日常习惯必定了如指掌,深知自己每天清晨都会雷打不动地来此处锻炼,甚至清楚自己有将物品放在这把椅子上的习惯。 而且,袋子上的字摆放的方向也极为巧妙,正对着自己通常走来的路径,只要自己靠近,必然会一眼就注意到。 程铭心中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相当隐蔽且巧妙的办法。 此地地处公园角落,本就人迹罕至,再加上周围并未安装监控设备,整个过程可谓神不知鬼不觉,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和注意。 可到底是谁呢? 程铭紧锁眉头,再次将目光投向公园的四周,试图从这熟悉的环境中找到一些不寻常的线索。 此时的公园,仅有寥寥几个行人在远处的小径上散步。 他将自己携带的物品放在一旁,强忍着内心的好奇与疑惑,像往常一样开始进行今天的训练任务。 但思绪却不由自主地被这个神秘的袋子所牵绊,一直在脑海中反复思索着这件事。 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能够把自己的习惯摸得如此透彻,还能做到这般悄无声息地放置袋子。 说明这个人至少已经多次暗中观察过自己,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 这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锻炼结束后,时间刚好是早上六点半,此时公园外的马路上,车辆逐渐增多,城市开始苏醒,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程铭不动声色地拿起那个袋子,神色自然地朝着公园的一侧走去。 他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打开袋子,只见里面放着一件款式普通的衣服,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程铭不死心,将手伸进袋子摸索,又仔细翻看了衣服的各个口袋,除了这件衣服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程铭的目光再次落在袋子上那写着“重要证据”的纸条上,心中越发笃定这件事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既然对方是以如此隐秘且刻意的方式将袋子留给自己,那么这件衣服必定暗藏玄机。 想到这里,程铭开始仔细地检查这件衣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在衣服最里面的一个暗袋中,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硬物。 程铭小心翼翼地将其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优盘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中,正是那种常见的用于车载的款式。 他凝视着手中的优盘,心中明白,这里面一定存储着至关重要的信息。 而且这些信息必定是极为敏感和机密的,不能被他人轻易发现,否则可能会引发严重的后果。 想到这里,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赵主任。” 程铭拿出手机,拨通了赵木山的电话。 此时的赵木山还沉浸在睡梦中,昨天一整天的忙碌奔波让他疲惫不堪,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接起电话: “程书记,早啊。” “你来一下,我想用一下你的车。” “哦,好的。” 赵木山强忍着困意,迅速起身,拿上钥匙便走出了房间。 两人在招待所楼下碰面后,一同来到车上。 赵木山刚坐进驾驶座,就看到程铭手里拿着那个神秘的优盘。 “程书记,这是谁的啊?” “我也不清楚,说出来你可能都不敢相信,我早上出去锻炼的时候,在公园的椅子上发现有人特意留在那儿给我的。” 程铭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这么刻意啊!” 赵木山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说道,睡意顿时消散了大半。 “我也觉得这事很蹊跷,所以想看看这个优盘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好。” 赵木山接过优盘,将其插入车载音响的接口。 只见优盘的文件夹中显示有十几个音频文件,他随手点开了第一个。 刹那间,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从车载音响中传了出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暗地里干的那些事。 项目和资金可都是我引进来的,我的目的是为了发展顺平县,让这儿的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可不是让你们从中谋取私利、中饱私囊的。” 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易书记,就那么点小事,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紧接着,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传入耳中,让人感觉有些耳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赵木山的目光迅速投向程铭,他的眉毛微微抖动了一下,没有立刻开口说话,而是神情专注地继续聆听着录音的播放。 显然,这个音频文件所揭露的内容十分惊人,让他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小事?这怎么能算是小事! 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才是大事? 总之,我绝对无法容忍这种行为,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不管涉及到谁,只要拿了好处,都要受到应有的惩处,这是我的原则和底线。” “没有必要如此较真吧。” 紧接着,那个听起来颇为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里是顺平县,别以为你当了县委书记就可以为所欲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 前一个男人的声音愈发高亢,充满了质问的意味。 一阵刺耳的笑声从录音中传出, “别生气嘛,大家都相安无事,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这也不会妨碍顺平县的发展,让下面的人拿点好处,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大家都这么辛苦,总得有点甜头尝尝吧。” “我绝不答应!我会让县纪委立刻展开调查,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第一段录音至此戛然而止。 很明显,这并不是一段完整的录音,似乎是在录制过程中受到了某种干扰或者被人为地截断了。 赵木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打开了第二段录音。 这一次,录音同样也是残缺不全的,但大致的内容还是能够勉强听清楚。 从对话中可以判断出,是在谈论一笔项目招标合同,并且对方答应给予丰厚的好处作为回报。 赵木山敏锐地察觉到,这两段录音中都出现了同一个声音,而且这个声音让他觉得十分耳熟。 “是他!”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63章 给任涛听一听 ------------------------------------------------------------- “是他!” 赵木山抬起头,看向程铭,缓缓说道,并没有直接说出对方的名字。 毕竟,人的声音都有着独特的特点,尤其是对于熟悉的人来说,仅仅通过声音,往往就能迅速猜出其对应的身份。 “任涛。” 程铭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个名字,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然, “肯定错不了,就是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第一个音频里那个情绪激动、大发雷霆的男人应该就是上一任县委书记易学习。 从他的话语中可以推断出,他应该是发现了顺平县在工程建设方面存在严重的问题,所以才会如此愤怒。” “是啊。” 赵木山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从这段音频的内容来分析,情况应该就是这样。 可惜的是,录音并不完整,而且音频作为证据,与视频相比,其证据效力要稍逊一筹。 更何况,要想确定这就是任涛的声音,还需要使用专业的音频软件进行声音比对,操作起来相当繁琐复杂。” “如果能够找到录音的这个人就好了,或许他能提供更多更完整的证据。” 程铭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 程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深知任涛是一个极其谨慎小心的人。 从录音中没有明显的杂音这一点来判断,这段录音不可能是在外面嘈杂的环境或者普通的车里录制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相对安静的办公室内。 而以任涛的性格和行事风格,绝对不会是在他自己的办公室录制的。 那么,自己现在所使用的县委书记办公室的可能性就极大了。 但是,能够将录制音频的设备偷偷放置到县委书记办公室里,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办公室每天都会有人打扫清理,稍有不慎,设备就很容易被发现。 高启强? 程铭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名字。 这个人还算有些良心,他一直对上一任县委书记易学习的提携之恩心存感激,所以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这件事的发展。 然而,他的级别实在是太低了,根本无法接触到顺平县真正核心的机密信息,同样也不属于任涛的核心圈子。 程铭仔细思索后认为,高启强手里应该没有这样的证据,否则在上一次有机会的时候,他就会主动将证据拿出来了。 既然不是高启强,那又会是谁呢? 程铭苦苦思索着,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至少在他目前所了解和接触到的县政府这些人当中,他实在想不出会有谁有这样的胆量和勇气,敢直接站出来反对任涛。 “继续听下去。” 程铭神色凝重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期待。 赵木山点点头,手指轻轻按下播放键,音频里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一次,争吵的声音愈发激烈,双方的情绪似乎都已经到达了顶点。 然而,奇怪的是,只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在大声叫嚷,紧接着便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其间还夹杂着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是你自己找死!” 音频里一个男人恶狠狠的声音传了出来,在程铭和赵木山的耳边炸响。 两人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睛,目光交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愤怒。 “这.......这恐怕就是上一任县委书记被害的关键证据啊!” 赵木山激动地说道,声音微微颤抖,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刚才的那段音频,再放一遍。” 程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而他的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速。 当音频里的声音再次传出的那一刻,程铭只觉得心头猛地一紧。 男人的声音、碎裂声以及那声惨叫。 可惜这仅仅只是一段音频,虽然他们可以凭借着想象和推理,大致勾勒出音频背后可能发生的画面。 但这终究无法作为确凿的直接证据呈现在众人面前。 毕竟,一段声音的背后存在着太多的可能性,它可能会因为各种因素而被误解或歪曲,无法真实地还原事件的全貌。 程铭深知这一点,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转向赵木山,诚恳地说道: “说说你的想法吧,我们一起分析分析。” “程书记,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我认为从这段音频中可以推断出,当时发生了直接的冲突,而且有人在这场冲突中受伤了。 但问题在于我们无法确定这件事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除非能够找到原始的视频资料,才能更加准确地了解事情的真相。 另外,还有一个关键的细节,那就是在我们目前听到的所有音频片段里,都出现了同一个人的声音。” “没错。” 程铭赞同地点点头, “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但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和了解,我还是能够听出来。 就像你说的一样,所有的音频中都有一个相同的声音,而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就是自杀身亡的上一任县委书记易学习同志。 按照这样的推测来分析,刚刚我们听到的碎裂声,极有可能是玻璃之类的东西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后发出的。 再结合那声人的惨叫声,两者联系在一起,我觉得易学习同志的死,很有可能并非是自杀,而是另有隐情。” “是啊。” 赵木山沉重地点点头,他心中所想与程铭大致相同,可没有确凿的直接证据,一切都只能是推测。 “程书记,您有办法找到提供这些证据的人吗?” “我觉得这个人应该就在县政府内部,但具体是谁,我目前还无法确定。” 程铭微微皱着眉头,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几个人选。 高启强肯定是其中之一,他是上一任县委书记一手提拔上来的。 身为办公室副主任,凭借其职位便利,他或许有机会获取并留存这些证据。 第二个人是办公室主任张越,虽说他是任涛的人,但此人心机深沉,程铭之前曾多次试探,都被他巧妙地识破了。 还有一个就是副县长王昊,王昊表面上给人一种人畜无害、不喜欢揽事的印象,可实际上他绝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当然,也存在其他的可能性,毕竟人心隔肚皮,想要彻底看透一个人,绝非易事。 “那就太可惜了。” 赵木山深吸一口气,神情中满是惋惜与不甘。 他也在努力分析着种种线索,同样渴望找出表哥易学习死亡背后所隐藏的真相, “如果能找到这个人,或许就能顺藤摸瓜查到很多关键线索,毕竟他是唯一的知情人。” “是啊。” “赵主任,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我有办法让他自己现身,但此事一定要严格保密,顺平县的局势远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可以。”赵木山应道。 后面的音频再听下去也没有太大的价值,赵木山将音频完整地听了一遍后,便把优盘从电脑上拔了下来,然后直接交给了程铭, “程书记,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有一个人比我们更清楚这背后的情况。” “谁?”赵木山好奇地追问。 “任涛。” 程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要懂得如何利用人性的弱点。” 一个计划在程铭的脑海中迅速成型,他打算利用任涛来引出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 他深知,任涛逼得越紧,那个神秘人就会越快地露出马脚。 就在这时,程铭的手机收到了一段音频。 有了这个音频作为关键的一环,他的计划便可以顺利实施了。 随后,程铭出现在任涛的办公室。 此时的他,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神色镇定自若。 “程书记。” 任涛看到程铭进来,不禁微微起身,脸上露出一丝意外的神情, “您这是有事吗?” “是啊,任县长。” 程铭不紧不慢地说道, “有人给我发了一段音频,我拿不准其中的意思,所以想找你商量一下。” “哦?音频?” 任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我也很想听听,到底是什么音频能让程书记如此重视。” 程铭不动声色地打开手机,手指轻轻按下播放键。 就在声音传出的那一瞬间,任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尽管他极力掩饰,但眼中的惊恐与慌乱还是暴露无遗。 那音频里的声音,任谁听了都能分辨出是任涛的,更何况他本人呢。 而且录下的还是他和上一任县委书记吵得不可开交的那一幕,话语间还提及了“好处”这般敏感至极的内容,当时任涛说话的语气更是强硬得很。 任涛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看似随意地问道: “程书记,我这心里头挺好奇的,您这音频到底是从哪儿得来的呀?” “有人直接发到我邮箱里了,我也特别想弄清楚对方到底是谁。 任县长,我这儿有个疑问,音频里提到的易书记,您说说,会是哪位呀?” 程铭目光锐利,紧紧地盯着任涛,试图从他的神情变化里捕捉到哪怕一丝异样。 任涛不愧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历经诸多风浪的人,脸色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他很是擅长把内心那些真实的想法和情绪巧妙地隐藏起来,让人难以窥探一二。 “程书记呀,我跟您就不藏着掖着了。” 任涛稍微停顿了一下,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抹略带伤感的神色,缓缓说道, “那就是咱们顺平县的上一任县委书记易学习同志啊。 至于音频里另一个说话的人,我想您肯定也听出来了,就是我呗。 我们俩在处理一些工作事务的时候,确实存在着政见不合的情况。 就拿顺平县大改造这件事儿来说吧,我一直坚持保守的看法,觉得做事不能太激进了。 当时我就担心,大规模开展基建工程的话,背后很可能会引发各种各样的问题。 可易书记呢,他执意要大力推进,根本不听我的劝。 结果您也看到了,事实证明我当时的那些担心可不是毫无根据的,易书记就是因为没听我的劝告,最后才走上了那条绝路啊。 唉,毕竟咱们曾经一起搭班子共事,现在回想起来,这心里头啊,还真挺不是滋味儿的。” 任涛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他的表情、语气,再到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几乎找不到任何破绽。 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在为曾经的搭档惋惜痛心,任谁听了都难免会被触动。 可实际上,此刻他的心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慌得不行。 这事儿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原本他自信满满,觉得自己把和上一任县委书记相关的所有事儿都处理得妥妥当当,绝对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哪能想到如今竟冒出这么一段语音视频来。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64章 试探 ------------------------------------------------------------- 任涛在心里暗自琢磨着:这到底是哪个家伙偷偷录下来的? 这人肯定没安好心,留着这些玩意儿,那可就是个大隐患啊。 就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旦被人利用起来,那自己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恐怕都得化为泡影了,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是这样啊。” 程铭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像是已经认可了任涛的说法,语气也显得很是平和, “看来是我想多了。 在工作当中,政见不合确实是常有的事儿,毕竟每个人的思维方式不一样,考虑问题的角度也各有不同嘛。 只要大家能够多沟通、多交流,相互理解包容一下,那很多事儿自然而然就能慢慢解决了。 现在调查组在咱们这儿呢,我就盼着别再出什么别的岔子了,真要是再有事儿发生,对咱们大家伙儿可都没好处呀。” “对,对,程书记说得太在理了。” 任涛脸上挂着笑,赶忙点头附和着。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头可清醒着呢。 他才不会轻易相信程铭说的这番话。 在他看来,他们俩本就是处在对立面的,程铭那肯定是巴望着自己这帮人出点什么事儿。 好让他趁机彻底掌控顺平县,程铭这会儿说的这些,不过就是表面上的敷衍之词罢了。 可不能被他给糊弄了。 人皆有野心,男人尤甚。 “那我就没别的事了。” 程铭说完便转身离去,任涛也跟着起身,一直将他送到门口。 望着程铭渐行渐远的背影,任涛心中的愤懑与不安交织在一起,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拳头不自觉地砸在了门一侧的墙上。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任涛一直自认为聪明过人,这也是他能够多年来在顺平县牢牢掌控局面、确保不出乱子的根本所在。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语音视频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慢慢伸向他精心构筑的权力堡垒。 “老刘,找个地方,我有事和你商量。” 任涛立刻拨通了刘涵的电话,两人很快找了个喝茶的地方,径直上了二楼。这里相对安静,便于他们交谈。 “有这种事?” 刘涵听闻任涛的讲述后,惊讶地问道。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任涛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深吸一口气说道, “老刘啊,危险越来越近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刘涵摇了摇头,满不在乎地说: “只是一段音频而已,又不能成为确凿的证据,有什么好担心的?” “话虽如此,但是你仔细想想,这录音到底是谁录下来的? 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些录音都不应该落到程铭的手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自己人?” 刘涵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 任涛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外面的敌人容易对付,可一旦内部出了问题,那才是防不胜防啊。” “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 刘涵忍不住骂了一句,情绪有些激动, “任县长,你告诉我是谁,我一定想办法弄死他。” “鲁莽!” 任涛瞪了刘涵一眼,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小口。 这茶香气四溢,带着一股淡淡的香甜,的确是好茶,可此时的任涛却无心品味, “找你来商量,是因为我完全信任你,同时也是提醒你,以后做事要多留个心眼,尤其是注意你身边的人。” “明白。” 刘涵深知自己与任涛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死党关系,两人就像被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出了事谁都别逃脱。 “我有办法把那个人找出来。” 任涛的脸颊微微抖动了几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副县长王昊。 这个人,任涛一直在利用他,但同时也对他有所防范。 王昊表面上看起来和自己走得很近,对自己的话也言听计从,但任涛心里清楚,他和刘涵这些人完全不同。 每当到了关键时刻,王昊总是表现得极为聪明,巧妙地选择回避,不愿卷入其中。 没有一起经历过真正的“风雨”,自然就无法得到任涛的完全信任。 当然,除了王昊,还有一个人也让任涛心存疑虑,那就是张越。 张越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曾经一度和上一任县委书记易学习走得很近,想必是想通过易学习的关系谋取一些好处。 但随着易学习出事,张越又迅速地回到了任涛这边,重新表忠心。 从茶馆出来后,任涛这一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让人跟着,而是独自开车离去。 他决定先从王昊入手,试探一下他。 在任涛看来,王昊或许就是那个最希望看到自己倒霉的人。 任涛主动邀约副县长王昊,说是下班后一起聚聚,王昊听闻欣然答应。 当王昊匆匆赶到约定地点时,任涛已然稳稳地坐在里面。 “任县长。” “来了啊。” “坐吧,看看喜欢吃点啥,随便点。” “还是等等其他人吧。” “其他人?” 任涛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今晚没别人,就咱哥儿俩,一起吃顿饭,聊聊天。” 王昊不禁露出一丝意外的神情,他深知任涛以往的习惯,每次吃饭必定会叫上好些人,场面一定要足够热闹、有排场。 尤其是刘涵和张越,在这种场合几乎从未缺席过。 如今一下子变成他独自面对任涛,这让他着实有些不适应,心里也隐隐泛起一丝不安。 “任县长,我吃啥都行,还是您来点吧。” 王昊小心翼翼地说道。 “老王,你最近是不是跟我有点见外了? 让你点,你就点,只要是你爱吃的就行。” 任涛操着一口地道的土话说道,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责怪王昊关系变得生疏,不再像从前那般亲近了。 “感谢领导。” 王昊连忙应道,他拿起菜单看了一眼,特意点了大部分都是任涛平日里喜欢吃的菜,总共五菜一汤。 毕竟就两个人吃饭,这些菜品已然足够。 “领导,酒还是照老规矩来?” “可以。”任涛点头同意。 王昊立刻起身,走到门口对服务员说道: “菜上快点,酒跟你们老板提一下,拿领导平常喜欢喝的,老规矩,可别弄错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65章 试探。 ------------------------------------------------------------- 不一会儿,酒菜便上桌了。 王昊赶忙起身,给任涛倒满了酒,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说道: “我敬领导一杯,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单独和领导一起吃饭呢。” 任涛笑了笑,看似随意地说道: “人多是热闹,但有些心里话、掏心窝子的话却不方便说出口。 老王啊,调查组一来,我这心里就不踏实,感觉顺平县又要出乱子了。” “应该不会吧。” 王昊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任涛,不动声色地问道: “领导,您是不是听到啥风声了?” “没有,市里那边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这反倒让我更加担心了。 来,喝一口。” 任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昊见状,也连忙主动起身,陪着任涛喝了一杯。 那酒刚一入口,便感觉略微有些辣意,顺着喉咙一路向下,烧得他心口微微发烫。 “领导,您酒量好,我实在是跟不上,只能慢慢喝,还望领导别介意。” 王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咱都是自己人。你说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任涛看似闲聊般地问道。 “差不多十年了吧。” “准确来说,是十年零五个月,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你刚到这儿的时候,还在办公室干些杂活呢。 当时我就觉得你这小子机灵,是块好材料,这不,不到三年就当上办公室主任了。 后来副县长出事,你又顺理成章地当上了副县长。” 任涛说到这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可那笑声却让王昊听得心里直发毛, “老王啊,你可有点‘克领导’的命啊,只要上面的领导一出事,你就能往上爬。” 这话虽说得有些刁钻、刺耳,但却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王昊心里清楚,自己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确实是靠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当初,原来的副县长就是被他暗中送到市里的检举材料给拉下马的。 而后他凭借着与任涛的关系,顺利地坐上了副县长的位置。 而这一切,或许任涛也并非全然不知。 “领导,您这么讲,我这心里实在是委屈得慌,感觉都没脸待下去了,看来我也只能辞职了事了。” 王昊神色一凛,迅速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无奈与冤屈交织的神情,眼眶也微微泛红。 “关键是这事儿太冤枉了啊! 领导,您在我心里一直是最敬重的人,我比谁都渴望您诸事顺遂、平步青云。 只有您好了,我们这些跟着您打拼的人,才能有安稳日子过,才能有盼头,哪能有您说的那种心思啊?” 任涛见王昊这般反应,嘴角扯出一丝略显生硬的笑容,连着笑了几声,赶忙站起身来,走到王昊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打着哈哈说道: “哎呀,瞧你这孩子,就是个实心眼儿! 我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你怎么还就当真了呢? 瞧瞧,这还往心里去了,真是的!” “任县长,您这玩笑可开得有点大了,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王昊坐回座位,脸上仍残留着一丝未消的愠色,微微低着头,避开任涛的目光,一副心里还在犯嘀咕的样子。 “是我不好,是我考虑不周,这杯酒算是我给你赔罪了。” 任涛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那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见醉意。 实际上,他心里清楚,喝这点还不够,刚刚的试探不过是个开始,接下来才是这场“鸿门宴”的关键部分。 说实话,对于那个暗中录音的人究竟是谁,他此刻也毫无头绪,只是凭借着多年在官场摸爬滚打的经验和直觉,觉得王昊的嫌疑相对较大。 所以才设下这个局,想要探一探他的虚实。 “喂。” 就在这气氛略显尴尬的时候,任涛的手机铃声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故意提高了音量说道: “老刘啊,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情况?” “任县长,情况不妙啊!” 电话那头,刘涵的声音也刻意拔得很高,配合着任涛演戏, “县公安局那边刚刚查到了一些语音录音,听那意思,这些录音对我们非常不利。 我现在正带着人全力调查这些录音是从哪台机器上发出来的,您放心,我已经加派人手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录音?什么录音?” 任涛眉头紧锁,佯装震惊地问道,眼睛却始终没有看向王昊,而是紧紧盯着面前的酒杯, “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些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样,老刘,你必须给我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件事查清楚!” 任涛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是在给下属下达死命令, “这可是关乎我们所有人的大事,绝对不能掉链子! 你一定要尽快给我一个准确的结果,明白吗?” 此时,王昊正夹着一筷子菜,机械地往嘴里送着,动作缓慢而僵硬。 听到任涛和刘涵的这番对话,他的手猛地一抖,筷子差点掉落,夹着的那口菜也悬在了半空中。 他的心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怎么可能呢?那份录音,自己明明已经做得万分小心了。 只在那台专门的电脑上传输过一次,而且事后不仅仔细地消除了所有传输痕迹,甚至第二天还专门请人重新做了电脑系统,确保万无一失,怎么会被人发现呢? 任涛放下电话,脸色瞬间阴沉,额头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仿佛真的被这个消息气得暴跳如雷。 “任县长,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很严重?” 王昊心中虽然早已慌乱如麻,但还是强装镇定地抬起头,满脸关切地看着任涛,眼神中却不经意地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与惶恐。 任涛神情凝重地点点头,语气中满是愤懑与恼怒: “刘涵刚发现了一些录音,有人心怀不轨,竟然偷偷录下了我和易学习的对话,其心可诛啊! 要是让我查出来是谁干的,我绝对不会轻饶他!” “竟有这种事?” 王昊神色平静,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镇定自若地说道, “那必定是县政府内部的人所为,其他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接触到这些。” “没错。” 任涛深深地看了王昊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你这话说得在理,倒提醒了我。也只有我身边的人,才有这个便利条件来做这种事。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老王,你脑子灵活,点子多,帮我分析分析。” “这种事可不好说。” 王昊清了清嗓子,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词句, “县政府内部的情况本就错综复杂,各种势力盘根错节。 任县长,您还记得大雷那件事吗?就是在他的办公室被人偷偷放置了监控设备,结果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录了下来。 所以啊,这件事存在很多种可能性,甚至有可能这些录音并不是冲着您来的。” “嗯,你这么一说,也有几分道理。” 任涛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他忽然想起,程铭之前播放的那段录音,当时的场景是自己去找易学习,因为情绪激动,所以才口不择言地说出了那些话。 照此推断,录音设备应该是放置在易学习的办公室,而并非自己的办公室。 想到这里,任涛心中豁然开朗,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样一来,就多了一种可能的解释: 也许是有人想要对付易学习,却无意间录下了自己和他争吵的声音。 任涛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忧虑。 此时,桌子上的菜肴几乎原封未动,虽说每一道菜都价格不菲,但任涛早已对此类奢华的菜肴感到腻味。 更何况,如今心中有事,更是食不知味。 “倒酒。” 任涛烦躁地挥了挥手,对王昊说道。 “好的,领导。” 王昊连忙起身,拿起酒瓶,为任涛斟满了酒杯。 任涛端起酒杯,接连灌下几杯,酒精的作用逐渐显现出来,他开始感到有了一点眩晕的感觉。 然而,他却似乎很享受这种眩晕感,因为只有在这种状态下,他紧绷的身体和神经才能得到片刻的放松。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满脸疲惫地说道: “累啊,这个县长当得实在是太累了。 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可背后的艰辛又有谁能知晓呢? 尤其是时刻都要提防着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这日子过得,真是心力交瘁。” “是啊。” 王昊附和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同情的神色, “我能体会到领导的辛苦,所以我才更喜欢当副职,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和责任。” “别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该轮到你上位的时候,自然就会轮到你。” 任涛慢慢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虚浮地说道, “喝好了,走吧,回去。” “领导,您慢点。” 王昊急忙上前,搀扶着任涛下楼。 来到前台,王昊熟练地走过去签了字。 今晚的这顿饭自然是从县政府的招待费用中支出,他们这些人又怎会自掏腰包呢? ------------------------------------------------------------- 王昊启动车子,缓缓驶离饭店。 没走多远,便发现前面的车子逐渐变得拥堵起来。 他不耐烦地不停按着喇叭,嘴里开始低声咒骂起来。 随着车子慢慢向前移动,他看到前方有人在设卡检查过往的车辆,似乎是在进行酒驾检测。 “任县长,好像是在查酒驾。” “哼!” 任涛不屑地哼了一声,醉眼朦胧地说道, “给刘涵打电话,在这顺平县,你的车他们也敢拦?” “麻烦配合检查。” 车外的工作人员敲了敲车窗,礼貌但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王昊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依旧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外面那个工作人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好的,领导,我马上安排。” 工作人员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立刻应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看了一眼王昊车子的车牌,瞬间就明白了情况,赶忙做了个放行的手势,示意王昊的车子可以直接通过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66章 酒驾 ------------------------------------------------------------- “咋就这么让他走了呀?” 旁边另一个工作人员见状,满脸疑惑地问道, “还没检查呢呀?” “局长交代的,说是车里坐的是大人物,你敢去查啊?” 刚刚接电话的那个人回应道,他可是核对过车牌的,确定无误。 能直接联系到局长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绝对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呀。 “惹不起归惹不起,可这酒后开车要是出了事可咋办呀?” 另一个工作人员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嘟囔着。 “别管了,上头都发话了,咱就别多事儿了。” 一路上,王昊的心思还沉浸在今晚发生的事儿上。 他心里很清楚,任涛今晚明显是开始怀疑自己了,只是暂时还没掌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罢了。 看来以后做事可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稍有差池,恐怕就会惹来大麻烦。 王昊心里正琢磨着事儿呢,一时有些走神,没注意到路口的情况。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从路口斜着快速冲了出来,那车速还挺快的。 等王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了,他慌忙之中猛地一打方向盘。 可即便如此,两辆车还是重重地撞到了一起,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程铭在接到消息后,心急如焚地赶到了县医院。 此时,王昊已经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生死未卜。 王昊的车子在遭受撞击后,由于巨大的冲击力改变了方向,径直撞上了一棵粗壮的大树。 车子的前部被撞得严重变形,整个凹陷了进去,惨不忍睹。 而王昊由于没有系安全带,头部直接撞碎了前面的挡风玻璃,重重地磕在了上面,导致头部受伤极为严重,鲜血染红了他的脸庞和衣衫。 “程书记。” 众人看到程铭到来,纷纷打招呼。 手术室门口此时站着七八个人,除了王昊的家人在一旁焦急地踱步、暗自垂泪外,还有县公安局局长刘涵、县交通局局长刘仪伟以及办公室主任张越等人。 “怎么会搞成这么严重的样子?” 程铭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问道。 “程书记,我们已经查看过现场的监控了。 当时路上车辆稀少,王副县长似乎没有注意到红灯,恰好这时有一辆车斜着冲了出来,就这样两车撞上了。” 县交通局局长刘仪伟连忙上前解释道。 就在不久前,任涛还特意交代过,喝酒开车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出去。 出事之前,王昊喝了不少酒。 正常情况下,他本不应该开车的,但他显然没有把这当回事,而且也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如果被查出是醉驾肇事,那问题可就更加严重了,不仅会影响到他的仕途,还可能面临法律的制裁。 “你确定是他没有注意到红灯吗?” 程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审视,他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么大的交通信号灯,怎么可能看不到呢?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王昊闯红灯了,只是刘仪伟考虑到王昊副县长的身份,说得比较委婉含蓄罢了。 “应该是这样的。” 刘仪伟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实际上,从监控录像上清晰地可以看出,副县长王昊驾驶的车子确实是闯了红灯,否则这场事故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而另外一辆车也被撞得很惨,好在司机及时做出了避让动作,虽然人也受伤了,但不算太重,只是断了几根肋骨,没有生命危险。 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 程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若有所思地朝着手术室门口看了一眼,心中此刻正在考虑着一件事。 这场车祸来得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早上自己刚刚拿到那份至关重要的录音材料,为了引蛇出洞,还特意在任涛面前播放了一部分。 没想到,当晚王昊就出事了。 这两件事很容易让人联系到一起,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程铭原本也认为王昊是那个偷偷录音的人的可能性最大,毕竟如果能够扳倒任涛,王昊无疑是获利最大的人。 县委副书记赵涛年纪较大,应该不会对县长的位置有太多的觊觎之心。 程铭心里清楚,自己能想到这一点,任涛肯定也能想到。 所以,这场车祸看似是一场意外,但极有可能是有人蓄意为之。 其目的一方面是为了报复王昊,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他永远闭嘴,不再说出那些可能危及到某些人利益的话。 “程书记,我们在这儿等着吧,这么晚了,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张越走上前,轻声说道。 作为办公室主任,这种情况下,他留下来是职责所在。 “没事。” 程铭看了一眼张越,随口问道: “通知任县长了吗?” 程铭还不知道车祸发生时,任涛也在车上。 其实,任涛当时只受了一点皮外伤,但由于担心被人发现他喝了酒,便在简单处理了伤口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任县长身体不太舒服。” 张越亲自开车送的任涛,他连忙补充道, “最近任县长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工作上的事情又多,太过操劳了。” “那确实应该让他好好休息。” 程铭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并未对任涛的情况产生怀疑,此刻他的心思仍在这场车祸背后隐藏的种种问题上,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半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上方的指示灯终于发生了变化,门缓缓从里面打开。 “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 王昊的妻子立刻扑上前去,满脸焦急与担忧地问道。 “手术很成功,而且送来得也非常及时。 不过,他头部受伤较为严重,我们已经清除了积血和破碎的头骨,但后续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那.......那他有生命危险吗?” 任涛的妻子声音颤抖,眼眶泛红,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一直被旁边的人搀扶着。 “目前来看应该没有,手术过程很顺利,只是病人暂时不会清醒,所以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恢复。” 医生耐心地解释道。 “好,谢谢医生,太感谢您了。” 王昊的妻子泣不成声,连连道谢。 得知人没事,只是受伤严重,手术室外面等候的众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神情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嫂子,没事了,别太担心,王县长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感谢张主任,也感谢各位领导的关心,大家都回去吧,这么晚了,辛苦你们了。” “走吧,老刘。” 刘涵轻轻拉了一下刘仪伟的衣角,小声说道。 在他看来,人也不会这么快醒过来,这个时候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了,不如先回去。 “行,程书记,张主任,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等有空了再来探望王县长。”刘仪伟说道。 “谢谢你们。”程铭微微点头示意。 从县医院出来后,程铭加快脚步,很快从后面追上了刘涵和刘仪伟两人, “等一下。”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67章 人证受伤? ------------------------------------------------------------- 从县医院出来后,程铭加快脚步,很快从后面追上了刘涵和刘仪伟两人, “等一下。” “程书记,是不是还有别的吩咐?” 两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道。 “刘局长,我想单独和你聊几句,方便吗?” 程铭的眼神紧紧盯着刘仪伟,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探寻。 “当然可以,程书记。” 刘涵很是识趣,知道程书记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刘仪伟单独谈,便笑了笑说: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说完便先行离开了。 程铭和刘仪伟在县医院门口停下脚步,程铭从口袋里掏出烟,是那种很普通常见的牌子。 “来,抽根烟。” 程铭递给刘仪伟一支烟说道。 “谢谢程书记。” 刘仪伟连忙接过烟,其实他的口袋里装着的是价格不菲的华子,但看到县委书记程铭拿出的是普通烟,他便不好意思将自己的烟拿出来了。 刘仪伟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先给程铭点上烟,然后自己也点着了烟。 “这场车祸,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人为操作的迹象?” 程铭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团烟雾后,神色凝重地问道。 “人为?” 刘仪伟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绝对不可能,程书记。 我仔细查看过现场的监控录像,那辆车是正常行驶的,并不是事先停在一旁然后突然加速冲出来的,以我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这起车祸人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确定吗?” “确定,程书记,我非常确定。” 。 “那就好。” 程铭听到刘仪伟的回答后,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之所以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是因为这一点至关重要,他需要通过确定这场车祸是否与任涛有关。 以此来进一步判断自己下一步该采取怎样的行动,这关系到整个调查的走向和顺平县未来的局势发展。 “烟。” 程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刘仪伟此时一脸的吃惊,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忘了手里还拿着烟,而且由于刚刚的出神,烟都还没抽几口,却已经快要烧到尽头了。 “好烟。” 刘仪伟赶忙抽了一口,赞叹道, “这烟够劲。” “就是因为它够劲,我才喜欢抽,别的烟抽着总觉得不得劲,不过这烟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戒掉的话最好还是戒了。” “是啊。”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外走,程铭又简单地问了刘仪伟几句关于车祸的细节后,便上了车。 看着程铭的车子缓缓开走,刘仪伟这才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 “老刘。” 刘涵突然从旁边的暗处走了出来,他其实并没有离开,刚刚程铭和刘仪伟的对话他都看在了眼里。 “刘局。” 刘仪伟已经打开了车门,看到刘涵出现,又把车门合上了,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呢。” “程书记刚刚问你什么了?” 刘涵直接切入正题,毫不拐弯抹角,他和刘仪伟的关系向来不错,所以也没什么避讳。 “就是车祸的事,随便问问具体情况,主要是想排除一下有没有人为操作的可能性。” “人为?这怎么可能!” 刘涵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对方可是副县长,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他下手啊?” “是啊。” 刘仪伟点头表示认同, “不过王副县长当时喝了酒,要不然也不至于出事。 程书记对这件事好像很关心,刚刚还问起了任县长的情况,我这心里有点没底啊!” 刘仪伟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 “别慌,你今天的处理方式很对,这件事就这么让它过去算了,以后不要再提了,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刘涵拍了拍刘仪伟的肩膀,安慰道。 “对,对,对。”刘仪伟连连点头。 程铭并没有直接回招待所,而是先去了车祸现场。 现场一片狼藉,撞得十分严重,那棵树被撞得几乎要倒下来,地上到处都是车子的碎片,在路灯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程铭仔细地查看了地上散落的碎片以及车轮留下的印痕,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和敏锐的观察力,大致可以还原出当时车祸发生的情景。 这是一个斜三叉路口,路灯的光线确实不太亮,视野不佳。 在这样的路况下,确实很容易发生交通事故。 经过一番仔细的勘查,程铭确定这起车祸是意外无疑这才放心地上车返回县招待所。 当他上楼的时候,赵木山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他了。 “赵主任。” “程书记,您可算回来了,我都等您好久了。”赵木山急切地说道。 “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程铭快走几步,来到赵木山身边坐下,神情专注地问道。 赵木山作为这次调查组的组长,同时也是原太市纪委办公室主任,此次专门前来顺平县进行调查工作,他带来的消息必定十分重要。 “今天我们查到了一些关键线索,祥和建设集团在顺平县的招标过程中,除了上一任易书记和办公室主任张越之外,还有一个人也一直参与其中。” 赵木山的表情严肃而凝重。 “谁?” 程铭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紧紧地盯着赵木山,等待着他的回答。 “王昊。” 程铭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结果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棘手。 王昊作为负责经济的副县长,在上一任县委书记易学习和任涛关系紧张的情况下,易学习任涛甚至公然在办公室发生争吵,导致很多工作难以顺利开展。 这个时候王昊的作用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晚了一步。” 程铭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如今王昊出了车祸,很多线索恐怕都要断了,这对调查工作无疑是一个不小的阻碍。 “为什么?” 赵木山一脸疑惑地看向程铭,他还不知道王昊出车祸这一情况,所以对程铭刚刚说的“晚了一步”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昊出车祸了,虽然手术进行得还算顺利,可医生说他短时间内很难清醒过来呀。” 程铭一脸无奈地解释道。 “这,这也太巧了吧。” 赵木山听闻,不禁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 “程书记,您难道不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吗?” “是挺巧的。” 程铭微微点头,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前面走了几步, “我刚开始也怀疑这里面可能有人为操作的因素,还特意去车祸现场查看了一番。 不过经过仔细勘查,各种迹象都表明这确实就是一场意外,而且就是这么凑巧。 这条线索虽然还可以继续跟进,可短时间内估计很难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了,咱们得从其他方面再找找突破口,继续展开调查才行。” “好吧。” 赵木山失望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沮丧的神情。 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这对于调查组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 此刻,他心里也有些迷茫,不确定接下来该朝着哪个方向去调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赵木山心里盼着能尽快把顺平县存在的这些问题调查清楚,然后好顺利返回原太市,结束这棘手又充满变数的任务。 今晚的顺平县,注定要被一场风波搅得不得安宁。 ------------------------------------------------------------- 在顺平县看守所里,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发生了——暂时被关押在此处的县公安局副局长祁同伟,居然逃之夭夭了。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究竟是用什么办法逃脱的。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换班,工作人员按惯例清点人数时,才惊觉祁同伟不见了踪影。 这一下,整个看守所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慌了神,赶忙四处寻找,把能找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可就是不见祁同伟的影子。 “现在可咋办呀?” “瞒是瞒不住了,就等着挨骂受问责吧。” 看守所的领导们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气得大骂了一通,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事情已然发生了,当下必须得向上级汇报这一情况了。 “一群废物!” 刘涵接到电话后,火急火燎地立刻赶了过去,一到那儿,便怒不可遏地吼道, “连个犯人都看不住,你们还能干什么?昨晚是谁负责值班的,立马给我撤职!” 刘涵这一发火,看守所的领导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身为领导,自然都脱不了干系,而昨晚的值班领导,更是首当其冲,责任重大。 “刘局,祁同伟对咱们看守所的情况本来就熟悉得很,这人又狡猾得很,现在可不是问责的时候呀。 当务之急,应该尽快想办法把人给抓回来才是。” 看守所所长壮着胆子,小声地向刘涵建议道。 “是啊,刘局,人肯定还没跑远呢。”其他人也赶忙附和着。 眼下调查组正在顺平县开展工作,刘涵心里也担心这件事要是闹大了,那可就麻烦了。 他眉头紧皱,大声命令道: “都听好了,这件事谁敢往外说一个字,立马给我滚蛋! 现在把所有人都派出去,必须把祁同伟给我抓回来,听到没有?” “是!”众人齐声应道。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68章 祁同伟逃了! ------------------------------------------------------------- 刘涵自己也没闲着,他迅速做了一番秘密安排,分成了几拨人行动。 一拨人被派到祁同伟的住处蹲守,想着他或许会逃回去。 另一拨人则守在了客运站,防止他通过客运渠道逃离顺平县。 最后,刘涵还特意安排了几个人守在县招待所,在他看来,祁同伟逃出来之后,很有可能会去找程铭。 毕竟调查组的人都住在县招待所,所以无论如何,绝不能让祁同伟进去。 而祁同伟呢,确实是成功逃脱了。 他趁着上厕所的间隙,悄悄拧开了窗户上的螺丝,然后顺着外面的通水管道慢慢爬了下去。 从看守区离开虽说有一定难度,但还难不倒他。 毕竟他曾经在刑侦大队待过好几年,平日里经常送人进来,对看守所的布局和日常情况熟悉得不能再熟了。 他摸索着找到了设备间,从里面挑了一套工作服换上,接着趁着早上换班、人员进出较为频繁的时候,他若无其事地推着一车垃圾,大摇大摆地就往看守所外面走去,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看守所。 也正因如此,后来工作人员反复查看了几次监控,都没能发现祁同伟到底是怎么跑出去的。 这可把看守所的领导们给弄懵了,心里直犯嘀咕: 难不成这人还长了翅膀,自己飞出去了不成? ------------------------------------------------------------- 晨曦初露,微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顺平县略显清冷的街道上。 “来碗面。” 祁同伟的身影匆匆闪进一家面馆,这家面馆位置颇为巧妙,正对着庄严肃穆的县政府大楼,往来行人与车辆尽收眼底。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店内,最终落定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疾步走去坐下,这里视野极佳,能将外面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中,而不被轻易察觉。 “面来了。” 面馆老板热情地吆喝一声,片刻后,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桌来。 “谢谢。” 祁同伟低声应道,伸手拿起筷子,熟练地在面碗里添了几勺辣椒油,随即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 此时的他,满心只想着先填饱肚子,毕竟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去谋划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他的内心满是愤懑与委屈,自己分明是被冤枉的! 那天,他不过是出于好心送胡艳回家,哪成想竟会遭遇如此飞来横祸。 刚把胡艳送到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群人堵在屋里,不由分说地被强行带走。 这一切的一切,显然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在看守所的那些漫长日子里,他反复在脑海中推演复盘,心中已然笃定,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无意中得罪了任涛。 想来设局陷害他的是刘涵,而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肯定是任涛无疑。 他们这般大费周章,其最终的矛头是指向县委书记程铭,而自己,不过是他们手中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然而,有一个关键问题始终像一团迷雾,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那就是胡艳为何会狠下心来昧着良心指证他侵犯,而且还莫名其妙地留下了所谓的“证据”。 这一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怎能甘心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背负着这莫须有的罪名?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还自己一个清白。 祁同伟吃得风卷残云,转眼间,一碗面便见了底。 这些天在看守所里,他根本没吃过一顿饱饭。 此刻胃里有了食物,他感觉自己又重新充满了能量,有了与这不公命运抗争的底气。 可当他的手下意识地往口袋里摸索时,才猛地惊觉,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手机也早在进看守所时就被没收了。 这可如何是好?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无奈。 思索片刻后,他决定先设法溜走,等日后有机会了,再来把这碗面钱补上。 瞅准面馆老板转身朝后厨走去的时机,他猫着腰,迅速起身,悄无声息地从面馆溜了出去。 ------------------------------------------------------------- 此时的顺平县政府大楼前,一片宁静中透着几分威严。 祁同伟躲在大楼一侧的一棵大树后,身形紧绷,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他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艰难,身上没有通讯工具,无法联系到县委书记程铭,而县政府门口又有专人看守,想要堂而皇之地进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所以,他只能耐心地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出现。 就在他有些焦急不耐之时,两辆汽车缓缓驶入眼帘,稳稳地停在了县政府大楼前。 车门依次打开,从车上鱼贯走下一群人,正是从原太市远道而来的调查组。 “辛苦各位了,今天咱们继续深入调查,一定要全力争取找到新的线索,大家打起精神,走吧。” 调查组中一位神情干练、气场沉稳的负责人高声说道,随后带领着众人朝着县政府大楼走去。 祁同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敏锐地察觉到,机会来了! 就在调查组的人员依次朝着大楼入口走去,且都没有留意身后情况之时,祁同伟深吸一口气,猫着腰从树后迅速闪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混入了人群之中。 他刻意低着头,将帽檐压得很低,紧紧跟着队伍的末尾,心脏砰砰直跳,脚步却尽量保持沉稳,不让自己露出丝毫破绽。 县政府门口的守卫远远瞧见是调查组的人,自然不敢有丝毫阻拦。 就这样,祁同伟成功地混进了县政府大楼。 此刻,在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程铭正全神贯注地审阅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眉头紧锁,神情专注而凝重。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悄然推开,一个身影如鬼魅般快速闪了进来,带起一阵细微的风,桌上的文件被轻轻吹动....... 程铭瞬间警觉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那个刚进来的身影。 只见那人进来后并没有转身,而是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缝,探头向外张望着,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谁?” 程铭语气严肃地问道,那背影看着有些眼熟,可一时之间,他又实在确定不了对方究竟是谁。 “程书记,是我呀。” 祁同伟缓缓转过身来,一脸无奈与焦急的模样。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程铭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满是疑惑与惊讶, “祁同伟,你.......你怎么跑出来了?” “程书记,我.......我是逃出来的。” 祁同伟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脸上满是忐忑不安的神情。 “胡闹!” 程铭顿时面色一沉,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你这么做可太冲动了,是不对的呀。 你的事情还没最终定性呢,目前只是有嫌疑,你还不是罪犯,可现在你这么一逃,性质就完全变了,这可就成大问题了。” 祁同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委屈, “程书记,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实在是没办法呀,我必须得出来。 要是继续留在看守所里,我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洗清这冤屈了。 我真的压根儿就没碰过胡艳啊,这都是被人陷害的。” “我知道。” 程铭站起身来,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朝着祁同伟摆了摆手, “过来坐吧,那边有水,你先喝点,别着急,慢慢说。” “程书记,您.......您竟然知道?” 祁同伟又惊又喜,眼中满是意外之色,他怎么也没想到程书记心里是清楚自己冤枉的。 “没错。” 程铭说着,顺手拿了一瓶水递给祁同伟,目光中带着一丝歉意,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69章 先藏起来吧 ------------------------------------------------------------- “这段时间你确实受苦了。 你可能觉得这件事我不会再管了,那你可就误会我了。 不是我不想管,只是我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啊,想借此机会彻底摸清楚顺平县公安局内部的真实情况。 当时我没出面保你,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那些证据对你太不利了,就算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人家怎么可能把你放出来呢?” “程书记,那咱们去找胡艳呀,她心里最清楚事情的真相了,只要她肯站出来说出实情,我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祁同伟急切地说道,眼中满是期盼。 “胡艳现在昏迷不醒。” 程铭看着祁同伟,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那你现在可有什么打算?” 程铭双手背于身后,眉头紧锁,在屋内缓缓地踱着步,来来回回走了两遭后,终于停下了脚步,目光直直地投向祁同伟。 他心里明白,祁同伟此番出逃,虽说是形势所迫,但终究是过于冲动了。 可再想想祁同伟平白无故遭受的这一切冤屈,又觉得他的冲动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程书记,我如今是走投无路了,家肯定是回不去的。” 祁同伟的眼神中满是彷徨与无助,他向前一步,恳切地望着程铭, “在这顺平县,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就只有您了。程书记,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程铭此时也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顺平县地域有限,要想藏住一个人谈何容易。 祁同伟这一逃,无疑是捅了马蜂窝,刘涵那边必然会不择手段地全力搜捕他,这局面愈发复杂棘手了。 “倒是有个地方或许可以暂时安置你。” 程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电话,迅速拨通了顺平县武装部部长的号码。 上一次多亏了武装部的帮忙,对方的人品和能力他都信得过,是眼下唯一能够托付之人。 “喂,是我,又得麻烦你帮我一个忙了。” “程书记,瞧您这话说的,您有事儿尽管吩咐,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啥。” 电话那头传来热情且爽朗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太感谢了,这份情我记下了。” 程铭挂了电话,转身看向祁同伟,神色关切而严肃, “你先去县委武装部躲一阵子,那里相对安全。 你放心,等这事儿水落石出,我定会还你一个清白,让你官复原职。 不过,以后做事可千万不能再这么冲动了,凡事要多考虑后果。” “程书记,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祁同伟激动得眼眶泛红,声音也微微颤抖,对程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 与此同时,刘涵派出的几路人马在顺平县的各个角落展开了地毯式搜索,然而一无所获。 连一丝一毫关于祁同伟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如今看来,似乎只剩下一种可能性——祁同伟已经逃离了顺平县。 人跑了,可这事儿又不能闹得满城风雨地去抓人,毕竟一旦引起轩然大波,将会带来难以预料的负面影响。 刘涵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安排人手在各个关键交通要道和可能的藏身之处进行秘密布控,心中暗自祈祷能够尽快抓住祁同伟。 以免时间拖得越久,局面越难以收拾,生出更多意想不到的麻烦来。 顺平县政府。 程铭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任涛和张越正从里面走出来。 “程书记,我打算去医院探望一下王县长,您要不要一起去?” 任涛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但眼神中却隐隐透着一丝探究。 “我这边还有些事务亟待处理,你们先去吧。” 程铭不动声色地回答道,眼神平静如水,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好吧。” 任涛微微点了点头,当他从县委书记办公室门口经过时,程铭顺势轻轻关上了门。 “老张,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今天程书记有些不太寻常啊!” 任涛一边朝着楼梯口走去,一边压低声音,眉头紧锁地对张越说道。 “我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啊。” 张越一脸茫然地回应道,眼神中满是疑惑。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走吧。”任涛轻声嘟囔了一句,加快了脚步。 任涛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的疑虑并未消散,他摇了摇头,然后顺着楼梯缓缓向下走去。 他们确实是去了医院,毕竟昨晚那场车祸与王昊陪自己喝酒一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事情发展到这般田地,任涛的心里难免有些愧疚和不安。 而程铭则带着祁同伟从楼上下来,祁同伟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程铭身后,每走一步都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好在一路上并未遇见什么人,这让祁同伟一直紧绷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县武装部的大门口。 程铭与武装部的领导简单寒暄了几句,言辞间尽是感激与信任。 随后,武装部的工作人员便带着祁同伟进入了武装部大院。 “程书记,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在我这儿,保证他的安全,绝对不会出任何岔子。” 武装部的领导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那就有劳你了,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程铭感激地说道,然后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返回县政府。 如今调查组的事情还毫无头绪,又冒出了祁同伟这档子棘手的事,这就像两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程铭的心头,让他感到无比头疼和焦虑。 祁同伟的事儿迫在眉睫,必须得尽快妥善解决才行。 即便那起案子本身和他并无关联,可如今他顶着嫌疑人的身份,还私自从看守所逃了出来,这已然成了个极为棘手的大问题。 ----------------------------------------------------------- 对于程铭来说,从个人角度出发,他其实不太愿意表现出偏袒祁同伟的样子。 毕竟在原则和纪律面前,一切都得按规矩来办。 然而,面对祁同伟那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又实在狠不下心做出别的选择,所以让祁同伟暂时留在武装部,也不过是当下的权宜之计罢了。 目前的证据链对祁同伟极为不利,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关键就在于得从证据方面寻求突破。当然了,在这个过程中,或许还得动用一些特殊的关系和手段才行。 程铭正思索着,一抬眼看到了赵木山,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会有帮助的人。 “赵主任,你上次跟我提到的那位陆副主任,我还有印象呢,她是不是和省里的领导有亲戚关系呀?” 程铭走上前,轻声问道。 “对呀。” 赵木山赶忙点头,眼中透着一丝意外,笑着说道, “程书记您这记性可真好啊,我当时就随口那么一提,您居然还记得呢。” 程铭微微一笑,其实他心里也不是特别确定,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接着问道: “那我能和她谈谈吗?” “可以啊,我这就带您去找她。” 赵木山爽快地应道,随后便带着程铭很快找到了陆亦可,这位在市检察院任职的美女副主任。 “程书记,欢迎您来指导工作呀。” 陆亦可落落大方地伸出手,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 她之前也听闻过这位县委书记的一些事儿。 原本还以为会是那种刻板严肃、不懂人情世故的中年大叔形象呢,没想到见面之后,发现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指导可谈不上,我是有件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程铭笑着回应道,只是很轻地碰了一下陆亦可伸出来的手,毕竟对方是女孩子,虽说这只是基本的礼节,但还是尽量避免过多的身体接触为好。 “陆主任,那我就直话直说啦。 在你们来顺平县之前,这儿出了一件事儿,涉及到咱们县公安局的副局长祁同伟,指控他的罪行是侵害失足少女,还有施暴这类恶劣行为。 祁同伟同志呢,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要是他真做出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我肯定不会姑息迁就。 但问题是,他本人坚决认定自己没做过,现在关键的是,那个当事人居然自残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这事儿就变得特别难调查清楚了。” 程铭把事情的大致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没有丝毫的避讳。 陆亦可毕竟是个女孩子,听到这么敏感的话题,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 “程书记,按正常程序来说,这事儿应该是由当地的中级人民法院来审理呀,不归我们检察院负责。” 陆亦可轻声解释道。 “我明白这个程序。” 程铭看着陆亦可,见她似乎没领会自己的意思,索性说得更加直白了一些, “可等到了法院审理那一步,基本上这事儿也就板上钉钉了,到时候再想改变结果可就太难了。 我不是想护短,只是实在不想看到好人被冤枉啊。 要是能有上级机关介入进来,这事儿处理起来可能会更公平公正一些,最好是能越过市一级,直接由更上面的部门来关注一下,这样或许就能还事实一个真相了。” 陆亦可听了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立刻联想到刚刚赵木山对自己使的那些暗示,这下子算是彻底明白程铭的意图了。 “程书记。” 陆亦可深吸了一口气,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件事我恐怕实在是帮不了您呀。” “没关系,我理解。” 程铭心里其实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毕竟两人之间并不熟悉,而且这又是关乎这么大的事儿,陆亦可拒绝也是人之常情,情理之中的事儿嘛。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70章 春心萌动 ------------------------------------------------------------- 陆亦可缓缓站起身来,她心里清楚,自己刚刚直接拒绝程书记的请求,这样做可能不太妥当,但她对这件事背后牵扯的复杂情况一无所知,也不敢贸然答应。 “对不起,程书记,这次没能帮到您。” “理解,这事儿本来就挺难办的,你也有你的难处。” 程铭的语气很平和,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 陆亦可此时却莫名地有些紧张,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单独面对程铭的时候,自己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更是红得发烫。 她现在满心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缓解一下这尴尬又紧张的气氛。 于是她匆匆拉开椅子站起身来,然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突然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也跟着摇晃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有力的大手迅速托住了陆亦可的身体。 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程铭以极快的反应速度冲了过来,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用力稳住她的身体。 陆亦可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就在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程铭那张满是关切的脸。 “你没事吧?” 程铭低声问道,声音温柔而又带着几分焦急。 他一边问,一边小心翼翼地拉开旁边的椅子,然后缓缓地将陆亦可放下,让她能舒服地坐着,接着又赶紧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说道: “喝口水,缓一缓。” “没事,可能是最近有点忙,没怎么好好吃饭,应该是低血糖犯了。” 陆亦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她此刻只觉得浑身没力气,脑门上不停地冒着虚汗,脸色也显得格外苍白。 “程书记,我口袋里有巧克力,能麻烦您帮我拿一下吗?” “可以。” 这个时候情况紧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程铭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陆亦可的裤兜里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摸出一块巧克力,他迅速撕开包装纸,将巧克力放到陆亦可的嘴边。 “谢谢。” 陆亦可吃了一块巧克力,又喝了点水之后,感觉身体明显恢复了一些力气,脸色也稍微好了一点。 “让程书记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一定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程铭看着陆亦可,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也舒缓了许多。 “我开会时候常对手下说,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证自己不出事。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陆亦可听了,苦笑了一下,感慨地说: “好想成为程书记的手下啊。 现在的年轻人,身体确实不太好,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工作压力大,经常熬夜,又缺乏足够的锻炼,几乎都是亚健康状态,稍微有点事儿就扛不住了。” 陆亦可再次站起身来,她的脸依然很红,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发生这样的事,觉得有些难为情。 她走到门口,咬了咬嘴唇,然后慢慢地回过头来,看着程铭说道: “程书记,您和我说的那件事,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尽快给您一个答复。” “感谢,那就麻烦你了。” 程铭没有再强求,他知道这种事情急。 从陆亦可的态度转变中,他能感觉到,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程铭之所以愿意为了一个犯了事的下属想尽办法,愿意为老百姓挺身而出,所有的这一切都足以说明他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干部,也是一个能够让人信任、依靠的男人。 陆亦可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从屋内走出,站在门口,她仰头望向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颗因刚刚的意外而纷乱如麻的心稍稍平静下来。 随后,她拖着有些无力的双腿,缓缓走到一旁的台阶处,慢慢坐下,双眼凝视着远方,然而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刚刚那惊心动魄的瞬间。 在她身体摇摇欲坠、意识即将消散的那一刻,程铭宛如一道闪电般迅速冲了过来,有力的双臂毫不犹豫地紧紧环抱住她。 那一刻,陆亦可清晰地感受到从程铭身上传递而来的力量与温暖,仿佛为她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安全屏障,将她从黑暗的边缘拉了回来。 与此同时,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觉在她心底悄然滋生,那是一种让她心跳急剧加速的悸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慢慢蔓延开来。 这个男人,和她以往所见过的人都不一样,陆亦可在心中默默想着。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近、想要信任的特质。 他是值得托付、值得自己拼尽全力去帮助的人。 程铭给了她一种别样的、令她心跳加速的感觉。 这个男人,真的不一样啊,陆亦可心想,他值得信任,也值得自己去帮他一把。 “喂,老舅,想我了没呀?” 陆亦可拿出手机,拨通了舅舅的电话,语气轻快地说道。 “亦可啊,听说你去顺平县了,这还是你妈在电话里跟我说的呢。” 电话那头传来舅舅熟悉且亲切的声音。 “是啊,我跟着调查组来这边了,这段时间事儿挺多的。” “忙不忙呀?”舅舅关切地问道。 “还行吧,每天都是调查相关的事儿,都习惯了。”陆亦可笑着说。 “忙点好啊,年轻人就该多忙一忙,不过也不能太累着自己了。 你这丫头,平时也不怎么给老舅打电话,今天突然打来,是不是有事儿呀?” 舅舅笑着打趣道,却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还真有事,不过不是我的事儿,是我一个朋友的事儿。” 陆亦可犹豫了一下,说道。 “男的吧。” 电话里传出舅舅爽朗的笑声,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种啦,老舅。 我是真的觉得他是个难得的好干部,所以才想帮他这一回呢。” 陆亦可赶忙解释道,语气里透着认真与诚恳。 “哦?那你说说具体情况呗。” 舅舅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知道陆亦可不是那种随便开口求人的孩子,既然她这么说了,想必这件事不简单。 陆亦可便把程铭以及祁同伟的事儿详细地在电话里说了一遍。 其实程铭的情况,陆亦可的舅舅心里也是清楚的,那可是省委领导亲自派到顺平县去的,背后的事儿肯定不简单。 听完陆亦可的讲述后,舅舅犹豫了一下,毕竟这事牵扯不小,可架不住陆亦可在电话那头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谢谢老舅,你可得尽快帮忙呀。” 陆亦可开心地说道,生怕舅舅反悔,说完便赶紧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陆亦可手里拿着手机,脸颊微微泛红。 心里想着一会儿要把这个好消息亲自告诉程书记,突然之间,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71章 张伟限时返厂 ------------------------------------------------------------- 就在这时,省政法委的电话打到了原太市公安局。 这可不是一通普通的电话。 虽说省政法委和市公安局不属于直属管辖部门,但毕竟是省里的领导打来的,原太市公安局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组织召开会议进行研究。 “祁同伟同志的这个问题确实挺棘手的啊,关键是这事儿影响太坏了,而且当事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所以处理起来必须得慎重啊。 我的想法是,咱们市公安局派专人过去调查,尽量避开顺平县当地的一些影响因素,一切以重证据、讲事实为原则,尽快把这个案子查清楚、落实好。” 市公安局的一把手局长在会上严肃地说道。 众人心里都明白,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办好了,未必能捞到什么功劳。 可办不好,那绝对得落下话柄。 而且大家也都听出来了,局长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太寻常的意味,一般像这种案子,按常理来说,当地的纪委就能处理好,通常是不会惊动上一级部门的,看来这背后的远比想象中复杂啊。 市公安局的会议室内,此刻一片寂静,众人都默不作声。 一把手局长欧阳靖的目光如炬,迅速地在会议室里扫视了一圈。 既然决定了要派人下去调查祁同伟的案子,这事儿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眼下关键的问题是确定谁去执行这个任务。 “关局,顺平县一直是你主管的区域,这次恐怕得辛苦你跑一趟了。” 欧阳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关山河身上,语气虽然平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这.......” 关山河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其实他刚刚在心里也猜到了,这次的任务自己大概率是跑不掉的,但还是心存一丝侥幸。 “领导,顺平县的情况您也知道,那地方太特殊了,尤其是那个县委书记,脾气特别臭,我是真的不太愿意和他打交道啊。” 关山河苦着脸说道,试图推脱一下。 “不会的,你这次去是进行调查工作,应该不会有太多直接的接触。 只要你尊重事实,秉持公正的态度去办事,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且你也是局里的老同志了,经验丰富,处理这种复杂的情况应该不在话下。” 欧阳靖看着关山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信任,但也有几分不容拒绝的意思。 “好吧。” 关山河无奈地点了点头,他心里明白,这件事是推不掉了,只能自己带人去顺平县走一趟。 不过在去之前,他得好好琢磨琢磨,这件事到底应该从哪里入手去调查,最后又该如何妥善地解决。 毕竟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任务,稍有不慎,就可能会陷入麻烦之中。 “喂,老刘啊,祁同伟这事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关山河离开会议室后,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顺平县公安局局长刘涵的电话,想要先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关局,您都知道了啊?我.......我刚要向您汇报呢。” 电话那头,刘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似乎没想到关山河会这么快就打电话来询问。 关山河一听刘涵这语气,就意识到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背后可能还有其他的隐情。 “那你就别磨蹭了,赶紧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跟我说说吧。” 关山河皱着眉头说道,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关山河作为原太市公安局副局长,并且分管着顺平县公安局这一块,平日里在工作往来中,他与刘涵私下的关系处得极为融洽。 这次在即将前往顺平县之前,关山河率先拨通了刘涵的电话,打算提前了解下情况。 刘涵接到电话时,还完全不清楚关山河已经知晓了多少状况,心里头一紧张,就错误地以为祁同伟从看守所逃跑这件事已经传到了关局的耳朵里。 “什么?祁同伟逃了?” 关山河听到刘涵的话后,顿时大吃了一惊,脸上满是意外之色。 要知道,刚刚局里才决定让他带队过去,要彻彻底底地把祁同伟的案子调查清楚,可谁能想到,得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令人头疼的消息。 “是啊,他畏罪潜逃了,关局。 不过您放心,我已经在抓紧时间部署抓捕行动了,他肯定跑不远,我一定尽快把他抓回来。” 刘涵赶忙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慌张。 “怎么能让犯人给跑了呢!” 关山河一听这话,语气立刻变得严厉起来,提高了音量说道, “这明显是你管理上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必须得好好批评你一顿。 这也充分说明了看守所存在着极大的管理漏洞,这可是个大问题啊,你知道吗?” “对,对,关局,您说得对。 事情发生后,我已经对看守所进行了全面彻底的检查,看守所的那些领导也都被我狠狠地骂了一通,我向您保证,这种情况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刘涵连连点头应道,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哼,光说有什么用,以后看你的表现吧。” 关山河也知道,现在发火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便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问道, “老刘啊,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现在我就问你一句,你跟我说实话,祁同伟到底有没有干那件事?” “肯定干了。” 刘涵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其实他很清楚祁同伟是被冤枉的,但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说出实情呢? 在他看来,这盆脏水必须得泼到祁同伟的头上,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原本他是打算通过手中的权力去威胁胡艳,让她指证祁同伟,可没想到那个女人根本不情愿,甚至在审讯的时候做出了过激的举动。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胡艳昏迷不醒,反而可以解决很多他担心的问题。 “你确定吗?我可告诉你,不要在私下里搞那些小动作。 这次市局对这件事非常重视,特意要求我带人下去调查,这可不是你杜大局长随便说说就能糊弄过去的,必须得拿到实实在在的证据,明白吗?” 关山河严肃地警告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关局,这还有什么好查的呀? 证据都明摆在那儿了,我看是不是有人在故意偏袒祁同伟啊?这也太过分了吧。” 刘涵心里有鬼,便有意无意地想要把话题扯到程铭身上,试图转移关山河的注意力。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你只要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处理好就行了。 我明天就带队过去,你做好准备吧。” 关山河不耐烦地打断了刘涵的话,他心里清楚刘涵的那点小心思,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他过多纠缠。 “好的,关局,我知道了。” 刘涵无奈地应道,心里却忐忑不安起来。 刘涵挂断电话后,手有些颤抖地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上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 他心里清楚,这下事情可闹大了。 市公安局都引起重视了,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情况。 祁同伟不过是个县局的副局长而已,他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能让市局如此关注,所以刘涵认定,这背后肯定是程铭在捣鬼。 “任县长,有个情况,我得跟您汇报一下。” 刘涵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任涛的电话,他现在心里没底,急需找个人商量商量。 “说吧。” 任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起来有些疲惫。 刘涵便把刚刚和关山河通话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任涛说了一遍,丝毫不敢隐瞒。 说完后,还不忘补充一句: “任县长,我这可都是为了您好,才做了那些事啊。” “放屁!” 任涛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忍不住骂了一句, “明明是你自己没管好,现在出了事,说得倒好听,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难怪顺平县一直不得安宁。” “任县长,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我这心里实在是没底。” 刘涵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他是真的害怕了,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这件事被查出来,他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到时候进监狱的人可就是他了。 “只要胡艳醒不过来,这件事就翻不了天。” 任涛沉默了一会儿,冷冷地说道。 “我懂了,任县长。” 刘涵听了任涛的话,突然像是醒悟了过来。 是啊,只要胡艳一直昏迷不醒,无法开口说话,那么就没有人能够证明祁同伟的清白,他也就只能一直背着这个黑锅,永远都别想翻身了。 胡艳的苏醒犹如一把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将刘涵的世界搅得支离破碎。 每念及此,他的内心便被恐惧紧紧攫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拖入了无尽的深渊。 刘涵紧咬下唇,脸上的肌肉因愤怒和懊悔而微微抽搐。 他深知,这一次自己的鲁莽行径已然让他陷入了绝境。 当日,那胡艳身姿婀娜、妩媚动人,他只觉一股邪念涌上心头,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小头控制了大头。 结果做出了这等令人不齿的丑事。 可如今,他却不愿直面自己的过错,反而将这一切归咎于程铭。 在他扭曲的认知里,如果不是程铭咬住此事不松口,这不过是一场稀松平常的风流韵事罢了。 毕竟,在顺平县这一亩三分地上,他身为县公安局局长,平日里威风八面,总觉得些许小事根本不足为惧。 但事已至此,他必须采取行动,寻找一个能为他收拾残局的人,将这颗即将引爆的炸弹悄然拆除。 刘涵的脑海中如闪电划过,瞬间锁定了一个目标——张伟。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72章 谢特啊,你也该往上走一走了 ------------------------------------------------------------- 这张伟绝非善类,乃是个臭名昭着的狠角色。 他曾因犯下重罪而银铛入狱,在那暗无天日的铁窗之内,他的凶狠之名也未曾有丝毫褪色。 上一次,他与当地派出所所长胡闹结下仇怨,竟悍然对胡闹痛下杀手,那手段之残忍,令人胆寒。 若不是程铭及时出现,阻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并将他再度绳之以法,恐怕胡闹早已命丧黄泉。 如今,张伟正在狱中服刑,承受着法律的制裁。 不过,此人虽然品行恶劣,但有一点却让刘涵觉得颇为“可靠”——他嘴巴严实得很,轻易不会吐露半字机密。 刘涵心思缜密,回想起当初张伟的案子移交到顺平县公安局后,他亲自参与了审讯。 当时,张伟虽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是冲着胡闹去的,可刘涵却敏锐地察觉到,这背后的真相绝非如此简单。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伟真正的目标其实是程铭。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正是那因程铭而遭受重创的车鹏。 程铭此前对车家兄弟的严厉整治,让车家的产业土崩瓦解,老三车虎也深陷囹圄。 车家因此对程铭怀恨在心,恨不能将其除之而后快,这才有了张伟的铤而走险之举。 虽说张伟此前未能得逞,没能将程铭置于死地,但对付一个昏迷在床、毫无反抗之力的胡艳,对他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刘涵心意已决,不敢有丝毫耽搁,趁着夜色,驾车驶向原太市监狱。 这南城监狱矗立在荒野之中,专门用来禁锢那些犯下重案的囚犯。 四周一片死寂,空旷的原野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阴森。 刘涵抵达监狱后,强装镇定地对负责接待的人员说道: “麻烦您安排一下,我有急事要见张伟。” “老刘,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那人面露狐疑之色,紧紧盯着刘涵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探寻出一丝端倪。 此地不比顺平县,刘涵不敢肆意妄为,赶忙收起平日里的傲慢,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 “兄弟,您就别多问了,都是为了工作。”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对方手中。 这种事情,大家心照不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已传递了所有的信息。 “哼,下不为例啊!” 对方嘴上虽然严厉地呵斥着,可手上的动作却极为迅速,一把将信封塞进了口袋,随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跟我来吧。” 片刻之后,张伟被狱警押解着走进了会见室。 只见他身形佝偻,面容憔悴,一头短发根根直立,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倔强与不甘。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那眼神犹如两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刘涵。 “刘局,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张伟扯着嗓子大声说道,那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几分挑衅与不屑。 监狱负责人见状,眉头微微一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向旁边的狱警使了个眼色。 狱警心领神会,立刻上前将张伟按在了椅子上,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刘涵和张伟两人,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刘涵定了定神,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中华香烟,故作大方地朝张伟扔了过去,说道: “来,抽根烟。” 张伟眼睛一亮,迅速伸手接住香烟,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破口大骂道: “妈的,这玩意儿可真够贵的!我们这些人在外面拼死拼活地干,也舍不得买上一盒。 你们这些当官的倒好,随便一伸手,就有人把这好东西送上门来。 哼,真他娘的不公平! 下辈子,老子也要当官,尝尝这被人捧着的滋味。” 刘涵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哼道: “少在这儿跟我废话!” 张伟却不以为然,笑嘻嘻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冲着刘涵扬了扬下巴,说道: “刘局,看在这根烟的份上,给我点个火呗。” 刘涵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香烟,递到张伟嘴边。 毕竟此刻他有求于张伟,不得不暂时放下身段。 张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缓缓吐出一团烟雾,感叹道: “好东西啊!” 刘涵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在他心中,张伟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失败者,一事无成,最终落得个身陷囹圄的下场,实在是可怜又可悲。 “张伟,只要你这次帮我把事情办好了,以后这烟,你想抽多少就抽多少。” 刘涵翘起二郎腿,轻轻抖了抖,试图缓解一下内心的紧张,同时用手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 这监狱里的环境实在是恶劣,到处都脏兮兮的。 “我在这儿认识不少人,想办法给你弄个减刑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伟听了这话,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身体微微前倾,问道: “哦?刘局有什么吩咐?说吧,条件是什么?” 张伟冷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会见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哼,这年头哪有什么免费的午餐啊。 我这辈子就是个烂人,能抽上大领导您的一根烟,那也算是挺牛气的事儿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半截香烟,眼神里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劲儿。 “帮我个忙,只要你把这事儿给我办妥了,我保准能让你从这儿出去。 而且只要你以后老老实实的,不再出去惹是生非,你想去哪儿都行,不用再继续待在这鬼地方了。” 刘涵一脸笃定地说道,目光紧紧地盯着张伟,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心动。 “真的?” 张伟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大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他竟直接用手指将还燃着的烟头给捏灭了。 那烟头在他手指间冒着青烟,可他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烫手似的,只是死死地盯着刘涵,想要从他脸上看出这话的真假。 “我刘涵向来说到做到,什么时候骗过你?” 刘涵拍着胸脯保证道,语气里满是自信。 “成交!” 张伟毫不犹豫地应道,这个条件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而且在他心里,刘涵身为县公安局局长,确实有这个能耐把他弄出去。 这年头,在他看来,当官的之间都是互相护着的。 在顺平县这块地方,很多看似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儿,最后都能莫名其妙地变成现实。 他就听同一个牢房服刑的犯人讲过,有人被判了二十几年,结果在监狱里待了还不到几年,就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那行,你先在这儿做好准备。 等我把外面的事儿都安排妥当,我会通知你去哪儿,具体要做些什么。” 刘涵站起身来,边说边将手重重地落在张伟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到时候啊,你不仅能拿到一个全新的身份,还会有一笔钱到手。 这可就相当于你重获新生了呀。 我就提前先恭喜你了!” 说完,刘涵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出了会见室,监狱值班的领导正站在外面候着,刚刚在会见室里的时候,只有刘涵和张伟两个人。 而且外面的监控设备早就提前被关掉了,所以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番对话,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老谢啊,你这副职都干了好多年了吧?” 刘涵一边往外走,一边看似随意地跟身边的南城监狱副监狱长谢特搭着话。 此刻,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是啊,一晃都有七八年了。” 谢特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容回应道。 当个副监狱长,虽说也算是个领导,可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实权,很多事儿都是干着急却使不上劲儿。 “哎呀,这可不行啊,你这年纪也到了,再往后拖,机会可就越来越少了呀,是该往上提提了。” 刘涵看似关心地说道,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别样的意味 “我也想啊,可关键是上面没人给我说话,我就算有这心,也没那门路啊。” 谢特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话语里满是遗憾。 刘涵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心里很清楚,想要把自己计划的事儿顺顺利利地办成,那就必须得有人心甘情愿地替他跑腿做事。 而用这“许以好处”的招数来解决问题,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老谢啊,你别愁,任县长和市里面的领导关系挺不错的,我找机会帮你跟他们说说,给你美言几句,这事儿说不定就成了。” 刘涵拍了拍谢特的肩膀,一副热心肠的样子。 “哎呀,那可太感谢您了,刘局,真是太感谢了!” 谢特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脸上堆满了感激的笑容,赶忙连声道谢。 “哎,别急着谢我呀,我这还有件事儿,得麻烦你帮个忙呢。” 刘涵话锋,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73章 鹰已出发 ------------------------------------------------------------- “哎,别急着谢我呀,我这还有件事儿,得麻烦你帮个忙呢。” 刘涵话锋,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刘涵凑到谢特的耳边,压低声音,悄悄地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这.......” 谢特听到刘涵的请求,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他心里清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虽说凭借自己的职务之便,确实有办法能够做到刘涵所要求的事情,可一旦出了岔子,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放心吧,老谢,这事儿绝对安全,我给你打包票。” 刘涵看出了谢特的犹豫,立刻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想想,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怎么可能坑你呢?” “行吧.......” 谢特咬了咬牙,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后,最终还是决定为了自己的前程赌上一把。 毕竟,任涛的人脉关系摆在那儿,如果刘涵真能通过任涛帮他在仕途上更进一步,那冒这个险或许也是值得的。 不过,他心里始终有个疑问,这任涛人脉那么广,能力也不弱,为啥一直留在顺平县当这个县长呢? 按理说,以他的条件,早就应该得到提拔,往上走一走了。 “谢了,老谢,等这事儿成了,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刘涵见谢特答应了,脸上立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心里暗自庆幸,平日里多结交些人还是有好处的,这不,关键时刻就派上用场了。 当然,他心里也清楚,在这其中,最关键的还是那信封,那可是他打动谢特的“敲门砖”。 谢特微微点了点头,此时他的脑海里已经在飞速地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了。 以他副监狱长的身份,想要带一个人偷偷离开监狱,其实也不算太难。 但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让任何人发现,那就得好好动一番脑筋了。 “我想到办法了。” 过了一会儿,谢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快速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刘涵。 刘涵听完后,不禁连连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谢特的想法确实很不错,他打算让张伟换上工作人员的衣服,然后跟着他走监狱内部的专用通道。 最后直接上他的车离开,这样一来,就能完美地避开所有的摄像头,几乎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那就今晚行动吧。” 刘涵想了想,果断地说道。 “这么快?” 谢特微微一惊,他原本以为还会有几天的准备时间,没想到刘涵这么着急。 “嗯,我不想夜长梦多,趁着关局还没过来,得先把最棘手的这个问题给解决掉,这样后面的事情才好处理。” 刘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他知道,这件事拖得越久,风险就越大,必须速战速决。 刘涵此刻已下了狠心,他深知此事关乎自己的前途命运,绝不能留下丝毫隐患。 在他看来,只有彻底解决掉胡艳这个心腹大患,自己才能真正地安枕无忧。 为此,他不惜动用了大量的资源和金钱,那张悄悄递给谢特的银行卡里,足足存有十万块钱,这在当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至彻底被夜幕笼罩。 南城监狱内,一切看似平静如常,实则暗潮涌动。 张伟被临时调换到了一个单独的牢房,这样的安排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也为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便利。 没过多久,谢特按照计划找到了张伟。 “张伟,跟我来一下。” 谢特尽量压低声音,同时用手做了一个隐晦的比划动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谨慎。 “是,领导。” 张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肯定是刘涵的安排,此刻对刘涵的能力更加深信不疑。 他心想,这位顺平县的大人物果然有办法,自己这次替他办事,日后自然少不了好处。 “换上这套衣服。” 谢特带着张伟来到一个监控摄像头的盲区,顺手递给他一盒烟,试图安抚一下他的情绪。 “好烟啊!” 张伟眼睛一亮,连忙伸手接了过来,贪婪地闻了闻,随后笑嘻嘻地问道, “领导,我这次出去之后,能不能顺便找点乐子啊?” “胡闹!” 谢特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沉,严厉地呵斥道,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把事情办完了就立刻回来,只要你表现好,我们会找机会给你减刑,然后再申请让你提前出去。” “哼,刘局可不是这么说的。” 张伟不满地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倔强, “我到底该听谁的?” “张伟,我警告你,别他妈的乱来。” 谢特语气更加严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的意味。 “行,行,听您的还不行吗?” 张伟见谢特动了真怒,也不敢再放肆,撇了撇嘴,点上一根烟,随口应道。 尽管张伟表面上答应了,但谢特心里还是不踏实,又反复叮嘱了几句。 他深知张伟这小子虽然有几分本事,身手也不错,但就是容易惹是生非。 万一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全完了。 张伟换好衣服后,谢特小心翼翼地先从卫生间走出去,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才朝着里面轻轻地摆了摆手。 接着,他拿出门禁卡,打开门,带着张伟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从监狱内部的秘密通道离开了。 一路上,两人尽量避开人群和监控,最终顺利地上了谢特的车。 “领导,这是要出去吗?” “嗯,出去买点东西,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谢特随口敷衍道,试图让这一切看起来更加自然。 “啥都行,我不挑。” “那行,回来给你们带点炸串。”谢特对看守人员说道。 “谢谢领导!”看守人员笑着回应道,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监狱右侧的大门缓缓打开,谢特驾车缓缓驶出。 由于他是副监狱长,看门的守卫自然不会对他的车子进行检查,这也为他们的逃离提供了便利。 此时,张伟正躺在车子后座上,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尽情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自由。 随着车子渐渐驶离监狱的监控范围,他慢慢地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一刻,张伟是一只重获自由的困兽。 “下辈子啊,我也得好好学习,考个大学,像你们这些当官的一样,这日子过得可真让人羡慕啊。” 张伟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其实吧,我初中的时候学习成绩挺好的,就是家里穷。 我那老爹拿着菜刀逼着我辍学出去打工。 没文化、没技术,出去之后净受人欺负。” 车子缓缓停下,谢特轻轻咳嗽了一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那你恨他吗?” “早死了,喝大酒喝死的。恨他还有什么用呢?” 谢特没有再说话,重新启动车子,继续朝着目的地行驶。 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赶到了顺平县。 车子在一片废弃的空地边上停了下来,这里离县医院不远,但又相对隐蔽,不用担心被摄像头拍到。 “我就在这儿等你,事情办完了就立刻回来,千万别耍花样,听到没有?” 谢特转过头,神色严肃地看着张伟,再次叮嘱道。 “知道了。” 张伟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晃了晃脖子,将身上的外套脱掉,随手扔在一边。 此刻,他尽情地感受着自由的气息,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即将要去做的危险之事。 谢特坐在车里,眼睛紧紧盯着张伟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神色略显紧张。 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拿出手机,快速地发了一条语音信息给刘涵: “鹰已出发。” 这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暗语,简单的四个字,意味着张伟已经朝着目标进发,即将展开行动。 在这个关键时刻,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 所以他们选择用这种隐晦的方式进行沟通,确保信息的保密性,不让外人察觉出他们的计划。 很快,刘涵的手机屏幕亮起,他看到信息后,迅速回复了一条: “平安归来。” 同样简短而隐晦,这是他对张伟的一种期许,也是他们之间默契的体现。 平日里,刘涵在处理各种事务时,经常会采用这种暗语交流的方式,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倘若有一天真的出事被调查,这些暗语难以被人破解,自然也就无法成为对他们不利的证据,这也算是他为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74章 我不知道死没死 ------------------------------------------------------------- 张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县人民医院的大门,此时已是夜晚,医院里的人并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一楼的灯光昏黄黯淡,给人一种阴森压抑的感觉。 远远望去,只见两个女护士正坐在柜台里面,低着头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手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张伟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女护士的脸上和身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淫秽的画面。 在监狱里被压抑了太久的欲望,此刻如同一头脱缰的野马,在他心中肆意奔腾。 “你有事吗?” 其中一个女护士不经意间抬起头,恰好与张伟的目光对视,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起身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 “哦,没事,我想问一下妇产科病房在哪?” 张伟赶忙收回目光,佯装镇定地问道,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但内心却在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三楼,右侧有楼梯。” 女护士指了指方向,随口回答道,然后又坐了下来,继续低头看手机,似乎并没有对张伟产生过多的怀疑。 “好,谢谢。” 张伟敷衍地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右侧走去。 实际上,他事先早已通过刘涵了解到,胡艳住在四层的危重看护病区,刚刚询问三楼不过是随口一说,为的是迷惑他人。 他脚步轻快地走上四层,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兴奋,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四层的走廊里空无一人,灯光昏暗摇曳。 张伟下意识地拉了拉帽沿,又调整了一下口罩,确保自己的脸几乎被完全遮挡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然后快速向前走去,凭借着之前得到的信息,很快就找到了胡艳所在的病房。 他站在病房门口,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然后将袖子缠在手上,用力一拉,病房的门就这样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胡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此时的她依然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她的身世本就可怜,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后,更是无人问津,孤苦伶仃地躺在这冰冷床上。 此刻,厄运正一步步向她逼近,而她却全然不知。 张伟轻轻地走进病房,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生怕惊动了其他人。 “是她.......” 张伟看着病床上的胡艳,喃喃自语道。 他的手缓缓抬起,似乎准备执行刘涵交代的任务,但在即将触碰到胡艳的那一刻,他的手却又慢慢地放下了。 原来,他和胡艳之间并非毫无交集,两人曾经做过生意,而且不止一次。 或许是因为身世相似,同病相怜的缘故,他们还算聊得来,在张伟的内心深处,对胡艳还是有着一丝怜悯之情的。 胡艳的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此时的她就像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待宰羔羊,命运完全掌握在张伟的手中。 “对不起.......” 张伟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他确实有些不忍心对胡艳下手,可是一想到刘涵答应他的条件,想到自己渴望已久的自由,他又不得不狠下心来。 最终,他咬了咬牙,再次伸出手,朝着胡艳的脖子缓缓按去。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突然从远处传来,而且越来越近,在这寂静的病房区显得格外清晰。 张伟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不知道来者是谁,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得手。 在这紧急关头,他来不及多想,转身便朝着门口跑去。 “站住,干啥的?” 就在张伟打开病房门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声大喊。 张伟根本不理会身后的喊声,猛地朝着前面窜了出去,像一只受惊的野兔,拼命地逃窜。 几乎与此同时,身后又传出几声男人的呼喊: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原来,四层病房区出现的这两个人,是县武装部的工作人员。 他们身着军装,身姿挺拔,动作敏捷,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 他们看到张伟鬼鬼祟祟地从病房里跑出来,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便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然而,张伟的速度更快,他没有选择沿着楼梯一步步跑下去。 而是双手紧紧抓住楼梯一侧的安全扶手,直接从上面跳了下去,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让人措手不及 “站住!” 武装部的人见状,心急如焚,加快脚步继续追赶。 张伟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一楼。 他不顾一切地朝着大门口冲去,此时,一楼服务柜台后面的两个女护士也被外面的动静吸引,站起身来,满脸惊恐地朝着门口张望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哪去了?这孙子跑哪去了?” 其中一个武装部的人追到一楼后,四处张望,却发现张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禁气得破口大骂。 “这小子比兔子跑得还快,一转眼就没影了!” “向领导汇报吧。” 这两名武装部的人员互相对视一眼,无奈地说道。 他们确实是县武装部派来专门保护胡艳的,只因程铭考虑到将祁同伟暂时安置在县武装部后。 程铭很快意识到胡艳可能会面临危险,而他身边一时又没有完全信得过的人,于是便委托县武装部派人二十四小时守在病房门口,以防不测。 然而千防万防,还是让张伟找到了空子,趁着武装部人员换班交接的间隙溜进了病房。 “队长,出事了,真的有人进了胡艳的病房。” 其中一人拿着电话,声音略带颤抖地向队长汇报着。 “什么?那抓住人了吗?” 队长焦急地问道。 “让他跑了.......” 汇报的人低下头,满脸愧疚地说道。 “这点事都做不好!” 队长气得大骂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站在县医院大门口的两人听到电话里的怒吼,眉头紧锁,他们也知道领导交代的任务没完成好,被骂几句已经算是轻的了。 当下也不敢多停留,连忙转身返回病房区,准备接受后续的处罚和进一步的安排。 程铭在接到消息后,心急如焚地赶到了县医院。 此时,医生已经对胡艳进行了全面检查,幸运的是,胡艳的情况还算稳定。 从监测仪器记录的数据判断,胡艳确实出现过二十几秒的呼吸暂停情况,不过好在后来又逐渐恢复了正常。 “程书记,这次都怪我,是我派来的人没有尽到责任。” 县武装部的领导满脸自责地走到程铭面前,低着头说道。 “唉,这也不能全怪你们,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战场上亦是如此。” 程铭看着胡艳,若有所思地说道。 其实他心里明白,这次的事件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祁同伟大概率是被人陷害的,而胡艳很可能知道其中的内情。 很显然,有人不想让胡艳醒过来。 因为一旦她死了,那么所有的过错都会被推到祁同伟身上,再加上祁同伟从看守所潜逃这一事件,他的罪行就会被坐实,而且会变得更加严重。 ------------------------------------------------------------- 张伟沿着黑暗的角落一路逃窜,终于看到了谢特等候的车子。 他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快速跑了过去。 谢特坐在车里,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当他看到有人影朝车子跑来,仔细辨认后确定是张伟,便按了一下喇叭示意。 张伟迅速拉开车门,上了车。 “怎么样?成功了吗?” 谢特迫不及待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张伟坐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说道: “不确定。” “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谢特扭过头,满脸疑惑地看着张伟, “怎么会不确定呢?这事儿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哪有不确定的说法?” “我确实动手了,可就在我要得手的时候,差点就被人堵在屋里了。 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真的出不来了。” 张伟心有余悸地说道,回想起刚刚在病房里的惊险一幕,仍然后背发凉。 谢特听了张伟的话,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看着张伟,心中暗自庆幸。 这种事要是真的出了差错,一旦张伟在县医院病房被抓住,那他自己也肯定完了,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到底有没有把她弄死呢?” 谢特还是不死心,再次追问道。 “我说了不确定!” 张伟有些不耐烦地吼道,随后又咬了咬牙,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说道, “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之前就一直昏迷不醒,这次就算不死,应该也醒不过来了吧。” 谢特无奈地叹了口气,启动车子准备离开。 这个结果让他心里十分忐忑,他也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向刘涵交代,毕竟事情没有按照他们预期的那样发展。 但事已至此,他也清楚不可能再冒险回去查看情况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75章 鹰溜了 ------------------------------------------------------------- “停一下车。” 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张伟突然说道。 “你又想干什么?” 谢特警惕地问道,现在他对张伟的任何举动都感到不安。 “买点喝的,好久没过瘾了。” 张伟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 “那你快点回来,别磨蹭。” 谢特虽然不太情愿,但也只能同意,他现在只希望能尽快把张伟送回监狱,结束这惊心动魄的一天。 张伟下了车,径直走进了前面的仓买店,也就是那种小型的超市。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在货架间穿梭,拿了几样东西,眼睛却时不时地偷偷瞄着外面停着的那辆车,随后便顺着货架往里走。 而这家仓买店后面的门恰好是开着的,张伟瞅准时机,快速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弯腰从后门跑了出去,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他心里明白,自己不能再回到那辆车上,一旦回去,等待他的很可能是再次被送回监狱。 甚至可能会因为这次任务的失败而遭受更严厉的惩罚。 他决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看形势再说,毕竟自由的滋味实在是太诱人了,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失去。 谢特坐在车里,眉头紧皱,心烦意乱地猛抽着烟,目光死死地盯着仓买店的门口,刚刚张伟进去的身影仿佛还在眼前晃动。 一根烟很快就燃到了尽头,可张伟却依旧不见踪影,谢特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推开车门,急匆匆地朝仓买店奔去。 “老板,刚刚进来的那个人去哪儿了?” 谢特一冲进仓买店,就焦急地大声问道,眼神慌乱地在店内四处搜寻着张伟的踪迹,然而店里哪还有张伟的影子啊,他顿时急得额头上青筋暴起。 “从后门走了呗。” 仓买老板被他这咋咋呼呼的样子弄得有些不耐烦,打着哈欠,慢悠悠地回了一句,说完又继续靠在柜台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该死的!” 谢特气得狠狠一跺脚,暗骂了一声,转身就朝后门冲了出去。 外面漆黑一片,静悄悄的,只有他自己急促的脚步声在回荡。 他瞪大眼睛,急切地搜寻着张伟的身影,可任凭他怎么找,四周哪还有半个人影啊。 谢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可糟了,张伟要是找不回来,那可就是捅了天大的娄子了。、 毕竟这人是他从监狱里带出来的,要是不能完好无损地带回去,迟早得惹出大祸来。 “老刘,鹰溜了,我没拦住啊!” 谢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拨通了刘涵的电话,声音里满是惊恐和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这个混蛋!” 刘涵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在电话那头就破口大骂起来, “我问你,关键的事儿办成了没?” 此刻的刘涵,满心都在惦记着胡艳那边的情况,在他看来,张伟跑了虽然是个麻烦事儿,但总归还有办法解决,要么再想办法把人抓回来。 实在不行,让他永远消失也不是不行。 可胡艳必须得死啊,这才是重中之重,关乎着他的身家性命。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啊,当时那病房有人守着,差点就折在那儿了。 我现在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该咋办了呀!” 谢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道,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先冷静冷静,赶紧回监狱去,就当今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监狱那边的事儿你给我安排好了,千万别出岔子。 至于张伟,你就别管了,交给我来处理就行。” 刘涵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快速地给谢特交代着后续的安排。 “好,好的,刘局。” 谢特听到刘涵这么说,心里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稍微松了一口气。 在他心里,刘涵在顺平县那可是神通广大,没有什么事儿是他摆不平的。 况且这件事本就是刘涵一手策划的,真要是出了娄子,首当其冲受影响的就是他,所以他肯定会想尽办法去解决的。 这么一想,谢特心里踏实了些,便转身往回走,准备返回监狱。 路过街边的小吃摊时,他突然想起之前答应给看守人员带炸串的事儿,虽然现在已经比原计划晚了好几个小时。 但他寻思着,这会儿大家应该也不会太在意这些细节,于是便买了些炸串带上。 “感谢领导啊!” 监狱的看守人员看到谢特回来,还带着炸串,都纷纷笑着围了过来,满脸感激地说道。 “多吃点,给你们买了点饮料,工作期间可不能喝酒啊,都注意着点儿。” 谢特一边把炸串和饮料分给众人,一边故作镇定地叮嘱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领导放心吧!” 众人应和着,随后便热热闹闹地吃起了炸串,谢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是把这一关暂时糊弄过去了。 ------------------------------------------------------------- 刘涵挂断电话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立刻把自己的心腹手下叫到跟前,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儿,压低声音吩咐道: “你赶紧带上几个人,给我出去找张伟,务必把他给我找回来,听到没?” “刘局,那要是找到了,然后咋办呀?” 心腹手下听了,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他心里明白,张伟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这事儿处理起来可得慎之又慎啊,所以赶忙多问了一句。 这确实是个让人头疼的难题啊,张伟知道的事儿太多了,万一哪天他把他们之间的事儿抖搂出来,那可就全完了,大家都得跟着遭殃。 刘涵眼神一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语气森然地说道: “你自己看着办吧,那种烂人,就算以后能出去,那也是个祸害,留着迟早是个大隐患,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懂了,刘局。” 心腹手下一听,心里顿时明白了刘涵的言外之意,暗暗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不知不觉间,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光渐渐亮了起来,新的一天悄然而至。 谁能想到,顺平县的这一夜,竟是如此的波谲云诡,发生了这么多错综复杂、惊心动魄的事儿呢。 “赵组长。” 程铭早早地就站在了办公室门口,看到赵木山带着调查组的人走了过来,便主动上前打了招呼,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可眼神里却藏不住那一丝疲惫和忧虑。 “程书记,您今儿起得可够早的呀。” 赵木山回应着,他也是一脸倦容,显然昨晚也没怎么休息好,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无精打采的。 “习惯了。” 程铭微微苦笑了一下,心里却沉甸甸的。 顺平县的问题到现在还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可言。 就拿祥和建设集团来说吧,他们在顺平县有好几处中标项目,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可经手的上一任县委书记已经.....了。 很多关键的情况、重要的细节,现在根本没办法再去深入查证了,这棘手的难题就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程铭的心头,让他愁眉不展啊。 此时,县纪委书记龚政匆匆赶来。他远远地就望见了程铭,随即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来到程铭身边,脸上带着一丝急切与恭敬。 “龚书记,您也到了。” 程铭抬眼看到龚政,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点头示意。 “程书记,您好!” 龚政连忙回应道,微微欠了欠身。 “是这样,一会儿咱们组织一个会议,算是顺平县政府和调查组的联合会议。 我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需要在会上和大家通报一下。” 程铭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好的,程书记,没问题。” 龚政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他知道,既然程铭如此郑重其事,想必此事非同小可。 “龚书记,麻烦您去请一下任县长,务必让他也来参加这次会议。” 程铭接着说道,语气平和却又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 “好,好,我这就去。” 龚政点头答应后,便转身快步离开,去寻找任涛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76章 杯弓蛇影 ------------------------------------------------------------- 片刻之后,参会人员陆陆续续地走进了会议室。 任涛在龚政的陪同下,最后才步入会场。 只见会议室里,有两个座位空着。 其中一个是县委副书记赵涛的,他因身体抱恙,正在市里的医院接受治疗,不过副书记的职位依然保留着。 而另一个空位则属于王昊,此前的那场事故致使他昏迷不醒,自然无法前来参会。 程铭站在会议桌的前端,清了清嗓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咳嗽,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审视与威严,随后缓缓开口说道: “各位,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是有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要向大家通报。 就在昨天夜里,我们顺平县发生了一起令人震惊且意想不到的事件。 在顺平县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竟然有不明身份的人偷偷潜入,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显然是企图对昏迷不醒的失足女胡艳实施伤害行为。 而这位胡艳,想必大家都清楚,她与我们顺平县公安局副局长祁同伟的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及时发现了这一情况,才没有让事态进一步恶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 任涛听闻此言,不由得眉头紧皱,脸上露出惊讶与疑惑交织的神情。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接着追问道: “那这个人抓到了吗?” “很遗憾,没有。” 程铭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和忧虑。 他的双手交叉在胸前,继续说道: “然而,这件事情的发生,绝不是偶然的,它背后所反映出的问题,值得我们每一个人深思。 这首先说明我们顺平县在治安管理方面存在着严重的漏洞和缺陷,亟待我们去弥补和完善。 其次,这也充分表明,有人处心积虑地不想让胡艳苏醒过来,为什么呢? 因为她知晓这其中的真相,一旦她恢复意识,将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那么某些人的阴谋诡计恐怕就要落空了,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龚政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程铭的讲述。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忧虑。 毕竟,祁同伟的案子之前是由他负责调查的,对于其中的隐情和蹊跷之处,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虽然表面上的证据似乎都指向祁同伟,但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些证据并不足以形成一个完整且确凿的证据链,其中存在着明显的漏洞和不合理之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毅然将这个案子移交给了市纪委,希望借助上级的力量,能够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事实一个真相。 “关于祁同伟的案子,我确实还有一定的印象。” 赵木山这时也开口发言了。 他微微抬起头,看了看龚政,接着说道: “当时的那些资料,是龚书记精心整理后交给我的。 说实话,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在证据的完整性和连贯性方面,确实存在着一些欠缺。 现有的证据仅仅是具有一定的指向性,但并不能确凿无疑地认定祁同伟就是罪魁祸首。 这次我们来到顺平县调查祥和集团的事情,市纪委的领导也专门找我谈话。 领导特别强调了祁同伟同志涉嫌侵害失足女的这个案子,也要一并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 程书记,关于昨晚发生的这起事件,我希望我们能够获取更多详细、准确的资料,以便我们更好地开展调查工作,找出幕后的真凶。” “当然可以,赵组长。” 程铭坚定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一会儿会议结束后,我们再详细地交流一下。 事实上,我们确实也有一些新的发现,或许会对案件的侦破有所帮助。” “那真是太好了,程书记,感谢您的支持与配合。” 赵木山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心中对程铭的配合充满了感激。 实际上,程铭在会议上提及此事,是有着他的深意的。 昨晚,他亲自前往县医院四楼的重症监护病区进行了调查。 当时,只有一层的监控捕捉到了那个潜入者的身影,然而对方十分狡猾,故意用衣物或其他物品遮挡住了脸部。 而且现场经过仔细勘查,也没有发现任何指纹等有价值的线索,这使得追查工作陷入了困境。 不过,程铭掌握的这些情况,并非所有人都知晓。 他故意在会议上透露这一事件,并且详细描述了其中的细节,就是希望能够引起某些人的恐慌。 因为他深知,当一个人心虚且慌乱时,就很容易犯错,而一旦犯错,就必然会露出破绽,这样一来,他们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程书记,那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讨论吗?” 任涛等了片刻,见程铭没有继续发言的意思,便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中略带一丝急切,似乎想要尽快结束这场会议。 “暂时没有了,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吧。” 程铭扫视了一圈会议室,语气平和地说道。 会议就此结束,众人纷纷起身离开会议室。 ------------------------------------------------------------------ 任涛则一脸不满地走出会议室,脚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放在桌子上,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刚刚会议上程铭所说的话,心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先是祁同伟从看守所离奇逃脱,至今下落不明,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紧接着,就发生了昨晚医院的这起事件,这两件事情怎么看都像是事先策划好的,有着某种紧密的联系。 难道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程铭在背后精心策划、布局的吗? 想到这里,任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疑惑。 这种可能性并非不存在,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越来越有可能。 任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必须要尽快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否则,一旦陷入被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开始仔细梳理着这一系列事件的来龙去脉,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解开这错综复杂的谜团。 任涛暗自思忖,与程铭的数次较量中,自己屡屡受挫,未曾占到丝毫便宜。 这一次次的交锋犹如一记记警钟,让他行事愈发如履薄冰、谨小慎微。 此刻,他反复咂摸近日发生的种种事情,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在心底滋生蔓延,越想越觉得其中破绽百出、疑窦丛生。 在他的笃定判断中,祁同伟必定还隐匿于顺平县的某个隐秘角落,尚未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一想到有这样一个潜在的威胁如同鬼魅般潜藏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窥视着一切,任涛便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缓缓升起,心底直发怵。 “老刘,咱们赶紧见一面,有要紧事相商。” 任涛觉得当下自己犹如陷入一团迷雾之中,茫然无措,内心慌乱不已。 在这惶惑之际,他思来想去,觉得唯一能够信任且能与之商量对策的人,唯有刘涵了。 毕竟,从一开始,这摊子棘手的事情便与刘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早已深陷其中,难以撇清干系。 “好嘞,老地方见。” 刘涵接到任涛的电话,不假思索地应承下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刘涵不敢有丝毫懈怠,提前匆匆赶到两人约定的秘密据点。 他先是精心要了一壶上好的茶水,随后便像一尊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楼梯口,眼睛死死地盯着楼梯的方向,焦急地等待着任涛的到来。 不久,他瞧见任涛的身影缓缓映入眼帘,正一步步朝着楼上走来。 刘涵立刻抖擞精神,满脸堆笑地快步迎上前去,那笑容仿佛是刻意堆砌在脸上的面具,显得有些生硬和谄媚。 “哎呀,领导啊,您来了!” 刘涵一边说着,一边点头哈腰地做着请的手势,那副低三下四的模样与他平日里的威风八面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哼!” 任涛见状,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和烦躁, “都什么时候了,别在这儿给我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没用玩意儿。”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77章 车总,你说的还算数码? ------------------------------------------------------------- 刘涵尴尬地笑了笑,识趣地闭上了嘴,侧着身子将任涛恭恭敬敬地让进了里面的单独包间。 一进包间,刘涵便像个店小二似的,指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茶,满脸殷勤地说道: “领导,您一路辛苦了,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这茶啊,我刚试过水温,不凉不热,刚刚好,正适合您这会儿喝。” 任涛阴沉着脸,缓缓走到桌前,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那茶的温度确实适宜,入口顺滑,但此刻的任涛却无心品味这茶香。 他放下茶杯,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刺向刘涵。 紧接着,他用一种冰冷刺骨的语气问道: “昨晚县医院发生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小子在背后搞的鬼?” “什么事啊?” 刘涵听到这话,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了一般,瞬间紧张起来。 但他毕竟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油条,脸上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他故作镇定地装傻充愣,试图蒙混过关,心里却在暗自揣测任涛到底知道了多少内幕消息。 毕竟这件事他事先确实没有和任涛通气。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任涛见刘涵这副死不认账的模样,顿时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 “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这儿跟我装糊涂! 你做事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不计后果! 那胡艳分明就是人家精心布置好的一个陷阱,人家早就把网张得大大的,就等着我们往里钻呢。 你倒好,这么冒冒失失地一头扎进去,你到底是何居心? 你到底想把我们都害死吗?” 任涛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 “领导,您消消气,您先消消气。” 刘涵被任涛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吓得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赶忙站起身来,微微弓着腰,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领导,我这也是心急如焚,实在是着急想要解决问题啊。 您也知道,这胡艳要是醒了,万一她在里面胡说八道,那我们可就全完了。 所以我一着急,就想着先下手为强,把这个潜在的威胁给除掉,也好让我们能安心些。 我这真的是一片好心啊,只是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个局面。” 刘涵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任涛的脸色,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判断出他的情绪是否有所缓和。 “哼!” 任涛再次冷哼一声,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他狠狠地瞪了刘涵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不可救药的蠢货。 这次刘涵的私自行动,完全没有把他这个县长放在眼里,这让任涛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和侮辱,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了。 他在心里暗自埋怨,如果刘涵事先能和自己商量商量,哪怕只是走个过场,自己也绝对不会允许他做出这么愚蠢、鲁莽的事情来。 如今可好,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这让他如何是好? “还好这次人没被抓住,要是真的被逮住了,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任涛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到那个时候,就算我想保你,恐怕也无能为力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领导,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刘涵见任涛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脸上依旧保持着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我已经托人去县医院仔细打听了,那胡艳的状况不太乐观,医生说她苏醒的几率微乎其微。 所以您也别太担心了,这件事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的波澜了。” 刘涵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自若一些。 “那就好啊。” 任涛微微点头,端起茶杯又轻抿了一口。 他心想,刘涵这次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把自己也给搭进去,经过这次的事情,想必他也该吸取教训了,以后应该不敢再这么肆意妄为、擅自行动了。 在任涛的心里,刘涵可是他手中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作用的人物。 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刘涵这颗棋子的。 “老刘啊,如今这形势对我们是越来越不利了。 你看看,市里来的那个赵木山,跟咱们的程书记打得火热,关系暧昧得很,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眼下又平白无故地多出这么多麻烦事,真是让人头疼不已啊。” 任涛放下茶杯,眉头紧锁,满脸忧虑地说道。 “赵木山?” 刘涵听到这个名字,眼珠滴溜一转,来回动了几下。 “他不是来调查祥和建设集团的事儿吗? 那祥和的老板都已经死了,他还能查出什么名堂来? 我看啊,他就是在这儿瞎折腾,查不出个所以然的。” 刘涵不屑地撇了撇嘴,语气中充满了轻蔑。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也别太笃定了。” 任涛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 “毕竟之前有人偷偷录了音,到现在这录音的人还没找出来呢。 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又突然冒出个录像之类的东西来,要是真到了那时候,我们可就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会不会是王副县长啊?” 刘涵突然凑近任涛,压低声音说道, “我觉得吧,这事儿除了他,别的人应该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动机。” “凡事都有可能,不能轻易下结论。” 任涛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说道。 其实,他之前也怀疑过王昊,只是这王昊当晚就醉酒开车出了事,这让他觉得有些蹊跷。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程铭目前手里掌握的证据应该还比较有限,否则以他的性格和行事风格,早就该按捺不住,提前对他们发难了。 “你先把你自己手头上的那件事处理干净了,其他的事情咱们再慢慢商量对策。” 任涛看了看刘涵,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我知道了。” 刘涵连忙点头应道。 任涛此刻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心情吃饭,他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便起身直接离开了包间。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调查人员也查到了一些关于张伟的动向。 原来,张伟在监狱里憋了这么久,一逃出来就去找他的老相好发泄欲望去了。 可惜的是,当调查人员赶到的时候,张伟已经离开了。 据张伟的老相好交代,张伟曾跟她说自己想干一件大事,然后就会离开顺平县,从此远走高飞。 “刘局,这张伟到底能去干什么大事啊?”一名手下满脸疑惑地问道。 刘涵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上车,坐进后座后,才冷冷地说道: “他现在在哪,这是你该去想的问题。 总之,一定要在张伟动手之前把他给我找到,否则,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的张伟,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连帽子也换成了一顶不起眼的鸭舌帽,走起路来小心翼翼的,时不时地还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生怕被人认出来。 “车总,是我,张伟。” 张伟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低声说道。 “你小子怎么出来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 “哼,那种破地方,我想出来还不容易?” 张伟冷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 “上一次我们谈的买卖,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只要你能替我报仇,钱的事儿好说,绝对不是问题。” “那就好,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不过,有一件事得你帮忙,刘涵那家伙现在想抓我回去,你得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放心吧,我来搞定。” 张伟挂断电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此刻,他藏身的位置恰好可以将顺平县政府尽收眼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阴狠,似乎正在谋划着一场更大的阴谋。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78章 换了这个书记怎么样? ------------------------------------------------------------- 张伟像一只狡黠的狐狸,凭借着过人的机敏成功摆脱了追踪,顺利脱身。 此时的他,对监狱那犹如人间炼狱般的日子深恶痛绝,满心想着要远离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再也不要回去。 但他并未急着逃离顺平县,而是悄然潜伏到了顺平县政府门口一侧的树丛之后。 此处位置隐秘极佳,恰似一个天然的观察哨。 从这里,县政府门前的各类情况都能被他尽收眼底,他就这般静静地蛰伏着,似乎在等待着某个特殊时机的降临。 之前他拨打的那通电话,对方正是车彪。 张伟心里门儿清,在这顺平县的地界上,论起对程铭的恨意,恐怕无人能出车彪之右。 车彪经营的企业,因严重的污染问题被程铭铁腕整治,惨遭关停。 这一举措直接让他损失了高达数百万的巨额资金,企业至今还深陷整改的泥沼,难以恢复元气。 祸不单行,他的亲弟弟车虎也被程铭依法送进监狱服刑,兄弟俩的悲惨遭遇如同两根导火索,将车彪心中仇恨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别看车彪平日里以商人的身份示人,实则其能量不容小觑。 他在顺平县乃至整个市里都编织了一张庞大而复杂的关系网,人脉资源广泛且深厚,甚至有能耐拉拢市里的某些领导为其摇旗呐喊、撑腰壮势。 而且,车彪行事作风狠辣果决,在多年的商场打拼中练就了一副冷酷无情的心肠,秉持着睚眦必报的处世原则。 那些曾经不小心得罪过他的人,无一例外都被他以各种手段狠狠报复,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在顺平县的江湖上,他的“威名”足以让许多人心生畏惧。 “刘局,我这会儿已经到顺平县了,不知能否有幸请您拨冗一见呢?” 车彪坐在车内,眼神阴鸷地望着车窗外,手指随意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拨通了刘涵的电话,看似礼貌客气的话语中,实则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深意和目的。 “车总,您这可太见外了!咱们是什么交情啊,您来了我肯定得好好安排一下。” 刘涵此刻还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晓车彪此番前来的真正缘由。 接到电话后,连忙热情地回应道。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快步走出县公安局,脸上堆满了笑容,准备迎接这位贵客。 刘涵和车彪私下里交情匪浅,因此见面时也无需过多的繁文缛节和客套寒暄。 两人相视一笑,心神会地一同朝着刘涵平日里喝茶吃饭的常去之地走去。 “还是老地方,您觉得怎么样?” 刘涵侧头看向车彪,笑着问道。 “好啊,刘局,您安排的地方,肯定错不了。” 刘涵带着彪熟门熟路地走进店内,然后径直朝楼上走去。 楼上的环境清幽安静,最里面的包间和外侧的包间之间有一个宽敞开阔的大平台,这独特的布局使得此处形成了一个完全独立的私密空间。 在这里用餐或者商谈要事,既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又能让人感到格外安心,保密性极佳。 “车总,您看看想吃点啥,随便点,千万别跟我客气。” 刘涵将菜单轻轻推到车彪面前,满脸笑意地说道, “今天这顿饭必须得我来请,您可不能跟我抢。” “那哪行啊,刘局。” 车彪连忙摆手,笑着推辞道, “我今天可是来求您帮忙办事的,哪有让您请客的道理。 咱就按老规矩来,您请客,账我来付,您要是不答应,可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哈哈,您啊,还是这么客气。” 刘涵见车彪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强求,笑着打趣道。 他心里清楚,车彪身为大老板,身家丰厚,财大气粗,平日里出手阔绰惯了,这点饭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刘局,这喝酒就算了吧。 如今调查组正在顺平县紧锣密鼓地开展工作,这个节骨眼上,咱们可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万一要是因为喝酒误了事,那可就麻烦了。” 车彪微微皱眉,神色认真地说道。 “车总说得对,还是您考虑得周全。” 刘涵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赞同地说道, “这喝茶也挺好的,正所谓‘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嘛,您说是不是?” “哈哈,刘局这话说得在理!” 车彪笑着附和道,随即放下菜单,对一旁的服务生说道: “就这些吧,麻烦快点上菜。” 服务生接过菜单,礼貌地微微鞠躬后,便转身快步离开包间。 这时,车彪主动站起身来,脸上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然后倾身向前,为刘涵点上了一根烟。 在这个过程中,他故意将身体靠近刘涵,看似不经意地轻声说道: “刘局,我听说张伟从监狱里出来了,这事儿是真的吗?” “嗯?” 刘涵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疑问: 这事儿知道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县长任涛、自己以及副监狱长谢特之外,再无他人知晓。 车彪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呢? 而且,这三人都深知此事的严重性,绝对不会轻易将其泄露出去,这其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车彪敏锐地察觉到了刘涵表情的细微变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心中暗自想着: 这刘涵果然对张伟的事情很是敏感,看来自己这次是找对人了 “刘局,您也别惊讶。” 车彪直起身子,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张伟主动找到我的,他跟我说了一些事儿。”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刘涵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保持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担忧。 他心里清楚,张伟这次私自越狱逃跑,已经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境地。 如果这件事被捅出去,一旦上面追究下来,他这个县公安局局长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伟求我跟您说说情,让您别把他抓回去。” 车彪轻描淡写地说道,眼神却紧紧地盯着刘涵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窥探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哼!” 刘涵一听这话,顿时面色一沉,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这绝对不可能!他张伟是在监狱服刑的罪犯,这次逃跑属于越狱行为,性质极其恶劣。 人必须得抓回去,而且还要按照法律规定严肃处理,绝不能姑息!” 刘涵的语气斩钉截铁,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在向车彪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同时也在暗暗警告他不要插手此事。 “刘局,要处理张伟没问题,不过等我把话说完,您肯定会改变主意,转而支持我的想法。” 车彪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哦?” 刘涵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动,他用余光瞟了一眼车彪,不动声色地问道, “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有什么意图?” 车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的神情,缓缓说道: “刘局,您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我的厂子被关停后,几乎是毁于一旦,这让我损失了惨重的钱财,经济上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而且,老三也被抓进去了,到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 我那老母亲天天以泪洗面,眼睛都快哭瞎了,她都快七十岁的人了,我这个当儿子的看着心里实在是难受啊。 所以,我这心里就琢磨着,得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一切啊。” “怎么?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把车虎给放出来吧?” 刘涵一听这话,连忙摆手拒绝,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以前或许还有可能,但是现在可不行啊。 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一直紧紧盯着这些事儿,我要是帮你这个忙,那我自己可就麻烦大了,您说是不是?” “如果把这位书记换掉呢?” 车彪突然抬起头,眼神直直地盯着刘涵,眼中闪烁着一种危险而又疯狂的光芒。 “换掉?” 刘涵被车彪这话弄得一愣,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心里清楚,车彪有钱有势,在市里也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一点他早就有所耳闻。 但是,想要换掉县委书记,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必须得由市里的主要领导向上级汇报,然后还要经过省领导的审批,整个过程复杂繁琐,涉及到众多的利益博弈和权力制衡,绝不是轻易就能办到的。 “没错。” 车彪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在桌子上快速地画了两下。 刘涵立刻心领神会,他瞬间明白了车彪的意思,原来他是动了杀机,想要对县委书记程铭不利。 “就凭张伟?他能行吗? 这程书记可是个练家子,那可不是一般人,厉害着呢。” 刘涵微微皱眉,有些怀疑地说道。 “刘局,您也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车彪的身体往后靠了靠,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他看了一眼刘涵,接着说道, “这事儿可是张伟主动提出来的,他想通过做这件事来换取一笔钱,然后拿着钱远走高飞,离开顺平县这个是非之地。 不得不说,他这算盘打得倒是挺响的。” 刘涵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 “哼,他这确实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过,万一这张伟以后用这件事来要挟你呢? 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这就要看刘局长您的了。” 车彪脸上的笑容愈发阴险,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他这次得手了,那他就是杀人犯,而且伤害的还是县委书记这么重要的人物。 到时候,您要是将他击毙,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啊。 如果他没能成功,您就帮我解决掉他,以您的能力和手段,肯定有办法让他永远闭嘴的,不是吗?” 车彪说完,便从包的夹层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轻轻地放在刘涵面前,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说道: “刘局,这只是一点小意思,算是给您的一点辛苦费,还望您不要嫌弃。” “哎呀,车总,您这也太客气了。” 刘涵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手却毫不犹豫地直接落在了银行卡上,非常自然地将其拿在手里。 他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银行卡,然后便将其放进了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79章 一石二鸟 -------------------------------------------------------------------------------------------------- “不管这事儿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对我来说似乎都没有什么坏处。 毕竟,这张伟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这样的人对您和我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刘涵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点头,似乎在心里已经认可了车彪的计划。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服务生端着木菜盘走了进来,按照次序将菜肴一一摆放在桌子上,然后礼貌地说道: “先生,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 “好的,谢谢。” 刘涵微笑着回应道。 服务生离开后,车彪拿起茶壶,给刘涵和自己的杯子里都倒满了茶,然后举起茶杯,笑着说道: “刘局,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今天咱们就以茶代酒,预祝我们的计划能够顺利成功。” “好,干杯!” 刘涵也举起茶杯,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期待的光芒。 他对车彪提出的这个计划非常满意,如果真的能够按照这个计划进行,不仅可以解决掉程铭这个心腹大患,还能趁机除掉张伟,这可真是一石二鸟的妙计啊。 到那时,顺平县的这些麻烦事儿也就能够彻底解决了,自己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 这可是一件大事,刘涵在吃饱喝足后,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和任涛商量一下。 他直接开车来到了任涛的住处,然后将车停在门口,静静地坐在车里等着任涛回来。 任涛近来行事极为低调,每天除了按部就班地上班处理公务,几乎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活动。 调查组进驻顺平县后,给任涛的生活带来了一种无形的约束,却也让他的生活意外地回归到了正轨之上。 也许是心理作用,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都比之前好了许多,精神头也足了不少。 “任县长,您看,前面那辆车好像是刘局长的。” 司机张越一边开车,一边透过车窗向外张望,当他的目光扫到停在任涛住处门口一侧的车子时,车速不由自主地缓缓慢了下来。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车牌,很快就认出这正是刘涵平日里常开的那辆车。 “嗯,没错,是他的车。” 任涛顺着张越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对刘涵的车牌号码印象深刻,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车子缓缓停下后,刘涵迅速从车上下来,疾步走到任涛这边,殷勤地打开车门,脸上堆满了笑容。 “老张,今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张越心领神会,他并没有下车,因为他明白,从任涛的态度来看,今晚显然是任涛和刘涵两人之间的重要事情,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在场。 于是,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好的,任县长,那您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便开车离开了。 任涛走进家门,脱掉鞋子,放松地坐在沙发上,准备听刘涵向他汇报事情。 “你说的这件事,有多大把握能成功?” 任涛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问道。 他心里清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万一处理不好,一旦张伟被程铭抓住,肯定会引发一系列的调查,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我是真的担心会出事,要是那样的话,最后把你也搭进去可就麻烦了。” “至少有七成把握。” 刘涵一脸认真地看着任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我指的是让张伟彻底闭嘴的几率。 我也是没办法了,实在是被程铭逼得走投无路,这次我想拼一把,大不了鱼死网破。” “嗯,勇气可嘉啊。” 任涛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其实此时他的心里也在暗自盘算着,刘涵的这个计划确实很冒险,但仔细想想,这对他自己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坏处。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被程铭压制得死死的,这让他心里十分憋屈和难受,他巴不得程铭能出点什么事,这样他或许就能有机会重新掌握主动权了。 “任县长,如果您能在这个时候帮我出出主意,我觉得这把握至少能提高到八成。” 刘涵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做出了一个“八”的手势。 这其中多少带有一些恭维的成分,目的是想讨好任涛,让他更加积极地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 “我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不过你可以找几个信得过的人。 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只要张伟一动手,不管他这次行动是成功还是失败,你们都要抓住机会立刻动手,要懂得随机应变。甚至.......” 任涛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甚至可以制造一些意外情况。” “这,意外?” 刘涵一开始还有些不太明白,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说道, “对,对,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只要是在案发的时候,凶徒有伤人的过激举动,我们就完全有理由将其击毙,毕竟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哼,子弹要是长眼睛那才怪了呢。” 任涛说完,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实,他们两人刚刚的这一番对话,看似随意闲聊,实则已经在暗中制定一个详细而又危险的计划。 先是要想办法制造机会让张伟能够接近程铭,然后等张伟一旦动手,县公安局再迅速出警,这样一来,所有的行动就都能显得合情合理,天衣无缝了。 “高,实在是高啊!任县长,我这次可真是彻底服了您了。” 刘涵不失时机地拍了一记任涛的马屁,而且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让任涛心里极为受用,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任涛坐在沙发上,一脸的得意洋洋,他实在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 在他看来,能够把复杂棘手的事情简单化处理的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反之,如果被事情牵着鼻子走,那就是愚蠢之极的笨蛋。 而他任涛,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因为他深谙如何巧妙地利用手里的各种资源去处理事情,并且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一点让他颇为自豪。 “那还等什么呢?机会从来都是人创造出来的,而不是干等着就能等来的。” 任涛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迫不及待的神情。 “明白,明白,任县长,您就放心吧,我这就去安排。” 刘涵也跟着站起身来,他从任涛的态度中也看出来了,这位任县长现在是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件事给办成,好让他早日摆脱目前的困境。 此刻,他们觉得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就如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般。 当下,他们迫切需要等待一个恰当合适的时机来实施计划,而夜晚无疑是最为理想的选择。 毕竟当人们陷入熟睡之际,警觉性会降到最低。 此时动手,成功的几率自然会大大增加,堪称绝佳时机。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程铭睡觉的房间呢?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需要精心谋划,考虑周全才行。 任涛这个人,这辈子就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只要自己铁了心想要去办一件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在他看来,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用心去琢磨,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途径。 刘涵这边也没闲着,经过一番周折,他很快就找到了张伟。 为了让张伟彻底相信自己,此次见面,他特意单独前来,身边没带其他人。 “你先暂时住在这儿,这儿绝对安全,你放心就行。 不过,平时千万不要出门,尤其要注意不能去见那些熟人,以免走漏了风声,你可得牢牢记住了。” 刘涵一脸严肃地叮嘱张伟道。 “刘局,那我啥时候能动手啊?” 张伟一脸急切的模样,说话间,手腕猛地一抖,只见一把经过改造的短刀瞬间脱手飞出,速度极快,精准无误地刺中了挂在墙上的木块。 那木块被短刀牢牢钉住,微微晃动着。 单就这一手露出来的功夫,便足以看出张伟确实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80章 任务失败 ------------------------------------------------------------- 刘涵瞥了一眼墙上木块上插着的那把短刃,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冷冷地说道: “就凭这个?你可别忘了,上一次你是怎么栽在他手里的,可别又轻敌大意了。” “这次不一样,刘局。” 张伟赶忙解释道,脸上满是自信, “上一次是我小瞧了他的实力,没做充分准备,所以才失手了。 但这次我可是做足了功课,有十足的信心能把事儿办成。” “行,那你就先耐心等着,等我的消息吧。”刘涵说道。 刘涵提前摸过了,程铭每天的生活轨迹几乎都是固定不变的。 早上起来,他会雷打不动地去跑步锻炼,而他常去的那个公园十分空旷,周围视野开阔,很难有机会接近他。 至于上下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身边都跟着高启强,有这么个得力助手时刻护卫着,想要下手更是难上加难。 如此一来,唯一有可能得手的机会,就只剩下他晚上睡觉的地方了。 ------------------------------------------------------------- “谢了。” “你放心,这事我心里有数。” 刘涵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抚道, “不过,还得再帮我一个忙。” 说着,刘涵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只见刘涵拿了一把备用钥匙,然后用一种专业的模具,迅速在上面印了一份。 这种印模的方式,只要找那种专门制作钥匙的地方,很容易就能照着做出一把一模一样的钥匙来。 “刘局,这.......这可都是违规的呀,您这不是为难我嘛。” 县委招待所副主任看着刘涵的举动,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面露难色地说道。 刘涵见状,故意凑近他,压低声音说道: “这可是上面的意思,你好好想想,这对你来说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反正之前你已经错过了一次,现在不如将错就错,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 “这.......” 县委招待所副主任听了刘涵的话,心里十分纠结。 他心里明白,对方可是县公安局的一把手,自己要是得罪了他,往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而且刘涵口中所说的“上面”,很有可能就是任涛,或者是市里的某些领导。 自己一个小小的招待所副主任,哪敢违抗啊,思来想去,也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下,万事俱备,最后的“东风”也有了。 刘涵再次找到张伟,将新做好的钥匙交到他手上,一脸郑重地说道: “这就是进入他房间的钥匙,其他的相关事宜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拿着这钥匙就能顺利进去。 进去之后,你先别急着动手,等他彻底睡熟了之后,再找准时机下手,千万不能出岔子,听到没?” 张伟接过钥匙,握在手里,脸上却露出一丝犹豫的神情,喃喃自语道: “刘局,我听好多人都说这位程书记是个好人,是个难得的好官啊,咱们这么做,那算什么呀?” “哼,好和坏本来就是相对的,哪有什么绝对的好坏之分。 你别想那么多,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就行,其他的不需要你去考虑,懂了吗?” 刘涵不耐烦地呵斥道,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什么时候动手啊?” 张伟抬起头,看着刘涵问道。 “就今晚。” ------------------------------------------------------------- 程铭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县委招待所,先是习惯性地和赵木山聊了一会儿天,交流了一下当天的工作情况以及调查进展。 之后,他便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电视看了会儿今天的新闻,等到晚上九点半的时候,他便像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样,准时关灯睡觉了,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降临的危险。 凌晨一点,正是人睡得最为深沉的时段。 张伟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县招待所的门口,说来也巧,平日里门口都会有人值守,可今天却不知为何空无一人。 张伟见状,心中暗喜,大摇大摆地径直走了进去,随后一路疾行,快速上到了三楼。 与此同时,一辆警车急速驶来,在招待所门口戛然而止。 刘涵带着几个心腹手下迅速从车上跳了下来,他神色紧张而又严肃,快速地摸出腰间的佩枪,然后压低声音对身旁的手下说道: “听好了,张伟可是个穷凶极恶的重犯,手里拿着危险的利器,随时都有可能伤人性命。 大家都机灵着点,一定要听我的指令开枪,千万不能擅自行动,明白了吗?” “是!” 手下们齐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兴奋。 “走!” 刘涵一挥手,带着众人快步走进了招待所,顺着楼梯小心翼翼地向上走去。 此时的三层安静得有些诡异,没有丝毫的声音,刘涵心中清楚,必须要等张伟先动手之后,他们才能采取行动,这样才能让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 于是,他故意放慢了脚步,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惊动了张伟。 张伟缓缓地靠近程铭的房间门口,此时的他屏气敛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他颤抖着双手摸出那把至关重要的钥匙,小心翼翼地塞进锁孔里,然后手指轻轻用力,缓缓转动。 随着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房间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张伟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朝着屋内望去,只见一个人侧身躺在床上,似乎正陷入酣甜的梦乡之中。 张伟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把剔骨尖刀,那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显得极其锋利。 他紧紧地盯着床上的人影,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进房间,随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紧接着,他猛地发力,朝着床上的人冲了过去,手中的剔骨刀高高扬起,带着一股必杀的气势,朝着被子里面用力刺去。 然而,就在刀尖即将触碰到被子的瞬间,张伟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那剔骨刀刺进去的感觉十分怪异,就好像是刺中了一团棉花一样,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阻力。 张伟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想要抽身向后退去。 可就在这时,从被子的下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朝着他的手腕闪电般地抓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被子被猛然掀开! 张伟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原来,被子里的只是叠成人形的毯子,而真正的人却藏在毯子下面,那个位置明显要低一些。 由于伪装用的被子巧妙地挡住了视线,再加上房间内的光线十分昏暗,在这种情况下,张伟根本很难看清楚里面的真实情况,更不可能想到有人睡觉还会使用这样的伪装手段。 等他终于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张伟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把铁钳紧紧地扣住了一般,那力道大得惊人,难以想象人的手指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力气。 不过,张伟毕竟也是个练家子,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和极快的应变速度。 他见势不妙,立刻将藏在左手的短刃朝着程铭的脖子狠狠地打了过去,试图以此来逼退程铭,为自己争取逃脱的机会。 程铭也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如果继续扣住张伟的手腕,自己很可能会被他的短刃所伤。 于是无奈之下,他只能松开手指,然后身体猛地向右滚去。 张伟打出的两把短刃瞬间落空,重重地刺在了床上。 他见势不妙,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硬茬子,正面一对一根本不是对手,于是也不再恋战,转身就朝着门口跑去,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毕竟,上一次他就已经在程铭的手里吃过亏,这次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就在张伟转身逃跑的瞬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跃起,快速地朝着他追了出去。 原来,程铭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虽然他并没有确切地发现是谁。 于是,他便在睡觉的地方巧妙地做伪装,没想到今天还真的派上了用场,成功地躲过了张伟的致命一击。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81章 别开枪 ------------------------------------------------------------- 程铭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只见张伟在慌乱之中,突然看到了刚从房间里出来的陆亦可,于是他眼疾手快,瞬间控制住了陆亦可。 张伟将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后,手中的剔骨尖刀狠狠地抵住了陆亦可的脖子,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别过来,你们要是敢往前一步,我就立刻捅死这个娘们!” 张伟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陆亦可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只是半夜出来买点吃的,没想到却遭遇了这样的飞来横祸。 随着她的尖叫声,赵木山也被惊醒了,他迅速打开房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顿时惊呆了。 “你干什么?” 赵木山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震惊。 “你们都给我回去!” 张伟疯狂地咆哮着,手中的尖刀又往陆亦可的脖子上用力压了压,一丝鲜血从陆亦可的脖子上渗了出来。 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陆亦可在张伟的手里,就像是一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 保证陆亦可的安全,这是首要前提。 于是,程铭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张伟控制着陆亦可一点一点地慢慢向后退去。 “你是张伟!” 程铭突然大声说道,声音坚定而又有力。 张伟的身体猛地一抖,几乎在同一时刻,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在他的心中,程铭就是他遇到过的最强大的对手,他怎么也没想到,程铭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猜出他的身份。 “你.......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张伟满脸惊愕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疑惑。 “眼睛。” 程铭目光沉稳而锐利地看向张伟,此刻张伟只露出两只眼睛,但这丝毫没影响程铭的判断。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要是仔细去观察,不同的人眼神都有区别,只是平日里很少有人会在意这些细微之处罢了。 但我可记得你的眼神啊,上一次碰面时和现在的一模一样,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厉害!” 张伟干笑了一声,那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一边紧紧控制着身体不住发抖的陆亦可,一边继续往后退去,目标正是逐渐靠近后面的楼梯。 他心里盘算着,只要能顺利离开这儿,凭借自己的手段就有办法逃走,顺平县这地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待下去了。 “你确实厉害,不过,你今天休想抓住我。” 张伟恶狠狠地说道,眼神中满是疯狂与决绝。 赵木山站在门口,眉头紧皱,一脸的担忧,焦急地喊道: “程书记,陆亦可同志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得想办法啊。” “我知道。” 程铭应了一声,随后缓缓向前挪动脚步,不过他丝毫不敢过于靠近。 毕竟张伟是个亡命之徒,这种人在穷途末路之时最为危险。 程铭自己倒是不怕,可他实在担心张伟会丧心病狂地伤害到陆亦可。 张伟好不容易退到了楼梯位置,却依旧没有放开陆亦可的意思。 只是带着她下楼梯着实有些吃力,毕竟要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还要防止陆亦可挣扎反抗。 “给我老实点,配合我,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 张伟压低声音,贴近陆亦可的耳边恶狠狠地说道。 说话间,他闻到了陆亦可头发和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香味,那香味让他觉得比自己相好身上的味道好闻多了。 他咬了咬牙,强忍着心里的那点杂念,带着陆亦可继续艰难地往下走去。 就在这时,刘涵带着人从楼下上来了。 “刘局,在上面呢。”一名手下轻声提醒道。 刘涵微微摆手示意众人噤声,他面色阴冷地朝着上方看去。 在楼梯昏黄的灯光映照下,出现了两个人的影子,很明显是一个人控制着另一个人。 刘涵见状,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枪,目光紧紧锁定在张伟的身上。 “都给我让开!” 张伟看到楼梯下方出现的警察,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他猛地搂紧陆亦可,快速退到了楼梯中间的平台处,后背紧紧贴在墙上,手持剔骨尖刀,瞪大眼睛,满脸狰狞地怒视着刘涵等人。 那模样仿佛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随时准备发起最后的疯狂反扑。 “刘局,看来你早就准备好了啊,根本就不想让我活着离开是吧? 哼,既然如此,那我也豁出去了,要是我活不了,那谁他妈都别想好过!” 张伟声嘶力竭地吼道,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恨。 “保证人质安全,所有人都给我退后!” 程铭见状,怒喝一声,他同样也看到了刘涵那些人,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没人报警,刘涵却在这个时候带人出现,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显然是提前就有所准备的。 刘涵阴沉着脸,心里暗暗骂道: 真是个废物,之前那么多不利因素都已经解决了,居然还弄不死程铭,这下可好,全搞砸了。 既然已经失败了,那就更不能让强活着了,否则一旦他被抓住,把自己的那些事儿抖搂出来,那自己可就彻底完了。 “退!” 刘涵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字,他死死地盯着张伟,心里想着,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击杀张伟,让他永远闭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 此时的张伟已然有些失去自控能力了,情绪极度激动,手中的剔骨尖刀在陆亦可的脖子边晃来晃去,随时都有可能伤害到被挟持的女孩。 这种情况完全符合击毙的条件。 刘涵慢慢地往楼下退去,后面的人也跟着一步一步向后退,整个楼道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张伟睁大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慌乱与挣扎,他看向站在上面的程铭,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喊道: “程书记,我可不相信他们,但是我信你,只要你答应让我走,我保证不会伤害她,你说话可得算数啊!” 程铭看了一眼满脸惊恐的陆亦可,略作思索后,大声回应道: “好,我答应你,你先把人放了。” 张伟潜入县委招待所暗杀程铭的计划彻底宣告失败。 此刻的他已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可谓是四面楚歌。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竟宁愿去相信自己原本要杀的程铭,也不敢指望刘涵那种阴险狡诈的小人了。 可他心里明白,想要活下去,最终能依靠的还得是自己,以及被他挟持着的这个女人——陆亦可。 程铭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张伟,心中很是明白,其实他与张伟之间本无什么深仇大恨,张伟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想必也是受人指使罢了。 “你可以走,但前提是一定要保证陆亦可的安全。” 程铭大声说道,声音沉稳而有力,试图稳住张伟那濒临崩溃的情绪。 张伟听闻此言,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却泛起一抹冷笑,似乎想说些什么狠话,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拖着已经被吓得几乎傻掉的陆亦可,顺着楼梯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下走,每迈出一步都谨慎万分。 此时的刘涵已然退到了招待所外面,他四处观察了一番,选了一个自认为绝佳的位置站好,心中暗暗盘算着。 只要张伟从里面一出来,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绝不给对方任何逃脱的机会。 张伟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那扇门,随着距离门越来越近,他的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在他眼中,那扇门就象征着自由,一想到监狱里那暗无天日的日子,他便满心恐惧,发誓再也不想回到那种地方了。 所以此刻他坚信,只要出了这个门,自己就有机会成功逃出去。 “伟哥。”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喊,这喊声让张伟的身体猛地一震,下意识地扭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而就在他扭头的这一瞬间,他的头部与陆亦可稍稍分开了些许。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声枪响打破了寂静。 这一枪打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刘涵恰好抓住了张伟扭头分神的这一绝好机会,果断扣动了扳机。 张伟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伴随着陆亦可惊恐的喊叫声,张伟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扭动起来。 然后缓缓向下倒去,手中的剔骨尖刀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别开枪!” 程铭大喊一声,飞速冲了出来,一把将陆亦可紧紧护在身后,满眼焦急与愤怒地看着张伟中枪倒地的惨状。 张伟瞪大了眼珠子,眼中满是惊愕与不甘,他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着,殷红的血沫子不停地从他嘴里往外冒。 “没事了,别怕。” 程铭轻声安慰着受到极大惊吓的陆亦可,陆亦可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她转身紧紧抱住了程铭,身体像筛糠一样不停地抖动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时,原本藏在周围的警员们也慢慢走了出来,他们看到地上躺着的张伟,张伟肯定是活不成了。 这些警员们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心中暗自疑惑,到底是谁开的枪呢?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82章 鹰噶 ------------------------------------------------------------- 而刘涵也在这个时候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其实那一枪正是他开的,这整个计划也是他提前精心安排好的。 就在张伟即将走出门的那一瞬间,他故意喊了伟哥,就是为了分散张伟的注意力,好趁机将其击毙,以此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程书记,刚刚接到市监狱管理局的电话,说发现张伟越狱了。 这小子上次就是被您给抓住的,我一猜到他可能会来报复您,所以就赶紧带人立刻赶了过来,还好来得及时啊....... 幸运的是,人质也没有受伤。” 刘涵一脸谄媚地在程铭面前解释着,试图让自己的行为显得合情合理。 “确实很及时啊。” 程铭冷冷地回应道,眼神中满是愤怒与质疑,他怒视着刘涵。 张伟的出现本就极其不合常理,可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越狱就能解释清楚的。 监狱又不是菜市场,哪能说越狱就越狱啊,况且张伟还是个重犯,他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 又是从市里跑到顺平县来的,甚至还能如此悄无声息地摸进县委招待所,这背后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刘涵轻轻咳嗽了一声,脸上堆满了看似关切的神情,说道: “程书记,我当时主要就是担心您的安危呀,现在看到您平安无事,我这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这件事,我一定会向上级如实汇报的,绝不敢有丝毫隐瞒。” 程铭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却很清楚,这件事牵扯到市监狱。 张伟一个重犯,能够从监狱里顺利逃出来,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顺平县来寻仇,要是没有人在背后帮忙,那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不过,程铭并未将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只是不动声色地说道: “有一件事啊,你顺便去查一查。” 说着,程铭伸出手,手里赫然多出了一把钥匙,在刘涵面前晃了晃,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问道: “你说说,张伟为什么会有我房间的这把钥匙呢?” “这.......” 刘涵心里“咯噔”一下,一时有些语塞,但还是赶忙点头应和着,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确实没料到,张伟因为紧张在打开门之后,竟然没有把钥匙拿掉。 这下可好,张伟虽然被击毙了,可这把钥匙却留下了个大麻烦,着实让他有些头疼。 “程书记,会不会还有别人有这房间的钥匙呀? 您也知道,张伟以前可是专门给人配钥匙的,就靠着这门手艺还入室盗窃过呢,说不定他就是凭自己的本事做出了这把钥匙啊。” 刘涵脑筋一转,赶忙找了个借口试图搪塞过去。 “他能凭空做出这把钥匙吗?” 程铭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继续说道, “这钥匙一共就两把,一把一直在我这儿,他根本就不可能拿到。 另外一把在招待所管理人员的手里,那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用的,他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做出一把一模一样的来?” 就在这时,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慢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一看到张伟那死状惨烈的样子,吓得脸色煞白,身体下面一大片都是血,他根本不敢往那边看,眼神闪躲着,战战兢兢的。 “钥匙是怎么回事啊?” “钥匙?” 县招待所工作人员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哆哆嗦嗦地说道, “我.......我不知道啊,钥匙平时都在柜子里锁着呢,除了我们工作人员之外,根本没人能动得了啊。” “那要是你们不在的时候呢?” 刘涵冷哼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接着说道, “我们刚上去的时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门还开着,有一串钥匙就明晃晃地放在桌子上。 张伟肯定就是趁着没人在,偷偷进去拿到了钥匙,然后凭借他那开锁配钥匙的技能又做了一把出来,你们这也算是玩忽职守了吧。 程书记,您觉得我这么分析合理吗?” 刘涵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程铭,眼神里隐隐有些心虚。 “不急,慢慢查就是了。” 程铭面色平静地说道,心里却对刘涵的这套说辞充满了怀疑。 这时,赵木山也带着人从上面走了下来,他一眼看到陆亦可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 毕竟陆亦可是他带出来的人,如果今晚陆亦可出了什么事,他这个调查组组长可脱不了干系,责任重大呀。 “陆亦可同志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先带她回房间吧,让她喝点水压压惊。” 程铭对赵木山说道。 “好的,程书记。” 赵木山应了一声,便走上前去。 可陆亦可此时依然紧紧抱住程铭不肯松开,她确实是被吓坏了,在这惊魂未定的时刻,她更愿意相信程铭能给她安全感。 “陆亦可同志,没事了,放心吧,现在这里已经很安全了。” 赵木山在一旁耐心地劝了几句,陆亦可这才慢慢地松开了手。 随后,有两个人赶忙过来,一左一右扶着陆亦可往楼上走去。 只见陆亦可的睡裤明显湿了一大块,这也难怪,换做是谁经历了这样可怕的事,恐怕都会是这样的反应。 陆亦可被送回房间后,大家也都知道,她原本就是出来吃东西的,哪能想到会遭遇这样被挟持的可怕事情啊。 程铭此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刚刚被陆亦可紧紧抱着,虽说事出有因,可毕竟影响不太好,而且那种情况下,他也不敢随意乱动,生怕再刺激到陆亦可。 程铭缓缓蹲下身子,看着已经死去的张伟,张伟的眼睛依然瞪得老大,胸前的衣服像是开了花一样,血肉模糊,一片狼藉。 很明显,子弹是从后背打进去的,在遇到身体内部的阻碍之后炸开了,所以前胸的位置呈现出炸开伤的惨状,看着就让人触目惊心。 “刘局长,你的枪法倒是挺不错的呀。” “嗨,平时一直都有练习嘛,程书记。 张伟可是个重犯,当时我看他情绪那么激动,又挟持着人质,我实在是担心他会伤害到人质,所以才果断开枪的。” 刘涵赶忙解释道,眼神却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不敢与程铭对视太久。 程铭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就当时那种万分危急的情形而言,刘涵开的这一枪似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确实算得上合理。 只是程铭打心底里,并不希望看到张伟落得这般下场,他更倾向于能活捉张伟,然后从他口中问出背后隐藏的那些事儿。 可现在人一死,那些秘密恐怕就随着张伟一同被永远地掩埋了,再也没机会弄清楚了。 “通知殡仪馆过来处理一下吧,相关的备案工作可不能落下。” 程铭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略显沉重地吩咐道。 张伟本就是个孤家寡人,无亲无故,没个所属单位不说,甚至连个能称得上朋友的人都找不出。 没过多久,殡仪馆的车便赶到了现场。 车上下来两个身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他们动作娴熟且迅速,径直走到张伟的尸体旁,合力将其从地上抬起,稳稳当当放到了运尸车上。 “家属在哪儿呢?过来签个字呀。”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提高嗓门喊道。 “我来签吧。” 刘涵应了一声,赶忙走上前去,接过笔,利落地在相关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毕竟张伟是顺平县本地人,虽说之前是在市里服刑,可如今人既然已经离世,按照规定,后续的相关事宜自然得由顺平县民政部门来负责了。 ------------------------------------------------------------- 随着运尸车缓缓驶离,原地就只剩下那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了。 这时,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拎着一桶水,拿着拖把走了出来。 他把拖把在水桶里蘸了蘸水,便用力地在有血迹的地方来回擦拭着,不一会儿,地上的血迹就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程书记,您慢走啊。” 刘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朝着程铭说道。 虽说这次的计划没能如预期那般顺利除掉程铭,但好歹结果还在他可掌控的范围之内,起码张伟死了,也算是消除了一个潜在的隐患。 说完,刘涵转身便上了车,驾车离开了现场。 坐在车上,刘涵掏出手机, 动作迅速地编辑了一条信息: “鹰被灭了。” 发完后,他又赶忙将这条信息删除得干干净净。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83章 不亏 ------------------------------------------------------------- 如今这局势愈发紧张复杂了,刘涵行事变得格外小心谨慎,绝不容许自己的手机里留下任何可能成为把柄的蛛丝马迹。 可他这边刚把信息发出去,电话铃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任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眼皮还不停地跳,那跳动的感觉就像有只小手在他心头挠啊挠的,让他莫名地心烦意乱。 一看到来电显示是刘涵,他赶忙伸手接起了电话。 “那个人情况咋样了?” 任涛急切地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 “还在。” 刘涵先是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具体情况我现在也还没完全弄明白呢,只知道他是越狱出来的,接着挟持了人质,最后被击毙了。” “没事就好。” 任涛冷哼了一声,话语里满是不满与无奈, “那就这样吧,反正目前来看,咱们这边也没受到啥损失就行。” 任涛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他口中所说的没损失,指的自然是他和刘涵没因此事受到牵连。 可实际上,他心里头巴不得张伟能成功把程铭给干掉,要是那样的话,对他来说可就再没威胁了。 只可惜这个程铭太难对付了,现在看来,当初就不该对张伟抱有什么指望。 ------------------------------------------------------------- 刘涵挂断电话后,连夜驾车往市里的监狱赶去。 毕竟张伟这一死,虽说暂时解决了一个麻烦,但也暴露出了不少问题,他得赶紧去监狱那边看看情况。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监狱门口,值班的人员看到是警车,没多问什么,直接打开了外侧的栏杆。刘涵缓缓驾车靠近,准备进入监狱一探究竟。 “是刘局来了,快把门打开。” 门口的值班人员看到是刘涵的车,赶忙朝里面喊道。 随着一声“吱呀”的声响,里面的大门缓缓打开,刘涵直接驾车开了进去。 不多会儿,监狱值班的负责人火急火燎地赶到了跟前。 “刘局,您这大晚上的过来,是出什么事儿了呀?” 他看着刘涵,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要知道,之前收的那笔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关键是这会儿没瞧见张伟的身影啊。 按照之前提前商量好的约定,这个时候应该是把张伟给送回监狱来才对。 这样一来,整个事儿就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悄无声息地就过去了。 “张伟死了。”刘涵面色阴沉,语气低沉地说道。 “啥?这.......这可咋办呀?” 值班负责人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与无措。 “你先镇定点儿,别慌。” 刘涵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说道, “肯定会有人来调查这事儿的,但你放心,不会查到你头上来的,毕竟这事儿对外宣称就是他越狱了,跟咱们没什么直接关系。” “对,对,是越狱,就是越狱嘛。” 副监狱长听刘涵这么一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眉头依旧紧紧皱着。 在他看来,这似乎是目前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自己挨个儿处分呗。 而且,他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坚信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儿,不可能被别人发现,只要咬死了是张伟越狱,应该就能蒙混过关了。 ------------------------------------------------------------- 这章写这么多! 特地来感谢一下大家的礼物!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84章 终于亮剑! ---------------------------------------------------------------------------------------------------- 顺平县公安局局长刘涵原本稍稍放下的心,此刻又一下子悬了起来。 刚刚他得到了一个令他极为不安的消息——失足女胡艳醒了。 虽说她暂时还没办法开口说话,可明显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这对刘涵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他心里暗暗埋怨着张伟,只觉得那家伙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之前让他去医院把胡艳的事儿给解决了,结果却搞成这样,一点儿都没成功。 “走,和我去趟县医院。” 刘涵脸色一沉,当机立断,立刻带着手下的人匆匆往县医院赶去。 在他心里,就算胡艳醒了,也绝不能让她把知道的事儿说出来,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让她闭嘴才行。 胡艳这会儿确实是醒了,正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两眼无神地望着上方。 由于头部遭受重创,她此刻的意识还处于混沌不清的状态,而且头部的伤势严重影响到了她的语言功能,整个人看上去虚弱又无助。 “医生,她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啊?” 程铭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他一心想着要证明祁同伟是无罪的,而胡艳的证词至关重要,所以急切地向医生询问着情况。 “这可说不好。”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 “人的头部构造其实是很复杂的,里面分布着大量的神经,一旦受到损伤,神经恢复的速度往往很慢很慢。 不过,还好她比较年轻,身体素质相对好一些,否则的话,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醒过来啊。” “多谢您了,医生。”程铭感激地说道。 医生微微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程铭见状,也跟着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他心里明白,胡艳虽然人是醒了,可意识不清醒,也没办法正常表达自己的想法。 这样一来,祁同伟的案子还是没办法结案啊,而祁同伟一直躲在县武装部也不是长久之计。 “程书记。” 就在这时,刘涵带着人快速走了过来, “我听说胡艳醒了,想着过来把之前没完成的笔录给做一下,也好尽快把这案子弄清楚啊。” “哟,刘局对这件事还挺上心的。” 程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过这会儿还不行,她现在没办法表达,意识也不清楚,根本做不了笔录。” “啊?怎么会这样啊,我还以为她彻底醒了。” 刘涵一边说着,一边眼睛朝着那半开着的病房门里面看去,透过门缝,隐约能看到病床所在的位置,只是看不到床上的胡艳。 “既然都来了,那咱们就进去看看吧。” 程铭说着,转身便推开了病房的门,率先走了进去。刘涵也带着手下的人紧随其后,走进了病房里。 只见胡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两只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病房的天花板,身体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 “胡艳。” 刘涵缓缓靠近病床,眼睛死死地盯着胡艳的脸,轻声喊着她的名字,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她确实没有任何意识上的反应,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唉,太可怜了。” 刘涵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满脸惋惜地说道, “我是真的没想到啊,祁同伟平日里看着也挺老实的,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哼,要是让我抓住他,肯定不会轻饶了他。” “刘局,咱们顺平县的治安系统确实应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先是看守所出了事儿,现在监狱又出问题了,这都已经两起了,还好目前还没有被媒体给曝光出去,要是传出去了,那影响可就太恶劣了。” 程铭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 “是啊,程书记说得对。” 刘涵赶忙点头应和道, “昨晚我已经把相关人员狠狠骂了一顿了,可光骂也没用啊,必须得动真格的才行。 我回去之后就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整顿处理,一定得把这风气给扭转过来。” “嗯,你身为一局之长,这方面怎么整顿、怎么处理,你心里可得有数,你说了算。” 程铭看着刘涵,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不紧不慢地说道。 程铭的语气始终平静如水,他并没有打算直接插手这件事,而是选择全权交给刘涵去处理。 程铭清楚,对方既然敢把张伟弄出来,那肯定早就做好了各种应对准备,即便去查,估计也很难查出个所以然来。 而且要是自己贸然出头去过问此事,刘涵那家伙肯定会把仇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甚至极有可能借着这个机会,打着整顿的幌子来打压异己,那局面可就更复杂了。 “感谢领导信任,那我就先去忙工作了。” 刘涵满脸堆笑地说道,心里还暗自庆幸程铭没多过问。 “好,你去吧。”程铭微微点头回应道。 刘涵便带着手下的人满意地离开了。 在他看来,胡艳暂时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就算她之后真的彻底醒过来了,那也没什么用。 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要能把这事儿拖着,拖的时间越久,对自己就越有利。 -------------------------------------------------------------- “他走了。” 程铭轻轻咳嗽了一声,目光温和地看了一眼依旧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胡艳,轻声说道: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也不想祁同伟因为你而被毁了名声。 还有啊,真正伤害你的那个人,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坏人逍遥法外,让好人一直蒙受这不白之冤吗?” 胡艳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很快,眼眶里就有泪光闪现出来。 其实,她早就彻底清醒了,刚刚只是装出来的样子罢了。 只是当她看到刘涵那张脸的时候,那天所遭受的屈辱就像放电影一样,不停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让她又害怕又愤怒。 “是刘涵。” 胡艳眼中含泪,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缓缓说道, “那天,是他强暴了我,这件事和祁同伟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祁副局长被带走之后,那个畜生就对我下了毒手。 完了还威胁我,逼着我说是祁同伟干的。 他说要是我不按他说的去做,他有的是办法来对付我。 我当时真的特别害怕,可又不想去害祁副局长,他明明是个好人,所以我一时想不开,才会一头撞到墙上。 我当时就想着,要是我死了,那就不会有人再逼我做那些我不愿意做的事儿了。” 程铭听着胡艳的讲述,悄悄地停止了手机的拍摄。 这可是关键证据啊,是胡艳亲口说出来的,到时候看刘涵还怎么狡辩,看他还能往哪儿逃。 “善恶到头终有报,你要相信这一点。 等你身体好了之后,去找份正经的工作,你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长着。 要是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了,可以来县委找我,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程铭真诚地安慰着胡艳。 “真的.......真的能扳倒刘涵吗?” 胡艳抬起头,看着程铭,眼神里明显透着不相信,不过其中又夹杂着那么一丝期待。 毕竟在顺平县,刘涵这个名字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作为县公安局的一把手,那在这儿可绝对算是个大人物了,想要扳倒他,谈何容易啊。 “能。” 程铭语气坚定地只回答了这一个字。 说完,他便小心地收好手机,接着又对胡艳说道: “你现在就安心养病,不用再害怕了,证据已经在我手里了,不会再有人敢来伤害你了。” “感谢领导。” 胡艳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那泪水里饱含着屈辱、感激,还夹杂着其他复杂的情绪。 不过在这一刻,她仿佛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那些痛苦,都得到了释放一般,心里也稍微好受了些。 从县医院出来后,程铭坐在车上,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手机录像。 录像中,胡艳的表述清晰明确,她斩钉截铁地指认那天对她实施侵害的人是刘涵,而并非祁同伟。 如此一来,之前所有对祁同伟的指控便都站不住脚了。 “程书记,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高启强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去县武装部。” 高启强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成了程铭身边的得力助手。 --------------------------------------------------------------------------------------- 车子缓缓驶离县医院,朝着县武装部的方向开去。 车子刚一停下,县武装部的领导们便纷纷迎了出来,态度格外热情。 他们打心底里佩服这位县委书记,所以一听说程铭来了,都赶忙出来迎接。 “程书记,您来了!”众人纷纷打招呼道。 这时,祁同伟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每天都跟着县武装部的人一起训练,整个人都晒黑了一圈,不过精神头却十足。 “祁同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胡艳醒了。” 程铭看着祁同伟,笑着说道。 “太好了!” 祁同伟一听这话,顿时显得有些激动,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这段时间被人冤枉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如今总算是峰回路转,看到了一线生机,他怎能不激动? “祁同伟,如果让你去抓刘涵,你敢吗?”程铭突然表情严肃地问道。 “谁?刘涵?” 祁同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的神情。 毕竟刘涵是县公安局的一把手,而且在顺平县公安局担任领导职务多年,在当地的关系可谓是根深蒂固。 而祁同伟这个副局长,在很多时候都只是空有虚名,实际上顺平县公安局的大部分事务还是刘涵说了算。 “敢!” 祁同伟咬了咬牙,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 “其他人或许不敢,但我敢!” 程铭听了祁同伟的回答,满意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下级对待上级,需要的不仅仅是服从,更需要有胆量和魄力。 如今这世道,见惯了太多只会围着领导转、阿谀奉承的人,而像祁同伟这样敢于和上级对着干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这让程铭对祁同伟又多了几分欣赏和信任。 “程书记,需不需要我派些人过去帮忙?您只要一句话的事儿。” 县委武装部的一位领导走上前,主动请缨道。 “感谢你的好意,不过这次暂时还不需要调用武装部的力量。” 程铭摆了摆手,委婉地拒绝了。 他心中自有一番考虑,虽然现在拿到了胡艳的口供,但这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能够扳倒刘涵。 关键问题在于,目前没有能够直接指向刘涵的有力实证,刘涵完全可以狡辩,甚至有可能把责任都推到胡艳的身上。 毕竟顺平县这个地方,情况比较复杂,有时候并不太讲道理。 想要彻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能贸然行事。 “上车。”程铭简短地说道。 祁同伟听到命令,迅速跳上了车,他用力地挥舞了一下手臂,心中满是畅快,终于不用再过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了,可以堂堂正正地回去了。 “程书记,咱们这次真的要对刘涵动手吗?” 车子缓缓启动后,祁同伟忍不住问道。 此时车子的速度并不快,开车的高启强也支棱起了耳朵,他同样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充满了好奇。 “擒贼先擒王,这既是一种战术,以前在战场上常用,同时也是一种心理战术。 人都有从众心理,最懂得审时度势,然后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等会儿见面之后,你就按我说的做,注意把握好分寸尺度。” 程铭神色镇定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 “明白。” 祁同伟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立刻领会了县委书记程铭的意图,心中暗自赞叹这一招实在是高明。 他心里清楚,这一次即便不能彻底扳倒刘涵,也要狠狠地给他点颜色看看,打掉他平日里那嚣张跋扈的气焰。 关键是要让顺平县的其他人都看明白,在这片土地上,刘涵并不是不可撼动的,只要有足够确凿的证据,谁也保不了他。 这无疑是对顺平县长久以来形成的某种“潜规则”的公然挑战。 在过去,如果是以前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有人敢这么做,哪怕是上一任的县委书记,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恐怕也会望而却步,无能为力。 但程铭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这条路,这无疑是一场艰难的硬仗。 祁同伟深吸一口气,他此刻已经不再担心与刘涵彻底撕破脸了。 毕竟是刘涵先不仁不义,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然后还恶意嫁祸给自己,这个仇他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报。 高启强微微踩下油门,车子的速度随之加快,朝着县公安局疾驰而去。 他刚刚也听到了程铭和祁同伟的对话,心中不禁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同时也隐隐有些担忧,毕竟他们即将面对的可是在顺平县只手遮天的刘涵,这场较量的结果究竟会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85章 我来抓你 ------------------------------------------------------------- 顺平县公安局内,气氛略显沉闷。 祁同伟独自一人走了进去,门口值班的警员正全神贯注地拿着手机看着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到祁同伟的到来。 “祁.......祁局。” 突然,有人不经意间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祁同伟,顿时惊讶地喊了出来。 县公安局的众人皆知祁同伟因胡艳的事情被抓,后来越狱逃走的消息也传得沸沸扬扬。 如今他竟这般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县公安局里,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快去通知刘局!” 一人反应过来后,迅速转身朝着里面飞奔而去,神色慌张且匆忙。 祁同伟的出现,瞬间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县公安局里的警员们慢慢地围拢过来,但大家都心存顾忌,不敢轻易有所动作。 “看什么?都去工作!” 祁同伟见状,面色一沉,表情严肃而冷峻。 毕竟他以前担任过副局长一职,往日的威严仍在,那些原本凑过来看热闹的警员们见此情形,也都纷纷退了回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但目光仍时不时地朝这边瞟来。 此时,刘涵正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觉。 这几天他一直睡不安稳,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于是便趁着上班的时候补补觉,以缓解一下疲惫的身心。 “有话说,有屁放!” 刘涵听到门口传来的喊声,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一脸的不耐烦,极不情愿地慢慢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祁局回来了?” 门口的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谁?” 刘涵睡眼惺忪,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没听清楚对方说的话。 “祁同伟!” 门口的人提高了音量,重复了一遍。 “在哪?” 这一次刘涵听明白了,他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精神瞬间紧绷起来,大声喊道: “通知兄弟们出发抓人!” “刘局,不用,人就在县公安局。” 那人说完,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刘涵。 显然,祁同伟的突然出现让县公安局的这些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包括刘涵在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得一头雾水。 “你说他来了县公安局?还是自己一个人?” 刘涵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疑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就他自己。” 这件事确实透着一股邪门劲儿,祁同伟从看守所逃走之后,刘涵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四处寻找,几乎把整个顺平县都翻了个底朝天。 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定祁同伟已经离开了顺平县,按道理来说是绝对不会再回来的,可如今这一幕却让他彻底傻眼了。 刘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 “出去看看。” 祁同伟确实是一个人进来的,而程铭和高启强则留在车里,这是县委书记程铭事先精心安排好的。 祁同伟的手机处于通话状态,他进入县公安局之后所发生的一切,程铭这边都能通过手机听得清清楚楚,以便随时掌控局势的发展。 刘涵从楼上匆匆下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祁同伟,心中不禁暗自骂道: 真他娘的是他,这孙子居然还敢出现,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看什么?抓人!” 刘涵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刚刚那些因为没有领导命令而不敢动手的警员们,听到刘涵的这声喊叫后,再一次慢慢地靠近祁同伟。 此时他们的目光都死死地盯住祁同伟,仿佛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其实,这些警员们刚刚之所以不敢轻易动手,也是有原因的。 他们担心事情会有什么变故,万一祁同伟又回来继续担任副局长一职? 虽说在顺平县公安局基本上是刘涵一个人说了算,但副局长的面子多少还是要给一些的,要是贸然动手,以后万一祁同伟官复原职,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谁敢!” 祁同伟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警员,大声呵斥道。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公安局的大厅里回荡着,让那些原本想要动手的警员们不禁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祁同伟脸色一沉,目光冷峻地审视着那些逐渐围过来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人无一不是刘涵的亲信。 而曾经跟着自己的那几个手下此刻也在现场,只是他们并未凑上前,只是站在远处,眼神复杂地望着这边,那目光里交织着无奈与犹豫。 祁同伟心里很是通透,在这般形势下,他们没对自己动手,已然算是给自己留了极大的面子了,所以也没什么可怪罪的。 就在这时,刘涵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满脸不屑地朝着祁同伟走去,边走边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呵,祁同伟啊,你这胆子可真是够大的!都已经越狱逃跑了,居然还敢回来,我倒想问问,你回来是想干嘛?” “回来抓你。” 祁同伟毫不示弱,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刘涵,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抓我?” 刘涵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唐的笑话,当即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公安局的大厅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且充满嘲讽意味。 他一边肆意大笑着,一边用那种充满鄙夷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祁同伟,嘴里继续嘲讽道: “你凭啥抓我?你如今连副局长的职位都没了,就是个在逃的罪犯罢了,居然还敢在咱们县公安局里口出狂言,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动手!” 刘涵脸色一冷,冲着身边的手下大声呵斥道。 话音刚落,就有一人如饿狼扑食般朝着祁同伟猛扑过去,企图一下子就将祁同伟制住。 可这人显然是小瞧了祁同伟的能耐,祁同伟本就身手矫健,这些日子又一直在县武装部刻苦训练,身体素质比起从前那可是有了质的飞跃。 眼瞅着对方扑过来,祁同伟反应敏捷,瞬间出手,精准地抓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臂。 紧接着顺势猛地一拉,那股力道又狠又猛,对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抗,整个人就像个破麻袋似的,直接被祁同伟狠狠丢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半晌都没能爬起来,疼得直哼哼。 “一帮废物!他这动手就是袭警,你们都一起上,我就不信今天还收拾不了他了!” 刘涵见状,气得脸都红了,又羞又恼地吼道。他心里明白祁同伟确实有几分本事,但想着这儿可是自己的地盘,手下人多势众。 而且祁同伟现在早就被停职了,他这动手可不就是袭警嘛,量他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 此刻,坐在车里的程铭正通过手机密切关注着里面的动静,听到已经动手了。 他让祁同伟独自一人进去,就是想借此试探一番,探探这县公安局如今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如今看来,果真是乌烟瘴气,蛇鼠一窝,整个都快烂到根儿上了。 想到这儿,程铭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了车门,下了车后,便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径直朝着县公安局里面走去。 刚踏入大厅,就瞧见祁同伟正被两个人死死拽住,那两人使出了浑身解数,眼看祁同伟就要彻底被他们制住了,情况十分危急。 “住手!” 程铭猛地大喝一声。 刘涵听到这声呵斥,赶忙扭头看去,待看清是县委书记程铭后,不由得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中暗自疑惑: 原来祁同伟这小子是有县委书记在背后给他撑腰啊,怪不得敢如此胆大妄为地回来闹事,可他俩这到底是在唱哪一出啊? “程书记,您来了。” 刘涵脸上立马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赶忙上前说道, “您看啊,祁同伟他可是越狱的犯人啊,现在又跑到咱们县公安局来撒野闹事,我这不正让人把他抓起来嘛,您说这事儿闹的。” “把人先放了。” 程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语气冰冷地说道。 那两个正拽着祁同伟的人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地看向刘涵,似乎在等他拿主意。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86章 对峙 ------------------------------------------------------------- “先放了吧。” 刘涵心里虽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程铭的命令,只得咬着牙说道。 两人这才缓缓松开了手,祁同伟用力晃了晃被拽得有些发麻的胳膊,心里别提多懊恼了。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这地方空间狭小,根本施展不开手脚,而且自己又不能下狠手,被人这么制住,确实让他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程铭轻轻咳嗽了一声,目光威严而沉稳地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声说道: “都给我过来,瞪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清楚了!” 说完,便拿出手机,播放起胡艳在病房里揭露真相的视频来。 这一下,刘涵顿时呆若木鸡,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失足女居然醒了,还把自己给骗得团团转,这下可麻烦大了! 视频中,胡艳哭得梨花带雨,满脸泪痕,声泪俱下地哭诉着: “就是刘涵强暴了我,他还给了我钱,逼着我去嫁祸给祁同伟,我不肯答应,他就用各种手段威胁我.......” 随着视频的播放,在场的众人一个个都惊得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原本大家都以为是祁同伟犯了错,可谁能想到真正伤害胡艳的人竟然是刘涵,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分明就是为了不择手段地整垮祁同伟啊,这手段实在是太恶劣、太狠辣了些。 “高啊。” 刘涵冷哼了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与阴狠,阴阳怪气地说道, “程书记,您可别被这女人给骗了。 胡艳以前可是干那出卖身体营生的,祁同伟之前抓过她,估计就是觉得她可怜,所以一直帮着她呗。 她心里感激祁同伟,那肯定向着祁同伟,所以哪怕真是祁同伟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儿,她也不会出卖祁同伟的,为了护着祁同伟,她完全有可能编造谎言啊。” 刘涵这明显就是在狡辩,可此时此刻,县公安局里的众人却没有一个吭声回应的。 其实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样的狡辩实在是太过苍白无力了。 要是胡艳和祁同伟之间真有感情,那两人之间的事儿顶多算是你情我愿,根本就没必要去控告祁同伟强暴啊。 更犯不着反过来诬陷刘涵,甚至还闹到撞墙自杀这一步,这根本就说不通嘛。 “你这是血口喷人!” 祁同伟气得眼睛都红了,怒目圆睁地瞪着刘涵,大声驳斥道, “我和胡艳之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任何越界的事儿,我确实帮过她,难道帮了别人就一定要图什么回报吗? 我可不像你,净干那些让人恶心的勾当!” “还愣着干什么,把刘涵给我抓起来!” 程铭脸色一沉,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声下令道。 可县公安局的这些人听到命令后,却纷纷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一个个面露难色,心里都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该出来凑这个热闹啊。 这下可好,事情越闹越大了,县委书记都亲自来了。 并且还拿出了证据,现在居然要抓刘局长,这在顺平县公安局,那可真是要翻天了,以前哪有过这样的事儿啊。 虽说程铭下了命令,可县公安局的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他们之前敢对祁同伟动手,那是因为刘涵在背后撑腰,可现在要抓刘涵,他们心里实在是害怕,哪有那个胆子。 “你们不抓,我来抓!” 祁同伟咬了咬牙,说完就朝着刘涵冲了过去。 刘涵当年那也是练家子出身,毕竟是警校的优秀毕业生,只不过后来当了局长,平日里疏于训练,身材都渐渐走样了。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有点功底的,慌乱之中,勉强挡住了祁同伟的两次攻势。可祁同伟攻势凌厉,找准机会,一下子就扭住了刘涵的胳膊。 祁同伟紧接着反身发力,刘涵的胳膊就被狠狠扭到了后面,疼得他“哎哟”一声,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顺势往下弯去。 “别动!” 祁同伟怒吼一声,目光中透着怒火,大声说道, “现在是你犯了法,我以顺平县公安局副局长的身份依法抓捕你!” “放开我!” 刘涵拼命挣扎着,胳膊被人从后面死死扭住,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也很难挣脱开,只能一边挣扎一边朝着程铭喊道, “程书记,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是被冤枉的,您就算是县委书记,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这么对我吧!” 刘涵被祁同伟制住并抓捕,这一幕让县公安局的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这辈子都未曾料到,在这顺平县公安局里,竟会发生如此颠覆性的事情。 这时,有一个人悄悄地将手伸进衣兜,掏出手机,此人是刘涵的心腹,此刻他心急如焚,迅速拨通了任涛的电话。 “任县长,您快点过来啊!在县公安局这边,程书记把刘局长给抓了,这可怎么办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与焦急。 “我马上就过去!” 任涛听闻此事,心中也是一紧,语气急促地说道,随即挂断电话,准备立刻赶往县公安局。 ------------------------------------------------------------- 在县公安局内,刘涵被祁同伟紧紧按住,动弹不得,这场景堪称破天荒的头一遭。 程铭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等待任涛的到来,他深知在这个时候,刘涵的心腹肯定已经将消息告知了任涛,而任涛也一定会迅速赶来。 程铭早已提前谋划好了对策,整个计划环环相扣。 第一步是让祁同伟独自一人进入县公安局,借此试探这里的情况,摸清众人的态度; 第二步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播放胡艳在病房里的录像,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众人看清刘涵的真面目; 第三步就是成功拿下刘涵,将其绳之以法。 程铭心里清楚,这一次行动未必能够彻底扳倒刘涵,但他相信,通过此举一定能够动摇刘涵在顺平县公安局的地位。 经过这件事之后,顺平县的人们不会再盲目地认为有些人是绝对不能触碰的。 这将打破长久以来笼罩在这片土地上的某种不良风气,为后续的整顿与治理奠定基础,让正义的曙光能够更加顺利地照进这片有些浑浊的地方。 ------------------------------------------------------------- “他犯了什么法?” 任涛强装镇定,目光紧紧地盯着程铭,大声质问道,试图为刘涵争取一丝喘息的机会。 “那就好好看看吧。” 程铭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说完后,便打开了手机,将手机直接递到任涛的眼前。 随着视频的播放,任涛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难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视频播放完毕,任涛干笑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连忙说道: “这能说明什么?首先,我们根本无法判断这个视频的真假。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刘局长和胡艳之间是有过节的,他之前抓过胡艳几次,还罚了她不少钱。 像胡艳这种女人,她的话根本就不值得相信,谁知道她是不是在故意诬陷刘局长?” 任涛心里清楚刘涵做了什么事,他此刻的辩解完全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他之所以如此拼命地保刘涵,实际上也是在保他自己。 他深知,如果失去了县公安局的支持,那么自己日后在顺平县开展工作将会困难重重。 尤其是一旦祁同伟当上了县公安局局长,那他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任县长,这视频是我亲自录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程铭目光坚定地看着任涛,语气严肃地说道, “还有你所说的过节,按照你的逻辑,祁同伟和胡艳之间的矛盾不是更深吗? 人是祁同伟抓的,当时胡艳还求他私了,但是被拒绝了。 再者,关于胡艳的证词,你可曾想过,一个女人误入歧途后,想要重新开始生活,那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而胡艳做到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靠出卖身体赚钱的胡艳了,当她遭受如此严重的侵犯之后,无法承受那份屈辱,甚至选择了撞墙自杀。 这样一个性格刚烈的女子,为什么在你嘴里就被说得如此不堪?” 程铭冷哼了一声,此时的刘涵已然成为了他和任涛之间争斗的关键筹码。 “我倒是想反过来问问你,你这样极力维护一个犯了法的人,到底是何居心?”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87章 副书记樊振 ------------------------------------------------------------- 程铭冷哼了一声,此时的刘涵已然成为了他和任涛之间争斗的关键筹码。 “我倒是想反过来问问你,你这样极力维护一个犯了法的人,到底是何居心?” “你!” 任涛顿时被气得咬牙切齿,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程铭反将一军。 尽管这里大部分人都是他的亲信,但在这种场合下被程铭如此反问,他还是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而且,他也隐隐感觉到,顺平县的局势似乎正在发生着一些微妙的变化,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任涛的目光突然落在了祁同伟的身上,像是找到了新的突破口,连忙问道: “那他?他可是越狱逃走,还藏匿起来躲避抓捕的罪犯。 程书记,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祁同伟的?” “他没有罪,是被人陷害的,又何来越狱一说?” 程铭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早就料到任涛会使出这一招,企图利用祁同伟的越狱之事大做文章,来混淆视听、扭转局面。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顺平县看守所所长张晓光,只见他满脸横肉,眼神中透着一股凶狠劲儿。 原来,任涛在来的路上,一共打了三个电话,其中一个就是打给了张晓光,目的就是让他赶来搅局,好趁机救下刘涵。 张晓光带着人冲进来后,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把祁同伟给我抓回去!” 那语气仿佛他就是这顺平县的主宰,嚣张跋扈至极。 “住手!” 程铭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威严。 一个小小的看守所所长,竟然如此不把自己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简直是目无法纪、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程书记,祁同伟可是从我们看守所越狱的逃犯,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把他抓回去,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啊。” 张晓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敬意,反而带着一丝得意与傲慢。 看守所的几个人听到命令后,立刻朝着祁同伟扑了过去。 祁同伟见状,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他此刻双手正控制着刘涵,实在没有办法分出手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而刘涵趁着这个机会,猛然用力挣脱了祁同伟的控制,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给我抓他!” 刘涵一边揉着酸痛的胳膊,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刚刚被祁同伟扭住胳膊的那一幕,让他觉得自己丢尽了脸面,此刻心中的怨恨如潮水般涌来,他咬牙切齿地恨不得立刻就把祁同伟置于死地,以解心头之恨。 看守所的那几个人很快就冲到了祁同伟面前,祁同伟并没有还手,毕竟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得更大,以免局面失控。 很快,他就被两个人死死地控制住,动弹不得。 “把人放了!” 程铭怒喝一声,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在整个公安局大厅里回荡着。 “张所长,我倒要问问你,我这个县委书记说的话,难道一点都不管用吗?” 张晓光这个人,原本就是个街头混子,整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 后来机缘巧合攀上了刘涵这棵大树,一开始只是在公安局弄了个编外人员当当。 可没过多久,就通过各种不正当手段搞定了编制,从此便一路顺风顺水,坐上了看守所所长的位置。 “程书记,我这也是在执行公务,我是来抓逃犯的,您就别让我为难了。 您说话肯定管用,但这毕竟是公安部门的分内之事,您插手不太合适吧。” 张晓光虽然话说得还算客气,但那语气里的强硬和不屑却表露无遗,就差没直接把“少管闲事”这四个字说出口了。 程铭着实没料到,区区一个看守所所长居然如此张狂,想来肯定是背后有人给他撑腰,才让他这般有恃无恐。 任涛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心里暗自得意。 他打给张晓光的那个电话,就是这般安排的,让张晓光带上自己的心腹过来抓人,并且叮嘱他,不管是谁出面阻拦,都不用理会,只管抓人便是。 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全都由他任涛来负责。 也正是这个电话,给了张晓光莫大的底气。 而且他一进来就瞧见祁同伟正按着他的好大哥刘涵,这哪能忍得了,当下便想着要给大哥出这口恶气。 “带回去!” 张晓光使了个眼色,跟他一同前来的那几个人可都是他的心腹,得了命令后,便推着祁同伟往外面走去。 “站住!” 程铭一声呵斥,一个箭步挡在了门口,刹那间,矛盾进一步升级了。 原本还算是权力斗争的局面,如今已然演变成了权势的对抗。 这二者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权力斗争往往还讲究个级别,大家多少会彼此留些情面。 可一旦转变成权势的较量,就像现在这样,一个小小的看守所所长都敢公然站出来和县委书记对抗,全然没了规矩。 张晓光脚步一顿,心里也很是为难,他着实不想跟县委书记硬碰硬,可事到如今,又不得不这么做。 看着堵在门口的程铭,他心里清楚,这位新上任的书记可是从省里来的,那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任县长,您给评评理。” 张晓光无奈地退后了一步,这个时候只能侧身看向一旁的任涛,盼着他能出面说句话,好让自己摆脱这进退两难的困境。 “张所长,你这是在执行公务,任何人都没有权力阻止你。 我觉得刚刚程书记说得挺对的,不管是谁,只要犯了错,那就都可以依法抓捕嘛。 刘局长,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任涛冷哼了一声,再次撕破了脸皮,他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这儿都是自己的人,料想程铭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刘涵本就一肚子火没处撒,听到任涛这话,他用力晃了晃脖子,扯着嗓子喊道: “都听到了吧!张所长这是在执行公务,带逃犯回去,谁敢拦着那就是犯法,是在包庇罪犯,不管他是谁,都给我照抓不误!” 话虽说得挺响亮,可实际上却没人敢真的上前动手。看守所的那几个人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再三,终究还是不敢往前迈出那一步。 县公安局的这些人更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心里明白,程铭此刻站在门口,那气势就如同草原上发怒的雄狮一般,令人胆寒。 要知道,在草原上,发怒的雄狮一旦发威,周围的群兽都会纷纷避让。 数量有时候并不能代表绝对的实力,要不然,蚂蚁早就凭借数量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了。 任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别提多着急了,他着实担心再出什么差错。 毕竟程铭这个人,做事总是留有后招,就像上一次,谁都没想到他居然能找来县武装部的人,一下子就扳回了败局。 任涛心里暗暗盘算着,如果能趁着这混乱的局面,把程铭给抓了。 然后立刻跑到市领导那儿去告他一状,不管用什么法子,这一回必须得想办法把程铭从顺平县弄走,留着他在这儿,那可就是个心腹大患啊。 想到这儿,任涛故意咳嗽了一声,朝着刘涵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刘涵不要有什么顾虑,赶紧动手抓人,可千万别再犹豫了。 顺平县公安局内,双方对峙的局面愈发紧张激烈,此刻已然是泾渭分明,一眼就能看清谁站在哪一边了。 那些立场本就不怎么坚定的人,眼见事情越闹越大,害怕殃及自身,早就偷偷地溜走了,剩下的可都是任涛和刘涵的亲信,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站在那儿,让这气氛越发压抑。 任涛心里很清楚,自己不能亲自动手,毕竟身份摆在那儿,要是贸然行事,后续不好收场。 他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把这事儿闹得更大些,只有这样,他才有理由去市领导面前告状,好借机把程铭从顺平县弄走。 在他看来,当下这个时候,最好就是让刘涵出手,而且现场基本都是刘涵的人,量程铭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 程铭稳稳地挡住门口,看守所的人想带走祁同伟,却根本没办法突破这道“防线”。 这时,张晓光也有些着急了,他无奈地看向刘涵,那眼神仿佛在说:大哥,现在可咋办? 刘涵咬了咬牙,心里很是纠结。他心里明白程铭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可如今这形势,自己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刚要开口说话,就在这关键时刻,程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 程铭接起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市政府的座机号码,再仔细瞧那号码最后面的数字,心里便大致判断出,打来电话的至少是副市长级别以上的领导。 “是程书记吗?我是市委副书记樊振。”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樊书记好。” 程铭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清楚对方作为市委副书记,那可是自己的主管领导啊。 这个节骨眼儿上打电话过来,十有八九就是为了刘涵的事儿,看来任涛的关系确实不一般,上一次是副市长孙连城来插手,这一次居然直接搬出了市委副书记,这背后的能量不容小觑啊。 程铭不动声色,他倒想听听这位市委的樊书记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总不能就因为他是市委副书记,就可以把眼前发生的这些事儿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吧,那也太不讲道理了。 “程书记,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说吧。 顺平县现在不稳定的因素挺多的,经济发展一直比较落后,而且当地人的思想观念也相对滞后。 市领导们对你可是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希望你能尽快让顺平县的整体面貌有个大的起色。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一定要保证稳定,只有先稳定了,咱们才能去谈发展的事儿。 任涛和刘涵都是顺平县本地人,在处理一些本地事务的时候,你得多和他们商量着来嘛。” 樊振不紧不慢地说道,话里话外似乎都在暗示着程铭要适可而止。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88章 踢到棉花了 ------------------------------------------------------------- “樊书记,我不太明白您这话具体是什么意思。” 程铭故意这么回应道,其实刚刚那番话里的暗示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无非就是想让他把这事儿大事化小,放过刘涵。 居然还拿发展经济、要求稳定这样的理由来说事儿,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些吧。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电话那头的樊振语气明显变得严肃起来,带着几分不悦, “那我就再直白点儿说吧。现在有人反映你在顺平县搞特权,做事独断专行,搞一言堂,什么事儿都想插手去管。 还有啊,顺平县最近这一个月的经济数据比起之前可是更差了,而且差得还挺离谱的,你说说,这到底是谁的问题!” 樊振这话一出口,尽显他市委副书记的威严与派头。 其实,顺平县上个月经济数据变差,还真和程铭有一定关系。 之前程铭关停了几家大型工厂,虽说解决了当地严重的污染问题,可这一举措确实对经济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也难怪樊振会拿这个来说事儿了。 樊振在电话那头气得火冒三丈,声音里满是怒火,可程铭却并没有直接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目光平静地看了一眼任涛,只见任涛脸上正洋溢着得意的神情,这通电话正是他打的第二个“求助”电话,对方可是市委副书记樊振啊。。 他深信这通电话的分量,料想程铭怎么也得好好考虑清楚了。 毕竟现在唯一对刘涵不利的就只有胡艳的证词,而且还没有其他有力证据相佐证。 任涛心里甚至已经盘算好了,自己有的是办法让胡艳改口,到时候就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樊书记,经济方面的问题,我肯定会想办法去解决的,但前提是绝不能以牺牲人民群众的利益作为代价。 您也知道,顺平县现在不稳定的因素确实挺多的,只有把这些不稳定因素都彻底清除掉,才能换来长久的稳定啊。” 程铭语气沉稳,条理清晰地回应着,试图据理力争。 “胡闹!” 电话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那声音就像是有人在用力拍桌子,虽然看不到电话那头的情形,但那气势和强硬的态度却通过听筒完完全全地体现了出来。 毕竟拍桌子在某些时候也算是当领导的一种“特权”了,往往能借此彰显威严。 “总之刘涵这个人你不能动!” 樊振没等程铭再说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显然是不想给程铭任何反驳的机会。 他平日里可还从没遇到过像程铭这样不给他面子的人,这让他心里别提多气愤了。 程铭缓缓放下电话,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任涛身上,心中暗自感叹,这任涛为了维护刘涵,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不可否认,在这方面他确实做得挺到位的,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由此也能看出刘涵对他来说是何等的重要了。 “任县长,可以谈谈吗?” 程铭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他觉得在这种局面下,或许坐下来好好谈谈,还有可能化解这场纷争,这样对大家都好,总比一直僵持下去要强得多。 “随时可以。” 任涛点了点头,见程铭语气软了,他觉得有了谈判的余地,便欣然应允了。 “先把祁同伟放了。”程铭说道。 “放了吧。” 任涛冲着看守所的人吩咐了一声,那些人听了,立刻松开了祁同伟。 祁同伟冷哼了一声,满是不屑地走到程铭身旁,小声说道: “程书记,您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儿。” “先谈谈吧。” 程铭说完,便朝着里面走去,任涛和刘涵见状,也赶忙跟了上去。 毕竟这场谈判,只有他们几个才有资格参与,其他人都不过是听从命令行事的罢了。 几人走进里面的办公室后,任涛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看着程铭,不紧不慢地说道: “程书记,你看这样多好,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好好商量商量,根本没必要闹得那么僵嘛。 我现在也不确定这次刘局长到底是不是真的犯了错,就算他真的犯了错,咱们作为领导,也应该想办法保住他,而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嘛。 他在这县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上可是干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您说对吧?” 程铭微微冷笑了一下,目光直视着刘涵,不紧不慢地说道: “刘局长,那你不妨当着任县长的面说一说,到底是不是你伤害的胡艳?” “我没有。” 刘涵这会儿也学精了,心里警惕得很,他可担心程铭是在故意引他说出实情,毕竟现在这科技太发达了,各种设备防不胜防,他可不能中了程铭的圈套。 “那是谁干的?祁同伟可也没做过这事啊。” 程铭继续追问着,目光紧紧盯着刘涵,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破绽。 “她自己呗。” 刘涵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 “她就是想讹钱,这个理由够合理了吧。 那种女人,为了钱什么事儿干不出来,这太正常不过了。” 程铭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其实啊,他此刻确实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打算以退为进。 要是能借着这个机会进一步拿到确凿的证据,那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哪怕是面临着来自市领导的巨大压力,他也无所畏惧。 “我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 程铭说着,缓缓将目光从刘涵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上挪开,在他看来,身为一名男人,就应该敢于挑战强者。 而最让他瞧不起的,就是欺负弱小的人,刘涵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让他不齿了。 任涛听了,干笑了几声,悠哉悠哉地翘起了二郎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接着说道: “程书记,要不我来当个和事佬吧,咱们各退一步,这件事反正现在也弄不清楚了,索性就这么算了吧。 咱也别追究祁同伟的责任了,不管他到底有没有错,越狱这事儿可就是个大问题。 还有刘涵,祁同伟是你的下属,看守所那边也是你负责管理的,真要深究起来,这可都是问题。 要是闹到上面去,那可就是重大的安全事故了,到时候程书记您也会受到牵连的。 倒不如咱们就当作这件事从来都没发生过,这样对大家都好嘛。” 任涛这算是开出了自己的条件,在他看来,这可是个对所有人都有利的解决方案,只要大家都当作啥事都没发生,那所有人就都能平安无事了。 “我同意。” 刘涵一脸的满不在乎,还带着几分得意,这个时候他必须得先为自己考虑。 看到任涛如此强势地出手帮忙,他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底,赶忙拿出烟,殷勤地递到任涛面前,笑着说道: “领导,抽根烟呗。” “一会儿再抽吧。” 任涛摆了摆手,随后看向程铭,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换上了一副略显严肃的神情,说道: “程书记,您想好了没? 县里还有其他不少事儿等着处理,总不能就因为这一件事儿,一直这么耗下去吧,县里其他的事儿可都顾不上了。 您也知道,咱们顺平县的经济在全市那可是倒数第一,而且总量还在持续下降,我这个县长怕是都干不了多久咯。” “我要再加一个条件。” 程铭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 “说吧,程书记,只要合理,咱们都好商量嘛。” 任涛回应道,心里想着只要程铭肯松口,加个条件也不是不能接受。 程铭其实心里并不想轻易妥协,可眼下这情况,想要凭借现有的证据拿下刘涵确实太难了,而且局势对自己很是不利。 不过好在预定的目标已经算是达到了,只要祁同伟能回到县公安局正常工作,往后就有机会彻底改变这里的局面。 要是强行去改变现状,弊端实在是太大了,毕竟刘涵在这儿的关系那可是根深蒂固,就算是强行把他弄下去了,祁同伟恐怕也很难掌控住县公安局啊。 “胡艳。” 程铭轻轻吐出这个名字后,便没再往下多说一个字,可在场的人都心领神会,在这纷繁复杂的事件当中,唯有胡艳是切切实实的受害者啊。 “还是程书记考虑得周全呐。” 任涛脸上挂着看似亲和的笑容,扭头看向刘涵,接着说道, “胡艳的安置问题,我会认真去考虑一番,而且,还可以专门拿出一笔钱来作为补偿款。 刘局长,对于这个安排,你应该没什么异议吧?” “我自然是没有的。” 刘涵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赶忙回应道。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很清楚任涛这话里的深意,这补偿的钱,到头来肯定得从自己这儿出,不过在他看来,那不过就是些小钱罢了,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只要能把眼前这麻烦事儿顺利解决了,那可比什么都重要。 “程书记,如今这样,您该满意了吧?” 任涛再次把目光投向程铭,眼神里带着些许试探,在等着程铭点头认可,好让这件事就此画上句号。 “可以。” 程铭咬了咬嘴唇,略显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随后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隐隐鼓了起来,心中满是无奈与愤懑。 这可是他从政以来,头一回做出这般无奈的妥协。 官场就像一个有着诸多规矩和暗流的大棋局,很多时候,哪怕心里头憋着一肚子火,也没办法像平常人那样,直接用拳头去摆平一切事儿啊。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89章 王安虎 ------------------------------------------------------------- “程书记。” 见程铭走了出来,祁同伟赶忙快步迎了上去,脸上满是关切,目光紧紧地盯着程铭,那眼神里似乎藏着许多疑问,又好像在试图从程铭的神情中探寻出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到底是怎样的。 程铭此次做出妥协,背后实则有着多方面的缘由。 先是接到了市委副书记打来的电话,那话语里虽未明言,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施压意味,让他不得不有所顾虑。 再者,任涛提出的条件看似是各退一步、息事宁人,可实际上也是一种巧妙的制衡手段,让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之中。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当前手头所掌握的证据,确实还不足以确凿地扳倒刘涵。 在这种情况下,与其僵持不下,倒不如暂且以退为进,也好为后续的行动争取更多的机会。 “上车吧。” 程铭的车子稳稳地停在县公安局门口,祁同伟见状,赶忙快步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 “程书记,要不还是我来开车吧。” 程铭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直接去蓝水镇。” 祁同伟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便坐进了驾驶座。 经过了这一连串的事儿之后,他已然彻底站在了县委书记程铭这一边。 此刻的他,等于是明明白白地和任涛那帮人站在了对立面,不再有丝毫的含糊。 “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这次我为什么会做出让步,没有坚守原则?” 程铭看着正在专心开车的祁同伟,轻声问道。 “是啊,程书记。” 祁同伟一边点头,一边继续稳稳地开着车,他心里确实一直存着这样的疑问,只是出于对程铭的尊重,之前并未主动去问罢了。 “不过我相信,程书记您这么做,肯定是有着充分的道理的。” 程铭笑了笑,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说道: “其实啊,也不是所有事儿都非得讲出个一二三四的道理来。 我来到顺平县的时间毕竟还不长,这儿的诸多人际关系我都还没彻底弄明白。 这问题的根源,乍一看好像就在顺平县这一亩三分地,可实际上,恐怕并非如此啊。” “在市里!” 祁同伟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刚一脱口而出,便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赶忙转口说道: “可能.......也就是些私人关系在作祟吧。” “希望只是这样吧。” 程铭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感叹。 这次他可算是见识到了任涛背后所蕴藏的能量,先是副市长孙连城来出面干涉,紧接着又是副书记樊振强势插手,这两人和任涛之间的关系显然都非同一般啊。 每每到了关键时刻,都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给予强硬的支持,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上下级之间该有的关系范畴了。 可自己才是顺平县堂堂正正的县委书记,却在这件事上如此被动,着实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祁同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不管怎样,自己的事儿总算是暂时解决了。 这段日子的经历,可真是刻骨铭心,一辈子都忘不了啊。 莫名其妙地被人陷害,然后被关进了看守所,为了洗清身上的嫌疑,迫不得已选择了越狱,现在想想,还好自己当时当机立断,主动去找了程书记。 要不然,很可能就这么被人遗忘在那暗无天日的角落里了。 看来,有些事儿啊,还真得靠自己去积极争取才行。 ------------------------------------------------------------- 车子缓缓驶入了蓝水镇,不过并没有朝着镇政府的方向开去,而是直接驶向了镇派出所,这自然也是程铭事先就安排好的。 “程书记,到地方了。”祁同伟把车停稳后,轻声说道。 “好。” 程铭缓缓睁开眼睛,今天所经历的这一系列事儿,也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当地执法部门的重要性。 对于地方上的工作,自己确实还欠缺经验,这一点他坦然承认,也决心要尽快弥补起来。 如今县公安局被刘涵牢牢把控着,虽说有祁同伟在,可想要在短时间内改变这种局面,难度着实不小。 所以接下来的重点工作,恐怕就得落在蓝水镇这边了,如此一来,蓝水镇派出所所能发挥的作用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关于蓝水镇派出所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程铭看着祁同伟,认真地问道。 “派出所所长叫王安虎,他和我是同学。 这小子脾气可火爆了,经常因为一些事儿顶撞县里头的领导,本来他是有机会被提拔到县公安局去的,可就因为这脾气太臭了,结果就给耽误了。 副所长叫叶飞,是去年刚提上来的,据我所知,叶飞这人挺不错的,是个实实在在能办事的人。” 祁同伟停好车后,并没有着急下车进去,而是耐心细致地回答着程铭的询问。 “但是我上次亲眼所见可不是你说的那样啊,车霸无赖在镇上横行霸道,要是镇派出所真的有所作为,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出现,而且还长时间存在,这可最能反映出问题了。” 祁同伟微微苦笑了一下,赶忙解释道: “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王安虎跟我提过的,他其实也想管,可实在是有心无力,管不了啊。” “是因为关系的缘故?” 程铭冷哼了一声,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满, “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就不管事儿,那王安虎可就不够格当这个派出所所长了。 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那就要担起保一方平安的责任,哪能光按照某些领导的意愿去行事,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嘛。” “程书记,您说得确实对。” 祁同伟连忙附和道,不过他心里明白,话虽是这么说,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简单。 镇派出所所长虽说在名义上确实不归镇领导直接管辖,可毕竟很多事儿都得通过镇政府去协调开展,所以镇领导的面子肯定是要给足的。 就拿蓝水镇修车厂的事儿来说,那家欺行霸市的车厂老板和蓝水镇的书记侯新民是发小,这层关系摆在那儿,王安虎处理起来自然就棘手多了。 “我说的也未必全都对,你要是有不同意见,完全可以反驳我,只要你说得有理有据,那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嘛。” 程铭说完,便推开车门,率先走了下去,祁同伟见状,也赶忙紧跟其后下了车。 蓝水镇派出所的规模不算大,平日里承担的工作大多是处理户籍相关事务,或者解决一些邻里之间的小纠纷之类的事儿。 要是真遇到什么案子了,通常也是先交给县公安局去处理,镇派出所主要就是协助配合开展工作。 程铭缓缓往里走着,只见一层大厅设置了办事柜台,左边是办理户籍业务的区域,右边则是处理证件相关事务的地方。 再往里走就是案件举报的区域了,墙上还张贴着派出所的便民服务指南,上面清楚地写着,很多事情如今通过网上就能进行申请办理了。 此时,王安虎正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地抽着烟,突然,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连门都没敲一下,这人就直接闯了进来。 王安虎顿时脸色一沉,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心想这谁,这么没规矩。 “没规矩。” 王安虎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嘟囔着。 “王所长,你想要什么样的规矩?” 程铭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走了进来,祁同伟也迅速跟在后面进了办公室。 “程书记,祁局!” 王安虎看到两人,顿时吃了一惊,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惊讶与尴尬。 他确实没想到会有领导突然到访,还以为是派出所的民警冒冒失失地进来了,所以才会脱口而出刚才那样的话。 “老同学!” 祁同伟走上前,热情地给了王安虎一拳,笑着说: “身子骨还这么结实啊!” “程书记,我真不知道是您二位进来,实在不好意思。” 王安虎有些局促地解释道。 “怎么着?换了别人进来,你就要开口骂人了? 我倒是很好奇,你说的规矩到底是什么样的?” 程铭神色平静地看着王安虎,目光中却透着一丝审视。 “不是,不是,程书记。” 王安虎赶忙摆手,急切地说道: “经常有人不敲门就往里面闯,这毕竟是我办公的地方,我就想着怎么也得有个敲门的规矩吧,没别的意思。” “嗯,也对,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王所长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看来是我和祁局今天没规矩了。” 程铭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王安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脸的尴尬,连忙说道: “程书记,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您可别误会。” “领导逗你玩,老王。”祁同伟见气氛有些紧张,连忙笑着打圆场。 王安虎的脸更红了,虽然他觉得自己也没说错什么,但对方毕竟是县委书记,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程铭笑了几声,语气缓和地说道: “哈哈,开个玩笑,王所长,你可别当真啊。其实我就是想试探一下,看看咱们这位王大所长的脾气,是不是真像传闻中说的那么火爆!” “程书记,我承认以前是嗓门大了点,看到有人犯错就容易着急上火,喜欢骂人。 不过现在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现在工作也讲究方法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王安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90章 王大炮 ------------------------------------------------------------- 王安虎外号“王大炮”,以前嗓门大、喜欢骂人,那在镇上可是出了名的。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渐渐意识到这样不好,确实有所收敛,只是有时候还是会压不住火气。 “讲究方法是对的,尤其是在我们的日常工作当中,这很重要。” 程铭点了点头,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王所长,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 之前我提出了发展蓝水镇的计划,预计很快就要开始规划布局了。 你也知道,蓝水镇要想发展,前提就是要稳定,环境稳定、治安稳定、人心稳定,这可都离不开咱们派出所的努力啊,所以你肩上的责任可不轻啊。” “领导放心,这一点我绝对可以保证!”王安虎胸脯一挺,信誓旦旦地说道。 祁同伟轻轻咳嗽了一声,看着王安虎,语重心长地说: “老王啊,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有困难可别自己硬扛着,得说出来,程书记今天来,就是为了给咱们解决问题的。” “对,对,对!” 王安虎先是一愣,似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连忙说道: “人手紧缺啊,程书记。去掉正常办公和下村包片的民警,所里能调配的人手就没几个了。 目前暂时还能维持日常的工作,可要是真的进行大规模的开发改造,这点人手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这个问题可以解决。” 程铭思考片刻后,果断地说道: “这样吧,祁局,你回去之后写个报告,详细说明一下情况,争取今年多选拔一些新人进来,给咱们蓝水镇派出所注入一些新鲜血液,这对蓝水镇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感谢领导!” 王安虎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连忙道谢。 就在这时,副所长叶飞也赶到了办公室。 他刚刚带着人处理了一起家庭纠纷回来,一进门就看到程铭等人,立刻恭敬地说道: “程书记好,我是副所长叶飞。” “很年轻啊!” 程铭看着叶飞,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只见叶飞也就三十岁左右,整个人显得很干练,肤色黝黑,一看就是经常在外面跑,被太阳晒成这样的,不过这也让他看起来特别结实、精神。 “没错,叶飞同志是我们所里年轻有为的干部,业务能力相当出众,是个好苗子。” 王安虎毫不吝啬对叶飞的夸奖。 他是打心眼里对叶飞满意,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以后所里的发展还得靠叶飞这样的年轻人,他肯定有机会干出一番大事业。 程铭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作为县委书记,主要负责县内的人事任免和调用工作,遇到这样优秀的年轻苗子,自然会格外留意。 就像当初的祁同伟一样,也是他发现并提拔上来的....... 程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叶飞,心中暗自思量。 他身负县人事任免调用的重任,一直以来都在留意寻找那些有潜力、有能力的人才,就如同当初发掘祁同伟一样。 祁同伟在他的提拔下,在工作中展现出了坚韧与担当,事实有力地证明了他的眼光独到且精准。 “不错,好好干。” 程铭面带微笑,向叶飞投去鼓励的目光,简短而有力的话语中饱含着对他的期许。 ------------------------------------------------------------- 与此同时,任涛那边也迅速得知了消息,听闻县委书记程铭带着祁同伟前往了蓝水镇派出所,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老刘啊,以后可千万不能再犯错了,我可不能保证每次都能保住你。” 任涛神色冷峻,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和警告,他对刘涵这次惹出的麻烦极为不满。 毕竟为了帮刘涵摆平此事,他动用了市委副书记这张重要的底牌,而这些人脉关系本是他为自己留存的关键资源。 如今却因刘涵的鲁莽行事而被迫提前使用,这让他感到既无奈又懊恼,同时也对刘涵的未来表现多了几分担忧和谨慎。 听闻程铭前往了蓝水镇,任涛紧绷的神经竟意外地松弛了些许,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他看来,这或许意味着程铭将工作重心暂时转移到了蓝水镇那边,如此一来,自己这边也能暂时获得片刻喘息之机。 这段时间,市调查组入驻顺平县,加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那段录音,弄得他焦头烂额、疲惫不堪,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如今也迫切地渴望能放松一下。 “我这就给蓝水镇派出所打电话,这个王安虎,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早就想找机会修理修理他。” 刘涵满脸怒容,恶狠狠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狠。 “糊涂!” 任涛猛地冷哼一声,脸上满是怒色,大声斥责刘涵道, “都这节骨眼儿上了,你还想着用以前那套简单粗暴的办法,能不能动动脑子好好想想!” “这.......” 刘涵被任涛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弄得一愣,他有些不解地看向任涛,委屈地说道: “任县长,这不明摆着吗?程铭这是想拉拢王安虎,让他和我对着干啊。 王安虎是什么人,您又不是不清楚,他平时就总跟我过不去。” “那你?你就打算打电话过去骂他一顿,你觉得这样做能有什么用? 只会让王安虎更加痛恨你,从而彻底倒向程铭和祁同伟那边,你做事能不能长点心眼儿,动动脑子想想办法把王安虎争取过来,这样我们不就少了一个敌人,多了一个帮手吗?” 任涛怒其不争地瞪着刘涵,语气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刘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心里明白任涛说得确实有道理,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到底该用什么法子才能把王安虎争取过来。 这个王安虎外号“王大炮”,脾气火爆,性格倔强,和其他人很不一样,平时就专门喜欢和自己对着干。 自己早就想找机会把他从所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了,可无奈王安虎也有自己的后台,所以一直没能动得了他。 “任县长,您就帮我出出主意吧,这方面我确实不太在行。” 刘涵满脸无奈地看着任涛,眼神中充满了求助的意味。 任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耐着性子说道: “想要让一个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无非就是靠名和利这两样东西。 就像你我之间,只有相互扶持、彼此给予好处,才能形成一种坚不可摧的关系。如果这招行不通,那就只能另寻他法了。” 刘涵眼珠子滴溜一转,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手头确实没有什么能让王安虎心动的筹码,于是试探着问道: “那其他法子是什么法子?” 任涛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刘涵一眼,心中暗自埋怨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开窍,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还要问,好气地说道: “抓他的把柄,让他有所顾忌,不敢轻易与你作对。 或者想办法让他陷入困境,主动来找你帮忙,这些办法不都行得通吗? 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情况,要懂得灵活运用不同的方法,不能总是一根筋,懂吗?” “懂了,懂了。” 刘涵看出任涛有些不高兴,连忙满脸堆笑,讨好地说道: “还是领导您的法子高明啊,这方面我怎么都比不上您,以后还得多跟您学着点儿。” “行了,去做事吧。还有,关于那段录音的事情,继续给我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任涛摆了摆手,疲惫地说道。 “知道了,任县长,您放心吧。” 刘涵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91章 干啥啥不行 ------------------------------------------------------------- 任涛看着刘涵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缓缓斜躺在沙发上,眼睛微微闭上,试图休息一会儿。 这几天他一直睡不安稳,脑海中始终萦绕着那段录音,这可是目前唯一能够对他构成实质性威胁的东西。 他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对方的手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证据,目前没有一下子都拿出来,很有可能也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细,这让他感到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任涛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便传出了阵阵鼾声,显然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然而,没一会儿,他突然大喊了一声,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自己的脖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狰狞,仿佛正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随着这声大喊,他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惊恐。 原来是一场噩梦啊! 任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脑门上已然布满了一层冷汗,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 在梦里,他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死死地掐住了脖子。 刚开始的时候,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拼命挣扎,可无论怎么用力,就是挣脱不开那铁钳一般的双手。 直到最后,那个人的脸终于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居然是程铭,那冷峻的面容仿佛透着一股让他胆寒的气势。 这个梦会不会是一种预示,意味着自己最终会栽在程铭的手里? 任涛心有余悸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然后缓缓从沙发上下来,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杯,仰头喝了一口,却发现茶水早就凉透了,那凉意顺着喉咙蔓延开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张越!” 任涛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心里很是不悦。 往常这张越整天都围着自己转,可今天自己想用他的时候,却连个人影都找不着,真是越想越生气。 很快,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接着便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走了进来,不过进来的却并不是张越。 “任县长,张主任下去办事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那人恭敬地说道。 “倒杯茶!”任涛没好气地吩咐道,心里的烦躁丝毫未减。 “好的,领导。” 那人应了一声,便赶忙上前拿起茶杯,转身出去准备重新泡茶了。 任涛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那个人拿走茶杯的背影,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就因为刚刚做的那个噩梦,他心里一直对梦的寓意深信不疑,只要做了不好的梦,他必定会找人帮忙破解破解,好消除心里的不安。 在他看来,程铭绝对就是自己的克星啊! 自从程铭来到顺平县之后,这里就没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任涛觉得像程铭这样的人,就是个十足的“恶人”。 嘴里整天说着什么公平正义,可实际上,把顺平县多年维持的平衡全都给打破了,搞得现在这政治环境越发恶劣,各方势力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尖锐。 照这样搞下去,对于整个顺平县来说,那可就是灭顶之灾,到时候谁都别想好过。 ------------------------------------------------------------- 刘涵气呼呼地回到了县公安局,一进门就大发了一通脾气,那肚子里的火就像要把他整个人都给烧着了似的。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都是他的亲信,可这会儿一个个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触了刘涵的霉头。 “他祁同伟算个什么东西! 就算他恢复职位了,那也不过就是个副局长罢了,在这县公安局,还得是老子说了算! 他动手的时候,你们都在想什么?啊?” 刘涵满脸涨得通红,愤怒地吼道,那模样别提多难看了。 这次他可算是把面子丢了个精光,在这县公安局当了这么多年的局长,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丢人现眼过,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 “说话!” 刘涵见众人都不吭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大声呵斥了一句。 那些人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整个屋子安静得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刘涵见状,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刘局,不是我们不想动手啊,当时县委程书记就在那儿盯着,我们哪敢动手。” 终于,有个人壮着胆子,小声地解释道。 “是啊,刘局,他可是县委书记,还一个劲儿地护着祁同伟。 一开始我们不也都上了嘛,您当时也是看到的。” 另一个人也赶忙附和着说,眼神里透着一丝委屈。 “行了,别说了!” 刘涵皱着眉头,打断了他们的话,不过听了这些解释,他心里的火气倒是消了一些。 毕竟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亲信,往后在这县公安局里,还得指望他们给自己办事。 “这次的事儿就这么算了,下不为例啊!” 说着,刘涵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从下面的格子里拿出四条好烟,往桌上一放,说道: “一人一条,拿回去抽吧。” “感谢领导!” 众人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纷纷上前去拿烟,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 刘涵心里明白,对这些人啊,该骂的时候就得骂,让他们知道厉害,可该给好处的时候也必须得给。 这些小子,一个个嘴上说得好听,可实际上都是不见好处不撒鹰的主儿,不给点甜头,哪能死心塌地跟着自己。 “有件事儿,你们得想办法给我办了。” 刘涵扫视了一圈众人,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去查查王安虎,他在蓝水镇派出所当所长这么多年了,看看他有没有干过什么违法的事儿,还有他家的亲戚,也都好好查查。 谁要是查得好,这所长的位置啊,就是谁的了。” 这话一出口,那可绝对是个不小的诱惑啊。 而且刘涵身为县公安局长,确实有这个权力决定下面派出所所长的任免。 这四个人平日里整天围着刘涵转,图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捞着这样的好机会嘛。 “刘局,您就放心吧,这件事我们保证办得妥妥当当、利利索索的!” 其中一人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对,刘局,您就瞧好吧!”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 “嗯,不过可得低调点儿啊,千万别让那个‘王大炮’知道是我在查他,要是走漏了风声,可别怪我不客气!” 刘涵特意叮嘱道,眼神里透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放心吧,刘局,我们心里有数。”众人应道。 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为了讨好刘涵,这四个人各显神通,在蓝水镇四处打听、调查,一时间,蓝水镇被他们弄得热闹非凡。 很快,这件事就传到了王安虎的耳朵里。 王安虎那火爆脾气,哪能忍得了这个,当场就堵住了其中一个正在调查的人。 “王大炮,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这是来查案的,你别妨碍公务啊!” 那人被堵住,有些心虚地说道。 “放屁!你查的什么案? 卷宗拿出来我看看!专门调查我家亲戚,有你这么查案的吗?” 王安虎瞪着眼睛,大声呵斥道,脸涨得通红,那架势仿佛要把对方给吃了似的。 “这是县公安局的案子,你管不着!” 那人还想狡辩,梗着脖子说道。 “老子今天还就管定了!” 王安虎可不吃这一套,根本不惯着他,直接大手一挥,让人把这人给扣下了。 然后,他二话不说,一个电话就直接打到了刘涵那里。 “刘局,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王安虎怒气冲冲地在电话里质问道。 “王所长,哟,这火气不小啊。” 刘涵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可心里却暗暗叫苦,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王安虎发现了。 “能没火气吗?你的人跑到我这儿来调查,说是查案子,可连卷宗都拿不出来,我可不怕把这事儿闹到县领导那儿去!” 王安虎在电话里嚷嚷开了,根本不给刘涵喘息的机会。 “老王啊,这多大点儿事儿,大家都是同事,犯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 刘涵在电话这头陪着小心,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些,试图劝王安虎消消气。 “哼,那你倒是给我好好讲讲,这到底是啥意思啊? 到底是谁下的命令来查我,我王安虎到底犯了啥错了?” 王安虎可不吃刘涵这套,在电话里扯着嗓子吼了起来,那愤怒的情绪就像要冲破听筒似的,任谁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此刻的怒火中烧。 刘涵这会儿是真的挺无奈的,心里明白自己确实理亏,面对王安虎的质问,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出什么好的应对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搬出自己县公安局长的身份,动用那点所谓的“特权”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92章 风水轮流转 ------------------------------------------------------------- “哎,这件事就先这么着吧,我肯定会好好去调查清楚的。 不管怎么说,我可不想看到咱们内部因为这点事儿闹得不愉快,影响团结,不管是谁,都得顾着这个大局嘛。 王所长,你让人把那家伙送回来吧,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你就放心吧。” 刘涵耐着性子,尽量把话说得圆满些,可心里却直发愁,想着该怎么把这烂摊子收拾好。 “行啊,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处理!” 王安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随后便大手一挥,直接吩咐手下人开车把扣住的那个人送回了县公安局。 那人刚一露面,刘涵的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对着他就是一顿狠狠的数落,那骂人的话简直不堪入耳,什么难听骂什么,真可谓是骂得狗血淋头了。 “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利索,还被人家当场逮个正着,你们可真是一帮废物啊! 怪不得我老是干不成事儿,身边净是你们这群饭桶,干啥啥不行!” 刘涵气得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一边骂着,一边在屋里来回不停地踱步,那满腔的怒火一时半会儿根本就压不下去。 不过这事儿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僵着,还得想办法解决才是。 刘涵琢磨了半天,最后编了个两人私下里有矛盾的理由,对外就这么解释了一通,好歹算是把这件事儿给勉强糊弄过去了,让它暂时平息了下来。 祁同伟看到工作群里发的那则通知后,忍不住觉得好笑。 只见那通知里还煞有介事地出台了一个新的规章制度,看样子为了这件事儿,刘涵那边确实是没少费心思啊。 “老王,工作群里的那个通知你看了没?” 祁同伟笑着问王安虎。 “呸!” 王安虎满脸不屑地啐了一口, “那都是些啥玩意儿啊,纯粹就是瞎扯蛋,还不就是他刘涵自己捣鼓出来的。 现在倒好,还在那儿装糊涂,假装啥都不知道,明显就是想故意针对我呗。 哼,我可不怕他,他要是真把我惹急眼了,我就去市里告他一状,看他能咋的!” “算了吧,老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犯不着跟他较这个劲儿。” 祁同伟赶忙劝说道,他心里明白,王安虎也就是嘴上说说,过过嘴瘾罢了,真要去市里告状,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刘涵这次这事儿办得确实太不地道了,虽说最后把事儿给处理妥当了,可只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这里面的门道,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 你瞧瞧,堂堂一个县公安局的一把手,居然用这么低劣、笨拙的手段去调查一个镇派出所的所长。 这步棋可真是走得太臭了,这下子,刘涵在众人心里的形象怕是又得一落千丈了。 ------------------------------------------------------------- 程铭动身前往市政府了,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好似紧紧揪住了任涛的心,让任涛的心跳时刻随着他的行动而起伏。 不过这次的情况却和以往有所不同,程铭此番前去,是为了争取资金。 可这事儿的难度着实不小,几乎可以说是希望渺茫啊。 要知道,市财政的资金向来就比较紧张,虽说每年都会按计划拨出一定量的专项修路资金,可按过往的惯例,无论怎样排,都很难轮得到顺平县来享用这笔资金。 所以在任涛心里,很笃定程铭这一趟去,大概率就是要吃闭门羹,最后只能无功而返了。 这些情况任涛心里跟明镜似的,让程铭去办这事儿,在他看来,可比自己出面强多了。 毕竟以往自己每次去市里,那都是少不了要挨市领导的一通数落,所以只要能躲得开,他是绝对不愿意去蹚这趟浑水的。 蓝水镇所处的地理位置极佳,本应有着便利的交通条件,可现实却是道路状况差得一塌糊涂。 镇政府这边,资金又十分有限,面对如此大规模的道路修建工程,实在是力不从心,没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向市里求助上了。 “程书记,您稍微等一下哈,市领导这会儿正在开会。” 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客气地对程铭说道。 “好的。” 程铭回应了一声,便走进了市政府的秘书办公室,寻了个位置安然坐下。 此时,办公室里的众人都在各自忙碌着,市里的工作氛围和县城里确实大不一样。 这儿的工作人员一个个走路都步伐匆匆,那股认真积极、王厉风行的工作劲头,让程铭看在眼里,心里很是认可,反观县里一些部门的工作状态,就显得太过拖沓、懒散了些。 “孙市长,顺平县的程书记过来了,说是想见见您。” 孙连城来的秘书轻声向他汇报道。 “程铭?” 孙连城来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出声问道。 “对,就是他。”秘书赶忙应道。 孙连城来心里冷哼一声,暗自思忖着,哼,这家伙也有求到我头上的时候。 一想起上一次发生的事儿,程铭当时可是一点都没给自己这个副市长留面子,现在想想还来气。 今天可得好好拿捏一下他,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 “让他等着吧,我还有别的会要开。” 孙连城来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地吩咐道。 “好的,领导。” 秘书哪敢再多嘴,生怕一不小心触了霉头,挨上一顿骂。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接下来那个会还有一个小时才开,这中间的时间用来见个面是完全足够的,可既然领导不想见,他也只能照吩咐去做了。 “程书记,要不您明天再来吧,您最好提前跟领导约一下时间。 领导这会儿还在开会,可能这会得开到挺晚的。” 秘书走到程铭跟前,耐心地劝说道。 “没关系的。” 程铭看了一眼时间,神色坚定地说道, “我就在这儿等着就行,会总有开完的时候,不管开到几点,我都等下去。” “那我给您倒杯水吧,您坐着慢慢等。” 秘书见劝不动程铭,便想做点什么表示一下。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啊。” 程铭微笑着婉拒了。 就这样,程铭在那儿心平气和地等了足足三个多小时,终于,孙连城来那边的会议结束了。 这时候也差不多到了下班的点儿,孙连城来心里还想着,都等这么久了,程铭应该早就等得不耐烦,自己走了吧。 “散会。” 孙连城来宣布完,会议室里的人便纷纷起身,那些都是孙连城分管部门的领导,大家都主动上前跟孙连城来打着招呼。 “孙市长。” 秘书这时缓缓走进会议室,凑近孙连城来,小声说道: “顺平县的程书记还在外面等着您,您看要不要见他一下?” “还没走啊?” 孙连城来略显意外地问道。 “没有,都等了一下午了,我劝他先回去,可他就是不肯走,倔得很。” 秘书无奈地回答道。 孙连城来再次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 “哼,还真是个死脑筋,牛脾气啊。 你去跟他说,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忙,先走了。 要是想见我,明天早点来这儿等着吧。” 秘书轻轻颔首,瞧着程铭在这儿静候了一下午,他心底也隐隐泛起一丝不忍与愧疚,只是领导既已明言不愿相见,他纵有同情之心,也毫无办法。 眼见孙连城来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秘书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旋即加快步伐朝着秘书办公室赶去。 “程书记,实在对不住您了。 孙市长那边临时有紧急且重要之事缠身,已经先行离开了。 要不您还是明日再来吧,尽量早一些过来,以免耽误您的时间。” 秘书满脸歉意,言辞恳切地对程铭说道。 “走了?” 程铭听闻此言,牙关不禁紧咬,怒火瞬间在胸膛中熊熊燃起。 自己在这儿诚心诚意地等了他整整一下午,他竟然如此轻易地拂袖而去,全然不顾他人的等待与期盼。 哪怕他身为市领导,这般行径也着实不妥。 于情于理,都应当抽出片刻时间见上一面,这不仅是基本的社交礼仪规范,更是对他人最基本的尊重与关怀,怎能如此随意对待? “今日领导事务繁忙,千头万绪,这事儿都怪我没有协调妥当,还望您多多包涵。” 秘书见程铭脸色阴沉,神情不悦,急忙开口解释,试图将责任揽于自身,以期缓和程铭的情绪。 “不怪你。” 程铭缓缓吐出一口气,竭力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心中透亮,这位孙市长显然是心存芥蒂,依旧对上次的事情难以释怀,认为自己让他当众失了颜面,所以才蓄意刁难,借此报复。 “程书记,您慢走啊。”秘书说道。 然而,程铭并未听从秘书的劝告转身离去,反而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里面走去。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93章 市委书记 何晏青 ------------------------------------------------------------- 副市长办公室的门紧闭着,仿佛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而市委书记办公室的门却半掩着,透出一丝光亮。 程铭稍作停顿,便毫不犹豫地朝着那扇开启的门走去。 “进。” 市委书记何晏青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抬起头来,只见一位身高约一米八的男子站在门口,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何书记好,实在抱歉,未经允许冒昧前来打扰您的工作,还望您海涵。” 程铭礼貌而恭敬地说道,同时心中也清楚,自己这般直接求见市委书记,确实有违常规的办事流程。 正常而言,应当通过市委书记的秘书进行预约安排,如此这般才能与书记会面,这样既符合工作程序,也能避免给人留下唐突冒失的不良印象。 只是当下已临近下班时刻,市委秘书那边并未留意到他的到来,更未曾料到他会直接踏入这间办公室。 何晏青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对程铭尚有印象,毕竟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便开口问道: “你是顺平县的程书记吧?” “领导真是好记性,这般还能记得我,实在让我倍感荣幸。” 程铭脸上浮现出一抹谦逊的笑容,回应道。 “来,快请坐,别站着了。” 何晏青热情而客气地招呼着,尽显领导的亲和力与涵养。 他对程铭的情况也有所耳闻,知道他是由省委下派而来的干部。 “何书记,您太客气了,我站着就好,不碍事的。” 程铭微微欠身,言辞坚定地婉拒了何书记的好意。 尽管此刻站在市委书记这一高位领导面前,他依然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没有丝毫的谄媚与怯懦。 他也无意于说些无关紧要、拐弯抹角的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 “何书记,我此次前来,是为了顺平县蓝水镇修路一事。 蓝水镇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极具发展潜力,非常适合修建大型货运中转站,这对于推动当地经济发展意义重大。 然而,当前那里的路况实在令人堪忧,严重制约了当地的发展步伐。 有道是‘要想富,先修路’,唯有把道路修缮完善,才能为后续的招商引资工作奠定坚实基础,顺平县的经济腾飞也才有望实现。” “修路啊。” 何晏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专注地看着程铭,说道: “这确实是一件造福百姓、利于地方发展的好事。 不过,就常理而言,修路这档子事,你应当去找负责相关工作的副市长,或者与交通局等专业部门进行沟通协商才是,怎么会找到我这儿来了?” “何书记,实不相瞒,我今天在外面苦等了一下午,却始终未能见到负责此事的相关人员。 他们只是告知我明日再来,可我认为今日之事今日毕,不能拖延到明日,所以才斗胆前来打扰您,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与指导。” 程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略显疲惫却又透着一丝执着,坦诚地向何书记说明了情况。 何晏青听了程铭的话,不禁微微一笑,他的目光落在程铭身上,只见他身姿如松,站得笔直。 “顺平县,照理说应是孙连城来副市长分管负责的。 这样吧,小程,我这就帮你联系下他,瞧瞧能不能让他匀出点空闲时间与你见个面。” 何晏青双手交叠,轻轻放在桌上,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担当,对着程铭和声说道。 “太感谢您了,何书记! 您的帮助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程铭眼中闪过一抹亮色,那是希望的曙光,他赶忙挺直身子,向何书记致以诚挚的谢意,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与期待,原本有些黯淡的神情也因何书记的这番话而重新焕发出光彩。 何晏青微微颔首,侧身拿起桌上那部略显陈旧的座机,拨通了孙连城来办公室的号码。 电话那端几乎瞬间就有了回应。 “何书记,您好!” 孙连城来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来,恭敬中带着一丝谨慎。 “连城啊,你这会儿手头的事儿忙完了没?” 何晏青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松自然,就像在与一位相知多年的老友随意攀谈,可这看似平常的话语中,却又隐隐蕴含着一种无形的威严。 “刚告一段落,这一下午可真是脚不沾地,各种事务接连不断,累得够呛。” “辛苦你了,连城。是这样,你现在抽空来一下我的办公室,有人想见见你,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你们当面锣对面鼓地沟通交流一下。” “好的,何书记,我马上就过来。” 孙连城来心中一紧,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心里暗暗叫苦,这个程铭,可真是会找机会,居然直接跑去搬何书记这尊“大佛”来压自己,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难堪吗? 简直就是跑到领导面前告自己的状,给自己上眼药来了。 这口气,他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孙连城来在心里冷哼一声,暗自想着,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整治整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让他知道这官场的水有多深。 然而,何书记的电话已经打来。 他纵有万般不情愿,也不敢违抗,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不满,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快步朝着何书记的办公室走去。 “何书记。” 不一会儿,孙连城来就来到了何书记办公室的门口。 他先是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然后才轻轻敲门。 听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向何书记鞠躬问好,那姿态放得极低。 “连城,进来吧。” 何晏青从文件中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孙连城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即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屋内短暂的寂静,说道: “这位是顺平县的程书记,你们之前应该有过接触吧?” “见过,也打过几次交道。” 孙连城来微微侧过脸,眼神有意无意地避开程铭,只是对着何书记笑着点头哈腰,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何书记,秘书之前已经跟我汇报过这事儿了。 今天实在是诸事繁杂,各种会议和文件处理得我晕头转向,实在抽不出时间来见程书记。 而且您也知道,顺平县的情况比较复杂棘手,有些问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解决的。 所以我特意在明天早上留出了专门的时间,就是想着能和程书记静下心来,好好地深入探讨一下顺平县的发展问题。 毕竟顺平县是在我的分管范围内,这么多年一直问题不断,我也一直在想办法解决,可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儿,实在是让我头疼不已啊。” 何晏青双手抱胸,静静地听着孙连城来的解释,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偶尔微微点头,似乎在思考着他的话。 确实,顺平县作为全国有名的重点贫困县,经济发展长期滞后,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死死地拽着市里的后腿,拉低了整个城市的经济排名。 这不仅是顺平县的问题,也让他这个市委书记在上级领导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觉得脸上无光。 对于顺平县的问题,他一直都很关注,也迫切地希望能找到一个有效的解决办法,让这个贫困县早日摆脱困境,走上发展的正轨。 “不需要那么麻烦。” 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程铭,此时突然向前跨出一步,神色坚定地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有力,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屋内微妙的平衡。 程铭挺直了腰杆,神色庄重地清了清嗓子,眼神坚定地直视前方,同样对站在一旁的孙连城来视若无睹,字斟句酌地说道: “何书记,孙市长,我此次前来,主要目的便是申请修路的专项资金。 蓝水镇及其周边的道路状况实在是糟糕透顶,急需进行大规模的修缮与整治,这也是为我们后续开展招商引资工作筑牢根基、铺平道路,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程书记啊,你可能把这事儿想得过于简单了。 这修路专项资金的申请,有着一套严谨且复杂的流程。 首先,你们得把详细的修路方案提交到市交通局,待市交通局组织专业人员进行评估,认为该方案切实可行之后,才会将其递交上来。 接着,还要拿到市里的重要会议上进行集体商讨与研究,只有在会议上获得通过,才有可能进入下拨资金的程序。 而且,我们还必须充分考虑到市财政资金的整体使用情况和分配规划,这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就能拍板决定的事儿。” 孙连城来微微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说完这番话后,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不瞒你说,我今天就跟你交个底吧,就目前市里的资金状况而言,要想再额外拿出一笔钱来专门用于顺平县修路,这几乎是没有可能实现的事情。” “可是,蓝水镇的发展已经等不了了啊!” 程铭紧紧地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的神情,言辞恳切地说道: “何书记,孙市长,请你们二位领导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我之所以如此执着地争取这笔资金,完全是站在蓝水镇长远发展的角度考虑,绝无半点私心杂念。” “这不是靠想办法就能轻易解决的问题,程书记。” 孙连城来毫不客气地回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强硬与不容置疑。 身为顺平县的主管领导,他有着自己的考量和原则,绝不可能被一个县委书记轻易地左右自己的决策,更不可能贸然答应他这看似有些“无理”的请求。 在他心里,即便市里真的有这笔资金,他也不打算将其拨给顺平县修路,这是他早在程铭来之前就已经深思熟虑、拿定主意的事情。 何晏青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地看着两人的你来我往,将这一切都默默地看在眼里。 他主要负责市里的人事安排和安全保障等方面的工作,对于市财政资金的具体使用情况,确实并不是特别清楚和了解。 不过,他对孙连城来的工作能力和为人还是比较信任的,所以在当下,他选择相信孙连城来所说的话并非虚言。 沉思片刻后,何晏青抬起头,神色平和地说道: “我看这样吧,咱们在这儿光说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关于资金的问题,明天我们召开专门的会议再仔细商量探讨一下,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和解决途径。 而修路的规划方案,程书记,你这边要尽快整理完善好,交到市交通局去,后续的一切都严格按照既定的程序来稳步推进,这样大家都有章可循,也能提高办事效率。” “好的,何书记,我完全同意您的安排。” 程铭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 市委书记何晏青的这一番话,让他在黑暗中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重新燃起了对解决修路资金问题的信心。 “感谢二位领导的关心和支持,我这就马上回去着手准备相关事宜,一定不辜负领导们的期望。” 说完,程铭再次向何晏青和孙连城来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办公室。 程铭心急如焚地赶回顺平县后,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便火急火燎地带上高启强和祁同伟,马不停蹄地直奔蓝水镇而去。 在他看来,修路这件事迫在眉睫,必须争分夺秒地立刻着手解决,片刻都耽误不得。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94章 你能不能考虑别人感受啊! ------------------------------------------------------------- 此时,蓝水镇的书记侯新民正在外面和人喝酒作乐,正喝到兴头上。 突然接到电话,听闻县委程书记带着人已经到了蓝水镇,而且要求他立刻过去,这消息如同当头一棒,瞬间将他的酒兴一扫而空。 “有病吧!” 侯新民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心中满是不悦和烦躁。 “侯书记,你们这位县委书记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这都已经下班了,哪有下班了还不让人好好休息,非得拉着人干活的道理。” 同桌的人也纷纷附和着,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 “是啊,这大晚上的,本来是休息放松的时间,这下可好,全被搅和了。” 侯新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极不情愿地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满脸懊恼地说道: “你们继续喝吧,人家县委书记都已经来了,我要是不露面,总归不太好。真是晦气!” 侯新民赶忙喝了几大口水,又向服务员要了两个口香糖,使劲嚼了起来,希望能借此驱散嘴里的酒味。 好在吃饭的地方离镇政府不远,开车几分钟就能赶到。 当侯新民匆匆赶回镇政府时,程铭已经到了,正神情专注地拿着蓝水镇的地图,仔细地研究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因为市里要求必须要有详细的修路规划方案,所以他们必须尽快做出来。 然后按照程序上交到市交通局进行审批,只有审批通过后,才能拿到市委常委会议上进行讨论。 程铭深知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还比较欠缺,所以才特意喊来高启强和祁同伟,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商量,总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 “程书记,实在不好意思,家里突然来了亲戚,耽误了几分钟,来晚了。” 侯新民强挤出一丝笑容,快步走了进来,尽管心里对此事极为不爽。 但他也清楚,在县委书记程铭面前,千万不能表露出丝毫的不满情绪,否则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我来得比较突然,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 不过,今天这件事很重要,你们蓝水镇的领导如果不到场,很多问题都没办法确定,这方案也就没法做,事情自然也就解决不了。” 程铭神色严肃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责备,却让人感受到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过多久,任民也赶到了。 任民是新上任不久的镇长,他的前任镇长因为任大雷的事情被牵连,最终锒铛入狱,这才让任民有了机会担任镇长一职。 “程书记,我刚下村回来,这一路上紧赶慢赶的。怎么这么着急啊?” 任民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问道,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和疲惫。 “任镇长,辛苦了,先喝口水吧。” 程铭微笑着递过去一瓶水,对任民的工作态度还是比较认可的。 任民确实渴坏了,他接过水瓶,拧开瓶盖,“咕嘟咕嘟”,一口气就喝下去了大半瓶,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好了,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吧。” 程铭见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便将手中的蓝水镇地图轻轻放在桌上,神色凝重地说道: “我今天去市里见了市领导,向他们详细阐述了我们发展蓝水镇的想法和规划,市领导总体上还是比较支持的。 但是,他们要求我们必须尽快拿出一份关于蓝水镇周围修路的具体方案,而且时间紧迫,任务艰巨。 我的想法是,咱们必须在后天之前把方案做出来,这样我才能在星期五准时交上去。 如果星期五完不成,周末市里的相关部门都不上班,找不到人办事,那就得耽误两天的宝贵时间,这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很大的影响。” “应该没问题,程书记。” 任民认真地看着地图,思考片刻后,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指,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说道: “您看,这里直通高速,下方还有一个直通口,我们可以从这里开始修路,直接修到蓝水镇。 另外,这边的路连着顺平县,恰好和顺平县的县路相连,这样一来,就能很好地解决那些经过顺平县进入蓝水镇的运输车辆的通行问题,避免交通拥堵,提高运输效率。” 程铭仔细地听着任民的讲解,一边看着地图,一边不住地点头,心中暗自赞赏。 心想,不愧是经常深入基层、下村考察的干部,脑子里随时都装着这些实用的想法,关键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再看侯新民,此刻正眉头紧锁,他心里也清楚,这个时候自己也应该发表一下看法。 可无奈的是,他对修路这方面的事情了解甚少,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尴尬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任镇长,那这两个方向?你有什么想法吗?” 程铭见任民说得头头是道,便接着问道,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关于修路方案的建议和思路。 “那就更厉害了。” 任民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兴奋地说道, “程书记,您往这边看。” 他边说边用手指向地图上的一处, “这个位置看似比不上刚才提到的那两个方向那么显眼,但它的潜力巨大。 这里有矿山,虽然目前还没有企业愿意来开采,但这是迟早的事。 只要我们把路修好了,解决了运输的难题,那矿山就能顺利开发,到时候,蓝水镇的经济可就彻底盘活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95章 规划图 ------------------------------------------------------------- 任民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光芒。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这些关于蓝水镇发展的规划,其实在他心里早就已经成型,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实施。 其中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资金,以前既没有办法从市里争取到资金支持,县里的财政状况也不宽裕,实在是有心无力。 此刻,他满含期待地看向县委书记程铭。 在他看来,如果这次真的能够把修路的事情落实到位,他有十足的信心在几年内让蓝水镇走上富裕之路,摆脱贫困的现状。 “很好。” 程铭专注地听完任民的讲述,赞许地点了点头, “普通人往往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比如靠近高速和顺平县主路的地段,觉得在这些地方修路方便,距离相对也近一些,修好之后能很快看到成绩,出政绩。 但是我们的任镇长却能够高瞻远瞩,考虑得如此长远,这很难得啊。” “领导,您就别夸我了,再夸我都要飘起来了。” 任民被程铭这么一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却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哈哈哈哈。” 顿时,蓝水镇的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欢快的笑声,众人都被任民的话和程铭的夸奖逗乐了。 侯新民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他心里却有着不同的想法。 那条通往矿山的路,确实如任民所说,能够通到里面的矿山,可实际情况是,这条路不仅路况复杂不好修,而且路程还很长,需要耗费大量的资金。 这在他看来,是一个几乎无法解决的难题。 此刻,大家说得热火朝天,可侯新民却在心里暗自想着,现在讨论得这么热闹,等真到了要拿出钱来修路的时候,就知道这事儿有多难办了。 不过,他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跟着众人点头,附和道: “没错,任镇长说得很对,其实我也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是这条路的修建难度确实很大啊。 当年曾经有一个大型企业有意向来开采矿山,可就是因为这条路的状况太差,企业不愿意拿出钱来修路,最终导致那个合作项目不了了之。 如果这次真的能够把路修好,那蓝水镇的老百姓可就有福了。” 侯新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是啊。” 任民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显然他也同样想到了修路资金这个关键问题, “程书记,资金确实是个大难题啊。 修路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太费钱了。这也是为什么县里之前一直不太愿意修路或者建设其他项目的原因。 毕竟钱花出去要是能看到实实在在的成果还好说,可修路这种基础设施建设,短期内很难看到明显的效益,所以县里有所顾虑也是正常的。 不过,我们可以考虑分阶段来修路,这样资金方面的压力或许会小一些,但即便如此,这依然是一笔不小的投入啊。” “资金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解决。 大家先不要担心这个,当务之急是尽快把修路方案弄出来。 今晚大家都留在这儿,我也和大家一起,咱们群策群力,争取尽快把方案的初稿做出来。 牛副主任懂制图,正好能在这方面发挥他的专长,为我们的方案提供专业的图纸支持。” 程铭神色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 “可以。” 任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他深知这次修路对于蓝水镇的重要性,自然愿意全力以赴。而一旁的侯新民听到要留在这儿加班,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他心里想着,自己的酒局还没结束,走的时候还跟人说好了等着自己回去继续喝,这下可好,留在这儿就得跟着挨累。 可这会儿要是找个理由离开,似乎也不太合适,毕竟县委书记还在这儿。 “侯书记,是不是家里有什么急事啊?” 程铭似乎看出了侯新民的心思,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事。” 侯新民连忙摆手,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说道: “各位肯定都还没吃晚饭吧,我这就去安排一下,这方案的事儿交给任镇长就行,他在这方面比较在行。” “好吧。” 程铭也看出来侯新民确实对修路方案不太懂,便索性让他出去弄点吃的回来,毕竟大家都忙了一天了,到现在还没吃饭,总不能饿着肚子干活吧。 侯新民出去后,程铭拿起笔,在纸上画了几张草图,这是他对于修路方案的初步设想。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毕竟对蓝水镇的实际情况不太熟悉,最终的方案还是要重点参考镇长任民做出来的那个,毕竟任民在这里工作多年,对当地的情况了如指掌。 一个多小时后,侯新民拎着几大包吃的回来了, “大家歇会儿,吃点东西吧,还热乎着,趁热吃。”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吃的放在桌上,有面条、炒饭和咸菜。 “侯书记,您不吃点?” “我吃过了。” 侯新民笑着回答道, “家里来亲戚了,我在那边已经吃了差不多了,然后才过来的。” “你先回去吧,这有我就行。”。 侯新民其实心里早就想着回去继续喝酒了,可又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县委书记还在这儿。 这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正在吃炒饭的县委书记程铭,似乎在等待他的指示。 程铭抬起头,看了看侯新民,说道: “可以,你先回去吧,养足精神,明天来了再给我们提提意见。” “那辛苦各位同志了,早饭我到时候让人送过来。” 侯新民说完,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然后乐颠颠地走了。 他心里想着,那些饭局上的人可都是镇里有头有脸做生意的。 自己作为镇书记,在他们那儿可是被捧得高高的,可不能因为在这儿加班而扫了大家的兴。 “修路?从哪过啊?会不会影响我的厂子?” “是啊,我这生意说不定也会受到影响。” 听说要修路,这些做生意的老板们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生意会不会受到影响。 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得失,根本没有考虑到修路对于蓝水镇整体发展的重要性和长远意义。 “当然不会,有我在,你们就放心吧。 这路不仅不会影响到你们的生意,反而等路修好了,对你们的生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侯新民拍着胸脯保证道,脸上堆满了自信的笑容,试图安抚这些老板们的担忧。 “是啊,还是侯书记有见识、觉悟高啊!来来来,我们一起敬侯书记一杯。” 一位老板连忙附和着,举起酒杯,满脸堆笑地说道。 “敬侯书记!” 其他人也纷纷响应,一同举起酒杯,向侯新民敬酒。 侯新民笑着拿起酒杯,心中暗自得意,心想这样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啊。 一想到此刻还留在镇政府里埋头苦干的那些人,他就觉得他们傻得可笑,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而在镇政府这边,这一晚几乎所有人都彻夜未眠,大家齐心协力,终于把初期的修路方案做了出来。 “程书记,这是初步方案,请您过目。” 任民满脸疲惫但又带着几分兴奋地将方案递给程铭,眼中充满了期待。 “很不错。”程铭接过方案,仔细地看了起来,脸上逐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高启强在电脑上根据方案做出了效果图,只见四条规划好的道路就像四条强劲的大动脉,直接将蓝水镇和周围的区域紧密地连接在一起,整个画面看起来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很不错啊。” 程铭忍不住再次赞叹道, “我们的高副主任真是有两下子啊,这图做得非常专业,让人一目了然。” “感谢领导夸奖,我上学的时候学的就是制图专业,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用上,这次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高启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洋溢着被认可后的喜悦。 程铭心里清楚,高启强是个人才,像这样的人才,以后要是有合适的机会,一定要加以重用。 他深知,顺平县若想要实现长久稳定的发展,就必须引入更多像高启强这样的新鲜血液,逐步取代那些思想僵化、能力不足的原有人员。 不过,程铭也清楚,这是一个长期而艰巨的发展规划,不能操之过急,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地慢慢来。 毕竟,目前顺平县的各个部门领导几乎都是任涛的亲信,只要他们不犯什么大错,想要动这些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要等待合适的时机,谨慎行事才行。 侯新民睡眼惺忪地派人送来了早饭,自己则晃晃悠悠地直到八点多才来到镇政府。 他的身上还散发着昨晚残留的酒气,整个人明显还没从宿醉中完全清醒过来。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96章 官威 ------------------------------------------------------------- 当侯新民看到那初步成型的道路规划方案以及制作精美的规划图时,不禁吃了一惊,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竟是在短短一个晚上就完成的成果。 “这也太好了。” 侯新民一边看着方案和模拟图,一边不住地点头称赞道, “程书记,如果真的能按照这个方案把路修成这样,那咱们蓝水镇以后可就真的是蓝水八达了,发展前景不可限量啊!” “是啊。” 程铭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对于他而言,这种通宵达旦地工作早已习以为常。 “程书记,您看看我能帮着干点啥?” 侯新民其实心里一点都不想干活,昨晚的酒让他头疼欲裂,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但在县委书记面前,他又不得不表现出积极的态度,尽管嘴上说得很不情愿,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那就帮着看看初稿吧,大家群策群力,争取今天把最终的方案拿出来,这样大家也能睡个好觉。 明天一早,我就带着方案送上去。” “可以,可以。” 侯新民连忙应道,心里却暗自叫苦。 他拿过初稿,坐在那里假装认真地看着,可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纯粹是在滥竽充数。 由于昨晚酒喝得太多,他的脑袋一直晕晕沉沉的,没看一会儿,上下眼皮就开始不停地打架,最后竟然打起了瞌睡。 “程书记,我觉得这条路的规划有些问题,为什么要向外扩宽这么多?” 镇长任民皱着眉头,指着方案中的一条道路问道。 按照常理来说,道路应该距离镇里越近越有利,这样才能更好地服务于镇里的居民和商业活动,而现在的规划却是向外扩宽,远离镇中心,这让他有些不解。 “这是为了长远考虑啊,任镇长。” 程铭微微皱了皱眉头,神色严肃地解释道, “你想想,一旦蓝水镇发展起来了,必然会有大量的企业进来投资建厂,到时候镇里的规模肯定会随之不断扩大。 如果这条路按照原来的规划,距离镇里太近,以后随着镇里的发展,很可能会出现道路拥堵、空间不足等问题,所以我才决定索性向外推几十米。 而且从地形和周边环境来看,这个位置也更适合修路,能够更好地连接其他区域,提高交通效率。” “对,对,程书记考虑得确实周到。” 任民听完程铭的解释,连连点头,心中不禁对程铭产生了深深的敬佩之情。 这位县委书记,虽然没有太多基层的工作经验,但在考虑问题时却极其全面细致,眼光独到且长远,很多自己没有想到的问题,他都能提前考虑到并做出妥善的规划。 “那就开始吧,我们一条一条地仔细完善,争取尽快把最终的方案做出来。” 程铭看了看大家,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好!” 众人齐声应道,便又投入到紧张而忙碌的工作中。 就这样,又是一天过去了,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最终的方案终于完美成型。 高启强熟练地运用软件将最终的方案图打印了出来,一份份清晰、详尽的图纸呈现在大家面前。 “各位领导,看看这份方案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高启强将打印好的方案图分发给大家,略带疲惫但又充满期待地问道。 程铭接过方案图,认真地逐页翻阅查看,脸上逐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语气坚定地说道: “非常好,同志们!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我们终于打赢了这场攻坚战。 不过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我们得抓紧时间。 一会儿我们直接去市里,明天一早就把方案送到市交通局。 我再想想办法找找关系,毕竟很多部门的审批手续实在是太繁琐了,光等着审批就得让人等得心烦意乱,我们不能干等着,得主动出击。” “是啊,程书记说得没错,这几天可真是辛苦您了。” 侯新民笑着说道,心里却暗自庆幸总算是把这事儿弄完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程铭带着高启强马不停蹄地直接赶往市里,到达后随便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早早地来到了市交通局门口。 由于来得稍微早了一点,市交通局还没开门。 程铭看了一眼,对高启强说道: “我们先去附近吃点早饭吧,估计等我们吃完回来,这边也应该差不多开门了。” 高启强轻轻点头,眼睛一扫,瞧见不远处有一家早餐铺,便快步走了进去,找了个干净的桌子坐下,然后抬起头询问道: “领导,您吃点什么?” “简单吃点就行,能填饱肚子就可以。” 程铭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次修路方案送到市交通局,他心里清楚,这审核过程恐怕不会顺利。 且不说方案最终能否通过,单是这审核的期限就够让人头疼的了,以往类似的审批,等上几个月那都是常有的事。 “高启强,关于交通局这边的审批流程,你了解多少?” 程铭把目光投向高启强,神色略显凝重地问道。 高启强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使劲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说道: “以前倒是申请过一些项目,不过我没怎么接触过审批这一块的具体事务,不太清楚其中的门道。” “那你知道能管得了交通局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程铭皱着眉头,继续追问道。 高启强微微仰头,思考了片刻后回答道: “除了省交通厅有管辖权之外,剩下的就是市里的主要领导了,他们应该都能在审批这件事上说上话,施加一些影响。” 程铭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暗忖: 市里的这些领导,大多都因为之前的一些事情被自己得罪了,彼此之间的关系也还没到能说得上话、让他们帮忙的程度,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匆匆吃完早饭,结账后便朝着市交通局走去。 此时,市交通局的门刚刚打开,程铭和高启强快步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对方工作人员态度不是特别友好。 “那边有规定,按顺序填表。” 一位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旁边的桌子,语气冷淡地说道。 “好的,好的,我来填,麻烦您了。” 高启强急忙陪着笑脸说道,然后快步走到桌子前,拿起表格开始填写起来。 程铭见状,脸色微微一沉,心里有些不悦。 心想,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竟然这般蛮横无礼,自己好歹也是个县委书记,要是换做普通老百姓来这儿办事,那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刁难,这办事的风气可真得好好整治整治。 “程书记,您先找个地方坐会儿,我去填表。” 高启强填了一会儿表,抬起头对程铭说道。 “好,你去吧。” 程铭强压着心头的火气,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脾气而影响到蓝水镇修路这件大事,于是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高启强填好了表,拿着表格走到刚才那位工作人员面前询问道: “同志,请问这表填好之后怎么办?” “材料交到办公室,然后你们就回去等着就行了。” 工作人员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语气生硬地回答道。 “那大概要多久才能有消息?”高启强有些着急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这得看领导什么时候有空审批,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工作人员不耐烦地白了高启强一眼,然后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高启强一脸无奈地走回到程铭身边,小声抱怨道: “出来办个事可真不容易啊,尤其是这种审批的部门,一个个脸拉得比长白山还长,态度实在是太差劲了。” “程书记,我先上去把材料交一下吧。” 高启强看了看程铭,征求他的意见。 “嗯,去吧。” 程铭微微点了点头,他刚刚一直在心里合计着这件事,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上去一趟。 怎么着也得和交通局的领导见上一面,当面把情况说清楚,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97章 不予通过 ------------------------------------------------------------- 高启强拿着材料上楼去了,程铭也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朝着楼上走去。 “进。” 市交通局的副局长孙守成听到敲门声,随口应了一声。 当他看到程铭推门走进来时,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程铭的身上,心中暗自惊叹: 这个人块头可真不小啊,看起来气场也很强。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孙守成微微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 “您好,我是顺平县县委书记,我叫程铭。” 程铭走上前,礼貌而又不失威严地自我介绍道。 孙守成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连忙说道: “哟,是程书记啊,请坐,请坐。” 很明显,听到对方是县委书记,孙守成的语气和态度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毕竟这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来找他办事。 “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程铭坐下后,神色认真地说道, “我们顺平县下属的蓝水镇,想要修路,市领导让我弄一份详细的规划方案先送过来,按照程序进行审批。 我今天就是来送这个方案的,希望能得到您和交通局的支持。” “没问题啊,程书记。” 孙守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这边肯定会按照程序走的,等我们仔细审核之后,会把方案上交到主管市领导那里,最后由领导们定夺,您就放心吧。” “那这审核大概得需要多长时间?” 程铭眉头微皱,目光专注地看着孙守成,语气里满是对答案的期待,毕竟这审核时长可是关乎着蓝水镇修路计划能否顺利推进的关键因素。 “这.......” 孙守成听到这个问题,稍稍迟疑了一下,目光快速地在程铭身上扫了一眼,心里迅速盘算着该如何回应才合适。 实际上,这种审核的期限本就没个定数,可长可短,受到诸多因素影响,而这些情况又不好跟程铭和盘托出。 “这关键还得看咱们大局长忙不忙,毕竟最终审核拍板的权力在局长手里,他这会儿刚出差去了,估计得过上几天才能回来。 不过您放心,我们肯定会抓紧时间完成审核工作,尽快把相关材料送到市里去的。” 孙守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又靠谱,脸上还挂着那副让人看了似乎能安心的职业笑容。 “谢谢啊。” 程铭嘴上礼貌地道着谢,心里却很明白,孙守成这话里大多是些官场上惯用的套话,听听也就罢了,当不得真的。 可眼下自己确实也没别的更好办法,只能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觉得好歹当面跟领导沟通了一下,多少能起点作用吧。 “程书记,您慢走。” 孙守成站起身来,满脸堆笑,摆出一副恭敬送别的姿态。 恰在这时,高启强从楼上下来了,他顺利地把所有材料都交了上去,这让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一抬眼,就瞧见程铭正从孙守成的办公室往外走。 “程书记,材料都已经交上去了。” 高启强赶忙快走几步,凑到程铭身边,小声汇报道。 “嗯,那咱们走吧。” 程铭轻轻点了点头,脸色略显凝重,旁人很难从他的神情里看出此刻他内心的想法。 ------------------------------------------------------------- 在返回顺平县的途中,程铭坐在车里,眼睛静静地望着车窗外不断向后倒退的景色,始终一言不发。 他心里清楚,这件事儿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市交通局那边能不能顺利通过审核,实在是个未知数。 而且一想到主管顺平县事务的副市长孙连城来,程铭心里就越发觉得这件事棘手了。 之前的种种纠葛,让孙连城来对自己一直怀恨在心,这次修路审批的事儿,他十有八九会从中作梗,给自己使绊子啊。 “程书记,您别太忧心了,说不定到时候会有转机出现。” 高启强见程铭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猜到他是在为审批的事儿发愁,便试着劝慰道。 程铭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抹略显无奈的笑,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劲儿,说道: “事在人为嘛,光在这儿担心也无济于事,既然问题已经摆在眼前了,那咱们就尽力去想办法解决它呗。”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便回到了顺平县境内。 可程铭哪里知道,他们满怀期待送上去的那份审核材料,此刻正被搁置在市交通局的角落里,压根就没人去翻看查看。 孙连城来心里一直憋着股怨气,打心底里就不想让蓝水镇这么轻易地拿到市里的专项交通维护资金。 所以,当市交通局的领导向他汇报这件事儿的时候,他就隐晦地表达了自己不太支持的态度,这么一来,审核工作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僵局,根本没办法正常推进了。 就这样,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天,任涛的办公室主任张越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正是市交通局的号码。 “您好,这里是市交通局,跟您说一下,顺平县送上来的关于蓝水镇修路的规划方案,没通过咱们这边的审核,实在是很抱歉啊。 现在您这边可以派人过来取回材料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清晰又冷淡,仿佛只是在传达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儿,可对于顺平县来说,这无疑是个沉重又令人沮丧的消息。 “好,好的,多谢啊。” 张越客客气气地应着,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不过,他没即刻去汇报这事儿,而是先径直朝着县长任涛的办公室赶去,心里盘算着得先跟任涛通通气才是。 任涛这会儿正惬意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手里随意翻看着一些文件,瞧见张越进来,便放下文件,抬眼问道: “老张啊,咋回事?” 张越赶忙凑上前,把市交通局来电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跟任涛说了一遍。 任涛一听,先是嘴角微微上扬,紧接着就笑出了声来,连着笑了好几声后,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老张啊,你说说看,要是这事儿换我去办,依你看,那结果会是咋样啊?” “那肯定能成,领导您跟市领导的交情可不浅呐,就冲您这面子,市领导怎么也得给几分。” 张越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任涛说道,这话里讨好任涛的意味那是再明显不过了,当然了,也没准儿实际情况还真就如他所言。 任涛听了这话,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他慢悠悠地翘起了二郎腿,身子往沙发靠背上又靠了靠,那副悠然自得、志得意满的模样尽显无遗,随后说道: “嗯,行嘞,你去汇报吧,可得让咱们那位程书记尽快知道这个好消息啊。” “是,我这就去。” 张越应了一声,便转身快步走出了任涛的办公室,接着脚步匆匆地朝着县委办公室所在的区域而去。 没一会儿工夫,张越就见到了程铭。 他先是微微顿了顿,清了清嗓子,然后把市交通局在电话里传达的内容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了程铭。 “没通过?那他们有说是什么原因吗?” 程铭听闻,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心里满是不解。 要知道,他对自己精心构思、反复打磨的方案以及那规划设计图可是有着十足的信心,怎么就没能通过审核? “没说,程书记。要不我亲自跑一趟去把材料领回来,顺便跟他们打听打听具体缘由?” 张越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眼神里透着一丝询问的意味。 “不必了。” 程铭脸色一沉,心里已然有了想法。 他觉得这次没通过审核,大概率不是方案和规划图本身有什么缺陷,恐怕是背后有其他一些人为的因素在干扰。 自己为了这个方案,可是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啊,心心念念就是想让蓝水镇发展起来,好带动整个顺平县的经济向前迈进。 可谁能想到,如今却遭遇了这样的阻碍,实在是让人无奈又气愤。 “材料我亲自去拿。” 程铭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此时此刻,他深切地体会到,想要踏踏实实地为老百姓做些实事,竟然会如此艰难,这一路上的磕磕绊绊远比自己预想的要多得多。 顺平县报送的蓝水镇规划方案未能通过审核,这宛如一记沉重的闷棍,狠狠地砸在了程铭的心头,让他的内心满是失落与沮丧。 在程铭的构想中,蓝水镇的崛起唯有依赖修路这一关键基石,这不仅关系到蓝水镇的未来走向,更是提振顺平县整体经济的核心环节,是他推动顺平县发展蓝图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遥想当初,程铭初到顺平县走马上任,便当众许下庄重承诺,势必要让顺平县的经济实现质的飞跃。 此刻,顺平县办公室主任张越已从程铭的书记办公室离开,而后又折返至县长任涛的办公室。 他的心里反复掂量着,觉得于情于理都应当向任涛详实汇报一下方才知晓的情况。 “任县长,程书记已然获悉方案未获通过之事,瞧他那神情,似乎对此颇为恼火。” 张越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自然,嘴角微微上扬,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轻声向任涛说道。 “恼火?哼!” 任涛闻听此言,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得意的轻笑,那笑容里饱含着嘲讽与幸灾乐祸, “他这是自作自受!平日里说话行事毫无顾忌,肆意妄为,不知得罪了多少上级领导,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也是他应得的报应,现在知道着急上火了,早干嘛去了?” “任县长,话虽如此,可不得不承认,发展蓝水镇着实是一个难得的契机啊。 您看,您是否可以考虑出手相助?” 张越微微前倾身子,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任涛的态度,在他看来,倘若能促成此事,对于顺平县的长远发展无疑是一大利好。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98章 帮他?不可能 ------------------------------------------------------------- “您看,您是否可以考虑出手相助?” “帮他?” 任涛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猛地提高了声调,随后重重地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嫌弃与决绝, “我可没那么好心!他平日里的种种行径,简直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都快骑到我脖子上拉屎撒尿了,还指望我在这个时候拉他一把? 这简直是痴人说梦,绝无可能!” 张越微微张嘴,欲言又止,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其实,任涛知道,倘若真能成功从市里申请到这笔修路资金,那无疑是一件造福一方的大好事。 蓝水镇一旦发展起来,周边的区域必然会受到辐射带动,一同走上发展的快车道。 只是在当下这现实的官场环境中,即便明知道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却也未必有人愿意挺身而出,积极去促成此事,其中的弯弯绕绕、人情世故,实在是错综复杂。 任涛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张越的心思,他斜着眼睛瞟了瞟张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问道: “怎么?你是不是想说,做这件事对顺平县的发展有益,所以我就应该摒弃前嫌,出手帮忙? 你可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嘿嘿,任县长,您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张越连忙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微微点头哈腰地说道, “毕竟您是主管经济这一块的核心人物,倘若顺平县的经济能够蒸蒸日上,那您作为主要负责人,必然是首功之臣,这对于您的仕途发展而言,无疑是锦上添花啊。” “哼!” 任涛不屑地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精明与算计, “你倒是会说漂亮话,可你别忘了,这个方案从头到尾都是他程铭一手策划、主推的。 这要是真让他做成了,所有的功劳和赞誉不都得归到他一个人头上? 咱们这位程书记,最擅长的就是玩弄手段,收拢人心,如今恐怕整个蓝水镇的老百姓都对他感恩戴德,把他当成救星了吧。 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咱们就耐着性子,稳稳当当地坐山观虎斗,等他在这件事上撞得头破血流,灰头土脸地铩羽而归,彻底丧失信心,主动放弃的时候,我再出面收拾残局。 到那个时候,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事情圆满解决,这既能彰显我的能力和手段,又能让他程铭颜面扫地,好好出一口恶气,这才是真正的高明之举。” “高!实在是高啊!” 张越听完任涛这一番话,脸上瞬间堆满了钦佩与赞叹之色,他迫不及待地竖起大拇指,语气中充满了阿谀奉承, “还是任县长您深谋远虑,这一招棋走得实在是精妙绝伦啊,我张越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自愧不如。” 言罢,两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那笑容里仿佛隐藏着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和算计。 自从程铭将工作的重心逐步转移到经济发展领域,不再执着于过往的那些纷争纠葛后,任涛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压力骤减,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涌上心头。 诚然,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与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明里暗里的多次较量,着实让他心力交瘁,倍感疲惫。 尤其是在一次次的交锋中,自己屡屡受挫,处于下风,眼睁睁地看着顺平县的局势在程铭的推动下逐渐发生着微妙而又深刻的变化,这让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安与焦虑。 然而,任涛毕竟也是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他心里清楚,在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中,并非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自己事必躬亲,面面俱到。 只要能够牢牢掌控住顺平县的大局,确保自己在这片土地上的绝对权威和影响力,那么其他的一些细枝末节便可以暂时搁置一旁,从长计议。 恰在此时,县委书记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程铭面色凝重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朝着县长任涛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当他来到门口时,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尽管任涛在市里人脉广泛,根基深厚。 可就凭两人之间那微妙而又紧张的关系,想要让任涛伸出援手,简直是天方夜谭。 短暂的犹豫之后,程铭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绝,随后毅然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程铭独自驾驶着汽车去了市里。 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带上高启强,而是选择独自一人踏上这艰难的征程。 此刻,他的心中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憋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 他暗自下定决心,今天这一趟去市里,非得要一个明确合理的说法不可,绝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一句简单的“审核不通过”给轻易打发了。 无论如何,都要让对方给自己一个能够站得住脚、令人信服且可以接受的理由,否则,他绝不善罢甘休。 “今天你们这儿有领导在吗?总不能又都恰好出差去了吧!” 程铭一脚跨进市交通局的办公室,瞬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浑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尤其是那张写满愤怒的脸庞。 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得一哆嗦,手中正在忙碌的工作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这位不速之客,整个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紧张。 “领.......领导在办公室。” 一位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走上前,由于过度紧张,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 “带我去见他。” 程铭毫不客气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一次,程铭径直见到了市交通局的一把手郑交通,他心里不禁觉得这名字起得还挺有意思,不过此刻也没心思多想。 “领导,我先回去工作了。” 刚才领路的工作人员对郑交通说道,得到允许后,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郑交通坐在办公桌后,上下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心里暗自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毕竟在市里工作多年,市里的大小领导他基本都认识,可眼前这个人却眼生得很,他实在想不起来这是哪位。 “我是顺平县县委书记程铭。” 程铭看出了郑交通的疑惑,便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哦,是程书记啊,请坐。” 郑交通听到程铭的自我介绍,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还是客气地招呼道。 “坐就不必了,我今天来就问一件事,我们顺平县蓝水镇的方案到底哪里有问题? 为什么审核不通过?” 程铭站在原地,身姿挺拔,眼神犀利地盯着郑交通,直截了当地问道,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199章 孙连城作梗 ------------------------------------------------------------- 郑交通被程铭这突如其来的直接逼问弄得一下子有些懵,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暗叫苦。 其实那份蓝水镇的方案他仔细看过,做得确实很不错,无论是规划的合理性还是可行性,都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可没办法,不能通过就是不能通过,原因很简单,孙副市长在电话里已经把话说明白了,这件事绝对不能批准,他也只是奉命行事。 “程书记,这是我们交通局集体研究决策的结果,整个审核过程完全符合程序和规定。” 郑交通定了定神,试图用官方的回答来应付程铭的质问。 “我问的是审核不通过的具体理由,不要跟我打官腔。” 程铭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最讨厌这种敷衍了事、说些毫无意义官话的行为,只想听到实实在在的原因。 “好吧。” 郑交通无奈地往后靠了靠身子,清了清嗓子说道: “第一点,目前我们的经费有限,前期已经审批通过了几个大项目,现在经费所剩无几了。 而蓝水镇的方案我也看过,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方案实施,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以我们现有的经费状况,肯定是做不到的。 第二点,蓝水镇毕竟只是一个镇,虽然地理位置还不错,但从整体发展的潜力来看,始终比不上县城。 市里的资源有限,在分配资金的时候,肯定要优先考虑那些更具发展潜力的县城和区域。 就算我们交通局这边能通过这个方案,到了市里,您觉得市领导们会同意吗? 市领导们需要从全市的发展大局来综合考虑,所以蓝水镇的方案在目前的情况下,绝对不可能通过审批。” “还有吗?” 程铭冷冷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愤怒, “把所有的理由都一次性说出来,别藏着掖着。” 郑交通苦笑了一声,摊开双手说道: “程书记,我真的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是我也有我的难处啊。 您也知道,一年就那么点资金,各个地方都眼巴巴地盯着,都想争取到资金来发展自己的区域,这僧多粥少的局面,您也是清楚的。 所以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的工作,这次实在是没办法。” “理解?” 程铭冷哼了一声,深深地看了一眼郑交通,然后转身就走,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他心里清楚,和这些人打交道实在是太难了,而且郑交通说出的那些理由,虽然他心里觉得不完全合理,但在当下也确实让他无从反驳。 程铭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心里想着,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 现在连这第一关都过不去,他也明白,就算现在去市政府找领导反映情况,估计也没什么用,毕竟背后还有孙副市长在使绊子,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郑交通看着程铭离去的背影,心里也觉得好笑。 他心想,这个人可真是有毛病,就算是县委书记,在自己面前也应该客客气气的吧。 何况还是来求自己办事的,哪有这样一点求人办事的样子,简直就是来兴师问罪的,真是完全不可理喻。 郑交通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门口,伸长脖子朝着外面张望了一眼,直到确认程铭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这才放心地转过身,快步走回到办公桌前。 他迅速拿起桌上的手机,熟练地拨通了副市长孙连城来的电话。 “孙市长,您好啊!” 郑交通的语气中充满了讨好与恭敬。 “哦,是交通啊,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孙连城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领导的威严。 “孙市长,是这样的,刚刚程铭来找过我了,就是为了顺平县蓝水镇修路的那件事。 我按照您的意思,直接一口就回绝他了。” 郑交通的脸上洋溢着一丝得意,似乎在等待着孙连城来的表扬。 “哦?” 孙连城来在电话里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似乎带着对郑交通这次表现的满意, “他有没有说些别的什么?” “哎,孙市长,他可凶了,就差没在我办公室里拍桌子了。” 郑交通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夸张, “这次我可算是真正见识到这位县委书记的厉害了,那脾气和作风,确实和其他的领导不太一样啊。” “哼!” 孙连城来不屑地哼了一声,话语里明显带着挖苦的意味, “他那是给你这个市交通局长面子。 我可跟你说,不是我对他有什么个人偏见,他想发展蓝水镇,那纯粹就是他的一厢情愿。 你想想,就算要投资建设,那也应该优先投到顺平县的县区啊。 上头派这么一个毫无基层工作经验的人来当这个县委书记,本来就不太合适。 他这样一味地瞎折腾、胡来,只会让顺平县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到最后受苦的还不是当地的老百姓嘛。” “是啊,孙市长,还是您考虑得长远啊! 您这么做,那可都是为了顺平县的长远发展着想啊。只是有些人啊,就是不理解领导的一片苦心,还老是想着给您找麻烦,真是太不应该了。” 郑交通连忙附和道,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尽管孙连城来看不到,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真诚。 “唉,没办法啊。” 孙连城来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又笑了一声, “当领导的,就得有这种不被人理解的觉悟,谁让咱们肩负着这么重要的责任,是吧?” “孙市长,您这就是高风亮节啊!这一点,我可得好好向您学习学习。” 郑交通在电话里极尽所能地拍着孙连城来的马屁,那奉承的话语就像连珠炮一样,源源不断地从他嘴里说出来,而且拍得恰到好处,让孙连城来听起来心里十分受用。 就这样,两个人一唱一和,合伙针对程铭的行为,在他们的口中反而变成了是从大局出发、为了顺平县的长远发展考虑。 甚至还能如此大言不惭地说出来,丝毫没有一点愧疚或者心虚的感觉。 “嗯,你这次做得也很不错,以后继续保持啊。” 孙连城来对郑交通的表现显然很满意,语气中带着一丝鼓励。 “感谢领导的认可和鼓励!我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以后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 郑交通听到孙连城来的表扬,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他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两人又在电话里互相吹捧了一阵,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场面话后,孙连城来那边便提前挂断了电话。 郑交通放下手机,脸上依然挂着那副得意洋洋的笑容,他靠在办公椅上,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味着刚才和孙连城来通话时的那种“成就感”。 然而,此时的郑交通完全没有察觉到门口的异样。程铭正静静地站在门口,他其实并没有真正离开。 刚刚郑交通和孙连城来在电话里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被他听在了耳中。 程铭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突然,随着他手指猛地用力,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打破了原本安静的氛围。 “谁?” 郑交通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得浑身一哆嗦,他根本没听到任何敲门声,完全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程铭已经迅速来到了他的跟前。 “程.......程书记,你.......你想干什么?” 郑交通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试图与程铭拉开距离。 他看着程铭那冷峻的眼神和充满愤怒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理由,对吗?” 程铭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伸出手,直直地指向郑交通,语气冰冷地说道: “你应该庆幸自己生活在这个安定的社会,否则,就凭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我会给你一个足以让你忏悔一辈子的理由。” 说着,程铭猛地抬起了拳头,强大的力量带起一道呼啸的拳风。 郑交通被这股气势吓得瘫软在椅子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程铭的拳头,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程书记,别.......别乱来啊!” 郑交通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带着浓浓的恐惧和哀求。 程铭的拳头在空中微微颤抖着,发出“咯咯”的响声,那是他极力克制自己情绪的表现。 尽管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但他深知,在这个法治社会,一旦动手,自己就会触犯法律,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和糟糕。 “好自为之!” 过了片刻,程铭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然后缓缓放下了拳头,转身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程铭重重地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郑交通瘫软在椅子上,半天都缓不过劲来,他的眼神中还残留着惊恐与茫然,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又回来了?” 程铭的突然折返其实是故意为之。 在与郑交通的交谈中,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位市交通局一把手是在有意刁难自己,心中便大致猜到这背后可能和市里的某位领导有关系,只是一时还无法确定究竟是谁在暗中作梗。 于是,他索性先佯装离开,然后又悄悄地返回,试图从郑交通的反应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种策略在战场上他也曾多次运用,虚虚实实,让人捉摸不透,往往能出其不意地获取关键信息。 “程铭。” 就在程铭站在路边,心中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愤愤不平时,一辆豪车缓缓停在了他的身旁。 仅仅从车子的外观和配置就能看出,车上的人非富即贵,不是一般的人物。 程铭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去,只见车门打开,一个打扮时尚、身材性感的女人走了下来。 她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高档服装,优雅的曲线与衣服完美融合,散发着一种成熟而迷人的魅力,此人正是刘馨。 “这么巧。” 刘馨率先打破了沉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程铭的脸。 “是啊。” 程铭微微点头,脸上的愤怒还未完全褪去,拳头依然紧紧地攥着。 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与不甘,恨自己刚才那一拳为什么没有打下去,在他看来,像郑交通那样的人,就应该好好教训一下,让他尝尝拳头的厉害。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00章 巧遇 ------------------------------------------------------------- 不过,愤怒并没有让程铭丧失理智,相反,在这股强烈的情绪刺激下,他的思维变得更加清醒和冷静。 此时,他的目光被面前的车子和刘馨吸引,心中暗自揣测着这次相遇的偶然性和必然性。 刘馨的目光在程铭脸上游移,心中感慨万千。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当年,自己年轻懵懂,深深地爱上了他,全心全意地付出,却没想到最后被这个“无情”的家伙抛弃了。 说他无情吧,可他对自己的事业却有着无比深厚的感情和忠诚,只是这份深情独独没有留给自己。 “来交通局办事?” 刘馨开口问道,她确实没有料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程铭。 上一次,为了解决常舍的事情,她心急火燎地赶到顺平县。 那一晚,她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去求他,只要他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回到自己身边,她愿意原谅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然而,他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让她既伤心又无奈。 “算是吧。” 程铭轻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些许不自然, 我还有事,得赶紧回去了。” “等一下。” 刘馨见程铭要走,急忙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他。 她微微仰起头,眼神中依然闪烁着爱意,轻声说道: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没有。” 程铭脸上的表情如同木雕一般,没有任何变化,语气冷漠地说道: “县里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得立刻回去。” 刘馨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 她太了解程铭了,知道他这是在故意逃避,不想面对过去的感情。 “我觉得你应该放平心态,然后请我喝一杯。 或许,我可以帮到你,不仅仅是顺平县的事,祥和建设集团的事,我知道的肯定比你多。” 刘馨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她相信,自己抛出的这个“诱饵”一定能够引起程铭的兴趣。 程铭听到“祥和建设集团”这几个字,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不禁一动。 他敏锐地察觉到,刘馨似乎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天真的女孩了。 岁月的磨砺和生活的经历让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变得世故、精明,甚至有些不择手段,处处都在耍心机,让人不得不防。 “我自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 过去如果我有什么亏欠你的地方,今天就一并还了。 说吧,去哪里?” 程铭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眷恋,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熟人,而非曾经有过深刻情感纠葛的刘馨。 刘馨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些意味深长的东西。 她的眉毛轻轻挑起,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在她那张精致妩媚的脸上,却展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与魅力。 对于刘馨这样一个美丽且成熟的女人而言,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吸引力,轻易就能抓住旁人的目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 “先走吧,把我剩下的所有行程都推掉。” 刘馨侧过头,对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长期处于高位所养成的习惯。 “刘总,那.......需不需要我稍后过来接您?” 男人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关切,说话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扫向程铭,那眼神中瞬间涌起的敌意清晰可见。 他正是上次陪着刘馨前往顺平县的那个人,在他心底深处,一直默默地爱慕着刘馨,这份感情犹如一颗深埋的种子,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逐渐长成参天大树。 然而,刘馨的眼中却始终只有程铭的身影,这让他既嫉妒又无奈,内心深处对程铭的敌意也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浓。 “到时候再说吧。” 刘馨微微皱了皱眉头,神色略显疲惫,随口应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他。 “好的,刘总。” 男人有些失落地点点头,缓缓发动了车子,缓缓驶离。 刘馨转过身来,面向程铭,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复杂的光芒,似调侃又似期待地说道: “程大书记,今天可要委屈你给我当一回司机了,你不会介意吧?” “上车。” 程铭简短地吐出这两个字,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话语,他迈着大步走到车子的驾驶室旁,伸手拉开车门,动作干净利落,毫不犹豫地坐了进去。 程铭清楚,此刻对刘馨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男女之情,之所以答应和她一起,仅仅是因为她提到的祥和建设集团一事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急需了解其中的内幕。 至于其他的,他根本无暇顾及,也没有心思再去重温那些早已尘封的过往情感。 刘馨见程铭如此干脆,也没再多说什么,轻轻拉开车门,优雅地坐进了副驾驶座。 她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拉起安全带,动作轻柔而优雅,然后轻轻一扣。 “去哪儿?” 程铭一边将车钥匙插入点火开关,一边侧目看向刘馨。 “一家小店。” 刘馨脸上再次绽放出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明媚而动人。 她脸颊上的两个浅浅酒窝,随着笑容绽放显得更加迷人。 刘馨本就是那种天生丽质、让男人一见倾心的女人,从青涩的少女时代到如今成熟妩媚的模样。 她一直都拥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不仅仅源于她的外表,更来自于她举手投足的自信和优雅。 在她的观念里,女人固然无法抵挡岁月的侵蚀,但只要保持内心的丰富和独特的气质,就永远不会失去那份让人着迷的魅力。 而刘馨口中的“一家小店”,确实名副其实。 这家店的店面不大,装修朴素,却在这繁华的都市角落里静静地开了十几个年头。 店内的布置充满了复古的韵味,墙壁上挂着老照片,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旧物件,从老式的收音机到泛黄的书籍,每一件物品都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走进这家店,就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的岁月,那些被遗忘的回忆也会在不经意间涌上,让人沉浸在一种怀旧而温馨的氛围之中。 程铭跟着刘馨走进店里,目光被墙上挂着的那些充满年代感的物件吸引,一时间,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陈旧的照片、复古的摆件,开启了他记忆深处尘封已久的大门,让他沉浸在对过去的怀念之中。 “你经常来这里吗?” 程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刘馨,开口问道。 “偶尔吧。” 刘馨淡淡地回答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她径直走向自己平日里惯坐的位置,那个位置靠窗,光线柔和地洒在桌面上,给人一种宁静而舒适的感觉。 以往,她总是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周围的喧嚣似乎都与她无关,而这次,身边却多了一个程铭。 这里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避风的港湾。 每当心情烦闷、情绪低落的时候,她就会来到这里,静静地坐上一会儿,喝上几杯酒,让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暂时忘却生活中的那些烦恼与不愉快。 “喝点什么?”刘馨抬起头,看着程铭问道。 “开车不喝酒,给我来杯茶吧。” “你可以有其他的选择啊,比如叫个代驾,或者干脆今晚就住在这儿,放松一下。” 刘馨说到这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程铭的脸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有眷恋、有哀怨,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期待。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01章 不馋我身子吗? ------------------------------------------------------------- 那一刻,她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程铭,不愿意将目光挪开。 这张脸,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 在那些梦境中,她试图去恨他当年的无情离去,可每当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庞,心中的恨意却又怎么也无法涌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眷恋和无奈。 “还是算了吧,我还有事。”程铭微微皱眉,避开了刘馨的目光,语气依然冷淡。 “好吧。” 刘馨轻轻地叹了口气,不再强求。 她招手叫来服务员,给自己点了一杯酒。 今晚,她的心中有太多的情绪需要宣泄,她知道,只有让自己喝醉,才能暂时摆脱那些纠缠不休的烦恼,彻彻底底地放松一回。 “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 程铭看到刘馨端起酒杯,准备一饮而尽,下意识地伸出手,按住了刘馨的手腕,脸上露出一丝关切的神情, “我知道我可能不应该干涉你的生活,但作为朋友,我还是劝你少喝点。” “程书记,你知道一个女人想要在这个社会上取得成功,靠的是什么吗?” 刘馨并没有放下酒杯,而是苦笑着反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苦涩和无奈。 程铭轻轻地摇了摇头,诚实地回答道: “不太清楚。” 刘馨苦笑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面前的酒杯上,随着她手腕微微用力,酒杯里的酒也跟着轻轻晃动起来,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就是酒,用它来麻痹自己,然后去做一些自己根本不喜欢做的事情。”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自嘲和伤感。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去做?” 程铭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他实在无法理解刘馨所说的话背后的含义。 “所以说你真的不懂生活,也不了解这个现实而残酷的社会。” 刘馨抬起头,看着程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哀和怜悯,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种是那些拥有一切的人,他们有足够的财富、权力和地位作为支撑,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地追求自己的喜好。 而另一种则是那些一无所有的人,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所以也无所畏惧。 而像我们这些夹在中间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我们拼命地努力,想要成为那些拥有一切的人,可到最后却发现,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变成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反而更容易一些。” 刘馨说完这些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接着又连着笑了几声,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随后,她将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程铭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再进一步阻止。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如果一个人不能按照自己的本心去生活、去做事,即便得到了想要的,也不会真正快乐。 如果你在常山集团做得不开心,那就离开吧。 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过上不错的生活,养活自己肯定没问题。” “离开?” 刘馨的手指轻轻抬起,缓缓落在程铭的脸上,然后慢慢向下滑动,最终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程铭那锋利的胡茬微微刺痛了她的手指皮肤,但她却似乎很享受这种略带刺痛的感觉。 “你知道我为了熬到今天,付出了多少吗? 你说得轻巧,一句不开心就离开,哪有那么容易。”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和无奈,顿了顿,又冲着服务员喊道: “再来一瓶酒。” “好的,稍等。” 服务员应了一声,很快拿来了酒。 程铭默默地看着刘馨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听着她嘴里不停地说着那些醉话,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刻,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就像当年一样守护着她。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会深深地烙印在心底,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那一晚,刘馨也是像现在这样喝醉了,趴在他的大腿上不停地哭泣。 但她心里明白,程铭心意已决,不会因为她的阻拦而留下,所以她没有强行挽留。 “傻丫头。” 程铭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怜惜。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付了账,然后扶起烂醉如泥的刘馨,缓缓地向外走去。 这一刻,他们从过去的回忆中走了出来,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走出店门,程铭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带刘馨去哪里。 他这才发现,自己对刘馨现在的生活了解得太少了,甚至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也没有任何她熟悉的人的联系方式。 他微微侧头,用余光看了看趴在自己肩膀上陷入沉睡的刘馨,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朝着车子走去。 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口缓缓停下,程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带着刘馨进去。 “先生,不好意思,目前只剩下一间双人房了,您看可以吗?” 前台服务员礼貌地说道。 “可以。” 程铭没有多想,拿出身份证迅速办理了入住手续,然后扶着刘馨上楼,进了房间。 他轻轻地把刘馨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刘馨似乎有些不舒服,挣扎着坐了起来,手捂住嘴巴,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是要呕吐。 程铭见状,连忙起身,把垃圾桶拿在手里,放在她面前。 “吐不出来。”刘馨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 “喝点水吧,以后别这么傻了,别再喝这么多酒。” 程铭倒了一杯水,递给刘馨,眼神中满是关切。 刘馨接过水,喝了几口,然后抬起手整理了一下鬓角凌乱的头发。 这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笑意。 就在程铭靠近她,准备扶她躺下的时候,刘馨突然双手揽住程铭的脖子,猛地亲了上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程铭有些措手不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刘馨借着酒劲,身体顺势发力,两人的身体直接滚到了床上。 程铭轻轻地推开了刘馨,坚定地拒绝了她的主动。 尽管眼前的前女友刘馨热情似火,眼中满是渴望,但他心里明白,时过境迁,两人的关系早已不复从前。 不仅是感情上的疏远,刘馨在岁月的磨砺下,也变得让他有些陌生。 “程铭,你为什么非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恨你?你知道有多少男人梦寐以求地想爬上我的床吗?” 刘馨情绪失控,愤怒地嘶吼着。 其实,她并没有完全醉倒,至少在这一刻,她的头脑是清醒的。 她只是想趁着这股酒劲,和曾经深爱的男人重温旧情,弥补当年的遗憾,哪怕只是一夜的缠绵。 程铭静静地看了一眼刘馨,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动摇,平静地说道: “如果你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以后记得少喝点酒,这对你身体没好处。” “混蛋!” 刘馨彻底被激怒了,她突然疯狂地脱掉上衣,那原本被衣服包裹着的丰满身材瞬间暴露无遗,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和尴尬。 然而,这一次她再次意识到自己错了,程铭根本不是那些垂涎她美貌和身材的男人,他的心中有着自己坚守的原则和底线。 “程铭就是个大浑蛋!” 刘馨又气又急,她抓起地上的衣服,狠狠地丢向门口,眼睁睁地看着程铭转身离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感觉自己就像当年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抓不住他的心。 当年是心有不甘,而现在,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他们之间的缘分已经彻底消散,再也无法挽回。 程铭当晚便驱车返回了顺平县,一路上,他的心情格外沉重,情绪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回到招待所后,他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刘馨的样子,那些曾经的回忆和今晚发生的事情交织在一起,让他久久无法入眠。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明白,他们这辈子或许只能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但他也清楚,如果有一天刘馨真的遇到危险,哪怕舍弃自己的生命,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救她。 毕竟,他们曾经有过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与此同时,刘馨在程铭离开后,默默地坐在床边,呆坐了许久。 随后,她起身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妆容和衣服,恢复了往日那副干练、自信的模样。 当她走出酒店时,那辆熟悉的豪车早已等候在门口,开车的男人看到她出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刘总,昨晚您和那个家伙住在这儿?” 男人强忍着心中的嫉妒和不满,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这是你该管的事吗?” 刘馨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眼神犀利地盯着男人,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司机,不该过问的事情就不要多嘴。” “我.......我知道了。” 男人被刘馨的气势吓到,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她。 “开车,去交通局。” 刘馨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然后坐进了车里。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02章 偷奸耍滑郑交通 ------------------------------------------------------------- 车子缓缓启动,刘馨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这一刻,她再次变回了那个在商场上王厉风行、让人敬畏的女强人刘总,也是常山集团董事长最信任的得力助手。 “刘总,您来了。” 郑交通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一双眼睛却不怀好意地在刘馨身上来回扫视。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作为常山集团董事长身边的红人,很多重要的事务她都能拍板做主。 难怪常山集团的那位老家伙会对她青睐有加,这样的尤物,也难免让郑交通这样的人心动不已。 “郑局,多谢您的理解,那咱们这就谈谈这次的项目吧,常山集团对这个项目可是诚意满满。” 刘馨面带微笑,语气亲和又不失专业,眼神中透着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 “可以啊,刘总亲自来谈,那肯定没问题。” 郑交通满脸堆笑地回应着,心里却很清楚常山集团的能量。 这常山集团在商界那可是有着极大的势力。 虽说只是做商业经营,但凭借着雄厚的财力和广泛的人脉,在很多时候完全能够对官场施加不小的影响,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他郑交通自然也明白得很。 而且就这次的项目而言,他心里早就认定了大概率会花落常山集团。 郑交通笑了几声,那笑声里透着几分谄媚,说道: “我就乐意和刘总您这样的人打交道,跟您合作,那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肯定顺顺当当的。” “郑局,太感谢您了。 有空可得一起吃个饭,到时候咱们再好好聊聊。” 刘馨优雅地起身,朝着郑交通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一下子就把郑交通的魂儿都快勾走了。 郑交通顿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馨,整个人都有些愣神了,只是机械地点着头,脑袋像个拨浪鼓似的上下动了几下,完全没了平日里作为局长的那副威严模样。 “哟,郑局,您怎么都出汗了,我来帮您擦擦吧。” 刘馨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一眼就看穿了郑交通那点心思,心里暗自鄙夷,知道他不是什么正经人。 嘴上这么说着,她还是从包里拿出纸巾,轻轻地放在郑交通的脑门上,手指还故作温柔地轻轻移动着,做出擦拭的动作。 郑交通见状,心里一阵荡漾,色心顿起,竟不自觉地伸出手朝着刘馨的手摸过去。 可刘馨早有防备,极其巧妙地避开了他的咸猪手,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闪躲,丝毫没让场面变得尴尬。 “郑局,我听说顺平县委书记昨天来找过您,也是来谈项目的,有这事儿吧?” 刘馨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嗯,有这么回事儿。” 郑交通此时还沉浸在刘馨带给他的那种暧昧氛围里,脑子都有些迷糊了,随口应道。 “不过,他可不是来谈什么正儿八经的项目,纯粹就是来要钱的,我哪能同意。 而且市领导那边也不认可,根本就通不过嘛。” 郑交通回过神来,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试图在刘馨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果断和权威。 “郑局您可不是那种狠心的人,肯定是有您的考量在里头。” 刘馨笑着奉承道,眼睛却在不经意间扫视着郑交通的办公桌,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份文件上,上面赫然写着“顺平县蓝水镇修路规划方案”几个字。 刘馨心里一动,趁着郑交通正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注意力分散的当口。 她迅速伸手将那份文件拿在手里,然后不动声色地塞进了自己的包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引起郑交通丝毫的察觉。 “郑局,那咱们下次再见咯。” 刘馨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笑着跟郑交通告别。 “好,好的,刘总慢走啊。” 郑交通咽了一口唾沫,眼神紧紧地盯着苏离去的背影,目光先是顺着她后背那优美的曲线缓缓移动,最后定格在刘馨那走路时左右摇摆、格外迷人的翘臀上。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开始浮现出一些不堪的画面,心里想着要是能和她共度春宵,那可绝对算得上是人生的巅峰体验了。 越想越觉得心痒难耐,站在那儿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刘馨迈着自信的步伐从交通局里走了出来,司机早已提前将车门打开,恭敬地等候在一旁。 她优雅地坐进车里,随后从包里拿出那份刚刚得来的顺平县蓝水镇修路规划方案。 “回总公司。”刘馨简洁地对司机吩咐道,声音沉稳而冷静。 不久,车子便停在了常山集团总部大楼前。 这座大楼高耸入云,足有三十几层,坐落在城市的黄金地带,其本身的建筑价值就难以估量。 已然成为市里标志性的建筑之一,彰显着常山集团雄厚的实力与不凡的地位。 “常董。” 刘馨一边快步朝着里面走去,一边清脆地喊道,她脚下的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一连串有节奏的响声,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传得老远。 “回来了。” 常山集团董事长常鹿山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向刘馨,脸上立刻露出了温和的笑意,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 “辛苦了啊。” “常董这是说哪儿的话,我不过是替您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罢了,哪算得上辛苦。” 刘馨微笑着回应道,走到常鹿山身边,微微欠身说道, “市地铁项目基本上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各方面的关系也都打通了,现在就剩下按流程走了。 不过我仔细核算过,按照市里给定的标准来做这个项目,咱们集团恐怕未必能赚到钱。” “嗯,你说得没错。” 常鹿山听后,只是笑了一下,神色从容淡定, “这次咱们确实也没想着要从这个项目上赚钱,毕竟这是关乎民生的大项目,咱们可绝对不能动什么歪心思,必须得按照高标准去完成它。 赚不赚钱倒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要通过这个项目,把咱们常山集团的好名声打出去,让更多的人认可咱们,这才是长远之计。” 说着,常鹿山微微抬起手,刘馨见状,很自然地顺势在他身边坐下,身体还稍稍往常鹿山那边靠了靠,显得十分亲昵。 常鹿山的手也很自然地落在了刘馨的后背上,轻轻摩挲着,这般亲密的举动,旁人见了,很容易就能猜到两人之间绝非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咱们常山集团现在的名气已经够大的了,常董您这分明是在下一盘大棋,目光长远得很呐。” 刘馨仰起头,看着常鹿山,眼中满是钦佩,嘴角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说道。 “哈哈,还是你最懂我。” 常鹿山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手指在刘馨光滑的后背上轻轻移动着,眼神中透着一丝志得意满, “只要咱们能拿下这个地铁项目,那就相当于拿到了和省交通厅合作的敲门砖。 往后的大项目那可就多了去了,到时候想赚钱还不容易嘛,有的是机会。” “常董您这眼光确实长远,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刘馨继续顺着常鹿山的话夸赞着,眼神里满是崇拜的光芒。 “就你会哄我高兴。” 常鹿山心情大好,笑着打趣道。 不得不说,常鹿山确实是个有手段的人。 在如今竞争如此激烈的商业大环境中,他硬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智慧,带着常山集团一路杀出重围。 集团的盈利连年稳步提升,这无疑是他实力的最好证明。 而且他还极具眼光,当年在众多求职者中一眼就相中了刘馨,事实也证明他这眼光着实独到。 这些年来刘馨可没少替他出谋划策、鞍前马后地做事,为常山集团的发展立下了不少功劳。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更赚钱的项目。” 刘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看着常鹿山说道。 “哦?是吗?那快说来听听。” 常鹿山一听有更赚钱的项目,顿时来了兴趣,眼神中满是期待。 毕竟对于他这样的商人来说,即便已经拥有了巨额财富,但财富的进一步提升可就意味着在商界地位和阶层的不断攀升。 虽说常山集团目前和国内那些顶尖的大牌集团相比,还是存在一定的差距,但常鹿山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儿。 坚信总有一天能够超越他们,所以对于任何赚钱的机会,他都格外重视。 “就是这个。” 刘馨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打开包,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份从交通局顺来的方案,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说道: “这是我从交通局拿到的,关于顺平县蓝水镇的资料。您还记得吗?三年前我们就做过收购蓝水镇矿山的方案,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搁置了。 当时的技术条件有限,没办法清楚地探测出当地矿山的成分,而且市里对我们集团收购矿山这件事也持保留态度,不太支持。” 常鹿山接过方案,快速地翻阅起来,眉头微微皱起,有些疑惑地说道: “这看起来好像是一份修路计划啊,怎么跟矿山收购扯到一块儿了?” “没错,这确实是一份修路计划。” 刘馨连忙点头解释道, “但是您想啊,只要我们集团愿意拿出一笔钱来投资修路,那我们就有了和当地政府谈合作开发矿山的资格。 以往有过很多类似的成功案例,这种生意啊,基本上都是稳赚不赔的,而且利润相当可观。” “嗯,有点道理。” 常鹿山放下手里的方案,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如水,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转过头,目光深邃地看向坐在一旁的刘馨,沉默了片刻后,问道: “投资修路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这可不太像你平常处理工作的风格啊。” “常董,我这当然是一心想着为集团多赚钱啊。” 刘馨微微一愣,很快便调整好情绪,眼神坚定地看着常鹿山说道, “我从郑交通那里得知,他没有批准顺平县蓝水镇的修路计划,而且看样子以后也不会批。 所以我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我们能在这个时候介入,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常鹿山若有所思地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可了刘馨的说法。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 “既然这个项目是在顺平县,那就让常舍去谈吧。 他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学会如何谈生意、怎么赚钱了。 如果他搞不定,你再去帮他收拾残局。” “好的,常董。” 刘馨听到这话,心里微微一沉,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 她原本以为这次常鹿山会直接派她去负责这个项目,没想到却把这件事交给了常舍那个毛头小子。 她的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难道常鹿山知道自己和程铭过去的事情了? 不过,她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在想什么?”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03章 走后门 ------------------------------------------------------------- “在想什么?” 常鹿山敏锐地察觉到了刘馨表情的细微变化。 在商场上纵横多年,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很多事情都很难逃过他的眼睛。 他觉得刘馨今天提到顺平县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 “啊?没什么,我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着怎么才能更好地替常董把事情做好啦。” 刘馨被常鹿山这么一问,瞬间回过神来,连忙笑着回答道,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嗯,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你现在正处于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应该学会享受生活。 明天陪我出去吧,我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玩。” 常鹿山的语气变得温柔了一些,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 刘馨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慢慢靠在常鹿山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然而,此时她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程铭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 祁同伟再次踏入县公安局,局里的氛围依旧有些微妙。 实际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之前那场正副局长之间的明争暗斗所引发的闹剧,远远没有结束,双方随时可能再次爆发激烈的冲突。 在这样敏感的时期,大家都抱着明哲保身的态度,尽量与这场纷争保持距离,以免无端卷入其中,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蓝水镇派出所的申请报告终于获批,人员名额由县里专门拨出,此次共增加五人。 不过,这些新增人员需要通过县公安局组织的统一招考才能正式入职。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的招考与以往有所不同,除了常规的考试之外,体能测试项目也发生了重大改变。 而且这一切都是县委书记程铭亲自安排部署的,足见其对此次招考的重视程度。 刘涵作为县公安局的副局长,手里掌握着两个宝贵的名额。 其中一个是县委副书记赵涛特意安排的,面对这样的“上级指示”,刘涵自然不敢怠慢,这个面子肯定是要给的。 而另一个名额,他则打算留给自己的人。 对于笔试这一环节,他心里还算有底,觉得问题不大,但体能测试却让他有些发愁。 以往体能测试几乎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标准宽松到只要不是身体有明显残疾的人都能顺利通过。 然而今年情况截然不同,有县委书记亲自把关,想要像以前那样暗箱操作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刘局。” 就在刘涵坐在办公室里,对着桌上的两份简历反复斟酌,思考着如何确保这两人能够顺利通过招考时。 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他急忙伸手将桌上的简历盖住,然后抬起头来。 “进来坐吧。” 刘涵看到来人是刑侦大队长廉鹏宇,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廉鹏宇是刘涵的心腹,在上一次副局长的选拔中,他输给了祁同伟,之后便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对祁同伟也心怀不满。 所以在这场局里的权力斗争中,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刘涵这一边。 “廉队,有什么事吗?” “刘局,是这样的。” 廉鹏宇笑了笑,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神情, “我听说蓝水镇派出所这次招人,我外甥去年大学毕业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我想让他也去试试,您看怎么样?” “哦?这事儿啊,可以啊。” 刘涵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这次招考面向全市,只要符合条件的人都可以报名,尤其是像你外甥这样的大学生,我们是会重点考虑的。” “刘局,您也知道,现在这竞争太激烈了,我主要是担心他考不过去。 我姐都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了,我跟她说走正常程序考就行,毕竟以我和您的关系,肯定能照顾一下,可她就是不相信我。” 廉鹏宇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无奈。 刘涵听了廉鹏宇的话,笑了笑,心里却在盘算着。 派出所招人,作为主管的县公安局一把手,他确实拥有一定的权力,但是这次情况特殊,内定的名额不能太多。 否则太容易引人怀疑,万一了什么事,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更何况,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如何确保县委副书记赵涛和自己这边的人能够顺利入选,对于廉鹏宇外甥的事,他虽然想帮忙,但也不敢轻易许诺。 “老廉啊,不是我不帮你,这次县委领导也参与其中,我跟你交个底吧,就算我出面说话,也未必能管用。 如果你真的有什么过硬的关系,那就去找程书记,只要他点头同意,这件事肯定能成。” 刘涵一脸为难地看着廉鹏宇,似乎在向他表明自己的无奈和无力。 “刘局,您这不是为难我吗?上次选副局长的事儿,我肯定把程书记得罪了,这时候哪还敢去找他啊。” 廉鹏宇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连忙说道, “刘局,这件事可拜托您了,这是我姐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说着,廉鹏宇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刘涵的办公桌上,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意思不言而喻,这卡里有十万块钱,是用来“打点”的。 “哎,这是干什么?快拿回去。” 刘涵看到银行卡,先是故作惊讶地说道,脸上摆出一副拒绝的表情。 “刘局,您就别推辞了,这钱您要是不收下,事办不成,我姐肯定不会放过我啊。 您就费点心吧,我外甥这孩子真的不错,从小我就训练他,身体素质好着,绝对是当警察的好材料。” 廉鹏宇一边说着,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刘涵,似乎在等待他的答复。 “你这.......真是多余。” 刘涵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桌上的银行卡,脸上顿时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笑意。 他心里清楚,这钱一收,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有了这层利益关系,他自然会更加用心地去“运作”廉鹏宇外甥的事情。 “刘局,这都是应该的,关系归关系,该打点的地方还是得打点。 您看,我也不多打扰您了,我先去忙了。” 廉鹏宇见刘涵没有再拒绝,心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笑着站起身来,告辞离开了。 刘涵看着廉鹏宇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拿起桌上的银行卡,在手中轻轻掂了掂,心中开始仔细地盘算起来。 他深知,这次招考的名额有限,如果到时候情况有变,名额不够分配,那廉鹏宇外甥的事儿可得优先考虑。 毕竟自己收了人家的好处,这事儿就必须得给办成,否则一旦闹起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至于县委副书记赵涛那边的面子,在这种情况下,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到时候真要出了问题,大可以把责任都推到县委书记程铭身上,就说是程铭那边把控太严,自己也无能为力。 这样想着,刘涵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他将银行卡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回到办公桌前,伸手把刚才压在上面的文件夹拿开,把原本放在最上面的那张简历抽了出来,放到了下面。 随着廉鹏宇的出现以及那十万块钱的“诱惑”,这张简历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排序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此时,在县政府门前,高启强正匆匆从楼上下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二叔一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连忙迎上去说道: “叔,婶,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这不是想着过来看看你嘛,孩子。” “别在这儿站着了,咱们一起去吃口饭,慢慢聊。” 高启强热情地招呼着,一边说着,一边帮忙拿过他们手中的行李。 “高盛,快下车,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高启强的二叔对着还坐在车里的儿子喊道。 车门缓缓打开,高盛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揉着眼睛,嘴里还打着哈欠,慢悠悠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手机屏幕,手指不停地在上面按动着,似乎正在玩着一款十分投入的游戏,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跟你哥打招呼啊。” “哥。” 高盛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声音含糊不清,说完便又继续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 高启强见状,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介意。 毕竟是亲戚,而且他也知道二叔家里条件不错,从小就宠着这个独苗苗,把他惯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走吧,饭店就在不远的地方。” 高启强带着二叔一家朝着附近的一家餐馆走去,他特意选了一个二楼的包间,想着这样既能安静地聊天,又能让家人吃得舒服些。 自从他到顺平县政府上班以来,这还是二叔一家第一次过来看他,他的心里自然很高兴,也想着要好好招待他们一番。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04章 帮还是不帮?! ------------------------------------------------------------- “喜欢吃什么,就自己点吧,别客气。” 进了包间,高启强把菜单递给二叔,笑着说道。 “随便吃点就行,高盛,你看着点吧,你知道我们的口味。”高德旺说道。 “是啊,自家人,不用这么见外。” 高启强的二婶也在一旁附和着,脸上挂着笑容,不过她的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朝着高德旺使了个眼色。 高启强接过菜单,点了三个招牌菜,又要了一个热汤,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二叔一家问道: “家里那边最近都挺好的吧?” “嗯,都挺好的。” 高德旺笑着回答道,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犹豫和不安。 其实这次他们过来,是有事情想找高启强帮忙的。 前段时间,高德旺去了大哥家,从大哥那里大致了解了一些高启强在这边的情况。 得知高启强现在给县委书记当司机,而且和县委书记走得比较近,这让他心里不禁动了念头。 他想着,要是能趁着这次机会,把儿子高盛弄到蓝水镇派出所去上班,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毕竟那是一份稳定又体面的工作,儿子以后的生活也就不用愁了。 只是他心里也有些担心,儿子这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要是参加正常的招考,肯定考不上,所以这才亲自带着一家人过来,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走走后门。 高德旺偷偷地看了一眼高启强,张了张嘴,想要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毕竟这些年来,两家的来往并不多,平时也很少联系,现在突然有事了才来找侄子帮忙,他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你找启强不是有事吗?自己亲侄子,你还客气啥?” 坐在一旁的二婶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催促道,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急切,想着好不容易来这一趟,可不能就这么干坐着,把事儿给耽误了。 “二叔,到底啥事啊?您就直说呗。” 高启强看着二叔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大概也猜到了几分,不过还是笑着问道。 “哼!” 高德旺有些生气地踢了高盛一脚,没好气地说道, “别玩了,你说说你,那手机就那么好玩吗?天天就知道抱着玩。” “哎,我这正打着比赛,很关键的。” 高盛不耐烦地嘟囔着,极不情愿地把手机收了起来,嘴里还小声抱怨着, “我不玩了,这下可好,我成我们队拖油瓶了。” “你管孩子干啥,赶紧跟高盛说说正事。” 高启强二婶瞪了高德旺一眼,转头又满脸堆笑地看着高启强,说道。 高启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好笑,他心里其实已经猜出来二叔他们此行的目的了。 毕竟最近这段时间,县里到处都在议论蓝水镇派出所招人这件事,二叔他们这会儿突然过来看自己,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这事儿。 “启强啊,二叔我也就不跟你绕圈子了,直说了啊。” 高德旺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缓缓说道, “你看高盛这孩子,到现在都还没个正式工作,他从小就对警察这个职业感兴趣,就想着以后能当个警察。 这不,听说蓝水镇派出所现在招人了,二叔知道你现在跟着县委领导做事,关系走得近,你就帮着跟领导说说好话呗,说不定这事儿还真就能成了。” “是啊,启强,咱们都是一家人,又不是外人。 要是需要打点打点、活动活动啥的,也不是啥大问题,咱该出的钱肯定得出。” 高德旺媳妇也赶忙在一旁附和着说道,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 高启强听了他们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道: “二叔,二婶啊,不是我不想帮这个忙,你们可能也有所耳闻了,咱们现在这位县委书记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官啊。 做人那叫一个清廉,做事特别讲原则,以前那些走后门、送礼的套路在他这儿可都不管用了。” “咋能不管用?” 高德旺媳妇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太好看了,提高了声调说道, “启强啊,你现在可是领导身边的人,你去说句话,那肯定能管用的。 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不拿好处的官,你只要把钱给他送过去,他还能不要?” 她的眼神里满是怀疑,觉得高启强就是不想帮忙,故意找借口推脱。 “二婶,我说的可都是真的,程书记真不是那样的人。” 高启强一脸无奈地解释着,心里却对二婶的话有些反感。 他太了解二婶这个人了,平时就是个见钱眼开、爱占小便宜的主儿,这会儿见自己不肯帮忙,转眼间就变了脸色。 可这事儿他心里清楚,是绝对不能管的,更不可能去给领导送礼,要是真这么做了,不但事情办不成,还会被程书记一顿臭骂。 到时候自己在程书记心里的好印象可就全没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也不能这么说,启强。” 高德旺见状,赶忙咳嗽了一声,打圆场道, “我也打听过了,程书记确实是个一心为老百姓做事的好干部,这一点二叔心里明白。 启强啊,你看能不能试着找找其他领导帮忙说说情?说不定别的领导那儿能有办法。” “其他领导.......” 高启强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瞬间明白了二叔的弦外之音——这是要他去找县长任涛疏通关系。 任涛与程铭截然不同,他热衷于做事,在他的观念里,只有通过办事才能彰显出领导的价值与权威。 当然,办事之余,好处自然也少不了。 虽说在人事任免这一块,县委书记拥有主导权,但县长手中同样掌握着不可小觑的话语权。 “你得想想办法。” 二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高启强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不一会儿,饭菜上桌了,高启强心不在焉地戳着碗里的饭,犹豫再三开口道: “二叔,我也真心想帮这个忙,可我能力实在有限。 要不这样,我找机会把领导约出来,给你们牵个线、搭个桥,后续的事你们亲自和领导去谈,要是领导点头,那就继续往下办,您看这样成吗?” “行!”二叔爽快地应了下来。 吃完饭,高启强回到县政府办公大楼,内心依旧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说实话,他打心眼里不愿意和任涛打交道,可形势所迫,他别无选择。 ------------------------------------------------------------- “进。”办公室里传出任涛的声音。 高启强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任涛看到是高启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 但很快,他脸上便浮现出那副标志性的笑容,十分客气地站起身来。 “领导,您快请坐。” 高启强是程铭的得力干将,他这个时候主动找上门来,肯定是有求于自己。 不过,在任涛看来,这或许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人啊,终究是善变的动物,所以这世上本就不存在绝对的敌人,有的只是永恒不变的利益关系罢了。 高启强的突然出现,让任涛的心里瞬间打起了小算盘。 之前和程铭的几次较量,他都处于下风,有几次甚至差点就翻了船,处境十分狼狈。 经过一番复盘,他意识到自己这几次失利的关键原因之一,就是在程铭身边没有安插自己的眼线,对程铭的动向和计划总是后知后觉,所以才处处被动。 此刻看到高启强,任涛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拉拢机会,他坚信只要给足高启强足够的好处,把利益这块蛋糕做得足够诱人,要拉拢高启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在他看来,人活在世上,大多都是追逐利益的。 高启强站在那儿,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任县长,是这样的,我二叔想见见您,不知道您这会儿方不方便?” “二叔?” 任涛的眼珠来回一转,心里立马就明白了,这肯定是来找自己办事的,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带着那副和善的笑容。 “是啊,是我的亲二叔,今天特意从老家赶过来的。”高启强赶忙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 任涛笑了笑,一脸大度地说道, “要是别人的话,我这还真不一定能见,不过你高主任可不一样啊,我一直都很看好你,觉得你是个有能力、有前途的年轻人。 既然是你二叔,那让他过来吧,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任涛这话已经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了,明摆着就是在有意拉拢高启强,他相信以高启强的机灵劲儿,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感谢领导,太感谢您了。” 高启强听到任涛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赶忙转身出去,带着二叔一家走进了县政府大楼。 一路上,他还特意留意着周围,尽量避开其他人,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很快就来到了县长任涛的办公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05章 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 “进。”里面传来任涛的声音。 高启强连忙把门推开,侧身站在一旁,满脸堆笑地说道: “领导,二叔他们过来了,他们一直都特别仰慕您。” 任涛马上站起身来,表现得极为客气,热情地招呼着高德旺一家人,还不忘夸了高启强几句,称赞他工作认真负责之类的。 高启强见状,也很识趣地找了个借口,从办公室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二叔他们和任涛。 “任县长,您可是咱们顺平县的父母官,我们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就是一直没机会过来拜访您。” 高德旺满脸堆笑,语气里透着一股讨好的意味,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客气话。 “哎,谈不上什么父母官啦,我也就是尽自己的本分,替老百姓办点实事罢了,算不上什么大官。” 任涛笑着摆了摆手,嘴上虽然谦虚着,可心里却很是受用。 “那当然是大官,您这官可大着,全县的事儿可都得靠您操心。” 一旁的高启强二婶赶忙见缝插针地说道,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一个劲儿地拍这位任县长的马屁。 为了儿子的事儿,她这会儿可真是操碎了心,只想着能把任涛哄得高兴了,好答应帮忙。 任涛听了,得意地笑了几声,目光在来的几个人身上扫了一圈,心里想着,这客气话说得也差不多了,该正题了吧。 高德旺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心里明白,要是继续这么客气下去,场面可能会变得尴尬起来。 于是,他慢慢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缓缓说道: “任县长,我这次来,实在是有事求您。 我这孩子就一心想着去派出所工作。 我们当父母的,有多大能耐就想使多大能耐,可这事儿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求您这位大领导帮忙了。” “哦,这件事啊!” 任涛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样子,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道, “这事儿可是程书记负责的,你们怎么不去找程书记说说?” “这.......” 高德旺愣了一下,不过他脑子转得也快,马上说道: “程书记毕竟是外人嘛,我们跟他也不熟,我们就信您任县长,知道您是真心为老百姓办事的,所以才来求您帮忙。” “不能这么说,人家程书记可是主管人事这一块儿的,按道理说,这事儿找他才是正事儿。” 任涛咳嗽了一声,心里却在盘算着。 其实他这次手里确实还没有什么特别合适的人选要安排进这个镇派出所。 毕竟一个镇派出所和县公安局比起来,各方面还是有差距的,很多人其实都看不上这样的岗位。 “我们可不管什么书记不书记的,就只认您任县长。” 高德旺这会儿也顾不上别的了,求人办事本就是件难事,哪还能讲究什么面子。 只要最终能把事儿给办成了,哪怕是让他跪在地上磕头,那也在所不惜。 “这样吧,你们先让孩子踏踏实实地准备考试,按照正常的程序来走就行。 看在高副主任的面子上,到时候肯定会对孩子的事儿适当予以照顾的。” 任涛看似大方地应承着,脸上还带着和善的笑容。 “哎哟,太感谢领导了,您可真是大好人呐!” 高德旺一边说着,一边赶忙站起身来,双手热情地向前伸去,做出要和任涛握手的样子。 可实际上,他早就偷偷地把一张银行卡藏在了手心里,就想着趁握手的这个时机,不动声色地把卡塞到任涛手里,好让这事儿能更有把握些。 任涛在官场沉浮多年,这种送礼的小把戏他见得多了,一眼就看穿了高德旺的意图。 他并没有伸出手去回应握手,心里很清楚,这钱是万万不能收的,一旦收下,那日后可就成了别人拿捏自己的把柄,这种风险他可不敢轻易去冒。 “听好了啊,要是搞这套,那绝对不行。 赶紧把这东西拿回去,我既然答应帮忙了,就肯定会尽力去帮,我看重的是咱们之间的交情,可不是靠这个。” 任涛神色严肃,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目光紧紧地盯着高德旺。 “那哪成,任县长,这可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是应该的嘛。” 高德旺仍不死心,还试图把银行卡递过去,脸上满是讨好的神情。 “拿回去!” 任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不悦, “我都已经说了会帮就肯定会帮,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快拿走,别让我再重复了。” 任涛这一发脾气,可把高德旺吓得不轻,他身子猛地一抖,赶忙把手里的银行卡拿起来,慌乱地放回了口袋里,脸上满是尴尬与惶恐,嘴里哆哆嗦嗦地说道: “任县长,您别生气,是我考虑不周了,那.......那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好好报答您的恩情吧。” 说完,高德旺便带着家人灰溜溜地从任涛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刚一出门,高德旺媳妇就忍不住埋怨起来。 “你怎么就真给拿走了,你这人,真是死脑筋!” 高德旺媳妇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悦,压低声音数落着。 “你没瞧见人家都生气了,我能不拿走吗?” 高德旺也觉得挺委屈,小声地回怼道。 “你就是个榆木疙瘩,人家那就是做做样子,装装样子的。 难道你还真以为人家会直接收下钱啊,送礼哪有你这么送的,你就应该把钱放下,然后扭头就走,懂不懂你!” 高德旺媳妇着急又生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这.......” 高德旺停下脚步,也有些懊恼,没好气地说道: “你那么有能耐,那你咋不去送!” “你是当爹的,这种事儿本来就该你去办嘛。” 高德旺媳妇也不甘示弱地回呛道。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高启强正好从旁边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听到他们的争吵声,赶忙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说道: “二叔、二婶,别在这儿吵了,出去说吧。” 高启强心里清楚,这儿可是县政府,可不是吵架的地儿,而且他们说的还是这种送礼走后门的事儿,要是被别人听见了,那可就麻烦了。 说着,他便带着二叔一家出了县政府大楼,径直上了自己的车。 “二叔,事儿办得咋样了?”高启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 “任县长倒是说得挺好的,说会帮忙,看在你的面子上,可这钱人家不收,二叔这心里实在是没底啊。 这年头,不收钱的话,这事儿基本就没啥指望了。” 高德旺唉声叹气地说道,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也不一定就是这样的,二叔。” 高启强笑了笑,安慰道, “我当初不就是通过正常考试进来的嘛,而且每年通过正规考试进入单位的人也不少,这里面也没你们想的那么黑暗。 您就让高盛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呗。” “他要是能有你这么上进,那二叔可就烧高香了。” 高德旺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儿子。 只见高盛正翘着二郎腿,旁若无人地玩着手机,仿佛这些事儿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现在这手机,可真是害人不浅,好多人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了。 “高盛啊,你再帮二叔想想办法呗,我们去送任县长不收,你去送的话,他肯定会收的。” 高德旺不死心地对高启强说道。 “对,启强,让你去送,你们认识,肯定好办事。”高德旺媳妇也在一旁附和着。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06章 命好 ------------------------------------------------------------- “二叔、二婶,你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们是领导,会收下属为办事送来的好处吗? 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不敢,宁可这事儿不办,也不会去冒这个险的,毕竟调查组就在咱们顺平县,谁都怕出事儿。 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回去,让高盛好好准备正式考试,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高启强一脸无奈,心里想着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实在是不想再掺和这事儿了,总不能逼着自己去干违背原则的事儿吧。 “好歹大家还是亲戚,这亲情总还是在的。 可谁能想到二婶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客客气气的,这会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真是让人寒心透顶了。 “二叔,您能理解我就行,我确实已经尽力了啊。”高启强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 “嗯,二叔心里明白,知道你尽力了,这事儿就这么着吧,咱也不强求了。” 高德旺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扭头看向还坐在车子副驾驶位置上,正全神贯注玩手机的儿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睛大声呵斥道: “下车了,还就知道玩,你说说你,整天没个正形,真是个废物!” 高德旺一家离开后,高启强心情低落地掉转车头,驾车返回了县政府大楼。 刚一回来,还没等他歇口气,就又被任涛派人给叫了过去。 原来,顺平县这边出了个情况,副县长的位置出现了空缺。 之前,因为顺平县规模相对较小,有那么一个编制就一直空着没启用。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之前在职的王昊出了车祸,一直昏迷不醒,这工作上的事儿可不能耽搁,所以得尽快补上一个副县长才行。 而在任涛看来,办公室主任张越各方面条件都挺合适的,是这个职位的最佳人选。 这样一来,张越要是去当副县长了,那办公室主任的位置自然就空出来了。 “感谢领导信任啊。” 高启强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微微一动,赶忙恭敬地说道。 “哈哈,那就提前恭喜高主任了,你可得好好干,以后的前途那可是一片光明,大有可为。” 任涛满脸堆笑,眼神里透着一种别样的意味,目光紧紧地盯着高启强,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 在顺平县,最近可是发生了两件引人注目的大事。 第一件事就是蓝水镇派出所招人这事。 经过笔试这一关,总共有十个人顺利通过了。 不过,最终的录用结果可不是只看笔试成绩就行,还得算上体能测试的成绩,两者综合起来作为最终的成绩来评定。 刘涵手里原本有三个名额,可这会儿只有一个人还在这通过笔试的十人名单里头,而且排名还挺靠后的,是第六名。 巧的是,这个人正是之前他收了好处,想着要重点关照的那个。 其实,为了能让这人的成绩好看些,刘涵都已经在笔试成绩上尽可能地往上提分了,可即便如此,还是没能挤进前五名。 这下子,最终能不能被录用,可就全得看体能测试的成绩了,毕竟这体能测试的成绩在总成绩里可是占了一半的比例,至关重要。 “先跑三千米吧。” 负责体能测试的工作人员大声宣布道。 “领导,这.......这是不是有点多了?” 有人一听要跑这么长的距离,顿时面露难色,小声地嘀咕着问道。 “多吗?” 工作人员皱了皱眉头,反问道,眼神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意思很明显,这是规定,没什么可商量的余地。 程铭听了众人的议论,轻轻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可是作为警察的基本素质要求啊。派出所的工作性质特殊,经常需要出警处理各种突发紧急情况,到时候能不能应对自如,很大程度上就得看身体素质了。” 这次体能测试相较于以往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本的一千米长跑直接提高到了三千米,这无疑对参与测试的人员来说是个极大的考验。 它考验的不仅仅是单纯的身体素质,更考验着一个人的耐力。 随着测试的进行,不少人渐渐体力不支,最终坚持跑完三千米的,仅仅只有六个人而已。 刘涵站在一旁,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他原本想着靠手里的那几个名额,把自己安排的人给弄进派出所,可没想到,自己关照的那个人,跑到一千多米的时候就撑不住倒下了。 这身体素质明显太差劲了,他就算想帮忙,这会儿也是有心无力,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继续测试下一项吧。” 程铭看着剩下的人,语气沉稳地说道。 在他看来,笔试成绩固然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一些能力,但只要能通过笔试,说明大家的基础条件都还不错。 而且之前在审核报名人员的时候,他就已经提前把关了,能来参加考试的,基本条件肯定都是达标的。 所以现在剩下的关键,就是看个人的身体素质了,毕竟警察这份工作,对体能方面的要求很高,自然不能只测试一项就做决定。 紧接着,第二项体能测试项目是平衡能力测试,第三项则是考验反应能力。 这三项成绩将会汇总在一起,算出最终的综合成绩,以此来评定最终的录用结果。 并且规定了,要是在中途任何一项测试中选择放弃的,那就直接等同于被淘汰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就这五个人了。” 经过一番紧张有序的测试后,体能测试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不过,程铭看着排在前五位的人员成绩,心里清楚,虽然他们的表现还算可以,但距离自己心中期望的标准,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差距。 而顺平县这边发生的另一件大事,就是副县长的人选最终确定下来了。 可结果却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最终确定的人选并不是县里原本上报上去的张越,而是从市里直接调过来的一位干部。 这位干部之前一直在市领导身边担任秘书一职,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次离开了市委秘书办公室,直接来到了顺平县任职。 这一下,不少人的如意算盘可都落空了,尤其是任涛。 他之前可是一心想着要把自己的心腹张越推到副县长这个位置上,好为自己在县里争取到更多的话语权,增加一些筹码。 然而随着市委组织部的正式通知下来,张越彻底没了希望,任涛的计划也就此泡汤,他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可也只能无奈接受这个现实。 ------------------------------------------------------------- 蓝水镇的这两件大事总算是尘埃落定了,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刘涵这边,原本想着靠手里的名额安排人进派出所,从中捞点好处,结果事情没办成,没办法,他只能把收的钱给退回去。 到手的钱又飞了,这让他心里窝火极了,别提有多不爽了。 而高盛,笔试成绩差得一塌糊涂,就他那成绩,想要考上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高德旺看到儿子这副模样,也知道没啥希望了,只能无奈地另寻出路。 就在这时,一辆豪华轿车缓缓停在了顺平县政府的门口。 从车上下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只见他肤色略显白皙,身形有些瘦削,看上去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不过,可别小瞧了他,他乘坐的这辆豪车可不简单。 一般情况下,不是县政府的车子想要开进这里,必须得先报到办公室进行审核,可这辆车却大摇大摆地直接开了进来。 原因无他,这是常山集团的车子,在顺平县,没人敢拦着。 “常总,我们已经提前跟县领导打过招呼了,他们马上就到。” 一位随行人员恭敬地对下车的男子说道。 “知道了,让他们快点,这破地方。” 男子正是常舍,他一脸的傲慢无礼,不过他也确实有傲慢的资本。 以前在生意场上,还有个祥和集团时不时地跟自己抢生意,可如今好了,祥和集团垮台了。 以后在这一片,那可就是常山集团一家独大了,他自然更加目中无人了。 “常总,常总!” 任涛一路小跑着从楼上下来,那模样,完全没有了平时作为县长的威严架子。 没办法,常山集团对于顺平县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尤其是在祥和集团倒了之后,这顺平县以后的经济发展,可就真的只能指望常山集团了。 “任县长,你这至于吗?” 常舍仰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神里满是不屑,在他眼里,县政府的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应该的,应该的。” 任涛陪着笑,还哈哈大笑了几声,试图缓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常舍又抬头朝着楼上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问道: “就你一个人下来?” “这.......” 任涛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身后,赶忙道: “没办法啊,常总,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副书记在市里疗养,副县长出车祸住院了,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不是还有个县委书记吗?怎么不见他下来?” 常舍冷哼了一声,想起上次和程铭的交锋,他的心里就来气。 上次虽然事情最终解决了,可过程让他极其不满。 就是因为程铭带着债主跑到公司去闹,结果把刘馨给引来了,这事儿之后,他被狠狠地臭骂了一顿。 他心里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姓常,这分公司老总的位置恐怕早就保不住了。 “常总,他毕竟是县委书记,这.......” 任涛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哼,也不过就是个县委书记罢了,能有多大的官儿。” 常舍不屑地哼了一声,满脸的不以为然。 “是,是。” 任涛连连点头,心里在暗自琢磨,这常舍突然这个时候来县政府,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 这位常总平时的做派他也有所耳闻,就是个仗着家里有钱有势的纨绔子弟,可谁让人家命好,生在了常家。 所以他断定,常舍这次来,肯定是有事儿,而且绝对是大事。 “请,请。” 任涛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常舍迈着大步走去,脸上依旧是一副不爽的神情。 一旁的任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禁想起上次自己想借助常山集团的势力把程铭搞走,当时事情闹得那么大,可没想到程铭居然安然无恙,还有人主动出面帮他化解危机。 他心里不禁感叹,这程铭的命可真是好啊。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07章 修路钱 ------------------------------------------------------------- 任涛陪着常舍上了楼,与此同时,程铭也得到了消息,说是常山集团的老总常舍来了,而且还指名道姓地要见他。 程铭坐在办公室里,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小子,突然跑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正想着,高启强走了进来。 “程书记,任县长请您过去一下。” 高启强走进办公室,对程铭说道。 “去哪?”程铭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问道。 “去任县长的办公室,常山集团的常舍总在那儿,指名要见您。”高启强回答道。 任涛带着常舍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这种情况下,按照官场的规矩和礼仪,只能是程铭过去。 毕竟常舍是常山集团的老总,人家已经在任涛那儿了,总不能让这位贵客主动来找程铭吧。 “嗯,去看看吧。” 程铭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心里也不太在意,只是着实想不通对方此行的目的,毕竟自己和常舍平时没有任何交集,他为何非要见自己? 程铭大步流星地朝着任涛的办公室走去,很快就到了门口。 刚一进门,就一眼看到近乎斜躺在沙发上的常舍,那坐姿实在是有些散漫,坐没坐样,程铭心里不禁暗忖:这也太不像话了。 程铭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走了进去,看着常舍说道: “常总,我来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常舍本来就不怎么想和程铭多废话,尤其是看到程铭进来时那副严肃的样子,更是没什么好脸色,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程书记,是好事,我来跟你谈笔生意。 蓝水镇修路的钱,我们常山集团出,怎么样,程书记,够意思吧?” 程铭听到这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里确实感到很意外。 这件修路的事儿,按理说和常山集团扯不上任何关系,他们为什么突然愿意拿出大笔资金来修路?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哦?那常总,你有什么条件?” 程铭不动声色地问道,眼神紧紧地盯着常舍,试图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很简单,程书记。” 常舍坐直了身子,双手抱胸,得意地说道, “蓝水镇的矿场,等路修好之后,我们常山集团要和你们联合开发,我们当然会占一定的股份,具体的占比,得等我们专业人员去实地勘测过之后再详细谈。 至于修路嘛,就当是我们常山集团为当地老百姓做的好事,反正我们也不在乎这点钱。” 程铭心里明白,常舍说得好听,什么做好事,其实就是盯上了蓝水镇的矿山,想从中谋取利益罢了。 不过,关于蓝水镇矿山的具体情况,程铭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那里有几座矿山,但一直都没有开采过,既然一直没开采,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是好事啊!” 一直站在旁边的任涛听到常舍的话,立刻拍手叫好,满脸兴奋地说道, “修路资金的问题解决了,矿山开采又能产生大量的经济效益,这对快速提升我们顺平县的经济可是大有益处啊,绝对是好事一桩啊!” 任涛当然愿意促成这件事,他心里清楚,如果能和常山集团合作成功,他自己也能从中捞到不少好处。 毕竟经济发展上去了,他这个县长以后的日子也好过,能拿到的好处自然也就越多。 “我不同意。”程铭的话就像一颗炸弹,瞬间让任涛和常舍都愣住了。他们同时看向程铭,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仿佛在说:这样的好事,他居然会不同意,这个人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 “程书记,不是我要反驳你啊,这么好的事,你为什么不同意? 这对我们顺平县来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机遇啊。” 任涛率先打破了沉默,看着程铭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满和不解。 在他看来,程铭这次的反对有些无理取闹,虽然常山集团确实有趁人之危的意图,但人家毕竟有钱啊。 既能解决修路的资金问题,又能提供开采矿山的技术和后续资金,他实在想不通程铭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反对。 “我也知道这看起来像是好事,但这种事情,只能是由我们县里主导来做,而不能让常山集团牵着鼻子走。 还有矿山的开采,也必须要按照正式的开采投标手续去办理,我们作为政府部门,没有权力私下里和企业做这种交易。” 程铭一脸严肃地说道,语气坚定而有力。 程铭当然也希望看到顺平县能够发展得越来越好,但这种发展方式是不对的,这等于是在搞暗箱操作。 如果按照常舍所说的,先和他们签订联合开发矿山的合同,然后才能拿到修路的资金,那到时候主动权可就完全落在常山集团手里了。 而且目前暂时还无法预估矿山的总价值,在这种情况下,绝不是脑袋一热就去拍板做决定的时候,除非是只想拿一时的业绩,而不考虑以后的长远发展。 “哼!” 常舍冷哼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程铭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说完,他便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任涛见状,也赶紧跟了出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一些挽留的话,试图让常舍消消气。 “不后悔。” 程铭的态度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话语掷地有声,眼神中更是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常舍本就没多大意愿做这事儿,完全是总公司那边下达了指令,他才迫不得已前来。 他何曾受过这般气,自己带着合作的诚意,主动送钱上门,结果却得看别人的脸色,这让他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行啊,你可真有种!” 常舍气得脸色铁青,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狠狠瞪了程铭一眼,扭头就想走。 “常总,常总,您先消消气,这事儿还有商量的余地。” 任涛这会儿是真急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常舍,心里想着可不能就这么把人给得罪走了,不然这大好的合作机会可就泡汤了。 “程书记,这么大的事儿,可不是你一个人能说了算的,至少也得拿到常委会上去研究决定吧。” 任涛转头看向程铭,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和急切,试图用常委会来压一压程铭。 “就算是到了市委、省委,我也还是会这么说,一切必须按照规定的程序来办理,绝不能搞特殊。” 程铭面不改色,义正言辞地回应道,那坚定的神情仿佛在告诉众人,他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任涛气得咬紧了牙关,他知道这会儿跟程铭比谁嗓门大也没什么用,索性一咬牙说道: “那就开会,现在就开!” ------------------------------------------------------------- 很快,县委常委们陆续赶到了会议室。 此时,县委常委也就剩下了几个人,而且凑巧的是,这些人大多都是任涛这边的人。 县公安局局长刘涵率先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严肃。 接着是县纪委书记龚政,他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随后是县政法委书记许光明,他步伐沉稳,眼神里透着几分谨慎。 最后赶来的是办公室主任张越,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我就长话短说吧,常总还在外面等着。” 任涛清了清嗓子,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开口说道, “蓝水镇修路的事儿,相信各位都有所耳闻了吧,这原本也是咱们程书记提出来的,这本是一件大好事啊。 可就是缺资金,咱们向市里申请资金也没批下来。 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遇,常山集团愿意出资帮咱们修路,不过人家是有条件的,就是要一起开发矿山资源。 我觉得这对咱们顺平县来说,那可是难得的好事,路修好了,一直闲置没人开采的矿山也能得到开发,这就能全面带动咱们顺平县的经济发展了。 可偏偏有人不同意,这.......” 任涛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地从在场每个人的脸上扫过,眼神里透着一种别样的意味,然后接着说道: “现在咱们就来投票表决一下吧,不同意的举手。” 任涛这一招着实有点阴险,毕竟在这种场合下,大家一般都不会轻易举手表决的,都怕得罪人或者站错队。 程铭毫不犹豫,第一个高高地举起了手,那只手在空中显得格外醒目,无声地表明着他的立场。 一旁的县纪委书记龚政皱紧了眉头,手伸了出来,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最后却只是抓了抓头发,并没有真正举起来,他心里有些纠结,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好。 许光明也在观察着局势,看着眼前这形势,他觉得这会儿不举手似乎才是比较稳妥的做法,于是索性低下头,装作在思考的样子,避开了众人的目光。 “不同意的一票,同意的五票。” 任涛见状,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看向程铭说道: “程书记,这样的投票结果,符合原则吧? 既然县委常委会议通过了,那是不是就可以按照这个决议执行了?” 一时间,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起来。 按照正常的程序来说,县委常委会议投票得出的结果那可是极具影响力的,就算是县委书记,一般情况下也不能轻易去推翻。 程铭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这一举动,让坐在他身边的龚政心里“咯噔”一下,暗暗担心会出什么事儿。 毕竟大家都清楚这位县委书记可是有着火爆脾气的,万一这会儿发作起来,那场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那就通过吧。” 程铭说完,竟突然笑了出来,这一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心里满是疑惑,完全搞不懂程铭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同志们,蓝水镇的发展计划确实是我提出来的,这么好的事儿我能不愿意吗?” 程铭笑着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说道, “但咱们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就直接说自己愿意,这谈合作就跟平常买个菜一样,哪有不讨价还价的道理?任县长啊,你这也太心急了些。” 任涛听到这话,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他本以为这次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压制一下程铭,最起码也能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丢脸,下不来台。 没想到程铭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县委常委的面,这一下子,倒显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 被人耍了还不自知,他这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08章 调皮 ------------------------------------------------------------- 任涛怒发冲冠地摔门而出会议室,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程铭这混蛋,又把我给算计了!” 刘涵和张越见势不妙,急忙一溜小跑跟在后面。 “任县长,这到底咋回事啊?”刘涵满脸担忧地问道。 任涛戛然止步,脑海中瞬间闪过即将面对常舍的情景,赶忙强压心头的怒火,深吸一口气说道: “这不明摆着嘛,人家把咱当猴耍呢!不过话说回来,发展蓝水镇对咱们也并非全无益处。” “嗯,是这个理儿。” 张越赶忙点头应和, “顺平县的发展空间有限,蓝水镇说不定真是个突破口。” “张主任,听你这口气,似乎对程书记的计划很是赞赏啊?” 任涛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悦,尤其是听到张越这般言论。 “任县长,瞧您这话说的,我铁定是拥护您的。” 张越陪着笑说道,其实他心底也憋着一股火。 眼瞅着副县长的职位落空,这些年跟着任涛鞍前马后,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啥好处都没捞着,可眼下也只能依附于他。 “罢了罢了。” 任涛又深吸一口气,暗自提醒自己不能让常总久等。 转瞬间,他脸上便堆砌起热情洋溢的笑容,这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都是在官场多年摸爬滚打磨练出来的本事。 常舍见到任涛,眉头轻蹙: “怎么耽搁这么久?算了,结果还算凑合。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吧,还有,我可不愿跟那个程书记有任何瓜葛,简直莫名其妙!” “常总放心,一切有我呢。” 任涛满脸堆笑地将常舍送上车,目送车子绝尘而去。 待车子没了踪影,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垮塌,腰杆也不再挺直,面容冷峻地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哼,程铭起初那般强烈反对,不像是逢场作戏,看来此事另有隐情。 想必是县委常委会议定了,他便顺势而为,还借机嘲讽我,真是可恶至极!” 任涛站在那儿纹丝不动,细细回想着今日之事,越琢磨越觉得有诸多疑点, “没错,肯定是这样,差点又着了他的道。” 这次,任涛还真没猜错。 程铭回到办公室,神情凝重地坐在椅子上,心中烦闷不已。 他着实不愿让常山集团涉足此事,然而短期内实在筹措不到修路的资金,无奈之下,只得暂且妥协,再另寻他法,总之绝不能让常山集团独揽矿场的开采大权。 “高启强,去蓝水镇。” 程铭站起身来,神色坚定地说道。 他深知有些事情迫在眉睫,必须提前去蓝水镇摸清楚状况。 尤其是矿山的情形,自己两眼一抹黑,若不了解清楚,与常山集团谈判时必然会陷入被动。 再加上任涛在一旁搅和,形势愈发棘手。 两人急匆匆下楼,上车后朝着蓝水镇疾驰而去。 不曾想,车子刚拐进蓝水镇政府,便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程铭面色一沉:“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拦路的不是修车的那些车霸,而是老百姓。 程铭神色冷峻地一把推开了车门,跨步而下。 只见车子前方赫然站着两人,看模样都已年逾五十。 刚刚他们毫无征兆地猛然冲出,幸亏高启强反应机敏,迅速踩下刹车,这才险险避过一场灾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女人怀中紧紧搂抱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四周环绕着黑色的边框,在当地,这样的相框只有在人离世之后才会使用,更增添了几分凝重与哀伤的氛围。 高启强此刻也跟着下了车,满脸怒容地大声斥责道: “你们是不是疯了?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女人缓缓抬起头来,程铭的目光刚一触及她的眼神,便觉心头猛地一震。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空洞无神,若不是她的身体还在轻微地颤动,真会让人错以为这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毫无生气可言。 “领导啊,我家孩子走得太冤了,求求您了,可怜可怜我们,帮他洗刷冤屈,让他能瞑目啊。” 女人悲戚地哭诉着,话音刚落,便直挺挺地跪倒在地。 “大姐,快起来,别这样。” 程铭赶忙弯腰伸手去搀扶,女人身形消瘦,几乎是皮包骨头,他稍一用力,就将她拉了起来。 “我不起来,我孩子的冤屈未申,领导,求您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女人带着哭腔,言辞恳切地说道。 “大姐,您先起身,慢慢说,只要是咱顺平县百姓受了委屈,在我这儿,就一定能讨回公道。” 程铭目光坚定地说道,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真的吗?” 高启强原本满心的怒火,此刻面对这样的场景,也只能强压下去,连忙说道: “当然是真的,这位就是咱们县委的程书记。” “程书记!” 女人的眼珠终于微微转动了一下, “就是那位帮人讨回工钱的程书记吗?” 程铭轻轻扶住女人,微微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 “大姐,我做的事可不只这一件,而且帮人要钱也并非什么值得炫耀的功绩。 我还有更多的责任要担,更多的事要去做,为的就是让咱顺平县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哟!” 男人用粗糙的手背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那双手因常年劳作布满了老茧和裂痕。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嗫嚅着, “老天爷总算是开眼了,把您给盼来了,这下孩子的冤屈有指望了。” 程铭看到眼前这一幕,心头不禁一紧,眉头下意识地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关切。 他轻柔且有力地搀扶着身形单薄、瘦骨嶙峋的女人,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路边,待女人在石头上坐稳后,才慢慢松开手,轻声说道: “大姐,您别着急,慢慢说。只要是咱顺平县老百姓受的委屈,我拼了命也会管到底。” 程铭说这话绝非虚言。 自从他踏上顺平县土地那一刻起,便立志要彻底改变这片土地的面貌,让这里的百姓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每一次遇到不公不义的事情,不管背后隐藏着多么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 也不管会遭遇怎样的艰难险阻和恶意阻挠,他都铁了心要管到底,还百姓一个清清白白的公道。 女人孱弱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只能发出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呜咽声,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完整。 男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哆哆嗦嗦地从破旧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 深吸一口后,那呛人的烟雾从他的鼻腔和嘴巴里缓缓喷出,弥漫在空气中。 他定了定神,开始讲述: “我儿子叫王江涛,从小就是个懂事乖巧、勤奋上进的好孩子,学习成绩在班里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后来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就被分配到咱们县的农技站工作。 虽说这工作挣不了几个钱,但好在安稳踏实,离家也近,我们做父母的心里也踏实。 孩子年纪一天天大了,我们就开始操心他的婚事。 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在县三小教书的姑娘,那姑娘长得眉清目秀,性格温柔,俩孩子一见面就对上眼了,处得那叫一个好。 我们老两口天天盼着他们能早日修成正果,相处一段时间就把婚礼办了,然后在县城买套房子,我们也好早点抱上大胖孙子,这是我们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事啊。 可谁能想到,这晴天霹雳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砸下来了。 那天,县公安局的人突然找上门来,说我儿子被抓了,还说他把那个女孩给杀了。 当时我们都吓得瘫倒在地上,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这儿子我最清楚,从小就胆子小,看见杀鸡都吓得躲得远远的,他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而且他们俩正处对象,感情好得蜜里调油,怎么会下这样的狠手呢? 我们不甘心,就去县里到处打听消息,可得到的说法却让我们心如刀绞。 说是因为那女孩喜欢上了别人,我儿子气不过,就把女孩给强暴了,然后还丧心病狂地把人给掐死了,并且已经承认了这些罪行。” “那后来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仔仔细细地跟我说说。” “孩子被判处了死刑,直到临刑前,他们才准许我们见他一面。 当时,孩子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嘴里不停地喊着他是冤枉的,人不是他杀的啊! 我们俩老的也拼了命地哭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那些人,可他们就像没听见一样,根本不理会我们。 就这样,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男人说到此处,声音已然沙哑,泪水决堤般涌出,顺着他布满皱纹的脸颊不断滑落,那悲痛欲绝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酸。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09章 喊冤 ------------------------------------------------------------- 女人此刻也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哀伤,放声大哭起来。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佝偻着腰,后背像筛糠似的不停抽动,那哭声凄惨而悲恸。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本就是世间最令人痛心的事。 更何况孩子还是含冤而死,这让他们如何能够承受? 他们的心中满是自责,恨自己无能,没有办法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让他遭受如此冤屈。 “死刑犯临刑前喊冤,按道理不是应该重新调查吗?” 程铭眉头紧锁,一脸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办公室副主任高启强,他对这些法律程序的细节并不十分清楚,心中满是困惑。 “这其实是一种误导,程书记。” 高启强神色凝重地开口说道,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以缓解内心的沉重, “确实有过一些死刑犯在临刑前喊冤,后来经过重审被认定无罪的案例,这些报道出来后,就使得大家形成了一种错误的观念。 但实际上,司法程序有着严格的规定,要想启动重审,必须得拿出具有关键作用的证据,或者能够明确指证某一个特定的人,否则是很难推动重审程序的。” 程铭听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高启强所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仅凭喊冤就轻易重审,那整个司法体系岂不是要陷入混乱无序的状态。 如此看来,这次的死刑执行从程序方面来讲,似乎并没有违规之处,这让他在一定程度上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还提前来拦我的车?难道就不怕被车撞到吗?” 程铭将目光投向男人,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关切。 男人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和深深的无奈: “我们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连死都不怕了,只想最后赌上一把。 我们观察了很久,发现从那个路口进镇政府的车,大概率都是当官的。 之前偶然间记住了您的车牌号,认出是县里的车,所以我们就不顾一切地冲出来了。 说实话,当时哪还顾得上想那么多,只想着这可能是我们为孩子讨回公道的唯一机会了,没想到,还真的让我们给拦住了。” “领导,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女人这时也满含期待地望向程铭,那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之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和哀求,程铭就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要他点头答应,就能为他们的孩子洗清冤屈,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可以!” 程铭目光坚定,深吸一口气后掷地有声地说道, “这件事我管定了!你们也别天天在这儿守着了,赶紧回家去。 仔仔细细地想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证据,或者你们儿子之前跟你们提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都别放过,一定要想清楚,然后马上联系我。 高启强,把我的电话留给他们,写在纸上。” 高启强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返回车里,拿了纸和笔出来。 他不仅写下了程铭的电话,还把自己的电话也一并留在了下面,然后郑重地对夫妻二人说道: “这上面是程书记的电话,下面这个是我的,我姓高,叫高启强。要是你们一时联系不上程书记,就直接打给我。” “谢谢,太谢谢你们了!” 夫妻二人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声道谢。 “快回去吧,别在这儿耗着了,注意身体。” 程铭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关切。 这夫妻二人是从蓝水镇管辖下的偏远农村出来的,一辈子老实巴交,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之前他们也想着去县里申诉,可县政府的大门他们根本进不去,试了好几次都被拦在了外面,无奈之下才回到镇政府这边守着,盼着能有一天遇到县里的大官,给他们主持公道。 没想到,还真被他们给等到了,这让他们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程铭默默地凝视着那对老夫妻相互扶持、蹒跚远去的背影,心情异常沉重。 人生在世,本就充满艰辛与不易,而如今,竟有人狠心要将这对夫妻仅存的、支撑他们顽强活下去的那一点希望之火无情掐灭,这让程铭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他紧攥着拳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彻查此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倘若真如老夫妻所言,其中存在冤屈,那他必将倾尽所能,揭开真相的面纱,还这家人一个公道,让正义得以伸张。 “改变行程,不去镇政府了,直接前往派出所。” 程铭面色冷峻,语气坚定地说道。 高启强心领神会,立刻点头表示赞同。 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谨慎对待,多方查证,绝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妄下论断。 这边,派出所的王安虎接到电话的瞬间,心里猛地一紧,暗叫不好: 县委书记怎么突然又要来?这可如何是好? 他来不及多想,匆匆忙忙地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刚到门口,就看见程铭等人已经快到眼前了。 “程书记,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呢?我好下去迎接您啊。” 王安虎满脸堆笑,言语中带着一丝讨好,试图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没那个必要。” 程铭神色淡漠地抛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径直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王安虎见状,赶忙拉住高启强,悄声问道: “强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程书记看起来脸色可不太好。” “王所长,您知道王江涛这个案子吗?” 高启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 “知道啊,这案子在咱们这儿挺出名的。” “刚刚在镇政府门口,程书记的车被王江涛的父母给拦下了,就是为了他们孩子这案子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 王安虎心里这才稍稍有了底,刚才程铭的突然到访,确实把他吓得不轻,现在总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王安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问道: “程书记,您看您是喝茶还是喝水?” “水就行,王所长,坐吧。” 王安虎连忙应了一声,正好看到有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路过,便赶忙吩咐拿两瓶水过来。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在程铭对面缓缓坐下,双手不自觉地在膝盖上搓动着,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王江涛的案子,当初有没有经过咱们镇派出所?” 程铭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王安虎,开口问道。 王安虎连忙摇头,解释道: “没有,王江涛虽然是咱们镇里的人,但这案子是在县里发生的,而且还是命案,按照规定,命案都是归县公安局刑侦大队负责的。” “刑侦大队,廉鹏宇!” 程铭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点头,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上次抓捕祁同伟时的场景。 廉鹏宇在那次行动中表现得很积极,而且当时他就明显是刘涵的人,是刘涵的得力干将。 “对,对,就是廉队。” 王安虎连忙附和道,同时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程铭的脸色,心中暗自揣摩着程铭的心思。 王江涛的案子当时在当地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是命案,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各种说法都有。 “那你跟我说说这个案子,你都知道些什么情况?” 程铭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在一起,表情严肃而专注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 王安虎皱了皱眉头,面露难色地说道: “程书记,这案子的具体情况我真的不太清楚,我也没有参与侦办。 不过有一次,我和县公安局的人一起喝酒,大家都喝得有点多了,不知怎么就提起了这个案子。 当时有个警员说这案子有猫腻,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警员,没什么权力,也管不了这事儿。 我就好奇地问他到底有啥猫腻,可他怎么都不肯说,估计也是怕惹麻烦吧。” “他叫什么名字?” “吴青峰,就在县公安局刑侦大队。” 王安虎连忙回答道,心中也希望这个线索能对程铭有所帮助,好让他尽快查清这个案子,毕竟这案子在当地的影响一直都没有消散。 王安虎说完,便目不转睛地望向程铭,眼神中满是谨慎与小心。 这次他行事格外慎重,毕竟自己对王江涛一案的具体情况知之甚少,那些道听途说的传言怎可轻信? 何况还是男人酒后吐露的只言片语,更是难以当真。 再者,他已然察觉到县委程书记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非比寻常,在这种情况下,他怎敢随意开口,妄加评说? “很好。” 程铭神色平静地点点头,手中的笔在本子上迅速而有力地写下“吴青峰”二字, “你提供的这条线索相当关键。 王所长,还得麻烦你跑一趟,陪我去县公安局,把吴青峰叫出来。 记住,千万别提及我,也不要说起这个案子,明白吗?” “明白,程书记。”王安虎连忙应道,态度坚决。 “那就出发吧。”程铭果断起身,准备行动。 “程书记,这水还没喝呢。”王安虎看着桌上未动的水瓶,提醒道。 “拿着,路上喝。” 高启强笑着插话,他太了解这位县委书记的行事风格了,向来是风风火火、说干就干。 那些官场的繁文缛节在他这儿根本行不通。 “行,行。” 王安虎手忙脚乱地拿起包,将手机迅速塞进去,又拿了两瓶水,便随着程铭和高启强快步走出了蓝水镇派出所。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10章 吴青峰 ------------------------------------------------------------- 车子一路疾驰,不多时便抵达了顺平县。 按照事先的计划,王安虎拨通了吴青峰的电话,约他出来见面。 “他出来了。” 王安虎小声说道,眼睛紧紧盯着公安局的大门。 吴青峰,现年三十六岁,是顺平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一名侦查员。 此刻,他从公安局里走出来,眼神迷茫地四处张望着,并未看到王安虎的身影,也没瞧见他的车子。 最近,他正被一些烦心事困扰,心情烦闷不已,正想着找个老友喝喝酒、诉诉苦。 他和王安虎性情相投,又是同乡,所以接到电话便毫不犹豫地出来了。 “这呢!” 王安虎推开车门,快步走下去,满脸笑意地朝吴青峰招手。 “你车呢?这是谁的车啊?” 吴青峰满脸疑惑地走过来,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车牌时,心中猛地一震,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是县委的车,王安虎怎么会从这辆车上下来呢? “上车吧。”王安虎神色略显紧张,但仍故作镇定地说道。 “老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青峰停下脚步,满脸狐疑地问道。 “别问了,老哥我怎么会害你呢?上车再说。” 王安虎走上前,从后面轻轻推了推吴青峰,吴青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弯腰上了车。 “程.....程书记好,高主任好。” 吴青峰一上车,便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此时,程铭恰好扭过头来,吴青峰自然是认得他的,而且对程铭心怀敬佩之情。 尤其是程铭为副局长祁同伟平反一事,让他深深觉得程铭是一位公正无私、敢于担当的好领导。 在他看来,换做其他领导,面对这种情况,大概率是不会为祁同伟主持公道的。 程铭见状,微笑着轻声说道: “别紧张,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放松些。” 这时,王安虎也上了车,关好车门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程书记,要不咱们找个吃饭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聊?这样也方便说话。” “不必了,就在这儿吧。” 程铭摆了摆手,眼神坚定而专注。 此刻,他满心焦急地只想尽快知晓真相,至于谈话的地点,在他眼中根本无关紧要。 关键在于能否有人鼓起勇气,将实情一一道来。 程铭的神情专注而执着,对他来说,当下的首要之事便是探寻真相,至于身处何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唯有找到敢于直言不讳的人,才能让真相浮出水面。 王安虎率先打破了车内凝重的寂静,神色关切且诚恳地开口说道: “吴青峰啊,跟你交个实底吧。 程书记对王江涛那个所谓的施暴杀人案十分重视,想要深入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就是上次咱俩喝酒时,你无意中提到这案子有些不对劲的那件事,还记得吧?” 吴青峰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他慌乱地摆了摆手,急忙说道: “哎呀,上次喝得太多了,我真的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吴青峰,你可不能这样啊!” 王安虎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吴青峰, “当时你明明说这案子有问题,现在怎么不敢承认了? 你别怕,程书记就在这儿,他是公正严明、一心为民的好领导,一定会为你撑腰的。 要是你真的掌握了什么关键信息,就大胆地说出来,不要有任何顾虑。” 王安虎微微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悲戚之色,接着说道: “你想想看,如果王江涛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他死得也太惨了,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他的父母得多痛心啊,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本想着能享享清福,却遭遇这样的晴天霹雳,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这一家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王安虎说完,轻轻地叹了口气,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观察着吴青峰的反应。 他和吴青峰平日里关系不错,深知吴青峰虽然在县公安局里一直郁郁不得志。 但内心却有着一股强烈的正义感,只是平时没有机会施展,心中满是郁闷和憋屈,所以才常常找他喝酒,倾诉心中的烦恼。 吴青峰听到这些话,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 他和王江涛是旧相识,这个案子就像一场噩梦,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寝食难安,备受折磨。 “吴青峰,快说吧!” 王安虎见吴青峰还是犹豫不决,心中更加着急,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大声催促道, “人这一辈子也就几十年的光景,咱们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有什么好怕的! 难道你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可能被冤枉的人含冤而死,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吗?” 吴青峰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说道: “罢了,罢了,今天我就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程书记,王所长,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你们吧。 那天我们接到报案后,队长立刻带着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现场。 一进去,就看到那个女孩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出事的地方是她租的房子,女孩赤身裸体,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模样,一看就是死不瞑目啊,实在是太惨了。 我们马上展开了走访调查,附近的租户都指认出了王江涛,说他经常和女孩一起出入,案发当天也有人亲眼看到他和女孩一起回到了出租屋。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周围的邻居还听到他们两个人吵架,吵得很凶。 从现场勘查的情况来看,所有的证据几乎都确凿无疑地指向了王江涛。 后来,从女死者体内提取的精液经过技术比对,也确认就是他的,这完全符合一起因冲动而引发的侵犯杀人案的现场特征,最终也证实女孩是窒息死亡。 但是……” 吴青峰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又有些顾虑。 程铭神情专注地聆听着,不放过吴青峰话语中的任何蛛丝马迹,试图从这些看似平常却可能暗藏玄机的案发现场细节里,精准地找出案件的破绽与疑点。 “拣关键的说。” “好的,程书记。” 吴青峰心领神会,赶忙点头回应, “我们迅速行动,很快就将王江涛抓获。当时他身上有酒气,在询问过程中,他承认与女孩发生过亲密关系,但态度坚决地否认杀害了女孩,情绪显得很激动。” “那后来是怎么判定他有罪的呢?” 程铭身子微微前倾,追问道,深邃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探究。 吴青峰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说道: “这个案子后续是由队长带领其他同事负责审讯的,我没有直接参与,所以具体的审讯情况我不太清楚。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王江涛就承认了杀人的罪行。 据说是因为感情纠纷,因爱生恨,当天喝了酒,在冲动的驱使下强行与女孩发生关系,过程中女孩大声呼救。 他便下意识地掐住女孩的脖子,等他发泄完情绪后就离开了现场,而且声称当时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已经将女孩杀害。” “这不对劲啊。” 王安虎听完,不禁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困惑, “按照你所描述的情况,这充其量只能算是过失致人死亡。 从法律量刑的角度来讲,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直接判处死刑吧?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呢?” “这件事当时在咱们县里引起了轩然大波,造成的社会影响极其恶劣,毕竟死者是县小学的教师,民众的关注度和情绪都很高。 或许是综合考虑了这些因素,最终法院判处了王江涛死刑。”吴青峰轻声叹了口气,解释道。 程铭对刑罚的具体细则和量刑标准的了解,确实不像王安虎和吴青峰这两位长期在公安系统工作的人那样专业和深入。 在他的认知里,杀人偿命似乎是一种朴素的正义观念。 如果真的是王江涛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行,判处死刑从某种程度上也符合大众对公平和正义的基本理解。 这既是给死者及其家属一个应有的交代,也是对罪恶行径的有力惩处,以儆效尤。 “你说了这么多,可关键的问题到底在哪里呢?所谓的猫腻究竟是什么?” 王安虎本就是个急性子,此时听吴青峰说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触及到核心问题,心中的焦急愈发难以抑制,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问道。 吴青峰抬起头,看了一眼王安虎,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不安,似乎在纠结是否要说出接下来的话。 短暂的停顿后,他缓缓开口道: “在我们对案发现场进行调查取证的过程中,有一位租户向我们提供了一条非常关键的线索。 他说,当时看到有一个人神色慌张地从楼上急匆匆地跑下来,而他正好在上楼,两人撞了个正着。 据他描述,那个人看起来很惊恐,行为举止十分可疑。 而且,他还认出那个人是县三小的副校长邱毅勇。” 吴青峰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关键信息吐露了出来。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11章 迅速侦破? ------------------------------------------------------------- 当初吴青峰察觉到此事的蹊跷后,便迅速把这一情况汇报给了刑侦大队长廉鹏宇,这样重要的线索理应深入调查,也许这就是解开案件谜团的关键所在。 然而,廉鹏宇对此却表现出了极度的轻视,完全没有将其放在心上,甚至连最基本的调查程序都没有启动。 没过多久,王江涛就莫名地承认了罪行,这起案子也随之仓促结案。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廉鹏宇竟因这起所谓“侦破迅速”的命案,荣获了市公安局的嘉奖,风光无限。 “有如此明显的疑点却不去追查,他这个刑侦大队长究竟是怎么履行职责的!” 程铭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是一起命案,其严重性和复杂性远非普通案件可比。 一个与案发地毫无居住关联的人,却在案发的关键时刻出现在现场,并且与女死者存在着一定的交集。 这种种迹象都明确指向此人有重大嫌疑,理应列为重点调查对象,怎能如此草率地将其忽略,对疑点坐视不理呢? 这简直是对法律和正义的亵渎。 “程书记,该说的我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心里的这块大石头也算落了地,至少我觉得自己没有对不起王江涛,没让真相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掩埋。” 吴青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但这丝轻松背后,却又隐藏着对未知后果的担忧。 “下车。” 程铭猛地推开车门,脸色阴沉得可怕,全然不顾其他人的反应,径直朝着县公安局大步走去。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几个箭步就跨上了台阶,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公安局的大门。 “程书记好。” 一位警员敏锐地察觉到了程铭的到来,立刻恭敬地打招呼。 程铭只是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便急切地问道: “刑侦大队在什么位置?” “二楼。” 那警员下意识地伸出手指了指方向,但瞬间又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赶忙将手缩了回来,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失措的神情。 此时,公安局一层大厅值班的警员们也都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在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县委书记如此神色匆匆、面色不善地赶来。 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廉鹏宇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惬意地品尝着手中的香茗。 最近这段日子风平浪静,没有什么棘手的案子找上门来,他也难得地享受着这份清闲,心情格外舒畅。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开,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廉鹏宇差点将手中的茶杯打翻。 “你妈……” 廉鹏宇下意识地骂出了半句脏话,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门口那道威严的身影时,后半截话瞬间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因为他清楚地看到站在门口的正是县委书记程铭。 那一刻,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程铭眼中透露出的那股凌厉的目光,让他不寒而栗。 他慌乱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程书记,我……我真不知道是您啊!” 廉鹏宇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怎么也没想到,程铭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从程铭的表情和眼神来看,显然是来者不善。 程铭对廉鹏宇的那句脏话丝毫不在意,在他看来,一个人的尊严和权威绝非通过这些粗俗的言语来彰显,而是要靠实实在在的行动和公正无私的品格来树立。 真正的领导者,应当以德服人,以理服众,而不是靠耍威风、爆粗口来震慑他人。 就在这时,王安虎和吴青峰也紧跟在程铭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王安虎一直就看不惯廉鹏宇平日里的那副做派,此刻看到他那惊慌失措的狼狈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冷笑。 而吴青峰作为廉鹏宇的下属,此刻站在后面,低着头,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直视廉鹏宇的眼睛。 他心里清楚,自己今天的这番举动无疑是公然与廉鹏宇作对,虽然他坚信自己是在维护正义,但内心深处还是对廉鹏宇的权威心存忌惮。 毕竟在这小小的刑侦大队里,廉鹏宇一直以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廉队。” 程铭的脸色愈发阴沉,声音低沉而威严,瞬间给廉鹏宇来了一个下马威。 程铭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心理战术至关重要。 一旦对方在心理上产生了胆怯和畏惧,那么在接下来的交锋中就会处处陷入被动,防线也会不攻自破。 他要让廉鹏宇清楚地知道,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他必须为自己的失职行为付出代价。 “廉鹏宇,关于王江涛的案子,你即刻去把所有卷宗都给我拿过来,每一份文件、每一项证据,一件都不准遗漏,全都放在这儿,我要仔仔细细地查看。” 程铭面色冷峻,眼神犀利如鹰,话语间的威严不容置疑,让整个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压抑。 “王……王江涛。” 廉鹏宇听到这个名字,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他下意识地避开程铭那如炬的目光,声音微微颤抖,结结巴巴地应道: “程书记,我……我这就去办。”说着,他便挪动脚步,准备前往档案室。 “且慢。” 程铭突然伸出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 “不过是拿个卷宗这样的小事,哪里需要韩大队长您亲自出马? 吴青峰,你跑一趟,就说是廉队长吩咐你去的。” 廉鹏宇听到这话,身体瞬间僵住,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吴青峰。 吴青峰这小子平时就总是特立独行,对自己的指令阳奉阴违,早就让他心生不满。 前段时间,他已经向刘局长进言,打算把吴青峰调到偏远的村子去巡逻,也好图个耳根清净,省得天天看着他心烦意乱。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把程书记给引来了,这不是明摆着要跟自己作对,存心报复吗? “青峰,快去吧。” 吴青峰微微点头,他心里清楚,程书记这是在给自己撑腰。 毕竟,刑事案件的卷宗管理森严,尤其是命案的卷宗,没有相应的授权,根本不可能轻易拿到手。 “廉队同意了,让我来取王江涛的卷宗和证物,程书记要亲自过目。” 吴青峰来到档案室,对里面的工作人员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口吻。 “请稍等片刻。” 档案室的工作人员深知此事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他们迅速在档案架中仔细翻找,很快就找到了相关的卷宗和证物,将它们一一整理好,放入一个大袋子中。 按照规定,命案的卷宗和证物需要妥善保存十年以上,部分复杂案件甚至要保留二十年,只有那些超出规定年限的,才会按照程序逐步进行销毁处理。 而且即便销毁了原始文件,也会留存详细的电子档案,以备后续的查询和审查之需。 “都在这里了,请您务必登记一下,查看完毕后要及时归还,这是卷宗。” 工作人员将袋子和卷宗郑重地递给吴青峰,并反复叮嘱道。 “多谢。” 吴青峰接过袋子和卷宗,神色庄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他心里明白,这次能够如此顺利地拿到这些关键资料,完全是因为程书记的缘故,否则以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突破层层关卡。 “青峰。” 就在吴青峰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喊。 吴青峰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刘涵带着两名随从匆匆赶来。 刘涵刚刚得到消息,听闻县委书记程铭突然现身刑侦大队,他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头疼涌上心头。 自从上次经历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之后,刘涵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量避开这位程书记,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因为每次与他打交道,都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和困扰,让他如坐针毡,头疼不已。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12章 合情合理? ------------------------------------------------------------- “刘局。”吴青峰微微欠身,恭敬地向刘涵打招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涵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疑惑,他的目光在吴青峰和他手中的袋子之间来回扫视,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程书记要查看王江涛案子的卷宗和证物,所以让我来取一下。” 吴青峰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向刘涵汇报了情况。 “案子都结了,还查什么?” 刘涵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听说是王江涛的父母找到了程书记喊冤。” 吴青峰心里有些忐忑,他从王安虎那得知了这事,面对刘涵,他知道不能啥都不说,但有些事又得藏着。 “冤,冤个屁,走,过去看看。” 刘涵脸色一沉,带着人就往刑侦大队办公室走去。 此时祁同伟不在,他带着人下去走访调查了,还不知道县公安局里正发生的这档子事。 “程书记。” 刘涵走进办公室,微微欠身打了个招呼。 廉鹏宇看到刘涵出现,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毕竟局长来了,不管怎样,总归是有靠山了。 “刘局,坐吧。” 程铭微微点头示意,眼睛却没离开手上的卷宗。 这时,吴青峰抱着证物袋和卷宗匆匆进来,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在桌子上。 “你可以出去了。” 刘涵看了吴青峰一眼,在他看来,这是领导之间的事情,吴青峰一个普通刑侦调查员,没资格留在这里。 “他要留下,是我的意思。” 程铭头也没抬,说完便拿起卷宗,快速地翻看起来。 卷宗上记录得很详细,好几份笔录整整齐齐地附在里面。 程铭心里清楚,卷宗这种摆在明面上的东西,要是有问题早就被处理了,很难从中发现破绽。 现在最大的疑点,还是案发当晚出现过的小学校长邱毅勇。 “有租户反映,案发当晚看到一个人慌慌张张从楼上下来,这个人调查过吗?” 程铭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廉鹏宇。 廉鹏宇轻轻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自信: “程书记,我觉得没必要。 案发现场的证据都明明白白地指向王江涛,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了,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不可能有啥意外。” 廉鹏宇说这话的时候极为肯定,毕竟这个案子是他一手破的,还因此得了市公安局的嘉奖,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成绩,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那为什么行刑前,王江涛会跪地喊冤呢?”程铭追问道。 “谁都怕死啊。” 廉鹏宇又笑了笑,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坏人,知道自己马上要掉脑袋了,也会喊冤,毕竟没几个人真的不怕死。” “你就确定案子没有一点问题?” 程铭猛的一拍桌子,这是他的习惯,拍桌子既能显示自己的权威,更能在心理上给对手施压。 “程书记,这案子能有什么问题呢?都过去一年多了,不只是我们,市公安局也专门派人来仔细核实过,已经确认没有任何瑕疵。 毕竟是命案,大家都谨慎对待,不敢有丝毫马虎。” 刘涵陪着笑脸说道。廉鹏宇是他的心腹,平日里帮他处理了不少事务,在这种关键时刻,他自然要站出来为廉鹏宇说话。 而且在他的认知里,这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王江涛父母的喊冤纯粹是无理取闹,毫无根据。 桌上摆放着的证物,有王江涛遗留在现场的个人物品,上面提取到了清晰的指纹,还有最为关键的——从死者体内提取到的男性精液样本。 “尸体脖子上的指纹比对结果呢?” 程铭目光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了其中的漏洞。 在卷宗以及核查报告里,都未曾提及此事。 既然死者是窒息死亡,那么脖颈部位必然会留下凶手清晰的指纹以及按压痕迹。 程铭对尸体特征颇为了解,他深知按压处会形成独特且明显的尸斑。 “没有吗?” 廉鹏宇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连忙站起身来,故作镇定地说道: “应该有的,当时所有的证据都进行了提取和检验,不可能遗漏这么关键的证据啊。” 吴青峰站在后面,一直低着头。 他心里清楚,廉鹏宇明显是在说谎。 当时确实提取了按压痕迹,但廉鹏宇认定凶手就是王江涛,所以并没有对那些痕迹进行细致的比对。 吴青峰缓缓抬起头,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将实情说出来。 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刘涵那冷峻的眼神时,顿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立刻低下头去,不敢作声。 “怎么会找不到呢!” 廉鹏宇装模作样地又在文件中翻找了一遍,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 当初为了尽快侦破这起命案,打破市里的命案侦破记录,他确实在办案过程中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细节,而且在审问王江涛的时候,还使用了一些不太恰当的手段。 刘涵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档案管理那边是怎么做事的?这么重要的证物材料都能弄丢,必须严肃处理,严惩不贷!” 廉鹏宇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丝牵强的笑意,对程铭说道: “程书记,这指纹确实比对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凶手就是王江涛。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与其他人有关的物证。” “是吗?” 程铭冷哼了一声,带着一丝质疑和愤怒。他随手拿起一张照片,照片清晰地拍下了床上的尸体。 “那这副掉落的男性眼镜呢?廉队长,你倒是给我说说,这副眼镜是谁的?” “这……” 廉鹏宇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失措的神情。 他这才注意到,照片的角落里拍到了床边,那里确实有一副黑边男士眼镜。 而王江涛并不近视,所以这眼镜肯定不是他的。 这一发现,让廉鹏宇心中一紧,他意识到,这个被自己忽略的细节,可能会成为整个案件的关键转折点。 廉鹏宇一开始表现得极为不屑,在他笃定的认知里,这起案子早已毫无悬念地盖棺定论,各个环节都严丝合缝,不存在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所以,即便县委书记程铭亲自过问此事,他也只是在心底嗤笑,觉得这不过是徒劳之举,根本无法撼动已经既定的案件结果。 当他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卷宗里那张留存的照片时,那副静静躺在照片一角的黑色眼镜,就像一道刺眼的强光,瞬间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副眼镜在整个画面中显得格格不入,异常突兀,仿佛是一个被刻意隐藏却又不小心暴露的秘密。 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人戳中要害的惊恐与不安。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此明显的关键证据,在当初的调查中竟然被完全忽视,没有进行任何深入的追查和探究,这充分暴露出整个调查过程的草率和漏洞百出。 如今,命案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时间,想要完整地还原现场的每一个细节,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这些当时拍摄下来的照片,只能凭借着这些有限的影像资料,去艰难地拼凑和还原出一个最接近真实情况的案件轮廓。 廉鹏宇听到程铭这声怒喝,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他的双腿微微发软,差点站立不稳。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他慌乱地用手擦了擦,结结巴巴地说道: “也许……可能是别的男人留下的。” 他的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嗡嗡,完全没有了平日里作为刑侦队长的自信和底气。 “别的男人?” 程铭冷哼了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鄙夷。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廉鹏宇, “当初可是你信誓旦旦地说,经过全面细致的走访调查,死者在日常生活中只和杀人凶手有密切的往来,绝不可能存在第三个人的身影。 可现在呢?你却突然改口说有别的男人。廉队长,你可别忘了,破案是一项严肃庄重的工作。 这关乎着一个人的生死荣辱,关乎着法律的尊严和公正,这可不是小孩子玩闹的游戏,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这番解释荒唐至极、可笑之至吗?” “程书记,您先别着急,听我详细地给您解释一下。” 刘涵见形势对廉鹏宇极为不利,赶紧挺身而出,再次扮演起了护短的角色。 他微微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镇定和自信, “您看啊,一个年轻漂亮且未婚的女教师,身边围绕着几个追求者,这在现实生活中是非常常见的现象,不足为奇。 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凶犯王江涛确实是她的男朋友,然而在案发前的那段时间,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死者曾经和她的女同事私下里提起过,王江涛虽然工作上进,积极努力,但无奈家庭经济条件太差,根本无力承担购买房子的费用。 而他们都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面对这样的现实压力,死者便产生了分手的念头。 在这种复杂的情感纠葛时期,完全有可能有其他的追求者趁机出现在女死者的出租屋内,从这个角度来分析,我觉得这在逻辑上是能够勉强说得通的。” 刘涵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观察着程铭的表情,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认可或者松动的迹象。 然而,他的这番解释虽然看似有理有据,但实际上却难以掩盖其内心的慌张和为廉鹏宇开脱的急切心理,话语中隐隐透露出一种底气不足的虚张声势。 “那你们查了吗?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另外一个男人究竟是谁?” 程铭的声音愈发严厉,眼神中透露出不满与质疑。 廉鹏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在工作中确实存在疏忽之处,但在他心底,仍觉得这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并不足以影响整个案情的定性。 毕竟,在他看来,所有的证据都如同铁索一般,紧紧地将王江涛锁定为凶手,有人证的指认、物证的支持,再加上王江涛自己的口供,这已然形成了一个看似完整无缺的案情闭环,所以他坚信自己并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 “程书记,刘局,我承认在侦破此案的过程中,确实存在一些考虑不周的地方。 但当时案犯已经主动承认了杀人罪行,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去大费周章地调查其他可能性了。 王江涛因为女朋友要与他分手,情绪一时激动,强行与她发生了关系,之后又担心事情败露,从而痛下杀手,这从情理上分析,完全说得通啊。” 廉鹏宇强装镇定地解释道,可声音里还是隐隐带着一丝颤抖。 “好一个合情合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13章 用新人 ------------------------------------------------------------- 程铭猛地站起身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廉鹏宇吓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在刑侦这方面,你们都是专业人士,我的确不太懂这些门道。 但我也明白一个基本的道理,在拥有大量物证的情况下,现场留下的物证理应是破案的首要依据和关键突破口。 只有在缺乏物证支持的时候,才会退而求其次,依靠口供和推理来构建案件的全貌。而你? 明明有物证摆在眼前,却选择视而不见,不去深入调查,仅仅凭借着自己的主观臆想,就草率地认定这一切合情合理。 这是一个肩负着重大责任的刑侦大队长应该说出来的话吗?” 廉鹏宇本来就心虚不已,此刻被程铭这么一瞪,更是吓得手脚冰凉。 他感觉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水,就连脖子后面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服都被浸湿了一大片。 刘涵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惊动任涛,主要是他觉得这件事目前还没有牵扯到任县长,而且也不能事事都把任县长搬出来当救兵。 况且,他也听出了这案子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不过好在在他看来,这些问题还不算太严重,应该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程书记,我插一句嘴,只是在现场发现了一副眼镜而已,这又能说明什么? 也许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巧合罢了。” 刘涵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问道,试图淡化这副眼镜的重要性,为廉鹏宇解围。 “这足以说明很多关键问题。” 程铭拿起照片,神色严肃地指着眼镜所在的位置, “你们看,这里是床,通过被单上留下的痕迹可以判断,死者当时是头朝着床的里面躺着的,而且床上明显有过挣扎的迹象。 而这副眼镜掉落的位置,与死者的头部非常接近,这能说明什么?” 程铭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 “这说明当时在床上的另一个人,脑袋也是朝着这个方向的。我们假设这个人是近视眼,那么眼镜对于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不小心掉落了,正常情况下,他肯定会想办法找回来,毕竟没有眼镜会给他的行动带来极大的不便。 然而,事实却是这副眼镜就那样遗留在了现场,这就表明当时这个人的心里极度慌张,以至于只想着赶紧逃离现场,根本无暇顾及掉落的眼镜。 也许你们会猜测,这眼镜可能是之前某次留下的,但我们再看看其他照片就会发现,屋子里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 我有理由相信,这位女死者是一个有洁癖或者极其爱干净的人,从整个出租屋的情况来看,几乎表面上看不到任何多余的东西。 这样的一个居住环境下,如此显眼的一副眼镜,如果是之前留下的,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位置上。” 程铭这一番细致入微的分析结束后,在场的人都面露惊讶之色,其中也包括有着二十几年警龄的王安虎。 他暗自佩服,心想自己干了这么多年警察,却也没办法从这几张照片中看出如此多的门道来,更别提像程铭这样精准地推理出女死者生前的生活习惯以及屋内的整洁情况了。 “我来看看。” 王安虎说着,凑近桌子上铺开的那几张照片,仔细端详后连连点头, “没错,确实如程书记所说,这屋子收拾得很干净。” 刘涵的脸色此刻也变得十分难看,他原本也没料到仅仅从这几张照片中就能挖掘出这么多重要的线索和信息,这让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同时也意识到这个案子可能真的不像他们之前认为的那样简单明了。 这时,程铭在众多证物中找到了那副黑边眼镜。 想必是在收集证物的时候,工作人员只是机械地将其收纳了起来,却并未对其展开深入的调查。 也正因如此,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多,这副眼镜却幸运地被保留了下来,如今它成为了一个可能扭转整个案件走向的关键物证。 “眼镜就在这儿,大家都仔细看看。千万别小看这一副眼镜,要知道很多人都有其独特的佩戴习惯。 通过一副眼镜,我们能够推断出对方的近视度数、瞳孔宽度,甚至能大致估算出头部的宽度,毕竟成年人的度数通常极少发生变化。” 程铭拿起眼镜,神色凝重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找到真相不罢休的执着。 廉鹏宇此刻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他缓缓走过来,眼神在卷宗、照片以及物证袋里的那副黑边眼镜之间来回游移,随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但廉鹏宇的脑海中依然清晰地浮现出审讯时的那一幕场景。 他记得,当王江涛得知女友死亡的消息后,悲痛欲绝,那种伤心欲绝的神情绝非是能够伪装出来的,他能够真切地感受到王江涛对女友的深情厚爱。 起初,王江涛坚决不承认自己杀害了女友,然而随着审讯的逐步推进,他却又突然改口承认了罪行。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自己的审讯方式存在问题,还是有其他隐情?廉鹏宇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刘局。” 廉鹏宇转过身,神色焦虑地看着刘涵,此时此刻,他感到无比的迷茫和无助,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原本以为这是一起板上钉钉的铁案,可如今却突然冒出了这么多疑点,而且县委书记还亲自过问此事,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难道真的要重新调查这起案件吗? 如果重新调查,万一真的查出问题,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的职业生涯、声誉都将受到严重的影响,一想到这些,廉鹏宇的额头不禁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刘涵看了一眼廉鹏宇,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 “如今出现了这么多疑点,程书记,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即组成专案组,对这起案件进行重新调查。 至于在之前的调查过程中是否存在过错,等案子彻底查清楚之后再说。 我相信我们的同志不会有人为了结案而故意弄错,很有可能是在调查过程中受到了某些误导。 毕竟在最终审问王江涛的时候,我也在场,当时他确实亲口承认杀了人。” 刘涵的话语中虽然透着一丝想要为自己和廉鹏宇开脱的意味,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明白,重新调查或许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祁同伟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原来,他刚刚带着人外出回来,就听闻县委的程书记来了,而且直接来到了刑侦大队,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程书记,我回来了。” 祁同伟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程铭面前,恭敬地说道, “我刚刚去镇里走访调查了一番。” “回来得正好。” 程铭看到祁同伟,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信任。 实际上,程铭一直在等待祁同伟的归来。 在他看来,这起案件毕竟是县公安局内部的事情,他不可能一直强行插手管理,而祁同伟是他目前唯一信任的能够公正处理此事的人。 “就按照刘局提议的办,即刻成立专案组对这起案件重新展开调查。 祁同伟同志担任专案组组长,吴青峰同志担任副组长,组员从蓝水镇派出所抽调,听说最近所里新来了五个人,让他们都过来跟着学习学习。” 程铭果断地做出了安排,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没问题。” 王安虎连忙点头应和, “这肯定没问题,不过我还是打算再派几个经验丰富的警员过来,只靠新人的话,我怕他们掌控不好局面。” “要对新人有信心,现在的年轻人脑子灵活,手段多样,而且他们不受之前案件的既定思维影响,我反倒觉得让他们参与调查会更合适。” 程铭微笑着说出这番话,同时朝着王安虎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王安虎心领神会,他明白程铭此举的深意。 刘涵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难看。 他心里清楚,程铭和王安虎这是在这儿唱双簧。 名义上是组建专案组重新调查县公安局负责的案件,可实际上用的几乎都是蓝水镇派出所的人。 这分明就是不信任自己这边的人,然而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暗自恼怒。 “那就听从领导的安排吧。” 王安虎笑着说道,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完全明白程铭的想法。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14章 有转机 ------------------------------------------------------------- 命案重新调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般情况下,案子一旦定案很少会重新调查,因为这等同于推翻之前的调查结果,难免会牵扯到县公安局内部的人员。 在这种敏感的情况下,尽量不使用县公安局的内部人员,一来是为了避嫌,二来也是担心内部人员可能会存在包庇的情况。 毕竟只要有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就极有可能影响整个调查结果的公正性和真实性。 祁同伟站在一旁,一脸茫然。 他刚走进办公室,怎么突然就成立专案组了? 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程书记,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祁同伟满脸疑惑地问道。 “让王所长跟你详细说说情况吧。” 程铭说道,他相信王安虎能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祁同伟讲清楚,以便祁同伟尽快了解案件详情,着手开展专案组的工作。 听完王安虎详细的讲述后,祁同伟不禁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 “程书记这眼力和推理能力着实厉害,远远超出常人,仅仅靠着几张照片就能洞察出这么多关键问题来,真是让人佩服。” 祁同伟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看着手机里的那些照片,心里不禁陷入沉思。 他下意识地先入为主地去设想了一下,如果换做是自己来看这些照片,能不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思来想去,他觉得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这更让他对程铭的能力钦佩不已。 “祁局,又看出啥门道了?”王安虎笑着打趣道。 “没,老王,你通知的人啥时候能到?” 祁同伟回过神来,赶忙问道。毕竟这可是程书记亲自交代下来的案子,必须得尽快查个水落石出才行,时间上可耽搁不得。 “应该快了。” 王安虎回应道。其实他早就已经通知了所里的那五个新人,让他们立刻赶到县公安局来。 毕竟从镇里到县里距离不算远,开车一会儿就能到。 -------------------------------------------------------------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县公安局的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只见蓝水镇派出所的警车缓缓停下,从车上下来了五个人,清一色都是年轻人,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下了车后便脚步匆匆地朝着公安局里面走去。 “王所长。”几人看到王安虎后,齐声喊道。 “都过来。” 王安虎看着眼前这几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心里满是欢喜。 王安虎暗自想着年轻就是好啊,浑身充满了活力,干起活来有干劲,而且还特别听话。 哪像所里的那些个老油条,嘴上说得好听,一到干活的时候就各种推脱,出工不出力的。 “这位是祁副局长,大家都认识一下。”王安虎介绍道。 “祁局好。”几个年轻人齐声问好,态度很是恭敬。 祁同伟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次是遵照县委程书记的指示,专门成立专案组来调查王江涛杀人这起案子。 你们两个,去王江涛家里一趟,见到他的父母后,一定要详细问清楚情况。 王所长,你跟着一起去吧,有你在,我也放心些。” “听领导的安排。” 王安虎笑着应道。他心里觉得祁同伟这么安排挺合理的,自己年纪大了,对蓝水镇那是再熟悉不过了,镇上的人几乎都认识,有自己跟着,办起事来也能更顺畅些。 “谢了啊。”祁同伟感激地说道。 随后,王安虎便带着两个人出发了,这边就还剩下三个人。 祁同伟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对其中两人吩咐道: “这副黑边眼镜,你们俩拿着去县里最大的眼镜店,找专业的配镜师帮忙弄清楚它的度数、品牌这些信息。 最好,能通过这些线索找到这副眼镜的主人。 我看这眼镜可不一般,应该是高档货,既然是高档货,那肯定会有销售记录的,你们多费点心。” “好的,祁局。”两人接过眼镜,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这下,就只剩下一个人还站在那儿了。 这年轻人单独面对着祁同伟这位副局长,心里难免有些紧张,站在那儿都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祁同伟见状,站起身来,拿起桌子上自己平时用来记录的日志本,说道: “走吧,咱们去一趟县三小。” 不多时,祁同伟便带着这名警员赶到了顺平县第三小学。 经过一番询问后,很快就见到了学校的教导主任王祖民。 “祁局,您好,我是学校教导主任王祖民,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王祖民热情地打着招呼。 “王主任好,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杨婷月老师的情况。” 祁同伟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杨婷月。” 王祖民一听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了意外的神情,说道: “祁局,她那案子不是早就结了吗?凶手好像是农技站的,都已经判刑了。” “没错,案子确实是结了,不过我就是想再来了解了解具体的情况,还望王主任配合一下啊。”祁同伟耐心地解释道。 “可以,可以,祁局您想问啥就问吧。” 王祖民连忙应道。 王祖民听了,不住地点头,脸上满是惋惜的神情,说道: “杨婷月老师那课讲得是真不错,人又活泼开朗,性格特别好,所以很受学生们的喜爱。唉,发生那样的事,确实太可惜了。” 祁同伟一边认真听着,一边翻开手中的本子,接着问道: “王主任,关于杨婷月老师的私人事情,您知道多少?还望您能跟我们详细说一说啊。” 王祖民微微苦笑了一下,回答道: “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嘛,我平常也不好过多去过问。 只知道她有个男朋友在农技站上班,俩人平时关系处得挺不错的,都差不多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 可也不知道是为啥,后来就闹翻了,还闹出了这么大的事,真是太让人痛心了。” “那在学校里,哪位女老师和她的关系比较要好?”祁同伟继续追问道。 “有一位,叫方文雅,她们俩关系可好了,属于那种无话不谈的闺蜜类型。”王祖民说道。 “那我们能不能见一见她?”祁同伟又问道。 “这可不太凑巧了,方老师刚生完孩子,还没来上班。 不过我可以试着联系一下她,看看她方不方便见你们一面。”王祖民说道。 “那就太感谢王主任了。”祁同伟感激地说道。 王祖民随后便赶忙联系上了方文雅,可没想到,对方一听说是县公安局的,而且是为了杨婷月被杀的案子而来,二话没说,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 王祖民不禁皱了一下眉头,面露尴尬之色,对祁同伟说道: “祁局,她好像不太愿意和咱们见面啊。” “那可以给我一下她家的地址吗?”祁同伟想了想,说道。 “可以的。” 王祖民说着,转身走到办公室的文件柜旁,从里面存放的职工联系表上,很快就找到了方文雅家的地址,递给了祁同伟。 祁同伟又趁机简单地向王祖民了解了一些别的相关情况,然后便从县第三小学离开了,径直朝着方文雅家的地址找了过去。 到了方文雅家,祁同伟轻轻敲了敲门,门开了,方文雅探出头来,疑惑地问道: “你们是?” “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我是副局长祁同伟。” 祁同伟出示了一下证件,说道。 方文雅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可能是刚生完孩子的缘故,她的身体看上去有些浮肿。 她打量了一眼祁同伟,小声说道: “小点声,孩子刚睡着。” “好的。” 祁同伟赶忙轻声回应道,然后跟着方文雅小心翼翼地往屋里走,来到客厅后,便轻轻地坐在了沙发上。 “实在是很冒昧打扰您了,但是我们这次过来,确实是为了能彻底把杨婷月老师的案子弄清楚,所以才来向您了解情况的。” 祁同伟诚恳地说道。 “不是都已经结案了吗?”方文雅皱着眉头问道。 “是这样的,现在这案子发现了一些疑点,所以我们决定重新启动调查。 方文雅,您和杨婷月生前关系是最好的,您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好姐妹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吧。 所以真心希望您能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跟我们说一说,尤其是关于她私人关系这方面的事儿。 杨婷月除了男朋友王江涛之外,还和其他男人有比较密切的往来吗?” 祁同伟看着方文雅,问得十分直接,没有丝毫的避讳,他现在一心只想尽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方文雅听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纠结的神情,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们说这些,杨婷月出事之前跟我提过,校长黄立伟一直在骚扰她。 有一次,校长带着她去市里做公开课,晚上吃饭的时候喝多了酒,回酒店后,那黄立伟赖在她的房间里不肯走,非要睡在那儿,杨婷月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给弄出去。 经过那件事之后,杨婷月就变得特别小心谨慎了。 她还跟我说,黄立伟这个人很变态,有好几次晚上偷偷跟着她,而且她家里的内衣都丢过,她怀疑就是被黄立伟给偷走了。” “他平时是不是戴一副黑边眼镜?” 祁同伟紧接着问道,目光中透着一丝急切,心里想着这或许会是个关键线索。 “眼镜啊。” 方文雅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努力回忆着,说道, “我还真没太注意这个。不过,杨婷月出事的第二天,我在学校里碰见他了,当时就发现他脖子上有挺明显的抓痕。 他自己说是被狗给抓了,可我看着那痕迹,狗抓出来的根本不是那样子,肯定是人抓的,只是当时我也没太往心里去,就没再多想了。”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15章 黄立伟 ------------------------------------------------------------- 方文雅说完,略带歉意地看向祁同伟,解释道: “祁局,实在对不起啊。 我一开始不想和你们见面,主要是最近我这心情不太好,心里挺难受的,实在不想再去想起杨婷月的死这件事了,我真怕自己会因此抑郁了。 而且这事儿又和校长有关,我心里就更担心了,所以才挂了电话,还不想让你们进门。” “你做得很对。” 祁同伟看着方文雅,温和地说道, “有些事一直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反而会更难受,现在说出来了,是不是感觉心里舒坦多了?” 方文雅点了点头,应道:“确实是这样,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好像落了地似的。” 祁同伟一脸严肃,他之前可是很认真地看过这起案子的尸检报告,记得里面提到死者的指甲里确实发现了皮肤组织。 可当时县公安局的技术条件有限,没办法进行dna比对,就直接认定是抓伤凶手王江涛了。 现在想来,这么明显的错误居然都犯了,当时自己还在扫黄队,根本没机会接触到刑侦大队负责的这些案子,不然或许早就发现问题了。 “那还有别的情况吗?”祁同伟又问道,手中的笔随时准备记录。 “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方文雅摇了摇头说道。 祁同伟听后,便缓缓放下笔,想了想又问道: “杨婷月出事之前,有没有跟你提过她和王江涛之间闹矛盾的事儿?” “情侣之间偶尔吵吵架也是挺正常的事儿嘛。 杨婷月是想早点结婚,可王江涛当时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买房子、办婚礼,就想再拖两年,他俩就因为这个事儿经常吵架。”方文雅说道。 “感谢你提供的这些信息。” 祁同伟觉得了解得差不多了,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方文雅,真诚地说道: “方老师,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你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谢谢祁局,您费心了。”方文雅接过名片,感激地说道。 从方文雅家出来后,祁同伟沿着楼梯缓缓向下走去。 他心里清楚,方文雅的精神状态着实不太好,这或许和她刚生完孩子不久有很大关系。 毕竟身份上的突然转变,会让许多年轻妈妈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再加上照顾孩子休息不好,心情自然就容易受到影响。 不过,这也并非绝对原因。 就在刚刚两人谈话的时候,祁同伟留意到方文雅的手臂以及胸前的位置都有明显的擦伤,还有几处淤青。 那些伤痕看起来可不像是意外摔倒造成的,反倒更像是遭受了他人的殴打所致。 也正因如此,祁同伟才特意留下了自己的名片,他猜测方文雅很有可能遭遇了家庭暴力,只是出于某些原因没有说出来罢了。 而这,极有可能才是导致她精神抑郁的主要原因。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祁同伟心里明白,这种事旁人很难插手。 要是方文雅一味地选择默默忍受,那暴力行为恐怕只会不断升级。 可关键在于,只要她自己不主动站出来寻求帮助,别人就算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关于杨婷月被杀这起案子,经过重启调查后,目前初步的调查结果隐隐指向了一个人——县第三小学校长黄立伟。 “你对这事儿是怎么想的?” 祁同伟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派出所警员,问道。 他觉得这对于这名年轻警员来说,可是个难得的锻炼机会。 毕竟不是每一个新人都能碰上这样的事儿,尤其是在镇里的派出所,平日里每天处理的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长此以往,人也就容易在这些琐碎小事里消磨了斗志,蹉跎了岁月。 “我觉得那个校长挺变态的,故意带着年轻女教师出去,还借着酒劲想占人家便宜,完了之后还跟踪人家,这行为也太恶劣了。”那警员愤愤地说道。 祁同伟听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确实是有点变态,不过咱们可不能光凭借这些就认定他有问题,或者说他和这个案子就一定有关系。还得进一步去调查核实才行。” “那咱们就去会会这位黄大校长吧。” 祁同伟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他决定要去好好会一会这个黄立伟,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找到与案件有关的线索。 ------------------------------------------------------------- 祁同伟很快见到了县第三小学校长黄立伟。 黄立伟看上去大约四十岁的年纪,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整个人透着一股斯文劲儿。 说起话来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个头不算高,乍一看,这样的形象给人的第一印象怎么都和命案牵扯不上关系。 不过,祁同伟心里很清楚,看人可不能光看表面,很多时候,表象之下往往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黄校长,打扰您了,杨婷月老师,您还有印象吗?”祁同伟开门见山地问道。 “有啊。” 黄立伟坦然回应,并没有回避这个话题,脸上带着一丝回忆的神情说道, “她是三年前来我们学校任教的,那课讲得确实很不错。” “就只有这些吗?” 祁同伟微微皱眉,继续追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黄立伟,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黄立伟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如果您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行,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好,我就直说了。据我们了解,您曾经在出差期间喝醉了酒,然后进过杨婷月老师的房间。 您说说,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举动,目的是什么,我想这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祁同伟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目光中透着审视的意味。 “您也知道我当时喝醉了,自己都不清楚做过些什么,不过第二天我可是亲自向杨婷月老师道了歉,她也接受了,而且从那次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了。” 黄立伟的解释听起来条理清晰、滴水不漏,可关键问题是,现在杨婷月已经不在了。 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没有了当事人,很多细节根本没办法去核实清楚,这让祁同伟觉得有些棘手。 “黄校长,杨婷月出事的时候,您当时在哪?”祁同伟话锋一转,又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在家。”黄立伟回答道。 “那有人能给您作证吗?”祁同伟紧接着问道。 黄立伟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没有,当时家里就我一个人。不过第二天教育局的领导要来学校视察,所以我一直在和教导主任通电话,安排相关的事情。” “那打完电话大概是几点?” 祁同伟追问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黄立伟,试图从他的反应里找出破绽。 “差不多八点吧。”黄立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祁同伟看着黄立伟,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都过去一年多了,您居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可真够厉害的。 我这人就不行了,记性太差,几天前发生的事儿有时候都想不起来了。” 黄立伟干笑了一下,解释道: “杨婷月老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后来公安局也来调查过,印象自然就比较深刻,所以记得清楚些。” “那我再问您,您之前是不是有过一副黑边眼镜啊? 可不是您现在戴的这副。” 祁同伟说完,目光特意看向黄立伟鼻梁上的眼镜,他心里清楚,这可是目前最关键的证据了,得紧紧抓住这个点才行。 一提到黑边眼镜,黄立伟的脸色瞬间有了变化,脸上明显透出一丝慌乱,眼神也开始不自觉地躲闪起来,不敢与祁同伟对视,只是含糊其辞地说道: “我.......我不记得了。” “一年前的那些细节您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自己戴过的眼镜反倒不记得了? 对于一个近视的人来说,眼镜那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就忘了?” 祁同伟冷哼一声,心中更加确定黄立伟是在故意躲避这个话题,既然如此,那他索性就继续从这个关键点上发起攻击,看看黄立伟还能怎么应对。 “我真的不记得了。” 黄立伟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闪躲,可嘴上还是咬死不肯松口,只是那难掩的紧张之色早已出卖了他此刻慌乱的内心。 恰在这时,祁同伟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是吴青峰打来的。 祁同伟迅速接起电话:“喂,青峰。” “祁局,有眉目了!” 吴青峰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透着按捺不住的激动, “这副眼镜确实是高档货,咱县里就一家店售卖这个牌子。 而且我仔细查了,最近两年同款式的眼镜只卖出了一副,销售记录上登记的购买人正是黄立伟。” “干得漂亮!你赶紧把销售记录带回来,那可是关键证据,另外,在现场再多拍些照片,各个角度都拍仔细了,可别漏了啥细节。” 祁同伟赶忙有条不紊地交代着。 “明白,祁局。”吴青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祁同伟慢慢放下手机,目光如刀般再次投向黄立伟,语气严肃且不容置疑地说道: “黄校长,实在是太不巧了,眼镜店那边可是留着清清楚楚的记录,铁证如山啊。 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 黄立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神色慌乱至极,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无奈地说道: “我跟你们走,不过我可得把话说在前头,人真不是我杀的,你们可不能冤枉我啊。”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16章 方晓光 ------------------------------------------------------------- 不多会儿,众人便回到了顺平县公安局,黄立伟被带进了审讯室。 刑侦大队长廉鹏宇也跟着一同走了进来,他一声不吭地坐在了后面的位置上。 想当年,这起案子就是他负责查办的,此刻的廉鹏宇心里就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眼珠滴溜溜地乱转,心里暗叫不好,已然意识到这案子恐怕是真的出了大问题了。 他琢磨着,得赶紧想个妥善的法子,好让自己跟这件事彻底撇清关系才行,不然一旦被牵扯进去,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黄立伟,你瞧瞧这照片。” 祁同伟把从死者杨婷月出租屋里拍到的那副黑框眼镜的照片,推到了黄立伟的面前,手指点着照片上的眼镜,语气加重说道, “就是这副眼镜,看着眼熟吧?它就是你的!这儿还有购买记录以及店里留存的小票,上面明明白白都写着你的大名。” 黄立伟缓缓抬起头,目光先是落在照片上,又移到那副原本属于自己却不知怎么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眼镜上,心里清楚,事到如今,再继续狡辩抵赖也是徒劳无功了,根本没了意义。 “我承认,那天晚上我确实去过杨婷月租的房子,可我真的没杀她啊。” 黄立伟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他双手颤抖着摘下自己的眼镜,用力揉了揉眼睛,随后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痛苦交织的神情,缓缓说道: “从她第一天来学校报到起,我就深深地爱上了她,那种感觉我这辈子都没经历过。 她的笑容仿佛刻在了我的心底,怎么都抹不掉,每天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 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啊,有一回我们俩一起出差,那晚我心里确实挺想和她发生点什么的,可她态度坚决,不同意,我最后还是尊重了她的选择,没有强迫她。 后来听说她交了个男朋友,是农技站的,我还见过那小伙子,确实挺不错的。 我也知道自己不该再去纠缠打扰她了,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有几次偷偷跟着她,结果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杨婷月居然偷偷和别的男人私下约会,还一块儿去开了房。” “别的男人?” 祁同伟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思忖着,这无疑又是一条新的线索,不过当下还没办法确定黄立伟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毕竟他现在有重大嫌疑,很有可能是为了给自己开脱罪行,才编造出这么一个人来。 “对。” 黄立伟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满脸愤恨地说道, “我们都被杨婷月给骗了,她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的女人。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丢人了,她虽然拒绝了我,可还总是有意无意地来勾引我,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恶魔啊。” “那个人是谁?” 祁同伟紧接着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黄立伟,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是顺平县人事局局长方玉坤的儿子方晓光,咱县里最大的那家培训机构就是他开的。 杨婷月出事的那天晚上,我看到方晓光的车子了,当时就停在小区边上。” 黄立伟赶忙说道。 祁同伟心里对方晓光倒是有印象,那家伙平时做事挺高调的,特别喜欢开着豪车四处炫耀,之前还因为醉酒闹事被带到过县公安局。 结果仗着他老子的关系,轻轻松松就把这事儿给平息了下去。 “你只是看到车子了,那有没有看到人?”祁同伟追问道。 “没有。” 黄立伟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但是车子都停在那儿了,他肯定是去见过杨婷月了。 那天上班的时候,杨婷月又来勾引我,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就想着必须得找她当面问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 等我上去的时候,发现门半掩着,我喊了几声,屋里也没人回应,我就推门进去了。 进去一看,就瞧见杨婷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有一条腿还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当时我一下子就起了那种念头,等我上床掀开被子想亲她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用手一摸,这才发现人已经没气了,死了。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的眼镜不小心被拉扯下来了,我当时害怕极了,脑子一片空白,转身就跑了。 结果第二天,县公安局就把王江涛给抓了,他也承认是自己杀了杨婷月,然后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祁同伟静静地看着黄立伟,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和状态,感觉他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说谎,可又实在没办法确定他说的这些内容到底是不是真实可靠的。 毕竟这案子已经够复杂了,现在又牵扯出这么一个人来,一切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黄立伟。” 祁同伟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手里拿着笔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眼神中透着严肃, “办案最讲究的就是证据,你身为读过书的人,肯定明白这个道理,空口无凭可不行,现在各方面的证据可都指向你,这对你来说是相当不利的。” “真的不是我杀的。” 黄立伟猛地抬起头,急切地说道, “祁局长,杨婷月是被掐死的,可她出事之前,我的手刚做过手术,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啊。 我家里还留着病历和诊断书,就是咱们县医院的院长亲自给我做的手术,他也可以为我作证的。” 祁同伟听着他的话,目光落到了黄立伟右手腕的位置,确实看到那里有一道明显的疤痕,看着像是手术留下的痕迹。 倘若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那这案情可就又一次陷入僵局了,甚至有可能直接回到原点,之前好不容易找到的案发现场的额外证据,这下恐怕又没什么用了。 “你手术的事儿,我会去核实调查的,不过你现在还不能走,就留在这儿好好想想,等你把所有情况都想清楚了,自然会放你离开。” 祁同伟严肃地说道。 “祁局,我真的和这事没关系啊。” 黄立伟满脸无奈与焦急,还在试图辩解着。 祁同伟没再理会,转身从审讯室里面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后,他点上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了几口,心里满是烦闷。 这案情本来都有了点眉目,可现在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了,不过好在也算是有了新的发现。 看来这死掉的女教师杨婷月也并非像表面上那般单纯,除了有个男朋友王江涛之外,居然还和别的男人去开过房。 就连黄立伟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看样子她应该是那种很有心机、很有手段的女人啊。 “程书记,这案子现在有点棘手了,我想当面跟您详细汇报一下情况。” 祁同伟拿出手机,给程铭打了个电话说道。 “可以啊,你不用特意过来,我这就直接过去找你吧。”程铭回应道。 “好的,程书记。”祁同伟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程铭就赶到了。祁同伟一直在门口等着,看到县委书记程铭下了车,他赶忙快步迎了上去。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程铭一见到祁同伟,便直接开口问道,他迫切地需要知道祁同伟的调查进展,以便能尽快做出准确的判断。 “情况有点复杂了,程书记。 那副眼镜的主人已经找到了,就是县三小的校长黄立伟,他确实对女死者存有非分之想。 不过,他交代了一件事,说这女死者很有手段,同时和好几个男人都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祁同伟赶忙汇报道。 程铭听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这倒是和之前笔录上有人听到出租屋内男女吵架的情况能对上了,这么看来,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从这方面入手,继续深入调查下去吧。” “但是,程书记,这件事牵扯到了方局长啊。”祁同伟面露难色,有些犹豫地说道。 “查,不管涉及到谁,咱们都要一查到底,绝不能放过任何线索,一定要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程铭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程铭目光坚定,言辞凿凿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那就是一定要将这起案件彻查到底,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直至真相大白于天下,还死者一个迟来的公道与清白。 听到程铭这番话,祁同伟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些许,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想到即将调查的对象是方晓光,他的心头又涌起了一阵无形的压力。 毕竟,方晓光的姐夫在市里担任着秘书的职务,而且传闻中这位秘书还深得领导的器重,是领导身边的得力助手。 这层关系无疑是一个不可忽视的潜在阻碍,让祁同伟在执行调查任务时难免有所顾虑。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17章 空白期 ------------------------------------------------------------- “怎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顾虑?” 程铭敏锐地察觉到了祁同伟脸上那一丝犹豫的神情,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有什么想法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程书记,是这样的。” 祁同伟微微顿了顿,鼓起勇气说道, “方晓光的姐夫是市委的于秘书,也就是方局长的女婿。这层关系.......我怕调查起来会有些麻烦。” “哼!” 程铭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神色未改,语气中带着几分强硬与决然, “就算他是市委的重要领导,那又如何? 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要与案件有关,就必须一查到底。 你身为一名警察,你的职责就是查明真相,维护法律的尊严,至于那些官场中的弯弯绕绕,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不要被这些外在因素干扰了你的判断。” “是,程书记,我明白了。” 祁同伟连忙点头应道,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程铭的决心和魄力,也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更加重大了。 同时,他也暗自庆幸自己遇到了这样一位刚正不阿的领导,让他在面对复杂的局面时有了主心骨和坚定的后盾。 随后,程铭大步流星地朝着顺平县公安局走去。 这一幕,恰好被站在公安局大楼窗户前的刘涵和廉鹏宇尽收眼底。 “刘局,您看看这都成什么事儿了?” 廉鹏宇撇了撇嘴,满脸不悦地抱怨道, “这查案明明是我们公安局的职责范围,他一个县委书记,又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跑来瞎掺和什么?这不是越俎代庖吗?” 廉鹏宇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搓着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惶恐和焦虑。 他深知自己在这起案件中存在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调查结果对自己不利,他这个刑侦大队长的职位恐怕是岌岌可危了。 因此,此刻的他急于在刘涵面前表现自己,试图通过讨好刘涵来寻求一些庇护和支持。 “哼!” 刘涵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廉鹏宇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要是你能仔细点儿,把那副眼镜的问题查清楚,何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看啊,你这双眼睛也该好好去检查检查了,别整天只知道瞎糊弄。” 刘涵的语气中充满了责备和不满,他心里也清楚,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棘手,如果处理不好,不仅廉鹏宇要吃不了兜着走,恐怕连他自己也要受到牵连。 “刘局,我这不是疏忽了嘛。” 廉鹏宇一脸委屈地辩解道, “当时王江涛那么爽快地就承认人是他杀的,我想着既然他都已经认罪了,那肯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也就没再继续深入调查下去。 这谁能想到后面会出现这么多幺蛾子啊?” “哼!” 刘涵再次冷哼一声,脸色愈发阴沉, “你以为办案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就凭嫌疑人的一句口供,你就敢草草结案? 你这是对工作的不负责任,对法律的亵渎!” 刘涵一边说着,一边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心中的烦躁之情溢于言表。 “刘局,我知道错了。”廉鹏宇低下头,小声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懊悔的神情。 “说实话,你在审问王江涛的时候,是不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 刘涵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廉鹏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犀利和审视。 “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廉鹏宇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有些心虚地说道, “就是让他连续几天几夜没睡觉,然后不停地问他问题,想让他尽快交代实情。” “胡闹!” 刘涵猛地一拍桌子,大声怒斥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办案要讲证据,要遵循法律程序,你这样搞,是会出大问题的!万一被人抓住把柄,我们都得跟着完蛋。” “刘局,我.......我这不是想着让他尽快招供嘛。” 廉鹏宇嗫嚅着说道,声音越来越小, “这些年大家不都是这么干的吗?我也是想尽快破案,给局里争光啊。” “闭嘴!” 刘涵脸色铁青,怒目圆睁,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牢牢记住,就说是正常审讯,是王江涛自己主动交代的,这件事不许再跟任何人提起,要是让我听到一点风声,你就等着瞧吧!” “是,是,刘局,我一定记住。” 廉鹏宇连连点头,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把事情闹得更大。 从刘涵的办公室出来后,廉鹏宇像一只丧家之犬一般,匆匆忙忙地下了楼,三步并作两步地钻进了自己的车里。 他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松开了双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在通讯录上快速滑动,最后停在了一个备注为“方局”的联系人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按下了通话键:“喂,方局.......” “说吧。” 电话里传出一道男人低沉且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仿佛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方局啊,我这心里直发慌,感觉这事儿要捅娄子了。” 廉鹏宇心急火燎地说着,额头上已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握着手机的手也不自觉地越攥越紧, “县委的程书记插手这案子了,而且还发现了别的证据。 好在目前来看,那些证据和咱们暂时没直接关联,可我这心里就是不踏实,照现在这情形发展下去,我担心迟早得把所有事儿都给查出来。” “你不是说证据都处理干净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些,满是不悦与质问。 “按道理来讲,确实是不该留下什么了,当时我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好几遍。” 廉鹏宇的声音里透着心虚,甚至都微微颤抖起来, “可谁能想到,还是有一样东西留着,这真是百密一疏啊。” “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声音瞬间变得急促又紧张,显然对这个意外出现的情况极为在意。 “就是从杨婷月体内提取出来的男性体液啊。” 廉鹏宇压低了声音,仿佛生怕被旁人听见似的,小心翼翼地说道, “当时王江涛都已经承认了罪行,我想着肯定就是他了呗,就没再进一步去做检验,直接认定那体液就是王江涛的了。 可现在我越想越没底啊,心里直犯嘀咕,我实在不确定这里面会不会有方晓光留下的痕迹。” 电话那头一下子陷入了沉默,那沉默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冷冷的一句: “那就不该留着啊,这要是出了岔子,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是我太大意了,谁能想到这都已经板上钉钉的死案了,还会被重新翻出来调查。” 廉鹏宇赶忙解释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对方怪罪下来, “我琢磨着,现在得赶紧想办法把那东西毁掉,以防万一啊。” “嗯,辛苦了。你想去市公安局的事儿,已经有眉目了。” 电话那头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些,紧接着抛出的这个消息,让廉鹏宇顿时两眼放光,面露喜色。 “哎,太感谢方局了!” 廉鹏宇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他在县公安局当个刑侦大队长,早就觉得屈才了,心里一直憋着股劲儿。 上次本来有大好的机会能提上副局,结果半路杀出个祁同伟,把这机会给抢了去,这让他觉得在顺平县是没什么发展前途了,便一门心思地动了往市里调的念头。 而这位县人事局的一把手,那可是人脉宽广、能量巨大,再加上还有个在市委当秘书的姑爷,那肯定有办法帮自己运作运作啊,这可是他往上爬的大好机会。 ------------------------------------------------------------- 就在这时,程铭已然走进了县公安局,祁同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之前派出去调查的人员也陆陆续续回来了,只是带回的消息都不尽如人意。 王江涛的父母那边几乎是一问三不知,毕竟王江涛自从参加工作后,就很少回家,平时和父母通电话的次数也是少得可怜,再加上村子里消息闭塞,对外界的事儿本就了解不多。 而杨婷月的母亲那边虽然联系上了,可她却一口咬定凶手就是王江涛,别的有用信息也提供不了多少。 “现在得把案情重新梳理整合一下,把现有的所有证词和证据都拿出来,重新模拟构建案发现场,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线索。” 程铭一脸严肃地下达了指令,目光坚定而专注,透着一股不把真相查出来誓不罢休的劲头。 “好的,程书记。”众人齐声应道。 随后,就在县公安局的会议室里,一名女警按照要求躺在沙发上,模拟起杨婷月在与他人发生关系时被掐死的过程,试图尽可能还原案发当时的真实情景。 “根据王江涛笔录上交代的情况来看,他离开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当时他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一盒烟,所以他清楚地记得看过时间。” 一名警员详细地汇报着情况。 “具体是几点?” 程铭眉头微皱,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名警员,追问道,不放过任何一个关键细节。 “应该是在八点二十之前,他到楼下超市买烟的时候,超市里的时钟显示的时间就是八点二十。” “黄立伟那边还记得具体时间吗?” “他记得不太准确,大致记得是晚上十点左右。 他说安排好第二天教育局要来检查的事儿,那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可心里就是放不下,还是忍不住想去找杨婷月,想弄明白她白天跟自己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他上楼的时候,发现房门是半掩着的,进去一看,杨婷月当时就已经没了气息,人已经死亡了。” 另一名警员补充说道,脸上满是遗憾的神情, “可惜啊,出了这事后,住在这儿的租户大多都搬走了,想再找他们了解情况,怕是难上加难了。” 程铭眉头紧锁,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心里清楚得很,当下最棘手的问题就是没办法弄清楚当晚八点二十到十点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而这段时间恰恰就是整个案件的关键所在啊,只有搞清楚这段空白期里的情况,才有可能真正揭开案件的真相。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18章 于东方 ------------------------------------------------------------- 案情仿佛又一次陷入了死胡同,难以突破,关键就在于目前缺乏足够有力的证据来支撑下一步的调查方向。 黄立伟那一番说辞,从逻辑上看,竟能巧妙地让他自己摆脱嫌疑,这使得案件的侦破变得愈发艰难起来。 “程书记,眼下这情况,咱们该怎么办?”有人焦急地问道。 “这样,咱们分两步走。” 程铭思索片刻后,沉稳地说道, “祁同伟,你带着那份关键证据,去一趟市公安局,务必检验清楚当晚和杨婷月发生过关系的是不是只有王江涛一个人。 虽说时间已经过去挺久了,但凭借现在的技术手段,还是有办法检测出来的。 剩下的人继续留在这儿深入调查,既然之前的线索断了,那咱们就从新冒出来的线索入手,去查一查方晓光这个人。” 两人从屋里走出来后,看着眼前临时组建的专案组众人,心里都清楚,这其中大部分成员都是从蓝水镇派出所抽调过来的新人。 这些新人在办案方面确实没多少经验,不过好在他们和县公安局内部的关系相对没那么错综复杂,做起事来反而让人更放心些,不用担心受到一些不必要的人情干扰。 程铭说完自己的安排后,祁同伟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对于去调查方晓光这件事,他心里着实没底,毕竟这事儿牵扯到市里了,情况远比在县里复杂得多。 可既然决定要查了,那就要一查到底,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祁同伟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给自己鼓足了勇气,下定决心说道: “程书记,就按您说的办法办吧,我这就去准备。” “倒也不是非得按我说的来,你可是刑侦出身,在这方面可比我有经验多了。 要是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或者建议,完全可以提出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嘛。” 程铭看着祁同伟,诚恳地说道。 祁同伟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 “领导您考虑得已经很周全了,这方向肯定是对的。 就拿王江涛的案子来说,当初在调查的时候,确实存在一些直接的证据,都没有按照规定进行检测就匆忙定案了。 虽说可能检测后的结果对案件走向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但从办案的程序上来说,这些该有的步骤还是得有的。” 程铭听后,微微一笑,他看得出祁同伟心里的担忧,便宽慰道: “现在说这些也没多大用处了,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办吧,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在这儿盯着,不会让大家为难的。” “哪能总让领导您为难,我好歹也是个县公安局副局长。 而且,市公安局那边正好有同学在检验科,办事儿也方便,我这就立刻带人过去。” 祁同伟终于彻底下定决心,说完便转身快步朝着专案组平时所用的办公室走去。 此刻,所有的物证都有专人妥善保管着,除了专案组的成员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允许随意触碰,这也是为了保证证据链的完整性和安全性。 “你们两个,跟我去趟市公安局,带上这个,还有这两样东西。” 祁同伟一进办公室,就对两名专案组的成员吩咐道,那两名成员听后,立刻行动起来,着手准备前往市公安局所需的相关物品。 “好的,祁局。” 两名警员迅速回应,声音中透着干练与利落。 祁同伟静静地凝视着他们的动作,眼神中满是专注与谨慎。 只见他们二人轻手轻脚地将那些关键物件放入特制的证物袋,拉好袋口,再稳稳地将证物袋安置进背包,仔细地调整好背包的位置,确保万无一失后,才利落地拿起背包,转身快步离去。 在这之前,祁同伟便已经提前与在市公安局检验科就职的老同学冯云取得了联系,电话那头的冯云,声音依旧如往昔般亲切。 “老同学,我这边有个案子,情况紧急,有一些物证急需你帮忙检验,不知道你那边什么时候方便?” 祁同伟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话语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 “你放心,什么时候过来都行,我在单位等着你,这边随时准备着。” 冯云的回答毫不犹豫,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推脱。 “太感谢了,老同学,我这就出发,很快就到。” 祁同伟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听到冯云如此爽快的答应,心中原本紧绷的弦也稍稍松了一些。 “好,等你。”冯云轻声说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冯云缓缓摘下手上那副洁白的手套,轻轻地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动作略显迟缓,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接到祁同伟的电话,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如同一缕缕轻柔的风,悄然拂过她的心田,泛起层层难以言说的涟漪。 曾经的她,在青涩的年华里,默默地将一份纯真的情愫藏在了心底深处,那份暗恋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她年少的时光。 然而,时光无情地流转,祁同伟最终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而她也选择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岁月悠悠,本以为那些过往的情感早已被深埋心底,可如今,仅仅是再次听到他的声音,那些曾经的心动与眷恋,便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肆意地冲击着她的心防。 而在顺平县人事局那间宽敞明亮的局长办公室里,气氛却异常凝重。 方玉坤此时已然得到了祁同伟带着证据奔赴市公安局的消息。 他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急促,心中的焦虑如熊熊烈火般燃烧。 于是给女婿于东方打了电话。 “爸,怎么了?” “你马上想办法联系市公安局的领导,无论如何,顺平县送过去检验的物品,绝不能查出和晓东有一丝一毫的关联,听清楚了吗?” “晓光?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别问了,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你是他的亲姐夫,这个关键时刻,你必须把这件事处理得滴水不漏,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吧,爸,我这就去安排。” 于东方虽然心中依旧充满了无数的疑问,但感觉到岳父焦虑的神情,也不敢再多言,连忙应承下来。 ------------------------------------------------------------- 于东方的眉头依旧紧紧地皱在一起。 此刻的他,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一个不慎,不仅让方晓光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恐怕连自己多年来辛苦打拼的仕途也会毁于一旦。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狡黠,心中暗自思索着,接下来这个至关重要的电话,究竟要打给谁,才能巧妙地化解这场潜在的危机,确保一切都能按照他们的意愿发展,将所有的风险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他深知,此次事件的棘手程度远超想象,而如何精准地动用关系来化解这场危机,成为了摆在他面前的一道难题。 遥想当初,自己不过是官场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是老丈人的人脉与威望为他撑起了一片天,让他得以在仕途的阶梯上一步步攀爬,直至今日的位置。 如今,老丈人家的这艘船遇到了风浪,他作为船上的一员,怎能不挺身而出? 若处理不好此事,那些曾经对他阿谀奉承的人,恐怕瞬间就会变脸,成为看他笑话的看客,而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也极有可能如梦幻泡影般瞬间消散。 在官场这个错综复杂的棋局中,动用关系宛如一场高风险的博弈,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 找对了人,犹如找到了开启胜利之门的钥匙,能够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收益。 反之,则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且,这其中的微妙之处就在于,并非官职越高就越能解决问题。 有时候,基层的关键人物反而能在关键时刻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就像这次,按常理而言,一个队长级别的角色或许就能掌控局面,但此次事关重大,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所以,为了确保绝对的安全,他必须在众多人脉中找到那个最可靠、最有把握的人。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19章 救星 ------------------------------------------------------------- 于东方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慌乱的内心平静下来。 他颤抖着双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的联系人列表映入眼帘,每一个名字后面都详细地标注着所属的官职,这些名字按照职位的高低顺序整齐地排列着,仿佛是一个个等待他挑选的“救星”。 他的目光在这些名字上快速地扫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犹豫。 最终,他的目光定在了一个名字上,他咬了咬牙,手指微微颤抖着按下了拨号键。 “周局,您好啊!我是市委的小孙。” 于东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若,同时又不失亲切与恭敬。 “哎,是于秘书啊!稀客稀客!” 电话那头,市公安局副局长周绍来立刻热情洋溢地回应道,热情中带着几分讨好。 在官场这个大舞台上,于东方作为市委副书记刘世伟的秘书,无疑是站在了舞台的聚光灯下,其影响力和能量不容小觑。 那些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都深知,这些秘书虽然职位看似不高,但他们就像是领导身边的“隐形权力者”,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能在权力的天平上掀起巨大的波澜,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轨迹。 于东方先是与周绍来寒暄了几句,言语之间尽是官场中的客套与虚与委蛇,他并没有急于将此次来电的目的和盘托出。 “于秘书啊,你这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咱们之间的关系,那还用得着这么见外吗?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肯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就算是有点难度,你放心,我就是拼了这张老脸,也一定想办法给你搞定!” 周绍来爽朗地笑着说道,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豪迈,似乎是在急于向于东方展示自己的实力和诚意,同时也在暗示着自己在官场中的能量。 听到周绍来的这番话,于东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在官场这个讲究人情世故的地方,求人办事的学问可谓是高深莫测。 主动开口求人与巧妙地引导对方主动询问帮忙,这两者之间的效果简直是天壤之别。 很显然,这次副局长周绍来也是深谙此道,给足了他面子,主动抛出了这样的话,让他接下来的行动更加顺利。 “哈哈,周局,您真是太客气了!其实吧,这次还真有点小事想麻烦您。” 于东方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说道: “是这样的,顺平县公安局送来了一些检验物品,这和以前的一个案子有关。 那个案子之前已经结了,大家都想着息事宁人,不想再折腾了,可谁知道现在上面有人咬住不放,非要重新调查。 所以,我想请您帮个忙,看看能不能让最终的检验结果还是维持原来的结论。 那个案子的凶手名字叫王江涛,您看.......这事儿能给照应一下吗?” 于东方小心翼翼地措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既诚恳又不失身份,同时也在暗示着这件事情的敏感性和重要性。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周绍来在电话那头微微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利弊得失。 不过,仅仅片刻之后,他便毫不犹豫地说道: “放心吧,于秘书!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检验科正好归我管,我这就亲自过去盯着,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周绍来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果断,仿佛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哎,周局,您真是我的大救星啊!这次可真是多亏您了!等事情办完了,我一定好好感谢您!” 于东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嗨,这算什么事儿啊!咱们都是自己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等你有空了,咱们一起聚聚,好好聊聊。” 周绍来热情地邀请道,言语之间尽是对未来“合作”的期待。 “一定,一定!周局您有时间了也一定要通知我啊。” 于东方连忙应承道,脸上堆满了笑容,尽管对方看不到,但他还是表现得十分热情。 就这样,仅仅通过一个电话,于东方就成功地将这个棘手的问题解决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想到老丈人还在那边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拨通了老丈人的电话。 “爸,您放心吧。我已经找人把事情搞定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于东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和轻松,就像是一个刚刚打了胜仗的将军在向统帅汇报战绩。 “哈哈哈.......” 电话那头,方玉坤顿时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笑声中充满了欣慰和满意, “好啊,东方,你这次可真是帮了大忙了!你和晓燕什么时候带着孩子回来看看啊?你妈整天念叨着想孩子了。” “最近工作实在是太忙了,领导交代的任务一个接一个,实在抽不开身。 等这段时间忙完了,一定回去看望您和妈。 爸,我这边还有点事,就不和您多聊了啊。” 于东方有些敷衍地说道,此刻他的心思已经完全从家庭琐事上转移开了,满脑子都是刚才解决问题的过程和自己在其中所展现出的“智慧”和“能力”。 在他看来,这次事件虽然有惊无险,但也给他敲响了警钟,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官场的残酷和无情,以及人脉关系的重要性。 “行,工作要紧。你自己也注意身体啊。” 方玉坤关切地说道。 挂了电话后,于东方缓缓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放松。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外表下,他的内心却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久久无法平静。 他心里十分清楚,无论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周绍来对他的热情款待,还是自己那个当官的老丈人平日里对他的关爱有加。 这一切的背后,很大程度上都是建立在他市委秘书这个看似光鲜亮丽的职位之上。 在旁人眼中,他或许是风光无限、前途无量,但其中的酸甜苦辣、艰辛不易,只有他自己才能深刻体会到。 每一次的应酬、每一次的周旋、每一次的抉择,都像是在走钢丝,必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摔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 市公安局检验科的门口,祁同伟带着两名神情严肃的警员匆匆赶到。 刚一露面,就瞧见老同学冯云站在那里,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哟,冯大美女!许久未见,风采依旧啊!” 祁同伟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熟悉的外号脱口而出。 在学生时代,大家都这样称呼冯云,如今再次喊起,往昔那些无忧无虑的校园时光仿佛一下子涌上心头,亲切感油然而生。 冯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羞涩的笑意,轻哼了一声说道: “瞧你这嘴,都什么时候了,还拿我打趣。 咱们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称得上什么美女,我感觉自己啊,都快在家里闷得‘长蘑菇’了。” “哈哈,在我眼里,你这朵花可永远不会凋谢,什么时候都是美女!” 祁同伟笑着调侃道,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 他深知,对于女性而言,这样恰到好处的赞美之词,往往能让气氛变得轻松愉悦,也能让彼此的关系更加融洽。 虽说此刻大家都已步入中年,肩负着生活和工作的重重压力,但偶尔的几句玩笑话,就像平淡日子里的调味剂,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 说笑过后,祁同伟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微微皱着眉头,将手中的一个密封袋递向冯云,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与期待: “老同学,这次真的要拜托你了。这里面是从死者体内提取的样本,时间过去挺久了,有一年多了吧。 你看看,以咱们现在的技术和设备,还能检验出有价值的线索吗?” 冯云小心翼翼地接过样本,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眼神专注而专业。 过了片刻,她微微点了点头,神色自信地说道: “从理论上来说,应该问题不大。不过具体的情况,还得在检验过程中才能确定,毕竟时间这么久了,可能会存在一些变数。” “那就好,那就好。” 祁同伟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老同学,这次真的全靠你了。麻烦你尽快安排检验吧,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守着。 这检验结果对我们的案子至关重要,不拿到它,我是不会离开的,今天就跟你这儿耗上了。” 冯云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却满是理解和支持: “你还是那副死脑筋,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喜欢耍赖皮。 不过这检验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儿,至少得几个小时。 你与其在这儿干等着,还不如先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养精蓄锐。 放心吧,一有结果,我马上给你打电话。” “不用了,冯云。 我知道这事儿急不得,但我这心里啊,就是放不下。 只有守在这儿,我才觉得踏实。你就别管我了,赶紧去忙吧,辛苦你了。” 祁同伟态度坚决地摆了摆手,找了个角落靠墙站着。 冯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劝说,转身拿着证物快步走进了检验科。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那扇紧闭的门后,只留下祁同伟和两名警员静静地站在走廊里。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20章 利诱 ------------------------------------------------------------- 就在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副局长周绍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犀利地扫视着周围,很快就落在了祁同伟的身上。 周绍来微微皱了皱眉头,故意清了清嗓子,发出一声低沉的咳嗽,以此来引起祁同伟的注意。 “周局!” 祁同伟像是被触发了某种警觉机制,迅速转过身来,脸上立刻堆满了恭敬的笑容,大声地打着招呼。 他心里清楚,这位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可不是一般人物,尤其是在自己所负责的顺平县公安局的事务上,有着相当大的话语权和决策权。 而且,两人之间的职级差距犹如一道无形的沟壑,让祁同伟在面对周绍来时,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敬畏之情,不敢有丝毫的冒犯。 “哼,祁同伟,你来市公安局干什么来了?” 周绍来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冷冷地看着祁同伟,明知故问地说道。 就在不久前,市委秘书于东方在电话里特意提到了顺平县公安局送检的这件事,周绍来一看到祁同伟站在这儿,就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摆出一副威严的姿态,想要从祁同伟的回答中探寻更多的信息。 “周局,是这样的。” 祁同伟连忙向前走了几步,身体微微前倾,态度诚恳地解释道, “我们县公安局最近在办一个案子,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 您也知道,我们局里的技术设备有限,没有能够对这个样本进行检测的专业仪器。 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市公安局寻求帮助,希望能借助这里先进的技术和设备,找到一些关键线索,推动案件的侦破工作。” 周绍来听着祁同伟的叙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种略带教训的口吻说道: “嗯,这事儿啊,你们回去之后得好好重视起来。 找个机会跟领导反映反映,县公安局也不能一直这么落后下去,该购置一些先进的设备了。 这样不仅能提高办案效率,也能减少像今天这样来回折腾的麻烦事儿,你说是吧?” “周局说得对,您说得太对了!” 祁同伟像是小鸡啄米一般,连忙点头应和道, “如果能配上这些设备,那对我们的日常工作肯定是大有裨益啊。 这一点我们也意识到了,只是一直受限于资金和其他一些因素,还没能够落实到位。 不过您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定向领导转达您的建议,争取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感谢领导的关心和指导!” 祁同伟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但他的心里却在暗自揣摩着周绍来这番话背后的真正意图。 他明白,在官场这个复杂的环境中,每一句话都可能蕴含着多层含义,自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小心应对,以免说错话、做错事,给自己和同事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祁同伟的目光迎上周绍来的视线,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他一个副局长,怎么突然跑到检验科来了? 按常理说,就算是有案子涉及到检验工作,那也应该是刑侦大队具体负责,像他这样的高层领导很少会亲自过问这些细节。 毕竟祁同伟自己也在公安局工作多年,对这一套内部的运作流程还是颇为了解的。 周绍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轻咳了一声,同时伸手提了提裤子。 可能是因为长期坐办公室,缺乏运动,他的肚子微微隆起,裤子时不时就会往下滑一点,这个小动作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威严,多了一丝尴尬。 “我就是过来看看,要不一起进去?” 周绍来看似随意地提议道,眼神却在观察着祁同伟的反应。 “别,别,周局!这可使不得,规矩不能坏。” 祁同伟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连忙摆了摆手,态度坚决而诚恳。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里是市公安局,各种规章制度更加严格和规范,自己必须谨言慎行,严格遵守每一项规定,绝不能因为一时的疏忽而犯错。 “那好。” 周绍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似乎对祁同伟的反应早有预料。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检验科的门口,伸出手指轻轻按在指纹识别器上。 随着“滴”的一声,检验科外面的门缓缓打开,周绍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去。 检验室内,几台先进的检验设备正在运行着,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和闪烁的指示灯。 冯云全神贯注地站在操作台前,她的眼神专注而冷静,双手小心翼翼地将证物袋里的东西轻轻取出,稳稳地放在一个特制的检验容器内,然后拿起一支滴管,精准地滴入几滴透明的液体。 这些液体是专门用于增强检验准确性的试剂,每一滴都承载着对真相的渴望和追求。 完成这一系列精细的操作后,冯云将容器轻轻放入旁边的一台大型仪器中,深吸一口气,随着手指按下启动按钮,仪器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随即开始高速运转起来,接下来的时间,就只能耐心地等待检验结果了。 “大家都忙,快坐,快坐。” 周绍来的声音在检验室里响起。 冯云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迅速摘掉防护镜和手套,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脸上露出一丝礼貌性的微笑: “周局好。” “好,好。” 周绍来微微点头,目光在冯云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和祁同伟是一起毕业的吧?” 他看似随意地问道,眼神却透露出一丝探究的意味。 “领导记性真好。” 冯云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回答道, “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他去了顺平县公安局,我就来了市检验科,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嗯,你们都很不错。” 周绍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赏的神情, “尤其是你,冯云,你的业务能力在局里可是有口皆碑啊,就是一直缺少一些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 冯云淡淡地笑了一下,笑容里透着一丝无奈和坦然。 她心里清楚,同期毕业的同学中,很多人都已经走上了领导岗位,就算是最差的,也至少混上了个主任当当。 而自己这么多年来,却依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检验人员。 不过,她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抱怨和不满,或许这和她的性格有关系吧。 她一直不喜欢争名夺利,觉得那些所谓的官职和头衔并不能真正代表一个人的价值。 她更愿意把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自己热爱的检验工作中,在那些复杂的仪器和样本中寻找真相和正义。 “我听说王主任快要退休了,这科室里肯定要选一个新主任出来。” 周绍来清了清嗓子,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冯云,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相信,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冯云这么聪明的人,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周局,这选主任的事儿,我觉得谁当都行,只要能把科室的工作做好,我肯定全力支持。” 冯云的回答不卑不亢,语气平静而真诚,眼神中没有丝毫的贪婪和野心。 周绍来听到冯云的回答,不禁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尴尬的神情。 他原本以为,自己抛出的这个诱人的橄榄枝,冯云肯定会迫不及待地伸手接住,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淡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机会从眼前溜走,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是真的很看好你啊,冯云。” 周绍来不死心地又强调了一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惋惜和不甘。 “感谢领导的厚爱和信任。说实话,我真的没有当主任的心思,我也担心自己能力有限,做不好这个职位。 我觉得,还是把机会留给那些更有能力、更有热情的同事吧。” 冯云的话语诚恳而坚定,没有丝毫的做作和虚伪。 “唉,小冯啊,你这想法可不对。只要你用心去做,没有什么是做不好的。” 周绍来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他原本打算利用这个晋升的机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没想到冯云的反应如此平淡,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21章 调包 ------------------------------------------------------------- 不过,周绍来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意识到冯云可能真的没有那么在乎这些名利,那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冯云的目光专注地落在那些正在运转的检验设备上,对于周绍来提及的主任职位一事,明显表现出不感兴趣的样子。 但对方毕竟是领导,出于基本的尊重,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到一旁,佯装检查设备,轻轻地调整了一下检验仪器的摆放位置,借此避开这个有些尴尬的话题。 “周局,您来了。” 就在这时,检验科主任王波从里面的一间实验室走了出来,他看起来略显疲惫,显然是刚刚忙完手头的工作。 “王主任,忙完了?”周绍来微笑着回应道。 “是啊,刚弄完。周局,要不您去我办公室坐会儿?” 王波热情地邀请道,脸上带着一丝亲切的笑容。 “好吧。” 周绍来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检测设备,心中暗自盘算着。 他在市公安局已经工作多年,对这里的人和事都有一定的了解,深知检验数据不会那么快就出来,所以他此刻并不着急。 王波的办公室在检验室的里面,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虽然不大,但布置得简洁而整洁,彰显着主人严谨认真的工作态度。 “周局,您请坐。”王波一边说着,一边忙着给周绍来倒茶。 “王主任啊,听说你快退休了吧?” 周绍来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看似随意地问道。 “是啊,这次是真的快了,就剩三个月了。以前总觉得时间过得慢,天天盼着退休,可现在真到了这个时候,心里突然又有点舍不得了。” “王主任,你这可就谦虚了。你要是退了,局里可真是损失了一个难得的人才啊。” “哈哈,周局,您这话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王波笑着摆了摆手, “其实都一样,局里的其他同事也都很优秀,这些工作他们也都能胜任。 我也该把机会留给年轻人了,让他们有更多的施展空间。 说起来,我还真得特别感谢领导您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这都是应该的,像你这样的老同志,为局里做出了这么多贡献,我们做领导的当然应该多照顾照顾。” 周绍来笑着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周绍来觉得铺垫得差不多了,便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神色变得稍微严肃了一些,说道: “王哥,其实吧,今天来是有件事想求你帮我个忙。” 王波微微一愣,抬起头看着周绍来,心中有些疑惑。不过,想到对方是副局长,平日里对自己也确实颇为照顾,便毫不犹豫地说道: “周局,您这是哪里的话?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对没问题,您尽管说。” 周绍来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王哥,你看能不能想个办法支开冯云,我想提前看看顺平县公安局送来的检测数据。” “顺平县?” 王波听到这三个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在他的记忆中,顺平县这个地方比较特殊,似乎总是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色彩。 越是这样特殊的地方,出的事情往往也就越奇怪。 他想起上一任县委书记自杀那件事,当时的尸检工作就是他负责的。 从表面上看,一切都符合意外坠楼身亡的特征,但后来仔细回想起来,又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正常。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而且自己即将退休,他也不想再去提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免得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吧,方局,我尽量试试。” 王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周绍来这个有些不太寻常的请求。 王波在原太市公安局可谓是资深的老员工了,在检验科兢兢业业地工作了几十年。 如今即将告别这个他奉献了大半辈子的岗位,退休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的心态也越发地平和,只想安稳地度过最后的工作时光,所以很多事都不太愿意再去操心和插手。 然而,这次杨副局长亲自找到他,并且言辞恳切地请求帮忙,毕竟对方是领导,官大一级压死人。 如果直接拒绝,难免会给自己日后的退休生活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尽管心里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小冯。” 王波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和蔼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自然一些。 “主任,怎么了?” 冯云正专注地盯着检验设备上的数据,听到王波的声音,连忙起身快步走了过来, “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是这样的,你和小张去一趟省检测中心吧。上次送过去的报告应该快出来了,小张是个新人,对这些流程还不太熟悉,你这次带他过去,也好让他熟悉一下工作流程。” “行吧。” 冯云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地说道, “可是我这边的数据还没出来,这.......” “没关系,你放心去吧,这边的数据我来帮你弄。” 王波连忙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口吻。 冯云没有再多想,一来她对这位老主任一直都很敬重和佩服,毕竟自己也算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徒弟;二来领导既然已经安排好了,她也不好违抗命令。 于是,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连忙换了衣服,拿上包,便和小张一起走了出去。 “冯云,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祁同伟看到冯云急匆匆地往外走,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 “祁同伟,不好意思啊。领导让我带小张去趟省里,你的检测报告还得几个小时才能出来,主任说他会帮我盯着,到时候会给你。 本来还想着等结果出来了请你们吃饭,看来这次只能下次了。” 冯云略带歉意地说道,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哦,那你们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祁同伟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回应道。 冯云和小张离开后,祁同伟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冯云这一走,他的心里就像突然失去了支撑一样,没了底。 尤其是想到副局长周绍来的突然出现,他总觉得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这种感觉让他如坐针毡。 过了一会儿,周绍来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走到祁同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剩下的事就交给王主任吧,你们也不用在这里干等着了,先回去吧,这边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放心吧,我会把事情办好的。” “谢谢周局,我们还是在这等吧,案子比较急,我们急着回去汇报情况。” 祁同伟婉拒了周绍来的提议,态度坚决地说道。 “那好吧,随你。” 周绍来见祁同伟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强求,便转身离开了。 周绍来走后,祁同伟独自一人站在检验科的门口,心情愈发地沉重。 他靠近门口,透过那扇特殊的玻璃向里面张望。 这种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而里面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这是为了保证检验室的保密性和安全性。 检验室作为一个关键的工作区域,有着严格的规定,没有经过允许,外人是绝对不得入内的,就算是祁同伟这样的警察,也不能例外。 在外面等待的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祁同伟站一会儿,又来回走一会儿,实在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下来发一会儿呆,就这样好不容易才把几个小时给熬了过去。 而此时,在检验室内,王波正全神贯注地操作着那台精密的检验机器。 随着机器的嗡嗡声逐渐停止,数据对比结果终于出来了。 屏幕上显示,一共检测到两组数据,经过仔细的比对分析,其中一组的基因序列和王江涛的高度吻合,而剩下的那组对比数据,竟然显示的是方晓光。 看到这个结果,王波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他意识到,这个看似普通的检测结果,恐怕会掀起一场不小的波澜,而自己也被卷入了这场漩涡的中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是他。” 王波紧盯着屏幕上的对比数据,嘴里喃喃自语道。 他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只要此刻轻轻按下删除键,将数据后面显示方晓光的那部分删除掉,那么最终生成的结果就只会剩下一组,也就是王江涛的相关数据。 而这个案子或许就会按照原本的轨迹继续发展,不会掀起太大的波澜。 然而,他的内心却在激烈地挣扎着。 在这里兢兢业业工作了一辈子,他始终坚守的信念就是为死者找出真相,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还死者及其家属一个公道。 可是,周局在离开的时候,已经交代得清清楚楚,这个案子不希望重新再调查,因为一旦重新调查,必然会牵扯到很多人。 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是他这个即将退休的老人所不敢轻易触碰的。 王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叹出了他心中所有的无奈和纠结。 最终,随着他的手指缓缓敲击键盘,数据结果按照周绍来的意愿发生了改变。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后面生成的“完美”结果,过了几分钟,拳头不自觉地握紧,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内心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后,他还是咬了咬牙,最终按下了确定键。 “祁局。”王波强装镇定地喊道。 祁同伟正满心焦虑地在门口来回踱步,听到王波的声音,他连忙转身往回走。 只见里面的门缓缓打开,王波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几份检测报告单。 “都在这儿了,这是证物。” 王波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祁同伟的眼睛。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22章 被发现了 ------------------------------------------------------------- “谢谢,谢谢!辛苦,辛苦!” 祁同伟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说话都不自觉地重复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检测报告,目光急切地落在上面,只见三份证物上面检测到的结果竟然都一模一样,上面残留的都是王江涛的相关数据。 “走吧。” 祁同伟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这根本不是他所期望的结果,这样一来,案子必然会陷入僵局,甚至有可能就此中断。 如果找不出新的线索,那么就没有办法继续重启调查了。 他心里清楚,对过去已经判定的案子重新调查,所要背负的压力是巨大的。 一旦不能推翻原有的结论,那这次的调查行动无疑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不仅会让自己在局里陷入尴尬的境地,更重要的是,真相将会永远被掩埋在黑暗之中。 王波回到检验室内,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此时的他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躯壳。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对他来说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 “主任,我们回来了,结果也都拿回来了,确实没错,案犯真的很狡猾,我们前期检查的结果确实忽略了这个细节。” 小张的声音打破了检验室里的死寂。 “直接送到刑侦大队吧。” 王波有气无力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小张,你送过去吧。” 冯云一边说着,一边敏锐地察觉到王波的异常。她关切地看着王波,问道: “主任,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事。” 王波强打起精神,摆了摆手,说道: “检测报告我给他们了,人也都走了,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 “主任,您歇会儿吧,剩下的我来弄。”冯云心疼地说道。 “好。”王波应了一声,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办公室。 冯云看着王波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和担忧。 她走到检验机器前面,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了祁同伟。 “老同学,不好意思啊。” 冯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和不安。 “这不,我之前来求你帮忙检测,这不结果已经拿到手了嘛。” 祁同伟的话语里满是无奈,透着一股深深的失落感。 “那这结果是你心里期望的吗?” 冯云一边回应着,一边手指下意识地搭在了检验机器的操作台上,她刚刚仔细查看过检测报告的相关记录。 此刻,她的目光像是被那屏幕上的内容牢牢吸住了一般,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交织的复杂神色。 她又抬眸朝着办公室的方向望了望,心里清楚,当时检验科里就只剩主任王波一人了。 而那历史记录上明明白白地显示着一条数据更改完成的提示信息,时间恰好就是在自己回来之前。 这无疑意味着,在那段时间里,有人在这台至关重要的检验机器上对检测数据动了手脚,整个检验科里,有这个权限去做这件事的,也就只有王波主任了啊。 “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可事已至此,又能怎样? 现在这情况,案子恐怕只能中止了。除非后续能有新的证据冒出来,不然的话,真的是没办法再继续往下查了。” 祁同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是无奈与沮丧的神情。 这会儿,他正坐在返程的车里,车子正朝着顺平县疾驰而去,那份好不容易从市公安局拿到的检测报告,还得尽快交到县委书记程铭的手上。 只是这结果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感觉就像一盆冷水,把之前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之火给浇灭了。 “老冯。” 祁同伟对着手机连着喊了好几声,可话筒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传来冯云的任何回应。 而另一边的冯云,此时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台检验机器,她的手指在操作面板上快速地操作着,凭借着以往对这台设备的熟悉和钻研,她成功地调出了那份被隐藏在记录深处的原有报告。 说起来,这还是她之前偶然间发现的设备隐藏功能,想来王波主任应该并不知道这一点。 当那份截然不同的检测结果呈现在眼前时,冯云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自己一直敬重、跟随学习的王波主任,居然会做出这种篡改检测数据的事啊。 想当初,自己刚踏入检验科的大门,就是跟着王波主任一步一个脚印地学习如何严谨、正确地对待每一份检测结果。 也是王波主任不厌其烦地教导她,一定要保证检测结果的准确性,因为这可绝不仅仅是一份简单的检测报告,它承载着的是公平与正义,是整个司法程序得以公正运行的关键一环。 要是在这检测环节出了差错,那公平就如同大厦失去了根基,整个司法的公正性都会轰然崩塌啊。 “冯大美女,喂,喂,你在听吗?” 祁同伟又冲着手机大声喊了几句,还特意瞅了瞅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信号可是满格,按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没声音的情况。 难道是因为坐在车里的缘故?可他琢磨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像,嘴里忍不住嘟囔着: “难道是这手机出啥毛病了?” “我在。” 冯云的声音急匆匆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语气里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急切。 “冯云,怎么了?听你这声音,好像挺着急的。” 祁同伟赶忙问道,心里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祁同伟,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上级犯了法,你会怎么做?” 冯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问道,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显然内心正处于极度的纠结与挣扎之中。 “那当然是抓他啊。” 祁同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可不是在开玩笑,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我掌握了刘涵或者其他上级犯罪的证据,我肯定不会心软、不会手软的。 抓他其实也是在帮他,能让他及时悬崖勒马,避免以后继续犯错,同时也可以防止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我是警察,维护法律的公正,这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不管是谁犯了法,都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对,你说得没错。” 冯云像是得到了某种肯定和支持,语气也变得坚定了些,她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祁同伟,你听我说,你手里现在拿到的那份检测报告有问题。 我刚刚查了一下,目前还不确定到底是谁删掉了一些关键数据,但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我这人本来不喜欢多事,不想节外生枝的,可这事关乎真相,关乎公平正义啊。 我这儿有原来的检测报告,等会儿我就发给你。” “哎,冯云,太感谢你了!” 祁同伟顿时紧张起来,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情况啊。 居然有人敢动用关系,明目张胆地更改检测数据,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完全是把法律当成了可以随意摆弄的儿戏,这是对法律尊严的严重践踏。 祁同伟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周绍来! 他立刻猜到了,周绍来的出现绝非偶然,恐怕他就是特意过去的,而且后面冯云被支开,这一系列的安排,十有八九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目的就是为了支开冯云,好趁机对检测数据动手脚,避免被她发现猫腻啊。 “还好有你在啊,冯云,不然这次真的要被蒙在鼓里,成了灯下黑了。” 祁同伟心有余悸地说道,对冯云充满了感激。 而此时的冯云同样紧张得不行,她一边拿着手机和祁同伟通话,一边时不时地看向办公室门口,心里就像揣了只兔子一样,“怦怦”直跳。 她咬了咬牙,随着手指按下操作键,开始打印那份原始的检测结果,就在这时,后面的门突然“吱”一声开了。 冯云吓了一跳,赶忙转身,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惊恐地看向门口。 “冯姐,我送过去了。” 原来是小张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倒是没察觉到冯云的异样,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把椅子坐下,还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看着。 冯云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她赶忙用身体有意地挡住后面正在打印的机器,眼睛还时不时地瞟向小张,生怕他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随着机器的一阵响声结束,检测报告终于打印完成了。 “冯姐,报告打完了,需要我帮忙送过去吗?”小张放下手里的书,抬头问道。 “不用了,你歇会儿吧,我送过去就行。” 冯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可手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冯云转身,迅速拿起打印好的检测报告,然后手指在机器上快速操作了几下,将页面调回正常状态,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上手机,快步走出了检验科。 直到走出那扇门,她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她左右看了看,直接走进了一旁的卫生间里。 “祁同伟,我发过去了啊。” 冯云一边说着,一边操作手机,将检测报告的图片发送给了祁同伟。 祁同伟很快就收到了冯云发来的图片,他赶忙打开,仔细对比着自己手里的这份报告,果然,两份报告的内容确实不一样。 他不禁一阵后怕,要是没有冯云的坚持和发现,这次可就真的要和真相擦肩而过,失之交臂了。 “冯云,这个太重要了,原件你可得帮我好好留着啊,以后说不定还能留作证据。 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都在心里。” “知道了,你放心吧。” 冯云站在卫生间里,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白色的墙壁,慢慢地放下手机,此时她的脑海里还在想着一件事,王主任为什么要篡改报告结果? 这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个极为艰难的选择啊,一边是自己敬重多年的老领导,一边是坚守的公平正义。 还好,在这最后一刻,她还是听从了自己内心的声音,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世人常言,真相宛如隐匿于重重迷雾之后的稀世珍宝,往往仅为少数人所掌握。 这是因为大众所能目睹的所谓“真相”,实则是历经各方势力反复权衡、精心筛选之后,被判定为适宜公之于众的部分。 而那些深藏在黑暗角落里、不为人知的关键真相,或许因牵扯到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权势纷争,抑或是某些不可言说的隐情。 便永远被尘封于隐秘之处,难以在阳光下崭露头角,大白于天下。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23章 抓人! ------------------------------------------------------------- 祁同伟一路疾驰,从市里赶回顺平县时,已经下午五点多。 他心急如焚,神色匆匆,全然顾不上舟车劳顿的疲惫,径直奔赴县委书记程铭的办公室。 只因他内心深知,此番从市公安局带回的检测结果,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其蕴含的信息量和影响力绝非小可。 这绝非他一人能够独自决断、擅自定夺之事,必须尽快与程铭书记商议,共同探寻应对之策。 “程书记。” 祁同伟推门而入,声音略显急促,脸上的神情凝重而严肃。 “结果怎么样?” 程铭即刻放下手中正在审阅批注的文件,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紧紧锁住祁同伟的双眼,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此次检验的结果,那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急切。 祁同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就在不久前,冯云特意给他发来了一条语音信息,言辞之中满是诚恳与担忧。 她表示,自己此次决定将原始检测报告透露给祁同伟,完全是出于对真相的执着追求和对正义的坚守。 但同时,她也殷切希望这一决定不会给检验科带来任何负面的影响和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检验科作为一个以严谨、公正为立根之本的专业部门,一旦深陷于这场风波之中,其多年来积累的声誉和公信力必将遭受重创,甚至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祁同伟暗自揣度,心中已然明晰,此事大概率是王波对检测结果动了手脚。 可念及王波再过三个月便要退休,或许他此番行径并非出于本心,而是在副局长周绍来亲自施压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 想到此处,祁同伟心中便有了初步的打算,这件事暂且按下不表。 姑且先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待日后风平浪静之时,再徐徐图之,深入调查背后隐藏的重重内幕和复杂隐情。 “程书记,这次的检验结果着实存在极大的问题。” 祁同伟一边说着,一边迅速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熟练地调出冯云发给他的那份原始报告图片,双手递交给程铭,同时详细地解释道, “检验结果清晰地显示,从死者体内提取的精液样本中,成功分离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基因序列。 其中一组基因序列与王江涛的完全匹配,毫无差错。 而另一组经过严谨细致的比对分析,最终确定是属于方晓光的。”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岂容儿戏!” 程铭接过手机,神情专注地凝视着那份检测报告,脸色愈发阴沉得可怕。 从目前已掌握的各项线索和证据来看,在八点二十到十点这段关键的时间区间内,进入杨婷月房间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方晓光。 而且,之前黄立伟曾明确提到,他亲眼见到方晓光的车停在路旁,这无疑为方晓光当晚曾出现在案发现场这一推断提供了更为有力的佐证,使得整个案件的脉络逐渐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祁局长,事不宜迟,刻不容缓,立即抓人!” 程铭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坚决果断的光芒,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向祁同伟下达了抓捕命令。 祁同伟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定了定神,短暂犹豫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程书记,此事事关重大,我们是否需要提前与任县长通个气? 毕竟方晓光是县里部门领导的孩子,而且这件事还牵扯到市委秘书这一层微妙而敏感的关系。 倘若我们就这样贸然采取行动,会不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阻碍?” “还牵扯到市委秘书,又如何?” 程铭冷哼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与鄙夷的神情,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慨和坚毅, “我之前早已表明态度,如今更是言出必行,绝无更改。 我不管这件事最终牵扯到何方神圣,在法律的天平面前,人人平等,绝不容许这些凭借权势为所欲为的人逍遥法外,逃脱法律的制裁。 祁局长,此刻我以县委书记的身份,郑重地命令你,即刻带领人手前往抓捕方晓光,不得有丝毫延误和懈怠!务必将其绳之以法,还死者一个公道!” “是!” 祁同伟听到程铭如此坚定有力、掷地有声的命令,心中原本的顾虑顿时消散于无形。 他立刻转身,步伐坚定地走出办公室,迅速将专案组的成员召集到一起。 这五名成员皆是从蓝水镇派出所精心抽调而来的新人,他们如同初出茅庐的璞玉,尚未被县里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所浸染,能够秉持公正、客观的态度看待问题和处理案件,这也正是祁同伟选择他们参与此次行动的关键原因所在。 ------------------------------------------------------------- “祁局,这么晚了,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一名专案组的成员满脸好奇地问道,其余几人也纷纷投来疑惑不解的目光,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任务的期待与紧张。 “不要多问,马上你们就会知道。” 祁同伟神色冷峻严肃,言简意赅地回应了一句,并未过多地解释此次行动的目的地和具体任务,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和坚定。 两辆警车闪烁着红蓝相间的警灯,最终,在顺平县最为奢华气派的别墅小区门前缓缓停下。 这个小区堪称顺平县的富人聚集区,居住于此的皆是非富即贵的达官显贵和商贾巨擘。 方晓光,这位年纪轻轻却凭借家世肆意妄为的公子哥儿,平日里仗着家中的权势和财富,行事作风极为嚣张跋扈、张狂无忌。 他住着豪华奢靡的别墅,开着价格不菲的豪车,招摇过市,而他在县里经营的公司,也全然是依靠父亲的人脉关系和权力庇护。 在当地可谓是声名狼藉,臭名远扬,百姓们对其行径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我们是县公安局的,麻烦打开门,配合执行公务。” 警车刚刚停稳,一名警察便迅速下车,疾步走向小区门口的保安亭,神色严肃地向值班保安出示了证件,并简洁明了地说明了此次前来的目的和任务。 然而,警车却遭到了门口保安的阻拦。 这也难怪,如此高级奢华的住宅小区,其安全管理措施自然是极为严密周全。 只见门口整齐地站着四五个身材高大魁梧、神情冷峻的保安,他们身着统一的制服,眼神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当看到警车停靠在门口时,他们并未立即放行,而是迅速做出反应,其中一名保安迅速拿起对讲机,与小区内部的管理人员进行紧急沟通和确认。 “让警车进去吧。”片刻之后,对讲机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听到指令后,小区门口的电动闸门这才缓缓升起,发出一阵轻微的嗡嗡声。 祁同伟坐在警车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和决绝,他的手猛地用力按下警笛按钮,刹那间,尖锐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在整个小区上空回荡不息。 一场正义与邪恶的激烈较量即将在这片奢华之地拉开惊心动魄的帷幕。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24章 审讯 ------------------------------------------------------------- 那尖锐且穿透力极强的警笛声,毫无预兆地在这奢华的别墅小区里骤然炸响,瞬间打破了这里原本的安宁。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把小区里的不少住户吓得不轻,一个个都有些惊慌失措起来。 毕竟住在此处的,那可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当官的,平日里他们最忌惮听到的就是这警笛声了。 此刻,就好似做了亏心事一般,纷纷蹑手蹑脚地躲到自家窗帘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只敢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惶恐,顺着窗户往下张望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那警车停在了自家楼下,无端给自己招来什么麻烦事儿。 “就是这儿了!” 祁同伟目光如炬,一下子就锁定了目标别墅。 待警车稳稳地停住后,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了车门,跳了下来。 巧的是,单元门此时正敞开着,祁同伟见状,丝毫没有耽搁,脚下生风一般,迅速冲了进去,紧接着便顺着楼梯向上奔去,那急促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着,最终在三层戛然而止。 这是一栋颇为气派的跃层别墅,布局精巧,一二层归属一户人家,而三四层则是另一户的住所。 祁同伟来到方晓光家所在的楼层后,先是靠近门口,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便抬起手臂,用足了力气,接连几下重重地敲在门上。 那“咚咚咚”的敲门声在这安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响亮,每一下都敲在了屋里人的心上。 “谁啊?” 屋里很快传来了一道充满不耐烦的询问声,那语气里满是被打扰后的不悦。 “您好,我们是物业的,楼下发现漏水了,情况挺严重的,得麻烦您开下门,我们进去检查一下。” 祁同伟故意提高了音量,扯着嗓子喊道,同时还刻意模仿着物业工作人员的口吻,试图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具可信度。 “有病吧,大晚上的查什么漏水啊!” 屋里传来一阵嘟囔抱怨声,不过,紧接着还是传来了拖鞋与地面摩擦发出的拖沓声,显然屋里的人正朝着门口走来。 片刻之后,只听“吱”一声,房门缓缓打开了。 就在房门打开的这千钧一发之际,祁同伟眼疾手快,瞅准时机,猛地发力,冲进了屋里。 进去后,他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伸手便死死地按住了站在门口的男人,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大声质问道: “叫什么名字?” “方晓光,你们抓我干啥?哼,知道我爸是谁吗?” 方晓光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立马扯着嗓子叫嚷起来。 那嚣张跋扈的模样尽显无遗,仿佛觉得自己背后有坚不可摧的靠山,任谁都不敢把他怎么样似的,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着实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不用知道你爸是谁,知道你是谁就足够了。” 祁同伟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与轻蔑,丝毫不为方晓光的威胁所动。 就在这时,从屋里的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只见她身上仅仅裹着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两侧,看样子是刚洗完澡出来。 她冷不丁看到门口这般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吓得花容失色,当即尖叫一声,惊慌失措地转身又退了回去,那仓促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屋内。 “带走!” 祁同伟见状,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其他一同前来的警员听到指令后,迅速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还在不断挣扎、叫嚣的方晓光带出了别墅,押上警车,风风火火地朝着县公安局驶去。 此刻的县公安局,已然过了下班时间,往日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办公区域,此刻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少数晚上负责留守值班的警员还坚守在各自的岗位上。 祁同伟带着人急匆匆地穿过走廊,脚步匆匆却又井然有序,径直朝着楼上走去,随后便将方晓光毫不客气地直接推进了审讯室里。 “哼,挺有种啊,居然敢抓我! 也不看看你们自己都是什么级别,敢动我,你们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方晓光被带进审讯室后,那嚣张的气焰不仅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愈发变本加厉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不断吐出些不干不净的话语。 那话语里明显充斥着威胁的意味,仿佛笃定了凭借自己背后的关系,没人能把他怎么样,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 祁同伟听了他这番话,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反而显得格外从容淡定。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伸手拉过一把椅子,然后气定神闲地在方晓光对面坐下,神色平静地说道: “我叫祁同伟,是县公安局副局长。 今天抓你,那是依法依规办事,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不然有你后悔的。” 方晓光又是一声充满鄙夷的冷哼,他满脸不屑地撇了撇嘴,那眼神里满是对祁同伟的轻视。 接着,他还故意斜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祁同伟,而后继续扯着嗓子叫嚣道: “知道我爸是谁吗?知道我姐夫是谁吗?你们敢抓我,哼,有你们好受的!” 那副张狂至极的样子,真把自己当成了能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横着走、无人敢惹的人物了,实在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方晓光声嘶力竭地大声喊叫着,整个身体如同癫狂的困兽一般,猛地向前倾扑过去,试图挣脱束缚,站起身来与眼前的一切对抗。 然而,他的挣扎不过是徒劳,站在他两侧的警员训练有素,反应敏捷。 只见他们身形一闪,一左一右如同铁塔般稳稳地矗立在方晓光身旁,双手如同铁钳一般重重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然后猛地发力,狠狠一按,将方晓光结结实实地按回到了冰冷的座位上,让他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在原地徒劳地挣扎着,嘴里依旧不停地叫骂着。 “是谁都没用,你最好先认清自己是谁,做过什么亏心事!” 言罢,祁同伟手臂一甩,将手中那看似普通却承载着关键证据的文件夹狠狠地丢在了桌子上,“啪”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审讯室里短暂的寂静,如同一声惊雷,在方晓光的心头炸开。 这方晓光简直是嚣张至极,目空一切,如若不先狠狠地打压一下他这不可一世的气焰,想要从他嘴里撬出真相,那无疑是痴人说梦,祁同伟在心中暗自思忖着。 “给我坐好了,在这里,别说是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乖乖遵守规矩。 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 祁同伟身体微微向前探出,目光如炬,紧紧地锁住方晓光的双眼,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中捕捉到那隐藏在心底的慌乱与心虚。 “我没犯事,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们!” 方晓光用力仰起头,脸上写满了不屑与傲慢,那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弧度,仿佛在嘲笑警方的无能。 “别以为我不懂法律,你们有证据就光明正大地起诉我,要是没证据,就赶紧放了我,这是法律规定的,你们不能非法羁押我超过二十四小时,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他一边肆无忌惮地叫嚷着,一边用挑衅的眼神狠狠地瞪着祁同伟。 那副模样仿佛笃定了警方根本拿他毫无办法,就像一只自认为已经跳出了猎人陷阱的狐狸,正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的“聪明才智”。 “没证据会抓你?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们警方了。” 祁同伟冷冷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中没有丝毫的温度,让人不寒而栗。 他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打开身旁那个看似不起眼的袋子。 随后,他从袋子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照片,那照片的边缘微微泛黄。 紧接着,祁同伟将照片猛地贴近方晓光的脸,让他避无可避,只能清晰地看到照片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祁同伟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愤怒与痛心。 照片上呈现的正是杨婷月那惨不忍睹的尸体,画面犹如噩梦一般让人触目惊心。 杨婷月的双眼圆睁着,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中迸裂出来,死死地瞪着前方; 嘴巴也大张着,仿佛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发出了绝望的呼喊,那模样完完全全符合窒息死亡的恐怖特征。 仅仅是看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死亡的冰冷与残酷,让人从心底涌起一股寒意。 毫无防备的方晓光被这突如其来的照片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照片上的女人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恐与慌乱。 但他毕竟是个善于伪装的老手,很快就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拿这东西来吓唬我吗?” 然而,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和微微起伏的胸膛却无情地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杨婷月,县三小的老师,你真的这么快就忘了?” 祁同伟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愤怒与谴责。 “我再好心给你提个醒,你和她曾经有过一段风流韵事,你们一起开过房,甚至在车里也干过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些事,你敢说你都不记得了?” “哼,我玩过的女人多得像天上的星星,哪会记得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女人。” 方晓光眼神慌乱地闪躲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恢复了那副满不在乎的傲慢神态,故意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 然而,他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和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却将他内心的紧张与恐惧暴露无遗,就像一个穿着皇帝新衣的小丑,在众人面前拼命地掩饰着自己的狼狈与不堪。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25章 无从对证 --------------------------------------------------------------------------------------- “少在我面前装蒜! 杨婷月出事那天,有人亲眼看到你慌慌张张地从楼梯上跑下去,而且还摔了一跤。 你还敢说你没去过现场?” 祁同伟敏锐地捕捉到了方晓光话语中的破绽,毫不犹豫地发起了致命一击。 “没有,我没摔跤!” 方晓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脱口而出,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好几度,那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 祁同伟心中暗自欣喜,这正是他所期待的结果。 人在被冤枉时,往往会出于本能地急于反驳,而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往往会暴露出他们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真相。 “承认了?” 祁同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这就对了,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老实交代吧,你去了之后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杨婷月究竟是怎么被你残忍地掐死的?” 祁同伟的声音陡然变得如同审判官宣读判决书一般严厉而庄重,眼神中充满了威严与愤怒,紧紧地盯着方晓光,在等待着他最后的忏悔与交代。 那目光仿佛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方晓光紧紧地束缚在座位上,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方晓光毕竟也不是个完全没脑子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祁同伟算计了,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但转瞬即逝,又恢复了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脖子一梗,大声说道: “我刚刚是想说,我根本就没去那里,怎么可能会摔跤? 你说有人见过我,人?在哪里?有本事把人叫出来当面对质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脑袋向前伸,脸上的表情极其嚣张、欠揍,那副嘴脸仿佛在说他根本不把这审讯当回事儿,完全没把警察放在眼里。 祁同伟看着他这副模样,气得牙痒痒,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但他心里清楚,此刻千万不能冲动。 一旦动手,就会被这狡猾的家伙反咬一口,到时候不但案子不好办,自己还可能会惹上麻烦,所以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要冷静。 “想要证据是吧?” 祁同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冷冷地说道, “警方从杨婷月的尸体里提取到了精液样本,经过专业的检验比对,里面有你的基因信息,这你又怎么解释?” “这还不简单,容易解释。” 方晓光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问,竟然笑了一声,然后不慌不忙地开始编造他的谎言, “她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婊子,看上了我的钱,那天一下班就主动来找我,穿得花枝招展、风骚得很。 她还说和她那个穷酸男朋友分手了,以后要做我的女朋友,会一心一意地爱我之类的鬼话。 哼,这种贱货,我也就是玩玩而已,看她居然还认真了,我就想着最后再玩她一次,然后就把她甩了。 于是我就把车开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在车里和她上了床,完事儿之后我给了她钱,还把她送回了楼下,我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怎么着吧?” 方晓光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一样,脸上还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好像在炫耀他的“丰功伟绩”。 “然后?你把她送回去之后就离开了?” 祁同伟强忍着心中的厌恶,继续追问道,他知道方晓光肯定没说实话。 这些不过是他为了脱罪而编造的谎言,但他现在需要让方晓光继续说下去,从中找出更多的破绽。 “那当然,我把她送到楼下后就开车走了,然后去找兄弟们一起喝酒唱歌,玩得可嗨了。 当时有很多人都可以替我作证,不信你们去查啊!想冤枉我,门儿都没有!” 方晓光说得信誓旦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似乎在向祁同伟示威,觉得自己的谎言天衣无缝,警方根本拿他没办法。 “你放屁!” 祁同伟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瞪着方晓光, “那天晚上十点左右,你的车子明明还停在杨婷月租住的房子附近,有人亲眼看到了,你别以为你抵赖,我们就找不到证据了。 我告诉你,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是不会随便抓人的!” 祁同伟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他实在是被方晓光的无耻和嚣张气到了。 方晓光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确实在说谎,原本还自认刚刚说的那些话天衣无缝,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祁同伟一下子揭穿了,而且还是这么明显的破绽。 不过,他还是决定死不承认,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他觉得警方不可能再找到更多的证据来翻案,只要他咬死不承认,警方也拿他没办法。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就是想故意冤枉我,我也没办法。从现在开始,我什么都不会再说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方晓光把脸一扭,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方晓光,你要清楚,顽抗是没有用的,坦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这才是你现在唯一的出路。” 一旁的派出所新人见气氛有些僵持,也跟着说了一句,虽然语气还有些稚嫩,但学得倒是有模有样,像那么回事儿。 “你们继续问他吧。” 祁同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完便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 他心里明白,方晓光心里很清楚自己犯下的是死罪,所以他肯定不会轻易交代的,这小子鬼精鬼精的,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这也是目前最棘手的问题,继续这样问下去,恐怕也是徒劳无功,根本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 祁同伟紧皱着眉头,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苦苦思索着对策。 现在他手里只有那份检测报告能够指向方晓光,但这也仅仅只能证明杨婷月出事前和他发生过关系,并不能直接证明他就是凶手。 而且方晓光很可能会狡辩,甚至把发生关系的时间推到王江涛和杨婷月发生关系之前,试图混淆视听。 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录像由于时间过去太久,也不可能还保存着,所以想要找出确凿的证据来定方晓光的罪,实在是难如登天。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26章 有人不给面子 ------------------------------------------------------------------------------------- 祁同伟感到十分为难,虽然现在方晓光已经被抓了,但是他拒不承认罪行,而现有的证据又确实不足以将他绳之以法。 他心里清楚,方家在当地也是有一定势力的,相信用不了多久,方晓光的家人就会来到县公安局兴师问罪,到时候情况会变得更加复杂棘手。 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来,让方晓光老实交代罪行,否则这个案子很可能就会陷入僵局,成为一个悬案,那他怎么对得起死者的在天之灵,又怎么向全县的百姓交代? 当方晓光被警方带走的消息如一道晴天霹雳般传至方家时,方玉坤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直接晕厥过去。 在他的内心深处,方晓光宛如稀世珍宝,是方家这一脉单传的独苗苗,承载着家族延续血脉、兴盛繁荣的厚重期望。 此刻,宝贝儿子突遭此飞来横祸,这对方玉坤而言,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他的心中瞬间被熊熊怒火和无尽担忧所充斥,暗暗发誓,哪怕拼尽一切,也要将儿子从这场劫难中解救出来,绝不容许他受到丝毫损伤。 “老方啊,这可如何是好啊?你倒是赶紧想想法子!” 方玉坤的媳妇听闻此讯,顿时六神无主,整个人瘫倒在地,双手疯狂地拍打着地面,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晓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法活下去了!呜呜呜.......” 那悲戚的哭声,犹如尖锐的警报,在屋内久久回荡,令人心碎神伤,肝肠寸断。 “别哭了!哭能顶什么用?” 方玉坤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落,他的手剧烈颤抖着探入衣兜。 在里面摸索了好一阵子,才好不容易掏出速效救心丸,哆哆嗦嗦地往嘴里倒了几颗,强忍着心脏处如刀绞般的剧痛,挣扎着站起身来。 他紧咬着牙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苗,恶狠狠地咒骂道: “哼!在这顺平县,竟然有人胆敢动我方家的人,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我倒要瞧瞧,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转过头对着媳妇大声吩咐道: “你马上给闺女打电话,让她和于东方立刻赶回来,咱们全家人必须得好好合计合计对策,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对对对,于东方是市委秘书,他在市里人脉广阔、权力滔天,只要他出面说句话,那可比谁都顶用。 老方,你可一定要稳住,千万别着急上火,咱们肯定能把晓光平安无事地救出来。” 方玉坤媳妇仿若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身,一边手忙脚乱地抹着眼泪,一边慌乱地拿起电话,带着哭腔大声喊道: “丫头啊,你和东方赶紧回来,出大事了! 晓光被县公安局抓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妈现在心都快碎成渣了!” “妈,到底咋回事啊?为啥县公安局要抓晓光?” 电话那头的方菲菲听闻此消息,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她平日里对这个弟弟宠溺有加,视作心头肉、掌中宝,如今听闻弟弟被抓,只觉如五雷轰顶,天塌地陷一般,内心焦急万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 “我哪知道啊!你就别问了,快点回来吧!” 方玉坤媳妇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声音哽咽得厉害,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 “行,妈,你别着急,我们这就回去。” 方菲菲挂断电话后,心急火燎地在房间里四处翻找着东西,手忙脚乱得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全然没了往日的优雅与从容,整个人被恐惧和担忧笼罩得严严实实。 ------------------------------------------------------------- 就在这时,于东方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一眼便瞧见方菲菲那惊慌失措、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连忙问道: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般慌张?” “快点穿衣服,妈打电话说晓光让县公安局给抓走了,这不是瞎闹嘛! 好端端的,抓晓光干什么?” 方菲菲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帮于东方翻找衣服,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眼神中满是无助、恐惧与绝望。 “县公安局?” 于东方听到这三个字,眉头瞬间紧紧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脑海中如同闪电划过,立刻浮现出下午发生的那一幕幕场景。 市公安局副局长周绍来亲自承诺会妥善处理好顺平县公安局送检的相关事宜。 而且后来还专门与自己通过电话,信誓旦旦地保证已经将事情处理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绝不会再有任何差池和问题。 可如今,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方晓光竟然被县公安局抓走了,这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现了致命的差错? “你倒是快点啊!让你妈过来看着孩子。” 方菲菲见于东方站在那里呆呆地出神,心急如焚地大声催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和焦急。 “行,行,别急。” 于东方回过神来,转身快步走进屋内,先是拨通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简单而隐晦地说了几句后,便迅速穿好衣服。 由于两家住所相距不远,就是为了方便照顾老人和孩子,所以没过多久,于东方的父母便匆匆赶到了。 “家里出什么事了?” 于东方的父亲于适当一进门,便看到儿子儿媳神色慌张、焦急万分的样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焦急地开口问道,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关切。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晓光让县公安局抓了,岳母都急哭了,让我们赶紧回去。” 于东方一边说着,一边匆忙拿起汽车钥匙,大步流星地往楼下走去,脚步急促而慌乱。 到了楼下,于东方将钥匙用力丢给方菲菲,说道: “你来开车,我先打几个电话问问情况。” 于东方上了车,坐在后排座位上,脸色阴沉得可怕,双手微微颤抖着拿出手机。他的手指在通讯录上缓缓滑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纠结。 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直接拨通了刘涵的电话。 ------------------------------------------------------------- “于.......于秘书。” 电话那头的刘涵接到于东方的电话时,明显有些受宠若惊,声音瞬间变得有些颤抖和不自然,仿佛是一个小学生在面对严厉的老师一般,既紧张又兴奋。 “刘局长,我想知道为什么县公安局要抓我内弟方晓光?他到底犯了什么法?” 于东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满和质问。 身为市委秘书,他觉得自己有权力也有必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绝不能让自己的家人无缘无故地遭受冤屈和迫害。 这不仅仅是为了维护方家的尊严,更是为了扞卫自己在官场中的权威和地位。 刘涵被问得一头雾水,他确实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如同置身于迷雾之中,摸不着任何头绪。 听到于东方的质问,他连忙诚惶诚恐地解释道: “于秘书,我真的不太清楚这件事。 您放心,我这就打电话问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谁在背后搞的小动作,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于东方没等刘涵再说什么,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靠在车座上,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烦躁的心情平静下来。 此时,车子缓缓启动,方菲菲因为心急如焚,脚下的油门不自觉地踩得重了些,车子像脱缰的野马一般飞驰出去,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惊呼声四起。 就在快要撞到一个过马路的行人时,方菲菲才猛地反应过来,脸色煞白,慌乱中一脚踩住了刹车,车子在尖锐的摩擦声中停了下来,距离那个行人仅仅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你疯了吗?不要命了!” 于东方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转过头,对着方菲菲大声吼道,脸上满是愤怒和后怕。 他心里清楚,妻子平日里对弟弟的娇惯已经到了溺爱的程度,方晓光如今变成这样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性格,方菲菲的娇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样下去,迟早得出事。 方菲菲也被吓得不轻,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再次启动车子,这次她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地驾驶着。 于东方坐在后座上,又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 他认定刘涵是在故意装糊涂,刘涵身为县公安局的一把手,怎么可能对这么大的事情毫不知情?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拨通了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周绍来。 周绍来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而且还是主管顺平县公安局的领导,手里掌握着不小的权力,尤其是在这件事上,他绝对有着至关重要的话语权。 “于秘书。” 电话接通后,周绍来还不知道已经出事了,他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悦,还带着一丝笑意, “放心吧,那件事绝对没有问题,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周局。” 于东方咳嗽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有人似乎不太给您面子啊,您交代的事情好像没办好。” “啥意思?” 周绍来听出了于东方话里有话,语气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谁敢不给我面子?难道是王波?” “方晓光被县公安局抓了,我现在正在赶往顺平县,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于东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和焦急。 “胡闹!” 周绍来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火冒三丈,提高声音吼道, “这简直就是胡闹!我也立刻赶过去,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27章 死不认账 ------------------------------------------------------------- 方家在顺平县的地位举足轻重,方玉坤担任县人事局一把手多年,在县里人脉广泛,各方关系错综复杂,根深蒂固。 而在市里,又有于东方这层关系,平日里也是说得上话、办得成事的。 如今方晓光被抓,这无疑是在方家的太岁头上动土,接下来必然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各方势力恐怕都要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难以独善其身。 这无疑是当前最让祁同伟揪心不已的状况。 他几乎已将手头现有的所有证据和手段都施展了一遍,满心期望着能借此撬开方晓光的嘴,让他道出实情,从而推动案件的进展。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这方晓光简直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油盐不进,根本没有被他的策略所震慑,依旧顽固地坚守着自己的防线,对罪行矢口否认。 而且,直至此刻,祁同伟的内心深处依然无法笃定方晓光就是杀害杨婷月的真凶,案件的真相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让人难以捉摸。 就在他感到黔驴技穷、几近绝望之时,犹如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主心骨程铭及时现身了。 “程书记。” 祁同伟见到程铭的瞬间,那原本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脸上浮现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仿佛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坚实后盾。 程铭刚刚结束了一场高强度的训练,他的呼吸略显急促,但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眼神中透射出一股坚如磐石的坚毅和果断。 “人抓住了?” 他一边用毛巾随意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边开口问道,声音简洁而有力,直奔主题。 祁同伟无奈地点了点头,神色略显疲惫和沮丧,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甘: “是抓住了,可这小子死活不承认罪行,只承认杨婷月出事当天和他有过亲密接触。 除此之外,其他的一概不认账,这案子眼下可真是陷入了僵局,让人头疼不已。” “哼,这小子还真是够狡猾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程铭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审视和冷峻,仿佛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我进去和他聊聊,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怎么样?” “当然可以,程书记,您这边请。” 祁同伟侧身让开,恭敬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此时,审讯室里的审问仍在紧张地进行着,然而那几个专案组的新人尽管竭尽全力,使尽浑身解数,面对方晓光的百般抵赖和巧言狡辩,却依旧毫无办法,整个场面显得异常僵持和尴尬。 就在这关键时刻,程铭推门稳步走了进来,他的出现瞬间让审讯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和压抑。 “你们都先出去吧。” “出去吧。” 祁同伟也赶忙附和道,那些新人如蒙大赦般,迅速而有序地离开了审讯室。 他们心里清楚,接下来的场面恐怕将是一场激烈的心理交锋,以他们目前的能力和经验,确实难以应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程铭书记身上。 程铭缓缓地在方晓光的对面坐下,身姿端正而威严,目光如炬般紧紧地盯着方晓光。 方晓光被这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迅速移开,不敢与程铭那锐利的眼神对视,仿佛那目光中蕴含着无尽的压力,让他从心底深处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和不安。 “我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 “你杀过人?” 方晓光先是一愣,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怀疑的神情,随后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他转过头,带着一丝嘲讽和挑衅的意味看向站在一旁的祁同伟,高声说道: “你是警察,你都听到了吧?他自己都承认杀过人了,你为什么不抓他? 反而在这里对我死缠烂打,冤枉我?” “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那是在战场上,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光我们所有人,那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扞卫正义和尊严。 现在你明白了吗?” 程铭的眼神愈发锐利,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但是你?你残忍地杀害了一个手无寸铁的无辜女人,你以为你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你太天真了!” “我没有杀她,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她!” 方晓光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就强装镇定,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他深知,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警方就拿他毫无办法,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必须紧紧抓住。 “现在,就让我来帮你慢慢回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吧。 杨婷月,那个身材性感火辣性格活泼开朗的年轻女孩,她是县三小的一名优秀教师。 她原本有着一个平凡而幸福的生活,有一个疼爱她的男朋友,名叫王江涛,是农技站的一名技术员。 然而,命运却在某个瞬间发生了转折,她与你相遇了,并且私下里和你有了不正当的关系,而且这种关系不止一次地发生。 可是,她却欺骗了你,这让你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你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你无法接受被人如此玩弄的事实。 于是,你决定去找她算账,讨回你所谓的‘公道’。 当你找到她的时候,她还活着,但是你却发现她刚刚和别人发生过关系。 这让你顿时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瞬间爆发,愤怒彻底冲昏了你的头脑,让你失去了理智。 于是,你开始对她进行疯狂的报复,尽情地发泄着你心中的怨恨和不满。 等你发泄完之后,你才惊恐地意识到她已经死在了你的手里。 她当时死死地抓住你,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死死地盯着你,仿佛在向你求饶,祈求你放过她。 你害怕了,你被眼前这可怕的景象吓住了,所以当晚你并没有开走车,而是直接选择了逃跑。 不要在我面前装坚强,任何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会感到畏惧,包括你。 从那以后,你无数个夜晚都在噩梦中惊醒,因为你总是会看到杨婷月那双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眼睛,那是你内心深处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对吧?” 程铭的声音不紧不慢,试图一点一点地攻破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在强大的心理压力下,坦白交代自己的罪行,还死者一个公道。 程铭猛地一下将手中杨婷月的照片高高举起,直直地呈现在方晓光的眼前。 刹那间,方晓光像是被触发了某个致命的开关,顿时发出了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 紧接着,他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双手毫无章法地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像是在奋力驱赶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嘴里也不停地大声喊叫着: “滚开,贱人!该死的贱女人,不要缠着我!” 他的双眼瞪得极大,充满了恐惧和癫狂,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极度的精神错乱状态。 祁同伟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录像机的指示灯闪烁着,记录着眼前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他的心中满是疑惑,不清楚程书记究竟用了什么奇妙的法子,竟然能让方晓光的情绪如此彻底地失控。 现在的方晓光就像完全疯了一样,与之前那副嚣张跋扈、死不认账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28章 办事不利 ------------------------------------------------------------- 程铭看着方晓光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其实是他运用的心理暗示技巧,并且还巧妙地使用了一点催眠的方法,目的就是要最大限度地勾起方晓光内心深处潜藏的恐惧。 他深知,一旦方晓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就很有可能会承认自己杀人的事实,到那时,真相便能大白于天下,死者也能够得以安息。 “不要再缠着我,我真的没想过要杀你,是你太贱,让我当小三被人笑话。” 方晓光还在不停地喊叫着,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悔恨,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精神困境。 “终于承认了,你杀害杨婷月的事实。”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声。 原来是方玉坤心急如焚地赶到了,他一路狂奔而来,嘴里大声呼喊着: “晓光,别怕,有爸爸在,谁都不敢把你怎么样!” 听到父亲的声音,方晓光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渐渐地停止了挣扎。 他慢慢地抬起头来,脑门上的冷汗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程铭,嘴唇不停地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哽住了喉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没杀人,是你逼我这么说的,都是你逼我的.......” 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与此同时,审讯室的门被人狠狠地踹响,一声接着一声,那声音震得整个审讯室都微微颤抖。 方玉坤红着眼睛,满脸的愤怒和焦急,他不顾一切地继续朝着门上踹去,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出自己的儿子。 为了儿子,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与全世界为敌。 祁同伟心中暗叹一声,就差那么一点了,只要再多给几分钟时间,等方晓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一定会说出杀人的详细经过,那将会是最有力的证据。 可是现在,一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 “打开吧。” 程铭无奈地转过身,对着祁同伟说道。 祁同伟默默地走到门口,从里面拔掉了横插。 审讯室的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了,方玉坤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径直朝着儿子奔去。 他一把抱住方晓光,上下打量着儿子,看到儿子那狼狈不堪、惊恐万分的样子,他心疼不已。 随后,他扭过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死死地盯着程铭和祁同伟,大声质问道: “程书记,祁局长,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顺平县不是法外之地,也不是你们想冤枉谁就能冤枉谁的地方!” 就在这时,刘涵和任涛也匆匆赶到了现场。顺平县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两人居然被蒙在鼓里,这让他们感到既意外又愤怒。 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他们肯定是要来的。 任涛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心中开始暗自盘算起来。 他心想,方家在顺平县的势力不容小觑,这次的事件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可以利用来赶走程铭,从而巩固自己地位的机会。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和阴险,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局势的发展,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出手。 功亏一篑,着实令人惋惜。 彼时,方晓光的心理防线已然摇摇欲坠,濒临全面崩溃的边缘。 在他那近乎癫狂的大喊大叫中,竟无意间吐露了自己杀人的关键实情。 这本是即将揭开真相面纱的关键时刻,倘若能再给程铭多一点时间,让他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深挖细究,或许就能将这错综复杂的案件全貌清晰地展现出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出去!” 程铭的脸色阴沉,眼神中透射出冷峻而威严的光芒,声音低沉却极具震慑力, “这里是审讯室,无论是谁,一旦踏入此地,都必须严格遵守这里的规矩。 此刻正在对犯人进行审问,绝不容许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扰!” 然而,方玉坤此刻满心焦虑与愤怒,早已将程铭的县委书记身份抛诸脑后。 他的眼中只有被审讯椅束缚着的儿子,猛地转过头,双眼喷火般怒视着程铭,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沙哑且微微颤抖: “程书记,你也有父母,日后总会有自己的孩子。 当你面临这样的场景时,就能深切体会到我此刻内心的煎熬与痛苦了。”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定会教导自己的孩子明辨是非,绝不允许他犯下过错,更不会纵容他走上杀人这样的不归路!” 程铭毫不畏惧地迎上方玉坤的目光,眼神坚定而决绝,正义之光在眼中闪耀,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 “我没杀人。” 方晓光趁着父亲方玉坤出现带来的心理支撑,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冷笑。 此刻,他的头脑已然完全清醒,心中暗自盘算着,只要自己咬紧牙关坚决不承认,警方又拿不出确凿无疑的证据,那么就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在他的认知里,警方目前确实尚未掌握足够有力的证据来将他定罪,所以坚守不承认的立场,无疑是对自己最为有利的选择,也是他摆脱困境的唯一救命稻草。 不得不说,方晓光虽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脑子却极为机灵聪慧。 刚才在程铭那一连串步步紧逼、环环相扣的逼问下,他的心理防线几近崩塌,精神陷入极度的混乱与恐惧之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不断浮现出杨婷月死去时那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的画面,这让他的内心被恐惧的阴霾深深笼罩,几近窒息。 恰在此时,审讯室门口传来一声刻意而为的咳嗽声,打破了室内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县长任涛迈着沉稳而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身后紧紧跟着县公安局局长刘涵。 刘涵一进入审讯室,便径直将目光如利箭般投向副局长祁同伟,毫不客气地大声指责道: “祁局,审问案件本就是刑侦大队的职责所在,你身为副局长,贸然插手此事,似乎有些不合乎规矩吧?” “遇到特殊案件,副局长自然有权参与其中,刘局,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祁同伟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似平和谦逊,实则绵里藏针,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毫不退缩的针锋相对之意。 实际上,此刻的他已然坚定地站在了程铭这一边,无形之中便与任涛等人形成了对立之势,其立场鲜明且坚定,毫无动摇之意。 “是,你说得没错,但你绕过县刑侦大队私自进行审问,这显然是违反规定的行为。” 刘涵不甘示弱,面色铁青,继续强硬地反驳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被冒犯后的恼怒。 “吴青峰。”祁同伟提高音量,朝着门外喊道。 吴青峰此时正在审讯室外,面对着审讯室里一下子涌入这么多领导,他一个小小的普通警员内心可谓是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他实在是不想卷入这场复杂敏感、波谲云诡的纷争之中。 然而,听到祁同伟的呼喊,他也只能无奈地硬着头皮从外面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说道: “各位领导好。” 说话间,他刻意地避开了刘涵和任涛那审视的眼神,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深知这事儿已然越闹越大,局面愈发难以掌控。 祁同伟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刘涵,不紧不慢地说道: “刘局,吴青峰不也是刑侦大队的一员吗? 所以我并非是绕过刑侦大队行事,只是考虑到这件事情的特殊性和敏感性,不希望过多人知道。 以免引发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烦,而且也没有必要大规模地调动警力,造成资源的浪费。” 刘涵听了这话,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与不悦交织的神情。 祁同伟的这番有理有据的回应让他在众人面前显得有些下不来台,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来应对,只能暗自生闷气。 任涛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切,他心中自然是洞若观火。 他刚刚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场纷争的上演,心中清楚方玉坤虽然只是县人事局的一把手,在职位上或许难以与县委书记程铭相抗衡。 但方玉坤背后的市委秘书于东方这层强大的关系,无疑是他最为坚实的后盾和最大的底牌,这也是任涛不得不有所忌惮的关键因素。 任涛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程书记,我虽然对刑侦断案这一专业领域不太精通。 但也明白一个最基本的道理,那就是凡事都必须讲究证据,只有证据确凿充分,才能让人信服。 而不是依靠一些所谓的手段去逼迫嫌疑人招供。” 他的话语看似平和公允,实则暗藏玄机,绵里藏针,意在委婉地指责程铭的审问方式存在问题,有失偏颇。 “证据当然有。” 程铭神色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的一张纸,这是一份不久前从市公安局发来的至关重要的检测报告, “任县长,这个应该算得上是铁证如山的证据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与坚定,仿佛在向任涛宣告,自己的行动并非毫无根据、肆意妄为,而是有着坚实可靠的证据作为支撑,足以证明对方晓光的审问是合理且必要的。 任涛有些迟疑地伸出手,缓缓接过那份检测报告,目光刚一触及下方的检测结果,眉头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拧紧,深深皱了起来。 他并非刑侦专业出身,但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对这类报告也并非全然陌生,一眼便瞧出了关键所在。 那报告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死者体内提取物”几个字,这含义不言而喻,即便没有专业的解读,其背后所代表的沉重事实也沉甸甸地压在人心上。 “给我看看。” 方玉坤迫不及待地从任涛手中夺过报告,那一瞬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的双眼看似紧紧盯着报告,目光却有些空洞,实则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犹如汹涌的海面,愤怒与绝望交织在一起。 他在心底将于东方咒骂了千百遍。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29章 反将一军 ------------------------------------------------------------- 在方玉坤看来,于东方身为市委秘书,平日里耀武扬威,如今却连这点“小事”都办得一塌糊涂,简直就是个百无一用的窝囊废,根本不配拥有如今的地位和权力。 “只有这些吗?” 方玉坤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格外刺耳。 “哼,这能说明什么?不过是证明我儿子和那个女人有过一段风流韵事罢了,怎么就能以此断定他杀了人? 我儿子自小就聪慧过人、乖巧懂事,是我们方家的骄傲,他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残忍、丧心病狂的事情!” 方玉坤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试图用这虚张声势的音量掩盖内心深处的恐慌与无助。 “再看看这个。” 程铭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拿出刚刚录制的视频资料,画面中的方晓光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脸色苍白,满脸慌乱,嘴里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她是个贱人,不要再缠着我,我真的没想过要杀你,是你太贱,让我当小三被人笑话。” 这一番失控的喊叫,无疑将方晓光的杀人动机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或许,起初他与杨婷月在一起,不过是逢场作戏,图一时之乐,并未真正走心。 然而,当他意外发现杨婷月私下里竟还与其他男人有所纠缠时,他那脆弱而又敏感的自尊心瞬间被狠狠地刺痛,仿佛被人当众扇了一记耳光,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瞬间爆发。 于是,在那个酒精上头的夜晚,他带着满心的怨恨与屈辱去找杨婷月,或许本意只是想狠狠地羞辱她一番,然后潇洒地将她抛诸脑后,从此两不相欠。 但他却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控制,最终酿成了这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是他逼我说的。” 方晓光眼珠子急速转动,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段视频对自己而言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一旦坐实,他将万劫不复。 此刻,他也只能使出这最后一招,用这漏洞百出的理由来做最后的挣扎,妄图摆脱这如影随形的杀人嫌疑。 “但是祁同伟同志当时也在场,他是一名专业的刑侦人员,我可有逼迫过他?” 程铭目光冷峻,犹如寒夜中的星辰,直直地看向祁同伟,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有。” 祁同伟身姿挺拔,神情严肃,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含糊。 “审讯室配备了全方位的监控设备,这是为了确保审问过程的公正透明。 如果各位领导想要了解刚刚这里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需调取监控视频,一切便会真相大白。 我当时就站在这个位置,自始至终都能清晰地看到和听到整个过程。 程书记从未使用任何不当的言辞或是肢体动作威胁嫌疑人,整个审问流程完全符合相关的规范和标准,不存在任何违规操作的情况。” 祁同伟的话语简洁有力,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如同坚实的砖块,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让方晓光那摇摇欲坠的狡辩之辞瞬间土崩瓦解,显得更加苍白无力,不堪一击。 方玉坤此刻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 他深知,目前呈现在眼前的这些证据,每一项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儿子的要害,对儿子极为不利。 但他作为父亲,护犊心切,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送进监狱,这是他内心深处最坚定的底线。 哪怕为此要与全世界为敌,付出任何惨痛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拖延时间。 只要能拖到女婿于东方赶来,凭借于东方的人脉和权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能将儿子从这水深火热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程书记,能否借一步说话?” 方玉坤强压下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焦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位县委书记,就是决定儿子命运的关键人物。 只要能说服他网开一面,不再紧紧咬住这件事不放,或许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毕竟,之前的案子已经看似尘埃落定,如今却又被重新翻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是让他焦头烂额,头疼不已。 “有话当面说。” 程铭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方玉坤的请求。 “我程铭行事光明磊落,只要是问心无愧、光明正大的事情,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背着别人偷偷摸摸地去说。 方局长,我能理解你此刻作为父亲的焦急心情,但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法不容情。 死者杨婷月也曾是父母眼中的宝贝,是他们含辛茹苦养大的心头肉。 如今她却惨遭不幸,她的父母该有多痛心疾首、伤心欲绝? 还有王江涛,一个朝气蓬勃、前途无量的大好青年,他的人生就这样被无情地摧毁了,他的父母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他们又该依靠谁? 在你一门心思地袒护儿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无辜的人所承受的痛苦和损失?” 程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犹如洪钟般在审讯室中回响,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与正义,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方玉坤的心上,让他的内心为之一颤,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方玉坤咬了咬牙,心中一横,暗自思忖道,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想到了用利益诱惑程铭这一招,虽然此前也听闻这位县委书记清正廉洁,不被金钱和女色所动。 但此刻他已陷入绝境,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拼死一试。 “这里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方玉坤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和威胁,他试图用这隐晦的话语暗示程铭,让他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从而有所忌惮,放儿子一马。 程铭听了这话,心中只觉得好笑,他怎么会不明白方玉坤的心思? 这分明是在赤裸裸地威胁自己,可方玉坤实在是选错了对象。 他程铭是什么人? 又怎会被这等小儿科的威胁吓倒? “那你是承认你的儿子方晓光杀人了?” “没有。” 方玉坤听到这话,顿时如梦初醒,心中懊悔不迭。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番话实在是说得太欠考虑了,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没想到竟被程铭如此敏锐地抓住破绽,反过来将了自己一军,让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陷入了更加被动的境地。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30章 樊振书记 ------------------------------------------------------------- 在顺平县公安局的大门口,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随后一个急刹车稳稳停下。 车门被猛地推开,从车上快步走下两人,正是方玉坤的女儿方菲菲和女婿于东方。 “市委秘书办。” 于东方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迈着大步径直走向县公安局的值班人员,二话不说直接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那工作证上“市委秘书”几个字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县公安局的人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敬畏之色,哪里还敢阻拦,赶忙侧身让开道路。 毕竟,人家可是市里的大人物,他们这些小警员可惹不起。 “我弟弟方晓光在哪里?带我过去!” 方菲菲跟在于东方身后,满脸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颐指气使的味道。 “我.......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值班警员结结巴巴地说道,心中暗自庆幸今天没有得罪这位“姑奶奶”。 今天的县公安局可谓是热闹非凡,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领导们像是约好了似的,一波接着一波地赶来。 这可把下面的警员们惊到了,大家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能让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领导们如此频繁地出入公安局。 于东方一边跟着警员往审讯室走去,一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身旁的方菲菲却还在不停地唠叨着: “老公,这次你可一定要拿出点力度来,不能太客气了。 他们居然敢动到晓光的头上,简直太不像话了,这完全就是不给你面子嘛!” “闭嘴!” 于东方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心中的烦躁愈发强烈。 他心里清楚,这件事远没有方菲菲想得那么简单,想要轻易解决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早就听闻这位县委书记程铭是个厉害角色,极难对付。如果事情容易解决,也不会闹到如今这般田地。 而且,他相信程铭一定也清楚这其中的复杂关系,不可能轻易妥协。 “你怎么能凶我?” 方菲菲一听于东方的呵斥,脸上顿时露出不满之色, “有能耐一会儿你去对付那个什么书记去,冲我吼算什么本事!” 于东方咬了咬牙,心中莫名地火起。 这一路上,方菲菲的嘴就像机关枪似的,没个消停。 他心中暗自埋怨,如果不是看在夫妻这层关系上,他才懒得管这档子闲事。 方晓光是什么货色,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就是个典型的败家子。 全家人从小就对他百般溺爱、娇惯纵容,如今出事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现在出了事才知道着急后悔,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其实,于东方心里也有自己的苦衷。 他虽然是市委副书记的秘书,但实际上手中并没有多少实权。 别人之所以给他面子,无非是看在市委副书记刘世伟的份上。 作为秘书,他每天的工作就是陪在领导身边,安排各种行程和事务。 虽说有时候说句话确实能管用,尤其是下面的人想要调动工作或者有其他事情,不方便直接找刘世伟时,就会通过他来传达。 也正是靠着这层关系,于东方在市里积累了一些人脉,但这些人脉在面对如今这样棘手的事情时,到底能发挥多大作用,他心里也没底。 与此同时,在审讯室里,方玉坤等人原本带着一股汹汹气势闯了进来,想要给程铭等人一个下马威,为儿子撑腰。 然而,随着审问的深入,面对程铭出示的一系列证据以及他那有理有据的回击,方玉坤等人的气势渐渐被压了下去。 方玉坤紧皱着眉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他心急如焚,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原地不停地踱步,绞尽脑汁却一时间也想不出任何能够为儿子脱罪的办法。 “老方,你倒是说话啊!” 方玉坤的妻子站在一旁,比他还要,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不停地催促着方玉坤。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方菲菲加快了脚步,朝着审讯室飞奔而来。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见到弟弟,确保他的安全。 随着她的到来,方玉坤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是把这尊“大佛”给等来了。 方菲菲心急如焚,一路疾奔,率先抵达了审讯室。方玉坤瞧见女儿的瞬间,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松弛了些许,长舒一口气,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然而,当他急切地环顾四周,却并未捕捉到女婿于东方的身影,心瞬间又悬了起来,眉头紧锁,焦虑与疑惑交织在心头,忍不住脱口问道: “菲菲?他怎么没跟你一块儿进来?” “在后面,爸,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方菲菲跑得气喘吁吁,胸脯剧烈起伏,眼神中满是不安与愤怒,声音也因焦急而微微颤抖。 “他们冤枉你弟杀人,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方玉坤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紧绷,恨恨地说道,脸上的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太过分了!” 方菲菲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音量陡然提高,尖锐的声音在审讯室的走廊里回荡,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宣泄出来。 就在这时,于东方迈着沉稳而自信的步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作为市委副书记刘世伟的贴身秘书,于东方平日里跟随领导左右,见识过各种大场面,久而久之,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场,一种不怒自威、让人不敢轻视的威严。 “于秘书。” 任涛一直像一只警觉的猎犬般守在门口,眼睛紧紧地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此刻见到于东方现身,他立刻满脸堆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谄媚,热情地迎上前去打招呼。 在他的心中,自己日后的仕途能否顺遂,能否再上一层楼,与市里的关系可谓是休戚相关。 而像于东方这样身处市领导身边的关键人物,无疑是他必须全力巴结、维护的重要人脉。 他深知,这些秘书虽然官职不高,但他们手中掌握的信息和拥有的影响力却不容小觑,他们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一个暗示,或许就能在关键时刻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轨迹。 刘涵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赶忙快步走上前去。 他与于东方私下里也有过数面之缘,还曾在酒桌上推杯换盏,彼此之间也算是有些交情。 不过,在这种场合下,他还是极力克制着自己,小心翼翼地把握着分寸,没有表现出过于亲昵的举动,只是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轻声说道: “于秘书好。” 于东方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他站在门口,身姿挺拔如松,目光缓缓地朝着审讯室里面探去。 只见审讯室内人头攒动,略显拥挤和杂乱。方晓光面色苍白,神情萎靡地坐在审讯桌的后面,旁边站着身姿矫健、神情严肃的祁同伟。 而他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与程铭的目光交汇,那一刻,他仿佛被一道凌厉的目光击中,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他就是程铭? 于东方的心中暗自嘀咕道。 虽然此前他也听闻过程铭的一些传闻轶事,知道这个人行事果敢、作风强硬,甚至被人传得有些霸道。 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程铭正面相对,直面其气场,心中难免泛起一丝紧张与不安。 “刘局长,借你的办公室用一下吧。这么多人挤在这儿,实在是不太方便。 而且,一会儿樊振书记可能也要过来。” 于东方收回目光,转过头,对着刘涵说道,语气平和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这是一道命令,而非请求。 “行,行。” 刘涵连忙点头答应,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神色,犹如得到了一份意外的赏赐。 听说樊书记要来,他的心中暗自窃喜,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能够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拉近与领导关系的绝佳契机。 他用余光偷偷地瞄了一眼程铭,心中暗自盘算着: 程铭在调查这起案件的过程中,已经将副市长孙连城彻底得罪了。 而如今樊书记可是他的主管领导,如果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全力迎合樊书记的意思,给足樊书记面子,那么这个案子恐怕就难以继续查下去了。 到时候,程铭就等于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自己打自己的脸。 倘若他还想坚持调查,那就得看看他在樊书记的威严之下,是否还敢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拍桌子、耍威风了。 方玉坤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于东方的话,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在黑暗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他心中暗自想着:还是女婿有能耐,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绝对管用。 这么晚了还能直接请动樊书记到顺平县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做到的。 看来,晓光这次算是有救了。 在他的观念里,这件事原本就没有那么复杂。 之前的案子早已定案,根本无需再重新调查。 在他看来,有时候所谓的真相并非那么重要,只要能够保住儿子,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妥协和让步。 所以,他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什么程书记会如此执着地坚持重新调查,难道真相对于他而言,真的就那么至关重要,值得他不惜一切代价去追寻吗? “各位领导,还是去我的办公室吧,一会儿樊书记到了,总不能让他在这儿站着吧。” 刘涵笑着对众人说道,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依次扫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殷勤,仿佛一只等待主人赏赐的小狗。 “可以。” 程铭略作思索后,微微点头同意了。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特意留下了祁同伟。 毕竟方晓光还在审讯室里,他担心在自己离开的这段短暂时间里,会有人暗中对方晓光采取不正当的手段,从而影响案件的公正审理和最终结果。 他走上前,神色凝重地对祁同伟小声交代了几句: “祁同伟,你务必看好方晓光,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他,尤其是那些可能会对案情走向产生不良影响的人。 一旦发现有任何异常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能掉链子。” “程书记,您放心吧。” 祁同伟神色坚定地直视着程铭的眼睛,用力地点点头,目光随即又紧紧地锁定在方晓光的身上,一刻也不敢放松,仿佛他是一位守护正义的卫士,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不容许任何邪恶的势力侵犯。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31章 谄媚 ------------------------------------------------------------- 程铭稳步踏出,刘涵见状,疾行几步,抢先抵达办公室门口。 他身姿前倾,脸上堆起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同时伸出右手,做出一个优雅而恭敬的“请”的姿势,口中热情洋溢地说道: “各位领导,里面请!” 那谄媚的模样,好似一位极尽奉承之能事的宫廷侍者,在贵客面前竭力展现着自己的殷勤与卑微。 于东方则迈着从容不迫、四平八稳的方步,悠然自得地缓缓前行。 若论官职的层级高低,他与县委书记程铭相比,无疑是相形见绌,犹如繁星之于皓月。 然而,在任涛等一干人等的眼中,于东方却像是那云端之上的人物,地位尊崇无比,远远凌驾于程铭之上。 毕竟,他身为市领导身边的得力助手,犹如那皇帝身边的红人太监,平日里与市里的高层权贵们朝夕相处,耳濡目染之下,身上也沾染了几分神秘而高贵的气息。 这层耀眼的光环使得他在众人心中的分量陡然剧增,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左右众人的命运。 于东方心中自有一番精密的盘算,此刻的他,宛如一位老谋深算的棋手,在布局落子之前,必先深思熟虑。 他深知在这微妙而复杂的局势下,贸然行动绝非明智之举。 尤其是在市委副书记樊振尚未现身之际,与程铭发生正面的冲突,无异于在尚未摸清敌方底细的战场上贸然冲锋,其结果很可能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不仅仅是源于他内心深处对程铭那刚正不阿、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的忌惮,更是为了精心守护自己在官场这片荆棘丛中艰难打拼所积累起来的利益与声誉。 一旦卷入这场毫无把握的纷争,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给自己带来难以预料的麻烦与灾祸,甚至可能会让自己在市委领导心中那原本光鲜亮丽的形象瞬间崩塌,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仕途之路也将因此而毁于一旦,如此沉重的代价,是他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的。 “卫生间在哪?” 于东方突然停下了那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藏玄机的脚步,微微侧转过头,目光投向身旁的刘涵,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与期待。 “在前方,于秘书,小人这就为您带路。” 刘涵犹如听到了紧急集合的哨声,瞬间挺直了腰板,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得更加灿烂夺目,那副讨好卖乖的模样,仿佛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生怕于东方对他的服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不满,从而影响到自己那朝思暮想的晋升之路。 “好,有劳了。” 于东方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那微笑如同夜空中闪烁即逝的流星,稍纵即逝。 实际上,他这看似随意的一问,实则是精心策划的一步缓兵之计。 在他踏上这片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顺平县土地之前,内心就如同那飘摇在狂风暴雨中的孤舟,对即将面临的局势毫无把握,充满了迷茫与不安。 无奈之下,他颤抖着手指拨通了市委副书记樊振的电话。 在那通电话里,他巧妙地运用了语言的艺术,委婉而含蓄地诉说着自己的“困境”,言辞之间并未直言事情的真相,只是隐晦地提及家里遭遇了一些棘手的事情,而顺平县委书记程铭却如同一头倔强的公牛,死死咬住不放,让他陷入了进退维谷的艰难境地,言语之中满是无奈与委屈。 樊振,这位在官场中浸淫多年、历经无数风雨洗礼的老手,岂是等闲之辈? 他那敏锐的政治嗅觉瞬间捕捉到了于东方话语中的深意。 出于对自己秘书的那份特殊关照,同时也是为了在下属面前彰显自己的权威与影响力,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于东方的请求,决定亲自前往顺平县。 其实,在这错综复杂的官场棋局中,领导的每一个举动都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会激起层层涟漪,其背后所蕴含的深意往往比言语更加意味深长。 樊振能够放下手头繁忙的公务,亲自前来这偏远的顺平县,这一行为本身就如同那无声的宣告,已经鲜明地表明了他的态度和立场。 对于于东方而言,这无疑是他在这黑暗迷茫的困境中苦苦寻觅的那一丝曙光,是他最大的精神支柱和底气来源,仿佛只要有樊振在背后撑腰,他就能够在这狂风暴雨中屹立不倒,无惧任何艰难险阻。 “樊书记,您大驾光临,真是让这寒舍蓬荜生辉啊!” 于东方在卫生间内,佯装镇定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实则内心紧张得如同紧绷的琴弦。 听到樊振到来的消息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快步走出卫生间。 “嗯,我刚到门口。” 樊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依旧是那般沉稳如山、威严似海,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撼动他那坚如磐石的心境。 “我即刻下去迎接您,樊书记。” 于东方急忙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与恭敬,仿佛是一位忠诚的臣子在迎接自己至高无上的君主。 刘涵则一动不动地守候在卫生间门口,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焦虑。 见到于东方出来,他脸上的讨好之色愈发浓烈,仿佛那即将干涸的河流在瞬间迎来了汹涌的洪水,变得更加汹涌澎湃。 他心中一直怀揣着一个炽热的梦想,那就是能够调离这贫瘠荒凉的顺平县,进入那繁华富庶的市公安局任职。 在他眼中,顺平县就像是一片荒芜的沙漠,贫穷落后,资源匮乏,能够捞取的油水简直少得可怜,晋升的机会更是稀缺而珍贵。 而与之相比,市里则宛如一座充满宝藏的繁华都市,哪怕只是在那里担任一个副局长的职务,手中所掌握的权力和能够获取的利益也远远超过他在这顺平县所能想象的极限。 因此,他对于东方和樊振这样来自市里的领导人物格外巴结讨好,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在他们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如同那饥饿的野狼紧紧盯着眼前的猎物,期望有朝一日能够凭借自己的“忠诚”与“殷勤”得到他们的赏识和提携,从而实现自己那梦寐以求的仕途晋升之梦,一步登天,飞黄腾达。 “樊书记,这么晚还劳烦您亲自前来,实在是让我愧疚难当,无地自容啊! 但是我如今已是走投无路,黔驴技穷,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在这关键时刻,也只有您这样英明神武、高瞻远瞩的领导能够为我指点迷津,助我脱离这苦海深渊了。” 于东方见到樊振后,立刻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感激涕零与无可奈何交织的神情,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的这番话,实则是经过他反复斟酌、精心雕琢的。 他对樊振的喜好和脾气了如指掌,深知这位领导喜欢被人奉承与抬高,因此这一番话看似是在诉苦抱怨,实则是在不动声色地捧高樊振,将他描绘成那无所不能、拯救苍生的救世主,让他在众人面前显得更加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从而巧妙地暗示他既然已经大驾光临,就一定要为自己出面解决问题,否则便会有损他那至高无上的权威和颜面,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切不可凭借官职高低或者嗓门大小来决断是非。 走,上去看看吧。” 樊振神色冷峻,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威严的模样仿佛是那高高在上的审判官,让人不敢轻易揣测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一旁的刘涵则像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仆人,弓着腰,身体前倾到几乎与地面平行,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不停地向樊振点头哈腰,示好之意溢于言表。 尽管他深知在这种场合下,自己这样的小角色很难插上话。 但他明白,自己这副讨好的姿态和举动樊振都是能够看在眼里的,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因为这微不足道的“殷勤”而得到领导的赏识和青睐,从而获得那梦寐以求的晋升机会,改变自己一生的命运。 “哎,樊书记,您能来真是太好了!樊书记您好啊!” 任涛也从办公室里匆匆忙忙地冲了出来,脸上堆满了比阳光还要灿烂的谄媚笑容。 方玉坤则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双眼红肿,满是感激之情,激动得嘴唇不停地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不停地念叨着: “感谢樊书记,感谢樊书记.......” “感谢樊书记。” 方玉坤用手使劲地擦了擦眼角不断涌出的泪花,那副模样仿佛是要把所有的感激之情都通过这简单的动作传递给樊振。 樊振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却在暗自快速地盘算着应对这复杂局面的策略。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 第232章 阵营 ------------------------------------------------------------- 就在这时,程铭也迈着沉稳的步伐从里面走了出来。 “樊书记。” 程铭微微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从容而淡定的微笑,不卑不亢地向樊振打了声招呼,那声音清晰而坚定,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樊振同样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方玉坤的肩膀,脸上露出一副关切而和蔼的神情,故作亲切地说道: “哭什么,有问题就解决问题。 有困难找领导,这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也是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职责所在,程书记,我说得没错吧?” 他的话语中虽然带着一丝淡淡的关怀之意,但同时也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仿佛是在暗示程铭要懂得官场的规矩和人情世故,不要在这大是大非面前犯糊涂,要学会顺应形势,听从上级的安排。 “确实,樊书记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我们也应该明辨是非,分清楚问题的性质和轻重缓急。 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什么事情都一股脑地推给领导去解决,更不能明知事情存在问题,还故意给领导添乱,让领导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程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坚定的微笑,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然而,他的这番话却并未顺着樊振的意思说下去,反而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隐隐带着一丝反驳和质疑的意味。 这让樊振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悦和不满,心想: 自己堂堂一个市委副书记,在这顺平县这片土地上也算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人物,你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顶撞自己,这不是明摆着不给自己面子吗? 这简直就是对自己权威的公然挑衅! 不过,樊振毕竟是久经官场风雨洗礼的老手,多年的官场历练早已让他练就了一副高深莫测、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尽管内心早已怒火中烧,但他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那副威严而镇定的神情,让人无法窥探到他内心深处那汹涌澎湃的真实情绪,任何一丝不满的情绪都被他巧妙地隐藏在了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那就说说这件事吧。” 樊振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短暂而尴尬的僵局,然后昂首阔步地走进办公室。 刘涵见状,连忙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双手紧紧地握住那把平时自己视为珍宝的椅子,小心翼翼地将它推到樊振面前,脸上堆满了比之前更加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 “樊书记,您请坐,这椅子舒服,您辛苦了。” 那副殷勤的模样,仿佛是在伺候一位即将登基的帝王,生怕有一丝一毫的不周之处。 这把椅子确实极为舒适,刘涵为了购置它可没少花费心思与钱财,平日里他对这把椅子也是喜爱有加,视作自己办公室里的一件“宝贝”。 如今看到樊振稳稳地坐下,刘涵赶忙站到一旁,身姿笔挺,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在他看来,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站在领导身边的,只有那些能够得到领导认可与赏识的人,才有可能获得这样的殊荣,而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连靠近领导的机会都如同那遥不可及的星辰,难以企及。 程铭虽说对官场中的那一套繁文缛节、阿谀奉承并非了如指掌,但最基本的上下级关系他还是清楚明白的。 此刻,眼见市委副书记樊振亲临此地,他心中明白,这件事情恐怕是愈发棘手难办了。 关键在于,目前他手中尚未掌握确凿无疑、能够一锤定音的证据,这让他在面对樊振以及方玉坤等人时,难免有些底气不足。 然而,程铭并未因此而慌乱阵脚,他不动声色地悄悄拿出手机,迅速发送了一条信息出去: “找证据,要快。” 此时,专案组的成员们还在争分夺秒地走访调查,不辞辛劳地四处寻找当年那些租户的下落,期望能够从中挖掘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从而为案件的侦破带来新的转机。 “程书记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没错,如果这真的是一起冤案,那必须要给受害者及其家属一个明确的说法,还他们一个公道。” “我马上就到了,刚刚联系上一个人,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新的线索。” 程铭当初的这步棋走得可谓是相当明智。在案件重新调查的过程中,他毅然决然地没有启用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那些老面孔,而是大胆起用了一批新人。 这些新人尽管在办案经验方面有所欠缺,但他们朝气蓬勃、充满干劲,更重要的是,他们尚未被官场中的一些不良风气所侵蚀,不会受到案件之外的各种复杂因素的干扰和影响。 在程铭看来,这才是公正办案的关键所在。 因为在很多时候,案件调查一旦在初期就出现了问题,受到了诸如人情关系、权力干涉等因素的左右,那么真相往往就会被深深地掩埋,永远无法大白于天下,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程书记,事情是你发起的,你来说说吧。” 樊振微微咳嗽了一声,那声音打破了室内短暂的寂静。 随后,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落向程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与好奇。 他心中暗自思忖,很想知道这个在顺平县闹得沸沸扬扬的县委书记,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和能耐,竟然在到任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掀起了这么多的波澜,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好的,樊书记。” 程铭神色镇定地点点头,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事情的起因是王江涛父母的哭诉与喊冤。 他们坚信自己的儿子王江涛没有杀人,在儿子行刑前的那一刻,他们跪地痛哭,声嘶力竭地大喊儿子是被冤枉的。 尽管当时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其他人,但出于对法律的尊重和对生命的敬畏,我们还是依法对王江涛进行了处理,毕竟这是一起命案,人命关天,我们必须要维护法律的尊严和公正。 然而,我在查看卷宗的过程中,抱着谨慎细致的态度,还是发现了一些疑点。 例如,案发现场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副黑框眼镜,经过一番深入调查,最终确认这副眼镜是县三小学校长黄立伟所遗留。 据了解,他曾在杨婷月死亡之后去过案发现场,当时由于过度慌乱,不慎留下了眼镜后便匆匆逃离。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他当时看到方晓光的跑车就停在死者家楼下一侧的路旁。 另外,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死者杨婷月与方晓光、王江涛之间存在着一种较为复杂的畸形恋爱关系。” “你就凭这个就想冤枉我的儿子杀人?” 方玉坤不屑地哼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愤怒与不满, “就算是年轻人之间处朋友,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以我们晓光的条件,想要找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段感情去杀人? 简直是荒谬至极!” “没错,程书记,这样的理由似乎确实很难让人信服啊。” 任涛见缝插针地说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在他看来,此时正是讨好樊书记、打压程铭的绝佳时机,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樊书记这一边,与程铭形成了鲜明的对立之势。 顺平县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内,空气仿若凝固,沉重的氛围没有一丝一毫得以舒缓的迹象。 程铭的目光缓缓扫过屋内众人,心中对当下的形势洞若观火。 市委副书记樊振的不期而至,看似突兀,实则背后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分明是为了庇护其秘书于东方而匆忙赶来。 再瞧任涛、方玉坤和刘涵等人,他们各怀心思,却又心照不宣地站在了同一阵营,无一不是妄图捂住真相的盖子,不让其有丝毫被揭开的可能。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