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从医院签到开始》 第1章 抽搐的小男孩 七月流火。 “春水源”女子spa私密养生会所，清凉、清爽。 “啊，嗯，啊，嗯……” 一个女子，趴在床上。 一边扭动，一边发出不可描述的声音。 ～～～～～～ 卫生间，水声哗哗。 “小哥哥，洗完没？加个钟吧，”女子的眼睛透着媚丝： “刚才隔着衣服，不够尽兴。” 江寒洗完手，出来说道：“对不起，我还要上班。” “小哥哥是不是缺钱？”女子拿出手机：“来，扫一下，缺多少我转给你。” “不必了。” “你就别去医院了，当我的私人医生，年薪，年薪20万！”女子顿了一下笑道：“表现好的话，随时加薪，上不封顶。” 江寒拉开房门：“我不缺钱。” 女子愣了，不缺钱，来这里干嘛？ 这个叫江寒的，是她见过最帅的男生。 也是这里唯一的男技师，推拿手法真没得说。 第一次按摩，就让她飘飘欲仙、如坐云端。 一打听才知道，他在省人民医院实习，每天趁午休时间来这里。 医学生抽时间到这里推拿按摩，肯定是极度缺钱。 让他加个钟，居然不肯，年薪20万也看不上！ 难以理解！ 女子根本不知道，江寒现在急缺的不是钱。 而是：经验值！ 江寒刚到省人民医院中医科实习，就被签到系统绑定。 系统赠送一个新手大礼包。 开启大礼包，必须积满50点经验值。 在医疗场所签到并停留一个小时以上，每天可增加1点经验值。 治疗患者并让其满意，每人次可获得1点经验值。 在任何医院，实习生的地位都是最低的。 每天除了端茶倒水、抹桌扫地，根本没有上手的机会。 江寒从小都有一个国医圣手梦。 有了签到系统，梦想就更近了一步。 为了得到经验值，江寒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无奈之下，才来到这个女子spa会所。 【叮，恭喜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望诊初级技能、闻诊初级技能、问诊初级技能、脉诊初级技能、针灸初级技能。消耗经验值50点，目前已归零。】 哈哈，江寒大喜过望。 新手大礼包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有了望闻问切和针灸技能，在中医科就有了上手的机会！ 只要能上手，经验值就会有！ 在会所，好几次被这个女老板撩，幸亏自己的意志坚定。 女老板，嗯，成熟、丰腴、有味道。 但，围在自己身边的漂亮女孩多了！ 有句老话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见多了，就无感了。 江寒刚出门，女老板就追上来：“加个微信吧。要是不想努力了，说一声。” 江寒淡淡一笑：“谢谢。不必了。” …… 省医一楼大厅，分诊台前，乱作一团。 男子的怒吼、女人的哭喊，此起彼伏。 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双眼紧闭，牙关紧咬，嘴角少许白沫，身子紧缩成大虾，双膝贴胸，顶着下巴，浑身发抖。 护士、保安手足无措。 看热闹的患者围了好几圈。 “怎么回事？不是开过药了吗？” 一个医生急急赶来。 “药吃了！你是不是搞错了！？” 男孩母亲嗓子沙哑，带着哭腔。 “羊羔疯，就是容易反复嘛。”年轻医生说道。 “孩子吃完你的药，就昏迷了！” 男孩父亲一把揪住年轻医生：“你看你开的啥药！把我孩儿弄成这样了？” 不少人摇了摇头。 孩子有病值得同情，但孩子父母也过于冲动了。 这样闹，不利于孩子的治疗。 负责给男孩诊治的是神经内科的一个住院医，刚刚给孩子开了药。 “廖主任来了，让让！”一位护士喊道。 众人让出一个缺口。 廖主任问道：“开的什么药？” “卡马西平。” “药不错，可能不适合孩子体质。换成奥卡西平，奥卡西平更适合孩子。” 廖主任命令道。 江寒有了望诊初级技能，此时已经看出来：孩子所患并非羊羔疯。 病诊错了，药肯定也错了。 换药，只能加重孩子的病情。 “孩子不是羊羔疯！” 江寒拨开众人，进入里圈。 不是羊羔疯？ 谁说的？ 就眼前这个小年轻？！ 看看胸前什么也没有，显然是个实习生。 神经内科住院医、急诊科主任都说是羊羔疯，那还能错了？ 不要说专业医生，哪怕是吃瓜群众也看得出来。 抽搐，吐白沫，多明显的证状！ 江寒早从分诊台拿过纱布和棉球。 按人中穴，掰开男孩的嘴，将纱布和棉球塞了进去。 “幸好！舌头还没咬掉！”江寒说道。 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如果不这么做，小男孩真会把自己舌头给咬掉。 这个实习生似乎很懂！ 住院医顿时满头大汗。 江寒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蹲下问：“孩子雪糕吃多了？整天吹空调吧？” 孩子母亲身子一滞：“呀，你怎么知道？” 系统果然强大，赠送的望诊技能虽然只是初级的，但一下子就帮他看出了病证。 江寒还不够放心。 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才能提高准确性。 江寒拉起男孩的胳膊，拇指按在了手腕上。 “迟弦脉！寒热往来，肝肾虚寒……”江寒肯定地说道：“这病是：痀挛。” 痀挛？ 这什么鬼病？ 没听说过啊。 “有银针吗？艾条呢？”江寒抬头问道。 “没有。”住院医答完就火了：“你谁啊？指手划脚的？” “听他的，去中医科拿！” 发话的是一个老头，六十多岁，精神矍铄。 廖主任朝住院医一瞪眼：“唐老让你拿，废什么话？” “小伙子，你说是痀挛？怎么判断的？”老头问道。 江寒心头一动，这老头的话挺好使啊。 “《灵枢·邪客》有记载:邪气恶血，固不得住留，住留则伤筋络骨节机关，不得屈伸，故痀挛也。用西医的话讲，就是急性肠痉挛。” “痀挛的典型症状是：双脚痀挛，或四肢痀挛。原因是寒热往来，肝肾虚寒。” “小伙子，说得不错。你凭什么判断不是羊羔疯？” 老头的问话，让众人不由得对江寒刮目相看。 “羊羔疯也叫癫痫，是脑部神经紊乱导致的,症状是眼上翻、嘴流涎、手攥拳、脚抽搐、脸色发青、身体僵直。” “这孩子是缩的、弯的，不是僵的、直的。” 男孩的父母看孩子处于昏迷抽搐状态之下，都急红了眼。 “医生，快救救孩子吧。”男孩母亲给江寒跪下了。 江寒急忙扶起：“孩子外虚里寒，不能吃西药！西药大多是寒凉之物，越吃越危险！” 【作者有话说】 新书不易，请大家多多支持，有金币尽管砸来！ 感激不尽！ 第2章 点刺蛋弦，遇见大佬 神经内科住院医拿来了银针和艾条。 早有护士推来平车，拿来了酒精灯。 江寒把抽搐不已的小男孩放到了平车上。 让其侧躺。 扒下裤子。 露出睾丸。 捻出一根银针，针灸的种种技法如电影快放一般涌入脑海。 江寒浑身上下充满了自信。 廖中民是急诊科的主任，对西医各种急救手法烂熟于心，对中医手法并不了解。 尽管听说过针刺促醒、艾灸、固脱等急救手法，但真没有亲眼见过。 如果有人会，那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个实习生，就算会针灸，顶多是半吊子水平。 “你在哪个科实习？人命关天，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 围观的护士、医生和实习生们有对江寒了解的，都不禁摇头。 江寒，草率了啊。 老头又说话了：“让他试试，扎不死人。” 廖中民不吭声了，那就让他试试，只要不是扎头、扎眼，其他地方都无所谓了。 顶多流点血，也不会有严重的医疗事故。 再说了，还有唐老和自己看着。 正在想呢，只见江寒把银针在火上烤了一下。 迅疾出针，直扎睾丸。 啊？ 廖中民想伸手阻拦。 晚了。 银针已经扎进去了！ 廖中民顿时感到菊花一紧。 就像扎中了自己一样。 胡来！胡来！ 倒是没有扎头、扎眼，而是扎中了睾丸！ 这得有多大仇，让人家断子绝孙？ 呀，众人都是一阵惊呼！ 这是什么情况？ 男孩父亲怪叫一声就要上前，却被唐姓老头一把拽住。 银针刺进之后，江寒抖动几下，一股血流了出来。 血褐中带黑，廖中民这才放下心来。 只流了一小股血，再也不流了。 男孩不再抽搐，身体不再僵直，双腿也有所放松。 “妈妈，我冷，我疼！” 男孩醒了，出声了！ 救过来了！ 没想到，只是一针，放了点血，就立竿见影。 我去！ 牛批！ 哗哗哗，掌声四起！ 此时，不看年龄，不看胸牌，只看疗效！ 扑通！ 孩子父母激动得跪下了。 江寒没有理会，他的心思全在男孩身上。 取出银针，点燃艾条。 迅速在男孩的神阙穴上点了几点。 肚脐马上变红，但又没有伤到皮肤。 “医生，我儿子，以后生育，不要紧吧？” 男孩母亲看孩子问题不太严重了，马上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有问题就找我。你孩子体质本来就偏寒，吃了雪糕，又开空调，这就叫内寒加外邪，不生病才奇怪。” 江寒一边用艾条灸神阙穴一边解释。 “这一针主要是放血，让寒毒排出。根本不影生育。” “得了这种病，男孩的睾丸紧缩，女孩的双腿挛缩。你孩子的腿部挛缩，主要是睾丸紧缩的原因。” 刚才诊断错、用错药的住院医，神色讷讷。 “治疗男孩痀挛，首先要在他的两个蛋弦，嗯，也叫阴囊纵折线，点刺出血，而后用艾条灸神阙。” 江寒看了看男孩的肚脐，扔掉了艾条，又拿起银针，分别在男孩的中脘、下脘、关元、足三里（双侧）扎了一针。 “妈妈，我不疼了，不冷了。” 这样就好了？ 男孩母亲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抱着男孩看来看去，确认是真的好了。 直到这时，她才说出了男孩生病的情况。 男孩父母都是外地务工人员，平时很忙，加上幼儿园放假，就把五岁多的儿子一个人关在出租房里。 家里冰箱的下层都放着各种雪糕、冰淇淋。 孩子一边吃，一边开着空调、看着电视。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 这天中午，男孩母亲临时回了一趟家，发现孩子倒在地上。 听男孩母亲讲完，在场的都深深看了一眼江寒。 病的名字大家都没听说过，而江寒却是一口道出。 不仅一口道出，还用针灸的办法救了孩子。 几分钟前还在昏迷抽搐，现在却与常人无常。 如果男孩继续吃西药，就像他讲的，寒上加寒，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实习生，都这么虎了么？ 男孩父母听到孩子得了羊羔疯之后，差点疯掉了。 因为这病太难治了。 现在听到江寒的解释，心头大定。 道谢之后，又问下一步应该注意什么。 “我给你开个方子，呃，我没有处方资格，你记着就行了，到外面抓药。” 江寒从小就背汤头歌，也看了不少经方，有一个正好对证。 “伸筋草9克，杜仲9克、黄芪6克，羌活6克……加水800毫升，煮取400毫升，分3次温服。” 早有护士拿来了纸笔。 江寒复述了一遍，男孩父亲记下来后连鞠好几个躬。 【叮，经验值增加一点，总经验值：1】 50点经验值刚刚花光，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廖中民学的是西医，对这个方子有没有效果并不清楚。 方子里有一味“伸筋草”，想来也错不到哪儿去。 男孩紧缩到一起，可不就是需要“伸筯”吗？ “小伙子叫什么？开的方，很对证！”唐老的一句话，让大家更吃惊了。 唐老是谁？ 全国著名的中医大家！ 在省内，更是大佬级别的存在！ 唐老说对证，那就是对证，不接受一切反驳！ 江寒此时也记起来了，以前在学校见过照片，他就是唐承宣。 刚才没认出来，主要是看起来根本不像八十多岁的老人。 虽说现在中医发展不景气，但真正在全国挂上号的名家，大多是中医。 特别让人称道的是，唐承宣耄耋之年还有精力课徒。 唐承宣的弟子中，除了130多名博士生导师、主任医师、医院院长等高端人才，还有500多名是有一技之长的民间中医。 美国、瑞典、加拿大等国家的中医也专程前来拜师。 在收徒弟的同时，唐承宣在全国15个省份建立了50个“唐承宣中医工作室”，传播临床经验，发扬中医文化。 省人民医院本来没有中医，为了补上医院的短板，建立了中医科。 聘请唐承宣当中医科的主任，成为终身名誉专家，进入省医的名医堂。 为了把唐承宣拉到本院，省人民医院与省中医院还闹过不小的矛盾。 唐承宣一年到头也不一定来省医一回，这次居然悄悄在这里出现。 “唐老，我叫江寒，在中医科实习。” 第3章 屁股的病，从嘴上治 “好，好，”唐承宣道：“你跟我来！陪我聊聊。” 江寒跟在唐承宣后面。 众人都看呆了。 唐承宣的脾气一向古怪。 省医的院长陈松奇几次想见他，唐承宣都婉拒了。 陈松奇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作为院长，不拜拜这尊大神，怎么也说不过去。 唐承宣不愿意搞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 只要不是医术和学术上的事，唐承宣都没兴趣。 哪怕你再大的官，也不行。 今天，唐承宣居然让一个实习生跟着他走，还要陪他聊聊！ 这该是多大的荣誉？ 能够得到唐承宣的认可，这就是本钱，这就是光环！ 凭这个，江寒就会进入院领导的视线。 省医只要还有编制，江寒铁定留院。 江寒，难道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不仅外形俊朗儒雅，运气还这么好。 一帮护士看江寒随唐承宣走远了，这才叽叽喳喳起来： “哇，以前只觉得江寒长得帅，没想到技术也这么牛！爱了，爱了！” “江寒，更帅了耶，省医的院草，妥妥的！” “妈妈，我听你的，真的想恋爱了。” “我的，我的，谁都别抢！” 廖中民这才反应过来，大佬来了，院长还不知道！ 不能让中医科的抢了先！ 廖中民赶快掏出手机翻了起来。 …… 唐承宣的工作室，最少有二百多平方。 书、书架、案几、茶台，古朴雅致。 随便抽出一本书，里面都有注释，显然是唐承宣的笔迹。 “小江，我对针灸不在行。你的针灸，跟谁学的？”唐承宣用鸡毛掸子扫了扫太师椅。 房子很久没来人了。 “跟系统，呃，从小跟我爷爷系统学习的。” “哦？高手在民间呐！难怪，难怪。学院教出来的人，没有你胆儿大。” 唐承宣以前就做过乡村土郎中，经常一身土、两脚泥，对民间中医并不排斥。 “这么说来，切脉，你也是跟着爷爷学的了。他还在乡里吗？” “他，已经去世了。”江寒脸色一暗。 “哦，真是可惜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音量适度。 “还是让院里知道了，俗务，总也免不了啊。小江，好好在中医科待着，今天到此吧。” 唐承宣再怎么欣赏江寒，也得给院领导一个面子。 【叮，宿主请注意，此地也可签到，超过一小时，有丰厚奖励。】 原来不仅仅是中医科可以签到，这里也可以！ 现在出门，签到任务肯定失败，也就没什么奖励了。 得想办法，在这里赖上一个小时。 “老爷子，刚才我看您书里的注释，很受启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院领导来拜访，我就在这儿搞个服务吧。” 江寒急忙争取机会。 有了问诊初级技巧，在沟通交流方面，自然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唐承宣很是高兴：“好啊。你先出去，等我跟他们谈完了，你再进来。” 如果现在出去，刚才在这里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岂不是白费了？ 把唐承宣拖在这里一个小时，难度很大啊。 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老爷子，其实我的切脉不算啥，不如我的望诊。机会难得，我就班门弄斧，替您和院领导看看如何？” 江寒提出了这个要求，心想他应该不会拒绝。 唐承宣是个医术痴，一听有人想展示，他当然想看一看。 特别是想看看这个小实习生，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唐承宣捋着白胡子：“《难经》有云：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而知之谓之巧。难不成，小江要成神了？” 很显然，这是要让他留下来呀。 江寒开了门，院长陈松奇、急诊科主任廖中民站在门口。 “陈院长，廖主任，请进。” 陈松奇不认识江寒，但廖中民认识。 刚刚在一楼大厅，江寒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陈松奇作为医院院长，其实专业并不是医学，是从省卫健委派来的。 在医学上不专业，但在行政事务上、处理关系上很在行。 一顿寒喧过后，唐承宣笑道：“陈院长，今天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朋友，他说他精通望诊和切脉。” 江寒上前一步：“陈院长，我叫江寒，在中医科实习。” “陈院长，小江不错，今天还治好一个患者。”廖中民赶忙补充。 陈松奇看了一眼江寒，心中拉了一个问号。 有这事？ 一个实习生，能治好患者？ 再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感冒发烧之类的病，应该可以。 这个叫江寒的，比流量明星还要帅，去宣传科倒是很合适。 “松奇，中民，你们就让小江看看如何？” 唐承宣都吩咐了，陈松奇，廖中民能说不让吗？ 江寒看了一眼廖中民，慢吞吞地说道： “廖主任，痔疮这几天又犯了吧？以前你做过微创，前几天酒喝多了，又复发了。应该，有便血。” 江寒之所以说得慢，主要是为了拖延时间。 廖中民瞪大了眼睛，这么神？ 能看出痔疮不算本事。 十人九痔，说人有痔疮，就是大概率事件。 但能说出他以前做过微创就难了，看出这几天发作还便血，就更难了！ “中民，小江，说对了？”唐承宣向前欠了一下身子。 “江寒全说中了。” 陈松奇看看江寒，再看看廖中民，这两人不是在演双簧吧？ “那，中民，把裤子脱了。”唐承宣此话一出，廖中民的脸色十分尴尬。 不是吧？现场脱裤子验证？ 虽然没有女人在场，但让三个男的看自己的私处，也太别扭了吧？ 老小孩，老小孩，人一老，就变回了小孩的脾气。 “廖主任，唐老这么做，是让我给你用针。痔疮，用针，可以治。” 江寒心想，光望诊，花费时间太短。 给他施针，可以用各种手法拖一拖。 比如，留针时间可适当延长。 至少可以拖个十分钟。 “咦，这个你也会治？”唐承宣一句话就把江寒给卖了：“你怎么治？” 江寒拿出了银针道：“屁股的病，从嘴上治。” 第4章 昨晚，你一定吃葡萄了！ 治痔疮，从嘴上开始。 廖中民一听高兴了，裤子，不用脱了。 “嗯，我需要银针，这里没有啊。”江寒说道。 “我给中医科打个电话，让他们送来。”陈松奇此时感到，江寒应该是有些真本事的。 几分钟之后，中医科主任马昆就拿着银针赶了过来。 这速度，真是快马加鞭。 马昆五十多岁的人了，挺个脾酒肚子，没想到今天这么溜。 终于见到唐承宣这位医界大神了，马昆激动不已。 院长打电话说，拿着银针到这里来，马昆还以为是唐承宣生病了。 敢情，是让自己拿针给这个小年轻。 咦，这小年轻，有印象！ 他不就是在中医科实习的那个江寒吗? 他还会针灸？ “廖主任，张口。” 江寒说完，廖中民就张开了嘴。 马昆也张大了嘴。 这什么情况？廖中民，居然就乖乖的让江寒施针？ 江寒捻针出手，迅速扎进了廖中民的门牙上方，抖动了两下。 嘶嘶，廖中民吸了两口气。 没有流血，也不疼了。 又一根三菱针捻出，刺入手背阳池穴。 “廖主任，牵着上唇，留针，恩，10分钟。” 江寒本想留针半小时的，但在牙龈这个位置留针时间过长就会疼痛加剧。 医者仁心啊。 不能为了完成签到一小时的任务而增加患者痛楚。 不忘初心，不忘初心！ “小江，这么施针，有什么讲究吗？”陈松奇问道。 陈院长，真上道！ 这是在配合着自己浪费时间呐。 “廖主任得的是外痔，属于典型的坐不住。主要是坐的时间太长，下焦气机不畅、气虚下陷。” 江寒指着廖中民的手部说：“刺激阳池穴可以恢复三焦经的功能，改善血液循环，温和身体，将热能传达到全身，具有生发阳气，沟通表里，清热通络，通调三焦，益阴增液的作用。” “最关键的一个穴位是龈交穴，这是痔疮反应点。” 啪啪啪！ 中医科主任马昆鼓掌道：“不错，不错，小江，连这个也知道啊。” 廖中民感到，在嘴里扎针来治屁股，多少些儿戏。 马昆是中医科的主任，擅长针灸，他既然肯定了，那就说明江寒施针的路子是对的。 唐承宣点点头说：“下病上治，古来有之。《黄帝内经.素问》第五篇‘阴阳应象大论’提出：故善用针者，从阴引阳，从阳引阴，以右治左，以左治右。还有一句是：阳病治阴，阴病治阳，定其血气，各守其乡。其实也是这个道理。” “只是，我能说出来，但对针灸却不在行。”唐承宣很是坦白。 江寒心中着实佩服，这就是大家的气度。 唐承宣对于中医什么都懂一些，也并不是门门擅长。 他最为擅长的是方剂。 “唐老，您过谦了。针龈交穴，正是取以上治下之法，同时，这个穴位又能交通任督二脉以畅周天路。与阳池穴配合，效果更好。” 江寒说完就捻转了几下廖中民口中和手背上的针。 “再有五分钟，就可以起针了。每天一次，一周就见效。” 廖中民心中骇然，不要说一周，他现在都感到了效果。 和陈院长进来之后坐到沙发上，屁股都不敢坐实。 坐实了，又疼又痒。 几次都想抻手进去挠挠，但有唐老和院长在，多不雅观。 现在，廖中民居然能坐住了，明显感到，底下不疼了，也不痒了。 廖中民把自己的感觉一说，几个人都愣住了。 这就是中医常说的，立竿见影，效如桴鼓！ “小江，我感到有些酸、沉，是不是可以拔掉了？”廖中民问道。 江寒一看挂钟，10分钟的时间已到。 【叮，恭喜宿主获得经验值1点，总经验值：2】 【叮，系统增加技能兑换：强化记忆、强化身体。】 【强化记忆每次需要经验值20点，强化身体每次需要经验值30点。】 现在只有可怜的2点经验值，啥也兑换不了。 积累经验值，任重而道远！ 江寒一边拔针一边交待：“廖主任，如果感觉好，明天我继续给您施针吧？” 廖中民高兴极了：“这敢情好，谢谢小江了。” 江寒看向陈院长：“院长，昨晚落枕了吧？” 陈松奇刚进来的时候，脖子转动不灵，看出来并不奇怪。 “是啊，让中医科方洪昌扎了一针，好些了。” 江寒道：“陈院长，我也给你扎一针？” 陈松奇已经看到了江寒施针的效果，立即让江寒施针。 江寒取穴与中医科的没什么区别，也是落枕穴。 不同的是，陈松奇感到，江寒施针的疼痛感更强一些。 短短几分钟，陈松奇的脖子就可以左右转动了。 系统提示江寒，经验值又增加一点。 马昆看着江寒的针法，不禁大奇，这个实习生的针法，恐怕不比自己差多少！ 比中医科几个会针灸的主治医、副主任医师强多了！ 看看江寒才多大年纪，就有了这种水平，如果再停几年，那还得了？！ 人才呀！ 得想办法把他留住！ 马昆暗下决心。 “马主任，您右肩部疼痛有几年了吧？”江寒扫了一眼马昆。 马昆又吃了一惊。 自己的右肩疼就是两年前的事，贴膏药不管用，中医科的几个医生给他施过针，也没什么效果。 到别的医院去？ 他作为省医的中医科主任，也是要面子的。 江寒拿出银针找准马昆右手食指的商阳穴、喉轮穴、桡侧赤白肉际处，平刺入针。 “痛，甬道加病字头，不通则病。几年前，马主任只是肩部气血郁滞。后来，阴阳二气不能交通，不能相互转化，出现否卦的状态。” “结果是寒热错杂、虚实夹杂，由外而内。因此，商阳一针由阳入阴，喉轮一针引阴入阳，桡侧一针贯通阴阳，负阴抱阳，冲气为和。” “留针半小时。” 马昆的右肩疼属于老毛病，留针时间当然得长一些。 只要这半小时熬过去，就到一个小时，签到任务就可以完成。 真想看看，这次签到系统能给他带来什么技能。 廖中民的屁股现在好多了，凑过来看留在马昆手指上的针，啧啧不已。 一股气味传过来，江寒感到廖中民早上没刷牙。 “廖主任，昨天晚上，你吃葡萄了吧？” 除了望问切，江寒有闻诊初级技能。 闻诊包括听、嗅两个方面。 江寒判断出这个并不算难。 廖中民震惊了，这踏么太神了！ 随即，廖中民的面色尴尬起来。 昨天晚上，他的确是吃葡萄了，睡觉前吃的是青葡萄。 第5章 虚拟医学实验室，好贵 “咦，有效果了!”马昆动了动肩膀，试着抬了抬手臂。 慢慢举起来了，手臂与身体形成了八十度左右的夹角。 马昆兴奋不已，这比以前强太多了！ 刚才，是他的右臂抬起来最高的一次。 舒坦！ 效果这么明显吗？ 马昆都觉得难以置信。 “马主任，明天继续，半个月就差不多了。”江寒拔出了针。 【叮，恭喜宿主获得经验值1点，总经验值：3】 “我说马昆啊，你这是医不自治。你科里的那些医生，也不敢对你下针，他们有顾虑。” 廖中民说完又看了一眼江寒。 这小子不仅水平高，而且胆子大，不怯场！ 唐承宣、陈院长，都是平常普通医生难得一见的人物。 不说小医生，就算是他这样的科主任，都是小心翼翼的。 而江寒从头到尾，不慌不忙，从容不迫。 这，根本不是一个年轻人应有的表现。 这样的人，最适合的地方是：急诊科！ 情况越是紧急，医生越是不能急。 正好，急诊科里的医生全都是学西医的，没有一个中医。 把江寒弄到急诊科，倒是可以弥补一下急诊科的不足。 除了他的针灸可以急救以外，他的望诊、闻诊水平，那就更能发挥作用。 急诊科往往会遇到一脸蒙圈的患者家属。 患者都昏迷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如果一眼就看出来病在何处，岂不是省了很多时间？ 对于急诊科来讲，时间，就是生命！ 甚至，一秒钟，定生死！ 嗯，等马昆不在的时候，私下找找江寒。 江寒拔完针，看了一眼挂钟，一个小时，到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新地点签到，新增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53】 50点？ 这个数字让江寒幸福得有些眩晕。 以前老老实实在中医科签到，每天只能得到一点经验值。 刚才的签到，一下子增加了50点！ 地方与地方的差距，咋就那么大涅？ 【宿主，根据签到地点的级别、影响力、重要性等等不同，确定不同的经验值。】 懂了！ 唐老的工作室啊，其重要性和影响力不言而喻，远远大于中医科。 【叮，恭喜宿主获得系统道具：虚拟医学实验室（经验值500点）】 虚拟医学实验室？ 【虚拟医学实验室，相当于医院练功房，可帮助宿主提升医术。】 爽！！！ 医院的练功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 除了临床实践之外，能够提高医术的，就是练功房了。 省人民医院就有一个。 江寒看过宣传资料，这个练功房是以高科技模拟设备为基础、以模拟场景和模拟操作为手段，集示教、操作、考核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的住院医生临床技能“实战训练基地”。 实习生，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去。 难怪，虚拟医学实验室需要500点经验值。 好的东西，就是要贵一点。 看一看经验值，才53点。 万里长城，刚砌上一块砖！ 万里长征，刚走出第一步！ 经验值少了点，兑换不了虚拟实验室，但可以兑换其他的。 强化记忆需要20点，强化身体需要30点。 刚好可以兑换一下试试。 打开系统面板，分别兑换一个强化记忆，一个强化身体。 一瞬间，江寒只觉得脑子清亮了许多。 许多模糊的记忆苏醒过来，一个个细节呈现出来，让他不由得惊叹记忆强化的效果。 与此同时，江寒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四处游动，一会儿聚在丹田，一会散入百骸。 浑身充满了力量。 如果不是有人在，江寒早就跳起来了。 “小江，给我也看看？”在场的人都看了，唐承宣也想试一试。 江寒笑道：“唐老，您根本就没有病。” 对于老人来讲，器官功能退化是很正常的，只要没有器质性的病变，就可以说没有病。 “哦，怎么这么判断？” 听到自己没病，唐承宣还是很高兴的。 “唐老，就一条，您的中气十足，足够了。中医讲三才三气，三气指的是阴、阳和阴阳平衡调和之气。” “阴阳调和之气，就是中气！张仲景说，阴阳自和者必自愈。就算有个小病，也会马上好。” “刚才我施针，说白了，也是用针调气。正所谓，五脏六腑皆为虚位,二气流通方为真机……” 马昆这下明白了，江寒的针法高，那是因为理论基础好！ 扶阳学派郑钦安说：执药不如执方，执方不如执法，执法不如明理。 学针灸，也一样，首先要明理。 江寒施针连连起效，绝对不是因为运气好。 江寒也就是二十二岁，好苗子啊。 好苗子就得好好培养！ 马昆忽然动了收徒弟的心思。 “唐老，您身体倍棒，但腰酸背痛什么的，也是免不了的。我来给您捏捏。” 江寒站到唐承宣身后，从头部到腰部开始推拿起来，动作时急时缓，唐承宣舒服得哼哼哈哈的。 这小子，居然是个推拿高手！ 今天的江寒给大家的震惊是一个接一个，应接不暇。 江寒，还会什么？ 或者说，在中医方面，江寒不会什么？ 唐承宣看了看表，抬头道：“时间过得这么快，晚上，我还要见个老伙计，到此吧？” 陈院长、廖中民、马昆马上起身要陪着一起下楼。 刚把窗户关上，唐承宣掏出钥匙说：“江寒，我这个地方平时没人，没人的话，容易有灰，有灰就会发潮，我的书还有笔记容易虫蛀。” “江寒，你以后有空就到这儿给我扫扫灰，通通风，晾晾书。” 江寒喜滋滋地接过钥匙，这就意味着可以天天到这里签到！ 在这儿签到，得到的经验值比中医科的还多呀。 除了经验值，这里有很多书，都是唐承宣的珍藏，还有他行医多年的心得和医案。 有空就到这里多看看书，对医术的提高也有很大帮助。 陈院长、廖中民和马昆都羡慕不已，唐老的工作室啊，这里面的书和笔记，都是宝贝！ 好多人想进来，根本没资格！ 江寒居然拿到了钥匙，可以随时进、随便看。 下楼把唐承宣送上了车，一个白大褂急匆匆跑了过来： “院长，市里发生绑架案，歹徒劫持人质，人质受伤。市特警队求助，省卫健委让我们派医生，配合警方行动。” 第6章 歹徒也要证件 “电话直接打到值班室？”陈松奇感到程序好像不对呀。 “不是的，卫健委肖主任打您电话，没人接听。” 陈松奇马上打开手机，好多未接电话。 刚才是在唐老工作室，手机静音，下楼后忘了。 “院长，事发地点是人民路建行营业大厅。” 陈松奇来不及给肖剑明副主任回电话，马上命令道： “中民，人质受伤，病情不急，事情急，以急诊科为主，抽精兵强将，马上赶到。” “多少人质受伤？”廖中民问。 “电话没说。” “三辆救护车，两个主治，谁在叫谁，我在这儿等着。” 廖中民交待完毕，值班医生急匆匆跑回大楼。 “院长，我想让江寒，一起去。”廖中民说道。 多一个人去，多一分力量，也不知道现场情况如何。 陈松奇点了点头。 江寒正巴不得去看看呢。 正在想合适的理由呢，廖中民就主动提出来了。 “马主任，你不会舍不得吧？”廖中民打趣道。 马昆呵呵一笑：“急诊科是老大，都得听你调配。” 三辆救护车火速赶到。 廖中民和江寒上车，疾驰而去。 …… 人民路建行营业大厅前，街道已经封锁。 好几辆警车停在对面，手持喇叭的警察正在喊话。 外围的交警正在设障，拦截要进来看热闹的群众。 “狙击手，到位没有？”特警队长肖剑扬问道。 “已经到位，在对面快捷酒店。” “继续喊话，创造条件，择机击毙。” 警车旁，一位漂亮的女主持拿着话筒： “各位观众，各位网友，陈思思向您播报：我市刚刚发生一起绑架劫持案件。” “歹徒就在对面的建设银行营业网点。” “警方从玻璃门看到了一名歹徒的相貌，经对比鉴别，是刑满释放人员，有吸毒和伤人前科。” “歹徒控制了整个营业大厅。经谈判专家努力，歹徒同意派医生进入救助伤者。” “伤者有多少，现在并不清楚。” 听到女主持人的播报，特警队肖剑扬有些恼火。 这案子妥善解决了还好。 一旦发生问题，影响面就太大了。 通过对讲机，肖剑扬感到这三个歹徒让人有些摸不住脾气。 说话有些不太正常，可能是吸了毒。 他们提出要求，让警方准备一辆警车，加满油，车上放500万。 这简直是笑话。 就算让你走了，你能跑得掉？ 这里是中原腹地，能和边境比吗？ 种种情况表明，这些歹徒时而糊涂，时而清醒。 歹徒越是不理智，就越是危险。 一个歹徒还拿着一把五四式手枪。 弄不好，就会有人质受伤。 为了确保完成任务，他还利用自己的关系，从武警借来了一个狙击手。 在楼顶趴着的武警阻击手正在头疼。 不管怎么调整角度，都看不到劫持人质的歹徒。 只能看到被歹徒劫持的女子。 狡猾的歹徒就缩在女子身后。 散在快捷酒店其他房间的特警队员同样也看不到。 还有个持枪的歹徒，在厅里晃来晃去。 就如同示威一般。 气得狙击手直咬牙。 如果将其击毙，缩在角落里的歹徒就可能杀掉人质。 武警狙击手没看到歹徒，但看到了女子身下的血。 谈判人员提出先给人质治伤，歹徒同意。 现在只能等医生的到来。 只有把人送进去，才能知道里面的情况，才可以有针对性地采取措施。 “我糙，市里发生绑架案！陈思思在现场直播！” “是吗？在哪儿直播？” “陈思思说，有人质受伤。歹徒同意先救治伤者。” “有这么好心的歹徒，还特么当歹徒？” “不科学啊，我看看！” “医生正在路上，是我们省医急诊科派去的。” 省人民医院的微信群炸了。 电视台网络直播频道和陈思思的个人直播平台涌入了大量网友。 三辆急救车畅通无阻，直接开到了警车旁边停下。 江寒和廖中民、三位主治医和护士下车。 特警队长肖明扬介绍了大致情况，开始布置任务： 进入银行营业大厅，引出躲在墙角的歹徒，为狙击手创造一枪爆头的机会。 肖明扬没有说人质救治的事情，看来并不是特别紧急。 这就有点不地道了，我们医生进去，为你们创造一枪爆头的机会？ “肖队长，你这样做就不对了。万一你们没打准，我们的医生岂不危险了?” 廖中民知道肖剑扬的亲哥就是卫健委的副主任，但他是吃技术饭的，也不怎么在乎这种关系。 【叮，临时任务：帮助警方制服歹徒、救出人质。】 哈哈，系统来任务了。 有任务就有奖励！ 江寒今天刚兑换了增强体质，明显感到身体内澎湃的力量。 他刚才坐在急救车里，试了一下手劲，居然把车内的一个金属把手弄弯了。 幸好没人看到。 “廖主任，人命关天，我愿意进去。”江寒说道。 廖中民不禁一阵感动，江寒，有担当！ “江寒，小心！” 江寒主动请缨了，他总不能拦着。 正在直播的陈思思早把镜头对准了这里。 没想到廖中民和肖明扬在这个时候发生矛盾。 也很正常，单位不同，想法不同。 廖中民并非不想救死扶伤，但医生的命，也是命啊。 江寒一站出来，陈思思的眼睛一亮。 好帅啊！ 江寒，不仅有颜，还有胆！ “里面的人听着，省人民医院的医生来了，请注意，不要伤害医生。” 一个女警拿着喇叭喊道。 大厅里传来歹徒的声音： “他根本不是医生！是你们警察假扮的！” 歹徒的话让肖明扬气坏了，他让准备的500万元正在路上，外面包着真钱，里面都是纸，这才是假的。 来的医生，真的不能再真。 “胡说，这就是省人民医院的江医生！” “证件，证件扔过来看看！”里面的歹徒叫道。 证件？歹徒还要证件？ 江寒作为一个实习生，哪有什么证件？ 廖中民对肖明扬作了解释，陈思思也听到了。 “江寒，是省人民医院中医科的实习生，还没有拿到职业医师资格。看来，要换医生了。” 肖明扬无语了，这年头，连歹徒都要看证件，法制意识这么强了么？ 第7章 问诊技能如此牛批 肖明扬说道：“廖主任，要不，换个人？” “廖主任，歹徒要证件，我也没有带呀，老陈，你带了吗？” “我也没带。” “我们也没带，走得急。” 几个主治医和护士都没有带证件。 江寒笑了笑：“我不是医生。” 此话一出，肖明扬的心揪起来了。 “我是医院的实习生，没有证件。你们要医生，不就是要治病吗？非得要证件？” 江寒没有要喇叭，声音不高，却传得很远。 “拿枪的那个，是不是颈椎有问题？前几天疼得厉害，现在有些眩晕？舌头伸出来瞧瞧！”江寒接着说道。 廖中民很是担心，江寒这不是在瞎说嘛。 这么远，你怎么判断人家颈椎有问题？ 还说得这么具体？ 中医四诊，望闻问切，哪种手段也用不上啊。 肖明扬感到，省医怎么派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家伙？ 让人家伸出舌头瞧瞧？ 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这么远，你瞧得见吗？ 江寒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能看那么远！ 30点经验值换来的身体强化，真的很强悍！ 不仅力量倍增，眼睛也能看那么远！ 刚才他就是从歹徒的面部看出来他的颈椎问题。 持枪的歹徒没说话，另一个歹徒出现在玻璃门前：“你看看我舌头!” “你是不是拉肚子了，还没好吧？” “我的妈呀，他就是医生。”歹徒怪叫了一声。 不会吧，江寒是看准了，还是蒙对了？ 刚才那个歹徒没有反驳，就说明江寒说对了。 说出人家的病，并且还说得这么细，这是蒙的吗？ “你进来。把箱子放下！” 歹徒同意江寒进入，但只是让他空着手进去。 没有急救箱，还救什么人质？ 徒手救人？怎么可能？ 肖明扬总感到歹徒在玩什么诡计。 脑子不正常的歹徒，让他有一种有屁放不出的滞胀感。 江寒举手示意了一下，以正常的步速进入了营业大厅前，玻璃门开了，一个歹徒把江寒拉了进去。 …… 省人民医院各科微信群已经炸了锅： 急诊科廖主任到现场了！ 江寒，中医科的实习生，水平就这么高了？ 蒙的吧，颈椎病是可以看出来的？ 你蒙个试试，那么远，你拿望远镜还差不多。 这就是传说中的望诊？ 额的神！男神！ 在他走进去的那一刻，我心动了。 空手救人，歹徒嫌人质太少吗？ 楼上的，恐怕真说对了。 江寒，危险了！ 现场指挥者，就是一坨屎！ 陈思思的直播间，弹幕横飞。 一位医位的猜测马上就得到了响应： 没错，歹徒就是想多劫持一个人！ 把医生当人质，逃走的路上有保障。 …… 江寒被歹徒推了一把，假装打了个趔趄。 打量了一下厅内，两个营业员在柜台下，吓得发抖。 墙角处，一个歹徒用刀挟持一个年轻的女子。 另外两个歹徒，一个拿着枪，一个拿着棍。 “你还真是医生，那，你跟我们走吧，等车和钱到了，一起走，到国外发大财。” 拿枪的家伙说道。 江寒一听，这货想多了，脑子不清亮啊。 到国外发大财？连这个城市都跑不出去！ 应该是吸毒后，脑子错乱，半迷糊状态下就先抢劫、后绑架。 这样的人，这样的状态，最是危险。 “快，先给我大哥看看。”拿枪的命令道。 江寒看了一眼墙角的歹徒：“你也拉肚子了吧？急性肠胃炎。” “对啊，对啊，就是肠胃炎，拉得我都没劲了，刚才又拉了，粘到裤头上了，换不了，也顾不上啊。” 歹徒说得如此详细，完全出乎江寒的意料。 “大哥，你跟平时不一样啊。” 拿枪的歹徒感到，大哥平时都是少言寡语的，今天说话怎么像倒豆子一样？ 难不成这个医生是大哥以前的老朋友？ 今天准备一起外逃？ 只要逃到金三角，那里有数不清的各国美女，当然还有钱。 江寒说道：“肠胃炎不需要吃药，用针灸的效果最好。我给你来一针吧。” “好啊，好啊，你快点。” 江寒从兜里掏出了银针，拿枪的歹徒立马指着他：“别想玩花样！” “你拿着枪，我敢吗？这是银针，扎不死人！” 江寒说：“你过来，我给你扎。” 只要女子身后的歹徒出来，对面楼顶上的狙击手就会解决掉他。 自己只要制住这个拿枪的人就可以。 拿枪的歹徒却很贼：“大哥，别露头。你，过去。” 江寒慢慢接近歹徒，用银针在歹徒的手腕上扎了几针说：“留针十分钟，马上见效。” “大哥，你认识他吗？怎么这么听话？” 拿枪歹徒的话让江寒马上意识到，刚才那老大对他还是充满警惕和敌意。 自己开口问诊，歹徒老大就像换了一个人！ 明白了！ 这是问诊初级技能的功劳！ “对了，你的颈椎病，几年了？到医院看过没有？做过理疗？” 江寒转向持枪的歹徒。 “没进过医院，做过理疗，在按摩院。医生，我这病是不是也得用针灸？” 持枪歹徒的态度和口气与刚才大为不同。 江寒有些小激动，问诊初级技能显示作用了。 问诊的核心就是问，这是与人沟通的技巧，也属于心理学的范畴。 “来，来，我给你施针。” 持枪歹徒走过来，伸出手。 “不是这只手，是这只。”江寒说道。 持枪歹徒对江寒已经没有了防范。 把枪从右手换到左手。 持棍歹徒本能地感到不对劲，正想上前。 忽然，江寒迅疾出手！ 歹徒的枪变戏法一般出现在江寒的右手。 左手一推，歹徒蹬蹬倒退，直接撞到了柜台。 啊！ 歹徒还没有叫呢，被劫持的女子却先叫了起来。 持棍歹徒冲了过来，江寒转身就是一脚。 棍子掉到地上，歹徒贴在墙上，又滑了下来。 不会吧，一脚踢死了？ 自己的力量，如此恐怖？ 如果踢死了，也不要紧吧？ 想一想对面的楼上还有狙击手，随时要击杀歹徒。 江寒心中大定，看向墙角的歹徒。 “别过来，过来，我杀了她！”歹徒老大威胁道。 第8章 搞定 “杀掉她？你试试？”江寒边说边朝墙角走去。 歹徒老大忽然大叫一声。 他正想用力呢，手筋一疼。 再用力，不仅疼，还用不上力。 当啷！ 刀掉到了地上。 江寒一个箭步跳去。 脚踩住刀，一把抓住歹徒老大。 朝后扔去。 撞到柜台的歹徒刚刚回过神来，又被飞来的老大撞倒。 地上的女子忽然有了力气，站起来躲在江寒身后。 噗通！ 噗通！ 两个歹徒站起后突然跪下： “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请带我们闯荡江湖、横行天下！” 我草，江寒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这两个货真是被粉给害了，还没清醒呢。 …… 对面发生了什么？ 一直注视着对面营业大厅的廖中民等人一脸蒙圈。 江寒进去后不久，里面就人影幢幢，似乎是干上架了！ 廖中民心如死灰，这下完了。 正在直播的陈思思也停止了说话。 刚刚江寒走到墙角好像是要治病。 忽然，就打了起来。 直播间、微信群里面都无人吭声。 怎么回事？ 看不懂啊。 刚才还在与歹徒友好交流呢，似乎是在给歹徒扎针。 怎么转眼间，就打起来了？ 完了，江寒真是要被人家当人质了！ 不对！ 倒下的，是歹徒！ 一个持枪的，还有一个持棍的！ 一个，貌似，死了！ 又飞了一个！ 飞的那个，撞倒了刚起来的那个！ 呀，两人一起倒了！ 牛批！ 我去！ 我去！ 我去！ 难道刚才歹徒说的是真的？ 江寒根本不是什么中医科的实习生，而是特警队的队员！ 不可能啊，特警队员，有这么高的医术？ 肖明扬刚才接了市局的电话，刚刚汇报完情况，就发现： 结束了！ 刚刚进去不久的江寒站在对面营业厅的门口。 手上拿着一把枪。 两个歹徒瘫在地上，鼻青脸肿，神情委顿。 肖明扬正在石化，特警队员就抢了过去。 廖中民也跑了过去。 陈思思正要上前，却差点被几个护士挤倒。 早有特警将两名歹徒拷住。 两个特警抬出了另一个歹徒。 歹徒还在昏迷，江寒蹲下身子，运针如飞。 只是几下子，歹徒就醒了过来，只是转着眼珠，身子却动不了。 廖中民一看，这歹徒肯定是脊柱骨折，破碎性的那种。 这会是江寒打的？大厅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几个护士出来了，扶着被劫持的女子。 女子走到江寒身边，低声说道：“谢谢！” 江寒这才注意到女子，长得不错，胆子也挺大，心思还挺多。 “江，江医生，”急诊科的护士此时也变了称呼，居然把江寒叫医生了。 “江医生，你看看她怎么了？” 护士看到女子裙子上的血。 “不用看了，她没受伤。”江寒道。 “没受伤，怎么这么多血？”陈思思终于找到机会问话了。 “流血，不一定是受伤。”江寒说道。 忽然，女子捂着脸就跑了。 陈思思的直播间成了欢乐的海洋： 这女孩厉害啊！ 冷静，关键时刻来个侧漏。 我怀疑，这女孩，单纯，嗯，单单纯粹只是穿了一条裙子。 女孩的姨妈来了。 …… 肖明扬查看了一下几个歹徒的伤势，心中惊骇不已。 江寒，真的是医院的实习生？ 严重怀疑他是散打选手。 最少是省队级别的！ 还是拿过冠军的！ 这小子看起来瘦瘦弱弱、文质彬彬的，谁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具有很大的欺骗性。 难怪，三个歹徒被他给收拾了。 不过，力量再大，也不至于把歹徒的枪也夺过来吧？ 人家可是三个人！ 他怎么做到的？ 廖中民看人都出来完了，敢情刚才大厅里就这几个人！ 三个歹徒，都是被江寒一个人搞定了！ 江寒赤手空拳，不仅把三个打成重伤，还抢了歹徒的枪！ 江寒，这特么还是人么？ 反穿裤头，就是超人啊！ 拿个盾牌，美国队长啊！ 廖中民想问江寒怎么回事，被正在采访的陈思思给挤到一边。 “江寒，你明明知道歹徒手里有枪，有武器，还是勇敢地闯进去。当时是怎么想的？有没有进行过激烈的思想交锋？” 江寒是第一次接受采访，表情很是自然： “因为我是个医生。” 就这一句话？没了？ 陈思思等了好几秒，江寒还是没说话。 “但是，你没有证件，还不能算是医生，你本来可以不冲上去的。” 陈思思感到江寒的回答过平淡和简单，不够提劲。 “我从小的梦想是当医生。孙思邈曾说：凡大医治病，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如果没有我，我们医院的同事，也一样会不顾生命危险冲上去的。” 大小屏幕前，弹幕让人眼花缭乱： 对不起，我对医生真的有误解。 医生，好崇高的职业！ 医生小哥哥的话，不明觉厉，但我好感动。 感动+1 感动+1 感动+1 感动+n 思思，赶快加微信，和你很配哟。 我能说一句，思思，不配吗？ 弱弱地说一句，呸！ 陈思思想，我要，还是不要？ 这么多网友看着，好难为情的好不好？ “请让一下，”肖明扬插到陈思思的面前：“江寒，请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里？” “去警察局。” 廖中民一听恼火了：“肖明扬，你想干什么？” “廖主任，做笔录，江寒是事件见证者。做笔录，是正常程序。” 肖明扬拍拍廖中民的肩说：“别误会，做完笔录，就放回来。” “放回来？”廖中民又火了。 “抱歉，主要是和犯罪分子打交道久了，用词，习惯了。” “廖主任，我跟肖队长去一趟。”江寒知道这是程序。 肖明扬拉着江寒就走：“廖主任放心吧，到时我把江寒送回去。” 让江寒坐到警车里，肖明扬握住了武警狙击手：“今天，真的是十分感谢。” “肖队长不必客气。今天我什么也没做，你应该感谢的是他！” 武警狙击手指着坐进车的江寒说： “我在楼顶，用瞄准镜，看得最清楚。这个人，牛批！” “有力量，有头脑，好像还会，不说了，刚才有点眼花。如果可能，争取把他留到特警队。” 廖中民回到了救护车上。 急诊科护士陈晓芸刚才很兴奋，此时很忧伤： “廖主任，我怎么感到，江寒，回不来了呢？” “瞎说，怎么回不来？伤了三个人，也不犯罪。”廖中民不以为意。 “我看那个肖队长，是想把江寒招进特警队呢。”陈晓芸说道：“廖主任，你可得想个办法。” 咦，陈晓芸说得对，还真有这种可能！ 第9章 千江月 警车里，肖明扬和江寒并排而坐。 “江寒，你是咋制服歹徒的？”肖明扬赞道：“三个歹徒啊，还有个拿枪的！” 江寒大致说了一下过程，歹徒对自己的病很紧张，所以，大意了，让他抓住了机会。 听得其他特警一阵脸红，看看人家说得多轻松！ 大意了，让他抓住了机会！ 这样的机会，如果是给自己，大概率搞不定啊。 看看这个医院的实习生，都是一招致敌！ 特别是那个委缩在墙根的家伙，伤得惨不忍睹。 这小子，力量大得惊人！ 如果江寒的身体再膨胀个几倍，那就成绿巨人了！ 其实，也不是歹徒大意了，而是江寒的“问诊”技能发生作用了。 有了问诊技能，与患者的交流畅通无阻。 几个歹徒本来对江寒怀有戒心和敌意。 江寒开口问病情，他们立马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寒，你在哪个学校上学？”肖明扬问道。 “肖队长，我在省中医药大学。今年最后一年，在省医中医科实习。” 肖明扬一听，有戏！ 如果江寒是燕京医科大毕业的，还有可能留在省医。 省中医药大学毕业的嘛，省医根本留不下，除非是省卫键委打招呼。 本省院校毕业的，省会的三甲医院不会要，只有省会的社区医院或其他市县医院肯要。 肖明扬的哥就是省卫健委副主任肖明剑，对这些情况很是了解。 这个人学医的，功夫还这么好，留在特警队多好！ “小江啊，省人民医院不好留，指标太少。你干脆到特警队实习算了，毕业后就有编制。”肖明扬急不可待地提出了要求。 同车的特警们纷纷附和。 把小江留到特警队，当他们的同事，大家一点都不嫉妒。 特警队只要有任务，都是急难险重的。 遇到的罪犯，基本都是穷凶极恶的。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如果同事都有江寒这样的身手和头脑，自己的安全系数就会大大增加。 在特警队，没有嫉贤妒能一说。 这里，就是强者的天下。 江寒没有回应。 靠，有本事的人，就是有个性！ 对肖队长的话都不回应，有胆！ 几个特警越发佩服了。 其实，江寒根本没听到，他正忙着与系统沟通呢。 【叮，恭喜宿主，经验值增加一点，总经验值：4】 闹半天，只是增加一点经验值？就是刚才把昏迷歹徒救醒得来的？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经验值200点。总经验值：204】 200点经验值，相当于在中医科连续签到200天！ 系统真够意思！ 再发布几次临时任务，就可以兑换到系统的虚拟医学实验室了！ 【叮，恭喜宿主，超额完成任务，奖励中药组方初级技能。】 这个技能，牛批了！ 江寒现在拥有望、闻、问、切四种诊断初级技能，一种治病初级技能。 他可以诊出病证，但治病却显得不足。 针灸初级技能当然可以治病，但不可能处处适用。 除了针灸，江寒从小背了不少歌决，记住了不少成方、验方。 但开方治病，并不是记住经方、验方那么简单。 有时候，一个方子根本应对不了复杂的病证。 很多名医名家，都是多个方子在一起组合使用。 水平更高一点的中医，在组方的同时，会对每个方子进行加减。 这就是中医治病，讲究一人一方、一病多方的原因。 系统奖励了中药组方技能，江寒就可以根本情况把不同的方子组合起来灵活运用。 当然，会组方的前提是：掌握更多的方子。 除了传统的经方，还有好多方子都散落在各处。 唐承宣是方剂大家，他的工作室就有很多现成的方子。 从明天起，每天到唐承宣工作室签到。 不仅为经验值，更为唐承宣几十年来搜集和整理的方子。 见江寒不回答，肖明扬心想，自己还是心急了。 江寒还在上大五，对社会了解不够啊。 江寒也不知道怎么蒙对了歹徒的病，但从年龄看，医术能高到哪儿去？ 医生这个职业，特别是中医，都是年龄越大越吃香。 江寒的身手如此强悍，不干特警就亏材料了！ 有哥哥在卫健委当领导，就不相信搞不定江寒！ 虽说已经了解了大致经过，肖明扬还是让江寒走了一下程序，做了一下笔录。 做完笔录，肖明扬请江寒一起吃晚饭。 江寒早都饿了，也不矫情，跟着去了一家开在别墅区内的饭店。 进房间就看到一位中年人和一个女孩。 这不是被歹徒劫持的那个女孩吗？ 此时，女孩的衣服换了，素颜朝天，不施粉黛，略显苍白。 但不得不说，她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女孩。 完全称得上惊艳二字。 江寒不动声色，但心却不由自主地突突了两下。 肖明扬和几个特警也都吃了一惊，刚才没注意，这女孩如此漂亮。 江寒毫无惊讶之色，反倒让中年人有些惊讶。 这年轻人，不简单。 中年人先握住了肖明扬的手，连声说着感谢。 “千总，其实你更应该感谢的是他！”肖明扬一拉江寒：“江寒，今天的功臣！” 千总？ 江寒想起来了，他就是盛和集团的老板千盛和。 千盛和是省中医药大学毕业的，改行做了房地产，后来又拓展到其他行业。 前年，千盛和为省中医药大学捐款1亿，用于新校区建设。 对于这个不忘母校的师兄，江寒的印象极深。 千盛和握住江寒的手上下摇晃： “我听江月说了，今天幸亏有你，要不然，我女儿就，不说了，快入席。” 千盛和把肖明扬按到副宾位置，让江寒坐到主宾位置。 江寒也不加推让，直接就座。 江月坐在江寒身边。 按照规矩，先喝头三杯再说，这就叫酒过三巡。 千盛和端起酒杯，江寒端起了水：“千总，我不喝酒，作为医生，要随时保持清醒。” 千盛和心想，这个江寒的功夫很高，医术能高到哪里去？ 医术不高，在省医呆着，根本就没有上手的机会嘛。 作为中医药大学毕业的，千盛和很清楚这一点。 别人想接近他都没有机会，更不要说在一起喝酒了。 这个江寒，嗯，不简单。 几杯下肚之后，肖明扬的话多起来了： “江月？好名字啊。你和江寒，一个漂亮，一个帅气！” 女孩马上端起茶杯：“肖队长，感谢，感谢！” 肖明扬笑道：“你叫江月，他叫江寒，你们真像一对兄妹！” 女孩放下茶杯，嘟着嘴：“肖队长，我叫，千江月！” 第10章 巨款581万，我不要！ “哦，哦，抱歉，抱歉，真喝多了，忘了你姓千。” 肖明扬马上道歉。 今天只顾想着江寒的事情，一听到千总介绍女儿叫江月，就先入为主认为也姓江。 “肖队长，我有个妹妹。”江寒想替肖明扬解除一下尴尬。 千江月一听，脸上现出喜色： “江寒，你真有个妹妹？” 江寒点点头：“我妹妹，叫江雪，漂亮，可爱。” “独钓寒江雪！很有意境！”千盛和说道：“江寒一定是出身书香门第了。” 江寒实话实说，自己是农村出来的。 江寒和江雪的名字，是爷爷取的。 爷爷是个老中医，平时除了研读《黄帝内经》、《千金方》等医书之外，偶尔也会用诗词来自娱自乐。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千总好大的气魄。” 对于发达后做公益的千盛和，江寒也是不吝赞美。 千盛和一高兴，把分酒器中的酒仰脖喝光。 喝完之后，千盛和拿出一张卡： “江寒，你救我女儿，我不知道如何感谢。581万元，有些拿不出手，图个吉利，请收下。” 肖明扬和几个特警眼都瞪圆了。 这小子真是好运气！ 救一个人，还恰恰是老板的千金。 千盛和的公司在省里那可是纳税大户，年年受表彰、上报纸。 出手就是不一样，581万元呐。 这在省城，足可以买一套大房子了。 江寒还没毕业呢，房子问题就解决了。 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想一想江寒的身手，人家早晚会发达的。 肖明扬马上平衡了。 然而。 江寒没有接卡，缓缓说道： “千总，我爷爷的医书上有句话：医者，应大发慈悲恻忍之心，如挟技敛财，不恤疾苦，自当堕入含灵巨贼一流。” 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一个从农村来的，在医院实习的学生，居然拒绝了一笔巨款！ 江寒缺钱吗？ 缺。 但江寒的爷爷告诉他，人不能钻到钱眼里，否则，心眼只有钱眼大。 心眼小的人，干不成大事。 拿自己应得的钱，这才心安理得，否则，会做噩梦。 爷爷当年就是多收了三块钱，导致了一场灾难性的后果。 江寒救人了是不假，但是581万元，远远超出了他的价值。 易经讲，德不配位，必有余殃。 钱，也一样。 人一旦得到了太多，必须受给予者的约束。 受了人家的好处，就得受人家的摆布。 这是爷爷曾多次给他强调过的话。 江寒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德艺双馨的杏林圣手。 再说了，只要留在省医，一年的收入也不会少。 千盛和还以为江寒不好意思，推辞一番之后发现江寒是真不想接。 这才重新打量起江寒来。 面对金钱不动心的人，真不多见。 不，他见所未见。 江寒，是第一个。 “江寒，你的境界，比我高！但钱这个东西，你不要在意多少。卡里放这些钱，主要是讨个彩头。” 千盛和还是想让江寒收下，这样就不再欠他的人情了。 581，谐音就是：我发，要！ “千总，您这个数字，已经告诉我怎么做了，581，就是：我不要！” 呃？581，江寒是这么解读的！ 千盛和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哈哈一笑，又喝了一杯酒，把卡放回口袋。 “江寒，以后有什么事，只管给我说！” 千盛和拿出名片，写上了一个手机号。 江寒也不客气，收下名片说道：“千总，还真是有件事，需要帮忙。” 果然有事！ 581万元都不要，江寒要他办的事，应该有一定难度。 “什么事，只管讲。” “千总，你们公司员工每年应该有体检吧？”江寒问道。 “当然了，我们除了给员工交五险一金之外，每半年一次体检。体检费都是公司付。”千江月说道。 难道，江寒是想把公司员工的体检放到省人民医院？ 这也算是江寒为省医拉了一笔业务。 对于千盛和来讲，就是一句话的事。 “千总，如果可以，我想为你们公司员工看病，免费的。” 江寒说完，看着大家一脸蒙圈，马上解释，自己这么做，只是多一些上手的机会。 在医院自己只是个实习生，没有机会上手。 千盛和明白了，这世界上还真有如此执著的人。 肖明扬和几个特警此时直为江寒感到可惜。 这么好的一个发财机会，被江寒生生错过了。 不是生生错过，而是生生推掉！ 这可是581万，不是581元！ 这小子推掉，眼都不眨一下！ 不是说他是农村出来的吗？ 难道，家里有矿？ 不要钱也就罢了，他反而是替千盛和做事，要免费为人家的员工看病！ 这，怎么搞反了？ 然而，人家的理由是：多一些上手的机会！ 看看人家的思想境界，自己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啊。 汗颜！ 吃完饭,千江月扫了江寒的微信。 对于女孩扫微信，江寒一向很谨慎。 今天，江寒对千江月的印象很好。 连微信都不让扫，岂不是很扫兴？ 肖明扬亲自开着警车，把江寒送到了学校宿舍。 江寒刚进宿舍，邹康、刘家超、潘开明都站了起来。 “江寒，视频里抓歹徒，真是你？”邹康拿着手机给江寒看。 现在的网络传的真快！ “医院实习生勇斗歹徒！” “三名毒贩惨遭医生毒打！” “面对枪口，医院实习生向死而生！” “现场直击，最美逆行者！” “江寒，让凶残歹徒胆寒！” “歹徒都看证件了，你还不赶快考证吗？” 各种各样的标题充满了整个网络。 每一条文字信息或短视频都是评论满到爆： “我终于相信了，这个世界有超人的存在！” “确定这不是在片场？” “剧组有实力、有背景，特警队都成群演了！” “刚刚出栏的小鲜肉！” “帅哥一枚，手慢无！” “医生小哥哥，我好想和他，做爱做的事！” …… 面对室友的询问，江寒承认，视频中的医生，就是他。 其实室友早就看出来了，这一个一个的小视频接起来，能假得了吗？ 省医急诊科主任和好几个主治医、护士都在。 大出风头的这个人，不是江寒，还能是谁？ “我靠，江寒，四年了，你隐藏得够深啊！” “江寒，视频里没有打斗的场面，你说说，怎么制服歹徒的？” “是啊，你真的会武功吗？” 三个室友急不可待地问起来。 看来，自己在营业大厅制服歹徒，还没有视频。 主播陈思思离得太远，就算拍到，也不会很清楚。 “其实，我也就是劲大了些。几个歹徒吸毒了，脑子迷乱，自己打起来了，倒让我捡了个机会。” 江寒也不会武功招式，也就是身体协调性好、力量大而已。 如果室友让他教，怎么教？ 室友们只能感叹，江寒的运气也太好了。 江寒没有刷手机的习惯，关掉手机，美美地睡了一觉。 这一夜，千江月发了一条信息之后，在床上辗转反侧。 第11章 就用江寒的方子 江寒勇斗三名歹徒的事件，当晚就上了热搜。 各种转发，各种评论，铺天盖地。 有人猜测，江寒出身武林世家，武功了得。 有人认为，江寒运气爆棚，遇到吸毒后神经错乱的歹徒。 有人强烈要求警方公布现场录像。 警方无人回应。 其实，警方也没有在营业厅内的打斗视频。 营业厅内的摄像头坏了几天，一直没修。 要不然，特警队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总之，江寒一夜窜红。 特别是省医，从院长到护士，几乎都知道，实习生江寒配合警方圆满完成了任务。 大家纷纷打听，江寒是什么人？ 特警队求省医派出医生，医院怎么就选中了江寒？ 是因为江寒帅？这是去救人质的好不好？ 这又不是搞宣传，更不是评选医院形象大使！ 是因为江寒医术过硬？ 这就更扯蛋了！ 到省医实习一个多月，恐怕连打针都发抖。 但是，人家就是完成了任务！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一个警察的微博爆出一条消息，马上冲上了热搜第一。 原来，江寒在制服歹徒的同时，救了一个老板的女儿。 老板酬谢581万元，江寒坚辞不受。 炸了！ 警察的微博从来没有涌入这么多人。 “我的天啊，581万，江寒看不上！” “江寒，妥妥的二代！” “年少，帅气，多金，国民老公上线了！” “土豪啊，豪无人性！” “汪撕葱？也称得上国民老公？” “汪撕葱，算哪根葱？” …… 江寒和三个室友刚进省医，正在急匆匆上班的医生、护士都朝自己看过来。 “那个就是江寒！” “讲真，很帅！” “看起来不壮实啊，怎么制服歹徒的？” …… 从高中起，江寒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 统一的、不合身的校服，也挡不住他的帅气。 对于这些目光，江寒早都习以为常。 省中医药大学在省医实习的有50多人，江寒和同室邹康都在中医科实习。 其他人员都通过各种关系，到别的科实习。 大家学的是中医专业，但实际上，中医的课程只有60%，40%的课程是西医。 名其美曰：中西医结合。 大多数同学都想留在西医科室，因为西医的收入高啊。 进入中医科的楼层，一个漂亮护士把一束鲜花送给了江寒： “江寒，昨天晚上，你好棒啊，弄得我一夜没睡呢。” 又一名护士递过来一个塑料袋： “江寒，这是热乎的豆浆，包子，豆沙的。快吃吧。” 江寒接过鲜花和早餐，笑着感谢。 两个护士心满意足地走了。 对于江寒在护士面前的待遇，邹康羡慕不已。 江寒正在吃包子，住院医郭新方说道：“别吃了，跟着查房，作记录。” 江寒放下早餐，中医科副主任方洪昌就来了。 中医科也有自己的病房，这里的病人大多数是从西医转过来的。 有些是手术过后送过来用中医的手段康复的。 有些是患慢性病的退休人员，在这里慢慢调养。 当然，还有一些疑难杂症，用西医的手段都检测不出来。 之所以送到这里来，主要是中医可以反复试验。 万一有哪个方子治好了呢？ 西医敢反复试吗？ 方洪昌边走边问，时不时地给病人扎上两针，利用留针的时机，同患者交流。 江寒利用望诊基本可以判断出病情。 “左关尺脉，细滑略弦。食纳减少，食苔灰白略腻。新方，怎么辩证？” 方洪昌在替一名患者诊断后，考较起了郭新方。 “嗯，少阳，邪热，夹风湿上痰上扰。”郭新方回答之后有些不敢确定。 “你昨天用的什么方？” “注射庆大霉素、鱼腥草针。” “为什么没效果？原因是，辩证不准。”方洪昌严肃地说。 江寒感到，这个方洪昌还是有一定水平的。 昨天夜里系统奖励了中药组方初级技能，江寒不仅看出了病因，还想到了相应的组方。 被方洪昌否定了，郭新方只能尬笑。 余光一扫，只见江寒在频频点头。 一个实习生，你点什么头？ 方主任的话，你听得懂么？ 郭新方也不是对江寒有什么成见，只是因为本身长得普通，看到江寒长得帅，生出一种天然的反感。 “江寒，”方洪昌看到江寒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说道：“你来说说。” 方洪昌为人方面不够圆滑，也不喜欢世故之人。 看江寒点头，心里就有些来气。 这年轻人，不懂装懂！ 就如同中小学生，老师一提问，看谁的手举得快、举得高。 一问，不会。 还有一种可能，江寒这是在拍马屁。 作为医生，品行为魂，技术为本。 江寒，这是要走偏呐。 “方主任，患者痰湿阻络，肺气失宣，机窍不利，治宜活血袪痰通络。” 江寒的回答，倒是给方洪昌一个小小的意外。 不错啊，连住院医都没看出来，他倒是看出来了。 刚才是误会他了。 方洪昌正想肯定一下江寒呢，江寒直接问起了患者： “你是不是干咳？咳的时候，牵着胸肋隐隐作痛？” “对啊，对啊，就是这样。” 邹康愣了，不会吧，江寒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水平了？ 江寒又道： “那就换个方吧，栝楼皮9克，桔梗9克，黑山栀6克，枳壳6克，郁金6克，香豉6克，降香末9克。上药用水1升，煮取400毫升，分二次温服。” 郭新方不愿意了，有副主任在，有自己这个住院医在，哪儿轮得上你一个实习生说话？ 方洪昌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你还当真了！ 这小子说的倒是挺专业的，但是方洪昌还没说对不对呢，你就开起方子来了？ 你一个实习生，有开方的资格吗？ “江寒，你瞎说什么？”郭新方忍不住呵斥。 “江寒没瞎说。” 方洪昌丝毫不给郭新方面子：“小江，说得不错！对了，这个方子，就是《温病条辨》里的三香汤吧？” 江寒又点点头：“方主任，记忆力真好。就是三香汤。三香汤主治湿热受自口鼻，由募原直走中道，不饥不食，机窍不灵者。” “蒌皮、桔梗、枳壳微苦微辛开上；山栀轻浮微苦清热；香豉、郁金、降香化中上之秽浊而开郁。这个方子，用得好！” 方洪昌对郭新方道：“就用江寒的方子。” 第12章 赵小麦 江寒的方子？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很多中医创出了方子，也要经过多少次的验证，才能被大家所认可。 比如说，这是唐老的方子，等于说是唐老研究出来的。 这明明是三香汤，怎么成了江寒的方子了？ 看郭新方在发愣，方洪昌有些不悦：“怎么了，难不成，你有新方？” “没有，没有。”郭新方连忙答道。 开玩笑，自己要是能创出新方，早就写论文了。 自己的名字叫“新方”，只不过是父亲对儿子的一种期望罢了。 下一个患者。 方洪昌有意试探一下江寒的实力。 每次都让江寒试一试。 江寒心中早就乐坏了，这就有上手的机会了啊。 不知道三香汤到底能不能治，但江寒又得到了一点经验值。 这说明，江寒的诊断是正确的， 所以，才得到了经验值。 如果每天仅仅是签到，得到的经验值就太少了。 所以，江寒也不客气，一个一个地诊断，开方。 方洪昌越来越惊讶。 郭新方、邹康的眼睛越瞪越大。 还有后来赶到的主治医、实习生、护士都蒙圈了。 这什么情况？ 中医科的副主任和一个实习生一问一答，切磋得不亦乐乎。 方洪昌平时不苟言笑，居然和江寒探讨起了问题。 是的，不是教学，而是探讨！ 邹康似乎明白了，昨天晚上医院带上江寒，不是偶然的。 江寒，的确有真本事啊。 看过了六个患者，江寒得到了6点经验值。 到下一个患者了，方洪昌说：“新方，你来替小江记录。” 郭新方有些无语了，查房时做记录，不都是实习生的事吗？ 自己要替一个实习生做记录？ 这是不是搞反了？ 江寒此时仿佛进入了状态，恍然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实习生。 此时，他的感觉，就是一名医生。 江寒随手把记录本递给了郭新方。 方洪昌就是个直性子，你水平不行，就得靠边站。 谁水平高，就让谁往前站、向前冲。 郭新方只能接过江寒递来的本子。 显然，方洪昌是在警告自己，再不提升水平，和实习生一个待遇。 又是一个患者，江寒发挥越来越好。 江寒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 一个多月了，江寒跟着自己，除了帅，就没别的了呀。 医术方面，与其他实习生并没有什么两样。 医术？ 实习生，还谈得上医术？ 但，江寒怎么今天爆发了？ 郭新方此时也顾不得想别的了，只管记录。 先记下来，回头再琢磨。 查房完毕，江寒收获了25点经验。 加上超过了一个小时，完成了签到，又增加了一点经验值。 看一下系统面板，总经验值达到了230。 离兑换到虚拟医学实验室，还差了270点经验值。 郭新方把邹康叫走了，整下今天的查房记录，特别是方洪昌与江寒对病理的辩证以及处方。 方洪昌则是去院里参加一个教育活动，对江寒温言勉励了几句。 一帮护士、实习生、交流生们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我看到了什么？ 方主任笑了？ 我以为方主任是笑肌神经坏死呢！ 难道，江寒是方主任的亲戚？ 有可能，江寒和方主任提前演练了。 嗯，这是为江寒留院造声势呢。 看到大家悄悄议论，护士赵小麦有些不满： “你们怎么能这么编排江寒呢？人家是有真本事！要不然，昨天晚上医院能派江寒去？” 有的还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有的忽然想到，医院派江寒去，是不是方主任力荐的？ 江寒无事可干了，查房已经完成了，不可能返回再查一遍。 中医科就是如此，床位倒是不少，但患者并不多。 不像西医科室的病床，那简直是满满当当的，连走廊上都是。 加床，都是家常便饭。 中医科的病人，很多可以回家养着，定期过来复查、拿药即可。 因此，相对而言，中医科的病房区显得很冷清。 难怪，大家都不愿意到中医科工作，病人少，收入少，各种奖金、福利就少。 先不说手术，就从药品来讲，一包中药值多少钱？ 几百元顶天了。 诺西那生钠，一瓶有100滴，一滴价值7000多元。 根本就没法比！ 病区没事了，但中医科在门诊楼还有诊室。 江寒没有坐诊的资格，还是去唐老的工作室签到吧。 离开中医科病区，江寒给护士赵小麦说了一声。 赵小麦听江寒要出去，也不问原因。 实习生请假，可以给住院医请，也可以给当值的护士请假。 赵小麦只是提了一个要求：中午请她吃饭。 赵小麦经常给自己带早餐，请人家吃个午饭，这个条件是要答应的。 江寒一答应，赵小麦高兴地蹦了起来。 从江寒进入中医科实习的第一天，赵小麦就开始注意他了。 没办法不注意，因为他不是帅，而是超帅！ 刚开始，还以为是流量明星到医院体验生活来了。 哪知道，人家就是地地道道的医学生。 中医科有8个实习生，但江寒是最踏实的，每天来得最早，走得最晚。 江寒给她的印象更好了。 而昨天，听说江寒还救了一个人，得到了急诊科廖主任的肯定。 据说，唐承宣唐老还指点了江寒的针术。 因此，昨天晚上，医院才派江寒去配合警方完成任务。 一个又一个消息传来，一个比一个震惊。 江寒居然对581万元都不动心。 这个谜一般的男孩！ …… 打开唐承宣工作室的门，江寒看了一下时间。 先把屋子彻底打扫一遍，毕竟这是以后自己要经常来的地方。 唐老的工作室是工作加休息的地方，有看书的，有茶台茶具，还带着卫生间和卧室。 江寒从第一排书架开始，抽出一本书。 马上，江寒的大脑迅速转动起来。 一行行的文字在眼前闪过，马上印入脑海。 强化后的记忆力果然不同凡响！ 一目十行！ 江寒的速度越来越快，书被他翻得哗哗响。 五分钟，江寒记住了《难经》。 五分钟，江寒记住了《神农本草经》。 五分种，《千金翼方》！ 五分种，《景岳全书》！ 五分种，《肘后备急方》！ 十分钟，《本草纲目》！ …… 正在江寒快速翻书的时候， 副主任方洪昌参加完院里的教育会，回来开会给大家交待几个注意事项。 几个主治医和住院医和实习生都在。 中医科主任马昆推门而入：“江寒呢，江寒去哪儿了？” 方洪昌看了一眼郭新方：“江寒呢，不是你带的吗？” 郭新方马上站起：“呃，不知道。江寒也没给我请假。” 第13章 实习生的架子好大 “我没有江寒的手机号，你联系一下他。” 马昆一屁股坐下来。 郭新方也没有存江寒的手机。 一个实习生的号码，值得存吗？ 方洪昌自然也没有。 邹康放下资料说道：“我有江寒的手机号。” “快打。” 邹康边查号码边想，江寒，真的不一样了。 昨天晚上代表省医完成了任务，出了大大的风头。 今天，江寒又表现出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医术。 连中医科副主任方洪昌也改变了冷冰冰的态度，对江寒十分欣赏。 现在，连主任马昆也亲自过来找江寒！ 马主任肯定不是来找碴的！ 一个实习生，根本不会引起一个主任的注意。 江寒，显然是个例外。 是不是要让马主任知道一下，自己和江寒是铁哥们？ 邹康拨通了江寒的电话，刻意点了一下免提： “江寒，你小子去哪儿了？马主任找你，赶快到休息室，立刻，马上！” 江寒正在翻书呢，一抬眼，签到才40分钟，如果现在出去，到时还得重新计时。 这40分钟就不算签到时间。 “邹康，我在楼上，忙着呢。你想办法，拖住马主任20分钟。20分钟后我过去。” 江寒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到大家的耳朵里。 邹康的汗刷地就下来了。 早知道江寒这么说，就不开免提了。 现在关免提？晚了。 郭新方心里有些莫名的高兴，江寒这小子仗着方洪昌有点欣赏，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溜号了，也没有给自己打声招呼！ 这下子好了，主任来了。 这小子，居然让邹康想办法拖住马主任20分钟。 到医院才一个多月，这就飘了！ 好了，自己作死，让主任等20分钟。 让你飘！ 比亚叽！该落地了吧！ 邹康不敢搭话，强行切断了通话。 再往下通话，也不知道江寒会说什么过分的话呢。 方洪昌说道：“马主任，你找江寒有什么事？” 马昆的右肩疼几年了，让中医科的几个针灸高手治了治，也没有治彻底。 其中，就包括方洪昌。 昨天在唐承宣工作室，江寒给马昆扎了几针，立马就有了效果。 刚才，廖中民打电话，说是想请江寒给他再扎上几针，马昆一想，干脆一起吧。 “还是右肩，老毛病了，让江寒扎一下。”马昆摸了摸右肩。 马主任说什么？！ 老毛病，让江寒扎一下？ 江寒会针灸？ 方洪昌和郭新方都是一脸蒙。 一个多月了，怎么没听任何人说过？ 实习生们来实习，一个个的不都是争着表现吗？ 肚里有一分，恨不得掏出来十分。 不都是尽情地展现自己的优点和特长吗？ 江寒会针灸，怎么还藏着掖着？ 完全说不通嘛。 想到马主任的老毛病，方洪昌有些不好意思。 “马主任，要不，我再给你扎几针试试？”方洪昌建议道。 马昆笑道：“你要能治好，早就治好了。还是让江寒来吧。” 这下子，大家才终于确定，江寒真的是会针灸。 马主任就是中医科里针灸技术最好的，方洪昌都比不上。 马主任让江寒来给他针灸，这说明江寒的水平，最起码要在方洪昌之上。 到此时，邹康才放下心来。 马主任对江寒如此看重！ 让他疑惑的是，江寒什么时候会针灸了？ 难道真是传说中的神仙梦中相授？ 马昆指了一下邹康：“你，你叫什么？你再给江寒打通，我跟他讲。” 邹康连忙拨江寒的手机：“马主任，我叫邹康，是江寒的室友，关系好着呢。” 这次，邹康再也不敢开通免提了。 马昆拿过邹康的手机：“江寒，你在哪儿呢？” 江寒说道：“马主任，我在唐老工作室，我等一会儿去找您。” 马昆笑道：“算了，江寒，你别过来了，我和廖主任，找你去，你等着我们啊。” 打完电话，马昆把手机还给邹康，转身出门了。 屋内人都呆了。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江寒一个实习生，架子这么大了吗？ 马昆，中医科的主任，姿态放得这么低？ 等等，他和廖主任？ 廖主任，没有别人啊，就是急诊科的廖中民！ 两大科室的主任同时找江寒！ 而且是不让江寒跑过来了，两大主任亲自去找江寒。 这都有一点屈尊拜访的味道了！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郭新方看着马主任打开的房门，陷入了沉思。 江寒的中医理论厚实，辩证和处方都很强，但针灸也强？ 方洪昌快四十岁了，江寒才多大？ 江寒的针灸水平超过方洪昌？ 打死，也不相信。 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江寒有背景！ 江寒的背景深不可测，连马主任、方主任都得顺着他。 现在看，江寒是这批实习生当中水平最强的，再加上深厚的背景，留院是没问题了。 刚才，自己对江寒的态度是不是有些不妥？ 当然，请销假的规矩还是要讲的。 见江寒了一定要给他强调这一点。 马昆和廖中民到工作室时，江寒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江寒让等20分钟的时候，马昆心里是不舒服的，只是人多，没有表现出来。 当知道江寒在唐承宣工作室时，马昆的那一丝不快早就消失了。 唐老的工作室，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正是因为江寒的原因，他昨天才进了一次。 那屋里，全是书！ 这些都是医学典籍的精华！ 是唐承宣几十年行医的心血！ 作为中医，多少还有一些老的传统、旧的习俗存在。 好多东西，除了子女和关门弟子，一般都是秘不示人。 今天，江寒让他们直接去唐老的工作室找他，这哪里是飘了？ 这明显是给他一个机会，一个进入唐老工作室学习的机会！ 看看人家江寒，多懂事！ 守着唐老的宝贝，也不是一个人独享，大气！ 孺子可教！ 江寒分别给马昆和廖中民施了针。 两人的感觉大好。 江寒的经验值又增加了两点。 【叮，宿主完成签到，增加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237】 不是50点了？ 昨天在这里签到，不是50点吗？ 今天怎么缩水这么狠？ 【宿主，第一次在这里签到是50点经验值。今天签到，唐承宣不在，每次签到只有5点经验值。】 原来，第一次签到的经验值多一些。 唐承宣在的时候签到，经验值多一些。 “那么，在中医科签到的时候，科主任在，经验值是不是相应增多？” 【宿主理解十分准确。宿主在中医科签到时，只要科主任同时在超过一小时，就可获得5点经验值。】 马主任不在，就只有1点经验值。 马主任在科室，超过一小时，就是5倍的经验值。 以后，想办法把马主任拖在中医科，超过一个小时！ 治疗完毕，三人就开始看书。 廖中民是西医，对这里的书兴趣并不大，只是拍了个照，权作纪念。 马昆就不一样了，一头扎进书堆，如饥似渴。 廖中民随便挑了几本书坐下来，却发现江寒在看书。 不对，是翻书！ 这手快的，就像是银行职员在飞速点钞一般！ 正在专心看书的马昆听到了哗哗的声音，一看，也愣了。 江寒，这是在闹哪样？ 到这里看漫画书了？还是在急于找到什么东西？ 从这里找武功秘笈？ “江寒，你慢点翻，这样会对书造成破坏！”马昆放下书说：“翻这么快，记得住吗？” 江寒抬头说：“我都记住了。” 开玩笑吧，马昆拿过江寒刚刚翻完的书，让他从中间开始说一下大致内容。 江寒本来想说没记住的，但问题来了：没记住，你还翻那么快？ 如果唐老知道了自己在这里无故乱翻书，就会认为自己在搞破坏。 其结果可能是，自己再也不能进唐老的工作室了。 这样一来，每天至少损失5点经验值，这么多的医书也看不成了。 江寒就从马昆指定的段落开始背起。 看江寒如此流利，廖中民也凑过去看那本书。 十多分钟了，一字不差！ 天啊，两人以为自己的脑子就够好使了。 哪知道，面前的江寒，记忆力更加强悍。 简直就是，最强大脑！ 三人正在探讨呢，院长陈松奇来电话，让马昆带人赶到疼痛科。 这名患者先前投诉到省卫健委，今天又来大闹了。 第14章 这病，是自摸的？ 马昆双手一摊：“廖主任，我们中医科，就是擦屁股的。其他科搞不定了，就想起中医科了。” 廖中民笑道：“你也别牛逼，其他科搞不定的病，你们能搞定几个？” “医院就咱两个特殊啊，急诊科遇到的都是急难的，中医科遇到的都是疑难的。你们擦屁股还好些，顶多摸一手屎。我们急诊科是灭火的，不小心就烧着手。” 廖中民看了一眼江寒：“江寒，咱们一起跟马主任看看去。” 廖主任真是不错，又给自己提供了一次上手的机会！ 三人到疼痛科，就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叉着腰在那里大吼大叫。 一个秃顶医生赔着笑脸解释，而女人却不依不饶。 原来是这女人去了不少科室，哪个科室都没有看好。 最让她生气的是，一个科室一个说法，让她不知道相信谁好了。 来了不少趟，吃了不少药，病是越来越重了。 “你们医院就是黑心医院，你，你们，都是黑心医生。” 面对女人的大叫，秃顶医生一个劲地道歉： “对不起，我水平有限，让您失望了。” 医生比女人低了一头，头顶光亮处有不少唾沫星子。 这一刻，江寒才意识到，当医生也有很多委屈的时候。 医院是治病的不假，但不是每个病都能治好。 疾病，是人类永恒的敌人。 除了这个秃顶医生，其他的医生、护士则是躲得远远的。 一些护士不满地议论起来： “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你怎么看出来的？” “正经女人，怎么可能那么大？” “你这什么理论？乳大，就不正经了？” “我看，八成是去韩国整过形吧？” “我看也是，肯定塞了不少硅胶。” …… 刚才，江寒只是看到了女人的后背。 转过去才发现，这个女人长得很妖冶。 更让人吃惊的，胸部真的很大，远远超出平常的女子。 从护士们的议论可以听出来，这女的向省卫健委打了投诉电话。 省卫健委又打到省医，所以，陈松奇院长这才亲自给马昆交待。 女子可能是骂累了，一屁股直接坐到地上。 围观的人无语了，这形象，和农村泼妇没什么两样。 看样子，女人准备在这里赖着不走了！ 秃顶医生是个老实人，还在耐心地解释着。 女人坐在地上，胸脯一鼓一鼓的，也不吭声，似乎是偃旗息鼓了。 马昆这才迈步走过去，江寒也跟了上去。 不少人，特别是围观的女护士都议论纷纷。 “这个不就是昨天那个制服歹徒的江寒吗？” “本人比视频里还要帅呀！” “我悟了，中医科，这是要对女患者施展美男计！” “给主任说一下，让江寒到疼痛科实习！” “哇，会医术，会功夫，男神！” …… 马昆蹲下说道：“省医的技术水平，可以说，绝对是全省第一，在中部地区也是排在前头的。” “有些病，并不是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这样吧，你先到中医科，让我们看看。” 马昆刚说完，女人马上又跳了起来。 原来，女人刚才是骂累了，坐在地上养精蓄锐呢。 马昆被女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你们骗谁呢？到中医科？你们再给我检查一遍？再收一遍钱？吃完西药，吃中药？是不是还要推拿按摩呢，想沾我便宜呢？” 妖冶女子口无遮拦地大叫起来。 马昆无奈了，这简直是无法沟通嘛。 江寒走到女人面前说道：“你的病，不用推拿按摩。” 女子正想发火呢，看到江寒，火气顿时降了一半。 “我的病，你知道？”女子又看了一眼江寒：“怎么不用推拿按摩了？你会不会？” 有护士开始看不惯了： “呸，不要脸！” “还想让江寒按摩？” “哼，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 江寒认真地说：“你的病，就是按摩过度引起的。” “瞎说！我就没有进过按摩院！”女子瞪起了眼。 “你的一切疼痛，都是因为，乳房过于肥大造成的。”江寒说道。 已经有护士笑起来了，江寒的意思是说，按摩过度导致了这女子的乳房大。 那么，是谁按摩的？ “当然，你的体质，容易导致过度发育。” 江寒的话说完，妖冶女子的脸红了，声音低下来了：“医生，你给我看看。” 看样子，江寒说中了！ 秃顶医生这才意识到，是啊，这女子得的，不就是乳房肥大症吗？ 秃顶医生急忙说道：“是啊，我建议你做手术，去除部分乳房组织，修复乳房形态。” 女子看到秃顶医生就来气：“整形？我是天然美女，根本不做整形！” “医生小哥哥，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女子的口气忽然转变了。 江寒问道：“你是不是感到从背部到臀部，说不出哪里疼，就是疼？” “对呀，对呀，就是这样。每次医生问我，非得说出哪里疼，但就是说不出来。我说屁股疼，但也说不出来到底哪儿疼。他们就开始摸来摸去，这些烂医生，就想揩我的油，想吃我豆腐！” 女子气愤难平。 “你的职业是不是，平时坐得时间太长？”江寒问道。 “对呀，你说对了，我是主播，每天至少播8个小时，我有几十万粉丝。表演，表演舞蹈。” 周围又来了不少患者和其他人员。 人们明白了，敢情这女人是搞直播的。 表演舞蹈？开什么玩笑？ 就这女人前面这么硕大，一站起来就要往前扑，怎么表演？ 估计她都不敢逛街，典型的扑街！ 还八个小时？ 坚持得住吗？ 一名男患者出声道：“原来，是自摸！” “呀，这么多医生，就你说得最准。怎么办，我这怎么治？要手术吗？还是要吃中药？”女人脸上有了笑意。 江寒说道：“你这病，完全是因为乳房过大，影响正常的脊柱生理曲度和受力点，从而延伸到骨骼、关节、肌肉、神经、肌腱、韧带等，最后放射到臀部、四肢的疼痛。因此，你说不出具体哪儿疼。同时，你年龄不算大，脊柱弯曲还不严重。所以，西医也不容易检查出来。” “你就说，怎么治吧？！”女子站的时间长，又有些累了。 江寒说道：“你这病，不难治，不手术，不吃药。只要按我说的来，一个月见效，半年就治愈。” 不会吧，不手术，不吃药，就治好了？ 这么多科室都看不好的病，在江寒眼里竟然如此简单？ 马昆拉了一下江寒，悄声道：“有把握吗？” “老马，这谁呀，这么狂？”一个中年人走过来。 第15章 双肩包，也是药！ 说话的是疼痛科的主任卢展为，看到一个貌似实习生的在这里瞎掰乎，立马就有些生气。 疼痛科的医生没看好，你一个实习生能治好了？ 不手术，不吃药，就能治好病？ 典型的江湖骗子！ 居然在疼痛科的地盘上装神弄鬼来了！ 要不要我给你扯个小旗，上书祖传秘方几个大字？ 如果不是看到中医科马主任在这里，卢展为早就把这小子给轰走了。 马昆虽觉不妥，但感到江寒应该不会胡扯。 江寒如果没点本事，国医圣手唐承宣也不可能看得上。 昨天到今天，马昆已经见识到了江寒的针灸。 马昆的右肩疼明显已经好转。 廖中民这个一向对中医不怎么感冒的家伙，也对江寒的针灸赞不绝口。 江寒说这女的病不手术、不吃药，莫非还是用针灸？ 不对吧，你一针下去就能让它变小了？ 这玩艺儿，也不是气球！ 听到卢展为的话，马昆有些生气，我们到这里是给疼痛科擦屁股、收摊子来了。 你不欢迎倒还罢了，居然对我的手下态度蛮横！ 马昆冷笑道：“卢主任，吃枪药了？这是我们科的小江，江寒，水平不低！” 卢展为哪里肯信？ “马主任，这多明显呐。这是乳腺增生！” 江寒不认识卢展为，抬头解释道：“中医叫乳癖，基本上指良性的乳腺增生。这名患者的病不在乳，但与乳有关。正如她自己所讲，她的胸部好好的，没病。即非炎症，也非肿瘤。” 听到自己没有毛病，女子十分高兴，直夸江寒说得在理。 “主要原因是，情志不遂，忧郁不解，郁久化热，气机阻滞，蕴结于胃络，乳络经脉阻塞不通。” 江寒解释过后，大家感到，是这么个理，这就是自己把自己给胀大的。 “但是，这名患者，并非这个原因。”江寒说道。 刚才那个男患者笑了：“哈哈，还是那个原因。” 已经有护士开始拿手机录视频了。 “你的病，根本在于，前后不平衡！” 江寒说，前面过重，不管做什么，都很累。 就如同右手提一件重物，走的时候很累。 如果左手提一件同样重量的物品，重量增加了一倍，但人反而会轻松一半。 这就叫：平衡。 中医讲阴阳平衡，就是这个道理。 江寒又举一个例子，大多数女生喜欢挎包，并且习惯于长时间挎在右肩。 时间一长，右肩耸起。 就算不挎包，走在路上，也是右肩高、左肩低。 这不仅影响个人的气质和形象，更会导致肩部甚至肋部疼痛。 江寒一解释，护士们首先议论起来。 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基本都有几个包包，没有包，都不好意思出门。 没有包，出门也不太方便。 万一，亲戚来了呢。 大家想了想，还真是有不少人一肩低、一肩高的。 “难怪啊，我怎么总是感到左肩疼呢，原来是右肩高。” “一语惊醒梦中人呐。” 一个护士问道：“江寒，我们以后，就不能背包了吗？” 江寒答道：“当然可以背了。如果是挎包的话，最好是今天挎左肩，明天挎右肩。” 现场有看热闹的女士，马上把挎包换了个位置。 “世界上最难查找的病，就是疼痛。所以，疼痛科的医生，不好干。” 江寒居然替疼痛科说起了好话。 “医生，你就说怎么治我吧。”女子此时已经相信了，这个年轻的医生有水平。 江寒微微一笑：“很简单，你穿一个束身胸罩，减轻背部压力。再背一个双肩包，里面放上沙子之类的东西，重量嘛，与你乳部相当。总之，你感觉到平衡就可以。” “双肩包？”女子瞪圆了眼睛。 “对，最重要的是双肩包。只要身体保持前后平衡，脊柱弯曲必然会得到调整，受力点必然会得到平衡。你的各种疼痛，自然消失。”江寒肯定地回答。 接着江寒又用一首经典老歌《回娘家》举例。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还背了一个胖娃娃，咿呀咿得哟。” “这女子左手和右手平衡！背个胖娃娃，又确保了前后平衡。因此，这女子健康得很。” 江寒笑道。 马昆也不禁笑了起来。 “只用背个双肩包，不用戴胸罩了？”女子惊喜地问道。 护士们又开始“呸呸呸”。 女子还是疼，但听了江寒的话感觉好了许多。 江寒的解释，既有中医传统理论的支撑，又有现实事例的证明。 深入浅出！ 通俗易懂！ 最关键的是，不用受手术的罪，还能保持傲人的胸。 不会掉粉，多好啊。 女子站起身来说：“帅哥，扫个微信，有空，你上我直播！” 女子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怪异，主要是断句和停顿有点不对劲。 呸呸呸呸！ 不要脸！ 呸呸呸呸！ 好不要脸！ 女护士们鄙视！ 连男医生们也看不惯了。 “抱歉，我没带手机。” 江寒说完，护士们松了一口气。 刚才，江寒走得急，手机忘在了唐承宣工作室。 女子认为江寒的解释是最让人信服的。 自己一直头疼的问题有望得到解决，也就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了。 朝江寒媚笑了一下，满意地走了。 现场，很静。 疼痛科主任卢展为本来对江寒还有意见。 短短几分钟过去，他的态度就来了一个大拐弯。 这小子厉害啊！ 别人都是以病说病，就病论病，而他能从此处看到他处！ 他把人体当作一个整体来看，这就叫做辩证施治。 而西医明显有个缺点，那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自己手下的医生，很明显就是在找痛在何处。 又是拍片子，又是做ct，甚至还做了肌电图。 疼痛在后面，根本没有把原因往前面想。 这小子治病简直是： 天马行空！ 由此及彼！ 以简驭繁！ 刚才很多人认为江寒在扯蛋，或者说是用扯蛋的手段来对付难缠的患者。 现在看，江寒根本不是在扯蛋，而是认认真真地在治病。 看看人家是怎么治病的？ 十来个科室束手无策，查不出病因！ 江寒只是看了看，连手都没伸，就说出了病因。 他说出的病因，不仅大家都服了，连这么难缠的患者也服了。 患者都服了，你能不服吗？ 护士们虽说没什么医术，但她们见得多啊。 但他们也从未见过这种治病的方法！ 双肩包，也是药！ 匪夷所思，但，十分在理！ 第16章 想挖中医科的墙角？ 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 马昆立即喜滋滋地给院长陈松奇打电话： “陈院长啊，患者，就是省卫健委打招呼的那个患者，对，就是走了十几个科没看好的患者。“ 马昆的声音很大，几乎响彻了整个楼层。 省卫健委打招呼？ 这女的向卫健委投诉了好不好？ “院长，向您汇报，这个患者被我们中医科，治好了！对，就是小江。” “对，对，就是江寒。院长的记性真好啊。” 陈松奇接到马昆的电话十分奇怪，这家伙今天的调门怎么这么高？ 震得耳朵发痒。 江寒，昨天还在唐老工作室里见过呢，还给自己扎了一针，落枕马上好了。 这还不到一天呢，怎么会记不住呢？ 江寒居然把这个难缠的病治好了！ 而且，患者十分满意地离开了。 这个叫江寒的实习生，看来得多关注一下了。 马昆有理由大声向院长汇报，这就是成绩！ 一直以来，中医科都是省医各个科室的附庸。 大家都说中医科是急病治不了，大病治不好，杂病要赶巧。 中医科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医院看起来更全面。 在各种各样的考核评估中不至于丢分。 也是医院得到补贴的一个平台。 至于唐承宣，人家是省内著名的国医圣手！ 说起来是中医科主任，只是名誉上的，从来没有在中医科坐过诊，也没有教过中医科的人。 唐承宣牛批，不等于中医科牛批，不等于中医科就受重视。 现在，马昆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十来个科室都没有看好的病，我中医科的人出手，解决了！ 江寒，大涨我中医人的面子！ 大涨我中医科的士气！ 疼痛科的秃顶医生走到江寒身边说道：“江寒，谢谢，谢谢！” “应该的。”江寒带着礼节性的微笑。 疼痛科主任卢展为拍拍江寒的肩：“江寒，不错，很不错！” 马昆把江寒拉开：“卢主任，你想干啥？提前告诉你，想挖墙角，没门！” 卢展为苦笑一声：“马主任，不至于吧。马上到饭点了，我请你和江寒吃饭。” 廖中民看到江寒诊治的过程，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 这小子根本就不叫诊治，但人家就是把问题解决了！ 就问你，服还是不服？ 廖中民是真服了。 江寒说出来病因和治法，大家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简单。 但关键是，如此简单的东西，大家怎么没想到？ 不得不说，这小子就是个鬼才！ 刚刚江寒在屋里看书，翻得哗哗的，他的脑袋就是台复印机、扫描仪呀。 至此，廖中民感到，这世界上真的有天才存在。 廖中民存了把江寒挖到急诊科的心思，看马昆警告卢展为，心想，还是私下找江寒聊吧。 马昆、廖中民带着江寒走出疼痛科病区。 马昆感到这事需要亲自向分管中医科的副院长汇报一下，于是让廖中民请江寒吃个饭。 科主任请实习生吃饭，这好像是反过来了。 但马昆和廖中民没有感到不妥。 看在江寒给他们针灸的份上，也应该表示一下感谢。 “江寒，我再叫个人一起吃饭。定好地方，我给你打电话。” 廖中民说完就去急诊科了。 江寒的手机忘在了唐承宣工作室。 拿起手机，里面有好多信息。 大多数是同学朋友询问他，昨天晚上出现在人民路银行营业厅的是不是他。 江寒一个一个地回复。 最后，有一条来自千江月，江寒看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 算了。 这时，赵小麦打来了电话：“江寒，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是啊。刚才太忙，忘了。等一会儿，我叫你。” 江寒差一点忘了，上午答应赵小麦的事。 不是强化记忆了吗？难道强化记忆只限于看书？ 不一会儿，廖中民来电，定在了纬五路上的菜香园。 江寒约赵小麦下楼。 赵小麦已经脱下了护士服，换上破洞牛仔裤。 地方不远，两人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到房间，廖中民已经来了。 此外，还有一个漂亮女生。 “怎么，江寒，不认识了？昨天一起去人民路的嘛。”廖中民介绍道。 江寒想起来了，昨天同一个救护车去的，叫陈晓芸。 江寒又介绍了赵小麦。 赵小麦看了一眼陈晓芸，心生警惕。 噘着嘴坐下，赵小麦心里对江寒老大不乐意。 不是说好了请吃饭嘛，怎么又多加了两个人？ 这个人，真没有诚心！ 他，一定是故意的！ 再看看陈晓芸，赵小麦心中疑惑，难道她和江寒有什么特殊关系？ 不对，江寒对她不熟！ 对了，一定是廖中民，在想歪点子。 从昨天到今天，赵小麦对江寒的事情打听得足够清楚了。 昨天，急诊科的人到中医科借银针和艾条，赵小麦就是经手人。 别人以为针灸的是唐老，但她知道唐老根本没动手。 这样的实习生，哪个科都想要。 实习生的地位虽然低微，但每个科都很欢迎，并且是越多越好。 实习生的医术不怎么样，但毕竟可以端茶倒水、打杂跑腿。 医院的工作不分昼夜，医生护士都很累。 实习生越多，医护人员就越轻松不是？ 看来，廖中民，这是盯上江寒了！ 而且，廖中民这是要使美人计了。 不行，这个情况一定要及时报告，就对中医科主任说。 挖脚江寒！ 这种行为，太可耻！ 一定要阻止！ 赵小麦本想和江寒两个人吃饭呢，没想到增加两个人。 有些话，怎么讲得出口？ 廖中民也没想到江寒带了一个美女护士过来。 这个赵小麦，看起来，比陈晓芸还漂亮一些。 本想趁这个机会，让江寒到急诊科实习呢。 有中医科的护士在，这事就谈不成了。 再找机会吧。 一顿饭吃得是各怀心思，没滋没味。 只有江寒，吃得很香。 吃完饭，江寒再次查看了一下系统面板。 上午治完那个乳大背疼的女患者，经验增加了一点，总经验值达到了238点。 中午可以午休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干什么？ 肯定是用来积累经验！ 江寒抬头一看，“春水源”女子spa私密养生会所就在斜对面。 廖中民和陈晓芸走之后，江寒说道：“我去那个spa会所。” 赵小麦一看那个会所，大声道：“你去干什么？” “我去给病人推拿按摩。”江寒答道。 赵小麦吃惊了，大中午头的，江寒不休息，居然去这种地方挣外快！ 为什么，江寒昨天拒绝了集团老板581万元的感谢费？ 第17章 施针，流水作业！ “江寒，你是不是家里有急事？要是急用钱，我借给你！” 赵小麦快走几步，跟在江寒后面。 “也不缺钱。我只是想练练手。”江寒说道。 赵小麦这才想起来，江寒好像中午休息的时候，都不在医院。 江寒穿着个白大褂进到spa会所，让路过的人有些惊讶。 会所的女经理看江寒进来，十分高兴： “江医生，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你的事迹，在网上都传遍了！” 女经理看了一眼赵小麦：“您好，您是做脸部按摩呢，还是全身？” 赵小麦头一扬：“我跟着他来的。” “原来这样，我找个最好的房间，你和江医生到里面，嗯，好好休息。” 经理心想，帅哥就是帅哥，到哪儿都能招蜂引蝶。 赵小麦想生气，但马上压住了火。 “江寒，你来了，太好了。我今天，背疼。” 一个女子走出来了，是江寒按摩过的女老板尤小荣。 “对不起，尤总，您的背，好了。”江寒说道。 江寒到这里来，主要是练手，积累经验值的。 自己目前只有238点经验值，兑换一个虚拟医学实验室，还差262点。 以前江寒在这个spa会所按摩推拿，有的就没有病，他推拿一个小时也没有得到一点经验值。 要想得到经验值，必须是给患者推拿。 在这里，江寒通过按摩拿到了第50个积分，得到了四诊初级技能和针灸初级技能。 现在，他一眼就看出来，尤小荣的背早就不疼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尤小荣一愣，随即笑道：“病好了，也需要巩固嘛。” “尤总，我到这里，目的是治病。” 江寒说完，赵小麦向江寒移近了一步，示威似地看着尤小荣。 经理听得无语了，你确定是到这里治病的？ “陈经理，我中午时间有限，我只选有病的客人来按。其他的，就抱歉了。我可以不要钱。”江寒说道。 尤小荣真的是无语了，这个江寒，到这里看病？ 是不是真有病啊？ 江寒扭头对赵小麦说道：“你回医院吧。” 赵小麦轻咬下唇：“不，我不回去，我看你怎么按的。” “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江寒说道。 赵小麦忽然笑道：“你，你在乎我？！” 江寒已经开始向里走了，扭头道：“我没在唬你！” 赵小麦一跺脚，气哼哼地回医院了。 …… 在女子spa会所，江寒得到了两点经验值。 几十分钟才一个经验值，江寒忽然觉得有些不值。 几十分钟，恐怕够他看好几个病人了。 回到中医科，赵小麦给江寒拿了一瓶冰镇酸梅汤。 邹康叫住了江寒，说是住院医郭新方找他。 郭新方对江寒的态度明显热情了很多。 方洪昌也曾交待过他，让江寒多上上手，特别是针灸。 其实不用方洪昌交待，郭新方也会让江寒多练练。 作为医生，最为看重的还是医术。 江寒长得帅，郭新方有一些羡慕甚至妒忌。 但人家的医术摆在那里，不由得你不服。 再说了，江寒是自己带的实习生。 江寒的水平高，岂不是说明自己指导有方？ 马上，江寒就跟着郭新方一起，到中医科的病区，一个一个地看。 患者以中老年为主，看着江寒来治，一开始很反感。 看江寒拿着针，以为是拿他们来做实验的。 江寒随便问了几句，就把他们给震住了。 第一个让江寒针灸的，效果非常明显。 马上，其他人都纷纷要求让江寒施针。 “六部沉迟弱，左寸不足，心肾阳虚，取穴天门透劳宫、大陵，留针十分钟。” “右关郁，左寸不足，恶心呕吐，取大叉穴，留针五分钟。” …… 江寒边说边运针，不一会儿，针不够用了。 因为每个人、每个穴位都有留针时间。 邹康马上又找来了好几套银针。 不要说针法，这速度，简直了！ 简直是流水作业！ 有的患者适合推拿，江寒一随手一捏，顿时让他们舒服的直哼哼。 中医科的病区，患者并不多。 有的回家养病了，有的是下楼溜达了。 这些患者被江寒一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 于是他们马上打电话，让正在楼下散步的病友马上回来。 即使如此，人也不多。 一下午时间，江寒得到了2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达到263。 郭新方现在是真服了。 江寒的针灸，从手法上看，丝毫不亚于副主任方洪昌啊。 从效果上讲，江寒的水平甚至比主任马昆还要高。 平时，江寒的话也不多。 但他与患者交流时，却是顺当无比。 患者对他没有什么怨言，都是问什么答什么，没有问到的，他们也主动倒出来。 病情最严重的那个，平时木讷少言，今天居然像竹筒倒豆子似的。 多少天来积攒的话，一古脑倒给了江寒。 而江寒随口说出的病证、病理、病位，让郭新方大开眼界。 过去一些不懂的，今天居然明白了。 这哪里是一个实习小萌新？ 不看脸的话，完全觉得他就是个老中医。 郭新方回来一汇报，方洪昌就决定，以后自己亲自带江寒。 …… 盛和集团大楼，顶层。 千盛和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 女儿千江月，坐在他的老板椅上。 咚咚咚。 敲门声。 “江月，别闹。秦子明来了。”千盛和说道。 江月过去开了门，秦经理西装革履站在门口。 “子明，事情办得如何了？”千盛和问道。 “千总，事情办好了。省人民医院陈松奇院长已经开会研究，同意我们的想法。” 秦子明关上门，走到千盛和面前，身子前倾，很是恭敬。 “明天你亲自带队，分批组织好，不要影响医院的正常秩序，一切听江寒的。”千盛和吩咐道。 “明天，我也去！”已经坐在沙发上的千江月提出要求。 千盛和说：“你就不要去添乱了。你好好陪你奶奶。” “爸，要不要把我奶奶转到省医？省中医院水平太低。要不然，我奶奶的病，怎么越治越差？” “你奶奶年龄大了，不敢折腾，她也不让看西医。” “省医不是也有中医科吗？江寒就在中医科实习呢。” “省医的中医科，与省中医院能比吗？” “省医中医科不是有江寒吗？江寒的水平高着呢，我可是打听过了。”千江月说道。 “江寒的武功好，并不代表他医术好！就算他医术好，能好到哪里去？医生说了，你奶奶的病，没有大碍。” 千盛和手一挥说：“好了，你快去省中医院。” 千江月出门后，千盛和神情马上暗淡，喃喃自语：“妈，你可千万要挺过去。” 第18章 千人排队等江寒 和邹康到医院门口吃了一碗烩面之后，江寒回到唐承宣工作室。 唐承宣工作室里除了没有厨房，其他的一应俱全。 江寒在这里看书到大半夜，倒头就睡。 收获极大！ 第二天一大早，邹康和刘家超、潘开明急匆匆赶往省医。 下了公交车，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经理模样的人在指挥着一群人排队。 “今天到省医看病，都打起精神来，要维护好我们盛和集团的良好形象。明白没有！” “明白！” 大概有一百多人的样子，医院的保安都挪开了门前的路障，腾出一片空地来让他们在这里站队。 不少人纷纷驻足。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也不禁停下来。 这群人好奇怪啊，一个个穿得整整齐齐，哪儿像有病的样子？ 过来看个病，也不是参加什么检阅式。 “秦经理，你来这么早啊！” 中医科主任马昆边喊边跑过来，握住刚刚训完话的经理。 “是啊，听说江医生上班特别早，我们得来早一点，让他检阅一下。” 江医生？检阅？ 这个秦经理带了一百多人，是来给江医生当舔狗的吗？ 马昆笑道：“对，江寒，我了解他，很勤奋！”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江寒？？？ 怎么可能？ 一百多人在这里排队，就是让江寒检阅的？ 江寒到底做了什么？ 愣神之后，邹康急忙走到马昆面前： “马主任，我是邹康啊。昨晚江寒没有回宿舍，他在医院看书呢。” 马昆明白了，江寒肯定是在唐老工作室看书太晚了，没回去。 “秦经理，江寒就在医院看了一夜书。一会儿他就直接去中医科病房区。在这儿恐怕等不着了。” 秦子明说道：“那我们就去中医科。” 马昆亲自带着秦子明去了中医科病区。 刘家超、潘开明这才确定，今天的事情都是围绕着江寒来的。 江寒这么牛批吗？ 这些人也牛啊，看病不用在门诊楼排队挂号，直接就去中医科病区。 应该是哪家公司已经提前交的体检费，不用挂号。 这也不对呀，哪家公司体检是直接找中医科的？ b超、ct、尿常规、血液等等项目也不做了？ 在保安的指挥下，秦子明所带的一百多人优先坐电梯，上了22楼。 邹康着急，硬是从步梯跑了22层。 100多人堆得满满的。 在秦子明的指挥下，这群人一个挨一个，尽量不占用太多空间。 整个病房倒也显得井然有序。 一向冷清的中医科病房区，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 郭新方和几个住院医都愣住了，赵小麦问道：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是盛和集团的员工，到这里看病。” 郭新方生气了：“你们看病先到门诊楼，这里是病区。这不是胡闹吗？” “我们来找江寒，江医生看病。”秦子明看了一眼郭新方：“我们不让其他医生看。” 我尼玛！ 这群人，什么毛病！ 看病，专门找江寒！还不让其他医生看！ 难道是江寒的亲戚，专门为江寒鼓与呼的？ 不对呀，江寒不是农村的吗？ 想不通！ 这时，院长陈松奇来了，后面跟着马昆。 陈松奇握着秦子明的手：“感谢秦经理，替我转告千总，感谢他对卫生事业特别是对省医的大力支持！” 秦子明松开手，肃然而立： “陈院长，千总与医疗卫生系统有渊源，与江寒江医生也有特别的缘分。” 江寒，还江医生？ 千总的手下都让院长亲自出面，可想而知，千总有多牛。 而这个牛逼人物与江寒有特别的缘分！ 赵小麦似乎懂了，莫非与那天晚上江寒制服歹徒有关系？ “江寒呢，怎么还没到？”陈松奇问道。 邹康想起来了。 平时起床都是刘家超定闹钟。 江寒没在宿舍，肯定是睡过了。 邹康连忙打电话，催江寒赶快来中医科病区。 陈松奇笑笑说：“听说，江寒昨天把你们所有的患者都治了一遍，反应不错？” 没等马昆回答，早有看热闹的几个老头接过话头。 把江寒一顿猛夸，马昆觉得倍有面子。 在中医科实习的，还有省外一些中医药大学的，共6人。 平时，他们也不大看得起江寒和邹康，毕竟他们的学校要高一个档次。 现在看，江寒的水平很高，高出他们好几个档次。 江寒跑过来了，脸上的水珠还没有擦干。 “江寒，这几天辛苦辛苦，好好看病。对了，给你配几个助手！”陈松奇说道。 江寒没搞清楚状况，也没有接话。 陈松奇指了一下郭新方：“你，给江寒当个助手。” 哇，陈松奇还真是乱点呐。 郭新方是住院医好不好？ 住院医给实习生当助手？ 这不乱套了吗？ 你让郭新方的面子往哪儿搁？ 面子没有了，队伍不好带了。 郭新方面色平静：“陈院长，我一定，当好江寒的助手。” 惊！ 震惊！ 郭新方就这么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郭新方其实昨天已经放下了架子。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 医生这一行，更是如此，谁医术高，谁就该得到尊重。 从针灸而言，昨天江寒完爆他。 从方剂而言，江寒也是实力碾压。 美国有位将军说过：打不过的敌人，就是朋友。 更何况，江寒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的敌人，而是自己带的实习生。 更更何况，是院长让他当江寒的助手，他这是令行禁止、下级服从上级！ 看江寒还在蒙，秦子明说道： “江医生，千总派我们来找您看病，一再交待，只能让您看。” 啊！ 有人低呼起来。 这些人对江寒如此信任？ 中医科副主任方洪昌这才搞清楚状况。 江寒这是要创造省医的历史啊。 省医建院116年，还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事件： 一百多人排队，指定某个医生看病。 而且，被指定的医生，严格意义上来讲，还不是医生。 只是个实习生！ “陈院长，恐怕一个助手还不够，”秦子明说道：“今天我们来一百多人，后面还要陆续来。不算省外和省内各市县的，仅省城的公司，就有两千多名员工呢。” 天呐，千名员工排队，只为让江寒看病！ 几个实习生的脑子都当机了。 江寒这才弄明白，千盛和真是说到做到。 自己提出免费为他的员工看病，其实就是为了积累经验值。 马上，千盛和就派人前来，让他看病。 看看这一百多人，这就是一百多点经验值啊。 别看一个个看起来很精神，但谁没有毛病？ 没有大病，总会有些小病的。 邹康立马举手：“陈院长，我是江寒的室友，我请求当他的助手！” 其他几名实习生刚才也动了给江寒当助手的想法。 主要是因为郭新方这个带他们的住院医都愿意当江寒助手。 他们作为实习生，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正在犹豫呢，邹康却抢了先。 江寒当然同意，陈松奇居然拍了一下邹康的肩膀：“好好干，多跟江寒学习。” 6名实习生，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千人排队等江寒！ 此事立马席卷省医各个角落。 第19章 中医科，啥时候这么香了？ 在中医科主任马昆的安排下，医生休息室成了江寒的专用诊室。 不用准备什么特别的器材和设备，江寒直接开始。 郭新方与邹康分坐江寒左右。 江寒是实习生，没有职业医师执照。 没有执照就没有单独处方权。 江寒看病，必须有住院医以上的医生进行指导。 郭新方坐在这里，既是江寒的助理，也是江寒的指导。 “你身体不错，只是喉咙发干发痒。”江寒搭指切脉：“左寸上亢，右寸浮。辩证：风寒束表，中下郁热。” “对，喉咙也咳不出什么，就是咳。吃了右美沙芬，不管用。”患者坐直了身子。 “我给你扎几针。” 江寒取穴喉轮、胸轮，垂直进针。 “无须留针，抖捻转一分钟。导向下行，以通上焦。凡咳嗽、发热、感冒之类，多为上焦病……” 江寒边运针，边解释，如同老师带着大家现场授课。 “好了，如果不放心，可以服用川贝枇杷膏，一日三次。” 江寒取针，患者鞠躬离去。 下一个。 “舌红，苔黄。脉滑数。肠道实热，大便干结。” 江寒也不问，一看二摸，直接道出病证和治法。 需要针灸，直接上手。 需要服药，直接开方。 开完方子，郭新方拿过来签上自己的名字。 下一个。 下一个。 一个个患者走进来再出去，平均5分钟左右一个。 每个患者都赞叹不已！ 神了！ 一看一摸，就知道自己身体哪里不舒服！ 一些员工是被公司逼着过来的。 领导说了，要么去省医看病，要么到财务结下工资，走人！ 二选一！ 当然选看病了！ 不少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很不屑。 只不过是给省医送钱嘛，走走形式就得了，搞这么认真干嘛？ 没想到啊，这个年轻的医生不仅帅得过分，医术也是高得过分！ 不一会儿，中医科副主任方洪昌查完房了，也到医生休息室观摩江寒诊治。 主治医来了。 实习生来了。 护士长来了。 护士们来了。 疼痛科的住院医来了。 中医科病区的老患者也来了。 嘶，嘶，嘶。 满屋都是抽气的声音。 江寒的医术，太强悍了！ 病都是些小病，并不难治，方子都是常见的方子。 让人惊骇的是，江寒连问都不问，直接说出病证，道出病因，开出方子！ 这水平，恐怕省中医院的人也远远不及吧。 几个住院医和实习生看得眼都花了。 这个江寒，明显是在炫技啊。 明明可以开口问病情的，他偏偏不问，直接一口道出！ 他们哪里知道，江寒不用问诊，主要是为了效率。 能一眼看出来的病，何必多此一举？ 问几句，时间都耽误了。 除了个别吃不准的，他才切一下脉。 两诊合参就够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难症。 看得速度越快，经验值的增加就越快。 门开了，马昆和廖中民站在门口。 方洪昌马上站起来，让两个主任坐下。 江寒只顾诊病，根本没发现两大主任的到来。 “马主任，你，这是捡到宝了啊。”廖中民羡慕地说道。 “哈哈，中医科，后继有人啊。”马昆又补了一句：“中医，后继有人啊。” “马主任，我给院长建议一下，中医科的实习生也可以轮转嘛。”廖中民说道。 针对实习生，医院教务处都安排有实习生的实习轮转表。 基本上每月轮换一个，让实习生到不同的科室学习。 但中医科的实习生却不存在轮转。 省医除了中医科，其他的全是西医，怎么轮转？ 省中医院也有西医，但中医科室占了至少一半，这才可以轮转。 因此，省医安排实习生轮转只限于西医科室。 中医科的实习生，那就在中医科呆着吧。 “廖主任，你想得美。”马昆很是得意。 省医的各种微信群，迅速被一条消息占领。 “中医科的病区，全是人！排队等着看病！” “我的天啊，中医科，啥时候这么香了？” “不是中医科香，是江寒香！” “江寒武功好，医术难道，也好？” “五分钟看好一个患者？这么虎？” “不会都是托吧？” “是托？你找一百个托去？” “不是一百多个，是一千多个，一大波人正在赶来！” …… 秦子明在外边一边组织维护秩序，一边向公司各个部门协调人员分批体检的时间。 从这里走出去的员工，都向秦子明竖起了大拇指。 盛和集团，真的是良心公司！ 逼着员工来免费体检，并且还是这么牛逼的医生！ 这医术，这速度，完爆自己见过的一切医生。 就连电视剧里的医生也没有这么神。 每个员工出来的时候，都是满带笑意。 每个员工都在夸江寒医生的水平高，夸公司的福利好。 秦子明也进到里面看了看。 只看了半小时，他彻底服了。 千总的女儿千江月说，江寒的医术极高。 千总不相信，秦子明也不相信。 秦子明只感到，千江月可能爱上这个叫江寒的实习生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女孩可能更甚。 现在看，千江月说得没错。 秦子明不懂医术，但他会察言观色。 你没看到那些个老医生，一个个地都在观摩吗？ 你没看到中医科的马主任、急诊科的廖主任，都频频点头吗？ 这充分说明，江寒的水平！ 这也充分表明，千江月的眼光，不一般！ 秦子明退出诊室，到走道里给千盛和打起了电话。 “子明，江寒的医术，真的那么高？” 千盛和马上想起一件事：“对了，江月，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千总，今天，我没见到江月。不知道她在哪儿。” 千盛和放下电话就想不通了，女儿没和秦子明在一起。 难道说，江寒的医术真像女儿说的那么强？ …… 江寒一边诊治，一边听着系统那悦耳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增加一点经验值，总经验值：348】 江寒一抬头，已经12点了。 一个上午，四个小时，看了85人，增加了85点经验值。 离500点，还差152点。 离500点越近，江寒的心情就越是急迫。 江寒决定中午不休息了。 需要针灸治疗的，就让其他人上手，自己只用交待取穴和施针方法即可。 这样就能省出很多时间，提高诊治效率。 第20章 创省医历史 “马主任，外面还有不少患者，”江寒说道：“我中午还想继续，您看？” 原来，江寒是不准备午休了，加班干活啊。 工作态度如此积极，怎么能不支持呢？ “好，好。中午继续。宁让医生等患者，不让患者等医生。” 马昆扫了一圈，发现中医科的骨干基本到齐，口气就严肃起来了： “我们中医科，就得有这样为患者着想的态度，就得有不舍昼夜的忘我工作精神。” 最先响应的是副主任方洪昌。 方洪昌马上安排点外卖。 大家算是看出来了，马昆这是在树典型。 马昆准备把江寒打造成中医科的一张名片。 江寒出名了，中医科就出名了。 中医科出名了，来看病的就多了。 来看病的多了，收入就提高了。 这一是条再也正常不过的逻辑。 大家再看向江寒的时候，眼神里各种羡慕。 以后见了江寒，能搞好关系就搞好关系。 看看人家邹康，多会抓住机会！ 还有郭新方，一个住院医，都愿意给一个实习生打下手！ 外卖正在路上，江寒继续诊病。 “手指间或麻木，颈椎活动不利。诸颈强项，皆属于湿。宜升阳散寒，导湿下行。针鱼际穴。” 江寒说完，看向几个实习生： “你们谁试一试，我说，你们施针。” 6个实习生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敢站出来。 平时，如果有这样的上手机会，他们巴不得呢。 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万一出丑了怎么办？ 江寒的针灸这么溜，自己出来扎，压力太大了。 “我来吧。” 一个人站了出来，拿过银针。 居然是，方洪昌。 我的天，今天是怎么了？ 怪事一件接一件，连绵不断。 郭新方，一个住院医，肯给实习生当助手，已经够劲爆了。 然而，更加劲爆的，还在后面。 方洪昌，是主治医师，是中医科副主任，甘愿受实习生江寒的驱使！ 没看错，没听错！ 方洪昌，在实习生江寒的指导下，给患者施针，一丝不苟。 赵小麦对昨天江寒对他说的话耿耿于怀，但现在都抛之脑后。 江寒，是最帅的男神！ 看看，郭新方给他当助手！ 方洪昌给他打下手！ 赵小麦早就拍下了这一幕，发了出去。 方洪昌正在扎针，江寒说道：“方主任，认穴准确，手法精到，不错，不错。” 方洪昌不由得脸一红。 他自认为针灸水平在中医科仅次于马昆。 但好多年了也没有得到过如此表扬。 主治医们相互不服气，住院医们不敢妄下评语，其实也害怕他。 实习生们表扬？你们有资格评价吗？ 今天，倒是被江寒给表扬了。 不得不承认，江寒的针灸水平甚至还超过他了。 所以，刚才方洪昌也没有顾及身份和层次的问题，直接出面给患者施针。 现在被江寒这么一表扬，方洪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仅是方洪昌，众人也觉得怪怪的。 是啊，一个实习生表扬副主任做得不错，听起来就很荒诞。 江寒表扬完副主任，就又叫下一个患者。 表扬方洪昌的针灸，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奉承，只是实话实说。 外卖来了，从马昆、方洪昌到护士、实习生，马上抓紧时间开动。 吃完饭，实习生们收拾完毕，江寒继续诊治。 赵小麦拍的照片和视频在省医的各种群里转发着。 中午正是休息的时候，从早上一直忙着的医务人员这才顾得上看一看手机。 这才发现，省医中医科出现这么轰动的事情。 一百多人排队，指名要一个实习生看病。 后面还有几千人在等着。 想让这个实习生看病，没空。 因为有几千人都已经预定好了。 预约排号，几个月之后，这是专家才有的待遇。 一个实习生，几千人排号。 省医最牛的专家，也不止于这么夸张！ 更为夸张的是，这个实习生看病的速度超快！ 他硬生生地把中医科诊室，变成了工业流水线。 五分钟一人，出去的人还特别满意。 这，不是作秀？ 如果是作秀，岂不是神秀？ 造化钟神秀！ 再一看，这不是那个最帅的实习生江寒吗？ 我看到了什么？ 急诊科主任廖中民也在，他居然到中医科去观摩！ 中医科的副主任，在江寒的指挥下给患者施针！ 确定，这不是在演戏？ 对啊，江寒这么帅，不去演戏可惜了！ 微信群里顿时热闹起来，医生、护士秒变自来水： 咱医院是在拍宣传片吧？ 别说，江寒就是挺帅的。 江寒的医术很高，特别是针灸。 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他却偏偏靠才华。 …… 越来越多的医生来到中医科，看看传闻是否属实。 后来，中医科病区已经站不下人了。 陈松奇听到马昆报告，马上打电话，向中医科增派保安力量。 同时向全院发出通知，各科室立即召回人员，非必须不外出！ 非必须不外出？ 这个命令好熟悉！ 这是战时机制的一部分。 中医科已经热到这个地步了吗？ 命令一下，廖中民这才离开中医科。 省医一些正在外面的人员接到电话，紧急返回、领导查岗！ 出什么大事了吗？ 大家纷纷往回赶。 原来是！ 一切，都是中医科给闹的！ 院里的这一通操作，几乎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名字：江寒。 一个下午，江寒像一个机器人在工作。 一个接一个患者离开。 马昆带着中医科的人，陪着江寒。 江寒的诊断速度越来越快。 看方洪昌针灸不过来，他也亲自上手。 不仅仅是针灸，江寒开的方子不仅都有出处，而且他居然还会酌量加减。 盛和集团的秦子明告诉他，江寒已经看了150人。 这速度，这场景，注定要载入省医的史册。 再牛逼的医生，也不可能让患者人人满意。 有的患者就算是好了，他也认为医生是应该做的。 而江寒看过的这150多人，没有一个不满意的。 无一例外地都对江寒说着感谢。 这就牛逼了！ 这简直是堪称壮举！ 不管是哪个医生，做到这一点，够吹一辈子！ 马昆心想，是不是让江寒明天再看？ 这样的话，就可以保持一个纪录： 一天之内看完150名患者，无一人不满意。 今天继续诊治的话，万一有哪个患者不满意，就相当于燕窝里掉进一个老鼠屎。 第21章 喜提虚拟医学实验室一座！ 江寒除了上两趟厕所，其他时间都坐在诊室里。 晚饭也是在诊室里解决。 系统叮叮的提示声，让江寒越发兴奋。 盛和集团还有几十名员工在等着看病。 直到把所有人看完，江寒发现经验值达到了503，这才宣布明天继续。 大家纷纷按下楼的电梯，江寒摁了向上。 江寒说，晚上就在唐老的工作室休息。 马昆又借此事，把中医科的医生们给教育了一通。 江寒今天还没有到唐承宣工作室签到，这就是5分啊。 回学校宿舍，不仅远，关键是产生不了经验值。 回到唐老工作室，江寒急不可待地看向了系统面板。 今天在中医科签到，马主任全程陪同超过一个小时，得到了5点经验值。 这么一算，他总共看了235名病人。 怎么坚持下来的？想想都有些自傲。 应该还是强化身体起了作用。 现在终于可以兑换心仪已久的、神秘的虚拟医学实验室了！ 此时的系统道具栏，虚拟医学实验室已经由暗变亮。 深吸一口气，江寒默念：兑换。 【叮，恭喜宿主，喜提虚拟医学实验室一座。实验室随时随地可进入练习，所需一切耗材由系统自动补充。】 进入虚拟医学实验室，江寒一下子惊呆了。 就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花缭乱: 虚拟医学实验室，分为中医实验室、西医实验室。 中医实验室里有针灸、望闻问切四诊、药品配伍、中药泡制、推拿按摩、刮莎、正骨等中医实验练习项目。 西医实验室里则是有各种手术实验项目。 从最简单的表浅脓肿切开引流手术到心肺联合移植，从一级手术到四级手术，全都有。 看起来项目很多，但很多项目都是暗色。 这就意味着目前暂时还不能练习。 目前可供试验练习的，最难的也只是二级手术。 中医实验室的项目倒是不少，都可以实验。 【叮，温馨提示，每个项目练习实验前，都需要用经验值来兑换。】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仔细一看，每个项目都标有不同的经验值。 抬头看了一眼挂钟，还不到一个小时。 这时，屋里电话响了。 江寒一接，原来是唐承宣。 唐承宣也听说了江寒这几天做的事情。 特别是江寒被医院挑中配合警方，出色完成了任务，让他很是高兴。 不畏难，不怕险，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医者。 唐承宣又求证，是不是拒绝了581万元的感谢费。 江寒的回答，让唐承宣更是满意。 “小江，愿意当我的徒弟吗？”唐承宣问道。 啊？ 当唐承宣的徒弟？ 幸福来得太突然，江寒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想当唐承宣徒弟的人太多了。 在外省，有一个在当地闯出名气的乡村中医，被唐承宣的徒弟收入门下，就马上被市中医院高薪聘用。 与西医的规模化培训相比较，中医更看重的是口口相授的师承。 因中医的特殊性，规模化培训出来的中医，成不了大医。 “小江，怎么了？还不乐意当我徒弟？”唐承宣问道。 江寒忙不迭地答应。 唐承宣这才满意地说：“我老了，也教不动太多人。你是我最后一个徒弟。” 最后一个徒弟，这不是关门弟子吗？ 这份殊荣，落到了自己身上。 对于杏林大师来说，徒弟有很多。 除了个别是医术特别突出的，人们一般会记住大弟子和关门弟子。 唐承宣挂完电话，系统提示来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唐承宣工作室签到，获得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53】 唐承宣不在，怎么也奖励50点？ 难道说，唐承宣打个电话也等于是他亲自到场？ 对江寒的猜想，系统居然给了肯定的回答。 这下好办了，以后签到的时候，就以请教问题为理由，给唐承宣打电话！ 【叮，恭喜宿主成为唐承宣关门弟子，奖励中医正骨初级技能、患者虚拟转化技能。】 中医正骨技能，好理解。 但“患者虚拟转化”技能是什么？ 【虚拟医学实验室，除提供虚拟人体之外，宿主也可以将患者进行虚拟转化，进入实验室进行实验。】 靠，这功能，太强大了！ 这等于是可以针对某个患者来操作。 如果对治疗患者没把握，就可以将其虚拟化，拉进虚拟医学实验室。 这等于说是在正式施治之前，可以提前在脑中进行实操化的演练。 这就可以在反复实验和对比中，找出最合适、最正确的诊治方法。 看了一下价格，将患者虚拟化一次，需要花费100点经验值。 真贵！ …… 盛和集团的员工又早早地到了省医门口。 他们仍然是到中医科病区找江寒看病。 医院早就安排好两个专门的电梯，让他们先上。 有了昨天医院的通知，其他科室的人员再也不去中医科看热闹了。 赵小麦则是时不时地发着江寒治病的照片和视频。 江寒在省医顿时有了一大票粉丝，其中女粉丝居多。 今天，江寒的诊病速度更快。 因为这些员工都没有什么大病，今天来的人，各种病与昨天大多类似。 对于江寒来说，轻车熟路。 从一开始，凡需要针灸的，都是江寒指导，方洪昌代劳。 因此，速度比昨天几乎快了一倍。 此时的中医科诊室，几乎成了盛和集团的打卡处。 员工到这里打卡就走，绝不停留。 中医科病区的中老年患者有些不高兴了。 因为江寒只是给他们诊治了一次。 现在忙着给盛和集团的员工看，顾不上他们了。 一天下来，江寒紧锣密鼓，看了358名员工，得到了358点经验值。 回到唐老工作室签到，中间给唐老专门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天的诊断情况。 又得到了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达到了458点。 …… 秦子明回到公司已经很晚了，千盛和在这里等他。 千盛和在公司里听到员工们的议论，其中关于江寒的很多。 员工们几乎都在说，省医的江寒医生真的是太牛了！ 千盛和需要当面向秦子明求证一下。 江寒的水平高，怎么会高到这个程度？ 两天时间就看了600名员工？ 看病，也可以批量流水作业吗？ 秦子明拿出了他拍的照片和视频。 看完，千盛和真的相信了。 江寒绝对是一个医学天才！ 是天才，都有脾气，都独特立行。 拒绝他581万元的感谢费，倒是可以理解。 但是，江寒越是拒绝，千盛和越是觉得亏欠。 千盛和忽然想到了女儿千江月，此时，她正在陪她奶奶。 忽然，手机响了。 千江月在电话那边哭了：“爸，医生说了，奶奶的病是绝症。你快来医院。” 千盛和叮嘱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怕你影响到你奶奶。千万不要让你奶奶知道。我马上去医院。” 第22章 天呐，你是专家？！ 唐承宣中医工作室，江寒看书到很晚。 正想休息，系统来了提示： 【叮，恭喜宿主，经过密集实践和理论学习，宿主针灸技能从初级升至中级！获得新的针法：黄帝九针。】 针灸技能升级了！ 黄帝九针！ 《黄帝内经.灵枢》一书介绍了九针十二原。 九针，是指针对不同情况使用的九种针具： 镵针、员针、提针、锋针、铍针、员利针、毫针、长针、大针。 一时之间，江寒对针灸的理解又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 手指不由自主虚捻银针，疾、徐、迎、随、开、阖等手法应用自如。 江寒正在欣喜，悦耳的系统提示音又响了： 【叮，恭喜宿主，经过密集实践，宿主四诊技能从初级升至中级！】 哈哈，望闻问切四诊技能全都一同升级！ 技能升级，好幸福！ 果然，幸福是奋斗出来的。 明天继续为盛和集团的员工看病。 正想睡觉，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不接。 不一会儿，屋里的固定电话响了。 来电的是院长陈松奇。 “小江，明天你去一趟省中医院，帮助看个病人。怎么样？” 省中医院？这也是省内著名的综合性三甲医院。 中医实力相当强，教授级的主任医师一抓一大把。 省医中医科与人家根本无法相比。 自己一个实习生，也可以去省中医院？ 难道就是因为这两天自己疯狂般地、流水线一样的看病？ 这事也传到了省中医院？ 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 能到省中医院去学习，长长见识，也是难得的机遇。 江寒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签到！ 省中医院，妥妥的医疗场所！ 自己在省中医院待够一个小时，就可以获得经验值！ “小江，在听吗？明天，有人接你。我把电话给你。盛和集团员工看病的事，往后推一推。” 江寒马上答应。 陈松奇挂完电话，就发给他一个手机号。 既然出去，江寒就给带队医生郭新方打电话请假。 郭新方没有接。 江寒就给赵小麦打电话请假，说是明天去省中医院帮助看个病人。 赵小麦高兴极了，这么晚了江寒还打过来电话。 人家，刚刚洗完，还湿着呢。 江寒没说几句话就挂了，赵小麦看着手机屏，愣了一会儿。 随即，赵小麦又兴奋起来。 江寒请假，应该首先给带队医生打才对。 但江寒就偏偏没给郭新方打，而是直接打给她。 这说明什么？ 似乎想起了什么，赵小麦打开手机就往群里扔了一条消息： “刚刚，江寒给我说，院长让他明天到省中医院，帮助看个病人。好意外的说。” 炸群了！ “意外！” “意外吗？” “不意外！不，这个时间，意外！” “实生习都能去省中医院帮助看病人，我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果然，我在省医，就是凑数的。” “小麦，恭喜啊！” “小麦，我禁不住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省医有医生在朋友圈转发了这条消息。 这消息马上通过医生圈，一圈套一圈地传了出去。 市中心医院、省肿瘤医院、华山医院…… 自然，省中医院的各类微信群也传播着这个消息。 省中医院的人基本都在嗤之以鼻。 开什么玩笑？ 省医的中医科，来省中医院帮助看个病人？ 欺我中医院无人，还是怎么着？ 省医中医科，想炒作，讲点底线好不？ 实习生来我院帮助看病人？ 你怎么不上天呢？ 这实习生的水平，悟空号都追不上啊。 省医出手，天下无牛！ 省医出口，黄河倒流！ 江寒，就是那个两天诊治600人的大侠！ 听说，望诊技术，炉火纯青。 各位太敏感了！实习生只不过是帮助陈院长看病人而已。 敲黑板，划重点：是看望，不是看病！ …… 很多人对这条消息，不置可否。 这年头，流量为王，唯恐话题不劲爆。 只不过是一场秀而已。 …… 省中医院，特需病房。 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形容枯槁，双目紧闭。 千盛和与妻子一左一右，握着老人的手。 手已冰凉。 千盛和强忍着泪水。 “怎么就成这样了？” “千总，人力有时穷，药力有时尽。我们真的尽力了。” 省中医院内科主任周宏坤不禁有些惭愧。 周宏坤是省内著名的中医大家，名望虽然无法与唐承宣相比，但也是在省老干局保健处的挂上号的。 千盛和的母亲，病情由来已久。 到省中医院住院之前，老人受人蛊惑，到一些小的诊所吃了不少药。 老人住院后没有声张，医院也没有重视，发生了一些用药失误。 当然，这也不能苛责主治医生，方子没有错，只是剂量上没有灵活运用。 中医这一行，真的是要凭经验。 学历再高，没有经验，没有实践，顶多是个匠人，不可能成为大师。 最后，周宏坤才上手，院里又从外地请来了两名顶级中医专家。 京城针法第一人余长海。 沪上大学一附院内科专家程从时。 程从时诊断之后，摇了摇头，一切都晚了。 余长海施展阴阳九针，近一个小时了，病人没有丝毫反应。 千盛和的妻子何利萍早就感到老人不妙，其实已经在吩咐有关人员准备后事了。 只是，她没告诉千盛和。 女儿到医院替她看护老人的时候，偶尔听医生议论，这才发现老人的情况不妙。 “千总，人常说，73，84，是老人难以垮过的坎。有多少人，根本没有到这个坎。” 程从时劝道。 “千总，你从省医请了一名专家？”周宏坤问道。 千盛和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门开了。 千江月带着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走进来。 “爸，江寒，江医生来了。” 来人正是江寒。 中医看病，除了针灸，基本不用刀、不见血，在防感染方面要求不是很严格。 江寒穿的是便装。 江医生？ 千江月的介绍，除了千盛和，其他人全愣住了。 这小伙子是个医生？ 看年龄，还是个在校生吧？ 何利萍一看，这就是女儿这几天经常念叨的江寒？ 的确，相当帅。 比这晗那凯的，帅多了。 与女儿，很般配。 “千总好，陈院长昨天晚上给我说了，其实不用江月接，我自己坐公交，反而更快。” 陈院长？ 周宏坤当然知道陈院长，这是从省卫健委派到省医的。 过去，周宏坤与陈松奇打过不少交道。 “你，是陈院长派来的？呃，专家？” 江寒说道：“我不是专家，我在省医中医科实习，陈院长让我过来帮助看看。” 周宏坤简直是无言以对。 陈松奇，不是挺稳重的一个人吗？ 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靠谱？ 派一个实习生到省中医院来看病，这简直是没把省中医院放在眼里。 不，这是把省中医院的医生们按在地上摩擦。 第23章 病人，还有救！ 江寒对众人的诧异已经无感了。 这几天，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眼光。 不管那么多，先看病人要紧。 打眼一望，老人的生机全伏，已经是濒临死状。 江寒心里咯噔一下。 伸出三指，中指定关，指目上下前后推移。 没有丝毫的脉动。 再找，再压。 几乎压到了骨头。 沉脉。 终于感受了几下极其微弱的跳动。 幸好！ 江寒的凝重轻了。 千盛和忙道：“怎么样？” “阳气式微，不能绕运营气于表，脉阴而沉。” 咦？周宏坤等三人不由得看向江寒。 最起码，他脉诊，还不错。 换一只手，继续。 居然没有任何动静。 忽然，轻微地跳了一下。停数秒，又连跳两下。 又没有动静了。 足足有五分钟，江寒收回手说道： “少见的脉象！代脉！右关乍疏乍数，乍动乍止。左关，屋漏残滴，良久一滴，这是屋漏脉。” 千盛和像是被重击。 千江月听得半懂不懂，但也明白“屋漏”的意思。 老年人，风烛残年，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千江月从小都是奶奶带大的，对奶奶极有感情。 想到奶奶即将离自己而去，千江月把奶奶的手贴到自己脸上，眼泪刷刷地流下来。 几个专家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 周宏坤却对江寒产生了很大兴趣。 虽然是实习生，但丝毫掩盖不住江寒的水平。 脉诊，是从扁鹊起源的古老的诊病方法。 由于现代科学的发展，听诊器、b超、ct等仪器的使用，医生们对古老的四诊不感兴趣。 很多中医院的脉枕就是个摆设。 但，这个年轻人一出手就知道不一样。 他准确地摸出了脉象。 代脉，可分为生理之代、病理之代、正气衰败之死代。 这个病床上的老人，就是死代。 江寒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死脉。 床上的老人，脾胃肾阳气衰败，提示神气涣散，生命即将终结。 江寒不知道怎么对千盛和、千江月解释了。 “老人很倔强，连心电监护仪都不用。”何利萍低声说道。 听得出来，何利萍是主张西医的，但老人的思想观念很难改变。 “江寒，你一定可以，我相信你，你一定想办法，救救我奶奶！” 千江月紧紧抓住江寒的胳膊哀求。 生离死别，周宏坤见得多了。 这家人也真是奇怪，这个时候了，请过来一个实习生。 实习生的诊断技术相当不错，但也不至于把这个老人救活。 “江月，你冷静点。说白了，屋漏脉，意味着没有胃气。” “人体有三气，阴、阳、阴阳调和之气。人不怕阴盛、阳盛、阴虚、阳虚，只要有阳必然有阴。阴阳两气的冲突永远存在。但如果阴阳两气相互远离，不再冲突，中气、正气也就消失了。” 江寒的解释让几位专家暗自点头。 “不，我要我奶奶。江寒，你不是带的有针吗？赶快施针啊。” 千江月仍然抓住江寒的胳膊不放，生怕他走了。 千盛和早就预料到了结果，此时强打精神说：“周主任，几位专家，辛苦你们了。” 江寒也想离开，忽然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宿主，新的临时任务发布：抢救王月英。是否接爱？】 任务来了？ 上次配合警方完成任务，奖励十分丰厚。 这次的任务恐怕更加艰巨，奖励肯定会更加诱人。 医生就要敢于担责，更何况是系统发布的任务？ 如果不接，下次没有任务怎么办？ 江寒毫不犹豫地接受任务。 不用说，床上的老人叫王月英。 刚刚接受完任务，江寒才发现，恐怕草率了！ 老人已经在濒死的边缘！ 随时都可能撒手而去。 系统发布这个任务，意思是，这个老人，还有救？ 通过刚才的脉诊，江寒感到，老人的元气已散。 难道老人体内还有元气存在，需要进一激活、生发？ 江寒的大脑迅速闪过自己看过的医书。 蓦地，《黄帝内经.平人气象论》有句话让他猛地一凛： “平人之常气禀于胃，胃者平人之常气也。人无胃气曰逆，逆者死。” 胃气，是生命之机的根本。 这和现代医学的理念也基本一致，营养基本是从胃里吸收的。 不吸收营养了，人哪里会有精气神？ 但是，刚才明明没有感受有一丝胃气！ 重新诊断！ 江寒拿掉千江月的手说：“松一下。” 千江月另一只手抓得更紧了：“我不。” 江寒说道：“松开，我再切一下脉。” 一听切脉，千江月马上松开。 江寒的手摸到老人头部，摁在太阳穴上。 千盛和奇怪了，诊脉，不都是在手腕上吗，怎么跑到头上了？ 一分钟之后，江寒将手指移到耳朵前。 “耳门穴！”程从时轻声说道。 一分钟之后。 江寒的手移至两颊。 “巨髎穴！” …… “神门！” “合谷！” “太冲！” “太溪！” “箕门！” 程从时一声声叫了出来。 周宏坤的脉诊水平不低，到此时才看出一些端倪。 “难道是，三部九侯遍诊法？” 京城针灸第一人余长海惊道： “三部九候遍诊法，民国就已经失传。” 脉象是人体生命活动最灵敏的信息源，三部九候遍诊法分别取头、手、足三部九个穴位，侯头角之气、耳目之气、口齿之气、胸中之气以及候肺、候心、候肝、候肾、候脾胃。 江寒这是要从人体多方面多部位获取更多的信息。 周宏坤也不禁叹气，这年轻人的确是懂的多、会得多。 但此时，面对这样的病人，有什么用呢？ 就算是摸遍所有的部位，也无力回天。 江寒在足部最后一个穴道停留时间最久。 终于，江寒站起身来说：“千总，患者还有救。” 还有救？ 刚才几个专家们都已经放弃了。 江寒刚才也基本上作了判断。 怎么忽然就又开始脉诊了，现在说还有救！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消息！ 只要有一丝希望，千盛和就要付出百倍的努力。 为了让母亲活下去，哪怕是多活一天，千盛和都会感激不尽。 为此，付出多大代价，千盛和都觉得值。 “真的吗？太好了。”千江月对江寒有种莫名的信任。 江寒在老人足部的箕门穴，找到了一丝细微的脉动。 这个脉动细沉，能够觉察到，极为不易。 因为江寒主要是找胃气，所以他就在这个穴位重点感受。 足部的箕门穴和冲阳穴，主脾胃。 如果这里也没有探到胃气的存在，老人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千盛和急忙问道：“江寒，你放开手施救。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江寒道：“我需要你们无条件配合！我还要助手，随时听我的吩咐。” 千盛和说道：“我答应你，都听你的。助手，我给你找。” “我希望有高水平的助手，”江寒转向周宏坤等几名专家说：“这几位医生，我看就不错。” 周宏坤又一次无言以对。 他和另两名专家，都是在医界闯出名堂的人，岂止是一般的医生？ 这个实习生，居然让几位杏林高手，给他打下手！ 第24章 神乎其技！ 面对江寒认真而又诚恳的目光，周宏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当然了，自己也没有向他介绍在场几位“医生”的身份。 如果不是看到刚才江寒的脉诊，周宏坤早就开口训斥了。 既然江寒提出来了，如果他不同意，被动的恐怕是他自己，包括整个省中医院。 自己带着几个专家走了，千盛和会不会把责任归咎于此？ 江寒恐怕也会说，因为省中医院不配合，他也没办法。 想到此，周宏坤苦笑了一下：“余教授，程教授，您二位怎么看？” 周宏坤倒是可以留下来当助手，因为他就是东道主。 余长海和程从时都是从外地赶过来。 这种级别的专家，从来不缺少各种会议、论坛的邀请。 余长海说道：“我倒真想看一看接下来怎么做。” 程从时很是干脆：“江寒，勇气可嘉！凭这个，我也给你当个助手！” 江寒这才知道，这几位都是教授级别的。 刚才只顾完成任务，没料到，这几位都是大佬。 让大佬当自己的助手，有些过分了。 大佬就是大佬，首先是器量大。 “各位老师，刚才孟浪了。”江寒弯了几下腰说道：“但接下来几天，可能将非常凶险，请老师帮我。” 周宏坤、余长海、程从时既然答应了，也就不在乎江寒的态度了。 不知者不为罪嘛。 “现在，我需要找个房间，思考一下治疗方案。”江寒说道。 千江月马上把江寒领到了特需病房的里屋。 江寒默默坐下，进入了系统的虚拟医学实验室。 “调用，患者虚拟转化！对象：王月英。” 【花费经验值100点，总经验值：358点。】 【患者王月英虚拟转化中……】 虚拟医学实验室中出现了一个病人，正是外面的王月英老人。 状态，与刚才现实所见，一模一样。 江寒摸上去，与刚才毫无二致。 实验室显示，王月英的阴阳二气不相交，正在逐步分离。 仅存的一点胃气也行将消散。 用方剂？ 江寒想到了方剂，一个一个地试，哪个都不合适。 唯一可用的是：生脉注射液。 仅有注射液还不够，还要配以针法。 经过无数次实验之后，虚拟转化的王月英醒来了。 江寒把实验中的种种过程和情况，牢牢记住了。 一看时间，原来，实验室中的六天，相当于现实当中的半小时。 虚拟医学实验室，效果真的太高了。 屋外，六个人都在等待。 周宏坤觉得今天好像是被耍了。 治病就治病嘛，这小子怎么把自己关到里屋了！ 说是要静静地思考！ 这小子不是在装神弄鬼吧？ 这还有什么思考的？ 该灌药就灌药，该针灸针灸，情况紧急时，该用西医的除颤仪就用除颤仪。 你进去思考个什么劲？ 难不成，你这是在搞影视剧中的闭关？ 传出去，就成了笑话。 一个堂堂的教授级别的中医专家，被一个小屁孩搞得团团转。 不过，现在只能等。 刚刚答应千盛和，要当江寒的助手，一切都听他的指挥。 现在，不能被人家抓住把柄，找到责难的理由。 与周宏坤不同的是，京城来的用针大家余长海不仅不着急，反而是兴趣盎然。 “江寒刚才的三部九候啊，我是第一次见到。我师父曾说过，但也不会。原来是这九候！” 余长海听千江月说，江寒带的有针，心里更是痒痒不已。 半个小时了，千盛和心里有些动摇了。 门开了，江寒站在门口。 脸上平静，自信。 让人心头大定！ “周主任，先给患者注射，生脉注射液！分三次注射。” 江寒开口吩咐道。 拿起呼叫器，周宏坤马上安排。 这个曾经注射过，但，作用不大。 死马就当活马医吧。 护士进来了。 “患者血液流动极缓，从三个地方注射，每次半支。”江寒交代道。 护士看了一眼周主任，周主任说：“照做。” 与此同时，江寒拿出两枚毫针，分别扎向足部的箕门穴和冲阳穴。 提、捻、转、送、摇，忽快忽慢。 留针片刻，再换一种针法。 “江寒，这是在激阳滋阴吗？”余长海问道。 “余教授真有水平！患者情况非同一般，阴阳双虚。必须同时激活两气。” 江寒又摸了一下脉，马上道：“生脉注射，三支同时！” 生脉注射液为中成药注射用制剂。 主要成分包括红参、麦冬和五味子，具有益气养阴、复脉固脱等药理作用，在临床上常用于治疗休克、心力衰竭。 这的确是抢救危重病人的一味良药。 生脉注射液也是中医利用西医理念的产物。 江寒分这么多部位，间隔一定时间，分半支注射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 “病人的那一点胃气，相当于一个火星。要慢慢吹，吹过了就灭了，劲小了没作用。” “仅靠吹，火苗不长久。必须添柴。” 听到江寒的解释，千江月问道： “注射就等于添柴，你施针，就等于是吹火苗？” 江寒表扬了一下千江月说：“没错，现在，火苗，已经稳定了。” 火苗，已经稳定了？ 什么意思？ 程从时伸出手搭在老人的手腕上，良久，脸上的肌肉一跳：“天呐。” 怎么了？ 发生什么意外了？ 周宏坤搭上了老人另一只手，停了一会儿，满脸的不可思议！ 余长海则是搭上了刚才江寒针灸过的老人脚踝： “难以置信，神乎其技！” 周宏坤在老人手腕上摸到了脉，脉象很乱，但这是个好事！ 对于老人来讲，刚才的脉象很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丝毫没有希望！ 现在，老人的脉象乱，这正是生命的转机！ 乱，就意味着活力！ 正如春秋战国，是历史上最乱的时代。 正是在这个乱世，产生了伟大的思想，这些思想成了驱动民族前进的动力源泉。 此时的脉象乱，正是阴阳开始相交的表现。 阴阳平衡是阴阳相交、相冲之后才有的结果。 周宏坤、余长海和程从时又分别换了位置。 周宏坤换到了足部，在这里，他感受到了一种力量。 是的，力量！ 经过分批定量的生脉注射，经过江寒的施针。 这个濒死的老人，居然有了生命的迹象，而且是非常明显。 就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演绎了一出惊心动魄的生与死的轮回。 周宏坤半天才吐出一口气，对千盛和说道：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老人，活过来了。” 真的？ 千江月激动地抱住了江寒。 第25章 中药，没有副作用？ 千盛和马上握起母亲的手。 他感受不到任何动静。 老人看起来，与此前没有任何变化。 周宏坤帮助千盛和找到王月英的脚踝穴位，让他静静等待。 千盛和，一个轻易不掉泪的男人，此刻却呜咽了。 激动万分！ 紧紧抓住妻子何利萍的手，似乎要再一次求证。 “大家不要激动，接下来，更为关键，也更为艰险。一丝一毫都不能错。” 江寒出声了。 此时江寒的话，在千盛和耳中，如同圣旨。 千盛和用纸巾擦了一下鼻涕：“江医生，您只管说，我们都听您的。” “脉结代，气血衰微，不任寒邪，脉不能续行。炙甘草汤主之。”江寒说道。 周宏坤坐到江寒面前：“炙甘草汤，又名复脉汤！极为对症！” 来自沪上的专家程从时赞道：“处方极准！刚才用生脉注射，现在用复脉汤，妙！” “甘草四两（炙）、生姜三两（切）、人参二两，生地黄一斤，桂枝三两（去皮），阿胶二两，麦门冬半升（去心），麻仁半斤，大枣三十枚。” 江寒边说边写。 “九味药，以清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渣。” 复脉汤也就罢了，居然用酒？ 京城来的余长海不禁疑惑了，现在敢用酒吗？ 周宏坤给余长海解释了，张仲景就是用酒的，用酒可以充分激发各味药的药性。 之所以很多人不用酒，主要是担心用酒后出了事没法交代。 因为基本上所有的疾病都要求患者忌烟忌酒。 万一加酒煮药，患者病情加重，人家来闹，医生找谁说理去。 因此，长时间以来，各个中医院都不再用酒煮药了。 至于古法当中的用酒冲服，更是不敢采用。 其实，用酒煮药只是为了激发药性，煮药时，不盖盖子。 水开半小时之后，就没有一点酒味儿了，酒精早就挥发完了。 就从这一点来看，江寒的方剂水平相当高。 周宏坤在江寒的处方上签了字，递给护士。 江寒说道：“我建议，把砂锅拿到这里来。” 周宏坤同意。 江寒亲自检查了一下，该去皮的去皮了，该去心的去心了，这才放心。 看了一下时间，江寒又开始施针。 “从脉象看，老人现在元气有所恢复，但问题是：阳不入阴。怎么办呢？”江寒自言自语。 余长海脱口而出：“三阴引阳！” 江寒意外地看了一下余长海：“没想到，你说对了。” 周宏坤、程从时差点绝倒。 余长海也有些啼笑皆非。 被一个实习生表扬，这感觉，很复杂，难以名状。 “一，从厥阴引阳！” 江寒快速出针，刺入太冲、内关、大陵、劳宫。 留针大概五分钟。 “二，从少阴引阳！” 拔针，炙烤，刺入通里、神门、涌泉。 留针五分钟。 “三，从太阴引阳！” 拔针，炙烤，刺入鱼际、太白、公孙诸穴。 五分钟后，江寒说道：“三阴同引！” 一根毫针，刺入三阴交！ 江寒的面部，汗珠涌出。 施针，居然出汗了！ 千江月掏出手帕，仔细地给江寒擦脸。 好像江寒是一名患者一样。 余长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江寒：“烧山火？！” 烧山火？ 周宏坤不由大惊。 “烧山火、透心凉”是两种消失已久的施针方法。 准确地说，就是抱元守一，意到气到，施针之时，一股或温热或清凉贯穿整个经络。 江寒进行过一次“身体强化”，这种强化包括力量的强化和内息的强化。 刚才，江寒是第一次用意识调动内息，聚于针尖。 王月英老人的元气正在集聚，只可补，不可泄，只能用“烧山火”的手法。 “我也是第一次用，还不太熟练。”江寒答道。 我的天啊，人家是第一次！ 这就是天才吗？ 余长海擅长阴阳九针，在国内算是顶尖高手了。 即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体会过“烧山火”、“透心凉”是什么感觉。 今天，他居然在这个年轻人手中见识到了。 本以为他是经过了千百次的训练呢。 没想到他只是第一次运用。 京城第一针？ 余长海都觉得脸红。 药煎好了，江寒将药汁倒出，称量了一下。 千江月想拿过来亲自喂。 “还是让护士来吧。”江寒又摸了一下脉道：“鼻饲！” 鼻饲，就是将导管经鼻腔插入胃内，从管内输注药物。 老人还未醒来，不能由口进入，只能采取这种方法。 生脉注射毕竟有些霸气。 现在，老人已经有了胃气，可以采取相对缓和的方法。 用鼻饲的办法，喝下复脉汤。 这样，老人的元气就可以恢复得更稳。 江寒需要把握的就是节奏。 隔多长时间施针，取什么穴位，多少时间喂药，喂多少，都必须精确到秒、明确到克。 几个专家又摸起了脉，人人面有喜色。 老人还是没动静，但脉象已经表明，老人醒来是迟早的事。 大家放松下来，开始与江寒讨论起了刚才的诊治过程。 江寒又开了一个方子：桂枝汤。 护士马上去准备。 江寒这才放松下来，笑着问千江月：“江月，你对中药怎么看？” 千江月对江寒早就佩服得一塌糊涂。 就算她过去对中医有偏见，现在也基本消失殆尽了。 “中药好啊，中药，没有副作用。”千江月说出了真心话。 “其实，你这个观点，是错误的。凡是药，都有副作用，不仅仅是西药。中药也是这样。” 江寒的否定，激发了千江月的求知欲。 “老人的病，正是这种原因造成的。中药如果配伍不当，剂量不当，一定会产生副作用。” “比如，砒霜有剧毒，附子有微毒。凡是中药，多多少少都带点毒性。如果是配在一起，就不一样了。” “就算配在一起没有毒性了，但是一次喝多了，时间长了，也会产生副作用。” “这就如同喝酒，一个人能喝半斤，他喝三两，还有利于健康。但一次性让他喝一斤，恐怕有生命危险。” “老人的病，就是长时间喝中药不当造成的，自己不知道控制剂量。往往多余的汤药，舍不得倒掉，捏着鼻子也要喝下去。” 第26章 教授级专家，打下手！ 整整一个上午，江寒严格卡住时间节点。 取穴施针，鼻饲汤药。 根据脉象的不同，处方不同，剂量有所不同。 几位专家算是看出来了。 江寒，真的是高手！ 寻常的医生，开一包中药，拿回去煮吧，一日几次如何如何。 什么时候喝，喝多少，不知道。 反正是喝到肚子即可。 江寒上午的操作，让人大开眼界。 正如他所讲，任何中药，就算没有毒，也会有副作用。 江寒居然可以根据阴阳二气的状况，从经方里化裁，从剂量上加减。 这样做，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少对老人的伤害。 引阳入阴，引阴入阳，让阴阳二气慢慢交和、缓缓交融。 既有峻药的快伐，又有缓药的和柔。 哪一味药的用量不当、时机不宜，老人残存的那点胃气就会随时散去。 周宏坤等几名专家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寒的操作，监控着老人的状态。 赫然发现，江寒的控制居然如此精准，没有丝毫闪失！ 这就确保了老人一直平平稳稳，体内那股中和之气慢慢生发壮大。 如计算机一般的精确！ 这，简直可以算是一种奇迹。 周宏坤、程从时、余长海早就收起了轻视之心。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都不相信。 后生可畏！ “千总，可以负责任地讲，老母亲的命，算是救回来了。” 周宏坤仔细切脉之后，十分笃定。 千盛和一家自然是高兴万分。 “我奶奶，啥时候能醒？”千江月问道。 “这个，我就说不准了，我也不是神仙。”周宏坤开起了玩笑。 病房的气氛马上活泼起来。 “周主任，这种情况，老人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千盛和问道。 周宏坤说道：“生命已无大碍。至于今后，要看后期调整和老人自身的体质。” 依周宏坤的判断，老人七十三岁了，完全恢复基本没有可能。 甚至，有很大可能是，从此后卧床不起，如同植物人。 很自然，三位专家问起了江寒的情况。 他们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让江寒有了如此精妙的医术。 江寒把一切都归功于去世多年的爷爷。 几位专家唏嘘不已。 从古至今，大凡名医，都是从民间走出来的。 因为中医理论本来就是在直观和长期医疗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升华。 没有实践经验的积累，只是在课堂上学习，根本不可能产生大家。 经常有学生刚下临床的时候，手边放着医书，看着书上各种方子以及病症。 病人一说出病，实习生就蒙圈了，这怎么跟书上说的不一样呢？ 甚至还有实习生问患者：“你得病，怎么不按书上说的来呀？” 江寒已经把老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三位教授级的专家也放了心。 对于江寒的手段和水平也有了充分的认识。 接下来，江寒所要做的，无非就是方子的组合化裁，时间剂量的控制调整。 一个上午，都是江寒在做，三位专家除了切脉之外，都没帮上什么忙。 年龄大了，精力有所不济，观摩几个小时，已经很累了。 周宏坤要回去休息，程从时和余长海也有重要活动参加。 三人都主动要了江寒的号码。 周宏坤走出病房，却见很多医生都在外边等着，省中医院管宣传的常务副院长也在。 “周主任，听说病人抢救过来了？” 周宏坤点点头：“是的，病人救过来了。” 副院长说道：“我就说嘛，周主任，还有两位专家，亲自出手，没有救不回来的！” 周宏坤立马板起了面孔：“这次，跟我们关系不大。不，是没有关系。” 余长海笑道：“惭愧，惭愧，我们是一点忙都没帮上。” 程从时咳了一声：“都是江寒的功劳，我们三个都给他打下手。” “是啊，中原大地，人杰地灵，人才辈出。”余长海边走边叹。 三位专家感慨着离开了。 在外围观的二十几人，呆若木鸡。 他们来自省中医院各个科室，看到网上疯传的消息之后到这里来打探虚实的。 省中医传出一则消息：他们中医科的实习生受院长委托到省中医院来帮助看个病人。 开始以为这只不是一场网络闹剧。 消息越传越猛。 省中医院的一名护士证实： 实习生叫江寒，就是他两天之内看好了600名患者。 随后，一家公司的经理爆出猛料： 江寒帮助看的患者，在省中医院特需病房。 省中医院的人都坐不住了。 一打听之下才知道，这里有一个特殊的患者。 中医院特地请了省外著名专家前来，也无能为力。 省中医院曾经为争夺国医圣手唐承宣，与省医发生过矛盾。 现在，这个消息又进一步激发了这种矛盾。 省中医院作为省内著名三甲综合性医院，自然有其骄傲之处。 对于省医，省中医院是不服气的。 上上下下都憋着一口气。 也许，在西医方面，省中医院有所不及。 但在中医领域，在省中医院面前，省医也只有瑟瑟发抖的份儿。 省医中医科，居然派了一个实习生到省中医院来帮助看病！ 这不是来帮助的！ 这是省医派一个小年轻来踢馆来了！ 网络上，省医和省中医院开始了互相攻伐。 屏幕之上，唾沫乱飞。 省中医院领导早就通过周宏坤了解到情况： 省医中医科的确有一名实习生叫江寒，是患者家属邀请来的。 于是各处室好事者，都纷纷聚到这个特需病房外打听消息。 时不时有护士出入病房，透露出来的消息也是模棱两可。 终于等到三位专家大佬走出病房，却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一名患者，省中医院束手无策，外请专家也无能为力！ 省医中医科一个小小的实习生，竟然让她起死回生！ 周宏坤在确认王月英老人的脉象之后，就给院长回复：患者抢救回来了！ 院长在省外开会，马上让副院长带人看一看。 三个专家，异口同声，应该错不了。 患者真的是被省医的实习生挽救了！ 三个教授级的专家插不上手，还给人家打下手！ 第27章 网络舆论大战 省中医院常务副院长主要分管财务、宣传、信访、舆论监控等事务。 凡是医患纠纷的处理，都是他的。 在院长外出期间，主持日常工作。 现在，他感到遇到了一件更麻烦的事。 这个患者，省中医院基本宣布放弃治疗了。 告诉患者家人要准备后事了。 忽然省医横插一杠子，不知道怎么说动了患者家人。 直接派来一个实习生！ 就是这个实习生，居然创造了奇迹。 连三个教授级的专家都喊服！ 自己该如何宣传？如何对网民交待？ 如果控制不好，就会严重影响省中医院的形象！ 副院长正在头疼呢，网络爆出了最新消息。 “省医威武！江寒成功挽回危重患者的生命！” “患者家属现场确认，消息准确无误！” “教授级专家全力相助，实习生江寒主导生命奇迹！” “江寒，省医骄傲！” “省医，痴人说梦！” “省医实习生，实力碾压省中医院一众专家！” …… 加入讨论的越来越多，时不时有照片从特需病房传出。 有图，有真相。 省中医院有辩驳和反击的声音，但很快就被淹没了。 因为，省中医院的人，慢慢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面对省医的网络炫耀，他们也不得不息声。 事实就是事实。 …… 省医的各种群，又被江寒的消息占领了。 有人兴奋，有人怀疑。 中医科的人看着消息，都相互打听： 江寒真的去省中医院了？ 并且把一名濒死之人救活了？ 护士赵小麦早就发现不对了。 因为今天上午，江寒没有来上班。 前几天排队等着江寒看病的人群也不见了。 赵小麦问邹康，邹康一脸蒙。 再问郭新方，郭新方问方洪昌，都不知道。 看到网上的消息，大家都在打听。 中医科主任马昆这才端着茶杯，慢悠悠的来了： “开会！” 除了值班的、在门诊楼坐诊的，所有医务人员都聚齐了。 “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江寒被我院派往省中医院，成功抢救一名病人！” 尽管都猜出来了，但大家还是忍不住兴奋。 马昆得到的消息，是院长陈松奇告诉他的。 陈松奇接到了千盛和的电话。 马昆接到电话的反应，与陈松奇毫无二致。 惊！震惊！ 喜！欣喜！ 本来还在奇怪，江寒今天怎么不见人影了？ 盛和集团的员工不来了！ 中医科病区一下子，冷清了！ 打江寒电话，无人接听！ 这小子难道出什么事了？ 再打盛和集团的秦子明，这才明白，江寒竟然被千盛和请到了省中医院。 千盛和的母亲病危。 马昆当时感到，这就叫病急乱投医。 江寒的针灸技术高超，看病的速度惊人。 但他治好的病，大都是感冒发烧、头疼脑热之类的常见病。 省中医院的专家们都治不好的病，江寒怎么可能？ 也许江寒只是去见识一下吧。 千盛和，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并非一般的爆发户可比。 他怎么做出这样的决定？ 上午还没下班呢，院长陈松奇就打来了电话。 说是江寒以一己之力，硬是把千盛和的母亲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不会吧，院长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 一己之力？ 这是救人！ 不是救灾！ 院长再一次肯定，差点震掉了马昆的手机。 江寒有这么恐怖吗？ 不会是凑巧了吧？ 马昆立马又打给秦子明。 秦子明又补充了一些情况。 省医的内科专家周宏坤，连同京城第一针余长海、沪上大学一附院内科专家程从时对江寒都服气了。 救回千盛和母亲的，的确是江寒。 三位专家虽然全程在场，但只是看客而已。 马昆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中医科大放光彩的机会！ 马上开会，通报情况，布置任务。 马昆召集全科同志开会，满意地看着大家的表情。 刚才院长打电话时，自己也是如此。 好半天，方洪昌才反应过来，带头鼓起了掌。 掌声一片！ 马昆双手往下一压：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利用午休时间和空余时间，通过微信、微博广发消息！” “消息内容是：省人民医院中医科江寒医生，在省中医院创造医学奇迹！” “大家也可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要表现出，患者家属的悲伤绝望、省中医院的无力回天、江寒医生的扭转乾坤！” “要让所有人明白：没有江寒医生，病人就躺在省中医院的太平间。没有我们中医科的培养，就没有江寒医生的辉煌战绩！” 副主任方洪昌，主治医、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以及住院医、实习生们都明白了。 马昆这是要大张旗鼓地宣传江寒和中医科！ 中医科，在省医实在是憋太久了。 中医科是西医科室的附属物、疑难杂症的收容所，收入、待遇和地位全院最低。 是时候显示一下中医科的地位了！ 是时候刷一下存在感了！ 是时候改变中医科的处境了！ 6个实习生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极为复杂。 同为实习生，江寒为什么如此牛批？ 短短几天，就在省医掀起了这么大的浪头！ 一比较之下，自己都成了屎。 以后，在中医科还怎么实习？ 邹康此时很是亢奋，天呐，江寒居然可以与专家平起平坐了！ 不是平起平坐！ 而是实力碾压！ 江寒是铁定留院了。 当时，主动要求当江寒的助手，简直是太正确了。 自己都佩服自己！ 只要跟着江寒好好干，跟着他学几手医术，留院的可能性大增！ 方洪昌认为江寒实力强悍，但没想到如此强悍。 自己还是低估了江寒的实力。 迅速崛起，在中医科乃至全院展露头角。 现在，居然走出省医，跑到省中医院帮助看病了！ 省医的实习生，到省中医院的地盘上大展神威！ 完全可以想象省中医院领导的尴尬。 这是大写的尴尬！ 方洪昌都替他们感到难为情。 省医中医科所有人员立即行动，配图、写文，发出！ 中医科的行动，马上被省医其他科室效仿。 一时间，消息一圈一圈地传送出去，马上又形成了新的网络热点。 特警队的队员们转发了。 盛和集团的员工们动手了。 陈思思的直播间提到了。 江寒，江寒，江寒！ 碾压，碾压，碾压！ 这些立马成了这个城市的热搜词汇。 扑面而来的网络舆情，让省中医院常务副院长慌神了。 第28章 气急败坏的副院长 江寒到省中医院救人的消息在网上热得一踏糊涂。 各方面人士都在热议。 外面吵得热热闹闹。 作为事件主角的江寒却一无所知。 为了集中精力不被干扰，江寒关掉了手机。 同时，江寒又关闭了签到系统的提示。 关键时刻，“叮”地一声响，一个不留神，就会导致灾难性后果。 江寒有超强的记忆力，在虚拟医学实验室里，把王月英老人诊治过程的一切细节都记住了。 即使如此，江寒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第一次使用虚拟医学实验室，难保有什么意外。 在周宏坤、余长海、程从时走之后，江寒更不敢放松。 坐在病床边，时刻监测着老人的状态。 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这枝箭即将中靶。 老人的状态，与模拟时的情况相当吻合。 这时，江寒才打开手机。 【叮，恭喜宿主完成新地点签到，新增经验值60点，总经验值：418点。】 这么多？ 难道这个省中医院特需病房，比唐承宣工作室的影响力还大？ 在唐承宣工作签到，并且是唐承宣在场或打电话，他才能获得50点经验值。 而这个地方，签到一次就得到60点。 是不是系统算错了？ 【温馨提示：此次签到，有三位教授级专家陪同，超过一小时，每人20点经验值，共60点。】 原来如此。 看来，这三位教授级专家的影响力只有20啊，唐承宣的是50。 还是唐承宣的影响力大。 通过签到经验值的多少，居然可以判断出大佬们的影响力高低。 拜唐承宣为师，真的是一大幸事！ 把王月英老人救回了，应该要增加一点经验值的。 没有增加，就说明患者并不满意。 王月英老人现在还没有醒来，根本没有满意不满意一说。 “江寒，接下来，该怎么办？”千盛和问道。 “千总，接下来，仍然不可马虎。现在，护理的任务不重了，家属在这里留一个人看护即可。我需要的是，抓药、煎药的帮手。” 江寒感到，三个专家一走，就剩下一个护士，根本忙不过来。 药的前期处理、煎煮、喂服等等，都需要医务人员来操作，家属帮不上。 千盛和马上出去，找省中医院的领导协凋。 不一会儿，千盛和气冲冲地回来了。 他居然被在家主持工作的常务副院长，给拒了！ 常务副院长几乎是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居然说： 那个叫江寒的不是挺能吗？他不是大出风头吗？ 让他负责到底就行了！ 让我们再调人？ 到时出问题，谁负责？ 算江寒的，还是算我们中医院的？ 几句话一呛，千盛和居然无话可讲。 常务副院长讲得也不无道理。 虽然生气，但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如果这个副院长一生气，让他们转院，怎么办？ 母亲现在还没有清醒，经不起折腾啊。 千盛和在公司里说一不二，无人敢顶嘴，但在这里，他的话还真不灵。 江寒说道：“没关系，让省医中医科的派人来吧，郭新方郭医生，还有邹康。” 千盛和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陈松奇。 …… 省医中医科，马昆安排为大家叫了外卖。 人员都集中在会议室。 中午不休息了，都在埋头于手机当中，为省医、为中医科、为江寒造势。 平时，马昆很少这么严格。 今天，马昆就待在会议室里，看着大家发圈，当起了监工。 手机响了。 是院长陈松奇。 马昆按了免提。 “马昆，在哪儿呢？” 马昆马上答道：“我在科里，科里所有人员都在！” 医生、护士和实习生们，齐刷刷地看过来。 “省中医院沉不住气了，江寒提出增加几个助手，副院长不答应。盛和集团向我们求助了。” 电话那头的陈松奇，掩饰不住的得意。 以中医科为首，省医这次搞了一次成功的营销。 一个实习生江寒，居然搅动了省城的医疗卫生界。 直接引发了省医与省中医院的网上对战。 从一开始的势均力敌，到现在的一边倒，完全是因为江寒的实力。 不管你省中医院如何辩解，事实摆在这里。 你们救不了的人，我们省医一个实习生就搞定了！ 现在，省中医院是急晕头了，在三个专家离开之后，居然连助手也不派了。 一切都让江寒一个人负责。 这就是赌气，说明他们真是没有办法了。 省人民医院简称省医，这让省中医院十分不爽。 简称省医，这就意味着在省里是老大。 省中医院曾经向省卫健委提过要求，但省卫健委不置可否。 后来，因为争夺唐承宣一事，两家又闹得很不愉快。 省医最大的短板就是中医。 恰恰是这个短板，这次给了省中医院一个难堪。 陈松奇的话，中医科的人都听的很清楚。 江寒提出增加助手！ 这对大家来讲，是一个好机会。 江寒现在正处于大家关注的焦点之中。 能不能彻底治好这名患者，从省卫健委到其他各大医院，都在关注。 如果能参与其中，肯定受益良多。 江寒创造了一个奇迹，这个奇迹还在继续。 哪怕自己只是在里面打个杂，也会随之名气大增。 事后，绝对有不少媒体采访。 不可能只采访江寒一个人。 于是，参与其中的人都有了机会。 先不说名气不名气，当江寒的助手，能学到很多东西。 不说各个实习生，就算是一些年龄大的主治医师、主任医生都有所心动。 副主任方洪昌的心，也开始痒痒了。 “院长，我们准备派精兵强将去省中医院，给江寒搞好配合。”马昆立马表明态度。 方洪昌很是心动，但面子却放不下来。 他曾说过，他要亲自带江寒，作江寒的指导老师。 这等于是把郭新方晾到了一边。 刚刚声明当江寒的指导医生，这又马上提出当江寒的助手？ 方洪昌，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但是，如果是马昆主任下命令？ 主任安排他给江寒当助手，这就另当别论了。 我去当江寒的助手，这是领导决定的、医院派出的，我有什么办法？ 马昆要派精兵强将，自己这个副主任肯定是够格了。 郭新方本想去省中医院给江寒打下手的。 前天他刚刚被陈松奇院长亲自指定，给江寒当助手。 现在一听马昆的话，郭新方的心，拔凉拔凉的。 第29章 省医大拿？咱班的江寒！ 邹康刚才有同样的心思，其实也就是一闪念的功夫。 自己，只不过是实习生而已。 在中医科，只是被呼来喝去的存在。 好卑微的说。 精兵强将？ 这个词与实习生有关系吗？ 当然，江寒这个妖孽，除外！ 马昆刚刚表态要派精兵强将前往省中医院，陈松奇就直接安排了： “人员方面，江寒已经指定了，叫，叫，对，叫郭新方、邹康。” 哦？ 唉！ 咦？ 啊？ 哟喂！ 各种语气词溢满房间。 郭新方和邹康几乎是同一个表情。 这好事，轮到自己了？ 6个实习生，内心本来波澜不惊。 现在，真惊了。 江寒在中医科的地位超然！ 住院医给他当助手，副主任亲自指导。 主任天天找他！ 这都可以理解，谁让人家医术高呢？ 对江寒，自己只有喊666的份。 生不起半点妒忌之心。 但邹康这小子凭什么？ 就凭是江寒的室友？ 背景音乐响起：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马主任，我也去！”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赵小麦！ 马昆一愣，赵小麦想去？ “小麦，江寒点的是郭新方和邹康啊。” 马昆已经下意识地站在了江寒的立场上。 江寒没有点赵小麦，她去，合适吗？ 邹康忽然有一种被翻牌的幸运感。 我去，怎么这样想了？ 护士长笑道：“马主任，就让小麦跟着，错不了！” 马昆看到护士长朝他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 嗯，派赵小麦去，甚至比郭新方，还要重要！ 还是护士长心细，虑事周全！ “好，就这么定了，郭新方、邹康、小麦你们马上去省中医院。就坐咱们的救护车去！哈哈！” 马昆大手一挥，意气风发。 …… “省中医院恼羞成怒，省医中医科挺身而出！” “帮省中医院救人的江寒倍受冷落，所在医院紧急支援。” 一条条新的消息陆续发出。 网络上更加热闹。 “不会吧，省中医院真不地道！” “连助手也不派了，下一步是不是该撵人了？” “江寒，就是那个两天看好600人的神人！” “向神人敬礼！” “江寒在砸场子！省中医院准备清场子！” “江寒后援团成立，来呀！” “报名，我要给大佬摇旗呐喊！” “报名，报名！” 报名1111111n！ …… 省中医院，特需病房。 千盛和、何利萍、千江月仍然陪着，没有离开。 病房内只剩下一名护士，负责抓药和煮药。 但现在药也抓不成了。 因为江寒只是实习生，没有处方权。 就算江寒有处方权，省中医院也不认。 毕竟是不同的医院。 江寒一开出方子，千盛和就拍下来，发给秦子明。 药从外面的大药房抓。 江寒对大药房的技术不放心，药买来，他亲自处理。 一时间，江寒忙不过来了。 省医派的助手还没有到，千盛和与妻子、女儿都不能走。 “千总，增加三个砂锅。马上，就要四锅同煮。” 江寒说道。 省中医院的护士都愣了，这什么阵势啊。 四锅同煮，只为治一个病人。 省医来的这个江寒，每一个方子只熬一次，每次只让患者服一点。 她也不敢质疑，毕竟江寒把人救回来了。 甚至，她觉得江寒在玩弄玄虚。 江寒并没有玩弄玄虚。 老人元气正在恢复，他需要随时随地调整方子和剂量。 虚拟医学实验室反复试验，等于是将从古至今的中医圣手聚到在一起研讨。 可以说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大会诊。 相当于无数个唐承宣、周宏坤、程从时、余长海在现场指导江寒。 把老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放眼全国，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 护士其实早就注意到了网上的信息，但她没有离开。 她感到，自己所在的医院领导太不像话。 在江寒提出增加砂锅的时候，她主动要来了三个砂锅。 …… 毕波～毕波～毕波～～ 带着省人民医院标志的救护车一路疾驰，来到了省中医院楼前。 郭新方、邹康和赵小麦穿着白大褂走下车来。 门口保安连看都不看，放行。 “你好，特需病房在哪里？”郭新方紧走几步，问前面提着一个塑料袋的医生。 “前面，东边那个楼就是。” 医生侧过身子回答。 一看胸前，再看年龄和眼神，实习生无疑。 “老班，怎么是你？这么巧？”邹康喊道。 “邹康，你小子，不是在省医实习嘛，怎么来这儿了？” 原来，邹康的班长乔振乾在省中医院实习。 “我啊，我是我们院长派来的。”邹康一脸的骄傲。 邹康说得一点都没错，陈松奇院长就是点了他的名。 但邹康被点名，与院长没一毛钱关系，而是江寒指定的。 郭新方和赵小麦听了不禁好笑，但谁也不会点破。 乔振乾笑了：“你小子，能靠谱点吗？” 郭新方说道：“邹康，你和老同学聊一会儿，我和小麦先走了。” 赵小麦说道：“邹康，也别聊太晚，院长交待的事，不能耽误。” 乔振乾看着郭新方和赵小麦离去的背影，不禁疑惑了。 难不成邹康真的通过什么关系，而搭上了省医陈院长的关系？ “邹康，我在省中医院心内科实习，我们主任，那是全国知名、省内一流。” 乔振乾介绍起了自己的情况： “心内科是我们医院的招牌，很不好进。” “老班，你们心内科主任很厉害，周宏坤，教授级别的。” “啊，邹康，你小子可以啊，连我们周主任也知道？” 邹康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你们院特需病房有个房人，我就是来帮助看的。” 乔振乾说道：“你看病人，空着手？怎么着也得整个果篮、鲜花什么的。” “老班，我，我们是来帮助看病的，是治病。”邹康说道：“难道你没有听说，你们周主任都没有办法的病，江寒给治好了？” 乔振乾笑了起来，周宏坤没有办法的病，江寒给治好了？ 怎么可能？ 江，江寒？江寒是哪位？ “老班，你不会真不知道吧？这几天省医、省中医院都传疯了，你们已经宣布放弃治疗的病人，江寒给救回来了。” 乔振乾只是一个实习生，在心内科实习，根本打入不了人家医生的圈子。 医生群、护士群、科室群，乔振乾都没有被拉入。 作为实习生，忙得屁打脚后跟，也没空去打听什么消息。 居然还有这事。 “江寒的水平比我们周主任强啊，是你们省医的大拿吧？”乔振乾问道。 邹康瞪大眼睛说道：“江寒啊，你忘了，咱们班的江寒！” 第30章 怎么会这样？ 乔振乾朝邹康给了一拳：“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实话？把我当小肥羊，涮我呢？” 邹康说道：“老班，没骗你，真是江寒。我今天来，就是给江寒打下手的。刚才那个，是我们中医科的住院医。” 怕乔振乾不信，邹康掏出手机给他看。 一条条消息，一个个视频看下来。 乔振乾大为吃惊，果然是江寒！ 在学校，不分高下。 出学校，天上地下。 毕业后的天上地下，最少也是十年以后了。 乔振乾与江寒这才刚刚一个多月没见。 江寒就到了这个高度？ 揣在兜里的手，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 疼！ 是真的。 江寒，只不过是实习生啊。 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医术？ 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比得过一个团队？ 他知道特需病房住着一位患者，这是心内科收治的。 从外地请了两名专家过来会诊，都没有搞定。 后来情况如何，乔振乾就不太清楚了。 看乔振乾还在愣神，邹康说道：“刚才进去的住院医，叫郭新方，是我们实习生的指导老师。” “但是，现在，他和我都是院长指定的，给江寒当助手。” 我呢马，住院医给实习生当助手，好魔幻的说。 “老班，带我去特需病房。到那儿，你就知道了。”邹康说道。 乔振乾迟疑了一下：“我下楼买了点蓝莓，住院医让我买的，晚了，我怕不凉了。” 邹康不由分说，拉着乔振乾就走：“耽误不了，就一会儿的功夫，不会变质。” “好吧，我带你去。” 乔振乾和邹康刚到病房门口，就被秦子明拦住了。 到病房看热闹的人、打探消息的人先后来了好几拨了。 千盛和一恼之下，把秦子明调了过来，让他亲自在病房门口把着。 至于到大药房抓药的事，拍照给司机就行了。 “秦总，我是邹康啊，江寒的助手。这是我和江寒的同学。”邹康解释道。 秦子明这才想起来，江寒给盛和集团员工看病时，邹康给江寒当助手。 乔振乾进到病房，就看到了江寒。 果然是同班同学江寒。 刚刚进来的省医中医科住院医和那个漂亮的女护士都在。 四个砂锅都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一股子中草药味弥漫整个房间。 不会吧，太夸张了吧？ 四个砂锅，一个病人能喝得完吗？ 江寒根本没有注意到乔振乾的到来，他一边盯着砂锅，一面叮嘱郭新方和赵小麦。 “麻黄去节！生姜切片！桂枝去皮！其他各味，研成粉末。粉末用布包。” 江寒一边吩咐，一边踱步，时不时观察一下患者，切一切脉。 乔振乾看到了自己科里的护士，正想开口，护士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看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以江寒为中心。 新来的郭新方、赵小麦和心内科护士都忙得不亦乐乎。 邹康也帮助赵小麦研磨起了中药材。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江寒这时才注意到乔振乾：“老班？！你也来帮忙了！感谢，感谢！” 乔振乾尴尬了，自己哪里是来帮忙的？ 只不过是来看看邹康说的是不是假话。 从邹康手机上显示的信息看，省中医院和省医正在网络上对喷。 省中医院明显是处于下风。 在省中医院的人看来，江寒到这里救人，就是在炫技，就是在砸场子。 自己来帮忙，同事们怎么看？ 心内科主任周宏坤都搞不定的病，让人家省医的实习生看好了！ 这大半天没见周宏坤了，估计周宏坤觉得没脸见人了。 如果让周宏坤知道，自己在这里帮忙，以后在心内科就没法混了。 实习后想留在心内科？想都别想。 “江寒，果然是你啊。我就是来看看，看看。呵呵。” 乔振乾心里这个后悔啊，早知道不带邹康来了。 早知道就不跟着进来了。 “江寒，心内科副主任叫我，我得走了。有事打电话啊。” 乔振乾说着就拉开了病房的门。 门口站着一个人。 乔振乾呆了，心内科主任周宏坤来了！ 转念一想，自己是个实习生，周宏坤肯定没印象。 看乔振乾挡在门口，心内科护士赶快说道： “周主任，他是乔振乾，咱们科的实习生，专门赶过来帮忙的。” 乔振乾心里这个恼啊，看来平时对这个护士巴结得不够啊。 关键时候，给自己来了一刀。 老心，扎铁了！ “周主任，院里太不像话了。江寒让院里出几个人帮忙，院领导都不肯，心眼也太小了！” 这个护士说出了真实想法。 在医院，护士是一个特殊群体。 护士的上升空间最小，护士长就是最大的官。 没有上升空间，整天累得够呛，所以护士干得时间越长，各种抱怨和牢骚就越多。 甚至他们敢当面批评领导。 领导能和女的一般见识吗？ 这个心内科护士一直在现场，很清楚周主任的禀性。 他对江寒很是欣赏，根本不在意他是省医的实习生。 周宏坤送走两位专家之后，就回家了。 吃完饭就午休，睡起来就马上赶到特需病房。 如果不是心内科护士，他还不知道院里在玩这种心计！ 副院长就是个搞行政的，不是医学专业，周宏坤很是看不起。 不派人就算了，自己加上一个护士、一个实习生帮忙，也差不多了。 周宏坤骂了几句院领导之后说道： “乔振乾，不错，不错！你是哪个学校的？” 乔振乾这才反应过来，敢情周宏坤根本不在乎谁救的病人。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医者。 想想刚才对周宏坤的猜测，乔振乾不禁有些惭愧。 “我是省中医药大学的，我和江寒，是一个班的。” 周宏坤的眉毛一扬：“哦？和江寒一个班的！你们班，出人才呀！” 乔振乾算是彻底相信了邹康的话。 周宏坤说“你们班出人才”肯定不是指他乔振乾，更不可能是邹康。 出的人才，就只有江寒。 江寒的水平，居然到这个地步了？ 周宏坤是省中医院的大拿，是大家仰视的存在。 能让周宏坤表扬一句，那就是万幸了。 被周宏坤视作才才的，那就更不得了。 周宏坤走到王月英老人床边，切起了脉。 “怎么会这样？”周宏坤惊道。 第31章 不来，就五花大绑！ 啊？老人有问题了？ 千盛和、何利萍、千江月立即围过来。 郭新方等人都紧张起来。 只有江寒端坐，深思，入神。 “病人，低烧！”周宏坤严肃地说。 千江月急了，奶奶还没醒呢，再加上低烧，怎么得了！ 郭新方、邹康、乔振乾本能地感到：老人情况十分不妙！ 赵小麦摇了摇江寒：“江寒，老人情况危险，快想个办法！” 江寒说道：“调胃承气汤！” “调胃？现在是低烧！”赵小麦有点着急。 江寒没有理赵小麦，直接对周宏坤说道： “周主任，患者发低烧，不是坏事，是好事！” 是好事？危重病人发低烧，居然是好事？ 乔振乾顿时无语了，他忽然感到江寒把老人救活，就是瞎猫碰着死耗子。 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周宏坤忽然笑了起来：“唉呀，看看我，这就叫思维定势。的确是好事！” 千盛和，满脸的黑人问号。 “千总，老人低烧，说明，元气恢复！好啊。”周宏坤继续解释。 江寒露出微笑：“发烧，是阴阳二气相冲和、相融合的体征！胃气正在聚拢！” 这下子明白了！ 如果是普通的老人，低烧固然不是好事。 但对于王月英老人来讲，这说明，体内有了阴阳二气的交合！ 本来，老人体内的阴阳二气不再交合，而是逐步分离，这就导致神气涣散，随时就可能撒手人寰。 很简单的道理，死人，会低烧吗？ “观其脉证，随证治之。这道理都懂，但具体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呐。小江，调胃承气汤，用得好！” 周宏坤出言赞赏。 这下子，大家都欣喜不已。 “胃气产生，就要承气！好！一个小时以后服用，效果最好。”周宏坤越说越是高兴。 江寒看了一眼郭新方：“调胃承气汤，大黄四两，去皮，酒浸。炙甘草二两、芒硝半升。” 郭新方记下后，交待去省医抓药。 周宏坤二话不说，把处方拿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就在省中医院抓药。 这个时候，耽误不得。 周宏坤，根本不怕得罪院领导。 千盛和、何利萍、千江月都摸着老人的身体，激动异常。 这种感觉跟一天前，大不相同。 那时，老人的身子冷冰冰的。 而现在，老人有了温度。 上午，三位专家切脉，肯定地说，老人救回来了。 他们在专家的指导下，摸了足踝，也感受到了脉象。 而现在，不用看脉象就知道，老人，真的是救回来了。 救治老人的整个过程，可以说是惊心动魄。 但江寒始终没有手脚忙乱 从容不迫，有条不紊。 相比于三个专家，江寒反而显得更加老成持重。 江寒好像什么情况都有预判，什么时候都有预案。 就连周宏坤都自觉不自觉地把江寒当成了主心骨。 大家看向江寒时，又多了几分佩服和崇敬。 …… 入夜。 周宏坤看老人情况大有好转，加上年龄大了，回家休息，明天再来。 江寒只留下了邹康、郭新方、千江月和一名护士。 其他人统统休息。 谁都可以走，江寒不能走。 夜里，江寒有些困意了，千江月马上扶着江寒，让他在里屋休息一会儿。 江寒婉言谢绝，反而让千江月、邹康、郭新方和护士轮流到里屋休息。 千盛和自然安排了一大帮人在外边候着，随时看着手机。 为了有足够的体力支撑，江寒进入系统面板。 用30点经验值，又兑换了一次身体强化。 江寒的疲惫感一扫而光，那一瞬间，感到关节都在嚓嚓轻响。 身体里，气机涌动，力量澎湃！ 切脉感受、鼻饲汤药、针灸…… 几轮下来，天已大亮。 早上，又换一拨人。 千盛和带着妻子来了，周宏坤也来了。 在江寒的指挥下，乔振乾正在给老人鼻饲。 “这是什么？”周宏坤看到汤药好像不太一样。 “汤药里，加了大米。”江寒说道。 “可以纳谷了？”周宏坤马上切起脉。 纳谷，是一个道家词汇,大白话就是：进食，吃饭。 老人未醒，但胃醒了。 也就是说，老人的胃气足了。 “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不错，不错。” “脾胃居于中焦，是气血生化之源，后天之本。其中脾主升清而主腐熟，胃主降浊而善纳百谷。胃纳脾化而能够吸收营养，生化气血，滋补周身。” 周宏坤的话，让大家感到又惊又喜。 现在居然可以喂大米粥了！ 这在一天之前，根本是不可想象的。 只要能吃饭，问题都不大。 现在，就算是不懂医学的千家人，也明白江寒当时的判断。 江寒在老人足部感到一丝丝胃气，就说人可以救回。 但有胃气又如何？行将消失！ 从昨天到今天的操作看，恐怕也只有江寒做得到。 放眼全国，能把老人治疗到这个程度，恐怕没有几人！ 所以，周宏坤清早一起床，就忙着赶过来。 他要亲眼看看，江寒究竟能让病人恢复到何种状态。 江寒看到周宏坤来了，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周宏坤可以签字。 有了周宏坤的签字，就可以在省中医院抓药。 这能省去很多时间，也会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想一想昨天在这里签到得到了60点经验值，江寒马上动了心思： “周主任，余教授和程教授，他们是不是在咱省里有活动？今天有没有空？” 周宏坤说，他们就在郊区一个度假小镇参加会议。 其实这些会议也不一定能开出什么成果，让他们来也就是让会议上一个档次而已。 “周主任，能不能让两位教授来这里指导指导？毕竟，我心里也没底。有你们撑着，我就有信心。” 江寒的话，让周宏坤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下。 这小子，还不是太妖孽！ 昨天到今天，看这小子应对自如、镇定自若，自己感到真的是老了。 送两位教授专家走的时候，两人也说出了同样的感觉。 现在的后浪太可怕了！ 前浪还没挣扎一下，就被拍死在沙滩上。 其实他们还想观摩来着。 但几个人一点忙都帮不上！ 顿时有一种被时代抛弃的感觉。 江寒刚才邀请他们几位教授来指导，显得诚恳异常。 周宏坤立马就提起了精神头！ “好，好，我马上给两个老家伙打电话！不来，就给他们来个五花大绑！” 第32章 听君一席话，胜扎十年针！ 赵小麦上午也赶过来了。 江寒直接让千江月回去休息。 千江月顿时高兴起来，一方面是因为奶奶的病情大为好转。 另一方面，她感到江寒好像非常关心自己。 其实，昨天晚上她睡了一夜。 说是轮流值夜，但郭新方、邹康也不好意思叫醒她。 其实，最辛苦的是江寒。 他已经一天一夜都没睡觉了。 “江寒，专家们来了，你也休息一会儿。我不走，我看我奶奶。” 千江月柔声说道。 何利萍十分意外地看了看女儿。 千江月是独生女，从小就被娇生惯养。 女儿上了初中之后，千盛和想再要个孩子，何利萍却生不出来了。 于是，千盛和就把女儿千江月当作儿子来培养。 女儿平时大大咧咧，做事风风火火。 平时对父母说话，往往带着火药味儿。 女儿今天是怎么了？声音变得如此温柔！ 千盛和也是奇怪地看了一眼女儿。 何利萍明白了，女儿的改变，恐怕是因为江寒。 “你是谁？让你回去就回去！”赵小麦忽然出声。 千江月回头看着赵小麦。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明知故问！ 赵小麦穿着白大褂，不管如何，人家是来看病的。 千江月不吭声了，气呼呼地坐下了。 赵小麦也没再说下去，拿着药到一边研末。 何利萍一看，这个江寒，挺受女孩子欢迎啊。 也难怪，江寒的医术堪比专家，颜值堪比明星，是个女孩都会心动。 得抓紧了。 女儿面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 必要的时候，自己亲自出面。 何利萍最欣赏刘若英的一首歌，里面有句歌词：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接下来，千江月仿佛要与赵小麦比个高低似的。 时不时地绊个嘴，但都没有大吵。 大家也都不在意。 千江月开始参与中药材的处理和熬制。 …… 果不其然，周宏坤的电话一打，余长海和程从时十分高兴，马上赶到这里。 两人一到，江寒就显得格外热情。 与昨天的严肃是判若两人。 江寒是想让三人留在这里超过一个小时。 万一中途有人出去，恐怕又得重新计时。 所以，江寒每切一次脉，每换一次汤药，每施一次针，都要详加解释。 “刚才，为什么要用大米粥鼻饲呢？” 江寒自问自答： “大米性平,味甘.具补中养胃,益精强志,聪耳明目,和五脏,通四脉,止烦,止渴,止泻等作用……” “为什么用这种针，用这种针法？这是黄帝九针的基本原则，补以圆、泻以方。从老人脉象看，以补为主……” 周宏坤、余长海和程从时听得频频颔首。 乔振乾的电话响了，压低了声音接听。 周宏坤喝道：“挂了！” 乔振乾马上挂了电话，不知所措。 “江寒在讲课，你打电话？你以为，他是给两位教授讲的？” 周宏坤又说道：“所有人，把手机关掉，或者调成静音。” 余长海却说道：“小江讲课，其实就是给我讲的。小江，你说说，烧天火，你怎么做到的？你是一种什么感觉？” 余长海此时根本不顾年龄大小了，对江寒的针法产生了浓厚兴趣。 烧天火、透天凉？ 郭新方当然知道，这是传说中的最牛逼的针法！ 针法有很多流派，但不管哪个流派，都将“烧天火、透心凉”当作极致。 但是，由于传统文化的割裂，这种针法已经失传。 中医科主任马昆比较擅长针灸，副主任方洪昌与马昆差不了多少。 郭新方经常听他们讲针灸，自然听得懂余长海在说什么。 没想到，余长海居然说江寒施针时达到了“烧天火”的境界！ 余长海是什么人？ 他是阴阳九针的传人，被誉为京城第一针！ 他居然说江寒会“烧天火”！ 更让人吃惊的是，他认为江寒是在对他讲课。 这是把自己放在小学生的位置上！ 江寒恰好到了施针的时间。 江寒边行针边解释：“施针和吃药一样，能温能凉、能补能泻、能通里、能解表。达到烧山火、透心凉的效果，除了穴位自身功能外，最重要的是通过针刺的操作手法来实现的。” 其实，江寒还有一条没有告诉大家： 他进行过身体强化，在运针时自然会产生内息，并将内息传至针尖。 “不管‘烧山火’，还是‘透心凉’，首先是要‘得气’。” “得气，针扎入人体之后，经络之气与银针产生一种冲突、对抗的应激反应，也可以叫排他性反应。患者此时会有麻、胀、酸、沉、重等感觉，极少数患者还会有疼痛。施针者指下会有一种沉而不重、涩而不滞的感觉。这说明，你就得气了。” 余长海激动了：“对，对，对，我有时会有这种感觉。原来，这就是得气！！” “让我来试试。”余长海马上就想上手。 邹康和乔振乾觉得，此情此景何其熟悉！ 余长海现在的状态，就相当于实习生恳求住院医，让我试试，让我试试！ 千盛和此时有些怒了，这个专家没有治好老母亲，现在却想来捣乱！ 开什么玩笑？ 老母亲还没有醒过来，能让你随便试？ 当我们是什么人？让你们来做试验的？ 江寒说道：“余老师，今天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余长海这才感到有些心急，面色有些尴尬。 “下次，下次。下次，一定教我。对了，得气之后就能烧天火、透心凉了吗？” 余长海根本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这也是江寒想要达到的效果。 把余长海拖在这里超过一个小时，他就可以增加20点的签到经验值。 这就相当于他看好20个病人。 “针刺某一穴位‘得气’之后，将针缓缓提至皮下，边提针边捻转，在皮下稍等一息，迅速把针扎进原来的深度，就是得气的那个深度。就这样反复操作三到五次，患者就会有一种通体温热的感觉。这就是烧山火。” 余长海喜形于色，顿时感到，悟了，悟了！ “至于透心凉，操作手法方面差别不大，不同的是速度。针在某一穴位‘得气’后，将针提至皮下，在皮下稍等一息，缓慢将针刺进原来得气的那个深度。同样是反复操作三到五次。患者会有一种通体凉爽之感。” “烧山火的作用是温热补益，透天凉的作用是泻火、通下。具体用什么手法，视患者情况而定。” 赵小麦、千江月等人听得是半懂不懂，但他们听得出来，江寒绝对不是在瞎说！ 余长海不禁叹道：“听君一席话，胜扎十年针！” 第33章 晕针就用针来治 余长海听完，心里直痒痒。 看到周宏坤，余长海眼睛一亮：“老周，我给你扎两针试试？” “我也没有病，你扎我干嘛？”周宏坤是老中医了，当然知道针灸和推拿的区别。 针灸时，不管是酸、沉、重、麻、胀，感觉总是不爽。 如果余长海给他推拿按摩，周宏坤立马答应。 “老周，让我试试，就一针。下次你请我参加什么活动，我推掉其他的，第一时间赶到。怎么样？” 余长海给周宏坤讲起了条件。 周宏坤看到了乔振乾，对余长海道：“我给你找个人怎么样？” “找个人也行！”余长海不管是谁，只要能让他扎就行。 周宏坤指了一下乔振乾：“你，就让余教授扎两针。” 乔振乾看周宏坤不想让施针，估计这个余长海的水平也不太高。 看样子，余长海的施针水平比不上江寒。 乔振乾上初中时，曾经被大人带着去针灸。 针进去之后，乔振乾就马上晕了。 乔振乾打预防针都没有这种情况，偏偏被扎穴位就晕了。 老中医说，乔振乾这是典型的“晕针”。 一旦发生晕针，就得停止行针。 乔振乾吃吃艾艾地说：“周主任，我晕针。” 余长海瞪眼道：“真的假的？要是真的，那就算了。” 江寒说道：“就算晕针也没事。晕针也是病，也能治好。” 乔振乾吓了一跳，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人晕针如果强行施针，会要命的！ “江寒，你可别害我。我真晕针。晕针，怎么能治好？” 江寒心想，闲着也是闲着，顺手治好乔振梁，也能增加一点经验值。 同时，又能把三位专家拖在这里。 “真的，江寒，你还能治晕针？”余长海又一次吃惊了。 余长海遇到不少“晕针”的，从来没想到有人还会治晕针。 “晕针，可以治。”江寒十分肯定。 “怎么治？”余长海像个好奇小宝宝，打破砂锅问到底。 “晕针要用针来治。你先施针吧。晕针病出现了，才可以治。”江寒说道。 乔振乾心里这个气啊，江寒，我跟你没仇吧？ 你这么来整治我？ 我晕针你还要硬上，晕死！ 周宏坤眼睛一瞪：“你们一个班的，还不了解江寒，不知道他的医术吗？他说可以，就可以！” 乔振乾只好苦着脸，咬着牙。 余长海出针了，取乔振乾手背的中渚穴，缓缓刺入，想找一找那种“得气”的感觉。 啊！ 一声大叫。 乔振乾眼一翻，晕过去了。 周宏坤一看，乔振乾还真是晕针，没撒谎。 刚才，他还在为江寒是在开乔振乾的玩笑。 同学之间肯定是相互了解的。 余长海有些慌，心想，是不是拔掉银针？ 江寒笑了笑，将乔振乾放到行军床上，捻针出手。 四根银针分别刺入水沟、内关、涌泉、足三里，留针。 “余教授，请继续。” 余长海看了江寒的操作，心想，这就能治晕针了？ 正在想呢，乔振乾醒转了。 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扎在手背的银针。 咦，不晕了？ 嗯，还有针！再一看，没事！ 过去是见针就晕，现在，没事了？ 乔振乾惊喜地问道：“我没事了？我没事了！我不晕针了！” 江寒说道：“你的病，治好了。” 【叮，恭喜宿主，增加1点经验值。总经验值：389点。】 “说说，为什么这种方法能治晕针？” “其实，晕针是一种心理病。可能首次施针时，患者心里就十分紧张，在针刺入的那一刻，情绪已经崩到了极致，于是就产生晕厥。” “还有，就是首次施针时，手法过重，也会导致晕针。” “我刚才所刺的水沟、内关、涌泉、足三里这几个穴位，是缓解紧张情绪的。如果这四个穴位还不管用，可以用艾条灸百会、关元、气海。” “晕针病，必须用针来解决。这么形容吧，你害怕某个强者，怎么也打不过他，见他就害怕。哪一天，你蒙上眼睛，把强者打败了。掀开蒙布一看，哦，强者也不过如此。” 江寒的解释，让大家顿时明白了。 原来有些病，看起来复杂，其实道理很简单。 “我明白了，这就叫做以毒攻毒。”乔振乾回答。 “晕针要用针来治！妙！”余长海感到，又学了一招。 “老程，你这几天有事没有？我把别的事推掉，我就在这儿盯着。看看老人什么时候醒过来。” 余长海下定了决心。 在这里总共待了不到五个小时，就了解了这么多东西。 特别是在自己最为熟悉的领域，看到了另外一番天地。 见识到了针法中的巅峰妙术：“烧天火”和“透心凉”。 其他的活动，根本没什么意义！ 在这里，他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他想见识一下，这个年轻人的身上还有多少技能没有展示。 “老余，我也想留下来。只是不知道周主任欢迎不欢迎。”程从时笑道。 “两位老家伙还这么客气？留下来，省中医院欢迎还来不及呢。这样吧，没事的时候，给我们院的医生们讲讲课。” 周宏坤也是打蛇随棍上。 余长海一作决定，就把心思集中到了乔振乾的手背上。 “对，慢慢往下扎，你感到针有一些阻滞的时候，就是得气。”江寒提醒道。 余长海慢慢下针，极慢，但匀速。 “有了！”余长海小声说道。 “缓缓提至皮下。”江寒说道。 余长海依言而行。 乔振乾此时看着针，没有任何感觉。 看来，晕针的毛病被江寒给治好了。 “原来的深度不好一下子到位，你慢慢深入，到原先得气的位置。” 江寒让余长海先学“透心凉”手法。 余长海小心行针，忽然面现喜色。 “呀，”乔振乾惊喜地说：“刚才，有感觉了！” “什么感觉？”余长海强忍住欣喜。 “嗖地一声，象电击，凉，一下就通了，而后没有了。” 乔振乾表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大家都明白： 这就是“透心凉”的效果！ 余长海又试着提拉、下扎几次，乔振乾又有了全身瞬间凉嗖嗖的感觉。 余长海此时高兴异常，没想到，师父都不会的手法，他今天学会了！ 再看向江寒的时候，余长海感到，学会这手法，是不是来得太容易了？ 这种针法，放到哪个流派，都会是镇派之宝！ 能学到这种针法，不是有血缘关系，就是有师徒关系！ 第34章 强行拜师 余长海学会了“透天凉”，又另取穴位巩固了几次。 有一次扎得深了，乔振乾吃痛之下，叫了起来。 乔振乾仍然没有晕针的迹象。 于是，余长海一鼓作风，又学会了“烧天火”。 【叮，恭喜宿主完成特需病房的签到，增加6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449点。】 爽，签到爽，一直签到一直爽！ 这就相当于治好了60个病人。 【叮，恭喜宿主教会他人针灸中级针法，奖励经验值100点。总经验值：559点。】 又是一声悦耳无比的系统提示音。 教会别人技能，居然也有奖励！ 刚才只不过是为了让三位专家留下来，陪着签到。 随手教了教余长海“烧天火”和“透心凉”技法，没想到还有经验值奖励。 一奖励就是100点！ 虚拟医学实验室才多少点？才500点而已。 看来，大佬越多的地方，签到奖励越丰厚。 余长海收起了针，拉着周宏坤、程从时出了病房门。 江寒也不在意了，反正今天已经签到成功。 现在他们三个去哪里都行。 江寒又摸了摸王月英老人的脉，正在按预想的恢复。 过了大概半小时左右，三位专家又进病房了。 还带了两名实习生。 一名实习生搬着一把古色古香的太师椅。 另一名实习生端着一个茶盘。 “把椅子摆在这儿！”余长海指了指窗户。 周宏坤说道：“江寒，你坐！” 江寒哪里肯坐？三位大佬在，哪里轮得到自己坐？ 话说，他们搬个太师椅来干嘛？ “江寒，只有你才有资格坐！”程从时劝道。 想了想，自己是救了老人，但也不至于得到如此礼遇。 如果有这种礼遇，也应该是千盛和、何利萍和千江月这些患者家属来表示。 郭新方、邹康、乔振乾都吃惊了，摆来太师椅，让江寒坐上，难道是？ 不会真是？真是难以想象！ 余长海拉住江寒，强行把江寒按到了太师椅上： “师父，请坐。” 师父？ 这什么概念？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教了他两手针灸技法？ “余教授，这怎么行？我教你烧天火、透心凉，也是为我自己经验，呃，也是积累经验。没必要这么隆重的。” 江寒连忙从太师椅上站起。 周宏坤帮着余长海按住了江寒： “我们学中医的，向来讲究规矩，讲究传统，讲究传承。《黄帝内经》早就说过：得其人不教，是谓失道，传非其人，慢泄天宝。遇到适当的人而不教，就会使学术的相传受影响，称为“失道”；如传授给不适当的人，是轻视学术，不负责任的表现。” 程从时马上帮起了腔： “你既然传授了老余的针法，那就遇到了适当的人。遇到了适当的人，就得继续传授。你今天要不当老余的老师，我和老周都不答应！” 江寒说道：“我很忙啊，真没空教徒弟啊。” “师父，我有空学啊。反正我这个年龄，也没人管得了我。自由得很，干脆，我就不走了。把老伴也接来！” 余长海说道。 我晕啊。 郭新方、邹康、乔振乾、赵小麦等人当场震惊。 京城第一针，阴阳九针的传人，居然要拜江寒为师！ 一个是实习生，一个是针灸泰斗式的人物，难道不应该是江寒拜余长海为师吗？ 一个还没有毕业，寂寂无名。 一个是近过花甲，名满杏林。 能拜余长海为师，这是多少中医人的梦想！ 而现在，余长海却一心想拜江寒为师。 而江寒，仅仅是一名实习生而已。 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乔振乾直接怀疑人生！ 江寒的存在，让他这个有志于从事中医事业的，直接怀疑是不是报错了专业。 郭新方当初要当江寒的助手，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别扭的。 当时，院长指定他当江寒助手时，心里还是有点庆幸的。 正因为院长的指定，让他感到不算太丢面子。 现在与余长海比起来，自己的境界差得太远了！ 人家余长海什么人？自己比得了吗？ 一个早就闯出名头的中医名家，不顾年龄差别，不论身份高低，不管名声大小，拜一个实习生为师！ 看看人家如此真诚，没有丝毫做作，也没有一点难为情。 这就是气度，这就是胸怀！ 中医人正是有了这种气度，才可以让传统的技艺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 如果中医人都顾着面子，放不下架子，中医之路只会越走越窄，中医发展只会越来越差。 邹康此时却是骄傲得不行。 作为室友，同为实习生，他是最早放下架子的。 他主动提出给江寒当助手，其他实习生居然还暗地里笑话。 现在看，多么正确的决定啊。 连余长海都要拜江寒为师！ 自己是江寒的助手，岂不是意味着，自己与中医名家余长海平起平坐了？ 有谁能与余长海平起平坐？ 我邹康，算一个！ 忽然，邹康一拍脑袋，真是榆木疙瘩！ 人家余长海都能当众拜江寒为师！ 自己为什么不行？ 当江寒的助手，算个屁！ 助手随时就可以换，谁都可以当江寒的助手！ 助手不是终身制！ 而徒弟就不一样了！徒弟就是终身制！ 除非是犯了大错被逐出师门。 想到这里，邹康立马说道：“师父，我也要拜师！” 余长海脸一沉：“你凑什么热闹？你的水平，也配拜师？” 很生气！ 我让老周从医院搞来了太师椅，端来了茶水，你一个实习生，也想拜师？ 我还没拜师呢，你就来蹭机会？ “师父。我的师父曾说过，学无长幼，达者为师。事实上，你已经教了我针法。不管拜不拜师，你就是我事实上的师父。时代在变，传统不能变。请上坐。” 余长海又把江寒摁回到椅子上。 江寒很为难。 如果不是签到系统，他什么也不是，与邹康等人并没多大区别。 现在收一个中医名家为徒弟，自己一下子适应不了。 邹康替江寒着急了，收这么牛逼的徒弟，机会难得啊。 “江寒，你就答应了吧。余教授是燕北医科大学的，大老远跑来，不容易啊。” 邹康这么一劝，余长海大喜： “你是师父的同学是吧。等我拜完师，我收你当徒弟！” 邹康愣在当场。 这么算来，自己岂不成了江寒的徒孙？ 第35章 谁是师父，谁是徒弟？ 江寒本来就没有藏私的心思。 只是感到，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当徒弟，多少有些别扭。 人家可是教授啊。 几分钟前，自己还是余教授长、余教授短的。 一下子适应不了这种角色转换。 邹康又把江寒摁回到太师椅上。 余长海从护士的茶盘上倒了一杯茶。 弯腰，将茶杯举起，恭恭敬敬递出： “师父，请用茶。” 这么多人看着，如果不答应的话，就太不给余长海面子了。 更何况还有两位教授级的专家也在场，并且极力促成此事。 那就收下这个徒弟吧。 江寒拿过茶杯，喝下了一口。 “礼成。”程从时拍了拍余长海的肩膀：“老余，恭喜，恭喜！” 【叮，恭喜宿主收徒一名，新增经验值100点。总经验值：659点。】 啊？收个徒弟，还有奖励？ 100点啊！ 【叮！温馨提示：根据徒弟自身的技能、声望及潜力，确定不同的经验值奖励。】 原来如此！ 先不说余长海的潜力如何，其技能和声望肯定是很高的！ 周宏坤和程从时，与余长海是一个级别的，如果收他们二人为徒，岂不是也能得到100点经验值？ 经验值到了一定程度，就能够解锁虚拟实验室的好多项目！ “呃，这个，周主任，你有师父吗？”江寒坐在太师椅上问道。 周宏坤一愣，江寒是什么意思？ 程从时却听出味来了，问道：“江寒，你是不是想收老周为徒弟？” 江寒说道：“呃，对。如果周主任愿意的话。” “我愿意，我愿意什么呀。”周宏坤说道：“我的基础差，学不了针灸。” 周宏坤一脸黑线。 江寒的水平的确是高，可以用神乎其神来形容。 王月英老人之所以捡回一条命，主要是江寒的针灸起了作用。 至于那些汤药，也只是经方的化裁加减。 周宏坤也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再说了，年龄大了，再进入一个新的领域也来不及了。 余长海不一样，一生精研针灸之术，他拜江寒为师，可以更上一层楼。 而自己呢，在针灸方面，还在地下打桩呢。 江寒有些小失望，又转向程从时，刚想开口，程从时说道： “唉呀，我内急，出去一下。” 程从时，尿遁了！ 余长海刚才拜师，江寒还在犹犹豫豫、迟迟疑疑。 刚收完徒弟，江寒好像还收上瘾了！ 居然，想继续收周宏坤和程从时为徒！ 郭新方不明白，江寒是胆子大呢，还是胆子大呢？ 赵小麦和千江月早就被震得外焦里嫩。 一个老头子拜一个小年轻为师，不违和吗？ 但是江寒就不一样了，他收徒弟不是很正常吗？ 看向江寒时，眼里都充满了异彩。 江寒起身查看王月英老人的情况，嗯，一切按照预想的在走。 余长海马上坐到了太师椅上，声音洪亮： “你叫什么？” 邹康马上答道：“我叫邹康。” “好，邹康，你还等什么，还不拜师？”余长海瞪起了眼。 啊，这是真的？ 邹康刚才以为余长海是随口说说的。 只不过是劝江寒收下余长海，余长海一激动之下说要收自己为徒。 哪知道，余长海当真了。 像余长海这种级别的大家，收徒弟是极其慎重的事情。 多少人想拜在余长海门下，找了多关系都不行。 余长海收徒弟，一看人品，二是悟性，缺了哪样都不行。 现在，余长海连人品和悟性都不考察了。 他刚刚才知道邹康这个名字，根本不存在提前考察、暗地调查的可能。 邹康明白了，一切都是因为江寒。 江寒选中的助手，人品和悟性能差到哪儿去？ 邹康激动不已，从茶盘里倒了一杯茶。 学着刚才余长海敬江寒的样子向余长海敬茶： “师父，请用茶。” 余长海满足地喝了一口茶，递还给邹康。 邹康把茶杯放到茶盘上，退到一旁。 “就这样，没了？”余长海冷声问道。 邹康看看左右，怎么了？拜师不是结束了吗？ 对了，还有礼物！ “师父，今天太仓促，没有准备拜师礼。” “我是看重你的拜师礼吗？你拜师，敬个茶就完了？”余长海又瞪起了眼。 邹康没拜过师，但他看过不少影视剧，拜师除了敬茶，好像还得跪拜，听师父训示。 邹康立马伏地磕头。 余长海这才松下面孔道： “中医传承，主要渠道是师父教徒弟。你可知道，教，这个字作何解？” 邹康伏在地上说：“我不知道，请师父训导。” 就算知道，也不能说知道啊。要不然，这拜师仪式就尴尬了。 “教，左为孝！《孝经》说过：孝者德之本，教之所由生也。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 “教，由师来实现。从古至今，为什么叫师父，师之后跟着父？这就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 余长海训导完毕，邹康的腿都跪麻了。 这时，大家才发现，都是拜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 余长海拜江寒为师，扶其上坐，敬之以茶，完事了，简单明了。 邹康拜余长海为师，不仅要敬茶，还要跪拜。 邹康的腿跪麻了，而乔振乾刚才手背差点被扎麻了。 自己当了余长海的实验小白鼠、针灸活铜人！ 带着“晕针”的痛苦，受了这么大的罪，还没有让余长海看上。 邹康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居然拜大佬为师！ 有余长海当师父，邹康还用担心工作的问题吗？ 恐怕是想留在省医就留在省医，甚至去燕北医科大附属医院，也没有障碍。 不一会儿，周宏坤带着尿遁的程从时回来了。 “江寒，以后到沪上，你打我电话。你到我们医院，给我那帮不成器的示范示范！” 程从时这么讲，就等于是把江寒放在与他对等的位置上。 江寒很是遗憾，两个人200点经验值啊，就这么丢了。 江寒看了看乔振乾，这个，算了，老班啊。 再看郭新方，郭新方立马纠结起来，如果江寒让我拜师，我拜，还是不拜？ 要是院长在就好了，院长发话，一切都好办了，他纳头就拜！ 余长海马上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挡在了郭新方、邹康、乔振乾前面说道： “师父，你千万别收他们为徒弟！你收我，我的老脸往哪儿搁？特别是邹康，你收了，他到底是你徒孙呢，还是你徒弟？” 江寒一想，是这么个道理。 其他人看来也不能收，收了郭新方和乔振乾，这不是拉低了余长海的身价？ “师父，你以后要想收徒弟，得先过我这一关！不能见个阿猫阿狗就收。” 余长海向江寒提出了一个要求。 江寒奇怪了，过你这一关？ 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 一直没说话的千盛和忽然对余长海说道： “余教授，我想让女儿江月拜江寒为师，不知道行不行。” 余长海看了眼千江月，笑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千江月的脸立马罩上了一层霜：“我——不——同——意！” 第36章 用药失误？ 刚接触不到两天，江寒发现余长海就是个活宝。 六旬开外的人，有点老顽童的气质。 这样的人，往往长寿。 世上有一种药就叫做情绪。 情绪好了，是良药。 情绪不好，是毒药。 又是一夜。 三位专家回去休息。 余长海和程从时也不去会场了，直接住在省中医院附近的宾馆。 这一切，都是千盛和安排的。 其他人轮流值班。 只有江寒一直守着。 第三天，三位专家又相约而来。 查看脉象，比昨天又好了不少，众人都欣喜不已。 特需病房的一切，通过赵小麦的微信源源不断地传了出去。 网络上各种声音涌现，不仅仅是省医。 其他各个医院也加入进来。 “江寒粉丝团”的队伍迅速壮大。 已经建到了第三个群。 省医威武。 省医牛批！ 江寒大神！ …… 因为省中医院不愿意给江寒配助手。 网友们已经把这件事上升到了医风医德的高度。 省中医院的留言栏里涌入了大量网友。 网友中有一名黑客攻进省中医院的网络，进入后台。 网友打开就是八个大字： 不讲医德，耗子尾汁！ 省中医院好不容易找人恢复了网站，对黑客的行为进行了谴责。 而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省中医院的医生们瞬间失声。 网友们更加来劲了： 省中医院“吱”了一声，继续装死！ 你无论如何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 江寒继续开方子，煎药，施针。 江寒不再解释他的黄帝九针。 开始解释方子的化裁加减，听得几位专家特别是程从时和周宏坤暗自心惊。 针灸这么好，方剂水平也这么高。 这就是天才，不可以常理度之！ 余长海闲着没事，就又拿乔振乾做起了实验。 “余教授，你不能老扎我这个穴位啊。”乔振乾苦着脸。 “熟能生巧嘛。你的这个穴位我熟啊，容易找到感觉。别的穴位，等我的烧天火、透心凉巩固之后再说。” 乔振乾：＆＄＃♂? (′;︵;`) 哭叽叽！ “余教授，你薅羊毛，也得换只羊吧？”周宏坤也不忍心了，毕竟乔振乾在自己的心内科实习嘛。 余长海在病房内扫了一圈，看到了邹康。 这不是现成的羊吗？ “邹康，你来。我们边讲课，边扎针。理论和实践相结合。” 邹康不敢不答应，这可是他刚拜的师父啊。 师父之命不可违！ “中医有四张牌，叫做理、法、方、药。理就是原理，法就是治法，方就是处方，药就是中药。” “把药换为针，就叫做理、法、方、针！这是我们学针的四张牌。学针，也要从理开始学起。” “理法方针，这就是方针一词的出处。我们现在到处都在提方针，但是，有方无针！如果不懂理，出针就不对。这就是针对，不懂理法，就没有针对性！” 余长海巴啦巴啦开始讲起来。 因为系统的存在，江寒的针法到达了中级水平。 系统的中级水平，看来比余长海的水平要高。 但从理论根基来讲，江寒感觉与余长海差了好几个层级。 看来，以后还得多看书，把根基扎好。 江寒现在对法、方、针掌握得不错，但在理方面就显得不足了。 在唐承宣工作室里，江寒倒是快速记忆了好多书。 但，也只是记住了。 如同食物进入胃部，不经蠕动消化，就不会转化为营养。 …… 第三天。 第四天。 江寒凭着强大的体力和内息，一刻也没有休息。 这让所有人都佩服不已。 江寒，简直是铁人啊！ 完全可以参加国际铁人三项赛了！ 千江月倒是没有其他人那么吃惊。 因为他知道江寒有武功。 而且，是很暴力的那种。 即使如此，他连撑了四天，也是很少见的。 但，她劝了好几次，江寒都不肯休息。 其实，也只能是这样，江寒的每一次汤药，从处理到下锅，到剂量，他都尽量做到精准。 没有他在，别人还真替代不了。 三位专家们也能做，关键是江寒现在是主导。 一个人一个治法，必须按照这个人的体系走下去。 这也是周宏坤等三人只仔细观察、不主动参与的重要原因。 这两天，江寒签到得到了共120点经验值。 总经验值达到了779点。 进入系统一看，虚拟医学实验室里，有一些手术项目开始变亮了。 这就意味着，这类手术可以用经验值兑换进行练习了。 …… “江寒，我奶奶，什么时候能醒？” 千江月摸着奶奶的手问道。 大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除了乔振乾和邹康之外，其他人也都摸过老人的脉。 明显感到，老人的体温正常了。 体温恢复正常，说明正气已经集聚差不多了。 江寒说道：“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早上，就会醒来。” 明天早上！ 也就是说，第五天早上，王月英老人就会醒来了。 大家顿时精神十足。 整整四天四夜，马上就要见证一个濒死病人的醒来。 这是一个奇迹！ 这个病人的关注度是近年来最高的！ 一旦醒来，必然会引起全市医疗系统的震动。 那么，作为在这个特需病房呆过的人，都会引以为豪。 最少，这会为自己的从医生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晚上，江寒眯了一小会儿。 这是千江月强制的，江寒拗不过，给自己定了一个闹铃。 醒来时也该鼻饲汤药了。 到了早上，周宏坤、余长海、程从时提前来到病房。 昨夜轮休的也都来了。 应该差不多了，该醒了。 江寒信心满满。 坐到老人身边，等着。 回忆了一下在虚拟医学实验室的细节，没错，应该是此时醒来。 等了好长时间，江寒觉得不对劲。 不是系统出问题了，就是自己记错了。 江寒摸了摸老人的脉，面色一凛，老人似乎痰浊更甚。 当然，这个痰并非是日常人们所说的“随地吐痰”的那个痰。 主要是指机窍不灵，导致人神识不清。 为什么？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一定是用药失误！ 江寒起身看看了四个砂锅。其中一个砂锅引起了他的注意。 “昨晚，谁用的这锅？”江寒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气。 “是我。”千江月轻声答道。 “问题，就在这里。” 第37章 是奇迹，创造了奇迹！ 大家都过来看，这砂锅没什么不妥呀？ “这个锅，熬的药，糊了！” 江寒说完，把锅底装药的袋子拿起。 药袋的底部糊了。 锅底也明显有一小片黑色的痕迹。 “千江月，你啥也不会，还要逞能！药袋下锅前，必须要放筷子，就是防止药袋粘在锅底。” 赵小麦生气地说。 为了提高药效，江寒基本上把抓来的中药粉碎研磨，装到一个布袋中。 用一次性筷子绑成十字架放在锅底，同时必须看着，防止糊锅。 此外，还必须把药袋翻一翻，确保把药煎透。 药袋的底部糊了，这证明，药袋连翻都没有翻。 这样煎出的药，一是不透，药力不足。 二是变糊，药性都变了。 这对其他身体壮实的年轻人来讲，可能不算什么。 可是这对于一个死里逃生、身体极度虚弱、仍处于昏睡状态的老人来讲，无异于是重大失误。 “我奶奶，是不是醒不来了？” 千江月顿时哭出了声：“江寒，你一定要想个办法！你一定可以的！” 怎么办？ 江寒想起了虚拟医学实验室。 真不行，再把老人虚拟转化一次，拉进虚拟医学实验室。 看看下一步到底如何做。 不就是花费100点经验值吗？ 江寒走进里屋，关上了房门。 外面的人都等着，默然不语。 千江月趴到床沿上，拉着奶奶的手，轻轻啜泣。 江寒进入系统，调出虚拟医学实验室。 正想将王月英老人再次虚拟转化时，却发现系统无动于衷。 100点经验值也没有减少，实验室里没有虚拟人体。 虚拟实验室坏了？难道也需要定期检修不成？ 【叮，温馨提示：人体虚拟转化，每人只能使用一次。】 坏了，老人虚拟转化不成，就做不成试验！ 【叮，温馨提示：可使用系统求助一次，需消费50点经验值。是否求助？】 江寒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求助。 要不然，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求助！” 【叮，消耗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729点。】 【叮，温馨提示：笠翁本草、李渔七药。】 笠翁本草、李渔七药？ 就这八个字？ 花了50点经验值，得到这八个字？ 江寒迅速从脑海里搜索，找到了八个字的出处。 清代文学家李渔，号笠翁，写了一本《闲情偶寄》。 书中专设了颐养部阐述“却病”与“疗病”，这部分内容他自称为《笠翁本草》。 李渔在书中强调：无病不可自医、无物不可当药。 其中他首次提出，用“七药”来治人的情志不遂等病证。 七种药是： 本性酷好之物； 其人急需之物； 一生钟爱之人； 一生未见之物； 平时契慕之人； 素常乐为之事； 生平痛恶之物。 不得不说，这“七药”从一定程度上讲，就是心理上的暗示或情绪上的刺激。 这种治法，听起来玄而又玄。 系统既然提示了，那么，这七种药必定会对老人起作用。 那就出去问一问，搞清楚老人平时的喜好再采取措施。 江寒拉开房门，几道目光刷刷地扫了过来。 上次，江寒就是把自己关在里屋，出来时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这次，大家并没有看出什么。 因为，江寒的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气。 江寒坐到病床边，开始了不同寻常的“问诊”。 老人未醒，自然问不得什么结果。 只能问千盛和、何利萍和千江月。 “老人平时最喜欢什么，比如说什么东西不离手？” 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摇摇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老人最急，呃，”江寒自己都问不下去了。 年过七旬，有什么急需之物？ 再想一想，一生未见之物，就算拿到老人眼前，她也看不见啊。 素常乐为之事，比如老人喜欢种花养草，现在躺在病床上，怎么种，怎么养？ 更不要说生平痛恶之物了。 “老人一生最爱的人是谁？”江寒问道。 “是我。”千江月说道。 江寒心中一动，“江月，你奶奶最喜欢听的音乐是什么？” 千江月一脸茫然，奶奶平时喜欢音乐吗？好像没印象。 千盛和答道：“大海航行靠舵手！” “江月，就唱这个，给你奶奶唱，用心唱。” 千江月居然不会唱这首歌，赵小麦马上搜了出来。 千江月现学现唱。 但，千江月唱了两遍，老人也没什么反应。 “江寒，这是五音疗疾吗？但是，五音疗疾，也得听得懂啊。”周宏坤说完，摇了摇头。 不对，一定是自己没找到方法。 “老人一生最钟爱的人，还有谁？” 江寒此时已经排除了千江月这个选项。 老人肯定是喜欢千江月的，这就是隔代亲。 但千江月出生之前呢？ “江月，你爷爷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两年前去世的。” “你爷爷奶奶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千盛和说道：“我爸比我妈大三岁，我妈20岁时结的婚。” 江寒明白了，王月英老人最钟爱的人，是她的老伴。 “江月，你有没有你爷爷的录像、录音？”江寒问道。 千盛和说道：“我手机里有。” “调出来，看看。” 江寒拿出手机，有好几段录像，时间还不短。 循环，播放！ “爷爷，快，许个愿！”千江月在爷爷的生日家庭宴会上说道。 “好。” “爷爷，你许的什么愿，说出来嘛。” “我说，月英，咱两人再活二十年，每年到青年洞一起许愿，在我们相识的地方许愿最灵。” “青年洞是哪里？”还是千江月在问。 “那是我和你奶奶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时我是技术员，你奶奶是铁姑娘队的副队长，我们多少年没听过铁锤声、放炮声了。” 倒回去，江寒又放了一遍。 蓦地发现，老人的眼皮微微有些颤动。 赵小麦拿出手机，找出了视频。 这是一部老电影。 画面正是那个热情似火的年代。 那个时候的人们，饿着肚子，唱着豪迈的歌曲，开山挖洞，修渠引水。 最后，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成就了世界第八大奇迹——人工天河红旗渠。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视频里的铁姑娘们喊着整齐的号子，抡锤打钎。 几个技术员在大声喊叫，还伴随着远处开山放炮的声音。 老人的眼睛，一瞬间睁开了！ 江寒不禁涌出热泪，红旗渠，世界第八大奇迹！ 当年亲手缔造第八大奇迹的铁姑娘王月英，被奇迹唤醒了！ 是奇迹，创造了奇迹！ 第38章 扭转舆论风向 老人睁开眼，大家都看到了。 激动！ 无比激动！ 千江月扑到老人的胸前，欢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想大声叫喊，但又不敢，怕影响老人的身体。 千江月泪流满面，定定地看着老人。 随即又看向江寒：“我奶奶好了？是真好了！” “可以确定地说，是真好了。” 江寒说得底气十足。 千江月腾地站起身，一把抱住了江寒： “江寒，谢谢你。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奶奶了。” 尴尬，江寒觉得手都没法放了。 此时大家也顾不得江寒了，都忙着查看老人的情况。 周宏坤一摸脉，口中啧啧不已：“简直是不可想象。” “盛和，你咋了？”老人居然开口说话了。 千盛和的眼睛里早就盛满了泪了，已经擦了几次了。 母亲不仅醒了，还能说话了！ “妈，你吓死我们了。”千盛和用?子擦了擦眼睛。 “妈，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幸亏医生们医术高明。你看看，这么多人都陪着你。” 何利萍又指了一下江寒：“特别是江寒出大力了。要不是江寒，妈，我们真就见不到你了。” 老人艰难地抬起头，千盛和立马用手托住，找了一个枕头在后面。 “小伙子，精神着呢。是月月的对象吧？我咋不知道呢？” 老人话刚说话，千江月就松开了江寒。 这个怎么回答？ 江寒得考虑老人的感受。 赵小麦走过来握住了老人的手：“奶奶，您刚刚好，别说太多话了。多休息。江月还没对象呢。” 千江月恼怒地看了一下赵小麦。 “奶奶，江寒在这里守了你四天四夜，没有出门，没有合眼。江月刚才是表示感谢呢。” 赵小麦继续解释。 乔振乾算是看明白了，赵小麦和千江月不对付，都是因为江寒呐。 没法比啊，不说医术，人家的颜值，甩自己好几条华尔街。 邹康现在根本就不比了，有什么可比的。 跟江寒比？ 典型的没事找抽型。 余长海说道：“老人家，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啊。这几天，都是江寒在治疗，我们三人只是看着。” 老人果然不说话了，但有些怀疑余长海的话。 这个小伙子在治疗？ 江寒说道：“奶奶，你的身体其实是很好的。只是你的生活习惯慢慢损害了你的健康。” 江寒这才认真地解释她的病情来由。 王月英是艰难岁月里走过来的人，经历了苦难、饥饿、灾害等种种考验。 自然选择法则也证明，凡是走过来的，都有一副好身体。 但那个年代的人也有一个毛病：太过勤俭。 比如，病好了，剩下的汤药也要全部喝光，生怕浪费。 冰箱也是塞得满满的，买了新菜吃陈菜。 往往会陷入“总是买新的，总是吃剩的”，甚至经常吃一些过期腐烂变质的食品。 这对人体五脏六腑往往产生极大的伤害。 江寒的解释得到了周宏坤等人的认可。 老人的病是长期形成的，并非是急病。 越是如此，越不好治。 因为需要全面调整，系统施治。 当时周宏坤曾断言，这个老人的病，放在特需病房，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就算是神仙大罗来了，也毫无办法。 但是，江寒出现了，如同医圣附体一般，将老人硬生生地救回来了。 周宏坤再也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江寒。 江寒说完这些注意事项，又对千江月说： “以后，你负责奶奶的饮食起居，她要是再吃剩饭剩菜剩药，你就打她屁股！” 噗～～ 众人都笑喷了。 【叮，恭喜宿主，新增1点经验值，总经验值：730点。】 【叮，恭喜宿主，根据王月英病情等级，新增1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830点。】 原来，病也分等级！ 看来以后得多接触大病、急病和难病。 “再调养两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医院条件再好，也不如在家里。” 江寒的话现在已经是没人怀疑了。 他说两天可以回家，那就绝对可以。 几天前，千盛和哪里会想到是这种结果？ 这是一种好得不能再好的结果。 江寒，先是从歹徒手中救下了女儿。 现在又救活了她的老母亲。 江寒对于千家来讲，就是恩同再造！ 千盛和走出病房门，给省人民医院的陈松奇院长打起了电话： “陈院长，对，加大对年轻优秀医生的奖励。我们公司也会加大对贵院的投入，新院区的资金，我们再追加五个亿。” …… “神了，神了，老人醒了！” “爷爷的声音，唤醒了昏迷的奶奶！” “看完之后，泪目！” “我泪奔！” “至少有十年不曾流泪，我泪如雨下！” “泪飞顿作倾盆雨！” “传说中的音乐疗法！江寒，新一代大佬冉冉升起！” “组团，去省中医院观摩！” “用词不当。不是观摩，是膜拜！” …… 全国中医院院长论坛，茶歇。 省中医院院长龚兴邦正想回去拿点枸杞，邻座笑道： “龚院长，你们医院，现在出名了啊。” 出名？一个医院忽然出名，那就意味着发生了大事。 比如重大医疗事故，医闹，医院被围堵，等等。 看龚兴邦真不知道什么事，邻座拿出手机让他看。 原来是这事！ 省人民医院的一名实习生，治好了省中医院已经放弃治疗的患者！ 两家医院的医护人员为此争论不休，波及到了省内各大医院。 “真有这么牛的实习生？根本不可能嘛，会不会是人家医院派出一个团队，让这个叫江寒的出头？这是抹黑你们医院呐。” 邻座作出了自己的判断。 龚兴邦马上走出会议室，打给了在家主持工作的副院长。 副院长把情况汇报完毕，龚兴邦愣在了当场，手机差点掉地上。 tnnd，有这么诡异的事情吗？ 有这么妖孽的人吗？ 实习生啊！医术居然碾压省医的团队，其中包括三名教授级医生。 副院长不会在这种大事上开玩笑！ 这个世上，可能就有这种天才的存在！ 只是以前自己没有遇到过罢了。 现在，整个舆论都已经掀起来了，压是压不住的。 网络上的风向几乎呈一边倒的趋势： 都在赞扬江寒的医术。 都在怒骂省中医院的小人行径。 龚兴邦叹了一口气，常务副院长孙凯的危机公关能力，还是有点差呀。 龚兴邦把电话拨了过去：“孙院长，不要理会省医。你现在马上与省中医药大学联系，与他们合作！我们一定要大力宣传，江寒在我院成功救人，他是省中医药大学的优秀医学生！” 电话那头的孙凯连连点头，心里佩服万分。 是啊，江寒只是一个实习生，在你省医实习，难道就是你培养的？ 江寒的医术，肯定与省医无关，而是省中医药大学培养的！ 只是扭了一下角度，事情就变得豁然开朗！ 第39章 授奖 特需病房。 第五天。 第六天。 【叮，恭喜宿主，签到成功，增加6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950点。】 随着经验值越来越多，江寒却不满足了。 虚拟转化患者一次，就得花100点经验值。 不到一千点经验值，还不够转化10个病人。 其他的，比如记忆强化、身体强化、手术实验等等，都需要花费经验值。 等老人出院之后，还得继续给人看病。 有了千江月把药煎糊的教训，这两天江寒仍是没有合眼。 经过周宏坤、余长海、程从时的诊断，王月英老人可以出院了。 江寒终于松了一口气，六天了，连太阳都没见过。 “千总，千总，我给您道歉来了！” 省中医院副院长孙凯推门而入，把一束鲜花献给了老人。 千盛和虽说是心里有气，但毕竟老人的病好了，气早就消掉了大半。 其实，省中医院做得也算不错，没有让他们转院。 一个护士、一个实习生，还有一个心内科的主任周宏坤一直在这里陪着。 作为商人，千盛和当然懂得进退，客气地感谢着孙凯。 “这就是江寒江医生吧，果然是年轻有为，不得了啊！” 孙凯一边说一边让出一个中年人：“这就是省中医药大学校长，贺校长！” 贺校长与千盛和握了握手：“我是贺延年，副校长，副校长。” 看了一眼江寒：“江寒，我对你有印象，你主持节目，很有一套。” “江寒，贺校长来，主要是和省中医院举行一个活动，特意邀请你参加。” 孙凯说道。 大学与省中医院举办活动，特意邀请江寒参加？ 江寒只是一个实习生而已，这就成了特邀嘉宾了？ “孙院长，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啊。” 江寒对这些虚头八脑的活动真是不感兴趣。 领导讲话臭长臭长、苦逼员工鼓掌鼓掌。 不外乎，就是这一套。 乔振乾和邹康已经是羡慕得面目全非。 一个大学与一个综合性三甲医院联合举办活动，这该有多大的影响力！ 水平一般、影响不大的专家、医生，根本就不会邀请。 邀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领导和知名专家。 江寒，一个大五学生、中医科的实习生，居然被邀请了。 这倒罢了，谁让江寒的医术牛逼呢？ 这么好的机会，江寒居然，居然拒绝参加。 他现在，只想睡觉！ 乔振乾感到，这样的活动，哪怕是位列末席，那也是风光无限！ 拍个照片，发到朋友圈，收获点赞无数！ “江寒，活动时间不长，你参加完，就可以休息。”贺延年说道。 “是啊，这个活动，你是主角。你要是不参加，这活动就办不成了。”孙凯有些急了。 啊！？ 眼珠子掉了一地。 一所大学、一个医院，联合举办活动，主角是一名实习生！ 瞬间震碎三观。 “好吧。” 江寒只好答应了，不管如何，这是母校举办的活动。 副校长都来了，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 江寒答应的颇为勉强，乔振乾顿时感到，江寒，装的一手好逼！ 孙凯立马高兴起来，又邀请周宏坤以及从外地来的余长海、程从时参加。 贺延年没料到这里还站着几位大佬。 周宏坤不说了，贺延年早就认识了。 余长海和程从时，这都是近几年在医疗界名头很响的人物。 没想到在这里同时出现。 这就更好了，有了这两位大佬的压阵，这个活动也增色不少。 来到了省中医院楼前的广场上。 广场上已经来了二百来人！ 除了值班的必须在岗位人员，省中医院几乎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到场了。 还有不少患者和群众。 一个醒目的横幅，红底白字地显示着： 省中医药大学与省中医院战略合作仪式！ 孙凯引着大家上台。 贺延年站在正中，孙凯让余长海、程从时分立贺延年的两边，以示尊重。 京城来的专家，加上两人的名气和水平，这样安排最合适不过。 孙凯则是站在话筒前，亲自当主持。 江寒自动站到队伍的最右边。 孙凯咳嗽了一声，试了试话筒，正想讲话呢，却见余长海扭头走了。 不会吧，难道余长海想站在最中间？ 余长海没走几步，到江寒面前。 “师父，还是你站贺校长旁边吧。” 余长海刚才看到江寒居然站到最右边，感到十分不妥。 师徒同台，当然是师为上了。 这么站，岂不是乱了套？ 中医，如果连传统的规矩都不讲了，那还能叫中医？ 师父？ 贺延年简直不敢相信。 掏了掏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 “算了，还是你站那儿吧。我一个实习生，镇不住啊。”江寒倒有自知之明。 “不行，你完全够格。你必须站过去。”余长海拉着江寒到了贺延年的身边。 这么多人看着，江寒也不好推推搡搡。 算了，世上的事，往往是身不由己。 勉为其难吧。 江寒站到贺延年身边，余长海则是喜滋滋地站在了最旁边。 贺延年简直是奇怪了。 他接到校长的电话，说是省中医院要与学校搞一个战略合作。 省中医院愿意长期作为省中医药大学的教学实践基地。 这一条让校长大感兴趣。 要知道，省中医院每年接收的实习生数量有限。 省中医药大学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到了市、区、县级医院。 能与省中医院合作，成为学校的实习基地，对于学校的招生来讲，好处多多。 但省中医院也提出一个条件：以学校的名义，给大五学生江寒予以通报表扬。 贺延年这才了解了一下江寒。 本以为江寒就是有关方面推出来的一个典型，作秀而已。 没料到，京城第一针、阴阳九针的传人余长海居然拜了江寒为师！ 这一下子改变了贺延年的固有看法。 难道，江寒真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不及细想，会议已经开始。 孙凯掏出稿子念了起来： “尊敬的省中医药大学贺延年校长，尊敬的燕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余长海教授，尊敬的……” 省中医院的医护人员，已经听得不耐烦了。 他们早都看到了站在台上的江寒。 这个超帅的实习生，正是这几天来掀起网络风暴的源头。 “今天的合作仪式分三项。第一项，请贺校长宣读表彰决定。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贺校长！” 哗哗哗。 贺延年走到话筒前，已经有人递上了文件夹。 原来，省中医药大学是在表彰大五的实习生江寒。 关键时候，迎难而上，敢于担当，在省中医院成功救治一名患者。 “第二项，请贺校长向江寒颁奖。” 还要颁奖？ 有人拿出一个几米见方的牌子递给了贺延年。 江寒走过来，贺延年与江寒握了握手，翻过牌子，一人提着一头，向大家展示： 奖励优秀学生江寒：50万元。 第40章 我没把你怎么样吧？ 江寒没想到自己还能得到这样一个奖项。 不仅有荣誉，还有奖金50万元。 对于江寒来讲，50万元真算是一笔巨款了。 前些天，他曾经拒绝过千盛和的581万元。 现在，他感到50万元虽然有些多，但毕竟是应得的。 学校的奖励，没毛病。 这是要把他当作典型的节奏。 江寒是个低调的人，有了系统之后，也想低调发育。 但他需要积累经验值。 积累经验值就得让患者相信。 只要有名声，患者就会接受他，实习医院也会大胆让他诊治。 第三项议程，就是双方签订战略合作协议。 工作人员抬了一个桌子两把椅子，将签约本摆好。 贺延年和孙凯各自签字，互换，握手，掌声。 贺延年又把实习基地的牌子交给孙凯。 呯，呯，呯！ 礼花绽放！ 流程结束。 马上，江寒就被包围了。 省中医院邀请了不少媒体，包括主流媒体和自媒体。 作为电视台的主持人，陈思思抢到了最佳身位。 江寒认得陈思思，十分友好而又详尽地回答了陈思思提出的各种问题。 陈思思也是现场直播。 马上，大家想起来，这个实习生江寒，就是那个配合警方、制服三名歹徒的猛人。 现场听到消息的人们，都欢呼起来。 特别是省中医院的那些护士们，也都围了过来。 “江寒，真的好帅哟！” “我要嫁给他！谁也不要拦着！” “小心我告你男朋友！” “我有男朋友吗？” “自信点，把吗去掉。” “50万呐，这是要把江寒留下的信号吗？” “机会来了，院领导威武！” …… 很快，省中医药大学与省中医院签定战略合作协议的消息传播开来。 “省中医药大学大五学生江寒，在省中医院成功创造生命奇迹！” “江寒感言：感谢省中医院心内科主任周宏坤的全力帮助！” “省中医院心内科护士殷素素揭秘：我与江寒同屋的三天三夜！” “他是个天才，省中医院心内科实习生乔振乾如是说。” 省城的媒体几乎在同一时间行动起来，对江寒在省中医院救人的过程进行了不同角度的报道。 有文字，有照片，有小视频。 一时之间，前几天几乎一边倒的舆论，又倒向另一边。 吃瓜群众开始发挥作用，各种评论争先恐后。 “赫然发现，江寒根本与省医没半毛钱关系！” “省医这是贪天之功！” “江寒是省中医药大学培育出来的！” “江寒的水平，是在省医实习一个多月就练出来了？开国际玩笑！” “江寒在省医有没有上手的机会？” “看看，省中医院真大气，敢让实习生上手！” “如果省中医院不同意，江寒能把人救活？” 省医的医生们看到舆论，马上觉得底气不足。 是啊，江寒是谁培养的？ 一个是他的爷爷，一个是他的学校！ 面对省中医院的突然反击，省医却显得不知所措。 还在省外开会的省中医院院长龚兴邦，看到后十分满意。 其实，学校奖励给江寒的50万元，不是学校出的。 这50万元是省中医院出的，为的就是让省中医药大学搞好舆论配合。 大力宣扬江寒的奇迹，仅仅体现两点：一是学校对江寒的培养。 第二点是体现省中医院的大度，肯为江寒提供舞台。 所有的报道当中，均未提及省人民医院。 媒体的广告费、记者的车马费花了100万元，加上江寒的奖金50万，就成功地扭转了被动局面。 150万元，对于一个三甲医院来说，算得了什么？ 这件事，对于省中医药大学、省中医院，都是双赢。 省医中医科的马昆一看不对劲，马上要找陈松奇院长。 “马主任，不要再找媒体了，院里医护人员，也不要在网上讨论此事。” 陈松奇院长阻止了马昆。 马昆很是郁闷，省中医院装死几天，突然来了一闷棍。 难道省医就这么罢休了？ “马主任，给科室的人说一声。把精力转到业务上来。这事，省卫健委的领导知道了，给我打电话了。双方不要再炒作了。” 原来，省卫健委副主任肖明剑亲自给两个院长打了电话。 对于上级卫生主管部门领导的话，省医和省中医院都不得不听。 马昆想继续战斗下去，也没有多少粮草了。 毕竟，最核心的是：江寒的水平不是省医的功劳。 “我们不要再拿省中医院说事了。但我们也要办好活动，不是跟其他医院争地位，而是我们自己要争人才！” 陈松奇说道。 马昆立马明白了。 省中医院与江寒的母校达成合作协议。 母校奖励江寒50万元。 让江寒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从精神和物质两个层面上，给予江寒足够的尊重。 这是干什么，多明显呐！ 拉拢！ 省中医院明显是想让江寒到他们医院实习！ “院长，怎么办？怎么把江寒留下来？给他高工资？这个也不现实。给他奖励，也没理由啊。” 马昆的思维有些乱。 “这个，马主任，你就不用管了。院里自有安排。” 陈松奇挂断了电话。 …… 江寒接受完各种媒体的采访，就被千盛和安排到了万豪酒店的总统套房。 尽管江寒进行了两次身体强化，但连续六天六夜不眠不休，也让他的体力和精力达到了极限。 一进房间，江寒就扑到床上，呼呼大睡。 醒来时，江寒发现自己盖了又轻又薄的被子。 衣服都挂在衣架上。 掀开被子一看，我的天，真惊快。 再一看，窗边坐着千江月。 千江月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 阳光在千江月的侧面射进来。 阳光映照出千江月面部的细细绒毛，白里透红的皮肤下，细细的血管依稀可见。 吹弹可破！ (￣ii￣;)吸溜(￣＂￣;) 千江月似乎感受到了江寒的目光，扭过头来，甜甜一笑。 “你醒了，我叫早餐。” 千江月放下书，拨了电话。 “你，你晚上在哪里休息？”江寒问道。 “我也在这里休息。”千江月又是一笑：“你睡得真香啊。” “那，我的衣服是谁脱的？” “你以为呢？”千江月反问道。 “我，我没把你怎么样吧？”江寒有些不确定了。 “你是希望把我怎么样呢，还是不希望把我怎么样？” “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江寒开始穿衣服。 “想得倒美！”千江月把江寒的衣服扔了过来：“我也在这里住，在你隔壁！” 第41章 奖励接踵而来 网络热点如同潮水，来得快，去的也快。 在省卫健委的干预之下，省中医院和省医的嘴炮停止了。 江寒从酒店回到了医院。 在中医科完成签到增加5点经验值之后，马昆说道： “除了值班的，其他人十点前到报告厅集合。” 省医报告厅，是一个多功能厅，能容纳500余人。 学术报告、学习教育、重大会议都在这里举行。 马昆带着中医科的人找到了相应的位置坐下。 马昆特意安排江寒坐在靠近过道的位置上，与自己挨在一起。 抬头一看，主席台上方拉了一个巨大的横幅： “省人民医院上半年工作总结暨下半年工作部署大会” 原来是例行性的半年工作总结和下半年工作安排。 不用说，这又是一个沉闷无比的上午。 真不如自己多看几个病人，还能积累几点经验值。 工作报告中有段话引起了江寒的注意。 省医的新院区建设取得了重大进展。 除了省财政划拨的20亿元之外，还有10亿元的缺口已经找到了社会资本。 投资者为盛和集团。 省医新院区率先在全省迈出了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步伐。 这一举措得到了省领导的充分肯定。 “上半年，各处室奋力拼搏，锐意进取，成效显著。特别是中医科，内强素质，外树形象，取得了令各方满意的成果……” 中医科的人激动了！ 马昆脸上的肉都在颤抖！ 副主任方洪昌以及一帮医师、护士们都觉得十分意外。 多少年了，省医的半年和年终总结，什么时候出现过中医科这三个字？ 好像有过，那是一次医疗事故，中医科被批评了。 现在，中医科被特别表扬了！ 内强素质，外树形象，各方满意！ 这些词用的，让中医科的人都感到，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中医科的进步真这么神速？ 在省医，中医科是成立最晚的科室，也是存在感最弱的科室。 整个报告当中，表扬中医科的份量是最足的。 今天，中医科可算是大出风头，也大出其他科室的意料之外。 赵小麦看了一眼江寒。 江寒一脸木然，好像是在梦游。 赵小麦的心不由得一疼，江寒太辛苦了！ 连续六个昼夜，他一刻也没有休息，是个铁人，也顶不住啊。 还没休息好呢，江寒就被医院叫过来开会了！ 马主任也是的，为什么不让江寒多休息休息呢？ 此时的江寒，形同梦游。 他进入虚拟医学实验室，花费了30点经验值，练习正骨。 虚拟医学实验室漂浮着一个人体，江寒从脚到踝，从小腿到大腿，一直往上摸。 先感受一下骨头的位置。 摸遍之后，开始练习小腿骨折、大腿骨折等部位的正骨。 什么是病理性骨折和外伤性骨折、闭合性骨折和开放性骨折，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手法，如何固定。 江寒的表现让大家心生佩服。 看看人家江寒，年纪轻轻，隐隐然有了大家气度。 不急不躁，不为浮名遮望眼！ 马昆马上吸了一口气，淡定，淡定！ 不能让其他科室看不起！ 急诊科主任廖中民看向马昆，感到中医科受表扬，好像跟江寒有着密切关系。 “下面，宣读上半年先进单位和先进个人的通报。” “先进科室：中医科！” 马昆和中医科的人都很激动，中医科既然刚才受表扬了，那么获得上半年的先进科室，并不算太意外。 “先进个人：急诊科陈留庆、叶亚平；麻醉科：杨柳、祁芳……” 看来，没有中医科什么事了。 这半年来，中医科的医务人员好像没有什么很突出的个人。 “中医科，”宣读人停顿了一下。 咦，居然中医科也有先进个人！ 宣读人看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继续念道： “先进个人，中医科：江寒！” 啊？！ 整个会场一片哑然。 随时，众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江寒，居然是先进个人！ 自从省医建院以来，表彰的先进个人，从来都是编制内的正式人员。 江寒，只是一个实习生而已。 虽说将来有很大可能留院，但那是一年之后的事情。 最起码现在，江寒不是正式人员，甚至连个合同工都不是。 实习生而已，居然也能被表彰？ 马昆心中这个乐啊，真没想到，陈院长真大气！ 太给中医科面子了！ 廖中民明白了，中医科被表彰为先进集体，完全是因为江寒！ 省医之所以这么做，恐怕也是想留住江寒！ 前天，省中医院与江寒的母校达成合作，也是瞄住了江寒。 江寒得到了50万元奖金，据说也是省中医院出的。 不用说，省中医院想要截胡啊。 昨天，江寒在休息，否则，省中医院的副院长就找上江寒了。 他们要劝江寒到省中医院实习。 陈松奇院长这是急了，所以，等江寒一上班，就马上召集开这个半年总结大会。 这个大会，一定程度上讲，就是为江寒一个人开的！ 所有人员，都是在给江寒当陪衬。 其他人都是绿叶，只有江寒这一朵红花。 “静一静，静一静！”主持人维持起了会场秩序。 陈松奇院长咳了一声：“江寒被评选为先进个人，也许大家有异议。但是我们表彰的先进人员，也没有说必须是正式人员。非正式人员的贡献，我们也不能视而不见！只要是为省医做出贡献的，都应该受到表扬和肯定。” “江寒到我们这里实习，先后两次为省医争得荣誉。” “第一次，是挺身而出，配合警方，制服持枪歹徒，完成了省卫健委交给的任务，也进一步提升了我院的名气。” “第二次，大家都知道，江寒代表省医，到省中医院救治一名病人。这件事，把我院的名声都打到省外了！” “因此，经过慎重研究，报省卫健委批准，我们决定破格对江寒进行奖励。” “奖励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市特警队的奖励，一个是院里的奖励。下面，有请市特警队的肖队长上台，为江寒颁发奖金。” 从侧面走来了一位穿警服的人，坐到了主席台最东侧的座位。 “下面，请江寒，上台领奖。” 江寒坐着没动，嗯，他正在虚拟实验室里练习正骨呢。 马昆碰了碰江寒：“江寒，叫你呢，上台领奖！” 第42章 看书，比看房重要！ 江寒退出虚拟医学实验室，一脸蒙。 “快，院长叫你上台领奖呢。两个奖，有特警队的，有院里的。”马昆低声说道。 又有奖了？ 前几天学校奖励的50万元刚刚到银行卡，又来奖了？ 江寒起身上台。 市特警队长肖明扬已经站在了主席台前。 工作人员递上了一块几米见方的大牌子，上面写着： 500000元。——市特警队。 大家都数起来，5后面五个零，50万元！ 特警队真大气！ 市里设立的见义勇为奖也就是5万元。 特警队的奖励是市里的10倍！ 江寒对钱的概念不是很清楚，比如多少钱能在省城买一个平方，多少钱能买一辆车，等等。 他不能把钱与这些东西建立起联系，他可以与自己的学费建立联系。 50万元，真是一笔巨款。 对于这个50万元，江寒坦然接受。 这是单位和组织给的，不管多少，拿在手里心安呐。 不到半个月，居然有了100万元的进账！ 这下好了，妹妹江雪终于可以走美术生的道路了。 江雪很有美术天分，但父亲一了解到有关情况后却犹豫了。 学美术，简直就是烧钱。 材料费、写生费、集训费，这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承受的。 肖明扬与江寒合完影，悄声道：“有空没有，到特警队，教兄弟们几手？” 刚给了超额奖金，人家就提出了要求。 按说这要求并不过分，只是江寒知道自己的功夫是怎么得来的。 他也不会教啊。 江寒正欲拒绝，肖明扬说：“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中午，我来车接。” 肖明扬马上走了，江寒正想追上去，副院长说道：“江寒不要走，还有第二个奖项。” “第二个奖项，奖励江寒100万元和一套住房。” 轰～轰～ 下面已经炸了锅，已经不是窃窃私语了。 100万元啊！ 100万元算什么？ 关键是一套住房！ 省城的房价平均超过2万元。 按100平方来计算，一套住房就得200万元！ 这还真是破格啊。 有些人就开始愤愤不平了，凭什么？ 江寒，只是一名实习生而已！ 他到省医才几天时间？ 不就是制服了歹徒吗？ 制服了歹徒，特警队不是已经给过50万元奖励了？ 不就是到省中医院去砸了人家的场子吗？ 也不至于一下子给100万元再加一套住房吧？ 有些老医生不平衡了，自己从二十多混到四十多，这才勉强分上了省医的房子。 这年头，难道不分个先来后到的吗？ 这，如何服众？！ 台上的院领导们似乎也没管下面怎么议论，反而是静静地看着。 江寒也在一片质疑声中，走下来，坐回到马昆身边。 已经有人明白了： 陈院长这么做，这是和省中医院较上劲了！ 你们不是给江寒50万吗？ 我省医就敢给100万！ 再把特警队拉过来一起给奖励，总共150万！ 想把江寒挖到省中医院实习，没门！ 如果江寒真的从省医走了，跑到省中医院去实习了，那可就成了大笑话！ 江寒现在可不是一般人，一个人就能引发网络大风暴。 一旦江寒跑到省中医院实习，这就狠狠打了省医的脸。 为了省医的脸面，100万元加一套住房算不得什么。 如果省医不这么做，江寒还真有可能被省中医院给弄走。 江寒学的是中医，省医只有一个中医科。 对于中医专业来讲，省中医院才是最佳舞台。 “静一静！”陈松奇说道：“我知道很多人不服气，但是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你是金子，不发光，与破铜烂铁无异！” “你是锥子，不冒头，跟牙签没啥差别！” “有本事就亮出来！院里照样给大奖！” “有本事，你去跟持枪歹徒讲理去？” “有本事，你去省中医院救活一个人去！” 院长发飚了。 下面安静了。 陈松奇这才满意了。 陈松奇是个很谨慎的人，考虑问题比较全面，奖励给江寒100万元再加一套住房，实在是破格了、出圈了。 说破大天去，江寒也只是见义勇为了一下，救活了一个人。 省医其他的医生，哪个没有救活过人？ 医生就应该是救死扶伤，这是本职工作所在。 农民就要种地、教师就要育人，这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这100万元现金和一套住房，其实不是省医出的，而是盛和集团的老板千盛和给的。 当时千盛和打电话，说是要感谢江寒救他的女儿和母亲。 害怕江寒不肯接受，就采取了一个迂回的办法。 千盛和出钱、出房，只是以省医的名义给江寒。 千盛和还要求陈松奇保密。 陈松奇当然答应，这是大好事啊。 他正发愁怎么应对省中医院呢，正担心江寒被省中医院挖走呢。 这下好了，100万元的奖金，再加上一套住房，就凭这个，江寒也不可能被挖走。 除非，省中医院愿下更大的本。 其实，陈松奇今天才知道，特警队给江寒的50万元奖金，也是千盛和出的。 会后，陈松奇给马昆打电话，让他把江寒的身份证拿过去，准备给江寒办房产证。 马昆很奇怪，省医的房子不是早就分光了？ 省医的新院区还没开始动工呢，家属楼还没影儿呢。 没影儿的事，怎么能办房产证？ 陈院长如此做，难道是做秀？ 专门秀给省中医院看，让他们知难而退？ …… 会后，江寒回到中医科，就粘着马昆请教问题，为的是把他拖在中医科超过一个小时。 马昆很是满意，江寒这小子，也有这么多不懂的东西啊！ 副主任方洪昌以及其他的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住院医们，也终于是平衡一些了。 江寒，原来还不算太妖孽！ 江寒，给了我们一个生活下去的理由。 …… 超过一个小时。 【叮，恭喜宿主，完成中医科签到，新增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955点。】 “江寒，院里给你的房子在哪儿，你知道不？要不，我们去参观一下？” 马昆此时没事，想看看省医到底在哪儿给江寒弄来一套房子。 “是啊，我们都去，给你燎锅底！”赵小麦附和道。 “我也不知道在哪儿，改天吧。我还得去唐老工作室看书。” 江寒心想，房子早晚都能看，工作室的签到必须每天签。 省医奖励的房子再大，也不是医疗场所，不能签到，不能增加经验值，着什么急呢。 大家都愣住了，江寒得到一套房，不激动吗？ 现在难道不应该看看房子多大，在什么位置吗？ 他不看房，反而去看书！ 难道，看书比看房更重要？ 第43章 屌炸天的限时强化 江寒走了，去了唐承宣中医工作室。 所有人包括马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小子的心怎么长的，怎么能够如此淡定？ 刚刚得到150万元奖金和一套住房，他居然还有心情去看书！ 难道，这就是自己与天才的差距？ 护士们也议论起来： “江寒，太奇怪了，怪物史莱克！” “江寒是怪物史莱克，我就是公主菲奥娜！” “我呸！” “我决定了，非江寒不嫁！” “有小麦在，你就不要想了!” “江寒有房子、有票子，就差一个我了！” …… 医院的护士们见得多了，加上平时工作紧张，大家互相间也都开一些玩笑。 甚至还有一些带色的。 几个实习生在想，江寒要是看中哪个，赶快下手！ 江寒确定之后，他们才敢瞄准目标。 也只有江寒确定之后，大多数护士才会彻底死心。 江寒这么一直吊着，岂不是耽误了大家的爱情？ 回到唐承宣工作室，江寒就给唐承宣打起了电话。 唐承宣这次居然和江寒通话快一个小时了。 说年轻人刚刚得到这么多荣誉，一定要珍惜，同时要保持清醒。 不要忘了梦想，不要忘了奋斗。 千万不能自傲，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继续前进。 总之，概括起来就是四个字： 稳住，别浪。 唐承宣正在南方宣讲中医，却还是通过网络关注着省内的情况。 这一看，不得了，省中医院和省医的医护人员刚起来了！ 而且连续六天，两家医院网络互怼，一波更比一波猛。 刚开始，省医高歌猛进。 最后一天，省中医院来了一个漂亮的反击。 应该是省卫健委出面了，双方这才罢战。 这一切，都是源于自己的关门弟子——江寒！ 江寒，才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虽然，江寒只是为了救人。 唐承宣还专门给陈松奇打了个电话问了情况。 没想到，江寒居然把省中医院没有治好的病人给救活了。 省中医院的周宏坤，唐承宣是知道的，水平绝对是省内一流。 连周宏坤都治不好，江寒却治好了！ 中医善于治疑难杂症，正因为如此，一些病治好了，有很大的偶然性。 中医太过博大宏深，多少名医名家穷其一生，也未能溯其一源。 有的人在于博，有的人在于专。 有的人善治三阳病，有的人善治三阴病。 甚至，一些中医大家治不好的病，却被不起眼的乡下土郎中用一味药给治好了。 但绝不能因此就妄下断语，这个乡下土郎中的水平就高于中医大家。 看一个中医的水平如何，主要是他治过多少病人、治好多少病人。 江寒治好这个病人，不能说他水平就一定超过了周宏坤。 但最少说明，江寒是有水平的。 江寒只是一个实习生而已，其针灸水平明显高于中医科那几个所谓的针灸名家。 如果不走偏，江寒必然成为全国中医的一面旗帜。 “江寒，如果有人想收你为徒弟，先不要答应，让我把把关。师择徒，徒亦择师。” 唐承宣感到不放心，又专门给江寒发了一条消息。 毫无疑问，江寒是一个好苗子。 好苗子一定有好园丁！ 一个徒弟可以有多个师父。 万一哪个人水平不高、品行不好收了江寒为徒，岂不是害了他！ 江寒收到短信，马上想到，自己刚刚收了一个徒弟，是不是也得给师父说一声。 江寒马上回复了短信： “师父，在省中医院时，我收了一个徒弟，未及禀明，是不是不合规矩？” 唐承宣一看就感到，江寒，这是飘了呀！ 人家拜一个实习生为师，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通过网络传播，江寒在省城卫生医疗系统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这个人拜江寒为师，肯定是在蹭热点、蹭流量。 这样的人，一心为名为利，怎么能收呢？ “医术，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徒弟怎么能乱收？” 唐承宣有些小怒，但转念一想，江寒是个稳重的人，不可能乱来。 “你收的徒弟，是哪个医院的？” 江寒回复道：“师父，他是燕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叫余长海。” 唐承宣看到回复的短信，吃了一惊。 余长海，燕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这是名家啊！ 此人正是阴阳九针的正宗传人，被誉为京城第一针！ “余长海，拜你为师？还是，你拜余长海为师？” 江寒回复：“余长海想跟我学针，周宏坤教授和程从时教授也劝我收下他。” 唐承宣摸了摸太阳穴，不行，得清醒一下，好好捋捋。 江寒不会骗他，尤其是如此重大的事。 此事，也不需要核实了。 他听陈松奇院长说了，当时周宏坤、程从时和余长海也在特需病房。 不用说，是江寒的针术，折服了余长海。 真是难以想象，江寒的针术居然超过了余长海！ 余长海，60多岁的中医人，不管在人品上还是在医术上，都是毋庸置疑的。 但，余长海拜江寒为师，也太夸张了吧！ 江寒看唐承宣久久不回复，心想，莫不是师父真的生气了？ 严格来讲，自己这么做真是不妥。 “师父，不行的话，我退货？” 退货？江寒居然说要退货？ 余长海既然已经拜师了，还有退货的道理？怎么退？ 千万不能退！ 京城第一针，现在当了自己的徒孙，好像也相当不错！ “别退货了，先留着吧。” 唐承宣发出短信，自己都笑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唐承宣中医工作室签到，增加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1005点。】 【叮，恭喜宿主总经验值突破1000点大关，新增技能：限时强化。】 限时强化？这是什么玩艺儿？ 【叮，温馨提示：限时强化，即，宿主选定某项技能，付出一定数量的经验值，技能瞬间提升！】 【叮，举例说明：针灸分为初级、中级、高级、大师级、宗师级，进行限时强化，可以两个小时之内发挥出指定级别的水准。】 限时强化？ 那么，记忆和身体是不是也可以限时强化？ 系统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系统，奥力给! 如果遇到什么危险，立马进行身体限时强化，岂不是屌炸天了？ 完成签到，新增技能，心情大好。 肖明扬来电话,请江寒吃午饭，饭后就去特警队，已经替他给马昆主任请过假了。 下楼，吃饭，上车，去特警队驻地。 车上，肖明扬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大变： “小杨，去331国道，孙玉林、陈小雷被人殴打，情况危急。” 第44章 针刺麻醉 “开警灯，响警笛！快！” 司机一脚油门到底，一阵推背感传来，车窜了出去。 前面的车纷纷避让。 “小潘，所有人员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不会吧，特警队员被人殴打。 什么人干的？ 胆子也太大了！ 不到半小时，车就到达了出事地点。 这是在郊外，离国道不远的几间破旧民房内。 民房上还有一个破牌子，写着：环宇大酒店。 牌子下有一行字：欢迎大车司机，吃饭住宿洗浴按摩一条龙。 不少村民在围观。 孙玉林、陈小雷躺在一间没有屋顶的房内。 一个大声呼痛，一个紧咬牙关，汗如雨下。 村民见人来了，马上侧过身子。 “怎么成这样了？” 肖明扬问道。 孙玉林说，他和陈小雷被人从背后打了闷棍。 被人带到了这间房子，醒来后发现人都是蒙面的。 蒙面人二话不说，拿出棍子，把两人的腿打断了。 不用说，这是有人报复。 一个村民说，他正好从这儿路过，听到屋里有人喊叫就进来了。 两人的手机被抢走了，是村民报的警，并打了120急救电话。 没问几句话，特警队的其他人员，连同刑警队也来了。 刑警队现场勘察，调看周围录像。 “再忍忍，120急救车马上就来了。”肖明扬擦了擦陈小雷头上的汗。 江寒忽然想起，自己有正骨初级技能，怎么给忘了呢？ 走到两人中间，江寒伸手就摸。 “别乱动！”肖明扬赶快阻止。 这些村民也比较有经验，知道骨折之后不敢随便乱动，也都没有搬动他们。 江寒说道：“肖队长，我是医生。” 肖明扬这才想起来，江寒这一段出的风头不小，主要是医术高明。 针灸技术不错，还把省中医院都治不好的病人给治好了。 江寒用手一摸，倒吸了一口冷气。 蒙面人下手太狠了！ 两人的骨折部位几乎相同。 两个人四条腿，都是小腿断了，并且还是有两个断口。 棍子都是对准了小腿迎面骨。 大腿都被砸肿了，但是没有骨折。 毕竟大腿的筯粗肉多，不容易打断。 如果只是一处断了，江寒倒是可以接好，而后固定。 但小腿两处骨折就不好处理了。因为他可以摸出来，其中有碎骨。 如果碎骨没有处理好，到时一定会落下残疾。 目前，江寒也不敢确定里面到底有多少碎骨。 两人强忍了一会儿，又大声喊痛，眼泪鼻涕一起流。 “特么的，120死哪儿去了？”肖明扬朝着屋外大骂起来。 江寒忽然想到，针灸可以止痛，那就先给他们扎两针。 为了方便练习，江寒平时都随身带着银针。 江寒在孙玉林两侧的承筋穴、承山穴各自扎了一针，分别用上了“烧天火”和“透心凉”手法。 孙玉林顿时感到好多了。 如法炮制。 陈小雷也不再喊疼了。 时间不长，两人又疼得叫了起来。 【叮，温馨提示：宿主可用‘限时强化’，针灸中级技能强化到高级技能，可以进行针刺麻醉。】 江寒进入系统面板，发现针灸技能限时强化到高级技能，需花费100点经验值。 现在，病人的痛苦就是行动的命令。 只要能减少患者的痛苦，花多少点经验值都在所不惜。 【叮，针灸技能强化到高级！限时1小时。花费1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905点。】 针刺麻醉技能瞬间涌入脑海。 针刺麻醉是一项古老的中医技能。 唐代的政治家兼医家狄仁杰，就曾用针刺麻醉方法，为患儿去鼻部肿瘤。 这项中医技术从民国开始就已经失传了。 七十年代初，m国记者詹姆斯·赖斯顿受邀访华期间，阑尾炎发作。 燕北协和医院为赖斯顿做阑尾切除术，并应用针刺疗法消除术后疼痛，后来写了一篇文章在国外引起轰动。 但后来，当年参加这次手术的人揭秘，其实针刺麻醉是假的，在针刺的同时，已经打了麻醉药。 此消息一出，针灸热立马凉了。 各个方面纷纷发表文章进行抨击，针灸甚至一度成了封建糟粕的代名词。 江寒出针，还是这两个穴位，只是用上了高级针法。 效果马上显现。 “咦，我觉得腿麻了，不疼了。” “呀，真的哎，就跟打麻醉药了一样！” 与刚才的痛苦相比，两人顿时感觉到了天堂，完全忘了小腿都断了。 肖明扬似乎不相信，马上感到不对劲，这两个是不是疼过劲了？ 或者说是，两人的腿废了！保不住了。 “再打120，我投诉他们！”肖明扬急了。 话音刚落，120的车就到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医生和两个护士下车走进来。 “怎么了，谁的腿骨折了？” “你看不见吗？他俩，不在那儿躺着？”肖明扬没好气地指着地上。 看外面停着的急救车，上面有市骨科医院急诊的字样。 “他们骨折了？”市骨科医院的三个人似乎不相信。 人骨折了，难道不痛苦、不喊叫吗？ 难道这两人是关公关二爷重生？ 或者是，刚才那个农民打120时，没说清楚？ 大夏天的，说不定是中暑了。 骨科医院的医生说：“能走不？不能走，搭把手，抬上车。” 肖明扬气坏了：“说什么屁话呢？把你腿打断，你走两步？” 江寒一看，这是要闹误会呀。 “医生，是这样，他们的腿，正处于麻醉状态。” 一名护士看江寒说话，眼前一亮，好帅呀。 帅得不像话！好像在哪里见过。 “麻醉？你们怎么麻醉？”医生看了看周边，好像没有别的医生啊。 “就是江医生给我们麻醉的。”躺在地上的陈小雷指着江寒说道。 市骨科医院的医生走近江寒，疑惑地问：“你是医生？” “呃，我现在还在实习。”江寒从小就不善于说谎。 “陈医生，我怀疑他们在胡乱打120电话！”另一名护士生气了。 姓陈的医生好像反应过来了，这小子是涮自己啊。 一个实习生还自称医生，还说给两个人麻醉了！ 什么设备都没有，你怎么麻醉？ 年轻的女护士忽然“咦”了一声，蹲下身子看两人腿上的银针。 扭头看了看江寒：“你这是针刺麻醉？” 这女护士，知道的还不少！ 江寒说道：“这就是针刺麻醉。” 女护士惊起：“我的老天，还真有针刺麻醉！” 第45章 市级医院的水平，我还不放心呢 市骨科医院是一所集医疗、急救、教学、科研、预防保健、康复为一体的三级甲等中西结合骨专科医院。 是省中西医结合脊柱病诊疗中心、省关节镜诊疗中心，全国首家骨专科无痛医院。 就骨科来讲，市骨科医院的整体实力绝对高于省医的骨科。 市骨科医院床位就有1500张，省医的骨科床位才40余张。 因此，农民帮助拨打120的时候，市急救中心就通知了市骨科医院。 市骨科医院急诊科副主任陈子健，今年30岁，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医学院，主修骨科。 陈子健被市里作为海外优秀人才特别引进。 一进市骨科医院，就安排为急诊科副主任，拿到了50万元的年薪。 这个年薪还只是基本工资，没有包括其他的福利。 陈子健一听护士崔亚楠惊呼什么“针刺麻醉”，顿时有些不以为然。 如果用针就能把人麻醉了，那还要麻醉药干什么？ 生产麻醉药的厂家岂不都得倒闭？ 所以，他感到“针刺麻醉”就是一个骗局。 是国人自我麻醉的一种精神鸦片。 这两个人看起来不疼，要么是疼过头了，要么是意志力特别强大。 特警队员的意志力超出常人，并不奇怪。 两人的腿上都扎的有针，不利于搬运，陈子健皱眉道： “把这东西拔掉！” 肖明扬说道：“不能拔，你不知道刚才他们有多疼。” “你是谁？”陈子健问道。 “我是特警队，队长肖明扬。这位，是省医的江寒医生，他的医术很高超。” 陈子健心想，高超，有多高超？ “我叫陈子健，市骨科医院急诊科副主任，现在，听我指挥。” “我们陈主任，是海外优秀人才，剑桥大学医学院的高材生。” 护士的补充，让大家不由得对陈子健刮目相看。 “江寒，要么把针拔下来吧。总得去医院治啊。” 剑桥大学这几个字真是好使，肖明扬马上就顺着陈子健的意思。 江寒拔下了针，两人开始疼起来。 “我来进行初次复位，你们把夹板、绑带拿来。” 陈子健蹲下身子，查看两人的小腿。 有一处是开放性骨折，一截断骨戳出了肉。 “麻烦了，这个还不能复位，因为里面有碎骨。”陈子健说道：“只有回去拍片子，根据影像再接骨，很有可能动手术。” 护士过来就想搬动陈小雷。 而陈小雷似乎更相信江寒：“江医生，您看？” 陈子健有些生气了，一个实习生的意见还用听吗？ 难道自己海外归来的优秀人才，这么不受重视？ 江寒刚才又看了一下，陈小雷的情况更严重一些，此时搬动，有可能导致新的错位。 断骨处如果再发生挤压或摩擦，会造成终生遗憾。 “陈主任，现在不宜搬动。特别是这条腿，情况复杂。清代《跌打方》说：小腿有二骨一大一小，一根折者易治，二根折者难医。” 江寒还没说完，陈子健就冷笑道： “清代？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清代的书，能治现在的病？” 江寒笑了笑：“他的腿骨，两根都断了，必须进行处理，才能够移动。” “我没说不处理，先用夹板稍加固定，回医院再说。” 护士把夹板、绑带都拿来了。 江寒一看说：“这夹板不能用！” 医院的夹板不能用！开玩笑！ 江寒拿过医院的夹板，对围观的村民说：“麻烦你们回家找锯子来。” 两个村民飞跑回家。 “这夹板大小不合适。因为不是一处断折，需要分别固定之后，再对整个小腿进行固定。” 江寒的话一出，两位护士不由一愣。 这个实习生，说的很有道理。 【叮，温馨提示，宿主可使用限时强化，正骨技能由初级升至中级。】 江寒只有正骨初级技能，能摸出骨折的情况，但要上手正骨，恐怕还远远不足。 现在系统提示，可以进行强化了，那就强化一下试试。 【叮，正骨技能强化到中级！限时1小时。花费1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805点。】 顿时，各种正骨手法，摸、拿、接、端、提、按、推在什么时机运用等等一古脑涌入脑海。 再看一眼两人的伤处，江寒马上信心十足。 “我来处理吧。” 肖明扬知道江寒能止疼，没想到他还会处理骨折！ 两个受伤特警此时又疼了起来。 江寒又使出了“针刺麻醉”，两人都不再叫喊了。 陈子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是吧，这两个人伤成这样了，还特么有空跟人家唱双簧？ 村民拿来了锯。 江寒三下五除二，就把医院的夹板给锯成了大小不一的几块。 “你们忍一忍！” 江寒迅速出手，在孙玉林的左小腿上摸了起来。 喀，喀，喀喀！ 一声声轻响，听得让人心惊肉跳。 这声音意味着什么？是接上了，还是没接上？ “好了。”江寒拿过夹板，固定。 到孙玉林的右小腿。 两分钟，搞定，固定。 这么快？ 轮到陈小雷了，处理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不少。 “这条腿，最严重！” 江寒边说边出手。 双手拉送，十指颤动！ 江寒的十指，居然可以做出不同的动作！ 人说一心不能二用，江寒这是一心十用！ 一声又一声轻响传出。 “好了！” 江寒开始上夹板，边说边解释： “古人说，二骨断折，必用杉板六片，长三寸五分，上骨断上板长五分，下骨断下板长五分……” “好了，上平车，去医院。” 话说完了，江寒的活儿也干完了。 护士傻傻站在那里，有这么神？ 十几分钟，他就把两个病人处理好了？ 陈子健看江寒处理得十分熟练，但心中越发感到怀疑。 除了一个开放型的骨折，其他都是闭合型的。 里面有多少碎骨，你通过肉眼就可以看得到？ 或者说，你摸一下就知道？ 如果里面有碎骨没有复位，还不如不处理。 江寒，这是对患者极度不负责任！ 这就叫做无知者无畏，实习生的胆子也太大了！ 护士推来了平车，陈子健说道： “肖队长，请这位江，江医生跟我们走一趟。他的处理，可以说给我们医院的进一步治疗加大了难度，对你的队员将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这个责任，应该由江医生来承担，与市骨科医院没有关系。” 人还没到医院呢，就先说起了责任。 有一句话说，干啥啥不行，甩锅头一名。 陈子健的本意不一定是甩锅，但江寒听起来很不舒服。 “肖队长，我们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对市级医院的水平，我还不放心呢。” 【叮，恭喜宿主成功处理两名患者，新增2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825点。】 不用说，这两名患者骨折复位难度大，相应的经验值也高。 这么说来，两名骨折特警没有问题了。 但就是害怕，市骨科医院再胡乱处理，反而坏事。 第46章 完美的手法复位 赶到市骨科医院，市局领导和患者家属也都来了。 本想着两名特警队员会痛苦成什么样子呢。 没想到，两名队员并没有特别痛苦，反而还笑着打招呼。 局领导说，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一定给特警队员一个交待。 一切治病费用都由局承担。 平车推进去了，陈子健还专门交待一个护士。 看住那个叫江寒的，不能让他给溜了。 平车推进去，创伤骨科主任申继华问道：“情况怎么样？” 因为是特警队员受伤，市局领导已经提前到了这里。 市骨科医院派出了水平最高的创伤骨科主任申继华。 陈子健说道：“恐怕不妙。因为省医有一个实习生，对他们进行了预处理。” 申继华一看，居然绑上了夹板，还这么严实！ 这叫预处理吗？ 简直是胡闹！纯粹是给自己增加难度！ “你怎么不拦住？” “特警队似乎对这个实习生很相信，说他水平高。” 陈子健当时想拦来着，但是他当时也有些蒙圈，想不明白怎么几针下去，就把患者给麻醉了？ 最主要的还是，那个实习生，手法太快了！ 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 “送放射科，加急，一小时内出片！” 市局领导走了，肖明扬和几个特警以及家属们都在外陪着。 家属们通过肖明扬得知，是江寒用针灸进行了麻醉，这才吃了一惊。 他们第一次听说，针刺，还能麻醉。 肖明扬说，江寒的正骨技术一流，刚才的手法，把市骨科医院的医务人员都震了。 家属们又不相信了，肖队长这是吹牛呢。 当然，肖队长也是好心，不想让他们过于担心。 江寒在想，市骨科医院的走廊，算不算医疗场所？ 在走廊里待上一个小时，是不是也可以签到？ 今天为两名受伤特警花费了200点经验值，总得有点补偿吧。 这时，陈子健拿着一张纸过来了：“肖队长，江寒，请你们签个字。” 这是一张术前说明书，写明了江寒已经对两位患者进行了复位处理，并经过了特警队长肖明扬的同意。 两人签完名字，陈子健再让患者家属分别签字。 医院这么做，其实也无可厚非。 这年头，医院也被无理取闹的患者给搞怕了。 “医生，我孩子的腿，不要紧吧？”孙玉林的母亲紧张地问道。 孩子分到特警队时间不长，还没有对象。 如果瘸了、残疾了，找对象都难了。 “唉，难说呀，估计，不太乐观。”陈子健瞪了一眼江寒。 孙玉林的母亲很敏感，马上意识到，是不是江寒的复位处理不到位？ 肖明扬马上安慰孙玉林的母亲。 “江寒的水平高着呢，你知道吧，有个70多岁的老人，省中医院都没有办法，就要准备后事了。江寒，给治好了！” 孙玉林的姐姐也在场，马上打开手机搜索。 看看手机，再看看江寒，呀，这个帅哥，就是江寒！ “妈，妈，你看看，他就是江寒！神人！！” 孙玉林的姐姐把手机递给母亲。 两名特警来了七名家属亲人，都凑过来看。 没想到，眼前这个实习生就是前些天火爆网络的神人！ 能够起死回生，能让两家医院打嘴仗的人，当然是神人。 看了网络信息，七名家属对江寒顿时充满了信心。 …… “申主任，片子出来了。”一名住院医拿着一堆片子过来。 申继华和陈长健拿着片子放到看片灯上。 啊？ 怎么会这样？ 换一张，再看！ “片子，是不是拿错了？”陈子健问道。 住院医吓了一跳，连忙看了看袋子：“应该没有错啊。要不，我再去问问。” “不用问了。”申继华很吃惊，但可以肯定，这就是刚才那两名特警队员的片子。 看着片子，明显可以看到还有缝隙。 但这个缝隙很细微。 “不对呀，这是骨裂吧？”一名主治医师问道。 申继华又换了片子看。 “不是骨裂！这是断后复位的！”申继华指着一处说道。 这一处很是明显，裂缝几乎宽度一样！ 如果是骨裂，裂缝会有由粗到细、由宽到窄的自然变化。 这片子里显示出来的，是高度的均匀。 “看到没有，这有好几个不规则的缝隙，这是碎骨！”申继华说道。 主治医师惊叫道：“我的天啊，这是怎么造成的？” “这是手法复位！极为高明的手法复位！” 申继华转向陈子健：“你是说，省医的实习生进行了预处理？有没有其他医生在场？” 陈子健的脑子都不够用了，只觉得嗡嗡响。 申继华又问了一遍，陈子健才回答。 当时，就只有省医实习生一个人进行了处理，急诊科的两名护士都可以作证。 “他叫什么？” “他说，他叫江寒。” 江寒，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申继华站起身来：“奇迹，简直是奇迹！” “从片子看，患者骨折断口之锐、碎骨之多，极为罕见。就算是通过手术，也不会复位得这么完美！” 陈子健还没有回过神来。 江寒在复位之时，似乎不加思考，速度十分惊人。 当时，他还在为江寒是在故弄玄虎。 通过片子才知道，这个实习生实在是太牛逼了。 深，深不可测！ 高，高不可及！ 一向信奉西医、蔑视中医的陈子健，一时间，三观崩塌。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陈子健根本不会相信。 陈子健的导师就是一位骨科专家，就算是把他请到，也绝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 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神奇的医术！ 这么一想，江寒施展的“针刺麻醉”也是真的。 这些技艺，恐怕也只有在小说中可以见到。 看片子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所有的人看了之后，都一脸震惊。 这么严重的骨折，如此复杂，居然，手法复位！ 居然，完美无缺！ 一位主治医生朝陈子健弯了一下腰： “陈医生，过去我还不服你，现在，我真服了！你从海外回来，居然懂得中医正骨！” 陈子健的脸一下子红了： “咳，呃，我不懂中医正骨。不是我复位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主治医生知道，申继华一直在院里待着，就没有去现场。 申继华说道：“让你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走，见见那个实习生去！” 第47章 收他为徒，你还不够格 “出来了，出来了，医生出来了！” 有家属眼尖，看到创伤骨科主任申继华带着几个医生走过来了。 “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 一个家属忽然想到，这才一个小时啊，片子也才刚刚出来。 刚才陈子健拿了一个术前说明书，让江寒、肖明扬和家属们签字，就是害怕江寒处理得不到位。 甚至处理得糟糕，让骨科医院都感到为难了？ 江寒没有看到申继华，他正在遗憾呢。 超过一个小时，系统没有任何提示，经验值没有任何变化。 也就是说，在医院待着，不进任何科室，就不能算作签到。 这一个小时，好像是有些浪费了。 “师父，我听说，你会针刺麻醉？”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江寒吓了一跳，原来是余长海。 “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我问马昆你去哪儿了，他说你跟特警队肖明扬走了。肖明扬给我说的。” 余长海说：“没想到师父你还藏私啊，害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吗？” “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别叫我师父了。没人的时候，你喊我江寒，我叫你老余。这样，沟通起来也方便。” 江寒说道。 余长海答应了：“好吧，就按师父说的办。” “老余，你觉得当年协和医院针刺麻醉的事情，是真是假？” 江寒感到，过去几十年了，这件事已经不好分辨真假了。 余长海作为阴阳九针的传人，对这事估计有所了解。 “这事啊，我们没有参与，不好说。但持怀疑态度的人占大多数。” 余长海说完，心中疑惑，难道肖明扬在忽悠自己。 “师父，呃，江寒，你应该是真会针刺麻醉吧？” 江寒说道：“这还能有假了？但我现在还不能教你，因为你的水平还不到，得一步步来，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也不是江寒不教，是因为针刺麻醉属于高级技能。 江寒之所以能施展出针刺麻醉，主要是刚才进行了限时强化。 现在，他的针灸又回到了中级水平，教不了余长海。 余长海震惊了，江寒当面证实了针刺麻醉的存在。 本以为这项技术存在于典籍和传说当中，是古人杜撰的罢了。 没想到，这项技术真的存在。 江寒是怎么搞会的？ 难道也是他爷爷教的？ 如果他爷爷会这一手，恐怕早就被发掘出来了。 “江寒，我先把烧天火、透心凉练好，最好是随心所欲。我现在是时灵时不灵，还是练得少。” 余长海正在说呢，一个声音在背后传来： “麻烦让一下。” 余长海扭身站到江寒身边。 申继华说道：“你就是江寒？在省医实习？” 江寒点点头。 陈子健刚才对江寒各种怀疑，通过看片子，才明白江寒的厉害之处。 此时，陈子健也不管自己是什么海归、精英、剑桥大学医学院高材生这些名头了。 一切都是实力决定的。 陈子健挠了挠头，说道：“江寒，刚才，真是抱歉。对了，这是创伤骨科申主任。” “申主任好。”江寒微微欠身，以示礼貌。 “江寒，两名骨折患者，是你一人手法复位，没有借助仪器或他人帮助？” 申继华到现在，依然感到不可思议。 “申主任，是我一个人。当时在郊外，哪儿来的仪器？”江寒笑道。 肖明扬说道：“倒是有几个村民帮忙，回家拿锯子，把夹板锯开。” 申继华又全面打量江寒，心中塞满了惊叹号。 如此年轻，就有如此高明的正骨术！ 如果不是陈子健和两名护士证明，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单纯的手工复位。 不借助任何仪器，居然把每个断口都接上，每块碎骨都复位。 让人怀疑江寒的眼睛就是x光机加显微镜。 这手法，妙到毫巅！ 这正骨，挑不出一点毛病。 看这片子就是一种享受，因为它不是正骨，而是一件艺术品。 只有大师才能到达这个境界！ 申继华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境界，更不要说达到！ 江寒的正骨技术如此厉害，怎么跑到省医中医科实习了？ 省医中医科，纯粹是在耽误人才！ 省医的骨科能与市骨科医院相比吗？ 简直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 “江寒，想到市骨科医院吗？”申继华直接提出了邀请。 陈子健觉得，以江寒的技术，能马上在医院站稳脚跟。 他擅长的是西医的骨科，对中医正骨不太懂。 如果江寒到骨科医院来，讨教起来就会方便很多。 “江寒，市骨科医院是专科医院。我建议，你来我们医院，你的特长能够得到充分发挥。” 江寒根本没有考虑实习期结束后到哪里。 两人的邀请，江寒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医生，到底，我孩子的腿怎么样了？”孙玉林的母亲替江寒缓解了尴尬。 申继华拿过片子递了过去： “可以负责任地讲，孩子的腿根本不用动！更不用手术！” 家属们都激动起来：“医生，到时候，有没有后遗症？” “可以肯定地讲，没有任何后遗症，与以前没什么两样。” 申继华的话让家属们悬着的心放下了。 “之所以这样，主要是江寒，十分完美地进行了手法复位。你们应该感谢他。” 陈子健此时也不吝溢美之词。 肖明扬算是看出来了，在片子出来之前，陈子健对江寒持高度怀疑态度。 甚至还有一份高傲。 现在，陈子健身上的那份高傲没有了，对江寒只有服气。 几位家属马上说着感谢的话。 “申主任，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江寒说道。 “江寒，不要着急嘛。省医听起来是省级，市骨科医院听起来是市级，你千万不要被这次名头给蒙蔽了。如果论发展前途，结合你的个人特长，我觉得你应该留在我们这里。” 申继华又说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毫无保留。换句话说，我可以收你为徒。” 哗哗哗。 患者家属们首先鼓起掌来。 江寒还在实习期，这就找到了工作，还拜了师，前途无量啊。 “收他为徒，你还不够格！”余长海满脸不屑。 第48章 我的师父是江寒 这老头谁呀？ 好大的口气！ 申继华是市骨科医院的扛把子，毕业于燕北医科大学，做过交流学者。 在骨科医院，院长见他也得陪着小心。 五十岁的年纪，正是医生的黄金年龄，省外还有不少医院挥舞着钞票挖人。 申继华不为所动，出于面子，推荐了两个徒弟。 两个徒弟被省外一家骨科医院要走了，完全是溢价。 一个医生的身价，除了毕业学校，师父的声望起关键性作用。 多少人想拜申继华为师而不可得。 甚至有人在市骨科医院的楼下，效仿程门立雪，硬是站了两天、饿了两天。 申继华就当不知道、没看到。 申继华收徒弟，主要看天赋。 勤奋在他眼中，啥也不是。 骨科是中西医结合的最好领域。 在这个领域，中西医的治疗理念也最为接近。 所以，作为剑桥大学医学院毕业的陈长键，也曾想拜申继华为师。 因为怕拒绝，所以陈长健一直没有说出口。 没想到，申继华上来就想收江寒为徒。 申继华这是第一次动了收徒的念头。 以前的徒弟，都是求着他的。 今天出门犯冲吗？ 江寒还没表明态度呢，这个老头却横插一杠子。 我，市骨科医院的首席专家，收一个实习生为徒弟，却被人说是不够格！ 真是被气笑了。 “我不够格？你说说，我收实习生为徒，需要什么样的格？” 余长海呵呵一笑：“你觉得，你的水平比江寒如何？” 从家属手中拿过片子，扬了扬： “正骨到这种境界，你能达到吗？” 申继华脸色涨红，摇摇头说：“我达不到。全省无人达到。” 其实申继华还想说全国来着。 围观的家属们都吃惊了，这岂不意味着，江寒是全省正骨第一人吗？ 江寒年轻纪纪就这么厉害了！ 今天简直是太幸运了，幸亏遇到了江寒，否则，孩子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余长海冷笑道：“你想收江寒为徒，是不是搞反了？” 现场，鸦雀无声。 余长海的问话无比犀利，如同一根针，直直刺入病灶。 大家都回过味来了。 这老头说的话尽管很难听，不给申继华的面子，但人家说的不无道理。 本来，老师的水平就应该比徒弟高。 特别是在收徒弟的时候，老师总不能比徒弟差。 可以允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叫传承加弘扬。 但是，江寒现在是“青”，你申继华是“蓝”。 你怎么好意思是收人家为徒弟？ 甚至，这就有些“捡现成”、占便宜的嫌疑。 申继华本来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出于一种思维定势，看到潜力大的年轻人就想收入门下。 被这个老头一问，申继华只觉得脸上发烧、背上出汗。 这要是细细深究，恐怕还会上升到人品、道德这个层次。 再一看这老头，申继华感到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啊，凭什么在我们医院大呼小叫的？” 陈子健看不过去了，想替申继华解围。 余长海负手而立，扭过头去，不屑于回答。 江寒马上介绍道：“申主任，这是燕北医科大学教授，燕北医大附属医院专家，余长海余教授。” 申继华脱口而出：“余教授，呀，是您，是您来了！” 余长海转过身：“你认识我？” “余教授，您给我们上过课，中医基础，是在大一的时候。”申继华有些激动。 陈子健从国外回来，没听过余长海的名头，于是搜了一下。 一看，这老头，不得了！ 申继华马上介绍：“余教授，既上讲堂，又下临床，真正的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是阴阳九针的传人，京城第一针！” 余长海的脸色稍霁。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自己的学生。 就中医来讲，老师与师父、学生与徒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申继华明白了，余长海说他不够格，那肯定是不够格。 因为余长海的“格”，远远要高于他申继华。 刚才的恼怒消失了，一丝疑惑又上来了。 难道，余长海是想亲自收江寒为徒弟？ 完全是可能的，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见了好苗子，谁都想往自家地里栽。 在中医人看来，好为人师，并不是一个贬义词。 好为人师，就意味着此人不封闭，广收徒，肯传授。 把医术传给更多的人，就可以救更多的人，可谓是功德无量。 “江寒，你真是好运气！”申继华说道：“好好把握，余教授轻易不收徒！” 陈子健羡慕得眼睛发光，发红光。 江寒真是走了狗屎运呐。 自己想拜申继华为师，没好意思说出口。 申继华想收江寒为徒，哪知道半路杀出一个大佬。 大佬要亲自收江寒为徒！ 这是要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的节奏！ “江寒，傻站着做什么？”陈子健替江寒着急了：“快拜师啊，拜余教授为师！” 余长海忽然变了脸色，朝申继华和陈子健瞪起了眼： “瞎说什么？拜我为师？” 申继华和陈子健立马有一种拍马屁拍到马蹄上的感觉。 感情，余长海没有收江寒为徒的打算！ 申继华无语了，你没有收江寒为徒的打算，又为何不让我收？ 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水平低？ 余长海说道：“拜我为师，我同样不够格啊。” 啊，就连余长海都觉得水平不如江寒，不能当他的师父。 那么，自己更不够格了。 “余老师，您真是谦虚了。” 申继华感到，江寒在正骨方面超过了余长海，但中医的门类很多，余长海足可以当江寒的师父。 余长海又道：“我不是在谦虚。因为，我的师父是江寒。” 啊？嘶！ 余长海，不是在开玩笑吧？ 申继华知道余长海最为擅长的是针灸，难道余长海要跟着江寒学正骨？ 六十多岁的人了，轻易涉足别的领域，也难以取得大的成就。 这把年纪，就应该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精耕细作、精益求精。 像余长海这种功成名就的大家，应该把自己的长板拉长，而不是把自己的短板补齐。 余长海看出了申继华的疑惑，说道：“本以为我的阴阳九针独步天下，哪知道在师父面前，都成了小儿科。” 江寒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因为他要去给千盛和的母亲王月英老人复诊。 一听给王月英老人复诊，余长海来劲了：“我也去，刚好再试试烧天火、透心凉。” 烧天火、透心凉？ 申继华当然听说过，余长海居然会这种针法？ 余长海说“再试试”，这说明余长海是刚学会！ 这么说来，江寒就是余长海的师父，并且教会了他这种上古针法。 震惊！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第49章 棘手的狂病 肖明扬感到，交了江寒这么一个朋友，实在是幸运至极。 有了江寒的参与，建行营业厅歹徒劫持人质案件才得以解决。 这次，自己的手下被歹徒打伤，如果不是江寒，后果不堪设想。 幸亏他和江寒坐一辆车。 否则，他根本不会想到江寒还会正骨。 如果不是江寒的处理，两名手下说不定就要残废。 孙玉林和陈小雷的家庭都很普通，根本承受不住这么残酷的现实。 “江寒，这件事真的感谢，我代表特警队，表示最真诚的谢意！” 肖明扬说道。 “好啊，要感谢，总得拿出实际行动吧？”江寒笑道。 啊，江寒一向是严肃的，没有开过玩笑啊。 拿出实际行动？ 难道是给奖金？ 上次特警队给江寒了50万元的奖金，那可都是千盛和赞助的！ “江寒，我回去后向局领导反映一下，打个申请，争取给你一个见义勇为奖。” 肖明扬有些不好意思：“市里的见义勇为奖，5万块，有点少了。” 江寒不明白，上次是50万，这次怎么只有5万元，还需要申请？ 其实，江寒说的“实际行动”并非是奖金。 “肖队长，我说的不是奖金。我是说，你们组织一下警务人员，找我看病，让我练练手，增加经验。免费的。” 原来如此！ 肖明扬想起来了，江寒面对千盛和581万元的感谢费都没有动心。 他向千盛和提了一个条件，免费为盛和集团的员工看病。 申继华又陷入迷惑状态。 江寒都收国医名家为徒弟了，水平都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想着多看病，多练手！ 组织警务人员找他看病，肯定不是什么大病、难病，能积累什么经验？ 陈子健服了，大写的服。 江寒就是个天才，天赋型选手，其前进的脚步，一刻都不停！ 宁愿不要奖金，也要增加练手的机会。 相比之下，自己对病人还挑三捡四的。 难度低一些的，扔给其他医生做。 只有难度高的、有挑战性的，他才肯出手。 得努力了！ 天才不怕，最怕比我优秀的人比我更努力！ “我以为是什么实际行动呢，这个太好办了！不仅是特警队，其他的都可以。回去之后，我让人组织一下。” 肖明扬顿时松了口气，免费去省医看病，这就是给大家伙的福利呀！ 江寒的这个要求，让肖明扬有一种占便宜的感觉。 不管如何，这次一定要为江寒申请一个见义勇为奖。 奖金不多，但总算是一个市级荣誉。 见江寒要走，申继华和陈子健要了江寒的手机号。 以后，说不定有用得着江寒的地方。 …… 肖明扬安排人员轮流在市骨科医院陪护，亲自开着警车把江寒送到了指定地点。 这是一个别墅区，名叫“果岭春天”，离黄河旅游度假区不远。 看到警车到来，保安马上敬礼放行。 一座独栋别墅前，千江月婷婷玉立。 王月英老人在树荫下面躺着，千盛和与何利萍夫妻陪着。 打完招呼，江寒坐下为老人切脉。 又看了看舌苔，问了一下大小便的次数、颜色。 “奶奶的情况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江寒很是满意。 “小寒，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王月英老人难得地开起了江寒的玩笑。 千江月嗤地一笑：“奶奶。你不说冰箱的事了？” 何利萍解释说：“现在家里的冰箱，就没有其他东西了，除了装中药材，蔬菜食品什么的都没有了。” “这就对了。还有啊。老人，最好不要在屋里久坐，要出来转转。少吹空调，多晒太阳。自然，是最好的医生。” “还有，汤药熬好之后就喝，不要等到放凉。剂量由老人自己感受。喝不下去了，就不喝了，剩下的可以倒掉。千万不能再放到冰箱里。” “奶奶现在的身体很好，一切反应正常。喝不下去了，就说明是不需要了。这种量，是最合适的。” 在省中医院特需病房，江寒之所以严格控制剂量，主要是老人没有意识，自我控制不了。 “江寒，奶奶谁的话都不听，一提你的名字，就好了。”千江月都有些嫉妒了。 开始施针了，江寒让余长海来。 余长海按照江寒指定的穴位，“烧天火”和“透天凉”轮流运针。 老人说道：“呀，你的水平不错啊，跟小寒，差不多了！” 王月英的表扬让余长海有些不好意思，实际上，差远了。 比如针刺麻醉，江寒想教他，但他的层次还不到，学不会。 江寒又替老人推拿按摩了一番，王月英感到浑身舒坦，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 似乎找到了年轻时的感觉。 千盛和再次心生感叹，老人的状态是一天比一天好，回来后不久，就可以下床了。 而后就可以在屋里转了，今天还出了大门，走到院子的树底下。 江寒此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叮，恭喜宿主，新增经验值10点。总经验值：835点。】 当初王月英老人在医院醒来时，江寒的经验值新增了100点。 现在增加了10点，这说明老人的病已经大好。 “千总，你们公司员工还有好多没有找我看病。我们明天继续吧？我在省医等着。” 江寒很想看看，经验值再次积累到1000点，系统会有什么变化。 千盛和马上给秦子明打电话安排。 坐上警车准备回省医，肖明扬说道：“江寒，省医奖给你的房子，要不要看看？” 房子？不是在办理房产手续吗？ 等办完手续再看也不迟啊。 肖明扬这么热心做什么？也不是他住。 手机响了，是中医科副主任方洪昌的电话： “江寒，在哪儿呢？有个患者，你来看看。” “方主任，具体什么情况？”江寒问道。 “患者56岁，女，走了多家医院，从市里到省里，不知道什么毛病。刚到咱们科，下午一直暴躁。” “拍桌子打板凳，还打了护士，我怀疑是狂症。” “我施了针，也只安静半个小时。半小时后，她摔了别人的小便盆。最后一头撞到墙上。” “她的眼睛一会儿能看到东西，一会儿看不到东西。很奇怪。” 方洪昌以为江寒生气了，忙说道：“江寒，这个病很棘手，麻烦你了。” “方主任，谢谢。我马上回去。” 对于江寒来讲，越是难的病越好啊。 病越难，经验值越高啊。 余长海一听，马上来了兴趣，到他这个层次了，一般的小病根本瞧不上啊。 越是这种疑难杂症，针灸就越能发挥作用。 “快，快，快点开，我也去看看。”余长海催促道。 第50章 病因都在梦里 走出市骨科医院，也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 肖明扬带江寒、余长海吃了一碗烩面，之后把他们送回省医。 方洪昌告诉江寒，患者是从神经内科转过来的。 下午患者丈夫出去买东西，患者就不正常了。 现在基本上安静下来了。 马昆吃过饭也过来了，他对患者的病情也有些吃不准。 主任和副主任都在，郭新方、邹康以及另外6个实习生自然也赶过来了。 郭新方和邹康看余长海也来了，马上打招呼。 邹康当场喊起了“师父”。 这时，江寒才跟大家介绍，这就是燕北医科大教授、京城第一针余长海。 余长海居然收了邹康当徒弟！ 从马昆到实习生，都羡慕得一塌糊涂。 邹康，这小子也是一飞冲天啊。 说不定，邹康实习期一结束，就会跟着余长海跑到京城。 余长海的徒弟，在京城怎么说也能找到一家医院。 江寒收余长海为徒弟的事情，早都被赵小麦传出来了。 几个实习生开始还不相信，现在看到了真人。 真的相信了。 在医生室，马昆和方洪昌一左一右向江寒介绍着情况。 江寒在正中间，马昆和方洪昌就如同哼哈二将一般。 这画面，太违和。 也难怪，江寒现在的水平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省中医院的专家团队没有治好的病，江寒一个人就搞定了！ 为此，省医还给他奖励100万元，外加一套住房。 怎么比？ 几个实习生早就没有了攀比之心，连追赶的心思都没有了。 要追赶的话，以邹康为目标，还是可以达到的。 “先去看看患者。”江寒说道。 郭新方和邹康在前面带路。 患者叫李秋芬，此时正歪在床上，精神不振，患者丈夫愁眉紧锁。 江寒坐下来，让李秋芬躺好，胳膊平伸。 李秋芬有些疑惑，怎么来了个小年轻？ 虽然如此，但患者夫妇却不敢吭声，从农村来的，到底有些拘束。 江寒摸完脉说道：“张力较大，状若筝弦。这就是典型的弦脉。” “没错，我和方主任也认为是弦脉。新方，你说说，弦脉意味着什么？” 主任马昆肯定了江寒的切脉之后，又考较起了住院医郭新方。 “神经系统功能紊乱，兴奋和抑制过程平衡失调，主肝胆病、疼痛、痰饮、疟疾。” 郭新方的回答，是教科书式的回答。 教科书没错，关键是医者没有结合具体情况。 不等江寒说话，患者丈夫开口了：“好多大夫都是这么讲的，可总也不见好。” 这就成问题了。 只要诊断出来，用药大抵是不会错的。 根据病证，找方子就是了，顶多再进行加减化裁。 马昆和方洪昌都明白，肯定是诊断错了。 江寒又看了一下患者的舌苔，舌质偏红，苔薄黄而润。 “你是不是嘴苦？四肢无力，经常呕吐？”江寒开始问诊。 “对，对，嘴发苦，吃不进东西，没力气。”李秋芬回答。 “我感觉是上火了，昨天晚上她还流鼻血了。”李秋芬丈夫补充道。 江寒说道：“你说得对，说明你平时观察的仔细，的确是上火。” 方洪昌插话了：“弦脉，主肝胆，肝病多郁滞，肝火失于调达，则脉多弦动。应该是肝火。” “你是不是经常吵架，比如跟婆婆，跟邻居？”方洪昌问道。 患者丈夫承认了，这一年来，经常因为宅基地纠纷问题，和邻居隔三差五都会吵上一架。 方洪昌说道：“那就对了，生气伤肝，肝火太旺，肝主目，所以有时候你会看不见东西。一看不见东西，自然就会狂躁。” 马昆点点头：“有道理，江寒，你怎么判断？” 江寒说道：“上火，中医可分三种：肝火、心火、胃火。从脉象上看，肝火是第一印象。但结合患者舌苔，我感觉，应该是心火。” 心火？ 如果是别人判断，方洪昌可能还会批评他一顿。 江寒如此说，方洪昌觉得必须认真考虑考虑。 马昆的想法与方洪昌一样。 这些天，江寒的表现太优秀了，他的意见，不能不重视。 马昆忽然想到，如果判断是肝火，好像太容易了点。 这么容易就看出来了，那么县中医院、市医院等十几家医院都没治好？ 就连省医的神经内科也没办法了，这才转到中医科来。 病症，不会那么简单吧？ 江寒又坐近了一些，问道：“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李秋芬说道：“有个事，我一直没敢说。我怕人说我神经病。” “是什么事？”江寒问道。 李秋芬说她一年多来，几乎每天晚上都做梦，梦里她被红色的旗帜包围着。 在梦里，她的村子、房子都是红的，包括丈夫也都是红通通的。 最吓人的是，她梦见到河里洗衣裳，连水都是红的，就像一个血池子一样。 她儿子曾经玩过一个游戏，就跟游戏里的地下血窟一模一样。 “医生，我一直不敢说，呜呜，”李秋芬哭了，像是一下子得到了释放。 “我害怕我是让鬼附身了，我谁也不敢说。有两个月了，有时候白天的时候，我的眼睛就象是蒙着一块红布，不管看啥，都是红的。” 患者丈夫也紧张起来了：“医生，她是不是真的是恶鬼附身了？” 江寒脸一板：“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有这种思想，所以你妻子不敢对你说实话！有你跟着，他也不敢对医生讲实话。” 郭新方对江寒也是服气了，他只要一开口，病人就立马配合。 难道是因为帅？ 看看方洪昌问了半天，了解的情况还不如江寒的几分钟。 患者丈夫不吭声了，江寒说道：“问题就在这里了。这也进一步验证了我的判断，心火过旺！营阴被扰！” 余长海似乎是懂了，而马昆、方洪昌等人则是一脸蒙。 这女人整天做梦，梦里全是红色的，这种状况，书里没提过，现实没见过。 江寒是怎么从这个情况判断出病因的？ “红色，属什么？”江寒看了一眼方洪昌，觉得不妥，转向了郭新方：“新方，你说，红色，在五行中属于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不用郭新方回答，连邹康都知道。 红火，红红火火，红色，不是火是什么？ “红色，属五行当中的火。”郭新方老老实实地回答。 “没错，红色属火，火主心。所以，必然是心火亢盛，营卫不和。” 江寒的判断，很有道理。 而且江寒的判断与前面医院的辩证不一样！ 余长海其实也是半懂不懂，他也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做这样的怪梦。 根据梦境来诊病，余长海是第一次见到。 几个实习生更是听蒙了，江寒的水平比他们刚才想的还要高！ 江寒，就是炸裂的炸！ 自己，就是药渣的渣。 【作者有话说】 【叮，温馨提示：如果认为雎关写得还不错，那就收藏、点评加好评。感谢，感谢！】 第51章 形补，色补，色胜 众人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因为他们知道，一切以疗效为准。 江寒以为大家不相信，继续解释： “食欲不振，恶心呕吐、四肢无力，是火盛侮土。” “精神不振，心绪繁乱，唉声叹气，是火盛克木。” “治法：清心安神，调和营卫。以黄连、枙子、灯心草、莲子清心泻火；炒酸枣仁、合欢花、琥珀宁心安神；桂枝、白芍调和营卫；甘草调和诸药；黄连、桂枝同时可交通心肾。” 郭新方已经拿来了笔。 江寒马上拟出方子，方洪昌亲自签了字。 不要说这实习生，就连余长海这样的大家也是直咂舌。 江寒辩证之后，马上开方，不加思索。 这个方子，似乎不是经方或成方。 他是根据情况临时处方！ 而且每一味药，他都作出了解释。 就算是方洪昌这样的副主任，也不一定马上开出这样的方子来。 郭新方感到，他知道了病因，开方子也得回去查好半天医书。 一边开方，一边解释各种药性，可见江寒的方剂水平到了何种程度！ 刚才，几个实习生认为自己是药渣。 现在感到，不仅仅是药渣，还是煎了千百遍的药渣。 …… 第二天一大早，是大查房的日子。 马昆走在最中间，后面是江寒、方洪昌以及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治医师等。 对于这样的位置，江寒还不习惯。 “马主任，我还是走后面吧？”江寒悄声说道：“我还是个实习生呢。” 马昆停下了步子，方洪昌差一点撞上。 大家也都站住了。 “我不管什么实习生、交流生、规培生，只要有本事，就得往前站、向前冲。” 马昆感到江寒实在是太过低调，从来不炫耀。 如果是其他人取得这么多名气，早就鼻孔朝天、尾巴上天了。 看看人家江寒，面对巨款诱惑，不动心！ 掀起了那么大的网络风暴，那么多媒体要采访他，他都给拒绝了！ 别人一有空就刷豆音、看视频、玩微信，江寒从来不玩，一有空就跑到唐承宣中医工作室看书。 京城第一针、教授级的专家余长海拜他为师，他却从不声张。 如果不是赵小麦、郭新方、邹康回来说，中医科的人都还不知道。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收了这么一位大佬当徒弟，恨不得在珠峰上安喇叭，向全世界广播。 而一旦面对患者，江寒就像换了一个人。 诊病、开方，自信、自如，认为他人的诊断不妥，直接了当提出不同意见。 这时的江寒，一点都不低调。 马昆这么一说，方洪昌等人才反应过来。 对啊，江寒就是个实习生！ 这段时间江寒的表现，让大家一时间忘了他实习生的身份。 太打击人了！ 难道，我来中医科，就是等着被江寒打击吗？ 我难道就是当分母的命吗？ 我特么这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了！ …… 中医科病区，一个普通病房住三名患者。 患者李秋芬的病床在最里面。 马昆、江寒推门而入时，李秋芬就激动地走过来了： “医生，我昨天晚上好多了！真的！” “具体什么情况？”马昆问道。 李秋芬昨天晚上三点多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身上裹了一个红旗。 但梦中看到的，除了红旗，其他的都正常了，不再是红通通的一片。 “我就做了一次梦，红旗把我捆得太紧了，我醒了。”李秋芬的语速很快：“喝了一杯水，我又睡了，再也没做过梦，一下睡到七点半。” 李秋芬看到了马昆后面的江寒：“江医生真厉害！一副药就见效了！” 马昆等人都看向江寒。 一副药下去，患者的病情马上好转！ 这说明，昨天江寒的诊断完全准确！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李秋芬做的梦，大概率认为她神经有问题。 脑部神经有问题，这和心火亢盛完全是两个结果。 谁能够想得到，梦里的红色，居然可以与火联系起来，而后把火与心联系起来！ 人们常说，中医是玄学。 之所以说是玄学，主要是没有真正做到辩证施治，系统思考。 马昆、方洪昌以及几个主任医师也都分别切脉，发现患者的脉象果然好了很多。 那么多医院都没有治好的病，省医神经内科转过来的病，江寒治好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 江寒，果真是有真本事的！ 几个主任医师心想，得多跟江寒学习学习。 “江寒，你来看看。” 患者是江寒诊治的，当然还得让他说了算。 【叮，恭喜宿主，根据李秋芬病情等级，增加经验值10点。总经验值：845点。】 江寒看了一下患者的状态，连手都没伸。 江寒的望诊技能已达中级，早都看出来李秋芬的情况了。 再何况，系统提示都来了，经验值都发放了。 如果药不对证，系统能奖励经验值才怪。 “我就不用切脉了，马主任、方主任都看过了。原方子不变，再加柏子仁10克，再配朱砂安神丸。其实，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江寒看患者家庭条件一般，能给他们省一点就省一点吧。 “回家之后，如果不再做梦，病情正常了。药就不用再喝了。” 李秋芬一听可以回家了，顿时高兴了，这就意味着她的病马上就好了。 “回家之后，不要再和邻居吵架了。如果还吵架，病还会反复。” 江寒的叮嘱让李秋芬连连答应。 “你回家之后，每天煮点黑豆，加点盐，早晚各吃一次，一次40粒左右，就当作零食来吃。” 李秋芬的丈夫马上用笔记了下来。 “江寒，为什么让他们每天吃黑豆？”马昆有些不明白。 “其实，这是中医上形神兼备的理念。中医讲究形补，还有一种叫色补、色胜。” “什么叫色胜？比如说，古人的止血药，成份有山栀、干姜、地榆、棕榈、五灵脂等等，都要炒黑。血是红的，这就是以黑胜红。” “患者做梦，梦里是红的。吃黑豆，也是取以黑胜红之意。其实，色胜是一种经验或者现象的总结，其背后的道理，我们要懂。” “从五行理论来讲，红属火，火主心。黑属水，水主肾。吃黑豆，能够滋补肾阴，肾水可以上济心火，使心火不亢，加之诸药相和，水火相济，心神得宁，噩梦得除。” 哗哗哗！ 马昆带头鼓起了掌！ 屋内所有的医护人员，包括没有进来在病房外倾听的人，都鼓起掌来。 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掌声刚落，赵小麦忽然问道：“既然是色胜，为什么不用黑芝麻、黑米、黑枣、黑木耳？” 第52章 争着给江寒打下手 赵小麦的提问又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江寒对赵小麦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这是在配合自己，拉住马昆在中医科。 只要马昆陪着自己在中医院超过一个小时，就有5点经验值。 相当于治好5个普通患者。 “小麦，用黑豆的原因是：便宜。”江寒回答道。 便宜？ 就这么简单？ “因为中医从诞生时起，就是为穷人服务的。古代的名医大家，都是从乡间走出来的。他们治病的第一原则是：救命。第二原则是：省钱。” 江寒解释道。 马昆从来没有听过这两个原则。 也许，是江寒的爷爷说的吧。 很有道理！ 下一个患者。 下一个患者。 “医生，我血压还是高，头晕。”一名55岁的患者直嚷嚷。 患者住进来已经三天了，血压居高不下。 测量血量，141/98mmhg。 患者自诉有高血压病史。 主治医师刘向阳判断为：心火亢盛，处方：通脉宁心汤。 患者血压没有下去，只能说明刘向阳的诊断错误。 在中医上，诊断错误太正常了。 中医也正在是不断试错的过程中积累了经验、完善了治法。 好多病，西医也是判断不出来。 马昆瞄向江寒：“江寒，你看看。” 江寒也不客气，上手搭腕，三指平齐，中指定关。 再望向患者舌苔。 “左关亢，左关候肝胆。不是心火，是肝火。舌边偏红，中间白黄，肝火太旺之象。” 江寒边看边摸边解释，大家如同回到了学校课堂。 “换方子。用天麻勾藤饮，平肝熄风,清热活血,对肝阳偏亢,肝风上扰证很有疗效。” 江寒刷刷开起了方子： “天麻9g、钩藤12g(后下)、石决明18g(先煎)、栀子9g、黄芩9g、川牛膝12g、杜仲、益母草、寄生、夜交藤、茯神各6g、羌活15g、细辛3g、白芷9g、水煎服,每日2剂,分3次服用。” 方洪昌在处方上签了名字。 “医生，我头晕更厉害了！”患者抓着头，显得很难受。 “不要着急，药还没煎呢。”邹康劝道。 “我给你扎两针，缓解一下。”江寒说道。 邹康立马拿出准备好的银针。 “江寒，我来吧。”方洪昌说道。 不是吧，实习生们又一次瞪起了眼。 在江寒面前，中医科的大佬们连面子都不要的吗？ 方洪昌是副主任，要亲自带江寒的。 这到底是谁带谁？谁指导谁？ “肝阳上逆，取穴鱼际、大叉。”方洪昌拿出一根针。 “方主任，说得没错。”江寒赞了一句。 方洪昌凝神聚气，从患者手部鱼际穴贴骨进针，深度为整个大鱼际宽度。 捻转10次，留针。 又取一针，取穴大叉穴，从拇指根部进针，捻转，留针。 查完两名患者后，方洪昌才给高血压患者起针。 “呀，好多了，好多了！头不晕了。”患者十分惊喜。 一量血压，128/77mmhg。 “这么神奇？”邻床的患者也不由得惊奇起来。 【叮，恭喜宿主，根据王洪建病情等级，增加经验值5点。总经验值：850点。】 【叮，恭喜宿主，完成中医科签到，增加经验值5点，总经验值：855点。】 签到任务完成，该给盛和集团的员工们看病了。 “郭新方，邹康你们两个，跟着江寒，继续给盛和集团的员工看病。” 马昆下达了命令。 “新方、邹康你们先去，查完房，我也去。”方洪昌说道。 我去！ 我去！ 我去！ 方洪昌现在真的是放下了架子，根本不以指导老师自居了。 查完房，他要继续跟着江寒，给他打下手。 也难怪人家方洪昌啊。 江寒的针灸水平，那就是国内一流的。 如果不是国内一流，京城第一针、阴阳九针的传人能服气吗？ 方洪昌跟着江寒，在他的指导下施针，也能迅速提高技术。 人家余长海都能放下架子拜师，方洪昌有什么放不下的？ 只是余长海发过话了，想拜江寒为师，得过他这一关。 拜不了师，但不等于不能向江寒学习。 实习生们甚至包括其他的住院医、主任医师等也都动了心思。 查完房，立马去围观！ 别的人想围观，没门！ 中医科的人，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盛和集团的员工们八点多都到了，正在排队，带队的还是秦子明。 医生休息室作为专用诊室，又被江寒给“征用”了。 郭新方、邹康已经和江寒配合过两天，今天显得更加自如。 “你这是漏肩风，西医叫肩周炎。气血凝滞、阳气不布、脉络不通。先来一针试试。” 江寒转向郭新方：“郭医生，想不想试试？” 郭新方大喜，多难得的机会！ “用毫针，常规针刺，先刺条口透承山，提插捻转泻，两到三分钟。” 江寒一边说，郭新方一边试着进针。 没想到郭新方第一次上手，居然做得像模像样。 选穴准，手不抖，这是学针灸的好苗子！ “郭医生，做得不错！” 江寒的夸赞让郭新方心头又是一喜。 作为吃技术饭的人，谁不希望身兼多技？ 特别是对于住院医来讲，正是学习提高的好时候。 有这么好的学习机会，郭新方当然得抓住。 几分钟之后，患者肩部疼痛立马缓解。 下一个患者。 刚刚开了方子，郭新方问道：“用不用施针？” 江寒说不用施针，郭新方有些遗憾。 “用不用施针？” “不用。” “用不用施针？ “不用。” 又一名患者。 “用不用施针？” 江寒道：“这个可以用针，取穴劳宫。” 郭新方拿出银针，准备上手。 “我来！”方洪昌刚好进来把郭新方挤到一边。 郭新方无奈，愤懑，憋屈，表情管理几乎失控。 刚才还是喜滋滋，转眼就成哭叽叽。 “江医生，下一个患者，能不能让我看看？您把关，让我来？” 郭新方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江寒有些不忍。 那就给他一次机会。 下一位。 郭新方：“哪儿不舒服？” 患者苦着脸说：“蛋疼！” “睾丸疼？” “不光是搞完以后疼，不搞也疼！” 噗呲～～噗呲～～噗呲～～～～ 第53章 赵小麦扔卡 郭新方差一点没忍住。 他不能笑，一笑，医生的人设就崩了。 遇到脾气古怪一点的患者，说不定就会麻烦上身。 “这个，你到别的医院看过没有？” “看过，消炎药吃了不少，减轻一点，后来又重了。” “片子啥的，带来了吧？”郭新方看患者拿了一个袋子。 果然，患者掏出了一大堆，有片子，有处方，还有空药盒。 江寒瞄了一眼： 有急性附睾炎或前列腺炎，精囊炎病史； 阴囊部坠胀、钝痛，向同侧腹股沟区及少腹部放射； 附睾有硬结和触痛，附睾增大、输精管可增粗； b超提示附睾增大，内部回声不均匀。 诊断的是附睾炎。 郭新方先是看了一下患处，又让患者提上裤子，开始切脉。 “你这就是附睾炎，中医叫子痈。湿热秽毒，郁滞化火成脓，经精道逆传肾子，浊毒壅结。” 郭新方说完，看了一眼江寒和方洪昌。 “说得不错，继续。”江寒给予了鼓励。 “从脉象上看，是急性子痈。按说，吃西药更快一点…” 郭新方说着说着，没有底气了。 一个中医说着说着，往西药上扯了，这不是说明自己已经没办法了吗？ “郭医生，我觉得应该是慢性子痈。”江寒不想让郭新方耽误下去了。 郭新方的表现，已经不错了。 他能说出病因，证明中医的底子很扎实。 “刚开始的时候，西药就不算对症。吃多了，病毒对抗生素耐药性提高了，抗生素敏感性不断下降。急性子痈已转为慢性子痈。” 江寒说完就拿笔开方： “枸橘汤主之：枸橘10g、当归10g、川楝子10g、赤芍15g、陈皮10g、防风10g、泽泻10g、秦艽20g、续断15g、马鞭草15g、柴胡10g、甘草6g。附睾有红肿、触痛明显，再加蒲公英30g、野菊花15g。” 方洪昌在处方上签了字，患者正要离开。 江寒说道：“禁酒，忌辛辣。特别是，大保健的次数要控制！场地也要注意。” 患者脸一红，讪讪笑着离开。 “江医生，这个方子有什么讲究？”郭新方问道。 实习生们跟着查完房，没有什么事，也进到了这个特殊诊室。 听到郭新方把江寒叫医生，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 好个郭新方，你个住院医，平时在实习生面前趾高气昂的。 怎么一看到江寒，节操就碎了一地？ 江医生？！ 郭新方，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让我们怎么赶得上？ 看来，以后不能喊“江寒”了。 住院医，实习生的直接领导，他都喊“江医生”了，你比住院医还牛逼吗？ 直呼江寒名字的，在中医科，除了马昆，恐怕就只有副主任方洪昌了。 当然，还有一个人可以直呼江寒。 此人是：护士赵小麦。 “郭医生的判断很准确。就是由于湿热下注肝经，气血壅滞而成。所以治疗应当以疏泄厥阴，分利湿热为主。方子中的枸橘、川楝子、柴胡、陈皮等为疏行肝经要药，善于疏通肝经气机。防风、秦艽等以风胜湿，马鞭草清热利湿，当归、赤芍等活血化瘀使气血流畅，甘草调和诸药。诸药合用达到清泄厥阴分利湿热之效。” 马昆查完房，也进来了。 听到江寒的解释，马昆感到，江寒的水平又涨了。 这一切，恐怕就是因为江寒有一个宝库：唐承宣中医工作室。 工作室里的书，都是唐承宣的珍藏，特别是他亲手标注的书，那都是精华中的精华。 …… 两天时间，江寒又看了500多名盛和集团的员工，经验值增加了500多点。 从数量上看，并没有破自己保持的纪录。 主要是江寒还要边看边解说。 本来是要亲自动手的病，经不住几个实习生的苦苦相求，江寒把上手的机会让给了他们。 毕竟以后都在一个医院，能给予方便的就给予方便。 第二天下午，方洪昌家中有事请了假。 住院医郭新方获得了大量的施针机会。 【叮，恭喜宿主，教会郭新方掌握认穴取穴，奖励经验值30点。总经验值：1390点。】 哈哈，不错。 郭新方表现不错，总算是为自己增加了30点经验值。 看来，以后得多教教他们。 上次教会余长海“烧天火”、“透心凉”针法，系统奖励了100点经验值。 看来，学生层次越高，自己得到的经验值就越多。 下一步，是不是教导一下方洪昌？ 如果方洪昌学会了某种技能，或者是医术层次有提升，得到的经验值肯定比郭新方要高。 毕竟，方洪昌是副主任医师，比住院医要高多了。 第三天上午，盛和集团在省城的员工有200多人也被江寒看完了。 这三天，中医科成了整个医院关注的所在。 因为，江寒又在继续以前的疯狂，疯狂看病，流水线作业，让人眼花缭乱。 很多人都想过来看看热闹。 但院里有规定，都严守岗位，不得到中医科围观。 马昆为了扩大中医科的名气，提升中医科的地位，居然安了摄像头，在全院搞起了直播。 到不了江寒的大型诊治现场，可以看直播。 直播工作由赵小麦带着几名护士负责。 江寒的帅气，加上赵小麦的美貌，顿时吸引了全院人的目光。 特别是一群色狼，眼都不肯眨一下。 当然，不肯眨眼的，还有单身女医生和女护士们。 盛和集团在省城的员工们都看完了，秦子明又通知各市分公司人员，组织员工到省城看病。 特警队肖明扬打来电话说，全市警察到省医免费体检一事，已经打了报告。 应该马上批下来了。 江寒的总经验值到了1600多点，但系统好像没什么变化。 让江寒欣慰的是，王月英老人的情况越来越好。 午饭后，赵小麦找到江寒：“江寒，下午就没有人来看病了。你中午，是不是要去spa练手？” 江寒本想中午去市骨科医院看两名骨折的特警队员呢。 现在看，到spa推拿按摩，效率有些低了。 “小麦，我不去了。” “是今天不去了，还是今后都不去了？” “今天不去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去了。” “为什么？” “今天，我去骨科医院看病人。特警队的肖队长说，全市警察都到咱这里体检，练手的机会不会缺的。” 全市的警察得多少人啊，刑警、交警，机关、基层，再加上市警察学院，轮流来，多大的量啊。 赵小麦有些生气了：“你怎么不去了？我，我都办好卡了！” “卡，什么卡？”江寒奇怪地问道。 “唔，没什么，没什么卡。” 赵小麦急慌慌地走了，到厕所，把一张卡扔到了垃圾桶。 卡上写着：“春水源”女子spa私密养生会所消费卡。 第54章 脾破裂？ 江寒利用中午时间去了一趟市骨科医院。 余长海这些天正在四处讲课。 这天上午，余长海刚刚在市骨科医院作了一场报告。 肖明扬的车到医院时，余长海和申继华已经在等着了。 不少医生、护士，看到两人在院门口等人。 都觉得奇怪，一个是本院的大佬，一个是京城的医界大佬。 什么人，能让两人在这里等着？ 不少人都站着不走了。 一辆警车来了，下来两个人。 一个是特警队长肖明扬，这些天，肖明扬天天来医院，很多人都知道他。 另一个是帅气得过分的年轻人。 穿着白大褂，没有戴胸牌，看来是个实习生。 余长海首先上前叫了一声“师父”。 轰！ 余长海，居然还有师父！ 余长海都满头银发了，他的师父难道不应该是长须飘飘、眉须皆白吗？ 难不成，这世间居然有返老还童之术？ 申继华在前面领路，江寒走在中间，余长海和肖明扬跟在后头。 这场面，难以想象。 几乎所有人都定格了，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四个人进入病房楼。 江寒看完两名特警队员，恢复得不错。 “肿胀渐消，疼痛减轻，骨骺尚未连接。换个方子。桃仁、杭芍、生地、当归、红花、川芎各10克，每天一剂，水煎分两次服。” 余长海越发感到拜江寒为师，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几天，他到各个医院讲课，为了练习，他就与学生互动。 当场施展他的针术。 “烧天火”、“透心凉”手法时灵时不灵，通过练习，成功率大大提升。 “江寒，有人托我，想拜你为师。”肖明扬说道。 余长海一听，就怒了：“我不同意！” 肖明扬可不怵余长海，毕竟两人并不是一个系统。 “江寒，这个人，跟我的关系，不一般。” 肖明扬心想，自己刚刚给江寒颁了奖，发了50万元的奖金，江寒总得给他个面子。 虽然这50万元的奖金，是千盛和赞助的。 但江寒不知道啊。 有时候耍一点小心机，也无伤大雅。 “那人，多大年纪？哪个医院的？”余长海要履行监督职责，防止江寒收徒不慎。 “19岁，不是医院的。” 19岁，应该是高中毕业刚跨入大学的年纪啊。 这个年纪，没有一点医学基础，拜江寒为师，开国际玩笑！ 余长海怎么说也是名满杏林，大佬级人物，自己的师弟，就是个医学小白？ 江寒也奇怪了，难道这个人真的是医学天才？ “江寒，他不是向你学医术，想跟你学功夫。”肖明扬解释道。 学功夫？ 余长海和申继华都迷了，什么功夫？养生功夫？茶道功夫？还是那什么上功夫？ 急诊科的陈子健也赶过来，恰好听到这句话。 “啊，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功夫？江寒，比李小龙还厉害？” 肖明扬说：“对，就是武功。” 三人都愣了，不会吧，江寒还会武功？ “其实，我也不会啥武功，也就力气大一点，三脚猫的功夫。教不了人的。” 江寒还真不是谦虚，只是进行了身体强化，力量和内息都十分惊人。 但他连基本的招式都不会，教不了人。 江寒拒绝了，肖明扬张了张嘴，没再说了。 余长海后悔刚才的阻拦了：“唉，其实，这个徒弟是可以收的。” 肖明扬：⊙◎⊙⊕ …… 从市骨科医院回来，就到了上班时间。 赵小麦“恰好”在楼前，多拿了一瓶奶茶，递给江寒一杯。 江寒拿过来说：“谢谢。以后，少喝点这种碳酸饮料，没啥好处。” 你！？ 赵小麦呼出一口气，算了，这种木头，原谅他吧。 两人一起走进大楼，顿时吸引了众多目光。 赵小麦暗自骄傲。 江寒的注意力集中到两个男子身上。 一个40多岁，一个20多岁，衣服上都是斑斑点点的白灰。 一看就是在工地上干活的农民工。 20多岁的小伙子搀着中年民工。 中年民工腰都直不起来了，豆大的汗珠滴下来，看样子很疼。 分诊台的护士一看、一问，就让他们去挂疼痛科。 两人急忙走开。 江寒急走几步，拉住了中年民工说：“你怎么了，是摔着了吗？” 年轻民工马上回答：“是昨天在工地摔着了，昨天没事，今天开始肚子疼。” “哪一点？” 中年民工掀起衣服，指了指腹部。 江寒摸了摸脉，看了看舌苔说道：“去急诊科！” 年轻民工说：“不去疼痛科了？去急诊？” “是的，要快。情况估计严重！内脏摔坏了！”江寒说道。 赵小麦说：“这样子，急诊科也不收啊。” 也难怪赵小麦这么说，病人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急症。 急诊科的资源有限，如果来个病号就挂急诊，那急诊科的意义何在？ “来不及了，我给廖主任打电话，你准备平车，去急诊科。”江寒吩咐道。 赵小麦马上去推平车。 江寒立马拨通了急诊科主任廖中民的电话。 “江寒，怎么想起找我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廖中民本来想把江寒弄到急诊科实习的，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廖主任，有个民工，腹部疼痛，问题严重，我怀疑是脾破裂，请帮个忙。”江寒说道。 廖中民一听，脾破裂？这么严重的病，你能看得出来？ 马上，廖中民想到，江寒不是一般人。 他的手段和水平，廖中民是见识过的。 就算是江寒判断错误，这个面子也得给。 民工？江寒家是农村的，有可能是他的亲戚。 那么，这个面子更得给了。 “好，你马上把人领过来。我马上安排。”廖中民立马答应。 赵小麦动作很快，马上找来了平车。 把中年人放到平车上，就往急诊科推。 急诊科副主任魏吉祥正想回去休息呢，却接到了主任廖中民的电话。 说是有一个患者有可能是脾破裂，让他务必打起精神处理好。 平车来了，是个民工，应该是廖主任打招呼的那个患者。 “怎么了？”魏吉祥问道。 “昨天摔了，肚子疼。”年轻民工赶快回答。 魏吉祥狐疑了，这怎么会是脾破裂？ 不看片子都能判断脾破裂？ 一看推车来的是一个护士和实习生，魏吉祥说：“推到ct室。” ct能确定脾损伤的存在及其损伤范围，具有非常高的敏感性和特异性。 魏吉祥这样处理，很是正常。 江寒已经诊断出来了，绝对是脾破裂。 手术越早，对患者的健康越有利。 “医生，我建议，马上手术。”江寒说道。 “马上手术？开什么玩笑？你谁呀？”魏吉祥很生气。 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你一个实习生，竟敢指导我怎么做？ 赵小麦说道：“他是江寒！” 魏吉祥说道：“我管你是什么寒，赶快推到ct室去！” 赵小麦说：“江寒说，患者是脾破裂，错不了！” 魏吉祥一看，这两人不是急诊科的，马上喊了两个人把患者推进了ct室。 江寒没办法了，只好和赵小麦和青年民工在外面等。 第55章 初入手术室 中年民工叫韩建武，是一名乡村教师。 前年，儿子上大学，女儿上高中，母亲又生病。 韩建武那点工资和妻子在镇上开饭馆赚的那点钱，根本不够。 还欠下了二十多万的外债。 去年，韩建武和妻子一咬牙，一起到省城打工。 韩建武在一家工地干活，妻子则是在一家医院当保洁员。 “江医生，”青年民工知道这个帅气的医生姓江：“我叔，没啥问题吧。” 江寒说道：“问题大了，你最好通知一下，让他的妻子过来。” “真的这么严重，脾破裂？” 赵小麦尽管一直相信江寒的医术，但不通过任何检测手段，就能看出里面的脏器坏了，实在是超出了她的认知。 “我估计，要摘除。所以，必须做手术。做手术，必须有亲属签字。” 江寒说完，青年民工吓了一跳：“脾破了，要摘除，那以后怎么办？” “先别管以后，把命保住再说。”江寒说道。 中年民工肚子疼的时候，没有让通知妻子。 想着问题不大，妻子能找个保洁的工作也不容易，不能随便请假。 青年民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打电话。 不一会儿，韩建武的妻子就急火火地来了。 青年民工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就返回了工地。 “大夫，脾破了，摘除以后可咋办啊？”患者妻子的眼泪都下来了。 “这个，你也不要过于担心。对于小孩来讲，脾切除会导致免疫功能下降。一旦有感染，很容易出现脓毒血症，会造成严重的感染，而导致死亡。成年人由于全身的免疫功能已经很完善，所以影响不大。” 江寒出言安慰。 其实，脾切除，不管对于大人还是小孩，影响其实都不小。 脾脏是血运极其丰富的器官，又是最大的淋巴组织，直接和血液循环相联系，结构上有类似海绵样组织的特点。 脾脏平时贮存血液，当身体急需时收缩放出血液，以调节循环血量。 脾脏构成全身网状内皮系统的一部分，产生抗体，特别是igm，吞噬和清除血液中的颗粒物质，吞噬白细胞及血小板，参加全身的防御功能。 因此，近年来对外伤性脾破裂多主张尽量保存脾脏。 对于这些，江寒实际上不懂。 刚才在等患者妻子来的过程中，江寒已经进入了虚拟医学实验室。 搜索了一下，发现了脾切除和脾修补两项手术可以练习。 江寒花了50点经验值练习了两遍，将手术的各种细节牢记于心。 江寒学的是中医，但对西医并不排斥。 从古至今，中医从来都是包容、开放的。 好多中药材其实都是从西域各国传入的，中医在发展过程中还吸收了天竺医术、藏医、苗医等等。 对于脾破裂这样的病症，中医能看得出来、摸得出来，从技术上却无能为力。 这个时候，西医的长处就会显示出来。 这时，廖中民过来了。 “江寒，啥情况？” 江寒把自己的判断说了一下，廖中民问道：“依你的意思，这是迟发性脾破裂？” “对，昨天摔着之后没有症状，应该是有被膜包裹，早期没有出血，后来可能由于跳跃或剧烈动作，诱发真性破裂。” 江寒说：“廖主任，患者正在做ct检查，我认为先做穿刺。只要腹内有血，就马上手术！” 廖中民想起来与江寒一起到建行营业大厅的情况，隔着那么远，江寒看了一眼歹徒，就能说出对方有颈椎病和急性肠炎。 可见江寒的望诊水平有多恐怖。 “江寒，你跟我一起来。”廖中民马上就往急诊科手术室走。 见江寒跟着走了，赵小麦也急急跟上。 急诊科副主任魏吉祥正在等ct结果，廖中民说：“立即送入手术室，通知肝胆胰腺外科派人手术。” 魏吉祥感到奇怪了，片子还没出来，就要准备手术？ 江寒和赵小麦进来了，魏吉祥的脸沉了下来。 就是这个叫江寒的小年轻，说什么脾破裂！ 就连廖中民也信了？ “老魏，先做腹部穿刺！我高度怀疑是迟发性脾破裂。” 廖中民不说是江寒判断的，而是他高度怀疑，这样魏吉祥就不好说什么了。 穿刺结果出来了，腹内有血，而且血量不小。 那么，基本可以确定，脾破裂！ 肝胆胰腺外科来了一个副主任医生叫解冬，虽然只有30多岁，但已经是省医做脾切除手术的专家。 了解情况之后，解冬说道：“迟发性脾破裂无疑，准备手术。” 解冬带了一个助手当一助，魏吉祥担任二助。 一个手术团队马上成立。 廖中民现场与患者家属沟通。 患者家属一脸蒙圈，在手术告知书上签了字。 “廖主任，我们也想进手术室看看。”赵小麦说道。 “不行！”解冬坚决拒绝。 在手术室，一切都是主刀说了算。 其他人都得悄声静气的。 万一谁弄出个动静，主刀的手一抖，就有可能搭进去一条命。 “穿刺之前，江寒就说是脾破裂！”赵小麦说道。 解冬一愣，穿刺之前就看出来了？ 江寒，解冬认出来了，这就是前些日子大出风头的那个实习生！ 学院特意奖励给他100万元和一套住房。 看来，这个实习生还有点小本事。 “解主任，我带着小江、小赵进去学习学习。”廖中民说道。 急诊科主任都说话了，加上对江寒比较好奇，解冬点头同意了。 换上消毒过的鞋子。 进入更衣室。 更换刷手服。 戴帽子口罩。 走过缓冲区。 进入手术室。 赵小麦一直在中医科，从没进过手术室，一切都显得好奇。 江寒从换鞋开始，都仿佛非常熟练，就像一切都本该如此。 不仅是赵小麦发现了，廖中民也发现了。 江寒进手术室就像进自己家一样。 这根本不像一个小萌新的表现。 难道这小子以前经常进手术室？ 不可能啊，中医科的病区，也没有手术室。 江寒和赵小麦站在手术台不远处观摩。 此时，患者的影像出来了。 魏吉祥朝江寒这边看了一眼，真叫这小子给说中了！ 这小子，是怎么蒙出来的？ 解冬检查了一下术前准备，患者全身麻醉，血液已备好，静脉已开放。 执弓法执刀，在左肋缘下划出一个“l”形切口。 “吸出腔内积血。”解冬发话，二助魏吉祥拿出纱布。 一直在观察的江寒忽然说话了：“解主任，下一步，是脾切除，还是脾修补？” 第56章 主刀，撂挑子了！ 大家都愣了，正在处理患者腹腔积血的魏吉祥也明显停顿了一下。 这个实习生，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手术室里，哪儿有你说话的份？ 能让你进来，就已经是给了廖主任极大的面子。 只是让你带着耳朵和眼睛来，没让你带嘴巴！ 下一步怎么做，轮得上你来问吗？ “闭嘴！”魏吉祥也恼了：“不想看的话，出去！” 廖中民无语了，刚刚看江寒进来的时候，不像个小萌新啊。 但这话一出，纯粹是个门外汉莽汉。 不耻下问，也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 解冬听到江寒的问题，很生气，但他必须耐住性子。 如果像魏吉祥这样发脾气，会影响下一步手术。 做手术，不管多熟练，都必须平心静气、心无旁骛。 “那，我请教你一下，下一步应该是切除呢，还是修补？” 解冬的话，明显带着讽刺。 “我的建议是修补。”江寒也不管他讽刺不讽刺，他的眼里只有患者。 在他看来，患者的脾完全不用切除。 尽管患者已经成年，但脾切除之后，各种风险都会存在。 过去，脾切除被公认为是治疗脾破裂的有效方法。 近年来，随着免疫学的进展和对脾功能的进一步认识，脾切除后凶险性感染明显增加，死亡率比正常感染性死亡高出50到200倍。 对于患者来讲，他是家庭的顶梁柱。 脾切除了，对他以后的生活会造成很大影响。 “很明显，现在已经不具备修补的条件！只能选择：切除！” 解冬解释到此，已经给了廖中民面子了。 江寒也急了：“一旦切除，脾再也回不来了！难道不能，先修补吗？万一不行，再切除也不迟！” 解冬说道：“脾切除，需要两小时。脾修补，需要三小时。你以为这是吃豆腐、吃豆腐渣呢？” 有一个笑话叫，卖豆腐的摔了一跤，改成卖豆腐脑，再摔一跤，改卖豆腐渣。 赵小麦和江寒站到一起，立马感到脸上无光。 这是在做治疗，不是卖豆腐，搞坏了，还可以弄成别的。 万一补修不成，中间出现什么意外，比如大出血啥的，不要说切除了，直接命都没了。 躺在手术台上的，有多少能最后走下来？ 有不少是直接从手术台抬到太平间的。 所以，这才有了手术告知单，一进入手术室，就意味着有巨大的风险。 【叮，临时任务发布：对患者韩建武实施脾修补手术。】 江寒一愣，临时任务来了？ 上一次临时任务，还是在人民路，警方与歹徒对峙的时候。 完成临时任务之后，系统奖励了200点经验值。 如果这次完成任务，会有什么奖励？ 很期待！ 为了完成任务，也管不了大家对他的看法了。 “解主任，从患者情况看，具备脾修补的条件。” 江寒丝毫不顾大家异样的目光，朗声说道。 “按照gall和scheel分型，患者为2级破裂。” 为防止大家打断，江寒的语速很快： “脾脏并无星芒样粉碎性损伤，没有脾组织血运障碍，脾门血管并无损伤。也没有腹内其他严重合并伤。” “综上，我认为，实施脾切除是对患者的不负责任。必须进行脾修补。” 哇，哇！ 如果不是在手术室，赵小麦一定会哇哇叫着跳起来。 江寒说的好专业！ 虽然她听不懂，但她知道，江寒肯定是懂肝胆的，否则，怎么会讲出这么一大通？ 而且听起来好有道理！ 廖中民也是外行，但也被江寒的话给震到了，甚至脑瓜子都有些嗡嗡的。 江寒又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意外！ 这小子不是中医吗，怎么连脾手术也懂？ 解冬也迷惑了，这小子是中医科的，怎么懂得这么多？ 魏吉祥曾参与过几例脾切除手术，主刀都是肝胆胰腺外科的，他是助手。 即使如此，魏吉祥也听出来了，原来这个叫江寒的，还是个行家！ 魏吉祥前一段时间到京城进修了，刚刚回来。 平时也不怎么用微信，所以，对江寒的事情是一无所知。 患者还没有进入ct室的时候，江寒就说是脾破裂。 这让他觉得，年轻人刚学得一点皮毛就觉得不得了。 后来，江寒又提出作腹部穿刺，魏吉祥才感到这小伙子还有点见识。 而现在，魏吉祥就如同看到了妖孽。 江寒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患者的片子。 在这里，一个实习生也没有看片子的权利。 大家没有必要重视一个实习生的意见。 居然，江寒准确地说出了患者腹内的情况！ 这就像他亲自看到了患者情况一样。 开腹之后，江寒也是远远地站着，他怎么可能看得到？ 这个江寒难道是孙悟空，可以钻到别人的肚里一探究竟？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江寒的确能看到。 第一，江寒一米八六的个头，再加上强化过的身体，视力已强过常人数倍。 站在远处，与站在患者身边，看到的细节几乎没什么差别。 解冬刚才还对江寒很生气，听江寒这么一说，又打量起江寒来。 这个江寒，他说的情况，与他看到的情况完全一样！ 就凭这一点，解冬感到自己恐怕也未必能做到。 难道，江寒的望诊技术真的就象大家传说中的那么牛逼？ “但是，脾修补的话，技术要求更高，手术时间至少要延长一个小时，会增加输血量，干扰血动力循环，并且还会有术后再出血的危险。到那时，患者随时有生命危险。” 解冬开始耐心地解释起来，语气中带了一丝探讨和切磋的意味。 “解主任，我知道这个情况。这名患者，做脾修补，难度比较大。特别是他的脾蒂很短，与周围组织有广泛血管性粘连，手术……” 江寒还没说完，解冬带来的一助黄少龙说话了： “脾蒂很短，脾脏就不能托出切口之外，我就问你，怎么修补？” 解冬说道：“目前，这种情况，除非请燕京的专家来。我水平不高，做不来。” “解主任，脾蒂很短，可以不把脾脏托出来嘛。” 江寒很清楚手术的过程，毕竟是在虚拟医学实验室里操作过。 但是，江寒并不清楚这些手术的难度，他说不用把脾脏托出来就可以修补，以为是很正常的操作。 岂不知道，这样的操作在解冬和黄少龙看来，那简直就是神一般的操作！ “江寒，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廖中民说道。 “廖主任，我没在开玩笑，能修补的，为什么要切掉呢？”江寒很认真地问。 解冬又生气了，江寒是有水平不假，但是你也不能这么为难人吧？ 我要是能做，还用你来说？我不知道修补比切除好？ 关键是能这样做脾修补的，除了国内少有的几个神人之外，其他的没有了。 “江寒，这么说你能做脾修补了？”解冬一咬牙，扔下了手术刀：“你行，你上！” 当啷！ 手术刀落在托盘中的声音，让廖中民心中一紧。 靠，主刀，撂挑子了！ 第57章 完美的手术！ 江寒看看赵小麦，再看看廖中民，我说错什么了？ 难道，这个解冬，不能做这样的脾切除手术？ “这个手术，很难吗？”江寒悄声问赵小麦。 廖中民彻底无语了，江寒，请把“吗”字去掉，问号改为叹号！ 凡是涉及到内脏的手术，哪个容易？ 脾切除、脾修补，绝对的三级手术！ 根据国家卫健委的文件，依据手术的技术难度、复杂性和风险度，可分为一级、二级、三级和四级。 社区医院、乡镇医院可以开展一级、二级手术。经评估达到二级医院水平的可以开展三级及以下级别手术。 至于四级的手术，只有三级医院才可以。 连手术等级都不懂，与刚才江寒的侃侃而谈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解冬听到江寒的话，心头顿时火起。 这个江寒简直是太飘了！ 这样的手术，不难？ 如果是脾切除，对于他来讲，自然不难。 关键是现在的情况要进行脾修补，无疑于难上加难，恐怕只有自己的导师来可以搞定。 这个家伙，居然来了一个反问。 分明是看不起自己，想搞事情啊！ 自己和江寒没有说过话，也没有其他联系，应该没有仇吧？ 但，为什么这小子专门针对自己呢？ 硬是逼着他做脾修补，这不是让他当众出丑吗？ 现在，这台手术正在向外直播。 各有关处室，特别是外科医生也都在观摩。 自从中医科安了摄像头进行直播之后，院里也增加了手术直播的频次。 以前只有四级手术时才直播，其他的都是录播，作为省医的教学视频。 院长陈松奇要求，三级上的手术也要直播。 要把省医打造成一个开放式的医院。 如果现在撂了挑子，岂不是让其他科室看笑话。 自己被一个实习生给气着了，别人怎么看？ 丢人的是他，不是实习生江寒。 现在他扔下刀走了，患者怎么办？ 总不能已经开腹了，把患者晾在这里？ 一助、二助能做吗？不能。 他们的水平还有差距，解冬也不放心。 正想重新拿起手术刀，江寒走了过来说道：“脾修补，我可以做。” 此时的解冬收回了手，江寒如此说，他还怎么好再拿起手术刀？ 解冬觉得今天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怎么回事？是做梦吗？ 脑中一片空白。 下意识地退到一边。 江寒很自然地站到了主刀的位置。 蒙圈。 蒙圈。 蒙圈。 手术室的人都蒙圈了。 蒙圈的不仅仅是手术室，还有正在看直播的医生们。 “急诊科手术室，什么情况？” “主刀生气了，扔了手术刀！” “怎么赵小麦也在？” “天啊，是江寒，别说戴上帽子口罩，裹成粽子我也认识！” “江寒怎么和解冬扛上了？” “没人劝架吗？” “江寒怎么跑手术室了？他不是中医吗？” “难道是轮转？” “中医科的，居然也开始轮转了？” “什么情况？” “搬个板凳，坐看。” “我好像听到解冬的声音，你行你上。” “江寒，该上就上。” “我好想，让江寒上！” …… “马主任，快点上直播，急诊科手术室。”方洪昌给马昆打电话。 马昆立刻连上直播。 我的天，江寒和赵小麦，正在急诊科的手术室！ 一名患者躺在那里，开着腹，一助二助正在清理腹腔积血。 主刀站到了一边。 江寒走了过去！ 主刀退下！ 江寒站上主刀位置！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不对啊，医院这是在拍宣传片吗？ 有可能，对外宣传肯定得找帅哥靓女，歪瓜咧枣的肯定不行。 既然拍宣传片，那就应该让江寒和赵小麦露个脸。 再一看患者，已经开腹，沾满血的纱布一大堆。 这哪里是拍宣传片？ 拍宣传片，如果想加上手术场面，直接从教学视频里剪接就完事了。 搞这么逼真干嘛？ 省医的直播一向都是少数人关心并收看。 一个手术直播而已，也不是热播剧。 不要说中医科室，就算是其他类别的西医科室，与他们无关的，也不会看。 因为隔行如隔山，就算看了，能看懂吗？ 就算看懂，能学会吗？ 但这次手术直播，有了江寒的参与，掀起一点风波，马上就引起了注意。 一个又一个连线，观看人数是平时的数倍。 …… 江寒一站上主刀位置，一股强大的自信，升腾！ 所有的手术细节清晰地展现在脑海中。 伸出手。 一助黄少龙马上递过手术刀，鬼神神差一般。 以至于递过手术刀，黄少龙就蒙了，刚才怎么了，怎么能把手术刀递给他？ 江寒拿过手术刀，又在腹部划了一刀，露出手术视野。 黄少龙看江寒的手法，吃了一惊。 这手法，很熟练！ 刚才，解冬的那一刀其实不够到位，江寒这一刀，刚刚好！ 魏吉祥也看出来了，高人出招，只用一刀！ 这一刀，体现了江寒的水平。 不再多想，搞好配合！ 手术台上，不看颜值，不看资历，谁牛逼，听谁的。 “脾蒂短，阻断脾蒂。”江寒说道。 切开膈肌。 暴露良好。 仔细分离，缝扎，止血。 速探查肝、肾及全部胃肠。果然，没有损伤。 大纱布垫填压脾床。 本来是二助做的事，江寒一并干了！ 看到脾脏，江寒没有托出。 双手进入，直接修补缝合。 “特可靠，止血封固！” 魏吉祥递上“特可靠”，这是一种可吸收的局部创面止血封固剂。 可以有效地控制实质器官的出血，如肝、脾、肾、肾上腺和淋巴腺。 但是问题来了，止血，首先要找到出血点。 因脾蒂太短，脾脏无法托出切口，出血点在哪里，根本看不到。 江寒接过特可靠，直接塞了进去。 血量，明显减少。 我靠，效果肉眼可见！ 廖中民、赵小麦等人也都围过来了。 江寒的操作，实在是太牛逼了，牛逼克拉斯！ 先不说开刀打开视野，就用特可靠止血一手就震住了众人。 他居然在看不到的情况下，准确地找到了出血口！ 谜一样的江寒，神一样的操作！ 江寒继续。 清除创面凝血和失活组织。 粗丝线间断缝合，缝线穿过裂口基底。 “明胶海绵！” 魏吉祥立马递上。 应该是脾脏有较大破裂创口，需要用明胶海绵填充。 本来是魏吉祥干的事，但他看不到创口在哪里，怎么填？ “大网膜！” 魏吉祥递上。 “1号肠线！” 魏吉祥递上。 大网膜裁剪，覆于创面之上。 横褥式缝合，修补。 又一个创口，又一次重复操作。 魏吉祥递上，魏吉祥递上，魏吉祥递上！ 脾窝放置双腔硅胶管，安置负压装置。 胰尾处放香烟引流。 关腹，搞定。 没有大出血，没有意外，一切正常。 超级完美的手术！ 哗哗哗哗，手术室里一片掌声！ 第58章 中西结合的触发点疗法 手术室里，掌声如潮。 廖中民激动不已，人才呀，人才！ 江寒给人的意外是一个接一个！ 中医方面，随便一看，就知道对方什么病！ 两天能看完600人，并且人人满意！ 省中医院救不了的人，他出手救活了！ 现在，居然会做手术！ 连肝胆胰腺科的专家都做不了的手术，江寒都能做下来。 不仅仅是做完了手术，速度方面还特别快。 一助、二助都多次配合做过脾脏手术，这次居然手忙脚乱。 主要是江寒的动作太快了，两个人跟不上江寒的节奏！ 中间，江寒似乎还在等着一助和二助。 想不通，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实习生就罢了，江寒的爷爷就是个老中医。 人家从小就开始学的，中医技术高明，倒是可以理解。 但是，江寒是个中医啊，连做手术也会？ 你不要告诉我，你爷爷还是个西医，曾经拿过手术刀！ 会手术也就罢了，关键这手术还是三级手术！ 三级手术也就罢了，关键还是个难上加难的三级手术！ 廖中民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这几十年都特么白活了。 刚才鼓掌的人当中，就有肝胆胰腺科副主任解冬。 他的鼓掌是发自内心的。 江寒做手术的过程中，他的愤怒、不屑等情绪慢慢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震惊、惊讶。 甚至，在江寒在修补脾脏的过程中，解冬感到身上都是冷嗖嗖的！ 江寒展现了一种非人的实力。 因为脾蒂短，无法将脾托出切口。 江寒居然只用感受，止血封固，填充明胶，清创缝合等等，全靠一双手！ 就像是把眼睛安到了手上！ 听说过下盲棋的、打盲球的，手术上，难道也有盲操的吗？ 手术盲操，解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做手术，睁大眼睛都不够用呢，还盲操？ 如同鬼魅一般的手术境界，忽然让他有一丝绝望。 那一刻，解冬真的是怀疑人生了。 自己从来都是学霸，考上了好学校，而后又留学，30多岁就当上了科室副主任。 没想到，今天遇到了这么一位手术大神！ 手术开始时，还以为他是个青铜，没想到是一位王者。 虽然只是个三级手术，但这种情况下完成脾修补，恐怕比好多四级手术的难度还要大。 实力面前，不得不服。 解冬早都心服口服了，鼓完掌，走到江寒面前，连声为刚才的态度道歉。 赵小麦感到今天跟着江寒算是长了见识。 本以为江寒来手术室和自己一样，就是为了看看人家怎么做手术的。 没想到主刀被气着了，不干了。 江寒拿起了手术刀，当起了主刀。 手术还做得如此完美！ 如果不完美，那解冬也不会鼓掌，也不会向江寒道歉。 江寒怎么什么都会呢？ 赵小麦看向江寒时，心中柔肠百结。 …… 【叮，恭喜宿主完成急诊科手术室签到，新增1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815点。】 这个签到，好像比在中医科签到更值！ 有马昆陪着超过一个小时，在中医科签到一次得到5点经验值。 系统提示，现场有急诊科与肝胆胰腺科两个科室的在，经验值翻番。 这个不错！ 想要多个科室在一起，那就应该是在急诊科。 因为急诊科，可以通知其他科室的人来会诊。 中医科的想让其他科室来会诊？人家基本不会听。 除非是中医科主任，与其他科室主任的私人关系比较好。 以后，得跟廖中凡搞好关系，只要有机会，就来急诊科混上一个小时。 【叮，恭喜宿主治疗韩建武，新增1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825点。】 【叮，恭喜宿主完成临时任务，奖励“触发点疗法”大师级技能。】 “触发点疗法”？ 这是什么疗法？ 【温馨提示：“触发点疗法”是美国医学博士珍妮特结合中医的穴位、针灸等技艺，探索出来的疼痛特殊疗法。】 【珍妮特20世纪初就是著名的心脏病专家和药理学家，在肌筋膜疼痛的诊断和治疗上达到了行业领先水平。】 【珍妮特发现人体有数个“触发点”，一半与中医的穴位重合，还有一半不重合。】 【珍妮特把触发点疼痛比喻为“抽打人类的鞭子”，为疼痛治疗开辟了新的领域，找到了新的解决方法。】 这么说，“触发点疗法”居然还是中西医结合之后的产物？ 现在，很多人的疼痛都是莫名其妙的，不管中医还是西医，都找不出问题所在。 而珍妮特提出了触发点的概念，并通过多次试验得到了验证。 她提出：“触发点是肌肉中过度应激的点，与紧带区中高度敏感的可以触摸的小结节有关，按压它会产生疼痛感。” 珍妮特曾用肌电图描记法监测，发现活跃的触发点及其所在的紧带区有自发的高频低幅电活动。 这种自发性电活动，证明触发点与肌肉的终板运动相关。 触发点疗法，与穴位针灸疗法不同的是，不用针，不用灸，而是徒手按压。 系统奖励这样一种技能，无疑是对自己中医技术的一种有力补充！ 也许因为自己是一个中医，跑来做西医的手术，所以系统就奖励了一项中西医结合的技能。 江寒满意极了。 …… 急诊科手术室外。 患者妻子坐在长椅上，把椅背拍得啪啪响，“我真傻，怎么能签字呢？” “脾切了，以后咋过?” “只不过是肚子疼，咋会是脾破了？” 呜呜呜…… 患者妻子签完字之后，丈夫就被推进去了。 这时她才想起了给亲戚打电话，儿子告诉他脾切了，人就跟废人差不多了。 她拍手术室的门，却被过来的护士和保安给警告了。 她当了一年多的医院保洁，对医院的规定自然有所了解。 她签了字，就必须认这个结果。 拍打也没有用，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把脾切掉了！ 以后怎么办？丈夫成废人了，一家老小的日子该怎么过？ 要怨就怨自己不懂，全都是因为自己没文化。 全都是因为自己手贱，那么快就签字了！ 空荡荡的走廊里，她一个人哭着，无助而绝望。 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灭了，绿灯亮了。 手术结束了！ 完了！ 她无力地滑到地上。 第59章 特死拉，刹不住了 医生走近了，患者妻子泪流满面。 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丈夫没有推出手术室！ 她问了一个医生，又搜了一下网络。 脾切除手术至少要两个小时。 而现在才一个多小时，怎么可能做完？ 网友说的那种情况，在自己丈夫身上发生了： 从手术台直接推到了停尸房。 无声，无力，无助，无可奈何！ 生无可恋！ 那个叫江寒的医生过来了。 “你不要紧吧？你丈夫的手术，成功了！” 手术成功了？ 她一抹眼角：“都切了？” 江寒一愣，什么叫都切了？ 廖中凡说道：“你丈夫的脾脏没有切，修复了，保住了。” “放心吧，手术十分成功，病人已经送到icu病房了。” 几个人都说成功了，患者妻子这才相信。 患者妻子从地上爬起，又扑下身子，向廖中凡磕起了头：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啦！” 廖中凡忙道：“不要谢我，要谢，你谢江寒江医生吧。他主刀。” 患者妻子又给江寒磕头。 江寒扶起她说道：“给医院请个假吧，你丈夫现在最需要的是亲属的看护。” 患者妻子连连答应。 几分钟之内，她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患者妻子马上打电话请假，没想到医院的人冷冰冰来了一句： 那就请长假吧，以后不用来了。 呜呜呜，女人一屁股坐回长椅。 经济来源，没有了！ “太不像话了！保洁员，也是人呢。谁没有得病的时候？”赵小麦生气了：“你在哪个医院？” 女人啜泣着说：“市骨科医院。” “市骨科医院，垃圾！廖主任，你在骨科医院有没有认识人？” 赵小麦问道。 赵小麦看了看在场的人，也就廖中民是科室主任，人脉广。 作为护士，本来也不怎么怵医生的，此时赵小麦正义感爆棚，马上就想让廖中民帮忙。 廖中民摇了摇头，说在骨科医院没有熟人。 赵小麦此时就像个领导一样，巡视着其他医生。 魏吉祥、解冬、黄少龙等人都摇了摇头。 对这种情况，他们也无能为力。 保洁员在医院，就是临时工，有的连合同都没有，说开就开了。 没地方说理去。 “你叫什么名字？”江寒问道。 患者妻子抬起头：“我叫周艳红。” “江寒，你认识市骨科医院的人？”赵小麦有些不敢相信。 江寒拿出手机就找到了市骨科医院创伤骨科主任申继华的电话。 电话接通。 “江寒啊，你怎么有空来电话了。我正想打给你呢。” “申主任，有个事情想找您帮忙。” “江寒，有事就说，不要客气。” “是这样，我接收了一个病人，刚刚进行了脾修补，需要家人看护。患者妻子是你们医院的保洁员，刚刚请假了，结果被辞退了。这事，还请申主任帮个忙。” 申继华勃然大怒：“太不像话了，医院怎么能这样做？这个事，你不用管了，我给你办好！她叫啥？” “她叫周艳红。谢谢申主任！” 江寒准备挂电话呢，申继华忽然说：“江寒，你刚才说，你接收一个病人，进行了脾修补？” “是啊，是我的病人，所以，我得负责到底。” “我是说，你的病人进行脾修补手术，是你做，你主刀，还是助手？” “对，是我做的，我主刀。”江寒坦承。 电话那边好长时间没说话，可能信号不好，江寒挂断了电话。 实际上，不是信号不好，而是申继华拿着手机，说不出话来。 申继华刚才以为自己的耳朵又出毛病了，幻听了！ 江寒不是中医吗？ 针灸手法国内一流，正骨技术神乎其神，这都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 但，他特马还会做手术！ 脾修补啊！ 这个手术不是那种偏门的手术，外行人也多少知道一些。 人的五脏最容易破的就是脾，所以对于脾切除、脾修补，申继华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的一个亲戚，就是因为脾摔坏了，最后被手术切除。 这是三级手术啊，不是切脓肿引流这样的！ 没有系统培训，没有经验积累，怎么可能做得下来？ 如果是助手也就罢了，可以理解。 江寒在省医受重视，让他在手术室里当个二助什么的，不是不可能。 但他不是助手！ 他是主刀！ 助手和主刀，能一样吗？ 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也许，江寒生来的任务就是：摧毁他人的自信。 当初，他想收江寒为徒弟，结果被京城第一针余长海给讽刺得无地自容。 收江寒为徒？ 江寒收他为徒还差不多。 江寒的中医他算是见识过了，啥时候见识一下他的手术。 他连脾修补的手术都会，那么骨科手术呢？ 有空问一问他。 …… 周艳红听到了江寒与申主任的通话。 这个年轻的医生竟然认识市骨科医院的申主任！ 骨科医院就是一个姓申的，人家是骨科医院的台柱子。 自己的主管，根本比不上申主任在医院的地位。 申主任肯帮忙说话，那就没问题了。 不仅不会被开除，说不定因为申主任的原因，还会提升一下工资。 今天，遇到贵人了！ 面前的江医生，就是贵人！ 不仅替丈夫保住了脾，保住了全家的希望，也保住了她的工作。 怎么感谢呢？ 实在没有别的方式，周艳红哽咽着，又朝江寒磕起头来。 江寒扶起周艳红，又开了一个益气升阳、调补脾胃的方子。 补中益气汤：黄芪15克，白术10克，党参15克，当归6克，陈皮6克，柴胡5克，升麻5克，炙甘草5克，用水煎服。 等患者转入普通病房时服用。 廖中民亲自在方子上签了字。 …… 省医的内部微信群又爆了。 中医科的实习生江寒，在急诊科手术室做了一台三级手术！ 消息如同红包，人人都出来了，连潜水的也都冒出来了： “谁传的假消息？站出来，看我不打不死他！” “呃，是急诊科廖主任？” “果断撤回！” “不要撤回，看到了，截图为证！” “视频呢，照片呢？有胆，发出来！” 马上，一张张照片，刷刷刷，刷屏了！ “天呐，江寒还有什么不会的？” “江寒，额的神！” “江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不行了，我，我要陷进去了。” “别啊，我把你拔出来！” “别跑偏了！” “举报，有人开车！” “特死拉，刹不住了！” 第60章 手术，只是我的业务爱好 周艳红千恩万谢地走了，跟着一名护士去办各种手续。 如果不是江寒打招呼，她丈夫就不可能这么快就进手术室。 如果患者自己到了疼痛科，先检查一大通再说。 根本不会有这么顺利。 江寒这才想起来，向廖中民和解冬表示感谢。 解冬有点蒙，其实应该是自己感谢江寒，而不是江寒说感谢。 江寒拿过手术刀，让他见识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手术表演。 这一个多小时，让他看到了什么叫做速度。 他居然不到两个小时就做完了手术！ 当然，这种速度，他也不是达不到。 再练上几年，他也可以。 但那种看不到创面，凭着感觉修补脾脏，他认为哪怕一辈子也做不到。 整个手术过程，他看到了差距，也学到了东西。 看着看着，解冬也悟了。 原来，隔肌还可以这么切！ 原来，大网膜还可以这么用！ 学到了！ 茅塞顿开！ 又学到一招！ 恍然大悟！ 外行看热闹，其他人只津津乐道于江寒的速度和手法。 而作为脾手术专家的解冬可以说是感受最深、受益最多的。 学到了这么多东西，解冬感到应该向江寒表示感谢。 “解主任，感谢给我一次手术实践的机会！”江寒说道： “手术是您签过字的，您承担了巨大的风险。我真的是，佩服万分。” 廖中民这才明白过来，江寒的感谢是真的，也是应该的。 解冬主刀，患者有什么问题，都由解冬来负责。 而江寒只是一个实习生，根本没有手术的资格，出了问题，解冬要负全部责任。 难怪，江寒做手术那么顺溜，敢情他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呐。 解冬顿时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我能说，这机会不是我让的吗？ 谁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自己被这小子给激到了。 刚刚扔了手术刀，这小子就打蛇随棍上，站到了手术台前。 “感谢解主任，给了我第一次。”江寒说道：“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向您学习。” 第一次？ 这话，听起来有些歧义啊。 解冬倒是没在意前半句。 后半句让他的脸发烧。 江寒希望有机会向他学习？ 应该是自己向江寒学习才对呀。 “第一次？”廖中民惊叫道：“江寒，你是第一次做手术，还是第一次做脾手术？” 江寒刚才没想那么多，只是说了一下实情，引起了廖中民如此大的反应。 小时候起，江寒就不习惯说谎。 “我是第一次做手术。” 魏吉祥失声道：“你是第一次拿手术刀？” 江寒点点头。 我的天啊！ 第一次拿手术刀，就特么做了个三级手术！ 我特么拿了多少次了，还只能当个一助、二助！ 求求你当个人吧！ 我特么怎么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地上有缝没有？ “江寒，你真的是第一次，怎么学的？”廖中民如同见到了鬼魅一般。 江寒不得已，只有撒起了谎： “我平时没事，上网看一些手术视频，还有一次相关资料。刚好这个脾切除手术，看得比较多。” 石化！ 雕塑！ 目瞪口呆若木鸡！ 解冬从小都积累起来的骄傲，一瞬间被击了个粉碎！ 人家看个视频，就能学会手术！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大呢？ 这不是人和人的差距，而是人和神的差距！ “我现在真的相信了，有过目不忘的人！”解冬喃喃说道。 过目不忘？ 廖中民忽然想起来了，他和马昆在唐承宣中医工作室看书的情景。 江寒也在看书，但他不是看，而是哗哗地翻！ 所有内容都记下了！ 江寒的记忆能力、学习能力居然强悍如斯！ 终于，廖中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江寒，到我们急诊科实习吧。你会针灸，又会手术，在急诊科最合适！中医科，有什么可待的？” 廖中民也不管那么多了，如果现在不说，恐怕就晚了。 今天这场手术会马上在全院掀起一场风暴，马上会成为议论的焦点。 其他各个科室估计都会和自己一样的心思，把江寒弄到手下来。 肝胆胰腺科的主任一旦知道，会立马找院长。 赵小麦很生气，江寒是我们中医科的，怎么能到急诊科？ 江寒是中医好不好？ 赵小麦扭头就走，一方面是生气了，另一方面，她必须马上向马昆主任报告。 如果江寒到急诊科实习，以后找江寒肯定就不如在中医科方便了。 江寒在犹豫。 来急诊科也不错，有很多会诊的机会，那么每天签到得到的经验值更高。 但自己的技能大多数都是中医技能，在中医科能发挥更大作用。 “老魏，我以前给你提过，想让江寒到我们科来实习，就是江寒。”廖中民说道。 魏吉祥本来对江寒有点意见，但当时也感到一个小年轻在胡乱说。 通过一场手术，魏吉祥看到了江寒恐怖的实力，心里早就没有任何芥蒂了。 如果急诊科有江寒这样的年轻技术大牛加入，他岂不是要轻松很多？ 魏吉祥立马对江寒发出了邀请。 江寒不禁有些感慨，医生的工作节奏快、工作压力大，对实习生呼来喝去、看不起，也是很正常的。 但一旦展现出水平，他们会马上另眼相看。 魏吉祥、解冬包括市骨科医院的申继华、陈子健都是如此。 一开始对自己有误会，甚至各种看不起，只要展示出足够的技术，他们就打心眼里尊重你。 和这样的医生打交道，反而很简单，因为他们很纯粹。 “廖主任，我也很想到急诊科来，中医科那边也有事。特警队的肖队长，马上要组织全市的干警轮流来体检。中医科那边，还有几个病人，是我开的方子，我还得复诊。” 江寒说道：“其实，做手术，只是我的一项业余爱好。我的专业，还是中医。” 解冬呼出了一口气，好憋闷的说！ 脾修补手术，做得这么牛批，居然只是他的一项爱好，还是业余爱好！ 你让我这个专业人士，情何以堪？ 缝呢，特么的，这地上连条缝都不留吗？ bgm音乐响起：我无地自容，不再相信，相信什么道理，耶，耶，诶，诶。 “江寒，那你本人的意见，是来急诊科呢，还是来急诊科呢？” “廖主任，能不能这样，我上午在中医科，下午在急诊科？” 江寒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第61章 美女的超大眼袋 江寒的意思是，中医科和急诊科兼顾！ 他想脚踏两只船，同踩两个科。 廖中民顿时有一种等着被江寒翻牌的感觉。 “江寒，江寒，”邹康忽然跑过来了：“马主任叫你，有个患者，很麻烦，让你看看。” 有患者，而且很麻烦！ 江寒马上又来精神了！ 病越是麻烦，治好之后得到的经验值就越多。 “廖主任，我回中医科看看。”江寒说完，急匆匆走了。 解冬说：“肯定是刚才那个护士回去给马主任说了，现在，江寒就是中医科的宝贝呀。” 解冬说得没错，现在江寒就是中医科的宝贝。 近段时间，中医科的名气很大，给医院拉来了大业务。 比如说盛和集团的员工都要到省医来体检。 虽说是江寒不收费，但人家盛和集团提前把体检费给支付了。 江寒开出方子，盛和集团员工抓药，也得出钱呐。 且不说体检的事，单说治好了几个特殊疑难病例，就让中医科的名声大噪。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实习生江寒。 如果没有江寒的异军突起，中医科还得老老实实地趴着。 现在马昆张口闭口都是江寒。 江寒简直成了他的心头肉。 刚刚那个漂亮护士赵小麦，肯定是回去告状了。 不行，这事不能找马昆说了，直接找院长说去。 事不宜迟，廖中民立马去找陈松奇。 “患者怎么回事，说说情况。”江寒问道。 邹康打江寒的手机，怎么也打不通。 刚刚出来找，就遇到了赵小麦，说江寒在急诊科。 江寒正在做手术，手机肯定是静音了，连振动都不行。 “患者叫尤小荣，嗯，很漂亮啊，啧啧。”邹康差点流出口水。 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 江寒说道：“尤小荣，这个，很熟啊。” “啊，你见过她吗？熟，熟得很，熟得透透的。”邹康笑道。 “去，咱们是医生，对患者不能这样。”江寒正色道。 邹康的笑容一收，这是在医院，不是在学校寝室。 “那是前些天很漂亮，现在，看起来，像恐龙！” 江寒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尤小荣，就是自己在“春水源”女子私密养生会所里遇到的那个女老板。 客观上讲，尤小荣，算得上一个尤物。 事业上成功，但也落下一些病。 有钱了，就想保养保养。 江寒通过给她推拿按摩，积累了不少经验值。 前些天漂亮，怎么现在成恐龙了，毁容还是怎么了？ “这女的，不到三十岁吧，两个眼袋大的吓人！”邹康说。 说着说着，就到了中医科病区。 “江寒，真的是你啊。” 果然是尤小荣，躺在床上，眼袋果然是不同寻常的大。 方洪昌、郭新方、赵小麦也都在。 “你来了？怎么成这样了？”江寒问道。 原来，这两个人认识。 赵小麦本来很警惕，一看到女子的眼袋，又放下了心。 “江寒，我就是让你看。只有你看，我才能好。以前，我背疼，也就是你按得最好。”尤小荣说道。 赵小麦的美目一凛。 这个叫尤小荣的，和江寒，有故事！ “方主任，我以前在女子spa会所练中医推拿，就这样认识的。”江寒解释道。 “不用解释，不用解释。”方洪昌打着哈哈。 “什么时候有眼袋的，有没有看过医生？”江寒问道。 尤小荣说他去市中心医院看过，医生说是由于退行性变化造成。 看了一下诊断结论，患者的眼睑皮肤、眼轮匝肌及眶隔筋膜的张力减低，致眶内脂肪组织经下睑眶隔的薄弱部位向前如袋状膨出。 “我查了一下啥叫退行性变化，这医生太不负责任了。我才二十多岁，怎么可能有退行性变化？” “网上说，眼袋一般都是40岁以上中老年人才得的。” 尤小荣连药都没拿，直接来到省医。 结果医生连问都没问几句，就说她的眼袋是因为常画眼线、经常熬夜。 医生认为尤小荣精神过度紧张，加上熬夜，局部的血液、淋巴循环发生障碍，毛细血管、淋巴管的通透性增加，大量血浆、淋巴液进入组织间隙。 从而导致了“水泡眼”的产生。 “我以前画过眼线，那是几个月之前了。至于熬夜，这两年公司发展进入良性轨道，我都没熬过夜。” 吃了一堆西药，不仅不管用，眼袋比以前更大了，颜色更深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子，带着一双大眼袋，还是黑颜色，就没法出门。 尤小荣就想试试中医，想到江寒在中医科实习，就直接来到省医。 方洪昌认为尤小荣得眼袋的原因是脾脏功能不佳。 脾脏直接影响到人体营养物质与水的代谢。 从经络关系来看，眼袋发生的位置恰恰位于足阳明胃经的起始处，与脾胃的联系就更加紧密了。 方洪昌的辩证与马昆基本一样，于是从《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中选了一个参苓白术散。 没想到，刚服下两剂，眼袋倒是没长大，颜色更深了。 方洪昌真是感到没有办法了，向马昆说了一下。 马昆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如此对症的方子，居然不起作用。 马昆想到了江寒，说不定江寒会有办法。 江寒问道:“脉象如何？” 方洪昌说道：“也就是奇怪，从脉象上看，来去充沛而见洪，均匀而有神，实在是难以解释。” “你们水平不行，”尤小荣有些烦了：“江寒，你来摸！你摸得好！” 赵小麦生气了：“让我来摸！” 尤小荣伸出胳膊：“你会摸吗你，江寒的水平高，我就让他摸！” 江寒肯定不会再摸了，方洪昌切脉的水平再差，对于平脉的脉象总是会掌握的。 如果自己再切一次脉，那就等于是不相信方洪昌。 特别是在患者面前，不能这么干。 “除了眼袋，还有别的哪里不舒服吗？”江寒问道。 “能把眼袋治好，其他地方也都不在乎了。”尤小荣说道。 “问你，你就直说！”赵小麦板起了脸。 尤小荣觉得奇怪了，医生诊病，一个护士站在这里干什么？ 护士难道不应该去护理病人吗？ “不要轻视一些小毛病，有可能正是真正的病因。” 尤小荣揉了揉眉骨：“我觉得眼里边有点疼。还能忍。昨天晚上，我的右耳朵里边又疼又痒，挠也挠不到。有半个小时左右。后来好了。” 江寒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第62章 肉疼，可以自抠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尤小荣顿时高兴起了：“我就说了吧，你是最棒的！” 听听这话！ 江寒仅仅说了四个字，尤小荣就说他最棒。 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 难道这就是帅气带来的效应？ 这让我等丑比怎么过？ 郭新方实在不想让尤小荣肉麻下去了： “江医生，你找到病因了？” 江寒问道：“你们听说过‘触发点疗法’吗？” 郭新方摇摇头，方洪昌也不知道。 其他的实习生更是满头黑人问号。 江寒没有解释下去，而是继续问诊：“你平时是不是经常吃口香糖，咬指甲，甚至是咬瓶盖？” 尤小荣忽地坐了起来：“对啊，你怎么知道？” 尤小荣的惊喜溢于言表。 大家都明白了，江寒应该是找到了病因。 但是，吃口香糖、咬指甲、咬瓶盖能导致眼袋？ 这好像是没有任何联系，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江寒洗了一下手，回到床边：“张口。” 尤小荣顺从地张开了嘴。 江寒右手拇指探进了尤小荣的嘴巴。 露在嘴巴外的四指用力按住尤小荣的粉腮。 四指进行不规则的按压。 这是做什么？ 邻床的患者忽然感到，这动作，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我慢慢按，你觉得疼了，喊出来。”江寒说道。 “啊，啊，啊，就是这里，别出来！” 尤小荣连声叫起来。 江寒的拇指不再移动，配合外面的四指按压起来。 “啊，啊，啊，舒服，不要停。” 江寒抽出拇指，洗了洗手说：“问题找到了。” 尤小荣托着腮帮，意犹未尽。 “刚才那个地方又酸又痛，但痛也不是难受的痛。”尤小荣说道：“呀，我的眼睛里面，不疼了？” 眼睛不疼了，起效这么快？ 江寒只不过是用手指在她的嘴里抠了抠，就成了？ “其实，你以后不用来了。你的病，自己就可以治。”江寒说道。 自己都可以治病，那还要医生干嘛？ 从尤小荣到方洪昌、赵小麦以及赶过来的实习生们，迷惑ing。 看样子，还得给大家解释到位。 毕竟，“触发点疗法”还是个新生事物，很多中医对这个并无了解。 “大家知道，疼痛是最难找到病因的。几乎所有的病都会引起疼痛，所以，找到其病因，真的是难上加难。” “有的人牙疼，有可能是牙髓发炎，但也有可能是另外一个很远的点引起的。这个点，就叫做触发点。” “美国人珍妮特经过研究发现，75%的疼痛是由肌肉中的触发点引起的。” “好多疼痛可以通过针灸来解决，这些疼痛基本上都在穴位或者经络之上。但触发点在肌肉里面，这就叫做‘肉疼’。” “肌肉里面的触发点，通过穴位、针灸治疗，没有作用。触发点的疼痛，也不会体现到脉象上。因此，极容易造成误诊。” 江寒的话，让大家顿时明白了，原来，还有这样的疼痛。 疼痛还有这样的原因！ 江寒，这是给大家打开了一个新的领域！ 触发点不在穴位，也不在经络之下，所以传统的针刺解决不了问题。 “触发点在肌肉里，不能用针刺的方法，只能用按压的方法，让触发点脱敏直至消失。” 江寒继续解释，每个触发点都有一个牵痛区。 有的牵痛区离触发点很近，有的则很远。 尤小荣的眼袋、眼睛疼、耳朵痒，问题出在了口腔里的咬肌。 疼痛的罪魁祸首是咬肌里的触发点。 尤小荣学着江寒的方法，用手指按压里面，发现真的有效果。 “我平时怎么没发现嘴里有这个？”尤小荣奇怪地问道。 “因为你想不到。而且触发点里的疼痛，如果你不触摸，就不会知道。你只会感受到触发点引起的牵痛区。” 原来如此！ “你的咬肌触发点，目前看只有一个。你每天晚上，采用深度推压的方式，从触发点的一端推到另一端。按摩要慢，要沿着一个方向进行。” “每天晚上3到6次。” “等你的咬肌触发点，这个疼痛消失了，你的眼袋也会消失。如果想快一点消除眼袋，可以外敷。” 江寒拿过一张纸写了一个说明。 中午休息时，把橄榄油加温,用棉棒蘸取,在下眼睑处轻轻擦拭并轻摁一会儿,然后用指腹轻轻拍打使之充分吸收。 晚上睡觉前，用1滴迷迭香1滴玫瑰精油,滴在冷水中,用毛巾吸收拧干,敷在眼部半小时左右。 尤小荣很是满意，本来还想请江寒晚上再替她按摩触发点的，一看赵小麦的面色不善，戴上墨镜回去了。 这样一个怪病，市医院没看好，省医的西医也没看好，最后患者来到中医科。 主任、副主任都没看好。 不管是西药，还是中药方剂，甚至是针灸，都试了一个遍。 不仅没有效果，反而是更加严重。 没想到，江寒只是一看、一问，连脉都没有摸，直接就找到了病根。 谁能想得到，出眼袋、耳朵痒、眼睛疼，会与咬肌里一个小触发点有关！ 而这个小触发点的产生，居然是因为尤小荣嚼口香糖、咬指甲、咬瓶盖。 而江寒的治法呢，就是简单的按摩。 不吃药，不用针，一分钱不用花！ 这远远超出了中医的范畴！ 刚才江寒说，“触发点疗法”是美国人结合中医的穴位研究出来的。 看来，江寒对西医真的是有深入研究。 否则，他刚刚做了脾修补手术，怎么解释？ 刚刚赵小麦回来，就告诉大家一个消息： 江寒在急诊室做了一台手术，连肝胆胰腺科的主刀解冬都佩服了。 急诊科主任廖中民当场邀请江寒到急诊科实习。 马昆听后就火了，居然有人挖他的墙角！ 正在为尤小荣病情感到奇怪的马昆，也顾不上了，让人把江寒叫回来。 他亲自去见陈院长！ 一旦陈院长答应了，他就不好反对了。 和马昆的感觉一样，方洪昌、郭新方等人也认为江寒不能离开中医科。 江寒在中医科时间不长，大家都学到了很多东西。 方洪昌和郭新方的感受最深。 特别是在江寒的指导之下，两人的针灸水平突飞猛进。 江寒如果到急诊科实习，自己又会失去提升的机会。 所以，方洪昌和郭新方极力相劝，让江寒留在中医科。 江寒正想表态呢，手机来电了，是马昆： “江寒，你在哪儿呢？快来陈院长这里。” 第63章 人才，就得抢！ 院长陈松奇的办公室。 马昆和廖中民正在吹胡子瞪眼睛。 “廖中民，你急诊科的人不少了吧？怎么还嫌不够，跑到我中医科挖人了！” “老马，咱们得为年轻人考虑，不能钻到个人小圈子出不来！江寒在中医科呆着就毁了，这也是省医的一大损失！” “江寒是学中医的，就应该呆在中医科！” 陈松奇有些奇怪，马昆和廖中民这两个科主任，几乎同一时间来找他。 两人进屋还没说什么事呢，就当着他的面吵起来了。 原来都是因为江寒！ 江寒近来的表现实在是太惊艳了，以至于廖中民想把江寒挖到急诊科。 江寒的针灸技术的确是高明，他的落枕当即被治好，他已深有体会。 听说他还会针灸麻醉，这技术非常牛批，但也不是急诊科所急需的。 毕竟针灸麻醉的时间还是短。 所以，江寒还是留在中医科比较合适。 近些年，国家一直在提倡弘扬传统文化、增强文化自信，中医是国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省医的中医科，也该到提升的时候了。 几年前，把中医泰斗唐承宣留到省医，当了中医科的名誉主任，为他提供场地建中医工作室，就是为了补上省医的短板。 但唐承宣是名人，在全国巡回讲学，不可能在中医科坐诊。 虽然有中医泰斗级人物罩着，但实际上，中医科还是徒有虚名。 现在，来了一个江寒，虽然是实习生，但陈松奇已经有了打算，一定要把他留下来。 提升中医科的实力，凭现在的力量配置，根本不可能。 江寒，也只有江寒，他才是中医科的希望。 江寒如何使用和安排，陈松奇早就有了打算。 如果是别的科主任跑到他的办公室吵架，他陈松奇早就把他们赶了出去。 但是，两个人为了争夺江寒而吵架，反而让他感到很欣慰。 这说明，自己的决定，很英明啊。 就像当时，他要召开全院大会，在会上对江寒进行表彰，院班子的成员们大多反对。 但陈松奇坚持己见、力排众议，最后引起不少议论。 当然，陈松奇有一点没有告诉其他院领导，100万的奖金和一套住房，其实都是盛和集团的老板千盛和出的。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肝胆胰腺科主任顾怀礼、副主任解冬。 顾怀礼不是去外地参加座谈交流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院长，我向你要人来了！”顾怀礼没有任何虚套，单刀直入。 要人？要什么人？ “怀礼啊，你当时说要解冻，我找人，通过人才条款，才弄回来了。怎么还要呢？” 陈松奇当时为了把解冬挖来，颇费了一番功夫，动用了不少关系。 “我从来不嫌手下的人才多！”顾怀礼说：“我要的人，这次你不费一点劲。” “说说，你又看上哪家医院的人了？” “院长，我想让江寒，到我们肝胆胰腺科。”顾怀礼说道。 “什么？?”马昆跳了起来，没有一点平时的稳重，屁股像是被火了一样。 陈松奇放下茶杯，奇怪地问道：“江寒不是中医吗？到你们科做什么？拿手术刀吗？” 顾怀礼笑道：“院长就是院长，水平就是不一般。我要江寒，就是让他拿手术刀的。” 陈松奇“切”了一声：“怀礼，你到我办公室，就是来开玩笑的？” “院长，我没开玩笑。江寒刚刚做了一台手术，脾修补手术！我看了视频，可以说，非常震憾！我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牛！” 顾怀礼说道。 陈松奇蒙了，不是吧？ 一个中医，还会做手术，做的还是脾修补？ 要不要这么魔幻？ “院长，手术本来是我主刀的，对患者进行脾切除手术。但江寒说要修补，所以江寒主刀了。实话实说，江寒的手术水平，我自愧不如！” 解冬说着说着，似乎进入了刚才手术室里的情境。 陈松奇抠了抠耳朵，难道是我幻听了吗？ 廖中民也进行了证明。 解冬干脆拿出一个u盘，在陈松奇的电脑里放了起来。 这是江寒在急诊室做手术的视频。 陈松奇仔细看了起来。 马昆也没有看过完整视频，特别是前面的没有看到。 也凑过来看。 陈松奇一边看，解冬和顾怀礼一边给他解释。 手术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寒这么做的理由在哪里，江寒这样做的难度有多大。 “解冬的切口不够到位，看看江寒这一刀，切得真好！” “就是这里，不用把脾脏托出切口，就能进行创面处理，完全是在不可见的情况下，凭着感觉在操作！” “人才呀，我看了视频，说实话，一开始我就不相信是真的。” 廖中民也是感慨不已。 咚咚咚。 又有人来了！ 居然是，疼痛科主任，卢展为。 “院长，哟，这么多人在呢。”卢展为笑道。 “老卢，你来干什么？”马昆脸色有些不好看：“你不会也盯上江寒了吧？” 卢展为曾见过江寒，就是那个胸部特大的女患者投诉之后在疼痛科大闹。 江寒诊断出了病因，让女患者背一个双肩包，用以平衡前面的重量。 也许从那时起，卢展为就瞄上了江寒。 卢展为嘿嘿一笑：“老马不仅识途，还识心！我就是为江寒来的。江寒的针灸，最适合在疼痛科了。” 果然是这样！ 马昆顿时有一种被五马分尸的感觉。 三个西医科室的主任一起来了，要从他的中医科抢人。 mmp的，我老马平时和你们无怨无仇的，现在合起伙来欺负人！ 马昆坚定地认为，江寒不可能去西医科室实习。 要不然，江寒怎么会拜唐承宣为师？ 拜唐承宣为师是马昆亲自问江寒的，别人还不知道。 江寒不会说谎话，说唐承宣要收他为徒，拜师礼随后再补。 马昆相信，你廖中民、卢展为、顾怀礼只是科主任，在唐承宣面前，不要说分量，连重量都没了。 你们说要江寒就要了？ 江寒的意见呢，难道就不尊重了？ 马昆立马打电话。 江寒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开着。 马昆出门把江寒拉了进去： “江寒，这几个大主任，想让你去他们科呢？这个事，你给唐老说了没有？” 第64章 不要随便把自己卖了 老马，真的是老奸巨猾！ 强烈鄙视！ 廖中民、卢展为、顾怀礼这才明白过来，马昆手里有一张牌。 这张牌就是唐承宣，这是一张王牌。 三个科室都要江寒，江寒刚刚知道，怎么可能给唐老打电话？ 马昆分明是在提醒江寒，如果去了西医科，唐老那里如何交代？ “江寒，你想清楚了。你手术那么强，不来西医科，太可惜。最关键的是，做一台手术的收入，嘿嘿，有些科根本比不了啊。” 顾怀礼抛出了终极武器：待遇。 廖中民咳了一声：“钱嘛倒在其次，关键是你以后主刀，一帮人围着你转，你想想那场景。” 廖中民知道江寒，对金钱似乎不怎么上心。 要不然，他也不会拒绝千盛和581万元的感谢费。 一个人对金钱物质不太上心，那么一定在精神上有追求。 陈松奇此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 这个江寒，简直不要太逆天！ 这么一看，江寒还是个中西医结合的人才！ 中西医结合？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方向？ 上次在省里开会，省医的发展似乎进入了一个瓶颈期，下一步如何发展，一定要找一个点。 中西医结合，就是一个很好的增长点、爆发点！ 既然是中西医结合的综合性人才，那就必须综合性培养、全方位锻炼。 嗯，先问问江寒本人的意见也好。 “陈院长，各位主任，感谢对我的厚爱。我学的是中医，爱好做手术。我想上午在中医科，下午在急诊科。” 江寒说完又看了看解冬和卢展为：“如果有肝胆手术，或者是疼痛方面的疑难杂症，我随叫随到。” 天呐，江寒，这是要各科通吃！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 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江寒还想着是脚踏两个科呢。 这下子又多出两个科，江寒当然不会放过。 这也不是轮转啊。 轮转就是隔一段时间换一个科室。 江寒这是同时兼顾四个科室！ 史无前例！ 绝无仅有。 但这么做，也没有哪个文件明确规定不行。 江寒的想法，廖中民倒是理解了。 这个实习生的心思，就是千方百计地寻找上手的机会。 两天看600名病人，为的是什么，就是上手、实践！ 不得不说，这个家伙就是个狂人！ 在提升医术方面，堪称疯狂。 不疯魔不成活，可能，这就是天才。 陈松奇没料到江寒会这么想，兼顾四个科啊，太不可思议了。 这不就是综合性培养、全方位锻炼吗？ 正好跟自己的思路相吻合！ 能不同意吗？ 江寒兼顾四个科，这个事可以作为一个典型的事例，大力宣传！ 利用这件事，进一步激励广大医务工作者努力学习锻炼，提升自身素质。 同时，也进一步打响省医的名声。 想到这里，陈松奇拍了板：“就按江寒的意思办！具体什么时候到哪个科，江寒自己定。当然，如果有紧急的事，江寒必须随叫随到。” 陈松奇拍了板，四个科室主任也无话可说了。 马昆只能腹诽，这个院长，真滑头！ 江寒的一句“我学的是中医，爱好做手术”，让马昆总算有了一点安慰。 四个科的主任，谁也没有把江寒拴到自己的裤腰带上。 谁都没赢，都觉得有希望。 下一步，江寒实习结束，还得规培，到最后总的定下一个科室吧。 时间还长着呢，几个人暗暗想到。 …… 晚上，江寒回到唐承宣中医工作室，给唐承宣打了个电话。 唐承宣知道了江寒的事情。 马昆向他汇报的时候，唐承宣有一点动怒。 自己这么忙，马昆居然拿他开涮。 最后终于确认了，江寒真的是会做手术，并且手术水平比肝胆科的还要厉害。 离开省医时间并不长啊，江寒居然成长到这个地步！ 他的方剂水平提升迅猛，也不算太离谱。 毕竟，多年来收集的验方，组方、用药方面的经验，都在这间工作室里。 江寒每天都在这里学习钻研。 江寒开方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都还在他的想象范围之内。 江寒冷不丁的，忽然会做手术，太让人惊讶了。 江寒一解释，唐承宣也放心了。 江寒还是以中医为主的，西医的手术等，都是辅助。 “只要能救人，不管中医西医。” 这句话让自己深受触动。 唐承宣同意了自己的想法，江寒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看，唐承宣还是很开明、开放的。 【叮，宿主完成唐承宣中医工作室签到，新增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875点。】 签到完成，正想休息呢，妹妹江雪打来电话。 “江寒！”江雪从小就受宠，从来不叫他哥。 父亲江建东好几次批评江雪，江雪说从小跟着大人叫名字习惯了，改不过来。 江寒毫不在意，虽然不叫哥，但兄妹两个的感情却是真实存在的。 甚至，江雪如果叫他哥，他反而觉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 “江寒，我不去绿城了。我准备就在县里报个班算了。县里的美术培训班便宜，不到两万。” 江雪正在县一中上高三，文化课没有什么问题，现在最主要的是专业课。 县一中有几个女生学美术，江雪与她们一起报了省会绿城的一个美术培训班。 培训班先交6万元，这仅仅是三分之一的学费。 “江寒，咱爸说，能凑够6万块，但以后的花销更大。所以，我准备在县里报了。” 江寒知道，县里美术培训班，根本无法与省会城市相比。 “小雪，不要报县里的班了，来绿城上！钱的问题，你不用管了。” 江寒的卡里有200万，这点学费还掏得起。 “江寒，你还在实习，连工资都没有呢。你咋解决？” 江雪感到江寒这么说，只是一种安慰。 “小雪，不要管钱的问题。你只管上，哪个培训班质量高，咱就上哪个。”江寒说道。 “江寒，你是不是抢银行了？”江雪忽然笑了：“又或者，是不是傍上富婆了？” “对呀，我好不容易才傍上的。还专门花巨资，买了一本全国富婆通讯录呢。”江寒开起了玩笑。 “那你是炒股票了，还是买彩票了？”江雪非要问个明白。 “我一没炒股，二没买彩票。学校和省医都表彰我了，奖励了我200万。”江寒说道。 “江寒，你变了，变得会说瞎话了。” “一时半会儿也给你说不清楚。我的卡转帐额度有限，今天先给你转五万。这两天，你就来找我，赶快上课，别耽误了专业课。” 江寒挂了电话，马上通过手机转帐给江雪五万元。 江雪的手机轻响了一下，江寒真的转过来5万元！ 点接收，5万元到账！ 江雪吓了一跳，给江寒发了一条微信： “江寒，你千万不要随随便便把自己卖了！我给班主任请个假，马上去绿城，先给你把把关！” 第65章 又有人拜师了 第二天，江寒又给江雪转了5万元。 江雪这下子真的相信了，江寒有钱了。 但江寒说学校和医院奖励他200万元，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江雪是高三学生，并不代表对社会没有一点了解，不代表没有基本的常识。 江寒还在实习期，学校和省医凭什么奖励他？ 国家最高科技奖，才多少钱？ 院士获了国家最高科技奖，才500万元！ 难道江寒比两院的院士还要厉害？ 自己的这个老哥，除了帅气之外，其他的也不算特别突出。 虽说在省中医药大学每年拿到奖学金，也只是两万多而已。 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就得到200万元的奖励。 想一想老哥的帅气，江雪感到，莫非是为了自己的美术培训，而牺牲了他自己？ 不行，自己只有一个哥哥，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本来想给老爸说一声的，但江雪又怕老爸接受不了。 算了，还是给班主任打声招呼，直接去绿城看看。 …… 江寒根本不知道妹妹江雪有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照常签到上班。 特警队长肖明扬打的报告批下来了，市局将分批分期分片，组织干警到省医中医科体检。 不少医院都羡慕了，全市的干警体检，这么大的业务都被省医给拿到了。 还是中医科的医生休息室，大部分时间都成了江寒的特殊诊室。 陪在江寒左右的，是余长海和郭新方。 有余长海在，邹康只得坐到另一边了。 余长海，这么牛批的专家都来了，一下子惊动了院领导。 陈松奇带着人赶过来和余长海见面。 余长海喊江寒为师父，这让陈松奇和院办的人大跌眼镜。 原来，传闻居然是真的。 陈松奇刚好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也就坐了下来。 进来的干警发现院长居然陪在这里，还有一个从京城来的专家当江寒的助手！ 我去，这体检的规格好高啊。 好嗨哟，感觉人生到达了高潮！ 进来的干警们，几乎没有大的毛病。 但几乎都有一些小毛病，比如轻度失眠、眩晕等等，都是工作节奏太快、生活不规律造成的。 特警有特警的难处，交警也有交警的苦。 特警不说了，只要有任务，不讲任何条件，马上就得上场。 交警风里来雨里去的，遇到重大活动，现场疏导交通，几天不回家、蹲在路边吃盒饭是常有的事。 就算开出方子，这些干警们也没有时间煎啊。 所以，江寒尽量开一些中成药。 中成药的成分组成、药量配比一成不变，不能灵活多变、随症加减。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此时，江寒也不再一味地追求快速。 只要能针灸的就针灸，能推拿的就推拿。 这下子，余长海可就来了劲，继续练习他的“烧天火”和“透心凉”。 方洪昌、郭新方甚至邹康和几个实习生也都有了上手的机会。 这一番诊治下来，干警们一个个地非常满意，甚至非常感动。 以前他们也参加过体检，都是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地走下来。 每一个环节，都是冷冰冰的。 量身高、血压等基础数据，抽血取尿拍片……走人。 这回体检，医生看得仔细，问得认真，并且不是针灸就是推拿。 医生的针法和手法绝了！ 江寒是谁，干警们来之前就已经清楚了。 这个人曾经帮助过特警队，制服了三名歹徒，医术很高明。 听特警队员们说，江寒救过一个濒死之人，牛批得不要不要的。 但余长海他们并不清楚。 不一会儿，余长海的身份在干警当中已经传开了。 网络上显示得清清楚楚，余长海的身份也如此骇人。 这样的教授级专家，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根本是请不来的。 作为一名基层的干警，居然享受了一个教授级专家的诊疗。 这体检，真的是超值！ 不用说，所有的干警都非常满意。 干警们的反映，让市局领导很高兴，办实事办到了干警的心坎里啊。 一个小时到了。 一个小时之内，看了10名干警，增加了10点经验值。 【叮，恭喜宿主完成中医科签到，增加4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930点。】 为什么今天签到这么高？快赶上唐承宣工作室签到了。 系统提示说，有余长海、陈松奇陪着超过一个小时，增加40点经验值。 原来，陈松奇的影响居然和余长海一个档次。 原来行政级别的影响力也算。 作为省医的院长，在全国的影响力也是很高的。 一个上午，江寒都没有动手，只是动嘴。 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江寒为人不错。 如果是江寒亲自动手，其他人就只有干看的份了。 哪怕是京城第一针余长海，也没有办法。 江寒这是给大家提供练手的机会。 特别是郭新方得到的机会最多，在他行针的过程中，江寒还给予了特别指点。 江寒也是有私心的，郭新方在针灸方面很有天赋。 郭新方只要有大的进步，江寒就会得到经验值。 郭新方也明显感到了江寒的特别关照。 在江寒的指导之下，他的针灸水平提升得十分明显。 同时，江寒在指导余长海行针的时候，郭新方也在仔细观察。 江寒的指导，加上余长海的手法，让郭新方感觉到，真的涨姿势了。 郭新方觉得，自己和江寒也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帮助过江寒。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江寒这么尽心地教他针灸。 其实，江寒完全可以选择邹康和其他实习生的。 就江寒的水平来讲，就不能把他当实习生来看。 自从被院长指定为江寒的助手之后，郭新方作为住院医的架子早就放下来了。 就连余长海这样的大家，都能放下身份拜江寒为师。 自己一个小小的住院医，有什么放不下的？ 只是，前一段时间，余长海说过，谁拜江寒为师，必须过他那一关。 想到这里，郭新方决定试一试，先说服余长海。 “余教授，我想求您件事。” 余长海一听到求字，立马就高兴了：“说吧，什么事？” “我想拜江寒——” 郭新方还没有吐出“为师”二字，就被一个人给生生打断。 一个黄毛小青年冲进诊室，扑通跪在江寒面前：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第66章 我好想当上帝 江寒皱了皱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师父，绝对没有搞错人。像师父这么风流倜傥、帅气逼人的，绝对找不到第二个。” 小黄毛跪着不起来，仰着一张稍显稚气的脸。 看样子，也就是20岁左右。 余长海很生气，前不久刚刚放过话，只要是拜江寒为师的，必须要经过他这一关。 这个小黄毛，居然直接冲进来拜江寒为师！ “你哪个医院的，你这样子，怎么能当医生？”余长海怒道。 “我不是医生！” “你不是医生，跑这儿捣什么乱？” “我来拜师，是学武功的！不是学医术的！” 原来，这小子来拜师，是想跟江寒学武功！ 网上都在传，江寒会武功，要不然怎么能制服三名歹徒？ 江寒在主播陈思思面前承认，只是力气大了一点，根本不会武功。 网友们要求警方公布建行营业大厅内的录像，也不了了之。 关于江寒会武功的事情，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我真不会武功。你真要学武，可以直接去少林寺。” 江寒对小黄毛也没有好印象。 “师父，我知道，您这是对我的考验。我，邱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放弃！我先走了，不耽误师父您看病。” 小黄毛双手抱拳，磕了一下头，直接出去了。 众人都看蒙了，这个小黄毛，是不是武侠电影看多了？ 魔怔了？！ 邱桐，挺好的名字啊。 外面还有干警在排队，江寒让大家先去吃饭，时间半个小时。 陈松奇院长邀请余长海共进午餐，余长海婉言谢绝，说是看病人要紧。 肖明扬早就在医院附近的菜香园定了房间。 江寒带着余长海、方洪昌一起吃饭。 郭新方本来想一起参加的，没想到江寒没有带他。 有些话，在饭桌上可能更好讲。 拜师的事情，以后找机会给余长海或江寒说吧。 吃饭的时候，肖明扬给江寒道歉。 原来，黄毛小子邱桐，就是他上次提到过的，要拜江寒为师的那个。 肖明扬说，邱桐的父母早年忙于创业，忽视了对儿子的管教。 加上孩子在叛逆期的时候，惹了几个麻烦，差点让学校开除。 学习上一踏糊涂，幸好脑子很聪明，身体也不错。 高三那年踏踏实实学了几个月，倒是考上了本省211高校的体育专业。 不过，这小子天天就不在学校里呆，到少林寺周边的武校转悠。 时不时地跟人家打上两架，经常搞得鼻青脸肿的。 “他整天打架，也不上课，学校不开除他吗？”方洪昌对这个黄毛小子也有点看不顺眼。 穿着破洞裤，留着一头黄，一看就是非主流。 江寒倒是无所谓，我就是不收，难不成他还赖上自己？ 吃完饭，江寒立即返回中医科。 继续为干警们诊治。 一个中午又看了30名干警，总经验值达到了960点。 肖明扬带着干警回去了，知道江寒下午还要去急诊科。 “江寒，”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了。 这不是急诊科那个护士陈晓芸吗？ 陈晓芸拿着一个水果盒，里面有好几种水果，都切好了，还放着小塑料叉。 水果盒放到桌子上，方洪昌就扎了一块西瓜。 “谢谢小陈啊。” 马昆、副主任医师、郭新方都下手了，纷纷给陈晓芸点赞。 邹康正想拿几颗草莓呢，却被陈晓芸一下子收走了盒子。 邹康的手伸在半空。 怎么大家都吃了，轮到自己，这么尴尬！ 实习生的地位，此时得到充分展示。 “喂，你们给江寒留点！”陈晓芸急了。 中医科这帮人，真没素质！ 这水果盒，是给你们的吗？ 马昆、方洪昌等人也就算了，邹康算什么？ 你一个实习生，还想吃本姑娘的水果？ 心里没点数吗？ “小陈啊，你怎么到中医科了？” 马昆关注陈晓芸好久了，准备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小舅子。 “马主任，廖主任让我来请江寒。”陈晓芸把果盒推到了江寒的面前。 女孩的美意不能辜负，更何况大家都吃了。 江寒吃了一颗圣女果。 邹康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医术。 争取当一个像江寒一样的牛逼的，实习生。 心里一抽抽，尼玛，还是实习生。 江寒刚吃完一颗圣女果，面前又出现一个果盒。 “江寒，这是我刚买的。” 赵小麦瞟了一眼陈晓芸，有一点点示威的味道。 江寒拿起一颗草莓，把剩下的推给了邹康： “来来，小麦买的，大家尝尝。” 赵小麦气鼓鼓的，一扭身走了。 “主任,马主任，”郭新方喊住了也想离开的马昆：“我想跟着江医生，一起去急诊科。” 马昆站住了：“去急诊科干什么？廖中民私下找你了？” 郭新方大汗：“不是的。我是想跟着江医生，学东西。” 马昆一听，好事啊！ 中医科的人，上进了！ 想学东西，作为领导，怎么能拦着？ 得大力支持！ “看看，大家都要向新方学习，不要没事了就找个地方刷手机。” 马昆利用一切机会对科室人员进行教育。 几个实习生都暗骂，郭新方，真的是不要节操了！ 你一个住院医，整天跟在实习生屁股后面，还乐呵呵的！ 这境界，得上多少节思政课呀。 邹康服了，郭新方真是反应快呀。 “马主任，我也跟着去，我是院长和您指定的江寒的助手。” “好，好，邹康，不错。” 马昆看向另外几个实习生，沉下脸： “你们好好向江寒，啊，不，江寒你们学不来。好好向邹康学学！” 实习生：(???︿???) 江寒在陈晓芸的引导下，到了急诊科。 急诊科的人几乎都等着。 跟在江寒身后的郭新方、邹康大吃一惊。 这什么阵势啊！ 急诊科把江寒当成领导了？ 急诊科为了把江寒挖过去，居然连脸都不要了！ 一个实习生到急诊科实习，急诊科居然列队欢迎！ 要不要这么夸张？ 这倒不是廖中民故意这么安排的。 是因为江寒的名气太大了。 特别是在急诊科做的那台手术，把急诊科的所有人都震了。 好多人早就听说，江寒下午要来急诊科，所以也都想过来看看。 大家都这么想，于是就凑到一起了。 “哇，真的好帅！” “我终于明白了一个人生至理：人生而不平等。” “他的脸，一定被上帝吻过！” “不，他的全身都被上帝吻过！” “你怎么知道他全身被上帝吻过？” “讲真，我好想当上帝！” …… 廖中民咳了一声说：“都到会议室去，互相介绍一下，以后都是同事了。” 医生们都往休息室走。 外面就剩下一个副主任医师没有动。 “鲁道平，怎么回事？”魏吉祥问道。 “我，动不了了。”鲁道平表情痛苦，豆大的汗珠从脸上落下。 第67章 针灸也不管用 早有护士推来了平车，让鲁道平躺了上去。 刚刚进会议室的医生们也都出来了。 “到处置室。”廖中民说道。 这里人来人往，还有不少患者。 进入处置室，江寒居然没有看出来鲁道平是哪里出毛病了。 “廖主任，让我切一下脉吧？”江寒说道。 “切脉？不用！”鲁道平咬着牙说道。 江寒一愣，自己是好心的，这个医生好像对自己有成见似的。 一看鲁道平刚才的痛苦，心下释然。 疼痛未消，咬牙忍痛，再也正常不过。 其实，鲁道平对江寒就是有看法。 前些天，鲁道平请了假，去了一趟京城。 主要是看病。 回来之后，副主任魏吉祥专门找到他，说让他看一个视频。 鲁道平与魏吉祥是同期进入省医的。 鲁道平最开始是在肝胆胰腺科，肝胆方面的手术是首屈一指的。 后来，肝胆胰腺科挖来了一个解冬。 解冬的水平比他高，郁闷的他于是来到了急诊科。 当时急诊科的副主任未定，他来这里，也是瞄住了这个位子。 他自认为水平要比魏吉祥强。 哪知道，最后魏吉祥当上了急诊科副主任，他仍然是个副主任医师。 因此，鲁道平对魏吉祥自然是不冷不热的。 魏吉祥说这是一个脾修补手术，是中医科的一个实习生做的。 当时，鲁道平就笑了。 一个实习生做脾修补手术？ 你可以贬低我的医术，但绝不允许你怀疑我的智商！ “魏主任啊，这个片，还是你自己看吧！”鲁道平讽刺道。 魏吉祥说：“脾修补我可拿不下来，我最多当个一助。你看看最合适了。” 魏吉祥还真上劲了！ “片，大片，大人看的片！”鲁道平笑道：“魏主任，这片，还是你留着，自己欣赏吧。” 魏吉祥很生气，但一想，算了。 怎么说也是个领导了，不和一般医生一般见识。 江寒这个名字，通过魏吉祥被鲁道平记住了。 鲁道平上网一查，这个江寒还挺有名。 但他的事迹，却引起了鲁道平的怀疑。 他知道，省医的院长陈松奇就是干行政出身的，最擅长的就是宣传、造势。 很明显，他是想从年轻人当中选出一个标竿。 既刺激了院里其他医生，又能进一步打响省医的名气。 因此，对于江寒，鲁道平十分不屑。 听科里的护士们说，江寒以后每天上午在中医科实习，下午在急诊科实习。 心里顿时有些火，就算江寒是个好苗子，也不能这么拔呀！ 于是，鲁道平就和大家一起出来，看看这个江寒到底是何许人物。 这一看，鲁道平心里更来了气。 看把这小子给嘚瑟的！ 前面一个美女护士引导，后面还特么跟了两个小喽罗！ 你一个实习生，还能配两个助理？ 你一个实习生，搞这么大的阵势！ 就跟影视巨星出场似的！ 这种人除了会耍酷，摆个pose之外，还会什么？ 这种人，属于典型的外面光、里面荒！ 真不明白，这种人怎么混进了省医。 让他更加恼火的是，正想走呢，一阵钻心的疼，腿又不会动了。 江寒此时却不知好歹，要给他切脉！ 切脉？装什么神呢？ 有听诊器，有各种检查，有各种理化检测数据，切脉是什么玩艺儿？ 早该扔到历史的垃圾堆里了。 “道平，让江寒看看。”廖中民说：“不说别的，江寒的针灸，我可是亲身体验过的。” 连廖中民都体验过，应该不是假的。 但在鲁道平看来，中医当然也有灵验的，但灵验的少，基本属于瞎猫碰着死耗子。 主任的面子不能不给。 鲁道平这时疼痛稍微减轻了一些，伸出了胳膊。 心想，我就让你看！你能看出什么？ 江寒伸出右手，搭腕上指。 从脉象上看，鲁道平的确有不少毛病，但都很轻微，主要是心情烦躁引起的。 可以完全不吃药，自己调养一下就行了。 从脉象中，居然也看不出来鲁道平为什么疼。 看江寒在沉吟，廖中民提示起来了：“道平，你这疼，两年前就开始了吧。” 江寒问：“道医生，你是哪里疼？” 道医生？鲁道平被气着了。 江寒听廖中民喊他为道平，以为这个患者就姓道，有个明星就姓道。 “江医生，我叫鲁道平。” 鲁道平心想，这小子果然是个绣花枕头，什么切脉，全都是在装神弄鬼！ 连哪里疼都不知道，还什么切脉？ 你问我，我就回答了？ 你以为你是谁？ 正想着不回答呢，但鲁道平却不由自主地开口了： “江医生，我右髋部里面疼。” 连着两声“江医生”，郭新方和邹康都听出来了。 浓浓的讽刺！ 特么的，急诊科的医生，都是些什么人！ “鲁医生，除了这个部位，其他的地方有没有疼痛感？”江寒问道。 鲁道平马上回答：“有时候会有，特别是晚上。” “晚上什么时辰？哪些地方疼？是刺疼，是钝疼，还是其他的疼？” 鲁道平回答：“晚上九点多，从髋部往下，到大腿，从大腿里侧向下扩散。” 鲁道平又摸着自己的大腿说：“就是从这儿往下，到膝盖内侧，有时候还会到小腿。” 江寒上手摸了一下：“就是这儿吗？” “对，对，没错。不过，刚才只是髋部疼，这儿倒没有。” 鲁道平的态度从刚才的讽刺、傲慢马上变得配合起来。 这种转变，让在场的人一头雾水。 是什么因素导致了这种转变？ 只有江寒自己知道，他的问诊中级技能，岂是白给的？ “鲁医生，我先给你扎几针试试。”江寒说道。 鲁道平的脑子忽然激灵了一下，刚才是怎么了？ 怎么一下子对这小子说了这么多？ 自己一向是谨言慎行的人，今天怎么了？ 连自己的嘴巴都管不住了？ “江医生，”鲁道平的话又充满了戏谑：“你扎也没用，中医那一套，在我这里不管用。” 针灸不管用？ 江寒的针灸水平，自己可是知道的！ 京城第一针、阴阳九针的传人，余长海都拜他为师！ 郭新方站了出来，拿出了银针：“鲁医生，我来给你扎两针。” 廖中民说：“道平，你就让新方扎两银，他水平高着呢。” 鲁道平只好答应。 “听马主任说，新方近段时间，跟着江寒学针灸，水平提高很快。”廖中民夸了郭新方一句。 鲁道平：…… 在江寒的指导下，郭新方取穴足三里、涌泉，边施针边问鲁道平的感觉。 鲁道平生气了，不扎则已，一扎，髋部更疼了。 江寒让郭新方取针，说道：“鲁医生的病，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鲁道平看着江寒，真不明白他哪儿来的自信。 切脉，摸不出来！ 扎针，没有效果！ 下一步，看他怎么表演！ 第68章 长收肌的触发点 鲁道平的情绪如此反常，廖中民一下子想不明白。 很显然，鲁道平与江寒没有见过面，不可能有什么矛盾和冲突。 当然，有可能是两年的时不时发作的疼痛，让鲁道平的脾气变差了。 “道平，京城看的结果怎么样？” 廖中民又开始怀疑，鲁道平的疼，难道是某种恶性引起的？ “一样！跟市骨科医院的说法一样。都是说髋关节软骨变薄。” 廖中民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那种病就好。 “如果是保守治疗，就得天天吃止疼药。但下一步，会继续恶化，甚至今后会坐轮椅。” “都是建议髋关节置换。用好一点的材料，得10万块钱。钱倒不多，关键是，唉！” 医生的收入在社会上算是中上了，这点钱真不算什么。 特别是对于鲁道平这样的经常做手术的医生，个把月就挣回来了。 廖中民转向江寒：“江寒，鲁医生的病，你别管了。” 鲁道平说到这一步了，也就很清楚了。 鲁道平主要是髋关节退化了，疼痛是自然的。 做个髋关节置换手术，疼痛自然会消失。 江寒还是年轻啊，刚才说知道鲁道平的病是怎么回事了。 这话说得太满了。 江寒一听，廖中民这是不想让自己看了，这怎么行？ 这又是切脉，又是问诊的，连一点经验值都没捞着，多划不来。 “廖主任，鲁医生的病，根本不用手术。”江寒说道。 魏吉祥在一边听着，心想，江寒这就是没有眼色了。 省医的骨科、市骨科医院和京城医院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你一个实习生的水平再高，能高过三家医院去？ 魏吉祥拉了拉江寒：“走，江寒，我带你去看看新买的设备。” 江寒没有动，提高了一点音量： “鲁主任，你是不是经常骑马？”江寒问道。 鲁道平马上点头道：“对，没错，过去经常骑，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因为作手术，需要的耗材比较多，有好多医药代表找我，都是他们安排的，我个人也掏不起那个钱呐……” 廖中民咳了一声：“道平，说重点，说重点。” 鲁道平又止住了声，今天特么奇怪了，怎么一开口，就信口开河了？ 也不是信口开河，而是止不住了，把一些实话都给掏出来了。 医药代表经常联系医院的科室领导和主刀，安排他们吃饭、养生、运动，都是正常的。 但这些事情，医生们都心照不宣，很少有公开说出来的。 看来，鲁道平真是被他的这个病给折腾惨了。 “江寒，你怎么知道我骑马？” 江寒终于是确定了。 鲁道平的疼痛，不是髋关节软骨变薄退化的原因。 “鲁医生，你骑马的时候，可能时间太长，双腿和膝盖用力夹住马的身体，使长收肌过度工作，牵动了长收肌里面的触发点。正是这个触发点，引发了髋部深处的疼痛。” “这种疼痛在晚上的时候，会向下部延伸，从大腿到膝盖，从膝盖到胫骨。” “其实，你的髋关节软骨变薄并不是病因，只要你不剧烈运动，根本不会严重到坐轮椅。” “以你的年龄，怎么可能到了关节退化的地步？” “你所表现出来的疼痛，其实并不是根源。根源在于你这个触发点。” 触发点？ 除了郭新方和邹康，其他的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触发点”这个名词。 “什么叫触发点？”鲁道平开始相信江寒所说的了。 毕竟，他骑马也不是很频繁，也没有刻意宣扬，更不可能告诉江寒。 “人体的每一块肌肉里面，都有一个最为薄弱的点。这个点，我们可以叫做结节。” 除了江寒、郭新方和邹康，其他人全都是西医。 江寒说起了肌肉，大家不由得都竖起了耳朵。 “大家知道，正常情况之下，肌肉就像水泵一样交替收缩和舒张，帮助心脏进行血液循环，心脏通过毛细血管将血液供给肌肉，满足肌肉自身的新陈代谢。” “而肌原纤维上的结节堵住了毛细血管，阻碍了结节所在区域的血液流动，导致结节所在区域氧气的缺乏以及代谢废物的累积。” “这就会最终导致更多的肌纤维收缩。这也就是非类固醇类抗炎药对你的病没有效果。” “只要是足够多的结节产生后，就会形成一个触发点。” 上课，上课，又是熟悉的上课。 郭新方和邹康看大家听得认真，不由得对江寒佩服万分。 上次就是那个尤小荣的眼袋，江寒说是触发点引起的。 这次，江寒对于“触发点”的解释更加全面和详细。 上次之所以解释的简单，可能因为江寒考虑到大家是中医。 今天江寒所讲的，都是西医的范畴，用的都是西医的词语。 “引发触发点产生的诱因很多，比如，肌肉突然承受过大的负荷、持续低强度的静态肌张力、离心收缩等等，这些因素会促使乙酰胆碱释放，引起肌节收缩，导致血液循环不畅、局部供血不足，从而损伤线粒体。” “线粒体受损又会导致提供能量的三磷酸腺无法产生，就不能分离肌球蛋白和肌动蛋白这些必要的物质。” “这样就会使肌节处于收缩和变短的状态。这就是触发点产生的物理和生化基础。” 听到这里，廖中民放心了，也满意了。 如果江寒不懂的话，他能说出这些？ 作为西医，解剖学是必须，对肌肉的了解是基础。 其实，有很多人认为解剖就是西医才有的。 其实，在华夏，解剖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很远。 《黄帝内经》中《灵枢·经水》篇记录了通过解剖观察人体脏腑的经验： “若夫八尺之士，皮肉在此，外可度量切循而得之。其死，可解剖而视之。其脏之坚脆，腑之大小，谷之多少，脉之长短，血之清浊……皆有大数。” 以《难经》为基础，中医开始发展解剖学，后来的《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汉书·王莽传》、《后汉书》以及《诸病源候论》里均有记载。 五代时期道士烟萝子融合脏腑学说及道家的“内景学说”制出了《内镜图》，当时的人才对人体构造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江寒刚才说出的东西，就算是西医，也不一定很清楚地说出这些。 江寒这一番话，真的是让人震惊不已。 郭新方和邹康虽然震惊，但表面上却不以为然。 江寒懂得多，不是很正常吗？ 看你们一个个的，被震住了吧？ 两人都骄傲地扬了扬脸，看看吧，这就是我们中医科的人！ “鲁医生，我判断，你的髋部只是主牵痛区，但不是根源。换了髋关节，疼痛依然存在。” “其实，毛病不大。只要消除长收肌里面的触发点，一切疼痛都消除了。” 说到这里，鲁道平又有些不相信了。 刚才江寒说得头头是道，但是所有的病居然只是一个所谓的“触发点”，也太不可思议了。 江寒说道：“长收肌就是连接股骨上部背面和耻骨的。鲁医生，我给你按一下，感受一下。” 鲁道平先摸了一下自己的长收肌，哪儿有什么感觉？ 第69章 真的起效了！ 鲁道平的按摩方法不对。 这种触发点，不准确地按压，可能就感觉不到。 这和中医传统的推拿按摩不太一样。 “鲁医生，你这样按，也找不到啊。” 江寒让鲁道平坐在床沿，将腿抬起，也放到床沿上。 “按摩之时，要让肌肉处于放松状态。” 拇指和食指摸到长收肌，提起并捏住，向前滚动。 慢慢向前移动。 “咦，有点疼。就是这儿。”鲁道平出声了。 “这就对了，这就是长收肌的触发点。触发点有主触发点、卫星触发点之分。你先别急，再感受一下。” 长收肌从头到尾，从尾到头，提捏了两次，只有一个地方有疼痛感。 “还不错，只有一个触发点。找到触发点之后，再进行深度按压。” 江寒说道:“触发点疗法，很特殊，千万不能用针刺，当然，触发点与穴位重合的除外。” 鲁道平刚才震惊于江寒准确的判断。 骑马骑出一个长收肌触发点。 但触发点治疗，就用按摩？ 这方法，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新方，上次治疗患者眼袋的时候，你听得很认真。来，今天你试一试。” 江寒放下手，指导郭新方上手。 急诊科的实习生看着，心里悲呼。 同为实习生，人家江寒都能指导住院医！ 而我们，靠，没法活了！ 郭新方按照江寒的指点，一提一捏。 “传统的按摩手法，可以叫做‘缺血性压迫法’，按住痛点保持几秒钟，但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疲劳。” “大家看看，郭医生的手法，可以叫做‘挤奶式’深度推压按摩，可以减少对触发点的不良刺激，也能减少对按摩者手部的损伤以及皮肤和肌肉的瘀伤。” “挤奶式按摩触发点，很有节奏，可以有效地挤出触发点中的血液和淋巴液。” “淋巴液中集聚了肌纤维收缩时产生的代谢物，要把它挤压出去，一次是不够的。” “郭医生，如果鲁医生没有不适，可以再加点劲儿。对。” “这就像洗衣服，脏衣服不是漂洗一次和拧干一次就可以洗干净的，需要多次交替用清水漂洗和拧干。” “触发点的按摩，也是这个道理。” “邹康你也看看，这种手法一提一捏一松，看似简单，其实不然。每个人，每个部位的触发点，需要的次数、力度、方向都不一样。” “每次一挤一松，血液就会回流，带回新的氧气和养分。因为触发点本身就是缺少血液和养分。” “挤奶式按摩就是要帮助构成触发点的肌纤维恢复弹性。有的触发点，除了按摩，还可以进行微拉伸。” 一看时间，江寒让郭新方停手了。 “鲁医生，每次按摩时间不宜过长。一天按3到6次。你的触发点只有一个，没有卫星触发点。我估计，最迟三个月，就会全好。” 三个月就会好？ 鲁道平真是不敢相信。 不要说三个月，哪怕是三年，只要能治好，他都得找个庙宇去烧香拜佛！ 如果江寒的方法管用，那等于是救了他的下半生。 髋关节置换呐，怎么说也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手术做得再好，也特么相当于一个残疾人。 不过，江寒今天所讲所做，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准确地说，江寒的表现，让鲁道平对中医有了新的认识。 在鲁道平心目中，中医就是神神秘秘、神神叨叨，弄出一堆拗口的古词。 最后稀里糊涂地开一包药，啥也没治好。 而江寒大为不同，他说的东西，一点都不神秘。 肌纤维、线粒体、肌动蛋白、三磷酸腺，这些东西，中医怎么会懂？ 再加上江寒准确地说出了病症的起源：骑马！ 这特么就有点玄学的味道了。 玄学不要紧，只要说得准！ 刚才鲁道平几次想拒绝江寒的诊治，但又抹不下来脸。 江寒问病情的时候，自己忽然滔滔不绝。 不仅把病情说得异常详尽，还带出了一些不该公开讲的话。 如果忽然翻脸，岂不是要被当作神经病。 刚才，江寒摸到了那个所谓的“触发点”，他忽然激动了。 好多年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大腿上的这块肌肉里有这么一个小点。 如果不是江寒摸到，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一按还这么疼。 奇怪了，自己经常出去按，有时候老婆晚上也会按。 这个地方也不少被按啊，她们怎么没有按出来？ 能准确地判断出他这个地方有“触发点”，这就证明，江寒不是胡说的。 如果江寒真的可以，那么，自己就不用换关节了！ “道平，你先休息一会儿。照着江寒的法子，自己按一按。我们先开个小会。” 廖中民带着大家又到了急诊科的小会议室。 江寒与急诊科的医生、护士们正式见面、互相介绍。 在会议室里快一个小时了，大家相互介绍，聊得很开心。 特别是女护士，今天一个个显得特别活跃，自我介绍的时候很是卖力。 “我平时爱唱歌，喜欢旅游，我还喜欢做饭。” “我平时不喜欢出去，喜欢宅在家里。我爱做甜点。” “我平时……” “我平时……” “我平时……” 急诊科的男医生们： ╭∩╮（︶︿︶）╭∩╮ ╭(°a°`)╮大写的懵逼 这些个护士，除了陈晓芸矜持一点，其他的，哪儿这么好？ 尤其是那个马尾巴护士，哪次去ktv不都是她挑地方？ 哪一次唱歌，不是她抱着话筒不丢？ 最后，话筒倒是让给别人了，但又抱上了啤酒瓶子不丢了。 去的最早，走的最晚。 要不是大家拖着她，她可能就不走了。 现在，她居然说她是宅女！ 还有那个爱做甜点的护士，好像只会吃甜点！ 一到聚餐，有人点辣，有人点酸，她是凡甜必点！ 江寒一到急诊科，这些个护士们全都换了一种精神面貌！ 急诊科的氛围一向是压抑的，凡是到这里来的患者，都是十万火急的。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在争分夺秒。 甚至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抢救完一个病人，下一个又来了！ 不管医生和护士，一进入急诊科就像是进入了战场。 浑身肌肉紧绷，一个个都上紧了发条。 急诊科的医生护士，难得有个笑脸，更不要说笑声。 而今天，急诊科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更加奇怪的是，一个多小时了，急诊科居然没有一个新增的急诊！ 难道，全市的急病都跑到别的医院了？ 这一个小时，真是难得的轻松啊。 这简直相当于全科人员搞了一次团建活动。 正在处置室的鲁道平靠在床头小睡。 忽然电话响了，是个固定电话。 不接！打扰老子休息！ 鲁道平一看时间，居然睡了四十多分钟！ 我的天啊，四十多分钟！ 好像髋部里面没有再疼过！ 这几天，髋部里面的疼痛，白天平均10分钟左右疼一次。 晚上吃了止痛药，勉强能睡几个小时。 哪怕是睡得再死，疼起来也让人马上醒过来。 再摸摸髋部和大腿，莫非，真的是起效果了？！ 第70章 急诊科的吉祥物 鲁道平没有声张，仍然躺着。 一会儿，髋部又是一阵疼。 这种疼，好在能够忍受。 疼的程度，比此前轻多了。 按照刚才江寒教的方法，找到了张收肌的“触发点”。 一提一捏一松，“挤奶式”深度按摩！ 鲁道平做了12次按压，靠在床头，又睡着了。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 鲁道平十分恼火，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又被打断了！ 一看号码，是市骨科医院的申继华打来的。 “申主任，你好啊。” “鲁主任，你考虑好了吗？我觉得你还是尽早做髋关节置换。” 鲁道平迟疑了一下说道： “申主任，我再考虑考虑，有人说，我不用做手术，按摩按摩就好了。” 电话那边的申继平笑了： “鲁主任，不是我说你，亏你还是医生！按摩按摩就好了，那还要我们医生干什么？” “鲁主任，电线杆子上的广告不要信啊。蹲厕所的时候也别乱瞅。” “鲁主任，你不会是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遇到了什么神医了？” 申继平好一顿讽刺和挖苦。 “申主任，这个不是什么神医，也不是什么犄角旮旯，他说得还挺准，手法也见效了。” “不是吧，鲁主任，你还真相信这种人了？” 鲁道平只得实话实说： “申主任，说来你可能不信，这个人，是我们省医的，还是个实习生，还是在中医科实习的。” 申继平愣了一会问道：“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叫江寒？” “申主任，你怎么知道是江寒？真见鬼！” 申继平哈哈一笑，没有解释他如何认识江寒。 “鲁主任，恭喜你了。江寒说你不用手术，那就是不用手术！” “鲁主任，以后要是有什么骨科方面的病人，多给我推荐啊。” ?(ò_ó)? 申继平挂了电话，鲁道平还是蒙圈中。 申继平，那可是市骨科医院的大拿！ 他居然不再劝自己到他那里做手术！ 原因就是江寒说了不用手术。 他还为此向自己说恭喜！ 前后的态度转变太快！ 这说明什么？ 说明江寒在某一方面，让申继平都感到佩服。 那就按江寒的办法做！ 不做白不做！ 做了也没有任何副作用。 更何况，这两个小时，已经见到了效果。 生活顿时有了希望！ 鲁道平从处置室里走了出来。 呀，鲁主任是不是有啥好事了？ 鲁主任，精神焕发啊，是不是女同学打电话了？ “江寒呢？”鲁主任问一个住院医生。 “江寒啊，去疼痛科了。” 这什么情况？不是在急诊科实习吗？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立马又跑疼痛科实习了？ “是不是廖主任吵江寒了？” “不是，江寒现在是宝贝，谁舍得吵他呀。要是廖主任把江寒吵走了，护士们都会翻了天！” 不得不说，江寒实在是太帅了，把一帮女护士的魂都勾没了。 住院医说，江寒在急诊科一个多小时，没有一例急症，连个电话都没有。 来了一个电话，还是疼痛科找江寒的。 江寒刚离开急诊科，就来了一个危重病人。 廖中民、魏吉祥还有两个主治医师都上了，全科人员都在严阵以待。 刚刚把病人抢救回来，送到了icu。 于是，护士们商量，把挂在护士站、值班室的歌手照片撤下来。 换上江寒地。 那个歌手是个光头，叫平安。 挂起他的照片，就是祈祷急诊科病人来得少一点。 就算来了病人，病情也轻一点。 今天江寒在急诊科，一个病人都没来。 有护士建议，换江寒的照片！ 江寒比那个光头可要帅多了！ 江寒晚上在急诊科休息，那岂不是一夜平安？ 护士长都说了，江寒有望成为急诊科的吉祥物！ 还有护士提出了意见，要把江寒的照片做成相框，不仅挂在护士站、值班室。 还要带回去，放在床头，好让自己睡个好觉。 我的天，这帮护士，简直是疯了！ …… 江寒在急诊科待了一个小时，完成签到。 增加了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935点。 这半天没有来一个病人，江寒很奇怪。 马上明白了，急诊科当然是收治最危急的病症。 危症急病，哪儿能随时都有呢？ 其他科的病人倒是非常稳定。 没有病人，就一直在急诊科耗着。 这就是典型的虚度年华。 正在此时，疼痛科主任卢展工亲自打来了电话，说是有个病很棘手。 江寒急匆匆赶了过去。 江寒走后，急诊科的护士们把他当作吉祥物的事情马上传遍了省医。 不少人都笑喷了。 “急诊科的人也这么幽默？” “建议在医院大门口，江寒扛上火焰刀，站上一小时：门神门神扛大刀，大病小病莫进来！” “没有病人了，院长不就愁死了？” “没有病人，工资哪里来，奖金从哪儿发？” “素质，注意素质！医者仁心，你们希望病人越多越好？” …… 各种内部群讨论得十分热闹。 江寒带着郭新方、邹康来到了疼痛科。 患者69岁，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地叫着。 一个月前，患者右侧面部疼痛，有针刺的感觉。 三天后右侧面部出现小疱疹，在市一院门诊治疗，诊断为带状疱疹。 用伐昔洛韦、弥可保等治疗未见明显好转。 患者转向一个民营医院，仍然没有好转。 四天前，患者来到省医疼痛科。 先后进行了血常规、神经系统检查。 中性粒细胞百分比，单核细胞百分比均属正常。 右侧鼻唇沟略浅，其余未见阳性体征。 诊断为疱疹后神经痛。 应用膦甲酸钠氯化钠注射液、复方甘草苷注射液、地塞米松注射液，阿昔洛韦滴眼液治疗。 到今天，患者忽然出现口眼歪斜的现象。 右侧面部疼痛加剧，眼睛也开始胀疼。 患者疼得直想把眼睛给抠出来，最后把眉骨都给抓破了。 患者家属立马就闹了起来。 事实证明一切，患者得药不对症。 诊断是正确的，但并不代表就能治好。 特别是神经痛，很多时候就说不清楚，各种药试一试，好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并不代表医生的水平就差。 与病魔相比，人类的医学水平永远滞后。 此时，江寒根本摸不了老人的脉。 老人的胳膊紧紧夹着，双手抱头，手指都想抠进肉里。 第71章 替中医科攻城掠地 负责患者的是主治医师姜一凡。 以前见过江寒。 就是那个乳房肥大的女子背部疼痛，大家都没有办法。 江寒指出女子疼痛的根源，原来是前后不平衡。 结果，江寒用一个双肩包就解决了问题。 后来，这名患者再也没来过。 没来过就说明，患者的病好了。 就因为这个病例，姜一凡对江寒这个实习生印象深刻。 现在老人十分痛苦，什么药都吃了，姜一凡实在没有办法了。 江寒手一伸：“毫针！” 郭新方马上拿针，消毒，递给江寒。 通过望诊，初步判定为“面痛”。 根据经络辨证，面痛多属于手足阳明、手足太阳经。 取穴时，以面颊局部和手足阳明、手足太阳经腧穴为主。 太阳、攒竹、阳白、鱼腰（眶上孔）、外关，一针接一针刺入。 等了十秒左右。 四白（眶下孔）、颧髎、下关、迎香、合谷，一针接一针刺入。 又等了十秒。 颊车、夹承浆穴（颏孔）、大迎、翳风、内庭，相同的操作。 “江医生，为什么每一处都不留针，效果岂不是大打折扣？” 郭新方奇怪地问道。 江寒扎完内庭，说道：“针是死的，人是活的。患者情绪已失控，留针有危险。” 大家都明白了。 留针的话，万一患者照银针拍一下，岂不糟糕？ 留针，要么是患者能自控，要么是患者无意识。 江寒刚刚解释完，患者就放松了下来。 双手也不紧紧抠住脑袋了。 患者的儿子这才放松下来，刚才真是太吓人了。 “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江寒说道：“针灸是急救的一种手法，彻底除根，必须用药来配合。” “中医来讲，凡是痛，都是不通。面痛，根本原因是气郁不通，热郁于内。” 江寒边说边给患者切脉。 “脉弦滑数，气血瘀滞，风寒外袭。” “方选：大柴胡汤，合葛根芩连汤，合桂枝伏苓丸。” 郭新方马上拿出了处方笺。 “桃仁10g,桂枝15g,柴胡15g,川芎15g,茯苓30g，炙甘草，枳实……” 开完方子，郭新方签了字。 【叮，恭喜宿主，新增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940点。】 这个病稍稍复杂一些，一下子增加了5点经验值。 江寒接着解释了方子。 面痛本来就是热解在里，用了西药抗病毒等药物。 苦寒之品导致热郁于内，不能外解，所以用大柴胡汤和解攻里。 配黄芩和解清热，以除肝胆之邪，用大黄配枳实以行气水痞。 用桂枝茯苓活血化瘀，用川芎上行头目，通气血经络。 江寒说这么多，疼痛科的人都没有听懂。 因为从主任到主治，全是西医。 “卢主任，我建议患者转到中医科病区，这样更方便一些。” 卢展为一想，江寒的建议没有错。 疼痛科以西医为主，病房里也没有煎药那套东西。 疼痛科其他人就有些不舒服了，这等于是把疼痛科的患者给抢了！ 只要患者住院，床位费、检查费、护理费等等一切，那都是实实在在的收入。 每个科室的奖金什么的，都跟患者数量、住院花费等等紧密相关。 患者走了，住到中医科病区了，等于是为中医科创收了！ 但大家又不能说什么，毕竟，患者为上。 谁让疼痛科的人治不好啊。 中医科实习生江寒肯跑来帮忙就相当不错了。 江寒要是不来，老人口歪眼斜时间长了，说不定就面瘫了。 严重了说，就是一起医疗事故。 不要说奖金，恐怕还要赔上一大笔钱。 江寒一出手，就马上缓解了老人的痛苦。 让一众西医叹为观止。 “邹康，联系一下，准备一个床位，你先陪着患者去中医科。” 江寒的命令，邹康没有丝毫不适。 刚才，江寒只喊了一个“针”字。 郭新方马上就拿出银针，消好毒，递给江寒。 一个住院医生，递针的动作如此娴熟，早都不把江寒当实习生来看了。 邹康带着患者去中医科病区，马昆听说后高兴极了。 太好了！ 够意思！ 从别的科抢患者，江寒的心还在这里。 中医科，还是江寒的大本营、根据地啊。 刚搞定一个病人，江寒提出到疼痛科各个病房走一走。 卢展为当然同意了。 有卢展为跟着，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住院医也都得跟着。 住院的患者都觉得奇怪，上午不是刚查完房吗？ 这怎么又来查房了？ 奇怪的是，领头的隐隐是一个年轻医生。 果然，这个叫江寒的实习生，挨个给大家又诊治一遍。 哪知道，江寒这一诊治，又让6名疼痛患者停止输液、停用西药。 在江寒的指导之下，郭新方又得到了施针和推拿的机会。 患者们的疼痛果然减轻了不少。 系统提示，自己的经验值又增加了6点。 只要指导有方，不需亲自动手，也能增加经验值。 6名患者停用西药，改用中药治疗，自然又转到了中医科病区。 马昆更加高兴了，这短短一个多小时，就又撬过来六名患者。 江寒这是替中医科去攻城略地了！ 真给中医科长脸呐！ 看看，你们疼痛科搞不定的，我们中医科能搞定！ 本来让江寒轮流到其他科实习，让自己很不爽。 现在一看，院长的决定十分英明！ 江寒到西医科室，用中医的手段治病！ 就问你们西医科，服不服？ 明年，院里的经费、项目什么的，也该往中医科倾斜了！ 【叮，宿主完成疼痛科签到，新增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951点。】 “江寒，江医生，”邹康刚刚往中医科转送一名患者，马昆就让他把江寒叫回来。 邹康本想叫江寒的，但这里有这么多人，直接叫名字好像不太合适。 就连马主任对外介绍的时候都是说“这是我们江医生”。 住院医生郭新方不管什么场合都把江寒叫“江医生”。 自己如果再端着是江寒铁哥们儿的架子，江寒可能不在意。 郭新方可能就会在意！ 邹康称呼的改变，江寒没有觉察到。 对于“江医生”的称呼，江寒已经习惯了。 “江医生，马主任让你回去，”邹康说道，“陈院长正和马主任在一起呢。” 陈院长亲自到了中医科，找江寒？ 江寒，现在真成了省医的宠儿啊。 “没说是啥事吗？” “我听院长说，房产证办下来了，还有钥匙，他要亲自交给你。” 轰～～～ 一套住房！多少人奋斗几十年才能在城里搞一套！ 江寒还在实习期就有了！ 第72章 大别墅，带管家 江寒本来想去唐承宣中医工作室签到的。 既然陈院长和马主任都在中医科等着，那就去一趟吧。 房子虽然重要，但也不急于一时。 不去看，房子仍然是自己的。 但今天如果不去工作室签到，50点的经验值就没有了。 “好吧。”江寒转向卢展为：“卢主任，我就先回中医科了。” 疼痛科的医生们忽然感到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江寒，你能正常一点吗？ 凭空飞来一套住房！院长来送房产证。 你居然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难道不应该是欣喜若狂、拔腿就走吗？ 或许江寒家里真有矿，在城里早就买了大别墅。 对于省医奖励的一套住房，可能真看不上眼。 散了，散了。 卢展为一挥手，心里也是酸溜溜的。 江寒推开马昆的办公室，陈松奇在。 千江月居然也在。 千江月穿着白底碎蓝花连衣裙，复古又清新。 见江寒进来，千江月朝他微微一笑。 江寒也点头示意。 “江寒，来，房子手续办下来了。” 院办的工作人员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了陈松奇。 陈松奇接过，亲手交给了江寒： “江寒，这是不动产证、房子钥匙，还有你的身份证。” 院办人员拿出相机拍下递房产证的一幕。 陈松奇正色道：“江寒，希望你沉下心来、扎下根来，全面提升，争取为省医再立新功！” “院长，我会的。”江寒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陈院长似乎有一些失望，他难道不应该激动一下下？ 马昆从江寒手中拿过文件袋，掏出了大红的不动产证。 “我的天，不是吧，搞错了？这么大面积？” 马昆的惊叫马上让院办的人、邹康都探过头去。 江寒也扫了一眼，房本面积，居然是498平方！ 这下子真吃惊了！ “呀，这还有结构图，地上三层，地下一层！”马昆又是一声惊叫。 别墅，这就是别墅。 “果岭春天！”马昆转向江寒：“知道这里别墅多少钱一平方吗？最少5万！这就是2500万呐！” 江寒再也不淡定了，因为这件事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没想到，省医对他如此看重！ “院长，这么贵的别墅，我根本配不上！住进去，心不安。” 江寒的话让陈松奇终于是松了口气，这小子，还算正常。 “这个，论气魄，没有谁能比得过我，呃，我省医！是特殊人才，就得给特殊待遇！” 陈松奇变得十分豪迈：“这个事，在院里宣传一下，激发全院医务人员的干劲！” 院办工作人员连声答应。 “江寒，什么省中医院，市骨科医院，都不要考虑了！以后，就在中医科！” 马昆激动了。 原来还在担心实习结束之后，留不下江寒呢。 现在看，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过，为了留下江寒，省医下的本钱也太大了点！ 一套顶级别墅，500平方，至少2500万！ 这简直，让人眼红！ 马昆马上又高兴了，下这么大的本，肯定是要重点培养江寒啊。 江寒重点培养，那么，中医科肯定是要重点建设！ 中医科扬眉吐气的时候，真到了！ “果岭春天！” 江寒从马昆手里接过不动产证的时候才明白，这个小区，千盛和一家不就是住在这里吗？ 不由自主地看向千江月。 千江月走近几步：“江寒，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陈松奇哈哈一笑：“江寒，房子嘛，是身外之物，你就别想太多了。” 邹康听得有些无语，房子是身外之物，别想太多了？ 我就是天天想，日思夜想！ 我真的是想太多了！ 难道是因为想太多了，所以才得不到？ 不羡慕，一点也不羡慕！ 一点点也不…………不，羡慕！ 陈松奇又解释说，江寒是唐承宣的弟子，承担着中医传承的重任。 而中医科又是下一步省医建设的重点，人才当前第一战略，必须提前实施。 江寒在省中医院救人，为省医挣得了荣誉。 “江寒，别墅有价，生命无价呀。凭着你救了几个人，也完全配得上这套别墅。” 陈松奇说完就走了。 留下一帮人原地蒙圈。 “别愣神了！拍照啊，发圈啊！” 马昆从江寒手里拿过不动产证就拍起来。 “这就是正能量，让大家都看看，只要肯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对，对，对！ 拍，拍，拍！ 发，发，发！ “省医实习生被奖励500平方大别墅，惊爆眼球！” “医术=别墅！” “我手里拿的，是一套别墅，2500万！” 有人震惊，有人怀疑，有人点赞，有人转发。 一时间，江寒得到大别墅一事被炒得沸沸扬扬。 马昆决定全科人员晚上都去江寒的别墅，为江寒“燎锅底”。 既是一次小小的团建，也是一次激励大家提升素质的机会。 “江寒，我爸让我来接你。”千江月说道。 “奶奶昨天情况怎么样？” “越来越好了。” 千江月的奶奶王月英已经能自己拄着拐杖，在别墅周围转悠了。 因此，江寒是隔一天或隔两天去看一次。 切脉，看舌苔，问饮食，随时调整用方。 走出去的时候，中医科的医生护士们都在指指点点。 哇，那个女孩，好像不比小麦差哟！ 那个女孩好有气质的说！ 又清又冷，比不上咱家小麦。 我们家小麦又软又萌！ 你们家？凭什么？ 小麦是江寒的！你嘛，想都别想！ 听说了没有？江寒是急诊科的吉祥物！ 江寒的照片，要挂到急诊科护士的床头！ 我，我也想挂了。 我要静静地挂在那里，看护士小姐姐睡觉。 我看你，还是洗洗睡吧。 …… 千江月开了一辆奥迪q7，城市suv，看起来并不张扬。 直接到了“果岭春天”，王月英老人在何利萍的陪同下，已经在院子一棵树下等着了。 江寒照例切了脉，嘱咐了几句。 王月英还专门把江寒领进别墅。 打开冰箱，让江寒看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 江寒表扬了老人几句，老人高兴得像个孩子。 快到晚上了，中医科的人要给自己“燎锅底”，怎么说也得准备一下。 千江月提议先去看看房子。 江寒的房子离千家并不远，只有几百米。 院门上有一个木头阴刻的字：步月轩。 这个院子没有千家的大，有车库，有草坪。 门口站着一个40岁左右的妇女，朝江寒欠了一下身子： “江医生回来了！” “你是？”江寒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寒，她是管家刘阿姨，管卫生、做饭等等。工资你不用管了，都是省医付的。”千江月解释道。 江寒站定，看着千江月说道： “江月，请实话告诉我，这别墅，是不是你们家出的钱？” 第73章 谁出手了？ 江寒此时差不多明白了。 从歹徒手里救下千江月，千盛和用581万元向他表示感谢。 江寒拒绝了。 不久，省医就奖给自己一套房子。 一套房子倒还可以理解。 但现在居然是一套别墅，价值2500万元！ 2500万元的别墅，省医的陈院长恐怕也决定不了！ 毕竟，省医不是陈院长个人的私人财产。 当看到“果岭春天”的时候，他就隐隐明白，这事与千盛和有关。 此时，看到别墅，再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管家”。 再看到千江月的介绍，江寒知道了： 这别墅就是千盛和的。 省医分房子，哪怕是院长分到的房子，也不能用公款聘管家啊。 千江月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还不太懂这些。 千江月不知道哪一点出了差错，让江寒看出来了。 “江寒，就像是陈院长说的，别墅有价，生命无价……” 千江月的话被江寒打断了： “江月，我只要自己该要的。我去找千总。” 江寒当即拨通了千盛和电话。 “江寒，你认为一套别墅很贵，但在我看来，一点都不贵。我母亲的生命，几千万元能比吗？一个亿，能买来命吗？” “江寒，这是你应得的。虽然你的汤药不贵，但你的医术是无价的。” “我母亲，难道还不值一套房子？” 千盛和此时好像很激动，似乎是江寒不收别墅，就是看不起他。 “江寒，你收下吧。我们也是有私心的，你住在这里，也方便每天给我奶奶治病。” 千江月劝道。 江寒一看不动产证，名字都换成了自己！ 刚刚交易的房子，再交易的话，还得等上五年时间。 “江寒，这别墅，也是我奶奶的意思。他老人家别的都听你的，这件事，你得听她的。” 千江月搬出了奶奶。 江寒心想，算了吧，王月英年龄大了，以后指不定有什么病。 千盛和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江寒更加尽心看病。 人与人生而平等，指的是尊严。 人与人又是不平等的，比如说，身价。 特不靠谱的总统有句名言：也许，这就是人生。 进入别墅，江寒再一次被震撼了。 装修都是中式，家具的用材、墙上的字画，一看都价值不菲。 就连房间的卧具都是齐全的，简直就是拎包入住。 …… 晚上中医科的同事们要来家里“燎锅底”，需要准备一些吃的、喝的。 刘阿姨要主动去买，千江月笑道： “我和江寒去买吧。这附近的超市什么的，正好让江寒熟悉熟悉。” 一出小区，一个小黄毛倚在一辆黄色的越野车上。 邱桐！ 这小子怎么在这里？ 肖明扬曾介绍过，邱桐的父母是做生意的。 邹康是个汽车爱好者，经常给江寒讲各种车型。 这辆黄色越野，应该是兰博基尼urus，属于大型suv。 这车应该很贵吧，这小子难道也住在这个小区？ 以后，麻烦大了。 邱桐看到了江寒，急慌慌地跑了过来，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师父，您要出去吗？” “我不是你师父，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江寒想起了肖明扬： “你是学体育的，想学武功，干脆到特警队算了，特警队有专门教搏击的。” “特警队那帮人，还不一定能打过我呢。搏击？那能算武功？” 这小子，居然连特警队都看不上。 “江寒，这人谁呀，留个小黄毛！”千江月秀眉微蹙。 “师父，明天不，今晚，我马上染回来。” 邱桐看了一眼千江月：“这是师娘吧？” 我呸！千江月微怒，谁是你师娘了？ 不过，好像，这个邱桐还挺会说话的。 看起来，也不那么讨厌了。 “邱桐，不要瞎说。你想跪就跪着吧，与我没关系。” 江寒带着千江月走了。 两人买了一些干果、饲料和菜，慢悠悠地返回。 忽然前面传一阵喧闹。 “打死他，朝死里打！” “敢惹我兄弟！让你长长记性！” “你不是说找到一个师父学武功的吗，怎么还是这熊样儿？” 七个人，围住了邱桐。 都是光着膀子，露着青色的纹身。 其中，两人手里还拿着橡胶棍。 邱桐蹲在地上，抱着头，保护着最重要部位。 江寒和千江月的到来，让七个混混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这女孩，贼漂亮！ 混混们停手了，邱桐抬起头来，血流了半张脸。 看江寒过来，正想喊“师父”，忽然又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那谁，那个妞，过来！”一个混混指着千江月说道。 “那个谁，小白脸，滚吧。”混混又指着江寒喝道。 千江月看了看江寒，笑了。 “好，我过去了。”千江月慢慢朝前走去。 咦，这妞居然不怕！ 一众混混都愣了！ 他们已经做好了拦截、围堵的准备呢，哪知道人家大大方方地走过来了。 剧情不对呀。 为首的混混怒了。 是我们不够凶恶？ 还是这女孩脑子有病？ “师娘，别过来！”邱桐急忙喊道。 啪，邱桐挨了一巴掌。 “师娘?小子，你还真找师父了？” “那小白脸子，是你师父？” 千江月笑道：“他的师父啊，不就在那儿站着吗？” 千江月之所以不害怕，是因为她亲眼见到江寒一脚踢飞歹徒。 三个歹徒，一个拿刀、一个拿棍，一个拿枪。 在江寒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这六七个混混，只不过拿了两根橡胶棍，差远了。 千江月这是逼着自己出手啊。 混混们要抓千江月的手，邱桐想阻拦，却被狠狠砸了一棍。 千江月被围住了，而江寒还在慢吞吞往这里走，就像平时散步一般。 这就是邱桐拜的所谓的师父？ 居然这副怂样儿？ 千江月急了，自己都被包围了，江寒还像个蜗牛似的！ 两个混混狞笑着，向千江月伸出了手。 千江月向后退着，后面的几只手也伸了过来。 “哈哈，小美人，你可是自己过来的。” “小美人，现在想跑，晚了！” 千江月气极：“江寒，你这混蛋！” 一双戴着大金戒指的手伸到了千江月的胸前。 “啊！”千江月脸都白了。 这双手却不动了！ 七个混混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一动不动。 千江月看向江寒。 江寒仍然是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怎么回事？有人暗中出手相助？ 第74章 美女跟班 江寒走过来，把千江月拉出圈： “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以身犯险，不值得！” 千江月心里涌起一阵甜蜜。 七个人还是没动弹，几个人都叫了起来。 老大，我的腿，动不了了！ 胳膊也动不了！ 江寒又进入圈内,从七个混混的腿弯、腋窝处、胳膊肘等处拔出了银针。 没错，是银针。 不管走到哪里，江寒都要带一套全新的银针。 这种是经过消毒的。 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他可以随时出针，省去了消毒环节。 刚才，七名混混围住千江月。 江寒的身体经过了三次强化，不管力量还是速度，都远超常人。 更不要说内息了。 在混混摸到千江月之前，江寒完全有把握后发先至。 但这样，似乎太过惊人。 因此，江寒决定用针。 毕竟，江寒的针法在省医、省中医院都小有名气。 江寒已经运上了内息，聚于指尖，双手发出。 银针分别扎中小混混的腿弯、肘弯、腋窝等处的麻骨和其他穴道。 让他们一瞬间，四肢俱麻，动弹不得。 江寒边拔针边说：“这针，都是银子啊，不能留给你们。” 邱桐激动坏了，一抹脸上的血说道：“师父，威武！牛逼！” 取下针之后，混混老大四肢的麻劲才过去。 忽然一脚朝江寒踹过去。 江寒抓住踹来的脚，顺着向前一带，一扔。 扑！ 呲！ 混混老大飞了出去，背着地，滑出去好几米远才停下。 其他混混也动起手来，江寒手脚并用。 有的被抛出去！ 有的被踹出去。 惨叫连连。 瞬间倒了一片！ 哼哼叽叽。 “走！” 混混老大看遇到硬茬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再找回场子！ 七个人相互扶着，跑到了远处停着的几辆车。 上车之后，混混探出窗说道： “等着，总有一天，我弄死你们！” 人怂话不怂。 七个混混撂下一句狠话，一溜烟窜了。 …… 邱桐抹了一下脸上的血： “师父，这些人都是跟煤老板干的，打手，亡命徒。” 邱桐去年在农科路酒吧一条街，遇到个一个女孩。 当时的邱桐喝得有些迷乎，从搭讪到热聊。 邱桐最后被玩了一次仙人跳。 女孩是混混的码子。 就这么结下了仇。 江寒又皱起眉头：“以后少跟这种人来往！” 邱桐顿时喜形于色：“师父，这么说，您是同意收下我了？” 江寒脸一沉：“我说了吗？” 邱桐诞着脸：“我跟这些人，想不来往就不行。他们就像是牛皮糖，粘上就甩不掉了！” 江寒无奈地说：“你跟他们一样，也是牛皮糖！” 扑哧。 千江月被逗笑了。 邱桐看了看千江月，凑近了江寒。 “师父，你不教我，总得教会师娘吧？这帮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他们在这儿盯着师娘，你也罩不过来呀。” 邱桐左一个师娘，另一个师娘。 千江月开始是嗔怒，随后居然听习惯了。 江寒看了一眼千江月，心中一动。 千江月说道：“江寒，你今天打人打爽了，我今后要提心吊胆了，怎么办？我也不会武功啊。” 江寒心想，我自己也不会武功！ 我只是进行了身体强化而已，什么招式都不会呀，怎么教？ “江月，其实我真不会武功。我只是有一把子力气，呃，天生的。” 千江月浅浅一笑：“那，我只好每天都跟着你了。有你在，我还用学什么武功？” 邱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江寒的武功。 他知道江寒的武功厉害，都是听肖明扬和他的特警队员们说的。 今天一见，江寒的身手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厉害多了。 他能瞬间飞针，准确地扎中混混的麻骨和其他穴位。 让人动弹不得！ 这比枪的威力差不了多少！ 想象一下，假如是在夜里，谁能防得住飞针？ 这简直是近战神器！ 而且来得是那么的潇洒、飘逸！ 不说江寒的暴力飞踢，就飞针这一手，就足够他横行整个绿城。 对于千江月的建议，江寒倒是没反对。 毕竟，千江月的奶奶还需要他定期诊治，几乎每天都要见面。 现在，又在同一个小区住。 跟着就跟着吧，有空跟她好好学学外语。 千江月从初三就考到国外的高中，上完预科又上本科。 能从国外大学顺利本科毕业，就说明千江月的确有水平。 好多从国内去国外上大学的，大部分拿不到学位证，因为国外的本科太难毕业。 近些年，绿城市的国际活动一个接一个。 江寒曾当过志愿者，特别是一次国际马拉松比赛中。 一位国际友人中途身体不适，江寒和同学们没有一个能与老外进行完整对话。 现在，国外也有一些借鉴中医改进治疗的做法。 比如美国的“触发点疗法”。 再比如在日本，汉方、药膳、经络、穴位、未病等概念日益普及。 中医的发展不仅要靠自己，也要跟上时代的潮流，必须了解外面的世界。 外语水平高的话，就可以准确理解国外这方面的医学文章。 有些医学名词和概念，特别是与中医有关的，翻译甚至找不到对应的词汇。 江寒提出了学外语的条件，千江月欣喜得差一点跳起来。 “师父，我以后也跟着你吧？师娘遇到危险，我可以帮忙啊。” 邱桐这家伙的脸破可真够厚的，江寒带搭不理的，他居然还是这么执着。 一个小黄毛，整个跟着自己？还想帮千江月？ 这家伙如果整天跟着，不是帮忙，而是帮倒忙。 如果不是邱桐跟着到这里，七个混混也不会发现自己和千江月。 千江月也不会被混混给盯上。 “邱桐，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 江寒和千江月回到自己的别墅“步月轩”。 刘阿姨接过东西，马上开始准备。 “江寒，马主任、方主任和我们一会儿就出发。对了，我拉你进了咱们年级刚建的群。群主是冯青青。” 邹康给江寒打来了电话，还特意强调了一下群主。 冯青青与江寒同年级、不同班级，是校学生会宣传部长。 冯青青曾追过江寒，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江寒也没有明确地当面拒绝，而是一味地回避。 后来冯青青看追求江寒无望，转头去追学生会主席程海。 程海、冯青青都在省肿瘤医院实习。 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是各个班级建的有群，没有年级大群。 实习开始了，差不多也就意味着实质性的分别。 因此，冯青青就建了一个年级大群，把大家召集到一起。 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冯青青遇到了好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没人分享憋得慌。 刚好，程海让她组织建个大群，便于同学们聊工作、晒日常、谈人生、说理想。 冯青青马上建了一个，吩咐大家群里拉人。 第75章 江寒的，江寒的，江寒的！ 邹康把三班的人基本上都拉进了年级群。 刚进群就得到了年级长程海和宣传部长冯青青的热烈欢迎。 “找到组织了！先不说了，我们科主任叫我上车。” 邹康刚想打招呼，马昆就喊大家赶快上车。 按照江寒发来的地址定位，邹康当起了导航员。 “果岭春天？” 邹康一说，有人开始搜索起来。 “天啊，果岭春天，那不是高端富人区吗？” 中医科的医生们都愣了，省医啥时候在别墅区有房子了？ “也许，果岭春天里也有高层、小高层之类的吧？” “是啊，说不定是开发商又盖了四期、五期之类的，也有小户型呢。” 几辆车停在了“步月轩”。 江寒、千江月亲自迎接。 马昆和邹康下车后，眼珠子瞪得像青蛙。 他们已经看过了江寒的房产证，500平方，上下四层，大别墅。 在车上，两人都作过种种想象。 没想到，刚进院子就被震惊了。 草坪这么大！ 关键是草坪上还带有灯光，音箱里正在播放着轻音乐。 草坪的雾森系统正在工作，让整个别墅区雾气氤氲，柔美飘渺。 简直仙境一般啊。 马昆和邹康是这种反应，其他人更是不用说了。 省医居然给江寒这么一套房子！ 怎么可能呢？ 不合理啊！ 再一看千江月，在灯光的映照和水雾的笼罩之下，显得美丽无伦！ 高雅、高贵！ 对，这不是江寒的住处，而是晚上大家一起乐呵唱歌的地方！ 赵小麦看到别墅之时非常惊讶。 看到江寒身边站着的千江月时，更为惊讶。 千江月，怎么和江寒站到一起？ 江寒是不是早就通知千江月了？ 赵小麦的心情急转直下。 江寒和千江月招呼大家进屋。 大家从车上取下东西，都是从外面叫的菜，打包带来了。 马昆则是送了江寒一套茶具，各人也都准备了价值不同的礼物。 进屋之后，大家的眼睛都发直了。 用豪华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别墅的内部。 …… 年级群里，大家纷纷吐槽，交流实习时的感受。 无外乎就是，实习生的各种苦逼、劳累和不忿。 也有不少自我感觉良好的。 学生会主席程海和宣传部部长冯青青就是感觉良好的。 乔振坤发了几张照片，配上了一句话： 省中医院对实习生真不错，专门为我们租了一套两室一厅。 “哇，老班，不是吧？这么壕？” “乔班，这租金也是省中医院掏了？” 乔振坤：“心内科就两个实习生，医院掏一半，我们自己掏一半。” “牛批啊。良心医院！” “还是省中医院对中医重视啊。” “省中医院不错，但论看重中医的，市一院一点也不差。” 一个人又发出了一张图，是市骨科医院发的工资单。 市骨科医院，居然发了工资！ 实习生，就是免费劳动力！ 除了民营医院，公立医院发工资？开玩笑！ “这个牛批，每年都是学校给医院费用，让大家实习。市骨科医院，良心医院！” “听师哥们说，最黑心的是省医！一毛不拔不说，啥都不管！” “对啊，省医对实习生是最狠的！免费用一年，最后谁也留不下来。” “省医对实习生真狠！一发就是100万！” 江寒同室刘家超在群里发了一句话。 “家超，什么意思？省医，发100万？” “江寒在省医中医科实习，省医奖励江寒100万。”刘家超补充道。 “家超，你是江寒派来的逗比吗？” “家超，省医给你多少宣传费？” “确定了，省医奖励江寒100万！100万的越南盾！” …… 群里又是一组照片： “市一院的东区新院区已经落成，宿舍楼还空着。我们实习生一人住一套！” 哇，群里炸了。 “市一院够意思！赶快找关系去市一院！” “机会，机会，机会！分到市一院，有可能分到一套房！” “同去，同去，同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向学校打申请，换一家医院实习！” 又是一组照片发出： 这是省内一家最有名的高端民宿“云上妙境”，住一夜最少需要3000元。 这是学生会主席程海发出来的。 “医院搞团建，我们实习生也有份。” 紧跟着程海发照片的是冯青青，拿着一瓶红酒。 “云上妙境的房间，一瓶红酒，标价1580元！太黑心了！” “哇，程主席和冯部长，都去了妙境了？” “哇，晚上怎么住啊，嘿嘿！” “有些话，不要挑得太明嘛。” “还是程主席威武，省肿瘤医院大气！” “团建都带实习生了，羡慕！” “只能说程海和冯青青在医院受重视！” 程海和冯青青看到同学们的议论，非常开心。 作为学生会宣传部长，冯青青很善于与科室的人处好关系。 她和程海在省肿瘤医院也的确是很努力，得到了各方好评。 从各方面情况看，她和程海是最有可能留在省城的。 其他的同学，包括那个江寒，恐怕都得回到市、县一级医院。 能留在省会的民营医院和社区医院都已经烧高香了。 看着同学们的赞美、羡慕和吹捧，冯青青觉得十分满足。 可惜的是，被邹康拉进群的江寒却一声不吭。 江寒，过去对自己带搭不理，哼！ 现在，对自己发的照片，却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忽然，邹康发了一条消息： “哇，看看，这瓶红酒，18888元！我这一口下去，心疼！肉疼！” 图片马上发出。 “邹康，你喝这酒，18888元？哪儿有标价？” 一瞬间，大家都在嘲笑邹康。 冯青青一看，邹康这是来砸场子来了！ 自己刚刚到科主任的房间里参观，发现有一瓶红酒，拍了个照片发群里。 邹康就马上来了一副喝红酒的照片，价格高的离谱。 这不是和自己对着干吗？ 邹康随即发了一小段短视频： “哇哇，这是地下一层的酒窖，好多红酒！” “今天我真的震惊了。这是江寒的酒窖！同学们，这就叫做：同学不同命！” “哇，这是江寒的书房，一色的海南黄花梨家具！” 群里顿时爆了。 “邹康，知道你和江寒关系好，但也不要这么赤祼裸的！” “邹康，不要搞基！辣眼睛！” “邹康，江寒给你多少舔狗金？！” “省医不是给了江寒100万赵南盾吗？江寒转手打赏了邹康。哈哈。” 邹康一小段一小段视频放出： 这是江寒的卧室！ 这是江寒的阳台！ 这是江寒的楼顶！ 这是江寒的客厅！ 最后，是一大群人举杯向江寒祝贺。 祝贺江寒的乔迁之喜！ 所有同学都愣了，太牛批了！ 程海发了一条信息：省医厉害，居然为实习生租别墅！ 冯青青@江寒：每月的租金可不便宜，要不要我们给你凑点儿？ 程海@邹康：少喝几口，你嘚瑟了，江寒却瑟瑟发抖！ 第76章 新技能道具：属性强化 程海和冯青青带头评论了，群里的评论更是快速刷屏。 刘家超也评论了：我在省医实习，江寒的确牛批！ 潘开明：省医开大会表彰了江寒，奖励江寒100万元和一套住房。 刘家超：没错，江寒在省中医院救了一个人，省医专门奖励的。 潘开明：不过，一套住房，肯定不是邹康发的这套。 潘开明和刘家超根本不知道江寒有别墅的事，以为省医奖励了江寒一套普通住房。 两人一发言，群里一片寂静。 大家都在消化刘家超和潘开明所发的消息。 靠，不会吧？ 省医真的奖励江寒100万元？ 刘家超和潘开明虽说与江寒一个住室的，但两个人都比较朴实。 刚刚实习两个月，人的性格不可能马上改变。 也就是说，江寒真的得到了100万元的奖金。 “咱们学校还奖励了江寒50万元呢。”邹康补充了一句话。 邹康的话顿时引起了众怒： “邹康，你不吹牛逼会死吗？” “邹康吹牛逼，牛会死！邹康不吹牛逼，他会死！” “邹康吹牛逼的功夫，真牛逼！” “学校奖励江寒50万元，我咋不知道呢？” 邹康的班长乔振坤看不过去了，发了一条消息： “江寒的确牛逼，在省中医院救了一个人，这个人连我们主任周宏坤都没有办法。所以，学校奖励了江寒50万元。” 乔振坤的话，立马让群里的表情包乱飞。 江寒真牛逼，不仅同室跟他唱双簧，连班长也给他当捧哏。 有人质疑，省中医院心内科主任都救不活的人，江寒给救活了？ 乔振坤作为班长，一向是靠谱的。 但今天，说话怎么和邹康一样不靠谱？ 程海@乔振坤：老乔，但凡有一颗花生米，也不至于喝成这样！ 冯青青@乔振坤：小乔，你不至于被江寒的假红酒给灌多了吧？ “哇，还是青青的眼毒啊，一眼看出来是假红酒！” “红酒更容易醉人，假红酒就不是醉酒的问题了，乔班长不会是中毒了吧？” 乔振坤刚开始很生气，同学们怎么这样呢，自己啥时候说过谎话？ 随即一想，自己当时不也是不相信吗？ 邹康当时说他是给江寒当助手的，江寒来省中医院是来救人的。 当时是怎么也不相信，直到他到特需病房看了才相信是真的。 这一个月以来，江寒身上发生的一切，听起来都是匪夷所思。 这时，程海又拉了一个人进群： “同学们，让我们以最热的掌声欢迎我们尊敬的王老师入群！” 刚刚入群的是这一届辅导员王振一。 “哇，老师来了，敬礼！” “王老师一来，我群的成色十足！” “俺也一样！” “俺也一样！” “俺也一样1” “俺也一样1” “俺也一样n” 群里几乎所有的人被瞬间激活。 刚才没有发言的都冒泡了。 冯青青发现，江寒一直没有说话。 “同学们，值此建群之际，我们十分荣幸地邀请到了尊敬的王老师入群，我们又找到了主心骨。以后，只要有王老师在，我们这个群永不解散。” 程海刚说完，冯青青又马上@全体人员： “我提议，请王老师给大家讲几句。” 王振一：“此前，我从未加入过同学们组织的群。因为我怕因为我在，你们放不开。” “不过，程海一邀请我，我就答应了。因为你们这一届很特殊。” 程海和冯青青高兴了，王辅导员真是给面子。 从未加入过同学们组织的群，自己一邀请就加入了，这不正说明了自己很特殊吗？ “你们这一届出了很多优秀人才，到各个医院实习，反响都很好。” 程海暗暗得意，看来自己和冯青青在省肿瘤医院表现不错，王老师都已经知道了。 “医院把部分同学的情况都反映给了学校，学校为你们感到骄傲！” 过去，各班组织建群，都没有邀请过相关老师。 老师在群里，就相当于安了一个探头放到宿舍，让人心里别扭。 现在，程海邀请王老师进群，冯青青感到，根本不是一个探头。 王老师简直就是一个喇叭，一入群就开始宣扬程海和冯青青的优秀。 程海@王振一：王老师，我们年级在省肿瘤医院实习的，本来就不多。 冯青青@王振一：王老师，是啊，如果是别的同学在省肿瘤医院实习，一定会比我和程海表现得更优秀！ 程海@王振一：王老师，医院对我们的表扬有点过了。其实，我们还不够优秀，与您的期望还有一定差距。 王振一：程海和冯青青在省肿瘤医院实习，表现不错。 程海@王振一：王老师，你不要光说我和冯青青了，其他同学肯定还有更优秀的。 其他同学纷纷表示，自己还有差距，特别是与程海和冯青青相比，自惭形秽啊。 王振一：今天就不说程海和冯青青了。其实，还有一位同学，做出的成绩，可以说是前所未有。 啊，除了程海和冯青青，居然还有一位同学很牛逼。 靠，他做出的成绩居然前所未有？ 王振一：也许，我的话有些满，他做出的成绩，也许是后无来者。 不是吧，王老师，今天也喝酒了？ 王老师不是因为身体原因，戒酒好几年了吗？ 王振一：各位同学，大家要向三班的江寒同学学习！江寒同学在省中医院救了一个濒死的病人，这个病人连顶级专家团队都没招。 王振一：但是，江寒同学把病人救活了！为此，省中医院专门与我们学校签订了一个战略合作协议。 王振一发的信息，程海和冯青青看愣了。 原来，乔振坤刚才所说的，全都是事实！ 他很清楚地知道，王振一没有喝酒。 那么，王振一完全没有必要在群里把江寒给夸上天。 乔振坤在群里发了网页，果然，江寒的消息出现了。 我的天啊，这一搜江寒，出来这么多消息！ 群里热闹了，各种震惊、惊叹、赞美、羡慕、嫉妒。 程海觉得脸上发烧，刚才满以为王振一会给大家通报他和冯青青在医院实习的优异表现。 谁知道王振一想说的却是江寒。 看看自己刚才发的信息，多尴尬！ 撤回，马上撤回！ 时间超了，撤不回来了！ …… 江寒一加入这个微信群，就设成了免打扰。 只知道里边消息不少，但也顾不上点开看。 他最关心的是他的经验值到了多少，还能兑换什么技能，得到什么新的任务等等。 在完成一轮签到之后，经验值超过了1000分。 总经验址达到了1015分。 【叮，恭喜宿主，经验值再次突破1000分大关，新增技能道具：属性强化。】 第77章 传说中的传功 江寒已经拥有了记忆强化、身体强化、限时强化等技能。 现在系统又增加了“属性强化”，这有什么作用？ 【温馨提示：属性强化，可以强化指定人员的属性。比如强化他人的身体，包括力量、速度、协调性、内息。】 我去，牛批了！ 千江月这几天总是跟着自己，因为害怕那七个混混报复。 如果给千江月进行一次“属性强化”，让千江月的力量暴增，岂不是可以轻松自卫？ 当时自己只是进行过一次“身体强化”，就可以暴打三名歹徒。 千江月之所以被这七个混混给盯上，直接原因是邱桐。 间接原因是江寒。如果不是江寒，邱桐也不会在小区那里等着。 尽管自己不会武功，教不了各种招式，但可以直接对千江月进行属性强化。 强化她的力量属性，内息就算了吧。 如果真让千江月增加内息，她会不会把自己当怪物？ 强化了千江月的属性，这也算是教她武功了。 江寒上次收余长海为徒弟，系统奖励了100点经验值。 那么，可以让千江月拜自己为师，这就能够增加100点经验值。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该吃午饭了。 上午又看了40多个病人，增加了40多点经验值。 通过一个上午的诊治，方洪昌、郭新方觉得又学到不少东西。 特别是千江月也一直在诊室里坐着，让大家对江寒更是恭敬，学得更为认真。 中医科的人基本都到江寒的别墅“燎锅底”了，与千江月也熟悉了。 大家看得出来，赵小麦对千江月似乎不那么友好。 也难怪，主要是江寒太出众了，不管是医术还是颜值。 千江月和赵小麦对江寒那有那方面的意思，所以两人在暗中较劲。 江寒站起身来，洗了手，对千江月说道： “江月，你想跟我学武功吗？” 千江月一愣，学武功？我想学，但你不是拒绝了吗？ 有可能是这几天，她一直跟着江寒，江寒受感动了。 方洪昌、郭新方等人感到，江寒这是真的会武功啊。 邹康无语了，江寒对自己都有所保留啊。 当时江寒说，他只不过是力气大了点，不会什么武功！ 这真叫做看菜下饭啊，重色轻友。 友尽！ 友尽，邹康只是想想而已。 “想啊，江寒，你教我！”千江月满口答应。 赵小麦马上说道：“江寒，我也想学武功！你教我吧？” “一只羊是教，两只羊也是教，没问题，我教你们。” 江寒的爽快让千江月和赵小麦都有些意外。 不过，江寒把他们比作羊！ 赵小麦心想，如果自己是只羊，那也得是美羊羊！ 江寒，就是喜羊羊！ “既然跟我学武功，那就得拜我为师。”江寒提出了条件。 千江月和赵小麦几乎同时喊出声：“不行！” 邹康、郭新方等人几乎都想拜江寒为师，但一想，余长海那一关不太好过呀。 余长海这老头，可不好惹。 “师父，我想学武功，我拜师来了！” 邹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扑通就跪下了。 中医科的人心想，这是谁呀？ 邹桐已经按照千江月的要求，早都把头发给染回来了。 破洞裤也没有穿了，一身的休闲装，显得中规中矩。 邹桐找过肖明扬，肖明扬告诉他，要想当江寒的徒弟，就得收起他那个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做派。 江寒此时看到邱桐，就感到顺眼了很多。 肖明扬对自己不错，介绍了邱桐当他徒弟。 这么一看，把邱桐收为徒弟，也不错。 最少有100点经验值的入账。 “邱桐，我可以收你为徒。但是，今后，你不能凭着武功欺负平头百姓，更不得四处惹事生非。” 江寒警告道。 邱桐大喜过望，重新跪下，头磕得咚咚响。 【叮，恭喜宿主收徒一名，奖励1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1155点。】 【叮，温馨提示：徒弟每提升一次武功，也可奖励不同的经验值。】 “起来吧。” 邱桐从地上爬起来：“师父，今天拜师礼，有些寒酸了。改天，趁您有空，我要搞个隆重一些的拜师礼。” “拜师礼就免了吧，繁琐。” 江寒根本不在意什么跪拜、敬茶之类，他在意的是经验值。 不能带来经验值的仪式，要之何用？ 既然收了徒弟，那就先给他来一次属性强化。 午饭后，江寒带着邱桐和千江月去了唐承宣中医工作室。 对徒弟进行属性强化，自然得找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 一进工作室，邱桐就又跪下了：“请师们传功。” 传功？属性强化，自己意念操作就行了，还用传功？ 想了想，如果仅凭意念操作，岂不是太神了？ 江寒伸出右手，往邱桐的头顶上一按。 邱桐马上坐正。 【叮，系统检测到，邱桐可进行力量强化、速度强化、协调强化、内息强化。请宿主选择一项或多项。】 “选择力量强化。” 【叮，力量强化每次强化需花费30点经验值。是否继续操作。】 “继续操作。” 【叮，邱桐力量强化已完成。宿主消费3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1125点。】 江寒收回手说道：“你现在，一个人打那七个混混，应该问题不大了。” 邱桐磕头致谢，起身活动了一下，浑身的骨节都喀啪作响。 邱桐顿时惊喜莫名，天呐，他直感到浑身的肌肉都要爆炸一样。 邱桐提起屋内一把红木椅子，发现真的是举重若轻。 以前，他当然能够提起来，但是他现在提起这种重量，就跟玩儿一样。 师父，果然会传功！ 这些只有在小说中才出现的场影，自己今天见识到了。 师父，果然是高手！ 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100倍！ “师父，您是不是把您几十年的功夫全都传给了我？您自己还有吗？” 邱桐忽然想起，《天龙八部》中，无崖子就是这么把七十年逍遥派神功传给虚竹的。 江寒说道：“传功给你，我自身没有任何损耗。” 邱桐大喜，随即严肃无比：“师父，以后我就跟定您了。我就当你的专职司机，随时保护您和师娘的安全。” 在他看来，师父居然把功夫直接传给他。 不用他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就这么轻易地就得到了功夫！ 江寒对自己的恩情，简直是无以为报。 人们常说，来世做牛做马。 自己给师父当专职司机，也就相当于做牛做马了。 反正都是交通工具嘛。 “邱桐，不用你保护。”江寒伸出手摸到了千江月的头顶。 千江月的身子明显一滞，随即稳住心神站定。 同样的过程。 同样的配方。 消费30点经验值，对千江月进行力量属性强化。 不收千江月为徒弟，不影响江寒增强她的力量。 也只是一瞬间，千江月明显感到了身体的变化。 就算已经见识了江寒的恐怖，千江月这次还是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叮，赠人玫瑰，手留余香。邱桐和千江月的力量属性增强，奖励宿主1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1195点。】 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花了60点，奖励100点，一点也不吃亏呀。 本想再来一次属性增强的，算了，还是不要太吓人。 下午江寒准备到急诊科签到，马昆来了电话。 中医科转来一名患者，病情特殊，让他来一趟。 病情特殊？江寒一听就来了劲。 第78章 究竟是什么病？ 刚到病区，副主任方洪昌已经等着了。 “江寒，患者是省卫健委副主任肖明剑的妻子，以前在市一院没有看好。特警队长肖明扬推荐到咱们中医科了。” 江寒脚步未停，直接进入病房。 这是中医科病区一个单独的病房，最高档的，带卫生间和卧室的。 马昆和一个50多岁的男子已经在病房里了。 此人应该就是肖明剑了，肖明扬和他长得很像。 患者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双眉之间有一个深深的“1”字壕沟。 “江寒，来来，这是肖主任。”马昆连忙介绍。 江寒朝肖明剑微笑着点了点头，叫了一声肖主任。 一看床头，患者名叫王丽娟。 “肖主任，您亲自来了呀。打个电话就行了，我们安排最好的专家来！” 院长陈松奇推门而入，后面跟着肖明扬和肝胆胰腺科主任顾怀礼。 江寒正想给患者切脉，患者眉头一拧，“1”字壕沟居然变成了“s”。 “院长，这个实习生，是你们最好的专家？” 看来，王丽娟对医院很了解，一眼看出来自己是个实习生。 “最好的专家谈不上，但在中医科，他是我们最有潜力和实力的医生。”马昆接口回答。 王丽娟再看了一眼江寒，很帅。 然而，帅也不能当药吃。 “最有潜力和实力的医生？江寒是吧，证都没有呢，能算医生？” 王丽娟说道：“中医科主任呢，唐承宣怎么不来？” 肖明剑一看，这女人又开始不讲理了呀。 唐承宣是中医科主任不假，但这都是荣誉上的。 让唐承宣过来看病？ 恐怕得卫健委主任亲自打电话才行。 更何况，唐承宣一年到头在外面讲学授课的时候多，不可能说回来就回来。 “对了，江寒是唐老的弟子！”陈松奇笑道。 啊？真的？ 肖明剑不知道还有这个消息，能拜唐承宣为师，这小子真是运气好啊。 对于江寒近期的名气，肖明剑是有了解的。 省医和省中医院的医生们在网上互怼，就是因为江寒跑到省中医院救活了一个病人。 正是肖明剑出面，平息了两家医院的争吵。 对于江寒救了这么一位病人，肖明剑还是相信省中医院一个副院长的说法。 其实，几个专家前期已经进行了诊治，江寒到那里去，也就是适逢其会。 也就是说，患者被人家治疗得差不多了，江寒刚好捡了一个现成便宜。 弟弟肖明扬给他说，江寒的医术相当高。 他手下两名特警队员，双腿多处骨折，本来是要动手术的。 江寒直接手法正骨，拼的是严丝合缝，让市骨科医院的专家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肖明剑仍然不相信，他以为肖明扬这是在为江寒造势。 他知道，江寒帮过肖明扬的忙，帮着制服了三名持枪毒贩。 所以，肖明扬这是在帮助江寒，让他最后留在省医。 江寒武功看来是不错的，医术也高明，怎么可能？ 陈松奇绝对是根老油条，最擅长的就是宣传造势。 这些天，陈松奇好几次到他办公室，说是要在新院区，重点加强中医科的建设。 对于特殊人才给予特殊待遇，比如说工资体系。 要求省卫健委在省医的人才引进、工资改革上给予政策支持。 不用说，江寒能这么出名，肯定是陈松奇运作的结果。 树一个典型，带一个科室，从而借机向省卫健委要人才、要政策、要资金、要项目。 陈松奇的算盘，也是打得啪啪直响。 “我听说唐承宣有500多名弟子呢。”王丽娟不屑地撇撇嘴。 “我们江寒不一样，他是唐老的关门弟子！”马昆笑道。 肖明剑说道：“先不说这个了。先看病吧。” 其实，王丽娟的病很明显，那就是脖子右面起了一个鼓包，如馒头一样大小。 马昆又拿过患者的各种检查，让江寒看。 市一院对患者做了内分泌科、甲状腺b超检查和血常规检查。 得出的诊断结论是：疑似甲状腺功能异常。 “市一院的水平太低，说我是大脖子病，说什么高碘性甲状腺肿。大脖子的病，早几十年就消失了，我怎么会得这个？” 王丽娟说着说着就生气了。 脖子上的肿包，也跟着一鼓一鼓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顾怀礼说道：“从血常规来看，t3、t4、tsh指标都正常。肿块肉眼可见，边界很清楚，不与皮肤粘连，我建议手术切开做进一步排查。” 手术？ 王丽娟一听手术就吓了一大跳： “我不手术，我不手术！切开排查？我是不是得癌症了？啊？是不是？” 患者很紧张，一听手术切开排查，就感到是在做活检，而后就得癌了。 “也不一定嘛。只是做一个排除。你的肿块很明显，越来越大。现在手术还来得及，如果再大了，手术的难度也增加，风险也会加大。” 顾怀礼摸了一下王丽娟脖子上的肿块： “你这肿块如果向四周发展，当压迫气管、食管、咽喉时，就可能声音暗哑、吞咽不适、呼吸困难。” 王丽娟害怕极了，一把拉过被子盖到身上。 “王老师，”江寒说道：“你这病是半年前开始的吧？刚开始忽左忽右、忽大忽小，有时候没有了，有时候又冒出来了。” 王丽娟面色一喜：“对啊，小江，你怎么知道的？” 不等江寒细问，王丽娟就开始诉说这半年来的病情。 有些细节连肖明剑都不知道。 马昆真是服了江寒，不管多难缠的患者，只要江寒开口问话，他们都变得异常配合。 江寒先是摸了一下患者的肿块：“望之皮紧，按之内软，若棉絮之状。嗯。” “你试着咽一下唾沫。”江寒命令道。 顾怀礼听后，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呢？ 江寒这是在让患者做吞咽试验啊。 患者做了几次吞咽，顾怀礼发现，患者并没有甲状腺肿大。 这就太奇怪了！ 甲状腺正常，这脖子上的肿块是怎么回事？ 江寒抬头对马昆说道：“脉象弦滑，舌两侧唾液明显，典型的肝气郁结。” 马昆连连点头。 “马主任，你找到病因了？”肖明剑问道。 马昆面色一滞，他现在根本不知道病因。 只是看江寒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由自主地点头赞赏。 “咳，我没找到病因。但我相信，江寒找到了。” 马昆此话一出，陈松奇院长就直想怼他一顿，你没看出病因，点什么头？ 还是中医科主任呢，这么不靠谱！ 卫健委副主任在这儿，这简直是给省医丢人啊。 如果江寒也找不到病因，不仅是打了马昆的脸，也是打了省医的脸。 第79章 气瘿 “小江，你诊断出是什么病了吗？”陈松奇问道。 江寒又点点头说：“这个不是甲状腺功能异常，而是气瘿。” 嗯，不错，马昆又习惯性点了点头。 肖明剑的目光扫过来，马昆吓了一跳。 这次，他还是不知道，对于这个词，他都没有听说过。 江寒解释说，气瘿也叫瘿病、瘿瘤、瘿囊、瘿袋。 《诸病源候论》说：“气瘿之状，颈下皮宽，内结突起，腿突然亦渐大，气结所致也。” 我国其他医书也早有记载，气瘿临床特征是：喉结两侧结块肿大。 这个病多由情志内伤、饮食及水土失宜引起，而气滞、痰凝、血瘀壅结颈前是基本病理特点。 “妊娠期、哺乳期、青春期和绝经期的女性，最容易得气瘿。患者大多是脾气不好，有事要么是发火，要么是闷在心里。” “这种肿块往往会随人的情绪变化而变化，高兴的时候肿块变小，生气的时候又会突然变大。” 江寒刚解释到这里，王丽娟摸着脖子叫了起来: “小江说得一点都没错。我这脖子，就是老肖给气的！” 肖明剑面色十分尴尬，老婆真是啥话都敢说，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王老师说得其实没错，你这个病，就是给气的。看到啥都生气，啥都不顺。”江寒笑道。 王丽娟问道：“这个气瘿病，用不用开刀？” 江寒说道：“不用开刀，吃中药就可以。” 真的？ 王丽娟高兴得差点蹦下床来。 这实在是太意外了！ 本来以为真的要挨上一刀呢，没想到这个实习生说不用。 刚进来的时候，王丽娟对江寒是高度怀疑的。 但江寒几句话一问，就显得与别的医生不一样。 他一问，就能问到关键处。 而且他说的病原因是绝经和生气。 这算是说对了，这半年来，就因为绝经，导致心情烦闷。 心情一烦闷，看到什么都不顺眼，忍不住想发脾气。 高兴的时候，肿块就小了，不高兴的时候，肿块就大了。 说得真是太准了。 能把病说得这么准，就证明人家的水平！ 你水平再高，病都看不准，有什么用？ 所以，对江寒下一步的治疗方案，王丽娟也是充满期待。 肖明剑这下子也吃惊了，他陪着妻子好几次，听了多个医生的诊断。 但江寒所讲的病理特征，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看妻子的表情，就知道江寒说得非常准。 看来，江寒近期在省医表现优异，在省城医疗界掀起了一阵波澜，并非是空穴来风啊。 陈松奇、马昆和方洪昌等人并不是特别惊奇。 因为，江寒带给他们的惊奇太多了。 相比而言，这一次并不算太惊奇。 而肝胆胰腺科主任顾怀礼则是惊奇不已。 这小子从问诊、切脉、看舌到摸患处，俨然一个老中医的派头。 连副主任解冬都佩服不已的人，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不过，顾怀礼又感到，江寒呆在中医科，有些亏材料了。 手术做得那么牛批，干嘛呆在中医科？ 中医科，难道不应该是养老的地方吗？ 江寒的从医生涯才刚刚开始，就挑了这么一个舒适之处！ 在肝胆胰腺科，有的是手术！这里的工作节奏就是紧张、紧张、紧张！ 年轻人啊，还得努力奋斗，千万不要呆在舒适区。 “院长啊，有句话我还得说啊。江寒最适合的地方是肝胆胰腺科，最合适的舞台是手术台！” 什么，手术台？肝胆胰腺手术？ 这个顾主任，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肖明剑的疑问刚刚发出，陈松奇、马昆、顾怀礼都连接出来证实。 江寒在急诊科做了一台脾修补手术，三级手术，难度超大，江寒还是主刀。 肖明剑觉得顿时觉得，省医捡到宝了，唐承宣捡到宝了！ 自己今天是遇到宝了，如果不是江寒的话，妻子这一刀恐怕就挨上了。 王丽娟也顾不上惊奇了，还是治病要紧。 要不然，脖子上一个大鼓包，怎么出去见人？ 在王丽娟的催促下，江寒制定了一个治疗方案。 疏肝解郁、理气化痰为主，治疗以小柴胡汤与桂枝伏苓丸合方加减。 处方：柴胡（30g）；黄芩（18g）；人参（18g)；半夏清（18g）；甘草炙（18g）；生姜切（18g），一日三服。 马昆没听说过瘿证，但他知道郁气郁结用什么方。 小柴胡汤就是主治妇人伤寒，热入血室、经水适来。 桂枝伏苓丸是中成药，能活血，化瘀，消症，用于妇人宿有症块，或血瘀经闭。 江寒开完方子，马昆就亲自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本来，方洪昌是江寒的指导老师，应该由他签字。 但患者不一样，马昆亲自签字，以示重视。 “除了汤药，注意保持乐观情绪，适当锻炼，劳逸结合，起居有度，不要熬夜。” “平时可以喝三花茶，茉莉花、菊花、玫瑰花各10g泡水,对改善情绪有很大帮助。” 江寒交代完毕对肖明剑说道： “肖主任，多多体贴一下王老师，对王老师的气话不要在意。王老师其实最在意的是您的情绪。您，才是治疗瘿病的最佳药物。” 马昆心想，这话，也就是江寒说出来。 如果是其他医生说，这就有批评的味道了。 如果肖明剑心眼小的话，他会感到江寒是在多管闲事。 夫妻之间绊个嘴不是很正常吗？ 江寒居然在暗示，王丽娟的病，一定程度上是肖明剑造成的。 至少是肖明剑进一步加重了妻子的病情。 王丽娟高兴了：“老肖，听到没有，小江医生说得多好！” 肖明剑呵呵一笑：“是啊，这半年来，工作上的急事、家庭上的琐事，的确是影响心情。现在听小江一说，心情好多了。” “好了，老肖，我没事了，你回去工作吧。我就在这儿住院，你没事，也别来了。”王丽娟的心情大好。 马昆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江寒这小子几句话一说，居然有这种效果。 刚刚来的时候，肖明剑板着脸，王丽娟黑着脸。 两人一说话就瞪眼，只是碍于有人在场，才没有吵起来。 这才短短不到二十分钟，江寒就让两个人重归于好。 这小子不仅会医术，在揣摩人的心理方面也有独到之处。 肖明剑走后不久，邹康走进来说道：“江寒，有个女的找你，老漂亮了。” 方洪昌心想，邹康不是废话嘛，来找江寒的，哪个女人不漂亮？ 第80章 能不能给我送面锦旗 一个女人穿着职业小西装，衬托出丰满而诱人的曲线。 戴着一个硕大的墨镜，让人看不清面目，就像明星出场一般。 赵小麦、郭新方、几个主治医师，6个实习生也都围着看。 千江月和邱桐也在。 女人摘下墨镜：“江寒，是我！” 原来，是尤小荣。 众人看清楚尤小荣的脸时，一阵惊呼之声。 尤小荣的眼袋彻底消失了，就连一丝阴影都看不到了。 这才十多天呐，效果比自己想象的要好。 赵小麦、郭新方、实习生以及其他中医科医护人员都知道尤小荣。 当时尤小荣的两只眼袋又大又黑，堪比熊猫眼。 并且尤小荣的耳朵深处发痒，眼睛里面疼痛。 哪个医院、哪个科都没有找出原因。 江寒当时就得出结论：尤小荣的咬肌里有一个“触发点”。 每天按摩咬肌触发点就可以消除眼袋黑眼圈、消除各种牵痛区疼痛。 听起来玄而又玄，但患者就是相信江寒的话。 尤小荣欢天喜地地走了！ 好多人都不敢相信，真有这种治疗方法？ 听说尤小荣开着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很有钱。 几个实习生感到，这种女人应该是有脑子的，怎么能被江寒忽悠住了？ 如果按摩几下就能治好病，那还要针灸、汤药干嘛？ 西医干脆都撤掉好了。 本以为尤小荣这次来是找事的，要不然她戴个墨镜来找江寒？ 在护士站没见到江寒，听说江寒在这里，尤小荣就跑到门口站着。 大佬都在病房里呢，省卫健委的领导、省医的院长、中医科的主任等等。 尤小荣站在这里，分明是要给江寒一个难堪呐。 在尤小荣摘下墨镜的那一刻，几个实习生都明白了。 尤小荣根本不是来找碴，不是为难江寒的。 尤小荣这是来感谢江寒的。 眼袋完全没有了，看不出一点痕迹，肯定是来感谢的！ 而且尤小荣挑了一个医院大佬都在的场合。 “看来，你的病全好了。”江寒也感到十分高兴。 “岂止是好了！耳朵也不痒了，眼睛也不疼了。按你说的，我天天自己按摩，再加上迷迭香和玫瑰精油，效果真是太好了！” 尤小荣说兴奋了： “从那以后，我就听你的话了。不管干什么，都不用嘴了。再也不嚼口香糖，也不咬瓶盖了。” 郭新方以及邹康向个实习生听得兽血沸腾。 不管干什么，都不用嘴了？ 难道说，尤小荣过去干什么都用嘴？ 看看尤小荣那红红的性感的嘴唇，哇，真的让人心神俱醉啊。 几个路过的患者听了，也停下了脚步。 听医生的话？不嚼口香糖？不咬瓶盖了？ 这是什么毛病？ 这也算毛病？ 本来，赵小麦对尤小荣是烦而又烦。 这个妖冶的女人，就会勾引江寒! 这时，一个女孩走近尤小荣。 哇，今天是怎么回事？ 美女齐聚中医科！ 赵小麦的美，在软萌可爱。 千江月的美，在高冷绝艳。 尤小荣的美，在妖娆多姿。 刚刚进来的这个女孩，又软萌，又性感。 可以说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 (￣ii￣;)吸溜(￣＂￣;) 色狼们都是一副猪哥样。 (￣ii￣;)吸溜(￣＂￣;) “江寒，你治好我，我无以为报，只能让她来。” 尤小荣拉过刚来的女孩说：“何田田，我公司的副总经理，认识一下！” 哇，哇，哇！ 尤小荣的感谢，好特别，好贵重！ 何田田，长着一副明星脸，居然是尤小荣的副总经理。 不就是治好了病吗？ 尤小荣是不是太过分了？ 江寒是缺女人的人吗？他根本不缺! 你送上一个何田田，只是锦上添花。 哪像我们实习生，没人理的单身狗！ 我们，才需要雪中送炭！ 何田田拿出一个袋子，拿出一个卷轴，与尤小荣一起展开。 原来，是一面锦旗： 赠省人民医院中医科江寒医生: 九根神针针穴疗经，一双妙手手到病除！ 荣欣医疗器材有限公司尤小荣。 原来，只是一面锦旗！ 赵小麦忽然对尤小荣的印象好起来了。 给江寒送锦旗，这是理所应当的！ 论医术，中医科，谁能比得上江寒！ 中医科从成立到现在，荣誉倒是不少，但那些都是上边发的，都是看在唐承宣的面子上。 中医科的医生接到患者锦旗，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马昆、方洪昌以及几位主治医、住院医也都出来了。 心里真是有些酸溜溜的。 自己在中医科也算是治好过不少人，怎么就没有得到一面锦旗！？ 经手的病人一个个的都以为是理所应当！ 我和江寒的水平，不是一面旗帜的差距。 而是一张脸的差距！ 马昆一看，哟嗬！ 全科的人基本都到了！ 这是个激励士气、鼓励斗志、凝聚力量的好时机！ “检验我们工作好坏的唯一标准是：患者满意！只要你们的医术高、态度好，就能得到患者的真心理解和真诚感谢！” “今后，我们中医科要以江寒医生为榜样！得到的锦旗数量，作为半年和年终考核、评先评优的重要依据。” 这面锦旗不仅仅是江寒个人的，而是整个中医科的。 因此，马昆郑重其事地从尤小荣手里接过锦旗，拍照留念。 马昆将锦旗转交给江寒，拍照。 刚刚拍完照，大家伙准备散去的时候。 一对夫妻走了进来，手捧一面锦旗。 大家伙也都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天天在梦、梦里全是红色的李秋芬。 看来，李秋芬的病，也好了。 做红色的梦，这种病怎么治？ 当时江寒说得头头是道，但一切都以效果为标准。 李秋芬按江寒的方子抓了药，就回家治疗了。 李秋芬激动异常，对江寒说，她也不做梦了，吃饭也正常了，干什么都有劲了。 江寒十分欣慰，同时心里也十分感动。 【叮，恭喜宿主，得到患者尤小荣的真心感谢，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1245点。】 【叮，恭喜宿主，得到患者李秋芬的真心感谢，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1295点。】 真心感谢，真心感谢的标准是什么？ 【叮，温馨提示：系统判断患者的真心感谢目前只有一个标准：送锦旗。】 “患者说感谢的话也不行？” 江寒感到系统也太死板了，现在患者表示感谢，已经很少送锦旗了。 【叮，目前判断标准只有这一条。其他的判断方式，正在开发中。】 晕，系统居然也有不智能的时候。 看了看马昆，江寒说道：“马主任，您的肩怎么样了？” 通过江寒的针灸，困扰马昆多年的肩疼终于好了。 “江寒，肩已经不疼了。你的针灸，说实话，比我都强啊。”马昆真心给予了好评。 江寒挠了挠头说：“马主任，您能不能也给我送面锦旗？” 啊，马昆大冏。 众人(????)一脸懵逼。 第81章 先别出去，多停一会儿嘛 郭新方和几个主治医师、还有几个实习生蒙得更狠。 不会吧？ 你一个实习生，心里没点逼数吗？ 就算你把主任的病给治好了，也不能直接开口要锦旗吧？ 医生给医生送锦旗？ 从古至今，也没有听说过呀。 医生给医生送锦旗，这等于是公开宣布自己技不如人。 医生？江寒还没有证，严格说来，还不能算医生。 马昆是中医科的主任，你治好了马昆的病，就不能声张！ 你做的事情，马昆都记在心里呢。 你当众说出来，这就让马昆难堪了。 万一马昆得的病难以启齿，这不是爆领导的短处吗？ 比马昆还冏的，是副主任方洪昌和几个擅长针灸的主治医师。 马昆的肩部疼痛，他们都曾给马昆针灸过，但都没有治好。 实习生江寒一出手，半个月就让马昆肩部疼痛消除，胳膊活动自如。 方洪昌心里明白，江寒的针灸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他了。 否则，京城第一针的余长海怎么会拜江寒为师？ 不仅仅是针灸，其他方面的水平，方洪昌也是可望而不可及。 江寒今天居然当众向马主任索要锦旗！ 这年轻人，有了一些成绩，就开始发飘了！ 作为江寒的指导医生，方洪昌真怕他走偏了。 方洪昌拉过江寒说道：“自己人就不用这些虚套了吧，有空我请你吃海鲜，随便整，这才实在。” 此时的江寒也明白过来，这么向直接领导要锦旗，的确不合适。 但送锦旗，真的不是虚套。 一面锦旗，就是50点经验值。 实实在在的，一点都不虚。 马昆哈哈大笑：“对呀，锦旗那是别人送的，咱要整就整实在的。” 马昆说完又有些担心，这个江寒就是一根筋、直肠子。 万一他真要实在的，怎么办？ 这小子光奖金就得了200万元，还整了一套价值2500万元的大别墅。 自己向江寒表示一点实在的，少了他看不上。 多了，自己也拿不出手啊。 于是勉励了一番江寒，马昆心虚地离开了。 马主任居然没有恼火！ 住院医和实习生们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差距。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地位上的差距。 看看江寒，尽管是实习生，人家医术高，为中医科打响了名气，就是可以这么任性！ 想一想，也合理啊。 江寒现在是红人，唐承宣的徒弟，连省医院长也都看好他。 会上当众表扬，多次过来找他，又是给奖金，又是送住房！ 就算马昆看不惯江寒又如何？ 省医还能把江寒给撵走不成？ 甚至，连处分都不敢给一个，批评也不敢有一句。 一旦江寒对省医所有不满，省中医院那边可是早就虎视眈眈了。 到时候，马昆反而会受到批评。 所以，江寒敢当众向马昆索要锦旗，这是有恃无恐啊。 与自己的谨小慎微、放屁都怕带响的情况相比，江寒过得这才叫自由自在。 不要拦我，我去厕所。 让我先去哭一会儿。 ～(┯_┯)～ 每天完成签到，每天抽空给干警们看病，每天积累经验值。 江寒的经验值一边积累，一边消耗。 晚上没事的时候，江寒都进入虚拟医学实验室，练习针灸、正骨、脉诊等项目。 有时候也会练习脾修补、脾切除等手术。 每一个项目都需要付出一定的经验值。 相对而言，中医练习项目花费经验值并不多。 手术项目花费的经验值最多，三级手术，练习一次至少需要50点经验值。 中医各项技能从初级提升到中级，相对容易。 越往上走，提升越是艰难，需要的经验值就越多。 下午，江寒照例到急诊科签到。 每天下午，急诊科的漂亮护士陈晓芸都会准时到中医科等着。 中医科护士赵小麦又对陈晓芸产生了高度警惕。 赵小麦本来是对千江月怀有极大戒心的，但现在千江月好像不怎么在医院出现了。 听人说，是江寒把千江月撵走了。 这让赵小麦高兴了好一段时间。 后来又听说，千江月之所以紧跟着江寒，主要是怕七个混混报复。 后来，江寒教了千江月的武功，千江月也用不着江寒保护了。 千江月是盛和集团老板千盛和的独生女儿，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千江月走了，陈晓芸来了！ 所以，陈晓芸一来，赵小麦就必定会出现。 如果她不出现，江寒说不定就会被陈晓芸一个人吸引走了。 “小麦，急诊科到处都挂得有江寒的卡通头像，做成了风铃、卡片、玩偶。我觉得我们科得有所行动了。” 一位护士向赵小麦建议道。 赵小麦想了想，很有道理。 看看人家急诊科的护士长真的会想办法！ 江寒根本不知道赵小麦等人的想法。 带着郭新方和邹康直接跟着陈晓芸去了急诊科。 一到急诊科，廖中民、魏吉祥、鲁道平等人一脸疲惫地坐在医生休息室。 他们刚刚抢救了一个危重病人。 江寒一来，一帮子主治医师、护士们也都进来了，包括那个风韵犹存的护士长。 坐在医生休息室里，护士长开起了玩笑： “我就说嘛，江寒就是我们急诊科的吉祥物、平安神啊！事实胜于雄辩呐。” 大家一回想，果然如此。 江寒只要一到急诊科，急诊科就没有危急病人。 急诊科是全院最忙的科室，也是极不规律、突发任务最多的科室。 一有空闲，大家都坐到一起休息、吹牛、说段子。 这种情况在急诊科允许存在，会休息才会工作。 只有抽空休息，才能以更好的状态迎接下一场战斗。 今天，更邪门。 刚刚抢救完一个病人，江寒就来了。 在江寒以前，急诊科把魏吉祥当吉祥物。 哪知道，只要是魏吉祥值班，急诊科的病人特别多。 经护士们统计，魏吉祥值班时的病人超出其他医生的四成。 于是，在魏吉祥值班的时候，连主任廖中民都睡不好觉。 事实证明，在魏吉祥值班的时候，廖中民就没有睡好过。 凡是恰好与魏吉祥值班时间相重合的护士，都叫苦连天。 后来护士长对此做了解释，魏吉祥相当于“未吉祥”，他值班肯定事情多嘛。 江寒为什么是吉祥物呢，护士长说“独钓寒江雪”，多孤独啊！ 急诊科一天到晚热闹非凡，肯定不是好事啊。 因此，护士们强烈要求廖中民，一定要把江寒留在急诊科。 护士长代表护士们出面，不管花多大代价也要把江寒从中医科挖到急诊科！ 甚至，急诊科的护士们也愿意付出代价。 包括身体上和精神上的。 呆够了一个小时，江寒什么事也没干，只是得到了5点经验值。 江寒准备离开，护士长极力挽留。 陈晓芸在护士长的示意之下，拉着江寒胳膊： “江寒，先别出去，多停一会儿嘛。” 哈哈哈，屋里的医生不顾形象地笑起来。 第82章 这种感谢，没有一点价值 陈晓芸茫然地看着大家，不知道大家为何发笑。 见此情景，医生们笑得更欢了。 护士长假意发怒： “好了，你们这帮男人，别把我们晓芸给带偏了！” 郭新方和邹康现在感到，给江寒当助手，真是一种幸福。 不仅能学到技能、提升医术，还能享受到各种意外的待遇。 比如说护士们都争先恐后、有意无意地带给江寒一些“多余的”“吃不完”的水果、零食。 赵小麦每天早上都会有一份“吃不完”的早餐。 “吃不完的”早餐，还是完完整整的一份。 多个护士带来“多余”的零食、水果，江寒一个人也吃不了。 “多余的”基本都让郭新方和邹康给消化了。 每天，两人其实最为期盼的时光是跟着江寒到急诊科。 到急诊科，等于是休闲放松来了。 有美女护士围着，有各种小零食等着。 一边品着茶，一边吃着休闲食品，相当于高档会议的茶歇。 简直不要太安逸！ 当邹康说起在急诊科的美好休闲时光，中医科的人都瞪大了眼珠子。 急诊科，都闲到了这个地步？ 省医难道是没落了？ 看着陈晓芸挽留得挺真诚，江寒又坐下来。 坐下来没事干啊，我要积累经验值，没有病人，怎么破？ 江寒眼光一扫，看到了鲁道平。 从鲁道平今天的情况看，似乎他的髋部不疼了。 要不再替他看一看？ “鲁医生，你的髋部还疼不疼了？” 鲁道平本想亲自向江寒道谢的，但江寒一来就被护士给围住了。 一方面他是插不上话。 另一方面是感觉向一个实习生道谢，有些抹不开面子。 这一段时间，江寒又治了不少患者。 听说这些患者，都是其他医院、省医其他科室都搞不定的。 有些人可能生来就是让人仰望的。 今天看到江寒到来，鲁道平的心态早就放端正了。 更何况，江寒是真的解除了他的病痛。 “江医生，”鲁道平说道：“江医生的医术真是的神了！我按你说的，每天按摩大腿长收肌的‘触发点’，效果越来越好。这几天，连一次疼痛都没有。应该是彻底好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 鲁道平的髋部疼痛已经两年了，去了市骨科医院，又去了京城。 最后的建议都是做髋关节置换手术。 江寒却给出不同的治疗方案，不手术、不吃药，只用按摩“触发点”，最迟三个月就能好。 时间还不到，大家也就没有再关心鲁道平是不是还疼。 哪知道，还不到一个月，鲁道平就不再疼了！ 难怪，这几天看到鲁道平的时候，似乎精神好了很多。 “是吗？”江寒说道：“继续按摩，继续巩固，三个月就全好了。” “江医生，”鲁道平说道:“早就想对你说感谢了。今天算是捞到了机会，真的是非常感谢！” 【叮，恭喜宿主治愈鲁道平，新增1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1480点。】 总算有了10点经验值。 但鲁道平的感谢，却给他带不来一点经验值。 这种感谢虽说是真心的，但是，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 还是锦旗好啊，花不了几块钱，就能带来50点经验值。 “鲁医生，你能不能给我送一面锦旗？”江寒试着问道。 向马昆要锦旗是有些不合适，毕竟马昆是领导嘛。 鲁道平只是急诊科的副主任医师，算不上自己的领导。 送锦旗？ 急诊科的副主任医师，向中医科的实习生送锦旗？ 上面写着“妙手回春”“扁鹊再世”？ 靠，这做法史无前例！ 医生与医生之间，特别是同一个医院，根本就不可能送锦旗。 廖中民马上想到了马昆。 这事，肯定不是江寒这么做的。 江寒这小伙子医术高，人品好，怎么会主动要锦旗。 一定是中医科主任马昆让江寒这样干的！ 马昆的中医科一向是省医的尾巴科室，一向不受重视。 现在因为江寒的到来，中医科牛上天去了。 马昆处处都在宣扬中医科如何如何。 他肯定已经知道江寒治好了鲁道平的病，所以专门派江寒过来要锦旗。 如果真送了这面锦旗，马昆必定会拍照、发圈，四处炫耀！ 急诊科立马就成了中医科的背景板！ 看到急诊科一众医生和护士的反应，郭新方马上拉起江寒： “江医生，疼痛科有个病人，咱现在过去吧。” 一听说有病人，江寒起身就走。 这次，倒是没人挽留了。 廖中民马上给马昆打电话：“马大主任，你中医科的实习生牛批，但你也没必要这么羞辱我吧？” 马昆说道：“你说是江寒吧？” “当然是江寒啊，别的实习生，还有比江寒更牛批的吗？” “是啊，要是实习生都像江寒一样，还要我们做什么？” “别给我扯犊子！我看你是想荣誉想疯了吧？半年总结，你们刚刚得到一个先进集体，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老廖，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中医科不配得到先进集体？” “老马，你让江寒到急诊科来要锦旗，真有你的！” 马昆一愣，不是吧，江寒跑到急诊科要锦旗了? 江寒怎么忽然之间对锦旗产生这么大的兴趣？ 其实要锦旗也没有什么。 治好了患者，要个锦旗也不过分吧。 只要是不收红包，那就没有问题！ 要锦旗，这说明江寒有荣誉感，有上进心。 当医生的，如果都佛系，那医术还怎么提升，医院还怎么发展？ 我中医科的实习生，到你急诊科帮忙，治好了病人，难道还不能要一面锦旗？ 一面锦旗值几个钱？ 对了，廖中民这小子太不地道，有患者给江寒送锦旗，他给藏起来了。 “老廖，江寒要锦旗怎么了，把患者治好了，难道不应该给个荣誉？这锦旗就是江寒该得的，你们急诊科就是抠抠索索的，还想藏到你们急诊科不成？” 马昆说道。 廖中民一愣，是啊，江寒治好了鲁道平，鲁道平应该给人家锦旗。 道理虽是如此，但鲁道平不是一般的患者啊。 鲁道平就是医生，而且是同一个医院的医生。 马昆这家伙，对江寒都宠到这个地步了？ 江寒带着郭新方、邹康来到了疼痛科，迎接三人的仍然是一位漂亮护士。 当然没有赵小麦和陈晓芸漂亮。 疼痛科主任卢展为陪着江寒一起，逐床检查。 正在检查，里面病床上一名患者突然大声呼痛，脸上的肌肉都变了形。 扑通一声，患者一头栽下床来。 第83章 痛不欲生的痛经 疼痛科的医生们都傻眼了。 疼得都摔下床来，这疼得该有多厉害呀！ 主治医师几步上前扶起疼昏过去的患者，掐人中。 不管用！ “娴娴，你怎么了?” 患者的亲属回来了，一个大妈，一个30岁左右的男子，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 “不要急，患者疼晕过去了。”卢展为说道。 “我们住进来两天了！也检查不出来啥？疼，到底哪儿疼？你们说说！” “检查一大堆，有个屁用？！” “一帮庸医！” “呀，我媳妇还不醒？怎么搞的？” 患者丈夫把孩子交给大妈，想冲过去，却被郭新方拦住了。 疼痛科的人对于急救办法不多，因为他们很少遇到这种情况。 医学上把人能够感受到的疼痛分为10级，级别越高，感受到的疼痛感就越大。 女子分娩时的疼痛就是10级，比战争中断胳膊断腿还要剧烈。 最疼的病症往往不在疼痛科，而是在妇产科、急诊科。 所以，从卢展工到住院医，对于患者疼晕，一时间手足无措。 江寒只是看了一眼，就马上得出初步结论：痛经。 现在需要做的，是让患者清醒过来，再说下一步施治。 “郭医生，银针！” 江寒站着没有动，吩咐郭新方。 郭新方急忙拿出银针递给江寒。 “郭医生，你来！” 郭新方大喜，本以为这种情况江寒是要亲自施针的。 没想到，江寒让他来。 “脐下四寸，中极穴。” 郭新方摆正患者体位后，找到了穴位。 人体有好几百个穴位，记住容易，但真要找到，却不容易。 需要长时间的实践锻炼。 郭新方就算是找到穴位，也不敢轻易下针。 “再往下一点，好，就是这里，平针刺入！” 江寒说完，郭新方这才敢下针。 “提至皮下，下刺！”江寒边看边下命令：“留针，邹康看着针，防止意外。” “针地机穴，膝下三寸内侧，提拉捻转！” “针三阴交，足踝上三寸，提拉摇激！” 五分钟过后，患者醒了过来。 “怎么样了？”患者丈夫问道。 患者擦了头上的汗，轻声说：“我好多了，舒服多了。谢谢大夫！” 卢展为心中大是宽慰，江寒的针灸水平果然牛批。 这水平，中医科的马昆拍马也赶不上啊。 过去，卢展为对针灸不以为然。 中医科有四五个医生都号称擅长针灸，但是也是时灵时不灵的，让人感到不靠谱。 更不靠谱的是，中医科主任马昆的肩疼，让方洪昌等人针灸，也没见好。 但江寒一来，先后用针灸治好不少患者。 在中医科住院的一些老干部对江寒的针灸也是赞不绝口。 江寒有针灸这么一项技能，在疼痛科那可就派上大用场了。 特别是像今天这种情况，患者都疼死过去了。 怎么办？ 除了掐人中，好像就没有别的招了。 如果患者再不醒来，那就得送急诊科了。 幸好，江寒来得比较及时。 郭新方是江寒的助手，在针灸方面还不是很熟练。 即便如此，在江寒的指导下，郭新方还是把患者给扎醒了。 患者不仅醒了，同时疼痛也是大为减轻。 如果是江寒亲自上手，恐怕患者醒得更早，疼痛感消除得更快。 看来，不是针灸不行，而是很多学针灸的人不行。 现在看，对于这种疼痛，恐怕只有针灸的方法最管用！ 得想个办法，把江寒弄到疼痛科来。 …… 江寒正要仔细查看患者病情，手机响了。 是老爸江建东打来的电话。 “江寒，你还在省人民医院吧？我和小雪已经下车了，你派个车，接我们一下！” 派个车？老爸还以为自己是多大的领导呢，还派车？ 江寒的母亲死的早，老爸江建东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兄妹两个拉扯大。 兄妹两个一直是老爸的骄傲，只要取得一点成绩，江建东肯定会在村子里四处炫耀。 “爸，除了小雪，是不是还有人跟你一起？” 如果仅仅是老爸和妹妹两个人，就完全没必要“派个车”。 “对啊，你渠大伯也一起过来了。住的地方，你也安排一下。快点啊。” 果然，老爸带着村里的人一起来了，这分明就是让他“派个车”、“安排一下”，满足一下虚荣心。 但现在，患者的疼痛刚解除，还没有开始诊治呢，脱不开身啊。 邹康离江寒近，听出了大致内容。 “江医生，我给邱桐说一声，让他去接人！” 邹康的建议不错，江寒同意了，并把江建东的手机号给了邹康。 …… “患者什么情况？”江寒现在比较谨慎了。 虽说拥有了望诊中级技能，但也不敢保证是百分百的准确。 只有全方位了解患者情况，才能作出最准确的判断。 “江寒，等一会儿我们去看片室再说。”卢展为说道。 郭新方一听这话，感到患者恐怕情况不太妙。 患者的丈夫则是一脸狐疑，但碍于妻子和母亲在场，也不敢多说。 负责患者的是副主任医师华原石，有些秃顶。 华原石交待了几声之后，退出了病房。 查房时间早过了，只不过因为江寒来了，卢展为才陪着来病区转一转。 进了看片室，华原石这才向江寒介绍情况。 患者名叫陈娴，28岁，从上大学时开始痛经，至今已有9岁历史。 为缓解痛苦，每次都服用布洛芬。 服用布洛芬后，陈娴曾经历过大概10个左右不痛的经期。 而随后痛经又开始了，比之以前疼痛更甚。 每次一颗布洛芬已经不管用了，从两颗到三颗。 听说布洛芬吃多了有副作用，陈娴再也不敢吃了。 陈娴曾到其他医院看过，说她只要生完孩子，痛经就会消失。 但陈娴已经生了一个孩子，痛经还是如影随形。 并且每次发作都是痛不欲生。 痛经是指妇女在经期及其前后，出现小腹或腰部疼痛，甚至痛及腰骶。 痛经都会伴随月经周期而发作，严重者可伴恶心呕吐、冷汗淋漓、手足厥冷，甚至昏厥。 临床经常把痛经分为原发性和继发性两种。 原发性痛经多指生殖器官无明显病变者，所以又称功能性痛经，多见于青春期少女、未婚及已婚未育者。 此种痛经在正常分娩后疼痛可缓解或消失。 华原石说道：“从患者情况看，属于继发性痛经。” “继发性痛经由什么引起的？”江寒可以看出来患者的病因，但对西医的病症了解不多。 从诊断到施治，中医与西医都是两个系统。 中医辩证施治，无非就是阴阳、虚实、寒热、表里。 而西医则多从细胞、血液、器官功能等方面来诊治。 华原石不由得兴奋起来，江寒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本来以为江寒很牛逼的说，特别是上次在这里，他被一名女患者骂得狗血喷头。 还是江寒赶过来给他解了围。 “继发性痛经，大多是因为生殖器官有器质性病变。” “我们对患者做了彩超检查，看子宫发育、子宫位置，还有激素六项。看看这里，我判断是子宫肌瘤。不排除癌变的可能。” “癌！我媳妇得癌了？”患者丈夫冲进来大吼道。 第84章 不是癌 原来患者丈夫放心不下，悄悄跟着来到了看片室。 “癌”这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把患者丈夫震在了当场。 卢展为一看这情况，就劝道：“也不一定啊，我们只是怀疑。你不要多想。” 患者丈夫冲过去看片子，仔细辨认。 华原石无奈地说：“你也看不懂。是不是癌，也得让数据说话。一会儿，做个穿刺，再检查一下。” 患者丈夫颓然坐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呀，儿子，你咋了？”患者婆婆抱着孩子也过来了。 “癌，陈娴恐怕是癌啊。” 呀，患者婆婆吓得一激灵，差一点松手。 “不会，不会，这事，不会轮到咱们家。” 患者婆婆反倒安慰起儿子来了。 “大夫，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媳妇儿！”患者丈夫带起了哭腔。 两个人去年结婚，生了一个女孩。 前些年政策已经放开，可以要二孩了。 本来计划着再要一个男孩，这样就儿女双全了。 哪知道媳妇得了癌，这往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先不要告诉你媳妇，先做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卢展为说道。 患者儿子脸色木然，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患者婆婆终于慌了，媳妇有病也就罢了，儿子再出问题，她就失去了最后的精神支柱。 江寒有些不忍： “你们都放宽心吧，绝对不是癌症。继发性痛经而已。” 不是癌症？ 患者儿子和患者婆婆忽地转过头，看着江寒。 心中，希望升腾。 这个年轻的医生，说的，应该是真的吧！ 刚才，陈娴疼得昏死过去，其他医生都没办法。 面前这个年轻医生，不慌不忙，指导其他医生针扎穴位。 几分钟就让陈娴醒来了，并且疼痛感大大减轻。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个医生的水平是这里面最高的。 他说的话，肯定是最可信的。 “你说的是真的？”患者丈夫忽然又怀疑起来：“不是说生完孩子，就不痛经了吗？我媳妇痛得更厉害，这是咋回事？” 华原石说道：“谁说的？好多女人生孩子前不痛经，生完孩子痛经了。多正常啊。” “继发性痛经多见于生育后及中年妇女，因盆腔炎症、子宫肌瘤或子宫内膜异位症引起。我只是怀疑你媳妇是子宫肌瘤。” 华原石的解释，让患者丈夫又陷入恐惧。 在他看来，肌瘤也是瘤啊。 “子宫肌瘤一般是30岁以上的女性才有，是一种常见的妇科生殖系统的良性肿瘤，它主要是由于子宫平滑肌增生，伴有少许纤维结缔组织引起的一个子宫不规则的增大。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华原石说道：“等结果出来吧。急什么？” 嗝，嗝！ 两声过后，患者丈夫居然晕过去了。 华原石掐人中。 人悠悠醒转，眼泪滂沱。 这人的心理，好脆弱。 “放宽心吧。你媳妇得的不是癌！也不是子宫肌瘤。只是一个小血块而已，我们中医讲，叫做气滞血瘀、寒凝胞中。” “主要原因是吃西药太多了，你媳妇这是寒病，寒而不通，不通则痛！西药多为寒性，越吃痛就越重，所以才会越来越痛。” 卢展为感到，江寒这是在安慰患者家属。 江寒只是见了一次病人，连脉都没摸一下，施针还是让郭新方代劳的。 怎么可能就判断出不是子宫肌瘤？ 难道江寒的眼睛，比b超、ct还管用？ “治痛经，西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无外乎就是布洛芬、奈普生、阿斯匹林，甚至还有口服避孕药，都是激素抗炎类的。” “西医药物的治法，就相当于灭火。火小的时候，一杯水就泼灭了。但如果火没有扑灭，它会烧得更旺。你得用更多的水去泼，而到了一定程度，水反而在高温的作用下生成氧气和氢气，反而让火势更加猛烈，从而不可控制。” “西医有西医的长处，但在治疗痛经方面，的确不如中医。如果你们早点看中医，也不至于痛到今天。” 江寒的话，让卢展为无语，无语凝噎。 江寒，这又是在撬疼痛科的病人啊。 就因为江寒，中医科的病人多了好几成。 同样因为江寒，疼痛科的病人少了好几成。 这些病人住院，不管最后是不是痊愈了，都得掏钱。 这些钱有一部分就会转化为疼痛科的收入。 卢展为说道：“江寒，还是让患者做一个检查吧。看生化检测指标，都放心啊。” 江寒不多说什么了。 华原石马上安排对患者进行检查，加急的。 等的过程最是煎熬。 疼痛科也没有新的患者，江寒和华原石、卢展为闲聊起来。 患者丈夫和婆婆也在等结果。 时不时地看一看江寒，问江寒一些问题。 现在，江寒仿佛成了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既相信江寒的结论是对的，但又害怕江寒所讲只是一种安慰。 听江寒和医生们聊天，患者丈夫才知道，这个人叫江寒，居然只是一个实习生。 实习生的话，能当真吗？ 患者丈夫心里的凉意越来越重。 看看时间快到了，他甚至都开始发抖，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终于，检查结果出来了。 “不是良性肿瘤！”华原石说道。 嗝，嗝！ 两声过后，患者丈夫又晕过去了。 掐人中，又醒了。 “抱歉，我的说话方式欠妥。不是良性肿瘤，肯定也不是恶性肿瘤。因为，根本不是肿瘤。只是一个肿块而已。” 华原石说道。 天啊，只是一个肿块而已！ “不是肿瘤，那这个肿块是什么？”患者丈夫十分不解。 “这个肿块，按刚才江医生的说法，就是瘀块。” 不仅仅是患者家属，连其他的医生也都惊讶了。 江寒连患者碰都没有碰、问也没有问，居然就判断出病症所在。 b超上显示有阴影，华原石判断是子宫肌瘤，不排除癌变的可能。 江寒却说是气滞血瘀，一个小血块而已。 听说江寒的望诊技术十分牛批，曾经隔几十米就能看出歹徒的病。 开始以为这是警方和网络的夸大宣传，现在看，一点都不夸张。 江寒的望诊技术，完全可以与现代仪器的检查手段一较高下！ 患者丈夫兴奋地叫了一声，拉住江寒的手，连声说着感谢。 “转到中医科吧，调理调理就好了。”江寒说道。 “好的，好的，江医生，我们听您的。”患者婆婆满脸喜色，连连答应。 “江医生，是您亲自调理吧？”患者丈夫对江寒是坚信不疑了。 “嗯，我可以亲自调理，但我有个小小的条件和要求。”江寒说道。 患者丈夫明白了，这个医生是要红包啊。 第85章 汽车站接人 要红包好啊！ 到医院看病，就怕医生不要红包！ 医生要了红包，肯定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 医生不要红包，患者没有治好，他的良心也不会痛！ 所以，患者家属都想方设法给医生塞红包。 医生不收红包，他们就会各种担心。 一旦病治好了，回头就会骂医生黑心，没有一点医德可言。 所以，患者丈夫心中暗喜，但也不好直白地说出口： “江医生放心，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一点都不会少。” 患者丈夫给江寒一个“你懂的”表情。 郭新方说道：“你误会了，江医生的意思是，病好之后送一面锦旗。” 患者丈夫恍然大悟，原来江医生不要钱。 也难怪，江医生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医术，不会这么明着要红包的。 年轻医生图的是名！这有利于迅速提升他在医院的地位。 “好，好，一定，一定的。”患者丈夫连连答应。 江寒看郭新方之时，心中充满了欣慰。 真不愧自己教他这么长时间的针灸，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还没等自己说锦旗的事，郭新方就替自己说了。 以后只要是诊治患者，就一定把郭新方带上。 索要锦旗，虽说钱不多，但也是索要啊，江寒也是要面子的。 而郭新方给患者交待，就另当别论了。 既然不是子宫肌瘤，那么患者的痛经就不是继发性痛经，而是原发性痛经。 治疗原发性痛经有很多经方，比如芍药散、温经汤、当归四逆汤等等。 这需要结合脉象而定。 脉诊之后，江寒决定采用桃红四物汤。 处方：当归、熟地、川芎、白芍、桃仁、红花各15克。 煎法：在所有药材里先加入适量的酒，再加水煎煮。 “桃红四物汤以祛瘀为核心，辅以养血、行气。以强劲的破血之品桃仁、红花为主，力主活血化瘀;以甘温的熟地、当归滋阴补肝、养血调经;芍药养血和营，以增补血之力;川芎活血行气、调畅气血。” 江寒说道：“患者气血较弱，可配以食疗，生姜红枣红糖茶，生姜10片，红枣10颗，红糖适量，煎汤，当茶喝。” “先住院几天，配合针灸治疗。疼痛减轻后可以回家，自己煎药。” 不用江寒交待，患者一家都愿意住下来。 万一疼得狠了，还得指望江寒的针灸，别的什么止痛药根本不顶事。 对于陈娴一家来说，今天可谓是一重地狱、一重天堂。 两个小时，经历了悲喜两重天。 【叮，宿主纠正同行错误，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1530点。】 纠正同行错误，居然可以奖励经验值！ 一奖就是50点！ 相当于自己看好50个普通病人。 纠正同行的错误，这是一大忌讳啊。 不过，相对于同行的面子，患者的生命和健康显然更重要！ 就算得罪了个别同行，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 邹康给邱桐交待任务，让他去车站接江寒的父亲和妹妹。 邱桐立马来了精神！ 师父给他派了任务！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师父开始接纳他这个徒弟了！ 让他去车站接人，并且还是师父的至亲！ 师父现在不把他当外人了。 邱桐启动车子，忽然想到了千江月。 中医科的赵小麦、千江月对师父都有好感。 而显然师父对千江月大为不同，因为师父救过千江月，还亲自为千江月传功。 千江月应该还没有见过师父的父亲和妹妹，要不，把她也叫上一起去？ 邱桐电话一打，千江月欣然应允，两人各开一辆车一同前往车站。 …… 绿城市汽车站。 江建东、村长渠远洪和江雪站在路旁。 一辆又一辆出租出停下又开走。 渠元洪说道：“建东，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江建东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孩子大了，也有出息了。” “女婿的腿不好，胯骨老是疼得厉害，车都开不成。闺女又出差了，不在家。”渠元洪叹道：“城里有什么好？整天忙得够呛，空气也不好。” “你就别埋怨了，城里不好，你咋跑到城里来了？城里的医院水平还是高啊。” “就那么一说嘛。女婿在省医急诊科，刚才打电话，也没接，估计正在治病呢。” “他大伯，有个事，你还真得帮个忙。江寒正好在省医实习，到时候给你闺女、女婿说一声，争取留在省医。” 渠元洪说道：“进省医可不容易！要是没有关系，恐怕进不了。不过，我女婿在省医有技术、有地位，应该问题不大。” “建东，不行的话，咱们坐个公交去省医等着。等我女婿有空了，给咱们安排住的地方。” 江建东说道：“没事，就让江寒安排。我听说，江寒在省医中医科混得可好了。” 渠元洪笑道：“建东啊，你这好吹牛的毛病真得改一改了。江寒一个实习生，混得好，能好到哪一步？” “听我的，不要让江寒安排这、安排那的。他正在实习，要是中间跑出来，给领导的印象不好！” 江雪说道：“渠大伯，没事，我哥真的能安排。” 渠元洪摇了摇头，本以为江雪和他爸江建东不一样呢，没想到也是这么虚荣。 她只是个高中生啊。 江雪自从得到江寒转的15万元之后，就报了省城的美术培训班。 让提前到省城的同学打听了一下江寒的情况，这才了解到，江寒的医术很高，引起了省医和省中医院的争抢。 江雪在网上一搜，果然如此。 她想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忽然这么厉害了。 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能得到这么多的奖金。 就连打听到江寒情况的同学，也是不理解。 所以，江雪也没有告诉父亲江寒的情况，刚才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忽然，眼前停了两辆车。 两辆车一看就价值不菲。 从车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孩，长得那叫一个俊啊，个子高高挑挑，皮肤白白净净，比电影明星还要漂亮！ 女孩走向江雪，笑道：“江雪，是吧？” 江雪一愣：“是我。你是？” 女孩伸出手道：“果然是江雪，一看就是。你长得可真美！江寒让我来接你们。” 在江雪的介绍之下，千江月大大方方地与江建东、渠元洪打招呼。 邱桐让江建东和渠元洪上了他的兰博基尼urus。 千江月则是拉着江雪坐进她的奥迪q7。 一上车，江建东和渠元洪就感到这车的不一样，一看就是豪华车。 “小伙子，这车贵得很吧？得多少钱啊？” “这车也不贵，”邱桐说道：“下来，也就300多万。” 300多万？也就？ 江建东和渠元洪的眼珠子瞪得溜圆。 妈呀，一辆车300多万！ “这车，租一天得多少钱？”渠元洪问道。 江建东心里直突突，江寒这次“派”的车出乎他的意料啊，出人意料地贵！ 不用说，租金肯定很贵，这下子要花不少钱了。 “租车？”邱桐笑了：“这是个人的车，不是出租车公司的。” “那，这车是谁的，总不会是江寒的吧？” 渠元洪一看这个开车的，年轻的很，不可能买起这么贵的车。 邱桐一想，只要师父想要，这车随时就是师父的。 对于他来讲，300万元的车，和自行车有什么区别？ “您老说对了，这车就是我师父的。” 邱桐的回答让两人都糊涂了。 “你的师父，是谁呀？”江建东问道。 “我师父就是江寒啊。不要说车了，连我这个人，也是师父的。” 邱桐的话刚说完，渠元洪就哈哈笑了起来。 江寒和江建东果然是父子啊，就会打脸充胖子。 江寒是什么水平？还能收徒弟?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 第86章 一拳超人 看两位不相信，邱桐也懒得解释了。 因为师父太神奇了，听人说师父以前在学校，除了长得帅，其他方面也平平无奇。 师父的功夫不知道怎么学来的，只是按了一下他的头顶，就让他的力量暴增。 他甚至现在急于想见到那七个混混，来试验一下他的力量。 这种传功，如何解释？ 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又怎能相信？ 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看邱桐不吭声了，渠元洪更加认定，这个人就是江寒雇来撑门面的。 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江雪坐在千江月的车里，好奇地打量着车内，又看着千江月。 “姐姐，你是我哥的同事？” 千江月一笑：“我不是医院的，我是你哥哥的好朋友。” 好朋友，有多好？ 看这个千江月，真漂亮，和哥哥，很配啊。 女孩之间一旦有了好感，话匣子就关不住了。 千江月说，她与哥哥还有共同对付歹徒的惊险经历！ 哥哥救了千江月两次。 传说中的英雄救美人，发生在了哥哥身上。 看这车的装饰还有车里放的物品，江雪感到这车应该就是千江月的。 从颜值到谈吐，千江月绝对不是普通女孩。 江雪搜了一下车，价值100万元！ 难道千江月，就是哥哥傍上的富婆？ 如果是的话，绝对支持！ 吱~~~兹~~~ 忽然，前面那辆兰博基尼来了一个急刹车。 千江月的车差一点撞了上去。 前面，有三辆汽车拦住了去路。 再看后面，有三辆车在路上依次排开。 后面的车上，下来了四个彪形大汉，掂着棍子。 千江月说道：“江雪，你别下车！” 下车，关车门，锁车。 邱桐也下了车，前面有三个人，都是双手交叉抱于胸前。 江建东打开车门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千江月走过去说道：“江叔叔，你回车上。有江寒的徒弟在，这几个人，算不了什么。” 江寒的徒弟？ 邱桐真的是江寒的徒弟？ 这女孩气质这么高贵，应该不像是说谎话的人。 “邱桐，前面的你料理，后面的归我了。”千江月活动了一下手脚说道。 邱桐说道：“师娘，后面有四个，让我收拾。前面三个，您来吧？” 师娘，这是什么概念？ 这个叫邱桐的小年轻，把江寒叫师父，把千江月叫师娘！ 江寒啥时候结婚了？ 这小子结婚也不通知家里一声？ 翅膀硬了呀，江建东不禁有些恼怒。 渠元洪笑了，江家父子真的是滑稽！ 装逼的场面是越来越大了！ 先是师父，徒弟，这下子，连师娘的名头也用上了。 这又来了几个流氓，这要弄哪样儿？ 拍武侠片吗？拍武侠片也得搞个古装才像样嘛。 “邱桐，想得美！前面三个你包了，后面的给我！”千江月说道。 千江月朝后面几个人走过去。 四个混混高兴极了，这小妞又走过来了！ 他们盯着千江月已经很久了！ 只是，千江月一直跟着邱桐的师父，他们找不到机会。 这次，千江月居然一个人开着车出来了。 而且这一次，邱桐和千江月一起。 正好，把邱桐打个半死，把千江月抢过来好好享受一番。 千江月走过去，四个大汉就扔掉了棍子，对千江月形成了包围。 邱桐的师父不在场，看你现在怎么跑？！ 四人几乎同时出手，抓向千江月。 在占女人便宜方面，谁也不想落后。 呯，呯，呯，呯！ 啊，啊，啊，啊！ 四名大汉瞬间就飞了出去。 以千江月为中心，四名大汉先后飞出。 四道轨迹形成了一朵盛开的花。 所有人都傻在了当场。 包括邱桐和千江月自己。 千江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看了看腿，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本来想，打这几个人不成问题，但需要费一点功夫。 没想到，这四个混混，如此不堪一击！ 马上，千江月明白了，这不是混混们不堪一击。 而是自己的力量爆增，强大到自己都估计不到。 以前，只知道自己的力量变强了，但没有进行过验证。 邱桐没想到千江月居然如此暴力！ 简直就是暴力小蛮女！ 倒地之后的混混一时爬不起来了。 邱桐朝前面三个混混走过去。 三个混混的头还在蒙着，那四个人怎么忽然就飞起来了？ 混混小头目很是奇怪，这四个货啥时候学会轻功了？ 为了俘获美女的芳心，连流氓的基本节操都不要了！ 配合得真好！演得可真像！ 回头，得好好整顿一下！ 邱桐出拳，三个混混猝不及防之下，也飞了出去。 混混小头目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起身一看，特么的，我怎么能飞这么远？ 道路边的音箱忽然响起了音乐：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o′|┛嗷~~ 邱桐大喜，他得到师父的传功之后，回到家里的健身房进行了试验。 发现自己真成了大力士！ 今天才算是进行了真正的实战检验。 一拳一个！ 暴力！ 暴爽！ 哈哈哈哈！ 邱桐一顿狂笑过后，指着七个混混说道： “今后，请叫我：一拳超人！老子就是琦玉！” 七个混混这才明白过来，敢情邱桐和千江月这些天跟着江寒，是在学功夫去了！ 这功夫太太太太恐怖了！ (???д???)!!! 邱桐拜的师父，那个叫江寒的医生，武功太恐怖了！ “都给我滚！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千江月喝道。 七个混混连滚带爬地上车。 其实他们有同样的感觉。 他们再也不想见到邱桐、千江月和江寒。 两人上车，启动，进小区。 江雪看向千江月的时候，眼神充满了崇拜： “哇，姐姐，你好飒！有空，你也教教我吧！” 千江月说道：“我教不了你。让你哥哥教你。我的功夫，就是江寒教的。” 江雪大吃一惊，哥哥啥时候会武功了？ 她听千江月说，她和哥哥一起共同对付歹徒。 现在看，应该是千江月救了哥哥才对。 邱桐坐回车内时，江建东和渠元洪吓得脸都发白了。 本以为是演戏，哪知道是真的！ 飞出去，摔到地上，鼻青脸肿的，能装得了吗？ “邱桐，你说江寒是你师父，他教你啥了？”江建东问道。 “师父教我武功啊。我以前根本打不过他们，今天，你们也看到了，真爽啊。” 怎么回事？江寒啥时候会武了？不可能的事。 没看看少林寺那些高手，不都是从小时候练起的？ 没有童子功，练啥都稀松啊。 渠元洪感到，这个江寒真是走偏了！ 除了学会了装逼吹牛逼，还学会骗人了。 邱桐是有真功夫的人，居然被江寒骗入门下，成了徒弟！ 第87章 装，继续装！ 渠元洪悄悄向江建东说道：“江寒莫不是骗他的吧？你没看看那个麻宝国，不就是个骗子吗？” 江建东打了一个激灵，渠元洪说得不无道理！ 那个麻宝国就是个大骗子，说是能打过谁谁谁，结果被个不起眼的人给撂倒在地。 事后还说对方“不讲武德，耗子尾汁”！ 像这样的人，还能骗人，照样收徒！ 这样的人早晚会被揭穿，成为过街老鼠。 江寒还没毕业呀，怎么能这样? 这就是误人子弟呀！ 本来，江建东还以为江寒是教邱桐医术。 医术这一行无深浅，特别是中医。 好多骗子啥也不会，但不妨碍人家到处骗钱啊。 只要会背它几篇古书，嘴里说着阴阳寒热，反正轻易也治不死人。 有牛批一点地在电视上骗人，被揭穿了又如何？钱已经骗到手了。 档次低一点的，就在电线杆子上骗人。 治不好病？谁说能够包治百病？ 你报警啊，你抓我呀？！ 所以，冒充中医的骗子几乎到处都是。 万万没想到的是，江寒并不是这样的骗子。 他成了更玄乎的骗子，骗人向他学武！ 武功这东西，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太容易露馅了。 一旦被人发现，岂不被人打个半死？ 特别是这个邱桐，武功这么高，万一知道江寒啥也不会，怎么办？ 岂不是一拳被他打飞了？ 想到这里，江建东下定了决心： “邹桐啊，对不起啊，我们家江寒教不了你啊。” 啊？ 邹桐的手一抖，方向盘一偏，差一点撞到了路边石上。 “师，师公，我是哪一点做错了吗？” 江建东叹了口气，看把这孩子给忽悠成什么样了！ “邹桐，你给江寒交多少学费？我，我还给你。以后，你不要再找江寒了。” 邹桐停下车，扭过头来，哭丧着脸： “师公，师公，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没有交学费。我马上交，马上交。” 我的天啊，这孩子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 我的意思是这样吗？我是让你交学费的吗？ 渠元洪拉了一下江建东：“哎呀，还没见到江寒呢，说啥学费不学费的。” 江建东心里真着急了，这下真不好解释了。 连渠元洪都误会了，搞得像是自己催人家交钱似的。 正在想如何劝邹桐退出师门呢，车已经到地方了。 邹桐下车，替江建东开了车门说道： “师公，我今天做得哪一点不对了，请您指出来，千万不要把我撵出师门啊。” 千江月说道：“邹桐，你得罪江伯伯了？赶快赔礼道歉，否则，我跟你没完。” 邹桐还真是被吓住了，朝江建东就跪了下来。 天呐，乱了，全乱了！ 江建东慌忙扶起邹桐：“没得罪，没得罪，快起来。” 邹桐这才起身。 刘阿姨已经等着了，帮着大家从车上取下大大小小的包裹。 这是什么宾馆？环境真是好啊。 江寒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真是下了不小的本钱呐。 打开大门，进入别墅，三人被吓了一大跳。 这是电影剧当中才有的场面。 别墅，大厅、挑高，宽敞，明亮，富丽堂皇。 这是大户人家、顶级富豪平时的住所呀。 自己居然也要住到这里了？ 在这里住一天，得花多少钱呐！ 看看客厅的洁净，渠元洪和江建东都感到自己不配。 自己的穿戴与这里的一切都不相称。 很快，江建东感到江寒这次算是做对事了。 把渠元洪安排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是住一天花个万儿八千的，只要到时候渠元洪的女婿到时候帮江寒地忙，就完全划得来！ 要知道，儿子上的医科大在省内是一流的，放在全国，根本不够看。 现在每年的毕业生多如牛毛，想进省会的医院，难上加难。 省医，当然是全省最好的医院，想进这里，必然要托关系。 托关系必然要花钱。 现在花钱，只要进了省医，一切都能挣回来。 渠元洪心想，江寒这小子花的本钱不小啊。 但他又感到莫名的心疼，住在这里花这么多钱，把钱直接给我不行么？ 把钱给我，哪怕安排住一晚上几十块钱的大通铺呢！ 果然，没钱的人往往败家！ 败家的人往往没钱！ 刘阿姨在前面带路，带领着大家从负一层开始参观。 太奢华了，有钱人真的是不得了！ 有酒窖、健身房、练歌房、观影室，每一层都有一个小型会客厅。 这么一套别墅，一晚上，没有一万块，恐怕拿不下来。 江雪一路看过来，一路拍照、搜价格。 房子值2500万元，里面有家具、装饰等等，不比房子低！ “江寒也真的是，”江雪说道，“让我住这么高档的地方，等几天我去租房子，怎么办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千江月拉住了江雪的手： “小雪，这就是你哥的地方，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哥绝不允许你出去租房子。” 江雪定定地看着千江月： “姐姐，你不是骗我的吧？” 千江月说：“这就是你哥的，放心住吧。” 邹桐忙解释说：“这事啊，网上都报道了。省人民医院的网站也查得到，省医奖励我师父100万元和一套住房。” 渠元洪和江建东怎么也不相信，省医奖励江寒100万元和一套住房？ 江雪打开手机搜索，发现果然有这个消息。 但这个消息实在是难以置信。 好几千万的房子，奖励给一个实习生？ 江寒是让高铁提速了，还是攻克癌症难题了？ 医院领导的脑子是进水了吗？ 江雪怀疑，这个网站就是个假网站！ 这玩笑可是开大了！ 渠元洪的女婿是省人民医院的医生，所以他对医院还是有所了解的。 医院的各种奖励，特别是物质奖励，不可能给一个编外人员！ 刘阿姨说道：“这别墅的确是江医生的，我就是江医生的管家……” 正想往下解释，千江月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渠元洪更加无语了，江寒一家真的是费尽了心思啊。 还请一个管家来！ 你咋不学学电视上，请个菲佣？ 再雇两个印度阿三当门童？ 从司机、徒弟、女友、豪车、别墅、管家，一个比一个离谱！ 装逼，还装得面面俱到、满汉全席、高潮迭起！ 这逼装的，也真是没谁了！ 千江月说道：“邱桐，你陪着两个伯伯，我带小雪去接江寒。刘阿姨，忙不过来的话，让酒店过来几个厨师。” 第88章 这个世界好陌生！ 千江月带着江雪赶到省医中医科。 赵小麦看千江月来了，肯定是找江寒的，心里就来气。 现在，赵小麦更生气。 千江月不仅来了，还带来一个美女！ 这美女看起来还只是个高中生！ 但看得出来，肯定会越长越水灵，越长越动人。 目前，围着江寒转的漂亮女人越来越多！ 尤小荣。 尤小荣的副总经理何田田。 急诊科的美女护士陈晓芸。 疼痛科的护士，长得差了点，威胁不大，倒是不足为惧。 千江月这次过分了，居然又带来一个美女！ 江寒是中医科的实习生，自己是中医科的护士。 江寒，就是自己嘴边的肉。 千万不能让别的女人给叨走。 “赵护士，江寒呢？” “不知道，请自联！” 江雪听出来了，这个赵护士，好像对哥哥有意见呐。 哥哥一向受女孩子欢迎的，这个赵护士是个例外。 “介绍一下，”千江月拉过江雪，“江雪，江寒的妹妹。” 呀，唉呀！ 赵小麦一惊一乍地，其他医生和护士也都看了过来。 “江雪，难怪，难怪长这么漂亮！” 此时的赵小麦，对江雪完全是一种欣赏的态度。 “你等一下，我给江寒打个电话。” 中医科的其他护士、医生和几个实习生也都围了过来。 纷纷和江雪打招呼。 同时大家又暗暗在想，难怪，难怪，难怪江寒这么帅。 人家一家的基因太好！ 江寒刚刚给肖明剑的妻子王丽娟诊完脉，又对方子进行了一下微调。 让郭新方给王丽娟又扎了几针，王丽娟的病情大好。 脖子的肿块也明显小了。 听到江雪直接到中医科了，江寒赶快跑出来。 一看，一群医生、实习生们围着江雪，都是一副献殷勤的样子。 这群丑比，想干什么？ 想打江雪的主意？ 先去照照镜子吧！ 江寒像赶苍蝇一样把他们给轰走了。 这时，副主任方洪昌和几个主治医师也过来了，客客气气地与江雪打招呼。 江寒解释说，父亲带着妹妹来省城了。 方洪昌大手一挥说：“家里人来一趟省城不容易，你好好陪陪他们！不用给马主任说，我放你的假，想玩几天玩几天。” 江雪此时才感到，原来哥哥在中医科，很受大家欢迎啊。 特别是后来的这些医生，年龄都比较大了。 不是领导就是资深医生！ 一群实习生听到方洪昌的话，马上联想到自己的苦处。 实习两个月了，连一次假都不敢请。 自己家里来人了，学校有事了，谁关心过？ 有个实习生，想请假一天，见一见从外地来的女网友，被指导医生狠批了一顿。 从此，实习生们都不敢提请假的事。 实习生，没人权呐。 江寒也是实习生，只不过，排除在外！ 和江寒比，那是自讨没趣。 自己和江寒之间，差了一个太阳系。 …… 千江月带着江寒、江雪坐上车，直奔“果岭春天”。 刚上车，江雪就是一连串的发问。 是不是真的得了200万奖金，是不是真的奖励了一套别墅。 对于奖金，江寒承认，就是特警队、省中医院和省医发的。 但对于别墅，江寒却为难了。 名义上，这套别墅是省医奖励的。 实际上，却是盛和集团垫的资，等于是千盛和变相对自己表示感谢。 “江月，这个别墅呢，是省医奖给我的，实际上呢……” 江寒的话被千江月打断了： “小雪，这别墅实际上就是省医奖励的，省医现在对于有特别贡献的人员进行特别奖励。” 江雪看看千江月，又看看江寒，心里升起一股疑团。 难不成，千江月就是哥哥傍上的那个富婆？ 车到了小区门口，前面一辆车挡住了去路。 保安拦着不让进，车主在车内打电话找人。 “爸，我到你说这个小区了，人家不让进啊。” “好吧，我再给保安说说。” 司机伸出脑袋：“兄弟，我们去‘步月轩’，麻烦抬一下杆好吧？” 保安坚决不同意，除非是让别墅里的人出来接。 “步月轩”？ 江寒心想，这不是自己的别墅吗？ 千江月的车窗下来了：“你们去‘步月轩’，找谁？” 前面的司机扭过头来：“我找渠元洪，看，我手机上的短信，说的就是果岭春天的步月轩。” 江寒坐在副驾驶的后面，没看到司机，只是觉得声音挺熟。 江雪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开车的，肯定就是村长渠元洪的女婿了。 “姐，他是找我们的。” 千江月对保安说道：“让他进吧，没错。” 保安认识千江月，抬杆就让进去了。 车开到院门口停下，江寒这才发现，刚才保安拦着的，是急诊科副主任医师鲁道平。 “鲁医生，怎么是你？” “江寒，怎么是你？” 两人几乎同时发问。 “鲁主任，您先说！”江寒刚才是下意识的称呼，一看有这么多人在，就改了称呼。 鲁道平是副主任医师，并不是副主任。 喊鲁主任，也是一种尊称。 这也算是江寒实习两个月的一个小心得。 “我爸来了，让我到这个地方来。”鲁道平问道：“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江雪马上解释说：“鲁主任好，我是江寒的妹妹，今天我陪着我爸，还有渠伯伯一起来的。” “原来是这样，江寒，你家也是阳山县的？” “鲁主任，我家是阳山县崔庄乡桑盘村的。” “江寒，咱真不是外人呐。我岳父就是桑盘村的！哈哈，真是巧了。” 江寒也很高兴，赶快请鲁道平一块进去。 “我的天啊，这别墅我还是第一次进，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啊。” 鲁道平边走边感叹。 一进别墅，渠元洪就开始向江建东介绍。 介绍完之后，渠元洪忽然问道：“道平，你咋和江寒一起到了呢？” “是啊，刚才在门口进不来，刚好在门口遇到了。”鲁道平说道。 “道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江寒，就在你们医院实习呢。”渠元洪介绍道。 鲁道平拍了拍江寒的肩膀说：“爸，江寒，我们早就认识了。” “认识就好，认识就好。”江建东说道：“鲁主任，江寒以后就全靠你了。” 渠元洪心想，江建东怎么上来就提江寒的事？ 连忙打断江建东的话说道：“道平，今天晚上就在这儿住下，这里的房间多，只有我们几个人住，亏得慌啊。” “是啊，鲁主任，这是我哥的房子，随便住。”江雪说道。 江寒的房子？ 这别墅，居然是江寒的？ 鲁道平马上参观起了别墅，这酒窖，这大厅，这书画，见过啊！ 马上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 没错！ 这就是中医科主任马昆等人发出来的照片，说是省医奖励给实习生江寒一套别墅。 马昆的炫耀让他不以为然，马昆除了吹牛，还会干什么？ 现在看，居然就是真的！ 我的天啊，省医是不是疯了？ 一套别墅啊，就这么给一个实习生？ 人情世故还讲不讲了？ 传统规则还要不要了？ 一瞬间，鲁道平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陌生！ 第89章 紧急任务 鲁道平本来觉得自己在省医还是很不错的。 虽说是竞争科室副主任失败了，但毕竟在省医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特别是经常到市、县医院去做飞刀，一听是省医的副主任医师，立马态度就不一样。 拿到的酬劳比其他医院要多好几千，甚至上万。 在省医待了十年，刚好赶上省医的老家属院拆迁改造。 鲁道平分到了一套158平方的四室一厅，离单位非常近。 但是江寒还没有正式到医院工作，只是在这里实习。 居然得到了一套别墅的奖励！ 看来传言都是真的，省中医院和省医正在争抢江寒。 过去，两家医院为争抢唐承宣而闹了一回。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省医才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 省医给了如此丰厚的奖励，就是为了留下江寒。 这个实习生，真的是运气爆棚！ 天时、地利、人和，他全占了。 参观完毕，该吃饭了。 上菜的，居然是几个戴着白帽子的人。 一问才知道，这几个全是大厨，是从国际饭店里请来的。 天呐，这待遇！ 鲁道平作为省医的副主任医师，经常在全国参加各种医学研讨会。 住的都是五星级，吃的都是当地最好的。 不管哪一次，都不如这一次特别，特别高档！ 上的酒，有白的，有红的。 白酒是飞天茅台，红的是进口的红酒。 鲁道平不喜欢喝白的，闲下来的时候，喜欢品几口红酒。 晃一晃高脚杯，闻一闻带着橡木香味的醇厚，感觉非常棒。 江建东和渠元洪平时哪儿喝过茅台？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邱桐、千江月、江寒和江月没有喝酒。 江建东说道：“江寒，把酒倒上，敬鲁主任一杯！” 江寒倒了一杯红酒。 渠元洪说道：“江寒，你正好跟道平认识，一定要喝白的，加深一下。” 鲁道平忙说道：“爸，江寒不喝酒。” “怕啥，要是晚上有事，不是有你在这儿嘛，你给他们领导说一声就行了。”渠元洪说道：“再说了，实习生晚上不可能有事！领导也不可能叫啊。” 鲁道平说道：“爸，你还真说错了，中医科有急病，江寒还真得上。” 江建东和渠元洪以为鲁道平是说笑的。 “江寒，就喝白的，喝多了晚上住这儿，别回医院住了。自己掏的钱，不住下，怪亏的。” 江建东说完，江雪说道：“爸，刚才我就说了，这别墅就是我哥的。” 江建东假意斥责道：“胡说。” 鲁道平心想，敢情他们和自己一样，还不知道这别墅就是江寒的。 “说了你们可能不相信，这别墅，还真是我们医院奖励给江寒的。上次，省医召开全院的职工大会，在会上，我们院长亲自宣布，奖励江寒100万元和一套住房。” “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房子，不得不说，我们医院就是大手笔啊。” 鲁道平的话说完，渠元洪这才惊叫起来：“我的老天爷呀，你们江家，这是发了呀！” 江建东一屁股坐回了椅子，好大一会儿才回过劲儿来。 再暗暗从裤兜里掐了一下大腿，确定了，这不是梦。 儿子真的是出息了！ 竟然搞来这么大一套豪华别墅！ 看到江建东震惊的样子，再看看别墅的豪华配置和忙来忙去的管家以及厨师，渠元洪忽然有些嫉妒。 “江寒，有了别墅，今后还得养不是？你得找个好医院才行。把酒倒上，让道平帮你在院领导那里说说话，争取留下来。” 鲁道平一听就笑了：“爸，你喝多了吧？江寒的医术，很高！就是因为医术高，院领导才奖励他100万元和这套住房。” 不会吧，江寒的医术很高？ 江寒学的是中医，没有几十年的积累，医术能高到哪儿去？ 鲁道平才喝了几口红酒而已，怎么说起醉话了？ 对于江寒的医术，鲁道平是真心佩服的。 如果不是江寒，鲁道平就要做髋关节置换手术了。 钱不是问题，但关键是对今后的生活有极大影响。 “爸，根本不用我给院领导说话。江寒留在省医，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没有编制，院领导也会为他单独申请编制。你想啊，如果江寒留不下来，这100万元奖金和这套别墅，不就等于是白费了？” 鲁道平的话让大家恍然大悟。 刚才，江建东和渠元洪是处于极度震惊当中，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弯。 是啊，省医给了100万奖金，还有价值几千万的别墅，不就是为了留下江寒吗？ “要说敬酒啊，也是我敬江医生！”鲁道平向江寒举了一杯：“江医生，你随意吧，红酒，茶水都可以。” 这句话让渠元洪摸不着头脑了。 什么意思？ 江寒的医术高，留在医院不成问题，鲁道平不用帮忙了。 但鲁道平怎么还要向江寒敬酒？ 江建东感到，鲁道平这是在说反话呀，江寒不肯敬他酒，他生气了。 “鲁主任啊，江寒还在上学，啥人情世故，都不懂。他做错啥，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鲁道平认真地说：“江寒没做错啥，好得很。我是真心感谢他。” 江寒举起红酒杯，与鲁道平碰了一下，喝了一口。 “江寒，谢谢你。要不是你啊，我现在怕是在病床上躺着，下半辈子说不定就指望拐杖了。” 鲁道平说的也是实情，做手术，没有哪家医院敢说是百分百的成功。 髋关节置换手术，不会危及生命，但只要有一点瑕疵，就会导致各种问题。 在场的都明白了，敢情，江寒还帮过鲁道平。 鲁道平现在的疼痛是真好了，对江寒一直心存感激。 前几天，江寒到急诊科向他要锦旗，搞得他很难堪。 其实想一想，不就是一面锦旗吗？ 相对于疼痛，一面锦旗真不算啥，虽然这个锦旗涉及到面子问题。 现在江寒的家人在这里，鲁道平索性放开了，狠夸一夸江寒。 在家人面前表扬某人，这种效果恐怕是最好的。 于是，鲁道平详细说了当时的情况。 江寒不仅判断出他的病因，还用独特的治疗方法，彻底治好了他的病。 一时间，渠元洪感到脸上发烧。 本来江家是有求于自己的，一路上，渠元洪也一直以助人者自居。 刚才还让江寒给鲁道平敬酒呢。 哪知道，人家江寒不仅不用求鲁道平。 反而是自己女婿鲁道平的病被江寒给治好了。 江家小子，啥时候医术这么高了？ 因为是儿子的别墅，所以，江建东住起来特别理直气壮。 江雪也不用出去租房子，就住在这里，上省城的培训班。 江雪第二天才给江建东说，他报了省里的美术培训班，钱是江寒掏的。 如果是以前，江建东根本不相信江寒能出这么多钱。 每天，江寒收的这个徒弟开着车送江雪。 千江月每天开车送江寒上下班。 渠元洪这次来省城，主要是来看病的，至于帮助江寒留在省医，只是顺带的事。 白天，江雪要上学，江寒要上班，江建东一下子感到了寂寞。 这里的一切虽好，但关键是无人倾诉。 还是回到乡下好啊，这里发生的一切，儿子的种种变化和牛逼事情，都需要让村里人都知道。 更何况，暑假快结束了，他也该回到村里的小学了。 江建东回村之后，江寒仍然每天为干警们诊治，在中医科、急诊科、疼痛科转转，到唐承宣中医工作室签到。 每天积累经验值，同时利用空闲时间进入虚拟医学实验室练习。 这天下午，江寒在疼痛科完成一次签到之后，总经验值达到了2000点。 正想回中医科，哪知道急诊科的廖中民打来电话： “江寒，紧急任务，马上下楼！一个商场着火，有人跳楼，需要现场急救。” 第90章 限时强化，麻醉，正骨 江寒立即冲下楼去。 此时也顾不上给马昆打招呼了。 现在不管是中医科还是急诊科，他就是省医的人。 哪里有任务，就得往哪里冲。 到楼下，廖中民已经在了。 上急救车。 车灯爆闪。 笛声拉起。 这是一次重特大事故，现场死亡8人，重伤30余人。 多家医院都做好了急救准备。 廖中民带一部分人员，包括江寒前往现场进行先期处置。 省医副院长坐镇指挥，急诊科、重症监护室、骨科、神经外科、普外科、放射科、检验科等多个科室迅速集中力量。 做好血液、氧气、平车、手术室等一切准备。 这是一场硬仗。 同时，也是各大医院实力的大比拼。 到现场，交警已经封锁了交通。 只有警车和救护车可以进出。 商场是一个老旧建筑，有七层楼高。 位于市中心地段，是一个集餐饮、电影、购物于一体的商业综合体。 此时，浓烟滚滚，商场的顶楼上聚满了人。 人们都惊慌失措，哭喊着，乱作一团。 火是从一楼影院冒出的，离大楼的出口很近。 一楼的人员有不少跑出来了。 二楼以上人员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向上跑。 有不少人慌忙之下，从三、四、五楼跳下。 死的死，伤的伤。 商场正位于市中心，这附近正好搭起了围档，地铁正在修建。 消防通道被挡住了。 北东西三面都有其他建筑。 消防车只有和警车一样开到南面，朝着一面喷水、喷着泡沫。 消防车的高空梯已经架上，一次接下两到三人。 江寒随大伙到达现场之后，也顾不上火势了。 控制火势，从商场中救人，这是消防队的事情。 作为医生，最大的任务就是抢救每一名伤者。 省医离事发地最近。 廖中民、江寒等人也是最先到达的医务人员。 现场有三十多人躺在地上。 先测伤者的生命体征。 没有生命体征的，跳过不管。 生者为上！ 在廖中民的指挥下，大家紧张有序，按轻重缓解进行救治。 江寒没有急于动手，而是看伤者的情况，哪里危急先去哪里。 好几个伤者已经休克，江寒并没有处理休克的经验。 急救方法上，他甚至还不如护士。 护士把休克者头抬高20°-30°，下肢抬高15°-20°。 增加回心血量，补充血容量。 包扎，止血，吸氧。 除了三名从一楼跑出来的烧伤患者，其他基本都是骨折。 护士们都不敢轻易搬动。 因为伤者只顾嗷嗷大叫，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哪里骨折了。 万一搬动了，会对伤者造成更大的伤害。 江寒已经观察得差不多了。 这种情况，必须先正骨。 有没有碎骨，有多少，凭看是看不出来的，尽管望诊已达中级水平。 必须靠摸、靠感受。 而此时正骨，必须先消除他们的疼痛。 否则，患者有应激反应，极有可能导致正骨失败。 此时，必须用上针刺麻醉了。 针刺麻醉属于高级针灸技能，必须进行“限时强化”。 “限时强化”可以让自己的针灸技能从中级瞬间提升到高级。 需要花费100点经验值。 只要能消除患者疼痛，花再多的经验值，也值！ 毕竟他积累经验值的初心，就是为了治好患者。 进入系统面板，选择针灸技能“限时强化”。 【叮，针灸技能强化到高级！限时1小时。花费1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1900点。】 江寒瞬间进入状态。 一名十几岁的男孩，双腿骨折。 承筋穴、承山穴，平针刺入，内息灌注。 针刺麻醉马上起效，男孩的痛苦马上消失。 “不要怕，叔叔给你正骨，别动。” 江寒的微笑让男孩定下心来。 喀，喀，啪，啪。 声音不同的微响。 手一伸，有人递上了夹板。 手一伸，有人递上了绷带。 复位，固定，抬上平车。 奔向下一个。 江寒没有问病情，只是安慰。 一边安慰一边施针。 都是十几秒钟，病人就停止了叫喊。 太神奇了！ 腿、胳膊、腰椎。 一处一处地按下去。 揉捏提按送，手法让人眼花缭乱。 喀喀啪啪之后，上夹板，绑定，搞定。 奔向下一个。 只是十几秒钟，痛不欲生的患者马上停止呼痛！ 我靠，正在抢救的医生们都看呆了。 就连维护秩序的警察们也惊呆了。 这是什么神操作？ 几根银针一扎，患者立马不疼了？ 这比打麻醉药还管用！ 伤者的身体最诚实！ 这世上，真的存在针刺麻醉！ 廖中民没想到江寒的针灸牛批到了这个地步！ 这技术，这对于急诊科，真的是太需要了！ 不仅会针灸，江寒还会正骨！ 最开始，他有些怀疑，江寒会不会乱接？ 看了一例之后，他才相信，江寒的正骨水平，绝对一流！ 有的伤者，大腿明显隆起。 一经他的手，瞬间隆起消失。 处理好了八名伤者，抬上省医的救护车，往医院送。 其中一位，江寒特别交代，除了骨折，他的脾出现破裂，让医院做好手术准备。 已经接走了两批患者。 此时，市骨科医院的急救人员才赶到现场。 骨科医院的人一看，地上躺了这么多！ 一名医生上前处理，伤者顿时大叫起来：“别动我，让他来！” 医生愣了，我是来救你的！ 不动你？ 不动你，怎么救？ 医生说道：“我看看你的腿。” 伤者叫声更大了：“他，就他，马上就到我了！” 江寒一听，感到刚才的救治顺序有问题。 自己的针刺麻醉技能，限时一个小时。 自己先麻醉后正骨，按说没错，但是万一超出一个小时，患者岂不是更痛苦。 干脆，先给所有的伤者进行针刺麻醉。 正骨，一个接一个地来。 处理好一个，马上走到叫声最大的伤者面前。 出针，针刺麻醉。 立马见效。 骨科医院的医生惊得，目瞪口呆若木鸡！ 下一个，针刺麻醉，伤者不叫了。 下一个，针刺麻醉，伤者不喊了。 “咦，你的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不疼了，就像麻醉了。” “真神了，这个医生，水平真高啊。” 参与救护的医生护士们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喜感。 这是救火救灾救治现场！ 躺在地上的骨折伤者，居然聊起了天！ 第91章 还有人受困 现场出现了一副怪异的场景。 一个实习生对伤者挨个正骨。 后面的护士、医生拿着绷带、夹板随时听命。 处理完一个，抬上平台，由救护车拉走。 现场，除了新来的伤者大声哭叫、呻吟之外，其他的伤者都在安静等待。 有的甚至还在说笑。 还有一名被江寒处理过的女患者，居然摸出了手机，拍照。 居然还有空发圈！ 居然在朋友圈里发语音： “今天遇到鬼，跳楼摔断腿，遇到大帅哥，扎两针麻醉！好了，我要上救护车了！” 这个女人，心胸好大！ 腿都摔折了，还有空拍照发圈！ 又有医院的人赶过来了，正想上来帮忙，同样被伤者给拒绝了。 医生、护士们一脸蒙逼。 这些伤者躺在地上，一个个的，不喊不叫，真奇怪了！ 说他们没伤？ 为什么躺在地上？ 现场忙活的，居然就只有这几个人。 领头的那个，还只是一个实习生。 后面跟着的，都是给实习生打下手的。 但是，效率还贼高！ 10分钟不到，就处理完一个！ 再一看处理的手法，所有医生都暗暗赞叹。 不看脸，光看手！ 这个人，绝对是高手！ 一看脸，简直让人怀疑人生！ 这特么还是实习生吗？ 确定不是老医生做了超声刀、打了玻尿酸？ 又一家医院的急救队伍赶到，正要上手，却被市骨科医院的拦住了。 怎么回事？ 市骨科医院带队的是急诊科副主任陈子健。 刚到这里就发现江寒在场。 为了患者的健康考虑，陈子健就没有动手。 他很清楚江寒的正骨水平。 江寒的眼睛堪比x光机。 正骨的时候，患者对江寒来讲就相当于小透明。 这样的水平，市骨科医院的医生上，肯定就成了江寒的背景板。 不如老老实实呆着不动，江寒需要帮手的时候再上。 江寒处理的患者，省医急救车不够用了，再用骨科医院的车。 不让新来的急救人员插手的，是市骨科医院的护士崔亚楠。 崔亚楠是最早发现江寒用“针刺麻醉”的。 从事故现场到救护车，再送到市骨科医院，崔亚楠深知江寒的实力。 任何人上来帮忙，都是给江寒帮倒忙。 江寒现在的处理，就等于是最终处理。 江寒正过骨的伤者，只用拉回去静养即可。 伤者的夹板什么的，根本不用取下来。 有江寒在，对于骨折之类的伤者，简直不要太简单！ 别的医院医生被崔亚楠给拦住了，一个个非常奇怪。 有的医生不顾阻拦要救治伤者，却被伤者阻拦了。 终于，江寒把所有的伤者全部处理完毕。 三十三名伤者，分别由省医、市骨科医院拉走。 这时，市骨科医院的陈子健才上来与江寒打招呼。 今天，所有的伤者全部被省医、市骨科医院给包圆了。 其他后来的医院，医护人员都站到一边，成了看客。 或者说，他们就是来观摩学习的。 江寒的处理，让医护人员都顾不上看火灾现场了！ 商场的火势仍在蔓延，但是远没有江寒的正骨表演吸引人。 “这个实习生，好牛批的说！” “我怀疑，我上了个假大学，学了个假骨科！” “大佬，这才是真正的大佬！” “特么的，手指快得有残影！” “我的眼睛，跟不上他的手法！” “本来以为自己是个王炸，今天才知道，我特么就是个废渣。” “我的自信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省医实习生，横扫一大片！” “这个医生好帅，我好想当一名患者！” “省医的水平，真这么恐怖了吗？” “天呐，这样就好了？” “确定不是在演戏？” “这个明星好帅！刚冒出的小鲜肉吗？” “剧组好有钱呐！这么大个商场都敢烧，也不怕边上的建筑起火？” “可惜群演不行！受伤了，难道不应该痛苦地叫上几声？” “对啊，他们也就是领盒饭的命。” …… 这时，省医的一辆救护车返回来了。 跟着护士下来的，还有邱桐。 这小子在医院的楼下等，一直不见江寒下来。 一打听才知道，江寒跟着救护车到事故现场了。 他的兰博基尼肯定开不进去了，就跟着救护车一起来了。 万一师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呢？ 邱桐跑到江寒身边大喊道：“师父，我来了。” 一些医护人员更加确定，这就是在拍戏。 经过一个小时的抢救，死者已拉走，伤者已处理。 现场已经没有了重伤者。 消防队员从升降梯上救下来的人员，顶多就是个轻度烧伤。 这些，用不着江寒动手。 到这时，刚才认为是在拍戏的人们发现，一切都是真的。 因为此时，没有任何摄像设备，更没有大型摇臂之类。 江寒坐到地上休息，刚才的精力太集中了，以至于有些疲惫。 护士陈晓芸见状，过来给江寒捶起了背。 江寒从来都是给别人推拿按摩，从来没有享受过别人给他按摩。 而且还是女孩主动给他按摩。 陈晓芸的小手时轻时重，让他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廖中民一看，陈晓芸今天表现，相当好！ 当然，江寒表现更好。 两个人的表现不是同一个层面的。 江寒的表现，恐怕不用他自己说，很快就会在省城传开。 陈晓芸的表现，一定要给予表扬！ 看江寒微闭着双眼，一副享受的样子，廖中民对于把江寒留在急诊科，信心大增。 升降梯救回了一个老人。 老人刚下梯子就向消防员跪下了： “求求你们，救救我孙子！他们在三楼，没上来！” 正在指挥的消防中队中队长忙问具体情况。 原来，老人的儿子带着妻子、儿子，一家四口在三楼吃饭。 三楼的烟气太大，老人和家人都挤散了，老人顺着人流到了楼顶。 老人在楼顶找了一个遍，并没有见到儿子、儿媳和孙子。 肯定被困在三楼了。 刚才有一些人在三楼的窗户边喊救命，已经被救下来了。 老人所说的一家三口，到底在哪里？ “老人家，你再想想，他们是不是已经出来了？对了，有电话没有？打个电话！” 老人马上拿出手机，打起了儿子电话。 没人接听！ 大家都同情地看向老人，这一家三口八成已经遇难了。 如果他们获救了，肯定是第一时间找老人。 他们既没有找老人，也不接听电话，结果很明显了。 忽然，老人的电话响了。 “爸，咳，咳，我们出不去了，烟气大，找不着。” 人，还活着！ 手机里忽然一声响，几声惨叫。 手机断了，再也打不通了。 老人发疯一般地朝商场冲过去。 第92章 消防战士被困火海 老人没冲出几步，就被消防队员拉住了。 “人应该还有救！”消防中队长祁仲连说道：“秦勇，何政，跟我走！” “防火毯1000*1000mm，1200*1200，1800*1200，1800*1800各一个！” 防火毯是由纤维状隔热耐火纤维制成，也称为消防被、逃生毯。 “任务：进三楼，找到人，包毯子，撤出！明白没有？” 明白！ 明白！ 明白！ 祁仲连带着秦勇、何政两名消防员先后冲进商场。 副中队长刘海旺接过指挥位置。 商场里面的火势越来越大，从窗口喷出的火和浓烟对附近的老建筑造成了威胁。 几辆消防车运动到西面对着窗口猛喷。 商场内部，已经烧了，烧就烧了吧，这也没有办法。 现在要做的是：必须顺着风势，控制火向外蔓延。 一旦引起附近建筑着火，损失就大了。 十几分钟过后，三名消防队员都背着一个人跑出来了。 背上的人都被防火毯包裹。 三人已经昏迷，是被烟给呛的。 这下子，其他医院的医生护士们终于派上了用场。 一番折腾之后，把三人给救醒了。 刚才的老人却是大哭，因为救出的这三个人，不是他儿子、儿媳和孙子。 这是三个大人。 原来，里面还有人！ 消防中队长带着两名消防员进到三楼之后，因烟气太大，看不清楚。 刚好碰到了在一个角落趴着的三个人。 于是用防火毯一包，就马上出来了。 怎么办？ 祁促连犹豫了，刚才商场里面太危险了！ 几个楼层，最危险的就是三楼。 上面是用木头装修的，时不时有着火的木头砸下来。 这倒不算什么，最大的危险来自于液化气罐！ 对这个商场，消防队一年要进行几次消防检查。 因为三楼主要是餐饮区。 里面有大大小小二十多家餐饮店。 消防队每次检查都强调：禁止使用液化气罐。 由于液化气比用电省钱，好多餐饮店都偷偷使用液化气罐。 万一里面有液化气罐，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人就罢了，炸就炸了！ 反正里面已经烧得不成样子。 就如同一张桌子，烧一半和全烧了，没什么区别。 就算里面被液化气给震塌了，和消防队的关系也不大。 这座商场早几年就被列入拆迁计划，早晚会爆破的。 现在的问题是，不确定三楼里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更加不确定的是，有没有液化气罐，会不会爆炸，什么时候爆炸。 老人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祁仲连此时犹豫了，救人，理所应当，义不容辞！ 老人的亲属是人，他的消防队员同样也是人！ 消防队员此时进去，几乎相当于送死。 有防火毯也不行啊，关键是烟气太大了，烧不死也给呛死了。 如果再遇到液化气罐子爆炸，那就更加危险。 “队长，让我上吧！” “队长，让我上吧！” 刚刚进去的秦勇、何政两名消防员马上请战。 “队长，让我上！” 一名消防战士出列，大声喊道。 战士们纷纷站出请战。 声音响亮，表情坚毅。 现场的医护人员看得非常感动，有人已经拍下照片发圈了。 “这就是可爱的消防战士！” “遇到危险，无人退缩！” “这世间哪儿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 祁仲连还在犹豫。 副中队长刘海旺说道：“队长，你指挥，我带人进去！” “秦勇、陈小义、李晋博，备好毯，跟我上。” 刘海旺带着几名战士又冲进去。 众人紧张地看向商场门口。 门口的浓烟已经向外喷了，刘海旺居然被烟气喷得后退了好几步。 刘海旺从侧面迂回，钻进了一楼大门。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时间，好漫长！ 秦勇进入过一次，他在前面带队。 从步梯冲到三楼！ 深入！ 分散！ 大喊！ 搜索！ 所有的餐饮店都在燃烧，火星溅出，火团在空中飞舞。 伴随着黑烟、白烟，视线受阻。 “有人吗？” “有人吗？” “那边有人！” 秦勇终于看到了人！ 正是一家三口。 都趴在地上。 冲过去！ 探查生命体征。 “都有气！还活着！” 消防战士七手八脚，给三人裹上防火毯，戴上防毒面具。 “秦勇！前面探路，打开路障！撤！” 刘海旺背起男子，其他两名消防战士分别背上女人和孩子。 防毒面具也支持不了多长时间，必须尽快撤出去。 呯！ 忽然一声巨响！ 一股巨大的气浪传来！ 所有人员都被震飞！ 巨大的爆炸声，让商场外面的人也都听到了！ 天啊，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液化气罐发生了爆炸！ 不用说，就是黑心店家为了省那一点钱，偷偷用上了液化气罐。 如果此时消防队员还在三楼的话，就危险了！ 也不知道他们离爆炸的地方有多远。 最可怕的是，可能还有液化气罐。 如果引起连环爆炸，几名消防战士就会牺牲。 但愿他们已经跑出三楼！ 终于，有人出来了！ 是秦勇！ 秦勇身上的防火毯没有了，防毒面具也不见了。 头发着火了，一边跑一边扑打。 “队长，刘队长他们困在里面了。” 怎么回事？ 秦勇说，里面一个液化气罐爆炸，把他直接“送”出了三楼的大门。 刘队长和两名消防员被气浪给冲了回去。 三楼的卷闸门忽然掉落下来。 秦勇试着抬起，但怎么也抬不起来！ 应该是火太大，把卷闸门与墙的某个接缝处给焊死了！ 没有办法之下，秦勇跑出来求援。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怎么办？ 祁仲连此时非常为难！ 据秦勇所讲，刘海旺和两名消防战士是被炸回去的。 生死不知！ 如果现在贸然冲进去营救，势必造成更大的牺牲。 不派人救援，刘海旺和两名消防战士以及那一家三口就彻底没有希望。 所有的消防战士都向前一步： “队长，我们上！” “队长，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看着消防战士那稚嫩的面孔，江寒真的被感动到了。 面对火海，面对死亡，刘海旺等消防战士无所畏惧！ 他们，是最美的青春力量！ 江寒此刻有一种冲动，也想和消防战士一样，冲进去救人！ 再看向邱桐，江寒忽然想到，自己可以救他们！ 属性强化，限时强化！ 力量强化！速度强化！ 江寒一把拉上邱桐：“跟着我，救人！” 【作者有话说】 感谢葬-回忆、光头坏小子、斩杀、看书、蒋宇鹏、功夫大神：马老师、漠然等读者朋友的打赏！ 雎关一定会努力的！ 第93章 爸，我不想死！ 啊，邱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跟着师父，救人？ 马上，邱桐明白了。 现在，自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经过师父的传功，自己的力量暴增。 邱桐想起蜘蛛侠曾说过： “能力有多大，责任有多大。” 此刻，邱桐的内心，热血沸腾！ 不过，邱桐不喜欢蜘蛛侠，喜欢奥特曼。 奥特曼，应该有一个披风才对。 当然，还应该有一个面具。 “师父，我去借件东西。” 邱桐走向消防队员说：“我们去救人，把毯子和防毒面具用一下。” 中队长祁仲连哪里肯答应。 这小子分明是在逼自己呀！ 消防队不去救，这小子来救，什么意思？ 不借！ “同志，请走开，不要捣乱！” 一名消防战士想撵邱桐。 江寒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抢过消防队员的防火毯和防毒面具。 消防队员没想到一个医生跑上来抢东西！ 再加上江寒的力量奇大，根本拦不住。 抢一个，还不够。 里边还有其他人，都得用防火毯包住！ 推开几个消防队员，江寒又抢了几套。 邱桐一看，师父都抢了，怕什么？ 现在根本顾不上解释了，直接动手吧。 邱桐推倒了几个消防战士，抢了几套防火毯和防毒面具。 刚刚抢完，江寒和邱桐一前一后，快速来到了一楼。 消防队员都蒙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家伙直接动手抢东西了！ 中队长祁仲连非常生气： 这么多队员，居然没拦住！ 平时的训练呢，都白训练了！ 被两个普通老百姓给推得东倒西歪的！ 不过，这两个人居然想往商场里面跑！ 看来，是要去救人！ 马上戴上防毒面具。 在戴的时候，江寒调动系统面板，进行“限时强化”操作。 身体强化！ 【叮，宿主身体可进行二级强化，将身体素质提升两个层级。提升一个层级花费200点经验值。提升两个层次花费400点经验值。】 选择二级强化！ 如果有更高级的，肯定选最高级别的强化。 【叮，宿主身体提升两级！限时1小时。花费4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1500点。】 力量瞬间满级！ 江寒给邱桐戴上防毒面具，对他进行限时强化。 邱桐的属性越强，发挥作用越大，对自己的帮助就越大。 指定邱桐，进行限时强化。 【叮，宿主指定邱桐进行限时强化，可将力量、速度、协调、内息提升两个层级，每项需花费500点经验值。】 原来，给他人进行限时强化，比强化自己花费的经验值要多得多。 顾不了那么多了，选择强化。 【叮，宿主经验值点数不足，只能选择三项进行强化。】 那就选择力量、速度、协调这三项。 【叮，宿主指定邱桐限时强化完毕，力量、速度、协调提升两个层次，花费15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0点。】 邱桐忽然感到身体的变化。 这种变化源自江寒给他戴防毒面具碰到了他的头部。 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邱桐，跟我冲进去！” 江寒边跑边顶着防火毯，从浓烟中冲了过去。 一楼火势很大，江寒十分灵活地拐着弯。 脚一点，就飞出好远。 邱桐也是如此，过去，他只是力量奇大。 现在的身体，居然如此轻盈，如一只大鸟。 这一刻，邱桐像是脱离了地球引力一般，自由而爽快。 从步梯上楼。 尽管有烟火、气流的冲击，两人很快就到了三楼。 正如秦勇所报告的那样，三楼被一个硕大的卷闸门给封死了。 …… 商场三楼餐饮区。 副中队长刘海旺醒来了，一看四周，到处都是浓烟。 “秦勇！” “小义！” “晋博！” “队长，我在这儿！” 陈小义、李晋博躺在地上。 “快，往窗户边冲！” 大家又背起刚才一起摔倒的人，向南边冲。 在火场，只要往一个方向冲，总会找到窗户。 只要找到窗户，消防队就可以在下面放上气垫。 从三楼往下跳就可以了。 终于，他们冲到了一个墙边，看到了窗户。 但意外情况发生了。 这窗户上面装的是抽油烟机，其他地方都用钢条给焊死了！ 此时，没有任何工具，不可能把钢条给掰断。 钢条如此密，头也伸不出去。 此时喊话，外面的消防队也听不见。 下一个！ 再看看其他的餐饮店。 邻近的几个餐饮店，窗户都是一样的格局： 一个抽油烟机，加钢条焊死！ “快走，去大门！” 刘海旺按着记忆中的方位带着大家冲过去。 终于，看到了一个卷闸门！ 刘海旺放下背着的男子，无论怎么推拉踹踢，卷闸门就是不动。 这个门生生地挡住了去路。 一下子掐灭了大家生存的希望。 因为裹的有防火毯，大家身上还没有被火烧到。 只是刚才被炸飞之后，几名消防队员都被烧到脸部。 幸亏只是昏迷，被烧醒了，远不到毁容的程度。 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大家都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但刘海旺经过短暂的失望之后，拿掉了防毒面具。 陈小义、李晋博也拿掉了防毒面具。 “小义，晋博，这个门，哪怕撞，也要把老子给撞开！”刘海旺大吼道。 三人重新戴上防毒面具。 刘海旺的手一扬，三人一起朝卷闸门撞过去。 门，没有动静。 戴着防毒面具的男子也加入了，一起撞！ 没用！ 女人和男孩也哭喊着，和大家一起，朝卷闸门撞过去！ 门，依然如故！ 火势越来越大，烟越来越浓！ 刘海旺带着五个人用躯体撞击着卷闸门。 一次！ 又一次！ 再一次！ 大家都躺在卷闸门下，失去了力气。 呯，又是一声巨响！ 那边又是一个液化气罐爆炸了！ 一股热浪扑面而至！ 刘海旺知道，自己算是交待到这里了。 自己作为副中队长，很清楚地知道： 在这种情况之下，消防队不会再派人进来了。 自从进入消防队，刘海旺就作过种种设想。 在消防中队的荣誉室里，他一次次地阅读着英雄们的感人事迹。 一次次瞻仰着照片中那年轻的英雄前辈。 终于，这次，轮到自己当英雄了！ 中队荣誉室里，下一个挂起的，将是他和另外两名消防战士的照片。 没人想以这种方式挂到荣誉室，然而这件事终究是轮到自己了。 整天与火打交道，虽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仍然心有不甘。 毕竟，他刚刚结婚，还没有孩子。 跟着他进来的几名消防战士，连女朋友都没有。 甚至，他们连个遗言和遗书都没有。 在火场，一切都会烧成灰烬。 男子抱起了妻子和儿子。 妻子、儿子也都去掉了防毒面具。 妻子吻起了丈夫，又吻起了儿子：“小海，来世，你还做我们儿子！” 丈夫吻起了妻子：“虽不同时生，但能同时死。下一世，我们还在一起！” 丈夫揽过儿子：“小海，爸爸对不起你，不该逼着你学习。来世，你想学就学，不想学，我带你去旅游！” 小海满脸恐惧、身子发抖：“爸，我害怕，我不想死。” 第94章 被炸飞了！ 商场外，消防队中队长祁仲连双目欲裂。 战友被困，生死未卜，他却无能为力。 接连的几声巨响，从商场里传来。 就连脚下的地面，也在微微震动。 商场里，不止一个液化气罐。 这样的老商场，在这样的爆炸之中，恐怕楼板都要震塌。 手下的战士们嗷嗷叫着要去救战友。 祁仲连作为这里的消防指挥官，却不能这么做。 此时，各级领导到了。 省消防总队、消防支队也来了。 省应急管理厅来了。 看到现场的伤者全部都运走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但得知还有8个人困在商场里面，不由得大为紧张。 其中还有一个消防中队副队长和两名消防战士。 特别是听到里面传来的爆炸声，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电视台的记者也来了，那个漂亮女主播陈思思占了一个好的位置，开始进行报道。 “各位观众，各位朋友，友谊商场发生重大火灾，目前有8人被困，其中有三名勇敢的消防战士……” 陈思思一边播报，一边观察着现场情况。 忽然，陈思思发现一个熟悉的人，陈晓芸。 这个护士在上一次她的直播当中出现过，因为漂亮，为她的直播间增加了不少人气。 “我在现场看到了省医的护士陈晓芸，她应该对现场情况有更多了解。” 陈思思采访起了陈晓芸：“陈医生，听说刚才有三十多人跳楼，你们都进行了救治？” 陈晓芸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而后又焦急地看着商场。 “陈医生，我记得你们医院的江寒，江医生。他今天怎么没来？” 陈思思对江寒的印象极深，看到陈晓芸，马上就想起了他。 陈晓芸的眼泪忽然啪塔塔地掉下来：“江寒，江寒在里面。” “江寒，在哪里？” “江寒，带着他徒弟邱桐，进大楼救人了！” “江寒去救人了？没有出来？” “刚进去，还没出来。” 陈思思愣了，几乎忘了她正在直播。 江寒有武功不假，上次，正是凭着武功，制服了三名歹徒。 但，这是火场啊！ 里面还有液化气罐在爆炸！ 哪怕江寒有再高武功，血肉之躯也敌不过火烧，更不要说剧烈的爆炸了。 这和送死，没有区别。 真是可惜了，陈思思好一阵失神。 “你是说，江寒还带了一个徒弟？邱桐，也一块进去了？” 陈思思接着问道。 陈晓芸心里有些烦躁，但也不好发脾气，只能点点头。 廖中民此时真是后悔死了，刚才怎么没有拦住江寒呢？ 看江寒和邱桐从消防队员手中抢防火毯和防毒面具，他当时就蒙圈了。 刚抢完，江寒邱桐就冲向了商场。 这可怎么办？ 江寒要是出事了，自己作为省医带队的领导，难辞其咎！ 江寒，现在是省医的宝贝！ 是陈院长的心头肉！ 他是省医青年医生的标杆，必将成为省医旗帜性人物。 江寒在省卫健委也有一定的名声。 特别是在他的治疗调理之下，省卫健委副主任的妻子，脖子上的肿块越来越小。 可以想象，回去之后，他将面临多大的怒火！ 陈松奇、马昆，还有江寒的师父唐承宣，这老头如果有力气，会活活掐死他。 在中医传承方面，一个关门弟子，跟亲儿子差不多。 廖中民双手抱头，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 冲动了，年轻人就是太冲动了！ 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就不给江寒打电话了。 …… 商场三楼。 紧闭的卷闸门挡住了江寒和邱桐的去路。 “给我踹开！” 江寒和邱桐同时后退几步，又同时朝卷闸门侧踹过去。 呯，呯！ 哗，哗啦啦！ 一瞬间，卷闸门变形拉伸，脱离了顶上和两边墙壁，飞到了里面。 里面的浓烟挟裹着热浪袭来，差点让人立脚不住。 “有人吗?” “有人吗？” 江寒和邱桐脱下防毒面具大喊道。 “有人！” 原来，就是卷闸门这里，就有人。 居然是6个人。 江寒迅速探查，发现6个人都活着。 一个消防战士的腿摔伤了。 “邱桐，我们把他们背出去。一人三个，怎么样？”江寒问道。 邱桐说道：“没问题。” 事不宜迟，煤气罐子的爆炸还在继续，一刻也不能耽误！ 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们背出去。 江寒对刘海旺说道：“我背你们三个。快！” 刘海旺没想到此时会有人进来，更没想到进来的不是消防队员。 而是一名医生和一个普通群众。 也不知道他们带了什么器械，一下子把卷闸门给搞飞了。 “医生同志，你背他们，我和小李一人背一个，快。” 刘海旺正想说呢，江寒一把将刘海旺给拉到背上。 又把陈小义和李晋一左一右夹在腋窝。 几个人大吃一惊，这个人好大的力气！ 同时，邱桐背着男孩，按江寒办法夹着夫妻二人。 “师父，快走！楼快塌了！”邱桐正在喊，那边的楼板开始往下掉。 “走！” 江寒一声喊，三个人拉紧防火毯。 只是短短的几秒钟，江寒把力量和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瞬间通过了浓烟和火网，到了一楼大厅。 后面，通通通的声音响起。 二楼的楼板也开始往下掉了。 一楼到处都是火，江寒和邱桐都带着三人，像袋鼠一般蹦来蹦去。 极不规则的运行轨迹，躲避着四处飞来的火团和浓烟。 江寒和邱桐已经扔掉了防毒面具。 忽然面后一声巨响。 由于液化气罐的接连爆炸，三楼的预制板被炸掉了，二楼也承受不住上面掉下的强大冲击力。 二楼楼板几乎同时砸下，扬起的灰尘渣子打得脸生疼。 一股热浪扑来，把江寒和邱桐直接掀了出去。 两人正往门口奔，背后气浪的冲击，直接把他们送出了大门。 江寒和邱桐在空中飞了一段，如同被炸飞了一般。 落下时，江寒和邱桐被压在了下面。 顿时，外面的消防队、医护人员以及各级领导都乱了。 消防队员们一轰而上，把8个人从地上抬起，飞快撤到了安全地带。 八个人，居然全都出来了！ 居然从一楼的大厅里飞出来了！ 不，是被炸飞了！ 廖中民、陈晓芸疯一般地跑过去，看看江寒到底是死是活。 第95章 响彻全城 中队长祁仲连跑到最前面，一下子冲到刘海旺跟前。 刘海旺摔在地上一时没爬起来，抬头笑道：“老祁，差一点挂了！” 再看另两名消防战士。 都活着！ 祁仲连挨个检查，兴奋地说不出话来。 刘海旺、陈小义、李晋博都激动得喉头哽咽，眼泪花花。 再看另外三个人，都还活着！ 对了，还有两个人！ 那个医生带着徒弟，趴在地上。 刚刚冲到跟前，两个人都翻起身。 江寒朝祁仲连一笑：“我没事了。刚才有一口气憋里面了。” 其他消防队的战士也都过来了，马上将8人扶到安全地带。 医院的急救人员赶快检查身体。 廖中民看江寒脸上乌七麻黑的，白大褂居然烧了好几个黑洞。 连忙检查，发现江寒没有受一点伤。 廖中民这才狠狠捶了江寒一拳，算是出了一口气。 当然，也松了一口气。 江寒这小子真是不省心呐，刚才到现在，让他的心情如同坐了一次过山车。 简直不要太刺激。 本以为江寒这次要命丧火场的，哪知道他完好无缺地出来了！ 不仅如此，他和邱桐分别背着三个人跑出来了。 生死大救援！ 胜利大逃亡！ 一切，完美得不能再完美！ 陈晓芸本想给江寒检查一下的，哪知道没有廖中民跑得快。 江寒都没事了，陈虹芸也不好意思上前了。 从楼顶逃出来的老人，此时抱着儿子、孙子大哭。 周围的医务人员、消防队员和有关部门人员也都感动的落泪。 大家都尽情宣泄着劫后余生的幸福。 老人忽然带着其他三人，一家四口朝江寒跪下： “恩人呐，恩人呐，要不是您，我们一家就毁了！” 各级领导都过来，与江寒、邱桐握手。 闪光灯闪个不停。 陈思思在震惊之中，又朝江寒伸出了话筒。 “您刚刚救了三十三名伤者。按说，您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但为什么又要冲进火场呢？是什么因素，支撑您这么做？” 江寒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其实是，冲动。我是被消防战士感动了，他们的无所畏惧，勇往直前，深深感动了我。” “其实，让我决定这么做的，是他，邱桐！” 江寒把邱桐推了出来。 陈思思立马把镜头给了邱桐：“请问邱桐，当时想到的英雄形象是谁？想到的话是什么？” 邱桐第一次被人采访，高兴极了： “我当时想到的英雄是：蜘蛛侠！” “当时想到的话，也是蜘蛛侠说过的话：能力有多大，责任有多大。” 陈思思立马凌乱，江寒这么伟光正，徒弟怎么不上道呢？ 再找江寒时，江寒却被消防队中队长拉走了。 除了正在灭火的，其他的消防队员都站成一个方队。 站在第一排最右侧的中队长祁仲连大声喊道： “向我们的英雄，省人民医院的江寒江医生，敬礼！” 刷刷刷刷！ 所有的消防战士齐齐举起右手，指尖贴眉，向江寒敬礼！ 这个敬礼，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本以为自己的战友要牺牲在商场之中。 哪知道这名医生，带着一个人抢了防火毯和防毒面具冲入火场！ 从火场里救人，是消防队员的职责，而不是医生的职责！ 而江寒之所以冲进去，完全是被消防队员所感动和激励。 以他的话说，这叫冲动！ 每一个年轻人都有冲动，都有一个英雄梦。 而当真正的灾难到来的时候，很多人都选择了退缩。 除了在火场中的刘海旺、陈小义和李晋博，其他消防队员都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这三人也不是很清楚江寒是如何把他们带出火场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江寒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 否则，他不可能一个人背着三个人飞出来。 比能力更重要的，其实还是人格。 本事再大，当个缩头乌龟，又如何呢？ 祁仲连在想，假如没有江寒，今天的损失就太大了。 祁仲连，不要牺牲的英雄，只要活着的战士！ 活着，比什么都强！ 本来，副中队长和两名消防战士必死无疑。 大楼里边不仅有火有烟，还有很多液化气罐在爆炸。 这种情况之下，根本跑不出来。 但此时，英雄出现了。 江寒带着邱桐跑进去之后，祁仲连无奈地看到，这两个人注定是悲情英雄。 此时，奇迹出现了！ 江寒和邱桐把他的战士和一个家庭完整地带出了火场。 所有人员向江寒敬礼，根本不足以表达消防队的感谢之情。 敬完礼，祁仲连说道： “江医生，消防队欠你天大的人情！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祁仲连二话不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江寒说道：“祁队长，言重了。不过，还真有一件事。” 祁仲连高兴了，江寒有事，这说明江寒把他当朋友了。 “祁队长，你们能不能给我送一面锦旗？” 江寒此时想起了郭新方。 有郭新方在，早就交待消防队制作锦旗了，根本不用自己舔着脸索要。 今天有些血亏啊，为了三十三名骨折伤者，还有冲入火场救人，把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2000点经验值花光了。 全部归零，一点都不剩。 得到一面锦旗，就可以得到50点经验值。 陈晓芸找到刚刚被救出的男子：“今天，是江医生救了你们全家！你们得好好感谢他！” 男子连忙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此时，男子哪怕是倾家荡产，都感到值。 死里逃生，才感到生命的可贵。 什么房子、车子、票子都成了浮云，老子、妻子、儿子的命才最重要。 “你们回头，制作一面锦旗，送给省人民医院，急诊科的江寒江医生。” 陈晓芸交待道。 听到陈晓芸的交待，廖中民也回过味来了。 他们送锦旗，上面写着急诊科，哈哈，这锦旗自然就由急诊科保管。 把江寒的锦旗挂在急诊科，中医科马主任肯定生气，但也没办法！ 陈晓芸，不仅人长得好看，而且是心思玲珑，以后得创造机会，让她与江寒多接触。 灭火仍在继续，但楼内已经没有了人。 这场大火，最引人注目的是江寒。 江寒一个人几乎包揽了所有伤者的救治。 在一家三口和三名消防员即将丧身火海之时，正是江寒带着徒弟挺身而出。 闯入火海，毅然决然！ 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第二天，这场火灾的报道铺天盖地，占据了所有媒体、所有频道的显著位置。 江寒！江寒！江寒！ 整个城市，都响彻着这个名字。 这一切，江寒并不知道。 他回到“步月轩”一觉睡到天亮，他是被廖中民的电话给惊醒了。 “江寒，坏了，昨天的那名患者，出问题了，你赶快过来！” 出问题了？不会吧？ 自己拥有中级正骨技能，处理三十三名骨折伤者，根本不在话下呀。 第96章 谁给他的胆子？ 江寒抓起一件衣服，就冲出门。 邱桐已经在门外的车里等着了。 “师父，去哪儿？” “回省医，急诊科有事。” 邱桐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基本没有怎么睡觉。 主要原因是，太兴奋了。 在接受了主播陈思思的采访之后，邱桐一下子出名了。 江寒的热度居高不下，邱桐的人气也被带起来了。 过去，邱桐就是个问题少年。 除了跟父母吵架，跟混混打架，基本没有干过什么正事了。 现在邱桐跟着江寒学武功，不敢再去酒吧、夜店打发时间，因为他现在是江寒专职司机，有事情干了。 昨天晚上他破天荒的当了一回英雄。 第一次被网友人肉搜索。 第一次被网友们肯定，这种感觉实在奇妙。 特别是父母看到消息之后，马上向他求证。 得知儿子当了英雄之后，父母激动的语无伦次。 他们实在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转变这么大。 特警队队长肖明扬专门给父母打了电话做了解释，这一切转变来自于拜江寒为师。 父母专门对他进行了表扬，这可是从上初中以来破天荒的头一次。 印桐激动的一夜没睡，早早的来到了这里等江寒。 他甚至还在期盼什么时候还有什么灾难发生，他就可以像神一样的与师父一同驾临。 有一件诡异的事情他一直想不明白，就是昨天晚上那一刻，他又得到了师父的传功。 在那一刹那，他身体内的力量、速度和协调性，整整提升了好几个等级。 等到任务完成之后，他发现力量和速度又变成了一天前的样子。 此事，他也不打算问师父，师父说或者不说，自有他的考虑。 或许是自己的层次和功力还不够。 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他也懂。 总之，只要当好师父的司机就够了。 一切顺理成章，顺势而为，不必苛求。 兰博基尼到了省医门口，保安马上放行。 江寒的名气很大，就连门口的保安都知道，中医科的实习生江寒，是昨天晚上火灾现场的英雄。 江寒冲进急诊科，鲁道平已经在等着了。 患者已经休克，廖中民、魏吉祥等人正在指挥急救。 “刚才什么情况？”江寒问道。 一个住院医介绍，患者今天早上开始出现血压下降、口唇苍白、脉搏增快等现象。 骨科处理不了，马上送到了急诊科。 送来不久，患者就开始了休克。 江寒一看患者，这不是昨天晚上那名特殊的骨折伤者吗？ 当时，他判断患者有可能是脾破裂，还特意交待了一声，让医院做好手术准备。 江寒眼睛一扫，昨天他特意交待的那名医生，也在场。 这是一名主治医师，叫宋遂义，是从燕北医科大学进修回来的。 昨天晚上随同廖中民和江寒，也一直赶到了友谊商场。 通过初步了解，宋遂义知道江寒是中医科的实习生，不由得大为鄙视。 不明白廖中民为什么叫上一个实习生。 还是一个中医科的实习生。 在急救方面，中医哪儿能与西医相比？ 叫上一个中医科的实习生，能帮什么？恐怕连个病人都不会抬。 哪知道一到现场，江寒的表现让他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个实习生的针刺麻醉，强大到变态！ 他的中医正骨，让人目眩神摇！ 看来，这就是廖中民把他带上的根本原因！ 作为刚刚从帝都进修归来的宋遂义，忽然对江寒产生了一丝妒忌。 江寒处理好一名伤者，刚好他来抬，江寒对他交待说，伤者的脾破裂了，让做好手术准备。 宋遂义听了不以为意，这个实习生，今天晚上真的是飘了！ 针灸、正骨水平高，宋遂义不得不承认。 但是你能判断出一个人的脾破了？ 开玩笑吧。 这名患者一点都没有痛苦的迹象！ 现场没有任何仪器，不通过影像，你就能看出来患者的脾破了？ 我一个主治医师都没看出来，你一个实习生看出来了？ 难怪说，中医都是模糊医学，不严谨，这个实习生就是在胡诌，太得意忘形了！ 宋遂义负责把患者送回省医。 送到骨科之后，他根本没有转达江寒的嘱咐。 如果转达了，岂不被骨科这帮人给笑话死？ 你说脾破了，就得做手术？ 就算是骨科相信了，做了腹部超声，到最后没发现问题怎么办？ 骨科医院的人不会认为是江寒在胡扯，会认为他宋遂义在瞎说。 这事一传开，就会马上成为他宋遂义在省人民医院的一大标签。 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好几年都难以改变。 “我昨天晚上不是交待了吗，患者脾破裂，要准备手术吗？”江寒盯着宋遂义说道。 宋遂义大大方方站出来说：“你是说了，但你说的就准了吗？我凭什么听你的？” 江寒没想到宋遂义会是这种态度。 看到有其他实习生谨慎小心地站着，江寒这才明白了。 宋遂义的态度，这才是对实习生的惯常态度。 只不过江寒这一个月来的表现，太过反常，以至于很多人忘了他实习生的身份。 宋遂义刚刚回来，对江寒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 自己是实习生，以命令的口吻对一个主治讲话，宋遂义心里不舒服，完全正常。 江寒笑了一下道：“宋医生，不管我说的准不准，回来至少要对患者进行一次全面检查吧。” 宋遂义更为生气：“我把患者交给骨科，至于检查不检查、局部检查还是全面检查，跟我没有关系。” 廖中民转向骨科的住院医：“你们昨天没对患者进行影像检查？” 住院医说道：“我们主任说了，江医生处理过的患者，根本不用检查！廖主任，您还不知道呢。江医生在市骨科医院正骨的事都传出来了，我们专门要了两名特警队员的片子，那正骨水平，真的，绝了！” 江寒没想到还有这种效果。 经自己的手正骨，不用检查了！ 这事也怨不得骨科，因为他们不知道患者的脾破裂。 脾脏有问题，这是肝胆胰腺科的事情。 说来说去，还是宋遂义没有把自己的话传达到位。 没有传达到位，主要还是因为自己是个实习生，宋遂义根本不相信。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江寒马上吩咐廖中民： “廖主任，马上准备手术！患者的脾破裂！” “廖主任，通知肝胆胰腺科的解冬主任，我需要他当一助，魏主任，二助！” 廖中民马上说：“按江寒说的办！道平，你通知人！小宋，术前准备！” 宋遂义的脑子有些短路。 廖中民是急诊科主任啊，这个实习生敢命令一个科主任，谁给他的胆子！ 第97章 还是实习生主刀！ 在宋遂义印象当中，廖中民一直是个既果断又谨慎的人。 但是面对江寒，廖中民就只有果断，而没有了谨慎。 一个实习生的话，就那么管用吗？ 比超声探查、腹部ct还灵？ 廖中民这样做，不符合程序，不科学！ 但他只是主治医师，对资深的急诊科主任也不敢质疑。 只能照做！ 按照脾脏手术的标准，准备手术室和其他敷料、器械等等。 魏吉祥作为副主任都没有质疑，自己一个主治医，凭什么？ 一边准备，宋遂义一边想，谁来当主刀呢？ 江寒通知让肝胆胰腺科的副主任解冬当一助，魏吉祥当二助。 主刀，应该就是肝胆胰腺科的主任顾怀礼了。 要顾怀礼出面，得廖中民亲自打电话。 但宋遂义又想不明白了，江寒如此不靠谱的话，廖中民怎么会听？ 这不是拿患者的生命当儿戏？ 刚把腹部剖开，发现，脾好好的，再关腹？ 就算不发生医疗事故，也要发生医疗纠纷啊。 不管那么多了，管它谁是主刀呢，反正自己也是只有干看的份。 一助、二助，根本轮不到他这个主治医。 …… 肝胆胰腺科副主任解冬来了。 一起进入手术室，换上刷手服、护目镜、口罩。 解冬稍稍问了情况，心甘情愿地做了一助。 现在就算是让解冬主刀，他也没有信心站到主刀的位置上。 因为，患者的情况特殊，刚刚从休克中抢救过来。 患者的小腿骨折，只有一个腿部的片子。 腹部的情况，一无所知。 也就是说，在没有任何影像和其他生化指标的辅助，谁也没有把握动这个手术。 可能，就只有江寒一个人敢！ 因为解冬亲眼见识了江寒在脾脏手术方面那惊人的实力。 没有任何辅助，他就能准确地判断出患者的情况。 特别神奇的是，他能在看不到的情况下，凭着手指的感觉，对脾脏进行修补。 不用说，这一次，江寒将再现这种神操作。 江寒的确有这种把握，因为他有虚拟医学实验室。 昨天晚上江寒睡得太香，系统那悦耳的“叮”声都没有打扰到他。 因为昨天晚上成功地对三十三名患者进行了正骨处理，又从火场当中救出了6人。 系统对他进行了丰厚的奖励。 直到刚才江寒进入虚拟医学实验室时，才发现经验值从0涨到了2633点。 正骨一人，得到一点经验值。 每救一人，得到100点经验值。 2000点是系统对他进行了经验值返还。 虽说系统没有发布临时性任务，但江寒的主动作为终究没有被辜负。 尽管江寒的望诊技术达到了中级，但他只能看出来患者大致病证。 他能看出来，患者的“脾气”很虚弱，再加上昨天晚上从楼上跳下来，一定是脾破裂。 但脾破裂到什么程度，他并不能看出来。 出于对患者生命的负责，江寒马上想到了虚拟医学实验室。 他可以将患者进行虚拟转化，拉进实验室进行手术实验。 【叮，患者程大强虚拟转化完毕，花费1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2533点。】 江寒对虚拟转化后的程大强进行手术，各种细节牢记于心。 江寒眼开双眼，虚拟手术完毕。 患者程大强仰卧位，气管插管全麻。 此时，需要做的是等待。 还有一个环节需要处理。 程大强的亲属此时已经赶了过来，急诊科的鲁道平、陈晓芸正在与他们解释。 脾脏手术，不是一般的小手术，必须经过患者家属签字。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样？我们要进去！”程大强的妻子急忙喊道。 “请不要激动，患者昨天晚上骨折，他没有对你说吗？”陈晓芸很奇怪。 “没有，还是刚刚你们打电话！” “有可能是手机坏了，或者是患者不想让你们担心。”陈晓芸说道：“但现在，患者的情况很危险，必须马上手术。” “骨折了要手术，昨天晚上你们干嘛去了？”患者妻子马上质问。 鲁道平说道：“是这样，骨折，昨天晚上就处理好了。现在发现，患者有可能是脾破裂。” “有可能？你们怎么能这样？有可能破？”患者妻子马上大叫起来： “你们凭什么说他的脾破了？你们是不是想多收钱？还要不要脸了？” 陈晓芸马上解释说：“是这样，你的丈夫休克了，根据患者情况，综合专家会诊意见，得出的结论是：脾破裂。” 鲁道平不吭声了，陈晓芸这是在说谎啊。 什么专家会诊的意见？ 其实就是江寒一个人的意见。 不过，江寒的水平是没啥说的，自己的疼痛还是他给治好的呢。 患者妻子冷静下来，这是省医啊，不是黑心小诊所！ “你们主刀的是谁？”患者的妹妹问道。 “主刀的，是我们这里水平最高的，江医生。”陈晓芸说道。 江医生？ 患者妹妹马上从手机上搜起来：“我们要你们的顾主任做手术！” “顾主任，去省外参加会议了，不在家啊。省医的医生，水平都很棒，放心吧。”鲁道平耐心地解释。 “不行，江医生，你们肝胆胰腺科、急诊科都搜不到！不会是个实习生吧？” 鲁道平说道：“江医生，是中医科的实习生，不过，江医生的水平” 啊，患者妹妹一声尖叫：“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患者妻子大怒：“你们拿我老公的命，做实验了！我要告你们！” “换人，换人！” “对，我们强烈要求换人！”患者妹妹还在划拉手机：“就换副主任解冬！” “你的意思是，只要是解主任参与手术，你们就同意手术？”陈晓芸问道。 “对，只要是解冬在，我们就同意。” 陈晓芸拿出手术告知术，递给患者妻子：“签吧，解冬主任已经在手术室等着了。” 患者妻子马上签字，递给了陈晓芸：“有副主任主刀，我就放心了。” 鲁道平说道：“解冬，不是主刀。他是一助，就是助手的意思。” 患者妹妹问道：“那，主刀是谁，从外面请的专家？” 肝胆胰腺科的主任不在，副主任是助手，那么主刀肯定就是外请的专家。 这么说来，省医对患者还真是负责任啊。 鲁道平说道：“主刀，就是我刚才说的江医生。” “那不还是实习生吗？”患者妹妹生气了。 一听到还是实习生主刀，患者妻子一下子跌坐到走廊的长椅上。 第98章 你慢点，慢点操作！ 鲁道平不管那么多了，患者家属只要签字就行了。 任务完成，他得赶快到手术室。 他要近距离观摩江寒的手术。 上次江寒做脾修补手术的时候，他刚好不在。 后来通过视频看了看，好多地方显示不到。 毕竟视频的角度受限。 现场观摩，比视频更能看到更多的细节。 陈晓芸留下来，继续与患者沟通。 剩下的任务就是安抚家属，不要让他们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不行，我要告你们，你们这是欺骗我们！”患者妻子十分恼怒：“你们就是拿我们当实验品，让实习生上手。” “是啊，实习生，让他看着不行吗，有这么捧的吗？” 患者妹妹似乎对医疗系统很了解。 陈晓芸听到他们看不起江寒，就有些不乐意： “你们说什么呢？江医生，那可是省医做脾脏手术最好的！解主任，也得给他打下手！” “江医生，上次做脾修补手术，解主任就在旁边看着，没动手，也没说话。你说，这水平怎么样？” “江医生，昨天晚上就没有休息好，又是正骨，又是救人，这又赶过来主刀，你们怎么能这样呢？” 患者妹妹猛地抬头：“你说什么？昨天晚上，正骨，救人？姓江？” 陈晓芸说道：“对啊，江医生，江寒啊。” 患者妹妹一声惊呼！ 又开始扒拉手机，手指飞快。 “是这个江寒吗？”患者妹妹拿着手机让陈晓芸看。 陈晓芸一脸的傲娇：“当然了，这么帅气的医生，除了江寒，还能有谁？” 患者妹妹马上给患者妻子看。 两个女人很是一番感慨。 再也不说江寒什么了。 不管如何，江寒昨天晚上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充分展现。 那么多的医生，都是围着他来转！ 只有江寒一个人正骨，其他人都在打下手！ 自己的丈夫骨折，就是他正的骨。 “护士，江寒不是中医吗？他怎么还会做手术？”患者妹妹问道。 是啊，陈晓芸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陈晓芸想起来了，好像江寒说过，他是看视频看会的。 说出这个理由，患者妹妹“切”了一声，看来这个护士不想理她呀。 “你快去手术室吧，多个人也多个力量。”患者妻子虽然还是愤愤难平，但已经是好多了。 …… 手术室里，患者麻醉已完成。 鲁道平进来了：“家属已签字。” 江寒站上手术台说道：“开始！皮肤消毒！” 宋遂义一愣，听声音，他就是江寒！ 再一看身形，这可不就是江寒吗？ 天啊，江寒站上了主刀位！ 这特么太魔幻了吧？ 这小子是不是站错了位置？ 不会吧，站错了位置，廖主任也应该提醒啊。 廖主任就站在那里，一切与他如浮云的样子。 解冬、魏吉祥都自觉站到一助、二助的位置上。 这应该不会有错！ 他们居然同意一个实习生当主刀！ 看来，江寒是真的会做手术！ 但是，患者的腹部未经过任何检查，他们就敢让江寒动手术？ 这可是要担风险的！ 万一出了问题，江寒是个实习生，根本就没有手术的资格。 为此负责任的，首当其冲就是廖中民，其次是一助解冬。 宋遂义强忍着一颗质疑的心，下一步最为重要。 开腹之后，结果会是如何？ 如果脾脏没有破，这手术怎么办？ 廖中民必定为盲目信任江寒而付出代价。 …… 江寒右手一伸，二助魏吉祥递上了手术刀。 选择左上腹正中！ l形切口。 好熟练！ 一助解冬心中惊叹。 上次他是在远处看，这次离得近，更加感受到江寒的手法。 非常快速！ 刺啦一声就到位了，毫不拖泥带水。 “22#刀！” 二助魏吉祥赶快递上。 切开皮下组织。 “准备纱布、吸引器。”江寒的声音不高不低。 血！ 好多血！ 大家都看到了！ 包括宋遂义。 这么多血，意味着腹内脏器受损严重。 五脏六腑之中，最易破裂的就是脾。 江寒的判断，十分准确。 正因为有了上次神一般的判断，廖中民连腹部穿刺都省略了。 直接开腹！ 看到腹内积血，廖中民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江寒的判断，依然那么神。 那么，往下的操作，就应该是他的基本操作了。 有这样的手下，他这个急诊科主任当得就轻松多了。 宋遂义此时也懵了，想不通！ 不科学！ 没有经过任何检测，他就判断出患者脾破了。 有没有这么夸张？ 江寒此时根本不知道宋遂义的想法，全神贯注往下操作。 吸引器迅速吸干腹内积血。 纱布垫压。 “准备，脾切除！” 江寒此时才告诉一助、二助大概的手术方案。 按一般流程，根据影像、ct和其他检查结果，确定手术方案。 在手术之前，就要定下来是脾切除，还是脾修补。 江寒其实刚才把患者虚拟转化进入医学实验室的时候，就知道患者的脾必须切除。 从刚才出血量来看，脾破裂很严重，没有修补的可能。 提前建立了两条静脉通道，输血。 防止患者再次因出血而休克。 再次洗手消毒，探查腹腔。 上腹腔拉钩，暴露手术野。 长平镊，大弯钳，胆囊钳。 游离脾周围粘连！ 手法快得让人眼花，魏吉祥差一点把大弯钳弄掉。 四号钳线结扎止血！ 吸引器吸血！ 湿纱布拭血！ “结扎脾动脉！”江寒的声音沉稳有力。 这么快就到了脾动脉结扎！ 解冬头顶狂飘666！ 魏吉祥出汗了，护士连忙替他擦汗。 这让魏吉祥更加汗颜！ 主刀江寒都没出汗呢，他一个二助，居然出汗了！ 情何以堪！ 切开胃结肠韧带、胃脾韧带。 韧带中血管一一结扎！ 宋遂义想凑近了看，不料被廖中民给挤开了。 江寒的操作继续进行。 “江寒，你慢点，让大家看仔细点。”廖中民轻声提醒。 江寒的速度这才慢了下来，刚才是进入状态了，没想到周围有这么多人看着。 进入小网膜腔，露出胰体尾部。 在此切开后腹膜，用直角钳分离出脾动脉。 4#、7#线双重结扎。 两道线相距0.5cm。 “结扎不要过紧，以能闭合管腔为度，免得动脉壁撕裂。”江寒的速度既然慢下来了，也不能闲着。 这样边操作边解说，说不定解冬、魏吉祥会有所感悟，提升了技术，这就会给他带来经验值。 “当然也不能过松，以免起不到阻断血流的作用，同时，避免损伤下方平行的脾静脉。” 解冬点了点头，以前他做脾切除的时候，脾动脉结扎的时候仅考虑到阻断血流，没考虑到撕裂动脉壁的问题。 那是过去没有出现问题，并不代表以后不出现。 江寒刚才的解说很及时。 动脉壁一撕裂，大量的血出来，对手术造成的难度可想而知。 “分离脾脏！” 解冬此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特殊情况： 患者脾脏太大，操作的难度太大，进一步手术的风险极大。 魏吉祥也发现了这个情况，都看向江寒，下一步将如何操作。 第99章 省医的重大损失 人人都瞪大了眼睛。 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细节！ 江寒双手按于脾脏之上，一上一下，一深一浅。 这是：按——摩！ 我的天呐，江寒是不是忘了，你是在做手术！ 你现在，是主刀，是西医！ 没转眼呢，就切换到了中医模式！ 让大家猝不及防！ 按摩？推拿？ 这是脾，不是皮！ 能随便按摩吗？ 一定是江寒脑子搭错筋了，开错了车道。 一不小心，回到他最熟悉的中医领域。 只是十几秒钟，脾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了！ 缩了！ 小了！ 居然，一下子缩了近50%！ 还有这种操作！ 解冬根本没见过还有这样的操作！ 他只能头顶狂飘666！ 如果是解冬来操作，他只会注射肾上腺素等药物。 这就是中西医结合吗？ 这一操作，真的可以进教科书了！ 将脾向上推开， 剪断脾结肠韧带。 将脾拉向内侧！ 剪开、结扎脾肾韧带。 右手伸入脾上极后方。 江寒左手托绌上级。 右手抓住脾向下，牵拉，旋转！ 钝性分离！ 止血钳钳夹、切断、结扎，将脾托出！ 极为快速！ 胃大弯部组织未见出血！ 胃短血管完好！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堪称完美！！！！ 下一步，切除脾脏！ 脾托出切口外，填塞大纱布垫！ “大止血钳，三把！” 脾蒂较厚，三把大止血钳同时夹住脾门处。 切断脾动、静脉。 胰尾无损伤！ 脾切除完成，大家此时看清楚了，破成这样了，只有切除！ 切除的脾放在无菌漏斗上。 脾内血液自然流入贮血瓶。 贮血瓶内有抗凝保养液，随时准备自体输血。 患者出血量正常。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此时，好多医生都眼巴巴地盼望着。 主刀此时也该休息了。 一助成为主刀，二助成为一助。 二助的位置就会腾出来，其他的医生也有上手的机会！ 只要当过一助、二助，说出去，这就是资本，这就是资历。 先不说资历，当上二助，对于技术提升来说，绝对是受益匪浅。 站在一边看着，肯定比不上在亲自操作。 虽然是在配合主刀，但这种经历十分宝贵。 看十次，不如上台操作一次。 宋遂义此时也是盼望着能上一次。 如果此时解冬任主刀，魏吉祥任一助，现场的医生除了鲁道平，也就只有他能当二助了。 鲁道平此时的想法和宋遂义一样，也希望江寒歇一歇。 前面的都做完了，后面的技术，江寒也不必再展示了。 肉吃完了，骨头让大家伙儿啃一啃，也香啊。 江寒头也不抬，继续操作。 左肾区、脾窝放置大网膜，建立侧支循环。 测试门静脉压力。 正常！ 检查创面，彻底止血！ 长镊取出纱布垫，大弯钳夹出血点，4#线缝扎。 温盐水冲洗腹腔。 放置引流管，4#线固定引流管。 1#线间断缝合皮下组织、皮肤。 大功告成！ 天呐，50分钟！ 脾切除手术，50分钟，创了省医的纪录！ 更是创了全省脾脏手术的纪录！ 刚才廖中民还在想，江寒是不是停一下，剩下的活让其他人来干。 这么一看，幸亏江寒没有停。 如果停下了，可能就没有这项纪录了！ 这将是一大遗憾！ 宋遂义服气了，心服口服。 尽管他想不通，但他对实力超群的江寒，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宋遂义还在为争取二助而努力，人家江寒已经是主刀了！ 就问你，服，还是不服？ 廖中民首先鼓起掌。 哗哗哗哗。 手术室内，掌声四起。 这是对强者的敬意！ “江寒好样的！这台手术，不仅将成为我们省医的学习视频，也会成为全省的手术教学视频！” 廖中民由衷赞道。 忽然，宋遂义马上检查手术室的视频设备。 “主任，对不起，我没有开视频。”宋遂义苦着脸说道。 “小宋，让我怎么说你？怎么不开视频？你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廖中民怒火中烧。 刚才廖中民分配任务，让宋遂义准备手术室，哪知道这小子连视频设备都没有开。 这台手术，不是开放式的手术，但视频也得开啊。 把手术过程录下来，供以后的观摩学习用。 省医就建有专门的视频资料库，存放的视频，绝大部分是手术视频。 解冬也恼火了，今天江寒的操作让他受益很多。 但也有一些地方，需要他细细琢磨。 他准备回去之后，好好看看视频呢。 哪知道手术室的视频设备没有开，这还看个屁呀！ 宋遂义心里就不服了，不就是没开视频吗？ 能有多大的损失？ 廖主任，这是小题大做了。 手术之前，宋遂义对手术就抱着极大的怀疑。 他怀疑患者并不是脾破裂。 但廖主任让他按照脾破裂来准备手术室以及相关敷料、器材等等。 所以，他也就没有开视频设备。 一台进行不下去的手术，可能刚开腹就要缝合关腹，有什么可录的？ 录下视频，是给患者家属一个闹事的理由吗？ 等到宋遂义发现的确是脾破裂时，他却想不起开视频了。 他被惊呆了。 而更大的震惊还在后面！ 江寒的操作堪称神速！ 宋遂义在一连串的震惊当中，眼睛都跟不上江寒的手。 哪里顾得上开视频？ 这事，他早就忘在了脑后。 直到手术结束，他还在回味呢。 解冬生气了，却也不好批评宋遂义，毕竟不是一个科室的。 魏吉祥就不一样了！ 今天，魏吉祥感到他的手术水平一下子提升了。 魏吉祥和解冬一样，也有几个地方不解，需要好好看看视频回放。 哪知道，视频没有录！ “小宋，我看你就是满不在乎！廖主任说得对，你没录视频，这是省医的重大损失！” 魏吉祥瞪着眼说：“这次，我们损失了一个重要的教学资源！有些东西，我还不会。怎么办？让江寒再来一遍？气死我了！” 宋遂义是个主治医，在脾脏手术上还算是个小萌新。 在手术的理解上，与魏吉祥还差了一大截子。 魏吉祥对江寒主刀的这次手术，居然给予如此高的评价。 魏吉祥的生气，让廖中民更加恼怒。 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必须给予严惩。 江寒一听，有这么严重吗？ 如果是因为自己，宋遂义受到了惩罚，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在一个医院，低头不见抬头见。 “廖主任，魏主任，没有视频不要紧吧。下次再录就可以了。” 廖中民听江寒发话了，对宋遂义说： “看在江寒的面子上，这次就不罚你了。以后，每天你和晓芸一起，下午到中医科等江寒，不要让疼痛科的先弄过去。” 过去，都是陈晓芸每天下午准时在中医科等着，让江寒到急诊科实习。 现在，又增加了一个主治医师。 一个主治医师，去等一个实习生，并把实习生领到急诊科。 屈尊！ 屈辱！ 这简直了！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 走出手术室，鲁道平拉了一下江寒的袖子： “江寒，我岳父的病，麻烦大了。要不，你帮着瞧瞧？” 第100章 住院医的幽怨，主治医的尴尬 病，麻烦大了。 江寒一听到这几个字，就来了劲。 江寒越来越喜欢挑战了！ 挑战越大，难度系数越高，意味着得到的经验值就越多。 说不定，还会有额外的奖励。 江寒爽快地答应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程大强脾切除手术，新增1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2548点。】 【叮，恭喜宿主完成自我突破，手术时间缩短，奖励1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2588点。】 时间缩短也会有奖励？ 下一步努力的方向就是：缩短！ 这肯定是保证手术效果的基础上，才可以。 刚才自己将患者虚拟转化，都花费了100点经验值。 今天这台手术，总共增加了10点经验值。 看来，还得要锦旗呀。 一面锦旗就是50点经验值。 花钱虽不多，但对江寒来说，是真香。 江寒出来就遇到了郭新方和邹康。 郭新方一脸幽怨，自己明明是院长指定的江寒助手。 现在，江寒一有行动，就想不起他，往往自己单溜。 比如，昨天晚上火灾现场救援，他作为助手，在家里休息。 错过了一场救援不说，还错过了一次露脸的机会。 邱桐，是江寒的徒弟，刚刚拜江寒为师。 在江寒的带领之下，邱桐出名了。 如果昨天晚上是自己跟着，在江寒正骨的时候打个下手，不也能露露脸？ 救人是不想了，但固定一下夹板、抬动一下患者，总是能做的。 在江寒的指导之下，郭新方感到已经突破了他在针灸方面的瓶颈。 江寒的每一次提醒，郭新方都会有新的感悟。 他感到，针灸水平都快赶上副主任方洪昌了。 每次开方子，江寒都尽量向自己解释方子的功效、加减的理由以及各味药的药性。 他的方剂水平也明显见涨。 一位真正的好中医，一定是从整体上把握人体，从全身上下表里辨察病情。 一位好中医，一定是位全科大夫。 作为中医，理、法、方、药这四张牌，必须都会打。 余长海号称京城第一针，不仅仅是针灸技术牛批，中医理论、辩证、治疗、开方等等也都懂。 一样精通、其他稀松，这是指西医。 中医，必须啥都会。 比如乡下郎中，一切脉就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但他不会开方子，你找李四去吧，我只会看病，不会治病！ 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存在的。 因为，中医从一开始就是以治病为目标，辩证是施治的前提而已。 一个西医说，我是学眼科的，我不会治感冒，绝对没人笑话。 因为西医就是分科的，一个麻醉师，在专业领域上是权威，但他就是不会治病，太正常不过。 中医分科，其实也就是几十年来的事。 历代名医，如医圣张仲景，药王孙思邈都不是只治疗某一类疾病的专科大夫。 张仲景的《伤寒论杂病论》、孙思邈的《千金方》几乎无所不治。 自古以来，中医也通常是医药不分家的，自己开方，自己备药，名医通常都是精通药学的。 典型的如写出中药著作《本草纲目》的李时珍，也有医书《奇经八脉考》和《濒湖脉学》传世。 清代名医汪昂，也写有经典药书《本草备要》。 同时，古时候大夫诊治时，针灸和方剂常常相互为用。 很多中医院参照西方的中医分科，分成中医、中药、针灸;分成妇、幼、内、外、皮肤等科。 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中医的整体性、系统性。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中医发展受到了冲击，中医人才实在是青黄不接。 为了弥补这一点，各中医院就让老名中医出山，成立名医工作室。 但很多中医工作室也是徒有虚名，名医都忙着讲课、挣钱，谁有空坐诊？ 坐诊费用才几个钱？ 现在，各级对中医更加重视了，但中医想再发展起来，谈何容易？ 郭新方出自中医世家，当然明白自己的努力方向，成为一名中医大家。 从江寒这里，郭新方看到了中医大家的影子。 江寒就是一个全科医生！ 给江寒当助手，无疑是一种幸运。 但，现在江寒对自己好像是不冷不热了！ 昨天晚上的任务，没有自己参与。 今天在急诊科做手术，更没有自己的份。 “江医生，我和邹康是你的助手，有事怎么也不叫上我们？”郭新方说道。 众人不由得停下脚步。 廖中民心想，你一个中医科的住院医，跑到西医科来干什么？ 你跑到西医科来给江寒当助手？ 见过开腹吗？ 见过切骨吗？ 会用除颤仪吗？ 肯定是马昆这小子不放心，专门派两个助手来盯着。 马昆这是防着自己，害怕自己把江寒给挖走了。 嘿嘿，这么一想，干脆，在急诊科也给他配助手！ 宋遂义是认识郭新方的，比他进省医晚一些。 一个住院医，居然当众承认，他给一个实习生当助手。 郭新方，连脸都不要了吗？ 但是看郭新方似乎并不觉得，难道他已经习惯了当实习生的助手？ 江寒的手术实力，宋遂义是见识过了，真是的让他佩服不已。 手术这么强，不可能中医技术也牛批。 郭新方之所以肯当江寒的助手，肯定是想跟着他学习做手术！ 现在，中医的发展远远落后于西医。 中医的收入也远远比不上西医。 好多中医特别是青年中医纷纷转行学西医。 看来，郭新方不想在中医科待了，想转行了。 一个住院医天天跟在实习生后面，人家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那么，廖中民让自己去中医科等着江寒，也不是不可接受。 只是给江寒做一个向导而已，也不用天天像郭新方一样跟着。 从中医科到急诊科，也就是几层的距离，一会儿就到。 像郭新方这样的，天天当一个实习生的跟屁虫，这才叫尴尬！ 宋遂义正在庆幸自己的任务只是等待和引导，正在同情郭新方的助手遭遇。 没想到，廖中民主任开口了： “小宋，打今儿起，你和晓芸一起，当江寒的助手。” 宋遂义：(′°????????ω°????????｀)哭叽叽！ 陈晓芸：??????????(????????)??????笑嘻嘻！ 第101章 鲁医生的困难 廖中民的安排，让郭新方一下子乐了。 这心情，真叫一个爽快！ 本以为自己一个住院医给实习生当助手，就已经是创了省医的历史。 没料到，这个历史纪录马上就被破掉了。 破掉纪录的，是宋遂义。 宋遂义是主治医师啊，有他当江寒的助手，那就跟自己平起平坐了！ 患者的妻子和妹妹看到医生们走出来了，紧张地迎上前去。 廖中民说道：“手术十分顺利，已进入icu。” 患者妻子和妹妹马上连声说着感谢。 “患者进行了脾切除，脾静脉结扎后，近端成为盲端，容易产生血栓，可能会出现高热、腹疼和败血症等症状，恐怕还要在医院住上半个月。你们先去办手续吧。” 解冬交待道。 下一步，就应该是患者前来感谢了。 当医生，很辛苦。 但辛苦之后，得到患者的一句真心感谢，顿时觉得一切都值了。 “啊，你就是江寒，江医生吧，真的是感谢呀！” 患者妻子和妹妹直接略过解冬，向江寒表示谢意。 解冬脸上，大写的尴尬。 江寒说道：“其实，你们也不用感谢的——” 江寒正想说出锦旗的事情，郭新方却抢先发了话： “你们不如回去做一面锦旗，送给江医生！” 患者妻子和妹妹连忙答应，一定送一面大大的锦旗。 住院费、手术费等等都花了，还在乎一面锦旗的钱？ 江寒满意地看着郭新方。 这个住院医，还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下次，不管到急诊科，还是到疼痛科，都带上郭新方。 鲁道平感到，郭新方替江寒要锦旗，肯定是江寒授意的。 上次江寒向他要锦旗，并非是故意让他难堪的。 每个人都有特殊的嗜好，喜欢搜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 如果江寒能把岳父的病给治好，不妨也送他一面大大的锦旗。 当然，是以他岳父的名义送。 …… 江寒的第二台手术，在省医引起了极大轰动。 然而，除了在手术现场的人，其他医生都无缘见到。 有的，甚至在怀疑，这是急诊科与肝胆胰腺科联合搞的一场秀。 为的就是捧江寒，把江寒捧成神。 网上立马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一派是江寒的铁杆粉丝，以女护士、女医生居多。 认为江寒的脾脏手术在省医排第一。 另一派则认为这是省医出于宣传的需要。 硬是让江寒上手术，专门派出解冬、魏吉祥等人为其保驾护航。 站在主刀的位置上，划拉一下肚皮。 这台手术就算是江寒的了。 谁都知道，省医的院长陈松奇，不是技术出身，最擅长的就是宣传造势。 为了把江寒包装好、宣传好，陈院长不惜一切代价。 甚至破天荒地奖励100万元，外加一套住房（据说是别墅）！ 陈松奇这是要把江寒打造成一个中西皆通的全才形象。 陈松奇需要通过江寒进一步提升省医的名气。 也需要平息一下破格奖励江寒带来的各种非议。 …… 邹康在年级微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江寒刚刚在急诊科做了一台脾切除手术。 消息如同一瓢水泼进了滚烫的油锅。 “不会吧，邹康，逗我玩呢？” “脾切除？屁切除！” “切除？切，切，切，切！” “江寒呢，出来走两步！” “江寒一直不冒泡，一直在装死，一直在偷窥！” “江寒要会脾切除，我就把鸟切除！” 邹康一看乐了：“孙建设，那你就太监吧！” 一幅图，接着一幅图发出。 江寒从手术室出来，一帮医生围着。 患者家属感谢。 “啊，不是吧，江寒还真会脾切除？” “光有照片，没有视频，谁知道是真是假？” “要是真的，也不用切鸟了，吃翔吧。” “怀疑医院在做秀！” “江寒在火场救人，牛批！” “会不会是江寒刚进去，就碰到消防队员刚好背着人出来了？” “省医，这是要借着江寒的热度，猛炒一把呀！” “肯定是炒作的。我也想被炒啊！” “省医真的要重点包装江寒啊！牛批！我服！” “我服1” “我服1” “我服n” 学生会主席程海看到了邹康发的消息，心里不爽。 都是同学们，何必这样？ 特别是邹康，当江寒的舔狗就算了，还越舔越上瘾！ 他看了网上消息，江寒的医术的确很高，特别是正骨技术。 但要说江寒会做什么脾切除，打死他也不相信。 “邹康，你一天不舔，会死啊？” 邹康不是学生干部，平时看着这些所谓的干部真拿自己当干部，见着同学们还拿腔捏调的，就有些反感。 “主席大人，是不是想说，放开他，让你来？” 刘家超忽然来了一句：“程主席，你品，你品，你细品。” 冯青青立马为程海打抱不平。 在省中医院实习的三班班长乔振坤来了几句话： “江寒的医术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好！而是比大家想象的更好！” “在火灾现场，已经无关乎医术，我看到的就是两个字：英雄！” “江寒敢于冲进火海，我一次次问自己：我敢吗？” 群内立马沉默。 大家都在问：我敢吗？ 程海打了几句嘲弄的话，刚刚发出，就看到了乔振坤的话。 赶快撤回！ ～～～～～～ 鲁道平开的是一辆帕萨特，一辆帕萨特也就是20万左右。 这车正好符合鲁道平的身份。 如果车再贵一点，那就是在拉风，也是在拉仇恨，这家伙肯定做了不少飞刀。 如果买的车很便宜，那就是他装穷。 所以在省医，凡主治医生以上级别的，开的基本上就是帕萨特一类的。 在车内，鲁道平边开边叹气。 他告诉江寒，岳父渠元洪来绿城就是来看病的。 哪知道岳父住到自己家以后忽然得了脑中风。 他安排岳父在省医住院，并找到许多专家，诊治结果都不如意。 脑中风病人只能慢慢养、慢慢恢复，现在住在家里。 目前的难题是岳父躺在床上基本动不了了。 妻子是一名初三班主任，平时忙的没日没夜的。 儿子正在上高三，面临着高考的压力。 鲁道平在急诊科，工作也是极其不规律，岳父在家无人照看。 现在他面临着一个到底是妻子请假还是自己请假的问题。 有人建议说脑中风如果西医短期内没效果，最好请中医。 鲁道平第一时间想到了唐承宣，但唐承宣不是他能请得动的。 想到唐承宣马上就想到了江寒。 江寒在省中医院能救回濒死的病人，那么也许他会在脑中风治疗方面有独到的方法。 更重要的是，江寒治好了他的髋部疼痛，让他对江寒进一步增强了信心。 刚到小区门口，鲁道平接到了妻子渠淼的电话。 “江寒，我得去一趟具茨山，你嫂子让我买山核桃，你直接去我家吧，反正你嫂子也认识，不是外人。” 鲁道平说完，把车又开走了。 江寒想了想，就在小区门口的超市称了十斤薄皮核桃。 初次进鲁道平家门，总不能空着手。 好几次春节，鲁道平太忙，渠淼自己回桑盘村，江寒和她见过几次，说了几次话。 上大学之后，江寒也没有找过渠淼。 江寒拎着大塑料袋，咚咚咚，敲门。 第102章 普添系，大忽悠 开门的不是渠淼，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 “你是哪个医院的？”白大褂见江寒也穿着白大褂，问道。 “我是省医的。”江寒说道。 “哦，跟着鲁医生的？” 江寒点点头，他就是跟着鲁道平一起来的。 “进来吧。”白大褂领着江寒进了屋。 渠淼看到江寒来了，顿时有些奇怪：“江寒，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渠大伯。”江寒边说边放下核桃。 “来就来了，买东西干啥？”渠淼看了一眼说道：“是道平让你买的吧？” 江寒正想说话呢，客厅里一个老头说话了： “让我看看！” 老头拿过塑料袋子，在里面扒拉了一番说道： “这核桃可不行啊，一定得是具茨山的山核桃才行。药材好，药引才好！治病，千万不能糊弄。” 江寒脑子马上出现了鲁迅文章中提到的几种东西： 秋后的蚂蚱、霜打的茄子，蟋蟀要成对儿的。 江寒说道：“这就不是具茨山的山核桃。随便买的。” 老头立马瞪起了眼睛： “这怎么行？病人是脑出血，需要补脑。你哪个医院的，学的西医吧？” 老头不等江寒回答自顾自的说，中医有理论叫做形补，核桃是植物果实当中最像人脑的，这就叫做形补。 核桃里面的分心木，对大脑的恢复也很有帮助。 话虽如此，但江寒认为，核桃当然有作用，但是对于脑中风尤其是出血性中风，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只有核桃恐怕不行吧？”江寒出声道。 老头没想到还有人敢质疑他，意外的看了一眼江寒： “当然仅靠核桃是不够的，还得有基本的治疗手段。” 鲁道平的妻子渠淼忙向江寒介绍老头的身份。 此人叫吴应山，是绿城佳美中西医结合医院的副院长兼首席专家，电视台《健康有约》栏目的主讲。 带来的这名白大褂叫郝文重，是吴应山的徒弟，学的是西医。 绿城佳美中西医结合医院，是一家民营医院，属于普添系的。 近年来投入了巨额广告费，电视、报纸、公交、地铁都有他们的广告。 吴应山过去曾在省中医院工作过，后来因待遇问题离开。 “我看看大伯吧。” “好吧，我爸正在休息。你别出声。” 渠淼带着江寒，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江寒打眼一看，渠元洪的病，正是出血性中风。 得了这种病，如果不及时康复，开始是四肢麻木、行动不便，严重者躺倒在床，不能言语，需要人时刻陪伴左右。 正像鲁道平自己说的，一个人拖死一家人。 看完之后，江寒悄悄退了出来。 “江寒是吧，你看出啥来了？” 郝文重看到江寒，心里生出一丝不爽来。 “我看出来了，渠大伯有病，但没什么大碍！”江寒大声说道。 里屋忽然当啷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到地板上了。 渠淼急忙进屋看。 “我爸不小心，把杯子给碰倒了。没事了。没事了。” 郝文重冷笑一声： “笑话，没有什么大碍？你咋看的？没什么大碍，为什么省医都看不好？没什么大碍，还用得着我师父亲自看？” 吴应山说道：“这个病麻烦呐，需要内外兼治啊。服药，加针灸。” 再看一眼江寒，吴应山说道：“你说的没有大碍，是说是没有生命危险吧？错！” “脑出血，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郝文重说完，拿过一堆检查报告递给江寒： “你好好看看这个吧，看是不是严重！” 渠淼给江寒倒了一杯水：“江寒，不要乱说。你还在省医实习，要多看多听，少说话。” 渠淼作为初三班主任，压力非常大，工作非常忙，平时不是想着学生，就是想着正在上高三的儿子。 平时在学校吃饭的时候，才顾得上看一眼新闻联播。 刷斗音、玩微信这些，基本与渠淼无缘。 江寒在省医的事情，鲁道平也没有对她讲过。 一听江寒刚才说她爸的病没什么大碍，就感到他在胡扯、不懂装懂。 年轻人还没有毕业，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吴应山是近几年突然崛起的中西医结合的医生，到处都有医院和他的广告。 电视上和报纸上都恭敬地称其为吴教授，宣传他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 因此，渠淼就托一个学生家长的关系，把吴应山教授给请到家里来了。 刚才她在介绍吴应山的时候，江寒没有一点她预料当中的惊讶和尊敬。 于是，渠淼干脆让江寒先闭嘴。 万一江寒惹恼了吴应山，人家拍屁股就走，怎么办？ 鲁道平去具茨山买山核桃了，江寒总不能向渠淼解释说自己的医术很高超吧。 还是先闭嘴。 闲着也是闲着，先看看渠元洪的病历也好。 患者右侧鼻唇沟变浅，伸舌右偏，右上肢远端肌力4级，近端肌力4级，右下肢肌力5-级，双侧肢体腱反射不对称。 右侧面部及肢体浅感觉减弱，右侧巴氏征阳性，共济运动（-），脑膜刺激征（-）。 头ct检查结果：左侧丘脑可见高密度影，边界较清楚，ct值78hu。 周围可见低密度影，侧脑室未受压，左侧基底可见低密度影，双侧放射冠可见多发低密度影。 再看其他片子。 郝文重伸过头来：“江寒，能看懂不？” 江寒实话实说：“看不太懂。” 郝文重“切”了一声：“这就是脑出血。脑出血，还不严重？” 郝文重本以为江寒就是渠淼请来的托，或者说是来砍价的。 江寒穿着个白大褂，过来说患者病不要紧，这分明是不想多花钱呐。 所以，师父不好多说什么，自己作为徒弟，此时一定得狠狠地压一压这个江寒。 再说了，这个实习生，显然是什么都不懂嘛。 “渠老师，今天过来主要是看一下患者情况，初步开了一个方子，等核桃买回来之后就开始煎药。今天，先施针。” 吴应山，难道还会施针吗？ 不知道与方洪昌、马昆等人相比水平如何。 几个进了渠元洪的房间，江寒也跟了进去。 渠元洪醒了，面色古怪地看着江寒，嘴里乌乌拉拉地说不清楚。 吴应山取穴曲池、手三里、臂臑、肩髑，平针刺入，留针。 五分钟过后，吴应山取针，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应该早点找我，或者早点送到我们医院，现在，唉，太难了。” 渠元洪一听，更是说不出话来，面色胀红，呼吸急促。 吴应山说道：“这个病要想恢复，除了我定期施针以外，还得服用我特制的御风丸。” 郝文重说道：“御风丸对治疗脑出血有奇效，但因为是手工制作，好多医院都等着，所以价格有些贵。” “这个御风丸多少钱一丸？多长时间吃一丸？”渠淼急问。 “正常价是500元一丸，渠老师不是外人，就按350元一丸吧。每天得两丸，早晚各一次。半年后就见效了。”吴应山说道。 “我建议，你们晚上去广场上叫卖，那里老头、老太太多，容易忽悠，呵呵。”江寒笑道。 第103章 实力拆台 渠淼对江寒的表现很是奇怪。 江寒这是在替她讲价格，想把御风丸的价格降下来一些。 每天两丸，一天就得花700元，一个月就是两万多元。 这还仅仅是药丸，还有其他的药，肯定也不便宜。 只是，江寒的话，未免太过刻薄了。 “江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郝文重怒气冲冲：“难道你怀疑我们的药有问题？” 江寒说道：“错，不仅仅是怀疑你们的药有问题，更怀疑你们的医术有问题。” 渠淼感到，江寒扯远了。 你只用把御风丸的价格讲下来就行了，还扯什么医术？ 难道江寒能看出来别人医术的高低不成？ 一个实习生，不可能到这个地步。 吴应山的脸终于挂不住了：“江寒，江医生是吧，你是说我刚才的诊治有问题？” 江寒说道：“你的针灸手法，还算不错，认穴也很准确，与省医中医科副主任方洪昌的水平差不多。” 吴应山脸色稍霁。 据他所知，这个方洪昌的针灸还是很强的。 “但是，你针灸的先后顺序是错的！针灸也要讲究轻重缓急。我看你所取穴位曲池、手三里、臂臑、肩髑，都是缓解上肢麻木的。我说的对吧？” 江寒问道。 “你还知道这几个穴位是缓解上肢麻木？”吴应山颇为意外。 渠淼也很意外，吴应山的反问说明江寒刚才说到点子上了。 “胡说，针灸还有先后顺序？我咋没听说？”郝文重斥道。 “如果针灸不讲先后顺序，那人人都成针灸大师了！只要得个病，把人体几百个穴位扎上一遍，病都全好了！” 江寒说完，呵呵一笑。 郝文重脸色一红，说不出话来。 渠淼不懂针灸，但江寒的话浅显易懂，说得十分在理啊。 看来，这个吴应山的针灸，没有讲先后顺序，导致疗效不佳。 “患者目前最为紧急的是吞咽障碍，其次是言语不清，第三才是肢体麻木。吞咽问题不解决，其他都是白搭。” 江寒说到这里停止了一下，看几个人没有吭声，接着说道： “所以，你应该先取通里、哑门以及阴郄穴，解决吞咽障碍，最少先让患者能咽得下水，喝得进汤，吃得下饭。” “这几处穴位施针之后，再停半个小时，选择地仓、内关、廉泉穴，让患者说得了话。如果患者连话都说不成，怎么告诉你他的身体感受？不知道患者的身体感受，你怎么知道施针或者是汤药的效果？” 江寒接连两个质问，让吴应山哑口无言。 他实在没想到江寒居然懂针灸！ 但是在患者家属面前，吴应山却不想失去了面子： “对于患者而言，哪个先哪个后，区别都不大。因为患者对穴位已经没有了感知。刚才的施针，也只是进行初次疏通，最关键的还是要依靠药物，比如我特制的御风丸。” 江寒说道：“你怎么知道患者对穴位没有了感知？患者说了吗？” 郝文重生气了：“你怎么知道患者对穴位有没有感知？我师父通过刚才的针灸发现，患者对穴位没有感知。” 江寒实在是不想给这两个人面子了： “那是因为，你师父的针灸，学得还不到家！学的不到家不要紧，但拿出来忽悠人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哈哈，真没见过这么狂的。你学的到家，那你试试，看看他是不是有感知？”吴应山气极而笑。 江寒从兜里掏出了银针。 咦，不会吧，这小子随身带着银针？ 难不成，是个针灸高手？ 怎么可能，这小子看起来才多大？ 一个实习生能有多大？ 或许，这小子出身针灸世家？ 吴应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莫非今天真栽到这小子手里不成？ 江寒将银针消毒后，取穴地仓、内关、廉泉。 平刺入针，一步到位！ 得气！ 提至皮下，急速下探。 捻转抖！ 烧天火！ 稍顿片刻，一针提至皮下，缓慢下探。 推移转！ 透心凉！ 内息贯注，结合“烧天火”、“透心凉”手法。 十分钟过后，渠元洪的嘴唇抖动： “江寒，你来了！” 三人都吓了一大跳。 这也太神奇了！ 渠元洪只说了五个字，但字字清楚。 刚才吴应山还在信誓旦旦，说患者的穴位没有感觉呢。 哪知道，江寒几针下去，患者就能说话了。 渠淼激动不已，扑到床边说：“爸，你感觉咋样？” 渠元洪说道：“刚才，我觉得身子一凉，又猛得一热！” 郝文重立马叫起来：“哎呀，坏事啊，一热一凉，这病是更重了呀。” 江寒彻底看不起郝文重了，为了挣钱，为了恰饭，连最基本的医者底线也不要了。 一味地夸大患者的病情，强调治疗的不易，从而获得更多的诊金，这就是典型的江湖骗子。 吴应山还好一点，最少还有不错的医学底子。 “郝医生是吧？你听说过烧天火、透心凉吗？”江寒问道。 郝文重叫道：“烧天火，透心凉？冰火两重天？你是不是经常去大保健啊。” “你给我闭嘴！”吴应山喝止了郝文重。 他看着江寒，心中早起了惊涛骇浪。 高人，今天真是遇到了高人！ 作为学过针灸的人，岂能不知道“烧天火”、“透心凉”？ 这是所有的针灸人都追求的一种手法和境界。 这种手法从民国时就已失传，所以他也只是听说。 他不会这种手法，自然也不会对郝文重讲。 今天，他终于见到了这种传说中的无上针法。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知道从哪里学到了这样的针法。 有这么高明的针法，其他方面也差不到哪儿去。 在这样的高人面前，他再说下去，无疑于自取其辱。 有此人在场，他今天怎么也不会达到目的了。 难怪这年轻人看不起他的特制御风丸，说是忽悠人的。 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吴应山马上收拾东西，拉着郝文重就走。 渠淼没想到忽然之间有这样的变化，急忙道：“吴教授，您不给我爸看了？” 吴应山走出门，回头道：“渠老师，你既然请了高人，又何必让我来呢？再见。” 郝文重怒目而视，这个叫江寒的，这么拆台，不讲武德，耗子尾汁！ 第104章 救一人，解放全家人 吴应山带着徒弟进入电梯，连手都不招一下，闪人了。 渠淼又惊又喜。 通过江寒刚才与吴应山等人的对答，她完全看出来了，江寒的水平比吴应山要高。 最少在针灸方面，江寒要远远胜出。 渠淼虽然和江寒是一个村的，但由于她年龄大好多，加上从高中时起就很少回家，所以对江寒并不熟悉。 没想到江寒今天主动上门，并且还带来了特别的惊喜。 吴应山施针后，老爸没有任何感觉。 而江寒施针后，效果立现！ 老爸居然开口说话了！ 不过，江寒说老爸的病没有大碍，又让她产生了怀疑。 渠淼把江寒拉到了步梯间：“江寒，真没想到你水平这么高啊。你说我爸的病，问题不大？” 江寒说道：“其实，刚才那个吴教授说的没错，渠大伯的病，的确很麻烦。” 渠淼有些蒙。 “嫂子，我这么说，主要是让渠大伯听的。” 江寒说道，中医有个说法：上医治心、中医治人、下医治病。 患者的心志，是最好的药物。 一个患者如果失去信心，生无可恋了，高手来了也没招。 只要患者充满信心，心情乐观，病好的就快。 好多中医方面的奇迹，并非都是医生创造的，也有患者自己创造的。 一个好的中医，应该善于与患者沟通，善用心药。 “刚才这么说，主要是增强渠大伯的信心，给他以希望，以提升他的自康力。” 自康力？渠淼是第一次听说。 想想，还真有道理。 这和他教学生也是相通的。 有的学生就适合赏识激励教育，学习劲头上来了，从“要我学”变成了“我要学”，成绩自然就提升了。 病人也是如此。 “所以，嫂子，一定要配合一下。在渠大伯面前，不要愁眉苦脸的，要笑。” 江寒的话，渠淼自然懂。 但她对脑出血这个病也懂，查了不少资料，问了不少医生，所以才长吁短叹的。 脑出血多发于中老年群体，发病急，致残率和致死率都非常高。 只要一发病，几乎没有百分之百康复的。 多多少少都会落下一些毛病。 病人能自己站起来，能够借助拐杖之类行走，不需要人天天照顾，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只要渠大伯心情好、信心足，一周以后自己走路问题不大，一个，呃，一个季度完全康复是没有问题的。” 江寒说道。 一周？自己走路？ 一个季度，完全康复？ 渠淼有些吃惊了，这么快？ 回想一下刚才吴应山的表情，说不定江寒真的可以做到。 江寒这样讲，是不是也在“治心”，目的是增强自己对老爸痊愈的信心？ 想到这里，渠淼的心又往下沉了一沉。 这时，鲁道平的电话来了：“渠淼，具茨山这里只有一家卖核桃的，220元一斤，要不要？” 220元一斤的核桃？ 渠淼生气了：“220，一斤，是金核桃，银核桃？谁让你买的？快回来！” 鲁道平莫名其妙，让到这里买山核桃，不是你让来的吗？ 女人，有时候就是莫名其妙。 返回屋里，江寒开始给渠元洪施针。 取穴通里、哑门以及阴郄穴。 灌注内息，烧天火、透天凉，轮流施为。 江寒边施针边与渠元洪交流。 “渠大伯，你是不是干重活了？” “城里也没啥重活，对了，我给道平的书柜挪了一下位置，累得慌，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右边身子都麻了。后来，手也抖了，拿不住杯子。” “渠大伯，身体有啥不舒服的，要及时去医院，别自己扛着，更不要瞒着。” “江寒，你实话实说，我这病，不能不能好？多长时间能好？” 江寒说了大致的时间节点，与刚才对渠淼说的完全一致。 当然他又强调了两个前提条件：必须听医嘱、必须保持心情舒畅。 “我相信你，江寒，你的针灸高明得很！刚才我又是一阵热、一阵凉，感觉可舒服。” 渠元洪说出的感觉，又让渠淼增添了几分信心。 父亲能够感到冷和热，这说明他的肢体不再像过去那样麻木了！ 就像吴应山一样，针灸半天，患者连感觉都没有，简直是让人绝望。 “我想喝水！”渠元洪说道。 渠淼马上倒水，渠元洪连喝了几大口。 喉结一动一动的，好像没什么不适。 “喝水，真舒服。” 渠淼又是一惊，江寒的施针又起效了。 渠元洪的吞咽困难，现在得到了明显缓解！ “对了，江寒，你咋看出来我爸是吞咽障碍、言语不清？刚才，你也没有跟我爸说话呀。” “嫂子，我是中医，望诊是最基本的技能啊。”江寒笑道。 “淼，你不知道吧？江寒那可是省医重点培养的年轻医生。我刚来的时候，都不敢相信呐。江建东，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渠淼心想，一望就知道人是什么病？这也太神了点！ 江寒知道病情，应该是鲁道平透露的。 鲁道平推门进来了，看屋里三个人谈笑风生的。 “爸，你会说话了？精神头儿也好了？”鲁道平十分奇怪。 “是啊，我喝水也能喝了，晚上给我熬点粥。”渠元洪说道。 渠淼告诉鲁道平，刚才江寒一眼就看出了病症。 鲁道平说道：“这对江寒来说，太简单了。以前有个银行绑架案知道吧？江寒在几十米之外，还是在夜里，就能看出来歹徒得的啥病，连歹徒都服气！” 这个连渠元洪也不知道，江寒居然还有这本事！ “江寒，我记得，你爷爷的水平，也没你高啊。” 江寒笑道：“在渠大伯面前，我就不谦虚了。” 渠淼告诉了鲁道平刚才江寒的施针情况，鲁道平大喜。 本来，鲁道平把江寒带过来，也有一点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意思。 没想到，江寒又给他了一个惊喜。 听到岳父说一周之后可以站起来，一个季度就可以完全康复，鲁道平高兴异常。 救了岳父一个人，相当于解放了一家人。 “渠大伯，我给你号一下脉，看一下舌苔。你这个病，主要还得靠汤药。”江寒说道。 “脉弦滑，舌质暗，苔白腻，中经络，风痰瘀阻。治法：息风化痰通络。” 江寒说完正要开方子，渠元洪惊喜道： “难怪你说问题不大，原来是痰的问题，不是脑出血！淼啊，给我准备几个痰盂。” 江寒一愣，我说你的病没有大碍，也不至于如此简单啊。 中医概念当中的“痰”，和随地吐痰的“痰”不是一回事啊。 第105章 鲁医生，不好使！ “是不是把痰吐出来，就好了？”渠元洪想想有些不对劲：“喝点川贝枇杷膏不就管用了吗？” 噗，噗。 江寒忍不住笑了。 “渠大伯啊，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你这个痰，叫做无形之痰，吐不出来。” 不要说渠元洪，就连鲁道平都不知道还有无形之痰之说。 鲁道平是西医，对中医的一些概念不了解，也属正常。 中医的痰主要指的是由于水液代谢障碍引起的病理产物，主要与肺、脾、肾功能失调有关。 中医的痰分为有形之痰和无形之痰，有形之痰指的是能够看得见的一些痰液，比如吐的痰、哮喘病表现出来的喉咙痰鸣等。 无形之痰，一般都是看不见的，比如癫狂，痰迷心窍以及风湿痹痛引起的手足关节变形等引起的一些痰。 无形之痰也称为内痰，主要是机体内的体液在致病因素的影响下，失去了正常的运行途径和规律，逐步停蓄凝结成为一种黏稠状的、有害的液体。 这种液体一般不咯出，而留伏在体内产生病变。 有的人周身皮下出现结节或肿块，经细胞学检查并非恶性肿瘤。 这种病证中医称之为“痰核”或“痰结”。 常见到的颈淋巴结核、皮下脂肪瘤等，中医按化痰散结医治就能起效。 有的人常年头痛、头重如裹，闷重不适，遇阴冷天病证更为严重。 从脉像上看，舌苔白腻，厌食油腻和多饮水，这是痰气上注于脑，阻碍头部清气正常运行的病变。 这种在中医上称为“痰厥头痛”或“痰湿头痛”。 “所以说，在脑子里多余的这些液体，也叫痰。这是吐不出来的，只能用温、散之法。” 江寒的解释，让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 “至于渠大伯，你的痰主要是无形之痰，既上注于脑，也阻滞于咽。所以，你整天感到喉咙里就像是塞了棉絮，吞不下，吐不出，有时有，有时无，而实际上咽喉里啥也没有。这是痰气阻滞于咽喉，导致你水都喝不下，更不用说吃饭。” 渠元洪说道：“江寒，你说得太对了!这病，就像是得在你身上一样。以后，你咋说，我就咋听。” 鲁道平心想，还是江寒会说呀。 几句话一说，渠元洪的精神状态马上不一样，像换了一个人。 当然，江寒的针灸也相当牛批。 正是针灸所带来的效果，让渠元洪精神大振。 “我建议渠大伯到省医中医科住院吧，这样能得到更好的调理。”江寒边说边开方子。 渠元洪立马答应。 这让渠淼和鲁道平又松了一口气。 自从渠元洪行走困难之后，就开始意志消沉。 吃了不少药，没效果，就坚决回家住，说是省钱。 现在愿意去医院了，不仅有利于康复，关键是把渠淼和鲁道平给解脱了。 【叮，鉴于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1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2603点。】 听到系统的声音，江寒不由一愣。 普通中医知识，也可以得到奖励！ 看来系统对于中医还是情有独钟啊。 不过，现在让他普及西医知识，他也不会呀。 鲁道平就是西医，你向他普及？ 普及中医知识，成效究竟是怎么算的？ 【叮，温馨提示：宿主讲解中医药知识，一人听懂奖励5点经验。】 原来如此，今天这一讲，鲁道平、渠元洪、渠淼听懂了，分别给他提供了5点经验值，刚好是15点。 太好了！ 中医药知识，继续开讲。 “姜半夏15g,天麻15g,白术10g，茯苓15g，生地10g，白芍10g，远志10g，石菖蒲15g，水蛭5g，豨签草15g,牛膝10g。7剂，水煎服。” 江寒写着方子，见鲁道平频频点头，难道鲁道平又听懂了？ “中风，最早见于《黄帝内经》，但病名叫做仆击、大厥、薄厥、偏风、偏枯。从隋代以来，很多医家认为该病为内风所患。” “此方是半夏白术天麻汤加减。姜兰夏燥湿化痰，降逆止呕；天麻平肝息风，止头眩。” “天麻，也叫定风草。痰浊之邪上扰头目，用定风草，可以治疗内风眩晕。” “白术健脾燥湿，可以祛湿化痰止眩。白芍、生地滋阴养血，起到柔肝养阴之效。” “远志、石菖蒲开窍豁痰醒神；豨签草、牛膝活血通络、引药入经。水蛭破血逐瘀。” 几个人都使劲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但系统提示再也没有了，没有增加新的经验值。 这几个人，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又或者是每人每天只能提供一次经验值？ 普及中医药知识，受众面越大越好。 普及一次，人越多，听懂的就越多，得到的经验值就越多。 不过，就指望现在的水平和名气，有多少人会听自己讲课？ 平时，也就是郭新方、邹康等人听罢了。 给他们普及中医药知识，必须是他们没有听过的。 所以，必须得加强学习，唐承宣工作室不仅可以用来签到，还可以用来看书。 如果对象是普通人就好了，对中医不了解，随便一讲就可以。 如果像吴应山一样，到电视台的《健康有约》栏目开讲，那将得到多少经验值啊。 想想都醉了。 这个渠道似乎也不可行，电视台能让一个实习生开讲？ 算了，还是慢慢来吧。 鲁道平和江寒陪着渠元洪一起到中医科办了住院手续。 住的是三人一间的普通病房。 但由于是江寒带来的病人，还是江寒的村长，渠元洪得到了特别关照。 渠元洪的这间病房，不再安排进新的病人。 这就相当于一个特需病房了，虽然设施什么的比不上，但毕竟是单间待遇。 渠元洪住进来之后发现，真的是不一样了。 之前也在省医住院，那是两人一间。 那时鲁道平并没有向大家说明他的身份。 现在是单间了，应该是鲁道平向中医科的介绍了他的身份。 中医科的那个叫赵小麦的漂亮护士，一见到他就喊他“渠村长”。 “小麦呀，你真是又漂亮又懂事。别人，都不拿豆包当干粮，都不拿村长当干部。就你把我当干部。好多人都不懂啊，其实，我跟省长只差了三级。” 渠元洪说道：“我住这个单间，也算是享受干部待遇了。” 赵小麦听得有趣，江寒老家的这个村长太有意思了。 “渠村长，全省村长多了去了，到省医住单间的，恐怕只有你一个！” “小麦护士，你的意思是，我这个村长不管用，还是鲁道平说话管用?” 赵小麦：“鲁医生，在中医科，不好使！你能住单间，全都是因为江寒江医生！” 渠元洪立马想起来鲁道平说过，江寒是省医重点栽培的年轻医生。 看来，还真的是这样！ 赵小麦正在查体，江寒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漂亮女孩。 这不就是那个荣欣医疗器材有限公司的副总何田田吗？ 她跟过来干什么？ 趁着江寒和渠元洪说话，赵小麦把何田田拉出房间： “这里是医院，你一没患者住院，二没业务联系，跟到这里做什么？” 何田田露出甜甜的笑容：“我来，是来接江寒江医生的。” “你接江寒干什么？接到哪儿去？”赵小麦警惕地问道。 “这个就不方便告诉你了，”何田田说道：“我们尤总让我来的，我只负责接。” 第106章 江寒的陪衬 何田田说完直接走了。 留下赵小麦在原地，一头雾水。 赵小麦看着何田田的背影，拨通了邱桐的手机。 江寒对渠元洪交待了一些用药的事项，手一伸，向郭新方要银针。 郭新方拿出银针，边消毒边说：“江医生，这次让我来吧。” 江寒说道：“这是我大伯，还是我亲自来吧。” 如果是以前，渠元洪会觉得江寒是在吹牛皮，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江寒的针灸技术已经无需证明了。 渠元洪看了看郭新方和邹康，随口问道：“你们两个都是跟着江寒的吗？” 两人都点点头。 郭新方说：“我们都是陈院长亲自指派的，派给江寒江医生做助手。” 渠元洪更加确认，鲁道平说的没错，省医对江寒就是十分器重。 连省医的院长都亲自安排助手给江寒！ 鲁道平到省医工作时间很长了，都还没有这种待遇。 江家这个小子真是发达了呀。 “江寒的前途远大呀。你们两个跟着江寒好好干，干得好了，到时候也能留在省人民医院。”渠元洪好意提醒。 邹康连连答应。 看郭新方没有吭声，渠元洪很纳闷：“你怎么不说话？” 郭新方脸一红：“我在省医工作好几年了。” 渠元洪不吭声了，心里暗自诧异，工作好几年的医生还给一个实习生打下手！ 江寒的医术水平真是高到他不可想象。 江寒说他的中风一个季度就会康复，看来不是安慰他的，更不是胡说的。 正想看下一个病人，中医科主任马昆亲自来叫江寒。 原来是有人给江寒送锦旗。 陈娴一家三口都来了，陈娴亲自拿着一面锦旗，激动的送给了江寒。 陈娴说她的经期来了，但一次都没有疼过了，看来痛经的老毛病是全好了。 所以她准备回家休养了，专门让丈夫到外面定做了一面锦旗送来。 【叮，恭喜宿主治愈陈娴痛经，新增经验值5点，总经验值：2670点。】 【叮，恭喜宿主，得到患者陈娴的真心感谢（锦旗），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2720点。】 一面锦旗就代表了患者是真心感谢的，就得到了50点经验值，爽！ 马昆又从分诊台拿出一面锦旗： “江寒，这是肖主任亲自定制的锦旗。意义重大啊。” 江寒一看署名，是肖明剑的妻子王丽娟。 王丽娟的气瘿病已经痊愈，脖子根本看不出来肿块。 肖明剑不放心，又专门到放射科检查了一次，而后放心大胆的出院了。 肖明剑和王丽娟知道江寒喜欢锦旗，就做了一面，留在了分诊台。 【叮，恭喜宿主治愈王丽娟气瘿，新增经验值10点，总经验值：2730点。】 【叮，恭喜宿主，得到患者王丽娟的真心感谢（锦旗），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2780点。】 两面锦旗就是100点的经验值。 马昆拿着锦旗与江寒合影之后说道： “把这些锦旗都挂到咱们科最显眼的位置！这些虽然是赠给江寒个人的，但也是我们整个中医科的荣誉！” 赵小麦拿过锦旗就要挂上。 “江寒江医生在哪里？” 话音未落，进来几名穿着迷彩服的人。 原来是消防中队祁仲连队长、刘海旺副队长，还有两名消防队的战士秦勇、李晋博。 他们也带来了一面锦旗。 马昆激动了，今天真的是锦旗接连而来呀。 马昆招呼江寒还有其他人员与消防队的同志们合影留念。 “这面锦旗，一定要挂在最中间，这个最有意义！”马昆吩咐道。 赵小麦拿过锦旗就挂上去，随即说道：“不对呀，这锦旗挂在咱们科不对劲。” 大家仔细一看，锦旗上明明写着“赠省人民医院急诊科江寒”，挂在这里好像不合适。 这时，急诊科副主任魏吉祥来了，说消防中队祁仲连走错地方了，应该到急诊科去给江寒送锦旗。 魏吉祥走过几步，把刚挂在墙上的锦旗取下来，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回去了。 马昆生气了，这一定是廖中明干的好事！ 对江寒来讲，不管是中医科、急诊科或者是疼痛科，锦旗挂在哪里都一样。 他看重的不是旗子，看重的是旗子给他带来的50点经验值。 该下班了，江寒接到了何田田的电话。 晚上其实是辅导员王振一老师请吃饭，应该是荣欣医疗器械有限公司的尤小荣掏钱。 没想到尤小荣的交际面很广，居然认识自己的辅导员。 辅导员请吃饭，这面子不能不给。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把邹康也带上。 不一会儿，邹康和郭新方一起下楼了。 郭建方说道：“江医生，今后不管你到哪儿都得带上我，因为我是你的助手啊。” 江寒说道：“可是，今天晚上只是吃饭，不是医务活动啊。” “江医生，这就不对了。不能光让我干活，吃饭的时候把我忘掉了。”郭新方开起了玩笑。 江寒也笑了起来：“一起一起，同去同去。” 何田田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江寒既然邀请了，那就一起去吧。 这是一家茶社，可以喝茶，也可以用餐，环境古朴，很是高雅。 一进屋，尤小荣在，辅导员王振一也来了。 居然还有省中医院心内科主任周宏坤，在省中医院实习的班长乔振乾。 还有一个人，居然是省中医院的副院长孙凯。 当时省中医院与省中医药大学共同举办活动，专门奖励自己50万元。 孙凯那时就是主持人。 辅导员以为江寒不认识，还亲自给江寒介绍。 辅导员亲自安排坐席。 孙凯副院长的级别最高，坐在正中间，右边是周宏坤，毕竟是教授级的专家。 辅导员坐在孙凯的左边，江寒坐在周宏坤的右边。 郭新方作为省医的住院医，就坐在辅导员的左边。 负责掏钱的尤小荣则是坐在主陪的位置。 至于乔振乾、邹康、何田田，就随便找位置吧。 只要是几个关键位置一定，其他人员坐哪里，无关紧要。 乔振乾今天是周宏坤带过来的，他高兴了半天，以为周宏坤对他是另眼相看了。 今天一看到这阵势、这座次，他就明白了，自己只不过就是江寒的一个陪衬而已。 如果不是江寒出席，周宏坤压根就不会叫上他。 第107章 省中医院开始挖人了 酒过三巡，气氛热烈起来。 省中医院孙凯副院长开始轮流敬酒了。 先从教授级专家周宏坤开始，孙凯一口干了，周宏坤只是象征性地沾了沾嘴唇。 到辅导员王振一了。 “王老师，近年来你们为我们省中医院培育了大量的人才。因为这个，这杯酒你一定要干了。” 此话一出，王振一感到汗颜。 为省中医院培育了大量的人才？ 没影的事啊。 其实省中医院的医生们大部分是从燕北医科大学、沪上中医药大学等名校毕业的。 没有多少是从省中医药大学毕业的。 这杯酒喝起来都有点心虚。 当然王振义不会傻到当场解释。 酒场上应酬的话往往是七分真三分假，认真就输了。 “第二杯酒，主要是感谢您促成了省中医院与省中医药大学的战略合作。” 孙凯又给王振一满上一杯。 王振一又出汗了。 院、校合作一事，哪里是他促成的？ 医院的院长与校长直接沟通，达成了协议，他和孙凯一样只是一个执行者。 这个功劳，他不敢据为己有。 “这第三杯酒，感谢您培育了一帮好学生，比如乔振乾和邹康。” 孙凯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指向乔振乾和邹康。 两人顿时激动不已。 得到了省中医院常务副院长的肯定，乔振乾激动得满脸通红。 今天来吃饭，周振乾主任带他来了，还得到了常务副院长的肯定！ 那么到时候他就有可能留在医院。 作为本科生留在省中医院很不容易，更不用说是省中医药大学的本科生，那更是难上加难。 也许自己要破一个纪录了。 乔振乾正想站起来表示一下感谢并表明一下态度。 那知道副院长接着说：“第四杯酒，感谢王老师培育出了像江寒这么优秀的学生！” 王振一这才感到踏实了，孙凯这句话，说的实在。 江寒就是他带的学生，谁也不能否认。 江寒的优秀，有目共睹。 所以，王振一和孙凯连碰了三杯。 喝得理直气壮。 孙凯来到江寒身边，江寒端起酒杯站起身来。 “江寒，你的医术得到了周教授的赞赏，更是得到了我们中医院全体同志的认可！我没想到的是，你连手术都会做！我们感到，你未来的舞台，应该就在省中医院！省中医院是中西医结合的典范，我建议” 忽然，餐厅的门开了，两个人闯了进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进来的，是中医科的护士赵小麦和江寒的徒弟邱桐。 郭新方、邹康还是第一次见到赵小麦不穿护士服的样子，显得更为软萌。 其实赵小麦软萌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时刻要炸裂的心。 邹康等实习生是深有体会。 7个实习生整天被赵小麦呼来喝去，都还得陪着笑脸。 只有面对江寒的时候，赵小麦才收起了身上的刺。 马上从刺猬变成了顺溜丝滑的小猫。 孙凯有些不悦，怎么还有人？ 这个尤小荣怎么安排的？ 江寒说道：“孙院长，他们是我朋友。” 孙凯马上转阴为晴：“来的都是客，来的都是客，快，快，加凳子！” 孙凯正要继续，江寒抢先说话了：“孙院长，感谢您对我的肯定！下一步，我其实还没有任何想法，只想在一个地方实习，多练习，多提升。至于将来的事情，我听学校的安排，听王老师的安排。” 王振一立马感到很有面子，看看江寒多会说话，他将来去哪里工作，听他的安排！ 其实，江寒这是在打马虎眼。 他听出来了，孙凯这是当众邀请他到省中医院实习，毕业后留在省中医院。 江寒现在真没有想毕业后去哪里的事情。 如果现在换个地方实习，必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争议。 一旦孙凯把话当众挑明了，江寒必然陷入尴尬的境地。 去，还是不去。换，还是不换，两头得罪，两头不是人！ 江寒的话，很委婉，但也没有拒绝，留下了商量的余地。 孙凯也是干行政的出身，当然明白江寒的意思。 孙凯哈哈一笑，与江寒碰了两杯，走到下一位。 …… 年级微信群里，一条消息发出，顿时热闹起来。 冯青青：来省肿瘤医院实习两个多月了，第一次被科主任请吃饭。 图片。 图片。 图片。 程海：这个饭店不讲究，牛排说好的七成熟，我看只有五成熟，血丝那么多。差评！ 图片。 图片。 图片。 冯青青：陈主任好歹也是教授，太抠门了！象拔蚌，切片，才一盘！ 图片。 程海：是啊，冰块倒是一大堆，云笼雾罩的，真不实惠！ 图片。 “天呐，这就是传说中的象拔蚌吗？” “我忍不住流下了贫穷的泪水！” “为什么叫象拔蚌呢，我搜了一下，原来，形如象鼻。” “我也搜了一下，不是象鼻子，而是象那个，阳物！” “嗯，男生可以多用，这就叫做形补嘛。” “扯远了，扯远了，你们只看到了表象！” “深层次的是，我们的程主席、冯部长，在省肿瘤医院受器重！” “唉，程海、冯青青到哪里都受器重，我们到哪里都有气受！” “对呀，还是程海、冯青青威武！一年之后，留在省肿瘤医院肯定没问题。” 程海：“哪里，哪里，我们大家都努力啊。” 冯青青直接快速复制：“哪里，哪里，我们大家都努力啊。” 邹康发话了：▄█?█●躺倒，膜拜！ 冯青青@邹康：好好努力，你也行的。 邹康发了一张图片，是尤小荣和何田田的照片。 群里如同炸了锅。 “哇，美女，大美女呀！！”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魅惑娇娃！” “邹康，你到哪里浪了？饭后，是不是要大保健？” 程海有些不爽，怎么每次自己一发消息，邹康总会刚好跳出来。 好好的氛围，每次都让邹康给破坏了。 刚才大家还在羡慕、恭维呢，忽然之间就被邹康发的美女照片给吸引住了。 程海@邹康：以后注意点了，不要发这种有碍观瞻的照片了！ 冯青青@邹康：注意尺度！！现要查得严，小心被封群了！ 邹康：“你们想到哪儿去了？这是荣欣医疗器材有限公司的尤总、何总！正儿八经的负责人。” “哇，正儿八经？喝一会儿，就该不正经了吧？”有人开起了玩笑。 程海@邹康：以后不要跟这些公司交往，这些公关小姐，手段很多。 程海@邹康：邹康不要再喝了，回去吧，怕你把握不住，那里的水太深。 冯青青@邹康：邹康，你要再发图，小心我告诉王老师。 群里又出现一张图。 图中，王振一老师正在与尤小荣碰杯！ 第108章 真正的主角 程海、冯青青顿时尴尬了。 撤回，赶快点撤回。 更为尴尬的是，发出的消息超时了，撤不回来了。 “不是吧，王老师，也在现场？” “王老师在现场，正经人，喝正经的酒，谈正经的事，没毛病！” 程海：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两个女子，真的是医疗公司的负责人? 冯青青：是啊。医疗公司，请王老师喝酒？没听说王老师开诊所啊。 群里又热烈讨论起来。 大家都在疑惑。 通过两个多月的实习，大家对医院、学校、医疗公司之间的关系也搞得差不多了。 医疗公司是和医院做生意的，医院的医生就是他们的上帝。 特别是一些西医科室，每年耗材的采购都是由科主任说了算。 好一点的科室主任当然也会给其他人员分一杯羹，由他们负责某一种耗材的采购。 看一个医生混得好不好，基本有两个指标： 一个指标是看他的挂号费是多少，他的号是不是紧俏，是不是被黄牛党所看中。 第二个指标是：有没有医疗公司围着他转。 难道说王老师与人合伙开诊所甚至是医院了？ 邹康又是一张照片发出。 是王振一与省中医院心内科主任周宏坤在碰杯。 “明白了，敢情王老师也是陪客啊，周宏坤，教授级专家，心内科主任，一大堆医疗公司老总想见他。” “乔班长不是也在心内科？” “乔班长没在，邹康反而在，好混乱的说！” “这场合好牛逼的说，邹康，你好凡尔赛啊。” “邹康，装得一手好逼！” “邹康，一向是江寒的代言人，今天向我们宣布：我要为自己代言！” 群里又是一张照片： 江寒与王老师和另外一个人的碰杯。 程海看了心里颇不舒服，都在同一个城市，王老师居然不叫上他！ 蜘蛛结网求生存，多建码头好停船。 多一个人脉，多一道道路。 更何况他对自己能否留在省肿瘤医院也没有一点把握。 就连邹康这样的人，既不是学生干部，更不是学习尖子，都让王老师给叫去了。 冯青青是宣传部长，自认为在学生当中算是善于交际的了。 特别是与辅导员的关系一向很好。 与省中医院的专家聚会，连她也不叫了。 冯青青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邹康的受宠，其实都是因为江寒。 如果不是江寒，邹康哪儿有机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一想到江寒，再看看自己桌上的海鲜，冯青青马上感到不香了。 “原来是江寒啊，大佬，牛批！” “江寒的针灸牛得一批！” “江寒的正骨牛得一批！” “江寒的手术牛得一批！” “江寒的望诊牛得一批！” “江寒的……” “江寒，把邹康扔了，我当你助手！” “江寒，大佬，带带我吧！” “求带！” “求带1” “求带！” “求带n” 江寒始终没有露过面，从来没有吭过声。 微信群里唯一一个没有发过言的人。 有人提出质疑。 刘家超悠悠地来了一句： “在我们水群的时候，江寒在看视频，看手术视频！所以，江寒又做了一台手术，脾切除！” 群里又是一片质疑。 大家谁也没见过江寒的手术视频。 乔振乾发了一个视频，加了一段说明： “这是省中医院常务副院长孙凯，刚刚在劝江寒呢。” 大家纷纷点开。 视频的内容让大家都沉默了。 天呐，省中医院的常务副院长，这是在邀请江寒呐。 孙凯居然在表扬江寒的医术！ 江寒的医术得到了周宏坤教授和全体医生的认可！ 孙凯说“没想到你连手术也会做”，让大家实在想不到！ 原来，刘家超说的是真的，江寒就是会做手术！ “江寒，你的任务，就是来羞辱我们的！” “看看手术视频就会了？忽然感到，老师都没什么卵用！” “从此，我不再水群了，我要看视频！” “小李子，别找理由，你看视频，看片吧？” “对啊，小李子最喜欢看片。” “片，大片，大人看的片！” 乔振乾一看，跑题了呀。 又发了一小段视频。 纷纷点开看，又炸了。 我的天啊，江寒居然婉拒绝了省中医院的邀请！ 还说什么正在实习，需要多练习，多提升！ 还说什么毕业后听学校的安排、听王老师的安排！ 省中医院副院长主动邀请一个本科生去实习，这得折多大的面子！ 以前听说省中医院奖励给江寒50万元，现在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这么一想，江寒被省医树为典型，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江寒，那是真有料啊。 本以为医疗公司是请王老师的，又以为是请周宏坤的。 敢情绕了一大圈，是省中医学院副院长请江寒的。 医疗公司的两大美女是掏钱的。 王老师也只是一个中间牵线的！ 真正的主角只有一个：江寒！ 所有的人都围着他在转！ “我严重怀疑，江寒是开了游戏外挂！” “邹康，你是江寒的助手，有没有感到他开了挂？” “开挂的人生不解释。江寒就从不解释。” …… 敬酒继续进行，孙凯喝的有些高了： “江寒，你要是真想要练手的机会。我给你！只要你到我们院实习，我们专门给你开一个诊室，叫江寒诊室，照样给你配助手！” 江寒像没听见一样，直管给王振一敬酒，身子还摇摇晃晃的。 赵小麦走过来，端着酒杯说：“王老师，江寒酒量不行。我替他喝了！” 何田田马上拿着酒杯过来了：“王老师，江寒酒量不行，我也替他喝。” 赵小麦气坏了，这个小妖精，居然直接拷贝、拾人牙慧。 江寒干脆与何田田、赵小麦一起碰杯，三人一口喝下。 乔振乾一看，今天在场的有三个美女呀，看着就让人口水直流。 那个成熟一些的，是个老板，显然自己高攀不起。 而这两个，一个是医院护士，一个看起来也是刚进入公司不久的职场萌新。 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乔振乾立马上去敬酒，哪知道两个美人都是一边与他碰杯，一边盯着江寒。 邹康急忙走过去和乔振坤碰杯： “老班省省吧。你我这样的丑比，就不要想了。那都是江寒的菜。” …… 正常上班，打卡，签到，获取经验值。 一个星期后，省医院办传出一个消息，所有人都震惊了。 第109章 实习生批评门诊医生！ 院办人员传出消息，省卫健委领导和院领导正在商量一件大事： 为江寒专开一个诊室！ 开一个诊室，算大事吗？ 根本不算大事。 开间诊室而已，也不是建一个楼，桌椅、电脑、检查床什么的，花不了几个钱。 但是专为某一位医生专开一个诊室，这就是大事了！ 为医生专开诊室，必须是聘请的名医，专门设一个诊室，收费标准高。 这种名医往往特别忙，各种活动特别多，这种专家号得提前预约。 这种稀缺的专家号，号贩子盯得最紧。 经黄牛党一转手，价格能翻好几倍。 现在，院领导想为江寒专开诊室！ 为一个实习生开诊室，不说在省医是破天荒头一遭。 哪怕放到全国，也是绝无仅有的头一例！ 此事还在研究之中，就已经在省医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个实习生能有单开诊室的待遇，堪比中医大家！ 江寒何德何能？ 有人不服，有人佩服。 各种群里都热烈讨论起来。 细数之下，大家骇然发现，从医术上来看，江寒完全配得上这种待遇。 有人提出来省医奖励给江寒的100万元和一套别墅。 大家马上释然。 与物质、金钱的奖励相比，一间诊室真算不了什么。 对这些议论，江寒还不知道，他正带着郭新方和邹康两个助手去门诊楼的中医科诊室。 郭新方近来表现不错，终于获得了出诊的资格！ 根据《门诊医师出诊管理制度》，普通门诊安排高年资住院医师以上出诊。 在中医科，郭新方是最年轻的住院医。 能够获得出诊的机会，郭新方兴奋至极。 进入中医科诊室，郭新方坐在桌子前。 江寒和邹康在郭新方后面坐下来。 时间到了，开始准备接诊患者。 等了大概在10分钟左右，来了一名患者。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个10岁左右的女孩进来了。 女孩正在上五年级，长得很文静。 刚坐下，女孩就时不时地把舌头伸出来，马上又缩回去。 “孩子怎么了？”郭新方问道。 女人板着脸，拿出了一堆检查报告。 女孩叫卢梓涵，得病有一年了。 辗转了多家医院都没有效果，最后在人介绍之下，才来到省医中医科。 没想到省医中医科现在也有人推荐了。 郭新方不由心里一喜。 “医生，我老公在银行，我在信托公司，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以前，梓涵是我们的骄傲，听话，懂事，但是一上五年级，就得了这个病。” “女孩儿家，应该是温柔可爱，落落大方，但老是伸舌头，算怎么回事？” “带她出去表演，一边弹钢琴，一边吐舌头！真把我的脸给丢尽了呀！” 郭新方说道：“嗯，我先看看病历。” 谨慎起见，郭新方仔细翻看着其他医院的诊断报告和治疗情况。 女人对病历很是熟悉，郭新方看到哪里，她就解释到哪里： “市一院太过份了，我们去检查，他们说是大脑发育异常！水平太低了。我和我老公，学历都不低，身体都很好，女儿大脑怎么会发育异常？” “我女儿聪明得很，拿过全市小学生作文大赛一等奖，全市小主持人大赛一等奖，小学生英语口语大赛一等奖，脑子发育异常，这不是笑话吗？” 郭新方把这个检查结果直接略过。 “这个是市中心医院的，给我们检测了一下微量元素，说是缺锌，我们喝了葡萄糖酸锌，病情没有丝毫减轻！” 郭新方把市中心医院的诊断放到一边。 “这是你们省医的，说我们梓涵总是伸舌头，是抽动症。” “医生，抽动症你知道吧？” 女人的问话，让郭新方不由得尴尬起来，抽动症，他还真不了解。 女人没注意到郭新方的表情，继续说起来： “我专门查过了，抽动症，也叫抽动-秽语综合症，是一种复杂的慢性神经精神障碍，以多发性不自主的抽动为特征。这就更离谱了。我女儿，怎么可能有精神障碍？” 女人把所有的诊断全都否定了。 郭新方心里真没底了，这是什么病？ 从脑海中搜了搜，医书里好像没有这种舌头乱伸的记载。 郭新方是第一次出诊，就遇到了这种情况。 不由自主地转头： “江医生，抽动症，在中医叫啥？” 女人有些生气，我女儿的病这么严重，你居然还有心教育实习生？ “郭医生，抽动症，在中医上可归于疳证、虚烦、不寐、妄动、妄为等范畴。” 郭新方点点头：“嗯，不错，继续说。” 女人想说话，又咽下了。 “中医对其病因的认识分为先后天因素和后天因素。先天因素是：孕妇妊娠期间的健康状况，是不是曾经用过药物，还有难产、早产、剖腹产所致的小儿颅脑外伤或缺血、缺氧致患儿身体虚弱，阴阳失调。” “后天因素呢？”郭新方此时已经不自觉地改变了状态。 从门诊医生的模式切换到了江寒助手的状态。 江寒也乐于解释，如果郭新方听懂了，或者是患者听懂了，那就可以算作是“普及中医知识有成效”。 普及中医知识见效，每人可为自己提供5点经验值。 江寒继续回答：“后天因素也有很多，比如饮食不当，营养不良，可造成孩子气血亏虚，心肝失养，血脉不畅；情感不舒，精神抑郁，可造成肝气郁结，肝郁日久，化火动风；情绪过于激动，阳亢无制，均可造成气血逆乱，而心神失养。” 郭新方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系统没有任何提示音。 如此看来，自己所讲的知识，郭新方并未理解透彻。 郭新方都没理解，更不用说邹康和患者母女了。 江寒问道：“郭医生，你听懂了？” 郭新方脸一红，点点头。 江寒沉下脸：“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懂。” 郭新方的脸更红了，江寒怎么看出来了？ 因为郭新方刚进诊室的时候很兴奋，面对患者的病症无头绪，心发慌。 刚才问江寒，并不是请教知识的，而是想让江寒说出来怎么治，具体就是开什么方。 所以，对江寒说的这些，郭新方并没有认真听。 不认真听，当然也就谈不上懂不懂。 女人这下子愣了，这什么情况？ 郭新方是门诊医生，刚才居然不是考校实习生的！ 实习生居然不是回答问题，而是问门诊医生有没有听懂！ 这还不算，这个实习生还批评门诊医生根本就没有听懂！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门诊医生的水平太低，还是实习生的水平太高？ 第110章 中产阶级焦虑症 江寒问邹康：“你听懂没有？” 邹康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没听懂。” 就算邹康听懂了，他也不能说听懂了。 连指导医生郭新方都没听懂，自己反而听懂了？ 你什么意思？ 郭新方此时忽然明白过来，对啊，自己是江寒的助手！ 今天第一次出诊，有些兴奋过头了呀。 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 郭新方连忙站起身：“江医生，您坐这儿！” 对于郭新方的助手角色，江寒早就习惯了。 在母女二人惊讶的目光中，江寒坦然就座。 “医生，你们这不是给我们开玩笑吧？” 女人感到进入这个诊室，好像是一个错误。 门诊医生对一个实习生如此客气！ 听实习生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女人感到纯粹在胡扯。 “省医怎么会开玩笑呢？江医生的医术，在我们中医科，那是数得着的！”邹康说道。 “你们这个江医生，是不是在扯呢？我妊娠期间健康得很！既没有难产、早产，更不是剖腹产！” “至于后天因素，那就更可笑了，饮食不当，营养不良？我在月子期间，请的有营养师！你说我情感不舒，精神抑郁？开玩笑！我哪儿有？我高兴着呢！” 要不是看在江寒长得帅，女人恐怕早就怒发冲冠了。 江寒笑了笑说道：“后天因素，我也没说是你营养不良呀。更何况，我刚才是在教学！归结了所有原因。” “更何况，我也没说你精神抑郁呀，是孩子的精神抑郁！” 女人说道：“孩子的精神抑郁，谁都看得出来，还用你来说？” 江寒对女人有些反感，自从进来之后，滔滔不绝，讲个不停。 郭新方就没有说过几句话。 这女人纯粹是凭着自己的感觉，从网上搜一下零星资料，就来怀疑医生了。 一开始就不把医生放在眼里，这病还怎么治？ 说不定，你刚刚开出的方子，她走出诊室就扔掉了。 更有甚者，转头就去院办投诉。 “那你说，你女儿什么病？”邹康也有些烦这个女人。 进来之后一直在说话，时不时地显露一下她家庭条件的优越。 “我在网上搜了，女儿10岁，正处在第一个叛逆期。我说东，她偏要往西。刚开始，吐舌头就是故意的，结果，时间一长，就形成了习惯。” “医生，你们最好是会诊一下，怎么样让我女儿把这种习惯给改掉。” “只要把习惯改掉了，同学们就不会另眼相看，精神自然就不抑郁了。” 江寒说道：“你说的不对！你女儿这样，根本不是你女儿的问题，完全在你！因为你有病，而且是两种！” “我有病？开玩笑！我们公司每年都要体检，特别是对我们高管，体检就更加全面。我怎么不知道我有病？” “我先说第一种病，你是不是失眠有半年了？并且头也疼？昨天晚上是不是2到3点醒了？”江寒问道。 女子大吃一惊，随即说道：“对呀，你怎么知道？” 江寒没有告诉她是怎么知道的，继续问道：“你一到晚上，特别是7点到10点之间，急躁易怒，头胀耳鸣，对不对？” 女子马上说道：“对对对，一点都没错。我这是怎么了？” “你是怎么了？你怎么不上网搜呢？”邹康出言讥讽。 女子没有顾上邹康，急急地问道：“江医生是吧，我真上网查了，吃了不少药，不管用啊。” 江寒又问道：“你是不是小便黄，大便秘结？” 女子失声道：“神了，真神了，就是这样。” 随即，江寒问什么，女子答什么。 这让邹康和郭新方佩服不已，不管多难缠的患者，只要江寒一问起病情，立马就收起了身上的各种情绪。 短短数秒，患者就马上从对抗状态转入配合状态。 “新方，你来切一下脉。”江寒说道。 女子顺从地把胳膊放到脉枕上。 郭新方切了脉，又看了舌苔：“江医生，脉弦数，舌质红，苔黄。患者应为肝郁化火。” 江寒点点头：“没错，就是肝郁化火。这种病，《内经》里叫‘不寐’、‘不能眠’、‘不得卧’、‘卧不安’、‘目不瞑’。引起不寐的原因有多种，有头痛，有肝郁化火。“ “有的人是因为失眠导致了头痛，有的人是因为头痛导致了失眠。因果搞不清楚，辩论就不准确，施治就会错上加错。” “新方你说得不错，患者不寐，主要原因是肝郁化火。” 得到江寒的肯定，郭新方十分高兴。 女子问道：“肝郁化火是怎么回事？” “准确地说，就是生气了，气结于肝，放不出来，就化成了火。气有余便是火，气不足便是寒。从大便上看，有火就干结，无火就拉稀。每天晚上7到10点的时候，是你最为生气的时候，这就叫做气结，气结为火，肝火就旺。” 江寒刚刚解释完，系统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叮，鉴于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1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2861点。】 太爽了啊，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教育人呢，好为人师，因为有好处啊。 对于自己来讲，好处就是对方听懂了、认可了，就有经验值入账。 再一看面板，郭新方、邹康和霍婷婷分别提供了5点经验值。 原来，这女的姓霍。 “霍女士，你女儿的病，包括你的失眠，都是因为你的另一个病。这个病，不治，你和你女儿的病，恐怕都不好办。” “江医生，你怎么知道我姓霍？我刚才没说呀。” 霍婷婷大吃一惊。 江寒刚才喊了一声霍女士，其实就是验证一下系统的这个功能。 果然，系统很靠谱。 江寒没有解释，霍婷婷的眼神都变了。 “你另一个病是，中产阶级焦虑症！”江寒说道。 “你和你丈夫通过学习和奋斗，得到了今天的地位，实现了阶层的提升。但你们的收入既不如体制内的稳定，又不如企业家的丰厚，你们时刻有一种危机感。你们特别害怕自己的孩子不努力，到时候重新掉回下一层。” “所以，你们千方百计地为孩子寻找好的教育资源，恨不得孩子什么都会，所以，学区房涨了，培训班火了，大人们急了，孩子们苦了！” 江寒正要继续往下说呢，小孩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第111章 为什么总是伸舌头？ 江寒把小女孩拉到身边坐着，抚了抚她的头。 小女孩仍然抽噎不止。 江寒对霍婷婷说：“等一下再说你女儿。先说你吧。” 霍婷婷连忙点头。 “我想问你，你想让女儿将来做什么？” 霍婷婷想了想：“我想让我的女儿幸福！她的幸福是建立在自立自强的基础上，必须首先考一个好的大学，找一份好的工作，组建一个好的家庭。” “幸运的人能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却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江寒说道：“童年的幸福，你知道有多重要吗？” “让我听听你报了多少班？” 霍婷婷开始列举： 周一晚上英语班。 周二晚上奥数班。 周三晚上作文班。 周四晚上舞蹈班。 周五晚上钢琴班。 周六晚上美术班。 周日晚上与孩子谈心交流。 江寒一听就头大了，一个10岁的孩子，除了上学，每天课余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周日晚上与孩子谈心交流？交流什么？是不是灌输高大上的思想？比如，要努力学习，要赶超他人，要赢在起跑线上？” 霍婷婷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和老公的同事家，都是这样。” “所以，你没有想清楚，你想让你女儿将来做什么。”江寒说道。 “比如说，你女儿如果对医学感兴趣，那就不要报什么钢琴，除非孩子真的对钢琴有兴趣。” “那，孩子总得懂一点艺术吧？” “懂艺术没问题，你可以带他去看演出，听音乐。懂艺术，难道非得自己会？比如钢琴，你带着她多听，你们一起分享感受多好！” “美术，你让孩子多去美术馆，但不必要求她学美术！” “就文学来讲，大部分文学评论家，都不写小说！” “培养女儿，舞蹈班可以上，从小注意形体。但其他的就没必要了吧。我如果有个女儿，我一定让她学会自我欣赏，而不是通过艺术来取悦别人！” 江寒说道：“把时间还给孩子，把幸福还给孩子！” “你想一想，你小时候学了什么？现在想一想，学的那些东西，对于你的工作、生活有帮助吗？” “因为我就不会弹钢琴，不会美术，所以一闲下来的时候，就特别羡慕那些会才艺的。”霍婷婷说出了心声。 江寒说道：“因为你焦虑，你没事的时候特别心慌。你最大的问题是，凡是自己不会的，让孩子学，自己会的，让孩子学得更好。” 霍婷婷的头又开始疼了。 江寒说了几处穴位，郭新方给施了针，霍婷婷马上好多了。 “先给你开个方子吧。” 郭新方马上拿笔，江寒口述： 诊断：肝郁化火。 治则治法：清肝泻火，镇心安神。 方药：龙胆草15g，香附9g，郁金15g，栀子10g，黄芩15g，柴胡10g，生地10g，白芍10g，茯神15g，当归15g，甘草10g，夜交藤20g。七剂，水煎服。 郭新方在方子上签了字。 “新方，邹康。这个方叫龙胆泻肝汤。龙胆草是大苦大寒之品，上清肝胆实火，下泻肝胆湿热。黄芩、栀子燥湿清热，使肝热从下而行；佐以香附、郁金疏肝解郁；柴胡升散，疏畅肝胆之气；因为肝藏血，肝之邪火易伤阴血，加之诸药都是苦燥伤阴之物，所以配上当归、生地、白芍养血和肝，以固肝血。茯神、夜交藤宁心安神助眠。甘草可以缓解苦寒，也可以调和药性。这个方子泻中有补，诸药合用，七剂就可以见效。” 江寒刚刚说完，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叮，鉴于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2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2881点。】 居然是20点！ 一查系统面板，郭新方、邹康、霍婷婷、卢梓涵。 哈哈，看来，一天之内，每个人至少可以为自己提供两次经验值。 只要是听的人每领悟一次，就可以为他提供经验值。 呃，以后，得抓住一切时机，普及中医知识。 卢梓涵？ 这个10岁的小女孩也听懂了！？ 这怎么可能？ “梓涵，你真的好棒！叔叔刚才讲的，你都听懂了！太厉害了！” 江寒夸奖道。 霍婷婷说道：“江医生，她哪里能听懂？” 江寒叹了口气：“霍女士，你一定要学会欣赏，发现并欣赏孩子身上的一切闪光点，甚至是缺点。梓涵真的是听懂了！” 霍婷婷、郭新方、邹康等人不由大奇。 小女孩一句话都没说，你怎么知道他听懂了？ 江寒，现在是越来越有神棍的潜质了。 江寒抚了一下卢梓涵的头，温言道：“梓涵，你说说，这个肝火是怎么回事？” 卢梓涵小心地看了一眼妈妈，又坚定地看着江寒： “我看爸爸的书房里有好多书，书上都有芍药、当归，我最喜欢两本书：《神农从远古走来》、《国医当归》。火气就是从肝而起，所以才会说，大动肝火。” 霍婷婷没想到女儿居然看过这些书。 她老公在银行工作，每年银行都会给他办公室配一些书，就有这些中医类的保健书籍。 从办公室带回一些书充实到家里的书柜，哪知道女儿对这些书产生了兴趣。 “霍女士，你对女儿的真正爱好和兴趣了解并不多。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你的兴趣，不一定就是孩子的兴趣！” 三人顿时傻眼了，江寒居然知道小女孩听懂了！ 尤其是郭新方，联系到刚才江寒说他并没有听懂，不禁惊出了鬼毛汗。 “看来，我们的小梓涵对国学很感兴趣啊。这好啊。你能看懂这些书，听懂叔叔的话，说明你能看懂古文！” 江寒说道：“从国学开始吧，在课余时间，多陪着孩子看看这方面的书，可以去听一听古琴演奏。你们总是认为学钢琴就是高大上，这是不对的。” “有人喝个咖啡，就感觉到有派，就嘲笑喝茶叶的老土。其实，都太肤浅了。” 江寒叮嘱道：“记住，我开的药，只是辅药，你自己的心态，才是主药。” 霍婷婷低声道：“江医生，我听你的。我女儿的病，怎么办？” 江寒摸起了小女孩的脉：“孩子也是有火，是你的火引起的。每天晚上，7点到10点，正是她上培训班的时候，孩子一不认真学，你就大动肝火。” “梓涵，你是不是有话也不敢说？放心，给叔叔说一说。”江寒鼓励道。 小女孩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像大水决堤一般。 小女孩放下了心结，哭诉起来。 果然，情况与江寒刚才的判断完全一致。 小女孩的病，完全是父母给逼的。 “江医生，小女孩也有火，但为什么总是伸舌头呢？” 邹康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有火，必须排出来。孩子上培训班的时候，心里有火，但不敢说出来，从嘴里排不出来。连屁都不敢放，一放屁，家长就会说，懒驴上磨屎尿多！” “有火，上面排不出，下面排不出，怎么办？只有伸舌头！” “邹康，见过狗吗？夏天的时候，狗怎么排火？伸舌头，就是排热去火！” 【叮，鉴于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2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2901点。】 【作者有话说】 各位老铁，有金币的撒金币，没金币的给好评！其实我想说的是，金币、好评我都要！来吧，给我一点动力！ 第112章 面带桃花的女子 江寒的比喻很是粗俗，霍婷婷下意识地眉头一皱： “江医生，那我女儿的病，跟我是一样的，是不是跟我一起喝药？” 江寒说：“梓涵的病和你的不一样，虽然都上火，但你的是肝火，梓涵的是心火。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火，就得用不同的方。” “你的火是气的，梓涵的火是闷的。心火亢盛，扰动心神、劫伤肺阴。心烦口苦，心胸发热，嘴里发干。所以，得用清心养阴滋肺来调治。” “处方：黄连10克，黄芩10克，栀子10克，莲子心10克。酸枣仁10克，阿胶10克，冰片（研、兑）一克，朱砂（研、冲）三克，琥珀（研、冲）三克，紫草10克。麦冬10克，甘草6克。水煎服每日一剂，三剂后复诊。” 江寒口述处方之后，又解释道： 舌为心之苗，患者心火亢盛，所以把舌头伸出嘴外以凉风吹拂为快。 舌属火，肺为金，心火亢盛必火盛侮金，肺经被劫。 肺主哭，肺经被伤，心神被扰，所以患者悲伤痛哭。 黄连、黄芩，清泻心火；栀子、莲子心，清心除烦；炒酸枣仁、朱砂、琥珀，镇静安神；阿胶、麦冬，滋肺养阴；冰片清心降火、化痰开窍；紫草清热凉血，甘草清热降火，调和诸药。 【叮，鉴于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1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2916点。】 一查系统面板，是邹康、霍婷婷、卢梓涵各提供了5点经验值。 江寒明白了，连小女孩都明白了，郭新方岂有不明白之理？ 本来就明白的，这种听懂，不能算是自己普及中医知识的成果。 即使如此，江寒已经满足了，今天收获了不少经验值。 郭新方按了叫号器，等在门口的一名女患者进来了。 “来来来，我给你看个消息！”这名患者拿出手机就让霍婷婷看。 霍婷婷一看，脸色大变。 刚进来的女子说：“刚才，我在诊室外面就听到了。孩子得努力，但我们也得考虑他们的承受能力。得多引导、多开导，不能总是逼！” “我孩子小升初那儿，我和我老公轮流逼孩子，有时候男女单打，气极的时候男女混合双打。” “后来，老师说，你们得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一个挥巴掌，一个给甜枣。不要让孩子觉得没有依靠。孩子没人依靠的时候，就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像刚才那个男孩一样，太可惜了。” 邹康拿出手机，搜了一下，递给江寒。 这是一条刚刚发出来的消息： 一名男孩在假期奥班上没有考好，从四楼教室一跃而下。 男孩12岁，秋季就要上六年级了，小升初的压力太大，平时也不堪重负。 如花的生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能埋怨小男孩吗？ 不能！ 这样的惨剧，父母要负百分之百的责任！ 霍婷婷还过手机，紧紧抱住了卢梓涵： “梓涵，以后，妈妈再也不逼你了，爸爸也不会了！培训班，你想上哪个就上哪个，不想上咱就不上了。妈妈，只要你幸福，只要你开心！” 卢梓涵也哭了起来：“妈妈，我爱你。只要你开心、幸福。我会努力去做。放心，我一定不会跳楼！” 江寒听了一惊，这小女孩，真的是聪颖异常。 刚进来的患者也没有提孩子跳楼了，小女孩通过“极端的事情”等字眼和大人的表情，就判断出事情的结果。 孩子刚才的表达也够清晰，多懂事的小女孩！ 母女抱起来一哭，倾诉着心声。 进来的女患者倒也不着急，看着看着，擦起了眼泪。 霍婷婷冲江寒鞠了一躬： “江医生，真的是非常感谢！你看好了我的两个病，也彻底解开了我多年的心结，谢谢！” 得到患者的真心感谢，江寒自然十分开心。 这，就是医者的价值所在。 霍婷婷带着女儿刚要出去，邹康说道：“你要是真想感谢，那就做一面锦旗吧。” 郭新方刚才看母女两个抱着哭，只顾着感动了，忘了替江寒要锦旗这一茬了。 邹康抢了本属于自己的活儿！ 江寒乐了，邹康现在也变了，有眼色！ “做一面锦旗不够啊，你看，江医生等于是看了两个人，三种病，最少得两面锦旗吧？” 郭新方说道。 霍婷婷和新进的患者都愣了，居然有这么要锦旗的！ 一面锦旗还不够，还要两面！ “当然没问题，到时候我送三面锦旗！”霍婷婷笑道。 邹康立马朝郭新方竖起了大拇指，住院医就是比自己这个实习生牛批！ 想的就是全面！自己只想着一面锦旗，人家住院医能提出来两个人、三种病的概念！ 比自己多要了两面，郭新方这舔的水平，不服不行！ 江寒更乐了，三面锦旗，这就是150点经验值啊。 还是郭新方，更有眼力劲儿！ 刚刚进来的女患者坐在了江寒面前。 刚才只顾为霍婷婷母女看病，没注意到这个女患者。 女患者长得算是中上之姿，特别是脸，红扑扑的，格外引人注目。 “医生，你给我看看，”女子不自觉地用手扇了扇风说：“你们怎么不开空调？” 江寒说道：“整个楼层都开着空调，这个屋不开，温度也高不到哪儿去。” 中医讲究提天人合一、顺天承命，夏天就是阳气走表，就是开泄的季节。 夏天不出汗是不对的。 空调开着，冰镇饮料喝着，导致长时间不出汗，不能排毒、通阳，各种毛病都出来了。 因此，中医科的诊室是不开空调的。 “我看你刚才挺会劝人的！但我的病，你恐怕治不好。” 女患者在诊室外听着，感到江寒的水平很高，特别是开解心结方面。 一进诊室，有些失望，这么年轻，分明是个实习生。 江寒看了一眼女子，心中一动，对郭新方说：“郭医生，你来吧。” 女患者的病，很特殊。 郭新方不一定能看得好。 上次，方洪昌的诊断用药错误，自己指出来，因为“指出同行错误”而得到50点经验值的奖励。 今天，不妨让郭新方先看，如果有错误，自己指出来，岂不是又有50点经验值入账？ 这也不算利用郭新方吧。 通过这种方式，尽快提升郭新方的水平。 通过指出错误来提高助手的水平，没毛病！ “李如瑾是吧，哪里不舒服？”郭新方先问。 邹康一看，这个女的，很狐媚，和荣欣医疗器材有限公司老板尤小荣有得一拼。 特别是，这女长得一双桃花眼，再加上一张桃花面，啧啧。 邹康忍不住吸溜了一下。 “我热，热得我胸闷，口干舌燥。能不能开开空调？”李如瑾解开了一粒扣子。 解扣子的时候，太过用力，李如瑾的上衣又崩掉了两粒扣子。 【作者有话说】 有金币的撒金币，没金币的给个好评，什么都没有的，来个章评。让我感受到您的存在！谢谢。 第113章 伟哥，风引汤 哇，我看到了什么？ 山峦耸立，波涛汹涌。 邹康的眼睛一下子发直了。 嗓子发干了。 郭新方喉结动了动：“先把扣子扣上。” 扣子是崩掉的，扣不上了。 李如瑾这才发现走光了，连忙用手挡住。 郭新方从抽屉里拿出别针让她凑和着先用。 “除了胸闷，口干舌燥，还有哪儿不舒服？”郭新方问道。 “心里着急啊。心慌气短啊。前天，我从小区门口回家，几百米走了十多分钟。” 李如瑾的话让郭新方迷茫了。 按说这女子才三十岁出头，正是雌性激素达到顶峰、身体各种机能状态最好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女人，很少出现虚弱的情况。 几百米走了十多分钟？ 邹康感到这女的，怕不是来找事的吧？ “你去过其他医院吗？有检查报告吗？” 李如瑾说去过市中心医院，诊断为原发性肺动脉高压，检查报告她给撕掉了。 “为什么把检查报告给撕了？” 郭新方不由哀叹，怎么这么不顺呢？ 他是一个中医，这个病名就没有听说过。 现在患者把检查报告都给扔了，自己现在是两眼一抹黑。 这往下还怎么弄？ 说自己看不了，让患者另寻医院、另找高明？ 邹康立马在手机上搜起来。 肺动脉高压是一种由于某种或某些原因导致肺动脉异常升高的疾病，临床症状主要表现为异常发生气促，有时患者还伴随胸闷、头晕、乏力等症状。 此病的致病原因广泛，具体病因尚未明确。 其发病可能与患者肺血管结构功能相关，肺血管结构与环境因素、遗传因素等有关，患者所处环境的氧含量、患者用药情况等都会影响肺动脉水平。 邹康把搜到的内容发到了郭新方的手机上。 郭新方的手机振动了，拿起一看，更加确认，今天出门没带黄历。 这病，连病因都不明确，自己就更不明确了。 这还怎么看？ 郭新方转向看向江寒。 江寒无奈地说：“不管西医是什么病，你该怎么看就怎么看，不要受干扰。不管什么病，从根本上讲，无外乎阴阳、寒热、虚实、表里。你切脉了吗？望舌了吗？” 对对对，郭新方连忙点头。 第一次出诊，怎么连这些都忘了？ 刚才是被西医的这个病给吓着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好多老中医，根本不管西医叫什么名，西医怎么治，以我为主，照样是药到病除。 郭新方沉下心来，发现脉沉弱涩，舌面有浅裂纹，舌有齿痕，舌红苔白。 “患者应该是虚阳上浮，肺胃阴虚。应该从中州伏藏阳气，下焦接引阳气。” 看江寒不置可否，郭新方继续道： “选用炙甘草汤。桂枝12克，白芍24克，大枣30克，甘草15克，泡姜9克，阿胶10克，地黄15克，麦冬24克，玉竹15克，芦根30克……” 没等江寒出声，患者先说话了：“你这个方子肯定不对。” 郭新方简直了，遇到的是什么患者啊！ 方子刚开出来，药还没煎呢，你就说不对？ “你这个方子，我熟得很啊。我吃了4天都没有效果。对了，你们有个姓方的医生呢。上次他开的就是这种药。不管用。” 姓方的医生，中医科就一个姓方的是副主任方洪昌。 方洪昌都没有搞定的病，自己怎么能行呢？ 还是请方主任过来吧。 电话一打，方洪昌记得这个患者，马上就过来了。 江寒本来马上想纠正的，看郭新方打了电话，那就等方洪昌来了再说。 多一个人，有可能多一点经验值。 顺带着纠正一下方洪昌，就是50点的经验值。 方洪昌来了，本以为患者应该是好了。 没想到他的方子没有效果。 方洪昌又切了一下脉，诊断和郭新方的差不多。 方洪昌看了一下郭新方的方子，说道：“可以加附子、磁石、马齿苋、鸡内金。附子和磁石可降在上之阳。马齿苋酸寒配白芍，扩大其酸凉收敛之性。鸡内金顺降阳明，以开阳入之路。” 患者说道：“那我还是去医院输液吧，这药我还得继续吃。” 患者从包里掏出了一个药盒。 江寒说道：“你怎么能吃这个？” 患者说道：“这是西地那非片儿，就是治肺动脉高压的。我也知道吃多了不好，但总比没效果的中药强吧。” 江寒笑了：“的确是吃多了不好。这个只能缓缓，不能根治。西地那非片，你知道叫啥不？也叫万艾可，伟哥。” 邹康在网上搜了一下，发现西地那非片就是叫万艾可、伟哥，还真的能够降肺动脉压。 患者一瞪眼睛：“伟哥，谁不知道啊！但，我不吃，怎么办？” 江寒说道：“你是开美容美发店的吧？” 患者眼睛瞪得更大了：“你怎么知道？” “你的这种病，有几种情况可以引发，高血压、高血脂，挨滋病，还有长期接触有毒、有害物品。” “我看你没有三高的问题，挨滋应该也不会有，毒品也不会接触。你应该是经常接触各种劣质染发剂。” “所以，只有美容美发店的人，才会经常接触染发剂。” 患者点了点，坐了下来：“你说的很对，是我小瞧你了。我相信你，你给我看看吧。” 看患者情绪稳定了，江寒扭头说道： “方主任，郭医生，你们有一个细节没有注意到。我看患者的包里有一个小电风扇，主要做什么的？” 患者风风火火地说：“这个我是用来吹头的哦，我坐在公交上都用，特别是头顶，我一年四季头上都发热，经常拿这个吹头顶。不吹就难受。” “作为医者，要注意每一个细节。小电风扇这个细节最重要。” “患者的病，中医上叫做‘戴阳’。什么意思呢，就好比阳气像帽子一样戴在头面上，风一吹就掉了，也就是说这种阳气是没有根的。患者除了表面桃红之外还有点精神亢奋。患者的头顶特别热，实际上这就是典型的戴阳特征。” “有句话叫做：至高之巅，唯风可到。头顶的热气过盛。这个火本身就是人身之气，只是方向不对，都上头了，不能下去。” 众人纷纷点头。 方洪昌和郭新方都有些汗颜，患者的包里放了个小电风扇，他们也看到了。 但没有细问是干什么用的。 正是这一细节，提示了患者的病因所在。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25点。总经验值：2936点。】 从系统面板查看，郭新方、邹康、李如瑾分别提供了5点经验值。 方洪昌居然提供了10点经验值。 看来，医师级别越高，提供的经验值就越多。 “治法是什么？就是改变风热的方向。怎么改变风热的方向？《金匮要略》就有现成的方子：风引汤。风引，即引风，就是改变风热的方向。” “处方：干姜24克，桂枝18克，附子12克，生龙骨24克，生牡蛎12克，生寒水石36克，滑石36克，赤石脂36克，紫石英36克，生石膏36克，磁石36克，甘草12克，生地黄45克，玉竹15克，水冲服，日一剂。” 【叮，宿主纠正同行错误，奖励经验值100点，总经验值：3036点。】 查看系统面板，方洪昌和郭新方分别提供了50点经验值。 【叮，宿主经验值突破3000点关口，可抽奖一次，是否抽奖？】 抽奖？居然有抽奖了？！ 第114章 出格的待遇 抽，当然抽！ 自从有了系统，还是第一次抽奖呢。 进入系统面板，出现了一个抽奖按钮。 摁下按钮，抽奖，开始。 系统面板中的转盘在飞速旋转。 停数秒，江寒默念：停。 转盘停下了，面板上显示了抽奖内容：外语中级技能。 外语中级技能是个什么样的水平？ 相当于普系的4、6级还是外语专业的专业6级和专业8级？ 【叮，温馨提示：外语中级技能相当于国家二级翻译。】 国家一级翻译是给国家领导人做翻译的国家级高翻。 国家二级翻译就是给副国级领导人做翻译。 国家三级翻译是给部长或部长以下的官员做翻译。 牛批啊。 不对呀，系统这是打算把自己培养成一名外交人员吗？ 其实，我的初心和理想，就是做一名治病救人的国医圣手。 【叮，温馨提示：中医要发展和弘扬，必须在更大的范围内进行广泛传播。掌握必要的外语技能就是传播中医文化的前提条件。】 不管如何，江寒是真的高兴。 这次抽奖没有花费任何的经验值，等于说这个这个英语中级技能是白捡的。 其实不管中医或者西医，只要能治病都可以采用。 比如很多情况下需要做手术，这就是中医所不及。 多掌握西医治病救人的技能，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种很好的补充。 今后少不了要翻看一些国外的资料。 这个时候英语中级技能就派上大用场了。 …… 李如瑾听懂了江寒的话，对于江寒开的方子也充满了信心。 本来就是阳浮于上、面带桃花，此刻更是变得红扑扑的。 “江医生，这是我的名片，我有9个连锁店呢，以后，你要美容美发，我全都免费。” 李如瑾递过名片，江寒没有伸手接。 邹康立马接过：“我是江寒的助手，我先收着。对了，你病要是好了，给江医生送一面锦旗。” 李如瑾笑道：“一定，一定。” 邹康看了看名片说：“江医生，还用美容？要去，也是我去！” 我去！ 郭新方感到这个邹康真的是变了，以前唯唯诺诺的，现在呢，胆子真大了。 仗着是江寒的同室铁哥们，居然开始抢他的活了。 对江寒的恭维，邹康的花样是越来越多了，脸皮也越来越厚了。 下一名患者进来。 江寒赶快站起：“郭医生，你来吧。” 副主任方洪昌在，怎么着也得给郭新方一个面子。 更何况，今天是郭新方第一次到门诊楼出诊，不能总是抢了他的风头。 江寒刚刚站起身就被方洪昌按了下去： “今后，你就在这里诊治。只要你在这里，其他人都是助手。” 为什么？ 江寒自己都有点蒙圈儿，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中医科主任马昆来了也得给自己打下手？ 方洪昌今天来，岂不是也是给自己当助手？ “不要意外，这是你应得的。” 方洪昌说出一个惊人的消息：院领导开会，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为江寒开独立诊室。 “院里本来是要为你专门开一个诊室，叫做江寒诊室。但现在门诊楼已经满了，再找另外的地方，会费很多事，需要配备护士、设备等等，花费的时间也比较长。 “所以院领导决定把中医科诊室，改为江寒诊室。江寒诊室后面加括号，括号里面是中医科诊室。” 江寒说道：“这有点不妥吧，中医科那么多前辈，我一个新手，承受不起呀。” 方洪昌正色道：“放心吧，中医科的人没有那么小心眼。你来了之后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也给中医科争了光，大家都看在眼里。” “你还不知道吧，院领导还做出了一项决定，就是在东区的省医新院区给我们中医科增加面积、增加设备、增加人员、增加编制。中医科改为中医诊疗中心，人员增加几倍。如果不是你，中医科还是死气沉沉的。” “听到这个消息，中医科的人都很高兴，对中医科诊室改为江寒诊室，我相信大家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当然其他的科室都会有意见。人不嫉妒是庸才。看你的病，让他们说去吧。” 方洪昌的话，让郭新方和邹康的脑子都当机了。 不是吧？ 江寒只是一个实习生，水平再高，也不至于给他专设一个诊室！ 院办传出来的消息，原来是真的。 省医对于江寒，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破格！ 奖金破格，住房破格，为江寒专设诊室，更是破格！ 方洪昌看到大家的反应，哈哈大笑：“江寒，是我带的，我也感到很骄傲啊。” 郭新方心塞了。 江寒本来是我带的好不好？ 你看水平不错，就亲自指导江寒。 硬是把江寒从自己手下划拉过去了。 自己现在沦为了江汉的助手，找谁说理去？ 其实方洪昌什么时候指导过江寒？ 很多时候都是江寒在指导方洪昌！ 特别是一有针灸的机会，方洪昌就把自己挤到一边了，抢着上，副主任的身份也不顾了。 方洪昌还好意思说是江寒的指导老师。 郭新方暗暗鄙视。 方洪昌走到门口，忽然转身对邹康说道： “邹康，你们几个实习生，也真够幸运的！好好干吧，你们留在省医的机会比别人大得多！” 邹康是真激动了！ 真的是够幸运！ 省医的新院区马上就落成了，中医科改为中医诊疗中心，人员增加几倍！ 这就意味着医院的编制大大增加! 其中，中医科的医生编制肯定增加得最多。 自己这帮实习生真的是赶上了好时候。 再仔细一想，这个好时候，其实都是江寒带来的。 如果没有江寒神乎其技的医术，如果不是江寒奇迹一般的崛起，中医科哪儿能扩大？ 省医这么多实习生，最有机会留下的是在中医科的8名实习生。 江寒就不必提了，剩下的是7名。 邹康是江寒的铁杆，并且还是江寒的助手，他留下的可能性最大。 很有可能的是，到时候决定哪些实习生留下，由江寒说了算。 这时，门外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是院办的工作人员。 “来，来，把牌子挂上。” 郭新方、邹康和江寒都跑出门看。 一张新牌子挂上了：江寒诊室（中医科）。 邹康拿出手机，拍了下来，随手发到了年级群里。 第115章 辅导员的打击 年级群里，忽然蹦出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有几个医生，在指着一个牌子指点。 牌子上写着：江寒诊室（中医科）。 毫不意外，年级群里水波荡漾。 “又是江寒，又是江寒，又双叒叕！” “又是邹康，又是邹康，又双叒叕！” “邹康的水平见涨，p得一手好图！” “邹康，你就对着江寒的屁股，狂拍吧！” “阿康的拍马屁功夫，我们拍马也赶不上。” “康康，秀儿是你吗？” 邹康：省医对江寒还是不够重视，没有为江寒专开诊室，只是把中医科诊室改了个名字。 “哇，康康又学得新技能，凡尔赛！” “这技能，康康老早都会了，老凡尔赛！” “邹康，请给我等留一条活路吧！” “邹康，最适合你的，不是中医科，而是得晕社！” 乔振乾@所有人：省医对江寒不够重视，没有为江寒专开诊室！ 一班的程海、冯青青心想，乔振乾怎么回事，复制邹康的话，是同意，还是讽刺？ 程海@乔振乾：是不够重视，应该把省人民医院改为：江寒医院（省人民医院）！ 冯青青@程海：?有创意，我同意！ ♀@程海：严重同意！ ♀@程海：请程主席组织请愿团，共赴省医，为江寒声援。 ♀@程海：省医不改名，我们不撤兵！省医不括号，我们不睡觉！ ♀@程海：请愿团报名！ ♀@程海：请愿团报名1 ♀@程海：请愿团报名1 …… 乔振乾@所有人：省中医院常务副院长孙凯承诺，只要江寒到省中医院，专设“江寒诊室”，不带括号。 ♀乔振乾：是真的？我没有看错？ 乔振乾@所有人：不多说，上视频！ 都点开看！ 还是那天晚上辅导员老师王振一与孙凯吃饭的视频。 在那个饭局，江寒是绝对的主角、唯一的中心。 天啊，视频里，孙凯真的对江寒作出了承诺。 说是要在省中医院专设一个“江寒诊室”。 这简直了！ 都是同学，怎么忽然之间就天差地别？ 设立“江寒诊室”，这几乎可以与国医圣手相提并论了！ 邹康@所有人：在我们省医，江寒有个外号：江神！ ♀@邹康：额的神呐！ ♀@邹康：真神！ ♀@所有人：明白了，省医，这是在搞运动，造神运动！ ♀@所有人：羡了，慕了，长得帅，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有女同学发声了，江寒的帅气加医术，走到哪里都是神！ 除了冯青青，女同学在群里几乎都不怎么发言。 女同学的发言，让男同学们立马意识到，江寒今天的地位，不仅仅是凭着帅气，更是凭着过人的医术。 王振一@邹康：这图片是真的吗？ 哇，辅导员老师出来了！ 连辅导员都怀疑邹康图片的真实性。 邹康@王振一：王老师，绝对原图，一点没p。 王振一@所有人：大家要向江寒同学多学习！省医设“江寒诊室”，是为了留下江寒，不让他到省中医院去。 王振一的话，一下子打消了所有的怀疑。 纵使所有人说谎，王老师也不会。 程海@王振一：王老师，我一定向江寒同学多学习。 有程海的带头，大家纷纷表态： 潘开明@王振一：王老师，我一定向江寒同学多学习，争取达到他的医术水平！ ♀@王振一：王老师，我一定向江寒同学多学习，争取达到他的医术水平！ ♀@王振一：王老师，我一定向江寒同学多学习，争取达到他的医术水平！ …… 大家又是好一通复制、粘贴。 王振一@所有人：大家要学习江寒的努力，至于江寒的医术，你们达不到。 群里一片默然。 王老师的话，太打击人了！ 对于程海、冯青青来讲，他们一直是王老师眼中的宠儿。 看到这句话，忽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程海的心头，顿时遭到一万点暴击。 咦，消息没有了！ 王老师撤回了！ 尽管撤回了，但大家更明白了，王老师说的是真心话。 如果是玩笑话，王老师就不会把消息撤回。 现在看，江寒的水平就是牛逼！ 在医学的道路上，江寒已经是一骑绝尘，自己连看都不敢看。 只有转过身去，避免一路吃灰。 忽然，王老师又发了一条消息。 王振一@所有人：我的意思是说，江寒的医术你们可以达到。 王振王真不愧是辅导员，生怕大家受伤啊。 王振一@所有人：你们在学习，江寒也在进步。你们完全可以到他现在的水平，但要赶上，恐怕难了。 王振一@所有人：希望大家保持一种好的心态，有目标是好事，但也要实事求是，要跳一跳摘桃子，不要好高骛远。 王振一：…… 被教育了，大家又像是回到了思政课上。 这堂思政课，让大家彻底看清了一个现实： 追上江寒的医术，这辈子别想了。 王振一@所有人：刚刚打听了，省医中医科要扩大！大家想办法，能进省医就进省医实习，能进省医中医科更好！ 天啊，省医中医科要扩大！ 省医怎么和别的医院反着来？ 省医要扩大，这就意味着要招人。 这就来机会了呀！ 程海@所有人：真是羡慕江寒和邹康！ 冯青青：是啊，江寒和邹康真的是赶上了好时候，抓住了好机会。 乔振乾@冯青青：不是江寒赶上了好时候、抓住了好机会，而是江寒自己创造了好机会！ 潘开明@程海：是江寒创造了好机会，邹康抓住了好机会。 程海这才明白过来，是啊，省中医科扩大，这分明是江寒给推动的！ 再一分析，所有的大事情都是由一件件小事堆积而来。 亚马逊的小蝴蝶扇了一下翅膀，太平洋就能刮起飓风。 刘家超@江寒：我申请换科室，我也想到中医科！ 潘开明@江寒：我申请换科室，我也想到中医科！ 刘家超@邹康：我和潘开明组团换科室，咱三个都给江寒当助手！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欢迎欢迎，324寝室四大巨头再聚首！ 乔振乾@邹康：我也想去省医了！ ♀@邹康：我也想去省医了！ ♀@邹康：我也想去省医了！ …… 王振一@所有人：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能去省医的就去。 我去，我去，我去，我去，我去…… 王振一@所有人：一年一度的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开始筹备了，请大家积极报名参赛。 王振一@程海@冯青青：动员一下同学们，能参加尽量参加。 第116章 全国大赛，江寒看不上眼 “唉，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我们中医临床从来都是配角。药学院才是主角。” 程海的话引起了同学们的认同。 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已经举办了9届，比赛项目基本都是固定的6个： 中医基础、中药性状鉴别、中药显微鉴别、中药调剂、中药炮制、临床接诊与医患沟通。 6个项目中，药学就占了4项，中医临床只有1项.中医基础是共同项目。 因此，每次药学院的参赛选手最多。 中医临床专业的选手自然最少。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中医临床不重要。 因为在学生阶段重要的是把基础打好，特别是学习中医理论基础、熟悉药性等等。 临床技能都必须等到毕业后进入医院，在实践中锻炼提高。 还有一点就是主办方在比赛期间不好找到病人。 没有多少病人愿意当这些医学生的实验品。 为了组织临床接诊技能比赛，往往需要从三四线城市甚至更偏远的地区找来病人。 在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举办之初，有人提出中医临床要细分项目，比如正骨针灸处方等等。 由于组织起来比较繁琐，所以就把几个项目合为一个项目。 每个项目都设个人奖。 6个项目加在一起就是团体奖。 第4届大赛出了一个牛人，这个人参加了所有的项目，得到4项冠军，总分第一。 从第5届开始设立了6个项目的个人奖，主要是为了鼓励学生们努力学习、全面锻炼。 古代的名医，都是医、药合一的。 六个项目的分值占比不同。 中医基础主要是笔试，占20分。 临床接诊与医患沟通，占20分。 中药性状鉴别、中药显微鉴别、中药调剂、中药炮制各占15分，共60分。 从分值来看，药学专业的分值是中医临床专业的3倍。 大赛规定：每个院校的参赛队员不得超过6人。 前8届比赛，中医临床专业的队员只有1人。 今年是第9届大赛，已于4月底落下帷幕。 省中医药大学6名队员的结构终于有所变化，两个中医临床的学生参加了。 全国26支参赛队，省中医药大学取得了团体第10的历史最好成绩。 中医临床专业的两名学生，一个在中医基础考试中，获全国第6，一个在临床接诊与患者沟通比赛中获得全国第5。 两名学生马上得到了京城和沪上的两家中医院的合同。 四名药学专业学生也都有很好的去向，两人继续深造，两人留校。 不管在全国取得名次如何，能够代表院校参加全国的比赛，就证明已经很牛批了。 6名参赛队员，根本不用考虑前途的问题。 在一定程度上讲，6名参赛队员不仅代表省中医药大学，更代表了整个省中医药发展水平和教育发展水平。 因此，从前年开始，省卫健委和省教育厅也都联合组织全省中医药技能大赛。 不管是谁，哪怕是学西医的学生也都可以参加，只要你的水平够高。 先要进行网上报名，省卫健委和省教育厅进行资格审查，然后统一组织笔试。 笔试内容包罗万象，涵盖到了中医学的方方面面。 凡是在笔试中取得好名次的，在其他项目上也不会差。 当然最后取得好名次的还都是省中医药大学的学生。 年级群终于开始讨论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参赛的事情。 “我觉得药学院这届没有特别突出的，今年我们中医临床恐怕机会来了。” “我感觉6个参赛队员，我们中医临床恐怕能占三个。” “反正我是没希望了，我感觉到陈海和冯青青肯定能选上。嘿，珠联璧合，冲击全国！” 程海谦虚地说道：“我和冯青青主要是组织者，组织大家参加考试。笔试方面不是我的强项。” “主席和部长的奖学金每年那能是白拿的？你们不上，谁上？” “你俩上，我鼓掌！” 乔振乾来了一句：“如果我们有一个名额，江寒肯定是不二人选。” 潘开明：“江寒的医术，真叫高处不胜寒！” 刘家超：“如果江寒参加，我觉得他甚至能拿全国冠军！” 3班的同学基本都认为江寒能拿全国冠军，最少一项。 如果江寒所有项目全报，他说不定是全国第一，超过第四届那个牛人。 其他班的同学本能地想反对，却找不出任何理由。 江寒在学校的成绩就不错，再加上在省医妖孽一般的表现，还真有这种可能。 “江寒是学校树的典型，说不定学校就已经给他定下了一个名额。” 群里一个人幽幽地说。 “如果我是江寒，我就不参加了，因为江寒的工作根本不用发愁，他应该把机会让给其他同学。” “对呀，江寒拿到这个名次有什么用呢？” “江寒肯定报，因为拿到好名次，就有奖金拿呀。” “学校不是已经给了江寒50万的奖金了吗？对几万块钱的奖金，江寒根本看不上眼啊。” “是啊，江寒就不要参加了。” “邹康出来，给江寒捎个话，别参加了，把机会让给程海和冯青青吧。” 尽管不愿承认，但此时程海，冯青青已经意识到江寒那恐怖的实力。 有江寒在自己恐怕真没有机会。 但是两人都不吭声，这话怎么说出口呢？ 辅导员王振一发话了： “能者上，庸者下。这不是学校内部的考试和比赛。这个大赛关系到我们学校和整个省的形象。当然，如果江寒自己不愿意参加，另当别论。但你们不要劝江寒退出，不要对江寒进行道德绑架！” 乔振乾说道：“江寒不参加，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损失。我给江寒打个电话，动员他参加。” 乔振乾拨通江寒的手机：“江寒，在做什么呢？” “我在唐老的工作室看书呢。” “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开始报名了，你赶快报名，不要错过时间。” 江寒沉吟了一会说道：“算了，我不参加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参加？”乔振乾问道。 江寒不想参加的原因还真象大家说的那样，大赛对他来讲真没有什么意义。 他的工作肯定是没问题了，不是省医，就是省中医院。 最关键的是，这个大赛持续时间比较长。 更加耽误时间的是，在参赛之前还有各种集中培训。 培训培训和比赛期间，除了临床接诊，他既不能看病，也不能到中医场所去签到，白白损失经验值啊。 不如把机会让给其他同学吧。 乔振乾在群里说，江寒还真是不愿意参加，他想把机会让给其他同学。 其他班的同学们顿时对江寒来了一通彩虹屁。 “大佬就是大佬，境界就是高！” “对于这种大赛，我们的江神已经看不上了。” “江寒虽然在群里，但与我们已经不是同一层次的人了。” “我在地下室，江寒已经在火星了！” 邹康没想到江寒不参加这次大赛。 看程海、冯青青平时对自己冷嘲热讽的，说自己是江寒的舔狗。 就医术来讲，程海、冯青青连给江寒当助手的资格都不够！ 江寒不报名，难道是有人已经做通了江寒的思想工作？ 不行，江寒不报名，我替他报！ 邹康打开了报名页面，填报了两次。 【作者有话说】 金币在哪里？好评在哪里？ 小孩子做选择题，成年人当然全都要。 先行谢过！ 第117章 急诊科的一大奇观 午休结束，江寒给唐承宣打了个电话，算是完成了唐承宣中医工作室的签到。 50点经验值，到手！ 经验值对江寒来讲，真的是很重要。 江寒的各项技能，从初级到中级，只需突破1000点大关就能达到。 自己的经验值突破2000点大关时，系统没有表示。 突破3000点大关时，才拥有了一个抽奖技能，抽到了外语高级技能。 医术的各项技能，却没有新的突破。 江寒尝到了医术提升到更高层级的好处。 比如，想完成针灸麻醉，必须是达到高级技能。 并且还必须用经验值兑换，限时一个小时，时间一过就不灵了。 中医科诊室改为江寒诊室加括号，省医官网以及手机app预约系统都必须同步改换。 既然是江寒诊室，当然要对江寒作以介绍。 负责更改的工作人员为难了。 在官网及app上介绍医院的医生，一般都是副主任医师以上才可以。 极个别的科室也有介绍主治医师的，这种主治医一般都有十分光鲜的阅历。 比如从国外、京城、沪上等一线城市引回来的特殊人才。 别人都是有各种头衔，什么康复医学会副会长、中西医结合委员会委员、针灸协会会员等等。 人家都是好多斜杠。 江寒连个杠都没有。 怎么介绍江寒呢？ 说他是个实习生，这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工作人员立马请示院办。 院办立马请示院长陈松奇。 陈松奇专门给马昆打了个电话。 马昆想了想：“介绍江寒，一句话就足够了：国医名手唐承宣的关门弟子。” 就这么定了，唐承宣的牌子够硬！ 他的关门弟子，就更香！ …… 陈松奇刚定下这件事儿，就接到了盛和集团老板千盛和的电话。 “陈院长，我觉得在省医新院区成立中医诊疗中心还不够，我建议以中医科为骨架成立省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 陈松奇明白了，千盛和毕竟是商人，是商人就要赚钱，这无可厚非。 尽管中医科扩大为中医诊疗中心，但本身盈利能力并没有增强。 而中西医结合就可以大大提高盈利水平。 成立中西医结合中心，就意味着需要添置更多的设备。 设备在不断地更新换代。 医疗设备的价格，没有最贵，只有更贵。 建一个层流超净化手术室，不算手术床、无影灯等等设备，造价都轻松超过百万。 成立中西医结合中心自然是自己所希望的，但真要达到国内先进水平，必须有雄厚的资金作支撑。 陈松奇一时没有说话，千盛和就答应他可以追加投资。 千盛和闲聊了几句就扯到了江寒身上。 千盛和对江寒是赞叹不已，说江寒不仅在中医技术上无人可出其右，在西医方面也有很高的天赋，特别是他的手术水平。 所以他对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抱有极强的信心。 陈松奇感到，千盛和对江寒的器重与自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100万奖金加一大套别墅，这是为江寒创造了好的物质条件，让他专心从医。 现在专门扩大投资成立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又给江寒提供了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 这舞台，完全是量体裁衣、私人定制！ 刚好自己也想为省医找一个新的发展极。 江寒的到来为他提供了一个重大契机，没有江寒也就没有盛和集团的投资。 在省医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的建设上，陈松奇决定要全力推动并且给予江寒极大的权利。 …… 完成唐承宣工作室的签到，江寒又来到了江寒诊室。 推门进去，郭新方、邹康已经等着了。 让他意外的是，急诊科的主治医宋随义和护士陈晓芸也在。 陈晓芸像变戏法似的拿出来小果盘，端给江寒。 宋遂义心里哀叹： 长得帅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这么长时间也没见陈晓芸把水果盘拿出来，这就是江寒的特殊待遇。 不过，江寒配得上这种待遇！ 宋遂义从急诊科出来的时候就听大家说，医院为江寒专设了一个诊室。 到这里一看，果然是真的。 江寒奇怪地看着宋遂义：“宋医生，你有事吗？” 宋遂义看着郭新方，脸一热，呐呐道：“我们来，是，是廖主任安排的，他让我们接您过去啊。” 陈晓芸拿着水果盘说：“对呀，江医生，你每天下午都要到我们急诊科的。我，我们可是天天都盼着呢。” 如果患者听起来这话会觉得有些歧义，但省医的人却知道怎么回事。 因为江寒一直被急诊科奉为吉祥物和平安神。 说来也怪，只要江寒到急诊科，急诊科就没有急难危重的病例。 有时候江寒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大任务。 作为急诊科的领导，廖中民倒是希望任务天天有。 有急难危重病例，既可以提高医护人员水平，又可以强化急诊科的地位和作用。 而普通医生和护士们，却不希望天天这么累。 特别是晚上，大家都希望睡个好觉。 大家都希望江寒能够分到急诊科，到时候多安排江寒值夜班，对大家来讲，这比什么福利都好。 江寒感到，院里为自己成立了专门诊室，如果自己总是不在，就有挂羊头卖狗肉之嫌。 “今天，我是出诊的第一天，还是完整地呆一天吧，第一天总得来个有始有终啊。” 江寒的话，让郭新方心里苦唧唧。 你的第一天，其实也是我的第一天呐。 终于等到了机会，可以到门诊楼出诊了。 哪知道自己的第一天还没结束，这诊室就改了名，风头全被江寒抢去了。 郭新方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江寒之所以不想去急诊科，是因为去一次顶多完成一签到，能得到20点经验值，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了。 只要他在急诊科，就没有急难危重的病人来，没有病人，他就完成不了经验值的积累。 而急诊科的年轻护士、医生们都非常热情。 每次签到时间到了，江寒起身要走的时候，他们都是想方设法拖延江寒的时间。 因为江寒留的时间越长，他们就越轻松。 但江寒心里着急呀，这时间就等于是白白浪费掉了。 因此，每一次江寒要离开的时候，急诊科的医生们，护士们，特别是年轻的护士们，一个个都都恋恋不舍，仿佛是要分别好长时间似的。 这也成了急诊科的一大奇观、省医职工们茶余饭后的一大谈资。 宋遂义和陈晓芸怎么劝，江寒都不为所动。 “我也不是不去急诊科了，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比如说针灸，手术等等，我随叫随到啊。” 江寒说的不无道理。 陈虹芸差一点说出来把江寒请到急诊科的真正理由。 没有办法，宋遂义和陈晓芸只好回去向廖中民复命。 廖中民狠狠地把宋遂义给批评了一顿。 以前陈晓芸自己去，就把江寒请来了，结果你一去，反而请不来了！ 宋遂义一直没吭声，但心里这个委屈啊。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下班了，江寒正想回家呢，邹康凑了上来： “江寒，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咱们的乔班长，刘家超、潘开明和我。” 第118章 实习生跳槽 晚上是刘家超和潘开明请客，地点定在粤海轩中餐厅，这是省城比较高档的粤菜馆。 6个人一顿饭没有3000块钱恐怕拿不下来。 几个人下楼准备打车。 邱桐开着兰博基尼城市suv已经等着了，刘家超、潘开明也不客气，有免费的车，不坐白不坐。 两人听邹康说江寒招了一个徒弟，徒弟很有钱。 现在看一点都不假。 服务员引导着几人到房间，班长乔振乾已经到了。 坐下后，邱桐主动拿起菜谱点菜。 点菜之类的活，当然不能让师父和他的同学们干，邱桐一个人全包了。 邱桐每点一个菜，都给大家报一下。 每人面前都有一个菜谱，邱桐点一个，大家也都翻一下。 这小子只挑贵的点，这下来可就肉疼了。 邹康说：“邱桐，你不要点那么贵的菜。今天是家超和开明请客，他俩身上没有几斤肉，宰的不要太狠啊。” “邹医生，怎么能让你们掏钱呢？我在这里不让掏钱，这不是打我脸吗？今天要是真让你们掏钱了，我师父不打死我？” 邱桐自从拜师之后，一直没有行正式的拜师礼，更没有送任何礼物。 因为江寒对他讲，如果他送礼的话，师徒情份就没有了。 江寒哈哈一笑：“我也不至于打死他，但是今天这顿饭钱让他掏了吧。不然他晚上回去睡不着。” 既然如此,刘家超和潘开明也就不再坚持。 乔振乾说:“这是咱们实习以来第一次聚会，咱班人不多，在绿城实习的也就咱们几个，以后相互之间要多关照、多联系。” “今天晚上，我回去还要值班，所以，今天晚上，我就不喝酒了，你们几个多喝点。” 江寒笑道：“还是班长厉害。班长一出马，刘家超和潘开明两个老抠，就到这种地方请吃饭。” 乔振乾说道：“家超和开明今天还真不是请我的，我只是个陪客。” “哦，原来，还有其他人呐。”江寒说道：“咱们等一会儿开始吧。” 乔振乾把江寒按在椅子上说：“今天没有其他人了，就我们几个。” 邹康说：“家超和开明实际上就是请你的。乔班长和我都是陪客。” “不是吧，这么正式？以前咱不都是吃地摊，喝着啤酒撸串吗？”江寒笑问。 刘家超和潘开明居然有些讪讪。 “江寒，你平时都不上微信的吗？年级群里边儿说的那么热闹，你从来没有出来说一句话。”乔振乾说道。 “我每次打开手机好多微信都是99加，我懒得点开了。” 乔振乾说道：“我替他俩说了吧，是这样，听说现在中医科要扩大编制，如果在中医科实习，将来留下的机会就很大。家超和开明都想从西医科转到中医科实习。想请你帮个忙。” “呃，不是吧，我也是个实习生，就算我说了，也不管用啊。” 江寒的话让刘家超和潘开明一阵心凉。 这一个月来，江寒搬出了寝室，他与大家的关系就好像是疏远了。 听江寒的口气，好像是不愿意帮忙。 “江寒，中医科的主任、副主任对你那么好。你的表现又那么出色，你说一句话肯定管用。” “中医科要扩大编制了，我怎么不知道？”江寒转向刘家超和潘开明： “其实，我感觉你们在西医科实习也挺好的，到时候收入比中医科要高得多。” 刘家超、潘开明心想，江寒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呀。 你留在省医是板上钉钉了，我们可都是八字没一撇呢。 收入高不高现在与自己关系不大，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能不能留得下。 乔振乾拍拍江寒：“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了，省医在新院区，把中医科改为中医诊疗中心，编制要扩大好几倍。在中医科实习，留下的机会很大。” 江寒还在犹豫，因为他感到，马昆对他真是不错，但人事问题是科室最大的事，不可能听一个实习生的。 乔振坤说：“江寒，都是同班的，能帮就帮。你说句话，他们就能进中医科。” “那我试试看吧，我说了不管用，你们也别埋怨我。” 江寒心想，不管如何，给马昆说句话总是可以的。 马昆不同意就不同意吧，还能把自己给撵走？ 刘家超、潘开明其实也感到辅导员说得过分了，中医科进人，不可能由一个实习生说了算。 但江寒只要开口，总归是好一些。 邹康其实从进来之后，才知道乔振乾、刘家超和潘开明的用意。 “趁着还没喝酒，我说几句，替大家分析一下。”邹康说道。 “我感到，只要是江寒开口，马主任肯定同意你们到中医科实习。但是有个条件，要么你们在外面医院实习，要么你们还没有开始实习。” “为什么？” 邹康说道：“你们从西医科转到中医科实习，这其实是打了原来科室的脸呐。马昆要同意你们到中医科，这不是得罪了其他的科室主任？” 刘家超和潘开明的心刚才凉了半截，这下全凉。 邹康的话没有错，实习生的水平再低，在科室里干个杂活也可以减轻其他医生的负担。 你从一个科室走了，这就是看不起这个科。 马昆为了江寒的面子，而去得罪另一个科室的主任？ 怎么可能？ 乔振乾没想到邹康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实习两个多月，提升很大呀，把人情世故看得透透的。 几个人居然一时无话。 邹康连忙拿起醒酒器给大家倒酒：“这是邱桐拿的威士忌，说是和粤菜比较配，咱也尝尝。” 乔振乾举起杯来：“来，来，来，共同举杯！” 大家的酒杯一碰，这时门开了。 进来的是居然中医科主任马昆！ “刚才在外面看到邱桐了，说是江寒在这儿。我过来给大家喝个酒。” 邹康连忙说道：“马主任，我们是同班同学聚会。” “好，好，好，世上有三种情，一是亲情，二是战友情，三是同学情，一定要珍惜。” 马昆边说边走过来，和大家一一碰杯。 邹康先是介绍乔振乾：“马主任，这是我们班长乔振乾，在省中医院心内科实习。” 乔振乾说道：“马主任，我们其实都想到省医中医科实习。” 马昆说道：“好啊，欢迎，来多少我都欢迎！只要是江寒的同学。” 刘家超和潘开明激动了，端着酒杯主动走过来：“谢谢马主任！” “你们也是在省中医院实习吧，都来我中医科！”马昆笑道：“省中医院还想挖江寒，来挖我的墙角!这次，我来挖一次试试。” 乔振乾连忙解释说：“马主任，我在省中医院其实也挺好的。他们两个想到您的中医科实习。” 马昆指着刘家超和潘开明说：“你们两个来吧，明天直接到中医科报到。” 刘家超和潘开明马上先干为敬。 “你们两个叫啥，也是在周宏坤教授那里实习吗？”马昆问道。 “我叫刘家超，他叫潘开明，我们在省医的消化内科、风湿免疫科实习。”刘家超越说声音越小。 马昆明显一愣，再看向乔振乾，眉头一蹙。 刘家超、潘开明一看，坏事了。 乔振乾刚才是忽悠了一下马昆啊。 “消化内科，风湿免疫科，主任都是老专家了。”马昆的脸上阴晴不定。 气氛凝固，鸦雀无声。 “江寒，你出来一下。”马昆打破了宁静。 江寒跟着马昆出去了。 邹康心里有些生气，乔振乾玩这一招，明显是让马昆恼火了。 马昆把江寒叫出去，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马昆心里再有火，也不会冲着江寒发，更不会找江寒的茬。 而自己在中医科实习，以后，马昆岂不是要给自己小鞋穿？ 邹康几句埋怨的话一说，乔振乾这才意识到，刚才所做实在欠妥。 气氛又凉下来了。 门开了，江寒一个人回来了。 第119章 给江寒五分钟怎么了？ 江寒放下了杯子说：“老班，家超、开明，对不起了。” 几个人一愣，对不起了？ 分明是刚才乔振乾忽悠了一下马昆，想投机取巧，让刘家超和潘开明进中医科实习。 进不了就进不了吧，这事也怪不得江寒。 江寒反而道起歉了？ 反而，乔振乾感觉到应该向江寒和邹康说声对不起。 江寒和邹康都在中医科实习，今天这事，肯定给他们两个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我得先走一会儿了。急诊科有点事，让我过去一趟。”江寒说道：“酒是不能喝了，下次一定喝个痛快。” 几个人都不吭声了，江寒这是生气了呀。 酒也不喝了，立马要走人！ 乔振乾觉得，江寒的理由也没有找好，你说中医科有事还差不多。 急诊科有事找你？ 乔振乾知道江寒把王月英老人救活，堪称神迹。 但急诊科的医生几乎都是西医，里面的抢救设备什么的，中医会用吗？ “呃，江寒，你去吧。今天的事，不好意思啊。” 刘家超本也没有抱太大希望。 江寒说道：“家超，开明，明天你们去中医科实习吧，马主任已经同意了。” 啊？ 马昆居然同意了？ “对了，你们慢慢吃，急诊科的事不能耽误。你们不要结账，邱桐送我去医院，再回来。” 江寒又交待几句话才离开。 “江寒刚才出去，肯定是给你们说情了！”邹康说道。 刘家超、潘开明这才意识到，江寒真的是太牛批了。 明明马昆刚才是生气了，现在又同意了。 起决定性因素的，必然是江寒，没有其他人。 马昆居然宁可得罪消化内科、风湿免疫科的老专家，也要给江寒一个面子！ 想到江寒在中医科的地位特殊，没想到如此特殊！ 刘家超、潘开明顿时兴奋起来，马上向邹康敬酒。 乔振乾忽然有些后悔，如果刚才同意马昆的建议，从省中医院转到省医中医科实习，多好啊。 在省中医院心内科实习，他也没有任何把握留下来。 …… 江寒和马昆出去之后，马昆问了一下江寒，到底与刘家超、潘开明的关系如何。 江寒说，同室四年，关系很铁，而且两人品行好、肯钻研。 马昆说道：“那就好，那就让他们跟着你吧，好好带带他们。” 江寒连忙向马昆表示感谢。 马昆刚刚转身，江寒的手机响了。 “江医生，我是急诊科晓芸，你会不会做胆囊切除手术？” 江寒马上看向系统，进入虚拟医学实验室查看。 实验室里，有各种手术项目。 四级手术的项目都是灰暗的，不能练习。 三级以下手术大部分都可以练习。 其中，胆囊切除术分为开腹胆囊术(oc)和腹腔镜胆囊切除术(lc)。 开腹胆囊术属于二级手术，腹腔镜胆囊切除术属于三级手术。 腹腔镜胆囊切除，手术创伤很小、恢复快，便费用高。 两种方式都可以练习，也就是说，江寒只用几分钟的时间，就能掌握手术全过程。 “不管是开腹胆囊切除还是腹腔镜胆囊切除，我都可以。”江寒口气肯定。 “江寒，你在哪里，赶快过来，需要马上手术。”电话那边传来廖中民的声音。 有了手术机会，江寒岂能错过。 进屋和同学们打了个招呼，就坐上邱桐的车赶往省医。 在路上，江寒与急诊科副主任魏吉祥沟通了一下情况。 患者叫刘一鸣，下午腹部疼痛，发生了休克。 抢救过来之后，对患者做了腹部ct。 检查发现，患者的胆囊破了。 胆汁流出来，腐蚀到腹内的其他器官。 这种情况需要立即手术，切除胆囊。 经过与患者及家属沟通，他们要求腹腔镜胆囊切除。 按说这个手术不算大，但会用腹腔镜切除的，只有肝胆外科主任解冬。 但是解冬正在另外一个城市做飞刀，赶回来也得五个小时之后了。 患者的情况，根本等不及。 能做腹腔镜胆囊切除的，在省内其他三甲医院也都有不少。 但是这种手术并非是四级，从外面请人，说出去丢人啊。 能做开腹腔镜胆囊术的，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肝胆外科的主治医师黄少龙。 一个是急诊科的副主任魏吉祥。 这时，宋遂义想起来今天请江寒的事情。 江寒当时说，只要急诊科有什么手术，他随叫随到。 宋遂义提出之后，廖中民马上就否定了： “怎么可能？江寒会脾修补、脾切除手术，他是看视频看会的。这得看多少遍才可以学得会呀！” 陈晓芸说道：“主任，那就找来一些胆囊切除手术视频让江寒看一看嘛。” “就算江寒真的是天才，他看视频看会的时候，解冬恐怕就回来了。到那时候，患者腹内其他器官也不知道被腐蚀成什么样子了。” 廖中民说道：“马上和患者家属沟通，采取开腹胆囊切除！” 陈晓芸说：“我给江寒打个电话，问他会不会这个手术。” 结果大出廖中民的意料之外，江寒居然说他会！ 我的天啊，江寒是碰巧的吗？ 他碰巧看过这种手术视频？ 只能说，江寒是天才，天才的世界，常人难以理解。 江寒一向是靠谱的，他说会那就一定是会。 江寒赶到之后，陈晓芸马上把他引到了手术室。 替江寒穿上了刷手服、帽子、口罩。 消毒、洗手。 患者已经麻醉。 静脉通道已建立。 腹腔镜主机、腹腔镜器械包、小清创、11号刀片、敷贴等物品已就绪。 一手魏吉祥、二助黄少龙已经到位。 急诊科的宋遂义以及住院医陈留庆等人也都在观摩。 五个护士严阵以待。 为了确保手术取得成功，江寒决定先把患者进行虚拟转化。 【叮，患者刘一鸣虚拟转化完毕，花费1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3003点。】 “各位，这个手术，我是第一次做，请给我五分钟时间。” 江寒要进入虚拟医学实验室，对虚拟转化后的患者进行手术操作。 他需要记住每一个细节。 尽管进行了记忆强化，但他也不想受到任何干扰。 黄少龙无语了，这什么人呐！ 第一次做手术！ 刚才廖主任不是说了江寒会做这种手术吗？ 第一次做手术，完全是新手，怎么可能会做？ 躺在这里的，不是实验小白鼠，而是人！ 给你五分钟，难道是要平复一下心慌？五分钟的深呼吸？ “廖主任，你们不是开玩笑吧？江寒第一次做这种手术，这说明，他根本不会呀。他是不是喝酒，喝晕了？” 黄少龙刚刚说完，陈晓芸忽然一改温柔： “黄医生，你给江寒五分钟怎么了？做手术之前，还不得排除一下干扰？就你这样胡说八道的，谁来主刀都不行！” 咦，陈晓芸今天怎么脾气这么大？ 第120章 居然没有掌声 廖中民说道：“都别说话了，手术是我签字。” 黄少龙立马不吭声了。 从手术权限上讲，江寒根本没有资格。 哪怕是最低级别的一级手术，也必须是低年资住院医师，在上级医师的指导下进行。 但是，廖中民发话了，这就不一样了。 廖中民签字，让江寒主刀，这就意味着一种私人授权。 手术出了问题，廖中民负全责。 当然，黄少龙也没有责任。 廖中民现在也只有相信江寒。 如果不是江寒，患者有可能直接到其他医院做腹腔镜胆囊切除手术了。 这事传出去，对省医的形象不好。 患者是从急诊科转出去的，完全可以想象到时候院长怒发冲冠的样子。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手术室里只有呼吸声。 时间过得好慢。 五分钟没到，江寒睁开了眼睛： “开始！” 大家抛却一切杂念，心思全部集中到手术上。 站在主刀位置上的江寒，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这与几分钟之前的气场完全不同。 陈晓芸一时间有些恍惚。 此时的江寒，仿佛更帅了！ 帅中有酷，帅上加帅！ 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 男人认真的样子，真的很迷人！ 沿脐窝上部切口，长1cm。 切开皮肤。 魏吉祥持两把巾钳，提起腹壁。 江寒从切口处行气腹针穿刺。 刺入腹腔，接上气腹机。 充气！ 维护腹内压在14mmhg。 “下次，最好用悬吊式腹腔镜。这种气腹式腹腔镜，落后了。”江寒边操作边说。 黄少龙心里一惊，江寒居然还有空说话。 江寒居然还懂得这些器械！ 江寒说的一点都没错，气腹式腹腔镜，的确是落后了。 省医有悬吊式腹腔镜，不在急诊科手术室，而是在肝胆胰腺科。 黄少龙用的不是很熟练，准备跟着解冬多做几次一助之后再用。 “气腹腹腔镜，说白了就是把肚子当成个大气球，往里充气，打开空间。但坏处是显而易见的。” 气腹成功，再次提起腹壁。 10mm套管针穿刺。 “最大的坏处，气腹影响了人体血流动力。而用悬吊式腹腔镜的好处可就多了。” 江寒边操作边说话，缓解大家的紧张情绪。 毕竟做手术对体力的要求很高，主刀适当说说话，可以减少大家在精神上的消耗。 主刀如果太严肃，大家就会一直崩紧弦。 如果主刀显得轻松，大家都会觉得心中有底，配合起来也会更加自如。 主刀的节奏掌握和对助手们的情绪控制，也是一门学问。 “悬吊式腹腔镜则是提高了安全性，避免盲穿气腹针产生的并发症，消除了与二氧化碳气体有关的并发症，扩大了手术的适应征。降低了手术难度，俯视角增大，可使用常规器械和缝合技术，可以深入手指增加触觉，更有利于复杂手术，电烧抽吸可并用，手术器械可自由进入。” “术野清晰无需补气，可大大缩短手术时间，同时降低了医院投入，无需气腹机及注入二氧化碳气体，可利用常规手术器械，不用或少用昂贵的器械或耗材。” 【叮，恭喜宿主普及西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30点。总经验值：3033点。】 嗯，居然还有额外收获！ 以前是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每人每次奖励5点经验值。 没想到自己讲手术方面的知识，也会得到经验值奖励。 一看系统面板，是廖中民、宋遂义、陈留庆、陈晓芸、肖洁、于雯6人提供的经验值。 如此看来，一助魏吉祥、二助黄少龙对这些都懂，所以没有为自己创造经验值。 二助黄少龙看到江寒似乎停下了，正在奇怪呢，江寒又开始了。 放入腹腔镜探查。 胆囊三教处大网膜粘连。 胆囊略微充血，9*5mm大小。 腹腔镜监视下，行10mm和5mm套管针穿刺。 剑下和肋缘下套管针放入分离钳、抓钳。 变换体位。 患者头高、左倾。 显露出胆囊三角。 抓钳抓住胆囊颈部，右上方牵引。 超声刀沿胆囊底近肝缘处分离浆膜。 江寒不再说话，全神贯注。 黄少龙只觉得，江寒好快！ 还没怎么看清楚，超声刀已到了胆囊颈部。 分离出胆囊管及胆囊动脉。 插入可吸收夹钳，夹闭胆囊管。 动脉处使用一枚钛夹后切断。 插入取胆囊钳，夹住胆囊管残端。 拖入套管鞘！ 连同套管针一同拔出。 胆囊管残端露出切口外。 血管钳取下残端钛夹，撑开胆囊管！ 插入吸引器，吸净胆汁！ 取石钳！ 取出黄白色结石多枚，直径大者1.5cm。 就是这玩艺儿，导致了胆囊穿孔！ 血管钳扩大腹壁切口，将胆囊拔出。 剑下切口再次插入套管针，插入吸引器对局部冲洗。 吸净后，胆囊床喷凝止血。 纹氏孔处置胶管引流一枚，右肋缘下切口引出。 排除气腹，拔除套管针，缝合固定引流管。 切口皮下各缝合两针。 无菌刀口贴封盖切口。 胆囊送病理。 整个手术，结束！ 只用了40分钟！ 神速！！！ 廖中民、黄少龙、魏吉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根本掩饰不住眼中的震惊。 “真牛逼！” 快手！ 老手！ 高手！ 行家里手！ 手术室里，一片静默。 黄少龙还在回味，刚才那个钛夹为什么这么操作。 他的动作为什么这么快？ 魏吉祥此时感到，悟了！ 如果魏吉祥学会了悬吊式腹腔镜，急诊科也会添置。 但魏吉祥要学会，就必须去肝胆胰腺科。 魏吉祥又是从肝胆胰腺科出来的，回去学习，面子何在？ 就像今天这样，主刀是江寒，他当一助，这种学习方式是最好的。 既不失面子，又学到了东西！ 这样的机会，越多越好！ 【叮，恭喜宿主完成腹腔镜胆囊切除手术，新增1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3043点。】 今天这手术，对患者进行虚拟转化，花了100点经验值。 进行西医常识普及，得到了30点经验值，手术成功，得到了10点经验值。 总体看，还倒贴了60点经验值。 但江寒却一点都不感到亏。 患者及时得到了救治，没有出任何意外，这就是自己最大的成就。 积累经验值，提高医术，成为苍生大医，最后的目的不也是治病救人吗？ 不过，今天的情况好像不正常！ 没有掌声！ 难道，是自己的手术失误了？ 不会呀，系统把奖励的经验值都发放了，怎么会失误呢？ 第121章 京城第一针来了 廖中民看向宋遂义：“摄像设备开了没有？” 宋遂义马上说：“关了，关了。” “什么？”廖中民指着宋遂义，一时气结。 宋遂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手术都录下来了，刚刚关了。” 廖中民是个老抠，要求比较严格，设备用完就关，已经成习惯了。 上次，江寒做的那个脾切除手术，用时超短，创造了省医的纪录。 但这一纪录却没有录下来。 原因是，宋遂义在准备手术室的时候，没有开摄像设备。 当时，宋遂义根本没认识到江寒的手术水平。 当江寒答应要来做胆囊切除手术的时候，宋遂义就开始准备手术室。 第一件事就是把摄像设备打开。 廖中民这才松了口气，这手术他虽然不熟，但是从魏吉祥和黄少龙的表情看，这台手术又将成为一个经典。 肯定能够进入省医的视频教学库。 尽管江寒是中医科的实习生，但他是在急诊科做的这台手术。 最关键的是，这台手术，是由他廖中民签字的。 自己签字负责的手术，让大家学习，他脸上自然也有光。 再说了，对于一个实习生，就敢让他做手术，其他人谁有这个胆子？ 只有我廖中民敢！ 江寒的第一台脾修补手术，就是廖中民同意的。 对于把江寒留在急诊室，廖中民又增强了几分信心。 “江寒，你好棒哦！”陈晓芸说完，就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手术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陈晓芸特别高兴，今天她当了一回领掌员！ 廖中民检查了一下设备，这才走过来：“江寒，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对啊，江寒，这个手术，你真是第一次做？” 魏吉祥刚才就想问的，哪知道廖中民让大家保持安静，强自压下了心头的疑问。 江寒点头：“是第一次。” “还是看视频看的？”廖中民问道。 江寒又点了点头。 众人默然。 寂静，汗颜。 看个视频都能看会了！ 我们呢，现场看都不一定学得会。 江寒会手术，据急诊科说，凡是三级以下手术，他都会！ 江寒会手术，老师没别人，就是看片子！ 省医忽然掀起了一股风潮： 西医科的医生们，特别是外科医生们，纷纷往省医资料库里跑。 都是去借手术视频的！ 管理员一时蒙了，怎么这么多借片儿的？ 此事立马被院办搞宣传的人员抓住了，又是拍照，又是配文字。 省医掀起了一股主动学习、提高素质的热潮。 这一切，都是源自江寒。 …… 第二天，刘家超、潘开明没有去原来的科室。 在邹康的带领之下直接去找中医科副主任方洪昌。 方洪昌已从马昆那里得到了消息，江寒有两个同学要转到中医科实习，让他安排一下。 算上江寒，中医科已经有了8个实习生。 现在又来了两个，人员太富裕了。 中医科的地方本来就不大，除了主任、副主任有办公室，其他的平时都待在医生休息室或小型会议室里。 实习生一多，反而是挤占了空间。 但这是领导安排的，干脆让他们跟着江寒吧。 都当江寒的助手得了。 中医科在门诊楼的诊室虽然改成了江寒诊室，但中医科的排班还是轮着来。 只有排到郭新方的时候，江寒才带着四个实习生去江寒诊室。 于是中医科出现了一道奇景，一个实习生带了一个住院医和三个实习生。 江寒走到哪里，身边至少有两个人跟着。 这架势就象是科室的领导查房一样。 刘家超和潘开明到中医科报到之后，这才回去向消化内科、风湿免疫科说明情况。 果然，消化内科和风湿免疫科的领导很是生气。 刘家超和潘开明更加感到，江寒就是牛批！ 中医科主任宁可得罪两大科室的负责人，也要给江寒这个面子。 能进入中医科，非常不易，一定要好好珍惜。 一定要向江寒学习，也不对，江寒是学不了了。 得向邹康学习，当好江寒的助手！ 郭新方高兴了，虽说这两名实习生是给江寒当助手的，但自己照样能用！ 对于邹康，郭新方现在也得谨慎对待了。 毕竟，邹康是江寒最铁的，最关键的是邹康的师父是京城第一针余长海的徒弟。 从余长海这里论的话，邹康算是江寒的徒孙。 …… 桑盘村村长渠长洪在省医已经住了半个月。 在一周左右的时候，渠长洪就可以慢慢站起来，扶着墙去厕所了。 江寒当时就说过，按照他的治疗方案，渠长洪一周就可以自己走路。 当时，走的虽然不利索，但已经是不需要人搀扶了。 这已经是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江寒说一个季度能康复，是完全有可能的。 于是，鲁道平和妻子渠淼都看到了希望。 只要渠元洪自己能走，他们夫妇二人就能轻松很多。 鲁道平和渠淼早早就在病房里等着。 这个三人一间的病房，只有渠元洪一个人住着，一直没有安排进别的患者。 渠元洪一直享受着单间的待遇。 这一切，不是因为鲁道平的面子，而是江寒打招呼的结果。 江寒进入房间后，渠淼不禁有些迷惑，江寒的气势比鲁道平强多了。 一个实习生进来，后面还跟着四个助手。 一个住院医拿着银针，三个实习生拿着小本子。 好像要把江寒说的话随时记录下来。 江寒在中医科的地位居然这么高！ 江寒问了问情况，摸了摸脉： “脉弦滑，舌质暗，苔白腻，大便有些干吧？” 渠元洪听不懂什么脉弦滑，但后面的听懂了，他这几天的确有些便秘。 “新方，脉弦滑，说明主证未变，需要续用前方。只是，需要加两味药。加桂枝10g，桃仁9g。水煎服。” “桃仁，性味苦、甘、平，归心肝大肠经。它的功效和作用主要是活血祛瘀、润肠通便。” “桂枝，可通阳散结，与活血药相配，可以活血散结。” “这两味药，一可以缓解便秘，二可以继续消除血肿。” 【叮，鉴于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3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3073点。】 从系统面板可以看出，鲁道平、邹康、刘家超、潘开明、渠元洪、渠淼分别提供了5点经验值。 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一下两味药的功能，就得到了30点经验值。 还是当老师好啊！ 郭新方应该是听懂了，没有提供经验值，主要原因是他本来就懂。 作为住院医，这点水平还是应该有的。 而鲁道平是西医，对中医的了解恐怕和渠元洪、渠淼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渠元洪的病很复杂，除了服用汤药，还得辅以针灸。 看到郭新方眼巴巴的样子，江寒就让他上手。 江寒一边指导，郭新方一边行针。 忽然，郭新方兴奋地说：“呀，我好像，得气了！” 【叮，在宿主的教导之下，郭新方的针灸水平从一级提升到二级，奖励经验值100点。总经验值：3173点。】 一级和二级？怎么与系统对自己的设定不一样呢？ 自己的技能层次是初级、中级、高级、大师级、宗师级。 郭新方的怎么是一级、二级？ 【叮，温馨提示，宿主的目标是国医圣手。他人的水平是从一级到10级。宿主的每个层次对应两个级别。比如，郭新方的二级就相当于初级，四级相当于中级，六级相当于高级，八级相当于大师级，十级相当于宗师级。】 以后，得多培养培养身边的这几个人。 江寒说道：“郭医生，恭喜你，终于得气了！” 郭新方这两个月一直在钻研针灸，知道“得气”之后才可以登堂入室。 可以说，针灸不“得气”，就是在殿堂之外徘徊。 不“得气”，顶多能叫扎针。 “得气”了，就可以叫行针。 行针，顾名思义，就是行云流水一般。 郭新方激动了，朝江寒深深鞠了一躬。 渠淼一看愣了，不就扎个针吗，一个住院医居然向实习生鞠躬？ 刘家超刚才听江寒讲起桃仁和桂枝的药性头头是道。 感到江寒不参加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就太可惜了。 刘家超刚刚提出，潘开明也劝江寒参加。 “谁想让江寒参加技能大赛？” 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邹康小跑几步，陪着笑脸：“师父，您怎么来了？” 来者是，京城第一针、燕北医科大学教授余长海。 “我师父要是参加这种大赛，我余长海的老脸往哪儿放？” 余长海瞪着邹康说道。 余长海居然不想让江寒参加全国大赛！这就奇怪了。 “老余，我就没有报名。”江寒说道。 “这还差不多，”余长海说：“我是这次大赛的评委之一，您要是参加了，这不乱套了吗？” “这世上哪儿有徒弟考师父的道理？你们让江寒参加大赛，这不是让我难堪吗？” 渠淼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天呐，余长海，全国知名的专家，居然是一个实习生的徒弟！ 第122章 拯救了两个家庭 江寒说道：“老余，我就没有报名。” 余长海说道：“师父，咱们可是有约定的。没人的时候，你叫我老余，我叫你江寒。现在有别人在场呢，我叫您师父，您叫我长海。规矩，不能乱啊。” 江寒无奈道：“好吧，长海。我觉得参加这种大赛，没啥实际意义。” 余长海说道：“对于师父您来讲，的确意义不大。他们几个倒是可以参加一下。” 邹康心里突突直跳，自己可是偷偷替江寒在系统上报了名。 到时候余长海知道了，岂不是要扒了自己的皮？ 这事最好烂到肚子里。 “师父，我报名了。刘家超、潘开明也报了。”邹康的声音有些不太自然。 “既然报了，那就好好学、好好练！到时候，不要给我丢脸！”余长海说：“到时候，我不会留任何情面，你们也别想着有什么特殊照顾。” 邹康神色一凛，压力陡增。 本来，他就是因为怂恿江寒收下余长海这个徒弟。 余长海一高兴，就答应收他为徒弟。 可以说，他作为余长海的徒弟，基本算是机缘巧合捡来的。 不能在这次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取得中等以上的名次，余长海说不定会把他扫地出门。 怎么办？还得多向江寒学习！ 余长海看了看渠元洪，扭头问道：“师父，我看看行吧？” 江寒说：“当然没问题。” 鲁道平对余长海并不熟悉，毕竟他是西医。 而渠淼则是十分激动，因为余长海经常上电视，而且是全国性的栏目。 他要给父亲诊病！ 这种专家，恐怕连老家的县长、市长都请不来！ 现在，居然给父亲看病。 渠淼激动地告诉父亲此人的身份。 渠元洪震惊了。 住院半个月以来，凡是进来的医生、护士都说着江寒。 江寒又会这，又会那，简直是无所不能。 渠元洪总感到这些人是在吹捧江寒。 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女护士们，显然是对江寒有那方面的意思。 他们以为自己是江寒的亲戚，所以在自己面前对江寒送上各种夸赞。 当然，不可否认，江寒的医术真是没说的。 自己是亲自体会过的。 医术比鲁道平高是真的，但也不至于是在省医是拔尖的。 但现在看，江寒的水平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因为，江寒的徒弟，就是教授级别的！ 自己老家的县长都请不动，可想而知江寒已经到了什么境界！ 余长海摸了脉，看了舌，也没有多问，就说出了渠元洪现在的情况。 和江寒的判断出奇地一致！ 渠淼对江寒的水平估计又抬高了一个层级。 余长海拿出银针，给渠元洪扎了几针。 “啊，这和江寒扎针差不多呀，”渠元洪说道：“刚才嗖嗖地一阵凉，又乎乎地一阵热！” 江寒说道：“长海，不错啊，你这连续五次，都用上了‘烧天火’‘透心凉’啊。” 余长海高兴了：“看来得多练习啊。烧天火、透心凉成功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忽然，余长海奇怪地看向江寒：“师父，您怎么知道我刚才五次都成了？” 这时，江寒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能看到人体内的气流运转！ 再一看余长海，就连血液流动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难道就是自己身体强化之后的结果？ 【叮，在宿主的教导之下，余长海的针灸水平从二级提升到三级，奖励经验值200点。总经验值：3373点。】 余长海的水平为三级，居然只是自己刚刚进入中级时的水平！ 可见国内其他的针灸名家，都不如自己水平高。 而系统规定的还有高级、大师级和宗师级。 可见，传统中医的没落有多严重！ 现代人的针灸水平，远远比不上古人。 这也难怪，民国以来，西学东进，国学凋敝。 西医在华夏的发展太快了。 中医特别是针灸已是奄奄一息，几成绝学。 余长海施完针说道：“出血性脑中风，西医治疗的效果并不好，几乎都会有后遗症。用中医治疗，效果最佳。我估计，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一个月？ 这比江寒说的一个季度时间还短！ 余长海，这个闻名全国的中医大家，说的还能错了？ 这说明，之前江寒的方子极为对症，针灸极有效果！ 鲁道平此时才知道余长海在中医界的江湖地位，这是大佬啊！ 大佬居然是江寒的徒弟！ 难怪，江寒能治好自己的髋部疼痛、能让岳父的脑中风大为减轻。 这些，绝不是偶然的。 省医给江寒这么高的待遇，也是理所当然的。 …… 江寒走出病房，迎面遇到了赵小麦。 “江寒，马主任让你回医生休息室，有人送锦旗来了。” 有锦旗，太好了！ 江寒带着余长海和四名助手，浩浩荡荡到了医生休息室。 送锦旗的是霍婷婷一家三口。 小女孩卢梓涵看到江寒就扑了过来，与江寒抱在一起。 “这孩子，天天念叨江医生，比看到我还亲。”卢梓涵父亲有些嫉妒地说。 “江医生，我叫卢天平，感谢您，非常感谢您！” 卢梓涵说道：“江寒哥哥，我爸现在对我可好了，也不吵我了。” 看了一眼霍婷婷：“我妈，也不打我了。” 霍婷婷的眼睛湿了：“江医生，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是您救了我们家！您治了我们的身病，又治了我们的心病！” “言重了，言重了，梓涵现在好了吧？” 江寒摸了一下脉，确定是好了。 卢梓涵从书包里掏出两张奖状：“江寒哥哥，这是我在奥数班、英语班得的奖状，一等奖哦。” “哇，哇，哇，”江寒惊叫道：“我为你骄傲，没想到我们的梓涵这么厉害！” 霍婷婷擦了一下眼睛： “江医生，梓涵病好之后，可懂事了，我们把所有的培训班都停了，但梓涵最后又主动上了奥数班和英语班。” 卢天平看着女儿活泼的样子，朝江寒鞠了一躬： “江医生，上次回来之后，我们再也没吵过梓涵。梓涵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您真的是救了我们全家！否则，真不知道现在我们家是什么样子。” “梓涵，你对奥数和英语是不是感兴趣？” 江寒害怕这对夫妻又变相逼迫女儿学东西。 如果是这样，以后小女孩伸舌头的病还会反复。 “江寒哥哥，我也想当医生！想当医生就先得学会数学和外语！我爸我妈没有逼我。” 卢梓涵的回答，让所有人都没想到。 就连卢天平和霍婷婷也没想到，女儿住了一次院，居然树立了人生理想：当医生。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卢天平和霍婷婷难掩激动的心情，又朝江寒鞠了几躬。 郭新方接连经历了两次感动，江寒这是改变或拯救了两个家庭！ 第123章 国际肝胆论坛 卢天平拿出了三面锦旗，一家三口一人一面，恭恭敬敬交给了江寒。 三面锦旗对于这家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对于江寒来说，很是贵重。 一方面代表了患者对自己的认可。 另一方面他可以得到经验值。 【叮，恭喜宿主，得到卢天平的真心感谢，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3423点。】 【叮，恭喜宿主，得到霍婷婷的真心感谢，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3473点。】 【叮，恭喜宿主，得到卢梓涵的真心感谢，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3523点。】 一家三口，一人一面旗帜，迅速成为省医的热门话题。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三人都拍下了照片，发了朋友圈，获得点赞无数。 同时，三人又发到了年级群，一时间又引起了热议： “靠，牛批！” “都有锦旗了，一送三面！我啥时候才会有啊。” “我只有望旗兴叹的份！” “我宣布：从今天起，江寒走上了成神之路。” “不爱金钱爱锦旗，一代大神在崛起！” “与大神当同学！荣幸啊。” “江寒，三班的骄傲，省医中医科的旗帜性人物！” “错，江寒怎么是三班的骄傲？是全年级的骄傲！” “错，江寒怎么是全年级的骄傲？他是全校的骄傲！你没见学校奖励他50万元?” “错上加错，江寒怎么是全校的骄傲？他是整个中医界的骄傲！你没见他收大佬余长海为徒弟？” “一错再错，江寒怎么中医界的骄傲！他是整个医界的骄傲！你没见他做的手术？” “错得离谱，江寒怎么是医界的骄傲？他是华夏人的骄傲！你没见他医武双全、火场救人？” “江神威武，我等佩服！” “错得不能再错了，你等佩服，你永远都等不着！”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寝室在省医完成了大会师！” “是啊，我们响应王老师的号召，转到中医科实习了！” “我、邹康、潘开明，都给江寒当助手了！” “邹康，家超、开明，给江寒当助手？！不难为情吗？” “没啥难为情的，大家知道，在医院就是凭本事吃饭、靠技术立身的。” “那有什么？除了我们三个，还有一个住院医给江寒当助手呢！” “对呀，住院医在江寒的指导下，提高了针灸技术，还当众朝江寒鞠躬呢。” “牛批，牛批！” “我申请去省医实习，去中医科，当江寒的助手！” “江神，求收留！” “江神，求收留！” …… 群里一片热闹，挖苦江寒的越来越少，讽刺的味道越来越淡。 开始的时候讽刺和挖苦，主要是感到不相信。 都是同学，江寒怎么可能忽然就如此牛批了？ 邹康的种种发言也让一些同学反感。 自从辅导员王振一出现几次之后，一些同学这才感到，江寒是真的牛批了。 于是就打听其他同学或者是网上搜索。 这一了解不打紧，人人都吓了一跳。 江寒在不知不觉中干了这么多大事！ 这些事挑出任何一件，都足够大家骄傲一辈子。 江寒的水平与同学们已经拉出了距离，这距离正越拉越大。 江寒的出现，让大家终于认识到： 这个世界，真的有天才存在。 程海、冯青青作为年级学生干部，看到同学们的议论，心里颇不是滋味。 过去，自己一直是年级的中心。 现在，中心有移位、旁落的迹象，心理上一时还适应不了。 “对了，几天后，国际肝胆论坛在会展中心举行。有谁参加了？” 冯青青抛出了一个新的话题。 “我们实习生哪儿有资格参加这样的论坛？去论坛搞保障的，至少都是主治医师以上！” “论坛分为好几个组，其中有医疗保障组，医疗保障组总共有50个人，分到各个医院，名额就十分有限了。” “各大医院都各显神通，谁分到的指标多，就意味着医院的地位高、实力强！” “汤辉，这是肝胆论坛，你在市一院肝胆科实习，按说可以进会场的。” “我们是有名额，但我专业是中医临床，根本没机会嘛。” “主要是会议规格高，全国各大医院都来参会了，会场有限呐。” “是啊，还有美国肝胆外科的专家来讲座交流，想进去就更难了。” “我们市中心医院有一个参会名额，有三个医疗保障组名额，其中还定下了一个实习生，羡慕啊。” “这个实习生能进保障组？靠，肯定有关系、有背景！” “不一定吧，实习生进医疗保障组就一定有关系、有背景？万一，人家是凭本事进的呢？” “开玩笑，实习生，本事能高到哪儿去？” “江寒，不也是实习生吗？” “呃，呃，江寒跟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们在地球，他飞出银河系了。” 冯青青的心一抽抽，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扯开了话题，这又绕到江寒身上了。 “这次国际肝胆论坛，是由国家卫健委和省政府主办，省卫健委和绿城市承办的大型专业论坛，大家能参加就参加，多争取，总是有机会的。” 冯青青说完，一班的同学就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知道吗？省肿瘤医院有3人进入了医疗保障组，其中就有咱们的程大主席。” “真的啊？程主席威武！” “实习生进入医疗保障组，还是全国级别的论坛保障，这应该是创造历史了吧！” “程海在省肿瘤医院表现出色，得到了主任的欣赏，这次是跟着主任进了医疗保障组。我就不行了。”冯青青说道。 “青青，你就别自怨自艾了。一个医院能进一个实习生就已经是逆天了！你要是进去，就是两个了！这让其他医院怎么想？” 程海终于说话了：“其实，我的水平也没大家想象的那么高。这次能进医疗保障组，主要是领导关照。” 邹康一看，程海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有些装。 长时间当学生干部，养成的那种架势始终放不下来。 “水平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高”？开什么玩笑？ 大家把你的水平，想象得很高吗？ 程海作为学生会主席，在与人交往方面，的确是高出大家一筹。 但如果论起医术水平，他的感觉未免太好了一点。 有江寒在这个群，程海还好意思说自己的医术高？ 当然，能进医疗保障组，这也是一种荣誉，就算留不到省城三甲医院，到其他的医院，也是一种资历和证明。 邹康还是给程海发了祝贺的表情。 冯青青看到了邹康发的表情。 冯青青@邹康：邹康，你们省医有多少名额？江寒的水平那么高，肯定能进医疗保障组了！ 邹康@冯青青：江寒没有进医疗保障组。 冯青青@邹康：江寒的水平不是很高吗？怎么连医疗保障组都进不去？ 刘家超@冯青青：省医派出了5人医疗保障组，都是主治医师以上的。 【作者有话说】 各位看客，如果觉得本书还可以，就给个好评！如果本书有不足，敬请指出！谢谢！ 第124章 中西医通吃，变态呀 程海@刘家超：还是省医牛啊，医疗保障组的名额最多，5个，羡慕！ 冯青青@程海：是啊，省医再牛，跟我们实习生有什么关系呢？ 程海@冯青青：呵呵，说的也是。 乔振乾@程海：省医不仅是参加医疗保障组的人最多，参会代表也最多！省中医院连一个都没有。 程海@乔振乾：太正常了，这是西医论坛，中医肯定不让参加嘛。省医的参会代表有几个？ 乔振乾@程海：省医的参会代表是8个！ 邹康@所有人：省医的参会代表已经确定了，代表证也发了。肝胆胰腺科参加6人，急诊科参加2人。 程海@邹康：省医的肝胆胰腺科还是很强的！特别是顾怀礼、解冬的外科手术，在全省是一流的。 邹康@程海：顾怀礼、解冬都是参会代表。 冯青青@邹康：你管他谁参会呢？跟实习生有什么关系吗？你不是到中医科实习了吗，关心这些干嘛？ 邹康整天发一些关于江寒的消息，这让冯青青心里早就烦了。 邹康@冯青青：大部长啊，这次省医的参会代表，还真跟实习生有关系。 嗯，什么意思？ 冯青青@邹康：你的意思是，省医的肝胆科和急诊科，也有程海一样厉害的实习生？ 程海@冯青青：哪里，哪里，我算不上厉害。 ♀@程海：程主席厉害不厉害，青青肯定知道。 ♀@程海：程主席厉害不厉害，青青肯定知道。 ♀@程海：程主席厉害不厉害，青青肯定知道。 …… 冯青青@所有人：都去死！ （心里美滋滋） 程海@邹康：是不是燕北医科大的实习生？ 邹康@程海：不是的。江寒，是省医参会的8名正式代表之一。 群里，静。 众人心中，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邹康又是来开玩笑了？还是事实就是如此？ 冯青青@邹康：你又来了！不开玩笑，会死吗？ 邹康@冯青青：我从不开玩笑啊。 冯青青@邹康：你不是说你们8名参会代表，肝胆胰腺科6人，急诊科2人吗。江寒算什么，特别代表？ 邹康@冯青青：江寒是中医，所以就以急诊科的名义上报了。急诊科两人，一个是副主任魏吉祥，一个是江寒。 刘家超没说话，往群里甩了几张照片。 国际肝胆论坛参会嘉宾证！ 上面有江寒的头像！ 尼玛，这是真的！ 要不要这么逆天！ 江寒简直是太太太太变态了！ 我们还在为一个医疗保障小组的名额而幻想，人家都已经成了参会代表了。 不仅是参会代表，而且还是嘉宾级别的！ 本来，程海能够跟着科主任进入医疗保障小组，就已经是实习生的极限了。 没想到，江寒比他更牛批。 程海是论坛保障人员，江寒是参会嘉宾。 程海的职责就是保障江寒的身体健康！ 程海是搞服务的，江寒是被服务的！ 同样都是参会，江寒则是和一帮肝胆大佬们在一起听课、座谈、交流！ 而程海则只有缩到会议室一角，随时做好服务的准备。 程海此时，忽然觉得脸上发烧。 刚才，冯青青说出自己进入论坛医疗保障小组的事情，他还在自鸣得意。 看到群里一片赞扬、羡慕，程海特别有满足感。 作为学生会主席，程海感到自己理应是混得最好的。 没想到，江寒一下子成了论坛的参会嘉宾！ 我和江寒的差距真的有这么大吗？ 程海和江寒一样，学的都是中医临床，但在学校时，西医课程占了40%。 其实也是为了适应现实的需要，以便更好地就业。 实习的时候，因为他是学生会主席，学校优先把他推荐到了省肿瘤医院。 只有那些没有关系的才到中医科实习。 现在，反而是在省医中医科实习的几个同学混得风生水起。 自己能不能在省肿瘤医院还两说呢，江寒、邹康、刘家超、潘开明都基本确定能留在省医了。 冯青青立马从年级群隐身了。 同学们都明白了，江寒才是真大佬! 国际论坛，国家级专业会议，参会代表是什么概念？ 人人都争着去参加，哪怕是在会议上拍个照，与会标合个影，也能牛逼好一阵子了。 江寒学的是中医，居然能作为嘉宾参加西医的论坛！ 难道省医的西医也同意？ 难道省医的肝胆科只有6个人？ 有同学上网一查，省医的肝胆胰腺科是个大科室，不说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仅主任医师就有6个！ 江寒之所以能挤掉西医科室的名额，无外乎有两个原因： 一是省医的院长对江寒十分欣赏，要对他进行全方位培养。 二是江寒的水平比很多肝胆胰腺科的专家都要高。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想一想，邹康说江寒先后做了三台手术，一台脾修补、一台脾切除、一台胆囊切除。 因为没有视频为证，大多数同学都不太相信。 做手术，这可不比中医。 中医有时候还能用很模糊的说法糊弄过去，但手术，来不得半点虚假。 中医就算是开错了方子，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人命。 而手术，哪怕是出一点岔子，都有可能导致医疗事故。 不说出人命，哪怕是有点点失误，都会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看，江寒就是会做手术。 这就更变态了！ 中医技术那么好，还会做手术！ 中西医通吃！ 江寒，只能用天才两个字来解释了。 甚至，用天才两个字也无法解释了。 …… 年级群里在热烈讨论着国际肝胆论坛的事情。 江寒一无所知，带着郭新方、邹康、刘家超、潘开明在江寒诊室（中医科诊室）。 江寒并没有坐在主位上，他把郭新方强按到主位上。 美其名曰：给郭新方锻炼的机会，他负责把关。 如果郭新方出现错误，自己及时纠正，50点经验值就到手了。 在纠正的过程中，给他们灌输一通中医知识，每人5点经验值就又到账了！ 如果自己亲自上手，看好患者，也就是1-10点的经验值。 让郭新方坐诊，既锻炼了人员，又得到了经验值，何乐而不为？ 下一位患者进来了。 是一男一女。 男的三十多岁，油头粉面，娘炮味儿十足。 女的则是戴着鸭舌帽和硕大的墨镜，脸上还蒙着纱巾。 “安小菲是吧，怎么了？”郭新方问。 男的让安小菲坐下，说道：“医生，她嗓子哑了，不能说话。” “把眼镜和纱巾去掉！”郭新方看到这个男的翘着兰花指，就有些心烦。 男的急忙说：“不行，她不能见人！” “怎么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郭新方奇怪了。 第125章 失音的女歌星 娘炮男子伸出食指，指向郭新方：“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骂人呢？！” 郭新方强压住火气：“病人不说话，也不露脸，我们怎么看病？光听你说吗？” 刘家超也看不惯这个娘炮男子：“患者的感受，你说的能准吗？望闻问切，你总得让看看脸吧？” 娘炮男子说：“望闻问切，你可以问我啊。” 潘开明说道：“是不是脸破相了？要不就算了，切脉吧。” “谁破相了，谁破相了？你说谁破相了？”娘炮男子连说了三个“破”字，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郭新方上身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切脉，不行！”娘炮男子操着港台腔说道：“我们安小姐，高贵着呢，不能让人随便摸！” 等在门口的患者听到了，不禁笑道： “不能让人随便摸，意思是畜生可以随便摸？” 哈哈，郭新方、邹康、刘家超、潘开明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患者在这里，几个人马上强自憋住。 噗，噗，噗！ 一阵放屁一样的声音，从几个人的鼻腔里传出来。 诊室外面的人，笑作一团、肆无忌惮。 有人笑出了猪叫。 娘炮男子气坏了，再一看蒙面女子，又不敢发脾气，一时间手足无措。 邹康再看一眼女子，忽然心中一动。 安小菲？名字好熟悉！ 对了，这是一个前几年火过一把的女歌星安伊琪。 安伊琪在火之前叫安小菲，叫了伊琪之后才火起来。 很多人不知道安伊琪就是安小菲。 安伊琪今年复出了，复出的第一站选在了绿城！ 搜了一下，复出时间就是明天晚上！ 安伊琪要在绿城开演唱会。 这样的明星几年前算是顶流了，现在复出，其影响力也不可小觑。 难怪，她戴着鸭舌帽、墨镜，脸上还蒙着纱巾。 一旦被粉丝认出来了，肯定少不了合影、签名，一旦被粉丝包围就很难脱身。 也不排除有好多粉丝乘机、趁乱揩油。 “呀，你是安伊琪！居然是安伊琪！你的《爱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疼》，我晚上都是单曲循环。” 邹康站起来激动地说道。 安伊琪！ 原来是安伊琪！ 郭新方、刘家超、潘开明这才看出来，这就是安伊琪。 安伊琪用身份证挂号，名字是安小菲，大家一时没有意识到两个名字有什么联系。 明星看病，只要不是需要各种检查或者住院的，都是请医生上门的，很少直接去医院的。 郭新方几个人都激动起来，纷纷要和安伊琪合影留念。 安伊琪十分不愿意，娘炮男子连忙伸手护住安伊琪。 江寒从后面站起说：“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工作时间，不是玩的时间！” 郭新方说道：“江医生，她是安伊琪啊，大明星！” 江寒的脸如同罩上了一层寒霜：“我不认识，我眼里，只有患者，没有明星！” 郭新方、邹康、刘家超、潘开明这才回到位置上。 “安小菲，请摘下你的墨镜，掀开你的纱巾，这里是医院，不会有人围观。”江寒平静地说道。 娘炮男子生气了，指着江寒说道：“你谁啊，这么拽？” “我是江寒，请你们配合。” “你就是江寒，江寒诊室？你不会是冒充老中医吧？”娘炮男子以为江寒在蒙他。 郭新方说道：“请对江医生尊重一点。” 娘炮男子刚想开口，安伊琪拉了一下他。 随后，安伊琪缓缓摘下墨镜，掀开了纱巾。 一张漂亮精致的脸蛋出现在众人面前。 郭新方、邹康、刘家超、潘开明的眼睛都看直了。 江寒心中暗叹，这女子仿佛天生就带着一股子狐媚劲儿。 安伊琪看着江寒好长时间，江寒平静地看着她。 与邹康等四人的猪哥样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伊琪不露声色地移开目光，把胳膊放到了郭新方面前的脉枕上。 郭新方搭腕上指，不一会儿又换了一只手。 再看了看安伊琪的舌。 娘炮男子介绍说，安伊琪一个月前感冒，吃了不少药不见好。 反而这一个星期以来，嗓子却哑了。 明天的演唱会就要开始了，票都已经卖出去了，但嗓子还是不会发声。 “脉滑数。舌质红，舌苔黄腻，燥热伤肺。桑杏汤、清燥救肺汤加减。” 郭新方说完，江寒轻轻叹息一声。 郭新方明显是错了，按说不应该啊，可能是见了明星，太激动了。 “新方，看病，一定要保持心平气和，不要为外物所扰。”江寒说道。 郭新方不由得脸上一热，看来刚才说的不太对。 猛一下见到现实中难得一见的明星，还是女明星，心情刚才一直没有平复下来。 “新方，你脉诊还不错，但判断燥热伤肺却是不对。” 江寒说完对安伊琪说道：“我问什么，你只用点头或摇头，代表是或者不是。” “是不是身热，出汗，烦躁口干？” 安伊琪点点头。 “是不是胸闷，有痰？” 安伊琪点点头。 江寒对郭新方说道：“你没注意到一点：患者面赤。这说明什么，说明不是燥热伤肺，而是痰热壅肺。” “痰热壅肺多由外感风寒，失于表散，热邪入里，熏灼津液为痰，或嗜食厚味，烟酒过度，积热在里，炼液为痰所致。” “燥热伤肺的话，想咳而无痰，面色不发红。这是与痰热壅肺最大的区别。” “你的方子也可以，但是太慢。等你治好了，演唱会恐怕早就过了。” 江寒的话一出，安伊琪的美目一闪。 娘炮男子连忙说道：“江医生，你说的太好了！你一定有速效的办法！” 江寒说道：“新方，其实你应该再让患者张大口，看一看咽喉。” “患者咽喉肯定已经充血、水肿，并且已经生疮，一个月了，不充血、水肿才怪。后来又胡乱服些西药。” “新方，你刚才还忘了一件事，要问问患者是不是在别的医院看过，如果在别的医院看过，一定要把检查单要过来，并询问用药情况。” 娘炮男子马上拿出了检查单。 果然，检查单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患者是声带水肿。 患者曾肌内注射青霉素、链霉素以及清热消肿利咽的中药制剂。 “为什么清热消肿的药剂不管用？”娘炮男子问道。 “这种是成品药剂，不管男女老少，都是这么多。中医治人，应该是一人一方，一人一个剂量。” 江寒解释完又说道：“新方，特殊情况要特殊对待。患者的病并不严重，但想在明天就能唱歌，就必须三管齐下！” 三管齐下？ “内服、外用、针灸！”江寒解释道。 外用？不要说安伊琪和她的男助理，就算是郭新方也有些不解。 咽喉里面生疮、充血、水肿，怎么外用？ 用药膏？一不小心搞到气管里就麻烦了！ 第126章 你男朋友，是真抠 江寒说道：“用苦酒汤！” 郭新方努力搜寻记忆，好像听过苦酒汤，但具体由什么组成，就模糊一片了。 其他人更是茫然。 “不行！这汤不能喝！”娘炮男忽然尖叫一声，让人耳朵发痒。 邹康真想把这个娘炮儿给扔出诊室去。 我都不懂啥叫苦酒汤呢，你就直接说不行，不能喝？ 你谁呀，比江寒还牛逼吗？ “我们琪琪的嗓子是买过保险的，不能抽烟喝酒！苦酒汤，绝对不行！” 江寒摆了摆手，制止了已经站起来的邹康，缓缓说道： “你们对酒有误解。酒有活血通脉，温通阳气、祛除寒邪、助兴药力的作用，药酒传承已久，是中药制剂之一。” “酒的用法包括加酒和酒洗。用酒煎药可活气血、通精髓、散久寒、扶阳气，又有引药入血分的作用，可以激发其他药材的药性，也是一种药引子。” “酒在伤寒论中有两种：一种叫清酒，一种叫苦酒。清酒，是古时用米酿造的一种酒。” “我刚才提到的苦酒汤，所谓的苦酒，并非是酒，而是醋。” “苦酒不是酒，而是醋！”江寒又强调了一遍。 娘炮男舒了一口气，又拍了拍胸口。 “伤寒杂病论里面说：少阴病，咽中伤，生疮，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苦酒汤，既可内服，又可外治。” 江寒口述，郭新方马上写起来，邹康等3名实习生也拿出本子。 生半夏10克，加水50毫升，煮30分钟后去渣，大约剩200毫升时加入米醋500毫升。 稍凉后加入鸡蛋清两个搅拌均匀，注意不要加鸡蛋黄，然后慢慢的少量含咽，目的是使药物尽可能长时间的作用于患病部位，这样既有内服又有外治，见效迅速。 鸡蛋清，也叫卵白。 《本草纲目》中说:卵白，其气清，其性微寒。卵白能清气，治伏热、目赤、咽痛诸疾。 “大家要注意，这就叫做经方外用，主要治喉部疾病，张仲景也是尽量想办法外用，用徐徐含咽的方法。其他的经方外用还有很多种类，以后遇到我们再讲。”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40点。总经验值：3583点。】 查看系统面板。 提供经验值的是郭新方、邹康、刘家超、潘开明、安伊琪、南小江、代数、秦小苗。 南小江、代数和秦小苗是谁？ 这屋里除了这个娘炮，没有其他人了。 有可能在诊室外等的患者也听懂了。 还是听众越多越好啊。 “你叫南小江？”江寒感到这个娘炮应该是这个名字。 “可轮到我了！”诊室的门开了，一个男子推门而入。 后面跟着一个女的，不用说，这女的叫秦小苗。 果然是诊室外的患者提供的经验值。 “我叫代数！我父亲是中学数学老师，就起了个代数，这名字好烦人哦。”娘炮男抱怨道。 邹康笑道：“代数，这个名字好啊。你是助理，不就是代人数钱吗？这就叫代数。哈。” 南小江一看刚才自己嘲讽过的人，眼睛立马圆了。 我的天啊，刚才见到的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居然是安伊琪！ 南小江也不顾老婆在身边了，马上就要与安伊琪合影。 合影之后，江寒说道：“南小江是吧，你稍等一下。” “郭医生，你施针吧。” 潘开明拿出针，开始消毒。 新增两名实习生，郭新方又找到了带实习生的感觉。 “失音，要扎哪里？”郭新方问道。 江寒说道：“廉泉，大椎，合谷，列缺，内庭。” 郭新方边施针，江寒边讲解： “廉泉居结喉之上，有疏调咽喉经气、清热止痛之功。” “大椎为通阳解表清热之要穴。” “合谷、内庭，一清大肠之热，一清泄胃热。” “列缺为肺经络穴，又为八脉交会穴之一，可以宣肺解表、清热利喉。”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40点。总经验值：3623点。】 提供经验值的，还是刚才的六人。 郭新方施针完毕，江寒让潘开明把安伊琪领到中医科病区。 就按刚才所说的方式煎药，引导安伊琪服药。 代数想要回宾馆，安伊琪忽然开口了：“不回宾馆，听医生的。” 虽然嗓子沙哑、声音暗哑，但已经足够让人吃惊了。 施针的效果这么好？ 代数马上对江寒表示感谢，欢天喜地带着安伊琪去了中医科病区。 下一名患者。 秦小苗坐在面前，南小江在一旁站着。 “你怎么了？” “我觉得心烦，吃什么都吃不下去。”秦小苗说道。 “不对，她就是没病找病。”南小江马上否定。 咦，这对夫妻有意思！ 看来，平时吵架吵惯了。 郭新方把了把脉，又看了看舌苔，疑惑了，这女的到底什么病？ “你去过别的医院吗？怎么说？” “我没去过医院，都是自己买药。”秦小苗看了看周围：“医生，你们怎么这么多人？” 南小江说道：“我媳妇是个吃货，不吃西药，非得吃中药。” “为什么？”郭新方觉得挺好啊，这说明中医在群众当中还是有基础的。 “她说，西药一口就没了，中药可以多喝两口。” 噗，噗，噗。 屋里几个人几乎都笑喷了。 这对奇葩夫妻，莫非是在逃的得晕社成员？ “你不要说我，我平时想吃东西，你啥时候给我买过好的？一个大男人，每天晚上守在超市门口，等到九点冲进去，买半价菜！” 秦小苗气乎乎地说道：“我的病，都是你害的。” 郭新方不禁感叹道：“你男朋友是真抠啊！” 秦小苗更生气了：“可不是咋的？他就是真抠！” “他还怎么抠了？”郭新方笑问。 秦小苗的脸红了，小声说：“医生，这么隐私的问题，也需要说吗？” 诊室，忽然寂静。 此抠，非彼抠！ 咳，咳，咳，南小江连忙咳嗽说：“医生，别听她胡说，我，我，我不抠，我可舍得花钱。” 忍！ 再忍！ 强忍！ 郭新方抱头，邹康捂嘴，刘家超低头。 几秒钟后，郭新方松开手说：“抱歉，我要去厕所。” 郭新方冲出诊室。 “呀，我也内急！” 邹康和刘家超急匆匆尿遁。 第127章 典型的双标 诊室只剩下了三个人：江寒和患者夫妇。 南小江和秦小苗都听到了一路远去的笑声。 就是刚才跑出去的三名医生，不是去厕所了，而是找地方大笑了。 场面极度尴尬，南小江抠脚趾都能抠出个三室一厅来。 江寒刚才对郭新方几人的表现很失望。 这算什么？ 难道以前每天晚上睡觉前听的段子还少吗？ 好多段子都是从医院或者医学院传出来的。 比如蛀牙、烂萝卜、怀孕女人有什么共同点等，都是医生想出来的。 因为学医很枯燥，工作很繁忙，经常用段子来逗逗乐，既解压，又解乏。 只能说，这几个人的笑点实在是太低了。 江寒说道：“病不避医，你们做得不错。” “江医生，您再给看看？”秦小苗声音压得低低的。 江寒说道：“是不是下腹疼，带下增多？” 秦小苗点了点头。 “你这病西医叫做盆腔炎。中医辩证是脏腑失调、气滞血瘀。治法简单，清热解毒，利湿止痛。” “我给你开个方子，问题不大。” 江寒一边写，一边讲： “银翘红酱解毒汤加减。金银花9克，连翘10克，红藤15克，败酱草15克，丹皮9克，山栀9克，赤芍10克，桃仁9克，薏苡仁10克，延胡索15克，木香9克，炙甘草3克。七剂。” “如果家里煎药不方便，可以用中成药。金刚藤糖浆每日三次，每次20毫升，口服，用于湿热下注。血府逐瘀口服液每日两次，每次两支，口服，用于气滞血瘀。” “还有，”江寒望向南小勇：“以后睡觉前，要勤洗手。” 南小勇小声问道：“医生，有没有更快一点的法子？” “想快的话，就用丹参注射液或者双黄连注射液。丹参注射液16毫升加入5%的葡萄液静脉滴注，每天一次，7到10次为一个疗程，共治疗两到三个疗程差不多了。用双黄连注射液也是同样。不过每次你还得到医院来，花钱要比前两种要贵的多了。你考虑一下？” 南小勇马上摆手说：“算了，算我没问。还是吃汤药和中成药吧。” 这男的，果真抠到家了。 南小勇带着妻子离开了，郭新方、刘家超、邹康才进入诊室。 …… 潘开明带着安伊琪去中医科病房。 代数早就帮安伊琪全副武装，搞得严严实实，一路走过去，还是没有人认出来。 代数觉得很是满意，但安伊琪却感到一丝丝失落。 难道，自己，过气了吗？ 刚才在诊室，那个叫江寒的帅气医生看到自己，居然表情平静。 更让她大跌眼镜的是，江寒居然没有听说过她！ 但凡有一台智能手机、平时上上网，也不可能不知道她！ 当时，她的心情就复杂了。 走到路上，却没有人认出她来！ 歌星到中医科来看病，恐怕还是第一次。 因此，潘开明直接把两人领到了中医科主任办公室，马昆刚好在。 马昆很是重视，给赵小麦打了电话，并和赵小麦一起，去了特需病房。 到病房之后，安伊琪这才拿下了墨镜和面巾。 赵小麦这才发现，患者居然是安伊琪！ 赵小麦大叫起来，连忙拿起手机和安伊琪拍照。 安伊琪显得十分配合。 潘开明和代数向马昆和赵小麦说明了情况。 “医生，护士，我们家琪琪有个要求，请江寒江医生一会儿就到病房来，对我们家琪琪进行全天候陪护，直到她的嗓子好转能上舞台。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 代数提完这个要求，安伊琪连忙点头。 马昆心想，这个要求江寒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不管如何，总得征求江寒本人的意见再说吧。 马昆还没有说话呢，赵小麦就瞪起了眼睛： “要江寒全天候陪护，你想什么呢？江寒能走得开吗？江寒要走了，江寒诊室不就空了？江寒是我们省医的医生，不是哪个人的私人医生。这事绝对不行，没得商量。” 赵小麦的态度立马变得十分强硬，不留一点余地，直接否决。 这让马昆、潘开明都十分意外。 代数气坏了：“你这个护士是怎么回事？刚才，你还和我们家琪琪合影呢？你还是不是琪琪的粉丝？” 赵小麦说道：“我是琪琪的粉丝，但不是脑残粉！” “歌是歌，人是人！”赵小麦柳眉倒竖： “歌星怎么了，歌星的要求，也不能太过分！” 代数的嘴唇开始哆嗦了：“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就是不可理喻，现在我决定，你们家琪琪，掉粉了！粉转路，从我开始！”赵小麦大声宣布。 随即，赵小麦当着代数和安伊琪的面，拿出手机。 把刚刚与安伊琪拍的合影照，一一删除！ 代数正想发火，安伊琪把代数拉向一边，向赵小麦挤出一句“对不起”。 马昆说道：“请你们相信，我们是全省最好的医院，我们的医生水平都很高。你们是江寒接手的患者，他肯定要负责到底。至于全天候陪护，我个人觉得也没有这个必要。” 代数：??o·(????????????)?o·?扎心了老铁 …… 中医科例会。 马昆点评了一下一周的工作，对江寒提出了表扬。 肯定了郭新方、邹康、刘家超和潘开明的努力和进步。 另外6个实习生缩在角落里，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表扬了江寒和另外三个实习生，这说明他们不行。 那三个实习生，不就是因为和江寒走得近吗？ 他们和江寒都是同学，居然肯拉下脸，给江寒当助手！ 有的人开始后悔，如果一个月前自己胆子再大一点，脸皮再厚一点，早就已经是江寒的助手了！ 哪儿还有刘家超和潘开明什么事儿？ 本来听说中医科要改为中医诊疗中心，大家留院的希望大大增加。 哪知道，现在多出了两个竞争对手，还把自己给比了下去。 马昆最后放了一个炸弹：“最后，宣布一条激动人心的好消息。” “经院党委常委会集体研究通过，以省医中医科为骨架，成立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 哇，太牛批了！ 人人激动！ 掌声雷动！ 一开始的方案是，把中医科改为中医诊疗中心，现在居然改成了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 这就意味着，中医科不仅编制要扩大，而且业务要拓展！ 这就意味着，大家的待遇马上就要提高一大截。 实习生们最为高兴，这样一来，编制又会增加好多，他们留院就有了天然优势。 特别是刚刚还在沮丧的6名实习生，也是惊喜莫名。 例会快结束时，马昆问道：“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你们谁报名了？” 邹康不敢说出替江寒报名的事情，手模糊地指了一下刘家超和潘开明说道： “我们寝室的都报名了。” 马昆对着江寒说道：“不错，参加大赛就说明有信心！力争取得一个好成绩。” “大赛取得好名次，也是给我们中医科争光嘛。” 马昆的话让邹康、刘家超和潘开明震惊了，而后又被欣喜淹没了。 天啊，听这话音，中医科主任已经把三人当成中医科的人了！ 其他6名实习生说道：“我们，也准备报名呢。” 马昆脸一顿说：“你们没报，就不用报了！有人去参赛，总得有人干活！参加全国大赛，需要准备，省里还有一次选拔赛，多耽误时间啊。” 6名实习生顿时哭叽叽。 马主任，典型的双标！ 第128章 为什么药里有六种石头？ 第二天，江寒带着郭新方等四人去病房。 现在的江寒不再像几个月前那样愣头青了。 只要不是主任、副主任交待，或者是其他的主治医师邀请，江寒不会主动去诊治别的患者。 除非是发现有特别重大用药失误，一般他也不会提醒。 毕竟都在一个科，低头不见抬头见。 不是每个医生都像马昆那样心胸豁达。 江寒查房，基本就看自己收治的病人。 开美容美发店的李如瑾在这里住了半个月院。 后来有一个朋友来看她，说她吃的药不对劲。 风引汤是古时的方子，能让她的病情好转，但对她以后的生活会产生影响。 朋友说，凤引汤中居然有六种石头，这是古人在故弄玄虚。 李如瑾当时就信了，六种石头，进了肚子里，那还得了？ 于是，每次护士来煎药的时候，李如瑾就主动帮忙。 趁护士不注意，李如瑾把方中的生寒水石、滑石、赤脂石、紫石英、生石膏、磁石全部去掉了。 李如瑾的自作主张，导致她的病又加重了。 郭新方感到很奇怪，江寒也莫名其妙。 按说像风引汤这种经方，那是经过了一代又一代名医的实验和完善的，不应该出什么差子。 江寒在诊断一番过后，又看了看护士倒掉的药渣。 这才发现了问题所在，原来是患者自己偷工减料。 一问之下，李如瑾才说了实话。 江寒当时就把她给训了一通： “引风汤中，六种石头才是最重要的。这石头，是让你吃进肚子里了吗？” 江寒立马给护士交待，要亲自煎药，不能让患者动手。 既然住院，就应该负责到底。 否则，病没有治好，最后都赖到医院头上。 方子还是原来的方子，石头一加上，果然就大为不同。 现在，李如瑾也不再面带桃花了，脸部恢复了正常颜色。 头顶之热几乎除尽，小电风扇也不用了。 郭新方替李如瑾把了脉，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出院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江寒，江寒说：“郭医生说得没错，你的病全好了。” 李如瑾说道：“我昨天就感到我全好了，能出院了。江医生你一说，我心里就踏实多了。你稍等一下，我朋友马上过来。” “你朋友，就是那个劝你不要吃石头的那个？”郭新方问道。 “是啊，她马上就过来了，她是个中医爱好者，就想弄清楚，为啥六种石头能治我这病。”李如瑾说道。 江寒一听，这种中医爱好者多了去了，你给他解释半天也没用啊。 他们往往不相信医生的，就相信度娘。 江寒正想走呢，李如瑾又说：“我朋友去替我拿锦旗了，昨天就交待了，今天去拿。快了，几分钟就到了。” 有锦旗，不错！ 一面锦旗就意味着50点经验值入账，等等也无妨。 果然，五分钟过后，患者的朋友来了。 李如瑾把锦旗交给江寒，拍照、合影。 【叮，恭喜宿主，得到患者李如瑾的真心感谢，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3673点。】 李如瑾拿出了几张美容美发卡给了江寒，江寒推辞。 “医生，这是卡，也不是红包，你怕啥？以后到我的所有连锁店美容美发，统统免费。” 江寒接过卡，塞给了邹康，让邹康去分吧。 拿来锦旗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急忙问道： “医生啊，风引汤，我了解。这是风热上头。但六种石头究竟有什么作用？”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郭新方等人一直想提出的。 六种石头和其他中药材一起煎，这是一种什么原理？ 郭新方查了查医书，还是一头雾水、不明就里。 “其实，这就是五行相克的基本道理。新方，风在五行当中属什么？”江寒问道。 郭新方想了一下说：“风属木，寒属水，暑属火，湿属土，燥属金。” 江寒满意地看了一下郭新方：“中医理论学得不错！那么，石在五行当中属什么？” “石，属金。” 郭新方这次回答毫不犹豫。 这个好理解，石，就是矿石，可不就是金属吗？ “患者主要是因为风热方向不对，所以要引风。石为金，风为木，金克木。没有了石头，风热就没有了克制！” “五行物质各有能力，木气有疏泄能力，火气有宣通能力，金气有收敛能力，水气有封藏能力，土气有运化能力。” “收敛作用制疏泄作用，所以说金克木。宣通作用制收敛作用，所以说火克金；封藏作用制宣通作用，所以说水克火；运化作用制封藏作用，所以说土克水；疏泄作用制运化作用，所以说木克土。” “风热上头的治法，除了引导还有收敛。金的收敛作用就体现在6种石头上。” 哦，大家都明白了。 这就是五行相克原理的具体应用。 难怪，像风引汤这种方子能够延用至今，其用药简直妙极了，暗合华夏古老的智慧和深邃的哲学观念。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30点。总经验值：3703点。】 从系统面板可以看出，除了自己的四个助手和患者李如瑾，还有一个叫吴敏秋的，提供了5点经验值。 看来，这个中医爱好者就叫吴敏秋。 “江医生，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用六种石头，而不是两块、三块？”吴敏秋又提出一个问题。 郭新方觉得这个中医爱好者有些走火入魔了，这问题有点钻牛角尖了。 为什么不是两块、三块？ 如果风引汤一开始就是两块、三块，你是不是还要问为什么不是五块、六块？ 往往这些中医爱好者一旦入了迷，就会亲自上手实践。 一上手实践，最后基本要沦落为江湖骗子。 没想到江寒却表扬了这个中医爱好者： “吴敏秋是吧？你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水平啊。” 吴敏秋不由一愣，这个年轻医生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难道是李如瑾告诉他的？ 不料，李如瑾问道：“江医生，你怎么知道她名字？” 江寒无法解释了，只有略过，直接回答问题： “很少有人这么问。这六种石头，代表了：六合！” “宇宙离不了六合，引申开去，六合也可以指东、南、西、北、上、下六个方向。” “滑石，用来利窍，符合东方风木疏通的属性，滑石属东方！” “紫石英，《易经》紫色对应离卦，离卦位居南方，紫石英属南方！” “石膏，有‘白虎汤’为证，属于西方！” “寒水石，寒水属于北方，一听名字就应该明白，寒水石属于北方！” “赤石脂和白石脂具有收涩功能，其中赤石脂主要是阻止风阳下走，相当于一块石头垫在上面，属下！” “白石脂暂时没有，所以我用磁石代替，磁石的收涩功能主要是阻止风阳上行，相当于一块石头压在上面，属上！” “上下两块石头，共同收涩，其目的就是将风热抑制，疏为阳气，收在中土这里。” “一个方子，合阴阳之道，循五行之数，参六合之理，千百年来为医家推崇，道理就在于此。” 郭新方听后，激动地鼓起掌来。 众人也都跟着鼓起掌来。 精彩！ 精彩绝伦！ 过去，他们也只是经常看经方，能背下来就已经很牛逼了，也顾不上探究为什么这么选药。 今天，真的是懂了！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60点。总经验值：3763点。】 怎么多出这么多经验值？ 一看系统面板，居然有马昆、方洪昌还有另外几个实习生。 正在疑惑，病房门开了，马昆带着人走了进来： “江寒，有好事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刚刚才知道！” 第129章 在国际论坛现场睡着了 江寒，又有什么好事吗？ 大家都看向他，一脸的羡慕。 “你小子，居然背着我参加国际肝胆论坛了！”马昆故意板着脸，之后又松下来： “嗯，这是好事！咱们马上就是中西医诊疗中心了，西医方面也好好结合！” 原来马昆说的是这个。 “马主任，我以为您说什么呢？这也算好事？”江寒不屑道。 扎心了！ 从副主任方洪昌到住院医，再到实习生，心里一抽一抽的。 参加国际肝胆论坛，在江寒眼里，不算是好事。 多少人想参加这个论坛而没有资格！ 肝胆胰腺科那么多主任医师都没有参加，江寒一个实习生，而且还是中医科的实习生，都去参加了。 这都不算好事，那什么能算好事？ 作为医生，哪个不想拓宽一下知识面？ 中医科的很多医生也想去听各种论坛和学术讲座。 但现在从国家到省市都对各种座谈、论坛、学术交流会进行了清理整顿。 很多层次不高、影响不大的论坛都取消了。 剩下的论坛规格要求高，参会资格把关很严。 中医科的医生很难得到参加这样论坛的机会。 江寒得到了这样的机会，还不以为然。 对于中医科的实习生来说，他们想参加也不是为了能听懂什么。 其实也就是到会上拍个照，发个圈，装个逼而已。 如果在前些天，江寒参加这样的西医论坛，马昆肯定是心生警惕，是不是又有人来挖墙脚了？ 现在他不担心了。 因为院里已经决定以中医科为骨架，成立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了。 其实江寒也应该明白，他早晚就是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的领军人物。 现在听人忽悠，转到急诊科、肝胆胰腺科或者疼痛科，明显是脑子里面有坑了。 江寒参加这样的西医论坛，也正好提升了中医科的地位。 看看，我们中医科不仅中医牛逼，西医也牛逼。 你西医会中医吗？而我们中医科会西医，就问你们服不服？ …… 今天不是大查房的日子，马昆主任跟着过来，其实主要是去看看安伊琪。 马昆回家说了安伊琪到中医科看病的消息。 正在上高中的女儿强烈要求，让他务必弄到安伊琪的签名。 签名本就放在马昆的裤兜里，外面有白大褂罩着。 签名本太大，把马昆的裤兜撑得满满的，走起路来很不方便。 只好又拿出来。 这时，大家才发现，马昆主任拿着一个硕大的笔记本。 中医科的主任，拿着一个本子进病房！ 你见过吗？ 大家面面相觑。 按理说，在病房，职务最高、技术最牛的那个人是不用拿本子的！ 一大帮医生陪着，他只要背抄手指点！ 别的医生只负责：支起耳朵听、拿起本子记！ 马昆居然拿起了本子！ 这说明，这屋里有人比他更牛逼！ 这个人，只有江寒！ 大家正在想呢，江寒已经带着助手进了另一个病房。 患者是急诊科副主任医师鲁道平的岳父，看到这次阵势更大了。 对江寒的评价又是高了一层。 鲁道平更是吃惊，江寒在中医科的地位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不过，想一想，江寒治过的那些病，鲁道平理解了。 施完针之后，江寒就到了特需病房，安伊琪在这里。 一进房间，安伊琪就站起身来，眼睛里闪着异彩。 “江医生，我的嗓子已经好多了。” 安伊琪实在没想到，快两个月都没有治好的病，经江寒一治，马上就要好了。 郭新方、邹康、刘家超、潘开明知道安伊琪昨天的情况。 现在安伊琪居然开口说话了，声音比昨天好听多了。 看来，江寒开的苦酒汤，内服加外治，徐徐吞咽，这法子当真好使！ 不料江寒眉头一皱：“效果，还不太理想啊。” 众人一愣，从失音到开口说话，只是半天时间，还能怎么理想？ “我给你施针吧，确保晚上的演唱会如期进行。”江寒说道。 其实，公司已经和安伊琪沟通好了，晚上她可以半真半假。 请来助唱歌星混一半时间，其他时间她只用对口型。 安伊琪心里十分忐忑，万一被人曝光假唱，一切都完了。 江寒开始施针，一针接一针地扎入。 快速、准确，毫不拖泥带水！ 安伊琪、代数以及江寒几个助手是见过郭新方扎针的。 这一比较，江寒的水平要高出好几个量级。 扎个针，江寒也能扎出赏心悦目的效果。 “呀，舒服，舒服，你扎得我，好舒服，不要停！”安伊琪感到从穴位到喉头，一阵阵清凉！ 每一针，留针半小时。 马昆拿出签名本，要求安伊琪签字。 安伊琪高兴至极：我终于还是有粉丝的！ 看到江寒的态度，她还真以为医生都是一些高冷生物呢。 原来，江寒只是医生中的异类。 马昆带头了，其他医生也都纷纷与安伊琪合影。 昨天，赵小麦给安伊琪带来的打击伤，总算是愈合了。 半小时后，江寒起针。 起针时，又用了一次“烧天火”手法。 安伊琪似乎不敢相信，喉头跟刚才又不一样了。 清清嗓子，唱了几句，居然没有一丝不适！ 安伊琪激动地拉着江寒：“我能唱了，我能唱了！” 娘炮男代数也激动起来：“琪琪，你的音道，终于好了！” 安伊琪：(●?????●) …… 国际肝胆论坛在会展中心开幕了。 江寒随着省医其他7人一起参加。 前二十几排都是省外各大医院的肝胆专家，由各省卫健委副主任或处长带队。 省医的位置在本省是最靠前的，第29排。 江寒的座位恰好在第29排中间靠近过道的地方。 魏吉祥挨着自己坐，右边是肝胆胰腺科的医生们。 开幕式上，一帮子与医学没有关系的各级领导在致辞。 各种致辞又臭又长，听得人昏昏欲睡。 下面的掌声明显也是越来越稀拉。 “这种会的开幕式以后就不参加了，让人犯困。主要是，包皮太厚，还太长！” 肝胆胰腺科一个副主任医师说道。 魏吉祥哼了一声道：“高级别的论坛，就得有这种开幕式，不能提兴趣，但能提层次！” “就像香蕉，没有包皮，还像样吗？” 江寒心里暗笑，刚才魏吉祥还在说这种开幕式烦人呢，这马上就和这个副主任医师唱对台戏了。 不一会儿，江寒歪着头，睡着了。 会场的侧面，有一排大大小小的房间。 有的是贵宾室，主要是台上的领导和嘉宾用的。 还有一些是小会议室，临时改为各种论坛小组的工作用房。 论坛医疗保障组的50人，也都在一间小型会议室里。 会议室的门虚掩着，一方面防止保障人员的声音干扰到论坛主会场，一方面也便于保障人员观察会场状况。 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便于第一时间冲出。 在省肿瘤医院实习的程海，正在通过虚掩的门朝会场观望。 能够参加这样的大型专业论坛，程海是十分骄傲的。 整个50人的医疗保障组，就他一个实习生。 原来传说有一个实习生参加了保障组，网上还贴出了实习生的参会证件。 今天到这里一看，哪里有什么实习生？ 医疗保障组的医生们也在说，前一段时间，网上传的那个实习生参加保障组是假消息。 参加医疗保障组的只有一个实习生，那就是程海。 程海能参加保障组，完全是省肿瘤医院的中西医结合肿瘤内科的科主任王亚民。 王亚民是省内知名的中西医结合的专家。 王亚民参加这个保障组，带上了程海。 准确地说，程海不是保障论坛的，而是专门保障王亚民的。 今天一了解，自己才是50人医疗保障组中唯一的实习生。 马上，程海就拍了50人保障组的照片，发了朋友圈，获得点赞一大堆。 随即，冯青青就把程海的照片转到了年级群里。 程海又在群里公布了一条消息：之前网上所传实习生参加保障组，事实证明是假的。 冯青青@程海：你错了，事实证明是真的。 冯青青@所有人：程海参加了50人医疗保障组，程海也是实习生啊。 ♀@冯青青：主席威武！ ♀@冯青青：50人医疗保障组唯一的实习生，程主席，真牛批！ 冯青青@江寒：江寒，你真的是论坛参会嘉宾？还是有人p你的图、造你的谣？ 江寒没有任何反应。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这三个江寒老舔狗都没露头。 冯青青@江寒：是不是邹康拿了你的照片，要恶搞你？ 群中人马上觉得，冯青青的判断很有道理。 网上风传一名实习生参加了50人医疗保障组，结果却是假的，只不过是一场闹剧。 那么，江寒呢，更是一场闹剧！ 江寒这场闹剧恐怕更大！ 源头恐怕就是邹康这小子！ 邹康这小子连辅导员王振一都给骗了！ 王振一居然出来作证，说江寒就是省医8个正式参会代表之一。 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很多同学立马@邹康，让他站出来给个说法。 邹康一直不吭声。 三班班长乔振乾也没说话。 程海@所有人：大家别问邹康了，也许是外校在省医的实习生恶搞江寒的，邹康可能只是转发而已。 冯青青@程海：邹康，不加辨别，胡乱转发，必须给予处罚：一个月不许说话。 程海往年级群里发了一张照片： 国际肝胆论坛的会议现场，一名参会嘉宾，歪着头，睡着了！ 这名嘉宾坐在走道旁边，头歪着，从后面拍照，看得特别显眼。 程海@所有人：这个嘉宾牛批，规格这么高的会，居然睡着了。 冯青青@程海：强烈要求现场直播！看看这嘉宾，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130章 新的技能包 程海@所有人：好，我到前面的小组去看看。 会场一侧的都是各种保障人员：比如医疗保障组、宣传报道组、综合协调组等等。 程海走到了宣传报道组的会议室，这里正好对着会场的中间。 在这个会议室里，基本都是省内外主流媒体记者在休息。 在会场里拍完照就到这里休息，所以，门基本都开着。 看到一个白大褂走过来，记者们也都不以为意。 程海拿出了手机。 顿时，程海愣住了，手机也一动不动。 那个把头歪到一边睡着的人，居然是：江寒！ 原来是，江——寒！ 年级群里，一条又一条消息，刷屏： “我去！原来是江寒！” “牛批，牛批无二！” “实习生参加论坛，还是正式代表，简直不要太牛批！” “大佬威武(破音）！” “在国际论坛上，睡着了！” “这是有多累呀，大保健次数太多了！” “别人都在聚精会神，江寒却在闭目养神！” “别人辛苦辛苦要想的参会资格，江寒却这么白白浪费！” “把资格转给我！” “证件转给你，你去装个逼！” 冯青青一阵莫名的烦躁。 以往，她和程海每次想和大家分享一下喜悦和实习中遇到的小确幸，邹康等人总会“恰好”跳出来。 这次，程海发现了有人p图说是实习生进入医疗保障组，大家都认为江寒也是假的。 程海成为年级群中唯一的参加国际论坛的人。 冯青青感到终于是扳回了一局。 没想到，邹康没有跳出来，反而是程海的现场拍照打脸了。 刚刚说江寒的参会证件是假的，程海的镜头里就马上显示：江寒在论坛的会场。 居然睡着了！ 如果是别人得到参会的资格，那还不得穿得整整齐齐、坐得端端正正？ 程海的手机终于移开了，再拍下去的话，他的心态就要崩了。 草草地拍了一下会场，匆匆退出了手机拍摄模式。 程海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医疗保障组的会议室。 群里的讨论仍在继续，围绕着江寒的话题，气氛越来越热烈。 冯青青也遁了。 …… 枯燥的开幕式总算是结束了。 接下来是国内各大医院的交流环节。 为了搞好交流，国家卫健委提前一年就做了准备，让各省卫健委先上报省内医院在肝胆科方面的学术研究或临床技术成果。 能在国际肝胆论坛上交流经验的，都是国家卫健委认为值得其他医院学习推广的。 论坛时间有限，不可能每家医院都要上台交流。 有的省每年都只是参会，从来没有哪家医院上台交流过。 而在京城、沪上等城市以及经济发达的东部、南方省份则有多家医院参加。 特别是京城、沪上的几家医院，更是国际肝胆论坛的常客。 毕竟，人家的综合实力强，每年在肝胆病理研究和临床技术方面都有新的突破。 一般说来，东道主获得交流的名额会多一些。 由于本届国际论坛在河洛省举办，因此河洛省获得了一次展示的机会。 省卫健委为了充分展示省内医院的风采，组成了一个班子。 这个班子在副主任肖明扬的指导下，到各个医院进行调研。 最后做成了一个ppt，把各个医院肝胆科最好的一面都展示出来。 当然，各个医院占了多少份量、主要宣传的是什么，谁也没有打听出来。 大家也只能从各个医院参会人员的多少上看出端倪。 省医参会人员最多，可能，省医肝胆科在ppt里露脸的机会更多。 省医肝胆胰腺科恐怕要大出风头了，其他医院在ppt里只是个陪衬。 即使如此，能进入ppt，也都是省内数得着的。 这一环节由国家卫健委的一名副司长主持。 首先上台的是燕北医科大学肝胆科的主任，打开ppt。 会场内一个硕大的主屏和8块小led屏同时展示，让会场各个位置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主任操着一口京腔，自我介绍之后，连医院的图片都不放，直接进入主题。 “燕北医科大学，真叫牛批！”魏吉祥叹道。 “人家就不屑于展示医院的地理环境、设备设施！”前面一个医生说道。 “是啊，不需要展示啊，人家的地位，在那里放着，还用说吗？” “实力不够，图片来凑！越是花里胡哨，越是底气不足。” “是啊，看看人家，上来就是文字，人家是来给我们讲课来了！” “好好听听，录下来！” 江寒一看，ppt太简单了，白底黑字一行： “平衡慢性肝病患者中凝血和抗凝治疗” 所有的医生都坐直了身子，江寒也打起了精神。 “传统意义上，人们认为对于慢性肝病（cld）患者，因其凝血因子的合成减少，而导致发生静脉血栓栓塞性疾病的风险较低。然而，近年来的研究并不赞成这种慢性肝病患者‘自动抗凝’的历史假设。许多研究表明，肝硬化患者与普通人相比，静脉血栓栓塞症（vte）的风险并没有降低，并且inr升高也不意味着抵消静脉血栓栓塞的风险……” 江寒学的是中医，对于这名专家讲的这些，并不太懂，虽然他完全能够把他的话复述出来。 紧接着，同样来自京城的协和肝病医院专家也用了同样的方式。 不是展示，而是学术交流。 什么dvt，inr，一个个名词蹦出，江寒听得更加糊涂。 越是这样，江寒就听得越是认真。 不管如何，先记下来，回去之后再复盘，有些词查一查。 多学一点总归是好的。 伟人邓公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都是好猫。 医学同样适用，不管中医西医，能治好病都是好医。 【叮，恭喜宿主打破观念束缚，为医之道精进，奖励技能包：肝胆系统病理学精通！】 技能包，就意味着不是一项技能，而是多种技能的综合。 肝胆系统病理学精通，应该包括各种病理检查、分析、诊断、治疗，其中可能就包括手术。 这下就牛批了！ 过去，自己通过虚拟医学实验室，可以为患者做肝胆手术，但为什么这样，他并不清楚。 有了肝胆系统病理学精通这个技能包，他就更加全面了。 不仅能做手术，还能给大家讲解！ 要知道，普及一次西医知识见到成效，就能一下子得到好几十点经验值。 一个手术室里，站着那么多人，如果边讲边手术，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经验值。 【叮，肝胆系统病理学精通，需要1000点经验值兑换，是否兑换？】 毫不犹豫，兑换！ 【叮，恭喜宿主精通肝胆系统病理学！消费经验值1000点。总经验值：2763点。】 江寒继续听讲的时候，脑子顿时清亮了。 各大医院肝胆科的专家所讲述的东西，江寒都懂了，完全消化了。 接下来，各省的医院开始上台了。 讲课的成分少了，展示的时候多了。 最后一个上台展示的，是河洛省人民医院。 江寒不由得瞟向右边，肝胆胰腺科的主任顾怀礼不见了。 台上，ppt开始放了，顾怀礼出现了。 这个ppt，先是展示了省肿瘤医院的图片，介绍了中西医结合肿瘤内科，主任王亚民有几秒钟出镜。 市中心医院肝胆科的图片和科室专家，十几秒钟出镜。 市第一医院肝胆科的图片和科室专家，十几秒钟出镜。 最后，省医的大楼在ppt中出现了。 轮到省医肝胆胰腺科展示了，来自省医的代表们都身子前倾，十分期待。 最后出场的都是压轴的，省医肝胆胰腺科绝对是主角！ 第131章 意外的压轴出场 肝胆胰腺科主任顾怀礼边放ppt边介绍： “省医肝胆胰腺科设有介入治疗室、胆道镜室、实验室。” “拥有目前国内最先进的电子胆道镜，液电冲击波碎石仪及其射频治疗仪等多项现代化的诊疗设备。” “年收治病人6000余例，年完成各类手术2800余台。” “肝脏的良、恶性肿瘤手术切除方面达到国内领先水平。” “肝胆胰腺科培养的人才遍布全省各个医院，特别是注意年轻潜力医生的发掘及培养。” “下面，是一台脾修补手术的视频剪辑，由我院一名年轻的医生主刀，请大家观看。” 轰的一声。 本来很安静会场一下子炸了。 会场的参会嘉宾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就连在会场两侧大大小小房间里的工作人员、保障人员也都打开了门，盯住会场的led液晶屏。 年轻的医生主刀，脾修补手术？ 到底是谁？ 省医肝胆胰腺科的，手术做的不错的，第一当然是顾怀礼。 其他的年龄也都不小了。 年轻一点的，就是解冬了。 解冬也已经三十多了。 但就年轻一代而言，解冬算是相当牛逼了。 镜头是一间手术室。 主刀、一助、二助以及其他的医生都戴着口罩，看不出是谁。 顾怀礼没有介绍，视频中也没有任何背景音乐和旁白。 虽然看不清楚面孔，但大家都看得出来，主刀的医生，真的非常年轻！ 视频是从主刀站上手术台开始。 患者已经开腹。 解冬的脸一下子红了，这是他赌气撂了挑子、江寒走上主刀位置的那一次手术。 再看一眼江寒，江寒似乎也有些意外。 看来，省医这是要把江寒作为综合性人才来培养。 平心而论，江寒的脾切除、脾修补手术远胜于他。 这台手术的难度和技术，完全可以在这样的平台上展示一番。 从第一刀开始，参会人员都不吭声了，认真看起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一刀，完全不是一个小萌新该有的。 接下来，让人更加惊讶。 脾蒂短，阻断脾蒂！ 脾蒂太短了！ 脾蒂太短，脾脏无法托出切口，出血点在哪里，根本看不到。 接下来，应该是脾切除了！ 让人意外的是，主刀拿着特可靠，直接塞了进去。 出血量明显减少！ 脾脏无法托出，就看不到出血口。 而主刀居然找到出血口并止住了血。 他想干什么？ 既然是切除，又何必管脾的创面？ 接下来，主刀直接拿过线！ 居然开始缝合！ 他是在缝合脾！ 在看不见的情况之下缝合！ 这台手术，是盲操！ 会场中参会嘉宾人人头上狂飘666！ 清除创面凝血和失活组织。 粗丝线间断缝合，缝线穿过裂口基底。 快！ 很多人怀疑，这个视频是快进了！ 脾窝放置双腔硅胶管，安置负压装置。 胰尾处放香烟引流。 关腹，搞定。 没有大出血，没有意外。 手术室中的掌声响起来。 手术完毕。 会场一片寂静！ 大家都在回味，这手术，还是人做的吗？ 听说过有盲操，但那些都是做了多少台手术才积累下来的！ 听说过没见过。 但今天，见到了！ 在不能托出脾脏的情况之下，进行脾修补，简直是逆天了！ 而且在不可见的情况下进行脾修补，手指头就如同长了眼睛！ 这个年轻主刀的手指相当于一台腹腔镜！ 古人说疱丁解牛，这种境界只是一种传说。 现在看，疱丁解牛算什么？ 疱丁解牛不算牛！ 这台手术才是真牛！ 会场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此时，顾怀礼说道：“刚才的视频，没有加快，而是正常的速度。年轻的主刀医生叫江寒，是我院培养出来的青年才俊。” 掌声，更加热烈，简直有掀翻会场顶棚的架势。 解冬仿佛回到了手术室的那一幕。 当时在手术室远处看着，现在通过大屏看，视角不同，感受就不同。 感到更加震撼！ 掌声一起，解冬就觉得自己水平实在不如。 解冬不自觉地站起身来鼓掌。 魏吉祥也站了起来，接着是省医肝胆胰腺科的参会人员站起来鼓掌。 几个人站起，就如同石子投进了湖心。 会议代表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鼓掌，不为别的，就为纯粹的技术而鼓掌！ ppt放完了，人们还在震惊之中。 果然是压轴的！ 这个压轴的手术视频，果然镇住了全场！ 就连最开始做学术报告的几个大佬也都在询问，这个江寒何许人也。 是不是从国外著名医科大毕业的。 是不是从国外医院回国的。 是不是国内哪个著名肝胆科专家的学生。 各种猜测。 有的则感到，这个江寒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的水平，时间一长，那还得了？ 根本想象不到，江寒的天花板到底有多高。 有的会议代表马上记下了这个名字，回去得给院领导说一下，想办法把他挖过来！ 京城来的专家感到，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河洛省？ 这个舞台太小了！ 江寒就应该到京城去！ ～～～～ 坐在第二排观看ppt的省卫健委副主任肖明剑如沐春风。 肖明剑的前面是一排沙发，坐的是国家卫健委领导和省领导。 几位领导充分肯定了省卫健委近年来的工作，特别是这个片子拍得好。 这个年轻人选得好，培养得更好！ 让这台手术压轴的，是肖明剑力主的。 安排一台手术当作宣传压轴，卫健委有不同的声音。 很多领导不懂医术，更不懂肝胆外科手术，看不出这台手术有何特别之处。 当时省医推荐这个手术视频的时候，肖明剑也不以为然。 但是，江寒这个人，肖明剑再也熟悉不过。 最开始，通过弟弟肖明扬了解到这个人会功夫、会正骨。 后来，妻子王丽娟得了气瘿病，本来是要动手术的。 还是弟弟肖明扬推荐妻子到了中医科找到了江寒。 没想到江寒一出手，又是汤药，又是针灸，居然治好了！ 正因为是江寒主刀的手术，肖明剑这才详细了解了一下这台手术的难度。 通过省医肝胆胰腺科主任顾怀礼的讲解，又看了一下网上的视频。 肖明剑这才认识到，这台手术真的不一般！ 在肖明剑的坚持下，以江寒为主角、以手术为压轴的方案才最终敲定。 江寒在这台视频中到底露不露脸，也经过了一番讨论。 最后，还是陈松奇提了建议，不要让江寒露脸。 手术的过程，一直没有露脸，最后也就不要刻意露脸。 让别人猜去吧，让他们知道我们省医牛批就达到了目的。 肖明剑是想让江寒露脸的，但陈松奇说了一个情况，让大家哭笑不得。 那个叫安伊琪的歌星被江寒治好了失音症，成功了举行了一场演唱会。 之后，她向某著名导演推荐了一个人演一部电视剧的主角。 导演一看照片和视频，立马拍板要这个人当男一号。 安伊琪推荐的这个人，正是江寒。 导演直接给陈松奇打电话，陈松奇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如果让江寒在视频里露脸了，说不定还有另外的导演盯上。 这么有前途的医生，万一转行当了演员，岂不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第132章 不好意思为自己鼓掌 会场上掌声如雷。 就连忙着拍照摄像的媒体记者们也都鼓起掌来。 只有一个人没有鼓掌。 大家都在鼓掌，只有一个人没有动，显得格外扎眼。 关键是这个人，居然大喇喇地坐着，没有站起来！ 不少人都朝此人看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寒。 众多的目光射过来，魏吉祥这才意识到，不是自己的问题。 问题出在江寒身上。 江寒不鼓掌，也没有站起来。 关键是别人不知道，这个人正是视频当中的主角。 江寒如此，魏吉祥完全能够理解。 哪儿有自己给自己鼓掌的？ 脸皮再厚，也不能给自己当众鼓掌。 人家不站起来，不鼓掌，这是谦虚！ 谦虚是一种美德。 但此时却无法解释了。 魏吉祥伸出左手把江寒给拽了起来，悄声道：“先站起来，鼓掌。” 江寒顺势站起身来，两手机械地拍击。 而此时，大家的掌声都停了。 江寒一下一下地拍掌，显得可格外清晰。 同时，又十分的刺耳。 江寒立马不鼓了，双手垂下，不知道是该坐下来，还是该站着。 第一次遇到这种尴尬。 会议代表们都感到，会场怎么进来这么一个人？ 有此疑问的还包括宣传报道组、综合协调组、医疗保障组等会务服务人员。 “看坐的位置，应该是省医的呀，这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省肿瘤医院王亚民说道。 医疗保障组别的医生也都在议论。 “这么牛批的手术，他居然不鼓掌！” “不鼓掌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看不懂，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妙处。” “这么年轻，哪儿能看得懂。肯定是通过关系混进来的。” “是啊，国际论坛啊，多高的层次，会议进门把关不严，需要改进！” “太不像话了，这种人也参加交流，是对论坛的侮辱！” 程海呆呆地看着会场中的江寒，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以前听说过江寒在省医做了几台手术，但从未见过视频。 在年级群里，邹康、刘家超、潘开明还有乔振乾等人，经常把江寒挂在嘴边。 说江寒的医术高，他信了。 好几次，辅导员王振一出来作证，他不得不信。 而这几个人说江医的手术水平高超，程海也就当作一个笑话。 没料到在今天这么重大的场合，看到了这么一台手术。 视频中的主刀，没有除下护目镜、口罩，但从身形和声音就可以断定，一定是江寒。 更何况省医肝胆胰腺科主任顾怀礼最后还特意介绍了一下，这名年轻的医生叫江寒。 没有想到江寒还会手术！ 他主刀的手术，居然上了国际论坛，得到了肝胆大佬们的一致赞赏。 全场的掌声如雷，太雷人了！ 程海感到，邹康等人在年级群里舔江寒太过分。 现在看，一点都不过分。 邹康这几个人由于不太懂西医，对江寒这台手术的难度、技巧认识不足！ 程海把刚才录到的视频，会场起立鼓掌的场景发到了年级群。 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连串的惊叹号！！！！！！！！ “我去，竟然是江寒！” “江寒不仅仅是会议代表，还是会议主角！” “我的梦想是当大佬，而江寒已经被大佬崇拜！” “难怪江寒不说话，他说的，我们也听不懂啊。” “我躲在隐秘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大神在此，作为渣渣的我表示不敢说话。” “刚刚查了一下，这是三级手术！但这种情况下不切除，妥妥的四级难度！” “我们还在为留院而力争，江寒在成神的道路上狂奔！” “江寒那叫一骑绝尘，我们只有吃灰的份！” “吃灰？你太高看自己了！你连灰都看不到！” “江寒，大神，求罩！” “江神，求罩！” “江神，求罩1！” “江神，求罩n!” “各位，麻烦告诉一下江神，到底多大罩杯？” “各位，开始接龙，统计上报罩杯尺码！” …… 会场第一排的一个大背头领导看到了江寒的样子，心中有些愠怒。 这个年轻人，他记得。 在开幕式上，领导们在主席台上致辞。 这个小年轻居然歪着头睡着了！ 因为是国际论坛，看那个位置，肯定不是外省的参会代表，想想就算了。 没想到，到各大医院交流的环节，这小子又睡着了。 如果这小子没睡，怎么会坐在那里，怎么会不起立、不鼓掌？ 看看省医肝胆科的手术视频，多难得的学习机会！ 看看省医做手术的那个年轻医生，多牛逼的说！ 同样都是年轻人，这个在会场上睡觉的家伙，跟人家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个年轻医生长得倒是挺帅，可惜是个绣花枕头。 “这人是哪个医院的？怎么如此不上进？在会场上都能睡着了？” 大背头领导低声问道。 肖明剑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形，顿时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事啊。 江寒这小子就是太实诚，可能刚才为起立不起立、鼓掌不鼓掌而纠结。 反而在会场当中成了另类，引起了大家的误会。 肖明剑在第二排，正好在大背头领导后面，连忙解释说： “何省长，这个医生，就是江寒本人啊。” 大背头领导一愣：“你是说，他就是做手术的那个年轻医生？” 肖明剑点头道：“是啊，就是他。这个年轻人，水平高，但是不张扬。刚才，只不过是他不好意思为自己鼓掌罢了。” 大背头领导的脸上顿时漾起笑意： “难怪，难怪，他不起立、不鼓掌，是对的。嗯，你把他叫过来。” 大背头领导坐下来，主持人就宣布休息十分钟。 众人正要出会场休息，却发现省卫健委的领导把刚才那个年轻人叫到前面去了。 这是要去挨训了！ 然而，剧本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 这个年轻人走到第一排，居然和大背头领导握起了手。 主动伸出手的，是大背头领导。 大背头领导根本不是在训话，而是和颜悦色，与他进行了亲切的交谈。 按正常的情况来说，作为东道主的领导，在会议的间隙，应该和国家卫健委领导和其他省来的嘉宾进行交谈的。 他居然和刚刚出了洋相的小年轻说起了话。 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背景？ 几个会议保障组的人也都发了蒙，这是什么情况？ 省肿瘤医院中西医结合肿瘤内科主任王亚民看到这里，叹道：“这个人，应该是从国外回来的吧。” 其他医生也都纷纷点头。 他不仅是从国外回来的，并且还与国家卫健委的领导有关系。 看来，国外的肝胆外科技术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恐怕的地步。 如此牛批的手术，这个人居然看不上眼。 除此之外，无法解释。 听到大家的议论，程海说道：“王教授，这个人，是江寒。” “江寒，你确定？” “不会错，因为，江寒是我同学。” 啊？？？ 哦！！！ 第133章 翻译张不开嘴了 王亚民不由得再看了一眼江寒。 江寒正在与大背头领导谈笑风生。 看身高、看体型、看神态，可不就是视频中的那个主刀医生吗？ “你同学？”王亚民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可能是你同学？” 另一名医生说道：“一定是你小学同学，人家初中、高中接连跳级！博士毕业也有可能啊。” “博士毕业？博士毕业也绝逼达不到这种水平！” 程海大汗，带着羞愧，同时还有一丝丝骄傲。 不管如何，大佬是我同学！ 这就叫做与有荣焉！ “真的，他真是我同学啊，我们都在省中医药大学中医临床专业。我在肿瘤医院实习，江寒在省医中医科实习。” 医疗保障组的医生有的想起来了，原来是江寒这个妖孽。 因为江寒展现了极高的医术水准，被省医和省中医院抢夺。 最后还是省卫健委的领导出面，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 大多数医生则感到很荒诞，怎么可能？ 一个学中医的去做手术，还做的这么溜？ 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学手术，也不会达到这种水平！ 有的医生则想起来，前一段时间从省医传出的消息。 说是一个实习生做了几台超牛b的手术，当时谁也不相信。 如今这年头传播一则消息不用费任何成本，网络消息满天飞。 但没有几个是真的。 一个还没毕业的实习生做手术这么牛逼，你让我们怎么活？ 以前自己在医院里都是手术大牛，走到哪儿都是被人捧着。 现在和这个江寒一比较，顿时就成了渣渣。 以后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老老实实提高技术吧。 …… 江寒的盲操手术引起的震撼还未结束，国际肝胆论坛就迎来了重头戏： 美国著名的肝胆学家阿若佐拉（arrazola）授课，讲述最前沿的肝胆病理和外科技术发展。 阿若佐拉教授是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外科教授，还是美国外科学院研究员，美国弗吉尼亚州邦·希克斯·戴癌症研究所医务主任，美国沃尔特·里德陆军医疗中心肿瘤外科首席执行官。 要知道，华夏的西医发展尽管非常迅速，但整体水平与国外发达国家相比，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让阿若佐拉在国际肝胆论坛上授课，是国家卫健委一年前都已经提前联系好的。 因为论坛放在中部省份举办，不如帝都、沪上等超一线城市方便。 阿若佐拉本来是不同意的。 阿若佐拉所带的研究生中有一个叫蒋依依的，家在绿城市。 蒋依依对阿若佐拉说，她的家乡被称为华夏之源，5000年的文明史，家乡有3000年是处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更是中医药文化的重要发祥地。 蒋依依的介绍一下子打动了阿若佐拉，这才决定参加这个论坛。 阿若佐拉的翻译正是蒋依依。 做医学直译，专业性很强，对翻译的要求异常高，一般人很难胜任。 要求必须是既懂英语、汉语又懂医学专业。 因此蒋依依当翻译是不二人选。 在授课开始之前，省领导、省卫健委的领导在会客室接见了阿若佐拉和蒋依依。 卫健委领导郑重邀请蒋依依学成后，回国最好是回到绿城市，为家乡的发展作贡献。 蒋依依不想说假话，但也考虑到领导的面子，客气地说毕业后考虑考虑。 哪知道阿若佐拉朝蒋依依瞪起了眼： “依依，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不是说好的要留在美国吗？像你这样的人才，绿卡是很容易办下来的。” 阿若佐拉把蒋依依闹了个大红脸。 阿若佐拉继续说道：“这里的医院设施很落后，医生水平都不高，你在这里怎么能提高？你不是说了嘛，华夏有句老话，下棋要找高手，不要总是找臭棋篓子。” 在场人员顿时尴尬起来，这老外，真的是不知道拐弯啊。 卫健委主任也没办法，实力不如人，只有被嘲讽。 省卫健委本来还想替省医或者省肿瘤医院牵引线，聘请阿若佐拉为哪家医院的顾问呢。 这话看来说不出口了。 会谈结束，直接开始讲课。 阿若佐拉和蒋依依在主席台上刚刚坐下，蒋依依就觉得颌关节有些酸胀。 阿若偌拉也有ppt，全英文的。 国内的肝胆胰腺专家们的英语水平也都不错，也能看得懂。 英语看得懂，听起来就难了。 毕竟更多的内容还是从美国专家的嘴里讲出来的。 美国专家的语速尽管放慢了了多很，但大家仍是听得半懂不懂。 幸亏有蒋依依翻译。 阿若偌拉讲到了肝癌诊治的最新进展、精准医疗的概念和应用、胰头癌合并主动脉夹层的处理等等。 大家听得聚精会神，没有一个人睡觉。 此时的江寒，与开幕式上的江寒完全是两个人。 现在江寒的脑子已经全速开动。 他用1000点经验值兑换了肝胆病理学精通，经过一天多时间，他感觉基本上都消化了。 但一听阿若偌拉的讲课，江寒感到自己错了。 本来认为自己全部理解了，这一听，就听出了差距。 他的理解并不完全到位，毕竟西医与中医的理论就不是一个系统。 江寒在听讲的过程中发现，蒋依依好像不在状态，一些医学名词的翻译不是很准确。 一些关键词的翻译似是而非，特别是在外科手术的过程中，说不定会引起医疗事故。 再一看蒋依依，似乎是身体出了状况。 其他的会议代表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会场里的中央空调开着，很凉爽，但蒋依依的额头上却有豆大的汗珠渗出。 桌子上放着的纸巾盒，已经被蒋依依用了一大半。 蒋依依的语速明显放慢，最后居然张口很困难。 “依依，你怎么了？需要休息吗？”阿若偌拉问道。 蒋依依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艰难地说道：“我的嘴巴，快张不开了。头也晕。” 阿若佐拉说道：“快去医院！翻译就让主办方找人。” 阿若佐拉尽管是世界级的专家，但对其他领域并不擅长，对于蒋依依忽然张不开口，也摸不清头脑。 医疗保障组的组长是省卫健委一位处长，马上带着两名医生，把蒋依依搀扶到了临时的医务室。 专家马上进行会诊。 结合蒋依依的病史，最后得出结论，蒋依依是高血压导致头晕，并且伴有神经性耳鸣。 蒋依依自带的有降压药，而神经性耳鸣这种病一般都是不明病因，没有住院的必要，就是服药休息、自我心理调节。 市一院耳鼻喉科主任秦焕周诊断之后，别的专家也无异议。 给蒋依依开了阿普唑仑，暂时缓解一下耳鸣。 趁着主办方找翻译的时间，阿若佐拉赶到医务室看了一下蒋依依。 看蒋依依暂时没什么大碍，只是不想说话，就嘱咐她多休息。 等他讲完课，就带蒋依依直飞京城看病。 这一意外情况让省卫健委一时间措手不及，上哪儿找合适的翻译？ 第134章 临时救场 论坛暂停半个小时。 大背头领导亲自与省外办联系，请省外办派出水平最高的翻译。 时间不长，省外办副主任带着翻译处处长匆匆前来。 阿若佐拉亲自测试。 短短两分钟时间，阿若佐拉就摇头，表示不合格。 省外办主任说，翻译处处长算是水平最高的了。 医学论坛的翻译，专业性很强，并不是英语水平高就可以胜任。 大背头领导开始挠头了。 卫健委副主任肖明剑提了一个建议：从参会代表中选出一个英语水平高的。 省领导当即同意。 主持人马上到会场宣布，因为翻译身体出现状况，请现场英语水平高的肝胆外科专家临时担任翻译工作。 专家们议论纷纷。 但，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一个医生站出来。 肖明剑明白了，这种场合，众目睽睽，万一出现什么差错，就会成为一大污点，洗都洗不掉。 前来参加会议的代表们，大多数在自己的医院或者在本省内都小有名气。 他们都不想冒险一试，压力太大了。 见此情况，肖明剑直接指定由省人民医院肝胆胰腺科担任翻译工作。 顾怀礼的英语水平不错，但是也只是限于翻译资料。 顾怀礼的年龄大了，长时间不用英语交流，也害怕顶不上去。 剩下的也只有解冬了。 如果解冬都不行，其他人就更不要提了。 肖明剑看此情形，提议和阿若佐拉商量一下，可否等到翻译的身体好转之后再授课。 大背头领导没有同意，授课万一推迟，传出去对一个省的形象大大有损。 别的人会笑话说一个省连一个英语翻译都找不出来。 河洛省还想继续办下一届国际肝胆论坛，岂不成了笑话？ 顾怀礼把省医所有参会人员包括魏吉祥和江寒都带到了临时医务室。 解冬站在了阿若佐拉的面前，几句话一交流，解冬马上冒汗。 阿若佐拉摇了摇头，一脸失望。 见此情况，大背头领导也没有办法了。 只能把这一环节往后推，只希望蒋依依尽快好起来。 但是美国专家却不愿意推迟，因为他的日程早已经安排好了。 国家卫健委的一名司长和阿若佐拉进行了解释和沟通，但是他仍然不愿意。 阿若佐拉说他可以把ppt留下，让大家学习。 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阿若佐拉的ppt做的非常简单。 最核心的内容还是在阿若佐拉的脑袋里。 江寒觉得还没有听过瘾，阿若佐拉来一次不容易，再听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更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要不，自己试一试? 在经验值到达三千点时，他抽到了外语中级技能，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系统解释说，外语中级技能相当于国家二级翻译。 刚好趁这个机会，也验证一下这个技能到底处于一种什么水平。 大家正在一筹莫展。 江寒忽然说话了：“各位领导，我的英语还行，可以试试吗？” 顾怀礼首先觉得江寒，实在有点不自量力。 江寒只不过是省中医药大学毕业的，没有出过国。 顶多就是参加了几次校内的英语角，水平能高到哪里去？ 大背头领导也感觉到江寒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可是要实打实的翻译，不是说会写26个字母就可以的。 肖明剑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确定江寒的水平到底如何。 但据他的了解，江寒不会无缘无故的毛遂自荐。 大家都正在疑惑时，江寒却先和阿若佐拉聊上了。 奇怪的是，美国专家并没有表现出刚才那种不耐烦，而是和江寒探讨起了问题。 两人越说越激动，不顾有旁人在场。 说着说着两人还凑到了一起，抓起桌上的笔，拿过几张纸画了起来。 当然，通篇没有一句汉语，全程都在用英语交流。 大家都听得出来，江寒和阿若佐拉交流的正是肝胆外科技术。 省外办翻译处处长轻声说，这个年轻人的英语水平远高于他。 省医肝胆胰腺科主任顾怀礼也惊呆了，这不仅需要极高的英语水平，更需要很高的医学水平。 看美国专家的认真态度，他显然把江寒当成了与他可以平等交流的对象。 不然他也不会说这么长时间！ 两人竟然探讨切磋了半个小时，浑然忘记了外面还有近千名参会代表在等着。 这时肖明剑反应过来了：江寒完全胜任美国专家的翻译工作！ 没有比他更合适的！ 大背头领导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河洛省的面子终于是找回来了。 主持人宣布10分钟之内会议代表进入会场，美国专家的授课继续进行。 代表们进入会场，赫然发现美国专家旁边坐着的居然是刚才那个年轻人。 就是那个在开幕式上打瞌睡，看到牛批手术不鼓掌、不起立的那个年轻人。 他当翻译，能胜任吗？ “胰头肿块，位于胆道、胰腺、十二指肠和胃等重要器官的交界地带，所需切除的脏器多，创伤大，消化道重建吻合口多，吻合技术要求很高，任何一个吻合口发生渗漏，则极易引发严重的术后并发症……” 阿若佐拉讲完一段，看着江寒。 江寒毫不停顿，直接翻译起来。 全场的代表们吃惊了，江寒的翻译绝对准确无误！ 关键是一些名词，本来就是译音，江寒的翻译就是遵循过去一直沿用的译名。 由此可见，台上这个年轻人对于肝胆病理学很有研究。 随着翻译的进行，大家越来越吃惊！ 蒋依依刚才在翻译的时候，还要在纸上写写画画，记下一些关键的要点。 特别是阿若佐拉在讲课时讲究连贯性，往往是把一个意思表达完整之后才停下让翻译。 时间太长，记忆力再好的翻译也得用笔记录一下。 江寒自坐上主席台之后，面前的笔和纸都没有动一下。 甚至阿若佐拉讲完好长时间，见江寒没有动静，停一下询问江寒。 江寒给了阿若佐拉一个ok的手势，让他继续讲。 没想到，江寒把阿若佐拉所讲内容全部一字不落地翻译出来。 行云流水，没有停顿，一气呵成。 就如同提前把阿若佐拉的讲稿背下来了一样。 且不说翻译的水平，江寒对肝胆病理学的熟悉程度，恐怕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位国内肝胆专家！ 这简直是太恐怖了！ 难怪，这个人刚才在台下能睡着了。 看到如此牛批的手术，他会不起立、不鼓掌了！ 因为人家有不起立的资格和实力！ 有的人忽然期待，如果是他做一台脾脏不能托出切口的脾修补手术，会如何？ 水平与省医那个年轻的医生比，谁高谁低？ 第135章 高处不胜寒 讲课仍在进行，所有参会代表都在认真倾听。 就连两侧的会务保障房间也都打开了大门。 此时，除了阿若佐拉和江寒的声音，就是记者相机的咔嚓声。 阿若佐拉讲得十分兴奋，因为他遇到了一个好翻译。 能把他的意思完全表达出来，这让他讲起来特别起劲。 在刚才测试的时候，阿若佐拉就意识到，这个年轻人的水平相当高！ 不仅是翻译水平，更是他的医学水平！ 阿若佐拉刚才测试了半个小时，感到这个叫江寒的年轻人，比他带的博士还要博学！ 这让他对华夏，对河洛省的医学水平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阿若佐拉在讲课过程中，自觉不自觉地收敛了居高临下的那种傲气。 阿若佐拉的ppt已经放完了，但他仍然在讲。 这已经是超出了他提前准备的内容。 这让在医务室里休息的蒋依依都感到吃惊。 阿若佐拉教授一向是惜字如金、惜时如金的，今天居然会双超：超时、超内容。 她看不到会场上的情况，但可以听得到。 阿若佐拉之所以有这样的讲课状态，完全是遇到了一个高水平的翻译。 这个高水平的翻译，在肝胆外科方面可以与他顺畅地交流。 一下子就激发了阿若佐拉讲课的兴致。 甚至可以说，阿若佐拉已经不是在讲课了，他是在和江寒探讨。 这个叫江寒的医生，不管是英文水平，还是肝胆病理学水平，都远胜于自己。 国内的医学水平，竟然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授课已经变了味，不是授课了，而是座谈了。 座谈的只有两个人，阿若佐拉和江寒。 江寒一边和阿若佐拉交谈，一边把交谈内容翻译给与会代表。 坐在第一排的领导们都高兴了，事情总算有了圆满解决。 这一突发事件，最开始让大家有些慌乱。 江寒这次主动请缨，解决了大问题。 不仅让论坛顺利进行，还让国家卫健委的领导、国内各大医院见识到了河洛省医疗系统的风采。 甚至可以说，江寒一人，就撑起了整个论坛，维护了河洛省的整体形象！ 肖明剑自然是高兴异常，让江寒作为正式代表参加论坛，是他力主的！ 当时其他领导还不同意呢。 现在看，自己的坚持太英明了！ 江寒如果不参加论坛，哪儿会有今天的出彩？ 如果没有江寒毛遂自荐，河洛省医疗卫生系统的人可丢大了。 一个省连个合适的翻译都找不到，丢人都丢到国际上去了。 江寒这个年轻人，真不错！ 会场近千名医生，都是懂英语的，但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当翻译！ 他们害怕出漏子。 只有江寒不怕。 这样的年轻人，有胆量、敢担当，值得好好培养！ 顾怀礼在台下听得越来越震惊，江寒这小子太牛批了！ 本以为他做脾修补手术，是一种天赋。 比如江寒的双手灵活，这是他做手术的先天优势。 顾怀礼甚至怀疑江寒的眼睛有特殊构造，能够看到脾脏的另一面。 没想到，江寒对肝胆病理学、外科手术等如此精通！ 他可以与美国来的专家平等交流、顺畅沟通。 在学术上，他的水平居然可以与国际专家相提并论了。 顾怀礼好几次都觉得是在做梦。 …… 省医的各类群热闹了。 这次是院办发的通知，让大家通过自己的朋友圈广泛传播省医参加国际肝胆论坛的消息。 这是一段又一段的小视频。 这是省医在国际肝胆论坛上展示的手术视频。 主刀者是江寒。 这个手术视频，原来只是存在于传说当中。 看过江寒这台手术视频的，只有院领导和几个科室的主任。 现在，这个手术终于亮相了，而且是在这么重大的场合。 所有人都点开视频观看。 牛批，牛批，真牛批！ 大佬，大佬，真大佬！ 紧接着，又是视频放出，是国际肝胆论坛上的实时视频。 江寒与国际大佬、美国肝胆专家阿若佐拉正在谈笑风生。 这是两个人的论坛，台下有千名专业人士认真听讲！ 尼玛，这也太魔幻了！ “江神，请收下我卑微的膝盖！” “江神，简直不要太神！” “向江神敬茶，双手奉上！”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几乎同时发了朋友圈，几乎同时把视频放到了年级群里。 同学们目不暇接！ 这什么情况？ 不约而同，发着同样的内容！ 江寒这几个铁杆舔狗，联起手来，有组织有纪律了！ 一看内容，下巴掉了一地！ 那个年轻的主刀，不是江寒还能是谁？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在群里一直在说江寒会做手术。 但他们提供不了视频。 现在，视频现出在国际肝胆论坛。 视频难道会做假吗？ 视频做假太容易了，是个人就可以剪辑拼接。 但在这种重大场合，不可能做假！ 程海不是在保障会议吗？ 问问他，一切都清楚了。 大家纷纷@程海。 程海看到了群里的消息，马上回复了所有人： “刚才所发的，一切都是真的！” “江寒，才是真的大佬！” 最后程海又加了一句：“我就算是坐上奔驰，也追不上江寒了！” 大家马上又点开看刚才的视频。 不仅有手术，还有江寒与美国大鼻子专家的交流对话。 这就太魔幻了，江寒的英语啥时候这么牛批了？ 有程海在现场的证明，大家才终于确信，江寒现在，真的是牛批了。 江寒，凭着他的医术，现在是高高在上了！ 高处不胜寒！ …… 阿若佐拉的课讲完了，最后居然站起来，用汉语清晰地说道： “江寒先生，谢谢你的精彩翻译！” 江寒？ 这个年轻人就是江寒？ 会场的代表们都愣神了，刚才省医那台超牛b的手术主刀，不就是叫江寒吗？ 再看看身形，不是他是谁？ 人们震惊得已经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找不到合适的，就只有——喔漕！ 随即，会场里掌声如雷！ 既因为阿若佐拉的精彩授课，又因为江寒的牛批翻译。 更是出于对江寒这位手术大牛的欣赏！ 掌声中，阿若佐拉拉着江寒一起，急匆匆赶到临时医务室。 “依依，感觉怎么样了？”阿若佐拉问道。 蒋依依开口更加艰难，说是耳朵已经开始鸣叫，如同马达轰鸣一般。 “依依，不要犹豫了，做手术吧，颞下颌关节置换术，并不难。”阿若佐拉劝道。 “不！”蒋依依阿若佐拉摆了摆手。 市一院耳鼻喉科主任秦焕周一听阿若佐拉的话，就感到刚才自己的诊断恐怕是错了。 耳鸣并不是主要的，病因是：颞下颌关节紊乱病。 颞下颌关节紊乱综合征是口腔颌面部常见的疾病之一。 主要特点为关节区酸胀疼痛、运动时弹响、张口运动障碍。 最为明显的是一张嘴，颌关节就咔擦咔擦直响。 严重者会引起眼胀眼痛、耳鸣耳痒、面部歪斜。 在颞下颌关节疾病中，此病最为多见。一般发于青壮年，以20——30岁患病率最高。 但是，其发病机理尚未完全明了。 【作者有话说】 如果觉得写得还行，顺手给个好评吧？谢谢各位！ 第136章 从娘胎里带来的病 秦焕周对于颞下颌关节紊乱综合征有一定了解。 患者张不开嘴还好办，仅仅只是翼外肌痉挛、可复性关节盘移位。 这种情况可以保守治疗，比如注射、热敷。 如果有其他的病症就麻烦了。 比如由矫正咬合关系引起的，就要由口腔科诊治。 如果伴有眼疼、耳鸣等症状，恐怕就要怀疑颞下颌关节炎、髁状突软骨肉瘤、颞下窝肿瘤、翼腭窝肿瘤、上颌窦后壁癌、腮腺恶性肿瘤或鼻咽癌。 在阿若佐拉讲课的时候，蒋依依就要求秦焕周给她注射加喷雾： 用0.25%—0.5%普鲁卡因3—5ml作翼外肌封闭。 用氯乙烷喷雾，缓解咀嚼肌痉挛。 但似乎是国内的药物劲力不够或者是什么原因，效果远没有平时那么好。 支撑了半小时之后，蒋依依的脸色青白、冷汗直渗。 对于蒋依依的病情，阿若佐拉也很了解。 在国外的医院已经检查过，诊断是：关节盘前移位,不可复位！ 美国那家医院当时建议蒋依依做颞下颌关节置换手术。 蒋依依还是采取了保守治疗的方式。 因为蒋依依知道，做这种手术之后，大约有40%的人仍然处于痛苦之中。 情况好一些的，嘴可以咬合了，但是眼、耳、鼻、喉等部位的问题往往更加严重。 颞下颌关节紊乱综合征并不仅仅是关节问题，更有可能是神经问题。 凡是解决不了的东西，基本上都属于神经系统的问题。 凡是找不出来的病因，基本上都冠上综合征的名称。 紊乱综合征，那就更是复杂。 对于做不做手术，蒋依依一直很纠结。 秦焕周向阿若佐拉提出，可以考虑在市一院做颞下颌关节置换术。 其实，全人工颞下颌关节置换比髋关节、膝关节置换的成功率更高。 秦焕周知道市一院的骨外科就可以做这种手术。 阿若佐拉听后，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要做手术也得到京城去做，不能在这里做。” “当然，最好是回到美国再做。”阿若佐拉又提出建议。 秦焕周呵呵一笑，后退了几步。 本来他想反对的，但一想，事实不就是这样吗？ 市一院的水平不要说与京城医院相比，就算与市骨科医院也比不上啊。 作为患者的老师，阿若佐拉并非是有意针对市一院。 就算是阿若佐拉有意针对，秦焕周也无话可说。 “你好，可以让我看看吗？”江寒从肖明剑的背后转出来。 一进这个临时医务室，江寒就拖在了后面。 翻译任务完成了，要不是阿若佐拉拉着他，他恐怕已经走了。 至于刚才蒋依依不舒服，他通过望诊感到并不难治。 医疗保障组50人，都是省内各大医院抽调的各个方面的精兵强将，不可能连这个都搞不定。 然而，他进来之后却发现这帮专家，还真的是搞不定！ 其实，并非是这帮专家的水平低，而是江寒有了系统，水平已经远超常人。 蒋依依这才发现了江寒，一听声音就知道，他就是刚才接替她当翻译的年轻人。 好帅啊。 下颌、耳朵、眼睛的疼痛也似乎减轻了那么一点点。 江寒坐下来，开始切脉看舌。 “脉迟有力，苔白，面青，”江寒松开手说：“你是不是小便黄，大便稀？” 蒋依依仍然流汗，疼痛难忍，不能开口，只有点头。 “你的病，内有积寒，外中风热，痰凝气滞，瘀阻经络。”江寒说道：“这个病，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蒋依依忽然来了劲，疼痛感又减轻不少。 这么说，这个叫江寒的，能治好这个病？ 如果是别人生病，江寒说能治好，蒋依依绝对不相信。 一个年轻医生，懂得肝胆胰腺的诊断、手术就已经很牛了。 很多医生穷其一生，也未必有他做的好。 但他居然说她的病能治好！ 蒋依依当然希望自己好起来，所以她宁愿相信江寒的话。 等等，这个江寒刚才讲的，不是西医术语，而是中医名词！ 太不可思议了！ 江寒，这么优秀的西医，居然还懂得中医？！ 阿若佐拉根本听不懂江寒在说什么，但他根本不会阻止江寒给蒋依依诊治。 尽管他看不懂江寒为什么要摸蒋依依的手腕，但可以看得出来蒋依依在点头，眼中也充满惊喜。 难道，这个江寒还有什么特殊的技能不成？ 50名医疗保障组的成员们，刚才也都在听阿若佐拉授课。 都没有顾上打听江寒的底细。 只知道江寒很牛批，特别是在肝胆胰腺诊断和手术方面达到了相当高的造诣。 没想到，他上来就摸脉看舌！ 从嘴里崩出的词，居然是中医名词！ 这和刚才流利无比的英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英文到汉语！ 从西医到中医！ 这模式转换也太快了些。 “在中医看来，不管是颞下颌关节紊乱或者是关节软骨肉瘤，所有的病都无外乎八个字：阴阳、虚实、寒热、表里。” 江寒讲完，发现系统没有反应。 普及中医知识，似乎没见到成效！ 江寒拿出银针说道：“我先给你缓解一下。” “no！”阿若佐拉怪叫一声，拉住了江寒的手。 江寒用英语对阿若佐拉说，蒋依依病目前可以用针灸缓解。 阿若佐拉看到针，本能地有些排斥。 一想到江寒刚才的表现，特别是他在肝胆方面的造诣远高于他的那些学生，心下释然。 水平这么高的年轻人，怎么会胡来呢？ 蒋依依这次仍然选择了相信。 拿出银针，江寒一针刺入听宫穴。 “听宫穴，在耳屏之前、下颌骨髁状突之后，张口时呈凹陷处。” “听宫穴，气血流处之地为空洞之处，产生的回声既响又长。此穴为手足少阳手太阳之会。主治耳鸣，耳聋，聤耳，牙痛，癫狂痫。” “按西医神经学解释，此处有有颞浅动、静脉的耳前支;布有面神经及三叉神经的第三支的耳颞神经。” 运用“烧天火”手法，不留针。 接着刺入翳风穴。 “翳风穴，颅后窝部位的重要穴位，属手少阳三焦经。可缓解耳聋耳鸣、头痛牙痛、口眼歪斜、口噤不开。” “按西医神经学解释，此穴为深层当面神经干从颅骨穿出处。” “烧天火”手法，起针，分别刺入下关、颊车、合谷等穴。 每个穴位都要提拉捻转，用的都是“烧天火”手法。 最后一根针拔起，江寒说道：“你可以试着张张嘴。” “谢谢！我真的好多了！”蒋依依说道。 啊，这也太快了吧！ 刚刚连嘴都张不开，现在说话这么顺溜！ 效果这么好！ 在刚才施针的过程中，人们明显可以看到蒋依依的表情变化。 从痛苦难当到表情平静，甚至有几次，蒋依依居然还微笑着闭上眼睛。 江寒的针灸，让蒋依依十分舒适！ 阿若佐拉拿过江寒的银针，反复地察看。 omg! omg! amazing! 发出一连串惊叹！ “江先生，我这个病，你说能治好吗？”蒋依依问道。 “能治好，如果你相信，就一定能治好。如果你不相信，就难治。”江寒说道。 蒋依依连忙点头道：“我相信，我相信你！” “这就好办了，不难治。”江寒说道：“只不过，你要听我的。” 蒋依依已经亲自感受到了效果，又是忙不迭地答应。 阿若佐拉忍不住了，没想到有这么神奇的治疗方式，连忙问江寒，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寒说道：“如果真的追根溯源，你的病是从娘胎里带的。” 从娘胎里带的病，岂不是意味着遗传病？ 这病，可就麻烦了！根本不会是江寒刚才讲的非常容易治。 蒋依依刚刚还是欣喜满满，听到这话，情绪顿时跌至低谷。 第137章 运动与活动的区别 “你母亲是不是特别喜欢吃冷饮，吃水果？”江寒问道。 蒋依依的表情立马凝固。 “水果多为凉性，吃多了，体内容易积寒。”江寒说道：“你母亲估计经常腹痛吧？” 蒋依依像看到了鬼魅一般。 这个江寒简直就不是人呐，说得是太准了。 “你，我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和我们家住邻居！”蒋依依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蒋依依的母亲小时候特别喜欢吃冰棍。 那时候交通不发达，从南方运来的火龙果价格昂贵。 蒋依依的父亲家里有钱，只管买来在冰箱里存着。 蒋依依的母亲怀孕期间，别的吃不下，只喜欢吃火龙果。 有时候一天能吃十多个。 江寒说：“原因就在这里，你的病是寒病，起因就是你母亲吃火龙果吃得太多了。” 寒病，是因为吃火龙果吃多了？ 如果不是江寒刚才展现出神奇的针灸之术，很多医生恐怕就要把他乱棍打出！ 母亲吃火龙果吃多了，最后蒋依依得病了，20多年了，病还没好！ 这，这，这也太能扯了！ “江寒，火龙果，不是南方的水果吗？热带水果，怎么会导致寒病？” 医疗保障组的一名医生提出了疑问。 “火龙果虽然带着一个火字，虽然是南方水果，但其实它是属于凉性的，有去火功效。” 江寒说完，不少医生开始搜索，果真如此！ “《幼科证治准绳》一书中说，母亲在怀孕时受寒，孩子出生后容易得口噤。” “这是明代的儿科著作，吸收了宋代名医钱乙《小儿药证直诀》的精华。” “婴儿初生下，口噤不乳，口舌上疮，如黍粟大，啀多啼，名曰噤。” “你出生之后，是不是也有口噤的情况？”江寒问道。 omg！ omg! 蒋依依忍不住飚起了英语，用以表达她内心的震惊。 “江医生，你说的，太准了！我小时候，刚开始根本不会吸奶！我爸说，我还经常一抽一抽的，医生叫做小儿惊厥！” “后来，一个老中医开了方子，病全好了。” 江寒说道：“那个老中医的水平一定很高。可惜，你出国之后，饮食、生活方面不注意，才成这个样子。” “你应该是经常喝凉水，导致体内积寒！” 蒋依依说道：“我的美国同学还有其他留学生，都从来没喝过热水。我出国后也就入乡随俗了。” 在欧美一些国家包括日本等地，习惯于喝凉水，一般的酒店都没有热水提供。 后来华人来旅游的多了，一些饭店才提供热水，酒店才有开水壶。 “我妈也常说我，并且给我寄了秋裤，但其他同学都不穿秋裤。我穿了，会被人笑话。” 蒋依依接着又把她的各种生活习惯一一说给江寒听。 “其实，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不能和欧美国家当地人比。他们的习惯不一定就是好的。我举个例子，同样是强身健体，西方与我们东方就不一样。” “西方叫运动，我们叫活动。” “西方的运动是竞争性的，我们的活动是健身性的。” “西方的运动追求更高、更快、更强，其实对身体机能是一种破坏，运动员，你们见有几个是长寿的？” “我们的活动讲究更慢、更缓、更和，其实是对脏腑经络的一种舒张。” “从华佗的五禽戏到我们的太极拳，讲究的都不是极致，而是一种阴阳平衡，我们不是让身体达到极限，而是让身体达到中和状态。” “所以，你们会发现，平时不怎么运动的人，甚至有一些平时看起来柔弱弱、病恹恹的，反而很长寿。” “所以，现在搞很多马拉松、铁人三项等等，其实对身体真没有好处！” “这方面，我们不能被西方的观念所误导，被人牵着走！” 众人都频频点头。 同时分管卫健委和体育局的大背头领导，若有所思。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205点。总经验值：2968点。】 一查系统面板，有41个人分别提供了5点经验值。 其中就包括蒋依依。 阿若佐拉根本听不懂，自然也不能提供经验值。 因为听不懂，阿若佐拉很是着急，特别是很想知道江寒是怎么诊治的。 蒋依依马上告诉阿若佐拉，江寒用的是中医传统的诊断和治疗方法。 阿若佐拉直接问江寒：“依依的病，不用做手术就可以治好吗？” 江寒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其实，这个病是就是经络不通，与关节的骨头没有关系。经络一通，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痛字何解？病字头，加一个甬道。你的嘴张不开，就是因为经络不通。内有积寒，外中风热，痰凝气滞，瘀阻经络。” “知犯何逆,随证治之。针灸加汤药。” “所谓高血压，实际上是血瘀。西药用降压药，往往是越降越高。一旦停药，就麻烦。” “你的高血压也好，颞下颌关节紊乱也好，都是因为血瘀。为什么为血瘀，都是因为积寒，寒滞之下，血行受阻！” “所以，处方就是通窍活血汤，以通头面七窍为主的活血散结方。” 江寒说道：“处方！” 刚说完却发现没人动，这才意识到，郭新方不在身边。 没有四个助手在身边，江寒一时还不习惯。 肖明剑一招手，马上就有人递来了纸笔。 江寒边写边说：“赤芍3克、川芎3克、桃仁9克(研泥)、红枣7个(去核)、红花9克、老葱3根(切碎)、鲜姜9克(切碎)、麝香0.15克(绢包)。” “用黄酒250毫升，将前七味煎至150毫升，去滓，将麝香入酒内，再煎二沸，临卧服用。” 蒋依依连连答应，并问是不是需要自己煎药。 江寒告诉他，最好到省医中医科住院，因为除了服药，还需要针灸。 江寒继续耐心解释。 刚才说了一下运动与活动的关系，得到了40多人的认同，下子得到了205点经验值。 难得的捞分机会！ 继续普及中医知识！ “赤芍、川芎行血活血，桃仁、红花活血通络，葱、姜通阳，麝香开窍，黄酒通络，佐以大枣缓和芳香辛窜药物之性。” “麝香味辛性温，功专开窍通闭，解毒活血，因而用为主要药。” “与姜、葱、黄酒配伍更能通络开窍，通利气血运行的道路，从而使赤芍、川芎、桃仁、红花更能发挥其活血通络的作用。” 居然，系统没有反应。 这帮人，没有一个是中医，全都是西医！ 他们没听懂！ 白费口舌！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10点。总经验值：2978点。】 终于，有了10点经验值！ 太可怜了，只有两个人听懂！ 难道是阿若佐拉听懂了？ 第138章 学生会主席的摇摆 蒋依依对阿若佐拉说，他要在省医中医科住院，等到病好了再回美国。 阿若佐拉同意了。 蒋依依的家就在这里，在这里治病会方便很多。 先让江寒治疗着。 阿若佐拉也想看看中医到底是如何神奇的。 就算没有效果，也不会让病情恶化。 到时候再到美国做手术也不迟。 当即肖明剑亲自打电话给省医陈松奇，让他安排蒋依依到省医中医科住院，由江寒负责治疗。 ～～～～～～ 自从江寒进入医疗保障组的会议室后，程海就躲到了一堆医生的后面。 刚才在大家观看江寒手术的时候，程海还向王亚明介绍说，这个人叫江寒，是自己的同学。 后来看到江寒居然流利地与外国专家交流。 全程飚英文！ 程海马上感到刚才向王亚明介绍江寒是自己的同学，实在是欠考虑。 王亚明会在自己和江寒之间做一个对比。 王亚明也许会想：都在同一个教室上课、师资力量都一样，为什么江寒那么出色？ 你程海却为什么那么渣？ 这就叫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如果没有江寒，他程海就是最优秀的。 刚才对王亚明说，江寒是自己的同学，实在是一种失策！ 江寒迈进会议室的时候，程海之所以选择回避，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曾经追求江寒的冯青青，后来与自己好上了。 也许江寒会在心里面嘲笑他。 江寒在诊治蒋依依的时候，程海一直听着，却不敢抬头。 …… 江寒查看了一下系统面板，10点经验值由两个人提供。 一个是王亚明，这个不太认识，或许是一名中医或者对中医有一定了解。 另一个居然是程海！ 江寒没有翻看年级群的信息，未看信息太多，他也不想费心思爬楼。 邹康告诉他，程海进入了国际肝胆论坛的医疗保障组。 可以确定的是，为自己提供5点经验值的，肯定就是学生会主席程海。 “程海？”江寒边喊边在会议室里搜寻。 听到江寒的喊声，程海不得不从角落里站出来了。 心里有些小小的愠怒。 我躲还来不及呢，你这又把我给当众拎出来？ 是想在王亚明和一众专家面前，吊打我不成？ 今后，我承认你牛逼好吧！ 在这种场合，你就不要逼我了！ (-?????-????) 程海极不情愿地挪着过来了。 “程海，你太牛了！居然进了医疗保障组！”江寒由衷地赞叹道。 一见程海，江寒就像马上回到了校园。 在校园里，程海就是牛逼，不管是学习成绩还是在活动组织、人际交往都比自己强。 一个实习生进了国际论坛的50个医疗保障组，可以说也是开了先河。 其他的实习生们，包括三班的班长乔振乾，还有邹康、刘家超等人，也都远远不及。 程海此刻直想哭。 他不知道，江寒到底是在表扬他呢，还是在挖苦他呢？ “太牛了”，岂不是在说他江寒更牛？ 进了医疗保障组，让江寒感到很牛。 那么，江寒自己是国际肝胆论坛的正式代表，怎么说？ 接替有病的翻译，并与国际知名专家谈笑风生，怎么说？ 医疗保障组没有弄清楚的病，江寒扎上几针就缓解了，怎么说？ 程海的嘴角一咧，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江寒，你可真会夸人。我，没法跟你比呀。” 江寒这才明白了事情原委，敢情自己刚才的夸赞，引起了程海误会。 “老大，我没有拿你跟我比呀。我是说，你比邹康、刘家超、潘开明他们强太多了！他们怎么撵，也撵不上你的水平了。” 程海明白了，人家江寒就没有和他比！ 尽管他们的起跑线一样，但江寒早就跑得没影了。 江寒之所以说他程海牛，参照系是邹康、刘家超和潘开明这些渣渣学生。 江寒和大家已经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自己还在三维空间，江寒早就在高维空间里了。 江寒能看到他程海的虚实，而他则看不清江寒的一切。 “江寒，你都已经功成名就了，就不要再笑话我们这些人了。” 程海开着同学间的玩笑，多少带了一点醋味。 “江寒，这是你同学吗？也是实习生？” 省医肝胆胰腺科主任顾怀礼问道。 江寒马上介绍：“是啊，这是我们年级长，兼校学生会主席，每年拿最高奖学金的学霸。” 江寒的介绍没有任何讽刺的味道，因为情况本来就是如此。 顾怀礼看向程海时就激动了，天呐，省中医药大学这一届的学生，太牛批了。 据他所知，江寒在学校也拿奖学金，但也谈不上是学霸。 这个叫程海的，还是每年拿最高奖学金的。 这岂不是说，程海是比江寒还要牛批的存在？ 江寒在省医实习，就被中医科、急诊科、疼痛科争来抢去的。 肝胆胰腺科在竞争江寒的过程中，还处于下风。 今天刚好在这里遇到了江寒的同学。 再一问，程海是在省肿瘤医院中西医结合肿瘤内科实习。 还是中西医结合的！ 如果把程海挖掘到省医来，说不定就是另一个江寒！ 嘿嘿，如果幸运的话，自己科里出一个江寒式人物，说出去就太拉风了。 顾怀礼完全可以说，程海是他肝胆胰腺科培养的！ 就算程海的水平不如江寒，还有一年时间，到时候还可以退货。 对于肝胆胰腺科来说，绝没有一丁点儿损失。 “程海，愿不愿意到省医肝胆胰腺科实习？”顾怀礼发出了邀请。 一阵惊喜袭向程海心头！ 天下掉下一个大大的馅饼！ 程海一阵晕头转向。 “我，我愿意！” 程海也不看王亚明，马上点头答应。 王亚明则是气坏了，省医太不像话了，没看到自己在这里站着的？ 当着自己的面挖人！ 省医的人难道都是烂想技校毕业的，开挖掘机的？ 省肿瘤医院的牌子不比省医的差好不好？ 顾怀礼与王亚明不熟，也并非故意与他过不去。 “程海，你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省医适合江寒发展，你去，呵呵，你去的话，未必！” 王亚明给程海了一个提醒，也相当于警告。 江寒也感觉到程海有些冲动了。 王亚明能把程海带到医疗保障组，绝不是因为程海有多高的医术，只是给他创造一个机会见识一下。 不管如何，王亚明对程海是欣赏的。 遇到一个欣赏你的人，不容易。 就像是班长乔振乾，辅导员王振一让大家想办法到省医中医科实习，乔振乾动了心，但最后决定，还是在省中医院实习。 毕竟，省中医院心内科主任周宏坤对乔振乾不错。 “程海，”江寒拉了下程海：“你别急着答应。你在省肿瘤医院这个科室是中西医结合的。顾主任的肝胆胰腺科，那可就是纯粹的西医科室了。” 程海听到江寒的话，顿时有些不爽。 听江寒的意思是，江寒在顾怀礼手下可以胜任，自己就不行！ 一种强烈的好胜心压过了程海的理性： “江寒，你什么意思？顾主任都让我去了，你还拦着？” 江寒看王亚明的脸色越发难看，又劝道： “程海，千万不要冲动，在哪儿实习，可是件大事。” 江寒越劝，程海就越来来了劲： “你是不是怕我到省医抢了你的风头！放心吧。你在中医科，我在肝胆科，两个山头，两股风！” 江寒无语了，程海现在真的是迷糊了！ 王亚明“哼”了一声，甩手而去。 顾怀礼感到当面挖人家的人，有些不够地道，马上跟出去解释。 解冬走过来说道：“程海是吧，这两天你就到省医报到吧。找我就行。” 事情既然是这样了，江寒也就无法再劝了：“程海，这是省医肝胆胰腺科副主任解冬。” “解主任好，以后，还请您多帮助，多指导，多关照！”程海马上堆起了笑容。 不一会儿，顾怀礼进来了。 “唉，看看我今天，办的什么事啊！”顾怀礼朝程海说道： “程海，王教授对你很好，你还是在省肿瘤医院实习吧。” 顾怀礼出去和王亚明交流了一下，原来程海只是派来给王亚明打杂的。 省中医药大学出一个江寒就足够了，这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的天才？ 程海的身子立马僵住，这叫什么事啊！ 王亚明刚才在场，自己就答应了去省医实习，这下子再回去，怎么好意思？ 就算回得去，王亚明的心里对他已经有疙瘩了！ 后悔了，刚才真该听江寒的。 是不是求求江寒，让他再给顾主任说一说？ 程海正在犹豫开不开口，江寒的电话响了： “马主任，哦，王老师推荐的，乳房有问题？专门找我？好。我马上到。” 江寒边打电话边往出走。 程海迟疑了一下，马上跟了上去。 江寒出会场，钻进了一辆兰博基尼，飞驰而去。 程海呆在当场，作声不得。 第139章 无处可去的程海 江寒是追不上了，程海赶快往会场里走。 硬着头皮，也要找顾怀礼说一说。 那个叫解冬的副主任，似乎人很和善，找他求求情。 最好留在省医肝胆胰腺科。 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答应到省医实习了，那就没有回头路了。 王亚明之所以带上自己到医疗保健组，主要是因为看上了他的勤快。 至于到时候毕业后留在省肿瘤医院，王亚明能不能帮上忙、肯不肯帮忙都是未知数。 作为一个本科生，留不到医院工作就意味着失败。 想去开诊所，前提条件是必须是执业医师。 如果留在医院，执业医师考试时有组织上安排和提醒，甚至还有培训。 在医院工作，水平自然提高更快，执业医师资格考试就更容易过关。 至于上研究生，程海还没有考虑过。 程海走进医疗保健组所在的会议室，发现人都走光了。 会场有好几个出口。 程海站在空荡荡的会场中，迷茫了。 何去何从？ 程海拿出手机，给王亚明发了一条信息： “王教授，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我还想跟着您学习。” 良久。 无信。 拨打王亚明的手机。 无人接听。 程海慌了神，这可怎么办？ ～～～～ 阿若佐拉授课是本次国际肝胆论坛的压轴。 授课完毕，意味着本届国际肝胆论坛的结束。 各种保障小组包括50人医疗保障小组也就地解散、各回各家。 打开微信群，冯青青还在里面夸耀着自己。 自己拍了不少照片，都是与50个医疗保障组成员的合影。 能进入医疗保障组的，都基本都是各个医院的骨干，也有不少大佬。 程海发给了冯青青。 冯青青一张一张地发到年级群里。 每发一张，还配上文字解说，介绍合影人的身份。 有的是冯青青在网上查的，直接把资料粘贴进去。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等人在上午发了一些江寒的视频之后，就没有再发关于江寒的消息。 此时，这三个人却对着冯青青发的信息，点评加点赞。 主席威武！ 程海牛逼！ 年级长就是年级长！ 和大佬合影，羡慕，羡慕！ 看到这些点赞，程海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这哪里是点赞，这分明是扎心！ 程海@冯青青：不要再发照片了，丢人现眼！ 靠，脑子糊涂了，怎么发到群里了？应该私发才对！ 撤回！ 撤回！ 终于撤回来了，但愿没人发现。 “怎么回事？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内容，主席，你这是扎我们的心呐！” “程海，你代表省肿瘤医院参加论坛，还丢人现眼？我们算什么？我们还怎么活？” “主席，我不活了，我要跳楼，我要跳河，都不要拦着！” “主席，没有你这么打击人的！” …… 冯青青的电话打来了，程海给她讲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完了，省肿瘤医院，我恐怕回不去了！” 冯青青一听就急了：“怕什么，你赶快回来，找王亚明说说情，对了，你到毛台专卖店买两瓶酒！” 程海奔向毛台专卖店，拿出身份证，买了两瓶。 本来还想多买的，但是现在毛台有规定，必须实名制，一次不得超过两瓶。 散买价，一瓶就是两千八，肉疼。 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回省肿瘤医院实习，只要有单位实习，这点钱不算什么。 程海提着酒就往医院奔。 到中西医结合肿瘤内科，直接敲王亚明办公室的门。 没人回应。 提着酒回到医生休息室，找自己的指导医生。 指导医生笑道：“哟，程海回来了，这是准备收拾东西去省医高就呢。” 护士拿来了一个塑料袋子，朝他一翻白眼： “其实也没啥东西，就这一点，还至于跑回来拿一趟吗？” 指导医生看了看程海拎的东西：“哟嘿，程医生不错啊，这酒是给新东家献礼的吧？” 饶是程海口才出众，善于随机应变，面对指导医生和护士的明讽暗刺，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事，根本无法解释。 王亚明肯定是震怒了，绝对是第一时间对指导医生说了他准备去省医实习的事情。 估计整个科的人全都知道了，把他当成了省肿瘤医院的“叛徒”。 没法混下去了。 再找王亚明，也是热脸贴个冷屁股。 护士把塑料袋亲自挂到程海的胳膊上： “程医生，到省医一定能大展鸿图。到时候我们失业了，你可要收留啊。” 已经到这个程度了，程海的脸皮哪怕再厚，也无法再呆下去了。 程海走出中西医结合肿瘤内科，冯青青问道： “怎么样？王主任不在吗？不行，咱送到他家里去？” 程海出人意料地爆起了粗口：“送送送，送个屁！” “怎么了？”冯青青也慌了。 “王亚明做得太绝了，给科里交待了，把东西都给我收拾好了。” 程海把塑料袋狠狠地摔到地上。 冯青青马上说：“我去找我们科主任说，让他给王亚明说说情。” 程海摇摇头：“不行，你们科主任资历没法和王亚明比。” “程海，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真不行的话，咱们就去省医，反正，省医刚才是答应过的！” 冯青青的话，听起来很提气，但程海却是没有一点底气。 此处不留，省医恐怕更难留。 程海走出省肿瘤医院，冯青青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从小在掌声中长大、一路学霸的程海，从未遇到过大的挫折。 此时，程海有些失魂落魄。 学生会主席、年级长，人人眼中的佼佼者，此时却无处可去！ 学校知道了会如何看？ 同学知道了会怎么说？ 自己的脸面，往哪儿搁？ “一定是江寒搞的鬼！他害怕你到省医超过他！他怕你抢了他的风头！都是同学，怎么能这样？” 冯青青忽然咬牙切齿！ 程海知道，这件事其实不怨江寒。 但从内心讲，程海对江寒是有些反感的。 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对冯青青解释这些。 毕竟他现在面临着最大的问题：无处可去。 手机铃声响起，程海掏出手机。 来电的，是江寒！ 这是来嘲讽我的吗？ 看着手机屏上跳动着的“江寒”二字，程海犹豫了，接，还是不接？ 【作者有话说】 好评是本书的生命。 您的一个好评，就是在续命！ 给个好评，胜造七级浮屠！ 第140章 江寒的分量，难以想象 冯青青生气了，抓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江寒，到底想干什么？” 江寒一愣：“你是哪位？我找程海。麻烦让他接个电话。” “有什么事，直接给我说。有什么难听话，冲我来！” 冯青青几乎是吼出声来。 江寒心想，护士姐姐们一向不都是很温柔可人的么？ 怎么省肿瘤医院的护士不一样？ 接个电话还凶巴巴的。 “你是不是上火了？”江寒问道。 冯青青听到江寒的问题，态度忽然软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回答： “是啊，我就是上火了。三班的邹康、刘家超、潘开明太可气了！” “天天在那里秀，天天当江寒的舔狗！” “今天这几个人又往群里发视频，我都烦死了，越看越上火！” “还有程海，真是让人生气！脑子简直是死机了！怎么会答应省医呢，明显那是个坑嘛。这下好了，王亚民也不要他了！” “我不上火，才怪……” 冯青青还想继续说，程海一个箭步跨过来，夺过了手机： “江寒，别听冯青青的，她给你开玩笑呢，呃，也不是，她就是胡说呢，怎么说呢，这个……” 一向思维敏捷的程海，变得语无伦次。 这也怨不得程海，冯青青刚才讲的全是她内心所想。 程海想圆也圆不过来，漏洞百出，越描越黑呀。 江寒当然清楚，冯青青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的问诊中级技能产生了作用。 他只要一问病情，病人马上就会异常配合。 有些情况还没有问，患者就主动全盘托出。 江寒知道冯青青对自己有怨气，只是没想到邹康、刘家超、潘开明在群里天天发他的消息。 原来是自己的三个助手，把冯青青给刺激到了。 自己一向很低调的，从来没有让助手们为摇旗呐喊。 以他目前在省医的地位，完全用不着造势。 “程海，我刚刚想了你的事情，觉得你去肝胆胰腺科，的确不太合适。” 江寒还是坚持刚才在会场里的看法，这让程海有些恼火。 现在哪儿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只要有医院肯让他去实习，那就是合适的！ 他现在没有选择！没的选择！ “我们学中医的，不能轻易地转西医。最好选择中西医结合的。比如你们医院的中西医结合肿瘤内科就不错。” 程海无语了，我知道中西医结合肿瘤内科很不错，但现在的问题是，刚刚被人扫地出门了！ 本身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江寒还赶过来给他一刀。 这一刀，还是顺着电波扎过来的。 “省医的肝胆胰腺科，是纯粹的西医，所以，你也不要考虑了。解冬人不错，你也不要去找。” 程海想把手机摔了！ 现在不是自己考虑不考虑的问题！ 而是刚才在会场的时候，肝胆胰腺科主任顾怀礼已经把他给拒了！ 主任都不同意，找副主任还顶个屁用？ 这道理，自己岂能不知道，还用你江寒来提醒吗？ 江寒分明是来看笑话的！ 他应该是想通过旁敲侧击，了解他是不是被省肿瘤医院赶出来了！ 居心叵测！ 用心险恶！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找的。你满意了吧？” 江寒又是一愣，程海今天的火气貌似也不小啊。 可能程海的结果与他猜到的一样，他被王亚民给弃了。 “程海，我建议你去省医的骨科，这个科室，我们学中医的，可以派上用场。” 江寒的建议让程海的脸上一阵抽抽。 骨科，我倒是想进，关键是人家要咱不？ 你说的倒是轻松惬意，难度有多大你知道吗？ 冯青青的脑子蒙蒙的，天呐，刚才自己说了些什么？ 自己不是一向对江寒很烦的吗？ 刚才是怎么了？ 江寒一问话，自己就像是魔怔了！ 把心中想说的话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如此配合江寒的问话，程海会怎么想？ 今天的江寒透着一股邪劲儿！ 他刚才说的话更是邪门！ 江寒这个人，好像从来没有讽刺、挖苦过谁，遇到事情都是泰然自若。 今天怎么了，一直给程海提建议，似乎是程海越窘迫，他就越开心。 她虽然对江寒有些恨意，但也知道江寒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程海，你不要犹豫了，到省医骨科来吧。咱们都学过正骨。上次学校的正骨技能大赛，你的分比我高多了。” “程海，要不你到省医的疼痛科吧，学中医的在疼痛科，也能派上大用场。” 程海实在是忍不住了：“江寒，你是看我笑话吧？我知道你正骨技术牛批，特警队都给你锦旗了，你就不要再奚落我了。” 其实心里还有几句话没有说出口： 一会儿骨科，一会儿疼痛科，你以为省医是你家开的吗？ 看笑话？ 江寒马上明白了，程海真的是被王亚明给拒了。 “程海，你干脆到疼痛科吧。直接找疼痛科副主任医师华原石。我给他们已经打过招呼了，同意你来实习。等一会儿，我把手机号发给你。” “好了，我先挂电话了，有个患者，马上到了，我得去看看。” 江寒说完挂了电话。 程海和冯青青互相看了看，满脸的问号。 “江寒说的，不会是假的吧？华原石？”程海似乎感到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 “疼痛，化原食，原汤化原食，这样就不痛了！江寒，把咱们当小肥羊涮呢。”冯青青撇撇嘴。 手机又响了，是一条短信： “省医疼痛科副主任医师华原石，手机号码：13*********” 真发过来了！ “上网查查就知道了！”冯青青打开手机查看。 省医的官网上查到了华原石的信息，只是没有手机号，留的联系方式是固定电话。 “打过去，问一问。” 冯青青拨打了这个固定电话，是一个护士接听的。 “你好，我是华原石医生的同学，我们想组织一次同学聚会，但手机号我弄丢了，能告诉我一声吗？” 护士没有多想，马上报出了华原石的手机号。 和刚才江寒发的信息一比对，11位的手机号码，一个都不错！ 按这个手机号拨过去，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喂，您哪位？” “是华医生吗？我叫程海，是……” 程海还没有介绍完，电话那边就打断了他：“哦，江寒的同学是吧。欢迎，欢迎，欢迎到疼痛科！” 啊，巨大的惊喜和幸福袭来，程海差一点站不住了。 随即，程海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江寒，一个实习生，在省医说话，这么管用吗？ 江寒在省医的份量，简直是难以想象。 【作者有话说】 要好评了，要章评了！金币助力了！来吧，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141章 赵小麦的摊牌 马昆给江寒打电话的时候，患者还在路上。 患者是省卫健委副主任肖明剑的妻子王丽娟介绍的。 在等待患者的过程中，江寒和马昆先去看了看蒋依依。 赵小麦已经按照江寒开的方子抓药煎药。 在蒋依依和美国专家的要求之下，又加急做了检查。 中医科现在也有看片室。 毕竟有很多病人是从西医科转过来的，通过片子也可以了解患者之前的情况，便于对症施治。 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是：中医科马上就要变成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看片室是必备设施。 对于中医科的医生来讲，看片也将成为必备技能。 x线平片(关节薛氏位和髁状突经咽侧位)出来了。 并没有发现关节间隙改变和骨质改变。 更没有硬化、骨破坏、增生、囊样变等等。 通过上腔造影，可看到关节盘和滑膜轻度充血，并不严重。 这些都进一步证明，江寒的治疗方案最为科学合理。 蒋依依住院之后，父母也都赶了过来。 发现主治医生居然是一个比女儿还要年轻许多的实习生，顿时大为不满。 但蒋依依的美国导师似乎对这个实习生很是推崇，又放下心来。 看到一帮子医生都围着江寒转，更是惊奇不已。 女儿得这个病已经很长时间了。 听说女儿要在美国做颌关节置换手术。 他们也都担心不已。 如果女儿做手术，他们得赶到国外去，但由于被大使馆拒签过一次，再去签证就更难了。 所以蒋依依一直拖着没有做手术。 现在看，女儿不用手术，只用针灸和汤药，这是最好的结果。 再看看江寒长得这么帅气，医术还这么精湛，如果当女儿的男朋友该多好啊。 蒋依依的妈妈心思马上活络起来。 “江医生，你出过国没有？” 蒋依依妈妈的问话，让大家感到，江寒的亲和力好像是天生的。 不管患者本人，还是患者家属，都乐意与江寒说话。 “我老家是农村的，就算是想出国也不现实，一是经济条件不允许，二是没有门路。” 江寒说的也是实情，在中部地区的省份，大学与国外的交流少，国际交换生更少。 就算有，也轮不到像江寒这种有背影、没背景的人。 “你英语是什么水平？”蒋依依妈妈问道。 “您说我吗？我的英语算是中级。” 蒋依依妈妈没想到江寒如此回答，英语还有这样的分级？ “中级水平，嗯，相当于国家二级翻译吧。”江寒答道。 蒋依依的爸爸笑了：“江医生，国家二级翻译是什么水平？那是给副国级领导当翻译的。” 蒋依依的妈妈感到，江寒怎么说话这么不靠谱？ 心不由得一揪揪，他到底能不能治好女儿的病？ “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错，以后说话嘛，还是要谦虚一点为好。” 蒋依依爸爸好心提醒。 蒋依依的小姨也来了，感到姐姐今天看上了这个年轻的医生。 “江寒，我觉得你要是好好把英语学一学。要是你的英语能考过托福，我们家依依说不定就能看上你。” 蒋依依的小姨说话很直接了当。 每次蒋依依回国，她都热情地张罗各种相亲。 这个医生不管是自然条件还是能力水平，都算上佼佼者。 她看起来也比较顺眼，于是有意撮合二人。 “小姨，别说了。”蒋依依的脸红了。 蒋依依的小姨发现蒋依依的表情很奇怪。 这妮子一向是风风火火、泼泼辣辣的，现在居然害羞了！ 过去，她安排蒋依依各种相亲，脸红的都是男孩子。 这次，蒋依依脸红了，说明，有戏！ 现在，就是看江寒愿意不愿意了。 阿若佐拉听不懂大家在讨论些什么，于是问江寒大家是在讨论病情还是什么重大问题。 江寒笑着向他解释，这是华夏人自己在拉家常。 江寒与阿若佐拉的对话，让大家眼珠子掉了一地。 马昆、方洪昌、郭新方、邹康、刘家超等其他医生和实习生都奇怪了。 江寒的英语水平，居然这么溜！ 开口跪！ 蒋依依的父母和小姨十分意外！ 这还是农村出来的吗？ 他不是说没有出过国吗？ 这一口纯正而流利无比的英语，是从哪儿学来的？ 刚才还在劝人家好好学学英语。 刚才还在说人家以后谦虚一点。 刚才还在怀疑江寒不靠谱。 现在看，人家的英语水平恐怕一点都不比蒋依依差！ 甚至，他说是国家二级翻译的水平，一点都没有吹牛的成分。 “你们怎么了，看我，就像看大熊猫似的。”江寒问道。 “江寒，你的英语啥时候这么牛批了？”刘家超的目光中带着崇拜。 原来如此，江寒想起来了，今天他在现场当翻译的事情还没有传开。 中医科的医生、实习生和护士们都没有关注过国际肝胆论坛，更不要说到现场了。 国际肝胆论坛，讨论的都是纯粹西医，中医科的人也都不关心。 蒋依依奇怪了，江寒的英语水平如此之高，他的同事们居然不知道？ 蒋依依刚才还在劝小姨不要说了，因为江寒的英语水平远超于她。 “小姨，江医生的英文水平，不管考托福，还是考雅思，只要考，基本都是满分！今天我身体不舒服，不能担任导师的翻译，是江医生临时救场的。” “江医生的翻译水平，说是国家二级翻译，我看都是谦虚了。” 蒋依依的小姨只是小小地尴尬了一下，又笑道： “这多好啊，小伙子，你以后与依依就更有共同语言了！” “我给你说啊，你要是留在省城，以后也不好办。最难的就是买房子！” “就省医的工资来说，你没有十年，连房子的首付都掏不起。” “我告诉你啊，依依家条件很好，家里两套房子，老两口到时候住一套120平方的，还有一套158平方，四室两厅，这是为依依准备的。” 蒋依依的小姨不顾这么多人在场，就直接替依依向江寒发起了物质攻势。 “你知道吧，这158平方的房子，下来就得300多万元呐！” “你们年轻人找对象，一开始就不讲究实际，都想追求啥柏拉图式精神恋爱，其实结婚之后就知道了。” 蒋依依的小姨看江寒没吭声，就转向马昆： “你是江医生的领导吧，你得为手下的员工考虑，你说对吧。你看，江医生和我们家依依多般配啊！” 马昆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般配不般配，他不敢肯定。 但是以物质条件来引诱江寒，肯定行不通。 “我说你们是不是太俗了？”赵小麦忽然插话了：“江寒是那种俗人吗？他在乎你们这房子？” 蒋依依的小姨笑了：“你们呐，还是太年轻了。300多万的房子，你到哪儿挣去？” 赵小麦咯咯一笑：“你们这是逼着让人摊牌呀。江寒的房子在果岭春天，500平方的别墅住着，能看上100多平方的高层？” 蒋依依的父母和小姨都感到，这个小护士不会是骗人的吧？ 马昆呵呵一笑：“因为江寒的医术高，为医院做了大贡献，省医奖励了江寒100万元和一套别墅。” 蒋依依的父母和小姨明白了，这些医生是不想江寒和依依走到一起呀。 这个赵小麦显然是看上了江寒！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帮医生都是想促成江寒与赵小麦呢。 “马主任，王老师介绍的患者，跑错地方了，跑到乳腺科了。王老师说，让江医生赶快过去看看。” 一个医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第142章 人工排乳法 江寒和马昆在中医科等了好半天，患者还没到。 患者可能是放了鸽子！ 王丽娟向中医科向江寒推荐患者，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中医科地位的提升和江寒影响力的扩大。 毕竟王丽娟的丈夫是主管部门的领导，这对中医科乃至整个省医以后的发展很有好处。 快两个小时了，患者还没有到。 这说明患者有其他原因不来了。 看了看江寒那年轻的面孔，马昆感到，患者家属有可能通过网络等渠道了解江寒，对江寒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 这种情况太正常不过了。 医生这个行当，是越老越吃香。 不管中医还是西医，都是如此。 患者都希望找一个老一点的专家。 谁也不愿意在实习生那里当实验小白鼠。 值班医生说，患者到分诊台说了大体的病情，就被导购医生分到了乳腺科。 患者以为江寒就是乳腺科的医生。 所以在乳腺科先是做了检查，两个小时，检查结果出来了。 结果不是很好，医生建议双乳切除，以便根治。 患者怎么都不愿意，这才想起了是来找江寒的。 马昆亲自带着江寒赶到乳腺科。 作为江寒的助手，郭新方和另外三个实习生也都跟在后面。 乳腺科主任虽然没有与江寒说过话，但江寒现在是省医的名人，他有一定了解。 知道江寒在肝胆手术方面可以与几个专家媲美。 但是如果说他懂乳腺，那就有些魔幻了。 患者跑到乳腺科来看病，最后要求中医科的医生给她诊治，这就有点扯淡了。 他不能埋怨患者什么，但是对这个江寒确实有些意见。 看到中医科马主任带着江寒和4个人前来，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毕竟乳腺科不是省医的主力科室，实力还不够强。 中医科尽管是吊尾巴的科室，但省医就这一个中医科，再差他也是半边天。 …… 患者叫张欣，是王丽娟的初中同事。 张欣几个月前生孩子，剖腹产后大约一个月并发了急性乳腺炎，为了方便家人照顾，就在老家的医院住院。 打了三天点滴之后，医生告诉她不能喂奶了。 因为她的点滴里有抗生素和激素。 孩子几天没吃奶，非常饿，哇哇哭闹，习惯了母乳的孩子也不愿意喝奶粉。 张欣心急火燎，着急上火，最后还得了感冒。 感冒引发了右侧乳房红肿热痛还发高烧。 医生告诉她感冒引起了急性化脓性乳腺炎，必须马上转外科病房住院手术。 手术要切开乳房排脓，解除乳房的压力。 听到这个消息，患者几乎要崩溃了。 自己是高烧加乳房疼痛难忍，孩子是嗷嗷待哺，怎么办？ 全家人都慌了，急得团团乱转。 一家人到处打电话询问有没有好的更好的医院和更好的治疗方法。 刚好王丽娟得知情况了，第一时间想到了江寒。 王丽娟的脖子肿大见不得人，还是江寒给他治好的，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到省医先是做了一通检查，结果却是一个噩耗。 这时，张欣又想起了王丽娟的推荐，这才问江寒医生在哪里。 王丽娟的电话很管用，不一会儿，人就来了。 本以为那个老一点的医生是江寒，哪知道是个年轻人。 “你好，我是江寒。” 一句话出来，真的让人心寒了。 这么年轻，能有什么水平？ 王丽娟老公是省卫健委的副主任，对全省的医疗卫生系统很熟悉，他推荐的医生应该是靠谱的呀。 但今天，是怎么了？ 张欣正想给王丽娟打电话，江寒又问了一句话：“你乳房是胀疼？是哪哪儿都疼，还是乳头周边疼？” 张欣马上一五一十地回答起来。 马昆说道：“江寒，你先看看片子。” 乳腺科医生拿出了刚刚出来的结果。 白细胞总数及中性粒细胞数增加，白细胞总数常在1.5×1010/l，中性粒细胞常达0.8×1010/l以上。 乳腺科主任说道：“这个数据说明，有癌变的可能。最少，是脓毒血症并发。” 看江寒拿过b超，乳腺科医生指着片子说： “炎症肿块，边界不是很清楚，内部回声增厚增强，光点不均匀；乳汁潴留，为无回声的小暗区；脓肿形成，声像显示内部不均匀的液体暗区，边缘模糊，肿块局部有增厚，有时有分层现象，脓肿后方回声增强。” 马昆问道：“这意味着什么？” “并不能最后下判定，我建议再做x线钼靶摄片，脓液涂片，进行详细的细菌学检查。” “那，你们商定的治疗方案是什么？”马昆继续问道。 “我们刚才说切除双乳，这是最坏的情况。这要等最后的确诊。但目前需要做的是，手术切开排脓，穿刺抽脓。如果不尽快手术。急性乳腺炎会变成慢性乳腺炎，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听到这里，患者和家属都很失望。 到省医，还是要切开！ 从市医院辛苦跑到省医，结果是一样的！ 等于是白跑一趟！ 江寒摸了摸脉，看了看舌，说道：“放心吧，你这不是癌。” “真的？”张欣立马由悲转喜。 “我骗你干嘛！你这病，中医叫做乳痈。西医叫急性化脓性感染，主要是由乳汁淤积、细菌入侵引起的感染所致。” “你的乳头皲裂了吧？”江寒问道。 “对呀，你怎么知道？”患者下意识看了一下胸部，幸好，没有走光。 “我摸出来的。”江寒看着大家怪异的眼神，马上补充一句：“摸脉，摸出来的。” “乳头皲裂、乳腺管堵塞。你的乳汁过多，排空不完全。乳汁有利于侵入细菌的繁殖。所以才得了急性化脓性感染，是乳痈的脓肿期。” 江寒笑道：“解决的办法，其实就是排空乳汁。不用开刀。” 乳腺科医生冷笑一声：“只是排空乳汁？脓毒怎么排？” “脓毒可以用中药啊。”江寒说道：“看病，不能上来就考虑开刀。” 乳腺科主任感到，用中药也许可以排脓毒，但乳汁怎么排？ 听说过中药催乳的，没听过中药有排乳的！ 催乳可以用中药，排乳就必须用外力，采取物理手段！ “乳汁怎么排空呢？”张欣问道。 “排空乳汁，自然是用最自然的办法：吸。”江寒说道。 江寒问诊又发挥了作用，张欣对于江寒所说的笃信不疑。 “医生说了，我打点滴，里面有激素，不能让孩子吸！” 张欣说完，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扭头看向自己的丈夫。 患者丈夫忽然大怒：“让我吸？！开什么玩笑！” 患者也怒了：“让你吸又怎么了？我有病有毒了，你就不想吸了？好没良心！” 患者丈夫指着江寒说道：“我怀疑你是不是医生！” 江寒说：“我没让你吸呀。你们停止西药，不打点滴，孩子不就可以吸了吗。” 噗，噗，噗，邹康苦苦地憋着笑，肠子都快打结。 【作者有话说】 好评可以续命！ 好评一个，胜造七级浮屠。 谢谢！ 第143章 心中无碍，天下无癌！ 江寒的眼睛一瞪，邹康立马捂住了嘴。 “咳，呀，早上吃坏肚子了，我去趟厕所！” 邹康来了一个秒遁。 “呀，我肚子也吃坏了！” 刘家超有样学样，捂起了肚子，弯起了腰。 又一个秒遁。 患者丈夫挠挠头，站在那里傻笑。 患者张欣脸上的红色一闪而逝，忙道：“医生，给我们开方子吧。” “你们可能认为乳房都化脓感染了，孩子还能吃奶吗？如果孩子吃了化脓的乳汁会不会引起感染？其实完全不必担心。” “孩子越小，肠道的高选择性和免疫力就越高。” “妈妈在哺乳时一定是一心向善的，哪个妈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长？这种善念一定有助于乳汁的排出。” “妈妈爱孩子、孩子爱妈妈，母子合在一起，足以抵御这些外源性的细菌病毒。” “古人道，君子求诸内，小人求诸外。母慈子孝，则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退一万步讲，即使细菌量大、毒高，孩子也顶多拉一两次肚子而已，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乳痈就是因为乳汁残留，再加上细菌感染引起，这个时候就要赶快减压疏通。” “疏通乳汁可以快速开刀，也可以用人工吸奶器、机械刺激，也可以让孩子吃。” “开刀不妥当，人工吸奶器机械刺激也排不干净，孩子吃奶能够让母亲的心静下来，孩子也安静下来，心情好了，这就是最好的药物。”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40点。总经验值：3018点。】 查了查系统面板，发现提供经验值的是马昆、郭新方和三个实习生，患者一家三口。 在场的乳腺科医生没能为自己提供经验值。 看来，这帮西医对自己刚才所讲不认同。 江寒转向邹康：“给赵小麦打个电话，在中医科病区安排一个床位。” “张欣是吧，立即恢复哺乳，少吃多餐，两侧乳房轮流清空。” “坚持早睡早起，不上网，不玩手机。” “每天散步一小时以上。每天读经一小时。不要总是和丈夫、婆婆拌嘴吵架。把注意力从乳房转到孩子身上。” “只有这样，我给你开的中药汤剂才能管用。” “处方。”江寒说道。 郭新方拿出处方笺和笔开始记。 “瓜蒌牛蒡汤合透脓散加减。” 全瓜蒌30g,炮山甲20g,皂角刺20g,赤芍10g,当归15g,黄芪15g,牛蒡子30g,金银花10g,蒲公英10g,丝瓜络10g,柴胡20g,生甘草20g，十剂。 因肿块较硬，加浙贝母，莪术化痰祛瘀；患者疼痛剧烈，加乳香调理气血，通经止痛。 乳腺科的人真是气坏了！ 患者打着省卫健委领导的旗号来就诊了，检查什么的都做过了。 最后患者还是走了，成了中医科收治的病人。 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很不爽。 但患者有选择住院与否的自由，更有选择在哪儿住院的自由。 乳腺科主任感到，这两个多小时等于是白忙活了。 刚才负责收治张欣的乳腺科主治医师冷笑道： “你们去中医科，我们不拦着。但是一旦真有什么问题，到时候不要怪我们乳腺科。” 患者丈夫又紧张了：“真有问题？你是说乳腺癌？” 患者丈夫想起刚才主治医师的话，说是要作进一步检查，高度怀疑是乳腺癌，又马上犹豫了。 “我没说是癌，但不排除这种可能。我建议你们再作进一步检查。” 邹康不爽了，乳腺科的人居然怀疑江寒的水平！ 江寒只要判断是什么病，那就是百分之百的正确！ 多少次了，江寒只是一望，最多再切一下脉、看一下舌，就得出了结论。 从无差错！ 从院长到中医科主任，从中医科主任到普通护士，哪个不服江寒？ 江寒刚刚在国际肝胆论坛上大放异彩，不仅展示了英文水平，更展示了华夏针灸的神奇和中医的魅力！ 多少人因为江寒这次表现而记住了省医的名字！ 作为省医的一员，乳腺科的医生居然怀疑江寒的判断！ 就连急诊科、肝胆胰腺科、疼痛科主任都十分欣赏，要把江寒挖过去。 你们乳腺科的医生，算哪根葱？ “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江医生说不是癌，那就不是癌！跟我走，不用检查了，费那钱干什么？” 邹康边说边催患者快点去中医科办手续。 “我看，你们中医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癌！” 乳腺科主治医师被邹康给激怒了，毫不客气地甩出一句话。 丝毫不加掩饰他对中医的怀疑。 江寒回过头，笑笑说：“我真不懂什么叫癌，因为在我们中医人心目中，就没有癌这个词！” “哈哈，笑话，你这么说，中医就无所不能了？中医一出，天下无癌！” 乳腺科主治医师大笑起来。 江寒站定：“癌，呵呵，癌又如何？心中无碍，天下无癌！” 看乳腺科的人，从主任到医师，一个个不服气的样子，江寒决定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中医治疗癌症自古就有，只是那时候是癌症不叫癌症。” “不少古代遗留下来的医疗文献和一些祖传验方中，早有关于癌症病因、病名以及治疗方法的记载。” “乳腺癌，古时叫乳岩。舌癌，古时叫舌岩。还有肾岩、男岩、女岩等等。” “瘿瘤(即淋巴癌或转移癌)、鼓胀(癌症并发腹水)等等。这些病，在古代不照样有很多治愈的案例？” “但是，如今，有多少癌是通过西医治好的？” 乳腺科的人哪儿懂这些？也不知道江寒刚才所说是不是真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人类还没有攻克癌症这个难题，西医更不必说。 现在人们对癌癌症的病因研究完全走偏，试图从实验室的大白鼠身上找到癌症的病因。 这是不科学的，老鼠和人能相比吗？ “这几天我在唐老的工作室研究了他的笔记。他说今天的西医走入了一条以物究物、以形究形、以癌究癌的死胡同。” “于是他们最终得出致癌物质有上千种，什么食物致癌，空气致癌，环境致癌，水污染致癌，化肥农药致癌，化妆品致癌，空调、冰箱致癌，手机致癌，微波炉致癌，电脑致癌……” “人们完全被癌症这个有形的肿块给迷惑了，落入了教条唯物论的泥潭，不能自拔，寻枝摘叶，徒劳而无功！” “所谓的致癌物质，只不过仅仅是一个诱因而已，不是癌症产生的直接原因。” “《易经》说阴阳合一、阳动阴随，形神合一，以神驭行。现代心理学也指出：心神合一，以心导身，结论就是有什么样的心态就有什么样的身体。” “正所谓：相由心生。因此，癌症的病因应该着重落在心上，不应该落在身上，否则癌症的问题将永远不会解决。” 江寒讲着讲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有乳腺科的医生、护士、实习生，还有病区的患者及家属。 这么多听众！ 江寒觉得机会难得，继续向大家灌输从唐承宣笔记中看到的心得： “今天的乳腺癌越来越年轻化，如果还继续沿着手术放疗化疗这条路走下去，不但医院爆满，医生疲惫，医患紧张，无数家庭将面临巨大的恐慌，最终可能是人财两空。” “怎么办？水有源、木有本，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元代名医朱丹溪早就告诉我们，乳腺癌的病因是源于‘忧思郁结、所愿不遂’。” “长期不能释怀的冤枉、委屈，悲哀、忧思等情绪是乳腺癌的直接病因。”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105点。总经验值：3123点。】 21个人提供了经验值，除了中医科的几个人，其他的看来都是乳腺科的患者和家属。 一会儿就挣了100多点，一番口舌没有白费。 “医生，我得的就是乳腺癌，请你救救我！” 一个40岁左右的女患者被人搀扶着，走出人群喊道。 马昆暗叹一声，江寒今天的话似乎有些多了！ 你这些话一出，就收不回来了！ 当众说出“癌又如何”“心中无碍，天下无癌”等豪言壮语，实在是不妥啊。 这不，麻烦立马找上门来了。 来了一个乳腺癌患者，你收还是不收？ 【作者有话说】 好评，好评，好评！ 感谢，感谢，感谢！ 第144章 这算是什么治法？ 乳腺科的医生忽然感到非常解气。 你不是能吹吗？ 你不是理论一套一套的吗？ 你不是能说会道吗？ 那么，请走两步。 如果你不肯接受这个患者，就说明你是在吹牛逼。 如果你收治这名患者了，那我就看你这个牛逼怎么吹破的。 其实，江寒压根就没想患者救治不了对他会产生什么后果。 反正，尽力救治就是了。 作为医者，就应该不避险、不畏难。 治好了，会有经验值。 治不好也没什么，尽力而为，问心无愧。 江寒说道：“如果你愿意，可以转到中医科病区，我主治。” 马昆并不是怀疑江寒的能力，他已经创造了不少奇迹。 在治疗癌症方面，中医也创造了不少奇迹。 一些中医名家治愈西医已经放弃的癌症晚期患者，而名声大噪。 中医科名誉主任唐承宣在来省医前就曾经治疗过好几例。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癌症都能被治好。 能不能治好，很大程度上要看运气。 关键是刚才江寒说了大话，说什么“心中无碍、天下无癌”。 在这个时候收治患者，就意味着他打了100%的保票。 这未免太过冒险。 江寒是中医科的一张王牌，自从到中医科实习以来，他所经手的病例都好了。 马昆不希望自己手中的这种张王牌有一丁点的瑕疵。 看着江寒自信的脸，马昆张了张口，还是没说话。 反正中医科收治了不少癌症病人，这些都是从西医科室转过来的，到中医科顶多也就是减轻一些痛苦。 这些患者，本人和亲属也没有指望能够治好。 江寒说不定会创造一个奇迹，到时中医科的名气就会更上一个台阶。 管他呢，随他去吧。 乳腺科主任气坏了，江寒又来乳腺科来挖病源了！ 过去是疼痛科，现在轮到乳腺科了。 江寒被戏称为疼痛科的挖掘机。 这台挖掘机又轰隆隆开到了乳腺科。 没想到江寒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这名乳腺癌患者激动得不得了。 决定先跟着江寒到中医科，转科手续随后再办。 一边往病区走，患者丈夫一边介绍情况。 李楠，在国内一线城市，一家500强企业任高管。 5个月前，李楠被确诊为晚期乳腺癌并腋窝淋巴转移，左上肢浮肿，淋巴堵塞。 乳腺科建议先化疗，等肿块缩小再放疗，最后再考虑手术。 回到中医科，安排好两个病人。 马昆交代了方洪昌和几个主任医师，与江寒一起对新来的患者进行会诊。 人到齐后，都对患者进行了诊断。 听说是江寒收治的，也都不以为意。 因为中医科收治的从西医转来的癌症患者已经不少。 马昆招呼大家回看片室，看彩超以及乳腺科的诊断。 患者左侧乳腺结构清晰。 左侧乳腺内及外上限腺体层内的见一肿块。 大小为68×48×46mm形态不规则，呈垂直位生长，边缘模糊，可见成角及毛刺，内部呈低回声。 后方回声无改变，内见明显钙化。 在乳腺内见数个小肿块，较大者15×10mm，形态不规则，边缘模糊，内见明显钙化。 左侧腋窝皮肤层增厚，内部回声增高，可见多个实质性肿块，最大75×54mm形态较远，皮髓质分界不清。 cdfi：内部可探及周边型血流信号。 左侧锁骨下见多个实质性肿块，最大28×15，mm形态较圆，皮髓质结构清晰，cdfi：内部未探及血流信号。 超声提示： 左侧乳腺钙化。 左侧锁骨下淋巴结肿大。 左侧腋窝皮肤水肿并淋巴结肿大，考虑转移并淋巴管堵塞。 “很明显，已经转移了，肯定是晚期。患者既然不想化疗、放疗和手术，肯定是选择了保守治疗。我们也只能尊重患者的选择，用中药维持。让患者在最后的时间内提高生活的质量、保持生命的尊严。” 方洪昌先发言，其他的主任医生、副主任医生都纷纷点头。 也只有这样了，别的也没什么好办法。 江寒站起来说道：“大家好像没什么信心啊。作为医生，我们不能失去信心。患者的信心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家人的支持，第二个是医生的救治。如果我们没有信心把患者治好，患者就会马上崩溃。” 不会吧，江寒这么说话，口气就象是主任马昆在训人一样。 这道理，谁都知道啊。 谁都想把患者给治好，但这名患者不是一般的患者。 而是癌症患者，还是晚期的。 这一点，恐怕患者本人和家属们都清楚。 如果是三个月前江寒这样讲，不管医生还是护士，都会让他马上闭嘴。 但现在情况不同。 江寒用他几个月来的神奇表现，树立了技术上的绝对权威。 但说他能把晚期癌症给治好，大家却是怎么也不信。 心里不相信，但也不能直接表现出来。 毕竟，江寒现在的地位，绝非几个月前可比。 其实，江寒之所以爽快地接收这名患者，最大的底气来自两个方面： 第一，他对中医的辩证施治方法笃信不疑，只要不是衰老原因致使肌体全面退化，只要不是外力因素导致不可挽回的损失，像这种乳腺晚期，通过激发身体的自愈功能，使身体达到中正平和的状态，不管什么病都会好起来。 第二，他有虚拟医学实验室。只要不是上述两种情况，一定会有办法救回来。 千江月的奶奶已经到了濒死的边缘，他通过虚拟医学实验室也救了回来。 其实，千江月奶奶的病，严重程度和癌症也没多大区别。 正是千江月奶奶残存的一点胃气，让系统下达了临时任务的指令。 当时，王月英老人的阴阳两气已经不能相交了，即使如此，也把她救活了。 更不要说李楠现在刚刚40岁出头，身体机能远远好于王月英老人。 江寒先不急着使用虚拟医学实验室，他先用目前的技能全力施治。 这也是一个自我锻炼提高的机会，总不能一遇到事就借助虚拟医学实验室。 在江寒的建议之下，张欣和李楠两名患者住到了同一间病房。 “在我看来，你们两个都是乳石痈，都是乳房肿块，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张欣的能治好，李楠的照样也能，只是时间早晚不同而已。” 江寒说道：“不管别人如何说，不要听，就听我的。” “你们两个的治法都一样，先治心，后治病。”江寒说道： “你们的病，古已有之，古人都能治好，我们为什么不能呢？” 江寒的话，让张欣、李楠两家人头上的阴霾一下子散开了！ “治法一样，方子却有不同。李楠用化岩汤，补血疏肝，和胃去痰，解毒。化岩汤，顾名思义，哪怕你的乳房钙化成岩石，也能给你化了。” 江寒笑着解释。 李楠和张欣仿佛看到了久违的阳光，室内一下子明亮起来。 “处方，化岩汤：人参30克，白术60克，黄耆30克，当归30克，忍冬藤30克，茜草根6克，白芥子6克，茯苓9克，水煎服。” 郭新方早就写好了，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对你们两个有两个共同的要求：一是每天早晚同时下楼散步半个小时。二是每天对自己的婆婆说上一句好话。互相监督！” 江寒交待说：”不同的要求是，张欣在喂孩子的时候，要为宝宝唱首歌。李楠每天给孩子打个电话，表扬或鼓励！” 方洪昌、郭新方等人都疑惑了，这算是什么个治法？ 此刻的江寒不是什么医生，更像是一名家庭金牌调解员！ 第145章 他的名字，叫江寒同学！ 李楠和张欣的病房紧挨着渠元洪的病房。 江寒刚刚刚交待完毕，就看见了鲁道平。 鲁道平早就进来了。 “江医生，麻烦你再给看看，我岳父今天准备出院了。” 江寒坚持每天查一次房，根据患者不同的情况对方子进行调整。 每次的治疗方法也有所不同，该推拿的推拿，该针灸的针灸。 渠元洪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江寒最初说要一个季度才能好，留了很大余地。 实际上昨天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 鲁道平的妻子渠淼却不怎么放心，还是让鲁道平带着父亲到各个科室进行了检查。 检查发现这指标那指标，都很正常。 脑外科的主任确切的告诉他们，渠元洪脑中风的症状已经完全消失。 之所以等到今天才办出院，主要是鲁道平去定做了一面锦旗。 同时也让江寒作一下诊断，这样会让家人更加放心。 江寒看了一下渠元洪的各种检查。 神经系统查体显示，意识清楚，智能正常。 双侧额纹对称，双眼瞳孔等大等圆。 瞳孔直径3.0mm，对光反射灵敏，双眼活动灵活。 右侧鼻唇沟正常，伸舌正常。 双侧肢体腱反射对称，双侧肢体肌张力正常。 面部深感觉检查未见异常。 再看头ct，血肿已吸收。 这时，渠淼和渠元洪听到了江寒与鲁道平的声音，出病房来到了门口。 江寒又看了看渠元洪的舌苔。 “恢复得很好。但也不能说是完全好了。要再巩固一个月。” “根据影像，没有问题了。续用前方，加地龙5g,当归尾15g,通络祛瘀化余邪。” 渠元洪对江寒现在是佩服得不得了。 在江寒的治疗之下，中风这种难病不到两个月就全好了！ 两个月之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 如果不是江寒，他恐怕就瘫痪在床，把女儿、女婿一家都拖个半死。 从住院一个星期之后，他就可以扶着墙自己上厕所了。 再停几天，居然可以停一段扶一段了。 再停几天，居然可以不用扶了，只不过是走一段歇一段。 女儿渠淼为她准备的轮椅、拐杖什么的，自从住院之后，没有用到过一次。 村里马上要进行换届，好多人听说他得了脑中风，都在暗暗做工作。 渠元洪的病好了，终于可以回村了。 他急于想回去看看，自己不在，都有哪些人在上窜下跳。 渠元洪想了很多，而江寒一说让他继续巩固，马上拉回了思绪。 “江寒，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有出息！我真是羡慕你爸呀！”渠元洪说完瞪了一眼女婿鲁道平： “愣着干嘛，还不把锦旗拿过来？” 鲁道平马上拿出锦旗。 上次江寒治好了他的髋部疼痛，向他要锦旗，他没好意思给。 这次江寒治好了岳父，怎么也得给他送上一面。 锦旗的署名是岳父的名字，鲁道平把锦旗亲自交到江寒手上。 【叮，恭喜宿主，得到渠元洪的真心感谢，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3173点。】 渠淼也感动的说：“江寒，我爸的病本来是没有希望的，没想到在你这治好了。我们一家人真不知道如何感谢。本来想着让道平帮你留在医院。现在看来你的水平根本就不用帮忙。到时候能不能留在省医还不好说，因为肯定有更大更好的医院来抢你。” 鲁道平叹道：“江寒，你干脆留在急诊科算了。急诊科，有的是手术。你做手术的时候，我给你当助手。听人家说，魏吉祥、解冬跟着你当助手，学到不少东西，长了不少本事。” 张欣和李楠，以及他们的家属也都听到了鲁道平的话。 都是大为欣慰，原来江寒这么厉害，他居然还会做手术！ 李楠在世界500强企业里当过中层，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一个医生会做手术，中医水平还这么厉害，说不定真能把自己的病治好。 什么也不想了，就听他的。 就算病没有治好，自己最后离开这个人世，也不能给家人和孩子留下坏的印象。 不管自己的病如何，也得跟家人特别是跟孩子搞好关系。 还是江寒通晓人情，提醒自己及时。 …… 程海要到省医报到了，本想让冯青青陪着一起去。 冯青青怎么都不愿意。 程海一个人直接到省医疼痛科报到。 到护士站，程海问一位护士：“请问华医生在吗？” “你找他看病吗，请直接去门诊楼。”一位护士瞟了他一眼答道。 “我不是看病的，是找他报到的。” “实习生？”护士的眼神带着一丝鄙夷。 程海点点头。 “你哪个学校的？” “我是省中医药大学的。” 护士眼神，鄙夷 “怎么现在才来？不对呀，疼痛科的实习生都到齐了。你是转过来的？” 程海点点头。 “是华医师让你来的？” 程海点点头。 “你怎么光知道点头？” 程海嘿嘿笑着，实习生就是这么卑微。 我不点头，难道还能摇头？ 只要能留在疼痛科，让自己摇尾巴都行！ “华医生怎么还不回来？”程海枯站着，实在忍不住了。 “怎么了，我都没着急，你急什么？” 程海又是点点头。 “我问，你急什么！你不回答问题，是什么意思？” 护士眼神，鄙夷 程海，分＞(￣▽￣=￣︿￣)裂 看到护士电脑旁摆着一个玩偶，上面居然是江寒的头像。 这是怎么回事？ 程海盯着玩偶看。 护士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热情地向程海介绍： “这是我们疼痛科的吉祥物！有这个，患者就不会闹事。你是不知道，江寒可神了。多麻烦的患者，到他这里，都老老实实的。作为护士，最怕什么你知道吗？” “最怕什么？”程海立马配合地发问。 “最怕的：一个是急病难病，第二个是难缠的病人和家属。所以，只要江寒在这里，医患关系就好，疼痛科就一片祥和。” “不是吧，江寒这家伙居然还有这属性？” “你怎么说话呢？”护士的脸变了，一个小雀斑都显得涨红：“这家伙，江寒这家伙，也是你能叫的？” 程海不再点头了：“江寒，是我同学，我怎么不能说他？” “你是江寒同学？这么说，你是江寒介绍的？”护士的态度马上软了下来。 程海点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呢？来来来，坐坐坐！” 态度大变！ 程海觉得，这名护士，不应该在医院上班。 她应该去川剧团！ 她是天然的变脸高手！ “华医生，江寒的同学找你！”护士忽然朝一个医生挥手喊道。 一个留着地中海头型的医生走过来：“哦，你就是江寒的同学，欢迎！” “华医生好！”程海早就站起身，恭谨地问好。 “好啊，你来了就好。”华原石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华医生，我叫程海，程度的程，大海的海。” “哦，程海，有一项重要任务，非你莫属。”华原石说道。 这么快就有任务了？ 程海马上感到兴奋，没料到自己这么受重视。 “你的任务，每天下午和章思寻护士一起，到中医科等江寒。” 啊？ 这算是哪门子任务？ 每天下午到中医科等江寒？ “对了，你是江寒的同学！你在中医科等着，肯定比急诊科的宋遂义要管用得多。”华原石笑道。 原来，这个脸上有一个小雀斑的护士叫章思寻。 章思寻说道：“对呀，我们每天下午都要跟急诊科争江寒呢！你来了，江寒肯定要看你的面子啊。” 程海心里好一阵失落： 没想到如此“重要”的任务，居然是请江寒来疼痛科！ “对了，你叫什么？”章思寻问道。 程海说道：“我叫程海，程度的程，大海的海。” “好，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每天下午，一定要准时啊。” 章思寻叮嘱道。 章思寻带着程海去办食堂的饭卡。 工作人员问：“叫什么名字？” 章思寻说：“江寒同学。” 饭卡办好了，也该吃午饭了。 程海在机器上一刷，机器响起了电子音：“江寒同学，本次消费4元。” 刷，食堂里的医生护士们都看过来。 哇，江寒来刷卡吃饭了吗？ 咦，人呢？ 程海想哭的心都有了，没想到，到疼痛科实习第一天，居然没有了名字！ 名字成了：江寒同学！ 第146章 我不是老大 华原石领着程海去见疼痛科主任卢展为。 卢展为说了一通勉励的话。 之后，卢展为认真地说：“华主任给你交待任务了吧？今后你也不用在疼痛科坐班，你的任务是多和江寒接触，尽力劝说江寒到疼痛科来。" 似乎想起了什么，卢展为笑道： “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如果成立了，江寒就不好到疼痛科了。哪怕是不能把江寒留下来，也要让他多到疼痛科坐坐。” 程海心中浪涛阵阵。 华原石刚才这么讲，他还以为是华原石与江寒的关系好。 或者是华原石比较欣赏江寒。 现在看来，欣赏江寒的是疼痛科主任。 自己能到疼痛科实习，是因为江寒给主任打了招呼！ 想到这里，程海心里有一些愧疚。 以前对江寒还有妒忌来着，看看人家江寒，果真就替自己找了个地方。 人家心里坦荡荡！ 在年级群里，他和冯青青时不时地刺挠一下江寒。 江寒一直不吭声。 敢情江寒就不看群，更不要说水群了。 人家就不屑于和同学们在小事杂事上论短长了。 这境界，简直是，自惭形秽呀。 护士长笑着说：“江寒在疼痛科受欢迎的很呢，对了，你问问江寒到底是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比如是红茶，绿茶还是咖啡、奶茶？下次我们准备好。如果这事都办不成，我对护士们也没法交代了。” 护士长是个爽快利落的人，说话语速很快： “卢主任，下次应该挑几个漂亮点的护士来。你看看中医科、急诊科，人家的护士一个比一个漂亮，和他们相比，我们疼痛科没有竞争力。” 卢展为笑道：“我这个人脸盲，不知道谁漂亮谁不漂亮。挑漂亮护士的事就拜托你了。” “那我们就考验考验江寒，看看江寒是重色轻友呢，还是重友轻色？看看是同学管用呢，还是急诊科陈晓芸管用。” 护士看了看程海：“今天是试验不成了。急诊科的宋遂义和陈晓芸，已经把江寒接走了。” 卢展为拍了拍程海的肩头：“明天，就看你的了。” 护士长开起了玩笑：“江寒的同学，疼痛科的和谐还有精神文明建设，就看你的了，任重而道远啊。” 程海哭的心思都有了，我是个医学生，过来是实习的！ 明年是想留下来当医生的，居然被安排了这么一项“重要”任务。 这和干杂活有什么区别？ 算了，自己也没有地方可去了。 只能如此了，每天去请江寒就当成找江寒聊天了。 省医医务处建立了一个实习生工作群，方便对实习生进行管理。 群里也有不少护士和医生，大多数医生的级别也不高，顶多是主治医师。 医生们如果有什么事，刚好自己科里没有实习生，就可以在群里边吆喝。 其实，实习生也都喜欢被人使用。 实习生没人搭理，那证明他在医院就没有一点人缘，没有一点存在的价值。 只要是医生或者护士有需求，大家都争着上，这样会增加大家以后留院的几率。 邹康把刘家超、潘开明以及中医科的其他6名实习生拉进了群。 对于邀请不邀请江寒，邹康犹豫了很久。 最后决定不邀请他加入了。 一是江寒在年级群里从不发言，如同隐身一般。 二是江寒的层级早就超越了实习生的范畴。 江寒基本上是提前结束了实习生的待遇，与科里资深的医师们平起平坐。 甚至地位比很多主任医师还要高。 你把江寒拉进实习生群，这是生生地拉低了江寒的层级。 江寒应该被拉入到省医的大佬群！ 程海进群之后，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群里的实习生们就开始欢迎。 “大佬进群，我的群地位-1” “大佬进群，我的群地位-1” “大佬进群，我的群地位-1” “大佬进群，我的群地位-n” “大佬进群，我的群地位不变，还是倒数第一！” “大佬进群，包红表示，这是规矩！” 程海作为年级长和学生会主席，与人处理好关系正是他的强项。 既然大家说了，那就发一个红包。 今后大家都在省医实习了，到时留下人不会多，但他们以后会去其他医院。 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是他当学生会主席时的心得。 如果他不是学生会主席，当时他就不会被推荐到省肿瘤医院实习。 要知道，省肿瘤医院的待遇比省医要好。 在西医的体系上，肿瘤研究无疑是整个医学科研上的明珠。 肿瘤研究者创造出全新的研究思路，而最先进的理念也率先应用于肿瘤领域。 如目前大热的生物信息学就在肿瘤研究中开展地如火如荼。 无论细胞小鼠，临床试验还是数据挖掘，都能给肿瘤研究者无穷无尽的课题和思路。 曾有人形象地总结过：“肿瘤科的人，不是在写文章，就是在写文章的路上。” 所以，省肿瘤医院的前途是最好的。 当然了，现在离开了，也就不想了。 程海边感慨边往群里发了一个红包。 一看到有红包，实习生们一个比一个手快。 秒变触手怪！ 程海发过红包，接着又发了一句话：“初次进群，请多多关照。红包不大，敬请笑纳！” 发完这句话，程海才发现自己的名片已经被改了。 群名片变成了： 江寒同学！ 实习生群，瞬间爆炸： “我的眼睛花了吗？居然是江寒同学！” “江寒，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谁敢假冒江寒？这是要引发众怒的！” “江寒同学一来，我们的实习生群马上有了含金量！” “大佬进群，我等跪拜！” “江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江神，膝盖，敬请笑纳！” “大佬一进群，我瞬间感受到了大神之光。” “与江神同群，与日月同辉！” “与江守同群，何其有幸！” “江神居然请我们多多关照？需要关照的，是我这样的渣渣！” “天，我居然抢了江神发的红包！” “难道不应该是我给大神奉送红包吗？” 大家纷纷@江寒同学。 邹康、刘家超和潘开明都愣了，江寒真的加入群了？ 江寒对加群之类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兴趣。 虽说没人看到自己的表情，但程海的脸上仍然是大写的尴尬。 真不知道哪个管理员给他改的群名片！ 他马上把群名片修改过来，说道：“各位同学，我真的是江寒的同学！程海！” “不是吧，你是程海？你不是在在省肿瘤医院实习吗？”邹康问道。 其他实习生都表示怀疑，省医的实习生好几十个，但肯定没有叫程海的。 “撵出去，肯定是混进来做广告的！” “不是做广告的，就是进来拉票的！” “这人肯定是拉人头的，拉大家去拼夕夕砍一刀！” “踢出，用国足的脚法，大脚解围！” 程海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某个管理员踢出了！ 我尼玛！程海爆了句粗口。 忽然，程海又被邀请了进去，邀请者是护士章思寻。 发现自己的群名片给改了：程海(江寒同学）。 这次，江寒同学成了自己的备注。 程海想改一下，却又不太敢，惹恼了章思寻，在疼痛科的日子恐怕不那么好过。 邹康在群里加了一下程海，发现此程海就是年级长程海，早都是好友了。 “老大，你怎么来省医了？”邹康问道。 程海平复了一下心情回答：“邹康，我来省医了，以后跟着江寒混了。不要叫我老大，江寒才是老大！” 第147章 百病皆由气生 程海（江寒同学）@邹康：私聊。 程海建了一个小群，把邹康、刘家超、潘开明三人拉了进来。 在这个小群程海干脆放下了架子，打开了心结。 把他到省医疼痛科实习的经过说了一遍。 几个人都向程海表示了祝贺。 目前最有希望留在省医的就是他们三个。 程海来到疼痛科，是江寒打的招呼，留院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加，远远超过他在省肿瘤医院的几率。 邹康是最早给江寒当助手的，他说给江寒当助手，一点都不丢人。 江寒的医术已经到了令人仰望的地步。 “我感到跟着江寒几个月，可能胜过我在大学几年学到的东西。” “在某些方面，江寒的重要性可能真的超过疼痛科的主任、副主任。” “程主席，有江寒打招呼，你留在省医基本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别的不说，我就说一件事，我们四个不管谁，身价能值2500万吗？” “省医肯给江寒一套别墅。他开口安排一个人那不是简单至极？” 第二天，程海到疼痛科算是正式上班，穿上了省医的白大褂。 正准备和疼痛科的医生护士们打招呼，想混个脸熟，却被护士章思寻带着去了中医科。 章思寻曾经到中医科等过江寒， 但她的面子没有急诊科主治医师宋遂义和护士陈晓芸面子大。 她去了好几次，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昨天程海来了，章思寻想了一下，决定采取牛皮糖战术。 急诊科的人是下午去中医科等。 自己就提前去，粘着江寒，难道就不能感动他一回？ 因此，程海刚上班，章思寻就把他带到中医科。 程海找到江寒的时候，江寒正在蒋依依的病房。 蒋依依的母亲和那位美国专家阿若佐拉也在。 江寒亲自施针，在蒋依依的每一个穴位都交替使用“烧天火”“透心凉”针法，让蒋依依舒服的直哼叫。 这让阿若佐拉跃跃欲试。 华夏针灸的名声早在尼克松访华的时候经一个媒体记者传到了美国。 今天看到江寒的施针，他就想亲自体验一下。 江寒答应了阿若佐拉的要求。 既然美国专家想体验，那就让他见识一下。 见识一下针灸，那自然是不能只是让他感到穴位的疼痛和酸胀，必须让他感到疗效。 这样也顺便积累一点经验值。 江寒摸了一下阿若佐拉的脉，又看了看面部和舌： “阿若佐拉教授，您这几天胃有点难受，以我们的话说就是水土不服。用中医的话说就叫呃逆。你这几天有时候会呕吐，有点轻微胃痉挛，导致睡眠也不好。” “还有，你这几天经常打嗝。对吗？” “江，你真的太神奇了，我的病你全都知道，omg!” 阿若佐拉大叫起来。 阿若佐拉为了体验地方美食，一直没有吃西餐。 但吃完之后，胃不怎么舒服，蒋依依告诉他，这就是水土不服。 于是阿若佐拉买了吗丁啉以及双歧杆菌三联胶囊、米曲菌胰酶片。 但这些药吃了但效果并不理想。 呕吐的次数减少了，但是打嗝的次数却增加了。 “江，我对你的针灸更加充满了好奇，也更加充满了信心！” 江寒换了针：“我给你扎几针，你的胃就会好受很多。” 江寒取膻中、脘中、气海三穴，先后扎入，双手齐用，提拉捻转，烧天火手法。 阿若佐拉惊呼：“我感到了一股热流，流到了我的胃！omg!” 三穴留针20分钟。 “郭医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采取这三个穴位吗？”江寒提问道。 郭新方答道：“我知道一点，但不是特别清楚。还请江医生解惑。” 程海吃惊了。 江寒只是实习生啊，郭新方是住院医，一个实习生居然当众考较起住院医来了！ 住院医并没有丝毫不快，反而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学生的样子。 请江医生解惑！ 住院医把实习生叫“医生”，程海是第一次听到。 住院医让实习生“解惑”，差一点惊爆他的眼球！ 看住院医如此恭谨的态度，程海终于认识到：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过去在年级群里发的消息全都是真的。 江寒就是有4个助手，其中一个还是住院医。 程海也学过针灸，看江寒的手法，结合蒋依依的感受，他感到京城第一针余长海拜江寒为师，应该也是真的。 其实如果换了其他同学，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也绝不相信。 因为江寒的表现，实在超出所有人的认知。 这时，程海不由得感叹：“江寒，到今天我才认识到你真正的水平，除了牛逼这个词，我找不到其他词了！” 这时江寒才注意到程海来了，笑着和他及章思寻打了招呼。 看这么多人在场，江寒解说的劲头更足了： “教授之所以打嗝，就是气机不顺。我们中医认为，气机调畅升降、出入有序，是机体处于阴平阳密生理状态的前提条件。” “气机失调、升降逆乱是机体各种病理变化的关键所在。” “很多医家的临床表明，任脉上的膻中、中脘、气海三穴，在调理气机方面有着独特的作用，它们分别与三焦各部有着极为密切的对应关系。” “膻中穴位于两乳之间，是中气会聚之所。是任脉、手足少阴、手足太阴经的交汇穴，又为心包经的募穴。” “中脘穴位于肚脐上四寸处，是任脉、手太阳、手少阳，足阳明经的交汇穴。为六腑之会，胃的募穴。” “中脘穴通过调节脾胃升降的功能来疏调中焦气机，在三焦整体气机的升降出入运动中起着枢纽作用。” “气海穴位于肚脐下1.5寸，为诸气之海，有大补元气和总调下焦的作用，主治脏器疲惫之症。” “如果人经常放屁，古人就叫奔豚气。灸气海可以达到温阳降逆之功。” “新方，记住了，这三穴配合起来，大有妙用。” “中医认为，百病皆由气生。百病皆以脏腑经络的气机逆乱为源头，气滞可致血瘀，气阻可致湿气，气郁可致火气。” “因此针灸实质主要是调气疗病，它以调气为手段，达到气调之目的。” “你们如果留心会发现，膻中、中脘、气海三个穴位处于同一条直线！” 郭新方这才意识到，三穴在分布上真的处于同一条直线。 “这叫什么？这叫同气相求。三穴管三焦。三焦是人体气机升降出入的通路，是运行变化的场所。” “这三个穴位的调节作用正是通过三焦系统来实现的。” “三穴通过调节三焦各部的气机，进而调节三焦各部所属脏腑的气机，既各司其气，又上下贯为一体，协调共济，以保证三焦气机的通畅调达，共同维持其上焦如雾、中焦如沤、下焦如渎的生理状态。”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3223点。】 一查看面板，总共10人提供，除了阿若佐拉，其他人都提供了经验值。 阿若佐拉是老外，看来是没听懂啊。 看着阿若佐拉一脸迷茫，江寒这才明白了原因所在。 第148章 给患者甩脸子 刚才讲三穴三焦，没有经过翻译，美国人怎么能听懂？ 于是江寒特别用英文向阿若佐拉解释了一番。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3273点。】 50点，这么多？ 一查系统面板，只有一个人提供经验值。 居然是阿若佐拉一个人提供了50点经验值！ 【叮，温馨提示：向国际人士普及中医知识，每人次50点经验值！】 没想到系统还有这样的规则！ 那以后就多向老外普及中医常识。 向老外展示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让更多的国家认识到中华文明的源远流长，在国际交流和文化互鉴中，促进中医进一步发展。 这道理，没毛病！ 20分钟到了，起针。 【叮，恭喜宿主治愈阿若佐拉，新增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3278点。】 阿若佐拉惊喜异常：“上帝，我的胃居然好了！20分钟，也没有打嗝！” 阿若佐拉站起来，甚至跺了几下脚，发现也没有胃痉挛了。 蒋依依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阿若佐拉早上来到病房，一直打嗝。 江寒的针一扎，阿若佐拉连一次嗝都没有打过。 阿若佐拉只要胃痉挛，腰都要弯一下，眉头都要拧一下。 自从江寒施了针，这种情况也没再发生。 都说西医见效比中医快，但在江寒这里，反过来了！ 蒋依依的妈妈基本一直在医院陪护，发现女儿的情况越来越好。 因为江寒说女儿的病，是自己在怀孕时的坏习惯引起的。 蒋依依妈妈就十分注意饮食的节制，感到腹部的寒气也在逐步消失。 通过各方打听，发现江寒在医术上的确是了不得： 居然救活了那么多人，治好了那么多怪病！ 原来省人民医院和省中医院都在抢夺江寒！ 省人民医院下的功夫和本钱更大，给了江寒100万的奖金和一套价值2500万元的大别墅！ 前不久她看中了江寒，想把他招为女婿。 认为自己女儿出过国，英语好，见识广，家境殷实，只要提出来，江寒一定会点头答应。 哪知道江寒的外语水平比蒋依依还高，物质条件远远高于她家。 根本不是江寒高攀她家。 而是她家想高攀江寒！ 再一了解，追求江寒的女孩一大堆，其中就有中医科的护士赵小麦。 赵小麦的家境和自己家差不多，不同的是赵小麦更年轻、更漂亮、更有活力。 女儿蒋依依长得也很好，但是毕竟快30岁了，属于大龄剩女。 这年龄放在国外倒是无所谓，但在国内就成了大问题。 赵小麦就是学历有点低，没有出过国。 据说还有一个女孩在追求江寒，她的综合条件更好。 这女孩长得比赵小麦还漂亮，是盛和集团老板的千金。 盛和集团老板千盛和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将来的一切都属于她。 千江月照样是留过学，而且家境是她家所不能比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和妹妹一商量觉得自己女儿和江寒没有可能。 于是两人也就放弃了努力。 哪知道大人放弃了，女儿蒋依依却对江寒是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蒋依依一有空就向她打听起江寒的各种事情，并且左一句江寒，右一句江寒。 她敏感地认识到女儿这是对江寒有好感了。 她曾经很理性的劝说过女儿，感情的事不要强求。 但蒋依依哪里肯听？ 蒋依依说她从小就没有遇到过难题！ 等她的病好出院了，她就对江寒展开攻势！ 看到女儿如此自信，她忽然感到，说不定有成功的可能。 不是说了嘛，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 江寒向蒋依依叮嘱了几句，去到下一个病房。 江寒一进去就看到患者张欣在给孩子喂奶。 “感觉怎么样？还胀不胀了？” 张欣一边掩好胸口，一边说道：“我感觉好多了，感谢江医生。” “孩子吃了奶，昨天拉了一次，按您的交待，也没有管他。今天没事了。” 宝宝在患者怀里看起来很健康，吸奶吸得滋滋响。 张欣的丈夫说：“昨天，我真担心孩子吃了会受不了。这下好了。母子两个情况都好了！” “张欣，你是不是每天给婆婆说一句好话？” “嗯，说了说了。” “不要把这个当过场。说一句好话，必须是发自内心的，不要勉勉强强！” “另外我再提一个要求，你每天晚上必须向老公说一声感谢！” 江寒对张欣说：“你的问题是家中阴阳失调，你过于强势，整天匆匆忙忙，连走路都停不下来，你对自己是高标准、高要求、心高气傲，处处挑人毛病，看谁都不满意。” 张欣听得连连点头。 程海听得大为吃惊，江寒刚才的话，说得非常重！ 作为医生，不能管患者的家事，特别是家长里短的，根本说不清楚。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掺乎人家的家事，吃力不讨好嘛。 甚至，患者为因此和医生闹起来。 江寒刚才的话基本等同于训斥，哪知道患者都接受了！ 程海马上想起来疼痛科主任让他来的原因了，说是有江寒在，疼痛科就一片和谐，包括医患关系。 今天一看，此言不虚！ 江寒在与患者的沟通上，的确有独到之处。 江寒继续说道：“还有，张欣你固执己见，疑心太重，结果是处处心情急躁焦虑，这是你得病的根本原因。” “你要慢下来、停下来，发现事物的美好和生活的美好，特别是要发现身边人、亲人的优点和长处，学会欣赏他们，赞美他们。” 江寒说完转向李楠： “你的情况和张欣差不多，也都是心高气傲，对生活有太多的不满足。” “你每天除了散步还需要背心经，有条件的话可以练练毛笔字。因为你的焦躁是源于物质生活中的不知足和盲目攀比。” “你和孩子之间的矛盾是你自己放不下来。你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比别人平庸。其实我们大多数孩子都是平凡甚至是平庸的。” “这个世界上的精英毕竟属于少数。” “佛法说：知足之人，虽卧地上，犹为安乐；不知足者，虽处天堂，亦不称意。不知足者，虽富而贫；知足之人，虽贫而富。不知足者，常为五欲所牵，为知足者之所怜悯。” “李楠，你对婆婆说好话了吗？”江寒问道。 张欣没有吭声，李楠脸红了：“对不起江医生，我一时开不了口。” 江寒说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是对不起你的家庭！今天，我暂时先不给你改方子，针灸也暂停一天。” “等你真心赞美婆婆，真心和孩子达成了和解，就意味着，你真正与生活达成了和解！这个时候，我的治疗才会生效。” 说完，江寒冷着脸走出了病房。 程海的嘴张成了0型，江寒给患者甩脸子！ 江寒的胆子真够大的。 要是患者投诉到省卫健委，那就够江寒喝一壶的。 走出病房，赵小麦就走过来说：“江医生，马主任通知开会，有重大事项宣布。” 【作者有话说】 腆着脸要好评！ 第149章 让人眼红的大赛奖金 程海一看到赵小麦，眼珠子立马发直了。 这护士真漂亮！ 省肿瘤医院的护士，怎么说呢，像肿瘤！ 再和冯青青作个对比，赵小麦是天上的嫦娥，冯青青就是地狱的夜叉！ 还是，母夜叉！ 赵小麦看过来的时候，程海只觉得喉头发紧，心头发慌。 再看在场的医生和几个同学，一个个的心态平和、十分自然，自己这是着相了！ 邹康这个小子，谁不了解？就是个典型的色狼。 而这头色狼此时看向赵小麦的眼神里，居然不包含一丝杂质！ 难道中医科就是一个革命的大熔炉？ 把邹康的色狼底子也给融掉了？ “江医生，这是刚刚摘下来的黄河蜜，切好了，你快尝尝。” 赵小麦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水果盒子。 也不顾旁人在场，赵小麦没有一丝的矜持。 打开水果盒，递到了江寒的面前。 江寒随意的拿起了水果叉子扎了一块放进嘴里。 又很随意的说了声谢谢！ 赵小麦满意的合上盖子，收了起来，也没有请其他人吃。 医生和其他人都不以为然、不以为怪。 似乎这件事再也平常不过，只是基本操作。 赵小麦领着江寒等人在前面走了。 章思寻推了一把程海：“愣什么呢？跟上去，粘住江寒，今天一定要完成任务！” 程海马上跟上，他明白了： 原来，赵小麦是江寒的菜！ 难怪邹康看向赵小麦的时候目光澄澈。 江寒就是邹康的老大，老大的女人谁敢动？ 不要说动，连想法都不能有！ 程海心虚地看着江寒的背影，也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刚才自己看赵小麦的神态。 以后，一定得注意了。 …… 到中医科的小会议室门口，赵小麦把程海拦住了。 赵小麦认识章思寻，知道她没有什么竞争力。 对手主要还是千江月和急诊科的陈晓芸。 但是这个人不太认识，还穿着白大褂，明显是个实习生。 中医科是实习生随便进的吗？ 程海赶快堆满笑意，自我介绍： “美女小姐姐好，我是疼痛科的实习生，我叫程海——” “不行！”赵小麦立即打断了程海的介绍： “思寻一个人进去就够了。我们的会议室地方有限，今天说的是中医科的大事情，其他闲杂人员不能随便进去。” 章思寻笑了笑说：“小麦你得帮帮我，下午把江寒弄到疼痛科去！不要让陈晓芸把江寒接到急诊科！” 赵小麦苦起了脸，心想，我也不想江寒到急诊科去。 关键是急诊科主任廖中民和江寒的关系不一般。 “我倒是想让他下午到疼痛科来着，但是江寒有自己的主意，我说了也不算。” “今天不一样了，我有个杀手锏，就是他。”章思寻指了指程海。 赵小麦剜了一眼程海：“他，还杀手锏，凭什么？就凭他也是个实习生？？” “他，是江寒同学。”章思寻介绍道。 赵小麦的态度马上变得热情起来： “你就是江寒的同学呀，怎么不早说呢？嗯，快点进吧，中医科的会议室是大着呢，不在乎多一两个人。” 呃？程海终于明白了，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呐。 刚才还说中医科的会议室地方小呢，现在又说会议室大着呢。 这分明是看菜下碟。 走进中医科，程海越发感到江寒的影响力之大。 如果不是江寒同学这个标签，他今天就会被拒之门外。 …… 程海进入会议室，就听中医科主任马昆说道： “今天主要是说一说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的事情。我想了解一下你们谁报了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首先站出来说他们报了。 其他几名实习生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话。 马昆说：“你们报了就是报了，我虽然不赞成你们去参加，但是你们报名了不参赛，对你们将来有影响。” 国家部委和省里边刚刚出台规定，凡是报名参加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的，除了特殊原因由学校写出证明外，均不可中途退出。 这样其实有利于节省行政资源，提高工作效率。 如果大家报名了，组委会把参赛证、场地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退出了，这会给主办方的组织带来极大难度。 其他6个实习生都说报名了。 邹康此时心里直打鼓，只要报了名，中途不可退出？ 自己替江寒偷偷报了名，江寒还不知道，这下可怎么办？ 马昆说道：“你们既然报名了，那就要全力以赴，争取好的成绩，拿到好的名次，不要给我们中医科丢人！” 实习生们都面带喜色，中医科主任，从内心里已经把他们当成中医科的一分子了！ “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也不算什么，今天给大家说说说全国中医技能大赛。” “这个大赛对于省医对于我们中医科来说，是一次极好的证明自我的机会。我们不是经常被省中医院看不起吗？我们省中医科不是被其他西医科看不起吗？这次机会来了，我们要证明给大家看。” 全国中医技能大赛？ 大家面面相觑，好像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大赛。 马昆介绍说，全国中医技能大赛是今年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第一次提出来的一项赛事。 以前只有一个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 为了更好的推广中医文化，弘扬中华文明，增强文化自信，决定在全国范围内的中医院以及带有中医科的医院开展本次大赛。 参加范围很宽泛，不管中医西医，不管有没有执业医师证，均可报名参加。 唯一的要求是需要医院开具证明。 也就是说，医院要想在大赛中取得好成绩，哪怕你请外援都可以。 比如省中医科，你可以从京城、沪上请一些名医大家来，代表中医科参赛，也没人会说什么。 听完之后，中医科的医生、护士和实习生们都感到，恐怕这次大赛的好名次都要被京城、沪上等一线城市给包揽了。 因为这些城市的医院集中了全国最顶尖的资源，可谓是名家荟萃。 其他省市有一些名家，估计到时候也被他们高薪聘走，或者给高额的参赛费用。 还有，也不排除个别财大气粗的民营医院，从公立医院挖走这些名家去参加比赛，用以提升自己医院的名气。 不要说和省外比，就算是在省内比较，省医中医科也绝对排不到前面去，特别是前面还有省中医院这座大山挡着。 马昆没看大家的反应，自顾自地说： “现在，全国中医技能大赛各省选拔赛开始了。以医院为单位组织参赛，每个省选5个代表队参加，每个医院有4名选手，可以多报两名选手作为替补。大家说一说，谁愿意报名？” 医生们都互相看了看，都没吭声。 特别是一些资深的主任医师，大都不屑一顾。 参加这种大赛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谁去参加？ 如果没有物质上、名位上的提升，只有个荣誉，谁会参加？ 对于年轻人来讲，参加大赛取得了名次，可以被大医院争抢。 对于已经成家立业的医生来讲，根本不愿意挪窝，要这种荣誉没什么实际作用。 “这次大赛，设置了中医基础、中医正骨、针灸、临床接诊与医患沟通四个单项奖和一个团体奖。” “因为有一家知名企业赞助，本次大赛的奖金十分丰厚！团体奖，第一名500万元，第二名300万元，第三名200万元。” “设置个人单项奖。每一项的第一名奖金500万，第二名300万，第三名200万元。” “凡是进入国家正式比赛的，都有基础奖金作为保障。” 刺激！ 这钱听起来让人的肾上腺激素激增！ 一些年轻的医生不仅跃跃欲试，更是浮想联翩。 如果自己能拿到名次，弄个几百万，那就太牛逼了！ “哇，不要说第一名，我能拿个第三名，就满足了，想想都醉了！”一位主治医生叹道。 看到此，年龄大一点的主任医师心里都在感慨。 还是年轻好啊，年轻人真敢想。 你们自己也不掂量掂量吗。 能够从省里边杀出重围，进入全国就已经很好了。 你居然还想夺得名次？ 主任医师张怀强说道：“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第150章 新的临时任务发布 一个实习生说道：“我真后悔报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了，否则，我就能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了。” 愕然！ 无语！ 这个实习生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也没见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就凭他还想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也不称称自己的斤量。 这些奖金是为你设置的吗？ 但是你不报名参加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你就确定能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 在中医科哪有你报名的资格？ 看来这小子是个缺钱的主，一听到这么多钱立马不淡定了。 方洪昌说道：“小陈，小孟，你们去洗把脸吧，洗完脸到楼下去转一转，好好醒醒脑子。” 众人大笑起来。 小陈和小孟这下子才反应过来，顿时面红耳赤，恨不得把头缩到裤裆里。 刚才，真的是想得太多了。 马昆看了看，居然没有人报名！ “小陈和小孟敢想，值得肯定！”马昆居然鼓励了两个异想天开的人。 “参加这次大赛，是院领导决定的，决定让我们中医科代表省医参加比赛。所以，大家要踊跃参加！在水平相当的情况下，优先考虑报名早的！你们只有三个名额可以争取！” 马昆又说道：“唐老也专门打电话，让我们中医科组队参加！” “这么说，唐老是要亲自参加了？”一个主任医生问道。 如果是唐承宣亲自参加比赛，那就不一样了！ 平时，多少人想见一面唐老而不可得！ 如果能和唐老一起组队，参加全国大赛，说出去，多有面子！ 这在无形当中会提升自己在中医界的地位！ 哪怕是将来退休了，也完全可以自己开一家诊所。 诊所里，就把自己和唐老的合影照片放大，挂在诊所最显眼的位置。 这就是金字招牌！ 不管能不能取得名次，能不能得到奖金，有唐承宣在，这就是最大的吸引力！ “唐老现在致力于中医的传播推广，顾不上参赛。再加上比赛的时间比较长，他的精力、体力恐怕也不够用。不过，他也说了，他绝对不会代表其他任何医院参赛。” 唐老不参加了，一帮老医生的兴致缺缺。 马昆让大家争取另外三个名额，看来他是要亲自带队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了。 “这次比赛，我要亲自带队。”马昆说道。 年轻的医生们顿时心热起来，得到奖金恐怕是没什么希望了，但马主任亲自带队，概念就不一样了。 一起比赛，这样就能拉近与主任的距离！ 以后在福利待遇上、在职级提升上都会得到无形的关照。 方洪昌是不想了，既然马昆亲自带队，他就不能参加了。 在大赛期间，总得有人留在中医科主持工作。 方洪昌作为唯一的中医科副主任，自然得留下来。 而年龄大的医生们更是没兴趣了，本来对马昆都不怎么服气。 他带队，那就更不能参加了。 就凭马昆的水平，连省里的选拔赛都通不过！ 真不知道马昆哪里来的底气！ 还说这是证明中医科的绝佳机遇！ 这倒真是个机遇，关键是你得在省里的医院当中冲出重围，进入全省前五名才可以！ 进不了前五，这也是一种证明。 证明了省医的中医科在全省那就是不行，在省医那就是个摆设！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参加！ 江寒实际也想参加这次全国中医技能大赛，先不说奖金了，他最少可以见识一下全国中医界的顶尖选手。 但他感到他的希望不大。 就冲着这些巨额的奖金，中医科的医生们肯定是趋之若鹜。 中医科的人这么多，还有不少是年龄大的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三个名额哪里轮得上自己？ 虽然说治好了不少患者，展示了自己的实力，但自己毕竟还只是一个实习生。 如果主动要求参加全国大赛，别的医生就可能会想：他是不是贪心不足？ 省医已经奖励了100万奖金和一套大别墅，你还想怎么滴？ 大别墅实际上不是省医出的，但这些医生们不知道啊。 算了，还是不想了。 自己将来还是要在中医科工作的，与大家处理好关系有利于今后的工作。 【叮，临时任务发布：请宿主参加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并带领团队取得好的名次！】 【叮，温馨提示：团队成员（组队之时）水平越低，获得奖励越丰厚。】 终于等来了任务！ 只要有任务，系统必定有丰厚的奖励！ 那就，参加！ 马昆说道：“我希望大家都报名，而后科里进行初选！我对这次大赛，充满了信心！” 老医生们诧异地看了一眼马昆，马昆的医术是突飞猛进了？ 不然，就是马昆在唐承宣那里得到了点拨？ 否则，他哪儿来的信心？ “因为，我决定让江寒参加这次全国大赛！有江寒当队长，我想我们最少能够冲出全省，冲到全国！” 马昆说完，大家就明白了。 敢情马昆只是一个领队的，领队说白了就是负责保障工作。 队长是江寒！ 马昆的底气全在江寒身上！ 刚才那些持悲观态度的老医生们忽然感到，中医科这次，说不定有戏！ “我仔细研究了这次大赛的章程细则，没有哪一条规定，实习生不能参加比赛！” “法无禁止即可为！只要没有明确规定，江寒哪怕是个西医，甚至啥也不懂，只要有我们医院出的证明，他就可以参加比赛。” 郭新方心想，你把“哪怕去掉”好吧？ 江寒不仅是中医，他还是西医。 看看他做手术，早就折服了急诊科、肝胆胰腺科的一帮手术大佬。 其他实习生们不禁腹诽，江寒如果啥也不懂，你能让他参加比赛？ “马主任，很抱歉，我不能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了。”江寒自从进屋后，这是第一次说话。 啊？不能参加了？ 江寒有别的什么事吗？ 马昆顿时不爽了，自己最大的倚仗，居然不想参加大赛，这怎么能行？ “为什么？家里有什么事，还是？” 江寒说道：“马主任，我要参加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 马昆顿松了一口气说道：“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你是参加不了了，因为你没有报名啊。” “马主任，我可以现在报名。”江寒说道。 “报啥名啊，现在报名已经截止了！多好啊，你刚好没报名，参加这个多好啊，层次高，范围广，还有奖金！” 方洪昌帮着马昆劝起了江寒。 江寒此时也无法解释了，总不能把系统给抬出来。 “马主任，对不起，我好像办了件错事！”邹康忽然出声了。 “错事，什么错事？” 邹康苦着脸说道：“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寒，两个月前，我替江寒报名了。江寒并不知道。” 啊！ 马昆恶狠狠地瞪着邹康，恨不得把他给生吃了！ 江寒刚才还在遗憾，系统发布的临时任务，这次算是完不成了。 哪知道，邹康偷偷替自己报了名！ 柳暗花明，峰回路转！ 邹康，老铁啊！ 第151章 一人双赛，不必分身 马昆盯着邹康说道：“唉，怎么说你呀，邹康，你这是好心办了坏事！” 邹康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偷偷给江寒报了名，本来是想讨好江寒的。 万一江寒啥时候突然就想参加了呢？ 就算江寒不参加也无所谓，根本不损失什么。 哪知道国家部委和省里出台这么一项规定，只要报名就必须参加。 刚才江寒说不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可能就是出于一种谦虚的态度。 实际上他是想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的。 毕竟这个大赛的选手更有实践经验，当然水平也更高。 更重要的是如果取得名次就有丰厚的奖金。 邹康毫不怀疑江寒能在这样的大赛中取得好名次。 刚才江寒说要参加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可能就是为了保护同学。 免得自己在马昆心目中留下坏印象。 江寒心里可能也在埋怨。 得罪江寒倒不太要紧，毕竟都是铁哥们，一顿酒一喝，啥事都说开了。 关键的是把中医科主任马昆给得罪了。 这下子麻烦可就大了。 在中医科实习以来，邹康一直积极上进，并且第一个主动要求做江寒的助手。 这一切努力，好像是都白费了。 邹康几乎要哭出来了：“马主任，对不起，对不起！江寒，对不起！” 江寒很认真的说：“邹康，你没有对不起我。相反，我真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完不成任务！” 说到这里，江寒不说话了，差一点把系统发布任务的事给秃噜出来了。 邹康看江寒说的很真诚，不禁想到江寒还有什么任务？ 哦，明白了，可能是学校要求江寒报名参加！ 省中医药大学也想在全国中医药院校比赛当中脱颖而出，自然需要选出最棒的选手。 最棒的选手当然是江寒无疑！ 邹康想到这里，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方洪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马主任，实际上两个大赛，江寒都可以参加！” “我刚才查了一下时间，全国中医技能大赛和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都在同一个城市举行，时间刚好是衔接的，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完毕之后就是全国中医技能大赛。” 马昆顿时高兴了：“这就对了嘛。这两个大赛性质都是一样的，放到一起也好组织。” 马昆转向邹康，态度大变：“邹康，不错！你当江寒的助手，相当合格！” 真好啊，两个大赛都能参加了。 如果两个大赛都夺得好名次，我们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就牛大发了！ 马昆现在已经开始把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放到嘴边了。 “怎么样？江寒，两个大赛都参加，没有问题吧？” 江寒当然爽歪歪。 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了。 一个大赛是系统安排的临时任务。 一个大赛可以赚取奖金。 虽然江寒对金钱并不是特别热衷，但只要说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合理合法的挣钱，自己也不能拒绝不是？ 江寒一答应，马昆高兴极了，就像是江寒已经带领大家夺冠了一样。 马昆大手一挥：“看你们一个个的，报名都不积极，我决定了；剩下三个名额和两个替补都由江寒来挑选！” 马昆大笑着走了，剩下的医生们心情复杂、难以名状。 有的老医生后悔了，早知道如此，刚才就应该积极报名参加了。 马主任在说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江寒。 他们习惯性地认为只有执业医师才可以参加，一开始就把江寒排除在外。 现在感到，江寒只要参加，他个人最少能拿到全国前三的名次。 这还是一种保守的估计。 像江寒这样的变态选手，全国应该没有几个。 如果江寒这样的人再多几个，就要怀疑是不是世界灵气复苏了。 有江寒这个高手在，中医科的团队最少能冲出省去。 到全国拿一个好的团体名次也是可以期待的。 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可以分得一点奖金？ 而现在报名，自己的老脸如何拉得下来？ 其他老医生也都在犹豫。 方洪昌首先说话了：“江医生，我报名！” 一看到有人报名，好多医生都后悔了。 中医科资深的主任医师齐明建慢悠悠地说：“方主任，你就甘愿给实习生打下手？” 齐明建对实习生一向不怎么友好，特别是对江寒更是有意见。 主要是看医院奖励江寒巨额资金和住房，感到心中不忿。 医生们也都不理睬齐明建。 大家感到，方洪昌是副主任都可以拉下架子去报名，甘愿让实习生做队长，自己还有什么拉不下架子的？ 眼看着，这个名额又少了一个。 郭新方立马跟上：“江医生，我报名！” 齐明建摇摇头说：“简直是不可救药！” 拿着茶杯，嘴里模糊地嘟囔着，走人了。 一帮子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马上纷纷报名，反应慢一点的都后悔不已。 说不定因此失去了机会，不说冠军了，只要拿个第3名，那也能分到好几十万！ 犹豫之下，几十万都没了！ 江寒没想到马昆把组队的任务交给了自己。 当场宣布了方洪昌、郭新方成为正式队员。 剩下一名正式成员和两名替补，随后和中医科主任商量之后再说。 方宏昌和郭新方两人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不由得十分庆幸。 他们两个是最早发现江寒才能的，也是最早放下架子的。 别人可能不知道江寒的真实水平，但他们两个都是感同身受，认识的最清楚。 江寒个人拿单项冠军，毫不意外，如果队员给力拿个前三名也问题不大。 大家暂时散去。 江寒在思考一个问题，必须组一个6人小队，参加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 这是系统发布的任务，让他带队参加比赛并取得好的名次。 这就不仅仅是他个人的问题，还必须把队友的水平也提升上去。 他相信就凭着系统的属性强化，完全可以把队友的水平提高到一个新的层次。 但是他挑的队友必须是水平最低的。 因为，队友水平越低，最后还获奖了，自己得到的奖励就越丰厚。 江寒问了一下邹康关于大赛的事情。 这次省里面的选拔大赛主要是个人先过关，过关之后，再由省卫健委挑选最强的选手组队参加全国比赛。 也就是说，要参加全国比赛并且带队，就必须发挥出最好水平夺得全省的第一名。 对于夺取全省第一名，江寒非常有自信。 有了系统傍身，如果连全省第一名都拿不到，真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参加团体赛，一枝独秀还不行，必须是百花齐放。 同时还要求配合默契。 这就必须找自己熟悉的人。 熟悉自己的莫过于邹康、刘家超、潘开明、乔振乾等人。 而且这几个人的水平都不怎么样，特别是自己的三个室友，水平更菜。 倒不如帮帮他们，让他们在全省的选拔赛中先夺得好的名次。 而后由自己组队参加全国比赛，这样就增加了完成任务的可能性。 第152章 先让江寒看看你的方子 先不说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 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组队的事情迫在眉睫。 系统没要求江寒参加这次比赛，更没有队员水平高低的限制。 只有尽快确定队员和替补队员，才能确保大家集中精力备战比赛。 还有一名正式参赛队员和两名替补队员的名额。 到底让谁上，江寒心里也没有底。 这些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治医师究竟是什么水平，自己还真不太了解。 方洪昌作为中医科的副主任，对医生们的情况应该是了如指掌。 “方主任，剩下的三个人选呢，您定吧。” 江寒把挑人的权利给了方洪昌。 邹康忽然说道：“方主任，我是江汉的助手，能不能也让我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 此话一出，大家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邹康。 现在的实习生，胆子就这么大了吗？ 邹康想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就像是老母猪撵兔子——精神可嘉，效果不佳呀。 江寒也是实习生，但是你邹康能和他比吗？ 既然参加大赛，就要取得最好的名次，就要选择水平最高的队员。 从住院医开始，随便找出一个，就可以全方位碾压邹康。 方洪昌作为领导，也不好对邹康打击太狠。 “邹康，一心不能二用，你还是好好准备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吧。” 其实邹康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争取一下，万一天上掉馅饼了呢？ 邹康希望方主任看在江寒的面子上，让自己参加。 争取上了是意外之喜。 争取不上也无所谓啊，让大家笑话几句又怎么了？ 当初自己当上江寒助手的时候，不也被同学们嘲笑吗？ 当初嘲笑自己最狠的就是冯青青。 在群里面程海倒没有说什么，但听同学说程海在其他场合对自己舔江寒十分的不屑。 但事实证明，自己的选择绝对正确。 因为当了江寒的助手，自己留在省医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就连一向看不惯自己的程海，现在都投奔了省医。 如果不是江寒的帮助，程海恐怕现在无处可去。 方洪昌先走了，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剩下的参赛名额究竟给谁。 江寒说道：“临阵磨枪，不利也光。我想组织一个备战小组，一起从中医基础开始学习，我担任组长，如何？” 在旁边坐着的程海不由得有些心动，如果自己能参加这个备战小组，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触江寒。 不仅有利于完成疼痛科主任交代的任务，还有利于提高自己的医术。 以前他认为凭着自己的水平，肯定能够在全省夺得好的名次，从而代表省中医药大学参加全国的技能比赛。 随着江寒如彗星般崛起，程海的自信心一点点、一点点地消失。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等人天天跟着江寒，上手实践的机会很多，水平恐怕已不在自己之下。 程海鼓起勇气说道：“江寒，我也想参加这个学习备战小组。” 江寒正想答应呢，住院医郭新方却说话了： “你是谁呀？” 赵小麦介绍道：“他是新来的实习生，在疼痛科实习。” 郭新方皱眉说道：“这怎么行？医院明确让我们中医科组队，别的科不能参与。” 对江寒来讲，程海参与不参与都无所谓。 郭新方作为住院医，虽然是自己的助手，但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江寒没有接程海的话茬，对邹康等人说： “今天起，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每天晚上，我们花一到两个小时集中学习，备战比赛。” “学习备战地点，就放在唐老的工作室吧。” 唐老的工作室几乎是中医书籍大全。 江寒虽然说记忆力超强，每天抽出一个小时签到，仍然只是看了1/10左右。 省一级的选拔考试没有实际操作，都是笔试。 笔试的题涉及到中医的方方面面，题量特别大。 这1~2个小时就让邹康他们在工作室背书。 一听到唐老的工作室，众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唐老的工作室不是谁都能够进的。 就连中医科主任马昆也没有资格进。 能够随便进入的只有江寒，江寒拿着唐老工作室的钥匙。 他说让谁进，谁就能进。 程海当然知道唐承宣的名头。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居然和江寒成为一个小组，可以随便进入唐承宣的工作室。 程海羡慕不已，同时又遗憾不已。 …… 郭新方等人和江寒商量着备战的具体细节。 “江医生不好了，孕妇要流产了！”护士赵小麦忽然冲进来大喊。 孕妇要流产了？ 江寒禁不住奇怪了，近期自己看过的病人当中，应该没有孕妇。 郭新方问道：“孕妇叫什么名字？” “孕妇叫，赵予秋！前几天到中医科看病，刚才在急诊科！”赵小麦很是着急。 “江医生，刚才急诊科的宋遂义打电话来，说是请你过去看看。” 刚刚出去的方洪昌忽然推开了门，说道： “江寒，你先不要去。有些问题，先了解清楚再说。” “对，凭什么急诊科一打电话，咱就得过去？宋遂义打电话就过去了？如果是廖主任的意思，他肯定亲自给你打电话！” 郭新方感到，宋遂义打电话，廖中民不一定知道。 又或者是宋遂义刚才是在接诊，哪知道他出了岔子，导致孕妇快流产了。 这个时候打电话让江寒过去？ 这太不够意思了！ 分明是让江寒过去顶缸！ 宋遂义，这个主治医师，水平不高，心眼倒挺多！ 马昆过来了，脸阴沉着说：“患者几天前来过中医科，是怀孕痒。开方子的是老齐。” 马昆拿出单子递给江寒。 患者赵予秋，35岁，怀孕六周。 身上出了很多疙瘩，瘙痒难忍，挠出了黄水。 想去看西医，但又怕吃西药对胎儿产生不利影响。 于是来到了中医科。 中医科主任医师齐明建开了方子。 这时，主任医师齐明建进来了： “不可能是我的问题，这是急诊科的问题，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他们是想推卸责任！” 江寒抬眼一看，齐明建就是整个中医科中对他最为疏远的人。 平时见到自己，头抬得高高的。 这都无所谓，这是资深医生对待实习生本来就有的态度。 关键是，齐明建经常在背后说江寒。 说江寒爱出风头，与中医倡导的低调、沉稳、守中、静笃、清虚等理念相差甚远。 说别看江寒现在炙手可热，注定是昙花一现，不能长久。 话里话外，透着浓浓的酸味儿。 平时，齐明建见到自己也是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 “老齐，是不是你的问题，先让江寒看看你的方子再说！” 马昆对这个比他年龄还大的主任医师有些不耐烦。 齐明建心中这个气啊，自己开了一辈子方子，不说活人无数，最起码也没有发生大的诊治失误。 而现在，自己开的方子，居然要让别人来鉴定！ 让专家、名家鉴定也就罢了，马昆居然让一个实习生来鉴定！ 我的水平，居然由一名实习生来判定！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第153章 果然是它，问题找到了 急诊科。 急救室外，四五个人焦躁地转来转去。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护士陈晓芸和主治医师宋随义正在与患者家属沟通。 患者丈夫暴跳如雷：“我媳妇儿三次流产了。这回，我们花了10多万。好不容易怀上了，现在又出现这个问题。” “你们还我儿子，赔我儿子！” “你们医院一定要赔偿，要负责。” 患者的公公闷在墙角，婆婆则是大吵大闹。 以她过来人的经验看，好不容易怀上的胎儿，恐怕是保不住了。 不管陈晓芸如何解释，这一家人都安静不下来。 急救室里。 妇幼保健科医生也都过来了。 因为孕妇情绪低落且焦躁不安，痛苦的直抓头皮。 只有先注射了镇静剂，让她安静下来再说。 虽然镇静剂对胎儿有一些影响，但总比流产了好。 孕妇的情绪激动最容易导致流产或胎停。 保险起见，又打了一针低分子肝素保胎。 趁着等化验结果的时间，妇幼保健科的副主任把患者丈夫叫进来，问起具体情况。 患者以前曾经接受过西医检查，未发现有异状。 患者也曾接受西医人工受孕（ivf-et）疗法，因卵泡少而未抽取做受精之用。 两年来为了怀上孩子，去了多家医院改善生殖机能，并且配合西医辅助的生育方法。 经过治疗，患者终于迎来好消息： 卵泡生长良好，之后进行受精，得到了10个受精胚胎，移植了两个胚胎。 前几天因为身上发痒去了中医科，吃了中药。 今天在家，患者忽然阴道出血，全家人都慌了，急忙赶到省医急诊科。 了解完情况，妇幼保健科副主任让患者丈夫先出去。 患者丈夫稀里糊涂地走了出去。 妇幼保健科副主任这才对廖中民说： “这种情况基本属于习惯性流产，前几次自然流产，患者就没有胎心胎芽，这次虽然是试管婴儿，但估计还是保不住。” 不一会儿，检测结果出来了。 妇幼保健科副主任一看，叹了口气：“保不住了，你们好好跟患者家属沟通吧。” 廖中民现在也不想出去，出去就要迎接患者的冲天怒火。 这种事情，不管放到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患者已经35岁了，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通过试管，终于怀上了孩子。 哪知道，就是因为一副中药给搞流产了。 出于患者的考虑，刚才廖中民让宋遂义给江寒打电话来一趟急诊科。 万一江寒有什么办法呢。 当然，这种可能性极小。 妇幼保健科医生来了之后，廖中民给马昆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患者情况。 廖中民是希望中医科查一查，是不是方子出了问题。 患者来的时候，就有了流产的迹象。 最后患者流产了，责任总不能归咎到急诊科头上。 也不知道马昆和江寒会不会来。 马昆虽然说平时有些滑头，但还算是条汉子，敢做敢当。 如果是中医科的责任，他也绝不会推掉。 “我媳妇咋了？啊？我看医生出去了，走了！”患者丈夫惊叫起来。 陈晓芸和宋遂义满头大汗。 这种情况之下，患者如此激动，如何安抚？ “看来，医生是没辙了！” “你们还有没有更好的医生？” “我儿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扑通一声，患者丈夫朝宋遂义跪下了： “求求你了，医生，救救我儿子吧！” 患者的公公、婆婆也都跪下了：“求你了医生，想个办法吧？” “只要救活我孙子，我当牛做马都中！” 现场一片哭声、哀求声，十分混乱。 不少患者和医护人员远远地看着，都是满脸同情。 …… 江寒只是瞟了一眼齐明建，接着看他的处方笺。 症状：皮肤痒、干燥有白屑、均裂，疹色淡红，出黄水，晚上睡觉特别痒。 辩证：血虚风燥。 治法：养血润燥止痒。 方药：当归饮子加减（当归、丹皮、荆芥、防风、川芎、白芍、生地、首乌、女贞子、白蒺藜、白藓皮、旱莲草）。 很标准甚至可以说是很完美的一个处方。 “从方子来讲，很对症！没有问题。”江寒十分肯定地说。 虽说是对江寒有些看不顺眼，但齐明建听到江寒的判断，还是松了一口气。 江寒，看来，还是有一定眼光的。 “那就是说，患者自己的问题？比如说，不小心碰着了，或者说是生气了，情绪激动了？”马昆问道。 “我估计不会是患者自己的问题，患者已经流产三次，全家人对他照顾的肯定是小心翼翼、无微不至，怎么会碰着？谁又会惹她生气？” 方洪昌的判断也很有道理。 齐明建却不爽了，方洪昌这是在拆自己的台。 不是患者自己的问题，岂不是在说是医生的问题。 是医生的问题，那肯定就是自己了！ 刚才方洪昌主动报名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自己讽刺了他。 他这是伺机报复来了！ 但看着马昆也是一脸怀疑，齐明建心里不由得只嘀咕，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方子错了？ 心虚地看一眼江寒，从心里希望江寒再说一句公道话。 江寒低头沉思片刻，又看了一下方子，“哦”了一声。 方洪昌赶快问道：“江寒，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江寒说道：“我有一个猜测，只是一个猜测而已，我想验证一下。” “怎么验证？”齐明建心里也有一些慌。 江寒没有回答他，直接吩咐邹康：“你按齐主任的方子，现在到药房抓药。速度点！” 马昆又补充了一句：“小麦，你跟着邹康。” 还是马昆想得周到，到药房抓药，那些药师们看到实习生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赵小麦跟过去的效果，恐怕比主治医师都强。 众人均是十分疑惑，让人去药房抓药，拿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马昆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江寒，你是怀疑药房这个环节出了问题吗？” “我估计是药房出了问题，比如说剂量等等。” 江寒还有一个猜测没有说出口，因为都要等到邹康抓回药才可以断定。 齐明建的心放下了一半，按说自己的方子怎么也不会出问题。 要出问题，肯定是药房了。 同样的中药，剂量不一样，效果就大不一样。 有的药，剂量合适，就是良药。 剂量超过一定限度，再加上没有别的药物中和调和，那就是毒药。 药房这帮人应该是没有严格按自己写的剂量来。 不仅是齐明建，还有马昆、方洪昌等人都在思考，究竟是哪一味药的剂量出了问题？ 当归、丹皮、荆芥、防风、川芎…… 这些药，似乎剂量大了，也不会导致孕妇流产。 邹康和赵小麦两个人以飞快的速度跑到药房，第一时间抓了药。 打开药包，大家都凑过来看。 江寒拿起一味药，语气笃定：“果然是它，问题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 求好评！ 第154章 去急诊科灭火 “这是什么药材？”郭新方问道。 “邹康，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江寒开始培训邹康了。 邹康摇了摇头。 江寒眼光扫了一圈。 方洪昌低下了头。 马昆扭过了头。 齐明建偏过了头。 心发虚！ 看来，几个人都不知道。 其实，这种情况也很正常。 现如今各大医院的中医，大多数只会诊病、开方，对于药材辨别并不擅长。 药材辨别上，是药师的强项。 像中医科的医生们平时只管开方子，相当一部分人连最常用的药材都不认识。 这一点，大医院的中医反而还不如乡下土郎中。 因为乡下土郎中才是真正的全科医生。 他们不仅要会看病，还得会自己配药。 如果不认识药材，怎么配药？ 江寒将这味药递给了郭新方：“这是，当归尾！” 哦！哦！哦！ 马昆、齐明建、方洪昌几个人接连发出感叹。 恍然大悟。 郭新方、邹康以及其他的实习生则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当归的尾部，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江寒说道：“当归是一种很常见的中药材，收回来之后，药房首先要进行处理，把它分为三部分：当归头、当归尾、当归身。还有一些是不处理，叫做全当归。” “我们开方子，如果只写当归二字，就是指当归身。” 郭新方问道：“江医生，你的意思是说，当归的几个部分，药性还有所不同吗？” 江寒点点头：“没错，当归头和当归尾虽然都属于当归，但它们的疗效不尽相同。” “当归头擅长补血，具有补血活血、调经止痛、润肠通便的功效，常用于气血亏虚引起的头痛、面色无华、头昏目眩等症。” “当归尾擅长破血，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常用于治疗经闭不通、筋骨疼痛、手脚麻木以及瘀血积滞、肿痛等症。” “因此，孕妇不宜吃当归尾，容易导致流产。”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70点，总经验值3348点。】 在场的14人都提供了经验值。 原来如此！ 果真如此！ 还真是药房的人搞错了！ 齐明建的方子开得没错，写的是当归，那就应该是当归身。 哪知道药房的药师抓药时，给抓成了当归尾。 当归尾，容易导致孕妇流产！ 所以，一切都是药房的错。 马昆的眉头舒展开了，这次孕妇流产事件，与中医科没有一丁点关系。 尽管自己看不惯齐明建，但毕竟他是中医科的一员。 齐明建造成医疗事故，也大损中医科的名声。 作为中医科主任，马昆对此负有领导责任。 齐明建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忽然有了一种沉冤得雪的轻松感。 再看向江寒时，感到这小子的胸怀不一般。 本以为这小子会和方洪昌一样，把脏水往他头上泼呢。 哪知道这小子不计前嫌，客观、冷静，一切从医学的角度出发，不带一点个人偏见。 就连他这个老中医都没想到当归会出什么问题，而江寒却想到了。 这说明，江寒对于药材的特性十分熟悉。 从这一点看，江寒的水平远超常人，当然也超过了自己。 程海此时感到，就医术来讲，江寒已经不是地球人了。 一般来讲，在药学方面，中医临床专业的学生，肯定比不上药学专业的学生。 仅从刚才江寒的表现来看，他的药学造诣绝对高出药学专业的学生。 这次全省的选拔赛，江寒绝对要拔得头筹！ 没有人能与江寒竞争！ 实力相差太远！ 现在看来，自己也就只能争第二名了。 邹康、刘家超和潘开明也没想到，江寒对药材还这么熟悉！ 看其他人的样子，就连马昆、齐明建、方洪昌这些资深中医都不认识当归尾。 而江寒认识！ 这就太牛了！ 从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的项目来看，6个项目中，药学就占了4项，中医临床只有1项，中医基础是共同项目。 从项目分值来看，药学专业的分值是中医临床专业的3倍。 过去，参加比赛人数最多的就药学专业的。 获得好名次的，当然也是药学专业学生居多。 现在来看，江寒不管是中医临床还是药学，都十分精通。 江寒简直是太全面了，没有任何短板。 对于参加全国大赛取得好名次，大家又增添了几分信心。 江寒看今天人这么多，抓紧时间向大家普及中医知识： “怀孕6至8周是‘作小产’高风险时期，即妊簸期阴道小量出血，可能是小产先兆。中医一般称为‘胎漏’，相当于现代医学的‘先兆流产’。” “胎漏形成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胎元有缺陷，即精子或卵子的缺损，或两者有缺损或基因分裂出错等。由于夫妇之间精气不足，胎胚质素差，一般都无法成功生育，保胎也没有效果。” “二是母体虚弱、肾气不足，损及胎元。怀孕后房事不慎，损伤肾气:或脾胃虚弱，血气不足；或七情结郁，即情绪不安：又或跌仆闪挫，或接触有害物质，都会引发胎漏。”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70点，总经验值3418点。】 在场的14人又都提供了经验值。 江寒还想搜肠刮肚给大家普及知识呢，马昆的手机响了。 “廖主任，我把问题搞清楚了，这不是中医科的责任，而是药房抓错了药！” 马昆忽然想起了什么，马上说道： “廖主任，麻烦你问一下患者，还有没有未煎过的药？或者说，有药渣也行！” 如果患者保存的有药房抓的药，哪怕是药渣，都可以作为证据保存起来。 廖中民满口答应，等一会儿问一下患者。 马昆正要挂手机，廖中民急道：“马主任，有个事想请帮个忙。” “什么事，你说吧。急诊科是老大，哪怕你让我参与急诊，我也得全力做好配合。” 马昆的口气显得很轻松。 “我想让江寒来一趟急诊科，帮个忙。” “患者不是流产了吗？” “是流产了，现在的工作是需要和患者家属沟通。患者闹得很厉害，江寒最擅长和人沟通。只要江寒一出面，患者都很配合，家属也都很听话。要想平息此事，江寒来是最合适的。” “药房搞的这起事故，怎么要江寒过去呢？这火是药房点的，怎么能让江寒去灭火？”马昆有些不愿意。 “老马，你先别拒绝嘛，听听江寒的意见。”廖中民说道。 江寒上前一步说道：“马主任，我去急诊科看看。” 第155章 胎停了，你扎什么针？ 急诊室里，躺在床上的患者赵予秋哭了。 经历了短暂晕厥的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浑身乏力。 不知道胎儿有没有保住。 医务人员都不在身边，而是聚到了门口。 她听到了丈夫的怒吼、婆婆的哭泣和其他亲戚的吵闹声。 情况不妙！ 胎儿没有保住！ 否则，他们怎么会和医务人员吵架？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 从家里冲到医院的时候，她一直被恐惧所笼罩。 多少年了，只是为了要一个孩子，折腾得两家人不安！ 先后三次流产，婆家人都基本上失去了信心和等下去的耐心。 公公和婆婆开始让她到各大医院做检查。 各个医院都说，问题出在她的体质上。 公公、婆婆开始对她冷言冷语。 甚至为了一件小事，婆婆在她面前大发脾气。 不能为老公生一儿半女的，赵予秋心中惶惶，面对婆婆的借题发挥也只能默默忍受。 幸好，丈夫对她一直很好，并没有因为没有孩子而对她有任何指责。 越是如此，赵予秋就越是自责，心理压力也越来越大。 同学和身边年龄相仿的同事，小孩都已经上小学了。 自己只能是各种羡慕！ 一次偶然的机会，有朋友建议她去做试管婴儿。 经过努力，她的怀孕计划终于成功了！ 尽管花了十几万元，但公公、婆婆都觉得值。 对她的态度大变，整天嘘寒问暖的，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哪知道前一段时间，身子发痒，就来到省医中医科，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赵予秋天天刷手机，看各种文章，对流产的征兆十分了解。 听到家人在外面吵翻了天，她心里十分悲凉，但也没有太过意外。 她只能悲叹命运的残酷。 上天给了她一个近乎完美的老公，但却剥夺了她做母亲的幸福。 …… 患者丈夫仍在暴怒之中，如同一只炸毛的雄狮。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去找专家来？” “请院长出来，帮我们看看！求你们了！” 主治医师宋遂义无助地看着患者家属。 这种情况怎么安慰都没用。 不管怎么劝，都只能是火上浇油，燃起他们更大的怒火。 最好的办法是，闭嘴，让患者自己慢慢冷静、逐步接受。 患者丈夫忽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廖中民，一看就是个资深医生。 他冲到廖中民面前就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廖中民无论如何也要想个办法。 陈晓芸看得十分心酸。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 患者丈夫为了要孩子，跪也跪了，泪也流了，完全顾不上一个男人的尊严和脸面。 廖中民作为主任，已经好几年没有亲自出面与患者家属沟通了。 此时，他十分盼望江寒的到来。 江寒一来，这个围基本就解了。 再这么闹下去，别人还以为急诊科出了医疗事故呢。 “你稍等一下，不要着急，还有一个医生。”廖中民劝道。 “还有医生？真的？”患者丈夫仿佛看到了一丝亮光：“你是说，他来看看我老婆，我儿子还有救？” 廖中民默然，患者丈夫这是魔怔了，他怎么认定就是儿子？ “你不要着急，要冷静看待。今天，我们已经尽力了。”廖中民说道。 已经尽力了？ 这句话，就等同于最后的宣判。 患者丈夫如同五雷轰顶，呆住了。 孩子没保住？ 尽管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但他仍然不能接受。 命运给他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给予他希望，而后又给了他更深的绝望！ 让他从最高的山顶向看不到底的峡谷跌落！ 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做试管婴儿，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希望！ 急救室里的赵予秋听到了廖中民的话，心如死灰。 赵予秋从床上爬起来，走了出来。 拉住丈夫的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走，回家。” 患者丈夫刚刚起来，就看到走廊的那头急匆匆走过来几个医生。 这几个医生是做什么的？ 是不是刚才急诊科主任所说的那个正在赶过来的医生？ 抱着一线希望，患者丈夫立住了脚。 几名医生赶过来了，患者丈夫一把拉住了年龄大的医生： “医生，看看我老婆，一定要保住我儿子！” 马昆苦着脸说：“这个，我也没办法啊。” 患者丈夫气坏了，你没办法，跑过来干嘛？ 正想发火，一位年轻医生抓住了妻子的手。 “你干嘛？” 患者丈夫大吼道。 “轻呼吸，一呼一吸，一，二，一，二！”江寒温言道。 赵予秋听到江寒的声音，心中一暖。 鬼使神差般，按照江寒的要求照做。 “你，抱着她！”江寒对患者丈夫说道：“进急救室！” 又进急救室？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 患者丈夫来不及想什么，只是知道，希望来了！ 患者丈夫抱起妻子就往急救室里疾走。 廖中民愣了，江寒这是做什么？ 打电话让你来，是让你劝导患者的，你带着患者去急诊室做什么？ 难道，江寒看出来患者的身体有别的什么重大疾病？ 患者的公公婆婆和其他亲戚，都奇怪了。 新来的几名医生此时赶过来干嘛？ 胎儿没有保住，这些医生来，难道是做进一步的手术，比如说刮宫什么的？ 奇怪的是，发话的是一名年轻医生。 这么年轻，看样子是名实习生，能有什么水平？ 大家一起涌向急救室。 刚到急救室，护士陈晓芸和主治医生宋遂义都站在了门口，堵住了闲杂人等。 跟过来的郭新方、邹康等人都被拦住了。 疼痛科的护士章思寻和实习生程海更是进不去。 程海只能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不是说已经流产了吗？ 不是说让江寒过来劝孕妇的吗？ 刚才江寒的言行，似乎不是这样。 好像是孕妇有别的什么病！ 不会吧，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人家有病？ 怎么解释？ 患者丈夫将妻子平放到床上。 江寒说道：“你放松一下，让我试试！” 患者丈夫惊喜莫名：“医生，你是说，我儿子还在？” 江寒没有理他，拿出银针。 迅疾出手，两根银针扎在赵予秋的头部！ 取百会、神庭二穴。 提拉捻转！ 烧天火！ 患者丈夫惊叫一声，而患者赵予秋却没有叫。 只觉得暖意融融，情绪平复了很多。 “医生，情况怎么样？”患者丈夫急问。 江寒说道：“胎停了。” 患者丈夫的火气蹭蹭上涨。 马昆无语了，胎停了，不就是没保住吗？ 胎停了，你还扎什么针？ 廖中民倒是佩服起江寒来，明明知道患者的结果了，他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扎了几针之后，才发现胎已经停了。 此时，江寒可能要面临患者新一轮的怒火。 这就是医者，不管患者如何看待，只管做出所有的努力。 第156章 胎儿，到底保住没有？ “胎停了。幸亏时间还不长。” 江寒一边说一边出针。 内关、手三里、足三里、公孙，挨个刺入。 患者丈夫不再说话了，大家也都屏气静声，看着江寒操作。 江寒刚才的话，给了大家无穷的信心。 尤其是患者赵予秋，此时已经明显感受到了变化。 一针下去，暖意如同电流一般传向腹部。 她甚至能够感到胚胎与她的感应。 刚才她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在她进医院之前，这种气息一直存在。 而随着她下面出血，冲进医院，这气息愈来愈弱。 听到家人在急救室外与医生大吼的声音，她觉得这股气息消失了。 那一刻，她生无可恋。 而现在，她激动得颤抖起来。 江寒明显感到了患者的情绪，说道：“你最好不要激动，这对胎儿不利。你可以轻轻哼一首歌，慢节奏的。” 赵予秋轻声哼起了雪绒花。 一曲哼完，赵予秋的心情平复下来了。 而患者丈夫却激动起来了：“医生，我儿子保住了？” 江寒转头道：“不要一惊一乍的！当然，恭喜你，总算是保住了。” 呜呜呜，患者丈夫忍不住哭了。 激动之下，朝江寒跪下，连磕好几个响头。 江寒又取穴气海、关元，助患者血气循环。 “记住了，安胎先安心！” “母亲与胎儿具有天生的心理感应。母亲的情绪影响胎儿的发育，甚至影响孩子的一生。” “很多东西，就是从娘胎里带的，这是有道理的。” “情绪稳定，对安胎至关重要。中医认为七情不良，令气机不顺，气血相生，血气运行不通畅，从而阻碍子宫供血系统，让胎儿发育受阻。” 江寒正在叮嘱，患者的公公婆婆忽然冲了进来。 陈晓芸和宋遂义一直在注意着室内的动静，一时没拦住。 “医生，保住了？”患者婆婆激动的泪光盈盈。 “医生，要不要检查一下？检查一下，我才放心。” 患者的公公此时却冷静下来。 刚才在屋外，他十分高兴，但一想，这个人这么年轻，扎几针就能保住胎？ 马昆说道：“让我看看。” 马昆摸了摸脉，也激动起来：“没想到，没想到，恭喜，恭喜！” 其实，马昆刚才也想到了。 江寒做的事情，马昆总是习惯性地想到“没想到”这个词，这几乎成了他面对江寒时的口头禅。 马昆的中医水平虽说不能与中医院的相比，在省内算不得名医，但对于这种脉象还是能摸出来的。 廖中民实在没想到，江寒的针灸居然有如此惊人的效果！ 他很清楚妇幼保健科副主任庞启东的水平。 庞启东说胎停了，并且还有生化检查的指标为证，一定错不了。 胎停了，庞启东也没什么好办法。 毕竟，一个胚胎，还不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人。 人猝死，用急救方法还可以救过来。 而胎停了，任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但是，偏偏，神仙，出现了！ 在胎停的情况之下，江寒居然用几根银针就进行了重启！ 这种手法，太魔幻！ 这简直是超出了医学范畴！ 过去，别人说中医如何如何，他都不以为然。 自从遇到江寒，廖中民才见识了中医的神奇莫测。 而这一次，江寒的针灸彻底将他折服！ 中医，果然是博大精深！ “老婆，你感觉怎么样？”患者丈夫急忙问道。 赵予秋泪光闪闪：“孩子动了，在我和交流呢。” “我建议，你们住院观察一段。就在中医科吧。廖主任，再给患者作一次检查。”江寒说道。 廖中民笑道：“江寒，你一出手，肯定就没问题了，哪儿还用检查呢，多此一举嘛。” “廖主任，检查还是有用的。大家都相信这些指标嘛，检查一下，也让大家安心。安心助安胎嘛。”江寒笑道。 马昆等人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廖中民，你是一个科室的主任啊，至于这么肉麻吗？ 程海等实习生更是感到了江寒在省医的地位。 不仅仅是中医科，就连急诊科的主任对江寒如此欣赏。 廖中民和江寒两人说话，没有一点隔阂，更没有代差感。 两人完全是平等的朋友之间的对话。 程海顿时羡慕的面目全非。 “小宋，你做个检查，让妇幼保健科的医生再来一次。” 宋遂义马上安排对赵予秋进行检查。 廖中民把马昆、江寒等人带到休息室休息。 马昆在不在都无所谓，关键是江寒要在。 江寒只要在急诊科，急诊科就没什么急症，医生护士们都有了难得的休息机会。 再何况，患者正在做检查，江寒此时离开，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 马昆则吩咐齐明建：“内部的事内部处理。你写个说明，把证据留着，随后交给院办。药房的人，再也不能这样了。” 齐明建明白，家丑不可外扬。 既然患者已经没事了，家属都不闹事了，就没必要向他们解释什么了。 但责任还是要追究的，如果不向院里提出这件事，以后药房抓药时稀里糊涂的，类似问题还会发生。 不一会儿，妇幼保健科副主任庞启东赶过来了。 “怎么可能？廖主任，马主任，咱可不能糊弄人啊。” 宋遂义找到妇幼保健科的时候，庞启东根本不相信，明明是胎停了，怎么可能又保住胎了？ 莫非是这些人为了防止患者太过伤心，暂时哄他们的？ 这事，能哄吗？ 庞启东不相信什么针灸和切脉，他只相信检查指标。 只有这些生化指标，才是最可靠的依据。 庞启东听说过江寒的名声，中医技术不错，居然还会做手术。 这已经是逆天了！ 如果连妇女怀孕的事也懂，那就没有天理了！ 听到庞启东的话，赵予秋不以为然，她对江寒已经是绝对百分之百的相信了。 但患者丈夫和公公、婆婆却不淡定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越来越发毛。 检查指标怎么还不出来？ 几个人焦躁不安地转来转去。 不一会儿，一名医生和赵晓芸拿着检查结果急匆匆走了过来。 “医生，我儿子，我儿子怎么样了？”患者丈夫冲到赵晓芸面前问道。 赵晓芸黑着脸：“你的愿望，落空了！” 啊，患者丈夫的身子顿时僵住。 扑通，患者的公公歪倒在地。 第157章 把胎儿唤醒 “我告诉你，肯定不是你想要的儿子！” 陈晓芸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患者丈夫：“女儿，不好吗？” 原来，不是胎掉了！ 而是保住了。 自从患者丈夫到急诊科，就把“我儿子”三个字挂到嘴上。 陈晓芸听了就很不爽。 你怎么就能断定妻子怀的一定是儿子？ 都什么时代了，还这么重男轻女！ 患者丈夫反而是更加高兴了：“女儿好，女儿好！” 马上转向江寒：“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其实，患者丈夫并没有什么男尊女卑的观念。 对于他来讲，有个孩子就行，甚至有个女儿更好。 但是父母却一直想抱孙子，甚至跑到庙里烧香拜佛。 在做试管婴儿成功之后，父母托了关系，医生才私下里告诉他们，这是个男孩。 于是，父母天天把“我孙子”挂在嘴上，满是骄傲和幸福。 于是，患者丈夫受到了影响，“我儿子”就成了他的口头语。 尽管患者公公婆婆不是特别满意，但这种结果已经比流产好太多了。 廖中民瞪了一眼陈晓芸，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告诉人家胎儿的性别呢？ 这是违反规定的！ 妇幼保健科副主任庞启东，似乎不相信陈晓芸的说法。 一个护士懂什么？ 庞启东拿过检查结果，越看越诧异。 居然，居然，居然，居然！ 居然保住了胎！ 庞启东又拿过第一次的检查结果，对比之下，挠挠头，一脸迷惑。 “不科学呀，不应该啊，怎么会保住了呢？” 庞启东的喃喃自语，让患者丈夫不爽了。 和江寒这个年轻的医生相比，这个医生简直就是个大草包！ 他还是妇幼保健科副主任呢，刚才也没有保住胎。 不仅没有保住，还特麻悄悄溜走了！ 现在，江寒医生保住了胎，这个家伙居然不相信！ 不相信也就罢了，他好像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听他自言自语的口气，似乎是不应该保住胎！ “你什么意思？我难道不配有孩子，你是希望我们保不住吗？” 庞启东似乎没有听到，仍然在絮絮叨叨：“不科学呀，不应该呀。” 【叮，恭喜宿主为赵予秋保胎成功，新增经验值100点，总经验值：3448点。】 100点，真心不少！ 应该是因为救了一个生命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看到患者家属感激的目光，江寒更加体会到做医生的价值所在了。 “好了，嗯，去办手续吧，到中医科住院。熬过这一段危险期就没事了。” 江寒正准备带患者一起走，廖中民，陈晓芸劝江寒在急诊科到处转转。 江寒这才反应过来，在急诊科还没有超过一个小时，就不能算签到。 5点经验值，虽不多，但来就来了，为什么不要呢？ “邹康，你先带着去办手续。” 邹康带着患者丈夫先走了。 “江医生，刚才保胎的那几针是怎么回事，我有些不明白。”郭新方问道。 “这叫安胎八穴。”江寒一把拉过刘家超。 刘家超成了针灸小铜人。 江寒指着刘家超的头说：“百会、神庭，主要是安定孕妇的情绪。如果孕妇情绪不稳定，下面的六穴也就没有施针的必要。” “如果情况紧急没有银针，可以指按。” “小腹部的气海、关元穴位主要是帮助血气循环。” “这两个穴位实际上是孕妇最容易感受的。如果在此穴位得气，再配以‘烧天火’手法。孕妇的精神力就会通过气海、关元与胎儿沟通，孕妇的精神越稳定，对保胎的信心越充足，就越是能够唤醒胎儿。” 唤醒胎儿？ 通过针灸，引导孕妇与胎儿进行心灵上的沟通！ 太神奇了！ “记住了，”江寒看郭新方似乎有点跑神，就提醒了一下： “在气海、关元这两个穴位上不能用透心凉手法，因为胎停了，用此手法，就是凉上加凉。” “如果在这里两个穴位没有效果，下面四个也就没有必要了。” “在孕妇与胎儿充分沟通唤醒之后，马上取穴内关，手三里、足三里、公孙，打通任脉，畅通气机，起到进一步保胎安胎的功效。” 郭新方激动不已：“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我也这么做！” 江寒呵呵一笑：“你的水平还不到，你现在只知道‘得气’，但你不会烧天火、透心凉。如果不能在气海、关元上使用烧天火，保胎的可能性极低。”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经验值100点，总经验值：3548点。】 在场刚好是20个人，都各自为江寒提供了5点经验值。 “郭医生，我问你，孕妇住到中医科之后，你准备如何开方？”江寒开始考起了郭新方。 江寒之所以提问郭新方，一方面是希望郭新方尽快提升水平。 因为郭新方已经确定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江寒想带队取得好成绩，郭新方就一定不能拉后腿。 方洪昌的水平当然很好，他接下来挑的队员甚至替补队员都比郭新方的水平要高。 所以，江寒目前急需补齐郭新方这块短板。 如果郭新方回答错误，自己对他进行纠正，根据系统的规定纠正其他医生的错误可以得到50点经验值。 “安胎有现成的方子，有胎元饮、阿胶汤、保阴煎、桂枝茯苓丸，应该都可以吧。”郭新方回答道。 一帮实习生们都佩服起来，郭新方水平不低啊。 短时间内，不用查任何医书，就说出这么多方子的名称！ 难怪，江寒挑中了郭新方，将其纳入省医参赛队！ 马昆感到，应该是胎元饮比较合适一些。 江寒摇了摇头：“哪个都不合适。胎元饮主要用于益气养血安胎；清热凉血主要用于清凉热血安胎；保阴煎主要用于滋阴清热安胎；桂枝茯苓丸主要用于活血化瘀安胎。” 郭新方听得头上冒汗，原来，这些方子居然还有这么多讲究。 “方子为什么不同，就是因为要区分不同的病症。千万别以为吃中药没啥大事儿。方子一用错，一条命恐怕就没了。” “胎元饮具体用药有人参，白术，当归，白芍，杜仲，陈皮等等；阿胶汤里面也有黄芩，白芍，熟地，阿胶，当归。只要有当归就一定要注意。保阴煎和桂枝茯苓丸，虽然没有当归，但是它们都不对症，服了也没多大效果。” “这名患者主要不是益气养血，清凉热血，滋阴清热，而是要固肾安胎。固肾安胎。最好用寿胎丸。” “寿胎丸的功用是补肾安胎，针对的是肾虚滑胎，及妊娠下血、胎动不安、胎萎不长的。” “此方由菟丝子、桑寄生、川续断、真阿胶组成。古人讲：胎在母腹，若果善吸其母之气化，自无下坠之虞。且男女生育，皆赖肾脏作强。” “菟丝能补肾，肾旺自能荫胎。寄生能养血、强筋骨，能使胎气强壮。续断也是补肾之药。阿胶是驴皮所熬，最善于伏藏血脉，滋阴补肾，《神农本草经》亦载其能安胎。” 【叮，宿主纠正同行错误，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3598点。】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经验值100点，总经验值：3698点。】 哈哈，又是150点经验值到手了！ 当老师，真好！ 第158章 省中医药大学的学渣 在急诊科待够了一个小时。 【叮，恭喜宿主完成急诊科签到，新增经验值10点，总经验值：3708点。】 怎么增加了10点？ 难道不是5点吗？ 系统解释说，在急诊科，有两个主任同时在，所以是两个5点。 现在看，这点经验值不太够啊。 要想完成系统的临时任务，在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上取得名次，就必须进行属性强化。 江寒自己倒是不需要了，望闻问切都是中级技能，中药组方、正骨技能也都达到了中级。 相对而言，可能差一点的就是中药药学了。 这个短板必须要补上去。 但目前看，系统还没有提示这方面的技能。 除此之外，还必须把其他5名队员的医药技能给提升上去。 毕竟，系统下达的任务不仅对是个人，还有对团体名次的要求。 强化其他5名队员的属性，就得使用属性强化或者是限时强化功能。 这需要花费大量的经验值。 大赛拖的时间长，限时强化就需要使用多次，经验值一旦用完，就没办法了。 那时，只能靠他们个人发挥。 程海看着江寒今天的表现，彻底服气了。 以前在学校，江寒并没有表现出高出他人一截儿的实力。 原因在哪里？ 他今天似乎得到了答案。 在学校大家很少有上手实践的机会，所以江寒的才能大家都没能发现。 江寒的确是太低调了。 他在学校出名，主要是因为颜值。 他的超高颜值让女生疯狂，让男生妒忌。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他那变态的医术。 真没有想到那时，身边还藏着这么一位大神。 在来省医实习之前还想着在这次全国大赛上，取得一个好的名次，争取压过江寒。 现在想一想，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他和江寒根本就不在一个赛道上。 程海正在出神，章思寻接到了护士长的电话。 护士长发火了，把章思寻批评了一通： “你怎么办事的，怎么又让急诊科把江寒带走了？对了，那个江寒的同学是不是也跟着？” 程海这才想起了今天的任务。 马上邀请江寒到疼痛科去。 但是急诊科的人特别是陈晓芸却很不乐意。 你们什么意思？ 一路从中医科跟到急诊科，想从急诊科把江寒弄走，这不是等同于明火执仗的绑架吗？ 你们当我们急诊科的人不存在吗？ 江寒想了想，如果疼痛科主任不在，再加上没有别的什么特殊病例，在那里待一个小时，也就是一点经验值，未免太少了。 在疼痛科，如果不是主任陪着江寒在病区里看病，恐怕会引起其他医生的不满。 还不如回中医科病区为大家诊治。 一旦疼痛科有什么搞不定的病，他再赶过去也不迟。 江寒忽然问道：“卢主任在不在？” 章思寻往科里又打了个电话，卢展为出去办事了。 “既然卢主任不在，那我就暂时不去了。”江寒说道。 不会吧，我是听错了吗？ 程海的脑子立马当机。 想不通啊，江寒怎么忽然这样？ 忽然摆出这么大的架子！ 疼痛科主任卢展为不在，江寒就不去疼痛科了！ 江寒这是把自己凌驾于科室主任之上啊！ 有才也不能如此恃才傲物，有才也不能如此任性啊。 何况我们都还是实习生。 江寒一向不是很低调的吗？ 今天是怎么了？ 或者是今天自己过来请江寒，分量不足？ 又或者是，还是低估了江寒在省医的地位？ 急诊科主治医生宋遂义一声冷笑： “嘿嘿，江寒到急诊科，每次都是我们廖主任亲自陪着。你们疼痛科卢主任都不在，还想让江寒过去？你们也太不把江寒当回事儿了！” 宋遂义已经多次到中医科请江寒了。 他也被廖中民指定为江寒在急诊科时的助手，与中医科住院医郭新方干的是同一个活。 刚开始宋遂义还感到难为情，给一个实习生当助手，这让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一连几个星期，宋遂义一进入省医都低着头。 而亲眼见证江寒做完两台三级超难手术之后，宋遂义服气了。 他的心气降下来了，心结也打开了。 江寒的水平，是他见过的水平最高的。 他感觉，江寒的水平甚至超过了他在京城进修时的那些指导老师。 医者的地位，应该与他的技术水平和思想境界相匹配。 就这一点而言，江寒不管到哪个科室，都值得科室的领导陪同。 这时马昆接到了药剂科主任的电话，请他和江寒过去一趟。 江寒跟着马昆去药剂科。 程海和章思寻看着江寒的背影，只能干瞪眼。 到药剂科，主任陈可实已经在等着了。 刚刚进到办公室，陈可实就朝两人道歉，说是药房的工作失误，差一点给患者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更是差点给整个医院抹了黑。 陈可实拿出了上好的茶叶，让精于茶道的马昆赞叹不已。 一盏茶让陈可实的道歉显得诚意十足。 “老陈，你什么意思，直说吧。”马昆说道。 “马主任，这次抓药失误，主要是我的责任，我负领导责任。具体责任是一名实习生。实习生的水平不高也可以理解，给他一次机会吧。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你们就不要向院里上报了。” 原来如此。 看来，陈可实对实习生很是包容。 真要是把这件事报上去了，这个实习生也就倒霉了。 不说留院了，实习鉴定都会列入末等。 马昆爽快地答应了。 “陈主任，这个实习生是哪个学校的？他有没有报名参加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江寒问道。 江寒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放过此事吗？ 还是怕查得明在大赛上超过他？ “是省中医药大学的，叫查得明，药学专业，说实在的，他的水平极差。听他的辅导员说，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就是倒数第一。” “这个大赛，他报名了。不过，报也是白报。他不可能被选上。” 马昆奇怪了：“这不就是学渣吗？你也让他到药剂科实习？还跑到药房去抓药？” 陈可实一副无奈的表情：“我这个人就是心太软，查得明，农村出来的，可怜呐。” 查得明家庭条件十分困难，父亲外出打外多年不知消息，母亲整日卧病在床。 查得明的妹妹刚刚考上省护理职业学院，学费都得查得明来想办法。 查得明脑子比较笨，在老家复读三年，才考上了省中医药大学。 进入大学后，查得明与其他同学的差距更加明显。 虽然他是最刻苦的那一个，但成绩仍然排在末尾。 学校看他可怜，给他办理了助学贷款。 在实习的时候，辅导员特别找到陈可实。 陈可实完全是出于同情，这才让他在药剂科实习。 哪知道查得明这次抓错了药，如果不是江寒，孕妇一定会追究责任。 到时候，陈可实想保查得明，恐怕也保不住了。 “陈主任，我能不能见见他？” 江寒提出这个要求，陈可实当然答应，打电话让人把查得明叫来。 第159章 寻找失踪的实习生 【叮，恭喜宿主完成药剂科签到，新增经验值10点，总经验值：3708点。】 因为有马昆和陈可实两位主任在，所以签到增加了10点。 【叮，恭喜宿主完成新地点签到，新增中药鉴别中级技能、中药炮制中级技能，需要相应的经验值兑换。】 太开心了！ 跟着马昆到药剂科签个到，超过了1小时，增加了10经验值。 本来已经满足了，哪知道还有意外之喜。 好长时间没有新增技能了。 今天一下子就新增了两项技能。 中药鉴别与中药炮制是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的重要内容。 恰好，在中药药剂方面，他比较弱。 今天，一下子补上了他的短板。 【叮，温馨提示：中药鉴别中级技能、中药炮制中级技能，是否兑换？】 当然兑换！ 【叮，恭喜宿主掌握中药鉴别中级技能、中药炮制中级技能，消费20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1708点。】 真贵啊！ 目前，自己最大的倚仗是虚拟医学实验室。 当时兑换的时候，也才消费500点经验值！ 现在，仅仅一项中药鉴别中级技能就需要1000点！ 系统，是不是太黑了？ 现在看，中药鉴别对于他来讲作用不大，他只管开方子，抓药自然有药师，像查德明这样的学渣也不多见。 中药炮制技能对自己来讲，还是比较实用的。 当然中药材鉴别是这次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的重要内容。 为了取得好名次，他也只好咬着牙兑换了。 忽然江寒发现了一个问题。中药鉴别和中药炮制属于药学的范畴，想在药剂科混出头，这两项技能必须得过关。 这样看来，到不同的科室签到就能得到不同的技能。 下次找机会换个科室试试。 …… 正在等的时候进来了一名药师，对药剂科主任陈可实耳语了一番。 陈可实古怪地看向马昆：“马主任，你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陈主任，怎么了？” “你不是答应了，查得明抓错药的事不再上报了吗？怎么你们又给报上去了？” “不可能！我到你这儿来一个多小时了，你见我打过电话吗？” “可是，院里已经知道了，这肯定是你们中医科的上报的！” 马昆立马打电话问赵小麦。 赵小麦说是主任医师齐明建亲自到院里上报的。 马昆很是生气，这个齐明建简直是擅自做主！ 虽然说自己一开始是把这件事上报的，那你齐明建上报之前总得给我说一声！ “马主任，能不能给院里说说情？查得明这个人太可怜了！院里给处理的话，他肯定不能在省医实习了。查得明是个老实人，这样一来，他不一定能承受着这样的打击。” 陈可实的请求，让马昆为难了。 既然齐明建已经报上去了，根本没有撤回的可能。 医务科这帮人天天找事，以找问题为业绩，巴不得各个科天天出问题。 现在有人报上来了，就等于是给他们送上了枕头。 马昆和医务科这帮人并不太熟，他的面子人家不一定会给。 马昆抿了一口茶：“陈主任，我的面子也不管用啊，还是你亲自去说情为好。这事，我爱莫能助。” “陈主任，能不能让我见见查得明？”江寒还在坚持。 这时，又一个药师进来了：“主任，查得明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打手机，也不接。” 陈可实脸色一变：“坏了，查得明，估计是听说事情捅到院里了，他是不是想不开了？” “通知科里人员，赶快到各个楼层找一找，先到楼顶看看！” 药师一听也紧张了，抓错药不太要紧，如果查得明想不开、寻了短见，这事就严重了。 马昆说道：“赶快给院长报告！” …… 一条消息马是传遍省医： 一个实习生突然消失，严重怀疑想不开要走上绝路。 大家马上打听起这个学生的情况。 原来实习生叫查得明，家里穷，身世苦，哪知道摊上了这么一档子事。 药剂科传出来消息，其实这件事并不怨查得明。 当时，当归身暂缺，药房只剩下了当归头和当归尾。 一个药师告诉查得明，就用当归尾得了。 马昆听到这个消息就明白了，这一定是陈可实的主意。 让一个药师来承担责任，可以减轻对查得明的处理。 甚至，查得明没有责任。 药师已经是药剂科的正式人员了，处罚他一下，也顶多就是罚一些奖金，伤不了筋骨。 陈可实通过其他渠道，给药师一些补偿也是可以的。 由此看来，陈可实这个人，还是蛮讲义气的。 消息不仅是口口相传，更是在省医的各个微信群里传递。 包括省医的实习生群。 陈可实是想通过这样方法，让查得明看到，从而断绝轻生的念头。 果然，也是从药剂科发起了一项活动，寻找查得明。 全院上下都动员起来了，省医的各个角落都查看了。 没有发现查得明的踪影。 陈可实向附近派出所报了案，哪知道派出所不予立案。 按规定，人员失踪没有超过24小时不予立案。 面对如此状况，大家也只有继续发动力量寻找。 最担心查得明的是两个人。 一个是陈可实。如果查得明有什么意外，省中医药大学一定会找上门来。 查得明的家人也一定会找到他，这比普通的医患纠纷还要复杂。 另一个担心查得明安危的，是中医科主任医师齐明建。 当孕妇到中医科病区住院时，齐明建就拿着从药剂科抓来的药去了医务处。 得到了齐明建提供的情况，医务处马上派人到药剂科调查。 齐明建回来后才知道药剂科的实习生查得明失踪了。 刚刚还在为洗脱责任而高兴的齐明建，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查得明因此而自杀了，省医肯定不会给他任何处分。 但他的良心一定会不安，他等于间接害死了一个人。 …… 省医医务处暂时停止了对事情的调查，开始查找查得明的下落。 查得明是实习生，调查首先从实习生这里开始。 但是查得明在省医实习生当中是最不合群的一个，在群里从不冒泡。 其他的实习生平时与查得明也没有多少交集。 江寒觉得要为查得明做一些什么。 对于自己来讲，查得明是一位难得的学渣。 手下队员的水平越渣，一旦得到好的名次，江寒得到的系统奖励就越丰厚。 所以，必须首先找到查得明，阻止他做傻事。 怎么找呢？ 查得明失踪不到24小时，派出所不予立案。 江寒想到了特警队的队长肖明扬。 【作者有话说】 又来要好评了！ 好评，可以续命! 第160章 惊动全市 市特警队队长肖明扬，正在给特警队训话。 忽然接到了江寒的电话。 “肖队长，有个事情麻烦帮我一个忙。” 肖明扬顿时高兴起来。 江寒接连两次给予他帮助，一次是只身进入建行营业大厅制服了三名歹徒。 一次是帮手下两名特警正骨，让他们的双腿恢复如初。 他为江寒申请的市级见义勇为奖，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奖励给江寒的50万元见义勇奖，那也是千盛和出的钱，只不过是以特警队的名义。 所以，肖明扬对江寒总有一种亏欠的感觉。 终于，江寒有事求他了。 “没问题，不管是什么事，我舍出老命来，也给你办得妥妥的。” 江寒把事情一说，肖明扬又是松了一口气。 我以为是多难的事呢，不就是找个人吗？ 发动起来，特警、交警、民警、协警还有各类治安联防队员都动起来！ 真不行的话，从省医周边的摄像头开始向外查！ 肖明扬直接给常务副局长打了电话，常务副局长立马同意。 江寒找到了查得明的照片，连同身份信息以及今天查得明的穿着等等，发给了肖明扬。 马上，这张照片马上传遍了全市。 “这个人什么背景？居然动用了如此多的警力！” “牛批了，牛批了，全系统都在查找！” “难不成，这个实习生带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看到了，可能有轻生的念头！” “市里下了补充信息，多注意楼顶、桥上、湖边等危险地带。” 省医的各种群又传来各种消息。 “知道吗？全市所有的警力都动用了！” “每个警察的手机上都有查得明的照片！” “我一个哥们是个片警，问我知道不知道查得明。” “就连咱省医的保安也收到了照片！” “咱们医院的面子很大啊！” “不是说报案了，不予立案吗？” “肯定是院长出面了，甚至是省卫健委的领导也出面了。” “看到没有，电视台也播出消息了！” “是陈思思，电视台和她的个人直播平台，同时播出！” “真的啊，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啊，惊动全市！” “我感到就像是要举办一场重大的活动一样！” “最新消息，医院领导没出面，省卫健委也没出面，出面的是江寒！” “不是吧，江寒有那么大的能量？” “你们真是小瞧了江寒！” “你们以为江寒制服3三名歹徒是假的吗？帮两名特警正骨是虚的吗？” “也就是江寒了，其他人的话，都不好使！” “这是整个特警队，对江寒表示感谢呢！” …… 千玺广场的顶楼，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城市。 查得明从包里拿出一瓶二锅头，猛地灌了一口。 城市的车流来来往往，没有一辆属于自己的。 高高低低的楼房上陆续亮起了灯光，而没有一个窗口可以安放他的身心。 从小他就向往大城市的生活。 经过努力，终于考入到了省会城市的一所大学。 在学校无论他如何刻苦，成绩始终处于末位。 在学校的时候查得明到处找活干，甚至到工地上搬砖，就为了给妹妹攒够学费。 在省医实习后，他很少出去打工。 他怕耽误他的实习影响他的前途。 只有一年时间，只要能留在一个好的医院，他就可以拿到一份好的工资，妹妹的学费自然就有了保障。 在学校，同学们好多都看不起他。 幸好辅导员老师对他十分关心，帮着申请助学贷款。 也因为辅导员老师的帮助，他得以到省人民医院药剂科实习。 在这里他又遇到了一个和辅导员一样好的人，药剂科主任陈可实。 他一直努力表现，渴望到时能够留在省人民医院。 万一没有多余的编制，留不下来，他也可以央求药剂科主任把他介绍到别的医院。 今天发生的事情，直接把他的这些梦想击得粉碎。 那名患者到省医急诊科流产了。 省医中医科的一个实习生说责任全在药房，是药剂师把当归抓成了当归尾，导致孕妇流产。 他马上明白，实际上那个药师就是自己。 当归尾会导致孕妇流产？ 他一查，大吃一惊，果真如此！ 这就是异常严重的医疗事故，追究责任，他首当其冲。 对于他的处理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走人。 他被省医撵走了，别的医院照样不会要他。 哪怕是在省医附近大大小小的药房都不会收留他。 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谁还敢聘用这样的员工？ 更何况药学专业的学生多如牛毛，就业本来就很困难。 哪怕药剂科主任对自己再好，也改变不了他被医院逐出的命运。 查得明在药房里忐忑不安的等着。 他还抱有一丝希望，也许患者不认为是当归尾导致的，而是认为不小心或者是自身体质的问题。 只要患者不追究，中医科不把这件事情上报，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但是，中医科终究还是把这件事情上报给了医务科。 这时他脑子糊糊涂涂，浑浑噩噩。 猛一下感觉没有了前途，失去了希望，活着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于是一个人来到了这个城市的最高处。 在这栋高楼曾经举办过很多高级别的会议。 楼上他从来没有来过。 他想知道在这个城市的顶端俯视下面，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穿着白大褂往上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只是没有一个人过来盘问他。 不如就在这里结束吧。 往下一跳，一了百了。 喝了一口酒，忽然听到一阵紧急的警笛声。 三辆警车停在楼下的广场上，一个警察拿着喇叭。 难道这楼里有坏人不成？ 喇叭传出了声音：“查得明同学，请你冷静。” 警察，是来找自己的！ 难道那个孕妇在流产之后又采取了极端行为？ 所以医院这次报了警，让警察把自己抓回去。 “查得明同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孕妇并没有流产，而是保住了胎！你不要自责，更不要想不开！” 查得明苦笑一声，警察说假话也不看看时候。 这个时候了还想骗自己。 孕妇的家人在急诊科闹起来了，连妇幼保健科的副主任也没有办法。 保住了胎？神仙来了也不成啊。 医院分明是不想让自己寻短见，而是让他负责赔偿孕妇的损失。 自己是穷学生一个，根本赔不起。 自己赔不起，医院肯定就要逼着母亲和妹妹来赔。 那还不如一死了之！ 这样，说不定还能得到医院和学校的补偿。 也算给妹妹和母亲做最后一点贡献。 查得明又喝了一口二锅头，左脚向前探出，前脚掌已经悬空。 下面的人都惊呼起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又有几辆警车赶到。 从警车上下来了几个警察，接着跳下来一个帅气的医生。 第161章 从未消失的关爱 “肖队长，江医生，楼里有个保安当时看到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开始没注意，后来手机上传来了照片，才确认就是查得明。” 肖明扬抬头看了一眼，40多层楼高，距离太远，加上夜幕低垂，更加看不清楚。 “保安呢，没有认错吧？” “不用找保安了，肯定是查得明没错。” 江寒进行过好几次身体强化，视力已远远超出常人。 40多层楼，他也能把楼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和手机上的照片一比较，绝对是查得明没有错。 “人是不是已经上去了？”肖明扬问道。 一名队员说道，通向楼顶有一道门，但门被查得明用铁棍给插住了，打不开。 “多派几个人，对了，问大楼物业有没有电焊、气割机，把门给弄开！”肖明扬命令道。 江寒马上阻止：“这样恐怕不行，动静太大了，门还没有切开，人恐怕就跳楼了。” 肖明扬没办法了。 门从里面打不开，人肯定上不到天台上。 那就只有在这里喊话与查得明沟通。 但问题是，下面有喇叭，查得明可以听得到。 但查得明在上面说话，下面的人听不到啊。 听不到查得明说什么，你怎么沟通？ 这种情况之下，那就是鸡同鸭讲，反而把事情越搞越糟。 江寒说道：“这事儿，我来解决。” 声音不大，但大家都听出了一股强大的自信。 “邱桐，你上楼负责打开铁门，救下查得明。我在这儿拖住他。” 江寒用力推了一把邱桐。 【叮，宿主指定邱桐限时强化完毕，力量、速度提升两个层次，花费10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708点。】 江寒不知道楼顶的铁门有多厚多宽，于是就对邱桐的力量和速度进行了强化，直接提升两个层次。 如果能提升更多层次，他宁愿花费更多的经验值，以确保救人的成功率。 他现在顶多能对邱桐提升两个层次。 尽管花费了1000点经验值，但江寒一点都不心疼。 不管是不是病人，救人都是他的责任，不容推卸。 在推的那一刹那，江寒启动了对邱桐的限时强化。 邱桐忽然觉得体内的能量再快速运转，这和上次进入火场救人之前的感觉一模一样。 师父又在耗费真力传功给他了。 邱桐噌的一下就窜了出去，速度快的让跟着他的几个特警都吓了一大跳。 愣了片刻之后，马上发力跟上。 查得明在楼顶上摇摇晃晃，下面的人看得提心吊胆。 “查得明，你是不是痔疮刚犯了？今天又便血了吗？”江寒拿过喇叭大声问道。 查得明没想到有人问他痔疮的问题。 是啊，今天就是便血了。 他虽是医学生，但由于在学校孤独太久，不善与人交流，得了什么病也不愿意告诉别人。 痔疮严重了，也就是偷偷跑到药店拿一些痔疮栓之类的药物。 下面这个拿喇叭的怎么知道自己今天的痔疮犯了？ 本来是不想回答的。但这个问题真的很奇怪，自己现在的状态也很奇怪。 那就是不由自主的，要回答下面这个人的问题。 “是啊，今天刚犯的，便血半个小时。我这病，两年前就得了……”查得明说了一大串。 江寒认真地听着，等查得明说完，接着又说道： “你这个病啊，不要用什么痔疮栓了，这个东西用久了，会形成依赖。最管用的办法是，中药调理，针灸调气。” 江寒拿着喇叭说道：“你知道省医的陈院长吗？和你一样，得的也是痔疮，也便血。陈院长的痔疮就是我用针灸治好的。查得明，顺便告诉你一下，我叫江寒，陈院长的病你可以去问问他。我从来不骗人。” 特警、交警和围过来的群众都感到有些奇怪。 江寒怎么跟要跳楼的人说起了什么痔疮，还提到了省医的陈院长？ 你揭领导的短处和隐私，难道人家就不跳楼了？ 这是一种什么逻辑？ 更让人奇怪的是。楼上的人声音太小大家都听不到，好像是江寒在自说自话。 又或者是楼上的人根本就没有听。 特警队长肖明扬和特警们也都开始怀疑。江寒的徒弟上楼能不能把门打开？ 特警们只知道江寒的武功厉害，但那可是铁门呐，特警队员都没有办法。 看江寒的身板，不借助外力和机械，他也弄不开。 他的徒弟水平能高到哪儿去？ “查得明，我告诉你。那个孕妇并没有流产，我用针灸帮助他们保住了胎，现在正在中医科住院安胎。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打开你的手机看看实习生群里边的消息。” “我不相信，这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江寒，我知道你的水平很高，可以看出来我的病。但是，孕妇的胎停了不可能保住。” “我和你不一样。你在省医有影响有地位，你留在省医一点问题没有，但是我不行了。孕妇出了问题，我们家根本赔不起。” “查得明，你这个死脑筋，你就不会打开手机看看吗？你看一眼再跳楼，我不拦着。摔成肉酱也没人给你打扫。” 不会吧，众人听得脊背发凉。 楼上的查得明也没说什么呀，江寒这是在逼着人家跳楼啊。 这时，省医实习生群、药剂科群，以及各种与查得明有关的群都传递的一个消息： “查得明，孕妇保胎成功！快点回来！” 实习生群里，所有的成员都保持静默。 只有中医科实习生邹康发照片儿和小视频。 全都是孕妇赵予秋的，她激动地在视频里说：我的孩子保住了，查得明，你不要想不开。 大家相信，只要查得明打开手机，一定会看到这些。 有了孕妇的视频，查得明就会知道，孕妇真的没事了。 此时，所有的群都传递着同一个声音、同一种信息：企盼着查得明不要向前迈出那一步。 很多人都了解了查德明的情况。对他表示了深深的同情。 此时，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们特别是省医的医生，护士和实习生们，突然感到了一种团体的力量和组织的温暖。 这个世界，还有一种叫爱的存在。 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和关爱，也许会远离，但从未消失。 此时，一个群接一个群，一个群套一个群，都在关注着千玺广场的动态。 现场有不少群众也拿出手机，将现场情况适时发出。 “江寒，我的手机没电了，这就是命，一切都预示着，我在阳间没戏了。下辈子，再见！” 查得明感到今天说的话，相当于他过去几个月的总话量。 话说完，忽然有一种轻松感，对于跳下楼去，没有了一丁点的恐惧。 查得明向前迈了一步。 啊！楼下一片惊呼！ 有人捂住了眼睛。 在这么高的楼顶跳下，下面有再厚的垫子也无济于事。 噢！ 刚刚跌下楼顶的查得明在空中不动了。 一只手，拉住了查得明的脚！ 第162章 因祸得福 救查得明的，正是邱桐。 邱桐得了师父的命令，迈开双脚就朝大楼飞奔。 脚下就如同装了风火轮。 如果再给他配上两个圈，他就是哪吒！ 后面撵着的队员们都尽力追赶。 早就听队长肖明扬说江寒的武功高得变态，今天算是领教了。 他的徒弟，速度都如此变态了，江寒本人的实力更是强大到不可想象。 跟着进来的特警进入大厅，速度就慢下来了。 幸好，邱桐还得等电梯，否则真就跟不上了。 只见邱桐看了一眼电梯，脚下不停，身形一晃，步梯上楼！ 我的天呐，步梯上楼，40多层啊！ 这特么要走到什么时候？ 你这是救人吗？ 现在，不是你锻炼身体的时候！ 随即，几个人立马明白了，人家嫌电梯太慢！ 几步窜到电梯前，排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请大家稍等，楼顶有人跳楼！” 排队的人们表示理解，都等着下一部电梯。 几名特警进电梯间，直接按到了35层。 从35层出来，快速奔向中继电梯，到达45层。 出了电梯就朝顶楼奔。 通向天台的那个门，开了！ 硕大的铁门、弯曲的铁棍都在地上！ 太特么变态了！ 人家走步梯，爬了45层，比电梯的速度还快！ 更让人恐怖的是，这小子把铁门给弄开了！ 没有发现他带着任何工具！ 纯粹是徒手操作！ 再一看，这小子带着一个白大褂回来了！ 救人，成功了！ 一个人，把活全干了！ 我们几个都是特警啊，特么的全成了吃瓜群众！ 邱桐家与肖明扬的关系好，他很早就在特警队玩，大家对他也很了解。 大家也都知道他拜师江寒的事情。 知道邱桐的武功现在很厉害，但不知道他已经到了这种级别！ 这种速度，这种力量，令人毛骨悚然！ 再想一想江寒，大家感到，这么多年的勤学苦练，都是白费！ 在人家面前，弱爆了。 …… 千玺广场上，掌声一片！ 肖明扬终于放下心来！ 真是太悬了！ 邱桐这小子今天立大功了！ 自己终于对他的父母有所交待了。 邱桐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四处惹事，父母一直头疼不已。 后来，就让自己看着邱桐，如果不听话，可以直接胖揍。 自从拜了江寒为师，邱桐就像变了一个人。 天天为江寒开车，也不到酒吧、夜店鬼混了。 跟着江寒连续救人，还被媒体采访报道。 邱桐的父亲好几次说，要请邱桐的师父江寒吃饭，但江寒一直不得空闲。 邱桐现在对家里的产业不感兴趣，邱桐父亲倒也无所谓。 毕竟离退休还有好多年。 肖明扬倒是对邱桐毕业后的去处有了打算。 本来，肖明扬还想通过肖明剑把江寒弄到特警队里来。 后来，一个又一个的成功病例证明了江寒那神奇的医术，肖明扬感到把江寒挖到特警队实在太难。 更何况，江寒本来志不在此。 江寒的志向是当一名悬壶救世的苍生大医。 特警队挖不到江寒，那么他的徒弟邱桐总是可以的。 手里有了邱桐这张王牌，特警队将无往而不利！ …… 吃瓜群众们也都从手机里看到了省医实习生查得明的信息。 此时，人救下了！ 大家纷纷发出消息。 全城几乎所有的群里都是一片庆幸和欢呼！ 从寻找查得明开始，到救下查得明，仅仅用了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从省医到省中医药大学，从警察到保安，从同学到普通市民，都自发地参与了进来。 人们在湖边、在桥上、在楼层寻找，试图出一份力。 人们从查得明的身上，仿佛都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一直在努力，总是很平庸。 而事情终于得到了解决，人们又在群里发出了祝福。 希望查得明接下来继续努力，不要失去对生活的信心。 很多群众纷纷跑到省医的网站里留言，有的给省医的院长信箱发邮件。 希望省医不要对查得明进行处罚。 要给这么一位努力的人一个机会，将其留在省医。 省医的实习生群里一片欢腾！ 所有人都了解到了消息，江寒带着徒弟赶到现场，合力救下了查得明。 “这一刻，我被感动到了！” “面对生活的不如意，我也曾有过放弃。以后，我想我不会了。” “是的，我要卡住命运的喉咙，抬起命运的大脸说：给爷笑一个！” “大家发现没有，今天全城出动，全是因为江寒！” “如果不是江寒，后果不堪设想！” “感谢江寒！” “感谢江寒！” …… 邱桐和几个特警队员把查得明带到了楼下。 江寒拿出手机，给他看孕妇的小视频和实习群中的留言。 查得明这才确信，孕妇的胎儿保住了。 终于，他不用对孕妇进行赔偿了。 生活可以继续了。 查得明此时的脑子才清醒过来。 刚才他在双脚凌空的那一刻，忽然一阵恐惧袭来。 那一刻，他似乎被黑暗包裹。 他感到了一种地狱的气息。 但也就在短短一瞬，他的脚被人拉住了。 他硬生生地被人从鬼门关拉回。 回到现实当中，查得明仍然是忧心忡忡。 省医是待不下去了，接下来，何去何从？ 开诊所？既没有资金实力，又没有药师资格。 现实，又一次让他低头。 查得明无力地蹲下，抱头，泪水无声地流下。 江寒拍拍查得明的肩说道：“不用担心，省医不会给你任何处分。” 查得明很清楚，他只是个实习生，档案什么的都在学校。 要处分，也是学校的事情。 “我给陈院长说过了，你可以继续在省医实习。” 查得明猛地抬头，站起：“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江寒转头吩咐邱桐：“找个地方，让他休息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再出什么事。等他情绪稳定了，带他见我。” 查得明真的信了。 江寒给陈院长说话，恐怕比药剂科陈可实还管用！ 因为他知道，江寒不仅是省医的红人，还是省卫健委重点关注的潜力医生。 他不仅可以留在省医实习，更有可能因此而留在省医。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从忐忑不安、失望、绝望、惊恐到重生、希望、惊喜，各种滋味都尝了一遍。 他突然有一种因祸得福的奇妙感觉。 人生无常，不可轻易言弃。 “哥，哥，你怎么了？” 一个女孩一脚低、一脚高地跑过来。 第163章 查小满的足疾 查得明连忙迎上前去，扶住了女孩。 这应该就是查得明的妹妹，好像是脚有毛病。 看年龄，和妹妹江雪差不多大。 只是，长相很普通，和江雪差太远了。 其实绝大多数人是普通的，不管是智商还是长相。 “小满，哥没事了。别哭啊，别哭。”查得明安慰起了妹妹。 查小满哭着抱紧了查得明：“哥，你要是死了，我和妈可怎么办？我们也活不下去了。” 查得明又流泪了：“小满，以后，不会了。再难，也不会了。” 兄妹二人抱头痛哭！ 照片和视频发出，所有的微信群都转发。 感动！ 有人看到了妹妹查小满的样子，不禁更加同情起来。 “好可怜的一家人！” “妹妹的腿好像有毛病！” “查得明的日子真是太难了。” …… 查得明拉起妹妹向江寒介绍。 查小满没想到江寒这么帅，脸红了起来，小声地说着感谢的话。 “小满，多好的名字。我也有个妹妹，叫江雪，你们差不多大，有空我给你介绍介绍。”江寒笑道。 小满有些扭捏，不敢抬头看江寒。 邱桐走过来说道：“师父，我订好了房间，就在万豪酒店，晚饭也定好了。” 肖明扬哈哈一笑：“走，查得明，带着你妹妹，先吃饭去。你不是有二锅头吗？等会儿，给我压压惊！” 也好，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天色也晚了，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肖明扬带着两名特警也跟着，其他人都收队离开。 万豪酒店就在千玺广场的这个楼上。 进入豪华包间，查得明和查小满更加局促不安。 “得明，小满，随便坐吧，不要客气。今天晚上，我们吃大户。” 肖明扬热情地招呼着兄妹二人。 查小满坐下后，理了一下思绪，偷偷瞄了一眼江寒。 没错，救哥哥的，正是他。 查小满考上了省护理职业学院，还没有开学，就来了省城，在一家饭店打工。 因腿脚不灵便，就在后面负责择菜、洗菜、洗碗、刷盘子。 给的工钱虽不多，但毕竟管吃管住，也能给哥哥减轻一点负担。 正是华灯初上时刻，饭店正在忙。 忽然，饭店老板跑到后面找到她，给他看了一张照片。 查小满当即说，照片里的人就是她亲哥哥。 饭店老板二话不说，直接塞给她二百元钱，让她赶快打的到千玺广场。 因为她的哥哥查得明要跳楼，如果她及时出现，或许就能阻止他干傻事。 饭店老板在招聘查小满前，就了解到查小满有个哥哥在省医实习。 今天她刚好看到朋友圈发的消息，说一个叫查得明的省医实习生，因想不开而准备轻生。 查得明，查小满，饭店老板马上就把二人联系到一起。 查小满一路心情火燎的催促司机，但这个时间正是高峰期，到处都在堵车。 时间越长，她的心里就越凉。 她对哥哥的性格十分了解。 不管什么事都非常固执，一旦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哥哥竟然站到了楼顶，哪怕是自己赶到，也不一定能让他回心转意。 更何况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而当她赶到现场的时候，却发现哥哥完好无损。 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帅气医生和他的徒弟。 对他们怎么感谢都不过分。 但她什么都没有，除了说感谢。 正在想着，江寒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 “小满，让我看看你的脚！” 小满伸出脚，江寒握住了。 小满浑身一震，面红耳赤。 长这么大，除了哥哥，还没有哪个男生碰过她的肌肤呢。 再偷偷看了一眼江寒，这个人，真的好帅！ 但一想自己的情况，小满又十分失落和失望。 失望之下，小满面对江寒，反而是大方起来。 “江，江医生，”查得明凑过来问道：“我妹妹的脚，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崴住了，脚骨折，老家有个人会正骨，结果没有搞好。” 查小满这才回过神来，这个人和哥哥一样，都是省医的实习生！ 自己的脚骨折没有接好，七年了，时间太久了。 上高中的时候，查小满曾经到县医院看过。 县医院告诉她，必须到省城才可以，还不一定能治得好。 听说要彻底治好，必须得把脚重新弄断，而后再开刀动手术。 这种手术一个不小心，损伤了肌腱，恐怕还不如不做手术。 再加上做手术的费用，对她家来讲，就是个天文数字。 查小满从初中到高中，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大家的目光。 并非是她长得有多好看。 而是骨折未好的脚，让她走起路来，一掂一掂、一歪一歪的。 十几岁，正是女孩情窦初开的年纪，也是最爱美的时候。 同学、老师们或同情、或讥笑、或冷淡的目光，一次次伤害着她脆弱而敏感的自尊。 从那时起，查小满就决心学医。 只是，她平时比较自闭，学习上遇到什么问题，也不愿意问老师和同学。 最后的成绩差强人意，只好选择了省护理职业学院。 虽说出来是个护士，但总算与医学有关。 她梦想着有一天能分到一个好一点的医院，找到一个水平高的医生，替她治好病。 到时候她就能挺起胸膛，穿上高跟鞋，像别的女生那样，旁若无人地昂首走路。 这个实习生虽说是救了她哥哥，但医术不见得就比哥哥强。 他看了，也是白看。 “得明，你明天带小满到中医科找我。”江寒说道。 “江医生，你的意思是，小满的脚，能治？”查得明问道。 江寒说：“能治。” 江寒放开了手，查小满缩回了脚，对江寒的话半信半疑： “明天，我还要去饭店工作呢。治病的事，以后再说吧。” 查小满一方面怀疑江寒能不能治好，同时也考虑到治疗费用十分昂贵，所以给婉拒了。 肖明扬看出了查小满对江寒的怀疑，就给她举出了实例。 肖明扬一说，江寒居然还是正骨高手！ 他的正骨水平，就连市骨科医院的专家都赞叹不已。 肖明扬还说，就在上次市友谊商场着火，从楼上跳下来三十多个人，都是骨折。 去了那么多的急救医生，就江寒一个人动手，当场就为三十三个人接了骨。 不是吧，这么夸张？ 查得明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不由得兴奋起来。 邱桐早就拿出了手机，搜到了那次的新闻给查小满看。 查小满在邱桐的手机上越划拉，越惊讶，最后激动的满脸通红。 自己的脚，有救了！ 一想到治疗费用，脸色马上暗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4章 收个学渣当徒弟 邱桐不明白江寒为什么对查得明的事如此上心。 但邱桐却从网络上了解到查得明的一切，包括他的家庭。 邱桐从来没有吃过苦，但完全理解查得明的处境。 自从跟着江寒一起救人之后，邱桐感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快乐。 今天也是如此。 看到查小满的脸色，邱桐明白了，查小满是在担心钱的问题。 “小满，你不用担心费用问题。对了，那个饭店你就不要去了。先看病，等病好了，我给你找地方打工。” 邱桐这才想起，还没有征求江寒的意见： “师父，您看这样行不行？治病费用嘛，我先垫着，查得明工作之后再还我也不迟。” 江寒点点头：“我看可以，就这么办吧。” 查小满总感到不妥，但又说不出来。 查得明激动了，妹妹的治病费用终于有着落了。 看邱桐的行头和派头，就知道此人就是个富二代。 今天邱桐把他救回来，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的话，当然得听。 查得明正想向邱桐道谢，江寒问道：“得明，你报了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吗？” “报了，我肯定选不上。只是，作为学中医的，药学专业的，总得见识一下。” 查得明只要面对江寒，话就多了。 “得明，你以后要自信一点，既然报了就要考出个好成绩。” 查得明认真地说道：“我有自知之明。这种考试来不得半点侥幸。哪怕所有的运气都集中在考试那几天，我也不会过关。江寒你一定行的，我觉得你在省里拿个第1名是没有问题的，甚至你个人会打破全国的记录。” 对此江寒也就不再谦虚。 他的水平在省医已经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大家也都认可。 如果这个时候再谦虚，恐怕会被人说他是虚伪。 “我感觉我个人应该可以取得好的名次，但我更想带领团队取得好名次。” 按照往常不成文的规定，谁在省里的选拔考试中得到第一，谁就是队长。 江寒肯定能当队长，他现在就开始考虑组队的问题了。 当然组队也不是他说了算，前6名的队员都是严格按照分数来的，谁也做不了假。 “我不仅参加了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还参加了全国中医技能大赛，我是省医代表队的队长。” “为了备战，我组织了一个备战小组，两个大赛合到一起备战。除了中医科的医生们，还有邹康，刘家超，潘开明等实习生，我想邀请你也加入。” 面对江寒的邀请，查得明激动了。 多少年了，自己一直在努力，但一直得不到他人的认同。 一直都是年级的末尾。 学渣成了他的标签。 当时班里要求大家积极参加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就没有通知他。 他是偷偷报名的，怕让别人知道。 他怕别人说他不自量力。 因为报了名必须参加省里的选拔赛。 他需要提前请假，所以才给药剂科主任陈可实说了实话。 江寒邀请他加入学习备战小组，他兴奋并不是因为自己能够取得好名次，而是因为能够跟着江寒这样的牛人学习。 最少江寒肯接纳他。 他第一次有到了被人尊重的感觉。 忽然他的鼻子一酸，赶忙扭过了头。 正在此时，房门开了。 方洪昌、郭新方、邹康、刘家超、潘开明还有赵小麦等人涌进来了。 他们通过微信关注到江寒的情况，并且时时与邱桐保持着联系。 邱桐把地点一发，他们也都赶了过来。 实习生们在安慰查得明，赵小麦则是和查小满坐在一起。 看到查小满的脚，赵小麦立马同情心泛滥，嚷嚷着让江寒负责给他治好。 在赵小麦看来，江寒在医术方面似乎是无所不能的。 查小满说江寒已经答应了，明天就到中医科让他看看。 赵小麦此时高兴了，说起了江寒的种种神奇，如数家珍一般，一下子燃起了查小满心中的希望。 江寒对郭新芳、方洪昌等人说，省医备战小组将吸收查德明参加。 所有人都鼓起掌来，对查得明的加入表示欢迎。 在鼓掌的时候，邹康，刘家涛，潘开明等人心里有一些怀疑。 查得明学校很出名。就是因为他很努力，但仍然非常渣。 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学医的天分。 能在药房抓一辈子药就已经很好了。 参加省里的选拔大赛，估计还是最后一名。 江寒的水平再牛逼，那是他自己。 不可能短时间内就把查得明的水平提上去。 就像一段朽木，再牛逼的工艺美术大师，也雕不成玉。 大家猜想，有可能是江寒生了恻隐之心。 让查得明跟着大家一起学习，是想把他从自己的小世界里拉出来，有利于开阔他的胸襟，以后不再做傻事。 查得明虽说不太与大家交往，但还是暗暗关注大家的动向。 在年级群和实习生群里虽然不说话，但大家发的信息他都看过了。 今天来的郭新方他知道，这是个住院医，破天荒地给江寒当了助手。 听说京城第一针、阴阳九针的传人余长海还拜了江寒为师。 查得明忽然感到江寒就是他的命中贵人，跟着江寒的几个实习生都有很大可能到时候留在省医，好生羡慕。 妹妹查小满的脚，恐怕也要指望江寒。 就在这一瞬间，查得明福至心灵，做了一个决定： 拜江寒为师！ 查得明忽然跑到江寒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江医生，我想拜您为师！以后，做牛做马，任打任骂！全都由您！我……” 江寒看出了查得明的心思，但实在是不想收他当徒弟。 毕竟都是一个年级的同学，邹康、刘家超、潘开明等人当自己的助手，与自己都有一定的隔阂了。 过去，他们还经常跟自己开玩笑，现在基本不开了。 收了查得明为徒，也不知道其他的同学们怎么看待他。 查得明抬头，看到江寒为难的神色，心有些发凉。 【叮，温馨提示：宿主收徒有经验值奖励，徒弟的名望和影响越大，奖励经验值越多。徒弟的基础水平越差，奖励经验值翻倍。】 还有这样的系统规定！ 想想也有道理，名望高的人医术也高，收他为徒，难度相当大。 基础水平差的人，教授起来，难度也不小。 做有难度的事情，获得的经验值自然就要多一些。 看看系统后台，刚刚兑换了两项中级技能，经验值只剩下了可怜的708点。 现在，经验值急需补充。 江寒伸手说：“好吧，查得明，我收你为徒！但有个条件：今后不许做傻事！” 查得明感动得磕起了响头！ 郭新方此时有些意动，但看了看这么多人，忍住了。 江寒收查得明为徒，完全是出于同情心啊。 如果现在提出拜师，江寒大概率不会同意，因为自己没有值得江寒同情的地方。 第165章 这家伙还是个闷骚 【叮，恭喜宿主收徒一名，新增经验值100点。总经验值：808点。】 100点经验值，不错！ 京城第一针、燕北医科大学教授余长海拜自己为师，也是100点经验值。 看来，收徒弟也得走两个极端。 一个是水平特别高的，一个是水平特别渣的。 一高、一低，都可以带来不错的经验值收入。 像郭新方这样的住院医、中医科副主任方洪昌，还有主任医师齐明建这些人，就不能收他们。 到得的经验值不多，惹来的非议肯定不少。 …… 查得明拜江寒为师，并加入省医大赛备战学习小组的消息，像风一样刮到了省医和省中医药大学的各个角落。 邹康首先在省医实习生群里发布了查得明下跪拜师的照片。 刘家超、潘开明等人立马表态，欢迎查得明进入大赛备战小组，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其他的实习生们都纷纷送上了祝福。 查得明终于冒泡了。 查得明@所有人：感谢大家对我的关注和关心！通过这件事，我认识到：人间有大爱，只是我以前没有感受到。谢谢你们！我会努力的！ 实习生们纷纷劝起了查得明。 很多实习生说，查得明这是因祸得福。 “拜江寒为师，一点都不丢人！” “我也想拜江寒为师，但恐怕江神不收啊。” “查得明，你和燕北医科大学教授是师兄弟了！恭喜恭喜！” “查得明，我都有些妒忌你了！” “我羡慕得面目狰狞，妒忌得心平气和！” …… 邹康又把此消息传到了年级群。 这个群是中医临床专业的群，查得明并不在，于是大家说话都放开了。 “不是吧，江寒收查得明为徒弟？” “讲真，江寒绝对的医术大佬！前景可期！查得明，一点都不傻呀！” “查得明这一跪，跪出了一片新天地！” “江寒在中医科如日中天，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马上成立，查得明真是会抓机会！” “这就叫做大智若愚！大巧若拙。” “学霸的徒弟是学渣，江寒啊，你会被查得明给气死！” “学霸在知识的海洋里开快艇，学渣在知识的海洋里喂鲨鱼！” “查得明，明明安装的是学渣系统，非要开启什么学霸模式，不仅耗电还特别卡！” “江寒，不要让学渣毁你一世英名，放弃他，选我吧！” “查得明还进入了省医学习备战小组，他备战，这不是开玩笑吗？” “进入学习备战小组，给他一天48小时，也是白搭！” “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行的。” “静等江寒的教育成果！” 在药学专业的年级群里也是一片热闹。 大家在祝福查得明的同时，也劝他量力而行。 “得明，如果你被江寒批评了，达不到他的标准，也不要泄气，更不要做傻事！” “江寒是我们学校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他的要求可能非常高，你一定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得明，你拜江寒为师就有了便利条件，能到中医科实习，就到中医科实习，到时候就能够留下来。药学专业转中医临床也不难。” “得明，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参加省医的备战小组了，没有希望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是啊得明，你参加这个备战小组，那是给中医临床专业的人当背景板呢。” 这时，一向没有发过言的查得明冒泡了。 “感谢同学们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我师父江寒说了，让我参加备战小组，就是为了让我取得好的名次。只要我好好学习，刻苦努力，就一定能够参加全国的比赛。” 瞬间，群里一片安静。 大家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查得明是个老实人，应该不会说谎。 那么说谎的就是江寒了。 江寒的谎言肯定是善意的。 但是往下怎么办？ 让他进备战小组，不要说进入全国比赛，哪怕是在省内也都是垫底的。 到时候怎么解释？继续往下骗？ 查得明是不是还要去寻短见？ 江寒的话明显是敷衍的，查得明这个傻子居然也信！ 查得明都能进入全国的比赛，那么药学专业所有的人都能进入！ 大家虽然与江寒不是一个专业的，但对于他近几个月的神级表现也有所耳闻。 这样的人就是天才，不可以常理度之。 代表省中药医大学参加全国大赛的，肯定有江寒一个名额！ 人家江寒能代表省医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还当上了队长！ 如果在与学生的竞争中还不能胜出，那可就成了大笑话。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今年中医临床专业应该能出一个人。 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江寒。 并且，他还有可能是全省第一名，成为学校参加全国大赛的队长。 其他的5名参赛队员，恐怕都要从药学院当中产生了。 这5个名额，查得明想都不要想了。 但今天，查得明偏偏想了。 这种人，脑子偏执得过分，简直是没法对话呀。 群里，忽然来了一段语音，好几十秒。 大家纷纷点开，原来是药学专业年级长赵诚： “秦老师，你好好劝劝查得明。人贵有自知之明啊，想参加全国比赛？他是不是疯了？明天，最好带他到精神科检查一下……” 靠，赵诚，这是手滑了！ 本来应该是发给辅导员秦老师的，不小心发到大群了！ 大家连忙私信赵诚，让他马上撤回！ 哪知道赵诚发完就刷起了豆音。 辅导员秦老师打来了电话，赵诚才发现，次奥，发错了！ 撤不回来了！ 但愿，查得明没有看到。 秦老师情急生智，往群里发了一个又一个图片。 一个图接一个图。 霸屏！ 刷屏！ 滚屏！ 希望查得明看不到刚才赵诚的语音信息。 不一会儿，赵诚给秦老师打来了电话： “老师，快撤回！你发的有一张图，尺度大了！” 秦老师赶快上翻，果然！ 我的天，这张图属于手机里的珍藏品，怎么也给发了出去？ 撤回，幸好撤回了。 “秦老师，谢谢你的图，我已经保存了。” 发话的，居然是查得明。 一时间，所有同学都凌乱了。 保存大尺度图片，速度这么快！ 这，这，这还是大家印象当中的老实人查得明吗？ 本想着查得明是个学渣，哪知道还是个闷骚。 …… 江寒收查得明为徒弟，并且要跟着江寒参加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让京城的余长海知道了。 余长海电话打过来问江寒是不是有这回事。 “老余，谁告诉你的？” “是邹康告诉我的。我不是说过吗，你收徒弟，一定要经过我把关。” 江寒笑了：“我收徒弟要经过你的同意？到底你是师父，我是师父？” 余长海一下子噎住了，是啊，自己怎么经常忘记这一点，只记住了江寒的年纪！ “师父，你收一个学渣当徒弟，真以为人人都是郭靖？和一个学渣同门，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江寒说道：“这个人，绝不是学渣，他一定能在全国大赛中取得好的名次！” …… 两天后，查得明带着妹妹来到了中医科。 江寒把兄妹二人带到了骨科。 马昆已和骨科副主任高书连打过了招呼。 高书连不仅知道江寒的大名，也知道患者的情况。 患者的哥哥正是前几天想跳楼的那个查得明，因为全城关注的原因，得到了省医的特别优待。 院里不仅没有撵走他，反而给他找了省医的一个仓库作住所。 因此，高书连也很重视，决定亲自上手。 第166章 首个四级手术 江寒摸过查小满的脚，当时就知道，要彻底治好，必须动手术。 中医保守治疗可以缓解一时，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其实查小满的脚踝当时内骨折，没接好。 这种手术对于江寒来讲，没有难度。 因为他有虚拟医学实验室，把查小满进行一次虚拟转化，五分钟他就可以搞定。 但是现在，虚拟实验室的各项功能启动，需要花费的经验值更多了。 系统解释说，物价都上涨了，经验值当然也得水涨船高。 过去，对患者进行一次虚拟转化只需要100点经验值。 现在，需要500点，直接涨了五倍。 这还不够，他还需要花上500点经验值激活系统中的手术选项。 因为他的级别不到，所有的四级手术都还是灰色的。 想要做哪一项四级手术，就得用500点经验值激活。 两天前，江寒现在的经验值只有808点。 经过两天的签到和看病，江寒的经验值到了1080点。 所以，江寒决定还是不动手了。 骨科能搞定的手术，何必自己再花经验值呢？ 高书连安排查小满进行检查，加急。 影像出来了，高书连判断是踝关节撞击综合症。 “踝关节综合是由于各种外力因素引起的踝关节软组织损伤，出现踝关节摩擦撞击引起踝关节组织疼痛。” “病理基础表现为胫骨和距骨颈前方骨赘形成，长期踝关节骨赘与关节滑膜软组织相撞引起组织瘢痕形成和滑膜炎。” “我看患者的问题就是这样，骨赘与滑膜软组织相撞导致踝关节变形和疼痛。” 两个副主任医师和一个主治医听得频频点头。 高书连不愧是骨科的大拿，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江寒却听出了不对劲，好像他把因果给弄反了。 “高主任，您再看看，患者因为摔倒导致踝关节变形，导致踝关节对吻性的骨赘与滑膜炎。而不是踝关节骨赘和滑膜炎导致了踝关节的变形。” 江寒的话，让高书连不由得一愣。 随即又看了看片子，果然，踝关节的舟骨有一个缝。 查小满说，她是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练跳高，那时连垫子都没有，摔到地上扭伤了。 果然如此，高书连的脸一红。 又仔细看起了影像。 几个副主任医师看过江寒的报道，知道此人是一个正骨高手。 今天一看，果然是人的名、树的影，江寒真是不简单。 “这肯定要动手术了！因为时间太长了，骨赘和软骨组织清除难度较大。开放性手术，可以清得彻底。” 高书连说完，江寒问道：“开放性手术，恐怕风险更大吧？” “足部是人体神经比较集中的地方，最好不要用开放性手术。万一损伤了哪根神经，后果十分严重。” 高书连有些蛋疼了，江寒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但现在的问题是，目前就只能做开放性手术。 “高主任，你们骨科没有关节镜吗？” 江寒认为最好用关节镜微创技术，尽量减少对患者的伤害。 高书连无奈了，看了看身边的几个骨干医生： “关节镜倒是有，刚添置没多久，我们还不会，呃，掌握得还不太熟练。” 马昆心里在惊异，江寒会正骨倒还罢了，正骨就是中医的传统技术之一。 但是他居然懂这么多，什么对吻合性骨赘，什么关节镜微创，这都是西医的范畴啊。 “江医生，我害怕，我要你给我做手术！” 查小满向江寒提出了要求。 这两天，查得明告诉了妹妹查小满不少关于江寒的事情。 查小满通过网络搜索才发现，江寒如此优秀。 他不仅仅是中医方面优秀，在做手术方面更是碾压急诊科、肝胆胰腺科的那帮西医。 刚才看骨科副主任连续两次被江寒质疑。 而被质疑的高书连显然很心虚。 这么一看，骨科的这些人，肯定不如江寒的水平。 江寒会做手术，手术视频还进入了省医的学习资料库，那么骨科方面的手术，他也应该会做。 查小满的要求让所有的人都觉得荒唐。 这是做手术，不是手法正骨！ 需要开刀，必须小心翼翼！ 划破血管倒不太要紧，止血就是了。 最害怕的就是划伤神经。 足部的手术不难，难的是如何避开这个神经。 过去，没有关节镜微创技术，开放性手术的开口往往比较大。 手术之后往往会引起这样那样的问题。 很多问题都是因为损伤了神经。 所以，这才有了微创技术的出现。 高书连说道：“小满呐，这个，隔行如隔山，会做肝胆手术，就不一定会做骨科手术。” 骨科的几个医生也都解释起来： “是啊，江医生水平是高，但不是啥都会呀。” “这可不是中医，头疼脑热、感冒发烧，开几副药，你就吃吧。西医更严谨，更科学，正是因为分科细致、合理，所以才更加专业。我们高主任说的隔行如隔山就是这个意思。” 查得明听到这些医生的话，心里就有些不爽。 意思是中医就是在忽悠人，不专业、不科学？ 这分明是看不起中医嘛。 更让他不爽的是，他们居然说江医生不是啥都会。 在查得明看来，江医就是啥都会！ 刚才，江寒质疑了几句话，你们不是也提不出来什么反对意见吗？ 查得明一看江寒的表情，古井无波，平静异常，一脸智珠在握的神态。 “你们也别瞧不起中医，我师父就是中医，他说不定就会这种手术呢。” 查得明说完，重重地哼了一声。 马昆早就注意到了江寒的神情，联系刚才江寒口中蹦出的名词，心中一惊：莫非他真的会骨科手术？! 高书连看查小满不吭声了，接着说：“关节镜微创手术的话，属于四级手术。如果真想做，目前是市骨科医院做得最好。但是，市骨科医院的收费，恐怕非常高。” 江寒说道：“费用不是问题，如果往市骨科医院转，不太方便。因为得明在省医实习，小满在省医住院，也方便哥哥照顾。还是在骨科做手术吧。” 高书连说道：“陈方远，准备手术室。” “高主任，还是准备用开放性手术吗？”江寒问道。 “是的，这个把握性更大一些。” 高书连边说边吩咐麻醉、手术告知书签字和手术室准备等事项。 “高主任，还是用关节镜微创手术吧。如果你们的人手不足，我可以做。” 江寒语出惊人。 踝关节镜手术，绝对的四级手术！ 一个中医，居然会做四级的手术！ 高书连不禁怀疑，江寒是在吹牛逼吗？ 高书连接连问了好几次，江寒连续确定了好几次。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没想到，患者查小满和哥哥查得明坚信不移，江寒做手术，他们愿意马上签字。 “马主任，你看看，这个，江寒也没有做手术的资格啊。”高书连为难了。 马昆看了一下江寒说道：“让江寒主刀，手术，我来签字！我负责。如果还不够，我给陈院长打电话，让他来签字。” 高书连没想到马昆如此信任江寒，马上说道：“马主任，那你签字吧。” 马昆签字就行了，真要搞到陈院长那里去，影响就太不好了。 骨科不敢做的手术，中医科的实习生敢做，这事传到领导那里，自己多没面子。 “那就开始吧，我做一助，陈涛当二助，巡回护士、器械护士……” 高书连做一助，并非是向江寒学习怎么做踝关节镜手术的。 他是准备在江寒踝关节镜手术做不下去的时候，随时成为主刀，再进行开放性手术。 不一会儿，查小满被推入了手术室。 这场手术，马上就通过各个微信群传遍了省医和省中医药大学。 这是骨科首个四级手术，对于江寒来讲，也是首个四级手术。 第167章 江寒，掀起了一股寒风 进入手术室，江寒说道：“大家稍等五分钟，我需要梳理一下手术细节。” 马昆也跟着进入了手术室，他帮不上任何忙，但由于身份不一样，到手术室观摩总是可以的。 江寒在急诊科做了三台手术，马昆只是看过录像，没有近距离切身感受过。 骨科的高书连、陈涛以及其他护士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江寒这是弄哪样儿？ 梳理一下手术细节，五分钟？ 江寒走到手术室的墙壁前，双目微闭，似老僧入定。 这让大家更加奇怪了。 这是医院的手术室！ 不是寺院的藏经阁！ 二助陈涛感到一阵荒诞，这个江寒神神叨叨的，怎么看都不靠谱。 还面壁，还沉思，装什么装？ 你怎么不拿个摇铃？ 要不要再给你买几柱香，整点黄裱纸，再请几尊菩萨来？ 你以为这个派头就是神医了？ 这是神棍，好不好？ 在江寒面壁的时候，陈涛真想出言讥讽。 大家都不出声，陈涛也就把话咽回肚里。 高书连心中蹦出了一连串问号： 这是江寒做手术前特有的习惯吗？ 是梳理一下手术细节，还是心中发慌，平复一下情绪？ 刚刚看着那么有底气，现在怎么了？ 难不成，江寒是在祈祷神灵保佑？ 又或者，江寒是在召唤华佗附体？ 呢嘛，想到哪里去了？ 高书连不由得晃了晃脑袋。 江寒刚刚微闭双眼，就进入系统虚拟医学实验室。 将患者查小满进行虚拟转化，花费500点经验值。 再花费500点经验值，激活系统中的四级手术——踝关节镜手术。 从麻醉开始到手术结束，整个过程像过电影一般在头脑中闪过。 快速至极，但每一帧、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地印在了脑海里。 好了，应该没有问题了。 江寒睁开了眼睛，稳步走向手术台。 高书连不由得愣了，江寒的步伐那么沉稳，与刚才大不一样。 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让人心生敬佩。 江寒扫视了一圈，检查一下器械准备： 磨钻、磨头、小骨刀、刮勺、小吸引器、骨钩、角锥。 常规光源系统、摄像系统、动力系统、电视播放系统、录像系统。 当然，最重要的是关节镜。 关节镜是一种观察关节内部结构的棒状光学器械，是用于诊治关节疾患的内窥镜。 关节镜在一根细管的端部装有一个透镜，将细管插入关节内部，关节内部的结构便会在监视器上显示出来。 因此，可以直接观察到关节内部的结构。 关节镜不仅用于疾病的诊断，而且已经广泛用于关节疾病的治疗。 关节镜手术是一种微创手术，开始主要应用于膝关节，后来相继应用于髋关节，肩关节，踝关节，肘关节及手指等小关节等。 江寒拿起关节镜，眉头一皱： “你们只有这一种型号吗？” 器械护士答道：“有，大的小的都有。” “这个工作长度达到了13厘米，是不是太长了？用于髋关节手术比较合适吧？” 刚手负责准备手术的主治医师说道： “这是第一台关节镜手术，型号大一点，操作起来方便一些，把握更大一些。” “换，换最小号的！用这么大的关节镜，跟开放式手术没多大区别了。再说了，踝关节的活动空间小，大的也放不进去。” 器械护士干脆把所有型号都拿来了。 江寒选用了2.7厘米的小关节镜。 连接仪器，运行正常。 患者硬膜外麻醉。 手术体位：仰卧位。 踝关节悬空置于手术台远端之外。 患肢大腿根部加用气态止血带，压力300千帕。 术区消毒铺巾！ “足部至膝上10厘米消毒！”江寒命令道。 2%碘酒消毒，基本晾干后，更换辅料钳，二次脱碘。 看二助操作熟练，江寒赞道：“做得不错！” 轮到江寒上手！ 江寒手一伸！ 二助递上15号刀片。 浅浅切开皮肤。 血管钳！ 小剪刀！ 分离软组织，到滑膜层。 前外侧入路！ c臂监视下，置入克氏针一枚，进行骨牵引。 插入关节镜套针！ 插入镜鞘！ 置入关节镜！ 打开灌输系统，充盈关节腔，清晰术野！ 9步探查法，迅速探查踝关节前内、前外、隐窝、后踝。 同侧入路，置入刨刀。 切除增生的滑膜组织！ 真快，真特麻快！ 就算是在开放式手术条件下，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 人家通过关节镜，还这么快。 一助高书连惊叹连连。 江寒的速度快倒还罢了，关键是太准确了！ 如同机器一样精准，增生的滑膜组织切得干干净净！ 看看江寒那年轻的脸，不是神了，今天，是见鬼了！ 江寒开始磨骨了！ 不多想了，集中精力，观摩。 不，学习！ 用磨钻，磨掉骨赘及软骨碎片！ 露出正常的皮质骨。 用弯钳将游离体夹出！ 发现有薄层软骨损伤，用等离子射频头成型！ 髓核钳夹出部分组织送检。 生理盐水冲洗关节腔！ 退出关节镜！ 逐层缝合切口！ 二助准备加用无菌敷料、厚棉垫和弹力绷带，准备加压包扎。 江寒说道：“先正骨！再包扎！” 所有人都愣了，你现在正骨，能看得到吗？ 江寒解释说：“所有的骨赘和多余的软骨组织都已清理，此时正骨，效果最佳。” “关节镜不退出来，当然也可以正骨。但正骨之后，关节镜退出时，一个操作不慎，就会导致接骨的效果。” 江寒双手齐上摆住了患者的足部。 连轻微的响声都没有，江寒就松开了手：“好了，包扎！” 正骨，难道不应该有轻微的喀喀声？ 马昆想到了一种可能：江寒刚才切除骨赘、磨骨之时，异常完美！ 因此，正骨时才没有任何声音！ 【叮，恭喜手术取得圆满成功（查小满），新增经验值200点。总经验值280点。】 通过显示系统，大家看到了江寒的操作。 手法快速而准确，老练，老到！ 围观的骨科医师和护士们，眼都不敢眨一下。 眨一下眼，说不定江寒就到了下一个动作。 眨一下眼，说不定就错过了一个精彩的细节。 一场手术下来，几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发酸！ 高书连早就忘了江寒的年龄和所在的科室。 他从未做过关节镜踝部手术，毕竟空间太小，操作的精度要求非常高！ 此前，他组织其他医生不止一次地观看其他医院的教学视频。 看视频的效果，远不如今天的现场参与。 今天的参与，顶得上他看几十遍视频！ 二助感到今天江寒的手速实在是太快了！ 他的下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不加思考，没有犹豫，一步到位！ 酣畅淋漓！ 他简直怀疑，那些手术教学视频，都是加了慢动作特效！ 而且是全程慢动作特效！ 那些视频中的主刀，不仅速度慢，有的手还在抖。 跟江寒一比，慢得一批！ 一群弱鸡！ 弱鸡中的颤抖鸡！ 二助带头鼓起掌来！ 哗哗哗，手术室一阵掌声。 马昆骄傲地看着江寒，对即将成立的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更加有信心了！ …… 手术室外来了不少观摩人员，既有骨科和其他西医科室的，又有从中医科跑来的人。 不少实习生也过来了。 看着屏幕，大家议论纷纷，同时在群众里分享着的感受： “终于看到江神的实操了！” “江神继攻占急诊科、疼痛科、肝胆胰腺科之后，又成功攻陷了骨科。” “省医刮起了一阵江寒的风潮，简称寒风！西医科室闻风而寒，不寒而栗！” “第99号气象蓝色预警：寒风寒潮来袭，中医压倒西医！” …… 哪知道，江寒在骨科做的这台手术，引发了省医的一场网上论战： 到底是中医牛还是西医强，两派争论得不亦乐乎。 这个话题热度未减，另一个话题又成了热门： 江寒到底是中医，还是西医？ 第168章 最后一个参赛队员，是女的！ 江寒做了一台四级手术！ 以前江寒所做的手术虽然很难，但在手术目录中只是三级。 现在，他居然会做四级手术！ 有不少人直接佩服起患者来了，让一个实习生做手术，还敢在手术告单上签字。 但一打听才知道，患者是江寒的徒弟的妹妹。 江寒这是自带患者啊，借用了骨科的手术室，做了一台踝关节镜手术。 当然其他的一切，也都是借的。 一助、二助、巡回护士、器械护士等等，都是骨科的人。 做了半天手术，主刀是中医科的。 难怪骨科在省医的影响力不大，主要是实力不济啊。 骨科的水平与市骨科医院差距是明显的。 过去，骨科的地位也就比中医科强一些。 现在就难讲了。 实习生江寒直接把中医科的地位拉升了好多。 骨科主任感到了一种危机。 骨科的主任、副主任带着江寒的手术视频，直接找到了陈松奇院长。 要求把江寒调到骨科来，充分发挥他的特长。 陈松奇说道：“我说你们骨科怎么一点都不开放？消息怎么这么闭塞？急诊科、疼痛科、肝胆胰腺科主任都争着让江寒去实习！” 言下之意，你骨科算老几？ 和这几个科相比，你们的分量太轻了！ “陈院长，那就给我们动用人才条款，给我们招点人才！”骨科主任提出了要求。 “别动不动就人才条款！盘活存量、提升质量知道吗？好好学习，好好提升！” “好吧，陈院长你得多给我们骨科争取机会，派人到京城、沪上学习，提高医生的技术。” 陈松奇叹了口气：“我说你啊，就是个木头脑袋！有现在的资源不用！你们还用去京城学习？” “市骨科医院？我们去学习？这，不妥吧？” 骨科副主任高书连知道，市骨科医院真有高人，但毕竟骨科是省医的骨科。 省医的骨科到市骨科医院去进修？ 这可就是开了先河！ 省医的面子还要不要？ 如果真有医生去市骨科医院进修，省医的老专家还有一些退休人员会直接拿着拐棍打上门来！ 省医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陈松奇接着叹了一口气： “去市骨科医院，亏你想得出来！你们多请江寒到骨科去，让他多做几台手术不就行了！现成的老师，你们不用，反而是舍近求远？” 是啊，两个人马上反应过来。 江寒能做骨科四级手术，其他的手术自然也不在话下。 他在骨科做一台手术，一助、二助以及观摩的人提高就更快! 江寒在做手术的时候，骨科的所有人都可以观摩！ 一人手术，大家提高！ 到京城进修，能去几个人？ 总不能让骨科倾巢而出、不留一人吧？ “院长一席话，真是点醒了我。好了，只要有手术，就请江寒来！” 骨科主任高兴了，终于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回去的路上，副主任高书连说道：“主任，江寒可是不好请。我听说，急诊科和疼痛科，天天都有两个人守在中医科，都想把江寒给拉过去。” “还有呢，急诊科、肝胆胰腺科都准备给江寒手术分成。” “嗯？江寒能分多少？” “按照正常主刀的分成。” 骨科主任想了想，下了决心：“我们多给他分一成！” 高书连当即给江寒打电话，让他多到骨科来做手术。 只要江寒来骨科做手术，不仅有高于其他科的手术分成比例，还可以放开手脚。 到时候，骨科主任和副主任都可以替他签字。 江寒立即答应了，毕竟做一台四级手术，能够得到200点经验值。 四级手术，真香！ …… 江寒带着四名助手加上徒弟查得明，一同去中医科病区。 首先去了孕妇赵予秋的病房。 赵予秋的情况不错，看到查得明进来，也没有对他进行指责。 如果不是江寒的神奇医术，赵予秋肯定保不住胎。 查得明就是他们全家永远的仇人。 但胎保住了，而查得明内疚之下差一点自尽。 这让他们对查得明产生了同情心。 再加上查得明拜了江寒为师，这让赵予秋一家对查得明的态度格外不同。 查得明上来就向赵予秋鞠躬致歉，赵予秋一家也都给予了原谅。 江寒给赵予秋切脉之后，说道： “你可以回家养胎了。寿胎丸继续吃。另外，早上可以吃桑生蛋茶。这个有利于保胎。” “大夫，桑寄生蛋茶？就像周润发，赌神那样，磕生鸡蛋吃？我听说，生鸡蛋里面有寄生虫，实际上不好。” 赵予秋的婆婆有些担心。 “这个，你断句错了。应该是，桑寄生，蛋茶。桑寄生，是一种中药！” 江寒不禁笑了起来。 看着查得明，江寒问道：“得明，你知道桑寄生吗？有什么性状？” 查得明摇摇头说：“这个中药，我都没听说过。” “没听过很正常，中药的范围本来就很广。在中医看来，世间万物，皆可入药。” 江寒心想，查得明没听说更好，这就给了自己宣讲中医知识的机会啊。 “桑寄生，也叫桃树寄生、苦楝寄生。可以补肝肾，强筋骨，除风湿，通经络，益血，安胎。治腰膝酸痛，筋骨痿弱，偏枯，脚气，风寒湿痹，胎漏血崩，产后乳汁不下。” “和不同的药配伍，可以发挥不同的药性。” “《本草》上说，桑寄生补气温中，治阴虚，壮阳道，利骨节，通经水，补血和血，安胎定痛。” “做桑寄生蛋茶也不复杂，准备桑寄生七十克，白水煮熟的鸡蛋两个，普洱茶十克，莲子二十五克，红枣七个，人参二克，冰糖适量准备一些。” “把准备好的莲子用清水洗净以后入锅煮五分钟，去掉莲芯，再把红枣去掉枣核以后洗净。把桑寄生洗净以后与冰洱茶放在一起装入到纱布袋中，入锅加入处理好的红枣和莲子，再放入去掉外壳的鸡蛋，然后放冰糖和人参一起煮开，再煮半小时左右，锅中的桑寄生蛋茶就能煮好，取出降温即可食用。”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经验值45点。总经验值：325点。】 系统后台面板显示，患者家人和跟在身边的助手们都提供了经验值。 当然也包括查得明。 查得明听完江寒的讲解，真是服气了。 针灸他不懂，手术他更不会，但他学过药理。 能够随口说出一种中药的功效，这可太牛批了！ 就算是药学院的大牛教授，也做不到这一点。 江寒真的是太全面了！ 这次拜师，真是拜对了！ 有他的教导，说不定自己的水平会大涨。 江寒带着大家去了其他几个病房。 患者张欣的婆婆来了，看起来两个的关系很是融洽。 孩子因为吃了母乳，小脸也长开了，显得红扑扑的，十分健康可爱。 张欣的乳胀好多了，肿块也越来越小了。 同屋的李楠气色也好些了，并且夸起了张欣的婆婆，说她根本不像是张欣的婆婆，而像是张欣的姐姐。 李楠的话，让张欣的婆婆笑得合不拢嘴。 李楠有进步了，终于学会夸人了。 江寒问了情况，李楠说她连贯两天都给婆婆说了好话。 江寒这才给她切脉，又嘱咐他，方子不变，要求她每天写日记。 写完之后，把日记念给家人听。 李楠连连答应。 经过与张欣一起散步、读经，与张欣的婆婆交流，李楠发现自己的心情开朗了很多。 特别是读经，让她看到了另外一重人生境界。 在读经悟经的时候，她的心达到了一种前所未的空灵宁静。 后来，给婆婆打电话的时候，赞美的话流露得十分自然。 家庭关系好了，老公对她更加关怀备至。 所以，对江寒的要求，李楠无条件执行。 查得明一路跟着，发现江寒在患者面前的威信竟然如此之高！ 所有的患者对江寒都是心服口服！ 到了晚上，方洪昌告诉江寒，省医参赛队最后一名正式已经确定。 “是哪位医生？”江寒问道。 方洪昌神秘地一笑：“你猜猜，还是给你个范围吧，是个女的！” 中医科，女的，难道是赵小麦？ 不会吧，赵小麦只是个护士，护理专业也能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 第169章 让人遐想的按摩 “方主任，不会是赵护士吧？” 方洪昌神秘地一笑：“不对。你怎么老想着小麦呢？” 这话有些暧昧呀，老想着小麦？ 是小麦天天想着自己好不好！ “方主任，咱中医科也没有别的女医生啊！” “江寒，中医科没有别的女医生，但是有别的女护士啊。嗯，你怎么想不起护士长呢？” 方洪昌还在和江寒打趣。 护士长虽然还有点风韵，但毕竟是半老徐娘。 天天想起她，岂不有毛病？ 要想，也是你方洪昌想！ 护士长刚好出现了：“方主任，不要跟小帅哥开这种玩笑！当心我们的小麦跟你急眼！” 方洪昌哈哈一笑，给了一个秒懂的眼神。 “江寒，下班后一起吃饭，省医参赛队成立了，庆祝一下！” 方洪昌还是没说出那个女队员是谁，江寒根本猜不出来。 下班后，邱桐载着江寒到达万豪酒店的一个包间。 邱桐说，郭新方、邹康、刘家超、潘开明还有查得明，都先去了酒店。 进入包间，就发现了两个女子。 都是老熟人了。 一个是荣欣医疗器材有限公司的女老板尤小荣。 江寒通过推拿按摩，在尤小荣身上拿到第50个经验值，从而开启了系统新手大礼包。 自己的开挂，说起来，还是从尤小荣的身上开始的。 另一个则是尤小荣公司的副总经理，何田田。 尤小荣成熟中透着魅惑。 她的一颦一笑，让邹康等人的心尖尖都在发颤。 何田田看起来则像一朵含苞未放的荷花，含蓄而内敛，与她公司副总经理的身份极不相称。 “我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下，我的副总经理，何田田。” 尤小荣看到一些生面孔，于是就先给大家介绍了何田田。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估计大家也猜到了，田田就是江南人，从小在姑苏市长大。” “别看田田年龄小，但她已经毕业了。田田毕业于沪上医科大学。” 江寒不禁看了一眼何田田，学的是西医，也不找一家医院，反而去了医疗器械公司。 尤小荣似乎猜到了江寒的心思，解释说，何田田本来想学中医的，但父母坚持让她学西医。 何田田毕业后也不想进一步深造，更不想到医院就业。 因为她受不了开膛破肚、截肢锯骨这些血腥场面。 因何田田与尤小荣是亲戚，于是就到了荣欣医疗器械公司当了副总。 “别看田田是学西医的，但她的中医水平很高。特别是针灸和推拿按摩，刮痧、拔罐都会。田田在大学期间跟着沪上一个老中医学了五年。针灸我不知道怎么样，但按摩推拿水平，绝对是一流的。” 尤小荣说到这里，眼波流转，朝江寒望去： “当然，田田的手法和你比还是有差距的。啥时候，请你到我公司，教教田田的手法。” 邹康等人立马羡慕了。 江寒的身边，永远不缺美女！ 特别是这个何田田，居然还会这些中医技能。 针灸、推拿按摩、刮痧、拔罐，都属于中医康复保健类的。 特别是推拿按摩，让一个美女来，多爽！ 尤小荣请江寒去教田田的按摩手法！ 这哪里是去教啊，分明是让他去享受的。 “当然了，田田的推拿按摩手法都是在女子会所锻炼提高的，除了她的师父和老爸，别的男人根本没资格让田田按摩推拿。” 尤小荣的暗示意味非常浓。 这意思是说，除了老师和老爸，何田田从来没有给别的男人按摩推拿过。 但，何田田可以给江寒按摩。 尤小荣对江寒可真是上心啊，千方百计地为江寒与何田田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邹康此时，充分发挥了想象：江寒趴在床上，何田田在上面一双小手又按又推，让人沉醉！ 下面，再加一个尤小荣。 人生之乐，莫过于此！ 不过，快乐是江寒的，自己什么都没有！ 颜值恐怕是没希望了，就只有尽量提高医术，找个女朋友只要有何田田一半漂亮就满足了。 “江寒，你不是要知道最后一名队员是谁吗？最后一名队员就是，何田田！” 方洪昌这时才揭开了谜底。 啊？？？？！！！ 不仅仅是江寒，其他的医生实习生也都大吃一惊。 何甜甜根本不是省医的医生！ 她怎么能代表省医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 “参赛队员报名，只要盖上省医的章就行了。也就是说，哪怕不是我们省医的，只要我们请得动就可以。” 方洪昌的解释让大家心头的疑惑更多了。 要请外援难道不应该请那些水平高的吗？ 搞半天请了一个学西医的，学中医也是本路出家的，难道省医已经放弃了这次比赛？ 又或者是方洪昌拉不到合适的队员。 中医科的资深医生不屑于当队员，只想当队长。 而队长是一名实习生，大家感觉到很没面子。 没有办法之下，方洪昌才找到了何田田？ 这多少有些儿戏的感觉。 “这次比赛，我们找到了赞助方，不管省医参赛队能不能冲出省里，我们都有赞助费。” 方洪昌说道：“赞助方是，尤总的荣欣医疗器械公司。” 哦，哦，哦！ 明白了，明白了！ 之所以让何田田加入省医的参赛队伍，主要还是因为赞助。 看来，中医科是不想拿名次了，只想拿赞助的钱呐。 中医科，为了钱，也不管省医的集体荣誉了！ “你们是不是对这次参赛没有信心？”尤小荣笑道：“只要有江寒在，没有什么不可能！” 邹康等人一听，感觉尤小荣说得很有道理。 只要是江寒当队长，还真有可能把省医参赛队带到全国的赛场上。 看看郭新方，针灸水平提高非常快。 方洪昌曾私下承认，郭新方的水平已经和他差不多了。 邹康想到了邱桐，这小子自从拜师江寒之后，武功高得令人咂舌。 郭新方没有拜江寒为师，如果拜师了，江寒教得就更尽心，他的水平就会提升更快。 “我告诉你们，田田的水平很高。”方洪昌看大家一脸不屑又说道：“不信的话，可以当场展示一下。” “江寒，你试一试田田的按摩推拿水平！”方洪昌吩咐道。 尤小荣说道：“这儿不合适，要试，到我的spa会所，呃，到公司也行。” 天呐，江寒和何田田的按摩，这是个什么性质的？ 很私密地说，让人生出无限遐思啊。 “好吧，那就试试针灸，你，邹康，让田田扎几针！”方洪昌交待道。 邹康立马就成了苦瓜脸。 按摩，就让江寒来。 挨针，怎么就偏偏是自己？！ 江寒拿出随身带的银针，让何田田试。 何田田的水平果然不错，方洪昌并没有夸大。 “得气”对于何田田来讲，非常容易，只是还不会“烧天火”、“透天凉”。 不管从手法，还是从效果，何田田的针灸水平明显强过郭新方。 “怎么样，你觉得这个队员，还行吧？”方洪昌不禁有些得意。 江寒点点头，肯定了何田田一句。 何田田激动得脸都红了，方洪昌则是更加得意。 晚上，江寒把两个参赛队伍都拉到了唐承宣中医工作室。 江寒指着屋里一大堆书说道：“好多书，你们暂时还看不懂，先找懂的看，能背的就背。” “得明，你过来，”江寒指着一套《本草纲目》说道：“这个，你先背下来，从第一册开始。” 查得明立马蒙圈了。 ?(????)?????？ 一套《本草纲目》背下来？ 就凭着自己的脑子，怎么可能？ 其他人也都同情地看着查得明。 不要说查得明这种学渣，就算是自己，背会《本草纲目》也是一项极为艰巨的挑战。 对于查得明来讲，这就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170章 江寒开直播，在线诊疗 查得明拿着《本草纲目》其中一册，翻了翻，头都快炸了。 “怎么了，不就是背书吗？我告诉你，没有背不会的书。背不会，就是你没有下够功夫！” 其他人都停止了翻书，看向查得明。 查得明双手在衬衣下摆处，时而抠抠指甲，时而捏捏衣角。 一副小学生老老实实挨训的样子。 几个人都感觉到江寒这么严厉，当他的学生实在是一件辛苦事。 查得明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江寒这样聪明绝顶的天才怎么能忍受查得明这样笨得出奇的渣渣？ 江寒一时冲动之下收了这个徒弟，以后少不了生气，说不定还会后悔。 江寒收的第一个徒弟，就是六十多岁的、功成名就的余长海。 这一比较之下，查得明那更是差得远！ “查得明，第一册，你先背吧。一个月后，我检查！”江寒说道： “在你坚持不下去，或者是怀疑自己的时候，记住我的一句话！” 查得明立马竖起了耳朵。 “量变引起质变。也许你再坚持一下，你的脑子就会突然清亮。” 几个人都不太相信，人的智商是有差别的，有的人天生就是记不住东西。 有的人则是一目十行，记忆力惊人。 交待完查得明，江寒说道：“你们几个呢，想不想背？”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何田田，这时才明白。 敢情他布置给查得明这个任务，是在敲山震虎啊。 这么笨的人就让他背《本草纲目》，那么自己呢？ 不仅要背，还要背得更多！ 江寒对查得明提出的高要求、高标准，原来是这个用意！ 这个队长还真有招儿！ 邹康立马说：“我背，我背，一个月，我把第一册也背完。” “我也背，我背一册，”潘开明一咬牙说：“我背，一册半！” 刘家超看了看潘开明，也提出背一册半。 江寒说道：“这可是你们说的，一个月后，我抽查。一个字都不能差！” 江寒转向郭新方：“郭医生，你呢？” 郭新方大汗，怎么问起自己来了？ 一看江寒的眼神，郭新方就明白过来了，敢情现在江寒是队长，他是队员！ 刚才只顾看这几个实习生的笑话了。 忘了江寒还负责着另外一个参赛队：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省医参赛队。 自己还是队员之一。 “全国中医技能大赛，其中一项就是中医基础。其范围应该和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的中医基础差不多。因此，背会《本草纲目》，熟悉各种药性，这是最为基础的。” 江寒说道：“每一名参赛队员，都得从基础学起。” 郭新方连忙说，他一个月内背会《本草纲目》第一册。 江寒又转向方洪昌：“方主任，《本草纲目》您应该背过多次了吧？” 方洪昌看郭新方刚才的样子，知道自己也躲不过去了。 于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从来没有刻意背过，只是用上了才翻一翻。 为了省医的荣誉，为了中医科的地位，方洪昌决定拼上老命也要开始背了。 在中医基础考试的时候，涉及到中草药的性状，怎么办？ 考场上也不让带书，更不让带手机，抄也没地方抄。 尽管江寒没有给他下背书任务，但要想取得好名次，必须得冲一把了。 “江队长，你放心，我不会输给年轻人的，我一个月，背一册！” 方洪昌把姿态放得极低，给大家做了一个示范。 其实，方洪昌在挑选队员的时候，有不少老医生找到他。 方洪昌觉得这些老医生总是拿着架子，江寒肯定也拉不下面子。 再说了，一些老医生在开方子上，比年轻医生有经验。 但是在中医基础上，他们恐怕就不行了。 根据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的经验，中医基础涉及面很广，很多是中药材的性状分析。 这就要求参赛队员有很强的记忆力，这对于年龄大的人来讲，无疑是一大短板。 因此，方洪昌就拒绝了。 “江队长，我呢？”何田田忽然问。 “哦，对，还有你，看我这记性。”江寒拍了拍脑袋。 何田田差点绝倒。 这屋里就我一个女孩子，一直在你身边站着，你居然把我给忘了？！ 何田田四处看了看，这个工作室连个镜子都没有！ 难道自己长得太平庸？ 江寒，把自己当成了空气！ 瞬间不自信了！ 其他人顿时不淡定了，江寒的眼光太高了吧？ 这么一枚大美女在身边，江寒居然熟视无睹！ “呃，你就背半册吧。”江寒说道。 何田田说道：“一个月，我背完全书。”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江寒有些不敢相信，如果没有强化记忆，自己也不可能在一个月之内把《本草纲目》背完。 《本草纲目》共五十二卷，三十年时间编成，收载药物1892种，附药图1000余幅。 主要阐发药物的性味、主治、用药法则、产地、形态、采集、炮制、方剂配伍等，并载附方10000多个。 何田田居然能一个月内背会？ 真要是一个月背会了，岂不是最强大脑？ “我从小就善于记忆，小学把《新华字典》背下来了。” 邹康等人这才想到，何田田考上的，是沪上医科大学，需要很高的分才可以考上。 可以说，高出省中医药大学好几个层级。 刚才与查得明相比，邹康几个还有很强的优越感。 现在与何田田一比，优越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升腾起一股强烈的自卑感。 为什么长得漂亮的人，又这么聪明？ 还有江寒，明明那么帅了，为什么老天爷又让他如此优秀？ 何田田见江寒和其他人不吭声，急了：“江队长，一个月之后你提问我吧。” “如果我答错了，或者答不出来，是打是罚，你对我怎么样都行！” 邹康听到这里，忽然恶趣味地想到，何田田莫非真的是吹牛皮的？ 何田田故意吹个牛皮，到时候被江寒捅破。 之后，让江寒对她怎么样都行。 包括，让何田田给江寒按摩，甚至，让江寒给她来个全身按摩。 其实，江寒本来是想直接给几个人进行记忆强化和属性强化的。 但这么做，又过于惊人，恐怕这几个人会怀疑他开挂了。 到时候，麻烦肯定少不了。 所以，还是要循序渐进。 等到他们努力到一定程度，到时再给他们进行记忆强化，慢慢进行属性强化。 在循序渐进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提升他们的水平。 同时，也让他们在努力的过程中体会到，幸福是奋斗出来的。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对他人进行属性强化，需要的经验值太多。 就连过去最便宜的记忆强化，也涨到了200点经验值一次。 目前，系统里只有325点，根本不够用啊。 快速、高效地积累经验值，现在江寒目前的头等大事。 前几个月，江寒通过给盛和集团员工、市公安系统看病，积累了不少经验值。 但是，这种方式未免太过低效。 而且基本上能来的、想来的都来了，不想来的，也不好强制命令。 特别是在公安系统，大多数都非常忙碌，连体检的时间都没有。 每天，江寒在中医科、急诊科、唐承宣工作室签到，可以得到80点左右的经验值。 看病可以得到几十点不等的经验值。 江寒每天还要到中医科病区查房，有的病人要调整方子，有的病人需要推拿，有的需要针灸。 但这些都只能得到一次经验值。 病人出院前后，也会通过送锦旗，为自己积累50点经验值。 但，这些都来得太慢了。 不仅如此，他还需要花费经验值，比如说将患者进行虚拟转化，到虚拟医学实验室里练习项目。 经验值是越来越不够用了。 省里的选拔赛马上就要开始，必须要强化两个队共8名队员的记忆和其他属性。 “田田，在什么地方，可以接触大量的病人？”江寒问道。 “当然是你的江寒诊室了！”何田田回答道。 江寒诊室当然可以接触大量病人，一个接一个地不断。 但问题是，江寒并不能每天都去，必须是等到郭新方出诊的时候才行。 其他的出诊医生，资格都比较老，比如说像齐明建这样的主任医师，人家能坐到江寒诊室（中医科）就已经是放下架子了。 江寒再坐进去，齐明建这样的人会觉得十分别扭。 在不出诊的时候，江寒能够接触的病人就很少了，这就直接影响了他的经验值收入。 急诊科、疼痛科等其他科室并不是天天都有急病难病需要他帮忙。 “我的意思是，随时都可以接触病人。” 江寒想到了春水源女子私密spa养生会所。 也不知道现在到里面去按摩推拿一次，有多少经验值。 过去是按摩推拿一个女病人就有一点经验值，不知道现在系统有没有升值。 如果是一个病人有20点经验值就划得来了。 “江寒，你可以在线诊疗！”何田田说道。 在线诊疗？ “在线诊疗，说白了就是，直播！在直播间里看病，随时都可以。只要你的人气高，病人多的是。”何田田作了进一步解释。 “田田，真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我就有更多的锻炼机会了！看来你对这个比较懂，直播的事，你帮我弄吧？” 江寒只想积累经验值，至于直播怎么搞，他也不想费那个心思。 何田田高兴极了，江寒居然给自己派任务了！ 以后，岂不是天天有理由与江寒在一起了？ 几天之后，何田田就搞好了直播间，起名为“江寒诊室”。 江寒决定每天晚上在唐承宣工作室集中辅导大家之后，开始直播。 开播头一天，直播间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有个人看了看，扔了一句无聊，走人了。 第171章 流哈喇子的女病人 一个“我扔西红柿”的人，进入直播间。 咦，这个男的，很帅的说！ “医生呢，医生怎么不在？难怪，人气这么差。” 又被鄙视了。 想起来了，自己没有穿白大褂。 “我就是医生，稍等一下。我换下衣服。” 江寒起身，何田田已经拿过了白大褂给他披上。 为了增加直播间的人气，何田田和江寒一起来到镜头前。 我扔西红柿：“江寒医生在不在？” 江寒：“我就是。麻烦离麦近一点。” 我扔西红柿：“开玩笑吧，江寒诊室，就你？” 江寒对这种质疑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此人看起来面色苍白，说话无力，江寒一望就知道此人病在何处。 中级望诊技能，可不是白给的。 虽然是隔着屏幕，照样看得清楚。 “张开嘴，伸舌头！”江寒命令道。 “我扔西红柿”本能地想拒绝，却莫名地伸出了舌头。 舌苔黄、厚、腻。 江寒：“你腹泻最少有半年多了吧？肠子经常咕咕叫，一天有个八九次？” 我扔西红柿：“对对对，你咋知道的？” 江寒：“当然是看出来的，中医的望闻问切，基本技能。” 我扔西红柿：“我去，还真神了！腹泻一年多了，到哪儿都看不好，时好时坏的。医生，我究竟是啥原因？” 江寒：“原因很简单，食欲不好，完谷不化。” 我扔西红柿：“靠，你才顽固不化，你一家顽固不化！” 江寒：“我给你打出来这四个字：完谷不化。这是中医的术语，完谷不化，吃什么都会拉，一点都不消化。” 我扔西红柿：“哦，哦。学到了。”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经验值5点，总经验值：430点。】 居然有了5点经验值！ 就解释了一下“完谷不化”，这名网友听懂了。 听懂了就是普及取得成效了，就有5点经验值。 如果直播间里人气高了，每人提供5点，那就牛批了！ 这恐怕比在门诊楼出诊的效率更高！ 何田田，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当然，问题是，要把人气拉起来才行。 我扔西红柿：“医生，我该怎么治？” 江寒问道：“你以前是怎么治的？” 我扔西红柿：“你等等，我找找！” 不一会儿，患者拿来了以前几家医院开的方子，有大承气汤、小承气汤、茵陈蒿汤等等。 我扔西红柿：“对了，你这看病，收费标准是多少？” 江寒：“免费的。” 我扔西红柿：“网络义诊？还真是头一次见呢。” 江寒：“这些方子都不对，越吃越严重呀。” 我扔西红柿：“当然不对。我遇到的都特么是庸医。” 江寒：“你和一般的腹泻不太一样。其他人拉完肚子，肚胀就轻了。你一拉，反而肚子更胀了。” 我扔西红柿：“对，对，对，说得太对了，就是这样。” 江寒：“你这是典型的太阴病，太阴病，若下之，胸下必硬。硬，就是胀。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 我扔西红柿：“好吧，我听不太懂。” 江寒：“太阴病中的利，其实就是指大便稀而不黏。益甚的意思是，大便次数越多，肚胀越厉害。你大便后冲马桶，恐怕连刷子都不用，干干净净的。” 我扔西红柿：“天呐，你说的也太准了吧！你说个方子，我真信你了！” 江寒：“处方：理中汤，主治伤寒太阴病，自利不渴，寒多而呕，腹痛粪溏。你拿个笔，记一下。” 江寒：“人参、炒白术各9克，黑干姜8克，炙甘草6克，用水1.6升，煮取600毫升，去滓，每次温服200毫升，每日三服。” 【叮，宿主为患者方明伟开方有效，增加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435点。】 又是5点经验值！ 这么容易？ 以前是治好了，才有经验值。 现在，怎么提前发放了？ 【叮，温馨提示：系统进一步简化程序、优化流程，只要判断处方对症有效，就可正常发放经验值。】 原来，系统也是在不断地改进啊。 这样的改进有很大好处啊，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当即验证辩证、处方是不是准确。 如果没有增加经验值，就需要考虑重新诊治、调换药方。 这也是对患者的健康负责。 江寒的网络诊室总算是开张了。 正等得无聊呢，直播间忽然涌进来大批网友。 “哇，江寒开播了！” “果然是江神啊！” “比真人还要帅呀，是不是开美颜了？” “乱讲！开美颜，这是对江神的污蔑!” “江寒开播，那是一定要支持的！” “来，来，来，礼物，走起！” 棒棒糖！ 玫瑰！ 加油鸭！ 比心！ 便便！ 满屏飞！ 再一看，居然有邹康、刘家超、潘开明等人。 因为这几个家伙的几乎同时刷了礼物，名字的拼音都没变。 原来是何田田把他们给拉进了直播间。 “我来晚了一步，向江神致敬！” “江寒的同学粉丝团来援，礼物，来一波！” “省医粉丝团来了，走一波！” “盛和集团的，顶上！礼物，走起！” 西瓜星球！ 带你私奔！ 浪漫海豚湾！ 大飞机！ 游轮！ 礼物越来越重！ 满屏都飘着礼物！ 看着礼物的标价，江寒感动不已。 还是同学们给力，省医的护士们给力！盛和集团的员工们给力！ 啊，又来了一波！ 是特警队队员们来了！ 消防队的人也来了！ 好多人，连名字都没有改！ 礼物越来越多！ 进来的人，看到江寒的脸，不由分说，先上礼物！ 有一个土豪，连续发了10个跑车，10个游轮！ 江寒马上喊道：“各位朋友，请不要再刷礼物了。我真不需要啊。如果有病人，大家礼物刷屏了，连病人的脸都看不到，怎么办？” 已经进来的人立马不发了。 新进来的人，上来就刷礼物。 直播间是看病的，现在连病人都没有，都是朋友过来刷礼物来了！ 这怎么行，这容易引起大家的误会呀。 某平台。 流量忽然大增！ 这不是流量移动，而是流量增加！ 瞬间，礼物数量排名第一！热度排名第十！ 其他直播间也都显示，一个叫“江寒诊室”的直播间各种大额礼物刷得飞起！ 区区一个诊室，既不是唱歌的，也不是跳舞的，怎么突然之间热度这么高？ 进去看看！ 进来的仍然是看热闹的，一看穿着白大褂的江寒，一些人又退出了。 留下来的，绝大部分是女人。 “啊，好帅！” “帅哥，我有病，可以给我治治吗？” “我的病，只有帅哥才能治！” 网上谁也见不到谁，这些女网友真的是放开了。 一旦放飞自我，就如同开闸放水，整个直播间，一片汪洋。 怎么回事，又走偏了！ 我这该死的、无处安处的魅力呀！ 何田田终于确认一个叫“欲中烧”的网友是来看病的。 连上这名网友。 “欲中烧”原来是一个30多岁的女子。 患者直愣愣地看着江寒，口水流好长！ 何田田心想，这可是在直播间，两千多人看着呢，难道就不怕羞吗？ 正想掐线，江寒说道： “这位患者，你流口水，一年多了吧？” 第172章 女人也会肾亏 欲中烧：“对呀，快一年半了。” 拿纸，赶快擦。 刚才看到帅气的医生，真的是忘了擦口水了！ 丢死个人了！ 江寒：“你的口水多，特别是说几句话就要停下来，吐了再说。手脚也不凉，心口也不难受吧？” 欲中烧：“是啊，没错！手脚不凉，心口不难受。但光流口水，难看啊。” 江寒：“你去别的医院看没有，他们怎么说？” “欲中烧”此时有些怒火中烧： “都说我是消化系统疾病。又是胃炎、胃溃疡、反流性食管炎啥的，说我胃酸过多，所以反酸，口水多。” 直播间里的网友开始议论起来： “医院说得没错，望梅止渴，看见酸的，肯定流口水。” “胃酸，就是口水多！” …… 欲中烧：“后来做了检查，这些毛病统统没有。医院又怀疑我是因为牙龈炎牙周疾病的肿胀，刺激口腔导致口水多。这就更扯犊子了，我老公就有牙周炎，他的口水一点都不多！” 江寒：“他们说的，都没有找到病根。这些原因都可能导致口水多，但绝对不会导致这么多，时间也不会这么长。” 欲中烧：“医生，你说得太对了。你不知道，我晚上睡觉，口水能打湿两个枕头！” 江寒：“你的病，主要原因是：肾亏、脾虚。” 肾亏？脾虚？ 所有人都没想到流口水的病根在肾亏、脾虚。 “懂了，懂了，果然是肾亏呀！” “以前只知道男人会肾亏，没想到女人也会肾亏！” “在肾亏的问题上，体现了男女平等的基本原则。” “长见识了，长姿势了！” 江寒：“大家知道‘五脏化液’吗？《黄帝内经.素问》里说，五脏化液:心为汗，肺为涕，肝为泪，脾为涎，肾为唾，是谓五液。” 江寒进一步解释道：“心紧张，加快血液流动，就会出汗。肺气不宣，就会流鼻涕。肝气郁结，就会流泪。脾气不爽，就会流涎。肾气有亏，唾液就多。” 欲中烧问道：“涎和唾，不都是口水吗？” 江寒：“当然有区别了，涎质地清稀，唾质地稠厚。肾主藏精，精气化生为唾；脾主运化，运化水谷水液为涎。” “用通俗的话讲，就是产地不一样、生产厂家不一样，形态和功能就不一样。” “虽说两者不同性质，但最后都找到了同样的出口而已，最后混到了一起。” 欲中烧又吸溜、吸溜好几下：“我的算是混合液了？那到底什么毛病？” 江寒：“你形容得没错，你的混合液分泌过多，主要是肾亏、脾虚。” 屏幕上的字幕继续飞，江寒视而不见，手写了一个方子，在镜头前展示，让患者拍下来： 白术15g，生、炒麦芽各30g，猪苓、茯苓各12g，泽泻10g，桂枝6g，加水600ml，煎煮取药液约300ml，分2次服完，1日1剂，连服3~7剂。 每日服用六味地黄丸。 服完后复诊，可到直播间，也可以直接到省医中医科检查。 【叮，宿主为患者郑妍开方有效，增加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440点。】 “六味地黄丸是滋补肾阴的方剂，是我们宋代“小儿王”钱乙从金匮肾气丸变化而来。” “上方为五苓散加麦芽，方中白术甘温，有健脾益气、燥湿利水功效，可治食少、神疲乏力以及脾虚水停引起的痰饮、水肿等。” “生、炒麦芽都能健脾和胃，生麦芽善治脾虚食少、食滞，炒麦芽偏重行气消食，二味合用，可助脾胃健运以收摄流涎。” “茯苓补脾化湿，能治脾虚和水湿泛滥；猪苓、泽泻性味甘淡，均为利湿化饮（痰）之品，合用可引水下行。” “成人流涎清稀，多属有寒；桂枝辛温，意在温阳化气以助利水，与茯苓合用，还有平冲降逆之功，能阻遏唾液外泄。”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经验值2540点，总经验值2975点。】 江寒真有点小激动了！ 只是说了一下“五脏化液”，这么简单，就一下子得到了2540点经验值。 这说明508人都听懂了。 看来，还有相当一部分没有听懂。 看来，得抓紧一切机会讲课，特别是趁着人多的时候狠狠地普及中医知识。 患者退出连线，但没有退出直播间。 江寒看郭新方、邹康等人也都在直播间，说道： “郑妍的口水过多，医者很容易搞错。总以为是胃上出了问题。其实不然，这就需要我们首先精读中医经典著作。只有把中医经典著作读透了，我们看起病来才能够辩证施治，不为表象所迷惑。” “欲中烧”一下子愣了，刚才，自己告诉他名字了吗？ 好像没有啊！ 这个帅气医生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见了鬼了！ 或者是自己看到医生太帅了，忍不住报出了名字？ 已经有网友发现了这个问题： “不对，十分不对！江寒怎么知道患者的名字？” “是啊，自从那个欲中烧进来，好像一直没说自己名字啊。” “对啊，在网络上用真名字？是不是傻缺一个啊！” “明白了，这是托！这是医生找的托！” “为了拉人气，真的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很奇怪吗？其他直播间，都是这么干的嘛。“ “骗人，报警，报警！” “骗人，你查一查，江寒是什么样的人！” “江寒的水平，至于找托吗？” “麻烦大家用一下度娘，你们就知道了！” 江寒的粉丝团们纷纷出来力挺江寒并作证。 刚才质疑江寒的网友一搜索，才发现，直播间里的江寒，果然不一般！ 越看越是心惊！ “江寒，我向你道歉！” “江寒，抱歉，我只能用礼物弥补！” “礼物，走一波！” 棒棒糖、玫瑰、跑车……飞起！ 规定的一个小时到了，江寒下播。 一直对着镜头说话，江寒的脖子有些酸，于是就扭了扭头。 忽然，后背传来了一种柔软和温热。 第173章 辩证不错，用方不妥 江寒一扭头，何田田一脸羞涩地站在身后。 “我给你按按，”何田田的小手从后背移到了肩脖交接处：“刚才，累了吧？” “是的，第一次上直播，那么多人看着。既要看患者，又要看大家留言。” 何田田加重了手劲：“你不用管留言。有重要留言，我提醒你。今天我真是服了，隔着屏幕你就能看出患者是哪里病了。你能不能教教我？” 江寒说道：“慢慢来吧，你既然是我的队员，我肯定会对你负责。” 这话说出口，江寒感到味不对：“当然，对你负责，就是对省医的参赛队负责。” 何田田轻轻一笑，心中顿时甜甜。 何田田的手法果然如尤小荣所说，一流！ 该轻的轻，该重的重，该慢的慢，该快的快。 恰到好处！ 舒服至极！ “江医生，你看，我的手法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没有？” 何田田已经出汗了。 江寒马上觉得有些愧疚，自己是舒服了，这女孩却累得不轻。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何田田为自己出了一个好主意，找到了一个好平台。 并且全程在服务保障，先行和患者沟通，确定是真的患者才连上视频。 下播之后，又给自己推拿按摩。 搞得自己就像个地主老财，何田田就是个使唤丫头似的。 “你的手法，真的已经很好了。如果说有缺点，那就是力道上有所不足。慢慢来。” 江寒肯定了一句，何田田的脸又是一红。 …… 又到了郭新方到门诊楼出诊的日子。 江寒在查完房之后，带着郭新方和三个助手来到了“江寒诊室（中医科）”。 这次，新加入了一名成员：药剂科实习生查得明。 作为江寒的学生，查得明现在得到了较大的自由和空间。 医剂科主任陈可实亲自在科里开会，说查得明可以在药剂科，也可以到中医科。 连其他的药师也都羡慕了，这是多好的溜号机会！ 可以到外面的药店兼职！ 而后是两头蒙、两边骗，其实是人在外面赚外快。 陈可实说：“查得明还有一项任务，就是要参加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我们要为他创造学习备战的条件。” 药师们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查得明参加全国比赛？ 他行吗？ 就凭他这榆木疙瘩不开窍的脑袋，在省里的选拔赛就通不过。 甚至有很大可能是垫底的。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不去参赛！ 明知道垫底还要去参赛，这简直是在给他的母校和省医抹黑。 毕竟是在省医实习过，省医接收的实习生，居然是全省倒数第一！ 如果不是知道查得明的性格，大家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想恶搞，是不是和母校与省医有仇。 当然，还有一个因素：查得明拜了江寒为师。 但这又如何呢？ 江寒是江寒，查得明是查得明。 江寒是天才，查得明是废柴！ 掰开查得明的脑袋，把知识硬往里面塞？ 就算有江寒的教导，查得明能取得好的名次？ 本来查得明是在背《本草纲目》的，但江寒要求他一起到“江寒诊室”。 有时候，一味地背书，效果不一定好。 结合实际，特别是结合具体的病例，更能加深对所背内容的理解。 “江寒诊室”又增添了新设备：摄像装置。 诊室的一切都可以录下来，也可以实时传输出去。 这是中医科主任马昆安排的，用于整个中医科的学习观摩。 在诊治开始的时候，马昆就组织没有什么任务的中医聚到会议室里看大屏。 坐在桌子前面的是郭新方。 江寒则带着几个实习生坐在后面。 尽管如此，但马昆和其他医生感到，江寒的气场是越来越强了。 郭新方坐在前面小心翼翼的，显得很拘谨。 这氛围很怪异。 就如同郭新方是个小皇帝在前面坐着。 江寒则是垂帘听政！ 郭新方如同是个木偶，线在江寒手里牵着。 第一名患者进来了，妻子陪着他。 患者一脸痛苦，坐下就弯着腰。 郭新方看了一眼患者，面色青白，额头出汗。 切脉。 “脉细浮，表里皆虚。” 看舌，苔黄而厚腻。 患者无力道：“我下腹发胀，发痛。主要是尿道不通给憋的。” 患者妻子说：“他这病有半年多了，开始是尿不净，后来干脆尿不出来。我怀疑他得了那种不干不净的病！” 患者生气了：“医院不是说了嘛，我没有那种病！” 患者到市一院做了b超，ctu，全消化造影等检查。 诊断结果是：输尿管底端狭窄。 市一院要求患者住院手术治疗。 手术方案是：扩张尿道狭窄处，放置输尿管支架。 患者一听吓坏了，这还得了，万一手术不成功，岂不是毁了他的幸福生活。 在其他部位还可以考虑，这个地方，风险太大了。 因此，他们抱着一线希望来到省医，看看中医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郭新方说道：“你们来对了，这病，好治，根本不用做手术。” 患者听后，如释重负，终于不用手术了。 “小便不通，主要是肾气不足啊。邹康，肾司二便，你知道吗？” 郭新方此时考起了邹康。 江寒心里乐了，看来，郭新方也是好为人师啊。 邹康点头，随即摇头，十分配合地表示不知道。 郭新方满意地点点头：“尿液的形成是肾的气化作用的结果，其贮藏和排泄虽在膀胱，但有赖于肾的气化。大便的排泄虽属于大肠的传化功能，但其调控也与肾的气化作用密切相关。肾气充足，气化正常，二便通利，开合有度；肾虚气化失常，则可出现尿频、遗尿、失禁、尿闭，以及大便不通或滑落不禁等症。这就叫肾司二便。” 哇，讲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邹康等几个实习生都鼓起掌来。 患者也跟着鼓起掌来。 虽说方子还没开，病还没开始治，毕竟是有希望了。 否则，就要在关键部位挨上几刀了。 马昆在会议室里看着录像，说道：“郭新方进步很快啊。都是江寒带的好啊。” 齐明建等一帮老医生也在看，感到郭新方确实不错。 有的人能把理论背下来，但一到具体的病人，就蒙圈了，啥也看不出来。 就从刚才郭新方的诊断过程来看，做得相当不错，分析得也是明白透彻。 马昆刚才的话，却让大家一阵恍惚。 一个住院医进步很快，居然是因为一个实习生带的好！ 这让自己还有这帮老医生，情何以堪！ 听到掌声，郭新方高兴了，接着说道： “治病先治肾，补而通之。用滋肾丸，一次6到9克，一日三次。” 齐明建听了说道：“滋肾丸，滋肾通热，化气通关，可以热蕴膀胱，主治小腹胀满，尿闭不通。这药，开得好！” 各个医生也都随声附和。 郭新方说完，扭头朝江寒道：“江医生，你看这样可以吧？” 虽说是带着请教的意思，但一股得意溢于言表，甚至还夹杂着一些炫的成分。 江寒说道：“辩证不错，用方不妥！” 郭新方面色一滞，本以为会得到江寒的表扬呢，哪知道是表扬一半、批评一半。 先扬后抑！ 不免有些压抑。 患者早就注意到坐在郭新方后面的江寒了。 明显是个实习生嘛，你难道不应该是乖乖听着吗？ 不过，刚才那个医生回头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医生开方子，还要征求一个实习生的意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74章 小便不通？提壶揭盖！ 江寒说道：“你的思路非常清晰。说得没有错，治法也没错。只是你要分清轻重缓急。” “你的方子，滋肾丸绝对有效果。但是患者却等不及。” “现在，得尽快把尿道打通。否则，活人真的要被尿憋死。” 患者马上点头说：“是啊，是啊，快点给我打通。” 郭新方心想，快点打通尿道，恐怕就只有采取市一院的办法： 做手术，扩张尿道，放置输尿管支架。 万一患者疼狠了，那就只有插导尿管了。 插导尿管，也只是权宜之计，只能缓解，治不了本。 难道江寒还有别的办法？ “邹康，你知道‘提壶揭盖’吗？”江寒问起了邹康。 接连两次，邹康被考两次！ 邹康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郭新方提问的“肾司二便”他是知道的，刚才装作不知道。 江寒问的什么“提壶揭盖”，邹康真是不知道。 “提壶揭盖，难道是表演茶道的？”邹康答道。 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江寒的这个问题，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己也不会啊，幸亏提问了邹康。 郭新方感到，江寒这是给他留了面子。 按说，江寒可以随时随地提问他的助手，包括郭新方。 郭新方毕竟是住院医，在其他实习生面前，还得保持一定的面子。 “提壶揭盖，这是清代名医张志聪对尿道不通的一个治法。” “水壶的壶盖上有个小汽孔，如果小孔被塞住，则壶内的水就倒不出来了，这时把壶盖打开，就可使水流如注了。” “邹康刚才的联想相当不错，提壶揭盖倒水，其实和我们撒尿是一个道理。” “尿撒不出来，不仅仅是下面的尿道堵住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上面的盖子没有揭开！” “邹康，你猜猜，在人的身体里，哪个盖子没有揭开？或者说，揭开了什么盖子，尿就如同大水一般，把下面的闸门冲开？” 江寒又开始提问了。 邹康更蒙圈了，这个问题比刚才的问题更难了。 刚才的问题还能够联想，这个问题既联不成，更想不到！ 江寒与邹康的对话，让大家凝神静听。 在会议室里的中医科的医生们，一个个都不敢朝别人看。 因为怕丢人啊。 什么“提壶揭盖”，根本没听说过。 还有什么清代名医张志聪，更是没印象。 很多人一生研究张仲景、孙思邈都穷极了心血，还没有多少成就，更不要说别的名医了。 如果你朝别人看一眼，就说明你不会呀。 这么多年的老中医，知识面还不如一个实习生，着实没有面子。 所以，大家也都端着架子，做出一副或沉思、或了然的样子。 这里面，也包括主任马昆和主任医师齐明建。 大家都在思考，这个“盖”在哪里？ 难道把这个盖揭开，患者的尿就如同壶一样，在空气的挤压下，顺利地撒出来？ 江寒解释说： “张志聪认为：在人体内，肺的位置为最高，就好像一个盖子，所以他又称肺为‘华盖’。上面的盖子塞紧了，上下气机不调畅，下面的水液也就出不了体外，从而形成水肿、小便不利、甚至大便闭塞之症。” “所以他说，只要宣通肺气，肺气肃降，气机通畅，就能使水液通利、二便通顺。这种治疗方法被称为‘提壶揭盖’之法。” 讲到这里，江寒停了一下。 大家都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这个比喻非常形象啊，也非常好懂！ 江寒举出了张志聪的一个医案： 一个患水肿而癃闭(小便不通)的病人，此前已看过不少其他医生，那些医生大多使用八正散等利小便的方药给病人。 但病人反而越治小便越不通，肿也越来越严重了。 张志聪采取了与众不同的方子，他以防风、苏叶、杏仁各药等分为剂，水煎后温服，使病人出汗，小便即通，水肿全消。 防风、苏叶、杏仁是宣通肺气的药，肺气一宣畅，水道通调，小便自然就通了，水肿也就消了。 所以，张志聪先不治肾，而是先治肺，看似没有关联，但却有极大作用。 这种治疗小便不畅甚至不通的方法，不是使用通利小便的利尿药，而是使用宣肺的药物，在常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 马昆等人也是第一次知道有这种治法。 传统的中医认为：肺与脾、肾、三焦、膀胱等脏器分司水液代谢，维持水道的通调。 肺主气，为水道的上源，在肺气闭阻，肃降失职，影响其他脏器而气化失司的情况下，可出现喘促胸满、小便不利、浮肿等症。 治疗应先宣发肺气，肺气得宣，小便得利，故喻为提壶揭盖。 马昆顿时觉得今天开了摄像头，坐在会议室里真值了。 他不仅了解了一种新的治法，更悟透了一个道理：中医绝不能就病说病、就病治病，一定要全面联系、上下贯通。 正所谓“医者意也”，很多中医大家之所以为大家，就是善于在平时生活中得到启迪，开拓临床思路，创立了许多独特治则，用之于临床实践，往往取得意想不到的疗效。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经验值75点，总经验值3050点。】 【叮，宿主纠正同行错误，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3100点。】 嗯，当老师真好！ 从喜悦中走出来，江寒说道： “《伤寒论》说：太阳病，发汗后，大汗出，胃中干，烦躁不得眠，欲得饮水者，少少与饮之，令胃气和则愈。若脉浮，小便不利，微热，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因此，基础方用五苓散：茯苓180g、泽泻300g、猪苓180g、桂枝120g、白术（炒）180g。” “加苏叶25克，防风20克，杏仁20克(打)，桔梗20克。” 【叮，宿主为患者周杰开方有效，增加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3105点。】 郭新方正想撕掉刚才写的方子，江寒说道：“滋肾丸没有错。只是要往后推一推。治肺，只为揭盖。治本，还得治肾。” 郭新方激动地鼓起掌来。 此时，他早忘记了自己住院医的身份。 他完全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是江寒的助手！ 不，是江寒的学生！ 只要是肯教他知识和技术的，就是老师！ 邹康等实习生立马鼓掌，争先恐后。 中医科的会议室里，马昆站起身来鼓掌。 突然，患者脸上冒汗如豆。 “医生啊，我不行了，憋死了！” 患者的妻子慌了，这可怎么办？ 患者的身子弯得更狠了，溜下了凳子，在地上打着滚，又蜷缩起来。 痛苦异常！ 郭新方看着，都感到一阵阵的蛋疼加菊花紧。 第175章 姐不会吃了你 实习生们也慌了。 病人这个样子，是不是要送到急诊室去？ 中医科的人，恐怕连导尿管都不会插。 江寒说道：“拿针！” 郭新方马上取出随身带的银针。 患者正躺在地上，滚也难受，蜷也难受，痛苦地大叫。 中医科有几个针灸水平不错的，比如马昆、方洪昌都疑惑了。 这种情况下，针灸有用吗？ 患者如此痛苦，身体不受控制，找穴位恐怕都找不准。 就算找准穴位了，也不利于行针。 这种情况下，江寒用针灸？ 能行吗？ “不要动！” 江寒一声吼毕，迅速蹲下身子。 右膝盖跪在了患者的腹部！ 左膝盖跪住了患者的左胳膊！ 这是干什么？ 美国警察跪黑人吗？ 鉴于江寒一向稳重冷静，从未做过过激之事，大家惊奇之下，也没进行阻拦。 患者挣扎了几下，发现这个医生力量奇大。 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济于事。 看患者冷静了下来，江寒这才出针。 第一针扎向了患者的喉咙！ 患者妻子吓了一跳，这医生真的是要老公的命不成？ 邹康早有准备，拦住了患者妻子，以减少对江寒的干扰。 针没入一寸，江寒命令道：“我数一次，你吞咽一次！” 一！ 吞咽一次！ 二！ 吞咽一次！ 三！ 患者总共吞咽了十次。 提，拉，捻，转！ 又在患者双手的手腕处取穴，施针！ 十分钟过去，患者脸上的痛苦状减轻了。 呼，呼！ 大家齐齐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时，患者又弯起了腰。 怎么了？又犯了吗？ 针灸不管用？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撒尿！”患者大叫起来。 不会吧？撒尿？ 不是小便不通了吗？ 怎么现在想撒尿？ 关键问题是，想撒，也撒不出来呀。 江寒递上了痰盂：“快到帘子后面尿！” 患者接过痰盂，冲到帘子后面。 滋，滋，滋，滋！ 哗，哗，哗，哗！ 哇，这是尿出来了！ 而且尿得酣畅淋漓、肆无忌惮。 “我糙，我糙，我糙，太特磨舒坦了！太特磨爽了！” “我呲，我呲，我再呲，tnnd，爽死老子了！” 患者在帘子后面大声叫唤着。 患者妻子的脸红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终于尿完了！ 患者弯着腰出来了。 这次弯腰，并不是因为下面胀疼。 而是他端着的痰盂，快满了！ 这是诊室，患者生怕弄洒了。 患者把痰盂放到地上，朝江寒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半年多了，从来没这么爽过。” 患者妻子也朝江寒鞠躬，心里有些愧疚。 刚才，自己还在质疑这个年轻医生的水平呢。 自己挂的号是郭新方，现在看，这个人的水平郭新方强太多了！ “我现在真是相信了，省级医院就是比市级的强！市级医院做手术才行，看看省医的医生，几针下去就解决问题了！” “这还是江寒没有出面，你的水平就这么高了，江寒的水平，那就更厉害了！” 患者妻子挂的是“江寒诊室（中医科）”，以为中医科水平最高的当然是江寒了。 哈，哈，哈，诊室里传出一阵活泼欢快的笑声。 这一阵大笑，完全驱散了刚才的紧张氛围。 患者夫妻莫名其妙了，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 这帮医生笑得如此畅快？就像刚才自己撒尿一般？ 邹康忍住笑：“告诉你们吧，他就是江寒！” 啊，患者夫妻的眼睛瞪得溜圆溜圆！ 患者妻子去厕所倒了尿液，将痰盂洗净返回诊室。 江寒说道：“你们回去之后，按方煎药。如果中间有憋尿感，照着我刚才的做。” “医生，我们也不会针灸啊。”患者妻子忙道。 刚才江寒扎针的场景太吓人了！ 那可是喉咙啊，扎坏了，可能连话都不会说了。 “刚才我第一针，取的是天突穴。你们不会扎针，但可以按穴。” “天突穴位于胸腔最上面的喉头上，相当于肺与天的通道。我一边扎针，一边用上了烧天火与透天凉手法，两种手法交替进行。” 患者立马说道：“烧天火，透心凉，对，就是这样，我一阵热一阵凉的，好舒服！” 江寒说道：“刚才我跪你的腹部和胳膊的时候，其实也是激发出你的反抗。此时，你的尿道一紧一松的，其实已经进行了部分扩张。” 原来如此！ 江寒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有用处的！ 郭新方心想，我啥时候能学会“烧天火”、“透心凉”？ “刚才我施针之时，让你配合吞咽，这是配合你的肺气宣通，有利于把盖子掀开。” “你们自己可以按摩天突穴，还可以用一种简便的方法，找一个布袋，里面装满黄豆，然后将布袋缝紧，在微波炉里加热2分钟，趁热放在天突穴上，是一种很简单的温灸方法，抵不上我的烧天火，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取第二个穴位是，手腕的太渊穴，您看一下手掌面的手腕，有很多横纹。从手掌往手臂的方向数起，太渊穴就在第二条腕横纹靠近大拇指的那端，用手指按着感觉凹陷的地方。对，就是这里。” 大家按江寒的说法，寻找着自己的太渊穴。 “古人称太渊穴为‘状如深渊，上通天穹，下达地渊’，是天、地、人三脉之气交汇的地方。当肺脏发生状况时，不适感首先会在太渊穴处表现出来，而大家通过此穴处的各种变化也能推知肺脏功能的盛衰。所以，太渊穴来补益肺气能有效地促使经络中的肺气回归，以补肺脏之虚。” “太渊穴是手太阴肺经的原穴，也被称为脉会，因为人体内的所有脉络都归它控制。原穴就好像经脉的总调节器一样，按摩它可以促进经脉的自我修复。” “每条经都有一个原穴，这原穴是管每条经所对应的脏腑的。所以，您按摩肺经的原穴太渊，就相当于把肺经上的门给推开了。” “所以，通过针灸的方法，使肺气宣通，最好就选这两个穴位，效果最佳。你们自己也可以试。我们身上这么多穴位，其实都是不用付钱的药，天然无公害。” 江寒说道：“当然，也不能指望按按穴位就能解决问题。中医的治法向来就不是单一的。一般来说，针灸可以救急，汤药可以治本。你们回去，还得按方服药。” 患者夫妻连连点头。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经验值95点，总经验值3145点。】 刚才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是75点，这次多了20点。 抬眼一看，诊室里多了四个人。 急诊科的主治医师宋遂义和护士陈晓芸，疼痛科的实习生程海和护士章思寻。 上次程海和章思寻没有能把江寒请到疼痛科，被主任卢展为和护士长给批评了一通。 这次，程海硬着头皮，决定先下手为强： “江寒，下班之后咱们一起吃个饭吧。吃完饭，去疼痛科，有茶叶，有咖啡，有果盘。对了，郭医生，邹康、家超、开明，咱一起去！” 程海说到这个地步了，江寒感到都不好意思了。 想了想，自己一去急诊科，急诊科就没什么急症了。 急诊科的医生和护士们高兴了，而自己却郁闷了。 江寒当即答应了程海。 陈晓芸狠狠地瞪了一眼宋遂义，看看你，就是拿着主治医师的架子。 这下好了吧，完不成任务了吧？ 程海高兴极了：“江寒，老铁，太够意思了！” 江寒起身到水池洗手，这时，手机响了。 邹康拿起手机，递向江寒。 “邹康，按下免提。” 电话那边传一个甜腻腻的声音：“江寒，干什么呢，在看病吗？你晚上有空吗？谈谈合作的事情。” “谈合作，我也不做生意啊。”江寒奇怪地问道。 “江寒，以前咱们不是合作过嘛，你按摩我，我得到了舒坦，你得到了锻炼。” 诊室里的人听得都心神摇动，这合作，我也想要！ “这个，我现在有了更好的上手机会，不需要了。” “我说的合作不是这个，是更深层次的合作！” 哇，深层次，怎么个深法？ “对不起，我晚上还要上直播，在线诊疗。” “看把你吓的！嘻嘻。姐也不会吃了你！晚上边吃饭边谈合作，田田也在，你总放心了吧？” 天啊，两个女子，都是绝色，想与江寒合作！ 邹康笑着拍拍江寒：“江寒，晚上，一定要注意身体！” 江寒：滚犊子...(??ˇ?ˇ??)... 第176章 紧急手术！直播暂停 九月的绿城，暑气未消。 江寒又来到了“春水源”女子spa私密养生会所。 尤小荣说要和他谈合作的事情，定在一个名叫“轩尼诗品鉴中心”的餐厅。 按照尤小荣发的定位，邱桐把江寒送到了这里。 下车才发现，“轩尼诗品鉴中心”与“春水源”女子spa私密养生会所是同一个地址。 邱桐本来是想在下面等着。 江寒拉着他一起上楼。 进入房间，这是一家中西元素结合的餐厅。 既有西方的简约大方，又在细节上体现了苏式园林的细致精巧。 尤小荣和何田田分别穿着旗袍，显得格外清新典雅。 “江医生，这是我新开的餐厅，朋友之间品红酒，菜，主要是老姑苏的记忆。” 尤小荣介绍说：“每天一桌餐，一般不对外。” “对了，这个spa会所，我给盘下来了。女客户品完酒，可以去做spa。或者是做完spa，再来品红酒。” 何田田拉开了椅子，请江寒就座。 站在一旁的服务员，眼睛都发直了。 来的这个帅哥是谁？这么受重视？ 按照就餐礼仪，都应该是男士为女士拉开椅子，等女士站好之后，把椅子推回，女士再坐下。 何田田替这个年轻人拉开椅子。 这怎么搞反了？ 江寒坐下之后说：“今天晚上，我还要组织大家学习备战，酒，就不喝了吧。” 尤小荣说：“怎么能不喝呢？品尝一下，这酒也不错。” 邱桐拿过酒，看看瓶子，闻了闻，品了品：“师父，这酒，相当不错！” 既如此，那就尝一尝。 “江医生，我想再次与你合作。”尤小荣端起高脚杯。 “到底怎么合作，尤总请讲。”江寒客气中又带着一些冷漠。 “两种合作模式，”尤小荣伸出了食指：“第一种是，我们公司作为省医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的全方位合作伙伴。” 江寒明白了，难怪尤小荣几个月来，一直与中医科走的很近。 有几次，尤小荣都到中医科主任马昆的办公室谈事。 那个时候，省医只是决定成立中医诊疗中心，中医病区、人员编制等等都要扩大。 尤小荣就找马昆谈合作的事宜。 这让中医科很是兴奋了一下。 医疗公司与医院的科室有合作，这是很常见的事。 各种医药公司、医疗器械公司都想与医院各个科室成达合作。 这样一来，这些公司的药品、医疗器械及各种耗材都可以进入科室。 哪个科室用的设备、耗材、药品最多，就最受医疗用品公司的追捧。 特别是西医科室，基本都有医疗公司围在身边。 科室的领导和重要的医生，有什么事，一打电话，他们准到。 平时出差、开会，都会有医疗公司派人陪同，搞好各种保障，提供各种服务。 甚至是那种心领神会、不便出口的特殊服务。 从某种程度上讲，有没有医疗公司搞保障，是这个科室有没有实力和影响力的重要体现。 在省医，中医科从来没有哪个公司主动搭理。 因为中医科的耗费最多的就是中药材，但省医中医科一年也消耗不了多少。 与西医科室相比，中医科的消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因此，中医科的医生们只有羡慕西医科的份。 每次外出开会什么的，西医科的人前呼后拥，有人全程安排。 中医科的人，自己订票，自己去车站、机场，形单影只。 现在，中医科居然也有医疗公司搭理了！ 再后来，好消息传来：省医决定在中医科的基础上，成立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 这下子，不少公司都盯上了现在的中医科。 主任马昆、副主任方洪昌以及不少主任医生，接到了不少邀请。 但由于尤小荣主动联络在先，所以马昆没有答应其他医疗公司。 有的医生在酒桌上答应了，找到马昆的时候，马昆立马给否了。 后来这些医生才了解到，荣欣医疗公司有可能成为中医科今后长久的合作伙伴。 再一了解，发现公司老板尤小荣来过中医科，并且找江寒看过病。 那个极品美女何田田就是尤小荣公司的副总经理。 而何田田则被江寒吸收，成为学习备战小组的一员。 何田田这是要代表省医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 一个学西医的女孩，还不是省医的人员，居然成为省医的参赛队员！ 没有陈院长的同意是不可能的。 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人：实习生江寒。 再后来有人传出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中医科今后选择哪个公司合作由江寒决定。 很多人不由得佩服尤小荣了，几个月前就开始接触江寒了，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发现江寒是个天才？ 难道她很早就预测到中医科会变成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 当然，这些事情，江寒并不知道。 邹康等人知道，本以为江寒知道了，其实江寒整天就想着如何积累经验值了，根本没空去打听这方面事情。 “尤总，这种合作，不是我说了算。你应该去找马主任或者是方主任。” 江寒此时还不明白自己的能量。 “江医生，如果中医科挑选一家合作伙伴需要你同意，那就首先考虑我们公司，如何？”尤小荣也没有把话挑得太明。 江寒当即答应了，毕竟尤小荣、何田田都是熟人，尤其对自己又这么好。 只要荣欣医疗器材公司不做黑心生意，选他们当合作伙伴又何妨？ 只是，中医科找哪家公司合作，都是领导们的事，好像自己也插不上手、说不上话。 尤小荣没想到江寒答应得如此爽快，深深地看了一眼何田田。 “尤总，你说的，还有一个合作模式，是什么？” 尤小荣马上拉回思绪：“我的女子spa会所，将在泰式服务的基础上，增加新的中医特色项目，中医按摩推拿、针灸拔罐等等。” “所以，我想与你再次合作。定期到会所，为大家做一次特色项目。我知道你不缺钱，缺的是上手的机会。” 江寒摇了摇头：“我现在不缺上手的机会了。这个合作，就免了吧？” 尤小荣这才感到，这之前的准备工作没有做好。 当时江寒到这里来，主要是因为他在中医科没有多少实践的机会。 而现在，江寒在中医科风生水起，不仅有了四个助手，还拥有一个专门的诊室。 他根本不缺病人，更不缺上手的机会。 何田田站起身来：“我提个建议，可以吗？” 尤小荣正不知如何接话呢，看何田田解围了，马上说道:“田田，你说，你直管说。” “我们的spa会所，每周开一次讲座，比如茶道、香道、插花、中医保健等等。我们可以与江寒合作，让江寒来讲课，就讲中医保健。” 何田田的话让尤小荣眼睛一亮。 这主意不错。 尤小荣之所以提出第二个合作，其实就是为了加强平时与江寒的联系。 江寒的本事，她早就领略了。 后来，她了解到江寒居然会做手术！ 她是做医疗器材的，不少与西医科室打交道，知道做手术是一个什么概念。 省医成立中西医诊疗中心，是以中医科为核心，那么中医科以谁为核心呢？ 查了查中医科的人，尤小荣感到，除了江寒，没有别人。 因为，只有江寒，身兼中医和西医技能，他就是将来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的核心和灵魂。 有这么一个场所牵着，有何田田这样的美女跟着，将来公司与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的合作就会更加稳固。 如果让江寒过来讲课，这就比过来亲自推拿按摩要强得多。 这才能与江寒现在的威望和影响相匹配。 尤小荣还没有问江寒的意见呢，江寒就立马表示同意。 意外，实在是意外！ 尤小荣十分欣喜，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何田田。 酒没喝多少，宾主尽欢颜。 …… 回到唐承宣工作室，何田田架好设备，江寒准时开播。 省医学习备战小组的成员们都各自回去，背《本草纲目》，一个月之后由江寒检验成果。 尽管任务很重，但他们还是准时进入了江寒的直播间，先刷一通礼物。 又是一个土豪，就挑最贵的礼物刷，刷得飞起。 刚刚看了一位网友的病，还没有来得及普及中医知识，就接到了急诊科主任廖中民的电话： “江寒，快来急诊科，有人脾破裂，需要马上手术。” 急诊科的事不能耽误，江寒马上在直播间向大家道歉： “对不起了，急诊科有一台脾脏手术，我得马上去。再见！” 直播间里炸了： “不是吧，这医生在胡吹大气吧？” “一个中医，会做手术？” “江医生，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我感到，我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 何田田一看，马上现身直播间：“江医生，的确去做手术了，人命关天，请大家理解。” 直播间更是炸裂： “帅医生走了，大美女来了！” “美女与江医生，究竟是什么关系？” “哇，值了，值了！” 何田田把镜头一挪说道：“我和大家一起等江寒，一个小时之后，如果手术还未结束，只好结束直播。” 直播间里只显示着一排书架。 但直播间的人气，涨得反而更快了。 第177章 有江寒在，你要什么掌声？ 江寒急匆匆赶到急诊科。 急诊科主治医生宋随义和护士陈晓芸已经等着。 边往手术室走，宋随义边介绍情况。 患者是一名空调维修工，在维修空调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 幸好楼层不高，只是摔破了脾脏，性命无碍， 解冬从肝胆胰腺科赶过来。 急诊科副主任魏吉祥也在。 本来，解冬可以当主刀，魏吉祥、鲁道平都可以上，分别当一助、二助。 解冬说不太放心，提出让江寒赶过来。 急诊科主任廖中民马上同意，江寒做过脾切除和脾修补手术，水平早已经过了验证。 其实早就超过了这几个人的水平。 把江寒叫过来，可以增加手术的成功率。 而且看患者的情况，解冬判断说，只能做脾切除。 当然，如果江寒来了，说不定就能够做脾修补手术。 医者仁心，怎么样对患者好就采取什么样的治疗手段。 于是廖中民就和解冬商定，如果可以做脾修补，就让江寒主刀。 如果只能做脾切除，那就让解冬做主刀，江寒当一助，魏吉祥当二助。 江寒在直播间宣布去急诊科做手术。 正在直播间里的省医的医生们都议论起来： “哇，江神又开始做手术了！” “我听说过，就是没有看到过！” “我敢说江寒的手术水平，在省医没人比得上！” “错，严重错误，江寒的水平全省都比不上！” 其他的观众一看，马上产生了怀疑： 不会吧，这个江医生这么多脑残粉！ 从哪儿找了这么多水军？ 这么多托，得氪多少金？ “走了，今天的手术要直播！” “到会议室去，会议室的直播屏幕大！” “终于可以观摩江寒的手术了！” “快走啦，晚了就没位置了！” “对，对，快走，快走，快占座！” 直播间，马上减少了20多个人！ 其他观众不禁半信半疑： 这个年轻的中医莫非真的是去做手术了？ 脾脏手术啊，那是里面的，并不是一般的难度！ 不妨在这里等着，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 穿上刷手服，陈晓芸像女朋友似的替江寒戴上帽子、口罩，进入手术室。 看了片子，脾脏肿大不显著。 再看患者，里面的脾脏基本破碎，没有修补的可能。 只能做脾切除手术。 江寒说完意见，解冬十分高兴。 这种情况之下，脾切除手术对他而言，小菜一碟。 解冬提出做主刀，江寒做一助。 江寒顺水推舟地答应了，毕竟这种手术难度不大。 他有虚拟医学实验室，可以不通过现实中的手术来提高他的熟练度。 解冬放心了，他还真担心江寒不肯答应呢。 以江寒的水平，应该站到主刀的位置上，自己只能给他打下手。 手术还没有开始，其他正在观看直播的医生们都奇怪了： 难道不应该是江寒主刀吗？ 有江寒在哪里轮得到其他人做主刀？ 别的手术不敢说，仅从脾脏手术来说，江寒绝对是笑傲全省。 一个医生提醒道：是不是院里的规定又更严格了，做手术必须是高年级住院医以上的才行！ 以前只要有医生签字，授权实习生也可以做，现在恐怕不行了。 好多西医科的医生才反应过来，对呀，江寒就是一个实习生嘛。 想到这里，不少医生都汗颜，这就叫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年。 和江寒相比，自己这几十年的日子算是白活了。 手术开始。 患者静脉通道已建立。 平卧位，左腰部垫高。 左上部正中旁切口。 解冬一刀拉下，l形切口，感到很是完美。 一刀到位，考验的是他的看片水平，看片与实际相对应的能力。 有江寒在身边，解冬感到很踏实，所以自己这一刀，感觉比以前顺了很多。 跟着解冬到来的黄少龙，连一助、二助的资格都没捞到。 第一次成了手术室中的看客，甚至，连器械护士的作用都不如。 第一次在局外当看客，他也发现了解冬今日的不同。 江寒也赞道：“解主任，做得不错！” 解冬，沾沾自喜。 得到江寒大神的表扬，解冬感到无比欣慰。 黄少龙听得却不是味，一个实习生表扬你了，你还这么高兴？ 手术继续，探查腹腔，看脾脏大小和周边粘连情况，以做到烂熟于心。 测定门静脉压力。 结扎脾动脉！ 切开胃结肠韧带和胃脾韧带，结扎韧带中的血管。 随着的手术的深入，大家发现，解冬的动作怎么如此慢？ 直角钳怎么拿的？ 终于，分离脾脏开始！ 膜状粘连，钝性分离。 慢，太慢了！ 怎么搞的，血出得有点多！ 影响了术野！ 好不容易处理完，解冬的速度又慢了！ 正在观摩的医生们，一看表，都感到，这个解冬水平怎么越来越低了？ “如果是江寒主刀，现在就已经做完了！” “还是江寒厉害啊！” 几个护士也在看，发出了感慨。 这时，医生们才反应过来。 不是解冬的手术太慢了，而是江寒的手术速度太快了！ 自己看江寒的手术视频不止一次，于是自觉不自觉地拿解冬与江寒相比。 解冬感到今天大有进步，但在观摩人的眼里，却是十分弱鸡。 解冬感到今天的手术简直是神速，却不知道观摩的医生认为他是龟速。 解冬感觉正好，却不知道大家早就不耐烦了。 “看看，这结扎的手法，怎么看怎么别扭！” “缝合，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走了，走了，没啥看头！” “走了，明天是大查房。” “要不是江寒当一助，我早就走了！” 就连手术室中的魏吉祥、廖中民，还有巡回护士、器材护士也感到解冬的水平好像是退步了。 你就不能快一点？ 看着让人着急！ 甚至，上火！ 看看，江寒配合得多到位！ 江寒对解冬下一步做什么很清楚，总是提前做好动作。 江寒大大提高了解冬的手术速度！ 但是，大家仍然感到，解冬太慢了。 终于，手术完成了，用时一小时四十分钟。 解冬满脸笑意，除下口罩笑道：“这手术，做得痛快！” 大家都愣了，这还叫痛快？ 你知不知道，我们看着有多憋闷？！ 大家都看着解冬，解冬环视一圈： “怎么了，是不是被我的手术给震了？！没必要这样嘛！此处，难道不应该有掌声吗？” 无语了。 掌声？ 就你这速度，还要掌声？ 要脸不？ 二助魏吉祥连咳几声：“解主任，有江寒在，你要什么掌声？” 解冬：(?????д???????)蹲墙角哭 【作者有话说】 我不要掌声，要，好评！ 第178章 家人关心，是最好的药物 何田田守在江寒直播间，一个小时快到了，江寒还没有回来。 这说明江寒的手术还没有结束。 扫了一眼屏幕，直播间里到处都是质疑的声音。 “江寒是不是水平不够，心里发虚，找借口遁了？” “把是不是去掉，问号改叹号！” “找的借口，不合理，去做手术，你怎么不上天？” “差评，差评，五星差评！” “不看了，不看了！” “果断退出，取消关注！” “江寒，放了我们鸽子！” “刚才的大美女呢，一直不露脸？” …… 盛和集团的一些员工，江寒的其他粉丝都为江寒辩解。 但直播间观众让江寒的铁粉们拿出证据来。 省医的医生护士怎么不出来说话？ 正在这时， 省医的医生护士陆陆续续发出了照片！ 江寒穿上刷手服的照片！ 江寒洗手的照片！ 江寒与其他医生讨论确定手术方案的照片 江寒…… 有医生发出了小视频，这个江医生居然本来就是主刀，因为手术太简单，把手术扔给了另外一个副主任！ 接着一个视频接一个视频的发出！ 原来江寒果真是去做手术了！ 有观众看到照片后认为，江寒去手术室，就是去学习观摩的。 顶多打个杂，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给护士们当个替补，递个钳子，拿把镊子而已。 哪知道江寒是整个手术室的核心！ “我郑重向江医生道歉，不，向江神道歉！” “大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大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大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大神，我错怪你了！” “大神，我错怪你了！” “大神，我错怪你了！” “道歉有毛用，礼物才实用！刷刷刷，刷起来吧！” 玫瑰、棒棒糖、比心、仙女棒、热气球、荧光棒、啤酒、飞机…… …… 早上七点多，江寒带着郭新方、邹康等四名助手查房。 五个人。 江寒一人在前，其余四人在后。 走路带风，浩浩荡荡！ 新来的病人侧目而视！ 这是在拍片吗？ 先到了蒋依依病房，望诊，切脉，江寒道：“恭喜，你可以出院了。” 蒋依依的父母昨天就得知，中医科说他们可以出院了。 江寒最终确认之后，他们才放下了心。 这时，蒋依依的导师阿若佐拉也来到了病房。 “江，感谢你让我认识到了一个新的医学世界！它是如此的神奇，让人迷醉！” 阿若佐拉激动地边说边比划：“如果你愿意，我随时欢迎你！我邀请你到美国做一次肝胆学术交流！” “那时，我相信，你一定会名扬全美！” 江寒笑了笑，对于去美国作交流，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 他现在考虑的是，先在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和全国中医技能大赛上取得好名次。 去美国做学术交流？有什么好处？ 自己的水平恐怕还不足以让国际肝胆大佬们服气，普及西医知识更谈不上。 既不能治病救人，又不能积累经验值，这样的学术交流，有什么用呢？ 蒋依依临走时，凑到江寒耳边：“等着我，我还会回来的！”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这不是灰太狼的口头禅吗？ 每一集的最后都是灰太狼一声惨叫，惨叫着冒出这么一句：我还会回来的！ 进入下一个病房，是张欣和李楠的病房。 这个病房也成了中医科病区的重点。 张欣被西医科诊断为化脓性乳腺炎，江寒要求停止一切西药，并让其正常给孩子喂奶。 这种方式太过新奇，但逐步见到了效果，让医务人员大为惊讶。 李楠的就更加严重，被西医诊断为晚期乳腺癌，全家人都失去了希望。 而江寒就敢把她收治进来，并且说能够治好。 大多数人都觉得，江寒这是在大发慈悲之心，用这种方式安慰患者，好让她走好人生最后的一段日子。 一些西医觉得江寒这都是吹牛皮，西医都看不好的癌症，你能治好？ 进入病房就看见了两个老太太。 江寒诊断完毕，对两人的身体恢复非常满意。 张欣的乳腺炎已经好多了，脓没有了，只是有一点点肿块，再停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了确切的时间，张欣一家欢欣不已。 江寒对张欣施了针说道： “你的病见好，实际上并不全是我的功劳，最大的功劳在于你的丈夫和你的婆婆。” 张欣的婆婆和丈夫，显得很是激动。 这个医生，说的，太有道理了。 “是他们对你包容，对你关心，这就是最好的药物。” “你对孩子倾注的爱，就是最重要的药引子。” “恢复对孩子的哺乳，让你乳房轮流清空，这是你病愈的关键所在。” “所以，你要感谢丈夫，感谢婆婆，感谢孩子！” 江寒又转向张欣的婆婆和丈夫： “你们也要向张欣表示感谢，因为她是为了整个家庭来考虑，她因为太想让家庭好，太想让你们过上好的生活，她那么拼搏为了什么？” “她嫁了人，有了孩子，完全可以像其他很多女人一样躺平！” “但，张欣并没有躺平，在拼搏的过程中生了病，可以说是为你们而生的病。” “所以，你们要理解她，关心她，并共同努力让她慢下来。” 江寒说到这里，张欣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下滚落下来。 “正所谓，一人有病，全家吃药。是因为人的情绪具有传染性，一个人得病，其他家庭成员各种埋怨，最后都会得病！” “医生，你说的太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我们全家都会注意的！”张欣的婆婆马上表了态。 江寒转向李楠：“这位是？” 李楠马上说道：“这是我婆婆。” 李楠的婆婆拿过一个苹果硬塞给江寒： “江医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还这么有水平！刚才一听你说的，我真是服气了！” 李楠婆婆的声音非常大，离她最近的邹康不禁挖了挖耳朵。 江寒高兴了：“这就对了嘛，婆媳之间不能互相冷战，冷战对谁都没好处！你们互相夸奖，互相欣赏，对你们自己有好处，对家人更是好处多多！” “我敢肯定，你的病，感觉是不是好很多？” 李楠点点头。 李楠婆婆说道：“医生啊，刚才好像是重了。李楠今天光打嗝！过去很少打嗝！是不是癌转移了？” 众人一听，脸色大变。 癌症病人最害怕“转移”二字，一旦转移，就意味着不可控制、无可救药。 不过有人却在想，李楠来中医科住院之前，其实就已经转移到腋窝的淋巴组织了。 果然，李楠听之后，本来很有神采的脸，一下子变白了。 这个婆婆，是故意如此，还是本来就是心直口快、口无遮拦的人？ 第179章 知道嗝屁是什么意思吗？ 有一个这样的婆婆，再加上压力极大、心思极重的儿媳，不发生冲突和矛盾才怪。 江寒坐了下来，盯着患者婆婆看了一会儿说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患者婆婆高兴了：“对了，这是我的优点，大家都这么说我。” 江寒一拧眉：“这不是优点！刀子嘴、豆腐心？为什么不能豆腐嘴？为什么一出口就要伤人？” “凭什么你就得是刀子嘴？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从深层次讲，这是自私！你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而你却希望别人顾及你的感受！” “有话，就得好好说。话出口之前，想想他人的感受。” “换位思考一下！你觉得你的话合适吗？” 众人是第一次看到江寒这么严厉地批评人。 但大家都感到很解气。 这个婆婆一看就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做事不论场合，说话不管对象。 这几年新闻上总是有这些一样老头、老太太，以心直口快的名义，对年轻人的事情指手划脚。 一出门就成群结队，大声喧哗，扰乱公共秩序。 比如广场上那些以健身的名义甩鞭子、开着大音箱跳着广场舞，撵都撵不走。 患者婆婆也没料到一个年轻医生当众这么怼她，一时不知道怎么还嘴。 江寒又道：“你说什么转移，这根本不算大事。在西医看来，转移就意味着那什么绝症之类。但在中医看来，再也正常不过。” “比如说，你感冒了，主要是肺部感染。那怎么头也痛了？怎么嗓子也疼了？有时候耳朵怎么也痒了？这种情况，你怎么不说是转移了？”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 屋里人都感到，以前怎么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 转移，不就是连锁反应吗？ 江寒扭头对李楠说：“打嗝是好事！你婆婆一来，你才开始打嗝吧？刚开始重，越来越轻了。” 李楠惊了，李楠婆婆的眼睛瞪圆了，大声叫道：“是啊，医生，这，你也知道？” 江寒说道：“能不能小声点？这里是医院！” 李楠婆婆马上闭嘴，脸红红的。 “患者几年都没有打过嗝了！因为，所有的气，都憋在脑子里，存在五脏中！” “这气是怎么产生的？就是你这个婆婆的刀子嘴，给气的！当然，李楠也是太小心眼！” “值得表扬的是，你这个婆婆这次表现不错，赶过来看媳妇。” “因此，李楠看到你的时候，心情放松了，积存几年的气，一下子放出来了！” “从西医的角度看，打嗝是因为膈肌痉挛收缩，比如有的人一紧张，就打嗝。从中医的角度讲，除了病理引起的之外，还有一种就是激动了！” “李楠恐怕没想到你这个当婆婆的会来医院看她！可能更想不到你会主动给她说好听的话。” “这种情况恐怕太少见了，所以，李楠才激动，膈肌痉挛收缩，过去积存的各种闷气，一下子全部涌出来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打嗝都是好事！这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新方，邹康，你们知道‘嗝屁’是什么意思吗？” 江寒不等他们两个回答，就开始解释： “人死之前，不是放屁，就是打嗝，他们要把一生当中的闷气都放出来！所以，东北有句方言很有道理，叫做：嗝屁。” “就是说，只要打嗝放屁，人就该死了。人死前一嗝屁，就舒服了。所以，如果细心观察，人在正常死亡之前，嗝屁之后，就面色安祥，甚至面带微笑。” “当然，李楠的打嗝不是这种坏事。因为她打嗝有不一样的特点。” “李楠最开始打嗝，密集而连续。我估计，到中午，你就不会打嗝了。” 李楠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 她按照江寒的吩咐，每天给婆婆打一个电话，对她讲一句好话。 刚好开始的时候，婆婆还挂了电话。 后来接着电话，也不吭声。 后来，居然亲自来到了医院看她。 这一激动之下，就打起了嗝。刚开始的确是很密集，声音也很大。 现在，次数少多了。 江寒医生，这水平真的太厉害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水平的医生！ 连打嗝这么细微的情况，他都能注意到！ 患者如此想，郭新方、邹康、刘家超、潘开明等人更感到神奇。 江寒刚才讲打嗝，他们闻所未闻。 他们一直以为打嗝是一种病，没想到，还有不是病的时候！ 他们第一次知道“嗝屁”这种方言俗语，居然符合医理！ 李楠今天打嗝，反而是一件大好事！ 江寒转向郭新方：“是不是感觉到这个东西太玄了？我告诉你们，人体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生命现象复杂而深奥，到目前为止，人类依然没有探索清楚人体的全部奥秘，更是没有找到解决人类健康所遇到全部问题的方法。” “历史的推手让中医与西医在近代相遇，中西医各有所长，中医独特的理论思维体系和治疗方法，在很多疾病上独特的疗效优势，中医所提出的身心统一，人与自然统一的天人合一的生命观和及心理治疗，生理调节，要是互助生活方式调节为一体的治疗理念，它是一种生理，心理，社会环境相结合的一种医疗模式。” “这就要求我们中医不仅仅要掌握中医基本技能，学会开方抓药，更重要的是多了解患者所处的家庭和社会环境，多掌握患者的生理和心理，也就是说从药物上调节身体，从心理上调节状态，这才是一个全面的合格的中医。” “尽管有人怀疑，但我还是坚持那句话：心中有爱，天下无癌！在中医的词典里，没有癌这个词！” 江寒说道：“李楠，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奇迹一定会发生！” “李楠妈妈，这个奇迹能不能发生，也看您了！”江寒说道。 李楠的婆婆此时对江寒早就心生佩服，早已没有了脾气。 当即表示以后对媳妇要好好的，不仅好好照顾，还要好好说话。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3245点。】 郭新方感到江寒的境界越来越高了！ 江寒的水平，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一般的中医连诊断都搞不定呢，江寒都已经考虑到外在因素了。 中医诊治讲究梳理好两个环境，一个是内环境，一个是外环境。 江寒对这两名病人强调的是外环境的改善，这就说明，对于患者内环境的调理，对江寒来说，就是小儿科了。 以后，得跟紧江寒了！ 一步不落地，紧跟！ 比如今天，如果不跟着，他哪里会知道打嗝还会有这么多讲究？ 邹康在暗自庆幸，当时幸亏自己放下面子，要求当江寒的助手。 只要是晚上几天，他就没有给江寒当助手的资格。 想当江寒助手的人，多了去了！ 比如说，在中医科实习的另外6名实习生。 看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妒忌和不甘。 先不说留院的事，就水平提升来说，邹康感到跟着江寒这三个多月，相当于在大学学习三年。 刘家超和潘开明更是感到当初作了一项无比正确的决定，转到中医科实习。 跟着，江寒真的是涨姿势！ 刚查完房，马昆主任就把江寒叫到办公室。 “江寒，院里边有一项任务，到农村义诊。怎么样，考虑一下？” 到农村义诊，这是每家公立医院都有的一项任务。 一年要搞好几次，时间长短不一。 最开始搞得轰轰烈烈，也很认真。 派出的医疗小分队都是精兵强将，准备的物资什么的都很充足。 但到后来，各个医院也不怎么感兴趣了。 毕竟是义诊，医院不仅没创收，还要搭进去药品、耗材。 最开始的时候，医生们对下乡还十分新鲜。 但时间一长，新鲜感一过，农村的各种不方便之处就显示了出来。 环境脏、小虫子多、洗澡不方便等等。 近几年，一说到农村义诊，各个科室都以各种理由推托。 后来，省医实行一个规定：各个科室轮转。 这一次，轮到了中医科。 马昆先让副主任方洪昌摸摸底，看谁愿意去。 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一个医生报名。 这时，马昆想到了江寒。 但江寒到底去不去，马昆心里也没底。 江寒万一不想去，马昆也不能强行命令。 江寒现在还不算是省医的人，万一把江寒惹火了，换个医院实习，他就傻眼了。 虽说江寒是个好脾气的人，但万一发生了怎么办？ 别人都不想去，马昆就让他去？ 江寒会是什么想法？ 第180章 到农村义诊，赵小麦发飚 马昆正在担心，江寒抬起头坚定地说：“马主任，不用考虑，我参加！” 马昆大喜，真是没看错江寒啊。 果然是顾大局、识大体，能给领导和医院分忧啊。 江寒从小就受爷爷的熏陶，中医就应该扎根于乡间。 毕竟，中医用到的各种中草药，都是出自乡间。 整天呆在城市里，连中草药都不认识，中医水平能高到哪里去？ 西医的学习和实践，在实验室、教室、诊室就可以了。 中医则不同，必须与大自然广泛接触，与底层的民众广泛接触。 有人说，中医是穷人的医生，是有道理的。 所以，中医自古以来就秉承一种理念：一身土、两脚泥、天地之间学中医。 历数中医名家，都是从乡间里走出来的。 好多有文化的学人最后也成了中医，他们也把大量的时间放在了乡村。 中医界自古以来流传着一句话：“穷人看病，富人出钱”。 很多中医世家都把这句话做为祖训，代代相传，所以很多中医遇到穷人都不收诊费，甚至免费施药治病。 给富人看病，肯定是要收诊费的，而且诊费会收得很高。 江寒救了千盛和的母亲之后，拒绝了千盛和的巨额感谢费。 后来，千盛和通过省医，给他了100万元奖金和一套价值几千万的独栋别墅。 江寒知道之后，尽管要推辞，但房产证都办好了，也就没再坚持。 其实，也有“穷人看病，富人出钱”观念的影响。 江寒手里有了200万元的资金，除了给妹妹交学费之外，其他也没有大的花销。 因此，江寒就决定，如果遇到穷人治病，可以拿出一部分钱进行资助。 毕竟，自己出身农村，对于农村因病致贫、大病返贫的情况深有感触。 “好，好，好！”马昆接连点赞：“我马上通知全科，让大家向你学习，同时对大家进行再动员，争取让大家都参加。” 事不宜迟，马昆立马召集全科人员开会，医生、护士都参加了。 听说江寒第一个报名参加农村义诊，大家都议论纷纷。 “到农村义诊，苦啊，一家一户住得分散，上门诊治，一天治不了一个病人。” “这样的活动其实没有意义，不如把病人接到省医来，还省点钱。” “现在好多地方都成空心村了，哪儿会有人呢？” “好多空心村是不假，但留下来的都是老弱病残，他们更需要我们医生下去。” 说这话的是副主任方洪昌。 说完，方洪昌说道：“马主任，江寒既然报名了，我也报名。” 郭新方马上表态：“马主任，我也报名！” 马昆高兴了：“这就对了，你们两个都是省医学习备战小组的成员嘛，江寒是队长，你们理应在一起。” 方洪昌点点头：“这次义诊，江寒当队长！我当副队长。” 江寒连忙推辞，方洪昌是中医科副主任呢，自己怎么能当队长呢？ 马昆笑道：“江寒就不要推辞了。你是学习备战小组的队长，最好和义诊小分队统一起来，不然，容易乱呐。” 江寒正想说话，邹康、刘家超、潘开明纷纷报名参加。 马昆更加高兴了，还是年轻人有觉悟啊。 这基本就是省医两个备战小组的成员，到农村实践一下，更有利于提升医术。 “我也报名。”门口响起一个声音。 居然是，在药剂科实习的查得明。 查得明不是中医科的，按理说不能参加这个义诊小分队。 马昆一想，查得明的情况特殊，是江寒刚收的徒弟。 省医说是让中医科组队，并没有说其他科的人员不得参与。 马昆和江寒都同意了，查得明马上就有了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 “经与医务处商量，这次农村义诊的地点是阳山县崔庄乡桑盘村，当然，可以辐射到其他村子。时间，至少半个月。” 马昆一宣布，大家都望向江寒。 江寒的老家，就是阳山县崔庄乡桑盘村。 马昆对江寒那是真的好！ 让江寒当队长，带着省医的医生们，浩浩荡荡去老家！ 所有的医生，都是在给江寒当助手！ 方洪昌、郭新方等人，纯粹就是抬轿子的！ 这就是让江寒衣锦还乡啊！ 不过，以江寒的本事，的确有这种资格！ 齐明建等老一点的医生感到，怎么这次到农村义诊，像是专门为江寒准备的？ 一定是提前策划好的！ 江寒当义诊小分队的队长，也是早就内定过的。 幸亏自己没报名。 万一报了名，肯定就是普通队员。 一个实习生当队长，自己当队员，这说出去，太没面子了。 邹康等实习生，羡慕得要死。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带着这么多医生，回到家乡风光一把！ 该有多好！ “这次下乡义诊，医院派两辆考斯特，17座够大家坐了。一辆装药材和常用的药品、器材。大家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出发。” 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赵小麦冲进来说：“主任，我也报名，参加义诊！”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江寒。 赵小麦报名，完全是因为江寒去了。 到农村义诊，根本用不上护士。 再说了，农村的条件太差，赵小麦这样娇滴滴的美女恐怕受不了。 在农村，小蛇小虫子随处可见，赵小麦恐怕是天天尖叫。 赵小麦的名字，包含小麦二字，但却从未在农村呆过。 马昆说道：“小麦，你留在科里。你去了，住宿什么的不好安排。村里的条件可不比城里。” 还有一句话，马昆没有说出口，到农村诊治，有大病了送医院，小病随手就治了。 根本用不着护士来护理。 至于打杂什么的，有邹康等4个实习生跟着，人手绰绰有余。 赵小麦十分不愿意。 趁着这个机会，马昆又开了一次科务会，总结前一段的工作，对中医科几个重点病号进行了分配。 特别是江寒收治的乳腺患者张欣、李楠，由齐明建负责。 当然，每天江寒都要通过视频、电话的方式了解情况，指导齐明建用药。 齐明建忽然感到，马昆这么安排就是故意的。 但他又无话可讲，毕竟，一个医生出差，把其所负责的患者交给其他医生也是正常的。 但一听到，每天江寒要摇控，指导他用药，心里又有些别扭。 虽说江寒的中医水平有很多方面超过了他，但毕竟还只是一个实习生。 郭新方是一个住院医，给江寒当助手，已经让人惊奇不已。 方洪昌是副主任，给江寒当队员，已经让人惊爆眼球。 时间一长，大家也都习惯了。 但是，现在，自己是主任医生，论年龄，比方洪昌更大。 居然要在江寒的指导下，给患者用药。 这说出去，恐怕更加劲爆。 郁闷的齐明建马上，又看到了更加郁闷的人——赵小麦。 荣欣医疗器材公司的尤小荣、何田田和江寒的徒弟邹桐进到了会议室。 尤小荣提出，让何田田也跟着江寒一起，到农村义诊。 马昆二话没说，当即答应。 赵小麦噘着嘴，心里直埋怨，马昆主任太偏心了！ 自己去不了，怎么何田田就能去了？ 尤小荣说道：“省医到农村义诊，一定要体现出省医特别是省中医科的气势来！所以，我们公司决定，由副总经理何田田保障。我们出10辆房车。” “所有队员，一人一台房车，吃饭、洗浴、休息在房车里一站式解决。此外，我们还跟一辆器材车，保障所有的供应。” 我的天啊！10辆房车！ 这就是移动的星级小宾馆！ 一人一辆！ 这哪里是去农村义诊的，这是到农村游玩去了！ 后悔呀，后悔！ 几乎所有的医生都后悔起来，早知道如此，我也报名参加了！ 一个住院医说道：“主任，我也去农村义诊！” 马昆脸一顿：“现在报名，晚了！” 方洪昌眼一瞪：“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报名，难道让尤总再给你准备一台房车？” 尤小荣笑道：“只要江寒同意，没什么不可以的。” 江寒说道：“这次义诊小分队，都是参加两个比赛的人员。别的人，下次吧。” 赵小麦还想求江寒呢，这一下子说不出来话了。 人家何田田之所以能和江寒一起去农村义诊，一方面是人家公司有赞助。 另一方面，何田田是省医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的正式队员。 赵小麦有火发不出，只有对那个不长眼的住院医吼道： “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你想旅游直接给主任说！别耍这些鬼心思！” 赵小麦发飚了！ 那名住院医心虚地低下头。 第181章 省里来了大专家 出发之前，江寒又到中医科病区转了一圈。 特别是对张欣和李楠两名患者进行了叮嘱。 跟在江寒身后的，不仅有四大助手，还有主任医师齐明建。 因为马昆对江寒比较重视，所以江寒接收的病人都齐明建暂时接手。 “江医生，你走了，别的医生恐怕不行吧。”李楠婆婆已经收敛了不少，但嗓门依旧不小。 江寒身子侧了一下，让出了齐明建： “这是中医科资深主任医师齐医生，是中医科水平最高的医生，之一。” 李楠婆婆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细细打量了一下齐明建： “你呀，你能赶上江寒吗？” 齐明建顿时有一种想暴走的冲动。 怎么遇到了这么一个老女人，怎么说话呢？！ 作为医生，又不能对患者和患者家属发脾气。 这话没法回答啊。 说能赶得上江寒？ 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说出来，中医科的医生护士们能哄堂大笑。 说赶不上江寒？ 江寒只是一个实习生啊，自己作为资深的主任医生，怎么说得出口？ 齐明建的脸憋得涨红。 江寒笑道：“我比齐医生年轻，不要说跑步，就算是走路，齐医生也赶不上我。” 方洪昌一听，江寒挺会说话的呀！ 医术高，善沟通，江寒已经显示出一个大医应有的气象了。 到了查得明妹妹的病房，查小满已经可以慢慢走路了。 江寒伸出手摸了查小满的脚，很是满意：“小满，每天按我说的要适当锻炼。” 查小满连连点头，一边笑，一边还甩着泪珠子。 查得明的眼睛也湿了。 查小满的脚自从摔跛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 花季少女该有的笑容，她没有。 豆蔻年华该有的憧憬，她没有。 家庭贫困，衣着寒酸，再加上足部残疾，让她在任何时候都抬不起头来。 而现在，一切都因江寒而改变。 经过江寒神奇一般的手术，妹妹查小满的脚，真的好了！ 虽然还不能下地长时间走路，但完全可以看出，妹妹的脚不再跛了！ 俗话说，伤筋动骨100天。 现在看，妹妹的足踝已经是全好了，出院只是时间问题。 查得明把妹妹不用扶就能站立的情况拍了下来，发给了邻居，让邻居拿给母亲看。 查得明的母亲为了省钱，一直没有换手机。 老手机上不了网，更查看不了图片。 查得明还专门给母亲打了电话，说了妹妹的手术情况以及自己在省医的情况。 母亲得知儿子拜了师父，还给妹妹做了手术，高兴得在家里烧起了香。 …… 禹水县神垕镇白沟村的一个小院子。 院墙都是齐膝盖的土墙，有三处还是用木头代替。 房子只有三间，一个堂屋带两间。 没有像样的厢房，只有一个土坯房，是厨房。 院落看起来非常寒酸，但又非常干净整洁。 树下放着一张行军床，上面躺着一个年近50岁的女子，上身立起，对两个人说着感谢。 一个人拿着牌子说： “秀芬，这是扶贫明白卡，制成牌子，上面有李书记的名字和电话，你有啥事，就直接找李书记。我给你念念啊，这是程序，念之后再挂上。” “王秀芬，女，48岁，致贫原因：孩子上学、患病；联系人：驻村第一书记李书昌……” 王秀芬说：“李书记，村长，真是感谢你们啊。特别是李书记，您在省城好好的，到我们这穷村来，真是受累了！” 李书昌笑道：“不必客气。我到咱村当第一书记，需要大家的配合。我也会尽全力，帮助村里脱贫致富。” “是啊，李书记是个办实事的人。上次把你专门拉到市里检查了身体。这回，他又从省城带来了医生，这医生是有名的专家，一定能把你给治好了。” 王秀芬说：“我知道我的病是治不好了，市医院都说了，只能吃药了。请省里的专家，花不少钱吧？” 李书昌说：“钱的问题，你就不用管了，我来解决。” 王秀芬说：“我听得明说，他在省医拜了一个师父，水平全省第一，他跟着也长了不少本事。他停几天就回来了，给我看看能不能治好。” 村长叹了一口气：“秀芬啊，不是我说你啊，怎么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得明还在实习，没有毕业呢。跟着神仙学医，水平也不可能治好你啊。我看了小满的照片，现在有一种技术，叫什么来着？” 村长想不起来了，李书昌接着了话：“叫ps。” “对，对，就是ps，照片拍出来，用这技术一加工就行了。得明，这是让你高兴，让你宽心，不要为兄妹两个操心呢。” 村长说完，王秀芬心里一酸，落下泪来。 李书昌赶紧说：“秀芬婶，你别难过。村长这也是好意。厉害的专家还是有的，我请的这个专家，就是中西医结合方面的权威，说不定就能治好你的病。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就不要放弃。” 王秀芬擦了一下泪：“我知道，现在国家的政策好，有病啥的都有人管。我家房子漏雨，乡政府就找人翻修，院子每天都有人给我打扫。” 李书昌说：“陈乡长说了，为了照顾贫困户，给你申请了一个公益岗位，村里的保洁员，一个月有800块钱。” 王秀芬这下感动了：“真不知道说啥好了，我顶多能把自己家院子扫一扫，扫完就浑身疼，这800块钱拿的，心虚啊。” 村长拿出了一个包：“这是从市里捎回来的药，都是止疼的。唉，市里的水平也就比县里好点。” 李书昌端来了水，王秀芬喝了几片止疼的药： “止疼片也吃好多年了，药吃着吃着就不中了，再换新药，后来又不中了，这新药估计也顶不了几个月。” 忽然，王秀芬的手机响了，声音特别大。 王秀芬接电话，脸上欣喜异常：“得明，我孩儿，后?要回来！他说这次回来，专门给我看病。” 这时，一辆越野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路上。 下来三个人。 李书昌说道：“省里的专家来了。” 三人进来院子，李书昌说道：“这是绿城佳美中西医结合医院的副院长兼首席专家吴应山，吴教授。” “这是吴教授的得意弟子，佳美中西医结合医院的专家，郝文重，郝医生。” 村长指着吴应山说道：“呀，我认识你，你不是在电视上吗？《健康有约》！” 吴应山谦虚地摆摆手说：“哪里，哪里，我谈不上什么专家不专家，就是在《健康有约》上给大家瞎扯几句罢了。” 王秀芬平时除了偶尔起身之外，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家里的一台电视，仅有的几个台，都被她看遍了。 这个人，果真就是电视上经常露面讲医学的吴应山。 吴应山来了，自己的病，就真的有希望了！ 第182章 他的师父叫忽悠 村长紧紧握住吴应山的手说： “唉呀，总算见到真人了，我们李书记本事真大呀，把您都请来了！” 吴应山用力挣脱了村长的手，笑得干巴巴的： “不用客气，我跟书昌多年前都认识了。下乡为老百姓治病，是我们应尽的职责。” “对了，书昌你组织一下，让乡亲们都过来一下，人越多越好。” 村长搓了搓手，马上拿起手机： “小龙，在喇叭上通知一下，省城的大专家，《健康有约》的专家来咱们村了，凡是在家的都过来！” 李书昌指了一下王秀芬：“吴教授，请你先给秀芬婶看一下。” “嗯，她是什么病啊？”吴应山早已注意到躺在床上的人。 村长介绍道：“她呀，躺床上好多年了。李书记来之后，让我每天都把秀芬抬出来晒晒太阳，透透气儿。” 吴应山眉头一皱：“她的病啊，比较麻烦，嗯，往后放一放，我先给其他乡亲们看病。” 村头的大喇叭喊了5遍之后，陆陆续续来了40多人，大多数是老人、妇女和孩子。 吴应山吩咐郝文忠和司机把东西从车上拿下来。 这个专家真不错！ 不仅答应过来看自己重点联系的贫困户，还扩大范围为全村诊治。 从车上拿东西，不是诊断器材就是常用的药材药品。 人家不仅出人出力，还出钱出物资。 郝文重和司机从车上搬下了一个白色的桌子、听诊器、血压计、磁枕，还有一个小包袱。 从包袱里掏出三个白大褂，三人都换上，上面印着绿城佳美中西医结合医院的标识。 到现在李书昌才明白，这名司机也是一名医生，刚才把他忽略了。 一看来的这些村民，都基本上是健康的。 农村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小病，但都问题不大。 真正病情严重的，不是在医院躺着，就是在家里窝着，就像王秀芬一样。 郝文重摆好桌子、放好椅子，扶吴应山坐下。 郝文忠和另外一个人又从包袱里拿出红色横幅，让两个村民一人拿一头在吴应山的背后展开： “绿城佳美中西医结合医院下乡义诊！” 然后指挥大家排队看病。 来的村民都嘻嘻哈哈的，站得稀稀拉拉，就是聚不到一起来。 郝文重生气了：“你们这些村民连队都不排，素质怎么这么低？想看病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郝文重的喝斥，让李书昌心里有不舒服： 当下的农村本来就人少，平时也没有什么大事，老百姓不排队那也很正常。 看来这位医生对农村、对农民有成见，或者说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农民。 既如此，又何必假惺惺地来农村义诊呢？ 在村长的组织之下，40多个村民终于排好了队。 郝文重和另外一个白大褂都拿起手机拍照。 还录着小视频，边录边配音： “这是我们绿城佳美中西医结合医院下乡义诊，受到老百姓的热烈欢迎，为农民解除痛苦、为乡村振兴助力，这是我们佳美人应尽的责任，也是光荣的使命！” 拍完照录完像，两个人都退到了身后。 吴应山开始给村民诊治。 “你脉沉滑，舌苔白腻。是不是经常胸闷头晕眼花？” “医生，有时候会胸闷、头晕、眼花，也不算经常。” “哦，现在发现早，如果不及时用药，会越来越严重的。” “那是啥原因？” 吴应山说：“来，量一下血压，你的血压肯定高。” 一量，肯定超出了正常值。 “这是痰湿中阻啊，治法是化痰祛湿，健脾和胃，需要用我特制的半夏白术天麻丸！” “这个药丸多少钱？” “这是我独家创制的，由佳美医院人工制作。不管材料还是人工，都是一流的，在省城卖800一丸。看在你们李书记的面子上，我只收200。” “医生，我吃几丸才能好？” “一天三次，一次两丸，一周之后，这些症状就会消失。” 老太太算了一下，一周就得吃42丸，总共要花8400块！ “医生，有这8000多块钱，我还不如多吃点好的，我年龄大了，头晕眼花。根本不算个病！” 吴应山叹了一口气，叫下一位。 村长感到，这位专家水平真的很高，说出来的病症，大家都说有。 只是，这个专家用的药好像都是药丸，这些药丸都是他自己创制，由佳美医院人工制作的，价格都非常昂贵。 李书昌也感到有些贵了。 只要吴应山能把王秀芬治好，药丸贵就贵一点儿吧。 终于有个老太太给在外地的儿子打了个电话，花了6000多块钱买了30丸益气化瘀丸。 吴应山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排队的村民看完了，终于轮到了王秀芬。 吴应山看了看市医院的检查结果，又摸了摸脉，看了看舌苔。 “你这病是出血性中风，半身不遂时间太长，只能用药物长期调理。” 吴应山的结论倒也在李书昌的意料之中。 这种病中西医都没有好的办法，中医的办法也就是慢慢进行药物调理。 吴应山说他有一种秘制中风药丸，每天服三丸，细茶送下，半年之后可能会有效果。 王秀芬早已经盘算清楚，半年下来就得花好几万。 “医生，你这个秘制中风药丸能不能新农合报销？” 郝文重接上了话：“我师父这个药丸是我们医院秘制的，价格比较贵，新农合恐怕报销不了。” “大夫，我还是不吃这药了。”王秀芬叹了一口气。 “你给你孩子打个电话，新农合不报销就不治病了，哪有这么当孩子的？” “我孩子今天回来，他说他带了他的师父过来。” 吴应山一愣，不是吧，这么巧？ 自己带着徒弟来了，怎么这患者的儿子也带着师父过来？ 这是和自己唱对台戏吗？ 再看一眼李书昌，心里就有些小恼：既然请了我来，何必又请他人？ 这是让自己打擂台吗？ 怎么说，自己也是经常上电视、搞讲座的人！ 到农村看个病，还需要和别人pk！ 吴应山说道：“李书记，你们单位和我们医院是共建单位，应该彼此信任嘛，何必弄这个？” 李书昌心中一动，干脆激一激他： “我是今天才知道的，秀芬婶的孩子是省人民医院的实习生。虽然是个实习生，但他拜的师父很厉害！你们刚好可以切磋交流一下。” 王秀芬说道：“得明说，他的师父肯定能治好我的病。你的药太贵，我吃不起，就不吃了。” 郝文重不屑地一笑：“你听他吹牛吧！能治好你的病？他是神仙下凡，还是神医转世？” 吴应山也笑了：“他师父是谁啊，是唐承宣吗？没听说唐承宣在省医收徒弟啊。” 王秀芬猛一下想不起来了：“肯定不是这个名字，是两个字的。” 郝文重：“对，我知道了，两个字嘛，谁都认识。” “你认识秀芬婶的儿子，还有他师父？”李书昌奇怪了。 郝文重哈哈笑道：“我不认识她儿子，但我知道她儿子的师父，两个字：忽悠！” 王秀芬心里十分恼怒，却也不好发作出来。 换成谁，儿子被人诋毁，心里都不舒服。 虽不舒服，但她感到，儿子是不是被人骗了？ 女儿查小满的脚好了，那些照片是不是真的像村长说的那样，是ps加工过的？ 这时，来了三辆又宽又高、奇奇怪怪的车，一下子把省城专家的大越野车给比下去了。 几个人跳下车来。 “是，是得明回来了！”王秀芬惊喜道。 第183章 女孩，不止有一面 从车上下来的，是查得明、江寒、何田田、查小满。 原来在出发之前，查得明给母亲王秀芬打了个电话。 得知驻村第一书记从省城找了专家给母亲看病，查得明想家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 他想回家看看。 上大学以来，除了春节，查得明基本上没有回家，都是在省城打工，为自己赚学费。 查得明之所以想回家，是因为感觉他现在的成绩可以让母亲高兴。 作为江寒的徒弟，基本确定一年之后留在省中医科。 本来母亲也没有对他抱太大希望，因为没有人脉，他留在县医院就很好了。 而他现在可以对母亲说，他马上要成为省人民医院的医生了！ 要留在省城了！ 他当初的目标就是考上中医药大学，去一个大的城市，找一个好的医院，把母亲接到医院去看病。 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那就是妹妹查小满的脚快好了。 他把查小满正常行走的照片发给了邻居，邻居一开始还表示怀疑。 母亲打电话的过程中一再询问，似乎也是不敢相信。 所以他想把妹妹也带上，让母亲亲眼看到查小满从一个残疾人变成了正常的健康人。 查得明提出先回一趟家，一天之后再赶到山阳县和大家汇合。 江寒不仅同意了，还答应带上查小满，坐上房车，带着何田田一起去他老家看看。 当然，主要是看看他母亲的病能不能治。 于是，查得明一辆房车，江寒一辆房车，何田田和查小满一辆房车。 毕竟查小满的脚还没有彻底好利索，何田田与她一辆车也方便照顾。 方洪昌、郭新方、邹康、刘家超、潘开明一人一辆房车，先行去了阳山县。 下了车，查得明背着查小满在前面走，何田田和江寒在后面。 村长叹了一口气：“德明这孩子不是挺老实吗？现在学会说瞎话了！” 王秀芬心里非常失望，她看到邻居手机里的照片，小满能好好走路了。 尽管有所怀疑，但他希望这一切是真的。 小满被哥哥背着过来，这说明小满的手术不成功或者是根本就没有做手术！ 这一幕，打碎了她的希望。 再一看，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男的帅气，女的漂亮。 儿子不是说他的师父也一起来了吗？ 他的师父在哪里？ 查得明背着妹妹几乎一路小跑来到了院边，放下妹妹说：“妈，我和小满回来了，你看看，小满会走路了！” 查小满站得直直的，满脸通红，往前走了几步。 啊？ 村长、王秀芬和所有在场的村民，都不由得惊呼起来。 小满真的是好了！ 不像过去那样一瘸一拐、一高一低的走路了！ 整个人的气质从内到外都完全不同！ 查得明没有说假话！ 没有故意哄王秀芬高兴！ 从小，查小满的命就比较苦。 生活在贫困村就已经够苦了，她家还是贫困村里的困难户。 父亲不知去向，母亲卧病在床。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还因为一次意外成了一个瘸子。 今后找个婆家也好不到哪去。 将来的丈夫大概率也是残疾人，尽管她考上了省护理职业学院，也逃不脱这种命运的安排。 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村长也为王秀芬高兴，这一家人，终于迎来了命运的转机。 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王秀芬定定地看着查小满走过来。 精神一时恍惚。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甚至，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害怕眼皮子一眨，查小满又会回到原来的状态。 直到拉住了小满的手，王秀芬这才意识到，女儿好了，脚不瘸了，不是残疾人了。 以后，女儿终于能找一个好婆家了！ “小满，转一圈，让妈看看。”王秀芬此时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了。 吃完止疼的药，刚才的药劲已经过去了。 女儿的残疾居然好了，这个巨大的惊喜，让王秀芬忘掉了身上的疼痛。 查小满在王秀芬的床前转了一圈。 果然，她的脚没有问题了。 王秀芬抱着查小满痛哭起来。 查得明拉起王秀芬的手说：“妈，先别哭了，我师父也来了。” 王秀芬马上止住哭，四周一打量，查得明的师父在哪里？ 现在看，儿子拜的师父，真有本事。 正是儿子的师父出手，亲自做的手术，查小满的脚才好了。 王秀芬知道邻村也有瘸子，也是摔伤之后接骨不正，时间一长，市医院都没有办法了。 女儿的脚好了，这说明还是大医院专家的水平高！ 儿子的师父居然来了，今天一定是好好当面谢谢他！ 村长、李书昌朝路上停着的房车看去，查得明的师父应该还在车上没下来。 查得明的师父能把查小满的残疾给治好了，水平绝对不一般。 水平高的人都是有架子的，看来这是要让大家到跟前去请。 李书昌说道：“得明，走，一起到前面迎一下你师父。” 查得明身子一侧说道：“妈，这就是我拜的师父，江寒！” 啊，所有人都惊了。 眼珠子掉了一地。 意外，一个接一个！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比查得明都要小！ 他怎么可能是查得明的师父！ 正在疑惑，吴应山的徒弟郝文重忽然重重地哼了一声： “江寒是吧，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查得明不认识郝文重，听到有人说江寒，立马就不高兴了：“你谁呀，敢这么说我师父？” 江寒没有理郝文重，而是跟吴应山打招呼：“吴教授，我们又见面了。” 对于郝文重，江寒根本没有理他的必要。 吴应山，应该说还是有一定水平的。 就算是再平庸的人，他在省中医院当过那么长时间的医生，也强过不少人。 只不过，吴应山一直向患者推销他的密制丸药，并且还是超高价格，多少让江寒有些反感。 江寒早就注意到了吴应山的桌子、横幅，原来是到农村义诊的。 不管如何，来农村义诊是值得肯定甚至是值得尊重的。 所以，江寒对吴应山的态度也比较客气。 吴应山看到江寒来的时候，心里不由得突突了几下。 正如徒弟郝文重所说，这小子就是阴魂不散。 当时他被渠淼请到家里，本想推荐他的御风丸的，哪知道江寒给破坏了。 不过，这小子的确有两下子。 针灸水平相当高明，居然当场让患者的腿有了感觉。 听说那名中风患者被江寒彻底治好了。 这次，趁着下乡义诊的机会，顺便推销一下自己的药丸，哪知道又遇到了他！ 不是冤家不聚头，可能自己和这个小子命里犯冲！ “哈，江寒啊，真是巧了！”吴应山很是热情地转向李书昌：“李书记，这是省医中医科的实习生，水平，高得很呐。” 吴应山真是一个老狐狸，这话说的是真真假假、虚实掺杂。 原来，吴应山和江寒早就认识了。 查得明不禁骄傲起来，看看，这个省城来的专家都承认师父的水平高。 看来，师父的影响力早就跑出了省医，扩大到了其他医院。 李书昌、村长却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吴应山对江寒的夸奖，满满的讽刺！ 省医中医科的实习生，水平高得很？ 这不是挖苦，又是什么？ 查得明居然拜一个实习生为师？！ 查得明不也是实习生吗？哪儿有实习生拜实习生为师的？ 王秀芬迷惑了，这个叫江寒的人长得倒是挺帅的，是中医科的实习生，怎么可能会手术？ 怎么可能把女儿的残疾给治好了？ 查得明刚才是不是太激动了，介绍错了？ 郝文重见过江寒为一个中风患者施针，中风患者说有感觉了。 他当时就感到，这家人和江寒一起在表演，主要是嫌师父的药丸有些贵，不想买了。 郝文重学的是西医，根本分辨不出吴应山和江寒在针灸手法上的区别。 他也没有再关心过这名中风患者的病情。 “我师父说得没错，江寒这个实习生啊，水平高得，嘿嘿，堪比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不对，在江寒面前，华佗、扁鹊算个屁！” 这下子，查得明、查小满和何田田怒了。 这小子是谁呀，敢这么说江寒？ 何田田一向是以江南温婉子女示人，此时杏眼圆睁：“你，再说一句试试？” 郝文重早就注意到何田田了，没想到美女忽然变了画风，威胁起自己来了。 郝文重退后一步说:“你不是说来看病的吗？来，来，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骝骝！” 何田田此时已经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叉起腰对郝文重说道： “看你穿戴，也是个医生，你骝过没有？是骡子还是马？” 男人不止有一面，看来，女孩也是啊。 第184章 这个病，自己按按就好了 李书昌不想让新来的女孩与请来的郝文重发生冲突，对吴应山说道： “吴教授，麻烦您给王秀芬看看病。” 村长介绍，这就是省城来驻村的第一书记，是来帮助村里脱贫的。 何田田还以为李书昌与刚才那两个白大褂是一伙的呢。 既然如此，那就先让他们看。 既然第一书记这样说了，江寒也就顺势退到一边。 吴应山诊断施治正确的话，江寒也不用出手了。 如果吴应山有错误，江寒可以指出来。 指出同行的错误，可以获得50点经验值。 这些天到农村义诊，没有什么医疗场所可以签到。 只要有积累经验值的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吴应山先是给王秀芬量了血压，摸了脉，看了舌，问了二便。 “血压高啊，150∕100mmhg。” “脉弦滑，舌质暗，边有瘀点，苔白腻。” “是不是经常眩晕？头痛难忍？” 吴应山一问之下，王秀芬马上说道：“大夫，你说得可准了，我就是经常头晕，头疼，哪儿都疼。” “吃过啥药没有？” 王秀芬说：“安定，布洛芬，施慧达，多了。” 吴应山说道：“这些药没有啥用，你这是气虚血瘀，痰浊中阻导致的脑中风。治则治法是：益气活血，豁痰开结。” “应该用我秘制的益气活血丸，”吴应山看了一下江寒，又改口道：“嗯，还是用汤药吧，这个便宜。” “黄芪30g,赤芍15g,川芎15g，丹参15g，陈皮15g，夏枯草15g，桃仁20g，地龙10g，香附15g，生龙骨50g，生牡蛎50g,瓜蒌20g，半夏15g，大黄5g。水煎服。” 吴应山开完方子，江寒点了点头。 吴应山刚才还小心翼翼的，看江寒点头，信心大涨。 “你的中风，时间也不短了，先这样吃着。一个月之后看看头晕不晕了。如果头不晕了，再联系我，我再给你换药。” 吴应山心想，这个药治头晕止眩是对症的。 一个月之后，江寒这小子也不在，到时候再向患者介绍他的秘制丸药。 “大夫，你看我，这个病，到底能不能治好？多长时间能治好？”王秀芬问道。 吴应山想了一下说：“目前看，中风能好利索的真不多。像你这种情况，只要按我说的服药，能消除你的眩晕、气短、头疼等症状，三年之后说不定就能站起来。” 王秀芬不吭声了，吴应山的说法和市医院的说法差不多。 他说三年之后说不定能站起来，可能是一种安慰。 郝文重说道：“你放心，我师父用药如神，好多人吃了我师父的秘制丸药，都好得利利索索的。” “妈，你让江医生看看。”查小满说话了。 在查小满心里，江寒几乎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第一次见到江寒，是在哥哥被救的现场。 正是江寒和徒弟一起合作，把哥哥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后来，江寒亲自动手术，治好了她的残疾。 当她抛开拐杖独立下床走了几步之后，生活向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从大门里透进来的，有甜丝丝的空气、金灿灿的阳光。 为她开门的，正是江寒。 郝文重哼了一声道：“我师父都看过了，其他人再看，有用吗？” 吴应山问道：“江医生，我的辩证和开方如何？” 江寒说道：“你的方子是益气活血，豁痰开结，用药也很准确。” 郝文重大声道：“看看，看看，服了吧？” 江寒又道：“患者的确有眩晕之症。但是，患者绝不是中风。” 不是中风？ 除了查得明兄妹和何田田，其他人都觉得江寒在胡说八道。 李书昌和村长亲自带着王秀芬去市医院做了检查，不管中医还是西医，都说王秀芬是中风。 查得明兄妹高兴起来。 只要不是中风，江寒就一定能治好！ 不，哪怕是中风，江寒也一定能治好！ 查得明和查小满都了解过，自从江寒到省医实习以来，他接手的病人，还没有哪个治不好的。 江寒既然答应到家里来，就一定有他的办法。 “开玩笑呢，不是中风，那是什么？”吴应山刚刚对江寒产生了一点好印象，这下子全消失了。 江寒坐到王秀芬身边，摸了摸脉：“刚才吴教授说的症状都存在，但这不是病因。” 郝文重说道：“病因，多简单呐，不就是中风引起的吗？” 郝文重如同一只蚊子，始终在耳边嗡嗡响，挥之不去，让江寒也有些烦了。 “眩晕头疼是中风引起的，那么中风是什么引起的？难道人会无缘无故中风？你们问了原因了没有？啥时候开始的？望闻问切。你连这些都没问，就敢直接判断，谁给你的自信？” 江寒一通质问，让吴应山和郝文重哑口无言。 “你平时除了头疼，还有什么地方疼？” 王秀芬说：“浑身都疼，哪哪儿都疼。” “你头不疼的时候，身体其他部分疼不疼？” “头不疼的时候，我背疼，背上的骨头也疼，还有下巴，对了，还有脚底板，也疼。” 江寒点点头说：“新方，呃，哦，得明，你说，中风的病人，能是这种疼法吗？” 查得明汗颜了，自己一回家，经常询问母亲的病情，只知道母亲身上疼，但究竟哪里疼，他还不知道。 今天，江寒一问，母亲就说出来了。 还是师父厉害啊。 村长“咦”了一声，凑了过来：“我看你说得很不错呀。中风的，我见过不少，顶多头疼，身上到处都疼的，恐怕就秀芬一个人。” “你的这种疼，容易被人误诊。比如你的脚底板，容易误诊为足底筋膜炎、跟腱炎。背部疼，还有骨头疼，有可能被误诊为骨刺。” 江寒还没说完，王秀芬就大叫起来：“呀，你说的太对了！” 从床头拿出市医院的诊断结果，果然，市医院的判断除了中风之外，还有骨刺、足底筋膜炎导致的疼痛。 吴应山额头开始冒汗了，这小子真是透着一股子邪劲儿。 他怎么能问判断得这么准？ 说人家误诊，还真是误诊了。 李书昌和村长则感到，江寒是不是在胡扯？市医院还能诊断错了？ 王秀芬带着十分期待问道：“江医生，那我的病能治好不？多长时间能治好？” 江寒笑道：“你稍等一下，一会儿我给你答案。得明，找个垫子，把腿支起来，小腿肚子露出来。” 查得明拿出小凳子，垫上一个棉垫。 江寒左右开弓，在王秀芬的小腿肚上按摩起来。 不是吧，按摩？ 江寒的手指慢慢向前推移：“哪个地方有疼痛的感觉，你说一声。” 王秀芬说：“我的小腿从来没有疼过，就是脚底板、膝盖，腰、背，哪儿都疼，就是小腿肚不疼。” 查小满说：“妈，这就是江医生的厉害之处，你哪儿都疼，他偏偏就按到了你不疼的地方，神不神？” 王秀芬忽然“啊”了一声。 江寒说道：“是右边疼，还是左边疼，还是左右都疼？” “两边都疼，唉呀，我咋不知道，这地方疼呢？” 江寒没有松手，说道：“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了。你的病，半小时，就缓解了。不出一个月，就会全好。” 众人目瞪口呆如木鸡。 这也太能扯了吧？ 中风十来年，你半小时缓解，一个月全好！ 李书昌、村长还有围观的村民们感到，这个年轻人太能吹了！ 不过，半小时，大家都等得起！ 那就看半小时之后，王秀芬有没有缓解！ 吴应山感到江寒还是太年轻了，不能自己留一点后路啊。 你哪怕说个模糊一点的时间，比如说一年，两年。 一年两年之后，谁也不知道谁在哪儿。 在这个资讯极度发达、热点此起彼伏的时代，说过的谎、吹过的牛，没多少人记得住。 这小子居然说半个小时就缓解，我看你怎么缓解？ 咦，也说不定，这小子的针灸技术，的确是不可小视！ 如果用上烧天火、透天凉的手法，也说不定能绥解王秀芬的疼痛。 “江寒，你是不是用针灸？”吴应山忍不住问道。 江寒说道：“患者的病，恰恰不能用针灸。只用按压就成。” 查得明问道：“师父，你是说，我妈的病不是中风，和鲁道平医生的病，差不多？” 江寒赞许道：“没想到你还知道鲁道平的病。没错，你母亲的病，不用针灸，不用吃药，也不用去医院，自己按按就好了。” 大家都小声议论起来。 “不会吧，这个人是不是大忽悠？” “要是自己按按就好了，还要大医院干啥？” “听说查小满是他治好的，说不定人家是真有本事呢。” 吴应山忽然说道：“你是说鲁道平？” “吴教授认识鲁道平吗？”江寒问道。 “当然认识，你是说鲁道平的病，是你治好的？”吴应山问道。 江寒说道：“是的。” 吴应山看了一会江寒，拿起了桌上的东西：“文重，跟我去车上，我给鲁道平打个电话。” 吴应山连桌子和横幅也不要了，带着司机和郝文重上了越野车。 几分钟后，越野车居然启动、加速，扬起一股黄尘。 吴应山带着人，连招呼都不打，走人了！ 第185章 神，神，神了！ 坐在越野车里的吴应山打完电话就让司机开车，返回绿城。 郝文重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吴应山说道：“现在走，避免尴尬！” 郝文重追问为什么。 “文重啊，记住，这世界真的有天才！”吴应山说道：“那个江寒，恰恰就是这种天才！” 郝文重追问为什么。 “是我没有告诉你，那个姓渠的中风患者，完完全全好了，就是这个江寒给治好的。” 郝文重追问为什么。 “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天才的世界，你不懂，我也不懂！” “我给鲁道平打电话了，这个人我过去就认识。他的病，也是江寒给治好的。” “鲁道平说，本来是要把整个关节都换了。没想到，这小子只是按摩推拿，真的是没吃药、没针灸、没手术，好得利利索索。” 郝文重不再问为什么。 如果留在当场，半个小时之后有缓解，那就是啪啪打脸了。 “文重，这个人看起来就是那种衣食无忧的。我感到，他对医学有一种近乎疯狂和完美的追求。” “对大多数来讲，医学是一种谋生手段。对于他来讲，医学是一种精神享受。” “他同样不了解大多数人的世界。三观不同，不能相融。以后，离他远一点，越远越好。” 吴应山的话让郝文重半懂不懂。 江寒有这么厉害吗？ …… 从省城请来的大专家，不打电话，直接走人了！ 村民们都听出来，也看出来了，江寒和那个专家都认识鲁道平。 鲁道平肯定是江寒治好的。 鲁道平的情况和王秀芬差不多。 江寒难道真能治好王秀芬的病？ 围过来的群众越来越多。 大家都想看看半个小时之后，王秀芬是个啥情况。 “江寒，你说的缓解，是什么意思？”村长想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程度。 “半小时之后，能下地走路，不难受。”江寒给出了一个标准。 啊，一个中风的瘫痪在床的人，能下地走路？ 不可能吧？ 江寒边按压边说：“我说过了，患者并非是中风。她其实并没有瘫痪，只是因为脚底板、膝盖、腰、背包括头部疼痛，她走不了几步。” “患者的问题，其实就是几个小的触发点，消除这几个触发点，就消除了疼痛，没有了疼痛，自然就能站起来，正常走路。” 王秀芬激动地问道：“江医生，您是说，我的病就是小腿肚子这几个疼的地方?” 江寒说道：“没错，每个人都有弱点。从科学的角度看，每个人身体的每块肌肉都有弱点，西方人叫做触发点，或者是结节性触发点。” “这个触发点一旦触发，就会引起牵痛区。触发点的疼痛也有，但不明显，你往往感觉不到。” “牵痛区与触发点往往不在同一个位置，所以，很多疼痛很难找到根源。” “只要找到触发点，通过深度按压的手段，使其脱敏，其他的疼痛就会消失。” 触发点，牵痛区，结节性，这些东西，查得明从未听说过。 何田田虽说没好好学西医，但毕竟学的是西医专业，觉得江寒讲得很有道理。 难怪，省医要成立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呢。 主要是因为有江寒这个中西医结合的人才。 表姐尤小荣真的是有眼光，很早就看出来江寒一定会成为省医中医科的领军人物。 江寒松开手说：“婶，你自己按一按吧。学着我刚才的手法。你有一个主触发点，6个卫星触发点。自己把位置记住。” 王秀芬提起腿，直起腰，自己按了起来。 “我以前就不知道这里疼！”王秀芬笑了，忽然说：“呀，我咋恁容易就抽腿起身了？” 左右看看，仿佛在像大家求证。 周围的村民也都在愣神，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王秀芬收腿很利索，直起身子也很快，就像是一个正常人起床一样。 看了一下时间，差一分钟就半个小时了。 “我可以下地走了？”王秀芬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江寒。 “可以了，你走走试试。”江寒鼓励道。 王秀芬转了一下身子，放下双腿，查得明赶紧帮她穿好鞋。 站起身来，走了几步。 啊，好了，习惯性的疼痛，没有了！ 再走几步，脚底板没事，膝盖有点酸，但不疼。 腰，也有一点点酸，但一点都不疼！ 跟以前走路的痛苦相比，现在，可以说是幸福！ 再走！ 不疼！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一喘大气，王秀芬就会喊疼甚至摔倒在地。 王秀芬走路越来越大胆，越来越快！ 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回到了江寒这里。 双膝下沉，准备下跪。 江寒眼疾手快，托住了王秀芬：“别这样，你的病，还没完全好。” 将王秀芬扶到床上坐着说道：“我说过了，你这不是中风。所有的问题，都是小腿肚触发点引起的。” 王秀芬眼泪汪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查得明的眼泪也流下来了，江寒对于他全家来讲，大恩大德，恩同再造！ 一家三口，每个人都被他救了一遍！ 特别是母亲马上见好，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妹妹不再残疾了，以后一定会嫁一个好人家。 母亲的病好了，说不定那个消失的父亲也会回来。 自己的工作问题基本有了着落。 这一切，都是江寒给他带来的。 查得明跪下了！ 接着，查小满也跪下了。 何田田连忙把查小满扶起来，毕竟，脚还没有好利索。 村长觉得，查得明，该跪。 遇到这样的师父，真是他的运气，更是他们全家的福气。 这个年轻人，刚才露的这一手，实在是太厉害了。 说是半小时就能让王秀芬缓解，能让她走路并且没有痛苦，果然就做到了。 刚才那个医生说江寒是什么华佗再世、扁鹊重生。 这么看来，江寒不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 华佗和扁鹊，恐怕也没有这种神奇的手段吧。 江寒拉起查得明：“别动不动就跪，我收你为徒弟，不是让你跪的，而是让你学习，提高医术的！你要善于学习、思考，特别是要敢于提问。” 真是费劲啊，刚才讲了那么多关于触发点的知识，居然没有增加一点经验值。 也就是说，自己普及的知识，没有人听懂！ 查得明刚才只顾着激动了，母亲的病好了，他哪里顾得上提问。 “得明，你了解小腿肚的肌肉吗？这块肌肉叫比目鱼肌，形态就像比目鱼。这块肌肉非常重要，被称为人体中的‘第二心脏’。” 江寒开始解释，众人也都走近了一些，都想听一听王秀芬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寒解释道，比目鱼肌的功能是帮助将血液从足部和腿部泵回心脏。 正常状态下，只要比目鱼肌是活跃的、健康的、有弹性的，无论缩短还是伸长，它都会收缩，这能有效泵血。 一旦比目鱼肌中出现了触发点，其泵血的效率就会降低，比目鱼肌的功能就会减弱，这样就会导致让人意想不到的低血压和昏厥。 比目鱼肌触发点可能会导致小腿后侧骨筋膜室综合征。 骨筋膜室综合征会导致肌肉内部压力增加，从而阻碍小腿的血液循环，比目鱼肌触发点可以导致静脉曲张静脉炎和其他循环方面的问题。 比目鱼肌的触发点引起的疼痛，主要被传递到脚底板，脚踝后部、膝盖、腰部。 会导致骶髂关节深处疼痛，以及背部肌肉痉挛，甚至会把疼痛传递到下颌。 这种情况下，下颌肌肉也会出现卫星触发点，导致疼痛反复发作。 这种触发点跟中医上的穴位不大相同，所以不管是中医或者西医，往往会误诊。 比如脚底板疼痛就会误诊为足底筋膜炎的症状，于是就给患者开各种口服止痛药，甚至注射固醇类的药物进行治疗。 这种治疗方法不是针对触发点的，当然没有效果。 江寒问王秀芬：“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经常在粗沙或者石子上面走？” 不等王秀芬回答，村长就说了：“对呀，那个时候，村里有个石子场，就是把石头打碎，有的是小石子，有的是粗砂。村里人都在里面干过，秀芬家里条件不好，干的时间最长，有四五年吧？” 江寒说道：“这就对了，病因算是找到了。” 比目鱼肌触发点被触发的原因主要是长期在粗沙或者石子地面上行走奔跑或者是穿硬底的鞋子，增大了比目鱼肌的负荷。 村长走过来说：“江医生，我的腰经常疼，是不是也是在石子厂干活的原因？” 江寒让村长坐下，抬起腿，按起了他的比目鱼肌。 不一会儿，两块比目鱼肌，各找到了一个触发点。 按了几分钟之后，村长伸了伸腰，大声叫道：“神，神，神了，真神了！我的腰，好了！” “神医啊，神医！” “难怪，年纪轻轻就收徒弟了！”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西医结合知识取得成效，奖励经验值300点，总经验值3645点。】 哈哈，赚了！ 一下子赚了300点经验值！ 第186章 学按摩，带直播 过去是普通中医知识、西医知识见到成效，都可以得到经验值奖励。 现在又出现一个新名目：中西医结合知识！ 系统把触发点疗法，归入了中西医结合的范畴。 触发点疗法，是从中医穴位得到启发，从西医解剖学、病理学的角度来判断，最后用中医推拿的方法来诊治。 可以算得上中西医结合的典范。 【叮，恭喜宿主治疗对王秀芬有效，新增经验值10点，总经验值：3655点。】 【叮，恭喜宿主治疗对刘荣发有效，新增经验值5点，总经验值：3660点。】 “大夫，给我也看看，我背疼，是不是也是那什么触发点？” 一个村民挤到江寒跟着说道。 这个村民过去也在石子厂干过两年。 江寒马上给他找到了一个触发点，给他一按，村民满脸惊奇加惊喜：“呀，背不疼了，也不僵了！真是神了！” 【叮，恭喜宿主治疗对刘堂发有效，新增经验值5点，总经验值：3665点。】 陆陆续续有村民过来让江寒看病。 几乎所有人都可以从比目鱼肌里找到结节性触发点。 农村人平时干活多、干海重，吃苦受累是常事，小病小痛什么的也并不十分在意。 严重的时候去卫生所买点止疼片，一般不会去医院。 看到江寒治好了王秀芬，对村长也起了效果，于是大家都想起了自己身上也时不时作疼。 原来，都是因为在石子厂干活，整天踩着石子导致的。 如果不是江寒今天来，现场给王秀芬治病，哪里能找到疼痛的根本原因？ 踩着石子就能踩出病来！ 换任何一个医生来，恐怕也想不到是这个病因。 人家江寒一来就找到了病因，治好了病人。 刚才还有所怀疑呢，这下子找到了触发点，按摩之后马上就起了效，对江寒马上就毕恭毕敬起来。 李书昌早就看了来了，江寒的水平绝对比他请来的专家强太多了。 吴应山，应该是通过那个叫鲁道平的，了解了情况。 自知水平不行，带着徒弟，灰溜溜地溜了。 江寒说道：“大家请注意，触发点的按摩，完全可以自己进行，但一天的按摩不要超过一个小时，以自己能够忍受为限度。” “有的人弯不下腰，或者是不想费劲。可以买乒乓球，或者是核桃也行，小腿肚子放上去，自己滚动按摩也行。” 江寒又帮20多人找到了比目鱼肌的触发点。 又收获了11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3770点。 老百姓们不太懂医学，但是最讲究实际的。 不管你名气大小，只要你能看好病，他就打心眼里服气。 刚才悄悄溜掉的那个专家吴应山，多牛啊，经常上电视，给大家讲卫生保健常识。 这样的专家来了，都看不好王秀芬。 反而是江寒给看好了！ 不是说吴应山的水平不行，其他人来，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而是江寒的水平太高了，高得不可思议。 从县里到市里，医院的诊断都说王秀芬是中风。 只要得上中风，几乎没有可能好利索，以后就只能躺在床上了。 但是，这个年轻人一来，只是瞅了几眼，就说不是中风。 人家还找出了病因，说是在石子上踩多了！ 就像是这个人在村里生活多年似的！ 自己在村里生活多少年，怎么也不会把石子厂干活的事，与身上的病痛给联系起来。 幸亏是这个人来了，否则今后身上越来越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说不定疼得像王秀芬一样躺倒，从此让儿女花冤枉钱，还没有一点疗效！ 二十几个村民纷纷请江寒到家里吃饭。 查得明解释说：“我师父这次是临时拐到我家一趟，他是省医赴农村义诊小分队的队长，我是队员。其他医生都在阳山县等着我们呢。” “大伯大婶们，今天就在我家吃了。”查小满说道。 何田田说：“我们带着房车呢，车上有冰箱，东西都有。” 李书昌挂职的时间不短了，知道农民的那份淳朴。 “乡亲们，你们要请江医生也好办！就在这个院里搭桌子，各家拿出最好的东西，亮出最好的厨艺，来个大会餐，怎么样？” 村长一听，这主意好啊。 村民们一听，立马赞成，有的在家准备好东西，争取拿出最好的菜。 有的村民从家里拿来桌子、凳子、椅子，还有的从村头的超市搬来了成箱的水、啤酒。 天色渐暗，夜幕低垂。 查家院子灯火通明，十几张桌子从院里摆到了院外。 村民轮流把盘子端过来，让江寒品尝。 而后，村民拿着啤酒瓶子向江寒敬酒。 何田田都替江寒挡住了，并且说，江寒是一名医生，作为医生要时刻保持清醒。 江寒笑着说，自己经常在省医急诊科，从来都不敢喝酒。 万一有事，喝酒了，把病人耽误了，那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大家也都不再硬劝。 为了表示感谢，村民们只能是大口灌着啤酒。 最后，村民们自己喝起来了，一个架着一个，说着醉话回家了。 村长带着妇女们收拾东西，撤下了桌椅。 等到众人走了，王秀芬这才有机会与查得明、查小满说话。 江寒和何田田已回到了房车上休息。 王秀芬这才详细问起了情况。 查得明把他在省医抓药失误差一点导致孕妇流产的事讲了。 王秀芬当即吓了一大跳。 查得明说当时他万念俱灰，就想跳楼，后来被师父给救了。 妹妹小满赶过来之后，师父当时就让她第二天到省医找他。 师父江寒亲自做手术，治好了妹妹的瘸腿。 手术费和其他住院费的钱，还都是江寒的徒弟给垫的。 王秀芬又站起身来，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身上的疼痛大大减轻，这倒没有什么，关键是她知道了一种十分确切的结果。 一切都会好起来。 “你们两个都得记着江医生的恩情，咱们能有今天，都是他给的呀。我这病马上好了，也不用花啥钱了。到时候也到省城打工，给小满挣学费。” 王秀芬说完，小满抢着说：“妈，我的腿也好了，能打工的地方也多了，不用你再辛苦了。” 查得明说道：“妈，我的工作也有着落了。有我的师父在，我肯定能留在省医，到时候把你接到省城，咱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多好啊。” 查小满又告诉王秀芬，江寒的徒弟邱桐已经给她垫上了学费，给学校打了招呼。 等她的腿好利索就去学校报到。 江寒在房车里，听到查得明和母亲、妹妹在院子里说话，时不时听到一阵开心的笑声，心里十分满足。 此时，他更加感到了一个医者的价值所在。 何田田在另一个房车里，车里还亮着灯。 如果不是义诊，江寒现在应该是在唐承宣中医工作室签到。 江寒拿出手机准备给学习备战小组的成员们发布信息，安排学习任务。 发现何田田给自己发来了微信，有好几条。 “江寒，没想到乡下这么黑，我都看不到手了！” “江寒，这会不会有狼？我好像听到了。” “江寒，那边黑黢黢的，是不是有鬼？我好害怕！” 江寒回了一条微信：“田田，没事，哪儿会有什么狼？你是学西医的，怎么相信有鬼？” 何田田激动地看到了信息，终于有回音了。 一看之下，叹了口气，真是个直男！ 何田田深吸一口气，发出了信息：“江寒，你开下门，我去你车上。” 江寒：“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何田田：“我没病，我想跟你学按摩。” 江寒看到信息，不知道怎么回了。 何田田：“房车自带wifi，还可以直播。” 江寒：“行，你过来吧。” 第187章 蛇，钻进了男孩嘴里 何田田进来了，带着直播设备。 江寒很是满意，何田田真不愧是尤小荣选中的副总经理，心思果然细密。 下乡义诊，还带着直播设备。 江寒诊室直播间的人气越来越高，每天晚上一个小时时间，最高峰时可达到三千多人。 直播间的关注人数达到了2000多人。 何田田调好位置，连上线，江寒直播开始。 何田田走出画面之外，开始帮助甄别真正需要看病的观众。 江寒统一给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就看起了《诸病源候论》。 “哇，男神就是男神！” “直播还不忘看书。” “最特别的直播，满满的正能量！” “坐等第一个病人！” “江神看病，好神哦！” 屏幕上一片赞扬。 对此，江寒不以为意。 平时，他在省医不管走到哪儿，都是赞扬之声。 现在，只不过是换到了网上而已。 第一个病人出现了。 “医生，我有鼻炎，就是治不好。”患者上来就直奔主题。 患者的主动让观众们十分不满： “患者不能直说病症！” “直接把病说出来了，就没意思了！” “我们就是要看江医生的本事！” “医生的本事不在开方，而是在辩证！” “会开方子不算啥，关键是看出来啥病！” “楼上说的也不对，看出来啥病固然重要，但开方子更重要。” 江寒注意到了观众的反应说道：“这位患者，你不要说了，我问你再说。” “各位观众，其实开方一点不比辩证容易。就鼻炎来讲，就有很多种方子，用哪一个方子，怎么加减，这更加考量一个医者的水平。” 患者果然闭嘴了。 出于保护个人隐私，何田田提前要求患者先是遮住半边脸，等江寒看清楚之后再换另外半边脸。 江寒问道：“你鼻塞，咽痛，干咳，流清涕，你这是老毛病了，平时没啥事，总是在秋季发作，是吧？” 患者点头承认：“我这病有六七年了，一到秋天就犯。吃了好多药，不管用。” 观众们都服了，患者说出鼻炎，但江寒能看出来什么时候犯，还能看出来老毛病。 这望诊的水平，真的是名不虚传。 “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每到秋天发病，典型的肺金伤。辩证：外感风寒，内有燥热。” “治法：祛风寒，清内热，宣通肺窍。” 江寒在纸上写下方药： 防风20克，细辛15克，白芷10克，蝉蜕15克，鱼腥草30克，玄参20克，生石膏40克，川木通15克，连翘20克，炙紫菀20克，麦冬25克，枯芩15克，藿香15克，桔梗15克。 服完一剂可配合拔火罐，就在委中、项背处，效果最佳。 患者拍下之后，满意地下线。 “各位观众，我已经到了乡下，准备最少半个月的义诊。晚上的直播不一定准时。” 直播间里马上水成一片： “哇，下乡义诊啊，好有爱的说！” “你确定现在是乡下？看起来像在宾馆！” “这是省医安排的房车！既当诊室，又当住室。” “哇，省医对义诊真的重视！不像别的医院，就是走过场。” “是啊，看病先不说，横幅先拉上。” “江神，我家也是农村的，这个季节，各种虫子多得很，特别是蛇之类的，一定要注意。” “楼上的胡求死皮磕，大晚上的哪儿有蛇？” “楼上的更是胡求死皮磕，蛇分两种，有喜欢白天活动的，大多数是怕强光，喜欢夜里出来的，比如金环蛇、银环蛇、烙铁头等等。” 江寒正在等下一个患者到来，却听到远处传来了凄厉的呼喊声。 “快来人呐，快来人呐！大娃让蛇缠住了！” 怎么回事？ 直播间里马上热闹起来： “不是吧，我好像听到有人喊叫，说是有人被蛇缠住了！” “是的，我也听到了！” “我们群里还真有乌鸦嘴！” “有这么巧的事吗？” …… 这时远处又传来喊声，村子不少人拿着手电筒出来了。 从房车的窗户里可以看到，手电筒越来越多，朝刚才叫喊的方向赶过去。 看来，真是出事了。 有人被蛇缠住了。 江寒说道：“田田，我去看看。” 刚说完，江寒就拉开房门，跳下房车，像风一样刮过去。 何田田稍加思索，拿着直播用的大手机，就跟了上去。 直播间里观众们看到的画面，一会是黑乎乎的一片，一会儿是星光灿烂。 “哇，大晚上真的有蛇！” “有人被蛇缠住了。” “但愿不是毒蛇！” “缠人的蛇，一般没有毒！放心吧。” “毒蛇最厉害的是毒牙和毒液，这是他们最有效的武器，要想伤害人，何必用这么费力的办法？” “快点跟上去啊，看看蛇缠人是什么样子的。” “蛇缠人，也能把人缠死啊。” 直播间因为蛇缠人事情，而人气暴涨，一下子增加了好几千人。 江寒赶到出事地点，发现一条大蛇缠住了一个小男孩。 男孩大概14岁左右的样子，被一条大蛇给缠住了。 男孩的脸憋得通红，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拿着手电筒出来的都是些妇女，男的都喝了酒，在屋里睡觉。 妇女们一时间都吓坏了，有的则是大声叫唤： “快，快拿竹杆子来，把蛇给挑走！” “对，蛇怕竹竿！” 有人赶快拿出了竹竿，有的挑，有的拍打蛇身。 哪知道这条蛇根本不怕竹竿。 竹竿越拍打，蛇就缠得越紧。 一个妇女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对着蛇就咬，但蛇缠得更紧了。 江寒冲到了跟前，喊道：“都停手！” 一手把竹竿子给扔掉了，一手拉开了咬蛇的妇女。 “孩子，能打滚吧，快点滚！”江寒想起一个清代名医遇到的一个情况。 孩子虽说是眼翻白了，但听到江寒的话，精神一振，使劲翻滚起来。 滚了好几圈之后，大蛇慢慢地松下来了。 最后大蛇居然把男孩放开了，跐溜跐溜地钻进了草丛，走了。 妇女一把抱住男孩，到处看。 男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听声音就知道，男孩没有被蛇咬。 大家都觉得万幸。 直播间里恰好都看到了这一幕。 刚才就水成一片，现在成了沸水一锅： “江神，威武！” “江神，啥都会呀！” “用滚的办法，果然，这条蛇就滚了！” “打不行，越缠越紧，怎么在地上滚就管用了？” “求解，求江神解释！” 看男孩没有事，江寒这才发现何田田跟了过来，并且还拿着直播用的手机。 何田田还真是敬业！ 江寒走到镜头前解释道： “我背过一段清人的书：蛇缠人身，越缠越紧，最难能脱，急令其人在地遍地转滚，蛇自骨软而能放也，神效。”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经验值5045点，总经验值8690点。】 原来如此！直播间里一片赞扬。 一个人带头刷了礼物。 马上，直播间里的礼物满屏乱飞。 这么多的礼物，这么多的经验值！ 一下子得到5000多点经验值，这是几个月以来，一次性得到最多的。 直播，我爱上直播！ 江寒正在系统里盘点呢，突然听到又一声大叫： “这不是二娃吗?呀，蛇！” “蛇，钻到二娃嘴里了！” 江寒急奔过去一看，一个更小的男孩光着身子、一丝不挂。 一条小蛇钻到了男孩的嘴里！ 不见蛇头，只有蛇尾留在外面！ 男孩闭着眼睛，双手垂下，好像是不行了。 “呀，这是金环蛇，剧毒！”一个女人认出来了。 围观的妇女们吓了一大跳，尖叫着散开来。 第188章 拎着一头大黑猪，救人！ 何田田看到这个情形，脸色煞白，手开始发抖。 直播间里观众都急了： “别抖，稳住！” “拿稳了，让我们看清楚！” 何田田的手终于稳住了： “这蛇是金环蛇，毒性极大！” “金环蛇，有前沟牙，孩子是不是被咬了？” “孩子可怜了！” “蛇钻到嘴里了，快拔出来！” “蛇有倒刺，怎么拔？” “不对，蛇有鳞片！” “鳞片往后生的，拔不出来！” “蛇断了，也拔不出来！” “完了，孩子被堵住气管了！” “就算不中毒，也被憋死了。” 现场，一片惊慌！ 农村妇女们见过不少蛇，也见过蛇咬人。 但从未见过，蛇钻进了人的嘴巴！ “二娃！你咋了？” 刚才抱着大娃的妇女扑了过来，拽着蛇的尾巴就向外拉。 没有拉出来一点，蛇身反而向里边进了少许！ 天啊，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事情！ 也不知道蛇头钻到哪里了！ 会不会咬伤里面！ 如果咬到里面去，这孩子肯定是没救了！ 当前先不管咬不咬的事，最重要的是把蛇从孩子嘴里边拉出来！ 但显然，大家都知道，蛇有往后生的鳞片！ 开始有男的陆续跑过来。 到这里一看，都傻了眼。 这怎么办？ 江寒赶到这里，也没招了。 怎么把蛇弄出来？ 针灸？ 蛇和人根本就不是一样的构造！ 扎七寸？ 先不说有没有效果，自己连蛇的七寸在哪里都不知道！ 江寒经过好几次身体强化，力量非一般人可比。 只要他愿意，能把这条蛇直接拽成两段。 然而，没什么卵用。 把蛇拽成两段，也拉不出蛇的身子，更救不了孩子。 看到孩子的样子，听到孩子母亲撕心裂肺般的哭喊，江寒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 凄厉的喊声和现场的画面，让直播间里也凝固了。 网友们都顾不上发言了，都紧张地看着现场。 忽然，江寒想起来了！ 一个词从眼前闪了出来： 蛇入七窍！ 江寒忽然大喊：“谁家有胡椒末，赶快拿来！” “谁家有猪？！从尾巴取一碗血过来！越多越好！” 声音极大！ 现场和直播间听得一清二楚。 “胡椒末？猪尾巴血？这是做什么？” “我看到了希望！” “江神一定是找到了办法！” “静等！” “期待！” “祈祷！” 几个妇女马上回去拿胡椒末。 刚刚赶过来的村长说道：“我家有黑猪，别说猪尾巴血，哪怕杀了都中！” 李书昌也过来了，刚好被回头飞奔的村长撞了一个趔趄。 起身之后，看到毒蛇钻到了二娃的嘴里。 顿时，吓了一个屁股墩！ 江寒从地上薅了一根草，去掉叶子，留下草茎。 捏住金环蛇的尾巴！ 用草茎刺入蛇尾的一个小眼内。 没有反应！ 再刺！ 换一根草！ 刺！ 没有反应。 江寒沉思起来，难道古人记载的方法，对现代的蛇，没有作用？ 胡椒粉来了，江寒将其撒到蛇尾小眼内，用一根草将粉末捣入！ 然而，还是没用！ 江寒出汗了！ 只剩最后一个法子了！ 可是，村长去找猪尾巴血，估计还没有到家！ 因为大家没有听到猪叫唤！ 江寒说道：“继续用草插蛇尾巴的小眼！我去看看，马上回来！” 男孩的母亲按照江寒刚才的做法，边哭边捣入胡椒粉。 江寒对何田田说：“呆在原地，别动！” 何田田正想点头，忽然江寒动了。 只是眼睛一眨的功夫，江寒已经奔出去好几米！ 老天呐，所有人都吃惊了！ 江寒这速度，太快了！ 如果不是有手电筒照着，大家会立马找不到江寒！ 在夜幕之下，江寒如鬼魅一般地急速飘过。 太诡异了！ “江神，这是什么神操作？” “我怀疑，这是在拍武侠片！” “我怀疑，这是在拍鬼片！” “江神这是吊了威亚！” “这速度，博尔特都得跪！” “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吗？” “我跪了！！！” …… 忽然，村长大叫起来。 又是一阵猪叫！ 众人向远处望去！ 一个黑影子拎着一个巨大的东西，一纵一跳地急奔过来！ 猪继续叫！ 人继续跳！ 何田田的眼睛瞪圆了： 天呐，这是江寒！ 江寒提着的，是一头大黑猪！ 村民们都惊呼起来！ 这个人的力气好大！ 拎着一头200多斤的猪，毫不费力，还能跳那么远、跑那么快！ 如果不是白天见过江寒，他们简直把江寒看成了鬼！ 只是短短的一瞬，江寒就跑到了跟前。 猪继续叫着，江寒把猪掼在地上，又给了一拳。 猪立马不叫了，被江寒给一拳打晕了。 江寒右手拿着的，是一把杀猪刀。 明白了！ 江寒这是嫌村长的动作太慢，直接把猪给提过来了。 他要亲自取猪尾巴血。 李书昌还在地上坐着，一脸惊恐。 江寒一把拎过李书昌：“把蛇尾提起来！” 李书昌赶快爬起来提起蛇尾。 “你把孩子鼻子挡住！”江寒命令男孩母亲。 江寒一手夹起大黑猪，用杀猪刀割开了猪的尾巴。 血从猪的尾巴涌出来。 将涌出的血对着蛇尾的小眼。 血，从小眼顺着蛇身往下流，直接流到了男孩的嘴巴。 从嘴巴流到脖子。 这时，蛇忽然，动了！ “呀，我拽出来了！”李书昌惊叫着：“蛇出来了！” 果然，蛇身子动了！ 从男孩的嘴巴里一点一点地退出来了！ 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呀，出来了，出来了！” “真的退出来了！”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 “好神奇的一幕！” “孩子，有救了！” “老天保佑！” “希望孩子还活着！” “烧香，烧香！” 就在蛇头快出的那一刻，江寒扔掉了大黑猪和杀猪刀。 一把夺过蛇身，摔到地上！ 一脚踩烂了蛇头！ 众人终于舒了一口气。 直播间里热闹起来，各种祝福，各种激动！ 不知道是谁带头刷起了礼物！ 一时间，礼物满屏飞！ 礼物飞得让观众看不到现场的情况。 终于大家停下来了。 这时大家发现一个新的问题： 男孩没有醒！ 男孩母亲抱着男孩嚎啕大哭！ 蛇虽然是出来了，但男孩却没有保住命！ 第189章 江寒，你可不要死啊 男孩直挺挺地躺在母亲怀里，看样子，已经没有了生命的体征。 刚才被蛇缠住的大娃哭了，抱着男孩摇晃着。 母亲瘫坐在地上，向周围的村民哭诉。 她晚上要做娟花，就让两个孩子到院子里面睡觉。 虽然已进入秋季，但秋老虎的余威还在。 大娃从屋里拿了两张席，下面垫上麦秸杆。 两张席离得比较远。 两人在席上睡着了。 哪知道，大娃被一条蛇给缠住了。 二娃平时睡觉喜欢张着嘴，偏偏就是这么巧，一条金环蛇从嘴里钻了进去。 众人都抹起泪来。 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死了！ “江神呢，呼唤江神！” “救救孩子！” “可怜的孩子！” 忽然，二娃母亲转向江寒，爬前几步，梆梆梆地磕起了响头。 “江医生，救救二娃！” 江寒深吸了一口气，拿出银针。 又是鬼魅一般的速度，到了男孩面前！ 出针！ 只是几秒钟！ 十根银针扎在了男孩的手指尖上。 “十宣放血！” 直播间已经有观众认出。 十宣放血，是中医常用的一种急救方法。 功能相当于西医的心肺复苏。 十宣穴是人体的经外奇穴，临床上针刺十宣放血有清热开窍醒神的功效。 十宣穴意指10个腧穴，即为宣泄之意，因有去高热、去恶血、去烦闷之效而得名。 该穴位于手指十指尖端，距离指甲游离端缘0.1寸处。 江寒一手掐男孩人中，一手捻出银针。 又是一针，刺入百会！ 男孩抬了一下眼皮！ 又合上了！ 救过来了！ 但马上，男孩又昏迷了！ 此时，男孩的十个手指流血了。 但不是鲜红，而是紫褐！ 江寒心中一寒： 情况不妙！ 男孩中毒了！ 应该是在睡着的时候，被毒蛇给叮了一口。 还不知道是不是这条金环蛇给咬的。 最合适的处理方法是：找到伤口，用纱布在距离伤口二、三厘米处包扎，防止血液向心脏流通！ 而后拿起蛇，迅速到医院，找到相对应的蛇药服用。 这里，离县医院还有50多公里。 太远了，来不及！ 一分钟都不敢耽误！ “镇卫生所有没有蛇药？”江寒问道。 村长说镇里的卫生所好像没有蛇药。 这个时间点了，卫生所的人早就回家了。 江寒迅速在脑海里搜索。 是有一个方子，但这只是清代医书中记载的偏方。 偏方治大病，但偏方往往针对的是极个别病症。 偏方往往不是验方。 用偏方，能否见效，带有运气的成分。 “有没有烟袋杆？？”江寒问得很急促。 “有，我家里有两杆！我父亲留下一杆，我一……” 村长还没说完，就飞起来了。 江寒拉着村长就跑。 村长的腿跟不上，几步之后，就被江寒拉离了地面。 又见江寒飞一般的速度！ 快得飞起！ 目瞪口呆若木鸡！ 上次飞，是带回一头猪。 用猪尾巴血，淋蛇尾巴，让蛇自行退出！ 这一回，拿烟袋杆，作什么用？ 烟袋杆能救二娃的命？ 观众们选择了相信！ 刚才江寒用神一般的手法，让蛇从孩子嘴里退出来了！ 堪神奇迹！ 希望，江寒这一次也能上演同样的奇迹！ 现场，一片寂静。 男孩母亲不再看儿子，而是站起身来，看着远处。 江寒，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翘首以盼！ 连大气都不敢出！ 紧张！ 手心出汗！ 何田田差一点拿不住手机。 “来了！来了！” 驻村第一书记李书昌喊道。 果然，江寒出现了。 村长还是在后面跟着。 没有带猪，也没有带人，这次的速度简直是惊人！ 江寒来到男孩身边，拿出烟袋杆，劈开！ 一手拿出水壶和一个小碗。 将烟袋杆里黑乎乎的烟油，刮下！ 放入碗里，冲水！ 快速搅拌！ 江寒掐男孩的人中，男孩暂时醒了。 江寒将烟油水灌进去。 扔掉碗，江寒拿起男孩的右胳膊，一嘴咬了下去！ 这时人们才发现，男的右胳膊已经半青肿、半瘀紫。 这应该就是被毒蛇咬过的部位了。 江寒，这是在为男孩吸毒！ 天呐，江寒，不要命了吗？ 吸蛇毒，这种做法十分危险。 万一嘴里有伤口，比如说口腔溃疡之类，蛇毒就会进入吸者的血液。 就算没有伤口，蛇毒也会顺着唾液进入神经系统。 江寒，这真的是以身试毒！ 不，他几乎是在以命换命！ 关键是，男孩不一定能活，但江寒也会受到牵连。 只要是蛇够毒，江寒说不定也性命难保。 直播间的观众们激动，也感动了。 围观的村民们悚然动容！ 对于这种蛇毒，他们非常清楚。 除了前些年有一个玩蛇的人，替人吸过毒。 其他人从来没人敢替人吸蛇毒。 因为，很少有人中蛇毒。 近年来，村子的生态环境发生了变化，蛇类越来越少。 毒蛇基本不见了踪影。 哪知道，今天出现了毒蛇！ 村长本想劝江寒不要吸了，但又说不出口。 毕竟，救下二娃也很要紧。 毕竟二娃是本村的，如果二娃死了，这家人就毁了。 江寒本身是医生，也许他会有办法吧。 江寒吸了一口又一口，血已经从紫色变成了红色。 这时，江寒又从烟袋杆里刮出了一些烟油。 一根手指剜了一陀烟油，在刚才吸吮的地方擦揉。 不一会儿，伤口出现了两颗蛇牙！ 果然，咬的就是这里。 揉出蛇牙之后，江寒又在伤口处吸了起来。 伤口处还留着有黑乎乎的烟油！ 江寒也不擦，就直接吸了！ 蛇毒再加上烟油，这是什么味道！ 完全可以想象。 驻村第一书记李书昌离得近，味道传过来，让他心里反胃，直想呕吐。 只能忍住。 人家江医生都敢吸到嘴里，自己连闻都闻不得？！ 以后，村民还怎么看自己？ 江寒继续在吸，吸一口，吐出一口。 大家明显看到，江寒吐出的血，越来越红！ 男孩忽然哇地一声，吐了！ 应该是刚才喝下的烟油水，让他也反胃了！ 咦，能吐了！ 吐完，男孩哇哇哭了起来！ 啊，能哭了！ 这说明，男孩清醒了！不再昏迷了！ 他有意识了！ 身体内的毒素消失得差不多了！ 孩子救回来了！ 男孩母亲喜从中来，紧紧抱住了二娃！ 噢，噢，噢！ 村民们都尖叫着，欢呼着，跳跃着！ 男孩母亲又向江寒磕头：“江医生，您救了我两个孩儿，真是……” 话未说完，江寒身子一晃，歪到一边。 啊，江寒，中毒了！ 何田田惊叫一声，扔掉手中的直播设备，扑到江寒身上： “江寒，江寒，你可不要死啊。” 第190章 竟然吸了他的口水 江寒诊室的直播间，顿时变得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到了！ 什么都听不到了！ 观众们都蒙了。 主播，这是挂掉了？ 主播正在直播呢，挂掉了！ 这恐怕也是直播平台上，破天荒，头一回！ 画面看不到了，但观众们的留言没有丝毫影响。 刚才大家都在紧张地看着江寒救男孩。 现在江寒倒地了，明显是中了蛇毒！ 这下子，直播间里炸锅了！ “快打120！” “来不及了！” “以命换命！江寒，这才是英雄！” “第一次感到医生的伟大！” “江寒救了孩子，谁来救江寒？！” “江寒没消息，我们不撤离！” “坐等消息！” “让我们为江寒祈祷！” “赶快扩散！引起上层注意，直升机救援！” “扩散，扩散，扩散！尽我们的一分力量！” “转发，转发，转发，为江神转发！” “转发一次，江寒得救的希望多一分！” “救救英雄！” “救救江寒！” …… 瞬间，网络直播平台的人气暴涨！ 江寒诊室的直播间涌入大量网友。 看不到任何画面，听不到任何声音，大家都进来留言。 有的干脆疯狂地刷礼物！ 用刷礼物的方式，引起整个直播平台的注意。 主播不在，礼物一个接一个！ 迅速让江寒诊室的人气冲到了第一！ 越来越多的网友点进来看。 有网友保存了江寒救人的视频和照片。 这些照片和视频通过万千网友转发出去，掀起了转发狂潮。 “省医实习生江寒，为小男孩吸毒，自身危在旦夕！” “江寒诊室的主播，下乡义诊中毒，生死未卜！” 一条条消息，配着江寒的救人照片在全网传播。 登上热搜！ “江寒在哪里？” “江寒在哪里义诊？” “让附近的医院赶快派人，火速前往！” 网友们纷纷提出自己的建议。 省医值班室，值班员接到一个又一个电话。 都是问江寒的！ 江寒是不是省医的医生？江寒到哪里义诊？江寒现在怎么样了？江寒是不是救活了？ 搞了半天，值班员才弄清楚状况： 原来，江寒出事了！ 值班员睡意全无，立马给中医科主任马昆打了电话。 果然，江寒带着中医科的人员，去农村义诊了，今天刚刚出发。 马昆并不知道江寒出事。 值班员让马昆联系一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昆吓了一大跳，上网一看，天呐，到处都是江寒的消息！ 江寒救了两个男孩，为其中一个男孩吸蛇毒，自身中毒了，生死不明。 江寒可是中医科的希望、省医的招牌，千万不能出事啊。 真要是出了事，院长陈松奇还不得剥了自己的皮？ 立马拨通江寒的手机。 没人接！ 靠，不会吧，真出事了？ 马昆这下慌了。 江寒没有了，中医科改为中西医诊疗中心，岂不是泡汤了？ 再打，还是没人接！ 对了，副主任方洪昌不是跟着吗？ 拨通电话。 马昆吼道：“江寒呢，江寒在哪儿？” “喔，马主任。江寒在中间拐了一个弯儿，去了查得明的老家。查得明的母亲有病，估计江寒是看病去了。” “还有谁跟着江寒？赶快给我联系一下，网上说江寒替人吸蛇毒，中毒倒地。到底是不是真的？” 什么？江寒中毒了？ 方洪昌吓了一大跳！ 要是江寒出事了，这个怎么得了？ 虽说江寒是队长，但实际上自己的职务是最高的。 江寒如果出了事，自己这个副主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被医院罚款、降职，对家属进行赔偿，引发一系列恶果！ 定了定神，既然江寒的手机打不通，那就打查德明的电话。 …… 江寒倒下后，何田田扑到江寒身上。 看江寒的嘴角带血，何田田擦掉了血，低下头，小嘴贴上了江寒的嘴唇。 吸！ 江寒可以为小孩吸蛇毒，自己照样也可以为江寒吸蛇毒！ 可恶、可恨的蛇毒！ 我一定要把它全部吸出来！ 我一定要救江寒！ 我是一名医者，救死扶伤，职责所在！ 吸！再吸！ 只要有水，都吸出来！ 吸一口，吐一口！ 吐出来，耽误时间！ 吸一口，吞一口！ 江寒可以为陌生人舍命，我作为医者，也可以做到！ 吸，吞！ 吸，吞！ 江寒眼睛睁开了，一个美女伏在自己身上。 嘴巴一阵温热，美女在吸自己的嘴！ 是何田田！ 这女孩，敢情是在替自己吸毒！ 江寒好一阵感动。 刚才只是短暂晕厥。 连续救了两个人，连续往村长家里跑了两趟，特别是拎着大黑猪，连续高速奔跑，让他的体力和精神到达了极限。 看到二娃醒来了，他的精神猛的放松下来，导致了短暂性的晕厥。 自己没有一点问题，只是刚才有一点透支。 至于蛇毒，好像对自己没有任何伤害。 看来还需要强化身体！ 强化身体不仅使自己的力量暴涨，还让自己的内气增长，现在还可以帮助他抵御蛇毒。 其实，江寒吸到最后，男孩流出的都是鲜血。 就算是自己嘴里还有血，蛇毒也基本上没有了。 何田田吸下的，是自己的唾液。 何田田，有点甜。 这小美妞还在吸，再也不能装下去了。 双手轻轻推了一下何田田。 手推到了软乎乎的两团。 何田田一愣，随即大喜：“江寒，你醒了！” 何田田抱住江寒不松手。 想推也推不开，何田田看似柔弱，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这时，村民们都激动起来，一个个都欢喜得蹦了起来！ 好人自有好报！ 吉人自有天相！ 老天爷，还是长眼睛的！ “去镇上买鞭！所有的鞭都买了！” “对，放鞭！放烟花！我出钱！” “大娃、二娃救过来了，放鞭庆贺！” “我家有香，今晚上都烧了！” “家里有锣鼓的，都拿出来敲！让老天爷知道！把毒蛇都撵走！” “对，把秽气都撵走，以后过上好日子！” “感谢江医生！以后，江医生就是咱村的恩人了！” 众人的欢呼声，让何田田终于松开了江寒。 脸色飞上了红晕，俏生生地站在江寒的身边。 刚才，我吻了他么？ 我竟然吸了他的口水？ 呀，这么多人看着，羞死个人了！ 捂脸，心头小鹿乱撞，砰砰乱跳。 全身被幸福充塞，这感觉，简直是无法言说。 何田田正在遐想，江寒说道： “各位观众，刚才我想到了一位清代名医的方法。他说蛇入七窍，取母猪尾血，滂入，即出。” “还有两个方法：以胡椒末入蛇尾小眼内，蛇自退出；或用草茎刺蛇尾小眼亦妙。” “为了保险起见，我用了三种方法：胡椒，草根、猪尾巴血。” 这时村民们才恍然大悟。 难怪，江寒把村长家的大黑猪给拎了过来。 “解蛇毒有多种方子，其中就有烟精膏。” “书上讲，凡遇毒蛇咬伤，恶毒攻心，半日必死，急取竹木杆烟筒内烟油取治之。” “将烟杆儿劈开，用冷水洗出一二碗，受毒重者，其味必甜而不辣，以多饮为佳。” “伤口痛甚者，内有蛇牙，多用烟油揉擦之必出，此为蛇咬第一仙方，切可终而自误。”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经验值305点，总经验值8995点。】 怎么才这么点？ 直播间的人气不是越来越高吗？ 怎么只有61个人听懂？ 看系统面板提供经验值的人名，都是村民无疑。 “田田，是不是直播关掉了？” 何田田这才想起来把直播的手机给扔掉了。 何田田正想开直播，江寒说不必了。 该讲的都讲了，开直播再讲一遍？ 查得明和查小满也赶过来了，这才知道江寒刚刚救了大娃和二娃。 得知江寒舍身吸蛇毒，不由得佩服不已。 江寒医术高，医德更高！ 查得明正在激动，手机响了，是中医科副主任方洪昌的电话。 第191章 今晚我陪你睡 方洪昌打电话时，手都在发抖。 得知江寒并没有中毒，只不过是太累了而晕倒，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方洪昌向马昆报告。 马昆正想给值班人员说明情况，忽然脑子一转。 又打通了方洪昌的电话：“告诉大家，江寒的事情不要透露！所有的义诊队员，没有我的同意，均不得发圈！也不得向亲友透露江寒的生死！” 方洪昌不明白马昆的意思，但他的执行力非常强。 马上向所有队员传达了马昆的指令。 紧接着，马昆打通了省医陈松奇院长的电话。 院长对马昆的主意拍案叫绝！ 中医科主任马昆，医术不突出，鬼点子倒是不少！ 封锁关于江寒的一切消息！ 让网友打听去吧！ 让观众着急去吧！ 让媒体炒起来吧！ 等到关注度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再陆续放出一些消息。 首先在省医的官方微博来一个紧急通报： “我院‘江寒诊室’负责人江寒带领医疗小分队下乡义诊，舍身为小男孩吸蛇毒，目前正在抢救。让我们为江医生祈祷！” 随后告诉省医值班室人员：凡是打听江寒消息的，一律让他们关注省医的官方微博。 一时间，省医官方微博登上了热搜榜。 官方微博发出了江寒救人的照片和小视频。 这证实了从江寒直播间流传出来的照片和视频是真的！ 网友们散播的不是假消息。 观众们更不是在蹭流量。 他们真的是在尽自己的力量帮助江寒医生。 省医值班室的电话几乎被打爆。 省医官方微博被网友们攻陷。 短短几分钟，官方微博留言破万！ “正在抢救，谁在抢救？我们要真相！” “省医要派出最好的医生！” “祈祷，祈祷，为江寒祈祷！” “省医不是有两架医疗救援直升机吗？” “此时不用，还等何时？” “赶快派出直升机！” 官方微博马上回应： “我院已联系最近的医院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现在是夜晚，加上当地气象条件不允许，直升机不能执行任务。让我们继续为江寒医生祈祷！” 省卫健委值班室也接到了网友们的电话，赶快往省医打电话询问情况。 陈松奇院长亲自给省卫健委副主任肖明剑解释。 肖明剑没好气的骂了陈松奇几句，也就默认了他的做法。 马上各种自媒体纷纷开始为图片配文字。 “下乡义诊的好医生，舍身救人！” “为男孩儿吸蛇毒，生死未知！” “为这样的好医生点赞！” “我终于相信了世界的美好！” “泪目！” “江寒总是出现在最危难时刻！” 省医官方微博又放出了一条消息，是几个醒目的排比句： ?配合警方制服吸毒狂徒的，是江寒！ ?冲入火场救出消防队员的，是江寒！ ?一己之力救治33名骨折患者累到虚脱的，是江寒！ ?主动报名下乡义诊不顾安危救治中毒男孩的，还是江寒！ 留言纷纷跟上： “省医要重奖！” “河洛好医生！” “华夏好医生！” “华夏最美医生！” “我有2000压岁钱，我要捐给江寒医生！” “我也要捐款！” “强烈要求省医开通公布捐款账号！” “我不相信省医！我的捐款不需要转手！” “强烈要求公布江寒的个人账户，我直接转入！” …… 看到官微一片沸腾，热度猛增，陈松奇院长越发兴奋。 马上要求院办和宣传科通力合作，加强关注，适时放出江寒的消息。 …… 查得明又接到了中医科副主任方洪昌的指示： “不经同意，不得发布任何关于健康的消息，包括整个义诊的情况。” 查得明把方洪昌发来的短信转发给了何田田。 天很晚了，村民们一个个散去。 被江寒打晕的大黑猪醒了，哼哼叽叽地被村长牵了回去。 何田田靠近了江寒：“江寒，我好害怕。” 本来，查得明和查小满在家住，三辆房车，三个司机住一辆，江寒与何田田一人一辆。 何田田一个人的确害怕，很想和江寒住同一辆房车。 尽管何田田吸他嘴里的血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但江寒却深受感动。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把何田田作为女朋友。 毕竟他对何田田过去在哪上学，去过哪些地方，她的朋友是谁，有什么兴趣爱好等等都不了解。 找女朋友，就要往结婚生子组建家庭这个方向去走。 否则，就是在耍流氓。 江寒对何田田并不了解，所以也不敢与她太过亲近。 江寒很认真的地说：“田田，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 虽说带有批评的意味，而何田田的心里却很甜。 他终于是感动到了！ 他是在关心我吗？ 他不会让我一个人住一个房车吧？ 查小满走过来，扶住了何田田：“姐，别害怕，今天晚上我陪你睡！” 何田田：╮(???????)╭ 查小满：“姐，咱们休息吧？” 何田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走吧。 当夜，整个村烟花满天。 当夜，何田田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手机充满了，江寒开机。 刚开机，就接到了千江月的电话：“江寒，是你吗？” 江寒说：“江月，是我。” “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放心吧。蛇毒对我无效！阎王不让报到。” 江寒难得地开了一次玩笑。 千江月终于放下心来。 千江月从网上得知江寒救人晕倒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打了江寒的电话，哪知道没人接听。 当时，江寒的手机放在房车里。 后来电话被打爆了，没电了。 千江月打了陈松奇院长的电话，才知道江寒没事。 但千江月还是放心不下，一直拨打江寒电话。 听到江寒的声音后，千江月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不一会，赵小麦也来了电话。 昨天晚上，马昆已经告诉了她江寒没事，非要经过江寒的确认才行。 回过几个电话，江寒起来吃早饭。 江寒看了看王秀芬：“秀芬婶，你要每天按摩触发点，除此之外还要汤药辅助。” “由于你长时间的卧床，导致四肢肌肉有所萎缩，身体有些僵硬，尾椎还有点痛，还有痔疮，胃胀。” “用汤药，祛风湿，散积寒，补心气。” 说到这里，查得明知道江寒要开方子了。 马上拿出了纸笔。 方药：防风25克，僵蚕15克，枳壳15克，瓜蒌仁20克，陈皮10克，羌活12克，杜仲25克，石菖蒲10克，木瓜20克，藿香20克，葛根30克，白芍20克，麦冬20克，神曲25克，南沙参30克，北五味子15克，炙甘草10克。 江寒拿过单子说：“这个恐怕需要让方主任签字，处方才有效，医院才给抓药。” 村长过来了：“农村还没那么多的讲究，也不是什么砒霜之类的，我们镇上的卫生院都给抓。” 村长这么早来，主要是接到了县里和乡里的任务： 把江寒留下来，就在这里义诊，县、乡医院和卫生院提供最好的保障。 让村长稳住江寒，县乡领导马上赶过来。 江寒正在为难，查得明接到了方洪昌的电话。 桑盘村一个村民得了一种怪病，请江寒赶快过去看一看。 相对于患者的病情，县乡领导不算什么。 江寒立马带着何田田、查得明赶往阳山县。 查小满留在家里陪母亲，等义诊小分队返回来再捎上她。 经过两个小时路程，江寒回到了桑盘村。 村子的人基本能出来的都出来了，围着村部一溜排开的房车指指点点。 江寒一下房车，郭新方带着邹康、刘家超、潘开明都迎上前来。 方洪昌在院子里和村长渠元洪、江建东说着话。 江寒一进院子，看到一个妇女躺在院子一个小床上，双目无神，骨瘦如柴。 第192章 三阴交 “小寒回来了？”妇女和江寒打着招呼，有气无力的。 这女的是谁？ 看着很面熟啊。 江建东嗔怪道：“这是你胖婶儿，你都忘了？” 村长渠元洪替江寒说话了：“这也不能怨江寒，他在外边上学不常回来。” 原来这就是胖婶！ 怎么瘦成这样了？ 记得过去她近200斤体重，走路都喘气儿，现在看恐怕只有七八十斤了。 胖婶说，三年前，她一闻到醋就感觉香的不得了！ 感觉醋就是世界上最好喝的饮料。 每次饭前饭后都要喝上几口。 村里人也有吃醋的习惯。 开始自己和家人都不以为意。 只是后来感觉生活就离不开醋了，每顿饭就要喝二两以上。 再后来是见醋必喝，而且是想起来就得喝。 只要不喝就感觉到浑身乏力，精神疲惫，心情烦乱。 什么活儿都不想干，没力气干。 本来想着吃醋多，醋可以促进消化，但胖婶恰恰相反。 她越喝醋就越是没胃口，食欲不振，食量减少，导致越来越瘦，越来越虚。 去了县医院、市医院，吃了不少药，都没有作用。 后来又找了几个中医，情况没有一点好转。 江寒转向方洪昌：“方主任，你怎么看？” “说实在话，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病，我记得一部医书上说，这叫做嗜异症，但是也不敢确定，因为醋还不算是特异之物。像有些人吃土，报道说国外有人嗜大便，这种才算是。” 江寒点点头：“这种病症临床并不多见，方书也很少有记载，病机非常复杂。” “其实不管他是不是很特别，只要他吃的东西超出正常数量，而且持续时间比较长，都可以叫做嗜异症。不管的症状多么复杂，其病情总是与脾虚失运有关，与心情不和也有直接关系。” “《灵枢.脉度》说：心气通于舌，心和则能知五味。” “我们之所以对这个病没有办法，是因为我们是被表象所迷。你们的迷惑与患者是一样的：为什么吃那么多酸而开不了胃？” 方洪昌、郭新方等人低下头来，他们的确是迷惑于此。 “不管什么病，首先要从医理出发，医理是不变的，我们要善于以不变应万变。” “首先是四诊合参，听患者自诉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要通过观察、切脉，得出自己的判断。” 江寒伸手摸脉，片刻抬头：“舌质淡，苔薄黄，脉弦数。由此可以得出结论，患者肝气旺，脾气虚。” 方洪昌若有所思，其他人一头雾水。 “先不讲脉，我给大家先说说味道。” 江寒继续解释： 《黄帝内经》介绍了五味与五脏的对应关系：“酸入肝，辛入肺，苦入心，咸入肾，甘入脾”，五脏各主其味，食物进入哪一个脏腑就会对其产生滋养作用。 “新方，这个你不应该不知道吧？”江寒沉下了脸：“就算我们切脉不准，也可以从《黄帝内经》这句话找出病位来。” 郭新方脸上出汗了。 平时背的东西不少，一遇到疑难杂症，就全给忘了。 “新方，你给解释一下，酸入肝，这是什么意思。” 郭新方站直了：“酸可以补肝。酸属阴，酸味入肝胆，补的是肝胆之阴。” 江寒的脸色稍有缓和：“新方说得没错。我再给大家扩展一下。酸味能促进肝血和胆汁的生成。酸味入肝，能平息肝火，有利于疏泄肝胆湿热;酸味补肝血，所以孕妇喜欢吃酸的，因为肝主生机，肝血是胎儿生长的营养来源。” “酸味入胆，促进胆汁分泌，可以解油腻、降血脂。肝阳上亢、高血压、高血脂、肝炎、性情急躁外向的人可以多吃些酸的，而肝气郁结、气滞血瘀、忧虑内向的人就不能多吃。” 大家看了看胖婶儿，可不就是肝气郁结、忧虑内向的人吗？ “酸吃得太多，对肝补得太多，导致肝气旺盛。肝气旺盛很好吗？不好。” “中医讲究一个平衡。五脏六腑之间也要保持相对平衡。一个强必有一个弱。不平衡的结果是生病。” “肝气旺盛会导致什么呢？” “根据中医五行学说，肝属木，脾属土。如果肝气太强会影响脾脏功能引起肝郁脾虚的症状，这就是所谓的肝气脾。” 讲到这里，江寒感到大家应该明白了，直接抛出了结果： “所以，辩证为脾虚肝旺，治宜清肝、健脾。” 江寒刚说完，胖婶就喊道：“快，把醋拿来，我喝一口！” “胖妮儿，忍忍就好了，江寒只要一开药，你一准会好。”村长渠元洪说道。 “不行，不行，我不喝一口，难受。”胖婶对醋的依赖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江寒拿出银针说：“胖婶，忍一下，我给你扎几针。” 先后取了三个穴位。 加大了捻转的速度，在其中一个穴位上用“烧天火”、“透心凉”手法。 烧天火为补脾虚，透心凉为泻肝阳。 一补一泻之后，留针二十分钟。 胖婶一开始感到一阵疼、胀、酸、紧。 接着感到腹部一阵热，一阵凉。 忽然感到对醋的渴望不是那么强烈了。 似乎可以缓一缓再喝。 这是从来没有的感觉。 江寒的水平还真高！ 省医派来了义诊小分队，村长专门让人把她接到了江寒家。 几个医生看过之后都判断不出是什么毛病，说是要等江寒回来。 她感到这几个医生在糊弄她，他们都看不好，江寒就更不行了。 江寒只不过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实习生，怎么可能比这些医生的水平高。 村长说江寒把他的中风都治好了，她仍是半信半疑。 江寒回来之后，居然给这些医生上起了课。 这还不算，他居然可以批评省医的正式医生。 刚开始她感觉到这些医生是因为到了江寒的家乡，为了给江寒面子而演了这么一出。 现在看，根本不像是在演戏。 江寒的针灸真的起作用了！ “小寒，我好多了，刚才没喝醋，心慌气短。现在，没事了！”胖婶的眼睛都有了神采。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江寒的水平，高着呢！” 渠元洪高兴了，仿佛胖婶的好转是他的功劳一样。 “除了针灸，必须用清肝健脾之方。” “以柴胡6克、白芍12克、疏肝柔肝；黄芩10克、栀子10克、龙胆草10克，清肝泻火；白术10克、茯苓10克、健脾益气；焦山楂10克、焦麦芽10克、焦六曲10克，健脾开胃。” “加山楂，还有以酸治酸之意，石菖蒲10克，化湿醒脾，甘草6克调和诸药。5剂之后即可见效。”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9045点。】 【叮，恭喜宿主治疗对张晓敏有效，新增经验值10点，总经验值9055点。】 郭新方在江寒的方子上签了字，查得明拿着方子直接到车上抓药。 中医科对这次义诊非常重视，专门拉了一辆车，放着各种中药材。 抓来药，邹康、刘家超和潘开明三个人开始煎药。 郭新方对方子不是很感兴趣，他感到开方并不难，难在辩证。 只要知道把病辩证清楚了，对症下药即可。 他最感兴趣的是，江寒那一手神奇的针灸。 要想提高针灸水平，认穴是最基础的。 刚才江寒取了三个穴位，有两个他认出来了，是太冲与合谷。 还有一个是什么呢？ 这个穴位应该很特殊，否则江寒不会在这里同时运用两种手法。 郭新方提出之后，江寒说道：“这是一个特殊的穴位：三阴交。” “有句话叫做：常揉三阴交，女人不变老；常按三阴交，男人不会倒。” 第193章 妹妹江雪被绑架 三阴交穴在小腿内侧，脚踝骨的最高点往上三寸处。 三阴，足三阴经。 交，即交会。 三阴交穴名，指足部的三条阴经中气血物质在本穴交会。 本穴物质有脾经提供的湿热之气、有肝经提供的水湿风气、有肾经提供的寒冷之气，三条阴经气血交会于此，所以名叫三阴交穴。 除可以健脾益血外，也可调肝补肾。 针灸该穴可以帮助女人维持年轻，延缓衰老，推迟更年期，保证女人的魅力。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9095点。】 留针结束，胖婶眼巴巴地看着醋瓶子。 居然也忍住了！ 等邹康三个实习生煎完药，马上让胖婶服用。 同时，在江寒的指导下，郭新方为胖婶施针，还是三阴交、太冲、合谷三穴。 整整几个小时过去，胖婶居然连一口醋都没喝。 围观的人都佩服不已。 江寒上了省中医药大学，没想到水平这么高！ 渠元洪去省城看女儿，得了中风，消息传到村里。 很多人感到渠元洪恐怕一辈子就瘫掉了。 村长肯定是干不成了。 所以，很多人开始私下里活动，向村民们许愿。 让村民们在选村长的时候投自己一票。 乡里边都开始启动了村长选举的程序。 哪知道，两个月之后，渠元洪好端端地回到了村里！ 走路带风，神采奕奕，哪里有中风的样子？ 据渠元洪自己说，他得了中风，是江建东的儿子江寒给治好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的女婿鲁道平就是省人民医院的医生，他都没有治好，反而让江寒给治好了？ 渠元洪这是在忽悠大家啊。 于是村民们都认为，渠元洪根本就没有中风。 他说中风了、住院了，只是在外边玩一段，顺便看看村里人有啥反应。 想当村长的人有好几个，于是就放出一个假消息，让他们主动跳出来。 后来，听说省医派出一个到农村义诊的小分队。 大家都欢呼不已。 桑盘村离县城很远，看病很不方便。 村里就一个卫生室和一个医生。 医生是从县卫生学校毕业的，谈不上中医和西医，水平也就那回事。 自从有了手机，大家看病都在网上一查，自己到镇上买药。 村卫生室也就提供一些常备的药品而已。 好多病，大家该忍就忍了。 现在来了省医的医疗队，居然直接来到了桑盘村！ 不用说，这是渠元洪争取来的，因为他的女婿鲁道平就是在省医。 除了他，没有谁有这个能力。 而渠元洪居然说，省医义诊小分队之所以能来村里，主要是因为江寒！ 村里人谁都没有想到。 随即有人感到这是村长在讨好江建东。 江建东当时和村长一起去的省城，两人也许早就达成了某种协议。 不过，让大家不明白的是，江建东一向是个老实人，他在村里也没有什么影响力，村长没有什么理由来讨好他。 因为这件事，江建东在村里走来走去，头抬得老高，挨家串户，脸上带着喜色。 逢人总是有意无意的说起江寒在省医如何如何，大家只是笑笑，心里却不以为然。 后来省医义诊小分队果然来了。 只是江寒没有在其中。 村民们开始笑话江建东，不是说江寒回来了吗？ 现在江寒回来了，这让江建东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看看江寒现在的地位！ 他一回来，省医的医生都要迎上前去向他汇报病情。 诊治患者的时候还不忘提点和教导其他医生！ 这完全是省医领导的派头！ 这时村民们才知道，原来江寒是义诊小分队的队长！ 连中医科副主任都是他的队员，围着他转的4个医生，一直都是他的助手！ 江寒治疗的时候，不管是切脉、针灸，还是开方用药，熟练无比，游刃有余，十分自信！ 最重要的是，有了明显的疗效！ 市、县医院和其他一些老中医都没有办法的病，到江寒这里，短短的时间内就有了转机！ 大家这才确信，江家真是出人才了！ 江寒在省医已经了脚跟！ 江寒治好了村长的中风应该是实情。 看看跟来的这些人，医生对江寒都服气的很。 还有一个女孩细皮嫩肉，长得像电影明星似的，一看就是江寒的女朋友。 有细心的村民发现，江寒对这个何田田的美女还有些故意疏远和冷淡。 何田田则是主动很多。 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比较现实，美女都倒贴江寒了！ 也许江建东说省医奖给了江寒100万元和价值几千万的大别墅，十有八九是真的。 …… 江建东平时一个人在家，也提不起兴趣做饭，吃饭都是凑凑乎乎。 在何田田的指挥下，几个司机从车上拿下各种调料和食品，做起了饭。 其中一个司机还搬下两个烧烤架子，自带的有木炭，羊肉都已经切好了放在冰箱里。 何田田不仅拉来了必要的药材和医疗设备，还把一个房车改成了餐车！ 真的是到乡下度假来了。 每做完一道菜，司机兼厨师都首先端到江建东和江寒面前。 烤的第一份羊腰子，何田田亲自拿着递到江寒的手上。 从一个个细节可以看出，江寒的确是省医义诊小分队的队长。 由此可以想象江寒在省医的地位，最少比村长的女婿鲁道平地位要高。 正在吃饭时，江寒接到了妹妹江雪的电话。 江雪前几天在搞封闭式美术培训，刚刚结束，打开手机就看到了江寒的消息。 听到江寒的声音，江雪顿时放下心来。 明白这是省医的故意安排，江雪也没有把哥哥的消息发到朋友圈。 江雪到省城两个多月了，江建东很想她。 于是父女两个开始煲起了电话粥。 忽然江建东大喊起来：“江雪，江雪，你咋了？可别吓我啊。” 江寒从江建东手里拿过手机，江雪没有说话。 可以听到电话那头有汽车发动的声音，还有，江雪的唔唔声。 坏了，江雪这是被绑架了！ 江寒的耳朵何其敏锐！ 江雪的嘴巴一定是被捂住或者是被东西塞住了，喊都喊不出来。 只能发出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声音。 绑架江雪有什么目的？ 不是图财，就是图色！ 怎么办？ 妹妹在省城，自己在乡下，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去！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电话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 果然是歹徒绑架了江雪。 “你就是江寒？你妹在我们手里。不要报警。一旦报警，你知道后果！” 第194章 夜幕下的废砖厂 歹徒居然绑架自己的家人，如果还在绿城，通过手机定位，凭着超强的视力和听觉，一定能找到歹徒的藏身之处。 只要找到地方，就有把握将歹徒全部干掉。 可是现在，几百公里之外，鞭长莫及，只能选择报警。 不报警的话，将完全处于被动局面，江雪的处境也会更加凶险。 “你们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吧，只要不伤害我妹妹，我全都尽力办到。”江寒决定拖一拖时间。 “赎金180万！”歹徒直接报出价格。 歹徒要赎金，居然还有零有整。 “不要说你没有，我都打听过了。省中医药大学奖给你50万，特警队给你50万奖金，省人民医院给你100万奖金，就算你这两个月花了20万，你至少还有180万，不要说你掏不起。” “180万元，我一时也取不出来呀。大额取款，很麻烦。” “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自然有人联系你。再警告一句：不要报警，不要耍花招！” 江寒已经听出了声音。 尽管歹徒刻意变换了嗓音，但江寒的中级听诊技能此时发挥了作用，这几个歹徒和自己有过照面。 这7个人与邱桐产生矛盾，把邱桐打得鼻青脸肿，后来自己强化了邱桐和千江月的身体。 7个混混还想打邱桐，准备调戏千江月，反被力量暴增的两人打得稀里哗啦，落荒而逃。 看来这几个人是通过邱桐或者千江月见到了江雪，顺便摸清了江雪和自己的关系。 他们应该盯了江雪很久，直到今天江雪培训结束，他们才下手。 “我不知道还剩下多少钱，钱都在我爸那里，你等一下，让我爸接电话。” 江寒说完就把手机递给了江建东。 江建东吓得脸都白了，拿着手机，手直哆嗦，话都说不完整。 江寒拿过方洪昌的手机，马上给特警队队长肖明扬打电话。 “江寒，好样的。你的事情我哥都说了，小小的蛇毒对你没有作用。说实在的，你真适合我们特警队……” 肖明扬巴拉巴拉，兴奋地说个不停。 “肖队，我没时间跟你唠。我妹妹江雪被歹徒绑架了，歹徒不仅要钱，还有可能对江雪不利。请对我妹妹的手机进行定位，马上派人解救。电话是13…………” 肖明扬记下号码，发给了队里的技术人员，马上进行跟踪定位。 刚布置完就接到了江寒的短信，听声音判断歹徒应该是上次在果岭春天寻衅滋事的那7个人，曾经被千江月和邱桐暴揍过。 肖明扬对这两人非常熟悉，一个是江寒的徒弟，一个是江寒的准女朋友，武功高得令人咂舌。 带上这两个人，7个歹徒分分钟拿下! “玉林、小雷，有行动了，通知附近的队员马上集中！” “队长，什么任务？” “江寒刚才打电话，他的妹妹江雪被歹徒绑架，索要巨额赎金。通过手机定位歹徒，歹徒和江雪在郊区一个废弃的砖厂。” “啊？！队长，江寒没事了？谢天谢地！” “江寒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哪怕歹徒拿着枪，我们也要把江寒妹妹救出来！” 孙艺林和陈小雷两个多月前被歹徒打折了双腿，多处骨折，幸亏江寒及时赶到，用他超神的手法对他们进行了复位。 医院的片子，都保存至今。 江寒的正骨，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 市骨科医院的专家都佩服不已，如果不是江寒，他们的腿都很可能留下残疾。 而他们三个月不到就出院了，做好了锦旗，正准备到医院送给江寒呢。 哪知道江寒就下乡义诊去了，并且中了蛇毒，不知结果如何。 问队长好几次，队长都说不知道。 两人听到江寒的消息，高兴异常。 江河妹妹被歹徒绑架，让两人心头沉重起来。 一定要尽自己最大努力，把江寒的妹妹完整无缺的带出来。 马上电话通知，队员以最快的速度集结！ 不一会儿，邱桐和千江月都赶到了。 因为是歹徒是在砖厂，所以大家决定把车开到附近，当地派出所提前联系几辆破面包车。 肖明扬带着人换乘面包车到砖厂附近下来，分批次，趁夜幕，接近砖厂并伺机进入。 …… 江寒给肖明扬打电话之后，与歹徒又进行了讨价还价。 几分钟过后江寒接到了短信，特警队技术人员已通过江雪的手机进行了成功定位。 千江月和徒弟邱桐已经通知并加入了营救队伍。 江寒这才结束了与歹徒的通话。 江建东吓坏了，江寒连声安慰。 村长渠元洪和其他村民没想到江雪被人绑架了，更没想到江寒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他可以给市特警大队的队长打电话，人家二话不说马上调动技术人员，组织特警队伍前去营救。 渠元洪知道，乡里面派出所都很牛，乡党委书记和乡长都指挥不动派出所长，人家只听上级公安部门的。 江寒不仅在医院横着走，在省城的公安系统也吃得很开。 江家现在真是不得了啊。 以后得多学学村长，多和江建东亲近亲近。 指不定以后有什么事儿求着江寒，平时就得打好基础，做好铺垫。 …… 接近砖厂之后，所有人的手机都调到了静音状态。 特警队员们都训练有素，躲到最隐蔽的位置，找最合适的时机接近目标。 邱桐和千江月虽然有力量，但没有经验，跟在特警队员的后面前进。 肖明扬已经听到了歹徒的声音： “老大，这小妞水嫩水嫩的，你不会真把她放了吧？” “废话！如果180万真到位了，当然得放人！想要干事业，必须讲诚信！” “拿到钱就放人，但现在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不如我们找个乐子。” “对呀，你看这小妞这么漂亮，不玩两下就放走，怪可惜的！” “别这样，只要江寒讲诚信，我们就不能坏规矩。我们要的是钱，不是人。” “真急了，去逛窑子，不要祸祸人家！” “老大，你的意思是说，要是我们拿不到钱，就能玩玩这小妞？” “哼，我看啊，要是江寒报了警，这也是不讲诚信，老子马上把这小妞给办了。” 通过声音望去，共有四名歹徒，江寒的妹妹被捆着。 歹徒的手里有反光，这是匕首。 再接近10米左右，就可以让邱桐和千江月扑上去，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他们。 自己所带的特警队员，没有神枪手在内。 在这种视线条件下，没有把握一枪爆头。 千江月伏在地上，计算着接近歹徒的路线。 朝邱桐一挥手，两个人准备一左一右，从两个方向对歹徒进行突袭。 忽然，草丛动了，一个兔子大小的动物猛地窜出。 “啊！”千江月一声惊呼，朝右边跳去。 右边的特警队员陈小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见千江月跳过来，马上起身。 “谁？” 歹徒的强光手电筒照过来！ 暴露了！ “别过来！再过来，我们杀了她！”一个歹徒把刀子顶上了江雪的脖子。 特警队员和邱桐、千江月都不敢动了。 千江月此时直恨自己没用，怎么到关键时刻就喊了一声？ 此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你们告诉江寒，他不讲信用，就得为不讲信用付出代价！” 千江月喊道：“你们不要伤害江雪，要多少钱，我给！” 歹徒的手电筒又照过来：“哈哈，是你啊，小美人！大晚上的，送上了门！太好了！” “小美人，要不要过来，让我看看是这个小妞让人爽呢，还是你更让人爽！” 一个歹徒嘿嘿地笑着，解开江雪上半身的绳子，又开始解江雪的衣服扣子。 第195章 能打死，就别让他们活 江雪唔唔叫着，心中更加慌乱。 自从被绑架之后，江雪想到很多。 哥哥会不会报警？ 不报警的结果，可能是人财两空。 如果报警的话，歹徒可能凶性大发，也不知道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 千江月的一声尖叫，让她意识到，哥哥报警了！ 但是现在，她危险了！ 千江月此时十分懊恼，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本来，营救行动一直按计划进行，非常顺利。 眼看着就要接近目标了。 只有四个歹徒，她和邱桐一左一右，一人包两个。 完全可以秒杀！ 但现在，麻烦大了！ 自己的一声尖叫，暴露了大家，警醒了歹徒。 救援的难度增大了，最为紧迫的是，歹徒对江雪下手了！ 江雪如果被歹徒糟蹋，自己将如何面对江寒？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失声叫喊！ 歹徒的刀抵住了江雪的脖子，拿掉了江雪嘴里的布条。 为的就是让江雪叫出来。 这样，歹徒觉得更加刺激。 此时，江雪的扣子已经被扯掉。 江雪使劲挣扎，但力气太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一切都是徒劳。 不仅仅是千江月，所有的队员也都愣了。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退维谷。 都看向队长肖明扬。 肖明扬哪里有什么好办法？ “住手！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肖明扬大喊道：“你们敢伤害人质！罪加一等！” 正想污辱江雪的歹徒愣住了，看来真是跑不出去了！ “张胖子，我糙你大爷！知道她谁吗？我师父的亲妹妹，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邹桐大叫道。 邹桐的暴力，这几个歹徒早已见识过了。 不要说四个人，就算是另外三个都来了，都不够他一个人玩的。 张胖子嘿嘿一笑：“我知道她是谁，她要不是江寒的妹妹，我还不动她呢！” “邹桐，我打不过你，但你现在过来一下试试？嘿嘿，谅你也不敢过来！” “嘿嘿，我就是要当着你的面，把江雪给办了！” “邹桐，转告江寒，是他失信在先！他报了警，就应该承担后果！” 抓着江雪的歹徒，胆子大了起来，要把江雪的上衣给脱掉。 千江月气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江雪忽然大叫：“江寒，你快来！快来！” …… 正在老家院子里来回走动的江寒，心里烦急不安。 忽然感到一阵不妙。 马上给肖明扬打了电话。 肖明扬低声道：“江寒，现在很麻烦，歹徒发现了我们。当然，你放心，千江月和邱桐，身手那么强，没事的。” 看来，出了麻烦。 不用细想就知道江雪现在的处境。 歹徒肯定是以江雪为要挟，让千江月和邱桐不敢冲上去。 千江月和邱桐的身手那么强？ 强？ 强化？ 江寒的脑子忽然一阵清明，是啊，强化！！ 怎么把这个技能给忘了呢？ 身体强化！ 他能对邱桐和千江月进行身体强化，照样可以对江雪进行身体强化！ 当时，他对邱桐和千江月进行身体强化时，是用手按住了他们的头顶。 其实，根本不用这么做。 这么做，只是为了减少他们的好奇。 只要认识这个人，调出系统，消耗一定的经验值，就可以对其进行身体强化。 刚才真的是急昏了头，连身体强化这项技能也给忘了。 调出系统面板！ 【叮，系统检测到宿主意图，江雪可进行力量强化、速度强化、协调强化、内息强化。请宿主选择一项或多项。】 “选择力量强化。” 【叮，力量强化每次强化需花费1000点经验值。是否继续操作。】 “继续操作。” 【叮，江雪力量强化已完成。宿主消费10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8095点。】 本来是想全选的，但又怕江雪的身体一下子受不了。 江寒见过这些歹徒，经过力量强化的千江月，轻轻松松地把他们给干掉。 所以，只强化江雪的力量，已经足够了。 …… 砖厂内，气氛十分紧张。 肖明扬等特警大声叫喊着，让歹徒停手。 邱桐和千江月的威胁，毫无作用。 歹徒们看到警察慌了，一个个都莫名兴奋起来。 你们警察又如何? 邱桐和千江月的武功高，又能怎么样？ 当着他们的面，玩玩人质，暴爽！ 就在歹徒的手马上摸到肩膀的时候，江雪忽然感到身体内热流涌动！ 有一种奥特曼变身、绿巨人变大的感觉。 自己仿佛成了超人一般！ 迷一般的幻觉！ 是在做梦吗？ “不要，不要！”江雪一边喊一边挣扎，挥了一下胳膊。 江雪的双手被反剪着，绑在了背后。 这一挣扎，绳子居然，断了！ 谁也没有看到这一情形。 人们看到的是，江雪的右手忽然举起，猛地推了一下歹徒的肩膀。 歹徒忽然大叫一声，蹬蹬蹬蹬蹬，朝后面退了七八米远才站定。 这场变故，让砖厂鸦雀无声。 “老三，你沓麻演戏呢？” “老三，你不干，我上了！” 一名歹徒嘻嘻笑着，张开双臂，就要抱江雪。 江雪吓得往后退，后面有一个歹徒拦腰就抱。 刚刚接触江雪的衣摆，江雪反手一挥舞。 正好打在歹徒的脸上。 歹徒猝不及防，被江雪的手掌结结实实地打中。 “哈哈，老四，你个笨蛋，这也躲不过去？看我的吧！” 这时，被江雪打中脸的老四，忽然身子僵直。 嗵地一声，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江雪惊喜异常，连续两下，挣断绳子，推开一个歹徒，打晕一个歹徒！ 力量暴增！ 电影当中才出现的一幕，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先出口气再说！ 几个歹徒正在蒙圈，江雪红着眼睛上来了！ 连打带踢！ 短短数秒，歹徒们全都躺在了地上！ 意外！惊喜！ 邱桐和千江月以最快的速度抢上！ 千江月护住了江雪，邱桐对四个歹徒进行了检查。 肖明扬也过来了，邱桐说道：“肖队长，歹徒被打骨折了！这个人的膝盖，粉碎性骨折！” 四名歹徒都在昏迷中！ 这是江雪给打的！ 不科学！ 不合理！ 怎么也想不通! 江雪怎么忽然间这么大的力气？ 难道以前江雪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最危急的时刻才爆发出来？ 这时，江雪的电话响了，是江寒！ 江雪还在发抖，邱桐按下了接听键。 “小雪，怎么样，有几个歹徒？歹徒再多，你也能打过他们！你问问肖队长，打死他们算不算防卫过当。能打死他们，就不要让他们活着。你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也免得以后他们再骚扰别人。” 啊，所有人都惊呆了！ 江寒怎么知道江雪能打过歹徒？ 江寒难道来到了现场？ 不可能啊，他在几百公里之外，坐飞机也不可能现在就赶到这里。 “哥，哥，我真的，把人打死了！”江雪看到四个歹徒都不动了，心乱如麻。 此时的江雪，根本顾不上想，为什么突然间力量暴增。 肖明扬见状，安慰道：“江雪，他们都没死呢！就算死了，你也是正当防卫，为民除害！” 江寒在电话那头说：“好了，小雪，别怕，你给爸说几句，他一直提着心呢。” 江建东听到了江雪的声音，激动加感动： “警察同志，好人啊，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们江雪就毁了。我，我给你们做锦旗！” 肖明扬立马尴尬了。 锦旗？ 江寒的父亲敢做，我特木也不能收啊。 无功不受禄！ 今天晚上江雪得救，跟其他人没半毛钱关系！ 江雪这是自救！ 自己带着特警队员来到这里，一点作用都没起。 江寒说道：“爸，别说了，肖队长答应给的两面锦旗，还没兑现呢。不说了，睡觉吧。” 江寒挂断了电话！ 肖明扬顿感扎心。 千江月扶着江雪：“小雪，你好厉害呀！” 江雪仍然迷迷糊糊的：“是啊，我刚才觉得一下子变成超人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千江月忽然明白了，一定是因为江寒！ 除了江寒，没有其他人！ 第196章 廉泉出问题，话里有话！ 第二天一大早，胖婶儿就来到了江寒家。 胖婶激动的说，昨天晚上好好的睡了一觉，到现在都没有喝过一口醋。 今天早上喝了两碗玉米糁，吃了一个馒头。 胖婶儿的精神头明显与昨天完全不同。 通过昨天的治疗，医疗小分队特别是江寒的名气，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开来。 桑盘村和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有不少人赶过来。 村长带着一个中年人找到了江寒说，县里有一个领导得了怪病，在县医院住着，请他去看一看。 中年人是乡长，姓杨。 看到江寒时，不由得疑惑起来。 这么年轻的医生，水平究竟如何呢？ 不会是村长在吹牛逼吧？ 杨乡长拉着村长到一边儿悄悄的问：“老渠，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江寒的耳朵何其灵敏！ 杨乡长的质疑太正常了。 村长指了指胖婶说：“你前几天不是刚刚去她家慰问过吗？你看看她现在，江寒几针下去，快一天了，她没喝过一口醋！” “忘了向你汇报，我脑中风就是真的，就是江寒把我治好的。” 杨乡长皱着眉，思忖片刻，随后下了决心： “那就带他去试试，你可不要坑我。” 村长渠元洪笑道：“怎么会呢？我敢打保票。就算是治不好那又怎么样呢？那市医院、县医院不都没治好吗？” 江寒给大家交代了一声，安排了一下工作。 有方洪昌，郭新方两个人在，足以应对一般的疾病。 邹康、潘开明、刘家超、查得明都想跟着江寒一起去。 杨乡长悄悄对江寒说，得病的是县长，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这样浩浩荡荡的过去，怕影响不好。 江寒和村长一起，坐上杨乡长的车直奔县城。 路上杨乡长介绍了基本情况，县长姓汪，是他的老上级。 汪县长两个月前无故舌根发硬，说话有些困难。 作为一县之长，少不了在各种场合开会、讲话，说话困难，这还了得！ 先后到省人民医院、市第一人民医院检查治疗，ct、磁共振都检查遍了，仍查不出确切的病因。 当然，治疗效果可想而知。 没办法之下，县长又回到县医院，准备采取中医疗法，凡是市内比较有名的老中医，基本都请了一个遍。 但是效果都不好，而且县长说话比以前更加困难。 县长住的病房是，县医院条件最好的。 常务副院长孙鹏一直在病房看着，院长只要有空都会前来问候，虽然不起什么作用的，至少表明一种态度。 医术不行，态度要好。 医院每年的财政拨款多少，主要看县长的意见。 县长病了，医院上下都治不好，院长副院长心里有愧，忐忑不安。 杨乡长、村长、江寒三人来到病房前被穿白大褂的副院长拦住了。 “我是崔庄乡的乡长，来看看汪县长。” “你们来干什么？不要打扰县长休息！” “我找了一个中医，给县长看看。” 副院长孙鹏看着村长渠元洪：“就你？老中医？不像啊。” 村长咳了一声，尴尬的说：“我不是老中医，老中医是他。他也不是老中医，他是……” 江寒这年龄，不可能老！ 所以，不能称为“老中医”。 孙鹏副院长笑了：“你们是来逗我玩儿的吗？你们是拿县长的病开玩笑的吗？” 这时，县长秘书打开了病房：“又来老中医了，谁呀？” 副院长指着江寒笑道：“他就是老中医！是崔庄乡的乡长请来的！” 县长秘书看着江寒，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副院长又说：“这个老中医厉害呀，现在都已经返老还童了！治好县长的病，还不是小菜一碟？” 县长秘书这才注意到杨乡长，杨乡长一直是县长的得力干将，平时做事也非常靠谱。 这个所谓的老中医是他请来的吗？ 还没问呢，杨乡长就开始介绍： “他叫江寒，是我们乡桑盘村人，目前在省人民医院中医科实习。别看他是实习生，毕竟是大医院来的，水平相当高，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 副院长哼了一声说：“人民医院怎么了？该检查的都检查了，什么专家都看过了，不也白搭吗？一个实习生算什么？他能比省医的专家还厉害？” 村长渠元洪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年。我女婿就是省人民医院的副主任医师，他的病就是江寒治好的！别这么看不起人！” 忽然，县长秘书拿出手机看了看，抬头道：“是不是在一个在线诊疗直播间？前两天你是不是替一个小孩吸蛇毒？” 江寒点点头。 县长秘书立马换成了笑脸：“我也看你直播，网上说你没事了，有的说你中毒身亡了，好了，你终于没事了。” 县长秘书转向副院长：“他虽然不是老中医，但是，很厉害！” 随即，把江寒等三人领了进去。 杨乡长和县长秘书一介绍，县长倒是没有说话，县长妻子却生气了，不由分说，把县长秘书给吵了一顿。 县长秘书还没有来得及辩解，县长妻子就把怒火泄到杨乡长身上： “小李年轻不懂事，你怎么和他一样不稳重？老中医都不行，你让一个小年轻过来？” 江寒脸上古井无波，病人和家属对自己不了解，质疑是正常的。 不管什么县长不县长，他眼里只有患者，只有疾病。 患者家说什么他根本就不在意。 他直接走到县长的床前：“你是不是口渴？喝多少水都感觉嘴干？” 汪县长一愣，上身坐了起来：“对，对，就，就是这样，是，是，杨乡长，告诉你的？” 杨乡长说道：“我没对他说，您这情况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汪县长看了一眼妻子和跟进来的副院长，说：“让，让他看！” 江寒坐下来望诊、切脉。 刚才汪县长说话时气喘吁吁，时不时听到呼噜呼噜的痰鸣声。 汪县长体格较胖，但他的病与此没有关系。 “舌质暗淡，舌体较胖，苔白腻，脉玄细。” “痰湿体质，由于近期工作不顺，肝气不舒，气滞血瘀。” “气滞血瘀，直接导致三穴不通，唾液堵在里面，所以，喝再多的水，嘴里还是发干、发苦，说话困难，而后导致舌根发硬。” “这个主穴，叫做：廉泉！” “汪县长，主要是廉泉穴出了问题。” 廉泉穴？ 看大家不懂，江寒解释道：“廉泉，就是廉洁的廉，泉水的泉。其实这个穴位通过的，就是最廉洁的水。” “之所以出问题，是因为汪县长的廉泉水，不廉洁了。” 此话一出，屋里人都脸色大变！ 这个江寒，究竟是医生还是其他什么身份？ 这话里有话呀！ 第197章 中医科可以没有主任，不能没有江寒 病房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村长捅了捅江寒的胳膊：“江寒，别胡说！” 汪县长摆了摆手说：“没关系，提醒的，很对。” 杨乡长马上解释说：“江寒，我跟汪县长多年，县长自身要求严格，就是因为上级狠抓廉洁，才到了这个位置……” 汪县长艰难地说：“群众，有误解，正常，也，也是，最好的监督。” 江寒说道：“廉泉只是一种穴位。在医生眼里，没有好官贪官之分，只有病急病缓之别。” 其实，江寒也感觉到了，这个县长应该是个不错的官。 至少他刚才说话的时候，脉象平稳，没有一点波动。 哪怕有一点心虚，江寒都能从脉中摸出来。 “主要有三穴，廉泉、金津、玉液，一主两辅。治法是针灸，先辅穴，后主穴。” 江寒拿出随身带的银针。 县长妻子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什么。 取出三棱针，消毒后点刺金津、玉液。 “金津玉液是经外奇穴，位置在在口腔内舌系带两侧静脉上，左为金津，右为玉液。” “金津、玉液两穴手法得当，可治口腔溃疡、舌头僵硬、舌头肿痛、呕吐、消渴等。” 居然没有经验值入账！ 看来，这帮人还没听懂，或者是根本不相信。 继续讲解： “这两个穴位就是主管唾液分泌的。形象一点说，患者的金津、玉液两穴被堵塞了！” “两穴一堵，唾液就出不来，嘴就发干、发苦！甚至，舌头转起来都是疼的。” “你喝再多的水作用也不大，就相当于短时暴雨，带走了不少泥巴，但没渗透到地下，地下还是干燥的。” “暴雨没有转化为地下水。你喝的水，也没有转化成唾液。因为唾液堵住出不去，新的唾液肯定就进不来！” “这就是你喝那么多水，依然口渴的根本原因。” 杨乡长点点头说：“江医生，说得很有道理啊！” 村长渠元洪和县长秘书附和起来。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30点，总经验值8125点。】 总算没有白费口舌。 留针五分钟之后，江寒摇了摇，分别放出少量血液。 “点刺放血，有助于更快地疏通，可以治疗中风后遗症口眼歪斜、舌头僵硬不能言语、卷舌、舌头后堕、饮食容易呛咳、味觉减退等。还可以治疗糖尿病等病引起的口舌干燥没有唾液、口扁桃体炎、舌炎、流涎症等。” 县长夫人说：“老汪也有糖尿病！” 此时，她感到江寒似乎比此前请来的老中医要靠谱。 那些老中医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大堆名词，谁也听不懂。 仿佛别人越是不懂，就显得他们水平越高似的。 但这些人也只是玩嘴，最后什么效果也没有。 江寒又取出3寸毫针，刺入汪县长的廉泉穴。 廉泉穴位于人体的颈部，当前正中线上，结喉上方，舌骨上缘凹陷处。 用平补平泻的手法，反复捻转，进行强刺激。 留针五分钟。 “廉泉穴，任脉气血在此冷缩而降。天突穴传来的湿热水气，到廉泉穴后散热冷缩由天之上部降至天之下部，本穴如同天部水湿的收廉之处，所以叫廉泉。” “针刺廉泉，可以治舌下肿痛，舌根急缩，舌纵涎出，舌僵，中风失语，舌干口燥，口舌生疮，暴喑，喉痹，聋哑，咳嗽，哮喘，消渴，食不下，等等。” 县长妻子忽然紧张起来，江寒连续两次提到“中风失语”。 她想起之前有好几个老中医都说，舌头僵硬，言语不利，是典型的中风前兆。 人一旦得了中风，很难康复如初。 “江，江医生，你看我们家老汪，是不是中风？” 江寒笑道：“我刚才讲，这几个穴位可以治中风、失语，但并没有说患者一定就是中风啊。” “你是说，老汪不是中风？”县长妻子激动起来。 江寒说道：“不是中风，县长只是口水少，嘴里不湿润。主要是分泌唾液的阀门关了。我用针灸，把它打开就好了嘛。” 村长渠元洪头一昂：“别说不是中风，就算是中风，江寒也能给你治好，跟没得病一模一样！” 副院长孙鹏听得直摇头： “怎么说你呢，吹牛也不打草稿！我就没见过得了中风还能好得跟原来一样！” “你不相信？你看看我，像不像中风？” 渠元洪顿时急了，边说边在病房里走起来。 孙鹏也跟他杠上了：“你没有中风，我看你是中邪了！” 县长妻子忙问：“这位同志，你看起来很好啊，怎么了，过去得过中风？” 杨乡长忙道：“他叫渠元洪，是我们乡桑盘村的村主任，三个月前得了脑中风，走不成路，省里的大专家叫吴应山的，也没看好。” 渠元洪说：“我女婿在省人民医院，他也给我找了专家，也吃药，没啥用。但最后我好了，你们猜是谁治的？” 这时，大家都明白了，肯定是江寒治的。 都看向了江寒。 江寒说道：“是我治好的。其实，中风也不难治。” 孙鹏的脸顿时火辣辣的！ 怎么回事？ 刚说中风不好治，不可能跟原来一样。 哪知道这里就有个得过中风的人！ 偏偏就治好了，而且看起来没落下一点病根！ 打脸了！打得啪啪的！ 真没看出来，这个小小的实习生还有这一手本事！ 真是小瞧了他！ 五分钟时间到，江寒又用相当的手法，在廉泉穴上刺激了五分钟。 取针后，江寒说道：“你现在可以试着说话。” 汪县长惊喜道：“不错不错，我嘴里有口水了！” 话虽不多，但大家感到已经明显不同。 口齿流利多了！ “廉泉、金津、玉液被堵，主要原因还是气滞血瘀。我给我开个方子，活血化瘀、梳泄肝气。” 江寒说完才发现几个助手不在身边，转向孙鹏说道：“我还没有处方资格，这个，你来？” 孙鹏刚刚震惊于江寒的针灸，没想到起效这么快！ 这么多天来，汪县长的舌头越来越硬，说话越来越不利索。 刚才经江寒一针灸，说话立马就正常了！ 他治好那个村长的中风，可能有两个联起手来演双簧的可能。 但是，汪县长的病情大为好转，却是实打实的现实！ 哪怕是再看不起这个实习生，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真有一手！ 孙鹏还在恍惚之中，江寒以为他不愿意签字呢。 “其实不用中药也可以。你每天喝一顿青萝卜排骨汤。” “萝卜本身就有顺气、化滞的功效，其中青萝卜效果最好，选择青萝卜与排骨一起炖煮，达到一个梳理肝气的效果。” “每天可以自己按摩穴位。金津、玉液两穴很特殊，在口腔内部。你每天按摩主穴廉泉即可。” 江寒交代完就准备告辞，汪县长说道： “江寒，毕业后想不想回家乡？县医院每年不缺病员，不缺资金，就是缺医生，缺有水平的医生！” 汪县长一点都不给副院长孙鹏的面子。 这都有一点批评孙鹏的意思了。 “山阳县是人口大县，109万人，医疗资源配置严重不足。你回来吧，我们可以破格使用，让你负责一个科室，直接当主任，甚至，当副院长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江寒不吭声，渠元洪说话了： “汪县长，江寒在省医中医科，不是主任，比主任还厉害！省医马上要以中医科为基础，成立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是因为江寒！如果没有江寒，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就不会成立。” “我女婿告诉我，中医科可以没有主任，但不能没有江寒。” 啊？ 病房内，下巴掉了一地。 第198章 窒息的婴儿 江寒还真没有想过回县城。 他看过一个帖子叫做《混在县城》，巴掌大的地方，人们之间几乎都认识。 大凡办事，首先想的不是制度和规矩，第一时间就是找关系。 城市越大，包容性越强，人情上的牵累会少很多。 要实现国医圣手梦，就必须集中精力在医术上，不能在人际关系的大网上纠纠结结、磕磕绊绊。 当然，拒绝人，不能那么直白。 “汪县长，非常感谢对我的认可！但是我毕业后去哪里，我说了不算，我得听我师父的。” 汪县长感到嘴里湿润多了，话也多了起来： “江医生，你师父是哪位名家？” 江寒还没说呢，县长秘书小李说道：“江医生的师父，是国医大家唐承宣！” 汪县长的眉毛一挑：“啊，唐老，是你的老师，难怪，难怪！” 江寒本想回村，但县长夫人要求江寒在县城住一夜。 明天早上再扎几针、巩固一下，明天上午再回村也不迟。 江寒看了看时间，从县里到村里有一段山路，路况不是太好。 安全起见，明天早上回村也可以。 江寒答应之后，汪县长很高兴，让杨乡长陪着江寒在医院里转一转。 【叮，恭喜宿主完成阳山县人民医院签到，新增经验值5点。总经验值：8130点。】 【叮，宿主诊治对患者汪从龙有效，新增经验值10点，总经验值：8140点。】 江寒告辞后，汪从龙问秘书小李：“你是不是认识江寒？” 秘书拿出手机说：“汪县长，江寒现在火得不得了！” 汪县长一边划拉手机一边惊叹：“人才呀，人才！我们县竟然出了这种人才！必须想办法，把他给挖回来！” ～～～～～～ 晚上，杨乡长挑了沙河边的一个民宿，请江寒喝酒。 杨乡长说：“平时我们是不能喝酒的。今天不一样，我要多表示表示。” 渠元洪说道：“江寒平时不喝酒。” 杨乡长直接拧开一瓶本县产的白酒说： “江医生表示一下，我和你怼！反正，我喝多了，县长知道，不会批评我。” 给渠元洪的杯子满上：“因为，我这是在招揽人才！” 江寒面前只有浅浅的一杯。 杨乡长很是激动，今天算是在县长面前大大地露了一把脸。 能大大地露脸，主要还是江寒给他长脸！ 那么多医院没法、那么多老中医没招，江寒扎了几针就好了！ 从路上到医院，他一直在担心，怀疑渠元洪推荐的是不是靠谱。 事实证明，医术好坏与年龄大小没有关系！ 看看，县长都起了爱才之心，承诺给江寒一个科室主任甚至副院长之位！ 一个还没毕业的实习生，就提前预定一个县医院的副院长！ 这恐怕是前所未有的。 这就是汪县长一直在强调的，要吸引人才返乡，要敢于打破常规，用感情留人、用待遇留人。 杨乡长开始向江寒敬酒，同时劝他毕业后留在县城。 江寒又拿师父唐承宣作挡箭牌。 渠元洪笑道：“师父先不说，江寒的女朋友恐怕也不愿意吧？” 杨乡长这才想起来，今天到桑盘村请江寒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在。 这女孩子漂亮的实在过分。 “是不是今天站在江医生身后的那个漂亮女医生？” 渠元洪说：“你说她呀，还不一定呢，盯着江寒的，有好几个，一个比一个漂亮！” 杨乡长一想，江寒回县城的可能性不大。 如今的漂亮女孩，谁愿意回县城？ 乡长和村长两个人喝得醉醺醺的回到了县城的宾馆。 江寒进入房间，无事可干，打开手机，习惯性地上了直播平台。 正想进入，才想起来陈院长和马主任的叮嘱。 没有院里的允许，不得发布关于江寒的消息，包括江寒本人。 进入自己的直播间，这就等于是自我暴露，与省医的计划相左。 刚想退出，才发现“江寒诊室”位于排行榜前列！ 居然是热度第三！ 热度大增就意味着，自己的医学直播间新增了大量的粉丝。 与其他直播间不同的是，“江寒诊室”直播间是唯一的不开播就冲入前十的！ 粉丝越多，意味着他讲课的受众越广！ 一次性得到的经验值就越多！ 不得不说，省医陈松奇院长和中医科马昆主任就是善于抓住宣传时机。 提高省医的名声，同时也把他的直播间给带火了！ 一旦省医同意他开播，天呐，一个小时，他可以得到多少经验值！ 退出之后，打开其他页面，发现手机自动推送了很多关于自己的消息。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每一条消息的后面都是海量评论。 各种关心，各种焦急，各种赞美！ 甚至，还刷到了好几条关于自己的微头条： “你没看错，这是江寒医生经常就餐的地方！” 配上的是“菜香园”的门脸照片。 “我和江寒医生不得不说的故事！” 配上的照片，赫然是“春水源”女子spa私密养生会所！ 发消息的是一位女士，配了一副很是暧昧的照片。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要了一瓶精油，静静等着按摩技师的到来。” “门开了，进来的，是一名超级超级大帅哥！” “这一次按摩真的是我人生当中最美妙的享受！” “我最后悔的是，没有当时拍下来。” “后来，我多次去‘春水源’女子spa，但从来没有见过他。” “女老板说，这是省医的医生江寒，他不会再来了。” “再也没有这享受了。于是，至今，我单身。” 一看这短文，评论区都爆了，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哇，你居然让江神按摩过！” “求证，那瓶精油用了没有？” “这油，到底是内服，还是外用？” “矮油！到底是精油，还是神油？” “蹭流量的，鉴定完毕！” “莫非作者是‘春水源’女子spa的老板？” “江寒去练手？恐怕是上下其手！嘿嘿，原来，江大神也有黑历史！” “楼上的，不要污辱医生的神圣！” “医家近佛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懂了懂了，人人都喜欢空啊。凡色必空！需要填充！” “苍井，空了才有人惦记。” …… 第二天，李秘书把江寒等三人接到了县长家里。 汪县长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说话时洪亮有力。 江寒又给汪县长针灸了廉泉、金津、玉液。 和县长一起吃了早餐，是青萝卜排骨汤加烧饼。 显然，县长妻子已经通过李秘书和网络了解了江寒。 对江寒的态度显得十分热情。 经过昨天一夜到今天早上，汪从龙的病不仅没有反复，而且像是彻底好了！ 真是神了！ 不吃药，就扎了几针就好了！ 开了一个方子，还是食疗的方子，青萝卜和排骨，根本不能算是药！ 饭后，江寒执意要赶回桑盘村。 汪从龙和妻子、秘书一直把江寒送到车上才回去。 车还没到桑盘村，路边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小孩在招手。 “她邻村的，是不是有啥急事？” 渠元洪停下车子：“王大妮？咋了？” “孩子病严重了，我要去桑盘村找医生，是不是给俺孩子吃错药了？” 妇女满头大汗，一边说，一边钻进了后排座。 江寒坐在副驾上，扭头说道：“让我看看。” 女子瞪眼：“就你？算了吧！” 被鄙视了！ 渠元洪说道：“王大妮，这是江医生，是省人民医院义诊小分队的队长。” 王大妮眼瞪得更大：“你骗鬼呢！？快点开你的车！” 小孩只有几个月大，在半昏半睡之中，喉咙呼噜呼噜的，像拉着风箱。 车辆颠簸之下，婴儿忽然有点窒息，脸色发紫。 王大妮急了：“村长，快点开，快点开！孩快不行了！” 江寒说道：“停车！” 第199章 又是一个误诊的病例 “吱”地一声，渠元洪猛踩刹车，车停住了。 江寒从副驾下来，拉开后排座，坐了进去。 “开车！” 江寒从王大妮手里抱过孩子。 凑下嘴唇。 王大妮目瞪口呆！ 吸！ 江寒鼓着嘴，朝车窗外吐去。 从后视镜看到江寒的动作，渠元洪说道：“后面有水，快漱漱口！” 孩子哭了几声，又睡了。 脸色正常了！ 王大妮刚才还在呛江寒呢，没想到江寒救了她的孩子！ 刚才她只顾慌了，根本就没想着为孩子吸痰。 这个年轻人，长得这么帅，居然不管不顾，为孩子吸痰！ 这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人家凭什么给你吸？ 人家丝毫不顾恶心不恶心，只是一心想救孩子！ 好人啊！ 恩人呐！ “医生，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王大妮说着说着，哭起来了。 渠元洪边开车边说：“我说过，他就是医生，你不信！” “别说是吸痰了！江寒，连蛇毒都敢吸！” 渠元洪是昨天晚上才从网上看到江寒的消息。 原来他到禹水县去了一趟，救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男孩被蛇咬了、奄奄一息。 江寒不管不顾，替男孩吸蛇毒！ 这蛇是金环蛇，这是最剧毒的蛇种之一。 江寒吸毒之后居然没有中毒，只能说他的运气太好了或者是身体太好了。 “一会儿估计还有痰，可能还会堵。你不要乱吸，到桑盘村就好了，有吸痰器。” 江寒说道：“你昨天让省医的医生看过了，开了什么药？” 王大妮说：“我也不认识是什么药，记不住。” 十几分钟后，来到江寒家的院子。 方洪昌和郭新方面前，村民们排了两条长队。 王大妮抱着孩子，直接挤到了队前，坐到郭新方面前。 江寒也走了过来。 王大妮生气地指责郭新方开错药了。 江寒问道：“郭医生，你是怎么诊治的？” 郭新方说，昨天孩子抱来的时候，有些发烧，当时体温是38摄氏度。 摸了脉，诊断为风热感冒，开了儿童抗感颗粒。 江寒说道:“你诊断错了。其实，孩子摸脉是最难的，也怪不得你。” 新生儿宝宝手很小，所以不能用正常的三指定关的方法来。 只能用食指取脉，一般食指内侧的感应比较灵敏，所以把食指内侧轻轻搭在脉搏上即可。 “你切脉的时候，孩子哭闹了吧？” 郭新方心中一惊，回答道：“是的，孩子当时发烧，难受，哭个不停。” “所以说，这种状态下，你摸出的脉象，是一种假象。” 江寒解释说，新生儿宝宝哭闹时的脉感、宝宝饿了时的脉感等和正常脉有所不同。 “其实，孩子特别是新生儿的病，是最难诊治的。因为孩子的脉象不好摸，他的真实感受也表达不出来。这就要靠望诊、听诊的功夫，还有平时经验的积累了。” 江寒说完，郭新方羞愧地低下了头。 王大妮这时发现，江寒还真是义诊小分队的头头。 郭新方的年龄明显大，对江寒的质问和批评还不敢吭声。 刚才在车上，渠元洪并没有开玩笑。 江建东此时正搬了一个躺椅在树荫下面休息。 身边摆着一个桌子，几个实习生和何田田早就摆出了各种小吃。 江建东一边喝着冰镇啤酒，一边往嘴里塞着小吃。 从来就没有享受过这种高级的日子！ 其实他明白，他能享受这种待遇，还不是因为儿子江寒？ 如果江寒的医术不高，谁会搭理他一个小小的乡村小学教师？ 这么多医生都围着江寒来转！ 昨天，村长、乡长都来请江寒，给汪县长看病！ 今天早上村长渠元洪给他打电话说，多少人都看不到汪县长的病，江寒扎了几针就全好了！ 汪县长还请江寒回县城工作，答应让他当医院的副院长呢。 这让江建东多少有些心动，如果回来的话，自己岂不是更有面子！ 但他很清楚地知道，江寒肯定是不会回县城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男人，就应该出去闯一闯。 江寒回来了，上来就开始指导郭新方！ 看到乡亲们一脸的难以置信，江建东心里如同喝了蜜。 方洪昌也停止了诊治，把凳子往郭新方这边挪了挪。 江寒说道：“一般说来，孩子发烧大都是因为积食。清代的黄蕴兮有一本书叫《脉确》说：食积胃，胃生热，胃热上熏，则包络与心肺皆热。包络之脉入掌中，肺脉行其前，心脉行其后，故掌中亦热。经所谓掌中热者腹中热是也。”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吃得太多，胃消化不了，就产生胃热，胃热影响到肺，所以产生痰热；胃热又导致掌心热。” “新方，你昨天有没有摸摸孩子的手心？” 郭新方说道：“我只摸孩子的手腕，没有摸手心。” “孩子哭闹会让脉象不准，但不会影响到手心的温度。” 江寒说完，郭新方就摸了摸孩子的手心，果然热！ 不是热，简直有些烫！ 王大妮也摸了一下子孩的右手手心，发现，很烫！ “呀，江医生，我怎么没有发现呢？真的是，哎。” 王大妮一边惊讶，一边自责。 “仅从手心烫这一点，就可以判断是积食导致痰热。如果再不敢确定，你可以摸一摸脚底。脚底如果发烫，也可以判断是积食导致的胃热。” 王大妮和郭新方都摸了一下，果然，孩子的脚心也发热！ 【叮，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经验值225点，总经验值：8370点。】 王大妮忽然叫了一声：“呀，你刚才在车上，就没有摸俺孩的手心和脚心啊，你怎么知道手心脚心热？” 江寒笑道：“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这个也不难判断。” 太厉害了！ 不仅仅是王大妮佩服了，其他正在排队的村民们也都纷纷赞叹起来。 “孩子本来问题不大，但用了感冒药，让孩子反而加重了，本来只是胃热，一夜之间就引起了痰咳。现在就应用下气、开痰、清热之法。” “处方。” 郭新方马上摊开了纸，拿起了笔，端坐。 前胡6克，白前5克，枳壳3克，瓜壳8克，青葙子三克，法夏5克，麦冬10克，枯芩6克，淡竹叶6克，连翘6克，服一剂。 【叮，宿主纠正同行错误，新增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8420点。】 【叮，宿主诊治对患者夏昆文有效，新增经验值5点，总经验值：8425点。】 收获不小啊！ 在人多的场合看病，效果就是好,得分效率就是高！ 刚才纠正郭新方得到50点经验值，相当于他看好10个病人。 所以，还是让郭新方先给大家治，遇到失误，他随时纠正。 郭新方是队员，自己是队长，有责任、有义务帮助他们在改正错误的过程中吸取教训、积累经验、提高水平。 江寒走到父亲江建东面前，查得明赶快递过来一把椅子。 屁股刚刚坐下，一个大嗓门响起来了：“医生，医生，你昨天开的药，不对呀，我儿子，头更疼了！” 一个中年农民带着一个12岁左右的孩子，坐到了郭新方面前。 咚咚咚！ 男孩刚坐下，就用额头猛烈地撞击桌面。 啊，众人大惊。 男孩的头痛，竟这么厉害！ 第200章 最让医生头疼的病：头疼 中年农民赶紧扶着儿子。 男孩儿双手乱舞，一手推父亲，一手在桌子上乱抓。 血压计、磁枕都被扔到地上。 茶杯被碰倒，水流了一桌。 男孩的头又朝桌子上撞去，茶水四溅，如同乐队打水鼓一般。 郭新方被搞了个手忙脚乱。 急忙扭过头，求救似的看着江寒。 江寒缓步走过来说：“慌什么？急则用针，缓则用药，你忘了？” 对，对，对！ 郭新方像小鸡啄米，拿出银针，朝男孩父亲说：“抱紧他，我要用针！” 中年农民紧紧抱住孩子，孩子的头仍然想撞，几次都撞了个空。 郭新方拿出一根银针，犹豫了一下，又扭过头问道：“队长，扎哪里？” 晕，真晕！ 搞了半天，还不知道扎什么地方！ 不知道扎什么地方，还装模作样的拿出银针，还让人家把孩子抱紧！ 围观的村民纷纷议论起来： “这医生什么水平啊！” “就这，也出来看病？” “跟咱们小寒，差远了！” “那当然了，要不然，小寒怎么当队长呢？” “小寒，真出息了！” …… 听着村民的议论，郭新方哭的心都有了。 不是自己的水平过低，而是江寒的水平太高！ 电影上面经常有句台词，不是本人太无能，而是某党太狡猾。 在江寒面前，不要说自己，就算是主任马昆来了，也只有挨训、听课的份儿。 江寒现在对自己是越来越严厉了! 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省级选拔赛临近了，所以江寒才拿出这么高的标准来要求。 因为怕出错，所以就紧张。 一紧张之下，以往学的东西也给忘了。 哪怕是在中医科主任面前，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不是扎头。要扎脚！行间穴！” 江寒指出了穴位，又过来一个村民帮助按住男孩。 露出男孩的脚底。 “在足背侧，第1、2趾间，趾蹼缘的后方赤白肉际处。斜刺入，快捻转，强刺激！” 郭新方依言而行。 两分钟过后，男孩安静下来。 呼，大家都长出一口气。 刚才，男孩撞头的情况真有些吓人。 在江寒的指导下，一针，就缓解了男孩的头疼。 “行间是足厥阴肝经第二腧穴。主治头痛眩晕，青盲，雀目，以及神经衰弱，精神分裂等。” “当然，头部的几个穴位也管用。但是，男孩情绪不稳定，一个不小心，扎偏了很麻烦，特别是眼睛！扎脚，问题就不大。” 郭新方点点头，表示受教了。 邹康等几个实习生也都听得很认真。 看这几天江寒的态度，接下来投入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的备战，可能会更严。 还有十来天时间就到月底了。 到月底，江寒就要检查作业了！ 看看大家背《本草纲目》背到了多少。 “昨天，你是怎么诊治的？”江寒坐下来问道。 “队长，”郭新方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称呼，叫医生，江寒还没有资格证。 叫名字，更不合适。 队长这个称号，既是事实，又是尊称。 “队长，昨天孩子来的时候，严重感冒，发烧，头昏脑胀，我以为是肺热在里，肺气不宣，气机不畅，方药……” 郭新方刚想说出方子，却马上闭口。 肯定是诊断错误，要不然怎么会严重呢，方子肯定也错了。 “新方，看病一定要全面客观，辩证清楚，不能轻易处方。” 江寒说完，把凳子朝前移了移，郭新方立马退后。 江寒要亲自上阵了。 “孩子叫啥，十几了，上几年级？” “张辰明，12了，上初一，在乡里上初中。” “学习怎么样？” “原来成绩好，这两年学习不行了，老师说上课注意力不集中，课文也背不会，成绩从前边滑到老末。” 中年农民一声长叹。 张辰明过去很聪明活泼，有一次考试考砸之后，就一步步下滑了。 孩子的性格也变了，三天两头感冒，与同学也不交往了，经常一个人躲到角落里哭。 有一次怎么找他都找不到，后来发动全村人出动，在后山的坟地里找到他。 江寒面带微笑看着男孩：“辰明，你头疼是不是有好几年了？” 男孩转了一下眼珠：“有，有两年了，疼得我睡不着觉。晚上睡不着，白天学不进。我一直不敢说，呜呜。” 中年农民奇怪地看了一下儿子，孩子怎么一下子这么多话？ 江寒又问：“白天疼不疼？” “白天也疼，上午疼得很，下午疼得轻。眼睛上面最疼。” 中年农民微怒：“辰明，过去见医生，你咋不说？这些，我都不知道！” 男孩没理父亲，继续看着江寒说道： “过去我学习可好，我妈说让我考上城里的大学。有次我考差了，我爸打了我一巴掌，我就开始头疼，感冒发烧，学习也没有精神，呜呜……” 男孩父亲正要说话，江寒摆了摆手，让男孩继续说。 男孩边哭边说，把几年来憋在心里的话全都倒出来了。 方洪昌、郭新方和其他实习生们又一次见识了江寒与患者沟通能力的强大。 男孩终于倾诉完了，擦干了眼泪。 江寒按了按男孩的印堂穴：“这里疼吗？” “疼！” 再按两侧太阳穴：“这儿呢？” “更疼！” 再压男孩眉棱骨：“这里感觉咋样？” “这儿，最疼！” 再按其他部位，比较之下，这三个部位的疼痛感最为强烈。 方洪昌见此情况，试着说：“看来，孩子的主症，就是头疼了。” 引起头疼的原因简直是太多了： 有疾病因素，还有非疾病因素。 就疾病因素来讲，引起头疼的西医病名就有200多种！ 头疼引发和伴随的症状更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引起头疼的非疾病因素，那就更多了，简直是数不胜数！ 有些因素，更加离奇。 因此，作为医生，最头疼的病就是：头疼！ 甚至，一听到患者头疼，医生就头疼！ 因为你不知道这种病，从何下手！ 要想找到病因，得通过各种检查手段、各种生化指标来一个一个地排除！ 对于头疼，寻常的中医经常是找不到原因。 不过，江寒好像对于疼痛病，很是在行！ 最早的时候，江寒到疼痛科治好了一个疼痛患者。 后来，治好了包括鲁道平在内的疼痛。 方洪昌一直在观察，这孩子的头疼，恐怕非常复杂。 既有疾病因素，又有非疾病因素！ 这次，江寒，还能治好吗？ 第201章 我去，听音辨病！ “孩子去哪儿看过，吃过什么药？”江寒问男孩父亲。 孩子曾到县人民医院拍过瓦氏位x线片，诊断为鼻窦炎。 医院开了一些布洛芬、双氯芬酸、维生素b1、谷维素、藿胆鼻炎胶囊。 两年多了，这些药搭配着吃，时好时坏。 男孩父亲怀疑根本不是鼻窦炎。 “县医院查的是对的，孩子得的就是鼻窦炎。只是，他们开的药不对。” 江寒说道：“鼻窦炎最开始没治好，就转成了慢性的。鼻窦炎，在中医上叫：鼻渊。孩子的头痛，就是鼻窦炎引起的。这叫做鼻源性头痛。” 郭新方心下惭愧，自己连孩子有鼻窦炎都不知道。 “孩子面色萎黄，听说话就像是女孩子，舌质淡，苔白略显发腻，脉细弱。” “这是心情抑郁、肝郁脾虚、气虚不固、清窍失养。” “说到底，是那次孩子考差被掌掴，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导致抑郁，最终引发了鼻渊！” “鼻渊导致心情更差，最后引起阵发性头痛，形成了恶性循环。” “头痛是表征，病因在鼻渊！根子在那一巴掌！” 江寒的话一下子戳中了孩子的内心，孩子又大哭起来。 男孩父亲一脸歉然，搂紧了孩子的肩膀。 同时，也根本想不到，自己的一巴掌，竟然把儿子打成这样！ “医生，我儿子，能不能治好？” 江寒说道：“只要找对了病因、病位，一般情况下都能治好。” “因为孩子的鼻渊是慢性的，因此，得三管齐下。” 三管齐下？ “针灸、灌注、内服汤药。” “我们还要在这十几天，每天你都带孩子来针灸。” 江寒说完对郭新方说道：“孩子是肝郁肺脾气虚证，泻迎香，补百会，补上星、合谷、肺俞、通天、足三里、脾俞、胃俞、阴陵泉，每次2—6穴，施温补法，得气后留针10-25分钟，每天一次。” “同时，采取鼻窦穿刺冲洗灌注法。” 方洪昌、郭新方等人根本没有听说过这种方法，都竖起了耳朵。 郭新方拿起笔，邹康拿出手机开始录音。 鼻窦穿刺冲洗灌注法，就是按常规进行上颌窦穿刺，冲洗出窦内积脓，排清窦内积液。 将辛夷花蒸馏，加桉叶油制成的2％溶液，将2ml混合液注入窦内。 每三天穿刺1次，九天之后，鼻塞感应该就会消失。 方洪昌、郭新方等人听懂了，这相当于个小小的外科手术！ 这种方法，不属于中医的范围，这是西医的手段。 江寒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急诊科、疼痛科、肝胆胰腺科、乳腺科，他都曾从这些地方为中医科抢过病人。 说不定，江寒下次就会到耳鼻喉科去抢病源。 天才、全才、通才！ 恐怕是百年一遇。 如此难得一见的人才，让自己遇见了，并且还是一个科室！ “最根本的还是汤药。” 江寒说完，郭新方已经摊开了处方笺。 黄芪30克，川芎15克，蜈蚣2条，苍耳子10克，辛夷10克，独活10克，桂枝10克，白芍10克，柴胡6克，白术10克，苍术10克，石菖蒲10克，皂刺10克，甘草6克，水煎服每日一剂。 “方中以黄芪、甘草补气固表，提高机体免疫力，可以预防感冒。” “事实上，黄芪、甘草在方中所起的作用是双向调节，如果患者中气不足易患感冒，它所起的就是补气固表，如果患者没有气虚易感征象，黄芪所起的作用是透脓排毒，甘草所起的是解毒作用。” “川芎、蜈蚣，祛风活络，解痉止痛；辛夷、苍耳子，通窍止痛，治其标；皂刺透脓排毒，石菖蒲化痰开窍，桂枝、白芍，调和营卫助其效。” 方洪昌大赞：“辩证施治，三管齐下，多路出击！好！所开处方，内外兼修、助正祛邪、标本同治，妙！” 【叮，宿主纠正同行错误，新增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8475点。】 【叮，宿主诊治对患者张辰明有效，新增经验值10点，总经验值：8485点。】 【叮，宿主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295点，总经验值：8780点。】 系统连响三声，收获颇丰！ 看来，还是要传道、授业、解惑！ “古人说，肺气通于鼻，气为阳．若气受风寒，停滞鼻间，则成鼻塞。气寒，津液不收，则多涕。若冷气久不散，脓涕结聚，使鼻不闻香臭。” 讲到这里，江寒忽然问道： “我经常给大家讲，凡病，无外乎阴阳、寒热、表里、虚实。那么，小辰明的病，是寒，是热？” 江寒的问题，让大家紧张地思考起来。 有痰，解毒，似乎是热症。 但昨天郭新方开的方子，仿佛又是针对热症。 这样判断，那就应该是寒症了。 大家纷纷说是寒症。 “没错，疼痛是因为不通，热雍可导致不通，寒滞可导致不通，有些则是寒热往来，相互夹杂。小辰明就属于寒滞导致不通。” 得到江寒的肯定，大家都释然了。 哪知道，又一个问题来了： “你们说一说，小辰明的疼痛，到底是疼，还是痛？” 邹康等实习生都愣了，疼，痛，还有区别吗？ 郭新方曾听江寒说过“痛”字的解释，甬就是道，道有病，就是痛，道不通就痛了。 这么一想，郭新方觉得懂了： “队长，我有明白了，小辰明的疼痛，准确地说，叫做疼！冬字上边有个病字头！夏为阳，冬为阴，由寒滞引起的就是疼，而不是痛！” 众人一听，有道理！ 特别是邹康等四个实习生，都鼓起掌来。 江寒给大家讲过“痛”字，郭新方能从痛字延伸到“疼”字，水平就是比大家高啊。 郭新方顿时高兴起来，看到江寒不置可否，马上心里发虚： 难道，我又说错了？ 江寒说道：“有的可以从字面上理解，有的则不行，不能生搬硬套。” 邹寒几个人立马停了，刚才，鼓错掌了？ “疼，指的是在冬天容易发作而已，并不一定就是寒症。” “我们古人向来就讲究阴阳，想事情、做事情都要符合阴阳之道。从汉语发音来讲，有升有降，古人总结为阴平、阳平、上声、去声，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一二三四声。疼是二声，声调属阳，痛是四声，降调属阴！” “阳性的疼，病人一般用平声来表达，这就是疼，它是持续时间短的、浅表的、急性发作的、有烧灼感的、开放发散的、尖锐刺激的疼。” “与之相反，阴性的痛，就用仄声表达，阴性的痛一般是慢性的、长久持续的、深入的、冷凝的、憋胀的、顿挫的疼痛！” “阳升，阴降，可以体现到人的发声之上。一个人如果平时喜欢用升调，必然是热情奔放。比如有些人的口头禅是说：好，好，好！一个人如果说话喜欢用降调，一般是冷冰冰甚至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比如，很多人说：不！还有人说：去！不是性格如此，就是此时有寒症。” 大家一想，果然是这么回事！ 不！去！都是降调！ 就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去，还有这种说法！ 听音辨病！ 自己所学习和掌握的是：听患者声音是洪亮还是沙哑、是有力还是无力。 江寒不仅听这些，还能从音调平仄中识病！ 大佬，江寒才是真大佬！ “中医的理念、理论与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息息相关，从人平时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判断出来。因此，我们才有了望、闻、问、切。特别是闻，什么叫浇树浇根、听话听音？弦外之音是什么？我们必须全面考虑，搜罗万象，从中找出隐藏的主线出来。” 江寒说到这里，对邹康说道：“刚才我问小辰明，这里疼不疼？他是怎么回答的？” 邹康一下子愣了，这，该说，还是不该说？ 他清楚地记得，小辰明连喊了三次“疼”，而不是“痛”！ 这要是说出来，正好与江寒所讲的理论相反！ 这不是直接打江寒的脸吗？ 第202章 看杀猪去 邹康吃吃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江寒很是奇怪，邹康怎么了？ 一个村民替邹康回答了：“我记得老清了，刚才你问的时候，辰明说：疼！” 江寒说：“这就对了，辰明喊疼，这充分说明，他的病就是寒病，结合望诊，面色萎黄，声音特别细弱无力。” 邹康立马拉了一下江寒小声说：“江寒，错了，疼，是热病！” 人们都听出来了，江寒这是糊涂了！ 刚刚说男孩的病是寒病，这又说男孩喊疼，依他的说法，疼，就是热病啊。 江寒，这是在自相矛盾呐。 邹康这一提醒，江寒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大家对识音辨病，理解还不够到位！ “邹康，我说的没错。疼、痛在古代，一个升调，一个降调。看热寒，主要看升降！辰明喊的是疼不假，但他喊的疼，是升调，还是降调？” “我们省的人，大部分市县，声调和普通话有所不同。同样的一个疼字，在普通话里是升调，在我们省，就是降调！” “是降调，就符合了降为寒、升为阳的道理！” 大家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 疼和痛不重要，发出的声调是升是降，还是最根本的。 邹康心中惭愧。 刚才，自己竟然怀疑江寒搞错了！ 怎么能这样怀疑江寒！ 自从到省医实习以来，江寒哪一次错了？ 至今，凡是江寒经手的病人，全都给治好了！ 没有例外！ 【叮，宿主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305点，总经验值：9085点。】 江寒心中有些激动，9000多经验值了，马上就到了万点大关。 经验值到了万点，系统应该会有奖励吧？ 比如抽奖什么的，或者是技能升级，这样的话，参加两个全国大赛并取得好名次，就有了更大把握。 为了得到更多经验值，江寒决定再抬一张桌子，给乡亲们诊治。 江建东却走过来说道：“小寒，你是队长，就不要亲自看病了。有啥难病、急病啥的，你再上！” 江寒再想说话，江建东板起了脸： “你现在大小也是个队长，算是领导了，领导就不能啥事都亲自干！” 江寒心里好笑，老爸这是摆起架子了。 在乡亲们面前，老爸的声音故意提高了好几度。 队长两个字咬得特别清楚。 “建东啊，江寒是队长，不得了啊！” “省人民医院医疗分队的队长，有前途！” 听着乡亲们的附和，江建东脸上笑开了花。 方洪昌推了江寒一把：“你爸说得没错！你当队长，关键时候把把关就行了。你一年半载难得回来一趟，就好好陪你爸说说话。” 查得明放下《本草纲目》，给江寒搬来了一张椅子。 坐下后，江寒这才仔细打量着父亲。 忽然之间江寒发现，江建东老了很多，快五十的人，还不到更年期，头发都白了那么多。 以前对父亲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这些年，自己上大学花了不少钱。 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小学的教师，工资本来就不高。 再加上小学条件不好，课桌、教具什么的需要修理、添置，还有一些留守儿童生病吃药等等，父亲都会自掏腰包。 江雪想学美术，都舍不得上好的。 江寒现在有钱了，通过转账给江建东转了5万元。 第二天，父亲怎么也不让他转了。 在农村，粮食不值钱，菜是自己种，花不了什么大钱，5万块钱，顶他花一年。 父亲知道他有200万元，给江雪了15万，给自己5万，还有180万元。 这些钱都存着，将来找个女朋友，更需要花钱。 再说了，城里不比农村，各种花销要大得多，要学会节省。 看着父亲的样子，江寒暗下决心，一定要让父亲过得好一点。 其实，父亲对物质方面的要求并不高，他的一切心思都在自己的妹妹江雪身上。 只要自己和妹妹过得好，父亲就会有极大的满足感。 精神上的富足可能要胜过所有的物质条件。 江建东此时的意气风发，主要还是因为儿子有了成绩和地位。 何田田一直在江建东这边坐着，时不时地给江建东剥个桂圆、砸个核桃、递杯茶水。 乡亲们都向这边投来羡慕的眼光。 都在窃窃私语，各种猜测。 看看这个女孩，就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一样！ 看她对待江建东的态度，就能猜出来身份。 穿着省医的白大褂，还是江寒手下的队员，对江建东这么好，肯定是江寒的女朋友！ 江家的基因就是好，江寒帅是出了名的，江雪的美也是出了名的。 但江建东的家庭条件并不好，在村里都算是靠后的。 虽说是工资是乡里发的，但实际上还不如出去打工的。 大家认为，就凭着家庭条件，江寒找的媳妇肯定不会好。 因为，这年头讲究实际。 这是一个看钱、不看脸的时代。 哪知道，江寒的女朋友还是这是这么漂亮！ 不用说，人家的下一代，可能会更帅！ 江寒坐过来之后，何田田连忙剥了一个桂圆。 小心地掏出了核。 葱白一般的纤细手指拿着玉白的果肉，塞进了江寒的嘴里。 江寒犹豫了一下，没有躲避。 因为很多乡亲们一边排队，一边往这边瞄。 怎么说，也得给老爸一个面子不是。 何田田心中一阵悸动，她想起了从他口中吸“毒”的那一刻。 这时村长渠元洪带着杨乡长过来了。 “江寒，汪县长对省医这次义诊非常重视！他说，你们来农村义诊，十分辛苦，所以县里派出文艺小分队来村里表示感谢和慰问。” “城里来的医生们平时都爱看电影电视剧，这回就让他们看看曲剧团的表演。” 何田田高兴地说：“曲剧我听说过，是我们省的地方剧种，在全国都很有影响，机会难得，我一定要看一看。” 渠元洪说：“对了，一定得看。我们县曲剧团一个名角叫崔晓英，这两年才出的名，被评为曲剧四大红脸。这么多年来，唱红脸的，就崔晓英一个女的。” 杨乡长说：“明天把最好的位置给省医的医生们留着。我估计，十里八乡的人都会过来！肯定是人山人海的。” 江建东高兴了，县里专门派文艺小分队，并且还有曲剧团的名角！ 县里这是看在江寒的面子上啊。 江寒的面子大，他作为父亲当然更有面子。 渠元洪一宣布这个消息，围观的和正在排队的乡亲们都激动起来，纷纷给亲朋好友打电话，让他们明天晚上到桑盘来看演出。 张秀田，就是儿子张辰明的“鼻渊”被江寒治好的农民，激动地站起来。 “我家有一头大黑猪，我今天就给他杀了！好好犒劳犒劳医生同志们，明天晚上也请演员们！” 江建东笑道：“秀田，一会儿就杀！晚上，大家伙吃杀猪菜！你出菜，我出酒！” 江寒知道江建东喜欢喝两口，就给江建东捎了一箱毛台。 张秀田说道：“我儿子的病好了，我高兴！现在我就去磨刀，准备杀猪！” 张秀田马上叫了几个村民去他家帮忙。 杨乡长笑道：“张秀田，你家也算是困难户。这猪肉，乡里和村里买了！” 张秀田带着几个人走了，后面呼啦啦地跟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 其中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抱着一个更小的。 “哦，哦，哦，看杀猪去喽，看杀猪去喽！” 第203章 招魂 到桑盘村几天了，一到晚上，何田田就开始害怕、犯愁加纠结。 在查得明的老家，那一夜，真的让她既感到温馨，又感到恐怖。 温馨的是，她吻了江寒。 不仅仅是吻了，还是比较深入的那种。 当然，本意是把江寒嘴里残留的蛇毒吸出。 这是她的第一次。 一有空就会想起，特别是夜里让她一次次地回味。 害怕的是，农村到处都有小动物，特别是蛇。 那天晚上，大娃差一点被蛇缠死。 毒蛇钻入了二娃的嘴里！ 二娃又中了金环蛇的剧毒！ 一想到这里，何田田就觉得仿佛一条冰凉的蛇缠了过来！ 一条剧毒的蛇爬过来，钻进了她的身体！ 脑中一浮现这个场景，就觉得全身发凉、心脏发颤。 来到桑盘村第一个晚上，何田田对江寒说，晚上一个人住在房车里，害怕。 江寒还没说话呢，江建东说：“这好办，学校的操场地方大。你的房车在最中间，其他车围着就行了。” 何田田简直了。 其他医生，也简直了。 江寒是直男，原因，终于找到了。 江寒的父亲江建东，更是直男！ 江建东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第一次见到房车，有些稀奇，很想体验一把。 晚上，江建东跑到江寒的房车里住了一夜！ 此事马上在村里传开了，左邻右舍的人都在打趣江建东。 村民每开一次玩笑，江建东都要挠挠头，看把这事弄的！ 不过，好像何田田一点也不在意，对自己仍然是恭敬有加。 于是，晚上何田田到底在哪个房车里休息，成了村民们热议的一个话题。 不少光屁股的半大孩子，晚上偷偷摸摸到操场上看。 看看是不是何田田钻到了江寒的房车里。 有的孩子好奇心强，甚至在房车边蹲守一整夜。 相当于农村结婚时的“听房”。 这反而让何田田远离了江寒一点。 第三天晚上，何田田在村里找了一个小女孩住到她的房车里。 现在能和江寒住到同一辆房车的理由，就只剩下了一个： 直播！ 何田田好几次进入直播平台，发现“江寒诊室”的热度高居第二名！ 而且这个热度还在上升之中！ 主播不在，就有这么高的人气！ 整个平台，前所未有！ 好多观众每天都在眼巴巴地等着江寒开播。 一旦开播，进入直播间的观众恐怕要把流量给撑爆。 到时候，恐怕自己一个助手还不够用。 只有提前甄别和选择真正的患者，才能够提高诊断的效率和效果。 万一把关不严，有人冒充有病，和江寒扯半天犊子，不净耽误事儿吗？ 何田田很想开播，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和江寒在一起。 特别是在乡下，直播就在房车里，就她和江寒两个人。 想想都小鹿乱撞。 想归想，一切都要听省医陈松奇院长的安排。 不得不说，陈松奇院长就是一个善于造势宣传的高手！ 现在不仅仅是江寒诊室直播间的人气超高，就连省医的官方微博也是人气飙升。 省医的官微时不时地放出一些消息，江寒正在恢复，江寒病情有所反复，又有所好转。 总之，这些消息让江寒的粉丝们愁肠百结。 不少自媒体加入其中，开始扒出江寒过去的种种事迹。 又狠狠地炒了一把剩饭。 省医的宣传科和院办也是下了狠功夫，一篇又一篇文章贴了上去。 都是江寒在省医的一个个小故事，都是由一个个病例组成。 其中，还有江寒参加国际肝胆论坛的照片、视频。 特别是江寒的肝胆手术视频，更是在网上引起了转发狂潮。 都说，省人民医院出了一个医学天才，中西合璧，无人可挡！ 江寒的名气在网上越来越响，被粉丝都捧成了神。 追根究底，还是省医陈松奇院长掀起的这场造神运动。 …… 晚上，张秀田杀了猪，村里平时张罗酒席的大厨掌勺，做了丰盛的杀猪菜。 杨乡长也留下了，江建东拿了酒，但没舍得拿毛台，而是到乡里买的最贵的酒，才二百多一瓶。 即使如此，大家喝得也都非常尽兴。 江建东也放开了，这么多年了，这些天是他最感幸福、最感荣光的时候。 江建东还在喝，江寒应酬了几杯就回房车休息了。 何田田听到江寒进了房车，把房内的灯打开了。 小女孩晚上有事没过来，其他的孩子也都在吃杀猪菜，没有来这里。 听了几天没啥动静，孩子们对“听床”再也没了兴趣。 何田田此时非常渴望。 渴望江寒能过来说说话。 比如，说一说全国中医技能大赛备战的事情。 再顺便谈一谈个人兴趣、爱好什么的。 想着想着，吃杀猪菜、吆五喝六的村民们逐渐散去了。 外面的天很黑，如墨。 月亮和星星都不见了。 江寒的房车里，灯熄了。 何田田感到一阵莫名的慌乱。 此时，从村头传来一阵敲锣声。 一个妇女敲完，大声喊着：“沈昊宇，回来吧，回来吧！” 一个男人粗声粗气地回答：“回来了，回来了！” 又是一阵锣声，妇女又喊了起来：“沈昊宇，回来吧，回来吧！” 还是那个男子，还是同样的回答。 锣声、喊声、回应声，渐渐远去。 不一会儿，声音又从远处逐渐清晰。 而妇女的声音却是带着哭腔，不仅尖利，声音还拐着弯，拉得特别长。 在黑漆漆的深夜里，这种怪异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何田田搜了一下手机，这就是农村常见的“叫魂”，有的也叫做“招魂”。 当不懂事的孩子在户外被意外惊吓之后，一般会出现发冷发热、胡言乱语的病症。 于是大人通常在晚上，一面喊孩子名字，一面喊:“回来吧，回来吧!” 试图把小孩因受惊而飞散的魂魄呼唤回来。 惊吓一般是撞到了脏东西。有的小孩小，抵抗力弱所以容易遇到脏东西。 特别是小孩走夜路，或者是带小孩参加葬礼一类的事情，很容易让小孩招上孤魂野鬼吸走阳气。 何田田一边翻手机上的介绍，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妇女的叫魂仍在凄厉地进行。 莫非是，真有鬼魂？ 何田田吓得魂都掉了。 何田田拉上被子，蒙住头，身子却在瑟瑟发抖。 第204章 封建迷信，并不代表不科学！ 第二天早上，该吃早饭的时候，发现何田田不见了。 江寒一打电话，何田田的声音不对劲，细弱无力且含混不清。 何田田，这是病了！ 江寒赶到何田田的房车前，拍了拍车门。 何田田衣衫不整地打开了车门。 江寒和随后赶来的方洪昌、郭新方、邹康等人都大吃一惊。 一夜不见，何田田怎么成这样了？ 昨天还是顾盼生姿、明目善睐。 现在却是双目无神、眼圈发黑！ 发生什么事了？ 何田田指了指胸口：“好闷，出不来气。” 江寒让何田田躺回房车的床上，开始切脉。 “脉结代！” 江寒轻声说道。 啊？！ 方洪昌、郭新方大惊。 何田田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种脉象？！ 结脉，脉来迟缓，且脉见往来缓而时一止。 代脉是不同的脉象相互代替、更换、交错出现，乍强乍弱，乍动乍止。 代脉的脉象主要是脏气衰弱，心气大虚，无力正常推运血行，心律不齐，不能自还，良久复来。 结脉加代脉就是结代脉，这是死脉！ 一夜之间，何田田居然成了死脉！ 活生生的人，马上就要死？ 怎么也想不通！ 不由分说，方洪昌也不顾江寒之前神级一般的表现，直接上手摸脉。 数分钟过后，方洪昌脸色凝重。 换手！ 方洪昌的脸上出汗了！ 坏了，这就是结代脉！ 何田田虽说是荣欣医疗公司的副总，但已经是省医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的队员了。 方洪昌虽不是队长，但他的职务最高。 何田田出事了，他照样负领导责任。 天呐，发生了什么情况？ 何田田怎么到了这个地步？ “江寒，怎么办？田田，这是怎么回事？”方洪昌紧张地问道。 郭新方看表情、听话音，心中一沉，果然是结代脉！ 作为省医义诊小分队的一员，何田田如果出事，岂不是丢了省医的人？ 江寒说道：“紧张什么？结代脉又如何？就好像是不可救药了一样。” 嗯？ 听江寒的意思，结代脉，还有救？ “如果有器质性的病变，有结代脉，恐怕神仙难救。但是，如果没有器质性的病变，有结代脉，就是属于脏气衰微、疼痛、惊恐等证。” “《四言举要》中说：霍乱之候，脉代勿讶。霍乱并不是指大众口中的霍乱，而是突然性的暴病也可以导致脉代，意思是，不要惊讶，实属正常。” “《素问.平人气象论》说：但代无胃、曰死。就是说有代脉但凡没有胃气，必死无疑。” “田田年纪轻轻的，胃气正旺呢，怎么会死？胃气衰败的结脉之象，大多是久病之人，元气衰败了。” “田田哪里是久病之人，可能是昨天夜里，风邪入体。你们再看看她脸上有细汗，胸闷。舌质暗红，苔少。这说明什么？” 大家都不吭声，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刚才，太吓人了！ 光知道结代脉是死脉，但不知道还有死与不死的区别。 “田田是心悸！心悸一词首见于张仲景的《金匮要略》和《伤寒论》，也叫心动悸、心下悸、心中悸。” “宋代严用和写了一本书《济生方.惊悸怔忡健忘门》，认为心悸是‘心虚胆怯之所致’，应该是宁其心而壮其胆。” 江寒说完，郭新方插了话：“队长，我好像明白了，田田的心悸，应该是因为那天晚上的毒蛇。” “不要说田田，就算是我，想起来大娃和二娃还有那两条蛇，我都害怕。” 邹康说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我怕鬼，昨天夜里有鬼，”何田田缩了一下身子：“我身上冷。” 身上冷，脸上还出汗！ 何田田朝痰盂吐了一口，痰居然是白的。 痰白为寒！ 痰黄为热！ 综合起来判断，何田田就是心悸！ 江寒说道：“不仅仅是蛇，还有昨天晚上的叫魂，把田田给吓着了。” 江寒笑了笑，抚了一下何田田的额头： “这在农村很正常，你没见过，所以吓着了。我小的时候，夜里哭个不停，我爸就给我叫魂。” 何田田的精神似乎好一些，但身子仍然一抽一抽。 内心还是紧张、害怕。 “那个时候缺医少药，只能用这种封建迷信、不科学的方法。”郭新方说道。 江寒为了减轻何田田心理上的负担，笑着说道：“新方，你这又错了！” 嗯？又错了？哪一点错了？ “给孩子叫魂，可以说是封建迷信，但封建迷信并不代表它不科学！” “准确地说，这是一种精神疗法！古代中医叫做：祝由疗法！” “其实，给孩子叫魂，从元代就开始了。叫魂之时还要大声喊着咒语：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啼郎。往来君子读一遍，安眠稳睡到天亮。” “父母这么一叫，心就安了，孩子也有了心理暗示，于是平静下来。” “东汉的张角利用符咒治愈了大批群众。因为人是一个有机整体，情志的变化都将影响着个体的生理、病理情况，而在情志活动间又存在着生生相克的复杂关系，所以外界所施加的情志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人体生理与病理情况的变化，《黄帝内经.素问》称之为‘移精变气''，因此祝由之术尤其适用于精神情态的疾病以及生活习惯相关的疾病。” 郭新方大汗。 江寒正色道：“作为医生，只要有效的，就是科学的！不要动不动就说封建迷信不科学！这对中医、对先人的智慧，简直就是一种诬蔑。” 郭新方瀑布汗。 “对呀，江寒说的没错，封建就一定是不好的吗？男人找老婆，是要封建的，还是要开放的？” 方洪昌看江寒如此轻松，自己也放松下来，开起了玩笑。 “方主任，话也不能这么说，”邹康也开起了玩笑：“我找老婆，在家里要开放一点，到外边要封建一点！” 潘开明也笑了：“关灯上床当鸡女，穿上衣服当淑女。邹康，你这要求太高了呀。” 大家笑毕，江寒说道：“心悸的关键是阴阳失调、气血失和、心神失养，突受惊恐，宗气外泄，心脉不通。《内经》上说：惊则心无所倚、神无所归、虑无所定、故气乱矣。” “新方，你说说，该用何方？” 郭新方思忖片刻：“可以用安神补心丸？” 江寒说道：“我们中医，能不用中成药，最好不要用。同样的病，不同的人、不同的方子、不同的剂量。” “看来，你们需要背的东西还有很多啊。张仲景的《伤寒论》你们都得背下来！” “《伤寒论》说：伤寒脉结代，心动悸，炙甘草汤主之。” 炙甘草汤！ 这是张仲景《伤寒论》中的经典名方！ 既然是心悸，必须要想到这个方子。 刚才怎么没想起来呢？ 看来，还是中医经典背得少了！ 郭新方倒没有什么，一旁的查得明顿时变成了苦瓜脸！ 第205章 江寒，恐怕不行 炙甘草汤，又名复脉汤。 方以炙甘草汤为基础方加减： 炙甘草25克，麦冬15克，干姜5克，生地黄15克，生晒参10克（单煎），火麻仁20克，白术15克，茯苓15克，酸枣仁30克，阿胶15克（烊化），柏子仁20克，赤芍15克，甘松10克，僵蚕15克，全蜕10克，大枣10枚。 方洪昌拿过方子，看了看，签了字，朝实习生们扬了扬： “大家都拍下来，回去琢磨琢磨。”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查得明都拍下来。 查得明拿着药单去保障车抓药。 郭新方当然也拍下来了，实在是佩服不已。 江寒这是背了多少方子啊！ 背了千千万万个方子，才能做到心中有方、用药有神！ “大家可以看看，这个方子总共16味中药。越是如此，越要讲究一个调和。必须有一个主次。我们中医有个词，叫做君臣佐使，主辅分明。” 江寒开始现场教学： “炙甘草甘温，益气补中，化生气血，以复脉之本，为君药。” “生晒参、大枣益气补脾养心，以资气血生化之源，生地、阿胶，麦冬、麻仁滋阴补血，以养心阴，充血脉，共为臣药。” “干姜辛温走散、行阳气、通血脉，为佐使之药。” “全方配合，则心气足而阳心通，心血足而血脉充。脾为血之源，加茯苓、白术健脾以生血，加酸枣仁、柏子仁安神以养心。甘松以行气醒脾，僵蚕、全蜕以通络。诸药合用，共奏益气养阴、安神通络之效。” 【叮，宿主诊治对患者何田田有效，新增经验值10点，总经验值：9095点。】 又增加10点，离万点大关，又接近了一步。 继续提问，埋头讲解！ “邹康，你知道方子里，有的药需要单煎，有的药需要烊化，为什么？” 邹康说道：“单煎一般是指比较贵重的中药材，如人参、西洋参、西红花、羚羊角等。” 江寒满意地点点头，又问：“烊化呢？” 邹康讪讪一笑：“氧化，这是化学，属西医。” 江寒笑了：“学临床的，也得学会药学、中药炮制！氧化？药里也没有金属，怎么氧化？” 大家都笑了，邹康这是搞笑来了吧？ “烊化兑服:一些胶类药，比如本方当中的阿胶，粘性大，如果混煎会导致药液的粘性大，影响其它成分的溶出，阿胶也受一定损失。因此煎煮时，要加适量开水溶化后，与药汁兑在一起服用。或者是隔去药渣后再放入加热、搅拌，溶解后服用。” 【叮，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经验值25点，总经验值：9110点。】 查得明按江寒所说，开始煎药。 方洪昌、郭新方等人继续为村民诊治。 药煎好了，江寒亲自喂服何田田。 何田田一夜惊悸，喝完药，眼皮子发沉，不一会儿就睡了。 方洪昌还特别跑过来一趟，一看何田田睡着了，这才放下心来。 睡着了，就说明心神安定，不再心悸了。 不一会儿，村长渠元洪和江建东带着一个妇女过来了，让妇女陪着何田田，可以照顾她。 这样就可以让江寒抽身，不仅仅是治病，他需要参加更多的场合。 杨乡长马上带着县人民医院的人来了。 江寒让查得明和妇女一起照顾何田田，如果有什么异样，及时通知。 几辆车停在了村口，下来了八个穿白大褂的。 带队的是县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孙鹏。 孙鹏其实早就注意到江寒的到来，只是假装着没有看到，指挥着其他七名医生卸东西、搬桌子。 对于江寒，孙鹏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是妒忌？是羡慕？说不清楚。 反正不是佩服。 孙鹏学的是西医，一开始对中医就有些排斥。 这次汪县长舌根发硬、说话艰难，去了不少医院都没看好。 孙鹏感到他能治好，但关键是汪县长就没让他治，一开始就往市医院、省城的医院。 汪从龙回到县医院住院之后，马上就换成了中医，把市里有名气的老中医请了一个遍。 作为副院长，孙鹏每天的任务是搞好汪从龙的保障。 孙鹏一说要检查，汪从龙的老婆就拒绝了，他不相信县医院的水平！ 自己空有一身本事，人家不让显露！ 江寒治好了汪从龙的病，不一定就全是江寒的功劳！ 就如同吃包子，吃到第十个包子的时候，吃饱了。 总不能说，前九个包子都没用，只有第10个包子才管用？ 汪从龙吃的西药，说不定刚好在江寒来的时候开始起效了！ 至于那个村长说的，中风都让江寒给治好了，鬼知道是真是假！ 大家都说江寒是个天才，孙鹏就不信。 他相信天道酬勤。 什么天才，只是一种传说。 特别是汪县长当时承诺，只要江寒回来，就让他当科室主任甚至是医院的副院长。 一个小年轻，还没毕业，凭什么升这么快、爬这么高？ 在孙鹏看来，江寒能治好县长，不是他的水平高，而是他的运气好！ 后来，分管卫生的副县长发出指示，让县人民医院派出医疗小分队，到桑盘村义诊。 为体现重视，院长让孙鹏亲自带队。 总共8个人，两个中医，六个西医。 出发前，副县长专门来讲话，与其说到桑盘村义诊，不如说是去桑盘村学习。 省人民医院派出的义诊小分队就在桑盘村，这是县医院医生们学习观摩的好机会。 此时看到江寒，孙鹏有些疑惑： 江寒走来之时，正在诊治的几个医生几乎同时起身，跟在了江寒的身后。 这什么情况？ 那两个医生明显比江寒年龄大多了！ 哦，明白了！ 桑盘村是江寒的老家，这两个医生分明在给江寒帮场子、长面子！ 村长渠元洪帮着相互介绍了一下。 孙鹏一听，这个叫方洪昌的，居然是省人民医院中医科的副主任、主任医师。 省人民医院的主任医师与市、县医院的主任医师，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主任医师在一定程度上就是熬资历。 很多县医院的医生，水平不高，最后也混上了主任医师。 省医的主任医师，都可以算得上是专家了！ 认识这样的人，自己以后可就方便多了。 比如说自己有什么搞不定的病，或者亲朋好友要到省城大医院看病，到时候就多一条路子。 方洪昌对孙鹏也很客气，毕竟是县医院的副院长。 更为重要的是，阳山县是江寒的老家。 双方客气一番后，决定互相学习、观摩。 方洪昌和郭新方的诊桌旁坐几名县人民医院的医生。 在孙鹏的诊桌边，方洪昌让邹康、刘家超等人观摩。 孙鹏一看邹康和刘家超，这不是实习生吗？ 教实习生？ 自己怎么说在县里也算是专家了，教实习生，有些拉低档次。 “方主任，实习生坐在这儿，恐怕也听不懂、更学不会，能不能找个水平高一点的？” 邹康、刘家超顿时哭叽叽！ 实习生的地位真是可怜，到处被人看不起。 哪怕是省医的实习生，跑到县里来，地位同样没有一点改善。 “呃，孙院长，我们义诊小分队，水平高一点的，还真没有了！”方洪昌无奈了。 孙鹏一指远处的江寒：“江寒怎么样，这几天就让江寒跟着我吧。” 方洪昌更无奈了：“江寒，江寒，恐怕不行吧？” 心里想，江寒的水平，我都教不了他！ 很多时候，都是江寒在教我！ 孙鹏要水平高一点的，江寒肯定不在考虑范围内。 因为，江寒不是水平高一点，而是高太多了！ 孙鹏心里暗哼一声，果然如此！ 方洪昌都说了，江寒恐怕不行！ 麻烦你把“恐怕”两个字去掉！ 江寒的水平果然不行！ “方主任，没关系，江寒水平虽然不行，但人很聪明，只要下功夫，学得肯定比别人快。” 孙鹏说完，又转向邹康：“哎，你把江寒叫过来，这几天，跟着我。” 【作者有话说】 我在北京出差，明天就回郑州了。因特大水灾，郑州的网络信号不好，有的地方根本不通。接下来几天，可能会断更，网络一通，我一定会补上。 在此，提前向各位读者大大说声抱歉！ 第206章 这是中成药，你说有问题？ 邹康没有动，只是吃惊地望着孙鹏。 我靠，县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也这么牛批了？ 县人民医院的水平，居然这么高了吗？ 否则，这个叫孙鹏的怎么会认为江寒的水平不高？ 他居然说“江寒的水平不行”！ 看样子，孙鹏和江寒之前就认识。 孙鹏难道是一个隐藏在县城医院里的医学大牛？ 否则，他怎么这么有底气！ 让“水平不行”的江寒坐在他身边，向他学习！ 郭新方与邹康的想法不同，他不相信这个孙鹏有什么过人的医技。 如果有，早就冒尖了。 因为历史和现实的原因，一些老中医的确是大隐隐于市或大隐隐于野。 比如当年，唐承宣就曾经做过乡下土郎中，后来还是被医院给挖走了。 除了中医这种特殊情况，西医很少有人才没被发现或者是埋没的。 只要有一点拔尖，都会被市、省医院挖走。 不少水平高的医生，也会被民营医院给高薪聘走。 孙鹏不可能是一个隐世大医，否则，他也不会当什么副院长了。 只能说，孙鹏太能摆架子了。 只不过看江寒的年龄小，是个实习生，有点看不起。 看不起江寒，那就是看不起省医。 你一个县医院的副院长算个屁，连省医的主治医师都不如。 孙鹏平时在县人民医院说个话，下面的科室主任和医生们都得听。 现在，让一个实习生去叫另一个实习生，居然还使不动！ 习惯性地一沉脸：“咋回事？没听见吗？不想去叫，还想我亲自去？” 邹康忽然想到，如果江寒真的过来给他当助手，一定是很好玩的事情。 “去，我去！” 邹康立马喊江寒过来。 方洪昌本想解释一下，江寒的水平并不是高一点，而是非常高！ 但又觉得不太合适，因为就算他说了，这个孙鹏副院长也不一定相信。 江寒走过来，孙鹏指了指身边的凳子：“江寒，来，坐这儿！” 江寒坐下后，发现邹康、刘家超、潘开明几个人朝自己挤眉弄眼，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江寒，我看你很有灵性，只不过以后要沉下来，好好打磨。学医的人，一定要刻苦，不事张扬，这样才能学得扎实、走得更远。” 孙鹏说的好有道理，江寒听得很认真。 “江寒，我觉得你不应该学中医，应该转西医。怎么说呢，中医呢，凭感觉的时候多，很容易误诊。” 孙鹏居然劝江寒转西医。 当然，现在中医转西医，仿佛成了一种潮流。 郭新方听得暗暗好笑，让江寒从中医转西医？ 江寒还用转吗？ 江寒可以随时在中医、西医两种模式之间，随意转换！ 不过，孙鹏对中医有很大的误解！ 中医，当然要凭感觉。 中医到了一定的境界，拼的就是感觉。 比如说，中医的“提壶揭盖法”，那是在中医技术之上的灵光一闪！ 灵光一闪的东西，你能说错吗？ 西方的科学，最初不也是靠感觉吗？ 比如牛顿被苹果砸到头，他就感到是地球把苹果吸下来了，于是就有了万有引力定律。 中医当然有误诊，西医也一样。 误诊不误诊，与是否中医、西医没有关系，跟医生本人的水平有关系。 孙鹏的诊桌一摆，立马从排队的村民中分流了一部分过来。 省医义诊小分队的名气越来越大，不少桑盘村之外的村民们也都赶了过来。 孙鹏看了好几个病人，开了药，边开还边给江寒解释。 有些地方江寒不太懂，问了几句。 孙鹏更加笃信，江寒的水平不过如此！ 连最基本的西医知识都不懂，他怎么上的学？ 现在，就算是中医类的院校，也有10%到40%的西医课程。 看向江寒的时候，孙鹏感到，这个人恐怕就是个草包。 只有一个优点：长得帅。 一会儿，一对夫妻抱着一个四岁多的孩子来了。 “大夫，大夫，看看俺孩子。”夫妻抱着孩子坐到孙鹏面前。 “咋回事？”孙鹏拿出听诊器，扒开孩子的衣服，贴上了胸口。 “孩子丢魂了！都是看杀猪看的了！那个挨千刀的老刘，杀猪就杀猪吧，还不好好杀，吓着俺孩子了。” 孩子叫沈昊宇，还不到五岁，跟着哥哥去看杀猪。 老刘中午的时候喝了几两酒，到杀猪的时候，一时兴起，一刀捅进猪脖子，故意没有让猪马上死。 猪嚎叫着、带着血在院里乱窜。 这场面太恐怖，把小昊宇当场吓蒙了。 回家之后，手脚冰凉，晚饭也不吃了，水也没有喝，平时喜欢的手枪什么的，都不感兴趣了。 挠他的咯吱窝，表情冷淡，没有反应，连笑都不会了！ 天还早呢，小昊宇就昏昏沉沉地睡了。 每隔十来分钟，小昊宇就忽然大叫着醒一次，而后又睡着。 于是，夫妻两个就按照农村传下来的老法，晚上给小昊宇“叫魂”。 孙鹏放下听诊器，生气了：“你们，真是糊涂！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封建迷信？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魂？” “所谓的魂，都是扯蛋！是你们心里想得太多了！不讲科学！你不尊重科学，以后还怎么教育孩子？” “你们这样做，对孩子的病情根本没有帮助！” 小昊宇的父母都惭愧地低下头来。 邹康等人心里乐了，孙鹏的说法，与江寒的正好相反呐！ 真希望江寒能够反击一下孙鹏。 孙鹏一到这里，就摆出了副院长的架子，这让大家多少有些反感。 你摆架子可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在乡镇卫生院或村医面前，你怎么摆都成。 这里的医生，都是省人民医院的！ 所以，几个实习生都想看一看孙鹏是如何吃瘪的。 让邹康等人失望的是，江寒只是嘴角翘了翘，没有吭声。 “什么丢魂了，鬼魂附身了，都是封建残余，都是历史尘渣！我告诉你，孩子的病是：小儿惊吓综合症。” 孙鹏说道：“这种情况很常见，孩子的神经系统还不完善，受惊吓之后，生理系统会有许多异常表现。主要体现在神经系统和消化系统方面。” 小昊宇的母亲紧张地问道：“大夫，能不能治好，该咋治？” 孙鹏说：“治小儿惊吓综合症，主要还是用中成药比较好。对孩子身体的伤害性会小一些。” “就用：紫雪丹、保婴丹！七天后可以见效。” 孙鹏来时也带了一些常用的药品，其中就有紫雪丹、保婴丹。 一个医生将两种药混在一起，一个个包好，一顿一包，方便患者服用。 拿过药，小昊宇父母刚要走，江寒说道：“你等一下，让我看看你的药！” “怎么了？”孙鹏奇怪地问道。 “我看，这药有问题。”江寒说道。 这药有问题？ “江寒，这是中成药！你说它有问题？” 孙鹏看着江寒，刚才还真有些高看他了。 本以为他的水平低，哪知道，他连自知之明都没有！ 这药如果有问题，那么研制人员、生产厂家包括各级药品食品监督管理局都是吃干饭的？ 【作者有话说】 我在北京出差，明天就回郑州了。因特大水灾，郑州的网络信号不好，有的地方根本不通。接下来几天，可能会断更，网络一通，我一定会补上。 在此，提前向各位读者大大说声抱歉！ 第207章 比神农，还神！ 刚刚递给患者父母药包的，是县人民医院儿科的副主任陈天启。 院长考虑到要到桑盘村义诊，就让儿科和康复科的医生陈天启跟着。 年轻力壮的基本外出打工了，留守在村里的，老人和孩子居多。 陈天启接到义诊任务，就带了一些儿童常用的药物。 这个叫江寒的，之前并不认识，也没有人介绍。 一个实习生而已，竟然怀疑副院长开的药有问题。 省人民医院的整体水平当然高，但这并不代表在省医实习的学生水平就高！ 不就是在省医实习吗？口气还这么大！ “江寒是吧？你说药品有问题？我看，是你有问题吧？” 陈天启毫不客气地说道。 邹康生气了，县医院的医生，说话这么冲？吃枪药了？ 敢说江寒有问题！ 江寒啥时候出过问题？ “陈医生，你说江寒有问题？就连我们中医科主任都不敢这么说他，你嘛，嘿嘿！” 邹康毫不犹豫地回怼过去，同时把“你算老几”几个字给省略了。 眼看着要掐起来，江寒制止了邹康。 “我不是说药品本身有问题，更没有说这是假药。而是说，孩子吃了这药，对身体有伤害。” 江寒拿出一粒药说：“这个应该就是保婴丹。从气味、颜色可以判断出来。” 陈天启头一仰，哈哈笑起来：“难不成，我遇到一个医学天才？你从气味、颜色可以判断出来是保婴丹？” 县医院的医生们也都笑了，这个实习生真会装逼。 不过，也可以理解，在自己家门口嘛，装个逼也属人之常情。 回家不装逼，那回家，又有何意义？ 你装逼可以，但不能太过分。 刚才陈天启分好药包，扔掉了保婴丹的盒子，肯定是江寒看到了盒子。 这才装逼说这粒药就是保婴丹，居然说是自己从气味里闻出来的，从颜色上看出来的！ 你以为你是拥有炼丹炉的太上老君？ 你以为你是拥有火眼金睛的孙大圣？ 你想装逼可以，但不能随便否定别人！ 江寒说道：“辨别药材，这是中医的基本功啊。” 江寒用2000点兑换了中药鉴别中级技能、中药炮制中级技能。 因此，他一望颜色、一闻气味，就知道里面由什么中药材组成。 孙鹏对“胡吹大气”的江寒愈发厌恶起来，哼了一声：“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保婴丹由什么成分组成的吗？” 刚才，江寒被稀里糊涂地被叫到孙鹏身边坐着。 孙鹏和县医院儿科的陈天启不知为何，说话总是带着一股子怪味。 江寒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针对他。 如果再不说话，县医院的人会以为自己就是个软蛋呢。 “孙院长，你说对了。” 江寒面无表情，清晰地说道：“保婴丹的成分有：麝香、牛黄、天然冰片、珍珠、金礞石、硼砂、琥珀、麻黄、天竺黄……共有22味药组成。” “功能主治：疏风清热，化痰定惊。用于小儿感冒，因风寒袭表，食滞化热所致发热恶寒，喷嚏流涕，咳嗽有痰及不思饮食，夜啼易惊等症。” “孙院长，我说的，对不对？” 孙鹏：∑（?〇О〇）真…真的吗!? 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刚才分药的陈天启找到扔掉的药盒子，认真看了看。 眼里全是震惊！ 没有哪个医生会把中成药的成分给背下来！ 除非是闲得蛋疼，有这种特殊爱好！ 难道真的是，他闻出来、看出来的？ “怎么了，陈主任，我说的成分不对吗？”江寒问道。 陈天启又看一眼药盒说：“你说的，很对。” 孙鹏说道：“先不说成份的事，你说药有问题是啥意思？” 江寒放下保婴丹颗烂，又从药包里拿出一粒说道：“保婴丹，问题倒不大。问题出在：紫雪丹！” 紫雪丹，有问题？ 紫雪丹，又叫紫雪散，源于《千金翼方》的“紫雪”，为凉开法的常用方之一。 在清代，杭州胡庆余堂国药号，在按古方试制用于镇惊开窍的名贵急救药“局方紫雪丹”时，与其他老药号所出售的紫雪丹一样，颜色不够紫，药效不理想。 胡雪岩召集众多名医、药师共同探讨改进方法，众名医也面面相觑，无一良策。 一位已做了60余年药的叶姓老药工说，他曾听祖父说过一个绝秘的法子:紫雪丹中有几味药药性太活，遇到铜和铁就会变质变色，要想制出真正紫色的紫雪丹，非用金铲银锅不可。 胡雪岩毅然拍板：“为了药效，不惜工本，立即打制。制成的紫雪丹仍按原价卖!” 制成后的紫雪丹，呈紫色，因其性大寒，犹如霜雪之性，故而称之曰“紫雪丹”。 这样的丹药怎么可能出问题？ 江寒又说：“之所以有问题，主要是成分上。从功能上看：清热解毒，镇痉熄风，开窍定惊。这个最好用于治疗大人的惊悸。因为，这个丹药有一定毒性。” 又是成分！ 陈天启拿出紫雪丹的盒子看成分组成。 江寒瞟了一眼陈天启，胸有成竹：“紫雪丹，由石膏、寒水石、磁石、滑石、犀角、羚羊角、木香、沉香、元参、升麻、甘草、丁香、朴硝、硝石、麝香、朱砂等十六味药物配制而成。各地、各个中药厂的配制有所不同，药味和药量各有出入。” 陈天启的眼睛瞪得溜圆溜圆。 嘴张得老大，几乎能塞下一颗鸡蛋。 大家此时都想不起紫雪丹为什么有毒性了，大家都在想，江寒这次说出的成分，到底对不对？ 看陈天启的样子，江寒说对了！ 但凡有一点出入，陈天启早就出言讥讽了。 这就牛批了！ 连续两种丹药，他都把成分说出来！ 说得那么快、那么全！ 这不是一两味中药材组成的！ 保婴丹有22种药材，紫雪丹有16种药材组成！ 如果说把中药材摆在那里，大家还有可能辨别出来！ 但是这十几种、二十几种药材都混到了一起！气味什么的都串到了一起！ 最关键的是这么多中药材都已经磨碎，经过了多道工序，最后合成这么小小的一丸！ 这都能分辨出来，简直是神了！ 比神，还神！ 神农尝百草又如何？ 神农部落来了，也不一定有江寒这种水平！ 江寒的鼻子一定是特殊构造！ 方洪昌是第一次见到江寒显露这一手！ 中药材鉴别！ 这是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的项目之一！ 仅此一项，江寒就可以夺得冠军！ 几个实习生们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中药材鉴别的单项冠军，稳了。 江寒只要参赛，别人就只能争第二。 孙鹏使劲晃了晃脑袋，这特么，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觉！ 正在蒙呢，只听得江寒说道：“紫雪丹里有一种成分：朱砂！朱砂含汞，汞对人体的危害，大家都应该清楚吧？” 【作者有话说】 我在北京出差，明天就要回郑州了。因特大洪灾，郑州很多地方的网络不通。因此，今天多码了两章。接下来几天，可能会断更。 网络通之后，再给大家补上。 向读者大大们说抱歉了！ 第208章 我告诉你们，什么叫神！ 江寒说得没有错。 朱砂，含汞，的确是有毒。 孙鹏作为西医，对毒不毒的已经习以为常了，是药三分毒，哪种药没有一点毒副作用？ 特别是西药，毒副作用就更大。 所以，孙鹏才选用了毒副作用相对小一点的中成药。 相对于西药抗生素之类的药物，中成药里含的这点朱砂，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江寒，你说，怎么治？”陈天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针灸！”江寒说完，习惯性地伸出了右手。 郭新方看到江寒的动作，就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将银针递到了江寒的手上。 县医院的医生们一看，省医的医生，马屁拍得挺溜啊。 郭新方不是住院医吗？ 你一个住院医，就这么舔一个实习生？ 还要不要脸皮了？ 江寒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住院医就立马递上了针！ 不知道是住院医的地位太低呢，还是这个实习生的水平太高。 一个实习生回到老家，省医的医生至于这么捧吗？ 看江寒那随意的神态和这个医生的熟练程度，仿佛不是第一次配合。 郭新方递过银针，邹康搬来了一个凳子，塞到郭新方屁股底下。 省医的人，特么都是舔狗吗？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 常在江湖走，哪能不舔狗。 但这么舔一个实习生，这简直是毫无下限！ “针灸，对于孩子来讲，最为合适，这是最自然的疗法，绝对绿色。” 江寒说道：“小儿惊吓综合症，其实就是魂丢了！关于叫魂的问题，我就不再讲了。” 因为受到昨天晚上患者父母“叫魂”的惊吓，早上何田田得了心悸。 在诊治的过程中，江寒给大家讲了“叫魂”的来历，这是一种精神或者心理疗法。 方洪昌、郭新方以及实习生们也都认同江寒的解释。 封建迷信不能与非科学划上等号。 特别是迷信，迷信某一个东西，哪怕是一个虚幻的东西，也能让人精神百倍。 县人民医院的人，从副院长到护士，都感到江寒在扯蛋。 叫魂的问题，还用讲吗？ 这绝对是封建残余！是必须清除的东西！ 简直是开玩笑嘛。 “得明，你去车上拿根艾条来，一会儿要用上艾灸。” 江寒吩咐之后，继续解释： “小昊宇的病，其实就是魂飞神散！记住，不是魂飞魄散！” “你们可能以为，魂魄，魂魄，魂和魄不是一样的吗？我告诉大家，在中医的理论体系中，魂和魄大有不同。这关系到，我们下一步如何治疗小昊宇丢魂的问题。” 郭新方点点头，刚才他就是这么想的。 孙鹏等人听得面面相觑，不是吧，江寒整得越来越玄乎了！ 方洪昌作为资格最老的医生，难道就不阻止一下江寒？ 你就任由一个实习生在这里胡说八道？ 让孙鹏无语的是，方洪昌居然搬了个凳子坐过来了。 此时，患者也不算多，病也不太急，一个个的也都围过来听。 因为江寒讲的东西，村民们也觉得新鲜。 并且给小孩“叫魂”的事情在农村司空见惯，过去还被有关部门下来批评并且整改过。 江寒居然说，小昊宇其实就是“魂”丢了，这让村民们兴趣大增。 “《灵枢.天年》里说：血气已和、荣卫已通，五藏已成，神气舍心，魂魄毕具，乃成为人。就是说，孩子在母体之中就有了魂魄。” “孔颖达解释过《素问》，他说附形之灵为魄，附气之神为魂。” “古人比较统一的说法是：控制无形的能量、信息、思想、意识、情绪、情感、智慧的神叫作魂。控制有形的身体，影响人的知觉、饥渴、冷暖、需要、排泄等诸多本能的神，叫做魄。” “汪蕴谷的《杂症会习录》中说，人之形骸，魄也！梦寐变幻，魂也。聪慧灵通，神也！” “可以这样理解，魂是偏精神的，魄是偏物质的。因此，伟人曾说：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 “如果从西医的角度，魂是脑和心的功能，魄是脊髓功能。我举一个例子吧。” 生理课上经常会有青蛙做活体试验，用钢针从椎孔中扎进青蛙的头，将大脑破坏。 此时，青蛙算是已经死了。 老师把浸泡有浓硫酸的小纸片放到青蛙的肚子上。 已经死掉的青蛙忽然会蹬动双腿，往下扒拉烧着自己的纸片。 还有，古人被砍了头，身子还在继续走，这样的记载很多。 这两个例子就是典型的魂去魄在。 听到这里，县医院的医生们吃惊了。 江寒的讲解深入浅出，很好懂啊。 特别是他提到的青蛙试验，的确是如此。 但当时，大家都没有细想。 “在晚上的时候，人睡着了。此时魂息了，或者是神藏了，但魄还在工作。你睡觉了，什么也不知道了，但你的胃仍然在消化，热了你会蹬被子，早上还没醒，你就会晨勃。这都是魄在工作。” “某种意义上讲，魂就是神，神魂一体于魄之中。小昊宇，就是被吓走了魂，魂不守舍，魄还在。” “怎么办？用针灸的办法，先把小昊宇的‘神’给找回来。” 郭新方听到这里，来了劲头，他对针灸最感兴趣。 跟着江寒当助手，郭新方感到自己的针灸水平突飞猛进。 用针灸的办法把“神”找回来，到底是什么针法？取什么穴位？ “新方，要让小昊宇回神，取‘六神穴’。” “六神穴”？郭新方立马在脑海里检索。 好像，没有这个穴位！又或者是，自己给忘了？ “所谓‘六神穴’是指六个名字带‘神’字的穴位，分别是：神阙、神门、神封、神藏、本神、百会。百会的全称其实就是百神之会。” 喔！原来如此！ 原来是六个穴位的总称！ “新方，老祖宗给穴位起名字的时候，绝对不是随心所欲胡起的，都是有讲究的。这六个穴位，都有一个神字，这说明什么？” 解释到这个程度了，郭新方岂能不明白。 “队长，我明白了，这六个穴位，就是主神！聚神气、藏神灵、生神明的。” 江寒赞许地点点头：“没错，这就是六神穴。为什么叫六神无主？六神不安？只要是人的神没了、魂丢了，针灸这六个穴位，都会快速回神！” 【叮，恭喜宿主纠正同行错误，奖励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9160点。】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获得21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9370点。】 一查系统面板，县医院副院长孙鹏、儿科主任陈天启以及几个西医都没有提供经验值。 他们或者没听懂，或者就是不认同。 查得明把艾条拿过来了，江寒说道：“第一个穴位，选择神阙！” 忽然，江寒笑道：“新方，你来!” 郭新方高兴了，江寒明显这是给自己提供练手的机会！ 拿出银针，就要往肚脐眼上刺。 “慢着！新方！”江寒一把抓住了郭新方的手。 郭新方觉得手腕一紧，一股钻心的疼传了过来。 疼痛感转瞬即逝，江寒松了手。 怎么回事？选择穴位，位置不准吗？ 神阙穴，位于肚脐正中，这恐怕是最好选择和定位的一个穴位了。 怎么会不准呢？ 【作者有话说】 在北京出差，明天回郑州。因特大水灾，郑州好多地方网络信号不通。今天多码了两章，提前发上来。 接下来几天可能会断更。等信号恢复，我再补上。 请各位读者大大理解。 第209章 神阙严禁针刺，高人除外 “神阙穴，你不能用针刺！”江寒说道。 啊，不能刺？ “从古至今，著名的针灸大家都认为，神阙穴不能用针刺！” 神阙穴历来被认为是禁针穴。 “神”，神气;“阙”，意思是门楼、牌楼。 神阙，指的是神气通行的门户。 神阙穴是人体生命最隐秘最关键的要害穴窍，是人体的长寿大穴。 神阙为任脉上的阳穴，命门为督脉上的阳穴，二穴前后相连，阴阳和合，是人体生命能源的所在地，所以，古代修炼者把二穴称为水火之官。 人体科学研究表明，神阙穴是先天真息的唯一潜藏部位，人们通过锻炼，可启动人体胎息，恢复先天真息。 《厘正按摩要术》说：“脐通五脏，真气往来之门也，故曰神阙。” 穴当脐窝之中，故又称“脐中”、“命蒂”、“生门”。 “新方，看过《证治准绳》吗？” 郭新方，摇头。 “书里有句话：按脐为神阙穴，禁针之所。” 郭新方，点头。 “新方，看过皇甫谧的《针灸甲乙经》吗？” 郭新方，摇头。 “此书提出‘脐中禁不可刺’。脐中就是神阙穴。” 郭新方，点头。 “新方，看过杨继洲的《针灸大成》吗？” 郭新方，摇头。 “书中说：神阙，当脐中。《素注》禁针，针之使人脐中恶疡，溃矢出者，死。” 郭新方，点头。 郭新方，摇头，点头，摇头，点头…… 没想到，神阙穴不能用针刺！ 【叮，宿主纠正同行错误，奖励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9420点。】 “新方，神阙穴，不用针，要用灸。”江寒将查得明拿来的艾条递给郭新方：“你来。” 郭新方点燃艾条。 患者母亲疑惑地问道：“这是要烫俺孩子的肚脐眼儿？” 江寒笑道：“你就放心吧，这不是烫，更不是烧！这是艾灸，从古代都有的老法，多少人都试验过了。” “新方，给小孩艾灸，两种灸法互用：温和灸、回旋灸。” 所谓的温和灸，施灸时将艾条的一端点燃，对准应灸的腧穴部位或患处，约距皮肤1.5-3厘米左右，进行熏烤。 熏烤使患者局部有温热感而无灼痛感，一般每处灸5-7分钟，至皮肤红晕为度。 “小昊宇现在，局部知觉可能会迟钝，因此，温度要掌握好。” 江寒让郭新方将中、食二指分开，放在肚脐眼的两侧。 通过手指的感觉来测知患者局部的受热程度，这样就可以随时调节施灸的距离和防止烫伤。 待肚脐温热之时，将艾灸条在其上做顺时针转动。 灸条烧到了一半，孩子开始有了明显反应。 眼睛有神了，开始喊热了！ 这让县医院的医生们大感惊奇。 没想到，仅仅这一个穴位！ 仅仅一个点烧的艾条！ 就让孩子从迷乎昏沉的状态中走出来！ 还有五个带“神”的穴位还没有处理呢！ 果真有这么神吗？ 陈天启很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就摆在面前！ 不由得不信！ 郭新方当然也注意到小昊宇的情况，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对于针灸，郭新方一直只注重学针，却从未涉及到灸。 今天，第一次使用艾灸，就有了这么快速而又神奇的效果！ 果然，跟着江寒，真的是随时都能学到东西。 “新方，艾灸可以弥补施针上的不足。因为你现在还不会‘烧天火’、‘透心凉’，所以，必须用艾灸。” “孩子的惊吓，属于阴，归于寒！治法就是：温阳回神。” “用艾灸之法，可以起到与‘烧天火’针法同样的功效。” 郭新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队长，您说，神阙穴我不能用针刺。意思是，别的人可以？” 江寒笑道：“不错。从古至今，很多针灸名家都把神阙穴当作禁地。从唐时起，医家就列出了34个穴位，这些穴位都禁止用针刺。因为，针刺这些穴位，出了不少其他问题，有的是大小便失禁，有的是口歪嘴斜等等。” “到后来，34个禁穴越来越少。因为针灸也在向前发展。包括神阙穴，也可以用针刺。当然，只有高人，才可以。” “水平一般的，千万不要尝试。”江寒警告道。 郭新方问道：“余长海，余教授，会‘烧天火’、‘透心凉’手法，他应该可以针刺神阙吧？” 江寒喝了一口水：“你说老余呀，他也不能针刺神阙。因为他的‘烧天火’手法学得还不够到位，还不够精熟。要想针刺神阙，必须保证每次都能成功。而老余的‘烧天火’手法，时灵时不灵。” “如果一旦针刺，必须马上用烧天火手法，温热补阳回神，防止阳气元神从神阙外泄。” “如果等半天没反应，没有温热之气产生，不仅会导致元神脱出，更会导致外邪入体！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轻易不敢尝试。这一点，老余应该很清楚。” 县医院康复科来了两名中医，其中一个叫霍伟义，四十多岁，擅长针灸。 听江寒刚才讲神阙穴，讲从古至今关于用针的禁忌。 感到江寒见识广博，水平相当高。 但江寒刚才的话，让霍伟义有些不爽了。 这个实习生竟然贬低余长海！ 余长海的大名，他早有耳闻。 余长海是京城第一针、阴阳九针的传人，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医学大家！ 江寒居然评价余长海“烧天火”手法学得还不够到位，还不够精熟！ 据自己了解，“烧天火”手法虽然早就失传了，但余长海拜了一个高人为师，学会了这种无上针法。 江寒，居然评价余长海的“烧天火”手法不行！ 你有什么资格评价别人？ 一个成名已久的大家，也是你一个实习生能够评价的？ 太狂了！ 正要反驳几句，只听得郭新方问道：“队长，我想，您应该敢针刺神阙穴吧？” “郭医生，请把吧字和问号给去掉！别人不行，江寒肯定行！” 邹康开起了郭新方的玩笑。 江寒没有直接回答郭新方这个问题，叹了一口气： “现在国内中医人才凋零，特别是针灸人才十分缺乏，像老余这样的人，不多了。邹康，你以后一定要跟老余，好好学习。” 邹康自从拜了余长海为师，还真没有见过余长海几次。 余长海从京城跑到绿城来，还找了一个固定的住处。 由于要到处讲课，他在绿城呆的时候也不多。 在有限的时间内，余长海都跟在江寒的身边。 余长海只想跟着江寒学习针法，没空搭理他这个新收的徒弟。 “唉，我想跟他学，但他没空啊,“邹康苦着脸说：“江寒，倒不如你直接教我得了。” 县医院康复科的霍传义差一点吐出口水，“呸”字差一点脱口而出。 省医这帮人怎么了？还要脸不？ 江寒让另一个叫邹康的实习生，好好跟余长海学习？！ 余长海能收你这样的实习生当徒弟？ 开国际玩笑呢！ 这个叫邹康的也真是会打蛇随棍上，直接说不如跟着江寒学。 听这话的意思是，余长海不如江寒的水平高？ 这帮实习生，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反正，脸皮子真够厚！ 真怀疑这两个实习生是不是出生在夜郎国。 “江寒，邹康是吧，余长海余教授，阴阳九针的传人，也是你们能评价的？” 霍伟义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实习生了，再不说几句，这两人满嘴跑火车，能跑到天上去！ 第210章 我想让你给我灸灸 邹康笑道：“霍主任，余教授，我的确是没有资格评价。但，江寒，完全有资格。” 霍伟义笑了，是被邹康的话给气笑的。 实习生，没有经过社会毒打，年少轻狂！ 这是学中医的一大忌讳！ 郭新方扭头说道：“霍主任，是这样的，邹康的师父就是余长海余教授，徒弟没有资格评价师父。” 啊，霍传义的手一抖，杯子的水洒了出来。 不是吧，邹康的师父是余长海？ 余长海怎么会收一个实习生为徒？ 这里面，肯定不是因为看上了他的水平，更不是看上了他的资质。 只有一种可能：邹康有关系，可能还是那种通天的关系。 方洪昌接着郭新方的话茬：“霍主任，江寒有资格评价余教授，是因为——” 方洪昌有些犹豫，是不是说出这个事实。 这个事实讲出来，恐怕他们也不相信。 也不知道江寒愿意不愿意向他们透露这个消息。 万一县医院有人当场拜师江寒，岂不是给江寒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因为什么？你不会说，江寒有资格评价余长海，是因为江寒是余长海的师父吧？” 霍伟义大笑起来。 方洪昌霍地站起来，一脸诧异： “霍主任，你是怎么知道的？” 霍伟义脸色通红，这个方洪昌难道听不出自己话里的讽刺吗？ 你堂堂的省医主任医师，为了一个小小的实习生的面子，甘愿当一个戏子！ 这语气，这表情，真到位！ 如果不当医生，方洪昌完全可以拿到奥斯卡小金人！ 孙鹏副院长的脸上挂不住了。 霍伟义是自己带过来的医生，你省医的人也不能这么开玩笑！ “方主任，我们是小县城的医生，没见过世面，你就不要拿我们开涮了吧。” 孙鹏的话软中带硬、硬中带刺。 方洪昌预料到他们不相信，只好拿出手机。 手机里存着几张照片，是当时在省中医院病房里，千江月拍下来的。 是余长海向江寒敬茶的照片。 方洪昌把手机伸到孙鹏的眼前说： “余长海拜江寒为师，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当时，我得到消息时，也是和大家一样，根本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 霍伟义也凑过来看。 一看之下，睛睛立圆！ 再一看，呲，倒吸一口凉气！ 江寒端坐在太师椅上，余长海向江寒敬茶！ 江寒端起茶喝! 照片里不止两个人，还有人在场。 “咦，这不是省中医院吗？心内科主任，周宏坤！” 孙鹏副院长认出来了，周宏坤曾经到县医院讲过课。 “咦，这不是盛和集团的老板千盛和吗？” 霍伟义从照片里认出了一个人。 千盛和是盛和集团的老板，大学是中医专业，后来成功改行。 是省里的纳税大户，年年都上榜的那种。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富豪自然就成了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对象。 霍伟义认出了千盛和，不足为奇。 郭新方一脸傲娇地说：“知道吗？千盛和的母亲病危，省中医院没招，还请了全国著名的专家来，其中就有余长海教授。专家们同样没招！” 邹康紧接着傲娇：“知道吗？还是江寒出手，用针灸加汤药，历经六天六夜，把人给救了回来！” “就因为这事，余长海对江寒的针灸十分佩服，强行拜江寒为师！”潘开明又加以补充。 不仅仅是孙鹏和霍伟义，县医院其他医生的眼都直了。 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难以理解！ 也许，这世界真的有天才存在？！ 一县之地，的确是太小了！ 县医院一个医生，看了看江寒，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拿起手机翻看。 呀! 一声大叫，打破了刚才的宁静。 这个年轻一点的医生立马跑到江寒面前：“江医生，江寒，真的是你呀！” 左手拿手机，右手攀住江寒说：“江医生，来，合个影！” 江寒对着手机镜头笑了笑。 喀喀，拍完照，年轻医生满意了。 孙鹏愣了，这个江寒，很有名吗？ 悄悄打开手机，搜了一下“江寒”。 天啊，海量信息！ 其他医生也搜了起来。 嘶，嘶，嘶！ 县医院来的医生们都发出一声声惊叹。 望向江寒的时候，眼光早就换成了敬佩加崇拜！ 刚才，邹康哪里是在吹牛？江寒哪里是在耍酷？ 邹康只是淡淡地陈述了一种事实而已。 江寒也只是把余长海喊成了老余而已。 江寒是余长海的师父，他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人家哪里有炫耀了？ 人家有那么多牛逼的事情，都没有说出来！ 自己还以为人家是狂妄！ 现在看，狂妄的，是自己！ 副院长孙鹏、儿科副主任陈天启此时感到，十分惭愧。 是自己的见识太少，坐井观天，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江寒的出现，让他们意识到，天才，真的存在！ “新方，下面五个穴位，都可以施针。你不会烧天火，可以用针在艾条上烤一下再刺。” 江寒直接叫一个住院医的名字！ 几分钟之前，县人民医院来的8个人十分的不适应。 现在，他们再听到江寒对住院医直呼其名，感到似乎是理所应当。 江寒一直在教郭新方，如果用尊称，反而很违和。 郭新方按江寒的吩咐，依次针刺神门、神封、神藏、本神、百会。 此时，县医院的医生们也都凑了过来，仔细听江寒的指导，认真看郭新方的施针。 霍伟义一边听一边看，心里却直叫遗憾。 江寒的针灸无疑是全国顶尖了，肯定高出郭新方好几个档次。 如果江寒亲自针灸，就好了。 自己可能会悟出更多东西。 最后一个穴位针完，孩子叫了起来：“我饿了，我要吃饼干，我要喝爽歪歪！” 天呐，针灸的效果来得太快了！ 孩子知道饿了，叫声那么响，咬字还很清晰！ 不用医生检查，连村民们都看出来了，这孩子的病算是好了。 也就是说，孩子的魂，找回来了！ 孩子的父母则是又惊又喜，赶快向江寒道谢。 因为是到了老家，江寒也不好意思提锦旗的事情。 再加上是到农村义诊，除了重大的病症，一般不能收费。 所以，江寒也不敢要锦旗。 做锦旗的钱再少，也是钱。 一收锦旗就相当于收费了。 【叮，宿主诊治对沈昊宇有效，新增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9425点。】 “孩子不用开其他药了？”孩子父亲小心地问道。 江寒笑道：“能针灸治好的，为什么要吃药呢？大凡治小儿惊吓的，比如还有小儿奇应丸等，基本都有朱砂的成份在里面。” “有时候，这就是一种矛盾。想要治好病，就得用这味药。但这味药，偏偏有毒。” “所以，中成药一般少用。因为它每一个成分的占比是相同的，而每一个孩子的情况、体质是不同的。” “每天针灸两次，七天之后，应该就能全好了。”江寒说道。 一听还要针灸，霍伟义高兴起来，说不定江寒会亲自施针。 这时一个女子走了过来，个子高高，长相甜甜！ 妈呀，简直是太惊艳了！ 女子走到江寒跟前说：“江寒，我也是惊吓症，我不要喝药，我也要针灸。我要你亲自给我针灸！” 江寒面上一喜：“田田，你好了！？” 摸了一下脉，果然好了。 “田田，你真好了，再喝一天药巩固巩固就行了。针灸就不用了。手法再高，也会疼的。” 何田田说道：“不嘛，药太苦，我不想喝。我就想你给我针灸，啊不，只灸不针。我感觉肚脐有点凉，你给我暖暖，呃，也用艾条。” 县医院的医生们算听出来了，眼前这个大美女，和江寒的关系，不一般呐！ 长得这么帅，医术还这么好，找的女朋友，也跟电影明星似的。 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么一比较，自己活得，就像条狗一样！ 有种说法是：某个人被上帝偏爱就是被上帝吻过。 这个江寒，恐怕全身上下都被上帝吻过，360度立体式、全方位、无死角！ 继续为村民诊治！ 县人民医院的医生们与省医义诊小分队的关系明显变得融洽了。 副院长孙鹏再也不好意思让江寒坐在他的身边了。 而是把江寒的凳子与自己的并排摆放，两个坐在一起。 即使如此，孙鹏也觉得汗颜。 从技术上讲，他没有与江寒平起平坐的资格。 唯一让他感到稍稍心安的，是他的年龄。 下午，县曲剧团的人来了，有二十几个人。 其中一个女的，特别引人注目。 因为她的脸，特别红！ “我们县的名角来了，全省四大红脸之一，崔晓英！今天晚上，有好戏看了！”副院长孙鹏高兴地说道。 第211章 你躺平，我在上面做 江寒对于传统的戏剧兴趣并不算大。 有一些传统的东西，随着时代的发展，还在坚守着固有的节奏，观众是越来越少了。 特别是在城市，传统戏剧基本找不到舞台和空间。 只有在县城、在乡镇、在农村，类似曲剧之类的才受欢迎。 主要原因还是留守的老人、儿童比较多。 看曲剧，老人们能够找回过去的记忆，留守儿童也只是图个人多热闹。 何田田对戏剧特别是这种传统的、节奏特别慢的曲剧没有一点兴趣。 晚上，江寒礼节性地陪着杨乡长、村长和曲剧团的几个骨干吃饭。 因为晚上有演出，曲剧团的人都没有喝酒。 村长渠元洪一直在劝“四大红脸”之一的崔晓英喝酒。 崔晓英坚持不喝：“村长，你看，我们晚上演出，喝多了，在舞台上出了丑咋办？” 渠元洪哈哈一笑： “别人可以不喝，但你得喝！你是唱红脸的，喝了酒，就更红了，根本不用化妆嘛。” 方洪昌初次见到崔晓英的时候，以为崔晓英刚在别处演过一场赶过来的，脸上的妆容还没有卸干净。 现在一看，崔晓英的脸色本就如此。 人常说，人一生下来，老天爷就已经准备好了饭碗。 此话果然不假，崔晓英就是专为唱红脸而生的。 崔晓英有点发急，脸色更红了： “我真的不能喝，因为我这身体不是很好。” 村长不肯相信崔晓英说的话，不想喝酒不给面子也就算了，怎么找出这样蹩脚的理由？ “崔团长，看你满面红光，哪里是身体不好？你比我们都健康，来来来，意思一下，好事成双，就两杯！” 崔晓英站在那里为难了。 江寒站起来把村长拉到了一边悄悄说：“别劝她喝酒了，想喝跟其他人喝。” “她咋了？你是看出来啥了？” “我看出来了，她的脸色发红，极不正常，恐怕是肺部有问题。” 听到这话，喝了一点酒的村长，打了一个激灵： 肺部有问题，那就是呼吸方面的，呼吸一旦出了问题，分分钟就会要命。 江寒的水平他太清楚了，他只要作出判断，绝对百分百的准确。 要是崔晓英死在了桑盘村，这可是自己的地盘！ 真要是这样，这就出了大事！ 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既然她有病，你就给她看看，别在咱们这里出了事儿。” 江寒想了想说道：“中医有句古训叫做：医不叩门。就是说医生不能上门对人家说你有病，这样会引起人家的反感，很可能人家是忌讳这个病。你一旦主动说出人家会怀疑你的动机，是不是要骗他的钱？只要一怀疑，中医的治疗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江寒还发现崔晓英刚才说出自己身体不好的时候，有些吞吞吐吐、犹犹豫豫。 另外两个曲剧团的人也是奇怪地看了崔晓英两眼。 似乎他们并不知道崔晓英身体有病的事儿。 或许她正在治疗，不想让曲剧团的人同事知道，甚至是不想让家人知道。 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 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人家有病，说不定真的戳中了她的心病，让人家一时下不来台。 这种事情只能找个合适的时机，或者是没有旁人在的时候，给她诊治一下。 吃完饭，小学的操场上已是人声鼎沸。 十里八乡的人们骑着自行车、三轮车、摩托车都赶过来了。 这是农村特有的节日。 曲剧团几台大车一并，就成了舞台，演员们开始化妆，乐队开始演奏暖场。 何田田说自己的肚脐眼儿发凉，也想让江寒给她艾灸。 查得明从物资保障车上拿下来几根艾条，跟着江寒和何田田往房车那里走。 邹康一把拽住查得明：“你干啥去？” 查得明扭头说：“我想跟师父学学针灸。” 方洪昌一听，直是叹气，查得明这孩子，太老实了！ 邹康夺下艾条交给何田田，拉着查得明就走：“针灸太简单了，我都可以教你！” 查得明似乎不大相信：“你，你会针灸？” 邹康嘿嘿一笑说：“我邹康，堂堂的京城第一针、阴阳九针传人余长海的亲传弟子！我难道还教不了你？” 众人哄堂大笑。 查得明，挠头，迷惑。 笑声更加猛烈。 ．<{=．．．．（嘎~嘎~嘎~） 江寒带着何田田进入了房车。 何田田反锁了车门，拉上了窗帘。 将艾条交给江寒，何田田顺势躺在了床上。 ＼/ ￣￣￣￣∨￣￣ 。 ∧∧.? |￣￣(′Д｀)￣| |＼⌒⌒⌒⌒⌒⌒＼ |＼⌒⌒⌒⌒⌒⌒＼ ＼｜⌒⌒⌒⌒⌒⌒⌒| 江寒一扭头，差一点流鼻血。 美人，他见得多了。 但他还是第一次见美人的肚子。 何田田拉起了亵衣，一边高，一边低，中间是肚脐。 肚腹平坦如镜、平滑如丝，白白嫩嫩，而不见一点赘肉。 在肚皮与黑色丝边的交接处，隐隐约约，让他的心呯呯直跳。 此时，江寒又一次看到了皮肤之下的东西！ 血管、血流！ 也只有看到这些，江寒心头的那股子燥热才慢慢平息下来。 好一阵惭愧！ 自己是一名医者！ 怎么如此没有定力？ 何田田昨天晚上得了心悸，现在她的肚脐发凉！ 她是一名患者！ 面对患者，怎么会有如此不堪的想法？ 江寒使劲甩了甩头，似乎想把刚才的那点旖旎心思给甩出去。 走到桌边，拿起艾条，点燃。 离何田田的肚脐2厘米，温灸加回旋灸。 何田田半睁双眼，轻声问道：“江寒，我看你让郭医生用食指、中指放到肚脐两侧，这有什么用？” “主要是害怕孩子小，加上当时昏昏沉沉的，感觉不到温度。让郭新方在孩子肚脐放上指头，主要是防止烫伤。” 哦，何田田不吭声了，心中颇有些失望。 给何田田灸完神阙，她还要求江寒给他按其他五个带“神”字的穴位。 按完之后，何田田翻身坐起，鼓起勇气拉着江寒的手： “江寒，你躺下，我给你按按身子，嗯，你看看我的手法怎么样，到位不到位。” 江寒很是犹豫，这种盛情，好像很难拒绝。 何田田刚才是患者，不能有任何想法。 现在，何田田这是在实践锻炼，想学习一下按摩推拿。 按理说，应该给她锻炼和学习的机会。 但是，但是，但是，江寒却想不出什么理由说服自己。 鬼使神差一般，脑子里闪出现一个场景： 一个清晨，金色的阳光洒进来，在窗口，留下一个捧书而读的美丽的剪影。 那是千江月的影子。 这个场景，经常挥之不去。 “你躺平！我在上面做。”何田田的脸红了，如同夏日荷花。 第212章 房车差点变灵车 正在江寒犹豫不决之时，外面忽然一阵大哗。 刚才听到是“四大红脸”之一的崔晓英在唱，后来就停下了。 现场一阵嘈杂。 何田田心中一惊，莫不是现场发生了踩踏什么的？ 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师父，师父，坏事了，坏事了！” 是查得明的声音。 何田田微怒。 江寒收的这个徒弟，的确没什么眼力劲儿。 根本不看这是什么场合。 “师父，有人晕过去了。”查得明来到了房车前，边喊边敲门。 江寒打开门：“谁晕过去了？” “是曲剧团的红脸，崔晓英，村长让我来叫您。他打您手机，没有接。”查得明气喘吁吁的。 自从到省医实习以来，江寒就形成了一种习惯。 在给患者诊治时，将手机调到静音状态。 不管病大病小、紧急与否，手机一响，多多少少会对诊治产生影响。 有些认死理的患者，看到医生在诊治过程中接手机，就会不耐烦。 甚至到院办投诉。 江寒给何田田艾灸之前，就把手机调到了静音。 拿过手机一看，果然是方洪昌打过来的。 “走，去看看。” 江寒迈开腿朝演出地点奔去。 何田田又想起那天晚上的大娃、二娃、金环蛇的事情，身上打了一个冷颤。 “等等我，等一下。”何田田一边喊，一边朝江寒追过去。 江寒赶到舞台下面，老百姓已经是围了好几圈。 随手扒拉几下，江寒就进入里圈，查得明在外面，急得够呛。 晕倒的正是崔晓英，另外一个女演员坐在地上，环抱着她的上半身。 所有的演员都下台了，围着，看着，不知所措。 此时，崔晓英的双眼紧闭，脸色红，红得发紫。 呼吸困难！ “江医生，崔团长唱戏的时候，突然晕倒，从台子上摔下来了，幸好有眼尖的村民，接着了。”剧团的领队马上介绍。 “是不是太累了？” “这两个月排练太辛苦，应该是累着了。” “从台子上摔下来，摔不晕也吓晕了。” 剧团的人都议论纷纷。 不用摸脉，肯定是肺的问题。 现在，只能采取针灸急救的办法。 因为走的急，外套没来及穿，银针也忘了带。 “得明，赶快，把针给我拿过来。”江寒出声道。 查得明答应一声，飞一般地跑了。 正在此时，县医院副院长孙鹏带着其他6名医生也赶到了。 怎么回事？ 孙鹏拿出听诊器，其他几名西医也都凑过来，拿出体温计、血压计。 “坏了，高血压！” “是高血压引起的眩晕！” 一名中医问道：“快掐人中！” 陈天启瞪了一眼：“掐人中管个屁用？快，速效救心丸！” 早有医生回车上拿药，一个医生在崔晓英身上找，看看她身上有没有这些药品。 凡是有高血压的，基本上都备有速效救心丸。 速效救心丸，能够增加冠脉血流量，扩张血管，从而起到降血压作用。 此外，扩张血管还有助于急性，或者慢性心力衰竭等症状的改善。 可惜的是，崔晓英身上并没有。 曲剧团的人都说，崔晓英平时好好的，好像没有什么心脏病之类的。 难道是突发的？过去没有征兆？ 一个医生朝边上挤了挤，江寒往边让了让。 咦，孙鹏这才注意到，江寒也在这里。 因为天黑了，农村没有那么多的灯光照明，一时没有看清楚人脸。 不知为什么，孙鹏的心头忽然大定。 刚才听说崔晓英晕倒，孙鹏当即吓了一大跳。 因为多喝了几杯酒，看了一会儿戏之后，孙鹏就回去休息了。 一听崔晓英晕倒，孙鹏就马上喊人赶过来。 崔晓英是全省的名角，是县曲剧团的副团长。 他是县医院副院长，如果治不好崔晓英，县医院的名声可就毁了。 而现在，大家都在桑盘村，所带的设备太少。 特别是所带的检查设备十分简陋。 仅从刚才听诊的结果看，孙鹏感到崔晓英的病恐怕不仅仅是高血压那么简单。 再一看崔晓英，仍然处于昏迷状态之中。 喝酒真误事！ 此时，查得明飞一般地跑回来了，拿来了银针。 “孙院长，我先对患者急救，看看有没有效果。”江寒谦虚地说道。 县医院的医生今天已经了解到京城第一针都拜江寒为师了，针灸水平肯定十分高超，都纷纷挪开了地方。 儿科副主任陈天启来劲了，拿过一个人的手电筒，给江寒当起了灯光师。 陈天启这是想看看，江寒的针灸到底有没有大家说得那么神奇。 江寒迅速出针，一根接一根！ 一根根，陆续扎进了崔晓英的手指尖与手指甲相接的地方。 此时，方洪昌、郭新方和其他省医的实习生也都赶到了。 村长刚才去叫方洪昌了，此时开始维持秩序。 连骂带吆喝，把围观的村民们赶得远远的。 江寒一捻一挑，从手指尖放出了少许血液。 “十宣放血！”陈天启轻轻出声。 这手法，好熟练！ 临床上用十宣放血来治疗急性昏迷或者热症，疗效比较好。 崔晓英的血压比较高，在中医上讲，就是热症。 恐怕，也只有“十宣放血”才能让崔晓英醒过来。 果然，崔晓英啊地一声叫，醒了过来。 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 “新方，十宣穴放血，是中医古法，能清热解毒、开窍定惊的作用。常用于治疗中风、中暑、高血压、昏迷、小儿惊风、癫痫、癔病等急性病症。” “为什么叫十宣穴呢？十就是十个指头，宣就是宣泄，顾名思义，宣热泄火。通过放血，给郁火一个出口，放出去。”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9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9520点。】 一查系统面板，县医院的几名医生也都提供了经验值。 这是因为崔晓英在自己的针灸急救之下醒过来了，大家这才相信他宣讲的内容。 还有几百点就到一万点了，到时，系统会给什么呢？很期待呀。 这时，崔晓英脸色仍红，但已经不紫了，向江寒道谢。 这时，江寒忽然感到不对劲。 一般说来，十宣放血救过来了，血压就应该降低了，崔晓英说话怎么还是心慌气短的？ 此时，县医院的医生拿来了速效救心丸。 江寒接过来，就让崔晓英服下。 “速效救心丸，主要成分是川芎、冰片，川芎可以活血化瘀，祛瘀止痛，冰片可以行气开窍，改善气滞，这两种成分能有效增加冠脉血流量。你今后一定要随身带着。” 崔晓英说道：“医生，我是不是心脏出问题了？” 江寒摸了摸崔晓英的脉，洪大而数！ 江寒严肃地说道：“不是心脏问题，而是肺失宣降，气机不畅！” 是肺的问题？ 孙鹏和陈天启不敢相信，明明听诊过，还量了血压。 血压高，不是心脏问题是什么？ 什么“肺失宣降，气机不畅”，明显是中医术语，跟西医明显不搭界。 崔晓英此时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了。 孙鹏感到了不对劲，心脏病导致的高血压，降下之后，不会马上又犯！ 拿来听诊器，重新检查！ “天启，严重怀疑是肺动脉高压！” 孙鹏说道：“引起肺动脉高压的情况有两种：一种是风湿性心脏病二尖瓣狭窄、系统性红斑狼疮引起的肺间质病变。第二种是原发性的肺栓塞。” 陈天启惊讶地看了一眼江寒，肺动脉高压的两种病因，说白了，还是肺部出问题了。 如果孙鹏说的是对的，江寒的水平未免太过骇人。 在他看来，西医优于中医有很多方面，其中有一条就是检查手段的先进。 江寒只是摸了一下脉，就得出了与孙鹏副院长一样的结论！ 看来，江寒不仅仅是针灸厉害！切脉也很有一套。 “不管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必须送到市人民医院！百分之八十要做手术！”孙鹏说道：“肺动脉高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一点都不敢耽误。” “赶快联系市人民医院！让他们准备好床位，我们现在就出发！”孙鹏很是果断。 方洪昌等人都是中医，对肺动脉高压不太懂，也不好插话。 “方主任，现在从县里派救护车来不及了，只好用你们的房车了。”孙鹏提出了请求。 方洪昌大手一挥：“好，人命关天，要几辆给几辆！我和江寒也跟着过去。” 听到江寒也跟着，孙鹏的心又安定下来。 别的不说，江寒的针灸真是管用。 万一在路上崔晓英又昏迷了怎么办？ 江寒的十宣放血就能派上用场。 何田田马上调来三辆房车，崔晓英在床上躺着，何田田作为女生就陪着她方便照顾。 方洪昌、孙鹏、陈天启和江寒也都在这辆车上。 多带的两辆车，主要是备用，如果在市医院呆的时间长，其他人员可以在房车里休息。 路途之中，崔晓英又昏过去两次。 都是江寒用针灸给她救过来了。 十宣放血用过一次，再用，效果会大打折扣。 用宣泄之法急救，不仅仅有十宣，还有其他穴位的搭配。 孙鹏直感到庆幸，如果不是江寒跟着，崔晓英恐怕都死在路上了。 如果没有江寒的针灸，房车恐怕就变成灵车了。 第213章 红光满面，原来是病 在赶往市人民医院的途中，崔晓英断断续续说出了实情。 两年前，崔晓英就有点高血压，但她一直不在意。 后来，脸色越来越红。 刚开始，她以为是每次化妆没有擦干净的原因。 后来，又以为是化妆使用的油彩，质量不太好，导致面部发红。 到医院体检，查出来有高血压。 患有高血压的人多了，也不是她一个。 因此，她也没怎么当回事。 平常，大家一见到她，都说她脸红，有福气，身体好。 这样一来，她就更没有在意。 但是后来她感到越来越不对劲。 到县医院去了一趟，人家告诉她说最好到市医院检查一下。 县医院怀疑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那你，为什么不去检查？”孙鹏问道。 “因为今年我们团的任务特别重，我们正在排练一台曲剧，省里面已经通过了初审，准备拿我们的节目冲击全国戏曲大赛。” 崔晓英是这个戏曲节目的主创加主演，不敢歇一分钟。 她和团队成员们几乎每天都在打磨本子的每一句对白，雕琢每一个唱腔。 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到各个单位去演出。 根据演出的效果和大家的意见建议，再对节目进行调整。 因此，这次县里派文艺小分队到桑盘村慰问，她就把她的节目团队拉了过来。 她想等到全国戏曲大赛结束之后再去市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大家都不唏嘘不已。 崔晓英真的是太拼了！ 为了准备全国戏曲大赛，连身体都不要了！ 江寒虽然对曲剧不那么感兴趣，但他对坚守曲剧舞台的人很是佩服。 华夏的文化之所以源远流长，几千年不断，正是有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坚守。 当然，还有弘扬和创新。 没有坚守，也就没有创新。 为了这种精神，江寒感到也应该为崔晓英做点什么。 努力的人，应该配得上更加健康的生活。 江寒此时再看向崔晓英的时候，又发现了崔晓英皮肤之下的血管和血流。 这种情况已经出现好几次了。 究竟什么时候出现，他也不确定，仿佛很随机，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叮，鉴于宿主对传统文化理解加深，增加随机抽奖一次。是否抽奖？】 咦，没想到，自己只是佩服了一下崔晓英对传统艺术的坚持，系统就来了抽奖！ 抽奖，当然要抽！ 进入系统面板，选择抽奖。 面板当中的轮盘转了起来。 片刻，江寒默念了一声“停”。 指针指向了一项：心血管病理学精通。 对传统文化的理解加深，这居然奖励了一项西医的技能！ 因为中医，不可能有心血管病理学这样的课程和技能。 【心血管病理学精通，需用2000点经验值兑换，是否兑换？】 上次，江寒在国际肝胆论坛大会期间，抽到了一项技能：肝胆病理学精通。 当时花费了1000点经验值。 现在居然需要2000点！ 不犹豫，兑换！ 【叮，恭喜宿主精通心血管病理学，消耗20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7520点。】 江寒再看向崔晓英的时候，对她的病忽然间豁然开朗。 中医与西医的理论在这一刻，居然融到了一起！ 中医判断的证状与西医的判断，居然出奇地一致！ “孙院长，我已经通知市人民医院了。同时也报告了院长，县领导也知道了。” 陈天启报告说，汪从龙县长对此非常重视，他亲自联系了市人民医院。 市人民医院已经在急诊科准备好了床位，心血管内科、呼吸内科的骨干医生也都在等着会诊。 江寒说道：“你们市人民医院的水平还不错啊。把心血管内科和呼吸内科的医生都请到了。没见到病人，就基本判断个差不离。” 孙鹏不由得一愣，难道江寒判断出什么了？ 方洪昌倒不意外，因为江寒在西医方面的造诣，很多人拍马也赶不上。 “江寒，你对心血管疾病也有研究吗？”方洪昌问道。 江寒乐了，方洪昌真不错！ 这话问得好，问到自己心坎里去了。 刚刚兑换了心血管病理学精通，花掉了2000点经验值，本想着给大家宣讲一通崔晓英的病，从大家身上赚回一些经验值。 方洪昌立马就给自己创造了一次机会。 “嗯，我还真研究过，”江寒说道：“我从看到崔晓英面部发红的时候，就感到了异常。” 江寒解释道，一个人面部发红，可分为四种情况。 一种是生理上的脸红。有些人末梢血液循环较好，稍一活动，面色就比较红润，这也是一种健康的表现。 还有一些人居住在高原，身体需要更多的红细胞来携带氧，造成脸红，这也是正常的。 另外，有些人会因为害羞、着急、愤怒、紧张等引起脸红，这些都是由于情感的改变而造成的心理性脸红。 第二种是吃药脸红。服用一些药物，比如硝苯地平、尼群地平等药就可能在扩张血管降血压的同时把面部的毛细血管也扩张了，造成一些脸红的现象，这是正常的反应，对健康没有太大的影响。 第三种是更年期脸红。更年期脸红常常是在一段时间内会有阵发性的潮红及潮热，突然感到胸部、颈部及面部发热，有时伴有头痛、眩晕、乏力等症状。 这种情况之下也不要紧，到医院补充雌激素即可缓解。问题也不大。 第四种是病理性的，即高血压。患有高血压的人群由于心脏扩大、心肌肥厚、心肌收缩力增加，会引起头面部血管扩张充血，才导致脸色发红。 高血压是怎么导致的呢？ 人体动脉系统分为体循环系统和肺循环系统。 体循环系统动脉压力增高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高血压，而肺循环系统动脉压力增高则为肺动脉高压。 当人的面部发红、尤其是双侧颧骨部分呈现暗红色，则要警惕肺动脉高压。 真厉害！ 孙鹏和陈天启又吃了一惊，江寒是真的对心血管病有所研究。 要不然，他根本不会在短时间内说出脸红的四种情况！ 【叮，恭喜宿主普及医学知识取得成效，奖励45点。总经验值：7565点。】 其中，孙鹏副院长和陈天启也各自贡献了5点经验值。 “我初步判断，崔团长是肺动脉高压！”江寒得出了结论。 孙鹏真的吃惊了，他刚才判断崔晓英得的就是肺动脉高压，江寒没有通过听诊器，就可以判断出来，不得了！ “其实，肺动脉高压这是西医说法，中医的说法就是肺失宣降，气机不畅。” 江寒继续解释道：“中医的辩证是肺阴不足、虚阳外越。肺动脉高压是什么原因呢？也有两种。” “一种是风湿性心脏病二尖瓣狭窄、系统性红斑狼疮引起的肺间质病变，第二种就是：肺栓塞！” 江寒扫了大家一眼说：“我的判断和孙院长的判断是一致的，崔团长，是肺栓塞！” 孙鹏其实刚才点出了导致肺动脉高压的两种情况，但并不确定崔晓英究竟是哪一种。 而江寒则是直接判断是肺栓塞，他为何如此肯定？ 江寒的依据是什么？ 第214章 夸错人了 尽管疑惑很多，但孙鹏等人却没有好意思问出来。 崔晓英的病情得到了多方关注。 曲剧团的团长、文旅局、宣传部、分管副县长都打过来电话。 让她好好治病，组织上会想办法解决医疗费用问题。 县长汪从龙还亲自打过来电话询问情况，并且安慰她： “晓英团长，你千万不要着急啊。有江寒跟着，我就放心了。” 崔晓英最后接到了正在上初一的女儿的电话：“妈，我担心死了。幸好，有江寒哥哥在。” 崔晓英这下子吃惊了。 江寒，江寒难道很有名气吗？ 汪县长认识江寒，怎么女儿也认识？ 还江寒哥哥？女儿才多大呀？！ 崔晓英连忙问：“你是怎么认识江寒的？” 女儿在电话那头把崔晓英给“批评”了一顿: “老妈，你就不知道享受一下生活，刷一下手机放松一下吗？手机上，到处都是江寒哥哥的消息。现在，江寒都成了我们班同学的偶像呢。” 女儿说个不停，把江寒的种种事迹都摆了摆。 听得崔晓英更加吃惊。 女儿对江寒的夸赞未免太过分了。 女儿过去不是崇拜那些涂脂抹粉、油头粉面的什么boy的吗？ 本子里，床头，都是这些娘炮男生的照片。 现在，她的偶像居然变了。 变成了眼前的江寒。 的确，眼前的江寒，真帅！ 那些流量小生与他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女儿的偶像换了，这是好事！ 今天，如果不是江寒，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江寒用他那神奇的针法，四次把自己从昏迷中救过来。 这就是救命恩人呐！ 县医院的副院长孙鹏，她是认识的，水平相当高。 但对于自己的病，孙鹏也只是干看着。 除了让人拿速效救心丸，别的也没有什么招。 自己能够四次从鬼门关里逃出，完全是江寒的一己之力。 孙鹏等其他医生，都成了看客。 江寒年纪轻轻就有了如此高的医术，就有了如此广泛的影响，太优秀了！ 这么一想，女儿对江寒的各种花式夸赞，似乎也合情合理。 崔晓英是学戏剧出身的，见过太多的奶油小生，长得还过得去，没什么本事，还到处沾花惹草，让人讨厌。 江寒问过几次病情之后，她对江寒的好感直线上升。 甚至，对江寒产生了极度依赖。 江寒如果不在身边，她真害怕又会昏迷，从此不再醒来。 “江医生，等会儿到医院，你千万别走啊。” 江寒当即答应了崔晓英，患者的正当要求当然要满足。 崔晓英放心了，立马感到生命就有了保障。 这时，崔晓英才想起来问江寒，肺栓塞到底严重不严重，到底要怎么治。 “栓塞性肺动脉高压，是一种特殊类型的肺动脉高压，当主肺动脉分支被阻塞超过40％-60％时，可发展为慢性血栓栓塞性肺动脉高压（cteph）。” “对于慢性血栓栓塞性肺动脉高压（cteph）患者，局部血栓栓塞可引起阻塞区域远端血管内皮功能障碍，增加未阻塞区域的压力和血流量，出现继发性肺血管病变。而肺血管阻力的持续增高，最终将导致右心功能失代偿或衰竭，患者自然预后差。” 江寒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中位生存期为2.8年，这是世界卫生组织的一个统计，平均生存期为2.8年。” 崔晓英吓了一跳：“我这，是慢性血栓吗？” 江寒说道：“据我判断，你还没有发展到慢性。但是，如果不马上做手术，很有可能发展成慢性。做完手术，再用中药调整，和健康人没什么区别。” 幸好，幸好不是慢性的，否则，活不过三年！ 太可怕了！ 孙鹏、陈天启等人越听越惊骇，江寒的水平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江寒刚才说他对心血管病有所研究，自己还有些不屑一顾。 我承认你的针灸厉害，但你敢说对心血管病有研究？ 没想到，江寒还真有研究！ 人家研究的还非常深入！ 如果没有研究，他能说出这番话来？ 能说出导致脸红的四个原因，还算不了什么。 关键是人家能说出肺栓塞的病理特征，连数据都记得这么清楚！ 西医的各项指标何止千千万万？ 他能记住这方面数据，说明人家真的是认真研究了。 闭着眼睛听，真以为江寒是从大医院过来的心血管内科的专家！ 自己碰到的是个什么人啊！ 不，这不是人，是妖啊！ 多智近妖，多术近魔！ 车进了市人民医院。 好几个白大褂在楼下等着。 车一停，一辆平车就推了过来。 崔晓英被放到平车上，快速推进了急诊科。 因为是晚上，走得太急，跟车来的医生都没有穿白大褂。 一边让崔晓英去做检查，一边询问详细病情。 市人民医院的急诊科主任、心血管内科主任、呼吸内科主任都在。 心血管内科主任叫曹玉成，是国内排名靠前的医科大毕业的，水平相当高。 正是因为有了曹玉成，医院才给心血管内科配备了各种顶尖的设备设施。 “说说，怎么回事？”曹玉成没有那么多客套话，直奔主题。 孙鹏把崔晓英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确定，确定是昏迷了四次，四次都救过来？”曹玉成问道。 孙鹏有些不悦，这种事谁敢乱说？ 方洪昌说道：“没错，昏迷四次，都是针灸救过来的。” “了不得，了不得！！”曹玉成连声赞叹。 孙鹏这时才顾得上给曹玉成介绍方洪昌： “曹主任，这是方洪昌方主任，省人民医院中医科副主任，带队在我们县的桑盘村义诊。今天一路跟车过来。” 曹玉成立马热情起来： “方主任，难怪呀！省医的水平果然非同一般！” 方洪昌脸上浮起一丝矜持的微笑，嘴里说着“哪里哪里”，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我是学西医的，说老实话，过去对中医是有一些看法的。后来我遇到了一个高人，改变了我的看法。” “这个人就是省医的。方主任啊，我没想到你的针灸水平到了这种地步！恐怕，恐怕不比那个高人差呀。” 曹玉成说完，方洪昌更加自得。 自己的针灸水平虽说在省里并不顶尖，但在中医科，他的确是排在前面的。 在省里排不上号的自己，没想到在市里边还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 看来，一级就是一级的水平！ “方主任，今天要不是你的针灸，患者恐怕支撑不到现在。”曹玉成真心说道。 啊？ 方洪昌脸上的微笑僵住了。 敢情，曹玉成夸奖的是不是自己。 支撑崔晓英到现在的，是针灸技术没错，但施针的不是自己，而是江寒啊。 第215章 喝假酒，幻听了？ 咳，咳，方洪昌再怎么厚脸皮，也不好意思把针灸救人的事算到自己头上。 “呃，这个，曹主任，不是我的针灸。我的针灸到不了这种程度。针灸救人的，是我们中医科的江寒。” 哦？ 曹玉成说道：“你们中医科不是唐承宣唐老最厉害吗？啥时候出了一个江寒？噢，这几年太忙，一直没有出过本市，对省城的事不了解了。” 看来唐承宣的名气真是太大了，曹玉成是个西医，也知道他。 “江寒是唐老最新收的一个徒弟，水平不敢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有些方面恐怕唐老还有所不及。” 曹玉成看了一眼县医院儿科副主任程陈天启：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江医生的针灸，我虽然没有看到过程，当我看到了结果和效果！不管中医还是西医，疗效永远占第一！” 江寒心中一动，有这种想法的医生还不多！ 现如今，中医和西医往往都是相互看不起，会议上互掐，网络上互黑都是常有的事儿。 陈天启的面皮一红，急忙摆手： “曹主任，我不是江寒，他才是！” 陈天启指的，是一个年轻人。 曹玉成早就注意到江寒了，看他一起进来，还以为是患者的亲戚。 没想到他就是那个针灸高人！ 难怪水平那么高。 毕竟他是唐老的弟子嘛！ 唐老收徒肯定是越来越严格，能收这么一个年轻人为徒，充分证明了此人的实力。 中医文化流传数千年不断，自有其传承弘扬的渠道和方式，短时间内将中医某项技能提高到一定程度也是可能的。 再说了，我中华泱泱大国十几亿人，总是会产生几个天才般的人物，无疑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其中之一。 “自古英雄出少年！看到你这么年轻，我都感到我老了。” 曹玉成和江寒握了一下手。 江寒当然谦虚了几句。 正在说话，一个护士急慌慌跑过来： “曹主任，患者情况很不好。检查过程中，晕过去了，我们注射了尼可刹米，才醒过来。” 曹玉成的眼皮子一跳，最糟糕的状况出现了。 尼可刹米也叫可拉明，通过直接兴奋延髓呼吸中枢及刺激外周颈动脉和主动脉化学感受器反射性的兴奋呼吸中枢使呼吸加深加快。 主要用于治疗各种原因所致的中枢性呼吸抑制及循环呼吸衰竭。 一次静脉注射仅能维持5—10分钟，所以需要间歇性的反复给药。 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病人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曹玉成眉头紧锁，这种情况简直太难了。 毋庸置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做手术。 但是现在各种检查结果和影像都没有出来，手术怎么做？ 恐怕就不知道到哪里开刀，做什么手术。 每次手术之前都会讨论手术预案，把预案的各个细节告知一助，二助甚至是器械护士、巡回护士。 这样就能保证大家的手术过程中紧密配合，不出差错。 唯一的办法，就是催着出各种检查结果。 静脉注射急救的后果也很严重。 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患者如果再出现昏迷的状况，就只有靠眼前这个年轻人。 目前看，针灸是唯一安全的方法。 “江寒，现在，患者只有靠你了。”曹玉成面色凝重地说道。 啊？ 方洪昌以为曹玉成说错话了。 江寒要有办法治好崔晓英，又何必连夜跟车跑到市里来？ 不就是想着来市里，各种医疗设施齐备，做手术也有条件吗？ 一句“只有靠你了”就把责任移到了江寒的肩上？ 曹玉成看起来挺稳重的，没料到却是个甩锅高手！ 自己没招了，又怕患者死在自己的手术室，于是就把责任推到江寒身上。 对外一说，看看，省医的人跟着来了，也没救过来！ 我们已经尽力了！ 曹玉成真是个老狐狸！ 方洪昌感到，江寒这么聪明，肯定明白曹玉成心里的小九九。 肯定不会上曹玉成的当。 曹玉成甩出来的锅，江寒一定会给他顶回去。 江寒出声道：“谢谢曹主任的信任，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方洪昌心道，糟了！ 江寒还是太年轻，没有社会经验，上了曹玉成这个老油条的当了！ 方洪昌正在劝江寒呢，江寒又说话了： “曹主任，静脉注射只是权宜之计。为了患者，我建议马上手术。” 曹玉成没料到江寒表态之后马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江寒所说，倒是让他颇感意外，他应该知道目前的情况。 但是，马上手术就有些扯蛋了。 没有影像，没有生化指标的辅助，你连病位都不知道，怎么手术？ 江寒建议马上手术，是正确的废话。 谁都知道越早动手术，对患者越好。 但现在什么检查都没出来，相当于两眼一抹黑呀。 看曹玉成在犹豫（实际是在恼怒），江寒站起说道： “曹主任，我判断，患者是肺栓塞。” 我靠，曹玉成的怒火上升了。 刚才对江寒产生的一点好印象消失了。 江寒，你是唐承宣的弟子不假！ 承认你的针灸水平很牛批！ 但是年轻人，也不要太过于狂妄！ 隔行如隔山！ 你中医技术牛批，但不代表就可以在西医面前谈论手术！ 居然在自己面前，判断患者得的是肺栓塞？ 恐怕只是看了几集电视连续剧，学来这么一个名词，在这里就拽上了！ 江寒顾不得曹玉成的表情变化，继续分析： “患者的栓子未能自溶而遗留机化，并继发血栓形成或反复发生的多个小栓子，致使肺血管床大范围阻塞形成肺动脉高压、低氧血症。” 嗯？ 曹玉成的身子一直，又吃了一惊！ 这话，不要说普通人，就算是西医也说不出来！ 就算是西医，只要不是学心血管的，也讲不出来！ 难不成这个人在心血管方面真的有研究？ 也有一种可能，江寒本来就是学西医的。 有可能他是从国外哪家医院回来的，转学了中医，拜了国医大家唐承宣为师。 曹玉成的火消了，温言道：“江寒，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学的是不是心血管相关的？” 方洪昌刚才没听懂什么栓子、什么遗留机化，但听得出来，江寒是真研究过的。 曹玉成的问话更是作了进一步的验证：江寒在心血管方面有不低的造诣。 “我是省中医药大学的，还没毕业，在省医中医科实习。” 曹玉成使劲晃了晃头，今天只是喝了二两酒，怎么就晕了？ 平时自己的酒量是半斤以上啊，难道喝了假酒？ 喝了假酒，导致幻听？ 第216章 患者签了生死状 “曹主任，患者崔晓英是在我们村演出时发病的，我理应负责到底。同时，感谢您的信任！” 江寒说道：“现在，患者情况十分危急，必须马上手术。请曹主任即刻准备手术室，安排好一助、二助、巡回护士、器械护士。” 曹玉成的嘴张得老大。 江寒极快的语速，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手术方案：肺动脉血栓内膜剥脱！” “备好人工心肺机，膜式氧合器，准备体外循环！” …… 此时的江寒如同一个科室的主任，有条不紊地下达着指令。 天啊，众人都听傻了。 刚才大家还认为江寒在心血管疾病方面有所研究，最少理论水平还不错。 现在，江寒居然要做手术！ 而且他要亲自做手术！ 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江寒才多大？就算他会做手术，那也做不了几台！ 没有经验，他敢做手术！ 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就是！ 孙鹏此时感到江寒所作所为，恐怕太草率了！ 人家市人民医院的专家都不敢做，你哪儿来的自信？ 没有任何影像作辅助，没有任何指标可参考，你就敢动刀子? 曹玉成愣了好长时间才说道：“江寒，先不说你判断得准不准，就这台手术的难度来说，恐怕省里的专家来，也不一定敢做。” 那名护士前来报告崔晓英的情况之后，江寒感到必须马上做手术。 用2000点经验兑换了心血管病理精通后，江寒已经可以确定崔晓英的病位及治疗方法。 必须做手术！ 肺动脉血栓内膜剥脱术！ 就是把栓子整块从脉动脉血管里整块剥除！ 手术之后，再用中药调理，防止血栓在肺动脉血管中形成。 说起来，简单。 做起来，很难。 当然，江寒拥有了虚拟医学实验室，只要拿上手术刀，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曹主任，我可以做。”江寒十分肯定。 “江寒，你，怎么说呢，年轻人，敢担当，勇气可嘉，只是，”曹玉成的话锋一转：“只是，你没有资格做手术，你也承担不起手术的风险和后果。” 是啊，江寒是个实习生！ 根本没有做手术的资格！ 方洪昌此时已经相信，江寒绝对可以拿下这台手术。 因为江寒在省医已经成功地做了好几台手术，其中几台是三级手术，给查得明妹妹查小满做的踝关节镜手术，是四级手术！ 特别是江寒做的脾修补手术，引起了业内广泛关注。 手术视频被做成了宣传片，在国际肝胆论坛的现场播放。 不过，方洪昌不打算把这事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他们应该还是不相信。 这事，超出了常人想象的范围。 江寒没想到这层，他在省医做手术都习惯了有人替他签字担责。 现在是在市人民医院，人生地不熟的，谁也不敢给江寒打保票。 这事放到任何人身上，也不会给江寒签字让他手术！ 这手术，市医院没人敢做，江寒敢做并且还做成了？ 传出去，市医院的面子往哪儿放？ 一个医生跑过来说道：“曹主任，患者要见一个江寒的！” 正说着，平车推过来了。 做过检查的崔晓英，面色有些发紫，一见到江寒就像见了亲人一般： “江寒，我难受，你说该咋办？” 江寒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被患者信任的感觉也很好！ “崔团长，你现在必须马上做手术！但是，现在，这个，呃”江寒有些犹豫，有些话不好当众讲出来。 你说这手术，市医院的不敢做？ 这不是当众打市医院的脸吗？ 市医院的三个主任和其他骨干医生都在这里，怎么也得照顾一下他们的情绪。 毕竟都是医生。 “江寒，你是不是会做这个手术？”崔晓英对江寒的信任简直是到了极点。 连江寒都觉得难以置信。 崔晓英怎么知道自己能做手术？ 江寒点点头说：“这个手术，对于我来讲，并不难做。但是，我是个实习生，没有做手术的资格。” 崔晓英说道：“你的事情，我女儿全都给我说了！你会做的手术可多了！做过脾切除、脾修补、胆囊切除，还能把瘸腿给治好！你没有资格？这些手术是咋做的？” 除了方洪昌、何田田，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如木鸡！ 崔晓英是不是迷糊了？ 今天昏迷多次，脑子也出问题了？ 这些手术，都是三级以上的手术！哪个都不简单！ 一个实习生居然能拿下来？ 或者江寒只是一个参与者，比如二助、一助？ 曹玉成用征询的目光看向方洪昌。 方洪昌是省医中医科的副主任，老成持重，总不会胡说八道吧。 有了崔晓英的铺垫，方洪昌这才说出了刚才想说的话。 原来，江寒真的做过这些手术。 并且，这些手术，江寒都是主刀！ 为江寒签字的，是省医急诊科主任、肝胆胰腺科主任。 也就是说，只要医院授权就没问题。 医院与医院之间的规定不太一样，可能因为江寒的手术水平太高，省医为他破了例。 但这里是市人民医院，江寒的水平再高，他也不敢为江寒破例。 再说了，他不相信江寒会做如此多的手术。 脾、胆囊、骨关节这些手术都会，就已经是很逆天了！ 再会做肺动脉手术？ 全省的西医都可以洗洗睡了！ 崔晓英见曹玉成不吭声，急了：“我知道你们怕什么！要是再不做手术，我估计也没命了。我来签字。我写保证书，要是有意外，与市人民医院没有关系！” 急诊科主任说道：“曹主任，患者签保证书，在我们医院是有先例的。” 崔晓英说道：“那还等什么，你们打个保证书出来，我签字，按手印还不成吗？” 曹玉成答应了。 有护士打印一份保证书，崔晓英还专门写上一句话：手术不管成败，本人不管生死，均与市人民医院无关。 这哪里是保证书，分明是一张生死状。 这还不够，崔晓英拿着手机给正在路上的丈夫和女儿打电话，两人也同意江寒动手术。 电话录了音，保存了起来。 这下子，曹玉成和急诊科主任、呼吸内科主任也都放了心，吩咐按照江寒的布置马上准备。 曹玉成做一助、副主任仇和平做二助。 很快准备妥当。 江寒随大家一起，消毒、洗手、穿刷手服，进入手术室。 方洪昌、孙鹏、陈天启、何田田等人也跟着进去了。 方洪昌与何田田是第一次同江寒进入手术室。 终于可以近距离看江寒做手术了！ 何田田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 第217章 心脏衰竭！ 进入手术室。 “崔团长，一会儿全身麻醉，你就当睡了一觉。” 气管插管，全麻。 江寒说道：“给我五分钟，请保持静默。” 大家都屏声静气。 江寒的声音不高，但沉稳有力，透着一股无可置疑的自信。 每个医生做手术都有自己的特别仪式。 大家也都不以为怪。 江寒微闭双眼，进入虚拟医学实验室。 “调用，患者虚拟转化！对象：崔晓英。” 【花费经验值2000点，总经验值：5565点。】 【患者崔晓英虚拟转化中……】 虚拟转化一次花费的经验值居然翻倍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经验值不就是用来治疗患者用的吗？ 肺动脉血栓内膜剥脱手术，虚拟操作，从麻醉开始，到手术结束。 只用一遍，江寒记住了所有的细节、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处置措施。 五分钟不到，江寒睁开眼睛。 何田田感到江寒不一样了！ 浑身散发着由内而外的轻松自如，气场强大！ “22号刀！”江寒伸出右手。 递上！ 胸部，逐层切皮！ “胸骨锯！” 递上！ 正中劈开胸骨，撑开！ 骨蜡封上，减少出血。 “无损伤镊！心包剪！” 递上！ 悬吊心包。 右心耳注射肝素200mg。 7*17荷包线。 常规插管转流！ 深低温（18℃）阻断循环。 人工心肺机接入！ 从静脉系统引出静脉血，并在体外氧合，再经血泵将氧合血输回动脉系统。 “灌注心脏停搏液！” 一助曹玉成定了定神，准备亲自操作。 “停！”江寒一声轻喝。 曹玉成愣了，怎么了？ “晶体心脏停搏液？”江寒问道：“为什么不用含血心脏停搏液？” 曹玉成这下子明白了，江寒是真的懂。 在主动脉阻断、灌注停搏液后，心肌处于停搏、缺血状态。 心肌细胞有氧代谢停止，但心肌能量消耗仍然存在。 晶体停搏液不能提供氧及营养物质，晶体渗透压和胶体渗透压失衡，心肌细胞更容易水肿，直接造成心肌细胞损伤。 “因为异体含血心脏停搏液的危害可能更大！”曹玉成说道。 异体含血心脏停搏液，就是从血库里取他人的血，可以提供氧及葡萄糖、脂肪酸等代谢物。 但经过体外循环后，氧合器的管道抽取，与非生物材料接触，释放出白细胞介素、血小板和肿瘤坏死因子等。 同时补体系统被激活，释放出过敏毒素，进一步加重白细胞的黏附和氧自由因的释放。 这些均可引起心肌细胞的损伤，且不可逆转。 “为什么不用自体含血心脏停搏液？” 江寒质问之后解释道： “自体冷血心脏停搏液，是高甲停搏液，可使心脏停搏处于有氧状态，避免停跳前短时间内电机械活动对atp的消耗。” “自体冷血心脏停搏液是体外循环前经主动脉抽取的动脉血，血液成分没有被破坏，胶体缓冲系统、电解质均正常，有利于维持心肌细胞内离子的正常分布，以及酸碱平衡等内环境稳定。” “自体冷血停搏液直接取自主动脉，并未与管道及养合器等生物材料接触，其内不含有活化的中性粒细胞，各种细胞因子，细胞毒素和氧自由基，可减轻心肌细胞的损伤。” 曹玉成立马尴尬了。 因为，患者所有的检查指标都没有出来，所以大家根本没有想到要做什么手术。 万一检查出来，不是肺动脉高压呢？不是肺动脉高压，那就不可能是肺栓塞。 所以，这些环节都没有准备。 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是，用晶体停搏液或异体停搏液简便，不用费时间。 如果用自体冷血心脏停搏液的话，还得从患者的主动脉取血，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氧和。 对于这种需要体外循环的手术来讲，时间要求特别高。 因为不可能一直是体外循环！ 虽说手术是在18度的低温状态下进行，但是体外循环的时间越长，对患者的伤害就越大。 甚至，患者会有术中死亡的可能。 保险起见，曹玉成采取了灌注晶体停搏液的方式。 “曹主任，用自体含血心脏停搏液，现在！”江寒说道：“我会尽量缩短手术时间！” 江寒的声音带着一种魔力，曹玉成不由自主地选择了照做。 在停止循环前，必须充分游离上腔静脉至无名静脉以便牵开显露肺动脉。 在心包内沿两肺动脉前壁向远侧分离！ 向前方牵开保护膈神经！ 在心包反折以内解剖肺动脉。 超过反折向远端延伸3厘米，显露肺段动脉开口。 完成之后，氧合还未结束。 这一段操作，惊掉了众人的眼珠子！ 快，好快！ 快得眼花缭乱！ 屋里的器械护士、巡回护士都惊叹不已！ 帅，太帅，超帅！ 不仅是人帅！ 分离的手法，爆帅！ 以前见过曹玉成做手术，觉得曹玉成都是大神级人物！ 现在一看这个酷帅医生的操作，顿时觉得曹玉成不过如此！ 难怪，曹玉成要主动让贤，让他来主刀！ 江寒说道：“每次停止循环不得超过20分钟，每次手术不得超过4次。请大家务必紧密配合。” 终于氧合完毕，开始灌注。 4℃自体冷血停搏液、htk液，剂量30毫升每千克，灌注压力30mmhg。 从主动脉和上腔静脉间的右肺动脉中央起切口， 纵切开，直至叶动脉分叉处。 确定剥离面！ 仔细分离找出机化栓子与管壁的间隙，选择内皮剥离。 内面先做360°分离，向远侧解剖。 曹玉成紧张了，因为能不能分离正确，能不能完全剥离，事关手术的成败。 如果手法不熟悉导致机械性的损伤，剥离过深会导致肺动脉损伤。 机化栓子的近侧有新鲜的血栓形成，经验不足的医生，可能会误认为这些都是全部栓子将之摘除而遗留下真正的机化血栓。 这个过程，最为耗时！ 只见，江寒没有丝毫犹豫！ 直接，整块，未折断！ 全部血栓内膜充分剥出！ 牛批！ 众人头上狂飘666！ 这手法，太神了！ 他仿佛对机化栓子在什么位置一眼看穿！ 没有任何生化指标的辅助，倒还罢了，只要没有特别的不适应症，手术基本上就要进行。 没有任何影像的辅助，江寒居然就直接找到了机化栓子的聚集处！ 曹玉成简直了，什么叫胸有成竹，这就是！ 不对，胸有成竹算个屁？ 竹子多大？机化栓子才多大？ 天啊，简直是不可思议！ 换作自己，就算是有影像辅助，他也不可能马上找到位置。 他更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全部血栓内膜整块剥出！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曹玉成一看表，更是晕了！ 江寒居然用时19分钟！ 维持体外循环，心肝停搏液只灌输了一次！ 奇迹！堪称奇迹！ 在全市是奇迹！在全省是奇迹！在全国恐怕也是奇迹！ 众人都激动得满脸通红，而江寒却是十分淡定：“曹主任，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江寒看手术室里站着不少医生，特别是有几个看起来是留院不久的。 他们的心思，江寒当然明白。 都盼着有上手的机会，哪怕就只是递一把止血钳。 说起来，也是参与了一场重大的手术。 江寒退出主刀位置，其他医生都要进行递补。 自己吃了肉，让其他人也喝点汤。 曹玉成看江寒如此大度，干脆让二助直接当主刀，让大家都有练手的机会。 二助上位。 以6-0聚丙烯线连续缝合肺动脉切口。 复温、复搏、引流、置起搏导线，缝合切口。 手术完成！ 大家正想鼓掌，护士指着监护仪大叫：“呀，心脏衰竭！” 第218章 挖墙角？你的锄头不够硬！ 曹玉成的头“嗡”的一声响。 坏了！ 一直听说过、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出现了！ 全都是因为没有经过影像和检查指标的辅助！ 能不能做这台手术，主要是看患者有没有禁忌症。 肺动脉血栓内膜剥脱手术有两种禁忌： 一是患者有严重的右心衰竭。 二是肺段动脉以远的阻塞，广泛的小动脉栓塞，无法取除。 很明显，这名患者有严重的右心衰竭！ 二助仇和平看了一下监护器，刚才对江寒的佩服已经抛到了脑后。 满脑子想的就是，患者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江寒的自以为是！ 不看造影，不看指标，一味蛮干！ 尽管他有高超的手术，但是这样做，太过行险！ 这是对患者极度的不负责任！ 越想越怒，此人心存侥幸，试图给自己的手术生涯再添上一笔重彩。 哪知道这是一名右心衰竭的患者！ 是不能动手术的！ “江寒，你，本来不适合手术，你要强行手术！怎么办？怎么办？你说！” 江寒笑了一下说：“怎么不合适手术？” 仇和平气坏了，这小子还嘴硬！ 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见了棺材也不落泪！ 弄不好，患者马上就要进棺材了！ “你就装吧！患者严重右心衰竭！你要强行手术！看看，怎么办？” 江寒收起了笑：“患者没有右心衰竭！慌什么？” 没有右心衰竭？ 开什么玩笑？ 难道这台监护仪出毛病了？ 监护仪没有出毛病，而是这个耍酷的家伙心理出毛病了！ 江寒直接对曹玉成说：“曹主任，一氧化氮，35ppm浓度，让患者吸入！” 曹玉成选择了相信，因为一氧化氮是选择性降肺高压药物。 刚刚上手术的二助，按江寒的吩咐给患者吸入一氧化氮。 监护仪正常了！ 不，是显示的曲线正常了！ 右心衰竭，就这样就好了? 仇和平有些不敢相信，这小子，是不是运气太好了点？ “患者没有右心衰竭，只是因为今天昏迷次数过多，注射了好几次尼可刹米，导致了刚才右心衰竭的假象。其实只是，肺血管床再灌注后的反应性血管收缩，肺动脉压未能迅即下降。” 江寒解释说：“肺动脉高压降下来，就没事了。” 崩紧的神经松下来了，但大家仍是担心不已，万一再来一次衰竭呢？ 江寒凭什么判断患者不是右心衰竭？ 这时，一个医生进来了。 原来，是患者的影像和各种检查单出来了。 曹玉成拿过来一看： 患者肺动脉平均压达30mmhg以上。 肺循环阻力≥300dyne/（s.cm5）。 血栓位于肺段以上。 心功能四级。 再仔细看了一遍，天呐，患者的情况，适合做手术！ 患者的心功能四级，根本没有右心衰竭的情况！ 曹玉成把检查结果递给副主任仇和平。 仇和平看了之后，面红耳赤！ 刚才还在怒斥江寒来着！ 还在埋怨江寒只顾个人表现，不管患者死活！ 哪知道患者根本就不是右心衰竭！ 只不过是因为注射好几次尼可刹米导致的一种假象！ 江寒居然不通过任何辅助的检查手段，直接作出病情判断！ 江寒的眼睛就是活的ct机！ 太牛叉了！ 刚才还在批评人家！ 跟人家相比，自己的水平简直了！ 水平？自己还有脸提这个词？ 水平这个词，跟自己完全不配好不好！ 跟江寒相比，自己特末还没入门！ 大佬，绝对的大佬！ 对大佬的态度： 只好仰望！ 只能佩服！ 只有敬茶！ “江寒，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刚才，咳咳，你不要放在心上啊。”仇和平十分不好意思。 江寒对这样的情况早就适应了，笑了笑说：“仇主任，不用客气。” “仇主任，凡是第一次和江寒接触，都和你一样的情况。哈哈。”方洪昌得意地解释道。 曹玉成和仇和平一样，震惊于江寒神一样的病情判断。 有这样的水平，什么ct超声，什么生化指标检查，统统都用不上了！ 难怪人家敢直接做手术！ 人家是有底气的！ 曹玉成做一助的时候，看着江寒的操作，心中叹服不已。 太快了，有的手法还没有看清楚就过去了。 究竟怎么做到的？ 如果慢一点的话，他能悟到更多！ 在市人民医院，只要他曹玉成在场，就从来就是主角、主刀！ 其他人都是助手或者是观摩者。 自从来到市医院的心血管内科，他是第一次当助手！ 这一次助手的经历，让他学到了很多！ 特别是今天他还学到了一项知识：尼可刹米注射次数增多，会导致肺动脉高压，造成右心衰竭的假象。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就可以从容应对了！ 不要小看这一点点常识，它可以避免很多医疗事故，挽回更多患者的生命。 曹玉成竟然朝江寒一躬身： “江医生！佩服，佩服，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做：医无止境！学无止境！” 方洪昌骄傲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不管哪个医生，一开始都是对江寒持怀疑态度，最后不都打脸了吗？ 嗯，自己的脸，也曾被打过好几次。 曹玉成又说道：“江寒，你老家是阳山县的，我看你不如回市医院算了，离家近一点。省城的房价太贵了，真不如到市里来！我们心血管内科，是市院的绝对的骨干科室。怎么样，你考虑一下？” 方洪昌的脸色变了，曹玉成居然想打江寒的主意！ 难道，市医比省医的牌面大？ 我作为省医中医科的副主任，站在这里，你居然不考虑我的感受？ 当我的面，挖我的墙角？ 何田田当然也不愿意，江寒回市里做什么？ “曹主任，省城的房子贵，但江寒已经有房子了。” 方洪昌哼了一声：“曹主任，因为江寒的突出表现，省医奖励给江寒一套别墅，嗯，500平方，价值两千多万。” 啊？ 曹玉成、仇和平以及县医院的孙鹏等人都全愣了！ 省医为了留下江寒，下的本钱也太大了！ 就算是从国外回来的老专家，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疯了，省医简直是疯了！ 刚才，自己还想替市医院挖省医的墙角。 哪知道省医早就把墙变成了铜墙铁壁！ 想挖？对不起，先看看你的锄头够不够硬！ 曹玉成嘿嘿一笑：“没想到，没想到。这样吧，为今天的成功手术，鼓掌！” 为缓解尴尬，曹玉成带头鼓起掌来。 手术室里，掌声哗哗！ 【叮，恭喜手术取得圆满成功（崔晓英），新增经验值200点。总经验值：5765点。】 走出手术室，崔晓英的丈夫和女儿都在外面等着。 得到手术成功的消息，父女两个激动得跳了起来。 崔晓英的女儿一眼就认出了江寒，跑过来和江寒合影自拍。 患者丈夫过来一个劲地说着感谢。 江寒这才感到有些失误，带上查得明真是一种失误！ 查得明的脑子不太灵光。 如果带着郭新方或者是邹康，他们肯定替自己提出来送锦旗的要求。 一面锦旗就代表了患者的真心感谢，就能换来50点经验值。 “你如果真要感谢的话，就给江医生送一面锦旗吧。”方洪昌说道。 啊哈，没想到啊！ 没想到方洪昌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这个“特殊爱好”。 人都是会进步的，方洪昌也是。 这时，江寒的手机响了，是马昆打来的。 “江寒，陈院长就在我这里。听说，你在市医院？” 马昆的消息很灵通啊，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的事，被曝光了！这事捂不住了。陈院长说，只好摊牌了。” 大家一听，吓了一跳！ 江寒做了什么坏事了？ 第219章 香蕉该愤怒了 原来，江寒在市人民医院做手术的过程被巡回护士拍下来，发到了网上。 巡回护士当时就感到江寒脸熟。 她曾经进入过“江寒诊室”，对江寒网上诊治的水平十分佩服。 后来诊室停播了，原因是江寒为一个男孩吸吮蛇毒，生死不知。 当时正在直播，江寒晕过去之后，助手吓得扔掉了手机。 此后，关于江寒的消息真真假假地传来。 网友们四处打听、询问，通过电话和邮件的方式问省人民医院。 省医居然是吱吱唔唔，打着太极，就是不透露真实情况。 省医的官方微博爆了。 “江寒诊室”直播间火了。 直播间所在的平台，流量也跟着爆涨。 不少网友也发一些虚假的消息，今天说江寒在这个县，明天说江寒在那个社区。 紧接着有网友指出，这些图片都是ps的。 市医院巡回护士发的照片和视频，一古脑出现在网络上。 网上有高人立马鉴定，这绝对是真实的，未经过任何加工。 于是就有网友向市人民医院打电话。 得到了市人民医院的证实。 马昆马上将此消息报告了院长陈松奇。 陈松奇觉得这一波炒作，已经达到了目的。 不仅达到了目的，而且取得了超出预期的效果。 不能再瞒下去了，是时候让江寒站出来了。 江寒很高兴，终于可以直播了，终于可以高效率地积累经验值了！ 比江寒更高兴的，是何田田。 只要江寒开播，她理所当然就可以与江寒在一起，名正言顺地度过一个小时。 得知事情的真相，大家这才知道，江寒早就名声在外了。 只是曹玉成、孙鹏、陈天启等医生，年龄偏大，对网络不怎么关心，对江寒并无了解。 患者崔晓英还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江寒要带着大家回村里。 崔晓英对江寒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不是江寒，可能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这次幸好是到了桑盘出了事。 要是在别的地方演出，没有江寒，百分百死在乡下。 就算是在县城，按照她的病情，恐怕情况也不会好。 这是她命中的一大劫数，哪知道遇上了江寒，被江寒给化解了。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有贵人相助，不是相助，而是相救！ “你好好养病，出院之后，我再给你开个方子，用中药调理一下。” 崔晓英的丈夫要了江寒的电话，并加了微信。 曹玉成也加了江寒的微信： “江寒，以后多联系啊。要是我这里需要什么手术，刚好你能做，到时候还请多帮忙啊。” 居然有人邀请江寒做飞刀了！ 请一个实习生做飞刀！ 牛批！牛批！ 请一个中医科的实习生做飞刀！ 牛批上天了！ 站在后面的年轻医生和实习生们，一个个羡慕得口水直流。 自己还在为进入手术室而沾沾自喜，人家都已经可以四处做飞刀了！ 悄悄地删除了刚才发在朋友圈里的照片。 到手术室观摩，算个屁，值得在圈里炫？ 汗颜！脸红！ 暗下决心，回去之后，低调学习琢磨，潜心提高医术。 告别众人，江寒和方洪昌、孙鹏等人坐房车连夜往桑盘村赶。 一个多小时赶回村里。 不顾大家异样的目光，江寒把何田田拉进了自己的房车。 方洪昌等人会心地一笑，年轻人果然是干柴烈火，说燃就燃。 进入房车，连上平台，“江寒诊室”重新开启。 瞬间，观众急速涌入！ 人数直剧上升！ 人气火箭般飙升！ 江寒刚刚说出一句：“大家好，我是省人民医院的江寒。” 立马，刷刷刷刷刷，刷屏！ 网友的留言刷屏！ “江寒，回来了！” “是江寒，迈着帅气的步伐回来了！” “等你等到我心痛，我的心思你会懂！爱你，江神！” “江神强势归来！撒礼花，鸣礼炮！” “列队！立正！向前看！” “江神，你给孩子吸蛇毒，是真的吗？” “开玩笑，江寒舍身吸毒，能是假的吗？” “你这是对我江神的严重诬蔑！” “我表示严正抗议！” “话说，江神吸毒的时候，真的很帅！” “怎么说话呢，江神怎么会吸毒？” “你才吸毒，你们全家都吸毒！” “不要歪曲，不要歪楼！” “我好想，好想让江神给我吸！” “污，不要污！” “不对劲，有人不对劲，强烈要求踢出！” …… 礼物刷屏！ 棒棒糖，鲜花，蓝莓，邮轮，跑车，火箭。 好一通狂轰乱炸！ 在礼物的带动之下，人气瞬间冲到了直播平台的第一名！ 第一个病人是个女子，经何田田确认后，接入。 女子等了很久没有排上，今天是江寒复播以来第一个患者。 直播间里都留言恭喜她拔得头筹。 患者明白江寒诊室的规矩，先后两次半遮面。 可以看得出来，唇红齿白，长得相当不错。 大约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江寒说道：“你这是大便秘结，时间有半年了吧？” 女子马上承认，每次大便都很困难，便后感觉没有排干净，但仍然还想蹲。 还伴有肛门直肠下坠感或伴有腹部胀闷。 患者去医院，吃了润肠药，麻仁润肠丸、苁蓉通便口服液都吃了，效果不明显。 “是不是坐的时间太长了？时间太长真不好。” 女子说道：“我和男朋友分手两年了，半年没做过了。” 静！ 洪水决堤前的宁静！ 哈，哈，哈！ 直播间里忽然爆出一阵热浪，直直地溢出屏幕。 网友立马化身水军。 留言滚屏，转瞬即逝。 “笑死我了！” “笑抽了！不行了，我的笑肌抽筋了！” “我直接笑出了八块腹肌！” “郑重提醒：是坐不是做！” “是坐也是做，坐着做，做着坐，边坐边做，边做边坐。” “到底是谁在坐，谁在做？还是换着坐，轮着做？” “我终于明白了，人在做，天在看！” “错了，说不定是，人在做，大家看！直播嘛。” …… 女子皱着眉，说道：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得去厕所！” 女子从镜头前离开了！ 不知道是屎遁还是尿遁。 女子暂时离开，群里的网友们更加欢乐。 一个个纷纷化身龙王，往直播间喷水。 “大家快看，这女子莫非也是个主播？” 一个留言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果然，看对方屋里的设施，紧拉的窗帘，那种说不出来的暧昧调调，说不定真是个主播。 哇，原来这个主播是来蹭江寒直播室的流量了。 她到这里说是看病，其实是来引流！ “快看，居然，还有一排香蕉！” “香蕉皮还是青色的呢！怎么能吃？” “青色的香蕉，硬，硬的才好用。黄色的香蕉，软。” “别说了，别说了！” “转移视线！再说下去，香蕉都该愤怒了！” 第220章 砸场子的来了 停了一会，女子从厕所回来了，脸上显得很难受。 “医生，你也看到了，就是这情况，刚才想大解，就是出不来。” 女子坐到镜头前，又蒙上了面，戴上了墨镜。 “刚才我说，你坐的时间长了，你可以站起来，多活动活动。”江寒劝道。 女子明显身子一颤，吃吃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透过屏幕，都可以看出尴尬来。 “哦，哦，以后，我多出去走走路。”女子说道：“医生，你有啥办法没有？” 江寒说道：“办法很简单，就地取材，就用香蕉。” 轰！ 直播间里又炸了。 “江医生，你这是弄哪样？” “我没有听错吧？这是江寒说出来的话吗？” “没想到，江神也有污的时候！” “偶尔皮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江医生，居然也污了！” “江神，千万不要破坏你在我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 女子拿过香蕉，疑惑地问道：“香蕉，可以治便秘？” 江寒说道：“没错，香蕉全身上下都是宝，可以治便秘。” 女子说道：“我先吃一个？” 江寒说道：“对，吃完之后，皮不要扔，放到锅里，加点清水，煮开后喝下，立马就通。” 女子剥了皮，吃了一个香蕉，把香蕉皮收起，离开了镜头。 直播间又成了欢迎的海洋： “天呐，吃香蕉的时候，差点忘剥皮！” “这个香蕉，包皮太厚了！” …… 【叮，恭喜宿主诊治对患者陈琳琳有效，新增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5770点。】 女子煮香蕉皮需要一段时间。 何田田又接入一名患者。 仍然是先后半遮面示人。 患者不说话，在镜头前，头部轻轻地有节奏地一点一点。 网友们乐了，网上啥人都有啊。 患者这表情、这动作，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那意思是，你江寒绝对看不出我有什么毛病！ 就等着江寒判断失误，而后恶语相向。 “你肾气不足！”江寒说道。 患者笑了：“开玩笑，我的肾，好着呢。” “肾气不足，就是肾虚。我的判断，不会错。” 江寒对自己的望诊十分有自信。 望诊中级技能，放眼全省，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你就那么自信？凭什么判断我肾虚？你肾虚！你们全家都肾虚！” 患者一点都不配合！ 这就奇怪了！ 江寒的问诊技能也是中级，只要他一问，再难缠的患者会马上乖乖的回答问题。 再看一眼患者，明白了！ 刚才自己是直接判断了，没有问。 没有问患者病情，因此，问诊技能没有及时启动。 “我问你，你是不是头晕耳鸣？”江寒问道。 患者身上往镜头前一凑，说道：“对，对，我头晕耳鸣，晚上还经常失眠。这几天，还老是掉头发！” 这就对了，问诊中级技能的发挥，必须以问为提前条件。 “你肾虚吗？” 患者点头答道：“是的，我就是肾虚。夜里小便次数多，总是尿不净。” 啊，这什么情况？ 直播间的网友们都蒙圈了。 这个人不是来找碴的吗？ 刚才还不承认自己肾虚呢。 居然还朝着江寒喊叫：你肾虚，你们全家都肾虚。 这才短短的几秒钟而已，患者的态度就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 刚才还浑身炸刺，转瞬之间就戾气全消、低眉顺眼。 一些别有用心的网友不免有些失误，怎么没有掐起来呢？ 江寒的几句问话，仿佛是一瓢水，把患者的火给泼灭了。 “我们中医认为肾为先天之本，肾阴、肾阳化生肾气，具有固摄、温煦、气化的作用。” “肾主骨，生髓，开窍于耳，其华在发。所以，你会有耳鸣。耳鸣也会引起头晕。” “其华在发，就是指会生白头发。你现在只是开始掉头发。” “如果不及时治疗，不仅掉头发，头发也会开始变白。早生华发，华就是白的意思。” “肾气不足主要表现为：腰膝酸软、疲乏无力、头晕、耳鸣、听力下降、记忆力下降，女性常常会有月经不调，男性会出现遗精、遗尿，甚至阳痿、早泄。” 患者此时，身子还在抖动。 有网友讥讽说，患者被江寒说中了病症，激动地浑身发抖。 “你的身子抖，其实是你的腿带动的。”江寒说道。 网友们奇怪了，患者离镜头很近，看不到腿部。 江寒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腿在抖动？ “对，我的腿，不知道咋了，总是乱抖。要是不抖，身上不舒服。但到底哪儿不舒服，又说不上来。”患者很是苦恼：“江医生，我是不是腿有毛病了？” 江寒说道：“你的腿没有任何毛病！根子还是：肾气不足，也就是肾虚。” 肾虚会导致腿抖动？ 这两者怎么会联系到一起？ “根据中医五行学说，肾属水，肝属木，水生木。如果一个人的肾精不足，那么肝精也会受到影响。肝风内动，人就容易出现抖的现象。” 江寒一解释，大家都懂了。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1605点。总经验值：7375点。】 收获颇丰！ 效率极高！ “我给你开一个方子。不叫处方，我还没有处方资格。我写下来，你拍下来，自己抓药吧。我这只是一个建议方。” 江寒拿过一张纸写了起来： 五子衍宗汤合逍遥散加减：菟丝子15g，覆盆子15g，枸杞子15g，五味子15g，韭菜子15g，柴胡8g，白芍15g，茯苓10g，当归10g，炙甘草8g，薄荷8g，白术10g。 日1剂，将上述药物水煎浓缩取药液300ml，分2次温服。 3个月1个疗程，观察疗效。 “古人为方子起名是非常讲究的。比如说五子衍宗汤，五子指菟丝子、覆盆子、枸杞子、五味子、韭菜子这五种带子的药。衍宗，是指繁衍子孙，传宗接代。说明这个汤就是治肾虚肾亏的。” “五子衍宗汤出自《证治准绳》，治肾虚遗精，阳.痿.早.泄，久不生育等效果卓著。” “阳.痿相当于中医学‘筋痿’‘阴器不用’。青壮年以阴虚火旺为多，五子衍宗汤合逍遥散加二至丸、知母、黄柏等滋阴清虚热。” 患者把江寒写的建议方拍了下来。 下线之时，患者拍了拍脑袋，真特磨怪了，自己不是来捣乱的吗？ 这怎么突然之间就配合起江寒来了！ 砸场子，忽然就变成了捧场子！ 看了一下手机，再看看自己还在抖动的腿，通过微信转账并留了言：对不起，我不干了，钱退你。 【叮，恭喜宿主诊治对患者陈大海有效，新增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7380点。】 患者刚刚下线，去煮香蕉皮的女子回到了镜头前。 “呀，江医生，太有效了。我喝了香蕉皮的水，半个小时，去了厕所，利得很，我全好了！” 网友们又是一通议论。 中医用药真的是太神奇了，只是一根香蕉而已，就能解决大问题！ 看到议论，江寒连忙解释说：“中医治病，一人一方。不存在包治百病、人人适用的方子。有的人煮香蕉皮水管用，有的则不行。有的用芦荟颗粒，有的用鲜竹沥。不能一概而论。” 江寒的话引起网友的赞扬。 这才是有良知、负责任的中医！ 直播结束，下线。 江寒收到一条手机短信，看号码，居然来自国外，并且是非洲。 第221章 千江月去了非洲 “江寒，我刚抵达非洲的苏丹，执行特殊任务。得知你的消息，很担心。现在我放心了。切记，以后不要再干傻事！苏丹的蛇毒，不要说吸了，只要沾上毒液，浑身溃烂而死，简直是人间惨状！至于我，我很好，勿念。” 信息落款是：千江月。 千江月怎么跑到苏丹去了？ 江寒打开手机，找出地图，搜索非洲苏丹的位置。 国家面积不算小，位于非洲东北部，红海沿岸，撒哈拉沙漠东端。 江寒记得很清楚，千江月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 一个女孩子去非洲？还特殊任务？ 江寒按这个乱码一样的号码拨过去，却拨不通了。 对了，问千盛和。 女儿去哪里了，究竟做什么，千盛和作为父亲总是会知道的。 打通了千盛和的电话。 “江寒，你能打电话我很高兴。江月去苏丹执行任务，主要是她也会阿拉伯语，她随着维和部队去的。” “我们盛和集团也担负有援外任务，在基础设施建设上投入的同时，向非洲拓展我公司的业务。” 江寒听到这里怒了： “千总，你真是好意思！？盛和集团在省内、在国内发展还不够吗？还跑到全球去？” “想做成跨国的大集团？雄心可嘉呀。但是，你怎么不去北美发展，怎么不去西欧发展？” “你知道非洲那地方有多乱吗？你派一个女人去拓展业务？你就不怕出事？” 千盛和被江寒一通怒怼，不仅没生气，反而生出一丝安慰。 “江寒，是江月主动要求的，她直接联系上面，要与维和部队一起行动。” “当然，我们公司本来也在这次出海的名单之中。有些事情，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不过，我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江月不会有那么高的武功！” 与千盛和结束通话，江寒有些怏怏不乐。 这些天江寒脑中总会闪现千江月的影子： 坐在清晨的窗边，金灿灿的阳光洒进来，捧书静读，朝自己嫣然一笑。 千江月怎么会跟着维和部队去执行任务？ 他们究竟有什么联系？ 盛和集团的业务和维和部队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仅仅是向非洲拓展业务？ 怎么偏偏是千江月去了？ 或者是千江月在国外留过学，方便沟通。 又或许是盛和集团无人可派，而千江月又是盛和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只有她去。 可能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千江月会武功。 自从给千江月进行了身体强化之后，邱桐也四处宣扬他师娘的厉害，可能这也是千盛和敢于派女儿去非洲的重要因素。 真不知道对千江月进行身体强化，是好事还是坏事？ 千江月介绍苏丹的蛇毒十分厉害，这很让人担心！ 作为中医，江寒知道：凡是有毒的动物或者是效力极强的药材，一般分布在两个区域： 要么是极寒之地，要么是极热之处。 苏丹正位于赤道上，高温高热，不仅疾病丛生，而且是毒物遍布。 不要说毒蛇，哪怕是一个蜘蛛恐怕都能致人死亡。 这时江雪来了电话，质问江寒为什么不拦着千江月。 江寒说自己也刚刚知道这个消息。 “江寒我问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伤了千姐姐的心？千姐姐对你的好，别人都比不了！” 江寒没想到妹妹对千江月的印象和评价这么好！ “你是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惹她生气了？” “你说什么呢？我就算喜欢千江月，人家也不一定看上咱！这怎么可能谈得上沾花惹草？对于伤她的心，更是无从谈起！” “你可别挑花眼了，千姐姐的心思我太清楚了，千万不要错过了。” 江寒说道：“算了，别想那么多了，什么错过不错过的，我们现在隔这么远，将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 江寒提高声音说：“你不要管我的事，管好你自己！要想谈恋爱，上大学之后再说，到时候也得我把关！” 江寒还想继续教训江雪，哪知道那边电话早挂掉了。 …… 来到桑盘村已是第十天，十里八乡的人都往这里赶。 范围越大，奇奇怪怪的病症就越多。 主要还是方洪昌、郭新方摆开桌子为村民诊治。 江寒偶尔纠正一下他们的错误，积累一些经验值。 更多的时候，则是和父亲江建东一起聊天儿，偶尔陪何田田一起到山里走走。 因为乡下的信号不太好，直播的时候总是卡顿，江寒决定等回到省医再开播。 这一决定反而让他的直播间人气更旺。 县医院副院长孙鹏带着其他7名医生，组成了两个诊治小组，发现省医的这几个中医水平的确很高。 他们会用很简单的办法，甚至就地取材，就能治好西医眼中很复杂的病症。 一问之下，省医的几个人说都是江寒教他们的办法。 住院医郭新方遇到了一个荨麻疹的病人，皮肤瘙痒难忍。 治疗方法居然让病人从打谷场拿来麦秸和稻草，当场点燃熏烤皮肤，患者的痒感立马消失。 郭新方说这个方子是江寒曾经给大家介绍过的、《患雅新法》里面记载的、一个江湖游方郎中从实践中得来的一个法子。 孙鹏等人对江寒的佩服又上了一个层次。 忽然，一个男人骑着一个三轮车来到郭新方面前，拿出一瓶酒，喝了一口，朝郭新方吼了一声: “医生，你水平不中。我的病，你没治好！” 村长渠元洪笑了：”咦，刘怪孩，你的病这不就好了？敢吼医生了！” 农村人的名字往往是把外号与大名混到一起，到最后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名了。 一个村民笑道：“怪孩的病，没有好！平时胆小得很，现在胆子大，那是酒壮怂人胆！” 郭新方问道：“你的病没好？是白天吃不下饭，还是晚上睡不着觉？” 坐在三轮车里的女人说道：“可不是咋的，吃了药，没有好转，胆小的要命。” 患者刘怪孩以前曾经因为亲眼看到侄子掉到河里淹死，当即吓得走不动路。 从此以后，只要见到哪个孩子病了，就感到孩子必死无疑。 看到村里人吵架，他就害怕他们打起来，更害怕一个打伤另一个。 看到有人上房顶换瓦片，他就害怕人家会掉下来摔死，就守在人家的房子下面。 人家换瓦断断续续换了两天，刘怪孩就在人家房子下面守了两天。 一直在提心吊胆，饭都吃不下。 事后他也觉得可笑，但当他一看到稍有危险的事情，就忍不住地担心，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刘怪孩从小都很怕事，经过侄子落水溺亡事件之后，情况更加严重。 家里不管做什么事，刘怪孩都下不了决心，最后妻子干脆不理她，凡事就不找他商量，直接拍板。 这让刘怪孩十分苦恼。 【作者有话说】 求好评，求收藏！ 第222章 吓破了胆，怎么破？ 江寒正在和江建东聊江雪学美术的事情，注意到了骑三轮车来的刘怪孩夫妇。 打眼一看，江寒就知道刘怪孩究竟是什么病。 就郭新方的水平而言，诊治起来并不难。 患者说没有治好，说明郭新方要么是诊错了，要么是用方不妥。 “新方，我听听你是怎么辩证的。”江寒走到诊桌边。 坐在郭新方一边的，是县医院的医生。 听到江寒说话，腾地站起，为江寒让座，并殷勤地摆好位置。 郭新方自觉将凳子后撤一些。 “患者是因为侄子落水死亡而产生了恐惧，从此后，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各种担心，符合惊悸的征状……” 郭新方刚开始还挺有底气，但说着说着就有些心虚。 再看一眼江寒，继续说道：“前几天，何总就是心悸，于是我就用了您的方子。” “以炙甘草汤为基础方加减。” 江寒叹了口气：“你不能这么生搬硬套啊。人与人不同，病与病不同，不能简单地对比，要全面客观。” 看来是真的错了。 又，又，又错了！ “我问你，《伤寒论》对心悸是如何阐述的？” 郭新方这次倒是回答得很自信：“《伤寒论》说：伤寒脉结代，心动悸，炙甘草汤主之。” “背得不错！”江寒赞完就黑下脸：“你摸脉了吗？是什么脉象？” 郭新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大意了，大意了！ 因为患者的情况与何田田的“惊悸”太相似了！ 方洪昌当时也注意到了刘怪孩这名患者。 他也注意听了患者的神态。因为是郭新方主治，方洪昌只是看了几眼，当然也没有给患者切脉。 郭新方用炙甘草汤加减，没有什么不妥。毕竟都是由于惊吓而引起的病。 此时江寒却说不妥，马上意识到，在这方面可能有自己的知识盲点。 搬凳子，坐近了一点。 郭新方立即给患者切脉。 几分钟后江寒问道：“怎么样？是结代脉吗？” 郭新方的脸又是一热：“不是的，脉，脉细弱。” 郭新方的声音有点低，而大家都听得很清楚。 “你只会背不会用。张仲景是从脉象里得出的结论，我们怎么能把这个环节省掉呢？我一直强调四诊合参，你都忘了？难道我们是医圣？” 江寒带着怒意。 郭新方低下头，惭愧，内疚。 “炙甘草汤益气养阴、安神通络，对何田田管用，对刘怪孩就是错误。” 【叮，宿主纠正同错误，奖励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7905点。】 方洪昌看郭新方的神态，立马解围说： “江医生，郭医生还给患者针灸了，效果不错。” 江寒的脸色缓解了：“那还不错，你针灸了，取哪几个穴位？” 郭新方说道：“我还是照着您的法子，六神穴：神阙、神门、神封、神藏、本神、百会。” 这下总可以受到表扬了吧？ 不料江寒又摇起了头：“又是生搬硬套！如果说有效果，也是瞎猫抓住了死耗子！也有可能患者是照顾你的面子，说好多了。” 又，又，又，又被否定了。 【叮，宿主纠正同错误，奖励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7955点。】 郭新方直接被否定得怀疑人生。 用艾条炙神阙穴，其他五神穴用针刺。 这是在江寒的指导下，对小昊宇采取的治疗方法。 同样的针灸用到刘怪孩身上，还是被江寒否决了! 小昊宇同样也是被吓的，只是被无头而乱跑的猪给吓掉了魂！ 如果说炙甘草汤用错了，是因为脉摸错了。 那么，针灸六神穴，总不会错吧？ “新方，我曾给你讲过叫魂吧？我给你们讲过魂、魄的区别吧？魂又可以叫做神！” “炙甘草汤是安神的！针灸六神穴，是回神的！主要针对的是六神不安！心神，心神，心为神之主！” “你们再看看刘怪孩，他是丢魂了？还是没神了？或者是头脑发昏、意识不清了？” 大家看向刘怪孩，虽说是喝了酒，但平时见的时候，此人只是胆小怕事，但并没有丢魂，更没有神智不清。 前几天何田田和小昊宇的情况，大家还历历在目。 这么一想，大家就回过味来了。 同样都是被吓着了，但是表现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 如果江寒不说出来，恐怕大家都意识不到。 “何田田是心悸，刘怪孩是胆寒！” “同样是吓，一个是惊到了心，失掉了神。一个是惊到了胆，失掉了气！” “我们常说，某人吓破了胆，刘怪孩就是这样，他就是被吓破了胆。” 解释到这里，大家哪能还不明白？ 看看这个刘怪孩，整天提心吊胆的，惶惶不可终日，可不就是被吓破了胆？ 江寒看了看刘怪孩：“眼睑苍白，舌质淡，苔薄白。平时吃得少，睡眠不好，体倦乏力，稍干重活就头晕眼花。” 刘怪孩的妻子说道：“对，对，他就是这样。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是我的。” “是不是四肢怕凉？” 刘怪孩赶快点头。 “这是典型的寒病。被吓出来的，基本都是寒病。心悸是寒病，得用炙甘草汤。所以，新方你用针灸，特别是艾条炙烤神阙，有一些效果，就是因为这是温补之法。有时候，有一定疗效就不一定说明你的办法是正确的。” “不明白基本的原理，就算是治好了这个病，也没多大用。下一个病，你可能就没辙了。” “为什么是寒病呢，很简单，胆寒嘛。胆寒是个通俗的说法，中医一般就叫：胆气不足。或者是阳气不足、胆气虚弱。” 哗哗哗哗！ 村民们都鼓起掌来！ 很简单，因为他们都听懂了！ “江寒，不得了啊！你讲得真在理！” “江寒，我都听懂了，还真是这么回事！” “小寒，这几年上学，真没白上啊。”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经验值185点，总经验值：8150点。】 提供经验值的，有在场的医生，还有村民。 辩证清楚了，接下来就是治法和处方了。 “对于这种病，西医多采用镇静安神、抗焦虑的药物，但这种药属于寒性，本来就胆寒，岂不是寒上加寒？” 江寒说完，患者的妻子立马附和： “对，江医生，你说得太对了！就是这样！药吃了不少，都带安神的，谁知道，越吃胆越小，越吃病越重！” 江寒又转向郭新方：“新方，现在你觉得该如何治？” 郭新方想了想说道：“胆寒，胆气不足，应该是心脾两虚，治宜健脾养血、助阳温胆。” “错了，胆气不足不是心脾两虚，而是肾虚！” “记住了，胆气不足，一定和肝肾有关系。胆肝相照嘛。肝和肾有什么关系呢？肾阳足则肝血旺。” “还有，患者自诉隔几天，吃东西就会吐。因此，必须是养肝阴、补肾阳、壮胆气，同时还要治胃反。” 又，又，又错了！ 【叮，宿主纠正同错误，奖励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8200点。】 一连纠正郭新方三次错误，得到了150分，太划算了！ 在同一名患者身上，可以得到这么多分。 看来，以后得多问细一点了，问得越细，郭新方或其他医生就错得越多。 他们错得越多，自己得到的经验值就越多。 郭新方感到以前所学的，在江寒面前简直是不值一提。 接下来，江寒又该问如何处方了！ 吓破了胆，怎么破？ 目前，自己还真没答案。 江寒怎么就盯着自己一个人了？邹康呢，刘家超呢，潘开明呢，还有查得明呢？ 不是还有方洪昌吗？算了，方洪昌是副主任，就算是错了，江寒也不至于当面指出来。 “方主任，您觉得该如何处方？”江寒问道。 啊？ 不是吧？ 江寒居然开始考中医科副主任方洪昌了。 一个实习生教导住院医就已经够出奇了。 这下子居然想教导一个科的副主任，这未免有些出格了！ 第223章 江湖游医来挑事 方洪昌的脸色凝重了。 没想到江寒会忽然询问起他来了。 对于江寒的突然提问，方洪昌虽没有准备，但马上接受了、理解了。 他虽说是中医科副主任，江寒只是一名实习生。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大家都是省医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的成员！ 江寒是队长，自己是队员。 队长向队员提问，再也正常不过了。 方洪昌平静的回答：“就患者情况看，胆怯易惊，心烦不眠，用温胆汤为基础方加减。” 郭新方一听心里不由得有些高兴，终于有人要挨批评了。 显然温胆汤，就是温胆，就胆寒而治胆寒。 按江寒刚才的辨证应该是，补肾养肝壮胆和胃才对！ 这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做法，显然不符合中医的理念。 方洪昌作为中医科的副主任，被实习生批评了，会是什么情况？ 虽然感到自己的想法很不对，但忍不住地期待这种情形。 对于方洪昌的回答，江寒显然有些意外：“咦？没想到你说对了！” 方洪昌立马心情复杂：听这话的意思是，江寒认为自己一定回答错误！ 在江寒心目中，自己的医术根本不够看。 被实习生鄙视了！ 江寒这话听起来像是表扬，但没有一点表扬的味道。 五味杂陈啊。 郭新方像不认识江寒一样，这才实习几个月，居然变得如此世故了！ 还没正式进入社会，棱角都磨平了！ 学会恭维领导了！ 如果是自己这么说，江寒肯定把他批评得抬不起头来！ 江寒本想着方洪昌会回答错误呢，这样他就可以纠正。 纠正方洪昌的错误，他又可以得到50点经验值。 能当上省医中医科的副主任，看来水平还是有的。 “新方，方主任的方子很好。古人在给方子命名的情况大体有三种：一种是根据功能起名，一种是根据主药起名。温胆汤是根据功能起名，柴胡汤是根据主药起名。还有一种是意象起名，比如说青龙汤。” “温胆汤可能大家听起来很不对劲。感觉温胆汤就只能温胆。显然不是，其实他还可以补肾养肝和胃，温胆汤只是为了简便易记。” 郭新方出汗了。 仿佛江寒已经看透了他的内心，知道了他的真实想法。 对于温胆汤，他还真是了解不多。 “中医认为胆为清静之府，喜静谧而恶烦扰，处静谧而无邪扰，胆气不刚不柔。肝者将军之官，谋虑出焉，胆者中正之官，决断出焉。胆就是管决策、决断的。人们常说胆大包天，胆小如鼠，胆战心惊，提心吊胆，就是根据这个说法来的。” 江寒因为方洪昌回答正确而没有得到经验值，因此就向大家解释起温胆汤以及相关病症。 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也能得到经验值。 这时，县人民医院副院长孙鹏开起了玩笑： “如果有的人胆出了问题，胆囊被切除，岂不是没胆了，连门都不敢出了？” 江寒解释道：“中医的胆跟西医的所说的胆不相同，中医所说的胆和肾都是大概念，中医的肾不是指肾脏，而是包括生殖系统泌尿系统等在内的更广泛的概念，而胆汁是六腑之首，除了储藏和排泄，胆汁调节脏腑外还与精神活动有关，能主导判断事物作出决定的功能。”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经验值165点。总经验值：8365点。】 “温胆汤主要有生姜，半夏，陈皮，竹茹，枳壳，炙甘草等成分。” 方中的半夏，降逆和胃、燥湿化痰，为君药，竹茹是竹的茎杆的干燥中间层，味甘、性寒，可清热降腻，除烦止呕。 竹茹与陈皮，二药相配伍，一温一寒，温清相济，可和胃降逆，除胃中寒气，对气机不调，寒热错杂，腹胀呕吐，呃逆等等都有很好的疗效。 而生姜性温，与竹茹配伍，可加强降逆止呕的功效，再加上行气消痰的枳壳，有理气化痰，清胆和胃，清热生津，疏理气机之效。 凡是因为胆气不足以及有情志不遂，胆实疏泄，气郁生痰，胆胃不和引起的胆怯失眠，夜梦等症都可以用。 同时中医也认为胆小怕事的男性通常是肾阳不足而胆气虚弱，当然也可能是天生体质虚弱，还有后天营养不良逐步形成。 肾阳不足的人就没有火气，看起来比较温顺，严重的还会产生易受惊、易恐慌的心理。 只有正气旺盛，内气充实的人才能胆气壮。 中医认为肾主恐，肾水足则肝血足而胆壮，肾水虚而肝血不足而胆弱，易恐者的结果，又会伤精伤肾，形成恶性循环。 “其中最重要的改善方法是补肾壮阳，不过不要天天想着吃什么就可以壮阳，其实多运动、多晒太阳都可以生发阳气。” 江寒转头交代患者的家属说，以后多让患者到太阳底下晒晒。 晒的时候找个帽子搭在脸上，弄两团棉花塞到耳朵眼里。 一是防止阳光太刺激，第二是对于外界的风吹草动看不到、听不见，自然就不会害怕。 没有从方洪昌的诊治上找到失误，没有收获经验值。 但通过刚才的讲解，又普及了一下中医知识，得到了165点经验值。 …… 省医、县医的义诊小分队仍然在桑盘村诊治。 这天，操场上来了一个30多岁的留着小胡子的男子。 开着一辆面包车，从车上搬下一套桌椅，摆在了义诊小分队的对面。 “小胡子”看了一眼这边的十来个医生，又钻进面包车里，拿出了一件衣服。 是一件白大褂，不过，有一些淡黄的斑斑点点在上面。 “小胡子”又在桌子上铺上了一块布，放上六包没有标识的东西。 布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祖传秘方，无痛拔牙！ “小胡子”又拿出一个大喇叭喊了起来： “无痛拔牙！不打麻药，当场见效！” “有效没有效，当场就知道！” “拳打县医院，脚踢口腔科！” …… 医生和村民们都奇怪了，“小胡子”是干什么的？ 看他的穿戴和面包车上的泥点子，明显是个经常在农村跑的。 看长相，又不是本地人，肯定是走乡串村卖药膏的。 这种人不是游方散医，就是纯粹的江湖骗子。 这两种人，一般都会避开正式的医疗机构，到那些卫生条件薄弱的地方去。 今天，看到这么多白大褂在此，这个小胡子还敢当面摆开架势。 很明显，这是向省人民医院和县人民医院的义诊队唱对台戏！ 第224章 县医院被羞辱 县医院的医生小黄看这个小胡子未免太过嚣张，走到地摊儿面前，问道： “你是谁呀？从哪里来的？” 看小黄语气不善，小胡子呵呵一笑：“我叫陈厚实，忠厚老实，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以医术行天下，凭真本事吃饭。” “有没有执业医师资格证？没有的话，你这是非法行医！” 陈厚实嘎嘎一笑：“你不要拿大帽子吓唬人，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你要是没有执业医师资格证那就是骗人，我就要报警。” “扁鹊、华佗，有没有执业医师资格证？” 陈厚实偷换概念的话，让小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不要以为有个资格证就是水平高了，不要以为穿个白大褂就能治病了！” “你们就会考试，然后以这个证来断了别人的活路！屁本事没有，看别人治好病就眼红嫉妒，不管有没有疗效，只管报警！” 陈厚实这番话竟然赢得一些村民的认同。 江寒感到，与陈厚实是这样的老江湖斗嘴，小黄明显不是敌手。 江寒的兴趣一下子提起来了。 俗话说高手在民间，特别是中医在民间确实有不少高人，有一些单方偏方，的确能够治大病。 小胡子陈厚实说不定就是隐藏在民间的中医高手。 “要不要比一比？治感冒发烧，我可能不如你们，要说到治牙拔牙，你们，嘿嘿，跟我比，差远了！” 陈厚实的话一激，小黄的火气上来了：“比就比，谁怕谁！” 孙鹏喊道:“小黄，回来！他治他的，我们看我们的！” 陈厚实又从包里掏出了好多包药面一样的东西，又在桌上摆出了十几颗已经风干的牙齿。 “都来看，都来看，拔牙不用麻醉，治牙不用铁钳，当时能止痛，当天能吃饭！” 一个叫丁小五的村民正在方洪昌这一队里排着。 丁小五好几次都想出来，让喊得正欢的陈厚实看看牙。 但一看到省医的牌子，还是坚持排到了方洪昌面前。 “怎么了？”方洪昌问道。 “牙疼！” 丁小五的声音极大。 这么巧？ 这个江湖游医到这里出摊，说是能治牙拔牙，这里刚好就有一个牙疼病人。 “张嘴！” 丁小五张了嘴。 “你这是典型的龋齿，平时不注意刷牙。以西医的说法是，有龋洞，吃饭之后，食物进入龋洞受到刺激而疼。” 方洪昌说完又问：“你喝热水，牙疼不？” “喝热水，疼。” “凉水呢？” “喝凉的也疼，有时候，吸一口气，也疼。” 方洪昌点点头：“这就是典型的寒热交错，牙龈没事，就是牙根里面疼。” “我的牙估计不行了，我疼得很了，用手掰，还稍微有些晃。” “我给你开个方子，归芎散。” 方洪昌拿起笔就要开方，陈厚实的喇叭响了起来： “那边牙疼的，你让我看看。你的牙摇晃了，保不住了，拔掉算了，拔掉，啥事都解决了。” 丁小五摸了摸腮帮子，给方洪昌丢下一句话：“医生，我先过去看看。” 选择让谁看病，这是患者的自由。 总不能拦着不让丁小五过去看。 刚好也看看，这个江湖郎中是怎么治牙、拔牙的。 丁小五走过去坐在陈厚实的面前。 “张嘴，对，再大点，就这个吧？”陈厚实边说边撕下一块棉花。 把棉花塞到丁小五的嘴里，又拿出一根细铁棍。没有任何消毒措施，直接伸进了患者的嘴里：“就是这颗牙吧？” 再次确认之后，将铁棍儿拿出。 “好啦，你在这儿坐着，棉花含在里面不要动，我保证5分钟之内，牙就会掉。” 大家这才感觉到这个叫陈厚实的江湖游医，可能真有两把刷子。 他没说一天两天，而是说5分钟。 5分钟时间转瞬即到，是真有实力还是在吹牛逼，马上就能验证。 陈厚实看了一眼，不服气的县医院小黄说道： “我就知道你不服气，要不要打个赌？几分钟之后我要是拔掉他的牙，不疼也不流血，你们县医院还是乖乖的回去吧！” 儿科副主任陈天启一把拉住小黄，对陈厚实说：“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同，怎么能拿自己的长处来比别人的短处呢？来来来，不挑患者一个一个的来，你诊治我们也诊治，比一比，敢不敢？” 陈厚实显然有些心虚，大声说道：“是他先惹的我，是他想报警，断了我的活路。我就是一招鲜，吃遍天！啥也不说了，你们敢不敢比吧？不敢，你们就撤摊子，走人！” 县医院小黄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刺激了，忽地站起来： “我就给你赌了，要是你真能无痛拔牙，我，我们马上走人！” “你，你说话顶啥用？”陈厚实继续刺激着小黄。 副院长孙鹏站出来说道：“不要耍嘴皮子了。你真要是短时间内做到了，我带着大家，走人！” 其实，很多人不相信这个江湖游医能做到这一点。 也许他有障眼法，魔术之类的。 甚至，邹康、刘家超、潘开明等实习生感到，这个丁小五就是个托！ 江湖游医陈厚实恐怕早就和他接触上了，给他一点钱就收买了！ 陈厚实的目的，就是干败义诊小分队这些医生们！ 而后向村民们兜售车上大包小包的所谓的祖传秘药。 村民们排队也不着急了，貌似有热闹看了。 五分钟的时间到了，陈厚实让丁小五张开嘴。 还是那根细铁棍，伸进丁小五的嘴里，轻轻地捅了捅：“疼不疼了？” 丁小五像突然醒悟一般：“呀，真不疼了！” 县医院的医生们脸色一变，效果这么好？ 先不说拔牙的事情，就刚才丁小五咬团棉花，就能治好牙疼？ 刚才丁小王明显是疼得直嘶嘶，现在居然不疼了！ 陈厚实拿起了喇叭说道：“大家都过来看看，看我是怎么给他无痛拔牙的！” 医生小黄紧张起来，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 说不定这个游医还有两手绝活呢。 村民们越聚越多，陈厚实越发得意，拿着大喇叭与：“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放下喇叭，陈厚实摸着丁小五的头顶，忽然翻手一拍，大喝一声：“掉！” “张开嘴！” 丁小五嘴张开，陈厚实拿出小铁棍，伸进嘴里，轻轻一撬。 拿出了一颗牙齿！ 丁小王自己都瞪大了眼睛，拿过牙，反来覆去地看，边看边叫：“呀，这就是我的牙，就是这颗烂牙！” 再一摸腮帮子，惊喜不已：“不疼了，不疼了，真好了！” 众人都瞠目结舌，不会吧，有这么神奇吗？ “这是我医术的证明！这颗牙，我收起来了！” 陈厚实边收牙齿，边拿起喇叭喊道：“县医院的神医，看清楚了吧？你们输了，该走人了吧！” 孙鹏副院长一直在注意观察陈厚实的动作和丁小五的反应，又询问了村长渠元洪和江寒的父亲江建东。 丁小五平时人比较老实，不会去当托。 不用麻醉药，不用专门的器械，人家能做到无痛拔牙，也着实不简单。 特别是丁小五全程都没有感觉，牙就掉下来了，不得不佩服这个江湖游医的本事。 话已出口，绝无更改的可能。 孙鹏一招手：“收拾东西，回县城。” 说完就和方洪昌和江寒告别： “方主任，江医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些天，我感受很深。不好意思，我们先回县城了。” 其实，刚才孙鹏真有些后悔了。 要怪都怪小黄太冲动，上了人家的当了！ 这么就返回县城，传出去，少不了要挨批。 县医院的义诊小分队，被一个江湖游医给羞辱了！ 灰溜溜地回到县城！ 县医院肯定就成了笑话！ “孙院长，回县城干什么？这是我家，岂能由着江湖骗子胡来？” 江寒的话，让转身的孙鹏停住了步子。 第225章 揭穿真面目 江寒走到陈厚实的摊子前。 陈厚实迷惑了，这年轻人是谁了，这么牛批？ 他身后居然跟着两队人！ 一队人是方洪昌、郭新方的省医义诊小分队。 另一队就是孙鹏、陈天启等县医院的医生。 好大的气场！ 作为一名在全国各地乱跑的江湖游医，陈厚实阅人无数，也没有见过眼前这样的人。 很是奇怪，这还是个年轻人吗？ 怎么让人感觉到一种老医生的沉稳，甚至威压？ 稍稍愣了一下神，陈厚实恢复了油滑： “这是你的地盘？你的地盘又怎么了？我这是用事实说话，用技术说话！你有本事，你拔颗牙试试？” 江寒点点头道：“你的医术不错，我没想到，你居然掌握了一个失传的古方！” 陈厚实这下真不敢小瞧了江寒！ 又仔细打量起江寒来。 江寒从陈厚实的桌子上找到了一个小包，从里面捏出了一点粉末，闻了闻。 “就是它！”江寒放下粉末说：“方子是你自己钻研出来的，还是别人给你说的？” 陈厚实惊了，吱吱唔唔好一会，说道： “你管得着吗？反正，你就说，方子对不对吧？” “你的方子，是古方！但这方子，实在是不适合用来拔牙！”江寒说道。 哈哈哈，陈厚实笑了：“你说不适合用来拔牙？你看看他！不就拔下来了？怎么就不适合了？” 江寒摇摇头：“这方子，是用来蚀骨的。你却用来拔牙！你拔了他这颗牙，就再也补不成了！” “他这颗牙没啥用了，不拔掉，不是一直疼吗？”陈厚实的辩解声低了下来。 “可以拔掉，但是你用这种方法，让他的牙槽骨变平了，以后没法补了！” 江寒此时的脸一寒：“你的江湖伎俩实在是很高，我差一点被你骗了。” “大家看一看，他用的就是这根铁棍，里面是空心的！” 江寒一把从陈厚实手中夺过了小铁棍。 陈厚实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江寒的手速实在太快。 江寒把铁棍的一头朝桌子上磕了磕，磕出了一些白色粉末。 “他刚才就是用这根铁棍，把药末放在了患者牙齿的根部。刚才的棉花，让患者咬着，棉花里含有麻醉药品，能让口腔暂时麻木。” 原来如此！ 但有些人却疑惑了，人家的药没有啥问题啊。 “这个药是好药，但是不能用来拔牙！” “这个药用来治疗有些骨科病，但用来拔牙，后患无穷。如果去医院，先是治疗根管，抽掉牙髓，保持着牙冠和牙根，这样可以补牙。” “这样处理，一时真的不疼，但是对于患者来讲，却是有些不负责任！几个月之后，患者相邻的牙齿也会坏掉！到那时，人早找不到了。” 丁小五摸着脸，似乎不太相信：“江寒，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这个药真有效啊。你说的，是不是太吓人了？” 陈厚实说道：“是啊，他就是在胡扯，别听他的！他刚才还说我的是古方呢。我要是水平低，能制出这么灵的药？” 方洪昌、孙鹏等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讲了。 听江寒的话说，陈厚实居然还掌握着一个消失已久的古方！ 只是把古方用错了！ 这个古方是蚀骨用的！ “我敢说，全世界，就我掌握着这个方子！”陈厚实又得意起来。 “本来，你指着这个方子，就可以开个药厂，或者是把方子交出来也会得到奖励。但是，你却偏偏用它来糊弄老百姓！先让老百姓相信你的医术高超，而后推荐你其他的狗皮膏药！除了你这个药末是古方，其他的所谓神药，全是骗人的！” 江寒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包药说：“上面写着治阳痿！你觉得能吗？” 陈厚实被揭穿了真实目的，倒也不慌，指着这包药说道：“能不能治阳痿，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陈厚实居然这么讽刺江寒，查得明生气了，真想挽起袖子和他干架。 “你这药，六种中药材混合而成，干姜、翻白眼、白术、丁香、厚朴、硫黄。你翻一下书，哪个能治阳痿？” “还有这个，你说能治痛经。茯苓、半夏、大黄、栀子、黄连、细辛、花椒、甘草、当归九种药碾成，能治痛经？真能治，就出鬼了！” 天呐，所有人全愣了。 这些包里装的全是药末！ 江寒只是拿起来闻了闻，就能闻出是粉末是由几味药材组成！ 一个是六种，一个是九种，他都说出来了！ 一向见多识广、反应敏捷的陈厚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为，这个人说的成分，没有一个是错的！ 高人，真是碰到了高人！ 这个人，肯定出自中医世家，应该是自小都和药材打交道。 否则，他不可能一闻就能闻出来！ 就算是从小与药材打交道，也不一定就有如此高的中药辨识技术！ 省医的人知道江寒辨别药材很厉害，但这次好像是更厉害。 孙鹏虽然是西医，但也看得出来，能从粉末中准确地说出由哪些药材组成，这本事，真不是盖的！ 难怪江寒是省医义诊小分队的队长！ 省医中医科副主任方洪昌的中医水平很高，但也远远不及江寒。 陈厚实出汗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厉害！ 今天，真要栽到他手里了！ 他也知道这个方子用于治牙不太合适，但是他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 在农村因为卫生习惯的问题，牙疼成了一种最为常见的病。 农村人经常说，牙疼不是病，所以一般不去医院看。 后面还有一句叫做，疼起来真要命。 所以在农村能治牙疼，是最受欢迎的。 这也是迅速在农村打出名气、取得村民信任的突破口。 用这个方子治别的骨病？这种情况太少了！ 所以，只有从最常见的病上下手，才能让大家看到效果，而后再引导村民买其他的药品。 当然，其他的药品是他随便抓来的药，碾碎后随便混合后装起来的。 至于能治什么病，就挑农村最常见的病，随便写就是了。 这时，两辆车开过来了，走下来的是杨乡长，后面跟着几个人。 后面几个人急速上前：“抓住他，这个骗子！” 陈厚实这下慌张了，想溜也溜不成了，被人给抓住了。 一个人用几句脏话开头之后说：“你们别再上他当了！这几个月前就是他给拔的牙，现在又掉了一颗。他的药有腐蚀性，我的牙再也补不成了！” 另一个冲着陈厚实怼了几拳：“让你害我，让你害我！医生说我的牙槽骨平了，根本补不成牙！” 一个女的过来扇了陈厚实几个耳光：“骗子，骗子，我花了两千多块钱，没有保住胎！我跟你拼了！” 一个人护住了陈厚实：“冷静一下，冷静一下。这个人我们要带走审问，不要打坏了。” 杨乡长走过来专门和江寒打了招呼。 陈厚实一看，江寒的身份恐怕非同一般，马上喊道： “那个，你们不要带走我。我这里有方子，那个江医生，只要放我走，我把配方告诉你！” 杨乡长说：“是啥方子，很厉害吗？” 江寒说道：“这方子，是个古方，失传已久。是李时珍《本草纲目》中记载的一个方子。” “你把方子说出来，说出来放你走。”杨乡长说道。 陈厚实的油滑本性又一次显露无疑：“我现在不能说，你们放我走，我和江医生现在加微信，两个小时之后我再给江医生发配方。如果我发的配方不对，你们可以通过微信查到我手机，我也跑不了。” 陈厚实打得一手好算盘，两个小时之后早就跑出县境了。 一个乡的派出所，不至于为了抓这么一个江湖骗子，而千里追踪。 这样就太消耗宝贵的行政和侦察资源。 杨乡长当然知道李时珍是谁，他记载过的古方，绝对不一般。 如果这个人把古方贡献出来，对中医发展也是一种推动。 不如答应了他。 江寒说道：“你这样的人，人品太差，这么好的方子放到你手里，不仅糟蹋了古方，也糟蹋了村民！必须依法严办！” 陈厚实喊道：“这样，我的方子，你永远得不到！” 江寒呵呵：“你这方子，用什么制的，比例是什么，我刚才就知道了。” 啊？！ 陈厚实明白了，江寒能从粉末中分辨出九种材药！ 自己的“离骨散”所含的东西，他自然也能分辨出来。 刚才，他已经摸过了“离骨散”。 其他人当然也回过了神，江寒肯定已经辨别出了白色粉末的成分！ 不仅辨别出了成分，还掌握了成分的比例！ 除了牛批，还是牛批！ 除了服气，还是服气！ 大家的词库里再也找不出其他更合适的词了！ 第226章 臣妾做不到啊 陈厚实被派出所的人给带走了，面包车、桌椅、药品等等也被暂时扣押。 丁小五这下气坏了，本以为牙拔掉了从此就好了。 江寒说他的牙槽骨不行了，他还不肯相信。 毕竟他刚才是在让省医的医生看，后来跑到了这里，这让江寒有些生气，所以才说出这话。 没想到从外乡跑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人的牙槽骨被陈厚实搞坏了。 郁闷气愤的丁小五跑上前去，狠狠的踹了江湖骗子几脚。 江寒并不认识丁小五，他看到陈厚实用中空的铁棍伸进了嘴巴，最后倒出了药粉。 究竟这药是什么？ 江寒也不能断定。 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毒药，这么多人在，江湖游医不至于这么大胆。 等到他发现棍子一戳，丁小五的牙齿松动的时候，想阻止已经晚了。 江寒经过身体强化再加上中级望诊技能，轻松地看出铁棍是中空的，里面提前装有药粉。 但药粉由什么成分组成，却看不出来，需要亲自摸一摸、闻一闻。 “江寒，这个到底是什么药？古方怎么会在他手里出现？” 方洪昌对这个方子产生了浓厚兴趣。 几乎所有的医生包括西医也都围了过来，想听一听李时珍记载过的失传已久的古方到底是什么？ “这个粉末叫做离骨散，也叫做脱骨散。李时珍曾这样记载：刮骨取牙。用鲫鱼一尾去，以砒填入，露于阴地，待鱼体长出霜粉，刮下收存，同时以针挑开牙根，点药少许，咳嗽牙落。” “李时珍还提到另外一个方子：和硇砂填鲫鱼肉内煨过，收存瓶中，待有霜粉生成，刮取如上法使用,这泛出的白霜就是毒性相对小些的砒霜粉。” 江寒解释道，把沾有砒霜的粉末点到患者坏的牙龈，经过几分钟便会渗透到坏牙根部。 砒霜所到之处，牙龈牙周膜牙槽骨都会腐化，与此同时，牙齿便会轻松脱落。 并且，必须把握好配制“脱骨散”的比例，稍有不对,就会使人致命。 并且，“脱骨散”的毒性很轻易伤到相邻的好牙，造成好牙松动而最终导致提前脱落。 “脱骨散的药力特强，在古代没有特效麻醉药的情况下，用脱骨散拔牙，不失为解除患者痛苦的一种方法。但是到如今，有了比较完善的牙科，不用拔牙，保持好牙根，以利于补牙。这种方法拔牙，十分不可取！” “拔牙，本身就是一个危险并且复杂的过程。看看刚才那个叫陈厚实的，就是一种非常不健康的拔牙，而这种不健康的拔牙很大可能危害到其他牙齿，造成局部组织的损伤，引起出血、肿胀、疼痛等反应，也可能导致血压、体温、脉搏的波动，可能会引起严重后果，必须严格掌握拔牙的适应症。砒霜本身就带有剧毒，一不小心便会致命。” “我对很多高水平的乡村医生和江湖游医心存敬佩，但对于陈厚实这种歪用古方、滥用古方，我强烈反对。他被带走法办，不值得同情！” “哦，这就是古方啊！难怪骗子刚才这么嚣张，原来是有李时珍在为他撑腰！” 县医院儿科副主任陈天启轻松下来，开起了玩笑。 “我说他怎么有底气敢跟县医院叫板！原来他还是真有招数，只不过这招数是歪招，对于没有见过世面的村民来讲，具有很大的欺骗性和迷惑性！” 说到这里，孙鹏有点汗颜。 不要说村民了，就是自己刚才不也是被骗了？ 差一点儿自己的一世英名毁在了桑盘村！ 甚至整个县医院的名声毁在了这个骗子手上！ 幸亏刚才江寒拦住了他，如果真的回到了县城，就算最后骗子的身份被揭穿了，他也抬不起头来。 幸亏江寒揭穿了骗子的伎俩。 不由得对江寒心存感激，自己算是欠了江寒一个人情。 不是他很奇怪，江寒如何看出骗子的把戏？ 他怎么就能断定铁棍是空心的，里面还装着药粉？ 能够摸一摸，闻一闻，判断出药的成分，还算是人类的技能，不算太离谱。 裸眼就能看出小铁棍是空心的，这简直就是超自然能力啊。 不管如何，江寒必将是全省甚至是全国医学界一颗闪亮的新星！ 与他处理好关系没有坏处。 孙鹏大声说道：“县医院来的同志们，我提议，以热烈的掌声感谢江寒医生！感谢他回乡治好了这么多病人，感谢他为大家解疑释惑，感谢他给我们展示了超高的医学境界，感谢他让我们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有感谢他挽回了我们县医院的名声！” 话音刚落，掌声四起。 孙鹏的话十分真诚，让省医的医生们也倍感自豪。 当然，更加自豪的是江寒的老爸江建东。 …… 在桑盘村的义诊结束了。 县长汪从龙有事，专门派了分管卫健委的副县长前来桑盘村送行。 副县长当场向江寒表示，请江寒随时到县医院指导工作。 最好在县医院多做几台手术，带一带县医院的医生们。 副县长当场开起了玩笑:“如果县医院不肯签字，我亲自签字，你随便做手术！” 副院长孙鹏说：“我签，我签字！我现场学习观摩！” 江寒返回前劝老爸到绿城去，江建东却不愿意。 一方面他还是村小学的负责人，另一方面他呆在村里心情舒畅。 在村里，江建东能感到大家对他的尊重。 这种尊重是江寒给他带来的。 在返回的路上，江寒对大家进行了月底考核。 一个月前布置的作业，看看大家完成得如何。 方洪昌首先带头，背了《本草纲目》第一册，背得很熟练！ 江寒赞许地夸了一句方洪昌，又让方洪昌小小地尬了一下。 不过，同时也指出他背的几处小差错。 江寒指出小差错的时候，并没有拿书，郭新方、邹康等人都是拿着书进行对照。 这充分说明，江寒已经把《本草纲目》第一册给背下来了，可能是一字不差。 其他人一个挨着一个，就如同小学生背书一样。 一个人背，其他人都在对照。 让人吃惊的是，何田田居然一口气背到了第二册。 江寒直接打断，从中间和最后一册开始提问。 不管从哪里提问，何田田都是张口就来。 没有错一个字！ 江寒也不得不服！ 何田田的小脑袋瓜，真聪明！ 轮到查得明了，查得明紧张得额头冒汗。 在江寒的鼓励之下，查得明终于吭吭巴巴地背了一册《本草纲目》。 虽说慢了一点，但做到了一字不差。 可见，查得明这些天尽了全力。 这些天，大家把或者是背一册，或者是背一册半，基本上十天前就已经完成了。 查得明接受背书任务到江寒考核，一直在背。 江寒不是说过“从量变到质变”吗？ 查得明背了一个月，背了一册书，怎么没见他“从量变到质变？” “得明，背得不错。如果没有这一个月的刻苦，你不会有美好的未来！有了这一个月的刻苦，你就会明白什么叫量变到质变！” 江寒拿出《本草纲目》第四册递给查得明：“现在，给你半小时，背完！” 啊？ 所有人全都看望向江寒。 江寒这是认真的？不是跟查得明开玩笑？ 让查得明半个小时背完一册书？ 就算是自己来，也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臣妾做不到啊！ 第227章 学渣秒变学霸 所有人都感到，江寒今天似乎有点过于严厉了。 可能是刚离开家，老爸又不愿意跟着他回省城，让他心情有些不爽。 于是把气撒在了查得明的身上。 不过，师父有气对着徒弟撒，不也很正常么？ 只是可怜了查得明。 查得明的性格懦弱、偏执固执，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江寒的严苛要求。 郭新方原先有拜江寒为师的想法。 最开始是因为余长海要把关，所以就没敢提出来。 当了江寒的助手，经常被江寒提问、质问。 经常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甚至是自信全无。 医术提升飞速，但整天高度紧张。 如果当了江寒的徒弟，真不知道会被蹂躏成什么样子。 看看查得明的苦瓜脸就知道了。 查得明拿过《本草纲目》第四册后，手都是抖的。 差一点哭出来！ 师父今天是怎么了？ 这个要求实在是太高了！ 光背第一册都已经耗费了他大部分精力和时间，就连上厕所都捧着书在背。 现在居然让他在半小时之内把第四册给背下来。 大家都在看着他，查得明没有办法了。 硬着头皮，翻到第一页。 在查得明的目光移到第一行的时候，江寒调出了系统面板。 【叮，系统检测，宿主可对查得明进行属性强化，请选择记忆强化还是身体强化。】 选择：记忆强化。 【叮，宿主对他人进行记忆强化，需要用1000点经验值兑换，是否兑换？】 1000点经验值？这么多？ 给自己强化记忆，才花了50点！ 这是第一次对他人进行记忆强化，没想到要这么多。 如果不对查得明进行记忆强化，他连《中医基础》这一项都过不了关。 为了在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中取得好名次，也只能对查得明进行记忆强化了。 【叮，宿主完成对查得明的记忆强化一次，消耗10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7365点。】 查得明看到第一行时，忽然觉得脑子一阵暖热，接着又是一阵清凉。 这句话，马上记住了。 再往下看，越看越快。 闭上眼睛，刚才所看的内容居然又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 眼开眼睛时，查得明觉得脑子无比的清亮！ 似乎以前的脑子里面就没有几条缝，全是实的！ 现在，脑子里的关关窍窍一下子打通了！ 通透了！ 一种打开任督二脉的感觉！ 醍醐灌顶一般！ 再验证一次！ 往下再读，越来越快！ 闭上眼，回忆！ 刚才扫过的所有文字，包括标点符号，都清晰印在脑海中。 天啊，自己的脑子真的开窍了！ 能记住东西了！ 再看，已经翻到第二页了。 这次，记得更快！ 我，我，我居然，居然也能一目十行！ 第二页一口气看到底，闭上眼睛回忆。 真的，确定了，这不是幻觉！ 我真的能记住这些内容！ 以后，我不再是大家眼中的笨蛋了！不是了！ 查得明此时的鼻头发酸，眼泪忽然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这么多人看着，竟然没忍住。 郭新方、邹康、刘家超等人感到有些于心不忍了。 真想劝一劝江寒，不要这么为难查得明了。 刚才查得明很快就翻到了第二页，显然是心神不定了。 翻到第二天，没有看几眼，查得明就流眼泪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查得明这不是伤心了，而是太伤神了。 面对这么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查得明都快崩溃了。 再看江寒时，不为所动，十分镇定，面带微笑。 方洪昌本想劝一劝江寒，什么事情都顺其自然，不要强求。 看到江寒的样子，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查得明擦了一下眼角，向大家又报以羞赧的微笑。 不是吧，查得明笑了！ 很诡异！ 无奈的尬笑？ 自弃的苦笑？ 好像都不像。 查得明又开始看书了，嘴唇微动，速度越来越快！ 随即，看书，变成了翻书！ 哗哗响！ 查得明翻到了最后一页，合上了书，恭恭敬敬地还给了江寒： “师父，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是您给了我新生！” 怎么了，查得明今天怎么了，不正常！ 查得明的话，怎么如此郑重？ “师父，我背下来了，请检查。” 江寒淡淡一笑：“你现在知道什么叫量变引发质变了吧？不用检查了，你全都背下来了，我知道。” 大家立马摸不着头脑了，这对师徒，今天在玩什么呢？ 查得明翻书那么快，他居然说他记住了！ 简直是当面说瞎话！ 更让人意外的是，江寒居然也相信了！ 他说查得明是量变引发质变了，相信查得明把《本草纲目》第四册给背下来了！ 郭新方明白了，江寒这是在给查得明一个台阶下啊。 如果真要检查，查得明背不下来怎么办？ 他还会不会做傻事？ 邹康从江寒的手边拿过《本草纲目》第四册，疑惑地问：“查得明，你背下来了？全都背下来了？不是开玩笑吧？” 查得明从来没有如此自信，声音比平时大了许多：“邹康，我真背下来了！不信，你看着书，我背给你。” 邹康翻开第一页，查得明背了起来。 查得明的背诵，流利而准确！ 邹康的眼睛越瞪越大，考，这什么情况？ 查得明一口气背了二十多页，还没有任何错误！ 邹康说道：“别背了，我挑着，从后面挑几页。” 邹康起了一个头，查得明接着又往下背。 仍然是准确无误、丝毫不差！ 查得明背完了，骄傲地看着大家！ 我，曾经被大家看不起的蠢人，现在的智商也可以碾压！ 大家都吃惊地看着查得明！ 太神了！ 短短的时间内，人居然可以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从一个学渣，秒变学霸！ 查得明以前，莫非是在扮猪吃老虎？ 到这个关键时候，忽然给大家一个震惊？ 查得明此时已经喜悦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江寒，马上想起了邱桐曾经给他讲过关于江寒的事情。 邱桐说江寒根本没有教他武功，只是伸手一摸，就让他的力量爆增！ 自己刚才怎么忽然开窍了？ 师父江寒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也许，自己的记忆力忽然增强，涉及到师父身上的某个大秘密！ 不顾大家的震惊，江寒吩咐道：“接下来，一个月，你们每个人要背两册《本草纲目》。查得明、何田田的任务，我另行分配。” 一个月，背两册！ 这个任务就太重了！ 因为第一册有很多内容是涉及到原理、阐述和议论居多，有一定的逻辑性，好背。 越往后面，每一味药的性味、产地、形状、功能、主治等等，枯燥无比，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记忆的难度可以说是成倍增加。 大家一时没有回答，江寒说道：“怎么了，两册都背不下来吗？查得明都能背下来，你们怎么就不行？” 大家心里直叫苦，现在，怎么能和查得明相比？ 查得明说道：“背吧，到一定程度，量变引起质变，我是深有体会。” “查得明说得没错，你们没有到质变，不是因为背的少，而是下功夫不够！你们有的人，可能十天前就会背了。那么这十天呢，干什么去了？你们以为背一册或者是一册半就够用了？我告诉你们，远远不够！” “能背多少就背多少！努力到无能为力，拼搏到感动自己！这种量，才有意义！” “不奋斗，不拼搏，你要青春作什么？” 江寒的几句话振聋发聩，让大家不由得心生惭愧。 是啊，论努力的程度，的确不如查得明。 查得明完成了质变，这是他应得的。 接下来，该努力了！ 不奢求会发生查得明一样的质变，只要能在接下来的选拔赛和全国大赛中取得更高的分数就问心无愧了。 …… 回到绿城之后，江寒没有休息就来到中医科。 赵小麦半个月没见到江寒了，此时看到更是激动得大叫起来。 此时，其他的医生、护士甚至包括长期住院的患者都围了过来。 江寒下乡为男孩吸蛇毒一事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大家是各种担心。 看到江寒好好的，大家也都放下心来。 马昆走过来笑道：“这才半个月呀，像过了半年似的！方主任、江寒，到我办公室一趟。” 到了主任办公室，马昆说道：“有件事，我得跟你们商量一下。” “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省级选拔赛要开始了，陈院长对我们的参赛队不是很放心，找了一个实力很强的人过来。” 方洪昌愣了，陈院长又找了一个实力很强的人过来，做什么？当队长吗？ 江寒已经是队长了呀！ 【作者有话说】 求好评，求收藏！ 第228章 哪有那么多天才？ “我不同意！”方洪昌一反平时的温和性格，口气硬梆梆的。 “先别急着反对，”马昆说道：“这个人的水平相当高，对我们省医参赛队，绝对是一个加强。” 方洪昌问道：“是参赛名额增加了吗？我还以为他是来抢队长的位置呢。” 马昆算是明白方洪昌的想法了。 原来方洪昌对江寒也是如此维护。 “这人叫恽战辉，是省卫健委的领导打过招呼，作为医院特殊人才引进的。” 马昆介绍说。 特殊？ 有多特殊？ 人才？ 比江寒还有才？ “恽战辉，我有印象，”江寒说道：“这个人很厉害，六年前，他代表岭南中医药大学参加了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获得了个人总分第一的佳绩。” 马昆说道：“是的。恽战辉极为聪明，只是当年高考前发高烧，分数不理想，最后上了岭南中医药大学。” 恽战辉学的是中医药学，还未毕业就拜了岭南国医大师靳元一为师。 毕业之后恽战辉在岭南中医院工作了几年，之后就跟着靳元一在全国各地乱跑。 靳元一是华夏唯一一位从事中药专业的国医大师，从事中医药工作50余年。 此人年近70岁，崇尚医德、恪守药德，在中药鉴定、炮制、调剂和中成药领域均具有非常高的造诣。 学术成果丰硕，学术传承成效显著，可谓桃李满天下。 靳元一走遍了大江南北的中药材主产区，北到黑龙江，南至海南岛，从青藏高原，到东南沿海。 哪个省产的特产是什么，各产地的药材哪儿的更好；什么样的药是好药，哪种药疗效更好，他都清楚。 在走南闯北中，靳元一用双脚丈量全国的中药版图，也练就了一双鉴别中药的“火眼金睛”。 靳元一被中医界尊称为“国药泰斗”，堪称中药的“活地图”。 唐承宣也是国医大师，但他在中药方面绝对不如靳元一。 当然，靳元一在中医临床方面，不如唐承宣。 “恽战辉学的是中医药学，在岭南中医院工作几年都是临床，后来跟着师父跑遍全国，足迹远到东南亚。在中药方面的造诣非常高！” “这个人，水平的确不错。上大学就拿过全国大赛的冠军。经过几年的磨练，现在就更厉害了。” “如果说医术，不一定有多高，但是在中医基础、中药鉴别这方面，恐怕在全国都是数得着的。” “如果他代表我们省医参加比赛，我们将夺得更好的名次。” 马昆又介绍说，因为恽战辉得过全国大赛的冠军，加上和师父在全国各地考察中药产地，错过了医师资格考试。 岭南省直接向国家局打报告，对恽战辉大开绿灯，连考试都没有参加，直接就是副主任医师。 不到三十岁就成了副主任医师，开了全国的先河。 恽战辉和师父靳元一的游历暂告一个段落，他就想回到家乡。 他的家人包括他的女朋友也都想让他回来。 靳元一专门通过医疗系统给河洛省卫健委打了招呼。 恽战辉本来想去省中医院的。 毕竟省中医院才是一个学中医的理想去处。 其他医院基本以西医为主，恽战辉可不想去当个凤尾。 后来，经过院长陈松奇的努力，才把恽战辉留在了省医中医科。 当然，还有三个因素影响着恽战辉的选择： 省医马上成立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省医新院区即将落成；有可能大家能分到一套便宜的房子。 听到这里，方洪昌不好反对了。 只要不把江寒的队长身份给拿下就行。 他承认恽战辉很厉害，但绝对比不上江寒！ 论师父，江寒的师父唐承宣，地位和影响一点都不比靳元一差。 论中药材鉴别什么的，恽战辉能比得过江寒才怪！ 方洪昌那是亲眼见过江寒如何辨别药材的，除了神，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 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天才？ 出一个江寒，就已经够逆天了！ 如果再来一个恽战辉，你让其他普通人，怎么活？ “我的意思是，江寒还当队长，老方你还是队员，镇场子的老队员。郭新方和那个何田田，两个人去掉一个。” 马昆说出了他的打算。 “郭新方的长处，在于针灸，在这个项目上，他能拿到不错的分数。何田田善于药材辨别还有医患沟通。去掉哪个呢，不好讲啊。” 方洪昌将两个人一比较，为难起来。 马昆当然也为难，不然，他就不会找到方洪昌和江寒过来商量了。 拿下郭新方？ 他是江寒的助手！ 拿掉何田田？ 她是赞助公司的副总经理！ 她和江寒还有着很暧昧的关系。 每天晚上直播，她都是助手。 所以，拿下谁，就让江寒决定好了。 “江寒，你是队长，你作个决定，这两天就要进行省内选拔了。” 江寒说道：“既然是比赛，我们就讲个公平竞争。就让恽战辉、郭新方、何田田三个人pk一下，谁第三，谁淘汰。” 方洪昌说道：“江寒的办法，我看可以，公平公正。我看，他们三个人的比赛，可以在中医科公开进行！” 马昆说道：“不错，就这样办！能者上，庸者下。淘汰出局的，只能怨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人。” 方洪昌说道：“不管郭新方、何田田谁淘汰，江寒你都要安慰一下他们，沟通交流的本事，中医科没人能比得上你。” 江寒笑道：“不用安慰！恽战辉是后来者，能不能居上，都是未知数。不，他一定居不了上！” 不是吧，江寒对郭新方和何田田这么有信心？ “马主任，放心吧，郭新方、何田田我不敢确定谁第一、谁第二，但我能确定：恽战辉一定是最后一名。” 江寒感到，队员都确定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以说变就变、说换就换？ 来一个新人，就可以立马把别人顶了？ 不管怎么说，郭新方当自己助手这么长时间！ 何田田天天跟着自己，一个小时的直播，她一直默默地做着后台工作。 怎么也不能拿下他们。 恽战辉很厉害？ 再厉害，也敌不过自己的属性强化！ 马昆感到江寒自信过头了。 江寒的水平当然没得说了，而郭新方和何田田的水平，跟恽战辉无法相比呀。 “方主任，你组织一下，就选其中一个项目进行比赛。” 省医新招来的天才型人物恽战辉，要通过比赛，挤下郭新方或何田田！ 这消息，不仅传遍了中医科，其他西医科室、医技科室、后勤保障科室也都知道了。 各种群都传播着这个消息，大家议论纷纷，热闹非凡。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求好评！ 第229章 新人的挑战 “听说了吧，新来了一个天才，叫恽战辉！” “院里把他挖来了，是个牛人！” “重振中医科，指日可待！” “讲真，恽战辉也很牛逼的说！” “楼上的，也，这个字用得妙！” “天才？能和江寒比一比吗？” “他没资格跟江寒比，他只能和郭新方、何田田比。” “赢了，他就是队员，而江寒是队长！” “郭新方、何田田肯定得淘汰掉一个。” “我估计是郭新方要淘汰掉！” “这里面，方主任是副主任，何田田是赞助公司的副总经理，恽战辉的简历金光闪闪！” “对，就郭新方，啥也没有！” “你们心理太阴暗，不用凭这些。就凭技术，人家恽战辉甩郭新方十八条街。” “是啊，恽战辉，那可是拿过全国大赛冠军的人！” “曾经的全国冠军，当省医参赛队的队员，总是够格了吧？” “如果我是郭新方，我直接缴械投降，让出一个名额。” “说起来还好听，风格高，有气度！” “和恽战辉当众pk，明显是找虐嘛。” …… 省医的职工食堂。 江寒很少在这里吃饭，偶尔时间紧了，一周会来几次。 一般情况下，不是被方洪昌、马昆等人出去吃饭，就是邱桐早就订好了位子，何田田、尤小荣、肖明剑等人一起陪餐。 江寒刷完卡，拿过盘子打了饭，找个位子刚坐下，赵小麦就坐到了江寒的对面。 “江寒，给我讲讲，你下乡义诊的事情。” 本来，郭新方、邹康、刘家超、潘开明、查得明是要跟着坐过来的。 赵小麦一坐下，几个人就在别处找了位置坐下。 查得明端着盘子就朝江寒这边走，被邹康给拉住了： “你干啥去？” “我有个疑问，关于附子的毒性问题。” “拉倒吧你，啥时候不能问？偏偏这个时候，别去当电灯炮了。” 查得明这才发现江寒的对面是护士赵小麦。 “噢！”查得明这才拐回来，坐到潘开明身边的位子上。 郭新方心里感叹一声，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太直，还是太傻。 现在肯定不傻了！ 在回来的路上，查得明十几分钟就背完《本草纲目》第四册，这脑子是开窍了。 不仅开窍了，还开挂了！ 这记忆力，真的可以报名参加那个《最强大脑》了。 脑子好使了，在人情世故方面还是个小白。 “看看，有个不长眼的！” “看，看，这家伙是谁呀，挨着小麦坐下了！” 郭新方一看，真来了一个不长眼的！ 坐在赵小麦的身边，也端着个盘子。 咦，这人不是新来的那个所谓的天才型的人物恽战辉吗？ 郭新方一说，邹康、刘家超、潘开明等人小声议论起来。 恽战辉明知道江寒和赵小麦坐到一起，他居然凑过去！ 想干什么，想当着江寒的面，泡赵小麦吗？ 看来恽战辉野心不小啊。 到中医科，想抢省医参赛队队长的位置，这又来抢赵小麦了！ …… 江寒并不认识这个医生，30岁左右的样子，戴着眼镜。 赵小麦下意识地侧了一下身子，而后介绍道： “江寒，这是中医科新来的天才医生，恽战辉。” 一般说来，介绍两人认识，一般是把下级介绍给上级，把地位低的介绍给地位高的。 这个原则是：让尊者先知道。 江寒伸出手说：“欢迎，欢迎！” 恽战辉伸出手和江寒握了握：“幸会，幸会！” “小麦，他是谁？”恽战辉问道。 赵小麦有些上火了，不认识江寒，你巴巴地坐过来干嘛？ 她还以为恽战辉坐过来是想认识江寒来着，哪知道他目标不是江寒。 恽战辉的目标，显然就是自己！ 护士长早就介绍过恽战辉的情况，恽战辉在岭南谈的有女朋友，也是绿城人。 两人准备一起回来，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压住火，先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企图，哼哼。 “恽主任，”赵小麦说道：“他就是江寒。” 赵小麦的消息比较灵通，陈院长为了把恽战辉给挖回来，许给他一个科室副主任的位子。 行政职位与医师等级并不一一对应。 凭着恽战辉的资历，当个科室副主任也并非破格。 “哦，我听马主任说过你。听说你很强。”恽战辉的声音平淡。 赵小麦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你说的没错，江寒，是中医科最强的！” 恽战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中医科这帮人，怎么都这么胡吹大气？ 特别是中医科的主任马昆，说话真有些不着调。 把一个实习生夸成一朵花似的！ 难道这就是领导艺术？ 把一个实习生夸成了一朵花，而后警告自己不要太骄傲？ 如果不是因为中医科要升格，如果不是建新院区能分到房子，谁来省医中医科？ 到省中医院不香吗？ 与省中医院相比，省医中医科算哪根葱？ 到饭堂打完饭，恰好看到赵小麦在。 恽战辉到中医科报到的时候，当时赵小麦就在护士站。 赵小麦的美貌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没想到中医科有这么漂亮的护士小妹妹。 别人都不太熟悉，所以恽战辉就直接坐到赵小麦身边。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马昆赞不绝口的江寒。 一看江寒，他就明白了。 这个实习生是真帅！ 这一点，自己真的是远远不及！ 马昆曾说“江寒今后就是中医科的代言人、台柱子”。 现在终于理解了，凭着江寒的长相和气质，不仅仅是中医科的代言人，完全可以当省人民医院的形象代言人。 至于说什么“台柱子”，他感到马昆不免太夸张了。 台柱子是什么，那是绝对的医术权威和技术大拿！ 他恽战辉，才应该是省医中医科的台柱子！ “江寒，我听说你建议，让我和郭新方、何田田一起pk，争夺一个参赛名额？”恽战辉问道。 江寒说道：“是我建议的，公平竞争嘛。” 赵小麦说道：“怎么了，不敢吗？” 恽战辉眼光灼灼：“江寒，我实际上不想和他们pk，因为我想和你pk。” “你要和江寒pk？”赵小麦笑了：“你和郭新方、何田田pk还有胜出的希望，和江寒pk，输得不要太惨！” 恽战辉再看一眼赵小麦，感到这漂亮护士对江寒真不一般。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会变蠢。 和一个实习生pk，会输，还会输得太惨！ 开什么玩笑！ “恽主任，”江寒沿用赵小麦的叫法：“你先成为队员，再谈队长的竞争。到时，我随时恭候！” 江寒本不想与别人特别是将来的同事起纷争的，但对这种上门的当面的挑战，他也毫不客气。 这个世界，不管在哪里，竞争始终存在。 恽战辉心下冷笑，害怕了吧？不敢接受挑战了吧？ 自己不敢接受挑战，让其他两名队员来pk！ 初来乍到，还是按中医科主任、副主任拟定的方案来吧。 先和郭新方、何田田pk！ 是时候拿出真正的技术了！ 不，和这两人pk,还用拿出真正的技术？ 【作者有话说】 求好评！！！ 第230章 看我怎么揭穿他！ 吃完饭，江寒直接回到了唐承宣工作室。 一路上，护士们热情地给江寒打着招呼。 江寒微笑着朝她们点点头。 引起一阵窃窃私语，时不时地爆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江寒，好像晒黑了！” “反而是更帅了!" “听说，新来的恽战辉，想要当医院参赛队的队长！” “恽战辉，肯定比不过江寒！” “是啊，哪儿都比不过！” “就算恽战辉拿自己的短处和江寒的长处比，也不行。” “你知道江寒的长处在哪儿？” “要死啊你，你知道吗？” “江寒的腿长，胳膊长，还有更长的呢。” 最后的议论声音越来越小，但江寒听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这帮护士在一起的时候，这么生猛！ 什么话都讲得出来。 不一会儿，郭新方、何田田还有几个实习生助手敲门而入。 郭新方苦着个脸说：“江医生，唉，这次我算是栽了。真不行的话，我退出算了，把名额给何田田。” 何田田连忙谦让，为了省医的荣誉，还是自己退出算了。 “你们来，就是给我商量，到底谁退出的问题吗？” 郭新方点点头说：“不要说我，就算是方主任出面，也不一定能比得过恽战辉啊。” 何田田、邹康、刘家超、潘开明都是这种表情。 查得明说道：“你们放心吧，只要有我师父撑你们，恽战辉必败！” 屋内人感到查得明对江寒是过度崇拜了。 如果是江寒上，几个恽战辉加到一起也赢不了。 参加pk的是郭新方和何田田，不是江寒本人！ 查得明感到江寒一定有办法，因为他时不时地回忆起当时他看向《本草纲目》第四册第一页第一行的情景。 那一刻的变化，让他终生难忘。 这就是师父所说的“从量变到质变”。 这个过程，太玄妙了！ 这一切，一定与师父江寒有某种神秘的联系。 因为，此前江寒一再强调“量变引起质变”的问题。 所以，江寒提出让恽战辉与郭新方、何田田公开pk的建议，查得明感到恽战辉百分之百会落败。 也许，江寒也会用某种神秘的方法，迅速提升郭新方和何田田的某项技能。 “看看，这方面你们就不如查得明！有点自信好不好？恽战辉是厉害，但新方、田田，你们一点也不差呀。” 江寒说道：“你们只管按自己的节奏完成我布置的备战任务，放平心态去参加pk。” “你们只要进了pk场，一定不能退缩和退出！” “比赛结束，也许可以认输。还没有比赛，决不能认怂！”江寒说道。 郭新方的信心上来了。 自从pk的消息传出之后，只有江寒和查得明相信他会取得胜利。 其他的所有人均不看好他。 “江医生，您能不能给马主任说一说，不要比什么中药鉴别、炮制、调剂，这肯定是他的强项。干脆比针灸！哪怕是临床也行。” 在中药方面，郭新方和何田田没有任何把握。 如果说比针灸或者是临床，郭新方还能够抱一丁点的获胜期望。 恽战辉学的是中药学，拜的师父也是药学大家，这方面是绝对优势，丝毫不可撼动。 查得明忽然想起了江寒在桑盘村揭穿江湖游医骗人伎俩的事情。 当时，江寒只是闻了闻药末，就马上分辨出由哪些成分组成！ 这不就是中药辨别吗？ 只听江寒说道：“不要这么想，要顺其自然。不管什么项目，都要有信心。新方，《本草纲目》背了多少了？记住了，量变引起质变！” 又听到了这句话，查得明更加确信： 师父江寒一定会选择合适的时机，让郭新方，让何田田发生“质变”！ …… 下午，马昆征求了恽战辉的意见，确定了具体的pk项目：中药鉴别。 项目一出来，各大群里又议论开来。 “郭新方死定了！” “何田田估计问题不大，她把《本草纲目》都背下来了，对药材绝对比郭新方熟悉。” “如果论方剂、针灸，恽战辉也不一定是对手。” “是啊，恽战辉的药学牛批无二，但中医临床不见得厉害。” “感觉，恽战辉选这个比赛项目，有些不太地道！” “恽战辉选中药鉴别作为比赛项目，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哪怕选针灸或者是临床，也让别人输得心服口服！” “为什么不让郭新方、何田田来选比赛项目？” “恽战辉，这就叫胜之不武！” “恽战辉，没有一点风度。想当队长，他能和江寒相比吗？” “看看江神！典型的三高：技术高，颜值高，境界高！” “麻烦你们不要拿恽战辉和江神比，直接拉低江神的逼格！” “明天去看pk，为郭新方加油，为何田田加油！为江神加油！” …… 与此同时，恽战辉则是在微信圈里与高中同学们互动。 大家都热烈欢迎恽战辉回到省内。 ♀@恽战辉：战辉太棒了！一回来就直接进省医了，牛批！ 恽战辉@大家：其实，省医真没啥，进省医，没啥值得骄傲的。 ♀@恽战辉：战辉，你这是典型的凡尔赛！ ♀@恽战辉：战辉，我找关系，也进不去。 恽战辉@大家：省医中医科，根本比不上省中医院。这帮医生，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 ♀@恽战辉：不会吧，水平不行的，能进省医？ 恽战辉@大家：中医科这帮人，只会吹牛皮！而且，对新进的人，很不友好！ ♀@恽战辉：他们对你不友好？到底怎么了？ 恽战辉@大家：省医这次决定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四个人，一个是中医科副主任，还算说得过去，一个住院医，倒也罢了。还有一个是医药公司的副总经理，是个女的。更离谱的是，队长，是中医科的实习生。更更更离谱的是，这个女副总经理，是中医科实习生的男朋友。 ♀@恽战辉：的确不像话！这根本不像去参赛的嘛。 恽战辉@大家：院长本来让我当队长的，但我在中医科受排挤了。不仅队长当不成，当队员还得先经过pk。 ♀@恽战辉：省医这就过分了！ ♀@恽战辉：不过也好，明天的pk，我好好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中药鉴别！ ♀@恽战辉：这是个极好的机会，这是给你提供了一个展示的平台！ ♀@恽战辉：好好展示一下，镇镇他们！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恽战辉：你是说省医中医科实习生？是不是叫江寒？ 恽战辉@♀：没错，就是叫江寒，怎么了，你认识他？ ♀@恽战辉：认识他，他在网上开了一个“江寒诊室”火得很，我看过直播，挺牛批的。 恽战辉@♀：原来，他都骗到网上去了？！看我明天怎么揭穿他！ 第231章 中药显微鉴别 江寒本来是想晚上直播的，但何田田要准备明天的pk，连夜看书，决定暂停一天。 郭新方决定一夜不睡，苦背《本草纲目》。 江寒晚上回“果岭春天”，邱桐在楼下已经等着了。 “师父，对不起。师娘去了非洲，我事先不知道。” 邱桐满脸的歉意。 江寒下乡义诊之前，邱桐本来是想跟着的。 江寒说，这是下乡，荣欣医疗公司已经安排房车了，邱桐就留在绿城。 邱桐给自己定下了工作内容：每天为千江月和江雪搞好服务，特别是要防止那七个混混。 结果这两件事，一件都没办好。 那七个混混的四个，把江雪给绑架了！ 如果不是江寒打过来电话，自己还不知道呢。 带着千江月一起赶到事发地点，正要解决几个歹徒的时候，却被人家发现了。 最后还是江雪忽然暴起，大发神威，把歹徒给收拾了。 自己和千江月是一点忙都没帮上。 好惭愧地说。 千江月不声不响地去了非洲！ 之前，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江寒给千盛和打了电话，说晚上去看看他母亲。 千盛和在外地，让他直接去家里。 到千盛和家，千江月的母亲当着江寒的面，埋怨起丈夫来了。 原来，千江月的母亲事先也不知道她去非洲的事情。 王月英看到江寒来了，异常高兴。 站起身来给江寒拿水果，身体情况看起来非常好。 江寒替老人把了脉，看了舌，问了日常起居、食纳二便等情况。 汤药不用再服了，江寒给老人开了一个食疗的方子。 “小寒，江月自小就独立惯了，凡事自己想、自己做，有时候情绪化，你得多和江月联系。要不然，非洲那么远、那么苦，怎么熬得过来？” 王月英老人忽然站起来说：“江月做得对！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我们都勒紧肚子支援非洲！现在，更得支援！亚非拉团结起来，怎么团结？就得派人过去！有人才能团结！” 江寒对这段历史有所了解，王月英老人的话明显带着那个年代的痕迹。 “凡是国家号召的，必须得响应！要是人人只考虑自己，国家怎么办？当年上山下乡，现在很多人不理解，外国人也在抹黑我们这一段历史！” “他们这么做，就是要瓦解我们的斗志，破坏我们的团结！就是因为有那次上山下乡，农村的面貌才有很大改变。看看现在那些科学家们，好多就是在农村受到了下乡知识青年的启蒙和教育！” 没想到王月英老人，这么看待这段历史，全面，客观！ 江寒感到没白来一趟，从王月英老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理想主义的光辉。 此时，江寒又闪现着那个情景：金灿灿的阳光洒进来，千江月倚窗而坐、捧书而读的剪影。 “小寒，记住，多跟江月说说话。一个人在外面，多难啊。”王月英老人面色潮红，显然是激动了。 江寒答应了，非常郑重。 …… 中医科三个人的pk，本来安排在一个很小的会议室。 哪知道，关注的人越来越多！ 各个科室的人也都想到现场观摩，甚至一些退休的老医生也说要过来看看。 甚至省卫健委的肖明剑也打来电话，对此事进行了肯定。 医院就要经常搞这样的内部竞赛！ 只有这样，才能不断提升医生的业务能力，才能把整个医院给搞活。 肖明剑刚好今天有空，要亲自参加。 直管部门的领导都来了，陈院长当然得陪着。 在家的领导班子成员、主要科室的主任也都得来。 于是，比赛场地放在了医院的小型报告厅。 比赛开始了，小型报告厅被挤了个满满当当。 主席台上坐的是肖明剑、陈松奇、几个副院长和马昆等年龄大一点的科室主任。 主席台下的空地上摆着三张桌子。 这三张桌子并不普通，而是按照国赛的技术标准设置的竞赛平台。 这一项是中药鉴别。 一种性状鉴别，一种是药末鉴别。 性状鉴别相对容易，药末鉴别难度不言而喻。 按照国赛的规定，比赛选择了中药显微鉴别。 三个平台，都摆着软椅、酒精灯、载玻片、盖玻片、竹签、探针、吸水纸、水合氯醛试剂滴瓶、蒸馏水试剂滴瓶、稀甘油试剂滴瓶、秒表、火柴、小瓷盘、席签、标签纸、记号笔、比赛用药粉末、普通生物显微镜等。 这些，都是药剂科主任陈可实带着一帮药剂师按国赛规定准备的。 本来，查得明是要参加的，但江寒专门打了招呼，不允许查得明参加。 江寒说，大家都知道查得明是他的徒弟。 “不能让人说闲话，郭新方、何田田赢了之后，有人可能会怀疑是查明得透露了药粉成分。” 江寒的话让大家奇怪了，为什么江寒这么有底气？ 看看郭新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再看何田田，秀眉紧蹙，心事重重。 正主都在忧心忡忡，江寒只是在局外，对自己队员信任的有些过分。 陈可实担任评委。 在请示了陈院长之后，陈可实让三人站在各自台前。 “在你们面前，都有一瓶粉末，是由20种中药材，用同一台机器研磨而成，粗细程度完全一样。” “每辨别出一种药材，加5分。满分是100分。每写错一项，也就是说，你说出这20种药材之外的药物名称，扣5分。” 大家小声议论起来，这么算来，郭新方、何田田有可能得负分！ 就算是恽战辉的水平再高，也不大可能得满分。 陈可实最后宣布了比赛时间：“比赛时间，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 时间太紧张了！ 鉴别粉末，得用上很多种仪器，所以耗时较长。 当然，这对于恽战辉来讲，可谓是轻车熟路。 鉴别药材，这就是他的专业，更是他的强项。 郭新方、何田田恐怕连这些工具和辨别器材都不会用。 这简直就是盲人骑瞎马，能不掉坑里就算万幸，不得负分，就已经是胜利了。 江寒带着方洪昌、邹康、刘家超等人坐在第一排。 郭新方、何田田心虚地看向江寒，江寒将手往下压了压，意思是，淡定，淡定！ 比赛开始！ 倒计时！ 恽战辉拿过粉末，闻了闻，先倒出了一点，探针、标签纸，记号笔准备好。 将粉末放到载玻片上，加了一点液体，盖上盖玻片，放到显微镜下。 仿佛就在他的实验室中一样。 郭新方、何田田则是没有动，看着药末，发愣。 到此时，就连一直信心满满的查得明也疑惑起来。 难不成，今天要输了吗？ 有师父的支撑，也不管用了？ 郭新方看着那瓶粉末，面对着各种实验仪器，脑袋发懵。 昨天到比赛前，就没有合眼，一直在背《本草纲目》。 背了这些，也没什么卵用。 如果是不打碎、不研磨，结合书中的介绍，说不定还能辨出几味药材出来。 摆在面前的，是粉末，怎么辨？ 自己也不是江寒，没有闻一闻、摸一摸就辨别出成分的本事！ 【作者有话说】 如果觉得还行，顺手给个好评！感谢感谢！ 第232章 新人王pk 何田田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心里一团乱麻。 昨天不仅温习了一遍《本草纲目》，连着其他的书也都看了不少。 熬了一夜，眼圈都成黑的了。 没办法，才戴上了一个平光眼镜稍微遮掩一下。 本以为就是中药材真假辨别呢，哪知道是粉末，让显微辨别。 可以利用台上子的试剂、仪器进行检测。 这些，自己哪里用过？ 这明显是为难人嘛。 求救一般看向江寒。 江寒感到，是时候了。 之所以让郭新方、何田田苦学、苦背一个晚上，就是要让自己的队员认识到： 只有努力拼搏，才能有所收获。 调出系统面板。 【叮，系统检测，宿主可对何田田、郭新方进行属性强化，请选择记忆强化、身体强化、技能限时强化。】 此时，要想pk掉恽战辉，就必须选择技能强化。 限时，怎么还有限时？ 【叮，温馨提示：宿主经验值未到指定层次，目前只能进行技能限时强化。】 选择：技能限时强化。 【叮，系统检测，宿主可对何田田、郭新方进行望闻问切、针灸、正骨、中医组方、中药鉴别、中药炮制中级技能限时强化，请选择。】 选择：中药鉴别中级技能限时强化。 【叮，宿主对他人进行记忆强化，需要用2000点经验值兑换，是否兑换？】 这比对他人进行记忆强化花费的经验值还要多！ 多出了一倍！ 【叮，温馨提示：限时强化就意味着紧急调用，花费经验值成倍增加。努力吧，多积累经验值，多治病救人，多普及医学知识，这才是王道正途。】 没想到，系统居然讲起大道理来了！ 不过，系统的大道理，很有道理。 【叮，完成对何田田、郭新方的中药鉴别中级技能限时强化，花费40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3455点。】 何田田刚把目光转向江寒，脑中就马上发生了奇异的感觉。 鼻子里进来了各种味道，直冲脑门。 这些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没错，是从面前的这个瓶子里发出来的！ 中药粉末！ 二十种中药材研磨混合而成的药末！ 怎么忽然闻到了味道？ 刚才怎么没闻到？ 抬头看了一眼江寒。 江寒给了一个鼓励加信任的眼神。 不会吧，难道？ 难道发生在查得明身上的“量变到质变”的神奇反应，又一次出现了？ 出现在自己身上！ 二十种味道袅袅地从瓶中丝丝飘出，进入鼻腔内。 脑海里出现了一些药材的名称，有些药材只是听说过，绝对没有见过。 脑海里的药材居然与二十种香味进行了比对，最后形成了配对。 二十种药材！二十种味道！ 这，这，这不就是答案吗？ 生怕忘记了，何田田快速拿笔，在白纸上写下了二十种中药材的名字。 完成任务！ 仅仅用了两分钟。 何田田放下笔的同时，惊讶地发现： 郭新方也在一张白纸上写！ 放下笔，也看了过来。 脸上写满了诧异、震惊、不解、迷茫、惊喜。 十分复杂,和自己一样！ 难道说，郭新方又恰在此时完成了“量变到质变”？ 太不可思议了！ 无法解释！ 再看江寒，江寒仍然淡定地微笑着。 谜样的江寒！ 迷人的江寒！ 何田田在恍惚，郭新方在迷乎。 从主席台到观众，都替郭新方和何田田担心。 并不是担心他们会落败、落选。 落败和落选是一定的。 担心他们受不了这种当众的失败而情绪失控。 现在看，他们好像是心态崩溃了！ 台子上准备好么多的仪器和辅助检测设备、物品，他们动都没有动。 直接在白纸上写成分！ 两人虽说是没有放弃，这也是约等于。 一个小时，两个人用几分钟就完成了。 总算写出了药材名称，没有当白卷英雄。 裁判陈可实让两名工作人员上前，把两人的答卷当场封住名字，装进一个盒子。 郭新方、何田田走到江寒跟着，想说什么时，江寒一摆手，制止了。 两个只好坐下，难掩激动。 大家一看，大局已定，结果无可更改了。 还在台子上操作的恽战辉已经成为省医参赛队的一员。 大家都集中精力观看恽战辉的操作。 除了药剂科的人，其他科室的医生们很少接触中药显微鉴别。 大多数医生在学校时，也都参加过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的初赛。 初赛就是省里统一组织的笔试，主要考《中医基础》。 当然，大多数人都被刷下来了。 于是大多数人也就很少学习中药鉴别。 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恽战辉顿时来了兴趣。 过去做这些，也就只有师父靳元一看着。 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内心瞬间生出一股豪气。 当省医参赛队的队员，算什么？ 当队长还差不多！ 那就好好让他们领略一下，什么叫全国冠军选手的风采！ 接下来的操作，恽战辉就有了炫技的成分！ 加快速度的同时，把记号笔玩得飞转！ 但想象中的啧啧赞叹声，并没有传来。 因为中药显微鉴别，动作并不大，场面也不震憾。 见惯了救治患者的大场面，这种操作，似乎不怎么吸引人。 特别是西医科室的人，使用的各种仪器，比恽战辉使用的，贵重多了！ 不就是检测吗？ 中药检测，难道比尿检还复杂不成？ 主席台上的陈院长看不懂，只知道这个人水平相当高，因为他是岭南国医大家靳元一的弟子，这就够了。 对中药非常懂行。 有恽战辉在，说不定以后就能研发出中成药而畅销全国。 这又成了他的一大政绩！ 在陈松奇心中，省医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有两张牌。 一张是王牌，就是恽战辉。 此人上的是王牌中医院校、学的是王牌中药专业、拜的是王牌中医大家。 恽战辉是王牌，江寒就是王炸！ 恽战辉是很强，但他不会西医！ 江寒则是中西医都会！ “时间到，请选手停止操作。”药剂科主任陈可实宣布比赛结束。 恽战辉刚才只顾炫技了，忘了看时间。 马上在白纸上写下了辨别出的中药名字。 工作人员上前封好，拿到小会议室去了。 恽战辉走到江寒跟前，有些得意。 随即，恽战辉拍了拍郭新方的肩膀，低声说道： “早点把名额让出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勉强坚持，只能是自取其辱。” 郭新方冷笑一声：“自取其辱！恽主任，是谁自取其辱，还不一定呢。” 恽战辉吃地一声笑出来了：“对，对，还有她，何田田，你赢了一个女孩子，又有什么可骄傲的呢？” 郭新方腾地站起身来：“你不记得江医生的一句话了？后来者，不一定居上。你确定，你今天就能胜出？” 主席台和观众们都奇怪了，郭新方，这是心态崩溃，控制不住了。 郭新方和恽战辉要当场掐起来了。 江寒本想阻止的，但看到恽战辉似乎太狂了一点。 就算你能赢，也不能狂妄到这个地步，直接来羞辱对手。 难道他上的大学、教过他的老师，只教他医术，不教他医德？ 恽战辉看着江寒：“江寒，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pk一下，赢了当队长，输了当队员！” 江寒呵呵一笑：“随便你！” 恽战辉立马喊来了陈可实，说了他要和江寒pk的意愿。 主席台上的马昆、陈松奇、肖明剑等人知道了，立马来了兴趣。 特别是马昆，很期待，这两个新人王的pk！ 陈松奇感到，刚才那一个小时，可能是时间太长，未免有些枯燥，省卫健委副主任肖明剑还时不时地打哈欠。 刚才的中药显微鉴别结果还没出来，不如趁此机会，让两人来一次pk！ 陈可实立马向会场宣布了pk的消息。 陈松奇专门作了一个简短的发言，对恽战辉和江寒敢于挑战、敢于竞赛的态度进行了肯定。 省医的医生们就是要在切磋中交流、在交流中互鉴，在互鉴中提升。 一个情绪冲动之下的pk，经陈松奇一说，立马上了一个新的境界和层次。 好多医生本来就想离席的。 结果明摆着，肯定是恽战辉进入省医参赛队。 没料到恽战辉要挑战江寒！ 这就精彩了！ 江寒，几个月前神话般地崛起，成了省医乃至整个河洛省医界的新人王！ 一直被质疑，从来未失手！ 现在，省医的医生们已经没有人怀疑江寒的能力了。 现在，来了一个恽战辉，居然要挑战江寒！ 不走了，重新坐下，看热闹！ 陈可实说：“江寒，战辉，你们商量一下，比赛什么项目？” 恽战辉大方地说道：“江寒，你挑，什么项目都行！听说你最擅长中医临床。就算你选临床，我也不怵。” 陈可实忽然感到这个恽战辉似乎心眼太多。 你这么一说，以江寒的性格，他可能就不会选择中医临床。 江寒说道：“那就选：中药常识！” 恽战辉掩不住皮下的笑意：“好啊，咱就选这一项。” 听到江寒选中药，除了少数的几个人，会场中人全都很吃惊。 中药，这不是恽战辉的强项吗？ “江寒，这个选项出题来不及了。我问你答，你问我答。怎么样。你先提问。”恽战辉说道。 江寒同意，陈可实也同意。 首先是江寒提问，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江寒呵呵一笑道：“请问，什么是中药？” 轰地一声，医生们都议论起来了。 什么是中药？这是考概念呐！ 恽战辉学的是中药，平常接触的就是中药，擅长的是中药鉴别，天天跟着师父天南北北地考察中药产地。 你问他，什么是中药？ 这个问题，不要说恽战辉了，就算是西医来回答，那也不成问题！ 何田田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江寒这次，真的是草率了！ 郭新方的想法也同样：江寒分明是在给恽战辉送分啊！ 【作者有话说】 好评是本书的生命！给个好评，胜造七级浮屠！感谢！！ 第233章 大学教材，该改一改了 马昆听到“什么叫中药”的问题，感到江寒就是在开玩笑。 但凡是中医药大学毕业的，不管是中医临床，还是中药药学，对“中药”的定义是清楚的。 依江寒的性格，在这种场合，不会开这种玩笑。 对了，还有一种可能，江寒先让恽战辉一分！ 毕竟以后就是一个单位了，江寒考虑问题还是周到啊！ pk，少不了剑拔弩张。 江寒这么做，先让出一分，就会让pk增添一些切磋的味道。 有点“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意思。 江寒，不错！ “哈哈，”恽战辉不顾现场那么多的医生，有些失态地笑了：“江寒，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马昆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恽战辉，好像有点不识抬举！ “不，中医、中药博大精深，谁也不敢说就能理解得非常透彻，”江寒把话筒凑近了一些说道：“恽主任，这是不屑于回答吗？” 恽战辉没料到江寒的词锋如此犀利。 一个大帽子扣过来！ 好像不回答，就是对中医、中药就理解透彻了。 谁也不敢吹这个牛逼，就算是自己的师父靳元一也不敢说这话。 “中药即中医用药，中药按加工工艺分为中成药、中药材。”恽战辉答道。 恽战辉的回答，极为标准。 这就是中医教材中的标准定义。 恽战辉还多答了一句，顺便把中药的类型给说出来了。 陈可实说道：“恽战辉，回答正确。” 江寒说道：“陈主任，先不要急。中药即中医用药？不对吧？” 恽战辉感觉终于抓住机会反击了：“书上说的，能错吗？” 江寒说道：“书上说的，就一定对吗？中医药学院的教材应该改一改了！” 哇，江寒这句话，未免太过狂妄了！ 中医学院的教材也说错了？ 那么多大家参与编写的教材能错了？ 几乎所有人，主席台上的人愣了！ 就连视江寒为绝对真理的查得明，也感到江寒的话不妥。 查得明就是药学专业，对于“中药”的定义还是很清楚的。 方洪昌也感到，江寒既然想送分，就直接送得了。 提出这么简单的问题，人家回答正确，他还想把这一分给捞回来。 何必当初呢？ 何必一开始提这么小儿科的问题？ “中药即中医用药？急诊科廖主任给患者开了生脉饮，廖主任是西医，西医用了生脉饮。按刚才的定义来推断，生脉饮就不是中药！” “方主任是中医，给患者开了一片安乃近止痛。这么说来，安乃近就是中药？” 江寒这两句话出来，众人愣了好半?。 这逻辑！ 神逻辑！ 从来没有人认真考虑过这个定义，从来没人想这个定义是否合理。 “你，你诡辩，你偷换概念！”恽战辉被气着了。 众人一想，就算是江寒诡辩，那也是这个定义不够科学、不够全面！ “中药并非是只能中医使用，而是中国生产的药材。”恽战辉急于赢下首局，急忙解释。 刚才被江寒举例的廖中民也在，感到恽战辉的补充解释不错。 中药，就是中国生产的药材，这个解释，应该没错了。 “中国产的药材才是中药，错，错得离谱！越来越离谱！” 江寒提高了声音：“请问沉香、丁香、诃黎勒、郁金、苏方木、荜拨、荜澄茄、肉豆蔻、白豆蔻、艾纳香、胡黄连是不是中药？” 会场中又是轰的一声。 江寒的反击太牛批！ 这些东西全部产自国外！ 比如说沉香，产于北埃塞俄比亚、索马里以及南阿拉伯半岛苏丹、土耳其等地。 但谁能说沉香不是中药？ 显然，恽战辉被江寒几句话给搞晕了。 江寒说道：“1911年前的本草书中，有230多种药物来自国外，约占当时全部中药的10%。即便当今常用的二三百种中药里，国外所产也超过了10%。” “外来药虽然不是国人发现的，但它们引进之后，经过中医的验证、体察，确定其性味功能后，变成了真正的中药。外来药的加盟，扩大了中药治疗范围，使中药宝库更加琳琅满目。” “中医药体系，从来就是开放的、包容的。西方的东西可以拿来为我所用。这也正是中医药文化几千年来生生不息的根本原因之一。” 啪啪啪，郭新方带头鼓掌。 哗哗哗，会场内掌声一片。 江寒，牛批。 居然知道这么多，他学的是中医临床，对药学也懂这么多！ 年代、药物数量、比例，都一清二楚！ 知识面真宽，不愧是江神！ 江寒继续说道：“中药，在我看来，应该是在中医系统理论指导下给患者使用的药物。” 掌声，又是掌声一片！ 服了，真服了！ 江寒的这个定义，比刚才恽战辉的教科书式的回答，要准确得多！ 廖中民给患者用生脉饮，他是在中医的理论指导下使用的! 所以，生脉饮仍然是中药。 国外产的药材，中医拿过来用，也是在中医的理论指导下使用的，照样是中药。 这个定义，牛！ 忽然，肖明剑感到，江寒给的这个定义，甚至可以拿到全国去评奖！ 虽然不是医术上的重大突破，但这却是最具有颠覆意义的纠错！ 这个错误不难看出来，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没人看出来？ 大家在思想深处，就认为教材不会错！ 于是从来不去质疑！ 所以，江寒这才把恽战辉搞了一个措手不及！ 不要说恽战辉，就算是换了其他人，也照样输给江寒。 看来，江寒对这个定义是思考已久了。 恽战辉此时总感到江寒是在诡辩，对教材当中“中药”定义的否定，就是一种哗众取宠！ “江寒，你不会说中医的定义也错了吧？”恽战辉决定给江寒挖一个坑。 江寒说道：“好吧，中药的这一分你不要了。我再送你一分，请问，什么叫中医？” 恽战辉马上回答：“中医，是指中国汉族劳动人民创造的传统医学。中医，即相对西医而言。在西方医学没有流入中国以前，中医就不叫中医这个名字。” 从主席台的领导到台下的普通医护人员，都在想，恽战辉的这个回答，应该没错了！ 这两句都是教材中说的标准说法。 看来，江寒这次是真要送分了。 何田田看着江寒的嘴角一翘，感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江寒一声叹息：“看来，中医药院校的教材，真的要改一改了！” 不是吧，教材当中关于“中药”的定义有漏洞。 “中医”的定义也有漏洞？ 再想一想，回忆一下，每一个字都琢磨一下！ 好像，“中医”的定义，没有错！ 江寒又发现什么了？ 第234章 中医和中药，我来定义！ 恽战辉感到，这个回合，稳了！ 江寒质疑一次教材也就罢了，居然再一次质疑教材当中关于“中医”的定义。 “中医两字出现已近2000年。1800年前叫做古义中医，1800年后叫做今义中医。” 恽战辉决定好好给江寒上一课，也充分展示一下自己深厚的中医底子： “在古代，中医的意思是，中等水平的医生。汉代《汉书.艺文志》中说：有病不治，常得中医。唐代《备急千金要方》说：上医听声、中医察色、下医诊脉。这些都可以佐证。” “英国传教士医生合信写了一本书叫做《西医略论》，鸦片战争后在沪上出版，才有了今义中医。就是与西医相对而言的。” “中医、西医，这两个术语开始成为中医学术界的话语。中医作为中医学的简称，开启了我国中医、西医的二元格局。” 马昆连连点头，这些大家都知道。 难得的是，恽战辉还记得这些细节，不愧是当年的学霸级人物。 恽战辉说完，挑衅般地看着江寒，心中的不屑更加强烈。 江寒凭什么当队长？ 就凭长得帅？ 全国中医技能大赛，不是超女快男的海选！ 来到省医中医科没有几天，就听护士们说，江寒很厉害。 他还以为江寒是资深主治以上的。 可结果却让他大跌眼镜。 居然是一个实习生！ 实习生身后还跟着几名助手！ 简直是开玩笑！ 后来听说江寒居然是省医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的队长！ 他直接认为，省医根本没有打算拿名次！ 让江寒带着大家到全国赛场上亮亮相，给省医做个宣传！ 院长陈松奇，不就是个善于宣传营销的高手吗？ 省医中医科的水平实在太菜，跟省中医院没法比。 可能院长陈松奇也就只想着冲出省里，到全国大赛上露个脸即可。 也没指望拿什么名次，就干脆来个宣传第一、比赛第二。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我，恽战辉，来了！ 试问省医，有几个参加过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 又有几个在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中获得过冠军？ 唯此一人，就是本人！ 只有尝过冠军滋味的人，才有资格带着团队去夺取冠军！ 省医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的队长，舍我其谁？！ 如果连个队长都当不成，自己都没脸见师父靳元一！ 刚刚牛批哄哄地回到老家，刚刚和高中同学们聚过会，刚刚被同学们各种夸赞！ 如果连个队长都拿不下，以后的聚会还怎么参加？ 朋友圈里还怎么说话？ 今天，我不仅要成为队员，更要堂而皇之地拿下队长之位！ 一个实习生，该干嘛干嘛去。 颜值上的帅哥，医术上的小丑！ 就让我给他一个教训，让他认清自己，找准自己的位置。 可笑的是，主任马昆居然还说江寒是什么“台柱子”。 今天就让大家看一看这个所谓的台柱子能不能立得起来！ 江寒拿起话筒，巡视了一圈，慢慢说道： “中医的定义，真得重新定义了！” 江寒抛出了自己的观点，看向恽战辉： “中医，是指中国汉族劳动人民创造的传统医学。这么说来，藏医就不算中医了？苗医就不算中医了？蒙医就不算中医了？” 嘶，嘶，嘶！ 全场响起一阵阵的倒吸气声音。 江寒的质问太生猛了！ 这话如何回答？ 一千年前，恽战辉刚才背出的中医定义恐怕还能说得过去。 但是后来藏医、苗医、蒙医出现了，他们都不是汉族，你能说这三个不是中医？ 藏药、苗药、蒙药都是中药！ 难道藏医、苗医、蒙医不是中医？ 怎么都说不过去嘛！ 牛批，江寒牛批！ 如果是全国大专院校辩论赛，江寒绝对也能整个冠军回来！ 如果恽战辉承认藏医、苗医、蒙医都是中医，那么“中国汉族劳动人民创造的传统医学”岂不是错了？ 如果恽战辉不承认藏医、苗医、蒙医都是中医，岂不是破坏了民族大团结？ 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你硬生生地给扔了三枝！ 藏、苗、蒙为中医、为国民减轻病患做了那么大的贡献，你能视而不见？ 你能将这三个少数民族排除在外？ 江寒的这个问题，可以说，没有任何人敢反驳！ 果然，恽战辉的话在嘴里打转转，就是出不来！ 脖子粗了，脸也红了，看着就难受！ 台上的几位领导也砸摸了一下，江寒所说，很有道理！ 恽战辉无言以对，最根本的是教材中关于“中医”的定义，根本就是考虑不周！ 教材也是要不断修改的，不能一成不变。 正如江寒所说，中医药院校使用的教材，是时候改一改了！ 江寒说道：“如果按照古书上的中医意思，把中医看低了。如果与西医相对应，就把中医给看窄了！” “我认为，中医的定义，应该基于自身的理论基础和哲学理念，进行新的定义。” “中，从古至今都是一种状态。宇宙和人体的最佳状态就是中，中就是阴阳和合、不偏不倚、中平调和的状态。中医的使命就是通过中药调理，通过汤药、针灸、按摩、刮痧等中医技术，让人体达到阴阳平衡的最佳状态，激发人体自我调节、自我愈合。” “我们省的方言，中，在古代就是官方语言，意思是行、好！人体的状态中不中，其实指的就是阴阳平衡、全面协调。” “因此，中医的定义，不应该只是局限于某个民族、局限于某个地域、局限于某个时期！” “中医，就是以汉民族天人合一哲学为指导，以中正平和、阴阳平衡为标准，对人体疾患辩证施治的医学。” 相比恽战辉刚才背的教材关于“中医”的定义，江寒的定义，显然更加科学！ 江寒关于“中医”的定义，是一个全新的定义。 并且这个定义走出了民族、地域和年代的小圈子！ 基础没有变，是汉民族天人合一的哲学。 核心是把“中”字进行了阐释，让“中”字回归到了本意。 那种中医与西医对立起来的中医，未免太过狭隘。 回归本意的“中医”更大气、更包容。 江寒对“中医”的重新定义，更接近中医的本质。 可以说是抓住了中医的灵魂和精髓！ 这就牛批了。 仅仅这个定义，就能让江寒在中医发展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个世界是什么最牛批？ 最牛批的莫过于给这个世界下定义！ 比如某些国家，重新定义各种规则和秩序。 江寒今天重新定义了“中药”和“中医”！ 这比治好几个濒死的病人，恐怕来得更加震憾！ 这种超越时代、超越地域、超越民族的定义，在全国，乃至在整个华人圈，都将引起巨大轰动！ 哗，哗，哗！ 掌声！ 肖明剑站起身来鼓掌。 其他人也都站起来！ 向重新给中医、中药下定义的江寒致敬！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501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8465点。】 一下子增加了五千多点经验值！ 收获满满！ 会场上大部分医护人员都提供了5点经验值。 看来，还是要选择人多的场合，来宣讲医学知识。 掌声慢慢平息下来，而恽战辉的情绪却一直没有平息。 太没面子了！ 这个江寒太能辩论了！ 项目搞错了，不应该是这种提问式的pk！ 如果是中药鉴别就好了，谁也不说话，各干各的事！ 看来，江寒这个实习生，医术不怎么样，歪理倒是一大堆，口才是出奇地好！ 不能和他斗嘴了！ 嘴皮子功夫，自己甘拜下风。 得跟裁判陈可实说一说，和江寒比一比中药鉴别。 这时，两名工作人员拿着封着头的三张a4纸来了：“陈主任，中药显微鉴别的成绩，出来了。” 成绩可算是出来了！ 这下子，该是自己展示的时候了！ 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到了！ 第235章 掐起来了！ 和江寒的pk，先放到一边再说。 工作人员把三张纸递给了陈可实。 陈可实走上主席台，当着肖明剑、陈松奇的面进行公布。 恽战辉走到第一排的邹康面前。 邹康立马起身，为恽战辉让了个位子。 恽战辉30岁就是副主任医师，前途光明而远大。 作为实习生的邹康当然得让个座了。 恽战辉心安理得地坐下，虽说刚才与江寒在“中医”“中药”概念的问题上碰了钉子，让他失了面子。 但他马上调整了心态。 因为他认为江寒就是在逞口舌之利，并非是真正的本事。 马上，自己的真本事就亮出来了！ 完全可以想像得到，自己得高分，郭新方和何田田得低分，甚至得负分。 陈可实拿起第一份试卷，十分惊奇： “这份答案，出人意料地完美。” 大家都看向恽战辉。 果然，人家的专业就是过硬！ 郭新方、何田田，这是拿自己的业余去拼人家的专业，能胜出就出鬼了。 “这份答案，得分90。其实有5分是不应该扣的，因为标准答案里的药材名字，是按《中国药典》2015年版中的名称来的。因为改卷的同志，并非药剂科。他们是严格按照标准答案，一个字一个字来抠的。” “我们尊重改卷人员的劳动，就按90分吧。” 陈可实看了第一排的几个人说道：“即使扣了10分，90分，就已经是惊才艳艳了。应该就是最高分。” 大家都认同陈可实的话。 不要说二十种药材，哪怕就是两种药材，自己也不一定能辨别出来。 恽战辉感受到了周边的目光，心中得意，表面淡定。 陈可实拆开了封头，一看名字，表情呆住了。 怎么回事？ 陈可实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马昆凑过去一看，也呆住了。 卷子的最上面，显示着三个字：郭新方！ 天呐，怎么会是郭新方！ 郭新方刚才只是站在台子前，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检测设施什么的，连动都没动。 他居然辨别出全部二十种中药材！ 整个比赛是陈可实组织的，还有院办的人参与，几方见证，不可能把药末的成分提前透露。 郭新方是如何做到的？ 难道说郭新方给江寒当了几个月的助手，学会了中药鉴别技能？ “这份，答卷人，是，是郭——新——方！”陈可实拉长了声音宣布。 郭新方？！ 会场里嗡嗡声渐起，不是吧，是郭新方？ 怎么可能？ 恽战辉对自己的鉴别充满信心，但也没有想到会拿到90分。 本以为今天是超常发挥呢，没想到得90分的，居然是郭新方！ 肯定不对，一定是有人提前透露了药末的成分！ 否则，就凭郭新方，怎么可能得这么高的分数？！ 作弊了，一定是作弊！ 刚才给恽战辉让座的邹康站起来，带头鼓起了掌。 会场的人掌声响起，逐渐热烈！ 只有两个人没有鼓掌，一个是恽战辉，一个是江寒。 恽战辉心中正在疑惑，正在恼怒，脑子一团乱麻，根本顾不上鼓掌。 就算是鼓掌，别人也知道是违心的，何必呢。 江寒居然也不鼓掌！ 随即大家都明白了，江寒不鼓掌，是因为对这个结果早已经有了预料。 当时江寒说“后来者不一定居上”，相信郭新方和何田田一定能赢恽战辉。 现在，就看何田田与恽战辉的成绩了。 90分，是一个大家都仰望的分数，郭新方肯定不会被刷下来。 那么，何田田就悬了。 陈可实拿过第二份卷子，念道：“95！95分！” 哇，90分就够牛批了！ 现在，又出现一个95分的！ 一山更比一山高！ 陈可实再看了一眼：“这份卷子，其实应该是满分，其中有一味药材与《中国药典》2015年版的名称不符。” 也就是说，如果不严格按名称来抠，这份卷子应该是满分。 这个95分，没跑了，应该是恽战辉无疑了！ 陈可实拆开封头，面部肌肉僵住了！ 又一次，陈可实的表情管理失控！ 马昆探过头来，就连肖明剑也走近了看。 看到了三个娟秀的字迹：何——田——田。 陈可实左手使劲抹了一下脸，放松一下面肌：“95分的卷子，答卷人是：何——田——田！” 何田田，居然得到95分的超高分数！ 何田田当时，不也是蒙圈吗？ 他和郭新方一样，对各种检测和鉴别物品动都没有动。 而是在发愣片刻之后，直接往白纸上写答案。 又是邹康带头鼓掌，这次的掌声更加热烈！ 所有人对何田田更加服气了！ 何田田只是医疗公司的副总，只不过是赞助了省医中医科，于是就被吸收进了省医参赛队。 实在是有些儿戏，这分明没打算拿到好名次。 现在看来，何田田的实力原来强悍至此！ 整个会场，还是恽战辉和江寒没有鼓掌。 此时，恽战辉的心里有些发慌。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又冒出一个95分的高分？ 自己也有可能全对，这是有运气好的情况之下。 因为有几味药材，检测的时候也不敢确定。 不管如何，90分、95分已经是非常高了。 接下来的分数能超过90分？自己都有些怀疑。 现在，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了。 陈可实拿出第三张卷子，直接念道：“70分。” 轰，会场这下子真炸了。 不用说了，70分，就是恽战辉的。 如果没有前面两个高分，这个70分就算很厉害的了。 毕竟是二十种中药材相混合而成，分辨难度相当大。 恽战辉彻底晕菜了。 70分，在他的预料之中。 没有运气加持，70分，非常合理。 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两个人有这么高的分数？ 台子上准备的那么多物品，他们都没有动，只是动了一下笔和纸！ 很明显，有人作弊，一定的，绝对的。 这种事情，绝不能容忍！ 恽战辉忽地站起身来，大声叫道：“我举报，有人作弊，有人串通，有人提前泄露答案！” 现场，安静了。 陈可实怒了，指着恽战辉：“你，你这是怀疑我吗？” 恽战辉根本不怕陈可实，陈可实是药剂科主任，得罪了又如何？ 话既然已经挑明了，恽战辉就不再遮遮掩掩：“是的。我怀疑你们和其他选手串通一气。我要求院里，彻查！” 此时，从后台上来一个人，拿起了话筒： “本次比赛，从准备到现在，每一个环节，都有院办和监察部门的参与。如有质疑，请拿出证据！” 恽战辉的气一下子泄了，坐回了椅子上。 看向左边，郭新方正在接受几个实习生的祝贺。 此时，马昆拿起了话筒说道：“本次比赛，赛出了水平，赛出了友，呃，赛出了成绩。” 观众差一点笑起来。 马昆这么讲话都习惯了，本想说赛出了友谊的，但忽然感到不对！ 恽战辉今天一再失态，好几次讽刺郭新方，哪儿还有一点谦让？ 友谊更上谈不上！ 友尽还差不多。 “让我们恭喜何田田和郭新方。下面，请郭新方上台，说几句话。” 陈可实把话筒递了过来，郭新方刚想接，哪知道被江寒给挡住了。 江寒从陈可实手中接过话筒说道：“新方，你还好意思上台说几句话？” 发生什么事了？ 江寒，怎么和郭新方掐起来了？ 郭新方是江寒的助手，江寒怎么忽然和助手发生矛盾？ 恽战辉本来处于极度沮丧之中，看到此，忽然精神一振。 江寒还算有点良知！他可能知道了郭新方提前得知了药末的成分！ 所以，江寒认为郭新方不配上台说话！ 一定是这样的！ 第236章 你太让我失望了！ 郭新方本来很高兴的，终于有机会上台发言了！ 在和恽战辉pk之前，他一直被大家各种看衰。 三个人当中，大家认为郭新方是最弱的一个。 今天，终于是赢了，把最有把握的恽战辉拖下马来！ 尽管他一直蒙着，一直没弄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那一个小时之内，他的鼻子里一直能闻到瓶中药粉的味道。 并能把味道与脑中的中药材一一对应。 但忽然之间，他的鼻子再也闻不到味道了。 中药粉末仍然在台子上，并没有撤走。 但忽然，鼻子就像失灵了一般。 好像刚刚有一种超自然的能力附在身上，一段时间之后，又莫名消失了。 来不及思考，结果就公布了。 总算是保住了队员的位置！ 不由得意气风发！ 看看，你们一个个地不看好，现在，我得了90分！ 我也要扬眉吐气一把！ 没料到，江寒忽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句“你怎么好意思讲几句话”。 是啊，郭新方打了一个激灵。 脑子清醒了。 自己刚才忽然辨别出了药材，岂不正是江寒所说的“量变引起质变”？ 脑海中出现了江寒在桑盘村辨别出“脱骨散”成分的情景。 接着又是查得明半小时之内背会《本草纲目》的一幕。 自己能辨出20种中药材，一定和江寒有着神秘的关联！ 得了90分，还真的与他自身的水平没有关系。 这90分，得来的太过离奇，也太过容易！ 的确是不好意思上台发表感言。 江寒脸色严肃，大声说道：“郭新方，你作为我的助手，我对你感到非常失望！” 郭新方的心一突突，我，我哪一点做错了？ 从来没有见江寒如此声色俱厉，十分吓人！ 恽战辉蒙圈了，江寒怎么忽然对郭新方失望了？ 天呐，一个实习生批评一个住院医！ 实习生对住院医非常失望！ 江寒把队长的架子摆得足足的！ 郭新方这个住院医，也真够怂！ “郭新方，不就是中药鉴别吗？你才得90分！你还没有何田田的得分高！” “郭新方，你说你一个住院医，连一个女孩子都不如！何田田还没有医师证，你一个有证的，还考不过有证的！” “郭新方，不就是20味中药嘛，名字写错一个倒还罢了，你竟然还搞错一个！” “郭新方，你居然还做我的助手？你居然还想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 “郭新方，罚你，一个月之内，背会《本草纲目》，否则，你退出省医参赛队，把名额让给更强的人！” …… 江寒一声声责骂，郭新方耷拉着头，老老实实地听着。 恽战辉这下子终于回过味来了！ 江寒，这哪里是在骂郭新方？ 这特么明明是在骂我！ 郭新方考90分，辨错一味药，被江寒劈头盖脸一顿骂！ 那么，自己才得了70分，整整低了郭新方20分之多！ 自己是不是更该挨骂了？ 不对，江寒，这就是在骂自己！ 不，江寒这是在打脸！ 恽战辉的脸上，火辣辣的！ 恽战辉的屁股，如坐针毡！ 江寒的训斥还在进行。 很多人都看出来了，江寒这哪里是训斥，这分明是在炫耀！ 这是在变着法地夸郭新方！ 明骂！ 暗夸！ 江寒是在夸郭新方的成绩，实际上也是在展示他的带队成果！ 看看，郭新方是他的助手，是他的队员！ 郭新方有如此精彩的发挥，当然是他这个队长给带的！ 同时，江寒这也是在损恽战辉啊。 不过，大家感到，江寒损得好！ 恽战辉刚到省医中医科，没展示高人一筹的实力，先显示高人一等的傲慢。 对中医科副主任医师以下的医生，各种看不起。 并且上来就要求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 参加大赛，态度是好的，但是方式却是不对。 恽战辉一开始向院长要求，他要当队长！ 这就过分了！ 并且自从答应和郭新方、何田田公开竞赛之后，时不时地讽刺、打击郭新方。 所以，江寒对郭新方这一通训斥，大家居然觉得很解气。 马昆没想到江寒来这么一招，江寒原来还有这么一面！ 本以为江寒就是个平和、谦和的人，没什么脾气。 现在看，江寒也是有脾气的！ 这样做，不错！ 恽战辉这些天的表现的确不尽人意，需要敲打一番。 需要用江寒来磨一磨他的傲气。 江寒这么做，也算是达到了提醒和警示的目的。 肖明剑和陈松奇当然也看出江寒的用意，彼此会心一笑，直接从后台走了。 马昆也放心地走了。 恽战辉实在是受不了了，众人的目光从无形变得有形！ 如同一根根针，直扎过来。 如芒在背！ 此时，真希望地板裂开一条缝，一头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但地上没有缝！ 再也不能待下去了！ 还想着争队长之位呢，现在连队员的资格都没有！ 丢人现眼啊！ 恽战辉站起身，弯着腰，低着头，急步朝会场门口走。 到门口居然一下子扑倒了，因为没注意门口的阶梯。 好狼狈的恽战辉。 众人轰笑起来。 恽战辉走了，江寒这才停止了对郭新方的训斥。 到这时，邹康、刘家超、潘开明、查得明等人才哈哈大笑起来。 刚才他们几个实在是憋得很辛苦，差一点憋出毛病。 现在人走了，他们才终于笑出声来。 很快，江寒在小报告厅当众训斥郭新方的消息传播开来。 立马成为省医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很多人听后笑得肚子直抽筋。 同时，大家对省医参赛队又提起了信心。 没想到郭新方、何田田的中药鉴别技能如此恐怖！ 看看当时恽战辉的操作，一个小时的功夫，还不如江寒手下队员的两分钟！ 大家又联想到了查得明。 查得明这个学渣，过去是背什么都背不会，记什么都记不住！在学校是妥妥的垫底。 自从拜江寒为师，查得明仿佛是脱胎换骨，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的记忆能力，居然可以碾压郭新方、邹康、刘家超等人！ 真不明白江寒是如何带徒弟的，怎么在短短时间内就能把他们提升到这个高度！ 现在，就连江寒的助手和队员，也忽然展示如此的实力！ 可能之前，江寒的队员们一直在刻意隐藏实力！ 恽战辉想取代郭新方成为参赛队员，这才暴露了江寒队员们的真实水平。 很明显，江寒是想在全国大赛一鸣惊人啊。 恽战辉的出现，打乱了江寒的计划。 所以，江寒才当众训斥郭新方，让恽战辉几乎是落荒而逃。 下午，江寒还没有来得及与齐明建交接呢，马昆就召开了科务会。 一是表扬江寒圆满完成了下乡义诊任务。 二是正式介绍恽战辉给大家。 恽战辉现在收敛多了，傲气明显下去了不少。 这时马昆接了一个电话，面色凝重地对江寒说： “刚才，肝胆胰腺科副主任解冬打来电话，有个病人，左半肝几乎坏完，需要进行左半肝切除手术。” “这名患者病情非常严重，肝胆胰腺科对这台手术信心不大，怕出现意外情况，请你过去看看。” 江寒说道：“我现在过去。” 恽战辉又晕菜了，这什么情况？ 肝胆胰腺科的人，请江寒过去看看手术？ 第237章 不就是做个手术吗？ 马上，恽战辉的心理平衡了。 因为他想起来了，江寒在急诊科特别受欢迎，只要他待在急诊科，急诊科就不会新增急难危重的病人！ 江寒被急诊科的人称作为平安神、幸运星！ 江寒的这一特殊属性，让他在省医大受欢迎。 据说疼痛科、急诊科的人天天都来中医科等，等着江寒到他们的科室去坐一坐。 主要任务不是看病，而是喝茶、聊天、镇场子。 不用说，肝胆胰腺科让江寒去，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恽战辉不禁摇了摇头，西医科室难道也这么迷信？ 指望一个实习生过去，给他们加持一些运气？ 恽战辉感到来到省医，好像是一种错误！ 像江寒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人，在省医居然这么香！ 不得不承认，郭新方的水平相当高，特别是在中药鉴别方面，比自己高出好几个层次。 恐怕比自己的师父靳元一的水平还要高！ 水平这么高的人，居然也放下身架，给江寒当助手！ 就是因为江寒长得帅、善辩论、能忽悠！ 要不是因为省医快要分房子了，他早就到省中医院了。 现在，真的有些迷茫。 …… 江寒要去肝胆胰腺科，肯定又是一台大手术了！ 郭新方和其他三个助手以及查得明也跟着江寒一起过去。 这一路过去，不少医生和患者纷纷侧目。 这情景，像极了拍电影！ 一路上，一个个护士、医生都朝江寒打着招呼。 “好帅哟！” “江神，更帅了！” “好羡慕那几个实习生！” “好羡慕他们能跟在江神后面！” “我也想在江寒后面！” “想得美，我想在江神后面！” “我在江神后面，你在江神前面！” “嘻嘻，男人不止有一面，我想在江神上面！” “嘻嘻，我想在江神下面。” 护士们也是群胆，人越多越放得开。 虽说是窃窃私语，但也有不少传入大家的耳朵。 江寒听得更是一清二楚。 不过，对于江寒来讲，每天如此，早都习惯了。 到肝胆胰腺科，江寒就被解冬迎入了看片室。 患者叫谢天学，55岁，巴蜀人，到绿城打工十余年。 因父亲病故回老家小住了一段时间，不久后便出现食欲不振和乏力。 起初还伴有不明原因的轻度腹痛、腹泻。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父亲去世、心情郁闷所致。 后来，连续三天出现畏寒、发热，这才到省医肝胆胰腺科就诊。 先是做检查，结果一出来，把医生和患者都吓坏了。 超声影像科检查显示：谢天学的左肝已经被“掏空”了，变成了一个大脓球。 仔细测量了一下，大脓球达到19cm×18cm×12cm大小。 后来又进行了腹部ct检查，发现肝脓肿壁上长了很多肿瘤样的结构，而且壁很厚。 这个肝脓肿不简单。 元凶为细菌？真菌？结核？肿瘤？ 大家分析后认为，恐怕就是肿瘤，大概是恶性肿瘤。 “为什么不做个穿刺？一方面是引流，让肝脓肿减小。另一方面，做病理检查。” 江寒问道。 “患者不知道看什么了，还是听到什么了。他不肯动刀子，穿刺也不行。他坚持说要吃中药！”副主任解冬无奈地说。 主任顾怀礼说道：“江寒，让你过来，就是想让你劝劝他，这种情况，吃中药，恐怕没效果。对了，你和患者的沟通能力，在省医真没人能比过你。” “那你们刚才怎么说，要做左肝切除手术？”江寒问道。 解冬笑道：“与患者沟通的事情，让你过来，我们怕马主任不愿意，感到对你是大材小用。” 江寒又看了一下片子说道：“我去见见患者。都到这种情况了，纯粹用汤药，于事无补。只能手术。” 上次江寒抽奖，抽到了肝胆病理精通，只用看片子，就基本了解患者的情况，作出了初步判断。 在解冬的陪同之下，江寒去病房见到了谢天学。 谢天学的老婆、儿子都在。 三个人愁眉苦脸、相对无言。 他们也看了片子，查了不少资料，也问了不少人。 其结果让他们几乎陷入了绝望。 这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就是恶性肿瘤，半个肝都成肿瘤了！ 这就是肝癌晚期！ 没几天活头了！ 既然如此，患者感到做手术，也没有必要了。 一个手术下来，得花大几十万！ 做完手术还是个死！ 等于是白白扔了几十万！ 那还不如用中药保守治疗，让最后的一段日子活得更有质量一些。 要知道这种病手术后，还有各种化疗、放疗，花钱不说，还痛苦异常！ 干脆找中医，花钱少，给妻儿减轻经济上的负担。 谢天学作出决定之后，解冬等人劝解无效。 医生走后，谢天学想来想去，心里不甘。 才55岁啊，正是能挣钱、为孩子打基础的时候！ 一直在打拼，还没有享清福呢，就要死了！ 儿子还没有成家，孙子还不知道在哪里，人生就这么结束了！ 一到深夜，谢天学就在被窝里偷偷流泪。 谢天学的妻子也是如此，晚上以泪洗面，白天强颜欢笑。 江寒先是摸了谢天学的脉。 这让一家三口吃惊不已，西医怎么摸起脉来了？ 哦，这是他们找来的中医。 看来，医院也不劝他们做手术了。 医院也认为做手术，没有任何意义了。 于是派来了一个中医，采取保守治疗了。 不过，派个中医，还是个小年轻！ 很明显，医院是糊弄人，已经是彻底放弃了。 “张口，我看看舌！”江寒命令道。 谢天学张口。 “你老家是哪儿的？经常吃鱼吗？” 谢天学说：“我家是***县的，经常吃鱼，酸菜鱼，火锅鱼，隔几天就得吃一次。” “你是不是喜欢吃日本料理？”江寒问道。 谢天学说：“医生，日本料理，多贵啊，我就是打工的，吃不起，也舍不得吃呀。” 解冬感到，江寒今天的问话，似乎是不着边际。 “既然不是吃日本料理，那就是你们吃的酸菜鱼、火锅鱼有问题，是不是没煮熟？”江寒问道。 谢天学回忆了一下说：“这几年，我们那里的人习惯了新的吃法，鱼切片之后放到酸菜汤里或者是火锅汤里涮。” 谢天学的儿子说道：“对，就跟毛肚的吃法一样，叫七上八下，夹着生鱼片，在汤里进进出出七到八次。” “对，吃这个也不贵，一个人30到50元。老谢特别爱吃，蘸辣椒油、芥末吃。”谢天学妻子补充说道。 江寒说道：“明白了。你的肝脓肿太大了，需要穿刺引流。而后做手术。你们真想看中医，术后再说。” 还是做手术？ 搞了半天，请了一个中医过来，摸了脉、看了舌、问了诊，最后还是让做手术？ 非得从死人的口袋里再掏出几十万？ 太不像话了！太不人道了！ “医生，我们不做手术，反正没几天活头了，这钱，还不如留给我孩子。”谢天学有些愤怒。 江寒起身说：“没几天活头？谁告诉你的？不就是做个手术吗？肝切一半又有什么，只要调养得当，活个二十年不成问题。” 患者妻子猛地抬头：“你说什么，你是说，还能活二十年？” 谢天学儿子哼了一声：“别听他瞎扯！肝癌，能活二十年，傻子才信！” 第238章 赶快给我切了 谢天学的儿子不相信，解冬也不相信。 难道江寒，这是为了增强患者活下去的信心？ 这在过去，无疑是一种好的办法。 患者不知道自己得了绝症，被家人瞒着，反而活得时间更长。 有的患者本来能活几年的，一旦知道得了绝症，立马恶化，几天就不行了。 江寒这么做，完全没必要啊。 现在的资讯条件这么发达，只要有一部智能手机，能上网，啥都知道了。 很明显，患者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了。 半边肝都成那样子了，还能是什么？ 绝对的肿瘤无疑！ 对患者家属的质疑甚至讽刺，江寒就当没听到。 “肝坏了就得切除！但坏了，不一定是肿瘤，对不对？” 患者目瞪口呆中，江寒继续说道：“我初步判断是：肉芽肿性炎性肿块！请注意，是肿块，不是肿瘤！” 看向患者的儿子解释道：“比如，搬个石头砸自己的脚，脚肿了，这是肿瘤吗?” 真的不是肿瘤？ “就算是肝发炎，发肿了，也不一定就是恶性肿瘤呀。切除一半，照样可以正常生活。我说还能活二十年，还算是少的呢。” 解冬这下子觉得，江寒所讲，真有可能是对的！ 大家在分析患者的生化指标时，并没有很明显的癌变迹象。 判断患者是恶性肿瘤，是根据经验和影像来的。 患者的这种情况虽然极其罕见，但不是没有。 这在日本也有不少相类似的病例。 所以，刚才江寒询问患者是不是经常吃日本料理。 “医生，我听你的，就先做穿刺！”谢天学下了决心。 谢天学的妻子听懂了江寒的话，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自打进了医院，她的心情越来越沉重，没有一天好过。 现在这个医生居然说，丈夫的肝并不是恶性肿瘤，而是什么炎性肿块！ 只是一字之差，但是结果却是天差地别！ 这就意味着，丈夫还有救！不仅有救了，还能活得很久！ 家里的顶梁柱眼看着要倒了，现在又要立起来了！ 这让她又惊又喜，又有些不敢相信。 那就做穿刺，来个彻底检查。 患者同意后，解冬就安排做了穿刺。 从穿刺到检查结果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正准备回中医科，却被急诊科的宋遂义和陈晓芸给拉住了。 到急诊科跟廖中民聊天，快下班的时候，解冬打来电话说，谢天学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请他过去一趟。 又赶到肝胆胰腺科，顾怀礼、解冬、黄少龙等十几个医生都在。 除了解冬，大家都像看外星人一样打量着江寒。 对于省医的名人，他们当然认识江寒。 现在他们打量江寒，主要是因为江寒又一次给他们带来了意外。 患者谢天学的情况，科里的骨干医生都清楚。 不管是分析影像，还是结合以往的病例，他们都认为这病百分之九十九是肝癌。 但是江寒只是看了一下片子，和患者沟通了一下，就当即给了判断：不是恶性肿瘤，而是肉芽肿性炎性肿块！ 在超声的指引下，给谢天学做了脓球的穿刺引流。 大量的灰白色脓液被顺利引出。 但是，对脓液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却没有发现细菌、真菌、结核和恶性肿瘤的踪迹。 这才想起了江寒的“初步判断”，再一检查，再一比对。 发现，果然是肉芽肿性炎性肿块！ 不是恶性肿瘤！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脓包！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肿块！ 再大的肿块，也只是肿块，而不是恶性肿瘤。 虽说是都得手术切除，但是性质却完全不同。 大家认为百分之九十九是癌了。 谁知道患者就是那百分之一。 所有医护人员都为这个结果而感到欣慰，为患者及其家属感到庆幸！ 不得不说，江寒真的很牛批！ 肉芽肿性炎性肿块，这是正式的叫法，还有一种通俗的说法是：肝吸虫病。 当然，到底是不是肝吸虫病，还得切开肿块观察。 但根据各种指标的比对，大家认为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肝吸虫病。 如果不是江寒的“初步判断”，大家还不一定能判断出来。 正是有了江寒的“事先引导”，大家才想起与这些指标作比对。 并不是有了生化指标，就马上判断出病症。 需要一项一项地排除，花费时间比较长。 像这次这么快就作出判断的，极为少见。 都是因为江寒在病房里的预判断。 “来，为我们的江医生，鼓个掌！”顾怀礼带头鼓起了掌。 啪啪啪，医生们都鼓起掌来。 上次，江寒在国际肝胆论坛上已经为省医争了光，更为肝胆胰腺科长了脸。 所以，大家的掌声是心悦诚服！ “江寒，又要麻烦你了，去和患者解释一下，必须做手术了！”顾怀礼说道。 江寒刚刚答应，不少医生马上就申请做手术的一助、二助。 做不了一助、二助，进去观摩也行！ 顾怀礼说道：“别争了，这次，我决定亲自上。当然，要给院里报备一下，这个手术要直播！” 解冬陪着江寒到了病房。 患者一家三口本以为停几天才有结果，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来了。 “医生，穿刺结果出来没有，是什么情况？”患者儿子急忙问道。 患者不是癌，解冬的心情也很好，故意板着脸说： “情况，很不好！这种病，非常罕见！百分之一的机率，也让你们给得了！” 嗝，患者妻子居然晕过去了。 江寒掐住了患者妻子的人中，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解冬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刚才的玩笑，真是过份。你丈夫的情况很好。有百分之一的机率，不是恶性肿瘤。你们就是这百分之一！” “真的？”三人仍然不肯相信。 江寒笑道：“是真的。我敢肯定，不是恶性肿瘤！就是肉芽肿性炎性肿块，肝吸虫病！” 谢天学早就对江寒产生信任感了：“江医生，我相信你！肝吸虫病，是个啥病？” “肝吸虫，也叫华支睾吸虫虫卵，是寄生虫的一种。” “我问你是不是吃生鱼片了，当时就怀疑是肝吸虫。因为这种寄生虫寄生在鱼虾等水产品体内，当吃了卫生不达标的生鱼片或未熟透的鱼虾等食物时，它就会随之悄悄潜伏进人体。” 谢天学一家几乎同时“噢”了一声。 为了追求鱼片的滑嫩口感，他们吃的时候往往是快速地“七上八下”，只用热水氽了十来秒就吃了，鱼身上的寄生虫没有杀死。 “一旦鱼被肝吸虫感染，吃了生鱼片之后人随即也会感染。”江寒继续说道。 肝吸虫繁殖力惊人，每次可产1400到2000个卵，而且可存活20到30年。 如果置之不理，肝吸虫不仅会在肝内安家，而且会靠肝“吃”肝。 近年来各地的卫生状况和人们的生活习惯越来越好，现在已经很少能见到此类病人了。 谢天学一家都明白了，正是自己的饮食习惯导致这种可恶的寄生虫跑到自己的肝上！ 这些虫子专吃自己的肝！ 难怪肝会有肿块，并且还有那么大的个脓球，敢情脓球里面都是被肝吸虫给掏空了！ “所以，目前的治疗方案是，左半肝切除！”江寒说道。 谢天学的精神明显不一样了，急切地说：“医生，赶快给我切了，再不切，虫子再跑到右半边去，那就真完蛋了！” 第239章 她好了， 我还会远吗？ 患者妻子又紧张起来了：“肝切掉半边啊，真的能活二十年？” 江寒安慰道：“你放心好了，说是切掉左半肝，其实并没有到一半。” 看郭新方和查得明跟在后面，就让他们找来了纸和笔。 直接画起了草图。 居然是：肝的分段、分叶图。 图还是立体的！ 江寒居然还有这一手！ 解冬看出来了，这图和《肝脏解剖学》教材上的图没什么两样！ “目前普通认可的肝脏分叶、分段主要是依据法国外科医师在1954年提出的功能性分段标准：把肝脏分成8个功能性的段。” “功能分段用罗马数字1～8来代表。其解剖学基础是三支主要的肝静脉，将肝脏分成4个区域，每一个区域有一只门静脉供血尾状叶，有单独的进出肝血流……” 看患者一家都睁着迷茫的眼睛，江寒感到自己讲得太专业了。 肝胆病理学精通的江寒，本以为是常识，在普通人听来，就是天书。 “你们看啊，这个分段，或者是八个部分中，左半肝占了第2、第3两个部分。” 噢，这下子，患者家属都听懂了，郭新方和查得明也听懂了。 右半肝其实只占了两个部分，只占了整个肝的四分之一。 “在正常情况下，切除70%到75%的肝组织，仍然可以维持正常的肝脏生理功能。” 【叮，恭喜宿主普及西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3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3580点。】 患者家属松了口气，切掉四分之一，加上不是癌症，再活几十年还真不是啥问题。 谢天学心想，再活二十年，就是75岁，也活得差不多了。 患者一家三口都同意马上手术。 术前准备需要两天时间，因为这个手术并不是特别紧急。 不像前几个的脾破裂、胆囊破裂，不马上动手术，就会有生命危险。 患者的左半肝脓肿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在乎多这两天时间。 手术有各种各样的风险。 特别是肝脏手术。 医院前不久进口了一批设备，可以做腹腔镜肝脏切除术了。 这和传统的开放式手术不一样，要求更高。 术前应对患者的重要脏器功能进行全面检查评估，了解各脏器功能情况，明确有无相对或绝对手术禁忌症。 特别是要结合患者的病史、既往史和心电图、超声心动图、冠状动脉造影等来判断有无严重的心律失常、心功能不全等情况。 在此过程中还要请麻醉科、心内科进行会诊。 如果有手术禁忌，得先行心脏专科治疗后重新评估手术可能。 除了心脏功能，还有呼吸功能、肾脏功能的全面检查评估。 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是肝脏功能的评估了。 很多人的肝出毛病，一般都会有慢性病毒性肝炎肝硬化的病史，这一类的患者肝脏储备功能不同程度的受损，肝切除后容易发生术后肝功能不全，甚至肝功能衰竭。术后肝功能衰竭是患者围术期死亡的主要原因，发生率是1.2%到32%。 因此在肝切除前全面评估肝脏功能和肝脏储备功能，对评判患者预后非常重要。 在对患者进行全面检查评估的时候，省医肝胆胰腺科得到了空前关注。 主要是这患者的病情非常特殊。 居然是吃了没煮熟的鱼片，导致肝吸虫入体！ 患者的左半肝几乎被肝吸虫给掏空了！ 患者的片子被医护人员拍了下来，在内部微信群里疯传。 “妈呀，太吓人了，以后不敢吃生鱼片了！” “日本料理，再也不带孩子吃了！” “我得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肝吸虫！”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以后真不能乱吃了。” “病从口入，原来这话是真理！” “还是江神厉害！一眼就看出来是肝吸虫病！” “前几天患者还想自杀呢，现在精神可好了！” “江神不愧是江神，不管在哪儿，都是神！” “已经确定了，决定对患者采取腹腔镜肝脏切除。” “听说解冬对腹腔镜肝脏切除不熟练，不敢做。顾主任年龄大，精力不够。” “事情定下来了，江寒是主刀，顾主任一助，解冬当二助。” “太好了，又可以观摩江神做手术！找人，要个手术室观摩指标！” “不用现场观摩，这台手术，全院直播。” “江神真牛批，肝脏切除，绝对的四级手术！腹腔镜肝脏切除，更是难上加难，四级手术中的高难度！” “在江神面前，一切难度，都没有难度！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是哪一天，到时通知一下。我不想再错过！” “错过什么，都不能错过江寒的手术！” “错过什么，都不能错过江寒的手术！” “错过什么，都不能错过江寒!” “错过什么，都不能错过江寒！” 凡是涉及到江寒的盖楼，最后，总是以歪楼结束。 在大家议论这台手术的时候，江寒和齐明建作了交接。 特别是张欣和李楠，又回归江寒主治。 江寒给张欣作了诊断，笑道：“恭喜你，你可以出院了。” 张欣这些天每天定时下楼散步，背《心经》，正常哺乳，感到乳部肿块已经没有了。 等到了江寒的这句话，张欣算是彻底放心了。 自己的乳腺炎算是好了！ 曾经被乳腺科高度怀疑乳腺癌，现在居然好了！ “你去乳腺科再做个检查吧，也让家人们彻底放心。”江寒说道。 邻床的李楠听到这个消息，大为吃惊，张欣的病都好了，当时高度疑似乳腺癌，现在江寒说好了！ 那么自己的病，也能好！ 自从听了江寒的话，每天背心经，加上婆媳关系日益密切，她感到腋窝也不疼了。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她下楼散步的时候，曾听一个乳腺科的医生谈起张欣的病情。 说张欣的结果出来了，就是乳腺癌。 只不过后来江寒把张欣给接到了中医科，检查结果就没有往中医科送。 李楠没有把听到的这个消息告诉张欣。 她十分期待看到张欣到乳腺科检查的结果。 第二天，乳腺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张欣的乳腺炎好了！可以出院了。 张欣当即告诉医生，她几个月前来过乳腺科，当时让她动手术，还要术后化疗。 医生这才想起来了，几个月前就是她来了，当时是找江寒的，以为江寒就在乳腺科。 后来江寒把她接到中医科。 天哪，她不是乳腺癌吗？怎么现在全好了？ 简直是奇迹啊！ 医生激动了，马上报告了乳腺科主任。 乳腺科主任记得这件事，当时患者的片子和生化指标都出来了。 不管是b超显示，还是白细胞及中性粒细胞数，都显示有癌变的可能。 现在，从指标上看，的确是好了。 连这种绝症也能治好？ 江寒这么牛批？ 中医这么神奇？ 沉吟了好久，乳腺科主任说道：“可能以前，我们的判断有误，你就是普通的乳腺炎。现在好了，恭喜恭喜！” 医生明白了，主任这是不想让大家知道以前的判断。 如果传出去，就会提升中医科和江寒名声，同时，把乳腺科的地位按下去好多。 张欣和丈夫拿着检查结果回到病房，李楠一把抓过单子。 确定张欣已经痊愈、可以出院时，激动地抱起了张欣连声说着感谢。 心中升腾起巨大的希望：她好了，我还会远吗？ 第240章 这是王者的礼遇 患者谢天学的脏器功能评估报告出来了。 顾怀礼、解冬以及全科的人都集中到会议室。 会议开了一段时间之后，江寒也被请了过来。 看了一下，患者的心脏、呼吸、肾脏功能对手术没有太大影响。 但肝功能评分却不太理想。 “目前，术前肝功能评估最基本的方法是ctp肝功能评分，主要包括白蛋白、胆红素、凝血酶原时间、腹水、肝性脑病这5项指标。” 解冬给各位医生解释，江寒也静静地听着。 “按严重程度分别计为1、2、3分。5项分值相加，5到6分是a级，7到9分是b级，10到15分是c级。” “ctp评分c级患者难以耐受肝切除，b级患者肝切除后的病死率明显高于a级病人。c级以下，或者说是10分以上，不能够进行肝切除手术操作。” “但是，患者目前的ctp评分是10分。” “按照手术操作规范，肝功能分级在c级以下，放弃手术。” 这真是让人为难！ 10分，刚好就是c级。 在国外，评分c级而取得手术成功的，也有3例。 肝功能评分是10到11分。 在国内还没有，因为没有人敢冒这种风险。 一旦术后患者死亡，医生和医院就要负百分之百的责任。 因为医生和医院没有严格按照手术的操作规程来。 只要患者家属稍懂一点，恐怕不用请律师，就能打赢官司。 顾怀礼看患者的情况，感到应该没什么问题，再加上对江寒的信任，所以就提前放出消息： 肝胆胰腺科要做首台腹腔镜左半肝切除手术，并且全院直播。 这次真是，草率了！ 特别是对患者，怎么解释？ 解释倒在其次，关键是患者的左半肝必须切除。 不切除，早晚会坏完！ 如果切除，说不定患者死得更快！ 所以，必须向患者说明这个情况，让患者作出选择。 如果不说明这个情况，就算是患者签了字，最后出了事，还得医院承担。 “医生，怎么了，我听说是，手术做不成了？”患者被妻子和儿子扶着进来了。 护士长跟着进来了：“顾主任，我劝不住，他们非得要见你。” 顾怀礼面色凝重，把情况给患者一家三口介绍了一遍。 这个情况如同晴天霹雳，一家三口呆立原地。 “老天爷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呀！”患者妻子突然悲怆地吼起来。 患者仰头长叹：“这就是命啊。” 心中犹豫不决，不做手术，绝对撑不过一年。 肝吸虫发展速度极快，把肝吃完了，人肯定活不成了。 做手术，有很大可能术后死亡，这就浪费了好几十万元！ 真是一种艰难的选择！ 更是一种残酷的选择！ 不做手术，肯定死。 做手术，有可能死，这要看运气。 患者考虑的还有一重因素：钱。 忽然患者妻子看到了江寒，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江医生，我知道，你不仅会手术，还会中医，求求你，别手术了，让我们喝中药吧。” 江寒无奈了：“你这种情况，用中药恐怕不管用。到这个程度，只能是手术切除。” “江医生，你的意思是，你有把握，对不对？你只要上手，我们家老谢就不会死，对不对？” 江寒无语了。 做手术，不管再厉害，也不敢打保票。 “我们就不做了。不做手术，咱回家喝点啥，看能不能把肝吸虫给毒死。我就不信了，我这辈子没坑过人，没害过人，老天爷还真的不给活路了？” 谢天学终于作出了决定。 江寒很理解谢天学的处境，都是为了给孩子省点钱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 谢天学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浊泪。 江寒忽然想到，自己不是有虚拟医学实验室吗？ 对于这种情况是不是可以做手术？ 谢天学转身就走，妻儿马上扶着他出去。 “等一下，等等。”江寒叫住了他们。 “江医生，你是不是有办法了，是不是有把握了？”患者妻子冲过来，拉住了江寒的衣角。 江寒说道：“给我五分钟。五分钟之后，我给你准确的答复。” 又是五分钟！ 又见江寒的五分钟！ 五分钟，这是江寒每次手术之前的一种习惯。 省医急诊科、肝胆胰腺科的医生们几乎都知道。 只要江寒说给他五分钟，基本都有把握了。 这五分钟时间，最好不要打扰他。 此时，江寒正在梳理手术中的各个细节。 每次他睁开眼睛，整个人的气质立马就不一样，那是大师的气场！ 医生们都不说话了，顾怀礼、解冬等人也静静地等着。 跟着江寒一起来的助手们都羡慕又骄傲！ 除了江寒，省医的哪个医生有这种待遇？ 一个实习生，坐在会议室里闭目养神，呃，思考问题，其他的医生一声不吭！ 座中还有省医肝胆胰腺科主任、教授级主任医师顾怀礼，还有省医的骨干医生、名校毕业的副主任解冬。 还有近十位资深的主任医师！ 他们都不敢打扰江寒！ 就算是省医的院长陈松奇来了，也没有这种礼遇！ 此时的安静，是对医术大牛发自内心的尊敬。 江寒用他一次又一次成功的手术，彻底征服了肝胆胰腺科的这帮大佬们。 特别是他在国际肝胆论坛上展示出了极为渊博的肝胆病理学知识！ 他居然对国际上最新的技术和最前沿的学术研究成果，了如指掌！ 就连美国胆胆学科的权威专家阿若佐拉对江寒都赞赏不已，还邀请他到美国作学术交流。 因此，江寒说给他五分钟，大家不由得信心大增！ 顾怀礼此时想到，也许江寒真的可以挑战一下国际纪录。 在ctp评分高于9分的情况之下，如果成功进行了左半肝切除手术，最少开了国内的先河。 江寒此时已进入虚拟医学实验室。 “调用，患者虚拟转化！对象：谢天学。” 【花费经验值500点，总经验值：3080点。】 【患者谢天学虚拟转化中……】 从摆放体位，布置穿刺器开始。 腹腔镜探查及游离。 第一肝门解剖及流入道控制。 第二肝门显露及游出管道解剖与处理。 肝脏实质离断。 闭合器离断左肝肝蒂。 闭合器离断左肝静脉。 肝断面止血！ 冲洗腹腔及引流管放置。 手术完毕。 整个过程，每个细节，一一印在了脑海。 很奇怪，手术过程没有出现一点意外情况。 明明患者的肝功能评分是10分，怎么这么顺利？ 【叮，温馨提示：只要宿主的手术速度足够快，就能避免很多意外。】 明白了，ctp的肝功能评分的禁忌，是从其他医院病例中归纳出来的。 而自己有了虚拟医学实验室，手术水平显然已经超过了普通医生。 一定程度上说，ctp的评分对自己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能不能做这个手术，就看能不能在虚拟医学实验室里做成功。 江寒睁开眼睛，微笑道：“腹腔镜下左半肝切除，我有把握，请放宽心。” 第241章 速度，远没到极限 患者此时可谓是悲喜交加，喜从悲来。 此时，患者一家最想听到的就是江寒肯定的话。 现在，江寒终于确定地说，他可以做这个手术，并且很有把握。 江寒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和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让人不由得心生敬仰。 此时，连一丝一毫的怀疑都没有。 在手术告知单上签字！干脆利索！ 手术前发生的意外情况，马上传了出去。 让这台即将开始的手术，热度猛增。 这是肝胆胰腺科第一台腹腔镜肝组织切除手术。 这是在手术规范禁止的情况下进行手术！ 这是冒着极大风险、延长患者生命的手术！ 这不仅考验着技术，更考量着医者仁心。 这台手术，医者与患者达成了空前的信任关系！ 现在，就看江寒能不能突破手术规范的禁忌，打破国内的肝胆手术纪录。 很多科室都连通了直播，坐在屏幕前，静等手术开始。 作为西医科室，手术与手术不同，但是基本的规范是一样的。 体位的摆放、切口的选择、穿孔的布局、断面的处理、创面的缝合等等。 观摩不同的手术，对自己绝对有着意想不到的收获。 加上江寒一直在中医科，很少做手术。 现在江寒又要主刀了，观摩的机会不容错过！ …… 进入手术室，手术正式开始。 首先是体位选择。 江寒采取了平卧，头高脚低位。 这种体位适用于绝大多数腹腔镜肝脏手术。 “江寒，腹腔镜下肝脏手术，解冬、少龙曾到沪上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学习过。离真正上手还有一定距离。因此，你得一边做一边说，尽量多给大家讲点干货。” 顾怀礼是肝胆胰腺方面的手术大牛，在省内绝对是权威。 但他最擅长的开腹手术。 腹腔镜手术则是近些年发展起来的，他其实也没有把握。 江寒一听，正合我意啊。 现在，急着将经验值提升到万点，看看有什么特别的技能或者系统抽奖什么的。 今天这台手术，手术室里站的人达到了最高容量。 各个科室也都在观看直播。 自己如果现场一边操作一边讲解，岂不是能得到更多的经验值。 “这种体位的摆放，手术者和持镜者位于病灶的对侧，助手位于术者对面，监视器放在主刀对侧。” “我们今天是双侧放置监视器，方便助手观察。” “手术护士位于患者足侧。” 江寒解释完，解冬问道：“我在沪上时，看他们经常采用右侧腰部垫高位或者是改良截石位。这两种体位适用于难度大、时间长的手术。平卧位的话，是不是？” 未等江寒解释，器械护士说话了： “你是没看江寒手术吗？他做手术，就跟快放似的！别的医生用两个小时，江寒只用一个小时！就是这么快，就是这么帅！” 也对！ 看看在国际肝胆论坛上的那台手术！简直是轰动全国呀。 但这台轰动全国的手术，还不是最牛的！ 最牛的那台手术是在急诊科做的，可惜的是，由于宋遂义的失误，没有开摄录设备。 这一台手术用时极短，打破了全国纪录，可惜当时没有录下来。 以江寒的速度，用平卧位，再也正常不过了。 “与开腹手术不同的是，腹腔镜手术的术野毕竟要受限。所以，腹腔镜下穿刺孔的布局极为重要。” 江寒边说边开始穿刺操作。 “脐下建立镜孔，主操作孔和第1副操作孔都放置10mm以上穿刺器。两孔位于镜孔与目标操作区域连线，两侧的上腹部，脐上水平，离肋缘有一定距离，让操作角度保持到30-60度，以便操作。” “镜孔、第一操作孔、第一副操作孔成等边三角形格局，右侧腋前线平脐上约4cm，建立助手操作孔，为5mm穿刺器。” 江寒建立镜孔之后，其他均由解冬完成。 如果连这些都不会做，解冬还得到沪上去回一下炉。 “手术布孔对于手术的成功至关重要，需要顾及手术操作的角度和便利性、脏器的游离需要、全程断肝路线的遵循、标本的取出、中转开腹及切口的美观。” “解主任，注意！角度！” 江寒忽然提醒解冬：“穿刺器，不要放在同一平面。否则，操作时，分离钳、超声刀等器械相互干扰，穿刺器之间也会相互干扰。” 解冬大汗，江寒提醒得太及时了！ 如果开头没搞好，开始手术之后互相干扰，岂不乱了套？ 这台手术可是全院直播！ 解冬终于理解了什么叫万事开头难。 开局第一步，圆满完成。 护士过来给解冬擦汗。 观众都明白，解冬这不是累的，而是紧张所致。 江寒开始全面探查腹腔。 因为是腹腔镜手术，腹内的情况也适时传到监视器上，又传到了各个科室的大屏上。 “接下来，超声刀切断！” 切断了肝圆韧带。 天啊，只是一刀！ 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粘连。 超声刀，离断镰状韧带！ 又是一刀！ 电凝勾，离断左冠状韧带！ 离断左三角韧带！ 游离左半肝！ 向右肝游离！ 切开部分右冠状韧带！ 左半肝，右侧翻转！ “肝胃韧带游离是左半肝切除中至关重要的一步。要向上分离到左肝静脉根部，向下要打开文氏孔。肝胃韧带游离不彻底，会在后续闭合器断肝过程中，影响闭合器的通过。” 江寒边操作边解说。 好快！好快！好快！ 众人无不砸舌！ 这是腹腔镜下操作啊！术野受到限制！ 但江寒的一系列操作，比开腹手术还要快！ 顾怀礼算是见识了！ 腹腔镜不腹腔镜的，好像对江寒什么任何影响！ 他连辨别都不用，直接下刀！ 就如同超声刀直接握在他手上，视穿刺器如无物！ 并且还是在解说的情况之下完成的。 这说明，他的速度远没有达到极限！ 他是如何做到的？ 刚才建立操作孔的时候，大家感到解冬的水平真高！ 随后，江寒对肝胃韧带的游离简直堪称神作！ 一比较之下，解冬刚才是行走在乡下的泥泞小路，艰难跋涉！ 江寒则是坐上了疾驰的高铁，一路狂奔！ 继续！ 肝胃韧带游离！ 左肝动脉游离，结扎！离断！ 左肝门静脉游离！ “注意，要进行预结扎处理，以丝线结扎！” “用可吸收夹来夹闭，会影响后续闭合器离断。” 手术前，江寒关闭的系统提示音，害怕影响到手术中的操作。 也不知道这些讲解能带来多少经验值。 只能等到术后再查看了。 接下来，就是肝实质的离断。 只要这一步操作完美，手术就会大概率成功。 但是，这一环节，是最容易出问题的环节，也是最让人紧张甚至揪心的环节。 甚至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打起精神，继续观摩！ 一丝一毫，绝不放过！ 患者的妻子和儿子也来到了肝胆胰腺科手术室外的大屏幕。 此时，他们也知道到了关键时刻。 母子二人相靠，紧张地看着屏幕，连呼息都不敢大声。 第242章 难道是齐天大圣附体？ 院长陈松奇也早早打开了直播。 因为他不是学医的，看手术只能看个热闹。 所以，陈松奇专门给急诊科廖中民打电话，让他派来一个医生一起看。 廖中民带着魏吉祥来了。 魏吉祥就是从肝胆胰腺科出来的，到急诊科当了副主任。 因为在肝胆胰腺科工作时心气不顺，所以魏吉祥在“解说”的时候，带着明显的倾向性。 这也只有廖中民知道内情，陈松奇刚来省医时间不长，并不知道这些。 “陈院长，解冬没跟上！” “陈院长，解冬拖后腿了！” “唉，又是解冬，操作孔都摸错了！” “呀呀，这是一助的操作孔！” “止血嘛，快点！” “我看顾主任，也老糊涂了！止血都跟不上！” “不对，流血很少，怎么能喷生物蛋白胶？没必要！” “看看，江寒提醒了！顾主任这才反应过来！” “陈院长，顾主任用的是电凝钩，适用于少量渗血。” 陈松奇问道：“顾主任水平不会这么低吧？喷生物蛋白胶？” 魏吉祥笑道：“不是顾主任水平低，而是他没有估计到这种情况。” “按照以往的操作，或者说是解冬在操作的时候，出血量过大。所以，顾主任一紧张之下，就喷起了生物蛋白胶。” 陈松奇笑了：“没想到，顾主任也这么紧张啊。” “是啊，谁都会紧张，毕竟这是四级手术，超高难度！”廖中民说道。 魏吉祥马上接上了话：“主要是江寒牛批呀，谁能想到，江寒手术，居然把渗血量控制得这么好！” “江寒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控制得非常完美，没错，就是完美！我没有丝毫夸张的成份！” “这台手术必将成经典！但是，解冬这个环节，拉低了整个手术的观赏度！” “如果换一个二助，这台手术简直可以称得上：艺术！” “可惜呀，可惜。”魏吉祥边说边摇头。 廖中民知道魏吉祥的小心思，马上提醒：“魏主任，多说技术细节！” “下面该肝实质离断了！这个环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切掉左半肝，保留右半肝。万一把较大的交通血管搞破，麻烦就大了。” “肝实质离断，必须首先划定预切线。这个最好是结合超声影像，按照肝表面的变色线划定预切线。” “划定预切线，决定着整个手术的成败。这个环节，江寒应该和顾主任商量一下，共同确定预切线。” 谁知道，江寒没和任何人商量。 超声刀！ 离断表浅肝脏组织！ 不是吧，不用划定预切线？？？ 蒙圈了，魏吉祥蒙圈了！ 陈松奇也吓了一跳：“咋没商量呢？咋不和顾主任沟通一下?不划线？直接动刀？！” 显然，顾主任、解冬也蒙了，这么猛！ “愣什么呢？止血！”画面传来江寒的轻微喝斥声。 两人才反应过来。 出血量极少，解冬采用氩气刀止血。 震惊！ 愕然！ 看不懂的，觉得快！ 看得懂的，心跳加快！ 胆子太大了！ 居然不用商量、不用预案，直接下刀！ 这，就是艺高人胆大！ 顾怀礼被吓了一大跳，江寒刚才，实在是太冒险了！ 年轻人可能是想炫技了！ 这台手术在全院直播，看的人多了，江寒就想炫一下技艺！ 但这种做法，实在是不负责任！ “江寒，稳住点，不要冒险，更不要耍酷。”顾怀礼小声提醒道。 江寒一愣，奇怪地看了一眼顾怀礼。 刚才，我耍酷了吗？ 本人，本来就酷，还用耍吗？ 冒险，我冒险了吗？ 我只不过是按照虚拟实验室中的手术步骤来的，绝对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当然，江寒也只是心里想想，并没有解释。 反倒是为陈松奇院长担任解说的魏吉祥给江寒解释了。 刚才顾怀礼的小声提醒，也给传了出来。 “唉，顾主任真是跟不上节奏了！不是江寒在冒险，而是一助、二助的实力差太远！” “当然了，要是我，我也跟不上。谁也想不知道江寒会直接下刀！” “这就叫做胸有成竹！” “呀，厉害，左肝肝蒂离断！” “接下来，应该是闭合器离断！” “闭合器离断的方法，相对安全。不需要过多游离左肝肝蒂，只需要进行左肝动脉结扎及门静脉的预先阻断……” 魏吉祥忽然闭嘴了。 因为江寒接下来的操作，和他的判断大相径庭！ 江寒根本不用闭合器！ 而是直接对左肝肝蒂进行解剖！ 直接解剖的好处是利索，为下一步切除扫清障碍。 坏处是，出血量大！ 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出血量控制得非常完美！ 大出血，镜面模糊，术野受限等情况，没有出现！ “好牛逼的手法！凭这一手，我老魏就服！我要请江寒吃饭！我要跟他学习！” 魏吉祥在陈松奇的办公室里，激动地跳起来！ 廖中民也激动了：“江寒，绝逼的西医料子！一定要来急诊科！一会儿我找马昆！江寒这个人，我要定了！” 离断左肝静脉！ “天呐，我的老天！江寒怎么知道的？”魏吉祥又是一声惊呼！ 陈松奇吓了一跳：“又，又，又怎么了？” “看，肝中静脉与左肝静脉共干！！！！” “天呐，这种情况很少见！难怪，不用闭合器！” “用闭合器离断，绝对损伤肝中静脉！” “江寒难道是齐天大圣附体？有火眼金睛？” 廖中民一拍桌子，茶杯都跳了起来。 几个人正在惊叹！ 左半肝已切除！ 陈松奇擦了擦眼睛，太快了吧！我还没看清！ 标本已装入一次性取物袋。 经扩大的穿刺孔完整取出！ 冲洗腹腔。 引流管放置左肝断面达脾窝处，由右侧穿刺孔引出体外，并固定于腹壁。 整个手术，完成！ 哗哗哗，手术室里响起了掌声！ 这，就意味着，手术取得了成功！ 接下来两到三天，只要患者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腹腔镜下肝脏切除，创面小，愈合快。 手术室外，正在观看直播的各个科室，医护人员都站起身来，为江寒送上掌声。 谢天学的妻子和儿子全程观察了整个手术过程，虽然看不懂，但明显感受到手术室当中的紧张气氛。 他们看不懂手术的细节，但他们听得懂掌声！ 掌声，就意味着手术成功！ 手术室外，肝胆胰腺科的医护人员以及其他患者，也都围了过来，向患者妻子和儿女送上祝福。 大家正在激动，手术室里的掌声忽然停止了。 【作者有话说】 如果觉得不错，给个好评吧？谢谢诸位！ 第243章 延长时间，我就喜欢 手术室的镜头忽然出现了患者刚刚切下的左半肝。 左半肝已经切开，露出了脓肿壁。 里面爬满了虫子！ 多得数不清！ 密密麻麻！ 让人头皮发麻！ 江寒的声音响起： “看，这就是肝吸虫！也叫华支睾吸虫虫卵，像一个个小灯泡、壳非常厚！” “患者的左半肝，就是被肝吸虫掏空，形成了大脓肿。” “看起来，脓肿壁上有大量的肿瘤样结构，但其实不是肿瘤！” “只是，肉芽肿性炎性肿块！” “希望大家回去之后，劝劝自己的亲戚朋友，不要随随便便吃生的鱼虾！” “寄生在鱼虾上的肝吸虫进入人体，幼虫可游走进胆总管，虫体寄居于肝内胆管，在那里长期定居并发育为成虫。” “能引起黄疸、胆管结石、胆管炎、肝炎、肝硬化和胆管癌等疾病。” “目前已证实的肝吸虫中间宿主有：鲤鱼、草鱼、鳊鱼、鲫鱼、大头鱼、土鲮鱼等68种。” “如何预防呢？第一，吃烤鱼、火锅、烧烤别急，熟了再吃。” “曾有一个日本病例：吃烤鱼时皮烤熟了，其实肉没熟，吃了没熟的肉，导致寄生虫感染。” “第二，别生吃鱼片、醉虾、醉蟹等。” “第三，别喝生水。” …… 所有人都服了！ 江寒在病房之中的“初步判断”竟然比b超、ct和生化指标还要准确！ 正是相信了江寒的“初步判断”，才有了后来的手术方案。 所有人都放了心，为患者感到高兴。 这就意味着，患者，并不是肝癌！ 切除了左半肝，没有了肝吸虫，只要调理得当，完全可以再活几十年。 哗哗哗，手术室又响起了掌声！ 手术室，接连响起两次掌声！ 绝无仅有！ 顾怀礼不由得感叹，人老了，不服老不行了。 “少龙，你说你要去进修学习，今年的指标暂时用完了。我看啊，你也别去了。何必舍近求远？” 顾怀礼说道：“解冬，少龙，以后只要有手术，都请江医生过来。对于大家来讲，这就是最好的学习进修！” 所有在场的医生们都频频点头。 就算是到沪上、燕京去进修，医生们的水平也不一定比江寒高！ 不，江寒的水平一定比他们更高！ 江寒走出手术室，走廊上站着谢天学的妻子和儿子。 顾怀礼本来是走在前面的，故意慢了几步，让江寒走在最前面。 噗通，噗通！ 患者的妻子、儿子先后跪到地上。 江寒连忙扶起。 心中满是欣慰。 回到唐承宣中医工作室，江寒这才打开了系统面板。 赫然发现，今天得到的经验值着实不少。 其中，成功手术得到10点经验值。 普及西医知识取得成效，共得到2050点经验值。 总经验值达到了5140点。 给唐承宣打了一个电话，签到新增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达到5190点。 唐承宣得知江寒近期的情况，十分欣慰。 感到江寒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小子不仅在中医科折服了大家，还串到急诊科、肝胆胰腺科、疼痛科、乳腺科，治愈不少患者。 特别是还善于做手术，一个比一个牛！ “江寒，你的西医技术很高，我很高兴。但同时也有些忧虑。” 江寒一凛，马上坐直：“师父，请讲，我听着呢。” “记住，一定要分清主次、本末、源流！中医是系统的、宏观的，西医是重局部、偏微观的。” “中西医结合的方向，一定是中医指导西医，西医为中医所用！” 江寒连连答应。 “还有，你对中药、中医的定义，非常好！陈院长都给我讲了。说是要作为你的个人成果，以省医的名义上报国家。我同意！”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一个老朋友，他的徒弟，可能要到中医科。这个人比较高傲，你注意和他处理好关系，可以跟他学一学药学。我在药学方面是弱项。医、药二者一产生就互相联结、相互依赖。没有药，不成其为医；没有医，也就无所谓药。想要成为苍生大医，必须补上药学这个短板。” 唐承宣对江寒的期望非常高。 江寒知道唐承宣说的就是恽战辉。 如此看来，岭南国医大师靳元一和唐承宣是老朋友了。 唐承宣不知道的是，他和恽战辉已经见过面了，并且已经交过手。 至于以后能不能处理好关系，关键要看恽战辉。 和唐承宣通完电话，方洪昌、郭新方、何田田以及邹康等人都来了。 江寒安排的任务就是背，先把唐承宣工作室里的书，都给背下来！ 只有尽可能多地背，才能在省卫健委组织的笔试中取得更高的分数。 根据过去的经验，初赛的笔试，难度最大！ 笔试的内容可谓是包罗万象，涉及到中医学的方方面面。 马上笔试就要开始了，江寒决定对大家进行记忆强化操作。 目前的经验值，只能提升五个人的记忆力。 江寒决定对何田田、邹康、刘家超、潘开明、乔振乾进行记忆强化。 五个人同时达到了“量变引起质变”的境界。 五个人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一目十行！ 终于明白，查得明为什么当时翻书那么快！怎么一下子从学渣变成了学霸。 连续对五人进行记忆强化，系统里的经验值一下子花掉了5000点。 总经验值只剩下了190点。 经验值现在用处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够用了！ 现在，马上告罄！ 因此，江寒私下给急诊科、肝胆胰腺科、骨科主任说，只要他参与的手术，尽量在全院直播。 全院直播的话，看的人就多。 他边做手术边讲解，普通西医知识有成效，就能得到的更多的经验值。 为了得到更多的经验值，江寒和何田田商量，能不能把每天晚上的直播，延长一个小时？ 江寒晚上在唐承宣中医工作室，和大家一起看书，看到九点或十点。 延长一个小时的话，就到了十一点或十二点。 如果是其他人，早就该休息了。 从中医的角度讲，到十一点以后休息，对身体绝对是一种损害。 当然，江寒自身除外，因为他进行过好几次身体强化，精力和体力都旺盛得很。 何田田听到江寒的提议，高兴极了：“太棒了，江寒，只要你延长时间，我就喜欢！” 恰好，邹康来在门口，听到了这句话。 邹康呆、愣、傻、惊、尬。 “我没听到，我没听到，” 邹康带上房门，急慌慌地走了。 何田田的脸腾地一下，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 “江寒，明天你们就要参加笔试了，你一定要拿第一啊。” 江寒笑了笑，自己拿第一，还有意外吗？ “江寒，你要是不拿第一，肯定会被恽战辉笑话。他说，你和学生比赛都拿不了第一，省医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的队长，就没资格当了！” 也难怪，恽战辉到现在还不服气。 上次恽战辉败了，只是败给了郭新方和何田田。 对江寒的中医造诣，恽战辉只是听说，没有真正见识，所以，他一直不服气。 第244章 预选赛，开始！ 中医药院校中医技能大赛的初赛开始了。 大家陆陆续续走进考场。 大多数考生都是省中医药大学的。 还有一些是绿城大学医学院、牧野医学院的学生。 因为初试都是笔试，主要考的是知识面，不少学西医的学生也报名参与了。 这些人都抱着玩票的心态来的。 管它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 万一得了名次，岂不是为自己的履历添上一笔？ 经过江寒的记忆强化，邹康、刘家超、潘开明、查得明、乔振乾等人两天来，几乎一直待在唐承宣中医工作室里。 吃饭也是由何田田安排一家酒店，做好后专门送过来。 几个人都相互监督、相互较劲，看谁背的多。 为了取得好的成绩，江寒这两天也是陪着几名队员恶补中医知识。 一连两天都没有开直播。 对于几个人记忆力爆增一事，5名队员都心照不宣，绝口不提。 这，可能是江寒最大的秘密。 既然是秘密，那就让它秘密地存在。 几个人骇然发现，两天时间，居然背了那么多书！ 长这么大，不要说背这么书，连看过的，都没有这么多！ 邹康心想，如果是高考前遇到江寒的话，该有多好！ 自己绝对有把握考到燕北或沪上。 考场的大门还没有开，大家在外面聚成堆。 基本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或者是同一个寝室聚在一起。 唯一例外的是查得明。 查得明是药学专业，却站在中医临床专业的这一边。 查得明一直跟着邹康、刘家超、潘开明和乔振乾在一起备战，自然要和他们在一起。 更何况，他的师父是江寒。 他不可能把师父撇到一边，和药学专业的同学们聊天。 再说了，查得明和药学专业的同学真没什么可聊的。 在学校的时候，查得明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学渣。 与其他学渣不同的是，查得明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学渣。 查得明从药学专业同学那里得到的，是怜悯、同情、鄙视和轻慢。 现在，因为有了师父江寒，查得明感到自己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与邹康、刘家超、潘开明等人待在一起，让他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兄弟！ 加上江寒的因素，查得明感受到了什么叫师兄弟。 尽管其他几个人只是江寒的室友，而不是徒弟。 查得明有什么事，邹康等人都主动帮忙，出主意、想办法。 妹妹查小满从老家回来之后，脚伤彻底好了。 邹康直接找到师父的徒弟邱桐。 因为是邱桐给校领导打了招呼，让江雪晚些日子报到。 邱桐给学校通电话后，专门叫来了几辆豪车。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跟着坐上车，把查小满送到省护理职业学院。 办完各种手续之后，又把查小满送到宿舍楼下。 几辆豪车的出现，让查小满在学校的知名度大增。 最后入学的查小满，居然这么厉害！ 五个大哥开着豪车送她入学！ 一打听才知道，这四个都是省医的实习生！一个是查小满的亲哥。 还有一个叫邱桐，是省城有名的富二代。 查小满在学校收到的目光，都是羡慕、仰慕！ 放在以前，查小满和查得明想都不敢想，自己也会有被人羡慕的时候！ 药学专业的同学们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查得明。 查得明满不在乎，只是对他们点点头，也没有过去打招呼。 江寒这几个人，得到了大家的普遍关注。 目光纷纷投射过来。 江寒组织这几个人备考的事情，省中医药大学全都知道。 如果说江寒能够得到一个进入全国比赛的名额，大家也都信了。 毕竟江寒的水平已远远超出同学。 但是他扬言要把邹康、刘家超、潘开明、乔振乾等人带进全国比赛，就有点说大话了。 不要说和药学专业的相比，就算是在中医临床系，这几个人也冒不了头。 就算是冒出来，那也应该是程海、冯青青这些人。 此时，药学专业的微信群里热闹了。 凡是查得明不在的聊天群，话题基本都围绕着江寒、查得明展开。 “查得明，貌似不是药学系的人了！” “查得明，这是投靠中医临床了！” “听说查得明要拿全省前6名？” “查得明绝逼被洗脑了，仅有的一点脑回沟，也给洗没了。” “我听说查得明的脑子，现在特别好使！” “我也听说了，查得明一天能背一本书！像是变了个人！” “你们用点脑子好不好？查得明的脑子好使了？我看，是你们的脑子锈透了！” “我立个flag，查得明能进前6，我直播吃屎！” “我也立个flag，查得明能进前6，我直播倒立吃屎！” “你现在就直播，预演一下！” “真没诚意啊。你咋不说，查得明得第一，你直播吃屎呢？” “不能大胆一些吗？查得明能进前100，我直播吃屎！” “兄弟们，努把力，药学专业，包揽前6！” “让中医临床的，全军覆没！” “有江寒在，不大可能吧？” “一切，皆有可能！” …… 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传不出去的微信。 这些聊天群里关于江寒和查得明的消息让邹康等人看到了。 邹康拿着手机让江寒看。 江寒淡淡一笑：“考你们的试，让他们说去吧。” 查得明也凑过去看了看邹康的手机信息。 此时的查得明，心境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 对于这些讽刺、怀疑他的同学，查得明反而理解了。 如果是以前，他感到一定会恼羞成恼。 即使不做什么傻事，也会找个地方生半天闷气。 现在，他对于考试入围，有着强大的自信。 也许，这就是实力的暴涨带来了心态上的平和。 这些天来，他一直震惊于自己的变化。 自从“量变引起质变”之后，他的记忆力简直是超越常人太多太多。 他的质变比邹康等人都要早，加上他比邹康等人更加努力，所以，他背了更多的书。 他知道同学们都在一个什么样的水平，他明显感到，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 同学们之所以这么讽刺他，主要是不知道他的变化。 查得明的心境如此淡然，邹康、刘家超、潘开明等人也很吃惊。 这时，程海和冯青青站在十几米开外。 “程海，这次考试，你一定要压过江寒一头！”冯青青说道。 “没必要这样吧。江寒，帮过我的忙。要不是他，我现在真不知道在哪里。” “哼，他把你弄到疼痛科实习，就是在打我的脸！是给我看的！” “他为啥不把你弄到中医科？在中医科实习，留院的机会大多了。你看看邹康他们！” “呃，因为中医科的实习生，已经不少了。” “醒醒吧你，他让你去疼痛科，就是让你亲眼着他如何优秀！到明年，疼痛科不要人，你照样没地方去！” “不会，不会，江寒，不是这种人。” “不是这种人，那为什么，他们几个聚到一起学习备战，不带上你？” 程海默然。 冯青青朝这边看了一眼说：“放心吧，江寒现在有名气，主要是他的临床好！在中医基础，在知识面上，他一定不如你、我！” “你想想看，一个人整天在看病治病，他没事了还去做个手术！哪顾得上复习基础知识？中医基础知识，根本不是几星期、几个月就能补上来的！” “这次只考知识，不考实践，我们俩肯定能超过江寒！” 听到冯青青的分析，程海忽然信心大增。 是啊，一个人这也会、那个会，就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去打基础！ 而这次笔试，完全是看一个人中医基础是不是扎实！ 论中医基础的扎实程度，在学校四年了，一直都是自己和冯青青排在前边，江寒显然是差了不少。 程海正在分析对比自己和江寒的优劣，大门开了，赶快拿着证件进入考场。 第245章 好变态的笔试 考试结束，省中医药大学的各个聊天群都在热议这次笔试。 中医临床年级群里，一片哀嚎之声。 “谁出的这题？变态啊！” “高度怀疑，出题人都是药学专业毕业的！” “几乎全都是中药材的性状、药理分析！我直接跪了！” “这些都不算啥，最后一题15分，地狱级难度！” “我一看，彻底放弃！” “我踏麻，题都没看懂！” “最后一题，古文字专家出的！怀疑抽错了题库！” “我完了，冲击全国比赛的任务，就交给大家了！” “我也完了！” “我也完了！” “我看，这次药学专业的，把名额占完了！” “恐怕，这次我们要剃光头！” “以往都至少有一个，今年真是要创纪录，耻辱纪录！” “江寒呢，对，还有江寒，怎么给忘了？” 大家都@江寒。 江寒一如既往地不看聊天群，自然也没有回应。 冯青青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要聊天群里一提到到江寒，邹康这个江寒第一舔狗就会马上跳出来。 各种花式吹捧，十分让人肉麻。 往往是邹康跳出来之后，刘家超、潘开明甚至还有乔振乾也会跟着，再舔一波。 冯青青@大家：邹康呢，邹康怎么不说话了？ 冯青青@邹康：邹康，出来，走两步。 没动静，不仅是邹康，还有刘家超、潘开明、乔振乾也都没有吭声。 一反常态呀。 冯青青忽然一阵暗喜，这几个人都在潜水，点名也不冒头！ 这说明，江寒和这几个人彻底考砸了。 考得好的话，邹康早就跳出来炫耀了。 “哇，江神，难道是失误了？” “江神都失误了，我们中医临床，真的是全体阵亡了！” “好惨烈！” “我仿佛听到，隔壁的药学系，在放鞭炮大肆庆祝！” “对了，冯青青，你是不是考得很好？” 冯青青：也不算很好的啦！ “听出来了，听出来了，冯青青，肯定是发挥超常！” “怎么说话呢？冯青青需要超常发挥吗？她正常发挥，就能考第一！” “这次，就看冯青青的了！” “冯青青，就是中医临床最后的脸面！” “对了，还有程海呢，我们的主席大人，不知道考得怎么样。” “对呀，程海的中医底子，是我们年级最厚实的！” “程海每年都有奖学金，岂是白拿的？” 冯青青：程海发挥得比我好。 “哇，看到希望了！程海和冯青青，绝对能选上！” “我们考糊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糊！” “是啊，我怎么能和主席大人和部长大人相提并论呢？” “希望大增！” “立个flag，程海和冯青青能选上，我就放炮庆祝！” “这年头不让放炮，偷偷去打吧！” “一天后官网公布成绩，静等消息！” …… 药学系的聊天群，一片欢腾。 “这次笔试，像是为我们药学专业量身定做！” “包揽前6，稳了！” “小心，中医临床，他们有个怪胎，江寒！” “想要包圆，恐怕没那么容易。因为有江寒在。” “不是吧，江寒的临床牛批，药学肯定弱鸡！” “看看题吧，有几道是中医临床方面的？” “考前定下的目标，实现了！” “没人说查得明吗？” “查得明，还用提他？” “对呀，查得明不排在最后一名，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可惜啊，看不到吃屎直播了！更看不到倒立吃屎直播了！” “查得明，太不给力了！看不到吃屎直播，好忧桑！” …… 对同学们的种种议论，邹康等人一无所知，因为他们都没空看聊天群。 手机处于静音状态。 因为，江寒在训话。 这次江寒的训话倒没有选择人多的场合。 上次在小礼堂里训斥郭新方，其实就是让恽战辉看的。 笔试一结束，大家都还没有从兴奋中走出，就被江寒给叫到了中医科的会议室。 江寒先是让大家报一报，这次笔试能得多少分。 满分100分，邹康等5人分别估计分55分到69分。 查得明的估分最高，是69分。 邹康估分最低是55分。 江寒说道：“这次考试，我极不满意！居然还有不及格的！” “我一再给你们说，背完了《本草纲目》就去多背背那些经典，一定要扩展知识面。” 邹康等人感到，自己短短两天把《本草纲目》背完了，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正因为背完了《本草纲目》，所以这次在笔试中取得了还算不错的成绩。 55分，在他看来，是一个非常高的分数。 这在以往，绝对可以进入前六了。 根据估分，邹康等人感到，这次真的是稳了！ 6个备战小组的人，马上就要在全国中医药院校中医技能大赛中成功会师了！ 没想到江寒对大家分数极不满意。 也不知道江寒估分多少。 但大家感到江寒应该能拿到85分。 最后一题太变态，估计江寒也不会做。 “看你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以为考得多好呢！原来，才这么一点分！太让人失望了！” 五个人，一个一个惭愧地低下头。 江寒的要求太高了吧？ 出考场的时候，同学们几乎是一片哀嚎。 估分40分以下的比比皆是。 就没听过谁估分超过了50。 邹康等人出考场后，找江寒没找到，原来江寒是提前交卷，已经回到了省医。 同学们也都问了邹康，邹康说能考50多分，大家都感到邹康是在开玩笑。 “这成绩，你们也不要到处说了。说出去，丢人啊。”江寒交待道。 几个人这才压下了兴奋，不就是一天的时间嘛，再等一等。 如果进了前六，完成了江寒预定的目标再兴奋、再炫耀也不迟。 聊天群里，冯青青、程海还有其他同学一再问几个人考得如何。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乔振乾都不敢回复。 查得明感到自己估分最高，也是应该的，毕竟他是最早实现“从量变到质变”的。 他背的书比邹康等人都多。 对最后一题，查得明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 他一直想知道，江寒有没有做出来。 “师父，最后一道15分的大题，我不会，您能不能讲讲？” 江寒已经起身了：“马主任让我去看个病人，这个题，我晚上在直播间统一讲解。” 查得明等人马上自责起来，怎么能对江寒产生怀疑呢？ 在医学方面，难道还有江寒解决不了的问题？ 江寒果然做出来了！ “对了，你们可以到各个群里宣传一下，让大家都上直播间，增加一点人气。” 江寒心想，来的人越多，听懂的人就越多，得到的经验值就越多。 【作者有话说】 求好评，求收藏！ 第246章 一味药也能解决大问题 因为直播时间延长到2个小时，结束时就已经是凌晨12点。 所以，何田田坚持把直播地点放在江寒的别墅。 主要是想让江寒每天都休息好。 直播结束后，再由邱桐负责，把何田田送回家去。 直播开始前，邹康、刘家超、潘开明都在年级群里发了消息。 邹康：各位同学，今天晚上10点开始，江寒诊室开通，欢迎大家准时收看。 冯青青：邹康，你终于冒泡了！ 程海：邹康，考得不错吧？ 邹康@程海：别提了，考砸了，今天被江寒批得一塌糊涂。 刘家超@程海：我也考砸了，被江寒批得体无完肤。 潘开明@程海：程主席，考得不错吧？ 程海@潘开明：也不算好吧，今年的成绩应该是普遍偏低。 冯青青@潘开明：成绩高低没用，只有名次有用。只要程海考到前六名，就行了。 程海@邹康：考砸了也没什么可丢人的，反正咱们中医临床参加这种考试，本来就不占优势。 冯青青@邹康：你们考砸了，还有程海和我！我就不信，药学专业能把6个指标全都包了！ 程海@所有人：其实，题越难，对我们来说，反而越有利。 冯青青@所有人：程海说得没错。最后一题，我听说，药学专业的人也没有一个人能做出来。 程海@所有人：这一题，就连药学系的教授也搞不懂。 邹康@所有人：今天晚上的直播，江寒要给大家讲一讲最后一题。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最后一题，江寒要在直播时讲解？ 这么说来，最后一题，江寒做出来了？ 冯青青@邹康：江寒把这一题做出来了？ 邹康@冯青青：这个，做没做出来，江寒倒没有明说。 冯青青@大家：我明白了，江寒肯定是请教唐承宣唐老了。 同学们纷纷赞同冯青青的猜测。 这种高难度且古怪的题型，也就只有唐承宣这样的中医大家才能做得出来。 说不定，这题就是唐承宣本人出的。 冯青青想到唐承宣，心里不由得一紧。 天呐，如果是唐承宣出的题，江寒岂不是可以提前拿到卷子？ 难道江寒真的能得到很高的分数？ …… 药学系聊天群，大家都在讨论着笔试分数。 特别是最后一题，分析来分析去，都没有分析出个所以然。 这题出的，大家都没有读懂题意！ 题意都没读懂，更谈不上做出来。 说得正热闹，忽然跳出来一条消息。 居然是查得明！ “各位同学，今天晚上10点，江寒诊室开始直播。届时，我师父江寒将给大家讲解考试的最后一题。欢迎参加。” 查得明冒泡了！ 查得明在群里总共就作过一次发言。 就是查得明跳楼被救回，在群里向同学们的关心表示感谢。 今天是第二次。 第二次就发了这么不靠谱的信息！ 江寒还直播，还要讲解考试的最后一题！ “得明，开什么玩笑呢？讲解最后一题？” “这题，他能讲得了？” “要讲，江寒也只是牵强附会！” “老师们都束手无策！江寒能讲出来？” “这一题明显就是药学的范围，这不是江寒能讲得了的！” “江寒讲一讲手术，还是可以听听的。” “江寒讲药学？干脆，讲一千零一夜吧。” “嗯，我看江寒诊室，可以改名字了。就改成，天方夜谭。” “不妨去听一听，反正晚上闲着也是闲着。” …… 晚上十点，江寒直播室开播。 江寒在镜头前向大家打了招呼之后，就看起了书，静等第一个病人的到来。 不少同学都涌入了直播室。 “哇，这是哪里，这不是上次直播的地方了！” “这不是唐老的工作室，换地方直播了？” “这应该是在客厅里，好大的客厅！” “这就是江寒的别墅吧？听说过，没见过，今天终于是见到了。” “省医够大气，真是奖励江寒一套别墅！” 这时，张阿姨拿过来一盘洗好的水果，放在江寒面前： “江医生，请吃点水果。” 直播间里又热闹了： “听说江寒的别墅带管家，果然是有！” “神豪！！” “我觉得只是活着！” “我觉得我只配活着。” 大家对江寒别墅内的一切都指指点点，羡慕得面目全非。 终于，第一个病人接入。 病人可能看过多次直播，进来后打个招呼就不再吭声了。 这是一个女士，床上还躺着一个娃娃，正在哇哇哭。 丈夫马上抱起来哄。 “乳房发胀，乳汁不下。”江寒直接给出了结论。 患者说道：“医生，我就是没有乳汁，孩子饿得哇哇叫。奶不够吃，就让孩子喝别人的。” 天呐，江寒的望诊技术，这么神吗？ 好多同学是第一次来，江寒只是看一眼，就立马看出患者的病症。 不管什么人，基本都有大大小小的毛病。 能看出来病并不多牛，能看出来主症最牛。 也就是说，能看出患者最为关切的病，这才需要水平。 患者去了管城区中医院，开了药，吃了好几副，不管用。 “你不是没有乳汁，而是有乳汁，就是出不来！”江寒说道。 “那怎么办？人家说要在上面扎针，扎出眼，把乳汁引出来。” “这怎么行？你这是气血不通、经络不通，扎眼怎么行？这是谁说的，简直是不负责任。” 患者说：“那怎么办？还喝药吗？每天大包小包的，喝得我直反胃啊。” 江寒看了看患者的药单：“这些药可以不用吃了，因为你已经不需要再催乳了。现在是有乳，但不通，下不来。” “也不需要多少药，只用一味药，晚上喝下去，明天早上就会见效。” 什么药，有这么神的效果？ 江寒说道：“路路通15克！水煎服。” “就这一味药，没有了？” “没有了，单方嘛，就是这么简单。” 患者都觉得不敢相信。 “药效并不是多了就好。有时候，一味药就解决大问题。” “你的问题是：不通！你吃了那么多药，只是催乳，没解决下乳的问题。” “所以，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字：通。” “那么，路路通，就能解决你的问题。” 江寒说道：“路路通，能够行气血、通经络、散瘀滞、下乳汁，为通经下乳之要药，常用于经闭，痛经，产后乳汁不下，癥瘕积聚。” “中药的名字是有讲究的，路路通，顾名思义，就是让人通的。大凡各种疼痛，各种内痰阻滞、血瘀等等，都少不了路路通这味药。” “路路通，既可以与其他药物相配伍，让药力通经达络，还可以单独成方。”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经验值：3150点。总经验值：3490点。】 还是人多好啊！新增经验值一下子就是好几千！ “江寒，你不是说要讲解最后一题吗？你到底会不会呀，是不是忽悠人的？” 江寒说道：“最后一题，现在开始。” 【作者有话说】 求好评，求收藏！ 第247章 答案是：路路通！ 江寒拿出了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最后一道题： ｛请赏析以下诗句，并根据诗意，写出一味中药材，分析其药性特点、功能主治。｝ ｛无为在岐路，儿女共沾巾。｝ ｛漠漠尘中槐，两两夹康庄。｝ ｛天齐标巨镇，日观启崇期。｝ ｛不须当户立，头上有钟馗。｝ 哇，哇，这是什么鸟题？！ 这是中医基础知识考试！ 不是古诗词鉴赏大会！ 直播间的观众好多是中医爱好者，看到这样的考试题，也都不禁愕然。 把诗词都搞上了，跟高考的材料作文一样！ 还根据诗意，写出一味中药！ 又与传统的猜谜语挂上了钩。 刚刚参加完考试的人，又看到了这个让人头疼不已、火冒三丈的怪题。 回去之后都查了查这几句诗的意思。 读来读去，知道了诗意，却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中药材。 不少人从第二句诗“漠漠尘中槐”猜出“槐根”和“槐子”两味中药材。 显然，这不是正确答案。 因为其他三句诗里，找不出一点与“槐根”和“槐子”相关联的字词和意思。 其他三句诗，必须都用上才可以。 在短短的半天时间里，这道题迅速上了热搜。 众多的网友参与进来，有古诗词专家、古文字专家、中医爱好者、猜谜爱好者纷纷提出自己的见解。 网友的答案可谓形形色色、千奇百怪。 但是，没有一个答案让人心服口服。 越是如此，此题所引起的关注度就越高。 就连省外的院校也都参与进来。 有人说这个题出得渣，有人说这个题出得妙。 说渣的人，是因为猜不出来。 说妙的人，也猜不出来，因为猜不出来，所以感到很妙。 大家很好奇，标准答案到底是什么。 听说有一个江寒诊室要直播，重点是讲解这一道压轴题。 于是众多的网友一涌而入，让直播间的热度又上升了不少。 看完一个患者之后，有人就急不可待地提出让江寒赶快讲解。 江寒喝了一口水说道：“我们来分析四句诗的关键词。第一句诗的关键词在什么地方？” 网友们开始思考，有的开始回答： “我认为第一句的关键词，在沾巾！” “直觉告诉我，沾巾是关键词，哭，为什么哭呢？什么中药材与哭有关？” “这个思路不错，哭，其实也是辣眼睛，我认为是洋葱！” “有道理。洋葱就是一味中药，健胃宽中,理气进食,发散风寒,解毒杀虫,增进食欲。” “爱情啊，就像洋葱，一层层剥开，除了两眼泪汪汪，啥也没有。” “楼上的，文艺范，进错房间了。” “洋葱也不对呀，后面还有三句诗，没有任何关联呐。” 江寒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第一句诗的关键词是：岐路。请大家思考第二句诗的关键词。” “漠漠尘中槐，两两夹康庄。我认为，关键词是，夹！” “夹这个词，多形象啊，多有想象的空间！” “你给我夹住！” “夹蛇龟，一定是夹蛇龟！” “夹蛇龟，主治女人漏下赤白崩中，小儿囟不合，破症瘕痃疟，疗五痔阴浊湿痹，女子阴隐疮及骨节中寒热。” “夹蛇龟，夹龟，真的很有想像力哟！” “两两夹，更有想像力好不好！” 天呐，又要走偏了！ 江寒给出了自己的见解：“第二句诗的关键词是：康庄。第三句诗的关键词是什么呢？大家讨论一下。” “不明白为啥是康庄？坐等解惑。” “第三句关键词，应该是：日！吼吼！” “十个字，楼上偏偏就选个日。” “如果日是关键词，为什么不换句诗?比如，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这个关键词，更容易跑偏！ 江寒连忙说道：“第三句的关键词是：崇期。下面，请想一想第四句。” “崇期？这什么鬼？崇拜的期限吗？” “第四句关键词应该是：头上。既然是中药材，那就与人体有关。” “这个思路可行，应该是主治头疼的？” “太宽泛了！” “我认为，是钟馗！钟馗捉鬼！中药材应该是与鬼有关的！比如说，鬼珠、鬼白、鬼刺、鬼针、鬼臼、鬼目。” “有道理啊，这就与第二句联系起来了，槐！” “槐，就是鬼木，有五鬼木之说，指的是柳树、槐树、桑树、杨树、苦楝。” “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手！” “五鬼树，五种树阴气都极重，容易招鬼，活人居住的阳宅一般都不种这几种树。” “鬼话连篇！” “鬼才相信！ “钟馗是关键词，就见鬼了！” 江寒说道：“这位朋友，你真的见鬼了。第四句诗的关键词，正是钟馗。” 直播间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 “岐路、康庄、崇期、钟馗，这四个关键词，靠，八竿子也打不着，根本没联系啊。” “四个关键词，风马牛不相及!” “在我看来，所有的关键词只有头一个，岐路。在岔路口不知要往哪里去，迷茫！彷徨！没招！” “出题人，就是要把我们往岐路上引！” “呼叫江神，请回答！” “请安静，请江神出山！” …… 江寒说道：“岐路，指的是一分为二有分岔的路。” “康，是通向五个方向的路。” “庄，是通达六个方向的路。” “崇期，是通达八个方向的路。” “馗，是通向九个方向的路。” 路？路？路？ 江寒又道：“这四句诗的关键词，有个共同的特点，都是与路有关！” 网友马上怀疑，康不是指健康吗？怎么成了路？ 第一次知道馗，居然是路的意思！ 江寒从沙发上拿过一本书，展示在镜头面前：《尔雅》。 “《尔雅》说：一达谓之道路，二达谓之岐旁，三达谓之剧旁，四达谓之衢，五达谓之康，六达谓之庄，七达谓之剧骖，八达谓之崇期，九达谓之馗。“ “古人命名一路通畅的是道路。一分为二有岔的就是岐路。衢，这个大家都能理解，几省通衢，四面通达。” “康庄并非指的是达到小康生活水平的村庄，康庄大道这个词就回归了它的本意，就是道。” “这个题，四句诗包含五种路：岐、康、庄、崇期、馗。这就涉及到中医一个最基本的理念，究竟什么才算是健康？” “康，我们知道，就是可以通向五个方向的路。健康，古人认为，气足有力为健，经络通畅顺达为康！” “刚才其实我已经讲过，人的病，几乎都与不通有关。人体五脏六腑、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如果经脉不通、脉络不畅，人的气血运行就会停滞，轻则出现疼痛，重则出现麻痹。” “就任脉来说吧，上下交通、水火相济称为‘泰’，任脉瘀阻，上下隔绝不通，上热下寒，称为‘否’。我们常说的康泰，就是人体的经络上下交通、五路旁达的意思。” “不通，就是不康！不康，就是不健康！” “所以，中医治病，最重要的是要解决康的问题，就是要解决通的问题。” 江寒放下了书，一字一顿：“路—路—通！” 哦，哦，哦！ 哇，哇，哇！ 直播间里，听取哇声一片！ 第248章 团灭，把药学院碾成渣渣 “路路通，果然是！” “路路通，我怎么没想到？” “讲真，这题出的，真踏麻有水平！” “虽然我没做出来，但我对出题人，拜服！” “妈吔，我是第一次知道，康庄大道还有这讲究！” “看直播，涨姿势！” “出题人牛批，答出来题的，更牛批！” “江寒，你是后来想出了答案吗？” 江寒说道：“这个题，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答的。” 哇，哇，哇，直播间又是一阵惊叹。 惊叹号，满屏飞。 “大佬，大佬，请接受我的膜拜！” “大神，大神，请接收我的膝盖！” “大神牛批，牛批，牛批（破音）” “江寒，求求你，求求你做个人吧！”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这直播，满满的都是干货！” 各种各样的礼物，刷起来了！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经验值6100点，总经验值：9595点。】 还差405点！ 马上突破一万点大关！ …… 正在观看直播的同学们都愣了。 没想到江寒真把这个题做出来了！ 虽然还没有公布答案，但是江寒的答案绝对是完美的！ 如果标准答案与江寒的答案有出入，那只能说明：标准答案不标准！ 中医临床的群热闹起来了： “想到江寒牛批，没想到这么牛批！” “稳了，稳了，江寒这次稳进前六！” “这个题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题能难倒他？” “据参与改卷的人透露，最后一题，全省只有一个人做对！” “只有一个人做对，绝对的，除了江寒，没别人！” “不说别的，这一题就占了15分！” “我们中医临床要创纪录了！江寒得分，恐怕是全省第一！” “药学系的那帮人，傻眼了吧？” “想到江寒强，没想到江寒这么强！” “没想到江寒连药学也这么精通！” 看着同学们对江寒的各种花式吹捧，冯青青的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这个题，江寒怎么能做出来？ 程海忽然觉得脸红，考试之前，冯青青的几句话，让他错估了形势。 感到江寒其他方面水平高，但药学不一定就行，也就是说这次考试，分数绝对不会高。 感到自己和冯青青还真有可能是中医临床的前两名。 看低了江寒的水平，高估了自身的能力。 所以，冯青青有意无意地炫耀“考得还行”，程海也认为理所当然。 程海又一次进入了学校时的角色，自己就应该是年级的老大。 现在一看，真的打脸了。 江寒的水平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 有几个药学专业的人，在查得明的鼓动下，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进入了江寒诊室直播间。 等到江寒揭晓答案的时候，头顶狂飘666。 人的名，树的影，江寒果然不一般！ 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在省城医界刮起一股“寒风”，绝对不是偶然的。 本以为江寒的短板是药学，哪知道人家就没有短板！ 连最后一题都能轻松拿下，这能算是短板吗？ 就算这是人家的短板，但这块短板，也比自己最长的那块长板更长！ 进入药学专业的聊天群，发出一系列感慨，引起了很多人的怀疑。 于是，公布江寒对最后一题的讲解。 整个聊天群，秒静！ “不得不承认，这答案，绝了！” “即使有千万个不愿意，我也得承认，这个人是天才和鬼才的合体！” “超水平发挥呀！” “有一个现实是，人家是正常发挥！” “江寒的水平，简直太让人绝望了！” “我绝望了，想拿第一，真没希望了！” “我有个强烈的感觉，江寒会拿第一，带着药学的五个人，组队参加全国比赛。” “真要是这样，学校多年来的传统，就要颠覆了。” …… 第二天上午，成绩在网上公布了。 几乎所有参加考试的人都在看手机，翻找自己的名字。 找到名字后，根据分数，算着自己的名次。 考试组织方非常懒，直接将初次录入的文件上传。 没有任何排序。 算了一下成绩，排在自己前面的多了去了，也就不用在看了。 不进前六名，就没有代表学校参加全国大赛的希望。 就结果而言，第七名和最后一名，同样都是失败者。 不一会儿，大家就发现了第一名：江寒。 不用看别的，就看分数，破纪录的100分！ 一分不失，当然就是第一名。 连并列的都不可能存在。 大佬就是大佬！ 不服不行！ 面对遥不可及的100分，不由得你不服！ 连妒忌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只有羡慕的份儿！ 程海看到了自己的分数:48分。 冯青青找到了自己的分数：45分。 “青青，看江寒，100分！” 冯青青尖叫起来： “我说了吧，100分，怎么可能？以前没有过！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提前透了题，给江寒透了题！” 程海瞪大眼睛：“不是吧？不会吧？这么大的考试，谁敢啊？” “我要举报！邮箱举报，电话举报！一定要刹住这股不正之风！” 程海拉住冯青青：“你疯了吗？你知道是谁出的题就要举报？你有确切的证据吗？万一没有问题，你不就成了诬陷？” 冯青青冷静下来，又翻起了手机。 忽然，冯青青“啊”了一声。 “又怎么了？” 冯青青指着手机：“排名出来了！江寒！查得明！潘开明！刘家超！乔振乾！邹康！” “前六名？”程海揉了揉眼睛。 “这是辅导员王振一刚刚排出来的！” 果然，从第一到第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天呐，这六个人，居然都是江寒组织的学习备战小组的成员！ 第一名是江寒，没啥说了。 第二名是江寒收的徒弟！ 第三到第六名，都是江寒一个班的！ 这也太，太，太，太，太牛逼了！ 乔振乾是在省中医院实习，为了备战这次考试，主动加入了江寒的队伍。 程海忽然有些后悔，多好的机会呀，生生地被自己错过了。 当时，江寒介绍他进入省医疼痛科的时候，就应该贴住江寒，跟他一起学习的。 哪知道，他天天只是为了完成疼痛科主任交待的任务，把江寒请到疼痛科。 就没想过，要和邹康、刘家超、潘开明一样，虚心地向江寒学习。 如果自己当时放下架子，跟着江寒学习，那么，进入前六名的肯定有自己。 乔振乾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悔不当初！ 药学聊天群，一张排名表被药学系辅导员贴出，立马炸了。 “天呐，天呐，天变了！” “有没有搞错？前六名，全它麻是中医临床的？” “江寒得第一倒还罢了，怎么接下来五个人，全都是江寒的人？” “我们药学，全体阵亡！” “奇耻大辱！千古一叶！” “药学，团灭！” “辅导员在吗，不解释一下吗？” 刚刚贴出排名表的辅导员说道：“谁说的全体阵亡？我们药学不算差吧？第二名，难道不是我们药学的？”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第二名，查得明！ 查得明的存在感太弱了！ 自从查得明拜江寒为师之后，大家似乎已经把他排除在药学系之外。 但查得明得第二名，似乎与药学系没多大关系。 全都是江寒的原因！ 江寒，真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群里安静了。 查得明就能考第二名，自己呢？ 曾经的学渣，把大家都碾成了碎渣！ 羞愧！ 忽然，一个从未在群里说话的人发言了： “不是说好了，要直播吗？搬个板凳，看某人直播吃屎！” 【作者有话说】 求好评，求收藏！ 第249章 曾经的冠军当替补 成绩出来之后，江寒正在李楠的病房里。 和患者交流，江寒不看手机。 这是江寒给自己定的一条规矩。 就算是有中级问诊技能傍身，让自己能很顺畅地与患者沟通，但他仍然不希望因手机问题，而让患者觉得不被重视。 “江医生，您上个月在村里义诊给我说的，我都照做了。”李楠说道。 李楠的婆婆看到江寒也很高兴：“对呀，晚上，我监督着李楠，要打坐。后来我也打坐，感觉，就是好。” 江寒看李楠的婆婆，气色也好了很多。 这应该就是受了李楠的影响，跟着李楠打坐带来的良性变化。 “我照着做了，刚开始光想着谁谁欠我钱了，家里的煤气是不是没有关，明天早饭到底吃啥。现在，一打坐，啥都不想了！精神也好了！” 江寒说道：“好现象！李楠，你呢？” “我也觉得好很多了，就像您说的，放松、放空。” “有的人感到打坐，这是在搞封建迷信。这看法是错的。” “打坐不在乎什么姿势，有的强调散盘、单盘、双盘、高盘、高双盘。我认为这并不重要。” “一定要采取自己最舒服的姿势！最重要的是调心。” “初学打坐的人，平日对于怨恨、嫉妒、忿怒、悲哀、忧虑等等，要尽量放下，这些念头能障碍你的心。” “打坐时最困难的现象：心中浮散，不易收摄，无数的妄念和杂念，心静不下来。” “静心、放空，把杂念排空，让正气回收！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排空，就是要心中无碍！” “出门一笑无拘碍，云在西湖月在天！” 江寒说道：“你给女儿写信了吗？” 李楠忽然哗哗流下了眼泪，赶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封信：“江医生，我女儿终于给我写了一封信！” 江寒拿过一看，女儿的信写得情真意切，并为过去的态度真诚道歉。 “班主任老师给我打了电话，说女儿要请假，来医院看我！” 李楠说：“我让班主任老师告诉女儿，我的病快好了。她要以学习为重，等到放假了再过来。” “还有呢，班主任老师说，俺孙女现在学习可努力了！像变了一个人。”李楠的婆婆也很高兴。 李楠说道：“江医生真有办法。叛逆期的孩子，当面沟通不行，书面沟通才有效果。真的是这样。现在都不写信了，我一写信，女儿的同学都觉得稀奇。” “班主任老师还向家长们推荐了写信交流的方法呢。” 江寒又给李楠诊了脉，调整了一下方子。 今天，只有郭新方跟在江寒后面。 邹康等人则是心神不宁地在临时休息室里关注着成绩。 除了江寒，他们几个还真是不敢确定能不能进前六。 成绩出来了，江寒100分，带着大家包揽了前六名！ 邹康等人立马冲向病房区，兴奋地告诉江寒这个消息。 “江寒，牛批，我们真牛批！我们包圆了！前六名，都是我们的！” 郭新方惊了，一把抢过邹康的手机：“靠，不是吧，前六名，疯了吧，你们！” 这时方洪昌也赶过来了：“江寒，恭喜，恭喜。马主任叫你们去会议室，要狠狠地表扬表扬你们！” 江寒带着赶过来的几个人去了中医科会议室，当然，乔振乾回了省中医院并不在内。 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马昆带头鼓掌。 会议室里坐着二十多人人，都是中医科的。 其中有不少主任医师。 看来，马昆早有准备。 对自己带队获得好成绩，已经有所预料。 马昆首先讲话：“江寒带着邹康、刘家超、潘开明在这次考试中取得了优异成绩！全省前六名当中，有5个人都是在我们省医实习！” “我们中医科就占4个！以后看谁敢说我们中医科不行？” “下面，请江寒说几句。” 江寒站起身来说：“感谢科里给我们这个平台，让我们锻炼成长。感谢大家给我们提供学习备战的时间！” “今天的成绩已经成为过去。我们还要筹备更重要的比赛。” “我向各位领导保证：冠军终归这里！” “因为，我们都有一颗冠军的心！” 说完，江寒就坐下来。 掌声又响起来了。 江寒的语调不高，而霸气尽显！ 坐在会议室一角的，是恽战辉。 恽战辉怎么也想不到，自从来到省医中医科，总感到被大家有意无意地疏远。 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今天，被马昆叫到会议室，等了半个小时，原来就是为了等江寒。 就是为了表扬江寒！ 在他看来，不就是在笔试中得到了100分吗？ 他当年在岭南参加同样的考试，不也是得了满分吗？ 那时，有好几个满分！ 省级考试哪儿还有什么难度？ 真正的考验是在全国的赛场上。 这种低级别、低难度的考试，得了满分，至于如此兴奋？ 马昆居然为此而兴师动众，把大家都叫过来为江寒祝贺！ 简直是小题大作！ 马昆这么做，也许正是做给他看的！ 主要是自己太优秀了，三十岁就成了副主任医师。 从主任到普通医生，对自己心生嫉妒！ 自己也夺得过全军冠军，他们居然视而不见！ 江寒只不过在省级的考试中得了第一，就这么大肆庆祝！ 还专门把自己叫过来，为江寒鼓掌！ 这是在恶心自己，还是在警告自己？ 恽战辉正在郁闷，听得马昆说道： “后天，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省级选拔赛开始了。我们的第一个对手是市中医院。” “为了防止万一，我们准备了两名替补队员：恽战辉和查得明。” “要与药剂科协商，查得明即日起，到中医科实习。” “让我们对恽战辉和查得明，表示祝贺！” 哗哗哗，大家都鼓起掌来。 最为高兴的是查得明！ 查得明不仅可以参加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还能和江寒一起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 作为替补队员，不一定有上场的机会，但能够到全国的赛场上感受一下，也会有所提升。 不仅仅是因为他这次考了第二名，也是因为马昆看在江寒的面子上而作出的决定。 查得明在高兴，而恽战辉在恼怒。 马昆主任这是什么意思？ 让自己这个曾经的冠军，当省医参赛队的替补？ 明摆着欺负人呐！ 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初来乍到，不能大闹。 毕竟，省医快要分房子了。 先在中医科苟着，当个伏地魔。 房子到手再说！ “战辉，从现在开始，你暂时跟着江寒，多观察、多学习，尽快提高。” 马昆的安排让恽战辉暗自咬牙，马昆一定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说】 求好评，求收藏！ 第250章 秋天谈恋爱，能成功才怪 晚上十点，直播准时开始。 何田田还在甄别患者，直播间里的礼物开始飞起。 “谢谢大家的礼物！这些礼物，网站会分一半。” “我将成立一个医疗救助基金，大家的礼物全都用于救助那些家庭贫困的患者。” 江寒开直播的初心，其实就是为了赚取更多的经验值。 没想到每天这么多网友打赏礼物。 收下这些礼物，如果是自己花掉，心里总感到怪怪的。 何田田建议成立一个医疗救助基金，让打赏的网友们都有一种济世救人的参与感和荣誉感。 这样就会增加江寒诊室直播间的黏性。 江寒觉得这主意不错，收到网友打赏时，就不会有心理负担。 其他直播间那些主播谄媚着大喊“谢谢榜一的大哥”，江寒实在是做不出来。 “每救助一名患者，我会在直播间里公布出来，接受大家的监督！” 直播间的礼物飞得更快！ “哇，江神，好有爱！” “有爱的江神，最可爱！” “江神只管做，不用公布了，我相信你！” “打赏起来更有劲了！” “妈妈再也不会说我乱刷礼物了！” “以后我要天天刷！” “哇，我的礼物，因升华而升值！” “直播间的问候语，定了：今天你刷了吗？” 一名男患者接入直播间。 江寒看了看说道：“是不是有些抑郁？这些天心情压抑，排解不开？” 男患者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居然摘了眼镜，啪嗒啪嗒地掉起泪来。 患者掉起了眼泪，网友则掉起了鸡皮疙瘩。 大男人的，居然当众流泪，还忘了把脸给挡住。 “你先把脸遮一下，”江寒提醒道：“我看你也不像是整天窝在家里的宅男，经常在户外吧？” 患者说道：“医生，你说得对。我经常在外面，找灵感。因为，我是个诗人。” 网友们乐了。 “天啊，找灵感，还诗人？” “他是到外面，找肉感，跟灵感有个毛关系？” “春宵一刻，只有肉，才是济世良药。” “这年头，还有诗人吗？” “诗人，似乎是个很古老的职业。” “不知道咋了，这几天总是想哭，啥事都不顺。”患者戴上了眼镜，遮住了面部。 江寒鼓励道：“说说吧，都遇到什么事了？说出来，也许就好了。” 抑郁症是一种很复杂的病症，说重也重，说轻也轻，有的要用药物，有些可能几句话就排解了。 “我谈了个女朋友，也是个诗人，我们是在一次笔会上认识的。上星期，我们约会了。” 患者说到这里，忽然感到自己的话怎么多了起来？ 似乎是对这个年轻的医生有无限的信任。 “约会多好啊，怎么会不顺心呢？” “肯定是和女朋友闹掰了！分手了！” “诗人的脑回沟本来就清奇，两个诗人在一起，那就成马里亚纳海沟了！” 患者继续说道：“她说想放风筝，我就给她放。第一天，风筝没有放起来，她不高兴了，说是影响了她作诗的心情。” “第二天我又放，终于飞起来了，但是只在天上飞了几分钟，掉下来了，挂树上，取不下来。” “西流湖那一片人本来就少，过去有卖风筝的，那天找半天，也没卖风筝的。我就回家拿。” “从家拿了一个风筝，怪得很，再也放不起来。” “我女朋友越来越不高兴了，骂我是废物。” “第六天，我早早就到了西流湖，左等右等，女朋友不来了。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呜呜。” 男子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直播间里议论纷纷。 “这男人，风筝放不起来，女人就放了鸽子。” “唉，这根本就不是风筝的事！” “这女人要的是，带我装逼带我飞！不是真让你放风筝！” “这女人足够有耐心，硬是看他放风筝熬了六天！” “钢铁直男，活该单身！” “这男人太磨叽了，六天呐，给你六天时间，就这么浪费了！” “这时间给我，半天推倒！如漆似胶，想甩都甩不掉！” 江寒说道：“这件事，我不得不恭喜你一下！你的女朋友只适合当女朋友，不要再深入了！” 网友们又乐了： “女朋友拉黑他了！想深入，也找不到地方！” “是啊，这样的女人，玩玩就行了。” “在一起玩耍，在一起生活，是两个概念！” 江寒又道：“一切都要顺其自然。你女朋友让你放风筝，不管她是不是有意的，客观的情况是，你根本放不起来！” 患者又摘下了眼镜，一脸懵逼。 “我给大家说一个常识，那就是我们一定要按自然界的客观规律办事。比如说放风筝，你们见有在秋天放的吗？” “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春天才是放风筝的最好季节。” 网友们一想，还真没见几个人在秋天放风筝的。 西流湖那一片，春天到处都是卖风筝的，一到秋天，根本就没有。 也有网友提出质疑：“放风筝，只要有风不就行了？” 江寒答道：“按科学道理来讲，只要有风有动力，风筝就能飞起来，比如说飞机，不管春夏秋冬他都能飞起来。但是风筝毕竟不同于飞机，风筝是是人力控制，必须顺应天气。” “春天的时候，即使没有风或者风很小，风筝也能上天。” “春天这个时候，太阳逐渐在回归，大地从冰冻状态开始回暖，在地上开始涌动出一股生气，不断地往上走。” “在这种生气的推动下，植物养了一个冬季的营养或者叫气血，就开始从它的树根往树干上、往树叶上、往末梢上走，走着走着，我们看着有新的枝芽冒出来，花蕾开始绽放。” “我给大家讲一下四时风向的不同。春天的风是向上的，温暖的，叫做吹面不寒杨柳风。” “夏天的风，是横着刮或者是乱刮一气，这叫做狂风大作。这个时候你怎么放风筝？” “秋天的时候，风都是从上往下刮的，大家可以看一下秋天的红叶都是从高处开始红，树顶的叶子先落，这就叫秋风扫落叶，你的风筝能放起来才怪。” “冬天的风，贴着地面走，就不往上去，风筝自然也是放不起来。” 网友们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江寒说道：“这位朋友，你不必放在心上。不按季节规律办事的人，身体一般会出毛病，心理上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变态！” 网友们立马点赞，连着六天看男朋友放风筝，这种女人肯定是心理上有毛病！ 变态的女人，不能娶回家当老婆。 江寒的劝说，是对的。 “可是，我女朋友漂亮又温柔，我舍不得她！”眼镜男弱弱地说。 江寒说道：“如果你真的想把她追到手，这个季节也不合适！” “为什么这个季节不合适？” 江寒拿出一本书，厚厚的，是《黄帝内经》：“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寒热温凉，四气调神。春发、夏长、秋收、冬藏。秋天，不是恋爱的季节。” “初次谈恋爱，秋天不易成功。春天恋爱，成功的机率最大。”江寒强调道。 哇，哇，泡妞撩妹，难道也要看时辰、算日子? 太玄了！ “秋天，是一个残酷无情的季节。” “自古以来，秋天都是一个杀戮行刑的季节。为什么是秋后问斩？” “古人围猎也是在秋天，一方面是秋天的动物开始长膘，一方面是秋天属金，正是动刀、动兵的季节。皇家在秋天组织大臣和王公贵族们围猎，就可以缓和秋天带来的杀伐之气。” “秋天，残酷无情，也容易让人悲情。没有激情燃烧，恋爱还怎么谈？” “一到秋天，古代的文人骚客就开始写各种悲，悲伤，悲凉，却说天凉好个秋，秋风秋雨愁煞人。” “特别是你还是诗人，你女朋友也是个诗人，两人在秋天里放风筝，你能谈到一起才叫怪了！” “知道愁字怎么写吗？上面一个秋，下面一个心，意思是说，在秋天，最容易愁！” “两个敏感的诗人在一起，一起发愁！于是愁上加愁。还有，你放风筝一直放不起来！联想就更加丰富了！” “秋天谈恋爱，能成功才怪！” “真想谈恋爱，等到春天，立春的时候再约她。” 患者这下子来了点精神，原来，不是自己不行，而是季节不对。 “江医生，为什么春天恋爱会成功？” “春天，万物生发，蠢蠢欲动。春下面有两个虫子，在心里乱爬，欲望也随着动起来。” 哦，哦。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785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17450点。】 哇，大获丰收！ 经验值不仅冲破了一万点大关，而且向两万大关迈进！ 过了万点，系统难道不应该有所变化，或者说有所表示吗？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求好评，求追读！ 第251章 突破万点，新增功能！ 【叮，恭喜宿主经验值突破万点大关，系统新增经验值兑换软妹币功能，新功能加载中……】 居然有新的功能了，而且经验值可以兑换成钱！ 对于钱，现在江寒倒不是十分渴望。 毕竟他现在有了那么大的别墅，还有180万的奖金没花，没什么需要花大钱的地方。 【叮，系统新功能加载完毕。宿主可用经验值兑换成金钱，存入宿主医疗救助基金。】 【叮，宿主医疗救助基金账户为系统设立，无提取金额限制。】 【叮，严重警告：经验值兑换而成的钱，只能用于医疗救助，不得挪作他用。】 【叮，温馨提示：一点经验值可兑换10元。】 【叮，温馨提示：宿主医疗救助基金，外资莫入。】 江寒明白了，系统的医疗求助基金，来源只能是经验值兑换而来。 外来资金，比如直播时的礼物打赏收入，不能进入系统医疗救助基金。 只能是分两块了，把直播间的礼物打赏收入作为一个医疗救助基金，由何田田负责打理。 【叮，宿主现有经验值17450点，是否兑换？兑换多少？】 新增一项功能，当然得试一试。 先兑换一万试试。 【叮，完成10000点经验值兑换。医疗救助基金：10万元。总经验值：7450点。】 这就太好了！ 有了医疗救助基金，就可以让更多的人得到及时救治。 就像查得明这样的，因为没有钱，一直没敢去大医院。 妹妹查小满做手术的钱，还是邱桐给垫付的。 虽说现在国家的医疗体系和医疗保障得到了很大完善，但毕竟人多。 有很多病不在保障范围，因病致贫的事情仍然不在少数。 甚至还有一些人得了重病而跳楼自杀的极端案例。 …… 第二个病人被何田田接入直播间。 患者没有露脸，直接说道：“江医生，我关注您的直播已经很久了，知道您水平高，有责任心。” 对于患者的赞扬，江寒听得多了，也就没啥感觉了。 “您好，请露出半边脸！” 患者接着说道：“江医生，患者不是我。我是一名山区支教人员，我学生的父亲病了，我想让您给看看。” 患者不由分说拿出了一叠照片。 崎岖的山路，破旧的土墙，昏暗的屋子。 一个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神呆滞无光。 一个13岁左右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十分有神。 女孩背着一捆柴火，柴火硕大的体积与女孩瘦弱的身子极不相称。 还有一个小男孩，只有八九岁的样子，拿着斧头劈柴。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其实，这个年龄的孩子，谁想早当家？ 作为父母，谁也不愿意以这种情况让孩子早当家。 一张一张的照片展示出来，大家看得莫名心酸。 “他们在深山里，交通不便，村里的医生过来看过。县医院的医生也诊治过。说是要做手术，费用昂贵。” “我在朋友圈发起捐款活动，到现在也只是募集到了九千多块钱，远远不够。” “小孩子成绩很好，在家照顾父亲，学也不上了，太可惜了。” 江寒问道：“孩子的母亲呢？” 支教人员无奈地叹口气：“孩子说母亲出去打工挣钱了！但是一直没有给家里联系。这情况，在农村算是很常见了。” 网友们都沉默了。 女孩的母亲绝对是说谎了，不是外出打工挣钱了，而是看到这个家没啥希望了。 肯定是在外面又悄悄组织了家庭，不会再回来了。 江寒说道：“仅凭着照片，我也不可能得出什么结论。毕竟照片肯定有些失真。小视频也比照片得到的信息多。你还是把患者带到镜头前来。” 支教人员又是一声叹息：“我现在是在县里。在山里，信号实在是太差了。所以，我才拍了照片。” 网友们纷纷议论起来： “好可怜啊。” “在农村，真的是不敢生病。” “在农村一生大病，一切都完了。” “一有大病，人未亡，家先破！” “支教的老师，请公布一下帐号，我捐款！” “对，我们捐款，多的，拿不出来，千儿八百的还是可以的。” “人多力量大，这么多人呢，一定能凑齐。” …… 江寒说道:“大家先不要捐款，我们先弄清楚事实再说。这位老师，请您把情况写一下，让当地村委会或乡里盖个章。” 不少网友表示同意。 因为这年头，利用网络诈骗的例子太多了。 这些骗子先是骗取大家的眼泪，而后骗取大家的钱财。 “如果情况属实，麻烦你把患者带到省人民医院，找我就行。” 江寒接着又强调了一句：“我刚刚成立了医疗救助基金，费用问题，我来解决。” 直播间马上一片赞扬。 “这是最有爱的直播室！” “最良心直播间！支持，支持，猛烈支持！” “今后，我只打赏江寒诊室！” “今后，我只在江寒直播间剁手！” “昨天，我竟然打赏了一个肚皮舞主播！手贱！” “来一波礼物！雄起！！” 各种礼物飞起，飞出了屏幕。 “谢谢江医生，谢谢江医生！我会找村里、乡里开证明的。到时我带着他们找您！” 支教医生说完，退出了直播间。 直播间里仍在讨论那一家三口，小女孩被柴火压弯了腰，灵动而不屈的眼神，让大家心里隐隐刺痛。 这时，何田田来到江寒身边。 哇，哇，直播间里一片惊叹之声。 “天啊，江神的助手又出镜了！” “江神好牛批，助手都是女神！” “慕了，慕了，慕了！” “我仿佛听到有人舔屏！” 何田田不顾得上看屏幕，急切地说：“急诊科廖主任打电话，说有急症，让你赶快过去。” 直播赚经验值固然重要，但救治患者更重要。 廖主任打电话让自己过去，这说明其他急诊科的医生们都搞不定。 江寒向网友们说了声抱歉，就提前下播。 邱桐还在等着，直播结束后负责把何田田送回家。 江寒与何田田坐上车就往省医赶。 快十二点了，路上的车少多了，只是半个小时就赶到了。 患者正在嗷嗷叫，显得痛苦万分。 看江寒过来，廖中民说道： “患者刚刚送来不久，肚子疼，就是找不出病因，刚才痛昏过去了，暂时注射了安定，现在又发作了。” 第252章 吸烟，也可以救人 看了一眼患者，显然是痛苦万分，在床上打滚。 如果不是有人在，患者早就滚到地上了。 “是不是要针灸？先把疼止住。”廖中民早就从中医科要来了针，递给江寒。 这种情况之下，廖中民能想到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针灸。 他认识到针灸的神奇功效，也是从江寒这里开始的。 江寒说，现在用针恐怕不行，患者在乱动，肌肉紧张，气血不通。 “那怎么办？”廖中民有些焦急。 江寒抬起头扫了一圈问道：“谁有烟？” 烟？？ 鲁道平蒙了，江寒要烟做什么？ 这里是医院，也不允许吸烟！ 墙上都贴着禁烟标志呢。 难道是江寒也紧张了，想吸根烟平复一下心情？ 印象中，江寒从来都是不急不躁，不管啥病，云淡风轻，手到擒来。 可能这个病很棘手，江寒也没有办法了。 江寒紧张了，大家还是头一次见到。 廖中民想起来了，江寒会针灸，有针还有灸，其中艾灸不就得点着吗？点着不就有烟了？ 原来不需要针，只要艾条就行。 “小宋，你去中医科拿拿几根艾条，要快！” 宋随义疾步快走。 江寒很意外地地看了一眼廖中民：“廖主任，你怎么知道我要用艾灸？” “你刚才不是告诉我了吗？要用烟！” 江寒来不及解释：“你们谁带的有香烟，还有打火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带。 在场的医生也都没有吸烟的习惯。 “你会不会看病？我孩子都成这样了，你还要吸烟？你要不会看病，别在这里碍事儿！” 患者的父亲早就不耐烦了。 孩子送到这里的时间不短了，急诊科的这帮人也没看出来是什么病。 说是有一个人有办法，满怀希望的等来了，哪知道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实习生。 实习生也就罢了，只要他有办法解除孩子的痛苦。 现在一看这个人没什么办法，紧张之下还向大家要烟吸！ 对于患者父亲的过激言辞，江寒没有在意，转头对跟来的邱桐说：“赶快给我买盒烟，还有打火机，急用！” 对于师父的吩咐，邱桐从来都不问为什么，只管执行。 不一会儿邱桐和宋遂义几乎同时来到。 邱桐从车上拿来整整一条高档烟。 江寒撕开一盒，拿出一根，点着，吸了一口。 随即对患者说：“听我的，把这根烟吸完！” 鬼使神差般，患者虽然仍然痛苦，但十分顺从地接过香烟，猛吸起来。 由于吸的太猛，可能没有吸烟的经历，被呛了好几口，眼泪都流了出来。 患者父亲气急，一边喊着一边要冲上去，邱桐伸出胳膊拦住了，他怎么也冲不过去，只能干着急，瞎嚷嚷。 “这烟不要吐出来，全都咽下去！难受也要咽下去！”江寒命令道。 这下子鲁道平等医生真的不理解了。 孩子看起来也就是17岁左右上高中，怎么能让人家吸烟呢？这等于是当着孩子父亲的面，教唆孩子学坏呀。 难怪人家父亲气愤不已，要冲过来动手打人。 让患者在医院吸烟，更是违反了医院的规定！ 江寒刚才所做的，与他平时温文尔雅的表现大相径庭。 就连廖中民主任也觉得江寒今天晚上是不是喝酒了，脑子有点不清醒了。 让一个未成年人在禁止吸烟的场所吸烟，实在是不妥，甚至有些过分。 但是看男孩儿好像不那么痛苦了，一口一口的吸着烟，很听话！ 一口烟吸进去，好长时间才呼出一口。 一根烟就把一个不会吸烟的人教成了老烟枪！ 真理解不了江寒为什么这么做。 一根烟吸完了，男孩儿身子软了下来，不再发紧。 不会吧？一根烟就缓解了痛苦？ 大家都不敢相信，也许不是烟的功劳，男孩恰在这时肚子不痛了。 江寒让男孩儿躺好：“现在情况好多了，可以给你针灸了，不要紧张，一点都不疼。” 男孩依言躺好，咳嗽了一声说：“医生，我不要紧吧？” “只要不紧张，就没事。别害怕，这种病不要不好意思说，你感到严重，其实没那么严重。” 江寒说道。 “你，你都知道了？”男孩小声道。 “我知道了。”江寒一边说，一边点燃艾条。 脱下男孩的裤子，男孩立马捂住下体。 这时大家才发现，男孩的下面貌似太短了。 “孩子不要怕，这个病很正常，就是你体寒肾虚，导致缩阳。那东西缩进肚子里去了。” 江寒一边安慰男孩，一边解释： “《黄帝内经》里说：阳缩腹者，不治。” “以现在的医学手段，这病当然能治，不算什么。” “后来又发现女人也会缩，表现为yin唇和乳头内陷。不管男女，也可以叫缩阴症。” “这主要是一种心理，越害怕越紧张，越紧张就越是出不来。” “哪个少男晚上不做梦？做梦那个之后，又不敢告诉家人和朋友，感到羞耻。” “甚至是自责，后悔不已。越是不安，晚上就越是想做梦，次数多了，精神不振，导致肾虚。” “孩子，这些都很正常，别害怕。我给你针灸之后，再服点药，啥事都不会有！” 所有人听到这里都震惊了。 自从孩子被送到这里，医生们检查了肚腹，居然没有查出病因！ 谁也没有把孩子的裤头脱下来看。 肚子疼是假象！ 真正的病因是缩了阴！ 孩子在极端恐惧中又加重了肚子的疼痛。 大家还以为孩子是急性阑尾炎呢。 廖中民佩服地看了一眼正在艾灸的江寒，还是江寒厉害啊。 过来之后，只是看了一眼患者，没切脉，没问诊！ 当即就判断出孩子的病症：缩阴症！ 中医科和急诊科的人都说，江寒的眼睛，堪比b超和ct! 现在看，江寒的眼睛远远超过了b超！ 一眼就看出来了，真是难以想象！ 这技能，在急诊科真是太好用、太实用了！ 做各种检查，片子，指标，这些都出来，得花很长时间！ 而江寒一眼就看出什么病，能救多少人的命啊！ 江寒呆在中医科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只有急诊科，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江寒的作用。 可惜，江寒始终把他当作一个中医。 西医，对于江寒来讲，始终是玩票性质。 患者父亲这下子没脾气了，江寒能看出来孩子的病症！ 如果不是江寒说，他还不知道孩子的那东西缩进肚子里了！ 更不知道孩子晚上做那种梦、做那种事。 看来这事做多了，所以肾虚。 难怪孩子整天看着面皮青白、无精打采的。 原来是这个原因！ 鲁道平刚才在怀疑江寒是在教高中生学坏，现在不这么看了。 别人看不出来真正的病因，江寒看出来了！ 这说明他让孩子吸烟，并非是教唆，而是在治病！ 吸烟，居然也能治病？ 想不通啊，没道理啊！ “江寒，你刚才让孩子吸烟，作用是什么？”鲁道平问道。 江寒艾灸了一个穴位，又换了一个说道：“吸烟有害健康！特殊情况下，吸烟可以救人！” 第253章 这老狗，老舔狗！ 吸烟，也能救人？ 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清代的汪昂有一本书，叫《本草备要》，书中说：烟草可治风寒湿痹、滞气停痰、山岚瘴雾。” “患者出现这种情况，主要是肾虚加上腹内极寒，热胀冷缩，极寒会导致阴缩！” “极寒导致收缩，也包括腹内的肠，一缩之下就产生剧痛！” “寒者热之、热者寒之，实者泻之、虚者补之，燥者润之、湿者燥之！” “因此，当患者因极寒导致腹部剧痛，只能采取热的办法！” “必须让一种热，快速进入腹部，以热驱寒，就可以缓解剧痛。” 江寒讲到这时，大家都明白了。 鲁道平问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让患者喝热水？热水下得不更快吗？” “问得好！热水很快，但也只是到胃里。在患者身体内外紧缩的情况下，并不能通经达络！” “而烟，则可以通十二经脉，烟草辛温，通十二经脉，则可横行五脏六腑。” “这是最快的驱寒之法！” 江寒说道：“先让他猛抽一支烟，把温热送达，同时刺激他的咽喉和肺部，强烈的咳嗽也可以帮助缓解腹部剧痛。” “当然，吸烟只是应急。抽这一根，对人的伤害不大。但是，以后千万不要再吸烟了。” “这就是像砒霜，大家总认为不好，但它也是一味中药，有时候砒霜也可以救命。但长期吃砒霜肯定不好。这和烟是一个道理。” 廖中民明白了，江寒用烟只是权宜之计。 缓解了孩子的剧痛后，才慢慢用针灸来治疗。 患者父亲绽开了笑脸：“我算是听懂了！医生，你可真有办法！” 江寒说道：“刚才我用艾灸了孩子的会阴、长强、中极、关元、气海四个穴位，主要是从外部传热。” “等孩子不疼了，稳定了，针灸三阴交、足三里这两个穴位。” “等一会儿我施完针，再给你们开药。回家后，你们还可以制作个盐袋，晚上在微波里炉里加热一下，放在腹部。” 患者明显缓过劲来了。 看向大家的时候，男孩的目光有些闪烁和闪躲。 这是青春少年常有的羞涩。 江寒开了方子： 暖肝煎：当归6g，枸杞子9g，小茴香6g，肉桂6g，乌药6g，沉香3g，茯苓6g。水煎服。 “这是《景岳全书》的方子，治肝肾阴寒，小腹疼痛疝气等症。这也是临床中常用的理气剂，具有温补肝肾、行气止痛的功效。主治肝肾不足，寒滞肝脉证。” “方中肉桂辛甘大热，温肾暖肝，祛寒止痛;小茴香味辛性温，暖肝散寒，理气止痛，二药合用，温肾暖肝散寒，共为君药。” “当归辛甘性温，养血补肝;枸杞子味甘性平，补肝益肾，二药均补肝肾不足之本。” “乌药、沉香辛温散寒，行气止痛，以去阴寒冷痛之标，同为臣药。” “茯苓甘淡，渗湿健脾;生姜辛温，散寒和胃，皆为佐药。” “综观全方，以温补肝肾治其本，行气逐寒治其标，使下元虚寒得温，寒凝气滞得散。” “新方，什么叫经方？经方，就是经典医药著作中记载的方剂。” 说完，江寒才发现郭新方并不在身边。 老师当惯了，助手和徒弟不在身边，还真是不习惯。 【叮，恭喜宿主治疗对患者曹彬彬有效，新增经验值10点，总经验值：7460点。】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7510点。】 孩子进了急诊科，哪知道是用中医的方法给治好了。 众人又一次见识了江寒手段的高妙！ 针、灸、汤，三管齐下，又加上了“烟”！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谁能想到“烟”居然也能应用于临床救急！ 急诊科最擅长的就是各种急救手段！ 自从认识了江寒，大家又拓展了视野，见识了不少急救手段。 针、灸不太好学，学好需要时间。 但让患者吸烟，用来缓解腹部收缩的剧痛，是个人都能学会。 又学了一招！ 看江寒治病，每次都能受到启迪，得到收获。 …… 第二天，轮到郭新方到门诊楼出诊了。 江寒走在前面，郭新方以及邹康、查得明等五个人也跟着。 恽战辉则是坐在医生休息室里没有动。 方洪昌走过去，拍了拍恽战辉的肩膀。 “方主任，有什么事吗？”恽战辉对方洪昌还是很客气的。 虽说都是副主任医师，但毕竟方洪昌还是中医科副主任，是他的领导。 “咱们都是省医参赛队的队员，也跟着去门诊楼吧。”方洪昌说道： “我们马上要跟市中医院竞争了，跟着江寒能学一点就学一点。” 恽战辉愤怒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你让一个曾经的全国冠军，向一个没有拿过任何奖项的人学习！ 明明知道自己和江寒pk过，还让跟着一起去门诊楼！ 和市中医院比赛，也轮不到自己上！ 因为主任马昆说了，自己只不过是一名替补！ 除非是主力队员的身体出毛病了，否则自己只能当替补。 主要工作是为主力队员端茶倒水、鼓掌加油。 “恽主任，怎么了，放不下面子吗？”方洪昌说道：“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江寒人很好的。” 恽战辉被方洪昌戳中了心事，本来很愤怒，现在却冷静下来。 方洪昌作为副主任，能够放下架子当队员，而让江寒当队长。 实在是想不通。 很有可能，江寒有着通天的背景！ 听说，省卫健委副主任对他都非常好！ 这就合理了，人情社会嘛。 恽战辉勉强一笑：“是的，大家对江寒这么看重，肯定是有理由的。” “这就对了，你才来，要多观察，多思考，多学习。马主任让你跟着江寒，是对你好。” 方洪昌对恽战辉的态度很是满意。 方洪昌、恽战辉也往门诊楼赶。 “到了，就是这儿。所有的诊室，就我们中医科的诊室面积最大，也是江寒来之后才调整的。”方洪昌指着牌子介绍。 恽战辉抬头一看，居然是：江寒诊室（中医科）！ 不会吧，江寒诊室？ 江寒居然有专门的诊室？ 有专门诊室的，最少也是主任医师以上的，而且必须是省内有名的大家才行！ 江寒，只不过是一个还算有点水平的实习生，居然拥有一个专门的诊室！ 让人不可忍受的是，中医科居然只是一个括号！ 中医科居然只是江寒诊室的一个陪衬！ 中医科只是江寒诊室功能的一个说明！ 太过分了！ 中医科主任马昆，居然这么舔江寒！ 这老狗！老舔狗！ 站在江寒诊室门前，恽战辉愤愤不平。 【作者有话说】 求好评，求章评，求收藏！ 第254章 你敢质疑医圣的方子？ 推门进去，已经有一位患者。 恽战辉发现，居然是郭新方站在桌子前。 电脑前坐的是邹康，负责输入患者的各种信息。 江寒等人则是坐在郭新方的后面。 奇怪了，怎么江寒现在这么低调？ 郭新方不是江寒的助手吗？郭新方不是江寒的队员吗？ 怎么给病人诊治的时候，郭新方却顶到前面了？ 江寒不是水平高吗？ 大家不都一直在称赞江寒吗？ 在给患者诊治之时，江寒却缩到郭新方的后面了！ 不对劲，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一定是，一定是江寒的水平不够！ 江寒的长处在于，能说会道，当然在中医基础理论上有他独到的见解！ 比如说，他对“中医”“中药”的定义，他不得不服！ 他还把江寒对“中医”“中药“的定义给老师靳元一说了。 靳元一都连连称赞。 但他没有见到江寒的中医水平到底如何。 现在看，江寒也就是个能说不能做的人！ 中医理论有造诣，但中医临床肯定很差。 这么想着呢，江寒起身打起了招呼： “方主任，恽主任来了，快拿凳子。” 江寒说完，拍拍郭新方：“新方，今天就让恽主任坐这里吧，你先让让。” 郭新方让开了地方说道：“对，对，对，我们跟着恽主任多学习。” 恽战辉心中冷笑，江寒这是要考考自己中医临床的水平啊。 也许江寒和大家一样，都认为自己强在药学、弱在临床。 那就让他们看一看，国药大师靳元一的学生到底是什么水平！ 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江寒想看自己的笑话？ 简直就是笑话！ 恽战辉没有客气，直接坐到郭新方坐过的位置上。 刚才的患者拿了郭新方开的单子走了。 一名患者在家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恽战辉问道：“多大了，主要是哪儿难受？” “13岁了，后脑勺痛，太阳穴疼。” “太阳穴疼，是双侧都疼？除了这些，还有哪儿疼？” “双侧都疼，其他地方不疼。” “疼有多长时间了？” “一年多了。” 恽战辉开始切脉。 “脉象有力！” 恽战辉自信地说：“仅是头疼，可排除金匮病，确认为伤寒病。脉有力，可以排除三阴病确认为三阳病。后脑勺属于太阳经，则有太阳病。双侧太阳穴属于少阳经，则有少阳病。” 方洪昌等人不禁点点头，他没有切脉，但从恽战辉的诊断看，很靠谱！ 恽战辉注意到了方洪昌的表情，不禁暗自得意。 不要以为自己经常在外面跑，光和药材打交道了。 岂不知道自己跟着师父全国各地跑的时候，也经常有诊治的机会。 也经常到当地的中医院指导工作，经常与患者接触。 “江队长，您看我诊断得如何？” 江寒说道：“切脉技术不错，诊断全面而又准确，很好。” 恽战辉没有因江寒的肯定而高兴，心中满是鄙夷： 切脉技术不错？诊断是对的？ 你连患者的胳膊都没有碰，怎么知道我说的脉象是对的？ 分明是啥也不懂，在这里不懂装懂！ 装，继续装，我看你还怎么装?! 恽战辉看了一眼邹康：“记一下，处方：柴胡杜枝汤：桂枝(去皮)4.5克、黄芩4.5克、人参4.5克、甘草3克(炙)、半夏7.5克、芍药4.5克、大枣6枚(擘)、生姜4.5克、柴胡12克，上药九味，用水700毫升，煮取300毫升，去滓温服100毫升，日三服。” 吩咐完邹康，恽战辉扭头问：“江队长，你看我方子开得怎么样？” 江寒说道：“不错不错，很对症。” 恽战辉更是鄙视，江寒敢情是听不懂，只能说不错不错了。 郭新方等人更是收起了轻视之心。 恽战辉不愧是国药大师的弟子，果然有两下子。 人家可不止是药学上很精通，在临床上同样不弱。 郭新方感到，恽战辉刚才的诊治很果断、很自信，开方的时候也是脱口而出。 其水平真的是远超自己，嗯，快赶上江寒了！ 第三位患者进入诊室。 患者近一个月来自汗，每天出两到三次，伴随着心慌，背心发热。 “脉滑数。辩证：汗水心液，这是心气虚而夹痰热。” 恽战辉又转向江寒：“江队长，我的诊断，对不对？” 江寒说道:“很好，很好。” 恽战辉扭过头说：“治法：化痰清热敛汗。方药：前胡20克，瓜蒌仁20克，法半夏12克，胆南星15克，桑叶20克，枯芩15克，竹茹20克，紫丹参20克，炙紫苑20克，麻黄根15克，浮小麦30克，知母15克，忍冬藤30克，龙骨30克，牡蛎30克，丝瓜络15克……” 恽战辉又扭头询问。 江寒说道：“相当好，相当好！” 恽战辉心中确定了，江寒也就是个耍嘴皮子的，一到实践，就露陷了。 患者来了一个又一个，恽战辉的头扭了数次，也问了数次。 江寒也总是加以肯定，基本就是“不错”“很好”“相当好”轮流使用。 又进来一位六十多岁的患者。 刚坐下就开始埋怨跟来的儿子：“我不想来医院了，这是最后一回，我快死的人了，哪遭得住整？” 恽战辉开始问，一边问一边切脉。 患者骨节僵硬，活动受限，疼痛不重，头昏耳鸣，畏寒自汗，腰膝酸软，小便清长。 “舌质淡，薄白苔，脉沉细弱，你这是肾阳虚，血瘀痰阻。西医叫做类风湿性关节炎。” 恽战辉扭过头问江寒：“江队长，我说的对吧？” “没错，没错，很准确。”江寒回答。 恽战辉又道： “温阳益气、活血通络。处方：桂枝芍药知母汤。桂枝12克、芍药9克、甘草6克、麻黄12克、生姜15克、白术15克、知母12克、防风12克、附子10克(炮)。上九味，以水700毫升，煮取210毫升，每次温服70毫升，日三服。” 习惯性地扭头问：“江队长，我的方子，没错吧？” 江寒说道：“整体上还不错。” 咦，这次江寒的回答居然有所变化。 整体上不错，言外之意是细节上还不完善？ 开玩笑的吧？这个方子自己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错？ “江队长，这方子是《金匮要略》的经方，医圣张仲景的！难道还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恽战辉感到机会难得，连忙发问。 江寒说道：“经方当然没错，但是我们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你这个方子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一味药没有必要，可以去掉。” 恽战辉把身子都扭过来，对着江寒： “江队长，经方的每一味药都必不可少！去掉任何一味，都会让整体的药效大打折扣！” 恽战辉轻蔑地一笑：“江队长，你敢质疑医圣的方子？！你的水平比医圣还高？” “自然不能和医圣相比，但医圣的方子也不是不能改。方子当中的附子，对于这名患者来讲，根本没必要！或者说，你得把量减一大半。如果不去掉，或者是不减少，附子的量太大，对整个药效会产生较大影响。” 恽战辉被气笑了：“附子，这是有毒的。越是有毒性的药，就越要注意控制剂量。怎么能去掉，或者是减少一大半？这不是开玩笑吗？” 江寒说道：“这名患者，从小都吃附子！你给他开这个方子，有必要用附子吗？” 啊，患者从小都吃附子？ 江寒这简直是在瞎扯！ 肯定是看到自己的诊治比较出彩，江寒心里不爽了！ 心里不爽，就要无理取闹了！ 第255章 卡哇伊，西装暴徒 “患者是四川江油人，从小都吃附子，他们的炖肉、火锅习惯性地放入附子。他们的体内早都有附子成分的存在。” “方子当中的附子剂量对其他人可以，但对这名患者来说未免量太大了。” “附子的量越大，必然破坏整个药物君臣佐使结构的平衡，必然导致降低药效。” “江队长，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四川江油人，你们是亲戚？”恽战辉十分不悦。 “从患者刚进来的一句话就可以听出来，他是四川江油人，来到绿城时间不长。” 江寒刚刚说完，患者马上就进行了证明。 患者正是来自四川江油的章明镇，他们家到处都种附子，做饭做菜都离不开附子。 四川江油种植附子已有1900多年的历史，尤以彰明镇的附子最优。 文献记载宋代就已广泛种植，自古被誉为"附子之乡"。 清乾隆年间，彰明附子被定为朝廷贡品。 2006年，“江油附子”就被国家实施地理标志产品保护。 恽战辉此时真晕了，被江寒这一棒子给打晕了。 自己走遍全国的中药材主产地，对江油附子岂能不知？ 但是他没有听出来这个人就是四川江油人。 江寒是怎么听出来的？这也太邪乎了吧？ 江寒说道：“患者刚进门，就说了一句‘哪遭得住整’，这就是典型的江油方言。” “《灵枢》所说圣人之为道者，上合于天，下合于地，中合于人事，必有明法。也就是说，中医治病要求考虑天地人三者，三者之中，也许人事还更为关键。法天则地、从容人事、治求中和，共同构成了《内经》的治疗思想，指导着我们的临床。” “问诊是一门看似简单，实际很复杂的学问。每个人需要问什么？在古代，中医一般都会问尊姓大名、何方人士？” “听到你的名字，他基本能判断出你处于一种什么阶层。比如这个人叫李存正，也许穿的很一般，他肯定是乡绅之家。” “如果这个人叫李二蛋，那么他的家庭环境，家庭条件一般不会好。” “家庭条件的好坏，物质的多少，对患者的影响很大。” “为什么问何方人氏？主要是想知道他从小生活在哪里，他的生活习惯是什么？”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中原人、南方人、北方人所得的病是不相同的，它与当地的气候，土质，风水，风俗，环境紧密相关。” “比如说，西边的人，因为天气寒冷需要抵御风寒，皮质较厚，外邪难以进入，内热内寒，难以散出，所以会导致身上瘤子比较多。” “南方的湿气重，往往容易得阴囊湿疹。” “请注意，古代中医问的是何方人氏，而不是士农工商的士！” “这是为什么呢？新方你来说说。”江寒又一次考起了郭新方。 郭新方出汗了，他真不知道为什么，嗫嗫喏喏地说不出来。 “氏，在古代是一种职业，你比如说黄帝叫轩辕氏，这个部落会做车，做了好多战车跟蚩尤干架。” “黄帝部落又叫有熊氏，就是能驯养熊、指挥熊。” “比如，有巢氏，就是一个会盖房子的部落，拿现在的话讲，就是房地产商。” “神农氏其实指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部落。” “神农尝百草并不是一个人去尝了100多种毒草，而是一个部落的人都去尝草。” “神农氏，这个部落的人以治病为职业梦，就是最早的中医学院。” “神农氏其实指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部落。神农尝百草并不是一个人去尝了100多种毒草。而是一个部落的人都去尝草。这个部落的人以治病为职业，就是最早的中医学院。” “神农氏、轩辕氏、遂人氏，就相当于现在的泥人张、豆腐黄、瓷器孙，都是一种职业。” “古人对于自己从哪里在、在哪里长大非常重视，一些读书人当大官了、成名人了，往往会有一个尊称，姓名+老家所在地。” “比如书法大家颜真卿，人称颜平原；柳宗元，人称柳河东。李鸿章，人称李合肥。” “搞清楚地域，弄明白职业，这个人大体是什么病，基本就有谱了。” 江寒侃侃而谈，不仅是医生们听入迷了，就连患者自己也都听进去了。 讲得好有道理！ 郭新方等人感到，跟着江医，真的是长姿势！ 恽战辉此时真是晕菜了。 因为没有问患者是哪儿的人，恰恰就出这么一个瑕疵。 恰恰这个瑕疵就让江寒给发现了。 这是巧了！ 恰巧，患者是江油人。 恰巧，江寒知道江油盛产附子。 恰巧，江油人就喜欢用附子当佐料。 恽战辉想了很多个恰好，但又骇然发现，哪来儿这么多的恰巧？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因此，古人问何方人氏，其实就是问你是哪里的，干什么职业。” “了解患者干什么职业，就知道患者最容易得哪种病。这就有利于医者作出最准确的判断。” “什么叫职业病？比如说常坐办公室的人，容易得什么？肯定是腰疼，脖子疼，主要是气血不通嘛。” 江寒看了一眼郭新方：“记住，问诊的第一步，必须是叫什么、哪里人、干什么。” 恽战辉也出汗了，江寒虽说是在教导郭新方等人，其实也是在教训自己！ 脸上火辣辣的，屁股也坐不住了。 “所以，这个方子十分对症。只需要去掉附子，就非常完美了。”江寒说道。 不用恽战辉吩咐，邹康在电脑上就把附子给拿下了。 【叮，宿主纠正同行错误，奖励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7570点。】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10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7615点。】 江寒奇怪了，屋里总共有9个人，普及中医知识有成效，那也只是45点。 怎么一下子增加了105点？ 进入系统一下，居然有马昆、齐明建、赵小麦等人提供的经验值。 想起来了，每次江寒只要出现了江寒诊室，就要打开诊室里的直播设备。 这是中医科主任马昆专门交待的。 江寒只要在诊室，中医科的人只要是闲着的，都到会议室里，看江寒诊治。 现在江寒有了直播，感到这点经验值不够过瘾。 是不是让何田田跟着，在自己诊治的时候也直播？ 恽战辉坐在凳子上十分不安，江寒笑了笑说：“恽主任，你继续，你刚才的诊治很精彩呢。” 恽战辉直想找个地方哭。 方洪昌说道：“恽主任，没想到你的中医临床也这么好。你看了这么多病人，江寒才指出你一个错误，真不错！” 啊，居然有这事？ 郭新方感到恽战辉被江寒指出了错误，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水平。 这个错误，换了自己，百分之百也会犯！ “恽主任，我几乎天天出错。但是只要指出了，我觉得进步就很大。”郭新方说道。 恽战辉勉强坐下来，继续接诊。 对接下来的患者，恽战辉打起十二分精神，详问细诊。 江寒也没有再对恽战辉的诊治提出异议。 恽战辉这天出了好几身汗，连续几天的感冒居然也因此好了。 …… 下班了，江寒走向地下室，邱桐已经在车里等着。 这时，一辆看起来很有形的车门打开了。 司机是一个男人。 戴着墨镜，穿着西服，脖子上纹着一朵艳丽的樱花。 江寒的第一感觉是，西装暴徒。 墨镜男足有一米九，绕过车头，打开了车后门。 一个女子下了车。 扭头，朝江寒这边看过来。 天呐，这女子长得，真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卡哇伊！可爱萌宠系！ 江寒拉开车门坐进邱桐的车：“邱桐，回果岭春天。” 邱桐的车却没有动。 江寒抬头一看，卡哇伊立在邱桐的车头前。 卡哇伊，想做什么，抢劫？ 忽然，车后门开了，西装暴徒拉着车门说：“请江先生下车，到我们的车上谈点事情。” 第256章 一个手术让所有日料店倒闭 江寒没有下车。 开什么玩笑？ 不经人同意，居然拉开车门，太没礼貌了！ 这根本不是请，这是逼呀。 “你是谁？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谈吗？” 西装暴徒说道：“江先生，你最好照我说的做。” “如果我不照做呢？”江寒声音冷冷。 “那就对不起——”西装暴徒再也说不话来了。 西装暴徒的脖子被一只手卡住了。 是邹桐的手。 邹桐经过了身体强化，力量非普通人可比。 西装暴徒喊不出来，双手试图掰开邹桐的手。 徒劳，无功！ 连反抗都不敢，从手劲上就可以判断出实力的差距。 越反抗，越糟糕。 西装暴徒脸色涨红，嘶哑着嗓子，说不出话来。 站在车头的卡瓦伊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过来：“江先生，不要这么粗鲁嘛，我们是来谈合作的。” “谈合作？如果我的司机是个弱鸡，我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抓走了，像老鹰抓小鸡一样？” 卡瓦伊说道：“江先生，很抱歉，我的保镖做事鲁莽，急于完成任务而没有注意方式。” 邱桐说：“为了体现合作的诚意，你还是到我们车上谈吧。” 邱桐左手把卡瓦伊拉住，推进了车内，关上了车门。 右手还卡住西装暴徒的脖子，逼着他走到远处。 卡哇伊被塞进车里，一头撞向江寒的腹部。 邱桐这小子的力气太大了，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自觉。 江寒扶起卡瓦伊时，才发现其发育程度与外表实在是不相符合。 收回目光，不能再看了。 再看，就该上火，流鼻血了。 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还好。 “江先生，我又不是老虎，离那么远干嘛？”卡瓦伊笑道。 江寒知道这女子不太好对付。 一个女子被人塞进车里，与一个男的呆在一起，反而没有一点心慌！ 要么是这女子有倚仗，要么是这女子本来就是想接近自己。 “你不是谈合作吗？怎么合作？”江寒心想，难不成这个女孩的想法，与尤小荣一样？ 也是想请他去女子spa会场去推拿按摩？ “江先生，这是我的名片。”纤纤葱指夹着一个名片。 名片颇为讲究。 很奇怪，现在很少人用名片了。 有了智能手机，互相扫个微信、留个号码就行了。 名片，反手就扔了。 见面送名片，这是多年前的事了。 仔细一看： 美山惠子，霓虹株式会社华中区副总裁。 居然是个日本人！ 汉语说得溜得一批！ 再一看，这女子长得，的确是日本人。 自己从来没有与日本人接触过，美山惠子怎么会找上门来谈合作？ “江先生，说实在的，如果你在我们国家，绝对是大受欢迎。”美山惠子说道。 江寒笑道：“我现在，不也是很受欢迎？有时候我真的很烦，我这该死的、无处安处的魅力！” 美山惠子笑了：“对不起，江先生。我是说，如果你在我们国家，你会有更大的名气，能赚更多的钱！” “我现在不也挺好的？” “江先生，其实，你应该拍片子，你一定会成为大批少女的梦中情人！” “我对拍片没兴趣。如果说合作拍片，抱歉，你别找他人。” 美山惠子笑了：“拍片子有多种，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哦。” “哦，你认为我想的是哪种？”江寒反问道。 美山惠子嘻嘻一笑说：“这个以后再深谈。今天找江先生，主要是想给江先生一些股份。” 白送股份？ 江寒从来不相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是这样的，我们会社注册了一家贸易公司，主要经营日本海鲜，向全省各大日料店提供原料。我们旗下也有三家日料店，是华中区最高档的、最正宗的。” “里面的服务员，也都是我们日本来的留学生。” “贸易公司可以给您2%的股份。您觉得如何？”美山惠山问道。 江寒向后背一靠：“说说你们的条件，要我做什么？做形象代言吗？” 对自己的颜值，江寒有着足够的自信。 估计是他们看上了自己这一点。 不过，为日本料理代理，自己根本没有这个打算。 “不用您做形象代言。只需要今天在这里录一小段视频。” 美山惠子一扭身子，丰满而紧致，让人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 “录视频？什么内容？”江寒感到，这里有一个大大的陷井！ “就我们两个人录视频嘛，”美山惠子说道：“我录，您只管说。” “就说，我们日本海鲜经过了最严格、最科学的处理，是世界上最卫生、最安全的海鲜，根本不存在肝吸虫！” 美山惠子一说，江寒就明白了。 原来，他们不是想让江寒做代言人，而是为日本海鲜证明。 “抱歉，我不会说这样的话。”江寒直接拒绝。 日本海鲜有没有肝吸虫不知道，但说是世界上最卫生、最安全的海鲜，那就是违背良心了！ 美山惠子忽然落下泪来：“江先生，您难道不知道吗？就是因为您直播了一台手术，再加上在平台上的传播，现在大家都不敢吃海鲜了！” “特别是生鱼片更是严重滞销！” “现在，全省所有的日料店包括我们自营的三家高档日料店，全部倒闭。” “江先生，您只要在您的直播间说上一句话，说我们日本海鲜是安全的，就能够救活一大批日料店。” “要知道，仅绿城就有大大小小日料店53家，这还不包括各星级酒店里的日式餐厅。” “这些日料店的店主，大多数都是在日本留过学、打过工的人，都是你们的同胞！” “你就忍心看着他们的店倒闭，没有饭吃？” 美山惠子最后，还打起了感情牌。 江寒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了！ 那名患者的肝被肝吸虫掏空了半边，自己进行了手术切除。 手术在全院进行了直播，自己在直播间里也说了这件事，还让大家转发。 目的是让大家不要随便吃那些生冷的鱼、虾。 哪知道居然让这么多家日料店倒闭了！ 不是因为自己的号召力，肯定是因为肝吸虫掏空左肝那张照片的震撼力！ “对不起，就算你给我百分之百的股份，我也不会向大家宣传日本海鲜是卫生、安全的。” 美山惠子美目一瞪：“为什么？江先生，你这是为什么？” 江寒说道：“你们的福岛核电站泄露，多年前就引起了当地海域鱼类的变异！如今，你们的核废水不经处理，就要直接排入太平洋！” “你们居然有脸说，日本的海鲜是最卫生、最安全的？” 美山惠子脸色又红变白，认真地看了看江寒，声音低下来： “江先生，您不考虑了？” 江寒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不用考虑了，我不会昧着自己的良心做事。” 美山惠子气恼地接开车门：“你真的不考虑，那就请你考虑考虑后果吧。” “走好，不送。”江寒冷冷一笑，想威胁我？ 那些能开得起日料的，底子本身就非常厚实。 绝对不会因为日料店的倒闭而生活不下去！ 而其中有一些人，就是些精日分子。 想用这个来打动自己？算是打错了算盘。 邹桐放开了西装暴徒，坐进驾驶室问道：“师父，这个女孩恐怕不那么简单。” “邹桐，你查一查，是不是日料店都倒闭了？” 江寒和邹桐的感觉一样，总感到这个表面人畜无害的卡哇伊，十分诡异。 【作者有话说】 求好评，求章评！ 第257章 被人如此看衰！ 邱桐一打听，果然！ 仅在绿城，就有50多家日料店倒闭关张。 “师父，倒闭得好！就应该倒闭！”邱桐说道。 如果不是卡哇伊美山惠子来找，江寒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个手术会导致这么多日料店倒闭。 此事经邱桐与一宣传，整个省医都知道了。 大家这才注意到，省医周边就有一个规模不小的日料店，前几天就挂出了转让的牌子。 中医科所有人都认识到江寒的名气和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这种影响已经超出了一个医者的能力范围。 再一想，也合理。 自从江寒下乡义诊之后，省医抓住机会进行炒作。 不仅炒热了省医的官微，更是让江寒诊室的直播间人气也暴涨。 江寒诊室在直播平台长时间位于前列，他将粉丝们的打赏收入全部作为江寒医疗救助基金，更是获得网络一片赞扬。 江寒坚持立场，面对株式会社华中区的股份丝毫没有动心，省医上上下下都佩服不已。 这年头，精日分子、精英分子、精美分子多了去了。 他们也没有明确说华夏各种不好，而是利用自己的平台发表一些看似具有国际视野的文章，对国外的一切进行介绍。 在貌似公平冷静的文章中，时不时的刺挠一下华夏，在潜移默化中引导读者认为月亮就是国外的圆。 前一段时间，日本外交部门爆出了一张图，显示了他们资助的华夏一些大v大咖名单。 大家这才知道这些所谓的公知和精英原来是日本的走狗。 过去那些流传甚广的《我在东京那些年》《日本的法官为什么那么廉洁》，本以为这些文章写得很好，哪知道还有如此的背景。 还没有毕业就面对如此诱惑，江寒的这份定力，实在难得。 当邱桐说开这事之后，不少人上查了查这家霓虹株式会社，发现华中区的负责人居然是一位大大的美女！ 立马，省医的各种聊天群兴奋起来： ”江寒这就不对了，这个女人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放过呢？“ “明知女人是老虎，老子偏向虎山行！” “这是整件事唯一的瑕疵，江寒应该把她办了！” “如果是我，送上门的日本生猛海鲜，管它安全不安全，吃了再说！” “管他精日不精日，日后再说！” “日后？恐怕你没有日后了！” …… 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省级预赛正式开始。 经与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沟通汇报，省卫健委制定了预赛的规则： 两两医院捉对pk。 共分4个项目：中医基础、针灸、正骨和临床。 每个项目各出一名队员，各个医院的队员不可重复使用。 江寒作为省医参赛队的队长，做了一个大体的安排： 何田田参加中医基础比赛项目。 方洪昌参加中医正骨项目。 郭新方参加针灸项目。 江寒则是参加中医临床与医患沟通项目。 对于何田田参加中医基础比赛项目，大家倒没有什么异议。 何田田的记忆力，大家早都领教了。 何田田把整个《本草纲目》都背下来了，当时郭新方等人只能背一册。 郭新方参加针灸比赛项目，多少有些让人担心，虽说跟着江寒学习，他的针灸技术提高了不少，在中医科也能与方宏洪昌相提并论，但放在全省恐怕就不够看了。 最让大家感到意外的是江寒让方洪昌参加中医正骨比赛项目。 中医科主任马昆和其他资深主任医师不由得奇怪，方洪昌什么时候学会了正骨这一手？ 齐明建说道：“方主任，真没想到，你还藏着这么一手啊？” 方洪昌不由得苦笑起来： “我哪里会这么正骨啊？在大学的时候也就捏过几次，基本就是走过场。” 都奇怪了，方洪昌对正骨一窍不通，江寒怎么能安排他参赛呢？ 马昆建议道：“江寒，我觉得你最好参加正骨项目，中医临床和医患沟通，就让方主任来。” 江寒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方宏昌作为中医科副主任，他最擅长的就是中医临床，但方洪昌并不一定能够拿分，毕竟中医院就是以中医为主的，中医临床的能人绝对不少。 江寒要的是全胜。 如果方洪昌参加正骨，到时江寒完全可以对其进行中医正骨技能的现实强化，可以在这个项目上胜出。 但是中医临床和医患沟通，涉及到的不是某一个单项技能，是要综合运用望闻问切4种技能、中医组方技能，如果患者需要针灸，需要正骨，那还得给他强化针灸和正骨技能。 方洪昌参加这样一个项目，如果想胜出，还得给他加持7、8项技能。 那得花费多少经验值啊？ 自己现在最短缺的就是经验值。 如果是自己参加最后一个项目，方洪昌仅仅参加中医正骨，只用消耗2000点的经验值就够了。 “马主任，我要的是全胜，最后一个项目方主任也没有能胜过市中医院的绝对把握，所以我亲自来。”江寒十分确切的说出了自己的目标。 大家不理解的是，这样安排怎么能全胜呢？ 这里边最有把握的是江寒，不管他参加哪个项目，绝对实力碾压！ 但是其他三个人都没有把握，特别是方洪昌明显就是战略性的放弃。 短短一天时间就能学会正骨？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江寒是队长，他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连主任的建议都没采纳，大家也都憋住了不吭声。 方洪昌觉得自己真的被放弃了。 不管是中医基础，针灸或者中医临床，他都有完胜对手的机会。 而参加正骨比赛项目，100%失败！ 既然江寒是队长，自己是队员，有再多的疑问也要压在心里。 也许江寒在玩儿田忌赛马的招数，只要能够跨过市中医院这道坎儿，他个人的名次、名誉都在其次了。 制定完基本的策略，明确了大家的比赛分工，江寒本以为方洪昌会找他谈一谈，哪知道他就像没事人似的！ 难道方洪昌真的会正骨？只是自己不知道？ 马昆觉得这个比赛规则对省医参赛队十分不利，整个中医科本身就不大，能挑出几个人才来？ 市中医院虽说是市级，但人家是中医院！其规模和实力根本不是省医中医科能比的！ 省医想一路过关斩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江寒参加所有的项目！ 江寒安排完之后接到了乔振乾的电话。 一接听居然是省中医院心内科主任周宏坤： “江寒，我就说让你到省中医院实习，你还不肯！如果你在我们医院，这次全国中医技能大赛你绝对能大放异彩。可惜了，可惜了。” “周主任，我在省医其实也一样，我看了一下比赛规程，你们的第一个对手是一家民营医院，绝对能晋级。我们过第一轮后遇到的就是你们医院。到时候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啊。” 电话那头的周宏坤笑了：“江寒，恐怕你们没有机会跟我们比赛了。市中医院这一关你们就过不了！” “周主任，你这是对我没有信心啊。是不是市中医院有什么高手在？” “他们当然有高手，但是比你还差点火候。如果是你参加所有的项目，不要说市中医院，我们省中医院也得败下阵来。我丝毫没有夸张。” “但是现在的规则是一个人只准参加一个项目，你虽然很强，但是你的队友太弱！”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好汉三个帮，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来我们省中医院实习吧，来这儿实习，你就可以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并取得名次！” 马昆也听到了江寒与周宏坤的对话。 省中医院可真会挑时候挖墙脚！ 以前他们挖江寒的时候试图用工资待遇来打动人，结果发现省医更狠，直接是100万的奖金和几千万的别墅，没法比，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现在他们仿佛看到了机会，如今江寒缺的不是金钱也不是房子，他最缺的是名声，他想通过全国大赛打出来名声。 省中医院显然认为江寒带领的团队不可过第一轮。 于是就用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这个名头来引诱江寒转到省中医院实习。 只要江寒答应去实习，省中医院绝对会拿下一名队员，让江寒顶上。 第258章 看不懂的骚操作 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省级预赛的比赛规矩出来之后，省医的各种交流群一片哀嚎。 “本来还指望江寒，能到全国赛场上去冲一把呢，现在真没戏了！” “大胆预测一下结果，1:3败北。” “省级医院败给市级医院，看中医科这次怎么交代。” “我怎么感觉这规则，好像是就是针对江寒来的！” “我闻出了阴谋的味道。” “一定是省中医院做了工作，这是要提前把省医给做掉。” “说白了，还是省中医院对江寒有忌惮！” “省中医院和省医的明争暗斗不是一天两天了。” “省中医院这次是发狠了，直接从比赛规则上做工作，抢了先手！” “江寒这次恐怕要失败了，尽管他个人可以取得一项胜利，但是队友太菜，只能止步于第一轮了！” “你看江寒挑选的都是什么队员？郭新方、何田田的水平，的确是不敢恭维。” “那可不一定。郭、何在中药鉴别上很有造诣，连国药大师的弟子都不是对手！” “这次比赛就没有中药鉴别这个项目，好不好？” “江寒一向都是无往而不利，这次，真的要失利了！” “是啊，团体上的失利，也是失利！” “我看省医可以提前举白旗了！” …… 与其他人整体看衰不同，省医两个参赛队的队员都信心满满。 特别是邹康、刘家超、潘开明、查德明、何田田等人更加确信。 别看现在方洪昌不会正骨，到时候江寒一定会有办法让他的水平迅猛提升，就像他一贯所讲的“质变”。 郭新方此时想到了他与恽战辉比赛中药显微鉴别时的情景。 那一刻就好像是神灵附体一般，后来这种感觉消失了。 这绝对与江寒有着密切关联。 江寒从唐承宣中医工作室拿出了几本关于中医正骨的书，让方洪昌翻看。 方洪昌尽管心中有疑问，但还是接过书。 “方主任，你好好看看这几本书，到时你一定会大有收获！” 江寒的话让方洪昌无言以对。 江寒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一天的时间，就算把这些书倒背如流，滚瓜烂熟，又有什么用呢？ 中医正骨，重在实践。 如果背书就学会了正骨，岂不是神医遍地走？ …… 省医与市中医院的比赛正式开始。 为体现公平公正的原则，省卫健委从省外中医药大学或医院抽调专家组成了评委团。 这一场比赛共有6名专家参与评判和打分。 赛场放在市骨科医院，主席台上坐着两排，前排省卫健委的领导和专家评委。 后排坐的是前来观战的两家医院的领导。 省医陈松奇院长和中医科主任马昆也来了。 市中医院只来了一个副院长。 主席台下，两边分别坐着省医和市中医院的参赛队员，包括正式队员和替补队员。 一名专家向大家宣布比赛的规则和注意事项。 陈松奇却感到一丝愤怒：市中医院对这场比赛居然如此不重视，来的只是一个副院长！ 马昆感到，人家只来一个副院长，是因为他们觉得这场比赛没有意外、稳稳拿下。 市中医院来的副院长叫郭鹏，是领队，得到的任务是必须冲进全省前5名。 在了解了省医参赛队员的实力之后，他们都有些懵逼。 谁会想到省医中医科还有这么一位超级变态的选手？ 查了不少资料，看了不少视频，郭鹏感到没有一点信心： 江寒这座大山实在是翻越不过去！ 这个人几乎就是全才！ 中医基础不知道如何，但肯定不会差！ 针灸方面更是不得了，据市骨科医院的消息，江寒的正骨水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至于中医临床，江寒在省医还创造了一个记录，半年多了，他收治和经手的病人全都好了，还有个别人仍在住院，但情况都在好转。 但没想到省卫健委居然出了这么一条规则，每个选手只能参加一项。 这样一来，江寒就只能参加其中一项。 江寒想替中医科包打天下？ 对不起，规则不允许。 这样一来，省医中医科的缺点就暴露无遗。 除了江寒，其他几个人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方洪昌在省医中医科室是骨干，但在市中医院根本排不上号。 至于郭新方，一个住院医能有多高的水平？ 更加离谱的是何田田，学的是西医，进的是公司，居然也能成为省医参赛队的一员。 真是有点乱弹琴。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叫何田田的长得非常漂亮，和江寒的关系非同一般。 江寒组织的队伍，简直就是乌合之众啊。 郭鹏感到江寒纯粹是在自废武功。 看到省医参赛队伍的结构，院长觉得没有必要亲临现场。 郭鹏同陈松奇挨着坐，伸出手来说道：“你好，我叫郭鹏，是市中医院的副院长。” 陈松奇心情不怎么好：“郭院长，幸会！” “嗯，请问你分管哪些科室？” 敢情郭鹏把陈松奇院长当成副院长了。 马昆小声介绍道：“这是我们陈松奇院长，院里所有的大小事务，所有的科室都归他管。” 郭鹏懵了，省医不是打算要放弃这场比赛吗？他们怎么院长亲自来了？ “一把手”亲临现场，来见证失败？ 省医的这骚操作，让人看不懂啊。 郭鹏立马查了一下手机，发现果然就是陈院长。 陈松奇今天很是犹豫，到底到不到现场！ 到现场吧，显然今天要输。 不到现场吧，他向江寒承诺过，他要亲自到比赛现场为大家加油。 之所以出现这种尴尬，主要还是大意了。 谁知道省中医院偷偷找到省卫健委汇报，直接把比赛规则给改了。 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省卫健委的肖明剑亲自给他解释：“省中医院提出的意见也很有道理。如果哪家医院请来一个很牛的外援，所有的项目全包了，对其他没请外援的医院来讲，岂不是很不公平？” “为了增强赛事的参与性、体现赛事的广泛性，每名队员只参加一个项目，是最合适的选择。” 陈松奇知道，这不是肖明剑的原意。 省中医院找的是其他领导，肖明剑也没脾气。 来就来了，先看一场再说。 输了就走，赢了就继续看。 第一个项目开始。 中医基础，由一位专家提问，由参赛队员现场回答。 分为必答题和抢答题。 先是必答题，专家先向市中医院的选手提问。 市中医院的选手五十岁左右，脑袋光溜溜的，眼睛贼溜溜的。 常走的地方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 这种人，一看就是那种天赋异禀、聪明异常的人。 再一看这边，何田田很是漂亮，漂亮得过分。 人常说，女人的颜值与智商成反比。 这么漂亮，整天把时间都花在打扮上了。 这么漂亮，根本不愁将来的生活，哪里肯用功学习？ 这么一对比，第一个项目的比赛，还会有悬念吗？ 【作者有话说】 求章评，求好评！ 第259章 超纲的必答题 必答题共10道。 先从市中医院的光头医生开始。 坐在主席台上的一位专家从电脑上抽取试题。 “请听题。何为‘四海’？请作答。两分钟之内不作答，试为放弃。” 这个题，相当难！ 马昆感到除了个别搞中医学术研究的，其他的恐怕很少接触这样的纯理论的东西。 光头医生对主席台微微点头，拿过话筒： “《灵枢·海论》指出：人有髓海，有血海，有气海，有水谷之海，凡此四者，以应四海也。” 只此一句话，大家都听出来，这个光头医生的中医理论基础非常深厚！ 医生的年龄越大，对《黄帝内经》等基础性的东西越是容易忘记。 因为临床经验丰富，对常用方剂的组成倒是越来越熟。 像光头医生这样，一字不错地背下来，实属难得！ 看来，省中医院派出的队员，相当强！ “四海主持全身的气血、津液，其中脑部髓海为元神之府，是神气的本源，脏腑经络活动的主宰；胸部为气海，宗气所聚之处，贯心脉而行呼吸；胃为水谷之海，是营气、卫气的化源之地，即气血生化之源；冲脉为十二经之海，起于胞宫，伴足少阴经上行，为十二经之根本，三焦原气之所出，乃人体生命活动的原动力，又称‘血海’。” 光头医生对“四海”又作了进一步解释。 既是在炫耀自己的学识，其实也是在给对手施压。 “回答完全正确！” “请听下一题。说出十二经络的循行规律及功用。” 马昆感到，这又是一道很难的题，更是一道有坑的题。 十二经络的循行规律，很多人容易将其与初高中学的生物混为一谈。 主席台上的评委专家全都是中医，只要说出西医的词汇，就会被判错误。 在中医看来，用西医来解释中医，完全说不过去。 西医可以用中医来解释，而中医不能用西医的理论来解释。 正象中央保健组的一位专家所讲：中医是蒸笼，西医是馒头，馒头不能比蒸笼大！ 马昆担心起来，何田田只是个中医爱好者，大学时的专业是西医。 如果她在回答问题时，冒出几个西医词汇，那就彻底玩完了。 光头医生拿过话筒，声音洪亮： “手三阴从胸走手，手三阳从手走头，足三阳从头走足，足三阴从足走腹。经络是内联脏腑、外络肢节、沟通内外、运行气血的通路。” 尽管是对手，但马昆却在内心点赞。 此人的回答，不仅异常准确，而且还高度凝练，没有一点费话。 水平，真高！ “回答完全正确！” “请听下一题！～～” “回答完全正确！” “请听下一题！～～” “回答完全正确！” “请听下一题！～～” …… 光头医生一题接着一题，没有丝毫停顿，10道题全部回答正确！ 回答完毕之后，还得到了全场热烈的掌声。 这时，省医和市中医院的啦啦队，来了近百人，进入了会场。 在比赛开始之前，几个专家评委感觉到现场人太少，气氛不够热烈，要求两家医院组织各自的医务人员前来学习观摩，为选手加油鼓劲。 省医本来想派啦啦队，但感到胜算不大，派来啦啦队也只是放大一下耻辱，所以也就是选手和几个领导悄悄的过来。 市中医院的啦啦队今天就没来，战胜一群乌合之众，不至于搞这么大的阵势，等到下一轮与更强的医院对垒时再说。 既然评委专家团要求了，那就照做。 在光头医生回答完所有的必答题之后，双方的啦啦队入场。 省医的啦啦队领队是赵小麦。 赵小麦组织了50人的啦啦队，其中有一半是护士，一半是实习生。 一进场就挥舞起了特制的带有省医中医科的小旗子。 一边挥舞旗子，一边有节奏的呐喊： “江寒江寒，令人胆寒！” “省医省医，勇夺第一！” 院长陈松奇心塞了：夺什么第一啊？只要输的不算难看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 轮到何田田了，也是十道必答题。 “请听题，请简述中医的‘四气五味’是什么。” 何田田看了一眼江寒，微微一笑，拿起身前的话筒： “四气，即寒、热、温、凉。五味，就是辛、甘、酸、苦、咸五种不同的滋味。” “寒凉药大多具有清热泻火解毒等作用，常用来治疗热性病症，温热药大多具有温中助阳散寒等作用常用来治疗寒性病症，此外还有一些药物的药性比较平和称为平性，因为平性药没有寒凉药和温热药的作用来的显著，所以在实际上虽然有寒热温凉平五气，但一般仍称为四气。其实称为五气也并不为错。” 何田田为了确保回答正确，对“五气”和“四气”进行了解释。 马昆紧张了，人家评委问的是“四气”，你说“四气”就行了，何必再加一个“平”，何必又解释一下“五气”？ 这纯粹是多此一举！ 裁判似乎是愣了一下，又和身边几位专家小声商议。 片刻，裁判说道：“回答正确！” 哇，赵小麦此时对何田田已经没有芥蒂，带头鼓起掌来！ 第一题得分了，开头不错！ 但接下来更难。 因为市中医院的10道题全答对了。 就连江寒自己松了一口气，刚才何田田的回答，的确是有些冒险。 接下来的题，何田田都回答正确。 题目的难度甚至比刚才光头医生的题更大。 所有人都收起了对何田田的轻视之心。 原来，何田田居然有这么高的水平！ 平时，大家都认为何田田只是医疗公司派过来，与中医科提前打理好关系，搞好各种保障的。 没想到，这个美女还有点真才实学。 前九道题都对了，第十题回答正确，就与省中医院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第十题，请说出藿香正气水的药物组成及功能主治。” 此题一出，会场内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题太难了！ 这就不是中医基础了！这等于是中医临床应用的题目！ 中医基础难道不应该是阴阳五行、经络藏象、营卫气血、君臣佐使、升降沉浮、六淫七情等基础理论吗？ 你让人说出一个中成药的药物组成？ 不要说选手，在场的所有专家都不一定能回答出药物的成分。 功能主治大家都知道，但药物成分组成根本没有必要记下来！ 因为，中成药太多了！ 古代那么多的经方、验方，不是更需要背吗？ 这个题出的，太难为人了！ 市中医院的光头医生，此时也对何田田同情起来。 这个题，他也不会。 马昆立马和专家评委沟通起来，要求换一个题。 马昆的要求遭到了市中医院副院长郭鹏的强烈反对。 评委们觉得考试就是考试，前几年高考的题还引起争议呢，也没有见重新组织高考！ 更何况，这个题出的没有错！ 只是这个题，超纲了而已。 何田田说道：“可不可以给拿我一瓶藿香正气水？” 不等评委回答，郭鹏笑了：“你是想对着瓶子念药物组成和功能主治？” 何田田说：“你们可以把标签撕掉！” 恽战辉忽然想到，当时何田田与他比试的情景。 何田田真有一种本事，只用鼻子闻，就能说出来药末的药物成分。 药末能闻出来，藿香正气水也照样可以。 评委拒绝了：“如果你觉得身体不舒服，回答完本题之后再用藿香正气水。现在，请答题。” 何田田说道：“药物组成是：大腹皮、白芷、紫苏、茯苓、半夏曲、白术、陈皮、厚朴、桔梗、藿香、甘草。功能为解表化湿、理气和中。主治：外感风寒、内伤湿滞，发热恶寒，头痛，胸膈满闷，脘腹疼痛，恶主呕吐，肠鸣泄泻等。” 天呐，何田田，居然一口气答出来了！ 马昆激动了，何田田的水平怎么这么高？ 这么偏、难、怪、刁钻无比的题，何田田也能答出来？ 光头医生此时有一种感觉，何田田难道是提前看到了题？ 为了掩饰这一点，她刚才故意作出答不出来的样子！ 而且省医中医科的主任马昆，也帮着演戏！ 陈松奇终于绽开了笑颜，何田田的水平，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何田田还不是省医的医生，得想办法把她挖过来！ 赵小麦带着省医的啦啦队又大喊起来。 裁判赞许地点点头说：“回答正确！” 江寒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忽然，一个专家说道：“等一等！你，回答得不对！” 【作者有话说】 好评，好评，求好评！ 第260章 光头医生被剃了光头 专家的声音十分突兀。 省医这一方人员都疑惑了，回答错了？ 怎么可能？ 就连市中医院的选手样也认为，何田田回答得很好。 刚才发声的专家招了招手，几个人凑了过去。 不一会儿，裁判说道：“经仔细比对和认真研究，这一题，回答错误！” 为什么，为什么？ 陈松奇、马昆等人都同时质问。 专家说道：“藿香正气水的药物组成，选手少答了一味苍术，多答了一味白术。” 少答了一味苍术？ 何田田说道：“我不知道藿香正气水的药物组成。我背过藿香正气散的药物组成。这是宋代《太平惠民和剂局方》里的。这里面有白术，而没有苍术。” 专家说道：“题目出的是藿香正气水的药物组成，我们必须按照比赛的规则进行。” “虽然你很博学，能准确完整地背出古方，但很遗憾，这一题错了就是错了，希望你接下来再接再厉，发挥出高水平。” 马昆站起来想争辩，却被陈松奇拉住了。 何田田连这么难的题都差一点答出来，接下来的抢答题，完全有希望逆风翻盘。 马昆坐下后气呼呼的。 接下来是抢答题。 抢答题的规则是，谁先抢到谁先答。 答对了得一分，答错了不扣分。 也就是说，谁手快，谁就沾光！ 先不说回答是不是准确，关键是能不能抢得到！ 连抢都抢不到，你水平再高，根本展示不出来！ 必答题环节结束，有十分钟休息时间。 何田田走下来，坐到江寒身边。 所有队员都向何田田表示祝贺！ 能得到9分，这个成绩已经很牛了！ 这说明，何田田还有很大的潜力。 虽说落后市中医院一分，但大家都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坐在第二排的恽战辉，一开始是不服气的。 作为拿过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冠军的人，居然给何田田、郭新方等人当备胎！ 哪知道，何田田这十个必答题，回答得非常好！ 在绝对实力面前，不由得不你不服。 看向江寒，感到江寒这个人带队的能力实在不错！ 对于何田田的表现，恽战辉也不吝自己的掌声。 陈松奇院长和马昆主任也都过来，生怕何田田受到最后一道怪题的影响，对何田田进行温言勉励。 “田田，接下来的比赛，最关键的是不要紧张，你抢到就是胜利！” 马昆点出了取胜的关键。 江寒说道：“请院长、主任放心！接下来，我们不会给对手任何机会！” 不是吧，江寒对何田田这么有信心！ “田田，记住，耳手协调，心明眼亮！！10次，我们都要抢到！”江寒自信地说道。 恽战辉在后排，不禁奇怪起来，江寒哪儿来的自信？ 是何田田比赛，自己抢，自己答！ 也不是江寒亲自上！ 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抢得过男的？ 10次都要抢到！不给对手任何机会！ 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江寒，你不要给田田太大的压力，不要影响她发挥。”方洪昌提醒道。 江寒说道：“田田，来，你活动一下腰肢！” 何田田小的时候练过舞蹈，上高中之后就不练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腰脚远不如小时候那么柔软和灵活了。 江寒这么说了，何田田就照做，就当是放松了。 何田田下了一下腰，还不错，双手能挨到地板。 “过去我能把上身都饶过来，现在，不行了。”何田田笑道。 此时，江寒进入了系统面板。 他要对何田田进行属性强化。 对他人进行属性强化，可以强化指定人员的属性。 比如强化他人的身体，包括力量、速度、协调性、内息。 【叮，经检测，宿主可以对何田田进行属性强化，请选择力量强化、速度强化、协调性强化、内息强化。】 江寒的经验值现在有7955点，可以对何田田进行多项强化。 力量方面，何田田暂时用不上。 确保下面10次抢答都能抢到，主要靠速度和身体协调性这两种属性。 耳朵与手必须协调，只要是提前了，就会把机会让给对手。 慢了，对方就抢到了。 选择对何田田的速度、协调性进行强化。 【叮，系统完成对何田田的速度、协调性强化。消耗经验值4000点。总经验值：3955点。】 何田田说着说着，试着做了一下头部钻胯的动作。 居然，身子扭成了一个8的形状！ 何田田吓了一跳，急忙缩回身子，搞不好会扭伤！ 却发现，浑身上下好好的！ 再试一次，居然又做到了！ 看向江寒，何田田的美目中闪着异常的神采。 又一次听了江寒的话，又一次按他的话做，又一次神奇的变化！ 这感觉如同上次闻到那次中药末的味道一样！ 再一动手指，仿佛手指拂过88个钢琴键，速度快而均匀！ 如果有一架钢琴，她保证能弹出最快的节奏！ 休息时间到，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抢答题，第一题：请用脏象学说谈谈心的功能。开始！” “始”音刚刚出口，灯就亮了。 抢答题自动判别，抢到的是何田田。 实在大出意料！ 光头医生愣愣地看着抢答器，怎么会是她抢到了？ 难道面前的抢答器，坏了不成？ 最紧张的是：抢。 最轻松的是：答。 只要抢到手了，回答错了也不扣分。 何田田说道：“心主血，主神明，主血脉，与小肠互为表里，它在体为脉，开窍于舌，其华在面……” 惊喜，实在是惊喜。 何田田不仅抢到了，而且答对了。 裁判说道：“回答正确。请听下一题：何谓‘独处藏奸’？开始！” 光头医生使劲按下，紧张地看着屏幕。 屏幕显示：抢到答题权的，是何田田。 光头医生冒汗了。 没想到何田田还是个抢答高手！ “独处藏奸，就是在错综复杂的病因或杂乱无章的临床症状中，只有一处是引起疾病的真正原因或只有一个症状，能够反映疾病的本质。” 裁判说道：“回答正确。请听下一题：请说出灵仙退黄汤的组成药物。开始。” 光头医生早就打起十二分精神，猛地拍下。 这下子总该可以了！ 真是拿出了自己当年跑一百米时的劲头！ 这次，不信抢不到！ 但是，他却悲哀地发现，抢到答题权的，仍然是何田田。 何田田仍然是快他一步。 光头医生心虚地看向主席台上的副院长郭鹏。 哪知道郭鹏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再一看屏幕上显示的题，光头医生明白了。 这题的难度，一点不亚于刚才的藿香正气水！ 何田田拿起话筒就答：“威灵仙，车前子，丹参，黄芪，王不留行，秦艽，白芍，柴胡，大黄，莪术，姜黄，甘草。” 经仔细比对，裁判说道：“回答正确。下一题……开始！” 又是何田田抢到了答题权。 光头医生站在抢答器面前，满脸苦笑！ 下一题！ 又，又是何田田抢到了答题权。 光头医生站在抢答器面前，满脸苦！ 下一题！ 又，又，又是何田田抢到了答题权。 光头医生站在抢答器面前，满脸哭！ 这情景，太过诡异！ 光头医生的抢答器仿佛被一种透明罩护住了一样！ 无论他怎么按，都不管用！ 光头医生感到，自己明明按下去了！ 总是落后了何田田一步。 省医的人口瞪口呆。 市医的人呆如木鸡。 两个医院的啦啦队口瞪口呆如木鸡！ 特别是赵小麦带领的啦啦队，都忘记了加油鼓掌！ 十道抢答题完毕，何田田得到10分。 光头医生得到0分，果然被剃了光头！ 马昆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寒，难怪他刚才说要抢到10次，不给对手任何机会！ 看来，江寒早就知道何田田的手快！ 他是怎么知道何田田的手快？ 这两人整天在一起，除了直播之外，可能还会干点别的， 何田田的手快，可能就是江寒练就的！ 想什么呢？！马昆感到自己污了。 第261章 别高兴太早！ 省医中医科居然先声夺人！ 拔得头筹！ 并且这一轮是以19:10的绝对优势取得领先！ 压倒性的优势！ 天啊，天啊！ 马昆兴奋地抱起头，瞪大眼睛，这是真的吗？ 本以为何田田是省医参赛队中最弱的一环。 哪知道，何田田替省医取得了开门红！ 一下子，马昆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晋级的希望！ 还有三个项目的比赛！ 郭新方和方洪昌先不说，最起码江寒那场是稳赢了！ 这样一来，省医最少取得2:2的平局。 平局之后，再加赛一场。 那时就可以指定选手。 省医理所当然地推出江寒！ 江寒这一招绝啊！ 他首先把最不起眼、看似最弱的何田田推出来！ 这就让市中医院的人产生一种轻松赢下的错觉。 上来就示弱，就会让对手轻视。 第一场赢了，接下来郭新方和方洪昌哪怕全输，省医中医科仍然可以昂首晋线！ 江寒这一招牛批！ 当然，最重要的是江寒牛批！ 也许江寒也没对队员抱多大希望，只是希望三名队友有一个能赢一场。 他就有把握带领全队继续前进。 陈松奇显然对形势进行了判断。 开赛前，他没有一点信心。 现在只是赢了一场，就形势马上逆转。 何田田上场之前，省医各种群还是一片哀嚎。 现在，形势忽然变得一片大好！ 于是，省医的各种群沸腾了！ 大家纷纷发表着意见，分析着局势。 都希望接下来郭新方或方洪昌再赢一个项目，这样连附加赛都不用比了。 赵小麦的啦啦队高兴得又喊又叫。 市中医院的啦啦队则是坐在那里，一个个无精打采，蔫里吧唧的。 市中医院副院长郭鹏，凌乱了。 怎么搞的？ 作为中医基础最好的医生，打头一阵，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哪知道在阴沟里翻了船！ 而且不是输在了中医基础知识上，而是输在了抢答器上！ 一个大男人，10道题，连一次都没抢着！ 今天的比赛，处处透露一种诡异！ 市中医院的选手们个个都垂头丧气： 本来预想好的，3:1获胜，偏偏没按剧本来！ 头三局获胜，第4局就不用比了，省医的王牌还没出就要熄火了！ 赛前大家分析，最弱的就是何田田，谁知道何田田是一匹黑马！ 光头医生如丧考妣，痛苦万分。 想揪头发，却只有头皮。 手指在头上抓出了几道红印子！ 输掉头阵，等同罪人！ 大意了，大意了！轻视这个选手了！ 但是再重视又如何？在抢答环节，他连一次机会都没捞到！ tnnd，今天出门是不是撞鬼了？ ~(′?︵?`)~ 下一个比赛项目是：针灸。 几个医护人员推进来两名患者。 郭新方准备上场。 市中医院派出的医生，看起来有五十多岁。 江寒感到，此人的水平恐怕比郭新方强得多。 方洪昌悄悄对江寒介绍，此人叫郭全收，是省内针灸名家郭爱和的儿子。 是省保健组的成员之一。 据事前得到的消息，参加针灸项目的是郭全收的徒弟。 哪知道，今天是郭全收亲自上阵！ 看来，他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这一场再输掉，市中医院就彻底失去了直接晋级的希望。 能不能晋级，还要看其他小组第二名的成绩。 因此，在针灸项目上，绝不容有任何闪失。 方洪昌说道：“江寒，你得对郭新方说几句，给他鼓鼓劲！” 江寒看了一眼郭新方说道：“放平心态，好好比赛，就当是学习观摩了。如果被人吊打，你自求多福吧。” 带有一些戏谑的语调，显示着江寒强大的自信。 郭新方输了也不要紧，后面还有两场呢。 更何况还有江寒这尊大神在掠阵。 但大家都听出来了，江寒这次真的选择战略性放弃了。 刚才，江寒对何田田是什么语气？ 那是鼓励！带着霸气！10次机会，不给对手一次！ 这回，江寒对郭新方不抱任何希望。 江寒也没有打算对郭新方进行针灸技能的强化。 因为，郭新方输了，也无关大局。 何必浪费2000点经验值呢？ 郭新方要想提升针灸技术，那就好好地学，好好地练。 两个姓郭的人在一起比赛针灸，大家马上提起了兴趣。 专家分别对两人进行了针灸常识的提问。 两人都答对了。 接下来，是专家说出穴位，两人分别在患者身上找到。 在找穴定位上，郭新方明显不如郭全收熟练。 其实，郭新方的进步还是挺大的。 只是郭全收这个人的针灸太厉害。 毕竟人家是针灸世家，从小都练的。 最后，两人又分别对患者施针。 让人惊讶的是，郭全收居然会“烧天火”“透心凉”！ 当然，一般人也看不出来这种手法。 江寒明显看到了郭全收的针下隐隐有两股气息流动。 但，郭全收的“烧天火”“透心凉”只是初窥门径。 他只是成功了一次。 余长海的成功率达到90%以上。 而郭全收只有30%。 即使如此，郭全收的水平在省内也可以排上号。 看来郭家的针灸名不虚传。 郭新方现在的水平，也只得“得气”而已，与郭全收的水平错了几个层次。 裁判宣布，第二轮比赛，市中医院获胜。 市中医院终于扳回一局！ 市中医院的啦啦队兴奋起来了，甚至跑到后面的空地上跳起了健美操。 两名患者被推下去了。 因为还要准备患者，裁判宣布休息10分钟。 江寒起身，走向省中医院选手所在的区域。 嗯？江寒这是要当面挑衅吗？ 省中医院选手们都疑惑地看着江寒。 江寒走到郭全收面前，说道：“郭医生，果然名不虚传！” 郭全收获得胜利，心情大好，站起身说：“哪里，哪里，承让，承让！” 江寒说道：“这一场，我们输得心服口服，因为的确是，技不如人。” 另一名队员说道：“当然了，我们赢，就是靠实力，不像有些医院，就靠医术之外的因素，嘿嘿，谁知道你们在抢答器上做了什么手脚！” 江寒没有理他，对郭全收说道：“你的‘烧天火’‘透心凉’刚刚学会吧？” 郭全收心中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了江寒。 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刚刚学会“烧天火”“透心凉”？ 刚才自己施针的时候，的确成功过一次，自己也没有说，患者也没有喊叫。 他怎么知道？ 难不成，他和自己的父亲认识？ 对于江寒，郭全收并不了解。 比赛之前，副院长郭鹏专门给大家讲江寒的事情。 郭全收借口还要去给患者施针，走了。 一个实习生再牛批，值得如此重视？ 郭全收之所以针灸方面在省内有名，主要还是勤奋。 只要是与医学、与针灸没有关系的，他都懒得去关心。 一心提高医术和针灸技术，这才是正道。 “你怎么知道的？”郭全收这下才感到，这个传说中的牛人，果然有两下子。 “当然是看出来的。我提个建议，刚才那名患者有严重的鼻炎，你选穴方面还需要斟酌。” 郭全收问道：“我选的是风池，可以升发督脉阳气，可以解表驱风散邪。” 江寒说道：“患者鼻内已有息肉，风池穴的效果不太好。应该用三针，中间一针从上往下，起点印堂穴的稍上方，贴骨向上平刺，可引督脉之气下行到鼻，下面两针进针点稍高于迎香穴，顺鼻两侧，针尖抵达目内眦的晴明穴，晴明穴为手足太阳、足阳明、阴跷、阳跷五脉交会穴，针刺这三穴，一般都能当场见效。” 听到这里，郭全收真的服了！ 这个人，绝对是个高人！ 人家选穴比自己准确！ 再关键的是，裁判也没有当场宣布患者的病情！ 江寒居然通过观察，就能看出患者有鼻炎！ 能看出鼻炎也就罢了，这说明他的望诊功夫已臻化境！ 但是他能看出来自己用了“烧天火”“透心凉”手法，这就骇人了！ 刚才讽刺江寒的那名医生又说话了： “江寒是吧，露什么能呢?你针灸好，怎么不上场？咹？” 郭全收一把推开队友，朝江寒鞠了一躬：“感谢指点！以后，请多指教！” 不是吧，江寒几句话，就让郭全收服气了？ 郭全收拿出手机，加了江寒微信，约定比赛结束之后，当面请教。 正在兴高采烈的市中医院啦啦队员们都停下来了。 原来，人家的针灸高手，没有出手！ 派出的只是末流选手！ 郭全收居然向省医的年轻队员鞠躬！ 郭全收在市中医院的架子多大呀！你没有技术，郭全收根本就懒得搭理你！ 看来，省医的这名队员，比郭全收还要厉害！ 郭鹏和其他队员看到这里，不禁哀叹，江寒强悍至斯！ 陈松奇不禁点点头，江寒随随便便几句话，就给了对手一个下马威。 江寒又玩起了心理战。 市中医院刚刚扳回一局的兴奋，被江寒给生生按了下去。 江寒这是在告诉对手：别高兴太早，我还没出马！ 江寒这是在给对方施加压力，希望下一个选手在与方洪昌对阵时发挥失常。 这样，四轮比赛，以三比一获胜，不用再进行附加赛了。 第262章 又胜一局 一名骨折患者被推进来了。 裁判说道：“因为骨科医院的骨折患者已经处理完毕，这名患者是从县医院转来的，还未进行处理。” “两名参赛选手，可先后对患者进行摸骨，写出或者是画出骨折处的状况。” “患者已经拍了片子，影像一会儿出来。描述与片子接近者，胜出。” 对于这个规则，双方都表示认同。 正骨先摸骨。 在古代，根本没有x光、ct，完全是靠手的感觉和长期的经验积累，来判断患者的骨折情况。 正骨技术的高低，几乎取决于摸骨的水平高低。 市中医院的一名医生先来。 方洪昌告诉江寒，这个医生原来是市骨科医院创伤骨科的副主任，叫王孟朝。 市中医院成立了骨科，把王孟朝从骨科医院挖来，当了中医院骨科主任。 “市骨科医院创伤骨科？申继华主任的手下？”江寒想起来了。 方洪昌说道：“没错，申主任本来是把王孟朝当作骨干来培养的，但市中医院给的职位，让王孟朝很动心。申主任很生气，但也没办法。” 王孟朝摸了摸患者的胸椎，就在纸上写写画画。 大概有十来分钟左右，王孟朝交了答案。 该方洪昌上场了。 方洪昌站起身，一脸蒙。 江寒小声说：“方主任，你只管摸，结合你昨天看的书，详加体会。” 方洪昌没法了。 不管了，硬着头皮上吧。 总不能啥也不干，就认输吧。 更何况，失败就失败了，在正骨上败给王孟朝，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输了也无碍大局，后面一项比赛，江寒是稳赢。 方洪昌走到患者面前，看了一下患者，手伸过去。 患者“啊”地叫了一声。 方洪昌脸红了，应该是没摸对。 刚才王孟朝的摸骨手法很好，这可能就是书上所讲的零力度摸骨。 此时，江寒已调出系统面板。 【叮，系统检测到，可对方洪昌进行属性强化，可选择望闻问切技能、针灸、正骨、组方、中药鉴别、中药炮制。】 江寒选择中医正骨。 【叮，中医正骨初级技能1000点，中级技能2000点，请选择。】 干脆一步到位，正骨中级技能！ 【叮，完成对方洪昌中医正骨中级技能强化，消耗经验值2000点。总经验值：1955点。】 方洪昌深吸一口气，再摸！ 再摸上的时候，方洪昌的指头、手腕、胳膊、脖子一直到脑袋，忽然通过了一阵气息，通透了！ 昨天看到的书，书上的话，与现在的情况一一自动对应。 摸到了，摸到了！ 第三胸椎骨折！ 第四胸椎，压缩性骨折！ 第五胸椎，有骨裂，未折断！ 方洪昌激动了，手上摸到的，似乎和看到一样。 赶快写下来，画下来，描述！ 上交答案！ 方洪昌用时只是王孟朝的一半！ 郭新方感到，方洪昌也只是走一下过场而已。 从来没听说方洪昌会正骨。 不过，有江寒在，方洪昌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会场进来了两位医生。 一个医生，江寒认识，正是骨科医院创伤骨科申继华。 另一个很年轻，不太认识，拿着片子。 申继华和裁判打了招呼。 评委们开始结合片子，对两名选手的答案进行评判。 申继华没有理别人，直接朝江寒走过来，热情地与江寒握手： “江寒，好久不见！要不是比赛，你也不会来骨科医院。怎么样，比赛结束，你给我们骨科上上课，怎么样？” 王孟朝这才意识到，江寒的正骨水平果然厉害。 他很清楚申继华，在正骨方面，他还真没服过人。 也很少表扬人。 申继华居然邀请江寒赛后到骨科上课！ 能给骨科上课，最起码与申继华处于同一条水平线上！ 甚至在有些方面，还要胜出申继华一筹。 幸好，今天与自己对垒的是一个正骨白痴。 听说，方洪昌接到比赛任务，从昨天才开始啃书本，看正骨方面的书。 江寒很强，但他找的队友，实在是太菜！ 不管市中医院最后能不能晋级，反正自己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看一看和那个女孩对阵的家伙，太可怜了，到现在还没有返过劲来。 就刚才方洪昌的摸骨水平，自己如果败了，真得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结果出来了，裁判拿出了话筒：“中医正骨比赛项目，省人民医院的方洪昌，胜出！” 胜出？ 不是吧？ 方洪昌，怎么可能胜出？ 裁判一定是念错了！ 不仅是王孟朝这么认为，就连省医的一方，包括陈院长、马主任都这么想。 方洪昌肯定是：败北。 “裁判，您再看看，是不是搞错了？”市中医院副院长郭鹏问道。 裁判又看了一眼：“胜出者，方洪昌！” 怎么可能？ 裁判干脆把两份答案摊在桌子上：“你们可以来看看。” 市中医院郭鹏、王孟朝等人冲了过去，陈松奇和马昆也觉得蹊跷，跟着过去看。 这一看，大家都愣了。 嘴，全都张成了o型。 方洪昌写的患者胸椎骨折情况，比王孟朝详细多了！ 王孟朝判断出了患者的第三胸椎和第四胸椎骨折！ 而方洪昌的判断更为准确，他说第四胸椎是压缩性骨折！ 大家又看了看片子，果真如此。 再加神奇的是，方洪昌说第五胸椎有轻微骨裂！ 没有骨折，只是骨裂！ 方洪昌连这个也摸出来了！ 怎么可能？ 方洪昌的手，堪比x光机和增加ct! 不可能！ 不科学！ 王孟朝看向申继华，一定是申继华！ 申继华和江寒的关系不一般！ 申继华提前把患者的情况告诉了江寒，江寒又告诉了方洪昌！ 一定是的！ 没想到申继华和江寒是这样的小人！ 为了取得比赛的胜利，而不择手段，卑鄙无耻！ 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 王孟朝大声道：“裁判，我怀疑是骨科医院提前将患者情况透过给了省医参赛队的江寒！强烈建议取消刚才的比赛结果，与有关部门一起严加查处！” 申继华笑了：“你说是我们把患者情况透给了江寒？” “当然，要不然，他怎么知道第五胸椎有轻微骨裂？”王孟朝的话，让郭鹏的瞳孔一缩。 省医和市骨科医院居然一起玩这种龌龊的勾当！ 申继华拿过刚才的片子，递给王孟朝： “你看看，这个片子上面显示的有时间！片子一出来，我们就马上拿过来了！就算是我给江寒透露了。方洪昌那时也是在摸骨！” 王孟朝再一看片子，噗通一声，坐回了椅子上。 神气全无，面如死灰。 第263章 抽烟，导致胳膊疼！！ 总比分是变成了2：1！ 被大家一致看衰的省医参赛队居然领先一分！ 本来大家认为王孟朝出马，拿下省医的选手，这是毫无悬念的。 省内正骨高手，包括各个医院的骨科，王孟朝都基本了解。 省医的骨科医生水平都一般，省中医科就没有听说过谁会正骨。 方洪昌的正骨水平这么高，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默默无闻？ 太塔嘛想不通了。 这一场输掉，让市中医院彻底陷入了被动局面。 接下来，中医临床和医患沟通环节就成了决战之轮。 省中医院要想晋级，必须赢下，连平局都不行。 唯有胜利，别无他途。 院长陈松奇高兴的忘乎所以：“好你个马昆，手下有这样的能人，居然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怕我把方洪昌调到骨科去？” “院长啊，你这就冤枉我了，我根本不知道方主任还会正骨，我想应该是江寒这两天把他教会的吧？” 马昆虽然苦着脸，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市中医院的人都气恼的看向马昆，你赢就赢了吧，何必这么挖苦人呢？ 我中医院派出的最强的正骨医生，结果还败给了你们刚学两天的萌新！ 怎么这么会恶心人呢？ 把人打倒了，再狠狠地踩上一脚！ 不讲武德呀！ 第4场比赛开始。 市中医院派出的选手是队长，急诊科的主任李秀杰。 没想到双方把队长都放到了最后一轮，这就好看了。 不像前三轮比赛之前都感觉到选手之间有很大差距。 4轮是双方实力相差最小的。 这名患者被推进来了。 这是一位70多岁的老人，形体瘦小，面色暗黄，眉间拧成了深深的1字。 打眼一看，这老头就不是个好惹的人。 老人感到右侧手臂疼，以为是骨质增生，来到市骨科医院。 两天过去，骨科医院查也没查出来什么毛病。 这个医生告诉他，等一会要见两个医生，会问他的病情。 医生询问病情，就不要配合，甚至可以进行刁难。主要是让医生通过望诊诊断病情。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看出他的病，就让这位医生给他治疗。 李秀杰先走上前：“老人家，你是哪里不舒服？” “我哪儿都不舒服！” 李秀杰一笑，早都预料到这种情况，耐心的说道： “如果是疼，总有一个地方最疼，如果是痒，总有一个地方最痒。” 边说边给患者切脉。 “老人家，你是不是有点高血压？平时睡眠比较差？” 老人生气了：“看你啥水平？我这么大年龄，有高血压不是很正常吗？浑身哪，哪都难受，当然是睡眠差了！” “老人家请不要激动，从你的脉象，舌苔来看，是肺里有火呀！” 老人又是一瞪眼：“我看你这个医生就是没水平！我肯定是上火呀！医院两天了都没查出个结果，谁不上火！？” 李秀杰出汗了，没想到今天碰到这么一个滚刀肉！ 老人情绪在起伏不定，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切脉。 李秀杰对自己刚才的诊断也是没有把握。 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好像是发挥失常。 主要是作为队长，他的压力太大了！ 最后这一个项目比赛，只能赢不能输，影响了心态的稳定。 心态不平和、有杂念，切出的脉象就不准。 李秀杰试图再进行沟通，但老人就是不配合。 裁判终止了李秀杰的诊断。 因为10分钟时间已到。 李秀杰只能退下，江寒走到老人面前说道：“老人家，请伸出手，我给你把把脉！” 大家以为老人肯定又会各种不配合！ 毕竟给他看病的只是一个年轻人，年轻的中医，这不是糊弄人吗？ 老人也许不仅不配合，甚至会大发雷霆。 “好，好。我看你，比刚才那个人顺眼！”老人顺从地伸出了胳膊。 李秀杰，心塞了！ 自己本来长得就是又黑又挫，患者又对他进行打击。 刚才对自己各种刁难，看到江寒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严重怀疑，这位老人就是江寒的亲戚！ 赵小麦以及其他啦啦队的成员基本都是江寒的铁杆粉丝，除了江神这个称号，私下里他们还把江寒叫做颜王！ 江寒的颜值果然是一大利器，无往而不利！ 不论男女老少，只要江寒一开口，不管有多大的火气，都会马上烟消云散。 这也是江寒在省医立足的一大特殊技能。 省医啦啦队员们看向江寒的目光里充满狂热和崇拜，恽战辉感到自己真的来错了地方。 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江寒作为新生代，已经成为了省医中医科的绝对骨干，也想要出头，难上加难。 只要等到分到房子，时候投奔省中医院去。 宁做鸡头，不当凤尾！ 有江寒在这里压着，心里实在太窝气！ 看江寒医术还不错，关键是长得让人心生妒忌！ 老天爷未免对他太好了！ “左手洪大而软，右手弦长，老人家你没有什么大问题。” 江寒说完，李秀杰松了一口气，江寒如果判断不出来，那么这一局就是平局！ 已经是2:1了，平局也就是失败！ “老人家你右侧手臂痛，疼得晚上睡不着觉？”江寒问道。 “呀，小伙子，就是这样，你怎么知道？”老人惊喜莫名：“我就是从臂弯往下直到手腕，又酸又痛。” “有多长时间了？吃过什么药？” “有一周多了，吃的就是止痛药，药劲儿一过就不行了。” 江寒闻到了患者身上浓重的烟味儿。 “你抽烟多长时间了？” “我抽烟有30多年了，这些年每年都会出现这种情况，时间长短不一样，去年到现在疼得越来越厉害，特别是到秋天和冬天。” “病因找到了。”江寒确切的说。 喜欢抽烟的人，特别是抽烟时间长的人，最容易烟毒内炙。 如果外受风寒，搏结津液为痰。风寒不解，痰滞经脉不畅，因而出现了手臂疼痛。 “小伙子，为什么偏偏是手臂疼痛呢？”老人问道。 江寒解释说，烟毒导致阳脉受邪，手阳明大肠经主升，风寒夹痰湿阻滞经脉，经脉循行不畅，手阳明经经气不生，因此在手臂疼痛。 吸烟居然导致手臂疼痛！大家伙都是头一次听说。 已经很准确的判断出了患者的手臂疼痛，这本事真不是盖的。 那么他判断出手臂疼痛的病因应该也是准确的。 主席台上的几位专家评委也都走了过来。 此时，结果已经明确无误了：市中医院败了！ 评委们也没必要坐在主席台了，听着吸烟导致手臂疼，一下子勾起了好奇心。 “处方：枳实9克，橘红12克，茯苓15克，半夏9克，竹茹30克，芦根30克，白茅根30克，车前子9克，白芥子9克，栀子9克，牛蒡子9克。” “考虑患者痰湿阻滞，选择降阳明胃经经气，予与温胆汤温降痰浊为基本方，加芦根、白茅根分销水湿，配合四子以助通降。” “还是那句话，通则不痛。” 【叮，恭喜宿主诊治对患者毛伯平有效，新增经验值10点，总经验值：1965点。】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经验值525点。总经验值：2490点。】 “毛大伯，以后少吸点烟，慢慢的减少，最好是戒了。每天早上起来去打打太极拳，舒活舒活筋骨，老话说，说筋长一寸，寿长十年。” 江寒刚刚交待完毕，市中医院副院长郭鹏大声吼道：“你们作弊，居然这么明目张胆！” 第264章 不是人家无耻，而是自己无知！ 评委专家组长很生气：“你不要乱讲！你有什么根据？” 郭鹏指着患者：“他和江寒肯定认识！要不然，他怎么专和我们为难？江寒问什么答什么？这么明显，难道你们看不出来？” 郭鹏的愤怒让评委专家们猛然意识到，刚才好像不对劲！好像有问题！ 患者刚才对待市中医院医生很是无礼，而对江寒则是换了一副面孔。 江寒的问诊听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患者为何如此配合？ “还有啊，江寒喊患者毛大伯，他怎么知道患者姓毛？” 郭鹏直接点出了最大疑点。 评委专家组组长摘下眼镜，盯着江寒：“江寒，你不解释一下吗？” 所有人都想到了，江寒可能真的认识患者！ 应该是觉得胜负已分、大局已定，放松了，不小心说漏了嘴。 患者进来之后，没有说自己的任何信息，更不要说姓甚名谁了。 李秀杰刚刚被江寒打击的体无完肤、信心全无！ 此时，李秀杰的信心回来了，火气也上来了！ 怎么能这样作弊？ 简直是无耻！ “真没想到，省医居然如此无耻！” 陈松奇院长心虚地低下头，江寒，怎么能这样做？ 不对，江寒恐怕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应该是马昆干的！ 这种作弊，必须得到跟市骨科医院的默认！ 江寒只是一个实习生，不可能有丰厚的人脉！ 马昆有！ 马昆的医术一般，但擅长搞关系！ 这次，马昆搞偏了、走歪了！ 此时，被人家骂，陈松奇觉得无力反驳。 “你说省医无耻？我看，是你们是无知！”江寒出声了。 患者激动了：“我跟他不认识！我就是看他顺眼！咋了？” 江寒扶了扶患者的肩膀：“毛大伯，不要激动！” “患者为啥姓毛？我告诉你们。” “患者家在禹水县，这个县是传统的烟叶种植基地，也是中药材种植基地。” “这个县有几个村，村民基本都抽烟，而且多年形成了他们的传统。” “其中一个村的传统是：在卷烟里加入甘草。” “这个村叫毛湾，解放前全部姓毛。后来才陆续有些外姓，这些外姓只种烟，不吸烟，就算有吸烟的，都不加甘草。” “患者身上有一股味道，多年吸烟形成的味道，短时间内根本消除不了！” “所以，我完全可以肯定，患者必定姓毛！” 江寒解释完毕，现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江寒所说，非常有道理！ 患者身上的味道，其实大家都闻到了。 谁也没有当回事！ 偏偏江寒注意到了患者身上的特殊味道，并且马上与患者的病患挂上钩！ 闻出烟味不算啥，关键是江寒闻出了甘草的味道！这就牛逼了！ 这时，患者的儿子进来了，先给了一支卷烟让患者嗅了嗅。 随后，患者儿子说，他们就是禹水县毛湾人，平时就喜欢抽自己卷的烟，里面都加甘草。 李秀杰，羞愧了！ 说人家无耻，其实是自己是无知！ 刚才还是愤怒和怀疑！ 现在成了震惊和服气！ 直到现在，评委专家组组长才长吁一口气，幸好江寒没有作弊！ 如果开赛之初就爆出了作弊丑闻，对专家评委的影响也不是很好。 虽然大家问心无愧，但保不齐别人对评委们会怎么看。 甚至会怀疑他们参与了作弊，纵容了选手。 现在，真相大白，云开雾散。 这还是江寒自证清白！ 通过这件事，大家进一步认识到了江寒那恐怖的实力！ 望诊辨舌，问诊辨病，闻诊辨味，切诊辨脉，四诊合参！ 这是善于从蛛丝马迹中辨别患者的出身和背景，这一点大家都做不到！ 也难怪人家能够顺畅地和患者沟通！ 这样的人不晋级，就没天理了。 这个人不晋级对于本次大赛就是一种损失！ 大赛是为了什么？其中一个重要目的不就是为了发现人才吗？ 赵小麦带着啦啦队的队员又大声喊了起来： “江寒，江寒，令人胆寒！” “省医，省医，勇夺第一！” 恽战辉本以为江寒这次要身败名裂了！ 在中医技能大赛上作弊，被人现场抓住！ 不要说能不能在省医中医科待了，他恐怕会被全国的医疗系统列入黑名单。 江寒真正的从医生涯还没开始，就要结束！ 虽然大家都在同一个团队，要为集体的荣誉着想，但是江寒作弊则是损害了团队和集体的荣誉！ 必须和他划清界限，并予以痛斥！ 如果他是方洪昌这样的角色，他会当场将江寒从省医参赛队伍中除名。 江寒很快就自证清白！ 幸亏没有冲动，如果当时站出来指责江寒，难受的不仅仅是省中医院的李秀杰，他会更加难受。 江寒带领大家战胜市中医院的消息传开了。 省医上上下下兴奋不已。 中医科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让人更加感到自豪的是，中医科一向市是省医的掉尾巴科室。 连排名末位的科室就能吊打市中医院的精英和骨干，你说我们省医牛逼不？ 中医科的医生们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向亲戚朋友和同学们分享胜利的消息。 就好像是亲自参加了比赛一样。 在兴奋的同时，大家也都震惊了，震惊于这几个人的表现。 本以为何田田就是凑数的，谁料到表现惊艳，拿到了第1分。 本以为方洪昌比赛正骨就是一种战略性放弃，哪知道他来了一个神级反转，拿到了第2分。 江寒不仅赢得了比赛，更是让市中医院参赛队队长羞愧得无地自容。 市中医院对江寒的质疑，反衬了江寒高人一筹的综合水平。 省医参赛队返回省医时，受到了热烈欢迎！ 大家都高兴异常，只有恽战辉一个人显得怏怏。 只是这么多人看着，恽战辉也只好打起精神、强作笑脸。 四名队员，只有郭新方一个人失败了。 何田田和方洪昌是超水平发挥，郭新方则是正常发挥。 郭新方的对手，是针灸世家，输了，才是正常的。 齐明建等资深老医生都过来问方洪昌正骨比赛中的细节。 他们听说了方洪昌赢得这一分的过程，但是觉得有些玄乎。 但从方洪昌这里得到的，还不如大家传出来的多。 因为方洪昌说话时支支吾吾的，似乎不想告诉大家太多。 逼得实在没法了，方洪昌说是江寒在赛前对他进行了强化训练和指点。 不会吧？ 江寒赢了市中医院的队长，大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赛前对方洪昌进行了强化训练和点拨，方洪昌就能赢了市中医院的正骨专家？ 再看看江寒带过的助手，还有徒弟，水平一个比一个差！ 但是一到关键时候，就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 简短的欢迎仪式结束。 一个戴眼镜的学生模样的人走过来：“江医生，江医生！” 江寒停下脚步。 “江医生，我是牛彬彬，下乡支教的。证明我开来了，病人我也带来了。” 牛彬彬从包里拿出来几张纸，村委会、乡卫生院、乡政府都盖了章。 “病人在哪？” “在那儿！”牛彬彬朝花坛边的几个人招招手：“都过来吧。” 江寒不用看证明了，一看这几个人，就知道是真的是乡下来的。 病人是真贫困，打眼一看就知道。 病人被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背着，后面还跟着大眼睛女孩，以及她的弟弟。 几个人走过来，江寒说道：“你们放心，就在省医治疗，费用问题，你们不用考虑，我来解决。” 陈松奇连忙问怎么回事，何田田作了一番解释。 这是好事啊，江寒居然成立了医疗救助基金，免费为家庭贫困的人治病！ 江寒都这么做了，作为省医，当然得支持！ 陈松奇对患者说：“我是省医的院长。江寒还有一场比赛！你们先住院，先让其他专家诊治，先做个全面检查。” 江寒说道：“对，先做个全面检查，来一次不容易。邹康，给安排一个床位。” “不行，怎么能这样安排呢？”陈松奇板起了脸：“一个床位不行！” 陈松奇怎么忽然翻脸了？刚才还不好好的吗？ “一个床位不够，腾出一间病房！两个孩子也能住下来。”陈松奇转向马昆：“没问题吧？” 马昆说道：“没问题！哪怕一间病房也没有了，我把我的办公室腾出来！” 第265章 你要向江寒多请教 陈松奇让江寒带着队员们马上进入临战状态。 因为下一个对手，就是省人民医院的老对手、老冤家省中医院。 输给谁，也不能输给省中医院。 因此，除了与省中医院的比赛，其他的事情都不能让江寒参与。 这个远道而来的病人，不能让江寒操心。 一切，等到江寒比完赛再说。 江寒带着何田田、郭新方、方洪昌还有替补队员恽战辉到唐承宣中医工作室集中学习。 进入工作室，江寒说道：“根据大家的比赛项目，各自挑选书籍，认真学习研究。” 恽战辉是第一次进唐承宣中医工作室。 “啊，原来唐承宣唐老的工作室在这里！” 方洪昌说道：“你以为会在哪里？会在省中医院？” 的确，在省中医院面前，省医中医科唯一能够引以为豪的，就是名誉主任唐承宣。 当然，再停两年，江寒也可以。 恽战辉忽然找回了一点自信：“我听说，唐老从来没在中医科看过病，只是挂了个虚名。” 方洪昌刚刚喝下的茶水倒噎了一下。 恽战辉还是没有把自己当成中医科的一分子啊。 他的话里多多少少透出了对中医科其他人员的不满和不屑。 郭新方也不管恽战辉的级别比他高了：“恽主任，唐老所有的藏书都在这里！这只是挂虚名吗？” 恽战辉冷冷一笑：“唐老一年也难得回来几次，当然得把书放到一个可靠的地方。” 郭新方不吭声了，恽战辉好像对唐承宣很了解。 唐承宣一年到头基本都在外面参加各种活动。 “你们恐怕好多人就没见过唐老吧？”恽战辉笑道：“我还真有点想唐老了。” 何田田说道：“恽主任，你见过唐老吗？” “当然见过，”恽战辉朝何田田点点头：“我们基本一年能见一次。他和我师父是老朋友了，去年在岭南，和我们呆了二十天。” “嗯，唐老和我，呃，我师父，很对脾气，谈得来。我也深深为唐老的风度和学识所折服。” 恽战辉边说边背负着双手，像个主人一样在书房里巡视。 “没想到，唐老还这么大方，肯把他的工作室开放给你们，由此可见，唐老的胸襟。” 方洪昌有些生气，恽战辉明着是在夸唐承宣，实际上在贬损整个中医科的人员。 恽战辉话里的意思是，中医科的人水平都太菜，不配进入唐承宣工作室。 而唐承宣的胸襟宽广，才让他们这些水平不怎么样的人进来。 恽战辉左一声唐承宣，右一句唐承宣，这是在借唐承宣的名头向大家展示他的优越感。 就如同有些人，同别人谈话总会提起某人大人物，和他的关系如何如何。 以此来博得大家的尊重。 郭新方说道：“恽主任，江寒拜了唐老为师。” 方洪昌补充道：“是啊，江寒是唐老的关门弟子，所以，我们能进到这里看书，是沾了江寒的光。” 江寒，是唐老的弟子，并且是关门弟子？ 不是吧？ 恽战辉有些疑惑，江寒是唐老的弟子，怎么没听他说起过？ 中医科的人，怎么也没人对自己介绍过？ 江寒脸一寒：“说这些没有的干什么？还不赶快看书？” 方洪昌、郭新方、何田田都不吭声了，到书架找书去了。 恽战辉问道：“江医生，你真的是唐老的弟子？” 江寒淡淡地笑了笑：“嗯，还没拜师呢。” 唐承宣同意收江寒为徒，但一直在外地，拜师礼还没有举办。 江寒说的是实话。 恽战辉一听，不禁腹诽方洪昌和郭新方，舔江寒也就罢了，但你们总不能说谎啊。 江寒自己就承认，还没有拜师呢。 也就是说，江寒想拜唐承宣为师，可能只是一厢情愿。 通过这次比赛，恽战辉算是见识到了江寒的水平。 在中医临床上的水平，江寒果然不一般。 但说他是唐承宣的学生，他就不太相信了。 因为唐承宣的学生，都是成名已久的医生。 他的学生都是各个医院的骨干，不少还是省内著名的医院院长。 江寒的水平再高，也只是个实习生，怎么入得了唐承宣的法眼？ 恽战辉听到江寒的回答，居然心里有一丝欣喜。 江寒看了看时间，签到的时间快到了，还得给唐承宣打个电话。 不通电话，在这里呆一个小时，才5点经验值。 和唐承宣一通电话，签到得到的经验值直接就增加到50点。 “师父，对，您已经知道了？陈院长告诉您的吧？今天还不错，主要是几名队员看了您的书，还有您的亲笔注解……” 恽战辉一边翻书，一看竖起耳朵。 江寒好像在跟他的“师父”打电话。 听起来，江寒口中的师父就是唐承宣。 不是吧？ 江寒打的电话难道是假的？是讲给自己听的？！ 想着自己是靳元一的弟子，所以他也想找一个牛批的人物给脸上贴金。 江寒玩的这个招数太低级！ 正在冷笑，江寒把手机递过来了：“恽主任，请你接个电话。” 恽战辉心想，这是你自找的！ 江寒你想蒙我吗？以为我没听过唐承宣的声音？ 恽战辉接过手机，按了一下免提。 “战辉，你和江寒在一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恽战辉立马站定：“师，师父，怎么是您？” “怎么不能是我？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了？” “师父，您怎么，我怎么，这怎么，您怎么和江寒通电话？”恽战辉的思绪有些混乱。 “我和江寒的师父在一起，他的师父你也是见过的。” “师父，您说是唐承宣唐老？”恽战辉吃惊了。 “对呀，你也见过嘛。我告诉你啊，你到唐老的中医科，将来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还有啊，你遇到什么不懂的，要多向江寒请教，知道吧？” 恽战辉的脑子更乱了。 确切无疑，电话那头是自己的师父靳元一。 靳元一说，江寒的师父真的是唐承宣！ 更让人不可理解的是，靳元一竟然让自己多向江寒请教。 在师父的心目中，自己的水平不如江寒。 请教，这就有了一些当小学生的味道。 既然江寒的水平高，那自己在省医中医科就没有地位可言，更没有出头之日。 哪里有什么发展空间？还，很大？ 不存在的。 本想着自己是国药大师的亲传弟子，在这一点上自己金光闪闪，江寒恐怕都要自惭形秽。 哪知道江寒是国医大师的关门弟子，从身份层次上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恽战辉含含混混地答应着，好不容易等到靳元一挂了电话。 第266章 不给你鼓掌的机会 这次全国中医技能大赛，每个省有五个名额。 省卫健委要在全省挑出五个参赛队伍。 为了激发大家的积极性，省卫健委也要进行物质奖励。 从第一名互第五名，分别给予100万、80万、60万、40万、20万元的奖励。 也就是说，从预赛开始的淘汰赛进入了积分赛。 只要积分是前五就取得了参加全国大赛的名额，同时也获得相应名次的奖金。 省医中医科的队伍这一次是绝对黑马。 市中医院与省医的中医科，不在一个层次，不是一个量级。 未曾想，一个中医科能把一个中医院拉下马。 相当于轻量级选手打蒙了重量级选手。 当然，后来算小分的时候，市中医院也进入了积分赛。 省医中医科与省中医院的比拼，基本就定下来谁是第一名、谁是第二名。 省医中医科目前取得了三分，郭新方丢了一分。 省中医院目前取得了四分。 虽说省中医院占得了先手，但副院长孙凯却没有掉以轻心。 甚至孙凯还有些担心。 他不在乎100万和80万奖金的那点差距。 他在乎的是能不能压过省医一头。 要知道，这一次是中医技能大赛！ 如果不能胜过省医，省中医院以后真是没脸见人了。 想要更多的经费？ 想要在省卫健委那里拥有比省医更大的话语权？ 想想而已！ 不，想都不要想！ 对于省医来讲，中医科是最弱的。 而于省中医院来讲，中医肯定是最强的。 孙凯召集省中医院的参赛队员进行了赛前动员： “用最强的和人家最弱的pk，如果最后还输了，那就是灾难性的溃败！” “你们每一名队员，都肩负着捍卫省中医院荣誉的重任！” “不仅是全院都在看着你们，全省整个医院系统也在看着你们！” “在你们踏上赛场的那一刻，就应该明白，你们上的不是赛场，而是战场！” “上了战场，只有冠军，没有亚军！” “对于我们省中医院来讲，不拿第一，就是失败！” 孙凯慷慨激昂了半天，队长孙欣欣却有些不以为然。 省中医院参赛队的队长本来是心内科主任周宏坤。 但是近来，周宏坤要去京城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交流活动。 所以队长由康复科主任孙欣欣担任。 孙欣欣当然知道江寒的名头。 这个人，的确是厉害！ 曾在省中医院救活过一个垂死的病人！ 但是江寒，只是一个人在战斗！ 更何况每个人只能参加一个项目，江寒顶多能得一分！ 其他人的水平，不足为惧！ 至于大家说何田田的手快，次次抢到答题权，根本就是市中医院在找理由！ 或者说市中医院的医生，天生反应就比较慢。 郭新方在针灸上输了，更是不用担心他的威胁。 只要再赢两个项目，省中医院总分达6分，而省医参赛队顶多得到5分。 这么一算，省中医院可以说是胜券在握。 孙凯副院长何必如此担心？ 赛前动员，不仅起不到好的效果，还会给大家增加不必要的压力。 孙凯走后，孙欣欣又开了一个小会，让大家不必这么杯弓蛇影，否则会自乱阵脚。 省中医药大学中医临床的年级大群，大家都热烈地议论着即将到来的对决。 “这是全省医疗系统老大、老二的对决，精彩，不容错过！” “可以去现场观摩吗？” “江寒牛批！参加完院校技能大赛，这又参加了医院的技能大赛！” “身兼两个队长！史无前例！” “最佳实习生，江寒已经预定了！” “真羡慕邹康、刘家超、潘开明和乔振乾，他们真有可能拿全国冠军！” “跟着江寒，一切皆有可能！” “江寒，一向善于创造奇迹。” 乔振乾忽然在群里说话了：“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老乔，怎么了，有什么为难事？” 乔振乾：“我是省中医院这次比赛的啦啦队长！带着50个队员，这两天正训练呢。我不知道该为院里鼓掌，还是该为江寒鼓掌。” 同学们都乐了，群里一片欢腾。 乔振乾真的是为难了！ 一方面，乔振乾是江寒的队员，准备和他一起参加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 同时，乔振乾还在省中医院内心科实习，还是省中医科的啦啦队。 到时候，江寒取胜，乔振乾是鼓掌，还是不鼓掌？ 这个位置，好尴尬！ 邹康看到了这个消息，马上告诉了江寒。 江寒说道：“告诉乔班，我不会给他为省中医院鼓掌的机会！” 邹康立马在群里发言：“江寒说了，不会给乔振乾为省中医院鼓掌的机会！” “哇，江寒好霸气！” “霸气要用底气撑！” “江寒，还要助手不？我报名！” “江寒，还要助手不？我报名！” …… 邹康@乔振乾：乔班，轮到江寒的项目，江寒赢了，你是鼓掌，还是不鼓掌？ 乔振乾@邹康：鼓掌，也可以在心里。 邹康把乔振乾的回复告诉了江寒。 江寒说道：“告诉乔班，他同样没有为我鼓掌的机会！” 邹康愣了：“难道，难道你想放水？故意输给省中医院？” 江寒一输，乔振乾自然就不用鼓掌了。 江寒这么做，难道是在向省中医院示好？ 江寒没有这样做的道理！ 江寒捶了一下邹康的肩膀：“想什么呢？我是第四个出场的。前三个项目都赢了，我还用比吗？” 邹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前三个项目都赢了，拿到三分，省医的积分就达到6分。 就算最后一个项目，省中医院赢了江寒，总积分也只有5分。 所以，到时省中医院就不会再比了，江寒自然也不用出场了。 三场全赢，可能吗？ 邹康把江寒的话发到群里，引起群里一阵惊呼。 江寒不用出场，其他人全赢！ 这也太不把省中医院放在眼里了吧？ 群里的消息通过不同渠道传到了省中医院那里。 省中医院参赛队听到了，都觉得江寒未免太过狂妄！ 江寒厉害，也承认了。 而江寒说其他三个人要横扫省中医院参赛队，简直就是笑话！ 队长孙欣欣觉得，江寒这是在侮辱他们！ 队员们都表示，一定要赢下前两局，让后两局的比赛失去意义！ 省医与省中医院这场中医技能比赛，引起了几乎全省大小医院的关注。 比赛开始了。 第267章 评委带头鼓掌 第一个项目：中医基础。 仍然是两个环节：必答题和抢答题。 省中医院药剂科主任杨真海与省医队员何田田对战。 省中医院的药剂科主任在中医基础方面更强。 从历年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的项目比重就能看出，药学专业在比赛中占据优势。 特别是在中医基础方面，药学专业的优势更大。 首先由杨真海答题。 裁判宣布了一下规则，两分钟之内不回答，视为放弃，得零分。 “第一题：简述桂枝的形态特征、性味归经和功能主治。” 桂枝恐怕是最常用的中药材了。 作为药剂科主任，杨真海如果回答不出来，下面的比赛基本也不用进行了。 “桂枝，肉桂的干燥嫩枝。桂枝辛、甘、温，入肺、心、膀胱经。发汗解肌，温通经脉，助阳化气。可祛风寒，能治疗感冒风寒、发热恶寒等。” “回答正确，请听下一题：简述当归的形态特征、性味归经和功能主治。” 当归，这味药恐怕比桂枝还要常用。 不要说医生，就算是普通的老百姓也都知道。 这问题，比上一题更简单。 杨真海回答出来了，又得一分。 “回答正确。请听下一题，简述甘草的形态特征、性味归经和功能主治。” 甘草？ 这药材更是广为人知！ 今天的电脑抽题真邪门！ 省医的观战人员都感到，今天似乎对手的运气太好了！ 抽的题，一个比一个对他们的胃口。 就像是为药剂科主任量身定做的题目，或者说是就是在药剂科主任的知识范围内出的题目！ 运气站在对手的一边，省医这边自然会面临比较困难的局面。 十个必答题，有八道是最常用的中药材。 其中两道简单得不要太简单。 比如其中有一题，请说出四种中医最常用的诊断方法。 这个题简直是太不像话了，就连给主席台评委们倒茶的小姑娘听了都笑了。 望问闻切，她们也都能回答出来。 拿到了10分，杨真海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摇了摇头，觉得这10分拿得太过容易。 轮到何田田了。 坐在电脑前的专家提出了一题，不由得一愣，这题，好像有点难啊。 “简述血余炭的功效与作用。” 大家不禁窃窃私语起来，血余炭，这是什么鬼？ 这时省医的马昆抽评委专家组提出建议，把题目在屏幕上放大，让选手看得更清楚。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专家放大之后，大家都惊呼了一声。 没听说过有这种东西，这个到底是中成药？还是中药材？ 省医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血余炭”到底是什么东西。 省中医院杨真海认真看了一下大屏幕，搜索了一下脑海，没有任何信息。 这题，难道是出错了？ 或者是题库录入人员，手误？ 何田田朱唇轻启：“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说：发者，血之余。血余，过去叫乱发。李时珍才命名为血余。” “血余炭，就是人的头发经加工煅烧而成的炭。” “收集人的头发，用碱水或皂角水洗净污垢，再用清水漂净，捞出，晾干。取净头置煅锅内，上面覆盖一锅，两锅接合处，用黄泥封固，上面锅底贴白纸，用文武火煅贴在锅底上的白纸显焦黄色为度，待凉后，取出，砍成小块即得。” “血余炭入心、肝、肾经。” “血余炭广泛用于治疗各种出血。但较多用于崩漏和吐血。例如月经过多者可配莲蓬炭、侧柏叶加补中益气汤，火配当归炭、首乌、益母草等，方如血余归母汤。治虚证吐血也可用此方加减。” 啪啪啪，一个评委居然鼓起掌来！ 紧接着，省医的掌声响起。 赵小麦的啦啦队更是不甘人后，又喊起了口号： “江寒江寒，令人胆寒！” “省医省医，勇夺第一！” 省中医院康复科主任孙欣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偏难怪的题，何田田居然也能答得出来！ 江寒表情平静，这题对何田田来说，真是小儿科。 何田田本来就记忆力超群，经过自己的记忆强化，知道血余炭，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请听第二题，请解释人迎寸口对比诊法。” 省医的运气，是不是太差了？ 这一题，比血余炭还难！ 这就不是中医基础了，这是切脉的一种方法。 从药学转向了中医临床，这两题的跳跃性够大的。 这个题，何田田不可能答得出来！ 省中医院的队员们似乎看到胜利在向他们招手。 何田田朝江寒微微一笑，拿起话筒说道： “人迎为颈部喉结两旁的动脉，是足阳明胃经所过之处。胃为水谷之海，脾胃之气，比循经脉过人迎。” “寸口，为手太阴肺经经脉之所过，内应五脏六腑之气。” “所以，全身脏腑气血盛衰情况，都可以从人迎、寸口的脉象上反映出来。” “《黄帝内经》说：寸口主中，人迎主外，两者相应，俱往俱来……” 裁判宣布回答正确。 又是掌声一片！ 就连省中医院的队员们也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何田田也拿到了10分，与省中医院打了个平手。 孙欣欣心里有些发毛，何田田的水平远远超出他的估计。 这么难的题，如果让杨真海来答，绝对拿不到满分。 到了抢答题的环节，大家的兴趣更加浓厚。 何田田的抢答还是那么神奇？ 还是神奇不再？ “抢答题，第一题：请列举五位名医及其著作。开始。” 话音刚落，屏幕上显示：何田田抢到了！ 天呐，这题太简单了！ 只要抢到就得分。 何田田答出了从汉朝到清朝的五名名医，得一分。 杨真海总感到是不是抢答器坏了。 因为他感到，他的反应足够快，却让何田田抢到了！ 第二题还是很简单，何田田抢到了！ 杨真海举手，要求与何田田换一下位置，等于换了抢答器。 但这一招无济于事。 抢到第三题的，仍然是何田田。 杨真海没有任何理由可讲了，只能承认自己手速不如人。 并不是题不会，而是抢不到答题权！ 何田田以20:10的绝对优势赢下第一局。 双方总分达到了4:4。 省中医院赛前定下的连赢两局的意图，破灭了。 接下来进行针灸项目的比赛。 省中医院康复科的副主任刘世锋站出来了。 方洪昌连忙向江寒介绍：“这个人叫刘世锋，也是出自针灸世家，刘家的金银双针，与郭家的体三针都差不多。” “只不过，郭家更加注重上层的关系，与行政系统走得更近，所以更有名一些。” “刘家与下层民众接触更多，他们更接地气，但很少出现在媒体中，所以名气不如郭家。” “有坊间议论，刘家的针灸比郭家要高出一筹。但双方也没有多少交流和往来，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郭新方正要上前，江寒拉住了他：“这个人，你恐怕赢不了。” 郭新方又郁闷了，上次输了，这次难道又要输？ 自己成了队伍中最弱鸡的那一个！ 裁判有些着急：“请省人民医院的选手就位！” 第268章 脸不是这么打的！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和查得明都是省医的啦啦队成员。 看到江寒的脸色凝重，都感到不对劲。 省中医院这次是精英尽出！ 第一个项目，大家对何田田倒是不担心。 毕竟，何田田的记忆力大家都见识过了。 经过了江寒的教导，大家都在一瞬间完成了“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 何田田的记忆能力更是惊人！ 中医基础，比拼的就是知识面。 在知识面上，几个人想不出来还有比何田田强的。 当然，江寒除外。 第二个项目，大家对郭新方担心起来。 上一轮对阵市中医院，只有郭新方输了。 郭新方成了成弱的一环。 郭新方的针灸也就是在江寒的指导下有了飞速进步。 他的针灸水平和副主任方洪昌差不多了。 但在中医科还不算绝对拔尖，更不要说放到全市范围内。 郭新方之外，最弱的一环是方洪昌。 其实方洪昌不算弱，主要是参加的项目不是他拿手的。 如果郭新方输掉，方洪昌再输掉，江寒就没有出场的必要了。 因为败局已定，江寒也无力回天。 裁判再次催促郭新方上场。 江寒说道：“请给我五分钟。” 裁判是省外来的专家组成员之一，刚好也参与了上一轮省医与市中医院的比赛。 他对江寒的印象特别深，那场江寒表现出的实力让他仿佛看到一颗杏林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按理说，对手已经上场了，你还在下面磨蹭，这是对裁判的不尊重。 裁判也没放在心上，而是征求了省中医院的意见。 省中医院的孙欣欣说道：“临时抱佛脚，那就抱抱吧，说不定会有奇效。” 省中医院的人都笑了，五分钟时间，能干什么？ 现场教技术？ 就如同张三丰对张无忌搞现场教学？ 江寒对郭新方说道：“对手的实践，很强。你提问时，就问基础理论。” 郭新方一脸蒙，基础理论的范围太宽泛了。 谁知道刘世锋的知识盲点在哪里？ 江寒对着郭新方的耳朵说了说，郭新方眼睛一亮。 郭新方走上台去。 江寒此时已进入系统。 【叮，系统检测，可对郭新方进行属性强化，可选择望闻问切技能、针灸、正骨、组方、中药鉴别、中药炮制。】 选择针灸。 【叮，针灸初级技能1000点，中级技能2000点，请选择。】 经验值不多了，只能选择初级技能。 【叮，完成对郭新方初级技能强化，消耗经验值1000点。总经验值：955点。】 裁判首先考郭新方的认穴。 “请快速找出筑宾穴，并说出主治病症。” 筑宾穴？这个穴位，没听说过！ 郭新方心中一凉。 方洪昌此时感到，郭新方恐怕要输了。 在省医中医科，针灸方面，方洪昌能排到前几号。 这个穴位，绝对不常用，他是听说过，但真忘了在哪里。 郭新方只是愣立片刻，脑海中忽然闪现出筑宾穴三个字以及在人体当中的位置！ 再看上摆在前面的针灸铜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不仅明白了位置，就连筑宾穴的主治也在脑海中提示了。 就像是这些已经早就存在脑海里，只是此时激发出来了。 不由得看向江寒，这一切，绝对与江寒有关。 郭新方到针灸铜人那里，点出了筑宾穴的位置。 “筑宾穴具有清热利湿、化痰安神、理气止痛之功，是补肾排毒不可或缺的穴位。” “此穴位为人体足少阴肾经上的主要穴道之一，最常见的那些毒，像烟毒及油漆味等污染空气的气毒，还可以解吃药后淤积在身体内的毒。那些长期吃西药的朋友，平时一定要多揉筑宾穴。” 郭新方回答完毕，方洪昌就愣了。 这题，郭新方居然会！ 不用裁判判定，大家都感到，郭新方稳稳地得到这一分。 省医的啦啦队员们都大声喊起了口号。 裁判判定，郭新方标穴准确、回答正确。 所有人都看向江寒，不是吧，五分钟的短训，这么有成效? 不可思议！ 临时抱佛脚，他们还真抱出了奇效！ 如果这样的培训管用，还要学中医药大学做什么？医院的教学功能也可以取消了！ 认穴的环节过去，双方打成了平手。 轮到双方互相提问了。 刘世锋问道：“九针从南方来，请问何解？” 现场不少观众，对针灸并不了解，都以为针灸源自中原，怎么会从南方来？ 郭新方答题：“《黄帝内经》说：南方者，天地所长养，阳之所盛处也。其地下，水土弱，雾露之所聚也。其民嗜酸而食胕，故其民皆致理而赤色，其病挛痹，其治宜微针。故九针者，亦从南方来。” “考古工作者在大明山脚的武鸣县马头乡元龙坡商周古墓中，发现了两枚青铜浅刺针，经考证属浅刺医疗用针。这就为中医经典著作《黄帝内经》所断言的‘九针从南方来’提供了实物例证。” 刘世锋很意外，但又不得不承认郭新方的回答很正确。 轮到郭新方提问了。 “请问，金银双针，何解？” 啊？ 这问题，太没水平了！ 刘世锋出自针灸世家，刘家的“金银双针”不说是全国顶尖，但最少是独步天下。 针灸有各种各样的流派，比如说阴阳九针、体三针等，都有各自的独门绝技。 “金银双针何解”？ 这个问题，就相当于问“你老爹贵姓”。 太弱智了！ 这题，就是送分题。 啦啦队长赵小麦简直怀疑郭新方是收了省中医院什么好处！ 刘世锋呵呵一笑：“我刘家祖上就在河北，后迁至此地。《太平御览》中记载﹕圣恩赐金银针﹑七色缕。金银双针由此得名。” “双针实物最早出现在中山靖王墓中，位于河北省满城县西南陵山，是西汉中山靖王刘胜及王后窦绾之墓。” “目前，金银双针在全国是唯一有实证的。至于京城的阴阳九针，并未见于任何文献。” “就算是南方出土的青铜浅刺针，也只是两枚。九针之说，也没有足够的实证。” 刘世锋说起了针的渊源，哪数家珍。 裁判正想判定刘世锋回答正确，想一想，还是忍住了。 毕竟，首先要由提问者进行判定，这是一个程序。 郭新方又转向江寒的方向。 江寒对郭新方点了点头。 这个细节，所有人都看到了。 难道郭新方给刘世锋送分，也是江寒提前授意的？ 郭新方拿起话筒说道：“你对于金银双针的理解，我认为，太过肤浅！” 刘世锋哈哈笑了：“你说我对金银双针的理解，太肤浅？” 省中医院的人，全都笑了。 都知道江寒狂妄，哪知道他带的队员也这么狂妄！ 人家刘世锋就是金银双针的正宗传人，人家理解太肤浅？ 想打刘世锋的脸，也不是这么个打法！ 第269章 省中医院的奇耻大辱 “郭医生是吧，那你就说说，你对我们刘家金银双针的高深理解？我洗耳恭听！” 刘世锋的话里充满了讽刺。 郭新方说道：“金银双针，你的理解就是两根针，错，大错特错！” “针对这个词，听说过吧？什么叫针对？针对，就是金银双针的真正含义所在！” “很多人感到针对，就是针对某人、某事，这是后来引申的意义。” “针对的真正意义是，针，要成对！对，是量词！而不是动词。” “体三针这一派的意思是，每次三针，不少一针，也不多一针。” “针对，成对施针。左右是对，前后是对，上下是对，阴阳是对。” “病在左，必须刺右；病在右，必须刺左；病在上，必须刺下；病在下，必须刺上；病在前，可刺后；病在后，可刺前。” “所以，双针，每次成对取穴，就源于针对这一词的古义，并非两根针这么简单。” 郭新方说完，刘世锋的脸上出汗了。 太惭愧了！ 只知道金银双针是从墓里出土的，从未深究过为什么是双针。 刘家施针，向来就是金针刺阴、银针刺阳，金银刺下、银针刺上，金银刺右、银针刺右。 今天还是听郭新方如此解释双针，原来就是针对。 对，不仅仅是数量，而且暗合针灸的基本原理。 相比较之下，自己对家传针法的理解，实在是太过肤浅！ 被人家说出来家传针法的深刻含义！ 太丢人了！ 或许别人会认为他连祖上的东西都不理解！ 连祖先之法都理解不深，还谈什么金银双针？ 说严重一点，这叫数典忘祖！ 裁判看了看双方，郭新方自信，刘世锋沮丧，结果再也明白不过了。 直接宣布，刘世锋回答错误。 郭新方得一分。 两名病人被推了进来。 刘世锋和郭新方分别施治。 大家仔细观察了刘世锋的行针，发现果然如此。 每次都是两针，与郭新方刚才说的完全一致。 郭新方的行针看似没有任何规律，但所选穴位的组合，也让在场几个懂行的专家和医们赞叹不已。 郭新方几针下去，患者就说自己的腿有感觉了！ 显然，这一局，郭新方完胜！ 郭新方的胜出，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省医连胜两局，总分达到了5分。而省中医院还只是4分。 再拿下一局，省医就可以稳居全省第一了。 省中医院副院长孙凯真的是无语了，看向孙欣欣时有些恼怒。 孙欣欣对于自己的提醒毫不在意，以为稳稳拿下前两局。 现在，反而是让对手拿下了！ 作为参赛队的队长，他没有去研究对手！更没有做认真的准备！ 特别是刘世锋显然是大意了！ 反看人家，最弱的那个郭新方，提出的问题恰好就是“针对”，针对的就是刘世锋！ 刘世锋看似最强的部位，被郭新方给抓住了。 看看人家，对省中医院参赛队员了解得多深！ 他们的准备工作，简直是太充分了！ 相比之下，孙欣欣的准备工作，简直就是一坨屎！ 再一看江寒，孙凯又觉得冤枉了孙欣欣。 他想起了江寒的“五分钟”，就五分钟时间，江寒就让郭新方变了一个人！ 就算是准备再充分，也抵不上江寒一个人的五分钟！ 第三个项目开始了。 省中医院派出了骨科的一个主任医师。 与上次一样，让双方队员各自摸骨，写出骨折情况，与片子相比对。 方洪昌赢得毫无悬念。 因为他把患者骨折的细节都讲出来了。 方洪昌赢了第三场。 不用再比了，省医已经赢得了比赛。 如果双方真要继续比赛，裁判也不能拦着。 “第四场比赛，双方还要进行吗？如果进行，对结局没有影响，属于友谊赛。” 一个裁判说道。 友谊赛？ 省人民医院和省中医院，还谈得上友谊？ 每年为争经费在省卫健委那里公开吵架，为争取唐承宣，两家医院几乎撕破脸。 今年，又因为江寒，两家医院又起了不少纷争。 还是省卫键委出面，平息了事态。 省中医院选择放弃剩下的项目。 输就输了，再比下去，就算赢了江寒又如何？ 更何况，看到妖孽一般表现的江寒，孙欣欣心里也发毛了。 想赢江寒？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裁判宣布了结果。 省医完胜省中医院！ 省医在第一时间通过官微通报了胜利的消息。 配的图片是在比赛现场的合影。 江寒和他的队员们居中，后面是陈松奇院长、马昆主任和赵小麦等啦啦队。 几乎所有人都摆出夸张的姿势，以表达内心的喜悦。 只有江寒一个人，微微笑着。 图片下面，各种评论： “江寒，又是江寒！” “两天之内，两次成功登顶！” “省医流批！” “江寒庄严地宣告：这是我的时代！” “所有队员，都来自中医科！” “省医的第一，见证了中医科的崛起！” “江寒好帅的说！” “江寒好淡定，对手好蛋疼！” “省中医院输得心服口服！” “省中医院没落了！” 省中医院败给省医中医科的消息在省中医院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家纷纷指责省中医院组织不力、准备仓促！ 一些退休的人员也都打电话给省中医院的领导和院办质问。 有几个老医生，在家人的搀扶下，来到医院，指着院长的鼻子骂。 有个拄拐的，把地板捣的咚咚响，气愤填膺。 省中医院输了，输的不是西医，输的正是自己的长板！ 省中医院一向以中医老大自居，没想到整个一个医院，输给了省医的一个科！ 耻辱！ 奇耻大辱！ 省中医院院长龚兴邦专门召开班子会，分析研究省中医院失利事件。 所有班子成员都把矛头指向了副院长孙凯。 毕竟这次比赛的负责人是他。 孙凯无话可讲。 赢了，浑身上下都是嘴。 输了，百口莫辩。 有人分析说，这一场输给省医也并非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省中医院不也进了全国比赛了？ 只要在全国比赛当中压过省医一头，不就把局面给扳回来了？ 院长龚兴邦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立马给孙凯下了任务： 必须在全国比赛中，取得比省医更好的名次！ “孙院长，达到这一目标，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龚兴邦一咬牙：“只要合理合理，院里全都满足。” 孙凯这才说了进入会议室的第一句话： “把江寒挖到省中医院来实习，这是我的要求，也是我们赢得省医的关键所在。” 第270章 颜王战胜了阎王 龚兴邦的脸沉下来了，孙凯提出的这个条件太过分了。 让江寒到省中医院实习？ 院里早就尝试过了，没用！ 难不成要给江寒送一套更大的别墅？ “江寒就不要想了，只能怨我们下手晚了。” 龚兴邦说道：“一方面，内部挖潜！另一方面，遍请全国的高手加盟！” “不要在乎什么外援不外援，我要的是名次！是高于省医的名次！” “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我们要重新组队，所有人员都要最强的！这件事，还是请孙院长负责。” 孙凯顿时有一种戴罪立功的感觉。 …… 省中医药大学的官方微博宣布了一条消息： 我校中医临床江寒同学带队勇夺全省中医技能大赛第一名！ 配有详细的文字和图片。 这次消息的评论区立马被网友、校友攻陷： “请注意，这不是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 “这不是学生之间的比赛，而是医院之间的比拼！” “这个比赛，比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更有含金量！” “江寒，我校最牛批的学生，没有之一！” “实习生，率领着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吊打全省中医院！” “实习生当队长，最后还勇夺第一，电视剧也不敢这么演！” “目测今年省中医药大学的录取分数线该涨了！” “省医敢为江寒开专门诊室，我们学校也该设立一个江寒奖学金！” “江寒将成为我校的一大金字招牌！” “为江寒骄傲！” “省中医院该哭了！” “期待江寒创造奇迹！” “江寒会不会破个纪录？连夺两个冠军？期待ing” 一天后，省医隆重召开表彰大会，宣布对江寒、方洪昌、郭新方、何田田的表彰决定。 夺得全省第一名，省医参赛队得到了100万元的奖金。 院长陈松奇亲自宣布了奖金分配方案： 作为队长，江寒得到40万元。 方洪昌、何田田连续取胜，各得到20万。 郭新方输一场、赢一场，得到15万元。 替补队员恽占辉得到5万元。 掌声雷动。 各种羡慕！ 恽战辉上台，拿着一个5万元的牌子，与其他队员一起微笑、照相。 得到5万元，很是激动，但恽战辉心里却忐忑不安。 替补队员，对团队没有任何贡献，却得到了5万元奖金。 这奖金拿得，恐怕没有多少人服气。 实在是底气不足。 奖金发得很及时，在上席台照相之前就已经到账了。 江寒的银行卡里达到了220万元。 想一想这半年来的历程，就像做梦一样。 之所以有了这些变化，还是因为有了系统傍身。 别墅、奖金、名声都接踵而来。 方洪昌得到了20万元，心里也有些发虚。 战胜省中医院，是他未曾想到的。 因为规则的原因，江寒只能参加一个项目，所以让自己参加了中医正骨的比赛。 参加这个项目的比赛，相当于找死。 对于江寒如此安排，方洪昌也坦然接受。 一个团队要想成功，必须是配合作战，有人冲锋在前当主力，就必须有人默默无闻搞保障。 有人当红花，就必须有人当绿叶。 方洪昌觉得，自己恐怕连绿叶都不是，只是炮灰。 只要能胜利，个人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方洪昌是队伍中年龄最大的、职务最高的，在服从上必须当好表率。 方洪昌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哪里知道异变顿生。 在摸骨的那一刻，方洪昌如同医圣附体一般。 事后，方洪昌与其他队员进行了交流，准确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哪知道郭新方还有几个人实习生都说出了同样的感受。 一定是江寒用了某种神秘的方法瞬间提升了大家的医术。 查得明告诉方洪昌，他当时的脑子就是榆木疙瘩，就是因为江寒，脑子忽然开窍了。 这一切，江寒都没有作过任何解释。 也许，这是江寒最大的秘密。 方洪昌和大家一样，决定不问究竟，也不对外宣传。 直到现在，方洪昌看到卡里新增的20万元，心中百感交集。 这20万元，根本不是自己挣的，而是江寒给的！ 郭新方作为住院医，工作时间不长，一下子得到15万元，激动地连看好几次银行的短信提示。 再想一想全国中医技能大赛吧，奖金会更高。 而且每一个项目都有单项奖金，太诱人了！ 有江寒在，在全国大赛得夺得好名次，完全可以期待！ 到时，不仅能得到名次，还能分得奖金！ 想当时，陈松奇院长指定自己作为江寒的助手，心里还缓不过来劲。 很多人都把自己当作笑话来看。 现在他们笑不起来了！ 羡慕还来不及呢！ 领完奖，江寒带着大家坐到第一排。 陈松奇院长发表讲话，号召全院向江寒和他的队员们学习。 陈松奇的讲话又臭又长，江寒听得有些不耐烦，就打开了手机。 有一条未读短信。 “江寒，我正在指挥工人盖营房，非洲人的效率太低，再有三个月才能完工。我与维和部队住在帐篷里，官兵对我很照顾，别担心。” 这是千江月从苏丹发来的短信。 短信很短，但包含的信息却很丰富。 营房还没有盖起来，千江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居然住在帐篷里。 这个地方位于赤道附近，十分炎热。 住在帐篷不可能有空调等降温设施。 赤道附近都是毒物猛虫的天堂。 人一旦被这些东西叮咬，不及时救治，就会有生命危险。 江寒决定找千盛和一趟，看能不能让秦子明这样的人把千江月给替换回来。 江寒给千江月回了一条短信：“保重自己，不要逞强！快点回来！” …… 中医科一位特殊的病人出院了。 这就是被乳腺科确诊为乳腺癌晚期的李楠。 已经出院的病友张欣带着全家人都来了，为李楠送行。 整个医院都轰动了！ 能够治好被西医判了死刑的癌症，这只有中医大家才能做得到！ 其中就有唐承宣，他曾用纯中医的方式治愈了几例癌症病人。 也因为这个，唐承宣被奉为国医大家。 中医能够治愈癌症，一方面要靠医生的高超技术，另一方面要靠患者自己的身心调整。 中医治愈癌症的事例之所以没有得到大肆宣传，也是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原因是中医在媒体上的话语权不够，中医基本上各自为战，没有统一发声的经费支持和平台支撑。 另一方面原因是认为中医治愈癌症属个例，并且是一人一方，随人调整，不具备复制性和推广性。 当然，还有一些所谓的文化公知，特别是与国外某些势力有勾结的大v们，有意无意地对中医各种抹黑。 在省医，能够让癌症患者出院的人，除了唐承宣，就是江寒！ 别无他人！ 李楠在检查身体之后，各项指标完全趋于正常。 这让乳腺科的医生们都十分震惊。 再三确认之后，他们也得出了结论：患者真的好了！ 已经被阎王划过勾的人，被江寒硬生生救回来了！ 恰好，江寒在省医有“颜王”之称。 颜王战胜了阎王！ 第271章 神仙来了也没辙 李楠出院之时，陈院长带着班子成员和医院的骨干也都来了。 李楠一家都激动了，朝江寒下跪。 江寒扶起说道：“天下很大，生活更大；珍惜家人，珍惜当下。” 江寒也很骄傲，因为这一个病例，他没有通过系统的虚拟医学试验室。 只是通过心理暗示、中药调理、针灸等方法，让李楠恢复了健康。 这也证明，人体具有强大的自愈功能。 激发人体自愈功能的，是人的情绪。 【叮，恭喜宿主治愈患者李楠，奖励经验值500点，总经验值：1760点。】 主播陈思思现场采访了江寒和李楠。 李楠和家人一起，愉快地接受了采访。 李楠的心态已经彻底放下了，接受采访，让更多的人知道江寒的本事，这也是她向江寒表达谢意的一种方式。 “请问江医生，这是省医第一例癌症治愈的病例，也是全国第一例吧？” 江寒摆摆手说：“您说的不准确，全国有很多例，包括省医，这也不是第一例。” 陈思思愣了：“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说？” “省医中医科主任唐承宣唐老，就曾治愈好几个所谓的癌症患者。” “之所以公众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德高望众，不在乎虚名，只是一心传承弘扬中医文化。” “真正的中医人都很清贫，他们没有多余的钱用来宣传。” 陈思思说道：“您用的最特殊的药物是什么呢？您的治疗方法有什么特别之处？” 江寒说道：“没什么特别的。《黄帝内经.素问》中说：无问其病，以平为期。” “无问其病，以平为期？麻烦给广大网友解释一下。”陈思思说道。 “无问其病，就是不管你是什么病，是感冒发烧还是恶性肿瘤，原则都是一样，都是以平为期。就是让人处于平衡、平和、平静的状态，包括生理状态和心理状态。” “人只要处于平衡、平和、平静的状态，就没有什么病。” “我们对病的理解，其实有偏差。病，其实是一种不平衡。人体就是一个矛盾综合体，通俗一点讲，好细胞与坏细胞。你的心理状态不好，好细胞休眠了，坏细胞就猖獗了。如果不及时启动自愈功能，让好细胞调动起来，就会陷入恶性循环。” 陈思思此时忘了主播身份，当起了小学生：“西医就是把坏细胞消灭，剩下不都是好细胞吗?” “你错了。好坏细胞只是一种比喻，坏细胞永远消除不完。只能是好坏平衡。就如同一面镜子，你说你只要正面、不要反面，做得到吗？” “老子的《道德经》说：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有与无、难与易、长与短、高与下、前与后，在不同条件下会互相转化。” “所以，中医的治疗简单，主要体现在原则、原理上，就是让你阴阳平衡。这一点是中医独步天下之处，也是中医最不易为西医所理解的地方。” “一位称职的中医，当他能够准确地治疗感冒，那么，他也就能够治疗肿瘤。” “所以我曾说过，心中无碍，天下无癌。” “如果说特殊的话，我对患者的治疗，主要是先心后身，心身合治。” “元朝名医朱丹溪就说过，乳喦，也就是现在所说的乳腺癌，病因是源于‘忧思郁结、所愿不遂’。就是指，愿望得不到满足，产生各种心理问题，而后是身体出问题。” 李楠的婆婆上前一步说道：“江医生不仅治好了李楠的病，还治好了我们一大家子人的心病，让我们现在其乐融融。” 李楠说：“我天天会抽出时间看书，写字，背心经、金刚经，江医的治疗，实际上是以文化心、借心化病。” 陈思思的采访在电视台和个人微博上播出了。 江寒的名声迅速传扬开来。 …… 省医中医科病区，一个能容纳三人住院的病房里，挤满了不少人。 齐明建带着好几个科的专家与患者沟通。 支教的牛彬彬和患者的弟弟都在。 “赵六胜，你感到你的病，怎么样？”齐明建问道。 赵六胜叹了口气：“那能怎么样？这病我也见多了，在农村，有好多瘫子，都是中风，躺到床上不会动。我还马马虎虎能行。只是我这两个孩子，还小……” 齐明建说：“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的病，要比中风严重。” “比中风严重，咋个严重法？”赵六胜的弟弟紧张起来了。 赵六胜就两兄弟，万一赵六胜有事，他就得抚养侄女和侄儿。 “那倒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中风的病人，通过中医治疗，有可能会好转，但也不会好利索。你这个病，只会越来越严重。会从四肢无力开始，到局部麻木，再扩大，最后可能就剩下眼珠子能动。” 齐明建说到这里，同情地看了一眼赵六胜：“现在，没有特别有效的方法。因为这个病实在太罕见了，在国内还没有治愈的先例。” 牛彬彬问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病？我们可以通过网络救助，向治愈过类似病例的大医院救助，可以网络会诊。” 齐明建介绍说，这是格林-巴利综合征。 格林-巴利综合征（gbs）是弛缓性瘫痪常见的病因，以四肢的对称性无力、反射减退或消失为特征。 gbs是一种罕见病，每年每10万人当中有1.11个人发病。 gbs为感染后病变。三分之二的患者在gbs发病前有呼吸系统或胃肠道感染的症状。 近半数的患者可发现存有某种特异性的前驱感染，而三分之一的感染由空肠弯曲杆菌引起。 其它可引起gbs相关前驱感染的病原体有：巨细胞病毒、eb病毒、肺炎支原体、流感嗜血杆菌和a型流感病毒。 赵六胜听得半懂不懂，只是知道今后不会好转了，只会越来越严重。 到于支教老师说，要向国外的大医院求助，更是不可能的事。 就从县医院来讲，看个病就要做一堆检查，贵的要死。 国外医院的收费肯定会更高，根本不是他这个家庭能够承受得起。 这次来省城看病，主要是因为支教老师说，这里有个江寒医生，答应免费给他看病。 江寒被院长派去比赛了，他在这里呆着作了检查。 哪知道查出这么一个结果出来。 明知道是治不好的病，那就没有必要再浪费钱了。 人家答应说是免费治疗，那是指有希望看好的病。 这个医生带了好几个科的医生过来，其实也就是暗示他，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没有希望治好，还赖在医院里，这和无赖有什么区别呢？ “那，我后天走行不行？”赵六胜问道。 齐明建说道：“没问题。你是不是想要见见江寒？” 赵六胜说道：“也不是。俺孩子连县城都没去过，这次来，就麻烦老师带着姐弟两个逛逛公园。” 大眼睛女孩说道：“爹，我不去逛公园，我要陪着你看病。” “妞，我不看病了。你带着弟弟看看公园，咱就回家。”赵六胜的眼角湿了。 大眼睛女孩说：“我们来，就是找江医生的。江医生不看，我们就不回家。” 牛彬彬劝道：“我觉得小聪说得对，我们就是找江医生看病的，江医生还没有结论，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齐明建心塞了，江寒的中医水平是不错，手术做得也很好，但也不是啥病都能治！ 这几天，在陈院长的交待之下，他跑前跑后，找到好几个科来会诊！ 几天来的辛苦努力，一下子被人否定了！ “江医生？这种病，别说江医生，神仙来了也没辙！” 第272章 痿证 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牛彬彬连声安慰。 但越安慰小女孩儿哭得越伤心。 父亲病重卧病在床，母亲出去打工几年没有音讯，照顾父亲，照顾弟弟的重任，都落在了她的肩上。 牛老师一次次去家访，劝她重新上学。 她当然想上学，支教老师给她描绘了外面的美好世界。 但是她只能放弃，老师给她讲的外面的世界只能当做一个梦。 父亲下不了床，弟弟太小不懂事，没人照顾是不行的。 如果她去上学，弟弟再出一点什么事，这个家算彻底崩了。 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两个亲人，父亲和弟弟。 而后来支教老师对她讲，有一个水平很高的医生答应免费治疗她的父亲。 这让她看到了父亲治愈的希望，到省医好几天了，他们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父亲做了各种检查，还没让他们交钱。 各种费用都是江医生出的。 牛老师通过手机展示了江医生的种种神奇之处，各种先进设施也大大增强了治愈的信心。 万万没想到，医生们过来告诉了他们一个这样的消息，不仅仅是治不好，而且会越来越严重。 赵小聪经历磨难比较早，心智比较坚强，尽管非常失望，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 不让江寒诊治，她不甘心！ 这时，赵小聪的眼睛亮了： 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江寒！ 江寒微笑着走过来，后面跟着郭新方、查德明、邹康、刘家超、潘开明等5名助手。 护士赵小麦也过来了。 屋里人太多，站不下了，齐明建看了看说道： “江寒，这是神经内科副主任彭世成，他对患者病情比较了解，你问问他。我们几个就先出去了。” 江寒点点头说：“好吧，齐主任，这几天辛苦了，非常感谢。” 齐明建急匆匆带了几个人走出去了，刚才的话说的太满了，说神仙来了也没辙，说不定江寒就会有办法。 作为中医科的老人，在上次医院分房子的时候，分的楼层和位置都不理想。 江寒一来，又是100万奖金，又是大别墅伺候，这次又得到了40万奖金，齐明建多少有些心理不平衡。 所以刚才一赌气，说出了那番话。 刚好江寒出现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 一见江寒，赵小聪忍不住哭了。 江寒一看赵小聪，一双大眼睛特别有神，比妹妹江雪还要小，也安慰道： “你叫小聪？真聪明。放心好了，你父亲的病，并不是特别难治。” 赵小聪睁大眼睛:“真的吗？真的吗?” 跟进来的赵小麦说到：“你放心好了，江医生是我们省医最牛、水平最高的医生！” 江寒看了看赵小麦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有缘分啊，都姓赵，一个是小麦，一个是小葱，有饭有菜！” 病房里的气氛马上轻松下来、活泼起来。 赵小麦对大眼睛的赵小聪很喜欢，当即认了赵小聪做干妹妹。 赵六胜没想到，事情转瞬间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这个漂亮护士和女儿成了干姊妹！ 相当于自己白捡了一个干女儿！ 他感觉到真是高攀了，同时也感觉到江医生对自己全家非常照顾。 不仅开了单独的病房，还让一个护士当了自己的干女儿，现在自己将会得到更好的护理！ 彭世成拿着一堆检查结果，愣愣的看着江寒。 不是吧？江寒怎么能这样安慰患者？ 这也不是癌症，短期内就会死。 这种病说可怕也可怕，但没有癌症那么可怕。 对于癌症患者，要与家属沟通之后再确定要不要告诉患者真相。 那对于这种慢性的没有希望治愈的病，最好对患者实话实说。 如果不实话实说，患者抱有治愈的希望，就会到处寻医问药，往京城沪上等一线城市跑，花不少冤枉钱。 万一遇到一些什么大师之类的骗子，连棺材板的钱都赔进去。 彭世成知道江寒刚刚治愈了一名癌症患者，但他总感觉到这是院长陈松奇宣传造势的一种手段！ 也许这个患者本来就是误诊，本来就不是癌症！ 这种事情，陈松奇绝对做得出来！ 为了树一个典型，陈松奇几乎是集中了所有的资源。 江寒显然是有些膨胀了，这种廉价的安慰对于患者来讲不起任何作用。 看看穿戴举止，知道患者的家庭条件并不好，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江寒，患者的病在国内恐怕治不好。” 彭世成边说边把一堆检查结果摆在了江寒面前。 “经神经系统检查，患者意识清楚，语言流利，智能正常，双侧瞳孔等大等圆，对光反射灵敏，直径三毫米，眼球各方向运动正常，双侧鼻唇沟对称等深。” 江寒拿过检查报告。 患者双上肢肌力5-级，双下肢肌力2+级，肌张力减弱。 双上肢腱反射对称，双下肢腱反射减弱，双侧上肢肘关节以下痛觉减弱，双下肢音叉振动觉减退。 病理反射未引出，脑膜刺激征阴性。 “看这个，这是神经传导速度测定和肌电图，右侧正中神经，运动神经波幅降低明显。” “右侧尺神经的波幅降低明显，传导速度减慢。” “正中神经，f波未引出；腓神经，f波检出率明显下降。” “emg检查，伸指总肌、胫前肌无力收缩，未见明显纤颤电位及正锐波。” 彭世成说道：“综合其他几个科室的意见，我们一致认为，患者是格林-巴利综合征。” 江寒问道：“格林-巴利综合征，我没听说过。” 彭世成心想，江寒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西医的门类众多，不可能所有的病都知道。 不要说一个中医，西医也做不到。 江寒会不少手术，特别是在肝胆方面，的确很牛。 但对于格林-巴利综合征这种神经系统的疾病，不可能了解。 如果江寒对这个病也了解，神经内科的人，恐怕就会神经了！ “来，我给你切下脉。” 江寒让患者躺下。 “新方，患者脉沉细无力、舌质红、苔白微腻，患者的四肢无力、麻木，特别是双下肢无力最明显，综合起来，你怎么辩证？” 江寒提问道。 “难道是，痿证？”在江寒面前，郭新方总是很心虚。 “新方有进步，没错，就是痿证。”江寒难得地肯定了一次郭新方。 第273章 江寒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江寒说道：“有好多病，只要不是器质性严重病变，用中药、针灸都可以治好。器质性病变，就要采取手术，而后用中医调养恢复。” “关键是要辩证清楚。新方，痿证如何辩证？”江寒又提问了。 郭新方说道：“《黄帝内经.素问》对痿证作过论述，肺者，藏之长也，为心之盖也；有所失亡，所求不得，则发肺鸣，鸣则肺热叶焦，故曰，五藏因肺热叶焦发为痿躄，此之谓也。” 经过江寒的记忆强化，郭新方的记忆力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 对于江寒布置的作业，郭新方早就完成了，《本草纲目》早就会背了。 不用江寒安排，郭新方开始背其他的经典医著。 看大家都听不太懂，江寒说道： “这句话的核心是四个字：肺热叶焦。” “什么叫肺热叶焦？肺脏长期受熏灼而发生痿证。主要表现是：咳嗽，吐的痰浑浊，嘴角经常流白沫，手足痿弱，肌肉枯萎，四肢无力，不能举东西。” 肺脏长期受熏灼？ “对于痿证，后面的医家医书还补充了几种病因病机。大概有五种。” “一是七情内伤：悲忧、思虑无穷伤及脾土肺金而致痿废。” “二是房劳过度：纵欲无常，致真阴亏损，精液耗竭，筋脉失荣而致痿废。” “三是饥饱劳役：饮食劳倦伤及脾胃，则气血生化之源断绝而致痿证。” “四是外感六淫：暑湿闭阻经脉，驰张不收而致痿。” “五是失血过多：血虚不能荣养筋脉，故手足痿软不用。” 江寒说道：“肺热叶焦，其实也属于第四种：外感六淫。” 不同的情况，就有不同的治疗方案，就方子而言，就有好多种。 所以，辩证很重要。 “那么，患者究竟是哪种情况？”江寒又问起了郭新方。 郭新方有些不敢确定：“难道就是肺热叶焦？” 江寒很满意：“没错，就是肺热叶焦。” 神经内科的彭世成说道：“据我所知，国内的格林-巴利综合征患者，绝大部分是因为空肠弯曲菌感染。” 江寒曾先后用2000点经验值，兑换了肝胆病理精通和心血管病理精通。 但对于西医其他的病症并不了解。 “彭主任，空肠弯曲菌感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太懂。”江寒坦承。 “空肠弯曲菌，主要是生吃的肉类，除鱼虾海鲜之外。比如说，牛排没有煎熟，这个会导致空肠弯曲菌，这是导致格林-巴利综合征的重要原因。” 牛排？ 一个农村的老实巴脚的农民，能吃牛排？ 这不扯吗？ “医生，我在乡下支教一年多，从来没有见过农村人吃牛排。牛，是农村重要的生产工具，有的甚至是家庭的一分子。在乡下，牛是不能杀的。” 牛彬彬说：“在山里，连肉都很少吃，更不要说牛肉了。” 彭世成脸一红，声音小了一点：“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也没有说患者是因为吃不熟的牛排得的病。” “不是牛排，那就是猪的问题。在云南大理，那里的人吃生猪皮，所以，那里有不少人得格林-巴利综合征。” 邹康上网一查，果然，吃生猪皮，就是云南大理的一种风俗，也是当地一道名菜。 看来，彭世成对这个病还算比较了解。 “医生，那就更不对了。我所在的那个乡，从来不吃生肉，根本不会得啥子空肠弯曲菌感染。” 牛彬彬感到彭世成的水平，也不过如此罢了。 江寒说道：“患者的痿证，主要原因是：吸烟！” 赵六胜咳嗽起来：“医生，我过去就是吸烟，吸了二十年。年轻的时候，一天三到四包。后来，家里没钱了，吸得少了。” 看看，看看！ 听听，听听！ 江寒的判断，得到了患者本人的证实。 江寒说出的病因，大家都服气了！ 江寒判断说是“肺热叶焦”，吸烟可不就是导致肺出问题吗？ 肺热叶焦，意思长期受熏灼而发生痿证。 吸烟，可不就是会让肺长期受熏灼？ “治则治法：清热燥湿，解毒活络。” “方药：苍术15g，黄柏20g，黄芩20g，黄连15克，土鳖虫10克，龙胆草10克，泽泻15克，川木通10克，金银花25克，大青叶25克，连翘25克，制马钱子粉0.225克（单包），五剂，水煎服。” 江寒开了方子，郭新方签了字。 “小麦，你准备生甘草颗粒剂5袋，如果患者出现黄视东绿视及口角麻木等，立刻冲服解毒。” “马钱子粉有毒。” 赵小聪吓了一跳，怎么能让父亲吃毒药？ 只听得江寒解释道：“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提到：马钱子，其毒甚烈。但其开通经络，透达关节之力，远胜于他药。” 痿证的初期以毒损为主，所以在前方用药上要以清热利湿为主，方中用苍术，黄柏，黄连，黄芩，龙胆草以清热燥湿，泻火解毒；以金银花、连翘，大青叶清热解毒，加强清热之效。 马钱子味苦，性寒，有大毒，可使湿热毒邪除去，血脉络道通畅，经脉肌肉瘙痒，肌力恢复达到通络之效，并配伍土鳖虫，加强活血通络之功。 泽泻开通关节，川木通泄热通淋，使热邪从小便而解。 “其实，越是有毒性的药，越能通达关节。每一种中药有带有偏性。因为人生病本身就是不平衡，就是说偏了。这时候就得用药来纠偏，没有偏性的药它就纠不了偏。这和武侠小说中以毒攻毒是一个道理。”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经验值60点，总经验值：1820点。】 【叮，恭喜宿主诊治对患者赵六胜有效，新增经验值100点，总经验值：1920点。】 江寒说道：“除了汤药，还必须用针灸来配合。新方，你每天行针。用泻法。” 主穴是三个：少商、列缺、尺泽。 配穴是七个： 上肢配合谷、曲池、肩髃； 下肢配足三里、阳陵泉、环跳、风市。 每天选两个主穴，上、下脚各选两个配穴。 毫针刺，平补平泻，兼以点刺出血法。 郭新方点头答应。 赵小麦不满意了：“郭医生，江寒是队长！他说的穴位，你怎么不记下来？江寒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郭新方说道：“我记住了呀。” 怕赵小麦不信，郭新方把江寒的话复述了一遍。 赵小麦惊了，手中的薯片掉到了地上。 真是怪了，怎么跟着江寒的几个人，都变了！ 从邹康几个实习生，再到查得明，再到郭新方，一个个的，忽然之间都挺有本事！ 还有那个何田田！ 天天跟着江寒搞直播，没想到水平那么高！ 自己的水平没长进，是不是和江寒待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 第274章 最高难度，小菜一碟 江寒的网上诊室开播以来，得到不少网友的打赏。 直播平台扣除一半之后，江寒得到了80多万元。 这些钱全部作为江寒的医疗救助基金。 何田田专门给赵六胜一家看了看账户，让他们放心治病，不用担心治疗费用问题。 赵小麦主动要求，照顾好赵小聪姐弟俩。 江寒答应了，让赵小麦有空陪着姐弟俩出去买点衣服，逛逛公园，就从他刚成立的医疗救助基金里出。 赵小麦说道：“这个就不能从医疗救助基金里出了，这跟治病没有关系！你不是还要在网上公布救助资金的去向吗？我作为小聪的姐姐，出点钱又怎么了？” 说得很有道理！江寒表扬了几句。 赵小麦顿时心花怒放。 办完入住，中医科主任马昆走过来： “江寒，有一台手术，肝胆胰腺科主任请你过去帮个忙，院长已经同意了。” 牛彬彬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大！ 经常看江寒的网上诊疗，对其中医技术佩服万分！ 肝胆胰腺科有手术，还要请江寒过去帮忙！ 难道是肝胆胰腺科没人了？ 就算会做手术的医生不在，也轮不上中医来帮忙。 中医科主任刚刚说完，胆胰腺科的主治医师黄少龙来了：“江医生，这个手术是肝囊肿开窗，主任说了，让你主刀，我们大家向你学习。” “肝囊肿开窗这个手术并不难，解主任应该可以做吧？” 黄少龙说道：“要是开放性手术，我都可以主刀，现在我们有了腹腔镜，顾主任说大家都要学会用新设备，腹腔镜下肝囊肿开窗，我们都不太有把握，所以想请你主刀。” 江寒点点头说道：“术前脏器功能评估做过了吧？” 黄少龙说：“嗯，已经做过了，符合手术的条件。” “肝囊肿的性质是什么？会不会是肝脏腺瘤或囊腺癌或肝肌棘球蚴囊肿？” 如果是以前，江寒这么问，黄绍龙绝对会大怒。 这是手术前最基本的工作，特别是要通过影像学检查以及各种生化指标，确定基本的病症，采取相应的手术方案。 既然已经确定腹腔镜下肝囊肿开窗了，就说明是单纯性囊肿。 像江寒怀疑的那种些情况，需要直接采用开放性手术。 现在江寒在肝胆胰腺科已经确立了绝对的权威！ 虽然不是肝胆科的人，但他说话的分量一点都不比顾怀礼主任的少。 那一个个手术，让江寒做成了艺术！ 肝胆胰腺科的人无不佩服。 “放心吧，就是单纯性囊肿，没有别的，目前不会转开放性手术。” 黄少龙说完又凑近了一点：“江医生，等会你给顾主任说一说，让他看着就行了。” “顾主任的身体不舒服了？”马昆问道。 黄龙少嘿嘿一笑：“顾主任没有不舒服，顾主任作为领导，不能啥都亲自上。我的意思是，请江医生说说，顾主任歇着，我才可以当二助。” 原来如此。 如果是顾怀礼当一助，二助就是解冬。 黄少龙就没有机会参与手术，顶多在一边干看着。 牛彬彬和赵乐六胜一家终于认识到，江寒在省医的地位是怎么得来的。 刚才听中医科主任说，肝胆胰腺科请江寒过去帮忙。 帮忙嘛，不就是打杂的？ 哪知道他不是去帮忙的，而是去当主刀。 牛了去了！ 左手中草药！ 右手手术刀！ 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一会儿得看看直播。 对于江寒和黄少龙的对话，所有在场的医护人员脸色如常。 江寒会做手术，需要大惊小怪吗？ 听江寒的口气，腹腔镜下肝囊肿开窗这个手术并不难。 不难的手术，还有请江寒去？ 赵小麦都有点看不起肝胆胰腺科的人了。 平时，这些西医科的人看到中医科的，都把头高高扬起。 那些动过刀子的、参与过手术的，一个个更是趾高气昂。 他们居然一有事儿都来求中医科的人！ 中医科的人来教他们做手术！ 对于这一点中医科主任马昆也是颇为自豪。 有人提醒过马昆，要是让江寒手术做多了，说不定就被西医科室给挖跑了。 有了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马昆一点都不担心。 可能这个人虽然是出生农村，但对金钱似乎并不是那么热衷。 他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提高医术上。 当然了，江寒有200多万的奖金，再加上有大别墅以后也没有什么大的开销。 去西医科室，多的那点收入对江寒来说不算什么。 所以只要有人请江寒过去帮忙，马昆绝对支持。 也因此，马昆在各个科室赢得了大方大度的美誉。 这只是一台普通的手术，但马上要全院直播，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江寒又要手术了！” “又有学习观摩的机会了！” “江寒，yyds!” “快，快，快去占位置！” “拉倒吧你，你看得懂吗？” “你看不懂手术，你是看人！” “对呀，我就是看人！” “手术有什么好看的，我最怕血了！” “我也怕血，但我好想看江寒做手术的样子！” “虽然做手术，戴口罩，但江神真的好帅！” “颜王戴上口罩，感觉魅力更强了！” …… 到肝胆胰腺科，顾怀礼、解冬等人都在。 人都比较熟悉了，解冬拿出患者的各种检查，向江寒作着介绍。 江寒这是草草地看了一下影像和指标，说道：“情况我都清楚了，开始吧。” 顾怀礼有点不放心：“江寒，还是得仔细看看，做到心中有数！” 江寒笑了笑：“刚才我看的很仔细，我都记住了，对了，顾主任，这种小手术，您就不用亲自上手了吧。谢主任一助，黄医生二助，您在边上做总指导。” 顾怀礼感到江寒说的有道理，上一次手术是跟江寒一起做的，这一次如果当个局外人看着，说不定会有其他收获。 在场的医生们惭愧了，这是妥妥的4级手术！ 在江寒眼里，这种4级手术就是小手术，三级以下的手术提都不要提了！ 大家费心巴力的争取到现场观摩的机会，为的就是见证或参与一下难度级别最高的手术。 哪知道在江寒眼里都是小菜一碟儿！ 差距！巨大的差距！ 第275章 奇怪的女病人 一切都准备停当，就等着江寒动刀了。 体位平卧，头高脚低。 在脐下方，切开一个小口。插入10mm穿刺器！ 建立人工气腹！ 气腹压力：12-14mmhg。 监测呼气末co2的浓度。 准备插入操作穿刺器。 “解主任，插入操作穿刺器，要保证穿刺器的前端再直视下进入，小心一点。” “对，就这样，慢一点，避免造成腹腔内和腹膜后脏器的损伤！” 这一环节，江寒没有亲自动手。 能让一助、二助做的尽量让他们做，不能大包大揽。 这样就给其他人更多的实践机会。 以后再遇到什么手术，他们还会想起自己。 操作穿刺器插入完成。 解冬呼出了一口气。 “黄医生，接下来探查腹腔内情况，明确肝脏中的位置，数量及肝实质交界情况。” 江寒开始吩咐黄少龙。 解冬插话了：“我们已经对患者用ptbd穿刺针经皮穿刺，抽出了囊液，进行了常规检查，脱落细胞学检查和细菌培养，确定是单纯性肝囊肿。” 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这个步骤可以省略。 黄少龙继续探查，江寒说道：“影像不是万能的，有一些部位在影像上并不一定能显示出来。” 唉呀！ 黄少龙轻轻的呼了一声。 大家急忙看向监视器屏幕。 囊肿壁的上方有比较粗的脉管，并且与之伴行的胆管很近！ 腹腔镜下的手术毕竟不如开放式手术那么容易操作。 在腹腔镜下可能会让胆管发生胆汁泄漏！ 胆汁具有腐蚀性，一旦泄露，就得马上转开腹。 到这一步了就必须进行开腹！ 手术方案变了，就必须与患者家属进行沟通。 但患者的家属要求非常高，不好沟通。 他们一直要求腹腔镜手术，这样愈合快，2~3天就可以出院了。 患者家里很富裕，他们也不在乎多花那点钱。 当时主治医师说医院最擅长的是开腹，腹腔镜引入的时间还不长，做开放性手术比较保险。 患者又给省肿瘤医院联系，省肿瘤医院说可以做腹腔镜手术。 当时解冬想到了江寒，给患者承诺可以做腹腔镜手术。 这下该怎么办？ 穿刺器都已经插入了！ 患者家属肯定不愿意！ 如果是转院，岂不是给省医丢人？ 如果不转院，患者家属勉强同意做开发性手术，肯定少不了一场纠纷！ 顾怀礼叹了一口气说：“还是我给家属说吧，转开放性手术，做好开腹准备。” 手术正在直播，患者家属也看到了、听到了！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省医就不行吧？” “转院，我们要转院！” 患者妻子带着几个家属，要往手术室里边冲。 几个医生拦住了。 “请冷静一下，这种情况，省肿瘤医院也不行！” “你们也看到了，如果强行手术，势必导致胆汁泄漏，后果极其严重！” “省肿瘤医院的都可以不用开腹，他们医生都说了！” 守在门口的一位女护士说：“我们为了给你们做手术，把江寒都请来了！在全省做肝胆手术，江寒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一个年轻医生跟着说道：“是啊，江寒做的手术都上国际肝胆论坛了！” “我就是听你们吹的牛，说江寒多厉害，原来也不会腹腔镜手术！” “我们要转院！省肿瘤医院的医生，是我老师的孩子，不会骗我！” 女护士撇嘴说道：“肿瘤医院的目的就是先把你们弄过去，到时候还是开腹，这样来回折腾不受罪吗？” “主任！” “顾主任！” 顾怀礼站在了手术室门口：“请大家安静，手术继续，不用开腹。” 不开腹了？ 患者家属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顾怀礼在手术室里不是说要开腹的吗？ 要出来和家属沟通转开放性手术吗？ “放心吧。” 江寒平平静静的一句话透露着强大的自信。 顾怀礼说道：“听江寒的！继续手术！” 这时候外面的家属开始大吵大闹，顾怀礼走出去解释。 解冬这才明白过来，站在主刀位置上的不是别人，是江寒！ 他还以为是顾主任呢！ 江寒既然决定了，那就一定对！ 看看江寒的几台手术，自己再练上个十几年的恐怕也不如！ 做手术是永无止境的！ 不是说摘除了病灶，这没有发生并发症就可以满足了。 真正的医者都是追求更快更好，一刀切下去的长度、宽度和深度，新手和老手的区别可就大了！ 手术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永远都有提升的空间！ 江寒说他可以不让总胆管胆汁漏，那就一定不会漏！ 自己居然怀疑一个大神的判断！ 真是有点不自量力！ 江寒会不会对自己产生芥蒂？ 万一江寒心里别扭，下次手术时不让他参与，会引起严重后果。 要知道，得罪江寒，等于是得罪了陈院长！ 更是得罪了省医整个护士和女医生群体。 “江医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是以低手之心，度高手之术！” 手术室的人都笑起来。 手术继续！ 江寒很准确的找到了肝囊肿！ 超声刀准确地躲开了囊肿壁上那根粗脉管！ 在不可见的情况下，江寒又避过与之伴行的胆管！ 超声刀避过之后大家才发现！ 又见江寒的盲操！ 有人说江汉的眼睛堪比b超和ct！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 也就是江寒敢这么做！ 换了别人根本没有这个胆量！ 这叫做艺高人胆大！ 超声刀切开一个小口！ 开放囊肿，放出囊液！ 吸引器吸出！ 囊液没有渗透到腹腔！ 大家纷纷松了一口气，几乎异口同声的来了一句：牛逼！ 江寒说道：“下面进行囊肿壁切除！分离钳！” 江寒左手用分离钳牵引囊壁！ 在距离肝实质3~4mm处进行切除。 “患者是多发肝囊肿，要从肝脏表面的囊肿开始一次性渗出的囊肿进行切除！” 他边解释边动手。 再次放出囊液！ 囊肿去顶，完整切除囊壁！ “看看，囊内有多发纤维隔！” “一定要处理好残余囊壁！为防止囊肿复发，切除之后要用无水酒精固定或用氩气刀喷凝烧灼囊肿壁，废除囊肿壁的分泌功能。” 江寒用氩气刀喷凝。 止血！ “接下来在囊腔内留置引流管，”江寒说：“下面请解主任来！” 江寒又在做好人了，手术的关键环节过去了，让大家多参与吧。 在囊腔内留置3根引流管。 依次拔出穿刺器。 缝合切口。 大功告成！ 【叮，恭喜宿主成功对患者柳海东实施手术，奖励经验值500点。总经验值：2350点。】 【叮，恭喜宿主普及西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经验值125点。总经验值：2475点。】 哗哗哗，哗哗哗！ 手术室内，顾主任带头鼓掌，掌声一片！ 正在收看直播的各科医生们，也都送上了掌声。 省医各种交流群里，全是江寒的话题： “江寒的水平，我服了！” “江寒，你这是不给我们活路！” “省医，真的捡到宝了！” “江寒，活该，活该得奖金，活该有别墅！” “自从有了江寒，我再也不晕血了！” “自从有了江寒，我再也不感冒了！” “自从有了江寒，我对别的男人再也不感冒了！” “你们什么时候有了江寒？江寒是你的吗？” “赵小麦、陈晓芸都没有拿下江寒，你凭什么？” …… 晚上，江寒与何田田一起，按时上江寒诊室直播间。 江寒首先向大家通报，第一个接受江寒医疗救助基金的患者已经确定了。 经过了赵六胜的同意，江寒把照片在直播间进行了展示。 赢得了网友的一片赞叹。 网友们的礼物，又狂刷了一波。 第一位患者被何田田甄别后接入直播间。 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坐在镜头前，半露着脸。 “肝气郁结，不算严重。” 江寒说道：“平时容易生气，郁闷，多到户外走走，药也不用吃。” “医生，除了这个，别的，没有了？”女患者问道。 “没有了。” “医生，你再好好看看，我真的是，没有别的病？”女患者也不遮脸了，在镜头前露出了整张脸。 真是个奇怪的病人，居然不怕出现在镜头里。 好像还在怀疑江寒判断错误！ 没有病不好吗？ 听患者的口气，好像希望得病似的。 第276章 光天化日，导致不孕 “可能我水平不到，真没看出来你别的什么病。”江寒实话实说。 女患者这才戴上口罩：“谢谢医生。麻烦你再看看我老公。” 一个男子十分不情愿地出现在镜头前。 按直播间规则，男子的脸部半露。 “我没毛病，我怎么会有毛病！”男子又扭头朝妻子嚷嚷：“要有病，也是你有病。” 一个小猪佩奇的毛绒玩具飞过来，砸中了男子的头。 女子尖叫着：“我没有病，医院都检查了，我输卵管正常得很！激素也没问题。” 男子毫不示弱：“我不也是检查了，医院说什么了？结果你也看到了，各项指标也正常得很！” “一定是你，是你不行！”女子吼道。 男子气极，把小猪佩奇扔了回去：“我行不行，医生说了算！” 直播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夫妻两个在直播间里吵起了架。 这一吵，大家马上明白了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了。 夫妻二人都怀疑对方的功能不行！ 到医院一查，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直播间直马上水成一片： “男人行不行，女人说了算。” “男人得硬气一点！” “这男人太窝囊！在女人面前，硬不起来！” “也许不是软与硬的问题，可能是生育问题。” …… 等二人吵得差不多了，江寒说道：“你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男子底气十足：“看看，医生说了，我没问题。我们再换一家医院！市医院的医生，你认识！” 女子冲过来，揪住男子的耳朵：“你再说一遍？你怀疑我？你是不是想跟我离婚？” 男子捂住耳朵、呲着牙：“你要再怀不上孩子，咱们就离婚！” “怀不上孕，根本不是我的问题！”女子说道：“再到大医院去检查！” “检查就检查，谁怕谁呀！”男子指着女子说：“要是查出来是你的问题，那就不要怪我！” 女子又生气了，抓起沙发上的枕头朝男子扔过来。 男子下意识地躲避。 忽然，与枕头一起飞来的，居然还有一个东西。 是一个女子情趣内衣。 啊！ 女子连忙捂住了嘴！ 她一时间忘了还戴着口罩。 这内衣在男子的头上挂着。 男子一把抓下，放到眼前。 好尴尬！ 扔掉也不是，拿着更不妥，不知如何是好！ 直播间里，浪呀嘛浪打浪！ “天呐，真会玩啊！” “老夫老妻的，还有这调调！” “看他们吵架吵的，这是假象！” “看着在撕逼，实际甜如蜜！” “这玩艺儿用完了，也不收拾一下吗？” “难不成是刚做完，刚做完就来吵架？” “好奇葩的一对！” …… 不要说江寒，所有人都听出来了，这对夫妻一直没有孩子。 江寒问道：“你们结婚几年了？” 男子似乎反应过来了，把东西垫到屁股下面说道：“有五年多了。她一直怀不上孕。” “是一直怀不上，还是怀上过，流产了？”江寒问道。 男子说：“是一直怀不上。” 江寒不再问了，再问下去，恐怕会导致一个家庭的破裂。 因为江寒看出来，女子怀过孕，只是没有生过孩子。 也许，女子在和男子结婚前就有过男朋友。 而女子一直坚持说是男子的问题。 看来，结婚五年来，女子一直没怀孕，也的确是现在这个丈夫的问题。 耕地没问题，耕牛有问题。 “下面，我问什么，男方回答。女方暂时不要说话。” 江寒知道自己中级问诊技能的威力，万一女子回答了，实话实说了，这个家庭也可能就悲剧了。 不管哪个男人，都希望老婆之前一直是纯洁的。 夫妻两人都点点头。 “我现在可以肯定地说，你老婆之所以不怀孕，问题在：你！” 江寒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我没有问题吗？”男子怒了。 “这位先生请冷静，我是说你的身体没问题，但导致不孕的因素，除了身体之外，还有很多方面，比如说饮食起居等生活习惯，导致双方并不合拍。” 江寒说道：“《黄帝内经》讲：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饮食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 “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你们。不妄作劳，就是不要违背常规地劳作。妄，就是乱，也就是违背常规之意。” “作劳，包括劳作和行房。” 直播间的网友们又开始水了，议论满屏滚动。 男子摆摆手说：“没有，没有作劳，我最多，一天一次。” 网友们则是更加欢乐。 都在调侃男子果然不够强。 江寒无视屏幕的留言：“怀孕跟次数没关系，最主要的是质量。质量取决于什么？取决于是不是法于阴阳、和于术数。” 网友们都表示理解了，如果双方都没有兴致，那就是纯粹的机械运动，大概率不会开花结果。 “冒昧地问一下，你们平时行房时，在什么时间？”江寒问道。 时间？ 怀孕怀不上，与什么时候做有关系吗？ 男子老老实实地答道：“呃，我们习惯在白天，中午的时候。” 网友们又热闹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白日衣衫尽。” “光天化日之下，没毛病！” “好有调调地说！” …… “所以，我可以肯定，你们怀不上孕，是你的问题。时间不对！” 江寒问道：“中午要午休，这个时候不合适。最好的时间在晚上8点以后到11点之前，这个时间段最为合适。” 为什么？ 男子迷惑了，网友们也颇为不解。 “人生天地间，要按照自然规律和人体规律行事。这方面，古人早就告诉过我们。”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我们这个民族千百年来就已经养成的作息规律。但现在，我们很多人把这个搞颠倒了！” “一些人白天累一天了，晚上还不好好休息，去迪厅蹦，到酒吧嗨，折腾到深夜还不消停。” “纸醉金迷的城市、扑朔迷离的灯光，模糊了白天与黑夜的界限，人们的生活乱了时序，身体各种毛病就来了。” “就不孕不育的机率来讲，现在大于过去，城市人大于农村人，原因就在于此。” 江寒讲到这里，忽然拿出纸笔，写出了“宵夜”二字。 “我想跟大家分享一首诗，唐伯虎写的。” 春宵花月值千金，爱此花香与月阴。 月下花开春寂寂，花羞月色夜沉沉。 网友们都奇怪了，江寒不是在给人看病吗？怎么又扯上唐伯虎的诗了？ 第277章 再破万点大关，迎来抽奖时刻 江寒说道：“这句话就是告诉我们，什么叫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再给大家讲，为什么不叫春夜一刻值千金？” 男子疑惑了，试着问道：“不是说，春夜喜雨吗？” “没错。你可能发现了一个规律，春夜下雨，就是没有月亮！” “在古代，宵、夜是不同的！” “甲骨文里的宵字，上面是小，像个小鸟，底下是月，意思就是说有月亮的晚上叫宵。” “有月亮的晚上叫宵，没有月亮的晚上叫夜！” “春宵一刻值千金，意思是，大家要抓住春天、有月亮的晚上，最好是月圆之夜，这个时候最有利于怀孕。” 涨姿势了！ 一直听人家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原来是这个意思！ “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指的就是月亮的晚上，最适合与女朋友约会。” “没有月高的夜，是什么？谈不上温馨和浪漫！而是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这个时候，最适合吓人，不适合造人。” “与春宵一刻值千金，相对应的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比如元宵节，指的是第一个月圆之夜。一般初一、三十没月亮，比如大年三十除夕夜，说是守岁或守夜，年夜饭，也没有说是年宵饭，守宵。” “想要怀孕，必选月圆之夜，这个时候的机率最大！” “为什么是春宵呢？因为我们必须讲究时序！” “春种、夏长、秋收、冬藏。春天是万物萌发之时，冬眠了几个月的小虫子也苏醒了，这就叫蠢蠢欲动。人也一样！” 江寒又解释了古人这种说法的更多依据。 月圆之夜，整个人的激素水平比较高。 女性的排卵期也正好处于这个时候，这样，她怀孕的概率就非常高。 月亮对人类的影响很大，特别是对女人。 月属阴，女人也属阴。 女人的各种生理特征与月亮的活动紧密相关。 人体中约有80％的是液体，类似海洋。 这样月球的引力能像引起海水潮汐那样对人体中的液体产生作用，引起生物潮。 满月和朔月时，月亮对人的行为影响比较强烈，在月圆时人们容易激动，刑事案件增加，精神病人啼哭者增加，失眠和精神紧张的人数倍增。 国外一些医学研究人员还发现，在满月时，出血人数多于其它时间。 其原因是月亮的电磁力影响了人的荷尔蒙、体液和兴奋精神的电解质的平衡，从而引起人的生理和情绪的变化。 波兰科学家作为研究，月亮的盈亏周期对人类的繁殖、女性月经和婴儿出生率都有影响。 从获得的14万例生育数据显示，在月亮盈亏周期的28天内，生育有着微妙的差异。 在下弦月开始的时候，婴儿出生率达到顶峰。 “我们再回到老祖先的说法，花好月圆！花在古代，很多时候是代指女子、美人！” “花怎么才能好？美人怎么才能达到最美？必须是月圆之时！” “正所谓，雾里看花，月下看美人，这是我们东方人的含蓄之美、朦胧之美！这个时候，男女都踩对了天地四时的节拍，双方也最容易合拍！” “我们生长在这样一种环境，长期处于这样一种文化的熏陶之下，不能总是学西方那一套。” “西方那些生活方式传入之后，影响了太多的人！其实西方人也并不是天天晚上出去，也不是夜夜笙歌！” 江寒最后叮嘱一句：“记住，花好月圆。我再赠你唐伯虎的花月诗：月转东墙花影重，花迎月魄若为容。多情月照花间露，解语花摇月下风。云破月窥花好处，夜深花睡月明中。人生几度花和月？月色花香处处同。” 男子站起身来，朝江寒深鞠一躬：“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女子也从远处的沙发走过来，朝江寒鞠躬致谢： “江医生，我相信你说的，全是对的！真心谢谢你！” 服了，服了，网友们都服了！ 江寒不仅医术高，诗文水平更高！ 病因手到擒来！ 诗词信手拈来！ 两者还是如此地贴合！ 也对，很多中医名家也是文学大家！ “哇，果然，这个世界不能黑白颠倒！” “以后，一定要遵守规律，按自然生物钟来。” “以后，我再也不去夜店了。” “白日圆房，果然是白日。” “感谢江医生提醒！” “感谢江医生提醒！” “感谢江医生提醒+1” “感谢江医生提醒+2” …… 中医科主任马昆、副主任方洪昌其实也是直播间里蛰伏着，只是一直没有吭声。 江寒的水平，已经超出了寻常中医的范畴。 他的诊治就是普遍联系、全面辩证。 自己平时哪里注意到什么“宵”和“夜”的区别？ 而江寒就能从字面上对大家循循诱导，不是像其他的中医大家那样掉书袋、搞穷酸。 他的解释，让不懂中医的人也完全听得懂。 不仅听得懂，还妙趣横生。 让人不知不觉地听进去，获得了医学知识，还感受到了华夏文字之美、文学之美。 江寒向大家传递的不是医术，而是向大家诠释着东方美学的真谛和内核。 中医科真是捡到宝了！ 省医真是捡到宝了！ 江寒的名气越来越大了！ 自己的危机感越来越强了。 通过江寒诊室，江寒的名气恐怕已经传到了全国很多地方。 绝对有不少医院盯住了他。 如果明年江寒在全国两个大赛中获得好名次，恐怕京城、沪上等医院都会过来抢人！ 最好的留人办法是，事业留人！ 必须尽快在东区把省医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给建起来！ 这个中心的重要事务由江寒说了算！ 给江寒搭一个足够大的舞台！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经验值15565点，总经验值：18040点。】 哇，一次性收到这么多经验值！ 刚才的讲解，得到了3000多人的理解和认同。 每人5点，就是一万五千多点！ 还是集中讲解的效率高啊。 这么多经验值，又可以换得不少技能！ 同时，如果把一万八千多点换成医院救助基金，就是18万元！ 【叮，恭喜宿主经验值再次突破万点大关，触发系统抽奖。】 第278章 灵龟八法，真神奇 终于有抽奖了！ 【叮，温馨提示：是否现在开启抽奖？】 抽，当然抽。 进入系统面板，出现了一个抽奖按钮。 摁下按钮，抽奖，开始。 系统面板中的转盘在飞速旋转。 停数秒，江寒默念：停。 转盘停下了，面板上显示了抽到的奖品：灵龟八法。 灵龟八法？ 这是什么东西？ 【叮，温馨提示：灵龟八法，是针灸取穴方法的一种。根据时间的不同而取不同的穴位……】 明白了。 “烧天火”“透心凉”是一种针法，刺入穴位后产生温热和凉爽之感，从而产生补、泻的作用。 这是一种极为高明的针法，人的内息越强，运用这种针法的效果就越好。 运用“烧天火”“透心凉”针法，首先得正确取穴。 同样是牙疼，可以用多个穴位，但究竟用哪些穴位，一般的医生就没有数了。 有时候就是凭感觉和经验。 显然，灵龟八法是一种取穴方法。 有了灵龟八法，就可以准确取穴，这才谈得上用“烧天火”和“透心凉”。 自己的针灸已经是中级水平，如果学会灵龟八法，就能更上一层楼。 【叮，抽到灵龟八法，学习掌握需要5000点经验值兑换。是否兑换？】 肉疼，居然5000点经验值！ 从经验值就可以看出，灵龟八法肯定不同凡响。 换了！ 【叮，灵龟八法兑换成功，恭喜宿主熟练掌握！花费50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13040点。】 江寒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 罗盘上画着一个八卦九宫图。 下方写着九宫图灵龟八法歌诀：“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八六为足，五木居中，寄予坤局。” 一瞬间，江寒完全明白了。 灵龟八法，就是根据现在的时辰，将日期、时刻的天干和地支数相加的和，阳日用九除，阴日用六除，所余的数是几，这个数和八脉交会穴所对应的那个数相合，就开哪个穴。 掌握灵龟八法，就要拥有一部万年历。 江寒则不用，因为他的脑子里就有一个罗盘。 江寒回忆了一下几个月来他针灸过的病人，感到一些穴位取得并不是十分精确。 大多数的主穴选对了，但好像时辰没有把握好，配穴搭配的并不合理。 “灵龟八法”果然是个好东西。 5000点经验值，值了！ …… 直播间又一位患者接入，出现在镜头前。 患者三十多岁了，是个女子。 女子眼睛红肿，眼角明显有分泌物，刚刚擦过。 “你这是漏睛病。”江寒十分肯定。 “江医生，你搞错了！”女子又擦了一下眼睛。 “我过去得过漏经病，不过早就治好了。” 网友觉得江寒这次可能真错了！ 有人查了查，漏经病，又叫月漏、经漏、经血不断、漏下、漏下不止、月水不绝、月水不断、经脉不止、经候不止等。 江寒拿出一张纸写上了三个字：漏睛病。 女子脸上一热，是睛，不是经，原来是理解错了。 网友们也有些明白了，睛，就是眼睛，这次，靠谱！ “漏睛病，也叫眦漏病，大家都不太熟悉。西医叫做：泪囊炎。” “漏睛病是眼科的常见病，成年女性和中老年人最容易得病。” 有网友问，为什么成年女性和中老年人容易得泪囊炎。 “这个应该不难理解，因为女人易哭，中老年人容易多愁善感。特别是中老年人遇到亲人去世，有的甚至哭瞎眼。”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经验值：4650点。总经验值：17690点。】 哈哈，终于回血了。 “泪囊炎分为慢性泪囊炎和急性泪囊炎两种。慢性泪囊炎的主要症状为流泪、流脓，眼睛分泌物增多，挤压内眦部可见脓性分泌物溢出。” “慢性泪囊炎发展为急性炎症后，除了以上症状外，内眦泪囊区皮肤还会出现红、肿、热、痛，有时伴有同一侧面部肿胀，耳前和颌下淋巴结肿大和压痛的症状，此后，如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随着炎症的控制，脓肿逐渐局限时可自皮肤面破溃形成瘘管，经久不愈。” 江寒又看了一下患者说：“你的情况，属于慢性的。但还没有到形成瘘管的地步。” 女子显然是服了：“对，对，医生，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原来，三年前，女子左眼反复流脓性分泌物曾经在医院反复冲洗，左眼泪道经常有脓性分泌物返流。 每次冲洗泪道后滴抗生素滴眼液能够缓解两周。 但两周之后又分流脓性分泌物，然后再次冲洗，三年都没好。 “你这是泪道狭窄，再加上热毒内蕴所致。” 女子凑近了一点说：“医院就是说我的泪道狭窄，里面还有阻塞，建议我做泪道激光。我老公一听激光两个字，坚决不让我做。” 江寒呵呵一笑：“还是听你老公的吧。激光本身没什么问题，激光治疗泪道阻塞的原理是通过使组织气化将阻塞部位击穿。对人的损伤小，患者的痛苦也小。” “单纯激光治疗所造成的泪道阻塞部位创面有再次发生粘连阻塞、泪道内壁形成瘢痕的可能，需通过多次泪道油膏注入增加治疗成功率。” “还有其他的治疗方法，泪道置管、泪囊摘除、泪囊鼻腔吻合等。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采取这些方法。” 女子显然生气了：“市人民医院太不像话了，一直建议我做手术！为了业绩，不管病人！” “你也别生气，你找的是西医，滴眼液、冲洗的方法不管用，他自然想到激光治疗和泪囊摘除等方式了。” 江寒替市人民医院说了一句公道话，让女子的气也消了一些。 “江医生，你一定有办法！我就服你！” 江寒说道：“我看你现在眼睛很难受，这样吧，我给你说一个穴位，你自己按一按，眼睛的肿痛会好一些。” 不是吧，自己按一按穴位，就能让眼睛好受？ 江寒算了一下时辰，日期和时刻的天干地支四数相加，得到34。 今天刚好为阴日，除以6，余数为4。 4是巽卦，开足临泣穴。 临泣穴是八脉交会穴--通带脉穴、俞穴，属木，足少阳带脉穴之会。 胆经的水湿风气在此化雨冷降。 足临泣的功效：运化风气，冷降水湿，足临泣有清泄肝胆，通调带脉，舒肝熄风，化痰消肿的作用。 具有舒肝熄风，化痰消肿作用的，不至临泣穴，还有其他穴位。 但在今天此时，按压临泣穴的作用最大、效果最佳。 当然，如果是针灸，效果更好。 患者是在网络上沟通，所以，只能让她自己按了。 江寒又在纸板上写了三个字：临泣穴。 网友们又开始评论了，临泣穴，听名字就和泪囊有关系！ “你自己摸一下，在脚背部，当第四、五跖骨结合部前方的凹陷处，小趾伸肌腱的外侧。或于第四、五跖骨间。对，就是这里。” 按照江寒的吩咐，患者自己找到了临泣穴，开始按起来。 患者还在按摩，江寒见缝插针，给大家讲解起来。 “每一个穴位并不只是一种功能，穴位的功能也不是死的。不能说记住哪个穴位了，就能包治百病了。” “临泣穴，现在能缓解目赤肿痛，再停几个上时，可能就不行了。因为，奇经八脉的运行，每时每刻都是不一样的。” “足临泣主治头目、胸胁及本经脉所过部位的疾患：如头痛、目眩、目赤肿痛、颔痛腮肿、齿痛、耳聋、咽肿、瘰疬、腋下肿、乳肿、胸痹、胁肋痛、髀枢痛、膝踝关节痛、足背红肿、咳逆喘息、疟疾、月经不调等。” “但，不是说有这些病的时候，都要取穴临泣。” 江寒正在解说，患者停止了按摩，抬起头来。 患者的眼睛跟刚才大不相同了。 红肿明显减退！ 眼色的分泌物也没有了！ 女子激动地来到镜头前，向江寒展示着眼睛。 太神奇了！ 仅仅是一个临泣穴，患者自己按摩10分钟，就马上减轻了症状！ 网友们都惊呼起来，屏幕上留言滚动，礼物飞起！ 就连江寒自己也没料到，运用“灵龟八法”取穴，居然取得如此惊人的奇效！ 第279章 羞愧的住院医 “江医生，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女子感动了，居然流下了一串清泪！ “我会流泪了，我会流泪了！”女子抹着泪说道。 三年多了，终于会流泪了。 其实三年多来，她会流泪，只是堵在了泪管里，积在里面，成为粘稠的分泌物流出来。 像今天这样很清澈的眼泪流出来，还是头一次！ 女子的诉说，江寒的治疗，现在的眼泪，让网友们通过屏幕都感受到了。 直播间里一片赞扬，又是一波礼物刷起，很凶猛。 女子终于痛痛快快地流了一次泪。 抹完泪，女子问道：“江医生，我今后，每天都按这个穴位吗？” 江寒说道：“当然不是，只按穴位是不够的。毕竟是慢性的，也得慢慢来。” “你的漏睛，主要是肝经湿热、热毒内蕴，随肝经上犯于目窍，风热搏结于内眦。” “治则：疏散风热、清利湿热、消肿排脓。” “治法是针刺穴位、中药治疗。” 网友们感到，江寒仅仅是指出一个临泣穴，就让患者马上流出清泪。 这还仅仅是让患者自摸！ 如果是让江寒针刺，效果岂不是更好？ 女子说道：“我不会针刺，怎么办？” 江寒说道：“你就近找个中医院，或者是找个会针灸的，按我说的穴位，让他取穴。” “我说一下方法，你录个音。” “近取百会、上星、攒竹、晴明、阳白、太阳、四白、迎香穴。” “远取光明、阳谷、内关、太冲、合谷、足三里、行间、昆仑。” 江寒感到，寻常中医不会“灵龟八法”，不能准确地选穴，那就给他们一个大致的范围。 “每天要从近、远各选三个穴位，采用0.25*40mm针灸针，快速进针。” “睛明穴不做手法，其他穴位行使要让你感到有酸麻胀感后，留针30分钟。” 女子边录音一边问道：“晴明穴不做手法，为什么？” “睛明穴，又叫泪孔、泪空，是足太阳膀胱经俞穴，位于目内眦外，在鼻梁两侧距内眼角半分的地方。用手指按在穴位上挤压、上下移动，可以感觉到鼻粱深处有隐痛。临床上常用按摩此穴位以解除眼睛疲劳。主治目赤肿痛、目眩、近视等目疾。” “晴明穴，从西医解剖的角度看，在眶内缘，睑内侧韧带中，深部为眼内直肌，有内眦动、静脉和滑车上、下动、静脉，深层上方有眼动、静脉本干，布有滑车上、下神经，深层为眼神经分支，上方为鼻睫神经。” “这个穴位，浅刺即可，不要提拉捻转，以防伤到神经！” 哦，明白了。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西医结合知识取得成效，奖励156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19250点。】 这名患者真是配合，像个小学生一样提问。 一问一答，又普及了医学知识，还是中西医结合知识，顺便得到一千多点经验值。 看来，以后得和患者多增加互动。 “我想问一下，有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选取这些穴位？” 江寒问完，还真有一些网友回答的比较靠谱。 看来，网友当中有不少是针灸爱好者。 “我看，网友中有不少高人啊。”江寒先是肯定了一下网友，接着开始普及： “《备急千金要方》中说：阳谷、太冲、昆仑主目急痛赤肿。” “暴赤肿痛眼，宜先刺合谷、三里、太阳、晴明，不效，后再刺攒竹、太阳。” “三阳经脉皆上行于目，故治疗目疾多取三阳经穴。百会、内关上行三穴醒脑、开窍醒神。” “合谷、太冲，开四关调动机体正气来抵御外邪，足三里、合谷为足阳明胃经和手阳明大肠经的合穴，可清泻阳明之热邪。” “目为肝之窍，行间为肝之荥穴，与肝胆相为表里，取肝胆经穴光明两穴合用擅肝经之郁热。近取攒竹、晴明、阳白、四白、迎香调节局部气血，养血活血，太阳清热泻火，注意配合清热解毒，消肿排脓。” 江寒觉得说得够详细，也够直白了，居然没有收到经验值。 看来，还得通俗一点。 “江医生，这些，我记住了，中药治疗怎么办？”女子已经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中药治疗：四妙散加减。” 江寒在一张白纸上，刷刷刷写了一个方子用药： 苍术10克，泽泻10克，白茅根15克，炒薏苡仁15克，川牛膝10克，黄柏6克，龙胆草6克，茵陈15克，柴胡6克，藿香10克，菊花10克，甘草三克，日一剂，早晚分服。 “漏睛病，表面上看是眼睛的问题，实际上根子在内脏，主要是有内火。” “方子就是清心、泄热、利湿、通窍、排脓。” “黄柏，性寒味苦，能清热解毒、泻火燥湿。” “苍术，苦寒，苦以燥湿，寒以清热。薏仁甘凉，能利水渗湿，排脓通窍。” “牛膝、泽泻，白茅根降火利水消肿；龙胆草泻肝胆，火柴胡作为引经药，并可疏肝解郁，茵陈清利湿热，藿香芳香化温，菊花清热解毒明目。” “诸药相配伍，君臣佐使，起到清泻肝经、湿热清热、解毒通窍和明目的作用。在驱邪的基础上顾护脾胃，祛邪而不伤正。” “四妙散之所以叫四妙散，就妙在这四处。”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23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21600点。】 【叮，宿主治疗方案对患者陈盈盈有效，奖励经验值50点，总经验值：21650点。】 …… 省医中医科主任马昆的办公室。 郭新方被马昆叫了进来。 一个住院医，被主任亲自叫到办公室，这也不常见。 究竟主任找自己有什么事？ “新方，这次我们参赛队在江寒的带领之下，夺得了全省第一名，可喜可贺。” 郭新方立马挺了挺胸，全都是中医科的人，代表省医拿下了第一名，多牛啊。 “但是，我们也必须认识到，我们的长板和短板！因为我们即将参加全国大赛。我们不知道对手是谁，暂时做不到知彼，但首先要知己。” “我们的长板，不用说了，这是大家公认的：江寒。” “我们的短板，你知道是谁吗？”马昆问道。 郭新方心想，短板，不会是何田田吧？ 马昆看郭新方还在迷乎，就提高了声音：“就是你！” “看看我们的两场比赛，所有人都赢了。只有你输了一场。所以，你必须得赶上去。” 郭新方出汗了，这才想到，在与市医院的pk中，他输给了省内针灸名家郭爱和的儿子郭全收。 从结果上看，他就是省医参赛队中最弱鸡的一环。 “马主任，我一定，我一定努力，努力赶上大家的水平。” 马昆放下茶杯：“嗯，一定要认识到，一桶水能装多少，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板！我们在全国大赛上能走多远，关键要看你了。” 郭新方忽然有一种“重任”在肩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却让他十分羞愧。 “新方，你具体说说，你怎么赶上去？” 郭新方尬了。 蓝瘦香菇。 欲哭无泪。 刚才说一定努力，努力赶上大家的水平，这只是表态。 怎么赶上去？天知道怎么赶上去？ 如果知道怎么赶上去的话，今天恐怕就不用站在这里了。 马昆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道：“看来你真是不知道，我得点你一句。你的水平能提到多高，完全取决于江寒！” 郭新方愣愣地看着马昆。 “我再说明白一点，你的水平有多高，取决于你对江寒有多好！” 郭新方更迷糊了，对江寒好，怎么个好法？ 像赵小麦那样？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给江寒买吃的？ 这种事根本轮不着他！ 每天江寒一到医院，赵小麦那些护士们把早餐都准备得好好的。 江寒在中间休息的时候，刚一坐下，护士们就把小点心、小果盘都端上来了。 如果自己这么做，岂不是让赵小麦等护士恨得牙痒痒！ 围在江寒身边的人还少吗？ 出门，有豪车，还有一个富二代给他当司机！ 回家，有别墅，还有专门的管家和厨师伺候！ 郭新方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方法对江寒好！ 马昆说道：“我知道你想岔了，我直接说了吧。你现在是江寒的助手，助手是随时可以换掉的，江寒肯把真本事传给你吗？” “你干脆拜江寒为师！不要偷偷地拜，要光明正大地拜！” 郭新方为难了，拜江寒为师，他那时也想过，但余长海说过，江寒收徒弟他要把关。 其实，还是放不下面子，自己作为住院医，给实习生当助手就已经是惊世骇俗了。 幸亏江寒的表现一直很牛，越来越牛，他给江寒当助手的事情才没有被大家看笑话。 如果拜江寒为师，这实在是有违常理。 但现在马昆专门找他了，一下子放下了他心头的包袱。 上次当江寒的助手，是院长的指令。 这次拜江寒为师，是直接上司、中医科主任的命令。 郭新方立马表态，找一个合适的场合，拜江寒为师。 第280章 用错了人参 江寒在唐承宣工作室签到的时候，给唐承宣打了一个电话。 这已经成为了江寒的一种习惯。 不仅仅是为了增加45点签到的经验值，那是为了得到唐承宣在医术、心理、人生等方面的教诲。 拥有了中级组方技能，江寒在临床时能迅速开方，但对于什么情况下如何加减化裁，并不是十分精到。 每次打电话，唐承宣都会有意无意的对江寒进行医术上、人情世故上的提点，让他受益匪浅。 唐承宣在人情世故上的见解，并非要江寒去苦心钻营、攀附权贵。 而是让江寒了解人与社会的复杂关系，这更加有利于全面了解患者，便于对症下药。 “我答应收你为徒好几个月了，这没有正式对外公开。中医传承讲究个规矩，规矩不能破，传统不能丢。停几天，我回去，就在省医，你就正式给我磕几个头吧。” 江寒大喜，唐承宣答应收他为徒，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 但是答应归答应，没有正式行拜师礼，严格来讲就不能算。 这就像考大学，分数够了还不行，必须以拿到录取通知书为准。 江寒问唐承宣是坐高铁还是坐飞机，他好派车去接。 唐成宣说不用他管，他还带了其他省几个朋友过来一同见证他的收徒仪式。 …… 早上，江寒带着郭新方和邹康等4个实习生助手开始查房。 恽战辉没有动，方洪昌问道：“战辉，你怎么不跟着去？” 恽战辉心中暗暗埋怨，方洪昌真多事！ 一个实习生带着5个助手，其中还有一名住院医，这架势堪比中医科主任！ 中医科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难道中医科就只有江寒，其他人都是摆设？ 干脆把中医科改成江寒科拉倒！ 想到这里又心塞了，门诊楼中医科诊室早就改成了江寒诊室！ 中医科成了江寒的括号和陪衬！ 江寒水平是不错，但中医科这么舔，是不是太过分了？ 方洪昌毕竟是副主任，也不好直接顶嘴，想暂时在这里待下去，分到省医的一套新房子，那就得忍着。 恽战辉一边用“我是省医参赛队成员、江寒是队长”的理由自我安慰，一边快步跟上去。 江寒查房，每次都问得很仔细，患者也特别乐意与江寒交谈。 江寒与患者沟通的本事，这是省医公认的，恽战辉却嗤之以鼻。 不就是长得帅点吗？ 长得帅就有亲和力，患者自然愿意与他沟通，这算什么狗屁本事？ 当然，这些话这他都只能压在心里，一旦说出来，赵小麦等护士绝对会把他骂得狗血喷头！ 江寒带着6人进入赵六胜的病房，赵小聪正在给父亲削水果。 病房里有鲜花、水果篮、牛奶以及其他补品。 这是江寒收治的第一个接受医疗救助的患者，所以得到了各个方面的关照，赵小麦、邱桐更是经常往病房里拎东西。 昨天，赵六胜经过了神经系统检查：双上肢肌力5-级，双下肢肌力3-级。 仍是四肢无力，但双下肢无力比以前有所减轻，特别是经过郭新方的针灸，是麻木的症状比以前好转多了。 饮食和睡眠尚可，二便尚调。 舌质红白，苔微腻，脉沉无力。 赵六胜并没有出现马钱子粉中毒的症状。 江寒决定续用前方，加大制马钱子粉的计量，制马钱子粉0.45g（单包）5剂，水煎服。 “你这个病时间比较长了，像其他病那么立竿见影，你也不要着急，安心住院。” 支教老师牛彬彬替赵六胜说了话：“这就够快了！四肢没劲儿的问题不大，关键是四肢麻木，现在四肢麻木好多了，我上网查了资料，能减轻麻木就说明病情得到了根本好转！” 赵六胜是个老实人，只能一味的说着感谢。 来到下一个病房，江寒又调整了药方。 正要走，临床的患者喊住了江寒：“江医生，你给我看看吧？” 江寒有些犹豫，不是自己收治的病人最好不要看。 一方面因为不是自己经手的，对患者的病情，既往病史，用药情况都不清楚。 另外一个方面就涉及到人情世故问题，别的医生收治的病人，你来看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还怎么和中医科的医生相处？ “很抱歉，我对你的病情并不了解，你最好找你的主治医生或者管床医生。” “我的主治医生水平不行，我都来一个多星期了病不见好，反而更严重了。” 患者忽然指向江寒的背后：“我的主治医生就是他！” 患者指的是恽战辉。 “中医用药本身就慢，这才一个星期，你急什么呢？” 患者显然是个急性子：“我知道中药见效慢，但是最少不能越吃越严重吧？” “病情有反复都很正常，就像心跳一样，如果不上下反复，那就是死人一个！你不是想见效快吗？你怎么不去看西医？” 恽战辉看有众人在场，特别是有江寒在场，大脑没怎么思考就脱口而出。 这会儿实在是不妥，怎么能对患者这样说话？ 江寒本来是不想管的，但听到恽战辉这么讲，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 “恽主任，我师父告诉我说，作为中医人，有三个老师，一个是授业恩师，第二个是大自然，第三个是病人。” “为什么说病人是老师？因为中医就是一门经验学，我们需要从病人身上积累经验得到提升，没有病人我们怎么能提高？说的再通俗一点，没有病人，我们连饭碗都没有！” 恽战辉面红耳赤。 “病人怎么了？用的什么方子？” 恽战辉软下来了，详细介绍的患者病情和用药情况。 江寒摸了脉，看了舌，点点头道：“方子很对症，但不应该越来越严重，很奇怪啊。” 江寒又看了看用药。 方子当中有一味药：人参。 江寒眼皮一跳，难道是这个药出问题了？ “你用的人参是什么人参？” 恽战辉道：“用的当然是最好的，长白山野山参！” “唉，问题就出在这里！你对古方了解不够！” 恽战辉不服气：“这个方子里面明确写着人参25克，难道还会有错？” “这个方子形成的年代，还没有发现东北野山参，高丽参更是没有传入。那时的方子说的人参指的是党参！” “党参和人参不一样，人参大补，药效比党参猛烈！” “患者需要温补，你用人参补得太过！所以患者会越来越严重。” 古方当中人参就是党参？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听说过，包括恽战辉。 “你们看过春秋时期的《范子计然》吗？里面有句话：人参出上党，状如人者善。” “这句话的意思是，人参就出自山西上党地区，形状像人一样的党参质量最好。” “等到高丽参传入，医家的方子里才有区分，人参就是指高丽参，有党参，有西洋参。” 江寒扫了大家一眼：“我们钻研古方，一定要全面理解当时的时代背景和医疗条件，要理解透彻，不能囫囵吞枣！” 恽战辉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281章 扒灰扒出的中药 不管心里对江寒如何，恽战辉都得改一下用药。 把人参换成了党参。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45点，总经验值：21860点。】 一查系统后台，恽战辉也提供了5点经验值。 查房结束，大家一起去门诊大楼的“江寒诊室”。 今天轮到郭新方到门诊大楼出诊。 江寒走到最前面，郭新方和4个实习生助手跟在后面。 恽战辉稍稍迟疑了一下，也跟上来，走在队伍的最后。 “哇，江神又要出诊了！” “哇，颜王出现了，他不该出现在我们医院！” “颜王，应该去奥斯卡颁奖现场，让那些老腊肉、小鲜肉汗颜！” “阵势越来越强了，江神越来越有范了！” “那不是新来的天才恽战辉吗？” “恽战辉也能叫天才？” “天才，只属于江神！” “江神在此，天才走开！” “江寒用天才般的表现，让恽战辉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 听着大家的议论，恽战辉的脸更红了。 到“江寒诊室（中医科）”，恽战辉的自尊心又一次受到了打击。 郭新方本想让江寒坐在主位的，但江寒坚持以他为主诊治患者。 郭新方只要出现辩证错误、用药失误，江寒就可以随时纠正。 纠正一次，就可以得到50点经验值。 第一名患者叫贾满仓。 进来了两个人。 一个50多岁，脸色黝黑，一看就是长期劳动、风吹日晒的结果。 一个70多岁，戴着压舌帽、墨镜和口罩，从皮肤看，就是养尊处优之人。 郭新方问道：“贾满仓，是谁？” 农民模样的人答道：“是我，是我。” 坐下后，贾满仓伸出双手：“医生，我这是湿疹。” 果然，双手手掌两面都有大大小小的红色斑块，有的连成了一片。 有的地方还有水泡，形成了糜烂。 除了手部瘙痒，还有咽喉发痒。 舌尖偏红乏苔，右脉滑数。 郭新方说道：“痒者扬也，风邪自寻出路！古人说：湿则伤肾，肾不养肝，肝自生风，风盛则痒。治法是：宜清温热、袪风、解毒。” 郭新方扭头。 江寒点点头。 郭新方信心大增：“方药：苦参20克、黄柏10克、炒枙子10克，白鲜皮20克，桑枝20克，蝉蜕15克，生地黄20克，赤芍15克，防风15克，银花40克，荆芥15克，麦冬15克，炙枇杷叶20克，香橼15克。5剂，水煎服。” 郭新方扭头。 江寒说道：“银花、荆芥最好炒黑，这样就能入血分。银花最好只炒一半，半生半熟，取调和阴阳之意。” 郭新方点头。 江寒又道：“除了内服，还要外敷，这样效果会更好。” “密陀僧15克，冰片10克，雄黄5克，蛇床子10克，黄柏10克，地肤子5克，共研成细末，装瓶备用，用时取药粉适量，加食醋调成糊状，涂擦患处，每天3次。” 墨镜老者说道：“没想到，中医科，人才不少啊。” 方洪昌问道：“老先生，您是？” 墨镜老者笑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就是来看一看、听一听。” 方洪昌、郭新方等人感到，这个老者的身份恐怕不一般。 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到中医科看一看、听一听。 难道是其他医院的？到中医科来探听虚实？ 方洪昌想到了一种可能，此人有可能是省中医院的。 因为江寒带着大家夺得了中医大赛省里第一名，方洪昌、郭新方等人得到了不少医院的青睐。 听说，有一些医院已经开始侧面打听方洪昌、郭新方和何田田的情况。 江寒倒是没人打听，因为江寒的事情早都传开了。 挖走江寒的难度太大，连省中医院都挖不走。 因此，不少医院就转移了方向，盯住了方洪昌、郭新方和何田田。 方洪昌的年龄不小了，还是省医中医科的副主任，也不好挖走。 何田田是公司的副总，人家还不一定想进医院当医生。 这就剩下了郭新方。 不管是年龄上、潜力上都很有优势。 最关键的是郭新方没有什么职务，挖走他，最为容易，更为现实。 郭新方正要继续叫号，墨镜老者说道：“先别急着叫号，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果然，这个人应该是哪家医院过来，对郭新方进行当面考核的。 不等郭新方表态，墨镜老者说道：“密陀僧，是什么？性味，主治？” 密陀僧，就是刚才江寒提出的用于治疗湿疹的外敷药成分之一。 郭新方没有扭头看江寒，直接回答： “密陀僧，又叫没多僧、炉底。咸、辛、平、有小毒。主治：痰结胸中不散、赤白下痢、臁疮、泡疮、痔瘘等。” 墨镜老者说道：“这个药物，为什么叫炉底？是怎么来的？” 此时，中医科的大屏幕上正显示着“江寒诊室”的实时画面。 马昆作出一项规定：只要江寒在诊室，就要对中医科直播。 让得空的中医科医生们，从江寒的诊治中学到知识、得到提高。 墨镜老者向郭新方提问，大家都感到很奇怪。 马昆也赶到屏幕前，看这老头，八成是来挖郭新方的。 马昆心里不禁有些得意，中医科现在的名声起来了！ 外面的医院都来挖中医科的墙角了。 只要不把江寒挖走，其他人都好说。 现在，郭新方估计他们也挖不走了。 因为只要江寒不走，郭新方等人都会待在中医科。 不管他们挖走挖不走，马昆都希望郭新方回答正确，不能让外人给小瞧了。 郭新方此时却答不出来了。 郭新方背过《本草纲目》，李时珍曾经列过一个条目，对“密陀僧”作过描述。 李时珍阐述过“密陀僧”的功能主治，但没有说这个药物是怎么来的。 郭新方没办法了，又扭头看向江寒。 江寒说道：“密陀僧，又叫炉底。这味药是怎么来的呢？其实，是扒灰扒出来的。” 扒灰？ 扒灰，不就是和儿媳妇搞不正当关系吗？ 《红楼梦》里说：有一次焦大喝多了，在哪胡言乱语，嘴里说着“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最后被塞了一嘴马粪。 扒灰指的是公爹和儿媳妇之间的丑事。 这和中药有什么关系？ “扒灰有一种生活化的解释：旧时候有修锅补盆的修补匠，常常选择熔点较低的西作为焊接剂，使用的时候免不了会落下些星星点点，为了节省，修补匠在空闲时间就要扒拉炉底的灰，寻找散落的锡块，锡与媳谐音，就如此寓意公公与儿媳通奸。” 不是吧，扒灰，与儿媳胡来，和密陀僧这味药有什么关系？ 扒灰能扒出来密陀僧？ 江寒怎么越扯越远呢？ “密陀僧并非是炉灰里的锡块，而是银铺的烧银炉底下，锡块与银生成的沉积物。” “《本草经疏》说：密陀僧感银铜之气而结，故其味咸辛气平，有小毒。现代研究表明，密陀僧的主要成分是氧化铅。” 啪，啪，啪。 墨镜老者鼓起了掌，接着又朝江寒竖起了大拇指。 第282章 找事的墨镜老者 墨镜老者又问郭新方：“说一说附子吧。” 郭新方自信地回答：“附子，又名乌头或附片，别名:草乌、盐乌头、鹅儿花、铁花、五毒，属温里药。功能主治:回阳救逆、补火助阳，散寒止痛。又被称为：回阳救逆第一品。” 老者又问：“回阳救逆，为什么它能回阳救逆？” 郭新方说道：“因为附子有毒。凡是有毒的都有偏性，正因为有偏性，才可以回阳救逆。特别是在救急时，须用偏性之药。” 老者颌首，又道：“附子有毒，在临床上如何使用？” 郭新方给出了标准答案：“附子用量（煎服3—15克），一定要严格控制，不能多用；同时，煎熬的时间要拉长，减少附子的毒性，以防中毒。” 墨镜老者眉毛一拧：“错，大错特错！你这是自相矛盾。” 大家感到，郭新方说得一点都没错！ 附子有毒，对人体有害，为防止中毒，岂不是就要控制剤量和时间吗？ 怎么自相矛盾了？ 郭新方感到这个老者是在无理取闹。 但看老者的气质和神态，又不像是一般的患者。 也不像是别的医院派来的考核者。 难道是医院聘请的医德医风监督员？ 医德医风监督员可以随时随时到医院任何科室暗访。 有的监督员就是故意找事，来激怒医务人员。 有不少医务人员中招了，被扣分罚款。 郭新方说道：“对不起，我对药学了解不多，还请老先生释惑。” 墨镜老者说道：“我听说你的药学水平很高啊，你们那个新来的恽战辉都不是对手！” 墨镜老者居然知道恽战辉，并且还知道他与恽战辉进行过中药显微鉴别的pk。 大家都看向恽战辉。 恽战辉则是缩在了方洪昌的背后，面皮涨红。 “你刚才说，回阳救逆需要用到附子的偏性，这个偏性就是毒性。你说是要减少附子的毒性！你减少毒性了，还怎么回阳救逆？” 老者的质问，让大家都愣了。 这话，很有道理啊。 你用的正是附子的毒性，同时你又要消除毒性，可不就是自相矛盾吗？ 郭新方不知道如何回答，方洪昌则是提出了他的疑问： “老先生，自古以来，对附子都是这么处理的。用量少一点，熬的长一点，再用甘草等药物来解毒。” 老者说道：“你的观念错误！中医基础理论是不变的，变了就不是中医。但在临床用药上却是不断发展的，不能拘泥于过去的认识！我问你，火神派重用附子，别人不超过30克，火神派却可以用到300克？最后还没有发生患者中毒现象？” 方洪昌接不上话了。 老者笑道：“我以为唐承宣的中医科多了不起呢，连这基本的道理都讲不出来！” 被人看扁了！ 方洪昌有些坐不住了。 此人提到了唐承宣，江寒感到必须出来说几句了。 “附子是产生阳气的物质，进入人体后，即会发生壮阳的作用。但是，附子若一下子进入人体的药量太大，在运行中经过一系列连锁反应后，壮阳的药性，则会发生某种瘀积；而这个瘀积状况，便又会转化成为对人体的不利因素，并由此导致服药者出现中毒症状。这就是一次服用附子过量，会产生危险的机理。” 老者看向江寒：“说一说，如何既保持药力不减弱，又确保患者不中毒？” 江寒道：“解决附子毒性的途径：不要让附子的药性瘀积！” 老者终于点点头。 方洪昌等人则是首次听说，附子的毒，不是真正的毒，而是附子的药性积累了。 江寒怎么知道这么多？ “如果能使附子的药性顺利前行，而不再滞留瘀积，那么，附子对人体的毒性就不会产生，大量的药性，则能全部化作有益壮阳的张扬。” “那么，怎样才能使附子的药性顺畅前行，而不会滞留瘀积呢？” 江寒一发问，郭新方不由得一紧张，生怕江寒又问到自己。 江寒没有向谁提问，而是自问自答： “方法就是：在大量使用附子的同时，重用厚味甘药，对附子药性予以牵引、推动。” “新方、邹康你们都背过《黄帝内经》，里面有句话：辛甘发散为阳。辛甘的配合，即可推动阳气不受阻滞，而能不断发生、壮大。这里面，根本没有解毒的概念！” “实际上，从回阳救逆的古老名方：四逆汤、参附汤中，运用灸甘草、人参的处置，便可知张仲景等前人，已知道了以‘辛甘’配合的重大意义。” “甘草能解附子之毒，是因甘草中和了附子的毒性，这纯粹是误解、误读。” “甘味药的作用，不是中和附子的毒性，而是能推动附子药性的前行，由此让附子根本不会转化出毒性特征，而可让附子的药性全盘有利于人体。” “如果只是中和毒性，那么附子的药性便会受到削弱，运用大量的附子也就失去了意义。实际上，用了甘味药配合，附子的药性是会随着用量的增大，而相应更为强烈了。” “所以，火神派在大量使用附子的同时，重用甘草、人参、黄芪等厚味甘药，实际即是由此消除了附子药性变毒的负面根源，而帮助附子能全都发挥有益作用。 这样做，便达到了专扬附子之长，而避其短，既会大大增强药力，又没有毒性产生之害。” “请注意，这种方法，很多中医也在用，只是他们在机理上认识不清楚。同样都是使用甘草，有的人认为是在解毒，有的人认为是在让附子的药性畅达，药力随气血运行无阻，对人体自然没有副作用。”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21770点。】 老者说道：“不错，这个实习生说得没错。道理上搞不清楚，机理上糊里糊涂，治好了也是蒙的！” “让附力药力畅达不滞的，不仅仅有甘草，还有其他厚甘之物，火神派重用附子，自有他的独到之处。” 老者说完看着郭新方：“唉，你被人传得很神啊，唐承宣把你夸成一朵花！” “虽然说你水平还算不错，但不至于被夸成这样。看看你的水平，还不如一个实习生！” 第283章 国药大师来了 郭新方又，又，又迷惑了。 我，我水平还不错？ 我被人夸成这样？ 我被谁夸了？ 难道有人在使劲夸我？ 前半句让郭新方很是高兴。 后半句却让郭新方十分不爽。 老者的意思，自己还是个弱鸡，连个实习生都不如。 一万点暴击！ 咦？ 这老者的目光越过去，到后面，看向了江寒！ 江寒不就是实习生吗？ 原来，老者说的是江寒！ 自己不如江寒，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无可辩驳的事实。 不要说自己，就是所有中医科的人加起来，也不如江寒。 心里平衡了，顿时好受多了。 甚至，郭新方心里还有沾沾自喜。 这不是批评和讽刺。 反而是表扬和鼓励！ 能和江寒相比较，本身就是一种肯定！ 老者说道：“年轻人水平不错，小心不要被捧杀！你呀，还是给你们院长说一说，把江寒诊室的字样去掉吧。” 郭新方说道：“江寒诊室，这是院里面定的，不能随便去掉。” 老者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得找老唐好好说一说了。江寒，嘿嘿，不过如此。” 郭新方看了一眼江寒，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老者认错人了。 他把自己当成了江寒！ 也难怪，诊室挂的牌子就是“江寒诊室（中医科）”。 坐在这个位置，理所当然就应该是江寒，其他人都是陪衬。 恰好，江寒有一个特殊的要求，他一直就坐在后面。 所以老者就把郭新方认作了江寒。 方洪昌明白了，老者不是来考核郭新方的，他是来考察江寒的。 老者要来挖江寒！ 只不过是巧合之下，认错了人。 看来老者对江寒不是很了解，连江寒是实习生的事情都不知道。 郭新方站起身，手掌伸向江寒：“老先生，他才是江寒！” 哦？墨镜老者疑惑了。 江寒，江寒怎么坐在后面？ 这么低调？ “老先生，我叫郭新方，是江寒的助手。”郭新方害怕老者不信。 江寒站起身来，向着墨镜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靳老到来，亲自点拨，受益匪浅，请受我一拜！” 啊，众人都惊叫一声。 靳老？ 靳老点拨！ 能让江寒恭敬鞠躬的人，岂能是一般人？ 中医界名人姓靳的，本就不多。 难道，这位老者就是传说中的国药大师——靳元一？ 老者取下墨镜和口罩，哈哈大笑： “真没想到，老唐的弟子是个实习生！” 众人这才看清楚老者的面目。 果然，就是靳元一！ 大佬啊！ 除了唐承宣，又一位大佬来到中医科！ 中医科的风水现在是转旺了！ 坐在最后面的恽战辉早就有所怀疑了。 刚开始没有意识到师父靳元一会到这里。 前些天，靳元一打电话说要来省医看他。 这让他兴奋了大半天，师父这是给自己撑场子来了！ 这一段时间，净受委屈、倍受打击。 师父可能是听说了情况，来给他打强心针了。 当师父一说话，就感到，是师父来了！ 师父错把郭新方认成了江寒。 一直在向“江寒”提问！ 说“江寒不过如此”！ 师父为了撑自己，不惜自降身价，来到中医科，来办江寒的难堪！ 以这种直接打脸的方式，给徒弟撑场子！ 恽战辉感动得想流泪。 刚想站起来喊师父呢，哪知道被他一眼给瞪了回去。 师父既然是乔装而来，肯定是有他的目的。 现在师父露出了面孔，居然对江寒十分欣赏！ 敢情，他不是来给自己找面子的。 师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冲着江寒来的！ 他不是找江寒的碴，而是看一看江寒到底是如何优秀的！ 难过，心塞，忧桑！ 心里尽管五味杂陈，但恽战辉还得和师父见礼。 “师父，您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下，我好去接您。” 靳元一忽然沉下脸说道：“你的事，等会儿再说。” 说完撇下了恽战辉，马上换了一副笑脸： “江寒，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 江寒当然不能说出真正的原因来。 刚才他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功，得到了不少经验值。 一查看系统后台，提供经验值的人基本都是中医科的人。 只有一个人不是中医科的，名字叫做靳元一。 “靳老名满华夏，天下谁人不识君！” 江寒的话又让靳元一爽朗地笑起来。 这名老者正是国药大师靳元一。 靳元一经常和唐承宣交流，唐承宣常常提起他的得意弟子-江寒。 江寒救了什么什么人，治好了什么什么病，他的诊断、用药、针灸水平相当高。 刚开始他不相信，唐承宣说多了，他开始半信半疑。 刚好唐承宣邀请他一起前来，见证收徒仪式。 刚来他就童心大起，瞒着唐承宣，来到省医中医科。 想了解江寒的医术到底是什么水平，看看唐承宣这个老家伙是不是在吹牛。 看到江寒诊室的牌子，靳元一感到唐承宣的这个徒弟，可能是真有本事。 一进来，靳元一就把这个住院医当成了江寒。 唐承宣有没有告诉自己江寒是个实习生啊。 一个实习生能开出了外敷药就很厉害了，没想到他还知道密陀僧这个药的来历！ 除此之外，他还对火神派的用药方式有所了解，对于附子的所谓毒性也理解得如此深入！ 虽然没有看到江寒的诊断和针灸，但看看住院医的态度就知道了。 这个住院医不管说什么都要扭头看看江寒，江寒只要点头了，他就放心大胆的往下走。 明显感觉到，整个诊室里都是以江寒为中心的。 一个医生的威信不是靠吹出来的，不是靠捧出来的，而是靠真正的技术积累起来的。 再看看自己的徒弟，对于密陀僧他就不一定知道。 看看刚才徒弟的眼神和表情，就知道他也不懂附子的毒性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一想到自己的徒弟和江寒的年龄差距，靳元一觉得唐承宣真是捡到个宝贝！ 徒弟资质好、人聪明，但和眼前的江寒一比，就没法提！ 也难怪，江寒是省医参赛队的队长，而自己的徒弟只是一个替补队员。 人比人，气死人！ 第284章 对着伤口补一刀 更让靳元一感到意外的是，江寒认出了他。 自己戴着帽子、墨镜、口罩，几乎把头弄了个严严实实。 就像明星出行防止曝光一般。 进了医院之后，别人还以为他得了重病。 恽战辉知道师父来了，那是因为听到了他的声音。 完全可以确定，自己以前没有见过见过江寒。 江寒这个小伙子实在太帅了，如果是见过，他肯定忘不了。 江寒是凭什么认出自己的呢？ 找个机会单独问问他。 此时，江寒诊室里的人都激动了。 方洪昌等人都站起身来，忙不迭地向靳元一问好。 靳元一没有丝毫架子，挨个和大家握手。 邹康等人则拿出手机，拍个不停。 郭新方拍完照片后，连忙给靳元一让座。 靳元一说道：“你别动，看你的病。我在后面看着。” 方洪昌马上让出了座位，让靳元一与江寒并排坐到一起。 恽战辉正想坐下呢，方洪昌说：“战辉，你到其他诊室，再找个凳子来。” 恽战辉心中这个恼啊。 自己的师父来了，方洪昌竟然都不给面子！ 邹康、刘家超、潘开明、查得明，四个实习生都在！ 方洪昌不用实习生，反而使唤自己去找凳子！ 自己的地位，连实习生都不如！ 江寒也是个实习生！ 不如江寒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邹康等4个实习生也比不上！ 在中医科，自己难道就这么不受待见？ 恽战辉没有动。 方洪昌马上明白了，唉，的确是把恽战辉给忽视了。 怎么忘了他是靳元一徒弟这回事了？ “恽主任，不好意思。因为你坐在最后，到其他诊室借凳子比较方便。” 方洪昌的解释让恽战辉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在门楼大楼，每一层的各个诊室后部都是相通的。 而恽战辉坐在中医科诊室的最后面，前面坐着方洪昌、江寒和四个实习生。 加上靳元一和江寒并排坐，从前面出去找凳子，这么多人还得挪地方。 再加上门口的病人和家属堵着，出去不方便。 靳元一扭头，眼一瞪：“怎么了，让你找凳子，你还不愿意？” 靳元一总算知道恽战辉的处境了。 前些日子，恽战辉打电话的时候，说自己在这里受排挤。 现在看，恽战辉就是太过自傲。 刚到一个新单位，就得放下架子，少说话，多干活。 自己曾经告诫过他，不要以为学历高、曾经拿过全国冠军，就看不起别人。 看来，恽战辉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恽战辉去找凳子了，靳元一说道：“江寒，中医技能大赛，你带队拿了省里第一，不得了！” 江寒谦虚道：“都是团队的功劳！” 江寒又一一给靳元一作了介绍。 这一介绍，靳元一更吃惊了。 江寒居然带了两个队，都夺得了第一。 一个是以医院为单位组织的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省级选拔赛。 一个是以学校为单位组织的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省级选拔赛。 在这里坐着的，全都是两个队的成员。 方洪昌是中医科副主任，水平自然不用多说。 住院医郭新方刚才已经经过自己的提问，水平比自己的徒弟恽战辉要高出不少。 刚才江寒介绍到郭新方的时候，他还说是所有参赛队员中最弱的。 这么一看，恽战辉当个替补队员，很合理呀。 江寒在介绍查得明的时候，查得明又主动说出一个身份：江寒的徒弟。 江寒居然收徒弟了！ 实习生收实习生当徒弟！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 此时，一名患者进来了。 紧随其后的是中医科主任马昆和省医的院长陈松奇。 马昆在中医科的大屏幕前看到了江寒诊室（中医科）的情况，立马给院长报告。 两人和靳元一寒喧之后，也坐到了后面。 隔壁诊室的医生听到了动静，早就送来了两把椅子。 小小的诊室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 这时，恽战辉也找来了一个凳子，乖乖地坐在最后面。 靳元一朝后看了一眼，忽然提出让恽战辉坐到前面来，让郭新方歇一会儿。 恽战辉大喜。 毕竟是师父！ 对自己还是有偏向的。 看到院长和中医科主任都来了，马上把自己推到前面。 这是给自己一个展示医术的好机会！ 那就好好展示！ 之前，在中药鉴别上败给了郭新方，恽战辉一直不服气，也一直有怀疑。 当时郭新方就没有动任何仪器，就直接写出了药末的20种成分。 这种辨别方式，他从来没有见过。 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何田田居然也是如此，全程只是摸了一下纸和笔，也准确写出了20种药村的名称。 除了作弊，他想不出别的理由。 当时他当场提出怀疑，药剂科主任和负责监察的人员都出来证明，没有向郭新方和何田田提前透露。 恽战辉没有继续追究，但心中的疑团却是越来越大。 他认为，这是中医科的医生们联合药剂科的人，欺负他这个新来的人。 对于那些pk，恽战辉一直不服气。 今天，机会来了。 师父让自己与郭新方换换位置，相当于让自己和郭新方比一比。 在岭南省中医院干了两年，临床经验岂是郭新方能比的？ 那就让大家见识一下，我恽战辉中医临床的实力！ 患者坐下来说道：“医生，我——” 恽战辉立马打断：“别说话！胳膊伸出来！” 患者立马闭嘴，把胳膊放到脉枕上。 靳元一皱皱眉，恽战辉怎么能打断患者呢？ 听患者自诉病情，不是更加有利于辨证吗？ 邹康等人当然明白恽战辉的心思，他这是想和江寒一较高下呢。 如果患者把病说出来了，就显不出他恽战辉的本事！ 特别是院里的老大、中医科的老大都来了，恽战辉也想炫一下医术。 邹康心想，想在江寒面前炫技？ 这不是找虐吗？ “脉细而数！” “张口！” 患者张口。 “舌淡苔薄。” “近来是不是健忘？” 患者答：“有点，有些事都记不起来了。” “是不是晚上睡不着觉？” 患者答：“对呀，两天都没睡着了。” 恽战辉道：“你的病是：不寐！” “不寐，《黄帝内经》里称为不得卧、目不瞑。西医就叫失眠。” 恽战辉扭头看了看，靳元一摸着胡子颌首，不由得兴奋起来： “明代的李中梓提出：不寐之故，大约有五：一曰气虚，一曰阴虚，一曰痰滞，一曰水停，一曰胃不和。” “从患者的脉象和舌苔看，是前两个情况，气虚和阴虚，叫做心脾两虚。” “治法：补益心脾，养血安神。” “方药：归脾汤加减。” 恽战辉看守在电脑边的邹康在愣神，大声道： “怎么回事？我在开方，你没听到吗？” 邹康马上在电脑在敲起来，这是电子处方，从电脑上打出来，而后由医生签字。 恽战辉继续道： “白术9克、茯神10克、黄芪12克、人参15克、龙眼肉10克、酸枣仁10克、炙甘草5克、当归10克、远志10克、木香10克。 大家都暗自感叹，恽战辉的诊治过程，干脆利索，也很快速！ 和江寒有得一比呀！ 邹康忽然问道：“恽主任，人参15克，用党参，还是用东北野山参？” 恽战辉心里一堵！ 邹康这小子纯粹是在给自己作对呀。 早上在查房时，江寒刚刚给自己纠正过，说自己的人参用错了。 应该用党参，而不应该用东北的人参。 此时，邹康提出疑问，无疑于向自己的伤口补了一刀！ 归脾汤中的人参到底是什么？ 恽战辉也不敢确定。 过去开方子，他只管按书上说的来，从来没有深究过方中的人参到底指的是什么。 江寒说话了：“邹康，归脾汤里的人参，肯定不是指党参了。” “归脾汤出自宋代的严用和《济生方》。那个时候，高丽参早就传过来了。” 恽战辉松了一口气，幸亏江寒回答了。 如果答不出来，岂不是在师父、院长、主任面前出丑了吗？ “对，江寒说得很对。”恽战辉立马附和，就好像他本来就知道一样。 中医科主任马昆说道：“靳老，战辉真不愧是您的徒弟！这就叫做名师出高徒啊。” 靳元一也很满意，微笑着拈着胡须。 恽战辉对邹康说道：“叫下一个。” 江寒说道：“等一等，患者用这个方子，很不妥。” 第285章 国药大师的不情之请 恽战辉刚才的用方，很不妥？ 靳元一感到，心脾两虚，用归脾汤，很对证！ 江寒怎么说不妥呢？ 唯一的可能是剂量不妥！ 江寒说道：“患者并非是心脾两虚，也不是不寐。” 啊？ 恽战辉也以为江寒说的是剂量问题，哪知道根本不是。 江寒直接否定了刚才的辨证！ 不是心脾两虚，也不是失眠！ 恽战辉冷冷一笑：“患者自己都说，两天没睡觉了！” 江寒说道：“两天不睡觉，也不一定就是不寐。患者之所以两天没睡觉，不是心脾两虚，而是又疼又痒睡不着！” 又疼又痒睡不着？ 恽战辉简直了！ 患者又疼又痒？你怎么看出来的？ “患者的胸前、背部都是湿热疮！当然是又疼又痒。湿热疮，明显是热证。心脾两虚，是寒症！用归脾汤来补，岂不是更加糟糕？” 患者惊喜地叫起来：“对呀，对呀，我就是有疮，又疼又痒，晚上睡不着觉。” 不是吧，患者真的有疮？ 江寒是怎么知道的？ 除了恽战辉和靳元一，方洪昌、郭新方等人并不惊奇。 很多病人，江寒只用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病。 江寒切脉也就是为了提高准确性而已。 大家看过江寒的在线诊疗直播，就知道江寒看病，其实用不着切脉。 患者把上衣脱了。 恽战辉傻眼了，真，真，真的是有疮！ 胸前、后背、手臂都有，成片成片的！ 有的疮已经溃烂，有的明显是刚刚抓破不久，还流着黄水。 也难怪患者睡不着觉，躺着、趴着、侧着都不行！ 靳元一也吃惊了，江寒的水平太高了！ 他既没有切脉，也没有问诊，患者什么也没说，是怎么看出来患者有湿热疮的？ 并且把部位都说得这么准确！ 不行，得问个清楚，否则，今天晚上自己也睡不着觉！ “江寒，你怎么知道患者有湿热疮？” 江寒说道：“我是看出来的。” 靳元一心有不甘，看出来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是这样，刚才患者进来到坐下，上身一直在拧，有两次还到背上抓了抓，抓的时候没有伸进去，而是隔着衣服。肯定是痒疼难忍，隔着衣服，又怕抓破。” “患者下身坐得很稳，说明，疮在上身，下身并没有。” 江寒这么一解释，大家都恍然大悟。 靳元一赞道：“江寒，我都没有注意到！作为医者，一定要观察入微！这一点，我感到了差距！” 江寒连忙谦虚：“靳老，您苦心孤诣，一心扑在药学研究上，很少亲自诊治患者，自然不会注意这些小节问题。” 靳元一严肃地说：“不！不管研究什么，重心在哪里，都得把患者放到第一位！没有对患者的真心实意，就不会注意到患者的这些小节。” “战辉，你给我记住了，小节反映大节！” “战辉，你给我记住了，千万不要自高自大！” 是，是，是，恽战辉点头如捣蒜。 之后，恽战辉恼怒地看向患者：“你有疮，怎么不早说？” 患者叫起了屈：“我坐下来就要给你说的，你不让我说呀！” 恽战辉无话可讲了。 刚才，为了展示自己的医术，没有让患者说，就是防止患者提前把病给说出来。 靳元一想起来刚才的这个细节，火上来了： “战辉，望闻问切，四诊合参！你望的不仔细、不全面，这且不说了。你怎么不让患者讲话呢？太不像话了！” 中医科主任马昆扶住了靳元一：“靳老消消气，年轻人嘛，谁都会有失误，没有失误就没有成长嘛。” “失误？这叫失误？”靳元一余怒未熄：“这是不把患者当回事！不是水平问题，这是态度问题！” 院长陈松奇说道：“靳老，不至于这么严重，战辉这是初次，没有经验。” 恽战辉脸上的汗，颗颗流下。 靳元一这才坐下，仍然是气乎乎的。 【叮，恭喜宿主纠正同行错误，奖励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21820点。】 其实，江寒本来是不打算挣这50点经验值的。 但是，恽战辉很明显是诊断错误，用的药明显不对。 如果是小失误，对患者身体影响不大，江寒也就不说什么了。 但这个方子对患者的病情不仅没有帮助，还会让患者进一步加重。 此时，江寒不得不出面纠正。 患者穿上了衣服，看向江寒：“医生，你说，我这咋治啊。” 江寒说道：“你这是湿热，蕴久成毒，侵入血脉，化为疮疡。风盛则痒，湿盛则出黄水。” “治法：清湿热，祛风，解毒。” “方药：生地黄30克，丹皮20克，赤芍20克，蒲公英30克，连翘20克，升麻12克，黄连15克，苦参30克，紫花地丁30克，防风20克，夏枯草30克，桑枝30克，银花80克（一半炒用），炒荆芥20克，浙贝20克，皂角刺20克，黄柏15克。5剂，水煎服，日三次。” “外洗方：苦参60克，大黄50克，蒲公英100克，黄柏30克，白矾25克，煎水洗澡。” 【叮，恭喜宿主诊治对患者有效，奖励1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21830点。】 邹康输入电脑完毕，忽然问道：“队长，你这个方子里有味药，苦参，苦参和人参，有什么区别？” 邹康又一次提到了“人参”！ 郭新方、刘家超、潘开明等人觉得好笑，邹康这家伙真是一肚子坏水！ 抓住“人参”这个字眼不放，就是想让恽战辉不好受！ 就是要让大家想起来江寒对恽战辉的教导：古方中的人参其实是党参。 江寒没想那么多，以为邹康真的不知道苦参。 “苦参，和人参没有什么关系。苦参是草本或亚灌木，生于山坡、沙地草坡、灌木林中或田野附近、道路两边，叶子与槐叶非常相似，所以又叫地槐、水槐、菟槐、骄槐、野槐。” “苦参，在汝南山谷中所产，质量最好。” “人参是补的。苦参带一个苦字，你就应该知道功效主治了。” “苦者，寒也。苦参入药，有清热利湿，抗菌消炎，健胃驱虫之效，常用作治疗皮肤瘙痒，神经衰弱，消化不良及便秘等症。”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经验值135点，总经验值：21965点。】 靳元一说道：“江寒，你对中药材，还真是有研究啊。这些，你都知道。” 靳元一是药学大家，他的肯定就是最大的肯定。 江寒岂敢在药学大家面前卖弄？ 刚才，如果不是邹康提问，他也不会主动讲解方子每一味药。 虽然知道可能有经验值，但这样的讲解也会让人生厌。 靳元一赞完江寒，又说道：“江寒，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够答应。” 靳元一居然有事求江寒！ 江寒说道：“靳老有事，只管吩咐！只要我能办到，我全力以赴。” 靳元一说道：“江寒，我想请你收一个徒弟。” 啊，靳元一居然要给江寒介绍徒弟！ 难道靳元一自己不想收了？ 或许靳元一已经把恽战辉当成了关门弟子，不再收徒了。 靳元一或许发现了有潜力的好苗子，自己年事已高，就托付给江寒。 江寒马上站起：“靳老，这是对我的莫大信任，也是我莫大的荣幸！人在哪里？” 第286章 打不过的敌人，就是朋友 江寒答应了，靳元一满意了。 恽战辉心中奇怪，难道师父不再收徒弟了？ “师父，您身体康健，完全可以亲自课徒！” 靳元一说道：“战辉，就是你。我的意思是，今后你跟着江寒学习医术。” 啊?啊？啊？ 嘶！嘶！嘶！ 靳元一要让自己的弟子，转拜江寒为师！ 这不是说明，江寒的水平要超过靳元一？ 靳元一，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国药大师！ 江寒的水平，已经和国药大师齐步并肩了吗？ 院长陈松奇有点乱了，靳元一是不是有点心血来潮了？ 靳元一和唐承宣是好友，也算是同一辈人。 然而江寒是唐承宣的徒弟。 靳元一的徒弟转拜江寒为师，江寒与靳元一是同辈。 这么一算，靳元一就是在自降身价！ 恽战辉蒙圈了。 今后跟着江寒学习医术？ 这是要把自己赶出师门的信号吗？ “师父，我，我还是想跟着你。”恽战辉扑通一声跪下了。 “跟着我？你以后就在这里了，我在南方，怎么跟我？” 看着恽战辉快哭出来的样子，靳元一说道：“我没有撵你，你还是我徒弟！江寒是你第二个师父！” 恽战辉更是一头雾水。 靳元一拉起恽战辉：“看过射雕英雄传吧？郭靖一生的师父有多少？江南七怪，洪七公都是的！” “以后，你就在省医了，江寒的水平我今天见识了！有些方面，比我都强！” “江寒肯收你，就是你的福份和幸运！几年之后，你想拜江寒为师，晚了！没机会了！” 靳元一对江寒如此看重！ 他早就看出了江寒的巨大潜力！ 让恽战辉拜江寒为师，这是在抱未来的大腿！ 靳元一不顾众人在场，严肃地说道：“拜江寒为师，你不仅要学习他的医术，更要学习他的医德！” 通过今天的事情，靳元一感到自己的这样徒弟，心胸有点狭窄。 相比之下，江寒的表现非常沉稳，肯为患者着想，这是成为一名国医、良医的必要条件。 恽战辉想回家乡发展，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只要让他再跟一个医术好、医德高的人，自己才彻底放心。 “战辉，几天后，办个正式的拜师仪式。”靳元一说道。 师父难违！ 尽管心里有十分不愿意，面子上有十分过不去，但也得硬着头皮，认江寒为师。 恽战辉脸色涨红，朝江寒喊道：“师父。” 江寒没想到会这样，连忙摆手道：“这个，呃，不妥吧。” 靳元一没是那个以江寒会这么讲：“江寒，刚才，你可是答应过的。” 江寒本就没打算收恽战辉为徒。 出于赚取经验值的考虑，江寒收徒弟有两个方向。 系统有个特别规定：徒弟的名望和影响越大，奖励经验值越多。徒弟的基础水平越差，奖励经验值翻倍。 所以，江寒收的第一个徒弟是余长海，综合水平不一定有唐承宣、靳元一强，但名气和影响一点都不差。 收的第二个徒弟是查得明，这是个典型的学渣。 至于像处于中间水平的，江寒就没有收徒的欲望。 恽战辉的水平不错，但也不至于那么强，处于中间，上不上，下不下的。 “这个，主要原因是，恽战辉的医术水平——” 江寒还没说完，靳元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战辉的水平。正因为水平不高，才拜你为师的嘛。” 江寒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就要暴露系统的存在。 【叮，温馨提示：鉴于宿主经验值超过两万点，激活师徒连带互促功能。徒弟成功治愈病人，宿主也可得到经验值奖励。】 来新规了！ 不错！ 这么说来，经验值的增加又多了一个渠道。 今后，余长海每治好一个病人，江寒就可以得到5点以上的经验值！ 简直不要太轻松！ 这就相当于发展下线！ 那就多收徒、广收徒！ 当然，得努力提升徒弟们独立临床的能力！ 查得明，得好好给他提升一下！不仅仅是为了就会全国中医药技能大赛。 靳元一看，江寒在出神，以为他还在犹豫。 恽战辉快要哭出来了！ 本来还想和江寒一较高下呢！ 哪知道一输再输，今天连着输，输得连裤头都没了！ 而且是在师父、院长、主任面前！ 本来以为凭着自己的努力，能够迎头赶上江寒。 哪知道，师父把他打击得体无完肤、信心全无！ 师父要求他拜江寒为师，让江寒悉心教导他，不仅是学习医术，还有医德！ 师父的命令，怎么可以违背。 那就拜江寒为师！ 以后收敛一下性子，老老实实地提高医术。 真要是像师父预测的那样，几年之后江寒到达那种高度，自己今天拜师也不亏了！ 就如同股市投资一般，要在低谷时抄底，不要在高坡上站岗。 但是，江寒居然不愿意收！ 江寒居然嫌自己的水平低！ 难道，自己的水平连查得明都不如吗？ 听说，查得明一直以来就是省中医药大学的学渣！ 这个打击比靳元一的打击，来得更加猛烈！ “江寒，战辉虽说资质差了一些，但本质还是不错的，你就放心吧。”靳元一说道。 江寒这才从系统面板中退出来。 “靳老，您的要求，我怎么能不答应呢？” 啊，江寒的态度变化太快了吧？ 刚才还在嫌弃恽战辉太次呢，转眼之间就答应了！ 看来，还是靳元一的面子起作用了！ 郭新方对恽战辉羡慕起来，人家有一个大佬当师父，这才有了拜江寒为师的机会！ 而自己呢，没有任何背景！ 拜江寒为师，只有被拒绝这一种结果。 郭新方在自怨自艾，恽战辉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幸运感。 靳元一哈哈一笑：“这就对了！中医药文化要想传承下去、发扬光大，就必须排除门户之见、公开不传之秘！江寒今后要倾囊相授，战辉今后要刻苦学习！” “说得好！” 院长陈松奇带头鼓起掌来。 屋内，掌声一片。 掌声让恽战辉想通了。 本以来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和江寒比一比。 结果是：越比差距越大，越比越失望，甚至是绝望。 今天师父靳元一的到来，算是彻底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想追上江寒，不可能！ 他想起来一个国外将军的一句名言：打不过的敌人，就是朋友！ 套在自己和江寒身上，同样适用。 那就是：比不过的对手，就是朋友。 靳元一来了，让他与江寒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不是朋友，而是师徒！ 恽战辉又朝江寒喊了一句“师父”，接着又朝查得明弯了一下腰：“二师兄，以后多多关照！” “二师兄，你说我是，猪？”查得明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二师兄，可不就是猪八戒吗？ 众人都大笑起来。 靳元一问道：“江寒，你还有个徒弟？” 陈松奇解释道：“靳老，江寒的大徒弟，是余长海。” “余长海？哪个余长海？”靳元一奇道：“真不会是，京城第一针的余长海吧？” 第287章 转瞬之间，天壤之别 靳元一的反应完全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当初听到余长海拜江汉寒为师的消息，大家的眼珠子都惊掉了一地。 “靳老，就是余长海，京城第一针、阴阳九针的传人，”陈松奇略带骄傲的介绍： “省中医院收治了一个病人，请余长海教授来会诊，不过他也没辙。这个病人最后是江寒救过来的。余教授见识到了江寒的绝佳针法，当即拜了江寒为师。” 靳元一明白了，他知道江寒在省中医院救人的事情，但唐承宣没有提及余长海与江寒的这段故事。 唐承宣这是顾及到余教授的面子，因而没有大肆宣扬。 唐承宣在普及中医文化上很高调，在为人处事上却很低调。 如果不是陈松奇作证明，靳元一恐怕还不相信。 一个名满天下的中医名家、燕北医科大学的教授，拜一个实习生为师，亘古未闻！ 这么一看，让自己的徒弟拜江寒为师，实在是一种英明之举。 到此时，恽战辉才终于相信江寒收一个教授为徒弟，并非子虚乌有的传闻，而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其他医生和护士的说法不足信，但院长陈松奇总不会说谎。 心里好受多了！ 面子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这么看来，余长海成为了自己的师兄！ 说出去，反而是倍有面子！ 事实已是如此，再也无法改变，那就往好处想吧。 得马上转变对江寒的态度了，跟着查得明学一学，好好对待江寒。 …… 靳元一考察江寒完毕，满意地走了。 江寒这才给唐承宣打电话，唐承宣说这两天他和几个朋友会面，不用管他了，等正式举办仪式的时候再通知他。 又一名患者进来了，坐在桌前的恽战辉局促的站起身： “师，师父，你，您坐这儿！” “你坐吧，继续诊治，不要分心。” 江寒是想看看，徒弟治好病人，自己到底能得多少经验值。 下定决心要当江寒的徒弟后，恽战辉这才真正的认识到，自己和江寒那就是全方位的差距！ 不要说跟江寒比，就算是郭新芳方，很多方面他也不如我。 江寒让他坐在这里继续诊治，心里仍然是忐忑不安。 “不要担心，大胆诊治，你在岭南中医院有过中医临床的经验，怕什么呢？” 现在来一名女患者。 患者说月经先后无定期多，颜色鲜红，有小血块。 六七天了，一直没精神，四肢无力，喜欢卧床休息，饭后难以消化，口不干。 “脉沉弱无力。” “舌淡苔薄白。” “你这是气血两虚。治法是：益气补血，摄血。” 恽战辉扭头看看江寒。 “不错不错，诊断全面准确。” 这才应该是恽战辉真实的水平。 刚才诊断之所以失误，主要是因为心里有杂念，想和江寒一争高低。 恽战辉得到江寒的肯定，信心大增：“方用千金方的圣愈汤。” “生地黄10克，熟地黄15克，川芎6克，人参10克，当归10克，黄芪15克。粗末、水煎，五剂。” 江寒满意地点点头，这个新收的徒弟还不错！ 如果没有对郭新方进行过强化，恽战辉的水平绝对远高于他。 于是褒奖了一番恽战辉。 恽战辉，心里美滋滋。 等了片刻，系统居然没有反应！ 那熟悉的“叮叮”声一直没有响起。 奇怪了？ 【叮，温馨提示：恽战辉还未正式行拜师礼，算不得宿主的徒弟。】 晕，刚才怎么不提示？ 江寒说道：“战辉，你坐到后面去。” 恽战辉正在高兴呢，谁知道江寒忽然翻脸了！ 让他仍然回到后面坐！ “查得明，你来！”江寒说道。 “我，我，我来？”查得明也搞不明白。 “查得明，每个人都有第一次，今天，你就试一试。”江寒鼓励道。 既然师父说了，查得明不得不坐到桌子前。 他学的是药学，中医临床，不是他的长项啊。 按叫号器。 进来一名患者。 “你怎么了？”查得明问道。 患者苦着脸：“我胃疼，胃胀，难受得很。” “别的呢？” “别的，别的没了。” 胃疼、胃胀怎么治，查得明心里没底啊。 胃疼、胃胀只是表象，到底是热是寒？是阴是阳？是表是里？是虚是实？ 查得明出汗了。 无从下手啊。 查得明又扭头看向江寒。 “看我干嘛，我脸上也没答案，望闻问切，你问了，还有望闻切呢？” 江寒说完就调出了系统面板，决定对查得明进行一次属性强化。 【叮，系统检测到可对查得明进行属性强化，望闻问切、组方、炮制、鉴别……请选择。】 选择望、闻、切初级技能和中药组方初级技能。 【叮，对查得明属性强化中……】 【叮，对查得明属性强化完毕，查得明拥有望、闻、切初级技能和中药组方初级技能。消费经验值4000点。总经验值：17965点。】 患者看查得明没动静，急了：“你会不会看病？我就说我胃疼、胃胀了，你咋看别的医生？” “哦，你是实习生吧？啥都不会，你坐这儿干啥？” 患者的嚷嚷让查得明更加难堪，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忽然，脑中一阵清凉，腹中一阵温热！ “伸胳膊！” 查得明三指定关，摸起了脉。 方洪昌一看，查得明的切脉，看起来很是熟练。 根本不像是新手小萌新！ 一秒种之前，查得明还是蒙圈状态。 一秒种之后，查得明的气质突变！ 转瞬之间，天壤之别！ 由慌乱、茫然，到沉稳、自信，这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难道就是查得明的扭头一望？ 对了，一定和江寒有关！ 自己也有这样的时刻！ 特别是上次正骨pk的时候，就是因为看了一眼江寒，再看向患者的时候，就如同正骨高手附体一般！ “脉濡缓！” “张嘴！” “舌质淡，苔黄腻。” “你这是脾胃虚弱，寒热互结，心下痞满。” “吃得少，还不消化，大便不畅通，是不是？” 患者立马改变了态度，刚刚还看不起，现在立马恭谨起来：“是，是，大夫，你说的对。” 中医科主任马昆没有跟着院长和靳元一出去，看到查得明的表现，心中大奇，同时大喜。 查得明的切脉水平，不低啊！ 江寒带的人，一个个的变化都挺大！ 查得明说道：“治法：健脾和胃行滞，散湿厚肠！” 第288章 连环收徒 查得明扭头看了一眼，江寒点了点头。 查得明挺了挺上身：“方用枳实消痞汤。” 邹康看得呆了，查得明，啥时候水平这么高了？ 切脉、看舌、辩证、治法，搞得像模像样！ 关键是，得到了江寒的肯定。 江寒的肯定，就是最大的肯定！ 邹康感到自己在中医基础方面提升非常快，主要是因为记忆力大大增强。 具体到临床，那可真叫做抓瞎。 没想到查得明临床诊治水平相当高！ 可能的原因是，查得明是江寒的徒弟！ 对待徒弟，态度当然就大不相同。 自己只是江寒的同室，江寒也不好以老师自居。 所以，对自己和刘家超、潘开明等人，江寒也不会倾囊以授。 对查得明，江寒则是毫无保留。 查得明现在居然能够单独诊治了！牛大发了！ 羡慕得眼珠子发红！ 忽然，肩膀被人一拍，原来是查得明。 “邹康，麻烦在电脑里记一下。” 邹康立马回过神来。 “干生姜3克，炙甘草6克，麦芽6克，茯苓6克，白术6克，半夏曲9克，人参9克，厚朴12克，枳实15克，黄连15克。” “水煎，分两次服，每日一剂。” 方洪昌拍了拍手：“好，查得明，这方子开得好！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千金方》里的吧。” 查得明这才想起来刚才的过程。 这次，又迎来了一次“质变”！ 这次“质变”比上次记忆力的倍增，来得更猛！ 是中医基础技术的全方位的提升！ 不用说，这次“质变”与师父江寒有直接关系。 来不及感谢师父了，先回答方洪昌的问题。 “方主任，我刚好背了《千金方》，今天刚好用上这个方子。” 马昆赞许地说：“这可不是刚好的事！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刚好！有的人把方子背下来，也不知道怎么用！得明，你的辩证、用方都很好啊!” 查得明赶紧说道：“这都是师父教导得好！” 【叮，宿主徒弟的诊治对患者刘根成有效，新增经验值5点。总经验值：17970点。】 哈哈，系统，果然靠谱！ 这个病，如果亲自施治，也就是5点经验值。 看样子，徒弟诊治与亲自施治，得分是一样的！ 那就多收徒弟！ 但收徒弟这事，也不容易。 再加上自己的实习生身份，有谁愿意当他徒弟？ 余长海这样的医术痴，毕竟太少了。 恽战辉马上要成为自己的徒弟，这也是靳元一促成的，这样的事也是可遇不可求。 主动收徒，与“医不叩门”基本是一个道理。 算了，收徒一事，顺其自然吧。 查得明继续诊治。 一个上午下来，查得明治了15个病人，得到了75点经验值。 江寒乐坏了。 啥事不用做，分从天上来！ 江寒带着人还在诊室，省医的各种群都热闹起来。 “知道吗？咱院里来了一个牛批人物！” “国药大师靳元一！” “靳元一？那不是恽战辉的师父吗？” “国药大师给恽战辉撑场子来了？” “不是给恽战辉撑场子，而是为恽战辉找师父！” “不是吧，省医还有比靳元一更牛批的？” “肯定是找唐承宣当师父！只有唐承宣，没别人！” “告诉你吧，靳元一让恽战辉拜的师父是：江寒！江寒！江寒！”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事，太夸张了吧？” “靳元一错把郭新方认成了江寒。” “江寒的水平，让国药大师都佩服不已！” “天呐，有这么魔幻吗？” “这岂不是说，江寒与国药大师平辈论交？” “原以为江寒的水平在筑基境，现在看人家是在筑元境。” “你太小看江寒了！人家是化鼎境！” “我还只是炼气境！” “你还有境？炼气？醒醒吧！我们都是受气境！” “实习生，都是受气包！” “江寒，yyds!” …… 三天后，国医大师唐承宣收徒仪式在省医小礼堂举行。 本来，唐承宣是想搞一个小范围、高层次的仪式。 但陈松奇却想把活动搞大，进一步扩大省医的影响力。 因为唐承宣这次回来，带回了靳元一等省外几个重量级的中医大家。 这些人能聚到一起，很不容易。 能同时到场，一般都是大型的中医论坛才可以。 陈松奇感到机不可失，马上搬出了省卫健委。 省卫健委主任、副主任都来省医，在唐承宣中医工作室会见了几个中医大家。 陈松奇的口才比较好，说如果把收徒仪式放在小礼堂，更加有利于中医文化的传承和弘扬。 消息一传开，不少人都过来观礼。 还有一些从市、县赶过来的中医，不少还是唐承宣的学生、徒弟。 小礼堂里，挂了一个醒目的横幅： “唐承宣中医学术经验继承拜师仪式” 陈松奇本来要加上国医大家的，结果被唐承宣给抠掉了。 陈松奇亲自主持拜师仪式：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在这里我们将见证国医大师唐承宣唐老的收徒仪式。我向唐承宣唐老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向省医中医科的江寒同志表示最热烈的祝贺！” 第一项是省卫健委副主任肖明剑致词。 第二项是省卫健委副主任肖明剑向靳元一等中医名家授聘书，让他们作为全省中医指导委员会的专家。 第三项是拜师仪式。 唐承宣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 江寒跪下，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茶杯，双手高高举起，高过头顶。 唐承宣接过喝了一口。 拿出了一套线装医书赠给了江寒。 掌声四起！ 仪式圆满！ 陈松奇正要宣布结束，谁知道靳元一过来，拿过了他的话筒。 靳元一这是干什么，是要主持吗？ 活动明明已经结束了！ 靳元一走到唐承宣面前说道：“老唐，你起来一下!” 唐承宣本来就想起身的。 靳元一拉过刚刚站起来的江寒说道：“江寒，你坐上。” 唐承宣明白了：“你真要让你徒弟拜我徒弟为师？” 靳元一说道：“是啊，借你的场子和阵势，我顺便把我徒弟拜师的事给办了。” 省医的医护人员本以为靳元一让自己和徒弟再拜师父，就是开玩笑的。 有的感到靳元一对徒弟在省医的为人处事态度不太满意，故意说气话刺激他的。 谁知道，靳元一来真的了！ 江寒坐上，靳元一就当起了主持人。 让恽战辉依照刚才江寒的样子，跪下，敬茶。 除了省医的人，其他参加唐承宣收徒仪式的人都愣了。 不是吧？ 唐承宣收一个实习生作徒弟已经是新闻了。 而江寒作为一个实习生，居然收一个副主任医师当徒弟，这简直就是奇闻！ 第289章 国家正式修改教材 仪式结束，唐承宣带着靳元一几个老朋友去了他的中医工作室。 江寒和恽战辉也跟着。 江寒已经做好了准备，几位大佬有可能对自己进行提问。 果然，一位60多岁的老人就开始向江寒发问了。 想看看唐承宣的关门弟子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江寒，你说说你所理解的风湿。” 江寒沉吟了一下说道：“就风湿而言，从古至今，各家均有不同的理解。我最为认同的是清代医药学家邹润安的观点。” “所谓风必淫于外而不返之阳，所谓湿必滞于内而不化之气。夫风固阴性凝聚，阳在外不得入，则与之周旋不舍而为者。夫人身之阳，在上则欲其与阴化而下归，在下则欲其化阴而上出……” 老人点点头。 又一位老人发问：“江寒，你给我说说，虚实互求。” 恽战辉听得晕乎乎的。 他是学药学的，中医临床还不错。 虚实互求，这是中医诊断的一种原则，但是让他回答起来，恐怕也不会多全面。 江寒说道：“清代名医王孟英说过，虚实夹杂者当虚实互求。古人治内伤，于虚处求实；治外感，于实处求虚……” 老者朝唐承宣说道：“老唐，江寒的知识面很广啊。不错，不错。” 一位老者说道：“江寒，想到杭城吗？我告诉你，我有个外甥女，漂亮得很，收入也高，你们肯定能成。” “老孙，你外甥女多大了？也好意思给江寒介绍？我告诉你，我的小孙女，跟江寒最合适！” 又一位老者给江寒当成了“媒婆”。 三个老人，争着给江寒介绍女朋友！ 恽战辉羡慕得口水直流。 江寒的颜值和医术一样高，关键是运气也超好。 赵小麦对江寒有意思，只是一直没有说破。 何田田对江寒也是含情脉脉，谁都看得出来。 听说，还有一个千江月，比赵小麦和何田田还漂亮！ 人比人，气死个人！ 算了，不气了，已经是自己的师父了。 唐承宣笑道：“你们几个别说没用的，把你们孙女、外甥女的照片啥的，先发过来再说！到时，让江寒搞个初选！” 听起来就像选妃一般。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老人更是一台戏啊。 “江寒，你家在农村，在城里也没根基，考虑一下我孙女！房子啥的你不也不用管了。” “老孙，你太俗了吧？我们家条件也不错。” “江寒，你来京城吧，我孙女在三环内有一套100平方的房子。” …… 几个老头开始摆起了各自孙女和外甥女的物质条件来了。 咳，咳，咳，门口响起了清脆的咳嗽声。 门口站的是，赵小麦。 屋里一帮老头看向门口，这女孩很漂亮！ 老头们顿时有些心虚。 江寒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把赵小麦给请了进来。 “你们怎么回事，跑到省医来挖人了？这么做，你们太过分了。” 赵小麦可不管屋里这些老头们的地位，管它是什么国医、什么大家、什么教授的，想要挖走江寒，没门！ 更何况，这些老人不仅是要挖走江寒，更过分的是，他们要给江寒介绍女朋友！ 在几个老人“哄抢”江寒的时候，恽战辉拍了照片，配了文字，发到了省医中医科的交流群里。 刚好赵小麦没事，看到了恽战辉发的消息。 这还得了，得赶快去阻止！ 老头们搞不清赵小麦的来路，能这么说话，肯定是唐承宣的亲戚。 “老唐，原来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孙女！我咋不知道呢？”靳元一笑道。 唐承宣刚要说话，赵小麦像小鸟一样跳过去，挽住了唐承宣的胳膊： “爷爷，江寒按您的要求，每天都在您的工作室看书。” 除了唐承宣，其他几个老头，赵小麦喊爷爷也都没错。 唐承宣抚了抚赵小麦的头，呵呵笑道：“好，好，好。” 对于赵小麦的意思，唐承宣当然明白了，没有说破。 几个老头一看，也不说了，只是都觉得遗憾。 恽战辉的消息，立马从中医科传到了别的交流群： “江寒这个香饽饽，香到了全国！” “美女诱之，房子许之，要是我，坚决从之！” “美女都让江寒吸过去了，我不羡慕，不，不，不，不，羡慕！” “我是乡村的土猪，要拱城里的白菜！白菜都是江寒的！” “错了，围着江寒的，不是白菜！那是鲜花，朵朵不同！” “可怜我还是个单身狗！” “只要江寒在省医，你我脱单不容易！” “说不定江寒真的上京城了！” “是啊，京城是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发展空间大！” “我觉得江寒会走，这就叫做：上风上水上京城！” “不会吧，省医中医科的未来就靠江寒呢。” …… 咳，咳，咳，唐承宣中医工作室门口响起了暗哑的咳嗽声。 站在门口的，是陈松奇。 唐承宣点点头，陈松奇走进来了。 “唐老，江寒，有个好消息！” 唐承宣80多岁了，对于好消息、坏消息已经是风轻云淡了。 而且，陈松奇说话向来都有些夸张的意味。 看大家没反应，陈松奇说道：“江寒的关于中医、中药的定义，我们省医作了一个课题申报了。这个已经通过了！” 中医，中药的定义？ 中医、中药还用定义吗？ 靳元一听说过此事，这是恽战辉挑战江寒时，江寒向恽战辉提出的两个问题。 谁知道，江寒对于中医、中药的定义，比大学教材还要全面、准确和客观。 恽战辉当时是带着气愤和情绪向靳元一诉说的。 靳元一听后，觉得江寒说得很有道理。 江寒才多大？他不可能有这样的见解和见识。 唯一可能的，就是唐承宣的成果，被江寒拿来用了。 一问唐承宣，唐承宣还不知道这件事。 靳元一当时就感到，江寒关于“中医”“中药”的定义恐怕是划时代的。 虽说道理并不高深、也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但是却影响中医药文化发展的根本。 别人都从没有质疑过教材中最基本的定义，而江寒却注意到了。 仅凭这一点，靳元一对于唐承宣对于关门弟子的褒奖又信了几分。 陈松奇又兴奋地说：“国家决定要修改所有的教材了！这个课题已经通过了，并且要奖励省医100万元的奖金。” 赵小麦一听，不乐意了：“这是江寒的功劳，怎么光奖励省医？” 陈松奇一笑说：“政府没有奖励，而是由出版集团按市场价格支付江寒的报酬！” 第290章 江寒最不擅长的是什么？ “出版社，能给多少钱？”赵小麦问道。 陈松奇伸出一个手指头。 “10万？”赵小麦问。 陈松奇摇头。 “100万？”赵小麦问。 陈松奇摇头。 “1个亿？”赵小麦说完就笑了，自己说出了一个不可能的数字。 陈松奇说道：“你说的1个亿，还真有可能。” “江寒，出版集团首付一千万元。”陈松奇拿出了一叠文件。 这是出版集团发来的合同，要与江寒合作。 赵小麦拿过来，当众念了起来。 江寒关于“中医”、“中药”的定义，已申请保护，属于知识产权。 每修改并发行一本教材，江寒都有相应的提成收入。 这么算来，江寒将来的收入真是一个天文数字！ 出版社首付1000万，约定江寒将来的各种学术著作均由该出版集团独家负责。 一纸合同，价值千金！ 刚才还在以物质条件引诱江寒的几个老头沉默了，脸红了。 人家江寒不缺钱，也不会缺房子，再看看屋里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人家更不缺女朋友！ 恽战辉现在除了羡慕就是佩服！当然还有懊恼。 懊恼的是，进入省医以来，自己还处处想和江寒比一比，甚至在一些场合还恶语相向！ 现在看，不管从医术医德还是颜值魅力，还有金钱物质，没有哪一点能比上！ 你还一再和江寒较劲，简直是太可笑了！ 幸亏江寒大人大量大气，没有和他计较，而且愿意收他为徒！ 赵小麦的眼睛里早都冒起了星星。 这个男人，真的好帅！从里到外！ 忽然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 不要说恽战辉、赵小麦了，唐承宣、靳元一等几个60岁以上的老人也都吃惊不已。 见惯了大场面的他们，面对出版社这么优厚的条件都不由得心动。 签下这个合同，江寒一辈子可以说是衣食无忧，甚至几代人都可以锦衣玉食、享尽荣华。 “那我以后如果不写书、不发表论文怎么办？” 门口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江医生，你就算不发表论文、不出专著，这1,000万我们也不会收回，修改教材、发行教材这方面的费用我们还是照付。” 院长陈松奇给大家介绍，这就是出版集团的副总裁。 “之所以签这么个合同，是因为我们集团对你的未来十分看好！” “师父，您看？”江寒看向唐承宣。 唐承宣拿过合同看了一眼：“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可过分看重，但也不能没有。签了吧，这样你以后就能全身心的提高医术，把中医药文化进一步发扬光大。” 江寒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是一式三份，江寒还要签的时候，陈松奇按住了他的手： “江寒，剩下两份，先别急着签！” 这是怎么了？院长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还是想替江寒争取更大的利益？ “我的意思是，我们正式搞一个合同签字仪式，就在省医的报告厅里搞，我要让大家认识到，只要努力提高自身素质，就一定能得到相应的回报！这样就能激励、激发大家！” 出版集团副总裁当即同意，时间放到明天上午。 在唐承轩宣工作室发生的事情，被恽战辉、赵小麦发到了省医的交流群里，立马又掀起了排浪： “1000万呐，我什么时候能赚到？” “这是江寒应得的！” “重新定义教材的定义！说起来牛逼，实际上更牛逼！” “不说了，我去研究教材了。” “不说了，我也去查一查教材有没有什么漏洞！” “出版集团与江寒签合同还要搞什么签字大会？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院长只会见缝插针搞教育，非要激励我们，激发我们！” “院长这哪里是激励我们？这分明是打击我们！” “无情的打击！” “明天还未到来，我已严重内伤！” “话说，我就想从西医转中医了！” “赶快问马主任，中医科还要不要人了？？” “肯定要人！中医科人才短缺！” “中医科马上就是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现在的中医科没有一个西医，机会难得！” “我要去中医科，谁也别拦着！” “我要去中医科，拜江寒为师！” “拜江寒为师，要么你的身世特别苦，就像查得明！要么你的师父特别牛，就像恽战辉！” “听说院长对中西医诊疗结合中心十分看重，不仅经费上倾斜，在新房分配上也可以重点照顾。” “不说了，我研究研究中医科马主任。” “不说了，我研究研究马主任到底喜欢什么？” “不说了，赶快找人给马主任打招呼，早点调到中医科。” “不说了，我现在就给马主任打电话！” “光给马主任打电话恐怕不一定管用，告诉你们，江寒说话才管用！” “不是吧，有这么夸张？” “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恐怕就让江寒来挑人！” “江寒只要有啥事，陈院长都会出现！还有卫健委的领导！” “唐承宣、靳元一这么多大佬都来给江寒捧场，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江寒的高度，已经不是你我所能仰望的了！” “不说了，我去找人看谁认识江寒！” “不说了，我去找那个实习生邹康！” “不说了，我去找江寒的徒弟查得明！” “不说了，我去偶遇江寒！” “我去！” “我去！” 下午，中医科主任马昆接到了不少电话，有朋友的，有领导的，竟然还有自己的中学老师。 说的都是同一件事：其他科室的医生想调入中医科！ 怎么忽然这么多人要调入中医科？ 中医科什么时候这么香了？ 过去，都是中医科的医生要转行，都挤破头到西医科去！ 现在，情况反过来了！ 大家都一窝峰地往中医科挤！ 江寒也接到不少电话，有辅导员的，还有一些任课老师，都是说有人要调到中医科，求他帮助说句话。 查得明、邹康等人还找到江寒，说是有人想通过江寒调入中医科。 江寒很是奇怪，调入中医科，自己说了根本不算呐。 怎么都找上自己了？ 邹康说道：“江寒，其实，你只要说一句话，马主任绝对同意。最关键的问题，不在马主任，而在于他们原来的科室。” “对，对，”潘开明说道：“你只管答应，能不能来，就看他的本事了。” “我估计，其他西医科室的不会放！从西医科转中医科，这些西医科室主任的面子往哪儿放？” …… 从唐承宣工作室回来，赵小麦坐在护士站的一台电脑旁，一会儿兴奋不已，一会儿又是满脸愁容。 护士长走过来了说道：“小麦，是不是在想江寒呢？” 赵小麦脸一红：“不是，谁，谁想他了？” 护士长一笑：“我是说，你是不是在想江寒的事呢？” 赵小麦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小麦，你还是不了解江寒啊。你知道江寒最不擅长的是什么吗？” 赵小麦疑惑了，江寒还有什么不擅长的吗？ 护士长说道：“小麦，江寒最不擅长的是：拒绝！尤其是当众拒绝一个女孩子，他恐怕做不到。” 赵小麦还是不懂。 “算了，大姐我就直接教你一招：放下面子，找个人多的场合，勇敢地追求江寒！” 护士长说道：“女人的幸福，全靠自己争取！有时候，就差那一步！迈出那一步，天宽地阔！” “小麦，听我的，不要犯傻，不要犹豫！” 护士长看有几个人过来了，又对赵小麦耳语了一番。 第291章 你会动刀子，水果刀？ 出版集团副总裁提出，与江寒一起到陈院长办公室再聊一聊。 江寒却道：“事情定下来了，具体细节院长定就行了。今天，大师云集、大家荟萃，机会难得，我得好好请教一番。” 陈松奇、赵小麦和出版集团副总裁走了。 江寒留了下来。 几个老人都异常高兴，看看这年轻人，真的是勤奋好学！ 出版集团副总裁过来等于说是给江寒送钱来了！ 他不跟“财神”坐在一块，反而要和几个快入土的老头子待在一起。 这个年轻人对待从天而降的巨富，表现的十分淡然。 这份养气功夫恐怕连活了60多年、70多岁的老头子也自愧不如！ 由此可见，这个年轻人并不看重钱财，看重的是中医技术的提升。 这样的年轻人，才是国药振兴、中医崛起的希望和脊梁！ 比较之下自己收的那些徒弟，不管是学识上，技术上，还是思想境界上差的太远，弱的一批！ 也难怪，靳元一让自己的徒弟转拜江寒为师！ 也难怪唐承宣这么看重这次收徒仪式，自己如果有这么一个徒弟，一定会把阵势搞得更大，请的人员更多！ 看看唐承宣，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好的运气！ 捡了这么出色的年轻人当徒弟！ 江寒接连请教了几个问题，几个老头都争相回答。 结果，几个老头又开始争了起来。 一个老头说道：“听说你们成立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这不是扯蛋吗?” “中医、西医是两个系统，理论基础就不一样，怎么结合？我看，是凑和！” 唐承宣说：“也不能这么讲，西医发展到现在并风靡全球，肯定有它的道理，自然有中医所不及的地方。” 老头瞪了一眼唐承宣：“中医所不及？在中医面前，西医连提鞋都不配！” “众所周知，西医学是在西方工业社会里出现的实验细胞学的基础上产生了发展起来的一门还原型的医学，它以机械唯物论为哲学基础，是一种单纯的生物医学模式，认为人体就是一个细胞的集合，人体生病就是某个病原体侵入导致细胞组织发生病变，治疗呢就采取无情斗争的对抗疗法，或者对病原体杀而灭之，或者对病变细胞组织切而除之！” 靳元一点点头，立马附和：“说得有理，西医在这方面，的确不如中医。” 老头继续说道：“然而中医学是在我国古代农耕社会的古代先民长期与疾病坚决斗争的过程中，创造和积累大量的直接经验，不断总结，不断整理，把实际经验上升到理论高度，逐渐形成的具有综合性的传统医学。中医的世界里，以人为本、尊重人，关爱人，充分相信依靠病人治愈疾病，我们的中医重视世界，万事万物之间的相互联系和事物的因果关系具有动态的观念，认为人禀阴阳之气而生，人体各部组织是一个统一的整体，人与周边的环境是统一的整体。” “在中医看来，体内病变必须遵循‘有诸内必行诸外’的规律，显现出相应的病症，治疗则因时、因地、因人而异的辨证施治，以调整人体机能，使阴阳气血恢复，平衡协调而重归和谐状态以愈病。” “所以中医西医两种医学具有质的差别性，二者产生的条件不同，历史背景不同，理论体系不同，哲学基础不同，医学模式不同，二者不可能结合到一起！” 这个老人说得很有道理，对中医与西医的理解很是深刻。 但江寒对于中西医不可结合，却不认同。 【叮，恭喜宿主在唐承宣中医工作室完成一小时签到，奖励经验值350点。总经验值：18455点。】 江寒乐了，今天的签到，真划算。 七个国医圣手同聚一堂，每人给他增添50点签到经验值！ 【叮，恭喜宿主得逢全国中医名家风云际会，激发医学宣讲中级技能，兑换需要5000点经验值，是否兑换？】 5000点经验值，得到一项医学宣讲中级技能，更划算！ 有了这项技能，自己在任何场合宣讲，等于就是在普及医学知识。 有了这项技能，就能让更多的人听懂，那么他得到的经验值就越多。 说不定，一次宣讲，就把5000点经验值给挣了回来。 选择兑换。 【叮，恭喜宿主掌握医学宣讲中级技能，消耗50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13455点。】 唐承宣说道：“老刘，你说得也没错，但是中医、西医真的是可以结合的。” 刘尚进不满地说道：“亏你还是到处宣讲中医药文化！你说的结合，那只是浅层次的凑合，遗害无穷！” 江寒站起身来说：“刘老，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刘尚进对江寒的观感极好，立马说：“你说，你说。” 江寒说道：“现代社会是一个包容的社会，不是非此即彼的社会，文明互鉴将成为文明交流的一种常态。中西医结合，其实早已之有。从古代开始我们把西方产的药物纳入中药体系就不说了。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触发点疗法？” 刘尚进摇了摇头。 江寒知道，刘尚进大概不知道。 “触发点疗法是美国人搞的，他们借鉴了中医的穴位、经络理论，发现了一个新的天地。这就是典型的中西医结合的产物。” “还有现在有很多电针疗法，还有在针尖上灌注药物，直接作用于穴位深处，这都是中西医结合的经典案例。” 刘尚进不知道这些东西，所以也无法辩驳。 “中西医能不能结合，怎么样结合，其实只有一条原则：能不能治病，能不能最大程度地挽救患者的生命。” “如果患者危在旦夕，我们还在讨论到底是动刀子，还是用汤药，患者就有可能死于医者的偏见！” 刘尚进一时无语。 【叮，恭喜宿主纠正医学大家错误，奖励经验值500点。总经验值13955点。】 原来，纠正医学大家的错误，所得经验值是普通医者的10倍！ 刘尚进还不服气，采用江寒的“举例子、摆事实”的方式：“看看国内各大医院，哪个中西医结合搞成功了？” 唐承宣说道：“他们之所以没搞成功，主要原因是人不行！中西医结合的主导者，把中西、西医捏不到一起！要不就是中医不服气，要么就是西医不服气！” 靳元一说道：“是啊，我看省医不一定能弄成！学医的都是眼高于顶的人，不管中医还是西医，谁的技术高，就向谁融！” 唐承宣说道：“对呀，在省医，中医都服我，西医也敬我！但西医敬我，敬的是我在中医上的那一点小成绩，但在西医方面，人家怎么能服我呢？” 刘尚进说道：“要想中西医结合取得成功，必须有学贯中西方、兼通中西医的人！比方说，既会开方子，又会动刀子，有几个人？” 另一个老头笑道：“既会开方子，又会动刀子，华佗就是啊。” 一直在竖着耳朵听的恽战辉说话了：“既会开方子，又会动刀子，我师父就可以！” 刘尚进指着靳元一：“老靳，你会开方子，我信。你会动刀子？” 靳元一微笑不语。 刘尚进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老靳肯定会动刀子，你动的，是水果刀！” 第292章 江寒手术解说员 恽战辉脸一扬说道：“我的师父江寒，会动刀子、做手术！” 刘尚进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江寒一番： “没看出来，你还真会动刀子、做手术！做的啥手术？切包皮？” 其他几个老头也都笑起来。 会做手术，那也看是什么级别。 还要看在手术室里是个什么角色。 看江寒的年龄，就算是进过手术室，也就是拉偏套、敲边鼓的角色。 撑破大天去，顶多是划了一刀、缝了几针而已。 “包皮手术，泌尿外科最简单的手术之一，没有什么难度。”江寒说道。 刘尚进忽然觉得这个低调的年轻人有些太过自信了。 “这手术，你做过？”刘尚进问道。 江寒说道：“没做过。但是，我会做。” 几个老头都感到江寒，从昨天到今天的表现，似乎有一定欺骗性。 看起来沉稳低调，实际上狂妄嚣张！ 再简单的手术，那也得做过几次才能说会做！ 江寒连做都没做过，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会做！ 这个手术的确很简单，如果没有经验，一刀伤了其他地方，岂不是毁了人家的幸福生活？甚至是断子绝孙！ 江寒是人家的徒弟，如果是自己的徒弟，早把他臭骂一顿，说不定给他一顿老拳！ 得提醒一下唐承宣这个老糊涂了： “老唐，你这徒弟，得好好教育教育了，有资质、有潜力是把双刃剑，你可得把握好了。” 唐承宣正想解释呢，江寒的电话响了。 “解主任，肝右后叶切除？顾主任，不能做吗？好的，好的，我等一会儿就过去。哦，好的，我在唐老的中医工作室呢。” 几个老头更是看不起江寒了，刘尚进的火都起来了。 这小子真会演戏！ 说你胖，你还真的喘上了！ 为了获得大家的赞叹，连这种小伎俩都用上了！ 肝右后叶切除？这可是内脏手术！根本不同于包皮切除！ 越说越邪乎了！ 牛皮越吹越大了！ 这时，两个医生满头大汗，出现在门口。 “江医生，顾主任说，这是腹腔镜下手术，不同于开放式手术，一定要你来做。” 解冬说道：“少龙，你把片子给江医生看看，介绍一下情况。” 靳元一问道：“这个手术，啥时候做？” 解冬答道：“一会儿就开始，手术室都准备好了。” 靳元一说道：“今天，赶得太巧了，碰上江寒做手术！老唐，我们今天就观摩一下怎么样？” 解冬说道：“不行啊，手术室里已经挤得满当当的，站不下人了！” 黄少龙笑道：“你们想想观摩江寒的手术，得提前报名预定，临时加塞，根本不可能！” 刘尚进冷笑道：“江寒，你是怕我们看吗？” 其他几个老头也感到，这个江寒真会演戏。 不仅自己入戏，还联络了两个人过来一起演，主演加群演，全套的！ 解冬知道唐承宣的名气，对其余的中医大家知之甚少，对刘尚进说道： “你们真想观摩，不一定非得到手术室。可以看直播。我们院长说了，凡是江寒在场的手术，都在全院直播，谁都可以观摩学习。” 刘尚进“切”了一声：“那好吧，我就看直播，我今天把所有的活动都推掉，我就看你们是怎么做手术的！” 江寒说道：“战辉，喊人帮助调试一下，工作室的电视也可以接上网络，也可以看直播。” 唐承宣道：“江寒，你赶快去吧，别耽误了做手术，患者的生命要紧！” 江寒走后，唐承宣笑道：“说起来，我这个徒弟在省医做了不少手术，我连一次都没看过呢。今天倒是得闲了，好好看一看。” 靳元一也知道：“我也是听战辉说的，有一些手术，西医的科室主任都做不了，江寒却拿下来了。” 其他几个老者这才真正地吃惊了，敢情，江寒会做手术，不是在吹牛逼？ 几个人不吭声了，江寒到底会不会手术，等一会儿看看就知道了。 刘尚进这时才把背靠到沙发上，心想如果真的做动几下刀子，也就不说什么了。 如果江寒真在吹牛，那就得好好说说唐承宣！ 好不容易遇到的中医好苗子，千万不能这么毁了！ 江寒走后，恽战辉找了人，让人过来调试一下设备。 设备调试好了，液晶屏幕上显示出手术室的画面。 江寒已经在手术室里了。 戴着口罩和帽子，江寒向镜头挥了挥手：“大家好！欢迎各位到来！感谢对我一直以来的支持！” 正在观摩的医生、护士们激动了： “哇，江寒太亲民了！” “居然给我打招呼了！” “明明应该我们感谢江寒才对！” “我们这是在观摩学习江寒的手术！” “我们是学生，江寒才是老师！” “江寒这是在提醒我们吗？” “哇，江寒好帅，好谦逊！” “我这个月的收入，涨了好多，都是因为发了江寒的视频！” “是啊，点击量好高啊！” “要是手术的时候能露脸，江寒小视频的点击量会更恐怖！” “建议院里给江寒特制一套手术装备，口罩制成透明的！” “同意，同意，口罩搞成透明的，我们都给院长打电话、发邮件！” …… 全幅“武装”的江寒，虽看不出面目，但从身形和声音上判断，绝对是江寒无疑。 刘尚进等几个中医大家都互相看了看，太不可思议了！ 江寒居然还真的是会手术！ 应该不是那种敲边鼓的角色，最少应该是助手！ 虽说大家都是中医，但毕竟都在医疗系统，对西医科室也都有一定了解。 在手术室，能当上助手，也最少得是主治医师以上才有资格。 江寒作为一名实习生，能当上助手，就已经很牛逼了。 这时，陈松奇领着一个人进入了唐承宣中医工作室。 “各位前辈！我给大家带过来一个江寒手术解说员！这是我们省内一流、全国知名的肝胆科专家，我们医院肝胆胰腺科主任顾怀礼。” 对于顾怀礼，唐承宣是知道的，是省医肝胆方面的权威专家。 “小顾啊，来来来，麻烦你了，你就给我们几个好好讲解讲解。” 顾怀礼50多岁了，被唐承宣称为小顾，很是正常。 向七位老头行礼，顾怀礼开始向大家介绍这次手术的情况。 第293章 最高难度、最高风险的手术 从江寒进来之后，刘尚进被一系列情况给震得一愣一愣的。 刚才的震惊还没有过来，这马上又来了一波！ 这一波，更狠！ 一个全国知名的肝胆专家，居然要为江寒的手术进行解说。 自己没听错，省医的陈院长说顾怀礼是“江寒手术解说员”。 这说明，这台手术即使不是以江寒为主，那也应该是江寒占很大戏份。 “小顾，这台肝手术，难度大吗？”靳元一问道。 顾怀礼说道：“今天这台手术是四级手术。根据手术的技术难度、复杂性和风险度，将手术分为一、二、三、四级。四级是最难、最复杂的。” 四级手术！最难、最复杂！ 嘶，嘶，几个人倒吸凉气！ “按照规定，低年资副主任医师可主持三级手术，在上级医师临场指导下，逐步开展四级手术。” “高年资副主任医师可主持四级手术，在上级医师临场指导下或根据实际情况可主持新技术、新项目手术及科研项目手术。” “主任医师：可主持四级手术以及一般新技术、新项目手术或经主管部门批准的高风险科研项目手术。” “各位前辈，今天这台手术，是四级手术，也是高风险的科研项目手术。” “本来，江寒是没有做手术的资格。但当时情况紧急，江寒上手了。对于江寒的技术，我们都绝对相信。” 天啊，江寒，是个什么妖孽！！ 最高难度的手术，他竟然也能参与！ “唐老，今天这台手术本来是顾主任亲自主刀的。但后来患者不知道了解到了什么，非得要求江寒来做！” 陈松奇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本来不想打扰您的，但患者这么要求了，所以就只好让江寒来做了。” 嘶，嘶，一个个地又是倒抽凉气。 患者对江寒的水平这么信任！ 这么一听，难道是江寒主刀？ 这，这，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 刘尚进甩了甩头，掐了掐腿，这不是做梦！ 一个中医，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中医，跑到手术室去主刀！ 难道说，省医的这帮西医都纯粹是饭桶？ “陈院长，这台手术，即使患者不要求，我也会来请江寒的。” 顾怀礼的话，又让大家诧异起来。 “从患者的评估情况看，肝功能分极为c级。严格来讲，肝功能c级是不能做手术的。因为不符合手术操作规范。” 唐承宣有些着急了：“既然不能做手术，为啥还要让江寒上？” 顾怀礼说道：“唐老不要着急。肝功能c级，国外也有做手术成功的案例。上个月，江寒在我们科做了一例，开了全国的先河。” 唐承宣这才舒了一口气：“江寒的水平，不至于这么高吧？” 大家都听得出来，唐承宣的口气里充满着傲娇。 “唐老，说句不客气的话，这就叫墙内开花墙外香。你不知道，江寒在我们科室有多受尊重！他的地位，连我都有些嫉妒了。” “据我判断，江寒将来在西医上的成就，远远要超过中医。” 顾怀礼说完之后，觉得有些失言了，在唐承宣等中医大家面前讲这个，不合适。 说不定，这七个老头会当场发怒。 谁知道唐承宣听到这话，不仅没有发怒，反而是笑着点了点头。 顾怀礼明白了，只要是夸江寒的，唐承宣都愿意听。 “顾主任，肝功能c级是怎么回事？”靳元一问道。 顾怀礼说道：“手术之前，要对患者做6项检查，分别是：血清胆红素、胆汁性肝硬变、血浆白蛋白、凝血酶原时间延长、腹水、脑病。根据各项指标得出综合评分。” “5-6分为a级，7-9分为b级，10-15分为c级。这名患者得分是10分，是c级。” “江寒做的上一台手术，是左肝切除手术，患者的肝功评级是10分，c级。” “上一台手术，我们担心会出问题，就算不死，也会有各种并发症。但当时，不做的话，家属闹。做的话，危险性太大。” “当时，江寒说没有问题，他可以拿下这台手术。我们选择了相信江寒。” “没想到，江寒这一台手术，创造了全国纪录！今天，江寒的表现，值得期待！” 手术还没有开始，刘尚进等人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的。 …… 江寒看了一下患者的各项资料。 患者的肝部肿瘤属于良性，未超过15cm。 没有肝胆疾病手术史，但肝功能储备情况不良。 解冬问道：“江医生，有可能出血、胆漏、肝功衰竭等并发症，得做好预案。” 江寒点点头：“嗯，大家打起精神，搞好配合，速度快一点，能避免很多问题。” 解冬、黄少龙等人顿时放下心来，江寒的手术除了赏心悦目，还有就是速度！ 速度极快！ 速度快就能解决很多问题，比如说出血。 自己也想快速度，但还得保持每一个环节都到位，不能留下隐患。 想快，也快不起来！ 这就是江寒为什么是手术大神，自己只能给他打下手的原因！ 选择左侧卧位。 脐部右侧偏移，与脐在同一平面，行10mm穿刺器放置30°腹腔镜。 建立人工气腹。 顾怀礼解释道：“人工气腹是向腹腔内注入气体制造的出来的气腹，主要用于造影。” “气腹造影的风险在于腹内脏器的穿刺伤，可以造成肠管、血管或实质脏器如肾脏的损伤。注气过浅造成腹壁积气，过深造成后腹膜积气。少量积气症状很轻，也没有多大危害，但后腹膜积气体量大，有发生纵隔气肿、甚至气胸的可能。” “气腹的压力要维持在12～14mmhg，监测呼气末二氧化碳的浓度。” “大家请看，穿刺孔的布局非常合理，有利于肝脏的游离和手术操作，堪称完美！” 顾怀礼边解说边赞叹。 七位老人看得眼都直了，他们听得半懂不懂。 但看得出来，江寒是主刀，更是主心骨。 所有的人，都在听江寒的指令。 这一刻，江寒就是指挥官！ 副主任医师都得给他配合！ 从镜头来看，江寒的手法绝对娴熟！ 手不抖，心不慌，没有丝毫慌乱！ 渊亭岳峙，大将之风！ 腹腔镜下探查，要结合术前影像检查进一步明确肝脏肿瘤的位置。 “右后叶肿瘤，位置太深了！”解冬说道。 顾怀礼说道：“设备也不是万能的，手术前的影像学资料，不能够准确地判断肿瘤的位置。大小和区域相对容易判断。但是深度却不好从影像资料上看出来。” “太深了，意思是，不好做手术？”靳元一问道。 顾怀礼喝了一口水：“是的，有点麻烦。需要借助术中超声，进一步确定肿瘤的深度以及边界。否则，不能进行肿瘤的切除。” “术中超声扫描，是为了弥补术前经皮超声扫描的不足，是直接在肝表面进行直接扫描！” “所以，术中超声具有较高的扫描频率，一般可达6．5～50mhz甚至更高。更高的扫描频率使得10us探头具有更高的解析度，能清晰地分辨出仅0．2—0．3cm大小的病灶，并能对病灶中的血流信号、声学特点作出全面评估。” 啊！ 顾怀礼猛地站起，手一下子扫倒了茶杯。 “江寒，直接游离！不经术中超声！”顾怀礼惊呼道。 第294章 肥肉，就要给江寒的女人！ 也就是说，江寒不用看肿瘤的位置及深度，直接下手！ 天呐！ 得阻止！ 看，右后叶向左外上方抬起！ 解剖第一肝门！ 快，极快！ 根本来不及！ 更何况，自己不在手术室。 现在，他只是一名解说员。 忽然想起了，上一次手术！ 江寒并未用离合器离断，但影像并未显示肝中静脉与左肝静脉共干。 江寒如同齐天大圣附体一般，火眼金睛！ 他看到了共干！ 当时大家都觉得难以置信。 今天，这一情况又出现了！ 顾怀礼慢慢坐下来。 老人们齐声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因为江寒不用术中超声，他应该是知道肿瘤的确切位置！” 说着说着，江寒已经在游离腔静脉韧带。 画面中，肝组织如同一块皱皱巴巴的红褐色面包，还流着黄色、红色的液体。 老头们都茫然地看着。 如果不是顾怀礼在解说，大家啥都看不出来。 “下面，要预先处理右后叶门静脉支和肝动脉支，最重要的是控制好出血！” 顾怀礼站起来说道： “江寒，做得很好，比我好！手稳！” “下面，要确定肝脏预切线。一般情况下，要结合影像学和术中所见，三人共同商定预切线。” 顾怀礼说完，江寒开始离断。 对右后叶6、7段血管进行夹闭！ 顾怀礼说道：“江寒不商定预切线，直接给予可吸收夹夹闭！说明，他对自己充满信心！” 超声刀，离断肝脏实质！ 闭合器，离断右后叶肝蒂！ 夹闭右后叶入肝血管！ 继续离断肝脏实质！ 切！ 一刀下去！ 完整取出标本！ 江寒一声喝：“二助，止血！” 黄少龙集中精力，氩刀、双极电凝仔细处理肝脏断面。 缝合肝创面上的小血管和胆管分支。 与此同时，江寒切开标本！ 哇！ 肿瘤完整切除！ 有人已经拿出了术前的超声。 切除范围不多不少、不大不小！ “完美！太完美了！”顾怀礼激动地挥动拳头！ “腹腔镜下的手术，与开腹肝切除没什么两样！牛逼呀！” “不行，我得把江寒挖过来！肝胆科，我交给他！” 一帮老头看着激动的顾怀礼，大眼瞪小眼。 看不出来江寒这台手术究竟牛批在什么地方。 但是大家看出来了，江寒在手术中，自始至终，从容不迫！ 要是自己上，恐怕连刀都拿不住！ 一个中医啊，一个中医会做手术！ 怎么都想不通！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一切以事实说话！ 江寒，果然就是中、西医兼通！ 既能开方子，又能拿刀子！ 江寒快跟华佗的水平差不多了！ 看老头们没什么反映，顾怀礼说道： “你们不知道，江寒刚刚又创造一个奇迹！” “比上次的手术还要牛！” “上次是左半肝，这次是右半肝，面积更大，位置更深，风险更大！” “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情况，为什么？就是因为速度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次，江寒的手速更快！” 果然，看江寒的操作，再看助手的操作，简直慢得一批。 仅从速度来看，江寒是大牛，助手则是蜗牛！ 手术还在进行，只是已接近尾声。 江寒让出了主刀的位置，让其他人都有上手的机会。 肝脏创面及文氏孔各留置引流管一根。 依次拔除穿刺器。 缝合切口。 手术室里响起了掌声，还有欢呼声！ 顾怀礼鼓起了掌，几个老头也站起身来跟着鼓掌。 不是他们反应慢，而是脑子被江寒的神奇给震麻木了。 “老唐，恭喜恭喜，再次恭喜！” “老唐，你收这么个徒弟，我都有些嫉妒了！” “老唐，能不能学学老靳！让江寒也拜我为师？” 靳元一笑道：“让江寒拜你为师？先掂量一下你的水平好不？” 老头嘿嘿讪笑。 是啊，靳元一让自己的徒弟拜江寒为师！ 靳元一等于是与江寒平辈论交！ 靳元一早就看出了江寒的巨大潜力！ 唐承宣今天高兴异常，自己无意间收的这个徒弟，真给自己长脸呐！ 刘尚进这才回过了神：“天呐，老唐，你收了个什么徒弟！” “别人说中西医结合，都是在放屁。只有江寒，他说中西医结合，我信！我真信！” “把江寒的微信给我，我要给他道歉！” “刚才对江寒说的话，我收回！” …… 江寒和大家一起走出手术室。 【叮，恭喜宿主完成四级手术，新增经验值100点，总经验值：14055点。】 【叮，恭喜宿主普及西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经验值295点。总经验值：14350点。】 同时走出的医护人员连声赞叹： “江医生，跟着你做手术，太过瘾了！” “江医生，跟着你做手术，太紧张了！” “我眼睛的转动速度，跟不上你手术的速度！” “江医生，你看片子，好强啊。” “是啊，不用术中超声，直接就做！” “我啥时候能到你这个水平？” “你想多了！” “你就别想了，梦想有多高，现实就有多惨。” …… 陈松奇回到办公室，院办主任就进来了。 “院长，您的邮箱好多邮件，都是咱们医院的医护人员发的。” 陈松奇说：“不理他们，院长邮箱，都是接受患者投诉和退休老同志的建议。在职人员，统统不用管。” “院长，他们的建议都是一个，很特殊。” “再特殊，也不能搞特殊。不回复。” “院长，他们的建议，都是关于江寒的。” 陈松奇身子一直说：“哦，那是什么建议？” “大家都建议，今后江寒做手术的时候，戴上透明口罩。” 戴上透明口罩？ 这不扯吗？ 戴上透明口罩，就意味着不是棉布、纱布或无纺布！ 材质肯定是塑料。 透明，不透气！ “他们的建议，不采纳，一个手术，好几个小时，岂不是要把人给憋死？” 院办主任说道：“院长，他们的建议，其实是便于传播。江寒做手术的时候，医生、护士拍下小视频，在网上火得很。如果是透明口罩，江寒的颜值完全显露，那就更火了。” “你是说，医护人员拍江寒的小视频，更加有利于提升咱们医院的名声？” “院长，是这个意思。江寒的小视频发上去，影响不仅仅在省内。我们的官方微博也可以上这样的视频。” 陈松奇说道：“那怎么办，不能为了传播，而让江寒受憋屈！” “院长，现在的技术进步了很多，有一种医用级的透明胶。其实，江寒只用戴个十分钟、二十分钟，拍完视频再换过来也行的。” 陈松奇感到，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省医在省内当然是响当当的，但在全国的影响，还不太够。 江寒不仅医术高，关键还很帅。 这么高的颜值，一定得利用起来！ “这样，我们进一批透明口罩，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得戴。不能让江寒觉得我们是在利用他，单独让他一个人曝光。透明口罩，再怎么先进，透气性也不如一般口罩。” “好，就从龙康医疗器械公司进吧？” 陈松奇说道：“不，找何田田，所有的口罩今后都从荣欣医疗器材有限公司进。” 何田田？ 对，她不仅是江寒的队员，还是荣欣医疗器材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 还有，何田田几乎天天晚上和江寒在一起。 何田田，就是江寒的女人！ 医院的耗材当中，口罩绝对是一大项！ 这么大一块肥肉，居然给了江寒的女人！ 第295章 不要辱没江寒的名声 江寒走出手术室后，就遇到了患者家属。 患者家属刚才也在看直播。 通过手术室内外的掌声，就知道，手术成功了！ 解冬的一句“手术圆满成功”，彻底让患者家属放心了。 “江寒，你果然很棒！” “江寒，你比视频里还棒！” “我女儿，真没有选错人！” 患者家属语无伦次，让大家莫名其妙。 她的女儿，没有选错人？ 难道江寒已经定下了女朋友？ 前来迎接江寒的赵小麦，眼泪汪汪的： “江寒，你，你已经有了吗？” 江寒一头雾水：“我有，有什么了？” 跟着赵小麦一起来的查得明说道：“对呀，我师父，有了，有喜了！” 噗，噗，噗。 众人都笑将起来。 江寒有喜了！ 查得明，这个老实孩子，怎么敢开他师父的玩笑？ 一个男人，怎么会有喜？ 查得明这才明白，大家误会了！ “我是说，我师父，有喜事了！明天要和出版集团签合同！” 原来是这样！ 明天，江寒就要签合同了！ 刚刚院里通知大家，凡是明天上午不值班的、没有特别紧急手术的，都去报告厅参加。 查得明现在也学会嘚瑟了。 也像邹康等人一样，但凡江寒有点好事，他就四处宣扬。 就好像自己有好事一样。 赵小麦问患者家属：“你女儿，选中江寒？” 患者家属看赵小麦眉目含怒，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 “唉呀，你误会了。我老公做手术，是去京城做，还是在省医做，犹豫不定。最后是女儿决定的，女儿上过省医的网站，还看过江医生的直播。” “看来，我女儿是选对了。手术做得特别成功。真是感谢江医生了！” 哦，赵小麦这才明白了。 医生们都笑了，都明白赵小麦的心思。 别看赵小麦平时风风火火、牙尖嘴利的，但一到江寒身边，就显得异常温顺。 中医科护士长曾说过，在赵小麦眼中，全世界只有两种人。 一种人是，江寒！ 第二种人是：其他人！ 江寒在与不在，赵小麦绝对是判若两人！ 江寒看到赵小麦和邹康同时前来，有些奇怪：“你们找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手术，他们还跑过来，肯定是中医科有事了。 又或者是急诊科有事了。 “有个病人大吵大闹呢，齐主任也生气了，马主任说让你过去一趟。” “病人到底怎么了？” 邹康说，有个病人，脚和小腿水肿，本来在西医科治，后来转到中医科。 主任医师齐明建收治的，治了半个月了，患者没有见好，反而是更严重了。 患者一急，在病房里大骂，结果跟齐明建吵起来了。 方洪昌也看了看，觉得齐明建开的方子没什么问题。 马昆这才想起了江寒。 中医科现在形成了一种不成文的习惯：搞不定、找江寒。 病越难，江寒越有兴趣。 跟着赵小麦、邹康直接到了患者病房。 齐明建气乎乎地坐在角落。 马昆和方洪昌都在。 患者一看，来了个小年轻，火更大了： “你们说要找个高人过来，就他，他就是你们说的高人？” 赵小麦眼一瞪：“你急什么？急管用吗？” 患者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马昆心中暗想，护士还是得漂亮一点！ 漂亮女人一说话，男人都得让三分！ 看来，以后就让赵小麦跟着江寒。 帅哥加美女，患者见了他们，火气就消了一大半。 “对呀，江寒，是我们这里技术最好的医生！”邹康说道。 如果放在几个月前，邹康绝不敢这么说话。 现在，邹康绝对有底气这么讲。 齐明建听着虽说是很别扭，但他也不得不承认。 江寒的医术绝对顶呱呱！ “江寒，江寒诊室，哦，原来是你呀！” 患者这才知道，江寒，原来是一个年轻人！ 自己挂号的时候，看到了“江寒诊室（中医科）”，当时的医生是齐明建。 本以为江寒是个德高望重的名老中医，哪知道是个这么年轻的帅气医生！ 难道说，江寒到邻国去做了整容，打了玻尿酸？ 江寒仔细看了看患者的面部，又切了脉，详细问了问情况。 大家都很奇怪，今天的江寒怎么这么慢？ 以往都是看一眼，就直接开方了。 今天问得如此详细？ 经过与几位医学大家的交流之后，江寒感到以前的做法有些草率。 很多病看起来很相似，但往往是夹杂不清，有时候主证与从证很难辨明。 必须是全面再全面，不能轻易下结论。 特别是其他人没有治好，一定要细致入微、全面体察。 患者做过全面检查，被诊断为：血栓闭塞性脉管炎。 听西医科室说，这种病没有什么特效药。 医生给开了一些用于血管扩张的药物：妥拉唑林、前列腺素e1、硫酸镁溶液等。 有个主任说，像他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做血栓内膜剥脱手术。 患者害怕开刀，于是就想起了中医。 刚来的时候，患者下脚发凉、酸胀乏力，足部还隐隐有刺痛。 哪知道在中医科半个月过去，没有一点好转。 小腿肚子一按一个坑！好半天恢复不过来！ 从脚到小腿，白刷刷的，不见血色。 最关键的是，走路都走不成了，脚都不敢沾地！ “你平时，是不是抽烟很厉害？”江寒问道。 患者点点头，倒也不十分惊奇。 看他满口大黄牙，谁者能看出来，这是抽烟给抽的。 “这个病，要么是老年人，要么是壮年。看你也不老，肯定是吸烟吸多了。”江寒说道。 “江医生，你就说我是啥病吧，我用不用开刀？”患者明显是个急性子。 “你这病，是典型的脚气病。”江寒说道。 “脚气？”患者瞪大了眼睛：“你好好看看！我这是脚气病？你会不会看病？你叫江寒？你们科，是不是还有一个医生叫江寒？” “小伙子，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辱没了江寒的名声！” 患者居然在讽刺江寒！ 跟来的查得明很是愤怒。 本想给患者解释几句，却发现，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患者说的好像没有错！ 患者患的是明明是水肿，怎么会是脚气？ 如果是脚气，到药店买一管达克宁就解决问题了。 患者的病，不会这么简单吧？ 第296章 鸡鸣散 “脚气病，不是我们现在的脚气，也不是香港脚。” “中医所讲的脚气病，是指其实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痛风，在古代也叫风毒。” “按照经络的巡行，肝、脾、肾三脏都是从脚开始，而这三脏最容易被寒湿所侵，所以，这个病一般都是从脚开始，不断加重后才会上身，分布在四肢各个地方。” 方洪昌感到，自己居然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 查得明想了想，自己背了不少医书，但没见哪本书上说脚气病。 江寒说道：“得明，你背过《诸病源候论》吗？” 查得明摇摇头：“我见过，还没有来得及看。” 江寒说道：“这本书是隋朝巢元方所写的书，很大一部分内容是讨论如何治疗脚气病的。” 齐明建说道：“江医生说得好，这就是脚气病，我们现在也叫做水肿。我用的方子，也是古方，很对症。” 患者又瞪起了眼：“说得好，我看你是说得好听！很对症，我怎么没有好？” 齐明建说道：“让你戒烟，你戒了吗？就你天天吸烟，病区不能吸，就偷偷跑出去吸。腿肿得很了，就跑到厕所吸！神仙来了，也治不好！” 江寒说道：“齐主任，你开得什么方子？” 齐明建还没说话，患者说：“我让你仔细看看！” 患者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图，这是齐明建的处方。 “槟榔7枚，陈皮30克，木瓜30克，吴茱萸6克，桔梗15克，生姜15克，紫苏9克，梗叶9克。水煎服，每日三次。” 江寒说道：“这是鸡鸣散！出自宋代的《朱氏类编集验医方》。” “理气降浊，宣化寒湿。用于湿脚气，足胫肿重无力以及下肢单侧或双侧水肿等病症。” “这个方子，开得好！” 齐明建高兴了。 其实他内心也没有意识到，这种高兴是得到了江寒的肯定。 比如，方洪昌说他的方子开得好，他可能连感觉都没有。 如果是邹康等实习生说他的方子开得好，他甚至会感到搞笑。 你邹康，一个实习生，凭什么评价我？ 江寒的肯定，让他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江寒是实习生这个事实，齐明建早已经抛之脑后了。 处方上，齐明建就没有写明是鸡鸣散，照方抓药就是了。 哪知道，江寒居然从药物组成上判断出是哪个方子。 一般说来，从方子想到药物组成很容易。 从药物组成想到是什么方子，难度就成倍增加。 江寒，这本事，真不是吹牛吹出来的！ 患者说道：“每天早上饭前让我喝药，我连饭都吃不下了！这也是我病情加重的原因！” “我让你趁热喝，醒醒你的肠胃，让你能多吃点饭！”齐明建说道。 江寒的眉毛一挑。 “齐主任，您可不可以回避一下？”江寒问道。 如果是以前，齐明建绝对会勃然大怒，这小子太不会说话了！ 但刚刚得到了江寒的肯定，齐明建对江寒的态度也大为转变。 江寒是不是因为怕自己和患者继续吵下去，影响中医科的形象？ 想一想，自己刚才做得的确不对！ 不管患者如何刁难，也不能和患者打嘴仗。 江寒让自己回避，就是出于这方面考虑。 齐明建决定看一看江寒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江医生，我不说话了。你只管看你的。” 江寒的本意是让齐明建出去，因为他下一步要马上纠正齐明建的错误。 纠正齐明建的错误，可以得到50点经验值。 齐明建毕竟是主任医师，当面纠正他的错误，怕他面子上不好看。 【叮，温馨提示：纠正同行错误，必须当面指出，以利于提升同行的医学水平。不当面纠正错误，没有经验值。】 居然还有这种规定！ 幸亏齐明建没有听自己话而回避。 齐明建一走，就会造成50点经验值的直接损失。 “查得明，你得好好向齐主任他们学习。你连脚气病都不知道！” 江寒说道：“自从有了西医的病名，很多中医的专业术语逐渐被淘汰了，西医的词语越来越占据医者的大脑，我们中医对疾病的称谓逐渐被遗忘，于是古人的智慧也就被遗忘了。” “鸡鸣散这个方子没有错，但是喝药的方式错了！”江寒看了一眼齐明建。 喝药的方式错了？ 是大口喝，还是小口喝？ 还有这种讲究吗？ “作为医者，开方子很重要。但，教患者怎么喝更重要！” 齐明建从江寒话里听出一些批评的味道。 “鸡鸣散，服用时间和温度最为特殊，”江寒又问查得明：“得明，你说说，鸡鸣散，什么时候服用最合适？” 查得明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方子，至于什么时候服用，就更不知道了。 齐明建知道鸡鸣散，但不知道居然还有时间和温度上的特殊要求。 “鸡鸣散，顾名思义，鸡鸣时分。就应该在早上鸡叫的时候服用！” “城市现在没有养鸡的，自然听不到鸡叫。时间大约在五更，早晨4点左右，空腹徐徐冷服。” “鸡鸣时分，天刚亮，阳气上升、阴气下降，三焦气机易于疏畅，空心冷服（冬季温服），以阴入阴，药力易于直达下焦，因此，方子名为鸡鸣散。” “清代名医王孟英总结过鸡鸣散的用法，是四句比较顺口的打油诗：鸡鸣散是绝奇方，紫苏吴萸桔梗姜。木瓜陈槟兼冷服，肿浮脚气效验彰。” 江寒最后作出了结论：“你的病，主要是服药时间和温度不对！方子不变，再试一周看看。”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4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14395点。】 哗哗哗，由马昆带头，大家都鼓起掌来！ 精彩，实在是精彩！ 方洪昌心里不由大赞！ 现在好多人都说中医都是忽悠人的，治病全靠运气。 甚至是治好了病，也不知道是怎么治好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味药起了作用！ 病治不好，更是找不到原因！ 现在看，不是方子不好，而是医者没有吃透它！ 有的人把方子背得滚瓜烂熟，临床还是用不好，主要还是对古方了解不够！ 这就叫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江寒刚才批评了查得明，其实是批评了齐明建。 但齐明建却没有生气。 齐明建也是第一次了解到鸡鸣散的真正含义。 中医古方有很多命名规则，以主药命名的，以功能命名的，以抽象的动物命名的，以阴阳五行的理论命名的。 很少有用服药时间来命名的！ 和江寒接触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都能学到新知识，每次都有新提高！ 也难怪，江寒的身边围着那么多人！ 第297章 有预谋的护士方队 省医小报告厅，人声鼎沸。 没有什么急事的医生护士们都来了，早早的把报告厅坐得满满当当。 报告厅坐的这么满的，还真不多见。 在报告厅的活动一般分两种。 一种是半年工作总结，年度工作总结和任务安排。 这种会让大家听得昏昏沉沉的，都不想参加，但被逼着参加。 第二种是医学讲座和培训，专业性比较强，参加的人员自然也就不多。 公司和医院达成合作协议的签字仪式一般不会在报告厅举行。 省医与盛和集团就新院区建设问题达成投资合作，就是在院长办公室签的协议，在场见证的也就10来个人。 一个出版集团实力不一定比盛和集团强，还是跟个人签订的合作协议，这种签字仪式居然放到了报告厅！ 江寒真是院长陈松奇手中的宝贝蛋。 今天来的人特别多，一方面是院里边有号召。另一方面是很多人都想来看看江寒和出版集团的合作，是不是真的。 一些人感到，江寒只不过是把中医中药的定义改了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就能得到1000万，甚至更多？ 难道又是陈院长和出版集团合作搞的一场秀？ 院长不是学医出身的，擅长的就是各种秀！ 刚好，江寒天才一般的出现了。 这让喜欢秀的陈院长找到了秀的资源、秀的资本。 很多人是自愿来的，年轻的男医生们来主要是想接近一下方洪昌、郭新方、邹康等中医科的医生。 当然，如果能够在厕所、走廊等地方偶遇一下江寒，那就更好了。 来的很多女医生和护士基本都是为了来看一看江寒。 在医院这么个地方呆着，天天接触的都是患者，愁眉苦脸，无精打采。 江寒阳光帅气，看起来舒心愉快。 会场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护士小方队。 小方队有50多人，穿的整整齐齐，手里还拿着鲜花。 小方队的最右侧，坐的是省医最漂亮的护士赵小麦。 此时的赵小麦脸色潮红，似乎还画了一点淡妆，可爱之中又增添了几分女人独有的娇媚。 有女孩子的地方，当然少不了叽叽喳喳，虽然声音不大。 “中医科的护士好幸福哦，能天天看到江寒！” “你也可以来中医科看呀！” “有时候你到急诊科、疼痛科、肝胆胰腺科，也可以看到江寒！” “上班期间不能随便串。” “你可以看江寒的手术直播嘛。” “江寒做手术的时候都戴着口罩，看不全呢。” “你是不是胃口太大了？把江寒看全，你想什么呢？” “要想把江寒看全，除非是去澡堂子！” “也许，小麦把江寒看全了！” “嘘，这玩笑可不能乱开，别让小麦听到了！” 赵小妹麦其实早都听到了，不仅没有恼怒，心反而是通通跳起来。 “江寒真的好帅，帅出天际！” “江寒夜里走到街上，会不会有人对他犯罪？” “有时候，帅就是一种罪！” “如果帅是一种罪，那么江寒早已经是罪恶滔天！” “我好想江寒把罪恶的魔爪伸过来！” “我好想江寒对我犯一下罪！” …… 报告厅的最西边，最前一排，坐着中医科主任马昆和郭新方。 “新方，你就不要想着余长海的事儿，更要放下一切面子，我对江寒很了解，他最不擅长拒绝人，特别是在人多的时候。” 稍微有点紧张的郭新方使劲点点头。 …… 赵小麦坐在那里，时不时的往侧门看看，有些心神不定。 护士长轻轻捏捏赵小麦的手：“小麦，别紧张，听我的没错！对男人，就应该霸王硬上弓！” “捡到篮里就是菜，江寒就是你赵小麦的菜！” 赵小麦：Σ＞―(灬?д?灬)?―――＞ 京城出版集团与江寒合作签字仪式正式开始。 首先是院长陈松奇讲话：“同志们，今天我们在这里集会，共同见证……充分证明：知识改变命运、技能创造财富！” 例行性、礼节性的掌声响起。 江寒和出版集团副总裁走到签字台前。 握手，坐下，签字。 互换，签字，握手。 面对会场，微笑致意。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 还夹杂着迷妹们的欢呼声！ 护士方队忽然齐刷刷地站起来，挥舞起了鲜花： “江寒江寒我爱你，就像小麦爱大地！” “江寒就像阳光，小麦需要灌浆！” 整个会场都被这帮护士的声音吸引过来。 这声音整齐划一，明显是训练有素。 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 口号里都带着江寒和小麦！ 再看看红着脸的赵小麦，大家什么都明白了，这些个护士们都是在替赵小麦向江寒表白！ 这种场合表白，就如同一些狂热的粉丝追求他们的偶像一样。 听到护士们的疯狂喊叫，再看一看江寒帅得一批的面孔，医生们都嫉妒了。 你说人生而平等？ 江寒就是天选之子！ 江寒的优点哪怕分一点，也不至于今天坐在台下为别人鼓掌！ 江寒为什么到医院来？明明可以靠颜值，而他却偏偏靠医术！ 江寒就是一个被医术耽误的偶像派明星。 不知道江寒该如何回应？ “签字仪式最后一项，请江寒同志讲话。大家欢迎。” 掌声、欢呼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如果将省医报告厅再扩大30倍，绝对是一个巨星的演出现场！ “各位领导，各位同事：感谢大家对我的栽培、信任和支持。陈院长让我讲一讲我这几个月以来的感受。其实，我能取得今天的成绩，都是因为一个字。” “这个字，就是：爱！” “从我自身来看，最根本的是，对患者的爱。不管患者贫富，都要以大爱之心对待。这才是提升医术的根本所在。” “从外部环境来看，我之所以有现在的成绩，主要是：领导对我的厚爱！同事对我的抬爱！各方对我的关爱！” 忽然，护士方阵传出了一个声音： “还有，还有，小麦的真爱！” 哄地一声，会场里炸了！ 绝对是提前策划好的，这个护士方阵今天这么整齐，敢情都是为了促成赵小麦与江寒的好事！ 如果江寒真的答应了，这倒是好事一桩。 如果江寒没答应，赵小麦以后岂不是很难堪？ 接下来，是不是该赵小麦亲自出面了？ 整个会场都期待着下一个场景出现。 江寒的发言很简短，讲完就把话筒放回了麦架。 护士长连忙一推赵小麦：“小麦，快，冲上去，表白！” 赵小麦的身子一抖，鼓起勇气，站起身来。 身边的护士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鲜花。 第298章 新功能：捐助回馈 赵小麦接过鲜花，坚定地迈出了左脚。 此时，忽然从西边蹦出一个人！ 急速地冲上主席台！ 噗通一声！ 此人直接跪倒在江寒面前！ 赵小麦愣了，全场人都愣了。 江寒也愣了，跪在自己面前的是:郭新方。 “新方，怎么回事，有什么事？” 郭新方抬起头大声说道：“新方想拜您为师，请答应我。” 居然有人拜师了！ 多了个徒弟，就多了一个赚取经验值的渠道！ 目前，江寒只有三个徒弟：余长海、查得明、恽战辉。 余长海是针灸名家，平时很少在医院，各种社会活动比较多。 从这几天来看，只有恽战辉和查得明给自己贡献了一些经验值。 余长海没有提供，这说明余长海就没有给人治病。 他不是在搞社会活动，就是在燕北医科大学上课。 江寒正在为徒弟太少而发愁呢，郭新方就来拜师了。 正想睡觉，人家就送来了枕头。 答应！ 怎么能不答应呢？ 经过了一次恽战辉拜师事件，郭新方突然拜师并没有对江寒造成慌乱。 江寒微微一笑说：“新方，拜我为师可以，但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江寒居然答应了！ 江寒只要一答应，余长海再怎么反对，也没用了！ 一阵狂喜袭上心头！ 事情太过顺利！ 也许，就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江寒不好意思拒绝！ 还是马昆主任出的主意高啊。 如果江寒拒绝了，郭新方还怎么做助手，还怎么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 各方面的原因一综合，自己才拜师成功。 陈松奇没料到郭新方来这么一出。 刚才郭新方冲上台的时候，陈松奇以为郭新方对江寒是因嫉成恨。 没想到是拜师！ 好事啊！这说明中医科的医生们都有上进心了！ 郭新方是个住院医，根本入不了院长的法眼。 而现在，郭新方的身份不一样了！ 他是江寒的徒弟！ 于是，陈松奇专门上前温言勉励了几句郭新方。 郭新方当即感到了一种地位上的变化。 几个月前，江寒没有来的时候，有谁搭理自己？ 在中医科，连主任马昆见了点头哈腰的自己，也只是点点头而已。 想和院长说话，想都别想！ 这一切，都是因为江寒！ “江寒，你收新方为徒弟，得给唐老说一声，”陈松奇说道：“唐老还在工作室，不如现在过去一趟。” 陈松奇的建议，很有道理。 当即，江寒和京城出版集团副总裁打了招呼，带着郭新方，直接从主席台侧门走了。 …… 陈松奇宣布今天的签字仪式结束。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护士小方队却是寂静一片，没人鼓掌。 护士们都互相看了看，一时无话。 太意外了！ 事先做好了充分准备！ 大家的分工都已经搞好了。 口号、小旗子、鲜花、横幅等等。 现在，一切用具都用不上了。 现在，一切流程都成流水了。 赵小麦难受，气愤！ 怎么搞成这样了？ 护士长感到，难道是谁提前透露了消息？ 江寒知道了消息，提前安排郭新方来这么一出？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想一想，真有这种可能。 江寒平时对赵小麦不错，主要是因为在一个科。 还因为，江寒对女生可能是一向如此。 而赵小麦对江寒还抱有幻想。 赵小麦虽说是省医的一枝花，但何田田、千江月，一点都不比小麦差。 甚至，这两个女孩还要更胜一筹。 赵小麦看着郭新方随着江寒从主席台的侧门走了，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转。 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太伤自尊了！ 一定是郭新方故意的！ 郭新方，我跟你没完！ (?????д??????) 江寒带着郭新方见了唐承宣。 唐承宣很是高兴，当即送了郭新方一套书。 这么说来，郭新方就算是唐承宣的徒孙了。 能和唐承宣扯上关系，这就是自己最大的资源了！ …… 晚上，江寒诊室照常开播。 开播之前，江寒的手机接到了千江月来自非洲的短信： “晚上不要太劳累，早点休息。苏丹的战争仍在继续，每天都可以听到枪声。我们的营区已经完成了一半。有我们的维和部队，一切都算安全。勿念。” 每每到此，江寒的心中一暖。 江寒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当自己进入直播，总会在这个时候收到千江月的短信。 每天此时，接收千江月的短信，成为了一种习惯。 千江月的短信，每天的内容大致一样，很平实，但暖暖的。 第一名患者接入。 江寒看了面部和舌苔。 “感冒了，身上发热，但是怕冷，头痛口渴。” 患者吸了吸鼻子：“江医生，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 “去过别的医院吗？” “去过，开的是金银花感冒颗粒，吃了，不管用，反而是加重了。” “停了吧，最好不要用中成药。每个人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不要以为感冒就好治。” “感冒也有很多成因。治病必须明病理、查病机。” “你这是外感风寒。用九味羌活汤。” “汤头歌说：九味羌活用防风，细辛苍芷与川芎，黄芩生地同甘草，三阳解表宜姜葱。” 江寒边说边在纸上写下来： 羌活、防风，苍术各3克，细辛5克，白芍、白芷、黄芩、生地黄、甘草各3克。大生姜三片，葱白三根，水煎分两次服，每日一剂。 【叮，恭喜宿主诊治对袁清海有效，新增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14405点。】 第二位患者接入。 患者没有按照规则遮挡半边脸，直接出现在镜头前。 “江医生，我是正安县八里屯乡中心小学的校长。我校80多名学生中毒，在医院抢救……” 原来，中心小学周边有一个小化工厂，被当地政府勒令整改。 因为规模太小，加上本身就亏损，根本买不起环保设施。 工厂负责人遣散人员，到南方打工去了。 有个农民被拖欠工资，带着人去砸了化工厂，造成污水流出，从暗管中排出。 企业负责人找不到，农民也没有钱，80多名学生的费用没有着落。 因为费用问题，医院在治疗上舍不得下本钱。 当然，这也可能是校长的单方面猜测。 一下子收治80多名中毒学生，如果不及时治疗，即使不死，也会落下脑部疾部。 “如果县医院力量不足，赶快到市医院。费用的问题，由医疗救助基金解决。” 何田田当即搜了一下新闻，果有此事。 新闻当中还有这名校长的照片。 江寒说道：“你把学校帐号发过来，我安排打给你100万，不够再说。” 校长立马在镜头前流泪了。 100万呐，这也子就解决了大问题。 何田田递过了手机，展示在镜头前，江寒诊室分得的网友打学员共82万。 等于说，剩下的12万，要从江寒个人的腰包里掏。 “不管谁的钱，只要能帮上孩子。”江寒说道。 江寒立马进入系统。 【叮，检测到14405点经验值可兑换为救助基金，是否兑换并拨付？】 江寒选择兑换12000点，一个点可兑换10元并将其划入系统外的医院救助基金帐户。 【叮，已兑换12000点经验值，并拨付到指定帐户。总经验值：405点。】 何田田一看手机，12万元到账！ 何田田又向在直播间地展示了一下，江寒，果然捐了12万元。 加上网友的捐款，总数达到了100万元。 江寒的义举，得到了广大网友的怒赞！ 顿时，各种礼物飞起！比之前更加疯狂。 【叮，温馨提示：受宿主爱心和善行感染，系统捐助回馈功能激活！】 损助回馈？这是什么功能？ 第299章 年度最温暖广告 【叮，温馨提示：凡是用经验值兑换并捐出的资金，按10%的比例给予宿主资金奖励。奖励资金自动进入宿主的个人银行账户。】 哇，经验值，既能兑换各种技能，又能转换成医疗救助基金，还能从损助当中得到奖励。 经验值，真值！ 对江寒来说，经验值就是硬通货！ 没说的，想方设法，多多赚取经验值！ 网友狂刷一顿礼物之后，直播间的热度又达到了一个高点。 又一个病人接入。 病人没有吭声，但一直在咳嗽。 “你这是肺热，外寒内热，身上发冷。” 病人这才承认，的确是感冒了。 “上医院看过吗？怎么用的药？” 患者说，到管城中医院看了，医生说是秋躁，方子是：白虎汤。 “我专门查了查，像我这种情况，用白虎汤最对症，这是医圣拟的解热退烧的经典名方。” 患者似乎对中医有一定了解：“白虎，中医认为西方金神，对应着秋天凉爽干燥之气。以白虎命名，比喻本方的解热作用迅速，就像秋季凉爽干燥的气息降临大地一样，一扫炎暑湿热之气。” 江寒说道：“你说得很对！” 患者说道：“但是，我的这个感冒，半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好？” 有网友开始评论，医圣的方子不会错！ 错的，只能是现在的药！ 要知道，在古代，各种中药材人工种植的很少，大都是在野外采集来的。 不是说了吗？ 药材好，药才好！ 而现在，从野外采集来的中草药，都很少了。 全国各地都各种中草药种植基地。 人工养植的，能和天然生长的比吗？ 药效恐怕差远了。 江寒说道：“刚才有网友说，现在的药材效力比过去差，这是个客观存在，无法回避。但白虎汤却真的不适合在这个季节用。” 白虎汤不适合在这个季节用？ “我们中医向来讲究三因治疗法，即因人、因地、因时。今天我们就说一说因时。” “张仲景在《伤寒论》中提出：春宜吐、夏宜汗、秋宜下。并且明确提出：白虎汤立夏后，立秋前乃可服，立秋后不可服。这就是医圣的因时治疗的观点。” “现在，早已过了立秋季节了。大家可能只知道白虎汤能治什么，但不知道白虎汤服用的最佳季节。” 有网友开始搜索，张仲景，伤寒，白虎汤，季节等关键词。 发现张仲景果然说过这句话。 牛批，江寒真的是牛批！ 各种经典信手捻来！ 真不知道江寒熟读了多少经典医著！ 大多数中医，只知道记方子，但对于方子的形成和各类禁忌了解并不多。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62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6655点。】 一下子得到6000多，简直不要太过瘾！ 继续讲解！ “《素问·六元政纪大论》说：用寒远寒，用凉远凉，用温远温，用热远热，热无犯热，寒无犯寒。这个用药原则指出：用温药勿犯天时之温气，用热药勿犯天时之热气，用凉药勿犯天时之凉气，用寒药勿犯天时之寒气。” “李东垣根据四季变化不同及发病不同制定了四季时方:春宜补中益气汤，夏宜清暑益气汤，秋宜升阳益气汤，冬宜神圣复气汤。” 不少网友留言，李东垣就金元四大家之一，属易水派，是中医“脾胃学说”的创始人。 网友当中有不少高人啊！ “我就举一个最常见的病吧，感冒。” “由于发病季节不同，而治疗方法迥异。风寒多见于冬夏，宜用麻黄汤、桂枝汤；风热多见于春季及初夏，宜用桑菊饮、银翘散；感冒见于夏季者，常偏暑热，宜用香薷饮、白虎人参汤；感冒见于长夏者，因气候多偏暑湿，方宜用三仁汤、羌活胜湿汤；感冒见于秋季时，因气候多偏燥，方宜用桑杏汤、杏苏散。” “就是同一证候发病不同季节，用药也不相同。如风寒感冒，冬天多用麻桂之类辛温散寒发汗，夏天气候炎热，腠理疏松，易汗伤津，麻桂就当慎用，宜用荆芥、薄荷发汗力较轻的药物，暑盛则用香薷之类。” “所以，能把感冒治好，并且知道是怎么治好的，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中医！” 患者听到这里，佩服得不行：“江医生，我真的是长知识了！这么一说，用白虎汤真不行。我是不是得用桑杏汤或杏苏散？” 江寒对患者竖了一下大拇指：“不错，不错，看来你是认真听了！你就得用桑杏汤！” “你咳嗽是干咳无痰，这是典型的温燥外袭，肺阴受灼所致身热头痛，口渴，舌红、苔燥说明外感温燥，邪在肺卫。” “桑杏汤清宣温燥。方药：桑叶6克、杏仁9克、沙参12克、象贝母6克、香豉6克、栀皮6克、梨皮6克。水400毫升，煮取200毫升，一日三服。” 患者用手机拍下。 江寒说道：“方中桑叶轻宣燥热，杏仁苦辛温润、宣利肺气，共为主药；淡豆豉助桑叶轻宣解表，沙参、梨皮生津润肺，同为辅药;栀皮清泄肺热，象贝母止咳化痰，为佐使药。合起来，辛凉甘润、气燥自平而愈。”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72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13855点。】 爽！ 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好为人师了！ 何田田还在甄别患者。 闲着没事，那就让大家推荐一下家庭贫困的患者。 经验值除了兑换技能，还能通过捐助将百分之十的资金转化为个人资产。 所以，系统里的医疗救助资金，只有捐出去，才有意义！ “各位网友大家好！我开办江寒诊室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普及医学知识，减少大家的病痛。特别是给那些家庭贫困的患者，提供更多的帮助。” 江寒说道：“所以，在这里我打个广告：希望大家多向我推荐家庭贫困、无钱医治的患者，我会尽全力给予帮助。” 网友的弹幕飞起： “江医生，刚刚不是捐助了12万元吗？” “刚才，江医生就已经自掏腰包了！” “直播平台的礼物分成，已经花光了！” “没有钱了，江寒居然还要帮助贫困的患者！” “从江医生身上，我终于看到了四个字：医者仁心！” “江神管这叫广告？” “年度最温暖广告！” “刚进直播间，我宣布：路转粉！” “脑残粉，报到！” …… 早上，江寒又浩浩荡荡地带队查房。 到了赵六胜的房间，赵小葱、支教老师牛彬彬都在。 赵小麦也提前到了。 江寒进来，赵小麦一低头，极不自然。 第300章 传授 那天护士小分队喊的口号，整个会场都听到了。 “江寒江寒我爱你，就像小麦爱大地！” “江寒就像阳光，小麦需要灌浆！” 两个口号，都同时包含江寒和小麦。 其用意，再也明显不过了。 江寒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明白自己的心思。 如果是以前，赵小麦看到江寒时会很自然，顶多有一些心跳。 但现在不同了，见到江寒，就像没有了任何秘密。 就如同脱光了，赤条条地站在江寒面前。 好不羞愧！ 那种自然相处的状态，再也回不去了！ 江寒进来之后，郭新方出现了。 赵小麦的眼睛，充满了火！ 郭新方，我记住你了，早晚，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郭新方看到赵小麦的样子，很是不解。 赵小麦怎么了，看着自己就像仇人似的！ 邹康也不敢吭声了，生怕惹火烧身。 这事大家都知道，偏偏就没人告诉郭新方！ 江寒看了看赵小麦，面色如常。 赵六胜的脉沉，舌质暗，苔白微腻。 饮食和睡眠不错，二便排泄泛力症状减轻。 四肢仍然无力，麻木症状正在缓解，但没有到达江寒的预期。 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寒调整了一下方子： 土鳖虫10克，金银花25克，连翘25克，石菖蒲15克，远志15克，肉苁蓉15克，肉桂10克，巴戟天10克，熟地黄15克，知母15克，山茱萸15克，石斛15克，天冬10克，厚朴10克，薄荷10克，鸡血藤30克，伸筋草30克，龟甲胶15克（烊化）。 主要是减少了清热利湿药物，因久病入络，加入活血通络的药物。 郭新方照例拿出针，给赵六胜针灸。 江寒恍然大悟！ 赵六胜的痿症，需要针灸来配合。 具体针哪些穴位，江寒给郭新方了一个范围，每天从主穴、辅穴当中挑选，不超过六个。 难怪，效果不佳！ 自江寒从系统抽取了“灵龟八法”，他的开穴水平大大提升了一个层次。 什么时候选什么穴位，这是有讲究的。 以前的选穴，太过粗放！ 有了“灵龟八法”，选穴就更加精准。 郭新方刚刚拜自己为师，总得教他点什么。 他的针灸有了一定基础，那就把“灵龟八法”开穴技能教给他！ “新方，先停下，你选的穴位不对。”江寒叫停了。 郭新方立马收针。 “新方，我教你一个按时取穴法，叫‘灵龟八法’。” 郭新方狂喜！ 终于，江寒终于肯教自己真本事了！ “灵龟八法”一听，就是高大上的针灸技能。 江寒在纸上画起了九宫八卦图，边画边说： “灵龟八法又名奇经纳卦法，它是运用古代哲学的九宫八卦学说，结合人体奇经八脉气血的汇合，取其与奇经相通的八个经穴，按照日食干支的推演数字变化，采用相加、相除的方法，做出按时取穴的一种针刺法。” “我们举个例子吧，1994年11月2日上午10点用灵龟八法，求此时所开之穴。” “已知:1上公元数为1993；2当年已到天数为(把各月天数相加):31+28+31+30+31+30+31+31+30+31+2=306，代人算式： (1993×5.25+306)÷60取余数 =(10463.25取整数10463+306)÷60 =10769÷60 179……29 余数29即为开穴日的序号。 江寒又画了一个“灵龟八法”开穴简表，递给郭新方： “看到没有，查简表29号。从左到右依次找到巳时(9-11时)，所对应下来的数码为3，3代表外关，即可取外关穴进行施治。” “这就是灵龟八法的按时开穴法。” 别人听得一头雾水，郭新方则是精光大盛。 这个方法，太牛批了。 有了这张表和算法，以后针灸岂不是不再为选穴而烦恼了？！ “灵龟八法的表有横、竖或者叫经、纬组成。” “横的这些数字源于洛书，洛书有20个黑点和25个白点排列组成共45个数。” “阳数一白、三碧、九紫、七赤居四正之位。” “阴数二黑、四绿、八白、六白在四隅之位。” “灵龟八法中日干支的代表数源于河图，额头有30个黑点和25个白点组成共55个数，其中黑者为阴，白者为阳。” “灵龟八法源于易经的象数，说明易经象数与灵龟八法有密切的关系，‘洛书’九宫与八风、八卦、八节、八方相配，我国古代医家把医学像素引入中医针灸学，结合八风原理而创立的独特的选穴方法。” 江寒又道：“我再教你八脉交会穴歌诀，你记住了。” “公孙冲脉胃心胸，内关阴维下总同，临泣胆经连带脉，阳维目锐外关逢，后溪督脉内眦颈，申脉阳跷络亦通，列缺任脉连肺系，阴跷照海膈喉咙。” 郭新方把江寒所讲都记住了。 如果是以前，郭新方得用笔记下来，或者是用手机录下来。 否则，这么长，怎么记得住？ 经过了记忆强化，郭新方记下这些根本是不费吹灰之力。 一段时间以来，郭新方背了不少中医的经典著作，对于江寒所讲，也都完全理解。 而其他人，比如赵小麦等人，听得则是糊里糊涂。 “新方，你用‘灵龟八法’开穴，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不是吧，刚教完，就让他开始实践？ 赵小麦瞪大了眼睛，都说江寒教徒弟效率非常高！ 上次，江寒只是指导了几下，查得明当即就能够独立诊治了！ 望闻问切、开方，一气呵成！ 今天，看看郭新方表现如何。 郭新方没有动笔，只是看着江寒画的一图、一表。 几秒钟过后，郭新方说道：“主穴！后溪！辅穴：陵泉穴、悬钟穴！” 江寒点头道：“不错，不错！” 郭新方出针施治，江寒说道： “后，与前相对，指穴内气血运行的人体部位为后背督脉之部。溪，穴内气血流行的道路。后溪穴，意指穴内气血外行于腰背的督脉之部。本穴物质为前谷穴传来的天部湿热之气，至本穴后其外散的清阳之气上行督脉，运行的部位为督脉所属之部。” “此穴，通经活络。此穴配阳陵泉穴、悬钟穴可缓解治疗下肢痿痹。” 赵小麦听得迷了，问道：“怎么刚好选这个穴，可以治下肢痿痹？” 江寒说道：“这就叫按时开穴。能治疗痿痹的穴位，很多。比如刚才的八脉闪会穴歌决，照海穴。” “照海穴，可以治便秘、疝气、脚气、下肢痿痹等。” “此时，针灸照海也不是不行，但效果远不如后溪！” 江寒又说：“天时、地利、人和，这也是中医治病的三原则。人和，就是要有良好的医患关系。地利，是指不要处在易于生病的环境。” “天时排在第一位。如果不按天时来，就算把病治好，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治好的。” “我原来也讲过，人身上几百个穴位，都有不同的功效。如果不懂得天时与人体的对应，全都扎一遍，以为就能把人治好了？” 江寒一说，大家都笑起来。 把人体的穴位扎上一遍，也许能把人治好，但也差不多把人折磨个半死！ 好端端的人，岂不变成了刺猬？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45点，总经验值：13915点。】 “灵龟八法？居然真有灵龟八法？” 一个人忽然闯进来，从郭新方手中夺过一图一表。 第301章 祖先之物，岂容他人窃取？ 冲进来的人，是余长海！ 余长海是京城和绿城两地跑，行踪不定。 今天忽然在这里出现了。 “师父，这是灵龟八法？”余长海看着一图一表，惊得叫出声来！ 江寒说道：“长海，你知道灵龟八法？” 余长海说道：“灵龟八法！搞针灸的人谁不知道？” 郭新方对余长海鞠了一躬：“余教授，师兄，您好！” 郭新方本来对余长海还有些害怕，现在他已经是江寒的徒弟了，木已成舟，余长海反对也没用了。 余长海看了一眼郭新方：“刚才师父讲的，你都听懂了？” 郭新方说道：“听懂了！” 余长海很是意外：“师父的眼光，不错！” 刚才，江寒在讲解的时候，余长海来到了门口。 江寒所讲，余长海听得也不太懂，好多东西他都没记住。 最关键的是，他当时手中没有江寒画出来的一图、一表。 没想到郭新方既没有做笔记，也没有录音，居然现场实践。 他居然做到了按时开穴，并得到了江寒赞许。 要么这小子的记忆力超强，要么这小子的针灸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师父，灵龟八法自元代即消失了。前些年，在樱国、句丽国又出现了，句丽国要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余长海说道：“灵龟八法是我们老祖宗的智慧，但是句丽国却要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郭新方怒道：“句丽国的做法，太无耻了！” “句丽国恨不得把我们老祖先的东西都当成他们的，春节等等，他们都要申请。当然没有搞成，是因为他们搞得太明显了，等于是从我们国家的手里明抢！” 余长海严肃了：“灵龟八法，可不一定了！因为灵龟八法，我们拿不出任何典籍！灵龟八法的具体方法是什么，我们没有！” “但是句丽国人有完整的取穴方法，不管它是不是真的符合易理，能糊弄住那些大鼻子就行。” “只要灵龟八法申请了世界文化遗产，那么他们一定就会有其他的关于针灸的东西出来，再申请。” 郭新方说道：“我师父的灵龟八法，肯定正宗的，句丽国的不是！” 余长海拿出了手机，里面有一些照片，还有一些相关的报道。 句丽国已经有了不少医馆，里面就是有针灸项目，并且写明是灵龟八法，说是徐长今发明的。 余长海等国内针灸名家都很忧虑，这样下去，老祖宗的东西都成了外人的。 这一代针灸人，有何面目见老祖先？ 但是经过了好多次动乱，还有几次对中医毁灭性的打击，灵龟八法这种开穴方法消失了多少个世纪了！ 在樱国、句丽国出现了灵龟八法，这让国内针灸人很是怀疑！ 余长海以燕北医科大学的身份到句丽国访问，专门到这些医馆查看“灵龟八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拍下了他们所用的针灸罗盘。 罗盘的正面是九宫八卦，反正是开穴简表。 当时，余长海并没有感到他们的开穴方法有多么神奇。 他们的原理，甚至可以说是平平无奇。 甚至是在古代的典籍中拼拼凑凑，听起来很是唬人，但仔细一看，前后矛盾，且支离破碎。 但就是这些东西却能唬住那些大鼻子的西方人。 回来之后，余长海组织不少人钻研易经和历代医家关于针灸方面的书籍。 试图还原“灵龟八法”，但最终没有搞出来。 “我们虽然没有搞出来，但是我们也不能学他们，搞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出来。” 余长海仔细把手机中的照片与江寒画的一图、一表相对照。 “我敢肯定，这个图和表，才是真正的灵龟八法！句丽国的，就是拼凑起来的假货！” 余长海激动了：“师父，你是怎么学会灵龟八法的？” 其实江寒根本不知道“灵龟八法”还有这种来历。 原来，“灵龟八法”从元代以后就失传了！ 不是余长海今天来，自己还不知道，更不知道高丽棒子居然用“灵龟八法”来申遗！ 余长海问自己怎么学会灵龟八法的！ 系统抽奖，结果抽出个“灵龟八法”！ 知道“灵龟八法”是按时开穴，很牛批，没想到是失传了好几个朝代的古法！ 总不能把系统给暴露出来！ “长海，灵龟八法是我小时候就会的。我爷爷教我的，嗯，从小就让我画九宫八卦和开穴简表，背诵八脉交会穴歌诀。” 江寒只好又抬出死去的爷爷，反正是没法求证了。 “唉，师父的爷爷，真是民间大医！看来，民间真的有好东西！” 余长海感叹了一句，又请教起江寒关于按时开穴的方法。 “师父，这才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灵龟八法，这才是最正宗的！”余长海说：“我现在回京，向有关部委报告！我们也申遗！为灵龟八法申请！为我们老祖宗的智慧证名！” 江寒当即答应。 郭新方说道：“余师兄，我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余长海一瞪说：“怎么了，你怕我把师父的成果据为己有吗？？” “不，不，我不怕您据为己有，我是怕句丽国人据为己有！他们什么事干不出来？” 郭新方说道：“我们暂时不要公布师父的这一图、一表，或者说做一个看起来更复杂、更神秘的罗盘出来！” 余长海的眼睛发亮了：“小子，真有你的！你的意思是，我们对外发布一个假的？如果句丽国人复制过去，嘿嘿。真到评选的时候，我们再亮出真家伙！” 郭新方笑道：“师兄，就是这个意思！和他们打交道，就不能按常理出牌，不能太老实！” 对于郭新方的主意，江寒未置可否。 发布一个假的“灵龟八法”，如果外国人按这个取穴，倒也不会发生大的问题。 灵龟八法是按时取穴，让选穴更加准确。 他们得到一个假的取穴方法，也不至于太离谱，也不会出现医疗事故。 “或许到时句丽国人会质疑我们的灵龟八法是不是真的，那就用实践和事实说话！” 余长海说道：“师父，今天的收获实在太大！为了保密，这真的表和图，我收起来了。这件事，由我来操作，您就不用操心了。” 余长海又交待郭新方，只管用“灵龟八法”来取穴治疗，但不能对外说。 满意而又小心地收起“灵龟八法”的图、表，余长海说道： “师父，市第一人民医院明天有个专家会诊，我负责提供针灸方面的建议，您可以参加吗？” 江寒答应，如果明天没有特别的事情，就直接到市一院看一看。 第302章 屋里有钢管 入夜，江寒和何田田坐着邱桐的车，回到了“果岭春天”。 何田田先去别墅，江寒顺道去了千盛和家里。 王月英老人已经全好了，江寒就交待，把食疗的方子停了。 食疗，毕竟是疗，多多少少还有一些偏性。 “奶奶，今后你就多吃五谷杂粮、新鲜蔬菜。特别是五谷，这是我们老祖先通过自然选择的结果，这五谷最适合我们民族的胃。” “五谷，是最为中正平和的粮食，不偏，平性，这是最好的。” 江寒的话让千盛和十分高兴，他也是学医出身，连食疗都不用了，这说明母亲的病已经全好了。 “小寒，你和月月是不是还联系着？”王月英老人问道。 千江月几乎每天在自己直播之前都会发现短信，自己也进行了回复。 回复虽然很短，但这也算是联系。 “奶奶，联系着呢，每天都联系。” “那就好。我怎么听说，有个叫何田田的，天天跟着你在别墅住？” 天呐，这老人还这么八卦吗？ 江寒解释说，何田田是他的助手，也是省医参加全国中医技能大赛的队员。 每天晚上在别墅，是帮着自己搞在线诊疗，一方面是调试设备，最重要的是甄别患者，防止一些无聊的人占用网络资源，提高诊治的效率。 江寒马上岔开了话题： “千总，您在非洲的业务，完全可以派其他人过去，比如秦子明，还是把江月换回来吧。” 千盛和说道：“女大不由爹呀。我说，也不管用。江月自己报的名，上面还有备案。想换人，得托关系、找渠道。” “不要换人了！现在回来算怎么回事？当逃兵？” 王月英老人手一挥，似乎是找到了年轻时“红旗渠铁姑娘队”队长的感觉。 告别了千盛和一家，江寒回到别墅开始直播。 一名女患者接入。 江寒先后看了女患者的左右脸： “有肝火！最近是不是老是发无名火？”江寒问道。 女患者承认了，她一个人在家，没有旁人，就只好对着东西发火，已经摔烂了好几个杯子。 “晚上做梦吗？” “晚上做梦，前半夜梦见原始森林着火了，红彤彤的！下半夜，梦见大风刮，凉飕飕的！” 一热一寒！ 梦，其实是人的大脑肌体对于病症的一种反应。 有网友评论起来了： “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了？” “有肝火，梦见火，这个合理。下半夜，又是大风刮，这梦，好奇怪！” “难道这就意味着，寒热往来？” “寒热夹杂，这病难治啊！” “恐怕不是肝火，而是肝寒！有火是表象！” 网友当中有不少是中医爱好者，讨论起了患者的梦境。 江寒说道：“你找一张白纸，双手平托，眼睛闭上！” 女患者照做了。 “肝主风，厥阴风，一般会出现手抖的情况。检查一个人有没有甲亢，就让他闭着眼睛伸手，手上放一张白纸，看抖不抖，这就是木生火然后生风的一种表现。” “很显然，你没有手抖。” “前半夜的梦，说明你有肝实火！后半夜的梦，是人的一种自我修复！” 江寒的话让大家更是奇怪，梦，居然是人的自我修复？！ “人在睡着以后有一种自我修复的功能，比如有的人白天干一天活，晚上做梦享受，这是一种身体自我修复的一种平衡，所以很多修复功能是在晚上完成的。很多隐忍不发的人可能会在晚上出现爆发，第二天醒来他也会平衡。” “你白天的火还没有发完，所以前半夜在梦里继续发火。下半夜，你又进入了自我修复阶段。所以产生这样的情况。” 女患者说道：“江医生，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往往是后半夜才睡得着。我这怎么办？” 江寒说道：“肝为风木之脏，主疏泄情志、调畅气机等作用。你是肝实火亢胜，导致口苦咽干、头晕头痛、大便干结、腹部胀满等。最好的办法是汤药。” “能不能不开汤药，我这房子是租的，怕别人闻了受不了。”女患者说道。 江寒说：“那就用中成药吧，泻青丸，由龙胆草、栀子、青黛、大黄、羌活、防风、当归、川芎组成。具有清肝泻火的功效。” “我看你上火的原因有两条：第一条是吃辛辣、喝白酒，多吃辛辣以后，动物是靠犄角打架，女人靠指甲。老吃辛辣的人是好斗的人。” 女患者默认了。 “第二条是你睡不好，晚上没有按时睡觉，甚至是昼夜颠倒。” 女患者说道：“我和你一样，也是搞直播的。夜里12点多，是流量最大的时候。这几天，我按时睡觉了。” 网友们都恍然大悟： 原来，女患者也是直播的。 不知道是颜值主播、歌唱主播、热舞主播还是综艺主播。 “肝要阴柔要藏血藏魂的，肝里头充满了这些实火，魂就藏不好，所以要么就是昼夜颠倒，要么就靠强力安眠药睡觉，要不就睡一会儿就醒来，睡不了长觉。” “《内经》说：上盛则梦飞，下盛则梦堕，甚饱则梦与，甚饥则梦取；肝气盛则梦怒，肺气盛则梦哭。” 江寒说完就在纸板上写了一个繁体的“宁”字：寜！ “从心，从皿，从丁。这是什么意思呢，人想要安宁：必须有四个条件。” “最基础的是，有丁。丁是什么，是男人！” “家里有男人之后，得有皿，装粮食之类，吃饱饭。” “有了男人，有了饭食，就有了饱暖，这才心安。” “最上面是个宝盖头，就是指家。成家、回家，才能得到最根本的安宁。” “有成语说，鸡犬不宁！这意思是，鸡飞狗跳的，不按时回窝、不及时回家，这就乱了套，就是不安宁！”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869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22605点。】 江寒对“宁”字的解说，让网友们大开眼界。 “原来，每一个字，都藏着祖先的智慧！” “宁字四条件，学到了，学到了！” “我们寝室的人半年都没回过家，也没有心神不宁！” “兄弟，睡在你上下铺的兄弟，难道不是男人？你在学校吃不饱饭？你们寝室不是屋子？” “这个女人可怜呐，自己租房子，远离家人，偷偷搞直播！” “有人直播上瘾，一旦靠扭扭屁股赚钱，就再也不想回到过去了！” “等一会儿，看看她直播的内容是什么。” “脸上看不出，身材挺惹火！应该是跳舞类的！有可能是肚皮舞！” “哇，我看到了什么？屋里有钢管诶！” …… 第303章 怒发冲冠，就按太冲穴 “江医生，吃这个泻青丸，就行了吗？” 江寒说道：“仅吃这个恐怕还不够，在饮食上需要注意，不吃辣，多吃酸！” 网友们又开起了江寒的玩笑： “江医生，为什么多吃酸？酸儿辣女呀！” “连个男人都没有，怎么可能怀孕？” “是啊，没有怀孕，吃什么酸？” 江寒说道：“不能一说吃酸，就往怀孕上联想。酸能补肝，辛多伤肝。” “咸、甜、酸、苦、辣分别与人体的五脏相对应，各有其作用。” “五味适量，对五脏有补益作用；一旦过量，则会打乱人体平衡，损伤脏器，招致疾病。” “《彭祖摄生养性论》中说：五味不得偏耽，酸多伤脾，甘多伤肾，苦多伤肺，辛多伤肝，咸多伤心。” “过辣的东西会引起肺气偏胜，克伐肝脏。因为肝藏血，主筋，辣的东西过量了，会导致筋的弹性降低，血到不了指甲，就会易脆、易裂。所以，常出现面色无华、头晕目眩、视物模糊等肝血虚症状者，应少吃点辣。” “对于这名患者来讲，多吃酸，这样就是个平衡。腊八蒜，放醋，平衡一下不会刺激胃。” “酸主收敛，脾气暴、肝火旺的人就应该多吃点收敛的东西。” 江寒又说道：“除了中药、食疗，降肝火还有一个法子，见效更快。” 女患者高兴了：“江医生，快说，是什么法子？” “嗯，你把鞋脱了，把脚抬起来。”江寒说道。 江寒说道：“你用拇指按脚背侧，第一、二趾跖骨连接部位中。慢慢移动，对。” 女子按江寒所说，慢慢移动。 “对，就是这样，轻微按压，是不是有酸胀的感觉？” 女子说道：“就是，就是，这是什么穴位吧？” 江寒点点头：“这就是太冲穴。” 江寒接着解释，“太冲穴”：“太”，就是大。“冲”，冲射的形态。指肝经的水湿风气在此向上冲行。本穴物质为行间穴传来的水湿风气，至本穴后因受热而胀散化为急风冲散穴外，所以叫太冲穴。 “太冲穴”作为肝经的要穴，一直是各家养生的必选穴位，经常按揉“太冲穴”能缓解因为肝经瘀堵带来的许多症状。 平时爱生气尤其爱生闷气、发怒的人，又找不到宣泄的办法的人，这时如果选择按揉太冲穴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经常按揉太冲穴可以“清头目、泻肝火，进而止头痛！”，所以经常按揉太冲穴对缓解偏头痛有一定的效果。 一般患者取仰卧位，用双手的大拇指按在太冲穴上，斜向上方按揉双侧的太冲穴，以出现酸胀感为宜，感觉酸胀感传至脚踝部位最好。 “那我这个姿势是不是不好啊，我需要不需要躺床上？”听到这里，女子连忙问道。 江寒说：“我只是让你找一下太冲穴的准确位置，感受一下。等下播了，你再躺吧。” 直播间里笑喷了： “现在就想躺平？” “江神，不要阻止，想躺就躺嘛。” “躺到那里，怎么揉？” “腿收回来，不就能自己揉了？” “我懂了，懂了，江神刚才说的太冲穴，不是一声，是四声！” “人如果脾气太冲了，就是有肝火了。太冲的人，按太冲穴，就是这么来的！” 江寒笑了：“这名网友如此理解，倒也没错。中医，本来就是一种象思维。” “怒发冲冠就是肝气从脚直达脑门，肝经起于脚最后直接到巅顶，这条线是气冲牛斗，直达脑门的。” “所以，网友当中有高人！欢迎大家多留言，多评论！” 江寒又交待女患者，左太冲穴按之后，再换右太冲穴，都是15分钟。 女患者马上换右太冲穴。 江寒说道：“你揉按的方向不对！” 按揉的方向？不就是垂直向下按吗？ “揉太冲穴的方向很重要，要往下揉，因为肝气是往上走，往下揉就是泻肝火。这就叫做上者下之，实者泻之。” 【叮，恭喜宿主诊治对患者刘艺潇有效，奖励5点经值。总经验值：22610点。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901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31620点。】 一名患者，就得到一万多点经验值，真是丰收的一天啊。 …… 市第一人民医院中医科。 中医科主任单齐飞愁容满面。 在以西医为主的医院，中医科完全是个配角。 往往是在病人没有希望的时候，转到中医科来。 所以，中医科给人的感觉就是收烂摊子的，还不被人理解。 以为中医科就是治不好病，没有几个人从这里健健康康地走出去。 就算是中医科治好了西医治不好的病，也会被人各种误解和误读。 比如说，西医用的药已经见到了成效，中医刚好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 中医纯粹是误打误撞，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等等，诸如此类。 前天，一名患者基本被西医科室宣判了死刑，还是被送到了中医科。 结果患者家属不满意，说是医院没有尽心医治。 患者家属神通广大，通过上面的人压下来任务，要求市一院必须遍邀请省内外专家进行会诊，务必将人救活。 因为西医的手段基本都用光了，证明不管用。 所以，院长把“将人救活”的希望寄托在中医身上。 院长负责邀请著名的西医专家，由单齐飞邀请中医方面的大家、名家。 如果这个任务完不成，市一院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 单齐飞邀请了京城第一针、阴阳九针的传人余长海，余长海说尽量参加会诊。 余长海是单齐飞的研究生导师，但不是那种亲密的传统意义上的师徒关系。 也不知道余长海会不会来。 特需病房外，已经聚齐了不少专家，中医、西医都有。 这时，一个十分帅气的小伙子走过来了。 “请问，单主任在哪里？”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单齐飞看他穿了个白大褂，上面印有省人民医院的字样，稍稍客气了一些。 如果是本院的实习生，早把他轰走了。 这是什么场合，一个实习生跑到这里，不是添乱来了吗？ 第304章 可怕的细胞吞噬 “单主任，燕北医科大学的余长海，让我过来，学习学习。”江寒说道。 余长海？自己的老师余长海？ 眼前省医的这个实习生，与余长海什么关系？ 应该是余长海来不了了，让这个实习生跑一趟，给他捎个话。 “我知道了，对了，你和余教授是亲戚关系，还是师生关系？” 单齐飞心想，余长海让人捎话，肯定是信得过的人，不是亲戚，就是师生。 可能这个实习生就是燕北医科大学的，余长海给他讲过课。 “我们是师徒关系。”江寒说道。 啊？！ 正在坐着的专家家都把目光扫过来，在江寒身上定格。 单齐飞又打量了一眼江寒。 这个实习生真是的好命！好运！ 他和余长海的关系，不是师生，而是师徒！ 也就是说，这个实习生与余长海的关系，比他要近得多！ 师生，顶多是面对面。 师徒，那就是手把手！ 根本不同的两个概念！ 羡慕！ 敢情，余长海来不成了，让他的学生到这里“学习学习”。 实习生肯定帮不上什么忙，但出于余长海的面子，倒也不好把他给撵走。 “你叫什么？” “我叫江寒。” “师弟啊，你不要说话，就在这里看着就好。”单齐飞郑重地交待。 此时，在场有不少省外的名家，单齐飞把江寒叫“师弟”，其实是耍了一个小小的心眼。 江寒和余长海是师徒关系，自己把江寒喊“师弟”，就给人一种印象：他也是余长海的徒弟。 此时，市一院院长熊清新来了，和专家们一一握手。 江寒的帅气让熊院长的目光停了一会儿，但握手这个环节却被熊院长自动忽略。 尽管余长海还没有来，但院长宣布会诊开始。 患者在里间，外间很大，有各种设施，包括看片室之类。 血液科主任向大家介绍基本情况。 患者年仅20岁，刚进医院时，是感冒发烧。 刚进医院不久身上就开始发黄，发黄之发又发斑疹，转入血液科病房治疗。 三天之后开始高烧到40℃，持续高烧不退。 黄疸越来越深，且有鼻子出血，身上发斑。 此时感到病情严重，组织全院第一次会诊。 但高烧就在38到41℃之间，斑疹持续不退，病情十分危急。 第四次会诊之后，结合各项指标，又在线上请教了沪上、鹏城等地的医院，诊断是：噬血细胞综合征。 一名西医模样的专家说道：“也不要纯粹相信有些专家的。请把患者的主要生化指标说一下，我们要做全方位判断。” 患者肝脾肿大，肝功能异常，血ldh≥正常均值+3sd，一般≥1000u/l。 血细胞减少(累及≥2个细胞系，骨髓无增生减低或增生异常)： 血红蛋白空腹甘油三酯≥3.0mmol/l(≥2.65g/l)，纤维蛋白原≤1.5g/l; 可溶性cd25(sil-2r)≥2400u/ml。 几个西医专家仔细看了指标，又碰了碰头，其中一位问道：“噬血细胞综合征，是原发性的，还是继发性的？” 熊院长摇摇头：“专家们都倾向于原发性。柯教授，您认为呢？” 柯教授说道：“我也倾向于原发性。” 几名请来的中医专家都插不上话，因为这些指标，他们根本看不懂。 柯教授于是主动为几个中医专家解释起来。 噬血细胞综合征，简称hps，被认为是一种单核巨噬系统反应性增生的组织细胞病，也称为噬血细胞性淋巴组织细胞增生症、噬血细胞性网状细胞增生症。 这个病于1979年首先报告，是一种多器官、多系统受累，并进行性加重伴免疫功能紊乱的巨噬细胞增生性疾病，其特征是发热，肝脾肿大，全血细胞减少，可在骨髓、脾脏或淋巴结活检中发现噬血现象。 人体血液中的吞噬细胞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像清洁工一样吞噬入侵的细菌和机体衰老细胞。清理对人体有害的物质起着保护人体的作用。 另一方面如果其过度活跃，就会不分敌我将人体有用的细胞一并吞噬。严重的还会将人体的组织器官一点点侵蚀，造成一系列损失，导致大出血、肝功能衰竭、呼吸衰竭等严重后果，这就是嗜血细胞综合症。 噬血细胞综合征主要分为原发性(遗传性或家族性)及继发性。 原发性hps为常染色体隐性遗传或x连锁遗传，存在明确基因缺陷或家族史，其发病和病情加剧常与感染有关。 继发性hps可由感染(主要为eb病毒感染)、恶性肿瘤、自身免疫性疾病、药物、获得性免疫缺陷(如移植)等多种因素引起。 原发性噬血细胞综合征预后差，疾病进展迅速，目前还没有特效治疗。 “无特效治疗，岂不是相当于癌症了？”一个医生问道。 “反正都是目前无法治好。不同的是，癌细胞要转移，在最后的时间里更痛苦。” 柯教授的讲解，让大家都默然。 把大家集中到这里会诊，除了拿专家费之外，没有一点成就感。 一个中医说道：“我们还是进去看看病人吧？” 柯教授冷冷地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中医：“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江寒说道：“我们在这里光看这些数据，就能得出判断了？连人都不见，就可以得出结论？”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扫过来，在江寒身上定格。 院长觉得很奇怪，这个年轻人明显是个实习生，并且是这里唯一的实习生，不就是来搞服务的吗？ 这里有来自全国各地的著名教授、专家，来一个实习生给大家倒倒茶、添添水，实属正常。 但一个实习生居然发表意见，实在是不正常。 再仔细一看，实习生穿的白大褂不是市一院的，而是省人民医院的！ 省医的实习生，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们市一院难道连实习生都没有了？ 熊院长虽然感到这个实习生没有眼色，但也不能否定实习生的说法。 看病，看病，主要是看人的病，只是凭着生化指标就得出结论，的确是有些草率。 怎么着，也得当面看看病人的情况。 几个中医刚才一直只有听的份，此时也附和江寒的说法： “对呀，我们中医治病讲究望闻问切，不见病人，怎么治呢？” 第305章 金钱、美色，全用上 熊院长说道：“各位专家，大老远来了，还是看一看病人。” 以柯教授为首的西医们都是摇摇头，感到，看了病人也是白看。 中医专家却是跃跃欲试。 反正西医判了死刑，自己看不好是正常的。 万一这病正好是自己擅长的，看好了，岂不是让自己的名声更响？ 大家都往病房里进。 江寒作为年龄最轻的，当然是走在最后。 刚到门口，却被熊院长拦住了。 “熊院长，我是省医中医科的江寒。” 江寒自我介绍。 熊院长心中烦躁，这个实习生，怎么回事，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虽说是特需病房，但这么多专家进去，也会显得拥挤。 一个实习生，添什么乱呢。 还自我介绍叫什么江寒，还特意带上省医中医科。 省医怎么了？ 难道省医的实习生就能比其他地方的医生牛逼？ “里面人太多，你就在外面待着。”熊院长说道。 江寒在省医很有名，不代表在市一院有名。 像熊清新这样的年龄，不怎么上网，更不知道有江寒诊室的存在。 此时，江寒的手机一震动，原来是同班同学陈锡恒发来了短信。 陈锡恒和江寒一个班，不在同一个寝室。 “江寒，刚才我好像看到你到我们医院了。” 江寒马上回复说是。 “江寒，如果没事的话，到我们科来看看。我在中医科实习。” 江寒拨通了电话：“锡恒，我这一会儿没事了，我去你那儿看看，你在哪儿？” 问了几个人之后，找到了中医科。 护士台一个圆脸小护士看了看江寒，忽然捂住了嘴巴。 另一个护士忽然叫道：“呀，你就是江寒！” 江寒笑着说：“我就是江寒。” 圆脸小护士也惊叫起来：“江寒，我终于见到你了！” 另一个护士则是大喊：“快来呀，江寒来了，江寒来了！” 忽啦啦地跑出了七八个人，都是年轻的护士或医生。 其中就有陈锡恒。 没想到江寒在市一院如此有魅力！ 10个年轻的医生、护士争着与江寒合影，嘟嘴卖萌剪刀手，摆出种种姿势。 一个一个地单独与江寒合影，之后还有三三两两的与江寒拍集体照。 不少年长一点的医生，都停下来看。 不少人疑惑了，不就是个实习生嘛？ 怎么这么受欢迎？ 再一看，这个实习生，确实是帅！ 简直帅的一批！ 和明星有的一比，不，明星也没他帅！ 也有医生认出了江寒。 这就是那个全省中医界刮起一股寒风的实习生！ 今天怎么有空到市一医院了？ 穿着白大褂来到市一院，肯定是被请来参与病患救治的。 合完影的护士们开始问江寒。 “江医生，你到我们这里是做飞刀吗？” 江寒否认。 所有的医生们都奇怪了，护士脑子是烧坏了吗？ 做飞刀？ 市医院的最近有什么手术搞不定了？还要请外人来？ 如果手术复杂，邀请也要请高人不是？ 实习生不要说拿手术刀了，恐怕见了血也会晕过去！ 圆脸小护士问：“江寒，是不是被院里邀请来，参与今天的会诊？” “不是，你们院没有邀请我。” 江寒今天之所以来，是答应了于余长海的要求。 市一院邀请的是余长海。 不知道是什么事耽误了，余长海一直没有露面。 一个小护士笑道：“江寒，你不会是来看我的吧？” 护士们对着这个小护士又捶又打，不抓又挠，笑做一团。 “我同学在你们科实习，我来找他玩儿的。” 江寒已经看到了陈锡恒。 刚才被护士们围住了，一直没有和陈锡恒打招呼。 “陈锡恒跟你是同学？太好了，你要调到我们科多好！” 护士边说边打开了一个房间，让陈锡恒和江寒在里面聊。 陈锡恒请江寒坐下后，几个护士先后以各种理由进来，有拿茶叶进来的，有送水果进来的。 “江寒，你在省医的待遇是不是比这还好？” “差不多吧，反正已经习惯了。” “我都没有享受过，啥时候有这待遇，唉，我也不想了，我们中医科主任都没有这待遇！” 陈锡恒真是想不通，在学校江寒也就帅点，刚实习半年多，江寒都就拉大了与大家的差距。 一个个病例，凡他经手的，从未失手！ 一台台手术，神乎其神，惊爆眼球！ 参加比赛，勇夺全省第一！ 哪一项拿出来，都够其他人吹上一辈子。 偏偏，所有的成绩和荣誉，都集中到江寒身上。 天之娇子！ 天选之子！ 今天，中医科病区的特需病房，有一个特殊的病人。 主任、副主任包括副主任医师以上的，都去那里陪专家，参加会诊了。 所以，陈锡恒才有空给江寒发个短信。 平时，陈锡恒哪敢有空邀请朋友来聊天？ 没聊上几句，医生、护士们就来让你干这干那。 不仅天聊不成，在朋友面前更是没有面子。 不过，一个实习生在医院，有面子吗？ 实习生们天天都憋着一股劲儿，拼命地表现，盯着的就是为数不多的留院名额。 医生护士们不用交待，实习生也得找活干。 医生护士们交待的活，那就更得干好。 而今天，江寒一来，情况立马不一样了！ 平时对自己横眉冷眼的护士，忽然变得热情起来。 专门开了一个房间，让他和江寒进去聊天。 时不时地送水果、端茶水。 平时，只有实习生们献殷勤，今天，反过来了！ 都是因为江寒的到来！ 通过邹康、潘开明等人，陈锡恒了解到江寒在省医的地位。 护士、医生们对江寒的态度，陈锡恒感到邹康等人是在吹牛。 越到后来，越感到江寒的这种待遇是正常的。 江寒的地位超然，顺便提升了邹康、潘开明、刘家超等人的地位。 护士们对其他的实习生大呼小叫，对于江寒身边的几个人却很是客气。 邹康有一次给陈锡恒出主意：透露了一下江寒同学的身份。 陈锡恒没有听。 他平时就没有听医生护士讨论过江寒。 就算有人知道江寒，说出来，岂不是衬得自己更无能？ 岂不是更让人看不起？ 这时，护士长进来了，与江寒热情打起了招呼。 这个老女人，平时冷冰冰的，今天怎么笑成了一朵花？ “江寒，今后一定要多到我们院中医科多走走！就待遇来讲，市一院比省医还要高。省医的工资水平，是全省各个市医院工资的中间数。而我们市一院，就是全省的最高值！” 护士长笑道：“你考虑一下啊。工资绝对比省医高。还有啊，我们这里有一个女医生，漂亮得很，还是单身！我给你介绍介绍！” 陈锡恒是真的羡慕了，护士长真的是太直接了。 金钱、美色，全用上了！ 为的，就是让江寒到市一院中医科来实习。 第306章 无脉，死脉！ 护士长真的是太热情了！ 江寒都有些受不了了，马上岔开话题。 护士长瞪着陈锡恒：“你是江寒的同学，怎么不早说？” “给你个任务啊，把江寒拉到我们院里来！” 护士长交待完任务就走了。 陈锡恒立马做起了江寒的工作。 江寒笑道：“我就不来了吧。护士长不是说了嘛，有个美女医生，我来了，抢走了，大家不恨死我了？” 陈锡恒也就不再劝了。 听邹康、刘家超、潘开明等人说，江寒身边根本不缺美女。 明显是在开玩笑，但陈锡恒把江寒的话当真了。 江寒如果来市一院，说不定真把这个美女医生给收了。 不一会儿，圆脸小护士又进来了。 “江寒，你原来，就是来会诊的！” 陈锡恒这才想起来，对呀，江寒到这里来，应该就是会诊的！ 要不然，穿个白大褂来市一院干什么？ 串亲访友，不至于穿个白大褂。 “你问我是不是被市一院邀请的，我说不是。”江寒说道：“我是被一个专家邀请来的。” 圆脸小护士说：“刚才院长发话了，说是有个叫江寒的实习生，在我们医院，没有走远。让大家找一找。” 陈锡恒忙问是怎么回事。 因为余长海没有到，江寒先到了，还没有进病房，却被熊院长给拦住了。 圆脸小护士说道：“熊院长，是老糊涂了！连江寒都不认识！” 此时，护士长也过来了： “江寒，你真的是来会诊了！我怎么没想到呢？快，快，跟我去病房，院长和专家们都等着呢。” 江寒起身就走。 陈锡恒要跟上，护士长说：“你就不要跟着了，人太多了，别添乱。” 陈锡恒：(?????д??????)伤心 余长海到了市一院，一报名字，马上就有人领路。 病房门口，熊院长和单齐飞主任都在等着了。 没有见江寒过来，余长海本想打个电话的。 但一想，江寒是自己的师父，他不来自有他的理由。 如果打电话，就有点催的味道，这是对师父的不尊重。 进了病房，立马感受到一种悲伤、无奈的气氛。 市一院邀请的专家当中，就数余长海的名气最大。 几个省外的中医专家也都主动和余长海打招呼，同时介绍患者的情况。 几个西医专家也朝余长海点了点头，态度礼貌，但有些冷淡。 心中在想，就算你名字再大，又如何？ 这病，西医都没办法，中医能行？ 余长海的水平高，那也看什么病。 在养生保健、身体调养方面，中医的确是胜出一筹。 对于这种病，中医也没辙，名家也不行。 余长海说道：“这病，是黄疸！高热，危重！” “先退烧吧。不退烧的话，不好行针。”余长海说道。 一个中医点头说：“高烧不退，病人昏迷，这是施针的禁忌。先把烧给退下去。” 血液科主任说道：“退伤的药都用过了，不管用。” 几个西医暗道，如果能把烧给退了，就说明病好转了，还要你们来干什么？ 余长海站起身，扫了扫病房，江寒还没有来。 江寒的针灸水平还是高，主要是手稳，有的正在痉挛的人，他都敢施针。 “老师，您再给好好看看？”中医科主任单齐飞把希望寄托在了余长海身上。 余长海又坐下来，摸起了患者的脉。 咦？ 余长海一声轻呼，随即又换了一只胳膊。 “奇怪了！这脉！什么脉都不是，无脉！” 无脉？！ 无脉，岂不是死得不能再死的死脉？！ 不可能是死脉，可能是跳得太慢，根本感受不到！ 刚才进来的中医们没有摸脉，只是听介绍，看患者的面部，翻翻眼睛、看看舌头，感到患者没救了。 这下子居然连脉都摸不到了。 患者虽说是危重昏迷，但属于是热症，按理说，不至于没有脉象！ 难道，余长海这个针灸名家，连切脉都不会？ 一个姓钱的教授走过来，三指搭上了患者的手腕。 啊？ 钱教授也是一声惊呼，再摸！ 换胳膊！ 三指抬起，重新落下！ 深按，轻移，变换角度！ “无脉！居然是无脉！” 又一个医生！ 又是惊呼！ 又是“无脉”！ 所有的中医都摸了一遍，都大为吃惊！ 不是细脉、弱脉、结代脉、虾游脉，而是没有脉！ 四五个中医名家，都没有摸到脉象！ 咄咄怪事！ 但是患者虽在昏迷，但明显还有呼吸！ 难道真像西医们所讲的那样，患者已经无可救药了。 “你们以前看过中医吗？”余长海问道。 患者家属正在给患者冷敷，没好气地回答：“没看过中医。” 另一人家属解释说，孩子不相信中医，也没让人摸过脉。 刚刚几个中医进来，家属还抱着极大希望。 但看到他们一个个都说是“无脉”，心里又凉了。 这还是市一院请来的省外中医大家！ 单齐飞走过来悄悄问余长海：“老师，真的没办法了？” 余长海忽然想起了江寒。 江寒以前曾把省中医院判死刑的人救活了。 特别是江寒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针法，正是因为这个，自己才拜了江寒为师。 这种情况，江寒说不定就有办法。 “说好的来会诊，怎么不见人？”余长海有些纳闷。 单齐飞问道：“余老师，您还约了其他人吗？” 余长海说道：“对呀，说好的，两人一起来的。” 单齐飞心中一动：“余老师，你说的，是一个叫江寒的吗？” “对呀，你见过他吗？”余长海没想到江寒在市一院也挺有名气。 “对，刚才他来了，又走了。” 单齐飞没有说熊院长拦住江寒不让进病房的事情。 余长海说：“我打个电话，应该没走远。” 一看，手机没电了，昨天晚上没充电。 熊清新一看余长海对这个叫江寒的如此重视，十分意外。 出于尊重，赶快通知在院内找找江寒。 不一会儿，江寒就在中医科护士长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一看余长海在，江寒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余长海走上来，江寒使了一个眼色说道：“余教授，辛苦了。” 余长海一愣，随好明白了江寒的用意。 刚才江寒来了，肯定是没让他进病房。 江寒喊他“余教授”，就是不想知道他们真正的师徒关系。 自己的师父，居然被市一院挡住，这会让市一院的院长和主任感到难堪。 不过，江寒和余长海打招呼的这句话却让熊院长感到别扭。 这是一个领导对下属、师父对徒弟的讲话口气。 “师，江寒，这个病人很严重，我们都没有摸到脉象。”余长海说：“还请你，看一看。” 不仅是熊院长，就连其他人也都感到别扭。 余长海怎么了？对自己的徒弟这么客气？ 还用上了“请”字！ 徒弟对师父没有应有的尊重，师父对徒弟没有应有的威严。 这对师徒，一点都不靠谱啊！ 第307章 反关脉，三指禅 余长海走在前边，把江寒领到病房里。 江寒一看，患者20多岁，是个女子。 女子还处于昏睡状态。 江寒先是切脉，刚搭上手腕，就觉得患者皮肤灼热发烫。 居然高烧到这个程度！ 幸亏用冰袋在额头上进行物理降温，否则人早就不行了。 翻了一下眼皮，连眼珠子都是黄色的！ 再一看患者用过的毛巾，都被黄汗染成了黄色。 深度黄疸！ 江寒在手腕上切完脉，抬手，把患者的胳膊反了过来。 三指重新定关，居然搭在了患者手腕的另一面。 手背与小臂的交接处！ 这是做什么？ 切脉吗？ 有这种切脉方式？ 和大家的切脉部位反着来？ 从手背来切脉？ 谁教你的？ 这明明是个大傻子呀！ 几个中医都不禁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余长海在场，几个人恐怕早就把他给撵出去了。 中医科主任单齐飞刚看江寒切脉时，感到还不错。 但江寒反过来切脉，未免有些儿戏了！ 余长海收的这个徒弟，真的孟浪了！ 江寒扭过头说：“疾脉！” 疾脉？ 明明是没有脉，怎么现在成了疾脉？ 疾脉的脉象，与无脉、沉细脉刚好相反。 疾脉脉来异常急速，一次正常呼吸，患者的脉搏达七、八次。 相当于每分钟脉搏达120-140次。 这种心跳，超快！ 疾脉，也是死脉！ 疾脉多因阳热极盛、阴气欲竭所致。 从患者的情况看，疾脉倒是与症状相吻合。 而刚才在场所有中医专家摸来摸去，也没有摸到任何脉象！ 余长海问道：“师，江寒，你是怎么摸出来疾脉？” 江寒说道：“这名患者的脉象，其实和大理段誉的脉象一样。” 大理段誉？ 不是吧，越扯越远了！越说越玄乎了！ 都扯到金庸老爷子的《天龙八部》里了！ 不顾大家异样的目光，江寒背起了《天龙八部》的原文： 保定帝听他们争论不休，这二人是大理国医道最精的名医，见地却竟如此大相枘凿，可见侄儿体内的邪毒实是古怪之极，右手伸出食、中、无名三指，轻轻搭在段誉腕脉的“列缺穴”上。他段家子孙的脉搏往往不行于寸口，而行于列缺，医家称为“反关脉”。两名太医见皇上一出手便显得深明医道，都是好生佩服。一人道:“医书上言道:反关脉左手得之主贵，右手得之主富，左右俱反，大富大贵。陛上、镇南王、世子三位都是反关脉。”另一人道:“三位大富大贵，那也不用因反关脉而知。”先一人道:“不然。世子的脉象既然大富大贵，足证此病虽然凶险，却无大碍。” 反关脉？ 难怪刚才江寒在手背与小臂的交接处切脉！ 这是小说里的，难道现实当中，也有反关脉？ 有个老中医实在是受不了了：“江寒，不要胡扯了吧！我看你，还是去写小说吧！” 江寒看了一眼余长海：“你不至于，连反关脉也不知道吧？” 余长海大汗，他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反关脉。 毕竟，他从小是研究针灸，对于摸脉这种最基础的功夫，反而研究不多。 “这么看来，金庸老爷子，真是大家呀，真是什么都懂。” 江寒向金庸老爷子致敬之后，告诉余长海，现实生活中就是有“反关脉”的例子。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反关脉’，你说患者无脉，我当即想到了‘反关脉’。” 余长海坐到患者跟前，按照江寒刚才所讲的“列缺穴”，手指搭了上去。 “真，真的是，疾脉！是疾脉！”余长海的瞳孔猛然变大。 这个中医互相看了看，开始怀疑余长海是不是就是京城的那个！ 或许是一个江湖骗子冒充余长海，带着一个徒弟来演双簧了！ 单齐飞当然不这么想，因为余长海就是货真价实的燕北医科大学的教授！ 因为患者不喜欢中医，家人逼着来到中医科，清醒的时候根本就不让中医动手。 所以直到现在，大家才发现患者脉象的异常。 单齐飞先是在手掌与小臂交接处找脉。 结果正如大家所讲的那样，此处没有任何脉象。 换到另一边，找到列缺穴，果然，有脉了！ “真的有脉！！有脉！疾脉！” 病房里的西医专家，中医专家都同时吃惊了！ 单齐飞是中医科的主任，自然不会和其他人串通来演戏！ 几个中医专家一个接一个，按照刚才江寒所说的反关，切脉！ 一个惊呼接一个惊呼！ 没想到真有脉！ 没想到真是疾脉！ 没想到在这个位置能找到脉！ 事实充分证明：金庸小说当中“反关脉”的说法真的存在！ 这个实习生，不简单啊！ 大家都重新评估起了江寒。 不过，大家感到，江寒知道“反关脉”，为什么他的老师余长海不知道？ 柯教授感到，也许江寒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江寒刚好是金庸的粉丝，从小说当中知道了“反关脉”，不是余长海教的。 余长海说道：“师，呃，这个，你是怎么知道‘反关脉’的？” 江寒说道：“难道你没看过李时珍的《濒湖脉学》吗？” 余长海说：“我看过啊，好像没有反关脉吧？” “这是看书不认真啊。书里面说：寸口无脉，求之臂外，是谓反关，本不足怪。” 余长海和其他中医都努力在脑子里搜，就是想不起有这句话。 “好像书里没有这句话呀。”余长海说道。 江寒心想，难道余长海看的《濒湖脉学》和系统给自己灌输的《濒湖脉学》不是一个版本？ 从古至今，有不少名作都有多个版本。 主要是流传过程中丢失或部分遗失。 有高人按照自己的理解托古人之名重写，或者是根据自己的医学经验进行补足。 看来，系统给自己灌输的《濒湖脉学》是全本、原本！ 系统出品，必属真品。 “不说李时珍的书了，你们看过《三指禅》这本书吗？” 余长海摇摇头，表示没看过。 一名西医笑道：“听说过一指禅、二指禅，就没听说过有三指禅的。” 江寒说道：“《三指禅》是清代名医周学霆所写的。他信仰佛道，曾说：医理无穷，脉学难晓。会心人一旦豁然，全凭禅悟。全身脉症，于瞬息间尽归三指之下。所以，名叫《三指禅》。” “周学霆在《三指禅》中，对反关脉进行了详细解释。” 江寒看了一眼余长海：“你不要整天光研究针法，得拓宽一下视野。” 余长海的头点得像小鸡叨米：“是，是，是，对，对，对。” 众人看得大奇，真是一对奇葩的师徒！ 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 第308章 针灸降温？ “《三指禅》里也提到反关脉吗？能不能给我讲讲？” 余长海此时已经进入了求知状态，完全是一副求教的口气。 此时大家反而不怀疑两人的师徒关系了。 也许，余长海就是周伯通这类老顽童似的人物，和徒弟在一起也没大没小的。 “《三指禅》专门有一章叫：反关脉解。” “寸口为脉之大会，诊家于此候吉凶死生。间有脉不行于寸口，由肺列缺穴斜刺臂侧，入大肠阳溪穴而上食指者，名曰"反关"，非绝无仅有之脉也。人，一小天地也，盍观于天乎?” 在场的西医听得半懂不懂，中医们听懂了。 听懂的人这才明白，这个实习生摸出了反关脉，真不是瞎蒙的。 人家是有货的。 可以说是博览群书啊。 也许是朝代相近的原因，史上有记载的名医，以清朝为最多。 正因为如此，清代名医的书籍，大家反而读得最少。 江寒刚才说的这段话，明显是背诵！ 仅凭这一点，这个实习生着实不得了！ “人得天地之气以生，脉会于寸口者，得天地之正者也;脉反其关者，得天地之偏也。然偏也，非病也，均之得气以生也。其三部定位，于寸口无异。” 背诵还在继续。 我的天啊，这么偏冷的书，江寒都能背得下来！ “这句话的意思是，人体是一个小天地，人得天地之气所生，得天地正气的人，有正常的脉络，得天地奇(奇为偏)气的人，则有反关脉。” “《三指禅》特别说明：反关脉是一种生理性变异的脉位。指桡动脉行于腕关节的背侧。所以，切脉位置也相应在寸口的背面。有同时见于两手，或独见一手。”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新增7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32600点。】 查看一下系统面板，居然是几名中医各提供了100点经验值。 看来，普及的对象，级别越高，得到了经验值就越多！ 柯教授看这些中医，一个个地那么兴奋！ 至于吗？ 不就是脉位变了吗？ “摸脉有什么用？想了解脉搏，用听诊器不就完了吗？”柯教授满脸不屑。 江寒转过头说道：“这位专家，可能对中医有误会，或者说对中医的治疗不太了解。” 柯教授没想到江寒会直接反驳，并且这么直接！ 一时语塞。 江寒道：“中医、西医看病各有特点，不能因为不了解而互相否定。西医看病基本离不开仪器检测和检验结果，特别注重于人体解剖部位和器质上的变化，而中医看病注重的是人的整体功能，检验的结果和数据只能作为诊疗上的参考，不能作为治疗的依据。” “比如用体温表测体温，病人发热到38度或者40度，对我们诊疗没有依依据作用，并不是说发热到40度，我们就得用犀角，39度就得用黄连，37度和38度之间就得用金银花连翘。发热度数的高低并不能为我们提供治疗的依据。” 柯教授问道：“你说，你们中医是怎么治发热发烧的？不按温度数据，你们依据的什么？” “我们中医要抓住发热的特点，比如发热恶寒、热多寒少、寒多热少、但热不寒、寒热往来，还要根据发热的时间，比如有上午发热、日晡潮热、身热夜甚、寒热错杂等等。” “再比如说脉搏。西医上的脉搏只注重跳动多少下。而中医上不仅要判断一些机制，并且还要判断它的速度变化，它的强弱，左右手体现者的脉象还有所不同。在所有的这些细微的不同当中找到病机和病因。” 柯教授说：“别说这些没用的，病人就躺在这里，你说怎么办吧？能治就治，不能治就走。不要耽误事。” 江寒说道：“当然能治！只要有一口气，就不能放弃！” 正在为女儿冰敷的母亲停下手：“你说的是真的？噬血细胞综合征也能治好？” “我们中医不讲什么细胞不细胞。记住，西医是治人的病，中医是治病的人。” “你女儿还小，各方面的气机正旺，怎么可能治不好？”江寒说道。 柯教授不吭声了，他感到江寒是在安慰病人的家属。 “黄疸主要是以目黄、身黄、小便黄为主要临床表现，尤其是以目黄为确定的重要依据，在中医理论中，疏泄气机是肝的正常生理功能，但在病理情况下邪气阻滞肝胆，致使气机受阻，疏泻失常，胆汁不循常道，上犯于目则目黄，处溢肌肤则肤黄如染，渗与膀胱则尿黄短涩，形成黄疸的主症。” “患者目前处于高危状态，必须降下高热！” 江寒的话让西医们又笑了，谁不知道降温？ 但关键的问题是，怎么降？ “江寒，你准备怎么降？”钱教授此时早已收起了轻视之心，说不定这个实习生会有特别的办法。 江寒说道：“用针灸。” 针灸？ 不会吧？ 此时，患者高热昏迷，正是用针的禁忌！ 余长海脸色严肃起来，低声道：“就算用灵龟八法，那也只是选穴而已。用针灸降温，恐怕……” 余长海点到为止，不说话了。 江寒知道，高热昏迷实为用针禁忌。 但是只要手法高明，选穴正确，用“透心凉”手法，是可以达到降温的效果。 就算是余长海这样的针灸高手，掌握了“透心凉”，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随时使出。 使用“透心凉”除了针法之外，其效果其实还取决于施针者的内息。 只要内息绵长厚密，“透心凉”的效果就会成倍增加。 比如，针刺麻醉，首先是选准穴位，而后是“烧天火”“透心凉”手法快速交替，可以达到麻醉的效果。 如果使用上内息，持续的时间就会更长。 江寒决定试一试调运内息，使用“透心凉”手法对患者进行降温。 “烧天火”“透心凉”手法，对于江寒来讲，可以说是随心所欲。 为了保证效果，江寒决定对自己再来一次内息强化。 【叮，检查到宿主可对自身体进行身体强化，请选择速度强化、力量强化、内息强化、协调性强化……】 选择内息强化。 【叮，温馨提示：内息强化一次，需要消耗1000点经验值。是否强化？】 选择是。 【叮，宿主内息强化已完成。消耗10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31600点。】 江寒顿时感到丹田内汹涌澎湃！ 第309章 开启炸场模式 柯教授一听，实在忍不住了：“针灸降温？开什么玩笑？你叫江寒是吧？你走错了！这里是医院，不是片场！” 其他西医也都感到，这个年轻人实在荒唐。 说什么反关脉，找来找去的，一个听诊器不就够了？ 什么寒热，什么里外，这不就是江湖游医的那一套说辞？ 这一帮中医们也不知道哪个神经搭错了，居然一个个地被一个小年轻忽悠住了！ 感到这些老中医都立马化身群演，进入了片场！ 不是片场，是骗场！ 又一个西医出言讥讽：“针灸，早就该进入历史的垃圾堆了！” “这些所谓的传统文化，被大家过度美化、过分神化了！” “传统文化的过分美化，实际是文化上的不自信！” “中医面对西医，只有拿古老、神秘来说事了！” “传统文化固然是好东西，但不能时不时来个诈尸！” …… 七八个西医，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越来越激动，根本不在意四五个中医名家越来越铁青的脸色。 聚到一起的时候，中医和西医还彼此客气地打招呼。 病房的时间一长，西医对中医骨子里的那份看不起就逐渐显露出来。 刚开始，西医们在质疑江寒，到后来变成了对整个中医的鄙视。 余长海首先不乐意了：“你们不要轻易否定你没有见过的东西！老祖宗的智慧，岂是你们几个能理解的？” 几个西医都干脆拉下了脸。 “智慧？老祖宗的智慧？你们总是迷信你老祖宗，社会还怎么前进？” “整天钻到故纸堆里，不看外面的世界，不顾当前科技的发展，自我陶醉，自我欣赏，这样的中医迟早会被淘汰！” “动不动就是老祖宗，吓唬谁呢？躺在祖先的功劳簿上睡大觉，羞不羞？” “现在剩下什么？就剩下老祖宗了！就剩下玩弄玄虚了！” “存在即合理。中医逐步让位于西医已是不争的事实，也是必然的趋势。” “因为，西医才是现代医学，才是真正的科学！中医，嘿嘿，啥也不是！” 西医的一顿炮轰让中医们居然无话可讲。 一方面是西医的人数占绝对优势，另一方面，他们所说的这些情况还真的存在。 一些所谓的中医，打着传承弘扬传统文化的幌子，四处招摇撞骗，经常见诸报端。 这都极大地败坏了中医的名声，但偏偏中医们却无处发声，很多时候百口莫辩！ 再说了，以柯教授为首的西医专家们之所以发出如此激烈的言辞，主要是因为江寒说他用针灸降温！ 除了余长海，其他几个中医专家都心存怀疑，所以反击的时候有些心虚。 江寒很少与人争论，但在这个时候必须要站出来说话了： “中西各有所长，不能长短相比！四大文明中唯一没有中断延续至今的只有我们！原因何在？尽管我们历经各种战乱天灾，但我们仍然生生不息，历次大灾大难中，我们的中医总能发挥中流砥柱的作用，如果没有中医，恐怕我们也会经历像欧洲黑死病那样的灭绝！” “看看历史吧，面对重大的、范围极广、传染性极强的大疫，西医表现如何，你们心里清楚！越是在这个时候，中医越是显示出他独特的治疗优势！” 江寒拿出体温枪，给患者测了一下： “现在是41℃，半小时之内，降到39℃以下！” 众人立马闭嘴。 江寒来真的了！ 人家直接用数据说话！ 这个时候，如果再吵吵就是不识时务！ 要吵架，也得等到半小时之后！ 中医科主任单齐飞心里七上八下的，江寒太过托大！ 作为中医，单齐飞对刚才西医们的攻讦心存不满。 但毕竟这些西医专家们是自家医院请来的，是客人，心里再不满，也不能硬怼。 江寒把西医们怼了一通，并且还有理有据！ 大快人心！ 请来的中医专家们也觉得痛快。 江寒刚才所讲很有道理！ 人家就从文明延续的角度来看中医的地位和作用！ 特别是让人佩服的是，他把西医、中医放在近些年的大病灾中进行比较。 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些？ 钱教授感到江寒知道反关脉，见识还挺广，反应也很快，嘴皮子也很溜，但是要通过针灸把患者体温降到39℃以下，就有些过于自信了。 还拿出体温枪，明确了具体的数字。 这简直就是弄险！ 到底还是年轻啊，年轻容易冲动，冲动是魔鬼！ 如果江寒的针灸降温没有成，丢人的不是江寒，而是现场的几个中医。 毕竟，江寒的针灸降温，成了中医行不行的关键性证据。 江寒接下来所作的一切，不代表江寒个人！ 钱教授等人立马有了同仇敌忾，不，同气连枝的感觉。 越来越多的人听到了病房内的争吵，一个个悄悄地进入外间，时不时朝里间探头张望。 一个又一个人把病房内的消息传了出去。 “天呐，咱们院来了一个帅气医生，他就是江寒！” “真的，江寒到了我们院？” “是来做手术了吗？肝胆手术，这是他最拿手的！” “江寒要用针灸，给患者降温！” “真的假的，针灸降温？这是在拍网剧吗？” “针灸降温，这，这，比手撕鬼子强不到哪儿去！” “针灸降温？这是把我们的智商按到地上摩擦吗？” “江寒是谁？针灸降温？还不给我乱棍打出？” “针灸降温？先自己浇一桶冷水，降降温吧！” “这孩子，脑子烧糊涂了吧？送进icu观察！” “江寒名气不小，不可小视！” “江寒曾经砸过省中医院的场子！今天又到这里了！” “江寒，那个令人胆寒的男人，他来了！” “江寒，炸场，开始！” “期待，期待！” …… 江寒手一伸，余长海立马掏出银针递上。 “余教授，该如何选穴？”江寒开启了授课模式。 余长海这才想起来，昨天跟江寒学习了“灵龟八法”，现在该是实践的时候了。 其他的中医专家们差点晕菜，江寒搞半天，连选穴都不会！ 针灸之前，不就是要选穴吗？ 连选穴都不会，你搞什么针灸？ 针灸降温，那更是扯上加扯！ 第310章 体温真降了！ 柯教授等人还以为江寒有多牛逼呢。 本以为是王者，哪知道是青铜！ 连扎哪里都不知道，选什么穴位还得现场求教于师父！ 你想针灸降温？ 醒醒吧！ 余长海年龄大了，记不住江寒给他画的九宫八卦图和开穴简表。 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来，对照。 众人看得眼都直了！ 这是什么鬼！ 从贴身口袋掏，本以为是什么宝贝，哪知道是两张纸。 其中一张，类似于九宫八卦。 越整越玄乎了。 江寒搞玄乎的，余长海也跟着瞎胡闹了！ 严重怀疑，这个余长海是假冒的！ 余长海算了算说道：“应该是内关！” 江寒说道：“没错，主穴为内关，辅穴为肝俞穴、大椎穴、曲池穴。” 江寒捻出一针，直刺内关。 “热者疾之，点刺即出，疾进疾出！” 三个辅穴同样如此。 江寒双手并用，穿花蝴蝶般在四根银针之间游走。 一根拔出，一根进入！ 迅疾如风！ 余长海惊了，这么快的速度，江寒还用上了“透心凉”手法！ 速度越快，其散热之功就越是明显。 但是速度越快，越是难以做到“透心凉”！ 江寒的速度这么快，居然也能使出“透心凉”。 差距，这就是差距！ 钱教授对于针灸也有一定研究，这几个穴位配合，的确能起到清热泻火、安神定志的作用。 其他穴位其实也可以，但偏偏选这种组合？ 观摩过不少针灸名家的施针场面。 无论是速度还是准确度，没人能与江寒相比！ 甚至江寒的手法，居然有着艺术一般的美感！ 治病，也能治出美感来！ 钱教授无端地生出一股不真实感。 江寒在运针之时，已经调用了内息，进一步增强了“透心凉”的效果。 内息让凉意更加持久、更加深入。 江寒居然还在动手，没有停手的意思！ 这都已经超过五分钟了！ 超长时间的捻转提拉！ 如果换了别人，患者早就受不了了！ 不哇哇大叫才怪！ 这只能说明，这针法，让患者感受很舒服。 最少说明，患者的身体不抗拒！ 江寒还在继续！ 这种强度的提拉捻转，简直让人怀疑，穴位下面，是不是已经被针扎成了一团糊！ 超过10分钟了，江寒的双手，还没有停！ 就连余长海这样的针灸大家也担心起来，这样下去，会不会出问题？ 患者母亲忽然说道：“呀，不老烫了！” 余长海立马拿起体温枪，一测： 39.5℃！ 居然降下来了！ 几个中医都凑过来，果然，降下来了。 这才十多分钟，就从41℃降到了39.5℃！ 离江寒所说的39℃只有0.5的差距！ 几天以来，西医都没有做到，把患者体温控制到40度以下！ 患者一直靠物理降温维持！ 柯教授似乎不敢相信，刚才他没注意到余长海拿体温枪测。 余长海测的是额头吗？ 额头是用冰敷过的，温度当然低！ 柯教授拿过体温枪，测了手腕，果然，就是39.5℃！ 柯教授退到一边，就这么扎四针，就降温了？ 不科学呀！ 显然，数据最能说明问题！ 虽说还没有到达江寒所说的度数，但怎么说是降下来了。 更何况，时间还没有到！ 江寒终于停下了手：“留针15分钟！” 江寒这才站起来：“20克犀角！” 余长海马上朝单齐飞说：“快，去药房抓20克犀角！” 老师发话了，单齐飞马上吩咐下去。 江寒又特别交待了一句：“不要用水牛角片代替！就要犀牛角！带来一个小擂钵，再找一把锉子。” 10分钟后，犀牛角、擂钵和锉子拿到！ “把犀牛角磨成粉、锉成灰！” 患者母亲动手，加外一个护士，一起按江寒的吩咐做起来。 余长海又用体温枪测，38.9℃！ 众人皆惊！ 看一看时间，还有5分钟！ 江寒提前了5分钟，把患者的体温降到了39℃以下！ 说到，做到！ 单齐飞拿过体温枪，亲自测了一下，变成了38.8℃！ “38.8！这是几天来的最低值！” 单齐飞的惊呼让大家认识到，江寒做到了西医没有做到的！ 只要把体温降下来，才谈得上对患者的下一步诊治。 患者体温居高不下，什么治疗方案都不要谈。 江寒把最棘手的首要问题解决了！ 虽说还是高烧，毕竟不像是40多度那么吓人了！ 从余长海和单齐飞测的体温数据来看，患者体温加速下降！ 30分钟到了。 江寒亲自测试，38.5℃！ 半个小时，居然把体温从41℃降到了38.5℃。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 不用任何药物，只是扎了四针，只是半个小时，就解决了高热高烧问题。 可以说，患者最危险的时刻过去了。 这时，患者还在沉睡，江寒让把磨出来、锉出来的犀牛角粉收起来。 用温开水搅拌！ “让患者喝下去。” 早有护士前来扶起患者。 患者虽是闭着眼，但居然主动张开了嘴，把犀角粉给喝下去了。 患者母亲激动了，女儿明显是有意识了！ 能主动喝药了！ 钱教授说道：“江寒，你的针灸手法，太神了！犀牛角用的也相当好！” 江寒不失时机地进行中医知识普及： “犀牛角，有五大功效：第一是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可以降肝火；” “第二种，具有抗癌的功效，可以有效地抑制肿瘤的生长。” “第三种，具有降压的功效，并且有强心的作用。” “第四种，犀牛角是一种寒性的药物，可以用来治疗各种的热性疾病。” “第五种，犀牛角具有清心安神的功效，将犀牛角磨成粉制成香，在睡前点燃，也可以促进睡眠。” “针灸之后，马上服用犀牛角，可以让患者的体温迅速恢复至正常状态。” 这时，患者醒了，挣开眼看了看四周： “妈，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患者母亲抱着患者抹起了泪：“妞啊，你睡了三天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你可醒了！” 患者却说：“妈，别激动。反正我这病也是没救了，死了拉倒！” 江寒这才发现，患者居然是这个态度！ 从年龄上看，患者早就过了叛逆期！ 这就说明，患者已经从西医那里得到了宣判，对未来已经不抱希望了。 “妞，你别担心啊。我就不信治不好，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总会有法子，不行了我们去京城，去国外！” 患者母亲一边抹泪，一边给女儿打气。 第311章 我本质上，是名中医！ 江寒说道：“你们怎么这么悲观？这病，恐怕也没那么可怕吧？” 这病不可怕？ 西医都束手无策，还不可怕？ 患者母亲忽然看到了希望！ 面前的这个医生，虽然很年轻，但是很厉害！ 中医们都摸不到脉，他摸到了！ 这些专家们都不知道有什么反关脉，他知道！ 谁都没有办法把体温降下来，他可以！ 综合起来一看，这个年轻人的水平高出现场所有的专家。 “江医生，您是说，噬血细胞综合征，也能治？” 江寒微微一笑：“中医不管细胞不细胞，只管平衡不平衡！你这个病是危险，但不至于没治。中医讲热入血分，热伤营血，热毒深入营血。热毒伤血，营阴严重受伤。同时肝阳上亢，发黄疸、斑疹都是表象。” “现在，体温降下来了，可以用汤药了。” 患者母亲相信了江寒，又朝柯教授等西医瞪了一眼，十分不满。 此时，柯教授的脸上火辣辣的。 其他几个跟着起哄的西医专家们也很难堪。 因为，被打脸了！ 打脸的是那个体温枪！ 余长海又拿起体温枪测了一下，居然到了37.9℃！ 刚才通过针灸，患者体温降到了38.5℃。 喝了犀角粉，体温降到了38℃以下！ 也就是说，患者的体温正常了！ 肉眼可见的效果！ 神奇，除了神奇，再没有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此刻，就算是柯教授对江寒有再多怀疑，也说不出来了。 此时，市一院的各类交流群也炸了： “患者的体温，真的降下来了！” “37.9℃！只是四十分钟！” “针灸降温，开眼界了！” “炸场成功！江寒威武！” “这帮目中无人的西医专家，被炸得晕头转向！” “我猜，我们敬爱的熊院长，此时也是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血液科的同仁们，也被炸得七荤八素！” “江寒炸得好！咱们院，早该被炸醒！” “奇迹，神迹！” “中医的神奇，岂是西医能比的？” “江寒，果然牛批！” “江寒，不管是线上直播，还是线下诊治，无一失手！这才是奇迹！” “我宣布，今天起，天天去江寒诊室，天天打赏！” “最新消息：江寒说患者的病能治！” “不是吧，噬血细胞综合征也能治？” “不好说呀，江寒的水平，那可真不是盖的！” “静等消息！” …… 柯教授们此时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其他中医都没有走，自己现在走了，岂不是过于明显？ 只能硬着头皮站着，勉强维持着表情管理。 江寒仿佛没有注意到柯教授们的存在，对余长海说道： “长海，你说说，热毒伤血、肝阳上亢，该用何方？” 余长海恭谨地说道：“师父，您刚才用了犀牛角，我想，方子应该是犀角地黄汤吧？” “没错，正是犀角地黄汤！” 江寒正想开方，熊院长走过来说：“余，余教授，您刚才喊江寒什么？” 余长海一拍脑袋，忘了，忘了，看我这记性！ 说好的，不暴露和江寒的真实关系！ 这下子，摊牌了。 摊牌就摊牌吧，反正江寒刚才表现出来的水平，比他高太多了。 “熊院长，江寒，是我的师父。我拜师才几个月，所以，很多人不知道。”余长海认真地说。 啊？ 病房内，眼珠子掉了一地。 嘶嘶声不断！ 意外，太意外！ 震惊，太震惊！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拜一个小年轻为师！ 关键这个小年轻，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实习生！ 熊清新简直怀疑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单齐飞惊叫一声：“呀，老师，江寒，真是您的师父？” 余长海说：“我骗你干嘛，我师父的水平已经多次证明，医术高低与年龄大小没有关系！” 熊清新转向江寒：“你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熊清新把江寒拦着，不让他进病房！ 现在，满脸的尴尬！ 不让进病房的，反正是解决了大问题，让患者快速降下体温并清醒过来。 只是，作为院长的熊清新，对江寒的态度也一下子转不过来弯。 问江寒的时候，语气仍显得比较生硬。 “我刚才已经给齐主任说过了，我和余教授是师徒关系。” 江寒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我如果说我是余长海的师父，怕吓着你们。 单齐飞想起来了，江寒的确说他与余长海是师徒关系。 但凡脑子正常的，都会认为江寒是余长海的徒弟。 哪知道，江寒是余长海的师父！ 回放一下刚才的细节，的确，余长海对江寒，根本没有一个师者对学生该有的态度！ 此时，柯教授等西医的心理才稍稍平衡一些。 江寒的水平难怪如此妖孽！ 人家是余长海的师父！ 余长海的名气比自己要大多了！ 余长海拜江寒为师，人家就不觉得丢面子！ 今天被江寒呛几句又如何呢？ 钱教授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叫江寒的，应该就是拜唐承宣为师的那个人！ 当时，钱教授没有被唐承宣邀请，只是知道唐承宣收了一个年轻人为徒。 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的水平，前途不可限量！ 患者此时看着江寒：“原来，你是中医？” 江寒笑着说：“我本质上，是个中医。” 女患者因为不发烧了，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你的意思是，你还会西医？不会吧？” 女患者的眼珠和皮肤仍是发黄，但已经有所消退，可以看出来，还是很漂亮的。 余长海笑道：“我师父，做手术也是一流的！你知道不知道，他的手术视频都上国际肝胆论坛了！” 江寒谦虚道：“我做的手术也不多，手术只是我的一个业余爱好。” 嘶，嘶！ 一个个，倒吸气！ 太不可思议了！ 江寒一次次刷新着大家的世界观！ 柯教授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这个世界好不真实！我特麻是在梦游天姥吟留别！ 中医专家们都出汗了，汗颜！ 人家不仅中医技术高明，还会做手术！ 这就牛批了！ 中医历史上会做手术的才有几个人？ 中医、西医皆通，这种人不是没有。 中西皆通，往往是哪个都不精通！ 但像江寒这么高水平的，绝无仅有！ 女患者突然说道：“我不让中医给我治！” 第312章 请接受一名中医人的敬意！ 所有人这才想起来，这名患者对中医一直很拒绝。 从小就不看中医，有病都去看西医。 “妞，刚才你的体温降下来，都是因为江医生！”患者母亲急了。 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女儿怎么能不让中医治呢？ 她现在一听到西医说什么噬血细胞综合征，就烦得够呛。 看看人家江寒，分析得病因多准确、多到位！ 这帮西医就是一群饭桶！ 啥也不会，就只知道向病人下最后通牒！ 没有一点人情味！ 江寒一进来，摸出了女儿的反关脉之后，患者母亲就感到碰上了对的人！ 女儿，怎么能拒绝他？！ “中药太苦，我怕苦！” 患者母亲劝道：“妞啊，江医生给你针灸了，还让你服了中药，你才好转的。” “啥事都有第一次，经过第一次，就好了。” 女子看着江寒说：“我的第一次，算是给你了！你要对我负责！” “好，我负责到底。”江寒说完，怎么感到怪怪的！ “呃，你的病，我负责到底。”江寒又补充了一句话。 患者母亲没想到女儿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江医生，那就麻烦你了。” 江寒说道：“有毛巾没有，我背上的汗黏黏的难受。” 患者母亲立马拿来刚才给女儿冰敷的毛巾，给江寒擦起了后背。 此时，大家才知道，江寒刚才也紧张了，出汗了！ 但刚才，江寒明明是很镇定，没有一点汗啊。 余长海说道：“师父，原来你也会紧张啊，头一次见。” 江寒说道：“针灸降温，我是第一次，当然紧张了。但再紧张，也不能让患者和家属看出来。” “患者的情况真的是很危险！长海，我们中医必须明确的，就是标本缓急，急则治标，缓则治本。” “病人在要命的时候，是哪个地方最让他要命的，你就要解决哪个问题。我们要善于抓住主要矛盾，抓住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 “病人有黄疸，有斑诊，有高热，到41.5℃，这是极为少见的高烧。” “高烧到这个程度，且一直不退，任谁都会作出无药可救的判断。” “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 “这个病人昏迷了，但脑子还没有烧坏！她的热邪没有蒙心包，没有影响到大脑，所以要害就是要立即退烧。” “退了高烧，就相当于解了燃煤之急，这才可以谈得上活命。” “我们中医治高烧，不是问病人高烧多少度，而是根据发热特点，辨别出病邪性质和病变部位。” “普通老百姓不知道这些，认为一发烧就要求开一些退烧的药。哪种是能退烧的药？” “中医处方没有固定的退烧药。西医不一样，西医有退烧的药，比如复方氨基比林、安乃近打一针，一身汗出，退烧了。” “但这种不是真正的退烧，它只能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两小时之后，又会发烧，甚至发烧会更严重。” “因为这种退烧药，没有解决根本问题。我们治发烧，有外感的，有内伤的，有外邪引起的，也有内脏病症引起的发烧。我们必须辩清它的性质。” “比如说，我们判断是外感风热引起的，就一定要搞清楚它的卫气营血部位特点。” “有卫分的，就是有表证的恶寒发热，或是有发热重恶寒轻。” “在气分的，气分热甚有大热、大汗，大渴，脉大。” “在营分的，必然有心烦、舌绛。” “有血分的，就必然高烧，夜里更加突出。” “患者已经是热入血分，热伤营血。因此，我选择了犀角牛。” “叶天士《外感温热篇》已经作了说明，并且提到了犀角、玄参、羚羊角等等。你们回去好好看看。” 江寒解释之后又对余长海说道：“你说的犀角地黄汤当然是对症的，但还要加上茵陈蒿汤。用犀角地黄汤再合茵陈蒿汤原方。” 江寒口述，单齐飞开方： 生地黄50g,白芍15g，牡丹皮15g，茵陈30g，栀子15g，大黄3g，白茅根15g，另包犀角20g。每天一剂。 “犀角地黄汤为什么要加上茵陈蒿汤呢？是因为病人患深度黄疸，这是瘀热在里，这个瘀热肯定要把它弄出去，要从大小便分离出去，所以用茵陈蒿汤。茵陈栀子，清热利小便，大黄通大便，这样湿热之邪从大小便分离出去这里一边清热凉血，一边分泌湿热，这就是灵活性。” 【叮，宿主完成在市一院中医科签到，新增7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34400点。】 【叮，宿主诊治对患者萧小小有效，新增1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34500点。】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105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35550点。】 因为不少人是专家，一个专家听懂了，可以提供100点经验值。 所以，江寒一下子得到1050点经验值。 其中，还有一个叫柯良新的。 院长熊清新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中医，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在他心目中，中医就是预防保健的，病情恶化到一定程度，中医完全没有用了！ 特别这名患者，只能靠西医了。 然而这名患者，靠西医也不行了。 之所以转到中医科，这其实就是对患者的一种安慰罢了。 而今天，江寒力挽狂澜般的行为彻底颠覆了他的观念。 不过，他仍然怀疑，这种可怕的噬血细胞综合征，用中医到底能不能治好。 此时，中医科主任单齐飞仿佛看出了熊清新的想法。 “院长，中医只要探明了病因、病机，就有办法让患者痊愈，特别是患者还年轻，正气充足，完全可以治好。” “之所以，患者送到我们中医科，我没有把握，就是因为邪气太盛，压抑不住，排之不出，高烧高热。” “江寒来，把最大、最难的两个问题解决了！一个降下了患者的体温，把患者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这是至关重要的。” “第二个是摸出了患者的脉象。要知道，只有通过脉象才能真正了解患者阳黄的性质，才能够对症下药！” “摸不到脉象，怎么下药？靠感觉肯定是不行的！” “院长，我可以肯定地说，江寒把患者治疗到这个程度，剩下就是等着患者康复了！” “院长，不用请其他专家了，就患者现在的病，我们中医科也能治好。这一切，都是因为江寒。江寒已经帮患者度过了险滩！我们要做的，只不过是握着舵，等着平平稳稳靠岸。” 单齐飞说完朝江寒深鞠一躬：“江医生，请接受一名中医人的敬意！” 江寒伸手扶了一下单齐飞：“单主任，不必客气。这是一名医者的本份。” 单齐飞说道：“江医生，接下来一个星期可能很关键，我想请您在我们医院待一周，我给你们省医请假。” 江寒答应了。 “不行，不行，我师父不能待在这儿。”一个声音叫了起来。 反对的，是余长海。 余长海居然不让江寒在这里待着！ 江寒问道：“长海，怎么了，有什么事？” 余长海拿出手机，点开一条信息，递给了江寒。 “长海，这是真的？” 余长海说：“千真万确！” 江寒说道：“单主任，患者没问题了，你就按我的方子来，针灸方面，让我的徒弟郭新方来就行了。” 单齐飞问道：“江医生，您真有事？” 第313章 国家中医药学会有请 江寒说道：“是真有事。” 余长海说道：“国家中医药学会，请我师父去一趟京城，讨论一下针灸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问题。” 针灸，申请世界级非遗？ 这太牛批了！ 邀请江寒去京城？ 中医药学会，这可是全国最高的中医药学术性组织！ 这事放在两个小时之前，谁也不会相信。 放眼华夏大地，会针灸的高人岂能少了？ 但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实习生到京城去讨论针灸申遗。 而现在，大家都确信无疑。 毕竟，余长海的身份摆在这里！ 余长海是京城数得着的针灸名家，连余长海都要拜师，江寒的水平之高是可以想象到的。 现别说江寒刚刚向大家展示了一下针灸降温！ 不要说别的，就这一手，江寒就可以碾压各方名医。 “不是说，韩国要把针灸作为世界文化遗产吗？他们搞出来一个什么灵龟八法。” 钱教授说道。 余长海说道：“他们的灵龟八法，是假货！我们，我师父这个才是真的！这次，没有韩国什么事了！” “我听说，灵龟八法就是按时取穴的一种方法，是从易经八卦、河图洛书当中悟出来的，神妙无比，可惜的是，早就失传了！” 另一位中医说道。 “告诉你们吧，刚才我拿出来的，就是我师父教给我的，灵龟八法的九宫八卦图和开穴简表！” 余长海掩饰不住一脸的骄傲。 “我还告诉你们，今天是我师父第一次用‘灵龟八法’！” 患者萧小小精神一振，原来，他把第一次，给了我！ “难道，刚才江医生所施展的，是透心凉手法？否则，怎么会如此迅速地降温？”钱教授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钱教授曾经学习研究过一段针灸，知道有一种针法叫“烧天火”“透心凉”。 这是一种实现补泻的高妙针法，可以让人感到温热和凉爽。 针灸降温，那就有可能是使用了“透心凉”手法。 当时，钱教授就没有往这上边联想。 他知道这种针法在民国时期就已失传，这个年轻人怎么可能会？ 更何况，当时是四个穴位，江寒拉提捻转的速度极快，怎么可能是“透心凉”？ 江寒意外地看了一眼钱教授：“没想到钱教授，见多识广，佩服佩服，在下刚才所用的，正是‘透心凉’。” 江寒的佩服，让钱教授老脸一红。 该佩服的是自己呀！这种针法，他只是听过没见过。 江寒今天施展出来了！ 难怪，难怪，他施针前就说，要把患者的体温降到39℃以下。 人家是有底气的！ 现在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余长海要拜江寒为师了！ 江寒，的确有这种资格！ 单齐飞佩服不已，江寒的针灸果然了得，进入了国家中医药学会的视线！ 和全国顶级的中医大家讨论针灸申遗问题，江寒俨然已经是大家、名家了！ 一个实习生，已经到达了这种高度！ 这种人，百年一遇！ 然而，自己却遇到了！ 荣幸之至！ “江寒！国家的事情重要！你去吧，不要让棒子们得逞！”单齐飞说道：“你有空的时候，打个电话，或者是通过视频，指导一下就行。” 患者的母亲本想劝江寒留下来的，一听到针灸申遗这件大事，也就没说什么了。 江寒知道他们的担心，说道：“省医中医科的郭新方，我让他每天来这里针灸，放心，他也会灵龟八法。” 余长海说道：“郭新方，也是我师父刚收的徒弟，他用起‘灵龟八法’比我还要强呢。” 熊清新说道:“这样，我亲自给你们陈院长说，请郭新方到我们市一院来。” 熊清新今天拦着江寒不让进、后来对江寒又是种种怀疑，所以他用这种方式向江寒表示一下歉意。 也是和余长海、江寒修复一下关系。 关键是这名患者下一步的治疗，还得用上人家！ 熊清新当即拨通了省医院长陈松奇的电话，请他给省医中医科的郭新方医生请个假。 因为市一院有一个病人，需要郭新方来诊治。 陈松奇听得愣了好长时间，市一院不是以西医为主的医院吗？和省医差不多。 怎么请省医中医科的帮忙？ 并且，还是个住院医！ 郭新方的水平很牛吗？ 再牛，也没有江寒牛啊。 对了，正是因为江寒牛，所以才教出了郭新方这样的徒弟！ 也许是江寒带队取得了中医技能大赛全省第一的好成绩，所以几名队员也打响了名气。 陈松奇给马昆说了此事。 马昆听得大喜，这是好事啊！ 省医中医科的影响日益扩大了！ 不仅仅是江寒打出了名声，顺带着连郭新方也出名了！ 郭新方只不过是一个住院医，市一院中医科怎么请他去呢？ 郭新方听到消息后，好一阵迷茫。 随即大喜，我居然也被其他医院邀请了！ 被兄弟医院邀请，就等于认可了自己的价值！ 这和西医做飞刀是一个道理。 报酬没有做飞刀的高，但总会有一些收入的。 这既要看医院的态度，也要看患者的经济实力和大方程度。 看看中医科，也就是副主任医师以上才有被其他医院邀请会诊的经历。 有些主任医师就没有被省会的医院邀请过，邀请的都是到比较偏远的省辖市医院。 还有不少是县级医院。 市一院呐，就实力来讲，并不比省医差多少。 郭新方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郭新方的自信心，爆棚爆表！ 马昆激动之下，临时召集全科开会。 “我们都要向郭新方同志学习！”马昆说道：“刚才，市一院的院长亲自给我们陈院长打电话，要请郭新方同志去诊治一名患者。” “据陈院长透露，郭新方这次去，不是会诊，而是主治！相当于西医的主刀！” “郭新方自入院以来，谦虚谨慎，努力学习，不管是思想境界，还是医术水平，都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得到了方方面面的认可！” “下面，请郭新方讲几句。”马昆带头鼓起了掌。 “各位领导，同志们，我非常激动，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珍惜这次机会，为中医科争光，为省医争光。” 郭新方不太会说话，几句话讲完就没有了。 马昆就让与会的同志们谈一谈看法和体会。 大家对郭新方各种赞扬和褒奖。 有说马昆领导有方的，有说方洪昌要求严格的，有说郭新方刻苦努力的。 赵小麦说道：“郭医生的水平提高很快，领导的关心，同事的支持都对，但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江寒教的好！” 齐明建哼了一声：“怎么啥事都离不了江寒？中医科离了江寒就不转了？郭新方提高水平，那是他自己的努力的结果！没听过这句话吗，叫做：内因决定外因？” 赵小麦心里有气，尽管齐明建是主任医师，但她仍然没有给面子： “齐主任，中医科离了江寒照转，但作为江寒的助手和徒弟，离了江寒，恐怕就转不成！” 齐明建哈哈一笑：“江寒有这么牛吗？市一院邀请郭新方，这是事实吧？这跟江寒有什么关系？” 笑声刚落，会议室的门开了。 江寒和余长海站在门口。 第314章 饯行 门口站着两尊大神！ 一个是京城的针灸大神，一个是省医中医科的新晋大神！ 方洪昌连忙把两位大神请进来，让了位子。 余长海说道：“马主任，我来给江寒请个假。” 马昆心中一惊，余长海给江寒请假？ 难道江寒有什么事，不好意思给他当面讲吗？ 还需要搬出余长海这样的重量级人物？ 心中一惊：莫非江寒要到别的医院面试？ 京城的医院瞄上江寒了？ “江寒，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给我讲嘛。”马昆笑道。 余长海说：“是这样，上午我们去市一院帮忙看个病人，病人救过来了，熊院长要求我师父留下来，因为接下来的一周非常关键，这个时候呢，我接到了一个短信……” 余长海介绍起情况来，罗里吧嗦。 上了年纪，可能就是这么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大家都听清楚了。 原来是江寒到市一院救活了一个人。 江寒居然能做到针灸降温！ 大家在啧啧赞叹，齐明建的脸色有些难看！ 又一次被江寒打脸！ 刚刚在反驳赵小麦的说法，郭新方被市一院邀请，根本不是因为江寒，而是郭新芳方自己的实力使然。 哪知道又，又，又是江寒！ 因为江寒有事，所以推荐了他的徒弟郭新方。 如果不是江寒推荐，市一院知道郭新方是哪根葱？ 郭新方心中暗叫，好险！ 幸亏没有太得意，更没有反对赵小麦的意见。 不得不承认的是，刚才自己的确有些飘了！ 满以为自己在两次比赛当中展示出了针灸水平，被市一院慧眼识珠了！ 哪知道根本不是自己的水平和名气问题，这是因为师父江寒的推荐！ 如果刚才翘了一下尾巴，赵小麦再告诉江寒，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说不定以后江寒不会再教他东西了。 赵小麦得意地看了看齐明建，现在，怎么说？ 郭新方的水平，你不知道什么样吗？ 如果不是江寒尽心教，他能提升这么快？ 如果不是江寒，郭新方啥也不是！ 如果郭新方不是江寒的徒弟，我赵小麦早就跟他反脸了！ 经过私下调查了解，赵小麦知道，郭新方在那天在报告厅里拜师，是巧合了。 郭新方并不知道赵小麦要当场向江寒示爱。 刚好，把她的精心策划给搅黄了。 尽管决定饶过郭新心，但赵小麦心里的疙瘩却一时消除不了。 马昆这才了然。 难怪，陈院长打电话的时候，他感到了一点不对劲。 郭新方啥时有这种知名度了？ 为了一个住院医，一个院长向另一个院长请假！ 终于，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一切，都是因为江寒！ “对了，余教授，您还没说有什么事情呢。”马昆说道。 “哦，对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余长海说：“对，是国家中医药学会的楚会长发来的短信。请我和江寒参加一个座谈研讨，关于针灸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问题。” 厉害了，厉害了！ 江寒的名声居然传到了中医药学会！ 针灸申遗？ 韩国人、日本人不也正在搞针灸的申遗吗？ 从各种渠道了解到，韩国人拿针灸来申遗，动作很大，相对于日本来讲，优势非常明显。 反而，作为针灸发源地的华夏，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老祖宗的东西，被别人拿过去，争来争去的。 网友们都炸了，都在讽刺华夏中医界的无能！ 中医界特别是全国各地有名的针灸世家，也都联合起来。 但发现人家韩国人拿出了一个“灵龟八法”的东西，并且所有的韩国医馆都在使用！ 前些天，江寒教郭新方使用“灵龟八法”开按时取穴，不少人马上想到了韩国人搞出来的东西。 余长海当即把江寒画好的“灵龟八法”图、表拿走，说是也要申遗。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国家中医药学会发来短信，邀请江寒去参加座谈研讨。 这是大事！事关整个华夏中医界的名声！ 如果让韩国人申遗成功，将彻底把华夏中医界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幸亏，此时江寒出现了。 江寒拿出了“灵龟八法”，要和韩国人的“灵龟八法”比一比，到底哪个才最正宗！ 这才是医之大事！ 这才是国之大事！ 马昆激动地站起：“余教授，江寒，这个假，我批了，不管多长时间，我都批了！” 方洪昌说道：“马主任，这件事，恐怕不是我们中医科的事了，得给院长报告！” 马昆拍了一下脑袋，对呀，得赶快给院长说啊。 不管如何，针灸申遗，是从我们省医开始的！ 院长陈松奇一听，大为震惊！ 江寒居然画出了“灵龟八法”的图、表！ 并且指导徒弟郭新方运用“灵龟八法”治好了病人！ 余长海向国家有关部门报告了此事，国家委托国家中医药学会请江寒去座谈。 要谈关于针灸申遗的事情！ 也就是说，江寒的“灵龟八法”已经得到了国家中医药学会的认可！ 凭借着江寒的一图、一表，我们就可以去申遗！ 这样一来，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仅找回来了，而且有很大可能保住！ 这事绝不是小事！ 陈松奇立马安排院办，组织主流媒体和自媒体，赶快宣传造势！ 同时，向省卫健委报告这一消息。 省卫健委马上行动起来，联系中央媒体到省医采访报道。 经过征求江寒本人和余长海的意见，各种媒体的采访都集中到省医中医科。 江寒平时带的几个助手和两个参赛队的成员，成为媒体采访的对象。 当然，掌握了“灵龟八法”的郭新方将成为采访的重点。 本来院里是要安排记者采访江寒的，毕竟谁出镜都没有江寒出镜的效果好。 一则，江寒是“灵龟八法”的唯一传人。 二则，江寒就是省医的颜值担当。 但省卫健委不同意，说是要给江寒创造一个好环境。 让江寒好好参加座谈研讨，把精力集中到如何让针灸申遗成功上。 江寒也乐得清闲，被一大群众记者围着，回答各种问题，多累呀。 江寒要赴京研讨针灸申遗一事，瞬间传遍了整个医院。 众人都在感叹江寒那火箭一般的崛起速度。 仅仅是个实习生，就已经站到了国家级的平台上，与专家们进行对话。 因为第二天要去京城了，省卫健委副主任肖明剑专门为余长海和江寒饯行。 省卫健委领导来了，院长陈松奇、中医科主任马昆当然也陪着。 江寒一向很少喝酒，但今天的酒席特别热闹。 特别是余长海很兴奋，后来特警队长肖明扬带着几个兄弟过来了。 这几个当时都是粉碎性骨折，经过江寒的正骨，全好了。 江寒与他们也聊得来，不一会儿，喝得兴起，颇有些醉意。 喝得正高兴，江寒专门给何田田打了个电话： “田田，我喝多了，晚上住酒店。今天晚上直播不成了，你到直播间里说一声。” 打完电话，又喝了一会儿。 马昆早就安排人在酒店给江寒、余长海安排了房间。 散场后，江寒拿着房卡往17楼走。 房门打开，拿着房卡，看着插电口，就是插不进去。 “我来吧。” 随着一个甜甜的声音响起，一个柔软的身子贴上来，一手搀着江寒，一手把房卡插进插电口。 第315章 全丢了！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6章 一个尤物 “怎么了，老余，人没带过来，东西也丢了？”副会长陈义成问道。 余长海放下公文包，又在身上摸了起来。 “老余，你不会贴身藏起来了吧？” 余长海说道：“奇了怪了，跑到哪儿了？我，我得报警！可能，在火车上搞丢了！” “老余，图、表也是人画出来的嘛。你让那个江寒再画出来就得了嘛。” “对呀，老余。你不是学会了吗?现在画出来不就行了吗？” “服务员，拿几张硬纸来！还有圆规、尺子。” “老余，画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余长海出汗了，江寒不在，一图一表也丢了！ 记忆力太差，图、表也太复杂，根本画不出来呀！ 别说图表了，就算是九宫八卦图里的几句歌诀也给忘了。 从来没有出现这么糗的事！ 楚怀仁这下子对余长海有些不满了。 余长海现在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说得好好的，连一个实习生都带不过来！ 实习生家里有急事？家里的事再急，能比这个会议重要？ 家里的事再大，能比针灸申遗的事还大？ 随即，楚怀仁有些怀疑了。 怎么这么巧？ 莫不是余长海是逗自己玩？ 楚怀仁正想说话呢，黄帝内针的传人姬宏斌说道： “长海，你确定，你说的‘灵龟八法’是真的？” 余长海说道：“姬大哥，我怎么敢骗你？” 姬宏斌七十多岁了，很少在俗世上露面。 因为邻国要把传说中的“灵龟八法”申请世界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姬宏斌这才出面。 组织了家族人员，联系了各有关针灸世家，想要驳斥韩国“灵龟八法”的荒谬。 结果越研究越发现，我们自身在针灸方面的确是缺失太多。 好多东西在日本、韩国能够找到更多实证。 比如说，好多建筑，华夏大地上多以明清建筑居多。 元代以前的，除了塔、寺、关、城，其他的房屋基本找不到了。 甚至有人说，要看唐、宋的建筑，那就到日本。 “灵龟八法”在古书中都说得很模糊，大家很难判断韩、日出现的“灵龟八法”是真是假。 你挑不出明显的错误，又找不出比韩、日“灵龟八法”更灵验的按时取穴方法，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国把我们老祖先的智慧结晶据为己有。 到后来，姬宏斌感到到韩国就是在做一种概念，越是古老，越是神秘，就越能唬住人，特别是那些西方人。 韩国人就要抓住了能够吸人眼球的失传、古法、现世等关键性的东西，讲起了故事，做起了文章。 也叫做剑走偏锋，但华夏中医人却偏偏没有办法！ 这时，楚会长的电话让他倍感振奋，能让余长海都服气的东西应该不是假的。 然而，看今天这情形，余长海十有八九是被那个叫江寒的小伙子给忽悠瘸了。 “那怎么办？我们就在这里傻坐着？”姬宏斌显然有些不满了。 其他人也跟着埋怨起来，那个叫江寒的，居然放了大家的鸽子。 楚怀仁站起来说道：“各位，谁家都会有急事。既然来到了京城，那就不要急着回去。就算是我攒了个局，邀请大家一起聚一聚、聊一聊。” 一个副会长也劝道：“我们中医人平时交流不多，趁这个机会，大家研讨一下中医人才培养问题，或者是中医申遗的问题。” “对，对，中医有很多技能，都可以追溯了远古，我们梳理一下，搞一个中医品牌数据库，从现在开始，主动出击，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楚怀仁说道：“我们中医分为很多流派，一旦申遗，各派之间先不要相互争名份，集中力量，联合申遗，不要让外人钻了空子。” 一个副会长说道：“对，先申遗成功，这是大事。回来之后，再说各流派名份的事。论秤分金银，那也得先把寨子攻下来！” 来自全国各地各种流派的针灸专家和中医世家的代表，都不再吭声了。 既然来了，就等一等江寒无妨。 现在，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的好。 …… 江寒被一个温软的身子贴着，迷迷乎乎的中，被扔到了一张软床上。 此时，江寒似乎有一些清醒。 甩了甩头，才发现这是酒店的客房。 刚才自己就一名女子扔在了床上，弹性很好。 女子呢？ 里面传来哗哗哗的水流声。 女子正在里面洗浴。 浴室的门未关，半圆的玻璃围起来，映出一个模糊而曼妙的身影。 地面之上有一圈空隙，没有玻璃遮挡，露出了一双小脚。 一双脚皮肤白得透光，温润光滑。 水珠从脚脖、脚背流下，显得更是诱惑无比。 仅仅是玉足就如此迷人，再往上呢？ 江寒平时见的美女不少，但没有像今天这样。 全身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当然，只是看到了一双玉足，其他春光都在毛玻璃里面关着。 在“春水源”女子spa会场按摩的时候，那些女子也都是隔着衣服。 就算是尤小荣，多次撩拨，也只是露出一点事业线。 现在这种情形，实在是让人心潮澎湃，欲火中烧。 压，压下去！ 今天晚上一切都透着诡异！ 终于，里面的水声停息了。 一声轻笑，玻璃门开了一条小缝。 缝里，伸出一只玉手。 手中拿着一根不锈钢棍子。 棍子伸出来，把浴室的门给关上了。 江寒的喉结一动，醉意又消了一小部分。 好大一会儿，浴室的门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披着浴巾的女子。 “怎么是你？”江寒脱口而出。 “没想到是我吧?嘻嘻。” “真的没想到，尤总会出现在这里。你的spa会所，不可能连洗浴的地方都没有吧？” 原来，女子是“春水源”女子spa私密养生会所和荣欣医疗器械公司的老板——尤小荣。 此时的尤小荣，皮肤紧致，白白嫩妹，根本不像一个30岁的女人。 “江先生，我的意思，再也明白不过了。我今天专门到这里来，你难道不知道我的企图？” 尤小荣话语有些轻佻，连“企图”这样的词都用上了。 颇有些自嘲、自黑的味道。 尤小荣的头发还湿着，在头上随意地盘起，脸色潮红，呼吸急促。 白色的浴巾不够宽大，尤小荣往上拉了拉。 上身裹得紧紧的，显示出了极佳的轮廊。 随着浴巾的上拉，江寒发现，尤小荣里面，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穿。 “江先生，我美不美？”尤小荣的浴巾又往下来了一些。 江寒道：“客观地说，你比以前更美。” “哦，江先生，以前，你，那种回忆，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尤小荣从江寒身边站起，走到房间里的酒柜里，拿出了一瓶酒： “江先生，您是个有品位的人，对于加拿大的冰酒，应该不拒绝吧？” 尤小荣不由分说，直接倒了两大高脚杯。 一只玉手端过来递给江寒：“满饮这一杯，我带你回到过去的幸福！” “尤总，这是不想让我努力的节奏吗？”江寒笑道。 “你不想努力？那你躺平，我来满足你。”尤小荣按了一下床头的开关。 屋里的灯带都灭了，窗外星光点点。 第317章 樱花女人的面具 邱桐很早就在酒店里等着了，为的是把江寒送到高铁站。 哪知道江寒没有接手机，不一会儿余长海又打电话过来问。 邱桐也不敢给江寒打手机。 邱桐上去几次，走到了房门，也没有敢敲门。 只是，听到房间里那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作为酒吧、夜场的常客，邱桐当然熟悉这种声音，那是痛到深处、爽到极处的呐喊！ 这简直不像是在欢场，分明是在战场！ 佩服啊，佩服！还是师父牛批！ 酒店是五星级的，密闭性这么好，居然还有声音传出来！ 等一会儿，邱桐又来了，居然声音还在叫！ 这下子，邱桐更是佩服！ 不仅是佩服师父江寒的持久，更是佩服尤小荣这个尤物的能量。 这难道是又一种别样的功夫？ 快中午的时候，门开了。 尤小荣站在门口，看到邱桐时，秀眉一拧，很不高兴。 但也没有说什么，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 明显可以看出来，尤小荣走起路来有些飘乎。 “服了，真服了！”邱桐正在感叹，江寒出来了。 “师父，好一场盘肠大战啊，够味吧？”邱桐与江寒年龄相仿，此时也没有师徒之间的顾忌，开起了玩笑。 江寒说道：“送上门的开胃小菜，有不吃的道理吗？” 天，尤小荣还只是开胃小菜！ 如果是大餐，还不把整个酒店给惊动了！ “师父，尤小荣，这女人可不简单啊，以后你可得注意了。” 邱桐感到，尤小荣30岁了，还没结婚，开着一家医疗器械公司，还经营着“春水源”女子私密养生会所。 与何田田、赵小麦等人相比，这个女子太复杂了！ 此时，邱桐想起了千江月，自己经常叫她师娘。 其实，与师父江寒最为相配的，是千江月。 千江月美丽聪慧，且见过世面，对江寒也是用情极深。 一再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江寒。 尤小荣这个女人，偏偏在昨晚江寒醉酒之时进入房间，绝对是早有预谋。 说不定经过这一回，尤小荣就会成为一个牛皮糖一样，江寒想甩也甩不掉。 江寒正色道：“邱桐，从今天开始，你盯着这个女人！” 什么意思？邱桐心中一惊。 尤小荣，让自己盯着？师父究竟有何深意？ 怎么盯？24小时？ 尤小荣再怎么复杂，也是与师父滚过床单的人，盯的尺度，很难把握！ “邱桐，一切事情不要看表象！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尤小荣！” 邱桐大惊，师父居然说这个女人不是尤小荣！ 刚才明明是尤小荣来着！ 自己也不是不认识这个女人。 “不要惊讶，这个女人，只是扮成了尤小荣而已。这个女人你见过，就在地下车库那次。” 邱桐张大了嘴巴，不是吧，这么魔幻? “您是说，她不是尤小荣，她是那个美山惠子？那家公司中华区的副总裁？” 江寒点点头。 “美山惠子，绝不简单！她的易容术再加上樱国的高科技，让她差一点把我给骗过了。” 江寒想起来，如果不是自己拥有望、闻、问、切的中级技能，恐怕真的要被她给骗到了。 在美山惠子洗澡的时候，江寒看到了一双玉足。 让人心跳的玉足，居然有一个鲜艳的纹身。 纹身，是一朵小花。 似乎是一朵樱花。 难道，尤小荣在樱国留过学？或者说平时对樱国的文化比较感兴趣？ “这个女人，中间打了好几次喷嚏，很明显也不是感冒，而是有病，是花粉病。” 邱桐心想，花粉病没有啥，只要没有花柳病。 “樱国全国现在有40%以上的人都患有花粉症。二战之后，为了振兴国家发展经济，樱国砍伐了大量的树木。以至于后来为了弥补这一行为带来的灾难性后果，樱国又开始了全民植树。” “他们种的主要是杉树和丝柏树，这两种树散落大量的花粉，这些花粉直接诱发了大面积的花粉症。” “樱国由于国土空间开发，地表大都被水泥和沥青所覆盖，散落的花粉无法被地面所吸收，并由于汽车尾气等人为造就的气流在空气中长时间飞舞，无处可去，最终才会进入人体，诱发花粉症。” 邱桐这下子真相信了，江寒那是公认的神医！ 从人的病，判断出国别地域，对于江寒来讲，是小菜一碟。 江寒结合了一下细节，感到这个女人今天的表现很是蹊跷。 比如，尤小荣见了自己，从来不叫自己“江先生”。 “师父，你是不是发现了美山惠子的面具？有没有，让我看看？”邱桐对易容术产生了极大兴趣。 “我发现了她的面具，但只有一个，那是在脸上。我揭开了，后来，又给她戴回去了。”江寒说道：“你可以盯住她，看看这东西是从哪里生产的，怎么生产的。” “您揭开了？那她还能扮得下去？”邱桐随即一笑：“假扮是樱国人的强项啊，什么cosplay,天天都在玩。” “你傻呀，我也是趁她晕的时候，才发现她戴的是人皮面具，真逼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如果是中草药，我就可以知道成分。” 邱桐这下服了，美山惠子还有晕的时候！ 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昨天晚上，江寒居然能把美山惠子给搞晕！ 想到这里，邱桐忽然释然了。 不是尤小荣就好！ 这是个樱国人，如果是自己，也不会拒绝！ 国别看淡，不服就干！ “师父，刚才我还对你有看法呢。现在不了！反正，樱国人就这德性！您昨晚算是做好事了！” 江寒没有搭理邱桐的玩笑：“美山惠子的目的，在于‘灵龟八法’！” 邱桐以为美山惠子是来找江寒报复的。 因为江寒做了一台手术，证明生吃海鲜什么的，容易得肝吸虫病，从而让所有的日料店倒闭。 没想到，美山惠子为了“灵龟八法”而来。 “明白了，美山惠子假扮尤小荣，是为了让你说出‘灵龟八法’的秘密！”邱桐这下子也想明白了。 江寒说道：“没错！刚才，美山惠子让我把灵龟八法画出来，我画给她了！” 什么？师父居然把“灵龟八法”给美山惠子了？ 第318章 美山惠子发艳照 江寒敲了一下邱桐的脑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画给她的，当然是假的！” 哦！ 邱桐心中立马自责，我怎么可以怀疑师父？ 原来，假扮尤小荣的美山惠子说，她的“春水源”女子私密养生会所，需要引入特色针灸项目。 一再央求江寒把“灵龟八法”按时取穴法教给她。 一个女子私密养生会所，要什么“灵龟八法”，简直是可笑。 江寒画出了一个十分复杂繁复的图、表，郑重其事地交给美山惠子： “这个千万不要外传。你自己用就行了。” 美山惠子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江寒忽然想起了郭新方和余长海，又对美山惠子说： “我们中医人有个传统，对于有血缘关系的人，毫无保留，对于没有血缘关系的徒弟，也得留一手！郭新方拜我为师，我也只是教他一个简版的‘灵龟八法’，其实没什么用的。” “余长海拜我为师，我教给他的已经够多了，比如烧天火、透心凉。余长海居然不满足，还想让我教他灵龟八法！把我画给郭新方的，给抢走了！” “余长海的理由倒是高大上，说是要凭着这个去申请世界文化遗产，让句丽国、樱国的计划流产！” “我要是把‘灵龟八法’贡献出去，申遗成功了，大家都会了，对我没有一点好处啊。” “美山惠子”使劲点头：“江先生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以后，我是你的人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胜过血缘关系！” 江寒说完情况又交待邱桐，让他盯着美山惠子，同时也让人暗中护着郭新方。 因为知道灵龟八法的人，只有三个，郭新方是其中之一。 美山惠子应该有所了解。 美山惠子的手下，有一个一米九多的西装暴徒，要防着他。 当然，很可能，这样的暴徒，不止一个。 “师父，京城你肯定是要去的。我给您定票。” 车票一定下，江寒就给余长海发了车次信息。 余长海看到信息，激动不已，江寒终于有信了！ 如果江寒再没信息，自己的脸都丢大发了！ 面对华夏中医药学会的会长、副会长，还有全国有名的针灸流派和中医大家，基本都派人来了。 结果，江寒却联系不上了。 大家都认为自己是在放鸽子，并且都在怀疑“灵龟八法”是不是真的。 现在好了，江寒只要出现，一切质疑都会烟消云散。 到时候，让这帮人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针灸！ 让这帮人深刻认识一下什么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邱桐把江寒通过贵宾通道送进了高铁站。 江寒再次强调，美山惠子假扮尤小荣的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能说出去！ 说出去，美山惠子就意识到她拿到的“灵龟八法”才是假的。 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用各种手段搞到手。 自己有武功倒不怕，怕他们找上余长海和郭新方，这就麻烦大了。 邱桐拍着胸脯，打起了保票。 …… 江寒正在高铁上打盹，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省医乃至整个绿城的风暴中心。 几张照片从一个刚刚注册的微博里传出来。 这是几张自拍照！ 由于网站过滤和把关的因素，这些照片的尺度不算大。 个别地方还打上了马赛克。 但人的脸却十分清晰。 照片里只有两个人：江寒、尤小荣！ 很明显，这两个人是在酒店的房间里，干了那种难以启齿、羞于言说、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发布照片的博主为照片配上了文字：江神好棒，今宵梦圆！ 微博消息一经发现，人们疯狂转发！ 不仅仅是照片的尺度，更因为话题太刺激！ 普通人倒还罢了，关键这两人都不是普通人！ 一个是江寒，全省中医界的新星！ 在西医方面，做手术的水平，连最顶级的手术大拿都不遑多让。 一个是尤小荣，省城钻石级、未结婚、事业有成的漂亮女人！ 居然，江寒把尤小荣给征服了！ 尤小荣发现这个微博的目的，主要是向其他女人炫耀！ 同时，也是在告诉经常围在江寒身边的女人：你们没戏了！别再做梦了！ 各种交流群、微博、公众号都在讨论着这件事。 赵小麦看到了这个消息，特别是看到了江寒与尤小荣搞到了一起。 气不打一处来！ “江寒，你可以看上千江月，你可以看上何田田，我都不说什么。但，你居然和尤小荣在一起？！” “江寒，你图尤小荣什么？图她的钱？你不缺钱！” “江寒，你图尤小荣的美？她哪儿有千江月、何田田纯洁？” 赵小麦一口气给江寒发了好几条短信。 不行，还是不解气！ 赵小麦拨起了江寒的电话。 江寒正在高铁，高铁上的信号很差。 赵小心生气中夹杂着失望，江寒居然不接自己电话！ 看来，这件事，是真的，江寒的心居然被尤小荣给“拐”走了！ 删除，删除，我要把江寒从我的心里删除！ 赵小麦生气之下，打个手机通讯录，把江寒的号码给删除了！ 何田田当然也看到了这些。 心中十分悲凉，没想到江寒与尤小荣在一起了！ 尤小荣与自己还有亲戚关系！ 尤小荣是派自己来，与江寒处理好关系的。 并且尤小荣暗示自己，只要不违反法律法规和做人的底线，可以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手段。 其中包括：爱上江寒。 何田田倒是爱上江寒了，但她不知道江寒心中有没有自己。 看到网上疯传的这几张照片，何田田明白了，江寒心中并没有自己。 江寒的心头所爱，是尤小荣！ 如此说来，尤小荣亲自完成了与江寒处理好关系的任务。 尤小荣达成了心愿！ 那么，自己再待在荣欣医疗公司，就失去了意义。 如果在尤小荣的公司里待着，那就没有一点做人的尊严了。 何田田先给江寒发了一条短信：“江寒，恭喜恭喜！我要回姑苏，有缘再见。” 发完，何田田的泪流下来了，有缘，还会有缘吗？不会了！ 何田田又给尤小荣发了一条短信：“尤总，恭喜心想事成。” 尤小荣今天刚刚谈成了一笔医疗器械生意，心情高兴，回复了何田田：“谢谢田田，这件事的成功，主要是你在前期的功劳。” 何田田内心复杂，泪如雨下。 删掉江寒、何田田的手机号，离开了公司，头也不回。 第319章 我坐在赤道上，想你！ 远在非洲苏丹的千江月，看到了江寒和尤小荣在一起的照片。 只是她在省城的闺蜜发来的。 千江月心中五味杂陈，贝齿把红尘唇摇出了深深的印痕。 怎么会这样？ 远在非洲，尽管维和战士对他非常照顾，随行的医院也有不少女医生，但一到深夜他仍然是想念江寒。 和江寒并没有确定男女朋友的关系，但他每天晚上都要向江寒发短信。 就算是何田田天天晚上陪着江寒直播，千江月也认为江寒从内心是喜欢自己的。 只是江寒这个人比较含蓄而已，想想每次回的短信睡不长，但她能感受到浓浓的关心和爱护，明显不同于普通朋友。 闺蜜发来的这个消息瞬间击碎了她的幻想。 在男人那里，不存在柏拉图式的爱情！ 男人只要肉，不要灵！ 在灵与肉之间，男人们都坚定不移地、毫不犹豫的地选择后者！ 江寒，这个在自己心目中看来完美的男人，也不例外！ 心里升起莫名的心痛！ 来到非洲，难道是错了？ 但是有些事情确实身不由己。 实在是不甘心！ 千江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郁闷加烦躁。 不行，一定得问个清楚！ 打江寒电话，没有人接！ 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不是还有邱桐吗？他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打给邱桐！ 电话通了。 “邱桐，你给我老实交代，江寒和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我走之前怎么跟你交代的？你怎么没有看好他？” 千江月在电话里一通乱吼。 千江月声音很高，邱桐下意识把手机挪开耳朵一点。 “师娘，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所有人都误会了，这事儿没法儿解释。我师父会灵龟八法，准备用这个申遗，要与日本韩国争个高下！” “日本人就陷害我师父，逼他交出灵龟八法！” 听到此，千江月紧张了：“江寒怎么样？他没有事吧？” “放心吧，我师父武功那么高，怎么会有事？这是我师父的酒量太差，差一点被骗。” 千江月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人没事就好。 “师娘，你不要相信别人看到的。看到的东西往往是一种假象。我可以违反师父的规定，告诉你一些消息，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尤小荣，而是有人假扮的！” 有人假扮尤小荣？ 这么说来那些照片也不是真的了。 这年头网络的消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你看起来板上钉钉的东西也能突然间来个神反转。 看来这事不是那么简单，涉及到申遗，涉及到与日本韩国的竞争。 “师娘你放心，我师父最喜欢的就是你，我清楚。这事你您千万不要问了啊，不要在我师父面前把我给卖了。” 邱桐说完就挂了电话。 千江月心情舒畅了许多，晾他也不敢骗自己！ 心情激动的想，尽量的给江寒发了一条短信： “今夜，我坐在赤道上，想你！” …… 尤小荣一觉醒来，发现很多条未读的短信和微信消息。 “哇，荣荣，恭喜恭喜哦！” “对江寒，我可是垂涎三尺了，倒让你给捷足先登了！” “尤总，恭喜恭喜，什么时候喝你喜酒啊？” “不声不响的小荣，不经意间放了一个大雷子！” “这是哪个流量小鲜肉？口水口水，口水！” “荣荣，你这算是官宣吗？” “恭喜尤总，拿下了省医的台柱子！” “我们的荣荣真厉害，爱情上了一个人，事业上了一层楼！” “拿下江寒，荣总打碎了多少无知少女的美梦！” “小鲜肉不傻呀！” “年少不知富婆好，错把少女当成宝！这个小鲜肉，悟了！” 尤小荣越看越奇怪，哪来的小鲜肉？什么江寒？拿下了江寒？ 莫名其妙，一头雾水，越看越懵！ 不是几个人这样说，而是一大堆人！ 微信上有朋友，发来了链接。 点开一看，尤小荣蒙圈了！ 自己居然和江寒在一起那么亲密！ 江寒在女子私密养生会所做男技师的时候，他她对江寒就有些心动。 后来江寒的技术越来越高，名气越来越大，尤小人荣感到自己离江寒越来越远。 毕竟，从容貌上比不过何田田赵小麦，财富上比不过千江月。 而且千家月还有着超高的学历以及超过四小花旦的身材和容貌！ 只要能和江寒保持比较好的朋友关系，能成为将来省医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的长期供应商就已经满足了！ 至于和江寒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她根本就不想。 至于与江寒同床共枕，更是一种奢望！ 没想到这一幕在自己的眼前出现了！ 难道是今天中午喝多酒了？迷迷糊糊之下和江寒去酒店开了房？ 不对！自己再怎么迷糊，也从来不会像别人说的那种酒后断片儿。 今天喝完酒做什么了？自己一清二楚，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样江寒，更别说在一张床上。 仔细看了看照片，发现这个人不是自己！ 尤小荣马上想到：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江寒！ 一定是有人想要败坏江寒的名声！ 不对，这样也不对！ 江寒没结婚，自己也没结婚，在一张床上又怎么了？ 还是因为自己经营女子按摩会所带来的思维定势。 游小荣想打江寒电话，犹豫了一下，打给了他的徒弟邱桐。 邱桐却告诉她，的确有人相对江寒不利，照片上的女子的确不是她。 “尤总，此事非常复杂，事关国家利益，几句话说不清楚。您对此事最好的态度是：不管、不问、不解释。” 尤小荣明白了，有人是借她的头像，来了一个移花接木。 面对亲朋好友的询问，那也只能是不管、不问、不解释。 于是尤小荣对短信微信进行了统一回复：感谢大家的关心关注和祝福。笑脸！ …… 经过两个半小时的高铁，江寒到了京城西站，余长海带着他的一个学生在高铁南出站口等着。 走了10分钟，来到了一辆商务车。 刚上车，余长海没有问江寒究竟有什么，而是沮丧地说，他把灵龟八法的图、表给弄丢了。 “丢就丢了吧，只不过是几张纸而已。” 江寒毫不在意，但余长海心里更加惭愧。 看来美山惠子，对余长海已经下手了。 肯定是昨晚派人同时余长海的房间，偷走了灵龟八法的图表。 幸亏自己对美山惠子打了预防针，说不定他们已经把真正的图表给扔掉了。 第320章 顺着网线来扎你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21章 系统大奖，隔空辨物！ “不想用汤药的话，就食疗吧。可以做鸡蛋汤，汤里要多放姜末，葱末，蒜末和香菜趁热喝。姜葱蒜香菜也一起吃下，滴水不剩，盖被子睡觉，呕吐也可以缓解。” “但最终的缓解还是要自己生活习惯的调节，不要吃生冷辛辣的食物。” 女患者满意地下线了。 又一位患者接入。 是一位头顶微秃、三十多岁的男子。 看了看面部和舌苔。 男子头上微微出汗，明显有些忐忑不安。 “你是不是，做事太快？”江寒问道。 患者马上点点头，低声承认。 “不是吧，做事太快，也是毛病？” “做事太快，雷厉风行啊，怎么会是毛病？” “这是好员工！得树榜样！” 也有网友留言道：“做事太快！指的是那事吧？” “江寒，华夏好医生！充分照顾到患者的面子！” “说话如此含蓄，我们都听不懂！”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们只是看客，患者懂就ok了！” “很明显，患者懂了！” “自己的毛病，自己懂。一点就透。” 江寒问道：“你结婚了吗？” 男子说道：“结婚了。结婚前好好的，结婚后就不好了。” “为什么？”江寒基本判断出了病情，但也想了解详细一些，这样就更加有利于诊治。 “结婚的时候太紧张了，太快了，老婆很不满意，老是埋怨，后来越来越快。”男子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江寒说道：“你老婆在吗？这种事，首先是双方理解，而后配合。” “她不在，今天在单位加班。她总是不相信我，认为我有病。” “怎么能不相信吗？结婚前，你不是好好的吗？” 男子看了看周围，又去把房门插上： “医生，我结婚前，不是一个人！” (⊙o⊙)哦，原来如此。 这个家伙很花心，婚前婚后，不是一个人。 “结婚前，我经常换人。” 不是一个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结婚前，这家伙和多人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 还是个花心大萝卜。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不少网友对这个男子嗤之以鼻，各种看不起。 当然，也有不少网友在喊666。 “你有野游史？有没有看过医生？”江寒问道。 “什么，我，我很少去野游，我都是去正规景点。”男子说道。 江寒噢了一声，解释说：“我没有说清楚，野游，也叫冶野，古时指狎妓，并且有不洁的过程。” 网友们开心了，又学到知识了！ 原来，野游史是这个意思！ 以为野游，就是当驴友！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功，奖励经验值11200点，总经验值：56300点。】 哇，开播以来，这是单次得到经验值最多的一回！ 仅仅就是给大家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做“野游史”。 这算什么中医知识？ 当然，也算沾一点点边。 没想到，网友们的爽点在这里！ 以前，真的是没有get到。 难道，真的要靠开车，才能开播吗？ 男子说道：“我没有那方面的病。真没有。结婚后，我找过一个胡同里的老中医，说是很神，给我开了药。没什么效果，反而是越吃越差。” 江寒让男子把方子拿出来看看。 男子说：“我要过方子，老中医不给，他说，这个方子是他自创的，不能轻易把方子给泄漏出去。” 网友们纷纷议论： “唉，这就是中医为什么不抱团，被西医蚕食的根本原因了。” “互相太封闭，都把方子都当成了什么祖传秘方，所以很难推广开来。这也是中医中成药为什么这么少的原因。” “这太好办了！把药抓回去之后，分门别类地称量，哪一味药是多少剂量，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是啊，先不要煎药，先称量！一切都清楚了嘛。” 男子说道：“我每次拿的药，都是那个老中医磨好的，成了粉面了。” “一个字，绝！” “老中医，老江湖，老油条！” 【叮，宿主总经验值超过5万点，望诊中级技能提升至高级！】 望诊到高级了？ 江寒心头大喜，终于有了一项高级技能。 中级技能就已经很牛批，在省医中医科横走了，那么，高级技能呢？ 这时，江寒注意到男患者的桌边有一个黄色的纸包。 江寒的眼睛忽然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吸引住了。 这不是一般的纸包，里面是各种中药材的混合！ 很明显，这中药材还没有经过煎煮。 中药材都研磨成了粉末！ 忽然，江寒的眼中，这些粉末逐步放大，成了中药材当初的模样！ 江寒看到了，看到了！ 看到了柴胡，党参，茯苓，炒白术，黄芪，酒川弓，郁金，桃仁，白寇仁，牡蛎，姜半夏，干姜，炙甘草，黑附片！ 在中级技能的时候，自己能从药末的气味闻出来，这究竟是什么药材。 高级技能的时候，不用离，只用通过镜头，穿过包装，从药末里看出来其本来的样子！ 这就太厉害了！ “你桌子上，就是刚刚那个神医给你包的药？”江寒问之后，马上说出了药里的成分。 男子惊呆了，太牛批了！ 这药包自己根本没打开，江寒就说是药！ 并且还说出了药物的成分！ 不是吧？ “江医生，你知道药物的成分？” 男子忽然想了起来，马上翻起了手机，因为在老中医徒弟抓药时，偷偷地拍了一下处方。 一对比，男子惊叫道：“江医生，你说的成份，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网友们惊呆了！ 江寒也太牛了吧！ 一包没有打开的药，能判断出里面的药材成分！ 听人说他在省医的两名队员，都是通过气味辨别药材的！ 凭气味辨别中药材，这是江寒教给这两名队员的！ 这种技能，不算是骇人听闻，只要鼻子好，与药材打交道时间长，也勉强可以做到。 但是这种隔空看出药材成分的，实在是匪夷所思！ 男子打开了药包，网友们的眼睛都直了！ 这是经过研磨的粉末！ 简直是妖孽！ 不少人怀疑，男子就是江寒提前确定好的，来配合江寒演戏的！ 否则，怎么会这么牛批？ 这么远，气味肯定闻不到！ 凭眼睛？我的天啊！这需要通过屏幕，看到千百里之外的物品，而且这物品还有一层粗黄纸的包装！ 第322章 你把她当肥婆！ 江寒刚刚得到了一万多点经验值，让望诊中级技能一下子提升到高级。 居然能够通过镜头，看出药末的成分！ 连自己都觉得像做梦！ 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之所以说出来，一是兴奋，二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判断究竟是对是错。 哪知道，从药末中看出了其本来的形态！ 并不是自己眼花，更不是做梦！ 是实实在在的技能提升！ 不顾网友们的惊叹甚至质疑，江寒又继续说道： “这个方子开得，真是奇了怪了！说疏肝解郁逍遥散缺了当归、白芍、薄荷，你说疏肝和胃柴桂汤，它又不是，你说归芪补气血汤它又少当归，最重要是肝郁治疗方剂竟然少了白芍这重要的药。” 江寒又朝打开的药包看了一眼： “我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患者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精神又是一振！ 江寒找到问题了！ 每次上直播，都有不少网友留言，说自己的病治好了。 有些只是留言，有些则是直接来一波礼物狂刷，以示对江寒的感谢。 “你这个药里面，黑附片的剂量不对！” “黑附片用量达到33克！量用得太大！正常人，根本受不了！” 天啊，江寒说什么？ 黑附片用量达到33克？ 能从粉末里看出来是什么中药材，已经是牛上天了！ 现在江寒居然能看出来剂量？ 男患者赶快扒拉出手机，震惊得无以复加！ 男子把手机上的照片凑近了镜头，想让所有网友都看个清楚。 这是那个老中医开的原方。 黑附片的剂量，正是33克！ 神了，太神了！ 能说出这么多的药材，现在又说出了剂量，分毫不差！ 这才是神医！ 江神这个名号，岂能是白叫的！ “大毒药物对疑难杂症重症有奇效，但要注意必须是重症，必须是偏僻少见的疑难杂症，才能用大剂量的有毒中药，如果一般病情，如需用到，建议是小剂量先试，药效不行再增加，还要看患者体质来用药，病好即止，减低对病人伤害。” “很明显，你不是重症，根本不是危重病人，怎么能用这么大的剂量？” “大剂量使用有毒中药，一般是两种：神医，比如说火神派代表人物李可；第二种是江湖骗子。” “基本病机，很多人认为是肾虚，其实是人脉和带脉失约，中医妇科病与人都称代关系密切，男科其实也一样，女人有任督冲代，男人也有。” “具体到个人来说，主要是精关开阖失度。治疗方法是活血化瘀，疏肝理气，通精固肾，兼心理治疗。” 患者仿佛已经等不及了：“姜医生您说该怎么办？我得先把这些药给扔了？” “你当然得扔了，这药末你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也分离不出来，一团糟的东西，啥用也没了。” 江寒在纸上开了方子： 炮山甲、王不留行、路路通、金樱子、菟丝子各15克；柴胡、白芍、枳壳、石菖蒲、远志各12克，冬瓜仁20克，通草6克，土茯苓20克，每日一剂，煎两次，早晚饭后分服。 “在这个方子里，柴胡、白芍、枳壳起舒肝解郁、缓解紧张情绪之效；” “泡山甲、王不留行、路路通、石菖蒲、远志起祛瘀通精之功，可解决血瘀之征。” “金樱子、菟丝其补肾固精之效。” “冬瓜仁，通草，土茯苓能解下焦湿热之邪，以改善前列腺开口处括约肌的功能。” “诸药合用，共奏活血化瘀、疏肝理气、通经固肾之功。” 讲完了，居然没有经验值入账。 难道没有人听得懂？ 或者是，人人都听懂了，不用再普及了？ 现在的网友，水平都这么高了吗？ 是不是要再讲的深一些？ 有网友纷纷留言： “不是还有心理治疗吗？心理治疗怎么治？” 江寒说道：“心理治疗，在于自我调节。你不要认为她是你老婆！你就把他当成肥婆！” 直播间立马水花四起，浪呀嘛浪打浪： “江神的心理治疗，绝对管用！” “把自己当成没得感情的机器！” “关键是想像，你要是想像成女神，绝对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当成肥婆，好有道理！” “切身体会呀！江神的办法，绝对管用！”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经验值21010点，总经验值：77310点。】 一下子得到两万多点经验值！ 比刚才那一次得到的更多！ 网友们的点，真是很难get! 正儿八经地解释药材的作用、中药的配伍、君臣佐使，没什么效果。 想不通！ 【叮，温馨提示：宿主经验值达到10万点，有丰厚大礼静候！】 那就继续开播。 …… 第二天早上，江寒正在餐厅吃饭。 余长海打来电话：“师父，我直接从家里去会场了！我让小王去接您。” 江寒说道：“我马上吃完饭，直接打的过去，这样更方便，小王不要过来了。” 在京城，等车还不如打的来得快。 吃完饭，江寒在酒店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朝会场而去。 刚下出租车，就看到会场前一片大乱。 “快打110！” “打什么110！快掐人中！” “掐什么人中？赶快用针！” “先抬到里面去！” “别动，千万别动，万一是摔断了腿，不敢挪！” “没有断腿，病人是在抽抽！” “这是癫痫！癫痫病，不可用针！” “不用针，怎么办？用汤药？” “最好让西医来，我们先别动！” 江寒一看，一个人60多岁的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已。 围着的人都是一帮老人，从50多岁到80多岁的都有。 一帮老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服谁。 不少在这里玩的年轻人，一看一帮老头子围着，心有疑虑，也不敢过来，只是远远地看着。 有的也帮着打了120急救。 江寒走了过去：“请让一让，让一让。” 你谁呀，一个小年轻过来，凑什么热闹？ 几个老头不肯让，江寒稍微一挤，就进去了。 江寒刚刚挤进去，后面就传来了哭声。 一个老太太过来了：“老伴，你咋了？你可别死啊！” 老太太伏下身子，扶起正在抽搐的老人，摇了几摇，又怕摇坏了。 抬眼看着四周：“你们都是开会的代表吧？都是医学名人，快救救我老伴吧！” 一帮老头们脸红了，对于这种情况，他们还真是没招了。 此时，根本不是用针的时机！ 患者晕厥，浑身抽搐，不知病因，怎么用针，往哪里扎？ 这个不是普通的患者，人家也是针灸世家！ 摸脉？此时的脉象根本不准啊。 万一冒险施针，把人搞坏了，岂不是把自己一辈子的名声也搞坏了？ 一帮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都不吭声了，与刚才的七嘴八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323章 十三鬼穴 江寒蹲下身子，强行掰开了患者的嘴巴。 “你干什么？”众人均是出声阻拦。 江寒一手从随身的包里掏了一下，掏出一个硬皮核桃。 塞进了患者口中。 江寒本想塞那包湿巾的，但不太保险。 还是核桃保险！大小正合适，往里一塞，患者的嘴就咬不下去了。 这种紧闭双嘴，口角流沫，浑身抽搐的人，最害怕的是咬伤甚至咬掉自己的舌头。 江寒的动作极快，大家都来不及阻拦，核桃就已经塞进去了。 一个年轻人在后边看得清楚，妈呀，这情景，像极了某个女港星被富豪塞了高尔夫球。 “小伙子，不错啊！”一个老人赞许道。 刚才他就想找东西塞进去，但一时找不来合适的东西。 不管如何，这小伙子解决了一个极大的隐患，甚至说是燃眉之急。 患者的老伴也明白了江寒的用意。 江寒从包里拿出了银针。 咦，这小伙子居然随身带着银针！ 他要干什么？ 他要用针？ 病人此时正在抽搐昏迷，怎么可以用针？ “你干什么？”一个老者问道。 “施针。”江寒捻出一根针就要扎。 “慢着！”老者伸手抓住了江寒的手腕。 江寒施针，除了在省医第一次施针被怀疑之后，这是第二次。 原来，这里不是省医，而是在京城。 江寒刚才施针，根本没想到地点已经变了。 刚才在外围的小平头青年挤了进来：“你想施针？这种情况你也有胆？” 江寒说道：“救人要紧，随后我向你解释。” 只要把人救过来，就不用解释了，事实就能解释一切。 老人抓住江寒的手不放，年轻人则是抓住了另一只手。 江寒无奈了，只好说道：“我是医生，放心吧，我不会乱来。” “你是医生？哪个医院的？”老人问道。 江寒说道：“我是河洛省人民医院，中医科的。” “年轻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勇气可嘉，但也看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 小平头青年撇了撇嘴说： “你想找上手的机会，也不看看这是谁？！能让你乱扎吗？” 一帮老头纷纷说起江寒来： “年轻人刚毕业吧？” “在我们面前施针，要到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有大斧！” “就算你出身针灸世家，能有多深的道行？” “别逞能了，还是等医院来急救吧！” 患者的老伴看江寒比较顺眼，本来是想要让他施针的，听到大家这么一说心里没底了。 江寒心里有些烦，再拖下去也不知道老人会发生什么。 年轻人得这种病，时间一长就会发生各种不测。 更不要说老年人了，还是救人要紧，哪管其他人的看法？ 江寒双手一抖，一下子挣开了。 老人和小平头青年到现在没想到江寒这么大的力气，愣了。 小平头青年不服气，上来就要抓江寒的手腕。 “让开！”江寒一声厉喝。 这一次厉喝，江寒自己都不知道，刚才用上了内气。 平头小青年和其他的老年人忽然觉得神驰目眩，被江寒给吓着了。 江寒害怕这些人再上来阻挠，就在他诊治的时候，万一有哪个人过来抢针，麻烦就大了。 “现在我问一句，你们有谁来施针？” “不敢来，就不要瞎嚷嚷。都给我退后5步！” 江寒又用上了内息，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所有人都吓住了，但没有一个人往后退。 “哈哈，各位放心好了，要是把老黄治出什么问题，我负责！” 余长海从外圈走了进来。 “老余，这人你就这么放心？是你徒弟？” 余长海刚想说话，江寒说道：“我是参加今天会议的。” 余长海朝江寒眨眨眼睛，又扭头对大家说：“没错，他就是今天的参会代表。” 大家都不吭声了，敢情这个年轻人出自针灸世家。 余长海作为阴阳九针的传人，如此相信这个年轻人，那就说明他的水平到底也差不到哪里去。 有余长海看着，这下子就没有了打扰，江寒出针来，快速出针！ 一根接一根，快速取穴，快速捻动！ 众人看着大奇！ 哪里像一个年轻人？ 从施针的那一刻起，仿佛就换了一种气质，这水平比自己高多了！ 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个年轻人没有切脉，直接取穴，进针！ 仿佛他知道患者是什么病！且详细的知道病机和病位！ 看，他的手法！ 扎入的角度，刺入的深度，提起的高度，捻转的速度，堪称完美！ 这哪里是一个新手？ 分别是一个老手加高手！ 众人并且呼吸，仔细观察。 再次观看的时候，心态变了不少！ 从质疑到学习，只是短短的一分钟！ 不管对患者有没有用，但这手法，真的是绝了！ 像是一名学生，不管字写得好坏，但是笔在手中转的飞快！ 这也是让人佩服的一件事。 10分钟过了，患者悠悠醒来。 (⊙o⊙)哇，真的太神奇了！ 这是巧合吗？不会！ 就凭刚才江寒刚才展示出的手法，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师，呃，刚才您为什么扎这六个穴位？老黄究竟有什么病？”余长海满肚子的疑问。 “大家听过十三鬼穴吗？”江寒问道。 “你是说，唐代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里说的？”一位老者说道。 江寒扶着老黄站起说道：“老人家，水平不错！” “但实际上，十三鬼穴只是一种说法，据我所知，现在已经没有人相信这个。” 一位老者感叹不已。 古人有不少东西，由于缺少相应的解释，使用起来不是那么回事。 现在的中医对古时的东西了解不少，但运用不好，就认为古人在故弄玄虚。 江寒说道：“不相信，是因为自己不会。孙思邈作为一代名医，岂能胡说？” 江寒对余长海解释：“十三鬼穴，包括鬼宫、鬼信、鬼垒、鬼心、鬼路、鬼枕、鬼牀、鬼市、鬼窟、鬼堂、鬼藏、鬼臣、鬼封。” “十三鬼穴是古代治疗癫狂等精神疾患的十三个经验效穴，古中医说精神疾患由鬼神作祟所致，所以治疗穴位均冠‘鬼’字为名，又以其数为十三，故称十三鬼穴。 “只要掌握方法得当，选穴准确，力度合适，就可以起到疏通经络、协调阴阳、调整脏腑、醒脑开窍的功效，对神志病有较好疗效。” “宋代医生有一首关于十三鬼穴的施针歌诀，听说过吗？” 众人都摇头表示不知。 江寒边踱步边背诵：“百邪颠狂所为病，针有十三穴须认，凡针之体先鬼宫，次针鬼信无不应。一一从头逐一求，男从左起女从右，一针人中鬼宫停，左边下针右出针……” “这是什么意思呢？男子先针左，女子先针右。单日为阳，双日为阴，阳日阳时针右转，阴日阴时针左转。施强刺激针法，不留针。” 【叮，恭喜宿主治疗对患者黄运良有效，奖励经验值100点，总经验值：77410点。】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经验值1500点。总经验值：78910点。】 原来，此人叫黄运良，好像在哪本医学杂志上见到过这个名字。 哔波～哔波～哔波～ 救护车拉着笛音来了，停在了大楼前。 下来了几个护士，问道：“谁有急诊？谁打的电话？” “是这样的，刚才是老黄晕倒了，现在，没事了。” 救护车主要是负责把病人拉到医院去，跟来的医护人员在救护方面是特长，但看病肯定不行。 “老黄，是怎么回事，以前没有发生过这事啊。” “是啊，老黄，你这恐怕是癫痫！” 黄运良还以为是余长海救的他，忙向余长海表示感谢。 第324章 药物的阴阳可以转换 “老黄啊，你要感谢，就感谢我师父吧。”余长海笑道。 “不要开玩笑，你师父？”黄运良忽然说道：“你不会说是你新拜的师父吧？” 余长海又是一笑，指向了江寒：“这就是我新拜的师父，江寒！” 啊？ 嘶！ 众人又是大惊！ 余长海说的是真的！ 他果真拜了一个年轻人为师！ 现在看来，余长海并没有胡闹！ 江寒的水平，通过刚才的“十三鬼穴”就可以判断出来。 江寒的针灸水平，远超于众人。 只是实在想不明白，江寒这么年轻，这一手针灸之术，怎么练成的？ 主角终于来了！ 昨天大家都在怀疑，所谓的灵龟八法是不是真的。 等得知江寒有事儿的时候，大家更加怀疑。 现在一看，这种怀疑都烟消云散了。 传说中的十三鬼穴，居然被江寒弄用得炉火纯青！ 最关键的是马上见到了实效！ 他掌握了灵龟八法的奥秘，大家也不奇怪了。 坐下后开会，楚会长专门对江寒表示了欢迎，并让江寒讲两句。 “感谢楚会长，感谢各位前辈！感谢大家给我一个机会，为中医针灸申遗作出自己的努力！” 江寒向大家简要介绍灵龟八法的基本原理，大家也都相信了，于是纷纷讨论申遗中的各种问题。 江寒则是坐到了黄运良的身边。 也都发现了江寒的举动，难道黄运良身体又出什么毛病了？ 因为黄运良刚刚发生状况，他的老伴也坐在身边。 等到会议结束，就陪他去医院看一看。 看江寒走过来，黄运良老伴紧张地问：“小江，运良的病是不是很严重？不会是真的癫痫吧？” 江寒说道：“我切一下脉。” 江寒一伸手，大家就看得出来，这是行家！ “黄教授，您这几天是不是头痛？” 黄运良惊讶了：“小江，你说的，还真是很准的！就是头痛。头顶痛。” “我看您舌苔薄白，您这是风邪头痛。”江寒说道。 “老陈开的方子，就是这么说的。”黄运良老伴说。 黄运良擅长中医，但在方剂方面并不擅长，也得找其他中医看。 “你是不是服用了川芎茶调汤？” 黄运良更是惊讶！ 其他正在讨论的老中医都围了过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能判断出黄运良服用了什么！ “神了，小江！你怎么知道我服用了川芎茶调汤？” 黄运良老婆说道：“这说明小江开方子的水平，和老陈差不多了。知道你有这个病，所以就开了这个方。” 黄运良和其他中医没想到，江寒不仅针灸牛批，方剂的功底也如此深厚！ 难怪，江寒能够折服余长海！ 难怪，余长海这个眼高于顶的人能够拜他为师！ “能不能给我看一下方子？”江寒问道。 此时，大家对江寒已经很佩服了，对江寒的要求，黄运良自然不会拒绝。 “我给老陈打个电话，让他把方子给我拍一下。” 黄运良打电话时，江寒说道：“川芎茶调汤可疏散外风，疏风止痛。主治外感风邪头痛，偏正头痛或巅顶疼痛，有时会有恶寒发热。” “这是个经典的方子：川芎荆芥去梗、白芷、羌活、甘草、细辛、防风去芦、薄荷。升散中寓有清降，疏风止痛而不温燥。” 不一会儿，老陈把照片拍过来了。 果然，就是江寒所说的川芎茶调汤！药物组成说得一点都不差！ “黄教授，这方子，开得有问题啊！” 有问题，不是川芎茶调汤吗？怎么会有问题？ “药物组成都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剂量上。主要是川芎！” “川芎的剂量才12g,太少了！” 大家都奇怪了，川芎的量太少了，也会引起问题？ 一般说来，药物的量大了，比如说附子，量大了，会引起中毒。 从没听说过，一个药物量少了，会引起问题。 “川芎，外感头痛，用量宜轻：最多不超过4克。高血压肝阳头痛，用量宜重：习用9到12克,瘀血头痛，宜重剂量：可用至30到40克！” “黄教授，您本来有高血压！川芎用少了，会进一步加重高血压！所以，您今天的抽搐倒地，是因为高血压的问题。” “刚才，您的症状与癫痫十分相似，其实，不是癫痫。这一切都是因为川芎这一味药。” 各个老头此时像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围过来听江寒讲话。 “川芎历代认为是治疗头痛之要药。前人有谓“头痛必用川芎”。” “但是头痛一症，病因很多，川芎性味辛温，功能活血行气、祛风止痛，临床常用以治疗血瘀头痛。” “用王清任血府逐瘀汤治疗血瘀头痛，方中川芎常重用15～30g。” “清代陈士铎《百病辨证录》散偏汤治偏头痛，疗效明显，方中亦重用川芎，用量达30g之多，如果减少川芎的用量，则疗效不佳。若用川芎治高血压头痛时，亦应大剂量使用，可用10～15g。无论高血压或低血压所引起的头痛，只要是血中有滞，放胆使用川芎，不但止痛效果良好，同时对血压也有相应的调节作用。” “据近代药理研究认为，大剂量使用川芎能降低血压，小剂量使用能使血压上升。” 余长海把江寒的茶杯拿了过来，江寒喝了一口继续道： “任何事物阴阳的属性都不是一定的，是随外界环境改变而改变的。应用在治病中首先要以所治疗的患者为基本参照物，而后立药物的阴阳，而不是以药物本身去立阴阳，这个很重要。” “药物阴阳的确立是以药物的浓度、气与味的厚薄、温度为基本变量展开的。阴阳在药物中的体现是以量变而变的，具体为重阴必阳，重阳必阴。” “这就像时针，走到24点，再走一点，就回到了0点。药物的阴阳是可以转换的。” “在一定范围内，改变物质的量就将改变了物质的阴阳属性。” 江寒又列举了一些例子： 红花，少用可养血，稍多则活血，再多则能破血。 枳实，小剂量能使心脏兴奋，大剂量使心脏抑制。 白术，常用量能健脾止泻，大剂量用至30~60克，则能益气通便。 “所以，黄教授，您有高血压，那么，川芎最少要用到20g！否则，有害无益。” 厉害，厉害！ 此人不但方剂厉害，中药药学也如此牛批！ 真是涨知识了！ 【叮，恭喜宿主普及中医知识取得成效，奖励2000点经验值，总经验值：80910点。】 第325章 收徒狂人 有了江寒神奇的表现，接下来的会议就简单多了。 江寒又画出了“灵龟八法”的图、表，交给了华夏中医药学会的楚会长。 至于申遗的流程、申报材料等等，这都不是江寒所要考虑的事情。 江寒需要做的就是随时等通知，在世界申遗大会上，他作为“灵龟八法”的传承者，肯定是要亲自出席的。 半天时间，会议结束。 时间虽短，收获很大，最主要的收获就是：一堆徒弟！ 在会议过程中，这些针灸世家的大佬们都纷纷打电话。 让家族有潜力的子弟们赶到酒店的会议室。 不一会儿，会议室的外面聚集了三十几人！ 三十几人有的相互认识，一聊之下，才发现，来的都是针灸世家！ 会议休息的时候，大佬们让家族后辈进来。 黄运良首先提出，让自己的儿子黄秋声拜江寒为师！ 余长海郁闷了，这算什么事？ 和这帮老头子本来是平辈论交的，现在自己忽然间矮了一辈！ 与他们的后辈平起平坐了！ 不可能的事！江寒岂能乱收徒弟？ 哪知道，江寒毫不犹豫，直接答应了！ 当场拜师！ 黄秋声通过母亲的电话，早就知道江寒。 知道这个人和他差不多大，是个实习生，但水平甩他老爸几条街！ 不仅是针灸强，而且是全方位的强！ 更加恐怖的是，中西医皆通！ 更何况，江寒救了他的父亲，征服了各位大佬！ 黄秋声头磕得梆梆响！ 【叮，恭喜宿主收黄秋声为徒弟，奖励经验值500点，总经验值：81410点。】 【叮，温馨提示，收世家子为徒，经验值翻倍。】 江寒很是高兴，这就是救治黄运良得到的良性回馈！ 徒弟只要治好一个病人，江寒就可以得到5点以上的经验值。 只要徒弟足够多，那么经验值就会源源不断！ 江寒想收，但没有多少人想拜他为师！ 拜一个实习生为师，也就是郭新方这样的熟悉的身边人，并且还有中医科主任的启发、引导和推动。 像查得明这样的人，更是少而又少。 尽管江寒的水平很牛批，但很少有人想起来拜师这回事。 江寒也不可能让对方拜自己为师！ 现在，机会来了！ 人家把儿子送上来给他当徒弟！ 这样的好事，怎么能拒绝呢？ 再往大处说，收了徒弟，提升了他的水平，也是为弘扬中医药文化、让更多的人保持健康作贡献。 “过来，给江医生磕头！” 黄秋声拜师完毕，一个老头就拉着孙子过来了。 头，磕得梆梆响！ 又收得徒弟一枚！ 【叮，恭喜宿主收张义山为徒弟，奖励经验值500点，总经验值：81910点。】 一个接一个！ 这老头们就像商量好的一样！ 不约而同地叫来了自己的后辈。 系统“叮叮叮”地响个不停！ 江寒收徒收到手软！ 【叮，恭喜宿主收石磊为徒弟，奖励经验值500点，总经验值：96910点。】 一下子收了30个徒弟！ 如果这30个徒弟都争气，经验值就如同细水长流，风雨无阻地到来！ 到那时，真的可以躺平了！ 当然躺平也只是说说而已，想要提升这些徒弟的水平，一方面靠教，另一方面也得需要强化他们的属性。 强化他人的属性，是要花费经验值的！ 一帮老头对江寒说着感谢的话，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拜师礼，容情后补等等。 江寒大气地摆摆手，什么礼不礼的，那些都是虚的。 江寒根本不在乎他们那些礼物，能值多少钱？ 对于他来讲，经验值最值钱！ 就目前的96910经验值而言，可以转换成96万多元的医疗救助基金。 如果捐出去，个人可以得到9.6万元的资金奖励。 9万多点，离10万点大关，只差3090点经验值。 突破10万点大关，究竟有什么奖励？ 还得收徒！ 一些老人刚才看到别人的后辈拜师，后悔不迭！ 后悔没有把自己的后辈传人给带过来！ 现在叫，也来不及了！ 只好先加江寒的微信，到时候，带着自己的后辈再找江寒行拜师礼！ 看来，这个年轻人对于收徒是来者不拒呀！ 这样的人，水平远超自己的想象！ 如果“灵龟八法”申遗成功，那么江寒的名声将如日中天！ 一个水平超高的年轻人，一个人为中医挣回面子的中医人！ 一个让日本、韩国的计划流产的神人！ 他的地位，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现在让自己的后辈拜他为师，就是买到了一艘航母的船票。 尽管这艘航母还在建造之中。 这是肉眼可见的大腿级大佬、大佬级大腿！ 此时不抱，更待何时？ 看了看会场，江寒问道：“今天收徒30个，今后，我收徒弟，不能有世家背景。今天，还有谁？” 老人们有些慌了，江寒不收徒了！ 自己的后辈没有机会了！ 听江寒这口气，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余长海掂起茶壶，殷勤地给江寒添茶续水。 几个老头，眼前一亮！ 余长海就能拉下面子、放下身子，拜江寒为师，自己为什么不能？ 一个老头走到江寒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江寒大喜，这老头，真上道！ 笑着扶起来。 【叮，恭喜宿主收陈平之为徒弟，奖励经验值1000点，总经验值：97910点。】 有陈平之带头，其他没有带后辈来的老头有样学样！ 一个个地跪地，磕头，拜师！ 江寒一一接受！ 楚会长简直了，这帮老头们，平时不是很注重身份和面子的吗？ 怎么都变得和余长海一样了？ 就在昨天，大家都在讽刺余长海！ 私底下，大家都在挖苦余长海，居然拜一个年轻人为师！ 现在，这帮老头们早忘了昨天的事情，和余长海一样，心悦诚服地拜师！ 【叮，恭喜宿主收候勇跃为徒弟，奖励经验值1000点，总经验值：10910点。】 终于，经验值破了十万点大关！ 第326章 超牛的属性强化 【叮，恭喜宿主经验值突破十万点大关。系统奖励二选一，请宿主谨慎选择，出手无悔。】 【奖励一：宿主所有技能全部升至高级！需花费经验值1万点。】 【奖励二：宿主可对他人进行属性强化，不限次，不花费经验值。】 怎么选择？ 还是选择奖励二。 因为这个不花费任何经验值！ 比如，自己想强化江雪的身体素质，不限次，以后她岂不是无敌了？ 关键是，还不用花费任何经验值！ 想一想上次，对一个人进行记忆强化，一次一人就花掉了1000点！ 现在自己这么多徒弟了，如果对他们的针灸、望闻问切、正骨、方剂等等进行强化，得花多少经验值？ 如果不强化他们，他们看不好病人，也给自己带不来经验值收入。 免费对他们进行属性强化，这个太划算了。 相比之下，将自己的技能全部升至高级，就显得不那么迫切了。 万一这次不选择第二项，下次就不一定能遇到这个奖项。 江寒决定试一试，余长海就算了。 就算不提升余长海的属性，他也能治好病人，也能为自己带来经验值。 那就试试黄运良的儿子黄秋声吧。 “秋声，你来一下。” 黄秋声乖巧地走过来。 “提高针灸技术，主要是两方面，一是脑，二是手，手脑配合才可以。我教你一种手、脑配的方法。” 江寒说完，其他人员都自觉远离了一些。 按照传统习惯，中医人授徒，是不能有旁人在场的。 江寒一手伸向黄秋声的头顶，嘴里煞有其事地喃喃着。 没办法，江寒根本无法向大家解释系统的事情。 进入系统，调出面板。 【叮，经检测，宿主可对黄秋声进行属性强化。请选择项目。】 选针灸，中级技能！ 【叮，针灸中级技能融合中。】 【叮，针灸中级技能融合完毕，黄秋声已熟练掌握。】 江寒移开手掌：“秋声，你的针灸水平已经提升了一个层次，你可以试试。” 啊？ 黄秋声大吃一惊，忽然脑子里一阵温热涌动！ 那些穴位，如同弹幕一般地在眼前闪过！ 以前记不住的东西记起来了！ 以前不知道的东西，鬼使神差般，知道了！ 黄秋声看了一下母亲：“妈，您的脖子疼好几天了，转不动吧？” 黄秋声母亲从来没有告诉儿子自己哪儿里有毛病，哪知道黄秋声此时却看出来了。 黄秋声让母亲坐下：“我给你试一试针灸。” 黄运良说道：“你行不行啊？” 黄秋声说道：“师父都说了，我现在水平真的提高了，简直是，太兴奋了。” 黄秋声拿出一根银针，先刺入颈百劳。 黄秋声的动作非常熟练，很自然地用上了“烧天火”手法。 “呀，好舒服，好像是熨斗熨过去了！”黄秋声母亲夸张地叫道：“又像是中电了，儿子，再扎两下！” 不是吧，黄运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众人也是错愕不已。 有这种效果！ 那就说明，黄秋声掌握了“烧天火”手法，这手法，连自己都不会！ 针留在颈百劳穴。 第二针选择了肩井穴。 “呀，可凉！不难受，凉爽！” 天啊，这，这不就是“透心凉”手法吗？ 黄秋声，小小年纪，居然同时掌握了“烧天火”“透心凉”！ 再看向江寒，大家感到可怖！ 这个人不仅自身水平高，更厉害的是，他教徒弟的水平！ 摩头顶，嘴里念念有词！ 难道这就是醍醐灌顶？ 第三个穴位，是劳宫穴。 不要说手法，仅从这三个穴位来看，就很见功力。 比如第二个穴位肩井穴。 此穴在大椎穴与肩峰连线中点，肩部最高处，前直乳中，当大椎与肩峰端连线的中点，即乳头正上方与肩线交接处。 主治疾病为：肩酸痛、头酸痛、头重脚轻、眼睛疲劳、耳鸣、高血压、落枕等。 针还留在穴位上，黄秋声母亲说自己的脖子已经不疼了，并且能够转动自如了。 神，真神！ 大家这才感到，今天让自己的后辈拜师江寒，真的是一个最正确的选择！ 于是，不少老者上前，恳请江寒现场教学。 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干脆，这几十个徒弟一起教了吧！ 挨个“醍醐灌顶”！相同的手法，都是针灸中级技能强化！ 不一会儿，几十个徒弟兴奋异常。 一下子通了，一下子懂了！ 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找自己的长辈做试验。 但凡老人，大多都有小毛病。 一帮老头坐下来，这些刚刚被“醍醐灌顶”过的后辈为他们针灸。 屋里顿时“嘶嘶嘶”“啊啊啊”的一片。 惊叹声、感叹声互相交织，看得楚会长都傻眼了。 教徒弟，居然能如此速成！ 以前，一说谁水平高，就是老中医！ 看来，以后这个习惯真的要变了！ 老中医，恐怕还不如这帮年轻人！ 一帮人又过来，对江寒一再说着感谢的话。 人家肯收徒，还立马兑现！ 根本不是什么挂名弟子，而是真心实习地教！ 而且是立竿见影、马上见效！ 亏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教徒弟也不少，效率实在是低得可怜！ 以后，根本不好意思说教徒弟的事！ 四个拜江寒为师的老头，也得到了提升。 他们本身就是针灸世家，得到江寒的属性强化之后，立马感到不一样了。 一切都悟了！ 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原来，针灸可以顿悟！ 中医技能可以这样传递！ 江寒的水平，实在是深不见底、深不可测！ 幸亏今天拉下了脸面拜了师，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奇遇？ 【叮，恭喜宿主的徒弟对患者的施治有效，奖励经验值305点经验值，总经验值：111215点。】 太好了！ 这些徒弟们能独立诊治了，他们就成了稳定的经验值创造者和提供者。 会议结束了，江寒走出会议室。 忽然门口有几个人站起身来。 一个高大肥胖的中年人紧走几步，扑通一声跪在江寒的面前。 余长海说：“你是谁，想干什么？” 江寒心想，这个人十有八九是来拜师的。 一看这个人，这么肥胖，就是那种不够自律的人。 迈不动腿、管不住嘴！ 不自律的人，也就当不好医生！ 收徒弟，首先是人品得好！第二是有自律性。 江寒今天之所以大肆收徒，主要是这些徒弟根本不用考察，更用不着考验。 这些针灸世家能够发展到现在，能够成为全国中医学会的成员，不管人品还是自律性上，都应该是上乘之选。 所以，江寒就放心大胆地收徒。 这个肥胖的中年人，自己也不太认识，不可能收他当徒弟。 “请你起来，今天我收徒弟已经够多了。近期，我不打算收徒了。” 第327章 华夏第一胖 肥胖中年人跪在地上不起来：“江医生，我不是拜您为师。请您救救我儿子！” 原来不是来拜师的！ “你儿子，怎么了？”江寒立马来了劲。 “我儿子得的肥胖症，现在病危！现在，只有您能救我儿子了！” “站起来，慢慢说，不要着急。” 江寒说完，几个刚收的徒弟想把中年人扶起来。 中年男子太胖，几个徒弟没有拉起来。 “江医生，您不答应救我儿子，我就不起来。”肥胖男子耍起了赖。 看来，肥胖男子真的很焦急。 “你先起来，我答应你，我尽我最大努力！” 有了江寒这句话，肥胖男子这才站起身来，喘着粗气介绍情况。 肥胖男子叫苏大强，儿子苏小强。 苏小强从小就胖，也能吃，刚开始家人非常高兴，后来越来越胖，一家人开始愁了。 苏小强出生时体重10斤，1岁时体重31斤，8岁时体重140斤，12岁时体重360斤，18岁时体重460斤，20岁时，体重415斤、腰围1.75米、胸围1.9米、臀围1.7米。 此时的苏小强就像是一座小山一般，光腰围就比一般成年男子要高。 因为太胖了，苏小强不能自己弯腰洗脚，洗澡也要别人帮忙，多走几步路就喘得厉害。 苏小强的器官承担着460斤体重，长期超负荷工作之后出现了严重问题。 因为过度肥胖，苏小强出现了严重呼吸衰竭，腹部严重水肿，好几次病危。 好几次都差点没抢救回来。 好多媒体也对此进行了报道。 苏小组也被媒体冠以“华夏第一胖”的称号。 苏大强就带着苏小强四处求医。 各种方法几乎都用遍了，没有一个方法是管用的。 后来苏大强看到了不少类似的肥胖，特别是国外比较多。 像这种过度肥胖的病，吃什么减肥药都不管用。 只有一种方法管用：做手术！ 这是一种叫做胃旁路的手术，是一种改变肠道结构、关闭大部分胃功能的手术。 手术将患者的胃分成上下两部分，用于容纳食物的只有原来胃部的1/6-1/10，然后在小胃的切口处开一条“岔路”，接上截取的一段小肠，重新排列小肠的位置，改变食物经过消化道的途径，减缓胃排空速度，缩短小肠，降低吸收，从而达到减肥的目的。 2004年，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将胃旁路手术纳入美国国民医疗保险，正式认可胃旁路手术为病态肥胖症的最佳疗法之一。 至2005年外科医生已经研发了几种不同的排列方案，形成了胃旁路手术的几个分支。 根据美国国家健康中心2008年的数据，2000年后胃旁路手术已经取代缩胃手术，成为美国最流行的减肥手术，每年开展约10万例。 阿根廷球星马拉多纳，2005年在意大利bali接受了名医谢诺的减肥治疗，首先使用胃内水球减肥15公斤，从心脏病病危状态改善至可接受进一步手术治疗状态，在接受了胃旁路手术后，马拉多纳成功减肥复出。 此外还有帕瓦罗蒂接受过胃旁路手术。 国内能做胃旁路手术的只有燕北医院、沪上医院、鹏城医院等仅有的几家医院。 苏大强带着儿子去了这几家医院，燕北医院检查之后认为不具备手术条件，鹏城医院也说无能为力，只能维持现状。 最后到了沪上医院，沪上医院进行了一次会诊，也感到没有把握。 因为，给苏小强做胃旁路手术，风险实在太大！ 绝望之中，沪上医院心内科主任程从时告诉他，也许河洛省人民医院的江寒可以做这个手术。 但是河洛省人民医院没有这种手术设备，如有可能，把江寒请到沪上来。 苏大强有些不相信，通过在网上一搜，这才感到江寒原来如此牛批！ 中医方面就不用说了！ 关键是江寒啥手术都会做！ 在网上早有名气！ 沪上医院心内科的主任，那可是国家级的专家！ 程从时的建议，绝对是重磅推荐。 苏大强把苏小强留在沪上，只身一人来到绿城。 哪知道他扑了个空，一打听才知道江寒来了京城，参加中医针灸申遗研讨会。 苏大强马不停蹄地赶到京城。 大家听到这里，又又又又震惊了！ 这简直是不让人活了！ 江寒不仅中医牛批，西医也这么厉害！ 要不然，沪上医院的程从时怎么会推荐江寒？ 由此可见，江寒的手术水平已经达到了国内一流！ 达到这个程度，不是努力就成的，绝对是天才！ 江寒说道：“见不到患者，我也不敢给明确的答复。这样，我跟你去一趟沪上。” 苏大强大喜过望，正要准备下跪，江寒一把扶住了。 苏大强吃了一惊，这个江医生力气好大！ 人家一只手，就能托住他好几百斤往下坠的身体！ 余长海说道：“师父，我定票！我跟您一起去沪上。好几个月没见程从时，还挺想他的。” 当时余长海拜江寒为师，也有程从时在一旁劝说和怂恿的因素。 告诉了楚会长，江寒当天就与余长海、苏大强飞往沪上。 在沪上医院，见到了九个月未见的程从时。 程从时笑道：“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看，江寒，这句话用在你身上真是再也合适不过了！” 江寒笑着谦虚起来。 “江寒，我真没想到，你的成长会这么快！网上到处都是你的消息，你医治好的病例，还有你的手术视频！” 江寒说道：“我这次来就是来学习的。” “别这么说，单论手术，恐怕我们沪上，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你！我听说，美国的阿若偌拉对你是赞不绝口。这个洋鬼子的水平，很高！他能赞你，已经说明问题了。” 江寒说道：“就算我能做这个胃旁路手术，恐怕也没有资格，更没有人同意我做啊。” “你放心好了，江寒，”程从时说道：“你的手术视频在沪上医院已经传遍了！好多医生都想见见你呢。” 江寒没想到远在沪上，还有示曾谋面的一帮医生粉丝！ “程教授，我们先去看看患者吧。” 程从时先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科室主任带着几个医生赶过来了。 热情地和江寒握手，并挨个合影。 第328章 病人穿丝袜？什么恶趣味？ 客套一番之后，江寒进入了病房。 苏小强正趟在床上。 幸亏江寒的个子高，要不然，迎面看到的是苏小组的脚底板和大肚子。 真胖！从来没见过这么胖的人。 感到苏大强已经够胖了，哪知道与苏小强一比，简直就是瘦猴！ 望闻问切！ 此人的肥胖病，目前也只能采取手术的办法！ 至于用针灸、用药也不是不可以，但见效实在太慢了。 患者目前已经出现了严重呼吸衰竭，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只能手术，不能再拖！ 江寒进入了系统的虚拟医学实验室。 “调用，患者虚拟转化！对象：苏小强。” 【花费经验值1000点，总经验值：10215点。】 【患者苏小强虚拟转化中……】 腹腔镜下胃旁路手术，开始。 一个又一个细节印入了江寒的脑海。 整个手术过程虚拟完毕，不用再来第二遍。 病房里的医生都悄悄议论起来： “终于见到了传手中的江寒！” “哇，江寒的五分钟提前上演了吗？” “江寒时刻！这就是江寒时刻！” ～～～～～～ 沪上医院微创外科研究所所长、减重中心主任杨海鸣，是国内第一个开展腹腔镜胃旁路手术的专家，也赶了过来。 杨海鸣60多岁了，与余长海在京城一个重要的诊治场合，有过一面之交。 得知江寒是余长海的师父，再加上本院心内科主任程从时的推荐，对江寒产生了足够的信任。 把江寒拉到了医生室，召集了原来几个会诊的专家一起商讨。 苏小强已经进行了全身体检，从生化指标来看，具备手术的条件。 但是有一个问题最为棘手，几乎无解。 那就是苏小强太过肥胖，b超、ct等高尖端的影像医学仪器都无法穿透他厚厚的脂肪，根本看不到他的器官到底怎么了。 没有确切清晰的影像资料，这手术怎么做？ 就算是国外的顶尖专家来，也做不了！ 杨海鸣说道：“就目前的设备仪器来看，手术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用其他方法。余教授，江医生，就看你们中医有没有办法了。” 原来，杨海鸣居然不知道江寒会做手术。 他以为江寒就是一名纯粹的中医。 江寒说道：“杨主任，这台手术，我可以做。” “你可以做？你可以做这台手术？”杨海鸣大为惊愕。 江寒十分肯定地重复了一遍。 这时已经有医生在叽叽喳喳了： “江寒的手术，那是没说的！” “江寒的手术，我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弄不明白，怎么做到的？！” “我看了那个左半肝切除术，一个字：服！” “恐怕国内没有人做到盲操吧？江神，不愧是江神！” 杨海鸣没想到手下的医生们异口同声，都是在夸赞江寒的超强手术能力！ “余教授，江医生，这样，我和同事商量一下，和院领导报告一下。”杨海鸣说道。 江寒表示理解。 “江医生，我经常看您的手术，我是您的铁粉！”一个30多岁的医生说：“我带您到我们院转转吧？” 沪上医院毕竟是大医院，江寒也想见识一下。 不到一个小时，院里就做出了决定：让江寒为患者做术。 手术全程直播，不仅仅是在院内，而是在全国直播。 全国联网的医院都可以收到。 当杨海鸣告诉江寒的时候，发现这小伙子脸色平静，一点都不激动。 他哪里知道，江寒在省医的手术就是必须直播的！ 还有，他自己就有一个流量更大的直播诊室。 只不过就是直播嘛，有什么可激动的？ 余长海没有进入手术室，毕竟他是个中医。 进入手术室的名额太宝贵了，特别是这台手术具有特殊意义。 并且这台手术的影响面太广了。 全国医疗系统直播，这得需要上面批准。 医院居然为这一手术申请了全国直播，可见其影响之大！ 之前，患者去了其他几家大医院，人家都不收。 最后才来到沪上医院。 但是沪上医院也做不了，并且与国际几个著名的医院进行远程会诊。 国外的知名专家大佬也表示无能为力。 当时一起参加会诊的心内科主任程从时，说出了江寒的名字，也许江寒可以做。 大家都认为程从时是不是脑子进水泥了。 没想到，江寒一来，就肯定地说他可以做这台手术。 加上苏小强被称为华夏第一胖，他的手术成为了人们关注的一个焦点。 自然，这台手术也成了全国西医医院共同关注的中心。 加上各大媒体对此事进行了提前报道。 所以，医生们都比平常更加积极，能进入手术室里观摩，就是一种荣誉！ …… 万众瞩目之下，苏小强的腹腔镜胃旁路手术正式开始。 主刀：江寒。 一助：沪上医院微创外科研究所所长、减重中心主任杨海鸣 二助：沪上医院微创外科研究所所长、减重中心副主任李国勇。 检查术前器械准备： 30°镜头，无损伤钳，分离钳，持针器，剪刀，电凝钩，吸引器，超声刀，切割闭合器，无刀穿刺器； 腹腔镜设备，包括高清主机，大屏幕展示器，高强度冷光源、气腹机，镜头线，光源线器，二氧化碳气瓶，超声刀主机，超声刀线等等。 患者体位是一个大字，江寒作为主刀，站在患者右侧。 杨海鸣和李国勇作为助手在与患者的两腿之间。 手术护士拿出一包弹力袜，准备给苏小强换上。 江寒很有些愣，这是什么步骤？ 手术护士笑道：“这弹力袜还是从厂子里定制的，这家厂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号的弹力袜。” 手术室里边的气氛轻松起来。 经常通过虚拟医学实验室，苏小强已经进行了一次虚拟手术，绝对没有给患者穿上弹力袜的环节。 这弹力袜看起来和各种搔首弄姿的直播穿的差不多！ 这么暧昧的丝袜。现在一个400多斤的大胖子身上，简直不要太违和！ 难道沪上医院这帮医生有特别的嗜好？ 可能医生长期做手术强度太大，需要有一些恶趣味，调节一下情绪？ 不过，今天自己主刀，那就要自己说了算！ 当然这里是沪上医院，大家都是第1次配合，说话还是委婉点好： “给患者穿丝袜，有什么意义呢？” 手术室里的人都看向江寒，是吧，这人这么不靠谱，连这个都不知道？ 杨海鸣主任咳嗽了一声，耐心的解释说： “因为手术要使用二氧化碳气体形成起伏，腹内压力增加，血液中的二氧化碳含量升高，再加上手术时体位采取头高较低位，所以容易形成深静脉血栓。为了预防这个风险，国内外通行的做法就是用弹力袜包裹患者的下肢。” 江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学到知识了！” 众人立马担心起来，这个都不知道，他恐怕连助手的资格都没有！ 但现在手术全国直播，江寒已经站在了主刀的位置上，可以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杨海鸣正想质疑，听到江寒的第一道指令：“刀！” 第329章 手术狂魔 正在观看直播的其他医院的医生们也颇为诧异： “这个小年轻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居然敢做手术？” “沪上医院敢于培养年轻人，勇气可嘉！” “但也不能这样拔苗助长吧？” “培养年轻人本来没有错，错就错在太急于求成！” “培养年轻人也不能以牺牲患者的利益为代价！” “牺牲患者利益？我看是患者要牺牲！” “没关系，主刀和助手的位置随时可以调换！” “有杨海鸣主任坐镇，怕什么呢？” “这个小年轻，有什么背景不成？” “不知道吧，他是江寒！” “江寒当然有背景！背景就是我们！” “有江寒在场，其他人通通都是背景板！” ～～～～～～ 江寒下刀！ 完美的手术切口！ 正在观看直播的人可能还没有注意到，但手术室的人却十分惊讶。 特别是杨海鸣和李国勇，满眼的不可思议！ 因为患者太过肥胖，ct等影像仪器根本拍不出来他内部的情况！ 这个切口得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深入进去。 哪知道江寒就是一刀，只用几秒！ 切口不宽不窄、不深不浅！ 这功力，大师级！ 没有几十年根本做不到！ 当然，有几十年功力，也做不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盲操？ 牛批，牛批！ 打起精神往下看！ 三个操作孔，两个是主刀的，分别放置5毫米穿刺器、12毫米穿刺器。 一个是主镜孔，放置12毫米穿刺器。 “做气腹！” 腹力设置15毫米汞柱，打开二氧化碳气瓶及气腹机。 江寒用中指叩腹部，有鼓的声音。 这说明气体进入腹腔，分布均匀。 取5厘米橡胶管，用荷包线间断穿过橡胶管，做成肝脏拉钩。 全国肝脏在体外固定，牵拉肝脏，暴露术野。 充分暴露并游离his角，电钩逐层分离！ 速度快极！ 准确至极！ 更为难得的是：没有造成任何副损伤。 高手，真正的高手！ 看向江寒时，不再是不屑，满脸都是崇敬。 燕北医院消化科主任马云伟一边看一边给医生们解说： “接下来应该是形成小胃囊，镜头来看，难度在于胃左动脉，有患者太过肥胖，影像看不出来，想把它找出来，估计得20分钟！” 因为出去接了个电话。 回来时发现居然进行到：胃肠吻合！ 天哪，这一分钟时间，江寒居然成功分离小胃囊！ 这他码还是人吗？ 不对，他是不是搞错了？ 别的医生告诉他，江寒一个步骤都没有错，只是太快了！ 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眨一眼就会错过一个细节！ 手术室内的一组二组开始出汗了，自己配合的速度就跟不上主刀的速度！ 水平恐怕远远超出国内任何一个专家！ 他连弹力袜包裹下肢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一点不妨碍他做手术的这种境界！ 就他这种速度，就不会形成静脉血栓！ 这根本就用不上这种招数！ 人家的境界跟自己就不是在一个层次上！ 刚刚还在嘲笑他不会这些常识，在人家眼里这些招数太low！ 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羞愧！脸红！ 接下来江寒的操作更是让大家眼球掉了一地！ 应该首先确认treitz韧带，测量胆胰支长度。 哪知道江寒直接掠过，直接将空肠起始段翻转180度！ 用电钩在空肠上开一小口！ 选用蓝色钉仓！ 从患者的右侧向左侧，置入空肠内！ 空肠向上提过和结常肠、残胃至小胃囊处！ 胃肠吻合！ 杨海鸣一看切割闭合枪的刻度！ 2.5厘米！ 精确无比！ 接下来是肠肠吻合，需要从胃肠吻合的口测量空肠的长度，预留常常吻合口。 江寒仍然是不测量，直接过！ 全国各大医院观看的人直接炸裂！ “有生之年，看到这样一台手术，足矣！” “感觉，我就是来凑数的！” “忽然感到，选择医学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错误！” “我全方位被江寒碾压！把我从三维硬生生压成了二维！” “今天从这台手术，我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 “我被彻底打击到了！” “再确定一下，这不是在放录像吧？” “我怀疑就是在视频回放，并且是摁了快进键！” “这又是实时视频，那就出鬼了！” “确认，确认，确认！是在线直播！” “无语了，从哪儿冒出这么一个妖孽？” “手术狂人！” “手术狂魔！” “佩服，拜服！” “看到没有？助手出汗了，江寒气定神闲！” 整个手术其实并不是十分复杂，无外乎就是胃的上部见一个小胃囊限制食物摄入量，截断小肠，重新排列小肠的位置，缩短小肠，降低吸收。 原理上讲也就是改变肠道结构，关闭大部分胃功能，减少胃的空间和小肠的长度。 做起来并不复杂，难度在于没有术前影像资料的配合。 网上有人传说，江寒的眼睛和手就相当于b超和加强ct。 大家以为是言过其实，现在一看，但不是言过其实，上说的还不够！ 大家只有亲眼看到，才感觉到江寒手术带给大家的震撼！ 这就是盲操！ 三级以上手术敢盲操的人，国内还没有！ 江寒是第一人！ 大家正想着，手术已经到了最后几步。 关闭小肠系膜裂孔与petrson裂孔！ 此裂孔缝合不好，就会增加内疝形成的风险。 江寒做的很完美！ 最后一步是关闭胃肠吻合口处的共同开口，还退出主刀的位置，把剩下的活交给旁人来做。 大家共同分享这一台手术带来的荣誉。 这台手术必定会成为全国各大医院的教学视频，必定载入西医发展史！ 走出手术室，江寒得到了英雄一辈的待遇！ 不少护士等在门外，向江寒献上了鲜花！ 同时，掌声四起！ 杨海鸣当即向江寒发出了邀请：“江寒，希望你毕业之后到沪上来发展！沪上医院会给你提供最好的发展机遇和最大的发展空间！” 江寒说道：“杨主任，非常感谢对我的看重。我会慎重考虑的。” 杨海鸣感到江寒似乎对于沪上医院的兴趣并不大，正想劝说，却被一帮子女医生、护士给挤开了。 “让一让，我们要和江神合影！” 江寒被一帮子女医务人员围在中间，大家都喊着“茄子”。 没想到，自己在全国已经这么有名了！在沪上医院就有了这么多的粉丝！ 只要是自己开播，这些粉丝都在为自己提供经验值啊。 所以，对于他们的合影要求，江寒一一满足。 手术结束后，江寒又遭到了一众媒体的轰炸。 几天后，江寒在网上拥有了一个名号：手术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