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1995》 1 在擂台上醒来 脖子痛！ 刺痛，如潮水般袭来！ 眼睛睁不开！ 他只知道自己正躺在地上。 周遭嘈杂，有无数人在大声呼喊！ 他却听不清！ 除了颈部的疼痛之外，他还感受到自己正在被重物压住。 令他感到快要窒息。 他双手用力一撑，奋力将压在身上的重物推开，顺势猛然坐起。 终于，呼吸顺畅了。 嘎嘣！ 他试着扭动脖子，传来一声骨头复位的响动。 颈部的疼痛停止了，他的眼睛也渐渐睁开，声音入耳，就连处于茫然状态头脑也渐渐运转起来。 【两下半！压制失败！】 【“四分卫”在最后一刻挣脱了让-保罗的压制！】 【法国佬的压制被挣脱了，比赛的结果再次扑朔迷离起来！jr，你的同事失去了优势……】 广播？ 刺眼的灯光打在脸上，他眯着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拳击擂台之上，面前趴着一个身体壮硕的年轻男人。 男人裸着上身，露出强壮的肌肉，下半身穿了一条剪裁贴身的亮面长裤，金色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辫子。 那个明显是白种人的年轻男人似乎已经精疲力尽，奋力挣扎，试图爬起来，此人投来的目光中充满难以压抑的怒火。 盖过场边喧闹的广播声再次响起： 【让-保罗在迷惑，他没想到对手竟然如此顽强，他在愤怒！】 【无往不利的“钻石切割”没有击倒对手，这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发现擂台上还有第三人。 从打扮上来看像是裁判，白色的短袖衬衫上还带了个黑色的小领结，正俯下身向他说着什么，可惜裁判的话语被来自台下观众的吵闹声完全掩盖掉了。 他其实完全没心情去听这个裁判装扮的家伙对自己说了什么。 此刻他内心中，只有三个困扰人类的终极问题在循环播放：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在干什么？” 他环顾四周，试图得到某些提示，来解答困扰自己的疑问。 围绕擂台的观众们发出如同蜂鸣般嘈杂的叫喊，他们兴奋地挥舞双臂，却对解决他的困扰毫无帮助。 “奎因！”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冲破纷乱的噪音，钻入他的耳中，令他的身体微微一颤，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向擂台的边缘。 “你在干什么！奎因！不要发呆！” 喊话之人站在擂台的边缘，半个身躯被高于地面的擂台遮挡，一边向他呼喊，一边用双拳拍击着擂台。 那是个金发的白人男子，牛仔裤格子衬衫，老派的打扮，长发披肩，肩膀和双臂堆积着鼓鼓囊囊的肌肉，卷着衬衫袖子，露出布满小臂的花花绿绿的纹身。 男人的面庞有些沧桑，至少有四十来岁，脸上和额头上有几道明显的伤疤，令他原本帅气的脸庞略显狰狞，看起来有些难以相与，言语虽然严厉，但神情却流露出关切之意。 “奎因！are you ok？” 金发披肩的中年男人第三次喊出这个名字。 他的意识也在此时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终极三问”也得到了解答： ——“我是奎因，奎因·白，四分卫奎因！” ——“我是个摔角手！” ——“现在是1995年，纽约，东河边的体育馆，这里是摔角独立联盟和n-fxxk！奎因这小子不会是被保罗打坏脑袋了吧，第一次上台就搞砸了！” 奎因·白是兰迪唯一的徒弟，在他的指导下健身已经好几年了，进行职业训练摔角技巧的训练也已经一年有余了。 今天是奎因·白以“四分卫奎因”的艺名第一次正是登台表演。 兰迪认为，这个年轻人具有成为有摔角巨星的潜质。 为此，他赌上了自己在这个行业仅存的人脉，为奎因争取到了在nwa联盟（国家摔角联盟）和纽约独立摔角联盟联合举办的巡回比赛中登场的机会。 就连比赛对手都是他兰迪精心挑选的！ 被选中的对手叫保罗·莱维斯克，他原本是wcw联盟（美国职业摔角联盟）里的“一年级”新人，最近刚刚抛弃了自己的双打伙伴，转投了wcw联盟的首要竞争对手，全美收视率第一的摔角联盟——wwf联盟（世界摔角联盟）。 在摔角赛场上，保罗以法国贵族的形象登台，凭借英俊的相貌和壮硕的体格，赢得了不少观众的喜爱。 此时场下观众呼喊最多的便是保罗·莱维斯克的艺名“让-保罗”。 不过这里不是保罗·莱维斯克的主场，他只是趁着空闲来nwa挣外快的客串嘉宾。 二十五岁的保罗·莱维斯克虽然只有一年的正式比赛经验，但他毕竟是参加过电视直播的“小咖”，愿意与奎因对战也算是“提携”新人了。 所以对兰迪师徒来说，奎因无论胜败，都能够借着这一场比赛，在圈内打出一点名气。 兴许，奎因能够因为此战的出色表现，被某个摔角联盟看上，跳过在独立联盟“打零工”混资历的阶段，直接签约wcw或者pwg这样的大联盟大公司。 至于wwf，奎因暂时别想了，那里要求太高，而且兰迪在那里并没有人脉。 兰迪在八十年代也曾经风光一时，甚至在nwa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台柱子”，但毕竟是人走茶凉了。 为了能够让奎因和保罗对战，兰迪这次把自己在nwa工作时期认识的老伙计们都求了一遍。 最后，保罗向中间人提出了一个条件，如果不答应，他将拒绝参与这场比赛，条件是： 这场比赛不是一场公平较量，奎因必须输！ 拒绝的话，作为客串演出的保罗完全可以在独立联盟中另寻对手。 “咖位”不如人，要么输，要么放弃这次上场机会，师徒两人没有更好的选择，也只得答应。 经过此事，兰迪不得不承认，他不再是当年那个风光无限的“大锤兰迪”了。 同样的nwa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武林盟主”一般的全美第一的摔角品牌，一个wwf前来客串的“电视小咖”就能决定比赛的胜负。 时过境迁了！ 兰迪需要到处求人，为爱徒争取一个登场机会。 nwa也为了赚点小钱，和游兵散勇组成的“纽约独立联盟”，合办一场没有电视直播，只能赚观众门票的巡回比赛。 现场虽然有一台摄像机在辛勤工作，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比赛的录像只会被锁入nwa的仓库中无人问津，不会有哪家电视台会向nwa购买播放的。 现在的摔角界，是wwf和wcw的天下。他们两强争霸，wwf略微保持优势，但wcw奋力追赶，双方差距越来越小。 而剩下的二三线联盟，包括nwa这个衰落的“武林盟主”，被挤出市场份额，收入下降，只能苟延残喘，还要面临优秀的选手被两强挖走的境遇。 因为只有两强联盟，才有每周在电视台直播的摔角节目。 想要上电视，想要成名，想要致富，必须要去他们的平台。 “砰！” 奎因被摔在擂台上，身体软绵绵地，毫无反抗之力。 兰迪为徒弟捏了一把汗，再这样下去，奎因的首秀就算完蛋了。 没人会签一个表现笨拙，连“受招挨打”都做不好的摔角手，哪怕他的外形非常优秀。 兰迪默默担心唯一爱徒的前途，心中暗想：“听说ecw联盟的保罗·海曼和wcw的毕雪夫都会来观看这次比赛……大好的机会看来是浪费了！” 广播：【四分卫奎因再次被甩向边绳，让-保罗跟进，他转身卡位……这是……“钻石切割”！】 此刻，台上的保罗·莱维斯克再次使出了绝招“钻石切割”，他背对着奎因，反手环住奎因的脖子，将奎因的头固定在自己的肩膀上，身体向前跃出。 懵懂的奎因随着保罗的牵引向前扑倒，两人一正一反，一起摔在擂台之上。 所谓“钻石切割”，是一招颈部打击技，美式摔角的专业称呼是“正面锁脸抱头摔”。 保罗用双臂将对手的脑袋固定在肩膀上，模拟将对手卡上断头台，对手随着他的前冲砸在擂台上，则像是铡刀落下，人头滚地，这非常符合保罗法国贵族的人设。 毕竟“断头台”是法国人研究出来的花活。 这招“钻石切割”的视觉冲击力强，技巧性和观赏性高，因而被保罗当做了自己的“终结技”，尽管这招并不是他原创的。 按照双方赛前的约定：一旦保罗使出“钻石切割”，奎因就得老老实实躺在台上等着保罗上来压制。 然后裁判拍击台面三次，保罗胜出，比赛结束，皆大欢喜。 可惜，事情却发生了保罗不愿见到的变化。 在第一次挨了“钻石切割”攻击之后，奎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推开了压制的保罗，坐了起来，裁判数秒不满三次，比赛不得不继续进行。 现在保罗第二次使出了“钻石切割”，落地后，他将脸朝下的奎因翻过来，再次爬到奎因身上进行压制。 广播：【本场的第二次“钻石切割”，让-保罗对四分卫奎因施展了压制！一……！二……】 保罗·莱维斯克心中怒气难平，借着压制奎因的机会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这和约定的不一样！你m-fxxk不许再起来了！” 激怒保罗的，一部分是因为奎因竟敢拖延比赛。 这场赛事虽然不是wcw的电视直播赛事，举办方不会计较一场比赛是否超时。 但是保罗体力已经透支了。 他的对手，比他年轻，比他高大壮实，而且力量和技巧都比他要强。经过了二十分钟的缠斗，保罗几乎耗尽了体力，显出疲态，很难维持竞技状态，如果再不结束比赛，他也许真的会输给对手。 不过，更令保罗的愤恨的是奎因竟然动摇了他的擂台形象！ 2 yes！no！ 摔角手们都知道，想要在摔角界混出头来，一定要好好经营自己的擂台形象。 擂台形象不仅是造型装扮，演讲技巧和摔角技术等摆在明面上的能力，还有一些潜藏的细节。 美国人崇拜强者，喜欢英雄，强者会更有观众缘，有了观众的喜爱，名声、金钱等其他的一切都会自然到来的。 想要展示自己的强大，连续的胜利是最简单的方式，大家都喜欢胜者。 即便是偶尔失败，也只能败给成名的摔角巨星，或是反派的“无耻”偷袭。 但是仅仅保持胜利是不够的，拥有深入人心的“终结技”，也是整体形象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 按照保罗对自己的形象设计，他的大招“钻石切割”应该是强大的，有统治力的，一锤定音的！ 只要使出“钻石切割”，对手一定爬不起来，比赛一定要结束，这样才能彰显他的实力强大。 然而在这场比赛中，“钻石切割”一击必杀的“特性”，竟然被奎因打破了！ 这就像91年an了，显得他不够强大，那是要掉人气的！ 而且是他骂小奎因greaseball在先，事情摊开来的话，我们还能告他歧视！ 所以，事后保罗只能打碎牙肚里吞，还要对外说：“你看，我装晕的时候演技多好啊……和真的一样！” 然而……该死的蠢裁判却还在发呆！ 终于，犹豫的裁判做出了决定。 裁判收回手臂，起身，准备通知场外的工作人员比赛中止，然后叫医护人员来看看保罗的情况。 满场观众一致对裁判发出嘘声，此时他们还认为是裁判被保罗或者保罗的后台老板文斯麦克曼给买通了，故意不读秒。 一旦裁判向工作人员开口，工作人员会按照规矩敲响电铃，比赛即刻终止。 等到医护人员上台，人们会发现好像不是他们想象的情况，就会询问，到底为何终止比赛？ 到那时，shoot事件也捂不住了，无论奎因是否占理，都会影响奎因在职业摔角行业的口碑和职业前景。 兰迪心急如焚，徒弟笨急死师父。 裁判的目光搜寻到场边工作人员，正要开口之际，一声雄浑的呼喊在他背后响起： “no！” 裁判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扭过头来，见到刚才还压在保罗身上的奎因现在已经站了起来。 奎因大步来到裁判面前，满脸怒气，居高临下，几乎是脸贴着脸，对着裁判发出怒吼：“no！” 接着他丢下被惊呆的裁判，转向观众，高举着双臂，双手比着代表胜利的“v”字，帅气的脸庞瞬间切换成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再次面向台下的观众高呼： “yes！” “yes和no”，这是奎因现阶段仅能够熟练使用的两个英文单词，虽然获得了原主的记忆，但习惯中文表达的他，暂时还没法用长句子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随着原主记忆的恢复，兰迪推断出的情况，奎因自然也能想到，他知道此时必须做点什么来阻止裁判中断比赛。 苦于表达能力欠缺，奎因没法和裁判详细理论，只能用表情、动作和仅有的两个单词，去做一些改变场上气氛的事情，否则裁判是不会乖乖跟着他的节奏为他的压制读秒的。 接着奎因再次跑回裁判面前，向他咆哮：“no！” 这还不够，奎因转头欢快地跑向另一端的角柱，踩着边绳攀上角柱，比着胜利的手势，向着观众振臂高呼：“yes！” 观众都看明白了，奎因因为裁判偏袒保罗而愤怒，也发出了稀稀拉拉的“yes”来应和。 广播：【奎恩在斥责裁判的偏袒行为！】 【纽约的观众们在集体声援四分卫奎因！】 【yes！】 裁判完全被奎因的举动给震慑了，开始重新评估当前的状况。 奎因又跑了三个来回，怒喷“no”向裁判表达不满，欢呼“yes”来调动观众的情绪，两幅面孔无缝切换。 奎因的卖力表现加上播音员的推波助澜，整个体育馆的观众们都沸腾了起来，跟着他的节奏一起呼喊： “yes！” “no！” 观众们都在支持他，用整齐的呼声向裁判施压，要求他公平执法。 在一阵阵“yes”和“no”的浪潮中，奎因回到了保罗身边，猛然跪到擂台地板上，双手顺势压在保罗的胸前，双眼恶狠狠盯住裁判。 随着这猛力一压，保罗突然咳了一声，从昏迷中醒来，两只手臂想要抬起，却被奎因伸手捉住双腕，将保罗的双臂也一同按在他的胸口。 保罗想挣脱奎因的钳制，却被居高临下的奎因死死按住，只是徒劳地蹬了几下腿。 裁判不再犹豫了！ 首先保罗已经醒了，宣布比赛无效显然是不合时宜的，而且全场观众的情绪也被奎因调动了起来，每一声“no”都是对他刚才的行为作出的声讨！ 于是裁判迅速趴下身来，高举手臂拍向地面。 一！ 二！ 三！ 第三下落地，场边工作人员敲响电铃！ 奎因赢了！ 广播：【赢了！四分卫赢了！jr，我们抵御了wwf的侵蚀！】 【我早就说过，我看好这个年轻人，他可是nwa的英雄大锤兰迪的弟子……】 裁判上前高举奎因的手臂，宣布他获胜，之后才去扶起迷迷糊糊的保罗，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架着保罗走向后台。 体育馆里的观众们整齐地高呼“yes！yes！yes！……” 他们在为奎因庆祝胜利，他们也在为自己欢呼，在他们的努力下，击溃了阴谋，刺穿了黑幕，维护了正义！ 每个观众都收获了胜利的喜悦！ 观众没看到，但是距离事发地最近的裁判心里却是非常清楚，奎因确实“shoot”了，他的飞冲肩动作过猛把保罗打晕了。 但是，就在一切难以收场的时候，奎因却用自己的行动将现场的气氛调动了起来，掩盖了事故，逼得他放弃了终止比赛的打算，最后借着压制的动作把昏迷的保罗弄醒，完美结束了比赛。 进入后台前，裁判扭头回看依然在擂台四边跑动，高举双臂和观众一起呼喊“yes”的奎因。 身材和长相都有明星潜质，耐力和爆发力都也不错，应变能力极佳，最关键还有强行改变预定了的比赛结果的心机和手段…… 裁判叹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保罗的脸，对嘟嘟囔囔咒骂的保罗说道：“那小子天生就属于摔角擂台，你输得不冤。” 3 你就叫白奎因吧 半小时后，奎因独自一人待在选手休息室中，对着镜子发呆。 落地镜中的男人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相信，一切就这么发生了，他宁愿这是一场梦。 闭上眼，再睁开，梦依旧没醒来，镜中人依然在。 身高六英尺七寸（2.02米），体重230磅（210斤），肌肉健硕，标准的健身壮汉。 鼻梁高挺，浓眉大眼，头上是薄薄一层黑色微卷的短发。 一句话忽然跳入他的脑海：“帅不帅，看寸头！”。 帅是自然帅的，这张年轻的脸庞他自己都觉得帅。 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他连自己原本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却能够理解忽然蹦入意识里的奇怪念头。 比如这句“帅不帅，看寸头！”。 还比如“穿越”…… 根据这具身体原主“奎因·白”的记忆，现在是1995年8月11日，他正身处美国的纽约。 “我这算是魂穿吧？”奎因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似乎还是只过来了个残魂……” “我有没有金手指？”奎因对着镜中的自己询问。 金手指，又一个不经允许跳入他意识的词汇。 没人回答。 “喂！系统！系统在不在啊？”奎因自言自语。 依旧没“东西”搭理他。 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一点点，原来“系统”并不仅仅指代微软公司还没正式售卖，但广告已经铺得到处都是的“windows 95”操作系统，还有另一种来自未来东方的奇怪解读方式。 “没有前世记忆，没有金手指，也没有系统！我这开局算是困难模式了吧？” 奎因觉得自己也许是众多穿越客中最失败的一个了。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磨合”，原主的语言能力逐渐恢复了。 刚才在擂台上，裁判想要终止比赛，他试图劝阻，却没能力用英语来表达，最后他急中生智喊出了他最熟悉的英文单词“no”。 仅靠着“yes”和“no”两个单词，以及丰富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加上播报员的“阴谋论”助攻，他成功的“控制”了观众的情绪，胁迫裁判作出了有利于他的判罚。 也许，帅，真的能够为所欲为！ “咳！咳！i’m quinn·bai……咳咳……from east harlem……” 奎因对着镜中的自己说话，尝试梳理原主的给自己留下了什么。 首先是“奎因·白”这个名号，和一具19岁的健壮体魄。 学历是高中毕业，独自住东哈林区的公屋。 公屋是早年母亲申请下来的，租金便宜，但是周围的环境就只能呵呵了。 纽约人都知道，东哈林是整个曼哈顿岛治安最差的地方，充斥着毒品、帮派和枪支。 在原主留下的记忆中父亲的形象是极为模糊的。 华裔混血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家，音讯全无，他是被意大利裔的母亲一个人拉扯长大的。 奎因的母亲在餐厅当服务员，本职工作之外，还兼职帮sc区的一家有钱人做家政钟点工。 即便每天为生活忙碌，她对奎因也没有疏于管束，一直在想办法避免奎因受到东哈林区的环境影响而滑向堕落的街头，甚至为此不惜缴纳高额的学费将奎因送入道尔顿私立高中。 不找男朋友，不再婚，一心努力培养儿子，这样的单亲母亲在美国是不多见的，然而奎因的完美母亲却在他高中毕业之前病逝了。 至此，“新的奎因”终于弄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在擂台发怒，不顾后果地将保罗·莱维斯克打晕。 并不仅仅因为保罗言语侮辱了他的意大利裔身份，更多的是因为保罗的同时辱及了他的母亲，刺激了原主残存的意识。 最终，怒火爆发了，一个飞肩冲终结了比赛。 也是因为母亲的病逝，这个家庭原本勉力维持的生活开始下行。 在母亲生病前之前，虽然家庭并不富裕，母子二人却依然有一线希望。 奎因的成绩一般，但他的运动能力突出，在道尔顿高中担任橄榄球校队的四分卫，十一年级时便获得了大纽约地区高中橄榄球联赛的mvp。 只要他能够继续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到高中毕业，一定会被大学名校的球探看重，领着全额奖学金去大学打四年球，再拿着亮闪闪的名校文凭找个好工作。 前途一片光明。 然而，临近毕业的十二年级，奎因的母亲病倒了。 为了照顾母亲，他奔波于学校和医院，耽误了球队的训练，在几次重要的比赛中发挥失常，失误频频。 糟糕的赛场表现自然无法获得球探的青睐，令他错失了凭借橄榄球特长获得全额奖学金的机会。 最终，母亲还是在奎因毕业前病逝了。 奎因已经年满十八，不再是纽约州儿童福利与社会服务局的管辖范围。 母亲在世的时候，很少和新泽西州的娘家亲戚来往，因而也没有亲戚申请照顾他，于是他必须要开始自己养活自己了。 事到如今，申请大学对奎因来成了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且不说他一个人难以负担高昂的学费贷款，光是养活自己就是一个大难题。 在东哈林区，如果一个高中毕业的年轻人需要挣钱，一般只有两条路。 一条路是套上工作服，去工地或者工厂，挣10块钱的时薪。 即便这样的工作也需要熟人的介绍和担保。 奎因身家清白，没有犯罪记录，也许能有人愿意帮他担保。 另一条路便是加入帮派，奎因高大强壮的体格正是帮派头目喜欢的保镖形象，也许因此发家致富也说不定。 幸好除了那两条路外，奎因还有一条路！ 那便是摔角！ 五年前，奎因家隔壁的公屋搬来了一个新邻居。 四十多岁，金色长发，满身纹身，面露凶相，那便是兰迪·罗宾森。 一个退役的摔角明星，前nwa摔角联盟冠军，酗酒，投资失败，打输了离婚官司净身出户，便宜且交通方便的公屋成了兰迪新的居所。 兰迪一开始被奎因的母亲当做帮派分子防范，但是后来两家熟识后，发现看起来凶恶的兰迪，除了喜欢多喝两杯之外，实际上是个不错的家伙。 当时九年级的奎因，个子虽然挺高，但是体型偏瘦，穿着便宜的旧衣服转学到道尔顿高中，和新学校的富家子弟格格不入，因而在学校总是被混混学生欺负。 他们会拿他四分之一的华裔血统开玩笑，说什么“脏膝盖”、“眯眯眼”，一旦引发冲突，大多是奎因一个人被围殴。 学校的橄榄球教练嫌弃他不够强壮，只给了他一个替补边锋的板凳位置。 兰迪和奎因一家熟悉后，在倔强的小奎因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发现奎因对健身感兴趣，便开始指导奎因健身。 强壮的身体不仅是能喝阻一些无聊的家伙，还能帮奎因成为球队主力。 作为摔角手，即便已经退役，每天健身已经刻入兰迪的基因里，让他没想到的是，奎因自从开始跟他学习健身之后，也能每天锻炼，坚持不怠。 一个乐于教，一个愿意学，三年下来，奎因渐渐变成了一个强壮的小伙子，终于在十一年级时当上了校队的首发四分卫，成为道尔顿中学的风云人物。 另一方面，受到兰迪的影响，奎因对摔角也产生了兴趣，健身之余经常缠着兰迪学习一些摔角技巧。 那时候，摔角对奎因还只是娱乐，橄榄球才是他向上攀登的阶梯，是能够让他离开贫困的东哈林区的钥匙。 错过了大学的奎因，正在犹豫是去打工还是混帮派，兰迪及时向他指出了一条新的道路——成为摔角手。 于是奎因正式拜兰迪为师，开始系统地学习摔角，以成为职业摔角手为目标奋斗。 经历了一年的刻苦训练，19岁的奎因第一次以职业摔角手的身份参加正式比赛，为了纪念自己的橄榄球生涯，曾经担任进攻组四分卫的奎因·白，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四分卫奎因”。 可惜，保罗·莱维斯克的一记“钻石切割”，将努力奋斗的“四分卫奎因”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忘记了自己名字，来自二十多年后，迷茫的华国青年的灵魂。 此时，这个“迷路的羔羊”依旧在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新获得的躯壳。 “啧啧……三国混血，真是一副好皮囊……” 奎因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父亲那里，仅仅继承一个姓氏：“白”。 这个典型的华国姓氏来自他的爷爷，一个四十多年前来到美国闯荡的华国人，娶了一个德裔姑娘，生下奎因的父亲。 奎因的父亲又娶了个意大利裔姑娘，生下了个男孩，取名叫“奎因·白”。 三国混血的奎因保留了华人爷爷的黑发黑瞳，皮肤却比爷爷更白一些，浓眉大眼相貌英俊，只是鼻子有些偏大，且略带弯钩，这是他对这具身体唯一不满的小细节。 “窃据者”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奎因·白……奎因·白……好拗口！还是白奎因顺耳一些……好吧，现在开始你就叫白奎因吧！”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白奎因慌张地随手抓起一件衣服遮掩赤裸的身体，扭头一看，进来的不是外人，正是自己的恩师兰迪·罗宾森。 兰迪一改几分钟前从休息室离开时的满脸愁容，关上门后就笑盈盈地说道：“奎因，有一个好消息！吉姆出面帮我们摆平了保罗·莱维斯克，他和他的经纪人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 “吉姆？哪个吉姆？”原主留下的记忆中叫吉姆的人很多，比如吉姆·罗斯，现在正在播报后续的比赛，白奎因不假思索地提出了问题。 兰迪答道：“吉姆·科内特啊！当年在nwa的时候，他是我的经纪人……不过老吉姆最近的日子可不算好，他的烟山摔角快撑不下去了，艾尔·斯诺那个混蛋不久前跳槽去了wwf……” 在白奎因的记忆中，吉姆·科内特算是兰迪在摔角圈内的好友之一。 几年前吉姆牵头成立了一个叫“烟山摔角”的联盟，只不过由于经营不善，目前已经到了倒闭的边缘，否则他完全可以签约“烟山摔角”出道。 至于艾尔·斯诺，则是烟山摔角的头牌，吉姆的合伙人之一，此时跳槽去wwf，看来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快穿上衣服，有大人物要见你，有大联盟想要签你！我的眼光果然没错，你的才华是遮掩不住的，我们就要飞黄腾达了，我距离创办自己的摔角学校更进一步了…… 快穿上衣服跟我走…… 你最后那段表演棒极了，yes，no，简洁有力，你是怎么想到的，你看观众的反应，他们爱死你了……” 兰迪开始絮叨起来，催促白奎因赶紧收拾好出门。 为了今天的比赛，兰迪已经四十八小时以上没喝酒了，此时只有酒精才能安抚他躁动的情绪。 兰迪也算是把自己的职业前途赌在白奎因身上了，他自己的身体情况是无法返回赛场的，但是他又非常热爱摔角，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把白奎因捧出名，既能赚些钱，又可以凭借知名摔角手的教练的名头，开办他自己的摔角手培训学校。 白奎因也在心中暗喜：大人物，大联盟，大公司！ 老天还是眷顾我的，开局虽然有点难，但是幸运值还是挺高的。 “是哪个大人物？” “ecw（极限冠军联赛）的总经理保罗·海曼！我就知道你能行的！保罗·海曼看上你了，小qb！” qb，奎因·白的昵称，在他成为道尔顿中学的四分卫（quarter back，代号qb）之后，认识他的人都习惯这么称呼他，似乎他注定就是干四分卫的。 而此时跳入白奎因脑海的，却是一个带着红围巾，抱着一堆金币露出猥琐微笑的卡通企鹅形象。 这个来自后世的毫无意义的图像，很快就被将要被大公司签约的兴奋感所代替。 白奎因清楚ecw代表着什么，那是硬核派摔角的第一联盟，虽然没有周播电视直播的赛事，但其整体实力在全美众多二线联盟中是数一数二的。 ecw在纽约、新泽西都有固定赛场，每周都会举办小型比赛，每年有多次收费电视节目（登陆电视网，按照点播收费的大型比赛，一般是每月推出一期。）。 而且ecw目前正在扩张期，据说要把每周一场的小型比赛增加到两场，这样一来需求的选手就更多了，加入后完全不用担心登场的机会。 不少纽约地区知名的摔角手都在ecw联盟效力或者客串演出，比如被称为硬核大师的米克·弗利以及他曾经的双打搭档米奇·维普布雷克。 这个入行起点不算差了。 在赛前，师徒两人最渴望的是签约nwa联盟。 尽管现在的nwa联盟已经化成一团散沙，多少也算是有个稳定收入保障。 散装nwa不会要求旗下选手签独家合同的，他还可以去其他小比赛挣出场费。 兰迪补充道：“保罗·海曼刚刚跟我说，他新招募了‘乌鸦雷文’，需要一些新人和‘乌鸦雷文’组成一个小团队…… 他已经物色了布鲁·曼尼、加里·沃尔夫、安东尼·杜兰特三个人，我认识他们，他们都是很有潜力新人，说明保罗是认真的…… 别担心，那些人都不如你，如果你去了，一定会在小团体中脱颖而出的…… 保罗海曼承诺，他会亲自为你安排剧情，保证你半年内成为二线选手……” 兰迪又开启了叨叨模式…… 4 保罗海曼 两人匆忙离开休息室，转进如风，来到体育馆外的停车场，钻进了一辆加长林肯豪车。 车里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白奎因认识，也是个著名摔角手，被称为“炸弹摔之王”的麦克·沃森。 白奎因曾经在兰迪的小客厅里通过录像机仔细学习他的“炸弹摔”技巧。 麦克·沃森是个独立选手，也是纽约独立联盟的一员，他既在nwa打比赛，也会去wwf和wcw等联盟客串演出，此时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出现在了车里。 另一个家伙，头上戴了一顶印有“ecw”字样的棒球帽，长发束在脑后，四十多岁，脸型微胖，大鼻子，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显得十分狡猾，自然就是ecw的总经理——保罗·海曼了。 见到兰迪和白奎因，保罗海曼笑容满溢，大声招呼道：“大锤，你们终于来了，你已经把我们的计划和小伙子说了吗？” 兰迪显然更喜欢别人称呼他的艺名“大锤”，一边点头打招呼，一边用双手紧握保罗海曼伸过来的胖手。因为激动，兰迪握手时没注意控制力道，白奎因注意到保罗海曼的眉毛飞快抖动了几下，又恢复了常态。 豪车并没开动，依旧停在停车场里，加上车里的麦克·沃森，明显保罗海曼和他们师徒谈完之后，还另有安排。 趁着保罗海曼将麦克·沃森介绍给师徒两人的机会，白奎因偷偷打量起自己未来的“老板”。 保罗海曼四十上下，爱笑，非常健谈，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在说话，称赞了一番老前辈大锤兰迪，又吹捧了正当红的麦克·沃森，吐槽nwa的糟糕组织能力，令豪车内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麦克·沃森伸出大手拍了拍白奎因的肩头，笑道：“我看了你的比赛，小子，前半段中规中矩，后半段打乱了，好在你及时调整，结果还是不错的……我看到你用了两次炸弹摔，你喜欢炸弹摔？” 白奎因脱口而出，“是的，沃森先生，我的终结技就是十字炸弹摔。我是你摔迷……” 保罗海曼忽然大笑起来，拍着身旁麦克·沃森的强壮手臂，“哈哈，麦克，我就说最后的飞冲肩是shoot（表演事故）吧，这孩子的飞冲肩动作不标准，让我想想，更像橄榄球的擒抱，瞄准的是腰部，而不是对手更好接招的胸部……” 随后他又转向白奎因，说道：“boy，炸弹摔固然精彩，但是不适合你这样的人作为终结技，你的动作灵活，爆发力强，个子高，更适合有冲击力的终结技。如果让我包装你，你的终结技我会把它换成飞肩冲，你的飞冲肩虽然动作不标准，但是更有爆发力，难道你真的是橄榄球选手？四分卫？” 闻言兰迪微微点头，以“炸弹摔”闻名的麦克·沃森却双臂环胸，一言不发。 其实兰迪的建议和保罗海曼相同，只是原本的白奎因更为喜爱炸弹摔，这才将他的终结技确定为“十字炸弹摔”。 “是的，先生，我曾经是我们高中橄榄球队的四分卫……” “保罗，小奎因曾经是大纽约地区高中橄榄球联赛的mvp……” 保罗海曼笑道：“怪不得你的‘麦克风实力’（指摔跤手的演讲能力）也不差，四分卫是用脑子的，想要团结队员，口活必须要好……” 白奎因尴尬微笑，“麦克风实力”是原主的，他继承了多少还很难说。 忽然，保罗海曼话锋一转，紧盯着对面的白奎因，问道：“boy，加入我们和我一起干吧！我和你签独家！” 老美真是直接啊，什么条件都没谈呢，就提出签独家合同，白奎因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保罗海曼见白奎因反应不够激烈，只好讲述招募他的条件： “一开始先委屈你一下，扮演乌鸦雷文的跟班，周薪275美元，这期间如果安排你参与比赛，奖金按场次计算。 根据剧情发展，半年内让你转正，周薪少一些，125美元，但是有保底比赛场次，每年保底30场比赛，每场比赛的奖金是1500美元。 ‘硬核天堂’这类电视收费节目另算，唔……如果你受欢迎，并且够资格参加的话，电视收费节目每场我按照b-list的标准，给你一万美元！ 想想吧，你在nwa一场才能拿多少，1000还是1200美元？他们的a-list连上电视的机会都没有……” 兰迪略显尴尬的接过话头，“qb这场比赛拿了2000美元，ecw可是主打硬核摔角的，很容易受伤，风险还是比较大的……” 兰迪已经是往多里吹嘘白奎因的收入了。 实际上，刚才的比赛，白奎因拿到手的还不到600美元。 nwa联盟付给他的报酬是1000美元，现金！ 但是纽约独立摔角联盟要收取管理费，毕竟白奎因目前还挂靠在人家门下，比赛的人身保险金还是人家交的呢，还要扣除代缴的401k（相当于美国的商业养老保险），另外兰迪作为经纪人也拿了点辛苦费，这也是师徒两人早就约定好的。 保罗海曼眼睛一转，强调道：“哦，看来nwa对你的期望不小啊，不过我这可是扣除了401k之后的收入哦，据我所知nwa可不管这些，他们喜欢老派的作风（暗指逃税，现金支付）。仔细想想吧，这可是一年至少五万的薪资哦。至于保险……兰迪，你是知道行规的（想要保险，自己买）……” 听到“五万”这个词，白奎因的两眼已经发直了，他虽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在2021年的年收入有多少，但他肯定应该是到不了五万美刀一年的。 不然自己的小心脏怎么会跳得这么剧烈！ 而且根据原主留下的记忆，自从高中毕业后，他一边打零工一边跟着兰迪学习摔角，零工的收入是8美元一小时，一个月到手2000多美元，如果不是他能领到专供贫困家庭的snap食品券，打零工挣的那些钱都不够他吃饭的。 健身的人吃起饭来，真的很多，很烧钱！ 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需要绿色的美刀来维持！ 白奎因忽略了在转正前他的收入依然无法养活自己，依然需要打零工挣钱。 而且按照保罗海曼所谓的行规，保险是需要选手自己购买的，而大部分的摔跤手都不会为自己的身体购买保险。 “保底30场还是太少了，保罗，你需要qb签独家，这就意味着他不能去别处走穴了……”兰迪还在坚持讨价还价，希望将保底场次增加一些。 保底场次多，ecw本着不用也浪费的原则，会给白奎因增加很多曝光机会，这对新人成名是有好处的。 “我可以增加到60场，但是相应的，单场奖金也会减少到1000美元。”保罗海曼狡黠地对着师徒两人眨眼睛，“大锤，这是生意，我是商人……” 60场比赛，虽然出名更快，但是更多的比赛意味着更大的受伤几率，摔角可不是一项“安全”的运动。 ecw每年会安排至少八次电视收费比赛，只要能参与其中的五次，加上五万多的保底收入，白奎因就能达到年入十万美元！ 兰迪在职业生涯的巅峰时期也曾达到年入几十万美元，但那是行业最头部的一小撮人的收入，不能代表大部分的摔跤手。 在摔角行业中充当“蓝领”工具人的中层选手，即那些签约了大联盟，却打不上主战赛，没有争夺冠军腰带的资格，只能给“大咖”暖场的普通选手，平均年收入是五到八万美元。 占据职业摔跤手的绝大部分的“底层”独立选手，收入普遍难以养活自己。要靠其他兼职，或者售卖一些自制的纪念品来增加收入，最常见的就是印有个性图案的t恤。 这也是为什么兰迪和白奎因师徒两希望签约大联盟的原因，一旦进入大联盟，至少不用为生计奔波了。 特别是保罗海曼提出的这种“独家签约”模式，保障了选手的基础收入，不需要在多个联盟中流转寻求机会。 哦，基础周薪以外的登台表演收入还要扣除兰迪的经纪抽成，具体比例师徒两人可以私下里商量。 最低五万美元的年收入可以让白奎因日子过得不错了，要知道1995年美国家庭年收入的中位数才四万多美元！ 白奎因一个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用考虑养孩子的支出，收入大部分是现金，要是他愿意将就，还可以继续住在专供低收入家庭居住的超低租金公屋，那么连住房的开支都省了。 东哈林区的公屋管理部门几乎是不作为的，年入数万现金的“高收入”人群在公屋区并不罕见，也没见管理部门将他们赶出去，只要财不外露，可以一直在公屋挖资本主义墙角。 一旦露了财，还是尽快搬走的好，街区的帮派比公屋管理部门的嗅觉更灵敏，也许哪天就有持枪的老黑上门来“收税”了。 “我们可以先签五年，五年后ecw有优先续约权……” 保罗海曼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吟，击破了师徒两人最后的防线，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对方的激动和热切。 白奎因正要开口答应下来，却被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麦克·沃森给打断了。 “等等，保罗，你刚才说ecw开始筹备周播电视直播节目了，不过你好像没说如果参加周播电视直播节目，这位小朋友将会拿到多少酬劳吧……” 保罗海曼的眉毛再次剧烈跳动了几下，不过他立即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表现的像恍然大悟一般。 “对了，我都忘了，我们ecw有规定的，周播电视直播的场次奖金是基础奖金的双倍，要是你们接受30场1500美元每场这档条件的话，那周播电视直播节目的奖金就是3000美元一场了！ boy，想好了吗？我的时间很紧，等会我和沃森先生还有事情要谈，我的助理就在外面，我们谈好条件，你下车就可以找他签约，下周你就会出现在ecw的赛场上了。 听说你在大锤那里训练了一年，很苦吧？ 一起都要过去了，你马上就能成为摔角明星了……” 麦克·沃森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将激动的白奎因打醒了，满脸笑容的保罗海曼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和善。 这个微笑的胖子明显打算利用信息不对称坑他一回。 在大家的认知中，ecw是每周至少举办两次场馆比赛的联盟，但是这些比赛都没有电视直播，只会将一些精彩片段剪辑提供给电视台为联盟出售门票提高买气。 只有一年八次的ecw电视收费比赛，才会在电视台全程播放，所以兰迪和白奎因师徒两根本没来考虑过，要是白奎因参与的是每周播出的电视直播节目该如何计算薪酬。 现在整个美国摔角界，只有wwf和wcw拥有每周播出的电视直播节目。 wwf是us（美国有线电视网）每周一晚的黄金时间安排raw节目的直播，wcw则被它的大老板传媒大亨特德·特纳安排在周六下午六点特纳电视网直播。 是否拥有每周播出的电视直播节目是一线联盟和其他小联盟之间最为重要的区别，ecw即便是二线联盟中的头牌依然还没有开办每周播出的电视直播节目。 两人沉浸在即将签约的喜悦中，忘记考虑万一ecw也办周播电视直播节目，酬劳是否应该相应增加。 兰迪毕竟是资深业内人士，立即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保罗海曼本想在合同细节上坑一把白奎因，将来ecw加入直播节目后，他完全可以根据合同要求白奎因在周播电视直播节目里低价打工，而麦克·沃森知道ecw将会有电视直播节目，并且好心提醒他们。 也许麦克·沃森出现在这里正是被保罗海曼邀请来谈与ecw签订独家合同的，为了挖到小有名气的麦克·沃森，保罗海曼才将ecw将要开办周播直播节目的消息告诉他。 保罗海曼本以为和兰迪奎因师徒的谈判是一件小事，所以谈判时也没避讳麦克·沃森。 白奎因表示他是麦克·沃森的摔迷，喜欢“炸弹摔”，因而赢得了他的好感，这才在关键时刻出言提醒。 不过保罗海曼的反应也很迅速，被揭穿后，立即表示周播电视直播节目的奖金自动按照普通节目的标准翻倍，只是他忘记说了而已，看来还是看好白奎因的，非常想将其招揽到麾下。 ecw给予的条件确实不错，不过冷静下来的师徒二人反应也是相同的，白奎因开口提出要和兰迪私下商量一下。 两人打算单独聊聊，是加入ecw还是等其他更好的机会。 保罗海曼表现得很大度，“没问题。正好我先和沃森先生谈事情，你们别走远哦，等我这完事了，会让我的助理哈里去叫你们的……好好考虑考虑吧，相信wcw也不会出比我更高的价格，兰迪你是知道的……” 麦克·沃森也说道：“小子，你的力量不错，可以试试练习单臂炸弹摔，那会非常有冲击力的。” “谢谢，沃森先生！”白奎因道谢。 保罗海曼取下印着ecw的棒球帽，露出头发稀疏的头顶，冲着豪车的驾驶室喊道：“哈里，把空调温度打低一点，实在是太热了……” 兰迪捧场道：“八月是纽约最热的季节……” 白奎因推开车门，踏出一只脚准备下车，却在回眸看到保罗海曼稀疏的头顶之后，手一滑，脚一软直接滚出了加长林肯。 兰迪连忙掩饰，“小qb今天的比赛很辛苦，大概是太累了……”堆着笑下车，去搀扶自己的徒弟。 而白奎因则仰面躺在尚有余温的停车场地面，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心中狂喜。 老子还是有金手指的，老天待我不薄啊！ 5 记忆碎片 白奎因确实得到了金手指，是在瞥见保罗海曼半秃的头顶时得到的。 并不是什么“系统”亦或是“随身老爷爷”，严格的说来，他的金手指本就是他自己的东西——他自己的记忆。 白奎因觉得，称之为“记忆碎片”更为合适。 这次出现在他脑中的，不再是意味不明的卡通企鹅或者奇怪新奇的词汇，而是一整段原本就属于他的记忆！ “记忆碎片”的内容，以他本人视角展开。 没有时间，也不知道地点，他坐在一间温馨整洁的客厅里，拿着小巧的遥控器，对着电视机换台，也许在寻找感兴趣的节目。 以1995年的技术水平，那是一台可以号称“巨屏”的电视，其厚度最多只有五英寸，尺寸绝对超过60英寸，被轻巧地挂在墙上。 也许对于生活在1995年的其他人来说，那电视是应该出现在科幻电影里的高科技。 但是在白奎因看来，却是普普通通，心中毫无波澜，好像电视机本就该如此。 他更在乎的是电视中播放的内容。 屏幕里一会播报一段新闻，一会变成了访谈栏目，没说几句又换成了武侠剧，对阵双方刚拉开阵势，画面里又开始打鬼子了。 换得太过频繁了，没有在哪个台停留15秒以上，尽管白奎因仔细观看，依然没能从零碎的信息流中获得多少有用的内容。 画面再次切换，台标显示是五星体育台。 场景中，两个人并排站在擂台上，其中那个矮一些的，被白奎因一眼认出，正是保罗海曼！ 屏幕上的保罗海曼，比豪车里的家伙要老了许多，更胖了一些，刮去了下巴上稀疏的胡子，剪掉了辫子，半秃的脑袋已经全秃，变得光可鉴人。 保罗海曼看起来比现在老了十多岁，甚至有可能老了二十岁，不过依然健谈，握着麦克风激情洋溢地向着满场观众喊话。 “你们都是认识我，保罗·海曼，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最让我荣幸的，是能够成为我身旁这位猛兽的经纪人……” 镜头微微调转，给了保罗海曼旁边的男人一个特写。 那人壮硕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个摔角手，年纪应该在三十左右，如果那是十年后的保罗海曼，这个摔角手的年纪应该和白奎因相仿。 白奎因仔细辨认，此人并不是他记忆里存在的摔角手，作为摔角爱好者和从业人员，所有知名的或者小有名气的摔角手，都在原本的奎因·白的记忆中保留了一席之地。 那个壮汉的身高与白奎因差不多，两米左右，不过身材更为壮硕，金色短发，薄嘴唇，一脸横肉，典型的坏蛋保镖模板，被保罗海曼称为“猛兽”的时候微微挑起下巴，用挑衅的眼神看向四周，明显在扮演反派角色。 “让我郑重的向大家推出……”屏幕里的保罗海曼故意拖长了音调，“猛兽！布洛克·莱斯纳！” 壮汉应景般踏起灵活的拳击步伐，抖动全身的肌肉，显得自己既强壮又灵敏。 听到了名字，白奎因可以确定那人此时还是寂寂无名的。 保罗海曼继续说道：“……终结了送葬者在‘摔跤狂热大赛’连胜纪录的男人，送葬者21年的连胜，在上周，由我的布洛克·莱斯纳击破了！” 这时白奎因注意到布洛克·莱斯纳的无袖t恤上写了几行大字：“eat！sleep！break the streak！”（吃！睡！打破纪录！） 话到此处，布洛克·莱斯纳张开大嘴傻笑起来，只是他的一只眼睛还满是乌青，连睁开都困难，可见还是经历了一番苦战才击败了送葬者。 场下一片嘘声，记忆片段也到此为止。 虽然记忆碎片的时间很短，只有三分钟，但是给予的信息量却大得惊人，仔细深挖的话，一定能从其中找出来至未来的有用信息。 三分多钟的内容，在白奎因跌出豪车的一瞬间灌入他的脑海。 等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经阅读完全部内容，开始回味，试图从中找出有用的信息。 兰迪匆忙下车，弯下身来准备扶起他。 白奎因略显遗憾地在心中想着，“要是能再看一遍就好了，我好像忽略了一些细节。” 心有所想，记忆碎片立即“重播”了一遍，仅仅在兰迪扶起他的几秒内便播完了，并不影响白奎因的身体行动。 站起来的白奎因感到有些头晕眼花，不过他依旧强忍着不适又看了一遍“重播”。 第三遍播完，白奎因的脑袋忽然变得很沉重，脚下也没了力气，要不是兰迪还扶着，他可能又要摔倒了。 这下白奎因知道厉害了，“记忆碎片”虽然能够“重播”但并不是毫无代价的，每次都要抽走自己大量的体力。 这一块“记忆碎片”提供的内容太少，对他找到自己本来的身份并无帮助，电视节目中大多是一些他不认识的演员表演的无聊电视剧。 一闪而过的新闻里提到去年华国的钢产量占全球的一半，白奎因很欣慰，但对他来说却没什么用。 访谈节目提到一个姓马的企业家，说他旗下的企业即将在纳斯达克上市，有可能会使他成了华国首富。 这条消息目前对白奎因也没有帮助，他总不能现在就跑去华国抱大腿吧，等他混出头的时候，不知道未来的马首富已经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不过白奎因隐隐有所感觉，正是他见到了半秃的保罗海曼，才会激活他这段记忆，也许未来还会有其他的“记忆碎片”被激活。 虽然不能立即帮他找回自己身份，不过他依然可以通过分析这段记忆，获得许多来自未来的信息。 掌握这些信息，他便会比别人看得更远，也更容易取得成功。 财富，权力，名望，这些人们为之奋斗的东西，他白奎因将会比其他人更容易获得！ 果然还是给我留了“金手指”啊！ 兰迪将他扶到停车场旁边的台阶坐下，关切的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平静下来的白奎因安慰师父，让他不要为自己担心，只是比赛后过于疲劳，体力不支罢了，休息一下就好。 见白奎因没什么大碍，兰迪赶紧将话题转向保罗海曼提供的签约条件。 既然得到了“金手指”，白奎因是没道理不用的，更何况现在是关系到他未来五年的关键时刻，他急忙参照“记忆碎片”的内容，看看是否应该接纳保罗海曼的招揽。 首先，他注意到保罗海曼和“布洛克·莱斯纳”所在的擂台四角以及电视屏幕的下角都印有“ww”字样的标记。 目前没有哪一家摔角联盟的标记是“ww”，不过标记中的两个“w”是上下叠放的，与wwf联盟的商标类似。 难道说，在未来，保罗海曼没有待在他一手遮天的ecw，而是去了这家新成立的“ww”联盟？ 白奎因甚至大胆猜测，也许未来wwf吞并了ecw成立了新的联盟，就叫“ww”，这样也能够解释该联盟的商标为什么有wwf的“血统”。 而且保罗海曼声称保持了二十一年摔跤狂热不败纪录的人，最终被布洛克·莱斯纳打败的摔角手叫送葬者。 白奎因认识送葬者，他确实是wwf的顶尖选手，大概是90或者91年加入wwf，而且“摔角狂热”确实也是wwf每年最为重要的电视收费比赛。 就算送葬者从91年的摔跤狂热就开始连胜，21年后应该是2012年。 由此推断，大约在2012年，保罗海曼将会以选手经纪人的身份加入wwf主导的摔角联盟！ 当一个小小的选手经纪人，以丑角的形象上台，为反派角色吹捧。 现在的保罗海曼是ecw的经理，ecw的大老板给了他充分的权力，可以说是一言九鼎。 白奎因觉得，只要是还有选择，任何人是不会放着ecw的经理不干，去wwf当个经纪人！ 汉语十级的白奎因立马想到一句谚语：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也就是说，保罗海曼一定是在ecw干不下去了，才会转投wwf。 要么是ecw完蛋了，不管是被收购了还是倒闭，反正办不下去了。 如果是做为职业经理人的保罗海曼被ecw的后台老板赶走了。 白奎因想起一句话：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在ecw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除了保底的收入外，想要上电视直播或者收费节目都难上加难。 他不知道保罗海曼倒台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也许十年以后？ 到那时如果他已经成名，ecw或者保罗海曼倒了并不会对他有多大影响。 但是万一是在他五年合同期之内出事，甚至是在他入行最关键的头一年，他白奎因又该怎么办？ 以目前几家联盟的竞争态势来说，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ecw被wwf收购了。 这段记忆碎片给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所以是否该接受保罗海曼的招揽？ 在他心里已经给ecw贴上了败犬的标志，又怎会心甘情愿地加入呢。 如果不签约ecw，那么比ecw更好的去处就只剩下wcw和wwf了。 他既然知道“预见”了未来，自然应该是胜者wwf工作。 可是他白奎因又该如何进入wwf联盟呢？ 职业摔角圈和职业橄榄球圈是不一样的，并不存在类似“职业球探”这一环节，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联盟的老板或者职业经理人这类掌握实权的人物亲自负责人才的挖掘。 比如保罗海曼，便是以ecw的经理的身份四处招贤纳士。 他们不仅精力有限，而且他们从运营成本的角度考虑，一般也不愿意给新人机会，宁愿使用有一定经验和名气的选手，独立摔跤联盟就是他们最喜欢的“人才库”。 或许是保罗海曼急于招募新人，为新跳槽ewc的“乌鸦雷文”组建小团体，或许是白奎因的综合素质确实不错，觉得人才难得，保罗海曼才会向仅仅一场比赛经验的白奎因发出加盟邀请，而且一上来就给了b-list的待遇。 兰迪就根本没考虑过拒绝保罗海曼，理性的分析现在的情况，对白奎因最有利的选择便是接受保罗海曼的招揽，加入ecw。 在兰迪看来，下车和白奎因商量一下，只是为了方便找个借口将白奎因的待遇再提高一些。 “什么？不去ecw？” 当徒弟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兰迪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不对劲！你不对劲！qb，是不是刚才比赛的时候伤到了脑子！” 白奎因听兰迪这么一说，吓得一激灵，发现兰迪并没有点破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才放下心来劝说急躁的师父。 “我只是还想再尝试一下其他机会，比如wwf，保罗海曼的五年合同期限太长了，要是我在这期间成了大明星，一场1500的待遇可就太低了！” 白奎因没有办法，只能用这个理由来搪塞兰迪。 真实的想法他是不能说的，必须藏在他内心中： 作为一个怀揣着“金手指”的穿越者，可以拨开迷雾看见未来的人，怎么能为了区区每年不到十万美元的薪酬把自己捆上五年呢！ 也许几分钟前，坐在豪车里的白奎因会答应保罗海曼的条件，但是现在的白奎因不会了，他变得无比自信。 下定决心的白奎因立即又找出新的理由来说服师父：“保罗海曼不像他表现得那么平易近人…… 他刚才还想挖坑占我们的便宜，如果不是沃森先生提醒，我参加电视直播节目的报酬就仅仅是一千五百刀！ 他就是利用我们急于出道的心态，将来还不知道会在其他什么地方坑我们呢。 综合下来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想办法去wwf。” 经过白奎因的胡乱分析，兰迪也动摇了，态度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坚定了。 …… 就在师徒两人为是否加入ecw争吵之时，体育馆内的另一个休息室刚结束了另一场争吵。 休息室门被猛然推开，一个短发圆脸的中年人大步走了出来，撇了一眼站在休息室门口抽烟的黑发女人，扭头迅速离去。 身材高大的女人赶紧钻入休息室，反手锁上门，看着长椅上的男人，眼中满是柔情。 坐在长椅上的，正是刚刚输掉比赛的保罗·莱维斯克。 他刚刚和自己的“伯乐”，人称“ddp”的达拉斯·佩奇，发生了一些言语争执。 “保罗，我们还告他们吗？”女人询问。 保罗·莱维斯克放下手上的毛巾，答道：“恰伊娜，ddp（戴蒙·达拉斯·佩奇的缩写）说得对。 我们告不赢nwa，也告不赢那小子。 关于比赛结果的约定，是在比赛合同之外的口头约定，我们没证据。 而且如果他们反告我歧视，还可能让我丢了wwf的工作……” 被称作恰伊娜的女人急道：“可是我们还可以找记……” 保罗·莱维斯克猛地站起来，捂住女人的嘴，打断她的话，“一切到此为止，他们赔给我了1000刀，他们让我拿钱闭嘴，他们要维护圈内的团结，把矛盾公开给记者，会让我无法在这个圈子待下去的，ddp来，就是提醒我我这些的，让我不要冲动。” 恰伊娜的力气也很大，手臂甚至比一般的男人都要粗壮，她一把将捂住自己的大手拉开，说道：“ddp怎么能这样！‘钻石切割’也是他的终结技啊，他就不生气？还帮着nwa那些外人向你施压。” 保罗答道：“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再用‘钻石切割’了，我现在是wwf选手，本就不适合继续使用‘钻石切割’，会提醒观众‘钻石切割’的发明者ddp还在wcw呢。” 两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女人熟悉保罗的脾气，他会发火，但会很快冷静下来权衡利弊，然后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道路。 听他说要放弃从ddp那里学来的“钻石切割”，便关心起男人新的终结技了。 保罗回答：“新的终结技我已经想好了，就是之前给你展示过的那个面部攻击技，我已经给它想好了名字，pedigree，名门攻击！” 恰伊娜一想起那个招式，脸上立即挂上了坏笑，用手点着男人见状的胸肌，说道：“我的让·保罗·莱维斯克爵士，请对我使用名门攻击……” 保罗同样笑着使出了名门攻击，但因为裤带的滑落，仅仅用了前半招…… 休息室中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 6 地铁偶遇 最终，师徒两人还是拒绝了保罗海曼。 保罗海曼嘴上说着以后再联系，却连名片都没留下。 目送加长林肯扬长而去，兰迪忽然恍然大悟般说道：“对了，刚才没来得及跟你说，因为你在比赛中违约了，nwa需要给保罗·莱斯维克赔偿金，所以我们只拿到了两百刀……” 说着兰迪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富兰克林，又抽走了其中一张，把另一张拍在白奎因的手上。 “等会我要和吉姆去找个地方喝一杯，来感谢他的帮助…… 唔，可能还要去一趟奇克斯俱乐部，那需要六十刀，你懂的…… 我的支票（救济金）还没到，这算是你借给我的，因为你的任性，我还得多收几张支票了。” “奇克斯？哦，卡西迪工作的地方？也许哪天你可以约她出来聚一聚，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士征服了大锤兰迪……”白奎因打趣道。 他倒不在乎兰迪分走了一百刀，这一年来，他们师徒两人相互接济，谁手头有钱，就花谁的钱。 他也不在乎被nwa克扣了酬劳，凭借自己穿越客的身份，只要多拿回一些“记忆碎片”，很快就能出人头地，走上人生巅峰，没必要为这点小钱斤斤计较了。 师父兰迪也开着他的破旧面包车走了，白奎因只好自己搭乘地铁返回东哈林的公屋。 一路上，白奎因都在专心思考自己的处境，规划未来，并且试图找到的得到记忆碎片的方式。 在等待地铁进站的时候，忽然有人一掌拍在他的肩头，把白奎因吓得够呛，下意识地就反手抓住搭在肩膀上的手。 在白奎因的记忆中，纽约地铁曾发生过在车辆进站时被人退下月台致死的事件，由不得他大意，捉住那只手的同时，用力一扭，转身的同时他的拳头已经举了起来。 “喔……喔……喔……easy，easy，take it easy……你是四分卫奎因吧，我刚看过你的比赛，恰好在这里遇见你，就上来打个招呼……” 那人一边护住自己，一边解释。 白奎因闻言放下了拳头，松开手，仔细打量这个家伙。 此人二十出头年纪，个头六英尺三寸左右（一米九左右），身材壮硕，留着和师父兰迪同款的金色披肩长发，浓眉大眼，屁股下巴，长相颇具野性，甚至可以说是师父兰迪的年轻版。 “认识一下，我叫艾吉，也是个摔角手……”艾吉转身将自己身后的另一个年轻男人拉过来，“这是我的双打搭档，克里斯蒂安！” 克里斯蒂安的打扮几乎和艾吉一模一样，完全就是缩小一些的复刻版，但是性格比艾吉腼腆许多，只是对着白奎因笑，也不说话。 白奎因很快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两个名字，一边和两人握手，一边说道：“我想起来了，你们是在我后面出场的双打队伍，叫……” “team ec！”艾吉爽朗大笑，拍着自己的胸脯，“e，edge（艾吉）……c，christian（克里斯蒂安）”。 介绍道克里斯蒂安的时候，他学着白奎因的庆祝姿势，高举双臂，手上比出v字，小声说了一句：“yes！”，然后迅速收起手臂，露出害羞的笑容。 白奎因说道：“非常抱歉，赛后我在休息室调整，没能观看你们的比赛……我的车来了，你们去哪？” 三人有一段同路，便一起上车。 地铁运行起来，艾吉往门上一靠，说道：“没关系，……” 白奎因：“what？” “我说，没关系，我已经答应去ecw客串了，将来我们也许会在擂台上碰面的。”艾吉解释。 白奎因疑惑：“谁和你说我要去ecw的？” “保罗海曼，我们在后台和他一起观看你的比赛，他很看好你，说想要和你签独家。比赛一结束，他就去找你的经纪人大锤兰迪了……” 话说到一半，艾吉从白奎因的表情上看出了异样，“怎么？你们没谈拢？” 白奎因摇摇头，说道：“没有，保罗海曼确实很有诚意，但我更想加入wwf。” 大概是觉得艾吉和克里斯蒂安都比较和善，年纪又和自己相仿，白奎因还是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想加入wwf。 一方面是wwf目前还是第一联盟，知名度更广，待遇会更好，成名的希望也更大。 另一方面是记忆碎片的原因，未来保罗海曼和他的客户“布洛克·莱斯纳”所在的联盟“ww”看起来极为接近wwf，两者应该是一脉相承的。 在未来，连华国的电视台都能看到“ww”的摔角节目，其影响力一定远超过现在的wwf，具有这样的影响力，难道还不能说是成功吗？ 那为什么不去加入未来的赢家呢？ 白奎因在拒绝保罗海曼的ecw之后，把自己未来的东家也给锁定了，那就是wwf联盟。 闻言，艾吉也叹了一口气，“谁不想加入wwf呢，我们在wcw连正式比赛都打不上，只能去各个联盟客串养活自己……” 接下来的一路上，艾吉便一直在抱怨wcw，白奎因也弄清楚了原委。 原来艾吉和克里斯蒂安之前在老家加麻大的独立联盟混了两年，然后来了美国，加入了wcw。 可惜他们进入wcw的时机很不巧，正巧赶上现任经理人艾瑞克·毕雪夫接手wcw。 艾瑞克·毕雪夫的改革大刀阔斧，不仅将wcw的录制现场搬到了位于奥兰多的迪士尼摄影棚，还将wwf的多员大将，包括wwf的头牌明星胡克霍根给挖到了wcw。 有了从wwf跳槽过来的胡克·霍根，约翰·哈瑞，吉米·哈特等大明星，wcw本就紧张的登场名额就更为捉襟见肘了。 雪上加霜的是，自从搬去迪士尼摄影棚之后，wcw停播了非直播节目，仅剩每周一次电视直播比赛。 没了非电视直播的比赛，直播赛为了收视率会尽量安排明星登场，两个小时的直播赛又能安排几次比赛呢。 因此许多类似艾吉和克里斯蒂安这样的新人，根本就得不到上场的机会。 为了生计，他们只能到处客串，挣些钱，同时积攒一点小小的人气，期望有一天能够因为人气累积而被排上电视直播节目。 “毕雪夫给胡克·霍根那个老货的薪资是一百万一年，周边玩具的收入还另算，而我和克里斯每周只能拿到250美元的底薪……霍根那个老货，全是老派的浮夸动作，他根本就是个笑话，谐星，认真打得话，我可以打得他叫妈妈！”艾吉抱怨道。 好吧，wcw也排除了。 白奎因也是个新人，既然wcw那么难混，他肯定不会去那里坐冷板凳的。 “啊，我们要下车了，交换个电话吧，奎因，以后常联系……” 白奎因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一个手机，从口袋里掏出翻盖的摩托罗拉，笨拙地记下了艾吉的电话。 车辆到站，三人分别。 快走出地铁站的时候，克里斯蒂安忽然问道：“艾吉，刚才你怎么不对奎因说我们准备跳去wwf呢？” 艾吉扭头瞪了克里斯蒂安一眼，低声说道：“克里斯，我们在wcw的合同还没到期，和wwf正式合同签订前，我不想有任何变数，万一那个奎因·白把我们准备跳槽的消息宣扬出去，艾瑞克·毕雪夫可不会让我们好受的。” “我觉得奎因还挺友善的……” “每周一场的raw（wwf的电视直播节目）有多少出场机会留给新人，我们需要防范每个可能的竞争者……” 克里斯蒂安说道：“可是我们是双打组合啊，他和我们没冲突……” 艾吉叹了口气，“如果他能进wwf，我会和他成为朋友的，他不是大锤兰迪的徒弟吗，希望大锤能找到一个可以在麦克曼先生（wwf的老板）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引荐他，就像布雷特·哈特先生帮助我们一样……” 艾吉和克里斯蒂安的贵人是同为加麻大老乡的布雷特·哈特，目前wwf的a-list顶尖选手。 虽然都是刚刚转入wwf的新人，艾吉和克里斯蒂安将要面临的环境会比保罗·莱维斯克好得多。 他们的介绍人布雷特·哈特是wwf目前的门面选手，而保罗·莱维斯克的介绍人ddp依然留在wcw。 上面有人和没人，之间的差别可大了去了。 7 托尼舅舅 记录艾吉联系方式的时候，白奎因发现自己的手机里有一条未读信息和一个未接来电。 短消息来自他的一个高中同学，对方说刚刚看了他的比赛，称赞一番之后表示希望他有空了出来聚聚。 即便继承原主的记忆，白奎因依然觉得和原主的朋友交往有些别扭。 只有兰迪·罗宾森是特别的，大概因为原主对兰迪的感情特殊，承担了师父、朋友，乃至一部分对于父亲的情感，强烈的情绪使得白奎因对兰迪并不排斥。 他没有回复，直接关闭了短信息。 再看未接来电，从号段可以看出他来自公共电话。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白奎因同样忽略了这通电话。 路过街角商店，顺手买了个烟熏火鸡卷饼加可乐套餐，1.99刀，打发了五脏庙，等白奎因走到自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爬上楼，白奎因发现在公屋狭窄的走廊尽头，自家的门口的方向，于黑暗中立着一个人影。 那人显然不是兰迪。 老家伙号称要去脱衣舞俱乐部找自己的老相好，肯定不会这么早回来。 仔细一看，黑暗中的人影虽然和兰迪一样高大，却明显要胖很多，突出的啤酒肚把西装撑出了个半球。 也许这人只是路过，也许他只是到走廊的窗口抽根烟，白奎因安慰自己，依然镇定地向自家门口走去，只是他的脚步落地时变得轻柔了许多。 东哈林区可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终于走到门口，白奎因掏出钥匙，轻轻插入锁孔…… “咔吧！” 门开了。 白奎因刚要闪身进屋，走廊尽头男人说话了：“请问，你是奎因·白吗？” 男人的口音带有意大利腔，“白”字收尾时自带颤音。 白奎因闻言身体微微颤动一下，把身体钻入门内，才转身扶着房门，探头答道：“没错，我是白奎因。” 白奎因和奎因·白有所不同，男人愣了一秒，这才说道：“看来我没白等两个小时，我是你的舅舅，你母亲的哥哥，托尼·索普拉诺，你可以叫我托尼舅舅。” 白奎因有些茫然，遍寻原主的记忆，完全没有关于所谓“托尼舅舅”的一丝痕迹。 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场面一时尴尬起来。 还是门外的男人率先打破僵局，“你妈妈没和你提过我吗？额……这样的话，事情有些复杂了，你可以请我进去吗，我们坐下来详细聊……” 于是，几分钟后，托尼挤在客厅的小沙发里，手肘撑在膝盖上，两手端着一杯茶包冲出来的热茶。 白奎因拘束地坐在对面，悄悄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舅舅，欲言又止。 托尼的西装和皮鞋都是高级货，这些表面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 由此推断，托尼手腕处若隐若现的金色手表，应该也价值不菲。 但是托尼没有打领带，衬衫松开两个扣子，说明他并不是华尔街或者大公司供职的精英，那些人在任何时候都会穿得有板有眼。 白奎因趁着端茶的机会，仔细观察了托尼的手，两个大戒指也无法掩盖拳面上的伤痕和肿大的骨节，这说明他的这位托尼舅舅会经常使用这双拳头。 白奎因自己的拳面也是这样，但愿托尼舅舅是和自己一样，是由于经常打沙袋，才让拳面伤痕累累，而不是其他什么东西。 尴尬的气氛最终还是由托尼舅舅打破了：“这些年，史丹妮和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白奎因点点头，史丹妮是原主母亲的名字。 “这可不算好，这真不算好……”一边说，托尼一边四下打量狭**仄的公屋。 大概是看出了白奎因的不悦，托尼连忙解释：“抱歉，史丹妮一直对我们说她过得很好，让我们不用担心……妈妈这些年非常想她，可惜她的身体不好，住在养老院里，没办法过来看看你们母子，谁知道……谁知道史丹妮竟然走得比妈妈还早……事情发生得那么快，等我们接到消息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说到这里，托尼舅舅有些激动，赶忙把茶杯放在小几上，按住自己的胸口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平复了情绪。 见到这个素未谋面的舅舅竟然因为想到自己母亲过世，激动得几乎犯心脏病，白奎因立即对托尼的好感增加了不少，关切地询问他的状况，是否需要帮助。 托尼满脸通红，连连摆手，过了好一阵才说道：“别担心，我不是心脏病，我的身体很好，很强壮！我的医生说这是心理问题，在我想起一些让我困扰的事情时就会发作…… 哦，别误会，史丹妮和你不是让我困扰的根源……” 大概是为了打消白奎因的猜疑，托尼继续说道：“我猜史丹妮一直没有和你说过家里的事情，所以你见到我才会如此惊讶，这很史丹妮，这是她会作出的事情…… 当年因为一些误会，史丹妮和家里闹翻了，离开新泽西之后就没再回来过，她不愿意和我们来往，我们只能托纽约的朋友代为照拂你们母子。 妈妈年纪大了，最近身体也不好，经常拉着我说一些史丹妮的事情。 我猜她是想见你……她有三个外孙，两个外孙女，一个孙子，一个孙女，他们都在她身边长大…… 只有你，仅在刚初出生的时候匆匆见过一次，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她要是知道你长成这么健壮的小伙子，会很开心的……” 托尼说得很动情。 白奎因差点直接答应托尼舅舅，跟着他去见一下自己的外婆，满足老人的念想，还可以认识一下其他的亲戚。 但是他代入原主的身份仔细考虑，却发现这个决定有些欠妥。 原主的母亲到死，也没和原主说过任何关于娘家的信息，显然托尼舅舅口中“一些误会”对她的伤害极大，可以做到和原生家庭老死不相往来。 既然这样，出于对留下这具身体的原主的尊敬，他也不该贸然答应托尼舅舅的请求。 托尼见白奎因没有接话，自以为看穿了对面年轻人的心思，劝道：“我想史丹妮决定躲着我们是因为当年那次误会，但是五年前，那件事之后，查理应该亲自向史丹妮解释清楚了……” 说到这里白奎因就更乱了，猛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盯着托尼，大声问道：“查理？你说的是我父亲查理·白吗？他还活着？他在哪？” 托尼对白奎因的反应也颇为惊讶，手不自觉伸向腰间，抬头用坚定的目光回应高大的白奎因，缓缓答道：“史丹妮完全没跟你说过查理的事情吗？该死，她的性格太像老妈了，太……” 纠结了很久托尼吐出一个词：“太古怪了！” “查理现在很好……”托尼放松身体靠着椅背，解释道：“他在监狱里面，还有四十五年刑期，身体好的话，应该能活着出狱……” 好在白奎因不是原本的奎因·白，知道这具身体生父在一个跑不掉的地方，反而心情轻松了许多，想着也许有机会可以去见见那个男人，也算是了了原主一桩心愿。 等白奎因重新坐好，托尼说道：“看来史丹妮真的什么都没有和你说过，她大概是不想让你受到家族的影响，但是你始终是索普拉诺家族的人，这是烙印在我们血液里的，无法抹去……” 说这些话的时候，托尼讲话很慢，很深沉，甚至让白奎因觉得眼前之人就是“教父”维托柯里昂。 “哦，对不起，我从新泽西赶来的，按照计划，今晚我还有个应酬。原本我就打算在这里等你到十点，不管你回不回来，我都需要离开了。” 托尼话锋一转，便要起身告辞。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白奎因，“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你要是想好了，就联系我，感恩节我会把妈妈接回家，希望到时候你也能来新泽西参加家庭聚会……对了，如果你对查理和史丹妮的事情感兴趣，到时候我也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新泽西吗？倒是不远。 托尼大步走向门口，毫不拖沓，白奎因犹豫许久还是趁他没开门之前，将困扰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等……等等，托尼舅舅，我父亲是为什么入狱的？” 托尼握住门把手，扭头笑道：“查理入狱，唔，一开始只是因为酒驾进去的，六个月监禁……但他后来被加刑了，…… 史丹妮认为是家里的生意拖累了查理，但其实那件事和索普拉诺家族完全没关系。 也是在那次加刑后，史丹妮和他离了婚，搬到了纽约，拒绝和家里来往，那时候你才刚出生。 五年前，查理曾经出来了几天，亲自向我，以及史丹妮说清楚了这些年他在监狱里面发生了什么……有些一言难尽，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但绝不是电话，在电话里我是不会说的，哪怕是公用电话……” “家族生意……” 白奎因还想继续询问，西装笔挺的托尼却已经开门离去。 在门关闭前，他忽然转回来，探头对着屋内的白奎因说道：“我是做废物处理的，是个和垃圾打交道的工作。” 说完，关门离去。 8 美刀、百视达和录像带 白奎因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信息量有点大，他需要缓缓，他有八成把握托尼舅舅是mafia（黑/手/党）。 好可怕！ 等等，我这是在1995年的美国啊！ 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 你要不是匪帮，都不好意思自称是说唱歌手的地方！ 至少他不用担心将来成了摔角明星之后，却因为家族涉黑而被封杀…… mafia（黑/手/党）怎么了？ 在纽约小意大利区，最受尊敬的就是mafia。 弗朗西斯科波拉，马丁斯科塞斯，阿尔帕西诺，罗伯特德尼罗，乔佩西……电影里全是mafia…… 也许托尼舅舅真的只是一个做垃圾处理的…… 白奎因小心地将名片收好，他决定过两天就打电话告诉托尼舅舅，他会在感恩节前往新泽西参加家族聚会。 到时候，也许能解开一些困扰原主的问题，也算是对这具身体的原主有所交代了。 坐了几分钟，一个念头在白奎因的脑海里成型了。 目前他对于未来的记忆是一片模糊，最为清晰的部分是关于保罗海曼的那一段“记忆碎片”。 未来的记忆对他来说是一个宝藏，只要能挖出更多的“记忆碎片”，他便可以一路顺风顺水，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甚至可以找到自己原本的父母亲朋…… 就是不知道能否找到原本的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原本的自己出生了没有，从2021年一下子来到这里，是否留下了许多遗憾？ 摆在眼前的问题就是，如何回忆起更多的“记忆碎片”？ 目前唯一的一块“记忆碎片”是见到保罗海曼时获得的。 刚才和托尼舅舅见面时，曾经从托尼舅舅联想到了马龙白兰度在科波拉的经典电影中扮演的“教父”，那么是否能通过影视中的角色形象来“刺激”自己，进而回忆出更多的“记忆碎片”。 说做就做，白奎因立即起身在屋里翻找百视达的会员卡。 半个小时后，白奎因带着十盒电影录像带回到家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奎因也不困了，一盘一盘地看起这些电影。 《阿甘正传》、《肖申克的救赎》、《这个杀手不太冷》、《教父1》、《教父2》、《低俗小说》、《辛德勒的名单》、《星球大战：帝国反击战》、《美国往事》…… 看完《美国往事》的时候，他已经饿得不行了，外面的天色再次暗淡下来，他几乎在电视前坐了一天。 这一天，白奎因的收获不少。 第一部电影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阿甘正传》的主演汤姆汉克斯一露面，几张不同时期的汤姆汉克斯的脸，突然在白奎因的脑海中浮现。 每个汤姆汉克斯都是不同的打扮，讲着不同的台词，有二战时期奔赴沙场的军人，有胡子拉碴荒岛求生的野蛮人，有严肃的狱警，还有疲惫的fbi侦探……其中汤姆汉克斯最为老迈的形象，是一个飞行员的形象，正在努力控制飞机试图迫降在纽约哈德逊河上。 他可以确定这些形象都是未来的汤姆汉克斯。 但是让白奎因郁闷的是，和保罗海曼激发的“记忆碎片”不同，汤姆汉克斯带来的记忆碎片全都是和他本人扮演的角色有关，一点未来的信息都没有。 超薄大屏电视机，疑似wwf联盟的ww台标，这类有用的信息一个都没有。 好吧，有架飞机可能会坠毁的哈德逊河里，但谁又知道那是不是未来的编剧们在瞎写呢。 知道汤姆汉克斯在未来演了那些电影，对白奎因个人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汤姆汉克斯现在就是美国电影界的顶流，只要他自己不作死，未来是一定会长红的。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这个杀手不太冷》的让雷诺和娜塔莉波特曼。 让雷诺在追踪怪兽，娜塔莉一身莉亚公主的打扮举着激光枪。 《教父》的阿尔帕西诺，饰演美国大学橄榄球届的传奇教练乔·帕特诺。 《辛德勒名单》中的连姆尼森，一把年纪了还硬桥硬马地出演动作片。 《美国往事》的罗伯特德尼罗、乔佩西老得快走不动了，依然在扮演mafia。 还有詹尼佛康纳利，成熟的詹尼佛康纳利依然漂亮，只是胸好像越来越小了…… 马龙白兰度并没有新的形象，大概他未来没有什么深入人心的形象了。 最特别的是《低俗小说》，除了出现约翰特拉沃夫塔哈雷骑手和乌玛瑟曼挥舞着武士刀的打女形象外，还解锁了一段华人演员的模仿他们两人跳舞调情的恶搞桥段。 把白奎因逗得不行，就是不知道那个他一见到就想笑的演员是谁。 白奎因拿起最后一盘录像带，决定看完它再出去吃饭。 贴着“rumble in the bronx ”字样录像带进入机器，这是百视达店员向他特别推荐的电影，刚刚到货的jackie chen的新片。 谈到杰克成的时候，那个年纪和白奎因相仿的阿拉伯裔店员洋溢着崇拜的表情。 影片播放。 飞机落地，杰克成推着行李走出机场，镜头转向杰克成的正面。 白奎因如同被人当头敲了一棒子，软软地倒下。 这次和之前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一整部电影完整地塞入了白奎因的脑中，抽走了他仅存的体力。 白奎因没有力气爬起来，索性闭上疲惫的眼睛，进入了梦乡。 小屋中，屏幕里的杰克成驾驶着巨大的气垫船在城市里横中直撞，白奎因躺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睡梦中，一部名为《新宿事件》的电影在白奎因脑海中反复播放。 尽管对电影中的一部分情节不满意，这部也许是大哥成十年之后拍摄的电影却深深烙印在白奎因的脑子里。 故事发生在九十年代的rb，大哥成是一个前去东京寻找未婚妻的偷渡客…… 哪怕未来发迹了，白奎因也不奢望能和大哥成一起出演这部电影，里面的角色他一个都演不了。 尽管他自认为颜值不输给影片里的阿杰，但是他一身的肌肉，无法演绎阿杰那种懦弱的角色。 他特意去关注了演员表，阿杰的扮演者叫古尔丹吴，不认识，说明现在还是个无名小卒。 解锁了一部电影，却并没有什么用处，九十年代的rb，几乎没有能帮助他发家致富的信息。 …… 第二天，白奎因归还了全部十盒录像带，然后又借走了百视达店里所有的杰克成的电影。 值班的阿拉伯裔店员非常开心，他又一次成功地将一个路人转化成jackie chen的粉丝。 《警察故事》、《醉拳》、《a计划》、《奇迹》、《重案组》…… 一堆影片看完，白奎因却再也没有激活新的“记忆碎片”。 白奎因认为，之前能够回忆起杰克成的整部影片，也许是因为他对华国更为熟悉，华国的演员更容易刺激他的记忆。 也许每个演员只有一次机会，所以他又去了百视达。 可惜百视达的中文电影并不多，除去杰克成和布鲁斯李的电影，便是一些邵氏早年的电影，花了两天时间就全看完了。 依然是一无所获。 百视达的阿拉伯小哥告诉他，唐人街的百视达有更多的华国影片，如果白奎因能提供片名，他可以去申请调一些录像带过来。 要是白奎因能想起片名，那还需要这么漫无目的广撒网碰运气啊。 除此之外，白奎因寻找记忆的旅程还遇到了其他困难。 他身上剩余的钱不多了。 百视达的收费虽然不高，20美元办会员，每盘录像带在两天内归还只需缴纳2美元，但对于拮据的白奎因来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白奎因只能暂停下来，为生计奔波。 前天，白奎因拒绝了兰迪为他联系的一场小型摔角俱乐部的比赛。 一方面因为他正忙着看电影找寻记忆碎片，另一个原因是白奎因对自己的摔角技术没什么信心。 毕竟白奎因是鹊巢鸠占，虽然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和身体，但是他不能保证运动能力可以做到和原主一样。 下次上台比赛前，他需要找个机会测试一下，现在的他，到底继承了原主几成的运动能力。 这里不得不说说原主的强大的运动天赋了。 要知道，原先的奎因·白是橄榄球队的四分卫，那是相当于篮球的组织后卫、足球的后腰这类位置，是需要用脑子打球的。 按照兰迪的理论，优秀的四分卫更容易成为摔角明星。 除了强壮的身体之外，四分卫更需要敏捷的思维、果断的判断力。 摔角手也需要！ 但是仅仅这些依然不够！ 摔角手还需要让观众喜欢自己，恰好四分卫通常也是每个高中最受欢迎的仔。 为什么在美国高中里四分卫都是最受欢迎的呢？ 除了基础的运动能力外，有人终结了额外三个要点： 首先，四分卫必须高。 四分卫主要任务是传球，高个子才能在纷乱的球场上，利用更为开阔的视野，找到致胜的机会。 这一点白奎因是满足的，他身高六尺七寸，两米零二，在纽约地区高中联赛中，是最高的四分卫。 第二点则是领导力。 领导力体现在方方面面，简而言之，“要会做人”。 四分卫必须要全队人都认可，球员和教练都要信任他，否则如果在关键时刻传球失误，就会引发整个球队的争吵、推诿，最后形成大崩溃。 这一点原主应该做得很不错，保罗海曼曾表扬他演讲能力不错。都说沟通是管理的基础，演讲能力也是领导力的一部分。 最后一点是“帅”。 据说长得帅的人自信心更强，有足够的的自信，比赛时的抗压能力也会更强。 白奎因对自己的相貌也相当满意。 然而，长得帅也要吃饭的。 白奎因正面临着断粮的危机，他手头的钱不多了。 之前为了备战nwa的比赛，他辞去了超市的兼职，现在正式的摔角手合约没签成，临时的表演赛他暂时又不能去，眼看就要坐吃山空了。 母亲史丹妮去世后，他也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那时候他只要厚着脸皮去兰迪家吃几天饭，兰迪有每个月准时寄到的支票，吃饭的钱还是有的，然后再去另找个兼职工作就行了。 这次他依然如法炮制，敲开了隔壁的房门。 醉醺醺的兰迪打开门，见到是白奎因，转身就去找他的酒瓶子。 白奎因直接冲到窗前，拉起窗帘，打开窗户，试图让屋里的酸腐味飘散出去。 兰迪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睛，慌忙用手臂遮挡光线，等他适应了一些却发现自家徒弟正在打开的冰箱门前，嘴里叼着一片白煮鸡胸，手上握着两个生鸡蛋正往一个空的啤酒杯里敲。 “嗝儿……” 白奎因打了个嗝，继续努力吞咽剩下的半片鸡胸。 他在啤酒杯里敲了八个生鸡蛋，再摸向冰箱储物格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鸡蛋了。 “兰迪，鸡蛋没了，牛肉也没了，说实话，我真不喜欢你做的鸡胸肉，太干了……对了，下午我陪你去一趟沃尔玛吧。” 关上冰箱门之前，白奎因又顺了一块鸡胸，他内心里是不喜欢这种寡淡无味的鸡肉，但是身体却老老实实地吃了下去。 “我顺便去问问维拉·辛，看他能不能让我回到熟食柜台，距离我辞职一周都不到，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接替我的人。” 兰迪摊在沙发上，趁白奎因仰脖把蛋液灌入口中的机会，悄悄将一件女式内衣塞入靠垫的缝隙。 “别想了，前天我去过沃尔玛，你的岗位已经被一个印度小子顶替了，维拉·辛说那小子是他的老乡。 你终于肯出门了，这几天你是怎么回事？后悔没签ecw？吃这么多，是准备恢复训练了吗？” 白奎因努力将最后一口蛋液咽下，答道：“不后悔，这几天就算我休个假吧，今天就开始恢复锻炼。看来我要另找工作了……最近缺钱了…… 要不……你帮我看看有没有观众少一点的比赛，娱乐表演的也行……” 兰迪叹道：“好。我知道你想进wwf，年轻人，心气高么……我正在托关系，这几天就会有结果了，据说是一场试训赛，文斯麦克曼亲自选拔。我本来打算这两天就开始逼你恢复训练的，看来你还挺自觉的。” 白奎因抹干净嘴，洗了杯子，便往门外走，边走边说：“我先去找工作了，晚上健身房见，兰迪。” 离开公屋，白奎因直奔第二大道122街的那家百视达，得知自己原本在沃尔玛的兼职拿不回来了，他立即就产生了一个新的计划，打算去百视达碰碰运气，看看能否能在百视达找到一份工作。 此时的百视达音像租赁店对白奎因来说就是一个宝库，也许某盘录像带就能勾起一段来至未来的“记忆碎片”。 如果真能在百视达工作，他不仅能赚到钱，还能省去租借录像带的支出，就像他在沃尔玛熟食柜台的兼职的时候，每次下班都能带回一些价格打折打到骨折的肉。 白奎因先去了离家最近的122街百视达，可惜店长不在，白奎因只好去其他店碰运气。 兜兜转转了半天，跑了七八家门店，没有一家有招工的需求。 白奎因试图回忆起在2021年是如何找工作的，可惜除了“linkedin”和“boss直聘”这种难以理解的怪词，他无法回忆起更多细节。 谁家boss那么闲，天天自己去招人。 未来人类的生活还真难以理解。 脑子里冒出古怪的词，这种情况这些日子经常发生，比如电影中出现一个陌生的演员，他会下意识蹦出“去搜一下”，“百度一下”，“google”这些古怪的念头。 1995到2021，算起来也就二十六年，可是人们生活习惯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虽然碰了壁，但是白奎因没有沮丧，找一份兼职工作对他来说并不难。 凭他的身材和样貌，大部分招兼职的店主都会愿意给他一份工作的，向来都是他挑工作，只不过这类职位都是没什么技能要求的，薪水也不高，时薪10美元都算是高薪了。 当然这或许和他偏向意大利裔的长相有关，东哈林区的黑人有时候连低于联邦规定的5.5美元时薪的工作都找不到。 这种卖苦力的岗位，与其找背景不明拉丁人或黑人，店主更愿意招揽一个要价更低更老实的非法移民，特别是华人。 返回时路过112街的百视达，本着试一试的心态，白奎因再次进入其中。 女店员认出了他，指着货架尽头，告诉他，店长来了。 白奎因走上前一看，没想到这家百事达连锁店的店长，正是之前向他推荐杰克成的阿拉伯裔小哥。 得知白奎因是来找工作的，阿拉伯裔小哥只迟疑了一秒，便笑着说道：“好，你有带简历吗？能让我先看看吗？” 白奎因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简历，由于兼职工作一般都不稳定，他家里的简历是常备的。 阿拉伯小哥翻看起白奎因的简历，“奎因·白，你的姓很特别啊……122街，你就住在这附近啊……道尔顿高中毕业……基本条件是符合的……百视达还需要你的社会安全卡号……哦，我看到了，你把复印件放在简历后面了。” 阿拉伯小哥合上简历，抬起头看着白奎因，说道：“我们确实需要人手，你来我的办公室，我们详细聊一聊。” 9 东河岸边的健身俱乐部 半小时后，白奎因微笑地离开百视达。 他搞定了！ 现在他是一名百视达音像租赁连锁店的店员了。 店长给他安排的是大夜班，收入也相对高一些，达到了每小时12.5美元。 百视达的大夜班是从晚上八点到十二点。 纽约是个不夜城，多晚都会有心血来潮的夜行生物跑去“蓝色小屋”（百视达的logo是蓝色的标签）找几盘录像拿回家看。 白奎因的体格非常适合上大夜班，可以让其他上大夜班的同事得到安全感。 对白奎因来说，大夜班的额外好处也不少，一般到了晚上店长也会下班，他可以随意支配店里的录像机，播放一些他感兴趣的电影电视，能够省下不少录像带租金。 招聘白奎因的店长是个沙特人，由于阿拉伯人的名字都特别长，为了方便，大家都称呼他，赛义德。 赛义德是个动作片发烧友，不仅崇拜杰克成、杰特李、布鲁斯李，还喜欢看美国的施瓦辛格、史泰龙的电影，布鲁斯威利斯、尚格云顿也都是他的心头好。 所有这些动作明星中，杰克成始终是他的最爱，因而对同样喜欢杰克成的白奎因颇有好感。 当然了，白奎因的神秘东方姓氏也为他加分不少。 …… 当晚，健身俱乐部。 兰迪得知自己徒弟出去走一圈就搞定了新工作，颇感好奇，了解细节之后，意味深长地叮嘱白奎因，男孩子出门在外注意保护自己。 师徒两人常去的健身俱乐部离家很近，靠近东河岸边，客户大多是东哈林区的“穷街坊”，会费非常便宜。 这里没有跑步机，没有划船机，只有撸铁设施。 此外，占据健身俱乐部大部分空间的是一个拳击台。 健身俱乐部的老板是个黑人，退役的拳击手，传说曾经挑战过拳王，因此不少东哈林区的大老黑，都在跟着他学习拳击。 而实际上，俱乐部老板真正挣钱的营生，却是向会员兜售各类你懂的药品，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类固醇。 类固醇能快速增大肌肉，当然，使用后的副作用也不小。 不少摔角手在冒险使用类固醇，但兰迪深知其危害，千叮咛万嘱咐，不许白奎因接触那些玩意儿。 兰迪毕竟曾经是摔角明星，在社区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师徒两人一进入健身俱乐部，便有不少正在“练块儿”的肌肉男主动向他们打招呼。 “嘿，大锤，好久不见！” “你好，兰迪，你好，qb！” “qb，我看了你小子的比赛，干得漂亮！”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帮家伙都很喜欢兰迪，但对自己可没那么热情。 今天的礼遇，大概率是由于听说他已经开始登台表演，并且获得了胜利。 尽管“街坊们”都知道摔角的表演成分大于实际的对抗，但依然对摔角手怀有敬意。 他们大多成长于七、八十年代，正是电视的普及的时代，美式摔角也是在那是开始在全美流行起来的。 几乎每个男孩都曾经守在电视前观看摔角节目，在他们心中对摔角手形成了一种“慕强”的心态。 似乎摔角手就代表着强壮，力量，勇气和斗争精神。 这是潜移默化，深入dna的观念。 白奎因显然没有这种情怀，摔角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暂时的谋生手段，绝不是一生的事业。 就像他不可能一辈子在百视达打工一样。 如果顺利的话，他希望能够凭借“记忆碎片”给予的未来电影，当上编剧甚至导演。 白奎因觉得他在电影行业是有希望成功的。借助“记忆碎片”，他能够知道谁能长红下去，选角不容易出错。 “记忆碎片”提供的电影可以在脑海中反复播放，能让他将细节抠到极致。 没有天分，一帧一帧的抄，难道还不会吗？ “再来组卧推……” 这是有先例的！ 另一个意大利裔的音像店营业员，昆汀塔伦蒂诺，就在去年忽然功成名就。 昆汀凭借一部《低俗小说》获得了戛纳电影节的金棕榈奖，以及奥斯卡的最佳原创剧本奖，如今他是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导演！ 金钱、名望、女人蜂拥而至。 “我想试试160kg。” 辛辛苦苦打橄榄球是为了什么？ “三！” 辛辛苦苦健身是为了什么？ “七！” 辛辛苦苦摔角又是为了什么？ “十！” 说到底还是不权、钱、女人！ “十一！” 那我这么拼命又是为了什么？ 脑子里有完整的电影，只要会喊“action！cut！”谁都能当导演啊！ “十……二……shxt！” 最后一推始终没有推上去，多亏兰迪及时接住了杠铃，否则白奎因可能会被自己砸到。 “不要急，慢慢来，今天我们只做恢复性练习……”兰迪发觉白奎因有些心不在焉，上次拒绝保罗海曼之后，兰迪刻意没有再次提起ecw招揽的事情，他觉得那机会错过了有些可惜，也许白奎因也在后悔吧。 要不，明天给保罗·海曼去个电话，尝试谈一个价格合适的短期合同。 兰迪心中暗自思量。 师徒二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却在此时，拳击台方向传来争吵声。 初时大家都不以为意，俱乐部里大部分是年轻人，其中不少还是在街头“有头有脸”的家伙，血气方刚，加上激素超标，产生一点矛盾实在太常见了。 一般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俱乐部老板帕特里克会及时出现，他只需一个眼神，简单几句话就能让双方罢战，息事宁人。 也许矛盾双方出了门会拔枪互射，但至少他们在帕特里克的“劝导”下，不会在俱乐部里面打起来。 然而，这次的骚乱却有所不同，一个因为兴奋而过于尖利嗓音忽然喊道：“天啊，有人要挑战帕特里克！” 踢馆！ 居然有这种难得一见的事情，肌肉男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器械，赶往拳击台看热闹。 白奎因和兰迪当然也好奇是什么人会蠢到想要挑战帕特里克。 别看身为牙买加裔黑人的帕特里克的年纪和兰迪差不多，同样身材有些发福，已经不适合回到擂台了。 但帕特里克在东哈林区的威名却并不是来自他的战斗力，而是他的背景。 帕特里克是nine trey 罩着的，在东哈林没人敢招惹红头巾，自然没人会挑战帕特里克了。 nt算是血帮的一个分支，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却比松散的传统血帮更有组织性，战斗力更强，枪更大，人更狠。 胆敢踢馆血帮的场子，怕不是嫌命长了。 于是大家蜂拥到拳台，生怕抢不到好的观战位子。 白奎因暗自吐槽，谁说老外不喜欢凑热闹的。 很快，挤到拳台的白奎因就弄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敢于挑战帕特里克。 勇敢的挑战者身后还站着两个nypd（纽约警察）。 要是几年前，东哈林区的街坊们肯定不会给警察什么面子的。 在这种地方遇到警察，不仅不会害怕，还要上前言语挑衅一番，只要他们不是盗窃贩d抢劫被抓到现行，警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的。 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朱利安尼市长上台以后，不仅增加了大量的警察岗位，还给基层警察充分的执法自由，他亲自给警察们当后盾，目的便是让警察放开手脚打击纽约日益增加的罪犯。 朱利安尼的行动确实收效显著，打掉了几个著名的犯罪团伙之后，纽约的犯罪率明显下降。 不久前，警察在一间酒吧执法的时候，误杀了一名酒客，引起了大规模的抗议，但是朱利安尼全力支持警察系统，最终涉案警察躲过了谋杀控诉，造成舆论大哗。 自此之后，纽约的警察比以往更为硬气了。 挑衅警察的话，肯定会挨上一顿乱棍，然后随便按个罪名关上48小时，街坊们大多屁股不干净，一旦进去，很容易从48小时变成几年刑期。 于是才会出现两个警察镇住了三十多个肌肉壮汉和几个街头小妹，没人敢过于造次。 除了两个警察以外，挑战者还带了一名摄影师，敬业的摄影师扛着便携式摄影机，全程记录即将到来的挑战。 白奎因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今天已经是这位挑战者第二次上门了，第一次挑战被拒绝之后，这次登门时挑战者似乎抓住了帕特里克某些痛脚，逼得他不得不应战。 挑战者叫做达米阿诺夫，来自东欧，号称综合格斗大师，被纽约警局聘为警察们的近身格斗教练，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可以请来警察当保镖了。 只不过，光是教导几千号纽约警察还不够，达米阿诺夫还打算在曼哈顿建立自己的拳馆。 开馆收徒，将他的综合格斗传扬出去。 为了给即将开幕的拳馆炒作名气，阿米阿诺夫打算挑战曼哈顿所有教授格斗的场馆，先创下一个打遍曼哈顿无敌手的名头，再挂牌收徒。 精明的达米阿诺夫不仅搬来了nypd为自己撑腰，还请了电视台的朋友全程记录他的“征战之旅”，将来还能剪成短片到处播放，助他一战成名。 来到东哈林区位于东河边的这间小健身俱乐部之前，达米阿诺夫已经成功战胜了7个格斗家，有拳击手，有巴西柔术，有跆拳道，甚至还有唐人街的咏春师父。 达米阿诺夫有警局的支持，自然了解帕特里克的背景，知晓他有血帮的支持。 他第一次登门，被帕特里克以身体不适和登台比试为由回绝了。 但是达米阿诺夫更清楚帕特里克的另一个身份，拳王泰森的师兄。 这个身份太吸引人了，拳王泰森的师兄将是他的胜利之树上最鲜美的那颗果实。 打败一个练咏春的华人，怎能比得上打败泰森的师兄更有噱头，更能吸引热血青年拜入他的麾下。 所以他又来了，并且威胁帕特里克，如果拒绝他的挑战，这间健身俱乐部可能会因为涉及黑帮的d品交易而被强制关闭。 帕特里克活跃于八十年代年代的羽量级拳坛，曾经两次挑战当时的世界冠军，可惜都未成功。 他确实在年轻时受到过迈克·泰森的恩师库斯·达马托的指点，但却并没有在老先生的拳击学校里学习过，故而他也很少对人提起这段经历，俱乐部里只有几个跟他学拳的会员知晓，并且为他保守秘密。 为了保住俱乐部，四十多岁的帕特里克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比他年轻十岁，正值竞技巅峰的达米阿诺夫的挑战。 帕特里克邀请了一个有拳击经验的俱乐部会员充当裁判，达米阿诺夫同意了，双方以拳击规则进行比赛。 简单准备后，比赛开始。 达米阿诺夫一上来便用暴风雨般的攻击压制帕特里克，经验丰富的帕特里克并未选择和对手对攻，而是一味防守，凭借灵活的步伐硬生生拖了一个回合。 达米阿诺夫练习的是所谓的“综合格斗”，一种融合了拳击、角力、柔术的格斗方式。 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因而他对外挑战的时候，都是让对手选择格斗规则。 达米阿诺夫欺负帕特里克年纪大了，上来就是一轮猛攻，希望能在第一回合秒杀对手，却不曾对手防守非常严密，移动速度根本就不像四十多的中年人，没能成功ok，却把自己累得够呛，。 第二回合，急于求成的达米阿诺夫开始出阴招了。 既然帕特里克防守得非常严密，步伐又特别灵活，他索性扑上去和帕特里克缠在一起，限制助他的移动，趁裁判拉开他们之前，悄悄偷袭帕特里克的腰腹部。 这些小动作也许能瞒过业余的裁判，却很难避开观众的眼睛，台下的俱乐部会员们纷纷对着达米阿诺夫发出鄙视的嘘声，哪怕被警察怒目而视，严厉警告，也毫不退缩。 达米阿诺夫的策略奏效了，到了第三回合，帕特里克体力难以维持了，动作明显迟缓起来，被达米阿诺夫抓住机会一个勾拳击中了下巴。 但是帕特里克毕竟是老拳手了，满眼金星的状态下反而前扑准确抱住对手，依靠纠缠拖延比赛，争取时间恢复神智，硬是抗住了这一击凶狠的勾拳，依然没有被ko。 拖到第三回合结束，在众人的惊愕中，裁判直接宣布达米阿诺夫以点数优势获得了胜利。 三回合点数致胜，合情合理。 但是，这下不仅台下的会员们不乐意了，就连达米阿诺夫这个胜利者也很不满意。 他希望以击倒ko完结比赛，将来可以把ko镜头剪入宣传短片中当做卖点，结果却是以点数获胜，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帕特里克却躲在休息的角落暗自欣喜，这个判决是他和裁判在赛前悄悄约定好的。 帕特里克知道，即便是他侥幸胜了达米阿诺夫，对方依然会不依不饶，后续的“肮脏”手段一定会让他应接不暇的。 索性他也不争一时的长短了，让对方赢了又如何。 但是拳手仅剩的那么一点点骄傲，又使他不甘被对方击倒，因此一直以防守为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等着裁判找到机会判自己输。 以点数判负，至少输得不算难看。 但是达米阿诺夫不干了，他都快要气炸了！ 10 代打 “不！还没结束！我们之间还没完！” 达米阿诺夫众怒地冲向擂台的另一端，帕特里克正坐在那里休息，不过他立即就被其他人拦住了。 达米阿诺夫从人墙中伸出手臂，指着帕特里克喊道：“刚才我们是按照你的规矩比赛，懦夫的规矩，敢不敢像男人一样和我打一场，去m-fxxk的拳击规则，我们向男人一样放开手脚来一场。” 达米阿诺夫想要用综合格斗的那一套规矩，再和帕特里克打一场，这一次他有信心一定能在擂台上ko对手。 但是他说拳击规则不够男人的言论，显然激怒了帕特里克的弟子，几个大老黑抡起拳头就准备上台给他点教训。 两个警察及时爬上擂台，将激动的达米阿诺夫和其他人分开，其中一个警察走过去悄声和帕特里克沟通，显然正在向帕特里克施压。 帕特里克双手连摆，作出拒绝的动作，但最后还是在警察的逼迫下变成了双手抱胸。 警察离开，帕特里克迅速把视线转向台下，经过一番搜寻之后，在人群中锁定了兰迪。 帕特里克呼唤兰迪过去，两人在擂台边嘀嘀咕咕了好一会。 谈完，兰迪微笑着返回，拍着白奎因的肩膀说道：“小子，挣钱的机会来了！帕特里克请你替他出场和台上那个俄国人再打一场，用综合搏击的规则。出场费用是1000刀，不论胜败，不过如果赢了的话，再加1000刀，还额外免了我们两人三年的会费。” “为什么是我？他不是有好几个徒弟吗？”白奎因表示非常惊异。 “1976年，阿里对战安东尼奥猪木。”兰迪简略答道。 这句话一出，白奎因立即明白了缘由。 按照综合格斗的规则，拳击手面对综合格斗选手，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 阿里对战安东尼奥猪木，这是七十年代的一次著名比武，在搏击圈中非常有名。 拳王阿里自不用说，六、七十年代最著名的拳击手，身高一米九一，臂展接近两米，身材高大但脚步却极为灵活，在一段时间内统治了世界拳坛。 而安东尼奥猪木是摔角手，他的年纪和阿里相仿，是一个在巴西长大的rb人，师从rb职业摔角之父力道山，如今rb最著名职业摔角联盟“新rb”便是他创立的。 这两个人原本在各自的领域都是顶尖选手，吊诡得是，正是这么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竟然在1976年进行了一场“关公战秦琼”的比赛。 比赛规则算是拳击和综合格斗的大杂烩，按照拳击规则计算点数，也可以击倒获胜。 允许使用腿脚攻击，但是腿脚只能攻击除去重点部位的下半身，高踢腿和飞踹都是禁止的。 除此之外，安东尼奥猪木的摔角动作是禁止的，不能抱摔，不能绞锁，还不能使用rb柔道的手刀。 赛前媒体和专业人士普遍不看好安东尼奥猪木，限制了摔和绞，几乎让安东尼奥猪木成了没牙的老虎，却要面对刚击败拳王乔治·福尔曼，夺得wbc和wba重量级双料世界冠军头衔，达到事业第二次巅峰的阿里。 但是谁也没想到的是，比赛一开始安东尼奥猪木便往地上一趟，用双拳护住身体，两脚指向阿里。 一旦阿里靠近，猪木就用脚攻击阿里的小腿，阿里撤退，猪木便在地上翻滚着追击，就是不站起来，让阿里对他束手无策。 阿里习惯了攻击站立的对手，躺在地上的猪木让他的双拳无法发挥，俯下身子的话，就中了猪木的圈套，一定会被猪木拖入他擅长的地面近身缠斗。 就这么憋屈地打了15个回合，期间阿里还被猪木一脚踢中大腿，养了一个多月才恢复。 按照击中点数计算，猪木获胜了，不过rb的比赛举办方还算是给美爹面子，宣布因为猪木有过一次违规动作，扣去相应的点数后，双方打平。 至此之后，只要提起拳击和其他搏击项目的比赛，大家都会想起安东尼奥猪木躺在地上蹬腿，站立着的阿里却束手无策的搞笑画面。 这件事情，后来在日美之间引起了长时间的争论，双方自然都站在本国选手的立场指责对方。 哪怕同为摔角手的兰迪，当初对白奎因说起这场比赛的时候，还要强调猪木的策略不够男人，贬损几句rb人， 当然了，一旦兰迪提到rb人，话题的最后必然引申到日资入侵美国、二战、珍珠港，以及参与过太平洋战争的兰迪的父亲…… 话说回来，现在的白奎因对此事的看法却并相同了。 当年阿里复出的时候，曾经利用当时全球最当红的动作明星——布鲁斯李，作为炒作对象，想挑起和布鲁斯李的对战，为阿里的回归拳坛打造声势。 但是很不幸的是，双方达成了对战意向之后不久，布鲁斯李就在香港突发疾病去世了。 这件事之后，阿里便经常在采访中表示，布鲁斯李死后，再没有一个能打的黄种人了，还讲出黄种人就是不行这类言论。 美国的种族歧视很奇怪，大家本应该团结平等，同仇敌忾反抗白种人歧视，却偏偏黑人还会歧视亚洲人。 阿里的言论激怒了同为黄种人的安东尼奥猪木，这才有双方的这场约战。 规则设定上，阿里的团队很“聪明”的限制了猪木的摔跤技和绞锁技，连脚踢的高度都规定了。 以为大局已定，却没想到被躺着地板的上猪木打得狼狈不堪。 放下当年的是非不谈，回到东河岸边的健身俱乐部。 同样是职业拳击手出身的帕特里克，自然不会同意和达米阿诺夫打一场综合格斗规则的比赛，他也不可能提出限制锁摔技能之外，额外要求对方不能躺在地上吧，这样人家还不如和你打拳击呢。 和达米阿诺夫同来的警察显然抓住了帕特里克的痛脚，如果拒绝，这家俱乐部一定会被警察找到借口查封的。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在休息室找到一些白色粉末，以怀疑这间俱乐部是d贩销赃窝点的理由强制关闭。 面对必输的，难以拒绝的比赛要求，帕特里克又用他的小聪明找到了一线生机。 他以受伤为由，要求换一个人代替他和达米阿诺夫用综合格斗的规则比一场。 急于搜集视频素材的达米阿诺夫也同意了，他刚才已经战胜了帕特里克，对方当面认输，本次挑战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 现在他只需要一次淋漓尽致的ko被摄像机记录下来即可，哪怕那个被打倒的老黑不是帕特里克本人。 达米阿诺夫非常自信，如果按照综合格斗的规则比赛，他完全有信心打败帕特里克的师弟，目前正风头无两的拳王泰森，更不要说帕特里克调教出来的那些贫民区的老黑们了。 达米阿诺夫是vdv空降军出身，苏联解体后跑到纽约讨生活，机缘巧合下，凭借出色的身手获得了纽约警察局长伯纳德·b·克里克的赏识，聘请他教授警察近身格斗术，成了纽约警察们的“总教头”。 所以他同意了帕特里克的要求，按照综合格斗的规则重赛，但帕特里克身体不适，换一个俱乐部额其他会员代打。 现在的达米阿诺夫刚刚三十出头，正值壮年，身高195，体重250磅（230斤，115公斤），论体格，这些老黑们就没几个有他壮实的……除了人群中那个特别显眼的大男孩。 出乎达米阿诺夫的预料，帕特里克推上台和他比试的，正是那个高大却依然有些稚气未脱的白人小子。 白奎因自然不知道这场比赛背后还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本着拿钱办事的原则登台，如果对方厉害，找个机会就躺在地上，假装被打败，是个摔角手都会这招的。 如果对方是“菜鸡”，他就要多挣一千美金了。 刚正用此战测试一下他从原主那里继承了多少运动能力，看看将来适不适合吃摔角这碗饭。 要是不成，还是赶紧转行当导演去！ 裁判由达米阿诺夫带来的两个警察的其一位担任。 白奎因没意见，他的企图心不强，胜负无所谓。 比赛开始，双方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外停下脚步，相互试探着，竟然在台中间转起了圈。 白奎因首先失去了耐心，向前一步，高举双臂，居高临下，作出擒拿的动作。 由于赛前双方沟通过规则，允许擒抱，允许摔，允许绞锁关节技，手脚攻击都没限制，是不能招呼对方的重点部位，掏裆插眼这些阴招不能用。 白奎因心想，这几乎就是美式摔角的规则啊，还不用控制自己的力道避免对手受伤，摔角他可就熟了。 抱着这种心态，他进攻时便使出了摔角的角力动作，准备抓住对方的肩头，将对方往下压。 这个动作是摔角手之间最常用的试探动作。 对方如果是摔角手的话，理论上应该用相同招式反抓他的肩头，两个壮汉相互撑住对方的肩头角力，直到其中一方腿软被压下去，胜者会在观众的欢呼声中继续炮制对手。 白奎因根本没想到，面对他的狗熊扑，达米阿诺夫并没有和他玩对抓肩头的角力，而是敏捷地后退一步，扭动腰腿，一记横扫的鞭腿向着他的腰际袭来。 特么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对啊，我特么就根本不是在摔角，这是格斗啊，格斗！ 白奎因连忙提膝沉肘防御，手脚并用地在体侧组成一道防线。 这个动作可以同时封住这一鞭腿的所有攻击方向，以防对方空中变线把攻击目标从他的腰转向他的头。 达米阿诺夫果然使出的是变线踢，半空中忽然变换目标，却被白奎因的手臂挡住。 一招不中，他立即借助白奎因格挡的反作用力，将身体旋转起来，一个反向后肘击从另一个方向功向白奎因。 这是一个典型的泰拳动作，其特点是狠辣和出敌不意，由于身体的阻挡了一部分的视线，使得对手主要防范回旋踢，很难注意到隐藏在转身动作之后的肘击。 但是白奎因就是躲过去了！ 他的宽阔视野使他提前发现了隐藏的肘击，及时将脑袋后仰，对方的手肘擦着他的鼻子略过。 一肘击空，达米阿诺夫心里咯噔一下，哪怕对手抬手去挡，他也不吃亏，他身体的旋转会因此停下，变招成侧踢或者后仰头槌都行，要是捉住机会甚至可以使出过肩摔。 但是对手是后仰避过的，而自己的身体继续旋转，转向对方的时候，正是空门大开的状态。 白奎因果然抓住了机会，左臂探出，一把掐住达米阿诺夫的喉咙。 喉咙受制，达米阿诺夫惊怒交加，双手想要扳开白奎因的大手，还没来得及使上力气，脚下却一空，整个人被白奎因提了起来。 原来白奎因的右手提住了达米阿诺夫的腰带，双手一同发力，竟然将230斤的达米阿诺夫举了起来。 左手下压，右手上提，在达米阿诺夫挣脱之前，将他的身体在空中拉平，狠狠掼摔在擂台之上。 “锁喉摔！” 台下一片惊呼。 达米阿诺夫被震得头晕眼花，但依然还有一战之力，准备爬起来继续搏斗。 但是白奎因并没有给他机会，高大的身躯猛然跪下，捉起达米阿诺夫的一只手臂，双腿夹住，固定在自己胸前。 “十字固！” 白奎因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达米阿诺夫反应过来的之前，手臂就被锁死了。 达米阿诺夫尝试挣脱，对方却越锁越紧…… 达米阿诺夫感觉自己的左臂就快要断了，情急之下只得大喊：“认输！我认输！” 可是白奎因却依然不为所动，虽然没继续施压，却依旧死死扣住达米阿诺夫的手臂不松手。 这时候达米阿诺夫的智商上线了，明白他喊认输没用，必须裁判宣布才行，连忙呼喊道：“亚瑟！亚瑟！我认输！快判我输！” 直到裁判宣判，白奎因才松开达米阿诺夫，拍拍手跳下擂台。 人群向他涌来，纷纷对他表示祝贺，几个经常在健身俱乐部出现姑娘尖叫着扑上来，有的送水，有的递毛巾，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比帕特里克的几个大老黑徒弟都要激动。 白奎因想起这几个小妞大多被原主睡过了，没下手的要么是家里兄弟在街头有些名气，要么是长得和口味。 新版的奎因不想和她们纠缠，他抽空向兰迪使了个眼色，提醒师父找帕特里克要钱，自己则找了个借口从后门溜掉了。 达米阿诺夫和帕特里克之间的问题如何解决，那是他们的事情了，他白奎因的两千刀出场费是不能少的。 …… 当晚，纽约cnn电视台的一间剪辑室。 几个年轻人围在显示器旁观看素材，同时激烈地讨论着。 “那家伙速度真快，1/4速度我才看清……” “我真没想到锁喉摔还能实战！” “没见识了吧，锁喉摔本来就是实战招数，一般接坐压控制，我在达米阿诺夫的课堂上学过。” “他也会？那他还被人用锁喉摔打倒？” “哈哈哈！” “不不，关键是十字固，是十……”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几人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带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 “费尔德曼先生……” “老大，我们在……” 11 第二部电影 被称作费尔德曼的中年人全名理查德·费尔德曼，是special investigations unit节目（特别调查）简称siu节目的主持人，cnn纽约的几大头牌记者之一。 他下班路过剪辑室，发现自己手下的摄影师和台里的几个年轻人正围着监视器观看什么，好奇之下便凑了上去。 很快理查德·费尔德曼就搞清楚了原委，自家摄影师业余时间跟着纽约警局的格斗教练到处跑，用摄像机记录那个叫达米阿诺夫的家伙向其他格斗馆挑战的过程。 只不过被对手秒杀的却是上门挑战的达米阿诺夫。 有意思…… 动用台里资源接私活，向上汇报的话，摄影师绝对会丢工作。 但理查德·费尔德曼却不会那么做，对他来说没有好处，还得罪人。 所以他口头敲打了摄影师几句，见到几个年轻人都噤若寒蝉，也就轻轻放过了。 但愿这些家伙以后做事会谨慎些。 理查德·费尔德曼正要离开，却忽然灵光一闪，问道：“那个被打败的达米阿诺夫，是不是纽约警察局长伯纳德·克里克前段时间高薪请来的近战搏击教练？” 年轻的摄像师连连点头。 “那么打败他的又是谁？”理查德追问道。 摄像师摇摇头，犹豫答道：“听说是个东哈林区的小混混……” “无名小卒？” “确实是无名小卒……” “其他人可以走了，你把当时的情况再跟我说说……” 最后，理查德要走了录像带，摄像师依然满腹狐疑，不知道自家部门的老大为什么会要走这盘录像带。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达米阿诺夫再也不想看见这盘记录了他战败经过的带子。 …… 之后的几天，白奎因的生活轨迹非常简单。 家，健身俱乐部，百视达音像租赁店。 兰迪交给他的1500美元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不用天天去兰迪家混饭吃了。 在健身俱乐部里面也更受尊敬了，除了那些馋他身子的姑娘之外，不少黑大个也经常往他身边凑，缠着他教导一些格斗技巧。 就连兰迪都在夸他用功，除了兰迪教导的摔角知识之外，还自学了不少东西。 比如那个十字固，兰迪自己都用不好。 兰迪和大多数七、八十年代出道的摔角手一样，喜欢华丽的动作和夸张的表演，“摔投技能点”和“上绳飞跃技能点”都点满了，却没有额外的技能点去点“绞锁技能”。 这也和那一代的摔角手的整体风格有关，大家都喜欢把自己包装成超级英雄，既然是超级英雄，就不能求饶！ 而使出绞锁技能的目的就是让对手求饶的，如果对手宁死不求饶，你还真把他的胳膊腿掰断？ 拜托，摔角手最为重要的便是相互之间的保护，要打得好看，但又不能让同僚受伤。 所以，白奎因到底是怎么学会十字固的？ 白奎因自己也不知道！ …… 九月的一个晚上，windows95发布后恶品如潮，网景的股票节节攀高，大苹果在夜幕下依然喧嚣。 白奎因正在百视达上班，主要的工作是和偶尔上一次大夜班的赛义德一起看电影。 122街百视达分店有一台25寸的sony电视，挂在正对的大门的墙上。 白奎因和赛义德站在柜台里，仰着脖子观看sony电视里播放的影片。 电视里播放的是《剪刀手爱德华》，店内没有客人，两个穿着蓝白条纹工作服的青年一边看电影，一边闲聊。 讨论了一会蒂姆伯顿的拍摄技法之后，话题自然而然地歪向了年轻男人喜欢的内容：女人。 “薇诺拉真是太美了，我要有这样的女朋友……一定不会让她出来拍电影的！德普就是个傻缺！” 赛义德完全被《剪刀手爱德华》的女主薇诺拉·瑞德给迷住了，薇诺拉和约翰尼·德普这一对金童玉女都分手了两年了，赛义德依然对德普耿耿于怀。 “确实，杂志上说，今年薇诺拉有可能凭借《小妇人》获得奥斯卡。”白奎因每天上夜班的时候，不是看电影电视剧，就是看店里那些和影视相关的杂志，这些消息信手拈来。 “哈哈，那样的话，薇诺拉就要比那个混蛋先拿到奥斯卡了！那个混蛋过气了，他永远都得不到小金人！” 尽管大家普遍认为是薇诺拉先出轨背叛了约翰尼，但是在赛义德眼里薇诺拉依然是一朵白莲花，错得都是约翰尼。 接下来，他开始对约翰尼·德普的目前境遇展开了嘲讽：“他在《不一样的天空》里的表演就是一坨狗屎！演技完全被男配角给碾压了，对了，那小子叫什么莱昂纳多什么来着，你们意大利名字好拗口，反正和你一样是意大利和德国混血。” “迪卡普里奥……”白奎因想纠正他，自己还有四分之一的华裔，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去。 “对，就是他，去年那小子因为《不一样的天空》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男配角提名，离获奖就差那么一点点！主演约翰尼呢？什么都没有！”赛义德忽然心血来潮，说道：“qb，你不信我说的？你还没看过《不一样的天空》吧？我让你眼见为实，去那边架子上找来，我们看《不一样的天空》！” 白奎因并不同意赛义德的话，在他获得的记忆碎片中，约翰尼德普出现了好多不同的形象，从年轻到年老，说明他会一直红下去。 而薇诺拉瑞德只有一个短发形象，很年轻，看起来距离现在并不远。 白奎因自己总结出来一个推论，能被他这个来自二十年后的华国青年记住角色的演员，将来一定是大明星，激活的角色越多，名气越大。 由此推论可知，未来约翰尼德普会比他的前女友混得好。 但是这些话自然不能和赛义德说，他还得屁颠颠去找《不一样的天空》。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他在杂志上见过，确实是个帅小伙，正好看一下他的演技到底是如何碾压约翰尼德普的。 赛义德继续吐槽：“真不知道吉姆·贾木许在想什么，竟然让德普出演他的电影，果然扑街了吧！再这样下去吉姆·贾木许就快成我们nyu的耻辱了，那帮混蛋就不该给他补发毕业证！” 没错，赛义德是纽约大学的留学生，而且是tisch艺术学院的学生。 独立电影界知名的吉姆·贾木许导演是他的肄业学长，不过nyu tisch艺术学院更知名的毕业生是马丁·斯科塞斯和奥利佛·斯通。 哦，还有一个这两年刚刚崭露头角的华裔导演李安。 白奎因觉得自己还没资格和赛义德讨论电影艺术，默默找来《不一样的天空》，插入录像机，播放。 画面中出现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那张帅脸，瞬间失去气力的白奎因一屁股跌坐在柜台旁，嘴里呢喃着赛义德听不懂的汉语：“小李子，小李子，他是小李子！” 12 siu特别调查 是的，白奎因再次寻回了一块“记忆碎片”。 小李子激活的角色形象非常多，超过了汤姆汉克斯！ 这小子会一直大红大紫下去！ 除了十多个小李子不同时期的角色之外，还有一部完整的电影，只是这部电影却不是小李子主演的！ 它的名字叫《无间道》！ 是一部香港电影！ 最近白奎因通过以权谋私，从唐人街分店调来了不少香港电影。趁着赛义德不在的夜班，全都偷偷看了，使得他对于香港电影人也不再陌生了。 不用看演员表，他都可以认出《无间道》的两位主演，华仔和伟仔。 顺便说一下，因为最近多看了一些香港电影，模仿特拉沃夫塔的演员也被他找到了，叫星仔。 可惜不管是华仔、伟仔，还是星仔，都只揭示了几个未来的角色，没有一人带来一整部电影，结果却是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小李子，送来了一部《无间道》。 可白奎因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感觉无用的知识又增加了不少。 《无间道》发生的时间距离现在并不远，没有超过这个时代的科技产品，也不涉及到经济领域，这部影片根本没能给白奎因带来能够赚钱的信息。 好在，这次获得碎片前，白奎因的体力充沛，体力被榨干后，还能踉踉跄跄自己爬起来。 白奎因一再向狐疑的赛义德解释自己没有吸d不是道友，这才保住了自己的职位。 两人继续看电影，白奎因对赛义德刚才提到的吉姆·贾木许很感兴趣。 nyu肄业，却能成为知名导演，让他生出了“我也行”的错觉。 不就喊“action”和“cut”吗？ 我也会啊！ 于是话题时不时就歪向了吉姆·贾木许、独立电影、好莱坞六大以及圣丹斯电影节。 白奎因贪婪的吸吮相关知识，从音像店营业员变成国际大导演，昆汀可以，我白奎因为什么不行？ …… 就在白奎因和赛义德看电影的同时，cnn晚间十点档的siu特别调查节目，引爆了一桩大新闻。 节目现场： 主持人理查德·费尔德曼：“事实证明，鲁迪朱利安尼市长的犯罪防止机制就是一个大笑话！他的党卫队，除了在地铁站抓逃票的市民，驱赶中央公园里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之外，对于严重犯罪根本就是毫无作为！” 连线嘉宾：“可是我们纽约的犯罪率确实降低了……” 理查德：“不，不，不，你看到的只是假象！我们看这张图，这是93年朱利安尼上台前nypd的警员数量……这是现在的！ 观众朋友们，你们看到了吗？仅仅两年，nypd的警员数量增加了两千人！ 膨胀了1/3！ 这是堆积数量获得的数据，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 犯罪率下降了1/3吗？没有！仅仅可怜的几个点！ 如果纽约街头多了两千只警犬，相信我们大苹果的犯罪率还会下跌5个点！ 这绝不能算是鲁迪朱利安尼的功劳！” 连线嘉宾：“可是……我觉得朱利安尼的任期内纽约的变化很大……” 理查德：“现在不需要你觉得，而是我们大家，我们每个辛勤的纳税人如何看待这些变化！ 我们满意吗？ 不！我们不满！ 鲁迪朱利安尼不是声称他在曼哈顿，特别是游客众多的中心城区作出了有效的管理，使得游客对纽约的满意度增加，我们来看看真实的情况！ 地图！ 这里！这里！这里！原本这些地方的绿地去哪了？居民区去哪了？商店街去哪了？ 朱利安尼市长嫌弃我们的时代广场脏乱差，索性把附近都拆了，把人都赶走了！人都没了，自然治安就好了！ 弄出来的空地，全都让市长的朋友们，无耻地产商，买去建商务楼了，还有高端的住宅！ 我这有个数据，1995年曼哈顿的常住居民相比94年减少了4%，那些人去哪了？都被朱利安尼的建设计划赶出去了！” 嘉宾已经不见了，大概是被切断了视频连线。 理查德继续说道：“对了，朱利安尼忠实的走狗，我们的纽约警察局长伯纳德克里克先生，为了训练他新招募的2000个新丁警员，高薪聘请了一位格斗教练。 这位号称曾经在苏联特殊部队任职的格斗教练，拿着令人咋舌的高薪，但是实际上是什么样的货色呢……我们来看这段视频……” 镜头切换，正是达米阿诺夫和白奎因的对决。 仅仅交手了几招，达米阿诺夫就被白奎因砸在擂台上，接着便是十字固，很快达米阿诺夫的求饶声便传了出来。 理查德：“这就是所谓的格斗专家，他的对手仅仅是健身俱乐部的业余选手，一个专家教练竟然被业余的健身爱好者秒杀，我们能信任他教出来的警员吗？ 我们能信任聘请这样一位教练的克里克警长吗？ 伯纳德克里克，你还是回去当朱利安尼的司机吧！那个职位更适合你，毕竟你在那个岗位上的经验丰富！ 前任市长丁金斯先生努力建立的多元化纽约正在被无知而又自大的朱利安尼破坏，我们来看看那些被允许在绿地上盖楼的开发商到底和朱利安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节目播出后，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有不少人打电话到cnn询问在视频里一闪而过的“业余健身爱好者”是谁。 打电话的多是女人，因为视频中有几个白奎因的正面特写，记录了他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以及雕塑般的肌肉。 一些人比较直接，上来便询问白奎因的联系方式，其他的相对委婉，只是想知道白奎因在哪家健身俱乐部训练。 不过他们只能失望而归了，全都被cnn的专业接线员用套话挡回去了。 看着观众反馈表，理查德也有些失望，民众对他爆料朱利安尼和开发商勾结的内幕不兴趣，话题热度甚至还不如仅现身几个镜头的“业余健身爱好者”。 可惜，这件事根本没传到白奎因本人的耳朵里，他的“街坊们”几乎不会看cnn，自然不知道他秒杀踢馆者的视频在电视上播出了。 13 五部电影 十月，纽约已经入秋。 白奎因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两个月了。 今晚，他又一次获得了一块“记忆碎片”，代价是又一次的体力透支。 从百视达下班后，白奎因买了份墨西哥卷饼补充能量，顶着秋风回到家里。 终于把疲倦的身体丢到床上，在入睡前，白奎因习惯性地盘点一下自己的“资产”。 电影5部，角色形象上千！ 除了《新宿事件》和《无间道》之外，另外的三部电影白奎因完全看不懂，原因是语言问题。 这三部电影两部是韩国电影，一部是东南亚某国的电影，可能是泰国吧。 没有字幕！完全是生肉！ 那部泰国电影是通过观看《quick change》激活的，《quick change》是比尔·默瑞自导自演的喜剧片。 不同于小李子激活了和他毫无关联的《无间道》，这次激活的原因，也许是两部电影的剧情相似，都是关于抢银行的故事。 这部看不懂名字的泰国电影是一部小成本的犯罪片，场景大部分都发生在一间银行里。 片中演员的表演很浮夸，即便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也能从表情和肢体动作上猜出个大概。 由于影片中一闪而过了不少城市的剪影，这才让白奎因猜测故事是发生在东南亚旅游比较发达的泰国。 影片中标明了时代，是2019年，算是有点用的信息，是片中出现了未来的手机。 未来的手机没了按键，完全是一整块彩色小屏幕，除了打电话发消息之外，还能在上面查询到不少信息。 比白奎因现在使用的翻盖摩托罗拉高级太多了！ 可惜没看到品牌logo。 不过没关系，手机厂家就那么几家，大概率就是摩托罗拉！ 摩托罗拉，那可是世界五百强中排名前三十的企业，富可敌国！ 有钱到什么程度呢？ 摩托罗拉正准备一颗一颗地往太空送卫星，号称要用77颗“铱星”卫星覆盖全世界！ 能往太空投放卫星的国家才有几个啊，联合国五常加rb。 摩托罗拉确实有这个实力，一多半的美国人用得都是他家的手机，股价更是高得吓人。 白奎因在计划表里默默记下一条：等有钱了就去买摩托罗拉的股票！ 两部韩国电影中的一部，来源于九月新上映的《七宗罪》，是在电影院激活的，这件事证明除了遇见真人和观看录像带，在电影院看电影也能激活记忆碎片。 报纸杂志书籍已经被证明无法激活白奎因的记忆碎片。 电视剧也不行，奇怪了！ 被《七宗罪》激活的也是一部犯罪片，可惜因为语言障碍，白奎因看得是云里雾里。 要说收获，影片中的韩国黑帮老大真能打啊。 最后一部韩国电影是今天刚激活的，来自一部七十年代的老电影《活死人黎明》。 和《活死人黎明》一样，也是僵尸片，不过韩国人的僵尸行动起来比美国僵尸迅捷多了。 这部电影剧情简单，僵尸的设定也没什么新颖的，但却是除了保罗海曼激活的那段记忆碎片之外，对白奎因最为有用的记忆了。 电影里出现了很多白奎因非常熟悉的东西，科幻感极强的电脑，全是屏幕的手机，小巧的遥控旋翼飞机，清晰真实的射击游戏。 最关键的是，这次的科技产品上面出现了商标logo！ 三星和lg！ 白奎因知道这两家公司，据说是韩国的顶级财阀，虽然不如韩国第一的现代集团，却也差距不大，怪不得未来能作出那些精巧的科技产品。 记下来，记下来，将来有机会了…… 算了，买韩国公司的股票，不现实！ 除了“记忆碎片”这种无形资产外，最近白奎因手头的资金也宽裕了许多。 百视达的兼职每周两、三百刀，够吃饭了。 关键是，这个月兰迪帮他联系了三场摔角表演，都是nwa的比赛，继续以“四分卫奎因”那个贱贱的校园恶霸形象出场。 白奎因演绎的“四分卫奎因”说话颐指气使，傲慢，喜欢耍酷，总能让男人们联想起自己高中时那个出尽风头的、令人讨厌的橄榄球队四分卫。 由于形象受欢迎，观众反馈不错，每次表演的收入都有所增加，三场比赛累计挣了五千多美元，这还是兰迪抽成之后的收入。 一年多了，师徒两人的手头从来就没有像最近这么宽裕过！ 这不，第二天中午，兰迪来了。 他有了点闲钱，打算给长久未见面的女儿准备一份生日礼物，特意来询问白奎因，关于礼物选择的意见。 “我fxxk怎么会知道？”被询问白奎因一脸懵逼。 “你m-fxxk睡了那么多姑娘，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兰迪回喷。 “我从来都是收礼物的，从不送礼物！”白奎因不经意地凡尔赛。 白奎因还真不知道，那些破事儿都是原主干的，他的体力经常被记忆碎片抽干，为了锻炼身体和比赛，还必须保留一些，因此已经好久没有出去约了。 根据原主的记忆，尽管成为高中橄榄球明星之后，他一直比较浪，身边的妹子经常换，但都是走肾不走心的。 只有一个高中同学比较特别，但女方在十二年级后去了好莱坞，已经两年都没有再联系过了，人家喜欢的校园风云人物，未来的名校精英，大概见到他现在的情况，也很难在一起的。 而新来的白奎因不太愿意和原主的朋友有太多瓜葛，除了感情深厚的兰迪，以往的朋友，不论男女，留言约见面他都没有回复。 回到兰迪的问题，白奎因思考了一下，建议道：“不然你问问卡西迪吧，她三十多了吧？虽然年纪比蕾切尔大一些，但是她也是女人啊，肯定知道二十岁的女孩希望收到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兰迪的女儿蕾切尔和白奎因的年纪一样大，马上就要满二十了，自从兰迪和前妻离婚后，很少有机会见到女儿，父女之间的隔阂不小，兰迪大概想趁着女儿生日的机会修复关系和她重归于好。 兰迪觉得白奎因的建议挺不错，当即收拾出门，去奇克斯俱乐部找卡西迪了。 等兰迪走后，白奎因忽然觉得空虚起来。 兰迪有个女儿，尽管关系不太融洽，但亲情仍在。 而自己呢？ 孓然一身来到这个世界，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 他发现，当一个新的记忆碎片到来的时候，他会既期待又兴奋。 这种情绪随着发现更多隐藏在记忆碎片中的赚钱机会，而变得越来越浓烈。 但是，一个又一个记忆碎片，依然未能破解自己身世，一次次的失落感，使他越来越麻木，越来越不抱希望。 他需要些外界的刺激，不然真的会习惯这种孤独的心态。 终于，白奎因下定决心，拨通了一个放置了许久的电话号码。 “……好的，好的……地址我记住了，感恩节见，托尼舅舅……” 14 反派角色 挂了电话，白奎因在挂历上11月23日的位置画了个圈，写上“家庭聚会nj”（ne”。 这应该就是兰迪之前所说的wwf试训赛，老板文斯麦克曼亲自审核，地址是波士顿，td代表北方银行花园体育馆，是凯尔特人队和棕熊队的主场。 从时间地点推断，如果试训赛顺利的话，也许能直接参与第二天在波士顿录制的raw节目。 raw节目，原名raw is war，是个生造词，把war反过来拼写，意思是“反战”。 raw由wwf联盟制作，每周一晚上八点在usa network美国有线电视网播出，是第一个从ppv客户付费点播购买变成免费直播的摔角电视节目，免费节目的受众是付费的好几倍。 这个年代，人们主要靠电视获取娱乐，打发时间。 只要能上电视，就有机会成名，wwf的摔角手们每周一都有两个小时面向全美观众，可谓是高频了。 raw的编剧们为了保证收视率，想尽办法在节目中制造噱头，冲突，矛盾，要让观众对下一周的节目抱有期待，把摔角变成了电视连续剧。 raw这一招先，将摔角的知名度扩大了，吸引了更多的观众，也培养一大批摔角明星。 除了人气第一的摔角手“美国英雄”胡克·霍根之外，wwf通过raw节目还捧出了“刺客”布雷特·哈特，“心碎小子”肖恩·迈克尔，“送葬者”，“diesel”凯文纳什，“剃刀”雷蒙，“金沙”达斯汀·罗德…… 经过精良的包装和不断的曝光，到如今，不管是白奎因这样的东海岸都市青年，还是西海岸街头小子，亦或者中部的小镇少年，都能脱口而出几个摔角手的名字，有的还能把自己喜欢的摔角手的招式倒背如流，如果有机会他们也愿意投身到摔角行业中。 白奎因不像同龄的艾吉、克里斯蒂安、保罗莱维斯克那样，因为从小耳濡目染而对摔角行业抱有热情和使命感。 尽管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他的没有那些成长的经历，很难产生共情。 他只知道，他现在只有这具身体，唯一擅长的就是格斗，要赚钱，要离开这间公屋，要功成名就，最快的方式便是站上wwf的擂台。 白奎因很中二地对着挂历挥了挥拳头，拿上包，前往健身俱乐部。 十一月，纽约第一场雪，来得比以往更早一些。 尽管曾经被白奎因拒绝过，保罗海曼还是在兰迪的软磨硬泡之下，同意聘请白奎因客串ecw的节目。 ecw正在扩张中，竟然出现了摔角手不足的情况，白奎因便是作为临时工来救场的。 合同内容是：普通的表演赛，两周内连续三场，单场比赛1600刀，没底薪，原则上不见血，受伤另给医疗费。 白奎因第三次登场时，看台上竟然出现了一块写着“四分卫去死”的纸板牌。 他看见之后，微微一笑，感觉挺有成就感的，说明有人惦记自己了。 “四分卫奎因”这个角色本就是贱人反派，有观众骂，表示角色塑造是成功的。 白奎因踩着边绳站上角柱，脱下橄榄球头盔，随手丢给站在擂台边扮演跟班的兰迪。 头盔是兰迪在道尔顿中学打橄榄球时的装备，现在被用来充实他的角色形象，身上的一身橄榄球服也是这个作用。 原主虽然给自己的擂台角色齐了“四分卫”这个名字，但在形象上却并不符合，第一次登台的时候竟然穿了一条终极战士风格的花花绿绿的紧身短裤。 好在之后的比赛都是白奎因亲自出手包装自己，带上了头盔，穿上了带有垫肩的橄榄球服，搭配橄榄球长裤，还套了一对护膝保护自己膝盖，以一个橄榄球运动员的形象登场。 脱掉头盔之后，才是白奎因登场环节的重头戏，他站在角柱上，缓缓脱掉球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一声女孩的尖叫穿透“qb！sucks！”的倒彩声传入白奎因的耳朵，他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虽然没找到尖叫的女孩，依然向着那个方向丢去一个自信的微笑，立即引来更多的女生的喊声。 卖肉么，不丢人！ 他清楚自己的优势是什么。 “yes！”甩掉衣服的白奎因振臂高呼！ “qb！sucks！”观众用倒彩回应。 对于倒彩，白奎因充耳不闻，绕着擂台绳圈走动，一边展示肌肉，一边寻找靠近擂台的姑娘，向她们丢去飞吻和电眼。 好像还欠缺点什么，唔……出场音乐实在是太烂了，以后要改改。 很快，白奎因的对手出场了，这一场的对手名叫肖恩·沃特曼，擂台名是“123小子”，身高180左右，体型偏瘦，属于敏捷型选手。 123小子留着黑色的长发，披散开，用健身头带固定住，一登场便博得了全场的欢呼声。 这小子是个正面角色，曾经在wwf打过几年，人气比较旺，一下便压住了白奎因的气势。 123小子按照惯例在台上转一圈亮相，然后回到台中央做几个武打动作，没错，这小子也是布鲁斯李的粉丝，出厂时会模仿布鲁斯李做一个踢腿动作。 可是白奎因却没给123小子机会摆完pose，等他回到擂台中央，立即出手偷袭。 比赛在一片嘘声中开始了。 剧情铺开： 白奎因偷袭得手，把123小子修理一通后，一个炸弹摔带来第一波高潮。 然后123小子挣脱压制，反击，痛打表现笨拙的白奎因，在观众的欢呼声中对着倒在绳角的白奎因使出“屁股骑脸”，这是第二波高潮。 剧情再度反转，台下的兰迪试图干扰比赛，吸引了裁判的注意力，白奎因用橄榄球头盔偷袭123小子。 炸弹摔！ 123小子在最后一刻挣脱，爆气，一套连招还击，反转加高潮。 兰迪再次试图干扰比赛，这次却坑了白奎因，飞冲肩失误撞上了角柱，橄榄球头盔被123小子抢走，敲在白奎因自己头上。 裁判读秒，123小子获胜！ 观众起立欢呼！ 四分卫奎因接连两场比赛依靠橄榄球头盔偷袭的方法获取了胜利，第三次终于被正义的“123小子”制裁了。 接连两周的剧情算是画了个句号，“四分卫奎因”这个反派角色也算是在ecw闯出了一点点名气。 后续是否继续合作，主动权依然在保罗海曼的手里。 独立选手虽然能到处串场挣钱，但也存在工作不稳定的风险。 选手后台。 肖恩·沃特曼找到白奎因，两人热情地拥抱，为一场完美的配合庆祝。 肖恩·沃特曼虽然八十年代末就开始登台摔角了，但其实只比白奎因大三岁，72年生人，是摔坛老将鲍里斯·马连科的关门弟子。 两人年纪相仿，又比较谈得来，相约一起去喝一杯庆祝一下。 “我还没到21……”白奎因一边披上外套一边说道。 “没问题，我带你去的地方不查id！”门口的肖恩沃特曼拍着胸口保证。 “gogogo！” 15 萨曼莎 肖恩沃特曼推荐的酒吧在第二街，两人隔了老远就能听见酒吧传出的音乐声。 靠近后，白奎因发现酒吧的门脸很小，老式的白墙和白门洞，沿街的窗子是那种老式的铁窗，玻璃上贴满了乐队演出的传单，招牌上写着“cbgb”。 不协调的是，如此寒冷的天气里，这个外表不起眼酒吧门口，却有二、三十号人在排队等候入场。 不过肖恩根本没有排队的意图，直接走到大门口，与酒吧看门的大老黑热情地碰拳、握手、拥抱。 一套流程走完，大老黑身体一侧，让出通路，肖恩拉起白奎因便钻了进去。 外面排队的人群发出阵阵抱怨声，大老黑中气十足地回怼：“他是123小子！你们谁是要是大明星，我big t也放你进去！谁是？谁是？你是吗？不是就好好排队！不想进就滚……” 人群立即安静，不服气的也只敢低声抱怨，怕被大老黑听见。 狭小的酒吧内挤满了人，两人好不容易在吧台找到了位子。今天的表演嘉宾似乎有些名气，客人们都集中到了舞台前，这才空出了吧台的位子。 两人边喝边聊着摔角业内的话题，骂骂保罗海曼，调侃调侃其他的摔角手。 刚喝了两轮酒，忽然冒出来个肖恩的朋友过来找他，肖恩说了声抱歉，就和那人换了个地方谈事去了。 肖恩刚走，立即有一个三十来岁，穿着白色西装的卷发小个子，把屁股挪上了白奎因旁边的凳子。 “抱歉，这里有人，我朋友很快就回来……”白奎因不知道这种酒吧是不是也有占座这一说法，但他这个白西装小个子看自己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于是瓮声瓮气地出声赶人。 白西装小个子仰头望着白奎因，面带微笑，说道：“我就歇一会，等你朋友回来我就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奎因也不好再说啥，只得闷头喝自己的酒。 白西装小子看起来认识酒保，点单之后和酒保熟络地聊了起来。 无聊的白奎因只好把注意力放到舞台上的演出。 that my choo的新款，哪怕没有合适的尺码，她也会把不合适的鞋子穿回家，放到她的展示墙里面。 哪怕只穿过一次，她也满意了。 而我也有我的爱好……” 说话间萨曼莎把手指按向白奎因的肱二头肌，感受着富有弹性的肌肉。 “我害怕遇见一个明明不合适我，但我就是喜欢的……” 柔软的手指慢慢爬上了白奎因的肩头。 “就像现在……” 两人已经近到呼吸可闻了。 白奎因的脑中忽然响起了歌声，像是在来自远方的呼唤，接下来是鼓声，醇厚悠长，将舞台上的音乐和喧闹的人声都隔绝了。 i''m waking up to ash and dust. 除了脑中冒出的音乐，只剩下眼前的一双碧蓝色的眼睛，越来越近…… 嘴，被柔软的东西堵住了。 welcome to the new age， to the new age！ 16 当模特 清晨，白奎因在陌生的床上醒来。 想起这是在酒店。 摸了摸身边，没人？ 虽然昨夜暴风卷骤雨，雨打烂芭蕉，但酒醒了之后再相见，他又觉得有些尴尬。 刚坐起来，酒店套间的客厅方向传出了萨曼莎的声音，似乎在打电话。 白奎因从散乱的衣服中摸索自己的衣服，刚刚套上裤子，听见动静的萨曼莎已经拉开了卧室的门。 “凯丽，别急，我有一个新的办法，稍等几分钟我再打给你！” 萨曼莎关上移动电话，走过来夺走了白奎因刚刚拾起来的衬衣，衬衣掉了两颗扣子，白奎因正在想办法补救。 “别动，站到窗户边上……摆个姿势，你觉得性感的姿势就行，胳膊放低一点，把牛仔裤往下拉一点，再低点……算了，解开一个扣子……对，就这样！” 白奎因满腹狐疑，这个前戏好特别。 “好了，坐吧。”穿着浴袍的萨曼莎盘腿坐在床上，示意白奎因坐到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你们摔角手在出名前，收入都不多吧？想挣钱吗？挣大钱……” 萨曼莎的低语好像魔鬼的呢喃，白奎因一时失神，但又马上清醒！ 约一次可以，但我真不是那种人！ 萨曼莎恍然，解释道：“哦，我没说清楚，是这样的，我的闺蜜，就是那个喜欢收集鞋的，她有个gay蜜，他需要…… 哎……哎……你别走，不是你想的那种……史丹佛是个设计师，服装设计师！他的模特跑了，需要一个男模特救场！” 已经逃到客厅的白奎因停了下来，扭头问道：“要我做什么？多少钱？先说好，我可不会走t台。” 萨曼莎喜道，“不用走台，只是平面照。不过这件事非常紧急，今天必须拍好才能赶上《vogue》的女魔头审稿。额……我暂时不能确定会给你多少钱，这样吧，我保证至少是行业平均薪资以上。” “大概是多少？” 萨曼莎没见过给《vogue》拍照还要问多少钱的模特，倒贴钱都有人抢着去！ 对哦，这小子是摔角手，不是模特！ 也许是个时尚白痴。 “价格合适就拍吗？那我问问。” 见白奎因点头，萨曼莎便拿出移动电话拨了出去。 “……yes，yes……外形没问题，身材很好！真的！……大概六尺六、七寸吧，是有点高，但你们不是拍平面照吗？他应该不会签经纪约的，他是摔角手……就是那种！……确实很壮，我昨晚……先不说这个，你快问问史丹佛！” 过了一会，萨曼莎捂住话筒说道：“就一组照片，8000美元！” 有一千刀白奎因就干了，8000！实在出乎意料！ “我接了！” …… 史丹佛觉得最近自己诸事不顺。 他作为服装设计师在拉夫劳伦干了二十年，今年终于跳出老东家，开创了自己服装品牌。 为了打出新品牌的名气，在业内人脉深厚的史丹佛弄到了下期《vogue》杂志内页的位子，一长单页大片，要男模，照片需要由品牌方来提供，角落上会出现品牌logo，这相当于帮他打了一整页的广告。 然而，史丹佛提交的第一稿照片，被人称“女魔头”的主编安娜·温图尔给打了回来，理由是史丹佛的照片不够大胆，不性感，不抓人，不配出现在《vogue》。 史丹佛只能约模特重拍，必须在明天杂志定稿前，重拍一组更大胆、更性感、更抓人的照片，交到主编安娜·温图尔的办公桌前供她挑选。 今天是重拍的日子，一切都准备好了，他的好友凯丽也来到拍摄现场帮他加油打气。 万万没想到。 请来的男模拿到拍摄提纲后，不知道是道德底线突然提高了，还是想要借机敲竹杠，声称事先没说拍摄尺度这么大，哥不干了，要撂挑子走人了。 由于是临时补拍，上一组照片就是请这位男模拍的，双方本就合作过，便没提前签合同，史丹佛拿搞事的男模特一点办法都没有，好话说尽，价钱翻了几倍，都到了五万，人家还是不满意。 再加钱史丹佛也受不了。 史丹佛想临时找个男模来顶替，可惜顶尖的男模本就不多，不像女模特，穿过曼哈顿一个街区至少能碰到三个！ 每个顶级男模的日程都很满，临时很难找到合适的男模特。 但是明天史丹佛必须交稿，错过这一期《vogue》，还不知道要等几期才能再次排上，肯定会影响新品牌的推广节奏。 史丹佛着急，好友凯丽也替他揪心。 忽然凯丽眼珠一转，有了办法，她有个闺蜜是做公关的，可以请她来说服搞事的男模。 史丹佛病急乱投医，就让凯丽试试看，凯丽从拍摄现场打电话给萨曼莎请求帮助。 萨曼莎一听情况，就知道那个男模就是在趁火打劫，就算是顶级男模拍一组大片给五万也太多了，但是想要搞定他，还是要掏钱，她只能试试让史丹佛少出点血。 但是很快萨曼莎又有了新的办法，对凯丽说，她手头刚好有一个不错的男模。 史丹佛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只好让萨曼莎的“男模”来试试。 就算到时候他看不上眼，也能用来“胁迫”原本的那个模特，让那个贪婪的家伙知道他并不是唯一的选择，最好能大家各退一步，坐下来重新谈合作。 因此才有了白奎因救场这出戏。 当史丹佛第一眼看到跟随萨曼莎进入摄影棚的白奎因，他就认定了这个男人，他就是他的红玫瑰，就是他了！ 没经验又如何？ 让五万块的那个混蛋去死吧！有多远滚多远！ 那是个混血儿，黑发黑瞳带着东方的神秘韵味，但脸型和五官却是欧罗巴的风格，融合得恰恰好。 最关键是那个男人的身材，高大健壮，肩宽腿长，脱掉老气的棒球外套后，两块胸肌从半敞开的衬衣里蹦了出来，男人弯腰的时候，史丹佛甚至隐约看见了成排的腹肌。 要是能被他…… 想到这，史丹佛脸红了，整个光头都在冒烟。 飞快甩掉不合时宜的想法，史丹佛迅速作出判断，用这个男人一定能拍出安娜·温图尔需要的效果，那个老女人不是要“大胆、性感、抓人”吗？ 我都给你！ …… 签了一个简单的拍摄协议，白奎因以八千美元的酬劳参与了一次时尚大片的拍摄。 换几套衣服，在白背景前摆几个pose，摄影师的要求仅仅是在“迷死小女孩的笑”和“居高临下的冷酷”之间切换。 这对白奎因来说太简单，比在擂台表演轻松得多。 唯一有些难堪的是，竟然还有几张内衣照，白奎因本着拿钱办事的原则，仅穿着内裤上场，最后完美完成了拍摄。 直到结束，在一旁大饱眼福的，萨曼莎的朋友，留着玛丽亚凯莉同款金色泡面头的凯特，跑上来坏笑着告诉他，其实如果刚才他感到不适的话，可以提出清场的。 算了，拿钱走人！ 17 感恩节（1） 拍完所谓时尚大片，白奎因终于摆脱了史丹佛想要吃人的眼神，拿上钱，逃一般离开。 潇洒转进之前，自然少不得和萨曼莎相约有空再聚。 这次收获颇丰，8000美刀，上了三次擂台辛辛苦苦，还没换几件衣服拍拍照挣得多。 此外就是在酒吧里获得的那首歌了，虽然没有影像，不知道是谁唱的，但每每在心头萦绕之时，手指都不自觉地抖动，嗓子更是想要随着旋律高歌。 经过几次播放，这首歌在白奎因的脑子里被撕扯得零零碎碎，人声、吉他、贝斯、鼓、更多的鼓，全都被单独拎了出来，清晰到几乎能伸手触碰到。 每次消耗体力循环播放歌曲的时候，一些奇怪的词语就会接连冒出来lead，pluck，pad，arp，saw，triangle，square，sine，build-up，drop…… 有些熟悉，又有些疏离，就像他和萨曼莎的关系。 热烈的时候，两人可以在房间里，一日就是一天。 分开的时候，各忙各的，似乎也并不想念。 走肾不走心这一点，是白奎因难得做得和原主一致的事情。 转眼就到了感恩节，尽管天萨曼莎热情邀约，白奎因仍是果断拒绝诱惑，开着从兰迪手上借来的破旧小面包车，往北驶向新泽西的泽西市。 感恩节是约定家庭聚会的日子，白奎因已经盼望许久了！ 抵达约定的地点，才发现并不是托尼舅舅的家，而是一家肉店！ 托尼舅舅不是说他做的是废物处理的生意吗？怎么会是家肉店？ 停好车，带着满腹疑惑，白奎因推门进入了肉店。 店里只有一个年轻的店员，大鼻子，粗眉毛，屁股下巴，每一样都有缺点，但搭配在一起却有点痞帅的感觉。 店员正翻看杂志打发时间，见到进门的白奎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满脸堆笑地说道：“奎因？你是奎因吗？” “哦，是的，我找托尼，托尼舅舅……” 年轻店员拽掉帽子和围巾，迎了上来，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发现白奎因没有反应，就变成了握手，两手抓住白奎因的右手，“太好了，你终于来了！我是你的哥哥，克里斯托弗！” “你好，克里斯……”为了显得亲切，白奎因使用了昵称，“所以，托尼舅舅在吗？” 小小的店面一览无余，难道后门联通着托尼舅舅家？ 克里斯托弗大约只有一米七，踮着脚才勉强搭住白奎因的肩膀，热络地说道：“当然不在这，托尼舅舅在家等你呢，我这就带你去……等我先打包一些萨拉米香肠……” 托尼舅舅？ 猜出了白奎因的疑惑，克里斯托弗解释道：“我和你一样都是托尼的侄子，我妈妈是你的大姨，对了，我们还有两个小姨，不过马琳和杰妮斯姨妈住在西海岸，今天不会过来。” 克里斯托弗捆扎好香肠，两人离开肉店。白奎因正要去开车，却被克里斯托弗阻拦了。 “坐我的车吧，你的车就放这吧，回头我送你来拿车。” 盛情难却，白奎因只好同意。 过了一会，克里斯托弗从后巷里开出了一辆凯迪拉克deville，白奎因一眼认出是93年的最新款，骚气的红色车身，镀铬的车头和腰线，轰鸣的v8发动机，这辆价值不菲的豪车怎么也不应该是一个肉店小哥的座驾。 上车后，白奎因的身子被柔软的真皮座椅包裹，听着电台里的饶舌，就连十一月的冷风都带着一丝香甜…… 不对，这应该是前一个乘客留下的香水味！ 克里斯托弗非常健谈，年纪也没比白奎因大多少，不过才24而已，两人很快就聊得热络起来。 期间白奎因想从克里斯托弗口里打听一些关于托尼和自家父母的信息，都被克里斯托弗圆滑地避开了，绕不过了就说：“托尼舅舅会亲自和你说的。” 车开了二十多分钟，克里斯托弗在路边停了下来，却不下车，也不让白奎因下车。 过了两分钟，一辆车从后方驶来，和他们的车并排停好，来车摇下玻璃，克里斯托弗也探出头去。 对面的车里两个人，副驾驶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竖着老式的飞机头，也从车窗探出头，对克里斯托弗说道：“嘿，克里斯，在这做什么？不是去托尼家聚餐吗？” 克里斯托弗答道：“嘿，鲨鱼头，你好，big pussy，我在等sil。这是我弟弟，奎因，史丹妮姨妈的儿子。” 被称作pussy的胖子侧过头来本是一脸凶相，却向白奎因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好，奎因，我是萨尔瓦多·帕希耶罗，是史丹妮的邻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哦，老妈的发小…… “你好，帕希耶罗先生……” 外号鲨鱼头的梳着飞机头的中年人对着司机pussy的后背拍了一巴掌，“叫他big pussy就好了！帕希耶罗，帕希耶罗……除了意大利人，还有谁能把音发准！ 对了，克里斯，帮我转告托尼，一切顺利，马克老师找到他的车，虽然有一点细微差别，但车况更新一些，他应该会满意的……好了，时间不早了，祝你们感恩节快乐。pussy，我们走！” 开车的胖子不情愿地拍了下方向盘，一脚油门驾车离开了。 过了几分钟，又一辆车来到了凯迪拉克的后方，车灯闪了两下，克里斯观察了一下后视镜，确认了来车身份，赶紧下车迎接。 后车下来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个花白头发的瘦高意大利裔男人，另外两个年轻像跟班一样站在他身后，一人抱着一台松下吸尘器，一人拎着一台索尼游戏机。 playstation这个商标让白奎因感到非常熟悉。 “sil，这是奎因，我弟弟！奎因，这是sil……” 趁着三人寒暄，sil的跟班自己动手把吸尘器和游戏机放到了卡迪拉克的后备箱。 完事，告别，各自上车走人，凯迪拉克帝威驶向城郊，最终停到了郊区聚集富人的别墅区。 克里斯托弗熟练地把车开上了邻居家的步道，下车招呼白奎因帮忙搬东西。白奎因一只胳膊夹着吸尘器，一手托着游戏机，跟着拎香肠的克里斯托弗来到别墅的门前。 敲门。 开门的正是一身居家服的托尼舅舅。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从托尼身后窜出来，扑到白奎因面前一把将索尼游戏机给抢走，欢呼着跑向客厅，从圆滚滚的体型也能看出那是托尼舅舅的儿子。 “aj！不要在家里跑！听见没有！”屋内传来了河东狮吼，应该是舅妈了。 托尼尴尬地耸耸肩，邀请两个侄儿进门。 转到客厅，叫aj的小男孩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游戏机的包装，尝试将其连上电视。 这一行为打断了正在播放的电视，背对门口的红色单人沙发里发出不满的嘀咕声，从白奎因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丛银发。 克里斯托弗率先走向沙发，从背后搂住银发，“欢迎回家，莉薇娅！” 白奎因跟着托尼走了过去，在对面的沙发坐下，也看清了满头银发的老人，年纪至少七十多，穿着六十年代风格的绿色套装，即便在家也打扮得像英国女王。 老太太虽然缩在沙发里，但其实算是个大个子，站起来应该比她身后的克里斯还要高大，怪不得托尼舅舅也是个高个壮汉，额，好像白奎因自己也很高。 “莉薇娅，这是奎因，史丹妮的儿子，你快看看……” 老人满脸皱纹，眯着眼睛盯着白奎因，一只手微微颤抖地从套装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眼镜，身体前倾，想要把白奎因看仔细。 白奎因索性站起来走到莉薇娅的身旁，盘腿坐到她旁边的地上，让她看清楚。 “不像史丹妮，不像！” 白奎因指着自己的鼻子，“这个也不像吗？你看仔细……” 原主和母亲最像的地方就是鼻子，高鼻梁，鼻尖略带弯钩。之前他就发现克里斯托佛也有同款的鼻子，现在又多了一个人，他们的外婆莉薇娅也是。 “也就这一点点了，他还是更像那个讨厌的中国人！” 讲这个我可就不爱听了！ 老太太拿掉眼镜，靠回沙发，似乎并不想和白奎因亲近。 托尼对克里斯托弗说道：“克里斯，你去厨房看看你卡米拉舅妈需要帮忙不，aj，你也去，顺便喊上梅朵！” 小男孩aj很不情愿，“可是……” 克里斯反映了过来，拉起捣鼓游戏机的aj走向厨房。 托尼索性也学着白奎因，在老太太的另一只脚边盘腿坐下，两人一左一右围绕在老人旁边。 “妈妈！今天难得奎因回家来，你都答应好了，不说让他不开心的话……” “怎么了，你嫌我烦，把我送到养老院，现在还不让我说话了？我就是不喜欢那个中国人！” “妈妈！送你去养老院是因为你需要人照顾！你差点把你家房子烧了，还开车撞伤了隔壁的琳达太太，你老了，不能独自生活了……” 老太太忽然开始抹眼泪，“你父亲走得早，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兄妹五人养大……我容易吗？老了老了，本以为可以享福了，结果我最喜欢的史丹妮和艾达却不在了。 杰妮斯不知道和哪个男人跑了，马琳一家躲在洛杉矶不回来，你这个怕老婆的也不把我接来一起住……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老太太这边哭诉，托尼同时逐句反驳：“父亲走的时候我都15了，艾达嫁人了，马琳在上大学，你又不挣钱，这个家全靠我搞钱养活的，连艾达的儿子克里斯都是我养大的…… 还不是你反对杰妮斯和瑞奇在一起，她才会跑！ 马琳也是你气走的！ 你和卡米拉住不了两天就吵架！ 所有人你都得罪了，家里谁能受得了你？ 当年你还想拆散史丹妮和查理……” 白奎因在一旁竖着耳朵仔细听这对母子的争吵。 原来外婆当年不喜欢父亲啊，还要拆散他们，看来不需要和她多亲近了，面儿上过得去就行…… 老太太被儿子抢白，更加激动了：“我是看不惯那个中国人，但是他却是因为你进监狱的！” 托尼激动地站了起来，“妈妈！话不能乱说！查理进监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自己酒驾出了车祸，那时候我老老实实呆在新泽西！” 托尼转向旁边安静坐着的白奎因，安抚道：“奎因，别听她乱说，事情的经过我会详细和你解释的……” 白奎因其实并不生气，反倒有些事不关己看戏的心态，说到底还是对原主的父亲没有半点感情。 老太太依然不依不饶，“要不是警察想逼查理当老鼠，他会认罪吗？不认罪他能进去吗？不进去他会加刑吗？要不是为了这事，史丹妮为什么不回家？我的史丹妮啊，我可怜的史丹妮……” 白奎因虽然没有混街头，但是基本的黑话还是听得懂的。 所谓“老鼠”，一般指和警察合作的污点证人。 所以……托尼舅舅真是黑手党？ 这么说来，开豪车的克里斯哥哥也是黑手党了？ 今天遇到的几个人，鲨鱼头，pussy，sil，应该也是黑手党……吧…… 托尼急了，“妈妈，我早就跟你说了，那是个误会，查理亲口解释过的！奎因，你别急，我回头慢慢和你说……” 白奎因：“我不急，没事……” 正说着话，就见托尼忽然眼球一翻，身体软软向后倒去。 幸亏白奎因眼疾手快，立即跃起，接住了将近三百斤的托尼，避免了他砸到茶几上。 客厅的动静惊动了厨房里的人，大大小小呼啦啦都跑了过来。 舅妈卡米拉异常冷静，安排梅朵照顾弟弟aj，让克里斯去准备湿毛巾，指挥白奎因把托尼抬到长沙发上，她自己则去找药箱。 众人忙乎一通，湿毛巾还没贴到托尼脸上，他就自己醒了过来。 “没事，我没事，梅尔菲大夫说我这是心理问题，不是心脏病……” 托尼费了很大力气才安抚好众人，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效果，从白奎因进门开始就一直絮絮叨叨的老太太终于安静了，大概是真怕把儿子气出个好歹来。 这么一折腾，感恩节的餐桌上气氛显得特别凝重，毫无节日的欢快。 卡米拉终于忍不住了，挑起了话题：“奎因，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 舅妈卡米拉是个典型的美国中产阶级家庭妇女，高中毕业就和青梅竹马的高中同学托尼结婚，至今快二十年了。生了两个孩子，大女儿梅朵17岁，小儿子aj十岁，婚后一直围绕着家庭打转。除了做做瑜伽保持身材外，唯一的爱好就是忙里偷闲和几个老闺蜜喝个下午茶。 当然了，不能忘记这个年龄段女性的普遍爱好，听八卦。 奎因对她来说非常陌生，不像克里斯托弗，这孩子很小就失去父母，算是托尼养大的，克里斯成年搬出自己住之前，一直待在托尼家。 突然冒出个没见过几次的二侄子，加上托尼很少会谈起史丹妮和奎因，所以卡米拉对奎因更为好奇。 白奎因把味同嚼蜡的火鸡吞咽下去，喘了一口气，答道：“我是个摔角手……” 卡米拉微微皱眉，看向对面的丈夫，见丈夫埋头吃饭不理自己，故意说道：“你就不能找人帮奎因找个好工作？我们在纽约又不是没有朋友……” 克里斯连忙解围道：“舅妈，奎因是真心喜欢摔角，而且现在已经小有名气了呢，我的小弟都知道他……” 你才真心喜欢摔角呢！ 不过…… 白奎因好奇问道：“我仅在纽约打过几场比赛，怎么新泽西也有人认识我了？” 克里斯解释道：“我有个小弟是摔角爱好者，泽西不是也有ecw的赛场吗？他会录制的比赛vcd，有时候会和纽约的的爱好者交流……” 白奎因在ecw的赛场里，确实见到一些观众举着家庭录像机拍摄比赛vcr。 ecw本身没有电视直播，保罗海曼认为，粉丝用家庭摄影机拍摄的vcr流传出去，还能帮助增加赛事的知名度，便没有强行阻止，只是要求内侧观众席不允许拍摄。站远点拍收不到声音，场面也不清晰，一般不会作为商用…… 等等！ vcd？ 18感恩节（2） 在百视达打工的白奎因，对vcd这玩意儿可不陌生， vcd，这两年刚流行起来的新东西，外观和音乐cd一样，也是数字介质的影音储存格式。 论清晰度、容量和音质vcd都不如录像带（vhs），而且vcd机还不能像录像机那样录电视节目，更不能播放8毫米家庭摄像机摄影用的便携式盒式录像带（vcr）。 因此vcd播放机在美国并不普及，影视发行公司只会选择更符合市场需求的录像带vhs，而不会发行vcd。 也许是职业关系，一提到vcd，白奎因立即就想到了——盗版！ vcd光盘的价格比录像带vhs便宜，空白的vcd价格连十美分都不到。 vcd刻录的机器也比灌录录像带的机器便宜太多了，外包装简单点的话，有时候一张vcd的生产成本还不到三十美分。 一张600m容量的vcd，不追求画质的话，储存一部电影是绰绰有余。 根据刻录的内容，影视类的vcd可以卖到5美元，一些受市场欢迎的影视甚至可以卖到15美元一张。 因此很多地下作坊盗版商更倾向选择vcd，已经开始倒逼购买盗版的消费者去购买vcd机 三十美分的成本，平均十美刀的收入，贩d也没这利润高啊！ 克里斯的小弟和其他爱好者“交流”的vcd，应该是算盗版吧，其实白奎因也很难判断，毕竟视频是人家自己录的…… 再往深想一想，白奎因立即发现了问题，于是问道：“家庭摄影机拍出来的是vcr格式吧？把vcr录像带转为vcd需要专业的设备，这可不是家用机器能做到的。” 克里斯倒是毫不避讳，大大咧咧说道：“我不是有个工作室吗，我的那些小弟都在工作室里帮忙，他们平时到捣鼓一些自己的爱好，我也懒得管。” 工作室？ 哎，不对！ 你不是开猪肉店的吗？ 这时候托尼舅舅插入了讨论，“可别提你那个赔钱的工作室了！趁里面的设备还值点钱，赶紧转手卖掉吧！” 克里斯托弗想要开口辩解，但似乎是托尼舅舅在他心中的积威深重，立即低头吃饭，以沉默应对。 托尼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不要贸然进入你不熟悉的行业，你只看到了人家赚到了钱，却不知道人家是如何赚到的钱，又付出了什么……” 女主人卡米拉赶紧换了个话题，缓和餐桌上的紧张气氛。 “梅朵，你们歌唱团的公演是哪天？” 梅朵是托尼和卡米拉的大女儿，17岁，上十一年级了，据克里斯说，梅朵的成绩很好，是这一代索普拉诺家族中最会读书的，将来肯定能考上藤校。 “下个月11号，你们答应过我的，到时候一定要来看我演出，我有一段两分钟的独唱呢，是歌唱团里戏份最重的。” “我们肯定没问题，一定会去的……”卡米拉边说边瞪向托尼。 托尼赶忙说道：“爸爸不会忘的！” aj也喊着要去，还要带上奶奶，卡米拉当场答应带他们去。 克里斯也答应带女朋友安洁莉娜有一起去。 一家人看向白奎因，而白奎因到那天还真不一定有空，因为10号在波士顿有一场试训赛，要是通过了，很有可能会参加11号的wwf演播。 众人皆表示遗憾，白奎因也松了一口气，他还没做出融入这个家庭的打算，至少在搞清楚一切原委之前，是不会作出决定的。 晚饭之后，托尼提出带白奎因去喝一杯。 克里斯托弗开车，一路闲扯，很快就到了一家脱衣舞酒吧。 看门的壮汉毕恭毕敬地将一行人迎了进去，克里斯独自去了吧台，只剩下白奎因跟着托尼进了最深处的包间。 终于到了正戏上演的时刻了。 包间门一关，外面的喧嚣立即被隔绝了。 托尼大大咧咧靠在半圆形的沙发中间，示意白奎因坐到他旁边。 “好吧，在这里我们两人可以敞开心扉谈一谈了，你有怎么问题，尽管问吧。” 白奎因也不绕弯子，看了这么久了，再傻也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托尼舅舅，你是黑手党吧？” “没错，我宣过誓，并且会一直遵循我的誓言。”这话就是承认了。 “克里斯？” “他也是……” “那你是属于……？” “卡瓦坎蒂家族。我只是一个小头目（captain），上面有大佬，下面有一帮小弟跟着我讨生活。 克里斯，还有今天你见过的大猫big pussy，鲨鱼头，sil，都是我手下的made man。” made man，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基础职位，在西西里时期黑手党的形象是人民的保护者，被民众认为是“好汉”或者“战士”，所以称其党徒为made man——有荣誉的男人。 不过，made man并不是黑手党的底层，反倒应该算是中层成员，真正的底层是made man的手下和跟班。 跟班们不能参与决策，收入还需上缴一部分给made man，而且大多没有机会提升级别，因为黑手党是个靠血统和信仰联系的组织，只有纯种的意大利人才能从小弟晋升为made man。 当然了，随着时代的变迁，纯种的意大利人越来越少，混血意大利裔渐渐被接受，被允许成为made man。 非意大利裔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进入核心层。 在黑手党的架构中，每个大老板都会配备一个军师一个副手，副手就和美国副总统一样，是个备件，万一大佬挂了，副手可以及时顶替，以防组织群龙无首。 副手是大佬亲自任命的，而辅佐大佬的军师不是。军师是所有头目公推出来的，大多是组织里脑子最好，主意最多，最能挣钱的。 这种唯才是举的岗位并不太纠结于血统。 其实托尼所在家族的军师就是犹太人。 话说回来，现在托尼承认他是黑手党了，白奎因反倒更紧张了。 这是要招我入伙吗？ 我能拒绝吗？ 托尼翻出一根雪茄点上，却迟迟没等来白奎因新的问题。 “怎么不问了？” “不好问了，有些事不能知道太多。”白奎因诚实回答。 托尼笑道：“那好吧，既然你不问，就我来说吧。” 白奎因忐忑问道：“听完了，我是不是就必须入伙了？” “哈哈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你入伙？当初克里斯为了当made man可是折腾出了不小的动静……不提他了……” 托尼忽然严肃起来：“即便你不加入我们，你依然还是索普拉诺家的一员，这个血统是你生来就必须背负的。所以有些情况必须要你知道，否则遇到事情的时候，你会猝不及防，当年你父亲查理就是吃了这个亏。” 白奎因坐直身子洗耳恭听。 托尼娓娓道来：“全国黑手党委员会，你应该知道的吧？ 三十年代，卢西亚诺为了调节黑手党家族之间的矛盾，而成立的组织。 外面传说委员会有五个席位，由五大家族把持，其实不对，全国一百多个家族，五个家族怎么管得过来？ 实际多少席位，我不能说，你不能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们所在的卡瓦坎蒂家族在委员会有一席之地，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小家族。 然后我们说说索普拉诺家吧，我们索普拉诺是卡瓦坎蒂家族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家的人曾当上过家族的老大，而且我的舅舅，朱利亚尼，现在是家族的副手，随时可能接任老大的位子。 这些都是你可以知道的，你不参与家族的生意，其他家族和帮派不会打扰你，但是官方就难说了。 查理就是被官方给算计了。 按照传统，家里的女孩从来不接触家族生意，史丹妮也不例外，她在纽约上学工作，然后遇到了查理。 因为担心家族生意影响他们的关系，史丹妮刻意隐瞒了关于黑手党的事情。 加上老妈反对他们在一起，史丹妮也就很少带查理回来，还真瞒了好几年，查理一直到结婚之后都不知道我们是黑手党家族。 最后是一场车祸毁了一切。 那一次，查理酒驾，发生车祸，造成了一人受伤，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但却被有心人利用了。 fbi找到查理，先是向他揭示了我们隐藏的黑手党身份，然后逼迫他打入家族充当他们的卧底，否则将会对他的酒驾导致车祸的行为重判，最高甚至可以判处三年监禁。 虽然查理拒绝了fbi，但是因为我们的隐瞒，他也拒绝了我们的帮助，最后被判了服刑半年，这个刑期有些重了，我想fbi肯定在其中使了坏。 当时如果他接受了我们的帮助，我们会为他聘请最好的律师，也会搞定那个伤者，他应该不会坐牢，最多是罚款加社区劳动。 因此我必须要让你知道索普拉诺家族是做什么的，以免再次出现查理遭遇的情况。” “那为什么查理会加刑？” “人一旦进入监狱，很多事情就变得不可控起来，我们也是突然得知，他参与了监狱内的帮派斗殴，捅伤其他囚犯而被加刑。 当时史丹妮推测是家族背景使得查理在监狱中被针对了，一个酒驾的轻度罪犯和重刑犯关一起就不合理。如果不是被迫的，他一个短期犯完全没必要加入监狱的帮派。 刑期变成了十年，查理提出了离婚，史丹妮认为是家庭原因使得她和查理走到这一步，离婚后就不再和家里来往。 但其实我们真的没有参与到其中。” “后来查理又加刑了吧？你之前说过他还有四十五年才能出来。” “是的，具体原因你还是亲自问查理吧。 其实今天并不是我妈妈想念你，她非常讨厌查理，顺带把你也给厌恶了，我只是用她作为借口，把你约出来。 是查理找人带话给我，说他想要见见你，但怕你不会原谅他，所以让我帮他。 当然，见和不见都随便你。我只是个传话的。” “我知道了，托尼舅舅，我会找时间去见他的。” “那么，查理的遭遇，还是由他亲自来告诉你吧，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对了，查理服刑的监狱在德州，你计划什么时候去？提前告诉我，我通知他准备一下。 好了，到此为止，既然来这里了，就应该乐呵乐呵！” 说罢，托尼开门出去招呼酒吧的负责人安排酒水和跳舞的姑娘去了。 这一晚，白奎因又喝了不少，没法回纽约了，只好在克里斯托弗家里将就了一晚。 至于探监查理，白奎因决定还是等等再说。 一方面，他去一趟德州并不容易，一定会占用不少时间，最近兰迪帮他接了好些活儿，总不能推掉吧，他不会和钱过不去的。 另一方面，也存着拖延的心思，留点时间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认个爹可不比认个舅舅。 第二天，本要回纽约的白奎因，经不住克里斯托弗的劝说，跟着他前去参观所谓“工作室”。 克里斯托弗的工作室是一幢距离哈德逊河不远的三层红砖小楼，早年新英格兰移民的自建住宅，大概是因为临街被改成了商用。 小楼门口的招牌写着“韦德马克映像”（vidmark pictures），克里斯察觉了白奎因的目光，特意解释道：“没想好新名字，就沿用了。” 根据克里斯的描述，他的“工作室”是一家小型电影制片公司，拍摄的都是几十万美元成本的小制作电影，主要供应录像带市场。 去年，这家小制片公司的老板遇到了金钱上的麻烦，借了黑手党的钱，最后却还不起，最后只能拿这家小公司抵了欠债。 如果是以往，黑手党家族是不会收公司抵债的，就像托尼说的，不懂的行业不碰。 但是同一家族的另一个头目，这几年陆续控制了几个对岸华尔街的投资公司、金融公司，赚了不少钱！在传统的收保护费、控制工会、承揽工程之外，又帮着家族增加了新的赢利点。 大佬为此没少表扬那个叫菲利普的头目。 同是头目的托尼又怎么能不生出竞争之心，刚好有一家公司送到眼前，侄子克里斯托弗也表示想尝试一下制作电影，这才将这间小制作公司给留下了。 娱乐产业可是大金矿，要是做成了，托尼也能在菲利普面前扬眉吐气了。 可惜克里斯托弗根本不懂电影制作，瞎捣鼓了一部小片子，烧光了托尼提供的五十万启动资金，做出来的电影拿到市场上却根本无人问津。 韦德马克映像成立时间并不长，手头的片库太小，无法稳定带来收益，新片扑了等于资金链就断了。 公司就快发不出工资了，一旦停了工资，原本的几个员工肯定会离开。 按照托尼的意思，能打包卖掉就打包卖掉，不然趁设备还值钱，把制作室的设备和房子分拆买了，多少也能回点血。 但克里斯却有自己的想法…… 19 我们拍电影吧 克里斯托弗的制作公司一楼是办公室，二楼内有一间小摄影棚，是拍写定妆照或者演员面试用的，三楼是剪片室和资料室。 白奎因：“老哥，这都十点了，你这公司咋都没人呢？” 克里斯：“最近没项目，干脆趁着感恩节多放两天假，不然在这也是人心惶惶的。哎，等等，剪片室好像有人，正好给你看看哥拍的电影。” 剪辑室里坐着一个圆脸金发年轻人，带着耳机，正专注地盯着屏幕。 克里斯推门进去，问道：“又在剪摔角短片？” “是啊，接了个小活……”金发年轻人摘掉耳机转过头来，一眼认出了克里斯背后的白奎因，“四分卫奎因，老大，你真认识四分卫奎因啊！” 经过克里斯的介绍，白奎因知道这个剪辑师是克里斯的小弟，半道出家的刚入行，名叫科洛夫，正是那个拥有白奎因比赛视频的摔角爱好者。 话不多说，先看片，科洛夫找出影片。 插入机器，播放。 片名叫《泽西男孩》。 主角出场，身份是泽西街头帮派的小混混。 主角在海滩和兄弟们汇合，打打闹闹一阵，集体出发去收保护费。 演员和对白都还挺到位的，相互吐槽的台词也挺有意思，有些青春轻喜剧的风格。 主角的几个兄弟中出现了克里斯托佛和科洛夫，制片方安插几个配角，无可厚非，姑且就叫主角团伙为主角帮吧。 头几分钟，已经阅片无数的白奎因就看出来，这部电影似乎在模仿约翰·辛格顿的《街区男孩》，从主角的经历入手讨论街头生活。 只是不出十分钟，剧情就开始跑偏了，在收保护费的地方，主角帮遇到了对头，忽然就开始拔枪对射，一场小规模的枪战竟然噼噼啪啪打了五分钟。 主角帮不敌，背着受伤的兄弟逃跑。 小巷里受伤的兄弟交代后事，絮絮叨叨两分钟的台词。 这时候白奎因已经一脸懵逼了，主角帮呼啦啦七八个人，还没搞清楚谁是谁，是啥身份有啥追求，这就折了一个。 后续的剧情果然是是兄弟伙帮死去的兄弟报仇，噼噼啪啪打仇家。 在海滩上打，在夜店打，在仇家家里打。 中间还穿插了两段感情戏，两个女性角色登场。 一个饰演被反派强迫接客的女子，后来被主角帮救出，和饰演主角帮的二号人物的克里斯托弗好上了。 另一个是主角帮某人的妹妹，被反派抓去当人质，救出后和主角好上了，话说这妹妹出来得也太唐突了，就两场戏，一场被抓一场被救，就这样似乎还是女主。 英雄救美，大仇得报，大结局结局。 后半段又有些像是在模仿八十年代的港岛枪战片，吴白鸽那种快意恩仇，这类电影白奎因也看了不少，很熟悉那个味道。 两种口味混在一起，味道真怪！ 但是最让人诟病的是，由于使用了手持35毫米摄影机拍摄，整部影片一直处于微微晃动的状态，这活也太糙了吧。 最后一问才知道，克里斯只是挂了个制片的名头，实际都靠执行制片管理，也是韦德马克映像的一位员工完成的。 请来的导演主要是拍摄电视剧的，摄影、灯光、化妆、配乐、道具都是经常和韦德马克映像合作的电影人，特点是便宜，做出来的都是“行活”，对得起价格，但是不够好。 男女主和大反派是在演员工会招来的，女主还因为轧戏，没能参加前期拍摄，其他角色全是克里斯的小弟和朋友客串的，女二号那个被拯救的失足妇女正是克里斯的女友安洁莉娜。 怪不得配角们的台词功底那么差，还有人会对着镜头而不是对手戏的演员说话。 对此，克里斯的解释是，大家都想过一把拍电影的瘾，他不好拒绝，另外就是省钱啊，客串演员只管饭，不发钱。 拍摄地点要么是在不要钱的新泽西南岸海滩，要么是家族罩着的夜店，或者某个朋友的家里。 就这样尽量节省，最后算下来还是花了五十多万美元。 五十万花出去，回本遥遥无期，也怪不得托尼舅舅劝克里斯托弗赶紧把制作公司卖掉。 “这部电影怎么样？告诉你，剧本是我写的，当然还是请人修改润色过的，我不太懂那些分镜什么的……”克里斯得意地炫耀。 就这剧本？ 白奎因实在不好意思批评，只能说，电影里枪战戏还挺热闹的。 一旁的科洛夫则抱怨枪战场面太烧钱了，夜店一场枪战戏打碎了几十瓶酒、好几张桌子，朋友家拍的那场枪战几乎把那人的家给毁了。 话说这个科洛夫，在克里斯接管这间制作公司的时候，带了几个小弟进来，本意是培养自己人，希望他们能学点东西，将来在公司里能帮得上忙。 其他人都坚持不下去，或者无法胜任，只有这个东欧移民二代科洛夫，给公司原本的剪辑师当助理，学了几个月，现在已经能够自己动手剪片子了，练手的素材主要来自粉丝自录的摔角视频。 克里斯却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从16岁就在肉店干活，再也不想管理那家肉店了，我还更喜欢拍电影！我跟你说，这部电影只是我在尝试，在总结经验，我已经有点子让这家公司赚钱了！” 白奎因表示洗耳恭听，科洛夫更是兴奋，他已经喜欢上剪辑工作了，这里最不愿“韦德马克映像”倒闭的就是他了。 克里斯托弗的新点子是这样的： 既然我上部电影不受欢迎，发行公司看不上，放到音像连锁店，还是卖不出去，在架子上吃灰。 那我索性就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电影，那种肯定卖得出去的片子！ 艾薇！ 激烈的*****！ 这种片子总有人买吧！ 听完，白奎因无奈表示：“这主意不错。” 你开心就好…… 克里斯大喜：“你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吧？要不要跟着我干？你条件不错，可以当男主角，女主可以去pussy的店里挑，想要哪一款都有……” 白奎因这次紧守道德底线，“不行！不行！我要是拍了艾薇，传出去就不能参加摔角了！这是有先例的。” 科洛夫也劝克里斯，艾薇届竞争也很激烈啊，而且韦德马克映像以往的合作者都用不上了，全都要重新寻找。 普通的导演和艾薇导演肯定是两条路上的人，就连其他辅助工种，大多也分成两个圈子，还有就是销售渠道，韦德马克映像合作的发行商和连锁音像店大多不涉及艾薇的发行和销售。 最重要的是员工们，就这么七、八个专业人士，要是员工们都反对公司制作艾薇，一个个辞职走人，一时间很难找到接替的人。 克里摆摆手，说道：“你不明白，账上快没钱了，下个星期发不出工资，那些人还是要走的，再不做最后的挣扎，这公司就真倒闭了。” 科洛夫也没话说了，他虽然觉得公司快不行了，但没想到已经到了倒闭的边缘了，托尼大佬不拉一把的吗？ 真要“脱衣”一搏？ “拍艾薇也要资金吧。”白奎因倒是比两人冷静。 克里斯靠在椅子上，点上一根烟，“我想好了，准备把韦德马克映像的片库卖掉，大概能卖几十万，可以帮我们支撑到艾薇上架赚钱。” 一家小制作公司刨去固定资产外，最值钱的就是片库了，韦德马克虽然片库存量不大，但其中有几部电影在录像带租赁市场有一定受众，扣去20%-30%的渠道抽成，每个月还能带来大几千的收益。 卖掉了片库，要是不能靠拍摄艾薇翻身的话，这家公司还得倒闭，最后只能卖设备卖楼。 又沉默了许久，白奎因终于开口了，“我可以出演……” 克里斯大喜：“qb！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白奎因挡住扑过来的克里斯托弗，解释道：“等我说完，我来出演韦德马克映像的下一部电影，不过不是艾薇，是一部真正的电影！” “真正的电影？” “不行的！” “我们拍不出！” 克里斯和科诺夫纷纷摇头。 白奎因耐心解释道：“我有一个剧本，我亲自出演，场面不大，花不了多少钱，拍得快的话，可以赶上明年一月的圣丹斯电影节，我们可以在那里把电影给卖了，说不定当场就能回本……” 白奎因的言语并没打动科诺夫，他摇头说道：“你的剧本？动作片吗？算了吧，我们不行的……” “有一些动作戏……” 克里斯却陷入了思考，沉吟一会儿说道：“动作片也不错，大家都喜欢动作片，而qb你天生就是个动作明星，那么qb，你的剧本写好了吗？” “还没，不过我很快就能搞定。” 克里斯咬着牙说道：“后天可以吗？我需要征询下托尼舅舅的意见。当时候让他也看看你的剧本，拍摄的资金可以让他来出。” “没问题，谢谢你，克里斯。” 白奎因起身将克里斯托弗搂入怀中，两手轻拍他的后背。 老子终于有机会了，记忆碎片给了老子五部电影，我只要照着抄就行，可算能够练练手了！ “咳咳，轻点，轻点，我不能呼吸了……” 被熊抱的克里斯两脚悬空，徒劳蹬着。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不久后，两个表兄弟道别，相约后天在制作公司看剧本，白奎因驾车返回纽约。 半路上，白奎因给兰迪打了个电话，询问哪里有真正泰国技师的按摩店，得到指点后，直奔法拉盛唐人街。 白奎因想要抄的便是那部关于银行抢劫的泰国电影。 那部电影除了男主角工作的酒吧和男女主角的房间之外，大部分的剧情都在一个小小的银行内发生，最大的场面仅仅是四、五辆警车和十几个警察堵在银行门口，非常符合小成本电影的要素。 即便不懂泰语，基本的剧情他也能看明白，现在白奎因需要找个翻译将泰语对白翻成英语，电影的背景肯定要放在美国，他只要截取有用的对白和人设即可。 原片的重点是聪明果断的女主，但在白奎因的剧本里，需要把很多女主的戏份换到男主身上，毕竟既然他亲自出演的，就需要成为整部戏的核心。 另一方面，原片打斗场景也不够精彩，刚好白奎因本就擅长格斗，还能充当动作指导，弥补这个缺点。 …… 在法拉盛泰式按摩店打工的凯蒂娜诺，从来就没遇见过这么奇怪的客人。 那个高大男人带了一桶炸鸡来按摩，进了房间之后之后不脱衣服，而是从包里拿出本子和铅笔，随后甩出两百刀，要求她当泰语翻译。 看在丰厚小费的面子上，凯蒂娜诺连忙答应。 于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帅气的男人不是让她把英语翻成泰语，而是用蹩脚的发音讲出泰语，让她翻成英语。 每翻一句，男人就在本子上用英语记录下来。 忙一阵子，男人会停下来大口吞咽炸鸡，似乎很累的样子。 凯蒂娜诺好奇这个男人是如何将那么多他自己不理解的泰语记在脑子里的，但是她不会问，有钱赚就行，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加了两次钟，终于结束了翻译工作。 目送疲惫的男人走后，风骚的老板娘向凯蒂娜诺投去羡慕的眼光，“这下你可吃饱了吧……” 凯蒂娜诺忙着往嘴里灌水，那个男人的奇怪举动，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老板娘解释，只得点头默认。 …… 122街，百视达连锁店。 白奎因推开店门，他是来请假的，明天他需要专心准备剧本。 最近因为比赛增加，他已经申请了两次调班，也不知道这次店长赛义德会不会同意。 赛义德得知白奎因又要请假，当即面露难色，询问他为什么请假。 白奎因懒得说谎，直接告诉赛义德自己需要准备一个剧本，后天就要拿给投资人。算起来托尼舅舅确实是这个剧本的投资人。 一听说白奎因在写剧本，赛义德立即变得激动起来：“什么剧本，写好了吗？让我看看，你的假我准了，快让我看看！” 见白奎因没反应，赛义德语气软了点：“你看啊，我就是学编剧的，帮你提提意见还不行啊？” 沙特留学生赛义德，在纽约大学tisch艺术学院的编剧专业就读，在百视达勤工俭学，不知不觉就混成了122街分店的店长。 白奎因也是到此时才知道，赛义德原来还是学编剧的。 给他看看也无妨，可以提点专业的意见，反正白奎因也不怕创意被赛义德剽窃了，小成本电影都是你抄我我抄你的，而且这片子能不能拍还两说呢。 不过，也只能等明天了，今天他需要连夜将剧本写出来！ 20 邦妮和弗雷克 有了泰国按摩女帮忙翻译的英文对白，白奎因很快就将美式魔改后的剧本拿了出来，和原片相比做了许多改动。有些改动来自白奎因灵光一闪的念头，有些则是他对其他影片的叙事风格的模仿，毕竟这几个月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电影，对电影的理解已经超过了普通观众，算是进入资深影迷的范畴了。 第二天，白奎因拖着疲惫的身体前往百视达，反复读取记忆碎片太过消耗体力了，加上熬夜写剧本，白奎因感觉自己快要被榨干了。 更过分的是，这种紧急关头，萨曼莎竟然还想约他！ 果断拒绝！一滴都没有了！ 赛义德看到白奎因的剧本，哑然失笑，果然不出所料，白奎因拿出的仅仅是一稿剧情剧本，只有场景、人物、对白。 果然是业余的！ 仔细看下去，赛义德发现，白奎因的剧本内容并不是特别烂。前期情节紧凑，两队劫匪各自行动，有点《暴雨将至》和《低俗小说》的多线叙事的味道，中期依靠闪回和多方冲突来塑造人物，结局相当不错，既有反转又有伏笔，感情戏也能让人接受。 总体看来，作为小成本电影，这个剧本是合格的。 既然白奎因预计项目投入的是五十万，如果成本控制得好，再加上一些其他卖点，依靠录像带租赁市场回本不成问题，运作得好甚至有得赚。 “怎么样？赛义德，我会出演男主角，为这部电影增加一些动作戏，不是杰克成那种……” 不是就对了，你怎么能和我家杰克成相比……哎……等等，你意思是看不起我家杰克成了？ 再一看白奎因的一身腱子肉，赛义德还是把吐槽给咽了回去。 白奎因构思的动作风格，是记忆碎片中的一部韩国电影中的街头打斗风格，简单直接，拳拳到肉，看完让人爽快莫名。 “更写实，更具打击感，更凌厉，速战速决……” 美国佬么，喜欢那种没有美感的肌肉对撞，审美成问题。 终于，赛义德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故事是个好故事，但这个……”赛义德晃动着白奎因手写的剧本，“不能算是个剧本！” “来来，qb，给你看看真正的剧本是什么样子的……”赛义德从自己的办公桌里拿出一叠纸，推给白奎因。 这是白奎因第一次见到正式的剧本是什么格式的，剧情梗概，人物描述，场景描述，灯光、摄影要求，就连镜头选用、景深和布景都在其中，还有每个人物的单独台词本，最关键的是后面的分镜头部分，手绘的分镜头几乎将电影画面想要呈现的内容都展示在他面前了。 “这个……这个……这是你写的？” 赛义德得意地说道：“当然了，我是学编剧的……专业人士！怎么样？用不用我帮你润色一下剧本？” 白奎因两手一摊：“你能帮我最好了，先声明，我可没多少钱，价格上你要多让让。” 赛义德：“5000美元！” 白奎因：“500美元！” 赛义德：“3000美元！” 白奎因：“800美元！” 赛义德知道白奎因是真没钱，只得一脸纠结貌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地说道：“1000刀，不能再少了，你还需要答应我两个条件，不然少了3000美元我不干！你这种不专业的剧本，拿去哪里也不会有人投资的……” 虽然投资人是托尼舅舅，但是白奎因也觉得，自己这个半成品，比起人家专业剧本差距确实很大。他想用专业的态度来说服托尼舅舅，而不是全靠打感情牌。 “什么条件？” 赛义德咧嘴笑道：“第一，我要署名。” 白奎因早已考虑过这种情况，点头说道：“没问题，我们联合署名。” “那好……”赛义德继续说道：“第二，将来我拍电影的话，你需要来当演员。” “你拍电影？”白奎因还以为赛义德的第二个条件有多苛刻呢。 就这？ “不想当导演的编剧不是一个好的制作人。我来美国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来能自己执导拍摄电影。怎么样？你同意吗？” 赛义德45度昂首向天，满脸骄傲。 “行！不过到时候你要照顾我的档期，价格也要按照我的咖位来定！” 白奎因，你能吹，我比你还能吹！ “你以为你真能成大明星？” “那你以为你真能成导演？”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能改好吗？”白奎因说道。 “明天，qb，你开什么玩笑，至少三天，至少三天。还得我们一起动手……” 白奎因没办法，只能把情况告诉克里斯，让他再等两天。 由于整部电影的创意完全源自白奎因，赛义德的剧本创作工作必须随时和他沟通，两人商定去赛义德的公寓一起工作。 赛义德的家距离中央公园不远，算是个中产社区，环境比东哈林好太多了，白奎因觉得能租得起这里的家伙，完全没必要去百视达挣那三瓜两枣。 抱着怀疑进门，白奎因发现屋内铺着厚厚的手工地毯，家居风格也相当阿拉伯化，另外门口的鞋柜里没女鞋。 “你一个人住这？”白奎因好奇问道，“收拾得挺干净啊，都是你自己整理的？女主人呢，莉莎跟我说你已经结婚了啊……” 白奎因这种非常华国式的套近乎并没有引起赛义德的反感，他一边开启书桌上的电脑，一边答道：“我的老婆们都在沙特，嫌她们太吵了，影响我的学习和创作，每年只准她们过来三个月。” 老婆们…… 扎心了！ 两杯阿拉伯红茶泡好，ibm电脑才终于完成了开机，然而赛义德打开的却不是白奎因熟悉的word 5，而是一个奇怪的软件。 赛义德看出了白奎因的疑惑，“这是final draft软件，专业的剧本编辑软件，这么说吧，你要是给好莱坞的大公司投稿，他们只认fd的电子文件。” “通过邮箱那种投稿？”白奎因并不是互联网小白，只是高中毕业后，没有了学校的公共电脑，他就再也没接触过电脑和网络了，电脑太贵了，买不起。 “对的，通过邮箱，qb，你有邮箱吗？” 白奎因回忆了一下，说道：“没有。” “那我帮你注册一个吧，对了，你知道yahoo吗？” “在报纸上看到过……” “那我们就注册一个yahoo的邮箱……” 伴随着调制解调器的尖啸声，赛义德打开了一个页面，红色的yahoo图标下，是五彩斑斓的页面。 【财政部长：世界贸易组织wto正在将亚洲、东欧、拉美和非洲几十亿人送上通往繁荣的快速电梯】 【bbc专访：戴安娜王妃：我的抑郁症使我的家庭不稳定……】 【ie2，网景的终结者！】 【玩具总动员首日票房：480万美元！次日感恩节票房：512万美元！权威人士认为即将到来的周末将会迎来观影高峰！】 …… “等等，我看下那条新闻……” 白奎因熟练接过鼠标，点击《玩具总动员》相关的文章，玩具牛仔伍迪的形象和皮克斯的小台灯带给他一种熟悉感。 看完新闻，发现赛义德去做饭了，白奎因便自己注册了邮箱，然后熟练进入搜索框，敲入：“qb”。 没什么特别的信息，没看到那个戴围脖的卡通企鹅形象。 再输入：“google” 还是一无所获，google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qb，你在查什么？”赛义德忽然从后面冒出来，手上端着两个盘子。 白奎因一惊，险些把鼠标捏碎。 “随便逛逛，对了，邮箱我注册好了，baiquinn，我名字的全拼，以后你也可以给我发邮件了。好了，我们开始工作吧！” 白奎因让开位子，接过赛义德递来的盘子，里面是一长微波炉加热的烤饼，一坨绿色的糊状物拍在饼中间，糊状物顶端点缀着几个腌橄榄。 赛义德回到电脑前，摊开白奎因的手稿，说道：“qb，我建议你的电影应该换个名字。” “《劫匪，劫匪》不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 “你建议换什么？” “女主角的名字可以改吗？杰西卡也没什么特殊寓意，我建议换成邦妮，男主你起名为弗雷克……也还能用。” 白奎因疑惑不是改电影名吗？怎么改我的角色名呢？ 赛义德敲出一行字：bonnie and fleck（邦妮和弗雷克）。 “是不是有那味了……费·唐娜薇主演的电影……《邦妮和克莱德》！要是换成我，也会为美艳的邦妮去抢银行！” 白奎因彻底想起来了，《邦妮和克莱德》是六十年代的经典影片，男女主角是电影史上最著名的情侣之一，而且他们也是两个银行劫匪！ 赛义德是要用《邦妮和弗雷克》这个电影名去碰瓷《邦妮和克莱德》！ 这招确实不错，一提起《邦妮和克莱德》，美国人就会想起雌雄大盗，这就点题了，加上邦妮的形象深入人心，美丽的蛇蝎女人，金发红唇，穿着时髦，是一个时代的性感代名词。 白奎因一拍大腿，“好主意！女主角也要选一个邦妮那样的美人儿，录像带封面就是她，这种影片的出租率绝对高！” “没错没错！就像《新桥恋人》，那个大闷片，冲着封面上茱莉亚比诺什那张又纯又欲的脸，也能租到断货！” 白奎因非常赞同，因为《新桥恋人》太受欢迎了，他不得不经常在租断货的时候，用空录像带放到架子上顶替。 “还有《低俗小说》，乌玛瑟曼的丝袜美腿……”赛义德用饼卷上绿色糊状物往嘴里塞。 白奎因有点飘飘然了，“要是有大公司愿意发行的话，进入院线也不是不可能！我打算赶紧拍完参加明年的圣丹斯……” 话没说完，就立即受到了打击，“圣丹斯？你这片子是没法展映的，只能弄一套设备在广场播放，期待哪家发行商的买手刚好路过，又被你的电影吸引，脑子一热，决定花冤枉钱买下来。” 白奎因不太服气，怎么也是自己的记忆碎片，而且他还花了心思进行“本土化”改编，有极大的可能一飞冲天呢！ “我们拭目以待！” “你想太多了……好了，我们开始工作……先从第一幕开始，邦妮在酒吧遇见驻唱歌手弗雷克，这个弗雷克是什么类型的歌手？千万不是乡村，乡村歌手不会抢银行的……” “摇滚，摇滚歌手！” “你快吃啊，都快凉了，这是正宗的霍姆斯酱，我妈妈亲手做的，花高价空运过来的！” …… 两人整整忙了三天。 要说这三天中，最让赛义德惊讶的—— 不是白奎因似乎已经在脑中构建出完整的电影镜头，可以把情节描述得如同亲临。 也不是白奎因经过简单学习后，就能动手用简笔画勾勒分镜镜头。 而是白奎因巨大的食量！ 白奎因吃的东西至少是他的五倍！ 吃光了他家里所有的存货，包括妈妈亲手做的霍姆斯酱。 赛义德终于知道壮汉是怎么养成的了。 吃光了存粮后，两人只能叫外卖，那个巨大的饭桶，晚餐一个人吃掉了两个12寸披萨，到了十点依然喊饿，而且看起来确实饿得没力气了，于是又叫了两份土耳其卷饼！ 当打印机吐出最后一张纸，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在期限内完成了剧本。 赛义德可以立即倒头就睡，而白奎因还得开车去泽西，把剧本交给托尼舅舅和克里斯托弗。 在车上，白奎因找出了备用电池，打开了关机将近两天的摩托罗拉。 手机里跳出一长串的未接电话和消息，都是来自萨曼莎。 这女人这么着急吗？ 犹豫了一会，白奎因还是回拨了回去。 “hello？奎因吗？”对面的萨曼莎正在急促喘息。 应该是刚刚跑过步……吧？ “你找我？这两天我有点忙，没注意手机没电了……” 萨曼莎急道，“我时间不多……你在哪？我需要见你！” 白奎因还有正事儿要办，“我在去泽西的路上，什么事不能电话说吗？” “电话说不清，今晚你还回纽约吗？”萨曼莎那边有些吵，有广播的声音，抑扬顿挫，讲话者很有激情。 “回。” “那你能到华尔街40号来找我吗？拜托了。”萨曼莎的语气近乎恳求。 “什么事？” “你不知道？好吧，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不会又要我当模特了吧？” “差不多，我们见面再说好吗？”萨曼莎那边的声音愈发嘈杂起来。 电话挂断前，白奎因隐隐听见广播里的男人在说“我们将承办1996年环球小姐……”。 算了，正经事要紧，萨曼莎那边有啥事可以回来再说。 21 项目开工 小面包车一路突突突，奔向哈德逊河对面的泽西市。 白奎因抵达了“韦德马克映像”的红色小楼，奇怪的是托尼舅舅并没有出现，在洽谈室里陪同克里斯托弗审阅剧本的，是两男一女，三个中年人。 今天的克里斯托弗，换上了一身西装，头发用发蜡梳成了复古的大背头，有点商届精英的范儿了。 端茶进来的性感金发秘书取走了剧本拿去复印，克里斯趁机向白奎因介绍身边的三个同事。 三个中年人中唯一的女性叫劳拉·杜瓦尔，是韦德马克映像的财务经理。 两个男性中，个高秃头的叫杰拉德·霍默，负责维护销售渠道和发行商，算是这家公司的销售经理。 另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一直笑眯眯的，叫威廉姆·韦斯特，岗位是制片助理，实际上是这家公司唯一有制片经验的人。 原本的“韦德马克映像”的老板自己负责制片人的工作，那时候的威廉姆便是他的助理，现在成了公司唯一一个pga（美国制片人工会）会员。 三人都是“韦德马克映像”的老员工，八十年代公司建立的时候就加入了，从二十多岁的意气风发年轻人熬到了四十出头中年危机。要论对这家制片公司的感情，克里斯和科诺夫加一块也赶不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而且如果公司倒闭，克里斯和科诺夫不愁挣钱的门路，他们三人却会是最受伤的。 漂亮的秘书返回会客室，将剧本分发给每个人。 “谢谢，安洁莉娜……”克里斯说道，“我们先看一下白先生的剧本，然后再讨论是否以这个剧本开启我们的新制片项目……” 高个秃头杰拉德拿到剧本，眼睛一扫封皮，随意翻了几下，抢先说道：“《邦妮和弗雷克》？又是黑帮枪战片吗，恕我直言，美化罪犯那一套现在是没有市场的……” 这老小子是来搞事的？ 克里斯托佛抬头瞪了一眼杰拉德，刚要说话，却被白奎因抢先了。 “霍默先生，您还没仔细看我的剧本，先别着急下结论，不过我认为，这部电影应该定义为具有青春爱情和犯罪元素的动作片。 这正好符合现在录像带租赁市场的需求，我这有百视达的数据，1995年前三个季度最受欢迎的影片类型就是动作片……” 杰拉德·霍默不理会白奎因，而是向克里斯托弗说道：“莫里亚蒂先生，一部电影不可能扭转韦德马克映像目前遇到的不利局面！ 这部预算五十万的电影，即便进入录像带市场，平均收入是三万二千美元一年，想达到这个数值还需要影片质量保持在水准线之上。 当然了，最快的盈利方式是电视台买断，但我不认为这部电影能被哪家电视台看中。 电视台不购买的话，保守估计五到十年才能回本。 等这部电影拍完，您还有资金运作下一部电影吗？ 即便它成功卖给了电视台，您能保证连续成功，一直到我们的经营状况缓过来吗？ 我们不能再犯《泽西男孩》的错误了，上次您执意要拍《泽西男孩》的时候，我就提醒过您，对韦德马克映像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被收购，加麻大的布朗斯先生的报价是非常有诚意的……” 这秃子原来是帮皇军带话的！ “杰拉德，我昨天就和你说过了，我不会卖公司的，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是这个剧本是否能够立项拍摄，而不是加麻大人的报价。” 克里斯语气得很平静，但坐在对面桌子的白奎因却发现他的脚一直在捻着地板。 被克里斯驳斥，杰拉德气鼓鼓坐下，翻看起剧本，房间内的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克里斯不耐烦地翻着剧本，声音哗啦啦响，杰拉德已经成功让他愤怒，此时已经完全没心思看剧本了。 终于还是制片助理威廉姆·韦斯特先打破了沉默：“请问，白先生，您之前有过编剧经验吗？我发现您的剧本完成度非常高……比较专业……” 白奎因答道：“抱歉，这是我第一个剧本，不过我的伙伴，也是这个剧本的联合编剧，赛义德，他是一个专业人士。” 威廉姆扶了扶眼镜，“那么这个角色……弗雷克，你注明将由你来出演，白先生，你有演员经验吗？特别是这个角色还有很多动作戏。” “我是个摔角手，我们的表演和舞台剧一样，是没有ng的，我想这点大家都是清楚的……至于动作戏，摔角手不就是干这个吗？” 威廉姆放下眼镜，扭头对克里斯说道：“我认为这个剧本比较成熟，拍摄的成本不大，如果按照五十万的预算，控制好演员的薪酬，是能够完成的。” 克里斯刚露出喜色，威廉姆却话题一转：“但是，这部电影的上限并不会高，我同意杰拉德的判断，我们最多能制作出达到录像带市场平均水准的电影，收益不会太多，也许真会像杰拉德所说，上架之后五年才能回本，而目前公司的经营状况……” 一直沉默的劳拉女士打断道：“我知道克里斯的管理方式一向宽松，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点，公司的财务情况您们两人并没有发言权，请不要插手本职工作以外的事情……另外，今天克里斯先生又汇入了一笔资金，这是克里斯先生特别允许我说出来的，其中五十万将作为新电影项目的制作和发行费用。大家各自做好自己的工作，资金什么的，老板会有办法。” 这是钱进来了啊，而且看来克里斯在会议前就把管财务的给搞定了，多了个坚定的支持者，这波稳了！ 不对，拍电影这事是稳了，用不用我的剧本还不知道呢！ 很快就不需要担心了，简单讨论后，剧本以三比一比例投票通过。克里斯当即宣布立项《邦妮和弗雷克》，并且向威廉姆和劳拉分配了任务。至于杰拉德，由于他的责任范围在后期销售，克里斯只是让他和客户们继续保持联络。 三人走后，克里斯把白奎因拉到三楼屋顶抽烟。 表兄弟俩终于有机会单独谈谈了。 克里斯递过一支烟，“你的剧本超出了我的预期，前面部分我没仔细看，但是那些分镜头画我都看了，就像漫画一样，简单易懂，我都可以看出来是个好故事，按照他们的话来说，有反转，有悬念，比我的剧本好多了……” “嘶……呼……” 白奎因熟练地抽着烟，克里斯并不知道，几个月前的奎因·白是从来不碰烟草的。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决定了，那我们可要抓紧了，去圣丹斯电影节我可不是说着玩的，也许这电影真能卖掉呢。到时候不仅能回本，还能赚到你下一部电影的经费，这么循环下去，你就不用回肉铺了。” “哈哈，那肉铺平时有人看着的，我不用操心的，而且生意不多，本来就是托尼舅舅用来洗钱的产业。” 拜托！我不想知道黑手党的生意啊！ 白奎因赶紧将走偏的话题纠正，“托尼舅舅竟然没看我的剧本，就给了五十万美元？” “他说是公平起见，我试过一次，现在换你了。” 这舅舅没白认，不然忙完这一阵，再去认个爹？ “对了，那个杰拉德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你是黑手党吗？玩得这么跳脱。” 克里斯不知道“跳脱”是什么意思，猜测大致是“找死”一类词吧。 “那个杰拉德啊，他应该能猜到我和黑手党有点关系，员工们都知道前老板是为了还黑手党的钱才把公司卖了的……其实帮派和娱乐业瓜葛本来就很多，艾薇、说唱，不都这样吗，在他们看来应该很正常。 他敢这么跟我说话，是觉得我没法开除他。不仅不会开除，还得好好伺候着他，因为这间公司完全是靠他，才能扒拉回一点收入。 韦德马克映像的销售渠道全靠那个杰拉德一个人维持。 他在录像带连锁行业和几家电视台都有人脉，还认识一些电影发行公司，我们的电影想要卖出去，必须通过他来操作。 我一旦开了他，和录像带连锁公司结算老片会中断，新片也很难在音像店上架了，更别说卖给电视台和发行商了。” 克里斯话锋一转：“你说实话，我的《泽西男孩》真的很烂吗？” 白奎因习惯用了华人惯用的说话方式，“算是一部烂片吧，但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这个题材也有不少观众喜欢的……” 克里斯将烟头弹飞出去，狠狠说道：“要是让我知道，是有人故意让我的电影赔钱的话，那家伙就等着沉哈德逊河吧。” …… 也许是听说老板的资金到账的缘故，韦德马克映像的员工们迅速行动了起来。 在“制片人”威廉姆·韦斯特的安排下，全公司员工，包括做后期的和做剪辑的全都忙碌开了。 有人去联系专业工种的档期，有人去洽谈拍摄设备的租赁，有人去发布角色招募信息，有人去寻找合适的拍摄地点。 白奎因发现威廉姆确实专业，能很快把项目里的各种细细碎碎的事情整理清楚，将任务安排出去。 另一边劳拉已经开始根据威廉姆的计划，制作预算表了。 至于克里斯和白奎因，威廉姆给他俩的任务是负责选角，之前整个公司有选角经验的只有他威廉姆和杰拉德，现在他们两人都很忙，老板和编剧必须顶上。 当然了，导演到位之后，作为编剧的白奎因还需要和导演充分交流，将自己的想法和意图全部展示给导演。 角色要求通过邮件发到了两个演员工会，没啥事的白奎因暂时离开韦德马克映像，返回纽约。 与萨曼莎·琼斯约定的见面地点是华尔街40号，曾经的曼哈顿银行大厦，现在更名为某个房地产商人大厦。 白奎因抵达后，根据萨曼莎的指示，在两个街区外停好了车，步行来到某个房地产商人大厦的楼下等她。 十多分钟后，一群人呼啦啦从正在无聊看报纸的白奎因面前跑过，冲向大厦的门口，这些家伙人人扛着长枪短炮，额，摄影器材，应该是一帮记者。 大厦的保安们也迅速出动，在门口拉开了人墙，挡住涌来的记者们。 一行人缓步从大厦的大堂走出，在门口整齐分两边站好。 两边的领头人在手下的掌声中各自上前几步，站到记者们的面前，相互亲切握手、拥抱，对着怼到脸前的话筒发表演讲，可惜白奎因离得太远，听不太清。 不过白奎因认识其中一人，此人在纽约算是家喻户晓的家伙，某个地产商，这栋大厦就是他今年刚买下来的，并且用他自己的名字重新命名。 忽然，白奎因在某个地产商人的身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萨曼莎·琼斯。 她把性感的身段包裹在灰色的职业套裙中，藏在一群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中间，并不显眼，只不过一头靓丽的金发将她从老白男中凸显了出来。 好吧，某个地产商人也是一头金发。 一阵风吹来，地产商人的头发被吹乱，他急忙伸手去整理，然后向记者们回以自信的微笑。 靠着大厦廊柱的白奎因忽然眼前一花，一段记忆挤入脑海，身体顺着廊柱往下滑，最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又是一段记忆碎片！ 但这一次和保罗海曼引起的记忆碎片一样，是他在另一个时空的生活点滴。 在记忆中，另一个时空的白奎因和几个二十来岁的兄弟伙，吃着火锅侃大山，吃完继续去唱歌。 这群人大概是彼此太过熟悉，相互之间都是称呼外号，白奎因被喊做“老三”。 我莫不是家里排行第三？ 这特么就是ktv啊！ 我还挺能唱啊！ 我麦霸啊！ 唱完歌，大家结伴离开，在装饰华丽的商场中庭，有人穿着大头娃娃服向路过的人群发放英语培训机构的招生传单。 大头娃娃穿着带有星条旗图案的蓝西装，不经意扭过头来，刚好和白奎因照了个正面。 这家伙顶着满头金毛，额前的头发倔强翘起一绺，眯着眼，笑容古怪，红色的领带分外抢眼。 这不是某个地产商人还能是谁？ 被称为“老五”的好友调侃道：“呦，还弄个懂王来发……” 记忆碎片就到此终结了。 白奎因扶着墙慢慢爬起来，附近的人们都被前方的热闹吸引，没人注意到一个大个子刚刚摔了个屁墩。 大概是为了不影响交通，某个地产商人的讲话很快就结束了，趁着众人散去的空档，疲惫的白奎因挤向大厦大门，找到了同样在东张西望的萨曼莎。 萨曼莎见到白奎因，大喜过望，立即拉上他往大厦里面走。 这么急吗？我才刚耗尽了体力…… 22 经纪公司 萨曼莎拖着白奎因进入电梯，不等关门，双手便急不可耐地搂住他的脖子，红唇接着就贴了上来，丝毫不顾电梯里其他三个女人的怪异目光。 直到电梯停在三十六楼，萨曼莎才松开白奎因，拉着他走出电梯。 “电梯里那么多人……”白奎因有些不好意思。 “随她们怎么看，如果我在乎纽约城里每个碧池怎么评价我，我都出不了门！” 萨曼莎转过身，帮着白奎因整理衣领，用手背抹去他脸上的唇印，说道：“主要怪你这一身的味道……” “抱歉，我忙了三天，根本没机会洗澡……” “好了，别说话……跟我来。” 三十六层被一家公司全包下来了，接待台对着电梯间，上面贴着的铭牌是“卢米&瑞凡咨询公司”。 萨曼莎骄傲地昂起头在前带路，每一个路过她行进路线的员工，都默默退开，让出道路。 白奎因小心翼翼地跟着萨曼莎穿过格子间，进入了一间办公室。 “坐吧……” 萨曼莎锁上门，拉上窗帘，脱去外套，从桌子上拿起一本精装的杂志丢给白奎因，“你的照片被《vogue》刊登了！” “这不是很正常，不就是为了这本杂志拍得照片吗？” 白奎因接过杂志，顺着折痕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自己的**相片，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 “很正常？也许是大家受够了干瘦的男人，你的照片一出，业内的反响非常热烈。” 附图的还有大段文字，是光头设计师史丹佛·布拉奇的专访，讲述他的成长、在拉夫劳伦的工作经历，然后介绍出他新创立的个人品牌。 史丹佛只有一张邮票大小的半身照出现在画面里，吸引人眼球的是一整页的**白奎因！ 一页……两页……三页！ 整整三页！ 五张照片！ 那张内衣照单独占了整整一页。 “是安娜·温图尔把史丹佛的专访从一页变成了三页！ 是你打动了她，完全满足了她的需要…… 而且安娜·温图尔还想让你再拍一组照片，这意味着什么？女魔头要捧你，你代表了新的时尚方向！ 你火了，知道吗？你已经火了，这两天史丹佛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都在打听他从哪找来的火辣男模……” 火辣…… “……你知道《vogue》有多捧人吗？当年辛迪克劳馥就是拍了vogue的封面才一炮而红的！” 萨曼莎在一旁巴啦啦，白奎因却兴奋不起来。 拍这组照片，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挣钱而已，8000刀呢，他怎么忍心拒绝那些绿色的小可爱。 但是进入时尚圈子就算了吧，听说这个圈子很乱，他需要保护好自己的后门。 而且时尚圈和他想要进入的电影圈其实是有隔阂的。 很少有男模能够成为电影明星，业内普遍会对模特产生一个偏见：模特们都是没有演技的。 女模特即便没有演技，也能充当一下花瓶，但男模出身的电影明星真的很少，即便能入行，他们大多只是扮演那些需要较高颜值的小配角。 在白奎因的印象中，似乎只有“新鼠党”的罗伯·劳名气大一点。 摔角圈子就更别提了，男模在他们看来就是娘炮和基佬的代名词，哪怕是肌肉壮硕的男模也会被吐槽为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 在最不需要的领域出名了，该怎么办？ 好烦，在线等…… “在线等”是什么意思？又冒出一个奇怪的词！ 隐约听见萨曼莎在说：“……那我安排他和你见面了？” 白奎因回过神来，急忙询问：“啊？见谁？” 萨曼莎以为白奎因骤然成名，激动地走了神，只好解释道：“elite model精英模特经纪公司的美洲区总监阿兰·基特勒，他听说安娜·温图尔看上了个新人，觉得是个机会，就找了过来。 史丹佛没办法拒绝他，只好把我给供出来了，因为只有我，有你的联系方式。 他想要见你。” “见我，为什么？” “签你……” “签我？” “签你的经纪约，帮你联系模特的工作。” “模特的工作？” “走秀、拍照、代言服装或者化妆品什么的。你不知道吗？仅仅被安娜·温图尔看中这一点，你就具备了上百万美元的商业价值，同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一提到走秀，白奎因的汗毛立即就炸开了，从心理上拒绝。 就是这么根深蒂固的偏见。 “不行，不行……， 偶尔拍个照对我来说问题不大，但是如果参加走秀的话，我就没办法继续从事摔角行业了，你知道的，硬汉是不能做娘炮的事情，这是两个相互排斥的群体，而且我也没有放弃摔角的念头…… 另外就是，对于未来的发展，我已经有计划了……” 接着白奎因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对萨曼莎说了，黑手党的内容自然被隐去了。 舅舅投钱支持表兄弟俩的电影梦，多感人的情节啊。 萨曼莎不再提签约模特公司的事情了。 她确实喜欢面前这个年轻人，喜欢他带来的活力和激情，但是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对白奎因的选择置喙。 两人之间不是那种能一起讨论并决定人生重大选择的关系。 尽管在她看来，与其去尝试不知道能否成功的电影，不如抓住难得的机会一举成名，有了名气，再回头拍电影又不是不行。 但她更清楚，这只是一个三十七岁，被社会毒打过的单身女人的稳妥想法，而不是一个朝气蓬勃的二十岁大男孩的生存方式。 即便失败了，回头再来就是了。 哎，只是她该如何拒绝阿兰·基特勒呢？ 直接说实话，阿兰·基特勒不一定会相信的，那个小心眼又性格乖张的家伙会认为是她在中间作梗，让他丢掉了一棵摇钱树。 而且在阿兰·基特勒这样时尚圈人士眼里，他们的时尚圈是最炫丽、最有名望的，吸引全球无数逐梦男女飞蛾扑火般涌入。 怎么可能有人会为了拍磨坊电影和表演性质的摔角而放弃成为一线男模的机会。 阿兰·基特勒是精英模特经纪的美洲区负责人，而精英模特经纪公司是这个行业最顶尖的，阿兰·基特勒就是模特行业的大佬！ 做公关这一行的萨曼莎，少不了和模特经纪公司打交道，如果得罪了阿兰·基特勒，就是自绝于时尚圈，将来别想在这行混下去了。 更别提萨曼莎最大的客户，住在楼上的某个房地产商人，刚刚宣布他将会承办1996年的环球小姐选美大赛，比赛想要成功，必须得到时尚界的支持。 阿兰·基特勒不仅能左右时尚圈的好恶，更重要的是，许多参赛选手都是他的精英模特经纪公司的签约模特！ 她无法承受失去某个地产商人这个大客户的损失。 总不能让白奎因亲自下场，拒绝精英模特经纪公司的招揽。 保不准白奎因立即就会遭到精英模特经纪公司在时尚圈的封杀，捡来的一点小名气当即化为乌有。 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极大，你有胆量打脸，却没实力和人家扳手腕，人家不拿你杀鸡儆猴才怪呢。 事情有些难办了，运气不好的话，两人中总要牺牲一个。 白奎因从萨曼莎紧锁的眉头中看出她遇到了难题。 “是不是我拒绝签约那个精英模特经纪公司，会让你为难？” 从之前萨曼莎流露出来的点滴细节，白奎因推测这家经纪公司的实力不小，由此猜出了原委。 萨曼莎只好将自己的顾虑通盘告诉了白奎因。 不过依旧安慰他，说自己能搞得定阿兰·基特勒，“我是全纽约最好的媒介公关，这点小事，轻松应付。” 白奎因先思考了一阵，问道：“也许我们能解决的眼前的麻烦，我有两个问题……第一，除了你和史丹佛，还有谁知道这是我？” 白奎因抖动着手上的杂志。 “史丹佛为了避免麻烦，对所有人都表示他不认识你，说你只是我临时找来救场的。把找你的人都推给我了。而我没联系上你，只能告诉他们这两天我有重大活动要筹备，明天再和他们联系。” “包括阿兰·基特勒？” “包括他。” “那就好。” 得到这个回答，白奎因对解决这个麻烦更有信心了。 “第二个问题，一个模特，如果不去走秀，只拍拍照，是不是也能接到代言，挣到钱？” 萨曼莎答道：“平面模特，在时尚行业是存在的。但是毕竟平面模特的曝光机会少，安娜也不会一直捧你，如果不用走秀等方式维持你的商业价值，很快就会因为名气下降而被市场抛弃。 这种事情很常见，飞速起飞，急速下降。” 白奎因笑道：“作品将来可以慢慢筹备，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倒是有了。 那你只要对那个阿兰·基特勒说我有经纪约就行了，而且我真的有经纪约，我的摔角老师，兰迪·罗宾森就是我的经理人，这是在nwa摔角联盟认证过的。 别急，我知道经纪人和经理人的区别，也明白大锤兰迪对精英模特公司来说什么都不是。 所以我准备炒了兰迪，投靠一个能将我现在的名气转变成商业价值的大公司，比如威廉莫里斯或caa。 你不是说我的商业价值达到上百万吗？经纪公司几乎是白捡十多万的收益，这生意他们总会愿意做吧。 在阿兰·基特勒手下，我的选择不多，只能跑秀场或者商务活动。 而威廉莫里斯或caa的资源是全方位的，他们可以把我包装成演员、歌手、甚至运动员。 有大经纪公司的支持，我的即便不去走秀，也能通过其他方式维持商业价值。 精英模特经纪公司只是模特经纪行业的巨头，却没法和caa他们叫板吧。 至于可怜的兰迪，失业后，只能我多挣些钱来养他了。” 萨曼莎思考了一会，说道：“那你希望他们把你培养成什么？摔角手还是演员？” “摔角手、演员、电视明星、平面模特、甚至歌手，难道这些身份不能放在同一个人身上吗？我研究过东方港岛的娱乐产业，他们的明星大多同时在多个领域发展，他们管这叫多栖明星。 我可以从平面模特入行，逐渐进入其他领域，我知道我的优势是什么，连时尚教母都喜欢的脸，一定会被市场接受的。” 萨曼莎发现，眼前的大男孩思维敏锐，竟然能够迅速找到破局的策略。 横跨多个领域的明星，听起来让人兴奋。 但是这个方案的有个前提，他必须证明自己在其他领域的商业价值，否则立即就会被大公司给抛弃，最后一无所有。 年轻人都是这么自信吗？ 而萨曼莎不知道的是，白奎因的这个方案，还额外解决了另一个麻烦。 就在他返回纽约前，“制片人”威廉姆提出，既然白奎因将以男主角的身份出演《邦妮和弗雷克》，那他就必须尽快加入演员工会（sag），否则《邦妮和弗雷克》的发行会遇到问题。 一些渠道为了避免麻烦，将不会购买或者发行这类主角不是工会成员，因而没有在演员工会注册的影片。 威廉姆给了个解决办法，那就是白奎因需要尽快混入某个正规注册过的电影或者电视剧剧组，担任三天的临时演员工作，拿到剧组开出的收入证明，就能去演员工会注册成为会员。 当然了，还少不了花钱，演员工会的入会费是3000美金，加上半年的手续费58美金，一共要交给演员工会3058美金。 原本白奎因想自己去找临时演员的工作，用这个办法弄到演员工会的会员身份。 现在可以一起解决了。 背靠大公司，他们随便找个熟悉的正在拍摄的剧组打个招呼，就能搞到临时演员的收入证明。 只是这个方案会让兰迪吃亏。 兰迪没有经纪人执照，他是以雇佣经理人的身份打理白奎因的摔角工作的。 虽然兰迪能够以经理人的身份，帮白奎因谈摔角以外的合作以及代言，但是兰迪的资源有限，白奎因发展的速度太快了，兰迪已经跟不上了。 那就请兰迪当助理吧，或者傍友……不行，听起来像跟班，要换个好听的名号，让兰迪容易接受。 “大型经纪公司，威廉莫里斯或者caa吗？确实是个好主意！我认识几个这样的经纪人，我可以帮你联系！” “我就知道你有路子！谢谢你，萨米！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白奎因捧起萨曼莎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现在话说回来了，再帮史丹佛拍一组照片的话，我能拿多少钱？” 萨曼莎白了他一眼，“让你的经纪人去和史丹佛谈，至于感谢我……嘿嘿……” 不是吧……白奎因腰有点痛，这个时间点，他刚刚和赛义德经历三天的……工作，又寻回了一段记忆碎片，还没恢复过来呢，真不算好。 “笨蛋，你脱衣服干嘛？这是我的办公室……至于你感谢我的方式，等我想想，想好以后再跟你说！” 23 麦克·科克 萨曼莎打发白奎因回家洗澡换衣服，自己则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机，翻开一个精致的皮面笔记本打起了电话。 白奎因还没赶到家，就接到了萨曼莎的通知，说经纪人已经联系好了，是一名caa的资深经纪人，她组了个饭局，让双方见面详谈，就在今晚。 白奎因一看时间不多了，油门狠踩，匆匆往家赶。 到了公屋，先打开了兰迪的家，本想把面包车钥匙还给兰迪，却发现兰迪并不在家。 大概又去酒吧了。 白奎因在玄关柜子上留下了车钥匙和一千美元，关上了兰迪家的门。 今天又有一笔进账。 “制片人”威廉姆将《邦妮和弗雷克》的剧本估价为三千美元，克里斯立即签字同意，劳拉做合同，签字给钱，白奎因莫名其妙地就收到了三千美元。 扣除赛义德的一千美元，白奎因通过《邦妮和弗雷克》的剧本净赚两千美元。 白奎因的现金都被捆成卷，藏在杂物间的一个玩具火箭里面。当年史丹妮还在的时候，这个家就是如此储蓄的。 一万五千美元！小火箭已经快塞满了！ 小时候的奎因·白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小火箭塞满，到那时，“加满油”的小火箭就能载着母子二人飞到长岛，住上《成长的烦恼》里面西佛一家那样的大房子，有院子，大厨房，和自己独立的房间，也许还能养条狗。 白奎因把小火箭丢回一堆玩具中间，苦笑一下，阅读原主的记忆经常会产生共情，但是总觉得隔了一层，并不对味，毕竟不是自己经历过的生活。 …… 当白奎因赶到了约定的米其林三星餐厅——伯纳丁餐厅的时候，他已经迟到了。 约定的时间是七点，当他克服纽约糟糕的交通，搭乘地铁赶到的时候，已经七点二十了。 这对于洽谈商务合作的饭局来说，是很不礼貌的，会在对方面前失分，毕竟这不是caa求着要签他白奎因，而是一次双向选择。 结果在餐厅门口，白奎因又因为着装不规范，被满口法国腔的侍者给拦下了，好在萨曼莎及时出来解围，侍者领班和萨曼莎熟识，算是给了她个面子，放白奎因进去了。 白奎因指着自己的皮衣，抱怨道：“你说要穿得好一些，我可是挑着贵的穿……” “我的意思是让你穿正装，不是皮衣牛仔裤！” 后腰好痛，被萨曼莎悄悄掐了一把。 这女人一边掐人，一边挂满明媚的笑容向坐在桌前的男人打招呼，“科克先生，这是奎因·白。qb，这位就是caa的资深合伙人麦克·科克先生，你知道吗，当红的影星尼古拉斯凯奇，就是科克先生的客户……” “哇偶！恭喜您，科克先生，我看了凯奇先生的《离开拉斯维加斯》，他的表演让人折服，我几乎快要相信他就是个狂躁型抑郁症患者了。相信凯奇先生能够凭借这个角色获得奥斯卡提名的，也许获奖也说不定……科克先生，您的眼光真好！” 原本麦克·科克还为白奎因的迟到而感到不快，要不是美女萨曼莎作陪，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不过这个年轻人的谈吐和他粗犷的外表不同，让人好感倍增。 《离开拉斯维加斯》是一部艺术片，虽然上个月就上映了，但由于发行公司的奥斯卡冲奖策略，只在少量的影院放映，看过的人并不多。 通过白奎因的话语，麦克·科克判定他肯定看过这部电影，会关注这么一部不那么商业的电影的年轻人，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模特。 尽管打扮不够时尚，但也不像其他时尚人士那样过分修饰到另人反感。 亲切、阳刚，怪不得会被被安娜·温图尔看中。 白奎因之所以恰好观看了这部电影，是因为尼古拉斯凯奇是记忆碎片中出现角色形象比较的多的演员之一。碰上他有新片上映，白奎因出于好奇，也要去看一看，现在刚好有了拉近双方距离的谈资。 既然麦克·科克愿意聊这个话题，白奎因就继续说下去：“这部电影应该使用超16毫米摄像机拍摄的，画幅更宽，色调对比更浓烈，把走向末路的主角烘托得更加颓废。 其实我正在筹备一部电影，也是一对恋人，男主和凯奇一样将要面对死亡，不过不像凯奇那样坦然赴死，他和女主决定自救，迈出禁忌的一步……” 麦克·科克有点纳闷，我好像是来签一个模特的，怎么却像是在洽谈一个导演。 萨曼莎在恰当时候扮演捧哏：“哦？qb，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学着塞勒和萝拉（尼古拉斯凯奇主演《我心狂野》），抄起枪，去抢了银行！” 三人欢快地大笑起来，气氛逐渐活络起来。 服务员端上了第三道前菜，鰤鱼配小萝卜。 “qb，我可以喊你qb吗？刚才我们聊天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我签了这个男孩，我应该如何定位他呢？这个男孩似乎无所不能，模特、演员、编剧、还有摔角……好吧，摔角排除掉，不在我们caa的业务范围内，对了，qb，你会唱歌吗？别告诉我你还能唱歌。” 白奎因挠了挠刚刚刮过的鬓角，说道：“我唱歌也不错的……会用吉他和鼓，作词作曲也行。” 麦克·科克假装捂住额头，对萨曼莎说道：“萨米，你给我找了个大麻烦！” “如果可能的话，我愿意接所有我能做的工作。”白奎因表态道，正好借机把他那套多栖发展的想法说了出来。 麦克·科克只是笑着听，没有发表意见，甚至都没有提和他签经纪约的事情。 主菜上桌，麦克·科克奋力对付小牛排，不再接任何和签约有关的话题，和萨曼莎聊起了时尚八卦。 大导演的科波拉女儿、尼古拉斯凯奇的堂妹设计的手袋，卡尔拉格斐因艾滋病去世的旧爱以及恋情正浓的新欢男模，布拉德皮特和格温妮丝帕特洛似乎要结婚了，男方在预定婚礼场地。 白奎因搭不上话，只能默默吃饭，日式芥末豌豆泥配烤菲力牛排，真佩服法国佬的脑洞，这是在他来之前萨曼莎替他点的餐。 大概是不习惯芥末的味道，白奎因被呛住了，急忙用餐巾捂住嘴，低声咳嗽起来。 “吃不惯rb的芥末？”麦克·科克关心问道。 在白奎因看来，麦克·科克完全是一副宽厚长者的做派，他是典型的老白男，五十多岁依然精力充沛，银灰色的头发梳了个充满艺术范儿的中分，说话前先微笑，充满亲和力。 “第一次吃，不太习惯……”白奎因解释道。 “rb人的东西，虽有可取之处，却不一定能符合我们的口味。”麦克·科克话锋一转：“qb，你知道rb的明星和他们的经纪公司，那边叫‘艺能事务所’，他们之间是怎么合作的吗？” 不等白奎因回答，麦克·科克自顾自说道：“艺能事务所就像明星的妈妈，管理着明星全部的事务，大到演出和品牌代理，小到吃饭喝水。 明星不用操心我下一部电影演什么，下一场演出在哪里，这些事情事务所全都安排好了，一桩一件，明明白白，有的顶级明星甚至会把行程安排到三个月之后。 明星所要做的，只是去一个地方，工作，上车睡觉，抵达另一个地方，下车干另一件工作。 你喜欢这样的明星生活吗？ 对了，他们连明星睡什么样的女人，或者被什么样的男人睡，都给安排得清清楚楚。” 白奎因听到这里有些不寒而栗，连忙摇头。 “那你知道一般情况下，rb的艺能事务所是怎么和明星分配收入的吗？” 白奎应继续摇头。 麦克·科克立起三根指头，“三七开！” 这还行啊！ 麦克·科克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事务所七成，明星三成，只有少数能做到对半分，甚至有的明星和事务所之间是一比九分配，九成的收入要上交事务所！” 在美国，法律规定经纪人的最高分成比例是10%。 白奎因明白麦克·科克的意思了，rb明星经纪模式就和这芥末一样，并不适合美国的口味。 麦克继续说道：“既然你提出多栖发展路线，我想你应该是知道木村拓哉的，rb目前最红的偶像明星，你的目标是不是像他一样，电影、电视剧、唱歌、模特、综艺全方面发展，我姑且把你的摔角看做综艺节目。” 但是这话确实不好接，麦克·科克的语气明显是不赞同的。 实际上，白奎因的想法是：能赚钱，那为什么不全领域发展呢？ 气氛沉默了下来。 其实白奎因并不知道木村拓哉的，更不关心rb的艺人是怎么培养的，如何与事务所之间分配利益的。 白奎因关于多栖发展的思路，主要还是来自他更熟悉的港岛，他查过，那边多栖男明星有“四大天王”，商业上极为成功。 经过麦克·科克的分析，他发现rb和港岛的模式几乎是一样的。 麦克·科克吃完了小牛排，放下刀叉，盯着白奎因说道：“你肯定在想，那个rb的木村小矮子能做到的，我也能！ 不行的，这套在美国是行不通的，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我们的明星向市场贩卖的是什么？是专业的业务能力。 具体到演员就是表演，歌手就是演唱。 而rb的明星在贩卖什么？ 一张脸而已！不管他们做什么，说到底，都在把这张脸套到不同的模板上展示罢了。 为什么这一套在rb可以，而在这里不行？ 因为我们美国的娱乐产业太发达了，市场巨大，机会极多，而rb的娱乐资源都被一些大公司垄断。 在美国像你这样有漂亮脸蛋的固然是优势，但市场上还有别的漂亮脸蛋，如果你只有脸蛋没有实力，迟早大家会在对比中发现，你的业务能力不行，是个没有实绩的人。 所以仅仅靠脸，是无法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下占据一席之地的。 而rb，他们的娱乐市场集中在少数几个公司手中，掌握资源的公司想让谁红，谁就能红。 他们只要捧出一个漂亮的脸蛋就够了，把其他的漂亮脸蛋打压下去，反正没得比较，即便这张脸蛋的业务能力再差，观众还是得看他，甚至大家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吃得惯这口芥末吗？我还是喜欢传统的黑胡椒酱……” 到此，麦克·科克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的想法和白奎因不一样，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算。 “所以，我只能选择一个身份吗？” 麦克·科克答道：“以一个身份为主，我只会帮你联系这个身份的业务，其他的方面，你不是有个经理人吗？可以交给他代理。但如果因为其他事情影响了你的演员身份…… caa是不会把重要的资源交到一个业务能力不足的艺人手中的。 你可以说我古板，说我们模式僵化，但我们这才是美国的运作模式。” 白奎因觉得麦克·科克说的这一套，有一些道理，但又不全对，去辩驳是毫无意义的，而他现在急需签入一个可以的有实力的经纪公司，逼迫精英模特经纪公司的阿兰·基特勒退走。 说白就是要找一个靠山。 拒绝掉caa的麦克·科克，去找威廉莫里斯的经纪人？ 且不说能否及时找到，即便找到了，也许人家也是和麦克·科克同样的想法。 从美国很少出现多栖明星，能推测出，麦克·科克所说的，也许是整个行业的共识。 diva惠特妮休斯顿确实拍了《保镖》，但市场反馈并不好，只有那首《i will always love you》传唱下来了。 美国的娱乐产业，或是掌控娱乐产业的那帮人，在主动排斥多栖明星。 思考了一阵，三色奶油冰淇淋都快化了，白奎因终于作出了决定：“麦克，我可以叫你麦克吧？我想当演员，电影演员！caa可以签我吗？” 麦克放下餐巾，笑得露出八颗牙齿：“很好，10%经纪费用，三年经纪约，看在萨曼莎的份上，我提供的是标准的模板。 如果你同意的话，明天叫上你的律师来我公司签约吧，然后我帮你去接个工作。” 当天签约，当天接工作吗？ “这么快就有工作了？什么电影？是什么角色？” “《vogue》的封面！” 这特么是模特工作啊！我想当演员的！ 刚才说这么多，都是放屁吗？ 麦克咽下最后一口甜点，“我其实已经从安娜·温图尔的身边人那里打听过了，她确实对你很感兴趣，时尚教母已经受够了那些骨瘦如柴男女模特了，想要推广健康美，我们为什么不帮她一下呢？ 你，加上我们caa，我们联合起来，也许能把你推上明年一月的《vogue》封面！ 哪怕给女星当个背景板，我们也算是成功了，对你将来的发展是有利的。 你商业价值，就是我们caa的利润来源，我们会和你一起为之奋斗。” 24 莎拉 吃完饭，麦克·科克告别离开，白奎因去了萨曼莎家，花了好几个亿感谢她，很晚才回公屋。 第二天，去兰迪家拿车钥匙的时候，发现桌上的钱没人动过，说明兰迪一夜未归。 手机没人接，急着去caa签约的白奎因只好先拿上车钥匙离开。 到了caa的办公楼下，兰迪在约定的咖啡馆里见到了萨曼莎介绍的律师。 那是个中年白人男子，圆脸，戴圆片眼镜，个子挺高，抱着老式的黑色公务皮包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屁股仅仅在沙发上挂了个边，身体没有靠在椅背，而是挺得笔直，坐姿像个严谨的军人。 “奎因·白先生吗？我是杰瑞·艾斯彭森，是yf&b律师事务所的初级律师……” 名字不对，声音也不对，最关键是，没有那种花花公子的气质…… 白奎因回想起昨天，萨曼莎打电话给她的律师朋友，当时明明称对方为“艾伦”，而且那个说话轻佻的家伙还想约萨曼莎，被经验丰富的萨曼莎轻松回绝。 “我记得萨曼莎·琼斯小姐和我说的是艾伦先生……” 自称杰瑞的律师从皮包里翻出两张名片，递给白奎因，将皮包放到脚旁，两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身体坐得更加笔直，用法庭答辩时那种严肃的语气说道：“艾伦·肖律师是本律所的合伙人，我是他的下属，这是我们的名片，你可以致电yf&b律所核实，或者亲自去我们位于第三大道的总部寻访。 另外，我方认为昨晚萨曼莎·琼斯小姐代您发出的法律事务代理邀约，是针对yf&b律师事务所的邀约，yf&b完全可以根据项目实际需要派出合适的律师。 如果您对我的专业性抱有怀疑的话，我可以立即离开……” 白奎因弄明白了，身为律所合伙人的艾伦不接这种小case，于是派了个初级律师来。 其实这种经纪代理合同，被代理的白奎因还只是刚入行的新人，没有牵扯到代言、股权、版权、专利授权、肖像使用这些复杂的问题，一个刚拿到执业资格的新人就能胜任。对方公司派来一个associate（初级律师）也是够用了。 以杰瑞的年纪，如果是法学院一毕业就开始从事法律工作的话，十多年的从业经历，当不上合伙人，至少也得是个带团队的senior attorney（高年级律师）。 也许杰瑞入行晚，所以现在还在当小兵。 艾伦答应给萨曼莎介绍的客户一个友情价，原来便宜的原因在这里。 不管怎样，白奎因暂时也没得挑剔的资本，律师能用就行，他需要尽快和caa签约。 见白奎因认可了，杰瑞·艾斯彭森从皮包里又取出了一堆文件，“这是法律事务代理授权书……请您仔细阅读其中涉及的范围、类目和有效期。对了，白先生，能否请你出示一下id，驾照也行，我要确认你是否成年……” 文件没问题，白奎因签了字。 拘谨的大龄初级律师成了他的代理律师，将要负责在接下来和caa的经纪代理合同的谈判中，为他发现可能存在的法律风险，并给于相应的建议。 两人来到caa，前台小姐说麦克·科克有事情，已经前往洛杉矶了，不过临走前特意安排了一个资深经纪人作为白奎因的联合经纪人。 联合经纪人本就是caa的发明，一方面避免资深经纪人因为代理的客户太多，无法照顾全面，另一方面多几个经纪人共同服务，也避免经纪人跳槽时把客户一起带走。 接待白奎因的联合经纪人名叫马连娜·达马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拉丁裔女性，职业套装难以掩盖她隆起的孕肚。 “抱歉，我需要靠着一些，你不介意吧，白先生。”马连娜紧靠在椅背上，这种几乎斜躺的姿势能让她怀孕的腹部舒展开，为了不从椅子上滑落，她的两条长腿必须伸直作为支撑。 黑丝长腿，白奎因悄悄瞥了一眼，而杰瑞·艾斯彭森坐得笔直，目不斜视。 白奎因看了一遍合同，没有什么问题，与昨天和麦克·科克口头约定的内容相同。 caa只负责介绍演员的工作及其他有助于提升演员职业发展的工作，对于白奎因已经开展的摔角职业，caa不会插手也不会提供相关的资源。 10%收入分成，三年有效期，同等条件下优先续约。 没发现疏漏，白奎因将合同交给杰瑞审查，自己则和马连娜聊了起来。 双方的话题直奔主题，麦克·科克去了洛杉矶，之前承诺的公关《vogue》封面的计划，是否能够执行。 一问方知，马连娜正是实际负责人，甚至把白奎因推上封面的想法也是她提出来的，这才坚定了麦克·科克签下白奎因的决心。 白奎因不得不佩服这些经纪人的关系网和执行力，从萨曼莎向麦克提起白奎因，到双方见面吃晚饭，中间仅仅两个小时的时间，caa不仅完成了白奎因的背景调查，对他未来商业价值作出了评估，甚至还给出了先期推广方案。 遇到的变数应该是白奎因“异想天开”的多栖发展路线，但当场就被麦克给抹杀了。 “我会在下周找个机会安排你和安娜·温图尔见面，在那之前，我还会安排专业的团队为你重新包装，使你更契合安娜的审美，并且突出你的优势。” 半躺在椅子上的孕妇马连娜，在八十年代时当过模特，结婚后转型成了经纪人，她同时还是几个模特的经纪人，在时尚圈的人脉很广。 “你是不够资格独立登上封面的，哪怕你受到了安娜的青睐，我们所要做的是将你和另外一个女模特打包，两人一起胜算更大。而且必须是下一期96年一月刊，太晚的话，会有其他机灵的家伙发现安娜审美的变化，向他推荐和你同款的男模，抢占你的生态位。” 生态位……这个词简直就是在描述胜者生存的莽荒丛林。 看向窗外钢筋水泥勾勒的天际线，一时竟不知自己到底在何方。 没给白奎因留出时间感慨，专业的杰瑞，对合同中的几个条款指出了问题。 自然有caa的律师对付杰瑞，双方一通唇枪舌剑，合同再易其稿，杰瑞看后点头，白奎因方才签字。 一份交给杰瑞拿回yf&b事务所备案，另两份双方各持一份。 合同签订，白奎因立即提出让马连娜帮他想办法解决演员工会入会资格问题。 说明原委后，马连娜才知道白奎因还在运作一部小成本电影。 “白先生，你的那部电影里的角色是否都已经确订了，不知道能否考虑我们caa的客户呢？”马连娜敏锐地发现机会。 “角色还没有全部确定，只是我们的拍摄预算不高，你的客户会不会看不上……” 马连娜笑道：“caa有一千多个合伙人，每个合伙人手里都有不少客户，客户的层次有高有低，有汤姆·克鲁斯这样大巨星，也有在社区剧院兼职的业余表演爱好者。 正是因为我们拥有如此多的客户，才产生了所谓打包服务，我们可以为制片方找到拍摄一部电影所需的全部人才，从导演摄影到灯光化妆，从男女主角到龙套路人，囊括拍摄所需的所有人力资源。 白先生你刚才说这部电影是你编剧并且主演的，想必对制作方的影响力应该不小，能否说动制作方将这部电影所需的角色和制作岗位全都交给我们caa呢？” 这种事，白奎因不能直接答应下来，答应帮马连娜去问问，并且要了马连娜的邮箱，准备回头将角色需求先发给她，看看她能否推荐一些合适的演员去试镜。 事情搞定，杰瑞夹着他的老式皮包和五百刀服务费走了，白奎因打了个电话，得知赛义德在家，便顺路去了赛义德公寓，除了告诉赛义德他们的剧本将会拍成电影外，还顺道去蹭个网。 …… 住在纽约上东区的年轻演员莎拉，最近刚丢了一个角色，巴兹鲁赫曼导演，预算估计超过一千万的《罗密欧与茱丽叶》，不是古装版本的莎翁剧，而是改编成了现代背景的青春爱情片！ 莎拉已经进入了最后一轮的女主角争夺，却在最后输给了一个年纪更小的姑娘。 克莱尔·丹妮丝，另一个纽约女孩，据说她今年才16岁！ 莎拉不认为自己在相貌和表演上输给了她了，两人都是童星出身，同样长期出演电视剧，如果两个人站在一块，莎拉相信大部分的人都会认为18岁的自己显得更加青春，更具少女感。 但是输了就是输了，只能从整旗鼓继续努力。 经纪人建议她搬去洛杉矶，如果她想要成名，好莱坞的机会更多一些。 莎拉表示会好好考虑的，至少先在纽约的家里过完这个圣诞的。 这天，莎拉跑步回来，母亲告诉她，她的经纪人找她，好像有个新角色邀请她去试镜。 和经纪人联系之后，莎拉决定去参加试镜。 据经纪人说，那只是一部小成本电影的女主角色，饰演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劫匪，有一些动作戏，片酬六千刀，虽然不高，但优点是拍摄周期短，只需六天就能完成，非常符合莎拉的要求。 而且经纪人说，对方看过萨拉的简历后表示很满意，直接进入最终阶段的试镜。 不久前，莎拉才对经纪人表示，自己需要挣一些钱，用作搬去好莱坞的备用金。 尽管童星出身的莎拉从小就在荧幕上表演，但由于当时还是个小孩，实际获得片酬并不高，甚至还不如她拍摄电视广告挣得多，而且这些钱也都交给了母亲贴补家用了。 如果这次获得了那个角色，加上她之前的积蓄，至少够她在好莱坞待半年了。 试镜地点在泽西，莎拉还得乘坐公交过河，辗转来到目的地。 一幢临河的红色小楼，门牌写着：“韦德马克映像”。 就是这里了。 前台是个漂亮的意大利女孩，笨拙地从一堆文件中找到了莎拉的资料，然后带着她前往二楼等候试镜。 不一会，试镜室的门开了，出来的人莎拉看着脸熟，许久才想起这个黑人大叔在电视剧《新鲜王子妙事多》担任了个配角。 送走了前一个人，穿着摄影马甲的胖工作人员，招呼莎拉进去。 进门坐上沙发，莎拉发现，除了刚才那个穿摄影马甲的中年胖子之外，另外两个参与试镜的男人都很年轻。 坐在中间，梳着油头的年轻男人率先说道：“欢迎你来试镜，莎拉·米歇尔·盖拉小姐。” 莎拉微笑点头回应。 油头年轻人继续说道：“我是克里斯托弗·莫里亚蒂，是《邦妮和弗雷克》的制片人。” “认识你很高兴莫里亚蒂先生。” 闲聊几句后，双方也稍微放开了一些，这时一直坐在一旁不吭声的高个帅哥忽然说话了：“盖拉小姐，我们知道你之前在《天鹅渡口》和《我的孩子们》中出演的都是少女角色，而在本片中你将出演一个为了治疗恋人而去抢银行的女子，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在荧幕中的感情戏吧，不知道你能否演好热恋中的爱人这样的角色呢？” 莎拉早就料到了，如果在《罗密欧与朱丽叶》试镜之前，回答这样的问题她还会有些忐忑，毕竟确实没有这样的经历，即便用方法派的方式硬套，也苦于没有恋爱的经验不知道怎么去套。 但是为了争取朱丽叶这个角色，莎拉的经纪人专门请了百老汇的话剧演员培训她对热恋中的角色的感情处理，现在刚好用得上。 “我可以的，我做过专门的培训。” 穿摄影马甲的中年人说道：“那我们试一段戏吧。qb，你来和盖拉小姐配戏，可以吗？” 被称作qb的帅哥点头同意。 穿马甲的中年人递来一叠文件，“这是女主角的台词剧本，盖拉小姐，请你翻到第六页，第12幕，我帮你说一下戏。 你是女主邦妮，qb是男主弗雷克，你们在两年前认识，相恋，同居在一起，你们两人非常相爱。 弗雷克的工作是酒吧的驻场，每天晚上上班，你是个不成功的小说家，经常会去男朋友的酒吧陪着他工作。 最近你接到了一个杂志的约稿，工作非常忙，不能经常陪在男友身边，甚至还让他觉得受到了冷落。 然后，忽然某一天，弗雷克一夜未归，电话不接，一直到下午很晚才回家，模样还有些落魄。 这些是背景，理解了吗？ 然后我们进入第12幕，你先看一下剧本，等下我们开始试镜，我会用16毫米手持摄影机拍摄，这两条线是我的机位走位，你不用管我的摄影机，完全按照你的思路来演。” 莎拉没想到这次试镜直接就和男主对戏，这个男主看起来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凭什么是由他来面试自己的试镜？ 哼，刚才还装得特严肃，能否演好热恋中的爱人？呸，我也要看看你能演成什么样！ 于是莎拉故意问道：“可以完全按照我的思路演，是吗？需要我和这位先生提前沟通一下吗？要是他接不上呢……” 穿摄影马甲的中年人回答不了，反倒用眼神询问qb的意见。 帅气的qb微微一笑，“没事，威廉姆，就当即兴表演吧。” 25 试镜 十分钟后，莎拉·米歇尔·盖拉举起右手，“先生，我准备好了。” 在这十分钟里，莎拉越发看不起那个叫qb的家伙了，他竟然一点都没准备，光顾着和年轻的制片人来回传纸条了。 传纸条？你们两个还是中学生吗？ 这么亲密，不会是一对吧？ 真是可惜！ 穿摄影马甲的中年男人说道：“好，那我们开始吧，盖拉小姐。” 白奎因站起来，从椅子后面抄起一个邮差包，斜挂在肩上，走向场地中央。 “ok，action！”喊完开始，那个叫威廉姆的马甲中年男举着一台小型16毫米摄影机从正面拍萨拉。 莎拉用剧本代替书本，假装听见白奎因进门的动静，抬眼看了下，嘴角微翘，然后立即板起脸来，低头写字，还补充了个小动作，从紧张的正襟危坐，变成了轻松翘着腿，一只鞋还从脚跟滑落，被脚趾吊在空中。 上半身和下半身，用不同姿态表达不同的态度，一半是欢喜，一半是严肃。 白奎因则抹了一把脸，强装出笑容，一改之前的颓废，迈着大步走向莎拉。 在距离莎拉一米多远停步，按照剧本提示这里有张书桌分隔二人，两人一站一坐。 停了二十秒，莎拉才合上书，抬头问道：“回来了……” 语气慵懒，有些漠不关心的样子。 “我们分手吧！”白奎因昂着头说道。 “啪！” 莎拉猛然站起，抬手一巴掌抽在白奎因脸上。 这是剧本里没有的，莎拉在自由发挥。 白奎因原本能轻松躲掉，但是好奇心作祟，他没有中断表演，而是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挨了打，动都不动一下，保持了硬汉的人设，继续梗着脖子说道：“我说分手！我不爱你了……” “啪！” 第二巴掌，莎拉开口了，“理由！” 简单干脆。 “没感情了，没意思了……”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我爱上别的女人了！” “啪！” 第三巴掌。 “说实话！弗雷克，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你骗人的时候从来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白奎因不在梗着脖子说话，微微低头，和莎拉四目相对，慢慢说道：“那我说实话，昨晚在酒吧驻唱的时候，有个漂亮女人勾搭我，你去问乐队的人，他们都看到了，我一时没忍住，就和她回家了，所以这时候才回来。” 白奎因扭过头，避开莎拉的凝视，继续说道：“我对不起你，不值得你的爱，我们还是分手吧……” 萨拉长舒了一口气，假装绕开桌子，走到白奎因身前，两人几乎紧贴在一起，使得白奎因的视线无处可躲，终于四目交汇，莎拉忽然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伸手一把抓向白奎因一直用手捂住的邮差包。 一个一米六多的小姑娘和一个将近两米的大个子抢挎包，想也知道是谁会赢。 白奎因假装挣扎，被莎拉用鞋跟剁了一下脚面，一个疏忽，邮差包被打开。 莎拉从中抽出充当道具的剧本，哗哗翻了几下，高高举起。 “这是什么？你去医院了？你生病了？你怎么了？” 一句话，语气越来越软，最后也许是猜到了什么，身子也软了，几乎靠到白奎因身上。 “脑瘤而已，可以治的。” 白奎因接住靠来的莎拉，安慰她。 “你没保险，治疗脑瘤要很大一笔钱吧？” “没事的，我可以挣，但我不想拖累你……” 莎拉上演小拳拳锤胸口，“不许再提分手，我爱你，我们一起想办法……” 两人抱在一起。 屋内忽然安静，只有摄影机卷片时发出细小机械声。 威廉姆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说道“第12幕结束，cut！” 接着关闭摄影机。 莎拉率先收回拦住白奎因的腰的双手，后退一步，不好意思地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用极轻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打痛你了吗？” 白奎因笑着说道：“没关系，我没事的，不过你真厉害，这几个巴掌比口头询问更有爆发力，更能表达女主的情绪。” “你演的真好。” “你演的也不错。” “抢包这段也比剧本上口头让我交出包来更能凸显女主个性。” “在我理解中，邦妮是那种敢爱敢恨，性格泼辣的女人，能够为了帮男友治病，去抢银行的。 所以，能动手，就不要动嘴。 而男主弗雷克是那种没什么心机的大男孩，如果仅凭女主几句话男主就主动交出检查报告，会让人觉得之前男主就是在矫情或者耍心机，抢夺这个动作显得男主是下定决心要分手不拖累邦妮的。 男主一定要被逼迫到无法掩盖了，才能体现他真的是在为女主考虑。” “真没想到！盖拉小姐，你的理解确实弥补了我剧本上的不足之处……” 这是白奎因疏漏的细节，记忆碎片里的原片是女强男弱的搭配，女主一个河东狮吼，男主就乖乖交上检查报告。 “这个剧本是你写的？” “是的，盖拉小姐。” 两人站在那里商业互吹，完全把克里斯和威廉姆晾在一边了。 “咳咳，qb，你看盖拉小姐刚才的表演如何。”制片人克里斯忍不住出言打断他们。 “莎……额，盖拉小姐，你坐下稍等一下。” 白奎因安顿了莎拉，返回桌后，在纸上刷刷写了什么，然后把纸推到制片人克里斯面前。 两人咬着耳朵说悄悄话，目光不时瞥向坐在沙发上的莎拉·米歇尔·盖拉。 莎拉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觉回想起刚才两人拥抱，脸贴在男人胸前的触感，愈发感觉脸上烫了起来。 “盖拉小姐……盖拉小姐……” 穿摄影马甲的中年人威廉姆把走神的莎拉唤了回来。 “我们一致认为，你可以胜任这部电影的女主角，稍后我们会和你的经纪人联系签约，我们预计在12月13日开机，圣诞节前结束工作，你的戏份集中在前六天，片酬还是之前和你经纪人谈定的，六千美元，超期每天增加一千美元。” 莎拉告辞离开。 白奎因询问威廉姆，“还有几个角色没定下来？” “主要角色还有两个保安和劫匪三号，以及十个左右的龙套警察。这些都是莫里亚蒂先生要留给他的朋友们的。” “龙套警察没关系，主要角色还是必须试镜，我建议劫匪三号选用专业演员……” 白奎因边说边站起来，走到窗前，低头往下看，那个金发女孩刚走到街边，正在左右张望，似乎想要打车。 白奎因转身拿起椅背上的衣服，对克里斯说道：“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明天让你的朋友们来试镜劫匪三号吧……” 克里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车钥匙：“qb，开我的凯迪拉克帝威去吧，姑娘都喜欢豪车。” 白奎因摆摆手，“我开你的凯迪拉克，你开什么？我的小面包？安洁莉娜秘书大人会嫌弃你的？算了，我走了……” 说完关门走人。 …… 莎拉还在等待出租车，公交换乘太麻烦了，她准备打车回家。 忽然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从街角转出来，一个急刹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那个叫qb的男人的帅脸。 “盖拉小姐，在等车吗？你去哪儿？顺道的话，我送你啊。” 这种搭讪方式，莎拉在学校的时候就见多了，只是用这么破的车搭讪，这个qb还是第一个，但她好像并不觉得讨厌。 “我回纽约，你不方便的。”莎拉把他当做了泽西本地人。 “太巧了……”白奎因笑道：“我也回纽约，哈林区，你呢？” “上东区，第二大道……” “巧了，我家也是第二大道，122街。” “可是……我……” “还等什么，上车啊！” 莎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鬼使神差地上了那辆破旧的面包车。 上车一聊，莎拉才知道这个叫qb的家伙全名奎因·白，年纪只比自己的大一岁而已，不仅是编剧，还是这部戏的男主，她未来的搭档。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当女主角……”莎拉握着安全带，有些紧张。 “我知道……”白奎因专注于路面，语气平淡，“caa推荐你之后，我特意看了《天鹅渡口》和《我的孩子们》，当然了，《我的孩子们》太长了，我只挑了几集看。” “哇哦！你从哪里看到的？其实我都没看过我这两部电视剧，拍《天鹅渡口》那时还小，觉得拍戏很累很无聊……” “百视达，我在百视达打工，找这两部电视剧的录像带对我来说很容易。” “所以你是看了我的表演才决定让我试镜的吗？” 白奎因当然不能说，我找你的录像带看，是为了知道你未来是否成名。 结果并没有激活记忆碎片，如果不是莎拉的试镜表演出人意料的好，他们将会选择另一个叫卡蒂琳·基茨的纽约女孩，因为那个姑娘不仅便宜，而且个子更高，和白奎因站一起更搭配。 但是试镜后，白奎因决定了，邦妮就是这个女孩。 莎拉有一种凌厉果断的气质，更符合整个电影的风格。 白奎因和克里斯“传纸条”的内容正是他们在交流是否选用莎拉。 “是的，你在《我的孩子们》中出演的是个初中生，而且还凭借那个角色获得了艾美奖，但‘肯德尔·哈特’和‘邦妮’差别比较大，所以我们必须看到现在的你是什么样的。” 这一点恰恰点中了莎拉的痛处，童星出身的她，年纪最大的角色也只是个初中生，现在转型出演成年人的角色，很难找到工作，否则她也不会接近一年没开工了。 各个剧组在选角的时候，见到十八、九岁的女孩都会犹豫，这个女孩能演好成年人吗？ 哪怕她曾经凭借“肯德尔·哈特”这个角色获得了“艾美奖剧情类最佳年轻角色奖”，也很难为她加分。 业内普遍认为小演员都是用咋咋呼呼的艺匠派演技，等他们长大了，依然成年用童星的方法演戏的话，就会显得做作，因此小童星们都需要经历一个转变期。 所以大部分的剧组宁愿只用二十四、五岁的演员去演十七、八岁的角色，虽然少了一些青春感，但成熟的演员发挥更为稳定。 莎拉恰巧处于这个尴尬期，长大发育的身体无法回头去演初中生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比较合适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却在竞争中失败了。 莎拉没好气反问：“那现在的我，比起演初中生时的我，哪个演技更好呢？” “当然是现在的你。”这种问题白奎因怎么选都不会选错。 感觉气氛有点不对，白奎因赶紧转移话题：“所以，你是在纽约长大的？” “没错。” “我也是，我去年从道尔顿中学毕业的，你也是刚毕业吧？” 道尔顿中学，抢走“朱丽叶”的克莱尔·丹妮丝好像就在道尔顿中学读书，哦，不对，那个女孩好像早就停学专心演戏了，就算停学了也是道尔顿的人！ 莎拉看着窗外答道：“我已经毕业两年了，我把学分修够了，就提前毕业了，反正也不打算考大学的。” “作为明星，你在学校的时候一定很受欢迎吧？参加啦啦队吗？”白奎因试探地把话题引到啦啦队和橄榄球，那是他曾经风光过的领域。 “我没那个时间，为了拍戏，我翘的课比上的还多，不拍戏的时候还要补课赶进度，就更别提啦啦队这种活动了。” “哪所学校？” “哥伦比亚语法预备学校。”莎拉的语气平淡。 这倒是把白奎因镇住了，这可是私立名校啊！里面都是有钱人！和这间学校相比，道尔顿中学要差一点。 可这么一来，白奎因忽然觉得副驾驶的女孩不那么可爱了。 大概是原主的经历对他的影响，看不起道尔顿高中里那些有钱的小姐们，觉得她们既蠢又肤浅。原主刚入学的时候那些富家女孩都瞧不起他，时不时欺负他。等原主脸长开了，身材练出来了，当上了球队四分卫，成了明星球员，她们又主动贴上来，被原主报复般地睡了好几个。 “我没想到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也会去当童星。” “我又不是有钱人，我是单亲家庭，我妈妈只是个幼师，学费都是我演广告挣的。” 莎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主动说这些，也许是为了告诉他，自己和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女孩不同吧。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白奎因道歉。 两人沉默了起来。 此时正赶上了高峰期，大桥堵车了，催促的喇叭声此起彼伏，令人烦躁。 白奎因还是开口了：“抱歉，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想说，我也是我妈妈一个人养大的，她努力挣钱把我送去好学校，但其实我和那里格格不入。” 莎拉发觉自己和这个男人有不少共同之处，父母离婚，疲惫的童年，备受排挤和孤立的高中生活…… “但我其实不羡慕他们，”白奎因继续说道，“投胎技术好罢了，将来我会超过他们的。” “所以你选择做了演员……”莎拉也在说自己。 白奎因点点头，“这是为数不多能让平民子弟改变命运的方式。” 莎拉也是赞同这一点的，否则她完全可以去考大学，而不是准备破釜沉舟去好莱坞打拼。 觉得气氛到位了，白奎因说道：“所以，我们一起努力把这部电影拍好吧，让我们一鸣惊人，红遍全国！我，白奎因要挣大钱，要进两千万俱乐部！要拿奥斯卡！” “我，莎拉·米歇尔·盖拉，要上名利场封面！也要拿奥斯卡！” 堵在桥上的汽车用喇叭声为两人的誓言助阵。 很好！这段鼓舞士气的话说得很好！一定能把这个小姑娘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到时候给老子好好演！ 发现莎拉蓝色眼睛里闪着光，白奎因以为自己的职场pua奏效了，却不曾想，撩动的是其他的东西。 车开到上东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莎拉下车，走了一步，却忽然回转过来，趴在打开的车窗上，半长的金发如瀑布般垂落，“谢谢你送我回来。” “是要请我上去喝咖啡吗？”白奎因开了个玩笑。 “你要愿意的话，我妈妈冲的咖啡很好喝。” “不了不了，谢谢你的邀请。” “等等，不过我可以请你吃饭，街角有家汉堡王。” “谢谢你！”白奎因指着旁边的m记，“不如就近吧，这里也好停车。” “麦当劳？不行的，不行的！我被全纽约的麦当劳列为不受欢迎的顾客……” 白奎因一边下车锁车，一边说道：“天哪你干了什么？” 莎拉背着手在前面走，扭头笑道：“这是个很有意思的故事……” 26 恶魔 在失踪了两天之后，兰迪终于回来了！ 可惜却突然变得特别颓废，刚好有白奎因给的钱，他可以每天躲在屋里喝酒。 作为无话不谈的徒弟，白奎因知道兰迪为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却帮不上什么忙。 卡西迪拒绝了兰迪的求婚，婊子无情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依然会心痛。 在白奎因看来，需要的时候能够花六十美元体验的肉体，何必要娶回家呢。 但这话是不能当着兰迪面说的，会挨打…… 白奎因把莎拉送到楼下，自己提着打包的汉堡王回家。 汉堡王是给兰迪准备的，他果然一天没吃饭，冰箱昨天已经空了，墙角的酒喝完之前，兰迪是不回去沃尔玛采购的，徒弟总会带吃的回来的。 “你这样不行的，兰迪，过几天你还要去见蕾切尔呢，她的生日礼物买好了吗？我也准备了一份，放在门口架子上了，你看到了吧？” 兰迪默默喝酒不说话。 “嘿，兰迪，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的粉丝要是看到大锤是这个样子，该有多失望……好吧，忘了粉丝吧……想想蕾切尔，她要是知道他的父亲还是每天醉生梦死，她还愿意再见到你吗？” 兰迪嘟囔道：“m-fxxk的粉丝，m-fxxk的卡西迪，m-fxxk的菲比，m-fxxk的蕾切……m-fxxk的我的生活就是一团狗屎！” 白奎因干脆抢走了兰迪的酒瓶，现在的大锤兰迪根本没力气和他争夺，眼睁睁地看见白奎因把残酒到入水槽，接着抱着剩下半箱酒出了门。 不多久，街角的流浪汉们发出了庆祝的欢呼声，直到有人朝天鸣枪，街角才安静下来。 大冷的天，一瓶低价的斯米尔诺夫伏特加对他们来说就是奢侈品，一下子有人送来了十多瓶，这简直比过圣诞节还要开心。 “你把我的酒给送人了？”虽然没什么力气，兰迪依然在白奎因回来的时候，怒气冲冲地对他大喊。 “你不能再喝了，兰迪，难道你想和楼下那些家伙为伍吗？那也好，我刚好帮你和他们打好了关系，但愿他们会看在伏特加的面子上不偷你的鞋……” “我和他们为伍？不会的，我是大锤兰迪！” “你以为你距离他们有多远？只要一两个失误，你就会和他们一样！” 白奎因坐下来，揽住兰迪，说道：“如果你哪天因为喝酒误事，没能通过六个月一次失业救济金申领审查呢？你会失去养活你的大信封！ 如果你忘了，或者没钱缴纳公屋的水电费呢？你会失去这个房子！ 除了公屋，你那可怜的失业救济金还能租到哪里？ 没了住址，失业救济金很快也就没了，我说的没错吗？ 下一步，你会搬到车上去住，然后在一个雨夜被一群老黑持枪抢劫，丢掉了车。 到那时，你就和楼下那些家伙一样了，没有一个固定的住处，就找不工作，找不到工作，就没有钱，只能靠教堂的施舍过活，在救济站里洗澡，每天忙忙碌碌，却没人愿意给你份工作，生活毫无希望，在下行的通道里不断下落…… 到时候你还有脸面去见蕾切尔吗？ 也许这些都不会发生，我能够接济你，你是我的师父，你还是我的代理人，我摔角挣的钱，都会分你一份。 但要是有一天我不摔角了呢？或者我搬到了西部，去好莱坞，去追寻m-fxxk的明星梦去了。 你找不到了我了，或者我也没钱了，连自己也养不活了。 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被一个和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年轻人一通数落，兰迪一开始是愤怒的，却被白奎因死死压住，然后兰迪开始安静，沉默，最后捂脸无声哭泣。 “答应我，把酒戒了吧。你搬到这里五年了吧，这五年有什么变化吗？你似乎一点都没变吧。 为什么？是酒精拖着你无法前行！ 也不是一点没变，五年前的兰迪，不会因为一个脱衣舞女的拒绝就把自己喝废掉。 可是我变了，我长大了，也许到了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知道吗？兰迪，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甚至代替了我父亲的角色，所以我走的时候，希望带上你一起。 现在有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帮帮我好吗？ 你不会真想在这里腐烂掉吧？你是大锤兰迪啊！全国知名的大锤兰迪啊！ 我们一起努力离开东哈林……” 兰迪依旧捂着脸，长发将他完全遮挡起来，用微微的点头告诉白奎因他的想法。 “前几天我就和你说过的，我们那个电影，我给你留了个角色，我知道你能胜任的，你不能摔角了，但还能拍电影啊，我们一起拍电影！ 要是这部电影成功了，你还想拍电影的话，我们就继续拍。 不想拍的话，我在韦德马克映像给你弄个工作，有社保和养老金的那种，工作轻松，你还能帮我联系比赛挣点外快。 我需要你帮我，但也是你在帮你自己。 答应我，把酒戒了，我们好好做事！” 兰迪终于忍不住了，转身抱住白奎因的肩头，大声哭了出来。 …… 白奎因安抚好兰迪，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明天还要去见导演，周末还要去ons！）” 话音刚落，一个长发黑脸，露着两排大白牙的恶魔形象，跳入白奎因的意识之中……吉他声在脑中响起，歌声传来： when the days are cold 当暗无天日 and the cards all fold 当希望落空 and the saints we see 我们看见的圣人们啊 are all made of gold 熠熠闪光，遥不可及 when your dreams all fail 当梦想沦落 and the ones we hail 当深陷逆境 are the worst of all 这是最黑暗的日子吧 and the blood''s run stale 连血液都跟着腐朽 i want to hide the truth 我想隐藏这真相 i want to shelter you 帮你构筑虚拟的天堂 but with the beast inside 但我内心的野兽 there''s nowhere we can hide 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no matter what we breed 不管我们以何为食 we still are made of greed 贪念是我们的本质 this is my kingdom come 我的欲望王国已经筑起 this is my kingdom come 我的欲望王国已经筑起 when you feel my heat 当你感受到我的炽热 look into my eyes 请凝视我的双眸 it''s where my demons hide 那里藏着我内心的恶魔 it''s where my demons hide 那里藏着我内心的恶魔 don''t get too close 不要靠我太近 it''s dark inside 这里再无光明 it''s where my demons hide 那里藏着我内心的恶魔 it''s where my demons hide 那里藏着我内心的恶魔 …… …… …… 求月票，推荐票，今天上推荐位，十一能不能晋级，就靠各位兄弟姐妹们拉一把了！ 十一这里跪求了orz 本书来自五月份芝加哥粉丝群里的一次吹水，当时十一信誓旦旦要写同人，后来发现同人真不好写，于是借鉴了老齐的天启设计新开一篇。 另外鉴于摔角确实小众，将来的剧情里会减少摔角的内容，增加电影、政商线，这里替白皇后，没错，就是对标隔壁黑法老……替白皇后发个誓，只要搞单女主，投资肯定亏。 27 raw试训 十二月十号，波士顿，td花园体育馆。 明天就要直播了，-fxxk，那个女人是谁？真够火辣的…… 需要一个大牌来捧他！这才对得起我的一万六千刀！ ‘心碎小子’肖恩·迈克尔受伤了，哈特要带杰夫·哈迪……难道只能用他了？我本来打算《皇家大战》前才让他露面的……” 主意已定，老麦站起来走到播音员兼编剧兼人事主管的吉姆·罗斯身旁，悄声说道：“jr，帮我问问史蒂夫明天能登台吗？我需要他！” jr当即明白了老板的意图，看看老麦，再扭头看看黑暗中站在看台顶端打电话的年轻人，问道：“文斯，你确定？让史蒂夫和那个孩子？他才二十岁啊……” “你半年前也播报过他的比赛，还记得你怎么在我面前评价他的？技术糙一点，但脑子很好使，最关键是观众就是喜欢他。 你再看他现在的表现，技术明显提升了，这孩子潜力巨大！快去安排吧……” jr想说其实不是半年前，而是八月发生的事情，但老麦又被人叫走了，这次抢走老麦的是摔角手马克·梅罗。 马克·梅罗带着兜帽，避免被人认出，再次把老麦拖到无人的看台上，那里坐着一个身材火爆的女子，尽管体育馆的温度并不高，依然脱掉了大衣，露出两个半球和丝袜长腿。 “麦克曼先生，这是我的妻子瑞娜……我来是想告诉你，这个月底我还无法过来你这里，wcw给我安排了冠军比赛的剧情，我非常有可能获得world television champion（世界电视锦标赛冠军，wcw最重要的冠军头衔）……” 谈好了的，又要反悔？ 文斯麦克曼顿感不悦，“你的意思是？我已经开出wcw提供给你的翻倍的薪资了，还有定金……” “不，不，麦克曼先生你误会了，我是想，既然我决定来了，为何不带着冠军腰带过来呢？” 一想到这种情况发生的话，艾瑞克·毕雪夫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老麦脸上挂起了坏笑。 “你很棒，马克，你很棒！我看好你！” 马克也笑道：“麦克曼先生，你是个诚实的商人，我拿了你的定金，承诺你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为了让你我之间能随时保持沟通，增加我们的互信，我希望你能安排我的妻子进入wwf工作，播报、串场，她都可以胜任，或者文书工作也行……” “这好说！下周去公司报道！”老麦当场答应。 “那就好，不过……我带着腰带过来，毕竟有点……不太地道……那个……” 马克说话吞吞吐吐，不过老麦已经猜出他的意思了。 “十万美元！我给奖金！十万美元！” 马克觉得这个价钱满意了，带着妻子告别离开。 临走前，马克的妻子说道：“麦克曼先生，下周我来找你报道哦，对了，以免被人知道马克的老婆来了wwf，我已经给自己想好了一个艺名，‘sable’意思是紫貂。” 说罢，她拎起座位上的貂皮大衣，扭着屁股走下看台，看得老麦虚火旺盛，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去，继续工作。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我们不知道老麦怎么泻火的，但白奎因的怒火是急需发泄的！ 由于老麦更改了赛程，白奎因不再和“123小子”肖恩·沃特曼对战，而是换成了一个光头老哥。 这个自称“stone cold”冷石的德州光头，在场上一直不停地骂骂咧咧，脏话不断，像个街溜子，而白奎因还要时刻注意他的伤腿，每个动作都要避免伤到他的膝盖，据说人家是在养伤期间特意出来给自己“配戏”的，要领情！ 脏话可以忍，但另一点就不能忍了！ “冷石”史蒂夫·奥斯汀，是刚刚被文斯麦克曼从wcw挖角过来的。 在wcw的时候，他叫“stunning”史蒂夫·奥斯汀，现在到了wwf绝招还是“stone cold stunner”，一种类似“钻石切割”的颈部锁摔。 白奎因就怕断头台一类的颈部锁摔，原主就是这么给摔没的，自己可千万不要…… 所以只能不断和“冷石”史蒂夫沟通。 哥，你轻点…… 而“冷石”史蒂夫是个暴脾气，小样儿，你看不起老哥我的技术吗？ 于是下手更狠了。 上午两人排练，下午休息，不到六点白奎因就被化妆师抓去上妆，他的造型至少要两个小时才能完成。 七点钟，观众陆续进场，体育馆开始喧闹起来。 八点，直播开始！ 第一场，杰夫·哈迪身穿蕾丝透明上衣，脸上画着“战妆”，双手比着“金属礼”出场了。 他的对手欧文·哈特就稳重得多，一派名门之后的稳健作风。 这场比赛，年轻的杰夫·哈迪两次爬上角柱顶端，空翻跃下，“圆月弯刀”，可惜还是败给了老将欧文·哈特。 接下来“123小子”肖恩·沃特曼上场，中规中矩打了一场，唯一的亮点是“123小子”的大招“屁股骑脸”，美国佬就喜欢看这个，欢声如雷！ 然后是一场女子比赛，参赛双方正是一金一紫两个rb女孩，尽管rb女孩们的技术不错，但美国观众依旧不认可日式摔角，台下甚至传出了嘘声。 老麦紧急下令切广告，切回来的时候，rb女孩的比赛接近尾声了。 aja kong获胜，终于完成了这一小节，老麦终于松了一口气，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握紧拳头等待今晚的重头戏开场。 尽管下一场并不是压轴赛，但参赛的两人都是老麦寄予厚望的“明日之星”。 场上音乐响起，在欢快的乐曲中，身着西装的金发大叔泰德·迪比亚兹出场了。 泰德是和兰迪一个时代的老将了，现在几乎不在上场比赛，主要是担任选手的经纪人，手下有不少刚从摔角学校毕业的新人，老麦为了拉拢他，给他了任命了一个经理职位。 所以最近手握“大权”的泰德行事颇为嚣张，一露头就被观众们喝倒彩。 不过很快观众们就发现，今天的泰德有些不同，多了个穿皮马甲的光头壮汉跟在他的身后。 自称百万富翁的泰德·迪比亚兹上台后，手持麦克风，向大家介绍他刚刚花大价钱请来的保镖“冷石”史蒂夫·奥斯汀。 一些人还不认识史蒂夫，但是资深摔迷马上就认出那个光头就是在wcw被胡克霍根排挤，两次争夺冠军腰带失败的史蒂夫·奥斯丁。 泰德按照剧情，吹了三分钟牛逼，无外乎史蒂夫·奥斯汀多厉害，他花了多少钱才请来这位大神护驾，你要不信，问问后台的怂货们，有谁敢来单挑我的保镖…… 正喷着呢，忽然灯光一暗，一段风琴声响起，大屏幕上出现一个人的背影，逆光，只显现了健美的身材…… 屏幕闪黑，再度亮起时，那人已经出现在屏幕前，满头长辫，画着诡异的装，下半张脸和胸前的白牙，组成了一张獠牙大嘴。 一些没做好心理准备的观众，被惊得尖叫出声。 听见叫声，老麦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祈祷吓晕一两个，明天报纸就有新闻素材了…… 这是昨天临时拍的进场视频，时间也不长，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化好妆的白奎因已经站在擂台的台阶上了。 “凡人没有胆量，而我，来自地狱的恶魔王子，将要挑战你，冷石史蒂夫奥斯汀！” 28 首秀 主意已定，老麦站起来走到播音员兼编剧兼人事主管的吉姆·罗斯身旁，悄声说道：“jr，帮我问问史蒂夫明天能登台吗？我需要他！” jr当即明白了老板的意图，看看老麦，再扭头看看黑暗中站在看台顶端打电话的年轻人，问道：“文斯，你确定？让史蒂夫和那个孩子？他才二十岁啊……” “你半年前也播报过他的比赛，还记得你怎么在我面前评价他的？技术糙一点，但脑子很好使，最关键是观众就是喜欢他。 你再看他现在的表现，技术明显提升了，这孩子潜力巨大！快去安排吧……” jr想说其实不是半年前，而是八月发生的事情，但老麦又被人叫走了，这次抢走老麦的是摔角手马克·梅罗。 马克·梅罗带着兜帽，避免被人认出，再次把老麦拖到无人的看台上，那里坐着一个身材火爆的女子，尽管体育馆的温度并不高，依然脱掉了大衣，露出两个半球和丝袜长腿。 “麦克曼先生，这是我的妻子瑞娜……我来是想告诉你，这个月底我还无法过来你这里，wcw给我安排了冠军比赛的剧情，我非常有可能获得world television champion（世界电视锦标赛冠军，wcw最重要的冠军头衔）……” 谈好了的，又要反悔？ 文斯麦克曼顿感不悦，“你的意思是？我已经开出wcw提供给你的翻倍的薪资了，还有定金……” “不，不，麦克曼先生你误会了，我是想，既然我决定来了，为何不带着冠军腰带过来呢？” 一想到这种情况发生的话，艾瑞克·毕雪夫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老麦脸上挂起了坏笑。 “你很棒，马克，你很棒！我看好你！” 马克也笑道：“麦克曼先生，你是个诚实的商人，我拿了你的定金，承诺你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为了让你我之间能随时保持沟通，增加我们的互信，我希望你能安排我的妻子进入wwf工作，播报、串场，她都可以胜任，或者文书工作也行……” “这好说！下周去公司报道！”老麦当场答应。 “那就好，不过……我带着腰带过来，毕竟有点……不太地道……那个……” 马克说话吞吞吐吐，不过老麦已经猜出他的意思了。 “十万美元！我给奖金！十万美元！” 马克觉得这个价钱满意了，带着妻子告别离开。 临走前，马克的妻子说道：“麦克曼先生，下周我来找你报道哦，对了，以免被人知道马克的老婆来了wwf，我已经给自己想好了一个艺名，‘sable’意思是紫貂。” 说罢，她拎起座位上的貂皮大衣，扭着屁股走下看台，看得老麦虚火旺盛，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去，继续工作。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我们不知道老麦怎么泻火的，但白奎因的怒火是急需发泄的！ 由于老麦更改了赛程，白奎因不再和“123小子”肖恩·沃特曼对战，而是换成了一个光头老哥。 这个自称“stone cold”冷石的德州光头，在场上一直不停地骂骂咧咧，脏话不断，像个街溜子，而白奎因还要时刻注意他的伤腿，每个动作都要避免伤到他的膝盖，据说人家是在养伤期间特意出来给自己“配戏”的，要领情！ 脏话可以忍，但另一点就不能忍了！ “冷石”史蒂夫·奥斯汀，是刚刚被文斯麦克曼从wcw挖角过来的。 在wcw的时候，他叫“stunning”史蒂夫·奥斯汀，现在到了wwf绝招还是“stone cold stunner”，一种类似“钻石切割”的颈部锁摔。 白奎因就怕断头台一类的颈部锁摔，原主就是这么给摔没的，自己可千万不要…… 所以只能不断和“冷石”史蒂夫沟通。 哥，你轻点…… 而“冷石”史蒂夫是个暴脾气，小样儿，你看不起老哥我的技术吗？ 于是下手更狠了。 上午两人排练，下午休息，不到六点白奎因就被化妆师抓去上妆，他的造型至少要两个小时才能完成。 七点钟，观众陆续进场，体育馆开始喧闹起来。 八点，直播开始！ 第一场，杰夫·哈迪身穿蕾丝透明上衣，脸上画着“战妆”，双手比着“金属礼”出场了。 他的对手欧文·哈特就稳重得多，一派名门之后的稳健作风。 这场比赛，年轻的杰夫·哈迪两次爬上角柱顶端，空翻跃下，“圆月弯刀”，可惜还是败给了老将欧文·哈特。 接下来“123小子”肖恩·沃特曼上场，中规中矩打了一场，唯一的亮点是“123小子”的大招“屁股骑脸”，美国佬就喜欢看这个，欢声如雷！ 然后是一场女子比赛，参赛双方正是一金一紫两个rb女孩，尽管rb女孩们的技术不错，但美国观众依旧不认可日式摔角，台下甚至传出了嘘声。 老麦紧急下令切广告，切回来的时候，rb女孩的比赛接近尾声了。 aja kong获胜，终于完成了这一小节，老麦终于松了一口气，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握紧拳头等待今晚的重头戏开场。 尽管下一场并不是压轴赛，但参赛的两人都是老麦寄予厚望的“明日之星”。 场上音乐响起，在欢快的乐曲中，身着西装的金发大叔泰德·迪比亚兹出场了。 泰德是和兰迪一个时代的老将了，现在几乎不在上场比赛，主要是担任选手的经纪人，手下有不少刚从摔角学校毕业的新人，老麦为了拉拢他，给他了任命了一个经理职位。 所以最近手握“大权”的泰德行事颇为嚣张，一露头就被观众们喝倒彩。 不过很快观众们就发现，今天的泰德有些不同，多了个穿皮马甲的光头壮汉跟在他的身后。 自称百万富翁的泰德·迪比亚兹上台后，手持麦克风，向大家介绍他刚刚花大价钱请来的保镖“冷石”史蒂夫·奥斯汀。 一些人还不认识史蒂夫，但是资深摔迷马上就认出那个光头就是在wcw被胡克霍根排挤，两次争夺冠军腰带失败的史蒂夫·奥斯丁。 泰德按照剧情，吹了三分钟牛逼，无外乎史蒂夫·奥斯汀多厉害，他花了多少钱才请来这位大神护驾，你要不信，问问后台的怂货们，有谁敢来单挑我的保镖…… 正喷着呢，忽然灯光一暗，一段风琴声响起，大屏幕上出现一个人的背影，逆光，只显现了健美的身材…… 屏幕闪黑，再度亮起时，那人已经出现在屏幕前，满头长辫，画着诡异的装，下半张脸和胸前的白牙，组成了一张獠牙大嘴。 一些没做好心理准备的观众，被惊得尖叫出声。 听见叫声，老麦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祈祷吓晕一两个，明天报纸就有新闻素材了…… 这是昨天临时拍的进场视频，时间也不长，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化好妆的白奎因已经站在擂台的台阶上了。 “凡人没有胆量，而我，来自地狱的恶魔王子，将要挑战你，冷石史蒂夫奥斯汀！” 29 被排挤的 这是一场没有输赢的比赛。 按照剧情，白奎因和史蒂夫·奥斯汀的恩怨，一定要持续到下个月的收费ppv《皇家大战》里才会有结果，所以这次比赛的结局已经确定，双方一定会不分胜负。 白奎因技术一般，史蒂夫的活儿其实也挺糙，但是这么两个人碰到一块，却非常合拍，拳拳到肉，打击感十足，摔技也颇具力量感。 换了新形象的白奎因把炸弹摔变成了普通技能，新的大招改为和送葬者同款的锁喉摔，并且抓住了史蒂夫的一次失误，使出了锁喉摔。 泰德·迪比亚兹在关键时刻出手偷袭白奎因，以帮助他的“保镖”史蒂夫·奥斯汀脱困。 史蒂夫挣脱后，反身一个断头台击倒白奎因。 而史蒂夫压制白奎因的时候，兰迪忽然从擂台下钻了出来解救，修理得势的泰德·迪比亚兹主仆。 白奎因趁机反击，四人从台上打到台下。 一片混乱中，台上的裁判读秒结束，宣布两人离开擂台时间过长，统统犯规，比赛平局。 兰迪为什么出场呢？ 这都是老麦草率拍板的脑洞，是他决定了“恶魔王子”的角色背景。 按照老麦的故事，前美国摔角冠军兰迪在退役隐居后，捡到了一个被丢弃的“恶魔之子”，觉得是神的考验，隧将其养大，还传授了一身摔角技艺。 徒弟挨打，师父帮忙，天经地义。 由于兰迪在八十年代和泰德同台比赛过，也算是“恩怨”已久了，两人针锋相对，正是观众喜闻乐见的场景。 怀旧在哪个时代都不过时。 白奎因出场次数不多，后续将由兰迪出面和泰德以及史蒂夫对喷，也许还要相互打上几拳，用来渡过烘托气氛的几期节目，把观众的期待带入《皇家大战》。 老麦为此要多支付一份兰迪的工资，当然了，这笔钱必须是现金。 等到九六年一月八号，白奎因会再次和史蒂夫对垒，这次史蒂夫吃点小亏，但白奎因也不会赢。 一直到一月二十一日的《皇家大战》，两人的恩怨才会有个结果，史蒂夫将会获胜，进入下一阶段，挑战冠军腰带。 那之后，白奎因的对手将变成伤愈归来的送葬者，锁喉摔对抗锁喉摔。 “恶魔王子”对战“地狱魔王”，绝对能挠到观众们的g点。 这个安排大家都很满意，除了一个人，被今天新增的“白奎因对战史蒂夫”挤掉了比赛机会的保罗·莱维斯克。 对了，这家伙也改艺名了，不再叫“让-保罗·莱维斯克”了，而是“hunter hearst helmsley”（亨特.赫斯特.海姆斯勒），简称“hhh”或“triple h”。 绝招自然也不再用“钻石切割”了，换成了“名门攻击”。 “123小子”肖恩·沃特曼从更衣室出来，发现两个熟人正在门口等他。 “hi，比利，hi，hhh……你们这是？” 双打组合smoking gunns的成员之一，比利·冈恩，上来一把搂住肖恩的肩膀，说道：“走，喝一杯去！带你见识一下波士顿的夜店！” “没问题！”本就爱玩的肖恩·沃特曼欣然同意。 hhh笑道：“我还喊上了恰伊娜，对了，今天一起喝酒的还有肖恩·迈克尔和剃刀雷蒙……” 肖恩·沃特曼知道恰伊娜是hhh的女朋友，是个豪迈的女人，大家经常一起喝酒，喝多还喜欢把肖恩往自己怀里揽。 倒是肖恩·迈克尔和剃刀雷蒙这两个“大前辈”，怎么会和他们几个小年轻一起喝酒？ 看出了伙伴的疑惑，比利拍着hhh的肩膀说道：“都是hhh的功劳，肖恩·迈克尔很欣赏他，这才跟我们出去玩，至于雷蒙只要有……这个，就一定会来……”边说，比利边比了个飞叶子的手势。 hhh连忙摆手，“比利，别乱说啊，我可没那东西！” 比利笑道：“但你的新泽西朋友有啊，哈哈哈……” 三人说说笑笑走过通道，前面的更衣室门忽然打开，一个身穿运动服的大个子，低头走了出来，刚好挡在三人前方。 肖恩·沃特曼笑着迎上去，“qb！真巧啊，我们兄弟伙正要去见识一下波士顿的酒吧，一起去不……比利，hhh，这是qb，他就是今晚轰动全场的‘恶魔王子’，我在ecw和他配合过……这家伙是个花花公子！那天他当着我的面把cbgb酒吧最靓的妞给勾到手了……” “嗨，qb我是‘烟枪男孩组合’的比利·冈恩，我们今晚一起high一下啊！”比利再次做了个飞叶子的手势。 hhh站在后面脸色铁青，一声不吭。 白奎因自然也注意到了老对手hhh，他连忙向肖恩和比利解释：“抱歉，肖恩，抱歉，比利，我有点急事，今晚得赶回纽约……再见，再见……” 肖恩很失望，目送白奎因离开。 等人走远，hhh忽然说道：“嘿，肖恩，下次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不要叫上那个家伙。” 肖恩解释：“qb这人挺好的……” hhh也不解释，他和白奎因的恩怨有点难以启齿，只能昂着头快步往前走去。 比利拉上在后面搞不清状况的肖恩，小声说道：“hhh看他不爽呗，这小子一来就能打主战赛，我们可比他早加入wwf的……” 他们这个二线选手小圈子的核心是hhh，这家伙嘴巴甜，人缘好，办法多，既能聚拢一批新人，还和肖恩·迈克尔、剃刀雷蒙、凯文纳什这些一线大佬关系不错。 肖恩·沃特曼心说，hhh这是要排挤qb啊，这不是让我难做吗？ 哎，这不关我fxxk的事…… 肖恩·沃特曼也不好多说什么，收拾心情跟着大伙一起去酒吧玩乐。 …… 第二天，文斯麦克曼收到了来自美国有线电视频道转发过来的收视数据。 只是扫了一眼曲线图，老麦就气得将文件夹狠狠拍在桌面上，文件散了一地。 文斯麦克曼的老婆琳达弯腰拾起收视调查表，看完后同样眉头紧皱。 raw节目已经连续第三周，在收视率大战中败给了同一时段播出的wcw的nitro节目，老板夫妻俩心情能好才怪呢。 又仔细分析了一下数据，琳达说道：“文斯，rb摔角手不能继续使用了，她们登场的时候是整晚收视率最低的时段，以往女子摔角手登台都会带来收视波峰。 然后就是史蒂夫·奥斯汀和‘恶魔王子’的比赛，他们的比赛后半段我们反超了nitro，我建议给他们两人增加曝光，观众喜欢他们……要尽快！” 老麦用手蒙住眼睛仰头靠在沙发上，无力答道：“没办法啊，史蒂夫膝盖还没痊愈，皇家大战我还需要他去夺冠呢，奎因·白那个奸猾的小子，只签了一年12场的比赛的合同……” 琳达说道：“我知道，那个合同我审阅过，95年一场，96年12场，但是我们并没有承诺是每个月一场啊！” 老麦猛然坐直，拉住妻子的手说：“亲爱的，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琳达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把收视率文件交到丈夫手上，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在三月前让‘恶魔小子’集中曝光，把12场额度用完，测试下到底是他的人气旺还是史蒂夫更受欢迎。 就对他说，是摔迷反馈使我们作出这个决定的，这期间我以更换合约为理由，和他的代理人以及律师周旋，让他们以为我们想要在用完12场之后新签合约。 而我们可以根据市场反馈随时改换策略。 如果他确实能单抗收视率，三月后安排他和回归的送葬者对位，到时候我们用钱把他砸上擂台。 如果他达不到预期，和他的合同也就算完成了。 而且如果他狮子大开口，我们完全可以放弃他，‘恶魔王子’这个形象，我们只要略微改换一下就能使用，可以换个人代替他，就说是‘恶魔王子’的兄弟呗，我看保罗·莱维斯克就不错，就是那个hhh。” 老麦一拍大腿，“这主意不错，我去和吉姆还有汤姆他们商量一下……” …… …… …… ps， 昨晚分章错误，加更道歉。 一些摔角手我尽量用大家耳熟能详的外号，比如hhh，比利gun，送葬者，123小子肖恩·沃特曼将来会换成更为耳熟能详的x-pac。 本章名，经常看摔角的读懂，dx军团，d-generation x，x=excluding，被排挤的，当然，国内更喜欢翻成堕落世代军团，叫非主流军团也不好听啊。 求推荐票 求月票 30 vogue 封面照 与此同时，三百多公里外的纽约。 第五大道，《vogue》杂志社。 白奎因正任由化妆师往他的脸上涂抹各种不知名的玩意儿。 有人推门进来，白奎因听见声音，抬了下眼皮，发现是马连娜，却没有见到自己的正牌经纪人麦克·科克。 “hi，马连娜，麦克呢？” 挺着大肚子的少妇马连娜先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方才答道：“还在恶魔岛联邦监狱呢！” 白奎因打趣道：“他非得和尼古拉斯凯奇一起坐牢吗？” 马连娜看了看正在捯饬白奎因的黑人大妈化妆师，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那部戏太多动作场景了，麦克必须随时盯着，以防凯奇受伤，主要是凯奇拒绝使用替身……” “不是有保险吗？保险公司不能说服凯奇？”白奎因通过近期的学习，对美国的制片制度愈发了解，演员参与过于危险的场景，会受到给剧组项目投保的保险公司的限制，他们不敢让主要演员亲自上阵，以防出现意外影响项目进程。 两年前，布鲁斯李的儿子——布兰登李，就在《乌鸦》的片场因为枪械事故而丧命。 “这是迈克尔·贝的电影，保险公司的人都已经被他的爆炸把神经弄粗了，除了个别场景外，基本上都同意了凯奇的要求……” 爆炸贝，名副其实。 马连娜摸着自己的肚子抱怨，“圣诞节之后，我真的要回家待产了，到时候会有其他的联合经纪人负责你的事务。” 白奎因发现马连娜说“经纪人”的时候没加“资深”这个词，“你不会把我丢给刚从收发室爬上来的新人吧？我哪错了？我改！姐……” “放心，我就算在家待产也会帮你安排工作的，你的事业刚有点起色，我怎么舍得这时候把你交出去，麦克也是，他就算在恶魔岛监狱，也在帮你关注有没有适合的角色呢……只是以后类似这种场合，我就来不了啦。” 马连娜的解释让白奎因安心不少，开始进入他最关心的问题：“那个……和我搭档的女孩……是谁啊？她怎么还没来？” 这个悬念已经困扰他好几天了，那天和安娜·温图尔共进午餐，老太太就多次提到白奎因和“那个女孩”的气质很搭，并且透露了女孩来自巴黎，原本准备拍摄意大利版《vogue》封面的，被老太太先给抢来了。 按老太太的话来说，她已经厌倦了以吉娜·卡兰基、凯特·莫斯为代表的纤细型模特，身上瘦得皮包骨，脸颊甚至都塌下去了，就像个瘾君子。 老太太这次使用他们两个新人模特充当《vogue》的九六年一月封面，就是想要终结她厌弃的“海洛因时尚”。 马连娜笑道：“她在隔壁化妆室，我刚才就是从她那边过来的。姑娘叫卡门凯斯，来自苏联，哦，前苏联，她的英语不太好，估计你们也聊不到一块去。” 白奎因心想，自己确实没点俄语的技能点，能被安娜老太太评价和自己的很配的女孩，应该是个大美女吧，可惜语言问题，聊不到一块去…… 化完妆，白奎因换上第一套衣服，是海尔姆特·朗的宽松亚麻阔腿裤和纯白色修身长袖t恤。 这种刚刚兴起的极简设计风格，恰好反对了这两年风行的繁复的巴洛克设计和充满皮革铆钉的朋克风。 白奎因想起自己珍藏的二手皮衣就要被流行抛弃，有点莫名的失落。 进入摄影棚，白奎因的目光立即被摄影台上，白色背景前掐腰站立的高挑女孩吸引了过去。 女孩踩着白色平底乐福鞋，身高估计有五英尺十一寸（1.80m），亮金色的披肩直发，墨绿色的眼睛，身材挺拔，双腿笔直，穿得是和白奎因同款的衣服，裤子则是短裤，把两条长腿完全暴露出来。 这肯定就是卡门凯斯了！ 卡门凯斯的脸不是莎拉·米歇尔那类甜美可爱的风格，相反，她的面部线条显得硬朗，一线眉搭配细长的眼睛，加上她沉静的表情，给人一种忧郁，甚至是悲悯的感觉。 卡门凯斯也偏瘦，但绝对比凯特莫斯那种皮包骨头的女人显得健康的多。 白奎因的心一下就被抓住了，果然是大美女，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胸有点平，不过模特基本都这样，他心中的美女典范——詹妮佛康纳利就没法胜任模特工作。 正在拍照的卡门凯斯发现白奎因出现在摄影棚，侧身扭头向他看去，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直到蒸发掉摄影师的一整卷交卷，她才获得自由，大长腿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白奎因面前，低头向正在发消息的白奎因说道：“你就是奎因·白？” 卡门凯斯是典型的的烟嗓，说英语的时候带着俄国口音，显得颇为强势。 “你好，凯斯小姐，你可以叫我qb，我朋友都这么叫我。”白奎因一边说一边在手机小小的屏幕上按出两个字母，举到卡门凯斯面前。 俄语没有q啊！ 小姑娘灵机一动，用意大利语说道：“我记得你是意大利裔，会意大利语吗？” “si！si！没想到凯斯小姐会说意大利语！” 烟嗓搭配意大利语也好听！ 由于原主小时候母亲经常教他意大利语，白奎因意大利语书写的水平不咋地，但是口语聊天完全没问题。 而卡门凯斯十岁左右就下定决心要当模特，于是自学意大利语，并且在14岁的时候成功跑去米兰，在那里被模特星探发现，进入了时尚界。 现在她18岁了，欧洲时尚圈打拼四年，加上天生聪慧，不仅意大利语非常流利，连法语也不是问题了。 马连娜正在和责任编辑沟通拍摄细节，扭头一看，一对年轻男女已经在角落里愉快的交谈起来，卡门凯斯的英语确实不好，白奎因也不会俄语，但是俩小用的是意大利语啊！ 一看眼神就有问题！ 不知道在时尚圈，工作的时候，男女模特勾搭在一起是大忌吗？ 摔！ 例如时装周这种大型秀，也不知道是陋习，还是故意的，后台换衣服的地方根本不分男女，换衣服都是直接脱，追求简单高效，能十秒换完衣服才具备超模的潜质。 这种情况，造成模特圈里发展出一种默契：工作的时候，模特需要完全屏弃男女的观念，性别的差异，把自己当做没有感情的衣服架子。 马连娜是名模出身，自然秉持着这种观念，因而对角落里的俩小看不惯。 她开始相信麦克·科克的判断，白奎因确实有天分，却也是个麻烦制造者，别被他阳光帅气的外表骗了！ 马连娜转念一想，我客户本来就不是专业模特啊！而卡门凯斯又不是我的客户，她的专业性该是和cca合作的法国经纪公司去操心的。 31 狐狸精 马连娜四处张望，却没见到卡门凯斯的经纪人，那个法国女人和自己打了多次越洋电话，正打算和她见面后认识一下，以便以后多多交换资源。 她好奇向责任编辑打听，负责协调拍摄的编辑告诉她，卡门凯斯今早才刚赶到纽约，拖着行李过来化妆的，全程没有见到她的经纪人。 这就有些奇怪了，小姑娘才18吧，就这么放心她一个人从巴黎跑来纽约？ 角落里，白奎因正吹到他昨天在波士顿参加摔角比赛呢，卡门凯斯却忽然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气氛有点尴尬了…… 卡门凯斯连忙道歉，说道：“抱歉，我今早刚到纽约，在飞机上没睡好，时差还没调整过来。” 白奎因笑道：“没关系，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逛纽约怎么样？你不是说你第一次来纽约吗？我们去时报广场、中央公园、大都会博物馆、自由女神像，我知道哪里有最好吃的俄国菜，mari vanna，我朋友说他家的甜菜汤和蘑菇牛肉面特别正宗……怎么了，你不舒服？” 卡门凯斯从走神状态返回，用力挤出笑容，答道：“不，不，我没事，真可惜，我没法在纽约玩的，明天早上我就要飞回巴黎。” “这样啊……”白奎因略有失望，只能做出最后的尝试，“要不今晚我们去吃饭？他们拍照挺快的，估计下午我们就能拍完……” 卡门凯斯摇摇头，却又猛然停下，站起来说道：“这事回头再说，他们叫我们去拍照了……” 没拒绝，说明还有希望！ 白奎因暗自欣喜，捕猎的技巧是烙印在基因里的，哪怕身体换了个主人，依然手到擒来！ 拍照时，摄影师要求他们之间有点化学反应，两人很快就找到了感觉，使得拍摄极为顺利，直到一个缩着脖子肿眼泡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摄影棚…… 卡门凯斯的脸瞬间就僵硬了，再也做不出摄影师需要的表情。 摄影师只得宣布暂停，让模特们去换装，顺便放松一下。 白奎因换衣服的动作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达到了超模的标准，反正他回到摄影棚的时候卡门凯斯还没回来。 见到马连娜刚和新来的中年男人交谈完，白奎因凑了上去，蹲在她的椅子旁小声说道：“马连娜姐姐，那人是谁啊？” 半躺在椅子上放松腰椎的马连娜白了他一眼，答道：“路易斯·豪斯林，精英模特经纪公司的经纪人。” 一听到精英模特经纪公司，白奎因就有点不舒服，急忙问道：“他来干什么？” “来照顾卡门凯斯啊，她的经纪人没跟来，委托他们纽约分部的同事来帮忙。” 闻言白奎因松了一口气，尽管萨曼莎后来告诉他，得知他签约caa之后，精英模特经纪公司的美洲区总监阿兰·基特勒就放弃了对他的竞争，但是忽然听到这家公司的人来了，依然担心会出现争执。 “卡门凯斯是精英模特的人？” “嗯，她签在一个在巴黎的个人经纪名下，不过那人也是精英模特体系内的，算起来也是精英模特大旗下面的……好了，卡门来了，你们赶紧拍完吧，我想要回家休息了。” “马连娜姐姐，要不你先回去呗？这里挺顺利的，你在这也没什么事情。” “谁说我没事，等你拍完，我要带你去见安娜总编呢！” “我没事见她干嘛啊？你们聊的东西我又不懂，呆在那像个傻子……”白奎因明白了，根本就不是他需要见安娜·温图尔，而是马连娜借着他的由头跑去安娜面前刷脸！ 行吧，有点利用价值，总比没有好！ “那我去拍照了，马连娜姐姐你好好休息……” 白奎因站起来就遁走，忽然间，眼角的余光看见卡门凯斯被那个叫路易斯的精英模特的经纪人拦住说话，那人用一只手臂撑住墙，把卡门凯斯挡在墙角里，两人表情激动，似乎发生了争执。 卡门凯斯猛地用双臂推开挡在身前的手臂，迈开大长腿走向摄影台。 精英模特公司的经纪人路易斯则好整以暇地整理自己的西装，扶正领带后，向卡门凯斯的背影投去轻蔑的微笑。 拍摄时，借着两人换姿势的空档，白奎因悄声询问身旁的卡门凯斯：“刚才那个经纪人对你做什么了？需不需要帮助？” “没事，我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卡门凯斯面无表情地回答。 “遇到麻烦尽管找我……” 摄影师放下照相机，笑道：“我是意大利人，请你们专业一点，grazie！” 白奎因不好意思地对他点点头。 摄影师的母语似乎就是意大利语，从此开始，他全程用意大利语发布指令。 白奎因环顾片场，好像只有他们三个听得懂意大利语，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说啥。 摄影师甚至明目张胆地讲黄色笑话来调动模特的情绪，还时不时贬低美国人的饮食和文化。 后半程的拍摄也很顺利，不到三点就完成了工作。 之后就是卸妆换衣服，各回各家。 白奎因却发现，从工作状态释放出来的卡门凯斯，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起来，低着头，一只脚在地板上摩擦却始终没迈出去，没能走下摄影台。 白奎因停下来，转头，依旧用意大利语询问：“到底怎么了？卡门？能告诉我吗？” 卡门摇摇头，依旧在摄影台上迟疑。 “你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是你第一个美国朋友，你这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卡门！”经纪人路易斯招呼她过去。 卡门凯斯面无表情地答应，走下摄影台，路过白奎因身旁时，同样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想和他走，你帮得了我吗？” “那跟我走就是了，他啰嗦我就揍他……”白奎因脱口而出。 卡门苦笑摇摇头：“不，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说罢迈步离开，走向自己的化妆室。 白奎因感到颇受挫折，默默回到自己的化妆室，胡乱抹了些洗面脸，捧起水就往脸上扑，试图冲掉厚重的粉底。 被凉水一激，白奎因的头脑冷静了下来，赶紧用毛巾摸了一把脸，转身冲出化妆室。 马连娜果然还躺在椅子上，和负责拍摄工作的编辑闲聊中。 快步来到马连娜身旁，白奎因俯下身子，在她耳边悄悄说道：“马连娜姐姐，等会帮我个忙好吗？求你了，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绝无二话！就帮我这一次吧。” 马连娜搞不清状况，但白奎因说得情深意切，她一时心软，竟然点了点头。 白奎因满面笑容地直起腰来，转身就走。 很快马连娜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白奎因竟然把刚卸完妆的卡门凯斯给领来了，后面还有一个小尾巴一脸狐疑的经纪人路易斯。 来到马连娜身前，白奎因笑道：“马连娜姐姐，卡门也准备好了，我们是现在去见安娜总编吗？” 原来是这个忙？这小子怕不是被迷住了把？ 马连娜是不知道“狐狸精”这个词，不然肯定要对卡门凯斯骂一句： “呸！狐狸精！” 32 安娜·温图尔的时尚风向 编辑在前开路，白奎因和卡门凯斯一左一右护在重点保护对象马连娜的身侧，经纪人路易斯则牢牢吊在他们后面几步远。 这个队伍浩浩荡荡越过忙碌的办公区，穿过被挂满衣服的移动衣架占据一半道路的走廊，前往安娜总编的办公室。 白奎因用意大利语小声对卡门凯斯说道：“我帮你争取了一点时间，现在能告诉我，他要带你去哪？为什么你非要跟他走？你不说我没法帮你的……” 卡门凯斯借着侧身穿过衣架的机会，靠近白奎因，说道：“他要带我去spa俱乐部，他说今晚哪里有个活动，他们的老板，精英模特的马莉先生和基特勒先生都会去参加，还有什么嘻哈歌星、影星、商界大佬之类的，我想他是要我去陪酒陪……” 白奎因立即明白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聚会了，有很多小模特、小演员，或是主动或是被动前往那种场合，供上位者挑选，期待能用身体交换到令自己成名的资源。 “不去不行吗？你自己的经纪人呢？她不能帮你？” “我当然不想去！洛莱拉有事被拖在巴黎了，我怀疑就是这个路易斯捣的鬼，现在我的护照和机票都在他手上，你能帮我吗？我只能靠你了！” “放心我帮你想办法……” 卡门凯斯本来就不是精英模特的人，只是她的经纪人挂靠在这个体系里获取资源罢了。照理说精英模特是不能违背她的意愿给她安排工作的，但身处这个行业内，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 白奎因作为外人也许有破局的希望，卡门凯斯其实也是在急病乱投医。 白奎因虽然不怕那个精英模特的经纪人，己方占理的情况下，正面硬钢肯定能帮卡门凯斯要回机票和护照，但是事后会得罪他背后的阿兰·基特勒。 萨曼莎说过这人心眼小，手段黑，当初他投靠caa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避免因为拒绝阿兰基特勒的招揽而被报复。 有点头痛了…… 此时，众人已经走到了安娜总编的办公室门前，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女孩迎了过来，马连娜挺着肚子抢上前一步，说道：“劳伦，见到你很高兴，安娜现在有空吗？我把奎因和卡门都带来了。” 劳伦·魏丝伯格是安娜主编的秘书，对安娜的日程安排比她自己都熟悉，一下子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安娜只约了奎因在办公室喝下午茶，最多捎上马连娜，可是卡门凯斯是怎么回事？还有后面那个长相猥琐的中年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她没敢立即回复马连娜，而是借口通告一声，一个人钻进了安娜的办公室。 常年留着波波头的安娜·温图尔刚刚画完一张设计稿，举起来端详，自己觉得颇为满意，此时秘书推门进来，安娜赶紧放下画稿，问道：“什么事？” 劳伦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低着头说道：“拍摄一月封面的模特们完成了工作，和您之前约好一起喝茶的……” “让他来吧。”安娜想起了白奎因，稚嫩的新人，却又有一种让人迷恋的野性美，这是那些干瘦的男人们所不具备的。 “还有他们的经纪人……” “马连娜？让她也来吧……还有什么事？” 劳伦发现安娜根本不知道卡门凯斯和她的经纪人也来了，她已经提示了，但是安娜好像并没理解，最后只能小声说道：“那个女模特卡门凯斯也在门口……” 安娜似乎忘了她的初衷，不耐烦说道：“让她一起来就是了……” 听出了领导不耐烦，秘书劳伦立即闭嘴，转身出去。安娜再度拿起自己的画稿，她画得是个身穿宽松男式西装，光着两条腿的女子，安娜轻声自语：“让我来看看弗兰卡·索萨妮的眼光吧！” 门外，劳伦点了白奎因、卡门凯斯和马连娜进去，把路易斯拦在了外面。 人精马连娜还故意说道：“路易斯，要不你去楼下大厅等我们吧，劳伦，麻烦你帮路易斯指下路。” 说完瞥了一眼白奎因，我这是帮你拖延时间创造机会呢，看你以后怎么谢我。 和安娜·温图尔的交流愉快，三人陪着安娜度过了十五分钟的下午茶时间，刻意讨好的白奎因继续在安娜面前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而安娜则亲眼见到了，被她的同事，意大利版《vogue》的主编弗兰卡·索萨妮，认为是新一代美神的卡门凯斯。 真人比照片更显冷艳。 欧洲的线人所说非虚，风尚正在悄悄变化，畸形的瘦开始不受欢迎了，改编只缺乏一个契机罢了。 安娜在得知索萨妮看好卡门凯斯之后，立即决定抢先一步，接受马连娜的游说只是顺势而为罢了，可供她挑选的女孩不止卡门凯斯一个。 这一次，安娜·温图尔，将会再一次引领时尚的变革！ 棋子的视野和棋手是不同的。 两颗小棋子离开时尚教母的办公室后，毫无时尚先锋的觉悟，而是靠在一起窃窃私语，密谋着什么。 …… 路易斯·豪斯林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目光死死盯住电梯间。 不过是强迫一个欧洲加盟商的小模特就范，要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他十多年的模特经纪生涯就白混了。 今天party的金主是spa俱乐部的老板理查德·阿齐瓦，理由是庆祝他的新店开张。 理查德·阿齐瓦本就是纽约最有名的聚会承办者，他给自己举办的聚会自然也是最顶级的。 据说会来不少大人物，前州长的儿子hub（住房及城市发展部）的部长助理，哈佛大学法律教授oj辛普森的辩护律师，“维多利亚的秘密”的老板……就连正当红的jay-z也被请来作陪，球员、演员、玩咖富家子、名媛，华尔街的金融精英甚至都会来参加这个party！ 这回是大阵仗，他的老板阿兰·基特勒，和理查德·阿齐瓦合作过多年，此次亲自出手挑选的为客人们服务的“私人专员”。 这个小模特本不在范围内，只是因为单独出差，需要精英模特美国总部帮忙接待，才恰巧落入了阿兰·基特勒的视线。 作为亲信的路易斯被委派了任务，将被老板看中的小模特带去活动现场。 路易斯打电话过去，没想到这个叫卡门凯斯的东欧小妞和她的同胞们完全不同，竟然拒绝了活动邀请！ 给多少钱也不去！ 金钱攻势不顶用，人家常年在欧洲，人脉施压也动用不上，至少他路易斯的人脉是不够的。 路易斯只能亲自下场，替老板冲锋陷阵。今天刚睡醒就跑来第五大道，终于在摄影棚堵住了这个小模特。 说点狠话威胁一下，再搬出身后的老板，就连老板的老板，总裁杰拉尔德·马利也被他搬了出来，这种事路易斯驾轻就熟，没眼界没后台的小模特，为了自己未来的事业，只能乖乖就范。 果不其然，小模特被吓坏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路易斯还是趁着她去拍摄的机会，潜入化妆间将她的机票和护照拿到手了。 现在不怕小模特跑了。 刚刚小模特被安娜·温图尔给叫去喝下午茶了，没能混入其间的路易斯有点担心，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模特总是来来去去，新人就像韭菜，一茬接一茬，她们根本不是时尚的真正主宰者，也不可能和掌握资源的经纪公司抗衡的。 而他，路易斯·豪斯林，就是掌握资源的人！ 和小模特一起拍照的男模扶着那个caa的孕妇经纪人出来了。 这女人路易斯认识，在他还是一个刚入行的新丁的时候，这个拉丁混血女人就是纽约时尚圈的顶级模特，他还在后台仔细欣赏过这具身体，后来年纪大了过气了，听说嫁了个摇滚明星。 肯定是那种穷鬼艺术家，老婆都快生了还得出来挣钱，当初怎么不嫁给我？至少不用受这份罪！ 哎？不对！他们出来了，那个小模特呢？ 路易斯刚想追上去问问，那两人就已经走出了旋转门，犹豫了片刻，他没有追出去，继续在大厅等小模特。 护照和机票在手，不怕她跑了！ 正得意呢，就见到一个高挑的身影从电梯里快速闪出，穿牛仔裤的长腿，奔跑起来真优雅，但方向却不是路易斯所在的正门大厅，而是向着后门停车场方向跑去了！ 还真敢跑？ 路易斯只好拖着笨重的身体往后门追去。 33 脱身 路易斯追出后门，刚好看见穿米色羽绒服的卡门凯斯闪入街角，于是立即向着那个小巷狂奔过去。 一边追，路易斯的嘴角同时露出了微笑，身为纽约人，他太清楚曼哈顿的小巷了，很多背街的巷子都是死胡同，那个东欧来的小模特很快就会发现无路可走的。 要是小模特跑到第五大道，众目睽睽之下他还不好动手，在小巷里就无所谓了，这种女人，打几下就乖了，不过要注意别打脸…… 转过弯就是个死胡同，一个铁门拦住了小巷，路易斯仔细一看，垃圾箱背后露出了一点米色的衣角，小模特果然被他堵在死胡同里了！ 路易斯慢慢走过去，故意用力一脚踢在垃圾箱上，响声惊动了躲在后面的人，卡门凯斯猛地站起，一边骂着路易斯听不懂的语言，一边往铁门方向逃跑。 最终她还是被堵在了铁门下，不出所料，那门是锁死的。 路易斯慢慢走过垃圾箱，笑道：“凯斯小姐，何必呢？ 只是请你去参加开业活动，又不是不给钱，这种活你在巴黎也没少接吧？是看不起我们美国人吗？ 跑什么啊？大家都是文明人，你让我很难做啊。” 路易斯正在得意的时候，忽然从他背后伸出两只粗壮的手臂，一横一竖绞住他的脖子，路易斯掰不动那双手臂，两脚乱蹬也于事无补，他的身后是那个大垃圾箱，几脚全踢在垃圾箱上面了。 路易斯想要呼救，然而气都喘不过来，怎么可能喊得出声，最后发出呜呜几声，终于晕了过去。 身后之人一手提住路易斯的衣领，另一手扶腰，轻松将200多磅的路易斯举起来，拖入垃圾箱之中。 那人随后在路易斯身上一通翻找，摸出了手机，卡门凯斯的机票和护照。 隐藏在垃圾箱里的偷袭者拔掉手机电池，并且仔细擦拭后，又将它丢回主人身上，翻身跃出垃圾箱，顺手关上箱盖，插上插销。 卡门凯斯猛然扑了上来，双臂挂在偷袭者的脖子上，激动地说道：“斯巴西吧，阿格罗咩斯巴西吧！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奎因！” 白奎因赶紧用手捂住美女的嘴，拉着她逃离小巷，顺手丢掉了那块手机电池。 两人逃到大街上，一头扎入中央公园，一直跑到公园内的小湖边才停下脚步。 卡门凯斯一手搭着白奎因的肩头，一手撑膝盖，边大口喘气，边说道：“刚才好惊险！你是怎么把他弄晕的？他不会看见你了吧？他会不会死？我们会不会被通缉？哇，天哪，我怎么会同意你这个计划？不过看到那家伙吐舌头真的好解气！等我回巴黎，一定要去公司投诉他！太谢谢你了，奎因！” 说罢再次搂住白奎因的脖子，跳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的行李……”白奎因发现了自己胡乱敲定的计划里出现了一个漏洞。 卡门凯斯一拍自己的小挎包，说道：“没事，关键的东西都在这里，箱子里的都是衣服。主要是你，他要是报警的话，警察会找到你吗？” 白奎因摇摇头，“即便那里是第五大道，在没有人受伤的情况下，警察依然会保持nypd的良好作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这件事当做普通的抢劫处理。 每天好几起的命案，几十起伤害案都处理不过来，至于没多大损失的抢劫案，纽约警察会在做完笔录之后就束之高阁的，直到将来某个案件和其关联了，这才从故纸堆中翻出来。 至于调监控，就更难了，且不说后巷很少有监控。 即便有，不拿上法院的申请令警察也没资格去调阅。 即便看到了，监控的渣画质也很难辨认身份。 运气好的话，那个精英模特的经纪人，几分钟后就会醒来，但他一时是没法从垃圾箱理出来的。 运气不好的话，他将会一直等到凌晨，垃圾车前来收垃圾的时候，才会被放出来，大半天时间，估计都腌入味了。 这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凭借手里的一点点权利，强迫你去做不愿意的事情，关一晚垃圾箱都算是轻的。” 听完白奎因的分析，卡门凯斯也放下心来，跟着他沿着湖边缓慢走着。 “其实要担心的还是你自己……”白奎因说道，“那个经纪人应该能猜到他被袭击和你有关系……你还是赶紧去机场改签机票吧，最好今晚就走。” 卡门凯斯觉得有道理，却有些不舍得，刚到达这个城市，还遇见了这么有意思的人，她甚至有留下来多待一段时间的冲动。 但是理智又告诉她，早点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迟疑许久，才想出一个理由：“要不我明天过来拿了行李再走吧……” 立即就被白奎因否决了：“不行，他们真的想要堵你的话，机场是最容易的。行李可以想办法让编辑帮你寄回巴黎，要是不方便寄，也可以先放我那里。我们现在就去机场……” 打车前往机场，两人在车上都很沉默。 下了车，站在机场入口，两人默契停下脚步。 一个不想走，找不到留下的理由。 一个想要留，更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终于还是卡门开口说话了：“明年，最晚后年，我会来纽约的……” “来工作吗？”白奎因假装不经意问道。 “不，来学习表演，我想做个演员……” “那欢迎你啊，我找朋友帮你介绍一个好学校！”赛义德一定知道哪里可以学表演。 “等你的电影出录像带了，记得发给我。” “没问题！邮件联系。” “邮件联系，再见……” “再见……” 卡门凯斯头也不回地走入出发大厅，一直到了办理改签的柜台，才悄悄抬起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我会努力走更多的秀，拍更多的照，接更多的通告、广告、代言，我要成为巴黎最有名的模特，下次我再来纽约的时候，没有人能够强迫我。 就像名模琳达·伊万戈琳斯塔所说：“没有一万美元，我不会起床工作。” 必须站到模特界的顶端，我才能自由。 …… 白奎因摇下出租车的车窗目送飞机离去，也不知道卡门是不是在这架飞机上。 关上窗户整理思绪，明天《邦妮和弗雷克》就要开拍了，将会面临更艰巨的挑战…… …… 路易斯果然到了凌晨四点才被环卫工人释放了出来，错过了一整晚的狂欢party。 不过对他来说更困难的是如何向老板阿兰·基特勒解释，肯定都要推给那个小模特的，自己被袭击九成和她有关，只是那有能怎么样？小模特大不了不来美国，美国时尚界对骄傲的欧洲时尚圈来说就是二等公民，乡下的暴发户，自家老板在那边的能量也不大。 路易斯怀疑过和小模特一起拍照的男模，两人一直用意大利语交流，颇为可疑，但是又是亲眼见到他送马连娜离开的。 自己被一个小模特算计了，说去太丢人了！ 思来想去，路易斯决定隐瞒这件事，向老板汇报自己突发疾病，晕倒了，因而没能亲自去把小模特领来，办成老板交代的事项。 “但是那个小模特太可恶了，竟然不给老板您面子……”临走前，路易斯还不忘在阿兰·基特勒面前上眼药…… 这事儿，没完！ 34 换导演 “hello！赛义德，我是qb啊！……我们的拍摄遇到了点问题，明天能来片场看看吗？……对对！我们需要一些专业的意见！……你可是署名编剧之一啊！难道就不想你的编剧的电影上映么？……ok，我给你地址……” 第二天，赛义德抵达哈德逊河边仓库改建的片场的时候，发现白奎因正在河边抽烟，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青年以及一个长金发的中年壮汉。 “嘶……噗……” “如你所见，我们的导演刚刚被制片人给开了。现在片场一团糟，我已经让演员们都回去休息了，现在你来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吧。” 13号，《邦妮和弗雷克》准时开机，一开始演员比较齐整，按照计划，剧组在临时搭建的室内片场拍摄银行内部的戏份。 整个场景是鲨鱼头和他的小弟们，监督着施工队，花了整整一周赶工出来的。 多亏了威廉姆的出色的协调能力，开机前所需的一切都到位了，导演史蒂夫波切手持导通宣布开始。 然而事情就从这时开始跑偏。 史蒂夫波切是电视导演出身，却养出一种国际电影大导才拥有的习惯——不断重拍，选取更好的素材。 当然他也不是无理取闹，每次重拍，波切导演总能提出改进意见。 一开始大家觉得是导演精益求精，但后来就连最不敏感的充当临时演员的克里斯的小弟们，也发现了问题，波切导演的点子太多了，以至于一盘35毫米的电影胶片都无法承载他随意挥洒的那一丢丢。 一天十个小时下来，到了必须放工休息的时候，威廉姆一盘点才发现，工作进度只完成了三分之一，胶片的消耗超过预期的一倍。 于是这才有了白奎因请赛义德过来帮忙一起想办法。 他们计划先用最简单直接方式，由白奎因和克里斯出面以制作人的身份，而不是男主角和劫匪二号的身份和导演沟通，要求他加快拍摄进度。 然而仅仅五分钟，谈判就宣告破裂，波切导演大骂电影商人不尊重艺术，然后撂下导筒，走了！不干了！ 所以，赛义德到来的时候，威廉姆在联系救场的新导演，两个制片人和在饰演的大反派劫匪一号的兰迪，一起在河边抽烟等待消息。 弄清楚了状况，赛义德说道：“导演吗？我倒是认识一个，虽然也是个新手导演，但是他经验丰富，几乎干过片场里所有的工作，而且水平都还不错，最近他正在制作自己的第一部院线电影，正缺钱，应该会乐意过来挣点快钱。” 白奎因点头同意，“如果可以的话，请他下午过来片场，我们谈谈……” 克里斯补充道：“不过威廉姆那边联系的导演，我们也会见一下作为比较，他不会有意见吧？” “好，我打电话问问。” …… 一晃到了下午三点，赛义德推荐的导演终于来了。 “你们好，我就是韦斯·安德森，赛义德说我是马丁斯科塞斯的弟子，其实我只是在他的片场混过，额，混过好几个岗位……” 韦斯·安德森是个腼腆的高个子年轻人，年纪应该和克里斯差不多，二十多数，齐肩的金发，喜欢抿着嘴笑。 去年韦斯·安德森自制了一部黑白短片《瓶装火箭》，主演编剧什么的都是他的朋友，然后他把这部短片带到了圣丹斯电影节，被一家中型制片公司格雷西影视看上了，买断了版权，并且投资给他重新拍摄这部电影，承诺将会院线发行。 格雷西影视为了分担风险同时也是激励韦斯·安德森和他的团队，新电影里他们只占六成的投资，其他部分由安德森团队筹集。 韦斯·安德森耗尽了积蓄才将电影拍完，后期制作上却卡了壳，资金不够了。 那边格雷西影视已经联系好了索尼哥伦比亚，只要能通过看片会，索尼哥伦比亚将会是这部电影的发行商。 因此，韦斯·安德森跑回自己的大本营纽约筹集资金，然而越是急需用钱的时候，终是找不到投资者。 韦斯·安德森正求告无门的时候，以前在马丁斯科塞斯剧组里合作过的赛义德打来了电话。 《邦妮和弗雷克》开给导演的预算是四万美元，不包含最终剪辑，所以只要拍摄顺利的话，只要十天左右韦斯·安德森就能拿到四万美元，这刚好填补了一半的缺口。 此时的韦斯·安德森坐在道具长椅上翻看剧本，时不时起身前往监视器查看波切导演留下的拍摄素材，神情颇为凝重。 这里是银行大厅的布景，另一排长椅上，白奎因和克里斯也在焦急等待，接下来的对话，他们将决定是否冒险启用这个年轻导演。 所谓的威廉姆联系的导演，实际上要一周后才能能到位，这对整个项目来说将会出现十万美元左右的成本增加，这会耗尽韦德马克映像的流动资金。 所以，只要韦斯·安德森的水平不是特别烂，他们也会冒险启用他的。 韦斯·安德森再次站起来，开始绕着片场转圈。 这部影片80%的场景都发生在银行的六个房间里，其中又有一半的戏份在业务大厅完成，光是在这间一千两百平的仓库搭建布景就耗费了十二万美元，还好由于托尼舅舅出面，这个仓库不需要租金，为两兄弟省了一笔开支。 韦斯·安德森一边走，一边在自己的小本子上速记，转了一圈，回到长椅，对白奎因和克里斯说道：“原谅我说话直接，虽然这部片子的整体风格和我并不一致，但是我还是可以按照你们的预想将影片呈现出来，进度上甚至可能比预估的还要更快一些，我的那部《瓶装火箭》也只花了十天就拍摄完成了。 我想你们一时间，也很难找到其他人接替导演的职位吧。 那现在说说我的要求，如果全都通过，我们就合作！” 克里斯摊开手，“请讲……” 韦斯安德森说道：“首先，我需要增加一台高速摄影机，拍摄动作戏的时候使用。 在《邦妮和弗雷克》里，我看到了你们的野心，抛弃了好莱坞那种依靠切换镜头，演员摆姿势，构建的虚假动作戏。也没有采用港岛那种舞台戏剧化的动作场景，而是偏向写实风格。 这里我要指出你们的一个疏漏，简洁的动作戏固然写实，直接，甚至暴力，但是也很容易因为过快解决战斗而让观众觉得不过瘾。 这样会把动作戏变成了开枪，扣动扳机，死了一个人，直接却无聊。 塞尔乔·莱翁在《荒野大镖客》里面是依靠叙事的手法来解决开枪过快打死人的问题。 在双方拔枪之前，用大篇幅描写对峙的场景，然后掏枪，pia！pia！ 由于有了对峙的铺垫，观众不会觉得战斗过于草率，结束过于突兀。 而动作戏不能这么玩，所以我想到了高速摄影机……” 35 its my life 韦斯安德森看一眼自己的小本子，继续说道：“德国阿莱的新款机器，可以做到128帧每秒的拍摄速度，后期我们可以将素材剪辑成慢镜头，用快慢结合的方式去描绘打斗场景……” 克里斯打断他的话，问道：“使用高速摄影机会增加多少预算？” 韦斯安德森挠挠头，答道：“一天几千美元的租金吧。” 克里斯咬咬牙，点头道：“行吧，你能把动作戏都集中在一两天内拍完吗？” “这要问动作指导和演员了。”韦斯·安德森把问题丢给了白奎因。 “尽量吧。”白奎因也没什么信心，反正已经耽误两天了，预算已经爆了，多个万把块钱，其实也无所谓了，虱子多了不痒。先拍完，后面再想办法弄钱吧。 白奎因不知道，他面前的导演当初也是这个这个想法，所以才沦落到这里打短工。 看到第一个要求被通过了，韦斯安德森提出第二个要求。 这个相对简单一点，他将对几个场景从新装修，使得布景的色调更明快，更有辨识度。 好在韦斯安德森的装修要求只是刷刷墙，油漆一下桌椅，只要一天就能完成，这一天剧组可以去拍酒吧等场景，于是也通过了。 韦斯安德森这才说出最后一个要求：“劫匪二号，我想换个演员，我这里有一个很好的演员，刚好适合颇具喜感的劫匪二号……” 克里斯急忙说道：“等等……你知道劫匪二号是谁演的吗？” 韦斯安德森点点头，“我知道啊，是莫里亚蒂先生你演的，但是我和你交流下来，发现你并不是一个看上去让人能笑得演员，而劫匪二号和安保队长需要承担全片的笑点，你并不适合……” 这是要拿掉制作人的角色！ 太嚣张了吧！ 白奎因在旁偷笑，克里斯确实显得有些严肃了，韦斯安德森说得没错。 “罢了，罢了！”克里斯的理智占据了上风，“但我们需要你的演员试镜，没问题吧？” “没问题，欧文明早就能到，我可以带一份剧本给他吗？” “你的演员叫什么？” “欧文·威尔逊，也是我那部电影的主演和编剧。” …… 由于摄影棚需要根据新导演的要求重新粉刷，第二天的拍摄挪到了泽西的一间酒吧进行。 演员们都知道，拍摄延期已成定局，好在合同上都有约定，延期一天，加一天的钱，大家也都不是档期紧张的大牌，延期反倒增加了他们的收入。 在酒吧拍摄的场景，是男女主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白奎因扮演的男主弗雷克是酒吧驻唱，莎拉扮演的女主则是恰好因为失恋走进这间酒吧的客人。 一个在台上唱歌，一个在台下聆听，眉目传情，确认过眼神，是自己喜欢的那一款。 一直拖到酒吧快要打烊，见女主迟迟不走，男主上前搭讪。 白奎因：“一个人吗？” 莎拉：“你想约我？” 白奎因：“呃……我只是想认……” 身为作家的莎拉，语言功底极强，扶了扶眼镜，连珠炮般说道：“想约我很正常啊，不过你想好之后的情况了吗？ 在酒吧约女孩子，无外乎两种结果，一种是打一炮结束，再也不见，另一种就是成为男女朋友…… 如果我成了你的女朋友，我会让你很烦的，而且还不许你有其他女人，可能还会搬去和你住，毕竟纽约的房租很高，我们可以相互负担一部分。 不过你放心，我的厨艺不错，我的工作基本都在家里完成，会把家里收拾得很整洁……我有强迫症。 至于你，不仅不能花心，还要努力工作挣钱，因为我们还是需要偶尔去餐馆吃饭，出去旅游，哪怕只是泽西的海滩，这些都要你来负担。所以，想好要继续约我吗？” 白奎因一脸窘迫，把妹能手忽然遇到了不安套路出牌的对手。 “那……那个……” 莎拉继续说道：“我会拉黑前男友的邮箱，烧掉所有照片，如果你喜欢意大利菜，我会去学……两种结果，你选哪个？” 白奎因坐在莎拉的对面，索性卸掉所有伪装和套路，说道：“其实我现在根本不知道选哪个，今晚……我只是想要认识你……” “说白了，你就是想先打一炮，然后再考虑，是吗？” “cut！” 韦斯安德森看了一会监控器，说道：“保一条！” 这进度才对么！ 不远处的克里斯暗自欣慰，对韦斯安德森拿掉了自己的角色，也不那么反感了。 下午转战室内，床戏，小成本电影，为了市场，床戏是不能少的。 只不过露出上半身的是白奎因，莎拉·米歇尔·盖拉还是保留了一件小可爱。 两个镜头之后，云收雨歇，两人对视。 莎拉故作凶狠地问道：“想好了吗？两条路，你选哪个？” 白奎因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缓慢地说道：“还没想好……” 莎拉生气，套上一件男式衬衣下床，比例极好的两条腿完全遮掩不住，扭头怒道：“还要想多久，想不出，我就走了！” 白奎因靠在床头，双手枕在脑后，突显出强壮的手臂和厚实的胸肌，就连腹肌也露出了大半，依然是慵懒地回答：“从今天开始的每一天。” “cut！” “等等，再来一条，枕头的位置不在窗的正中间……”韦斯安德森下令道。 没办法只好重来，莎拉甚至怀疑韦斯安德森是故意的，只为了多看看她清凉的着装。 哎，普通人怎么能理解强迫症的世界呢？ 韦斯安德森已经是相当克制了！ 镜头里那么多的不对称，他都强忍了下来，不断告诉自己：我只是临时替补，这不是我的影片…… 床戏拍完，电影里会用一段蒙太奇来表达男女主经历了两年的幸福生活，然后就到了男主在唱歌的时候晕倒，发现自己得了脑瘤，回家分手的那段戏。 这段莎拉在试镜的时候就和白奎因演过，两人轻车熟路，只ng了一次就过了。 两人商量如何给白奎因治病，白奎因打算卖了乐器和合成器试试，之前有一首写给莎拉的歌，也准备便宜卖了。 莎拉决定不写书了，出去打工挣钱，这样收入稳定许多。白奎因觉得莎拉筹备很久的书中断了太可惜，劝她不要。 在美国不少他们这样的年轻人，连一千块的存款都没有，一旦生病了，万一在保险范围之外，根本没有能力负担昂贵的医疗费用。 白奎因无奈说道：“邦妮，对不起，两年了，之前承诺的带你去旅行，也没成行，就连高档餐厅都没去过几次……” 莎拉并没按照剧本上的对白，而是换了个表达：“这就是生活，就是我们的生活！” 白奎因突然顿住了，没有接下去。 “cut！”韦斯安德森无奈喊停。 莎拉以为自己改词造成白奎因忘词，还在不断道歉，却不知此时白奎因的脑子里正鸣奏着一首乐曲。 this ain''t a song for the broken-hearted 这首歌并不是写给那些伤心的人 no silent prayer for the faith-departed 上帝不会庇护那些没有信仰的祈祷者 i ain''t gonna be just a face in the crowd 我不希望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之一 you''re gonna hear my voice 你将会听到我的心声 when i shout it out aloud 当我大声呐喊出来 it''s my life 这就是我的人生 it''s now or never 把握现在，机会稍纵即逝 i ain''t gonna live forever 我不祈望能够长生不老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我只想趁我活着的时候认真生活 it''s my life 这就是我的人生 my heart is like an open highway 我的心就像飞驰在公路上 like frankie said 就像frankie说的那样 i did it my way 我走我自己的路 i just wanna live while i''m alive 我只想趁我活着的时候认真生活 …… 重拍之后，依然按照莎拉的改词，顺利通过。 女主正在写的是关于抢劫银行的小说，提议索性去抢银行，反正生活也就这样了，不如搏一把，那些银行家赚得也都是压榨底层的钱，抢了也不亏心。 至此，雌雄大盗产生了。 当天的最后一场戏，剧组赶往附近的一家高档意大利餐厅，占据了一个角落，拍了一场男女主吃饭的戏码。 一天的拍摄就这么顺利完成了，后面除了警察封堵银行门口这唯一一个“大场面”之外，都是摄影棚内的戏份了。 36 拍电影（1） 康乃狄格州斯坦福德市。 泰坦体育总部，wwf负责电话销售周边产品商品的销售部就在此处。 销售部的经理杰瑞米向老板文斯麦克曼抱怨：“恶魔王子出现得太仓促了，我们这几天接到了好多电话询问有没有恶魔王子的手办！我们的供应商什么时候可以生产好啊？” “电话多吗？” “一天至少三百个电话！” “有询问史蒂夫·奥斯汀的手办的吗？”奥斯汀的手办同样还没生产好。 “零星几个吧。”杰瑞米答道。 老麦清楚，奥斯汀的市场潜力还没挖掘出来，一场比赛是无法展现他的角色魅力的。 但是白奎因不一样，恶魔王子的形象一出现就能抓住观众的眼球，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酷炫的摔角手形象，只要他技术不太烂，一定能维持住观众对他的喜爱。 而白奎因恰恰技术并不烂，身体素质甚至在联盟中都能排前五。 新的宣传策略必须尽快推进了。 老麦转头对自己的儿子，刚刚接手采购部的谢恩·麦克曼说道：“谢恩，恶魔王子的手办和t恤，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拿到货？” 谢恩一摊手，“加麻大的麦克法兰公司说，最快明年二月才能到货！t恤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下单给我们在华国新找到的供应商，weizhou人说空运的话，下周就能到这里，不过……不过要加钱！” 钱钱钱！ 当初是为了省钱才更换成华国的服装供应商，加上空运运费还能省多少？ “罢了，罢了，空运就空运吧，我要尽快拿到恶魔王子的周边！对了，谢恩，你去查查华国有没有手办玩具供应商，他们不是什么都便宜吗？我受不了加麻大人的高价和低效了！” 赶走儿子和杰瑞米，老麦如释重负地靠在椅子上。 钱！越来越缺钱了！ 这间泰坦体育的七层办公楼已经抵押出去了，换来的贷款组建了全新的视频制作团队，更精良的制作，才能满足观众越来越刁钻的口味。资金投出去了，收益暂时还体现不出来，现在还需要钱给摔角手们涨工资以对抗wcw的挖角。 连续几周在收视率大战中败给了wcw，使得老麦追加贷款的请求被银行驳回了。 晴天送伞，雨天收伞，银行就是这个德行！ 出售股权？ 一想到这个老麦当即吓得站了起来，决不能走到这一步！ 实在不行，找朋友们借一点吧。 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着职业装的金发女人走了进来，“老板，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哦，sable啊，帮我冲杯咖啡吧。秘书的工作干的还习惯吧？” “当秘书挺好，可以跟在您身边学到很多东西。那我去准备咖啡了……” 目送sable扭着屁股离开，老麦整理了一下裤腰，重新躺回椅子，思考起对策。 也许一些底线需要突破了…… …… 新泽西，泽西市，哈德逊河边的仓库改建的片场。 灯火通明，《邦妮和弗雷克》的主要演员齐聚于室内搭建出来的银行大厅中。 鸳鸯大盗莎拉和白奎因经过几天的“踩盘子”挑中了一家银行，却不知另有一伙劫匪也看中这只肥羊。 这里用了段多线叙事，两伙人各自准备，都搞来了银行的设计图了解内部结构，进去观察警备力量的情况，寻找摄像头的位子。 本来另一伙劫匪更专业，也更快一步。 但是，莎拉踩点时用来伪装的恨天高，因为穿得不舒服，上车时随手丢在了路边，结果鞋跟扎了另一伙劫匪的车胎，使得他们的打劫计划延期。 最后另一伙劫匪阴差阳错地和男女主角在同一天来到了银行。 一进银行，莎拉和白奎因就被安保队长盯上了，这一对小年轻最近已经连续出现好几次了，却不办什么业务，绝对有问题！ 安保队长直接把两人请到保安室，要求检查他们携带的背包。 背包里有两人准备打劫用的手枪，没错，两人就一把手枪…… 开包是不可能开包的，莎拉据理力争，拖延时间…… 就在此时，另一伙劫匪发动了，因为少了安保队长，劫匪迅速控制了场面，孔武有力的劫匪老大还徒手拧断了一个保安的脖子，作为震慑。 兰迪在这里扮演劫匪老大，看起来既凶狠又强悍。 三个劫匪手上不是突击步枪就是霰弹枪，只有一把小左轮的安保队长不敢出去拼命，于是带着莎拉和白奎因两人躲在保安室里不出去了。 专业劫匪分工明确，老三控制大厅里的人质，老大老二压着银行经理去开保险库。 二楼的保险库门口，银行经理抖抖索索地按密码按指纹开门，另一边安保队长见劫匪只有一个人，就大胆杀出去企图扭转局势。 劫匪老三和安保队长在大厅菜鸡互射，楼上的劫匪老大老二的注意力被分散，银行经理趁机打开保险库，闪身钻了进去，从里面给反锁上了，还起动了报警开关，封锁了整个银行的门窗。 而白奎因和莎拉则趁乱把劫匪从柜台里搜刮的现金给扒拉出来一部分，装入他们自己的背包，把装着钱和枪的背包扔到不起眼的角落里，企图等这伙劫匪走了以后，浑水摸鱼把钱带出去。 劫匪老大老二下来支援，生擒了反抗的安保队长，本来劫匪老二准备干掉安保队长的，但是被老大制止了，现在他们的计划被打乱了，需要多留一些人质应变。 劫匪们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搜索，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白奎因和莎拉很快就被发现了。 劫匪老二和老三上前去抓人，被白奎因单手卸掉手枪的枪机，两人拳脚功夫不行，被白奎因几拳几脚就给打退了。 别问一个酒吧驻唱怎么这么厉害，问就是剧情需要，动作片才好卖钱！ 从安保室打到大厅，小弟打不过，老大上。 老大和白奎因打得有来有往，简单直接的硬汉打法，撞碎座椅墙壁无数，承包了影片第一段高潮。 这里韦斯安德森要来的高速摄影机大派用场，撞穿墙壁，砸烂桌子这些操作，变成慢镜头之后，更加凸显了战斗的破坏力。 混乱期间安保队长撺掇另一个被缴械的保安去趁乱抢枪，自己却缩一旁，热血上头的保安冲上去抢枪，被劫匪老二一喷子撂倒。 算算打斗场面够了五分钟时长，小弟们才想起自己还有突击步枪和喷子，不讲武德地把白奎因和莎拉给俘虏了。 外面警察已经包围了银行，里面的劫匪也在想办法脱困。 镜头一转，清点人质，刨去死掉的柜员和保安，活着的人质有：一个西装笔挺戴金表穿手工皮鞋的阔佬，一个打扮时尚的性感女郎，一对年轻情侣，一个怀孕的女柜员，一个路人顾客，一个路人柜员，银行的安保队长，以及白奎因和莎拉，还有一个把自己所在保险库里的银行经理。 37 拍电影（2） 外面警察喊话要求劫匪投降，等来的是一具从门口丢出来的保安尸体，劫匪号称还有十多个人质在手，警察强攻就杀人质。 见到尸体，带队的警察怂了，知道里面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开始寻求谈判。 而此时劫匪老大正带着老二试图撬开保险库，贼不走空，搞这么大阵仗只搞到柜台里那点现金怎么行，保险库里值钱的东西才多，也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劫匪老二忽然想起之前看过的银行结构图，有一条通风管道能够进入保险库。 实地一看，通风管道的口径太小，他们三个大老爷们钻不进去。 劫匪老大去人质里面走一圈，发现身材最为娇小的是莎拉，刚好莎拉和白奎因是一对，就把他们押到保险库前。 劫匪给了莎拉一把枪，让她通过通风管道进入保险库，逼迫里面的银行经理把门打开，她要是不听话，或者持枪反抗，就把白奎因给毙了。 于是莎拉只好照办。 不一会，保险库里发出两声枪响，白奎因以为莎拉出事了，激动起来，又来了一出夺枪，一打二，几乎获胜，却被劫匪老大捡到枪给制服了。 第二段动作戏，完成。 劫匪二号要杀白奎因，劫匪老大依然制止，说他还有用。 这时保险库的门开了，莎拉压着猥琐的银行经理出来了。 后面自然是劫匪洗劫保险库，现金珠宝装了两大袋子，其中最为值钱的是一颗大号钻石。 这时候劫匪开始和警方谈条件了，他们要一辆巴士停到银行门口，才会释放人质。 警察说去请示上级，另一边人质们开始闹幺蛾子了。 怀孕的柜员说自己快生了，银行经理说自己犯病了，哭哭闹闹，鸡飞狗跳。 劫匪只是随口问问，结果人质里还真有医生，是那对小情侣中的男孩。 小医生给两个人一检查，发现都是装的，为得都是能够提前离开，但他还是保守了秘密对劫匪说两个人的情况都很严重。 劫匪老大为了向警方展示配合的诚意，派莎拉送孕妇出去，并且顺道拿回银行经理需要的药。 劫匪算是看明白了，有白奎因在手，莎拉不敢轻举妄动。 莎拉跑了一趟，完成了任务。银行经理含泪把药给吞下肚了，这下没借口了…… 终于，巴士到了，劫匪老大这才拿出他真正的脱困之计。 只见他从预先准备好的包里拿出了一堆节日用的斗篷和面具，给所有人都套上面具，披上斗篷，一时间看不出来谁是劫匪谁是人质。 他的计划是，开门后两个人混入人质中控制人质，一个人去开车，带着一车人质一起转移，到了安全地点再说。 这种情况下，警察害怕误伤人质，不会开枪的。 甚至他都计划好要让白奎因去开车，一方面有莎拉当人质，白奎因只能配合，另一方面白奎因的体型和自己相似，最后还能玩一把李代桃僵。 队伍正准备出发，劫匪二号一直在手上把玩的大钻石，他们此次行动最大的收获，一不小心掉地上了。 pia！ 摔碎了！ 钻石摔碎了你敢信？ 阔佬首先不干了，这钻石是他抵押在银行的，本来被抢走也是银行的责任，但是摔碎了算谁的？ 真钻石能摔碎？ 于是揪起银行经理的领子质问。 银行经理反驳，说阔佬的钻石来路不正，别看他像个有钱的，其实是小偷，钻石是他偷来的，自己拿了好处才给他抵押的，到底是真是假还很难说呢。 面对劫匪的枪口，银行经理只好承认是自己进入保险库的时候掉包了，但是让他拿出真钻石，却又拿不出来，之前明明藏兜里了，现在却不翼而飞了。 终于忍无可忍的劫匪二号开枪把银行经理干掉了。 阔佬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手枪，一枪把小医生给干掉了，然后要求火线加入劫匪。 你们人少控制不住场面，有我帮忙会顺利很多，到时候分一杯羹弥补损失就行了。 其实是阔佬身份暴露了，打算最后干掉所有人质灭口，杀小医生是为了向劫匪纳投名状。 劫匪老大倒也接受了，同意他入伙。 大门刚打开一半，队伍正要出发，莎拉忽然掏出藏在背包里许久的手枪，这原本是两人准备打劫柜台的工具。 机智的莎拉大声揭穿阔佬的计划，呼吁人质们赶紧逃跑，一旦上了巴士，等劫匪安全了大家真的会被灭口。 人群混乱起来，莎拉被劫匪开枪击中，白奎因抢枪干掉劫匪二号、三号。 里面枪声大作，警察老大下令突击。 小医生的女朋友捡起死掉的劫匪的枪，干掉了阔佬，为男友报仇，却被警察当做劫匪射杀。 白奎因和劫匪老大丢了枪打作一团，嗯，这里还是需要拳脚动作戏撑场面，开枪射来射去没意思。 警察围上来，逼迫两人停手，拉掉面具后，劫匪老大称白奎因才是劫匪，企图混过这一关，再趁乱逃走。 大家装扮都一样，其他人质在混乱中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打伤昏迷，一时间还真找不出个人证来。 但是白奎因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黑暗中，他的手背上有一道荧光笔留下的笔迹。 原来莎拉在每个人质手上都用荧光笔悄悄留下了记号，并且趁着送孕妇的时机告诉了警察。 劫匪老大被抓，白奎因抱着受伤的莎**上救护车，墙角里那袋钱自然是带不走了。 《邦妮和弗兰克》杀青，比预计仅仅延期了三天。 结束了吗？ 没有，还记得餐厅那场戏吗？那才是大结局。 白奎因的脑瘤已经通过开刀治疗好了，莎拉的枪伤也痊愈了，两人在高档餐厅享受美食，挑选婚房，商量在哪里举办婚礼。 画面闪回，通往保险库通道里的莎拉，透过换气扇的叶片，看见银行经理将钻石从盒子取出，放入自己的口袋，并且换上了赝品。 下个画面，给装晕的银行经理灌药的莎拉，悄悄从他口袋里摸出了钻石。 救护车时，以为自己要死了的莎拉，把钻石塞给了白奎因，说了一大段感人肺腑的话。 暗巷中，白奎因看见手机提示的入账信息，把钻石交给了神秘人。 回到餐厅，两人碰杯，happy ending 电影完结。 …… 一转头到了一月六号。在韦斯·安德森的带领下，赛义德、阿诺夫、欧文·威尔逊、白奎因齐心协力，基本完成了电影的后期工作，只差一点就能全部完工了。 韦斯安德森接手导演后，拍摄比较顺利，克里斯一咬牙，自掏腰包追加了投资，并且请韦斯安德森来统筹后期工作。 这一点双方一拍即合，韦斯安德森的导演和后期制作的酬劳，加上欧文·威尔逊的片酬，刚好可以补上《瓶装火箭》的资金缺口。 忙完这里，韦斯安德森还要去了结《瓶装火箭》的后期工作，一个全能的导演，终于把自己累成了狗。 韦斯·安德森还通过自己在圣丹斯电影节的关系，帮着《邦妮和弗雷克》补上了报名，帮了白奎因他们一个大忙。 这部电影将会在圣丹斯获得一次公映的机会，就看到时候能不能卖出去了。 众人和忙着赶回洛杉矶的韦斯安德森以及欧文威尔逊告别，相约圣丹斯电影节再见。 不过，在那之前，差的最后那一点点工作还需完成。 38 老司机，带带我，我也去费城 未完成的正是电影的主题曲。 大家觉得，最好是使用白奎因和莎拉在酒吧相遇时弹唱的歌曲，那是弗兰基·瓦力在1970年创作的《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sil以很便宜的价格从版权所有方买了这首歌的使用权，据克里斯说，sil当年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歌星，和同样在泽西发迹的弗兰基·瓦力以及四季乐团有些交集。 白奎因在酒吧弹唱的版本做了一些编曲方面的改变。 前半段保持了弗兰基瓦力的原曲风格，后半段速度加快并且加入了大量的合成器音，有种迷幻摇滚的味道，刚好表达了和莎拉看对眼前后的心境差异。 两人在娓娓道来中相遇 “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you''d be like heaven to touch i wanna hold you so much at long last love has arrived and i thank god i''m alive 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在高亢的歌声中滚床单： “i love you baby，and if it''s quite all right i need you baby to warm a lonely night i love you baby！trust in me when i say.” 拍摄的时候，白奎因在台上假模假样对口型，歌曲是拍摄完毕后专门录制的。 白奎因弹唱，并提出修改意见，酒吧原来的驻场乐队演奏其他部分，而合成音是由白奎因自己控制。 成曲后大家都对这个版本的《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很满意，打算作为主题曲，只有白奎因觉得还不够，他提出再录一首歌作为主题曲。 白奎因能对经典名曲进行重新编曲，这并没让大家过于惊讶，很多音乐爱好者都行。 他能弹吉他会玩合成器，能够改编名曲还在情理之中，但是他提出加录的那首歌却完完全全是一手新创作的歌曲。 玩过音乐的sil，在看过词曲之后，建议白奎因先去注册版权，在sil的帮助下花了点时间注册版权，又花了三天和酒吧驻场乐队磨合这首歌。 一直到六号韦斯安德森不得不返回加州，他都没听到这首白奎因临时决定新加的歌曲。 让强迫症患者非常难受，期盼早点到圣丹斯电影节，能让他看到全部完成的影片。 七号，白奎因和驻场乐队终于走出了录音室，将录制好的数字唱片送往韦德马克映像，后期制作人员将会将这首歌——《it''s my life》加入到电影中。 作为白奎因和劫匪们最后对决时的配乐，以及影片结束后的主题曲。 尽管白奎因没有额外收取歌曲的使用费用，但是歌曲的录制费用以及酒吧驻场乐队这几天的薪酬，全都是韦德马克映像支出的，最终将《邦妮和弗雷克》的总制片成本堆到了65万美元。 多出的15万都是克里斯自掏腰包追加的投资。 白奎因表示无以为报，只能努力把电影卖个高价，把钱都挣回来，不仅要挣回成本，还要留出未来韦德马克映像的运作资金。 对于回本，兄弟两人都有信心，有了的韦斯安德森的加盟，成片效果远超预期，两人已经不满足于仅仅在音像连锁店上架，以及多卖几家电视台这种线下操作了。 而是寄希望于能够在圣丹斯电影节找到发行商将这部电影推向院线。 最后的后期工作有克里斯盯着威廉姆来完成，白奎因则需要赶赴费城参与一月八号的raw节目的录制。 前几天，wwf提出修改之前商定的剧情，理由是提升曝光密度，要在二十一日的《皇家大战》之后，增加白奎因的登场频率。这样势必就会出现12场比赛无法覆盖一整年，要么白奎因打三个月休息大半年，要么签订新的合同，增加登场次数。 如果要增加场次的话，肯定要加钱！ 为此，兰迪已经带着初级律师杰瑞前去费城，和wwf的团队商谈合约修改的事项。 离开泽西后，白奎因绕道纽约，在第二大道的一间报刊亭旁边接上莎拉·米歇尔·盖拉。 女孩上车，身子探向驾驶位，和司机吻在一起。 后车鸣笛催促，路虎发现者这才缓缓启动，转向西南，驶向费城。 路虎一走，一辆小型货车停了过来，司机下车，从后车门搬出两捆印刷精美的杂志。 报刊亭老板笑意盈盈地接过杂志，拆开一本的塑封，将其摆到摊位的醒目位置。 《vogue》1996年一月刊，封面是一男一女两个模特，穿着同款的白色立领修身长袖打底衫，男人穿长裤，背对镜头，只露出硬朗帅气的侧脸。 女人侧身靠在男人肩头，姣好的身段和短裤外露出的两条长腿占据了画面的中心。 男人的右臂揽住女人的腰，手臂恰好挡住了女人因为没穿内衣而半透的胸，这大概会被绅士们所唾弃。 而《vogue》的主力消费群体，各个年龄段的女人们，却突然发现，新年第一期的杂志开始派发福利了。尽管封面男人只占了三分之一的画面，而且只给了后背，但薄透的衣服无法遮掩他宽阔的背肌、公狗腰和挺翘的屁股。 男女模特这身极简风格的服装，被戏称为，只穿了秋衣，却完全无法遮掩两具顶级肉体散发出的吸引力。 许多路人本不是《vogue》的固定购买群体，只是偶尔瞟了一眼，便默默拿起一本，付钱走人。 部分网点售罄需要补货的消息，很快就反映到了第五大道的时尚杂志社。 市场人员只能先卡掉一些发往小城市的杂志，优先供应纽约、旧金山、芝加哥、洛杉矶等大城市的需求，小地方只能等待下一批的加印了，不过晚收到几天杂志，对当地的市场影响也不大。 封面的男主角对此却全然不知，正处于甜蜜的约会中。 白奎因和莎拉在加油站热吻，在白色城堡互相喂小汉堡，在车里听着电台唱着歌，为白奎因古怪的改编而哈哈大笑。 两人之间，大概是韦斯安德森提出增加两场吻戏开始的。 一场是男女主角下定决心要去抢银行时，相互鼓励的吻；一场是女主中枪，以为命不久矣，不甘的吻。 由于莎拉的合同上强调了没有大尺度暴露镜头和接吻镜头，强迫症韦斯安德森本以为需要费上一番口舌才能说服莎拉增加吻戏。 但没想到莎拉答应得很爽快，表演时也很专业。 九天的拍摄结束，莎拉收到了一万美元的酬劳，终于不用住在剧组安排的宾馆了。 白奎因再次提出送莎拉回纽约，莎拉欣然同意，一切就是这么默契和自然，两人就像邦妮和弗雷克一样，收获满满之后愉快地返家。 车子到了莎拉家楼下，莎拉没有下车。 “要不我们再去吃汉堡王？”莎拉试探地说道。 “或者去我家，吃点意大利菜什么的。”白奎因的眼神闪着光。 “可以，反正我妈妈也不知道我今天能回来……” 一脚油门，路虎来到了东哈林122街，白奎因把车停在两个路口外有人值守的停车场，带着害羞的莎拉回到公屋。 进了门，两个年轻的男女便开始疯狂探索对方的身体，直到体力耗尽。 叫了披萨外卖，也算是吃了意大利菜。 因戏生情在这个行业太常见，更何况是两个青春年少的单身男女。 一夜疯狂后，莎拉还是乖乖回家，第一次经历，她需要时间休养，而白奎因也要去忙着影片的后期制作。两人圣诞元旦都未能见面，只能靠电话互诉相思，一直到一月七号白奎因完成了工作，这才有机会再次相聚。 可惜白奎因八号在费城有比赛，莎拉向母亲谎称在费城有试镜，就这样爬上老司机白奎因的车一同前往费城。 …… …… …… ps 聊几句剧情。 十一承认自己的野心很大，不想写传统意义上的娱乐文，抄名作，被看低，大卖挣钱，打脸。 这就像传统的爆米花商业片，好吗？ 很好，看起来爽！ 之前看过许多的网文，一直到芝加哥1990，才突然发现，一股清流。 其实老齐也挺污的…… 老齐的天启设定给了娱乐文更多的发挥空间，更多的作者化的东西。 让所有人，角色和读者都出在“战争迷雾”之中，这个词打rts游戏的朋友会很熟悉。 天启只是远端的露出迷雾的藏宝地，但前往的路途上可能会是荆棘，也可能是坦途。 这样的设定，就不局限于抄袭，打脸的传统套路，而能写出更多作者化的东西。 说白了，十一就是要把作者的个性代入到书中，勾勒一个我具象出来的世界。 既然是世界，必定复杂，千头万绪，但每个配角，每个支线又都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切割之后会变的不完整，我的野心也在于试图去完整呈现这个世界。 对十一来说，最有意思的事情是，潜伏在文字中的暗喻、致敬或者线索被本章说给点出来。 会心一笑，能笑很久。 简介里，我本来写了四种职业，摔角手、演员、摇滚歌手、黑手党…… 黑手党被审核编辑给下了，但主线故事个分配依然有其一席之地。 侧重点是电影和商业，每个职业都是为了这两个核心服务的，这也是娱乐文的基本核心。 至于模特什么的，谁挣钱不走点弯路啊。 有人淘古董，有人当气功大师，有人算着日子蹲绑匪，还有人卖袜子。 39 结盟 抵达费城，白奎因和莎拉直接入住了兰迪他们所在的酒店。兰迪和律师杰瑞·艾斯彭森闻讯赶紧来到白奎因的房间。 兰迪见到了莎拉，虽然有些惊讶，但没说什么，在他的记忆里，白奎因以前不会和一个姑娘如此出双入对的，基本上都是办完事走人，连饭都不会一起吃。 不过最近这个徒弟的改变太多了，以至于兰迪都有些麻木，以前的白奎因错过进入大学的机会后，变得有些得过且过，满足于打零工挣钱，约健身俱乐部的妹子的生活，成为摔角手还是靠他兰迪来推动的。 现在这小子竟然奋斗起来了，当模特、拍电影，弹吉他、写歌什么的，竟然还逼他把酒给戒了！自从6年前认识小白奎因起，兰迪就没见到他摸过吉他，但是那天在酒吧却弹得却是像模像样的。 这个疑惑兰迪也问过白奎因，那小子推说是小时候学过，看来果然有点天分，教他摔角是不是耽误了个音乐家？ “aster’，当时也决定换了，必须要有一个能和恶魔王子放在一起不掉价的艺名，于是才有了‘stone cold’……” 白奎因喝光瓶中的啤酒和史蒂夫·奥斯汀告别，“新剧情的事情还得麻烦你了，确定好时间，兰迪会联系你的。” 史蒂夫·奥斯汀豪爽答道：“没问题，我其实也不想《皇家大战》之后去和墨西哥佬打比赛！” “我们团结一致！” “团结一致！” 白奎因带着莎拉离开，返回酒店，自不多说。 八号的raw直播，恶魔王子对战德州光头史蒂夫·奥斯汀的比赛依然是收视率最高的，但话题度最大的还是在当天释放出来的21号的《皇家大战》的宣传片。 在宣传片的开头，有一段长达半分钟的sable在浴缸沐浴的镜头，尽管什么也没露，依然让人遐想连篇。 同时也表现出文斯麦克曼开始为了收视率不折手段起来。 不过要论不折手段，文斯麦克曼依然输给了艾瑞克毕雪夫。 也不知道老麦和sable的老公马克的密谋是不是被艾瑞克毕雪夫发现了，亦或者“英雄所见略同”。 几周前，就在白奎因忙着拍电影的时候，时任wwf的女子冠军阿伦德拉·布雷兹惊现wcw的直播间，宣布跳槽wcw，并将wwf女子冠军腰带扔进了垃圾桶。 这种跳起来打脸加吐口水的事情，让老麦怒不可遏，他虽然也想干同样的事情，甚至连价码都开好了，结果却被毕雪夫抢了先，令他恨得牙痒痒。 所以这次的ppv《皇家大战》，老麦打算用收视率说话，碾压wcw，一雪前耻！ 《皇家大战》是wwf一年一度的传统节目。 其核心环节是，30到40名摔角手，以每90秒上场一人的频率轮流登台，每个人各自为战，没有读秒，没有压制，当一位选手被从擂台边的最上排边绳抛出擂台，并且双脚着地时，就失去资格被淘汰，最后留在擂台里的选手就是这场比赛的胜利者。 可以看得出来，越早登场，胜率越低，人缘差的还有可能被多人围殴。 《摔角狂热》、《擂台之王》、《皇家大战》是wwf前三受欢迎ppv付费点播节目，也母公司泰坦体育最重要的利润来源之一。 因此皇家大战前，老麦需要极为专注，查缺补漏，力求完美。 这时候白奎因和史蒂夫·奥斯汀联合起来要求修改剧情，对老麦来说如同夏天的17年蝉，吵闹得头痛。 为了片刻的安宁，老麦匆匆同意了两人的修改要求，你们俩愿意打，就让你们俩一直打到五月份！ 40 吸血鬼猎人 八号打完比赛，白奎因和莎拉两个没来过费城的年轻人又玩了一天，打卡独立宫，共济会教堂，身为犹太裔的莎拉还专门去了美国犹太历史博物馆。 十号回到纽约，白奎因立即被马连娜拉去干活了，这次他真的火了……仅限时尚圈。 后续的一个礼拜，白奎因在不同的摄影棚出没，换上不同品牌的衣服供摄影师拍摄，每天穿衣脱衣无数遍。 拍摄费挣了不少，就是没一个来谈代言的，包括萨曼莎的朋友史丹佛的品牌也没来。 和莎拉在一起后，萨曼莎曾经联系过白奎因，被他婉拒了，萨曼莎大姐倒是不以为意，从一开始就不期盼两人能走多远，她可挑选的男人太多了，没必要主动去贴。 白奎因的小火箭已经无法承载他的收入了，而且很多服装品牌不愿意支付现金，他只好接受他们的支票，并且在富国银行开了个户，把手头大部分的现金都存入了银行。 看着十几万刀的存款单以及富国银行的信用卡，白奎因的华国灵魂变得无比的舒心和宁静。 但这会带来一个后遗症，几个月后，工作效率惊人的公屋管理部门就会发现他白奎因不再是个一名不文的穷小子，他的收入将会超过公屋租户的最低收入限制，他家又只有一个人，连平摊的机会的都没有。 然后白奎因就会面临，被限时清退出公屋的窘境。 尽管他现在有了十五万美元，而且半年内可预估的收入也超过了十五万，他依然买不起曼哈顿的房子，只能租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街区，赛义德的那个街区就挺不错。 想起了赛义德，白奎因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事情，之前忙着拍电影和后期制作，一直没去赛义德家上网！ 由于没有属于自己的电脑和网络，白奎因无法登陆邮箱，暂时还不知道与他一同登上《vogue》封面的卡门凯斯那边的情况，卡门凯斯肯定发来邮件了，他却没回，作为朋友，这么做可不对 另一方面，在家办公的马连娜也在催促白奎因尽快连上网络，这样他们之间就可以用邮件来交流工作了。 因此，空下来的白奎因，驱车前往布鲁克林的弗莱电子产品卖场，搬回了一台他觉得外观最为熟悉的康柏presario个人电脑。 黑色的机箱，小巧的15寸彩色显示器，搭配无比亲切的鼠标和键盘。 顺手还买了两部最新的摩托罗拉手机，据说支持更好的模拟网络模式，通话更清晰，短信息费用更便宜，可惜不能使用原先的模拟网络的手机号。 新办两个号码的事情，一台自己用，一台给萨拉。 大概是因为东哈林依然处于曼哈顿，at&t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服务效率相当高，接到电话后，当天就上门调试网络了。 白奎因恰巧赶上了新的拨号上网促销，只要20美元就能整月畅游网络，这笔赛义德家里的网络套餐要便宜太多了！ 在调制解调器的痛苦嘶叫声中，进度条终于完全打开，白奎因的雅虎邮箱里除了两封广告邮件之外，另外十多封邮件都是卡门凯斯发来的，几乎隔两天就有一封。 花了些时间阅读这些邮件，白奎因了解卡门凯斯的近况。 尽管美国时尚界都在打探《vogue》的封面女模是谁，但在时尚之都巴黎，美国的杂志影响力始终有限，卡门并没有遇到白奎因这样被人热捧的情况。 卡门和她的经纪人达成了一致意见，优先在欧洲发展，因而拒绝了零星几个来自大西洋对岸的邀约，全力争取出现在香奈儿巴黎春季秀的机会。 白奎因十指如飞，很快将自己这边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告诉卡门自家通网了，并且约定一有时间就回复她的邮件，附上新号码，有事可以电话联系。 可惜巴黎的电信运营商无法和美国的链接，无法使用短信息。 白奎因有了自己的电脑之后，终于可以放心在雅虎搜索里查询那些来自记忆碎片中的名词、名字、地点以及事件了。 现在他知道了“google”这个商标此时还没出现，打着苹果商标的ipad也没有在研发中，之前他还以为出现在韩国电影里的ipad是苹果牛顿pda的未来新款。 苹果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也许将来会被某家大公司收购，焕发第二春。 上网是最耗费时间的，白奎因险些错过了和莎拉的约会。 两人相约一起去看尼克斯队的比赛。莎拉虽然是童星出身，但知名度非常有限，带上棒球帽之后，根本就没人能够认出来她。 收到新的手机令莎拉很开心，但是她还有另一件更令人兴奋的事情，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白奎因分享。 “我接到试镜邀约了！是女主角哦！” “电影吗？” “电视剧！大女主的青春片，导演和编剧是玩具总动员的编剧！叫……叫什么韦登……” 白奎因想起了那部动画电影，票房异常火爆，而且其中的鲁迪和巴斯光年他还特别熟悉，能够深入影响后世的作品，必定是续作不断的。 “什么名字？那部电视剧叫什么名字？” “还不知道，我只拿到了人物简介，这个角色是一个高中生，同时还是个强大的吸血鬼猎人，叫做巴菲·安妮·萨默斯，具有蜘蛛侠一般的敏捷和力量……” 高中生版的女吸血鬼猎人，白奎因并不觉得熟悉，完全推测不出这部电视剧会不会火起来。 莎拉继续说道：“我的经纪人说，韦登先生对巴菲这个角色的构想是娇小的金发女孩，就是那种恐怖片里会第一个死掉的角色，韦登先生就是要反传统观念，把金发女孩塑造成可以拯救一切的英雄……” “祝你成功莎拉！看来这是你梦寐以求的角色，希望你能获得它！” “那么你是支持我的喽？太好了，下周我就去洛杉矶……” “洛杉矶？这部剧需要你去洛杉矶？” 莎拉点点头，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这次只是去试镜，如果通过了，再拍一集试播集，等电视台确认购买了，我才会去洛杉矶常住，拍摄地点在加州。” 美剧大都是周播剧，意味着莎拉如果获得女主，将有大半年都要住在拍摄地附近。 在剧组的时候，莎拉就不止一次和白奎因说过，她拍电影挣钱，是为了去洛杉矶，在那里她才有更多的机会。 白奎因还以为两个人在一起之后，莎拉的计划会有所改变，看起来实际情况并不如他所想。 美国妞的想法，白奎因觉得自己永远都猜不透。 “也许你试镜结束后，我们可以在圣丹斯碰面，一起推销我们的电影。”白奎因用良好的演技压抑了心中的不快，开始筹划后续的计划。 “这两天我要好好准备一下，就不陪你去波士顿比赛了，这次我不能再像《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次错过了难得的机会。” 《罗密欧与朱丽叶》？白奎因虽然知道莎拉在进入剧组前刚丢失了一个重要的角色，没想到是这一部。 没办法，女朋友的事业为先……等等，我们应该算是男女朋友吧？ 这晚，患得患失的白奎因卖力输出，终于让莎拉讨饶，亲口确认了两人的关系。 41 皇家大战 白奎因虽然床上胜了一场，但很快就迎来了另一场和一群大汉之间的比赛： 1996年1月21日的wwf《皇家大战》。 这次共有30名选手参赛，每隔90秒上场一人，虽然老麦对外宣称，皇家大战的排名都是抽签决定的，但总是有一个最倒霉的选手在第一个登台。 没错，幸运地抽到了1号的选手是：“hhh！” wwf的老牌主持人霍华德·芬克尔大声喊出了hhh的名字，扎起金色长辫的保罗·莱维斯克，现在人称hhh，走出通道，小跑登上擂台。 一面向观众微笑致意，一面心中暗骂老麦不公，凭什么我hhh就要在第一位当炮灰？而“恶魔王子”那个混小子就能那么晚出场？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早点上台也是一件好事，到了中期，台上十多个大汉互殴，观众又怎么能注意到你呢？早点上台，至少有90秒占据了观众的全部视野。 抱怨归抱怨，亨利·o·戈德温上台之后，两人立即打成一团。 戈德温正尝试把hhh推下擂台，全场观众开始随着屏幕的倒计时高声道数，“3……2……1！” “嘀嘀……” 第三名选手随着笛声入场，鲍勃·贝克兰德上台解救了hhh。 第四名上台的是wwf的主持人“国王”杰瑞·劳勒，这是个喜剧角色，实力极菜，偏偏喜欢搞事，上台一通搅合，把气氛给炒了起来。 “国王杰瑞”被人胖揍一顿，心里不服，钻到擂台下方拎出来一个桶，观众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其他选手见状纷纷捂住鼻子躲避。 结果桶被戈德温抢了过去，泼了“国王杰瑞”自己一身，令他身上挂满膏状，类似呕吐物般的黏液。 这一下子将一个普通的摔角节目，变成了一个有味道的节目，为了收视率老麦的底线在一点点突破。 一直到第七个选手上台，依然没人被从上绳顶端扔下来淘汰掉，每每有人险之又险将要掉下去之时，总有其他人上来捣乱，将其救下。 其实，谁被谁淘汰都是提前确定好的，选手们为了让打斗更为精彩，自然是作出尽力淘汰对手的样子。hhh多次差点被丢下擂台，稍微失误一点点他就会被淘汰，第一次登上ppv付费赛事的hhh，可不愿意自己的曝光时间那么短暂。 可是他的时间快到了，背负将他淘汰指令的戈德温，看看时机差不多了，悄悄给了他一个暗示，就准备联合另外两个人将hhh丢出上绳。 而第七位选手也在此时登台了，杰克罗伯茨，外号“蛇王”的家伙。这个和兰迪同一时期成名的老将，背着一个大口袋上台，就在擂台的中央，打开口袋，放出了他的宝贝蟒蛇！ 五年前，蛇王的眼镜蛇真的咬伤另一个著名的、同样叫兰迪的摔角手，兰迪·萨维加，紧急送医才把兰迪·萨维加给抢救回来。 这次时隔五年，蛇王杰克罗伯茨再次回归，角色性格上有点神神叨叨地，讲些什么天启啊，神迹啊，福音啊之类的鬼话。 大家都以为蛇王这次不玩蛇了，结果，咣当，来了个大的，一条四米多长的缅甸蟒，出溜溜围着“国王杰瑞”转了一圈，把杰瑞吓得快尿了。 而hhh也趁乱躲过了被淘汰的境地。 sable裸浴、杰瑞泼“毒”、蛇王放蛇，这次老麦为了收视率真的不折手段了。 白奎因在十六位登场，在他之前是种子选手肖恩·迈克尔，不过似乎wwf“第一正派”肖恩·迈克尔对他并不待见，备战通道里面对他的套近乎爱答不理。 白奎因也不惯着，上台之后就先找“心碎小子”肖恩·迈克尔的麻烦。 老麦只说不让淘汰肖恩迈克尔，放他进决赛圈，可没说不让揍他啊。 所以观众们就见到了以下情形，树大招风的第一正派肖恩·迈克尔正在被一票反派人物围殴，涂满恐怖油彩的“恶魔王子”忽然冲上擂台，打跑了一群反派，还顺带淘汰了一个倒霉蛋。 然后“恶魔王子”接过了前辈的枪，竟然开始揍刚被自己救出的肖恩·迈克尔。 在拥挤的擂台上，接连使出炸弹摔，把肖恩·迈克尔砸得七荤八素。 一直到第二十位的摔角手上台，和“恶魔王子”有宿怨的“冷石”史蒂夫·奥斯汀上场，这才将肖恩·迈克尔从“魔爪”中解救了出来。 第二十四位的凯文·纳什登场，依然坚持混在擂台的hhh跑到凯文纳什身边低语了几句。 过了半分钟，白奎因把体重高达450磅（200kg）的大维德淘汰，大维德是他的淘汰任务，将如此体型庞大的巨人淘汰，可以充分展示了他强大的力量，不得不说，老麦设计的剧情捧人能力是很强的。 任务完成，正想着可以好好玩玩的白奎因，却被hhh、肖恩·迈克尔、凯文纳什三人联手偷袭，被狼狈丢出擂台，结束了这次的皇家大战之旅。 领到淘汰白奎因任务的“冷石”史蒂夫·奥斯汀一脸懵逼，你们怎么把我的活给干了？ 一气之下，他也开始胡乱淘汰人，掀起了一波小高潮。 后来冷石也被淘汰，hhh没能进决赛圈，最终的决赛是肖恩迈克尔对凯文纳什。 肖恩迈克尔一脚淘汰了好友凯文纳什，暴怒的凯文纳什上演了一场迁怒跟班的戏码，最后走上台去，站在几乎要脱裤子庆祝胜利的肖恩迈克尔身后。 大家都以为这两人的友情就要当场破裂的时候，凯文纳什却和肖恩迈克尔击掌相庆，上演了一场友情第一比赛第二的戏码。 比赛结束，白奎因知道自己是被小团体给针对了，但他不在乎，始终是老麦决定擂台上的一切，而老麦是跟着市场走的，只要他能准确抓住观众的喜好，他在这里就永远有一席之地。 波士顿归来，莎拉已经出发去了洛杉矶参加试镜。 白奎因休息了两天，接着出发前往新泽西，准备在韦德马克映像和克里斯等人汇合，一同前往犹他州的盐湖城，参加三天后举行的圣丹斯电影节。 到了河边的三层红砖小楼，白奎因停好车，发现克里斯已经在一辆商务车的门外等着他了。 白奎因匆忙上车，小车立即启动驶向机场，扭头看了看同行之人，人数是对了，但好像人不对，多了个长发的年轻小哥，少了负责发行的杰拉德·霍默。 白奎因疑惑道：“克里斯，是不是我们还要去接杰拉德？” 克里斯摇摇头笑道：“不用不用，杰拉德前天不小心摔断了腿，现在在家休养，对了，qb，这是我们的新伙伴，刚从西西里来的浮里奥……浮里奥，这是我之前跟你说的qb，我的表弟。” “认识你很高兴，qb。” “很高兴认识你……” 42 圣丹斯电影节（1） 浮里奥是个典型的南部意大利人，个子不高，身体结实，黑发黑瞳，有种欧亚混血的感觉。 白奎因其实也是欧亚混血，但他的五官更为柔和，能够符合两边的审美，但浮里奥的鼻子更大，眼眶更深，颧骨也比较突出，以欧洲人的标准来看，是个地中海风格的美男子，对东方来说就有点丑了。 白奎因不想追问为什么杰拉德的腿会忽然断了，因为提起这事的时候，同车的威廉姆的表情极不自然，有些事他还不想参与进去。 宣传资料早已发往圣丹斯，四人只要带好两个贵重的拷贝就行，经过长途的空中旅行，终于抵达了圣丹斯。 由于莎拉进入了第三轮也是最后一轮试镜，因而她还需在洛杉矶耽搁两天，小姑娘兴奋地告诉白奎因，根据经纪人打探的消息，韦登导演非常看好她，也许这次她能够获得角色。 在圣丹斯等待他们的是韦斯·安德森和欧文·威尔逊，第二次参加圣丹斯电影节的两人，对这里比较了解，帮着他们预定了住宿，放好行李后，大家一起找了个酒吧喝酒，算是接风吧。 有了资金之后，韦斯·安德森的另一部电影《瓶装火箭》制作得非常顺利，并且在一周前通过了索尼哥伦比亚影业的看片会，索尼将会负责《瓶装火箭》的发行工作。 索尼推广的第一站就是圣丹斯，虽然《瓶装火箭》不参加电影节的奖项评选，但作为去年在这里成交的影片，圣丹斯的总策划杰弗里·吉尔莫还是给了《瓶装火箭》特别的待遇，安排他们在电影节首日点映。 索尼也将根据点映的反馈，制定后续的宣发策略。 而《邦妮和弗雷克》作为韦斯安德森的导演新作，杰弗里·吉尔莫同样给予了便利，不仅让他们在报名截止日之后补报成功，获得了参与电影节奖项评比的资格，而且还给安排了三场展映。 这次见到韦斯安德森，感激的小酒自然不能少喝！ 几杯酒下肚，白奎因拉着有些飘飘然的韦斯安德森谈起心来： 兄弟啊，索尼哥伦比亚这次来了什么人，是不是能牵线搭桥介绍哥们和他们认识啊，事成之后兄弟绝不亏待你…… 韦斯安德森稀里糊涂就答应了，以至于第二天经过老友欧文·威尔逊的提醒，才知道这件事。 这次索尼哥伦比亚的团队是总裁丽莎汉森亲自带队的，而丽莎汉森是直接向索尼影业的总裁艾伦·莱文汇报工作的。 这个层级的大佬韦斯安德森实在是说不上话，但答应好的事情，他也只能试着去疏通一下。 果不其然，负责发行的工作人员转告韦斯安德森，汉森女士对动作片不感兴趣。 但是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入同为索尼影业旗下的另一个团队，索尼经典的总裁迈克尔·巴克的耳朵里，这个红脸膛的犹太人主动找上了韦斯·安德森。 在迈克尔巴克的安排下，《邦妮和弗雷克》的主创团队，在一间小放映厅里和索尼经典的团队碰面了。 双方简单寒暄后，一切还是都要靠作品说话，拷贝插入放映机，灯光关闭，小放映厅里开始播映《邦妮和弗雷克》。 这也是白奎因和韦斯·安德森第一次观看完整的成片。 当邦妮中枪之后，《it''s my life》的吉他前奏响起，激昂的乐曲中，喜欢用拳头说话，厌恶武器的弗雷克第一次握起了手枪，一匣子弹打完，干掉了两名劫匪，飞出手枪打掉了劫匪头目的武器，两人第三次碰撞在一起。 白奎因和兰迪的三场动作戏全都是用长镜头表现的，空中动作、抱摔动作和破坏桌椅墙壁的场景全都切为慢镜头，突显两人的刚猛和暴力。 作为动作指导，白奎因其实是不称职的，他只能指导兰迪的对手戏，欧文·威尔逊和另一个劫匪完全无法配合他的动作。 比如一段动作戏，白奎因只划出了起始位置和终点位置，解释中途需要打坏哪些道具，两人是谁先占上风，谁又在什么时候扳回一局，到最后又是什么状况。 给了这些信息之后，身为摔角手的兰迪会自己脑补出大致的情况，指出自己打算哪几个关键点使用哪些招式。 双方没有严格的你先左拳我右臂挡，你踢右脚我退后这样编排，打起来大部分是依靠临场发挥，使得整个过程看起来不像是拍戏，反而更像实战。 但恰恰是这种实战动作，让两人的动作戏看起来更加真实，任何一人作出动作，另一人能非常迅速地作出反应，或是格挡，或是作出受击反应，使得那一击看起来力量十足。 其实这里还要归功于师徒俩多年的摔角练习，熟悉对方的套路和习惯，更重要的是相互之间的信任形成的默契。 看到这里，索尼经典的总裁迈克尔巴克心里已经对这部影片有了大体的评估。 这部《邦妮和弗雷克》与韦斯安德森的前一部电影《瓶装火箭》的风格完全不同，没了作者电影常见的矫情和个性化，更简单，更直接，更商业化，是一部合格的小成本商业片。 卖点有两个，俊男靓女的组合，和凌厉的动作戏。 大概是限于成本预算，动作戏的比重还不够，不得不用几个不太好笑的喜剧桥段去撑起整部片子的时长。 影片真正的精华全在那三段一共十来分钟左右的动作场景，至少在迈克尔巴克的印象中，好莱坞从没有一部动作片使用了这种写实派长镜头搭配局部慢镜头的拍摄手法，韦斯安德森创造了一个新流派。 迈克尔巴克判断，这是一部有望多去圣丹斯的观众选择奖的影片，。 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尴尬了，索尼经典这次在圣丹斯电影节主推的是另一部电影《铁汉烧烤》，是一部大女主的剧情片，公关和宣传早就开始了，迈克尔巴克也吃到了属于自己那一份的甜头，现在就算是买了这部电影，也没有办法为它公关圣丹斯电影节的奖项。 镜头从邦妮和弗雷克就餐的餐桌渐渐拉远，穿过窗户变成餐馆的外景，再继续后退，从街景边做灯火通明的纽约城，《it''s my life》的音乐再次响起，影片的剧情部分结束，进入主题曲和字幕。 灯光亮起，迈克尔巴克心中也有了决断，《铁汉烧烤》的冲奖路线不变，一定要买下《邦妮和弗雷克》，这种典型的商业片不需要奖项的加持，但绝对能带来可观的票房收益！ 难道发行权，还将其下档，保住《铁汉烧烤》不会受到这匹意外闯入的黑马的冲击。 之前探听的制作成本是多少？ 好像不到70万美元？竟然比《铁汉烧烤》的八十万美元还要低！ 既然决定了，迈克尔巴克决定用钱一次性砸晕这个小团队。 43 圣丹斯电影节（2） “咳咳……” 索尼经典的工作人员接到了提示，纷纷收拾东西离开，只留下迈克尔巴克的秘书紧紧守在老板的身旁。 “莫里亚蒂先生，安德森先生，我们能围绕着这部电影好好聊聊吗？” 迈克尔巴克用眼神看了看他认为的无关人等，威廉姆率先反应过来，拉起欧文·威尔逊就往外走。 韦斯安德森也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这个动作让迈克尔巴克感到诧异。 倒是白奎因先反应了过来，轻轻一拉韦斯安德森的胳膊，就把他拖回了座位。 “韦斯，你也一起听听巴克先生对我们的电影有什么看法吧。” 韦斯安德森重新坐好，这么一来倒是打乱了迈克尔巴克的思路，只能临时改词，“莫里亚蒂先生，我这个人喜欢简单直接的方式来谈生意，你们的影片我很喜欢，我也一直对安德森导演非常看好……安德森先生应该还记得去年我和琳达一起在小广场观看你的露天展映吧……” 圣丹斯有个传统一些没能报上名的小制作电影，会在广场上租赁一个摊位，露天展映自己的电影，以期被路过的发行公司人员看中。 韦斯安德森微笑点头，却不接话。 迈克尔巴克终于进入了正题，“莫里亚蒂先生，我们索尼经典愿意购买你这部影片的北美发行权，一百万美元！” 克里斯尽管不太懂发行谈判的各种道道，但是在这次放片会之前就收到了白奎因的叮嘱，任何购买意向都要放在公映之后再谈。 “抱歉，巴克先生，我们感谢你对《邦妮和弗雷克》的喜爱，但我们是参赛作品，今天只谈合作意向，具体价格理应在赛后再商讨……” 迈克尔巴克摇起自己的胖手指，打断了克里斯的话，“no，no，莫里亚蒂先生，恰恰是奖项未定之前，才是我们索尼经典加入团体的恰好时机。你可能不知道，索尼经典的实力，在我们成立的四年里，我们做到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三连冠。这是没人能达到的成绩，对于圣丹斯，我们同样有巨大的影响力，我们可以帮你们冲奖……” 听到冲奖，韦斯安德森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连忙挪动屁股换个姿势掩盖。 不过克里斯依然不为所动，非常礼貌地拒绝了迈克尔巴克的提议，犹太人最后只能遗憾离开。 收拾拷贝的时候，克里斯忍不住抱怨道：“qb最后他加到120万，200家以上影院放映，票房超过五百万我们还有奖金，你怎么还不同意啊。” 这时候韦斯安德森才知道兄弟俩之前一直在唱双簧，克里斯在前拖延，真正拿主意的是白奎因。 白奎因答道：“我是基于两点判断的，第一，巴克的语气和表情没有什么破绽，但是他观影的时候，不经意的肢体动作显示他非常急切，手指敲击做了三次以上，搓手做了两次，还有一次借着喝水偷看你的，说明他比我们更渴望在公映前买下我们影片的发行权。” 白奎因的观察力一直比较敏锐，也许天生就是干四分卫的料，可惜跑偏了。 “第二点，我们是商业片，对冲奖并没有企图，而且圣丹斯历来都是把最佳故事片颁给文艺片的。完全没必要为了冲奖，而将影片提前卖掉，从今天巴克的反应，我相信公映后一定有其他发行商会找上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可以选一个条件最为优厚的合作。” 闻言韦斯安德森也从冲奖幻想里清醒了过来，“没错！我想起来了，这次有一部得奖大热《铁汉烧烤》就是索尼经典的影片，他们没可能不帮《铁汉烧烤》冲奖，反而推我们的影片。” “不管怎么样，我对我们的影片登陆院线更有信心了！”白奎因笑道。 …… 一月三十一日早上九点，一些来晚了的观众发现等自己排到窗口的时候，大热的《欢迎来到娃娃屋》和《铁汉烧烤》的票都已经售罄了。 “还有哪部电影有票？”年轻的男孩几乎要把头伸入狭小的窗口。 售票员大妈有气无力地答道：“……只有赛璐珞壁橱，邦妮和弗雷克” 年轻男孩扭头对同伴说道：“赛璐珞壁橱，邦妮和弗雷克，看哪个？” 同伴答道：“咿呦……我才不看基佬电影呢，去看邦妮和弗雷克。” 男孩拍出五美元，“两张，邦妮和弗雷克！我们都是半价！”男孩指着自己稚嫩的脸。 转过大厅，两个男孩才在走廊上看到了一副《邦妮和弗雷克》的海报。 海报上是一对俊男靓女，金发女子举着手枪侧身斜视，帅气的男人显得健壮有力。 “艾斯，这是部动作片啊！” “你终于选对了一回，钱伯斯。” 两人进入的时候，小影厅已经几乎坐满，两人赶紧找到空位坐下。 这里并不是对号入座的，约定俗成的规则是有通行证的电影从业人员和媒体记者，可以提前入场坐在前面，后入场的普通影迷坐在后场，但也有佩戴通行证的观众过多，让普通观众没位子的情况，这时候只能去找工作人员要折叠椅了。 显然《邦妮和弗雷克》的首次公映也遇到这种情况，可能是索尼影业看好这部片子的风声传了出去，也可能是前天《瓶装火箭》点映反响很好，使得业内对韦斯安德森的另一部电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肯尼斯·图兰坐在第一排，腿上放着他的小速记本，安静的等待影片放映。 肯尼斯·图兰是洛杉矶知名的影评人，为《洛杉矶时报》撰稿，同时在南加大电影学院任教，今天来到《邦妮和弗雷克》的公映场，主要是为了看看韦斯安德森能否再次带来一个惊喜。 在肯尼斯看来，韦斯安德森是圣丹斯的嫡系，是圣丹斯发掘了这个纽约小子的才华，韦斯安德森的成功，也代表着圣丹斯的成功以及西部势力的成功。 八十年代开始，美国独立电影界逐渐东西分裂，以纽约为首东海岸抱团，与以好莱坞为中心的西海岸争夺话语权。 这两年，一些东海岸的影片选择加麻大的多伦多电影节，而不来美国本土的圣丹斯电影节，甚至有一些纽约大学tisch艺术学院的极端分子喊出要举办纽约电影节。 肯尼斯·图兰对此是不屑一顾的，好莱坞永远是美国电影的中心，紧靠好莱坞的圣丹斯才是真正的美国电影人的欢聚所在，而不是加麻大的多伦多，纽约更没有希望，明眼人都知道！ 韦斯安德森就是一个有眼光的，来自纽约的年轻人。 片头出现，肯尼斯抛去东西海岸的争执，将注意力击中到屏幕。 44 公映 “vidmark” 韦德马克映像的八十年代电子游戏风格的logo跳入屏幕，接下来是“邦妮和弗雷克”几个字的片头，然后直接进入正片。 丝袜高跟，移动摄影机跟着一个女人的脚在昏暗的街道上移动，女人仅仅露出小腿和脚，但比例极佳，让人浮想。 街道的嘈杂全都收入进来，除了哐哐的高跟鞋落地声，还有车声、调小声和口哨声。 一直到女人推开一间酒吧的大门，嘈杂声戛然而止，台上的歌手正在唱着弗兰基·瓦力的《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温柔舒缓。 女人点好酒，坐到了正对舞台的高脚椅上，镜头一转，这才露出了她的正脸，年轻漂亮的金发姑娘，眼神中还有一丝茫然，直到她的视线聚焦到台上唱歌的男人身上。 歌手也注意到了金发姑娘，两人四目相对，歌手的曲风突变，竟然把《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唱出了电子摇滚的味道。 “开场不错，大胆运用长镜头，在致敬马丁斯科塞斯的好家伙。演员选择太过青春偶像风，这不是动作片吗？” 肯尼斯在自己的本子上速记两句话，最后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十五分钟后，劫匪的第一声枪响，证实这确实是动作片。 又过了五分钟，白奎因和兰迪的第一次对打，真正震撼了肯尼斯。 这是美国人拍出来的动作片？ 长镜头一镜到底的对打！ 哪怕是两个终结者机器人，施瓦辛格的t-800和t-1000对战，也是一拳打出，切换镜头，拍挨打的一方被击飞的动作，实际的打击落点是不会拍的，因为那是假打！ 而现在荧幕上的对决双方却用了东方港岛的动作片模式，长镜头，真打。 但和港岛那种追求灵活的身手，帅气的动作不同，这两人的打法却更加直接暴力，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摔跤的抱摔和擒拿动作。 最具特色的是正常速度和慢镜头之间频繁切换，用高速摄影机拍摄的慢镜头去突显暴力和破坏力。 看到这里，肯尼斯可谓是眼前一亮，另一个疑惑却慢慢滋生，这和他刚看过的《瓶装火箭》是完全两个不同的风格，韦斯安德森竟然能驾驭两种完全不同的影像风格？ 大部分电影专业人士也都是怀着同样的疑问看完了整部电影。 “片尾曲，加分项！”肯尼斯在小本子上写下最后一段话，然后随着其他观众一同起立鼓掌，欢迎主创团队上台。 率先上台的年轻人大家都不认识，他自我介绍是韦德马克映像的总裁克里斯托佛·莫里亚蒂，接下来他开始介绍导演韦斯安德森，没什么名气的男女主演，以及两个反派角色，其中一个还是《瓶装火箭》的主演欧文·威尔逊。 当兰迪登台的时候，台下有人高呼“大锤兰迪”！ 兰迪被粉丝给认出来了，于是笑着曲臂，作出展示肌肉的样子，就像他登上摔角擂台时那样。 “原来是个摔角手啊……”肯尼斯经过旁人提醒才知道了兰迪的身份。 其实兰迪最近的曝光度非常高，几乎每期的raw都会露个脸，白奎因不在的时候就和泰德迪比亚兹以及史蒂夫·奥斯汀隔空对骂，感觉近来史蒂夫·奥斯汀的热度，有一小半都是和兰迪对骂积攒出来的。 光头奥斯汀的嘴巴本来就脏，f词不断，时不时还竖中指，骂high了，打赢了就拿出两罐啤酒，相互撞开，在擂台上大口大口喝起来，但就是这样的形象，却颇受青少年的欢迎。 话说回来，介绍了主创团队，按照标准流程，就是媒体提问时间了。 媒体的焦点自然集中在携带两部电影登陆圣丹斯的韦斯安德森的身上，那个关于两部电影风格迥异的问题很快就被抛了出来。 韦斯安德森只好回答他其实是半路救场的，在他进组前，完整的故事和详细的拍摄方式全都确定好了，然后推出白奎因。 白奎因自然感谢一番韦斯安德森，说没有韦斯就没有这么漂亮的画面和激烈的动作场面，商业互吹么，都熟。 然后又有眼尖的记者认出了莎拉·米歇尔·盖拉，毕竟她前一个银幕形象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女大十八变，现在才被认出也不足为奇。 莎拉是童星出身，甚至还得过艾美奖，这种阵仗对她来说就是小意思，从容应对，谋杀了不少胶片，谁叫这个主创团队就这么一个美女呢。 最后有一个记者问道：“莎拉小姐，听说你当年因为拍摄汉堡王广告而被麦当劳列为不受欢迎的客人，请问，你现在被麦当劳解禁了吗？” 莎拉笑答：“没有，所以我特别向尝尝双层芝士汉堡的味道。” 欢笑声中，采访结束，重头戏才刚开始。 浮里奥暂时充当了保安，帮着护送主创团队离去，而留下断后的克里斯被人群包围，手中的名片很快就发光了，不得不在宣传单上留下电话。 果然，还没走出大厅，就有电话打进来，商谈购买影片的事情。 大家一看克里斯有正事，原本计划好的庆祝活动只好延期。 送走韦斯安德森和欧文威尔逊，包括莎拉在内，大家齐聚克里斯的房间。 克里斯接电话，白奎因记录，两个小时后，一张清单被罗列了出来。 刨去四家电视台，以及一家海外机构高蒙影业，伸出橄榄枝的发行商有派拉蒙、新线影业、塞缪尔·戈德温、福克斯探照灯，以及米拉麦克斯。 其中报价最低的是派拉蒙影业的80万美元。 最后一个报价的是米拉麦克斯，打电话的家伙自称哈维，说话中气十足，一来就大声报出了300万美元这个数字，在得知克里斯还要考虑一下之后，也不介意，反倒邀请克里斯明天一起吃午饭。 “300万！” 所有人听见这个数字都非常震惊，目前最高价！ 这意味着，刨去宣发费用和院线分成，北美票房要达到1000万美元，米拉麦克斯才有可能收回购片成本。 一千万美元啊，大家都不敢相信这部成本不到70万的电影能够获得这么高的票房。 “去见他！”白奎因咬着牙说道：“我们优先和他谈！” “三百万美元啊！一辆奔驰车赚3万美元，我们要卖一百辆黑车到意大利才能赚到这个数！”浮里奥深受打击，跑到厕所吸一口镇静一下。 莎拉则像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挂在白奎因的背后，把他的脸扳向后，热情地和他接吻。 兰迪跑去房间里小吧台翻出一瓶酒店准备的黑方，拿上杯子，准备破戒一会。 而克里斯已经跑去阳台，大喊什么我是泽西之王一类的昏话。 全场只有白奎因最清醒，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才刚开始，这才刚开始，我一定会更成名就的！ 冷静下来之后，白奎因开始分析当前的情况。 除去新线影业、塞缪尔·戈德温、高蒙影业之外，好莱坞六大之中有四家参与了报价，环球和华纳的虽然没联系，也保不准明天会找克里斯。 这说明《邦妮和弗雷克》一定会受到市场的欢迎，不可能四家全都看走眼，只是每家对这部影片的票房期待不同罢了。 派拉蒙开价最低，也最保守，这和他们不擅长运作小成本电影也有关系。 索尼经典、福克斯探照灯、米拉麦克斯则是索尼、二十世纪福克斯和迪士尼专门应对小成本电影的分公司，专业更对口，经验也更丰富。 索尼经典和福克斯探照灯的开价都没超过150万美元，说明他们的票房预期的下限是500万美元左右，而米拉麦克斯这个翻倍的底线预期又是怎么来的呢？ 是接受米拉麦克斯的报价，还是和其他几家再讲讲价，也许他们知道了米拉麦克斯的大手笔，会调整自己的预期。 或者明天见面的时候，在300万的基础上，再涨一些？ 多赚不嫌多啊！ 45 哈维 和哈维相约的饭店不在圣丹斯度假村，而是在距离一小时车程的盐湖城。 饭店是哈维预定的，一间叫周记海鲜的中餐馆，传统的港式茶餐厅装修，让白奎因感到非常亲切。 进了包间，大家哈维已经带着一个金发美女在等着他们了。 这次韦德马克映像来了三个人，除了老板克里斯托弗之外，还有白奎因，以及被哈维点名叫上的韦斯安德森。 落座后，不等哈维介绍，韦斯安德森就对着陪着哈维的金发美女打招呼。 “嗨，米拉，好久不见……”总是挂着笑容的韦斯安德森忽然变得腼腆起来。 女孩放开喝奶茶吸管，先向哈维撒娇道：“哈维，你怎么没告诉我，安德森先生也会来啊。” 哈维·韦恩斯坦是个圆脸的中年人，笑起来一脸油腻，招呼大家坐下，说道：“又见面了，韦斯，上次在纽约分开之后，我一直没接到你的电话，看来你是在别处找到了资金，完成了《瓶装火箭》……对了，韦斯，你和米拉认识？” 韦斯安德森点头答道：“我们认识好几年了，在马丁斯科塞斯先生的剧组里，米拉那时候是罗伯特德尼罗先生的助理，我们一起工作过……哦，您应该也知道了，我去了莫里亚蒂先生的项目，靠着《邦妮和弗雷克》的导演及后期薪酬凑够了《瓶装火箭》的后期费用，所以就没麻烦您了。” 哈维用责怪的口吻说道：“你应该再和我联系的，我们纽约人才是一伙的，即便当时我的开价你不满意，可以直接和我说啊，我又不是小气的人，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aha，光顾着叙旧了……初次见面，莫里亚蒂先生，你是奎因·白先生吧？哈维·韦恩斯坦，米拉麦克斯影业的总裁。” “见到你很高兴，韦恩斯坦先生……”兄弟俩齐声说道。 哈维向兄弟两人介绍身旁的女子，“这位是米拉·索维诺小姐，她是伍迪艾伦新片《非强力春药》的女主角。” “女配角……”米拉·再次松开习惯，纠正道。 “对对，我们是以女配角的名义报名参加奥斯卡的，过几天就能揭晓提名名单了，米拉一定榜上有名……”哈维解释。 两兄弟没什么感觉，倒是韦斯安德森表现得很惊讶：“米拉，你要获得奥斯卡提名了？恭喜你……” 米拉淡淡答道：“谢谢。” 气氛有些冷，哈维索性挑明了意图：“莫里亚蒂先生，你考虑得如何了？是否接受我的报价？” 克里斯清了清嗓子，按照事前敲定的方案答道：“韦恩斯坦先生，您知道的，向我们报价的不止米拉麦克斯，还有派拉蒙、索尼、新线、福……” 包间的房门拉开，华裔服务员小姐开门进来，打断了克里斯的话头，用一口生硬的中式英语询问：“请问，几位贵客可以点单了吗？” 克里斯看向哈维，哈维说道：“我对中餐也不熟悉，昨天听昆汀说这家店不错，才订在这里的。要不莫里亚蒂先生，你先点……” 白奎因闻言，也不客气了，拿过菜单，巴拉巴拉开始报菜名：“白切鸡、烤乳鸽、卤水拼、脆皮烧肉、牛腩煲、牛肉粿、金钱肚、虾饺、排骨、椒盐皮皮虾、滑蛋鲜虾肠粉…… 你这东星斑怎么卖的？……行，来一条，清蒸！ 避风塘炒蟹也要两只，要带膏的，杂鱼鱼肚鱼籽做个煲…… 果仁马拉糕、榴莲酥、叉烧包、奶黄包…… 来一壶碧螺春，算了你这肯定不是新茶，换普洱吧……最后……人头饭，好了……” 白奎因说的全是中文，把全场人都看愣了，之见服务员记好他说得那一长串内容之后，后退着离开包间，把门给关上了。 哈维傻了，我还没点呢，我这个做东的人还没点菜呢…… 白奎因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既然大家对华国菜不熟悉，我就自作主张给点好了。” 哈维又恢复了堆着笑的老好人神态，说道：“没想到，奎因你的中文说得这么好。” “我有四分之一的华国血统……”白奎因解释。 哈维看向克里斯，“听说你们是兄弟，那莫里亚蒂先生你也是……？” 克里斯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华国血统，我们是表兄弟……” 哈维忽然话锋一转：“还是刚才那个问题，几位既然肯来，是接受了我的报价了吗？” “我们还在考虑其他……” “其他？”哈维大声打断克里斯的话：“据我所知，其他发行公司并没有给出我这么优厚的条件！你刚才说派拉蒙，伯尼那个抠门的家伙我认识他好多年了，他手头能调动的资金不超过100万美元，怎么？他们报了一百万？” 其实只有八十…… 克里斯气势上输了一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白奎因赶紧接过话来，说道：“其他几家确实没有您的报价高，但是他们还给予了买断价以外的东西，比如票房分成。” 哈维嗤笑道：“票房分成，百分之几？就算你拿到5%，一部预期票房五百万的电影，5%是多少？25万！125万和300万哪个大？” “既然预期票房是500万，那你又为什么肯出300万呢？”白奎因针锋相对。 哈维看向悄悄偷看米拉的韦斯安德森，说道：“因为我有附加条件的！你们需要和安德森先生再合作一部电影，米拉麦克斯也会投资，这是我们三方的项目，安德森先生，你放心，在新项目里，我会给你足够优厚的待遇……” 到了这时，哈维才把他的全部条件摆了出来。 “就按照《邦妮和弗雷克》的风格拍，我们可以做一个一千万左右的项目，安德森先生导演，白先生编剧并且出演，我们可以把场面做得更大一些，枪战、爆炸、打斗，就像《杀个出个黎明》一样，你们看过了吧？罗伯特·罗德里格兹执导，乔治·克鲁尼、昆汀·塔伦蒂诺主演，一千五百万的投资，1 月 17 日上映，我们首周末票房收获了一千万，到现在两周了，已经打平了制作成本，我预计全球票房将锁定在五千万美元左右。 怎么样？跟着我，我们可以复制昆汀塔伦提诺的成功！” 白奎因是看过了这部电影的，和关注尼古拉斯凯奇一样，但凡引起他记忆碎片的演员，出了新片都会抽空去看一看。 《杀出个黎明》中的乔治克鲁尼也是，虽然记忆的碎片不多，只有一个帅气中年形象，和一个蝙蝠侠的造型。 但是在观影《杀出个黎明》的时候，漂亮的脱衣舞女郎萨尔玛·海耶克还解锁了一个穿露脐装的女杀手形象。 克里斯终于缓了过来，抽空说道：“抱歉，虽然我们和韦斯合作得很愉快，但是并没有和他达成继续合作的意向，我们需要……” 哈维拍拍手，打断克里斯的话：“这很简单，安德森先生，你愿意和我们合作吗？如果你的下一部电影，我帮你安排米拉·索维诺小姐加盟呢？你看男女主角都有了……” 听了哈维的蛊惑，韦斯安德森眼神一亮，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答应下来了！ 46 恶人传 白奎因早就看出韦斯安德森和米拉索维诺有点故事，抢先一步踩了韦斯安德森一脚，让他的一句“yes”硬生生憋回去了。 白奎因赶紧说道：“我们需要商量一下，大家一起合作的前提，应该得有个合适的剧本啊……” 韦斯却突然说道：“我觉得你的那个警察和黑帮一起抓变态杀人狂的故事就很不错。” 哈维一听，眼神立即亮了，他和韦斯安德森打过交道，这小子确实有天赋，之前没给他投资，也是想拿捏一下他，等韦斯去求他的时候，在招揽到麾下。 这次肯给《邦妮和弗兰克》开出300万的高价，也有招揽韦斯和白奎因的心思在里面。 别看哈维笑起来憨憨的，像是个脑满肠肥的资本家，他其实是个专业的电影人，对电影市场的流行方向极为敏感，主持的项目总能获得高额的票房回报。 1996年，他特别看好动作片！ 而恰恰他手头上没有一个合适的动作片项目。 “警察和黑帮一起抓变态杀人狂？说说看，是怎么样一个故事？”哈维表现得特别感兴趣。 白奎因单手捂脸，心中暗骂猪队友。 倒不是哈维的条件不诱人，而是白奎因需要整理清楚己方手上有哪些牌，想好了再和哈维谈，而不是现在这样被哈维牵着走。 这个故事就是白奎因获得的记忆碎片中两部韩国电影之一，名叫《恶人传》。 上次翻译泰语的时候，白奎因的时间仓促，匆匆找了个泰国按摩店的女人当面翻译。事后他自认为做得还不够完美。 翻译这部韩国电影，他利用《邦尼和弗雷克》做后期的空档，找了台录音机，录下自己模仿的韩语对白，再去纽约大学找韩国留学生翻译。 有一天，白奎因正在看留学生翻译好的对白时，被留在泽西帮忙做后期的韦斯撞见了，他只能解释说，这是自己下一个剧本的素材。 韦斯当即表示感兴趣，拖着白奎因想要知道是什么样的故事，一听是警察和黑帮一起抓变态杀人狂的故事，韦斯就更上头了。 犯罪片哎，我韦斯安德森就是拍犯罪片出道的，目标就是拍出像《教父》、《好家伙》那样的经典犯罪片啊！ 听了白奎因的故事梗概，韦斯就把这事放心里了，死缠烂打要白奎因写好剧本后给他拍。 现在白奎因后悔当时让韦斯知道这个剧本了，但是已经捅出去了，哈维毕竟是业内大佬，他也有借势拍片的心思，想要拍出《恶人传》或者《无间道》，几十万美元的预算是根本不够的，必须要几百甚至上千万美金才能拍出来。 而且即便自己筹钱拍出来，不借助大公司的渠道也没法发行的，最终还是要和大公司合作。 白奎因刚好借着这个由头，把《恶人传》的故事讲了一遍。 众人一边听，一边吃饭，被白奎因叙述的环环相扣的剧情吸引，连吃到嘴里的是什么都没问。 最后白奎因说道：“这个剧本里的两个主角，就是为我和兰迪量身打造的。我演年轻警察，兰迪可以演黑帮老大，他把头发染黑，演意大利帮的老大是没问题的。” “你的剧本里面没有女性角色啊。”哈维指出问题。 “可以把我的警察搭档写成一个女警，不过戏份不会多，而且这部电影是没必要增加感情戏的，就让它成为硬汉电影吧。” 哈维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片金钱肚，边嚼边说道：“非常棒！我很期待你的剧本完成！……对了，我吃的这个是什么？” “金钱肚，就是牛的胃。” 哈维眯起小眼睛，伸出大拇指：“味道真特别！” 而他旁边的米拉·索维诺却发出了厌恶的声音，“咿呦……我竟然吃了牛的胃……” 她也不用吸管了，端起杯子大口猛灌奶茶。 白奎因很不绅士地大笑出声。 笑声停止，回归正题，白奎因详细询问了哈维的付款方式和新的合作该如何进行。 哈维也许是心情好，也许是想要笼络人才，答应一旦签订新电影的合作意向书，三百万购片款就全额到位。 合作意向书将会包括以下主要条款： 暂定的电影《恶人传》将由韦斯安德森执导，白奎因编剧并且主演，兰迪·罗宾森饰演黑帮老大，米拉·索维诺作为女主角备选。 投资预算不超过一千万，米拉麦克斯将投资60%，韦德马克映像投资至少20%，韦斯安德森可带资加入，其余部分将对外筹集，票房收益将按照出资比例分配，电影的版权和长期收益将由两家共有。 米拉麦克斯将负责影片的发行，拥有最后剪辑权，并根据成片品质为该片运作合适的电影节奖项。 大体框架谈定，合同细节将由米拉麦克斯、韦德马克映像和韦斯安德森，三方的律师共同敲定。 茶足饭饱，各自离去。 在车上，回过神来的韦斯安德森终于发现了问题，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好莱坞账本！我们忘了这个问题了，不应该要利润分成，我们应该就拿制作费用就好了，发行也是迪斯尼的博伟影业他们和米拉麦克斯是穿一条裤子的，他们有一百种办法把影片做成不盈利，坑掉我们的投资，让我们给他打白工！” 开车的白奎因笑笑不答话，副驾的克里斯扭过头来，对韦斯说道：“不，他们不敢，而且剩余的20%，其实也是我们的钱，你要是信得过我们，明面上你就别投钱了，在那20%里面我给你留3%的投资额度。” “谁的钱？能止住犹太人贪婪的手？”韦斯不相信犹太佬哈维能够不做手脚。 克里斯笑道：“全美意大利裔民权联盟，哈维还没这个胆子敢贪他们的钱，而且也给我们的钱加了一道保险。” “全美意大利裔民权联盟？”知识分子家庭长大的韦斯安德森对这个组织不太熟悉。 白奎因扭头吐出一个词：“mafia！” 黑手党！ 原来这对兄弟刚才非要坚持引入外界投资，并不是韦德马克映像的资金不足，而是在这里留了一手。 韦斯安德森倒向后座靠背，他现在就想知道，等到哈维知道自己在和谁做生意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47 入主韦德马克映像 两天后，在圣丹斯电影节主办方的协助下，哈维代表米拉麦克斯影业和韦德马克映像的代表克里斯签订了发行协议，米拉麦克斯宣布买断《邦妮和弗雷克》的北美发行权，将会将这部电影引入院线。 哈维同时还宣称，双方签署新的合作备忘录，将会共同创作一部新的犯罪题材的动作电影。 一连串的消息，引得《好莱坞报道》、《洛杉矶时报》等媒体争相报道。 不久前，米拉麦克斯出品的《杀出个黎明》销售火爆，一部邪典b级片竟然也大卖了，使得媒体普遍看好哈维·韦恩斯坦的眼光。 尽管很多影评人都没看过《邦妮和弗雷克》的电影节公映，但看在米拉麦克斯的公关费的面子上，也说了不少好话。 米拉麦克斯很快又宣布《邦妮和弗雷克》将在四月初登陆院线，之所以选择四月，一方面是因为三月的奥斯卡余波之后，四月的同期竞争不激烈。 另一方面是《邦妮和弗雷克》毕竟是小成本电影，遇到动作大片一定会被秒成渣渣，而五月有派拉蒙的《碟中谍》，汤姆克鲁斯的伊森汉特，白奎因的弗雷克怎能抵挡？ 六月有尼古拉斯凯奇的《勇闯夺命岛》，迈克尔贝可以轻松炸翻他们。 对了，白奎因的经纪人，麦克·科克正忙着帮凯奇争取奥斯卡提名，他是看报纸才知道，自家的客户竟然拍完了电影，还成功卖给了迪士尼。 麦克·科克的询问电话打过来，白奎因也才想起自己还有个负责演员业务的经纪人，不然还以为caa完全把自己当做模特了。 可惜这样一来，原本麦克准备给白奎因争取的几个小角色全都泡汤了，不管怎么样，白奎因都是将会是院线公映电影的主演，不可能随便去跑龙套，至少要是一个配得上三线咖位的小配角。 两人商定等电影公映后，再看有没有合适的角色，至于与米拉麦克斯新合作的电影片酬分成，毫无贡献的caa就别想了。 而模特业务因为联合经纪人马连娜在家待产，加上白奎因忙于电影节买片和编写新的剧本而暂停了，时尚界很快就遗忘了这么一个突闪忽灭的新人，如众多先辈一样，变成一道流星划过。 到了二月中旬，奥斯卡提名颁布，麦克·科克这两个月的忙碌有了回报，尼古拉斯凯奇凭借《离开拉斯维加斯》获得了影帝的提名。 而米拉·索维诺也凭借伍迪艾伦的矫情电影《非强力春药》获得了最佳女配角的提名，一跃成为《恶人传》这个草台班子中最大牌的角色。 哈维甚至在百忙中亲自打电话给白奎因，让他再未来的剧本里给米拉·索维诺加戏，也别搞硬汉电影了，干脆再加段感情戏。 被白奎因断然拒绝，惯着她了，大不了换人。 白奎因也就纳闷了，这女人明显为了奥斯卡提名被哈维给潜了，但是韦斯安德森就是看在眼里拔不出来，连他的好基友欧文·威尔逊劝都没用。 此时韦德马克映像的二楼，专门腾出了一间房间，由白奎因带队的编辑组入驻其间，编辑组共有三人。 组长白奎因，经常请假去参加摔角。 副组长赛义德，因为两个老婆同时来纽约，而躲过来加班打地铺，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以上。 组员欧文·威尔逊，总是想尽办法想要给自己将要饰演的黑帮大哥兰迪的小弟加戏。 但是《瓶装火箭》的票房并不理想，使得他的加戏理由总被其他人否决掉。 一直到二月底，距离奥斯卡之夜还有一个月，《恶人传》的剧本才完成。 白奎因和克里斯带着剧本和律师团，飞往洛杉矶，在那里他们将和米拉麦克斯的团队将之前草签的合作协议变成《恶人传》项目的正式立项合同。 杰瑞作为白奎因的私人律师加入到谈判的律师团中，为他争取主演和领衔编剧应有的待遇，但整个谈判团队真正主事的是一个叫尼尔·米克的意大利裔律师，据说这个异常安静的业内知名大律师受雇于全美意大利裔民权联盟。 在出发前，托尼舅舅把两兄弟叫到家里吃了个饭，闲谈间把韦德马克映像的股权给敲定了。 虽然韦德马克映像自从卡瓦坎蒂家族接手后，一直是克里斯托弗在管理，但实际上和很多家族产业一样，它并没落在克里斯托弗的名下，而是找了个老实巴交的建筑工人挂名的。 这次《邦妮和弗雷克》挣到了钱，能够让制片公司继续运转下去，并且还能看到不菲的预期收入，那么公司的股权就该理清了。 在询问了兄弟俩人的意见之后，托尼决定将韦德马克映像的股份分为三份，兄弟俩人各占三成，一支来自华尔街的信托基金占据四成。 这只基金将为韦德马克映像注资三百万美元，用作新片《恶人传》的运作资金。 至于《邦妮和弗雷克》的收益，托尼舅舅拿走一百万美元，留一百万美元作为公司储备金，奖励自掏腰包补上超支的克里斯三十万美元，奖励担任项目主导的白奎因五十万美元，剩下的二十万由克里斯负责，作为奖金发给公司员工和主创团队。 托尼舅舅还特意强调，今后韦德马克映像的经营就交给兄弟两人了，一般情况下，他不再插手过问。 兄弟两人立即表示，一个会主抓管理和销售，另一个会专心生产，齐心合力开创一番事业。 不用问也知道，这支华尔街的信托基金和卡瓦坎蒂家族关系密切，注资三百万，算是卡瓦坎蒂家族的先期投资，未来韦德马克映像的利润将会上缴家族四成，其余兄弟俩对半分。 正式成为韦德马克映像老板的克里斯大发福利，每个员工最少拿到三千美元，多则五千美元。 刨去外聘临时工，将会参与影片映前宣传的主创团队，全都拿到了奖金，最少是一万美元，多的比如韦斯安德森和兰迪则收到了三万美元的奖金。 莎拉收到了两万美元，刚好解了燃眉之急，她当即表示这下可以在洛杉矶找个正式的住处，而不是汽车旅馆了。 穿过来大半年，尽管没了前世记忆，但是白奎因的思考方式还是会和美国土著有所不同。 就拿莎拉住汽车旅馆这件事来说。 由于电视台一直没能确定是否购买韦登导演的剧集，所以已经被确定为女主角的莎拉也无法确定未来的大半年内是否一直能住在洛杉矶。 电视剧还没开始拍摄，莎拉的片酬也拿不到，只能靠在纽约积攒的存款过日子，因此她没舍得交押金去租房，而是在汽车旅馆将就住着。 而白奎因多次提出要资助她，都被莎拉拒绝了，说多了还急眼，挂电话。 所以这次白奎因前往洛杉矶还有一个目的，签约后，要去“教训”一下那个不听话的女友。 …… …… 求推荐票！ 求月票！ or2 48 下定决心的乔斯韦登 莎拉自然不知道这些，今天她起床后，简单收拾一下，开着一千多块淘来的二手本田花冠，离开汽车旅馆前往靠近西三区的“变异敌人工作室”。 租房？还是再等等吧。 “变异敌人工作室”是《吸血鬼猎人巴菲》的制片人兼导演兼编剧乔斯·韦登和他妻子一起开办的制片公司。 《吸血鬼猎人巴菲》的剧本，其实乔斯韦登早在八十年代末就完成了，一开始是电影剧本，被大佬桑迪格伦看中，购买后出资将其拍摄成为电影。 嗯，桑迪格伦就是diva玛丽亚·凯莉的经纪人，经纪业务外，他还拥有一个小型影视制作公司。 电影版的《吸血鬼猎人巴菲》，由二十世纪福克斯、桑迪格伦和另一个日资公司投资，而乔斯韦登这个好莱坞新丁，仅仅负责剧本的编撰，对电影的最终成片无法控制。 二十世纪福克斯的高管认为剧本过于黑暗，强行修改了结局，说是要做成轻松的喜剧风格，却又删去了韦登精心设计的幽默对白， 92年电影上映，最终上映的版本让乔斯韦登很不满意，发誓要将这部电影重拍。 后来韦登编写的《异形复活》、《亚特兰蒂斯：失落的帝国》以及《玩具总动员》等电影的剧本陆续获得成功，他才有资格和实力拉起自己的团队，筹备重拍《吸血鬼猎人巴菲》。 这次乔斯韦登依然获得了好莱坞同性恋大佬桑迪格伦的支持，再次出资帮助他将《吸血鬼猎人巴菲》改编成电视剧。 经过长达几个月的筹备，乔斯韦登终于完成选角工作，挑选了漂亮娇小的莎拉·米歇尔·盖拉作为巴菲的扮演者，并且拍摄的试播集，送去了多家电视台。 电视剧和电影不同，电视台在看过试播集后，决定是否购买剧集，等到电视台掏钱，制作公司才会开展电视剧的制作工作。 一开始《吸血鬼猎人巴菲》的试播集在各家电视台都没获得确定购买的反馈，电视台的购片部门无法想象将奇幻世界和青春校园相结合，能否受到观众的认可，这是条无人走过的路，谨慎起见，他们没有出手。 但是当奥斯卡提名公布以后，韦斯编剧的《玩具总动员》入围了最佳剧本的争夺，又使得这些购片经理们不得不从新审视《吸血鬼猎人巴菲》，它有可能会成为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的获奖者主导的电视剧。 电视台的反馈纷至沓来，韦登也开始忙碌的谈判工作，消息一天一变。 韦登也知道这些电视台的小把戏，希望拖到奥斯卡结果出炉，再和韦登进入实质性的商谈阶段。 但是那将会使《吸血鬼猎人巴菲》错过重要的春季档而转入九月的秋季档才能开拍，甚至有可能会因为各种档期的原因，等到明年的春季档再上映。 没办法，与电视台的博弈中，制作公司永远是弱势一方。 最新的版本是，cbs电视网有可能以九十五万每集的价格和剧组签订合同，但是cbs的高层却提出要更换女主角，他们有自己想要捧的女孩。 因此韦登很有可能对cbs电视台作出妥协，更换掉女主角莎拉。 这使得探听到消息的莎拉非常紧张，也顾不上租房子了，几乎每天都会跑去“变异敌人工作室”，期望在韦登面前展现出积极的态度，以求保住角色。 相比韦德马克映像那个小公司，韦登夫妻成立的“变异敌人工作室”更像个草台班子，连漂亮的意大利裔前台都没有，莎拉的出现帮了夫妻俩不少忙，兼任了前台、文员、清洁工和电话接线员。 外间办公室，莎拉正在对着电脑屏幕笨拙地用两个指头敲击键盘，向各家电视台发去询问谈判进度的例行邮件，催促他们早点作出决定。 里间的小办公室，韦登夫妻正在小声交谈，商讨是否接受cbs的条件，更换掉女主角。 “韦登，你不能再固执下去了，妮可·汤姆怎么就不能演巴菲了？一样是18岁金发童星出身的白妞，她的蓝眼睛和红苹果脸，应该比起莎拉的小尖脸更受欢迎。” 乔斯韦登的妻子凯科尔对丈夫发泄着不满，认为韦登对莎拉的庇护超过了限度。 “错过春节播映，我们将有至少半年无事可做，这样的机会成本损失是巨大的！” 同是童星出身的妮可·汤姆，几年前曾经在宠物电影《贝多芬》（《无敌当家》）中凭借极具灵性的表演，获得了媒体的普遍赞誉。 接下来她出演了cbs的电视剧集《保姆》中的大女儿。但现在的妮可·汤姆面临着实际年龄过大，再继续以儿童身份出现在电视剧中会显得很不协调的问题。编剧组已经在上一季通过点明她的角色将会去上大学，委婉地向观众表示妮可·汤姆的角色可能会退出剧集。 妮可·汤姆多年和cbs的合作，毕竟还是留下了一些香火情的，某个cbs的高管希望韦登能够将《吸血鬼猎人巴菲》中的巴菲一角换成妮可·汤姆，这样他就会对这部剧集采购开绿灯。 但是韦登在是试镜过妮可·汤姆之后，却对她的表现并不满意，她和电影版的女主角太像了。 “这不是我的巴菲！”韦登表示。 而且让韦登更在意的是，这次又有人插手了他的影片，而他并不想轻易妥协。 关于更换女主角的问题，夫妻俩已经多次讨论了，前几天韦登还在坚持使用莎拉，寄希望于月底获得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携获奖的余威，为自己的电视剧找到合适的买家。 但今天早上皮克斯的约翰·拉赛特的电话，给了他沉重一击。 拉塞特告知他，自己已经接到了奥斯卡组委会的通知，将会代表《玩具总动员》领取“特别成就奖”，这就意味着，玩具总动员剧组获得其他奖项的可能性将会降到极低。 乔斯韦登极有可能无缘最佳原创剧本奖。 这么一来，cbs的橄榄枝可能会是他唯一的选择，否则错过了春季播映，有可能不得不再等一年。 在妻子的劝说下，乔斯韦登下定了决心，打算拿起电话联系cbs的人，告诉他们，你们赢了，我同意用你们的女孩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坐在外间的莎拉匆匆跑去开门，韦登也放下了电话，好奇地想知道来人是谁。 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挤了进来，猛地从背后甩出一束鲜花，莎拉轻声尖叫出声，跳起来扑到来人的怀中。 结束了一番热吻之后，莎拉喘着气说道：“你怎么来这里了？qb” 白奎因笑道：“我去旅馆没看到你，记得你说过最近经常会来这里，就在旅馆的黄页上查了地址，摸过来了。” “你真讨厌，人家在工作呢！”莎拉用小拳头锤胸口。 “咳……咳……”站在小房间门口的凯·科尔轻声提醒两人，白奎因这才发现办公室内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工作人员。 “抱歉，抱歉，你们好，我是来找莎拉的，我是她的男朋友，白奎因，我可以把她借走吗？” 49 1200 男朋友？ 乔斯韦登仔细打量门口的年轻人，高大帅气，加上一身高级西装，要不是面孔陌生，他还以为是哪个好莱坞的小明星呢。 之前没听莎拉·米歇尔·盖拉提起自己有男朋友啊，难道是来洛杉矶这一个月认识的？ 该不会是什么有钱的富家子弟吧？ “你好，我是乔斯韦登，这家公司的老板。莎拉只是来帮我们的忙……莎拉，你要是有安排可以先回去，回头我们电话联系。”韦登心说，要走刚好，等会和cbs打电话也不怕被门外的莎拉听见，毕竟这事是自己出尔反尔。 但是……生意就是生意，一切利益为先。 莎拉却没听出乔斯韦登的真实意图，坚持道：“没关系，我很快就写完了，留一半在这，凯也不方便接手。” 接着转头小声责怪白奎因，“你怎么突然从纽约过来了？都不提前告诉人家！” 白奎因知道那个圆脸小胖子就是那部吸血鬼猎人电视剧的制片人兼导演，为了给莎拉争个面子，故意大声笑答：“我来洛杉矶和米拉麦克斯签合同啊！” “你的新电影签订了啊！太好了！”她打心眼里替白奎因高兴，从小成本的磨坊电影跨越到千万级别的大制作，这个坎很多小型影视制作公司永远都跨不过去。 但是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白奎应继续说道：“顺便问问我家小公主愿不愿意在一部一千万美元预算的电影里饰演一个角色呢？放心不会暂用你太多时间的，不会耽误你拍狼人电视剧的。” “是吸血鬼，你个笨蛋！”莎拉假装生气轻轻踢了他一下。 米拉麦克斯，一千万？ 听到这些，乔斯韦登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年轻人，确定从没见过这张脸，但是……不管了！ 韦登赶忙上前几步来到白奎因的面前，伸出胖手，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我没详细介绍，我就是莎拉即将出演的电视剧《吸血鬼猎人巴菲》的制作人兼导演兼编剧，我叫乔斯韦登，请问白奎因先生，刚才你说的电影是什么？……不好意思，我只是担心档期会有冲突，咱们能详细聊聊吗？” 白奎因轻轻和韦登握手，说道：“我们公司刚刚和米拉麦克斯签订了合作协议，准备共同制作一部动作类型的犯罪片，我们计划请莎拉出演一个女配角，戏份不多，只要一两天就行。主要是我们的上一部电影和莎拉的合作很愉快，尽管这是一部硬汉电影，依然希望她能加入其中。档期方面我们会和贵方协调的，对了，这是我的名片，我和我兄弟一起开了一家小制作公司，莎拉是我们上一部电影的女主角。” 韦登接过名片，“韦德马克映像”他印象中似乎听过，但又想不起来。 这时他身后的凯·科尔忽然大声说道，“韦德马克！你们就是那个哈维韦恩斯坦花了三百万购买你们影片的那家公司？” 身为制作人，在好莱坞具有一定人脉的凯·科尔不久前听说大佬哈维·韦恩斯坦在圣丹斯电影节上花了“大手笔”购买了一部小成本电影，也许票房都难以收回成本。 “没错！就是我们的电影《邦妮和弗雷克》，我是男主角，莎拉是女主角，这部电影四月四日全美上映，开画银幕预期是1200块，多亏了米拉麦克斯和博伟影业（迪士尼的发行公司）的支持，到时候还得耽误莎拉一些时间跑宣传……” 莎拉想起自己忘记什么了，想去捂白奎因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从圣丹斯返回洛杉矶，莎拉通过了最后一轮试镜，本以为《邦妮和弗雷克》只会在一两百块银幕上映，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的事情，就没有把自己参演的电影即将登陆院线的消息告诉韦登夫妇。 拍完试播集之后，电视台一直没签合同，剧组里有传闻说有些电视台不喜欢她饰演的女主。莎拉就更不敢说出去了，担心韦登夫妇顾虑自己要配合电影宣传而耽误电视剧的制作，会换掉自己这个女主。 现在白奎因全都说出去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1200块银幕开画！ 莎拉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情，其实这也是白奎因刚和米拉麦克斯达成的条件，为此他还策划了一个宣传计划，准备在上映前把这部电影的热度炒起来。 一说要炒热度，白奎因的鬼点子就开始往外冒，也不知道都是哪来的，虽然大部分都没啥用，但是总有一两个让人眼前一亮的主意，哈维也是用了白奎因的方案，才说服博伟影业扩大开画荧幕数的。 1200，这个数字震惊韦登夫妇。 韦登和凯·科尔知道，莎拉不久前曾拍过一部小成本电影，大概只能卖到录像租赁市场的那种，没想到竟然登陆了院线，并且还获得了迪士尼的大力支持。 这次圣丹斯电影节的最佳故事片《欢迎来到娃娃屋》，据说将会以300块银幕开画，就这样还不知道能否收回成本。 1200块，光拷贝成本都近百万了，米老鼠一定是对影片很有信心，才会如此投入。 韦登甚至想得更深一层，一旦这部影片以黑马之姿抢到了四月票房的前三，都不用前三，只要前五，就至少能获得两、三千万的票房。 这种预估对于他这种从业人员来说非常容易，开画银幕数，辅以历年的当月票房池，只要首周末票房达到预期，不会被院线减少银幕数的话，每一个梯队的大致收益就很容易算出来。 要是对于成本一千万的电影，三千万票房可能才刚赚到点钱，但是对于一部三百万购片成本的电影来说，三千万票房就是大赚。 这种情况下，莎拉就不是一个默默无名的急需转型的小童星了，而是当季大卖电影的女主，邀约一定会纷纷飘来。 那他韦登可就是用几千美元一集电视剧的小成本拴住了一个明日之星啊！ 韦登决定一会找人好好打听一下，看看这小子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m-fxxk的cbs，m-fxxk的妮可·汤姆，女主角不换了，把这消息告诉各家电视台，一定有人主动跑来签约，甚至单集的售价都有可能涨一涨！ 一百五十万一集也不是梦啊。 送走这对小情侣，韦登和凯赶紧各自拿起电话，找人去探听消息去了。 …… …… ps，求月票，推荐票！ 50 买房 “你会害得我丢掉角色的！”二手丰田花冠里，莎拉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白奎因。 白奎因故意揉乱她的金发，“不会的，你没看那两人的眼神，几乎要把你给吃了，他们巴不得你的电影早点上映，为电视剧增加热度呢！” 莎拉将信将疑，她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越来越依赖了，但内心里她还是想要倔强地保持自己的独立。 “我们去哪儿？”莎拉发现这不是返回汽车旅馆的路线。 这家伙在乱开！白奎因是第一次来洛杉矶吧！ “额……” 白奎因停下车，从扶手箱里拿出地图，以及一张写了几个地址电话的纸，看了看，说道：“大方向没错，我们去圣莫尼卡！” “讨厌，我没带泳衣！” “又不是去游泳，我们去看房子。” “看房子？” “是啊，我快要无家可归了，需要买个房子安顿。而且你有可能会常住洛杉矶，更需要一个住处。” 其实这要怪白奎因的那个华国灵魂，尽管每天入睡前都会默念几遍财富密码，但是但自己手头有点钱的时候，第一个想法还是： 买房！ 纽约的房子不能买，一旦交易信息进入纽约的房屋管理局，他的公屋立即就会被收回。一个月三百多刀房租，还位于曼哈顿的房子，哪怕是最危险的东哈林区，他也不可能轻易舍弃！ 一定要坚持到被公屋管理局发现他的收入超出限额，下了最后通牒才会搬走，以管理局高效的工作能力，也许到明年都不会被发现。 在洛杉矶买房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照顾莎拉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根据米拉麦克斯的要求，《恶人传》需要在洛杉矶的拍摄，意味着他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需要长时间待在洛杉矶。 而且wwf的年度第一ppv《摔角狂热》也会在加州录制……好吧，这个借口不算！ 他就是认为，选好地段的话，买房不会亏，将来不需要了还可以卖掉。 房价一定会涨，白奎因就是这么自信！ 至于财富密码，等解决了基本需求之后，以后挣来的钱再去买股票。 “卖电影的钱，托尼舅舅分了我一部分，海边别墅我买不起，圣莫尼卡的湾街有一些小联排，我还是负担得起的，我早就在网上查过了，那里距离机场近，离好莱坞也不远，还联系了几家中介，我们现在就去看房。” “为什么我也要去啊？” “你也要住啊，自然要征求你的意见！” “你……我才不管呢！” 莎拉发觉继续下去又要陷入争执的循环。 算了，看他今天开心，就陪他看看房吧，但是别想轻易把我骗进去同居，还没准备好呢…… 这次白奎因计划动用三十到四十万美元购房，在他看好的湾街，这个价格可以买到一千英尺左右的小型联排别墅，社区比较安全，上下两层，两到三个卧室，院子面积不大，但是位于山坡之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女人是善变的。 当房产经纪领他们看第二套房子的时候，莎拉推开二楼的阳台窗户，就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因为前方是一段下坡路，所以尽管距离海滩还有将近一公里，却能一眼望见蓝色的太平洋和金色的沙滩。 “这里的景色真好！” 莎拉转过身来，金色的阳光在她身周打出一圈光晕，海风掀起长裙的一角，露出匀称的小腿，金发飘动，顾盼神飞。 “喜欢吗？” 莎拉转回去继续欣赏美景，这是微微扭头丢下一句话，“喜欢！” 白奎因想起一个词，一顾倾人城。 这幢小联排标价的是45万，有些超预算了！ 多了五万，不就是多打四、五场wwf的比赛的事儿吗？ 买了！ 白奎因转头下去找房产经纪人去了。 等莎拉看够了夕阳，走下楼的时候，白奎因已经在审阅报价合同了。 “定金……定金……就5000美元吧……房主多久能给我消息？什么时候可以交房？” 这家伙竟然真的决定买这幢房子了，我要不要搬来住呢？ 莎拉有些纠结。 他求我的话，我就…… 经纪人眼看成交在望，兴奋地说道：“房主就在本地，明天就能签offer……您不需要贷款，能省去很多时间……原本房屋检测、白蚁监测、屋顶检测、一套流程下来要15天左右，但是这些房主都做过了，你只要你认可这些报告，把资金打入托管账号，就可以和房主约定过户日期了。” 莎拉叹了一口气，上前拿走白奎因手上的笔，说道：“qb，别着急签字！你不是caa的艺人吗？让他们介绍个本地的律师过来协助你办理购房手续，你对加州的法律不熟悉……” 后续的话不用莎拉说透，白奎因也想明白了，不排除有人会在买卖中间做手脚，有本地律师帮忙盯着，房屋经纪和房主都会收敛很多。 签约caa之后，除了马连娜联系的拍照工作之外，白奎因其实并没有享受到经纪公司的其他服务，多少也是为caa贡献了两万多美刀业绩的艺人了，要求一点服务不过分吧，只是介绍个本地律师而已。 比弗利山，正在帮尼古拉斯凯奇整理礼服的麦克·科克接到了一通电话，放下电话后，麦克·科克又打给了一个同事，交代几句后挂上电话。 凯奇恰巧出现在屋门口，问道：“麦克，我的兰博基尼350的钥匙在哪？怎么了？又是晚会邀约吗？” “不，是我另一个小客户遇到点小问题，我已经解决了。” 麦克在玄关柜里翻了一阵，找出了那辆65年老爷车的车钥匙，把它丢给凯奇。 “小客户？演员吗？”正有些无聊的凯奇，转着钥匙，询问道。 麦克继续整理礼服，“是的，一个想法奇特的年轻人，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想做多栖明星的小家伙吗？就是他！” 凯奇感兴趣了，也不着急出门了，“哦，那个摔角小子！还拍给女性杂志拍封面的家伙。” 麦克将重新熨烫过的礼服挂进衣柜，“是的，他准备在圣莫尼卡买房子，让我帮忙找个懂行的律师。” “呦……圣莫尼卡，给娘儿们的杂志拍照这么赚钱的吗？我记得你说过，他以前是住东哈林那种贫民区的吧。” 麦克用一个罩子将贵重的礼服保护起来，“其实并不多，我听马连娜说，最近他接了的业务加起来也就二十万左右的报酬，扣掉caa的抽成，只有十几万，大概是在别处有收入吧，比如摔角。” “那也不错了，对了，杰瑞布鲁克海默的那部电影……” “他还没返回工作，要知道唐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 杰瑞·布鲁克海默和唐·辛普森是一对著名的制片人搭档，两人从八十年代开始合作，制作了一系列的卖座电影，《比弗利山警探》系列、《壮志凌云》、《霹雳舞》、《绝地战警》、《赤色风暴》、《危险游戏》，一直到刚刚和尼古拉斯凯奇合作的《勇闯夺命岛》。 可惜，在不到一个月之前，唐·辛普森还没等到《勇闯夺命岛》上映，就因为吸毒过量死掉了。 这使得杰瑞布鲁克海默后头的工作也陷入了停滞状态，原本敲定将要和尼古拉斯凯奇继续拍摄一部动作电影，剧本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差和凯奇签合同的档口，出现了意外。 一直等待杰瑞布鲁克海默恢复工作状态也不现实，于是，麦克建议道：“或者我们可以先和派拉蒙的项目合作，听说德普已经退出了主演的竞争，而约翰吴在看过你在《离开拉斯维加斯》的表演后，更倾向选择你……” 固执的尼古拉斯凯奇摇摇头，说道：“我的档期会优先留给杰瑞，约翰吴愿意用我，我很高兴，但是他要排队，1200万片酬一分也不能少。” 没办法，经纪人始终只有提建议的份儿，做决定的还是明星本人，麦克心想，必须要推动一把杰瑞了，不然两部影片，将会错过其中的一部。 走到门口的尼古拉斯凯奇忽然停下来，说道：“哦，麦克，我想起来，杰瑞的《空中监狱》里面不是有一个娘娘腔犯人吗？你可以把那个拍女性杂志的小子介绍给杰瑞啊，他不是要当演员的吗？如果通过试镜的话，我们还能合作呢。” 白奎因去演个娘娘腔？ 这画面麦克·科克无法想象，谁叫尼古拉斯凯奇没见过白奎因呢。 目送尼古拉斯凯奇坐上那辆65年的兰博基尼敞篷车，麦克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凯奇，少喝点酒……” “知道了！”蓝色的跑车扬长而去。 51 奥斯卡晚宴 白奎因把房产交易的麻烦事都丢给了cca介绍的洛杉矶本地律师，和莎拉搬进了圣莫尼卡海岸边的希尔顿酒店，享受了一周的阳光和海滩。 此时的纽约和泽西还是天寒地冻的日子，洛杉矶已经十八、九度不冷不热了，正适合在沙滩上晒日光浴。 交出剧本之后，白奎因的事情变得很少，而苦逼的韦斯·安德森和克里斯托弗却在为新片的筹备奔波。 又花了几天购置家具和家居用品，两人终于搬进了收拾妥当的新家。 另一方面，哈维·韦恩斯坦对《恶人传》的投资只到位了三百万，剩下三百万以财务和流程等理由拖延，被代表全美意大利裔民权联盟催款的尼尔·米克律师逼急了，哈维就把责任推到米拉麦克斯的母公司迪士尼影业身上。 大家开会分析，认为对方是在等待《邦妮和弗雷克》的票房情况，再决定是否后续资金是否能够到位，具体是米拉麦克斯的决定还是迪士尼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由于白奎因提出的全新的宣发方案，米拉麦克斯将开画银幕数从500块提升到了1200块，以一块拷贝700美元计算，也就是五十万美元的成本提升。 此外还要增加大量的宣发成本，比如提供给wwf的宣传费，如果《邦妮和弗雷克》的票房低于米拉麦克斯的预期，《恶人传》一定会被影响。 好在韦德马克映像和全美意大利裔民权联盟的资金都已经到位，项目组不至于无米下锅，可以先忙着招募剧组、试镜演员和勘定拍摄场地。 项目成立时，双方约定事先锁定的五个角色的演员，双男主中警察的饰演白奎因和饰演黑帮老大的兰迪，配角中饰演女警的米拉·索维诺，饰演黑帮二把手的男配角欧文·威尔逊，以及饰演犯罪鉴证科调查员的莎拉·米歇尔·盖拉。 其他演员都将公开招聘，第一批集中试镜将在奥斯卡之后，白奎因也将参与选角工作。 原本白奎因的剧本设定里，故事是发生在纽约的，但在哈维的干预下，变成了西海岸的洛杉矶，而主创团队大多住在纽约和泽西，过来洛杉矶是算出差的，这就大大增加了预算。 此外还有一项支出也因为哈维的干预而大幅增加。 哈维强烈要求将米拉索维诺的薪酬设定在五十万美元，使她成为了整个剧组中薪资最高的角色。 要是按照好莱坞通行的原则，两个男主的薪酬应该也要相应提高，至少要和米拉·索维诺打平。但是白奎因和兰迪为了大局考虑，实际是预算吃紧，放弃了加薪的要求，两人各领三十万片酬。 而莎拉只有可怜的五万美元，好在她正式签署了《吸血鬼猎人巴菲》的合同，韦登给她的片酬是一万二千美元，而且该剧集已经敲定将在三月底登陆fox，未来莎拉的收入将会向好莱坞三线明星看齐。 哈维给米拉·索维诺高薪的理由是，米拉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女配的提名，并且有望获奖，将会对未来的票房有所贡献。 “不少人会为了米拉的那对柰子进入影院的！”这是哈维的原话。 “这些人本身就是动作片的观影群体。”白奎因反驳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到了三月二十五日的奥斯卡之夜，由于制片人兼导演的乔斯·韦登需要参加颁奖典礼，早已开机的《吸血鬼猎人巴菲》被迫剧组停工，莎拉也终于可以放一天假了。 作为米拉麦克斯的合作方，哈维为韦德马克映像争取到了两个出席颁奖典礼的席位。 按照韦德马克映像的老板兄弟俩之间的分工，克里斯以制作人兼老板的身份充当韦德马克映像的门面，这种拓展人脉的机会克里斯必须要去。而另一张票，两人商量后给了韦斯·安德森。 至于白奎因和莎拉，刚好可以躲在家里过小日子。 但是哈维听说他们的安排后，还是想办法给两个还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弄到了颁奖典礼之后的名利场庆祝派对的入场券，两人可以在开场后进入宴会大厅，等结束后和大明星们共赴庆祝派对。 有一说一，哈维虽然狡猾、强势、喜欢出风头，但做事还是面面俱到的，注重细节。 本次奥斯卡晚宴在洛杉矶音乐中心的多萝西·钱德勒大厅举办。 红毯前的各类活动从下午五点就开始了，仅仅去混派对的白奎因和莎拉自然不用那么早出发。 等到黑人女星乌比哥德堡登上舞台宣布奥斯卡颁奖典礼开始的时候，两人才从家里出发前往北好莱坞。 而颁奖现场里，身着黑色燕尾服的克里斯正襟危坐，他身旁是同样穿着打扮一丝不苟的韦斯·安德森。 韦斯的情绪不高，他的女神米拉·索维诺刚刚和昆汀·塔伦蒂诺一起牵着手走过红毯，算是和凯文科斯特纳分手后，最新官宣的恋情。 乌比哥德堡讲完串词，大名鼎鼎的007皮尔斯·布鲁斯南带着一黑一白两个超模走上舞台，介绍起最佳服装设计入围的影片。 一群模特穿着五部电影里的戏服，在奥斯卡的舞台上搞起了时装秀。 第一个出场的就是穿着18世纪英伦风长裙的泰拉班克斯，这个造型来自安·李导演的《理智和情感》。 趁着音乐的掩护，克里斯悄悄对身旁的韦斯安德森说道：“这届奥斯卡制片人是黑人，主持是黑人，刚才和007一起上台的也有黑人，这些模特大多也是黑人，都这么黑了，外面那帮家伙还喊对黑人不公平。” 克里斯指得是聚集在洛杉矶音乐中心不远处的示威人群，听说是著名牧师杰西·杰克逊发起的“彩虹联盟”的抗议活动，抗议黑人在好莱坞的工作机会太少。 克里斯的话可谓是非常政治不正确了，要是被外人听见，一准被当作歧视言论，很可能又会引发一场抗议。 但是韦斯安德森和他早已经是非常熟络的朋友了，大家想的东西差不多，是可以说一些心里话的。 皮尔斯布鲁斯南从十多位男女模特中钻出来，拆开信封，宣布最佳服饰的得奖者是《乱世情缘》的詹姆斯·艾奇逊。 韦斯则趁机小声对克里斯说道：“表面上打着种族平等的旗帜，背地里却是在索求种族特权，但你还真不能忽视他们的能量，洛杉矶大骚乱才刚过去没多久。” 克里斯托弗一边微笑鼓掌，一边小声说道：“那些参加骚乱的黑人根本不关心罗德尼·金的死活，只是趁火打劫而已。如果是为了正义，他们为什么去抢不相干的华人、韩国人甚至黑人自己的商店？应该拿着枪去攻击警察局，最不济也该去比弗利山抢那些富人。我们西西里人就要勇敢得多，我们和那些黑心的法国贵族、教士战斗，保护我们的族人不被欺压！你看着，那帮家伙要是敢在泽西搞和92年洛杉矶一样的事情，我们会让他们见识到西西里人的手段的……” 韦斯安德森微笑点头，终止了这个不应该在这里讨论的话题：“最佳男配角果然给了凯文史派西！你说他能来出演我们的《恶人传》吗？演那个变态杀人狂，我爱死他在《七宗罪》里面的表演了……” 克里斯摸着下巴说道：“我看过《七宗罪》，他演得真好，不过价格也不便宜！适不适合，还是要qb来看一看的，我相信他的眼光……” “qb和莎拉现在应该在过来的路上了吧……” “应该吧……” 52 勇救铁面人 白奎因和莎拉确实在前往洛杉矶音乐中心的路上了，因为拥堵的交通，他们不得不在三个街区外从出租车下车，步行过去。 打出租去会场，八线小明星都干不出来这事，再穷也要在租车公司租一辆便宜的奔驰送自己去。 可惜，这一对就真干出来了。 两人没有助理，经纪人也不再身边，白奎因的经纪人麦克·科克是顾不上，莎拉的那位caa的经纪人还在纽约呢。 没人提醒他们应该如何去做，两人各租了套礼服，在家自己化了个妆，就这么往奥斯卡晚宴冲了过去。 两人下了车之后，按照出租车司机指点的方向前行，穿过格兰德公园就能到音乐中心的大门口了。 没走多久，白奎因发现公园步道的两侧聚集着很多人，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拿着纸板制作的标语牌，以及小小的彩虹旗。 再走一段，又见到一大群人在排队，排队的人以黑人为主，偶尔有几个拉丁裔和亚裔。 一个拿着话筒的家伙在维持秩序，队伍的尽头有人拎着一个黑袋子，不断地从里面掏出零散的现金发给排队的人，另有人招呼领过钱的人去签字登记，而且还有几个黑人壮汉保护在他们周围，驱赶着想要从其他方向靠过来的家伙。 白奎因只是多看了两眼，就有一个黑人壮汉怒气冲冲地跑过来，大声驱赶他。 搞不清状况的白奎因懒得和他计较，保护着莎拉沿着步道快速离开。 又走了一段，就快离开公园的时候，步道旁的树丛后面隐约传来争执吵嚷的声音。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白奎因依旧护着莎拉往前赶路，但就在两人将树丛甩到身后的时候，两声女人的尖叫声从树丛后传来。 白奎因停下脚步，犹豫了两秒，对莎拉说道：“跟紧我，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莎拉点点头，揪住白奎因的礼服后摆，跟着他往树丛后面绕去。 “有人需要帮助吗？嘿！有人吗？” 白奎因人未到，声先至。 “help，快来帮帮他！”一个口音古怪的女声从树后传了出来。 接着是另个女人的哭腔：“救命啊！” 中文？ 白奎因加快脚步，绕过树丛，只见公园的围墙边，四个人正在围殴一个青年，挨打者倒在地上双手护住头，在苦苦坚持，两个打扮普通的亚裔女子躲在不远的处的墙根急得大哭，却帮不上忙，刚才的呼救声就是她们发出的。 见到突然出现的白奎因和莎拉，打人者暂时停了下来，一个光膀子的瘦削黑人，迈着嚣张的八字步向白奎因走来，大声呵斥，让他滚。 两个亚裔女子见到来人了，想沿着墙根溜走，却被另一个打人者上前几步拦住。 白奎因先把莎拉护在身后，大声说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接着扭头小声说道：“莎拉，报警！” 其中一个亚裔女子情绪还算稳定，用口音极重的英语对白奎因喊道：“他们，抢劫，那个先生，帮我们，挨打！” 莎拉躲在白奎因身后，颤巍巍打开小手袋，从中取出摩托罗拉，按下911。 光膀子的黑人青年看见了莎拉的动作，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想要抢夺莎拉的手机。 白奎因见状，赶紧上迎上去，左臂一个摆拳击中了黑人小哥的下巴。 这里正是夹在道边树丛和公园院墙的背光处，晚上灯光昏暗，其他三人只看到光膀子的黑人青年忽然停下，直到他歪歪扭扭倒下，才知道自己的同伴被打了。 而这时的白奎因，已经发动了起来，先是向着距离自己最近，正在拦截两个亚裔女孩的家伙冲去。 一脚从“心碎小子”肖恩迈克尔那里学来的“下颚粉碎踢”准确命中了还在发呆的黑人的下巴，除了嘎嘣声之外，还伴随着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 白奎因顾不得胯下有些凉，立即转身冲向另外两人。 站位靠前的家伙把手伸向后腰，这是个掏枪的动作，白奎因知道只有靠上去，才有胜算，蹬地两步，猛然跃起，双手抓向掏枪者的双肩，右腿膝盖上顶…… 在那人把枪掏出来之前，两肩忽地一沉，被白奎因死死按住，接着飞膝就已经撞上了他的前胸。 白奎因落地，顺势把他往地上一贯，膝盖顶上他的后背，伸手去掏他腰上藏着的枪…… 没想到，手一摸，只摸到了牛仔裤后兜里的一把弹簧刀。 呼……虚惊一场。 再一看第四人，已经被吓得扭头就跑了，不敢从白奎因所在的方向绕过树丛，只能硬着头皮钻入树丛中，被锋利的枝丫扎得怪叫。 白奎因在几秒钟之内就控制了局势，随着叫声的远去，莎拉的报警电话也才刚刚接通。 两个亚裔姑娘已经趁乱逃跑了，白奎因只好先扶起挨打的白人青年，让他靠坐在墙角休息。 挨打的家伙渐渐恢复了过来，挣扎地想要站起来，向白奎因道谢。 原来这个挨打的白人青年和白奎因他们一样，也是听见女孩的呼救声过来帮忙的，反而被四人围殴。 四个黑人青年在他赶来之前，刚抢了两个女孩的钱包。 距离公园不远处的洛杉矶音乐大厅门外本身就有很多维持秩序的警察，接到报警后，赶过来的速度并不慢，只等了5分钟就有两队警察赶到了。 警察先是检查了三个黑人的伤势，发现一人比较严重，就为他们呼叫了救护车，接着把大家人分开，询问事情的经过。 这时候，白奎因此时才发现，自己的礼服已经多处撕裂，礼服过于修身的设计，在白奎因猛烈的挥臂和踢腿动作下纷纷炸线，这下该怎么去参加颁奖礼之后的派对啊！ 不过他很快就得知，派对是肯定的去不成了，三个黑人青年两个轻伤一个重伤，带刀的家伙肋骨断了，扎伤了肺。 这算严重伤害，搞清楚情况之前，几人一个都走不了，全都要被带去警局调查。 蹲在洛杉矶音乐中心门口的记者们，还没等到劲爆的娱乐新闻，先赶上了一桩社会新闻，追着警车和救护车一同狂拍。 白奎因和挨打的白人青年被安置在同一辆警车里，青年叹了一口气，说话略微磕巴，“哎，我的第一个好莱坞之夜就这么没了，本来还期待和某个女星来一场艳遇呢。” 看了看同样身着礼服的白奎因，青年说道：“看来你也一样啊，我叫爱德华·诺顿，谢谢你们的帮助！” 闻言，白奎因的脑海里又闪现出一块记忆碎片： 一个带着金属面具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骑在马上，微微扬起下巴，尽管看不到脸，依然让人能感受到他的骄傲和威严，在他身后，是一望无际的中世纪装扮的军队。 难道这个爱德华·诺顿就是记忆碎片里的铁面人？ 53 艾伦·肖 哈维接到助理通知的时候，杰克成和“天勾”贾巴尔正在颁发最佳短片奖。 要不是哈维知晓白奎因的整个营销计划，他都要以为今晚的事情，是白奎因故意弄出的噱头。 必须让娱乐记者知道！让他们大书特书，给《邦妮和弗雷克》预热！ 不，不，不，先不要把全部的消息都放出去，先给一点点，再反转，热度会更大！ 就这么办！ 哈维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男主角能不能从警察局出来，如果助理描述的情况没有刻意隐瞒的话，白奎因就是个受人尊敬的good samaritan（好心的撒玛利亚人，指见义勇为者。） 目击证人跑掉了，这会是个麻烦，那就花钱让律师把他捞出来，花钱让媒体洗白就是了。 简单梳理了情况之后，哈维赶紧安排助理配合克里斯托弗去“捞人”。 这下哈维对《邦妮和弗雷克》票房大卖更有信心了。 好事接二连三，颁奖舞台上，马丁·兰道拆开信封，念出了最佳女配角的名字：“米拉·索兰诺！《非强力春药》！” 台下掌声雷动，周围不少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哈维身上，而不是正在和新男友昆汀·塔伦蒂诺庆祝的米拉索维诺。 米拉和昆汀接吻，一触即分。 她的表演依然还是不合格，还需调教，哈维心想。 米拉的获奖感言着重提到了哈维。 唔，还记得感谢我，没有被冲昏头脑，哈维觉得颇有成就感。 米拉感谢自己的父亲，保罗·索维诺，保罗当众哭泣，奥斯卡现场的气氛达到最高潮。 所有人都知道，米拉能够击败夺冠大热英伦玫瑰凯特·温斯莱特，哈维功不可没。 哈维保持着大佬的微笑，充分享受着这一刻……这种权势在握的感觉，真是美好！ …… 奥斯卡之夜完结，第二天的新闻报道里，除了《勇敢的心》获得大奖打脸英国，《理智与情感》八提零中被公开处刑这两个话题之外，什么米拉昆汀公布恋情，帕蒂斯希尔顿性感礼服这些花边新闻都要靠边站，第三大新闻是有白人演员竟敢袭击要求好莱坞平权的示威人士，造成了三个黑人青年重伤入院。 这个消息简直是平地惊雷，当天下午杰西·杰克逊律师的儿子乔纳森·杰克逊就在北好莱坞警局门口接受了cnn电视台的采访，强烈痛斥了这种恶劣的种族主义行为。 “这是赤果果的歧视！是三k党的行为！是对我们的彩虹事业的践踏！是对黑人民权的漠视！ 《一级恐惧》！我们会抵制这部影片！派拉蒙！我们劝你停止发行种族主义者参演的电影！理查·基尔！看看你在和什么样的人合作！爱德华·诺顿！我们一定会把你这个败类赶出好莱坞！” 这时警察局的大门打开，有人高喊：“出来了！” 记者们赶紧丢下还处于亢奋状态的乔纳森·杰克逊，冲向警局门口。 北好莱坞警局门口，两个lapd在前开路，当先走出的是一个短发的中年人，此人一身正装，头发光亮，面色圆润，看起来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社会精英。 短发中年人咳嗽一声，先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带，从身后拘谨的高个子跟班手上接过小型麦克风，站在台阶上，环顾四周，缓缓说道：“各位媒体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奎因·白先生和爱德华·诺顿先生的代理律师！我叫艾伦·肖。经我的委托人授权，我可以在此回答给位媒体朋友的问题……但是！但是……但凡涉及具体案情的问题，为了避免社会舆论对司法体系的干扰，为了司法公平，我将不会回答……安静，安静一些，你们一起说话我没法作出回答，要不请这位女士先说……” 艾伦·肖示意让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栗色头发的年轻记者提问，女记者立即问道：“请问，爱德华·诺顿先生是否将会被羁押？” 艾伦·肖对女记者报以一个亲切的微笑，拿起麦克风，说道：“我的两个委托人，爱德华·诺顿先生和奎因·白先生全都已经从洛杉矶县警局离开，在没有新的证据出现之前，检方将暂时不予以起诉。同时，我们将遵守承诺，48小时内不会离开洛杉矶，随时配合警方和检方的调查。” “偏袒！” “执法不公！” “就因为他们是白人？” 记者群的外围，聚集了不少举着彩虹旗，打着标语的抗议人士，听到艾伦·肖的话后，大声表达不满。 “艾伦先生！艾伦先生！”一个男记者大声呼喊。 见艾伦·肖看向他，赶忙问道：“请问你的当事人是否殴打了沃利、哈伦德和马丁三世？” “这个问题涉及案情，恕我无法回答。”艾伦答道。 “那他们是怎么入院的？马丁先生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没有完全脱离危险，难道说他们是自己摔的？”记者不依不饶。 站在台阶上方的艾伦眼睛微眯，低头看向这个记者，问道：“你是哪家报纸的？” 记者骄傲答道：“我是cnn电视台的！我们需要的是事实！他动手打人了吧？” 艾伦·肖笑了笑，弯腰对着那位cnn的记者说道：“那好，我来向你描绘一下事实：奥斯卡之夜，三个拿到奥斯卡庆祝派对邀请函的新人演员，没有案底，没有劣迹，主演的影片下个月就会上映，正是前途远大之时，他们穿着上千美元租来的礼服，匆忙赶往洛杉矶音乐大厅。 三个街头混混，全都有盗窃、抢劫的案底，对了，你的马丁三世还因为伤害罪被判入狱18个月，而且他当时身上还写携带了一把五英寸长的匕首。 两伙人恰巧在公园的角落相遇，演员三人组里面还有一位女性。 这就是事实，先生，脑子清醒的人都能猜出来后续发生的情况。” 人群发出了各种议论声，很多人都不知道三个伤者的背景情况，更不知晓他们还携带了武器。 cnn记者见状，急了，奋力喊道：“他们是去参加示威活动的，你的白人演员打了示威人士！” 艾伦·肖拍了拍话筒，用激发出来的啸叫声压制了人群的议论声：“你是想说，那三个青年刚刚参加完要求好莱坞公平对待少数族裔的示威活动，所以才会出现在公园，并且因为理念原因和我的委托人产生了冲突。 你就是想说这个吧？ 我就奇怪了，是什么让三个混迹街头的、毫无影艺经历的、甚至深陷毒品和暴力的青年，突然关心起奥斯卡提名了几个黑人演员了。 他怎么不关心自己的工作呢？ 对了，你要事实，事实上，我的委托人奎因·白先生也是个少数族裔，他和基努里维斯一样也混有东方血统，你的意思是他在反对倾向自己的示威活动？” “但是爱德华·诺顿……” “从始至终，爱德华·诺顿先生，以及莎拉·米歇尔·盖拉小姐，都没有对伤者作出任何肢体攻击行为，而且是盖拉小姐打电话报的警！” 人群哗然！ 54 摔角狂热（1） 哈维关上电视机，对会议室里面的众人说道：“qb，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律师？我甚至都怀疑他就是个演员假扮的！” 白奎因答道：“艾伦真的是律师，他是yfb律师是事务所的高级律师，我的很多法律事务都是委托他们公司的，这次多亏艾伦从纽约赶过来帮忙，也多亏哈维你的帮助，不然我和爱德华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放出来。” “应该的，这是洛杉矶，迪士尼在这里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我也不想让我的男主角缺席首映宣传啊。不过你还不能掉以轻心，虽然依据‘不退让原则’，检方可以对你暂不予以起诉，但是那三个家伙还是能够以个人身份起诉你人身伤害，索要赔偿。” 白奎因心中暗骂，在美国法律框架下，见义勇为的成本真高，同时点头答道：“我明白，克里斯正在寻找关键证人，那两个跑掉的女孩子，如果能找到，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媒体方面还要劳您费心……” 哈维拍着胸脯说道：“包在我身上，保证在摔角狂热大赛前，让你成为洛杉矶的大英雄。为了我们的电影大卖！” “为了我们的电影大卖！” …… 舆论风向在几天内转了好几个弯。 一开始是：【好莱坞白人男星殴打黑人示威人士】 然后变成了：【小混混持刀强奸女星，动作男星英雄救美】 引起了反弹：【又一起对黑人不公的oj辛普森案，针对黑人的有罪推定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再往后：【《一级恐慌》男配角爱德华·诺顿挺身相助被劫女孩。】 新的爆点：【三名伤者将联合起诉奎因·白，索赔金额高达七百万美元！】 到最后：【奎因·白是谁？起底动作片新星奎因·白，如何一人独战三名持刀歹徒，救下好莱坞新人爱德华·诺顿。】 从三月二十六日一直到三十一日，各种关于此次事件的新闻不断，但是稍微关注此事件的人们都会发现，支持白奎因、爱德华诺顿的媒体越来越多，和他们对线的媒体，从一开始赤膊下场的cnn，渐渐变成了一些不入流的小报。 即便缺乏关键证人，但是从现场证据和多方证词，人们普遍会得到以下判断：这是一次好心的撒玛利亚人事件（见义勇为）。 对于“义警”行为，大部分的美国人还是持赞赏态度的，否则漫威和dc那么多超级英雄又为何会受到欢迎呢。 甚至有媒体把白奎因的行为，描绘成蝙蝠侠或者蜘蛛侠的行侠仗义。 但对于白奎因即将面临的诉讼麻烦，大多数人的态度是事不关己的。 在美国人看来，这种伤害诉讼案是双方个人的事情，每个人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后果，即便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整个事件营销中，爱德华诺顿的经纪公司和《一级恐慌》的制作方发行方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尽管《一级恐慌》和《邦妮和弗雷克》上映时间相同，但对方有正当红的理查·基尔领衔，三千万大制作，目标是同档期的票房冠军。只有库拉特拉塞尔、史蒂夫席格、哈里贝瑞主演的《最高危机》会对他们有威胁，但《最高危机》要15号才上映。 《一级恐惧》的发行方，根本没把小成本的《邦妮和弗雷克》看在眼里，都没起打压的心思，运作自身新闻的时候竟然还顺道捎上了白奎因。 爱德华·诺顿也因为此次事件和白奎因交上了朋友，不久后就答应了白奎因的邀请，出演《恶人传》中非常重要的配角——连环杀手。 克里斯在忙于《恶人传》的筹备工作的同时，还要协助鲨鱼头和浮里奥寻找那两个逃跑的亚裔女孩。他们根据白奎因的线索把重点放在唐人街，还请了唐人街的本地社团协助。 三个受伤的黑人青年，在“彩虹联盟”的支持下对白奎因发起了人身伤害的诉讼，只有这两个亚裔女孩的证词才能将揭穿对方劫匪的本质，将他们的赔偿诉求压到最低。 3月31日，距离《邦妮和弗雷克》首映还有四天，白奎因原本的宣传计划就也在此时启动了。 谁都没想到，因为一场意外，使得他和《邦妮和弗雷克》的热度提前炒起来了，也不知道这次能否再锦上添花，更进一步，吸引更多的观众前去观影。 …… 3月31日，wwf年度最热ppv第十二届《摔角狂热》，在加州奥兰治的本田中心举行。 这次的ppv有两万多观众购买了现场的门票，将本田中心挤得满满当当。 在有线电视电视台购买ppv的观众则更多，开场前已超过30万次购买，售价29.95美元，点播收入九百万，后续累计收入可能上千万。 这次的《摔角狂热》老麦极为重视，认为是击退wcw挑战的契机，甚至亲自下场充当解说员。 另有一件事情，让老麦感到紧张，不得不在第一线盯住事态的发展。 如果实际情况证明他们的推测，也许wwf能够从此走上一个新的高度。 开场后，首先是双打冠军腰带的争夺赛，决出了新一届的双打冠军。 然后是三人组队赛，英国斗牛犬、欧文哈特、大维德三人对战艾哈迈德、蛇王、横岗三人。 台上全都是老麦喜欢的大个子大体重选手，令人担心擂台是不是会被这些大家伙们给弄塌了。 第三场就更有意思了，全场观众不用观看擂台，而是把视线全都集中到大屏幕上，看着鲁迪和金沙两人在本田中心的停车场围绕着金沙的豪车乱斗。 棒球棍、高压水龙头、垃圾桶，全成了两人的武器，金沙那辆涂满了“金粉”的凯迪拉克成了牺牲品，被砸得坑坑洼洼。 最后金沙开车撞向鲁迪，把他定在引擎盖上，推行了几十米。 鲁迪掉落下来，金沙扬长而去，愤怒的鲁迪爬上自己的白色野马开始了追击。 此战不分胜负，但却噱头十足，被顶上引擎盖那段表演非常危险，但是鲁迪却非要加上去，说是为了向杰克成致敬。 下一场，“冷石”史蒂夫·奥斯汀登场，但是和他对战的却不是最近一直和他纠缠不清的“恶魔王子”而是wwf一线红人凯文纳什。 最终史蒂夫奥斯汀惜败，但他展示了自己一贯的顽强精神，博得了观众的喝彩。 再下一场，是离开wwf三年后回归的终极战士，对战崭露头角的新人hhh，近来出尽风头的sable以hhh的女伴身份登场，低胸装露出两个半球，把hhh的关注抢走了大半。 这是hhh第一次登上ppv的舞台，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可惜没高兴超过两分钟，就被终极战士秒杀。 这次老麦就是要用hhh被秒杀来衬托强大的终极战士回归，hhh不幸成为了牺牲品。 观众们还没从hhh被秒杀的惊愕中反应过来，几道火焰腾起，伴随着悠远的钟声，送葬者出场了。 送葬者站在台中央，一言不发，他的跟班，画着浓重眼线的保罗·贝尔拿着话筒宣布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今天，来自地狱的送葬者，将会对战另一个来自地狱的同胞——恶魔王子！” 送葬者对战恶魔王子！观众们兴奋地尖叫，他们早就期盼已久了！ “胜者将留在人间，败者将回到地狱。” 55 摔角狂热（2） 一般这类宣告，意味着两人中的败者，将会长时间离开摔角舞台。 尽管这是摔迷们心心念念的对决，但是真的事到临头了，又有些不舍得，谁走都不舍得。 一段陌生的音乐忽然响起，不是大家熟悉的恶魔王子的入场音乐。 “it''s my life 这就是我的人生 it''s now or never 把握现在，机会稍纵即逝 i ain''t gonna live forever 我不祈望能够长生不老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我只想趁我活着的时候认真生活！” 这是什么歌？ 这是谁要出来了？ 全场两万观众，全国三十万电视观众全都在翘首以盼。 选手通道里缓缓走出了一个大家熟悉的身影。 “恶魔王子”！ 虽然音乐换了，但还是他！ 就连身后的跟班大锤兰迪也还在！ 白奎因用特意学习的英伦腔发言，接受了送葬者的挑战。 一口英伦腔是白奎因为“恶魔王子”这个形象特别设计的口音，平时他话不多，就怕说多了维持不住英伦口音，大部分嘴炮工作都是兰迪完成。 这次依然如此，兰迪和保罗·贝尔相互嘴炮拆台，两个当事人各占据擂台一角，保持冷酷人设，默默等待裁判宣布比赛开始。 一个大型移动水池被装在叉车上从后台推了出来，水池放置在擂台旁边，高度和擂台平齐，八英尺见方，装下一个人绰绰有余，里面盛满了奇怪的绿色液体。 经过兰迪的介绍，观众们明白了，对战的任何一方被丢入这个号称是“地狱池塘”的水池里，就算是输了。 到了此时，即便是天真的美国人，也都看明白了，回归地狱什么的都是噱头，把人丢进这个装满古怪液体的池子才是重点。 又是一场有味道的比赛！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隔着屏幕似乎都能闻到池子里的腐臭味。 为了不被扔进池子里在数万观众面前丢人，白奎因和送葬者一上来就全力以赴。 很少使用锁技的送葬者使出了腿锁技“地狱之门”，这次比赛没有压制读秒，也没有认输，白奎因只能暴力破解，凭借强健的腰腹力量，把三百磅的送葬者给拖离地面，狠狠砸向擂台，这才挣脱了束缚。 白奎因的报复来得也很快，很少使用高飞技的白奎因，爬上了擂台角柱，使出了反向月面，把送葬者砸得七荤八素。 平时不使用高飞技，是因为白奎因害怕受伤，高飞技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兰迪就是因为高飞动作造成脖子受伤，而不能继续摔角事业。 但这次不一样，他必须要狠狠抓住全国观众的心，吸引他们的注意，以便将下一步计划推进下去。 由于时间关系，这场比赛的节奏极快，没有太多的爱尔兰之鞭、缠抱、绳角小拳头之类的过渡动作，全是实打实的干货。 送葬者正值巅峰时期，伤愈归来后一直没有正式比赛，把积累的能量都发泄在白奎因身上。 仅仅五分钟，白奎因就把送葬者的绝招吃了个遍，地狱之门、最后一程、锁喉摔、墓碑钉头。 白奎因为了后续计划，也使出了全力，不落下风，使得送葬者也不好过，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飞冲肩，又被月返、炸弹摔、锁喉摔连环招呼。 擂台下兰迪和保罗·贝尔也都没闲着，麦克风对喷都是常态了，还经常出手干扰比赛。 一直到保罗·贝尔摸出了个骨灰罐，先是用它偷袭了兰迪，又将金属骨灰罐交给了送葬者。 后者用骨灰罐狠狠砸了白奎因的头，将其击倒，这才在观众的惊呼声中拖着“昏迷”的白奎因，将他丢入了绿色的水池中。 浑浊的绿色液体遮挡了观众的视线，只见到绿色的水面上水花翻腾，却一直不见白奎因浮上水面。 难不成这个水池真的通往地狱？ 虔诚的观众开始画起了十字，为白奎因祈祷。 胆小的观众捂起了眼睛，生怕有怪物从绿水中跳出来。 一些理中客的观众，开始高呼救人，他们担心白奎因真的被打晕了，在水池里淹死。 水面宛如烧开般翻腾了两分多钟，水花才开始渐渐减小，这段时间里真有电视观众打电话报警。 一直到水面变得平静，一只手臂忽然从水中冒出，吓得不少人打翻了可乐或爆米花。 那不是“恶魔王子”涂抹成漆黑的手臂，而是一只干净白皙的手臂，不过同样肌肉结实线条匀称。 接着一个赤果上半身的男子从水池中站了起来，绿水仅仅淹没到他的腰际，看来这个水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 不过很少有人会在意水深问题，全场的焦点都停留在池中人的身上。 许多人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除去油彩的“恶魔王子”，头上蛇状的假发辫也不见了，仅剩下干练的短发。 一直被发辫和油彩遮掩的脸庞，也露出了真容。 那是个年轻英俊的脸庞，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笑起来甚至还带着一丝稚气，要不是观众们都非常熟悉“恶魔王子”的身材，绝对会以为wwf在这里搞了个大型魔术——大变活人。 有一些关注娱乐新闻的观众们忽然发现，洗去油彩的“恶魔王子”似乎在哪里见过，动作快的已经看起去翻娱乐杂志和网站了，很快他们就惊呼出声。 “恶魔王子”原来就是奎因·白。 一个因为救人而忽然被报纸杂志连续报道的好莱坞新丁，并且马上将有一部他主演的动作电影会在影院播映。 白奎因跃出水池，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浴巾，简单擦拭一下身体，尽管池中的绿水是用染色剂调配出来的，还加入了一些便于融化油彩的溶剂，并不会吧他的皮肤染成绿色，还能协助他在水下，将黑色的油彩洗净，但那些液体黏在身上依然很不舒服。 刚才在水下，白奎因咬着便携氧气罐，用刷子清理身上的油彩，不过背后还是有一些黑色的痕迹没弄掉，刚好用浴巾遮掩一下。 白奎因和兰迪回到台上，担任解说员的老麦已经在台上等他们了，角色性格高冷的送葬者早已在他出水之前就离开了，把舞台让了出来。 老麦虽然紧张，却仍然担任着合格的主持人，简单几句串场之后，替观众们提出了那个问题，你是谁？ 白奎因接过话筒，一张口没了戏剧风格的英伦腔，而是尾音不带“r”和“g”的纽约口音，“摔迷朋友，大家好！我叫奎因·白，来自纽约东哈林，朋友们都喜欢叫我qb，这是我第一次以真实面貌和大家见面，非常可惜，我并不是被兰迪收养的恶魔后代。 不过，我确实是兰迪的徒弟，他对我来说不仅是师父，还是挚友、父亲……” 师徒俩热情拥抱，台下掌声雷动，美国观众太吃这种亲情场面了。 老麦看到观众的反应，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白奎因自爆身份，对他本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老麦乃至wwf来说却是一次考验。 56 人设 世纪初出现商业化摔角活动，到三十年代公司化运作，再到七十年代登上屏幕，摔角这项爱尔兰裔工人推崇的娱乐活动，逐渐走向全国，规模越来越大，影响力越来越广，暴露出来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其中最为核心的就是：“摔角到底是是不是真实的？” 早在二十年代，摔角和拳击都是竞技类比赛，纽约和波士顿地区的报纸上还会为摔角比赛的胜负进行博彩。 但是后来人们发现摔角比赛的举办者比举行拳击比赛的那些家伙还没下限，摔角太容易操纵比赛结果了，最终这类博彩被叫停了，也留下了摔角比赛胜负的结果都是被操纵的观念。 之后摔角比赛运营者发现，给摔角手赋予个性化的服装和动作，会让节目更受欢迎。再往后就发展出专门扮演好人或者扮演坏人的摔角手，让节目更具趣味性。 这样一来，使得摔角和拳击走上了两条完全不同的发展路线，一个更强调竞技性，一个更在意娱乐属性。 到了八十年代，ething just like this！” 这是他从水池中跃起时灌入脑中的歌曲： i''ve been reading books of old我遍读旧籍 the legends and the myths那些古老传奇和无边神秘 achilles and his gold如阿喀琉斯和他的战利品 hercules and his gifts如赫拉克勒斯和他的天赋神力 spiderman''s control还有蜘蛛侠的掌控全局 and batman with his fists和蝙蝠侠的铁拳无敌 and clearly i don''t see myself upon that list而我显然不能与他们同日而语 she said， where''d you wanna go?她对我说你想要去往何地 how much you wanna risk?你还想历经多少风雨 i''m not looking for somebody我并不渴望 with some superhuman gifts成为超人般天赋异禀 some superhero也不用如超级英雄般无敌 some fairytale bliss更不要童话中的幸福美丽 just something i can turn to只要一个能让我有所依附 somebody i can kiss能让我拥吻的你 i want something just like this我想要的仅此而已 …… 四月一日，abc电视台的核心节目《早安美国》，前选美冠军，曾经担任尼克松的新闻助理的著名主持人黛安·索耶，在播放完白奎因从绿色液体中冒出来的视频之后，以略带调侃的口吻说道：“这不是愚人节段子，真没想到异军突起的摔角新星，实际上却是个电影演员。 据我台记者了解，奎因·白的新片完全是他自己编写的剧本，自己筹资拍摄的。拍摄中途还遇到了导演罢导和资金耗尽的问题，但都被他一一克服了。 该电影在一月份的圣丹斯电影节中获得了广泛的好评，得到了最佳故事片摄影奖，并最终被米拉麦克斯公司高价购买发行权……” 马丁·劳伦斯用力按下遥控器，将电视关闭，“不愧是迪士尼，自家有电视台，可以用来宣传自家的电影！这不公平！” 黑人影星马丁·劳伦斯自导自演的喜剧电影《爱恨一线间》和白奎因的《邦妮和弗雷克》同期上映，开画银幕1100块，原本以为同档期最具竞争力的只有理查·基尔的《一级恐惧》，却没想来到奥斯卡之夜后，忽然冒出了一个来势汹汹的竞争者。 一开始马丁劳伦斯看出了米拉麦克斯想借助打架事件为电影增加热度，赶紧联系自己的人脉，想从歧视黑人的角度抹黑《邦妮和弗雷克》剧组，但是舆论风向的迅速转变，使得他的计划流产。 没想到对方又借助《摔角狂热》炒出了一波话题，尽管《摔角狂热》只有30万付费用户，但事后购买和租赁影碟的观众超过五十万，长期固定的电视摔角比赛观众更是超过五百万。 以往不是没有摔角手在电视剧中出演角色，著名的胡克霍根就主演过电视剧，但是主演电影这是头一回。 马丁劳伦斯用小腿肚子都能想到，等到影片上映，会有多少狂热的摔角粉丝奔赴影院。 《邦妮和弗雷克》的大爆，必定会挤压他的《爱恨一线间》的票房，首周末票房成绩不理想的话，就会面临缩减上映银幕的情况。 《爱恨一线间》是一部黑人电影，主要演员全是黑人，马丁劳伦斯还发动了自己的影响力，请来了不少黑人明星客串，著名的黑人歌手如r·凯利帮忙制作电影音乐。 由于合作的新线影业对全黑人的电影心存疑虑，影片的八百万制片费用中的大部分都是马丁·劳伦斯自掏腰包的。 如果票房不理想，马丁劳伦斯将面临亏损的境地。 “一定要想办法压制那小子的势头！”马丁·劳伦斯暗想。 57 约战 “考夫曼先生，谢谢你对我的支持！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但是我们谁都不想我们的影片赔钱吧？ ……必须干掉他，否则我们…… ……您放心，我和那些花拳绣腿的摔角手不一样！ ……我等您的消息，再……见！” 马丁·劳伦斯放下电话，面对他的好友鲍比·布朗以及他的经纪人，说道：“维克多·考夫曼先生支持我们的计划，不过他需要对巴里·迪勒先生汇报，毕竟现在巴里·迪勒先生是大老板……” 《爱恨一线间》开启录制的时候，是由马丁、新线影业和维克多·考夫曼共同投资的项目，但是到了去年年底影片进入后期制作时，维克多·考夫曼把自己的制作公司卖给了曾经在派拉蒙和二十世纪福克斯当过高管，现在出来单干的好莱坞大亨巴里·迪勒，自己则摇身一变成了拿分红不干事的iac传媒的高管了。 要不是投资方那么多麻烦事，宣发费用也不会如此捉襟见肘了，马丁·劳伦斯在心里抱怨。 马丁·劳伦斯的计划是通过事件炒作，打压《邦妮和弗雷克》的势头，目前《邦妮和弗雷克》完全是靠吹捧白奎因来获得热度，把他打造成一个格斗家，吸引动作片的爱好者进入影院观影。 这是有成功先例的，新线影院引进二月上映，被翻译成《布朗克斯大乱斗》的《红番区》，就是走这样的宣发路线的，通过宣传杰克成的功夫如何强大，把许多从来不看外国片的美国人给忽悠进了影院。 最终《红番区》通过首周末一千万美元票房的成绩，从美国卷走了三千二百万美元的总票房，当然了，这些钱大部分落到新线影业的口袋，杰克成没拿到多少。 不过在北美“打”出名气的杰克成，还是因此获得了在奥斯卡晚宴上颁奖的资格！ 和新线影院合作密切马丁·劳伦斯，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那些低级的动作片宣发方式，只要在关键点进行精准打击，就能掐灭《邦妮和弗雷克》的势头。 那个关键点就是白奎因，具体来说，就是白奎因是否有真功夫。 只要证明白奎因就是个玩花拳绣腿的摔角手，就能打消大部分动作片观众的观影热情。 而他，马丁·劳伦斯，恰恰有这样的能力，甚至连借口都是现成的。 马丁的经纪人非常支持他的计划，但是老友鲍比·布朗却有些担忧，他劝道：“马丁你已经三十岁了，而奎因·白才二十岁，我想你应该知道在格斗项目中年龄优势意味着什么……” 马丁却不为所动，指着展示柜上的一对镀金小拳套奖杯，说道：“老弟，我可是中西部地区业余拳击联赛的冠军！而且我每个周都有锻炼的……” 这个奖杯是马丁劳伦斯十年前获得的，尽管他后来放弃了拳击走上了表演这条道路，但他自认为在获得奥斯卡小金人之前，这双“金手套”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奖杯。 玩拳击的向来看不起摔角手。 很快，维克多·考夫曼的消息就传回来了，巴里·迪勒同意了马丁劳伦斯的计划，会安排媒体朋友帮忙造势。 …… 四月二日一早，白奎因打开门，走上阳台，正准备感受一下早晨微凉的海风，却差点被突如其来的闪光灯弄下了眼睛。 小院外，围满了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低矮的院墙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镜头，刚好成了摄影机的支架。 虽然白奎因有过面对成群记者的经验，但是被人堵门还是第一次，吓得赶紧躲回屋里，先安抚好被惊醒的莎拉，立即打电话给哈维，想问问是不是他的手笔。 这可是计划之外的状况啊！ 哈维的助理表示老大熬夜修仙，现在还没起床，让他稍等一段时间。 但是莎拉需要去剧组报道，白奎因只得硬着头皮出门，去应付记者，希望能把他们给支走。 白奎因堆着笑打开院门来到街上，立即被无数话筒怼到脸上，从记者们七嘴八舌的提问中，白奎因终于搞清楚了他们出现在此的缘由。 原来是一个叫马丁·劳伦斯的黑人影星向他发起挑战，要和他打一场拳击。 白奎因本想立即拒绝，自己没事和一个影星打什么拳击，赢了没好处，输了丢人。 但是眼前的阵仗又让他感受到了阴谋的味道，特别是一些记者颇具挑衅意味的问题，似乎已经挖好了坑，等他跳进去呢！ 白奎因现在感受到了孤立无援的痛苦，身边没有经纪人、没有助理、没有保镖、没有朋友，只有不方便露面的莎拉，此时他就连征求一下别人意见的机会都没有。 冷静下来一想，从自己摔角明星的身份考虑，如果拒绝挑战，那就是示弱，必然会伤害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人气，相当毁人设。 但是黑人影星前来挑战，无外乎和奥斯卡之夜的事件有关。 按照宣传的策略，那件事己方在舆论环境上是占优的，民事告诉被艾伦·肖给拖延到下个月，避开电影的上映其间。和那起伤害案有关的任何事情，最好都要压到首周票房结果出炉之后，以防出现不可知的变化，甚至反转，因此应该果断拒绝这个挑战。 白奎因犹豫了片刻，没有立即回答，反而先向记者们询问马丁·劳伦斯是谁，为什么要挑战自己。 奎因·白竟然不认识马丁·劳伦斯！视野狭隘的白人至上主义者，不少记者又多记下一条罪状。 经过记者解释，白奎因才知道马丁劳伦斯是何许人，并且知道了他有部电影和自己同档期上映，原因竟然是为双方的电影增加话题，算是个营销手段吧。 这还真不能怪白奎因不认识竞争对手。 电影的宣发主要是米拉麦克斯的团队在运作，韦德马克映像只有克里斯在跟着学一些宣发的手段，他自己除了拿出了一个利用摔角手身份宣传的企划案之外，就没管过宣发的事情。 因为票房卖得再好，他们主创团队也只能看哈维的脸色，拿个安慰性质的小红包，票房分成是想都别想。 要不是想着票房好一点能让米拉麦克斯痛快把剩余的款项打入《恶人传》的共同监管账户，他连那个宣传方案都不会拿出来，对他来说，除了提升点名气，实际的利益并不大。 现在知晓了马丁·劳伦斯的身份，白奎因决定接下他的挑战，因为如果有所退缩，立即会被疯狂抹黑，影响电影的票房和自己声誉。 和一个演员打一架，他怎么会怕？ 58 阴暗算计 同样自信满满的两个人，就这样隔空敲定了一场比斗。 哈维事后询问，认为白奎因中了圈套，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哈维也无法阻止。 稍微冷静一点，精明的哈维觉得自己看透了马丁·劳伦斯的策略，接着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自己印象中的马丁劳伦斯，想起一件事，噗嗤笑出了声。于是唤来自己的助理，开始安排工作，宣传方面就按白奎因能打赢的结果做计划，至于其他的……如此这般……。 就算白奎因赢了，哈维依然不会让马丁劳伦斯好过。 马丁劳伦斯把赛事筹办交给了一家专门运营拳击赛事的机构，对方的效率也非常高，很快敲定了比赛场馆。 经过参赛双方的同意，比赛将按照拳击规则进行，时间是在4月3日晚间，地点在南加大附近的洛杉矶纪念体育竞技场。 时间安排得这么急，是因为需要卡在4月4日午夜的首映场之前，在首映前一天比出结果，才能立即影响第二天的首映票房。 白奎因也不是无条件应战的，他提出比赛期间不能提起奥斯卡之夜的事件，马丁也同意了。 4月3日下午，赛事举办方安排了一个赛前签字会，双方可以当众签下比赛合同，并且当着记者的面放几句狠话，然后晚上再开始比赛。 这都是拳击比赛的标准套路。 签字前的休息室里，马丁劳伦斯才第一次见到白奎因，他的第一个想法是：“原来他真有六英尺六寸（1.98米）！不是靠舞台效果和内增高做到的！” 马丁劳伦斯才五英尺九寸（1.75米）身高和体型的劣势极大。 这都怪白奎因没什么名气，见过他真人的很少，即便出了奥斯卡颁奖现场外的那件事，依然没有真正在媒体前曝光过，而摔角又和主流娱乐圈交集不多，明星们也没机会和真正的摔角手近距离接触。 马丁还特意看过白奎因在摔角狂热大赛对战送葬者的比赛。白奎因在送葬者面前明显小了一号，身高和身体强壮程度都差了一点，给了马丁一个常见的错觉：我上我也行！ 但是马上就是要签约了，这时候反悔就是把自己的脸放在全美观众面前抽，马丁当即就把撤退的念头给抛去了，自我安慰道：“高大必定笨重，看我用敏捷的步伐拖挎他！” 比赛承办方安排的主持人来到休息室，向两人及各自的团队讲解签字会的流程，并且建议两人在记者面前摆出剑拔弩张的架势，甚至假装动手都没问题，他会及时阻止，要的就是在赛前把气氛炒起来。 白奎因觉得这个主持人挺有想法的，在马丁·劳伦斯离开之后特地留下来和他聊了几句，主持人看起来对白奎因也很感兴趣，主动递上名片。 白奎因得知，这个年纪不大，发际线却很靠后的主持人叫达纳·怀特，曾经也是个拳击手，现在自己经营着一家拳击装备公司，承办这类比赛只是一个副业，刚好他的装备齐，举办比赛也是给自家品牌打广告了。 也许是性格使然，喜好交朋友的达纳·怀特的副业渐渐在西海岸的拳击界闯出了点名气，随着人面越来越广，请他承办小型比赛的人也越来越多，现在副业都有些喧宾夺主了。 怀特和白，语言不同，但意思一样，两人很快互生好感，达纳·怀特还趁机邀请白奎因赛后详谈，他有意请白奎因当他的拳击装备品牌的代言人。 这种事不能立即答应，白奎因以需要询问经纪人为借口，含糊过去了。 签字会上，白奎因和马丁·劳伦斯两个演员上演了教科书级别的现场表演。 拍桌子，吵架，脸贴着脸对骂，马丁·劳伦斯骂到激动处，还准备挥拳相向，没等白奎因出手格挡，就被后方冲上来的达纳·怀特把两人给隔开了。 达纳·怀特不是怕白奎因挨打，而是怕他被马丁打了以后，控制不住情绪，真在签字会上把马丁揍趴下了。 曾经当过拳击手的达纳·怀特眼光还是狠毒辣的，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的强弱差距，而马丁虽然也是拳击手出身，但近些年演员事业顺风顺水早就疏于锻炼了，又被身边人人捧的高高，对自己的战斗力已经没有清醒的认识了。 到了晚上，尽管事件发酵的时间并不长，但在多家媒体的推波助澜之下，洛杉矶纪念体育竞技场已经是座无虚席了，观众大多是南加大的学生，达纳·怀特卖门票就先赚了一笔。 比赛开始，白奎因率先登场，《it''s my life》的乐曲响彻体育馆，跟在他身后的是兰迪和莎拉，这阵容可以直接去参加《邦妮和弗雷克》的首映了。 白奎因和莎拉的关系经过奥斯卡颁奖礼当夜的那个事件，也被媒体们给扒了出来，因戏生情的事情太常见了，双方男帅女靓，年纪相仿，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倒是乔斯韦登的《吸血鬼猎人巴菲》上映之前就先接受了一波意料之外的热度。 相比白奎因这边寒酸的小猫两三只，马丁·劳伦斯的队伍就壮观得多，不仅有他的好兄弟鲍比·布朗及其妻子当红diva惠特妮休斯顿，还有nbc著名主持人史蒂夫·哈维，以及罗宾·哈里斯、托马斯·马克福德、雷·普罗斯特和戴拉·里斯等一票黑人男女演员。 不过马丁·劳伦斯那位选美小姐出身的老婆并没一同出现，似乎证实了两人不和的传闻。 马丁·劳伦斯上台之后，并没有按照规定去自己的角落准备，而是从拳击罩衣里掏出了个麦克风，宣讲起他为什么要向白奎因挑战，把白奎因描绘成一个反对黑人平权事业的恶人，好莱坞顽固势力的代表，而他马丁·劳伦斯将要替被压迫的黑人演员出头，教训这个胆敢袭击彩虹联盟的示威人士的家伙。 马丁·劳伦斯出人意料的举动，引起了白奎因的愤怒，m-fxxk，白纸黑字写下的合同也能不遵守！ 按照之前双方的约定，这场比赛应该避免涉及提到那晚的事件，宣传的是两人个人之间的竞争，以免舆论的压力过大使得洛杉矶检方推翻之前的免予起诉的决定。 被伤者个人起诉伤害要求民事赔偿，和被检方起诉是完全两个性质的案件。 马丁·劳伦斯在好莱坞的年轻黑人男星中稳居第二梯队，人气仅在威尔史密斯之下，和艾迪墨菲、丹泽尔·华盛顿、小库珀·古丁在同一生态位，对黑人团体的影响颇大。 而洛杉矶的黑人团体又非常容易被挑唆，再来一次92年的罗德尼金事件的话，白奎因即便不被检方弄进监狱去平民愤，他的演艺事业也完蛋了，没人敢用他的。 即便这场比赛打赢了，他只能证明自己是真有本事的格斗家，却不能挽回正在被损害的形象，对明天的票房依然会有影响。 而马丁·劳伦斯通过这次表演，稳固了自己在黑人中的基本盘，即便输了，也给自己套上了一个平权斗士的外衣，随时可以拿出来博取关注。 现在转头就走？还是白奎因吃亏，拿着那份合同能起诉马丁·劳伦斯什么？乱说话？乱说话能判几年？ 踩到坑里了……还是太年轻啊！ 身兼裁判的达纳·怀特敏锐发现了白奎因的状况，走到他身边，小声安慰道：“qb，我知道你很生气，你想一拳撂倒那个家伙，但是这个时候你更应该冷静，千万注意不要犯规，一定要赢得干干净净，让他们没话说。 我建议你前两回合都保持防守，那个nigger养尊处优，没有耐力的，第三回合等他疲惫了，一击ko，让他们无话可说。” …… …… …… ps，上了分类强推，可惜成绩一般，求大家帮忙扩散下，把小白送到全站热门。 十一谢谢了~~~~ 59 k.o 白奎因带着护齿，不便说话，但是他听进去了达纳·怀特的建议，先解决比赛，要赢得让对方无话可说，再解决比赛之外的问题，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了。 为了使自己冷静下来，白奎因转过身，跪在擂台边，俯身和莎拉以及兰迪拥抱，反过来劝慰他们，让他们放心。 达纳·怀特还是打断了马丁·劳伦斯的喋喋不休，告诉他比赛马上开始，把他赶回自己的休息区。 身材火辣的举牌小姐上台绕行一圈，达纳·怀特宣布比赛开始。 如马丁·劳伦斯所料，白奎因的表现相当笨拙，完全是个拳击门外汉，只会左支右绌地防守，挥拳软绵绵，根本碰不到动作灵活的他。 不过让马丁劳伦斯诧异的是，他之前的那番言论，并没有激怒白奎因。 这个高大的年轻人既没有愤怒地盲目进攻，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背刺而使出拳击规则之外的犯规动作，他只要一犯规，己方就有理由要求立即终止比赛。 经过了第一回合，回到自己休息区的马丁劳伦斯忽然想明白了，对面的大高个根本就是个脑袋一团草的绣花枕头，根本就没看穿自己的意图，还以为自己是闲得慌非要和他打一场拳击赛，明显盘外的对抗才是决定两部影片谁能竞争到同期第二的关键。 只要自己把握住黑人的基本盘，打出意见领袖的旗帜，把对手定性成种族主义者，首周末票房一定会有黑兄弟和左派观众的加持，到时候未必会输。 当然了，要是能打赢就更好了，可以把那部动作电影给狠狠踩死。 这是一场事关几千万美元票房的竞争，一个搞摔角的傻小子又怎么能看明白？ 第二回合，白奎因的防守依旧是笨拙的，他和史蒂夫·奥斯汀的比赛中经常演出这种状态，早已轻车熟路。尽管他已经把马丁·劳伦斯的动作套路摸清楚了，马丁会在多次试探后，习惯性用左勾拳发起进攻，但实际上的杀招却是从下而上的右拳。 马丁两次尝试使用这个套路，都被白奎因挡住左勾拳后，反向前迈步抱上他而打断了。 擅长擂台表演的白奎因装得很弱，表现出眼看抵御不住，用抱住对手来拖延的对手的进攻节奏的狼狈样子。 第二回合不出意外地又被白奎因给混过去了，而马丁真的如达纳·怀特所料，开始出现体力不支的状态。 回到休息区的白奎因，忽然发现自己的亲友团又多了三个人，分别是克里斯、浮里奥和鲨鱼头。 克里斯爬上擂台边缘，悄悄在白奎因耳边说了几句话，白奎因立即精神大振，尽管依旧坐在折叠椅上，却探手将克里斯抱入怀中，隔着边绳和他热情拥抱，狠狠拍了两下他的后背才放他离开。 擂台上，性感的拳击女郎举着第三回合的牌子绕场一周，达纳·怀特宣布第三回合开始。 马丁·劳伦斯远离需要一决胜负的拳击比赛已经好几年了，但是当初获得金拳套时养成的战斗直觉并没有完全被好莱坞的优渥生活磨灭。 第三回合一开始，他就看出了白奎因的眼神有所不同，总是盯在自己的破绽之处，好在他只是看破了，手上动作却跟不上。 难不成之前的笨拙都是白奎因装的？不对，谁能装这么像！是我自己太紧张了！ 要不打完这回合，要求统计点数终止比赛吧，已经够了，千万别不小心输了。 正想到这里，马丁忽然发现白奎因的左臂抬得过高了，破绽！ 右拳果断出击，准确命中白奎因的左肋，白奎因身体一歪，右边露出了更大的防守破绽。 马丁大喜，左勾拳击出，同时上前半步，准备使出自己最为得意的右下勾拳偷袭。 白奎因右手先挡住了马丁的左勾拳，立即下按压住了马丁自下而上偷袭的右拳。 马丁还在惊愕自己的连环攻击被对手轻易化解，白奎因竟然能够单手稳稳挡住自己的重拳，那之前为什么防守得那么疲软？ 但是马丁已经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白奎因的左直拳狠狠轰在他的脸上。 趁着马丁脑袋发晕眼冒金星的时候，白奎因得势不饶人，连续两个重拳打在马丁的腹部。 马丁无力地跪了下去，像个虾米一样蜷成一团，猛烈干呕，鼻子还在往外喷血。 达纳·怀特象征性地上前隔开白奎因，实际上白奎因三拳打完根本没有追击的意思，转身走向自己的角落，等待达纳·怀特的读秒。 十秒很快过去，马丁·劳伦斯完全无力爬起来，他的跟班和教练不等达纳·怀特宣布白奎因获胜，就一窝蜂地涌上擂台，检查他的伤势。 还好达纳·怀特有个麦克风，只能在拳台的角落向全场宣布比赛结果。 台下果然嘘声一片，大多是对白奎因的谩骂声。 不得不说，开场前马丁的那通演讲，完全把白奎因塑造成了一个崇尚暴力的种族主义者，所以整场比赛观众们都是在为马丁·劳伦斯喝彩，他的突然倒下，让观众无所适从，甚至不相信眼前的结果。 台上台下一团混乱，白奎因忽然趴在达纳·怀特耳边说道：“麦克风给我，等下我会宣布一件事，要你发言的时候，你帮我把数字报出来，你不是想让我代言你的产品吗？我接了，你打算给我多少代言费，就报多少。” 达纳·怀特一头雾水，什么数字？代言！ 手上的麦克风却被白奎因抢走了。 白奎因拿着麦克风来到拳台中央，大声喊道：“安静！我说安静！” 突如其来的吼声震慑了整个体育馆，聒噪的观众们竟然真的安静下来了。 “关于奥斯卡之夜发生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机会说话，你们说我暴力、说我种族主义、说我反对平权…… 女士们、先生们，这是美国！我们从来没有过不经审判将人定罪，不经辩护就给人按上罪名吧？ 当晚发生的事情，爱德华诺顿先生向媒体说明过，你们不听，说他是白人会偏袒白人。 莎拉·米歇尔·盖拉小姐也解释过，你们还不听，说她是我的女朋友，证词不可信。 那好，现在我们有了新的证人，你们想听听她们所说的话吗？” 白奎因转身向克里斯示意，在浮里奥的带领下，爱德华·诺顿的陪伴下，两个亚裔女孩胆怯地走上擂台。 白奎因把话筒递给其中一个亚裔女孩，女孩接过话筒用非常不标准的口音说道：“我叫安娜·李，我当晚就在现场，我和我的同伴被抢走的钱包可以证实我们的身份，它们现在就在警局的证物室里，里面有我们的拍立得照片……” 话到此处，全场皆惊，记者们几乎都要扑到拳台上了，多亏达纳·怀特和他的雇员们拉起人墙阻拦。 60 真相 在爱德华·诺顿的鼓励下，安娜·李将当晚发生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 原来这两个在唐人街打工的华裔姑娘，听朋友说有地方能挣点外快，于是在朋友介绍下，也去参加了在奥斯卡颁奖会场外“彩虹联盟”举办的抗议少数族裔在好莱坞工作机会太少的示威活动，并且在示威结束后，两个姑娘每人领取了五十美刀的报酬。 就在两人拿上钱准备离开公园的时候，被尾随而来的四个黑人男子胁迫到树丛后面，不仅抢走了她们的示威报酬，还连带拿走了她们的钱包。 因为反抗，两人都挨了拳脚，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爱德华诺顿出现了，他呵斥那些黑人混混，却被四人围殴。 那些恶徒还要洗劫爱德华·诺顿，也就在这时，白奎因领着莎拉绕过了树丛。 见到了眼前的场景，莎拉打电话报警，黑人暴徒见状，立即出手攻击两人，被白奎因打倒了三个，跑了一个。 两个亚裔姑娘因为太过害怕，当时趁乱逃走了，现在为了给白奎因和爱德华·诺顿正名，她们又勇敢地站了出来，并且表示，如果那些人要对白奎因发起民事伤害诉讼，她们将为白奎因出庭作证。 两个姑娘的证词可以证明：三个伤者是抢劫犯，他们打劫的还是共同参加示威的同伴，白奎因打伤他们和示威游行毫无关系，仅仅是一次义警惩治抢劫现行犯。 多亏这是加州，要是在德州，当场掏枪打死他们都不会有罪。 真正的终极反转出现了。 观众们的掌声久久不息。 记者们也在疯狂拍照，记录下女孩的每句话，准备一回去就赶稿，尽快把新闻发出去。 清醒过来的马丁·劳伦斯根本无话可说，再谈平权就是为抢劫犯站台了，于是招呼自己的朋友们准备离开体育馆。 白奎因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还好克里斯和浮里奥他们及时找到了这两个女孩。 他凭着其中一个女孩用中文呼救，判断出这两人是华人或者华裔，指引克里斯他们重点在唐人街寻找，果然给找到了。 趁着马丁·劳伦斯还没走出去，白奎因拿过话筒，说道：“等一下，马丁·劳伦斯先生，别着急走……” 马丁·劳伦斯极不情愿地停下脚步，流血不止的鼻子用纱布塞住了，白纱布和黑脸很不搭调，但他依然昂着头，抱着胸，用凶狠的目光盯着白奎因，希望能够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让对方说话时有所顾忌。 白奎因趴在边绳上，笑得一脸阳光，缓缓说道：“我仔细想过了，其实，我做得确实不对……” 马丁·劳伦斯以为白奎因害怕自己在黑人群体中的影响力，要服软，要找个台阶下，你好我好大家好，于是也展露出专业的笑容，等着白奎因继续示好。 白奎因果然说道：“我也有四分之一的华裔血统，身为一个演员，同时身为美国少数族裔的一员，确实应该为少数族裔发声，为我们的事业作出贡献……” 这小子果然上道，马丁·劳伦斯上前两步，准备回到擂台和白奎因表演一个大和解的戏码。 然而白奎因忽然转向看台上的观众，激情四溢地说道：“所以我，在这里宣布，将会将今天这场比赛的全部收益，捐给为少数族裔平权发声的媒体和组织！ 不，全部捐出还不够，我要翻倍！欢迎大家监督！ 对了，怀特先生，这次拳击赛，你给我多少出场费？我翻倍捐献出去！” 话筒递给达纳·怀特，他终于明白白奎因所说的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达纳·怀特这种聪明人，一点点提示他就能知道你的意图，这场比赛哪来的出场费，双方事前都答应是免费出场了，否则他达纳·怀特哪来那么大动力跑前跑后。 白奎因所谓的出场费，实际上是答应为他做代言的代言费，而且还翻倍了，就是要把马丁·劳伦斯架在火上烤。 你不是要为彩虹联盟发声吗？那我捐了我的出场费，你捐不捐？ 现在你说参赛是免费的，谁信啊？ 杀敌一千，自损五百！ 但是无所谓，就是要恶心人！ 只不过，他达纳·怀特需要选边站了，虽然现在马丁劳伦斯名气大一点，但是白奎因的前景明显更为光明，而且他还答应为自己的拳击器材代言啊！ 想明白一切的达纳·怀特，对着话筒大声喊出一个数字：“十万美元！” 白奎因听到这个数也是一愣，好家伙，十万美元的代言费！ 然后立即开始肉痛了，都怪自己嘴飘，说什么翻倍，这一翻倍，自己还要额外掏出十万块！ 虽然没承诺什么时候捐，捐给谁，但是现场这么多媒体，报道出去后肯定会有好事者盯着你到底有没有真的捐钱，一旦被抓住把柄，造成的影响就会非常恶劣，当场社死都不为过。 白奎因听韦斯·安德森说过，有些小明星片酬本就不高，由于需要经常参加一些慈善筹款活动累积人脉，建立乐善好施的形象，搞得自己入不敷出，为此甚至不惜贷款去捐钱。 白奎因拿回话筒，根本不给马丁·劳伦斯装傻的机会，说道：“好！那我就捐二十万！马丁·劳伦斯先生，您满意了吗？” 马丁劳伦斯恨得牙痒痒，他要是不把这话接下去，白奎因可以马上质问他到底是为了自己赚出场费，还是为了给彩虹联盟讨回公道。 “捐，我也捐二十万！” 说罢借口要治伤，赶紧走了。 白奎因全面胜利，第二天欣赏各个媒体对自己的报道自不再提。 哈维还打电话过来告知《邦妮和弗雷克》大部分的午夜首映场已经售罄，首周末票房大爆已成定局。 就连许久没有出现的经纪人麦克·科克都打电话过来告诉他，当晚的首映仪式，尼古拉斯凯奇也会出席。 尼古拉斯凯奇刚刚加冕奥斯卡影帝，出席他们的首映活动，能够为白奎因的电影又增加了几分关注度。 61 《邦妮和弗雷克》首映 《邦妮和弗雷克》这部电影到底质量如何呢？ 平胸而论，小成本电影中算是制作精良的，但是如果对比最近的动作大片，那真是差太远了。 要是怀着看《真实的谎言》那种级别的动作片的期待去观影，一定会大声骂娘的。 这就意味着，后期的观众口碑不会有多理想，cinema score的调研评分能给个b就很不错了。 票房曲线不会是一个平滑下滑的抛物线，而是在首周末后陡然下降。 哈维的米拉麦克斯之所以敢以1200块银幕开画，就是寄希望于上映前炒出热度，在首周末收割一波票房，只要首周末票房上千万，就能打平成本，后面都是赚的，谁叫这部片子的购片成本才300万呢。 为此米拉麦克斯的公关团队特意和各家媒体打好招呼，影评一定要到上映后再放出。 至于在圣丹斯电影节看过参赛公映的那几百名观众，基数实在太小，也不会弄出什么问题的。 为了避开在好莱坞大道上的中国剧院举办首映仪式的《一级恐惧》，《邦妮和弗雷克》的首映安排在了洛杉矶马里奇广场旁边的一家影院，大幅的海报站在广场上就能看见。 由于早有消息流传出去，新晋的奥斯卡影帝和影妃都会出席这部电影的首映，造成本就不大的马里奇广场被媒体记者、独立狗仔和尼古拉斯凯奇的粉丝挤得满满的。 白奎因和莎拉身着礼服，在影院大厅接待来宾，就像正在举办家庭聚会的年轻夫妇。 不过两人非常清楚，今天会有这么多好莱坞名人前来参加首映，星光力压《一级恐惧》，大多还是给哈维·韦恩斯坦，给米拉麦克斯，给迪士尼的面子，他们两人可没这个号召力。 《洛杉矶时报》的撰稿人肯尼斯·图兰又来了，尽管他已经在圣丹斯电影节看过了一遍，但他还是来了，有些话他必须当着面对韦斯·安德森说。 韦斯·安德森将肯尼斯·图兰送入演播厅，满脸沉重地走回到迎宾大厅，观察力极为敏锐的白奎因看到伙伴的脸色，靠过去询问道：“怎么了？韦斯，不舒服？” “没什么……”韦斯糊弄过去了。 但是过了两分钟，空下来的韦斯·安德森还是挤到白奎因旁边，小声说道：“你觉得我能成为一个好的商业片导演吗？或者我还是应该去拍文艺片……”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白奎因还没把话说完，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声，似乎是哪个大牌明星到场了。 两人停下话头，迎到门口。 只见临时铺设的仅有几米的红毯上，正站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她的挽着一个瘦高个的手臂，摆出亲密的姿势供记者们拍照。 仅仅从背影就能看出，女人是新任奥斯卡影妃米拉·索维诺，男人自然是她的新任男友昆汀·塔伦蒂诺。 看到这个场景，韦斯·安德森借故离开了，白奎因也真正理解了他刚才问题，他已经把昆汀当做了竞争对手。 不过手头事情正忙，韦斯·安德森的小情绪暂时也顾不上了，白奎因和莎拉上前与影妃和她男友寒暄了几句，将他们送入放映厅，刚喘了一口气，外面又是一阵女生的尖叫，不用说也知道，尼古拉斯凯奇来了！ 跟随尼古拉斯凯奇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妻子帕特丽夏·阿奎特。 这两人倒是非常门当户对，帕特丽夏·阿奎特也是演员世家出身，只不过一直不温不火，以前还没她那个和摇滚明星拍拖的妹妹有名气，现在倒是凭借和尼古拉斯凯奇结婚，接连接到电影的邀约。 跟在凯奇身后的是caa的麦克·科克，作为白奎因的经纪人，这竟然是两人第二次相见。 上一次见面还在半年前，麦克·科克用芥末作比喻，批驳了白奎因关于多栖明星的想法，但是白奎因就在他不看好的情况下，在摔角和演员事业上都打开了局面。 经纪行业的老油条麦克·科克自然不会尴尬，笑着上前为两边介绍。 六英尺（1.83米）身高的尼古拉斯凯奇，站在白奎因面前还要矮半个头，握手之后，硬生生把自己准备好的开场白给咽了回去。 原来那个给娘们儿杂志拍照片的小子这么高这么壮！ 这样子怎么演《空中监狱》里面的娘娘腔？ 自己竟然还向杰瑞·布鲁克海默推荐了他…… 尼古拉斯凯奇并不知道，虽然他口头推荐了，但是更为熟悉白奎因的麦克根本就没去提交演员简历。 总之这次见面让尼古拉斯凯奇很不自在，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麦克也只好比了个事后打电话的手势，匆匆跟着大客户走了。 白奎因也不知道尼古拉斯凯奇为什么看起来不待见自己，两人同在一个经纪人手下，生态位方面也没有竞争，照理来说应该相处融洽才是…… 不过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打断了白奎因的沉思，一张他颇为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红毯之上，杰克成来了！ 充当奥斯卡颁奖嘉宾之后，杰克成又在好莱坞滞留了几天，主要在和新线影业商谈下一部电影的合作。 原本他就被那个多次反转的奥斯卡之夜斗殴事件所吸引，对白奎因有所关注，又收到了米拉麦克斯发来的首映邀请，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来了。 当然他给自己的解释是，来看看美国新一代的年轻动作演员是如何演动作片的。 只不过杰克成没想到主演白奎因会对自己非常热情，开口就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差点把大哥成给吓到。 来老美两个月了，第一次遇见普通话比自己还好的老外。 很快杰克成就知道了其中的原因，这个小老外是个混血，爷爷是中国人，能说流利的普通话也就不奇怪了。 白奎因意外遇见了自己记忆碎片中的电影的主演，也顾不得场合，神秘兮兮地把杰克成拉到大厅的角落，小声说道：“成大哥，我是您的影迷啊，我看过好多您的电影，而且还以您为主角写了一部剧本，讲华裔非法移民的，您不着急回港岛的话，我们可以找个时间聊聊啊！” 62 杰克成的邀请 邀请成龙合作，看似心血来潮，其实白奎因早就考虑过很久了。 记忆碎片里的五部电影，除了《邦妮和弗雷克》和《恶人传》之外，《无间道》也是可以拍摄的。 《无间道》的亮点是警匪相互卧底，把背景改为美国也能拍，韦斯安德森对这个剧本很感兴趣，希望您能拍成《好家伙》风格的犯罪片。 那部韩国的丧尸片其中涉及了太多的未来科技，虽然可以披上科幻片的外衣，但直播、智能手机、拟真的射击游戏、陌生人之间的即时聊天软件，全都是未来发家致富的密码，白奎因怎么会让它们暴露出去，删掉的话，原片里面那种因为科技进步而让人和人之间变得疏离的感觉就没有了，所以是不可能翻拍的。 而他的第一部记忆碎片电影，杰克成主演的《新宿事件》由于背景的特殊性，即便是把地点从rb搬到美国，依然需要大量的华裔演员参演，这样的话，这部电影就不是拍给美国观众看的，而是面向整个华语地区的市场，韦德马克映像是做不到在华语地区发行的。 在《新宿事件》里，杰克成的面相比现在老了十多岁，整部影片中他就没有多少动作戏，这让白奎因有了个不详的推测，也许十年后，杰克成就打不动了。 这个推测让他挺难受的，毕竟是他第一个记忆碎片，也许还有他上一世的执念在其中，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在杰克成还能打的时候，帮他拍成这部电影。 杰克成听到白奎因的话语，表现得很平静，留下了联系方式，就进入了放映厅。 在杰克成看来，白奎因即便普通话再好，也只是个abc香蕉人，连香蕉都算不上，华人的特征不明显，完全就是个小老外。 一个小老外能写出适合自己的剧本吗？ 昨天他刚刚拒绝了新线影业提供的剧本，向他们表示，如果继续合作的话，希望导演和编剧等主创职位依然由港岛电影人来担任，请几个老外当配角，把拍摄地点放在美国就行了。 当然了，以杰克成的性格，是不会直接拒绝白奎因的，结个善缘，将来也许有合作的可能呢。 坐在放映厅里的杰克成，还在考虑，如果这个小老外真有点功夫的话，和新线影业合作的新片里面可以让他演男配角。 是否够格和他合作，还要拭目以待，安心看片…… …… 九十分钟的电影很快就完结了，it''s my life歌曲响起，放映厅灯光亮起，观众起立鼓掌，欢迎主创团队上台。 在克里斯和韦斯·安德森的带领下，众人向观众致谢，没有安排采访环节和影迷互动环节，致谢后散场走人。 让白奎因意外的是，杰克成从通道大步走向舞台，在他面前停步，主动伸出手来和他握手拥抱。 “恭喜你，白奎因，你的这部影片很精彩，我甚至都忘了它的制作成本仅仅800万港币，不好意思，是100万美元……” 克里斯对外宣传的时候把制作成本报高了，不过白奎因也不会讲出实情的。 杰克成继续说道：“对了，明天你有空吗？我们约个地方详细谈一下。” 白奎因笑答：“有空！我非常期待能您合作，成大哥！” 两人都是用中文对话，其他人一头雾水，直到送走了杰克成，白奎因才兴奋地对克里斯说道：“还记得那个赛义德特别喜欢的剧本吗？杰克成感兴趣了，邀我我明天和他见面聊。” “那个剧本啊……”克里斯的兴致不高，白奎因的几个剧本都注册过了，克里斯也全看过，他一直以为那个涉及非法移民的剧本是白奎因用来安抚赛义德那个杰克成的铁杆粉丝的，没想到杰克成本人也感兴趣。 一群华国的非法移民，大部分是华人角色，怎么可能会有市场！ 克里斯已经开始习惯用制作人的眼光看待电影了，白奎因拿出来的几个剧本中，他最喜欢的是那部警匪相互安插卧底的故事，那可是他们意大利黑手党的故事啊！ 拍完《恶人传》一定要让白奎因先拍《无间道》，克里斯暗下决心。 …… 回到家后，白奎因和莎拉疯狂折腾了几个小时，尽管非常疲倦，两个人依然睁大眼睛不想睡觉。 终于电话铃声响起，莎拉比白奎因更快抓起床头的听筒，里面传来了克里斯兴奋的喊叫声：“单馆平均810美元，首映场全国票房总计97万美元！哈维说，首周末肯定能破千万！” 白奎因还算冷静，马上抢过话筒，问道：“《一级恐惧》呢？还有马丁那个家伙的《爱恨一线间》呢？” 克里斯立即回答：“《一级恐惧》单馆还不如我们，只有700多美元，但是他们将近两千块银幕开画的，总票房可能在150万左右……《爱恨一线间》被我们打败了，1100块荧幕开画，只有40万票房，听哈维说，马丁·劳伦斯近来的古怪表现是阻碍票房的主要因素。” “还有啥古怪表现啊，不就是在擂台上被我狠狠揍了吗？” “不是，你没看到今天的新闻吗？《爱恨一线间》的剧组成员爆料，兼任导演的马丁·劳伦斯在拍摄期间情绪失控，谩骂女主角，甚至还殴打其他演员，最后被送入精神科治疗，剧组为此停工了一周，之前这些消息都被压下来了……” 这是哈维出手了！ 白奎因终于意识到了好莱坞大佬的能量，今晚还和自己笑眯眯开黄腔的哈维，下起手来比一根筋的黑鬼狠多了！ 倒回床上，白奎因觉得有些梦幻，刚开始决定拍电影的时候，目标是多卖几家电视台和连锁音像租赁公司，每个月有一万块租赁收益就不错了。 后来一群专业人士加入之后，目标不断拔高，觉得也许能在圣丹斯电影节把影片卖出去，哪怕是院线一周游也算是有所突破了。 拿着成品去圣丹斯，索尼经典的迈克尔·巴克喊出120万报价的时候，克里斯都差点喊“yes”了。 一直到300万卖给米拉麦克斯，白奎因都还觉得不真实。 现在有人告诉他，那部电影首周末票房可能过千万，也许总票房能超过三千万美元！ 谁都没喝多，三千万，也许m-fxxk真的能变成现实！ …… 第二天白奎因肿着两只熊猫眼去见的杰克成。 可能是新线影业的人透露了消息，杰克成一见面就恭喜他票房大卖，首周末有望破千万。 白奎因赶紧解释，这部电影是米拉麦克斯花300万买断的，票房再好他也没份，也许哈维能发发善心给他发个几万块的红包奖励一下。 说到这个，杰克成也同样地义愤填膺，和白奎因一起大骂好莱坞大公司不是东西，他的《红番区》北美3000万的票房，真正落到制作方手里的才500万买断费用，为了拍这部影片，他差点把腿弄断，养了三、四个月才养好，要不是港岛票房让他赚到钱了，要不是他希望打开国际知名度，他是绝不会再和好莱坞合作了。 中国人之间的聊天，和老美之间那种直来直去不一样，好久没经历这种语境的白奎因迟疑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问道：“成大哥，您还要再和新线影业合作？” 杰克成点点头，算是承认了，继续说道：“不过我看不上他们提供的剧本，打算整个剧组都用我们港岛自己人，留一些配角给他们……” 白奎因抓紧机会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剧本，递给杰克成，“成大哥，要不你看看我的剧本……” 63 与杰克成合作 杰克成原来没准备用白奎因的剧本，不过既然已经递到眼前了，还是要看一看的。 这一读，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白奎因一直在旁边默默等着。 终于，杰克成摘下眼镜，说道：“是一个好故事，美国真的有很多华裔非法移民，他们过得很苦，被警察、黑心老板、帮会等多方欺压，你这个故事里面的群像描写得很好，每个人都很真实，有人性，善的和恶的人性……” 闻言白奎因心中大喜，就知道这部电影一定对杰克成的胃口，毕竟原本是他自己主演的！ “但是……” but后面才是重点！ 杰克成努力释放着友善的微笑，说道：“但是……我短期内应该不会接拍这类影片的，这个故事太……这么说吧，这个故事的受众是华人，是中国人，是整个华语区，而我近些年的发展方向……” 杰克成指了指酒店窗外的洛杉矶街景，“我的目标在这里，我需要拍更为国际化的电影，不仅仅为我自己，更是为了咱们中国人能出现一个在全球闻名的电影人，通过电影这门艺术，将我们的文化传播出去。” 话说到这里，白奎因也听明白了，之前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站在杰克成的立场考虑，他来美国发展，肯定要拍符合美国市场的电影，在这边花大价钱拍一个只能拿回港岛和华语地区播放的电影是不合算的。 不过杰克成马上表示，也许将来自己在好莱坞闯出点名头之后，可以带着港岛的班底来洛杉矶拍摄这部电影。 他还安慰白奎因，不过是等几年的事情，等不及的话，双方还能在别的项目上合作啊。 已经将思维模式切换过来的白奎因，立即明白了杰克成的暗示，连忙问道：“成大哥，您说的项目是……” 话到这里，杰克成也就把他今天约见白奎因的真实意图给挑明了，“《红番区》在美的票房不是挺不错的么，因此我和新线影业都有意愿再合作一次。 不过这次他们想要做项目的主导，主要演员、制片、导演、编剧等等岗位都是他们的人，我这边只出我自己和我的武术指导团队。 但我并不喜欢这个方案，美国人拍不出功夫片的精髓出来。 直到昨天我看了你的电影，尽管风格和我的功夫电影不同，但很有意思，给了我很多灵感，如果要我选一个美国演员合作的话，我愿意选你。” “我也愿意和您一起合作！”白奎因立即表示。 在百视达工作过的白奎因知道，尽管语言不通，但杰克成却真的有大量的美国粉丝。 因为赛义德的特殊偏好，122街的百视达有最全的杰克成片库，不少杰克成的铁杆粉丝穿越大半个纽约，专门来122街百视达租借杰克成的录像带。 和他合作的电影，一定会获得成功的。 杰克成得到了白奎因的表态之后，也非常开心，笑道：“所以我们是同一战线的喽？” 白奎因点头，“嗯！同一战线！” “那好，下次我和新线影院的迈克尔·德卢卡谈判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我和他们说，如果要我出演，可以，没问题，但是我要和我的小兄弟白奎因一起出演！” 白奎因感动坏了，“谢谢成大哥提携！” 杰克成继续说道：“不仅要和你一起出演，我还要用更多的港岛演员，港岛电影人，我要三毛来当导演，景生来当编剧，新线影业只要负责协调在美拍摄，以及美国的发行就行了！” 双方先谈甚欢，虽然合作的前景中还涉及到第三方新线影业的态度，但杰克成和白奎因两边的合作意向已经敲定，决定共同进退。 送走了白奎因，杰克成回到酒店的落地窗前，俯瞰喧闹的洛杉矶，远方的“hollyade man”，看来能成为“最年轻”的，必然有一些手段的。 64 审核委员会 三天后，首周末票房出炉。 《邦妮和弗雷克》以850万美元票房位于同期第三。 第二名是三月就已经上映的罗宾·威廉姆斯主演的喜剧片《鸟笼》，周末票房920万。 第一名毫无悬念是《一级恐惧》，周末票房980万。 马丁·劳伦斯的《爱恨一线间》仅收入了300万，一定会被院线减少银幕数，鉴于其800万的制作成本，加上宣发费用，亏本已成定局。 《鸟笼》的逆市上扬，也许和同类型的喜剧片《爱恨一线间》表现不佳有关，观众们宁愿去看基佬谈恋爱，也不去看精神有问题的黑帮分子导演兼主演的电影。 白奎因知道下一周《邦妮和弗雷克》的票房就会开始锐减，毕竟是小成本电影，影片的质量不过硬，精华都在宣传片里，事件营销的红利期已过。 因为高速慢镜搭配长镜头的动作戏拍手法新颖，加上韦斯安德森大胆的色彩运用，使得《邦妮和弗雷克》的影评人口碑不错，cinema score的调研评分为b，不排除一些观众会受到影评的影响而进入影院，但肯定无法抑制票房的加速下滑，最终票房应该在2500到3000万美元之间。 哈维的米拉麦克斯会赚得盆满钵满，至于能给多少奖金到主创团队手上，就只能看哈维的心情了。 米拉麦克斯运营的电影向来是赢了颁奖季，但票房收益一般的，也许这部《邦妮和弗雷克》将会成为96年米拉麦克斯赚钱最多的电影。 以后哈维可以在各种场合吹嘘自己当初是如何独具慧眼，在圣丹斯电影节上用300万美元力压群雄抢到了这部影片的。 对韦德马克映像的团队来说，《邦妮和弗雷克》已经成了过去。 不小心摔断腿的杰拉德主动辞职了，经人介绍，克里斯又在洛杉矶招募了一个职业经理人。 此人叫乔·德雷克，年过四十，虽然头发稀疏，依然算是个高大帅气的老白男，有过电影和电视剧的制作及发行经验，熟悉好莱坞各家厂牌，也不缺乏人脉。 有了一个专业人士作为核心，加上几个愿意搬到洛杉矶的韦德马克映像原本的员工，以及新招募的洛杉矶本地人，韦德马克映像算是把基地搬到洛杉矶了。 财务方面依然是劳拉·杜瓦尔负责，威廉姆的角色更倾向于大管家，在片场则是操心起来事无巨细的执行制作人。 赛义德正式加入了韦德马克映像，但由于要照顾他投资的122街百视达，以及继续在纽约大学艺术学院的学业，他只能留守在东海岸，目前的工作是完善白奎因给出框架的《无间道》的剧本。 乔·德雷克被授予了相当大的自主权，可以主动出击寻找合适的项目，将其带回韦德马克映像的“审核委员”讨论。 目前乔·德雷克的作战范围是投资在五百万美元以内的喜剧或者恐怖电影，韦德马克映像的定位更偏商业化，不运作文艺电影。 而克里斯的工作重点是发行渠道，抓住一切机会扩展在好莱坞的人脉。 最近好莱坞的各种典礼和酒会上总能见到一个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大眼睛大鼻子，笑起来有些腼腆，经常带着一个比自己高出不少的漂亮栗发女友的年轻意大利裔小伙子。 不少人都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制作出以小博大的《邦妮和弗雷克》，却低价卖给哈维的小傻子。 但是他们就是喜欢和这样的傻子交朋友，说不定什么时候也能像哈维一样从傻子身上狠狠赚上一笔。 《恶人传》的初期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开展着，选角工作基本完毕，根据几位主演的档期，威廉姆将拍摄计划分解，调配相应的资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米拉麦克斯最后的三百万美元投资，依然没有打入共管账户！ “资金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明天必须开工了！” 韦德马克映像的核心——“审核委员会”的会议上，克里斯拍着桌子说道。 威廉姆闻言大喜，按时开工，他就不用再去协调档期了。 资金的问题，主要是克里斯在奔波，身为股东的白奎因想帮忙也使不上力气，先不说他的钱已经投资买房了，手头的资金不多，只有二十来万，而且临近税季，为了不交税，都被他拿去买了摩托罗拉的股票，42美元一股的价格入手，目前在46美元左右震荡，拿出来意义不大。 再说克里斯搞钱的路子，他并不知道。他没有涉入家族生意，克里斯也不会主动和他讲，他只知道三天前克里斯带着浮里奥回了一趟纽约，不仅解决了《恶人传》的资金缺口，还给乔·德雷克的寻找到的新项目准备了运作的资金。 当然了这些钱都是要还的，他们兄弟俩必须保证每个电影项目都挣钱。 乔·德雷克找到的项目是一个黑色喜剧风格的恐怖片，原著是一本91年出版的小说《美国精神病人》，主角是一个白天衣冠楚楚在华尔街工作的投资经理，晚上却变成变态连环杀手的怪人。 这个小说一上市就引起了热议，被制片人爱德华·帕斯曼购买了版权。 一开始他想邀请斯图尔特·戈登担任导演，约翰尼·德普主演，但是项目未能成型。 导演大卫·柯南伯格取代了戈登，提出让布拉德·皮特出演，但是这个项目依然未能启动。 直到最近，乔·德雷克探听到爱德华·帕斯曼遇到了财务危机，准备出售手中的版权，他认为是个机会，和爱德华接触之后，估计二十万美元之内就能购买到小说的版权，而且乔·德雷克也说服了小说原作者，令他相信韦德马克映像是非常有诚意将他的作品拍成电影的。 现在的问题是，韦德马克映像的“审核委员会”，是否愿意推进这个项目。 解决了第一个议题，克里斯开始了新的议程：“《美国精神病人》的小说，大家应该都看完了，是否购买这部小说的版权，并且开始启动项目，大家举手表决吧。” “同意的请举手。” 克里斯环顾会议室，只有劳拉和乔·德雷克举了手。 “反对的请举手。” 这次依然只有两人威廉姆和代表家族基金的律师尼尔·米克。 只有他和白奎因没有表态。 见克里斯看向自己，尼尔·米克律师解释道：“我不懂电影，本来不应该随意发表意见的，但我认为，这个项目两次搁浅在筹备期，其中一定有问题，德雷克先生给出的制作预算在三到五百万美元，这太多了，我们不该用这么多钱去冒险。” 尼克·米克毕竟代表着韦德马克映像最大的投资方，他的意见分量很大，担心老板被其影响，乔·德雷克急忙解释道：“这个项目的第一次失败是导演的理念问题，他坚持认为拍成黑白片才能反映出小说的讽刺和思辨，最后因为无法和制片方达成一致才搁浅的。 第二次是因为爱德华·帕斯曼的资金问题，他的投资方认为按照原书的描写，电影拍出来之后甚至连r级都申请不到，最低也是nc-17，甚至可能拿不到mpaa的分级评级，才终止了项目。 哦，还有布拉德·皮特不愿意暴露身体，也是一大原因。 我认为，只要找到合适的导演就能推动这个项目，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很快就会安排她和您见面，莫里亚蒂先生。 另外，只要对暴力和性描写收敛一些，删掉食人的剧情的话，评级并不是问题，我们应该趁着小说的影响力还在，尽快启动收购版权工作，这部小说的话题性，也可以打开我们在业内的名声……” 克里斯看向一直没有表态的白奎因。 后者合上面前的书，说道：“我非常喜欢这本书，一方面是喜欢一个躯体中两个不同性格的人格设定，另一方面这本书对这个金钱构建起来的资本主义社会的描写得实在是太到位了。 这个社会，人人都有病，人人唯利是图，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得精神病的不是主角，而是整个社会！” “所以你同意了？”克里斯问道。 “我同意购买小说的版权，不过如何运作这部电影，还需详细计划。”白奎因说道。 “好，乔，你去接洽版权购买事宜吧，我们还需根据你的详细计划来判断，是否继续运作……今天就到这里吧。” 其他人离开，克里斯和白奎因兄弟俩单独留了下来。 克里斯问道：“qb，昨天和新线影业的会面结果如何啊？” 白奎因摇摇头，“双方的争议很大，我估计这个事情要搁浅了。” 接着白奎因简单讲述了杰克成、新线影业和他组成的“三方会谈”的情况。 新线影业来了两个人，负责影片制作的副总迈克尔·德卢卡，以及一名年轻导演布莱特·拉特纳。 尽管导演布莱特·拉特纳表现出杰克成小迷弟的一面，一再表示非常喜欢杰克成的电影，希望能和他合作，但是真正说话有分量的迈克尔·德卢卡却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杰克成的提议。 新线影业只给了杰克成和白奎因两个选项：要么和《红番区》一样，港岛制作公司将影片拍完，新线影业出资购买北美的发行权。 要么杰克成和他的武术指导团队加盟新线影业的项目，新线愿意为杰克成开出500万美元的片酬，并且如果票房达到一定额度，他们还会支付票房奖金。 《红番区》卖了五百万美元，但那是嘉禾的收入，有多少落到杰克成的口袋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如果是杰克成加盟新线的项目，不看票房，五百万是问问落到他自己手上的。 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是做人再怎么不地道也不能当场卖队友，就算谈判现场没有嘉禾的人在场，杰克成也不能接受这个方案，和杰克成的预想差距太大，只是他一个人加盟，是无法带动整个港岛电影业融入国际。 毕竟杰克成现在在港岛电影界的地位已经攀上了顶峰，“双周一成”全都触摸到了天花板，小小的港岛已经没有让他们更进一步的空间了，必须走出去！ 不仅要自己走出去，最好是将整个行业都带出去，学习世界先进的技术和理念，回来反哺港岛。 但是掌握了资源的好莱坞公司却并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新线影业只要杰克成，其他的几家能够兼顾制作和发行的电影公司对东方的功夫片兴趣缺缺，《红番区》的三千万票房，还不足以证明这类电影能够被美国观众接受，他们还在观望…… 谈判至此，算是谈崩了，处于强势地位的新线影业已经给出了选项，就看处于弱势的杰克成如何选择了。 至于白奎因，他的分量根本无法影响新线的决策，迈克尔·德卢卡表示感谢他的愿意和新线合作，如果项目成行，会将他直接安排到反派老大手下的第一打手的最后一轮试镜，如果通过试镜，大家就能合作…… 明摆了就是多你不算多，少了你也无所谓！ 所以最后白奎因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份布莱特·拉特纳导演塞给他的剧本，剧本封面写着《rush hour》（尖峰时刻）。 这种情况克里斯是乐见其成的，不考虑乔·德雷克找来的项目，按照他的计划表，拍完《恶人传》之后，白奎因需要去拍《无间道》，没必要跑去杰克成的项目浪费时间。 和克里斯讲完这件事之后，白奎因忽然想起来布莱特·拉特纳导演和他聊天时提到的两个细节。 一个是他曾经说过，他在纽约上学的时候曾经逐帧分析过杰克成的《警察故事》和《飞鹰计划》。 纽约上学？ 白奎因立即拿起电话，拨通了赛义德的号码。 “hi，赛义德，忙不？不管你忙不忙，我问你一件事啊，布莱特·拉特纳你认识吗？我知道他曾经在纽约学过导演，拍过mtv。” 美国另一端的赛义德无精打采地答道：“我知道他啊，他比我大几届，是马丁·斯科塞斯的得意弟子……另外，我听过一个传闻，他家和波兰斯基，没错就是那个老婆被曼森杀掉的波兰斯基，反正有些关系……他们都是从nacui手下幸存的犹太人啊……我还听说，他的学费是斯皮尔伯格替他出的……” 再往后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了，白奎因果断挂断电话，以免赛义德又把话题扯到他的老婆们身上，浪费电话费。 赛义德提供的信息非常有用，结合白奎因观察到的第二个细节，能推断出布莱特·拉特纳对整个项目的影响很大。 第二个细节就是，布莱特·拉特纳向白奎因抱怨，由于他和马丁·劳伦斯的纷争，让他决定放弃使用马丁劳伦斯作为这个项目的双男主之一。 没错，布莱特的剧本是双男主的动作喜剧片，据他自己说，原本计划是一黑一白双男主，请两个喜剧明星来出演。 白人男主原定是《周六夜现场》的常住演员克里斯·法利，这个大嗓门的胖子在美国家喻户晓，喜剧天赋满格，完全有能力单扛一部喜剧电影。 布莱特听说有机会能和杰克成合作，立即就让编剧修改了剧本，把白人警察换成一个人狠话不多的华人警探。 克里斯·法利出局。 黑人男主他本来看好艾迪·墨菲，但艾迪墨菲拒绝再次出演和艾克索·弗利（艾迪墨菲在《比弗利警探》中扮演的角色）类似的角色，这才想到了马丁·劳伦斯，但很快马丁·劳伦斯就因为和白奎因的纷争失败而被抛弃。 马丁·劳伦斯出局。 也就是说，如果杰克成接受了这个剧本，新线和布莱特·拉特纳还需再寻找一个男主角和杰克成搭戏。 “为什么不能是我？”白奎因陷入了沉思。 65 好莱坞混蛋 ps：这章又有摔角内容。 非常抱歉，摔角的相关内容会贯穿整书，这是主角起家的地方，也是一块重要的商业版图，没法抛弃。 但十一会减少具体的比赛描写，而是从商业竞争的角度来写摔角。 啰嗦了，不好意思了，5000字奉上。 顺便求个票，月票、推荐票交出来！ 不然吃小白一记炸弹摔！ …… …… …… “狂怒……” 兰迪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西服领带，一边心不在焉地吐出一个单词。 他旁边的化妆镜前，白奎因双手捂脸，默念两秒后，两手打开，镜中呈现出一张愤怒到扭曲的脸。 “欢喜……”兰迪早已习以为常，随便说了个词。 白奎因再次双手捂脸，打开时已经换成了一副笑脸。 “不对，不对，兰迪，你要给我更为具体的信息，好让我知道需要表演到什么程度！” “好，在地上捡到五美元的欢喜。” 白奎因假装在地上有五美元，先左右看了看，迅速一脚踏上去，身体挪动过去，绷得笔直。 微微昂起头，故意不看脚下的钱，缓缓屈腿，继续保持上身挺直，一只手往下探想要去拾起钱。 这自然是做不到的，几次努力后，脸憋得通红。 终于想通了，快速弯腰拾起了钱，慌忙塞入口袋。 面部表情立即切换成微笑，还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张富兰克林（100美元）……”检查衬衫袖扣的兰迪随口说道。 白奎因假装掏出钱，抖开，不经意一瞥，身体依旧不动，头却猛然往下一低，张开嘴做惊讶状，眼睛瞪得溜圆。 然后赶紧把钱收回口袋，紧张四顾，表情从恐慌慢慢变成得意，原地走了两步，故意用鞋跟敲地，表现出愉快的心情。 兰迪坐下来用刷子打理自己的高档皮鞋，“钱被商家退回了，是假钞，特别假那种……” 白奎因随着兰迪的话语，作出愤怒、懊悔、无助、失落的表情和动作。 “这就是滑稽剧风格？有几分金·凯瑞的样子了……”兰迪称赞道。 “不，我在模仿路易.德.菲奈斯，面部表情没有金凯瑞那么夸张，相对比较收敛，做怪相就浪费了我这张脸……”白奎因纠正道。 “我还是觉得金·凯瑞的风格更好笑。你伸脖子那个动作特别像《变相怪杰》……”兰迪借助鞋拔穿上皮鞋，仔细端详上脚之后的效果。 白奎因强忍着踩一脚兰迪新鞋的冲动，说道：“其实我更喜欢巴斯特.基顿的风格，他可以板着一张脸，仅靠肢体动作就能把观众逗笑，可惜杰克成就走巴斯特.基顿的路线，我要和他搭档，必须和他有所不同……” 兰迪正要说话，有人敲响了化妆室的门，接着两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兰迪……qb……该我们上场了……” “好的！” “马上来！” 现在是96年5月19日，这里是纽约，麦迪逊花园广场，-fxxk的响尾蛇断头台？” 老麦刚要对这个不尊重自己的德州佬发火，忽然头脑中灵光一闪，笑着接过史蒂夫的啤酒，和他碰杯共饮，相互搭着肩膀，笑着说道：“史蒂夫，我突然有了个主意。你知道“擂台之王”吧……” 66 fire bomb 两人还没到机场，白奎因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最后只有兰迪一个人上了飞往洛杉矶的红眼航班。白奎因则留了下来，返回哈林区的公屋。 原来是托尼舅舅看了p and dump（拉高出货），干这行最有名的家伙就是乔丹·贝尔福特。 更先进一点的就是白奎因遇到的情况，把垃圾股包装入一个看起来很专业的投资组合里面。 网络和彭博机正在普及，这种手段变得不保险起来，客户只要花点时间就能分别出藏在巧克力里面的狗屎。 不过当嘴瓢了的维克多还想说一些更高级的“技法”的时候，刚提到了“养老基金”这个词，菲利普便轻轻咳嗽了一声，将过度兴奋的维克多给弄了回来。 最后看在白奎因实在“勤奋好学”的份上，维克多跟他讲了讲卡尔·伊坎这条“华尔街之狼”的骚操作——“环球航空猎杀案”。 1984年开始，卡尔·伊坎通过分散小额收购的方式逐渐持有了环球航空52%的股权，获得了公司的控制权，并着手剥离核心资产榨干公司。 在这期间，他控制了董事会，然后开始缩减工人工资，变卖资产，与工会大乱斗。 最后，卡尔·伊坎用环球航空公司的钱完成了私有化，他作为一个大股东赚得盆满钵满，最后伊坎公司获利4.7亿美元，卡尔伊坎个人获利1.5亿美元，却给这家公司留下了5.4亿美元的巨额债务，以破产清算告终。 听完维克多的故事，白奎因唏嘘不已，知道凭借自己高中毕业的知识水平是根本玩不过华尔街那些金融精英的，所有的投资必须小心谨慎，否则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很有可能血本无归。 维克多算是给白奎因上了一课，临走时挥了挥衣袖，带走了一万多美元，这些都是从托尼、飞机头、big pussy和白奎因等人手上赢走的。 第二天，白奎因没有立即返回洛杉矶，而是在杰瑞·艾斯彭森律师的帮助下，申请注册了一个唱片公司。 给唱片公司起名字的时候，白奎因脑海里灵光闪现，便注册了一个叫“大机器唱片”的公司名。 在富国银行的股票经纪人幽怨的眼神注视下，白奎因出售了手头大部分的股票，仅留下最开始购买的那批摩托罗拉的股票，只有这只股票是白奎因深入研究过的，不仅不会出售，将来有闲钱了还会继续加仓。 套现股票换取的五十多万美元现金，被注入到唱片公司的名下，一部分用于购买stef唱片位于翠贝卡的办公室，另一部分用于唱片公司的运营。 记忆碎片给予了四首歌曲，白奎因仅录制了一首it''s my life。 当时处于担心记忆碎片不能稳定获取的心态，白奎因在注册it''s my life版权的时候，顺便注册了一个乐队名“fire bomb”，用fire bomb乐队持有了it''s my life的著作权。 所谓“fire bomb”是白奎因在“四分卫奎因”时期使用的终结技，一种双臂高举炸弹摔，类似送葬者的“最后一程”。 乐队目前仅有白奎因一人，他本人是商标持有人和权益所有人。 歌曲也仅有两首一首原创的《it''s my life》和一首经过版权方授权改编的《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通过白奎因自己的出场曲，以及《邦妮和弗雷克》主题曲的推广，已经有不少人听过《it''s my life》。 互联网上不少人都在询问“fire bomb”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乐队，有人从声线猜测是白奎因自己唱的，但却得不到证实。 也有不少人跑去唱片店询问“fire bomb”想要购买他们的唱片，一开始这些人把店员问得一脸懵逼，因为他们也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乐队。 有些见多识广的唱片店店员从仓库里翻出一张八十年代老摇滚乐队 chrome的专辑指着《fire bomb》歌名询问是不是要找这首歌。 倒还真有不明真相的顾客买了回去，至于那些顾客是否退货就是另一桩故事了。 白奎因打算拍完了《恶人传》后，腾出时间招聘几个有经验的员工，将记忆碎片里获得的几首歌都制作出来，再去找唱片发行公司发行。 蒂姆以前的stef唱片就是这么运作的，虽然会分润不少利益给类似华纳、环球、emi、索尼，这样的掌握发行渠道的大唱片公司，但这就是小型唱片公司的生存之道。 stef和“大机器”这样的小音乐厂牌，在纽约至少有上百家，乡村音乐的中心纳什维尔和西海岸的洛杉矶则更多。 白奎因相信凭借记忆碎片中那些歌曲的质量，只要经过发行公司的宣发，电台、电视台轮番播放，他的专辑一定会热卖的。 如果再加上自己演员和摔角手身份的加成…… 嗯，但是要先屯够一张专辑的歌曲！ 演员角色和电影的记忆碎片，可以通过观看电影获取。 华国生活的记忆碎片，可以通过遇见特定的人而获得，比如保罗·海曼和某个地产商人。 但是到目前为止，白奎因依然不知道是什么契机让他获得了歌曲的记忆碎片，因此没法刻意去激活。 为了处理开办唱片公司的琐事，以及翠贝卡办公室的交接事宜，白奎因又在纽约耽误了两天。 直到米拉·索维诺将要进组，和她有大量对手戏的白奎因，在片场大管家威廉姆的不断催促下，开着那辆路虎发现者前往机场，飞去西海岸。 67 马里布海滩 巴黎 疲惫的卡门凯斯回到租住的公寓，踢掉鞋子，迫不及待地跑去打开电脑。 等她洗去了满脸的化妆品和疲惫之后，回到电脑前，蓝色桌面已经准备就绪。 点开淡蓝色的网景浏览器，从左边的收藏栏里打开邮箱，果然有一封未读邮件。 “大机器唱片？他起的名字好怪啊……” 微微一笑，卡门凯斯开始回复邮件。 说什么呢？ “下周我将要走gucci的秀……” 嗯，六大蓝血已经走过了chanel、 louis vuitton、 hermes和prada，加上即将要走的gucci，就只差calvin klein了。 “ck大概是不会请我吧，这半年来完全没有任何美国的品牌和我的经纪人对接过。” “marc jacobs、michael kors、ralph lauren、donna karan，一个都没有！” 这些品牌他大概分不清谁是谁吧？ 上次canali请他当模特，他居然把人家当成美国品牌，摔！ 卡门凯斯伸出细长的手指弹了一下电脑屏幕上放置的摇头娃娃，长辫子的“恶魔王子”开始一个劲地摇头晃脑。 …… 白奎因回到片场，《恶人传》的拍摄恢复正常。 也许是和昆汀·塔伦蒂诺产生了竞争的心态，韦斯·安德森强迫症的一面开始体现得淋漓尽致，他要求全片只有三个色调：昏暗的室内、金黄的黄昏和漆黑的夜晚。 在黄昏下，白奎因饰演的警察会和米拉·索维诺饰演的搭档，会有一些工作以外的闲聊，两个人就像多年熟识的好友，吐槽下各自的家庭琐事。 在黄昏下，爱德华·诺顿饰演的变态杀人狂会过着正常人的生活，购物、下馆子、逛公园。 在黄昏下，兰迪饰演的黑帮老大，会脱掉西装，卷起衬衫袖子在街边公园的篮球场和一群十几岁的少年打篮球，而且不止一次，全片出现了三次。 这是因为白奎因在编剧的时候，大胆改变了原片的剧情。 韩国版的黑帮老大是因为借伞的小姑娘被杀而愤怒，发动手下全面追查变态杀人狂。 白奎因认为这种临时建立的感情联系，不足以让黑帮老大冒险进监狱亲手杀死变态杀人狂。 所以他将这个“契机”变成了一个经常和黑帮老大一起打球的，以进入nba为奋斗目标的黑人少年。 变态杀人狂无意撞见了黑帮老大和少年们一起在公园打球，为了向黑帮老大报复，而杀死了其中一个黑人少年，掐灭了一个小小的梦想。 美国观众更吃这一套，也使得叱咤江湖的黑帮老大主动投案的动机更为合理。 因为韦斯安德森对色彩的偏执，《恶人传》的拍摄大多是在黄昏和晚上进行的。 夜戏还好，当整个团队都习惯昼夜颠倒的时候，没了外界打扰，效率反而更高。 但问题出现在几场黄昏时段的戏，韦斯·安德森要求全实光拍摄，因此每次拍摄黄昏场景的戏份时，对演员和摄制组的要求就特别高，一旦连续ng，太阳落山之后没了光源，就只能改天再拍了。 也许是为了让白奎因和米拉磨合，两人的第一场就是黄昏时分的戏份。 美国电影常见的桥段，两个警察搭档，一个人在车里听着电台发呆，另一个人去买来汉堡和咖啡，两人在车里边吃边聊，等待黑夜的降临。 他们的目标，连环杀人犯只在夜晚外出捕猎，他们也只能在深夜的洛杉矶碰运气。 两人表演都没什么问题，但由于摄影、布景和收音的失误，造成了多次失误，使得ng不断。 白奎因吃了五个汉堡，米拉喝了三杯咖啡，直到太阳马上就落入大海了，才终于拍出了一条让韦斯安德森满意的胶片。 拍完转下一场，仓库夜戏，一直折腾到半夜三点才收工。 散场后，哈维的助理出现在片场，给白奎因送来了一封邀请函，然后顺道将米拉·索维诺接走了。 白奎因四下寻找，发现韦斯·安德森正在和威廉姆确认明天的拍摄细节，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心中大定，他真不想韦斯又受什么刺激。 之前不知道那个《洛杉矶时报》的影评人对韦斯说了什么，这小子差点撂下这项工作去法国巴黎，说是要去那边学习欧洲电影的技法。 被白奎因和欧文·威尔逊给劝回来，想去欧洲进修也行，先拍完《恶人传》再说！ 其实邀请函的事情，哈维早就电话告知了，只是为了显得正式特意送了一张印刷精美的请柬。 发出邀请函的是哈维的一个老友，梦工场三巨头之一的大卫格芬。 虽然大卫格芬把自己的格芬唱片卖给了环球唱片，但是成立梦工场后，这位唱片行业的大佬继续干起了老本行，不久前刚成立了梦工场唱片。 这封邀请函，是请白奎因去参加为庆祝梦工场唱片签约的英国歌手乔治·迈克尔新专辑发售而举行的聚会。 乔治·迈克尔曾是八十年代大热乐队——威猛乐队的一员，他们的作品《careless whisper》曾荣获1985年公告牌的年度单曲，现在单飞的乔治·迈克尔是梦工场唱片的顶梁柱。 邀请函是通过哈维转交的，白奎因根本就不能找借口拒绝参加，韦德马克映像和哈维正出于合作的蜜月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双方的关系。 至于哈维为什么帮大卫·格芬转交邀请函，两人私交不错，又同为犹太人，即便梦工场和米拉麦克斯处于竞争状态，也很难影响他们的私人关系。 大卫格芬举办聚会的时间，恰巧莎拉有一个电视台的访谈节目，没法陪白奎因一起去。 她的电视剧已经播了三集，收视率不错，青春校园和奇幻世界结合的设定，在青少年观众中的反响极好。 特别是莎拉扮演的角色巴菲，在针对高中生的调查中，受欢迎程度是电视剧角色的第一名，无论男女都非常喜欢她，真正做到了一炮而红。 fox的高管已经向乔斯韦登透露出续签第二季，甚至第三季的意向。 乔斯韦登为了稳住自己的大女主，和莎拉签订了补充协议，一口气签了七季的女主合同，已经达到了演员工会允许的上限。 当然了，每一季的薪资都要单独谈的，鉴于这个补充协议，从第一季第六集开始，莎拉的片酬已经涨到了五万美元一集，如果《吸血鬼猎人巴菲》顺利签约第二季，莎拉的片酬有可能达到十万美元。 这个涨幅，虽然不能和从第一季片酬两万美元一集暴增到第三季三十万美元一集的《老友记》中饰演瑞秋的詹妮弗·安妮斯顿相比，但却依然是新一代电视女演员中的高收入了。 加上四月《邦妮和弗雷克》的票房大卖，这对年轻情侣已经成了洛杉矶狗仔们最新的关注对象，面朝大海的小房子外每天都有狗仔的车停在路边，期盼能抓到一些新闻素材。 聚会当晚，白奎因独自开车前往马里布，当即就有狗仔驾车跟随，期望能拍到动作新星兼摔角明星的白奎因背着电视明星女友偷吃的场景。 一直跟到了大卫·格芬位于马里布海边的豪宅，狗仔们才发现扑了个空。不过没关系，他们可以继续在大卫格芬家外面蹲守，顺便看看那些参加聚会的明星们，离开的时候是跟谁一起走的。 骤然成名的白奎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会有许多不相干的家伙躲在暗中观察，驶入豪宅院内后，把车交给大卫·格芬的保镖去泊车，整理下西装，迈步进入大卫·格芬的家。 进入大厅，已经有不少宾客抵达了，人们三三俩俩分布在各处聊天，有些人白奎因在首映会上有过一面之缘，有些人他在屏幕上见过，但更多的则是完全陌生的盛装男女。 白奎因仗着身高优势，利用自己当四分卫时锻炼出来的观察力，举目四望，想寻找哈维的身影，既然他把自己给叫来了，就应该负责为自己引荐大卫·格芬。 那可是除六大制片厂外，最受瞩目的梦工场的三巨头之一啊！ 尽管梦工场刚刚成立，目前还没作品产出，但稍微关心电影行业的人都知道，只要三巨头之一的斯皮尔伯格在梦工场，这里就一定会有佳片产出的。 跑来混个脸熟，甚至能够借机认识斯皮尔伯格，才是白奎因前来的最主要目的。 经纪人不给力，还要靠演员自己钻营！ “嘿，我认识你！” 一个欢快的女声打断了白奎因的眺望，低头一看，身前站着一个年轻的金发女孩，桃花眼，略带一些婴儿肥，身材颇为有料。 “你是哪个……名字特别怪的……摔角的……” “白奎因，你可以叫我qb，德鲁·巴里摩尔小姐！” 白奎因已经认出眼前这个姑娘，她的电影白奎因看过好几部，而且也产生过她的角色记忆碎片。 那是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打女形象，难不成这个邻家少女风格的女孩，将来也要转为动作片女星？ 让白奎因对她印象深刻的原因却来自爱德华·诺顿，这姑娘是爱德华·诺顿的前女友！ 不过按照德鲁巴里摩尔一年换好几个男友的作风，白奎因觉得应该是自己那个笑起来有些腼腆，说话还略带磕巴的朋友被她“集邮”了。 “qb，我看过你的摔角，你的身材真棒……”说话间德鲁巴里摩尔顺手从侍应生那里拿了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递到白奎因的面前。 白奎因只好接过香槟，转移话题问道：“巴里摩尔小姐，我在找韦恩斯坦先生，你知道他在哪吗？” “哈维啊？”德鲁巴里摩尔眼神瞟向楼梯方向，露出诡秘一笑，“他大概要九点才会出现吧，那时候格芬叔叔会公布乔治的新专辑首周销量，他一定会来大厅参与庆祝的。” 白奎因一看表，还有半个小时呢！ 德鲁巴里摩尔倒是主动靠过来挽上了白奎因的手臂，说道：“我带你在这参观一下格芬叔叔的房子吧，对了，格芬叔叔还有一片海滩呢……” 稍微一动，白奎因的手臂就被埋入深沟之中，隔着西服也能感觉到触感柔软！ 这也太主动了吧！ 不过白奎因非常清醒，有人聊个天，至少不会太过尴尬，但是上楼参观房间就免了，万一推开一间，又发现里面没人，不做点什么会更尴尬。 关键是他真的不想做什么，和女朋友同居的日子生活非常规律，欲望都降低了，而且德鲁巴里摩尔还是朋友的前女友，他内心中是非常排斥的。 海滩？海滩好啊！ “要不，我们去海滩看看吧……”白奎因提议道。 就这样，两个年轻人悄悄离开了人多嘈杂的大厅，穿过花园、泳池，来到了海滩边。 这一段海滩本来是公共海滩，因为今晚的活动，已经被大卫格芬的保镖们用活动拦网隔离开了，拦网边上还有巡逻的保镖，以防狗仔们翻越。 德鲁巴里摩尔蹬掉高跟鞋，尖叫着冲向沙滩，跟在后面的白奎因索性也脱掉自己的鞋袜，把它们放在台阶上，跟着德鲁走向大海。 目光随便一瞟，白奎因发现海滩上还有一双鞋和一件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留在这里的。 白奎因自己知道自己的定力不足，女方主动的情况下，特别是自己觉得不错的女孩主动挑逗的话，是很难把持得住的。 不过在这种地方白奎因不怕出事，附近不仅有巡逻的保镖，就连大宅里的人从高层的窗口也能看到海滩。 看着德鲁巴里摩尔在海滩上疯跑一阵，曼妙身材尽显，白奎因也顾不得身上被弄脏了，索性坐在沙滩上，两腿伸直，海浪刚好打到脚上。 德鲁巴里摩尔跑了两圈，也来到白奎因身旁学着他的姿势坐下，用脚心接受海浪的抚摸。 “我马上就要进组拍戏了，一部恐怖片！” “那等上映了，我去给你捧场。”白奎因表现成一个聆听者，从离开大厅起就在听德鲁巴里摩尔讲述她身边发生的种种事情。 “没什么好看的，我的角色开场之后很快就死了！” “哦？” “柯尼特·考克斯和内芙·坎贝尔才是主演！” “她们啊，我知道……” “你知道吗？我现在沦落到要给电视演员当配角了！” “啊？” “好莱坞就是这么残酷，我演不了性感萝莉了，那帮老男人需要更年轻的花瓶，我14岁的时候演艺生涯结束了……” 白奎因知道自己女朋友莎拉的从少女角色转变为成熟女性的形象有多困难，要不是遇上自己的电影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有机会。 “转型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正说着呢，德鲁巴里摩尔猛地贴了上来，一只手搂上他的肩头，另一只手则按上了他的胸口。 “你在看什么？海里能有什么？怎么不看我？难道我不性感吗？” “你喝得有些多了，巴里摩尔小姐……” 白奎因想起了关于德鲁巴里摩尔的传闻，十几岁就吸毒酗酒，和刚认识的人闪婚闪离…… 难不成想在海滩上推倒自己？ 这时候他只想逃了，今天过来是办正事的，没想到却招惹了个麻烦。 白奎因假借看表，轻轻地把搂住自己脖子的手拿开，说道：“巴里摩尔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已经快到九点了。” 呸，才八点四十五。 然而德鲁巴里摩尔已经有几份醉意了，把头靠在白奎因的肩头，不想起来。 白奎因不敢低头去看深沟，只能抬头远望……海里好像有什么？ 仔细看去，画面逐渐清晰，先是一个脑袋浮出出面，然后是湿漉的长发披在肩头，再往下是大片白皙的肌肤，渐渐的一个女人从海里走了出来，浑身上下就穿了一条短裤。 德鲁巴里摩尔也发现了从海里钻出来的女人，下意识地从白奎因身上离开，望向来人。 女人越走越近，直奔沙滩上的两人而来，峰峦震荡！ 白奎因的脑海中音乐声炸响，一个沙哑的嗓音，撕心裂肺地唱道： i don''t wanna close my eyes i don''t wanna fall asleep ''cause i''d miss you，baby and 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 ''cause even when i dream of you the sweetest dream will never do i''d still miss you，baby and 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 …… 和当初碰见爱德华·诺顿时一样，女人的脸完全展现的时候，一个披着紫色披风洁净美丽如同奇幻故事中仙子的角色形象同时出现了。 女人的栗色长发湿透了，黏在身上，蓝眼睛盯着沙滩上的白奎因和德鲁巴里摩尔，翘起的嘴唇微微上扬，似是在内心中嘲讽，略微婴儿肥的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丝毫不顾忌坐在沙滩上的两人充满惊讶的目光，迈着长腿从他们身边走过，来到沙滩上那堆衣物旁，自顾自地穿起了衣服。 沉静，像是不食人间烟火，活泼，又带着淡淡疏离感。 就像歌里唱得那样，白奎因的双眼随着女人而动，目不转睛，生怕漏掉了一丝一毫。 也许是白奎因的举动触动了德鲁巴里摩尔的某段经历，她狠狠推了一把白奎因，打断了他的痴迷注视，接着站起来转身就往大宅方向跑去。 推自然是推不动的，远远看着穿短裙的德鲁巴里摩尔跑着回到大宅，白奎因也站了起来，把手揣进裤袋，整理下仪容，走向自己的鞋子。 “你不去追她？”穿好衣服的女人一边拧掉长发上的海水，一边对白奎因说道。 阴差阳错地，白奎因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情况下，自动带入了“好莱坞混蛋”的角色性格，开始了一场表演。 “追上她，能说什么？我十五分钟前才刚和她第一次见面。” 女人微微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叫白奎因，大家都叫我qb，你也是戈芬先生的客人吧？” 女人松开握成一团的发梢，说道：“丽芙，丽芙·泰勒。我是跟我妈妈一起来的……” …… 此时的大宅三楼，有两个男人正站在面向大海的阳台上，端着酒杯，远远地看着海滩上发生的一切。 其中一人说道：“史蒂文，那小子竟敢伤了小德鲁的心，要不然，等会我去帮你的教女出出气？” 另一人则笑道：“怎么出气？那小子可是你叫来的，大卫，你能去把他赶走？这样其实挺好，小德鲁需要的是一份稳定的感情……” …… …… …… ps：月底了，十一有个小愿望，希望能一千月票，多余的月票别浪费了，赏给十一吧。 68 你的乐队成员考虑好了吗？ 丽芙泰勒没想到，会有人和她一样，厌倦那些虚伪客套的交际，跑到海滩躲清静，否则的话，她也不会一冲从动脱光了衣服跳入海中游泳，以至于回到岸上的时候被人看光光。 看就看吧，这就是我的身体，我生来如此。 想起贝托鲁奇导演在拍裸戏的时候，劝导自己的话： “色情也是艺术的一部分。” “你追求不妥协的生活，必定会伴随着勇气和疯狂，去挑战规则和限制吧。” 这又让丽芙泰勒想起自己主演的第一部电影了，贝托鲁奇执导的《偷香》，在意大利托斯卡纳拍摄的，片中她贡献了许多大尺度表演。 然而恰恰是过多的情色镜头，让这部电影无法拿到美国电影协会mpaa的分级认可，连nc17都拿不到，福克斯探照灯只找到一百多家艺术影院放映这部电影，未来惨淡的票房完全可以预期的到。 甩了甩湿漉的头发，刨去烦人的思绪，丽芙泰勒回到自己的衣服旁，拾起胸衣扣上，却发现那个沙滩上的女人甩掉了她的同伴，一个人跑向大卫·格芬的大宅。 那女人她认识，德鲁巴里摩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教女，那个男人她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名字。 大概是某个想扒着德鲁巴里摩尔上位的小演员吧，就像布拉德皮特傍上斯皮尔伯格的另一个教女格温妮丝·帕特洛一样。 只是他不去追自己的女伴，还赖在这里看什么？ 套好裙子，丽芙泰勒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去追她？” 谁知那个男人却用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追上她，能说什么？我十五分钟前才刚和她第一次见面。” 丽芙泰勒无话可说，对他们两个都无话可说。 “我叫白奎因，大家都叫我qb，你也是戈芬先生的客人吧？”男人继续说道。 这个名字很特别，借着月光，丽芙泰勒仔细端详了男人的面庞，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 四月电影院线最大的黑马《邦妮和弗雷克》的主演，据说还是个摔角手，那种节目她可从来不看的。 “丽芙，丽芙·泰勒。我是跟我妈妈一起来的……” 呵呵，这时候妈妈应该带着她新签约的漂亮女孩查理斯·米歇尔森到处应酬吧，那个模特转型的金发大妞，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根本就没有接受过任何表演培训，和妈妈签经纪约之前也只在几个小成本电影里当过龙套。 查理斯·米歇尔森现在并不需要认识那些大人物啊，她需要的是一个好的表演老师！ 想到这，丽芙泰勒又甩了甩半干的头发，在妈妈看来她只是个19岁的小姑娘，从来就没把她当做平等的大人来对待。 妈妈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登上了《花花公子》的封面了…… “认识你很高兴，泰勒小姐……”说完男人快走几步，光着脚离开了沙滩走向花园和游泳池的方向。 丽芙泰勒还在纳闷为什么这个名字古怪的家伙会忽然离去，又见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阶梯上，手里多了一张浴巾。 原来泳池边的长椅上有浴巾！ 道了一声谢，泰勒接过浴巾，擦拭自己的头发，白奎因则坐在台阶上穿鞋。 两人各忙各的，气氛安静了下来。 穿好鞋，白奎因转身欲走，却被丽芙泰勒叫住了，“你，是个演员吧？你和德鲁巴里摩尔……” 丽芙泰勒只是想把话题聊下去，而白奎因会错了意，解释道：“也算是个歌手吧……就快九点了，等会格芬先生要宣布乔治·迈克尔的新专辑销量了。” 说完告别离开。 白奎因确实想要回去大卫格芬的大宅，找到哈维，把该认识的人见上一遍，然后赶紧开车回家。 这是白奎因被德鲁巴里摩尔挑逗的时候就计划好的。 倒不是他真的能抵御欲望，而是权衡利弊之后，不愿意招惹麻烦的德鲁巴里摩尔，毕竟那是爱德华·诺顿的前女友。 而对这个叫丽芙的女孩，他的逃离是一种自我保护。 这具身体的原主本就是个花花公子，白奎因穿越而来，记忆一片空白，多少会受到原主记忆的影响，觉得放开玩并没什么，享受当下才是生活，所以才会被萨曼莎轻易撩到手。 但对于莎拉，白奎因更倾向于一种稳定的长久关系，尽管他有些事情在欺瞒莎拉，做不到忠贞不二，但依旧想要将现状维持下去。 欺瞒的内容不仅仅是和卡门凯斯的邮件往来，还有一些其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问题。 比如抢走莎拉《罗密欧与朱丽叶》女主的克莱尔·丹妮丝正是他在道尔顿高中时期的女友。 眼前这个姑娘对自己的诱惑太大了，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看着灰溜溜跑掉的白奎因，丽芙泰勒也有些纳闷。 因为今天来这里的大多是音乐圈子里的，而且以摇滚圈的人为多。 她妈妈比比·布尔是摇滚圈著名的骨肉皮，能被邀请不足为奇，而一个刚刚蹿红的演员出现在这里，那就有些意外了，肯定还是和德鲁巴里摩尔有关吧！ 本是想八卦一下套套话的，结果他只解释一句他也是个歌手，就跑了！ 谁关心你是不是歌手啊，老娘关心的是你和德鲁巴里摩尔的关系。 溜回大厅的白奎因凭借居高临下的视野，很快找到了哈维。 这家伙搂着一个高挑的黑发女子，从身材来看应该是个模特，和自己一样有些黄白混血的特征。 “hi，qb，我还以为你迟到了呢，跟好了，我带你去见大卫……对了，qb，这是佐伊……宝贝，这就是奎因·白。” “叫我qb就好了。” 跟着哈维在人群中穿过，哈维不断停下来与人应酬几句，也会捎带将白奎因介绍给别人，最后终于在小舞台前见到了大卫·格芬。 这是一个头发稀疏面色红润的白人男子，年纪比哈维大一些，身材偏瘦，带了一副方框眼镜，胡子刮得很干净，笑起来挺和蔼的。 见到白奎因后，大卫格芬非常热情地上来拥抱贴面礼，弄得白奎因很不习惯。 刚好乔治迈克尔也在，大卫格芬还喊来摄影师为他们合影。 其中一张，大卫格芬站在中间，一左一右搂着白奎因和乔治迈克尔。 拍完照之后，大卫格芬非常满意，告诉白奎因活动结束后找他有事要谈，然后便拉着乔治迈克尔，登上小舞台去宣布新专辑《older》（历久弥坚）的销售成绩了。 白奎因仅管对唱片发行并不熟悉，但是单从数字上来看，乔治的专辑在美国市场的表现并不如他老家英国。 现场播放着乔治的音乐，都是专辑主打歌，尽管这位八十年代便已成名的巨星依然保持着他惯有的特质：华丽、性感。 同时在新歌里大胆加入饶舌和r&b元素，但是迪斯科舞曲的旋律依然不变，骨子里依然是威猛时期的音乐。 白奎因缩到一个角落，静静等大卫格芬空下来，同时暗中观察大厅里的每个人。 他喜欢观察细节，然后通过细节进行各种脑补，比如哈维喜欢带着佐伊四处交际，像是在展示自己新的收藏，而佐伊表面上非常配合，但身体的细微动作可以看出非常排斥哈维的触摸。 很快他就发现了德鲁巴里摩尔，她正和一男两女的三人团体聊得火热，三人可能是一个乐团，以金发女子为中心，另一个黑发女子总是游离在外，而德鲁巴里摩尔正和三人中唯一的高个男子打得火热。 “嫉妒了？”海滩上遇见的丽芙泰勒又出现在白奎因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德鲁巴里摩尔的所在。 “我真的和她刚认识，大概就比认识你早了十五分钟。” “你小时候没看过她演的e·t？” “好像看过……” 丽芙泰勒狡黠一笑，“那就不只十五分钟了。” “好吧，你赢了。那你知道他们是谁吗？”白奎因问道。 丽芙泰勒摇着手中的酒杯，挨个说明，“那是洞穴乐队，金发的女人是主唱考特尼·洛芙，另一个女人使他们新招募的贝斯手，勾引你的小天使的家伙是埃里克，吉他手，也是洞穴的创作核心。” “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已经解释好几遍了……对了，你也是搞音乐的吗？对他们这么熟悉……” “我只是个演员兼模特，这只是家学渊源而已，倒是你号称歌手，连科特柯本的遗孀都不认识。” 鼎鼎大名的nirvana的主唱科特·柯本，白奎因还是知道的。 “原来她就是柯本的老婆啊……”看着一脸坏笑的女孩，白奎因立即施展报复，“那么你知道fire bomb的主唱是谁吗？” 说完便走向刚刚空下来的大卫格芬，留下女孩一头雾水，仔细思考到底fire bomb是哪个乐队。 几分钟后，在大宅的外回廊上，避开了人群的大卫格芬和白奎因谈起了正事。 “孩子，我听过你的歌，《it''s my life》，有没有兴趣和梦工场唱片合作？你知道的，我擅长什么，摇滚乐！ 约翰列侬、老鹰乐队、乔尼米切尔和鲍勃迪伦、埃尔顿约翰、雪儿、aerosmith、guns n'' roses、nirvana、尼尔杨……” 大卫格芬对自己曾经合作过的乐队如数家珍，每一个都是白奎因耳熟能详的巨星。 “你知道他们获得成功的共同点是什么吗？选择，选择对的合作伙伴，能够让你更容易成功。” 其实在大卫格芬摊牌前，白奎因已经猜出了几分他的目的，确实大卫格芬在唱片业取得过辉煌的成绩，但那是在格芬唱片时期，他还背靠着环球唱片这棵大树的情况下。 现在大卫格芬已经把格芬唱片卖掉了，新成立的梦工场唱片只有小猫三两只，回炉老鲜肉乔治迈克尔已经是梦工场唱片的“一哥”了。 就这？ 好吧，单凭大卫格芬在音乐界的影响力，梦工场唱片就比白奎因自己的“大机器唱片”要强上百倍。 正常来说应该是欢喜地接受大佬的恩赐，感激涕零，回去努力创作，交出让大佬满意的答卷。 但白奎因清楚，自己并不是正常人啊。 这具身体的原主是没有经过音乐方面的训练的，白奎因认为他的歌唱能力、音乐能力和吉他技巧，应该是原本的自己带过来的，实际水平应该是中等偏上的，乐感不错，扒谱能力也挺强，还能指导一下其他乐器的乐手，最大的特长并不是歌唱和吉他，而是编曲。 编曲是个“从简入繁”的过程，却不能解决“从无到有”的问题。 也就是说，白奎因不会作曲！ 他曾经尝试过，确实不行，和记忆碎片里的那些歌曲相比，自己创作的都是垃圾。 所以，白奎因自家事情自家清楚，创作都靠记忆碎片，产出必定是不稳定的，但质量目前看来是极高的。 有高质量的单曲，白奎因其实是没必要和大卫格芬合作的，大卫格芬的长项是包装和推广，梦工场唱片本身也没有发行能力，依然要依靠六大之一的发行渠道。 所谓“六大”，乃是索尼音乐、华纳音乐集团、emi百代集团、polygram宝丽金、贝塔斯曼bmg，和去年刚刚被西格拉姆酒业从松下手里收购回来的mac更名的环球唱片。 而mca在出售前以5400万美元购得梦工场2%的股份以及梦工场出品的影视的等产品的十年发行权，也顺利让渡到环球。所以实际上梦工场唱片使用得是环球的发行渠道。 必然大火的歌，是没必要让大卫格芬这个“二道贩子”过一手的，更何况从乔治迈克尔的新专全美销售情况来看，梦工场唱片的宣发能力也不见得有多强。 想明白了这一点，白奎因用了个托词，“格芬先生，多谢你对我们乐队的青睐，是否加入梦工场，我还得回去和乐队成员商量一下……” 大卫格芬扶了扶眼镜，笑道：“孩子，我听哈维说，你的女朋友，那个叫莎拉的姑娘，是我们犹太人，怎么样？有结婚的计划吗？” 白奎因不知道为什么大卫格芬会突然提到这一茬，谨慎答道：“我们都还年轻，暂时还没这个计划……” 大卫格芬抬起手拍了拍白奎因的肩头，完全没有合影时那种揩油的基里基气，反倒像长辈在安抚小辈，“早点稳定下来，有了家庭的支撑，才能够被称为真正男人，我们也非常欢迎你的加入。” 严格来说，要娶一个犹太女孩，必须得信奉犹太教，而犹太人这个团体，不仅依靠血脉联系，也依靠宗教这个纽带。如果白奎因取了莎拉，那他也可以被看做他们的一员。 由于犹太人抱团互助的习惯，在好莱坞这个犹太人占据大部分重要岗位的地方，他将会变得更加顺风顺水。 白奎因只能回答将会仔细考虑结婚的问题。 大卫格芬倒也没有在这个话题深入讨论，反倒忽然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知道哈维为什么能够把冲奖做成一桩生意？” 不等完全跟不上思路的白奎因回答，大卫格芬就自己解释道：“因为他特别重视细节，又很会把握人心，加上鲍勃·韦恩斯坦善于收集信息，他们能把大部分的评委的心理给摸透，然后从多方面去影响他们的判断，向他们灌输有利于自己的想法，最后自然而然就能选出他们需要的结果。 这是个技术活，换别人是做不好的。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情况，其实我们早就摸清楚了。” 白奎因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起来，这句话对他来说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 难道他最大的秘密被发现了？ 大卫格芬继续说道：“意、德、华三国混血，黑手党背景，会中文和意大利语，运动健将，本来有机会打职业橄榄球的，却为了赚钱去玩摔角。 打败过桑博高手，我的那些保镖中任何一个人单独上场都可能打不过你，奥斯卡之夜打那几个黑人小混混你是手下留情了的。 自学编剧，你的剧本水平不错，虽然那个沙特人更专业，但故事的框架都是你搭建的，我说得对吗？ 表演水平一般，主要靠帅气的脸和敏捷的身手，掩盖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表演水准。 音乐天分极高，改编了弗兰克瓦力的名曲，自己作词作曲加编曲了一整首歌曲，吉他、贝斯、键盘、鼓四大件的曲谱都是你一人完成的。 你知道吗？这一点，乔治迈克尔也无法做到，我刚才说他一个人能顶一支乐队，是我夸张了，他不会鼓，也不会玩合成器……但你，却真的做到了一个人顶一支乐队。 别这么看着我，孩子，这些东西只要用心去查，全都能查到。 所以，你的乐队成员考虑好了吗？” 69 五出询价 大卫格芬的话说完，白奎因反倒松了一口气，他掌握的信息并没有涉及到自己最核心的机密。 唯一意外的是大卫格芬对自己的音乐能力竟然也非常清楚，知道是他创作《it''s my life》的人并不多。 只有当时参与歌曲录制的几个人才知晓，所有的曲谱都是他拿出来，是他指点每个乐队成员应该如何表现这首歌曲。 这就排除了大嘴巴的韦斯安德森，当时他已经离开了纽约去了西海岸。 也排除了sil和克里斯他们，不管是哈维的人还是大卫格芬的人前去调查，都不会从这些黑手党口中套到消息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乐手了。 也怪自己当时并没有意识到需要藏拙，第一次穿越，经验不足…… 借口已经被驳回了，现在肯定不能冒着得罪大佬的风险直接拒绝，于是白奎因情急之下用上了拖字诀，顺便也听听大卫格芬的报价。 “首先我并不是很清楚您想要如何合作，另外我还是要征询下我的律师和经纪人的意见……还有就是我在不久前刚成立了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唱片公司，在纽约，制作方面我希望由我自己的唱片公司完成。” 就和当初在选择精英模特经纪公司还是caa做经纪人那次一样，如果必须要找一个大腿抱，白奎因想要找挑最粗的。 自己不需要唱片公司的那些大牛音乐人帮忙修改歌曲或者参与编曲，只要一些螺丝钉般的技术人员协助完成录制即可，没必要让渡制作的权利出去 歌手和词曲作者一般不享有曲目的管理权，通常是制作公司和发行公司共同持有，这是业内的普遍做法。 白奎因手上忽然多了个唱片公司，让大卫格芬原定的计划付诸东流。 歌手约和唱片公司之间的合作是两回事，一首歌曲在刨去了歌手创作环节之外，仅剩下：协调录音和音乐视频的制作、制造唱片、分销唱片、营销推广和版权管理。 制造唱片和分销唱片是属于拥有发行能力的“六大”的蛋糕，即便是梦工场也要和他们合作来生产销售唱片。 而营销推广和版权管理方面，小公司又先天弱于大公司。 而梦工场唱片不参与制作，又没发行渠道的情况下，他又该如何和白奎因合作呢？ 因此，不管大卫格芬开出的任何条件，都比不上“六大”能给予的。 只要“六大”的人稍微有点脑子，掌握和他差不多的信息，就知道眼前这小子是个待开发的金矿，然后凭借自己的优势轻易地将其抢走。 梦工场还是积累不够，在老牌传媒帝国面前太过弱小了，无论是电影行业还是唱片行业，梦工场没有自己的发行渠道，就会永远受制于人。 当然了，拥有自己的发行渠道，也是大卫·格芬，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和杰弗里·卡森伯格这三位梦工场的创始人在建立它之初就定下的发展方向。 不过大卫格芬也是多年摸爬滚打的生意人了，既然签不了歌手约，便忽悠着白奎因和梦工场深入合作。 这个深入的方式，自然是想要在白奎因的唱片公司参上一股，为此还提出可以帮白奎因在斯皮尔伯格的新片里谋求一个角色。 谈到这个白奎因立即就不困了，表现出浓烈的兴趣。 可惜此时斯皮尔伯格已经离开了，他不是派对生物，在大卫格芬宣布了唱片销量之后就打道回府了。 因此大卫格芬只能简单说明一下是斯皮尔伯格的项目，是真实事例改编的二战题材的电影，主角已经锁定汤姆汉克斯，梦工场和派拉蒙共同投资拍摄。 大卫格芬可以为白奎因推荐其中一个主要配角的试镜，他甚至暗示只要白奎因能和梦工场唱片合作，他完全可以为白奎因确定一个重要配角。 二战？汤姆汉克斯？ 白奎因立即联想起记忆碎片中汤姆汉克斯解锁的一个二战美军形象，也许这部片子将会成为影史经典！ 谈话终末，大卫格芬承诺将会尽快给出双方合作的具体方案，白奎因则表示会优先考虑和梦工场唱片合作。 话中含义也很明显，如果别家给的条件还不如梦工场，白奎因倒也愿意让“二道贩子”参与进来。毕竟自己还是唱片业的新人，这里的水有多深，自己并不完全掌握。 告别大卫格芬，白奎因准备出门去找保安拿车，结束他的第一次好莱坞派对，边走边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走。 原本他想等记忆碎片提供的歌曲再多一些，将它们全部制作完成，再以独立唱片的形式，去寻找“六大”谈发行合作。 但大卫格芬的忽然出现，打乱了白奎因的节奏，他需要尽快和六大中除了环球以外的五大取得联系，让他们给出针对自己的报价，然后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合作对象。 这种事情只能交给自己的经纪公司caa去做，只有他们才能把话递到“五大”中具有决策权利的人手中，而且在谈判合作方案的时候，他也需要专业人士的建议。 一切都要快，他不可能让大卫格芬等待太久。 即便麦克·科克反对他的“多栖明星”的发展方向，依然会为了丰厚佣金跑前跑后。 对了，不久前收到马连娜的邮件，说她生了个女儿，大概八月份就会回到工作岗位，她大概是赶不上这次谈判了吧。 脑中盘算着该如何和麦克·科克沟通的白奎因，匆匆穿过大厅，并没注意到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 直到白奎因从大门消失，丽芙泰勒才将注意力移回到身边，几个盛装的女人正在聊天，面前的金发女孩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述她是如何“惊险”地拿到了和基努里维斯搭档的机会。 这个梦露款的金发姑娘去年曾和自己合作过，那是汤姆汉克斯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挡不住的奇迹》，这个南非姑娘饰演的是女二号，而自己是主演。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捞到了主演的机会，还是和基努里维斯对戏！ 丽芙泰勒心里很纠结，是基努里维斯帅一点呢？还是刚才那个家伙更帅呢？ 什么fire bomb，刚刚问了好几个摇滚老炮，根本就没人知道这支乐队！ “我们查理兹为了这个角色推掉了两个合作意向，要是米尔坎先生没选查理兹的话，我们根本经受不起那种损失。”南非大妞的经纪人jj·哈里斯也在旁边帮腔。 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非要傻傻在这听人家炫耀！ “推掉的是什么角色啊？会不会有些可惜啊？”刚刚签下的同款金发大妞查理斯·米歇尔森竟然还没脑子地接话。 丽芙泰勒心想，jj·哈里斯应该和妈妈同龄，两人年轻时也许竞争过，也不知道是谁胜谁负。 但目前看来，比双方代理的下一代女孩的话，自己还是能够赢过那个叫查理兹的姑娘的，只要没查理斯·米歇尔森这个笨蛋拖后腿。 “也不是什么大制作了，两部都是一千万左右预算的‘小成本’电影，一个是青春恐怖片，我们家查理兹已经进入女配角的最后一轮选角了，不过你知道的，这种恐怖片对锻炼演技是没什么帮助的……” 查理兹·塞隆适时地点头附和，jj·哈里斯继续她的表演。 “另一部电影么，我们只是拿到了试镜邀请，其实我是很感兴趣的，你还记得那本《纽约时报》呼吁全美封杀的小说《美国精神病人》吗？有人竟然要把它拍成电影，我简直迫不及待想知道那些老古板看到这部电影会是什么表情了，刚好负责这部电影制片的乔·德雷克是我的好朋友，我就为查理兹争取了女主的试镜机会，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丽芙泰勒的妈妈比比·布尔也被jj·哈里斯的话语吸引，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记得是大卫·柯南伯格导演，布拉德皮特主演，哎呀，放弃了会不会太可惜了？” “不，不……”jj·哈里斯摇晃着穿着过肘长手套的小臂，说道：“大卫·柯南伯格已经和这个项目无关了，布拉德皮特也不会去出演的。现在这个项目被卖给了一个小公司，就是四月那个《邦妮和弗雷克》……” “韦德马克映像。”丽芙泰勒接上了jj·哈里斯的话头。 “对，就是韦德马克映像，乔·德雷克跳槽到这家公司了，他们好像和意大利帮的关系很好，德雷克说导演应该是奥利弗·斯通，男主角可能是那个非常漂亮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说到这里，jj·哈里斯的语气显得非常惋惜，谁叫基努里维斯加上阿尔帕西诺，预算5千万的大制作更加吸引人呢。 讲了这么多，jj·哈里斯的意图其实也很明显了，丽芙泰勒的妈妈也是在这个圈子打混了很多年的，借故要出去透透气拉着jj·哈里斯到外面谈事情去了。 丽芙泰勒也清楚，妈妈大概会向jj·哈里斯承诺一些资源的交换，然后换取jj·哈里斯将她引荐给乔·德雷克，她大概是希望查理斯·米歇尔森这个金发大妞能够去竞争一下那部《美国精神病人》改编的电影的女主角，同为梦露款金发女郎，查理兹·塞隆适合的角色，那姑娘应该也行。 另一边，白奎因一边开车，一边将大卫格芬准备和他的唱片公司合作的事情告诉了麦克·科克。 白奎因真的要多栖发展？ 胖乎乎的经纪人一时难以接受，但理智很快战胜了个人感情，如果谈成了，这可是个大项目啊。 《it''s my life》他听过，另一首改编弗兰克瓦力的歌曲他也在电影里听到过，一开始他以为是别人的创作，但如果白奎因的创作能力属实，麦克·科克判断白奎因发片之后至少能算得上二流的摇滚歌手。 别看是二流，那也要有几首白金单曲，或者一张金唱片，才能在摇滚歌手里号称二流。 那该是多少代理费啊，麦克·科克感觉天上在莫名其妙在掉钱。 电话说不清楚，麦克·科克决定明天一早就从拉斯维加斯的《空中监狱》片场赶回洛杉矶。 …… 后面的日子里，白奎因一边拍戏，一边等待除了环球意外的“五大唱片”的报价。 不得不承认，有利可图的情况下，caa的效率高得惊人，只两天的功夫，白奎因的两首歌灌录的cd就出现在“五大”的决策人的办公桌上了。 华纳音乐总裁罗伯特·莫尔加多随便听了一下白奎因的歌曲，看了看手下理查德·帕斯森提交的报告。 这个前副总统纳尔逊·洛克菲勒幕僚出身的下属，由于恩主的过早离世，从旋转门出来之后，境遇一直很一般，要不是讨得了总公司时代华纳的ceo史蒂文·罗斯的欢心，又怎么能让他坐到这个位子。 “建议买入？”看完报告罗伯特·莫尔加多将其随手一丢，几页纸从桌角滑落到垃圾桶。 买入时不可能买入的！ 莫尔加多非常清楚现在自己应该做什么，带领华纳和盟友们击败索尼和飞利浦倡导的mmcd制式，决不能让索尼再次获得新的媒体格式的话语权。 在dvd格式获胜前，理查德·帕斯森只要在副总的位子上老老实实蹲好，领工资当米虫就行，绝不能给他任何机会攫取权利。 莫尔加多花了将近一年时间，击败道格·莫里斯和其他11位华纳高管联合发动的“史无前例的叛乱”，这场闹剧几乎使世界上最大的唱片公司瘫痪，这种错误他绝不会犯第二次。 如果只是一个歌手，签也就签了，但是一家小厂牌是绝对不行的，那些硕鼠有可能将一个小家伙喂养起来，然后过来和自己讨价还价，这是有先例的。 宁愿不要合作，也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 bmg在美国是靠“封臣”rca唱片管理的，rca的新任总裁鲍勃·贾米森听完了白奎因的歌，靠在椅子上默默思考起利弊得失。 首先白奎因不是一个人，一支乐队，而是一个小厂牌。 鲍勃·贾米森的前任才刚签下了一只摇滚乐队foo fighters，用的方式也是签下他们所在的小厂牌罗斯韦尔唱片。 鲍勃·贾米森完全可以依葫芦画瓢签下白奎因的“大机器”，但是他将会遇到一个任何职业经理人都不愿见到的局面，和前任的比较。 如果“大机器”的fire bomb能够胜过foo fighters，在上级看来是理所应当的，换你一个加麻大人来掌管美国分公司就是要你作出成绩的。 但要是fire bomb的专辑销量不如前任找来的foo fighters，这么一个从名字到风格都很像foo fighters的乐队就会给自己留下一个政敌攻讦的把柄。 如果把它下放到下级厂牌，不考虑纳什维尔分部和古典乐厂牌，rca旗下的拿得出手的厂牌只有两个，阿利斯塔和jive唱片，相比偏重电子乐的阿利斯塔，拥有r凯利和艾莉雅的jive唱片更为合适一些。 那就让jive唱片向caa的中间人匹配报价吧。 鲍勃·贾米尔知道，让自己“封臣”去接纳新的“封臣”，能提供的待遇并不具备竞争力，但他清楚除了索尼唱片外，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竞争对手。 华纳尚处于动荡中；百代无暇顾及美国市场；环球还处于被西格拉姆集团入住后的平稳期应该无心扩张；宝丽金在美国的业务都靠def jam唱片撑着，而def jam的长项在嘻哈乐而不是摇滚乐。 所以敌人只有索尼！ 索尼会怎么做呢？ 此时的索尼音乐，总裁摩图拉也在捧着白奎因的资料皱眉头。 70 摩图拉先生想要见你 托马斯·摩图拉，歌手出身，在索尼音乐还是cbs音乐时期就在其中工作了。 90年摩图拉开始成为索尼音乐的首席执行官，在他的任期内，索尼招揽了玛丽亚凯莉、席琳迪翁、格洛瑞亚·艾斯特芬等以歌唱技巧著称的女子天后，加上流行天王mj，索尼音乐大有力压华纳音乐成为全美第一大唱片的趋势。 此时摩图拉手上的简历和cd机里播放碟片是老牌摇滚歌手布鲁斯·斯普林斯汀推荐过来的，据说是他那个caa的经纪人委托推荐的。 一个年轻的摇滚歌手，但此人更出名的身份则是动作片演员和摔角手。 一个摇滚歌手？ 真是有点生不逢时啊。 摩图拉并不看好摇滚乐的市场前景。 在女子天后领域取得了霸权之后，摩图拉最近又将注意力转向拉丁音乐，先是捧起了一个纽约女孩珍妮佛·洛佩兹，又从南美分公司发掘了夏奇拉和瑞奇马丁。 但显然从96年上半年的唱片市场来看，拉丁风依然没能压过r&b，laface唱片接连推出了tlc、唐妮·布莱斯顿、亚瑟小子、pink、多纳尔·琼斯，并且连续获得成功。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接连成功的摩图拉依然坚持自己看好的流行方向。 摩图拉的推断理论依据是美国城市人口种族比例的变化。 1980年普查，白人为1. 88亿，占美国总人口的85%，黑人 2700万，“其他”人口700万。以前被统计为白人的拉美裔(墨西哥裔、波多黎各裔等)在这次普查中被列入“其他”。 据不完全统计，95年拉美裔总人口已达到3000万人，总人数即将赶超黑人，而且拉美裔的平均年龄比黑人更低，也许不到2000年就能完成赶超。 而且不管是拉美裔还是黑人，这些人口大部分都居住在大城市，尽管平均收入不高，但是由于大城市的便利性，他们的消费能力，特别是对娱乐产业的消费能力是远超住在小城镇或者远郊的比他们更有钱的白人。 七十年代以来，美国大中型城市的主要人口中，黑人和拉丁裔的比例大幅增加，这两个族裔更为喜欢的节奏布鲁斯、嘻哈乐和拉丁音乐也逐渐流行起来。 嘻哈歌手大多出自街头难以管理，所以大厂基本上都把视线集中在节奏布鲁斯歌手身上，从七十年代起就接连推出优秀的歌手，代表人物自然是流行之王mj了。 而乡村音乐和摇滚，因为被认为是“白人的音乐”一直被少数族裔排斥。反倒是在城市长大的年青一代的白人孩子逐渐被环境熏陶，对音乐审美跟着流行趋势而动。 也许互联网会带来一些变速，但未来十年一定是少数族裔音乐的天下。 所以在这种背景下，摩图拉面对找上门来的摇滚歌手，不得不非常谨慎地作出决断。 太多摇滚歌手只能维持一张到两张的专辑的高水平创作，然后便只能吃老本了，这种事情摩图拉见多了。 不过这个摇滚青年，已经在其他娱乐领域积攒一点小名气，可以省去不少前期的宣发费用，收入旗下肯定不会亏本，哪怕一专之后他江郎才尽了，也不会亏。 唯一的问题是，这是一次公开询价，索尼音乐该用什么样的报价去匹配呢？ 后续的一周里，身在洛杉矶拍戏的白奎因，接连收到各家唱片公司发来的报价。 def jam只给了一个歌手约，直接被白奎因放弃了，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bmg“封臣的封臣”jive唱片和与环球唱片紧密合作的梦工场唱片，提供的都是50%对50%的发行分成，算是行业标准的分成方式，但是双方都附加需要入股大机器唱片的诉求。 jive唱片要求的是30%，梦工场则是大卫格芬个人入股20%。 百代和华纳都没有匹配报价，应该是放弃了白奎因。 六大中只有索尼音乐的回复是通过中间人布鲁斯·斯普林斯汀转告的一句话：“摩图拉先生想要见你。” 由于米拉·索维诺留给《恶人传》的拍摄时间很紧，只有十天，五月份白奎因再请假的话非要逼死威廉姆，气死韦斯安德森。 所以通过caa的麦克·科克从中联系，白奎因和摩图拉的见面时间被定在六月十二日，白奎因打完96年最后一场wwf比赛之后，挤出一天前往纽约的索尼音乐总部拜访摩图拉。 也许是对自己的报价很有信心，大卫格芬明知麦克·科克在拖延时间，也没有催促白奎因方面尽快决定，而是静等白奎因和索尼谈判的结果。 由于增加比赛的谈判没能取得进展，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六月十一日的raw比赛中，上演一场狗血三角恋剧情。 白奎因和克里斯·杰里科组成的双打组合，终于获得了挑战the bodydonnas持有的双打冠军腰带的资格，双方为了争夺腰带大打出手。 在白奎因压制斯凯普，即将获胜的情况下，杰里科忽然出手偷袭了自己的队友白奎因，造成了本队落败。 赛后恼怒的白奎因在擂台上质问为什么杰里科会对自己发动背刺，杰里科则说他爱上了白奎因的“女友”桑妮，不想继续和白奎因组队。 白奎因正自信满满声称桑妮才不会跟你走的时候，大屏幕开始播放一段vcr，竟然是克里斯·杰里科和桑妮在选手休息室里偷情的半遮半掩的画面。 全场哗然，桑妮也机警地逃到杰里科身边寻求保护。 “狗男女”扭头逃走，只留下白奎因在台上风中凌乱，黯然宣布将休息一段时间治疗情伤。 剧情以此结束，白奎因今年的12场比赛打完，也许会和wwf终止合作。 后续的剧情将会是桑妮再次背叛杰里科回到the bodydonnas的斯凯普的身边，揭露当时是在欺骗杰里科，怂恿他背叛白奎因的，完成狗血剧情的完美闭环。 摔角观众们将会在摔角场上观看一出12点档肥皂剧的剧情。 但是之后的收视率和问卷调查却告诉老麦，观众竟然很喜欢这段剧情，老麦似乎又发现了一个财富密码，观众不仅不排斥在摔角中加入一些狗血感情戏，反倒还挺欢迎的。 …… …… …… ps：月初求票票，月票、推荐票都来砸我吧。 雷电将军和专武都有了，哈哈哈 （还有） 71 feel good inc.（1） 比赛结束后，告别了杰里科，白奎因开车载着兰迪返家。 从麦迪逊广场花园到东哈林的122街，晚上可以沿着东河岸边行车，既避开了拥堵，还能欣赏东河两岸的夜景，只要半小时就能到家。 《恶人传》的拍摄工作在一个月内就会结束，这次资金充裕，后期工作都将交给专业人士负责，师徒两人只要等待影片成片后，配合宣发就行了。 而韦德马克映像的下一个项目《美国精神病人》，里面完全没有他们两个动作演员的发挥空间。 加上和wwf的合作告一段落，白奎因倒是可以搞搞音乐，等待杰克成的项目进展，而兰迪却进入了无事可做的境地。 老家伙也签了经纪公司，麦克·科克介绍了一个caa的后辈管理他的经纪业务，《邦妮和德雷克》上映之后，确实有一些反派的试镜邀约找到了动作戏比较出彩的兰迪。 但兰迪对摔角的热爱胜过电影，他宁愿到摔角擂台上扮演白奎因的经理人，也不愿接一些莫名其妙的电影。 也许在摔角擂台上能够得到观众们最直接的情绪反馈，而电影始终和观众隔着一道银幕。 白奎因知道，兰迪是在用自己的赋闲来提醒他尽早回到摔角擂台。 师徒两人没想到老麦会如此果断，自从那次提议让白奎因成为“擂台之王”被拒绝之后，就停止了续约谈判，双方都想拿捏对手，那就只能看谁先低头了。 趁着在路口等待红绿灯，白奎因关小收音机的音量，说道：“兰迪，要不然你去和wcw接触一下吧，看看能不能和他们合作。” 闻言兰迪眼睛一亮，这个想法他早就有了，只不过毁约跳槽有点不地道，加上白奎因也实在是很忙，便一直没提。 兰迪说道：“艾瑞克·毕雪夫早就联系过我了，他甚至表示违约费他来出。” 违约费是多少呢？赔偿一年的薪酬，一场一万多，一年十二场，算下来艾瑞克·毕雪夫的wcw挖角白奎因，只需要支付十几万的违约金。 前段时间刚跳槽wcw的凯文纳什和剃刀雷蒙分别拿了五十万的签字费，虽然单场薪酬不明，但业内普遍推测他们两人的身价已经突破了两万一场了。如果出场频繁一些，加上周边卖品的销售提成，两人有可能达到年入百万。 在此之前达到这个收入的摔角手，只有同样是从wwf跳槽到wcw的胡克霍根能做到。 想想当初在地铁和白奎因偶遇的艾吉和克里斯蒂安，两人wcw的合同在身，却得不到上场机会，只能掩耳盗铃般在ecw和wwf客串非电视播放的场馆比赛，wwf给客串的艾吉开出的周薪才275美元，必须随叫随到，打一场再多付几百美元，艾吉在三家奔波，辛苦一年估计也挣不到五万美元。 wwf和wcw之间的竞争，却使得摔角手之间的收入差距越来越大。 白奎因却说道：“不，我们只是和wcw谈着，我会想办法让老麦知道我们有跳槽wcw的意向，但实际上，还是要和wwf续签的。” 兰迪有些不理解，现在大家都知道wcw的艾瑞克·毕雪夫为了打败wwf，正在业内大把撒钱招揽人才，“富二代”的wcw背靠大亨特德·特纳的传媒集团，比有钱的话，十个老麦加起来都比不过，为什么还要继续和wwf合作呢？ 兰迪的疑问白奎因没法直接回答，总不能和兰迪说自己是穿越来的，有个记忆碎片刚好记载了将来几家摔角联盟的赢家是wwf吧，连目前稳居第三的ecw的经理人，保罗海曼都跑去wwf当打工人了。 所以只能解释，他希望在续约的时候获得wwf的股票，这是个长期的收益，比拿工资要强多了。 而wcw是不会给予股权激励的，艾瑞克·毕雪夫不可能替自己的老板做主用股权收买摔角手，他拿不出一股特纳传媒的股份，所以只能给胡克·霍根百万年薪，同时签订一大堆优渥条件。 兰迪心想，如果是为了wwf的股票，倒也说得过去，wwf一年营收一个多亿，虽然利润率不透明，但兰迪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半辈子，默默一算也能估计出个大概，老麦的年盈利应该在一千万左右。 老麦如果知道外界是这么猜测的，绝对会立即骂娘。 也许前几年他有这个利润率，不然他也没钱去购置泰坦体育的大楼和乡下的庄园。 但是自从和wcw开展收视大战以来，wwf就和盈利说再见了。 1995年他是亏本的啊，靠银行贷款勉强维持住了，但泰坦体育的办公楼也抵押出去了。 1996年上半年势头还行，但最近接连出走几员大将，也许下半年又要亏。 就这种经营状况的公司，竟然还有人惦记他的股份！ 半小时一转而逝，白奎因的路虎发现者驶入东哈林区。 初夏的夜晚，街角的暗巷里，流浪汉们大多已经睡下了，偶尔也有趁着凉爽在路上游荡，这是曼哈顿治安最差的街道，反正他们一无所有，便也不怕再失去什么。 白奎因按照习惯，把车开到离公屋三个路口以外的商务楼，这里的收费停车场对外开放，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 拐入停车场之前，白奎因注意到街对面有两个老黑站在街边，在东哈林长大的白奎因一眼就看出那两个老黑应该是在望风，这个时间，在这个路段，是不该有老黑站在路边发呆的。 难不成又要来一轮帮派火并？ 94年作为血帮的分支nine trey和入侵东哈林的布鲁克林瘸帮狠狠干过一场，白奎因听说至少有六人死于街头枪战，私下里的仇杀普通人就不清楚了，但肯定数倍于此。 刚成立的nt靠着够狠，够有韧性，击退了瘸帮，一战成名，成了东哈林的霸主。 当然了事后感到大丢颜面的新任纽约警察局局长伯纳德·b·克里克对东哈林展开了一轮大搜捕，抓了不少帮派份子，大部分都给按上了罪名送去坐牢了。 既然不能排除有帮派火并的危险，白奎因决定停了车之后，从另一边出去，宁愿绕路也要确保安全，这就是生活在东哈林的普通人的自保方式。 谁知道白奎因刚停好车，一辆小型面包车就突然从拐角冲了过来，横在路虎的前方，噼里啪啦跳下来几个老黑，每人手上一把手枪，四、五把枪指向车里的白奎因和兰迪。 为首的老黑用着血帮的红头巾蒙面，用经典的横向持枪方式，枪口对着白奎因上下摆动几下，示意他熄火下车。 这是遇上抢车的了。 白奎因立即搞清楚了当前的状况，外面有望风报信的，停车场保安估计早就被收买或者受到威胁了。 要么是觉得他的路虎值钱，本来来偷车的团伙变成了直接抢，要么就是早就打算好了，抢一票就走。 这里没什么豪车，而且豪车也不容易卖出手，这款颇受黑人老哥欢迎的路虎发现者就刚好，既值钱又好卖。 人家人多，又有枪，白奎因和兰迪只好乖乖下车，按照蒙着红头巾的家伙的要求交出了车钥匙。 红头巾接过钥匙，把手枪插回裤腰，率先上车，坐到了驾驶位。 其他几个老黑，除了小面包的驾驶员，都嘻嘻哈哈地要往路虎上挤。 两个家伙在车的另一端为了争副驾的位子拌嘴，最后一个胖乎乎的黑哥们则踮着脚趴在驾驶室的窗口，观察路虎的内饰，对着老大用极快的语速说着恭维话，试图换取个驾车的机会。 五个不专业的劫匪，竟然就这样把白奎因和兰迪搁在一边不管了。 “吉米，换个频道呗，让我听听这车的音响……哎对，就这个，这是de la soul的歌，吉米……呦，呦……” 胖老黑的屁股对着白奎因，插在后腰上的1911的枪柄完全暴露在白奎因面前，白奎因觉得自己只要一探手就能把枪抢到手。 白奎因有种莫名的自信，自己似乎对枪很熟悉，凭借先发优势，自己完全有可能在五个劫匪反应过来之前干掉大半，其他的不跑也要躲起来，然后再慢慢料理…… 白奎因正要伸手去抢枪，趴在车窗上的黑胖子不知道是被电台dj的话语逗乐了，还是有别的原因，忽然傻笑起来。 “hahaha！hahaha！i feel so good!” 胖老黑随着乐曲扭起屁股。 白奎因手刚抬起，就觉得浑身一软，没了力气，又一段记忆碎片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等白奎因缓过劲来的时候，几个老黑早已开着车扬长而去了。 72 feel good inc.（2） “报警！qb！该死，我的手机在包里，fxxk！我的包还在车上！dxxxm！fxxk！” 兰迪象征性地对着路虎离去的方向骂了几句，悻悻然回到白奎因身边，却见自己的徒弟满头是汗，显得极为疲惫。 “qb，你没事吧？shit happens（人生难免遇烂事），不要太在意……” 兰迪反过来安慰似乎受到了惊吓的徒弟。 白奎因有苦自知，也不方便解释。 【sha，sha ba da，sha ba dac，feel good……】 又一段在华国生活的记忆在他脑海里展开，这是第三次了。 【sha，sha ba da，sha ba dac，feel good……】 自己坐在电脑前，带着耳机，音乐的声音很大，但是队友的喊声依然能穿过耳机的屏障。 【sha，sha ba da，sha ba dac，feel good……】 超薄的电脑屏幕里，白奎因正在操控着游戏角色和对家“血拼”。 “那个单机的提莫快来支援啊！”残血逃跑的朋友正在白奎因身旁的电脑前大喊着。 “我开大了！我开大了！上啊……哎……” 白奎因的角色被弄死了。 一看时间，倒数五十多秒。 己方躺了四个，对方满员，已上高地，提莫还没回家。 手指滑动，游戏界面切换成网页。 白奎因知道那是浏览器，但和ie 2.0以及网景长得都不像。 网页的左上角是蓝色的logo，“bilibili”，中间则播放着动画片，歌曲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city''s breaking down on a camel''s back.城市坍塌在骆驼的背脊】 【they just have to go ''cos they don''t know wack 居民已被洗脑，他们从不质疑】 【so all you fill the streets it''s appealing to see 他们熙熙攘攘，看上去真是有够好笑】 【you wont get out the county，''cos you''re bad and free 他们逃不出这个监牢，因为他们已被“自由”禁锢】 【you''ve got a new horizon it''s ephermal style.你也许可以看到这里的另一面，可惜为时短暂】 【a melancholy town where we never smile.这是个忧郁的城镇，在这里我们从不微笑】 【and all i wanna hear is the message beep.我想听到的只是手机消息提示音】 【my dreams， they''ve got to kiss， because i don''t get sleep， no...我的梦啊，它们得到了晚安之吻，但我不想沉睡，不……】 男人的声音半唱半念，低沉，颓废。 这不是动画片，而是动画mtv。 风车动力的浮空岛，高塔里茫然的人群…… 不时有文字从画面的右边进入，左边飘出，讨论mtv剧情的同时，还夹杂着莫名其妙无法理解的简称和符号…… 【windmill，windmill for the land.风车啊，此地旋转的风车】 【turn forever hand in hand 一片片一直转下去吧】 【take it all in on your stride 带上你全部的勇气昂首阔步】 【it is sticking， falling down 它会如影随形，哪怕你面对失败】 【love forever love is free 爱永远存在，爱从来自由】 【let''s turn forever you and me 让我们迎接永恒吧，只有你和我】 【windmill，windmill for the land 风车啊，此地旋转的风车】 【is everybody in?你是否在我身边？】 如同僵尸般黑眼圈的主唱，风骚的**贝斯，小女孩吉他手，又胖又壮的黑人鼓手…… 四个动画人物个性分明，中间还穿插了一段rap，结尾处出现了歌曲名和乐队名。 feel good inc.感觉良好公司 gorillaz大猩猩 …… “别，别报警……”白奎因赶紧劝阻拿着自己手机拨911的兰迪。 “what？” “别报警，那车是big pussy的……” 兰迪还没理解过来，“所以？他们黑手党能够把车找回来？” 经历过发动唐人街帮派寻找华裔女孩那件事之后，兰迪也知道托尼舅舅和克里斯托弗他们背景了。 白奎因无奈解释道：“那车本来就是黑车……” 师徒俩无奈走回家，一路上风声鹤唳。 白奎因决定搬家，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要是将来被人知道了身份，抢上门来都有可能。 干脆就搬到位于翠贝卡的大机器唱片去，找鲨鱼头的装修队改造几个房间就行，翠贝卡虽然治安也不好，其实只是以外地游客为目标的小偷比较多，并没有东哈林这里明目张胆的黑帮和劫匪。 同时他也在劝兰迪搬家，兰迪现在也小有身家了，第一部电影虽然没收入多少钱，但是《恶人传》他的片酬有三十万呢，加上在wwf挣了点“零花钱”，在市郊买个白奎因在圣莫尼卡买下的那种房子，应该是没问题的，去偏僻的乡下都能买个小农场了。 一番商量之后，兰迪决定搬去洛杉矶，现在他住的是剧组提供的酒店，等《恶人传》拍完，还是要自己解决住处的。 “要不就圣莫尼卡吧，我们做邻居。”白奎因劝道。 “等明天我回洛杉矶就开始找房子……” “回头我推荐给你一个洛杉矶当地的律师协助交易，能帮你省下不少时间，还不怕被房主和房屋经纪人给骗了……”白奎因直接把莎拉教自己的那套照搬了。 师徒俩为了方便聊事情，索性都睡在兰迪家了。半夜睡沙发的白奎因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手一伸，从沙发缝里掏出了一个女式内衣…… …… 第二天，兰迪返回洛杉矶，白奎因没带律师杰瑞，自己一个人去了哥伦比亚唱片的黑色大厦。 摩图拉临时有个和本子那边的线上会议，于是白奎因被一个叫华特的制作人领着参观位于不远处的54街道的“地狱厨房”录音室。 “这就是玛利亚·凯丽小姐的录音室？”白奎因对“地狱厨房”录音室是久闻其名了，据说从二十年代就开始使用了，许多名曲都是在这里产生的。 华特是个腼腆的拉丁裔，光头圆脸，笑着答道：“不，玛利亚有她专属的‘铁笼’录音室……” 白奎因来参观的时候，很不巧没人在使用这里，白奎因想要偶遇歌星的愿望破灭了。 似乎是看出了白奎因的失望情绪，华特还特意说道：“悄悄告诉你啊，前天席琳迪翁在这里录制了她将要在奥运会开幕式演唱的歌曲哦……” 华特一幅神秘兮兮的样子，满脸都写着，问我啊，问我啊！ 然而白奎因却没在意华特在说什么，控制室角落里，有一件东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个数字调音台，大卫·科尔弄来的新玩意儿，不过没有混音师愿意用它。”华特解释道。 “他不好吗？”白奎因的手指触碰到调音台，每个推杆，每个旋钮都给他带来一种熟悉感。 黑色的机器上有个小小的金属铭牌“avid”，白奎因的手指从上面划过，如同触电一般。 “这东西很好，处理声音更精确，动态范围可到一百多db，几乎是模拟音响系统的一倍，但是大家用不惯它，而且它输出的那个什么格式……” 白奎因说道：“midi！” 华特拍手道：“对，midi，需要电脑软件辅助，那套东西太繁琐了，同一个键在不同状态下，效果是不同的。” 华特指着调音室正中的那台大型模拟音响系统，说道：“那个宝贝，每个钮都是固定的，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它的运行状态，而且在录制歌曲的时候，我可以根据歌手的发挥随时调整乐曲的状态……但那东西不行，它的转换不够平滑，又太过精确，如果我要在录制时临时调整某段音轨，必须停下来将多段音轨同时调整，可是歌手是不会等我的……” 白奎因虽然一直在点头附和，但其实对华特抱怨的问题一清二楚，这其实是用惯了模拟调音台的华特不习惯数字调音台的操作罢了，多段音轨同时调整，不过是多点两下鼠标的事情。 咦？我怎么会对此这么清楚？ 白奎因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但数字化毕竟是趋势，可以大幅降低歌曲和电影的制作成本，数字音轨的擦写是没有成本的。由于可以同时多音轨批量处理，熟练的话，制作效率肯定会更高的。” 随手拨弄了几下avid调音台，白奎因自信地说道：“使用它，我一个人就是一只乐队。” 华特只把这当做年轻人的狂言妄语，一笑了之，他把白奎因引到录音室，其实是另有目的，闲聊完毕后，还是直接提出想听听白奎因的弹唱。 白奎因也明白，光听小样，是没法全面了解一个歌手的，现场表现的实力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既然双方约见了，这种“面试”流程肯定是不能少的。 于是从乐器架上挑了一把电吉他，推开门走入和调音室隔着一块玻璃的录音室。 为了不影响收音效果，录音室里非常空旷，一百多平的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摆设，仅有一个麦克风从天花板垂到房间的正中心。 白奎因自己接好吉他线，来到麦克风前，先是扫了几个和弦，玻璃对面的华特伸出个大拇指示意收音效果正常。 然后他又对着麦克风轻声哼了几个音节，得到华特的反馈后，整理了一下情绪，对着麦克风清唱了起来。 白奎因唱得是参加wwf试训的路上，从蜘蛛侠漫画中的毒液获得的记忆碎片中的歌，当时还解锁了“恶魔王子”的形象。 那首歌叫《demons》。 随着吉他的进入，白奎因的弹唱渐入佳境。 竟然不是《it''s my life》，一首从没听过的新歌，这倒让华特非常意外，赶紧按动呼叫按钮，把留在门外等待的下属招呼进来，耳语了几句，下属接连点头，然后默默站在华特身后等待。 …… don''t get too close it''s dark inside it''s where my demons hide it''s where my demons hide …… 一曲唱完，白奎因正要离开录音室，却被华特叫住，按照他的要求，又唱了一遍只有吉他伴奏的《it''s my life》。 白奎因索性将其演绎成纳什维尔的乡村摇滚风格，把节奏放慢，每句的重音后移，显得更加深情。 唱完歌，见华特没有进一步的要求，白奎因便收拾好吉他，离开录音室，出来时恰巧遇到华特的手下匆匆离开。 华特解释，摩图拉可能还要再开一段时间的会议，等会就是午饭时间了，大家可以在附近的意大利餐厅吃个饭，摩图拉会直接去餐厅，他已经安排手下去订位了。 白奎因也没什么急事，他回洛杉矶的飞机是当天晚上的，于是趁着有空，试用了一下那台数字调音台，越用越熟悉，心中的一个计划渐渐成型。 …… 隔壁的办公楼里，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的摩图拉，戴着耳机，正听着华特的手下紧急送来的样带。 “一首新歌？……告诉华特，老时间老位置，l''artusi餐厅……” 摩图拉挥挥手，跑得气喘吁吁的属下倒退着走到门口，离开时轻轻关上房门。 把两首歌都听了两遍，摩图拉陷入了长考，时不时瞥眼去看桌上的手机。 终于在第三遍循环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摩图拉扯掉耳机，迅速接起电话，话筒里立即爆发出极快语速的抱怨声。 “嗯……是的……情况如何？”摩图拉话语不紧不慢，对面也收了脾气，声音渐渐变小。 “卡瓦坎蒂家族，还有甘比诺家族……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安东尼，我最好的朋友……” 挂了电话，摩图拉苦笑着摇了摇头。 尽管比预计晚了半天，不过还好自己的多年密友，号称好莱坞之眼的安东尼·佩利卡诺，最后还是及时将调查到的消息传了过来。 不然自己贸然和那个年轻人谈判，也许不会得到满意的结果。 …… l''artusi餐厅。 华特喝一口矿泉水，继续侃侃而谈：“我当时就和肯尼·g说：不，肯尼，你吹的那个音太高了，对所有人都是个负担……汤米！你终于来了！” 白奎因扭头看去，一个短发中年男子向他们走来，中等身材，至少比自己矮一个头，留着两撇小胡子，比自己更为典型的意大利裔相貌，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托马斯·摩图拉啊。 白奎因站起来准备和摩图拉握手，对方却双手拍上他的臂膀，踮着脚来了个传统意大利的贴面礼。 三人坐下点餐，摩图拉这才解释了下自己未能按时和白奎因见面的原因：“本子那边有人对mimi欧洲四场巡回演唱会改到音乐厅举办非常不满，还是那些理由，我却不得不又对另一批人解释一遍，也不知道那些本子们为什么不自己人之间先互相沟通一下……qb，我就叫你qb吧，bai这个词好难发音，别点他家的鱼片，头盘建议你试试龙虾，波瑞塔溏心芝士衬底的…… 对了，说道mimi的巡回演唱会，华特，二十三号伦敦那一场收官演唱会，mimi想请你作为嘉宾出席，你用钢琴和她合作你们的那首《hero》。” 华特点头同意，却似不经意地说道：“没问题，回来的时候我就不跟mimi的私人飞机了，我会直飞亚特兰大，babyface的歌词写好了，肯尼·g也要去看看，我就直接过去和他们汇合……” 白奎因趁点单的间隙偷看了一眼摩图拉，当他听到“亚特兰大”的时候，脸上闪过了一阵阴霾，又立即恢复了淡淡的微笑。 73 谢谢你的建议，摩图拉先生 “所以那首歌肯尼·g最后还是要和babyface合作了？”摩图拉淡淡问道。 华特跟侍者说了一声照旧，才耸耸肩说道：“肯尼·g的曲子，他的专辑，他想找babyface和唐妮·布莱斯顿合作，我也没有办法。” 摩图拉单手捂住额头，说道：“mimi知道她得不到和肯尼·g的合作机会，一定会找我闹的……” 华特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似乎和摩图拉夫妻非常熟悉，这种情况早已见惯。 “不会的，肯尼g的那首《that somebody j的工资帽在，我们是不能突破20%的。 你可以节省下用于制作歌曲和管理公司的时间，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创作之中。” 1+4就是一年后最长可以有四个续约年，每年分成单独谈判。 当然了，这只是k（合约）的大体框架，细节到歌手的表现条款的细则，发行公司的如何才算有建树地推广，都要专人详细商讨的，白奎因可以委托给caa，他们的专业就是这个，挣的也是这份钱。 不过歌手约却是白奎因最不能接受的，就像摩图拉所说，他的歌唱和演奏水平普通，靠着记忆碎片才能拿出优质的歌曲。 但是歌手约的前提是白奎因在合约期内创作的所有歌曲的版权都是控制在唱片公司手上的。 众所周知，版税的分成大头在制作发行方，创作者能拿到的比例反倒是最小的，公司对版权进行交易，歌手也无权干涉。 按照1976年的《版权法》，35年后白奎因才能拿回那些歌曲的版权。 这种条款对于歌手来说肯定是不公平的，发行公司凭借自己的渠道垄断优势，使得歌手不得不接受他们的霸道条款。 如果白奎因以大机器唱片这个厂牌和“六大”合作的话，他是拿不到制作专辑的预付款的，也就是说整张专辑的制作费用和大机器唱片的运营费用都需要他自己负责，“六大”什么都不干却白拿大机器唱片30%的股份。 这就是投名状，不交出股份，就别想使用“六大”的发行渠道，依然是霸王条款。 但由于制作的唱片公司是白奎因自己的，歌曲的版权至少还有一大半在自己手上。 不少成名的歌手都愿意以这形式和“六大”唱片公司合作，累是累一点，收益却高不少。 摩图拉拿起刀叉，一边缓慢切着盘中的牛排，一边说道：“鉴于你需要同时兼顾表演事业和歌唱事业，我认为签下你的唱片厂牌这种合作模式，对我们双方都不合适。 我们来看看，那些演员们来做音乐都是什么状况： 玩摇滚的，基努里维斯有他的天狼星乐队，杰克·布莱克有顽强d乐队，约翰尼·德普、基弗·萨瑟兰、罗素·克劳和杰瑞德·莱托都有自己的摇滚乐队。 休·杰克曼和尼尔·帕特里克·哈里斯，经常会去参演音乐剧。 布鲁斯·威利斯和休·劳瑞是搞蓝调音乐的，两人都发过专辑。 演肖申克的救赎的蒂姆·罗宾斯主业是唱乡村的，唱歌巡演的时间比拍戏的时间多。和你一样演动作片的史蒂文·西格尔也是做乡村音乐的。 但是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都没能在歌唱邻域取得真正的成功，一个厂牌如果长期没有成绩的话，发行公司会选择和你终止合作的。 如果你是把演戏作为重点，唱歌仅仅是爱好的话，在这个领域取得的成就并不会比他们强多少……” 话说到这里，白奎因依然没有表示，明显对歌手约兴趣不大。 摩图拉看了看华特，正在对付食物的华特，知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给两人腾出了空间。 “我知道大卫格芬给你的报价，另外jive唱片的报价我也知道，索尼在rca是有股份的。”摩图拉抛出了杀手锏。 jive唱片的母公司rca唱片虽然是bmg控股，但当年ge在出售的rca给bmg之前也把一部分股份卖给了索尼音乐，造成了复杂的股权纠葛，因此rca的很多操作对摩图拉就不再是秘密了。 这倒让白奎因感到诧异了，既然知道竞争者的报价，摩图拉又为何坚持非要签歌手约，而不是厂牌发行合作呢？ 摩图拉自然是有他的理由的，只是不能告诉白奎因。 通过安东尼·佩利卡诺的调查，摩图拉知晓了白奎因的背景：新泽西黑手党卡瓦坎蒂家族重要头目的血亲，极有可能是秘密成员，和表兄弟一起经营的电影制作公司有纽约黑手党甘比诺家族的投资。 白奎因的这种背景恰恰是身为意大利裔的摩图拉希望能够交好的，所以他才特意给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有诚意的歌手约。 创作能力是一个不确定项，白奎因还要兼顾演戏，以摩图拉的经验，这种年轻人的创作高峰最多能够保持两年，拿出三、四首如同《it''s my life》这种高质量的作品，加上几首平庸之作是能够筹齐一专的。 以白奎因的卖相，加上演员身份、摔角手身份的加成，首专运作得好，甚至可以卖出白金唱片。 但是，即便熬过了一专，二转很大情况会是个灾难。 如果签歌手约，哪怕白奎因一专成功，二专摆烂，亏得也是索尼，大不了三专不签了，但摩图拉用索尼的钱给自己赚人情，有一专成绩打底，公司内部也没人会指摘他。 但是签厂牌合作，就比较头痛了，白奎因的唱片公司的运营资金可能来自黑手党，后面万一达不到对赌条约，双方起了纠纷，索尼是不怕对簿公堂的，他却要面临某些势力的压力。 mj的事情上，摩图拉借助了安东尼·佩利卡诺和甘比诺家族的关系，是取得过利益，欠过人情的。 对摩图拉来说，宁愿双方不合作，也不能签具有风险的厂牌发行合同。 于是摩图拉说道：“qb，我们的都是意大利裔，我非常喜欢你这样有能力，又有想法的年轻人，但是我还是要说，你并没有看透唱片业的本质。” 白奎因作出虚心请教的样子，请摩图拉指点迷津，这令摩图拉非常满意，觉得自己被尊重了。 “你知道中为什么‘六大’一定要入股旗下的厂牌吗？我们对外说是歌手绑约的另一种形式，是为了增加关联性，避免培养起来的厂牌被竞争对手挖走。 但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原因，更为深入的原因是，我们是要提前将手伸入袋子里，以便在关键时刻拿走其中最值钱的东西，将竞争对手扼杀在幼年期。 控制！控制才是核心！ 先说法律上的，六大和厂牌之间的合作一般都有对赌协议，如果你的专辑达不到表现条款，不仅没有分成，有可能还会被我们起诉…… 小厂牌如果能稳定帮助挣钱，那很好，大家快快乐乐合作。 如果达不到苛刻的‘表现合约’，也没关系，结束合约，并且按照约定买走共同发行的歌曲的版权。 还有经济上的控制，宣发费用，比如我们承诺了相应的宣发规格，但作为小厂牌，你根本没能力审查我们是否真的做到了，最多只是让你的会计看看票据而已。 也别想靠经纪公司在这种强弱对比不均衡的博弈中取得优势，厂牌合作造成经纪公司获得的抽成也减少了，他们才没动力为了你去得罪大厂。 自从大厂开始这么操作以后，从来就没有一家小厂牌能摆脱我们的控制。 只要控制了发行渠道和版权，就没有小厂牌能够威胁我们的地位。 我是真心把你当做自己人，才不愿意将来我们之间会变成敌人。” 这要是换个人，摩图拉如此掏心掏肺，将大厂对付手下小厂牌的方法都说清楚了，一定会重新考虑之前的决定是否正确。 但白奎因不一样，唱歌只是他快速积累资本的方式，他的兴趣在表演，在挣钱。 特别是在参观了大卫格芬那座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海滩的豪宅之后，不久又在自家附近被人抢了车，这种落差感，促使他迫切需要钱，多多的钱。 歌手约所能提供的金钱明显是不够的，只有厂牌合约才能利益最大化。 至于制作成本，在“地狱厨房”录音室见到那台avid数字调音台提醒了他，通过数字合成，他一个人就能组成一支乐队，大大减低了制作成本。 现场表演的时候，雇佣乐手演奏就行，由于雇佣乐手不涉及母带制作，是没有版税分成的。 mtv可以委托韦德马克映像录制，他的大机器唱片所需负担的成本极低。 而摩图拉的歌手约中承诺的顶级制作人，顶级sideman，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实际还是从他的唱片销售收入里面出的钱。 不过摩图拉的提醒还是有些帮助的，可以让他在接下来的谈判中避免踩坑。 白奎因不知道未来自己能否保持创作力，没法确定记忆碎片是一直会涌现，还是再也不来了，所以签约时一定要注意“表现条款”，以免倒赔。 至于版权他的态度是，能把控在自己手上最好，万一不行，保住应得版税收入这个长期饭票就行。 “谢谢你的建议，摩图拉先生！” 白奎因十分感动，真挚道谢，然而却没有丝毫改变想法的意思。 过一会，华特溜达回来了，大家草草结束了用餐。 白奎因表示将会和律师以及团队商量一下，尽快给摩图拉答复。两人热情地拥抱，吻脸，告别离开。 摩图拉很快就将和白奎因的谈判作为一件小事给抛到一边了，手头有太多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操心。 席琳迪翁将要在奥运会开幕式献唱，摆脱了**案的mj将要开展“历史”全球巡回演唱会，老婆玛丽亚凯莉要在新专辑中尝试新的音乐风格，联邦贸易委员会针对音乐cd“最低广告价格”的调查，还要策划吃掉bmg在roc的剩余股份一举成为最大的唱片公司…… 桩桩件件都比签下一个想成为歌手的动作演员重要。 …… 白奎因回到洛杉矶之后，很快就和大卫格芬取得了共识。 大卫格芬取得了大机器唱片10%的股份，经过他从中运作，大机器唱片签到了环球音乐的旗下。 由于大卫格芬的参与，叛乱不成被华纳唱片扫地出门，却成为环球音乐总裁的道格·莫里斯给予了大机器唱片比较优厚的待遇，依然是50%发行及宣发分成，但环球唱片仅仅索要了大机器唱片15%的股份。 正是由于摩图拉的提醒，使得白奎因明白仅凭借自己是无法和大唱片公司抗衡，他需要盟友。 而大卫格芬在和大唱片公司的博弈中，两次全身而退，一次庇护所唱片，一次格芬唱片，身家积累到数十亿美元，深谙其中的游戏规则，正是盟友的最佳选择。 “你读懂了我的暗号，孩子！” 大卫格芬再次和白奎因商谈，看到白奎因拿出的全新的合作方案之后，微笑着说了这句话。 大卫格芬在提供报价的时候，提出他个人参股大机器唱片，便是在提醒白奎因，他个人的影响力，超过了梦工场唱片这个厂牌，如果白奎因搞不定“六大”，可以“请”他来帮忙。 在律师们的帮助下，搞定了繁琐的合同，白奎因需尽快开始首单的mtv录制，根据和环球音乐签订的“表现条款”规定，三个月内他需要发布首单，首专和首单的间隔不超过一年。 远在纽约的摩图拉接到白奎因亲自打来的电话，笑着聊完，放下电话，给自己倒了一杯龙舌兰，用辛辣的酒水遥祝老朋友大卫格芬未来顺遂。 74 3:16，我打了你的屁股！ “qb，你得解决这件事！” 宾馆房间里，兰迪焦急地来回踱步。 “这是怪我，我肯定会解决的，现在你只要去做个笔录，兰迪，什么都不要承认，你只是被偷了车而已！”白奎因安慰道。 事情还要从那辆被抢走的路虎说起。 不久前兰迪接到一个电话，是纽约布鲁克林警局的一位警官，要求他尽快到布鲁克林的警局报道，否则将被认为是涉案潜逃。 原因则是他的包和移动电话在一辆涉案车辆里被找到，尽管案发时他有证据表明兰迪人在西海岸，但布鲁克林警局的警官依然要求他返回纽约接受问询。 虽然路虎车是白奎因和兰迪在轮流使用，但实际上并未过户到他们名下，但兰迪李留在车里的包和手机，却能证明那辆路虎和他有关。 兰迪年轻时候因为打架进过几次警局，尽管没被判刑，但短暂拘留给他留下的难忘记忆，让他非常排斥进入警局。 最近一直在帮着白奎因审阅与环球音乐往来合同的杰瑞·艾斯彭森在墙角站的笔直，掀起西服下角，两手压在裤线上，神情紧张，话语却是在劝慰兰迪。 “兰迪先生，虽然你并非我的当事人，但站在朋友的角度，我建议你放轻松，你只需要否认一切和案件有关的问询，把事情全推出去，我的老板艾伦会在纽约等你的，他会陪着你去警局的，你只要听他的建议就不会有事……” 白奎因对此也很歉意，这对兰迪来说根本是无妄之灾。 可惜现在就算他出头去声明路虎车和兰迪无关，也无济于事。证据就摆在那，不仅不能把兰迪摘出去，自己反倒也要陷入麻烦之中，所以他只能帮兰迪请了艾伦·肖律师，以应对未知的状况。 艾伦·肖在接到白奎因电话，当即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不过明白只是协助兰迪应付一个简单问询之后立即泄了气。 艾伦·肖喜欢那种有公众关注的，充满挑战的案子，对这种无聊的例行询问丝毫提不起兴趣。 要不是上次白奎因奥斯卡之夜斗殴案，让他满足了一回站在好莱坞中心，面对万千记者的嬉笑怒骂的瘾，他是不会接这种初级律师杰瑞·艾斯彭森都能胜任的活的。 兰迪恋恋不舍离开旅馆，前往机场，白奎因则要面对其他各种麻烦事。 比如，爱德华·诺顿和韦斯·安德森在片场公开互撕已经好几次了，只有白奎因能劝住两人，以至于现在只要有爱德华·诺顿的戏份，白奎因就必须到场压阵。 杰克成和新线影业的谈判进入了僵局，老哥直接跑到澳大利亚拍新片去了，模式和《红番区》相同，港岛导演，港岛资金，港岛主演，请了几个便宜的欧美演员点缀一下。 果然如他之前所说，他的老伙计三毛来当导演，现在正拍得欢呢，把新线影业晾在一边了。 昨天杰克成来电，告知布莱特·拉特纳近期准备去澳大利亚探班，估计还是为《rush hour》而来，杰克成建议白奎因也赶过来，可以争取导演布莱特·拉特纳支持他共同出演《rush hour》。 可白奎因没时间啊。 不说《恶人传》的拍摄就要杀青，现在他离开剧组就会拖延完结的进度，拖一天都是浪费一天的钱。 就算是《恶人传》拍完，他还要忙着拍自己首支mtv，以及参与《美国精神病人》的选角工作。 在克里斯托弗和他新任爱将乔·德里克的努力下，曾经执导《华尔街》和《天生杀人狂》的著名导演奥利弗·斯通同意执导《美国精神病人》。 尽管奥利弗·斯通认为《美国精神病人》与《天生杀人狂》一样是风格相同的黑色讽刺犯罪喜剧，他并不想重复自己曾经的作品，但是韦德马克映像的投资人菲利普先生通过奥利弗·斯通的好友，“狗仔队之王”里诺·巴里拉里说服了这位名导。 至于克里斯托弗相中的男主角小李子，好吧，其实是白奎因希望小李子能够加盟《美国精神病人》，则因为其加入了福克斯投资2亿，卡车司机出身的名导詹姆斯·卡梅隆倾力打造的巨制“大船”而没有档期，无法合作，所以男主角改为公开招募。 同时公开招募的还有男二号，主角第一个斧下亡魂；男三号，主角基里基气的同事；以及女一号，主角的秘书。这些角色的最后一轮试镜，白奎因作为韦德马克映像的股东之一都要参与。 白奎因还是有自己独特的选角方式的，看看是否会带来记忆碎片，就比如爱德华·诺顿。 能带来记忆碎片的演员，在未来都会取得成功的…… 应该会吧？ 总之，事情如此繁忙，白奎因连陪师父回纽约应付警局询问的时间都没有，就别说去澳洲了。 白奎因只能对杰克成说抱歉了，并且请杰克成在那个很有可能影响新线影业决策的年轻导演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 很快，纽约那边就传来了好坏掺半的消息。 警局果然只是在例行询问，但其中一个参与问讯的警官对兰迪很不友好，甚至在问题中设置了陷阱，想把兰迪给牵扯到案子里面。 多亏艾伦·肖的机智应对，及时发现问题，当场投诉，逼迫布鲁克林警局的分局长换掉了那个叫埃里克·亚当斯的黑人警察中尉。 此时白奎因方才知道，自己那辆被抢走的路虎到底涉及了一桩什么样的案件。 两个来自布鲁克林的黑人青年驾驶那辆路虎，在沿河的九号公路的临时检查岗被纽约州警开枪打死。 州警认为两人有威胁性举动，所以开枪了，两人中弹而亡。 事实证明两人确实藏有枪支，并且警方很快发现那辆路虎可能是盗抢车辆。 通过车辆痕迹查询以及车上的一些个人物品，警局认为这辆车和兰迪有关，但兰迪并不是路虎车的登记车主，实际上车身和发动机钢印都被篡改了，根本查不到原本信息。 其实警方只是在车上找到了兰迪的包和移动电话，那两个死掉的黑人青年可能就是当时抢车五人组的成员。 要是平时，兰迪都不需要出面就能解决这个小麻烦，本来具有不在场证明的兰迪，只要解释清楚自己的包和电话如何到了两个黑人青年手上就行了，通常的理由是失窃。 可惜倒霉，遇到了一个搞事的警员，那个叫埃里克·亚当斯的黑人中尉警员（lieutenant）。 由于警察的刻意隐瞒，让兰迪先入为主地认为警察的问询和被抢车辆有关，在电话里承认了自己使用过那辆车。 当初big pussy特意准备了一套二手车交易信息以防警察临检，那套文件可以证明这车是一个不常居住在美国的欧洲人购买的，至于再往上查，纽约警方只能去内华达的沙漠或者怀俄明的大山里寻找上一个卖家了。 埃里克·亚当斯，在纽约警局服务了十多年的老警员，从交通警干到了中尉警员，算是一个小头目了。 两个黑人青年刚好住在他的辖区，死者家属认为是州警在执法过程中过渡使用枪支，闹到了警局要求赔偿。 巧得是，埃里克·亚当斯去年在警局内组建了一个叫“100 blacks”的“非法组织”。 该组织都是有现役黑人警员、探员、交通警组成的，号称旨在缓解纽约警察局与非裔美国人社区之间的紧张关系。他们认为是执法系统的普遍偏见，照成警方普遍对黑人的过渡执法，他们希望通过各种活动来缓解双方的紧张矛盾。 但纽约警察局尚未承认或授权该组织，但是鉴于布鲁克林区三分之一的警员是黑人，整个纽约市20%的警员是黑人，纽约警局也无法公开反对这个组织，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州警的过度执法，让“100 blacks”和埃里克·亚当斯看到了机会，扬名的机会，这明显是歧视性执法啊，当时黑人青年可没掏枪呢。 他们一方面挑唆当事人家属继续闹事，一方面通过警察系统内的老关系散步激化州警和纽约市警的矛盾的言论，甚至还想从兰迪这边入手寻找对死者有利的证据。 因为没有那辆车被窃的报警记录，那辆车很有可能和私人物品出现在车里的兰迪有关，这样的话，死者仅仅是非法持枪，而非盗抢车辆，更坐实了州警的过渡执法。 兰迪一时不查，被套出自己曾经使用过那辆路虎，就无法撇干净了。 好在埃里克·亚当斯的套供手段被艾伦·肖及时发现，没能让埃里克·亚当斯套出更多信息，但这件事肯定还没完，死者家属准备状告纽约州警，兰迪也许要作为证人被传唤上庭。 现在有大律师艾伦·肖全权代理，警察的骚扰取证会被艾伦·肖拦截下来，兰迪倒是轻松很多，赶紧赶回洛杉矶完成最后的拍摄工作。 …… 96年6月23日，白奎因在圣莫尼卡的家中和萨拉一起观看wwf的“擂台之王”ppv。 有一个小道消息，老麦会让史蒂夫·奥斯汀，这个和白奎因同期加入wwf的“一年级新人”成为了新一任的“擂台之王”。 决赛果然是老对手史蒂夫·奥斯汀对战老将“蛇王”，史蒂夫奥斯汀仅仅花了5分钟就取得了胜利。 按照流程，史蒂夫·奥斯汀来到装饰华丽的王座前，一边是代表“擂台国王”的斗篷、权杖和皇冠，另一边是手持话筒等待采访他的主持人迈克尔·海耶斯 而史蒂夫·奥斯汀却在“登基”的演讲时说道： “蛇王，你坐在那里，拿着你的圣经祈祷，但它并没有帮助你胜利。你的箴言，你的约翰福音3章16节都是废话，而我，奥斯汀才是胜利者，你知道奥斯汀福音的3章16节写得是什么吗？ i just whipped your ass!（我打了你的屁股！）” 说完，奥斯汀照例满嘴脏话地向他的每个“敌人”挑衅，什么肖恩·迈克尔、布雷特·哈特，特别还提了正在“休养情伤”的好莱坞混蛋白奎因，声称他也会踢他们的屁股。 白奎因看完一笑了之，当晚和萨拉游戏的时候，还多次引用以及实践了奥斯汀这句话。 但是第二天情况就有些不对了。 由于aol在96年开展的20美元包月的超低网络资费，这一年美国网民暴增，各种论坛、聊天室、留言板也相应火热起来。 史蒂夫·奥斯汀刚发表的“3:16，我打了你的屁股！”讲话，立即被年轻的网民们到处引用，他们将整句话缩减为四个符号“3:16”。 这就是一句暗语。 懂的，会心一笑，自己骂人或者挑衅的时候也拿出来用。 不懂的，频繁看见之后，自然会找人或者自己查询“3:16”的意义，随后当着潮流词汇到处使用，更加助长这句话的传播。 约翰福音的3章16节其实经常出现在橄榄球比赛中，也不知道哪个天才的传道者想到的招数，罚球的时候经常有观众在球门后方的看台上举起牌子，上面写着“3:16” 原文是“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可惜现在被玩坏了，年轻人一听到3:16，就想到“我打了你的屁股”。 第三天，6月25日，沙特胡拜尔，阿卜杜勒阿齐兹国王空军基地附近一幢提供给美军基地飞行员居住的大厦受到汽车炸弹的攻击，19 名美国空军人员丧生，498受伤。 美国网民的情绪被挑动起来了，宣泄情绪的网上狂喷中，“3:16，我打了你的屁股！”这句简洁有力的话，以更加快的速度传播起来。 “3:16”就这样成了新一代网络热词。 附带的效应是，wwf那个简陋的官网上，不少摔迷联名请愿，希望史蒂夫·奥斯汀的老对手好莱坞混蛋白奎因尽快回归，别人和奥斯汀之间的战斗，没有他和白奎因之间的那种“化学反应”。 而且兰迪又探听到一个对白奎因回归有利的消息。 老麦原本是准备拿沙特人的投资应付不断烧钱的收视率大战，甚至五月份还为此在沙特举行了一场没有直播的线下比赛，让潜在投资人近距离体验一下美国的娱乐体育。 wwf一线明星大多觉得太过劳累，没有去，包括当时还有合约在身的白奎因。 只有任劳任怨的送葬者带队，领着一群hhh、大维德、123小子这样的二线明星去了沙特。 比赛后，也不知道到底是剧情，还是主持人真把大维德惹毛了，脾气火爆的大维德还在沙特访谈节目采访时一言不合掀了桌子，是字面意义的掀桌子，。 不过从结果看是好的，阿美旗下的一家投资公司已经开始和老麦接洽投资事宜了。 谁知道6月25日的胡拜尔爆炸案终结了这次谈判。 尽管沙特官方和这次爆炸案无关，但是民众的情绪是无法理智思考的，如果此时传出沙特资本进入wwf，收视率必然大跌，老麦立即终止了融资谈判。 本来是救命的水，一下子变成了毒药，老麦却依然口渴着。 兰迪和白奎因都觉得，已经到了向老麦施压的时候，这次非要逼迫老麦转让一部分wwf的股权，白奎因才会续约。 75 选角 师徒俩分开行动，兰迪去接洽wcw的艾瑞克·毕雪夫，身为摔角界的“老前辈”，兰迪想要见到毕雪夫还是很容易的。 两人见面后，其实没谈什么实际的内容，只是透露了白奎因想要跳槽的意向，等待毕雪夫报价。 但这一消息却通过兰迪的一些老朋友传到了老麦的耳朵里。 施压的工具，除了向老麦透露白奎因正在和wwf的对头wcw接洽的情报，还包括了白奎因即将发布的第一支mtv。 白奎因越火，他跳槽给wwf带来的损失也就越大，就不知道老麦能忍到什么时候。 白奎因的首发单曲《it''s my life》简直就是mtv届省钱的典范之作。 仗着这首歌是《邦妮和弗雷克》的电影主题曲，大量使用了电影镜头。 现在《邦妮和弗雷克》已经进入了录像带市场，mtv的推出可以帮着提升电影的关注度，租录像带的观众越多，韦德马克映像就越赚钱，所以韦德马克映像连授权费都给免了。 然而全用电影片段也显得太没诚意了，所以白奎因增加了一段摔角表演，提醒观众自己的摔角手身份，白奎因还打算在单曲宣发过程中不断强调自己摔角手的出身。 增加的片段调用了四台高速摄像机拍摄白奎因使用“fire bomb”炸弹摔的场景。 这四段高速慢镜胶片将会交给一个新成立没几年的数码特效团队，“维塔数码”。他们会把素材加工成一个长达二十多秒的全景旋转慢镜头，之所以选这个新西兰公司，不为别的，就图便宜。 原本按照mtv剧本是要将临时代打的杰里科的脸替换成兰迪的。 兰迪旧伤太多，挨白奎因一下炸弹摔，很有可能受伤，风险太大了。 后来发现特效加工时间太长，性价比不高，就放弃了，干脆不换脸了，就让杰里科出镜吧。 提到换脸，麦克·科克本来在约翰吴的电影《变脸》中，为白奎因争取了尼古拉斯凯奇的弟弟这一角色的试镜。 等等，这么说有些不准确，是换脸前的尼古拉斯凯奇的弟弟，一个反派角色。 由于会中文这一优势，白奎因在试镜时获得了导演约翰吴以及他的好友同样来自港岛的张姓制作人的青睐，两人甚至提出可以为其修改角色设定，增加一些近身肉搏戏份。 结果最后一轮试镜时，《变脸》的制作人更中意另一个意大利裔年轻人亚历桑德罗·尼沃拉。 那是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看来约翰吴和张制片的话语权还不够。 至此，白奎因错失一次和尼古拉斯凯奇同框的机会。 七月初，《独立日》横扫全美票房，首周末拿下5000万美元，接棒六月票房第一的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勇闯夺命岛》，成为7月最卖座电影。 7月15日，环球音乐终于将白奎因的fire bomb乐队的首单《it''s my life》的mv放了出来，电台同步解禁，单曲碟上架。 看过电影或者看过白奎因摔角比赛的观众很快就发现，fire bomb的主唱原来就是白奎因啊。 没看过电影或者摔角的，见到mtv中大量的电影剧情和摔角镜头，自然也会问问主唱到底是谁，毕竟《it''s my life》作为一首流行摇滚歌曲，其质量确实过硬，没发单曲之前，仅靠电影中惊鸿一现，就产生了一定的传唱度。 不过更让人意外的是，一开始跑去唱片店为白奎因捧场的，竟然是喜欢莎拉饰演的“巴菲”的男女中学生们。 这是“巴菲”男朋友的歌，“巴菲”还在mtv里面出镜了，买买买…… 由于《吸血鬼猎人巴菲》的热映，白奎因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现在莎拉比他还要火，大女主的青春校园剧真是捧人啊。 莎拉本就是童星出身，曾经和大部分童星一样，遇到了成年以后的转型危机，但童星的优势在于，一旦转型成功，会比以往更加受到欢迎。 广告商是对流行趋势最为敏感的群体，莎拉已经接了好几个品牌的代言，大多是需要青春女孩形象的快消品。 曾经和莎拉合作过，并且害她成为麦当劳拒绝往来户的汉堡王，似乎也有意向再次合作。 《吸血鬼猎人巴菲》第一季即将完结，莎拉已经接到数个新片邀约。 这不，刚在环球音乐的录音室录完第二张单曲的白奎因一回家，就看到莎拉和她的经纪人利兹·米勒在客厅讨论工作。 见到白奎因，莎拉从沙发上跳起扑到男人的怀中，当着经纪人的面，一通乱吻，撒够了狗粮，这才道明如此兴奋的原因。 “我接到a级大制作的试镜邀请了！” “哪一部电影？女主角吗？”白奎因打心眼里为女朋友高兴。 “《蝙蝠侠与罗宾》1.6亿大制作，我是女配角，蝙蝠女！” 女经纪人利兹·米勒赶紧纠正，“只是试镜邀请，竞争这个角色的女星很多呢！其实我们还有别的选择……” 白奎因从利兹·米勒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话语猜到利兹并不支持莎拉参与这个项目。 “其他选择是什么？”白奎因抱着莎拉坐到沙发上，试图参与到两人之前的讨论中。 莎拉却伸手揪住白奎因的耳朵，说道：“又忘了吗？你答应过不干涉我的工作的！” 白奎因有些尴尬，不久前两人才吵过一架，立下了互不干涉对方工作的约定。 这还要从《吸血鬼猎人巴菲》的续约说起。 白奎因认为莎拉和韦登一口气签了七季的《吸血鬼猎人巴菲》是一种短视行为，会把自己束缚在一个形象里面，而丧失更多的机会。 算起来，莎拉目前的定位还是青春偶像，观众受众以青少年为主。 剧集刚和fox签约的时候，由于fox一贯的保守作风，导演兼编剧的韦登不得不对第一季的剧情做出一些修改，以适合fox观众的口味。 莎拉的角色巴菲，打鬼，打恶魔，打恶灵，却因为角色设定年龄只有17，还未成年，不能有太过性感的画面，感情线只能止步在互有好感的小暧昧。 白奎因经历了两部电影的筹备工作，思维方式已经变成制作人的角度。 在他看来，“巴菲”就是个标准的青少年偶像角色，如果七季拍完，莎拉除非去文艺片里脱光光，否则大众已经形成的刻板印象，会让那时候二十五岁的莎拉根本接不到符合自己年龄的角色。 但莎拉却希望把能抓到手的东西都先握住，现在考虑那么远根本没用，将来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呢。 因此两人吵了一架，冷静下来之后，相互约定不干涉对方的工作和事业。 现在莎拉一句话，就把跃跃欲试想要给出参考意见的白奎因给堵住了。 利兹·米勒赶紧说道：“莎拉，让qb提提建议呗，最后拿主意的不还是你啊。” 有人架台阶，倔强的莎拉也只好同意，说道：“另外一个角色是女主角，是个科幻电影，号称大制作，实际上主要成本都在特效，而且试镜时间也有冲突……” 利兹补充道：“那部电影叫《星河战队》，是五十年代出版的《海因莱因的少年》系列科幻小说中的一部，迪士尼旗下的试金石影业制作，预算一个亿，不过大头确实都会花在特效上的，他们邀请的都是年轻演员，没有能单扛票房的明星。” 由于白奎因从来就没激活过关于莎拉的记忆碎片，他真不知道未来的莎拉扮演过什么样的角色，这个建议也不是很容易给的。 莎拉的态度很明确，《蝙蝠侠与罗宾》大制作，和大牌明星合作，尽管只是女配角之一，但也很好啊。 利兹·米勒可能是担心《蝙蝠侠与罗宾》的竞争过于激烈，希望选个比较稳妥的《星河战队》。 蝙蝠侠系列的前三部，口碑和票房都很好，尽管大家都知道这一部蝙蝠侠和一手打造这个系列的蒂姆·伯顿没有关系了，但导演乔·舒马赫依然是第三部《永远的蝙蝠侠》的导演。 好莱坞相信续作，有前作的口碑，续作至少不会大扑。 《星河战队》既然以特效为主，演员发挥的空间可能不大，即便是女主角也有可能成为特效的陪衬。 熟悉莎拉脾气的白奎因，简单权衡一下利弊，还是建议莎拉去试试《蝙蝠侠与罗宾》，而且可以在她被青春偶像形象固定下来之前，先积攒一些大制作的资历和人脉。 既然支持女朋友，白奎因也不能仅仅在口头上说说，立即当着莎拉和利兹·米勒的面打电话给哈维，探听这部电影的情况，帮着寻找能够决定选角的关键人物。 “嗨，qb，我的小朋友，我看到你的mtv了，老实交代当时你一定要分一部分《邦妮和弗雷克》的录像带发行收益，是不是就想到这个办法了，用歌曲再带一波热度，昂？” 哈维虽然说话嘻嘻哈哈，但依然表达了问罪的态度。 白奎因只好解释是自己抠门，为了节约mtv制作费用才用的权宜之计。 哄好了哈维，谈话终于进入了正题。 “《蝙蝠侠与罗宾》啊，这项目我知道啊，华纳今年的大制作，我还有个小金丝雀想要塞进去呢……等等，你不是想要演罗宾吧？ 别想了，那个角色已经到了最后一轮试镜了，他们看中了克里斯·奥唐纳，那个凭借《闻香识女人》一炮而红的小子，而且你比乔治·克鲁尼壮太多了，罗宾怎么能比蝙蝠侠壮！” 白奎因赶紧解释：“哈维，不是我要演罗宾，而是我女朋友莎拉的到了蝙蝠女的试镜邀请……” 对面陷入了沉默，过了十多秒，哈维才开口：“我们的目标不一致，qb，我希望乌玛瑟曼获得毒藤女，但是我了解过蝙蝠女的情况，选角只是过场。 华纳里面有人已经锁定了那个角色，甚至为了让金发小妞能演蝙蝠女，特地让编剧把蝙蝠女从戈登探长的成年女儿改成了阿福管家的未成年侄女。” 听筒另一边的三人纷纷表现出失望的情绪，但哈维却话锋一转：“如果你想要争取一下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他是我们的人，很巧，小莎拉也是，如果他愿意帮忙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一个在剧组里有影响力的犹太人，果然是个好消息。 哈维嘱咐白奎因等消息，便挂断了电话。 尽管还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莎拉当晚还是卖力地回报了白奎因。 每个人在不同的人面前都会扮演不同的角色，前一天白奎因还在请哈维帮忙搞定试镜，第二天却变成他在试镜别人。 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筛选，《美国精神病人》的几个主要角色也进入了最后一轮试镜。 韦德马克映像特意租借了一个华纳的摄影棚，简单搭建了一些场景用于试镜，可见克里斯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 白奎因翻看了一下资料，进入最后一轮试镜的男主角人选有三个人，之前全都没有见过。 目前呼声最高的是来自英国的伊万·麦格雷戈，曾经主演过《猜火车》，他扮演的毒虫形象非常传神，乔·德雷克和克里斯一致认为他能够演好精神分裂的男主角。 第二候选人是托比·马奎尔，童星出身，颜值和演技都不错，曾经陷入酗酒的麻烦中，但奥利弗·斯通导演认为正是那段经历可以让托比·马奎尔能把帕特里克·贝特曼（电影男主）演绎到位。 最不被看好的第三候选人恰恰是白奎因的关系户，来自哈维推荐的本·阿弗莱克。此人个子挺高，和白奎因相差不多，大学学得是导演，但个人兴趣在表演，除了童年和高中毕业后的客串演出经历外，只在几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成本文艺片中担任过重要角色。 最关键是本·阿弗莱克的表情不够丰富，大家普遍认为不适合，只是因为白奎因的推荐，才一直让他留到最后一轮，让白奎因亲眼见见差距，淘汰了也无话可说。 试镜的流程是选定剧本中的两个段落，由选角导演帮着搭戏，在镜头面前表演。 让白奎因纠结的是，三个人全都激活了记忆碎片！ 伊万·麦克雷戈激活的是年轻版的星球大战著名角色欧比旺。 托比·马奎尔激活的是蜘蛛侠。 而本·阿弗莱克则是蝙蝠侠！ 欧比旺，蜘蛛侠，蝙蝠侠，真的很难选择啊！ 白奎因想得头痛，找了个借口出去透透气，顺便整理下思绪。 刚转出厕所，便见到试镜后本该离去的本·阿弗莱克正和另一个青年蹲在墙角聊天。 白奎因好奇心作祟，便向两人走去，准备问问本·阿弗莱克和哈维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获得他的推荐。 当他靠近时看到另一人的脸，几个角色形象接连冒了出来，有的风光、有的落魄、有学生、有军人、也有宇航员。 此人年纪轻轻，最多比白奎因大三两岁，同龄人中只有小李子能激活这么多角色。 这是个宝藏啊！ 两人也发现了想他们走来的白奎因，本·阿弗莱克率先迎上来，之前试镜的时候他就和白奎因交流过，此时显得颇为热络，“qb，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我们是特意留下来想找克里斯托弗·莫里亚蒂先生谈点事情的，对了，这是我的伙伴，马特·达蒙。” 马特·达蒙……有意思了。 上架感言 明日上架，今晚无更。 中午十二点开始更新，保底五更，剩下有多少更多少吧，十一实在是存稿捉襟见肘。 《纽约1995》的出现，首先感谢芝加哥1990的全订书友群，五月份微信群里的几句闲聊，激发了十一的灵感，这才有了这本书。 一开始只是想写个短篇同人文的，但众所周知，老齐的脑洞太大了，新的故事还在继续，同人必定翻车，于是仅仅借鉴了“天启”的设定。 十一作为芝加哥1990的书友，对“天启”是又爱又恨，于是本书的天启做了点“升级”，表现形式会有不同。 作为芝加哥的高仿，纽约实际上还是要讲自己的故事的，文中融入了许多十一的个人爱好，比如：摔角、摇滚乐、电子乐、电影，有些贪大求全，但也只能尽全力不让故事崩掉。 由于书友老爷们的意见和建议，十一减少了摔角相关的内容，增加了音乐的比重，加上牛黑同学时时刻刻在群里黑女主，目前纽约的故事主线，已经和十一最初的设定偏差很大。 老实交代，十一本来想以克里斯蒂娜·阿奎莱拉，作为和芝加哥的玛丽亚·凯莉相同地位的“家中大妇”的，但是在黑图的一再攻击之下，趁着她还没出场，果断换人了。 最开始十一的设定是，小白的应该是躲在舞台背后操纵虚拟乐队，就像blur的达蒙创造的gorillaz乐队，由四个虚拟乐手组成，这才有后世人的……cool。 但由于减少了摔角的内容，小白不得不亲自登台演唱了。 当然了，唱歌肯定更赚钱的。 可是对一个穿越者来说，即便记忆不全，钱还算是个问题吗？ 隔壁小黑都已经是全美17大富豪了，非裔美国人首富。 就像小黑当初压中网景和3dfx，小白肯定也要在科技股大展宏图的！ 说得就是你，摩托罗拉！ 不过从成长曲线来说，95年下半年才穿越的小白，重要的舞台将在次贷危机和奥观海时期，这算是剧透了！ 另外，小白的电影，几乎全是魔改的，肯定和原片差异很大。 就说这些，谢谢大家的支持！ or2 十一再次多谢大家的支持！ 月票！推荐票！ 谢谢各位老爷了！ 76 心灵捕手 “你们找克里斯什么事情啊？能先和我说说吗？” 白奎因表现得很友好。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微微点点头。 他们都知道，白奎因和韦德马克映像的总裁克里斯托弗·莫里亚蒂是表兄弟，既然碰上了，和他说说也无妨。 于是，本·阿弗莱克率先说道： “是这样的……qb，我们有个电影项目正在和米拉麦克斯合作。” 马特·达蒙马上跟上： “是我们写的剧本，也是我们两人主演……” 本·阿弗莱克点点头： “哈维去年将剧本买去了，并且开始前期筹备……” 马特·达蒙面露忧色： “他本来是请梅尔·吉普森出任导演，我们也在剧本医生的指导下，根据梅尔的意见重新修订了剧本……” 本·阿弗莱克也挤出他很不擅长的痛苦表情： “但是你知道去年那件事，梅尔批评了大统领，而哈维是大统领的坚定支持者……” “所以米拉麦克斯和梅尔的合作完蛋了。” “然后是迈克尔·曼导演……” “他让我们的角色变成偷车贼，还要小本的角色最后死掉……” “所以合作又没法进行下去……” “哈维为我们的剧本花了100万……” “他还是希望这个项目能够成功的……” “但是我们真的已经厌倦了，不合适的导演来浪费大家的时间……” “所以哈维建议，我们来找莫里亚蒂先生，他愿意让韦德马克映像参与进来……” “前提是莫里亚蒂先生能请到合适的导演……” “就像他说服奥利弗·斯通先生那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竟然非常清晰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了。 韦德马克映像请到了本无意加盟的大导演奥利弗·斯通，让很多原本不看好《美国精神病人》项目的人大跌眼镜。 既然调动了“狗仔之王”，那这种事情就不可能不在好莱坞流传，而且还被添油加醋演绎成了新的好莱坞都市传说。 就连合作伙伴哈维，在无奈之下，也把本·阿弗莱克和马特·达蒙给支过来试试运气。 其实通过两人的话语，白奎因很容易猜出其中的问题。 这两人需要项目的话语权和控制权，不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但显然，哈维是不可能让两个毫无经验的新人拥有制片人的强大权力，这会将整个项目弄崩溃，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那么除了执行制作人之外，导演就是最重要的控制器。梅尔吉普森能凭借业内巨大的声望压制这两人，却意外因为严厉批评阿肯色大统领而交恶哈维，被赶出项目。 接替梅尔·吉普森的新导演，显然是创作理念和二人不和，不知道被用了什么手段赶出了剧组。 本·阿弗莱克可能对试镜根本就没报什么希望，刚才试镜的时候，介绍自己比表演影片段落还要卖力、详细，原来过来试镜是假，寻求合作是真。 两人都是激活了角色碎片的演员，特别是马特·达蒙激活的数量都快赶上小李子了，既然主动送上门来，白奎因自然不会放他们离开。 不管是哈维真有合作的意图，或者只是两人的某些小手段，他都要在这个项目里参上一脚。 权势，那美妙的香气…… 于是白奎因做出亲切的样子，说道：“剧本带了吗？等会午休的时候我和克里斯研究一下……我们下午还有两场试镜，估计要……四点左右能空下来，如果你们不急的话，可以在对面的咖啡店休息一下……那行，本，我有你电话，等我电话你们再过来……” 两人开心地离开，转过拐角的时候还兴奋地互相推搡打闹起来。 白奎因摇摇头，拿着厚厚一叠剧本回到了试镜现场。 坐下之后，简单一翻，目前已经非常熟悉剧本规格的白奎因立即发现本和马特提供的不仅是定稿剧本，而是这个剧本曾经经历过的全部版本。 剧本名是《good will hunting》（心灵捕手，我更喜欢“骄阳似我”的翻译，但这版本翻译流行度不高），第一版竟然是四年前，也就是1992年由马特·达蒙创作的。 后来本·阿弗莱克加入，94年两人共同完成第二版，也就是正式版本。 其中夹杂了一份交易记录，记载该剧本于94年被华纳旗下的castle rock制片公司购买，然后两人应该是接纳了制片公司的意见，完成了第三版剧本。 比预想的还要麻烦，连哈维的米拉麦克斯都是第二家接手这个项目的制片公司。 下一份交易记录证明米拉麦克斯拥有该剧本的版权，于是有产生了第四版，可能是梅尔·吉普森加入后的版本，以及第五版，那个被提出项目的导演参与修正的版本。 一直到最后一版，也就是第六版。 恰好赶上午休，白奎因决定先看看第六版的剧本。 一旦阅读起剧本，白奎因就深深陷入了这个最初看起来平庸，但细看下去让人共情感动的故事。 表面上是一个堕落的数学天才，在天才的“坏我”和平庸的“好我”之间纠结，最后经过心理医生帮助和朋友的鼓励，改变态度，积极拥抱生活的故事。 但实际上被拯救的又何止那个数学天才青年，他周边的每个人都受到了他的影响，数学教授、儿时好友、女朋友，最重要的是拯救他的心理医生，同时也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了真正的自我，摆脱了妻子去世后留下的阴霾。 这个剧本和《美国精神病人》一样，对白奎因来说，也是“一眼爱”系列。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以及韦德马克映像是否能参与到这个项目中，参与进去后能否顺利成片？影片如何保证能取得成功呢？ 时间匆匆，白奎因看完剧本后，只啃了一个浮里奥帮找来的三明治，就投入到新一轮的试镜中。 接下来的是接下来的是男二号和男三号，由于人物形象都是那种家世背景极好的年轻华尔街白人精英，所以放在一起进行最后一轮试镜。 这个两个配角白奎因并不太在意，他的思绪依旧停留在马特·达蒙的剧本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克里斯和奥利弗·斯通已经将这两个角色当场敲定了。 分别是长相阴柔帅气的杰瑞德·莱托和娃娃脸的布兰登·弗雷泽。 杰瑞德·莱托，在原主的记忆里，有段时间时常念叨这个名字，他曾经在《我所谓的生活》中和原主中学时期的女友克莱尔·丹尼斯搭档。 白奎因之前一直没见过他，试镜时匆匆一眼，杰瑞德·莱托几乎要带来记忆碎片了，但也许是白奎因的思绪一直放在剧本上，感觉刚来就一闪而逝了，没能留下明确的信息。 这种状况是第一次出现，令白奎因颇为担心。 为了避免在女主角选拔上再次出现这种问题，男配角敲定后，白奎因赶紧乘机去洗了一把脸，等回来的时候，他在试镜的折叠椅上见到了一个认识的女孩。 “泰勒小姐，如果需要你将头发染成金发，你可以接受吗？” 选角导演正在例行提问。 “我可以。” 丽芙·泰勒看着从后门溜进来的白奎因，脸上露出了微笑。 77 确定主角 白奎因真没想到丽芙泰勒会来参加试镜，也怪他一直专注于《心灵捕手》的剧本，大管家威廉姆发下来的选角名单，他跟本就没来得及看。 翻开一瞧……好家伙！ 原来是直接空降到最后一轮，怪不得之前也没听克里斯他们提起过丽芙泰勒的名字。 不过想想也对，《美国精神病人》的女主角，帕特里克·贝特曼的秘书，其实在整部电影里的戏份不多，而且是个刻板的金发笨妞形象。 而丽芙泰勒毕竟是担任过三部电影女主角的“老戏骨”了，尽管一部扑了，一部被限制放映，一部还没上映，但依然能够证明她饰演这个角色是屈尊了，换哪家公司也会给她一个空降的机会的。 顺便一提，丽芙泰勒扑掉的那部青春喜剧电影，托比马奎尔也参与了，但由于酗酒造成身体状况很快就退出了剧组，名字也从演员表里被抹掉了。 试镜结束，高个子女孩在临走前，向着白奎因悄悄翘起大拇指和小拇指，作出一个“call me”的手势。 这个电话，白奎因应该是会打的，白奎因挺好奇丽芙泰勒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该不会就为了提醒自己给她打电话吧？ 不巧，这个动作刚好让奥利弗·斯通看到了，当即被老头嘲笑了几句，弄得大家都以为丽芙泰勒是白奎因插入到女主选拔的，两人之间有点什么…… 接下来两个姑娘都是典型金发白妞，一个叫瑞茜·威瑟斯彭，另一个叫科洛·塞维尼，似乎瑞茜更受到选角团的欢迎。 克里斯找到个机会悄悄告诉白奎因，那个瑞茜·威瑟斯彭刚刚出演了奥利佛·斯通监制的《高速公路》的女主角，而且是大女主影片，言外之意不言自明。 怪不得刚才让我难堪！ 要是白奎因真向丽芙泰勒许诺了什么，被奥利弗斯通发现并拿出来调笑也无所谓了。 但这回他真的啥都没干，那老头自己才是屁股不干净的那个。 再一想，算了，这部电影最大的卖点就是奥利弗·斯通这个老头了，他要这个角色就给他吧，反正都是给自己打工挣钱！ 白奎因莫名想起一个词：阿q精神。 连白奎因都不挺丽芙泰勒，女主角的争夺就变得毫无悬念了，瑞茜·威瑟斯彭胜出。 最后又回到了悬而未决的男主角问题。 伊万·麦克雷戈的“欧比旺派”的支持者是：克里斯、乔·德雷克、忠心的大管家威廉姆。 托比·马奎尔的“蜘蛛侠派”的拥趸是：奥利佛·斯通、选角导演，以及发行合作方华纳影业的代表。 本·阿弗莱克的“蝙蝠侠派”似乎只有白奎因一个人在孤军奋斗。 当然了，这并不是一人一票的选举，这里面每个人对项目的影响力都不同。 比如选角导演在最为重要的男主角人选上，就完全没有决定权，只有建议权，他的作用去搞定那些无关紧要的配角，在制片人、资方和大导演面前，他对于男主角选择的意见，毫无影响力。 另一方面，克里斯和白奎因也不能无视合作伙伴和专业人士的意见，这会让项目还没开机就面临失败的风险。 运营一个电影项目，就像驾驶一艘商船穿越风暴之海，必须将每一个岗位都都团结一心，才能最大程度减少意外的发生。 白奎因意识到，克里斯和奥利弗斯通都不会支持自己，本·阿弗莱克已经确定出局，原本支持本·阿弗莱克的自己，反倒成了双方争夺的焦点，谁得到了自己的支持，谁就能锁定胜局。 既然奥利佛·斯通已经拿了250万导演薪酬，又把自己的女孩定为了女主，白奎因觉得不能让导演过于压迫制片方了，于是帮亲不帮理，支持了克里斯的选择。 最后敲定的《美国精神病人》的男主角就是英国演员伊万·麦克雷戈。 试镜会结束后，白奎因叫住韦德马克映像的人，留下他们讨论刚拿到的《心灵捕手》的剧本。 克里斯见白奎因如此推崇这个剧本，而且是眼光毒辣的哈维肯花一百万买下来的，怎么说也不会差，自己就别纠结了，把剧本先丢给乔·德雷克去研究，白奎因起商量如何能拿下这个项目了。 “导演……韦斯·安德森行吗？” “不行，韦斯完成《恶人传》的粗剪之后就要去巴黎了，他这次挣了点钱，说是要去艺术之都给自己充充电。” 白奎因早就考虑过这个二五仔，不计较他卖队友的行径和越来越严重的强迫症，韦斯算是个全能型的导演。 “哪去找谁啊？听你描述那两个小子还挺难搞的，搅黄了三个摊子了吧，哈维应该是不想和他们撕破脸，交给我们来调教的……” 克里斯有多大能量自己最清楚，其实能搞定奥利弗·斯通，最大的功劳归属投资人纽约五大黑手党家族之一的甘比诺家族的菲利普先生。 第二大功劳则是250万美元的导演片酬。 白奎因分析道：“我刚才想了很久，能和马特·达蒙以及本·阿弗莱克良好合作的导演，应该是中生代的四、五十岁左右的，有一定水平，但名气不大，脾气还要好的，我可以找caa推荐……最好是科班出身，纽约大学……” 克里斯接话道：“tisch艺术学院！我可以请马丁·斯科塞斯……算了，他是不可能的，最多能帮忙介绍一个他的学生……” 确实，请马丁·斯科塞斯太不实际了，以老马的资历，请他出手，他必然要求制作人的等相关利益，哈维能放手吗？ 白奎因和克里斯不知道的是，《心灵捕手》能让韦德马克映像插上一脚，一个原因是哈维实在忙不过来了，又不想让项目黄了才使出的权宜之计。 另一个主要原因是，《美国精神病人》这个项目，兄弟俩没有带他玩，而是直接去找了华纳。 哈维是怕白奎因和克里斯托弗兄弟俩“变心”啊！ 索性拿一个难以确定成败的项目做饵，吊住韦德马克映像。 要是成功了，背靠拥有发行渠道的迪士尼的米拉麦克斯依然是拿大头，韦德马克映像只是啃了根骨头。 哈维“送男之举”，实际上是他希望和韦德马克映像更深入地绑定在一辆战车上。 克里斯多少也是新崛起的意大利裔制作人，前不久去纽约当面聘请奥利弗·斯通的时候，也曾在纽约电影圈交际过，还请马丁·斯科塞斯吃过饭，算是有交情的了。 解决问题的思路有了，两人特地去了门口的咖啡馆和马特·达蒙、本·阿弗莱克碰了个面，沟通了合作意向，然后开始为他们寻找合适的导演。 白奎因还是老办法，既然找tisch艺术学院的人，先问问赛义德总没错。 没想到赛义德还真提供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我有一个一起上导演课的法国女同学……她确实很漂亮……这不是重点……听我说……朱莉之前参演了一部电影，那种文艺爱情片了，获得了柏林电影节银熊奖……恰巧那部电影的导演我也知道，一个混纽约艺术圈子的独立导演……你们要拍那种磨磨唧唧的电影找他准没错……叫理查德·林克莱特，《爱在黎明破晓前》……我可以你帮你牵线……” 克里斯也询问了马丁·斯科塞斯，老人家推荐了一个来自纽约的年轻导演诺亚·鲍姆巴赫，而不是克里斯预想中的科恩兄弟。 克里斯知道老头是在提携后辈，只不过这个诺亚·鲍姆巴赫和克里斯的年纪差不多，仅仅执导过一部长片。 直接拒绝肯定是不合适的，马丁·斯科塞斯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克里斯表现得非常欣喜，暗中决定尽快造个借口把此人回绝掉。 白奎因也去找了麦克·科克，请caa推荐一个四、五十岁，有一定经验的导演，最后caa找到了古斯·范·桑特。 最后总结下来，理查德·林克莱特和古斯·范·桑特二人，都挺不错。 韦德马克映像会先和他们接触，了解意向和对剧本的看法，最后还是要本·阿弗莱克和马特·达蒙来做定夺，否则这两刺头和导演不合拍的话，他们有可能还要再闹一次，都是惯犯了！ 《美国精神病人》的选角工作忙完，白奎因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立即进入了唱片的制作工作之中。 挣钱，挣钱！ 白奎因火力全开。 78 助理 由于翠贝卡的录音室正在装修，白奎因索性在圣莫尼卡的房子里，腾出了一间客卧，买了套avid的数字调音台，搭配上吉他、贝斯、midi键盘、电子鼓。 又购置最高配置的苹果poedia composer合成出来的音乐听起来依然是那种不真实的电子音的感觉，白奎因不可能用它来制作专辑母带的，只能用来合成小样，除了注册版权，就是用于指导乐手的合练。 一直到八月初，白奎因天天都躲在家里捣鼓他的设备，把每一首记忆碎片中的歌曲都制作成了小样，下一部该是和大卫格芬帮忙找来的乐手们合练，将这些歌曲全都录制出来。 除了早已经录制的《it''s my life》，新混音版本的《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分别是《radioactive》、《something just like this》、《demons》、《i don''t tv发布，大受欢迎！ 首单《it''s my life》上架三周，销量已经接近五十万的金唱片标准。 仅仅三周，他就红遍全国了，每个电台都在放他的歌。 白奎因曾经想过歌手蹿红的速度会很快，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电台、电视台的采访，以及宣传活动的邀约不断，由于白奎因正在筹备后续歌曲的录制工作，还要拍摄第二和第三支mtv，大洛杉矶地区以外的活动都给拒绝了。 参加的活动以电台访问为主，大卫格芬承诺帮忙组建的伴奏乐队还没到位，既没法走穴，也不便参加电视活动。 即便如此，依然令白奎因忙到每天虚脱，为了能够多点时间休息和健身，白奎因需要一个助理来帮忙安排行程、接电话、打点杂务。 找个助理对白奎因来说，确是一件麻烦事。 对外招聘或者使用caa推荐的助理，对白奎因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但托尼舅舅和克里斯信不过圈子以外的人，他们甚至怀疑白奎因公开招聘的话，招来的助理肯定会是fbi的线人，毕竟白奎因经常和他们这些黑手党联系，早就被怀疑为秘密成员了。 托尼舅舅的手下，除了今年刚从意大利过来的浮里奥，没一个背景干净的，肯定不能用来当助理，这是坐实了他和黑手党有来往的传闻。 现在已经不是蛮荒的禁酒令时代，不少知名影星都是黑帮捧红的。 也不是是六、七十年代好莱坞大制片商都要和黑帮勾连的时期，玛丽莲梦露、马龙白兰度、马丁·斯科塞斯多少都和黑帮有所往来。 在好莱坞越来越左的趋势下，明星们纷纷和黑帮切割，被实锤和黑帮有关会毁人设的，白奎因又不是嘻哈歌手，不需要给自己添加黑帮色彩。 听克里斯说，黑人嘻哈团队武当帮的一个家伙，嘴瓢在歌曲中说出武当帮经常帮着甘比诺家族干杂活，把菲利普先生气得不轻，狠狠整治了那些老黑。 就连韦德马克映像的运营资金，明面上也只是一些私人基金会的投资，和非法生意毫无关联。 白奎因也曾想把浮里奥借来，可惜克里斯托弗就是不放人，他本来就有女友安洁莉娜 好在托尼得知兄弟俩在争抢浮里奥，为了安抚白奎因，很快帮他找个“合适”的助理。 白奎因实在圣莫尼卡自己的家中第一次见到这位“助理”的。 一个二十七、八岁年纪，身材瘦高，留着一头齐肩中发，由于发质的原因显得异常蓬松，双眼即便架着墨镜，也经常会被散乱的刘海遮挡起来，不得不吹口气把它们赶走。 马丁靴、紧身牛仔裤、白色t恤配上皮衣外套，身上各种配饰至少有十多处，雷朋眼镜，戒指·、耳环、各式项链、皮手链、水晶手链、金属尖刺腰带…… 整体风格就是个朋克女孩！ 没错，托尼舅舅介绍来的“助理”是个女人。 但她的男性化的举止做派，不施粉黛的脸，中性的嗓音，以及盯着莎拉时那种侵略性的眼神，令白奎因能百分百确定，这个叫莉娜的女人是个蕾丝边，而且是个攻。 “嘿，我可没有你说的简历那种东西，雷告诉我，这只是个明星助理的活，我又不是去银行求职！”莉娜听说还要简历，立即露出嫌弃的表情。 “雷又是谁？可是我作为雇主，至少需要知道你是谁，曾经做过什么，擅长什么吧？”白奎因也被莉娜的态度逗乐了，当初自己找兼职的时候，都还乖乖拿着简历去面试呢。 “你不认识雷？我还以为你请我来，是知道我的本事的。” 见白奎因是真的一头雾水，莉娜只好解释道：“雷·多诺万是我的前老板，他因为一些家庭事务关闭了我们的咨询公司搬去了纽约，临走前让我过来给你当助理。” “咨询公司？” “多诺万咨询公司的主要业务是帮好莱坞的大人物和明星们解决各种麻烦。”莉娜解释，“我擅长收集信息，经常和报纸、电视台的记者，以及狗仔们打交道，我想大概是这个原因，雷才推荐我来给你当助理的。” 既然是托尼舅舅推荐来的，即便白奎因不清楚所谓解决麻烦，到底会做到哪一步，但能被托尼选中，至少此人是可信的，而且干净没有会惹来麻烦的案底。 于是白奎因又问了几个问题，得知莉娜果然是个蕾丝边，单身，和一个朋友合租，这些基本信息后，说道： “好吧，就这定了，你会签在cca旗下的人才服务公司，以外包的形式为我工作，不过实际支付你工资的是我，请记住这点。” “yo，老板！”莉娜爽快说道。 “好吧，让我们开始磨合期！”白奎因笑道，“首先，这是莎拉·米歇尔·盖拉，我的女朋友，你要是动歪心思，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会揍的……” “放心吧，老板，小姑娘不是我的菜，我喜欢成熟的女性！” …… …… …… ps：三更了！ 求票票啊！！ 月票，推荐票！ 79 艾迪墨菲 8月7日，刚完成录制小样工作的白奎因，终于接到了哈维的电话。 哈维先是感谢他推动了《心灵捕手》项目的进展，马特·达蒙和本·阿弗莱克希望和理查德·林克莱特导演合作，后面将是双方分配利益的谈判了，哈维想探探韦德马克映像的胃口，但这是克里斯的工作，白奎因表示自己没有精力参与。 接着哈维告诉他，能够左右《蝙蝠侠与罗宾》选角的关键人物，他已经帮忙约好了，需要白奎因和莎拉去和对方见一面，哈维已经做了铺垫工作，能不能谈成就看他们的能力了。 会面的时间是两天后，地点是一次典型的好莱坞家庭宴会，对方也会以嘉宾的身份出席。 那是环球影业和艾迪墨菲为《肥佬教授》票房过亿举办的庆功酒会，在比弗利山，艾迪墨菲新购置的豪宅进行。 目标人物叫阿奇瓦·高斯曼，是《蝙蝠侠与罗宾》的编剧。 别看阿齐瓦·高斯曼只是一个理论上片场权利极小的编剧，但在《蝙蝠侠与罗宾》这个项目中，这个编剧却具有不小的话语权。 这就要从阿齐瓦·高斯曼的老婆说起了。 阿齐瓦的老婆丽贝卡是个电影制作人，参与过坑惨米高梅的《割喉岛》的制作，更主要的是丽贝卡的父亲，也就是阿齐瓦·高斯曼的老丈人，是emi的股东、纳尔逊影业的高管，妥妥好莱坞大佬。 因此尽管阿齐瓦·高斯曼只是一个编剧，但他背靠大树背景深厚，加上本就是蝙蝠侠列第三部《永远的蝙蝠侠》的编剧，在项目中的地位仅次于导演乔·舒马赫和制片斯科特。 顺便一提，此人也是犹太人，正是哈维和大卫·格芬口中的“我们的人”。 在助理莉娜的帮助下，白奎因提前拿到了阿齐瓦·高斯曼夫妇的照片，并且对阿齐瓦的喜好有了些了解，以应对即将到来的会面。 宴会当天，白奎因穿着一身藏青色西装，显得有些少年老成。 那是他为“不是美国品牌的canali”拍照时，得到的“定制礼品”，莎拉则是一身ck当季的暗红色碎花半长小礼服，头发盘了个发髻，显得有些成熟干练。 “准备好了吗？”坐在两人对面的莉娜问道。 白奎因手上把玩着从环球音乐那里搞来的邀请函，扭头和莎拉对视一眼，两人一同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 白奎因开门，潇洒下车，然后转身，护着穿细高跟鞋的女朋友从租车公司借来的豪车中缓步而出。 两人手臂相挽，显得颇为甜蜜，面对周边的不断射出强光的闪光灯，一起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抬手致意，微微点头，然后快步走向艾迪墨菲家的院门。 记者们七嘴八舌的提问，两人如同未闻，伴随着嘈杂声，不久前莉娜的“忠言”依旧在两人耳边环绕： “boss，莎拉小姐，这是我收集的简报，你们两人的公众形象太不……专业了……完全不符合目前你们在好莱坞的咖位了。我的意思是，你们的出街照实在是惨不忍睹！全是黑料！ boss，你竟然穿夹趾拖！还有这种沙滩裤是什么鬼？ 我都不敢相信，一个多栖明星，一个大热电视剧的女主角，你们竟然没有形象设计师帮你们？ 莎拉小姐，除非必要，你应该远离牛仔裤，那会让你看起来像个高中生……” “可是我的角色就是高中生啊……” “但你本人已经不是了，你不会以为你能一直演巴菲吧？” 莎拉狠狠掐了一把偷笑的白奎因，要不是她知道自家男朋友最近忙着录音，和这个刚工作一周的助理接触不多，她都要以为莉娜这些话是白奎因教唆的了。 白奎因基本处于被麦克·科克的放养状态，他自己太有主意了，加上麦克·科克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冲击2000万俱乐部的尼古拉斯·凯奇身上，除了刚好撞上合适白奎因的角色，否则这个急速蹿红的年轻人经常会被自家经纪人给遗忘。 而莎拉的经纪人利兹，从业经历也不多，手上最大牌的演员就是莎拉，她还处于职业的成长阶段。 谁都没注意到这对小情侣在衣品和时尚方面已经跟不上现在的名气了。 于是，这半年内，这对人气快速飙升的情侣，由于没人提醒，犯了不少年轻明星容易犯的错误。 比如蓬头垢面出门，仅仅做了简单的伪装就大咧咧在麦当劳吃饭，参加《勇闯夺命岛》首映的时候穿的礼服品牌不知名，出街的衣品太差……等等等等，基本上都是对大明星来说无伤大雅，但是对正在向上攀登，急需树立人设的小明星来说，都是很伤人气的细节问题。 于是莉娜入职以后，除了助理工作外，还兼任了两人的媒体顾问，指导他们如何应对越来越无孔不入的媒体，如何在媒体面前建立人设。 莉娜从车窗望出去，见两人表现得很好，露出姨母笑。等两人进入了豪宅，莉娜这才下车，交代租车公司的司机将加长型豪车开到附近街区找个地方停车等待，自己则从工作人员使用的侧门进入豪宅。 按照惯例，这种非正式场合的酒会、宴会或者趴体，参与的明星们都是可以带上一两名随行人员的，他们可以是经纪人、经理人、明星伙伴、傍友、助理、保镖，甚至司机。 大多数情况下，活动举办方，都会给这些不方便长时间逗留主会场，却又需要在雇主或金主附近待命的人员安排专门的活动区域，并提供食物、饮料酒水。 这次，莉娜会在厨房外和空地上，跟许多和她一样的助理什么的，喝着咖啡吃着冷餐闲聊。 莉娜喜欢这种环境，这些明星身边的人总能知道雇主的一些“小秘密”，又经常会管不住嘴巴，在外人面前说出来，以显示自己和雇主之间的关系亲密。 没办法，上一份工作落下的职业病，一时很难改过来。 她只需要竖起耳朵，就能打探出各种消息，顺便关注自己的电话，以应付老板那边的突发情况。 …… 另一边，莉娜的boss白奎因，挽着漂亮的女友莎拉，来到豪宅门廊。 艾迪·墨菲和他的妻子妮可·米歇尔·墨菲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见到白奎因，艾迪墨菲显得非常热情：“hei！瞧瞧，这是谁，小qb，欢迎你的光临！我从你的头在喷泉雕像后面冒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好久没有客人能比那座雕像高了！我想想，上一次做到这一点的还是迈克尔·乔丹呢！ qb你能扣篮吗？你会打篮球的吧？你知道我们演员工会下属有一个慈善篮球会吗？” “恭喜你的电影大卖！莫菲先生，很可惜，我上学的时候是打橄榄球的，你知道，我们不怎么会跳……” 白奎因开了句无伤大雅的玩笑，“白人不会跳”这个梗，来自92年的电影《黑白游龙》是由韦斯利·斯奈普斯和伍迪·哈里森主演，这句笑话让艾迪墨菲身旁的老黑们笑得前仰后合。 艾迪墨菲则拍着白奎因的肩膀一边笑一边说道：“我太喜欢你了qb，从你那次……ha！hei！……打拳……就喜欢上了！” 艾迪墨菲作出拳击的姿势，也许旁人会以为他指得是白奎因的摔角表演。 但经过莉娜对艾迪·墨菲和马丁·劳伦斯之间的竞争关系的分析，白奎因可以得知，艾迪墨菲应该说得是白奎因痛揍马丁劳伦斯的那次拳击赛，甚至有可能意为白奎因在票房上碾压了马丁·劳伦斯，令他不仅亏了钱，还声誉大跌，失去了挑战艾迪墨菲地位的资格。 那家伙在电影大赔之后，一度自暴自弃，竟然公然在文图拉大街挥舞手枪，尖叫着说：“他们想杀了我！” 因为非法持有枪支，并且在公共场合掏出枪，马丁劳伦斯被判了两年缓刑，交了几十万美元的罚款。 作为马丁劳伦斯塌台以后的受益者，艾迪墨菲自然是喜欢在其中出力极大的白奎因，但作为黑人，艾迪墨菲又不能明说，不能表现得他再看另一个非裔影星的笑话，因此只能含糊带过。 艾迪墨菲笑道：“hei，qb，想去snl（saturday night live周六夜现场）吗？不久前我碰到了，吉姆（周六夜现场的主持人）……我说，hei！吉姆，你怎么不请那个唱歌不错的摔角手去参加你的节目啊。” 艾迪模仿吉姆·布鲁尔，做惊恐状：“我们的擂台可不够大！那个小家伙能把特雷西·摩根举到七尺高，再重重砸下来！悄悄跟你说，我们装修费还挺贵的，有人从里面拿钱了……” 特雷西·摩根是个小黑胖子，体重可能比白奎因还要重，也是周六夜现场的常住笑匠。 艾迪墨菲继续表演：“怎么会不够大？2pac和艾斯库珀那期节目，他们都能在台上相互射击了！” 周围人又是一片哄笑，白奎因只知道艾迪在嘲讽相互开枪的匪帮说唱歌手，但实在是get不到笑点，只能靠演技完美掩盖，毕竟艾迪墨菲是主人。 笑够了，艾迪略微正经起来，说道：“叫你的经纪人去联系吉姆·布鲁尔吧，要尽快……”接着艾迪墨菲踮起脚几乎是趴在白奎因耳边说道，“我听说他们最近有一期节目要开天窗了……”言下之意是让白奎因去争取那个机会。 “谢谢你！艾迪！我的朋友！” “去吧，好好玩吧，年轻人！”艾迪墨菲放开白奎因，又去迎接新的宾客了。 白奎因牵上刚刚在一边和妮可墨菲聊天的莎拉，进入豪宅，迫不及待地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掏出手机打给莉娜，让她确认这个消息。 这消息应该是真的，艾迪墨菲就是在周六夜现场成名的喜剧演员，在那个节目里有些消息来源也不足为奇。 如果真有临时空缺的机会，一定要动员caa的麦克·科克争取一下，他非常希望能去周六夜现场当一次嘉宾，歌唱嘉宾，或者喜剧嘉宾都行！ 这可是全美最受欢迎的电视节目啊！ …… …… …… 四更了，一章比一章多。 谢谢，老爷们的支持！ 月票，推荐票，or2…… 80 阿齐瓦的劝告 “yo，boss，这么快就需要我了？” “hetui！说正事，我打探到一个消息……从艾迪墨菲那里！你别打岔……对，对，你能查到这事情是真的吗？顺便问问我也有希望竞争吗？他们的嘉宾安排都排到两个月以后了，我当然希望是插队！……注意别传出去！……你那边什么声音？你在吸什么？什么朱迪？……哦，咖啡么？再见！” 白奎因从小房间探出头来，门外把风莎拉扭过头来，她竟然在抿着嘴笑。 “怎么了？”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那个给艾迪墨菲生了混血宝宝的女人竟然就住在这里！我刚才看她带着个小女孩上楼去了！” 白奎因倒不觉得意外，他刚才还见到了，曾传出被艾迪墨菲的老婆霸凌过的黑珍珠哈利贝瑞呢！ 当年几乎被妮可墨菲赶出剧组，现在还不是屁颠颠跑来前绯闻男友的家里参加聚会么。 这就是好莱坞啊。 艾迪墨菲只是好莱坞众多花心大少中的一员。 忙完了紧急的事情，两人开始在派对里寻找阿齐瓦·高斯曼夫妇。 终于在后院的草坪上见到了中等身材略微秃顶的阿齐瓦，以及他那个三十多岁样貌显得非常干练的妻子。 由于哈维已经提前和阿齐瓦打过招呼，白奎因和莎拉的出现并没有令夫妻两感到惊讶，反倒很自然地邀约这对小情侣和他们一起坐在山上的草坪旁的长椅上看夕阳。 非常巧的是阿齐瓦高斯曼也是纽约出生长大的，和白奎因他们有许多共同的话题，洋基队、中央公园、朱利安尼的改革…… 眼见太阳就要落山了，身后豪宅内传出了动感的音乐，最后还是阿齐瓦·高斯曼率先将话题引入正题，“那天哈维和我提起这件事之后，我特意去百视达租了你们的那部电影，也看了两集《吸血鬼猎人巴菲》……” 莎拉闪着大眼睛盯着阿齐瓦，等待对方对自己演技的评价，她已经通过了两轮试镜，《蝙蝠侠与罗宾》的最后一轮试镜就要开始，从自家经纪人打探来的情报看来，自己似乎真不是蝙蝠女的第一候选人。 凭借电影《独领风骚》一举成名的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的优势更大。 不管是少女时期的《两小无猜》，还是后来的《独领风骚》，同龄的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总是压过莎拉一头。 两年前的《独领风骚》使得艾丽西亚成为全美年轻学生的校园偶像，就像现在的莎拉。 莎拉感觉自己总是比艾丽西亚慢一步，如果没能抢到《蝙蝠侠与罗宾》里面的蝙蝠女，将来再遇到这类金发年轻女孩的角色，自己会更加竞争不过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 阿齐瓦·奥斯曼继续说道：“单论长相和演技，莎拉，你是合格的，蝙蝠女需要穿上蝙蝠战衣，你身材的劣势也很容易被掩盖，而艾丽西亚有些太胖了，穿上蝙蝠战衣之后就是一场灾难……” 在上一轮试镜中，莎拉试穿过那套蝙蝠战衣，她知道阿齐瓦的意思，她的胸有些小了，撑不起那套战衣。 不过小一点反而更好解决，垫东西就是了。 而艾丽西亚的问题是，这姑娘忽然比《独领风骚》时期胖了十多磅，需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塞入蝙蝠战衣之中，而且穿上厚重的戏服以后显得更加虎背熊腰了。 “导演乔是不喜欢艾丽西亚的，但你知道的，她在华纳高层有支持者，制片人彼得斯科特只是个执行者，他传达的是华纳的意志，即便我加入支持乔，依然很难扭转局面，除非……” 除非后边是重点！ 白奎因和莎拉竖起耳朵聆听。 “让她背后的人无法遁形。大公司的高层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他们既希望将权势握在手里，又害怕承担责任。如果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某人的一意孤行使得一个胖妞获得了蝙蝠女这个角色，那么一旦这部电影的票房不如预期，那个人就会首先承担责难，而且这些攻击大部分都是来自华纳内部的。 所以为了自己的地位不被动摇，某人在他和艾丽西亚的关系曝光之后，一定不会一意孤行的，到时候如果比实力，我相信小莎拉会胜出。” 说完这句话，阿齐瓦从长椅上站起来，似乎准备结束谈话。 走了一步，阿齐瓦又停了下来，转身说道：“另外我想说，这部电影的剧本，其实是我在两年前写成的，当时我一口气写了四部蝙蝠侠，《永远的蝙蝠侠》你们应该都看过了，另外两部是《蝙蝠侠：凯旋》和《被解救的蝙蝠侠》。 如果让我和乔来选择的话，我们会选择《被解救的蝙蝠侠》，而不是这部，我最不满意的一部。 华纳的一些老头子希望重复66年老版蝙蝠侠的喜剧风格，而不是蒂姆伯顿的黑暗风格，那些脑筋僵化的家伙只会回忆过去，而不睁眼看看现在的世界…… 说实话，我并不看好这部电影，小莎拉，你是我们的人，机会还有很多，这条船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阿齐瓦高斯曼挽着妻子离开了。 留下白奎因和莎拉努力消化阿齐瓦高斯曼的话。 “他不建议我加入……难道这部电影的票房会失败？”念及至此，莎拉也变得犹豫起来。 “挖出关键人物，爆料……”白奎因在思考阿齐瓦提供的对付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的办法。 他到不担心《蝙蝠侠与罗宾》会扑掉，因为早在他还在赛义德的百视达打工的时候，就激活了乔治·克鲁尼的角色碎片，里面就有乔治克鲁尼穿着激凸的蝙蝠战衣的角色形象。 这说明这部电影对后世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的。 只不过那个激凸战衣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蝙蝠女的战衣也是这个设计吧，嗯，莎拉试穿过，问问她…… “那个……” “那个……” “你先说……” “你先说……” “好吧，我先说！” 莎拉说道：“我还是决定继续争夺蝙蝠女这个角色！每年的大制作就那么几部，我每年还有小半年必须要拍《吸血鬼猎人巴菲》，所以机会更少，如果这部电影输给了艾丽西亚，以后我更加难以和她竞争了！就像莎朗斯通碾压雪琳芬那样……” “那好，我们回去一起想办法！” 白奎因紧紧握住女朋友的手，斗志昂扬，他竟然在比弗利山顶上，找到了在橄榄球赛场和摔角擂台上的那种亢奋感和企图心。 …… …… …… ps：五更完成，十一去休息了。 求票票！ 月票，推荐票！ 81 火焰炸弹乐队 查询到底是哪个华纳高管在背后支持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的工作，同样被交给了莉娜。 莎拉作为存款几十万的“小富婆”自然也不能亏待帮助自己的人，至于塞了多少钱给莉娜，使得她一天都笑得合不拢嘴，白奎因就不得而知了。 白奎因做好了歌曲小样，便到了乐队合练的时间了，大机器唱片需要尽快将新的单曲录好，以接棒《it''s my life》逐渐降低的热度。 大卫格芬在听完五首新的单曲之后，给出了建议：“我觉得第二支mtv我们拍《something just like this》吧，这首歌非常适合商场和餐馆使用，我们可以尽快收回一部分成本。 至于第三支mtv还是《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吧，旋律和歌词简单，和《it''s my life》一样很容易传唱。 再往后是《demons》和《radioactive》，然后我们就要考虑发售专辑了，你还有新歌吗？没有的话，我得帮你收歌了。 现在觉得，我股份要少了，才10%却干了这么多事情……” 白奎因懒得揭穿，大卫格芬最多就是打打电话，再把工作安排出去，不过他的人脉确实厉害，不仅搞定了环球唱片，还在很快的时间内组成了一个乐手团队，算是将“fire bomb”乐队组成了。 而实际上，从法律层面来说，“fire bomb”乐队是白奎因一个人的，其他人都是雇佣乐手，不享受songwriter（作者）权利的，只有credits（参与者，如伴奏乐队成员、录音师、混音师及其他幕后工作人员，通常是不分享版权的）权利。 对于大卫格芬的抱怨，白奎因一笑了之，不能跟这个伶牙俐齿的老gay争辩，用实际战绩说话，自认为口活一流的白奎因也战不过大卫格芬。 白奎因说出自己的看法：“前三首都没问题，第四首我mtv准备录制《feel good inc.》。 我已经找了个说唱歌手作为搭档，他下周就从纽约飞过来，而且他还填词了《demons》和《radioactive》。 这两首还能再录一个rap混合版，如果没有合适的歌曲，可以用它们顶上，如果找到了，把它们作为专辑里额外的附赠。” “是谁？”大卫格芬好奇。 “rza，武当帮的人。” “哦……看来传闻是真的……” 大卫格芬当然知道白奎因的底细，rza肯来帮唱，说明武当帮真的是甘比诺家族的外围成员。 要知道嘻哈歌手给白人歌手帮唱，这个形式很新颖，也很容易融入主流，但对嘻哈歌手的基本盘，底层黑人来说，那些头脑简单的家伙会觉得这个嘻哈歌手已经成了白人的附庸，不是自己人了。 虽然不至于挨枪子儿，但被底层黑人排斥是避免不了的。 要不是被迫的，rza也不会上杆子来帮唱。 “作为交换，《feel good inc.》、《demons》和《radioactive》的嘻哈混音版，都将作为插曲和片尾曲供给韦德马克映像的新片《恶人传》，免费的……” 大卫格芬也是大机器唱片的股东之一，这些事情白奎因还是要提前通知他的。 大卫格芬没什么意见，他现在的愿望就是白奎因尽快发专，变成一台移动的印钞机。 两人谈完，一起走出办公室，这里是格芬唱片位于圣莫尼卡的录音室，尽管卖掉了格芬唱片大部分的股份，大卫格芬依然是这家公司的冠名人和小股东，所以可以用一个非常合理的价格，帮着“fire bomb”租下一间录音室，进行他们的第一次合练。 推开录音室的大门，其他人全都到齐了，大卫格芬一一向白奎因介绍团队成员。 首先是音乐制作人、兼混音师，乔治·莫罗德，四十年代生人，年纪比大卫格芬还大，已经五十多岁了，从八十年代就和格芬唱片合作，算是老交情了。 别看老头年纪大了，喜好却是电子音乐，七十年代起就在德国慕尼黑建立了自己的电子乐工作室，创造了许多早期的电子乐，后来又和很多年轻歌手合作，包括不仅限于柏林乐队、大卫鲍伊、凯莉米洛、金发女郎、蠢朋克…… 柏林乐队的《take my breath away》，为乔治·莫德罗带来了奥斯卡最佳原创歌曲奖和金球奖最佳原创歌曲。 而且他的小金人不止一个，而是六个！ 老人家在听了大卫格芬送去的白奎因的歌曲小样之后，立即答应成为白奎因新专辑的制作人，按照他的话说，“从qb的歌里听出了电子音乐前进的方向！” 有意思的是，兰迪在八十年代使用的摔角出场音乐，就是乔治·莫德罗在七十年代末创作的《chase》。 白奎因心想，早知道应该把正忙着装修房子的兰迪给喊过来，见见当年的偶像。 大牛制作人之外，剩下的成员就不够看了。 乐队经理是大卫格芬从梦工场唱片弄来的年轻人，名叫斯科特，已经签约成为大机器唱片的正式员工了。30出头，一头卷发，话多，爱笑，左胳膊上绑了个夹板，据说是前段时间车辆失控撞伤的，问题不大，不影响工作。 乐手们就有点……让白奎因看不下去了。 鼓手也是二十岁的年纪，身材干瘦，感觉风大点都能吹跑，双臂全是纹身，估计t恤遮住的身上也不少，倒是颇具摇滚范儿，就是不知道身子骨能承受鼓手那种“重体力”工作不？ 要不是大卫格芬说他通过了药检，白奎因都想换掉这个叫特拉维斯的家伙了。 键盘和贝斯是一对姐妹。 年纪大的姐姐叫香农·索萨蒙，一个典型的法语名字，也是二十出头的，负责操作键盘。 年纪小的妹妹叫珍妮·李·林德伯格，弹贝斯的，十六、七岁的样子，都还没发育开，人才比贝斯高一点点…… 大卫格芬解释，姐妹俩确实是亲姐妹，其中一个跟着母亲姓，都是黄白混血，有四分之一的亚洲血统，是菲律宾还是夏威夷。 姐姐香浓和他的老相好雪儿相识，曾是雪儿的伴舞，兼职模特，爱好音乐，还有个演员梦…… 白奎因心里说，你干脆报我的社保id吧！ 雪儿很欣赏这个漂亮小姑娘，托大卫格芬帮找个工作，刚好又得知她的亲妹妹在贝斯方面有些天分，就都拉来试试技术。 结果是，姐姐的乐感确实一般，勉强能胜任键盘手的工作，嗓子到不错，如果需要女声和音的话，可以顶上。 而妹妹确实有天分，小小的手竟然可以灵活操控五弦贝司，把平克弗洛伊德的《wish you were here》演绎出九分神韵。 大卫格芬考虑到女性乐手可以增加乐队的市场接受度，便留下了她们二人。 fire bomb，火焰炸弹乐队的班底如下： 白奎因，主唱兼主音吉他，主创，20岁； 珍妮·李·林德伯格，贝斯手，16岁； 香农·索萨蒙，女声和音、键盘手、合成器控制，20岁； 特拉维斯，鼓手，21岁； 斯科特，乐队经理，35岁； 乔治·莫罗德，兼职，音乐制作人、混音师，55岁。 82 武当帮rza 新生的火焰炸弹乐队先是排练了白奎因已经发表的两首歌曲，用来磨练队伍。 磨合后的整体效果还不错，只有乔治·莫罗德动力不足，他喜欢的是白奎因另外几首电子乐风格更强烈的歌曲，而不是普通的流行摇滚。 等磨合差不多了，才是开始录制《something just like this》。 这首歌，作为键盘的香农非常容易手忙脚乱，随后出错，同时控制上下两层键盘和一台cdj-500，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操作起来总是会出状况。 乔治·莫罗德也会对白奎因提前录制的loop提出意见，觉得音色不能让他感到“毛孔被完全打开”，这就是老头的原话。 于是邀请白奎因去他的工作室重新录制loop，后来发现时间紧迫，乔治只好将自己的设备搬过来。 录音的工作其实非常枯燥无聊，和现场表演不同，专业的方式是，每个乐器都要单独录制一边，采样后混合，确定效果和预期的一致之后，才能将乐队的成员集合起来合练。 在其他人练习或者单独录音的时候，白奎因便跟乔治老头挤在电脑前，靠一个键盘，和电脑软件，不断摸索能够开启人类隐藏在基因里面的舞蹈开关的声音节奏。 也许是身体构造的原因，大部分人早上的嗓音表现总是不是很完美，因此录音的工作一般是从中饭后才开始的，一直持续到深夜。 几个年轻人倒无所谓，就连乔治老头也跟着一天天的熬，一个星期下来，黑眼圈越来越严重，眼袋也大了，头发也不再是一丝不苟地向后梳，逐渐杂乱无章起来。 好在大家工作的效率还算不错，《something just like this》、《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demons》和《radioactive》四首歌终于录制完毕了。 rza也在这个时候到达了洛杉矶。 rza是黑人说唱团体武当帮的灵魂人物，本名罗伯特·迪格斯，他还有的堂兄艺名“gza”，总人数达到十多人的武当帮的核心就是rza、gza和ol''dirty bastard。 rza从八十年代末就开始搞嘻哈乐了，在纽约的地下音乐圈子里小有名气。 由于喜欢华国的功夫电影，加上对东方哲学感兴趣，rza等人开始把自己说唱团体称为武当帮，并且以“武当帮”团体的名义签约了rca唱片。 93年武当帮第一张大卖专辑是《武当vs少林》，rza将团体分为武当和少林两派，不同帮派说唱的风格也不尽相同。 带点东方的神秘主义，加上每个成员鲜明的个性，听众们感觉到很酷，这使得武当帮开始走红。 不过大家都知道，底层黑人想要出头，不管从事得是音乐还是体育，总会和帮派扯上关系，帮派在黑人平民区，就像空气，无处不在。 嘻哈歌手们，最开始的时候，靠着帮派的地下渠道发售自己灌录的磁带，和其他嘻哈乐手发生争执的时候也是靠帮派撑腰，有时候还会做一些运毒，洗钱的事情挣一些外快。 rza就曾经因为枪击事件被捕，险些入狱。 武当帮95年底发布的第四张专辑，作为号称回复匪帮嘻哈荣光之作，这张专辑中有很多唱词都是在咒骂警察歌颂街头，大唱兄弟情义和吸毒贩毒的，其中有个歌手提及了甘比诺家族，自称曾帮他们运毒。 这就激怒了菲利普先生，某种情况下，这句歌词都能够成为判决他的呈堂证供了。 也不知道是谁提出的惩罚办法，总之白奎因接到的通知是，rza将会和他合作为他的新专辑演绎rap部分，并且放弃一切创作者权力，打白工。将来如果有演出，才会给他表演分成。 原本白奎因只是想为《feel good inc.》寻找一个rap唱他从记忆碎片里扒出来的唱词。 那种“唱-说-唱”的形式非常新颖，将嘻哈和摇滚结合起来，不仅白奎因，经验老道的大卫格芬和乔治·莫罗德都判断这种形式一定会大受欢迎，引领风潮。 既然抓到了rza这种嘻哈大牛，白奎因本着不浪费，能多薅一把羊毛就多薅一把的原则，又丢去了《demons》和《radioactive》这两首节奏感强烈的歌曲，请rza做一段rap歌词插入其中，形成一个新的合唱版本。 rza是写好了唱词和配乐才来洛杉矶的，他租了架私人飞机，带着五六个跟班，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出现在了格芬唱片位于圣莫尼卡的录音室里。 “hei……yo！qb！”rza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手，就算打招呼了。 rza的几个跟班也是昂着下巴看人，一副拽拽的样子。 白奎因倒也不计较这些，他现在已经能够熟练使用阿q精神了，rza是来帮他打工，帮他赚钱的，态度差点又如何呢，美刀将来都是掉自己口袋的。 “欢迎你，rza！” 白奎因用目光扫视了一圈rza的跟班们，rza立即读懂了他的意思，解释道：“没办法，qb，我现在身处战区！” 白奎因知道他说得是，已经闹了一年多的东西海岸嘻哈大战，尽管代表东海岸参战的是吹牛老爹的坏孩子唱片，武当帮并未深入参与，但同样作为纽约出身的嘻哈歌手，武当帮中也有不少人声援过坏孩子的歌手，已经被牵扯进去没法隔岸观火了。 因此苏格奈特的死囚唱片所在的西海岸，对rza来说，确实已经是“战区”了。 “那也不需要这么紧张吧，人太多了，会干扰我们的录音工作的。”这真是实话，五六个大老黑出出入入，乐手们也很难集中注意力。 白奎因觉得rza不是真的害怕，难道录音室里能突然跳出个枪手吗？ 他是借机向自己展示一下“实力”，老子有手下，手下也够狠，言外之意：“别惹我！” 黑人街头的那一套，说实话，挺low的！ “小心无大错！苏格奈特的一个朋友在亚特兰大被人杀了，枪手没找到，那家伙一直在找人报复，我可不想成为beef的牺牲品！” 话都说这份上了，白奎因无奈，只能同意，不过还是警告那些跟班不要打扰工作人员做事情。 83 战纹 rza虽然脾气拽拽的，但确实有点水品，根据《feel good inc.》、《demons》和《radioactive》三首歌原有旋律写成的rap旋律可以完全融入原曲，毫不突兀。 但是rza的歌词里面太多脏话还提到了枪和毒品，这让白奎因很无奈，他可不想自己的第一张专辑就被打上“脏标”，就是parental advisory - explicit content（家长指导：含有露骨内容）的标签。 尽管枪花、声音花园这些摇滚乐队的专辑也吃过脏标，但白奎因的情况不同，直到专辑发布，他本人还没满21，媒体肯定会对这种情况有话说的。 而且白奎因的基本盘里面，占据较大比重的摔迷，也多为未成年人。 这是老麦的调查数据，不管是恶魔王子还是好莱坞混蛋，喜欢白奎因角色的摔迷以未成年人为主。 如果未成年人不能购买这张专辑，将会很影响专辑的销量。 改！ 必须要改！ rza还算配合，戴上耳机，咬着根铅笔，找了个房间，把自己关起来，开始改词。 乐队的其他人刚好休息一下，等他的进度。 没了rza的约束，他的那几个跟班立即变成了放假的小学生。 相互之间吵吵闹闹，打开电视看球，同时大声喧哗，一个瞎倒腾老乔治的设备号称要录自己的loop的家伙已经算是相对比较安静的了。 不久，香农就拉着珍妮·李就跑来告状了，说是一个rza的跟班总在珍妮·李旁边晃荡，珍妮·李不想和他说话，赶了几次，每次都厚着脸皮回来。 白奎因正要领着两个女孩去找那个家伙，然后警告一番，让他离女孩们远点。 谁知道，刚从休息室出来，就在走廊上碰上了鼓手特拉维斯，他也是来打小报告的。 “qb……我捡到了这个……” 特拉维斯从兜里掏出一包卫生纸，打开露出一根塑料针管。 白奎因哈林区长大的，怎么可能不认识这玩意，立即厉声问道：“在哪捡到的？” 特拉维斯指了指厕所。 白奎因一把抓过针管，大步流星就往厕所而去。 挨个隔间推开，终于在最后的隔间里发现了一个老黑，正坐在马桶盖上，弓着身子，头埋在两腿之间，即使白奎因闯入隔间，他依然毫无反应。 这是姿势，一看就是刚吸high了，正在飘飘然的状态，似乎还有些od（吸毒过量）。 白奎因上前，一首揪住后脖领，另一手抓住腰带，将马桶上的老黑提起来，先拎出隔间，再往腋下一夹，快步走出厕所，往rza“闭关”的房间而去。 正在“散药”的老黑被白奎因这么一折腾，也清醒了过来，可惜全身无力，徒劳挣扎了一下，就只能骂骂咧咧求救了。 呼救声立即引来其他人的关注，rza的另外几个跟班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纷纷放下手上的事情赶过去。 “你在fxxk干什么？” “快放下小桑恩！” 白奎因一把推开一个试图拦路的跟班，说道：“我要见rza，这是录音室，使工作场所！这个混蛋竟然在这吸毒！” rza的这帮跟班大多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有的是他的亲戚，在rza成名之后就跟着他做点事，赚点钱，有的也抱着将来发片当歌手的企图，对rza确实忠心耿耿，但有了钱以后也很快学了一身臭毛病，不少人都染上了毒瘾。 小团体遇事从来认亲不认理的，而且他们认为白奎因的行为是对rza和他们的不尊重，对他们来说，吸毒才多大点事，至于吗？ 推开了一个，又来了三个站成一排，大有白奎因不放人就要动手的架势。 “你们fxxk的脑子有问题吗？吸海洛因？不知道小罗伯特唐尼刚被抓进去吗？加州携带毒品是违法的！要吸自己躲回家吸，闹出事所有人都要被连累！快把rza给我叫出来！” 白奎因也生气了，对着rza闭关的房间喊话，但可能rza正带着耳机听旋律，外面吵吵闹闹，他依然没有动静。 从七十年“毒品战争”起，身处前线的加州处罚力度要比纽约重不少，加州健康与安全法案11721条规定对持有个人使用的毒品，并且证明有毒瘾者会被判入狱服刑至少九十天，这帮老黑在纽约随便惯了，到这里依旧肆无忌惮。 6月份小罗伯特唐尼因此入狱，有法律界人士跳出来说刑罚过重，建议少量持有毒品无罪化，但要是这些老黑被抓住，肯定个个入狱六个月以上。 关键是在这里吸毒，一旦被发现，格芬唱片、rza和白奎因都会被牵连到，媒体更是巴不得能抓到这种新闻，再来个类似小罗伯特唐尼的藏毒明星的八卦，给他们的报刊杂志拉销量。 白奎因发现好好说根本没用，干脆把胳膊夹着的老黑一丢，上前拨开挡路的家伙，准备去rza的房间和他谈谈，最好是把这些惹麻烦的跟班全都赶走。 有两个跟班过去探查吸高了的那家伙的状态，另一个家伙却发现白奎因正往rza闭关的房间走去。 也不知道这个体重至少350磅的大胖子出于什么心态，对白奎因喊道：“boy，别去打扰r！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一边说，一边伸手抓上白奎因的肩头，想要拉住他，被白奎因甩开。 胖子见状，性子来了，竟然一拳向背对着他的白奎因挥去。 一直保持警觉的白奎因听到出拳带动衣服的声音，下意识一侧身，躲开了胖子的一拳。 白奎因正在气头上，两手抓住胖胳膊，腰往后顶，猛然发力，一个过肩摔将三百多磅的胖子从肩头甩了出去，重重砸在门上，直接将房间门给撞破了，胖子连同门一起砸入屋内。 rza果然正在带着耳机在纸上写写画画，被砸破房门的动静惊动了，跳起来就往后躲，直到看清摔进来的人，和门口的白奎因，才略微放下心来。 还好不是苏格奈特派来的枪手！ “rza，我需要和你聊聊，你的人需要离开录音室，有他们在，别人都没法工作了，他们还骚扰我的乐队成员，而且还有个家伙躲在厕所吸毒，看样子差点od（吸毒过量）了，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们全都要被连累！” 被白奎因一通抢白，rza气得黑脸都红了，却又没立场反驳，他清楚自己这帮跟班的尿性，这些事他们肯定干得出来。 白奎因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回到录音室，外面几个家伙，和这个……” 白奎因指着躺在地上的胖子，这家伙摔一下被震得不轻，好在白奎因控制了落点，看起来很暴力的一摔，但他最多只有些擦伤。 “问题应该不大，修门的钱我会赔给大卫格芬，但我要他们立即从这里离开！统统滚出去！” 说完，白奎因带着紧跟在身后看热闹的乐队成员往录音室走去，乔治老头正从录音室门口探出脑袋，想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特拉维斯快走两步，来到白奎因身旁，问道：“rza不会生气走了吧？” 白奎因摇摇头，说道：“不会的，他不敢。” 此时又一段旋律在白奎因脑中炸开，激昂的鼓声，沙哑嗓音的主唱，战歌般的旋律： put on your war paint画上战纹 you are a brick tied to me that''s dragging me down 你就是将我拖下深渊的累赘 strike a match and i''ll burn you to the ground 划着一根火柴，我将把你化为灰烬 又来了？记忆碎片的歌曲又来了！ 从几次出现的歌曲记忆碎片的情况来看，遇到特定的人，或处于特定的场合才会产生。 白奎因停下来看看四周，除了鼓手特拉维斯，键盘手香农，贝斯手珍妮·李，周边没有什么其他人啊！ 这几人都没激活过碎片。 白奎因摇摇头，不想去想这些已经想了很久依然没有解答的问题，边走边欣赏这首新获得的歌曲。 hey young blood嘿，热血青年 doesn''t it feel难道没感觉到 like our time is running out时间正在流逝吗？ i''m gonna change you like a remix我将要改变你 then i''ll raise you like a phoenix让你像凤凰一般涅槃重生。 回到录音室，白奎因说道：“先不管rza了，我们来试试一个新玩意。 特拉维斯，来段军鼓，再快点，好，加重音，等会就这么打…… 香农，按照我的这个节奏，做段节奏吉他……好，就这个…… 珍妮，贝斯是这段loop……对了…… 好，我们先来八个小节……” 白奎因把脑中的音乐简单梳理一下，立即指导几个乐队成员按照他的旋律合练一遍。 “差不多就这样，第四、第五小节鼓慢快点，第六小节恢复，你们都跟上特拉维斯的节奏。” 16岁的珍妮·李心中暗暗窃喜，觉得这段旋律弹出了她的心声。 “这次我要唱了……” 鼓声起，白奎因的吉他跟进，同时唱道： “put on your war paint 画上战纹 cross walks and crossed hearts 戴上十字架，奔赴战场 and hope to dies 视死如归 silver clouds with grey linings 我已看见乌云背后胜利的曙光 so we can take the world back 我们终将从暴虐手中 from the heart attacked 夺回失落的世界 one maniac at a time we will take it back 狂热一次，就能夺回一切 you know time crawls on when you''re在我们等待歌曲开始的时候 waiting for the song to start 时间已经悄然流逝 so dance along to the beat of your heart 那么就随着心跳的节奏起舞吧” …… 乔治·莫罗德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白奎因指导乐队成员创作新的歌曲。 rza悄悄从门外溜进来，看到里面在排练，便有些踌躇不前。 已经搞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的老乔治问道：“都赶走了？” rza扶了扶帽子，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等会专心录歌吧。” …… …… …… ps：多谢老齐的章推，感动得稀里哗啦。 84 嫌疑人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珍妮·李闪着大眼睛问道。 出现在白奎因记忆碎片里面的歌，都没有歌名和歌手名，除了《feel good inc.》是激活华国记忆时附带的，出现了mtv，所以知道歌名乐队名，其他歌曲的名字，很容易从歌词里找出来，唯有这首刚获得的歌曲，找不到明显的歌名。 白奎因想了下，说道：“就叫《war paint》（战纹）吧。” “我就知道，一定是war paint，我喜欢！”珍妮·李用猛烈扫弦表现自己的心情。 “刚才只是一时的灵感，等我把这首歌完善一下，在加入我们的新专辑。” “你很棒！头儿！”特拉维斯掀起t恤下摆擦汗，快节奏的军鼓把他累坏了。 在《radioactive》和《something just like this》唱过和声的香农也在一旁称赞白奎因的创作能力。 老乔治和许多的乐队合作过，各种场面见得多了。 几天前，他还认为这个临时拼凑的火焰炸弹乐队只能算是一个平庸的团体，全靠白奎因的词曲和极具韵律的电音撑着。 不过现在，他倒是在这些年轻人身上看到了一些成功乐队具有的特质：活力、团结和渴望成功的企图心。 rza新改的说唱歌词经过了白奎因和乔治·莫罗德的审核，大家熟悉了rza的旋律后，又录制了三首中间插入rza的说唱的歌曲。 新颖的“唱-说-唱”形式，令所有人，包括rza都对这三首歌抱有期待，希望早点见到唱片市场对它们的反应。 武当帮也曾出过重视旋律，半念半唱的歌曲，白奎因的操作比武当帮的尝试更近一步，rza暗中思量，如果市场反馈比较好，自己将跟风做出几首这样的歌曲。 花了两天将rza参与的歌曲录制完成，录音工作也需要暂停一段时间，因为火焰炸弹已经被确定为下周的周末夜现场节目的嘉宾，整个乐队都需要参加。 为了避免再次惹麻烦，rza早早把跟班们都打发回了纽约，于是白奎因安排车把rza送去机场，和顺道来结交纽约嘻哈大佬的克里斯托弗一起将rza送上私人飞机。 “唱嘻哈的nigxx竟然这么赚钱，往返都是私人飞机？”克里斯看着跑道尽头的庞巴迪挑战者601，羡慕地说道。 “租的，不过买唱片确实能赚不少钱，而且武当帮的每个人都要向他上供，我听说rza的服装品牌也很赚钱，都是从华国定做的便宜货，售价却不便宜，衣服、鞋子、饰品……rza脖子上那个同款的挂着‘5%’吊牌的‘金’项链，成本可能一刀都不到，卖25刀，卖到断货……”白奎因解释道。 深知rza底细的克里斯点点头，“这家伙十年前还为了买一个合成器，连抢三家便利店，现在已经这么有钱了！qb，我觉得我们也要多元发展了……” 白奎因觉得克里斯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话头的，这个表哥在好莱坞摸爬滚打了一段时间，磨去了当初的青涩，已经成了一个成功的商人。 “哦？你有什么新想法？” “我听说了个有意思的生意，你天天泡在网络上，应该知道现在凡是和互联网有关的公司，股价都在飙涨吧……” 白奎因点点头，确实如此，他穿过来刚满一年，一年前刚巧是网景上市的日子，到如今，网景股价已经从58美元翻了三倍到了一百多美元了，尽管面临免费的ie的竞争，市场依然认为网景还有增长的空间。 反观自己一直握在手里的摩托罗拉，买入的时候价值十七万美元，现在过了几个月，依然是十七万美元。 “你要投资科技公司？其实我也有看好的哦，摩……” 克里斯打断白奎因，“不！不！你还记得托尼舅舅说的吗？不要碰自己不了解的行业！ 我是不会投资科技公司的，我们的钱进去，绝对会被那些狡猾的斯坦福名校生伙同华尔街的骗子给洗干净的！ 你知道朱利亚尼爷爷吧？他是我们外公的弟弟，他的一个朋友想要出手一个生意…… 电子产品卖场！就是卖电视机、随声听、录像机，还有电脑的地方！ 买电脑的，和科技业也有关系！” 白奎因一听就觉得兴趣不大，这种产业利润不高，风险还大，万一碰上92年洛杉矶骚乱那种情况，消费电子卖场就是零元购的重点照顾对象。 而且，sil除了经营那个脱衣舞俱乐部外，还在卡车司机工会有职务，他曾经对白奎因说过，不少卡车司机为各大卖场送货的时候，都会监守自盗一些货物，只要在损耗允许的范围内，就不会被追责，这些损失运输公司不赔，如果没有买保险，最后都要卖场自己吃进。 利润不高，还经常被人“打劫”，这种生意，不做也罢。 于是白奎因不仅自己不打算加入，还苦劝克里斯不要盲目投资。 不过似乎克里斯早有决断，对白奎因的劝告不以为意，就等着《恶人传》的票房收入到位，便去尝试拓展一个新领域。 …… 虽然克里斯的投资计划让白奎因忧心忡忡，但其他方面却是捷报频传。 女朋友莎拉的电视剧第一季完结，最高收视率3.2%，剧集得到了多项艾美奖提名，莎拉也获得了黄金时段剧情类最佳女主角提名。 尽管她早在童星阶段就凭借《我所有的孩子》获得了日间剧集类最佳青年女演员的提名，但那个的含金量怎么能和黄金时段剧情类最佳女主角相比啊！ 另一个好消息是，莎拉最后终于拿到了《蝙蝠侠和罗宾》中的女配角，蝙蝠女这一角色。 在争夺角色的过程中，莉娜的贡献极大。 她先是挖出了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在华纳的支持者，乃是华纳旗下wb电视网的一个高管，当年艾丽西亚获得《暗恋》中的女主角，那个精神异常的少女角色，就是这个叫雷蒙德的家伙起了决定性作用。 尽管无法查清两人之间的确切关系，但可以确定雷蒙德就是艾丽西亚的后台。 随后莉娜又通过之前工作认识的狗仔，将一个捕风捉影的消息送到知名小报《好莱坞报道》。 《通信规范法》中的儿童保护部分被美国联邦法院驳回，驴党的加州群情激奋，恰巧赶上小说《洛丽塔》被传出将再次改编成电影，该片讲述一名有恋童癖的中年男子为了和一个女孩在一起而娶了她母亲的故事，不少保守的人士认为这部电影不应再被重拍。 《好莱坞报道》抓住了这个风头，该报主编搞了一篇专稿批判好莱坞的恋童癖，列出了一长串名单，包括秀兰邓波儿、朱迪·嘉兰、波兰斯基和萨曼塔、伍迪·艾伦和宋宜、r凯利和艾莉雅……等等，在名单中也出现了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的名字，不过雷蒙德并未出现。 有导火线就够了，很快就有反应敏锐的记者堵住艾丽西亚，询问她是否在少女时期受到了侵犯，或者电影公司高管的猥亵。 不久后，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以身体不适为原因，放弃了蝙蝠女的争夺。 缺少了强敌，加上导演和编剧的支持，莎拉轻松胜出。 居功至伟的莉娜不仅收入大增，还一下子拉近了和白奎因及莎拉的关系，大家变得像朋友一般亲近。 八月二十六日，白奎因带着莎拉赶往芝加哥的nbc电视台，录制周六夜现场节目，在那里产后恢复工作的马连娜将会和他们汇合。 由于白奎因的快速蹿红，给caa带来的利润越来越多，并且似乎还有继续挖掘的潜力，加上麦克·科克无法顾及他，作为联合经纪人的马连娜从今往后，将会专职跟进白奎因的演艺事业，就像麦克·科克之于尼古拉斯·凯奇。 此次能争取到，临时调整出来的周六夜现场嘉宾的空缺，主要靠麦克·科克长期积攒的人脉，刚从时尚圈转过来的马连娜只能做一些跑腿联络的杂活。 但白奎因始终对这个大姐姐的观感要比麦克·科克好很多，他觉得麦克和尼古拉斯凯奇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的，态度比较疏远，相处起来不如马连娜轻松自然。 这次他还特地为马连娜的小宝宝带了百天礼物，也不知道这点礼物能否补偿那个小家伙不得不和外出工作的妈妈分离的失落心情。 听说马连娜的老公也是个摇滚歌手，歌手不是挺挣钱的么，怎么还要老婆出来辛苦工作啊？ …… 与此同时，cbs娱乐的总裁莱斯利正在恶狠狠地对着电话发脾气： “我不管你怎么对媒体说，只要我的名字和艾丽西亚出现在一起，你就等着倒霉吧！ 你在洛里玛电视台合并案里面捞了多少不用我提醒吧，你在西区的房子是用什么钱买的？ 曝光出去我只不过是名声损失，你是要蹲监狱的！ 我帮你照顾汤姆，你也帮我，这是我们说好了的！ 现在是你出了差错，你需要自己把屁股擦干净！ ……” 挂了电话，莱斯利余怒未消，重拳砸在桌面上，桌角的简报里，好莱坞动态一栏，有一处被划了个圈标注了起来： “《蝙蝠侠与罗宾》选角确定： 阿诺德·施瓦辛格、 乔治·克鲁尼、 克里斯·奥唐纳、 乌玛·瑟曼、 迈克尔·高夫、 莎拉·米歇尔·盖拉……” “最大的获利者就是嫌疑人——by 阿加莎·克里斯蒂” …… …… 求票票！ 月票、推荐票！ 85 周末夜现场 这期节目的主要嘉宾是汤姆汉克斯，他的导演处女作《挡不住的奇迹》将在十月初上映，刚好这期节目在九月底播出，可以为新片宣传。 这是1996年新一季，也是周六夜现场的第22季的第一期，其热度必然爆棚。 按照惯例，在新一季播出前，节目组会先录制3到4期节目，所以从八月底就开始了录制工作。 作为新一季的第一期，嘉宾的选择必须谨慎，不能让等待了四个月的观众返回电视机前，然后发出“就这”的感慨。 所以主要嘉宾选上汤姆汉克斯不足为奇，但白奎因又怎么能混上音乐嘉宾呢？ 原本节目组的计划是请多年后重组的老牌摇滚乐队“伤心人”担任嘉宾的，但新任的首席编剧蒂姆·赫利希觉得伤心人的曲风太过老派，只能消费情怀，难以吸引现在的年轻观众，一直在犹豫是否换掉他们。 艾迪·墨菲大概是从蒂姆·赫利希的好友，已经离开周末夜现场的演员亚当·桑德勒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如果换掉“伤心人”，就意味着节目要开天窗，要么是后面的演唱嘉宾顶上来，要么就需要另外找一个。 蒂姆·赫利希正在犹豫的时候，caa托人找上门来了，推荐了一个摇滚新人“火焰炸弹乐队”，尽管乐队没有名气，但主唱白奎因的话题度很高，而且承诺可以携带女友，正当红的青少年偶像莎拉·米歇尔·盖拉一起出场，这就帮着蒂姆·赫利希解决了一直担心的首期青少年关注度不足问题。 白奎因就是这么挤掉了“伤心人”，成了周六夜现场的表演嘉宾，伤心人在角落里默默伤心。 进组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和蒂姆·赫利希率领的编辑团队沟通，确定上台后说些什么。 按照惯例，火焰炸弹乐队的表演将放在整个节目的最后，在表演之前，担任常住主持将会对白奎因和莎拉做个简单的采访，两人可以秀秀恩爱，再为正在进行的电影做做推广。 两人都有参演的《恶人传》，定档在十一月，九月做宣发有点太早了，《美国精神病人》白奎因没有参演，《心灵捕手》还没开机，估计到时候话题只能提一提，莎拉正在拍摄的《蝙蝠侠与罗宾》。 现场演唱的歌曲也需要在录制前确定下来。 依照环球音乐和大机器唱片共同制定的宣发计划，九月底节目上映的时候，应该是白奎因第三支mtv发布和第三首单曲上架的时间。 所以周六夜现场的制片组，可以选择火焰炸弹乐队的第二支单曲《something just like this》和第三支单曲《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中的任何一首，作为表演曲目。 经过和编剧们的唇枪舌剑，最后还是选定了《something just like this》，而不是白奎因想唱给莎拉的《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 《something just like this》在录制成功的第二天就被大卫格芬拿去做电台先行推广了，首单的热度很快就要过去，必须有新的单曲接棒，大卫格芬认为这首歌的市场潜力更大。 事实证明，在唱片业打拼了三十年的大卫格芬眼光确实毒辣。 即使单曲碟还没发售，《something just like this》仅仅放出电台试播版本，就立即受到欢迎。 环球唱片的效率也很高，在mtv还没制作完成的情况下，就开始着手单曲碟的制作了。 和环球唱片有合作的连锁品牌和商家背景音乐运营公司也在催促环球唱片，他们在推荐曲库里看到了这首歌，也很看好它。 从希腊神话到超级英雄，超人、蝙蝠侠、蜘蛛侠，歌词充满童趣贴近生活。 提出像超级英雄一般的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洽好适合商业场所的消费环境。 如何保护，唯有买买买。 因此《something just like this》还未发售，就被盯上了。 一但上市，不少超市、餐厅、咖啡厅等店家都会将其纳入背景音乐歌单。 这就是大卫格芬所说的，快速收回一部分专辑制作成本的方式，这些钱不用等环球音乐按照唱片销售节点来结算，而是和背景音乐运营公司按月结算的。 虽然不多，但总算见到了回头钱，而且细水长流。 至于mtv，白奎因又偷了个懒！ 他把乐队拉去韦德马克映像租赁华纳的摄影棚，在绿幕前摆造型，对口型，作出各种耍帅的动作，然后打完收工。 后期制作全都交给已经有过良好合作的“维塔数码”，该团队将以最快的速度将乐队的影像和资料素材结合在一起，以赶上单曲碟上架销售之时，帮单曲提升销量。 至于资料素材，则分别来自歌曲中提到的超级英雄的电影。 78年克里斯托弗·里夫版本的超人三部曲，89年和91年蒂姆伯顿导演的蝙蝠侠，这些电影全都来自华纳。 由于《美国精神病人》接受了华纳的投资，与华纳合作拍摄，韦德马克映像目前和华纳的关系非常紧密，以相对便宜的价格买下了素材的使用权。 韦德马克映像毕竟也是搭上了好莱坞意大利帮的电影新玩家，是自己人。 弗朗西斯·科波拉、马丁斯科塞斯、布赖恩·德帕尔马，这些人尽管处于远离好莱坞的东海岸，但影响力依然笼罩比弗利山。 超人和蝙蝠侠现在都在筹划拍摄新的电影，对于前作的素材使用在mtv之中也是乐见其成的。 蜘蛛侠？ 抱歉和本子控制的索尼电影没交情。 《something just like this》的mtv是靠电影混剪加上抠图完成的，《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就不能偷懒了，白奎因需要录一张真正的外景mtv，此项工作被安排在时间表里面了，就在周六夜现场节目录制之后。 虽然说汤姆汉克斯是这次节目的主要嘉宾，但实际上，节目组将大量篇幅放在了体操运动员凯瑞·斯特鲁格身上。 如果说穆罕默德·阿里点燃了亚特兰大奥运会的圣火，那么是凯瑞·斯特鲁格使圣火熊熊燃烧。 凯瑞是被媒体称为magnificent seven（豪勇七人组）的美国女子体操队的一员。 在不久前的女子体操团体赛中，美国队一直被俄罗斯队分数压制，一直到最后一个跳马项目。 由于队友的连续失误，已经脚踝负伤的凯瑞不得不再次站在跑道前，她是美国队反超俄罗斯队的最后希望。 小姑娘强忍着疼痛，冒着伤势加重可能结束运动生涯的风险，跳出了最后一跳，完美完成了高难动作，落地时脸上因为脚上而产生的痛苦表情被电视转播传遍了美国。 凭借她的发挥，美国队反超俄罗斯队，第一次获得了体操女子团体项目的冠军。 而凯瑞则因为脚伤加重，放弃了后续的个人项目的比赛。 美国媒体对她的事迹大力报道，一方面是按照传媒人的老套路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另一方面也试图转移公众对奥运赛场附近造成多人死伤的爆炸案的真相的追索。 民众的喜爱加上媒体吹捧，仅仅一个月，凯瑞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体操运动员，变成了全美最受关注的体育明星之一。 总之，这姑娘才是这次节目的真正核心。 轮到白奎因和莎**场，按照事先沟通好的底稿，主持人威尔·法瑞尔采访，小情侣顺着话题聊一些两人相处的趣事，顺道宣传一下莎拉将出演《蝙蝠侠和罗宾》中的蝙蝠女。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之后白奎因在女朋友的注视下登台和乐队汇合，演奏歌曲。 演奏之后，凯瑞·斯特鲁格跑上来拿着唱片请白奎因签名，这个只有一米四几的小姑娘在收到签名cd后，开心跳起来尝试去搂住白奎因的脖子，但却因为脚伤而失败。 白奎因不得不弯下腰，顶着女朋友利刃般的目光，任由凯瑞·斯特鲁格在两颊上各亲了一口。 这些都是预料之外的情况，但周六夜现场的编导们并未停机，而是将一切都记录了下来，准备放入花絮。 “感觉怎么样？” “what？”白奎因故意避开莎拉的眼神。 “被奥运冠军亲。”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白奎因试图岔开话题，刚好见到站在休息处喝咖啡的汤姆汉克斯。 “汉克斯先生！” 白奎因转头对莎拉说道：“等我下，我有事要找汉克斯先生……” 说完就快步溜走。 “汉克斯先生！” 汤姆汉克斯正在寻找刚才是谁喊他呢，就看到刚才在台上表演的高个青年带着阳光灿烂的微笑向自己走来。 “汉克斯先生，你好！我叫白奎因，是火焰炸弹乐队的主唱……” 白奎因简单做了下自我介绍，汤姆汉克斯也想起了这个年轻人，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奥斯卡之夜斗殴案的主角，演员，摔角手，现在竟然又玩起了摇滚。 汤姆汉克斯年轻的时候也有一个摇滚梦，虽然后来只得专注演员事业，但他执导的第一部电影，其主题就是一个一曲成名的摇滚乐队的故事。 所以汤姆汉克斯对眼前这个主动过来套近乎的年轻人并不厌烦，反倒对其能在两个领域都作出成绩的才华颇为欣赏。 有一说一，刚才的演奏他也听了，确实不错。 一方主动迎合，另一方也不排斥，两人的交流非常愉快，白奎因也在适当的机会说出了真实的目的。 “我听说，您将会出演斯皮尔伯格导演的下一部作品，是这样吧？” 汤姆汉克斯抿了一口咖啡，微微点点头。 效果不如预期，白奎因再接再厉。 “据说是一部二战题材的电影……格芬先生还答应为我推荐其中的角色呢。” “大卫格芬吗？……那非常好，我也希望能和你合作……” “您看过剧本吗？能和我说说是个怎么样的故事呢？” “抱歉，剧本还在修订中，我只能说，是和d day诺曼底登陆有关。” 汤姆汉克斯的回答不冷不热，完美避开了白奎因期望的内容，让白奎因摸不到方向。 又聊了几句之后，到了汤姆汉克斯录制的时间了，他告辞离开，留下白奎因仔细思索刚才两人的对话。 “怎么了？亲爱的，刚才和汉克斯先生聊了什么？” 莎拉靠过来，似乎已经完全忘却了之前的不快，关心起发呆的白奎因。 “只是询问下汉克斯先生和斯皮尔伯格先生合作的电影……” “哦，之前你和我说过的那个，大卫不是说会帮你推荐吗？对了那是梦工场的电影吧。” “主要投资是派拉蒙和梦工场，不过还有安培林娱乐……”说到这里，白奎因脑中灵光一闪。 关于投资的消息，是他委托克里斯帮忙打探的，从大卫格芬提起这个二战题材的电影，他就确信这部电影能够成功，汤姆汉克斯的样貌相比他激活的其他角色碎片最为年轻，四十上下的样子，而他最老的角色碎片连胡子都全白了。 这说明汤姆汉克斯会长红，和小李子、马特·达蒙一样会长红！ 虽然汤姆汉克斯已经有了注定经典的《阿甘正传》和《费城故事》，能够再接再厉也在意料之中，好莱坞向来相信成功者能够接连成功。 更何况这部电影的导演还是斯皮尔伯格，这个时代最好的商业片导演，没有之一，因为他的累计票房已经没有同时代的导演能超过他了！ 这部电影怎么算都会是年度最佳，白奎因非常渴望能够参与其中。 刚才向莎拉解释的话，突然提醒了白奎因，再听见大卫格芬名字的时候，汤姆汉克斯精妙的演技也没能掩饰住他不自然的反应。 既然梦工厂已经投资了，却又要拉上斯皮尔伯格个人的安培林娱乐干什么呢？ 联想到大卫格芬轻易就答应他不和梦广场唱片签约，而是和实力更为强大的环球音乐合作。 白奎因的思路突然打开了。 梦工场三巨头，并不是向他们对外表现得那样齐心协力，亲密无间。 而是在一个松散的梦工场框架下，各自有各自的生意。 很多时候自己的利益要比集体的利益更重要。 呵呵，犹太人。 捏了捏自己的犹太小女友的脸，白奎因在心中暗自期盼大卫格芬只是说说而已，不要真的去斯皮尔伯格面前推荐自己，那样的话，自己就真的和这部电影无缘了。 如果他推测没错的话，这种互相提防的松散组合，最担心的就是队友参与到自己的事情中。 需要尽快和大导演斯皮尔伯格取得联系，不能让对方以为自己是大卫格芬的人，这样可能还有机会争取到一个不错的角色。 要是等大卫格芬开了口，斯皮尔伯格要不然只会给一个不起眼的龙套配角，要不然就会找借口回绝掉，无外乎这两种结果！ 心事重重的白奎因和乐队成员，以及莎拉、助理莉娜一起离开了nbc大厦，结束了周末夜现场的录制。 …… …… …… （还有） 86 mtv女主角 莎拉回了洛杉矶，乐队成员们和乐队经理斯科特，以及莉娜则跟着白奎因前往纽约。 此行为了录制《i don''t tv拍摄小组已经在待命了。 他们提前两天就来了，拿到了公园管理方面的拍摄许可，提前搞定了风景帧的拍摄，就等乐队到位了。 同样的等待白奎因的，还有mtv的女主角，丽芙泰勒！ 她怎么成了mtv女主角了呢？ 这就要从《美国精神病人》的选角面试说起了。 丽芙泰勒临走前留下了那个call me的动作，事后白奎因本着好奇的心态打了过去。 丽芙泰勒相当直接，说，我知道你们不会选我，但我非常希望能和你合作，能不能当你的mtv女主角？ 这要是别人，白奎因肯定当场拒绝了，听起来有点图谋不轨啊。 但是丽芙泰勒有点特别…… 当日在大卫格芬家的海滩，看了一场出水芙蓉的表演，同时获得了《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这首歌。 白奎因回去仔细品鉴歌曲，通过主唱极具特色的嗓音，他发现这首歌，在未来应该是丽芙泰勒的父亲，摇滚乐队史密斯飞船的主唱，史密斯泰勒唱的。 这也就能解释，这首歌为何会在他初次见到丽芙泰勒的时候出现了。 白奎因内心中感到欠了丽芙泰勒的老爹一笔，在丽芙提出要当他的mtv女主角的时候，他只犹豫了几秒就答应了下来。 “为了出演你的mtv，我推掉了一部电影的女主角！” 一见面丽芙泰勒就跑来埋怨白奎因，尽管语气抱怨，但是眼角还是带着笑意。 “yo，boss，我去接个电话……” 跟在不远处的莉娜左看看右看看，知趣地退到一边，给两人留出说话的空间。 “什么电影啊？” “爱的秘密！” “我记得你上次电话里说，不喜欢再演这类小成本文艺爱情片了吧？” “那不管我反正拒绝了，男主角还是瑞凡菲尼克斯的弟弟呢！” “比瑞凡帅吗？”瑞凡菲尼克斯，因服药过量英年早逝的新生代男演员。 “怎么可能比得上！” “那就是没我帅了！”两人近来以讨论工作为名，打了不少横跨美国的电话，相互间已经颇为熟络。 “那不管，总之为了这个mtv，我损失很大！” “那我想办法帮你找个角色！”话是这么说，其实白奎因手头哪还有项目……等等，《心灵捕手》进度如何了？ 本意只是想和丽芙泰勒讲讲戏的白奎因，不得不花了不少时间安抚女主角的情绪，听她讲自己曾经在父亲和父亲的朋友的mtv出演的经历，而且第一次上镜的搭档竟然还是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 期间还夹杂了她试听白奎因的几首歌小样的感受，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白奎因忽然想起，丽芙泰勒的妈妈当初就是一个著名的骨肉皮，喜欢摇滚乐，更喜欢摇滚乐手。 似乎这一点女儿遗传了妈妈，他要是看不出丽芙泰勒的意图，原主加上自己那么多的经验就算是喂狗了！要不要借机吃下呢？ 虽然一推就倒，但白奎因其实挺犹豫的…… 要是说遇到卡门凯斯是在和莎拉确定关系之前还算是个理由，双方隔着大西洋保持这种朋友以上的笔友关系，还不算是背叛，那么如果和丽芙泰勒搞出点什么事情，妥妥的cheating！ 之后的拍摄工作中，白奎因全靠演技来演绎和丽芙泰勒扮演的女友之间的感情。事后喝了两瓶冰镇可乐，打了个嗝，终于压下去了一些莫名的冲动。 八小时忙完，摄制组准点收工，明天再拍一些镜头，这部婚纱风景照风格的mtv就算是拍摄完成，加上后期工作，一定能在九月底周六夜现场播出之前上市。 白奎因以约了人为由拒绝了丽芙泰勒的邀请，拉着莉娜就跑，算是躲过了一次艰难抉择。 而且他确实约了人，莉娜的前老板，雷·多诺万。 87 雷·多诺万 两人来到一个破旧车库改建的地下拳击房。 白奎因见到了雷·多诺万，一个四十多岁的圆脸壮汉。 尽管身高比白奎因矮了半尺，但是雷的肌肉围度要比白奎因大一圈，看起来也是经常锻炼的家伙。 跟着他的还有三个人，根据莉娜的介绍他们都是雷的兄弟，一个哥哥两个弟弟，其中一个还是黑白混血。 三个兄弟里，一个大个子总是害怕和自己的目光接触。 另一个总躲在雷身后的家伙，看起来年纪比雷还大一些，手经常不自觉地颤抖，可能是得了某种神经急病，整个人的神态畏缩，吊诡的是他的视线总能锁定白奎因的双手，这让经常做格斗训练的白奎因觉得紧张。 雷的兄弟中，只有黑白混血显得正常一些。 接受莉娜之后，白奎因向托尼舅舅询问莉娜和雷多诺万的情况。 按照托尼舅舅的说法，雷就是个在洛杉矶街头替大佬们跑腿的小角色，只是他干活向来比较仔细，嘴也严，这才有一些明星和好莱坞大佬愿意找他办事。 这种人不能正式加入帮派得到保护，也不能扩张势力自成一派，他一旦强大起来，就会让曾经的雇主感到紧张，只能坚守自己外围打手的位置，才能得到信任。 所谓“狗仔之王”或者“好莱坞之眼”都是这样的人。 对了，雷多诺万也有个外号“好莱坞清道夫”。 只不过他现在离开了好莱坞，停止了自己曾经的事业，其中原因托尼估计也不知道。 白奎因非常好奇，雷多诺万为什么会找自己？ 答案很快就有了，雷将白奎因带到一旁的小房间，避开了自己兄弟和前雇员，开门见山地说道：“白先生，今天请你来，其实是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借我三十万美元？” 刚见面就开口借钱？ 别说我拿不出三十万了，就真能拿出三十万，也不会如此轻易借给一个陌生人吧！ 白奎因现在正处于青黄不接的阶段，除了股票账户里十几万的摩托罗拉股票，手头的现金捉襟见肘，没了摔角的收入，没了模特的收入，《恶人传》的票房分成最快也要明年二月才能见到，首单和二单的发行收入也需答道销售节点才能结算，预计也要到十月了。 对，大机器唱片的公司账户有钱，但那是他和大卫格芬共同的投资款，只能用于唱片制作，现在也花得七七八八了，白奎因甚至有去走穴挣钱的冲动了。 这个节骨眼上，谈钱太伤感情，更何况他和雷多诺万之间，根本就没感情！ 虽然被对面的男人用希冀的眼神死死盯着，白奎因依然平静地说道：“抱歉，多诺万先生，我现在并没有这么多钱……” “但是你我都知道，你会有钱的，最多三个月之后，你的首单就会结算收入……” fxxk，托尼舅舅推荐的这是什么人啊！ 一定是莉娜那个男人婆把我给卖了！ 见白奎因的眼光瞟向门口，雷多诺万解释道：“别怪莉娜，她什么也没对我说过，她是一个优秀的员工，敬职敬责，如果不是我开不起她的工资，我是不会放她离开的。 你的收入情况其实很好查，好莱坞有人专门干这个，统计唱片销售和电影票房，到处收集明星的消费和投资情况，据此推算明星的身价，不少人都会向他们购买信息，以确定那些明星是否能成为他们的客户，或者肥羊。 你和你女朋友都是新晋崛起的年轻明星，统计你们的收支，比很多情况复杂的老牌明星还要容易得多。 让我们回到正题吧，如果你有钱了，愿不愿意借我三十万呢？” 借出去还有得还吗？ 白奎因痛快地摇摇头。 房间中陷入了可怕的沉默，雷多诺万就这样默默盯着白奎因，眼神让人发寒。 白奎因觉得这就是一场心理的博弈，气势上他绝不能输！ 终于，原本靠在墙边的雷·多诺万猛然向前跨出一步，白奎因一下子进入了他手脚的攻击范围之内。 然而白奎因依然未动，尽管这一步的攻击威胁极大，很有可能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先兆，但白奎因注意到他的后脚始终没发力，说明前脚只是虚探。 雷多诺万手臂也动了一下，白奎因依然一动不动，只是用眼神锁定雷抬起来的手，时刻关注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hahaha！” 雷多诺万忽然大笑起来，说道：“这下我相信了，达米阿诺夫确实是你打趴下的，用了多久？五秒？” “算上十字固其实用了半分钟，单论锁喉摔放倒他的话，大概也就五秒……” 达米阿诺夫，这个名字白奎因已经快一年没有再听到了，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第一次凭自己的真本事打败的对手，那是个来自俄罗斯的桑博高手，那一次的胜利，也给了他信心去参加摔角表演。 等等，雷多诺万是怎么知道的？ 雷多诺万的圆脸露出了坏笑，说道：“接下我说得话，相信你听完以后，一定会再次考虑借我钱这件事的……” “请讲……” “你被人盯上了，qb，起因是达米阿诺夫那件事，但也不是全部的原因，你知道的鲁迪·朱利安尼的任期还有一年将要到期，而和你联系紧密的甘比诺家族当年在投票中可是投出了赞成票的……” “那和我又没有关系，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白奎因生怕雷多诺万在套他的话。 雷所说的赞成票，是在朱利安尼担任纽约南区检查官的时候，对黑手党发起了接连不断的诉讼风暴，使得各个家族疲于应付，不少人被抓住把柄送进监狱。 当时五大家族的首脑开会，投票决定是否对鲁迪·朱利安尼发起暗杀。 三家反对，两家赞成，其中赞成的便有投资了白奎因电影事业，又低价专卖了唱片公司给他的甘比诺家族。 这件事当时非常隐秘，后来却不知道被谁给传了出来，在道上稍微有点经历的都知道，这也是后来鲁迪·朱利安尼在检察官任期和市长任期内对甘比诺家族和科伦坡家族下死手打击的一大原因。 白奎因也是和克里斯闲谈中，听他说起的。 “好吧，这么说吧，自从你打败了达米阿诺夫之后，再经过电视台的推波助澜，一大笔的警员训练资金被取消，因此你就成了纽约市警察局内部一些人记恨的对象，有人一直在收集和你相关的资料……” 闻言一直装镇定的白奎因心中一惊，当初为了几千块钱打了一场比赛而已，没想到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啊！ 不过自己真的没参与违法的事情，理论上那些投资也是干净钱。 身正不怕影子歪！ 白奎因自我安慰。 雷多诺万歪嘴一笑，“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其实也看到了一些他们对你的调查资料，确实没什么破绽，但是……不要把那些人想得那么正义，如果他们需要，可以很轻易地往你身上栽赃。 你到现在还很安全，一方面是鲁迪·朱利安尼还没下决心根除‘五大家族’，另一方面是纽约州属fbi不会配合他们的行动，一旦将伪造的案件移交fbi，有可能会出现破绽。” 白奎因想起雷多诺万一开始的话，“你的意思是，鲁迪·朱利安尼即将准备连任竞选，所以有可能对‘五大家族’下手？” “是的，这一点‘五大家族’也很清楚，他们会有他们自己的安排，来应付疯狂市长的进攻，但是他们那个层面的斗争，不一定会顾及到你，也不一定会有精力保护你。 想要对付你的人在斗争中的级别也不高，从训练基金里面卡油的家伙，到底有多大能量可想而知，但大势在他们一方，鲁迪·朱利安尼出手的时候，他们只要顺带捎上你就行了。” 白奎因此时已经惊出一身冷汗，此事如果发生，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对自己的演艺事业都是致命的打击。 传闻某个明星和黑帮有关联，美国民众大部分情况下并不会在意，真真假假的传闻他们见多了。 但如果自己真被打击黑手党的行动连带抓起来了，不管最后判决如何，都是实锤自己和黑帮的关系。 还是那句话自己又不是匪帮嘻哈歌手，这种事会严重动摇目标消费群体对自己的支持。 失去了商业价值的明星，什么都不是！ 不过白奎因很快又想明白了关键点，第一是鲁迪朱利安尼的大规模行动，第二是fbi对自己的态度，这种案件纽约警局的人无法主导，最终还是要看某个fbi小队长的态度。 雷多诺万的消息很有用，需要尽快和托尼舅舅联系，请求帮助，也许可以提前化解危机。 但是这个消息真的值三十万吗？ 算了，别再抠门了！ 雷多诺万似乎从白奎因脸色的变化里读出了他的想法，继续说道：“刚才说的消息，是我送给你的，如果想听后面的内容，我们得先谈谈那三十万美元了。” 白奎因一咬牙，说道：“给！我给！但是你也知道，我现在没有，要等唱片的结算。” 雷多诺万再次露出歪着嘴角的浅笑：“我知道，我可以等你三个月，但是有些人做不到，甚至以我现在的情况，我可能都活不到那个时候，所以我希望能早点见到钱，你是摔角明星，是歌星，你弄钱的手段一定比我多。 一旦你准备好了，就把它们交给我女婿，这算是我给这对新婚夫妇准备的吧。 你需要尽快了，我牵扯到其中太深了，自己都不知道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 “牵扯到什么？我的事情这么严重？” “不是你，你只是我调查时候的一个附属发现，算了，和你说也无妨了，这样你会更信任我一些。 我正在为一些不想让鲁迪·朱利安尼连任的政客工作，一旦进入这个圈子，就很难回头了，我以为躲到纽约就能避开那些政客…… 我等你两天，我女婿的联系方式莉娜那里有，这三十万换取的消息，一定能帮你渡过难关。 将来也许我的女儿女婿，哦，还有莉娜都需要你来照顾呢……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两人握手，雷多诺万开门，白奎因默默走出小屋，一言不发地走回车子，莉娜则紧紧跟在他身后。 这个聪明的女人怎么也猜不到前任老板和现任老板之间到底说了什么。 莉娜开车，车子驶上布鲁克林大桥，返回曼哈顿，一路通畅，回到了翠贝卡。 白奎因下车，却等莉娜下车后，拿过了刚买没多久的奔驰车的钥匙，跳上驾驶座，扬长而去。 “和白天那个小妞约会去？”莉娜猜测，甩甩碎发，独自回到大机器唱片。 …… …… …… ps：聊个不花钱的。 到这里十一可以打上说了，之前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埋下的伏笔都在逐渐展露出来。 最近虽然都是一大章一小章的更新，但字数都超过6000了，相当于三更了，表现得还行吧？ 求月票，推荐票！ 88 池边夜谈 白奎因自然不是去和丽芙泰勒约会。 一个半小时后，他将车停在了托尼舅舅邻居家的步道上，就像克里斯上次干得一样。 托尼穿着睡衣来开门，手上还端着一个酒杯，一歪脖子，说道：“进来……” 白奎因赶紧跟着他进屋，来到厨房的小吧台，桌上有半瓶马爹利，冰盒和一个空杯子。 托尼示意白奎因自己动手，白奎因也不顾自己还有半年才21，夹了个冰块，便吨吨吨地倒酒。 楼梯旁探出两个小脑袋，梅朵认出了白奎因，轻声尖叫一声，便往楼上跑，aj则乖巧地站在原地，两手背后，欲言又止。 没过半分钟，梅朵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手上拿着cd、杂志、海报、t恤衫等各种东西，请白奎因签名。 白奎因认出这些东西都是之前他请韦德马克映像的市场人员，寄给姐弟两人的纪念品和宣传物料，当时果然疏忽了，应该自己签了名再发出的。 签好了名，托尼舅舅将姐弟俩打发去睡觉，梅朵牵着不情不愿的aj上楼，白奎因有些好奇，便问舅舅，aj想要说什么？ “他想让你带他去ade man都有资格知道。 sil知道，但鲨鱼头、big pussy就没必要让他们了解。 卢西亚诺建立‘全国委员会’的真正目的。 带领大多数信仰天主教的意大利裔移民，在这个新兴的国度站稳脚跟，从那些信仰新教的盎格鲁撒克逊后裔的碗里攫取利益。 至于调节各个家族之间的矛盾，共享拉斯维加斯，等等，只是达到这个目的的手段而已。 一开始我们人数少，受到歧视和排斥，不得不铤而走险从事那些危险的行当。 一旦我们变得强大一些，就会被新教控制的国家机构打击。 一直到禁酒令这个机会，才使得我们能够快速崛起。 废除禁酒令之后，我们失去了稳定的利润来源，必须寻找新的生计。 这个时候，‘好人卢西亚诺’建立‘全国委员会’，他提议团结，我们每个家族都宣誓加入。 ‘为我们这个族群争取生存空间’，这才是‘全国委员会’真正的目的。 第一步是有计划地从高风险低收益的生意中退出，达奇·舒尔茨不愿意，于是被处理了。 接下来是借助意大利裔工人较多的优势，控制卡车工会、码头工人工会、建筑工会等，那些资本家需要我们帮助管理工会，我们也借机从街头退出。 后来赶上二战，西西里登陆，这点你知道的。 多亏当年那些‘唐’的高超手腕，作为黑帮能和cia配合行动的，也只有我们。 在古巴我们也风光一时，成了那些有权有势人的白手套。 但总不能一直作为走狗继续下去吧？ 于是我们才想到要将自己人给推上去。 我只知道他们有个计划，但一直到朱利安尼竞选市长，我才知道他就是那个人选。” 听完了这些，白奎因的问题还没得到解决。 “那我的事情怎么办？我是说，朱利安尼真的还会继续打击五大家族吗？会不会连累我？” 托尼说道：“听说驴党将推出一个强劲对手和朱利安尼争夺纽约市长，他这三年花了大量的钱，除了治安有所好转，其他的收益暂时还不明显，此次连任竞选正处于他的虚弱时期。 也许是他急需政绩来安抚选民，亦或者，有些明眼人从中挑唆，想要破坏朱利安尼和那些老头们的默契。 我的直觉告诉我是后者，而我的直觉向来很准的。” 托尼用脚踢开飘过来的充气小黄鸭，缓缓说起无关紧要的事情来：“你知道吗？梅朵选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如果她真的考上了，我这里就要变得冷清了。 好在克里斯每个月都会回来看看，在家吃个饭……” 白奎因忽然明白了一切！ “抱歉，托尼舅舅，前段时间我太忙了，从今往后，我一定会花更多的时间和家人在一起的……” “没关系，我知道是你的事情太多了，要摔角、要演戏、要唱歌，一点空余时间都没有，你有这个心就很好了。 另外，工作上不要太拼，毕竟家庭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你和史丹妮不一样，她太倔强了，而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对了，那件事我会亲自去和雷·多诺万谈的，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对付你，至于那三十万，我去和他讲讲价吧，这家伙越来越没规矩了……” 89 cheating（1） “您好，麦克曼先生！…… 是的，好久没联系了，您听了我的新单曲？谢谢您的支持……是的，后面几个月会更忙。 ……明年的场次安排？那需要找兰迪，他是我的经理人…… 不好意思，给您打电话是想要四张前场围栏边的票……对，第一排！ 我不去，我不去，是我舅舅一家…… 嗯嗯，谢谢你，那我让我的助理联系sable小姐！” 挂了电话，电话两端的人同时骂了句，“fxxk！” 文斯麦克曼竟然还不低头认输请自己回去，那就看谁熬得起！ 白奎因再次拿起电话。 “克里斯，……嗯，我还要在纽约待几天……马连娜帮我联系了几家夜店，嗯，赚点钱…… 那事不好说，电话不方便说……我就问问梅朵申请伯克利的事情…… 推荐信？好的，我去想办法！……你找了谁？……那算是电影圈子的…… 我记得梅朵是合唱团的主音，对吧？那我去找大卫格芬！我去解决唱片业的那封推荐信。 ……好的，回头见。” 手机快没电了，换个电池。 “hello！moto！” …… “hi，格芬先生，对，对，第三支mtv九月十八号就能制作完毕，就是丽芙泰勒出演的那个。 稍等，格芬先生，有件事想麻烦您一下…… 什么？您就在环球唱片，道格·莫里斯先生！那太好了！谢谢你！梅朵·索普拉诺……m-e-a-d-o-w，梅朵……谢谢格芬先生！” …… 洛杉矶，大卫格芬把面前写着“梅朵·索普拉诺”名字的便签纸推给桌子对面的人，环球唱片的总裁，道格·莫里斯。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咱们的小qb倒是有个成绩不错的表妹啊。我会让我的助理代我写一封推荐信的，作为感谢我们的小qb贡献了两支金唱片单曲。”道格·莫里斯笑道。 《something just like this》空降b榜前三十，并且在两周内稳步上升，目前单曲销量已经达到七十万，已突破了金唱片五十万张的标准，可能会反超《it''s my life》，更早一步获得白金销量认证。 不过最近统治b榜的却是一首拉丁歌曲《macarena》，白奎因的歌似乎也没有挑战它的潜力。 “很快就是两支白金单曲了。”大卫格芬纠正自己的老朋友。 西格拉姆集团入主环球，在唱片业并无根基的小布朗夫曼急需一个能够信任的人执掌环球唱片。 同为犹太裔的大卫格芬适时地向“新皇帝”推荐了道格·莫里斯。 现在回头再看，协助被华纳唱片扫地出门的道格·莫里斯夺取了环球唱片总裁的位置，是大卫格芬又一次精彩绝伦的成功投资。 “但是，我依然不认为这些歌曲能够构成一个完美的首专。” 道格·莫里斯话锋一转，将讨论带回到白奎因来电之前的话题。 “七首新歌，一首翻唱，两首和嘻哈歌手的合唱remix，这个诚意不够，大卫，消费者不会满意的！ 至少再加两首新歌！我们不会为注定失败的专辑冒险的，你需要告诉qb，我们还要两首新歌！” 大卫格芬挺意外的，他本没想到道格莫里斯会拒绝他的提议，只能苦笑道：“这个小家伙最近在纽约的夜店走穴，似乎根本就没有静下心创作的意思的，另外如果新增歌曲的话，乔治·莫罗德可能也无法参与了，他说受到了qb的启发，准备创作自己的新歌，这家伙已经四年没有新歌问世了，你也应该会对他的新歌有所期待吧……” 道格·莫里斯却严肃说道：“那是你的问题，是你们大机器唱片的问题……大卫，生意就是生意，这一点我没法通融……” 大卫格芬满脸阴沉地走出环球音乐大厦，本来以为是一件只要他开口，道格莫里斯就会立即答应的轻松活计，没想到道格莫里斯翻脸不认人。 越早发专辑，越早能够收回资金，这一点大卫格芬和白奎因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他们才会提出当前这个专辑方案。 remix就不是歌吗？ 而且这不是一般的remix，而是“唱-说-唱”这种新颖的形式啊。 再加上两首新歌，便是九首新歌，一首翻唱，两首remix，一共十二首歌的诚意专辑了，到时候不卖个双白金，真是说不过去了。 看白奎因的架势，应该没精力创作，难道又要10%小股东来操心收歌么？ 就在大卫格芬思考应该找谁约歌，帮白奎因筹齐两首新歌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了。 听筒里男助理的嗓音因为过于激动变得极为尖细，带着哭腔说道：“他背叛了我们！他准备在那个文件上签字了！格芬先生！请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大统领阿肯色刚刚宣称即将签署《婚姻保护法》，该法案将联邦婚姻定义为一男一女的合法结合；同时该立法允许个别州拒绝承认在其他州进行的同性婚姻。 阿肯色解释，这是是他在谋求连任时，做出的“艰难”的政治决定。 大卫格芬从驴党初选就在不遗余力地支持阿肯色，因为阿肯色承诺过支持同性恋平权，却没想到会在此时被其背叛。 这时候哪还管什么白奎因的新专，大卫格芬立即投入到自己的战争中去了。 …… 白奎因也在为“战争”筹措“军火”。 雷·多诺万，应该是受到了托尼舅舅的警告，主动联系白奎因，告知了他目前掌握的信息。 由于他的新“工作”和纽约市警署的关系密切，因此发展了几个警局内部为他收集信息的“线人”。 其中一个人在无意间透露，达米阿诺夫事件使得纽约市迫于压力叫停了“警员格斗培训”项目，令纽约市警局损失了一年数百万的“培训经费”，某个从中揩油的家伙扬言要报复。 雷·多诺万目前只有一个名字，具体的实施细节和其他参与者他都不清楚。 本来雷·多诺万准备用这个名字换取三十万美元的。 但显然，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仅仅一个名字是不够的，托尼要求雷·多诺万帮白奎因摆平此事，三十万会如数交到他的女儿女婿手里，这能让他少了一些后顾之忧。 而白奎因这几天则在纽约的各大夜店里走穴，努力赚钱，凑齐三十万美元。 如果纽约一地不够的话，他还准备去波士顿、芝加哥、拉斯维加斯和洛杉矶…… 赚钱么，不寒碜！ 90 cheating（2） “city''s breaking down on a camel''s back.城市坍塌在骆驼的背脊 they just have to go ''cos they don''t know wack 居民已被洗脑，他们从不质疑 so all you fill the streets it''s appealing to see 他们熙熙攘攘，看上去真是有够好笑 you wont get out the county，''cos you''re bad and free 他们逃不出这个监牢，因为他们已被“自由”禁锢。 ……” 白奎因的段落唱完，向后一闪身，rza立即接上，夜店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看来rza的人气在纽约地区是远胜白奎因的。 rza唱得是自己创作的第一版rap歌词，既黄且暴，但是场下热舞的男女就是吃这一套。 唱完《feel good inc.》，又接了一首《radioactive》，依然是火焰炸弹乐队和rza的合作。 之后大家下台休息，过了十二点还有一轮返场，不过下一轮rza就不参与了，他唱完两首歌就收队走人。 白奎因送走rza之前，往他的口袋里塞了一卷现金，rza满意地微笑，并相约今后继续合作。 随后白奎因溜回了位于夜店二楼的包间，那是夜店为他们安排的休息区。 斯科特应该还在和夜店的管理者套近乎，努力积累人脉。 特拉维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按照惯例，上台前他会准时出现在后台。 莉娜勾搭上了一个女模特，此时可能已经跑去开房了。 香农和珍妮·李姐妹正在下面的舞池疯跳，特别是珍妮·李，不用检查年龄，堂而皇之地进入夜店的机会可不多，她发誓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玩够本才行。 卡座里只有一个倩影，靠在玻璃围栏旁，居高临下，俯视着下方的声色男女。 “hi，liv，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上台前。” 丽芙泰勒的目光始终没从舞池里收回。 “不去跳个舞吗？liv……” 两天的mtv拍摄，丽芙泰勒竟然和香农姐妹成了朋友，这几天都是通过她们的“告密”，准时出现在表演现场。 丽芙摇摇头，视线依然放在舞池里，在她看去的方向，香农和珍妮·李正在随着节拍摇摆。 白奎因有些尴尬，他不是不清楚丽芙泰勒的想法，换做以前，拍mtv的第一天就拿下了，还去见什么雷·多诺万，让他先等着吧。 他既希望发生什么，又有一些害怕，加上纽约警局的烦心事，让他每次都从丽芙泰勒面前逃开。 所以，现在人家生气了，白奎因难辞其咎。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 一方面可能是和莎拉稳定的关系，让白奎因不愿意轻易打破平衡。 另一方面是得知丽芙泰勒的母亲是个著名的“骨肉皮”之后，担心有其母便有其女，结果自己是被睡的那个。 这几天不是没有热情的女孩，在表演之后想来套近乎，白奎因全都躲开了，内心中他是排斥这种收集癖的行为的，也排斥原主那种游戏人生的心态。 至少要动心吧，这是白奎因的底线。 丽芙泰勒转过脸来，为了拍mtv而染成的黑发在两颊旁自然垂落，蓝眸盯着白奎因，带着几分幽怨。 “你明天就回洛杉矶了？” “嗯……” 明天是艾美奖的颁奖，白奎因要去陪莎拉走红毯，同为演员的丽芙泰勒自然明白白奎因回洛杉矶的目的。 丽芙泰勒微微张开嘴，欲言又止。 她的嘴和他父亲的很像，但造物主的神奇就在于，同样的零件，放在史蒂夫泰勒身上就是丑，放在他女儿身上却显得非常性感。 最终她还是说道：“帕梅拉·巴蕾丝是我母亲的朋友，有一次，我们一起吃饭，那时候我才11岁。 听说她曾经和米克·贾格尔、吉米·莫里森、汤姆·佩蒂在一起过，我就问她：‘你和那些摇滚明星在一起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我是说和其他人比较’。 帕梅拉告诉我，她的爱，能够给那些艺术家带来创作的灵感，她很自豪。 她说那些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光。 但我却觉得她很自卑，自卑到必须要把自己完全奉献出去，才能换取那些人的关注。 从那时开始，我就告诫自己，一定要寻找一段平等的关系。 我承认我被你迷住了，先是外表，摇滚歌手里，除了穷街的巴赫，枪花的罗斯能和你相比。 然后是你的才华，我喜欢你的歌，甚至不想错过任何一场你的表演。 我也谈过恋爱，但从未如此卑微过，你越是躲避，我就觉得自己越是一无是处。 难道我真的不能成为你的缪斯吗？ 那你又为什么要招惹我，请我拍你的mtv，还有那个该死的好人电影，我竟然答应你要去试镜！” 女孩说道最后，眼泪夺眶而出，拿起身旁的小包，起身就要离开。 从丽芙泰勒承认自己被迷住开始，白奎因就已经听不见嘈杂的电子舞曲了，先是一段吉他solo，塞巴斯蒂安·巴赫的声音缓缓唱道： “the worst of times collide 最糟糕的时间相遇 the best is left behind 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things we shouldn''t see taking liberties 我们不应该放任缘分飘散 hung on every word 纠结是否对你说出那句话 and some i''ve never heard 那句从未听你说过的话 the love there was to be 我们错过的爱 this is killing me 令我窒息 yeah，this is killing me 这爱，令我窒息” 白奎因猛然站起，一个箭步拦住了女孩的去路，轻易地环住了她的腰，女孩的身体失去了重心，向后仰去，却被结实的手臂接住，形成弓形。 蓝眸和黑眸四目相对，没有惊恐，也没有愤怒，平静如水。 白奎因低头霸道地吻了上去。 “before the system shuts us down 在我们被世人唾弃前 emotions running underground 任激情暗流涌动 let''s promise that we won''t look back on this 让我们相互允诺，分离后绝不回头。” “我需要一些时间……” 唇分，白奎因慌忙解释。 身后高跟鞋踢踢踏踏，远远传来香农和珍妮·李姐妹的笑声。 等姐妹俩进入包间，那对男女已经坐回了各自的位子，一齐心不在焉地盯着楼下的舞池。 “呀，liv，你的包掉地上了！”珍妮·李捡起丽芙泰勒的小包，上前递给她。 丽芙泰勒满脸通红地接过小包，白奎因几乎快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 一小时后，火焰炸弹乐队返回舞台。 在《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演奏前，白奎因特地感谢了为他提供这首歌灵感的“缪斯女神”，大家都以为他说得是莎拉，只有二楼包间的丽芙泰勒傻傻笑着，合不拢嘴…… 演奏完毕，乐队退场，斯科特从夜店经理的办公室出来，用力夹紧自己的手包。 斯科特开车，少了跑去约炮的莉娜，刚好空出个位子，可以顺道将丽芙泰勒送回家。 上东区的高档公寓楼下，乐队和丽芙泰勒道别，返回翠贝卡。 香农看看公寓门口的丽芙泰勒，再看看副驾的白奎因，似有所觉…… …… 1996 年 9 月 8 日，第48 届黄金时段艾美奖颁奖典礼。 仪式由迈克尔·j·福克斯和奥普拉主持，相比奥斯卡，艾美奖的颁奖冗长且无聊，场上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给白奎因带来新的记忆碎片。 尽管有些面孔他早就在荧幕上见过，并且其中几人也曾激活过记忆碎片的角色。 白奎因觉得要么是因为太多名人扎堆，刺激过猛；要么和为《美国精神病人》选角那次一样，因为接连激活了三次，到了杰瑞德莱托，就没“力气”激活了。 萨拉的提名注定是陪跑的，这在她得知提名后就知晓的，所以也没太过在意，颁奖典礼后，和白奎因开开心心回家去，小别胜新婚。 现阶段的莎拉作为青春偶像，她的商业价值不需要奖项来体现，而是一个又一个的代言。 比如，她的经纪人利兹·米勒正在接洽刚经历过重组的michael kors，据说mk即将对外宣布的97年的新女装产品线，那将是针对年轻消费群体，价格更为亲民的产品线。 mk的创始人迈克尔·科尔斯也是“我们的人”，身为犹太人的莎拉在众多参与竞争的年轻女星中占据优势。 但为了巩固这个优势，艾美奖的红毯上，莎拉特意穿了一身mk的礼服，拿着他家的小手包，用这一行为表示对品牌的喜爱。 由于和母公司的纠纷以及重组，1996年mk并没有发售新的服装，莎拉这件礼服还是利兹·米勒花了一番功夫找来的老款。 然而到了第二天，许多报纸不约而同地对莎拉昨晚的红毯表现口诛笔伐。 “过时！” “土气！” “时尚白痴！” 这是他们使用最多的几个词语。 有的杂志更是翻出莎拉和白奎因前段时间在家附近出入的照片，两人的打扮居家休闲，以此指摘她没有衣品。 甚至还有人指出他们在圣莫尼卡的住所“寒酸”，完全不像明星的家。 美国消费主义盛行，明星住豪宅开豪车才是理所应当，不少小明星为了展示“实力”，背上沉重的贷款买车买房。 白奎因购买圣莫尼卡这间小联排的时候，《邦妮和弗雷克》以及《吸血鬼猎人巴菲》都未上映，两人还没出名，并不是刻意“节约”。 拿房子说事，媒体实在有些没事找事了。 莎拉看过利兹·米勒拿来的报纸杂志之后，明白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mk的代言肯定泡汤了，气得窝在沙发里哭。 “我就不该为了讨好他们穿那件礼服……呜呜呜……” 是利兹·米勒想出穿mk礼服的点子，现在被人批评，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在旁柔声安慰自责的莎拉。 白奎因跑去厨房，准备炸点莎拉爱吃的薯角，希望能让女朋友化悲痛为食欲。 反倒是闻讯赶来的莉娜从中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于是莉娜拿来白奎因的戴尔笔记本，接上网线，在客厅里查询起来。 “qb，快来看看！” 莉娜似乎有了发现，呼唤厨房的白奎因。 白奎因赶紧擦擦手，跑来客厅，接过鼠标，一个一个翻阅莉娜打开的网页。 虽然白奎因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问题，但是他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都很强，通过这些网页，他立即得到了结论。 “莎拉，不是你穿错了衣服，这是有人在蓄意抹黑你！” “唔？不怪我？”莎拉有些惊讶。 白奎因询问利兹·米勒，“你们caa就没得到消息？这些媒体都被买通了，你看网上，几个时尚和八卦论坛，还有yahoo明星，yahoo讨论组里，谈论昨天红毯时，都没有人指责莎拉的过季礼服，甚至还有粉丝说莎拉的礼服漂亮。 质疑都是今天这些报纸发售之后才产生的，而且非常少，说明主流人群还没受到影响。” “不过，如果让这些内容再发酵几天，口碑就会变化。”莉娜清楚媒体的影响力。 白奎因拿出四分卫的架势，指挥起自己的“球员们”。 “利兹，你去联系你的头，让caa想办法控制一下媒体的舆论，至少不要让攻击继续下去。” “好的。” “莉娜，你去找你以前的那些线人，查查到底是谁在针对莎拉。” “yes，boss！” 白奎因拿起电话，拨给克里斯：“克里斯，你有熟悉的融资渠道吗？……用我两张单曲的预期收入抵押可以吗？……谢谢你，兄弟！” “hi，哈维！能帮联系一些媒体朋友吗？……就当是为我们的电影提前预热……剪辑的时候我支持了你的意见，把韦斯安德森都给得罪了，哈维，我现在也需要支持…… 对，我认为也是……莎拉是我们的女配角，保护她，就是保护我们的电影！ 谢谢你，哈维！那到时候我联系你的助理……开机的时候，我会去的，回头见……” 满脸泪痕的莎拉看着男朋友一通操作，隐约猜到了一些他的计划，但又觉得有些天马行空，于是只能愣愣地看着那帅气的侧脸发呆。 “小傻瓜，快去收拾一下，打扮得美美的，我们等会出门！” 白奎因终于给莎拉下达了“进攻指令”。 “滴滴滴滴！” 急促的警报声传来，将客厅里的四人都吓了一跳，一股焦糊味从厨房飘来。 “哎呀！我忘了薯角！” 白奎因飞奔去厨房，关掉炉火。 91 专业人士 之所以去请哈维出手，是因为白奎因心中其实有一个怀疑对象，但是当着莎拉的面，他却不敢明说。 《吸血鬼猎人巴菲》目前处于季间休息阶段，下一季将会是明年4月上映，除了莎拉正在准备进组的《蝙蝠侠与罗宾》之外，她仅有一部电影即将上映。 那就是十一月一日的《恶人传》。 尽管距离十一月一日还有将近两个月，但很难说得清，也许莎拉只是对手的第一轮打击目标，接下来几个主演可能会接受轮番攻击。 和恶人传同期的影片中比较有威胁的有一下几部： 梅尔吉普森主演的《赎金》。 梅尔吉普森自《勇敢的心》横扫去年奥斯卡之后，与名导朗·霍华德合作的新片《赎金》，就是奔着当月票房冠军而去的，以这个组合的实力，应该是不屑对威胁不大的《恶人传》使出盘外招的。 而且考虑到梅尔和哈维变得糟糕的关系，即便对方有所动作，目标也不应该是无关紧要的莎拉。 排除。 贾达史密斯主演的黑色喜剧《辣妹们》，是一部黑人电影，受众不同，而且晚一周上映，可能性不大。 排除。 出身于周六夜现场的喜剧明星乔恩·洛维茨主演的《高中，高中》。 该片是传统的美式搞笑喜剧，和《恶人传》受众群体不同。 排除。 同理，比尔·默瑞主演的喜剧片《比生命更重要的》也排除。 瑞雪娱乐制作的《亲爱的上帝》据说不被发行商派拉蒙看好，应该没精力招惹是非。 排除。 阿贝尔·费拉拉导演的《葬礼》，那是自己人的电影，而且已经在意大利上映过，美国放映只是走完该走的流程，不会过于计较票房得失。 也排除。 最后只剩下和《恶人传》同一天上映的，巴兹鲁赫曼导演小李子和克莱尔·丹尼斯主演，《罗密欧与朱丽叶》。 对比两部电影，可以说双方是不相伯仲的。 《罗密欧与朱丽叶》有小李子，《恶人传》有白奎因和演技派新人爱德华·诺顿，颜值没输多少，演技还要胜过一头。 《罗密欧与朱丽叶》有备受瞩目的新人克莱尔·丹尼斯，《恶人传》有新晋影妃米拉·索维诺和青少年偶像莎拉·米歇尔·盖拉。 《恶人传》一千万左右的制作成本，前期宣发预算五百多万，如果点映口碑不错的话，米拉麦克斯还可能会追加投入。 《罗密欧与朱丽叶》一千三百万美元制作成本，前期的宣发预算可能要多点，二十世纪福克斯的宣传力度向来很高，尚未上映就引起了诸多话题，小报消息接二连三。 “朱丽叶一角的最终争夺者：珍妮佛·勒芙·休伊特，凯特·温斯莱特，克里斯蒂娜·里奇，莎拉·米歇尔·盖拉，克莱尔·丹尼斯，艾莉雅……是不是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大爆料，娜塔莉·波特曼曾为了翘掉克莱尔·丹尼斯的朱丽叶一角，飞往悉尼导演家中，最终因实际年龄过低，而饮恨澳洲。” “小李子试镜时一眼相中克莱尔·丹尼斯，全力为其做保。” “克莱尔·丹尼斯指责小李子不够成熟。” “他们在交往！记者拍到小李子和克莱尔·丹尼斯在维罗纳海滩约会！” “电影位于澳大利亚的拍摄地被风暴摧毁，剧组不得不转战佛罗里达继续拍摄。” “在墨西哥城著名景点查普尔特佩克城堡取景时，造型师被当地黑帮绑架，在交付了三百美元赎金后获释……没错，就是三百美元！” 以上种种可知，这部现代黑帮背景下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受到的关注有多大。 尽管《恶人传》造新闻的能力也不差，但还是略逊一筹，基本都靠白奎因一个人在带热度。 单从市场竞争而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嫌疑最大，考虑到莎拉曾进入朱丽叶的最终一轮选角，以她为攻击点的理由也具备了。 但实际上，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白奎因不敢说出来。 他在高中时期和克莱尔·丹尼斯交往过！ 如果算上这一条，攻击莎拉的原因真是太充分了！ 通过一番分析，白奎因很快就把抹黑莎拉的“敌人”锁定为《罗密欧与朱丽叶》剧组，一边想办法解除莎拉的危机，一边防备对手将目标换为其他人，最后还要计划反击。 克里斯会帮忙联系银行，如果需要大量资金的话，可以帮助白奎因用两首单曲的预期收益做抵押，借出一笔款来。 哈维正在帮着灭火，阻止舆论扩大，如果需要媒体帮忙造势的话，哈维也可以居中联系。 但目前最为急迫的事情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在大众形成固定印象前，扭转的抹黑报道带了的不利影响？ 这一点其实白奎因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刚才在电话中大致和哈维说了，虽然哈维没有反对，但缺少专业人士的意见，白奎因也担心会适得其反。 白奎因趁着莎拉上楼收拾，找了个角落，拨出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电话。 “hi，萨曼莎吗？我是qb，好久没联系了…… 是这样的，你接受私人委托吗？ ……我女朋友莎拉……你看到了？ ……好的，好的，我等你……” 媒体公关方面，白奎因最熟悉的专业人士便是萨曼莎·琼斯了，虽然她现在正在负责某个地产商人的环球小姐的公关工作，但恰好有些空余，可以接点“小活”。 白奎因顺便也把杰瑞叫来了洛杉矶，尽管杰瑞不是白奎因的私人律师，但却是大机器唱片的法律顾问，对白奎因来说几乎是一个意思，有些事情，用熟不用生，大不了加钱！ 萨曼莎明天抵达洛杉矶，在她帮忙制定完备计划之前，白奎因依然按照自己的既定计划，和莎拉外出秀恩爱，中午出街购物吃饭，傍晚去莎拉常去的空手道俱乐部锻炼。 出门前，白奎因再三叮嘱萨拉，今天必定有狗仔蹲守，遇到记者的任何问题都不要回答，等“专业人士”的意见，然后做个统一回复。 …… …… …… （还有） 92 萨曼莎的洛杉矶之旅 洛杉矶华氏九十多度的气温让萨曼莎·琼斯感到很不舒服，明明已经九月了！ 洛杉矶的气候和四季分明的纽约完全不同，巴宝莉的风衣成了多余的东西，萨曼莎索性将其搭在手臂上，扶了扶墨镜，拖着行李走出机场大厅。 来到约定的b5号门口，萨曼莎·琼斯用目光扫过路边停着的车辆，希望能尽快找到那个讨厌的家伙，天气太热了，她需要尽快用车内的空调续命。 然而，没看见！ 反倒是一个不知道是旅游公司还是租车公司的老墨，殷勤地上来搭讪。 谁fxxk是你的hermanita（西语姐妹），不理你还居然骂骂咧咧？ 萨曼莎只好回怼，“esa boca！”（注意你的话） 别以为老娘不会西语！ 老墨见萨曼莎竟然用西语回复，立即来了劲儿，机关枪一般噼里啪啦起来，大意就是我主动拉你是你的幸运，全洛杉矶都没有比我技术更好的司机了，你要去哪我都能带你去，你穿着这么风骚是不是想男人了？ 路边一辆奔驰车旁的中发女子忽然走了过来，她身材很瘦，两腿奇长，包裹在黑色的紧身裤里，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西装，一样带着墨镜。 女子将手中的半截香烟弹出，烟头从老墨的眼前一寸飞过，将他吓得后退一步。 “has comido la mierda？（你吃屎了？）快滚，不然老娘揍你！” 说罢女子竟然摆出撸起袖子要干架的样子。 老墨见来了个狠人，不知对方底细，也不敢纠缠，灰溜溜跑了。 “谢谢你！……女士……” 萨曼莎礼貌道谢，女子攻气十足，也不知道叫“女士”这类人乐不乐意。 “萨曼莎·琼斯？” “是我……哎？” “我是qb的助理，我叫莉娜，boss叫我来接你。” 说罢莉娜接过萨曼莎的行李箱，就往奔驰车方向走去。 两女在路上自然会聊起目前的情况。 白奎因和莎拉昨天出门跑了一天，但是今天的局面依然没有被扭转过来，反而愈演愈烈了。 萨曼莎在后座看起了莉娜收集来的报纸，小报《世界新闻周刊》是最过分的，不知道从哪里扒出了莎拉的生父，特意跑去采访他，五十多岁的盖拉先生显然目前的生活比较潦倒，向记者抱怨了许多，说莎拉的母亲从小就把她当做摇钱树，为了独霸利益和他离婚，女儿从来没有来看过他，云云…… 萨曼莎合上杂志，她有些眩晕，也不知道是因为车上阅读，还是源自又摊上了麻烦事。 此时还有拒绝白奎因的可能，但萨曼莎知道自己是不会放弃这个委托的。 不是因为那个曾经让自己感到满足的男人，她的男人很多，过去很多，将来也会很多，她不会被某一个人束缚。 她无法拒绝的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建立自己事业的机会，不再被公司和老板束缚的机会。 她需要一个成功案例来证明不顶着公司的名头，她也能成功，积攒十几年的人脉资源和客户，她只需要一个契机。 征求了萨曼莎意见之后，莉娜没有把车开去酒店，而是直接来到了两小位于圣莫尼卡的房子。 “确实小了点……”见到那幢距离海滩还有半英里的“海景房”之后，萨曼莎也不得不感慨一句。 小男人自然是在家的。 另外还有三男一女，女的自称是莎拉的经纪人叫做利兹·米勒。 有两人萨曼莎认识，是小男人的师父，兰迪·罗宾森，以及他的律师，有点神经质的杰瑞。 最后一个家伙叫埃迪·亚布兰斯，是caa专派来处理危机的联合经纪人，在caa内部被称为“公关”。 哈，同行！ 萨曼莎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挑战了。 正主现在一副委屈的样子蜷在沙发里，像个受伤的小兽，这让萨曼莎原先对她的那点“抢老娘男人”的恶感烟消云散了。 比起那种独立坚强的女英雄角色，这个小姑娘其实更适合演柔弱的小女子，什么选片眼光！ “啪啪啪啪！” 萨曼莎拍了拍巴掌，吸引了屋内众人的注意，“好了，终止无异议的争论吧，我需要目前收集到的全部资料，特别是对手的信息，我需要足够的信息来找到突破点。 qb，我的咨询合同你准备好了吗？签完我们就开工。” “嘿，qb，你不能贸然找一个外人来插手我们的事情，我客户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埃迪·亚布兰斯首先表达不满。 同行是冤家么。 萨曼莎刚准备开撕，还好小男人及时参与进来，“亚布兰斯先生，我想我们此时需要更多的专业的声音，萨曼莎是我的老朋友，在我的事业初期给予了重要的帮助。” “专业？请问这位小姐是为哪个公关公司服务的？我和大部分的好莱坞公关团队合作过，并未见过这位小姐啊。”埃迪·亚布兰斯不依不饶。 “萨曼莎小姐负责的是环球小姐大赛的公关，我想你应该知道五月比赛之后，纽约那个地产商人批评新任环球小姐身材那件事吧？是萨曼莎处理的。” 白奎因明确自己的立场，就是要挺萨曼莎。 萨曼莎心中暗喜，即便分开了，小男人还是在关心自己的工作，于是补充道：“在那之前还有俄罗斯小姐换人事件，以及美国小姐分赛段抗议种族歧视的事件。另外，我在纽约的罗德公共关系有限公司任职……” 亮闪闪的从业经历让埃迪·亚布兰斯没话说了。 萨曼莎接过杰瑞准备好的代理协议，简单看了一下，签下后就立即进入工作状态。 许久后，放下利兹·米勒整理好的简报，萨曼莎看向白奎因，问道：“你昨天信誓旦旦说能查出攻击的源头，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吧……” 白奎因挠挠头，解释道：“我本来猜测敌人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剧组，要么是巴兹鲁赫曼的制作公司，要么是二十世纪福克斯，结果莉娜的线人查到这事和‘黑岩’有关，但我们从来没和哥伦比亚影业有过冲突……我虽然几乎要和索尼合作了，但至少也没得罪他们，不应该牵连到莎拉。” 黑岩大厦，位于纽约的cbs大厦，索尼哥伦比亚影业和索尼音乐都在那里上班。 “不管怎么对手是谁，哈维·韦恩斯坦先生已经在灭火了，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我们现在主要的问题是那篇关于莎拉父亲的报道……” 萨曼莎在房间中不大的空地踱步，这是她陷入思考时的习惯。 其他人就在那里默默看着她，从她进入屋内之后，逐渐累积起来的气势，让大家都不敢轻易打断她的思考。 终于，萨曼莎停下脚步，看向莎拉，说道：“盖拉小姐，我能叫你莎拉吧？你方便和我单独聊聊吗？” 莎拉点点头，其他人正要离开客厅，给他们腾出空间，就听见萨曼莎说道：“我们去楼上吧……”于是率先向楼梯走去，丝毫不见外。 莎拉也赶紧从沙发上跳下来，穿上拖鞋追了过去。 “这间吧，这是qb的音乐室，隔音好。”莎拉推开一间房门，带萨曼莎进去。 过了半小时，白奎因也被叫了过去。 三人确定了方案，这才下楼将实施办法一一分配出去。 埃迪本想挑挑毛病，但仔细检查了许久，也没找到明显的破绽，只好按照计划完成自己的任务。 第二天，白奎因带着律师杰瑞，以及刚装修好了位于圣莫尼卡房子，正处于无事可做阶段的兰迪飞去了纽约，去完成他们的工作。 分头行动的莎拉则在莉娜的陪同下去了波士顿。然后由莉娜驾车，前往一座处于马萨诸塞州南部的小岛的农场，在那里，莎拉拜访了一位她母亲的朋友，留宿一天后，赶往纽约和白奎因汇合。 在纽约的白奎因去了位于曼哈顿西街200号的高盛大厦，一个叫吉姆·多诺万的年轻人接待了他。 又一个多诺万，白奎因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吉姆·多诺万二十八、九岁的年纪，金发，长脸，薄嘴唇，笑起来有些怪，像是在强撑着。 这倒是和紧紧跟随白奎因的律师杰瑞很像，难不成也是个怪人。 “您好，我是白奎因，是卡罗琳女士介绍我来找您的。”办事要紧，只要价格合适，人怪点又如何？ 他的律师杰瑞就是个怪人，但是记忆力惊人，能够背下很多人连通读都难以做到的法律条文，屡屡让白奎因怀疑他的脑袋里面有块硬盘。 “你好，白先生，我知道你，恶魔王子！” “ye，恶魔王子！” 竟然是摔迷。 “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罢，贵方准备抵押的两首歌曲的预期收益，我们的同事们已经做出了评估，按照6.8美元一张单曲的平均售价，达到白金销量结算。 以你在大机器唱片公司股份和持有的创作者收益计算，大约是八百三十多万预期收益……” 白奎因看了看杰瑞，杰瑞点了点头，这个数字和他们计算的预期收益值相差不大。 吉姆·多诺万似乎特意停下来等两人确认，然后才接着说道：“按照惯例对于这类抵押物，我们只能提供60%的借款，不过……由于你们是我行的重要伙伴卡罗琳女士介绍来的朋友，我可以按照我最大的权限，将金额放宽到五百五十万美元，利率按照联邦基金利率5.5%上调0.25%，您能接受吗？” 这金额和利率让白奎因兴奋地悄悄握紧拳头。 之后就是杰瑞和吉姆关于利率、借款细节、法律责任、补充条款等多方问题的唇枪舌剑，白奎因这个正主反倒显得多余起来。 折腾了一上午，终于敲定了所有条款，白奎因签了几十份文件。 高盛的效率是极高的，当天下午白奎因就收到了款项。 现在有子弹了，他准备大干一场！ 93 入场券 1996年9月11日，莎拉终于见到了位于上东区的新公寓。 这里距离她妈妈租住的公寓只有两个街口，莎拉妈妈不用离开熟悉的环境。 没错，公寓并不是莎拉居住，而是给她妈妈的。 这幢公寓是六十年代建造的，在上东区来说不算高档，但依然价值不菲。 名义上是莎拉购买，但白奎因帮忙垫付八十多万美元的首付，后续的还款，莎拉坚持自己来，这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她必须拼命接工作和广告代言了。 至于首付，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还得起了。 这是反击的一个必要环节，帮莎拉树立一个重视家庭的人设，萨曼莎的计划是环环相扣的。 白奎因有了钱，暂时不用去走穴了，也抽空将三十万送到了雷·多诺万的女儿和女婿手上。 雷·多诺万那边承诺很快就会有消息。 白奎因非常希望能尽早解决那个潜在的麻烦，至于雷的手段，他猜测可能是利用涉事警员贪腐的证据威胁他们吧。 杀警察？ 雷·多诺万肯定不敢的！ …… 9月12日，总部位于纽约的双日出版社举办了一场慈善晚宴。 晚宴期间，双日出版社的总编和罗宾汉慈善基金会的负责人保罗·琼斯二世，共同宣布，罗宾汉慈善基金会又接纳了两个明星捐助者，他们分别是奎因·白和莎拉·米歇尔·盖拉。 白奎因以自己的名义捐赠了五十万美元，同时替萨拉捐了二十万。 现在这个小姑娘一共欠他一百万美元了。 以好莱坞b-list女星的平均吸金能力，莎拉还掉这一百万至少需要三年。 白奎因暗自告诫自己，决不能一时冲动把婚结了，那这一百万就要不回来了，怎么也要等莎拉还了钱再说。 啊，呸，还了钱也要考虑一下。 现在回头说说这家以劫富济贫的游侠命名的慈善基金会吧。 这家“罗宾汉慈善基金会”，有个外号是“对冲基金慈善基金会”。 它不仅向纽约地区的穷人提供帮助，而且其善款还会用作股市投资！ 就是这么奇葩！ 其负责人保罗·琼斯二世就是华尔街著名的对冲基金经理！ 虽然罗宾汉慈善基金会承诺从股市赚到的钱也都会继续投入到慈善事业中，但其中会有多少骚操作，略微了解一点对冲基金玩法的人都清楚。 反正这钱是捐出去了，白奎因也不指望拿回来，人家基金会怎么用，他都没意见，拿到的捐款收据能抵税就行。 就这么一个奇葩慈善基金会，还不是谁想捐就能捐的，必须得到董事会的认可，方能捐款。 董事会中排名第一的便是前大统领约翰肯尼迪的儿子，小约翰·肯尼迪。 这个倍受瞩目的大统领之子，因为未能通过执业考试，失去了曼哈顿地区助理检查官的工作，刚刚创立了属于自己的政论杂志《乔治》。 首期杂志的封面大胆使用了名模辛迪·克劳馥，而且让辛迪头带假发，掐腰而立，解开胸襟露出内衣，动作和假发cosplay了国父乔治·华盛顿的著名形象。 这使得这本政论杂志一炮而红，不过随后的非议也不断，有些涉嫌丑化国父了。 据传小约翰·肯尼迪将会竞争1999年空出的纽约曼哈顿的参议员席位。 考虑到加州的阿诺德施瓦辛格娶了小约翰肯尼迪的堂妹，并且从1988年就开始参与共和党活动。 一东一西，一驴一象，两端同时发力的话，也许未来肯尼迪家族又会复兴起来。 之所以能搭上肯尼迪家族的关系，还得从莎拉的母亲说起。 莎拉的母亲任教的学校，刚好是肯尼迪大统领遗孀杰奎琳·肯尼迪的教区，老年的杰奎琳热衷教育和慈善，因此认识了莎拉的母亲。 由于莎拉的童星身份，每年杰奎琳组织的各种活动，都会邀请这个上东区的小童星出席，比如约翰肯尼迪的遇刺纪念日什么的。 杰奎琳去世后，莎拉的母亲依然保持着和其女儿卡罗琳·肯尼迪的联系，莎拉前往马萨诸塞州玛莎葡萄园岛，便是去请求卡罗琳·肯尼迪的帮助。 当年母亲喜欢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卡罗琳还是认两家以往的交情，于是帮了两个忙，一是给白奎因介绍了高盛的融资渠道，二是帮他们打开了一扇大门，推荐他们进入了“罗宾汉慈善基金会”。 白奎因和莎拉得到了“入场券”，倒是把参与慈善晚宴的另一对情侣嫉妒得不行。 刚刚宣布订婚的布拉德皮特和格温妮丝帕特洛也受到了邀请出席这次晚宴。 尽管双日出版社如夕阳落日，光辉不再，但晚宴的另一个主人和双日出版社密切合作的“罗宾汉慈善基金会”却能量巨大。 罗宾汉的董事会中聚集了肯尼迪家族，高盛的多名高管，ge公司的杰弗里·伊梅尔特等大企业高管，以及美国广播公司abc的当红主持人黛安·索耶这样的传媒业名流。 可以说罗宾汉的董事席位就是纽约新上流社会的门票。 格温妮丝帕特洛的家庭背景不错，还是斯皮尔伯格的教女，一直渴望更进一步的她非常清楚其中的游戏规则。 拿到“罗宾汉”的入场券，再通过几年的运作，利用自己的明星身份，为慈善事业，亦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抛头露面，奔走呼号一番，攒够了积分，也许就能获得那张上流社会的通行证了。 “罗宾汉”难得一次向好莱坞明星发放“入场券”，却给了那个整晚上都懵懵懂懂的小姑娘，以及她那个肌肉棒子男朋友，简直就是浪费！ 1996年，格温妮丝帕特洛的事业发展遇到了瓶颈，除了《艾玛》的票房尚可，她主演的另两部电影全部扑街，而她的未婚夫似乎还要更倒霉一些，主演的两部电影反响都很一般，十月即将上映的《沉睡者》据说质量不错，但布拉德皮特在其中仅仅是一个小配角。 好莱坞女星的巅峰期就那么短短几年，格温妮丝帕特洛已经二十五了，她的时间不多了，她也在思考，如果没有一个好的靠山，该如何获得类似“罗宾汉入场券”这样的机会呢？ 似乎只有更大的名气才能让那些“老钱”接纳自己，就像abc的黛安·索耶。 奥斯卡，只有奥斯卡小金人才能让她一夜成名。 正想着金光灿灿的奥斯卡，一个胖乎乎的家伙就进入了格温妮丝帕特洛的视线之中。 哈维·韦恩斯坦，他不就是个行走的奥斯卡奖杯吗？ 哈维挺着愈发圆滚的肚子，从格温妮丝帕特洛身旁路过，快步向白奎因和莎拉走去。 “韦恩斯坦……先生……” 哈维对格温妮丝帕特洛的呼唤充耳不闻，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白奎因谈。 “qb！真有你的！你这一手，我根本就想不到！这次我们必胜了！”哈维努力抬手拍着白奎因的肩膀说道。 “那篇采访还要麻烦您帮忙安排了。” “最快的明天就刊登，保证相关内容都会出现在几个主流报纸上，话说你是怎么勾搭上肯尼迪家族的？”哈维胖脸笑开了花，神秘兮兮地问道。 “怎么叫勾搭，莎拉小时候很受杰奎琳女士的喜爱呢。”白奎因简单讲了下莎拉和肯尼迪家族的渊源，尽管联系并不紧密，但人家愿意出手帮忙，就说明你还有帮助的价值。 “哦……” 哈维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态，对白奎因又高看了一眼。 在好莱坞，能吃上软饭也是一种本事，刚才想和自己套近乎的布拉德皮特，不就是个吃软饭的例子吗。 “来来来，qb，咱们说一下《心灵捕手》的事情……” …… 格温妮丝帕特洛远远看着和哈维·韦恩斯坦谈笑风生的白奎因，觉得那个肌肉棒子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再看看自家的未婚夫，好像差距挺大啊！ 94 人算不如天算 1996年9月13日。 《好莱坞报道》 《揭秘女星莎拉·米歇尔·盖拉的秘密生活》 记者：你对“buffy”获得续签怎么看？ 莎拉：我很高兴，我非常喜欢“buffy”这个展现女性力量的角色，她对我来说很重要。 记者：有人指出，这部剧以丰富、复杂的方式描绘了女性之间的关系，这在电视上很少见。你认为是这样吗？ 莎拉：绝对的。 表演是一种隐喻。 有些人获得了启示，有些人没有，有些人认为这是纯粹的**乐，但是当你认真观看时，你可以看到我们真正想表达的东西。 记者：女性独立吗？ 莎拉：是的，女性也可以承担责任，buffy想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去参加舞会，但她知道自己的责任。我喜欢buffy拯救世界，这使得整个剧集变得很酷。 记者：据说你在监狱囚犯中非常受欢迎，你认为的原因是什么？ 莎拉：辣妹打架，这就是可以公开播放的色情片。 记者：女人打人性感吗？ 莎拉：非常性感。女人呆在家里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男人被女人击倒，尤其是我这样的小个子，5英尺2英寸100 磅重的金发女孩打倒一个壮汉，被有比这个场景更性感的了。 记者：我们知道你是童星出身，然而过往的采访里，你从来不提你的父亲，据说他在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离开了你的生活。谈论他会让你妈妈不高兴吗？ 莎拉：他不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妈妈总是告诉我，我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一个演员。 我一直很擅长将我的私生活保密，但每个记者都想成为发掘故事的人，我告诉他们这不是我想谈论的话题，但他们总会逼迫我回答。 这里我最后再说一次，在我还在襁褓的时候，他就离开了家庭，就像捐精一样，办完了事情就溜之大吉。 捐精不能让你成为父亲。 我没有父亲！我永远不会承认他是我的父亲。 但是我的妈妈，她不愿一再被提起往事，她会很难过。 我妈妈是我见过的最了不起的女人，我的一切成绩都是因为我妈妈的支持和牺牲。 当年我们日子过得很勉强，有时我们甚至没有足够的钱支付房租。 但我妈妈却总是能想尽办法满足我的需求，无论是在情感上还是物质上。 我不得不说，她是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来抚养我的。 记者：所以你在纽约上东区为她购买了公寓？ 莎拉：是的，她为了我放弃了她的一生，我希望她不必再工作了。现在的我可以回馈他，她可以轻松生活，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 我非常亲近我妈妈，她也很可爱，尽管我已经独自生活了，她仍然会从当地报纸上剪下一些小文章等我回家去看。 记者：据说你的下个角色是蝙蝠女，为此你做了什么准备吗？ 莎拉：我通过空手道的训练来保持自己的良好状态，并且正在做形体训练，你知道的，乔·舒马赫导演对体型非常严格。因为我要穿那种非常紧的紧身衣，全身不能有一丝赘肉。 记者：那会对你造成困扰吗？我的意思是这算是间接暴露身体了吧。 莎拉：如果有人认为我的屁股性感，那么我觉得这是一个赞美。 为了保持身材，对我自己的健康也很重要。我从不吸毐，我不喝酒，我不抽烟，不吃油炸食品，甚至戒掉了咖啡，几乎没有什么恶习可言。 记者：这么说你是个女权主义者？ 莎拉：我不称自己为女权主义者，女权主义不仅仅是坚强不软弱，也是关于自立，和如何独立照顾好自己。 …… 读完整篇文章，白奎因松了一口气。 萨曼莎果然是专业的，她的操作不仅解释和切割了与莎拉生父的关系，然后又重点表现了母女情深，相互扶持，还帮莎拉设立了一个坚强独立的现代女性形象。 反驳黑料、立人设、宣传新片，一举多得。 请萨曼莎果然不亏！ 白奎因正在为自己近来一系列的成功操作洋洋自得的时候，莉娜忽然冲入了白奎因位于翠贝卡大机器唱片办公楼二楼的书房中。 “hei！boss！出事情了！” “what？” “快看新闻，2pac死了！” 说唱歌手2pac六天前在拉斯维加斯挨了数枪，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会和上次受到枪击的时候一样，凭借蟑螂般的生命力，再次化险为夷扛过去的时候，他却死了。 本来一个匪帮说唱歌手的生死，东西海岸说唱大战，都和白奎因没什么关系，但却在这个反击的节骨眼上，真是fxxk死得不是时候！ 大众的注意力都跑到2pac的死亡上面了，宣传效果减半！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乐队经理斯科特也急匆匆跑了过来：“boss，boss，rza说今晚的演出他不去了！他说原因你能理解的。” 不就是怕苏格奈特因为2pac的死发疯么！ 心虚啥，又不是他rza干的…… 不会真是他干的吧？ 这不是主要问题，白奎因首要考虑的是没有rza的情况下，该如何进行今晚的表演。 不是说，有钱了以后，就不去走穴了吗？ 走穴这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一方面是乐队成员都盼着走穴获得的现金收入，多挣点钱，不香么！ 另一方面，一些人的邀请白奎因也无法拒绝。 昨晚的慈善晚宴上，斯皮尔伯格的另一个教女，格温妮丝·帕特洛，邀请白奎因和他的乐队去她的庆祝活动上进行表演。 当时哈维也在场，既然那个胖子也建议去，白奎因就答应了。 庆祝啥的活动来着？电影热卖？还是订婚？ 白奎因有点想不起来了，不管了！ 莎拉今天已经返回好莱坞了，《蝙蝠侠和罗宾》即将开机，她需要回去待命，等着和其他主演碰面。 而且caa还帮她联系了abc电视台的转折点节目，她也需前往录制，内容自然是和《好莱坞报道》发布的文章相同，这叫立体宣传。 萨曼莎根据莎拉小时候主演过abc的电视剧，推断abc应该会念及当年香火情，能够帮莎拉尽快安排采访时间。 出手搞定abc，也是萨曼莎的功劳，白奎因觉得请萨曼莎真是太正确了！ …… …… （还有） 95 曼哈顿犹太帮 格温妮丝·帕特洛的派对星光熠熠，《艾玛》剧组大部分的演员都来了，加上不少常年在纽约打混的明星们，麦当娜、斯汀、梅丽尔·斯特里普、罗伯特·德尼罗、亚历克·鲍德温、安东尼奥·班德拉斯、布莱恩·尼古拉斯…… 星光熠熠，使得贝斯手珍妮·李激动地必须靠姐姐搀扶才走得稳路。 白奎因还在这里碰到了自己的电影《美国精神病人》的男主角伊万·麦克雷戈，他在《艾玛》中扮演了一个男配角。 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伊万·麦克雷戈见到白奎因之后非常热情，他应该是知道了正是由于白奎因的支持，才使得他能够击败托比·马奎尔，成为一部预算千万、名导执导的电影的男主角。 在伊万·麦克雷戈的介绍下，白奎因基本上将《艾玛》剧组的一群年轻英国演员认了个遍，托妮·科莱特、杰瑞米·诺瑟姆、波莉·沃克、艾伦·卡明、格蕾塔·斯卡奇。 他们中即便一些人是在澳洲出生的，也都在英国经历过系统的表演学习，每个人都是一口伦敦口音，让白奎因的纽约腔显得很土，白奎因开玩笑般学了几句伦敦口音，引起众人哄笑。 为了化解白奎因的窘迫，实际白奎因毫不在意，伊万·麦克雷戈赶紧说了段自己拍摄《艾玛》时，和随时可能掉落的假发作斗争的段子，成功地引起了大家的笑声。 这小子挺上路啊！ 也不知道格温妮丝帕特洛那一口德克萨斯味儿的口音，是如何在这个全是英国人的剧组混下去的？ 也对，她根本不用混，这些在美国毫无名气的英国演员，全都是为了衬托她而存在的。 直到白奎因和《艾玛》的导演道格拉斯·麦克拉斯相遇，才知道其中原因，这位喜剧演员出身的导演，把德州口音那种土到掉渣的感觉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部电影还有米拉麦克斯的投资，在哈维的运作下，最后以2200万美元的票房收回了成本，盈利需要靠录像带和电视市场慢慢回收了。 “哈，我的小qb，终于找到你了，你的乐队呢？那让他们去玩吧，来，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哈维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拉上白奎因就走，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着一个性感女郎，叫啥来着？……罗斯……？ 不重要了…… 转出酒店的宴会厅，在旁边的小会客厅里，几个中老年人正聚在一起聊天，巧的是白奎因竟然认识其中一个人。 “qb，这是帕特洛先生，格温妮丝的父亲。” “你好，帕特洛先生！” “这是查尔斯·库什纳先生，就是他帮忙搞定小莎拉母亲那幢公寓的业主委员会的。” “啊，谢谢你库什纳先生！” 哈维说是他的一个地产商朋友帮忙搞定了业主委员会，经过委员会的许可，莎拉才能够购买那幢公寓。 查尔斯·库什纳摆摆手，说道：“没关系，即便罗塞伦改信了天主教，她依然是我们东欧犹太人的后代，这种小忙我肯定会帮的……” 哈维继续介绍，“来，qb，这位是……” 白奎因抢先说道：“斯皮策先生！能再次见到您我很高兴！” “你是……”对方似乎没有认出白奎因。 白奎因赶忙说明，“对不起，斯皮策先生，当时我还小，你还记得在理查德先生家里，我带着小玛丽和小马修……” 艾略特·斯皮策经过提醒，也回忆了起来，“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那个……意大利女佣的儿子……” 这时候轮到哈维惊讶了，“qb，你和艾略特认识？” 白奎因解释道：“哈维，这真的很巧，我妈妈以前的雇主，理查德先生，他是斯皮策先生的同事……” “嗯，理查德，是我为曼哈顿地区检察官罗伯特·摩根索工作时期的同事……”艾略特·斯皮特解释道。 白奎因说道：“我当时还是九年级，放学后没地方去，还好得到了理查德先生的允许，可以在他家等我妈妈下班。斯皮策先生经常来拜访，所以我们认识的。” 艾略特·斯皮特说道：“我记得理查德的一双儿女都很喜欢和他一起玩，没想到这才几年，就成了大明星了。” 虽然两人并没什么交集，艾略特·斯皮特当时也只把白奎因当做朋友家女佣的儿子看待，但是现在的白奎因今非昔比，本来哈维就准备趁这个场合将白奎因介绍给众人，双方能扯上点故交，那更是好了。 艾略特·斯皮特，曾经是鲁迪·朱利安尼担任纽约市总检察官时期的手下干将，就是他亲手将甘比诺家族的几个重要人物送入了监狱。 后来随着鲁迪朱利安尼离开纽约市总检查官的位子，转而竞争市长宝座，艾略特也进入了旋转门，在一家律所任职。 93年鲁迪朱利安尼登上纽约市长宝座，艾略特看准了94年纽约市总检察长席位空缺的机会，出来参选。 但因为在竞选期间，使用自己和家人的300万美元资助开展竞选活动而受到批评，自家掏钱竞选在美国政治体系里面是大忌，最终艾略特败选。 虽然他现在的身份又回到了律师，但大家都清楚，等到1998年，他将是纽约市总检察长最具竞争力的候选人。 接下来还有金融高管、著名会计师、大企业高管，以及一个犹太拉比。 这一屋子平均五十多岁的男人们，有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犹太人，而且在各自的领域都做出了一番成就，可谓有钱有势的中年犹太精英。 常常有人说曼哈顿就是个犹太村，不是因为犹太人的数量多，而是他们团结一心，牢牢把控着美国社会最重要的命脉。 经济、政治、思想文化，很多时候都是由他们来下定义的。 白奎因对哈维的行为似乎能猜到一些端倪，从白奎因这些天为莎拉所做的种种行为来看，哈维可能以为两小的婚期将近了。 大卫格芬在第一次和白奎因见面的时候，就问他会不会娶莎拉，看来这些犹太精英都非常希望一些有实力或有潜力的外族，能够通过婚姻和信仰，加入他们的民族。 哈维此举，应该是在向白奎因展示曼哈顿犹太帮的实力，吸引他的加入。 不久后，交际中的白奎因，被乐队经理斯科特找到了，表演时间将至，白奎因必须登台了。 演唱时，白奎因在人群中看到了高挑的丽芙泰勒，然而等表演结束，就再也找不到她人了，打电话也不接。 询问她的闺蜜香农姐妹，香农说，丽芙身体不舒服提前走了。 一定是这一个星期一直和莎拉到处高调秀恩爱，令丽芙生气了。 白奎因也知道自己这种“我全要”的心态有问题，但却舍不得放弃任何一个，甚至连和卡门凯斯的通信都没中断过。 也不知道丽芙泰勒会不会因此放弃了下周进行的《心灵捕手》的试镜。 花心的白奎因开始变得纠结起来。 ……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奎因心情低落地录了一首新歌，他的专辑距离发售只差一只单曲了。 然后终于熬到了日子，白奎因赶往波士顿，参加《心灵捕手》的试镜。 满心期待，能够见到那个人，却又怕自己最后会失望。 96 韦德马克映像的资金来源 九月二十日，白奎因来到了波士顿，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 上一次，他在这里获得了wwf的合同。 之所以将选角地点放在波士顿，是来自于导演理查德·林克莱特的坚持。 他要在波士顿拍摄电影，因此需要能够和波士顿产生“奇妙反应”的演员，所以选角地点必须在波士顿。 随他去吧！ 严格来说，理查德·林克莱特不是一个好的商业片的导演，他的重大缺点就是太不会省钱了！ 理查德·林克莱特拒绝了米拉麦克斯的建议，将大部分室内戏份都放到加麻大的多伦多拍摄，无视那样做能获得加麻大政府的退税，坚持将所有场景都放在故事的发生地，波士顿来拍摄。 如果为了退税，必须有80%以上的胶片在多伦多拍摄，那势必会大量增加室内戏份，而且不能让观众看到房间的窗外，那会穿帮。 刚刚拍完一部堪称巴黎风景片《爱在黎明破晓前》的理查德·林克莱特，你要是不让他拍外景，不让他使用自然光，估计他会直接撂挑子走人。 理查德·林克莱特的理由说服了克里斯和白奎因，兄弟俩也觉得为了一点退税而降低影片质量，有些得不偿失，而且这个项目再也经不起导演退出的折腾了。 有了投资人的支持，米拉麦克斯方面也不再坚持，重新做了一个版本的预算，少了退税，增加了大量室外拍摄，将摄影棚租借在波士顿郊外，几项加起来，里外里增加了一百多万美元的支出。 为此韦德马克映像又追加了200万美元投资，将制片预算堆高到1200万美元，并且获得了30%的利润分成。 直到这次追加投资，白奎因才搞明白甘诺家族的菲利普教父，以及他的弟子维克多先生为什么会源源不断地提供资金给兄弟俩拍摄电影。 这主要得益于曾和白奎因打牌，并且赚走一万多美元的维克多的研究。 按照维克多的理论，如果避免了人为因素的话，投资电影其实和投资股票一样，最终都是概率的游戏。 在股票市场中适用的投资组合理论也可以用于电影业。 当投资的电影项目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投资收益的波动性则比较小了。 加上已经逐渐成熟的完片担保制度和电影的衍生品开发，使得投资电影业的风险在降低，更加坚定了资金进入好莱坞的决心。 他是拿韦德马克映像做实验，期望设计出一种新的投资组合，建立他所谓的：“电影拼盘投资基金”。 其实华尔街的钱早就看上了好莱坞电影的丰厚回报率了，但却苦于没有投资的机会。 1990年到1995年间，美国的票房增长了30%，《侏罗纪公园》、《真实的谎言》等电影引领的特效和大场面的风潮，使得观众大量回归影院观影。 外国市场也经历了爆发式的增长，而且随着技术的发展，不管是还存在缺陷的vcd，还是正在争夺标准制定权的dvd，都要比录像带的成本更低，利润的想象空间更大，好莱坞电影的收入来源将会变得更为广泛，投资回报也更有保障。 虽然好莱坞也非常欢迎外来资金，但由于著名的“好莱坞会计法则”，比华尔街更没底线的好莱坞制片商和发行商，会想尽办法将外来资本坑光，哪怕票房非常高，但最后核算下来影片就是不盈利。 你如果想要查账，就会看到一堆布景制作费用，宣发费用等等。 宣发还容易解释花在哪里了，一般都是发行商的关联企业，这还是偷偷摸摸揩油的。 而制作费用就更难监督了，花了几百万建了布景，拍完之后拆掉了，承建公司设立在海外，外包的团队干完活解散了，连钱花在哪儿都查不清，这已经算是明抢了。 所以如果不是熟知好莱坞运作方式的“自己人”根本看不清其中的各种猫腻，被坑到血本无归便是常事。 维克多的方法是，先绑定一个“好莱坞的自己人”，通过几个项目锻炼队伍，搞清楚好莱坞的运作模式之后，针对容易出现“猫腻”的环节作出相应的监督。 目前这个“自己人”就是韦德马克映像，维克多先生雇佣的十多个藤校高材生自带干粮全程跟踪韦德马克映像的影片拍摄。 已经拍摄完成的《恶人传》就是第一个试验品，第二个则是《美国精神病人》，以及正在筹备的第三部电影《心灵捕手》。 并且在积攒了一些经验之后，开始向“深水区”进军，维克多先生的团队，正在和《美国精神病人》的合作方华纳兄弟，商谈投资华纳兄弟的一部新片《洛城机密》。 韦德马克映像就像一根杠杆，正在帮着华尔街撬动好莱坞。 目前维克多正在通过实验获得核心数据，通过几部电影的试水，找到投资电影的数量和盈利率的平衡点，以及建立一套基于影片的导演、主演、类型、发行日期等因素预测电影的市场成功几率的数学模型。 一旦这个模型成型，维克多就可以根据他的一整套投资方法和盈利模型对外募资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所有的投资只使用“家族基金”里的资金。 有了大金主在身后撑腰，只要《恶人传》的票房和收益能达到预期，韦德马克映像能够调动的资金必将会井喷！ 现在的白奎因却没什么心情去考虑投资回报率、私募基金的窗口期，投资期，投资标的，赎回等无聊的问题。 他始终心不在焉，也不知道丽芙泰勒会不会来参加女主角“斯黛拉”的试镜。 这个角色是马特达蒙根据自己在哈佛上学时期的前女友写成的，其中一些桥段就是两人的当时经历，虽然戏份不多，却起到了联通整个故事的作用。 剧本改了六稿，而女主角“斯黛拉”的人设却始终未变，可见其坚持。 早上的时候，马特达蒙还在开玩笑，要想成为“斯黛拉”，必须过他这一关。 听到此言的白奎因心中暗自决定，不管马特达蒙怎么想，只要丽芙泰勒来了，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她获得“斯黛拉”这个角色。 白奎因知道这无法弥补丽芙泰勒错过的那部作为女主角的电影，但却是他能拿出的最大补偿了。 97 家庭纠纷 “qb，罗宾·威廉姆斯饰演肖恩·马奎尔博士，你怎么看？” 休息时，克里斯悄悄追上白奎因，询问他的意见。 “他不是哈维请来的吗？” 白奎因一直觉得心理医生一角根本没有争议，既然哈维看好罗宾·威廉姆斯，那就听他的好了，一方面哈维的眼光向来不错，另一方面刚好可以以此为理由拒绝哈维插手女主角。 他在女主角的最终轮名单里看到了，上周派对跟在哈维身后的那个性感女郎，罗斯·麦高恩。 和丽芙一样的黑发，胸前雄伟不输米拉·索维诺。 哈维这条老狗！ 克里斯托弗急道：“qb，你不能事事都被哈维牵着走，那帮犹太人做事居心叵测，我们要和他保持一些距离……你不会没看名单吧，强·沃特是我们的人！ 而且，做为交换，弗朗西斯·科波拉导演也会将马特·达蒙作为他的新片《造雨人》的男主角！ 强·沃特和马特·达蒙背靠背合作两部电影，将来会成为佳话的！” 因为事务繁忙，白奎因从来没和意大利帮有所联系，平时都是克里斯出面的，之前为表妹梅朵弄推荐信的时候，克里斯便请了科波拉导演的夫人，埃莉诺女士写的。 “你不会真被那个犹太小妞迷住了吧……我倒觉得那个叫丽芙的姑娘和你很配，她有五尺十一寸了吧……” “嘿，莎拉也去教堂的，血统和信仰不要混为一谈，另外，我和丽芙只是朋友……” “我可没听说过她去教堂，你也不去教堂……不过放心，我不会去外婆那里告密的，其实托尼也很少去……” 宗教最让白奎因头疼，赶紧转移话题，提出了一个疑问：“马特·达蒙出演《造雨人》，强·沃特出演《心灵捕手》，这种交易似乎有点不对等啊？” 克里斯耸了耸肩，“大概是科波拉导演很喜欢马特·达蒙吧。” 这已经是第三个邀请马特·达蒙出演的电影了！ 一个古怪的念头在白奎因脑海中冒了出来：这小子莫不是拿了主角模板？ 自从那次和汤姆·汉克斯在《周六夜现场》碰面后，白奎因将自己对斯皮尔伯格导演的新片感兴趣这件事告诉了麦克·科克。 麦克·科克不愧是老牌经纪人，很快就打探来了消息。 斯皮尔伯格导演的新片叫《拯救大兵瑞恩》，男主角确实是汤姆汉克斯，而且这是个硬汉电影，主要配角全是男人。 麦克·科克还特意地提到，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配角“被拯救的大兵瑞恩”，斯皮尔伯格看中了一个新人，正是正在和他合作的马特·达蒙。 麦克·科克还表示，如果白奎因愿意当“绿叶”的话，他可以想办法为白奎因争取一个主要配角的试镜，白奎因的身材非常适合饰演一个硬汉军人。 对了，得问问麦克那边的进度如何了！ 千万不要因为梦工场三巨头的权力争夺，让自己错失了一部好电影。 白奎因的情况自己清楚，他只能演动作片或者战争片，这几年好莱坞古装片拍得少，不然古装片里面的壮汉，也将有他的一席之地。 至于《心灵捕手》这种电影，根本就不适合他，因此他也只是弄了个哈佛橄榄球队球员的路人角色，一共就一个场景，几句对话。 得到了克里斯的提醒，白奎因知道了自己应该支持谁。 那一定是意大利帮的自己人啊！ 那才是自己的基本盘。 两人密谈刚结束，一直被白奎因安插在外面观察丽芙是否来了的莉娜，带着一脸坏笑跑了过来。 “yo，boss，哇偶，还有boss的哥哥，你们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什么？” “怎么了？” “一场家庭伦理剧，如果动作快点，我们说不定还能看到结尾……” 两人赶紧跟上莉娜来到副楼的楼顶，这是她选定的“观察哨”。 就在他们的脚下，两幢楼的中间，两男一女正在争吵中。 其中年纪比较大的男人非常好辨认，正是刚刚参加了试镜的强·沃特。 “那是强·沃特的女儿，安吉丽娜·朱莉·沃特，还有他的英国老公约翰尼·李·米勒。”莉娜解释道。 白奎因推测道：“老丈人和女婿之间那种麻烦事？” “似乎不是！”看过前半场的莉娜说道：“强·沃特不想让她女儿参与这部电影。不过她女儿说自己付出很多……莫不是被哈维给……” “哈维支持的的罗斯·麦高恩……” 白奎因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向下看去，当即心中暗叫不好！ 强·沃特的女儿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激活了三个角色碎片：两个持枪的打女，看来未来她是走动作女星的路线的，一个妆容恐怖的女巫角色。 好像颜值也崩了。 不管怎么说，三个角色碎片，未来必成大气。 在白奎因这里解锁多个角色碎片的有：小李子、汤姆·汉克斯和马特·达蒙。 前两人现在有多火就不用提了，一个中年男星第一，一个青春偶像头牌。 就连刚出道的马特·达蒙，才短短几个月，一部过硬的作品都没有的情况下，累计票房还不如白奎因，却接连被弗兰西斯·科波拉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导演看中，算上哈维的话，就是被三个好莱坞大佬相中了。 强·沃特的女儿未来不可限量啊！ 莉娜说道，“安吉丽娜和强·沃特的关系并不好，这女人吸毐、滥交，她老爸管不了她，不过身材确实挺火辣的。” “额……”克里斯欲言又止。 白奎因和莉娜听出了不对劲，齐刷刷看向克里斯。 克里斯见躲不过，只好说道：“qb，你先答应别告诉安洁莉娜……” “哦……”两人秒懂。 “伊万·麦克雷戈的聚会上认识的，我们的男主角想让我帮她搞个角色……我又不知道她有老公，还吸毐……”克里斯解释得很苍白。 白奎因拍拍克里斯的肩膀，挪揄道：“安洁莉娜，安吉丽娜，你可别叫错了……你学坏了，我的好哥哥，我支持强·沃特，你支持丽芙·泰勒……就这么成交吧，如果丽芙来的话……” “强·沃克走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莉娜做起了实时播报。 “哇，约翰尼·李·米勒扇了那个性感炸弹一耳光，他还真舍得啊！……走了，约翰尼也走了……boss，我能去安慰一下那个辣妹吗？” “我们也走了，你要坚守岗位，莉娜……看到了丽芙，记得给我发消息。” 白奎因叮嘱自己的员工。 “yes，boss！” 两人刚回到试镜室，选角导演就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刚刚强·沃特的经纪人打来电话，说……强·沃特先生退出了本剧的角色选拔……” 哈维看向克里斯，笑得非常开心。 98 all i need is you （1）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99 all i need is you （2） 白奎因都忘了自己想了个什么借口就追出了房间。 反正罗斯·麦高恩至少要花五分钟看剧本背台词，他还有时间！ 刚才的试镜中，丽芙泰勒表现得相当完美，看来在家的时候仔细研究过自己给她的“详细”剧本了，把握到了马特·达蒙创作“斯黛拉”这个角色的时候，寄托在其中的感情。 只不过全程不正眼看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避嫌？ 还是生气了？ 一直到丽芙泰勒退出房门的时候，才从门缝里投来寄托了深情的幽怨目光。 那一瞬间，白奎因的脑中再次鸣奏起陌生的乐曲，歌词很简单，直白的述说钦慕，一开始是民谣般的低吟浅唱，第二遍速度加快，第三遍的时候情感充分爆发。 接连因为丽芙泰勒获得了三首记忆碎片中的歌曲，这女孩绝对是我的“缪斯”，我的“创作”源泉！ 白奎因已经顾不得哈维他们的想法了，说了声抱歉，便追了出去。 在走廊上被安吉丽娜·朱莉给堵住了，要不是看在她激活了三个角色碎片的份上，早就绕开了。 老子四分卫出身，尽管很少亲自冲锋达阵，但是晃开个女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心不在焉地说了几句话，终于将安吉丽娜·朱莉给打发了…… 继续追！ 结果就在走廊的转角，遇到了靠墙发呆的丽芙泰勒。 “你怎么出来了？” 心中所想之人忽然出现在眼前，把丽芙泰勒吓了一跳。 “我想见你！” 白奎因的回答直截了当。 她今天的装扮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牛仔外套下面是个简单的碎花吊带裙，衣襟没有扣上，露出性感的脖颈和锁骨。 “我想见你，liv……” 白奎因的手不自觉地伸过去，拨开一缕黑发，指尖轻触在颈窝上。 丽芙的身体一个激灵，既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避，目光下垂，不敢直视他灼热的眼睛。 “这里是……哈佛……我以前一直……想来看看……” 丽芙索性将脸转向窗外，假装在看校园的风景，说话断断续续，言不由衷，。 “刚才的你，很美……我看得目不转睛……” 白奎因从被后靠过来，双手抚上女孩的肩头，呼出的热气喷在丽芙的耳后，若非撑在窗台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坚持得住，不滑向那双臂弯。 白奎因霸道地将她翻转过来，“你不理我的消息，不接我的电话……我为你写了首新歌……作为惩罚，也是奖励……” 白奎因用通知的语气说道：“我要吻你了，我的缪斯……” 听到男人为自己写了一首歌，丽芙身体里的某个开关打开了，不等白奎因先动嘴，自己率先扑了上去。 刚刚喘过气来，丽芙就提出了要求，“唱给我听，真不敢相信，我也有属于自己的歌了！” “you love me as i am you hear me when i cry i know you are the answer in the darkest night all i need is you ……” 一曲唱罢，丽芙泰勒泪流满面，更热情地回应白奎因。 好不容易安抚了丽芙泰勒，让她找个地方等自己，白奎因急忙返回试镜现场。 再次在走廊上碰到安吉丽娜·朱莉，白奎因指了指试镜室，“沃特小姐，我得回去了，我们有空联系……” 白奎因被安吉丽娜·朱莉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心说，赶紧溜！ “偷吃完，记得擦嘴！” 两人错身而过，安吉丽娜·朱莉笑着说道。 白奎因恍然大悟，赶紧用袖子胡乱抹了抹嘴巴，把口红残印擦掉。 “谢谢啊！” “别走！”安吉丽娜·朱莉叫住了打算脚底抹油的白奎因。 “还有什么事吗？沃特小姐……” 安吉丽娜·朱莉微笑着说道：“首先，别叫我沃特小姐，你可以叫我朱莉。其次，刚才你对史蒂夫·泰勒的女儿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最后，我恰巧认识一个叫莎拉·米歇尔·盖拉的小姑娘，啊，我认识她的时候还是93年呢，那年我回纽约过圣诞，那时候她都还没发育完，她管我叫姐姐，很听我的话呢…… 没想到现在就已经有一个谈婚论嫁的男朋友了，我听说上东区的房子是你们一起买的……” “沃……朱莉，你到底想要什么？” “斯黛拉！” “抱歉，那个角色我做不了主，要看马特·达蒙和哈维·韦恩斯坦的意思。” 安吉丽娜·朱莉恰好拿住了白奎因的七寸，现在的他依然幻想着“我都要”，还不想面对修罗场，好不容易安抚住了丽芙泰勒，莎拉那边决不能后院失火。 “那是你的事情，我相信你们兄弟俩联手，应该能左右局势。而且马特·达蒙应该会喜欢我这一款……” 朱莉那边刚经历了家庭伦理剧，反过来用她和克里斯那点逢场作戏的破事是没法拿捏她的。 只是朱莉是不是有点自信过头了，尽管罗斯·麦高恩还没试镜，但从马特达蒙的反应来看，三个女星里面，朱莉应该获得的是最低分。 时间紧迫，白奎因只好使出了忽悠大法：“抱歉，朱莉，‘斯黛拉’这个角色真的不受我控制……但是，但是，我有另一个机会！ 你听我说！不是骗你的，你可以去问你父亲，去向罗伯特·德尼罗求证，我们韦德马克映像有一部在筹备中的新片，是个黑帮片。 马丁·斯科塞斯导演很感兴趣，他已经确定将会执导这部电影，虽然女主的戏份不多，但人设不错，那将是明年我们手上最重要的电影。 你既然和克里斯熟悉，应该知道那部电影，我和克里斯能确定任何角色……” “那部电影叫什么名字？” “《the departed》（逝去之人）！”这是白奎因给《无间道》的译名。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安吉丽娜·朱莉探手进入自己的挎包，从中掏出一只小型录音笔，当着白奎因的面关闭了录音键。 她十几岁就开始在好莱坞打拼，来试镜怎么能不做点准备，这就刚好用上了。 “记住你的话，摇滚歌星！” 说完，扭着屁股离开了。 本来白奎因的话有一半是忽悠安吉丽娜朱莉的，且不说《无间道》中女性角色的戏份不多，所谓女主，甚至都比不上傻强在剧中的重要性，就说《无间道》的选角，他们兄弟二人能否影响固执的马丁·斯科塞斯还很难说呢。 有了录音证据，偷吃的事情更加实锤了，看来自己要被这女人给拿捏住了！ 记得莉娜说雷·多诺万挺擅长处理这种事…… 等等！那家伙到底搞定没搞定纽约警察局里，准备对付我的家伙啊？ 白奎因忽然觉得各种事情千头万绪，烦躁得难以呼吸！ 这时一个剧组的工作人员从试镜室里出来，见到走廊上的白奎因，立即叫道：“白先生，您忙完了吗？里面就要开始表演了！” 白奎因强压下郁结之气，堆着笑返回工作。 罗斯·麦高恩果然只是个大花瓶，演技被大学戏剧社出身的马特·达蒙碾压，一着急还频频出错。 总算有一件事能够让白奎因舒心了，丽芙泰勒的女主稳了！ 结果果然不出所料，即便是厚脸皮的哈维也没法强推表现最差的罗斯·麦高恩，最终，丽芙·泰勒获得了角色。 后续导演助理将会和每个主要角色核对档期，如果没有意外，按照计划《心灵捕手》将会在十一月开机，尽量在圣诞节前完成拍摄工作。 其中最大的获利者是马特·达蒙，因为是强·沃特主动退出了《心灵捕手》，弗兰西斯·科波拉对马特和克里斯的承诺依然有效。 拍完《心灵捕手》，马特·达蒙将进入《造雨人》剧组，和强·沃特演对手戏。 白奎因虽然嫉妒马特·达蒙的主角模板，但也没亏待自己，当晚就趁机拿下了既激动又感激，化身小迷妹的丽芙·泰勒。 摇滚，就是要淋漓尽致地大声唱出来。 经历了一晚的的排练，白奎因郁结之气尽去，反倒是女主音嗓子有些沙哑。 中午，两人草草收拾，返回纽约。 白奎因和提前受到召集令的乐队成员汇合，在火焰炸弹乐队“第一乐迷”丽芙·泰勒的陪伴下，大伙儿熬了一个通宵，排练并且录制了《all i need is you》。 按照和大卫格芬的约定，9首新歌全部录制完毕，加上一首翻唱，两首remix，白奎因的首专将是十二首歌的诚意之作。 大卫格芬对白奎因能这么快创作两首歌曲表示惊讶，然后立即接过了和华纳对接专辑发售的工作。 这个老gay也盼望着白奎因这台印钞机能够尽快产生效益。 他现在战况正激烈，处于弹药急剧消耗的阶段，投入到梦工场的大量资金暂时还见不到收益，又需要到处收购艺术品来维持自己的收藏家人设，白奎因的新专辑对他来说，无异于一支意料之外的补给小队。 九月二十八日晚八点，回到了洛杉矶的白奎因，和莎拉挤在客厅的沙发上，准时将频道锁定nbc，等待《周六夜现场》的播出。 100 火焰炸弹，火了！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1 《恶人传》首映（1） 《恶人传》，正式名称是《the gangster，the cop，the devil》（黑帮、警察、魔鬼） 由于白奎因要自己饰演警察，因此在“创作”剧本的时候，特意突出了男警察莽撞直率的一面，使用了德州牛仔的模板。 而把“让法律审判罪犯”、“背刺黑帮老大”这种行为安到了米拉·索维诺饰演的女警身上，反正好莱坞的“圣母模板”一般都是女性角色拿的。 藤校毕业的米拉·索维诺不仅不反感，反而夸赞白奎因给她的角色，能够帮助树立正面形象，为自己是一群“坏人”主演之中唯一的白莲花而沾沾自喜。 至于莎拉，已经被米拉·索维诺排除出她心目中的主演圈了，只有三段戏，七、八个镜头，二十多句台词，仅仅比一两句台词的路人强一点。 因此每次宣传活动的时候，见到莎拉和自己同台，感觉到被抢走关注的米拉·索维诺就浑身不舒服，可惜人家是制作人兼主演的白奎因的女朋友，米拉·索维诺敢怒不敢言。 同样憋屈的是韦斯·安德森。 进行后期初剪工作时，因为理念的不同，韦斯·安德森和插手剪辑的哈维吵了一架。 白奎因却在关键时刻没有支持他，而是站在哈维那边拉“偏架”，这导致韦斯·安德森在完成初剪工作之后，直接撂挑子走人，去巴黎度假了。 哈维最开始在好莱坞扬名，就是凭借他精准的眼光，低价购入在别人看来有些缺陷的影片，然后亲自挥舞大剪刀，砍去一些无用冗长的导演自嗨，上映后果然反响不错。 导演们既希望哈维的拯救，又不愿意对亲生“孩子”下毒手。 其实这一矛盾在成熟的大型制片机构生产的商业电影里，是不存在的。 许多名导也没有自己影片的剪辑权，制片厂早就看出来了，除了“真正的狠人”，大部分导演都舍不得在自己亲自“生产”的胶片上砍一刀的。 不管恩怨的由来如何吧，韦斯·安德森为了没付完的后一半导演薪酬，不得不屁颠颠从巴黎跑回来，参加《恶人传》的宣发工作。 强忍着不适，看着哈维趾高气昂搂着前凸后翘的小明星秀恩爱，看着米拉·索维诺和新男友昆汀·塔伦蒂诺秀恩爱，看着“叛徒”白奎因和女朋友莎拉秀恩爱…… 自己依旧孤零零一个人…… 连好友欧文·威尔逊也让人讨厌，刚结束了和《花花公子》七月封面女郎安吉尔·林恩·鲍里斯的约会，就又勾搭上了一个年纪比他大五岁的前名模索菲亚·特里蒙特。 又多了一个在眼前秀恩爱的家伙！ 韦斯·安德森本以为全剧组就兰迪能体会自己的苦楚。 结果点映的时候，兰迪这个老东西竟然搂着一个年纪绝对不到二十的年轻女孩出现，并且向记者介绍，说她是wcw的暖场啦啦队之一，名叫ac jazz！ 这对年近三十依然单身的韦斯·安德森产生了暴击伤害。 最终，依靠点映结束后影评人一致的掌声，韦斯·安德森才强撑着走上台，感谢了除哈维以外的其他合作伙伴。 点映的成功，让米拉麦克斯的母公司迪士尼信心大增，挤掉了10月票房表现不好的《助理》和《浪荡公子》两部电影的荧幕数，挪给《恶人传》，使得其能够以2600块银幕开画，力压同期最主要竞争者《罗密欧与朱丽叶》的2000块银幕。 时间终于来到了十一月一日，《恶人传》、《罗密欧与朱丽叶》、《比生命更重要的》、《亲爱的上帝》，以及一部小成本恐怖片《恶月诅咒》同期上映。 《恶人传》和《罗密欧与朱丽叶》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在媒体上大张旗鼓地展开宣传，几乎将其他几家的声音完全盖过去了。 又一次典型的老大、老二互掐，结果把三、四、五给挤得活不下去。 《罗密欧与朱丽叶》先是重点宣传小李子和克莱尔丹尼斯的恋情，但是临到快上映了，话锋一转，说两人只是朋友，小李子其实有老妈亲自认可的神秘女友！ 这上上下下地，把磕cp的粉丝们弄得措手不及，但是极为吸引关注度。 而《恶人传》则是多点开花，先是白奎因领衔的乐队发布首专《20》，专辑名就是白奎因的年龄。 专辑风格以流行摇滚为主，其中有三首和武当帮的rza合作的“唱-说-唱”形式的混合风格歌曲，业界干脆命名为“混合摇滚”。 《20》首发当周，冲破金唱片五十万张认证线，第二周继续高歌猛进，也许《恶人传》上映其间就能突破白金线。 米拉索维诺则传出将参演男友新片《危险关系》。 爱德华·诺顿即将出演伍迪·艾伦新片。 欧文威尔逊将赶赴南美雨林拍摄惊悚片《狂蟒之灾》。 兰迪喜提《洛城机密》中反派角色。 莎拉·米歇尔·盖拉，新任蝙蝠女，让女孩们嫉妒的幸运儿！ 导演韦斯·安德森赴巴黎学习绘画……这个画风不对啊！ 相比《罗密欧与朱丽叶》点映之后安静无声的影评，《恶人传》则在上映前，又迎来了一波影评人的吹捧。 这些未涉及剧透的影评中，大多集中在以下几点： 全片的昏暗风格，成片中没有任何白天的室外场景，光线最好的也不过是黄昏，室内戏份也阴暗压抑，哪怕是赌场和法庭，也都光照不足。但却昏暗得恰到好处，能够更加突出惊悚悬疑的主题，以及角色的内心。 再次出现的快慢镜头穿插的的动作戏，打斗简单直接，但却惊心动魄。 爱德华·诺顿饰演的“恶魔”相比之前大获成功的《一级恐惧》而言，更加引人瞩目，令人不寒而栗。 《芝加哥太阳报》的著名影评人罗杰艾伯特，在4分满分的映前评分栏里给予了3.5分，评论只有一句话： “继汉尼拔之后，又一个挑战‘审判权’的变态杀手，被敬畏却背叛‘审判权’的警察，亲手交给觊觎‘审判权’的黑帮老大……全员恶人！” 《恶人传》，首映！ 102 《恶人传》首映（2） ps：本章是电影剧情，看过电影也别跳，有魔改！ …… …… 影片开始在雨夜，一段高架下面，平时除了掉头车很少有车经过的路段。 一辆普通的日产私家车被一辆价值不菲的跑车追尾。 私家车主是个普通白领打扮的中年男人，冒着雨下车后，看清后车的跃马标牌，将骂骂咧咧的抱怨都咽回肚子，心平气和地和带着兜帽的肇事车司机商量是走保险还是私了。 正当中年男人弯腰检查车损的时候，少言寡语的肇事车司机忽然抽出一把一英尺刃口的厨刀，干脆利落地一刀刺入中年男人的后腰。 一击得手，肇事车司机又给了失去反抗能力的目标补了一刀，彻底了解了中年男人。 镜头一转，被丢回后座的中年男人蜷成一团，露出的半张脸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 这时音乐响起，是白奎因和rza合作的《feel good inc.》，经过修音的半念半唱的古怪腔调，和白奎因本身的嗓音相差较大。 字幕打出片名《the gangster，the cop，the devil》（黑帮、警察、魔鬼）。 接下来是幻灯片一般放映了几十张漫画风格的手绘图片，制片信息等内容也夹杂在其中。 这些都是韦斯安德森亲手画的，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很多影片中未能展现的情节都常在其中。 比如黑老大兰迪是如何上位的，警察白奎因的办案经历，警察米拉的温馨家庭，以及杀人狂爱德华的第一次杀人。 最后的幻灯片打出“导演：韦斯·安德森”。 画面切换，是从比弗利山顶俯瞰洛杉矶的镜头。 先是夜景，雨势减缓，天晴雨歇，然而白天只持续两秒，延迟摄影拍摄的太阳就已经快要落山了。 夕阳下的洛杉矶，镜头下移，钻入了一辆警车，警车里坐着一个男人，但只能看到后脑勺，之前播放制片信息时的背景音乐，就是从他的车载收音机里传出的。 副驾开门，进来一个女警，宽松的警服依然无法掩盖她的窈窕身材。 女警将打包的汉堡和咖啡递给搭档，镜头一直在后座的视角拍摄，两人在交接食物的时候才第一次露出侧脸。 白奎因留了胡子，加上化妆的效果，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了，比二十七、八的米拉·索维诺还显得老一些。 两人边吃边闲聊，交代了一下两人的背景。 白奎因是警局里的刺头，来自街头，教育程度不高，却嫉恶如仇。因为多次暴打罪犯和执法时行为过激，一直没能得到升迁，尽管他是警局里办案能力最强的警察，也只能当个街头巡警，不能去重案组一展所长。 而米拉索维诺则是个中产家庭出身，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还修过法律，但却是个刚开始工作的菜鸟，对警局的工作带有浓重的理想主义情节，翻了点小错，被领导下放到街头积累经验。 两人刚合作没多久，但关系倒还不错，聊天时会相互吐槽。 此时正为了某些情况警察是否应该开枪而争论，警用电台忽然响了，里面的调度员通知他们，在距离他们位置不远的街区发现了一具尸体，让他们去看看。 白奎因一听是个治安本就不好的街区，于是慢悠悠吃完汉堡喝完咖啡才驱车前往，把新搭档给急坏了，这人工作怎么不积极呢？ 白奎因吐槽道：尸体又不是毒贩，跑不掉的。 尸体自然是被捅死的中年人。 本来另一组同事准备记录成抢劫杀人，但白奎因从刀法判断凶手可能不是一般的抢劫小混混，很有可能是经常用刀的，后心致命一刀干净利落，避开肋骨，普通人很难做到。 再说这个街区的老黑都喜欢玩枪，很少用刀这么“复古”的武器。 带着疑惑回去调阅档案，在米拉索维诺的帮助下，白奎因在大洛杉矶地区的谋杀案卷中，又发现了几起类似的事件。 但是几个案件的受害人都毫无关联，让他们的调查工作陷入了困境，而且警察局长和重案组的组长也觉得，这两个小巡警太多事，将他们批评一番。 连环杀人那是要惊动fbi的大案，没事别瞎逼逼。 …… 故事线转到兰迪扮演的黑帮老大。 办公室里，黑帮们向普通企业开会一样，兰迪坐在上首，下面的小弟汇报工作。 兰迪的黑帮是那种传统的老派黑帮，没指明是意大利黑手党，但兰迪特意染黑的头发能说明一切。 黑帮的生意主要是收取势力范围内的酒吧、夜店、脱衣舞俱乐部的保护费，手下有人在场子里卖一些新型毒品，但兰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碰海洛因，不引来fbi和dea就行。 兰迪黑帮的主要利润来源是一家地下赌场，但是几个街区外，拉丁帮的地盘上也开了一个类似的地下赌场。 双方竞争激烈，剑拔弩张，兰迪怕出事，准备和拉丁帮的老大会面，商谈结束恶性竞争，大家有钱一起赚。 副手欧文·威尔逊领命前去和拉丁帮的二号人物道格接洽，双方商定了老大们的会面时间地点。 兰迪在街区行走，居民们纷纷和他打招呼，时不时他还停下来和街坊闲聊几句，甚至和篮球场的少年们一起在夕阳下打球，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黑帮头目，只当是个健壮的邻居大叔。 …… 到了谈判的日子，两帮人在中间地带会面。 赌场的利益太动人，老大们的谈判不出意料地谈崩了。 双方互相放了些狠话，但由于双方手里都有枪，即便没谈成也还算克制，两帮人全都全身而退。 兰迪回到如同普通公司一般装修的黑帮总部，发了一通脾气，然后准备回家。 副手欧文·威尔逊建议兰迪增加安保，兰迪以想静静为由拒绝了，自己一人驾车回家。 不巧的是，又下起了雨，兰迪的车刚离开城区干道没多远，就被人追尾了。 兰迪冒雨下车查看，自己这车挺贵的，对方那车也不便宜，一看损坏不严重，兰迪就对带着兜帽的肇事司机挥挥手，示意算了，便要返回车中。 不曾想在背对对方的一刹那，带着兜帽的肇事司机忽然从背后亮出一把尖刀，捅向兰迪的后腰。 就在兰迪几乎要步中年男人的后尘，因为肾脏挨刀没了反抗的力气，被后心补刀杀死的时候，年轻时经常参与街头斗殴，对危险有野兽般直觉的兰迪，微微侧身躲过了要害，这一刀没有刺中要害。 两人搏斗在一起，尽管兰迪身上有伤，还是渐渐取得了优势，反压刀刃，在偷袭者的肩胛下方刺了一下。 但由于偷袭者击打他的伤口，造成这一刀也没造成严重的伤害。 两人分开，偷袭者返回车上，兰迪想要拦截，被逃跑的车辆带倒。 伤势加剧，兰迪爬回车上，拿出手机打给自己的副手…… …… 镜头切换，雨夜里，偷袭者驾车逃跑，一路拐上了洲际公路，等确认了安全，用手指沾了沾自己流出的血，发出一阵狂笑。 此时拉掉兜帽，爱德华·诺顿才第一次露出脸来，眼神阴森，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 夜晚的洲际公路，车辆并不多，爱德华诺顿在天际线看到了城市的灯火，这才将车开下路基，停在加州的荒原上。 人没杀死，车牌可能已经暴露了，这车不能要了。 爱德华从容地从跑车后备箱中拿出一桶汽油和几件衣物，换掉血衣丢入车中，将车里的个人物品收拾好，特别是连续杀人使用的长刃厨刀，被他用布裹起来，藏入怀中。 泼上汽油，点火，烧车。 火光在荒原的夜里特别显眼。 由于距离公路并不远，爱德华还没离开多远，就有一辆卡车开下路基，过来查探情况，最后停到他附近。 司机探头出来，询问不远处燃烧的车是不是他的，是否需要帮助。 爱德华原本冷漠的脸，瞬间切换成无助脆弱的表情，告诉司机自己的车自燃了，想借个电话打给朋友求助。 司机好心下车，一时不查就挨了刀。 爱德华将尸体遗弃在荒原，爬上卡车，驾车离去。 卡车越过路基，重回到洲际公路上，因为颠簸，原本睡在后排的轮班司机被弄醒了，睡眼朦胧地探头询问怎么回事，这才发现驾驶位上的并不是自己的伙伴。 爱德华也是一时失误，没检查后排，两人四目相对，都非常惊讶。 接下来是一番争夺打斗，卡车在公路上蛇皮走位，几欲翻倒。 最终爱德华还是刺死了轮班司机，但他心爱的刀也随着司机的尸体跌出车外。 …… 兰迪在私人医院，接受了救治，已无大碍。 于是招来欧文·威尔逊，写下车牌和车型，让他去查。 欧文带着一群小弟去了，第二天就查出了那辆在通往棕榈泉的洲际公路旁烧得只剩车壳的跑车，并且偶然发现了办案人员没有注意到的，遗落在路边的凶器。 此时，“闻到味儿”的白奎因也来了。 他先是听说黑帮老大兰迪遇到了刺杀，拉了个街头混混揍了一顿，翘出了一些信息，感觉和之前那个中年人被杀案的手法有点类似。 都是雨夜，车辆有追尾痕迹，关键是杀手用得是尖刀，而不是掏出手枪解决黑帮老大兰迪。 于是他跑去黑帮的“公司”，在停车场找到了兰迪的车，果不其然在车尾处也发现了撞击后留下的痕迹，并且残留的红漆都跟之前那个案件的颜色很像。 白奎因扔下搭档，自己独自去找兰迪。 期间少不了强闯病房的白奎因和兰迪的黑帮小弟几番动作戏冲突。 最后两人相见，白奎因点名说他知道一些袭击兰迪之人的情况，可能只是兰迪运气不好，碰上了连环杀手，而不是黑帮之间仇杀。 兰迪希望能从白奎因这里收买一些消息，他打算找出捅他一刀之人报仇。 而白奎因见兰迪没给自己想要的情报，便啥也不说。 两人第一次并未达成合作。 …… 之后话分三路。 兰迪这里灵机一动，安排欧文·威尔逊，用捡到的血刀，去刺杀拉丁帮的老大。 欧文出手，刺杀成功。 而白奎因继续分析几个案件的共同之处，在得到了证物鉴证科的莎拉的帮助下，隐约分析出连环杀手的作案手段，并且确定兰迪就是受害人之一，而且是唯一活着的可能见过连环杀手样貌的受害人。 爱德华那边，辗转回到了自己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中，独自清理伤口。 此时电视里播报了一则新闻，洛杉矶某著名帮派领导人，被发现死于酒店，重案组组长高举着厨刀，声称找到重要证物，将尽快破案，阻止事态扩大为黑帮连环仇杀。 爱德华一头雾水，尽管他已经认出那柄刀就是自己的心爱之物。 仔细思索片刻，他先去查了被自己丢弃的卡车，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又根据兰迪的车牌查到了失手未能杀死的目标，发现其为黑帮老大，和被自己刀刺死的拉丁帮有恩怨。 爱德华打开隐藏在公寓暗室里的武器库，看着各类枪械和刀具，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 后续的剧情，相比原片火爆了许多。 由于血刀上还有两个在公路边遇害司机的血液样本，这使得警局不得不将几起案件联系起来，也惊动了fbi。 但是从烧毁的车辆这条线索中并没查到信息，重案组和fbi一筹莫展无从下手，甚至只能祈祷杀手再次犯案，也许能从中找到新的线索。 警察局长在得知白奎因曾经让鉴证科的莎拉帮忙查询和案件有关的信息，勒令其停止私自调查，老老实实去巡街。 这激发了白奎因的逆反心理，老子非要查出点名堂不可！ …… 拉丁帮那边，继任老大道格接到匿名信件，寄件人声称虽然自己是那把刀的主人，但真正的凶手是兰迪。 本以为是自己老大倒霉遇上了连环杀手的道格，经过一番调查之后，确定了匿名信的说法，当即叫上小弟，抄上家伙就去进攻兰迪的地下赌场。 此时的白奎因刚好跟踪伤愈出院的兰迪来到地下赌场，想要逼迫兰迪和警方合作，提供杀手的信息。 拉丁帮打上门来，双方展开枪战，刚巧在场的白奎因也被卷入其中。 影片迎来了最火爆的场景。 这次资金预算充足，枪战场面拍得非常热闹，韦斯安德森尝试着把枪战场景慢速拍摄，然后请“维塔数码”在慢镜头素材中加入子弹轨迹，以显示枪战时的惊心动魄。 这才是韦德马克映像和维塔数码的第一次合作，白奎因拍mtv都是在这之后的事情了。 言归正传，两大主角联手，自然取得了枪战的胜利，干掉了来犯的拉丁帮枪手。 欧文·威尔逊从死掉的道格身上找到了匿名信，看过后，两大主角都觉得只靠自己很难揪出躲在幕后的连环杀手，于是终于决定合作。 兰迪请来画师，根据自己的记忆，画出了连环杀手的画像。 白奎因拿着画像，去警察局的数据库查询信息。 用于自己的级别不够，白奎因只能请米拉·索维诺帮忙，米拉有些技术，能够“黑入”数据库。 白奎因晓之以理诱之以利，米拉也清楚警察局长和重案组害怕麻烦，对这个案件都不上心，与其把画像交给他们，不如自己来查，将罪犯绳之以法。 米拉写了个比对程序，“黑入”警局的数据库，从海量信息中找到了爱德华·诺顿的资料。 你要说这种技术大牛还干啥警察，去硅谷拿高薪不好吗？ 商业片么！ 看得爽，惊呼一声好厉害就完了！ 认真你就输了。 …… 这边白奎因查到了爱德华·诺顿的信息，富二代，老爹有钱，快乐的米虫，没犯罪记录，看起来并不像犯罪嫌疑人。 会不会是兰迪对犯罪嫌疑人的样貌描述有偏差？ 不过敏锐的米拉还是查出了点端倪： 爱德华诺顿有过一辆和涉案车辆同款的车，两年前报警说该车被窃。 而且他的前女友两年前失踪，至今没找到。 有嫌疑，白奎因和米拉就把消息报给局长，然而重案组和fbi查来查去，什么也没查到，总不能说人家丢的车和本案有关吧，至于失踪案早就确定和他无关了。 爱德华·诺顿有钱请大律师，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只能羁押48小时调查，很快就让他笑着离开了。 尽管兰迪觉得爱德华·诺顿就是捅伤自己的凶手，但人家有钱有势，自己还是不招惹为妙，加上收拾了拉丁帮，地盘扩张了，地下赌场的生意更好了，兰迪也就不再计较那一刀了。 …… 几个月后，一切似乎回到了故事的开端。 兰迪像是狮子巡查领地一般，在平静的街区闲逛。 白奎因和米拉依旧在苦逼地巡街，在车上吃汉堡喝咖啡，相互吐槽。 奥克兰、圣迭戈、圣何塞陆续有无端陈尸之人被发现，但再也找不到这些案件的关联之处了。 一直到有一天，一个经常和兰迪打球，立志要进nba的黑人少年，被发现死在小巷中。 兰迪前去查看，熟悉的两刀致命，一刀后腰，一刀后心。 这些内容他早就从白奎因搞来的警局文件中看过了。 他让白奎因去和警察局长说，去和fbi说，但依然没有证据表明黑人少年的死和爱德华有关，那些官僚没一个愿意再去招惹麻烦。 这次兰迪真的怒了，召集手下，准备亲自动手处理杀人恶魔。 白奎因和米拉闻讯赶去阻止，但为时已晚。 他们赶到兰迪堵截爱德华的地点时，兰迪的三个小弟，包括欧文·威尔逊在内都已中弹身亡。 兰迪经过一番肉搏，擒住了被打成猪头的爱德华·诺顿。 以为自己时日无多的爱德华诺顿亲口将一桩桩一件件自己犯下的案子列举出来，毫无悔意，声称自己天生就比其他人优秀，对比自己弱的人生杀予夺，是他的天赋权利。 三人听完了爱德华的供诉。 兰迪准备动手弄死他。 白奎因假装视而不见。 而正义感爆棚的米拉却拿枪指着兰迪，命令他住手。 在她看来，只有法律才能审判一个人的生死，不管是爱德华·诺顿，还是兰迪都没有不经审判杀人的权利。 兰迪妥协离开，将奄奄一息的爱德华·诺顿交个两个警察。 …… 然而，事情又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即便白奎因和米拉听见了爱德华诺顿的供诉，但却难以成为有力证据，因为当时他的生命正受到威胁。 爱德华·诺顿的父亲花了大价钱请来梦幻律师团为其辩护，使得想要令他被法律惩罚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无奈之下，白奎因找到兰迪，想请他帮忙作为人证，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被爱德华袭击却生还的人。 兰迪思考再三，最后和白奎因做了个交易。 …… 终审开庭。 正当爱德华和他的律师以为胜券在握，得意洋洋的时候。 兰迪进入法庭，站上了证人席。 他先是脱去上衣，向法庭出示了自己后腰的刀伤，然后提供了自己当时驾驶车辆被撞的痕迹照片，并当庭指认用尖刀袭击自己的正是爱德华·诺顿。 爱德华·诺顿的律师跳出反驳，他们指出兰迪曾经带领手下袭击爱德华，双方有恩怨，兰迪是恶意证人，不能只看他的口供。 兰迪最后拿出了杀手锏。 兰迪指出，当时搏斗的时候，他用刀刺伤了爱德华的前胸，刀伤应该还在，从伤口恢复情况，能推断出那是半年内的伤痕。 根据法官的指示，法警解开爱德华的衣扣，果然发现了刀伤。 但这还不够，兰迪又拿出从拉丁帮的道格身上搜出的纸条，当然只有半张了，上面写着：“我的刀，杀了你的老大。” 对比爱德华的字体果然是他写的。 即便如此，爱德华能够被定罪的罪名依然无法判他死刑，不过总算是被收监了。 而现身作证的兰迪，即便得到了一些控辩交易，有些罪名不再被追诉，却因为帮派仇杀案，又被检察官起诉，送进了监牢。 白奎因如愿以偿进入重案组，米拉转为文员，不用辛苦巡街。 …… 不久后，爱德华所在的监狱来了一批转狱的犯人。 也不知道管理系统出了什么问题，莫名就转来了几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犯人。 而爱德华却从人群中见到了兰迪和他的几个手下。 影片的最后，监狱的浴室里，被堵在角落里的爱德华依旧面无表情，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手上拿着绳子的兰迪笑了。 他终于可以亲手为死去的黑人少年和副手欧文·威尔逊报仇了。 …… 字幕，《radioactive》音乐响起。 《恶人传》全片完。 …… 与第一部电影主要情节和人设都照搬记忆碎片的原片不同。 美国版《恶人传》之中白奎因、赛义德和欧文·威尔逊对整部电影的内核作出了巨大修改，以适应美国的文化氛围。 首先是最让人瞩目的变态杀人狂，韩国版中杀人狂是个落魄的、家庭不幸、幼年时可能受过某系刺激造成精神问题的，反社会性格的杀人狂。 而美版中爱德华·诺顿扮演的是一个财富自由，无所事事的富二代，钞票、女人唾手可得，生活没有追求，没有目标，却压抑着强烈的权力欲。 终于偶然发现，随手剥夺人类生命，才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至高的权利”。 爱德华杀人没有动机，没有理由，不会像韩国版那样因为卡车司机对家人态度不好就拔刀，而是处于一种居高临下的地位，凭借自己的直觉“赐予死亡”。 所以，尽管爱德华收集了整整一面墙的各类冷热武器，但大部分时间，他还是中意一把普通的长刃厨刀，也许这就是他第一次激情杀人时的武器。 也正因为爱德华富裕的家庭背景，才使得最后的法庭攻防显得异常艰难。 辛普森杀妻案刚过去不久，“梦幻律师团”能保命，已经成了全美的共识，白奎因只是在影片里继续强化了这一点。 其次是白奎因和米拉扮演的警察。 韩国版里面，警察的形象看似鲁莽热血为了正义拼命奋战，但实际上却是利益为先，为了升职邀功与黑帮同流合污，甚至杀人，以及要挟自己盟友。 原版的导演其实挺有功力的，几个细节就把警察的恶劣个性描绘得淋漓尽致。 面对无头案时，上工懒懒散散，不去自己发掘线索，嗅到了机会就立即咬上去；和黑帮老大称兄道弟，喝酒时却偷奸耍滑，要是把这算成虚与委蛇的话，后来和黑帮老大干翻一票另一个帮派的小弟后，两人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依然使出了背刺。 最后在法庭上证据不足，无法给杀人狂定罪，无能狂怒，这才想起来利用黑帮老大对杀人狂的恨意。 韩国版的结局是警察获益最大，升职加薪，但剧中早有定论，导演借助角色之后，说出：“警察就是无能的家伙！”，“你比大叔更像黑帮！” 韩国版警察的恶，在东方文化体系下更容易理解，但搬到美国，以无脑恐怖片和肤浅娱乐片为主的市场下，大部分美国观众可能都看不出警察这个角色代表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恶”。 于是编辑三人组对警察的设定作出了巨大改动，用美国观众更容易理解的形象来代替。 两个警察中，白奎因代表的是胸有正义，但却经常无视法律的“西部游侠”，这种角色自西部片这个美国的“武侠片”诞生以来，经常在荧幕上出现。 观众也更容易理解西部牛仔中，“法律不管，那就用老子的枪来管”的人物性格。 白奎因扮演的警察的“恶”是放在明面上的，作为执法者，却无视法律的尊严，用自己的道德准则来评判别人，因此会和黑帮合作，也会在执法时作出很多不理智甚至过激的行为。 而米拉·索维诺扮演的女警，作为搭档，其性格是和白奎因的角色完全相反的，不仅做事情中规中矩，而且将法律视为圭臬。 但也会在搭档的劝说下，违规用黑客技术帮忙锁定了罪犯。 抓住了罪犯时，米拉不惜和搭档以及协助抓捕罪犯的黑帮老大兰迪撕破脸，也要保下罪犯，将其送上法庭。 在她看来，只有法律才能审判一个人。 最后得知法庭无法给杀人狂定罪，既不愤怒，也不遗憾，认为此时就到此为止了，马上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 看起来女警察是本剧中唯一的好人，但实际上，白奎因在暗指麻木的帮凶们，明知体系出了问题，但依旧按照既定规则行事。 最后一个，兰迪扮演的黑帮老大，其形象更类似《教父》里的老维托·柯里昂，除了迫不得已的自保，黑帮老大很少亲自动用暴力。 在社区，黑帮老大颇受拥护，街上甚至可以叫出每个碰到的居民的名字 但黑帮老大也能不动声色地指挥手下用杀人狂掉落的刀去杀死敌对帮派的首领，准备将对方的产业抢过来。 和白奎因的任侠之气不同，黑帮老大是那种市井的江湖气，既会为了利益杀人、阴谋、背叛，也会为了没什么干系的篮球少年冲冠一怒。 最后为了弄死杀人狂，不惜亲自出来作证，把他送进监狱以后，亲手给副手报仇。 …… 首映现场掌声经久不息，韦德马克映像又一次成功了！ 103 口碑（1） 《帝国》： “进入九十年代之后，美国电影市场的增长明显增速，表现在数据上便是每年的总票房都在节节升高。 判断一个行业是否进入了繁荣期，一个最重要的标准就是资本的是否在流入这个行业。 从韦德马克映像的快速发展来看，确实是的。 一年半以前，韦德马克映像还只是个经营不善，靠拍摄小成本电视电影勉强维持的小公司。 但是一年多以后，凭借着新老板克里斯托弗·莫里亚蒂的强大融资能力，韦德马克映像竟然在同时运作三部投资上千万的电影！ 昨天《恶人传》首映，韦德马克映像这个好莱坞新丁，交出了自己的答卷： 首周末上映2600张银幕，总票房2200万美元，单馆平均票房8500美元，尽管其表现不如今年的几部扛鼎大作《独立日》、《龙卷风》、《碟中谍》，但距离单馆刚刚过万的《勇闯夺命岛》、《杀戮时刻》和《豪情四兄弟》的差距并不大。 韦德马克映像的豪赌，是否能够成功，还需看第二周的票房成绩……” 白奎因放下《帝国》，叹了一口气，首周末票房2200万，这个数字不好不坏…… 再看下一份…… 《洛杉矶时报》： “上周末的票房战争中，尽管《罗密欧与朱丽叶》在开画影院数量上远小于主要竞争对手《恶人传》，但依旧以15000美元的单馆成绩碾压了对手……” 白奎因看到这里都懒得读下去了，直接将《洛杉矶时报》投入了垃圾桶。 这两部影片之间能这么比吗？ 《罗密欧与朱丽叶》是典型的粉丝向电影，首周末票房都是冲着小李子和克莱尔·丹尼斯的颜值跑去观影的少男少女带起来的数据。 莎翁故事改编，剧情上根本没有一点新意，口碑就更不要说了，必然是两个极端。 这种影片也只能在首周末牛逼一下，下周你看还有多少人去看！ 哎……也不能光说人家，下个周末，自家这边面临的挑战也很严峻啊！ 11月8日，梅尔吉普森将会带着他的《赎金》前来！ 每周都有新片上映，但众口难调，不一定每个人都喜欢同一部影片，为了吸引影迷乃至普通观众去电影院观看电影，映前的宣传工作就显得非常重要。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宣传是为了激发潜观众的好奇和兴趣，吸引观众走进影院贡献票房。 尤其是首周末票房，宣传营销起到的是决定性作用。 从《恶人传》的首周末票房来看，韦德马克映像和米拉麦克斯共同花掉的近千万美元还是取得了一定效果的。 如果光从数据来分析，近千万美元的营销成本，分摊到首周末应该也有五百万了吧。 加上一千万美元的制作费用，2200万的首周末票房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一个月的放映期结束后，盈利有望。 但实际上，一部电影是否盈利，影响的因素实在太多了，宣发也好，首周末票房也好，单馆收入也罢，都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电影的口碑才是其核心要素。 初期数据不好，靠着口碑翻盘的例子比比皆是。 最近的就是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勇闯夺命岛》了，刚刚一万的首周末单馆，吓得迪士尼差点认赔减少放映银幕数和宣发资源。 但后续靠着不错的口碑，一直保持着较为缓慢的下跌速度，最后以1.3亿总票房收官，目前海外放映中，预期收入甚至可能超过北美票房。 此时的博伟影业、米拉麦克斯和韦德马克映像也非常期待观众对《恶人传》的真实感受如何。 以此为依据，他们好决定下周末是否维持放映银幕数，是否在宣发方面和《赎金》打擂，甚至是否转为保守处理，不再进行任何投入。 如何知道观众对一部电影的口碑如何呢？ 这种工作也有专门的公司承接。 虽然各大制片厂也会外聘调查机构，对影片进行市场调查，并且由此来进行市场预测和调整相关的宣发策略。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被认为最为客观和准确的第三方评测机构，cinema score 放眼整个北美，cinema score是北美票房预测准确率最高的机构，中等规模及其以上影片的票房预测准确率，甚至超过了百分之八十五。 cinema score的盈利模式，是对各大制片商出售预测数据，如果预测数据频繁出问题的话，没了回头客，它很快就会倒闭的。 cinema score将自己描述为“衡量电影吸引力的行业领导者”。 在北美的25个大城市中，一共有35到45个 cinema score 调查团队。 每个星期五，在随机选择的五个城市中，cinema score的工作人员会守在开幕新片的影院门口，向刚刚观影结束的观众递上一张小调查卡。 卡片询问电影观众的年龄、性别、以及对刚看完的电影的评级，包括五个选项“a”、“b”、“c”、“d”或“f”，他们为什么选择观看这部电影，观影感受如何，以及他们认为这部电影是否和其营销的内容相匹配。 时间回到几天前的11月1日，由于有两部新片同时大规模开画，cinema score的院线市场调查专员早早就散布在影院里面，等待着首批观众离开放映厅，届时他们将递上调查表，完成调查表的观众，还能得到赠送的小礼物。 罗尼就是一位cinema score的院线市场调查专员，他工作的地点是密尔沃基。 就在几分钟前，他和同事们刚刚从放映时间较短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观众手中收回了三十多张调查卡。 简单浏览了一下这些调查卡，填写“a”的大多是年轻的女孩子，和她们同行的男生则大多勾选了“d”和“f”，偶然几个看起来年过三十的观众，也大多选择了“d”。 按照带自己入行的沙克曼经理的话来说，这部电影缺乏最典型的“b”和“c”。 沙克曼有一套调查理论，他认为“b”和“c”才是观众深思熟虑的选择，最为客观，“b”就是“好”，“c”就是不好。 大部分情况下，他只要数这两个字母就能判断一部电影是否成功，而且准确率极高。 刚休息没多久，《恶人传》的观众们也退场了。 罗尼听见放映厅里传来了说唱音乐，身体便不自觉地想要随着隐约扭动起来，罗尼费了好大力气才压抑住来自dna的本能，投入到工作之中。 “这部电影的音乐好cool，等周二打折，我一定要去看看……”罗尼心想。 观众们填写《恶人传》的调查表，耗费的时间要比刚才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要多。几乎每个人都在观影感受里写了很多字。 这并不常见！ 罗尼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影片，能够让大家都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104 口碑（2） “阴暗，暴力！但却真实，只有主才能拯救……”这是一个年纪较大的女士填写的，她给了“b”。 “我太喜欢黑帮老大了，他就是年轻版的维托·柯里昂！”写下这句话的年轻人给了“a”。 “只有我觉得爱德华有魅力吗？”发出这句感慨的女士也给了“a”。 “就是这帮官僚的不作为，使得密尔沃基的治安越来越差！”一位观众在发泄了不满之后留下了个“f”。 “一部全员恶人的影片中，只有米拉·索维诺才是正道的光。”可能是米拉粉丝的家伙给了“a”。 “枪战太棒！就是太少了！”留下这句话的男人只给了“b”。 随意浏览了一下收回的调查表，以“a”和“b”为主，这更加坚定了罗尼周二观影的决心。 …… 周一下午，cinema score终于给出了自己的评级： 《罗密欧与朱丽叶》，院线观众现场评分只有“b-”，观众口碑不佳，北美票房的落点会在4000万美元到5000万美元之间。 《恶人传》，院线观众现场评分为“a”，观众口碑不错，北美票房的落点会在1亿1000万美元到1亿2000万美元之间。 看到这个评价，白奎因兴奋地做了个原地空翻，幸亏克里斯的办公室足够大，否则他肯定会撞坏什么东西。 1.2亿的票房，扣除制作成本，计算各种宣发成本，加上院线分成每周逐渐递增，理论上的可分配利润在4000万左右。 占据17%投资额的韦德马克映像的预期收入是680万美元，3%的韦斯安德森将拿到120万，20%的全美意大利裔民权协会的预期收入是800万美元。 最大赢家依然是米拉麦克斯，除了2400万的利润分成外，米拉麦克斯还在宣发费用上揩了不少油。 这是没办法的，不和背靠迪士尼的米拉麦克斯合作，单凭韦德马克映像是搞不到发行渠道的，制作时也得不到各种便利，最终的票房也不可能达到这个高度。 在美国电影这个成熟的市场里，新玩家是不可能靠着自己闯出一片天的，因为天上都站满了“神仙”。 …… 当天夜里，哈维牵头，博伟影业的代表，克里斯和白奎因兄弟齐聚一堂，商量后续的宣发计划。 由于罗伊迪士尼为首的“老臣”挑战“皇帝艾斯纳”的权威，加上卡森伯格的出走，博伟影业将面临重大变化，据传可能将国内业务剥离转给华特迪士尼电影工作室，只保留海外发行业务。 现在博伟影业内部人心惶惶，因此原本应该博伟影业牵头的针对下一轮宣发工作的会议，成了哈维的主场。 哈维组织开会的主要目的，自然是希望锦上添花了，既然《恶人传》的潜力不小，为什么不再接再厉，扩大战果呢？ 1.2亿的预期票房你们就满足了吗？ 敢不敢来个逆势上扬？ 一般来说，第二周周末票房都会比首周末下跌的，根据品质、口碑、观影人群等影响，正常范围是下跌25%-35%，逆市上扬的影片真的很少。 近两年做到这一点的热卖影片有：《鬼马小精灵》、《摩登原始人》、《玩具总动员》、《阿甘正传》和《阿波罗13》。 这几天经常被人拿来和《恶人传》作比较的是去年的经典犯罪电影《七宗罪》，其口碑也不错，首周跌幅10%，总票房1.1亿。 cinema score在预估《恶人传》票房的时候，估计没少参考《七宗罪》。 但这个标杆，真的挺难超越的。 作为电影行业的新人克里斯和白奎因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的。 两人早就商量好了，只要是不增加宣发费用的方案，他们就说：“是，哈维。” 只要哈维提出加钱，那就是：“不，哈维。” 尽管两人经验不足，但手下还有像乔·德雷克这样的专业人士，一些好莱坞常见的“坑钱手法”他们还是知道的。 现在投出去的钱，能增加多少票房他们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大头肯定都被和迪士尼及米拉麦克斯相关的媒体和公关公司赚走了。 这就是从他们口袋里抢钱！ 900万左右的宣发预算，只花了一半，后面几周还有四百多万够折腾呢，绝不加钱！ 门都没有！ 没了兄弟俩和他们代表的全美意大利裔民权协会的支持，哈维也没法一意孤行，只能维持现状。 果不其然，哈维拿出的方案便是增加一千万宣发费用，和即将上映的《赎金》打擂台。 还神秘兮兮地表示，有大人物不喜欢梅尔吉普森，打击他，也是给兄弟俩积攒积分。 既能赚钱，又能赚积分，何乐而不为呢？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坏得很！” 白奎因心里骂街，脑子却在飞速运转，想要从哈维的方案里找出漏洞，将他辩倒。 但哈维的方案看起来确实有吸引力，至少看起来可以执行，对《赎金》的人气打击肯定不小，那边少的票房，至少大半会流到口碑不错的《恶人传》之中。 花一千万，赚两千万，怎么算也不亏…… 梅尔吉普森是好莱坞出名的大嘴巴，说错的话不胜枚举，哈维列举了七大罪，每一条都很致命。 好像，似乎，越想辩驳，就越觉得哈维说得对。 白奎因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逐渐走了神…… “qb，你怎么看？” 被克里斯推了推，白奎因才从失神的状态回过神来，“什么？我看什么？” “哈维的另一套方案！” 尽管克里斯特意强调了“另一套”，白奎因却执着于对付梅尔吉普森是否可行的问题上，脱口而出：“我觉得不行，梅尔的性格大家都知道，打击他并不能减少原本计划观影的那部分观众，这钱我认为花得不值，而且……” 克里斯又推了推他，急道：“不是梅尔吉普森那个，而是新的……” 白奎因这才注意到投影仪打出的几行文字，其中几个扎眼的单词映入眼帘： “出轨！” “分手！” “挽回！” “求婚！” “订婚！” 哈维笑道：“小qb，这个不花钱，全美的媒体会免费为我们宣传的……” 仔细阅读下来，一套流程是：先传出白奎因和米拉·索维诺的绯闻，然后莎拉和白奎因上演一场分手大戏，接下来，白奎因认错挽回，并且当场求婚，两人以订婚收场。 整出戏持续约十天，刚好覆盖两个周末，作为热闹的分手和求婚大戏刚好可以发生在后续两个周末，勾引吃瓜路人去看白奎因和米拉·索维诺主演的《恶人传》。 “放心，我们后续会放出一些消息，证明出轨是误会，对你的人设影响不大。”哈维劝慰。 白奎因疑惑道：“但是米拉·索维诺愿意吗？还有她的男友昆汀……” 哈维笑道：“怎么不愿意啊，我的计划，他们都会配合的！” 但是哈维的语气，却让原本有些动心的白奎因非常排斥，总觉得自己和昆汀、米拉一样，必须围绕着哈维的指挥棒旋转，唯他马首是瞻。 尽管外界目前对他的看法就是这样，但白奎因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和哈维之间是互利互惠的合作关系。 没了哈维，没了米拉麦克斯，难道我白奎因就不能在好莱坞闯出点名堂吗？ 尽管白奎因是这么想的，但却不可能为这点小事撕破脸。 哈维的方案怎么看都不舒服，一定要另想一个办法！ 白奎因急中生智，说道：“其实我有更好的方案！” 105 要送就送女主角 会议结束，浮里奥驾车，载着两兄弟离开。 汽车驶离伯班克市区，开上了前往圣莫尼卡的高速路，身后的迪士尼总部依然灯火通明，尽管已经没有几个人还在那幢建筑里面加班了。 “妥协是平衡的艺术，算起来我们也算是成功了，只让他们把宣发预算增加200万，我们实际付出的并不多了……别不高兴了，说不定花那些钱去黑梅尔吉普森，真能让我们的电影多卖好几百万了呢……” 克里斯安慰一言不发的白奎因。 “噢，我只是担心等我们的宣传计划开展之后，莎拉知道那件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白奎因解释道。 “女人么，买个礼物哄哄就好了，托尼舅舅的俄罗斯小野猫被卡米拉舅妈发现以后，就买了一个六万刀的项链……” 克里斯松了一口气，但又立即反应过来，“你不会是真想和那个犹太姑娘结婚吧？那感恩节一定要带她回泽西……” 白奎因连忙摆手，“行了，行了，还没那么快！” 但满脸愁容丝毫没有褪去。 克里斯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有一个办法……” 说罢从车座上拿出自己的公文包，打开来，从中抽出一叠打印纸。 将那叠纸递给白奎因，克里斯说道：“要送就送给她个女主角，绝对乖乖地……” 白奎因接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克里斯笑道：“你知道凯西·康拉德吧？” 白奎因点点头，那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是《心灵捕手》的执行制片之一，和大管家威廉姆一样，是维持片场正常运转的关键人物。 克里斯解释道：“这是她昨天给我的剧本，是她上一个合作项目中的编剧凯文·威廉姆森写的，被哈维拒绝了，她便送到我这里碰碰运气。” 白奎因对哈维的眼光有些莫名的盲从，在听到这是被哈维拒绝的剧本之后，连打开的兴趣都没有了。 克里斯却没注意到白奎因的异常，继续说道：“帝门影业是米拉麦克斯旗下的r级片和恐怖片的附属厂牌，凯西之前在帝门影业负责的项目叫《惊声尖叫》，之前因为送审了九次，美国电影协会给《惊声尖叫》的评级依然是nc-17，这才被鲍勃·韦恩斯坦接替了工作，打发到《心灵捕手》剧组的，不过我觉得她是一个挺有能力和想法的女人……” 伴随着克里斯的絮叨，白奎因翻开了封面，标题是：《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 “《惊声尖叫》吗？” 白奎因的思绪飘忽到半年前。 马里布的海滩边，他第一次见到丽芙泰勒的地方，当时有个姑娘，对，德鲁巴里摩尔，斯皮尔伯格的教女，在耳边叨叨的就是这部电影。 德鲁巴里摩尔抱怨她是恐怖片里第一个死掉的“金发傻妞”，还说主演是电视咖，她七岁就开始拍电影，到现在竟然要给电视咖做配角。 对！就是那部电影！ 克里斯详细说明：“没错，这是《惊声尖叫》的编剧的新作，根据七十年代的小说改编的，我读过，挺有意思，本来想下次审片会议的时候再和你提这事，刚才刚好想到莎拉可以当主演啊，她本来就受青少年的欢迎……” “我就是担心……你知道的，哈维拒绝的……”白奎因说出自己的疑虑。 克里斯急道：“嘿，qb，这可不像你啊，下午我们还在说，下次要自己独立制片，不能让那个犹太胖子把我们的钱都给赚走了，你忘了吗？ 那个犹太胖子也是人，他也有犯错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是我们对，而他错了呢？ 刚才你和那家伙针锋相对的勇气呢？” 是啊，半个小时自己才刚推翻了哈维的方案，给出了一个全新的营销计划。 现在怎么又开始迷信起那家伙了呢？ “我拿回去仔细看看，可以吧？正好也问问莎拉感兴趣不。” “拿去吧，我办公室有复印件。不过我们要尽快决定了，听凯西说，编剧凯文·威廉姆森也在和哥伦比亚影业接触，索尼哥伦比亚态度暧昧不明，可能在等下个月《惊声尖叫》上映之后的反应，这两部电影的内核基本是一致的，《惊声尖叫》成功的话，《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也不会差到哪去。” 车停在圣莫尼卡的“海景房”门口，白奎因刚转身推开院门，却听见克里斯在背后叫自己。 扭头看去，克里斯从摇下的车窗里探出头来，说道：“刚才光说剧本的事情了，忘记问你了，等《恶人传》的收益到位，我们打算集资收购弗莱电子卖场，就是上次我和你提的那个生意，倒时候，你那部分钱，要不要投进来，当个小股东？” 弗莱电子，是一间在加州起家的连锁电子产品卖场。门店并不多只有十来家，一般都在大城市的郊区，特点是店面特别大，东西非常全，一些电脑爱好者甚至可以光在里面购买零配件，就能拼装成一台电脑。 “这种企业没个几千万美元怎么可能搞得定？咱们那几百万收入……”白奎因提出质疑。 “自然不止我们，还有一些东海岸的朋友，还记得那次我帮你去唐人街找那两个姑娘吗？那次我和本地的家族联系上了，加上一些其他朋友……当然了，我也会融资的，我需要成为大股东！大家都觉得这生意有赚头，已经成立了个投资公司，明面上还是弗莱父子经营，实际是我们控制这家公司……” “我再考虑考虑，其实我觉得还是手……机……” 不等白奎因说完，克里斯升起车窗，浮里奥一脚油门，黑色的林肯拖曳着尾灯，消失在黑暗的洛杉矶街道。 回家之后，白奎因问了问莎拉拍摄的进度，得知到了月底她在《蝙蝠侠与罗宾》中的戏份就全拍完了，然后笑着掏出剧本，询问莎拉拍完《蝙蝠侠与罗宾》之后，是否愿意再当一次韦德马克映像电影的女主角。 至于预算，白奎因胡诌了个1500万，心说这个数字并不夸张，但在主打青春偶像的惊悚恐怖片里面绝对是大制作了，怎么也要先把女朋友忽悠高兴了再说。 严峻的考验将在几天后爆发，趁现在多哄哄，到时候莎拉的反应可能会小一点。 …… ……（还有） 106 better man 第二天，莎拉神清气爽地推开阳台窗户，十一月了却依然温暖和煦的加州阳光，将白奎因从睡眠中弄醒。 昨晚被伺候得一步到位的莎拉，精神奕奕地站在床边，摇着白奎因的脑袋说道：“qb，我们今天去看房子吧，我已经挑中了两套靠近沙滩的别墅，距离兰迪家都不算远……” 白奎因这才想起一个月前交给女朋友的任务，后来又是走穴，又是跑电影宣发，几乎都快被他给忘记了这件事。 想想今天刚好没事，那件事至少要周四才会引爆出来，干脆再做一件哄莎拉开心的事情，给自己加一层保险。 趁着莎拉去洗漱，白奎因摸出手机，给远在纽约的香农打了个电话，得到确定答复后，跳下床，笑嘻嘻地钻进了浴室。 …… 最后白奎因看中了第一街和阿塔大道交界处的一出房子，所处位置是圣莫尼卡海滩北段的富人区，远离游客扎堆的海滩，有大院子和高高的遮挡视线的灌木围栏，比现在这幢房子的私密性和安全性强多了。 卖家的报价两百五十万，看起来还有得商量，如果谈下来一些，甚至可能比莎拉买在上东区的公寓还便宜！ 而且从莎拉的表现来看，她也更中意这幢距离海滩只有五十米的两层独栋别墅。 白奎因估计十多个房间加在一起至少有一千多平方，光门口的花园就有近两百平方，说到底，他还是习惯公制单位。 一万多美刀一平方，位于幽静的富人区，周边治安好，邻居也都身价不菲，至少普通人打工一辈子也买不起这里的房子的。 步行到兰迪家所在的第五街只要二十分钟，距离也不算远。 综合这些因素，白奎因当场拍板，打电话叫律师过来接洽，首付一部分现金，剩下贷款。 莎拉见白奎因敲定房子，心中欢喜，两人时候如何腻味自不再提。 先期准备工作完成，白奎因静静等待周四的新闻。 …… 11月7日，修罗场如约而至。 这天一大早，纽约和芝加哥的上班族，在每天通勤时都会随手翻阅的日报《纽约邮报》和《芝加哥太阳报》的娱乐版块里都看到了同一条消息： 《惊爆，克莱尔·丹尼斯和白奎因曾为恋人！》 版头贴着白奎因穿着橄榄球球服和身着啦啦队服的克莱尔·丹尼斯拥吻的照片，图片的边角还用马克笔写了下“4ever”（永远在一起）的字样。 这张从立可拍相纸翻拍过来的照片里，两个当事人的样貌比现在都略显年轻，记者也在后文中说明，这是三年前，也就是1993年，两人在道尔顿中学读书时的照片。 记者还特意采访了两人当年的同学，众人也都确认了，当时刚刚担任四分卫的白奎因和啦啦队的新人克莱尔·丹尼斯确实约会过。 因为克莱尔·丹尼斯也曾出演过一些电视剧，在校内被当做热门八卦广泛传播过，只不过很少有人抓住实锤，而且没多久克莱尔·丹尼斯就因为拍戏原因，转学去了加州。 要是到此为止，也就仅仅是一桩明星秘闻，大家看完也就一笑了之了。 但撰写报道的记者却还有爆料。 从高中同学的采访中，侧写了白奎因的“励志经历”，天才四分卫球手，因为家庭变故错失了大学奖学金，只能独自在社会求生，打过很多种零工，为了两百块奖金登上了危险的摔角擂台，最后终于爬到了摔角行业的尖端，和送葬者这样的一线明星同台表演。 随后又转向电影业和唱片业，都有不俗的成绩，首张唱片发布不到一个月，已经卖到了白金销量。 反正这段肯定是拿钱了的，把白奎因好好吹捧了一番，然后话锋一转，开始谈起白奎因的现女友莎拉·米歇尔·盖拉和克莱尔·丹尼斯之间的“恩怨”。 据说《罗密欧与朱丽叶》选角的时候，导演巴兹鲁赫曼非常中意莎拉，但因为早已定下的男主角小李子对克莱尔·丹尼斯一见钟情，在他的坚持下，女主被确定为克莱尔。 克莱尔因为对白奎因旧情难忘，一直是拒绝的。 但没想到，白奎因编剧兼主演的第一部电影《邦妮和弗雷克》请了莎拉，两人因戏生情，不久后便在一起了。 远在澳洲拍戏的克莱尔·丹尼斯在旧爱不在，伤心欲绝的情境下，接受了花花公子小李子。 但是，小李子很快又移情别恋了现在的模特女友克里斯腾·赞，还带着女友出席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首映。 最后又毫无痕迹地提了一下正在上映的《恶人传》口碑极佳，工作日三天的票房火爆，周二折扣日甚至达到了一票难求的境地。 当然了，大同小异的文章，在美国其他主要城市的日报中都有刊登。 追加的宣发投资主要就花在今天及后续几天的买版面上了，至于梅尔吉普森，尽管哈维很想咬他一口，但看来迪士尼并未允许。 白奎因算了算时间，估计赶到片场的莎拉应该也看到了这篇报道，于是拿起手机打过去。 接电话的是经纪人利兹·米勒，估计也是为了这件事赶去的片场。 可惜还没和莎拉说上话，就被利兹·米勒搪塞过去了。 白奎因想了想，干脆前往《蝙蝠侠与罗宾》的片场，当面道个歉，总不能因为认识她之前的前女友，是克莱尔·丹尼斯而真的生气吧。 开车的是莉娜，白奎因早就提前收买好了，只要莉娜不点破，莎拉和利兹是跟本想不出来这是《恶人传》营销的一部分。 到了宝丽金租用的华纳的片场，白奎因发现已经有嗅觉敏锐的狗仔堵在片场门口了。 车子开不进去，两人下车，在门口换成了保安驾驶的安静的电瓶车，方才进入了《蝙蝠侠与罗宾》的拍摄地。 莎拉正在拍戏，正反两派齐聚的大乱斗。 乔治克鲁尼的蝙蝠战甲果然还是激凸的，就连罗宾的紧身衣也特意作出了激凸，还好莎拉的蝙蝠战甲没有那个恶趣味的设计，而且突出了她的身材线条。 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白奎因觉得莎拉比穿着紧身衣的乌玛瑟曼美多了。 整场打斗戏，在白奎因看来，就是一场拙劣的化装舞会，既没有美感，也没有力量感。 据说花了巨资搭建的设施，怎么看怎么觉得是粗制滥造的玩意儿，有钱搭这种一眼假的实景，还不如直接用cg，都不说工业光魔了，就连维塔数码他们做的活儿都真实的多。 比兰迪晚几年出道的摔角手罗伯特·斯文森饰演得是贝恩，然而这部戏里面的贝恩不再是什么头脑灵活的战略高手，而是一个只会怪叫，空有一身力气的智障。 阿诺施瓦辛格涂了一脸反光的白漆，看起来太过怪异，混在一群同样打扮的小弟之中，根本体现不出来阿诺的强壮和冷峻。 让白奎因最为尴尬的就是对白，充满了夸张的舞台剧风格，莎拉一脚假踢，踹倒“毒藤女”乌玛瑟曼后，竟然摆了半分钟的姿势，用教训人的口气说道：“利用美色达到目的，读读书吧，这招早已过时了，女人的名声都被你给搞坏了！” 就这？ 白奎因开始怀疑记忆碎片里给的也不一定都是好玩意儿。 当然现在评判还为时尚早，毕竟还要经过后期的“魔法”影片才能上映，也许就大变样了呢！ 拍摄结束，莎拉看见了在化妆室的等她的白奎因，白了他一眼，便自顾自地去卸妆了。 “亲爱的，我和克莱尔都是高中时……” 莎拉转身按住他的嘴，说道：“不要提这事了，我也没那么小气。”说罢，回头继续卸妆。 “真的吗？你真好，亲爱的！”白奎因喜出望外，却没注意到莎拉借着卸妆擦掉的眼泪。 忽然一段旋律在白奎因的脑中唱响： “…… go easy on my conscience.不要苛责我的良知。 ''cause it''s not my fault.错不在我。 i know i''ve been taught to take the blame.我已经将其铭刻于心，面对责难。 rest assured my angels.放心吧，我的天使 will catch my tears.我会收起眼泪。 walk me out of here i''m in pain.把我带出这里，让我远离伤痛。 as my soul heals the shame.羞愧从灵魂得到治愈。 i will grow through this pain.我才能从伤痛中解脱成长。 lord i''m doing all i can to be a better man.上帝啊，我竭尽所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男人。 once you''ve found that lover you''re homeward bound.当你找到了那份爱，你的心就回到了家 love is all around.爱在你身边萦绕。 love is all around.爱在你身边萦绕。 ……” 白奎因已经隐约摸到了记忆碎片触发的原理，周围的人感情强烈，或者某些事情或人对自己刺激较大时就会发生。 从歌词来看，莎拉其实并不想她说得那么豁达，只是强撑罢了。 白奎因从后面抱住莎拉，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抱歉，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我知道你和她有过竞争，我怕你多想，就一直隐瞒着，都是我的错，相信我，我将会竭尽所能，成为一个更好的男人，不再让你伤心。” 莎拉终于忍不住了，泪如决堤。 过了半小时，一脸轻松的白奎因搂着莎拉从更衣室出来，悄悄向着莉娜比了一个搞定的手势。 莎拉这里是搞定了，这次的营销效果又如何呢？ 《恶人传》这种电影本就容易引起话题，令人惊心动魄的剧情，爱德华的出色表演，现在又加上一些八卦营销，以更快的速度传播开了。 八卦内容引发了更多路人的关注，加上其中不少人，在这一周中，多次听到朋友们谈论《恶人传》，于是改变或者临时增加了观影计划。 博伟影业的负责人也强顶着来自上层的压力，维持了《恶人传》2600块银幕。 新的周末过去，尽管依然被4400万的《赎金》碾压，收入2100万美元，下跌不到10%。 同样经历了“旧爱风波”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就没这么幸运了，九百八十万周末票房，跌幅30%。 新片中，贾达·史密斯主演的黑色喜剧《辣妹们》，受到多方挤压，收入还不如《罗密欧与朱丽叶》，注定要扑街了。 大赢家白奎因除了票房逆势增长，还额外获得了一首抒情歌曲，而且似乎不止这些…… 107 下一个角色？ 白奎因的两部作品已经充分展现了其实力，证明他是一个有一定演技的，卖相不错的，动作演员。 因此主动向caa询问白奎因意向的电影项目开始增加了，试镜邀请每周都有，有的甚至直接就是片约了。 跑得最快的自然是哈维，米拉麦克斯有一部科幻恐怖小说改编的电影：《幻影》，里面的三个主要男性角色，哈维任由白奎因自己挑。 白奎因对这种一路逃跑，主角团死一路的“传统”美式恐怖片不感兴趣，而且他知道该片的女主，哈维已经许给了争夺《心灵捕手》失败的罗斯麦高恩，回想了一下她的演技，就对那部影片没什么期待了，只是碍于哈维的面子，不好直接拒绝。 然后是华纳，他们抛出了梅尔吉普森主演的系列电影《致命武器4》，凭借梅尔的强大人气，以及《致命武器》系列的口碑，这必将是一部票房火爆的电影。 但白奎因被邀请的角色是片中的反派，根据麦克·科克的研究，片方首选是杰克成，其次才是白奎因，当然了，他们还有一个备选，也是同样来自华国的杰特李。 制作人兼导演理查德·唐纳可能在杰克成那里没得到理想的答案，据说杰克成从不演反派，他的希望不大，因此近来主要公关对象就是麦克·科克和克里斯，希望他们能帮忙说服白奎因。 至于在什么《人猿泰山与失落之城》、《刀锋战士》里面演反派的邀请，根本都没送到白奎因面前。 麦克·科克和马连娜知道白奎因心气很高，普通的角色他根本就不考虑。 至于迟迟无法回复华纳，是因为白奎因还在等待另外两部电影，《拯救大兵瑞恩》和《尖峰时刻》。 《拯救大兵瑞恩》中，麦克科克为他争取的是一等兵理查德·莱本这个角色，也是七人营救小队最后幸存的两人之一。 如果白奎因去争取半路牺牲的韦德、机枪手斯坦利，甚至狙击手杰克森都很容易，但理查德这个角色是七人小队中，除了米勒上尉和迈克尔中士之外，第三重要的角色，所以竞争颇为激烈。 据麦克·科克的推断，白奎因是这个角色的第一顺位人选。 但是斯皮尔伯格对演员的选择非常谨慎，还在不断搜寻符合他心意的演员，故而迟迟没有试镜的通知。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底，尽管第二部《恶人传》还没下映，拍了两部电影的白奎因，累计票房也已经过亿了，算起来也是好莱坞新生代演员中的佼佼者了，b-list男星无疑了，但他却从来没被人试镜过，一想到要被试镜，反倒有些忐忑。 至于《尖峰时刻》，杰克成在《恶人传》连续三周票房超两千万美元之后曾打电话过来祝贺，言语中流露出，他打算抛弃新线影业和白奎因的韦德马克映像合作的心思。 但白奎因没有合适的剧本能够让杰克成发挥。经过不断地学习和实践，白奎因对商业电影的理解已经和当初完全不同了，他清楚《新宿事件》确实不适合美国市场，反倒是杰克成的“小迷弟”布莱特·拉特纳改编的《尖峰时刻》能够吸引大量的“功夫片”爱好者。 这是一批潜藏在“水面之下”的力量，曾在122街百视达打工的白奎因清楚，很多“功夫片的影迷”为了寻找一部八十年代的“功夫电影”，愿意穿越整个纽约，来到据说是“货最全”的122街百视达淘宝。 没有美国影星，并非全部英文对白的《红番区》能够成功，就有这些功夫迷的助力。 最后白奎因只能回答杰克成，他会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剧本，建立起两人的合作，在此之前，请杰克成别放弃《尖峰时刻》。 虽然白奎因依旧保持着，闲下来就在自家的观影室里看电影的习惯，但能够开启的记忆碎片越来越少，甚至有过一个月都没一个记忆碎片，至于电影就更是一部都没有。 反倒是经常会出现碰到某个明星，当面开启一个两个记忆碎片的情况。 比如《恶人传》首映时，遇到的一个金发白妞，接连出现了四个记忆碎片，后来打听到，她是艾尔帕西诺主演的《魔鬼代言人》中的女主角，影片还在拍摄中，因为艾尔帕西诺和基努里维斯都接到了首映邀请，便也把她给带来了。 白奎因默默记下名字，查理兹·塞隆，也许将来可以合作…… 另一次是在庆祝韦斯·安德森获得金球奖最佳导演提名晚宴上，这也是整个剧组唯一的金球奖提名。 爱德华·诺顿向大家介绍了，他所出演的另一个剧组《性书大亨》的男主角伍迪·哈里森，这个德州老哥也激活了两个碎片。 这部爱德华·诺顿在参演《恶人传》之前拍摄的影片，据说在十月底新成立的纽约电影节里得到了广泛好评，可惜白奎因在跑宣发，未能去参加，不过十二月底就要上映了，到时候可以去捧捧场。 顺便说一下，爱德华诺顿就是在拍那部电影的时候，和科特·柯本的遗孀科特妮·洛芙搞在一起的。 爱德华·诺顿以《一级恐惧》报名了金球奖和奥斯卡，因此不再需要《恶人传》的提名，而包括白奎因在内的编剧三人组的报名，最后未受到金球奖的青睐，未能得到提名。 尽管哈维声称他已经很努力了，但从《英国病人》碾压般的七项提名来看，哈维努力的不是地方。 最后哈维反过来安慰白奎因，拍胸脯保证，下次合作他一定竭尽全力。 那也不去恐怖片里面演一个被外星生物追杀的二傻子，白奎因心中暗暗吐槽。 虽然韦德马克映像帮着韦斯·安德森庆祝了金球奖的提名，但韦斯自己清楚，得奖的希望渺茫，打算在参加完颁奖晚宴后，就返回巴黎继续他的绘画学习。 人家去意已决，兄弟俩也挽留不住，而且韦德马克映像暂时也没适合韦斯安德森发挥的项目，于是两人做主，提前支付了韦斯的导演薪酬尾款以及奖金，让他到巴黎以后手头能宽裕点。 为了让韦斯能早点忘了米拉·索维诺，白奎因提出介绍一个居住在巴黎的女画家给他认识，也许两人能有一些共同语言。 那是卡门凯斯的朋友，两人的邮件来往中，卡门多次提到那个姑娘，可惜画家姑娘的古怪中东名字白奎因总是记不住。 折腾完这次庆祝宴会，就到了感恩节周末。 这次白奎因将会带着莎拉一起回到泽西，去托尼舅舅家一起过节。 108 第二次感恩节 今年感恩节，兰迪的女儿将会从东海岸来加州和他一起过节，而白奎因却和莎拉一起飞往东海岸。 前往泽西前，白奎因和莎拉先去了纽约，探望了莎拉的母亲，一起在餐厅吃了个中饭。 莎拉的母亲现在已经退休，每天遛遛狗，参与一些街区的活动。 也许是善于交际，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莎拉的母亲很快就被街区的主妇们接纳。 但是她却对主妇们集体排挤另一个新搬来的“女孩”非常不满： “她们警惕、冷漠，站成一圈圈，头低低的，不停窃窃私语，说着闲话，还不时偷笑，却没人肯抬头对那个可怜的女孩微笑一下……” 尽管她口中的“女孩”已经有一个上小学的儿子了。 “那女孩试图打招呼时，她们甚至视若无睹，就好像她是透明人。 无论薇妮斯蒂和她先生怎样努力社交，打电话，写邮件，发短信，都无法给孩子约到一个玩伴或是聚会，他们就像被所有的原始成员排除在外……” 莎拉的妈妈虽然刚刚进入那个圈子，但她已经在上东区生活十多年了，对上东区实在是太熟悉了。 以前的她甚至连被排挤的资格都没有，大概是有了成为明星的女儿，以及肯尼迪家族的那点可怜的香火情，现在她终于有资格进入了那个圈子，但却不适应那种充满攀比和竞争的生活。 “她们疯狂运动，疯狂养生，她们一掷千金，不眨眼地买昂贵的衣饰。 为了插队买到一只爱马仕铂金包，她们不惜低声下气地巴结销售，然后耀武扬威地拎着战利品，就像一只捡到大树枝做武器的灵长类动物般，在街上冲撞路人……” 两人被莎拉妈妈的幽默给逗乐了，不过至少知道了她日子过得还挺好的。 午饭结束，白奎因送了一份自己做的博洛尼亚大饺子，干的，微波炉或者平底锅一热就能吃，算是感恩节当晚把莎拉“借走”的补偿。 下午两人驱车前往河对岸的泽西，到了托尼舅舅家，奉上的见面礼依然是一盒博洛尼亚大饺子。 这是原主本就掌握的意大利菜，但是白奎因在调馅的时候，隐藏的华国灵魂愣是把原本的猪肉芝士馅改成了猪肉大葱馅，也不知道其他人吃得惯不。 外婆莉薇娅，被托尼舅舅从养老院接回来了，见到白奎因依然是板着一张脸，对莎拉倒挺热情，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的年纪大了，还悄悄提醒莎拉，让她盯好花心的男人，但却把白奎因喊成他父亲查理。 克里斯也带着安洁莉娜来了，两人已经订婚，而且婚期将近，这使得迟迟没有决定搬去洛杉矶的克里斯决定在洛杉矶置业。 晚饭的时候，大家默契地不聊生意，因此话题主要集中在正在申请大学的十二年级生梅朵的身上，除了克里斯将要结婚以外，梅朵上大学是当前整个索普拉诺家族的一桩大事。 按照托尼舅舅的话来说，索普拉诺家从来就没出过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白奎因的妈妈也是先考社区大学，再升普通大学的，更何况梅朵申请的是藤校中排名靠前的伯克利。 一般来说12月就会有反馈结果，告诉梅朵她是进入了拟录取名单，还是等待名单，亦或者被拒绝了。 梅朵平时的成绩优异，社会活动经历也很丰富，加上两个哥哥弄来的重磅推荐信，一封马丁斯科塞斯的老婆写的，一封环球音乐总裁道格·莫里斯写的，在这两封推荐信面前，梅朵学校校长的那封都只能算是点缀了。 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大家都觉得伯克利是十拿九稳了。 不久前，aj在赛场第一排观看了一场网站上看到了他们制作的动画，不是动画片那种，而是不需要额外的软件，就可以在网页上展现的那种简笔画。” 白奎因无法解释，当他第一次在迪士尼官网上看到那种简笔动画的时候是如何欣喜，就像在河中捡到一块狗头金那么兴奋。 别看目前只是简笔动画，将来便可能是动画片，直至视频。 技术是一点点进步的，目前只是一个开始，最后达到他第三段华国生活记忆里的那种功能，无数人一同观看同一个在线视频，并且能相互交流观看感受。 于是他在发现迪士尼网页上了的简笔动画的第一时间，找到莉娜，让她查查是谁作出的动画。 莉娜的效率依然很高，只一天就查出了头绪。 制作简笔动画的是一个创业公司，叫做“未来波”，而那些简笔动画是使用了他们开发的软件“futuresplash animator”（未来光斑动画师）制作的。 这个小公司的业务才刚刚开展，目前的客户除了迪士尼之外，就是msn.com了，客户还不太会使用他们的软件，因此那些动画也都是他们帮忙制作的，真实服务到家了。 在得知这项技术目前还是空白之后，白奎因立即决定投资这家小公司，尽管目前还看不到盈利能力，但这代表了未来的趋势啊，白奎因生怕自己错过了这个机会。 刚巧未来波公司也遇到了资金压力，创业初期筹备的五十万美元全都烧完了，而他们的产品占时还难以商用推广。 两者一拍即合，白奎因以五十万美元投资，获得了未来波30%的股份，成了第一大个人股东。 这笔投资是用两张白金单曲的结算收入，归还了高盛的融资之后剩余的部分完成的，白奎因视为自己的得意之举，故意没有提前告诉克里斯，非要在托尼舅舅面前讲出来。 109 请一百个程序员要多少钱？ 刚刚得意没多久，第二天白奎因就接到电话，他投资的“未来波”公司出问题了！ 于是白奎因连感恩节假期都没过完，留下在纽约陪母亲的莎拉，带上杰瑞，怒气冲冲地飞回洛杉矶。 在机场和来接他们的的莉娜汇合，三人直奔圣地亚哥而去。 到了“未来波”位于圣地亚哥索伦托谷的办公室，人高马大的白奎因一马当先，率先闯入其中，莉娜叼着烟紧跟老板，三人中唯一来过“未来波”公司的杰瑞小心谨慎地尾随在最后。 “未来波”的六人也都在，他们分别是天使投资人查理·杰克逊，公司老板兼首席程序员乔纳森·盖伊，营销负责人米歇尔，第二程序员罗伯特·塔兹米、画家亚当·格罗夫西克和销售员拉尔夫·米特曼。 刨去四个小角色，白奎因真正面对的是的查理·杰克逊和乔纳森盖伊。 查理·杰克逊也是程序员出身，84年便赚到了第一桶金，然后转型成为了投资人，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中期，他投资了数个网站和软件公司，以及一些其他的科技业相关的公司。 目前查理最为成功的一笔投资是93年投资的《连线》杂志，目前该杂志已经成为科技业最为重要的媒体之一。 在白奎因的资金进入前，查理·杰克逊是除了创始人乔纳森·盖伊之外的第一大投资人，而现在白奎因持有的股份已经超过了他所拥有的20%。 乔纳森、米歇尔以及罗伯特共同拥有剩下的50%股份。 这次白奎因气势汹汹赶来，主要的原因就是听说“未来波”打算把公司卖了！ 卖给一家叫“宏媒体”的软件公司，他们创造了多媒体播放工具director，并且还通过插件的形式整合到网景浏览器之中，以实现在浏览器里播放音视频文件，可以说是“未来波”的动画软件在未来的最主要竞争对手。 这件事很明显了，是“宏媒体”看到了futuresplash animator动画软件（后面简称fsa）的成长潜力，尽管现在的软件只能制作无声的动画图片，但加载声音并不是一件难事，既然都加了声音，视频还远吗？ 一旦视频功能也具备了，用户为什么不直接用“未来波”的fsa软件播放视频呢？ director能从功能更强大的苹果公司开发的quicktime口中争抢到市场，不就是因为其更小的软件体积和更多的兼容格式么。 而现在“未来波”的fsa软件，更小，还支持手绘的动画，如果抄袭了director的功能，还有director无法做到的手绘动画播放功能，谁替代谁就一目了然了。 当然了，你也可以说，等“未来波”的fsa软件更新到可以替代director可能是一两年之后了，到时候说不定director更完善了呢。 但当事人不一定这么想，与其等竞争对手成长起来，不如趁着它还弱小的时候扼杀，或者收购过来。 现在“宏媒体”便像“未来波”提出了收购意向。 “宏媒体”开出的收购价分为两部分，两百万现金，以及允许将“未来波”的股份置换为“宏媒体”的股份，具体置换总额还要谈，但承诺其价值不少于两百万。 且不说还没上市的“宏媒体”其股份到底值多少钱一股，打个对折吧，加上两百万现金，便是将“未来波”的估值定在三百万美元了。 而半个月前，白奎因入股的时候，其估值才166万美元，翻了将近一倍，此时套现退出不失为一笔好生意。 天使投资人查理·杰克逊也是这么想的，他是最坚定的出售派。 而乔纳森和他的伙伴们目前还在摇摆中。 既然是笔好生意，那为什么白奎因会生气呢？ “我们的fsa的技术优势是什么？”白奎因几乎拍着桌子问道。 第二程序员罗伯特·塔兹米看看左右，弱弱地举手，见白奎因点头了，才轻声说道：“补间动画算法……” “宾果！” 白奎因向罗伯特竖起大拇指。 所谓补间动画，是fsa的特有功能，能够在两个关键帧中间插入由计算机自动运算而得到插补帧，以实现图画的运动 通俗的说，在a点画一个圆，到b点复制黏贴，然后画出圆的运动轨迹，给出运动时间，fsa软件就能自动补充上中间的过程，形成圆的运动动画。 如果要b点的圆形状改变，只要给出改变的规律，一样可以做到。 这就能解决动画绘制中的每秒24帧的绘画工作，使动画绘制变得更为简单。 “我补充，还有图形遮罩算法！”陪伴着乔纳森一起创业的元老兼前同事米歇尔说道。 白奎因拍手称赞：“对，还有图形遮罩算法，别的软件要实现这两点，还能维持我们这么小的插件体积吗？” 几个员工纷纷摇头。 白奎因又询问首席程序员乔纳森，“如果让宏媒体，哪怕是苹果，做一个和fsa一样的软件，他们需要多久？” 乔纳森仔细思考了一会，这才答道：“快则半年，要是在安装体积上想要比我们小，有可能要一年以上。” 白奎因觉得调动气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才说道：“那我们一年后又会优化到什么程度呢？乔纳森，你不是说当初愿意接纳我的投资，正是因为我让我的律师送来的那份发展规划吗？ 下一个版本，添加支持gif动图的功能。 再下一个版本，添加支持mp3音频格式的功能。 再再下一个版本，添加支持常见音频格式的功能。 再再再下一个版本，添加交互功能。 到那个时候，用户甚至可以用fsa制作mtv和游戏！ 我们的远景目标，大家都忘了吗？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啊，这才刚起步，就打算把我们的公司给卖了吗？还卖得这么便宜！” 这才是白奎因生气的主要原因，明明规划好了发展方向，这群短视的家伙竟然想要卖公司！ 也许是隐藏在灵魂里的资本家dna发动了，白奎因用担任四分卫和摔角擂台上锻炼出来的演技，发表一通演说，希望扭转这些不争气的家伙，特别是乔纳森的思想。 卖什么公司，好好给我开发，未来“钱途远大”！ 但乔纳森却突然泼了一瓢凉水，说道：“正是我们的目标如此远大，我才觉得单凭我们现在的资源，是做不到的！我和罗伯特的开发速度，怎么可能比得上‘宏媒体’上百个程序员的开发能力？也许我们能凭借先发优势，再领先一个版本，然后就到此为止了，‘宏媒体’，甚至‘adobe’都有可能后来居上的！到时候，我们就完了，我们现在才200多万用户，互联网这个行业向来是赢家通吃的……” 白奎因思考了片刻，问道：“请一百个程序员要多少钱？” 110 flash “年均五万美元是最基本的，这还是不考虑股权激励的情况下，乔纳森这种级别的技术大牛，不给股份的话，十几万美元也留不住。 而且目前很多上市的网络公司都在飞速扩张中，程序员已经成了稀缺资源了。 ‘宏媒体’的三十多人组成的技术开发团队，是五年间慢慢积累起来的，团队建设从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 资深程序员，天使投资人查理·杰克逊说道。 原来“宏媒体”也没有一百个程序员啊。 等等，就算三十个，人均五万，一年也要烧掉150万，加上其他支出，白奎因觉得自己就算再能赚钱，也填不满这么一个深坑。 白奎因开始为贸然冲入一个完全不熟悉的行业后悔了。 但其骨子里那种不服输的性格，又促使他不到最后时刻，决不放弃。 原主当年担任橄榄球四分卫的时候，养成的做事习惯一直在影响他，观察，仔细观察，抓住机会，然后出击。 既然对科技行业不熟，那就多问问，让“未来波六人组”成为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收集信息，再做决定。 于是白奎因问道：“那么‘宏媒体’是怎么养活这么多程序员的呢？” 他在投资前看过“未来波”的财务数据，用户下载安装fsa播放插件是免费的，200万用户就是这么来的。 由于msn.com是很多人的ie浏览器的默认首页，当他们想看msn页面推送的动画时，需要点击播放按钮，并且同意下载fsa插件，好在fsa的体积很小，大部分用户都愿意接受等待下载的时间和安装的过程。 可以说msn.com贡献了绝大多数的安装客户。 fsa的动画制作软件由于还没完全完善，因此并未刻录光碟或者在网上提供下载，而是靠“六人组”中的米歇尔和拉尔夫向以往的客户推荐，手把手安装，并且教会用户使用。 当客户还不能熟练使用制作软件，但又急需在网页上更新动画的时候，就到了“六人组”中的画师亚当·格罗夫西克代替客户完成动画制作的工作。 目前“未来波”的盈利方式就是这两块，卖软件，做动画，月入几万块，还不够开工资。 乔纳森对“宏媒体”有一些了解，解释道：“他们有一套数字排版软件，很多报纸杂志都在使用。” “freehand，但他们的市场覆盖率不如adobe illustrator，因此他们花了两年时间，开发了html网页设计工具dreamator确实不好记！”有人附和。 白奎因在白纸上写下“futuresplash”，用笔划掉中间的部分，只留下“flash”。 “flash！” “这名字不错！简单好记，还能突出我们产品的特点，下载快，加载快，做动画也快！”众人交口称赞。 111 freeze！ 既然成了大股东，除了打钱之外，白奎因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为“未来波”找一个好的领路人。 乔纳森也清楚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他是一个天才的程序员，却不是一个好的管理者，因此也做好了退位让贤的准备。 查理·杰克逊拿到了三十八万美元，当初的投资款已经收回了，以后挣得就是净赚了，查理·杰克逊也换了一副脸色对待白奎因，主动提出帮公司推荐一个ceo。 白奎因嘴上答应着，但却根本不会用查理·杰克逊推荐的人。 这家伙其实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投资人，总是急功近利，他从八十年代末就开始投资各种科技公司，最终也只有《连线》杂志一个成功的案例。 白奎因打算找大卫格芬帮忙，这个老gay自九十年代初卖掉手上大部分的格芬唱片股权之后，投入了不少精力在社会活动上面，借助着自己的知名度，目前俨然已成加州地区的同性恋团体的代言人，人脉如同大树的根系，四通八达。 “你找我就对了！我的小qb，能说说你对这个职业经理人的要求吗？” 大卫格芬听到白奎因的请求，立即答应了下来。 “有科技业公司的中高层工作经验，最好成熟稳重点的，我那个团队平局年龄还不到三十，如果有微软、苹果、yahoo、思科、网景这种科技企业的背景就更好了……” 将来的买家估计也就是这些公司了。 “那可不便宜，qb，你的动画软件公司真能挣到钱？会比皮克斯的renderman软件和typestry软件更好用？” 白奎因这才想起来，严格算起来，大卫格芬也涉足了动画业，梦工场旗下的动画工作室，便是使用皮克斯工作室开发的cgi软件制作动画。 与是白奎因又费了一番口舌，向大卫格芬解释flash到底是什么，它和专业的cgi动画软件不同，只是给爱好者制作小巧的便于在现有网络环境展示的小动画的工具。 “行，等我消息吧。” 只等了一晚上，待白奎因返回来洛杉矶，就见到了大卫格芬介绍的ceo人选。 确切的说，来的是两个人，一个瘦高个子，自称安迪·鲁宾，另一个矮一点的叫做乔·波特，两人都有统一的特点，稀疏的头发和光亮的额头。 大卫格芬推荐的是安迪·鲁宾，从其标志性的鼻子也能猜到大卫格芬推荐他的原因，又一个犹太人，至于乔·波特，应该只是个添头。 安迪·鲁宾先做了个自我介绍，这位纽约尤蒂卡学院计算机科学专业的毕业生曾经在飞利浦、苹果和摩托罗拉工作，一年前经朋友介绍加入了一个创业团队，研究的是使用电视机上网的网络盒子，命名为webtv。 这是一个划时代单产品，第一个能用电视机连接网络的硬件，但老板在7月份产品上市之后，并未兑现当初的股份承诺，使得两人萌生去意，于是才有了这次见面。 安迪鲁宾三十出头，在苹果和摩托罗拉都有中层技术团队的管理经验，而乔·波特在视频软件领域有较深的研究，为webtv贡献了大量的底层代码。 白奎因和安迪鲁宾沟通后，觉得此人应该能胜任“未来波”的管理工作，而且想法多，思维灵活，对于未来互联网和科技业的看法与白奎因不谋而合，又懂技术，是难得的全面型人才。 而他的伙伴乔·波特是视频软件的专家，在技术上对乔纳森也有一定威胁，至少能让乔纳森知道，他不是唯一的技术大牛了，可以促使两方产生竞争。 白奎因同样向两人承诺了除了优厚的薪资外，在按时完成产品研发工作后，公司下一个发展阶段中，与两人开展一次股权对赌，完成相应的目标便能获得对应的股权。 双方当场敲定合作意向。 次日，白奎因带着安迪鲁宾、乔波特以及猎头招聘的财务人员，返回圣地亚哥索伦托谷。 在留守的杰瑞的协助下，签署了聘用协议，安迪·鲁宾走马上任，成为“未来波”的ceo。 安排完“未来波”公司的事务，白奎因的口袋又空空了。 摩托罗拉涨到了五十二块，但因为急需用钱获取“未来波”的控制权，白奎因将价值两百多万的摩托罗拉股票抛掉了。 现在他也看开了，自己无法预见股票市场的诡谲变化，还是实实在在投资实体更靠谱一些。 目前他除了圣莫尼卡的房产，翠贝卡挂在大机器唱片名下的房产外，还有三家公司的股权，51%的“未来波”，30%的韦德马克映像和75%的大机器唱片。 手头现金只有十几万刀，还欠着一百多万的住房贷款，不过首专的第一笔收入正等待结算，《恶人传》的利润分红也会在过年前入账。 两项预期收入加起来应该达到一千万了，他迫切需要一个私人会计师执导他如何合理地保住手上的钱，不被国税局抢走。 比起一年半之前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打了一场比赛只挣了两百刀的窘境，现在简直就像在天堂。 …… 克里斯过完了感恩节假期，回到洛杉矶，召开了韦德马克映像的管理层会议。 由于莎拉对女主角感兴趣，《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成功立项。 由韦德马克映像新加入的执行制片人，阿兹塔·赞德尔负责。 这个伊朗裔的年轻人曾经给奥利弗·斯通当了六年的制片助理，早就把“片场大管家”的技能点点满了，是奥利弗·斯通推荐他加入的韦德马克映像，这部电影将是他第一部可以署名制作人的电影。 乔·德雷克汇报了《美国精神病人》的拍摄进度，并且申请一百万的预算追加，因为奥立佛·斯通准备在华尔街实景拍摄男主角攻击警车和被直升机追踪的镜头。 为了两分钟的镜头烧掉一百万？ 兄弟俩脑子都没坏，给他们推荐了便宜又好用的“维塔数码”，做cgi去吧！ 威廉姆报告了，十一月中旬开机的《心灵捕手》拍摄情况，到目前为止都比较顺利。 按照计划，白奎因很快将要进组，去完成只有一个镜头的表演。 最后大家讨论了所有人最为关心的《恶人传》的奖金分配。按照当初兄弟二人的承诺，《恶人传》票房大卖，每个参与其中的韦德马克映像的工作人员，都将收到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 处理完韦德马克映像的事务，白奎因当天便带着莉娜乘飞机返回纽约，准备在纽约陪莎拉两天，然后去波士顿加入《心灵捕手》的剧组，在那里还有一个等了他一个月的女人丽芙泰勒呢。 1996年的雪，比去年来得更晚一些，温度较往年更高，即便如此，两个刚从温暖的加州过来的家伙，下了飞机之后依旧被冻得不轻，加了大衣都没用，寒风从各个缝隙灌进去。 两人终于找到了特拉维斯驾驶的奔驰，吸溜着鼻子钻进车里，这才好受一些。 路上，特拉维斯说自己创作了一首歌曲，白奎因表示等空下来大家合练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就加入下张单曲碟中。 现在他手头有《better man》，加三首歌就能凑出一张单曲碟，就能应付和环球唱片约定的半年一张单曲碟的表现合约，至于下张专辑，他还有一年半慢慢准备。 白奎因发现自己在两个女人之间走钢丝，“创作灵感”便如泉涌，因此更是给自己找到维持现状的借口了。 我不需要毐品，也能获得灵感，比别的摇滚歌手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心中正得意着，特拉维斯已经将车开到了翠贝卡的大机器唱片楼下。 下车，白奎因亲自去后备箱拿行李，虽然莉娜的性癖和自己相同，但毕竟是女人，白奎因和她一起出差的时候一直表现得很绅士。 后备箱刚打开，后方同样停在路边的车忽然亮起了大灯，就在白奎因被晃得睁不开眼的瞬间，一声高亢的喊声传来： “freeze！”（不许动！） “fbi行动！将双手举起来！让我看到你们的手！” 白奎因条件反射地举起双手，眼睛才刚适应强光，就见两个身影顺着灯光的来路向自己扑来。 不能动！决不能动！ 哈林区长大的白奎因遇到过多次警察临检，算是经验丰富了，知道此时决不能做出任何抵抗动作，否则轻则挨几棍子，或者泰兹枪，严重的情况警察有可能直接开枪射击。 抢他们车的两个黑人混混不就是这么被纽约州警干掉的么。 冲上来的两人一左一右夹住白奎因，其中一人伸脚一绊，两人一起用力，将比他们高一个头的白奎因放倒在地。 落地前的一刹那，凭借多年的摔角经验，白奎因迅速用手垫在脸下方，总算是没被磕到脸，后天还要进剧组呢！ 另一边，也有其他人上前将特拉维斯和莉娜按在汽车的引擎盖上，等到局势稳定，脸被按在地上的白奎因才看见亮着车灯的后车的车门推开，一只铮亮的皮鞋落地，跟着是笔挺的西裤，再往上就看不到了。 穿着油亮皮鞋的家伙，缓步向他走来，最后站在他面前，一双皮鞋距离白奎因的脸不到一尺。 来人缓缓蹲下，库管上滑，露出黑色的袜子。 如此贴身毫不褶皱的袜子，一定是用了袜夹吧，白奎因的思绪竟然飘到了袜夹上。 此时的他已经从最初的慌乱冷静了下来，关键还是他们喊的那声“fbi行动”。 不是绑匪就好，既然是fbi，做事总有分寸吧。 “你好，qb，我叫奥布莱恩，纽约fbi，林恩·德奥维奇是我的前任兼老上司。” 112 交易 林恩·德奥维奇，这是任何一个和纽约黑手党有关系的人都熟悉的名字。 曾经的纽约fbi有组织犯罪调查科的负责人，据说他脑子里有每一个黑手党卧底的资料，简直价值千金！ 但也因为和卧底之间的纠葛不清，被怀疑接受了贿赂，以及为犯罪分子提供掩护。 林恩成为第一个被指控帮助黑帮犯罪并掩盖他们罪行的联邦调查局特工，接受了两年的内部调查，最终在10月份被迫退休。 这个衣着严谨的家伙就是林恩的继任者了，而且听起来，他似乎是林恩的弟子。 朋友？敌人？ 白奎因飞速思考此人找上自己的原因。 “clear！”（没有威胁） 车头处传来喊声，应该是fbi探员的汇报声。 “别摸我屁股，你个人渣！”以及莉娜的抗议声。 “把我们的摇滚明星扶起来。”奥布莱恩说道。 两个探员扯住白奎因的双肩，将他拉起来，推着他跟着前行的奥布莱恩。 奥布莱恩来到一辆厢式货车的后门，拉开门，挥了挥手，车内的几个人便默契地鱼贯而出。 奥布莱恩上车，压着白奎因的探员也推了一把，催促白奎因上车。 白奎因登车之后，两个探员并未跟上来，而是在外面关上了车门。 这辆厢式货车的外表是常见的黑色ups快递涂装，但货车内部却别有洞天，密布了各种仪器和显示屏。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监听车了吧？ 白奎因觉得自己遇到的事情看来不小啊，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没在电话里说过什么事情。 除了一件事，炒作和克莱尔·丹尼斯的高中恋情时，遥控指挥了住在大机器唱片的香农从自己的旧物中找到那张和克莱尔接吻的拍立得照片。 fbi不可能管八卦炒作吧？ 应该不会吧…… 奥布莱恩坐在监视器前的一桩上，身体微微后仰，翘着腿，手肘支在扶手上，撑着头，用一种慵懒却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白奎因，就像玩弄猎物的猫咪。 白奎因故作镇定地说道：“这下我明白了，你们为什么知道我回纽约了。” 说话间，目光在车内那些不知名的设备中游荡了一圈。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奥布莱恩问道。 白奎因摇摇头，即便心中有些猜测，也不能说，谁知道这里有没有录音，只能装傻道：“是报税的事情吗？我以为截止日期是十二月底呢！” 奥布莱恩对白奎因的装傻毫无反应，继续用沉稳带些冷漠的口吻说道：“1996年6月11日晚，曼哈顿119街海维酒店地下停车库，发生了一起车辆抢劫事件，被抢劫的是一辆94年款的路虎发现者，不过当时并没有报案记录，我说得对吗？白奎因先生，或者我还是喊你qb？” 怎么又是这桩事情？ 一个月前，兰迪作为证人，出席了抢车的黑人青年的家属，起诉纽约州警歧视性执法的案件，最后两名州警被法庭判为无罪，立即能够回到工作岗位。 家属号称要向联邦巡回法院上诉，但似乎支持他们的100 blacks组织停止了法律援助，以那些布鲁克林的黑人贫民的收入，又难以维持高昂的诉讼费用，这件事应该是到此为止，不了了之才对，怎么fbi又提起此事了？ 白奎因下意识就想把这件事推给兰迪，但觉得自己和兰迪之间的猫腻，肯定瞒不住fbi，即便大大方方承认了，也不过是购买和使用来路不明的车辆而已，以他现在身家，交点罚款，轻轻松松。 于是说道：“朋友们都叫我qb，奥布莱恩先生。至于那辆车，确实是我的，当时他们有五个人，都有枪，我们没法反抗。” 奥布莱恩伸手从固定在车体的小桌上，拿了一个烟盒大小的黑盒子，将它丢给白奎因。 “这是？” “最新型的卫星定位跟踪器，gps你知道吧？就是那个技术。” 白奎因瞬间反应过来，问道：“这是在我车上找到的？” 奥布莱恩点点头。 白奎因的第一反应就是托尼舅舅在监视自己，但立即又排除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从去年感恩节拜访泽西之后，这一年间，托尼舅舅对自己可谓是照顾有加，投资拍电影，还不止一部，帮忙购买大机器唱片，自己遇到了麻烦，也都是第一时间找他帮忙。 从哪个角度想，白奎因都想不到，托尼舅舅有任何理由需要跟踪自己，要真是他，那可就太让人细思恐极了。 让白奎因充分脑补了一会，奥布莱恩才继续用缓慢的语气说道：“在州警枪击抢你车的黑鬼事件发生的半个小时前，两个州警之一，接到了一通电话，号码是一个不记名的手机卡，当事州警解释说，那是一通推销电话，但这个号码仅有一次通话记录……” 奥布莱恩的话，让原本普通的一件事，变得波云诡谲起来。 “另外，从死者身上收出的无记录的武器也不是两人常用的手枪，至少他们的熟人认为不是。” 跟踪，通风报信，州警拦截杀人，栽赃。 一条龙做下来行云流水，如果不是奥布莱恩点破，白奎因根本都想不到这种可能。 “这……这……” 傻傻看着手中的追踪器，白奎因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要弄死他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摔角手、小演员、小歌手…… 那辆路虎，他曾多次开着它离开纽约，去泽西，去波士顿，去费城……那段时间在东海岸有摔角表演的话，都是驾车去的。 回想那半年，自己大部分时间在洛杉矶，每次来纽约都是匆匆来回，如果真要锁定自己的行踪，跟踪车辆肯定是最简单便捷的方法。 那两个抢车的黑人青年，也许真成了自己的替死鬼！ 白奎因首先想到了雷·多诺万的警告，那些捞不到油水的纽约警察不是要对付自己吗？ 但立即又推翻了这个猜测，纽约市警和纽约州警向来不和。而且几个地位不高的纽约市警，是不可能指挥得动州警中的败类，冒着巨大风险，帮他们对付自己的。 眼前的fbi？ 也不可能，fbi要收拾自己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 至于其他的黑手党家族，更是没必要对付他一个连外围都算不上的普通人了。 既没仇怨，也没利益纠葛。 整件事情中全都透着诡异！ 而且既然fbi掌握了这一消息，为什么不抓捕那两个可能是在收钱干活的州警呢？ 参加了那个案件庭审的兰迪回来说，宣判后，两人拿回了警徽，又可以在洲际公路上拦截超速车辆了。 两个人白白死掉了，自己又处于不知名的恶意笼罩之下，这让白奎因不寒而栗，一走神，手中的追踪器掉到了地上。 “想明白了？是不是有些后怕？” 奥布莱恩用调侃的语气问道。 白奎因点点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们做个交易吧。” 奥布莱恩直入主题。 白奎因却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林恩的威名黑手党全都清楚，传说他的线人遍布每个家族，纽约五大家族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传到他的耳朵里面。 没人知道林恩知道多少秘密，没人知道谁是林恩的线人。 但却没人敢动他，不管是黑手党还是怀疑他的联邦调查局，所有人都希望这个家伙把秘密安稳带到坟墓里，千万不要意外身故，然后他留下的后手公布出一些谁都不愿公开的秘密。 这也是“带病运行”多年的林恩，能够在一个多月前安然退休的主要原因。 而奥布莱恩是林恩的继承者，且不说他从林恩那里继承了多少秘密，只说他管辖的部门——有组织犯罪调查科，和这个部门还能做什么交易，无外乎就是充当fbi的线人呗。 要自己出卖谁？ 托尼舅舅和卡瓦坎蒂家族？ 他们主要在新泽西活动，除非是华盛顿特区的总部牵头，否则纽约的fbi，是没动力管一河之隔的泽西的事情的。 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唐·菲利普先生？亦或者是维克多先生？ 白奎因觉得自己距离他们太远了，以后有没有机会见面都很难说，而且双方的合作都是正规生意，经得起国税局查的那种正规生意！ 虽然想不明白奥布莱恩的目的，但自己还有拒绝的可能吗？ 白奎因无奈地点了点头。 奥布莱恩见状，露出了两人见面之后的第一次微笑。 “非常聪明，qb，我就知道你这种能抓住细微机会取得成功的家伙，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你们非常聪明，能够用正常的思维方式去权衡利弊，不拘泥于家族血缘、兄弟情义这些虚假的羁绊。” “你要我做什么？你能告诉我是谁要对付我？”白奎因索性也说开了。 奥布莱恩换动一个手指头，说道：“不，我不能，这件事我不能说！但我可以保护你，在我的庇护下，没人会像那次一样对待你。” “那我需要付出什么？”白奎因问道。 奥布莱恩却说起了另一件事情，“知道吗？fbi探员的收入，在联邦雇员中，是偏低的。 如果在中西部的小城市里，那个十多年没涨过的薪金，依然可以维持比较体面的生活。 但在纽约不行，他们的收入很难维持在这个城市的体面生活，那些小伙子们要租房，要吃饭，偶尔还要去酒吧喝一口小酒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 所以从66年我们这个部门成立，林恩当上第一任负责人开始，我们就有一个部门基金，用来补贴生活困难的弟兄们。” 奥布莱恩的话，说得很明白了： 要钱！ fbi公然索贿！ 堂而皇之，理直气壮！ “我掏钱了，你就能保证我的安全？”既然双方把话摊开了，白奎因索性也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并不能保证，没人能够保证，我只是能控制一些从我这里经过的信息，比如那两个州警，如果再有下次，他们一定会收到收队的通知。大多数情况下，你的安全，还得靠你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你，和半年前所处的地位已经完全不同了。 一些小手段应该对你无效了。” 奥布莱恩的话说得云遮雾罩，但白奎因还是听明白了大致情况。 “十万美元可以吗？”白奎因咬牙说道，随即又立即补充道：“每年！” 奥布莱恩不置可否，又把话题扯开：“大概是那件事发生的前几个月，对了，就是你的第一部电影上映后，我们接到了纽约警局的一个申请，打报告的家伙认为你是卡瓦坎蒂家族的外围成员，想让我们把你纳入监控名单。” “十五万！” “克里斯托弗·莫里亚蒂曾经率领手下多次抢劫货运卡车，在某次抢劫中，一名卡车司机被开枪打死，虽然嫌疑最大的那个家伙后来死在了自己浴缸里，但莫里亚蒂先生的嫌疑一直没有被排除，你总不希望韦德马克公司的总裁卷入陈年旧案，影响你们的电影票房吧？” “二十万！” “我听说，好莱坞的家伙都喜欢玩小女孩，也不怪他们，有时候，那些小妞外表看上去很成熟了，但实际上却未满十八岁，要是你遇到这类麻烦……” “够了！” 白奎因板下脸来，他清楚，如果自己一味退让，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家伙就会继续得寸进尺，把自己当做什么都不懂的肥羊，狠宰一刀。 脾气发完，立即运用演技，恢复到平静的状态，说道：“我不会为没发生的事情买单，既然是交易，那就要公平，不然的话，我也可以选择和其他人做交易。” 这句话就有些威胁的意味了，他白奎因并不是毫无选择。 啪啪啪！ 奥布莱恩忽然鼓起掌来。 他的行为让白奎因颇为尴尬，心中忐忑，却只能板住脸，维持住。 “成交！” 这句话，让白奎因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和奥布莱恩伸出手相握。 奥布莱恩用空出的手拍了拍白奎因的肩膀，蓝眼睛紧紧盯住白奎因，似乎是不经意地说了句：“准备好现金，等我的人找你……另外，告诉菲利普先生，一切照旧！作为带话的酬劳，我给你一个建议，去争取罗宾汉的董事席位吧。” 说罢，奥布莱恩绕过发呆的白奎因，推开车门，大踏步走入夜色中。 守在门口的探员将白奎因赶下车，然后匆匆收队走人。 留下三人，在寒风中凌乱。 白奎因忽然想起刚才在飞机上读书时看到的一句话： “人性并不是非黑即白，它存在许多灰色地带；生活也并不是主人公大彻大悟、痛改前非的狗血剧，它有众多幽微曲折、反反复复。——毛姆《面纱》” 113 开心就好 “头儿，我真没吸毐！我已经好几年没碰那玩意了！”特拉维斯迫不及待解释，生怕fbi是被自己勾来的。 白奎因答道：“不是你的事，你别担心。莉娜，你没事吧？” “没事，boss，就是被男人摸，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莉娜乖巧地没有询问fbi找上门来的缘由，接到这份工作前，雷·多诺万就向她介绍了白奎因的情况，fbi找上门来估计和boss的黑手党家庭背景有关。 “刚才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不要给你我招惹麻烦。”白奎因犹豫了下，还是郑重警告了两人。 “放心吧，头儿！” “好的，boss！” “车钥匙给我，你们先回去吧，今晚别等我了。” 白奎因驾车离去。 此时已是深夜，即便号称不夜城的曼哈顿，街道上也看不到了行人，偶尔几辆车穿过，都是行色匆匆。 白奎因没有打电话给托尼舅舅，一是时间太晚，二是很难保证自己的电话没被监听。 怪不得托尼舅舅从来不在电话里谈事情，而且经常使用公用电话和别人联系。 奥布莱恩提供的信息实在太多了，白奎因可以确定，那起州警枪击事件的目标就是自己，抢车的黑人不过是替死鬼罢了。 而且从奥布莱恩的言语中，白奎因猜测，他知道谁要对自己下手，甚至他或者林恩可能就是执行刺杀的环节之一。 也许是100 blacks组织不断闹事，使得在摆平他们之前，那个刺杀组织没有继续下手。 时间一晃半年，这半年间白奎因的事业突飞猛进，已经不再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演员了，因此林恩的接任者奥布莱恩才愿意和自己“化敌为友”。 资本主义社会么，有钱什么都好商量。 奥布莱恩不仅答应不对自己下手，还帮忙压制纽约警局里想坑自己的人，甚至连克里斯的黑料都能揭过。 每年二十万，数字不小，就不知道有没有真实效果。 如果奥布莱恩真能像他的“师父”林恩那样“黑白通吃”，那交点保护费也无所谓了，谁叫自己的家庭背景就带着“原罪”呢，算起来，自己也是在“带病运行”了。 现在回想起来，给雷的三十万真是有点亏，必须尽快搞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不能拿钱不干事！ 奔驰驶入上东区，白奎因在路边找了个位置停车。 富人区的治安良好，这车要是停在东哈林，保证明天早上就见不到了，而这里，纽约老钱最集中的上东区，街边停车位停满了车辆，根本不怕被偷。 白奎因步入莎拉家所在的公寓楼的大厅，两个拉丁裔的保安看到他，热情地行礼问好，在他们看来，白奎因也是那间公寓的主人之一，对业主热情，是他们的工作要求。 六十年代安装的老式电梯，上升速度有些慢，刚好给白奎因静下来思考的时间。 奥布莱恩的最后一句话，才真正点明了他见白奎因的主旨，他需要一个不那么引人注目的渠道，将话带到“唐·菲利普”的耳朵里，避免因为新官上任，双方不了解而产生的误判。 白奎因确信自己的分析。 至于罗宾汉慈善基金的董事席位，以往白奎因从来就没考虑过。 他给罗宾汉慈善基金捐助，只是为了完成莎拉对卡罗琳·肯尼迪的承诺，也是肯尼迪家族愿意为她背书的条件。 本以为是捐完走人的事情，看来其中另有乾坤。 怪不得萨曼莎事后接连几天给自己打电话追问自己在罗宾汉慈善基金的见到了谁，和谁攀了关系，当时还以为这女人又想馋自己身子，在没话找话，没说几句就挂了，原来是另有深意啊。 也许可以问问萨曼莎，罗宾汉慈善基金会的事情，以及当上董事有什么好处，如何当上董事。 叮！ 电梯停稳，白奎因来到公寓前，按动门铃。 莎拉飞奔过来开门，一见面就飞扑上来，娇嗔道：“你不是说今晚住公司吗？怎么又突然打电话说要来？你太坏了！净搞突然袭击……嘘……小点声，妈妈已经睡了！” 两人压抑着声音折腾了许久，却又睡意全无，索性穿着睡衣坐在阳台上喝酒。 阳台对面是曼哈顿的绿肺，中央公园。 黑暗的公园，被周边开启景观照明建筑包围，显得幽暗神秘。 莎拉问起了白奎因的事情办得是否顺利，之前匆忙赶回加州，难得的假期却没能陪她，要说一点怨言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白奎因向她解释了，自己是如何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结果把自己绑上了“未来波”，不但成了大股东，今后还要为这个十几个人的公司操碎心。 莎拉一边品着红酒，一边静静听男人将一个投资失误被套牢的故事，讲成慧眼识珠、眼光长远的商战案例。 赔钱、赚钱，无所谓，他开心就好。 …… 两天后，波士顿。 哈佛酒吧。 “艾群就业分析，98页，对吗？ 我也读过。 你要剽窃整本书吗？对这些论点你有你个人的想法吗？ 你动过脑子吗？你跑到酒吧来，高谈书中的论点，还假装是自己的观点…… 就为了泡妞？让我的朋友出糗？ 你的可悲是在五十年后，你才开始了解，生命中有两件事是确定的： 一，不要只打高飞球。 二，你花一万五千所受的教育，用一块五就能在图书馆读到！” 马特·达蒙的话引起了“哈佛酒吧”中众人的欢笑。 白奎因尽管脸上露出了羞愧的表情，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却依然两手抱胸，用轻蔑的语气说道：“你说得对，但是我有文凭，而你，却只能在我去滑雪胜地度假的途中卖薯条给我的小孩。” 马特达蒙受到了羞辱，强装笑容看向四周，说道：“也许吧，起码我不会没创意” 接着又对白奎因小声威胁，“你要是不爽，可以去外面解决。” 白奎因强装镇定，说道：“不，我想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问题。” “cut！” 导演理查德·林克莱特喊停，一直保持屈膝，看起来比马特达蒙还要矮一点的白奎因才终于能站直了身体。 “如果你答应和我去外面打一架的话，我想我会第一时间逃跑的。”马特达蒙打趣道。 “我会用公主抱把你抱出去，这样你就逃不掉了。”白奎因也开起了玩笑。 满酒吧的临时演员和工作人员一起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下一段，马特和丽芙的戏，丽芙，你还是需要休息一下吗？”导演理查德问道。 丽芙不安地夹紧双腿，偷看一眼白奎因，害羞地点点头。 “那行，半个小时，大家都休息半个小时！” 白奎因及时喊道：“为了庆祝我的戏份拍摄完成，今天的酒水都算我的，大家放开喝吧。” 大部分是学生的临时演员们发出了欢呼声，“哈佛酒吧”的老板也很开心，除了包场拍摄的费用外，这下又要挣上大几千块的酒水钱。 趁着酒吧一片混乱，白奎因跟上丽芙泰勒，两人一前一后钻入停在林荫道边的保姆车中，没多久车辆开始微微晃动起来。 马特达蒙看着街对面的保姆车有些失神，老友本阿弗莱克走来，安慰道：“放宽心，马特，你的电影是最棒的，我们也会和他一样一举成名的！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小妞都能搞到手，就连斯黛拉，也会哭着喊着，要回来和你复合的。” “别老是板着一张脸，马特！”大本捏着好基友的脸，强行挤出笑容。 “老了，别诺了。”马特奋力摆脱大本的“魔爪”。 “哈哈，你刚才的样子真傻！马特，你还是适合板着脸！” 马特达蒙故意挤出古怪的笑容，“怎么样，开心了？” “开心了！你呢？” 马特达蒙的目光越过大本的肩头，看着远处依旧晃动的保姆车，努力维持着笑容，说道：“开心了！” 大本笑道：“开心就好！” 114 汉娜 哈佛酒吧的戏还没拍完，包场只有今天一晚，必须要今晚将活儿都干完。 因此白奎因恋恋不舍地放走了还要继续拍戏丽芙泰勒，独自一人靠在保姆车的沙发上休息。 手机忽然想起，号码陌生，但是知道自己这个号的人很少，平时负责过滤电话的莉娜混在哈佛酒吧里泡妞，白奎因今晚已经给她放假了。 犹豫了一下，白奎因还是接通了电话。 对面传来托尼舅舅熟悉的声音：“莉娜？还是qb？” “是我，托尼舅舅。” “你周围有人吗？” “没有，就我一个人。” “那好，告诉你一声，话已经带到了，要是那家伙再联系你，就告诉他，一切照旧。” “好的，托尼舅舅。” “……” “没事我挂断了，托尼舅舅。”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你对查理怎么看的，是否认他这个父亲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是，那件事我查不出头绪，最后还是告诉了查理……” “真的和他有关？” “他没说，不过刚才有人联系我了，说查理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放下电话，白奎因的思绪回到一天前。 那天从莎拉家出来，他便去了泽西，搞不明白到底谁想要自己的命，这让他寝食难安，当然也顺便完成奥布莱恩让自己带口信的任务。 又一次和托尼舅舅坐在泳池边谈心，在白奎因再三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前提下，托尼舅舅才说出了他了解的情况。 人们一直都说喜欢穿裙子的胡佛是权利最大的fbi局长，但没人知道72年突然死去的胡佛留下了一个什么样的烂摊子。 fbi打着反有组织犯罪，反g，反恐等旗号握到手中的权利，并没有因为胡佛的死而被收回，反而因为胡佛没有留下让各地山头信服的继承人，而变成了诸侯割据的局面。 由于fbi的中层甚至部分高层人员都是事务官，几乎不会受到上层驴象交替的影响，大部分的情况下，fbi地方分部的中高层几乎成了一个终生职业，这使得他们更方便地培植党羽亲信，建立自己的集团。 林恩从66年就一直管理纽约fbi有组织犯罪调查科，就能充分说明这个问题，手握实权，升官都不走。 另一方面，胡佛的肆意妄为，好留下了个隐患。 号称为了打击有组织犯罪和维护国家安全可以不择手段的fbi，不仅监听监视了八任总统，而且从白宫到国会山，从各大权力部门到各州的核心职位，无数人都有把柄捏在fbi的手里。 投鼠忌器，没人再谈限制和监管，最后使得各地的fbi形成了尾大不掉的趋势。 经过一些年的发展，以及某些事情的共谋配合的经历，最后产生了一些“小圈子”。 大多是某地的fbi或dc牵头，一些类似于警局、监狱、法院等当地实权机构的事务官配合的“小圈子”。 明面上这些人毫无利益瓜葛，甚至可能为了本部门的利益相互拆台、打口水仗。 但是遇到某些关键事件时，他们也会相互通气，比如调查某人时集体放水、协助某人脱罪、甚至悄无声息干掉某个人。 在这种“圈子”中，长期稳定驻守某地，同时还掌握着大家黑料的fbi，通常扮演居中协调和分润好处的角色。 路虎事件发生的时候，林恩还没退休，但已经受到了调查，而且以他的位子，大概率也不是协调“纽约圈子”的人，很可能只是个执行“圈子”意志的工具人。 使用这类“圈子”的，大多是政界人士，白奎因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得罪了哪个政界人物。 而且诡异的是，一次刺杀失败之后，躲在暗处的敌人就忽然消失了。 这一点，不仅白奎因纳闷，托尼也表示难以理解。 不过，托尼猜测，这可能和还在狱中的查理·白有关。 但是白奎因追问原因，以及查理·白的情况，托尼却讳莫如深，只说，要么白奎因自己去德州见查理，要么他先替白奎因去问问。 原本白奎因还真打算拍完《心灵捕手》之后，就去一趟德州的，没想到托尼舅舅和远在监狱从未谋面的老爹动作还挺快，这就给自己安排上了安保了。 倒也省了让caa介绍安保公司了，可以打电话给马连娜让她停掉找保镖这件事了。 检讨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后，白奎因相信八成是那个蹲监狱的老爹坑了自己，能从半年刑期蹲成五十年，肯定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比如捅死个狱友什么的。 大家平时都批评坑爹的，这种坑儿子的，该怎么办？ 心中想着此事，白奎因溜达回自己的奔驰车中，丽芙泰勒拍完戏估计要挺晚了，他准备先回酒店等她。 开门上车，刚坐稳，白奎因忽然觉得不妥，正要回头确认，一只手臂便带着风声从脑袋后方探来，绕过头枕，环上了白奎因的脖子。 白奎因立即抓上那只手腕，想要用力扳开，却发现那只手臂虽然纤细，却力量极大，以自己的力气竟然掰不开。 这招裸绞，白奎因也会，还曾经用这招教训过欺负卡门凯斯的经纪人，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栽在这招之下。 蓄了一些力气，白奎因两手一起发力，加上身体也奋力向前，终于挣脱了束缚。 手摸上车门，正要开门逃脱，就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顶在自己的后脑。 一个年轻的女子声音说道：“别动，qb，我没恶意，只是试试你的成色。” 冰凉的东西离开，身后没了动静，白奎因这才敢放心回头，只见后座上坐着一个长发女子，光线昏暗看不清面目，但她手上的手枪却还在反射着街边的灯光。 “别担心，是查理请我来保护你的，我叫汉娜。” 女人身体前倾，露出一张颇为年轻的面孔，金发蓝眼瓜子脸薄嘴唇，有些东欧女孩的模样，看起来和白奎因差不多年纪。 女孩两手撑在座椅靠背，身体一蜷便轻松跳到了副驾驶，手一翻将手枪插回了腋下的枪套。 拍了拍左臂下方露出的枪柄，说道：“我没想到你能挣脱，怕把你吓跑了，才拔枪的……请别介意。” 白奎因到现在也难以相信，刚才差点把自己锁晕的竟然是这个看起来有点偏瘦的小姑娘，憋了半天，才傻傻问道：“你真是查理·白派来的？” “是啊。”女孩平淡回答。 白奎因看着她，却等不到后续的话，只得主动问道：“你怎么证明？” 女孩似乎也没想到白奎因会问这个问题，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起了了一些波澜，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说道：“查理问我是不是觉得无聊了，我确实也挺无聊的，于是他说给我介绍个有意思的工作，普通工作的那种工作，于是我就答应了，他就让我来做你的保镖，并没有留下暗号。” “你怎么和查理联系的？” “都是他派人联系我的。” 白奎因有些头痛了，尽管托尼舅舅提过查理会派人保护自己，但没说就是这么个小姑娘吧，看起来比莎拉还小……满18了吗？ 不过似乎身手还不错，力气也很大。 正当白奎因一筹莫展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还是之前的号码。 接起来，那边果然还是托尼舅舅。 “查理的人刚才联系我了，说他的人已经去找你了，说是个女的，叫……” “汉娜？” “汉娜！” “我已经见到了她了。查理是认真的吗？” “抱歉我不知道，不过查理说让你别担心了，可能是他参与了总统竞选献金的事情，招惹了什么‘旧华国’的家伙，在几个月前就被他解决了。 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请了个高手保护你，他说你只要管吃管住就行了……” 放下电话，白奎因打量了下副驾驶的自称汉娜的小姑娘。 高手？ 此时女孩正看着窗外安静地发呆，要不是白奎因知道棒球夹克里面还藏着一把手枪，几乎就要将她当做旁边那所大学刚入学的新生了。 管吃管住吗？ 好像也挺简单，回头再测试一下她的实力，到底适不适合当保镖。 白奎因试探问道：“我现在要回酒店，你……” 汉娜平静回答：“那我就跟你去酒店。” “额……”这个回答让白奎因感觉被噎住了。 汉娜虽然表情冷漠，但反应却不慢，立即补充道：“我白天的时候调查过你的情况，暂时不需要二十小时贴身保护，在你房间旁边另外开一间就行。” “哦……我知道了！”白奎因见汉娜没有要来开车的意思，干脆就发动汽车上路。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段，汉娜才幽幽说道：“我看过你的比赛录像，你打不过我，不信你可以试试。” 这小姑娘不会是猜到我的想法了吧？ 白奎因只能尴尬笑笑。 “另外，那个叫桑妮的女人，你和她分手是对的，她就是个婊子！” 她是把摔角剧情当真了吗？ 查理·白为什么会丢来这么一个怪人？ …… 德克萨斯，达拉斯监狱。 经过了一个安静的夜晚，狱警们一间间打开牢房，让轻罪犯人自行去食堂排队就餐。 而另一个监区，却是由狱警将食物送到监室。 最角落的房间里，屋内干净整洁，只有一个褐色短发的中年人坐在床边看书。 送饭的狱警推开小窗，将餐盘递进去，探头向里面的中年人打招呼，“早上好，查理，你的早饭。” 查理放下书，抬起头来，露出和白奎因八分相似的脸，同样是黑眼睛，只是鼻子略微小一些，使得整张脸显得更为柔和。 他一边上前接过餐盘，一边笑着答道：“早上好，波特。” 等小窗关闭，查理手一翻，从餐盘下方抽出一个纸卷。 查理顾不得吃饭，摊开纸卷，对应着上面的数字，飞快地翻动刚刚阅读的书。 “已处理，john huang，汉娜，保护，勿念，谢谢。” 查理看完，将纸卷蘸着汤吃了下去，抬头看向六尺多高的小窗户，似乎期望能从这里看到远方的纽约。 阿肯色又上台了，也许等他的最后一年任期，自己就能获得特赦了。 到那时候，那孩子应该二十三了吧？ 他会接纳我吗？ 115 打压，控制，反抗 回了纽约，为了让半信半疑的莎拉确信，汉娜是托尼舅舅请来的保镖，白奎因索性和汉娜做了一次搏击对练，之后还去了靶场打靶。 经过这一番折腾，所有人全都认可了汉娜的实力。 不过白奎因还是雇佣了caa介绍的两个身高体壮的男性保镖，看起来没有什么威慑力的汉娜，以助理的身份放在身边作为最后一层保障。 白奎因身边又多了个年轻漂亮的“助理”，莉娜倒是没什么要被替代的危机感，反倒动了点念头。 不过莉娜很快就熄了那点小心思。 因为在对练时，汉娜一时没收住动作，把白奎因的鼻子打出血了。 莉娜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温柔成熟的女人。 …… 回到纽约的第三天，一家投资公司的经理找上门来了，由于他报出奥布莱恩的名号，白奎因立即亲自接待了他。 自称投资顾问的家伙，拿出的是一个看起来很不靠谱的定期投资计划，投入的资金将用做购买一家小型捕捞公司的股份。 投资的金额恰好是白奎因和奥布莱恩约定的每年二十万美元。 “我能和他通电话吗？刚好有句话我想和他说。” 签字前，白奎因提出了要求。 投资顾问走到一边，拨通了电话，小声嘀咕了一会，将手机递给白奎因。 对面正是奥布莱恩的声音，“你有事找我？” 白奎因答道：“是的，方便说话吗？” 对面传来一声嗤笑，“讲！” 白奎因只好说道：“你的话，已经带到了，那边的回复也是一切照旧。” 对面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时，不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口吻：“你是和平的信使，qb……对了，放心吧，你的麻烦已经不再是麻烦了。” 呵呵，拿别人的功劳来邀功。 “谢谢你，奥布莱恩先生……稍等一下，关于那笔钱……我是说这种投资协议什么的我可以签，但是为什么一定要现金呢？筹备起来很不方便。” “你没准备好？”电话对面的人在质问。 “准备好了！我就是觉得……” “你觉得你比别人都聪明？” “我的意思是……” “好了！我们刚接触，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适应我的做事风格，我不喜欢被人质疑，以后不要再这样，听明白了吗？” 白奎因忽然警醒。 打压，控制！ 这是球队的新教练常用的招数，大部分的情况下，教练们一开始会试探边界，将球员们打压到临界点，然后助理教练出来扮演好人。 从此以后，只要不超过那条边界，教练在范围内都可以为所欲为。 白奎因觉得自己多少也算是个正式球员吧，不是那种教练一句话就能踢走的杂工，也许可以试试划出一条边界。 于是假装成梗着脖子的愣头青，说道：“但你至少要给我一些合理的解释吧？你确定这不会让我们都被你们fbi的内部调查盯上？” 白奎因心想，大不了谈崩了就去哭着鼻子求维克多，甚至求“唐”菲利普调解，韦德马克映像在帮甘比诺家族挣钱，没人愿意看到挣钱的机器出问题。 电话对面安静了许久，至少在白奎因的感觉，那是一段非常难熬的平静。 终于，奥布莱恩说道：“我们相互之间应该有所信任，qb，这次我可以解释，但我不想以后每一次你都要质疑我……有时候，你需要给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露出一些破绽，比如一份投资合同，却用现金支付，甚至连收到的凭证都没有。 但你有什么错呢？出错的是那家经营不善的投资公司，它不仅收钱的时候运作不规范，借钱的时候也不仔细审核，坏账一大堆，没两年就倒闭了。 它就是坏在表面的脓疮，一旦它被查，我们所有人都能和它切割干净。 放心吧，这笔钱也不会进入我的口袋，我在任期内是不会碰任何钱的，这点你们可以信任我，就像信任林恩一样。 它们是给我的弟兄们准备的，他们的薪酬太低了，有时候不得不去向小额贷款公司借钱度日，只是这笔钱没人催债罢了。 现在你们对我的解释满意了吗？” 你们？ 白奎因立即明白，奥布莱恩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淡定从容，他也在担心自己不能稳定地接过林恩留下的“遗产”，以为白奎因的质疑是在相互试探。 “明白了，谢谢您的耐心解释！”白奎因瞬间切换回乖巧的形象。 “好的，再见。” 奥布莱恩挂断了电话。 白奎因拿起笔，刷刷签了字。 投资顾问拿走了白奎因辛苦弄来的现金，留下一份一文不值的投资合同，连个收据都没留给白奎因。 法律上来说，这套操作根本就不合规，真要查起来，全是漏洞，但却不是什么大错，这就是故意卖了个破绽。 至于钱，将会注入到某个未来将会经营不善的小额贷款公司。 一些遇到个人财务问题的fbi探员，会恰好在一家小额贷款公司借钱，等要还钱的时候，发现债主已经经营不善破产清算了，钱也不用还了。 这中间可能会存在一些小漏洞，但却是奥布莱恩故意留下来用作制衡手下的，毕竟这样的人用起来才放心。 白奎因在和奥布莱恩的隔空对决中胜了一局，将对方的预期狠狠压了下去，以后可以更为平等的方式交流，这让他心中窃喜，可惜没人能分享这份喜悦。 只不过，这笔二十万的现金支出，还得是白奎因自己想办法把账给做平。 大不了就说夜夜笙歌办派对呗，各种服务支出全都记载为现金，作为一个摇滚明星，也算合情合理。 不，不，不，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 是该请个会计师了。 说道会计师，白奎因确实需要一个私人财务顾问了。 这一年来，从他手中出出入入的钱已经好几百万了，如果算上年后就会陆续到账的上千万版税和分红，他要是没有一个给力又值得信任的会计师的话，irs迟早会上门找麻烦，接下来就是补税，罚款，手上的钱被irs抢走。 irs对明星名人缴税监管非常严，他们逻辑也很简单，咬住名人漏税，事件的传播性强，可以树立irs的威名，而且很多明星名人都是骤然暴富，又迷之自信，以为自己能凭借小聪明避开irs，尤其摇滚歌星、嘻哈歌手，以及运动员都是重灾区。 一般情况下，这类明星名人最后都会被irs抓到漏洞，并且使劲咬下一口，从他们口袋里掏出数倍于应缴纳税款的钱，不然就去坐牢吧。 不过一些真正精明的明星，会雇佣业内闻名的会计师，来协助自己报税，那些著名的会计师一般会以财务顾问的名头为明星服务，有他们背书的报税单，具有让irs退避的能力。 因为没必要查他们的做出的账，除非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否则根本查不出头绪。 性价比如此之低，又何必在那里浪费时间呢。 白奎因就打算找这样的一个人，尽管caa恰巧和不少这种明星理财顾问有合作，可以向白奎因推荐一个，但出于不愿让现有的合作方有可能掌握自己真实身家的考虑，白奎因不打算使用caa推荐的人和公司。 同样的理由，他也不会用正在为大机器唱片服务的德勤公司，更不会考虑大卫格芬的推荐，白奎因打算找高盛的多诺万帮忙介绍一个资深人士。 最后，高盛的多诺万向他推荐了一个财务咨询专家，马克·奥兰德，是他在哈佛法学院的同学。 马克·奥兰德有一家总部设在加州的财务咨询公司taxresources，其在纽约也有分公司，是专业帮白奎因这样的高收入个人报税的。 白奎因作为高盛的多诺万介绍过来的客户，得到了马克·奥兰德的vip服务，亲自对他的财务情况进行分析，给出“合理化”配置资产的建议。 十二月总是短暂的，比别的月份都要短好几天。 一转头就到了圣诞，经常跑通告和乐队演出的白奎因，勉强在截止日之前，做好了必要的财务调整，完成了申报工作。 算是弥补了自己的一个破绽，可以安心过圣诞节了。 十二月底，《恶人传》累计收入达到了1.46亿，进入长线放映阶段，按照哈维的计划，将会一直拖延到奥斯卡奖的提名公布，如果报名的最佳导演、最佳剧本获得了提名，还会迎来一波进入影院“补课”的观众。 此时电影市场，又杀出一匹黑马，其势头比四月份的《邦妮和弗雷克》还要猛烈，一下子抢走了年度黑马的名头。 116 挖角 《惊声尖叫》！ 米拉麦克斯旗下的帝门影业，继《乌鸦》和《杀出个黎明》之后制作的又一部悬疑恐怖片。 由大卫·阿奎特、内芙·坎贝尔、柯特妮·考克斯、马修·利拉德、罗斯·麦高恩、德鲁·巴里摩尔主演，整个阵容是男帅女靓，满屏幕美好的青春肉体，非常容易让人忽略漏洞百出的剧情。 导演韦斯·克雷文本就擅长恐怖片题材，执导的《猛鬼街》在全美家喻户晓，加上哈维的全力支持，甚至为了保留作为卖点的血浆和裸露戏份，不惜和美国电影协会的审查委员会mpaa硬顶，连续提交了九次申请，直到拿到令他满意的r级分级。 一直隐藏在哈维身后的，他的兄弟鲍勃·韦恩斯坦，在游说mpaa的工作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惊声尖叫》在大家都不看好的圣诞前五天的工作日上映，到了元旦假期结束，已经累积了三千多万的票房，而且并没有明显下降的趋势。 cinema score对其八周的票房预期是七千万美元到七千五百万美元，长远来看，其总体票房应该不会输给《恶人传》。 如果加上在影评人群体中口碑爆棚的夺奖大热《英国病人》，米拉麦克斯甚至可以说是统治了圣诞档前后的电影市场。 哈维心情大好，立即宣布了《惊声尖叫》成为系列片，将会尽快开展其续作的拍摄计划。 随后，人们惊讶地发现，早在惊声尖叫上映前几周，韦德马克映像就以比较低廉的四十万美元的价格，从《惊声尖叫》的编辑凯文·威廉姆森手中，买走了另一部和《惊声尖叫》的内核非常类似的青春悬疑恐怖片《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的剧本。并且开始了项目筹备工作，将一众计划跟风的制作公司甩在了后面。 先发优势最大的好处就是，趁着观众还有新鲜感，早点冲入影院圈钱。 因为剧本价格问题，错过了《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的索尼影业，为此后悔不已。 随后很快就传出了米高梅新立项了同类型的青春悬疑恐怖片《恐怖怪谭》。 反传统的套路，悬疑的架构，大量血浆，加上青春靓丽的男女主演，这种类型的恐怖电影太容易复制了，对于财富密码，大家都是趋之若鹜的。 因此韦德马克映像不得不加速《去年夏天》的开发进度。 《去年夏天》其实和《邦妮与弗雷克》相同，都是韦德马克映像独立投资拍摄的，只不过在立项之后，克里斯就和华纳谈定了发行条约，不用像《邦妮》那样，拍好了之后还不知道在哪里上映。 对于拍摄预算，韦德马克映像的高管们最终定下的是1200万美元，为了拿到加麻大政府对于电影行业的退税，影片的大部分拍摄工作都将在多伦多进行。 《去年夏天》项目能够快速开展，离不开迅速确定的导演，这让筹备周期缩短了许多，如果拍摄进度加快一些的话，说不定能赶上明年的暑期档。 而同类型的竞争影片，由于大片场拍摄进度本就不快，它们最快也要等万圣节档期才能上映了。 至于选定导演，这里还有一段故事。 阿兹塔·赞德尔接手项目之后，面试了两个导演，都不甚满意。 元旦假期其间返回纽约时，阿兹塔·赞德尔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说是米拉麦克斯刚开机没几天的《变种dna》剧组出了事情，就在当天早些时候，哈维弄气冲冲闯入片场，在看过监视器的影片记录之后，对着导演一通臭骂，认为导演拍摄的素材根本就不恐怖，没人愿意为这种电影买单。 虽然女主角米拉·索维诺一直在为导演求情，但哈维依旧一意孤行，准备开掉导演。 而阿兹塔·赞德尔恰巧认识这位即将失业的导演，吉尔莫·德尔·托罗，并且看过他导演的西班牙语片《克罗诺斯》，认为其执导水平能够充分展现《去年夏天》中的悬疑成分。 因此阿兹塔·赞德尔立即找到了正在纽约过新年的白奎因，讲述了原委。并表示，如果吉尔莫·德尔·托罗真被哈维给开除了，希望老板能够出面将其招揽过来，作为《去年夏天》的导演。 韦德马克映像同时开展三部电影，小事情都是由各个电影的执行制作人来决定，但聘请导演这类大事，由白奎因和克里斯出面实属正常。 白奎因也不含糊，听说有机可乘，便立即招呼莉娜开工，先查查吉尔莫·德尔·托罗到底是何许人也。 墨西哥出生长大，天主教徒，有多年从业经验，除了西班牙语片《克罗诺斯》外，暂时还没其他代表作，不过《克罗诺斯》在墨西哥的票房不错，被誉为几年以来最好的西班牙语恐怖片。 经过一年来和哈维的接触，白奎因早已熟悉哈维的电影审美，在哈维看来，不够恐怖的电影，很有可能是番茄酱血浆用得少了。 致电米拉·索维诺询问情况，得到的答复果然如此，当时处于冲突现场的米拉·索维诺，描述了二人的争执，吉尔莫·德尔·托罗着重于营造悬疑恐怖的气氛，而哈维要的是更直接的暴力血腥场景。 圣诞节热映的《惊声尖叫》更是从侧面证明了哈维的观点，美国观众就是喜欢血浆，番茄酱用得越多，票房就越好！ 而白奎因也深入研读过《去年夏天》的剧本，整部片子中死在凶手手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四人，不可能纯粹靠血浆来堆砌恐怖，应该把重点放在氛围营造上。 而且《惊声尖叫》的成功，也并非全是血浆和杀戮的功劳，接连反转的剧情，以及匿名电话造成的恐怖氛围的功劳也不小。 影片开场时，德鲁·巴里摩尔接匿名电话的情节，甚至造成了圣诞节后大量用户联系电话公司，办理来电显示业务，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发现来电显示业务办理量激增，初期还一头雾水，直到几天后，带领at&t接连亏损的总裁艾伦才得知因为一部电影，让他的经营数据，在年底显得好看了一些。 因此，在白奎因看来，哈维将成功归咎于血腥暴力，是过于片面了，他不想要的导演，正好自己也可以拿过来用。 然而米拉·索维诺接下来的话，立即让白奎因失望了。 “不过哈维发了一通脾气就走了，我觉得如果哈维没当场解雇吉尔莫，那就应该没事了……” 白奎因快速分析哈维的喜好，认为米拉的推断可能是正确的，等哈维冷静下来，白奎因能想到的，哈维未必想不到。 但是机会难得，白奎因决定做点什么，推动哈维一下。 于是他故作严肃地对米拉·索维诺说道：“米拉，我认为事情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首先我们都熟悉哈维，他向来是言出必行的。 你不是说他都已经在片场公然说吉尔莫是‘最差的恐怖片导演’了吗？并且声称要解雇他，那么多人都听见了，他要是没什么表示，肯定会觉得丢脸的……” 面子这东西，地位越高的人越在乎，哈维可能已经意识了自己把话说过了，现在只要事态不扩大，他最后找个台阶假装大度一番，将来还是一件美谈。 而白奎因的策略则是煽风点火，直接把快熄灭的哈维给点爆。 继续说道：“其次，要解雇一个导演，涉及很多法律问题，哈维一定是回去找律师去做准备了。 上次我们去芝加哥宣传《恶人传》的时候，你不是还说特别看好这部《变种dna》吗？ 要是经历换导演的话，至少要多耽误一两个月，到时候不一定能赶上暑期档了呢，这类片子要是错过暑期档，票房会少很多……” 经过白奎因的一通忽悠加威吓，米拉·索维诺都快急哭了，表示她立即就会给哈维打电话，帮吉尔莫·德尔·托罗导演说情。 放下电话，白奎因露出了微笑。 作为男人，白奎因太清楚哈维的心理了，别人说情哈维可能会仔细考虑一番，但是自己曾经的女人跑来为别的男人说情，哈维怎么可能不会多想？ 尽管哈维玩得疯，夜夜做新郎，还经常和昆汀·塔伦蒂诺、罗伯特·罗德里格兹这些导演玩分享，但他也不会愿意自己曾经的情人去跟一个他看不上的墨西哥导演，这不仅破坏了他的征服快感，还给他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白奎因猜测此时的米拉·索维诺一时情急，正在给哈维打电话，但这还不够，他打算来个双保险。 根据莉娜的情报，吉尔莫·德尔·托罗是卡车司机詹姆斯·卡梅隆介绍给哈维的，而且詹姆斯非常欣赏吉尔莫，两人的关系不错。 于是从奥利佛·斯通那里辗转要来了詹姆斯·卡梅隆的私人电话，假装听说吉尔莫被哈维解雇了，想让詹姆斯转达韦德马克映像，希望邀请吉尔莫执导新片的意向。 卡车司机詹姆斯·卡梅隆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原本他也听说了哈维和吉尔莫在片场的争吵，也没太当一回事，上午才刚打电话安抚了“小弟”，没想到到了晚上已经传出了“小弟”被解雇的消息，连下家都跑来挖角了。 尽管吉尔莫本人没接到解雇通知，但卡车司机判断哈维已经在走程序，和米拉麦克斯密切合作的白奎因可能有内部的“线人”。 然后，正在为大船资金不足痛苦挠头的卡车司机，也打电话用质问的语气询问哈维是不是要开了自己的“小弟”。 两人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但是最终的结果是哈维赔了一笔钱，火速赶走了吉尔莫·德尔·托罗。 这边刚解约，吉尔莫就坐车去了哈德逊河对岸，韦德马克映像的老办公楼，和白奎因及克里斯签署了导演协议，担任了《我知道去年夏天你干了什么》的导演。 当然了，事后白奎因联系哈维，将雇佣吉尔莫的决定推给了克里斯和阿兹塔·赞德尔，说自己正在和莎拉休假，什么都不知道。 “哈维，你是了解韦德马克映像的，我在里面实在没有话语权……” 117 别了，韦斯 《美国精神病人》已经完成了拍摄，华纳给该片空出的是五月中旬的档期。 五月初，法国名导吕克·贝松号称投资近亿美元的大制作《第五元素》上映。 五月底，斯皮尔伯格导演的《侏罗纪公园：失落的世界》上映，这是侏罗纪系列的第二集，可谓万众瞩目，影片还没上映，吹鼓手们就做出了预判，国内2亿美元打底，全球5亿美元不嫌多。 然而，这已经是众多不好的选择中，相对比较好的选项了。 侏罗纪公园开启的暑期档厮杀更是激烈，而且还有自家的《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要挤入暑期档，总不能自家人打起来吧。 其实还真打起来了，还在拍摄中的《心灵捕手》，米拉麦克斯预计也是在暑期档上映的，两部片子目前的档期只差半个月。 档期既然确定，《去年夏天》的选角工作很快就开始了。 全片的主要角色有四个，两男两女。 凭借智慧和勇气，奋战到最后，终于击败杀人犯的女主，已经确定是白奎因的官宣女友莎拉·米歇尔·盖拉。 男主角、男二号和女二号，都放出去广泛征集简历，基本要求很简单：年轻、好看！ 可惜白奎因过于强壮了，无法胜任男主角，不然到了最后和杀人犯搏斗的时候，观众该担心年逾五十的杀人犯，会不会被白奎因饰演的男主角几拳打死。 既然是要好看的男人，白奎因第一时间想起了一个人来。 在《美国精神病人》中饰演男二号的杰瑞德·莱托。 虽然那部由乔·德雷克负责的电影，除了选角时白奎因参与过，之后再也没有关心过，只在财务表中屡屡得知它的消息，从来没去过片场。 但是白奎因从多方面得到的反馈，都说明杰瑞德莱托是个敬业的好演员。 加上当初杰瑞德莱托差点激发了记忆碎片，从侧面证明，将来他也能红。 如果不是那天频繁的记忆碎片迸发，耗尽白奎因的“能量”，杰瑞德·莱托应该也能获得他的一个角色碎片才是。 因此在男主角的名单里，白奎因推荐了杰瑞德·莱托，使他获得了直接进入最终试镜的机会。 杰瑞德·莱托的经纪人特意打电话过来表示感谢，还询问白奎因是否能赏光和杰瑞德一起吃个饭。 白奎因愣了一下，感谢收下了，吃饭免谈了。 由于《去年夏天》的主要角色对演艺经历要求不多，最主要是看外形，加上这部摆明了是跟风《惊声尖叫》的电影很有可能获得成功，这使得好莱坞的年轻男女演员们为这三个角色疯狂起来。 一些以往的合作伙伴也纷纷向韦德马克映像推荐演员，洛杉矶办公室收到的演员简历至少有一尺高。 选角导演不得不先做个初次筛选，将年龄过大和颜值明显不足的剔除掉，方才送到克里斯和白奎因的手上。 不久后，白奎因在选角导演挑出的女二号的简历中，看到了那个激活了四个碎片的金发女孩，查理兹·塞隆，于是在她的试镜照片旁，标了个q。 这个记号是告诉克里斯，他看好这个姑娘。 然后又随手标记了一个看起来和那个金发姑娘比较登对的金发男孩，作为他认可的男二号的候选人之一。 …… 1997 年 1 月 19 日，金球奖颁奖典礼，贝弗利希尔顿酒店。 韦斯·安德森果然未能获得最佳导演奖，《性书大亨》的米洛斯·福尔曼获得了这份奖项。 按照之前的计划，如果没获得金球奖，韦斯安德森也会放弃奥斯卡提名公关，回到巴黎继续他的绘画学习。 和韦斯安德森合作了两部电影，尽管也有过摩擦和争吵，但双方的合作总体是成功的，也建立了共创江山的友谊。 韦斯对白奎因说，等他学成归来，将会做一部动画电影。 白奎因倒是觉得强迫症越来越厉害的韦斯，真去做动画也是件好事，至少演员和场景布置的工作人员不会再受他折磨了，便承诺到时候会投资他的动画电影。 一番鼓励之后，白奎因给了韦斯一个姑娘的联系方式，那是卡门凯斯的朋友，画家，长居巴黎，也许两个热爱绘画的人，能够找到共同语言。 另一边，爱德华·诺顿凭借《一级恐惧》中的出色表现，获得了金球奖最佳男配角。 一般来说，金球奖是奥斯卡的风向标。 这就意味着，爱德华·诺顿获得奥斯卡最佳男配角的几率大增。 哈维力推的《英国病人》七提两中，不过获得了最重要的最佳剧情类电影奖。 这部二战元素的虐恋片，到获奖为止，收到了三千万美元左右的票房，刚刚打平制作成本。 目前影片已转入长线放映，即便后续获得奥斯卡提名甚至夺得奥斯卡最佳电影，制片方能从票房中获取的利润也不多了，反倒是负责美国发行的米拉麦克斯，将会拿走长线放映带来的大部分票房收入。 熟悉好莱坞各种运作方式的乔·德雷克认为那将是超过三千万的营业额，扣除各种渠道分成，负责美国国内发行的米拉麦克斯应该能获得五至八百万的净利润。 而刚刚重组的，仅负责迪士尼集团国际发行的博伟影业，是《英国病人》的全球发行方，它将会获得全球票房的利润大头，留给制片方的利益并不多。 这还是夺取奥斯卡最佳影片有望的情况下，如果失败了，全球票房将会大幅缩水，制片方最终只能在保本的边缘徘徊，期待录像带等长期市场能够盈利。 有《英国病人》的例子在眼前，“近距离”观察了哈维“冲奖-获利”全过程的白奎因，对制作冲奖片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了，并且庆幸当初坚持了原则，把《心灵捕手》安排在暑期档，而不是十二月的冲奖季。 兄弟二人碰头一商量，决定以后只拍针对票房市场的商业片，并且开始着手考虑建立自己的国内发行渠道。 目前考虑这个好像还有点早，韦德马克映像的扩张速度并不快，现在洛杉矶加泽西两地的全职员工也不到三十人，属于是小而精悍的制片公司。 如果要建立自己的国内发行渠道，不说各州的分支机构，全美十五大城市至少都要有发行团队对接当地院线吧。 随便算算，员工数都要突破二百人，工资成本上千万，可以参考的例子就是现在的米拉麦克斯。 不过米拉麦克斯的大股东是迪士尼，而韦德马克映像还没准备好投靠好莱坞“六大”的中的任何一家。 目前和华纳兄弟的合作紧密，但不意味着就绑定在华纳身上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未来韦德马克映像必然会被六大之一入股，否则将会遇到六大的联合绞杀。 即便是六大之外最强大的制片公司梦工场，也在环球、派拉蒙和迪士尼之间游走，像是个交际花，寻找能带给自己最大利益的男人。 六大中，没人愿意看到牌桌上增加一个新玩家。 参加了爱德华·诺顿的庆功宴，又欢送了前往法国学习绘画的韦斯安德森，也终于到了《恶人传》下映的日子，大家各奔前程，不知何时还能再次合作。 完整经历过了一部真正的好莱坞电影，白奎因终于有资格说，老子也是好莱坞玩家之一了。 一月三十日，好莱坞玩家白奎因一早起来，洗漱收拾，前往斯皮尔伯格的安培林娱乐，试镜《拯救大兵瑞恩》中的一等兵理查德·莱本一角。 在安培林娱乐的门口，白奎因再次见到了自己的经纪人麦克·科克，虽然两人几乎每天都会通电话，但这却是从金球奖颁奖晚宴之后，相隔了十多天的会面。 不过今天麦克·科克显然要热情很多，如果今天白奎因能获得理查德·莱本这个角色，caa将得到签约白奎因以来最大的一笔经纪合同。 《恶人传》接近1.5亿的票房，但抠门的白奎因只给自己开了三十万的演员片酬，caa只拿到了三万提成。 至于歌唱工作，白奎因则更狠，给自己的演唱酬劳，精确卡在行业最低工资线上。 说难听点，一次演出，就连搬运乐器的工作人员挣得的酬劳都比白奎因多，其他三个乐手更是白奎因的酬劳的几十倍。 演出业务caa根本就挣不到钱，只有绕不开的版税，caa方能见到一些利润。 反正白奎因的收入主要是两家公司的股份分红，这部分收入，按照加州经纪法案的规定，是不需要和经纪公司分成的。 麦克·科克的老上司奥维茨最近一直在游说立法机构，想要扩大经理人的业务范围，以打破艺人必须要经过经纪人获取工作的法律规定。 这让麦克·科克觉得这个行业的前景暗淡，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奥维茨是这种放下碗砸锅的家伙呢？ 还好“头马”尼古拉斯·凯奇正处于上升势头，接连接的两部电影，片酬都超过了一千万。 如果《空中监狱》和《变脸》都获得了成功，尼古拉斯凯奇就会成为“两千万俱乐部”的新成员。 这意味着他麦克·科克不仅会成为好莱坞最成功的经纪人之一，而且未来的收入也会大涨。 光“头马”上扬还不够，要全线飙升才是真的旺。 这不，困难户白奎因也有希望拿到角色。 麦克·科克向安培林娱乐的凯瑟琳透露过白奎因的薪酬预期：二百万美元。 这个报价，既符合“理查德·莱本”的男三号定位，也符合白奎因的市场价值。 如果能够签约，10%的经纪提成是二十万，最后麦克科克能拿到手的也有十万美元左右了。 虽然比尼古拉斯·凯奇最新的一千四百万片酬，少太多了，但谁的片酬不都是从小到大，慢慢涨起来的么。 白奎因还年轻，未来可期！ 118 一等兵理查德·莱本（1） 到了摄影棚，麦克·科克的老朋友，选角导演丹尼斯热情地接待了一行人。 “hi，麦克，你们终于来了……您好，白先生！请来这边，今天我们是带妆试镜，化妆师已经准备好了。白先生，您有按照我的嘱托……” 白奎因笑着回答丹尼斯：“谢谢你，我上个月请了个专业的教练，教授我持有武器的正确姿势，还请了一个退伍军人教我正确的军姿。” 丹尼斯虽然奇怪为什么白奎因要请两个人来教自己，在他看来，学习军人的体态和学习使用枪械，完全可以由一个教练就能完成，难道这是暴富的摇滚歌手特殊的炫富习惯？ 他自然想不到，教白奎因使用武器的，正是跟在他们身后，身穿宽松卫衣，带着棒球帽，看起来像是一个年轻助理的汉娜。 抛去心中疑问，丹尼斯趁着有空，向白奎因和麦克介绍起选角情况。 “你的主要对手有两个，一个也是个纽约男孩，爱德华·伯恩斯，他给奥利佛斯通当过助理，优势是自编自导自演过两部电影，不过缺点也是，除了他自己的电影外，他没有其他的表演经验，那两部电影么……” 丹尼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浪费胶片。” 麦克带头笑了起来，丹尼斯很满意大家的认同，继续说道：“但你别大意，斯皮尔伯格先生最看好的就是他。” 《拯救大兵瑞恩》的选角，基本上是斯皮尔伯格一言而决，执行制片人马克戈登和加里·莱文斯都是斯皮尔伯格的朋友，被请来帮忙的，对选角的影响不大。 派拉蒙更是只掏钱不管事，连一个挂名的制片人都没安插进入剧组。 原本白奎因才是第一人选，但因为某些变故，现在成了第二顺位。 “明白了，那么另一个呢？” 丹尼斯解释：“罗德尼·哈维，他在德鲁巴里摩尔主演的《赌命狂花》里演过一个配角，这就是他出现的原因，总之，如果你放弃那么高的片酬要求的话，他对你的威胁就不大。” 确实，两百万美元的片酬，使他成为众配角中最贵的一个，这也是原本在初选时他还优势巨大，但到了最后一轮，反而失去青睐的主要原因。 这一点，白奎因非常清楚，在他拿到麦克·科克弄来的最后一轮试镜名单的时候，他就清楚了，七人营救小队中，除了汤姆汉克斯之外，其他六人的候选名单里，没有一个人拿到过五十万美元以上的片酬。 白奎因自然也没有，他的上部电影《恶人传》的片酬才三十万。 但那是两个月之前角色初选时的情况了，《恶人传》票房热卖，最为三主角之一，白奎因也受到了巨大的关注。 各方评论普遍认为，他在《恶人传》中的表演虽然不如爱德华·诺顿的变态杀手出彩，角色形象也不如兰迪的黑帮老大深入人心，但他饰演的警察却取得了普遍的欢迎，典型美式英雄形象，被人认为是年轻版的约翰·麦卡伦（布鲁斯威利斯主演的系列电影《虎胆龙威》的角色）。 虽然外界不清楚韦德马克映像的股权结构，但一些善于“钻研”的记者，还是“算”出了白奎因从《恶人传》中的总收益，他们估计那个数字不少于五百万美元。 此时的好莱坞，三千万预算是一部中等规模的电影和大制作的分界线，许多中等规模电影的男主角的片酬收入都达不到五百万美元。 投资一千万左右的《心灵捕手》，哈维开给马特达蒙的编剧加主演的酬劳不到三十万，虽然还有额外的票房分成，但由于比例太低，除非影片大卖，否则怎么也超不过那三十万的固定收入的，只能算是一个大红包。 白奎因作为资方，心理非常清楚，如果可能，演员的片酬自然是越低越好。 伊万·麦克雷戈在《美国精神病人》里抡斧子砍人，用电锯锯人，付出了从影以来最大尺度的裸露戏，也才拿到了八十万美元的片酬。 然而，矛盾的是，《拯救大兵瑞恩》里，白奎因从电影制作公司的老板，变成了一个演员。 身份的改变，使他不得不按照演员的立场去思考。 片酬代表着一个演员的商业价值，代表着邀请这个演员出演，能带来多少的预期票房。 片酬会随着演员的媒体报道、银幕曝光、商品代言、电影上映等一系列商业活动而不断变化的，一般来说，持续成功的演员，其片酬是会不断增长。 但要是遇到了票房惨败，负面新闻缠身，或者逐渐过气，片酬也会相应的减少。 不仅演员本人会对自己的片酬变化异常上心，就连利益相关的经纪人、经纪公司，也会因为演员的片酬和制片方锱铢必较。 caa甚至雇佣专门的精算师，建立数学模型来推算旗下演员的合理片酬区间，为角色谈判作出参考。 白奎因的两百万美元片酬报价，就是caa的数学模型推算出来的。 如果《拯救大兵瑞恩》给出的薪酬低于这个数太多，麦克·科克的建议，就是放弃这部电影。 他还生怕，白奎因会因为太想和斯皮尔伯格以及汤姆·汉克斯合作，而主动降薪出演。 于是麦克早就对白奎因开展了“游说”，晓之以理，诱之以利。 告诉他，除了某些特殊情况外，演员是不会主动降薪出演某个角色的， 因为一但降薪，除了能被大众理解的特殊情况外，就很难再涨回去了。 白奎因这里刚有些起色，麦克·科克不打算轻易妥协，谈不拢大不了不演。 现在的白奎因，只要他想接戏，日程表绝对能排得满满当当。 但凡存在动作场景，需要一个高大强壮，还有些演技的年轻人，制片方总会想到在《恶人传》和《邦妮》里面有不错表演，而且是摔角手出身的白奎因。 当然了，这类角色以反派居多。 总之，白奎因现在身价上去了，麦克·科克决不能让他轻易降价！ 选角导演丹尼斯，因为和麦克·科克有过多年合作，其实一直在提醒他们，白奎因现在的报价过高，如果不降薪，很难拿到角色。 相比经纪人麦克·科克的坚决态度，从记忆碎片中获得启示的白奎因，坚信《拯救大兵瑞恩》将会成功。 如果少赚几十万，能够换来一个名留影史的资格，他还是更愿意选择后者。 能够影史留名的影片，不是每年都有的。 白奎因清楚自己的戏路并不宽，无外乎动作片、警匪片、西部片和战争片，机会本来就比马特达蒙和小李子他们少很多，能碰上一部就谢天谢地了。 比如《拯救大兵瑞恩》的男主角汤姆·汉克斯，当年《阿甘正传》的制片方觉得他的两千万片酬太贵了，希望他能够降薪出演。 汤姆汉克斯选择了零片酬出演，只拿票房分成。 当然了，对后的结果是，《阿根正传》大卖，汤姆汉克斯的总收入达到四千万。 白奎因知道，自己是没办法效仿汤姆·汉克斯的，只有能够单扛票房的主演才有资格拿票房分成，“一等兵理查德·莱本”只是一个配角，根本不要去想。 不过既然剧组依然让他来试镜，就说明双方还有得谈。 他打算在试镜的时候，探一探斯皮尔伯格的态度，然后当场作出决断，到底是维持报价，还是降薪求职。 119 一等兵理查德·莱本（2） 经过化妆师的一番收拾，换上了二战美军军服的白奎因，显得颇为英武。 都说气质是形象的灵魂，经过了军姿训练的白奎因，从走出化妆室那刻起，就开始带入角色了。 配合沉稳的脚步和淋漓的眼神，白奎因周身都在散发着军人强悍的气息。 算起来，白奎因的表演技巧是兰迪教的。 而兰迪的表演方式则是早期摔角手中非常流行的角色代入法，具体实施类似体验派表演。 通过事前的研究和训练，再脑海中具象出扮演人物的经历、性格、习惯、爱好和人际关系，把自己完全代入到剧本的场景，真正地融入角色之中，彻底打破四次元的壁垒，将虚幻带入现实，进入表演的时候，他不再是白奎因，不再用白奎因的身份去思考，而是变成了需要扮演的角色。 摔角擂台就像是话剧擂台，没有准备情绪的时间，没有ng的机会，如果不用这种方式表演，很容易形成角色的割裂，让观众出戏。 但这种表演方式，也很容易让摔角手的精神受到影响，特别是扮演反派角色的摔角手，暴躁、易怒是常见的副作用。 摔角擂台上的shoot事件，有时候就是选手入戏过深造成的。 角色代入法和真正的体验派表演方式的差别就在于，入戏的时候设定的人物都是摔角形象，人物设定相比真正的戏剧角色更为扁平化，也可以说是“漫画化”，人物浅白直接。 白奎因没有学习过真正的体验派表演方式，也从未演绎过比较复杂的角色，他的两部电影中的角色，都算是比较好演的，即便遇到了一些困难，也能通过回忆记忆碎片中的原片提示自己。 《邦妮与弗雷克》之中的弗雷克，比较难表现的是对邦妮的那种相依为命的爱，结果因为和莎拉之间的点点情愫，让白奎因成功演绎出来了。 《恶人传》之中的警察比弗雷克还好演，电影开场时警察是什么性格，到了结尾依然还是一样的，甚至连完整的人物弧都没有。 现在再看《拯救大兵瑞恩》中的“一等兵理查德·莱本”，尽管戏份不多，但人物还算饱满。 海滩登陆时，莱本勇敢无畏，率先冲过德军的机枪火网；营救队伍出现牺牲时，莱本也曾质疑，是不是值得用七个人的性命，去救一个还不知道是否活着的瑞恩；最后的战斗中，莱本自告奋勇端掉了防空机关炮，掩护大家退往桥头最后的防线。 一开始，他只是打算花两个月时间，和斯皮尔伯格这样的大导演，以及汤姆汉克斯这样的顶尖演员合作一次，近距离看看他们是如何工作的，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一些东西。 电影方面的记忆碎片迟迟不再出现，这让白奎因开始担心以后还是否会有“福利”可拿，因此他更迫切地需要拓展人脉，学习前辈经验，以便能在没有记忆碎片支持的情况下，在这一行继续攀登下去。 但后来，由于没有记忆碎片的参考，角色很难代入，白奎因只能使用笨办法来解决，抠剧本！ 随着对剧本的研读和对角色的推演，白奎因在不知不觉，已经走向了正统的体验派表演方式。 开始被《拯救大兵瑞恩》的剧情和人物的命运影响，如果给他机会参与到这部电影中，他的表演水平也将获得锻炼，得到提升。 所以，这次试镜其实对白奎因的演员事业非常重要。 为了能够更容易进入角色，完成化妆后，白奎因便开始将自己代入角色。 进入等待室，满屋子的全是身着卡其色二战美军军服的演员，开起来就像是进入了五十年前的美军军营。 等待室门口有一排枪架，上面摆着的都是二战时期美军常用的武器：m1911手枪、m1卡宾枪、m1918a2勃朗宁自动步枪、加兰德m1半自动步枪、汤姆逊冲锋枪、m1919机枪、春田m1903a4栓动式狙击步枪，甚至连巴祖卡火箭筒都有。 每一个前去试镜的演员都要根据试镜的角色先去领一件武器和一顶老式m1头盔，打扮妥当才进入隔壁的试镜室。 白奎因扫视房间，很快就发现了熟人，马特达蒙。 这家伙虽然得到了斯皮尔伯格的青睐，但试镜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今天应该是从《造雨人》剧组请假过来试镜的。 《心灵捕手》的拍摄部分已经全部完成，马特达蒙立即马不停蹄地进入了弗朗西斯·科波拉的《造雨人》剧组，要是他获得了瑞恩这一角色，估计在拍完《造雨人》之后又得立即转入斯皮尔伯格的剧组。 背靠背连拍三部戏，连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这种幸福的烦恼，大部分的演员其实都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 “hi，马特！”白奎因主动上前打招呼，这是上次在哈佛酒吧演完对手戏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今天大本来了吗？”为了表示亲近，白奎因特意使用了本阿弗莱克的昵称。 马特达蒙看见了白奎因，刚想扭头避开，但白奎因率先喊了他的名字，并且向他走过来，没办法装着看不见，马特达蒙只好和身边一直在喋喋不休家伙说声抱歉，站起来，向白奎因伸出手。 握手？ 本来想来个显示亲近的拥抱的，忽然变成了握手，白奎因急忙刹住脚步，和马特握了握手。 “本进了米拉麦克斯的剧组……”马特达蒙答道，“《幻觉》那部片子，你应该知道的，现在已经开拍了。” 已经开始代入角色的白奎因故意说话很大声，这要是换成平时，他肯定不会这么说，只听白奎因说道：“《幻觉》啊，我知道，哈维之前找上我，我不太喜欢，所以拒绝了……” 进屋后，白奎因高大的身材本就引人瞩目，再加上这里几乎人人都听说过他，其中不少人还看过他主演的电影，使得他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 有些相熟的家伙开始交头接耳，想搞清楚白奎因试镜哪个角色，最好不要和自己冲突。 在一票还没出名的年轻演员之中，凭借两部热卖电影和一张大热摇滚专辑，而家喻户晓的白奎因，出现在这里，确实是“降维打击”了。 不过一些人很快想明白了，白奎因虽然名气很大，但有相当一部分人气来自摔角和歌唱事业，单论电影的话，他只能算是勉强扒到b-list的边，还没有拍过一部由他单扛票房的中等规模的电影。 白奎因略显傲慢的表情，以及话语中流露出，大本是在捡他不要的角色的意思，让马特达蒙很不开心，不过他的心情还是被天生就显得严肃的面相遮掩了。 “只是刚好有适合大门的角色，哈维开口邀请，大本也不好推辞，那部电影，米拉麦克斯很重视……”、 不就是装么，我也会，马特达蒙不甘示弱。 白奎因正要继续说话，刚才一直坐在马特达蒙旁边，不断说啊说的家伙，也走了过来，向白奎因伸出手，说道：“你好，白奎因先生，很高兴能见到你，我叫范·迪塞尔！我刚获得了一个角色，是小队的第八人。” 第八人？ 斯皮尔伯格改剧本了？ 120 一等兵理查德·莱本（3） 范·迪塞尔吗？ 不仅解锁了一个角色碎片，还带来了一段十多秒的钢琴独奏，可惜也许是白奎因的状态不好，也有可能是什么其他原因，这段记忆碎片中的音乐仅仅持续十几秒就结束了。 怪不得斯皮尔伯格专门给他加了一个角色，等等，不会又多一个活到最后的士兵吧？ 白奎因开始后悔没选“狙击手杰克森”了，这个角色虽然没有什么“人物弧”，但至少牺牲得很悲壮。 范迪·塞尔和马特·达蒙都是斯皮尔伯格特别邀请来的。 他们参加试镜，不过是按照工会要求，来走个过场，所以表现得特别轻松。 范·迪塞尔发现白奎因没走开，便主动找他聊天，应该是知道白奎因在韦德马克映像的话语权不低，总是将话题扯到他的作品上，想要推销自己。 而马特·达蒙毕竟是承受过白奎因恩惠的，没有白奎因的“慧眼识珠”，《心灵捕手》的拍摄可能到现在都无法开展，所以即便有些想躲着白奎因，但人在面前了，马特·达蒙也表现出热情友好的一面。 明显马特·达蒙早就认识了范·迪塞尔，向白奎因介绍了范迪塞尔加入剧组的缘由。 原来，这家伙自编自导自演了一部小成本电影，在里面扮演了一个因为爱情而改邪归正的黑帮分子，该电影在刚刚过去的圣丹斯电影节上放映，虽然没卖多少钱，却被斯皮尔伯格所欣赏，邀请他出演《拯救大兵瑞恩》中的一个士兵。 斯皮尔伯格这一举动表达的提携之意，让白奎因嫉妒。 三个人聊了一会天，白奎因逐渐发现，尽管范·迪塞尔一直是笑脸面对马特·达蒙和自己，但隐隐的疏离感是难以掩盖的。 其中一点就是，他频繁用鼻音表达他正在听两人讲话，就像是在通知两人，他听到了，他确实听到了。 范迪塞尔的年龄其实是三人中最大的，1967年生人，比白奎因大了九岁，说话时，经常会用上“小老弟”、“小兄弟”这样的街头黑人常用的词汇。 白奎因现在的心理状态是“一等兵理查德·莱本”，总是被这么称呼，让他很烦躁，正要借故离开，刚巧有工作人员进屋叫号，喊道的恰好是白奎因。 于是，心情不佳的白奎因，接过了一支bar勃朗宁自动步枪，扣上钢盔，就跟着工作人员前往隔壁的试镜室。 白奎因一拿上枪，就通过其沉重的重量和包浆的手柄判断，这是一支真家伙，而且是有可能真正参加过二战的真家伙。 一战末期设计定型的bar勃朗宁自动步枪颇为沉重，虽然弹匣是空的，但全重也达到了恐怖的近八公斤，说真的，要不是白奎因这样的比较强壮的演员，普通人光拎着这把枪赶路，就能给累趴下。 白奎因按照汉娜的指导，将bar勃朗宁自动步枪斜抱在怀里，进入了试镜室。 他的这个举动立即引起了斯皮尔伯格的注意，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查的微笑。 这个动作说明，白奎因特意了解过手上这柄武器的历史，这在年轻演员中太少见了，他们也许会为了一个二战的军人角色去学习当时军队的礼仪和动作，去了解一些当年流传的词汇和名人，但详细去了解一件武器的人并不多。 拿到这件武器的演员并不少，但因为剧组特意选择了没有支架和把手的型号，以至于年轻演员们大多不知道如何正确手持这支武器。 有人因为其过于沉重而倒提着枪托，有人握住枪管和导气管，最不靠谱的是一个家伙竟然平端着武器进门，将枪口指向他人。 这种毛躁的家伙，斯皮尔伯格随便问了个问题，就把他赶走了。 这支老枪和现代枪械完全不同，总长度达到了1.1米，枪管超长，重心靠后，因为其过于沉重，很难靠单手握住中段的护手板来拿稳这支枪。 白奎因的手大，力量也足够，但是他经过了汉娜的训练，知道单手握护手板不是正确的持枪姿势，斜抱在怀中，并且右手握住枪身和枪柄的衔接处，才是正确的姿势。 尽管有些别扭，但能随时转为持枪战斗的姿势，这些细节，都是二战士兵们，用生命总结出来的。 而且bar勃朗宁自动步枪还有一个缺陷，它的枪管散热慢，为了避免被枪管烫伤，手不能接触枪身中段，没有真正使用过它的人，是很难理解的，一个细节就说明了白奎因做了充分的准备。 试镜刚开始，白奎因的带妆形象和敬业的精神，便让斯皮尔伯格很满意。 随后的时间里，白奎因和试镜导演进行了一段表演，正是理查德·莱本因为医护兵的牺牲，而闹着要脱离队伍，不去冒险救瑞恩的那段戏。 白奎因的表现，令斯皮尔伯格频频点头，认为白奎因抓住了角色的心理，在海滩登陆时勇猛无畏的理查德·莱本之所以会在这时违抗命令，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害怕了，不是害怕战斗，而是害怕自己会牺牲得毫无意义。 到目前为止，白奎因的试镜都可谓是完美的，于是进入了最后一个环节：问答。 制片人马克·戈登似乎对白奎因很满意，在确认了能否契合拍摄时间，能否去英国参加拍摄等例行问题之后，特意询问了白奎因是否愿意降薪出演。 白奎因的两百万报价，是不久前剧组和经纪人麦克·科克联系时，麦克报出的价格。 这个价格肯定远超过剧组的预算，但既然还是邀请白奎因来了，剧组便是想当面看看白奎因的态度，询问下是否还有议价的空间。 一般情况下，演员只要表示同意降薪出演，那么当场是不用谈价格的，都是后续交给经纪人来谈的。 如果白奎因拒绝降薪，很有可能就会被剧组排除掉。 马克·戈登问完问题，白奎因并未直接回答是否愿意，而是谈了一通他的二战情节，表示自己非常愿意出演一个二战时期的美国军人角色，甚至为此放弃了和女友合作《去年夏天》的机会，最后又说了自己对斯皮尔伯格如何崇敬，对剧本如何欣赏，对角色如何满意，反正就是不提愿意降薪。 这项忽悠能力，白奎因是无师自通的，而且屡试不爽，经常取得意料之外的成功，最近的例子就是洗脑“未来波”的那群程序员们，把安迪·鲁宾和乔纳森这种技术大牛都调教得服服帖帖，嗷嗷叫着加班干活。 不过从斯皮尔伯格等人的表现来看，白奎因的“魔法”似乎失效了。 白奎因也挺倔强，就是不点头同意降薪，要用我，就得掏这么多钱！ 这种倔强，似乎也是受到了他代入的“理查德·莱本”的性格影响，如果是平时的白奎因，很有可能就身段柔软地接受了降薪换取角色。 最后，试镜结束了。 白奎因在化妆室一边卸妆，一边复盘整个试镜流程，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因为坚持不降薪，而错失了这个角色，不由得又有些后悔。 之前的种种准备都成了一场空，特别是对“理查德·莱本”的角色分析和情感代入，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将“他”排除出去，仔细算算，亏惨了。 我是差那五十万、一百万美元的人吗？ 好像还真不太宽裕，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不对，少挣五十、一百万换取这个角色值得吗？ 冷静下来的白奎因，排除了“理查德·莱本”的强悍军人气质的影响，以白奎因自己的立场再次分析，觉得还是值得的。 那么现在怎么办呢？ 立即回到试镜室，说自己愿意降薪？ 不行，被工作人员传出去，自己要成为行业笑柄的。 只能找到斯皮尔伯格当面聊，自己亲自和他讨价还价敲定降薪，只要斯皮尔伯格点头，角色就是他的。 而且还可以试试能否和这位大导演，有其他方面的合作…… 白奎因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了，说干就干。 离开化妆室，立即招来两个助理，安排一番，然后先把阻挠自己降薪的麦克·科克打发走。 自己则溜达到停车场，等待斯皮尔伯格。 …… 根据传言，斯皮尔伯格如果不去外地拍摄电影的话，只要人在洛杉矶，每天都会准时回家吃晚饭，只要多等一会，就能在停车场“偶遇”准备坐车回家的斯皮尔伯格。 但时候大导演身边组最只有一个助手，有些话就好讲很多。 至于莉娜和汉娜，都被他派出去监视斯皮尔伯格的动向，如果不来停车场，就赶紧去其他地方“偶遇”他。 不久后，白奎因收到了一个消息，莉娜查到了斯皮尔伯格的车牌，于是他开始在停车场找那辆车。 很快就让他找到了对应的车牌，一辆并不起眼的老款凯迪拉克，还不如当初克里斯的那款，根本看不出是身家数亿的大导演的座驾啊。 然而白奎因敏锐地发现，除了自己，还有一个家伙也在斯皮尔伯格的车旁边转悠，见到自己后，立即假装没事人一般走开了，但是没走多远，又躲在墙角窥探。 就你那水平，能瞒得过眼观六路的四分卫？ 白奎因嗤笑。 121 新教子 “嗨！你过来！……别躲了，墙角后面的家伙，说的就是你！” 白奎因向着那人大喊。 那人一开始缩进了墙角，但很快就发觉了白奎因正向自己走过来，最后不得已站了出来。 此人是个二、三十岁左右的白人男性，背了个双肩包，褐色短发，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从其不算便宜的正装衣着来看，家境应该不差，至少是那种不愁吃喝的才会购置boss这种牌子的西装，他个子虽然不高，但挺强壮，鼓鼓囊囊的双臂和胸肌一看就是专门锻炼过的。 只不过其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白奎因，让人不由得怀疑他可能是心里有鬼，在这没干什么好事。 白奎因猜测，此人可能是那种“个人狗仔”，并不受雇于哪家报社，每天在洛杉矶游荡碰运气，或者窃听警用电台去赶社会新闻，或者跟踪明星名人偷拍照片。 由于没有报社工作的牵绊，这些人比娱乐记者更加肆无忌惮，经常做出一些侵犯明星隐私的事情来，也会为取材干出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莉娜恰好就有一帮这样的“朋友”，有需要的时候，莉娜会向他们购买“信息”。 这个人背后的背包里，可能就装着他的“作案工具”。 白奎因平时也没少被这些人跟踪，今天正好堵住一个，打算逗弄一下。 “躲什么躲？你是谁啊？为什么在斯皮尔伯格导演的车旁边鬼鬼祟祟的？” 正常的“狗仔”此时会嬉皮笑脸地和白奎因打个招呼，然后走开，有些嘴碎的还会说什么公民权利等高深的话，来为自己的行为提供正当性。 但这个“狗仔”的表现有些出乎了白奎因的意料。 白奎因刚卸了妆，换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装束，还带了个棒球帽，那人可能一时也没认出他来，完全是被他高大的身材威慑，显得有些怯懦。 多次咬过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方才说道：“我是史蒂文新收的教子！你是谁？新来的保镖吗？”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两个教女白奎因都见过了，而且都表现过馋他身子的态度，但是史蒂文的“教子”是谁，他到还真没注意过。 既然被当成了保镖，白奎因也就将错就错了，想着等会自己和斯皮尔伯格谈降薪的时候，最好不要有太多不相干的人在场，便心生一计，准备把这家伙支开。 “斯皮尔伯格导演在楼上组织试镜呢！你要找他的话，直接上去吧，别在这等了。” 白奎因指了指楼梯间，那人尽管不太愿意，但比较了下两人胳膊的粗细，觉得尽管自己已经练得挺壮了，却还是不如眼前的大个子，于是也不纠缠，转身走向楼梯间。 白奎因又在停车场等了许久，根据楼上的“探子”提供的情报，试镜演员早都走完了，很多工作人员也都走了，现在就剩下斯皮尔伯格和三个制片人在开会。 从时间上来看，斯皮尔伯格已经违反了他的习惯，这肯定不能按时到家吃完饭了。 出现这种情况，说明在选角中出现了极大的分歧，几个人在加班开会，试图讨论出个结果。 “出来了！”莉娜发消息汇报。 “斯导没带助手，一个人去了停车库。” 看到这个消息白奎因欢喜地握紧了拳头。 “斯导上车了，你人呢？” 收到这个消息，白奎因大惑不解，我就守在他车旁边啊？ fxxk，老头有不止一辆车停在安培林娱乐办公楼的停车场里！ “汉娜！快来接我！我们跟到斯皮尔伯格家去找他！” 情急之下，白奎因赶紧打电话给留守在自家车里汉娜。 说话间，白奎因看到了斯皮尔伯格亲自驾车从隔壁车道离开了，想拦都拦不住。 接着一辆路虎，紧跟着斯皮尔伯格的新款凯迪拉克，也从隔壁车道驶过，摇下的车窗中露出了自称是斯皮尔伯格“新教子”的那个家伙的脸。 白奎因刚收起手机，身后便传来刺耳的急刹声，回头一看，汉娜驾驶的奔驰已经停在自己身后半米远。 也懒得计较汉娜危险驾驶了，她要真放开手脚开车，那才是疯，吓得莉娜宁愿自己开车，也不再坐汉娜的开的车。 此时白奎因已经顾不了太多了，今晚不挽回的话，等明后天《拯救大兵瑞恩》剧组公布了试镜结果，就太晚了。 跳上车，指着两辆车离去的方向，下令道：“我允许你开快点，给我追！” 汉娜用力一脚油门，奔驰猛然窜了出去，巨大的推背感，把白奎因一下子压在副驾靠背上。 由于知道斯皮尔伯格住在帕利塞兹，尽管出发晚了一点，汉娜依然在几分钟后跟上了那两辆车。 白奎因认为，最好不要让斯皮尔伯格觉得自己在跟踪他，所以让汉娜不远不近地吊在后面，尽量别让前车发现被跟踪了。 就这么两前一后，三辆车陆续进入了一号公路，一边是山体，另一边是平静的太平洋。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沿海的一号公路上车辆很少，拐弯众多的路段，也帮着汉娜良好地隐藏了行踪，不至于因为车灯总是不远不近地出现在后面而暴露。 忽然汉娜说道，“前面情况不对，斯皮尔伯格的车被他教子的车追尾了。” “熄灯，我们现在最好别出现，慢慢靠到前面的紧急停车带。”到了此时白奎因依旧执着于不要提前暴露。 “现在的情况挺像《恶人传》啊。”汉娜感慨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奎因一听到《恶人传》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们还是过去看看情况吧。这也不算是我们跟踪了，我只是想去斯皮尔伯格家找他谈谈，你说对吧？” 白奎因开始给自己找理由。 “你说得都对，boss！”汉娜学着莉娜的语气说道。 开灯上路，仅一分钟后，汉娜就把车停在那两辆靠在路边的车后方。 白奎因下车，假装啥都不知道，大大咧咧喊道：“需不需要帮忙啊？” 路虎车的司机探出头来，答道：“不需要，小问题！你们走吧。” 由于后车车灯照了过来，探出头来的家伙脸上被打了强光，白奎因立即确定就是那个“新教子”。 而“新教子”由于逆光，根本看不清白奎因的长相，只当他是路过的好心人。 然而白奎因又不是找他，跟了这么久，又不是真来帮你们修车的，赶紧见到斯皮尔伯格，谈正事才是硬道理。 与是白奎因摆了摆手，从“新教子”的车旁路过，径直向是斯皮尔伯格的车走去。 目光从后座和驾驶座扫过，竟然没见到斯皮尔伯格，人呢？ 再一回头，“新教子”已经下车了，拿着一支手枪，枪口指向白奎因，紧张地说道：“跟……跟你说了，不需要，不需要，说了怎么不听呢！” 接着他转头向奔驰车上的汉娜喊道：“快下车，不然我开枪了！” 汉娜缓缓下车。 “新教子”似乎渐渐进入了角色，说话语气也越来越坚定：“女人，过去那边和他并排站好！你，不许动，否则我真的会开枪！” 汉娜举起双手，慢慢向前走去。 两人此时还是一头雾水，斯皮尔伯格的“新教子”到底在发什么疯？ 难道说，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斯皮尔伯格的教子？ 白奎因看到汉娜对自己挑了挑眼皮，知道是在询问自己能不能动手。 先不说斯皮尔伯格去哪了，也不论这人到底是不是斯皮尔伯格的“新教子”，单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管有什么原因，被人用枪指着，白奎因就是不舒服！ 白奎因微微点头，同意汉娜行动。 说是迟，那是快。 汉娜原本距离“新教子”还有四、五米远，但她身形一闪，便到了“新教子”的身后。 只见她一手上撩，将“新教子”持枪的手推向空中，另一手成掌狠狠敲在“新教子”的鼻梁上，几米外的白奎因都听见了鼻梁骨断裂的声音。 “砰！” 枪依旧响了，只不过射向了空中。 汉娜一抓一扭就将枪夺到了手中，顺便伸腿一绊，将“新教子”按在地上，反剪住他一只胳膊，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枪口反过来指着其原主人的头。 汉娜的动作行云流水，白奎因自揣是做不到的，果然是专业的。 白奎因赶上前去，从路虎车的正面看过去，发现斯皮尔伯格正斜躺在路虎车的后座，看起来失去了意识。 白奎因拉开车门，刚一靠近斯皮尔伯格，便闻到了一股略带甜味的怪味道。 “乙醚。” 不远处压制着痛哭流涕的“新教子”的汉娜说道。 鼻子还挺灵。 白奎因自然知道乙醚的作用，不管这小子是不是斯皮尔伯格的“教子”，这分明就是在绑架啊，手法还fxxk学《恶人传》。 他立即将斯皮尔伯格扶正靠好，掏出电话报警加叫救护车。 …… 帕利塞兹居住了许多富豪，据说警局的警车都是兰博坚尼，现在赶到的警车虽然不是兰博坚尼，但速度依然飞快，白奎因都还没提斯皮尔伯格的名字。 至于救护车来的就有些慢了，警察都已经铐上人，将车里的涉案物品通通打包了，救护车这才姗姗来迟。 在医生的帮助下，斯皮尔伯格醒了，搞清楚状况之后，要来了自己的电话，给他的律师布鲁斯·拉默打了个电话。 “谢谢你，qb！”躺在担架上的斯皮尔伯格向白奎因真诚地道谢。 “没什么，我只是刚好想去找你谈谈角色的事情……”白奎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 这一夜，白奎因和汉娜到部分时间都在警局度过的，由于涉及到著名导演，警察们不得不仔细调查，一直到天快亮了这才放两人离开。 刚出问询室，就在门外走廊上遇到了斯皮尔伯格的私人律师布鲁斯·拉默，于是白奎因又被请去了医院。 斯皮尔伯格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处于留院观察阶段。 当着白奎因的面，布鲁斯·拉默将他在警局打探到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斯皮尔伯格的教子，只是一个前健美运动员，叫乔纳森·诺曼，曾因为使用枪支威胁他人入狱。 警方在他的车里和背包里发现了棍棒、手铐、胶带、沾有乙醚的布，开箱刀、润滑液等工具。 最关键是，手枪也被证明是乔纳森·诺曼的。 更为离谱的是，乔纳森诺曼的包里还有他的一个笔记本，其中有些东西，被布鲁斯·拉默描述为“触目惊心，恶心至极”。 白奎因觉得可能是自己在场，布鲁斯·拉默不方便说，于是提出告辞。 临走前，斯皮尔伯格叫住了白奎因，让他做好去英国参加军训的准备，言外之意就是告诉他“一等兵理查德·莱本”这个角色是他的了。 …… 斯皮尔伯格被绑架案引起了轩然大波，白奎因根本都没法从正门走出医院，得到消息的记者们如同丧尸潮，将医院大门堵得死死的。 最后他和汉娜靠着身手灵活，从二楼翻窗才能离开。 斯皮尔伯格的私人律师难以启齿的内容，很快就被警局的人高价卖给了小报。 当天晚上白奎因就搞清楚了那个叫乔纳森·诺曼的家伙为什么会绑架斯皮尔伯格了。 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疯狂迷恋上了斯皮尔伯格，还写了一个剧本寄给了安培林娱乐，其内容是一个男人如何强x另一个男人。 在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贴着男人的裸照，嗯，是斯皮尔伯格换头版的。 最关键笔记本上还记载着大量的斯皮尔伯格家人的信息，其中涉及斯皮尔伯格妻子、母亲、孩子、姐妹、前妻的日常活动、经常出现的地方，以及居住地。 甚至还有一篇剪报文章，内容是关于杀害约翰·列侬的凶手的。 从以上种种线索，完全可以勾勒出一个变态同性恋，经过长期跟踪，终于找到机会将斯皮尔伯格弄晕绑架，很有可能会发生先x后杀的餐具。 如果不是白奎因和他的助理恰巧开车路过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绝对比当年曼森杀波兰斯基的老婆一案更为劲爆。 …… …… …… ps：乔纳森·诺曼的变态行为全是其落网后警方搜集到的。 这家伙跟踪斯皮尔伯格数月，最后下定决心翻墙闯入他家的时候，恰好斯皮尔伯格赶往英国拍《拯救大兵瑞恩》，被保安抓住。 后来以跟踪罪以及违反假释条例，被判了25年。 有人批评，说他犯罪并未实施，量刑过重，因此还引起了一番讨论。 这里十一改了下，给了他机会动手，省得被圣母批评。 “新教子”这个梗也确实是他被保安盘问时的借口。 122 查理兹·塞隆 加州，西洛杉矶，日落大道。 屋顶的白色灯箱招牌正在闪烁光芒，一直到后半夜，最后一个顾客离开，灯箱关闭，黑色的建筑外墙完全和夜色融为一体，这间酒吧才会隐藏进灯红酒绿的洛杉矶之中。 但每个人知晓这个酒吧名字的人都知清楚，等明日灯箱再次点亮，曾经安静的“毒蛇屋”又会恢复喧嚣，即便是瑞凡·菲尼克斯倒在了它的门口，依然不能阻止里面的人继续寻欢作乐。 漆黑、喧闹，但每个“毒蛇屋”的熟客，都喜欢它。 被熟客们最为推崇的获取快乐的方式是：将美酒混合着烟草和香水味饮下，然后再舞台下方的的小舞池里，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如同散药一般，跳出一身汗来。 下午六点，查理兹·塞隆才从床上爬起来，努力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赶紧冲进浴室。 不久后，接二连三的轻哼声从浴室中传出。 除毛是女人专属的酷刑。 挑了件凸显身材的吊带连衣裙，在丝袜包裹的腿外面套了一双过膝长靴。 这双靴子是拍完《山谷两日》，收到了片酬支票后买的意大利货，价格超一千美元。 快乐，在付款拿到包装袋之后准时到来；痛苦，在兑付账单时如期而至。 查理兹大部分的收入都用来填满衣柜和鞋柜了，《魔鬼代言人》只给她带来了十多万的收入，如果只靠片酬，一个还没什么名气的外国女演员，是很难维持在好莱坞的生活的。 大部分和她一样的女孩，都会找一个男人依靠，在好莱坞，这不算什么。 付出身体和青春，交换金钱和资源。 经纪人jj·哈里斯，在签下她的第一天，就向她详细描述了一个像她这样青春靓丽的女孩，应该如何选择，才能在好莱坞“功成名就”： 最好的选择是年轻多金的成名男演员，不仅坐上了成名的特快，还能谈一场恋爱，两人在一起，幸福、愉悦。 唯一的缺点是，他身边的位子竞争太过激烈，也许只能短暂拥有，然后被另一个女人推翻，顶替。 次选是人到中年的制片人、导演，他们手上的资源最多，想要尽快闯出名气，就找他们，而且沉稳的男人，也是结婚的好选择。 但是大部分情况下，这类男人都有老婆孩子，不经过一场女人之间的战争，是很难获得胜利的。 再差一点，就是那些有钱的商人，不过这类人都很精明，想从他们手中抠到钱，必须要段位比他们还要高才行。 除了钱？别天真了，除了钱他们什么都没有。 最傻的选择是爱上了那些除了好看的皮囊之外，一无所有的，和她们一样来到好莱坞追梦的男人。 他们也许帅气，也许怀才不遇，也许温柔体贴，但最终，经过一番盘点，你会发现他们根本就是个“负资产”，既无法提供金钱、资源、名望和成功，还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jj·哈里斯是对的！ 在好莱坞打拼了快两年，查理兹才承认这点。 当年，jj·哈里斯劝她离开在纽约学习跳舞时认识的男友，但她觉得那是她的爱情，怎么能轻易放弃。 现在则后悔，怎么没早点摆脱那个麻烦，好在现在已经不是麻烦了。 查理兹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有些婴儿肥的脸，自言自语道：“该改变了，查理兹！” 出门前，查理兹套上了一件皮衣外套，三月的洛杉矶，天气正在回暖，她很喜欢这里的气候，和老家南非差不多。 临近奥斯卡颁奖晚宴，整个洛杉矶都沉浸在一种特殊的氛围中，关于奥斯卡的话题，无时无刻都在被人们谈论着。 出租车里，黑人女司机听着电台，语速奇快的电台dj，在抱怨最佳男女主角的提名中，十个人没有一个是黑人，仅仅在最佳男配角中放了一个黑人作为点缀，而且小古巴·古丁大概率只是个陪跑的！ “他怎么不说最佳女配角提名的玛丽安·让-巴蒂斯特？她也是黑人啊！《秘密与谎言》是获得了金棕榈大奖的！她获奖希望也很大啊！” 查理兹·塞隆觉得这个dj连基本功课都没做好，就跳出来挑动种族情绪，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开车的黑人胖大妈，趁着等红绿灯的机会，费力地将身体扭向后方，用关爱智障的眼神扫视了一番后排的金发白妞，摇了摇头，说道：“她是英国人，不是我们的人，奇克斯！” chicks？ 这可把查理兹气坏了，她最讨厌被人喊“chicks”。 下车之后，从小包里数了半天硬币，按照计价器付清了车钱，一分小费都不给。 哼！老娘来自南非，也不是你们的人！ 查理兹·塞隆转身，见到基努里维斯以及他的摄影师兼记者女友已经在“毒蛇屋”门口等自己了。 “hi，kk！hi，阿曼达！” 被昵称为kk的基努里维斯热情地上前和查理兹·塞隆拥抱、贴面礼，一套流程下来自然不做作。 查理兹和基努里维斯在拍摄《魔鬼代言人》时建立了友谊，两人有不少爱好相同，喝酒、机车、牛仔裤……很快就成了好哥们。 而基努的英国女朋友则只是点了点头，便算是打招呼了，矜持的英国佬。 “kk，今天他真的会来吗？”打完招呼，查理兹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 “会来的，他答应我了！喏，他的键盘手和贝斯手都已经到了。” 基努里维斯指向酒吧的入口处，两个小姑娘正拎着乐器进入酒吧，一个拿着长条的键盘盒，另一个背着一把贝斯，另外还有两个男人推着两个大号的箱子跟在他们背后。 其中一个男人见到了基努里维斯，赶紧放下箱子，满脸笑容地跑了过来。 “您好，里维斯先生，我就是之前和您通过电话的斯科特，大机器唱片的总经理……” 基努里维斯替身旁的女孩问出了她关心的问题：“你好，斯科特，qb来了吗？” 斯科特解释道：“老板去伯克利接几个朋友，估计要晚点到，放心，演出九点会准时开始的。” 查理兹等不及了，插嘴询问道：“伯克利？伯克利大学吗？他去大学接朋友？这还用他亲自去？” 基努里维斯是替她邀请“火焰炸弹乐队”来毒蛇屋表演的，那家伙可千万别放鸽子啊。 在查理兹的想象中，就像她之前参加过的某些派对一样，有专门的大巴将一些年轻姑娘接到派对现场，以活跃气氛，这是毒蛇屋哎，怎么会缺少漂亮的女孩呢！ 伯克利大学的书呆子吗？没想到他喜欢这种类型的。 “不，不，是老板另一个项目的合伙人，都是些书呆子，老板带他们来见见世面，”斯科特连忙解释。 斯科特走后，三人继续在门口闲聊，终于等到了他们要等的人，约翰尼·德普带着他的超模女友凯特莫斯出现了。 两个英国女人见面后热情地亲吻拥抱，然后到一边讲悄悄话去了，还时不时发出嗤嗤的笑声。 德普和里维斯二人关系甚笃，在瑞凡菲尼克斯还活着的时候，三人经常一起开派对。 93年德普和朋友一起盘下了毒蛇屋酒吧之后，聚会的地点就改到了这里。 由于三人的爱好都是摇滚乐，毒蛇屋的邀请的歌手基本上也都是摇滚歌手，逐渐地就有一个“摇滚三人组”的名号按在了这三个年轻演员身上了。 可惜，现在只剩下了两人。 在酒吧老板之一的德普的带领下，几人进入酒吧，去了他们专属的二楼包间。 查理兹不关心两个英国女人在聊什么，她更喜欢德普和里维斯的话题，这个时间段，大家又都是演员，自然会谈到奥斯卡。 说到今年的奥斯卡，又不得不说起那个跑去伯克利接书呆子的主唱了。 票房热卖的《恶人传》只拿到了一个提名，是最佳原创剧本奖的提名，编剧团队的第一人，便是那个叫白奎因的家伙。 提名公布后，有人质疑一个高中打了四年橄榄球的肌肉棒子竟然能成为主创编剧，一定是利用制片人权利巧取豪夺而来的。 尽管欧文·威尔逊和赛义德在多个场合宣称最初的剧本大纲就是白奎因编写的，但他们的声音太小了，很多人都听不见。 反倒是一些电影评论人士纷纷表示：荣誉应该归功于专业人士，而不是资本家，编辑工会应该出来为会员们撑腰了！ 然而这个论调很快就被打脸了。 《恶人传》三个编辑，没有一个人加入了编剧工会。 白奎因和欧文·威尔逊都是演员工会成员，编剧只是业余爱好，因此虽然都有资格申请编剧工会，却没有去申请。 而赛义德在《邦妮弗雷克》上映后，由于白奎因允许他在编剧栏署名，终于攒够了24分积分，可以向东海岸编剧工会递交了申请了。 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赛义德的申请一直没有得到审核，一拖就是大半年，多次询问都没消息，所以就连他这个纽约大学科班出身的家伙，都没拿到编辑工会的认证身份。 跳出来指着白奎因的编辑工会的“专业人士”发现了这个漏洞，受到通过申请，通知赛义德，他已经获得了入会资格，赶紧来办流程。 但此时已经为时已晚了，赛义德索性暂时不去交那2400美元入会费了，以实际行动支持白奎因。 但好在编辑工会的影响力并不大，虽然说年度编辑工会的大奖，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奥斯卡评委们的选择，但大多数的年份，两者并非正相关，甚至奥斯卡更倾向选择没被编辑工会提名的剧本。 这次最佳原创剧本提名的最有力竞争者就是写出《恶人传》的白奎因领衔的编剧三人组，以及导演加编剧拍出《冰雪暴》的科恩兄弟。 两个“摇滚演员”的争论，从谁更适合获取那个奖项，变成白奎因手中的韦德马克映像一直在遮遮掩掩的下一个电影项目。 那自然不是即将开机的《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这部电影的信息早就公开了，摆明了和《惊声尖叫》类似的，充斥了性、悬疑、血腥元素的青春恐怖片。 这部电影的选角，才是查理兹塞隆今天特意来毒蛇屋的原因所在。 就在不久前，韦德马克映像通知了经纪人jj·哈里斯，告诉她，查理兹塞隆已经获得了《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的女二号海伦这一角色，过几天便要进入剧组，去加麻大拍戏了。 而jj·哈里斯询问了她在韦德马克映像中的老朋友乔·德雷克，对方回答，是白奎因选定了查理兹，虽然他因为事务繁忙，连试镜都没去参加。 查理兹就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选自己的。 这几天她脑海里想象过各种理由，有的甜蜜，有的悲伤，有的诡异，有的恐怖，越是想，她就越好奇。 话说回来，从韦德马克映像的新项目对外透露的少许信息中，大家得知，那又是一部描写黑手党的黑帮片，但据说情节设计特别新颖，而且是双男主设计，也不知道会不会抄袭即将上映的，由约翰特拉沃夫塔和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变脸》。 基努里维斯说，他接到了男主之一的邀请，但由于和另一部他很感兴趣的科幻电影的拍摄时间冲突，他有可能会放弃黑帮片，而选择一对新人兄弟的执导科幻片。 约翰尼德普倒是对连续成功的韦德马克映像非常好奇。 上个月他参演的《唐尼布拉斯科》上映，搭档也是阿尔帕西诺，而且也是黑帮题材，他还为了塑造角色，一位卧底黑帮的fbi探员，和角色的原型，化名“唐尼·布拉斯科”的前fbi探员约瑟夫·皮斯通一起生活了一个月，从多方面了解了卧底工作。 《唐尼布拉斯科》的票房也挺不错，三千多万美元制作成本，现在还没下映，但票房已经接近一亿美元了，破亿肯定不成问题了。 有过这样的成绩，约翰尼德普就想拉着白奎因那小子问问，凭什么主动邀请了基努里维斯，而不邀请我？ 一直到了八点半，三人谈论的家伙这才姗姗来迟，浩浩荡荡带来了一大群人。除了两个据说是他助理的女孩外，他身后还跟了三个大学生打扮的华裔男孩，以及一个阿拉伯长相，眼神有些总是在女人身上转悠的家伙。 “抱歉，约翰尼，抱歉，kk，路上有点堵车，我来晚了……你就是查理兹塞隆小姐吧？我是白奎因，叫我qb就好！” 123 赛义德和烂番茄 赛义德大约是十来天之前就来到了洛杉矶，为出席奥斯卡颁奖典礼提前做准备。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几乎要下定决心穿着自己的王室礼服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了。 并且想象着，一个阿拉伯人，戴着代表沙特王室辈分的白色细格纹头巾，身穿黑色长袍，长袍的边缘还有代表王室的金线描边，登上奥斯卡领奖台的时候，那些犹太佬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其实赛义德的这个王室身份也没什特别的，他只是几千个普通“王子”中的一员。 在沙特阿拉伯，当年开国国王伊本·沙特，以及他的几个兄弟构成了最初的“沙特王族”。 王族中所有的成年男性成员都被称为“王子”，连驸马都包括在内。 虽然按照ysl法律，男人可以取四个老婆，但是位高权重之人自然有他们绕过法律的办法，那就是离婚。 老沙特国王为了团结全国一团散沙般的众多部族，本着牺牲我一个，凝聚全沙特的大无畏精神，先后娶了三十多个老婆，绝大多数都是政治婚姻。 老沙特王，生了36个儿子，他的两个兄弟也差不多，只是他的兄弟的儿子都是没有继承权的“王子”。 以几何倍数飙升的沙特王室，目前有资格号称“王子”的便有五千多人。 1953年老沙特国王去世，王位开始在“二代王子”之间流转，因为老沙特国王的遗命要求他的儿子们“兄终弟及”。 因此，“二代王子”们忠实履行了这个原则，又经历了三次王位更迭，现在的沙特国王五代目——法赫德，依旧是“二代王子”的一员，此时已经七十多了，保不准就会和他哥哥一样老死在任上，传位给王储，他的弟弟阿卜杜拉。 而赛义德，只是个普通的“三代王子”，他的老爹不是实力最强的“苏里德派”，也不是控制军队的“阿卜杜拉派”，仅靠着奶奶家族的些许影响力，才混了个文化口的部长，属于“二代王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类。 老爹不是实权部门的部长，加上儿子众多，因此赛义德在上千的“三代王子”中就更不显眼了。 “三代王子”中最引人瞩目的自然是号称“沙特阿拉伯巴菲特”的瓦利德，1.5亿美元零花钱其步，拼搏到百亿身家，抄底花旗银行大赚特赚。 不过他好像还投资了苹果……算了，谁都有投资失误的时候。 第二受瞩目的“三代王子”是“宇航员王子”苏丹·萨勒曼，85年搭乘航天飞机在太空待了七天，现在是沙特新闻司的司长。 其实，除了执政国王的后代外，大部分的“王子”们都默默无闻的，报纸上唯一一次出现他们名字的文章是他们的讣告。 赛义德这种隐姓埋名在外国上学的“王子”也不少，早年甚至还有“公主”这么干过，不过他们大多喜欢在英法留学，像赛义德这样为了学些电影和编剧来到美国的，也就这一根独苗苗。 现在，独苗苗闯出了小名气，真是巴不得把好消息带给沙特的乡亲们。 然而提名公布那天，赛义德立即就受到了白奎因聘请的“公共关系顾问”萨曼莎的警告，决不能透露他沙特王室的身份，这会让奥斯卡的评委们对《恶人传》产生反感，想得奖，就得低调。 将来想在美国拍电影的话，就将自己的王室身份继续隐藏下去，不然就只能回沙特拍电影去吧。 这个道理也很简单，毕竟犹太人掌握着好莱坞的话语权，他们也许能容忍一个阿拉伯人在好莱坞取得成功，以彰显自己的大度，但绝不能容忍一个沙特王子在犹太人的领域里占据一席之地。 因此，戴头巾穿长袍去领奖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稍微冷静一点之后，他自己就把这个想法抛弃了。 赛义德来洛杉矶，除了参加颁奖典礼之外，还有一件重要事情，那便是——见网友。 不是那种“要不我走”的美女网友，而是一个还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上学的男人。 作为杰克成的铁杆粉丝，加上零花钱比较多，赛义德去年租了个服务器，建立了一个杰克成的粉丝公告牌（bbs）。 其性质和“挥舞镰刀的杰西卡”建立的白奎因粉丝公告牌相同，都是同好们圈地自萌的地方。 但赛义德毕竟只是学电影的，对网站什么的一知半解，花钱请人搭建了bbs，使用了一段时间，出现了问题，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会维护，看来还得请人维护网站。 这时候，一个bbs的活跃用户主动申请工作，领了一份微薄的酬劳，开始维护网站。 这个自称伯克利计算机专业的家伙接手网站之后，确实有所改观，不仅优化了资源配置，提高了访问速度，而且升级了bbs的功能，现在网站支持gif动图了，活动的图片获得了网友们的广泛赞誉，而且他还击败了一次不怀好意的黑客攻击。 据说他现在正在学习最新的flash动画，准备在网站上添加flash功能模块。 既然来了加州，赛义德自然是要去见一见这个“同好中人”。 早在去年白奎因和杰克成初次接触的时候，赛义德就把双方将会合作的消息给捅到bbs上了，后来又陆续报道了事情的进展，弄得全站都知道了新线影业的《尖峰时刻》的存在。 当然了，把这件事当真的人并不多。 为了给自己吹出去的牛b背书，赛义德见网友的时候，非要请白奎因一起去。 白奎因一开始是拒绝的，但经不住赛义德王子的叨叨，想着就当是帮即将入学伯克利的表妹梅朵探探路，终于还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伯克利计算机系研究生唐森和他的两个小伙伴，派瑞克·李和史蒂夫·王，终于在校内咖啡馆见到了，雇佣他们维护bbs网站的“站长”以及带着墨镜的活生生的白奎因。 唐森、派瑞克·李和史蒂夫·王，三人全是华裔，在美国长大，接受的也是美国的教育，和白奎因的差别只是他们没有混血而已。 名字还保留了中国特色的唐森，是三人中的头领，当初正是他从赛义德手中接到了维护网站的活儿。 三个伯克利的高材生全都是杰克成的影迷，派瑞克·李和史蒂夫·王已经毕业了，两人创建了一个工作室，专门帮助有需要却没技术的公司或个人，建立属于他们的网站，唐森正准备加入他们。 大家既然是因为同为杰克成的粉丝而聚在一起的，一开始话题依旧围绕着杰克成，但是很快就转向了赛义德王子并不怎么关心的互联网行业去了。 三人开始询问，白奎因投资的未来波公司的情况。 就在几周前，在安迪·鲁宾的带领下，未来波公司终于完成了flash 1.0版本的研发，开始免费向公众提供这一款动画制作软件。 与此同时，基于浏览器的flash播放器也进行了重要的更新，在播放动画的同时可以同步播放声音，并且支持几款常见的视频格式，使其成为了一款真正的音画播放器。 作为从业人士，派瑞克·李和史蒂夫·王的design reactor工作室，从fsa时期就注意到了msn.com主页上出现的动画，并且开始关注开发这款软件的未来波公司。 他们知道白奎因是未来波的大股东，不久前才刚刚向未来波公司注资了一千万美元。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千万美元并非来自白奎因。 在感恩节出售公司事件后不久，白奎因便开始着手清退查理·杰克逊的股份。 在新任ceo的安迪·鲁宾的配合下，新招的程序员被故意延后入职，造成研发进度缓慢，趁着flash 1.0研发遇到困难，白奎因通过维克多先生提供的马甲，花了两百万购买了查理·杰克逊的12%股份，将他请出了未来波公司。 查理·杰克逊一走，一直紧缺的人员立即到位了。 在两个视频软件领域的大牛的带领下，二十多个程序员的努力工作了两个月，动画绘制软件终于研发成功，趁着flash 1.0发布的利好消息，未来波公司接受了第一笔专业机构的投资。 新的合作者是高盛的多诺万引荐的janus投资基金，这是一家倾向于投资互联网领域初创公司的私募基金，曾经投资了搜索网站excite，在线社区globe，以及白奎因开设个人网页的geocities。 这一操作，不仅为未来波带来了扩张继续的资金，而且直接带来大量的客户，globe.com和geocities.com在他们的页面上使用flash制作的动画，直接将两家网站的庞大用户群体转化为flash插件的安装者，更进一步推动了其他网站支持flash。 这场“军备竞赛”中，反应慢了未能及时引入flash动画的网站，会被用户认为不够cool，是落后的上个时代的网站。 仅仅两周，浏览器插件flash播放器下载数量已经逼近了千万大关，之前msn首页半年才积累不到两百万的插件安装。 这还只是浏览器插件安装的数据，flash 1.0的下载量也有数万份了，未来必然会出现大量的使用flash 1.0制作的互联网动画，会将flash播放器下载数量继续推高。 janus投资基金也不亏，他们花了一千万美元购买了未来波15%的股份，已经开始推动未来波的上市计划了。 经过一轮稀释，白奎因依然还是未来波的控股股东，不过在未来波上市前，他的股份还将会面临两轮稀释。 聊到这里，赛义德才发现，“网友”唐森之前挤兑他，让他带白奎因来，原来是另有目的。 赛义德王子终于意识到：见网友，最后受伤的总是自己。 不过白奎因对design reactor工作室的业务并不感兴趣，他并不是那种广散网的投资者，之所以重注未来波，是因为他在记忆碎片中看到了未来的趋势，如果这三个华裔青年是做通信聊天软件的，他会毫不犹豫投资他们。 但是替人做网站，这业务太没想象力了。 然而，唐森，这个在越南出生的华裔青年，西贡撤离时跟随父母逃到美国，似乎天生就擅长寻找机会，一个方案不行，他便另有了想法。 他提出了一个构想，将话题又扯回了杰克成身上。 “我有个习惯，去影院看电影前，一定要先看看这部电影的影评如何，如果不好，我就不去浪费时间了。” 另外两人点头赞同，白奎因和赛义德都是电影从业人士，一些影片即便口碑不好，他们有时候也必须要看一看，所以难以苟同。 唐森继续说道：“不过《红番区》刚上映的时候，我却在报纸上看不到它的影评，但我知道《红番区》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在港岛上映了，于是我上网去港岛的网站看了它的评价。 这件事我到现在为止依然记忆犹新，因为我懂中文，因而能看到港岛对《红番区》的影评。 但是其他美国人呢？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杰克成是怎样一个动作明星，有可能就会错过那部作品。” 这一点大家倒是达成了一致。 大部分美国人傲慢地看不起外国影片，连尝试的兴趣都欠奉。 但实际上，偶然看了《红番区》的美国人，大多都觉得“真香”，然后开始向朋友推荐。 唐森继续缓缓说道：“这种情况还能出现在美国的不同地区，比如这里，大家都是看《洛杉矶时报》和《好莱坞报道者》的影评，芝加哥地区偏重罗杰·艾伯特在《芝加哥太阳报》的专栏，至于纽约地区……” “纽约的选择就更多了！”赛义德王子似乎染上“纽约最好”的传染病，已经把自己当做纽约人了。 “所以，你的想法是？”白奎因不得不把话题矫正。 唐森接着说道：“我想建立一个网站，把各地的影评汇总起来，这样可以消弭各个地区接受信息源不同造成的差异，甚至可以把不同国家的好影片推荐给观众们……” “比如杰克成的电影。”其他人异口同声说道。 “主意不错。”白奎因称赞道。 “这和imdb的打分有什么不同啊？”史蒂夫·王询问自己的朋友。 白奎因倒是比提出想法的唐森更快说道：“这个网站不主观评价一部电影，它只是影评的搬运工，目的是消弭不同地域的信息差异，甚至减少某些影评人因为个人好恶作出的误导。” 作为业内人士，白奎因对这种事见多了，许多个人好恶大部分情况下只是费用没给够。 《恶人传》上映初期好评如潮，一个关键原因是，上百万的美刀通过各种途径塞到了影评人们的口袋里了。 好莱坞众多制作和发行公司中，最重视和影评人保持良好合作关系的就是米拉麦克斯了。 “一百个影评人里面，要至少六十个给了好评，才能算是一部好电影。”辍学创业的派瑞克·李说道。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唐森的创意给完善丰满了起来。 最后，白奎因说道：“你们可以先做个计划书，如果可行的话，我可以投资建立这个网站，就交给你们的公司搭建和维护。” 白奎因还有一个不方便说的想法，要是这样的网站能做起来，将来自己万一拍了烂片，至少可以控制一下网上的舆论…… 赛义德王子也附和道：“我也可以投资，我们可以先把港岛地区关于杰克成的影评都给搬到网上来，让他们知道杰克成到底有多厉害。” …… 于是两天后，白奎因和赛义德接到了唐森等人加班加点赶出来的创意方案，网站的名字叫“烂番茄”，高于60%好评的就属于新鲜，低于60%的就是腐烂的番茄。 一个世纪前，美国观众对戏剧表达不满的方式，便是往演员头上扔腐烂的番茄。 两人一商量，决定共同出资，先请唐森负责这个网站，开发交给另两人的公司，把“烂番茄”网站先给做出来。 “毒蛇屋”酒吧的演出当天，刚好是白奎因和赛义德带着律师杰瑞，前去伯克利和唐森三人签约，并且给三人预留了少量股份做为激励。 签完约，心血来潮的白奎因决定带三个理工男去见见世面，特意领他们去洛杉矶明星最多的酒吧“毒蛇屋”玩乐。 …… 刚一进入包间，便看见了即将和参演《去年夏天》饰演女二号的查理兹·塞隆。 “抱歉，约翰尼，kk，我来晚了……你就是查理兹塞隆小姐吧？我是白奎因，叫我qb就好！” 124 承诺（1） 女孩满脸红晕，结结巴巴说道：“谢谢你，选择了我……出演海伦这个角色……” 查理兹你的演技呢？ 由于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查理兹的脸色更红了，然而在白奎因看来，只认为是姑娘多喝了两杯，有些上头罢了。 此时桌上已经有好几个空杯子了。 “不用谢我，是你确实适合那个角色，塞隆小姐……”白奎因顿了下还是把下半句话说了出去，“你是个天生的选美皇后！” 发现两个朋友，约翰尼和基努都在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查理兹赶忙解释道：“我的角色是小镇的选美皇后……” “金发、长腿、还有这个……”约翰尼·德普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但是我要说，查丽，换我，可不会选你当选美皇后的！” 终等到了众人闻讯的目光，约翰尼德普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他那慵懒的语气打趣道：“你有这个，选美皇后是不需要头脑的！” 四人一起笑了起来，只有赛义德跟着符合，带一旁分作两堆嘀嘀咕咕的两个英国女人和三个华裔程序员则是一头雾水。 白奎因向三人介绍了自己带来的伙伴，德普招呼了酒吧的经理，让他给赛义德和三个程序员安排一个热闹的卡座，并且暗示经理给他们介绍几个姑娘。 没了无关人员，德普终于将话题引入到他关心的事情上了。 “hei，qb老弟，我听说你邀请kk出演马丁·斯科塞斯的新电影？能和我们说说那是一部什么电影吗？” 德普靠在沙发上显得很放松，用慵懒的语调来掩饰自己真正的情绪。 上个月上映的《忠奸人》（《唐尼布拉斯科》，忠奸人这个翻译更贴切。），目前票房破亿有望，而且是在奥斯卡颁奖季做到的这个成绩，让三年扑了五部电影的约翰尼德普又有了翻红的趋势。 其实约翰尼德普一直想要证明，离开了天马行空的蒂姆伯顿，他依然能取得成功，三年间除了和蒂姆伯顿的第二次合作《艾德·伍德》，德普的其他电影皆票房不佳。 《忠奸人》中的fbi卧底形象，让他尝到了甜头，觉得这可能是一个适合自己的转型方向，所以才会对韦德马克映像的同题材影片感兴趣，更何况该片已经确定由马丁斯科塞斯执导，罗伯特·德尼罗饰演重要配角。 这可是打入意大利帮的好机会。 不等白奎因说话，基努里维斯倒抢先说道：“qb，刚好今天有机会，可以告诉我准确的开机时间吗？实话跟你说，如果时间冲突的话，我可能无法参演《无间行者》了。”（后续统一使用《无间行者》，《逝去之人》总感觉差点意思）。 白奎因回忆了一下克里斯转述的马丁斯科塞斯导演的时间表，因为他在其中也有一个几场戏的小配角，也一直在关心是否和《拯救大兵瑞恩》冲突。 “斯科塞斯导演预计在五、六月开机，拍摄周期大概一百多天吧。” “太好了，那就来得及。” 基努里维斯算了算大概最晚十月就能封镜，并不耽误沃卓斯基兄弟的《黑客帝国》的拍摄。 大部分电影最耗费时间的就是前期筹备，《无间行者》的前期筹备，从马丁斯科塞斯拿到剧本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了。 正常来说，到了十月《黑客帝国》也无法开机。 兄弟俩原本的男主角选择是威尔史密斯，但由于威尔声称看不懂剧本，这才更换成曾经出演过赛博朋克背景的科幻动作片《捍卫机密》基努里维斯。 为了能让基努里维斯更深入理解剧本，兄弟俩还给他开了个书单和片单，法国哲学家让·鲍德里亚的《拟像与模拟》，凯文凯利的《失控》，大友克洋的《阿基拉》，《攻壳机动队》的动画电影和漫画。 不得不说经过了这么一番洗礼，基努里维斯已经深深被尼奥这个角色吸引，理解了兄弟俩想要表达的思想之后，宁愿放弃别的机会，也要参演他们的《黑客帝国》。 但这对约翰尼德普来说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尽管从基努口中得知《无间行者》是一部“双雄”电影，有两个戏份平等的男主角，但听基努说两个角色一个是警察被派去卧底黑帮，一个是黑帮混入警察队伍。 不管是从简单的好人坏人理论，还是从将要上映，剧情已经完全流出的《变脸》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来看，混入警察队伍的黑帮成员肯定是个不怎么讨喜的角色。 本来以为kk会因为时间冲突而放弃，约翰尼不愿和好友争角色，便问道：“qb，你觉得我演另一个主角如何？” 其实从接到“毒蛇屋”的演唱邀请，白奎因就猜到了这一幕，只不过角色邀请的工作都是马丁斯科塞斯和克里斯在把控，他其实并不方便贸然干涉。 本来他打算如果约翰尼德普开口，他便顺水推舟答应下来，但实际上约翰尼获取角色的可能性并不高。 据他所知，就连基努里维斯也并非原片中梁朝伟角色的首选，马丁更看重西恩·潘，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太贵了。 至于其他合作伙伴，也纷纷塞人过来，使得这个角色的竞争异常激烈。 哈维把《英国病人》的主演英国演员拉尔夫·费因斯推荐过来了。 白奎因在《蝙蝠侠与罗宾》选角时欠了阿奇瓦·高斯曼一个人情，他推荐了在《杀戮时刻》和他合作过的马修·麦康纳。 而基努里维斯则是阿尔帕西诺推荐的。 每个人背后都有人撑腰，角色的最后选拔必定是一场恶战。 但没想到，约翰尼德普中意的，竟然是不太受重视的，原片中刘德华饰演的，混入警局的黑帮分子。 早已将原片啃透了，并且担任该片编剧的白奎因清楚，刘德华的角色在片中的笔墨很多，而且不是简单脸谱化的坏人，人物从头到尾经历了多次的纠结、挣扎和反抗，每次他想要和过去的身份作出切割，便会横生枝节，也是一个很容易出彩的角色。 德普选择竞争这个角色，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 而且这个角色的竞争者普遍孱弱。 罗伯特德尼罗推荐的瓦尔·基尔默，年纪太大，59年生人，不太符合角色三十左右的设定。 奥立弗·斯通推荐的史蒂芬·鲍德温，鲍德温兄弟中的老三，相比他的两个哥哥，他的名气还不够，很难扛得起一部四、五千万预算的大制作的男主角之一。 最后一个竞争者是维克多先生参与投资，兰迪在其中饰演了一个贪腐警察的《洛城机密》的主角之一，英国演员盖·皮尔斯，其演技不错，缺点依然是名气不够。 可以说，约翰尼德普的提议正是瞌睡送枕头，白奎因不仅满口答应下来，而且当即邀请约翰尼一起登台演出。 约翰尼一听乐坏了，赶紧叫伙伴把他的收藏品，76年款fender offset电吉他，找出来，和白奎因确认了riff之后，作为节奏吉他登台，反正按照4+2来弹，即便错漏也不影响整体表现，再说下面人看到两个大明星同台，哪还管是不是弹错了，是不是配合完美，high就完了！ 下台后，兴奋到不行的约翰尼德普，拉着白奎因喝了不少酒，白奎因最近诸事顺心，早就想庆祝一下，于是也放开了喝，反正烂番茄三人组有赛义德罩着，肯定不会被冷落了。 后来迷迷糊糊间，好像被查理兹·塞隆拉着说了一些话，至于到底说了什么？ 到了第二天，他早就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还好是在自家醒来的，汉娜忠实执行了任务，将他完好地送回家了。 洗了个澡，清醒了许多，白奎因回忆了下昨天在毒蛇屋中发生的事情： 答应了约翰尼德普推荐他参与《无间行者》的试镜，答应协助基努里维斯的乐队dogstar发片…… 好像还答应了什么人一件事来着？ 125 承诺（2） 凌晨三点，查理兹塞隆终于回到了租住的位于北好莱坞的小公寓。 那家伙安排开车送自己回家的女助理，说什么年轻就要多尝试，性别不要卡得太死…… 但真到了公寓楼下，却很老实，根本不下车，一直等在楼下，见到公寓的灯亮了，才驾车离去。 看来只是口花花，实际上还是尊重自己的。 从那家伙，以及他身边人的表现来看，自己对他来说，至少不仅仅是普通朋友了吧，还是存了一些心思的。 否则又怎么会向自己提出邀约呢？ 念及至此，查理兹塞隆脱掉皮衣外套，在狭小的客厅中旋转起来。 原本熟悉的景物，在旋转中变得模糊，但某些记忆却愈发清晰起来。 那是两年前第一次遇到jj哈里斯，当时自己被无良经纪人欺骗，遭遇了“红沙发”。 还好自己在关键时刻逃之夭夭了。 然后托朋友帮忙解除经纪约的时候认识了jj哈里斯。 当时自己向jj哈里斯讲述了自己不成功的欧洲模特经历以及纽约舞蹈经历，然后用发誓的口吻告诉她，自己拼尽一切，也要在好莱坞取得成功。 jj哈里斯用似笑非笑的语气询问自己，“你现在拥有什么？” 当时年轻气盛的自己答道：“我有天赋的外表，有能力，演技学习班里面我的表现总是最好的，最关键的是，我有不服输的上进心，我一定要取得成功！” jj哈里斯摇头说道：“姑娘，你搞错了，这里是好莱坞，你随便去一个人公开招募演员的剧组，就能见到几个颜值身材不输给你的女孩子。 至于演技，这是一项可以通过锻炼掌握的能力，区别只是每个人的上限不同罢了。 上进心确实是最关键的，这点我同意。 但你怎么知道你所谓的上进心，是真的上进心，还是意淫呢？ 我大话也会说，我想要成为金牌经纪人，想要赚大钱，买大房子，在好莱坞呼风唤雨，一言可决小明星的前途……” “就像奥维茨……” “就像奥维茨，但成为奥维茨之前，这只是我的欲望，大部分人总是把欲望当做能力。 真正的上进心是个动词，代表着一个动态，只有不停去做，才能成功。 你知道真正有上进心的人占总人口比例是多少吗？” “10%？” “不，不到1%，只有那些成功人士，才配得上那个词。” …… 停止了旋转，查理兹塞隆向镜中的自己，伸出一个大拇指，然后立即又补上另一个。 今晚自己的所作所为，应该算是一个有上进心的女演员了吧？ 见到好男人，不是仅仅意淫和他在意一起的话，会如何如何，而是勇敢出击。 那家伙应该就是jj哈里斯所说的好莱坞最好的那一批男人吧。 有名，有钱，有资源。 关键还年轻，英俊，身体强壮。 缺点大概就是，还有一个稳定交往的女朋友了吧。 作为一个有上进心的女人，这算是障碍吗？ 查理兹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 刚刚略施小计，便试探出那家伙应该对自己的有心思。 果然他选自己作为《去年夏天》的女配角，就是有所图谋的。 查理兹塞隆庆幸自己初入好莱坞的时候，一直很谨慎，没有什么不好的名声流传出去，比如大嘴茱莉亚，睡遍这个剧组这类。 一直待价而沽，才能获得这么好的机会。 女演员，甚至是男演员，只要入了这一行，用不了多久，就肯定会遇上这类事，有时候是直接的骚扰，有时候是暗中的引诱。 至于躺不躺下，要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那些高高在上掌握资源的人，大部分情况下，既不会威逼，也不会利诱，甚至不会给你任何承诺。 他们的选择太多了，一般没必要为一个小演员耗费太多心思。 但多数演员，尤其是新入行的，都有这种心理：我如果不答应，别人答应了，我是不是就没机会了？ 如果我答应了，他多少也会对我印象深刻点吧？ 名声向来不好的哈维韦恩斯坦，就是利用这一点，欺骗了很多新入行的女演员，在付出极少资源的情况下，夜夜做新郎的。 如果不是韦德马克映像递出的橄榄枝，按照jj哈里斯的计划，自己这时候就应该为竞争米拉麦克斯的《苹果屋法则》的角色做准备了。 要是哈维引诱自己，能抵御他的诱惑吗？他可是捧红了那么多人…… 哎，作为女演员真是难啊。 有背景有关系的，比如丽芙泰勒，一出道便是主演。 而我，孤身从南非来闯荡好莱坞的查理兹塞隆，只能在同一部戏里面当个小配角。 如果成了他的女朋友，将来会不会出现丽芙泰勒给自己当女配角的情况呢？ 哎呀，想起来了，丽芙泰勒也当过他的mtv的女主角呢！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查理兹塞隆一直熬到了天亮，打电话告知自己的经纪人： 白奎因答应让我出演他下一部mtv的女主角了。 分享了喜悦之后，这才沉沉睡去，后续就该jj哈里斯去联系档期和片酬了。 …… “你确实答应了，boss！”莉娜坚定说道。 “所以，她也愿意出演我的mtv？” 白奎因开始了新一天工作，终于在助理的提示下，想起来昨晚自己答应了查理兹塞隆什么事情了。 查理兹塞隆，四个记忆碎片中的角色形象，将来很大可能会成为影后，花点小钱，请她出演自己的mtv，怎么算也不亏。 再加上大卫格芬对韦德马克映像制作的超级省钱mtv颇有微词，认为对专辑的销售缺少支持。 那就刚好拍一个稍微多投入一点的mtv好了。 “那就趁查理兹塞隆进入《去年夏天》剧组之前吧，把《all i need is you》给拍了，让斯科特去安排吧！ 等等，那首歌不行，拍《this is killing me》。” 《all i need is you》是丽芙泰勒专属的，就算不拍，也不能让别人出演。 险些就犯错了。 过了一会，斯科特急急慌慌跑了过来了。 “老大，出事了！” “怎么了？查理兹不来了？” 斯科特喘了几口气，总于气顺了，方才说道：“biggie死了！在车里挨了四枪。 《feel good inc.》的mtv拍不成了，rza说什么也不出门了！” 白奎因拍着桌子说道：“这帮nigxxx真太麻烦了，唱-说-唱模式是我们的特点，老是找外人合作也不是办法，斯科特，咱们要不找个白人raper加入火焰炸弹吧！” 斯科特觉得老板有点异想天开了，白人raper要到哪去找啊，不过现在白奎因心情不佳，他还是先找找看吧。 听说前段时间洛杉矶搞了个说唱比赛，要不先去参赛选手里面找找看。 126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尊重我？ 1997 年 3 月 24 日，洛杉矶的神殿礼堂，第 69 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现场。 由于神殿礼堂门外的小广场并不开阔，加上疏导工作未能完美执行，造成了红毯大塞车。 最前面的小明星们还在红毯上闲聊，尽量拖延时间，增加曝光。 这使得中间部分被卡住进退不得，连锁反应使得，原本被主办方安排压轴的大明星们，迟迟无法出现。 《恶人传》没有入围最佳影片，因此整个剧组是打散了入场的。 爱德华·诺顿以《一级恐惧》的角色入围最佳男配角，他的女伴是科特·柯本的遗孀，科妮特·洛芙。 根据最新dna检测，科妮特·洛芙居然是马龙白兰度的孙女。 立即有好事者翻出了影评人罗杰艾伯特当时为《性书大亨》写的影评：“让我震惊的是，爱洛芙竟然用她的表演证明，她不是摇滚明星在假装演员，而是一个真正的演员。” 以此说明罗杰·艾伯特的“先见之明”，连遗传能佐证，科妮特·洛芙确实是个好演员。 白奎因对此嗤之以鼻，同样的话，罗杰·艾伯特也评论过自己，这fxxk就是套话，稍微有点演技的歌手就能套。 最后只剩下兰迪和白奎因共同进退。 不过这次他没带那个还没满18的-fxxk”全都被镜头如实记录了下来。 白奎因认为，小古巴古丁得奖有很大原因是去年杰西杰克逊那帮人闹得太凶了，尽管今年稍微收敛了一些，但如果今年还没有黑人演员获得重要奖项，保不准明年杰西杰克逊那帮家伙又要闹！ 接下来，小古巴古丁的合作者《甜心先生》的主演汤姆克鲁斯，站起来和他拥抱，这才挡住了因为好友错失最佳男配角而愤愤不平的白奎因。 莎拉借助鼓掌的机会，用手肘连续捅了男友几下。 在莎拉的提醒下，白奎因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全程微笑保持风度，哪怕是和自己无关的奖项。 白奎因鼓掌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走道对面的威尔史密斯和他老婆起立鼓掌，在他们的带领下，全场的黑人演员和幕后人员纷纷起立鼓掌。 小古巴古丁此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用rap的腔调发表了感言，押韵的韵脚是you，因此出现了大量的i love you的句式，第一句便是向影片中的搭档忘情地大喊：“蕾吉娜金恩我爱妳！”。 “汤姆提醒我，发表感言的时候，别忘了老婆，我当然不会，我不会忘了我高中的女朋友和我孩子的妈妈！” “电影公司，我爱你！” “汤姆，兄弟，我爱你！” “导演卡梅隆，我爱你！” “我的天啊，我们成功了！我爱你们所有人！每一个参加了做部电影的人！” 随着小古巴古丁越说越激动，起立鼓掌的人也逐渐增加起来，到最后几乎是全体起来祝贺。 这是第三次黑人演员获得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 也是黑人演员第六次获奖，之前唯一一个黑人最佳男演员是1963年黑豹党运动如火如荼的时候，西德尼·普瓦捷获得的。 两个最佳女配角是1939年海蒂·麦克丹尼尔在《飘》之中饰演的女仆大妈，和1990年《捉鬼敢死队》里面的乌比哥德堡大妈。 目前为止，还没有黑人女星获得过最佳女演员。 颁奖继续，其间麦当娜和席琳迪翁分别上台献唱，使得此次奥斯卡的歌曲水平比往年上了一个台阶。 然后终于到了白奎因最关心的最佳剧本奖了。 颁奖嘉宾是朱迪福斯特，她先宣布了最佳改编剧本奖，结果是比利·鲍勃·松顿凭借自编自导自演的《弹簧折刀》击败了夺奖大热《英国病人》，取得了最佳改编剧本奖。 白奎因的目光跨过几排人，看向另一边被《英国病人》剧组簇拥着的哈维，恰好哈维也在看向他。 哈维似乎也没掩盖自己的情绪，投射过来的目光中带有怨恨和不满，白奎因还想试图用口型表达劝慰之意，但很快就看见比利·鲍勃·松顿说完了获奖感言，拿着小金人绕去后台往上面刻名字了。 朱迪福斯特接过话筒，讲完串场词之后，先是报了一遍最佳原创剧本提名影片和编剧，大屏幕随着播报，将编剧的人像和电影画面一起展示了出来。 轮到《恶人传》的画面时，是白奎因充满魅力的笑脸，以及他在剧中挥拳暴打爱德华诺顿的剧照。 见此情形，白奎因无奈耸耸肩，刚好被摄像师记录了下来，引起全场善意的笑声。 五部影片中《恶人传》的票房是最高的，美国本土票房比第二名的《甜心先生》1.2亿美元还要高两千多万美元，刚好多了一个《冰血暴》的票房。 目前两部影片都在进行全球放映，从势头上来看，描写橄榄球运动的《甜心先生》即便有阿汤哥的加持，在国际上的受欢迎程度依旧不如暴力直接的《恶人传》。 当然了奥斯卡是从来不受票房影响的，甚至有时候评委们还偏偏不理会高票房的商业片，以彰显其艺术性。 朱迪福斯特的性感薄唇缓缓开启，“奥斯卡属于——伊桑和乔尔·科恩，《冰血暴》！” 《英国病人》的失利，让白奎因提前做了心理建设，即便没能获得最佳原创剧本奖，依然能够保持微笑，为科恩兄弟鼓掌祝贺。 然而当他再次看向哈维，却看到了一张得意的笑脸。 这让白奎因心中大惑，后续的的奖项也就没太关注。 到最后《英国病人》夺取了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以及最佳女配角茱莉亚·比诺什，12项提名中获得了9个奖项。 而《冰血暴》仅仅七提中二，其中还有一个是白奎因志在必得的最佳原创剧本奖。 当晚的名利场奥斯卡派对中，白奎因找到了被众多女星众星拱月般围在当中的哈维。 哈维一看到白奎因，便知晓了他的来意，打发了其他人，带着白奎因来到会场楼上的酒店房间中。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尊重我？” 哈维的开场白竟然是《教父》里马龙·白兰度扮演的维托·柯里昂的经典台词。 127 脆弱的友情 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哈维仰着脖子盯着白奎因，白奎因则面带微笑看着哈维。 没人说话。 等待……漫长的等待……无止境的等待。 白奎因等着哈维的后续，从哈维坚定的眼神，他确定这不是什么愚人节玩笑，距离愚人节还有一个星期呢。 哈维也没必要在自己面前装扮维托·柯里昂，这个犹太胖仔根本学不出教父的气势来。 那么肯定有其他原因了，白奎因觉得自己对哈维唯一不太地道的事情，就是挖角吉尔莫·德尔·托罗了。 为了挖角吉尔莫，白奎因在背后使了坏，刺激哈维解雇了他。 虽然当事人，特别是詹姆斯·卡梅隆不可能和哈维提起自己在其中煽风点火的行为。 但是，事后白奎因立即招揽了吉尔莫，去执导《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做了什么》，会不会让哈维觉得他在用实际行动嘲讽自己。 吉尔莫·德尔·托罗，那可是被哈维称作“最烂的恐怖片导演”啊。 白奎因猜不透哈维的想法，即便是观察力极为敏锐的他，也需要一些线索才能将事情看透，而他所需的线索却没写在哈维的脸上。 白奎因没有说话，嘴角始终挂着那抹浅浅的微笑，目光平静，等待哈维的表演。 一年前，白奎因会因为哈维的对《邦尼和弗雷克》报出了三百万美元买断，而兴奋地难以入眠。 半年前，他会把哈维的办法和主意都当做正确的指引和通往成功的途径。 甚至在《恶人传》宣发的时候，除非迫不得已，他依旧不愿意去质疑哈维的决定。 但是现在的白奎因，就像是在格斗中使用了防守反击的套打法，默默等待哈维的出击，他有信心能够击退哈维的进攻。 信心的来源，便是这一年来白奎因不断的成功，由此带来了地位提升、金钱累积，使他从原本仰视哈维，变成了平视。 世间没有什么关系是一成不变的。 夫妻都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分离，更何况合作伙伴。 …… 回到哈维·韦恩斯坦这里，他又是为何，忽然质疑白奎因不尊重自己呢？ 刚刚过去的1996年可以说是米拉麦克斯大放异彩的一年。 年初发行伍迪艾伦的《非强力春药》，票房相比以往伍迪艾伦的“自嗨”影片高出了一大截，另外此片还为米拉·索维诺赢得了奥斯卡最佳女配角。 然后花了三百万买断的小成本电影《邦妮和弗雷克》，大赚3000万票房，保守利润在一千万左右，要知道以往米拉麦克斯发行的文艺电影和小成本电影中，能直接在票房上见到大额利润的影片，那是屈指可数的，大部分情况下，都要靠艺术影院的长期放映、电视台购买播放权和录像带市场等长期放映渠道来回收成本，创造利润。 再往后《艾玛》、《巴斯奎特》、《马文的房间》、《英国病人》等一批自制、购买或者合作拍摄的高质量的影片，尽管票房不够理想，但却为其米拉麦克斯赢得了影迷的口碑，继续巩固了和影评人的长期合作。 最后则是年底的两部票房过亿的成功商业片，《惊声尖叫》和《恶人传》。 正是它们，方才奠定了米拉麦克斯在1996年的成功。 在好莱坞制作电影，不论抱着什么样的理想，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为了挣钱。 只有能挣钱的电影才是好影片，能拍出挣钱电影的才是好导演，能保证票房，甚至单扛票房的演员才是好演员。 今天，哈维刚刚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大获全胜，《英国病人》十二提九中，其他的电影，如《马文的房间》、《艾玛》也都略有收获，延续了韦恩斯坦冲奖大师的威名， 但哈维自己清楚，米拉麦克斯的短板在哪里。 第一，不管是米拉麦克斯自己投资的影片，还是购买了北美发行权的外国影片，都太依赖颁奖季奖项的加成，否则很难在票房上回收成本，只能通过长期运作盈利。 第二，米拉麦克斯缺少票房成功的商业系列片，想成为制片大厂，必须要有观众买账的系列影片作为保障，比如派拉蒙的《星际迷航》和《终结者》，总能在派拉蒙陷入低谷的时候拉东家一把。 《乌鸦》第一部获得了成功，续作扑街了。 《惊声尖叫》票房极好，不知道续作是否能取得成功。 《邦妮和弗雷克》、《恶人传》的合作方韦德马克映像似乎完全没有制作续作的计划，而且从种种表现来看，韦德马克映像正在和米拉麦克斯“脱钩”。 《心灵捕手》的30%投资和收益权是哈维放出去的“饵”，但是擅长制作犯罪动作片的韦德马克映像，吞下了饵，却吐出了鱼钩。 《美国精神病人》和华纳合作。 《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这部跟风之作是其自主投资，华纳发行的。 《无间行者》是和马丁斯科塞斯的工作室合作，预定的发行方还是华纳。 韦德马克映像抛弃了米拉麦克斯，转向华纳的意图昭然若揭了。 既然钓饵不管用，哈维想起了早年拓荒时期密西西比河的渔民，他们会在独木舟上放一根棍子，一旦有大鱼落网，为了不让渔网因为大鱼的挣扎而被破坏，他们会拿起棒子，敲晕大鱼。 现在就是敲晕白奎因的时候了。 “你不尊重我，qb，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做真正的伙伴。” “如果你是为了吉尔莫的事情，我之前和你解释过了，哈维。” 吉尔莫？一部跟风片，一个自以为是的导演，能否成功还两说呢，而且那个墨西哥衰人导演，哈维根本不相信他能成功。 “不是！”哈维吐出了三部电影名： “《洛城机密》、《伊丽莎白》和《楚门的世界》。” 白奎因瞬间明白了过来。 这三部，都是维克多先生投资的电影。 哈维应该是认为维克多先生的电影投资基金和韦德马克映像是一体的。 从一步不落地参与了韦德马克映像的全部电影，便能推断出这只电影投资基金和韦德马克映像的关系匪浅，更何况哈维和那只基金请来的“观察员”打过交道，可以确定那帮家伙虽然挂着华尔街的皮，但背后却是纽约黑手党。 哈维搞情报的能力很强，但是面对更为专业的华尔街人士和黑手党，他根本查不出那只投资基金和白奎因兄弟的真实关系，只能从表象上推断。 “还有华纳，《美国精神病人》、《无间行者》！ 难道你对米拉麦克斯的发行能力有所质疑，觉得不值得继续合作了吗？ 华纳除了买报纸广告之外，还会什么？ 你忘了当时是谁在关键时刻拉了你一把，没有我，你的那部小成本电影，最多只能在一百家影院三日游，然后进入录像带市场。 没有我的投资，《恶人传》你怎么投拍？ 没有我的渠道，《恶人传》你如何宣传？ 没有我，《邦妮和弗雷克》能取得将近四千万的收入吗？《恶人传》能达到全球两亿票房吗？ 我还给了你们《心灵捕手》！ 你向着上帝发誓，马特和他的电影，缺了你们韦德马克映像，我就不能将其做成功吗？ 你拒绝了我的主角，宁愿去斯皮尔伯格的电影里当配角。 而我，甚至帮你牵线了大卫格芬，帮你建立了唱片事业！ 为什么我的付出，就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呢？ 我以为我们是伙伴！ 我可以原谅你从我这里偷走一些小玩意儿，但不能原谅你一再无视我的感受。 你不尊重我，qb。 最佳剧本奖只是一个小小的提醒，希望你能认识到错误，我们还有时间修复相互之间的关系。 我是犹太人，我喜欢交易，希望我们的交易能够继续下去。 这个奖，我将来会加倍还给你！” 尽管哈维的话语说得慷慨激昂，但白奎因注意到哈维在说完之后，快速走到小吧台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是在掩饰他内心的虚弱。 白奎因判断，哈维此举是在虚张声势！ 特别是加倍还奖这句话，很明显，他是希望和韦德马克映像的合作继续下去的，他在强调自己的能力，自己的价值。 最近的半年来，由于克里斯倒向好莱坞意大利帮，双方的合作确实在减少，但哈维从白奎因身上赚走的钱可真不算少了。 《邦妮和弗雷克》一千多万的利润，《恶人传》至今至少给他带来了六千万左右的利润，这个数字还在增加中。 而且宣发环节投入的一千一百万，有多少被截留了？就算是深谙好莱坞“法则”的会计师也计算不出来的。 同为迪士尼旗下的博伟影业在电影发行过程中也赚了不少，这也变相帮助了哈维进一步巩固了在迪士尼的权势和地位。 迪士尼经历了三年的动荡，皇帝艾斯纳的近臣们逐渐凋零，弗兰克·威尔斯坠机身亡，卡森伯格出走创立梦工场，三个月前皇帝的好友奥维茨也和迪士尼反目，辞去了ceo的岗位，和迪士尼相互把对方告上法庭。 这使得一向身体不好的皇帝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继承人”。 将皇位还给迪士尼家族？ 绝不可能！ 培养自己的孩子？ 他们都还太小，无法控制那些“人尖子”。 因此，这两个方案都被皇帝排除了。 现在的皇帝，只能从“重臣”之中选择一个合适的继承者。 虽然加入迪士尼的时间才仅仅三年，但哈维的呼声却很高。 有良好的工作成绩作为基础，再加上他也是犹太人，甚至家庭背景、成长经历都和“皇帝”艾斯纳都很相似，都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和钻营取得了如今的地位。 提拔一个在迪士尼基础薄弱的继承人，对随时可能因为心脏病故去的“皇帝”来说，也可以留下一个“门徒”将来照顾自己的两个儿子。 因此，哈维需要韦德马克映像这只下金蛋的母鸡，他需要更多的钱丰满自己的钱包，也需要更好的业绩去博取“皇帝”的欢心。 也许就被皇帝选中了呢，下一任皇帝为什么不可能是我？ 白奎因虽然不知道迪士尼内部的继承人之争，但他却明白，现在是米拉麦克斯需要韦德马克映像，单单一部《恶人传》的续作，便是一部上亿票房的电影，意味着数千万美元的利润。 由于《恶人传》的所有权是两家共有，韦德马克映像不点头，哈维也没法拍，更何况如果续作没了兰迪和白奎因，还有谁愿意去看呢？ 想明白了这些，看透了哈维的色厉内苒，白奎因决定硬扛下去。 趁着哈维倒酒让开的通路，白奎因几大步便来到了套间唯一的单人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一般来说那只背靠落地窗、面向大门的沙发是房间主人的位子。 “就这些事？我还以为多大麻烦呢！”白奎因的语气带着一些不屑，接着说道：“帮我来杯烈一点的，我需要酒精来安抚手上的心灵。” 白奎因没有和哈维争执，也没有去纠结谁对不起谁，言语间透露着早就知道你这么想的意味，占尽了优势不说，还指挥哈维帮自己倒酒。 好在屋里就他们两个人，如果有第三人在场，哈维的大佬人设立即崩塌。 哈维倒酒的手都在发抖，只是有吧台挡住，白奎因看不见罢了。 “只有伏特加！” “ok，谢了哈维。” “没冰了！” “我就喝纯的，哈维！” 哈维目光一闪，在酒架一角看到一瓶写着“小辣椒”口味的绝对伏特加，微微一笑，打开来倒了满满一杯。 “哈维，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来着！” 白奎因发动了演说技能。 “但是你的行为实在让我寒心，我让你少赚钱了吗？我们的两部电影，已经暑期将上映的第三部《心灵捕手》，我从来都只拿应得的部分，我们的影片赚了大钱，我有说过你一句不好吗？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们有默契，但没想到实际上你是这么想的。 那两部电影奥利佛和马丁的话语权很大，和华纳的合作也是他们要求的。 至于那部跟风片，本就是你看不上的剧本和导演，我总不能再把你拉回来吧。 我们一年进行了三次合作，事实证明，我们的组合是最棒的了，只是暂时没有合适的项目罢了，你不会几个月都等不起吧？ 对了，你说的《洛城机密》、《伊丽莎白》和《楚门的世界》，这三个项目我知道，但不是我们韦德马克映像在投资，实话说，那是在我们更上级的大佬在运作的基金。 这三部电影，包括我们之前的所有的项目，都是大佬的试验品，他希望能总结出一套投资好莱坞电影稳赚不赔的方法，还要建立数学模型。 一旦他的研究成功了，那就是华尔街资本大量涌入好莱坞的时候，这难道不是未来我们飞黄腾达的契机吗？” 白奎因向哈维大致描述了了一番维克多先生的研究，以及建立电影组合投资基金的构想。 还是那句话，维克多先生的华尔街资金进来的时候，韦德马克映像吃不下，就连华纳都吃不下，所以才会选着和派拉蒙旗下的《楚门的世界》合作，以及西格拉姆环球旗下的《伊丽莎白》合作。 白奎因承诺会向大佬引荐哈维的项目，如果哈维也有电影项目缺资金的话。 作为好莱坞的老玩家，哈维自然清楚未来的趋势，新的特效技术正在得到普遍应用，一旦观众被那些“大场面”养刁了口味，那就回不去了。 这意味着电影制作成本还会进一步飙升，如今那个讨厌的詹姆斯·卡梅隆拍摄的大船已经烧掉了一亿多美金了，依然还有资金缺口，二十世纪福克斯已经快养不起他了，但是现在钱花出去了，必须要拍完上映才能收回成本。 那个该死的卡车司机以死要挟，钱不到位就一拍两散，弄得二十世纪福克斯进退维谷，一旦失败，便只能破产，步两年前被《未来水世界》搞完蛋的环球的后尘，把公司永远留在二十世纪了。 所以，好莱坞真的缺钱，能把风险转嫁出去，谁不乐意呢？ 可惜好莱坞又很贱，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以至于愿意大量投资好莱坞的资金越来越少。 白奎因口中的这个电影组合投资基金，看起来是真心想要投资的，如果能拿到他们的钱，那对米拉麦克斯来说是一个重要的助力。 于是哈维又立即身段柔软地询问所谓电影组合投资基金的细节，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拿腔拿调地指责白奎因不尊重他。 “聊基金之前，我还是想要关心一下，之前你信誓旦旦地保证可以拿到最佳原创剧本奖，我们的公关工作也做了，钱也撒了，为什么还是输了？” 白奎因可不惯着哈维，趁机质问他。 哈维眼珠一转，说道：“主要还是你跟编剧工会的关系太差了，编剧工会选择奖没有颁给你，这对奥斯卡的影响较大，而且很多投票剧本奖的评委，都是编剧工会的成员，他们对你有敌意，认为你是凭借制作人的身份蹭奖……” 不愧是最熟悉冲奖的哈维，一转眼就找到了借口。 “你没得奖，我也很难过，不过放心，下次我们一定能赢回来。” “《恶人传2》吗？” 白奎因适当放出一些饵料。 哈维立即两眼放光，米拉麦克斯太需要一个稳定的系列影片了。 君不见，乔治卢卡斯工作室，只有两个系列《星球大战》和《印第安纳琼斯》，却能够支撑起好莱坞最大的独立电影公工作室，成为无数电影人奋斗的目标。 “这酒的味道怎么这么怪？居然是辣的！” “真不会欣赏，我给你换啤酒吧！” “啤酒好！” “对了，你真不出演《赌王之王》？爱德华·诺顿已经答应参演了？” “我对那个剧本兴趣不大，哈维。” “好吧……随你……” 两人离开酒店房间的时候，又回到了勾肩搭背谈笑风声的好朋友状态，但白奎因并不知道和哈维之间脆弱的合作关系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用绿色美刀粘合起来的，总觉得不牢靠，必须防着他一些。 白奎因感叹道，还是要自身强大才行啊。 128 拍摄拯救大兵瑞恩（1） 1997年4月6日，爱尔兰，韦克斯福德郡，东库拉克罗村，巴利内斯克海滩。 来自好莱坞的布景专业人士，正在指导当地工人使用从美国运来的道具，搭建海滩工事，准备在这段海滩上，重建1944年德国人在法国奥马哈海滩上，建造的岸防工事。 在海滩的不远处，另一块营地里，《拯救大兵瑞恩》的主要演员们正在进行军训。 更远处，还有一个供饰演普通士兵的演员们进行训练的基地。 相比那里，这块靠近海滩的营地的条件要好得多，至少有干燥的床铺和独立的帐篷。 “hei！qb，你刚才和shit戴尔说什么了？” 饰演士官长的汤姆·塞兹摩尔追上刚从教官帐篷里走出来的白奎因，挺胸挡住他的去路，目光凶狠，脸色不善。 白奎因被这个一脸横肉，像个斗牛犬一般的家伙缠上，也挺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说道：“我是去抱怨营地的厨子去了，爱尔兰菜太油腻了，炖肉、烤蹄髈、大香肠，还有那种吸满肉汁和脂肪的土豆泥……” 听到这些，汤姆·塞兹摩尔的口水都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了下来。 老子戒毒之后，在这个全是男人的营地里，全靠这些美食提供生存下去的信心，你小子居然去抱怨太油腻了？ 简直不可原谅，比悄悄去告密他把大麻叶子藏在枕头里面还不可原谅！ 汤姆·塞兹摩尔获得士官长这个角色也经历了一番波折，临近签订合同的时候，有人向斯皮尔伯格打小报告，说汤姆·塞兹摩尔依然存在毐品依赖的情况。 检测下来，确实如此，在汤姆·塞兹摩尔和他的经纪人的一再恳求下，斯皮尔伯格才勉强同意他继续参演，前提是，汤姆必须戒毒。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还给汤姆划定了一条底线，要求他每天在拍摄现场进行血液检测，如果一次检测不及格，他将被解雇，士官长的戏份将会找别人来重拍，即使在拍摄临近结束的时候。 虽然汤姆·塞兹摩尔经历一个多月的治疗，戒除了毒瘾，但他依旧藏了点大麻，准备在自己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来上一口，那玩意不会触发海洛因的血液检测。 只是没想到，军训的训练强度极大，才第二天，看起来颇为健壮的汤姆·塞兹摩尔，开始需要他藏在枕头里的“小宝贝”来缓解一下了。 湿漉漉的露营条件，累到虚脱的训练，以及讨厌得被大家称呼为shit的戴尔·戴教官，使得汤姆想要来一口让自己忘记这些纷扰。 然后飘出帐篷的叶子味儿就被“隔壁邻居”白奎因闻到了。 白奎因掀开汤姆的帐篷时，那家伙正在吞云吐雾，快活似神仙。 当时白奎因答应了汤姆·塞兹摩尔不去告密，但汤姆·塞兹摩尔并不放心，今天休息的时候，见白奎因独自走向军训教官戴尔·戴的帐篷，便非常惊慌，还没来得及跑去藏好大麻，又看到白奎因出来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去堵他，但实际上汤姆非常清楚，自己对白奎因毫无威胁。 人家是摔角手出身，曾经一个人打趴下三个小混混，而自己虽然也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但早就疏于锻炼了，军训的五英里都跑不下来，真要动手，肯定三拳两脚就被放倒。 但是气势不能输，汤姆·塞兹摩尔用自己的良好演技演绎了什么叫理直气壮。 既然只是关于饮食，这让汤姆·塞兹摩尔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但他还是不太相信白奎因，干脆自己跑去戴尔·戴那里，一方面是试探自己是否真的东窗事发，一方面也要和戴尔说，千万不要改菜谱，现在的爱尔兰菜就很好！ 只要再给点抹面包的黄油就行，他不喜欢用面包蘸汤。 …… 拯救瑞恩八人队将在这里训练十天，负责训练的是退伍的越战老兵戴尔·戴的“勇士公司”，那是一家专门为演员提供军事培训的公司。 奥立弗·斯通的《野战排》、《生于七月四日》和《天生杀人狂》，汤姆克鲁斯的《碟中谍》，都是“勇士公司”进行的军事和武器培训。 “勇士公司”的上一个客户，是莎拉放弃参演的《星河舰队》。 这次，公司老板戴尔·戴亲自对汤姆汉克斯领衔的“明星班”进行训练，而且他还会在这部电影中客串一个角色。 在附近监督布景的斯皮尔伯格每天都会来检查“明星们”的训练情况，而“明星班”每天的五英里越野跑也会经过正在整修中的海滩。 据说斯皮尔伯格单单为这个场景就准备了1200万美元的经费。 都够拍一部《恶人传》了！ 每次路过时白奎因都在心里吐槽。 他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来《拯救大兵瑞恩》剧组的，到目前为止，他所学到的只有两点： 第一是，加大预算。 令人难以忘怀的效果都是美钞烧出来的，斯皮尔伯格将在《拯救大兵瑞恩》中实验新的杜比音效系统，为了这套系统，将会增加数百万美元的专业收音设备，而且还要投入大笔的资金进行后期加工。 第二是，细节。 斯皮尔伯格的团队将细节挖掘到了极致，可以说将来呈现在镜头的每一帧都是提前规划好的。 其他地方白奎因还看不到，但是单凭他自己的角色就能看出端倪。 拍定妆照化妆的时候，化妆师在他的右手虎口处，作出了一块淤伤。 询问斯皮尔伯格才知道，因为他的角色理查德·莱本除了m1918a2勃朗宁自动步枪之外，还有一把副武器南部14式手枪，手大的人使用这只枪，经常会因为不小心而被回弹的枪机夹到虎口的肉。 同时这把枪还揭示了角色的隐藏身份，他是从太平洋战场上调到诺曼底部队的，可能在1943年便已经入伍，因此军衔已晋升到一等兵，那支日本枪，可能就是他在太平洋战场的战利品。 可能这把枪背后有什么故事，尽管子弹不好搞，而且经常夹伤自己的手，“理查德”依然没有放弃它。 除了他的角色理查德·莱本，八人拯救小队和瑞恩，都有隐藏的角色背景。 比如狙击手杰克森，在参战前是个牧师。 梅利是个犹太人，小商人家庭出身。 军医韦德参战前并不是医生。 斯皮尔伯格对大家说，饰演瑞恩的马特达蒙因为拍摄《造雨人》没法和大家一起军训。但白奎因在进剧组之前无意中听到克里斯说过，马特达蒙在《造雨人》中的戏份已经拍完了。 这意味着，对于受训这件事，斯皮尔伯格向大家撒谎了，马特达蒙早就进组了，只不过没和大家一起训练罢了。 白奎因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委，斯皮尔伯格需要八人拯救小队和“瑞恩”保持疏离感，甚至有些敌意。 凭什么我们吃苦训练，而你不来。 等表演的时候，这些情绪总会不经意地表现出来。 以上林林总总，还只是白奎因在军训中看到的，等剧组开机，白奎因还会看到更多！ …… 戴尔·戴从第一天训练开始，便经常让“明星们”相互组队，并且要求他们必须用角色姓名和军衔互相称呼。 一开始还是每次临时组队，后来便渐渐固定了下来。 自从验证了白奎因并没有打小报告，汤姆是第一个和白奎因成为朋友的同组演员，也成了他的固定搭档。 接下来加入白奎因队伍的是，饰演厄本下士的杰瑞米·戴维斯。因为越野跑的时候白奎因帮他背了一段路的背包，让他觉得和白奎因一起可以得到照顾。 最后加入的是饰演狙击手的巴里·佩珀。 他总是谈论他在詹姆斯·卡梅隆的大船里客串了一个有几句台词的角色，以及他是如何痛苦，如何依依不舍离开了刚刚新婚的妻子，跑来拍摄电影。 而包括汤姆汉克斯在内的其他人，则形成了另一个小团队，但由于老好人汤姆汉克斯并不管事，因此这个小团体的领袖是范·迪塞尔。 戴尔·戴和斯皮尔伯格似乎对这种小团体的出现乐见其成，到了训练后期，戴尔·戴干脆将分组对抗训练的成绩，和“明星们”的生活福利相挂钩。 赢者多吃多拿，有优先洗澡的权利，输的团队只能在后面捡剩下的。 白奎因最年轻，底子最好，学习战术动作是最快的，体能更是全团第一，更关键的是戴尔教导的美军沟通手语，白奎因学得最快、最全，私下里可以给小团体的成员补课，使得小团体在竞争中总是获胜。 白奎因表示，美军的战场手语，比起橄榄球比赛中，教练给四分卫打出的场下暗号，简单太多了。 等十天的训练完成，两个小团队不仅变得更加团结了，甚至相互之间产生了竞争和隔阂。 这要不是故意为之才怪呢，但白奎因想不出这么做的原因来。 …… 军训结束，“奥马哈海滩”登陆战立即开拍。 这个场景全程使用手持摄影机拍摄，斯皮尔伯格还特意让道具组设计了一个震动电机安装在摄像机上面，震动电机上的控制系统和爆炸点的引爆系统远程连接。 一旦道具组引爆某处爆炸点，三个机位：跟随汤姆汉克斯的、固定在德军机枪塔后方的，以及拍摄全景的摄影机，就会同时产生震动，就像是被爆炸震撼了一般。 拍摄时，最多的时候同时动用了 1000 名临时演员，其中大部分是爱尔兰陆军预备役的成员。 在这些临时演员中，有 20 到 30 名是截肢者，配上假肢，来扮演被炸断四肢的士兵。 到了海滩登陆战场景的拍摄后期，一开始拒绝了斯皮尔伯格的英国国防部，因为舆论压力过大，不得不派出数百名军人前来参与拍摄。 众所周知，斯皮尔伯格的这部电影拍摄的是二战题材，而且是英国人一直引以为傲的诺曼底登陆，这是英国人转守为攻的开始，而国防部竟然为了一些细枝末节的原因，拒绝了斯皮尔伯格在英国拍摄登陆戏的请求，让剧组去了爱尔兰。 这个消息先是被小报捅了出来，然后经历了各大报纸口诛笔伐之后，国防部终于提供了支援。 那家小报的后台好像是维亚康姆集团，那是派拉蒙的母公司，派拉蒙投资了《拯救大兵瑞恩》…… 人员的增加，使得拍摄的进度加快了不少，一些场景也可以一气呵成，拍个大远景，大大加快了斯皮尔伯格的拍摄进度。 终于在连续拍摄18天后，斯皮尔伯格宣布海滩登陆战的场景拍摄完成。 之后，剧组将前往伦敦郊外的哈特菲德机场，拍摄后续的场景。 听到拍摄结束的通知之后，白奎因率先跳起来欢呼，终于可以和湿淋淋的衣服以及湿漉漉的帐篷告别了，到了伦敦，至少有酒店住，可以每天洗澡，也不用再泡在海水里了。 …… 哈特菲德机场是一个旧机场，早已停止使用，但当年的军事设施还在，成为英美两地很多二战或者战争题材的剧组经常使用的拍摄场地。 哈特菲德机场不但有大型飞机库房也可以用来当做摄影棚，搭建场景，而且还有超过1000英亩的空地和树林，正好可以用来拍摄野外与森林等场景，斯皮尔伯格甚至在空地上搭建了一个破败的法国小镇卡伦坦。 那里正是影片后一半的战争发生地，八人小队和瑞恩所在的空降兵连队，将在这里阻挡数倍于己方的德军部队。 那只德军部队有数辆坦克，甚至还有两辆虎式坦克，而美军却缺少武器，重武器只有两挺机枪，一门迫击炮还是坏的。 布景工作在半年前就开始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斯皮尔伯格的新片早就传出了风声，却迟迟没有开拍的原因。 一到哈特菲德机场，白奎因就特地去了“卡伦坦小镇”去看看真正的大制作是如何在布景上精益求精的。 小镇的房屋大多用砖石搭建外墙，虽然里面大多是空的，但比起木板拼凑的背景板要真实得多，再挑剔的观众也不会发现这里和真正的城镇有多大区别。 摄影机机位和轨道也都提前布置好了，一些墙体和地面都有预先挖好的小坑，就等着拍摄时安装烟火，模拟实战中的爆炸。 这点说明斯皮尔伯格请来的摄影团队是极为专业的，他们在导演不在现场的情况下，就根据剧本分镜头和效果图，提前规划好了每一个镜头的机位，以及每一次爆炸的炸点，等斯皮尔伯格来检查就行了。 白奎因觉得，斯皮尔伯格估计也很难找出多少疏漏，大概率便是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角度拍摄。 于是他又暗自在自己偷师的“小本子”上记下了摄影团队的负责人的名字：卡明斯基。 129 拍摄拯救大兵瑞恩（2） 按照《拯救大兵瑞恩》的剧情，八人小队中第一个牺牲的是范迪塞尔饰演的士兵卡帕佐。 卡帕佐本就是斯皮尔伯格临时增加的人物，和其他人的交流戏份本就不多，放在第一个牺牲，才会不影响整体剧情。 但实际拍摄的时候，斯皮尔伯格先拍了森林背景的几场戏。 先是拯救小队野外行军的场景，然后拍摄小队进攻德军防守的雷达站，在这场汤姆汉克斯饰演的米勒上尉临时挑起的战斗中，跟随小队的军医欧文·韦德战死。 牺牲前，韦德抽泣着说他想见妈妈，将染血的遗书，他本人的和卡帕佐的，一同交给了米勒中尉。 然韦德牺牲后，便是白奎因最重要的个人戏份。 在刚攻打下来的德军雷达站中，白奎因和亚当·哥德堡饰演的机枪手梅利准备杀死投降的德军，被米勒上尉制止，最后将其放走。 愤怒的白奎因将积攒的怒火统统发泄出来，声称自己宁愿当逃兵也不要再去寻找那个不知道生死的“瑞恩”。 士官长汤姆·塞兹摩尔拔出手枪阻止白奎因，白奎因用胸膛顶住手枪，就在事态将要控制不住的时候，汤姆·汉克斯隔开了双方，发表了一番演讲，将队伍又重新团结了起来。 “cut！” 斯皮尔伯格从监视器探出头来，他对这段表演相当满意，白奎因的肢体动作和台词爆发力都很不错，特别是还带动了汤姆·塞兹摩尔的表演。 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对，斯皮尔伯格却一时搞不清，似乎有一条理由让他不能说出“这条过了”。 只能一遍遍看着监视器里的拍摄素材，陷入了思索中。 不知道何时就已经站在斯皮尔伯格身后的汤姆·汉克斯，忽然说话了：“我觉得我的话太多了，米勒上尉不会说那么多的。” 经过汤姆汉克斯的提醒，斯皮尔伯格似乎找到了不妥之处，但又不敢确定。 “为什么这么说？伙计？” 汤姆汉克斯说道：“米勒并不是一个擅长鼓动的人，他的话向来不多，这里为了劝说理查德·莱本，他说了太多的过去的经历，虽然能够让角色丰满起来，但反而让观众失去了想象的空间。 你看这样行不，史蒂文，我只说我是在战前是各教师，兼任棒球队教练，镇上的人都认识我、尊敬我就可以了。” 斯皮尔伯格想了一会，问道：“那莱本的转变怎么办？” 少了一大段的说教，莱本又怎么会从闹着要终止任务变成老老实实执行命令。 “他是为了发泄情绪而吵闹，不需要多么好的理由，只要身着军装，就应该服从命令，不是吗？” 斯皮尔伯格觉得汤姆汉克斯的说法也有一定道理，于是决定道：“汤姆，按照你的想法，我们再来一场！” 望着汤姆汉克斯的背影，金边眼镜背后的斯皮尔伯格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汉克斯的竞争心态终于被qb那小子给激发出来了。 我的小qb你又会如何接招呢？ 尽管白奎因的角色不如士官长和瑞恩重要，但他却是整个剧组中片酬第二，地位仅次于汤姆汉克斯的演员。 斯皮尔伯格示意教官戴尔·戴，在训练期间作出种种设计，在两人之间挑起对立，终于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很多时候，在角色塑造方面，好的演员能做到的，比许多拿着高薪的剧本医生还要更好。 因为他们是真的全身心投入到角色中，用角色视角看问题，用角色的头脑去思考。 汤姆汉克斯的意见抹去了一只萦绕在斯皮尔伯格心中的那一丝违和感，似乎那才是真正的米勒上尉会做出的事情。 而斯皮尔伯格非常清楚，汤姆汉克斯之所以会主动提出建议，是因为白奎因在这场戏中表现得太过惊艳了。 虽然不太理解，白奎因还是按照新的变化重拍了一遍这场戏。 后来卡帕佐牺牲，和教堂过夜两场戏里面，汤姆汉克斯都提出了一些意见，全都被斯皮尔伯格所采纳。 “所以，只要我们有好的想法，向导演提出来，就都会被采纳吗？还是大明星才有的厚待呢？” 休息时，白奎因拉上汤姆·塞兹摩尔，询问他对汤姆汉克斯频繁改戏的看法，虽然拍了两部电影，但白奎因都是作为制片人、投资人的身份参与其中，他的意见本就会被导演重视，这是他第一次以普通演员的身份参与一部电影，做什么事都在收着力，生怕逾越接线。 汤姆·塞兹摩尔摇头说到：“别看我，我说话可不顶用，我每天都还要被验血呢，没事我可不会去导演面前晃悠，不过你应该不一样的……” 对啊，老子是斯皮尔伯格的救命恩人！ 至少也救了他的菊花。 据说，袭击斯皮尔伯格的家伙的判决下来了，八十年，基本上这辈子就别想离开监狱了！ 有了这份香火情，我有什么想法，大胆向导演提出来就行啊！ 于是等拍摄小镇防守的戏份之时，白奎因申请修改了自己参演的一段镜头。 战士们在夕阳下闲聊，从废墟中找到的唱片机正在播放法国传奇女歌手伊迪丝·琵雅芙（edith piaf）所演唱的《tu es partout（你无处不在）》。 幸存的拯救小队成员和瑞恩所在的的空降兵连队，在等待德军的进攻。 摄影师卡明斯基利用绝佳的夕阳光线记录四个拯救小队的战士坐在门口闲聊的场景。 白奎因早已了解，为了拍出“陈旧感”，卡明斯基将摄像机的快门设置在九十度，比平时常用的180度要小一半。 这将大大缩短胶片曝光的时间，等到冲洗的时候，只要加入更大剂量的显影剂，就能产生褪色的效果。 这便是斯皮尔伯格需要的“陈旧感”。 但这也会产生一些缺点，比如光线不足时，距离较远的人物表情就会显得不甚清晰。 而按照构图，坐在台阶最上方的大个子白奎因，恰恰是那个距离较远的“倒霉蛋”。 按照剧本，这个“倒霉蛋”还要说一段关于房东夫人的44ee的大熊如何塞入42d的胸衣中的场景，如果少了表情白奎因觉得自己很难绘声绘色地讲述那段“黄色笑话”。 于是白奎因向斯皮尔伯格提出，他讲“黄色笑话”的时候，需要近景特写。 有过拍摄经验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知道，夕阳是最难以把握的，它的时间太短，必须争分夺秒，临时加入一台摄影机，必定会延缓拍摄的速度。 但是斯皮尔伯格只经过了短暂思考便同意了，并且亲自上场，手持另一台摄影机，拍摄仰视白奎因的特写。 这在《拯救大兵瑞恩》的拍摄期间从未发生过，虽然斯皮尔伯格多次在剧组表达了他对三个年轻演员的欣赏，白奎因、范·迪塞尔以及马特·达蒙，认为三人将来必成大器。 但是亲自下场拍摄，斯皮尔伯格已经多年没有这么干了，上一次似乎还是在大白鲨拍摄期间。 这场拍完，剧组里果然传出了诡异的留言，说白奎因是斯皮尔伯格新的教子。 关键还被离开剧组的临时演员给捅到小报上了。 英国小报率先发难，他们早就对《拯救大兵瑞恩》剧组不满了，从剧组进入哈特菲尔德机场开始，整个机场就对外封闭了，一点有价值的新闻都没流出来。 因为哈特菲尔德机场以前是军用机场，周边有高墙和铁丝网保护，小报记者们想要拍点剧组的拍摄镜头只能冒险翻墙进入。 俗话说，两条腿跑不过四个轮子，翻墙进入的记者很快就被监控发现，被保安组开着吉普像赶兔子一样在旷野里追逐，抓到后连人带设备一起丢出去。 因此之前十多天的拍摄中，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传出去。 现在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从临时演员口中流出，英国的小报记者们也懒得证实真伪，再联系三个月前斯皮尔伯格被劫持事件，是偶然路过的白奎因和他的保镖救下了大导演。 理由充分，毋庸置疑，于是把两人关系编排成教父和教子了。 这一消息，从英国悠悠传回美国。 此时的美国电影市场上，韦德马克映像的《美国精神病人》上映了两周，取得了三千多万的票房，这还是在被法国名导吕克贝松的《第五元素》压制的情况下取得的成绩。 这一成绩让合作方华纳非常满意，盈利已成定局，开始安排海外市场的放映。 奥利弗斯通执导，讽刺华尔街的题材，大量大尺度裸露戏，以及血腥的杀戮镜头，使得《美国精神病人》极受关注，讨厌的人将它骂成一无是处的垃圾，喜欢的人认为它是一部黑色讽刺邪典的巅峰之作，理应影史留名。 而斯皮尔伯格导演的《侏罗纪公园2：失落的世界》马上就要上映。 业界普遍认为，《侏罗纪2》的上映不仅将会终结《第五元素》连续的一个月票房周冠，还会将《美国精神病人》的势头打压下去。 院线的排片最直观地反映了市场对这三部电影的预期。 《侏罗纪2》2500块荧幕，另外两部电影都被压缩到一千块左右。 好事的娱乐媒体结合英国小报传来的消息，将此事戏称为教父打败教子。 此时，这对不知情的教父教子刚刚结束了小镇决战的拍摄。 斯皮尔伯格宣布《拯救大兵瑞恩》的拍摄结束，演职人员集体鼓掌庆祝。 而白奎因则独自一人坐在不久前还拼死守卫的石桥桥头，身旁是冒着眼的虎式坦克模型，身体疲惫，但却兴奋地难以自抑。 不是为了《拯救大兵瑞恩》的杀青，而是因为久违了的电影记忆碎片又来了！ 这次终于给了白奎因一部美国电影！ 主演是和他拥有同一个经纪人的尼古拉斯·凯奇，饰演主角弟弟的是被他亲点为《去年夏天》男主角的杰瑞德·莱托，另一个重要配角伊桑·霍克之前和《心灵捕手》的导演理查德·林克莱特合作了一部《爱在黎明破晓前》，女主角是个著名模特布丽姬·穆娜，没想到三十大几了也转行去拍电影了。 片名叫《lord of paa审核了，不出所料地拿到了r级分级，将会在八月末登陆院线。 两个月的与世隔绝，白奎因积压了太多事情要处理，以至于一回到洛杉矶自己的家，就有陆续有三拨人找上门来了啦！ 130 不速之客 “我们必须要延后上映！” 哈维声嘶力竭地说完，然后自顾自地喘着粗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白奎因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心脏病史，会不会突然就直挺挺地倒在自家地板上了。 《侏罗纪公园：失落的世界》带给哈维的压力太大了。 两周时间票房破亿，现在占据了3200块银幕。 院线经理们也不是傻子，放别的电影上座率只有一半不到，放《侏罗纪2》上座率超70%，稍微有点商业头脑的都会用脚投票。 6月6日上映的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动作电影《空中监狱》，直接撞上了大恐龙，还好有迪士尼强大的院线关系保驾护航，勉强保持了2800块银幕，首周末票房维持在2200万美元。 如果说《空中监狱》只是低于预期，本土票房破亿还有望的话，索尼哥伦比亚准备接棒《第五元素》的动物片《巴迪》，则是遭遇了惨案。 有大恐龙当前，谁愿意去看大猩猩？ 《巴迪》两千块银幕开画，首周末只收入了350万美元。 不过《侏罗纪2》还不是将哈维惊吓到不行的最主要原因，另一个家伙才是哈维的梦魇。 《黑衣人》！ 6月27日上映，安培林娱乐出品，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也考虑过亲自执导这部片子，但因为事务繁忙，最后选择仅担任该片的制片人。 因为该片曾经花了250万美元购买橄榄球超级碗的中场广告，使得其在并未上映的情况下，便引起了极大地关注，首映场的预售刚一挂出便告售罄。 哈维担心《黑衣人》将会是另一个《侏罗纪2》。 这样的话，预计在7月13日上映的《心灵捕手》，很有可能会被带着黑墨镜身穿黑西装的威尔·史密斯一枪打爆。 米拉麦克斯很少在血流成河的暑期档和其他大公司拼刺刀，这是哈维第一次拿着自家的“大制作”，好吧，1300万的投资对目前的米拉麦克斯来说，确实是大制作了。 只有哈维正在筹备的新片《恋爱中的莎士比亚》的投资会超过它。 同期上映的还有《生死时速2》，这部系列片的首作获得了怎么样的成功就不用多说了，虽然基努里维斯拒绝参演，但是女主角桑德拉·布洛克依旧还在，急速场景从公交车变成了更受欢迎的游艇。 哈维认为《心灵捕手》也很难战胜《生死时速2》。 因此，与其去碰个头破血流，不如换个时间上映。 一般来说，延期上映肯定会对票房造成一定影响，九、十月又是公认的票房低谷，与其这样，不如将影片延后到颁奖季放映，靠着奖项提名再冲一波票房。 这就又回到了哈维擅长的领域了。 但这样做，会和同样是颁奖季上映的《无间行者》冲突，作为投资方之一，韦德马克映像不愿意让自己投资的两部电影，在同一时段内战。 但是这个原因白奎因不可能直接说出口，尽管双方都清楚这一点。 哈维应该是和克里斯沟通无果，这才找到“好朋友”白奎因来疏通，现在距离上映还有一个月，也是档期延后的最后窗口期，一旦宣传大面积展开，就没法回头了。 其实在此之前，米拉麦克斯已经付出了一笔宣传费用了，几天前的点映，已经给影评人们送去了宣传费，否则点映后的口碑怎么会出奇地一致看好《心灵捕手》。 而白奎因正是准备用这一点来说服哈维。 “哈维，我的伙计，我建议你放轻松，忘记《黑衣人》、忘记《生死时速2》，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法回头了，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不计一切代价冲上海滩，攻陷敌人的滩头阵地！” 白奎因不自觉地提到了诺曼底登陆，扮演了两个月的理查德·莱本，他现在还没有完全将这个角色摆脱掉，这大概就是体验派表演的副作用吧。 军人那种激昂的气势是具有感染力的，哪怕是精明的哈维，也在不知不觉间被白奎因挑起了斗志。 白奎因继续蛊惑道：“颁奖季我们运作得再成功，能拿到多少票房？四千万？五千万？ 哈维伙计，你摸着你的胸口说，这点票房你就满意了吗？ 咱么就按照最理想的情况来说，《心灵捕手》获得了最佳影片！别说不可能，我们就当它真实发生了！ 你说我们的票房能达到多少？ 一个亿？ 对啊！顶天一个亿！ 颁奖季我们就算再努力，也就是一个亿而已！ 而且我们都知道《心灵捕手》拿不到最佳影片的，最佳剧本也拿不到，今年的最佳剧本应该是我的《无间行者》获奖，你答应过我的，哈维。 罗宾·威廉姆斯可能会被提名最佳男配角，甚至有可能获奖。 但是马特，我们都知道，他获得最佳男主角的提名都很渺茫，尽管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好演员，但是太青涩了……” 白奎因分析到这里，哈维都不由得点头同意，其实白奎因说得这些他都想过，但是…… “所以你看，颁奖季上映的话，我们的上限已经被限制死了。 但是暑期档不一样啊！ 暑期档的票房有魔力！有想象力！ 人们不都这么说吗？ 没了kk的《生死时速2》，对我们能有什么威胁？ 这是暑期档啊！我们会首周三千万，次周两千万，一个半月突破一个亿！ 一个亿美元的票房对《心灵捕手》来说只是起步！ 一点三，一点五亿美元，未尝不可期待啊！” …… 哈维走了，他是失望而归的。 其实如果他提前两个月提出延期的话，白奎因可能会支持他，但是此时的白奎因对《无间行者》极有信心，肯定不希望《心灵捕手》去做无意义的牺牲。 等愈发肥胖的哈维消失在栅栏之外，表哥克里斯托弗才从楼上下来，隔着老远便开始称赞起来：“qb，我的弟弟！你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那个犹太佬给打发了！这家伙已经烦了我一个月了，就像第一次生孩子的女人一样紧张。” “其实我也紧张，克里斯，斯皮尔伯格的电影太恐怖了，我觉得《黑衣人》可能会和《侏罗纪2》一样，两周破亿，还好我们的电影和《黑衣人》的类型不同，否则我也宁愿延期到颁奖季。” “筹码已经下桌，我的弟弟，这个时候，你应该享受揭开底牌的时刻，而不是去做无意义的拖延。” “克里斯，你今天来不会是就为了让我挡住哈维吧？” “当然不是了，我都没想到那个犹太佬会来，否则我怎么会那么惊慌。” 克里斯又回到了他喜欢的沙发座位上，在哈维到来前，他便是坐在那里的，只不过刚坐下，就因为哈维的意外来访，而不得不躲了起来。 白奎因调侃道：“所以，是为了扣除我的片酬来道歉的？” 克里斯笑道：“是为了你的片酬而来，而且我还要盯着你，直到你进入剧组为止，今晚给我安排一间客房！ 不过我可不会为了你被扣除的片酬道歉，你的片酬活该被扣掉，要不是因为你也挂名了制作人，马丁斯科塞斯都准备把你的角色给别人了！” 白奎因安慰道：“放心，我后天会准时进组，不就是把我的戏份挪了挪……时间……么……” 看到克里斯快要喷火的眼神，白奎因越说越没底气。 忽悠这招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管用的。 这件事的起因是，白奎因在《无间行者》中给自己留了个角色，是原片没有的原创角色。 白奎因认为原片让刘德华逍遥法外，会给观众带来过大的负面情绪，也不符合因果有报的主题，也许香港版本的《无间道》是为了拍续集，但白奎因不需要，记忆碎片再给他一部《无间道》续集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因此他在警局中增加了一个警司的角色名叫“肖恩·迪格南”，他是警察局长的助理，也是另一个知晓梁朝伟卧底身份的人。 在梁朝伟死后，他推断出刘德华是凶手，最后潜入风光无限、升职加薪、而且赢回女友心意的刘德华家中，一枪将其爆头，死法和梁朝伟一模一样。 这个“肖恩·迪格南”，一共就出现了四次，两次是警局的内部会议，一次是警察局长带着他和卧底碰面，最后一次则是亲自动手伸张正义。 虽然篇幅不多，但却和白奎因在《恶人传》中的警察形象有些类似，是一个非常讨观众喜欢的人物。 这个角色，项目组给他开了象征性的二十万美元片酬。 但是由于斯皮尔伯格不准白奎因请假，造成本应该拍摄他的戏份时，他本人无法到场，而且还不能换人！ 因此剧组不得不为其调整拍摄进度，将关于他的戏份全都挪到了拍摄的最后两天，好在斯皮尔伯格按时完成了拍摄，把白奎因给放回来了。 即便如此，为了安抚马丁斯科塞斯，克里斯还是扣除了白奎因的片酬，就当是赔罪了。 《无间行者》敲定选角的时候，白奎因正在爱尔兰泡海水，不过事后他看了相关的邮件，对选角的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比利，对应港版中梁朝伟饰演的陈永仁。 这个角色的竞争最为激烈，不过最终还是白奎因最看好的kk，基努里维斯胜出，不愧是激活了三个角色碎片的演员。 沙利文，对应港版中刘德华饰演的刘建明。 约翰尼·德普击败所有的竞争者，取得了这个角色。 安吉丽娜·朱莉饰演了约翰尼德普的女朋友，虽然戏份不多，但总算是堵住了她的嘴，克里斯在其中出力不小。 女心理医生，最后成为卧底比利的女友，这一角色，马丁斯科塞斯留给了意大利帮的自己人，詹妮弗康奈利。 白奎因对她的露大熊的角色碎片印象深刻。 罗伯特·德尼罗饰演了跳楼的警察局长，对他来说这纯粹是帮老友的忙，马丁·斯科塞斯实在是太需要一座小金人了。 主要反派黑帮老大，则是杰克·尼克尔森扮演的，这家伙拿了全剧组最高的片酬。 杰克·尼克尔森老爷子之前坑过华纳一回，1989年的《蝙蝠侠》虽然他只拿了600万美元片酬，但是还有一个夸张的固定分成协议，《蝙蝠侠》大卖，华纳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根据分成协议，老爷子最后从华纳手中拿走了超过6000万美元的报酬。 这次说什么也不可能给杰克·尼克尔森老爷子票房分成了，因此老爷子的经纪人喊出2000万美元的顶格薪酬。 地主家也没余粮啊，2000万是绝不可能的！ 最后还是马丁·斯科塞斯亲自出马，说服了老爷子，降薪到1500万美元接下这个角色。 而这个数字刚好是约翰尼·德普加上基努·里维斯的片酬之和，排在男主的基努·里维斯的片酬略高一些。 正是如此星光熠熠的演员表，才使得《无间行者》的制片成本一再提升，目前的制片预算是五千五百万美元，好消息是目前临近杀青，似乎并不需要再增加预算了。 再加的话，马丁·斯科塞斯也跟不了啦，双方约定的投资比例是三七开，马丁导演的工作室占三成，韦德马克映像占七成，将近两千万的投入几乎把马丁·斯科塞斯的家底给掏空了。 但是为了小金人，马丁·斯科塞斯几乎是背水一战。 因为奥斯卡提名有个要求，被提名影片必须在影院上映满两个月。 因此，为了能够获得提名资格，《无间行者》成片后，将会在1997年12月底开始在几家影院进行少量放映，等待到1998年1月中旬才会在两千五百块银幕上大规模放映。 这期间，剧情必定会泄露出去，对票房是有一定影响的。 而且如果成片口碑不行的话，等到大规模上映时，将会是一场灾难。 这不仅是马丁·斯科塞斯的豪赌，同时也是韦德马克映像的一场豪赌，好在投资人“唐”菲利普和他的弟子维克多先生很喜欢《无间行者》这个剧本，并且信任一直能够获得成功的韦德马克映像和马丁斯科塞斯。 但是白奎因总是觉得捉急在颁奖季上映有些不妥。 虽然《无间行者》没有后期特效需要制作，但是留给后期的时间还是太紧了。 基本上是同期封镜的《拯救大兵瑞恩》，是面向明年暑期档的，可以从容制作后期。 另外就是他隐约觉得詹姆斯·卡梅隆的大船《泰坦尼克》将会热卖，很有可能会挤压《无间行者》的票房，甚至马丁斯科塞斯梦寐以求的小金人也有可能被詹姆斯·卡梅隆夺去。 尽管目前舆论普遍看跌大船，认为任何和水有关的好莱坞大制作，都逃脱不了票房亏本的境地。 更何况大船目前的制作成本已经接近两亿美元了，按照通常的盈利率，票房需要达到五、六亿美元才有望回本。 大船的制作人曾经游说过维克多先生的电影投资基金，但却被维克多先生拒绝了。 没人敢上一条注定沉没的船。 可是如果大船真的“沉了”，为什么将来小李子会饰演那么多角色呢？ 这一点白奎因想不通。 第三个不速之客是安迪鲁宾，为了flash的后续发展而来。 他的老东家苹果想要收购flash。 如果是janus投资基金进场前，白奎因听说苹果想要收购flash，肯定扫榻相迎。 但是自从janus投资基金进入之后，挥舞着钞票想要搭上flash这辆快车的科技公司不胜枚举。 大家都发现了flash动画的前景，而且flash的设计思路实在是太过超前了，尽管看着眼馋，但是自己再研发一个竞品的时间成本和资金成本都太过高昂了，收购才是最佳选择。 苹果已经算是出手慢了的，同行adobe早在四月份就发出了2亿美元的收购邀约，为此安迪鲁宾特意跑了一趟爱尔兰，被白奎因当场拒绝了。 现在正在研发的flash 2.0版本，将会加入互动功能，这将是一个横扫一切的功能，意味着制作者甚至可以用flash制作小游戏了！ 而且刚刚上线的供动画制作者上传自己作品的flash.com网站也异常火热，成了新的互联网时尚，此时更不可能卖掉公司了！ 投资可以，卖是不行的。 白奎因勉励了一番安迪鲁宾，告诉他flash的潜力不止于此，打发他回去好好工作，等着flash上市以后财富自由吧 另一个不速之客也失望离去。 131 蝙蝠侠之死 6月20日，《蝙蝠侠与罗宾》首映。 白奎因匆匆拍完《无间行者》的戏份后，陪同女友莎拉参加了位于神殿礼堂的首映仪式。 令人遗憾的是阿诺德施瓦辛格因为还处于心脏手术的休养期，未能出席首映和后续的宣传活动，首映仪式将由乔治·克鲁尼担纲。 此时的乔治克鲁尼满面春风、意气风发。该片上映之后，他将正是以一个电影演员的身份被好莱坞接纳，而不是那个在电视剧里演医生的乔治。 “点映口碑真的不行吗？”白奎因悄悄询问莎拉。 白奎因对《蝙蝠侠与罗宾》并没有什么好感，因为预售的火爆，华纳临时撤掉了《美国精神病人》将近600块银幕，使得其以3200块荧幕开画。 挤掉的部分都是韦德马克映像的收益啊，《美国精神病人》的口碑不错，尽管已经上映了四周，但上座率一直在40%以上。 莎拉一边向旁人微笑致意，一边小声答道：“他们都不喜欢乔·舒马赫导演的戏谑风格。” 白奎因想起乔治克鲁尼的蝙蝠战甲上的两点激凸，原来是为了戏谑风格才设计这么搞笑的战甲啊。 两人进入影厅，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记得你之前只是抱怨拍得太过像漫画了……”白奎因想起拍摄初期女朋友每天回家吐槽的内容。 莎拉靠过来咬着白奎因的耳朵说道：“有华纳的高管向乔·舒马赫导演提议让他效仿六十年代那部《蝙蝠侠》，认为暑期档的儿童片，应该更加欢乐一些……我还和你说过，为此我们还重拍了一些场景呢！” 拍摄后期因为白奎因专注在音乐制作上，故而也没太在意女朋友每天的例行吐槽，但是有一点他是清楚的，莎拉一直在抱怨这部电影的风格太过低幼化，布景的投入和演员片酬又太大，很可能会遭遇票房滑铁卢。 这一点，乌玛瑟曼和她的看法一致，拿了2500万片酬的阿诺德施瓦辛格，也许也看出来了，故而用心脏病手术躲掉了宣传期。 尽管点映口碑不好，还是有一些人对该片颇具信心，乔治克鲁尼依然在尽力号召粉丝们来观看全新的蝙蝠侠。 华纳的宣传也不遗余力，除了传统的报纸广告和自家电视台播放预告片，还提启动了全新的网络宣传攻势，flash.com就接下了为《蝙蝠侠与罗宾》制作动画短片的活儿，那个短片现在还在网站的首屏挂着呢。 大量的宣发投入，换来的首映场的票，在预售阶段便宣告售罄，这似乎也在证明，蝙蝠侠漫画的粉丝，和蒂姆伯顿前三部蝙蝠侠积攒下来的人气是不容小觑的。 因此，《蝙蝠侠与罗宾》首映的火爆程度，只有不久前上映的《侏罗纪公园2》可以媲美，使得点映场口碑不好的传言，成了虚假的无稽之谈。 各路明星陆续入场，剧院大门一关，将纷扰的记者们都隔离在门外，乔·舒马赫登台代表剧组做了一个简单的致谢环节，然后……影片上映。 开场就是全新的cgi片头，以及各种造型的蝙蝠侠标志组成的片头动画。 “卢卡斯影业从这部电影中赚了不少！”白奎因小声吐槽。 对于cgi制作的成本，他可是了解过的，“星球大战之父”乔治卢卡斯的卢卡斯影业的报价一直是业界最高的，比韦德马克映像经常合作的“维塔数码”高太多了，华纳真舍得掏钱啊。 蝙蝠车和罗宾的披萨小车先后亮相，然后是阿诺出场，带着冰球队和蝙蝠侠师徒打了一场冰球。 搞笑的打斗场景，让白奎因忍俊不禁，比初学的摔角手还不如，全靠镜头切换来掩饰。 经过戏剧风格的表演，三大反派陆续登场，奇怪的是，反派们搞破坏的原因出奇的一致，都是缺少研发经费。 然后是莎拉饰演的芭芭拉穿着英伦风的高中校服出场，相比性感的极端环保主义者毒藤女，莎拉的扮相更加可爱，白奎因确信蝙蝠女这个角色会让莎拉的人气更进一步。 这样是不是就能更快地还钱了呢？ 莎拉花钱大手大脚的，为今天的首映定制的礼服就花了上万美元，还买了价值不菲的首饰，好像她从没为那一百万欠款做相应规划，这让白奎因有点头痛。 影片已播放了三分之一，白奎因在心中对比蒂姆伯顿的1989年版《蝙蝠侠》，那一部蝙蝠侠设定黑暗、情节刺激、动作戏也不差，比起这一部低幼化的蝙蝠侠要强太多了。 蒂姆伯顿大概在某个影院观看这部电影吧，看看那些华纳的蠢蛋们将自己踢走之后，作出了什么样的垃圾。 确实是垃圾！ 当白奎因看到拍卖会的时候，他就确定了这一点，都不需要等到乔治克鲁尼掏出蝙蝠信用卡，一直隐藏身份的蝙蝠侠竟然会用信用卡！ 签名的时候是写“布鲁斯·韦恩”还是写“蝙蝠侠”？ 蝙蝠侠的银行账号是多少？是不是还有一个社保账号？ “蝙蝠侠信用卡？这帮人竟然有胆量给史上最伟大的超级英雄一张蝙蝠侠信用卡？不，我不接受！不能理解！” 这次不用白奎因吐槽，他后方的家伙已经率先崩溃了。 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脸，不过能在神殿礼堂看首映的，一定是业内人士，有可能是个年轻的明星。 “抱歉，抱歉！”年轻的男人试图向周边人解释他失控的原因，“我只是感到有些生气……因为那是我儿时最喜欢的角色……” “安静！瑞恩！”他的同伴出声制止他，一切又归于平静。 瑞恩？ 白奎因现在对这个名字很敏感，打算等影片播完后好好认识一下这个瑞恩。 后续的剧情依然漏洞百出，白奎因都懒得吐槽了，只关注女友莎拉的表现。 有一说一，莎拉和乌玛瑟曼两大花瓶算是完美完成了花瓶的任务，打扮得美美的，身材和长相都无可挑剔。 特别是包裹在皮质紧身衣里的莎拉，显得更加前凸后翘、蜂腰长腿，如果不是白奎因太过熟悉这具身体，都会以为她的屁股真的那么圆了。 影片结束，灯光亮起，掌声依旧热烈，莎拉起身和白奎因亲吻一下，然后上台与主创团队汇合，接受采访，这是首映仪式不可或缺的环节。 记者的问题似乎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采访在一片赞美声中进行着。 “抱歉，打扰下，qb，我是你的粉丝，能帮我签个名吗？” 白奎因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个声音来自刚才忍不住吐槽“蝙蝠信用卡”的年轻人。 回头一看，果然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金发梳成三七开，蓝眼睛，尖下巴，笑起来显得颇为腼腆。 “你好，我叫瑞恩·高斯林，是个演员。” 两个角色碎片，似乎为了使娃娃脸显得更为成熟一些，未来的瑞恩·高斯林留了胡子。 是个有潜力的男孩…… 白奎因在他的本子上签了名，还留下来联系方式，这种潜力股，可以提前认识一下，将来说不定有机会合作呢。 念及至此，白奎因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蝙蝠侠与罗宾》拍得这么烂，会不会意味着乔治·克鲁尼的蝙蝠侠形象是因为影片太烂了才会被自己的记忆碎片捕捉？ 尽管到目前为止，从记忆碎片中获得的指引都是正确的，两部电影《邦妮和弗雷克》、《恶人传》都取得了成功。 且不说四个角色碎片的马特·达蒙，连续被斯皮尔伯格、弗朗西斯·科波拉、哈维·韦恩斯坦看中； 也不提激发角色碎片的爱德华·诺顿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男配角； 单就说拥有年轻版欧比旺角色碎片的伊万·麦克雷戈，他在《美国精神病人》中的表现就可圈可点，赢得广泛赞誉。 目前为止，记忆碎片还没出过差错，难道《蝙蝠侠与罗宾》会是第一次失败吗？ 现实很快证明了白奎因的猜想。 影评解禁之后，《蝙蝠侠与罗宾》赢来铺天盖地的差评，刚刚上线的“烂番茄网站”总结了二百多篇专业影评人的文章，最后给了《蝙蝠侠与罗宾》23%的新鲜度。 根据“烂番茄”的华裔ceo唐森的设定，60%新鲜度才是值得一看的好片，23%已经跌到了该网站的最低分。 目前“烂番茄”还能只能给正在上映的影片评分，给以往的电影评分的功能还在开发中，估计《蝙蝠侠与罗宾》的这个“最烂”桂冠将会保留很长时间了。 就连金酸梅奖的总策划也跳了出来，声称《蝙蝠侠与罗宾》预定了今年的金酸梅奖“最佳影片”，乔治克鲁尼预定了“最佳男主角”。 预定了越烂得分越高的金酸莓奖可不是什么好事，那意味着很有可能会戴上年度最烂的桂冠。 幸运的是莎拉和乌玛瑟曼躲过了口诛笔伐，实在是该片需要吐槽的地方太多了，她们两个小花瓶已经无足轻重了，甚至有可能她们的姣好身材是该部影片唯一值得看的地方。 由于首映的爆满，使得《蝙蝠侠与罗宾》头一周五千多万美元的票房并不太难看。 但是，第二周《蝙蝠侠与罗宾》的票房跌了65%，这不是腰斩了而是齐胸来了一刀。 以这个曲线发展下去，华纳的1.6亿美元的拍摄投资以及后续数千万美元的宣发费用，根本无法收回。 相对应的，新上映的《黑衣人》两天票房过亿，创造了新的传奇，其中《蝙蝠侠与罗宾》的贡献也不少。 都靠同行衬托么！ 第三周，华纳不得不承认《蝙蝠侠与罗宾》票房失利，将会终止下一部续作的《被解救的蝙蝠侠》的开发。 蝙蝠侠已死！ 这对白奎因确是个好消息，预计在7月13日上映的《心灵捕手》少了一个霸占银幕的大制作的压制。 132 《心灵捕手》首映 “抬起我的腿~~~！” “嘘！小点声！” “唔……” …… 丽芙泰勒离开之后两分钟，白奎因才收拾妥当从设备间钻出来。 负责望风的莉娜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边催促老板赶紧回到首映现场，一边说起她打听到的八卦。 “还记得丽芙去年推掉的那部电影《爱的秘密》吗？” “嗯，所以我给了她这部《心灵捕手》作为补偿……” “我知道，我知道，我想说，替代丽芙的那个小妞，后来和女主角詹妮弗康奈利的男朋友搞在一起了，据说是那个男人去剧组探班的时候的事情，詹妮弗委托我的一个伙计查出来的，然后她就把那个靠她养着的吃软饭的摄影师给踹了……” “哦，你想表达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勾引丽芙泰勒的话，我的朋友就少了一笔生意，说不定詹妮弗已经和她的男朋友结婚了呢！” 蝴蝶效应！ 白奎因想起了这个词。 詹妮弗的遭遇也许是被自己出现而产生的蝴蝶效应影响了，如果自己不出现，丽芙的角色也不会换人，詹妮弗的男友可能也不会出轨，两人说不定还真结婚了。 白奎因不清楚，后来詹妮弗和摄影师男友到底结没结婚，他的角色碎片没法提供这些信息，不过后来詹妮弗拍了大尺度的镜头他是知道的。 由于《无间行者》中两人的戏份没有交际，白奎因进场拍摄的时候，詹妮弗早就离开剧组了。 这使得一直想见见露大熊的记忆碎片的本尊的白奎因颇为遗憾。 白奎因从另一个门悄悄溜回放映厅，电影已经接近尾声。 荧幕中，长椅上，罗宾威廉姆斯正在说出他那段长达两分多钟的台词，最后推了马特达蒙一把，让他下定决心和自己和解，和过去和解，去追逐自己的幸福。 白奎因知道丽芙泰勒为什么会中途离开，发消息叫自己去来一发，他提前看过全片，后面有一段男女主角的感情冲突戏，她演得很好，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见。 白奎因不清楚两人之间的这种关系还能维持多久，他不清楚丽芙泰勒到底要什么？似乎她仅仅是喜欢和自己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但又似乎不仅仅如此。 鼓掌声打断了白奎因的贤者时间，影片结束了。 照例是主创团队的展示时间，白奎因安静地坐在下面充当观众，他仅仅客串了一个三分钟的镜头，是没资格在此时登台的。 导演理查德、男主角马特达蒙先后在感言中感谢了自己，声称没有他白奎因就没有这部电影，当然了，马特达蒙也没忘记感谢哈维。 他们确实应该感谢我，白奎因心想。 “烂番茄”网站上对《心灵捕手》的吹捧是不遗余力的。 一方面是点映之后，确实有很多影评人为《心灵捕手》摇旗呐喊，另一方面，略微粉饰的数据和首页首屏的广告，也功不可没。 “烂番茄”近来的每日访问量如井喷一般增长，根据白奎因的意见设立的观众评论模块大受欢迎，它和过往影片评价功能一起上线，引来了大量的注册用户，使得“烂番茄”的服务器一度崩溃，不得不临时租用更多的服务器以接待蜂拥而来的用户。 网民们有太多意见和建议不吐不快了，终于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大家发泄情绪。 “烂番茄”的每日浏览量从数万飙升到数百万，为此唐森不得不带领“烂番茄”团队加班加点地工作，此外还得应付老板白奎因的突发奇想。 比如，让注册用户可以互相关注，能够看到好友的影评； 还比如，让用户可以对影评内容作出评价，喜欢的点“oo”，不喜欢的点“xx”； 这个满脑袋古怪念头的老板，甚至还想让用户拥有自己的专属页面，可以在其中发表自己的生活动态。 这不就是geocities在干的事情吗？ 忍无可忍的唐森终于拒绝了老板的无理要求，这个对互联网一知半解的演员、歌手，虽然偶尔会有奇思妙想，但其实就是个门外汉，根本就不知道给用户开设专属页面将会占用多少服务器的存储资源，正是因此，geocities虽然用户众多，但却依然没有盈利！ 而“烂番茄”在上线的三个月后便实现了盈利，如果不是老板的要求太多，盈利报表还会更好看一些。 这也多亏了电影行业从业人士的老板，帮着拉来了多部影片的宣传广告，虽然都是几万、十来万的“小钱”，但至少证明了“烂番茄”的商业模式是正确的，是能够挣到钱的。 白奎因正在享受赞美，不曾想，马特达蒙竟然撺掇自己上台发表感言。 突然袭击？ 没提前准备啊！ 首映热卖，哈维也非常开心，自豪不顾及形象，竟然也在一旁起哄。 白奎因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台。 闪光灯噼噼啪啪，白奎因很快进入了状态，俗称戏精上身。 “马特刚才说，是我拯救了这部电影，好吧，我承认！ 这是我第二次拯救马特了，另一次在法国……游骑兵瑞恩……” 反应过来的人们发出了笑声，白奎因是在说《拯救大兵瑞恩》，不得不说《黑衣人》大获成功之后，人们对斯皮尔伯格更加关注了，尽管爱尔兰和英国片场都严密封锁了，但是《拯救大兵瑞恩》的故事梗概还是流出了，大家都知道一群士兵为了拯救马特达蒙扮演的瑞恩而牺牲了。 “earn this！马特！”（别辜负） 这是一个目前只有他们两个亲身参与拍摄的演员才懂的梗，汤姆汉克斯扮演的米勒上尉在临死前对瑞恩说的话。 白奎因话锋一转，言归正传：“《心灵捕手》，几乎包含了世间所有美好的感情，有真挚的友情，曲折的爱情，以及深厚的师生情。 但最让我动容的，是威尔和肖恩之间相互疗愈的深情。 这段疗愈，就像科胡特的那句话：‘是不含诱惑的深情，不带敌意的坚决’…… 疗愈之路，注定是艰辛的，透过漆黑蜿蜒的隧道，来到内心害怕的那扇门之前， 打开它！ 面对它！ 谢谢罗宾的精彩表演，谢谢马特，谢谢哈维……” 白奎因的演讲非常精彩，他不知道身后的丽芙泰勒两颊红润、双眼迷离，也不知道马特达蒙笑得非常尴尬…… …… 《心灵捕手》首周末票房2200万，口碑极好，“烂番茄”评分高达90%，网上到处都是网友们自发的推荐文章。 和它同日上映的《生死时速2》就凄惨多了，被批评是十年以来最差的续作，要知道《蝙蝠侠与罗宾》都还没得到这项殊荣。 哈维焦躁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重新开始了夜夜笙歌的生活。 白奎因则终于有时间回到纽约的大机器唱片，见见斯科特签下的白人rapper了。 133 大机器的新零件 七月，纽约游客最多的时节。 本就游客众多的翠贝卡，现在更加热闹了。 去年翠贝卡新增了两个新的“景点”：一个是火焰炸弹乐队所在的大机器唱片工作室，由于临街，总会被好事的游客围观；另一个是5月份才和摩图拉离婚的玛丽亚凯莉，在翠贝卡买下了一整栋公寓，正在装修自己的新居所。 翠贝卡街区协会下属的非营利性组织“翠贝卡开放艺术家工作室之旅”甚至将这两栋建筑列为建议观光地点，根本没问过此地主人的意见。 他们傲慢地认为这两个位于北翠贝卡的物业，能够被他们接纳，理应感激涕零，要知道以往他们是不会推荐“下西区”也就是南翠贝卡意外的工作室的。 白奎因买下这幢楼的一年中，翠贝卡地区，特别是大机器唱片所在的北翠贝卡的治安得到了改善，大量的穷人被迁走，空出的土地开始新建大楼，附近的居民都在感谢鲁迪·朱利安尼市长，不会感谢他的家伙已经被赶走了，自然一片赞颂之声。 随着治安的改善，北翠贝卡的房价也在大幅上升，白奎因不知不觉间就赚了几十万。 不过，几十万美元，对现在的白奎因来说，真的只是小钱了。 《20》专辑热卖，单单美国市场就卖出了双白金，英国也同样，就连日本市场都卖了五十多万张。 大机器唱片的账上躺着三千多万美元，这还是分走了大卫格芬那一份之后剩下的，白奎因暂时还没想好要用来干什么。 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收入通过各种版权授权渠道流入，为了确保所有的收入都能准确进入大机器唱片的账户，斯科特雇佣了一个六人财务团队配合德勤的会计师监督每个合作伙伴的回款情况。 当然了，这不是斯科特最大的贡献，他成为经理后最大的成果就是签下了两个新歌手。 一个是白奎因将要见到的白人rapper，另一个则是一个作为主唱的小女生。 火焰炸弹乐队的成员们，在白奎因演员事业繁忙的时候，可以另组一个乐队开展活动，这在摇滚乐队中也很常见，换个主唱就是另一个乐队。 主唱小女生叫劳拉·伯格利兹，才17岁，和贝斯手珍妮·李一样的年纪，中性打扮，留着和鲍勃迪伦在六十年代同款的短发，刘海遮住眼睛，乍一眼看过去雌雄难辨，即便是她说话也是像帕蒂·史密斯那样的中性嗓音。 大家都是搞音乐的，索性抛去了啰嗦的寒暄，直接用音乐说话。 经过纽约皇后学院声乐预科专业训练过的嗓音，使得劳拉的歌唱特别有辨识度，加上极强的爆发力，是的同样一首《in?m，第二个e反着写，不过平时大家习惯叫他“阿姆”。 斯科特是在洛杉矶举办的“说唱奥运会”上发现阿姆的，当时这家伙在1vs1 battle比赛中获得了第二名，但是因为他是个白人，东西海岸没有一家嘻哈乐唱片公司愿意签他。 哪个黑鬼会傻到听一个白人唱嘻哈乐？除非他吸high了！ 因此尽管阿姆从89年就开始录制自己的歌曲录音带，学着黑人嘻哈歌手那样走地下渠道售卖，后来又和好友一起组队录唱片，却一直都没有成功，当时的市场不接受白人rapper。 斯科特递出的橄榄枝，对于刚刚被之前工作的旅馆解雇，不得不带着女友和女儿海莉一起和老母亲挤在房车里的阿姆来说，无异于是及时雨。 阿姆非常痛快地签了歌手约，同时带来了他之前就创作完成，但一直没有机会发表的一整张专辑《slim shady》。 大卫格芬虽然不太熟悉嘻哈乐，但他熟悉唱片工业，阿姆能在汇聚了全国rapper的“说唱奥运会”上获得battle第二名，说明其业务水平是行业顶尖的，缺点只是他的肤色不被黑人控制的嘻哈界认可，缺少成名的渠道。 这对大机器唱片、环球唱片来说都不是问题，没人规定只有黑人才听嘻哈，七、八十年代出生的年轻白人早就被无处不在的嘻哈文化浸染，他们在呼唤本族裔的嘻哈歌手，只是之前没人在意罢了。 所以大卫格芬给出的建议是，先让白奎因带着阿姆刷一些曝光度，等到八、九月，再发布他的专辑。 白奎因在英国拍戏的时候，阿姆便灌录好了整张专辑，又开始了新的创作，而且还为《feel good inc.》、《demons》和《radioactive》这三首歌的说唱部分重新填写了属于自己的歌词。 唱了一首自己的歌，又演绎了白奎因那三首歌的说唱部分，舞台上的阿姆用希冀的目光看向白奎因，希望得到大老板的认可。 而白奎因心中此时也乐开了花，正愁和环球签署发片合同中的表现条款，每半年至少一张小碟的任务难以完成呢。 瞌睡就有人送枕头，《feel good inc.》、《demons》和《radioactive》这三首歌直接来一个阿姆说唱版本的，然后加上主打的《better man》，就可以凑一张小碟应付环球唱片了！ “太棒了！阿姆，我非常期待我们的合作。斯科特，我最近的通告是什么？我要带着阿姆一起演出！” 胆小的rza，滚一边去吧！ 134 烦人的互联网公司 “qb！你不能这样！《心灵捕手》也有你的投资啊！” 电话那边的哈维声音有些尖锐。 “哈维，你等我先上网看一下，照理说不可能反超的！而且还是99%这么夸张！” 越是着急，熟悉的的支撑，使得flash 1.0动画制作工具更加普及，不仅仅是网站设计的专业人士使用，成千上万的网友，也可以用这套工具将他们头脑中的创意绘制出来，他们不需要建立自己的网站上传自己的作品，只需要登陆flash.com，就能将自己的创意向万千网友分享。 目前flash.com上最受欢迎的系列动画，是一个叫约翰k的加拿大网友创作的“该死的乔治”系列短剧，讲述“红脖子”乔治和他的蠢侄子吉米，以及其他家人和朋友的日常生活，对白搞笑，讽刺辛辣，颇受网友追捧，每天都有上千网友在约翰k的账号下留言要求他尽快更新。 所以现在flash的估值可绝不止2亿美元。 按照白奎因的计划，最好是能够在第二次融资前，开发出有互动功能的flash 2.0，那就意味着可以用flash软件做游戏了，届时公司的估值将打着滚往上翻。 只是这个目标能按时实现吗？ 是不是要想些办法推动一下安迪鲁宾和乔纳森他们？ 第二轮投资拿谁的钱？ adobe、微软、苹果，都提出过收购邀约。 其实adobe和苹果算是同一家，苹果提出收购的时候，刚好是乔布斯回到苹果的时候，加上他是adobe目前最大的个人股东，白奎因有理由相信，两家的收购意向都是乔布斯主导的。 所以，微软还是苹果？ 两家都是有实力作出自己的flash的大公司，不可能坐视flash做大，因此，最好是投靠其中一家，在第二轮融资时向其出售一部分flash的股份。 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也到了乘凉的时候了。 只是，留给白奎因作出选择的时间并不多了…… “亲爱的，你在想什么呢？” 丽芙泰勒从身后抱了上来，心中暗怪哈维的电话来得不是时候。 “没啥，一些生意上的小事。” 白奎因甩掉那些互联网公司的麻烦事，回过身专心对付眼前的小妖精。 莎拉还在洛杉矶拍摄《吸血鬼猎人巴菲》的第二季，白奎因趁着来纽约打理大机器唱片业务的机会，天天和丽芙泰勒混在一起，只是可惜除了身体的愉悦外，并未激发新的歌曲记忆碎片。 难道是姿势不对？ 135 誓言 “不，qb，你的那部电影太冒险了，我问了很多人，全都是资深的业内人士，他们给的建议都是，让我们不要碰那个题材！” 克里斯旗帜鲜明地反对白奎因拍摄《战争之王》。 八月初的泽西，托尼在自己长大的街区，当年最喜欢的杂货店门口，支起了一张小方桌，一边坐着吃冰沙，一边欣赏街对面的海滨出没的泳装女郎。 如果旁边那两个让他非常骄傲的侄子，能够停止讨论那些他不熟悉的电影生意，那将会是一个完美的下午。 “尼古拉斯·凯奇对我的剧本很感兴趣，他甚至愿意降薪出演，还要带资进组，《变脸》和《空中监狱》的接连成功，已经能让他进入两千万俱乐部了，有了尼古拉斯凯奇，这部电影一定会获得成功的。” 白奎因认为，既然这部电影五年后能被拍出来，那么克里斯咨询的那些人的所谓专业分析就是狗屁，五年后和现在的社会环境能有多大的变化？ 但是他肯定不能用这个理由反驳克里斯，只能迂回前进，先断掉他最担心的赔本问题。 “我不担心尼古拉斯·凯奇票房号召力，qb，我担心的是你的这部电影根本就没有发行公司愿意发行，没有院线放映的话，票房又从何而来呢？” “克里斯，现在是到了我们自己建立国内发行团队的时候了！难道我们的每部影片都要让华纳或者米拉麦克斯扒一层皮吗？哪怕银幕数少一点，但我们的利润率会上升……” “账上刚有点点钱，你就要挥霍出去吗？” “克里斯！六千万美元不是一点点钱了，韦德马克映像需要扩张，需要建立自己的发行渠道，这样才不会被人卡住脖子！” “我需要资金投入弗莱电子！我们要开新店！qb！” “算了吧，电子产品卖场的利润率太低了，即便你们采纳了我的建议，免费在店里帮客户组装计算机，依然无法增加多少利润率。 每个店覆盖的范围是有限的，开新店又需要大笔投资，难道你没看到ebay的用户增长速度吗？将来你们这种卖场都会被ebay打败的。” “qb，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你的互联网公司有那么多用户又如何？真正付钱的又有多少人呢？公司的估值换不来真金白银！至少弗莱电子给我分红了！分了我四十万美元！我拿到了美元！绿油油的！” “等我的公司上市，何止四十万，那是四千万甚至……” “砰！” 托尼舅舅重重把冰沙杯子敲在方桌上，吼道：“好了！都闭嘴！” 左右看看两个噤若寒蝉的侄儿，托尼舅舅才缓缓说道：“你们是因为韦德马克映像下一步的发展方向来找我的，那我就说说我的意见。” 托尼舅舅先看向克里斯，说道：“我反对将挣到的钱都拿出来分了……” “可是我们现在不需要那么多钱放在公司账上，我们可以向维克多融资……” 克里斯的话说到一半，被托尼舅舅的眼神吓得说不出来了。 “这是第一次，克里斯，我说话的时候不要打断我！” 克里斯小鸡啄米般地用力点头。 “qb说得对，我们需要自己的发行渠道！ 我不懂电影，但是我懂生意，出货渠道终归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让人放心。 另外，甘比诺家族是不会永远无条件向我们提供资金支持的，虽然现在维克多给我们的利率很合理，但是他始终是以利益为先的。 等到他摸透了电影这个行业，相信我，向他借钱的利率一定会提升，提升到让你觉得还有利可图，但却又觉得赚不到多少的程度。 我也放过高利贷，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行业了！” 托尼舅舅将两手平放在桌面，身体向后靠紧椅背，将两个侄儿同时置于视线之中，继续说道：“我代表家族基金作出决定，两年内，韦德马克映像不分红，你们用挣来的钱去扩张吧，收购也好，自建也好，把销售渠道建立起来。 我们的渠道可以弱，但一定要有，这样和那些大公司合作的时候，也能让他们给我们一个更加合理的报价。 至于维克多的钱，趁现在利息便宜，我们就多用一些，等他提高利息了，我们就少用一些。 你们，同意吗？” “我同意！托尼舅舅！”这个决定白奎因非常满意，连忙答应。 克里斯不情不愿地说道：“好的，托尼舅舅……” “至于你的剧本……”托尼转向白奎因。 “我看了，虽然有些地方看不太懂，但是你要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我还是清楚的。你的主人公是不是参考了索加纳利安的经历吧？” “是的！” 萨尔基斯·索加纳利安，号称冷战时期最大的私人军火贩子，91年因为向伊拉克出售武器，被美国政府抓到，坐了两年牢。 他有句名言：“我喝下一杯水，美国情报局就能立即知道我喝的是什么水，我将每一件武器卖给谁，美国全都知道。” 白奎因也是在编写剧本的时候，查找资料才知道此人的事迹。 《战争之王》中，主角尤里的不少经历都和这位军火贩子相似。 不过没想到的是，托尼舅舅也知道此人。 “你去见过了查理？”托尼忽然问道。 “没有！” 白奎因坚定地摇摇头，他实在不愿意去面对能把自己卷入杀身之祸的父亲。 “哦……” 托尼缓慢地用指尖敲击桌面，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才说道：“韦德马克映像是不会投资这部电影的！” 失望的神情挂到了白奎因的脸上。 托尼话锋一转，“但是有人会。” 白奎因立即把身体靠过来，似乎更近一点，能更早听到下文。 “这点你还没想明白吗？你的《恶人传》和《无间行者》为什么维克多会毫不犹豫地投资呢？” 克里斯抢先说道：“因为《恶人传》里面的意大利黑手党是社区的保护者，帮我们建立了良好的形象。而《无间行者》里面的黑帮是那些讨厌的爱尔兰人，那帮家伙就喜欢往警局里面掺沙子！是该让大家知道爱尔兰人的真面目了！” 托尼耸耸肩，说道：“你看，你的剧本里不是说，那些私人军火贩子真正的后台是那些大国吗，特别是美国。 你说，谁最喜欢你这么说？” 白奎因想明白了，答道：“私人军火贩子！” 托尼微笑说道：“对的，他们也需要舆论的支持，他们也害怕哪天被后台清算，比如索加纳利安，他还算好了，我听说他又开始在法国重操旧业了。” 白奎因不解问道：“你是说让我找索加纳利安投资我的电影？” 托尼摆摆手，“不，你去找查理，他会帮你介绍投资方的。” 白奎因一头雾水，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信。 托尼将放在桌上的两手摊开，示意白奎因和克里斯握住它们，然后白奎因和克里斯又相互握住了对方空闲的那只手。 三人六只手连城一圈。 托尼低头轻声说道：“我们是索普拉诺家的战士，面对敌人我们团结一心……” 托尼说一句，白奎因和克里斯便跟着说一句。 “……我永远忠于我的兄弟们，在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背叛和欺骗他们……” “……我的誓言只有见到上帝的那一刻才算完成，如有背叛，让我的血燃烧……” 托尼松开两人，“好了，我们内部的所有争端到此为止！” “好的，托尼舅舅！” …… 经过托尼的点拨，《战争之王》这部电影应该如何操作，白奎因已经了然于胸了。 资金： 自己投资一部分； 参与编剧的赛义德也感兴趣，他也会投资一部分； 主演尼古拉斯·凯奇也会投资一部分； 最后的部分，由查理介绍的军火贩子提供。 所有资金都走海外账户，避免被国内的某些因素掣肘。 拍摄： 找不到导演的话，就自己上，或者赛义德上，那家伙不是想当导演吗？ 大不了全按照记忆碎片中的原片拍摄和剪辑。 原片的拍摄地主要在非洲和东欧，在美国取景很少，可以减少雇佣工会成员的比例，还能省不少钱，大不了也不要mpaa的认证了，或者nc-17也能接受。 演员： 主演已经有了，尼古拉斯·凯奇。 自己可以演主角的弟弟，其他角色也很好找。 发行： 成片后先去戛纳或柏林电影节放映，打响了名气，那些大公司肯定不会放过唾手可得的美元。 仔细一整理，白奎因发现，自己把《战争之王》折腾成了一部独立电影。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该如何面对还在监狱中的查理呢？ 白奎因从莉娜那里拿过自己的行程表，刨去带阿姆上电视通告的这种不能变动行程，要挤出两、三天去一趟德州的达拉斯，还真不容易啊。 8月9日，和杰克成的约定不能改。 8月15日，《我知道去年夏天你干了什么》的首映不能改。 看来只有这两个时间的中间可以去达拉斯。 于是白奎因把自己准备去见查理的时间段告诉了汉娜，让她去通知那边。 136 气运夺取 “咿，qb，好久跌咗，食咗饭未啊？” 一见面，杰克成就热情地上来和白奎因拥抱，踮着脚揽住白奎因的肩膀，关切地询问他吃了没有。 下午三点，这个问题还挺难回答的。 “hei，杰克，我可等了你一年多啊！让我算算，上次你离开洛杉矶的时候是96年4月，现在都97年8月了，我都担心没办法和你合作了！” 白奎因也早就被《尖峰时刻》的拖延磨灭了耐心，新线影业和杰克成都是有耐心的猎手，想要等到对方率先投降。 这个期间内，杰克成没有闲着，他拍了三部电影，《警察故事4》、《一个好人》、《我是谁》。 白奎因也倒腾出了《恶人传》，发了一张专辑，还参演《拯救大兵瑞恩》。 而首先崩溃的是导演布雷特·拉特纳，他就这么傻傻等着，等了一年。 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部电影长片的《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后期工作。 这部电影也将在暑期档末期上映，仅仅比《去年夏天》晚上线一周。 哦，他还拍了几部mtv，毕竟mtv导演才是他的主业。 其实杰克成也受不了漫长的拖延，借着一部好莱坞喜剧电影的客串邀请，来到了洛杉矶，首先便来和白奎因会面了。 一番客套聊过现状之后，杰克成率先进入主题。 杰克成无奈说道：“qb，我跟你说哦，现在的问题是这样的，新线影业可能不愿意投资《尖峰时刻》了，如果只负责发行的话，新线愿意接受，涉及投资，他们现在非常谨慎，布雷特·拉特纳正在寻找其他的制作公司……” 这点白奎因早有预料，去年新线影业的老东家特纳电视网被华纳兄弟收购，连带着新线影业也换了老板，然后不出预料地经历了一番人事变动。 现在新线影业经过整合之后，成了华纳兄弟下属的制作和发行公司，其地位相等于米拉麦克斯在迪士尼，主要负责一些海外影片，喜剧片的制作。 华纳刚刚经历了《蝙蝠侠与罗宾》的失败，其内部正在相互厮杀，高管中没人愿意为新线影业在并购之前谈下的合作背负毁掉职业生涯的风险，因此原本的投资预算自然是被砍掉了。 那帮家伙算准了早已被圈定的主演杰克成和导演布雷特·拉特纳又不可能真的去告新线、告华纳，给出的解决方案就是让他们去找制作公司和投资人，做好了影片拿来给他们发行就行了。 反正到目前为止，新线影业的前期投入很少，主要是导演布雷特·拉特纳在跑前跑后联络资源，删改剧本，邀约演员。 因此，投入了大量精力和关系的布雷特·拉特纳，为了能让影片成功拍摄，已经去找自己的关系来解决问题了。 他有一个在佛罗里达做地产商的父亲，还是马丁·斯科塞斯的得意学生，家里还和斯皮尔伯格有所瓜葛，想来应该可以找到一个愿意投资的制作公司。 但是杰克成更期望白奎因的韦德马克映像能够接下这个烂摊子，与其和一个陌生的公司打交道，他更愿意和比较谈得来的白奎因合作。 不过白奎因的方案更为激进一些。 “咱们何必拍《尖峰时刻》呢？不如我们重新找个剧本，拍我们自己的故事。” 说实话，白奎因的这个提议，让杰克成很动心，思索了片刻之后，他还是拒绝了。 “那也要等我拍完《尖峰时刻》再说。 我初来乍到，和新线的约定虽然是他们违约在先，但确实也是公司变动，他们也是有诚意的将影片拍出来的，而且布雷特跑前跑后忙了一年多，去了一趟澳洲，两趟港岛，付出了很多…… 他还是我的影迷……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果然，白奎因的“a计划”果不其然失败了，在他见杰克成之前，早就有心理准备的。 好莱坞现在是他的主场，有莉娜的小道消息网，意大利帮的互帮互助，以及“好莱坞之眼”的付费服务。 使得很多消息白奎因比杰克成知道得都清楚，比如布雷特·拉特纳在和哪家制片公司谈判，他的资金来源，以及他打算使用《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主演克里斯·塔克和杰克成搭档，这些都是杰克成不知道的。 既然没法让杰克成抛弃《尖峰时刻》和布雷特·拉特纳，白奎因只能使用“b计划”了——接下这个“烂摊子”。 在傲慢的华纳高管眼里，一个华国的动作明星，说着一口蹩脚的英文，怎么可能拍出卖座的电影？ 这就是他们拒绝执行新线影业当初和杰克成的约定的主要原因。 但是白奎因清楚杰克成在美国有着巨大的市场潜力，他周边的熟人中就有好几个铁杆粉丝：赛义德、唐森、rza。 网络上追捧杰克成和港岛动作片的网友就更多了。 做为杰克成第一步全英文演出的美国文化内核的影片，白奎因相信，只要导演不是傻子，编剧不是白痴，就一定会受到市场的欢迎。 《尖峰时刻》的剧本白奎因看过。中规中矩，标准的好莱坞三段式叙事，逻辑上没有硬伤，涵盖了商业片的主流要素。 不过白奎因看到的版本，是以克里斯法利和马丁劳伦斯作为双男主的版本，很多搞笑对白是为这两人设计的，现在换成他和杰克成，是必须要让编剧团队作出相应改动的。 至于导演布雷特·拉特纳，看在他是马丁·斯科塞斯的学生的份上，白奎因觉得这个被马丁看好的导演，虽然经验有些欠缺，只有一部长篇电影的执导经历，但应该也能胜任工作才是。 “哇，你同意了？你同意了！真是太棒了，我要赶紧告诉布雷特！”杰克成没想到白奎因答应得如此爽快，看来杂志上的传闻是真的，qb这小子，这一年没少挣钱啊！ “告诉他，韦德马克映像的投资条件，只有一个，我和你来主演，如果他同意，会有专人和他接洽，根据他的剧本，算算需要多少预算。”白奎因说道。 杰克成笑道：“这个条件，布雷特一定会接受的，否则的话，那我也不演了，哈哈！qb，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机？” “越快越好喽，这一点我们应该向港岛学习。” “确实应该学习港岛，我经常一年拍三、四部电影，你们这里影星一年两部都算是高产了。” …… 不久后，洛杉矶的另一端。 布雷特·拉特纳坐在办公桌前，面色沉重，心事重重。 合作伙伴兼好友克里斯·塔克大咧咧地走进工作室，“嘿！b！ah，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急着叫我来？是不是找到投资了？告诉我，告诉我！b！我就知道你能行！你是最棒的！b！我们俩，和亚当，我们是最棒的abc组合！” 布雷特·拉特纳点头说道：“是的，克里斯，我们找到制作公司了，也拿到了投资……” 大个子黑人闻言兴奋地跳起了舞，舞姿模仿mj，绕着办公室转了两个圈，这才终于发现同伴的反应不对。 “怎么了？b，你不该开心一点吗？我们有投资了，我们将要和杰克成一起拍电影了……” 布雷特无奈说道：“是的，我们拿到投资了，将要和杰克成一起拍电影了……但是，克里斯……卡特那个角色……那个角色不是你……” “what？”克里斯·塔克闻言难以置信。 “还记得我说过，杰克成曾经提出想和白奎因搭档吗？没错，投资《尖峰时刻》的，正是韦德马克映像，白奎因要演卡特警探……” 克里斯闻言，捂着耳朵蹲下，似乎想用这种方法抵御噩耗的攻击。 “哇偶！他怎么能这样！那是我的角色，卡特那些对白都是我写的！克里斯，卡特！克里斯，卡特！你没和他们说，连卡特名字都是我起的……他们不能侵占我的作品……” 布雷特只好离开座位，蹲到好友身边，轻声解释：“克里斯，我说了，都说了……但是没用，这是韦德马克映像的唯一条件……他们会为那个角色重新设计对白，连名字都会换掉……他们很会处理这种事情，你很难找到把柄告他们……” 克里斯抬起头，大眼睛看着好友，问道：“布雷特，你就这么同意了？我们不是正在和加里·巴伯和罗杰·鲍恩海姆接洽吗？不是等他们的新公司一成立，就能投资我们吗？为什么非要接受韦德马克映像的投资？” “一开始我拒绝了，杰克成用退出相威胁，然后我的老师，斯科塞斯先生也打电话劝我，你知道的，这种情况我只能接受，我们的团队大部分人都是我的老师帮忙介绍的……” 克里斯·塔克跌坐在地上，感觉什么东西正在从身体里抽离，他只能喃喃说道：“布雷特，你知道吗？我觉得我成名的唯一希望破灭了，也许我应该回到亚特兰大，到加油站找份工作，周末的时候去脱口秀俱乐部说些段子赚点零花钱，好莱坞的大门向我关闭了……” 137 与你重逢之时 得克萨斯州，达拉斯监狱。 白奎因终于隔着玻璃见到了这具身体的父亲，查理·白。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帅哥，褐色头发，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应该是为了见儿子刚刚打理过的。 高大的身材和强壮的身体，以及极度相似的长相，让白奎因一眼就确定，他是这具身体的生物遗传意义上的父亲无疑了。 “你好，查理！” 白奎因下意识地就使用了中文。 “你好，白师魁。” 查理的中文发音不是很标准。 “白师魁？那是我的名字？” 查理·白答道：“志，崇，先，师……我是‘先字辈’，‘师’是你的辈分，我是不是讲多了，你明白‘字辈’吗？等等，你什么时候学的中文？” 白奎因说道：“我明白什么是‘字辈’，查理，你确定想听我说学中文的事情吗？我们的会面只有五分钟啊。” “也是，中文是刻在我们血液里的，这么说吧，我本来想给你起这个名字的，可惜史丹妮觉得这个名字太华国化了，于是才有奎因·白。” “为什么我会被……” 白奎因迫不及待地想问这个“父亲”到底干了什么，会坑到儿子。 但是显然查理·白不会在此时回答这个问题，他作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白奎因头顶的监控。 “好吧，希望能早点得到答案。”白奎因无奈说道。 “你会知道的，我的儿子。”查理·白安慰他 “那么我来的另外一个原因，你清楚吗？”白奎因直入主题。 查理·白点头，答道：“我知道，当时我听说的时候，真的很惊讶，不明白你会想拍那个题材的电影！ 大概是巧合吧。 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年轻的时候在德国留学，后来家族中有个堂兄成了高官，便让他发挥所长，常住欧洲，干的就是采买那些东西…… 战后，原因你清楚，他只能抛弃了华国的家庭，欧洲的生意，只身来美发展，后来在这边再次结婚，才有了我。 他死后，我继承他的一些老关系，只不过我的事业才刚起步，便被抓进来了……” “你不是因为酒驾和监狱斗殴才……” “不，那只是明面上的理由。放心，我和史丹妮没有登记结婚，你的出生证明上也没写我的名字……” 白奎因说道：“这点我知道，上面是‘无名氏’。” 两人聊了一会关于身体健康的闲话，白奎因发现查理一直在注视着头顶的摄像头，显得心不在焉。 终于，查理发现监控摄像头的红灯熄灭了，这才打断话题，说道： “上次是个意外，有个和我做生意，并且知道我底细的家伙，想通过杀掉你来陷害另一帮人，让我回头，不过问题已经解决了，现在没什么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不会再给你带来麻烦的。 对了，我可以联系一些老朋友，他们会对投资你的电影感兴趣的。” 顺着查理的视线，白奎因也发现了摄像头的端倪，但他能说什么？ 只好说道：“谢谢，查理。” 这时提醒探视时间结束的铃声响起了。 查理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在狱警到来前，把话说了出口：“当初我听说史丹妮去世了，担心你的情况，才联系了托尼……但是，看看现在的你，我们白家人，天生就能闯……你已经开创了自己的事业，所以，不要再来看我了，我们最好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这对大家都好……” 白奎因离开监狱，回望高墙，查理最后的话，让他一知半解…… 所以，父亲和爷爷都是做军火生意的，真的这么巧吗？ 他和大部分的美国人一样，对那个国家的历史并不了解，看来需要去补习一下相关知识了。 查理说问题已经解决了，就真的解决了吗？ 算了，还是再增加一些安保吧。 接下来，应该是等待查理的朋友联系自己，不知道要等多久，来的会是谁呢？ …… 8月15日，《我知道去年夏天你干了什么》首映。 作为一部成本不高的青春悬疑风格的恐怖片，韦德马克映像并没有搞什么浮夸的首映仪式，而是上映当天包场了洛杉矶的一家影院，进行了一场面向各大媒体的放映。 相比之前和米拉麦克斯以及华纳合作的影片来说，《去年夏天》的首映可以说是“简朴”了，除了主创团队邀请的一些圈内好友外，一个大牌明星都没请到，结果白奎因这个算是b-list的演员，成了到场的最大腕儿了。 白奎因和莎拉抵达会场的时候，男主角杰瑞德莱托已经到了。 这是白奎因第二次和杰瑞德莱托相见，尽管杰瑞德已经参演了两部韦德马克映像的电影。 一次是在《美国精神病人》中扮演一个处处压制男主角伊万·麦克雷戈的同事，最后将男主角刺激到挥起大斧杀人的境地。 另一次就是这部《去年夏天》了，扮演一个因为过失杀人，变得阴郁的年轻人，这恰好符合他的气质。 白奎因看过粗剪的版本，认为他演得相当不错，甚至可以说在演技上碾压了和他对戏的莎拉。 不过莎拉的角色非常讨巧，人物性格和行为都和她在《吸血鬼猎人巴菲》里面的巴菲有些类似，敏锐、倔强，靠着智慧和勇气，从被追杀的劣势境地逐渐翻盘，最后和杰瑞德莱托饰演的男主角一起活了下来。 而查理兹·塞隆饰演的女二号以及她的男友，却被杀掉了。 杰瑞德莱托留着和《战争之王》中类似的中分过耳长发显得颇具艺术气息，和他在一起的是他的女朋友，一个模特出身的小演员，好像叫克里斯汀什么的。 见到白奎因之后，杰瑞德莱托热情地上前打招呼，还为当初邀请白奎因吃饭未果而抱怨了两句。 白奎因例行寒暄，说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 而杰瑞德莱托却是真的有话要说：“qb，是这样的，我和我哥哥，还有几个朋友准备组一个乐队，摇滚乐队，听说你有一间唱片公司，能签我们吗？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张专辑了！” “摇滚乐队！真不错，看来我们的爱好相同，回头让我那唱片公司的经理斯科特联系你！” 白奎因肯定不能当场答应下来，杰瑞德·莱托的乐队水平如何他还不清楚呢，先让斯科特把把关，如果不行就推掉吧，如果难以抉择，便麻烦大卫格芬来掌掌眼。 “太棒了！谢谢你qb！” “对了，你们的乐队叫什么名字？” “三十秒上火星！” “什么？” “我说，我的乐队名叫：三十秒上火星！” “真是好名字，让人一听就忘不掉。” “谢谢，你的火焰炸弹也很让人难忘啊。” 此时杰瑞德莱托的金发大波女友挤了过来，似乎想要在白奎因面前刷刷存在感，对杰瑞德说道：“亲爱的，你们在聊什么？” “哦，my angel，我们在说乐队的事情……” 一首大量使用传统合成器的八十年代风格的抒情摇滚，“啪一下”，在白奎因脑中炸开，声音一听就是杰瑞德莱托的。 lost in the city of angels 失落于天使之城 down in the comfort of strangers 被陌生人之间的温暖触动 i found myself in the fire burnt hills 在烈焰焚烧之山顶找回自我 in the land of a billion lights 在繁星璀璨之地 angels 天使 angels 天使 i am home home home home 我回家了 …… “嘿，qb，你怎么了？” 杰瑞德·莱托的呼唤将白奎因从乐曲中拉了回来。 白奎因尴尬说道：“没什么，我在想，你可能要做好准备，和我的唱片公司的经理谈谈待遇了，杰瑞德！” 这首歌的质量不错，不知道是杰瑞德莱托几年之后的作品，不管怎么样，这首歌给了白奎因签下杰瑞德莱托的乐队的信心。 “谢谢你，qb，我懂，到时候你别怪我斤斤计较。” “哦，你是要深海录音室，还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伴奏团队？”白奎因开了个玩笑，气氛欢乐了起来。 不知何时，莎拉来到了白奎因的身旁，拉了拉他的胳膊，说道：“qb，查丽和保罗来了！” 白奎因一回头，查理兹正挽着一个身高和她差不多的男人向他们走来，男人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头金色的卷发，笑起来挺阳光的，看起来和查理兹非常登对。 白奎因这才想起他的名字，保罗·沃克。 他在一群年轻演员的简历中凭借眼缘，选了个和饰演女二号的查理兹比较般配的男演员，来饰演她的银幕情侣。 最近为了配合宣传，克里斯祭出了好莱坞传统的八卦大法，给这一对炒作起绯闻来了。 两人正巧都在空窗期，为了曝光度和电影票房，便也接受了这个安排，假扮起情侣起来。 半年前拍摄mtv的时候，查理兹曾经主动献身，其实毒蛇屋那次就险些擦枪走火了，不过当时白奎因实在抽不出空闲，只是占了点口舌上的便宜，给了些似是而非的承诺，打算等空下来再慢慢拿下。 结果由于斯皮尔伯格不给假，探班计划搁浅。 回国后又是处理各种积压下来的工作，每天连轴转，在纽约的时候被丽芙泰勒缠住，回到洛杉矶又被莎拉盯住，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小甜点一放就是半年，也不知道变质了没有。 不过从查理兹偷看自己的眼神，以及查理兹和保罗·沃克之间刻意保持的距离，白奎因确定这一对没有假戏真做，放了半年的甜点还是新鲜的。 导演吉尔莫·德尔·托罗还没到，距离首映活动开始还早，一群年轻人刚好聚在一起聊天，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去年夏天》的剧情上。 大家说起全片唯一一段在加州拍摄的戏份，四个狂欢后年轻人深夜驾车在海边的公路上疾驰，不小心撞到路人的情形。 那场戏是在加州詹纳市附近的科尔默峡谷拍摄的，据说是保罗·沃克推荐的拍摄地点。 心情极佳的杰瑞德说道：“我们第一次拍摄的弯道，在1号公路，德尔·托罗导演觉得不满意，觉得不够惊险，然后是保罗提议，去另一个地方拍摄。 我一去，当时就吓到了，大u型弯道，边上就是悬崖，下面就是海水和礁石。 别说七十迈了，那种弯道，我减速到三十迈过弯都胆颤心惊的…… 对了，保罗，和qb说说，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 保罗和冷峻的杰瑞德莱托刚好相反，是个阳光男孩，说话有着明显的加州口音，带着骄傲的情绪说道：“我在那个路段赛过车，第一次驶过那里的时候，我的后轮差点就滑出悬崖了，那可真刺激，于是我就记下了那个地方……” 查理兹补充道：“听说真有人从那个地方连人带车掉下去过！” 杰瑞德莱托的女朋友克里斯汀·麦克丹妮没去过现场，但她知道那段戏是杰瑞德莱托开车撞人，于是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杰瑞德赶紧安慰女友，告诉她实拍的时候，车速很慢的，撞的也是假人。 汽车告诉驶过弯道的那个镜头，是由特技演员完成的。 查理兹又出来揭露了，“当时保罗非要自己去开车，还说自己上场不要钱，是给剧组剩下特技演员的开支，结果执行制作人威廉姆直接趴在引擎盖上，死活不让保罗冒险。” 白奎因不知道还有这种事发生，刚准备记下这件事，下次找机会表扬一下威廉姆，结果一段熟悉的钢琴曲在脑中演奏了起来。 这段乐曲时间很短，只有十来秒，是见到范·迪塞尔那次激活的，可惜当时中断了，没了下文。 但这次不一样，后续的歌词终于出现了！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 无你相伴岁月匆匆不见 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有缘再能重逢我必披肝沥胆 we''ve come a long way from where we began 回首来程我们一路并肩 oh，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来日再诉对你的无尽牵挂 when i see you again 在与你重逢之时 …… 接下来是rapper的说唱部分。 上来就是精彩的副歌，这种形式比之前白奎因获得那几首“唱-说-唱”的歌曲还要新颖。 简单的钢琴伴奏，降b大调带出来的忧伤情绪，加上歌手的深情演绎，紧紧抓住了白奎因的心，使他忽然对正在爽朗大笑的保罗·沃克产生了莫名的悲伤感。 …… so let the light guide your way， yeah 那圣光将与你同在 hold every memory as you go 往事种种与你同行 and every road you take will always lead you home， home 无论你选哪一条路都牵引着你踏上归途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 没有老友你的陪伴时间变得漫长 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当你我重逢之时我会敞开心扉对你倾诉所有 we''ve come a long way from where we began 回头凝望我们携手走过漫长的旅程 oh，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与你重逢之时我会敞开心扉对你倾诉所有 when i see you again 与你重逢之时 when i see you again 与你重逢之时 when i see you again 竟是一别经年 138 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1） 灯光关闭，没有片头，影片就这么突兀地开始了。 摄影机跟随一双女人的脚，踩着高跟鞋，在小巷里踉跄前行。 一开始，只有女人的喘息声，从中透露出此时的女人非常惊恐，女人接近巷口，环境音渐渐变大，一只军礼乐队正在小巷外的大街上经过。 小巷的静谧阴暗和喧闹的大街对比分明。 就在女人即将走出小巷的时候，一双长筒胶鞋忽然挡在了高跟鞋的前方，接下来是一声短促的尖叫，戛然而止…… 巷外，军礼乐队依然在演奏着欢快的乐曲，军鼓声掩盖了一切…… 镜头缓缓沉入地下，“韦德马克映像”的像素风格logo出现，然后是手写纸片飘向银屏，上面用全部大写的粗体字写着： “i know what you did last summer” “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 主演和主创名单，全都是这种粗体手写字，最后是导演吉尔莫·德尔·托罗的名字。 收起最后一张纸条，镜头从地下升起，光线一下明亮起来，军礼乐队行进到礼堂外，欢快的人群和礼堂的横幅告诉大家，这里正在选举这个海边小镇的年度选美皇后。 接下来主角一一登场，只用简单的几句对话，便勾勒出了四个主角的身份背景和相互之间的关系。 莎拉是个品学兼优的高中毕业生，已经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她有一个家境贫寒却颇为努力的男友，便是渔民之子杰瑞德·莱托。 此时正在舞台上参加小镇选美皇后比赛的是莎拉的闺蜜，查理兹塞隆。 而查理兹也有一个富二代男朋友，一头金色卷毛的保罗·沃克。 查理兹获得了选美皇后的桂冠，带着银色的后冠，在军礼乐队的簇拥下，进行花街巡游。 然后是青春片常见的桥段，高中毕业生们的狂欢趴体，青春的肉体在酒精的作用下放浪形骸。 杰瑞德和保罗显然不是一路人，但是双方的女友是闺蜜，便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玩到一起。 派对结束，杰瑞德没车，而保罗喝多了，便由杰瑞德开着保罗的车送三人回家。 一路上四人有说有笑，畅想着各自的未来。 杰瑞德准备去莎拉所在的城市打工，查理兹要去好莱坞碰碰运气，而保罗只要继承家财就行了。 亢奋的保罗甚至打开天窗迎着海风大吼，不小心掉落的酒瓶干扰了驾车的杰瑞德，等杰瑞德一抬头，蜿蜒的海边公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接下来便是惊呼和碰撞，等他急停了车辆，四人奔下车，在道旁见到了一个一身是血的男人。 此人的脸上都是伤，辨不清长相，但是身上穿着的却是附近渔民常穿的作业服，一望便知是周边渔场的渔民。 莎拉想要报警，杰瑞德试探一下，发现男人已经没了呼吸，查理兹惊恐万分没有主意，而保罗却阻止了准备打电话的莎拉。 保罗认为，现在每个人身上都是一身酒气，根本说不清楚。 开车的杰瑞德家里穷，赔不起交通事故的赔偿；莎拉可能会因此耽误大学入学；查理兹的演员梦也会破碎；车是自己的，而如果自己犯了事，家里会断了自己的粮，没钱了怎么当富二代。 反正大半夜路上没人，事发路段也没监控，人反正也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丢海里毁尸灭迹吧。 其他三人被说动，刚开始搬运尸体，正巧便有车路过，把四人吓得不轻。 车辆停下，是暗恋莎拉的同班同学莱纳德。 莎拉以保罗开车不小心撞了护栏为由，打发走了一脸狐疑的莱纳德，然后四人驾车来到一个小码头，准备抛尸入海。 莎拉注意到死者的手臂上有一个纹身，写着“苏珊”。 临门一脚之时，两个男孩又怂了，谁都不愿推那一把，还是查理兹弯腰送了最后一程。 但是“尸体”却在落水前忽然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查理兹头上的象征选美皇后身份的银冠。 满是血污的手举着银冠缓缓下沉。 保罗首先反应过来，银冠会暴露查理兹的身份，小镇的选美皇后只有一人。 于是果断跳入海中，一番争夺下，抢回了银冠，一脚将那人踢入海底。 保罗拿着银冠浮出水面，四人判断，即便那人没被撞死，现在至少也淹死了，赶紧狼狈逃离现场。 接下来时间流转到一年之后。 在这一年里，去上大学的莎拉每日生活在恐惧和愧疚之中，变得有点疑神疑鬼。 由于见到男友就会想起那晚的事件，她和杰瑞德在那晚之后很快就分手了，圣诞和春假也没回家，一直到了一年后的暑假，才回到小镇。 结果刚一到家，莎拉就收到一封匿名信，打开后，字体和片头一模一样： “我知道去年夏天你干了什么！” 见到这封信之后，莎拉惊恐不已，想起去年的事故，一时间慌了神。 可能是有人见到了去年他们抛尸的一幕，难不成是来勒索的？ 莎拉立即想起了一年都没有联系过的“闺蜜”查理兹，于是赶往查理兹家的服装店，想打听她现在的联系方式，也许大家一起想办法能解决问题。 到了服装店，却意外见到了查理兹本人，原来好莱坞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小镇的选美皇后在好莱坞什么都不是，梦想破灭的查理兹回到了小镇在家里的店中帮忙。 莎拉拿出了纸条，查理兹也很害怕，两个小姑娘没了主意，便去找保罗寻求帮助，事情是大家一起做下的，现在收到了恐吓信，也只能一起承担了。 两个打扮得美美的姑娘找到了醉生梦死的保罗，说明了原委。 保罗一听是恐吓信，马上就断定是当时路过现场的莱纳德干的，他的嫌疑最大。 接下来，怒气冲冲的保罗便带着两个姑娘冲向莱纳德工作的鱼场，找到了老实巴交的莱纳德。 恶少行事的保罗抓住怂头怂脑的莱纳德一通威胁，一头雾水的莱纳德根本闹不清状况，白挨了几拳。 保罗认为自己解决了问题，带着莎拉和查理兹离开渔场的时候，却意外碰见了一身渔民打扮的杰瑞德。 原来杰瑞德和莎拉分手后，也没去大城市打工，子承父业当起了渔民。 莎拉虽然对杰瑞德余情未了，但是那次事件之后，两人之中总有芥蒂，已经没法平静相处了。 打了个招呼，各自散去。 平白被打了一顿的莱纳德气呼呼地蒙头工作，化悲痛为工作的动力，却不曾想，加工鱼类的工作间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身披黑色雨衣戴着面具的怪人。 怪人不等莱纳德说话，掏出一个大铁钩，对着莱纳德的下巴来了一下，像拖鱼一般把领了盒饭的莱纳德拖走了。 139 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2） 莱纳德莫名其妙领了便当，而主角团却还不知道，以为恶作剧完结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但是到了第二天，一切就不一样了。 保罗晚上从健身房里出来，被人袭击了。 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偷了他的车，反过来用他的车撞了他，就当藏在黑色雨衣和面具之后的男人亮出闪亮的铁钩，保罗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那个男人却走了，没有干掉保罗。 莎拉和查理兹在医院里见到了受伤的保罗，觉得事情可能不是简单的威胁。 报警是不敢报警的，三人只能自己胡乱查下去。 莎拉去网上查找了去年的新闻，得知被他们丢进海里的死者叫大卫，海警捞起了他的尸体。 出乎意料的是，大卫在两年前的夏天，就在同一个路段，发生了一起车祸。 大卫和同车的女友在那个急弯过弯失误，连人带车掉入了海中，大卫逃出生天，而女友苏珊却死了。 警方认为大卫可能是因为愧疚而回到那里自杀的，因而没有继续追查下去，让四人轻易躲了过去。 也许袭击保罗的人是大卫的亲戚朋友，得知真相之后，为大卫报仇来了。 萨拉查到大卫还有一个姐姐就住在城郊，准备去一探究竟，查理兹也跟着去了。 两人见到了大卫的姐姐，除了打听到大卫有个好友比利，在葬礼上显得颇为悲伤之外，并没获得什么有效的信息。 然而第二天，又出事了。 查理兹一觉醒来，头上带着选美比赛获得的银冠，头发被人胡乱剪了几剪子，化妆镜上还有口红写下的字迹“soon”（快了）。 查理兹打电话向莎拉和保罗求助。 莎拉接到电话，赶紧往闺蜜家中赶，车快到时，莎拉听见后备箱有异响，便停下车查看。 结果在打开的后备箱里看到了莱纳德的尸体和一大堆活着的螃蟹。 莎拉尖叫逃跑等叫来了保罗和查理兹时，尸体和螃蟹又诡异地不见了。 影片到了此时，真正杀人见红的的场景只有一次，而且剪辑快速凌厉，并没有常见的血浆迸溅的景象，一切恐慌和惊悚，都是依靠场景、音乐、以及演员表现来构建的。 三人怀疑起杰瑞德，便去找他，结果杰瑞德今早也收到了威胁信，看来藏在暗处之人是想将四人一勺烩了。 今天下午正好是新一轮的选美大赛，距离发生那件事刚好一年。 莎拉决定再次前往大卫姐姐家打探“比利”的信息，认为“比利”可能是凶手，杰瑞德莫名反对，两人分道扬镳。 而作为去年的选美冠军，查理兹必须要出席下午的活动，保罗则在旁保护。 一路上两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却又有惊无险，一直到选美现场，都没出事。 就在查理兹将要转交银冠给新一年的选美皇后之时，二楼的保罗忽然遇袭，查理兹带着警察去找保罗，却什么都没发现。 随后一头雾水的警察护送查理兹回家，在小巷里被一辆故障的皮卡堵住了去路。 警察下车查看，没想到正是黑衣人的陷阱，瞬间领了盒饭，查理兹尖叫地下车逃跑。 此时回到了开场的那一幕，查理将要跑到军礼乐队正在经过的大街时，被黑衣人堵住，惊叫声戛然而止。 镜头一转，莎拉再次找到大卫的姐姐，为了得到比利的信息，莎拉承认了是他们四人撞死了大卫并且抛尸大海。 结果大卫的姐姐坚称大卫是自杀，还拿出了大卫的遗书。 莎拉接过一看，发现遗书的字迹和威胁信上的字迹是相同的。 大卫的姐姐还透露了一个细节，大卫身上根本就没有“苏珊”二字的纹身。 一个念头在莎拉脑中闪过，她想起了苏珊还有个渔民父亲，难道是苏珊的父亲弄死了大卫，在女儿亡故的路段抛尸的时候，刚好被四人的车撞伤。 后来他们可笑的“抛尸”，实际上没有确认那人是否真的死了，所以，从深海爬出的“死者”来复仇了。 此时查理兹和保罗都失去了联系，莎拉没有杰瑞德的联系方式，只能前往渔场，打算把她推断的真相告诉杰瑞德。 结果在渔场上被黑衣人截住去路，莎拉慌不择路，恰好上了黑衣人的渔船，在渔船的房间内，莎拉见到了自己四人的照片，和各种信息，确定了袭击者的身份。 只是没想到自己真的“上了贼船”。 杰瑞德循着声音来找莎拉，黑衣人干脆驾船离港，到了海上再慢慢围堵在船上和自己躲猫猫的莎拉。 躲在渔船冰库里的莎拉见到了查理兹和保罗的尸体，悲伤哭泣时，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就在她被黑衣人再次堵住去路，将要被铁钩扎死之际，杰瑞德驾驶快艇赶到了，用吊装货物的挂钩击倒了黑衣人。 但是两人还未脱困，黑衣人有蟑螂般的生命力，又爬起来追杀二人。 杰瑞德的小身板打不过高大强壮的黑衣人，被放倒在地。 即将领盒饭的时候，换成了莎拉救杰瑞德，她甩出渔网的绳索，捆住了黑衣人持有铁钩的手，然后斩断了渔网的固定缆绳。 渔网抛入海中，绳索把黑衣人也给带入了大海。 两人打电话报警，海警赶来时，只从渔网上找到了一只断手，不过海警判断，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黑衣人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杰瑞德向莎拉解释，所谓“比利”就是他，他打探到大卫的死讯，在良心的谴责下出席了大卫的葬礼。 两人化解了误会，从归于好，影片结束。 到此为止，还是传统的美式恐怖片的结局，正义战胜了邪恶，有情人终成眷属。 拉过一段字幕之后，突然出现了片尾彩蛋。 莎拉回到大学宿舍，深夜时一个人前往公共澡堂沐浴，蒸汽蒸腾下，玻璃门上凝结了一层雾气。 莎拉回眸，见到玻璃门上不知何时，被人写下了一句话：“i still know！”（我依然知道！） 莎拉的尖叫收尾。 连续作的伏笔都安排好了！ 《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如同它跟风《惊声尖叫》一般，成了票房黑马，首周末收入1800万美元，首周累计收入却达到了四千万美元。 大量处于假期的青少年，在工作日跑去影院观看这部影片。 俊男靓女的爱情故事，加上悬疑的恐怖氛围，正是年轻人约会的首选影片。 仅仅十天，《去年夏天》就以六千万美元的票房成绩，成为八月的票房亚军，第一名是七月底上映的，老牌影星哈里森·福特主演的《空军一号》。 从势头上来看，《去年夏天》在暑假结束前，应该能超过后继乏力的《空军一号》了。 至于克里斯·塔克主演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获得了几百万的票房，赔了个底儿掉。 克里斯·塔克一语成谶，首部主演的电影便获得了如此拉胯的成绩，好莱坞的大门真的向他关闭了。 …… 白奎因偶然在一次活动碰到了哈维，被他阴阳怪气地恭喜了几句。 这也不能怪哈维，当初介绍《去年夏天》的编剧凯文·威廉姆森给韦德马克映像的制片人凯西·康拉德，不知道被克里斯使了什么手段，给挖来了韦德马克映像，成了继乔·德雷克、阿兹塔·赞德尔之后的第三员大将。 挖走了哈维的一个得力助手，再算上《去年夏天》的剧本，以及导演吉尔莫，都是从米拉麦克斯弄来的，也怪不得哈维没什么好脸色了。 《去年夏天》越是成功，当时断言吉尔莫·德尔·托罗是“最差劲的恐怖片导演”的哈维就越闹心。 但是，《心灵捕手》收获了1.8亿美元的票房，这个票房在《黑衣人》和《空中监狱》的前后夹击之下，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奋战暑期档，并且杀出了一条血路，这给了哈维莫大的信心，因此即便对白奎因有些不满，还是压抑了自己的情绪。 他觉得和白奎因合作的越多，自己越是看不清此人了。 换掉吉尔莫之后，《变种dna》果然没赶上暑期档，已经安排在圣诞档上映了，也不知道到时候和詹姆斯·卡梅隆的大船正面相撞，票房成绩会如何。 哈维自我安慰道： “反正大船是注定沉没的。” …… …… …… ps：加更完成，今天没了，十一要去浪了。 求票，求月票、推荐票。 最近追订一直掉，呜呜呜，拉一把十一吧。 140 大步前进的韦德马克映像 1997年8月27日，洛杉矶，伯班克。 韦德马克映像的新办公楼，位于机场东面，处在迪士尼大厦和华纳总部中间。 克里斯秉承着能买就不租的原则，买下了这幢十多年历史的五层建筑，以前这里是传媒大亨特纳旗下的有线音乐台的办公楼，但在特纳电视网被华纳合并之后，有线音乐台逐渐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在它关闭后，原先的办公楼，作为“累赘”成了被抛售的资产之一。 因为一切都是现成的，韦德马克映像在耗费八百五十万买下该建筑后，仅仅经过了一周的整修，便搬入了其中。 深入“世界传媒中心——伯班克”的一大好处，便是这里是传媒业人才最集中的地方了，韦德马克映像想要建立自己的国内发行网络，相关的人才是必不可少的。 今天，副总裁白奎因终于第一次来到公司办公。 “欢迎您，副总裁先生，我来带您去您的办公室。” 韦德马克映像的前台早已不是总裁克里斯托弗的未婚妻安洁莉娜了，而是换成了另一个成熟性感的黑发拉丁女郎，见到白奎因之后，热情地带路，去那个属于他，却从未来过的办公室。 身材丰满的拉丁女郎，恰恰满足了莉娜的喜好，为了方便用眼神放电，她特地摘下了墨镜，紧紧贴在女郎的身旁，在前开路。 汉娜依旧是顶着棒球帽，把卫衣的兜帽也给戴起来，将自己的脸藏起来，默默跟在白奎因身后，比另外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更靠近白奎因。 一行人浩浩荡荡，吸引了办公区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在办公室区见到野生的白奎因。 出入韦德马克映像的影星很多，但是这个传说中的二老板，却极少在公司露面。 迎面来了个头发梳得苍蝇都要打滑，一身西装革履，都去华尔街都毫无违和感的年轻男人，见到白奎因后，先是惊讶，然后便想要靠过来，被敬职敬责的保镖给拦住了。 “科洛夫？” 白奎因废了一番功夫才想起来这人的名字，当初克里斯的一群小弟中，只有他的学习能力最强，学会了剪辑技术留了下来，似乎还是自己的摔迷，贩卖过盗版的摔角录像带。 “ah，qb，我现在负责衍生品开发这块的业务。”科洛夫不愧是大学辍学的混混，适应力真是强。 “卖帽子和t恤？” “是的，不过我们的电影周边商品里面，卖得最好的是爱德华诺顿最喜欢的厨刀。” “哈哈，不会有人真用那玩意杀人吧。” “至少新闻还没报道，哈哈！” “我们的电影周边都是哪里生产的？” “华国，一定是华国！” “加油，我看好你哦！” “谢谢，qb！” 和科洛夫寒暄完，白奎因一行人来到了五楼。 在五楼的尽头，有两间一模一样的办公室，一间是克里斯的总裁办公室，另一间则是留给副总裁白奎因的。 不过白奎因只是在自己的办公室转了一圈，打发走了保镖们和猫爪挠心的莉娜，只带着汉娜去了隔壁的会议室。 不久后，其他参会人员陆续到来，这又是一次韦德马克映像的例行项目审核会。 目前韦德马克映像正在制作的有三部电影，其中两部是白奎因在英国拍摄《拯救大兵瑞恩》时立项的。 一个是乔·德雷克负责的《wild things》（玩尽杀绝）。 这部电影是和影星凯文·贝肯合作的项目。 几年前凯文·贝肯拿到了一个被他称为“他读过的最垃圾的东西”的剧本，但是由于“每隔几页，就会有一个惊喜”于是他还是花了三十万美元买断了这个剧本。 然后就是漫漫的筹拍之路。 还是奥利弗·斯通将凯文·贝肯介绍给克里斯的。 克里斯和手下“头马”刚拍完《美国精神病人》的乔·德雷克看完剧本后，一直同意投拍这部影片。 当时在英国拍戏的白奎因，充分信任了两人的判断。 凯文·贝肯挂名了制作人，并且将会参演其中的一个配角，不过整个项目真正的大管家是乔·德雷克。 在白奎因缺席的情况下，剧组敲定了三个主演。 男主角是小罗伯特唐尼，他是凯文的朋友，尽管这位道友有些难以戒除的癖好，最终在凯文的担保下，还是确定了他为主演。 代价则是该片没能得到保险公司的完片担保。 对于大公司，这可能是终结项目的致命问题，但是对于韦德马克映像这样的中型制片公司来说，这并不算事儿。 白奎因提出用斯皮尔伯格对付汤姆·塞斯摩尔的办法，每天给小罗伯特唐尼验血，乔·德雷克答应了，却不知道执行情况如何。 该片有两个女主角，一个选择了在《惊声尖叫》里有过精彩表现的内芙·坎贝尔，另一个则是出演了《星河战队》的新人丹尼斯·理查兹。 由于选角的时候《星河战队》还未上映，丹尼斯还只是个模特转行的好莱坞新人，凯文·贝肯和乔·德雷克都不看好她，他们也有各自中意的女孩。 不过，经过了克里斯的仔细检查后，老板力挺的丹尼斯还是获得了那个角色，但这不是无条件的，她需要在开拍前将胸部的假体更换成更大规模的。 那一对，必须要足够大，才能够符合角色的设定。 另一部则是凯西·康拉德从米拉麦克斯跳槽过来的时候，同时带来的项目，名叫《粉骚大联盟》（the hairy bird）。 这是一部纽约老钱的“自嗨的作者电影”，导演兼编剧的莎拉·克诺尚来自一个典型的美国老钱家庭，家中有长辈当过罗斯福时期的商务部长、财政部副部长，父亲是联合国的顾问，母亲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法学教授，老公是著名编剧，自己则是一个纪录片导演。 讲述的是六十年代的一所寄宿制高中女校里的一群小女生的故事，主要角色是四个小女生，导演莎拉·克诺尚选定的女主角是在《惊情四百年》中有过惊艳表演的小吸血鬼克里斯滕森·邓斯特。 不过该片的故事太过陈旧，根本不符合九十年代年轻人的审美，完全是老一辈在演绎自己的青春故事。 之所以接下了这个项目，是因为导演莎拉·克诺尚将会负担大部分的制作费用，韦德马克映像的风险不大，而且还能以此交好纽约的“上层社会”。 果然，拍摄过程中，莎拉·克诺尚的“纽约老钱”的实力尽显，不仅请来了好莱坞黄金时代的女星多萝西客串，还请了唯一一位获得所有“四大”美国娱乐奖项（格莱美奖、艾美奖、奥斯卡奖和托尼奖）提名但未获得任何奖项的女演员琳恩·雷德格瑞夫，饰演女校的老校长。 总之，这个项目只要不赔钱，就是赚的。 目前，两部电影一个已经封镜进入后期制作，另一个正在加拿大的一所教会学校拍摄。 至于第三部，自然是布雷特·拉特纳执导的《尖峰时刻》了。 目前“老臣”威廉姆是这部电影的制片人，而赛义德则挂名了副导演，带着他自己雇佣的编剧小团队，干起了剧本修订的活，顺利的话，十月份可以在洛杉矶开机。 乔·德雷克、威廉姆·韦斯特和凯西·康拉德分别汇报了工作进度，然后则是讨论新项目立项的环节。 由于韦德马克映像的接连成功，使得不少类似凯文·贝肯和莎拉·克诺尚这样，缺少单独运作电影项目能力的从业人员，主动找上韦德马克映像一起合作。 大家都是业内人士，对于好莱坞大公司的那点猫腻还是清楚的，与其被大公司狠宰一刀，还丢失了项目的控制权，还不如和韦德马克映像这样的口碑不错的中型制作公司合作，自己不仅能保留一定的话语权，赚得还更多一些。 店大欺客，在全球各地都差不多。 今天讨论的新项目也是这种情况，找上门来的是曾经编剧兼执导过喜剧电影《阿呆和阿瓜》的彼得·法雷利、鲍比·法雷利兄弟。 韦德马克映像再次捡了新线影业的便宜，以往和新线影业合作的法雷利兄弟，在新线影业被华纳收购之后，老的合作关系断掉了，于是只能拿着新剧本找新的东家。 法雷利两兄弟的剧本名叫《我为玛丽狂》，是一部爱情喜剧，讲述的是主角和一群竞争对手争夺一个名叫“玛丽”的女孩的芳心的故事。 最终平庸的男主角，凭借真心，赢得了女神，实现了舔狗上位。 白奎因心中吐槽：典型的日本轻小说模板啊！ 剧本中保留了不少《阿呆和阿瓜》中的无厘头荒诞风格，但又增加了爱情和家庭成员之间的温情，在白奎因看来，这比无脑的无厘头搞笑要高级不少。 女主角的设定是个高挑漂亮的金发美女，是那种人见人爱的梦露款，一个念头忽然从白奎因的的脑中闪过。 “我支持这个项目立项。” 白奎因毫不犹豫地说道。 141 赛义德的编剧组 “是的，喜剧，查丽…… 是的，女主角…… 什么信？ 扔了吧！ 我等你的消息…… 什么时候回洛杉矶？ 那好，再见……” 第一次在自己的副总裁办公室办公的白奎因，挂了电话，试图抻一个懒腰，却听见了旋转椅的悲鸣声，赶紧跳了起来，生怕把它坐坏了。 购买办公楼时搭送的办公家具，果然不靠谱！ 查理兹·塞隆刚刚去了非洲，好像是什么乌干达，为了拍摄一部主角是大猩猩，却不用真猩猩，而是完全靠动作捕捉和cgi技术生成的大猩猩的影片《巨猩乔扬》。 那是一部迪士尼投资的大制作，真人和数字合成角色共同演出，据说制片成本高达九千万美元。 不过《巨猩乔扬》和《星河舰队》一样，这类影片把绝大部分的钱，都投入了cgi动画制作之中，所以在角色的选择上也和《星河舰队》相同，秉承着便宜能用的原则。 签下这部影片的时候，查理兹·塞隆刚拍完《去年夏天》，作为主要角色出演的两部电影都还为上映，所以她的片酬被压得很低。 因此对一部有可能会是自己主演的喜剧电影，查理兹·塞隆颇为期待。 在白奎因来电前不久，她刚收到了一封来自伍迪·艾伦的信。 当初，她在《魔鬼代言人》的纽约片场，结识了前来观摩的伍迪·艾伦，没想到这个小个子话痨会当场邀请她出演自己下一部电影。 当时的查理兹·塞隆随口答应了下来，本以为是相互客套，没想到时隔大半年，伍迪艾伦还真联系了自己的经纪人jj·哈里斯。 即便没有结识白奎因，和伍迪·艾伦合作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的企图心昭然若揭，这样的男人查理兹见得多了。 而且伍迪·艾伦的口碑甚至连哈维·韦恩斯坦都不如，查理兹不愿意和哈维纠缠，就更别提伍迪艾伦了。 于是以不想剪短发和不希望扮演模特为理由拒绝了伍迪·艾伦。 没想到这位艺术家气质浓厚的导演，还亲笔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送到了位于乌干达丛林的剧组。 不是向白奎因那样打卫星电话，而是一封热情洋溢的亲笔信，邀请她参与到一次艺术创作的盛会，那将是一部复古的黑白影片，回归了好莱坞黄金时期的艺术风格，以辛辣的笔墨讽刺虚伪的上流阶级。 所有的词单独拎出来都很普通，但是串在一起就产生了莫名的蛊惑性。 刚刚二十出头的查理兹·塞隆，险些就同意了，反正就是一部电影，作为女演员的工作，不就是拍电影吗？ 只要注意点别被占便宜就行…… 但是那个男人的一个电话打来，查理兹·塞隆心中的天平立即就歪了，从马甲口袋中掏出了那封信，随手丢入了营地的篝火中。 地球另一边的白奎因，自然不知道查理兹·塞隆真就按照他随口的一句话，丢掉了伍迪·艾伦的邀请信，挂了电话后，他在忙着安排莉娜，更换自己办公室的椅子。 以后要经常来办公的，椅子自然要稳一点才行。 自己的办公室没地方坐了，白奎因听说赛义德在二楼办公，便晃悠悠去找自己的阿拉伯兄弟了。 赛义德早就把122街的百视达分店给转让出去了，他看不上玩票性质的录像带租赁生意了。 现在他已经从纽约大学tisch艺术学院毕业，知名的影评网站“烂番茄”的投资人，两部票房卖座的电影的编剧，还获得了奥斯卡奖的提名，而且成了编剧工会的正式成员，西海岸的！ 东海岸编剧工会不是拖延我的申请审核吗？我去西海岸编剧工会！ 虽然两家同气连枝，进退统一，该罢工的时候都是一起罢工的，但是王子殿下就是受不了东海岸编剧工会的闲气！ 赛义德现在有一个编剧团队协助他，人数巅峰的时候是八人，现在在韦德马克映像办公的有四人。 《无间行者》的改编工作，初期是白奎因提供的创意和初稿，然后赛义德亲自编写为第一版剧本，但是到了后期，累计有八个编剧对剧本作出了贡献。 也许是从小耳濡目染，也许是天生就擅长管理和剥削。 赛义德精确地控制着每个编剧在整个剧本中的贡献份额，以此来严格把控署名权。 他需要保证，如果《无间行者》获奖的话，只有他和白奎因两人有资格上台领奖，事后也不会有麻烦的诉讼出现。 从三月到现在，半年了，赛义德依然为《恶人传》在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的争夺中，败给了科恩兄弟的《冰血暴》而耿耿于怀。 听说，赛义德的王储叔叔阿卜杜拉亲自收看了转播，事后还打电话安慰赛义德，勉励了一番，一直默默无闻的“三代王子”赛义德终于在皇室中露了个脸，可惜结果并不是最好的。 此时的赛义德团队，正在为《尖峰时刻》的剧本忙碌。 原本给克里斯·塔克设计的剧情和对白，基本都需要调整。 洛杉矶警探“卡特警官”的人物形象和背景设定，参照了艾迪墨菲在《比弗利警探》中扮演的艾克索，是个典型的碎嘴黑人，性格讨喜，语速极快，台词中有很多小亮点，这本就适合相声演员出身的克里斯·塔克，而白奎因难以模仿黑人的语言风格，即便勉强秃噜出大段的台词，也很难答道搞笑的效果。 而杰克成的英语水平一般，他只能在动作设计方面符合喜剧电影的基调，去能在语言上方面给与大多的帮助，最多只能贡献几句冷面笑匠般的幽默对白。 于是赛义德率领的编剧团队只能在白奎因的角色上做文章，参考了八十年代特别火爆的系列喜剧片《警察学校》的风格，将白奎因饰演的洛杉矶警探，设计成一个喜欢吐槽，做事毛糙的年轻的警察。 《警察学校》系列片连续拍了7部，男主角马哈尼的幽默风格非常值得借鉴，不光依靠语言逗乐，而是幽默的吐槽，配合搞笑的动作，完成喜剧场景的塑造。 要塑造好这样的场景，对编剧的文字功力要求很高，白奎因就是因为不放心，才特意来看看赛义德笼络的都是什么样的“人才”。 “这是托马斯·列侬和凯里·肯尼，他们都是我在纽约大学的同学，对了，托马斯他们还成立了一个喜剧社团，叫做the new group，在纽约上西区的酒吧很受欢迎！” 赛义德先介绍了他的两个首席编剧，此时的编剧组正在一边吃外卖，一边讨论剧情。 “忘记说了，托马斯他们也是下一季的老友记的编剧之一，在我这只能帮忙到九月初……这是克雷格，是个新人……qb，你今天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哈，我都没来得及叫你的那份披萨！ 兄弟们，你们知道吗？ qb一次能吃两个12寸的披萨，两个！”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欢乐了起来。 白奎因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个长发胖子，而赛义德似乎忘记了那个人的存在。 “那位是？” 白奎因用目光示意赛义德，他还漏了个人。 赛义德作出恍然大悟状，说道：“哎呀，我忘了，我们的杰克了……qb，这是杰克布莱克，演过电影，对了，我们的杰克还是一位歌手，他也在毒蛇屋表演过……就是德普的那间酒吧，你还记得吧，qb，里面的辣妹把唐森他们的眼睛都看直了……” 显然赛义德和这位杰克·布莱克有点不对付，很快就把话题扯远了。 编剧组的人事都是赛义德一言而决的，他既然不喜欢此人，却又没把他赶走，就说明这个叫杰克·布莱克的家伙，要么背景深厚，要么确实有才。 白奎因确信是后者，赛义德看不惯此人，却不得不利用他的才华。 白奎因也懒得管编剧组的事情，他只要好的作品！ 142 雨伞音乐节、阿姆 1997年9月1日，劳动节周末小长假，西雅图。 西雅图中心外的广场上，正在举办的是bumbershoot（雨伞）音乐节。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eminem，他将带给我们《just don''t give a fxxk》！” 唱了三首歌，满身大汗的白奎因，将舞台交给了阿姆，自己趁机退场休息。 阿姆穿着一身黑色的连体工装，弓着背从侧面走上舞台，把话筒顶在嘴边，开始念起经来：“slim shady brain dead like jim brady……” “i just don''t give a fxxk！a~~~” “cause i just don''t give a fxxk!ah~~~” …… “qb，你从哪个贫民窟把这家伙给翻出来的，ha？” 雨伞音乐节的主办方，one reel的ceo诺曼不知何时出现在白奎因的身边，调侃起舞台上的eminem。 在诺姆看来，学出一身黑人腔调的白人，一定是在黑人贫民窟长大的。 好吧，让他说对了。 “底特律，阿姆是在底特律长大的，诺曼先生！” “怪不得！” 居住在科技之城西雅图的诺曼，显然对五大湖的老工业城市不太感冒，和白奎因闲聊两句就溜达到别处去了。 尽管诺曼有些鄙夷嘻哈乐，但是阿姆能出现在这个舞台上，还要多亏了诺曼。 从93年执掌one reel后，诺曼秉承着开放态度来经营这个有二十年历史的音乐节。 他不仅让嘻哈乐登上了以往一直被摇滚乐把持的雨伞音乐节，还引入了来自全球各地的音乐家，日本的，法国的…… 除了音乐之外，诺曼还安排了戏剧、诗歌朗诵等节目，致力于将雨伞音乐节打造成一个艺术盛会。 甚至还有一只来自埃塞俄比亚的马戏团，在为其三天音乐节的第一天进行了表演…… 当然了，劳动节当天的重头戏还是摇滚，毕竟西雅图是吉米·亨德克里斯、nirvana（涅槃乐队）、pearl jam（珍珠酱乐队）和soundgarden（声音花园乐队）的发源地，被誉为垃圾摇滚（grunge）的中心。 今天最受瞩目的并不是白奎因的火焰炸弹乐队，而是一只来自英国的摇滚乐队，radiohead。 1997年5月，radiohead拿出了一张神作，《ok computer》。 和白奎因一样，在这张专辑中radiohead大量运用了新乐器和合成电子音。 尽管晚了白奎因的《20》专辑三个月，《ok computer》依然追上了《20》的成绩，不久前拿到了三白金的销量认证。 按照大卫格芬的话说，radiohead是白奎因在格莱美战场上的劲敌。 因为按照格莱美的分类，白奎因竟然无法竞争摇滚类的奖项，而是被分类到“另类音乐”了！ “风格割裂”，是大部分乐评人在评价《20》时，堆砌了许多的溢美之词后，在“but”后面常用的评价语。 《20》的12首歌曲，只有《it''s my life》《all i need is you》和《i don''t shady ep》上架，我们要集中宣传了。” “没问题，老大，谢谢你给我的机会。” 阿姆和特拉维斯学着称呼白奎因为“老大”，虽然他比白奎因还要大四岁。 最近一段时间，白奎因跑通告和进行演出的时候，都带着阿姆，比培养lp担任主唱的战纹乐队要用心多了。 究其原因，主要是在《去年夏天》的首映仪式时，获得了那首《see you again》。 由此，白奎因判断，嘻哈说唱与摇滚、流行等曲风的融合，应该是未来的趋势，否则无法解释记忆碎片中大量的此类歌曲。 而阿姆的业务水平确实不错，作词和编剧一把抓，在创作上不需要别人提供额外的帮助。 其风格应该归类为东海岸的nons》这三首歌时，便觉得一条新的道路在自己的面前展开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在试图创作类似风格的歌曲，嘻哈部分倒还好说，苦就苦在副歌部分的创作，对没有经历过专业训练的阿姆来说，太过困难了。 所以他暂时干脆转换了思路，自己目前的身份不是白奎因的嘻哈伴唱么，干脆采样白奎因的歌曲的副歌部分，自己填词说唱部分。 用这个方法，阿姆已经制作了两首歌的小样，只是他暂时还不敢直接拿出来，打算在和白奎因多接触一段时间，找到合适的时机再说。 不知不觉间，阿姆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悄然把自己放在学徒的位置，将白奎因奉为导师。 白奎因确实有“导师”气质，总是喜欢在乐队成员和公司员工面前勾勒宏伟蓝图，讲述远大前程。 如果他不是有一张三白金唱片的成绩作为背书的话，一定会被人嘲笑吹牛皮的。 …… “哈哈！你在吹牛，小白！” “小白”，现在是杰克成对白奎因的专属称呼。 143 成家聚餐 1997年9月27日，一群人在杰克成位于洛杉矶的家中聚餐。 除了杰克成的几个朋友及妻儿外，白奎因、斯皮尔伯格和《尖峰时刻》的导演布雷特·拉特纳作为客人出席。 “小白？” 斯皮尔伯格试着学习成龙略带粤语口音中文的发音。 “不是‘把’，是，‘白’！小白……小白……不要跟他学南方口音。” 白奎因赶忙纠正，这些天他在尽量培养自己的“幽默细胞”，时时刻刻都在插科打诨。 “南方，就像新奥尔良？”斯皮尔伯格试图通过类似的例子，来理解粤语在中国的地位。 “yat！新奥尔良。”身为纽约人的白奎因当即点赞。 yat原本是新英格兰地区，特别是纽约人，对老南方人的口音的蔑称，却又被奥尔良地区用作骄傲的自称，颇有点：我就是要你讨厌我，又拿我没辙。 进入“笑匠”状态的白奎因才不管什么政治正确不政治正确呢，只要好笑，牧师的笑话他都敢开，只要汉娜在附近，当着黑人面，他都敢聊炸鸡配西瓜。 他现在就是为了逗乐来的，只要大家乐了，他就赢了。 “但是我还是要说，史蒂夫，新奥良不是一个南方城市，而是加勒比地区最北端的城市”。 还好现场没有新奥尔良人，不然必定引发一场口水战。 史蒂夫·斯皮尔伯格这次真被白奎因弄破防了，非常政治不正确地跟着笑了起来。 经过了《拯救大兵瑞恩》的拍摄，斯皮尔伯格知道白奎因是那种需要把自己代入角色形象才能演好戏的体验派演员。 此时恰逢《尖峰时刻》正在拍摄，今天的白奎因有些怪，就很容易解释了。 更夸张的情况他都见过，在爱尔兰的海边营地，白奎因经常在半夜惊醒，然后在自己帐篷里找他的勃朗宁自动步枪，把隔壁帐篷的汤姆·塞斯摩尔吓得不轻。 显然，白奎因在《尖峰时刻》中的角色是一个搞笑担当，有点类似金凯瑞。 然而，美国的南方和华国的南方是两种概念，白奎因的笑话却没能逗笑在场的几个港岛人。 就餐的几人，刚刚聊到了《红番区》中，杰克成从一幢楼的楼顶跳到一街之隔的另一幢楼的阳台的镜头。 斯皮尔伯格询问杰克成是怎么做到的，他用录像机反复暂停、倒带观看那个镜头，确认那个镜头没有用特效，没用替身，就是杰克成自己完成的。 杰克成的英语不是很好，不过却用了他一贯的言简意赅的冷幽默回答：“那个镜头，很简单啊，导演说，准备，开机，我跳，然后医院！” 白奎因插了一句嘴，说，“我也能做到，记得给我安排一个漂亮的护士，我只会摔断两条腿！”。 杰克成显然对这种“入戏过深”状态的白奎因非常熟悉了，伸出一个指头，做弯钩状，笑道：“哈哈，你在吹牛，小白！” 大家一起大笑，这才有了尴尬的白奎因，利用纠正口音转移话题的那一段。 杰克成的经纪人威尔陈，意识到餐桌还有一个未成年人，于是不慌不忙地向旁边一个长了和杰克成同款大鼻子的少年说道：“杰西，刚刚杰克的意思是，小白说他也能跳过那两栋楼的间隔，是在吹嘘。” 正值中二年纪的杰西显然不忿一个没比自己大几岁的家伙不仅和自己非常崇拜的父亲平辈论交，母亲甚至还让自己喊“盎口”。！ 摔！ 这下抓住了一个机会，杰西用自以为很挑衅的口吻说道：“小白盎口啊，跳过两栋楼之间的街道算什么啊，你知唔知道，前段时间，我爸爸从一幢七十米高的楼顶上跳下来了呢！” 白奎因也很讨厌这个小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的烦他。 他也是在《尖峰时刻》开机之后，才知道杰克成其实早就把家安在洛杉矶了，秘密结婚的老婆简·林，带着儿子杰西·成在此生活。 一开始杰克成非常不适应在洛杉矶拍戏的节奏，周末竟然要休息！ 作为资本家的白奎因其实也不愿意放假，但是好莱坞就是这样，如果不休息，那就要支付双倍甚至数倍的工资，如果不是出外景或者合同早已约定，资方权衡得失之后，一般都会选择给剧组放假，这样虽然拖延了进度，却是“最节约”的方式。 而习惯了连轴转的杰克成遇到了双休日，反而无所适从了，最后可能是经纪人威尔·陈的建议，杰克成把难得的双休日变成了社交时间，从另一个方面“打入好莱坞”。 一周前，白奎因就受邀来杰克成的家里赴宴了，今天是第二次了，客人更多，斯皮尔伯格便是白奎因帮忙请来的。 当时为了化解和小家伙杰西·成初次见面时被叫“叔叔”的尴尬，白奎因开了个玩笑，问杰西·成到底是小学生还是中学生，中学生就不要叫他叔叔了。 结果小伙子当场就哭了，还弄得白奎因一头雾水，说个笑话，怎么就哭了。 后来还是从杰克成那里得知：有一次他来洛杉矶，答应好去学校接儿子，没想到，由于之前工作太忙，忘记了儿子已经上中学了，兴冲冲跑到小学，扑了个空。 另一边已经上中学的儿子杰西·成，和全班一起在等那个他天天一直挂在嘴边的大明星父亲的出现，却不知道杰克成跑去了小学，左等右等，两边全都等了个寂寞，杰西·成被同学嘲笑了很久。 白奎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和杰西·成结下了梁子。 “吹牛！” 白奎因趁机狠扎一刀，“笑匠”状态下的白奎因可不懂什么尊老爱幼。 杰克成只好替儿子解围，说那是一幢24层的高楼，在鹿特丹，他拍摄《我是谁》的时候，从楼顶沿着斜面玻璃滑了下来，不是直接跳楼。 那也很惊险了，好不好！ 导演布雷特·拉特纳立即表示，他可不会让杰克成作出任何太过危险的动作，他宁愿用替身： “如果杰克成因为拍我的影片出了意外，我可负担不了这个责任，我会被全世界的杰克成的影迷追杀至死的。” 白奎因在一旁反驳道：“不会的……” 布雷特·拉特纳坚定地说道：“怎么不可能？一定会出现一个约翰·辛克利的！” 约翰·辛克利，因为疯狂迷恋朱迪·福斯特，想要引起她的注意，而向里根大统领开了三枪，险些弄死大统领。 白奎因用餐巾擦擦嘴，用非常优雅的姿势将餐巾叠好，学着《教父》里阿尔帕西欧诺的口吻说道：“你会先见到克里斯派来的西西里信差……” 气氛一时冷了下来，还是斯皮尔伯格率先拍手，笑道：“qb，你学得太像了，说实话，你还真有点像阿尔帕西诺，我在想，也许我们还能合作一部电影。” “我的戏路太窄了，史蒂文，大概只能演警察、军人，也许还能演个野蛮人。” 说话间白奎因举起粗壮的胳膊，挤出鼓鼓囊囊的肱二头肌，向着对面的杰西·成作出威慑的动作，吓得杰西·成立即靠向椅背。 杰克成却一拍大腿，说道：“野蛮人好啊，qb，我之前看过一个剧本，讲的是汉朝将军和罗马军人之间的碰撞，你可以演个反派野蛮人，我们可以漂漂亮亮打一场，这次我们两人之间的对打戏太少了！” 显然拍摄《尖峰时刻》至今，除了杰克成带来的“成家班”武师，只有白奎因的动作戏能拍出杰克成想要的效果，然而两人在剧中是合作方，只有前期有一段“不打不相识”的短暂对打戏，后续只有合作没有对抗，让负责武术指导的杰克成觉得意犹未尽。 白奎因模仿着邵氏老武侠片的台词，说道：“放马过来把！我可不会轻易认输的，杰克！” 斯皮尔伯格看着一直在搞怪的白奎因，笑而不语，脑中却在思索着：“野蛮人到还真没有，罗马将军似乎倒是……小白年纪再大点就好了……对啊，可以化妆啊……” 144 杰克·布莱克 不得不承认，自从将摄影指导的权利也交给杰克成之后，《尖峰时刻》拍摄的进度非常快，不到三十天，便已经接近了尾声。 一开始，剧组还是按部就班的拍摄，在开机后的第三天，终于迎来了第一场打斗戏份。 按照剧情，杰克成需要在一间酒吧里，在三张台球桌之间和七八个人周旋。 由于剧情设定这些“不幸”落入“杰克成快乐屋”的家伙都是一些美国人，因而无法使用和杰克成配合更为默契的“成家班武师”，而是一些没有多少动作戏经验的普通美国演员构成的。 那是第一次，作为动作指导的杰克成和摄影指导发生了剧烈冲突，固执的摄影指导认为杰克成在瞎指挥，而杰克成觉得摄影指导根本不会拍动作戏。 导演布雷特·拉特纳又是个彻头彻尾的新人，仅执导过一部不成功的电影，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边是自己苦求才获得合作机会的偶像，另一边是老师马丁斯科塞斯介绍来的，经验丰富的摄影指导。 他站哪边都不对！ 而此时他想要寻找制片人和“大老板”白奎因，但那两个家伙，在关键时刻都消失了。 其实是白奎因见势头不对，拉上打算上前解围的威廉姆就跑，他就是要布雷特亲自去解决这次冲突。 白奎因在剧组看了三天，自然也发现了“成家班”和“好莱坞本地人”之间的紧张关系，其他部门还好，特别是和动作戏息息相关的摄影组，是冲突的火线。 问题迟早要爆发的！ 如果他凭借资方老板的身份强压下去，其实反而是引火烧身，不如先看看导演是怎么解决的。 最后布雷特·拉特纳选择一个不算最好，但却对拍摄最有利的方式，他支持了杰克成，气得摄影指导拂袖而去。 因此杰克成只能在动作指导的本职工作外，兼任了摄影指导，用不甚流利的英语指挥着摄影机，在狭小的酒吧内到处移动，拍出他理想的画面。 等酒吧打斗完成，不需要出现在这场戏的白奎因和执行制片人威廉姆才幽幽地出现，对摄影指导的缺席不闻不问。 从此，杰克成便真正夺取了摄影指导的权利。 用杰克成更为熟悉的方式调动摄影机，会让这部电影的“港味儿”更浓，但是白奎因觉得，为什么不呢？这样挺好啊！美国观众需要一些新线的东西了。 最近两天都是在洛杉矶唐人街的夜戏，唐人街的管理委员会以及商家们听说是杰克成要在这拍戏，纷纷积极配合，出人出力，不仅帮着封锁街道，还给剧组送来了不少饮料和食物。 刚拍完了一场餐馆内的大乱斗戏份，道具组需要重新整理店内布置，过半个小时在拍一次，俗称“保一条”。 而白奎因则可以在趁机在唐人街管理委员提供的休息室内休息半小时。 所谓休息室，不过是一间棋牌室的单间，临时空出来免费提供给剧组使用，只是比平时多摆了一张竹制的躺椅，从躺椅扶手的包浆来看，这玩意年岁不小了，可能是棋牌店老板的心爱之物。 白奎因刚刚放空心神，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吵杂声。 过了一会，带着兜帽的汉娜探头进来，说道：“有个小胖子想见你，他以前被赛义德雇佣，做过这部电影的编剧工作。” 白奎因摆摆手，示意让人进来。 来人长得非常有特色，明明是个小胖子，却留着大胡子和齐肩长发，颇具摇滚范儿。 “布……布莱克……？” 白奎因认出了来人。 “是的，我是杰克·布莱克，难得您还记得我。” “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呢？” 白奎因猜测此人找来，必然是为了《尖峰时刻》的剧本改编问题而来的。 按照韦德马克映像接手项目时和布雷特·拉特纳以及负责发行的新线影业的约定，会拥有署名权的编剧将有两人，一个是原稿编剧罗斯·拉曼纳，另一个是赛义德。 至于其他参与过剧本编撰或是修改的编剧们都将获得剧组出具的证明，凭借这个证明，他们可以在编剧工会获得8个积分。 一般来说，新人编剧获取入会资格需要24个积分，一部署名的院线电影，就能凑够。 积分到了一定程度，还能获得参与一年一度的编剧工会选择奖的评选工作，更高的积分也是获取工作的敲门砖、以及和资方谈判酬劳的筹码。 杰克·布莱克是否是来索要署名权的呢？ 白奎因实在不愿意为赛义德擦屁股，即便两人的关系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qb，你的台词，其实都是我编写的，赛义德的那两个朋友做的事情主要是指挥我和克雷格干活，然后挑出语法和拼写错误，我负责台词对话，克雷格负责人物背景和剧情设定……” 话到此处，都和白奎因的推测相同。 韦德马克映像是向赛义德支付剧本改编费用的，赛义德团队内部如何分配工作，如何分配酬劳，照理说白奎因都不应该插手的。 白奎因打算听完杰克布莱克的诉求，然后随口敷衍几句，将人打发了，再让赛义德去处理他弄出来的麻烦。 故而，他表现得很平静，微微点头，发出一声轻哼，示意布莱克继续说。 “我特意等到拍摄进行了大半，才来找你的……qb，你认为，我写的台词如何？是否符合你的心意？”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情况，如果提前撕破脸，赛义德甚至有可能冒着拖延拍摄的风险，删除他编写的部分，这样的话，只要布莱克的贡献没达到一定份额，即便他打官司，也无法获得法官的支持。 但是当拍摄过半，难道韦德马克映像会舍得浪费掉之前拍出来的胶片，只是为了不让一个小编剧获得署名权？ “还行……” 白奎因给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至少化身“笑匠”的白奎因，从“专业”的角度来看，觉得台词还不错。 布莱克闻言，兴奋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懂喜剧的！” 不要钱的恭维而已，就这？ 布莱克的反应出乎了白奎因的预料。 “谢谢你，qb，不过我一直觉得，我更适合亲自登台表演，而不是躲在幕后当个编剧，对了忘记说了，其实我在好几部电视剧里面都客串过角色，还有一些小成本电影…… 比起编剧工作，我更爱表演！” “所以呢？” 白奎因有些不耐烦了，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 “我加入赛义德的团队，原本只是为了挣点钱，以往我参与编剧工作，都是用化名的，叫做，杰·布尔斯，缩写也是**，抱歉，我说偏题了……我的意思是，原本我就对署名与否不感兴趣，只要我的酬劳到位就行，而赛义德，是出了名的慷慨…… 抱歉，我又跑题了！我一紧张就容易东拉西扯…… 我的意思是，我在办公室的时候，听说韦德马克映像将会拍摄一部喜剧片，是《阿呆和阿瓜》的法雷利兄弟编剧并执导的，我是个很好的喜剧演员，我天生就擅长逗人笑，而且我还擅长编写脱口秀台词和喜剧剧本，我还是一个优秀的现场主持人…… 我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参与竞争那部电影男主角的机会！” 白奎因终于明白了杰克·布莱克的意图，他希望竞争《我为玛丽狂》的男主角，但是可能是资历的问题，他早早就被选角导演给剔除了。 现在那部电影的选角工作已经过半，主要的话语权掌握在法雷利兄弟的手上，尽管白奎因也插手了男女主角的选定，推荐了欧文·威尔逊和查理兹·塞隆。 但是两人最终能否获得角色，都不是白奎因能一言而决的。 即便是哈维，在《心灵捕手》的选角上，也没有强压马特·达蒙让他选择罗斯·麦高恩。 要是作出强令指定主角那种事情，就太败口碑了。 正是由于良好的口碑，法雷利兄弟才会拒绝了二十世纪福克斯的合作条件，选择了韦德马克映像。 白奎因从一直在悄悄跟进剧组进度的莉娜口中得知，法雷利兄弟非常喜欢欧文·威尔逊，却对查理兹·塞隆的期许不大。 按照鲍勃·法雷利私下里对朋友说的话，他认为塞隆长得太过美艳，缺少亲和力，喜剧演员，首先是要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开心，而不是想脱裤子。 为了能让查理兹·塞隆胜出，白奎因需要盘外招。 就像哈维挤掉强·沃特的手段那样。 还需要为子就那点小心思动歪脑筋，哪有功夫管别的，就连欧文·威尔逊，白奎因都不打算管呢。 因此，从白奎因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叫杰克·布莱克的小胖子的希望并不大，他满足了法雷利兄弟的对男主角的普通人的设定，也许喜剧感也足够，但是却缺乏竞争力，没有成功的作品支持他。 即便白奎因把他丢入试镜环节中，他依然会被人击败。 “我可以推荐你，但我不能保证……” 白奎因看在杰克·布莱克写的台词还不错的份上，可以帮一个举手之劳，推荐他进入试镜，但却不可能出面支持他，这一点他说在了前头。 “谢谢！，谢谢你，qb，这就够了，我会努力获得那个角色的。” 杰克布莱克似乎没料到白奎因会如此爽快便答应了，一张圆脸笑开了花，显得更圆了几分。 仅仅努力就能的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这个世界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145 谈判（1） “你知道吗？qb，彼得和我，是在他家楼下停车的时候，获得了这个剧本的灵感的。” 法雷利两兄弟中的弟弟鲍勃一直在侃侃而谈，而哥哥彼得总是微笑着，话不多，但每次都命中准星。 “我当时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身材火辣的金发女郎，留着比波波头略长一点的发型……那叫什么来着？彼得……” “lop。”哥哥答道。 “对，lop发型，那个辣妹就在窗户边上换衣服，没脱光，让你失望了，qb，她穿着运动内衣，正在往身上套小吊带。 于是就我就问彼得，嘿，老哥，你认识你的邻居吗？ 你猜我老哥说什么？ 他说如果我答应不告诉我嫂子的话，他会讲出那个姑娘的一切。 然后我就听了一个故事： 他的邻居叫玛丽，是个在健身房当教练的姑娘，从佛罗里达来到洛杉矶生活，她周末喜欢去打高尔夫，她养了一条狗，她家里有个得自闭症的弟弟。 她有很多追求者，有橄榄球运动员，有地产经纪人，有写电脑代码编辑网站的，最为疯狂的是一个外卖小哥，那家伙假装成一个成功的商人去接近她，险些骗得她和他结婚。 当时我就突发奇想，我说：‘嘿，彼得，我有一个非常好的创意，如果她的一个高中时期的爱慕者，与她失联了十年，事业有成之后，雇佣一个侦探寻找当年的梦中女神’ 我觉得这个故事简直太棒了！ 接下来彼得回答，让我大吃一惊，他说，刚才所有关于玛丽的故事都是他瞎编的，除了她是一个人女人之外，我的好哥哥彼得对他的邻居一无所知。连名字玛丽都是他瞎编的…… 所以你问我们是怎么获得这个创意的，这就是创意的由来！” “太棒了！”白奎因放下餐具轻声鼓掌，为了不打扰其他用餐的客人，他的动作幅度很大，但是拍出的声音很小。 “非常感谢你们，愿意吧这么精彩的故事和韦德马克映像分享！谢谢！预祝我们合作一块，影片热卖！” 白奎因顺势提议干杯，继续拉近双方的关系。 两兄弟中的哥哥彼得，端起酒杯，说道：“我们应该感谢你才对，qb，这是我们的决战，我们一定会赢的。” 白奎因清楚，兄弟两人这次是背水一战了，尽管两人一出道，便凭借荒诞喜剧《阿呆和阿瓜》崭露头角，可以说是名利双收。 但两人的第二部影片《金并》沿用了夸张的无厘头风格幽默，但是那部电影少了金凯瑞的演绎，其他人很难演不出那个味，于是该电影不出所料地扑街了。 如果这部《我为玛丽狂》再次扑街，两人在好莱坞的道路便走到尽头了，因此两人枕戈待旦，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丝毫不敢马虎。 《我为玛丽狂》虽然保持了一些荒诞夸张的情节在其中，但却又和无脑傻乐的《阿呆和阿瓜》不同，搞笑之余，还讨论了何为爱情，以及该如何赢得一份感情等问题。 主题得到了升华，容易让观众共鸣，而且两兄弟还讨巧地设计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女性角色，美女主演的电影，将来的票房是不会太差的。 这次白奎因找上了两兄弟，便是想要旁敲侧击地，为远在非洲的查理兹·塞隆游说，如果得到了法雷利两兄弟的支持，查理兹的女主角就稳了。 “我们一定会赢的，前提是，我们需要一个人见人爱的女主角！”白奎因将话题带入正题。 弟弟鲍勃·法雷利却不留情面地说道：“没错，qb，很高兴你也意识到了女主角的重要性，看在你的一千五百万美元投资的份上，千万不要因为被女人迷住，而作出了错误的选择。” “鲍勃！” 彼得放下餐具，目光严厉地盯着自己的大嘴巴弟弟，鲍勃被哥哥的气势威慑，赶紧闭上了嘴巴。 被女人迷住？ 白奎因认为自己绝对不是，至少不全是。 查理兹·塞隆有四个角色的记忆碎片啊！ 和她相同情况的，只有汤姆·汉克斯、小李子和马特·达蒙。 乔治·克鲁尼的蝙蝠侠也许是因为太烂了，而获得了记忆碎片，但是他只有一个记忆碎片。 目前为止，解锁多个角色记忆碎片的演员，每一个都获得了成功。 不提汤姆·汉克斯，仅从马特达蒙和小李子就能看出端倪，两人将来的地位应该不会低于现在的汤姆汉克斯。 正是通过角色碎片的指引，白奎因才想尽办法，让同样是三个碎片的基努里维斯和约翰尼德普出演《无间行者》。 同样的，二十年后依然美貌的查理兹塞隆，饰演一个人家人爱的花瓶角色，不是刚好吗？ 早早将这些未来的成功演员，揽入麾下，十年、二十年后，他白奎因便是教父级别的好莱坞大佬。 这也是白奎因把更多精力投入到电影事业的原因。 自己能演，有资金支持，还能把握住未来的明星，再加上偶然点缀的记忆碎片的影片，可以使自己一直立于不败之地，这比时灵时不灵的记忆碎片提供的歌曲稳定多了！ 这个理由不能直接和法雷利兄弟说，白奎因也挺无奈的，好在他不是毫无准备，约见两兄弟之前，他做了一套完整的应对方案。 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没事的，彼得，我想鲍勃说得对，为了我的钱，你们的职业生涯，我们确实应该谨慎选择。 那么，鲍勃，你觉得我们应该选谁，来演玛丽……？” 鲍勃正要开口，他的哥哥抢先说道：“娜塔莎·金斯基！” 鲍勃小眼睛一转，立即点头附和：“对，娜塔莎是我们的朋友！她和茱莉亚路易斯是闺蜜，我们很熟悉，她能演好玛丽！” 茱莉亚路易斯是兄弟两成名的喜剧《宋飞传》的女主角，也许他们都是好友，但显然娜塔莎·金斯基只是彼得抛出来的诱饵。 “她太老了，她有三十五了吧？你确定她能行？” 虽然娜塔莎在白奎因调查的名单之外，但娜塔莎·金斯基真是白给的，立即就被白奎因抓住了问题。 “实际上我们的剧本设定玛丽的年纪是三十岁！”鲍勃强调道。 “但是她需要有一段17岁的表演，你们确定能把她化妆成《德伯家的苔丝》中的娜塔莎？” 白奎因提到了苔丝，两个从那个年代过来的男人不由得心跳加速了几拍，娜塔莎·金斯基扮演的苔丝，对当年的他们来说，就是生命中的白月光啊！ “可是……”鲍勃试图解释。 但白奎因不愿意继续兜圈子了，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彼得，还有鲍勃，不要再无意义的拖延了，我们是合作伙伴，不是对抗的敌人，我已经很坦诚了，难道你们就不愿意好好谈谈这件事吗？” 146 谈判（2） 鲍勃看了看哥哥，彼得微微点头，鲍勃才终于说道：“好吧，我们希望由卡梅隆·迪亚兹出演玛丽，她在《变相怪杰》里面的表演相信你应该是看过的，她的经纪人通过金凯瑞找到了我们……” “好了，鲍勃，我来说吧。”彼得接过了话语权。 “qb，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奥利佛和我们聊起过你，他说你特别喜欢插手角色的选定，就像你的导师哈维·韦恩斯坦一样……” 哈维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导师了？ 白奎因刚想反驳，但彼得坚定的眼神制止了他。 我就看看你这家伙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甚至连马丁·斯科塞斯都难以避免，据说你人在英国，却通过你哥哥克里斯，敲定了全部的主角选择。 特别是强·沃特的女儿。 本来马丁是准备砍掉那个角色的，把两个女性角色合二为一，但因为你的强烈坚持，才保留了下来。 我说得没错吧？ 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的提名，我相信是你的成绩，你没有凭借制作人的权利去夺取属于编剧的荣誉，马丁说，你是个天才，能够为了某个演员，编写一段适合他的剧情。 你给你自己的角色，给保罗·索维诺女儿的角色，还有强·沃特女儿的角色都是量身定做的…… 别用那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们都是纽约圈子的，相互之间交换一些信息是很平常的事情。 所以我非常相信你的眼光，你推荐的欧文·威尔逊，在我看来就很适合扮演泰德。 还有那个小胖子，杰克·布莱克，演沃伦就很不错，就是玛丽的智障兄弟，他本意想演泰德，但最后他还是答应出演沃伦了。 所以你看，我们其实配合得不错，但是你的南非女孩真的不适合。 我看了她在《挡不住的奇迹》里的表演，确实是个漂亮的金发尤物，有些类似玛丽莲梦露。 但是，我们要的不是一个花瓶角色，而是一个能够让观众和角色达成共鸣的女孩，是那种一眼就让人陷入爱河的女孩，性感但不色情，清纯美丽……” 白奎因算是看出来了，其实法雷利兄弟两人都是话痨，只不过鲍勃先张嘴后动脑子，而彼得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一旦开口，便是长篇大论。 克里斯强塞安吉丽娜·朱莉进入《无间行者》这件事果然引起了马丁·斯科塞斯的不满，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背锅的却是自己，老马心眼真不大，不就是晚报道了几个星期，他居然到处对人编排自己。 还有奥利佛斯通这个老不修也是，《美国精神病人》的女主角明明用的是他的人，只不过自己支持了伊万·麦克雷戈，他就悄咪咪嚼舌根。 彼得说了那么多，实际上就一句话，“男主用你的人，女主用我的人。” 说那么多“共鸣”、“花瓶”，不就是觉得查理兹演技不行吗？ 卡梅隆·迪亚兹就有演技？ 白奎因不相信卡梅隆·迪亚兹就比查理兹·塞隆更适合那个角色，卡梅隆·迪亚兹只有一个武器：笑，除了笑起来好看一点，她的演技比现在的查理兹·塞隆差远了。 彼得拿查理兹·塞隆出道的《挡不住的奇迹》来说事儿，要知道那时候查理兹·塞隆还面临着口音问题，她从小学了一口南非英语，由于南非英语融合了大量的荷兰话，使得口音的矫正非常困难，对她的演技发挥影响很大。 后来查理兹刻苦练习，已经克服了口音问题，那姑娘确实很努力，有进取心。 只要再等几天，这两个家伙去看看《魔鬼代言人》中查理兹的表演，相信他们就不会固执地认为查理兹演技不够了。 不过白奎因是不可能再等几天，让他们看了《魔鬼代言人》再做决定的。 查理兹就要回洛杉矶了，她在拍完《巨猩乔扬》之后顺道回了一趟南非的家，《魔鬼代言人》临近上映，她不得不回来参与剧组宣传，顺便参与《我为玛丽狂》的试镜。 白奎因需要在试镜开始前搞定这件事，不能把一切都放在最后时刻，必须提前筹备，提前算计，提前敲定胜局。 把事情做在前面，这是他从哈维公关奥斯卡评委的手段中学来的。 如果从这角度看，他也可以算是哈维的“学徒”吧。 他从哈维那里学到的第二课：广泛收集信息，从大量信息中找到敌人的弱点。 从莉娜探听到鲍勃的抱怨开始，白奎因便聘请了安东尼佩利卡诺，大名鼎鼎的“好莱坞之眼”，一直跟踪法雷利兄弟，收集了他们的会面、电话、邮件等点点滴滴，通过各种琐碎的信息，莉娜和安东尼作出了同样的判断。 法雷利兄弟打算使用的男女主角，都是金凯瑞的朋友，两人试图通过这个方式，挽回和金凯瑞的友情，将来继续和金凯瑞合作。 《金并》的失败，让法雷利兄弟至少吸取了一个教训，他们和金凯瑞的组合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这件事也很好理解，你发现了一个财富密码，不断复制它，才是正常人的选择，很少会有人主动抛下已经到手的成功秘诀，而去寻找下一个。 安东尼·佩利卡诺查出来，金凯瑞向兄弟两人推荐了在《变相怪杰》中的搭档卡梅隆迪亚兹，以及去年他主演的《接线员》的导演，同样是喜剧演员出身的本·斯蒂勒。 如果不是白奎因推荐了欧文威尔逊，法雷利兄弟俩的男主角第一选择一定是本·斯蒂勒，而且目前选角还未结束，说不定还会产生什么变故，帮助法雷利兄弟踢掉欧文威尔逊，选择本·斯蒂勒。 两兄弟之所以在女主角的选择上不做退让，是因为卡梅隆·迪亚兹还有一个“拖油瓶”，他的男朋友马特·狄龙，一个过气了的青少年偶像。 卡梅隆希望她的男友能在影片中扮演戏份比较重要的侦探一角，试图帮助男友挽回早已逝去的人气。 所以如果拒绝了卡梅隆选择了查理兹，就意味着马特·狄龙预定的侦探也要换人。 法雷利兄弟不愿意见到这么多的变动，这让他们觉得失去了掌控权。 金凯瑞的影响还不止这些，就连另一个比较重要的配角，“伍吉”，一个同样疯狂迷恋玛丽的家伙，金凯瑞也推荐了他的朋友克里斯·艾略特，两人自1984年在乔尼·卡森的《今夜秀》中相识，已经维持了十多年的友谊了。 如果不是为了帮助查理兹塞隆争取“玛丽”这个角色，白奎因也不会想到去调查这些，就更不会知道法雷利兄弟受到了金凯瑞多么大的影响，为了向其示好，不惜让金凯瑞的朋友占据大部分的主要角色。 因此，今天白奎因约谈两人，除了为查理兹争取角色，还想警告他们，不要用韦德马克映像的钱，为他们讨好某人。 当然了，白奎因需要把握好警告的限度，最好是点到为止，毕竟双方都希望能合作下去，一边需要赚钱，另一边也需要这部电影来实现咸鱼翻身。 白奎因制止了兴头起来的彼得的长篇大论，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公文包，缓缓打开，从中抽出了一个文件夹，将其递给彼得。 “这是什么？”鲍勃迫不及待地问道。 “打开看看……”白奎因伸直了胳膊，将文件夹怼在彼得的眼前。 彼得不情不愿地接过它，知道其中定然有能够扭转他们计划的东西，但现在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打开。 翻开文件夹，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一对男女的亲昵照片，任谁看到，都能把这两人当成是一对情侣。 法雷利兄弟俩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中的两人，女的是兄弟俩暗中确定的女主角卡梅隆·迪亚兹，男的是中年演员文森特·多诺浮里奥。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鲍勃忍不住说道，“即便有照片又如何，总不能不许男女演员在片场交往吧！” 显然鲍勃是知道两人在拍摄《感受明尼苏达》其间有过一段情，卡梅隆迪亚兹这方面的口碑也好不到哪去，参加过的每个剧组都有她的前男友，其中包括文斯·尼尔和乔治·克鲁尼。 “鲍勃，你仔细看，如果不明白，看看后面的说明，照片后面有时间地点。” 拿着文件夹的彼得率先动手，翻过照片，一眼扫过时间地点，立即陷入了思索中。 “这时间……”鲍勃忍不住呢喃出声：“麻烦了！” 白奎因缓缓说道：“确实有点麻烦，这是卡梅隆拍摄《我最好朋友的婚礼》期间的事情，算是旧情复燃吧，但是别忘了，此时卡梅隆是有男友的，还是你们打算也弄进剧组的马特·狄龙…… 对了，忘了说了，我恰好认识一个朋友，英国演员格蕾塔，她有个小女儿，听说那个孩子的父亲是文森特。 你看，这就有点麻烦了，卡梅隆和文森特95年交往的时候，其实文森特还和格雷塔保持类似夫妻的关系，一同抚养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是卡梅隆终结了这段感情，然后她又在两年后，背判了自己的男朋友马特·狄龙…… 哎，女人真是麻烦啊！ 鲍勃，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因为女人而作出错误的选择。” 白奎因的话说到这里已经不需要再提了，白奎因利用这张照片的方式有很多，不管怎么做，都会破坏卡梅隆和马特这一对“银幕情侣”，甚至还有可能让卡梅隆陷入道德卫士的口诛笔伐之中。 一旦消息走露，选择卡梅隆作为女主角，一定会毁掉《我为玛丽狂》这部电影的。 这是白奎因从哈维·韦恩斯坦那里学到的第三课，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放低一些底线。 法雷利兄弟面面相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白奎因宛如魔鬼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大家都不愿见到的。 文森特也是我们意大利人，出于同胞的情义，我也有义务保护他。 所以我是不会让这张照片，以及和它同时拍摄的一些更劲爆的照片被那些没有节操的记者拿到的。 但是，为了我的投资和你们的事业，我们还是不应该冒险，你们说对吗？ 也许我们可以这样…… 本·斯蒂勒饰演男主角泰德，这样你们对金凯瑞也有所交代。 侦探帕特由欧文·威尔逊来演，他也是一个有魅力的家伙，能够胜任侦探这个角色。 克里斯·艾略特依旧是伍吉的首选。 我的姑娘来演玛丽，这样大家皆大欢喜…… 两位怎么看呢？” 鲍勃欲言又止，还是彼得比较冷静，轻轻合上文件夹，并未交给白奎因，而是说道：“可以让我们商量一下吗？” “请便！” 十分钟后，法雷利兄弟去而复返，文件夹已不知去向，也许被他们扔在车里了，那些照片，莉娜那里还有很多。 彼得面带微笑，显然调节情绪的能力比他的弟弟要强太多，鲍勃还是一张死妈脸。 “qb，我承认，今天让我重新认识了你。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能够做到你这样的，你说得对，为了我们的前途，还有你的钱，我们都应该谨慎选择角色。 就按你说的办吧，这样我们对朋友也有交代。” 白奎因笑着伸出手来，“一言为定，我不希望等到试镜当天还会出现什么变化。” “放心，qb。” 彼得握住了白奎因的大手。 “还有，我不希望将来会出现一些关于我干涉选角的传闻。 八卦绯闻常有，毕竟这是好莱坞，要怪就怪一些人做事不够谨慎，你说对吧？” 白奎因并为松开，反而紧紧握住彼得试图抽离的手。 “对了，找时间去看看《魔鬼代言人》吧，也许你会同意我的选择。 如果这部电影我们取得了成功，而你们还想要继续和金凯瑞合作的话，我也许能有办法能帮你们…… 之前忘记说了，金凯瑞的新片《楚门的世界》也是我们投资的……我们……” 白奎因口中的第二个“我们”用了重音，其意自明。 说完，白奎因松手，起身离开。 隔壁坐着的一桌保镖，以及另一桌的莉娜和汉娜立即仅仅跟上。 彼得把手收到桌下，悄悄揉了揉，试图缓解被捏的疼痛，对还在因为被打压而愤愤不平的弟弟说道：“到此为止吧，鲍勃，刚才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吗，这么安排其实我们并不吃亏。本·斯特勒也是个好选择。 过几天我会去看《魔鬼代言人》，但愿那家伙的眼光会一如既往的准确…… 也许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和魔鬼的代言人做交易，但我们还有选择吗？” 147 出售计划 1997年10月20日，纽约，洛克菲勒广场75号，洛克菲勒中心北楼，埃索大厦。 哦，不对，大家更习惯称呼这幢黄色的建筑为：时代华纳广场。 华纳音乐总裁罗伯特·莫尔加多响应“华纳皇帝”杰拉尔德·莱文的召见，匆匆赶到总部。 作为华纳的老臣，回到熟悉的时代华纳广场，不时就有人主动向罗伯特打招呼，神色恭敬，尽管他们中的大部分罗伯特都不认识。 来到时代华纳总裁杰拉尔德·莱文所在的33层，位于大厅接待台的中年女秘书一见到罗伯特，便立即起身，热情地上前迎接。 “好久不见，罗伯！” “好久不见，吉尔！” 罗伯特指了指里间，问道：“杰拉尔德还在看报纸吗？” 三十多年的相处，罗伯特深知“华纳皇帝”的习惯：每天早上，在黎明慢跑后，莱文都会阅读五份报纸、还有各种媒体和娱乐杂志以及秘书帮忙整理的简报。 吉尔微笑着摇摇头，上前半步小声说道：“你来晚了一点，理查德正在杰瑞的办公室，我建议你在休息室等一下。” 一听到“理查德”这个名字，罗伯特的眉头不由得就皱了一下。 “那个洛克菲勒家的奴隶崽子！谁提拔他，谁就会立即倒霉……” 面对有二十多年交情的吉尔，罗伯特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吉尔用嗔怪的语气说道：“rob！这种话不要再说了，要是让杰瑞听到他又该难过了，意外经常比明天更早到来，这事不能怪理查德·帕森斯！” 尽管早已风韵不再，罗伯特却依然从吉尔精心装饰的面庞上看到了当年的风采，不由得又倔强了几分。 “小乔纳森这件事已经是第三次了，我们都是看着小乔纳森长大的，他是那么好的孩子，从来不和任何人红脸，那种好人，不应该被精神病杀死，一定是那个理查德的问题！ 前副统领纳尔逊·洛克菲勒刚任命他管理洛克菲勒家族的慈善基金，便心脏病去世了。 我们的前任皇帝刚把他接纳到董事会，就病死了。 然后就是可怜的杰瑞，刚任命那家伙当时代华纳的总裁，可怜的小乔纳森就出事了……” 吉尔知道，罗伯特和理查德的矛盾由来已久了，造成两人矛盾的很大一部分责任，还要归结到，自己为之服务了二十年的，“华纳皇帝”杰拉尔德身上。 当初道格·莫里斯率领着众多亲信造反，杰拉尔德保下了老友罗伯特，但却派出了一直在董事会担任闲职的理查德顶替走人的道格·莫里斯，充当了罗伯特的副手。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由于理查德的掣肘，罗伯特什么也没干成，沦为了笑柄，而下放镀金的理查德却在不久前回到了总公司，担任了时代华纳的总裁。 尽管时代华纳的总裁一职，是担任时代华纳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的“皇帝”杰拉尔德的一个傀儡，但却意味着，一旦“皇帝”卸任，理查德·帕森斯有很大几率继任这间传媒帝国的皇帝。 说来也巧，理查德·帕森斯这位非裔混血接任总裁不久，“华纳皇帝”杰拉尔德·莱文的儿子，在布鲁克林一所普通高中担任老师的乔纳森，便遭遇了学生的抢劫，在抢劫过程中不幸中枪身亡。 “谤主”的谣言不胫而走，加上前两个提拔理查德·帕森斯的纳尔逊·洛克菲勒和史蒂夫·罗斯的病逝，使得谣言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把罗伯特劝到休息室，吉尔抬手，在前额上抹了一把，似乎擦去了并不存在的汗水。 也许是老年丧子造成的影响，多年的老雇主杰拉尔德近来精神不好，经常忘事。 外届甚至传出了“皇帝”即将卸任的传闻，但身为贴身秘书，吉尔却知道，老雇主不仅没有被残酷的现实击垮，而且还在积极学习，她每天制作的简报上，都需要涵盖一部分新兴的互联网行业的内容。 作为一个年近五十的职业女性，吉尔都觉得那些花里胡哨的互联网公司和他们的所作所为难以理解，不得不让自己的年轻助理帮助整理这部分内容。 比她还大十来岁的杰拉尔德却在积极拥抱新兴事物，并且还经常说，时代华纳需要新鲜的血液，才能够跟上时代的变化。 吉尔以为“皇帝”会从年轻的中层管理中提拔新的高管，但似乎“皇帝”并不准备这么做。 那到底是什么新鲜的血液呢？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吉尔继续整理着各类报告，摆在最上面的是来自下属分公司“华纳兄弟”的周末票房报告： 《魔鬼代言人》的首周末票房成绩是1800万，虽然不错，却未达到预期。 要比《洛城机密》好了不少。 那部在戛纳电影节获得了广泛赞誉的犯罪电影，九月底上映时，首周末只获得了700多万的票房，和它超高的口碑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叫好不叫座。 同时也进一步证明了九月和十月是全年票房的低谷，任何电影被排在此时，都会折戟沉沙。 门外的吉尔不知道，此时的屋内，“华纳皇帝”杰拉尔德正在向手下的得力干将，理查德·帕森斯，询问他对时代华纳旗下的一块正在亏损的业务“特纳体育”的处理意见。 理查德虽然身为时代华纳的总裁，看上去位高权重，但是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权，其地位相当于杰拉尔德的幕僚。 一年前，时代华纳忽然宣布并购了传媒大亨特德·特纳的“特纳电视网”，这是九十年代最大的传媒行业并购，其规模比西格拉姆酒业入主环球系还要大。 原本就在华纳旗下的各家子公司，都有一套根深蒂固的班子和利益集团，新纳入的“特纳系”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饕餮盛宴。 这一年来“特纳系”被缓慢肢解、消化，使得时代华纳的业绩稳步上升，带动着股价也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tnt特纳有线电视电视网络被同为有线电视台的hbo吸收； 新线影业被同为制片厂和发行商的华纳兄弟接纳； 体量不大的特纳音乐被华纳唱片吞并； 美国首家24小时新闻台cnn，被纳入华纳传媒的管理之下； 而“特纳体育”这套班子，却缺乏合适的“老臣”来消化吸收，一年下来，这部分业务拿出的成绩单是亏损的。 “华纳皇帝”想从理查德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建议。 理查德自然早有准备，“皇帝”杰拉尔德早在一个月前就关注过“特纳体育”的糟糕业绩，他当时便也留意了这块业务，安排人调研分析，就等着某一天皇帝询问他对“特纳体育”的看法。 理查德自然知道什么对“皇帝”来说最为重要了，时代华纳这种股权分散的公司，“皇帝”的权威很大一部分来自公司的股价，“皇帝”的每一个决定，其目的自然都是为了更好的业绩和盈利预期来拉升股价。 不能盈利的部门，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拆，将有价值的部分留下，将臃肿无用的部分卖掉。 不仅增加了盈利的预期，还能够换来一笔现金美化当季的报表。 “董事长，我认为，是到了分拆出售‘特纳体育’中的臃肿无用的业务的时候了。 我们是一家传媒集团，确实应该拥有自己的体育频道，所以tnt体育频道对我们来说是有价值的部分，理应留下，而且我建议加大投入，建设成可以和espn抗衡的全国性体育频道。” 说道这里，理查德偷看了一眼杰拉尔德，从“皇帝”的目光中，他确定刚才的建议是符合皇帝心意的。 “至于其他的不赚钱的业务，我建议出售掉，比如wcw联盟，去年它们亏损了1700万美元，今年还有不到两个月，预期亏损额不少于1500万美元。 我承认，wcw联盟在tnt频道以及特纳体育建立的初期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帮助特纳电视网稳固了收视用户。 但那是特德·特纳欠下的情分，他已经将特纳电视网卖给了我们时代华纳，我们没必要为他的人情买单。 我之前看过一份报告，是wcw的摔角手们的薪酬和同行业其他联盟的摔角手的薪酬对比，回头我会拿给您看。 就拿胡克·霍根举例，他每年从wcw拿走至少100万美元的工资，以及三倍这个数额的特许商品销售分成。 而与他同等地位的，wwf的头牌，肖恩·迈克尔，他的综合收入还不到七十万美元。 不仅是顶级选手，wcw各个层次的选手的平均收入都是其他联盟同档次选手的二到三倍。 我认为这是wcw亏损的一大原因……” 杰拉尔德忽然打断了理查德的话，问道：“如果是这样，我们更换那个公司的负责人，压缩薪酬预算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要卖掉这项业务？” “还是因为成本！”理查德似乎早有准备。 “电视行业之所以普遍使用制播分离的管理办法，就是因为如果电视台深入参与到电视制作的过程中，即便在一段时间内可以做到成本控制，但是长期来看，如果节目受欢迎，制作部门必定会膨胀，电视台是无法拒绝一个受欢迎的节目提出的任何要求的。 我们只能限制wcw一时，它已经击败了wwf，成为最受欢迎的摔角节目了，且不说此时我们限制摔角手的薪资会遇到多大的阻力和反弹，单就收视率下跌，tnt频道就会受不了的。 即便我们一时成功，两三年之后，还会再次遇到现在的问题。 因此，我建议，趁着wcw成为收视最高，影响最大的摔角节目的时机，我们先出售该公司的一部分股权，引入外界资本，由外人去打压那些膨胀的摔角手，也许会在保持收视率的前提下，减少亏损，甚至达成盈利。 如果外部资本也无法挽救，我们再将剩余的股份出清。 现在正是wcw的估值高点，我们会卖出一个好价钱的！” “华纳皇帝”微微点头，说道：“你去做个方案，看看我们出售多少比例的wcw股份合适，再试探一下潜在买家的意向，估出一个出售价，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好的！董事长！” “对了，办好了这件事，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会交给你，你去忙吧，我看好你，理查德，也许有一天，你会成为第一个执掌传媒帝国的非裔，也说不定喔！” 理查德叼着“华纳皇帝”新画的大饼，开开心心离开了办公室。 148 蒙特利尔事件 1997年11月7日，洛杉矶，圣莫尼卡。 兰迪的小别墅内，白奎因和兰迪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看着电视上正在直播的摔角节目。 厨房里三个女人在叽叽喳喳聊天，其中一个是兰迪的小女友朱蒂斯，娱乐圈外人士，年纪不到三十，是个建筑设计师。 一个是兰迪的女儿蕾切尔，刚刚大学毕业，想要入行娱乐业，于是被父亲安排进入了韦德马克映像工作，跟着凯西·康拉德在忙《粉骚大联盟》的后期工作。 另一个自然是莎拉了。 此时蕾切尔正向莎拉打听哪个表演老师的课最好，想要拿到工资之后去报一个表演班。 “北好莱坞的洛杉矶表演艺术学校，我认识的不少人都是那里毕业的。” 莎拉是童星出身，表演全靠自己摸索，只能从别人的毕业院校推断哪家比较靠谱。 “那么，哪个老师的课更好呢？” “如果是纽约的话，我到还知道几个名师……不过请放心，我会找人问清楚的，一定帮你找个最好的表演课老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和韦登导演说说，帮你在巴菲里面安排个角色……” 莎拉实际上比蕾切尔还要小三岁，但她从几岁就开始泡片场，很早就经受了社会的磨练，显得比刚出校园的蕾切尔要成熟老练许多。 “天啊，真的吗？等等，不行……不行……巴菲第三季的剧本应该都写好了吧，韦登导演真的能添加一个角色吗？这样做太麻烦了……” 莎拉摆摆手，说道：“这不是什么麻烦事，不会耽误韦登多少时间的，从第二季开始，韦登就不再亲自编写剧本了，他给出大纲，有编剧团队来完成，甚至连拍摄都是执行导演在做。加个人物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真的吗？那……” “当然了，不然他怎么有时间参与到异形4的拍摄工作……就这样定了！” “太谢谢你了，莎拉！” 《吸血鬼猎人巴菲》很受欢迎，不仅将女主角莎拉塑造成了青少年偶像，而且还捧红了查瑞斯玛·卡彭特和艾莉森·汉尼根这样的配角。 因此，如果能在巴菲中露个脸，对于蕾切尔的演艺事业是非常好的开局。 只不过莎拉没有说，能够给蕾切尔添加的临时角色，可能不会有几句台词，大概率是巴菲读书的高中里的某个学生，正在经历某些神秘事件，然后在剧中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很难有机会转为常驻演员。 但这个时候她必须向蕾切尔示好，白奎因对待兰迪一家就像对待自己的家人，莎拉觉得自己也应该和男友保持一致立场，在结婚前处好关系，比将来临时磨合要好得多。 都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求婚？ 去年纽约买房子，带她回泽西舅舅家过感恩节，当时就以为他很快要求婚了。 后来拍《去年夏天》他跑前跑后筹备了很久，还以为他是要用这部电影来拴住自己，结果首映的时候他还没求婚。 现在续集《我仍然知道去年夏天你做了什么》都进入了筹拍阶段，他却依然没动静。 两人之间也没什么问题啊，怎么还不求婚呢？ 要是他一直不求婚，该怎么办呢？ 自己可是希望在二十五岁之前结婚的啊！到那时，巴菲的第七季刚好完结，就可以回家生娃了…… 经历了演艺事业的起起伏伏，莎拉近来好像变得无欲无求了起来，没有角色也不着急了，觉得刚好可以休息一会。 前段时间乔治卢卡斯宣布重启星球大战系列，搞了个广泛选拔年轻版的阿米达拉女王的选角活动，caa的经纪人自然不能让莎拉缺席，直接帮她报了名。 结果二百人的首轮选角，莎拉就被踢出局了，理由竟然是，她没能通过星球大战知识问答的考试。 要是换成以前的莎拉，得知自己要竞争阿米达拉女王这个角色，肯定第一时间把星球大战三部曲都给看了，衍生的小说和漫画肯定也不能错过，要提前对角色的情况了然于心。 当初竞争《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朱丽叶时，她就是这么干的，现在却好像没了当时的激情了。 “欧！不！” “天啊！他们怎么能这么干！” 正在走神的莎拉被客厅里男人们的声音吸引，跟着蕾切尔她们一起来到客厅，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白奎因一把揽到怀里。 蕾切尔问父亲，“怎么了？兰迪。” 电视上正播放着摔角节目，镜头锁定住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布雷特·哈特。 这人蕾切尔认识，自己还是小姑娘的时候，他和他的兄弟姐妹还曾经来家里做客，后来听说当时还是摔角明星的父亲还和她的一个妹妹勾勾搭搭。 电视上，布雷特·哈特对着wwf的老板文斯·麦克曼骂骂咧咧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那种愤怒的表情，伸直的手臂和喷射的口水，都能说明这应该不是在表演，至少只会扮酷的“刺客”布雷特·哈特是不会有这样传神的演技的。 挨骂的文斯·麦克曼也是一脸慌张，尽力往保安身后躲，生怕布雷特·哈特暴起伤人。 布雷特·哈特站在擂台的绳边，文斯·麦克曼在台下，两人中间隔了好几个保安，布雷特·哈特骂到兴起，直接咳出一口老痰，对着躲在保安身后的文斯麦克曼吐了过去。 文斯·麦克曼的保安训练得也不到位，没有飞身挡子弹救主的决心，眼睁睁看着一口浓痰糊了文斯·麦克曼一脸，然后才护送着丢尽颜面的文斯·麦克曼离场。 转播匆忙结束，这时两个男人才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向三个女人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 “文斯阴了布雷特哈特！”白奎因说道，“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而且还是在布雷特的家乡，加麻大的蒙特利尔！” 兰迪补充道：“是这么回事，布雷特的合同12月到期，他已经和艾瑞克·毕雪夫谈好了，等结束了wwf的工作，就跳槽来wcw……” 说到这，兰迪老脸一红，因为是他利用了和布雷特妹妹的那点关系，以及当年的老交情从中牵线搭桥，促成了这次转会。 兰迪在wcw担任主持的这一年里，把好几个wwf的摔角明星给挖去wcw了，其中就有一心想要当摇滚明星的克里斯·杰里科。 “跳槽就跳槽呗，至于这么生气？”莎拉平时不看摔角，不太理解其中的恩怨。 白奎因应道：“主要是布雷特·哈特现在还是wwf的总冠军，文斯麦克曼担心再次出现类似前年女子冠军带着腰带跳槽的事件，于是和布雷特·哈特好说好商量，让他在这次比赛把冠军腰带输给心碎小子肖恩·迈克尔。” 兰迪接下去，“但是布雷特拒绝了。因为这次《幸存者大战》是在布雷特的老家蒙特利尔举办的，全场都是哈特家的拥趸，在老乡面前丢掉总冠军腰带，布雷特丢不起那人。 所以他和老麦商量，这场让他赢，等下周一的节目中，他亲手把总冠军腰带交还给老麦，也算是为两人十多年的合作画上一个完美的结局。 然而，不知道老麦是怎么想的，竟然安排裁判暗算布雷特！” 说到这，兰迪都有些愤慨了，向着空想的对手挥舞着拳头，侃侃而谈。 “刚才肖恩·迈克尔用神射手固定锁住了布雷特，布雷特根本就没认输，而那个该死的裁判却立即宣布布雷特认输，终止了比赛，判布雷特丢掉了腰带。 全场上万人啊，还有收看直播的至少也有三十万人吧，老麦竟然敢在这种大庭广众的情况下，玩这套把戏，当所有人都是眼瞎的吗！ wwf完蛋了，以后加麻大人是不会再看wwf了，无数‘刺客’的粉丝也不会再看wwf了，有点良心的人是不会再看这个充满欺诈的节目了！ 老麦此举伤害的是整个摔角界！” 兰迪越说越激动，简直把这里当作了wcw的解说现场，白奎因和蕾切尔担心他的身体，一起劝他消消气。 …… 回家的路上，白奎因思绪万千。 按照他第一次的记忆碎片的启示，几家摔角联盟大战的胜者应该是wwf才对啊，那个ww的标志简直就是从wwf的标志复刻出来的。 未来连ecw的总经理保罗·海曼都投靠了wwf，现在却被文斯麦克曼弄成这个样子，收视率比一年半之前他在擂台的时候跌了一半还多，连1%都到不了。 而wcw的收视率最近稳定在3%以上，已经形成了碾压的趋势，收视率大战的胜负已分。 难道又是自己的出现造成了“蝴蝶效应”？ 但是自己明明是站在wwf这一边啊，wcw的艾瑞克·毕雪夫开出非常优厚的条件也没过去啊。 还是wwf在另一个时间线上也会经历触底反弹？ 白奎因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想深一点就会涉及玄学，太伤脑细胞。 从兰迪家走回白奎因自己家只要十来分钟，当他们还有一个路口就要到家的时候，忽然路边窜出了一个高个子男人，铮亮的光头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由于此人不像是记者打扮，加上又是忽然冲来，白奎因的保镖们立即作出了反应，纷纷从四周向白奎因身前冲来，比老麦的赛场保安敬业多了。 不过动作更快的是汉娜，她先是伸手入怀，在看清来人没有武器，又立即放弃了掏枪，而是在那人快要冲到白奎因面前的时候，忽然上前，一个绊摔将其放到。 小小的身子顺势坐在倒地的男人背上，反剪男人双手。 看起来肌肉虬结的男人在汉娜的怪力之下，竟然毫无还手之力，挣扎了两下没能摆脱汉娜的压制，只能奋力抬起头，对着白奎因喊道： “qb，好兄弟，是我！达纳·怀特！是我，达纳啊！” 149 我擅长这行！ 达纳·怀特？ 见到他，可把白奎因乐坏了，笑道：“我正愁找不到你呢，达纳！ 等等，汉娜，别松开他，我给杰瑞打个电话，问问他，我们和怀特先生的形象代言权纠纷的执行情况！ 我记得怀特先生还没支付法院判决的三倍罚金呢！” “拜托，qb，我找你正是想要解决此事的！能不能先放开我，我的胳膊都快断了。我都到这里了，肯定不会跑的。” “但我怕你再次破产啊！达纳！” “qb，请相信我的诚意！” 白奎因一想，当街按着达纳·怀特也不好，于是，给了指示让保镖们架上达纳·怀特，回到自家院中，先将他安置在车库，由汉娜看着他。 “他不是那个举办拳击赛的家伙吗？你们有纠纷？”私下里，莎拉终于说出了想问许久的疑问。 “也没什么大问题，你还记得我答应给他做半年的代言么，就在那次和马丁·劳伦斯的拳击比赛之后……” 莎拉点点头，马丁·劳伦斯，一个许久没听到过的名字了，自从帮派枪击事件，以及马丁劳伦斯自己抽风当街掏枪乱射事件之后，这个人几乎就从好莱坞销声匿迹了。 白奎因平时很少和莎拉说工作的事情，现在只好解释道：“那次合作还算愉快，他替我把代言费捐给了慈善组织，他的公司也打响了名气，赚到了钱。 然后等到奥运会时期，梅威瑟获得了奥运会的羽量级铜牌。 刚好我的代言合同到期，达纳就转头去追求梅威瑟，并且成功签下了他的代言。 不过很快，我的《恶人传》上映，达纳似乎觉得我的名气比梅威瑟更大，便又转换了品牌形象。 但那时候已经过了代言授权期，而我和他并没有续签合同。 很快caa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然后着手处理他的无授权宣传，实际上，并不是我在逼迫他。 然后，又折腾了半年，法院的判决下来的时候，caa才发现他的运动产品公司，实际上已经资不抵债，以按照第11章在走破产保护流程，也就是说，caa告了半年，花了几万块律师费，却是白折腾一场……” “所以，他怎么会主动来我们家，是来还你钱的？”莎拉不明白为什么达纳·怀特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没错，在莎拉看来，房子是自己挑的，男人也是自己的，这里当然是自己家了。 “不知道，肯定是个恶客，你看我连客厅都没让他进，你去休息吧，我去和他聊聊。” 安慰好莎拉，白奎因从管家小门绕到了车库。 汉娜早已打发了其他保镖去休息了，把达纳·怀特安排在一张木椅子上，自己则盘腿坐在白奎因收藏的64款庞蒂亚克gto的引擎盖上，紧盯着这不速之客。 白奎因心痛自己几十万收来的肌肉车，但又不好对汉娜说什么。 这丫头对人情世故没什么概念，情商负值。 如果和她说要爱护这辆价值不菲的车，她肯定会立即问为什么一辆老爷车能值钱，开新车不好么，等等奇怪的问题。 那会把白奎因接下来想要在达纳·怀特面前想要展现的强硬一面给粉碎。 因此，白奎因只能板起脸来，带入铁血军人的形象，板着脸问道：“怀特先生，我想我们可以聊聊你的事情了。” “抱歉，qb，那件事情是我不对，只不过那时候我的经营遇到了问题，公司入不敷出，如果当时我有钱的话，一定不会欠你的代言费的，那个时候我是真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今天我来就是特地来道歉的。” 白奎因觉得达纳·怀特言语诚恳，再加上他的拳击器材公司确实也倒闭了，既然人家都上门请求原谅了，自己也许应该得饶人处且绕人，把这事给揭过去了，但似乎好像事情有没那么简单，且看看他还想说什么。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好了，汉娜送客。” 汉娜啪一下跳下车子，吓得达纳·怀特心里一颤，明明他才是身高一米八练拳击的壮汉，却会被一个小姑娘制住，小小身体里爆发的怪力，让他难以理解。 “等……等等！qb，除了道歉，我还有一件生意想和你合作！” 就知道果然有事！ 白奎因心中暗笑，是谁给这家伙的自信，觉得还能和自己继续做生意的。 达纳·怀特知道自己在白奎因这里已经没什么信誉可言了，但是他不清楚，起诉他是caa的建议和坚持。 实际上白奎因比较在意的是他用梅威瑟代替自己。 如果没有那件事，即便发现他违规使用自己的肖像做代言，也只会让他补上应付的费用即可，并不会走到对薄公堂要求追加赔偿的地步。 既然情况不容乐观，达纳怀特也不兜圈子，趁白奎因没有赶人，赶紧说道：“我有办法可以便宜买下ufc（终极格斗锦标赛）的举办权！qb，非常便宜的价格，我知道你喜欢格斗，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将ufc这个最著名的mma综合格斗赛事纳入囊中呢？ 你知道这个行业的潜力有多大的，qb，很多观众对拳击厌倦了，觉得摔角是小儿科，他们需要更加刺激性的比赛，综合格斗可以满足他们，而ufc是综合格斗比赛中最为成功的品牌，你就不想要它吗？qb！” 白奎因不久前刚看过《魔鬼代言人》，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同样是充满诱惑的邀约。 “说说吧，你能做什么？”白奎因抬手制止了准备赶人的汉娜。 达纳·怀特长舒了一口气，赶忙说道：“我当过ufc的器材供应商，和他们的制作人很熟悉，ufc遇到了困难，使得他们的创始人之间产生了矛盾，我了解他们，知道他们的弱点，我有办法让他们将ufc卖给你！以一个很便宜的价格！” “多少钱？”白奎因问道。 达纳·怀特微微眯起小眼睛，干脆利落的答道：“两百万美元！只要两百万美元你就能拥有一个创建了五年的招牌！” 白奎因笑道：“就算你能促成这笔交易，那你又想要什么？你想从这比交易中获得什么，你总不会是因为愧疚，或为了做好事而跑前跑后吧？” 达纳·怀特咧开嘴笑了起来，一口白牙和光头交相辉映：“我只有两个条件，第一，你不再追诉那件侵权案中我的个人行为；第二，聘请我来运营ufc，你知道的，我擅长这行！” 我擅长这行！ 眼前的光头达纳和记忆碎片中《战争之王》里的尼古拉斯·凯奇的形象，略微重合，一段极为短暂的记忆碎片出现在白奎因脑中。 依旧是那个整洁的客厅，电视里更白更胖的达纳·怀特站在中间，他的左边是一个态度嚣张的大胡子，右边是抢走代言的拳击手弗洛伊德·梅威瑟，黑人不显老，从梅威瑟的脸上很难判断这是多少年以后。 两人先是互相挑衅，说着垃圾话，几乎要打起来的时候，达纳怀特及时用胖大的身体隔绝了两人。 画面到此为止。 可能是时间太短，这次没有过渡消耗白奎因的体力，仅仅造成了一瞬间的眩晕感，就像蹲久了突然站起来时的那种感受。 白奎因注意到，三人所处是经典八角笼，地板上写着“ufc”。 看来这家伙真的擅长这一行！ 150 前途堪忧的ufc 白奎因借口时间太晚，先打发达纳·怀特去找个旅馆住下，明天再谈。自己则趁机收集一些ufc的相关资料，做做功课。 这次的记忆碎片中，有一点挺有趣的。 达纳·怀特在未来，会被华国观众称为“白大拿”，“大拿”自然是达纳的音译，“白”即怀特，不懂中文的话，会以为那只是音译加意译，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大概古时候骨片、竹简和纸张这些记录工具都不便宜吧，亦或者受到了简练的诗词的影响，使得中文有一种独特的妙处，只需简单几个字，却能将很多额外的意义暗藏于其中。 “白大拿”三字在字面意义外，又指出了达纳·怀特在ufc具有权势。 因此，在未来，达纳·怀特在ufc的影响力，肯定不小，说不定真是ufc的总经理或者运营负责人。 也许没有自己，白大拿也会掌控ufc，还能把梅威瑟这个拳击手弄来“演出”，抢走自己代言的小子，在未来也顶上了“拳王”的名号。 一个普通的奥运会拳击比赛铜牌获得者，和一个拳王，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能请得起拳王跨界出场作秀，ufc的生意规模肯定不小。 综合以上两点，这应该是一笔值得投资的生意，正巧自己还有大把的唱片版税，不知道往哪里投资呢。 ufc的商业模式主要在依托付费电视网络。 迄今为止，ufc已经举办了15场比赛，每场比赛都是和摔角的ppv赛事一样，是付费收看的，一般来说订阅单场的付费金额是2.99美元。 当然了，观看比赛的线下门票也能卖出一些钱，再就是海外电视台的版权购买了，至于周边商品的收益并不多。 1993年，ufc这个品牌创立，其发起人之一是巴西的著名柔道家族——格雷西家族的罗瑞恩·格雷西，一个好莱坞的动作指导，其指导的最著名的影片是《致命武器》。 罗瑞恩·格雷西和一帮电视制作人朋友设计出了ufc的雏形，一个类似《街头霸王》游戏的无限制格斗比赛。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筹备和磨合，最后将ufc搬上电视的是鲍勃·迈罗维茨和大卫·艾萨克，两人成立了一家名为set娱乐的电视制作公司，由这家公司来运作ufc，而坎贝尔·迈凯轮作为制作人应该在其中也有股份。 经过了1994和1995年两年7场比赛的磨合，ufc开始打开了一定的知名度，不仅在美国有了不小的名气，而且在拉美地区也有庞大的观众群体。 许多ufc的参赛选手，便是来自拉美国家，ufc还在波多黎各举办过一场比赛。 1996年一年，ufc举办了5场比赛，现场观众每次都超过万人，赛事的平均订阅数超过了50万。 ufc不像ma综合格斗比赛都是“人类斗鸡”，然后以参议院道德委员会的名义向美国五十个州的州长发表了一封公开信，呼吁禁止这类“血腥残暴”的“现代角斗士”比赛。 首先响应的就是象党执政的纽约州。 1996年2月，原本计划在纽约州举办的ufc12比赛，临近开始前几天，才被通知，不能继续在纽约州内举办了，不得不临时调整到西北部的俄勒冈，退票和赔偿让负责运营的set公司赔了不少。 一年后，俄勒冈州也响应了约翰·麦凯恩的倡议，禁止在本周范围内举办mma类赛事。 但是到了今年7月，ufc又被赶出了只能容纳5000观众的俄勒冈的伯明翰市市民中心，不得不搬去只有一百个观众席位的密西西比州圣路易斯湾度假村的某家赌场中，现场观众从当初的一万多人，减少到几乎没有。 更为伤筋动骨的是，原本五大有线电视网都能见到ufc的节目，五大电视网加在一起可以覆盖的预期观众达到3500万，这个数量还不是个人，而是按照家庭终端“电视机”来计算的，也就是说，最多的时候，有三千五百万个美国家庭，有可能花2.99美元点播收看一集ufc的赛事。 而由于约翰·麦凯恩的不断呼吁，致使五大有线电视网的三家和ufc中断了合作，用户预期覆盖范围骤减到750万。 按照以1%-2%左右的付费率，下一期ufc的付费节目的观众点播数可能会降到10万以下。 亏损是注定了的！ 据达纳·怀特提供的情报，自从进入1997年，ufc便开始亏损，创始人已经失去了继续经营下去的信心，他们目前的自救计划是将该项比赛搬到国外，试图扩大海外收入来“补血”，然而原本举办过ufc赛事的波多黎各，却突然宣布该项比赛在该国不合法，拒绝了举办申请，使得举办方不得不去日本碰运气。 下个月，ufc的下一场比赛将会在日本举行，虽然门票销售情况不错，但是达纳·怀特的线人说，由于单次付费的定价问题，set和日本的有限电视网的谈判也破裂了。 日本的有限电视网，显然不会为了ufc一家而改变原本的薄利多销原则，而ufc却认为定价少于2.99美元，他们还是亏本的。 登陆日本就是为了赚钱啊，亏本谁还去。 稍微关注过相关新闻的人，如果听说是买ufc，还要掏两百万，估计都会立马摇头拒绝，然后把脑子不清楚的达纳·怀特给赶出去。 投资ufc绝对是在逆着“国家大势”而行，属于脑残行为。 约翰·麦凯恩参议员，仅仅依靠一封公开信，加上几次讲话，就使得ufc的收入大跌，96年还有数千万美元的账面收入，到97年便入不敷出，随时可能倒闭了。 如果他认真对付ufc，全力打击mma综合格斗行业呢？ 摧毁一个年收入数亿美元的产业，对于一个极具影响力，甚至有望角逐下届大统领的实权参议员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要是白奎因没有因为达纳·怀特的一句话，获得记忆碎片的话，他显然也会选择立即赶走达纳·怀特，回去睡一觉，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但是记忆碎片的启迪，告诉他在未来ufc依然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业务都扩展到了华国。 “别人恐惧的时候我贪婪。”这是句巴菲特说的，正确的废话。 但如果结合了未来的一点点信息，此时未尝不是一个低价抄底的机会。 把ufc买下来，任命达纳·怀特去运营，二者珠联璧合，未来只要躺着数钱就好了。 可是要等多久，ufc才能赚钱呢？ 被《蝙蝠侠与罗宾》坑过一次的白奎因，现在已经不再盲目相信记忆碎片了。 他知道将来ufc能获得成功，但是不是道现在是不是低谷，未来的低迷期还要持续多久，自己这点小身家，会不会被拖垮？ 正是这些顾虑，才使得白奎因觉得自己需要一些时间收集信息，再做出判断。 按照正常的思路，要想解决政客带来的麻烦，需要借助游说公司和政客沟通，使用一些绿色的美刀，也许能让约翰·麦凯恩放弃“追杀”。 这方面这家伙是有前科的，也许掏点钱就能解决。 达纳·怀特也是这么想的。 他说，他来找白奎因合作，一方面是之前亏欠过白奎因，想要作出补偿，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白奎因有钱，有影响力，现在也算是好莱坞的一方小诸侯了，应该有人脉能解决麦凯恩参议员带来的麻烦。 提到人脉，白奎因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哈维·韦恩斯坦和大卫·格芬。 这两人是白奎因认识的人之中，最具政治影响力的了。 二人都是现任大统领阿肯色的坚定支持者，对阿肯色的两次竞选胜利都做出了重要贡献。 哈维凭借着良好的媒体关系，帮着阿肯色呐喊助威，而大卫·格芬不仅投入了上百万美元的竞选资金，还利用自己在同性恋群体中的声望和影响力，帮着阿肯色拉票。 尽管阿肯色在“同性婚姻法案”上背判了大卫·格芬的群体，但他依旧还是阿肯色和驴党的支持者。 可惜的是，麦凯恩是个象党参议员，两人似乎在象党中并没有什么人脉和影响力。 现在是阿肯色的第二个任期，目前国会中占据优势的是象党，阿肯色不可能去主动挑衅一个象党实权参议员的，更何况，讨厌的麦凯恩占据了道德高地，批判血腥暴力符合政治正确，一点指摘的余地都没有。 麦凯恩是象党可能推上大统领宝座的人选之一，除了偶尔不听从“党鞭”的调遣，根据自己的心意，而不是遵从政党意志投票外，这个“官三代”几乎也没什么破绽。 总不能拿他越战被俘以及“基廷五人组”案件说事吧。 参战被俘反倒给他戴上了英雄的光环。 而“基廷五人组案”也早有结论，麦凯恩的责任是“判断力差”收了“不道德商人”的捐款，连向来严苛的参议院道德委员会都没把他踢出去。 要是他能再“判断力差”一次，收点钱放过ufc就好了，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ufc的运营方set应该早在第一时间就尝试过用“捐赠”疏通关系了，麦凯恩肯定没收，否则也不会快两年了，依旧咬着ufc不放。 白奎因知道，即便能看到未来，他也必须有能力搞定麦凯恩，以及其他可能会跳出来指责ufc的官老爷们，否则收购ufc有很大几率亏本。 如果搞不定，他宁愿观望，甚至放弃这个机会。 白奎因以往的工作和生意都在行业框架里运营，没什么出格的事情，因此和政治人物从未来往过，没有给本选区的议员捐过款，甚至连投票都没参加过。 捐款？ 白奎因忽然想起来自己给“罗宾汉慈善基金会”捐赠过，不过很显然他们的影响力也覆盖不到麦凯恩，因为“罗宾汉慈善基金会”背靠的大树是“肯尼迪家族”。 当初萨曼莎还建议他尽量争取成为该基金会的董事会成员，为此，白奎因又捐赠了一笔钱。 人家痛痛快快把钱收了，但却没人出来给他指指路，告诉他如何才能成为董事会的一员。 白奎因也只得作罢，显然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人家还看不上，能收你钱，就算是给你面子了。 等等，萨曼莎？ 虽然萨曼莎的大主顾是某个房地产商人，但是她实际上还是在给老板打工，她的东家便是罗德公共关系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全称是罗德&芬恩公共关系有限公司，名下最著名的客户就是制造“万宝路”的菲利普莫里斯公司。 烟草行业你懂的，每年要往国会山送出几百万、上千万美金，只为了不让议员老爷们“禁烟”。 萨曼莎也许有路子！ …… “这件事啊……” 电话那头的萨曼莎听完白奎因的叙述，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才说道：“我想我知道麦凯恩咬住ufc不放的理由了。肯定不是因为什么人类斗鸡，触动了他的道德底线，目前亚利桑那州斗鸡都还是合法的赌博行业呢！” “哦？是怎么回事？” “那家伙在竞争商业委员会的席位，而且是最为重要的负责传媒行业的那个位子，为了保证他在华盛顿的影响力，为2000年大选做准备，麦凯恩需要那个席位。” “那和综合格斗有什么关系啊？” “确实关系不大，指责ufc，只不过是他向控制电视网的传媒巨头刷存在感的方式之一，那个节目毕竟是通过有线电视网传播的，麦凯恩的目标是有限电视网。 麦凯恩是投票反对1996 年电信法案的仅有的五名参议员之一，他是想以反对者的身份拿到那个席位，因为国会山也希望一个会对传媒集团说不的参议员在商业委员会中威慑那些传媒巨头。 他不仅批判电视节目中的暴力，还有性暗示、软色情、反耶稣等内容也是他攻击的要点，只能说ufc倒霉罢了，刚好遇上一个野心勃勃的实权参议员。 如果他坐上了商业委员会的那个位置，那才是ufc的末日，现在不是还有两家有线电视网能够转播ufc么，等他掌权了，只要一句话，那两家也会把ufc下架的。 而且麦凯恩获得提名的几率很大，现在国会山是属于象党的。 我建议你不要想通过捐赠游说约翰·麦凯恩，你知道的，他是‘基廷五人组’唯一幸存下来的家伙，对捐赠款项的来源非常敏感，而且还在推动加强对政治游说管理的法案。 这家伙还是我公司老板的对头，他在倡议要像对管理酒精饮料一样，对青少年限售香烟，你知道我们公司的大主顾是万宝路的，我们老板恨不得开枪崩了他。” “这样啊，有些棘手了！看来我还需要再观望一段时间了。” “不，qb，虽然罗德芬恩公司帮不了你，但是我能帮你，我有路子可以让你和麦凯恩说上话，如果那个人愿意帮忙的话……” “谁？” “你来纽约找……我就告诉你！” 151 地产商人的条件 白奎因如果提前知道萨曼莎要带他见的人是那个地产商人，一定会把远在洛杉矶的赛义德也给喊来的。 这个地产商人总是吹嘘自己和沙特王室的关系很好，双方有不少业务往来。 那么一个“沙特王子”的出席，会让大家拥有更多的话题。 可惜，萨曼莎把一切都弄得太过匆忙，到了华尔街40号，刚在36楼的那间办公室碰面，就立即转到顶楼，那是地产商人专享的楼层。 萨曼莎甚至没有预约，便领着白奎因到了此地主人的办公室门口，秘书简单通报一句，便放他们进去了。 “hi，dt，这是我朋友qb，刚才我们聊到一件事，我想你可能会感兴趣，便拉他来见你了。” 一头金发的地产商人扬起下巴，眯起眼睛，先打量了一下白奎因，停了两秒，才忽然站起，隔着硕大的桌子，向白奎因伸出手来，“啊，我知道你，qb，我看过你的《恶人传》！在我的私人飞机上。那真是个好故事！” 白奎因对萨曼莎的突然袭击挺不满的，但想到萨曼莎已经为这个地产商人工作了两年，处理过不少棘手的事件，想来是熟悉此人的，也许突然袭击才能见效。 只是萨曼莎不知道，这个一头金发的地产商人，曾经帮助白奎因激活过一段在另一个时空的记忆碎片，未来华国甚至有打扮成他模样的兼职人员在商场派发传单。 白奎因知道除了影星歌星球星之外，能在华国知名的美国人很少，一般会被用来发传单的形象，一般只有两个人，麦当劳叔叔和肯德基爷爷，难不成这个地产商人未来将会进军连锁快餐行业？ dt炸鸡？！ 白奎因还是觉得应该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谢谢，dt先生，其实你应该再等一段时间的，《恶人传》的dvd版本马上就会出了，画质更清晰，还加上了几段公映版被删掉的戏份，比如米拉索维诺有段雨夜湿身追凶，按照计划，我们给她的片酬有一半是付给这场戏的，结果，为了拿到r级分级给删除了。” “那可真是可惜！” “回头我给您发一张dvd过来。” “太麻烦了吧，哈哈！” “不麻烦，我们有专人负责这事情，如果是给奥斯卡评委寄dvd的话，会额外加上十张二十刀当做减震填充。”白奎因用一个坊间流言来打趣。 地产商人笑道：“那看来快递造成的震动并不大。” 白奎因回应：“是啊，要是震动更大一些，我们就需要支票来减震了。” 男人之间的破冰就是这么简单，特别是当你知道对方的爱好。 承办选美比赛，五十多了还和模特前妻离婚，娶二十多岁女演员的家伙，他的喜好写在脸上。 “等你到了就知道了，你有什么想法，直接和他说，能行就行，不行也别追问，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不要想试图说服他，他是一个凭借直觉做事的人。” 白奎因牢记萨曼莎在电梯里简单交代的重点，三人寒暄几句之后，立即进入了重点： “dt先生，我遇到一个困扰，特地来请教萨曼莎小姐，她说您能帮到我，于是便冒昧来访了，您看……” “说说看吧，我也想知道我能帮我的大明星做什么。” 白奎因没有直接提ufc，而是绕了个弯，说道：“我想举办一个mma类型的综合格斗赛事，不过最近的格斗类娱乐处于的舆论环境不是很好……” dt打断道：“纽约州禁令吗？哦，不对，你说得是约翰·麦凯恩带来的麻烦吧？” “是的，dt先生。” 地产商人痛快说道：“这件事其实不难啊，没有人比我更懂那些国会老爷了，你其实什么也不要做，只要再等两年，等麦凯恩去竞选大统领，不管他成败，都无暇估计你这点小事了。 在此之前，你有两年时间和一些州当地的体育监管机构打好关系，只要有一两个突破口，你就能安心举办赛事了。 我们是联邦国家，各地的管理办法是不同的…… 我想想…… 拉斯维加斯所在的内华达州，他们的sac（运动控制委员会）是挂在工商部下的，他们是手最松的，你看那么多拳击比赛都在拉斯维加斯举行。 其次还可以找新泽西的sac，那是在司法部长办公室领导下的法律与公共安全部内的一个独立委员会。 啊！我知道了！ 小萨姆，你叫这小子来找我，就是想要我帮他和新泽西的司法部的那帮家伙牵线搭桥吧？” 萨曼莎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说道：“这只是一方面，如果你能帮忙和麦凯恩参议员说上话，那就不用等两年了。” 地产商人站起来，走向身后的玻璃窗，从这角度望出去，刚好能看到世贸双塔和自由女神像。 “麦凯恩啊，我和他确实有些交情，都已经是我们父亲那一辈的事情了……” 白奎因知道，这种姿态，显然是这个精明的商人在权衡利弊得失，顺便在考虑向白奎因提出什么样的交换条件。 来之前，白奎因也考虑过请人出手帮忙，自己能拿出什么样的交换条件，思来想去，自己能够交换的，无外乎是演出或者上镜的机会，亦或者是为什么产品，或者某个活动做代言，最简单的反而是钱，就像在罗宾汉慈善基金会捐赠一样，如果金额没有超出预期，完全可以接受，就当是交易成本了，还能给自己避税。 地产商人会提出什么条件呢？ 记得这家伙有个在读高中的漂亮女儿，不久前刚登上了少女杂志《17》的封面，引发了不少网友的觊觎。 这家伙会不会想要自家女儿当电影演员？ 韦德马克映像最近的项目好像没有适合少女的角色。 等等，这位地产商人好像也有过亲自上场表演的经历…… 对！《小鬼当家2》里面，他就客串过…… 终于，地产商人说话了，“话说……qb，我已经好久没在文斯的wwf节目里看到你了，你是不是受伤了，不能再参加摔角了？” 152 重返wwf之路……受阻 wwf，文斯·麦克曼…… 对白奎因来说，已经很久没有从兰迪以外的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 他已经远离摔角擂台一年半了，摔迷论坛里，不乏有他因伤休养的传言，也有人坚信他会回归，随着他的演唱和电影事业越来越成功，认为他无法回到擂台的的摔迷越来越多。 实在是其他工作来钱太快了，没必要再去擂台挣钱，就连wwf也明白这一点，在今年年初拿到白奎因给予的违约赔偿金之后，便也不再提邀请他返回擂台这件事了。 地产商人怎么会突然一下提起此事呢？ 不过，白奎因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委，wwf的年度最重要赛事《摔角狂热大赛》曾经多次在地产商人名下的位于大西洋城的t广场举办，有过这样的合作，双方的关系肯定不错。 只是，他没想到地产商人也知道自己和文斯·麦克曼之间的那点问题，这是想要劝他回归wwf吗？ 以白奎因的本心来说，他是不愿意继续进行摔角比赛的，虽然是表演，但是摔的时候还是疼啊！ 现在又不缺钱了，何必去挨打呢？ 白奎因现在除了演戏、唱歌之外，只对各种赚钱的生意感兴趣。 他只是想要参与到wwf的生意里面，这是记忆碎片中预示过，未来会取得成功的几个产业之一。 在记忆碎片里，手机行业发展得也如火如荼，但是那个行业白奎因那点资金体量根本无法分一杯羹。 慢慢等着摩托罗拉股票涨上去，那太蠢了会错失很多其他的赚大钱的机会。 因此wwf是难得一个白奎因熟悉，而且也玩得起的生意。 他现在想要争取的ufc也是同一个原因，对这个行业熟悉，投资进去不会被职业经理人蒙骗。 想入股wwf，还有一个原因是兰迪，这老家伙喜欢摔角，尽管他不能登台了，却一直不愿远离擂台，白奎因当初计划着，如果入股wwf，就想办法把兰迪给塞进去当经理。 现在的兰迪在wcw当主持也混得风生水起，已经不用白奎因为他操心了。 因此，再回到wwf擂台，白奎因是拒绝的。 除非他们拿出可观的出场费用！ 不过，按照wwf收视率持续下跌，核心摔角手接连跳槽的发展势头，他们应该请不起自己了。 难不成要卖地产商人一个面子，低价或者免费为wwf打一两场？ 如果地产商人能够搞定麦凯恩和新泽西州的sac，该免费出场几次才行呢？ 白奎因避重就轻，答道：“我倒是没有受伤，dt先生，只是对摔角不太感兴趣了，而且我的电影和歌唱事业也挺忙的。” 地产商人转过身来，笑道：“不感兴趣了啊，那真可惜，原本我以为你想要进入娱乐体育行业，你想开展mma比赛，说不定也有可能有兴趣参与一下老本行摔角行业呢！” 参与摔角行业？ 他的意思不是登台表演，而是用资本参与！ “请您说详细一点，是文斯·麦克曼先生需要投资？”白奎因索性点破了，不过用演技掩盖了自己的兴奋神色。 地产商人点点头，说道：“是的，文斯在寻找资金，他找过我，不过我暂时也有自己的麻烦，我和那家伙有二十多年的友谊了，不希望看到他的公司被时代华纳那样的资本巨头击败，观众需要不同口味的摔角表演，wwf应该继续存在下去。” 白奎因一直觉得wwf即便被wcw在收视率碾压，其盈利能力应该也不会减少太多吧，此时听地产商人一说，顿觉得wwf有种即将倒闭的样子。 那样的话，傻子才会投资这个生意。 “我需要了解一下……”白奎因准备找借口推脱。 “你去了解一下吧，回头我让文斯联系你，他应该能找到你的吧，你毕竟曾经在他手下工作过。” “好的！” “你那个mma赛事的事情，我会问问麦凯恩的……” “谢谢，dt先生。” 地产商人倒也爽快，几分钟就聊完了，打发走白奎因和萨曼莎，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白奎因这才明白，萨曼莎为什么会搞突然袭击了，因为白奎因要办的事情，和地产商人的主业无关，纯属是利用他的人脉牵线搭桥罢了，而地产商人很喜欢这种把别人的麻烦事，当做一件小事随手处理的感觉，不管是白奎因的mma赛事许可，还是文斯麦克曼面临的资金压力。 也许这能给地产商人一种大权在握的满足感，所以即便对他没有直接的好处，他也愿意出手帮忙。 哎！做公关的真是太会揣摩人心了！ …… “yo，boss！在忙吗？” “唔，你说，莉娜……” “好的，boss，我查到了，wwf的运营母公司，泰坦体育，有一笔4000万美元的银行贷款快要到期了。倒也没有要倒闭的样子……” “这……就是……他们……缺钱……的原因……吗？” “差不多是，boss，前几天那件‘蒙特利尔事件’之后，大家普遍对wwf的前景不看好，下期的门票销售情况不理想，下一期的ppv的销售预期也不好。 我想他们的最大的困难是如何说服银行继续向他们贷款。 听起来，你很累么，boss。” “好了，我知道了，谢了，莉娜……” “需要我帮你和汉娜预定回洛杉矶的机票吗？” “不，我准备在纽约多住一段时间，处理一些事情，刚好莎拉在俄亥俄拍罗伯特·罗德里格斯的电影……哇哦！” 电话挂断，莉娜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个萨曼莎应该正是四十如虎吧，好像这是第一次出现自家老板应付不过来的情况。 …… 白奎因确实走不开了，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地产商人很快就疏通了新泽西sac的关系，对方欢迎ufc落地新泽西，不过前提是需要改变现有的规则，让ufc变得更“绅士”而不是难看的街头斗殴。 而麦凯恩虽然没有明确同意放ufc一码，却也愿意在适当的机会下和白奎因聊聊。 有了这样的回复，白奎因便着手安排收购set娱乐持有的ufc运营权。 此时白大拿才交底，set娱乐并不是每个股东都愿意出售ufc的，两百万，可以让他收掉鲍勃·迈罗维茨和大卫·艾萨克这两个份额较大的大股东的股份，而制作人坎贝尔·迈凯轮和格雷西家族的罗瑞恩·格雷西以及他们的几个电视业从业的朋友等小股东，反而都不愿售出股份。 也许是他们还看不到国会山层面的纷争，不知道麦凯恩即将出任商务委员会分管传媒行业的委员，而两个大股东可能因为尝试游说过麦凯恩，因而知道了一些内幕。 失望之下，这才做出了抛售股权的决定，想着能回本多少就多少，把烫手山芋给丢出去。 却不曾想，让白奎因和白大拿捡了个便宜。 有时候你以为自己眼界高，却不曾想也只是在半山腰。 没有拿到全部股份，对白奎因倒也没什么，他只要拿下set娱乐的控制权就够了，还分了一点给白大拿，这家伙是个人才，要拴住了。 不过投资wwf的谈判却并不顺利，老麦的老婆和白奎因这边负责谈判的律师杰瑞已经是老对手了，双方不止一次因为白奎因的续约问题坐下来谈判，这次只是换了个话题罢了。 老麦是那种即便缺钱依然梗着脖子不低头的性格，他把wwf的母公司泰坦体育做价三个亿美元，想入股，就按他的估值来，这远超了白奎因的预期。 还三个亿呢，这报价白奎因谈都不想谈。 索性就拖着吧，反正双方谈判时候相互拖延，也不是第一次了。 白奎因重返wwf之路似乎总是不顺畅。 153 探访烂番茄 白奎因将ufc收入囊中之后，又撂下一笔300万美元的资金维持运营。 接下来由白奎因亲自出面，费了一番口舌，施展了身为资本家必备的巧舌如簧技能，说服了负责制作的坎贝尔·迈凯轮和他的团队留下来。 任命白大拿为首席运营官，负责选手招募、赛事设计和赛程安排等后台工作，他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就是配合萨曼莎向新泽西sac运动控制委员会提交出一份能令他们满意的ufc规则表，以获得将赛事落地新泽西的资格。 ufc落地的城市都确定好了，大西洋城。 大西洋城作为东海岸地区最大的博彩业中心，被称为世界四大赌城之一，另外三个分别是拉斯维加斯、澳门和摩纳哥。 大西洋城，依靠禁酒令期间能够在此合法饮酒的优势起势，一度是东海岸唯一一个可以合法赌博的城市，近几年大西洋城每年的博彩收入高达四十多亿美元。 由于距离纽约比较近，只要两个小时车程就能到达，一些纽约人手头一有点闲钱，便呼朋唤友去大西洋城找乐子。 某地产商人最鼎盛时期，曾经在这座城市拥有三家赌场，雇佣的员工总数达到一万三千人。 不过后来，地产商人逐渐出手了三家赌场，只剩下泰姬玛哈尔赌场还有冠名，但他已不是该赌场的实际控制人。 尽管已经从大西洋城抽身，地产商人在大西洋城的影响力依然是很大的，轻松就帮白奎因的ufc找到了新的承办赛事的场地，ovation hall的巨大演艺厅，最多可容纳8000名观众。 ufc落地对赌城大西洋城来说，也是一桩好事。 格斗比赛能够吸引更多的赌客和观光客前来，来了总要消费吧，只要你消费，赌城就赚到了。 而且格斗比赛能够激发观众的热血斗志，也许当天就多赌一点呢。 可以说，落地大西洋城之后，ufc只要按部就班进行下去，至少能够维持现有的收入水平。 如果想要恢复96年的巅峰期，便需要一家一家游说三家已经和ufc终止合作的有线电视网重新接纳ufc。 这件事萨曼莎不擅长，新任命的首席运营官白大拿，只能委托猎头机构去寻找一个擅长和有线电视网打交道的市场负责人。 和e no see！” “qb，好久不见了！你和杰克成拍摄的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啊？”唐森最关心的依然是杰克成。 “对啊，我们都很期待啊！” 派瑞克·李揭发好友，说道：“唐森听说你们要在格里菲斯天文台拍摄外景，还特意请假一天跑去等，结果扑了个空……” 白奎因笑道：“原本计划在格里菲斯天文台有一场戏的，结果场地方临时拒绝了我们的拍摄，最后杰克和布雷特把那场戏改了地方。唐森，你要去片场的话，和我说一声啊，我帮你安排，白跑一趟多可惜啊。” 唐森笑起来非常客气，但话语中似乎带了点埋怨的意思。 “我不是担心万一被人知道，又要留下烂番茄和你关系紧密的口实么，想着远远看一眼杰克成拍戏的场景就行了。” “太见外了，太见外了，打个电话还能让记者知道……” 白奎因爽朗地笑着，轻轻拍着唐森的肩头，心中却泛起了阴霾。 烂番茄果然出问题了，看来正如赛义德所说，这三人对自己有意见。 他今天来刚好可以顺便解决问题，让“烂番茄”力推《无间行者》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没必要他专门跑一趟。 原本以为只是“烂番茄”未来发展理念的差异，白奎因过来前，已经做好了给三人洗脑的准备了，但似乎还不止一个问题…… 154 烂番茄的新业务 白奎因在上网的时候，总是会对一些网站产生熟悉感，比如geocities，白奎因在第一次见到这家免费为用户提供“个人网页”服务的网站时，就产生强烈的熟悉感。 于是赶紧安排莉娜为自己创建了一个名为“qb的大家庭”的个人主页，莉娜的一部分工作，就是维护该主页，在上面更新一下白奎因的最新动向，偶尔以白奎因的名义和在网页内留言的粉丝互动一下。 同样的情况，白奎因在使用购物网站ebay，搜索网站lycos，聊天软件icq，甚至大卫鲍伊搞的那场失败的在线演唱会，都给了白奎因极大的熟悉感。 这意味着，这些互联网产品在未来时被普遍使用的，白奎因认为，一定是经常使用的东西，才会给他熟悉感。 当然了，还是《蝙蝠侠与罗宾》的前车之鉴，即便ebay，、lycos、geocities、icq都带给他熟悉感，也不能确定笑到最后的就是他们。 除了对一些网站会产生熟悉感外，白奎因还会在上网时偶然冒出一些“点子”，比如说，在某处加个下拉菜单，将广告框挪到角落，精简搜索主页，增加对话保存功能等等。 投资flash，也是因为它的产品和记忆碎片中未来的视频播放器类似，但是flash毕竟是做软件产品的，而不是做网站的，那些“熟悉的感觉”和上网时偶然冒出的点子，都不适合用在flash上。 等他掌控“烂番茄”的时候，终于有一个让他“一展所长”的地方了。 “烂番茄”的筹备阶段，远在英国拍戏的白奎因就通过邮件“远程微操”对网站结构和互动功能提出了建议。 除了不切实际的给每个用户创建一个“个人烂番茄页面”外，大多被唐森他们采纳。 白奎因的几个建议，比如“普通用户”可以对“影评人的专业用户”的每条影评点赞或者点反对，用户之间可以互加好友，对“影评人用户”加关注，都获得了三人组的一直好评，实际运行来下，也是用户喜欢“烂番茄”的主要原因。 但是有些意见就让唐森三人组疲于奔命了，建立已经上映过的电影以及国外电影资料库这件事，就消耗了大量的资源，而且至今没有全部完成。 而在建立完这个数据库之后，白奎因还想要让普通用户能够对“老电影”打分、写影评。 这不就是imdb在干的事情吗？ 何必和人家抢饭碗？ 这应该是三人组对白奎因不满的一大原因。 另一个原因就是白奎因屡次干涉烂番茄的打分，只要是韦德马克映像出品的电影，就必须要在上映期间内保持高新鲜度。 《心灵捕手》和《美国精神病人》还好，本身口碑就不错，只要调整几个差评就能保持在80%以上的新鲜度。 苦就苦在《我知道去年夏天你干了什么》，这部电影虽然票房不错，但是由于是青春偶像型的悬疑片，口碑很容易两极化，而且影评人大多对这类爆米花电影嗤之以鼻，更别说其中还有几处明显破绽了。 为了为此《去年夏天》的高好评率，三人组想了许多办法，但了不少骂名。 “烂番茄”如果被抓住不够公平中立的把柄，是会动摇其根基的。 这也是三人组对白奎因态度不好的原因之一。 但是真正核心的问题在于“烂番茄”的未来发展方向，白奎因借着经常来烂番茄串门的赛义德之口，向三人组提出了一个建议。 但是显然，白奎因的建议对三人组来说，是不切实际的，由于正是三人强烈拒绝的反应，让白奎因不得不亲自来“洗脑”。 “qb，你喝什么？西湖龙井？碧螺春？还是信阳毛尖？” 唐森的办公室里，有一整套功夫茶具，在越南出生、港岛长大的唐森对喝茶还是有一定研究的。 派瑞克·李说道：“要不让qb试试你新弄来的云南普洱吧，那种茶qb一定没喝过的。” “哦？生普还是熟普？”白奎因随口问道。 “这个……我看看啊……”唐森打开柜子，拿出茶饼，对着红色的铭文看了半天，一直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我看看……”白奎因接过茶饼，打开一瞧，“是熟茶，算了，咱还是龙井吧。” “qb，怎么看出来的？你对茶叶很熟悉啊！”派瑞克·李惊叹道。 白奎因谦虚道：“也不算很熟，就是机缘巧合知道一点……” “可不像一点……”唐森意有所指。 “真就一点，我这人吧，就是什么都知道一点，但是没有你们专精。”白奎因顺势往话题上引。 “我觉得还是专精一点好。” “可是什么都会一点更容易赚钱啊。” 另外两人早听出白奎因和唐森在争论的是什么，但却不好插嘴。 白奎因索性把问题摊开来说：“就只靠发行公司的市场推广费用，我们能挣多少钱，就算全年每部电影都在烂番茄做推广，加起来能有多少？” 唐森立即说道：“255部，这是今年的数据，截止12月5日，在300块银幕以上广泛上映的电影，300块银幕以下的、电视台直接播映、直接发行录像带的、和未上映的加起来至少一千部。 我们不要求全部来烂番茄做推广，只要有200部电影把烂番茄当做一个推广渠道，我们的年收入就应该落在一千万到两千万之间。 控制好运营成本的话，我们每年的利润将会达到数百万。” 这一堆数据唐森说得极为流利，白奎因认为他早已为这一刻准备了很久。 “几百万的收入你就满意了？”白奎因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见三人都不答话，只得继续说道：“至少我不满意。而且互联网发展得那么快，我不知道你理想中的收入情况能够维持几年，你们也看到了yahoo，它的发展速度，如果有一天yahoo也做我们这个业务……” 唐森反驳道：“它能做，但是代替不了我们。烂番茄已经累积了大量的用户，建立了良好的口碑，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用户习惯，它要是想要超过烂番茄，投入将会极大，市场就这么大，它是得不偿失的。而且电影发行方还可以选择两边一起推广，我们是不会被巨头挤死的。” 史蒂芬·王附和道：“对的，就像那么多报纸都能共存，广告商会把他们的广告预算分给各家报纸，而不是一家通吃。 多一个yahoo电影评论，是电影发行商躲掏一笔推广费用，我们该拿的不会少多少的。” 白奎因觉得他们的看法不对，他隐约觉得未来的互联网上共存是少数情况，大部分的业务的都是赢家通吃的，但却找不到合适的例子去说服三人。 唐森继续说道：“qb，你提出来的新业务，我们也觉得很不错，也许未来是可行的，但是现在真做不到，运营成本太高了！” “dvd确实比录像带方便快递运输，如果可以网上选片，等dvd快递到家，我也懒得去百视达，最好是那种一次选完一个星期要看的电影，这样我每天回家就能直接看了。”史蒂芬·王说道，“但是，我们需要屯多少dvd光碟啊，我知道你会说，新鲜度高的电影就多准备一些，新鲜度低的就少备货，但那依然是一个超大的数量。而且如果在快递途中损坏了，算谁的？客户刮花了dvd，我们还要客服和他沟通扣除押金，工作量太大了吧。” 白奎因的想法便是，希望“烂番茄”增加一个功能，可以直接在电影介绍页面下单租赁dvd碟片，通过快递寄送和收回dvd碟片。 今年刚流行起来的dvd影碟，相比vcd作出了巨大的升级，不仅容量更大，还能做到一定程度的反盗版，现在已经成为传媒巨头们公认的下一代影像媒介了，替代录像带是早晚的事情。 加上dvd轻质、不易在运输过程中损坏，完全可以实现依靠快递收发实现租赁。 白奎因和赛义德结合在百视达的工作经验，认为只要规模足够大，在网页下单，用快递递送dvd的业务是可行的。 特别是两人还掌控着“烂番茄”这么一个聚拢了近千万影迷用户的网站，连前期推广的成本都省了。 但是上次赛义德和三人组聊起此事，就遭到了三人的强烈反对，现在白奎因亲自来，依然如此。 唐森继续说道：“运营成本太高了，人工成本、网站负载、库存成本、损耗，这些都要算上如果我们的租赁价格比百视达贵，人家有何必在网上下单租碟呢，出门开车十几分钟应该就能找到一家音响租赁店。” “我们挣那点推广费都得填进去，还不够！”史蒂芬·王扮演了完美的捧哏。 白奎因放下早已凉了的茶杯，说道：“初期投入，我和赛义德可以出钱。” “不是钱的问题……”唐森缓缓添茶。 “不是钱的问题？刚才不是还说成本太高了吗？” “是赚不到钱的问题！”史蒂芬·王终于说出了缘由。 至此，白奎因也终于明白了三人的想法。 虽然占股不多，三人依然是“烂番茄”的小股东，烂番茄扩张业务，白奎因和赛义德两个大股东都有钱，可以轻松拿出几百万上千万美元，而三个普通华裔家庭出身的伯克利毕业生却没这个家底跟进。 那就意味着股权的进一步稀释。 而且白奎因想要做的dvd网上租赁业务赚钱的前景渺茫，有百视达那样的巨头在，盈利天花板可以预见，如果真是开展了这个业务，那就意味着“烂番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留不下多少利润了。 三人的野心都不大，就想守着发行公司给的电影推广费用，因此一直对白奎因的业务扩展很抵触。 增加老片片库，让普通用户能够给老片评论和评分，为此增加了十来个员工，还能说是加大用户粘性，倒不算是浪费。 但是，搞dvd网上租赁，那真跑偏了！ 见三人态度坚决，白奎因也没强压下去，提出回头再议。 唐森见白奎因退让了，也痛快承诺《无间行者》一定会给最强的推广力度，而且会想办法往其新鲜度保持在80%以上。 白奎因的烂番茄一行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离开旧金山的车上，白奎因沉思了许久，拨通了一个电话：“派瑞克么，你到家了？方便说话吧……今天我们讨论的事情，你的看法是……” 155 大船起航 “93%！真有你的，qb！” 《无间行者》首周六家影院放映后，烂番茄网站的新鲜度解禁后落点在93%，碾压同期上映的《惊声尖叫2》的67%新鲜度。 “斯科塞斯先生，如果你能让你认识的影评人朋友，去烂番茄开账号写好评的话，我们的《无间行者》的新鲜度还会更高。如果他们不太熟悉网络的话，你可以提供联系方式，我让烂番茄的工作人员和他们联系，帮他们建立账号……” “行，我们的好评度比卡梅隆的大船还要高，我真想看看那家伙知道后是什么表情。” “在烂番茄，我们叫新鲜度，斯科塞斯先生。不过大船毕竟还没上映，现在的新鲜度还不做数的。” 由于某些原因，大船早在十一月初就在东京电影节上进行了首映，当时《纽约时报》上给予的评论是“不温不火，卡梅隆应该去拍《终结者3》而不是披着灾难片外衣的爱情片”，而“烂番茄”结合了一些日本影评人的评分，将映前评分定为85%新鲜度。 “下周，下周就能知道卡梅隆的大船到底会不会沉了。至少他的制片人对此非常悲观……” 电话那头的马丁·斯科塞斯试图用劝慰白奎因的方式安慰自己。 谁能想到大船会因为后期制作的问题从7月一直拖延到12月才上映。 这种大投入的商业片不应该是在暑期档上映才会收益最大化么，到颁奖季凑什么热闹！ 2亿美元的制片投入，扣除院线和发行方的分账，没有5、6亿票房，制片方根本回不了本。 卡梅隆的光风暴娱乐似乎也有华尔街的资本在后面撑腰，但是到了影片制作的后期，卡梅隆一再预算超支，支持他的资本方也撑不下去了，随时面临着血本无归的悲惨境地。 二十世纪福克斯也同样被拖累得苦不堪言，乔恩·兰道就是那个马丁斯科塞斯口中的悲观的制片人。 乔恩·兰道做为二十世纪福克斯的故事片制作部的执行副总裁，其实独立制片的次数并不多，大部分电影在项目组成立之后他就不管了。是因为大船过于重要，才被公司委派全程跟进，结果他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帮卡梅隆向公司要钱，一直到二十世纪福克斯再也掏不出一个子儿为止。 乔恩·兰道也曾经联系过维克多先生的电影投资基金，被维克多先生以大船没有完片保险为由拒绝了，实际上应该是觉得风险过大，不敢沾手。 如果不是已经成为派拉蒙总裁的二十世纪福克斯的前员工雪莉·兰辛，顶住了母公司老板雷石东的压力，以派拉蒙的名义帮老东家投资了一笔钱给大船，这条船可能会在没有拍完之前就沉了。 派拉蒙的投资额外界推测是5000到7000万美元，代价是拿走了最为肥美的北美发行权，二十世纪福克斯从立项开始辛辛苦苦跑前跑后忙了数年，却被派拉蒙摘了桃子，只留下北美以外的国际发行权。 正是由于之前的种种问题，使得外界一直不看好大船，认为这将是继《割喉岛》、《未来水世界》之后，又一个赔本的和海洋有关的大制作电影。 大船会沉吗？ 白奎因觉得不会，小李子会长红下去的，理论上大船是不会沉的。 此时白奎因人在纽约，想蹭一个首映礼都做不到，只好亲自贡献一张电影票去看大船，也刚好确定一下自己的“预见能力”是否真的很准。 在自己家的私人影院观看大船？ 抱歉，白奎因还没这实力，至少他在圣莫尼卡的房子，就没有多余的房间搭建私人影院。 而且他暂时也没闲钱去换一个更大的房子。 白奎因现在也算是好莱坞的一方诸侯了，报纸推断他至少拥有韦德马克映像的三成股份，而积极搭建自己的发行网络的韦德马克映像，其规模已经能够算是中等的独立制片公司了，但也正是因为发行网络的建设，使得韦德马克映像挣到的钱都投入到扩张中去了，暂时没法给白奎因带来资金流。 好在韦德马克映像也不需要他进一步投资，拍片时自有资金不足的时候，还有甘比诺家族的维克多先生的电影投资基金支持。 同样的，大机器唱片也不再需要资金投入了，由于《20》的热卖，大机器唱片的收入丰厚，财大气粗到，给阿姆和战纹乐队配备的专辑制作人都是华特那一档的最顶尖的音乐人。 《20》专辑在北美地区已经卖到接近四白金，全球销售也不错，特别是欧洲和日韩市场表现得也不错，大概只有在英国的销售情况最差了。 英国人不听美国摇滚乐。 目前白奎因的主要资金来源便是《20》的版税收入，白奎因的其他生意基本上都靠着这笔钱支持起来的。 flash和“烂番茄”都是只投入，还没见到利润回来，最近这样的“吸血鬼”又增加了一个ufc，为这几家公司的经营，至少需要预留一千万美元，以备不时之需。 还得为入股tv相信没看过的人是不多的。 果然，女孩刚下意识地抬起手，准备拒绝，当看清白奎因的脸，她的表情就立即从冷漠变成了惊讶，抬起的双手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压抑住几乎要脱口而出而尖叫声。 “哇~！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是在拍节目吗？摄像机在哪？噢，天哪，我今天穿得……” 白奎因生怕她过于激动，引来人群围观，那就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了。 于是，赶紧上前一步，居高临下揽住女孩的肩膀，一把将她压到自己怀中，打断了她的歇斯底里的状态，低头小声说道：“别惊慌，没有什么摄像机，我只是想悄悄看个电影，可不想引起众人的瞩目……答应我，别叫出声来，我现在放开你……” 女孩在白奎因怀里轻轻点了点头，隔着厚重的冬衣，白奎因都能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以及……规模确实不小，记忆碎片诚不欺我。 白奎因松开手，对着懵懂的女孩继续说道：“美丽的小姐，你应该有多余的票吧，你的朋友还来吗？可以让给我一张吗？我很难挤出时间来看电影的。” 女孩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两朵红蕴，根本没怎么犹豫，立即用点头表示同意。 白奎因为了避免被别人发现，赶忙压低帽檐，拉高围巾，完成伪装。 此时两人依旧靠得很近，就像是一对在影院门口约会的情侣，白奎因微微欠身，便贴在了女孩的耳边，轻声说道：“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白奎因，大家都叫我qb，你应该认识我吧，还不知道美丽的小姐你怎么称呼啊？” “伊娃，伊娃·格林。我是tisch学院的新生。你真的不是在拍节目吗？我不会上mtv台的整蛊节目吧？” “放心，不会的，对了，这张票我要给你多少钱？我们的电影是不是快开场了？” “啊，已经开场了，我同学一直没来，算了不等他了，那张票是你的了，诚惠10美元！。” 说罢，伊娃格林拉着白奎因就往入场通道走去，同时悄悄身手进入口袋，长按住手机的关机键。 “格林小姐，你的口音似乎不是纽约人啊，怎么有点英国口音……” “我确实不是美国人，我出生在法国，在英国读书，学的是表演，我在tisch学院学习的是导演……” “真的吗，那我们是同行了！” …… 两人拐入影厅后不久，一个大冷的天还穿着笔挺的三件套，领口挂了个纽约大学徽章，捧着一束花的年轻人急匆匆跑到电影院门口。 四下寻找不见芳踪，一个小时后，花束静静躺在影院入口附近的垃圾箱里。 156 观影大船 两人进入电影院的时候，小李子扮演的杰克刚赢得船票，正往大船上赶。 白奎因忍不住悄声对伊娃格林说道：“知道吗，卡梅隆一开始想要邀请杰瑞德·莱托扮演杰克的，被杰瑞德拒绝了，否则小李子是没有机会的……” 女孩微微点头，不敢出声回应，用专心寻找座位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我是世界之王！” 白奎因不得不感叹，这小子真帅！ 这种人是老天赏饭吃，演什么像什么，不会被拘泥在一个角色中。 还有一个他熟悉的家伙也是这样的，尼古拉斯凯奇。 白奎因暗想，即便是大船沉了，小李子的粉丝也不会减少的，从记忆碎片的角色数量来看，未来小李子应该会成长为能够堪比马龙·白兰度，汤姆·汉克斯的影星吧。 不知道自己将来的成就会如何，另一个阿诺德施瓦辛格？下一个西尔维斯特·史泰龙？年轻版的布鲁斯·威利斯？ 也不知道属于自己的，类似兰博、t800和警探约翰·麦卡伦，这样深入人心的角色在哪里？ 《尖峰时刻》肯定不行，杰克成太出彩了，自己在里面只能当个配角，杰克成不需要一个能打的伙伴，他需要的是承担搞笑戏份的捧哏。 如果再拍续集，还不如让欧文·威尔逊去和杰克成配戏，这小子的脸看起来就想让人发笑。 与其一直在记忆碎片提供的电影里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角色，还不如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系列电影，一个能让人深深记住白奎因这个名字的角色。 没错！就这么干！ 等过两天回洛杉矶就和赛义德商量一下，这家伙在《尖峰时刻》里当副导演也学了不少，他不是想当导演吗，干脆让他编剧导演一把抓，来个火爆的警匪片！ 就演警察！ 白奎因觉得自己还是挺适合当警察的，《恶人传》里面就是警察，《尖峰时刻》还是警察，《无间行者》里面继续当警察，尽管没露几次脸，但是最后那一枪，真让人舒适，很多观众纷纷表示自己扮演的警探肖恩让他们印象深刻。 “除了凯特·温斯莱特，还有谁竞争过露丝这个角色啊？” 身旁的女孩贴着自己的脸颊悄悄询问。 如兰香气，把走神的白奎因给拉回现实，银幕上已经演到了杰克和露丝的初见。 都怪这段剧情太无聊，自己才会走神的，这破船怎么还不沉！ 白奎因趁着回答问题，伸手将伊娃·格林揽到身边，同样贴着她的脸，小声说道：“我听说过的有，格温妮丝·帕特洛、薇诺娜·赖德、加布里埃尔·安瓦尔和瑞茜·威瑟斯彭，哦，还有克莱尔·丹尼斯……” 说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白奎因停顿了一下。 当他提到这个名字和亡故的母亲时，会偶然有点惆怅感，这大概是原主唯一留下的念想了吧。 双方都已经五年没有来往了，分开的时候，一个15，一个17正是青春年少。 接下来的剧情让白奎因觉得无聊，好在可以偷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漂亮女孩，让他不至于睡着 “我要是能和詹姆斯·卡梅隆导演合作一次就好了！” 伊娃·格林说这句话的时候，漂亮的浅绿色眼睛在荧幕的光线照射下，显得晶莹动人。 白奎因歪嘴一笑，把他从卡梅隆的死对头，胖子哈维那里听到的八卦告诉了女孩。 “你会在开机后的三天内就开始后悔的，凯特声称除非给很多很多钱，否则她不会再和卡梅隆导演合作。卡梅隆片场暴君的名字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他喜欢拿着话筒大喊大叫，外号是‘300分贝的噪音制造者’，对了，因为他的欺压，一个工作人员在剧组的汤里面投毒，一共五十多人中毒！” “天啊！”伊娃·格林终于忍不住惊呼起来。 不过这似乎并未影响大家的观影体验，因为同一时间，还有几个女生也在发出感叹声，盛装的露丝居高临下走下阶梯，精心打扮过的杰克显得更为帅气，两人大笑，旋转。 白奎因继续说道：“那个狡猾的家伙用的是‘天使粉’，少量可以致幻，因为这玩意，卡梅隆的眼睛红了好几天，像只兔子。 那东西在加麻大不算毒品，在加麻大的达特茅斯片场干这事，警察是不会参与调查的，最后这个狡猾的家伙竟然没被抓到。” 白奎因觉得，身旁的女生似乎对这种片场秘闻特别感兴趣，所以将自己的胳膊搂得更紧了。 只是白奎因从哈维或者其他人那里听来的关于大船的片场轶事就那么多，已经都讲完了。 手臂紧贴着温热的柔软，隔着毛衣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跳，白奎因不直觉地想起了不久前才获得记忆碎片“断臂的维纳斯”，真是个完美的艺术品啊！ 影片来到了杰克为露丝画画，以及车里偷欢的剧情。 传导过来的心跳更为剧烈了，白奎因觉得凯特·温斯莱特的身材相比“断臂的维纳斯”要略逊一筹，这一想，便一发不可收拾，心猿意马起来，最后不得不调整一下坐姿。 “唔？” 白奎因的动作惊动了入神观影的伊娃·格林。 也不知道为了掩饰什么，白奎因脑筋急转，侧过身以几乎吻到对方的耳垂的距离，小声说道：“那场戏是迪卡普里奥和温斯莱特进入剧组后拍的第一场戏，卡梅隆试图用这场戏让两个主角熟悉起来，让他们之间产生……感情……” 大船终于迎来了命中注定的撞击。 接下来的剧情让白奎因逐渐投入到影片之中，视角从一对小情侣的卿卿我我，转向了对史诗一般的灾难的叙事。 卡梅隆用大量的群像描写讲述着灾难发生时，不同的人做出的各种各样的抉择。 那个时代，还残存着一点点古典的骑士精神，在得知船注定要沉没时，船长下令让女人和孩子先上救生艇，却封锁了底层船舱来到甲板的通道，让头等舱的上等人先走。 搭载2000多人的船上却只有20艘救生艇，这就意味着，只有一半人能够逃出生天，其余的人将和大船一起葬身大西洋。 没有人甘心坐以待毙，下层船舱的乘客冲破了封锁涌入甲板。 灾难将人的身份、地位全部拉平，场面逐渐失控。 有的人选择不顾一切的逃生，有的人选择与爱人同死。 乐手们自发的弹奏起乐曲，为这幅悲壮的众生浮世绘伴奏。 船长回到驾驶室等待海水淹没自己工作的地方，大船的设计师来到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将壁炉上的时钟固定在大船即将沉没的时刻。 梅西百货的创始人，一对暮年夫妻，相拥躺在床上，静静等在最后一刻的来临，床下便是汹涌奔腾的海水。 一位母亲在给两个孩子将睡前故事，描述彼得潘生活的永远不会长大的小岛。 在灾难面前，露丝和杰克的爱情也经受了考验。 如果说之前他们俩只是年轻人的相互爱慕，那同生共死的体验，则升华为坚贞的爱情。 露丝跳下船的那一刻，身旁的女孩已经泣不成声了。 白奎因想了想，递出了围巾，给毫无准备的伊娃格林擦拭眼泪。 大船终于沉入海底，两人也落入水中，叙事线又回到了爱情的主题。 白奎因觉得，经过了前面近三个小时的铺垫，最后二人在冰冷海水里的这场戏，才是全片的最高潮。 两个人只能活一个，而恰恰是必死的杰克在劝露丝不要放弃，努力活下去。 杰克沉入海底的时候，伊娃格林已经顾不得影响到周围人了，扑在白奎因身上不断抽泣。 来观看首映的观众，大多是奔着爱情和灾难片的主题来的，猝不及防地被卡梅隆在内心最软弱的地方扎了一下，纷纷破防，影院中此起彼伏着同样被压抑着的哭声。 到了影片结尾，年老的露丝沉沉睡去，沉船的走廊上，斯坦尼康镜头平稳滑过，当年的人们纷纷再现。 穿过舞厅，走上台阶，依旧青春年少的杰克和回到了少女时期的露丝相拥。 看到这里白奎因都有些绷不住，忽地想到了《无间行者》，心里咯噔一下，才止住了即将从眼角滑落的眼泪，保持了自己的硬汉形象。 大船果然没沉！ 马丁·斯科塞斯的最佳影片估计悬了！ 还有三周《无间行者》才大面积开画，两部影片的题材并不冲突，票房上受到大船的冲击不大，不过奖项方面么，真就难了。 花了2亿美元的大船将一切都做得太完美了，特效、拍摄、音乐、美术、服装、音效每一项都完美无缺，怪不得卡梅隆能被称为追求完美的强迫症患者。 《无间行者》每一方面都被大船碾压，也许只有剧本吧，大船的故事还是太过单薄了，如果没有宏大的灾难作为背景，单薄的爱情线只能算是一部三流的剧本。 白奎因的最佳编剧应该不会受到大船的挑战，这是让他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 考虑着《无间行者》应该如何应对来势汹汹的大船，如何在三周后获得令人满意的票房，白奎因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跟着人流走出了影院，来到了寒冷的纽约街头，身旁还依偎着一个女孩。 她竟然没有趁着散场离开。 白奎因一低头，便和那对摄人心魄的淡绿色眼睛撞上了，由于哭过，眼白中还带着血丝，小巧的鼻尖被冻得通红，女孩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说道：“你的围巾……被我弄脏了……我拿回去洗好以后，再还给你吧……” 白奎因原本几乎脱口而出的“不用了”，却忽然变成了：“没想到这部电影时间这么长，你饿了吗？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非常不错的意大利餐厅，可以请你吃个饭吗？就当是我感谢你分享了你的电影票。” 伊娃格林害羞地点了点头，把白奎因的胳膊挽得紧紧的，两人顶着寒风在路灯昏暗的纽约街头。 l''artusi餐厅，烛光下的晚餐，伊娃格林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女演员妈妈，双胞胎姐姐，叛逆的青春，以及正在追逐的演员梦。 饭后，白奎因带着她参观了大机器唱片，屋顶的天台会客室，录制歌曲的录音室，以及属于白奎因的办公室、书房及卧室。 达到顶端之后，白奎因学着沉入冰海前，小李子的台词，咬着女孩的耳垂轻声说道：“伊娃，得到那张电影票，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157 全村出动 既然知道了大船的分量，白奎因很快就作出了应对。 首先是票房方面的。 白奎因也不知道“控评”这个词是怎么在自己脑子里蹦出来的，但是根据这个词，可以发散出很多做法，但白奎因不可能有精力亲力亲为，他需要一个能托付这个“脏活”的伙计。 白奎因想起来自称学习能力很强的科洛夫，韦德马克映像的电影周边的产业规模太小，与其在没有前途的部门蹉跎，不如来跟他他学点有用的东西。 白奎因准备尽自己平时上网的时候零碎产生的想法都教给科洛夫，让他负责《无间行者》的网络宣传。 传统媒体自不用说，经历了几部电影的合作发行，韦德马克映像已经有一套成熟的媒介班底，《无间行者》的发行费用的大头便着落在他们身上，由他们向各个媒体输送，大部分是以广告费的形式给予媒体，以求笔下留情，至少也要保证在《无间行者》全面公映前，不会有负面消息露出。 而科洛夫负责的“新媒体宣传部”，主要的阵地是电影类的网站和论坛，其次是yahoo、msn这样的门户网站。 网络是“新媒体宣传部”的战场，麾下的主力竟然是一帮伯克利、南加大和纽约大学的在校大学生。 科洛夫根据白奎因的建议，利用网络招揽一批洛杉矶本地的在校大学生，从中挑出十几个有组织能力的、人脉广的，任命为“控评小组”的头领，每人负责一个小组，每个小组负责一家或几家网站。 这帮头领，科洛夫不知道白奎因基于什么恶趣味，将他称之为“水军头领”（leader of puter》，不过鉴于格莱美对英国乐队向来不够待见，只要公关得当，获奖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最佳组合，我们应该放弃，我觉得可以省下来这个奖项的公关预算，把全部精力集中在年度新人上。”大卫格芬给出了取舍的建议。 年度新人是个终身荣誉，显然比《something just like this》获得流行乐最佳组合表演奖更重要。 大卫格芬继续说道：“最佳新人里你有三个主要竞争对手，第一个是宝拉·科尔，她的背景我刚才也说了，歌不怎么样，但是彼得的公关能力很强，她将会是你最主要的劲敌。 然后是汉森兄弟，他们三兄弟之中最小的扎克才12岁，一些评委希望将他们塑造成年纪最小的最佳新人获得者，你知道的，最近青少年流行曲风的势头起来了，各家都在捧青少年偶像，12岁的最佳新人，也许会有人乐见其成的。 最后一个，也是对你威胁最小，却有可能一招翻盘的就是吹牛老爹了，你知道的，格莱美向来歧视嘻哈乐，提名里面有吹牛老爹，只是为了平衡曲风和族裔，不要显得太白了。 但是今年的格莱美是在纽约举办的，纽约又是吹牛老爹的大本营，他在当地街头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如果这家伙够聪明的话，应该会和杰西·杰克逊这样的家伙合作，在纽约搞一个针对格莱美的反歧视游行，那他最佳新人的头衔就拿到了。” 四项提名，主攻两项。 接着大卫格芬拿出了一张手写的名单，指着那些名字，一个一个告诉白奎因应该如何“搞定”，白奎因像个认真听课的学生，将教授教导的知识记在笔记本上。 最后，大卫·格芬说道：“现在是最后一项了，尼尔·波特诺希望你的火焰炸弹乐队，能在颁奖当天充当表演嘉宾，《something just like this》是他们的首选，但是从商业角度，我建议你坚持使用《feel good inc.》。” 白奎因一点就透，“阿姆！” “没错！甚至可以把lp都带上唱和音。阿姆的专辑已经接近白金销量了，我们可以顺势推一把，同时让战纹发一张单曲碟。”大卫格芬给出了他的规划。 白奎因跳起来，到了自己的影像柜中翻找了一番，抽出一张没有封面的刻录cd，将其放入cd机，前奏还是熟悉的《something just like this》。 “我们不需要《feel good inc.》，听听这个……” 副歌过后，阿姆的嗓音出现了，开始念经了，讲的是他和他女儿之间的故事，听起来挺温馨，恰恰有非常契合《something just like this》的主题。 大卫格芬惊喜道：“这是阿姆填的词？” “没错，前不久阿姆给我的，我觉得非常不错，原本打算他的下一张专辑和他合作一下，既然格莱美要这首歌，我们就给他们！ 《something just like this》加上阿姆的说唱，继续‘唱-说-唱’的形式，我不需要他把全部的词都念一遍，只要给他一段单独发挥的机会就行，就像你说的lp可以做和声。 这次格莱美，我们大机器唱片全村出动！” 158 躲过了大船的撞击 大船首周获得了5200万美元票房，正是依靠极佳的口碑，才能在第二周不减反增，达到了7200万美元。到了第三周，高上座率和单馆两万美元的票房，使得放映的荧幕数不减反增，总票房接近两个亿，业界普遍认为大船回本有望。 福克斯和派拉蒙正在积极为大船的各种奖项奔走活动，有了奖项的加持，大船转入长期放映之后，可以依旧能够保持居高不下的上座率和票房收入。 只是这么一来，和大船同期上映的电影纷纷落马、折戟沉沙。 很多人几周甚至数月才会进一次影院，而风头正劲的大船就是他们的首选，这使得其他电影的上座率低得可怜，面临着三周就退出院线的窘境。 但是，总是有例外存在的。 一开始，《无间行者》只在纽约的六家影院上映，几乎是场场爆满，一票难求。 和极少的排片相对应的，是网络上的一致好评。 尽管大船也极受欢迎，拥趸无数，不少人还二刷、三刷，但是大船也做不到如此高的的好评率。 批评者很容易就能找到大船的软肋进行攻击，什么人性描写不够深刻啊，恋爱脑狗血剧情啊。 但是，直到全面公映为止，一直在保持点映的《无间行者》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口碑，“烂番茄”的新鲜度保持在91%，在每个知名网站都能看到网友自发的推荐文章，为其赢得了无数眼球，使大家知道除了大船以外，还有一部值得一看的影片。 普通网友原先并不关心什么电影即将上映的，但是偶然间瞧见了《无间行者》的华丽卡司阵容，以及被无数人吹捧的精妙剧情，便默默记下了1月9日这个日期，到那时《无间行者》将全面公映，好影片不再是少数能抢到票的“幸运儿”的专属了。 许多人相信，大船的锋芒已过，《无间行者》也许是连续几周以来，唯一一个能够从大船的撞击中幸存的家伙。 全面公映的《无间行者》，也交出了一个漂亮的成绩单，首周末1月9-11日三天，票房收入2500万，仅次于大船的2800万。 能做到这一点，“水军们”功不可没，他们成功地挑动了观众们的好奇心，至少让看过大船的观众有理由再次走入影院。 奥布莱恩也尝试着去抢提前点映的六家影院的票。 自然是一无所获，一直等到了《无间行者》全面公映，还特意挑了人少的午夜场，奥布莱恩才买到了票。 于是耐着性子，花了两个半小时，将《无间行者》看完。 离开影院，奥布莱恩默默开车回家，到家后径直来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半杯酒，静静坐在黑暗的厨房，品味辛辣的酒液。 一天前，一个属下悄悄找到奥布莱恩告诉他《无间行者》中有影射自己和自己的前任林恩的内容。 既然该影片能够获得公映，那应该不会有太过激烈的言辞以及过于丑化fbi的内容，美国电影协会不仅仅有六大的代表，还有官方的人在其中，这是从五十年代麦卡锡主义兴起时为了对付过于左倾的好莱坞而形成的惯例。 《无间行者》的导演是马丁·斯科塞斯，这个老小子的《出租车司机》就挺左的，污蔑为国奋战的将士，还间接导致了美伶宗被刺杀。 之后拍的一些列黑帮电影《好家伙》、《赌城风云》其中的警察和fbi探员也没什么积极正面的形象。 所以，在马丁斯科塞斯的电影中，出现讽刺fbi的内容不足为奇。 让奥布莱恩更为在意的是，《无间行者》的制作方是韦德马克映像，那是白奎因那小子的公司，他在其中还有演出。 犯人抓到了！ 为了收集罪证，奥布莱恩才会特意贡献了8.99美元买了张电影票，去看看那小子到底是怎么编排自己的。 影片的故事背景发生在波士顿，爱尔兰裔黑帮和马萨诸塞州州警相互安插卧底。 能够接触大量内部文件的奥布莱恩知道，黑帮收买警察的情况其实是非常普遍的，连fbi都不能免俗。 影片中从小培养卧底的设计还算新颖，至少奥布莱恩没听说过。 甚至一些警察，也秘密成立自己的帮派，用手中权力获取钱财，在警察收入外，再多挣一份灰色收入，这些警察黑帮有一套内部的权力架构、利益分配和秘密交流方式。 仔细想想，奥布莱恩自己的有组织犯罪调查科不也是这样吗？ 他和林恩，搞来一些来路不怎么干净的钱，通过一些表面合法的方式发给兄弟们，为的是手下能够听令，能够勇猛，能够不轻易背叛。 不能融入集体的，会被很快调走；为小集体作出贡献的，即便fbi纽约分部没有嘉奖，也会得到来自他的奖励，而他对于叛徒，也有自己的处理方式，非常类似黑帮的方式。 这么一来，还真应了杰克尼克尔森在片中的一句台词：“警察，就是带着警徽的黑帮。” 但显然这是美国执法部门普遍存在的问题，不是针对他和林恩的。 一直到了影片中段，打入黑帮的警察卧底，基努里维斯扮演的比利，了解到自己要对付的黑帮老大杰克尼克尔森扮演的弗兰克是fbi的秘密线人，定期将一些“竞争对手”的犯罪证据交给fbi，帮fbi“冲业绩”。 看到这里，奥布莱恩坐不住了，几乎要立即跳起来去找那小子算账。 这fxxk的，根本就不是艺术加工，完全就把从林恩时代起，fbi有组织犯罪调查科“管理”黑帮线人的手段给揭露了。 帮助线人清理竞争对手，是他们经常干的事情。 他们雇佣黑手党帮他们干脏活的事情，数都数不过来，大家本来就是共生关系！ 一些黑帮线人因此有恃无恐，做事也经常出格，林恩被人攻讦，也是因为他的几个黑帮线人做的太过分了。 有些事情，可以做，不能说！ 奥布莱恩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好在很快《无间行者》的编剧就安排了一个配角，这个故意给比利发错消息的黑帮成员，在临死前告诉比利，他是fbi的卧底。 这么一来就给了观众们一个印象，fbi打击弗兰克的竞争对手，不是因为弗兰克和fbi合作，而是因为弗兰克这里有fbi的卧底。 但是一直到弗兰克被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约翰尼德普扮演的科林乱枪打死，也没有交代他和fbi的具体关系，似乎之前比利的话都是他的个人误判。 看到这里，奥布莱恩的怒火渐渐熄灭，一直看到影片结束。 在编剧名单里，奥布莱恩看到了白奎因的名字。 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亲自参与了编剧，设计那段剧情就是为了报复自己威胁过他。 奥布莱恩在厨房里思考了许久，最后得出结论：年轻人受不得委屈，但还算能够把握分寸，这种含沙射影的剧情，应该不会对他和林恩产生什么影响。 他也不得不这么想，林恩因为内部调查，被迫退休之后，有组织犯罪调查科的声势大不如前，很多以前的老关系纷纷和他们“切割”，外部资金断了，给下属们的那份额外“薪金”没了着落，他奥布莱恩才不得不四处出击寻找“财源”。 白奎因也是在这种情况被他盯上的。 有黑手党背景，有钱，有把柄，有敌人，而且愿意花钱买平安。 白奎因符合“财源”的基本要素，因而成了被他掌控“财源”之一。 好在这小子也只是在电影里发发牢骚，这两年该给的钱，倒也没少过，这一笔姑且记下，找到机会要好好敲打一下。 不过，想要敲打他也不容易，这小子为甘比诺家族拍电影，《无间行者》就是拿了甘比诺家族的钱拍的。 爱尔兰黑帮，哈哈！ 奥布莱恩想想就发笑，哪有经营的那么好的爱尔兰黑帮，这又不是一百年前了，爱尔兰裔早就是一盘散沙了，那帮意大利人就是在在转移民众的注意力。 就像他们在那些所谓黑帮电影里为自己洗白一样，把自己伪装成社区的伙伴和保护者，呸！ “死神”格雷·斯帕克也死了，不然可以利用科伦坡家族的这把“尖刀”收拾那小子。 奥布莱恩不禁哀叹，自己接手的“事业”几近凋敝。 纽约市长鲁迪·朱利安尼强力打击黑手党和有组织犯罪，不仅没有让fbi的有组织犯罪调查科得到好处，反而使得许多合作伙伴退隐、死亡、或者入狱，越来越日薄西山。 朱利安尼那家伙就不知道“养寇自重”吗？ 把那些会经营的黑帮都扫干净了，难道让我们天天去街上抓贩毒的老黑吗？ 可惜人家纽约市警察和检察院，和fbi驻纽约分部是两个体系，相互不统属，他根本影响不到那边。 慢慢喝完半杯酒，奥布莱恩倦意袭来，向卧室走去，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也许，有时间我应该去一趟萨拉索塔，问问林恩那个老家伙，当初是谁想要那小子的命，看看其中有什么可以挖掘的……” 显然，奥布莱恩当初欺骗了白奎因，他并不知晓路虎车那件事的来龙去脉。 当时部门的头头还是林恩，他作为副手，只是偶然听林恩提起过那件事，对白奎因所说的内容，大部分是他编出来吓唬冤大头，骗他拿钱的。 …… 白奎因自然不知道自己又被盯上了，他正在为颁奖季忙碌呢。 经过了圣诞和新年的短暂休息，他开始频繁地接受访谈和演出的邀约，全美各地流窜，真的做到了忙得飞起。 他不仅要忙着格莱美冲奖宣传，偶尔还要帮忙为《无间行者》的冲奖造势。 尽管《无间行者》的票房收入不错，头两周就累计了9500万美元的票房，两亿票房应该是能够保证的，如果在颁奖季表现优异的话，突破三亿也未尝不可。 但是《无间行者》的冲奖，就有点不尽人意了。 由于之前和米拉麦克斯的紧密合作，克里斯偷师加挖角，将哈维冲奖的那一套学了个七七八八，收买媒体、举办针对评委的酒会和看片会、向评委赠送影片。 哈维当时送的还是录像带，克里斯直接送最新的dvd碟，为了方便评委观看dvd，顺便送一台华国产的dvd机。 但是即便如此，马丁斯科塞斯收到的反馈依然不是很理想。 今年算是奥斯卡的大年，除了《无间行者》外，有资格争夺最佳影片的还有《泰坦尼克》、《心灵捕手》、《洛城机密》和杰克尼克尔森主演的《尽善尽美》。 24个奖项中，《无间行者》报名了12个，其中有可能获得提名《无间行者》的奖项有8个。 为了平衡冲奖资源，白奎因还要在百忙之中，前往毒蛇屋，会见《无间行者》的两个主角。 依然还是二楼的那个隔间，按时到达的白奎因，没见到两个主角，却发现许久未见的查理兹·塞隆正在包房内无聊地玩着鸡尾酒配的长柄汤勺。 两人都非常意外，异口同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查理兹答道：“《我为玛丽狂》拍完了，我自然要回洛杉矶。” 白奎因解释道：“我来找kk和约翰尼，他们应该来了才是。” “莫吉托？你喜欢这个？” 女孩没有回答，继续低头拨弄着冰块，白奎因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查理兹身旁。 “是不是在佛罗里达养成的习惯？听说那边很流行莫吉托。” “嗯。” 查理兹发出了轻不可闻的鼻音。 白奎因觉得查理兹的表现非常奇怪，转念一想，似乎从几个月前，她被定为《我为玛丽狂》的女主角开始，就一直没时间约她。 当时查理兹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但是那时候自己觉得不要把两人的关系弄成潜规则交易，便找了个借口推辞了。 对白奎因来说，他更喜欢经历了一番追逐后得手的征服感，不喜欢向哈维那样做成交易，在他看来，只有哈维那样没有魅力的的家伙，才喜欢用权势和利益获取女孩。 他享受女孩身心一体的投入，而且还有额外的福利可以领。 莎拉贡献了一首歌，“缪斯”丽芙·泰勒就不用说了，就连伊娃·格林那里也有收获。 所以白奎因不仅觊觎查理兹的美貌，更期望能够有一次激发“灵感”交流。 “抱歉，我之前不知道，你不喜欢演喜剧。” 查理兹略感惊讶，她在剧组好像就有一次抱怨过自己不喜欢演喜剧，结果这句话就传到白奎因耳朵里了，这家伙在剧组到底有多少眼线啊？ 于是只好答道：“其实我希望扮演更有挑战性的角色。” “好吧，如果下次我有那种具有挑战性的角色，你可不能拒绝哦，记得帮我留好档期。” 查理兹以为自己故意摆出来的冷淡模样，能够刺激到白奎因，但好像这家伙并不捉急，他到底想对自己做什么呢？ 明明都有女朋友，还要招惹人，招惹了之后却转头就跑，时隔几个月，又笑嘻嘻地出现，好像大家都是朋友一样。 “你找kk干什么？” 既然破功了，查理兹也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关心起白奎因这个大忙人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为了奥斯卡冲奖啊，我们帮kk报了最佳男主角，为约翰尼报了最佳男配角，可是我们的冲奖资源有限，我来找他们商量一下资源分配的事情。” 《无间行者》中表演最为突出的杰克·尼克尔森，却因为通过《尽善尽美》报名了最佳男主角的争夺，而无法报名最佳男配角。 于是原本是双主角的阵容，却把约翰尼德普作为男配角报名了奥斯卡。 而今年最佳男主角的争夺非常激烈，现在最有希望获得提名的不是基努里维斯的最佳男主角，而是约翰尼德普的最佳男配角。 韦德马克映像和马丁斯科塞斯能够调动的资源自然比不上六大，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白奎因此次约见两人，就是想把话都说开了，明确告诉基努里维斯他们的公关重点不在他身上，省得他期望很大，如果事后知道他们把重点放到了约翰尼德普那里，也许会影响大家良好的合作和私人友谊。 当然了，如果基努里维斯愿意自己掏钱公关的话，将另当别论。 之所以选他牺牲，其实也看准了他对于奖项，并不太看重，否则报名的时候把主角配角调换一下…… 159 误会 话匣子打开了，查理兹接着话头，说起了自己在拍摄《我为玛丽狂》时，片场发生的趣事，借机试探白奎因的反应，看看他是不是对片场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基斯·大卫所有的台词都没按照剧本来，全是即兴创作的，我当时扮演17岁的玛丽，带着长发头套，本来就热，他不按照剧本来，使得我很紧张，汗顺着额头就流下来了，不得不喊cut。结果等我补妆回来再拍，基斯·大卫把他的台词又换了！” “彼得和鲍勃这么纵容他啊？” 白奎因的表现，似乎他对片场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因为基斯·大卫乱改词，制作人阿兹塔·赞德尔还和法雷利两兄弟大吵一架。 事后，法雷利两兄弟用制作人阿兹塔·赞德尔的名字，去命名影片中出现的两个警探，以示调侃。 “那是自然了，基斯·大卫和法雷利兄弟是朋友啊！ 长岛的拍摄地点就在法雷利家的老房子。 他们的亲戚朋友都来客串了，连他们父母都出镜了。 还有那个心理医生，是他们的邻居扮演的，毫无演戏经验，ng了十多次才过，总之在长岛拍摄的那五天真是地狱啊！到了迈阿密才好一些……” 白奎因一脸茫然，心想拍摄时状况频发，法雷利两兄弟竟然只用了40多天就完成拍摄工作，喜剧片的制作真是快啊。 “这些我可从没听阿兹塔·赞德尔提起过，他的工作邮件一直都是‘一切顺利’、‘按计划完成进度’……” 白奎因好像还真不知情，这让查理兹感到迷惑了，难道他说自己不喜欢喜剧，只是瞎猜的？ 查理兹喝完了杯中酒，继续说道：“顺利？顺利才见鬼了！也不知道是剧组里谁泄露了剧情，本·斯蒂勒和狗狗帕菲大战那场戏，动物权利保障协会的人来了，全程盯着我们拍摄，不允许出现任何威胁动物安全的动作。 结果那场戏拍了一天都没拍完，然后彼得就发火了，我第一次见到彼得说那么多话，他向来是惜字如金的，后来那场戏就不拍了，一直到彼得找人做了6个狗子模型，本·斯蒂勒和狗子模型打了一场，那效果，我估计不管怎么剪辑都会差强人意。” 白奎因附和道：“那帮人太过分了，你知道那条狗的工资比很多有台词的演员都高吗？足够再买一窝那样的傻狗了！” 白奎因说完，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政治不正确，在一些人眼里，狗命比人命金贵。 查理兹用笑声表示赞同，说道：“要是在我老家，遇到敢咬人的狗子，我们会……砰砰！” 查理兹作出掏枪射击的动作，手指的指向却是白奎因。 白奎因以微笑回应，笑着说道：“我听说你们老家人人都有枪，是这样吧。” 闻言查理兹心中起疑，这家伙难道打探过自己的过往？ 原本兴致盎然的她忽然蔫了下来，反问道：“你不喜欢枪？” 白奎因没注意到女孩的变化，答道：“怎么可能，我很喜欢枪啊，我家里收藏了好几把枪，嗯，对了，我在拍《拯救大兵瑞恩》的时候，有段时间每天抱着一把勃朗宁自动步枪入睡，就像抱着一个绝世美人儿。” 其实收藏枪也是拍完《拯救大兵瑞恩》之后，白奎因才培养的习惯，除了几把有证的新枪之外，他的收藏大多是二战老枪。 “我老家啊，确实人人带枪，几乎人人都会用枪，在那里人们需要变得强大，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家人。”查理兹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显得很哀伤。 “怪不得你们的先祖把英国人揍得屁滚尿流，没怎么听你说过老家南非的事情啊……” 查理兹松了一口气，白奎因的表现似乎真的只是对南非布尔人感兴趣，并不是知道了什么。 想想也是，其实上次两人独处的时候，白奎因已经喝多了，处于清醒状态下的交流本就不多，之后两人的勾搭都是靠电话联系，今天算是两人面对面聊天时间最长的一次了。 如果他特意去调查自己的过往，那真是处心积虑了，既然如此那天又为何让保镖把他给抬回家，顺手推舟不好吗？ 还是说这家伙忠于自己的女朋友，和其他男星不同，从不在外面乱搞，似乎还真没听说过他的负面新闻。 这使得查理兹对白奎因的兴趣更浓了几分，人总是这样，求而不得的，才更诱人。 南非老家的事情…… 念及至此，查理兹的思绪一下子就飘远了…… “嘿，查丽，你怎么了？喝多了吗？一杯、两杯……我记得你酒量非常好啊，才两杯莫吉托……” 说别人酒量非常好的家伙，此时已经有点飘了，正处于最为兴奋的状态，说起话来有些毫无顾忌了。 “查丽，你还没说南非的故事呢！广袤的草原……狮子……查丽你见过狮子吗？查丽，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查理兹这才确定，这家伙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回忆了一下，便讲了一个当初在南非的经历掩盖自己的情绪。 “我五岁的时候，又一次，和父母开车去约翰内斯堡，半路上，有辆车在我们面前翻倒了，汽油流了出来，引起了火焰，司机被卡在车里出不来，停车下来围观的人很多，但是没人能够冒着火焰去救他。 我们就看着火蔓延到驾驶室，司机被点着了，他痛苦的喊叫着，却一时死不掉，大声向我们祈求给他一个痛快。然后，有人掏出手枪帮忙了结了他。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查理兹赶忙说道：“这也是枪支普及的好处，需要的时候，它就在手边上……” 这次白奎因看出了女孩的强颜欢笑，安慰道：“都过去了，查理兹，让那些困扰你的，折磨你的回忆，让它们随风而去吧。” 白奎因说的是当前这件事，却不曾想，触动了查理兹心中隐藏得最深的部分，一时情绪失控，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番情景使得白奎因不知所措了，搞不明白自己是那句话说错，引得查理兹如此反应。 接下来，熟悉的情境再现，一段音乐出现在意识中。 i want to heal，i want to feel我想要治疗好自己的伤口，我想要真实的去感受 what i thought was never real但这些想法都是不切实际的 i want to let go of the pain i''ve held so long我想要这些年一直在折磨我的痛苦全部消失 erase all the pain ''til it''s gone磨灭所有伤痛直到消失不见 i want to heal，i want to feel我想要治疗好自己的伤口，我想要真实的去感受 like i''m close to something real仿佛离真相更近一步了 i want to find something i''ve wanted all along我想要找到这一生所追求的意义 somewhere i belong我的归宿又在哪里呢？ …… i will never know myself 我将永远不会了解自己 until i do this on my own 除非我用自己的方式亲自去做 and i will never feel我也不会感受到任何真实的事物 anything else until my wounds are healed除非我的伤痕全部消散无影 i will never be我更将什么都不是 anything ''til i break away from me除非我和旧我彻底割裂 and i will break away我就要在此时和过去做个了断 i''ll find myself today我要在今天做回我自己 …… 这是一首将说唱和摇滚紧密结合的歌曲，不再像以往一段说唱结合一段歌唱，而是由两个主唱各司其职，歌唱部分的主音非常有特色，二者穿插合作，设计之新颖，白奎因从未见过。 周围只有查理兹，而且情绪激动，白奎因百分之一百确定，这段记忆碎片来自查理兹的“启迪”。 于是白奎因尝试着根据歌词的启示，去开解查理兹的痛苦迷惘以及内心挣扎，学着心理医生的派头，说着一些虚无缥缈的话，什么放下包袱才能轻装前行，什么要学会和自己和解，什么要接受不完美的生活……巴拉巴拉…… 效果么，似乎还真有一点，至少查理兹的情绪不再那么激动了。 等查理兹能够抹去眼泪强作欢笑的时候，基努里维斯和约翰尼德普一起来了。 查理兹正好找到了借口，跑去补妆，给三人留出空间来谈事情。 和查理兹关系最好的基努里维斯，看了看急匆匆离去的女孩背影，向白奎因投来一个男人之间不言自明的微笑。 “qb，查丽是我的好朋友，你可不能欺负她哦。” 白奎因脸上挂满了无辜，虽然有贼心，但是还没吃到呢，就被误会了。 约翰尼德普调侃道：“kk，难不成你还想和qb打一架？《黑客帝国》买了完片保险了吗？可千万别因为你受伤让沃卓斯基兄弟的电影拍不完哦。” “误会了，误会了，查丽可能不太舒服，对了，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吧。” 从二人一起进来，白奎因就猜到了他们应该已经提前沟通过了。 基努里维斯抢先说道：“为了奥斯卡提名吧？” “是的。” 约翰尼德普问道：“kk的提名遇到了困难？” 能提前知道某一项提名存在争议的，只有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ampas)理事会的几十个人，而不是六千手握选票的会员。 两人不愧是好莱坞a-list的影星，这种外人很难知道的隐秘，两人也有渠道获得，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从白奎因的行为推测出来的，这点白奎因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既然已经说开了，白奎因也不绕弯子了，说道：“嗯，今年的最佳男主角竞争激烈，我们担心kk无法获得提名，所以准备把公关的重点放在约翰尼的最佳男配角的提名上。 你们知道的，韦德马克映像的底子薄，这次《无间行者》的冲奖公关，主要靠马丁斯科塞斯的人脉帮忙疏通，我们的资源有限，在获取提名的争夺中，希望把力量集中在几个比较稳妥的奖项上……” “就这事？哈哈”约翰尼·德普笑道，转头对基努里维斯说道：“你看我猜得没错吧，qb这小家伙还是不了解我们。” 啥意思，表面朋友都做不了啦？ 白奎因一脸茫然。 约翰尼德普继续说道：“qb，你知道我和kk为什么能成为好朋友吗？因为我们都是一类人，没错，我们都喜欢表演，并且以此为生，但是除了表演外，我们还有更多的爱好，音乐、机车、酒、美女，还有我们的生活，我们比希望被一份谋生的工作束缚住。 让我们感到愉快的是塑造了一个被观众喜欢的角色，而不是为了拿奖。 所以，qb，能不能获得奥斯卡提名，我们不在乎。 那帮老头子愿意提名，就由着他们提名，但是要让我们去公关他们，为了配合他们去说一些听起来就很假的话，我做不到，我们做不到。” 基努里维斯微笑点头，告诉白奎因约翰尼说的，就是他的想法。 白奎因此时才发现，自己是没法替代瑞凡·菲尼克斯成为“摇滚明星三人组”的成员，他连基努里维斯和约翰尼德普的真实想法都不清楚。 他以为基努里维斯年过三十应该考虑转型了，一项影帝提名可以帮他扩展事业的广度，获得更多的机会，基努并不是普遍印象中只会耍帅的家伙，他在《魔鬼代言人》和《无间行者》中都有非常精彩的表演。 而约翰尼德普，经常在一些文艺片中出演非常有挑战的角色，使得白奎因以为他对奖项有所企图。 看来也是误会了啊。 不一会，查理兹回来了，有了一个机敏的女孩在其中调节，使得几人聊得愈发投机起来。 又喝了几轮酒，约翰尼·德普的兴致来了，非要拉着白奎因一起上台表演，连基努里维斯也被塞了把吉他强行拉上台。 这次是德普的乐队为主，白奎因和基努里维斯一人一把吉他，跟着旋律配合着，水平说不上惊艳，关键是三个电影明星同台演奏是很少见的，今天毒蛇屋的酒客们可算是赚大了。 不出所料地，白奎因再次喝断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看来汉娜又一次遵照了很久以前他留下的命令，如果自己喝挂了，就把自己安全弄回家。 似乎好像是从查理兹的车上把自己抢下来的，小丫头难道不会根据具体情况，通融一次吗？ 160 我来当主角 宿醉之后，能在自家醒来，一般来说都是惊喜。 如果是在陌生环境中睁开眼睛，一扭头，说不定会面临着惊吓。 白奎因看见熟悉的环境，知道自己躺在自家床上，想起自己是被汉娜从查理兹的车里给拖出来的，那么躺在旁边的应该是莎拉了。 探手摸了摸，空空如也！ 猛然坐起，才记起来莎拉去东海岸，领一个什么人民选择奖还是演员工会奖去了。 白奎因竟然连名字都忘记了，因为举办方提前和沙拉的经纪人米勒小姐打了保票，确认莎拉会获奖，她才去的。 每年年初，都是美国文艺界俗称的颁奖季，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奖项，大多集中在第一季度颁发。 对于大部分的奖项，白奎因这种两栖大忙人是没时间参加的，否则他大部分的时间都会浪费在领奖的奔波中。 且不说音乐类的奖项，仅仅影视类的就分成好几类，全国性奖项、地方性奖项，专业性奖项。 举个例子，非业内人士可能不知道，全美各州都有各自的“影评人选择奖”。 到了一、二月份，芝加哥、波士顿、底特律、洛杉矶、温哥华、华盛顿dc、圣地亚哥、乃至圣路易斯，都在举办“影评人选择奖”，举办的时间，全都卡在奥斯卡提名前后，各个都标榜自己是奥斯卡的风向标，蒙对一次，可以吹好几年。 但是，如果对奥斯卡奖项有企图的演员，还真不能忽略这些小奖，要是基努和约翰尼真要竞争影帝和最佳男配角的桂冠的话，这类活动能参加的都得参加，一个都不能少。 因为这类活动，大多是一些对奥斯卡评委们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名宿举办的，出席活动就是在讨好他们，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就能获得一批评委的支持，积少成多，最后锁定胜局也有可能，这也是海味的冲奖策略之一。 白奎因今年的重点还是最佳原创剧本奖，好在还有赛义德可以跑腿，他倒是不用一家一家去露露脸。 但是三天后的金球奖，却不能错过，整个《无间行者》的剧组都接到了邀请，这就意味着《无间行者》争夺最佳影片的几率很大，而同时，韦德马克映像，还有三部电影获得了金球奖的多项提名，其中就有《心灵捕手》，而且还和白奎因争夺最佳剧本讲。 金球奖的提名是十二月底公布的，最佳剧本奖的五个候选人，《泰坦尼克》、《心灵捕手》、《无间行者》、《尽善尽美》和《洛城机密》。 金球奖不分原创剧本和改编剧本，否则《洛城机密》是不能和其他几个剧本并列的，因为它有原创小说，改编低原创一头，已经是编剧界根深蒂固的偏见了，所以《洛城机密》是最没威胁的对手。 而《泰坦尼克》获得提名，则纯属是因为金球奖喜欢扒高踩低，谁火就提名谁。 所以真正的拼杀还是在《尽善尽美》、《无间行者》和《心灵捕手》之间。 白奎因的制片人身份，使他有窃取编剧劳动果实的原罪，很不受编剧工会待见。 而赛义德和东海岸编剧工会闹翻，因为东海岸的编剧工会的资格审核人员，刻意压住他的资格审查，使得赛义德差点以种族歧视的理由起诉东海岸编剧工会，最后转投西海岸编剧工会。 所以，论场外因素，《无间行者》的劣势巨大。 好在这部电影的合作者是马丁·斯科塞斯，老家伙近三十年的电影职业生涯以及电影教学工作，使得他在行业内的人脉非常广。 为了赌上了自己身家的《无间行者》，马丁·斯科塞斯正在全力发动自己的人脉关系，为每一个奖项疏通，不管是金球奖还是奥斯卡奖，只要能获得提名或者获奖，都是有用的，奖项是一种认可，能提升观众的观影兴趣，最终影响到票房。 尚还存在回本压力的《泰坦尼克》也是如此，福克斯和派拉蒙的公关机器全速运转，为其争取更多的提名和奖项。 即将揭幕的金球奖中，《泰坦尼克》获得了8项提名。 据说大船申请了奥斯卡的24个奖项中的18个。 也许会获得12项以上的提名，能获得这么多提名的影片，在奥斯卡历史上屈指可数。 如果获得了13项提名，那么能和它比肩的只有五部影片，其中包括94年的《阿甘正传》和经典老片《乱世佳人》。 要是得到了14项提名，那么好莱坞历史上只有1950年的《彗星美人》可以和它并列。 获得15项？可能性不大，那会创造历史的。 有一艘巨轮压在头顶，马丁·斯科塞斯对获得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的预期越来越低，开始把争夺奖项的重点放在其他项目上，最佳男配角和最佳原创剧本就是其中比较有分量的奖项。 为了给老马丁多留一点念想，从宿醉中清醒过来的白奎因，并没直接告诉老马丁，约翰尼德普对是否获奖并不在意，而是将情况先告诉了负责冲奖工作整体调度的克里斯，让他把最佳男配角当做是个可有可无的项目来运作，和最佳男主角一样，能否获得提名全凭运气。 “获得提名前，记得瞒住马丁·斯科塞斯，我怕他破罐子破摔不帮忙找人了。”电话里白奎因叮嘱克里斯。 他很快又补充道：“不过他们答应我了，万一真获得了提名，会配合宣传工作的。” 配合的是宣传而不是公关，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看cbs，克里斯……” 此时的电视里，cbs的漂亮女记者正在采访小李子，这小子似乎对自己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提名信心十足，他确实有资格提前放出话来，因为他正是金球奖最佳男主角的五位提名者之一。 “最年轻的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获得者？好像不是，三十年代的杰克·库珀九岁就获得了最佳男主角额提名，不过他如果真的获得最佳男主角提名的话，应该是第二年轻的，他好像才比我大两岁，23岁。” 克里斯在电话那头用极快的语速表达着对大船的不满，如果它不出现的话，《无间行者》的票房还能再上一个台阶，现在可能已经突破一亿了，而不是全面上映第二周，依然在一亿门口徘徊。 《去年夏天》的票房止步8000多万，略高于在暑期档艰难求生的《心灵捕手》，克里斯太希望能够出现一个由韦德马克映像制作的票房过亿的电影。 “放心吧，克里斯，即便被大船强压一头，我们的票房也一定破亿的，只是一亿几千万还是2亿的问题。” 1997年，有十多部电影票房破亿，往年票房破亿的电影一般都在十部以内，于此同时，97年北美电影市场总票房61亿美元，比96年增长了9%，这种高增长已经维持了十年。 十年前，88年的电影总票房刚突破30亿美元，票房破亿的电影那年才有五部。 维克多先生不愧是能在华尔街闯出一片天地的家伙，眼光精准地盯上了电影这一块持续增长的业务。 “放心，后天的金球奖我们一定有所斩获的，然后就再等两周，势头稍微跌下来一些的时候，就到了奥斯卡提名时间了。” 这话，白奎因不知道安慰了克里斯多少遍了。 以目前的票房情况来看，北美放映答道保本不难，真要赚钱，赚大钱，还得依靠海外市场。 《无间行者》挣钱难的一大原因是过于高企的影星片酬，而恰恰正是全名星的阵容，使得《无间行者》在海外的期望很高，按照负责海外发行的华纳影业的计划，《无间行者》将在奥斯卡提名后，陆续在欧洲、日韩、澳洲和英国上映。 这部全片台词中有二百多个“fxxk”的电影，依旧无法在东方某个神秘大国上映。 “我们会成功的！克里斯！” 作为韦德马克映像的总裁，克里斯承受压力也许比白奎因要多，但是抗压能力显然是当过橄榄球四分卫的白奎因更为强大，近些日子克里斯每天都要白奎因给他鼓鼓劲，才能投入到一天的工作中去。 “对了，等折腾完颁奖季，乔·德雷克和凯西·康拉德是不是就空下来了？我有个新的项目需要他们其中的一个…… 不是《战争之王》，那部电影说好了不走韦德马克映像的，我已经成立制作公司了，执行制作人是凯奇的朋友…… 我说的是一个全新的项目，围绕着我打造的系列电影，这次，我来当主角！” 161 背叛 1998年1月18日，比佛利山庄，贝弗利希尔顿酒店，第55届金球奖颁奖典礼。 小李子和凯特·温斯莱特携手走上红毯，为他俩在一起的坊间传闻，再添一石锤。 当然了，记者们问起二人关系的时候，两人依旧回答是好朋友。 白奎因和莎拉走在他们后面不远，莎拉搂紧了男友的胳膊，昂着下巴说道：“小李子太花了，不能给凯特安全感，不像你……” 闻言，白奎因脊背一凉，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和查理兹在毒蛇屋门口拉拉扯扯，确实被记者拍到了，也上了小报的娱乐版，但是当天晚上两人各回各家，这一点莎拉是知道的。 说这话的意思是在提醒我吗？ 要不要主动交代？ 交代多少？丽芙·泰勒？伊娃·格林？查理兹还不能算！ 她要是闹，就分手，还有还钱！ 不行！ 负面消息对事业和名声的影响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白奎因扪心自问，已经习惯了莎拉的陪伴，不希望改变。 白奎因一边挂着职业笑容应付记者的闪光灯，一边在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 《蝙蝠侠与罗宾》大扑，每个参与的人员都希望表现得和这部电影无关，好让公众尽快忘记，各方经纪人及助理在核对座位的时候，都会尽量避开同组的演员。 所以这次莎拉是作为女伴，和白奎因一起和《无间行者》剧组坐在一块的。 韦德马克映像有两部电影获得了提名，《心灵捕手》那边有合作方哈维镇场子，白奎因肯定跟有自己提名的《无间行者》。 白奎因的另一边坐得是他心心念念许久的詹妮弗·康纳利，但是女朋友当面，除了礼貌性的寒暄之外，他也不方便说什么，总不能说，我发现几年后你的胸变小了，那不好看，你可别去做缩胸手术啊。 他们前面，则是挂着神秘莫测笑容的安吉丽娜·朱莉，以及克里斯。 这女人毫不掩饰地靠着克里斯，还好表哥的未婚妻是圈外人士，今天不会出现，看不见这个场景。 白奎因记得克里斯的未婚妻的舅舅也是卡瓦坎蒂家族的made man之一，年轻的时候和托尼舅舅一起打江山，要不是进监狱蹲了十年，早就拉起一票小弟，坐上头领的位置了。 克里斯和安吉丽娜·朱莉那点事儿，要是让他未婚妻的舅舅知道了，说不定得挨顿打！ 哦，对了，还有丹尼斯·理查兹，那个金发妞真的听了克里斯的意见去换了一对更大的硅胶！ 看来表哥克里斯也是一屁股烂账啊。 莎拉也看出了克里斯和安吉丽娜·朱莉有问题，悄悄伸手捅白奎因，提醒他注意前面的那一对。 白奎因哪能说我早知道了，只能装出一副“what fxxk，有大发现”却强忍住惊讶的样子，真是考验演技啊。 白奎因想起当初安吉丽娜·朱莉拿丽芙·泰勒和自己之间那点小秘密威胁自己，再一想这个女人一开始就是克里斯招惹来的，便把罪魁祸首给安到了表哥身上，眼珠一转，就想出了一个坏主意。 来啊，大家一起尴尬！ 于是，白奎因绘声绘色和莎拉说起了丹尼斯·理查兹本来在初期试镜时是不被看好的，但是因为突击增大了胸部的尺寸，最后获得了《玩尽杀绝》的女主角。 白奎因的调侃显然是有效果的，克里斯没有白奎因的沉稳心态和演技，听见之后，不仅脸红了，连耳朵都红透了。 安吉丽娜·朱莉虽然胸大却不无脑，从克里斯的反应依稀猜到了原委。 她离婚之后，有点不想努力了，傍上一个在好莱坞有权势的男人，能够少奋斗好几年，因此和克里斯来来往往不知道多少次，对韦德马克映像的内部情况早就摸透了，知道有时候白奎因说话比这个总裁更顶用。 《玩尽杀绝》选角的时候白奎因人在英国，能够敲定丹尼斯·理查兹，并且还让人家增大size，那肯定只有身旁这个男人能做得出来了。 也对，他喜欢大的，自己的也不小。 再一想身后的詹妮弗·康纳利也不小，好像《无间行者》选角也是克里斯敲定的，白奎因也不在现场，难不成……这女人好像和摄影师男友分手之后，并没有新的公开的男友…… 詹妮弗康纳利也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念及至此，安吉丽娜·朱莉找了个空档，扭过半个身子，对身后的女人甩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詹妮弗·康纳利其实也在竖起耳朵听八卦，一边听得起劲，一边还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肆无忌惮了，说这些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 尽管她只比白奎因大6岁，但是由于出道太早，心态上已经把白奎因当做了后辈。 进入《无间行者》剧组，詹妮弗一开始，是冲着马丁·斯科塞斯导演来的。 大家都是意大利帮的，资源自然优先内部，因而她顺利获得了角色。等深入了解剧组之后，她才知道，白奎因在这部电影中的分量有多重，编剧、挂名制作人、制作公司的老板，还在其中扮演了一个配角。 白奎因的电影，詹妮弗自然是看过的，但是却一直没机会和他见上一面，心想等进剧组总能碰面吧。 结果等到拍戏的时候，由于两人没有对手戏，加上白奎因被牵绊在斯皮尔伯格的《拯救大兵瑞恩》剧组，一直到詹妮弗的戏份杀青，依然没能见到一面。 今天是初次见面，显然大失所望，本以为是个英俊才子，没想到躲在后面讲别人的隐私…… 哎……怎么不说了？ 听得起劲的詹妮弗一抬头，正好撞上了安吉丽娜·朱莉挑衅的目光，先是一惊，再一想自己和她没什么恩怨吧？ 那显然是在警告自己身旁肆无忌惮嚼舌根的这一对了。 莎拉也被安吉丽娜充满凶狠和野性的眼神吓到了，但好像似乎不是针对自己的，于是松了一口气，悄悄掐了一把白奎因。 让你乱说话！ 而白奎因由于和詹妮弗坐得近，还以为安吉丽娜·朱莉想明白了以后，在警告自己，好像还真有把柄落在她手上！ 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一想到丽芙·泰勒，白奎因便开始在场中搜寻“缪斯女神”的身影。 丽芙·泰勒显然也出席了这次金球奖，按理说应该是和《心灵捕手》剧组坐在一起的。 一眼望去，恰好和同样看向自己的丽芙·泰勒四目相望，对方的眼里似有幽怨。 明明之前就安慰过了，怎么还…… 哎，女人太麻烦了！ 就在白奎因坐立不安的时候，安妮·赫切和亚历克·鲍德温登台，颁发最佳剧本奖。 五部电影的片段在大屏幕上陆续播放，白奎因握紧莎拉的手，将身子挺得笔直，为接下来的领奖做准备，他觉得自己获奖是十拿九稳的，脑中再次回想起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获奖感言。 除去不足为虑的《泰坦尼克》和《洛城机密》，《尽善尽美》也在最后时刻出了问题，一个不知名小作家认为马克·安德鲁斯和詹姆斯·布鲁克斯剽窃了他的创意，于是去法院起诉了他们。 这种诉讼，没个一年半载不会有结果，事情闹大之后，不管二人是否真的剽窃了，都是一身屎，颁奖方也会慎重考虑，万一给了奖，结果法院判二人剽窃，那就要把脸打肿了。 所以唯一的对手就剩下同样是自己投资的《心灵捕手》。 但是《心灵捕手》却是最没威胁啊，它本就是为了个提名才报名的。 哈维承诺今年帮自己获奖的，他答应了先帮自己拿下“奥斯卡风向标”的金球奖，扭转对自己的不利观感，再帮自己搞定美国作家协会颁发的年度最佳原创剧本，最后凭借连战连胜的威势一举获得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 安妮·赫切拆开信封，递给亚历克·鲍德温，两人会心一笑，亚历克·鲍德温环顾现场，有那么一瞬间和白奎因视线交错，这使得白奎因几乎都要站起来了！ 果然是我的！ 却听见会场的扬声器中传来安妮·赫切的声音：“《心灵捕手》！恭喜马特！恭喜本！” 白奎因脑子嗡的一下子，周围的掌声全都被他屏蔽掉了，心中只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我？ 再看向哈维那边，哈维正站起来与马特·达蒙及本·阿弗莱克拥抱庆祝，一脸得意的笑容。 白奎因立即想明白了一切，哈维这老小子说一套做一套，算起来他是第二次坑自己了！ 白奎因失态了那么一瞬间，立即意识到不妥，赶紧强装镇定，跟着人群一起鼓掌。 但是马特·达蒙上台说了什么，他却没怎么听进去，要是他注意到马特·达蒙感谢了丽芙·泰勒三次，估计会更生气吧。 后续的奖项中，《无间行者》四提零中，跑到金球奖打了一圈酱油。 《泰坦尼克》8提4中是最大的赢家；《尽善尽美》6提3中位居第二；《洛城机密》和《心灵捕手》都是4提1中，保存了脸面。 只有颁奖前被寄予厚望的《无间行者》被剃了个光头。 162 买卖 “才子之争，马特·达蒙先下一城！” 看完标题，白奎因就随手将报纸扔到一边去了，这类内容的文章，这几天到处都是，显然哈维还在继续吃得奖的红利。 虽然《心灵捕手》在北美的放映早已结束，但是由博伟影业负责的全球放映还在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进行着。 就连那个东方的神秘国度也为这部电影开了绿灯，成为1998年引进的第一部好莱坞影片。 白奎因在其中有个五分钟的客串，半蹲着扮演了一个哈佛学生，用宽松的衣服掩盖了强壮的身材，在一场辩论中被马特·达蒙说得哑口无言。 这是白奎因第一次在那个国度的荧幕里正式亮相，如果这个片段没有被一些媒体拿来调侃这次“才子之争”的话，他应该是有些骄傲的，俗话说衣锦还乡么！ 但是现在却成了“谁是最有编剧才华的演员”的预演。 更为过分的是，有小报从蛛丝马迹中，脑补了一场“三角恋”，什么自己从拍《i don''t 是最大的自制动画社区以及最大的flash小游戏社区。 实际上，账户里那两千万版税并不是白奎因的底气所在，他敢说“公关费用我来”这句话的底气是来自flash的。 这家伙提及flash是什么意思？是要c轮融资带你一个？还是想从我手里买股票？ “估值的事情我不好说，你知道的，不过我们快上市了，值多少钱，还是要市场来做判断的。” “这就意味着到时候你手里会有不少闲钱吧？我是说flash inc.上市之后……” “确实会宽裕一点……帕森斯先生，您的意思是？” “想不想买wcw？” 163 股权置换 理查德·帕森斯靠向椅背，用一种上位者的姿态看着白奎因，说道：“我听说你在和sn、aol为代表的互联网门户网站，在原本紧密的，由电视、电影、报纸、杂志、唱片等行业构建的传媒闭环中，悄悄撕开了一个口子。 六十岁的杰拉尔德·莱文从头开始学习上网，了解网络上的信息传播方式，研究那些知名的互联网企业，为得是什么？ 不就是要尽快补上这个口子，让时代华纳这个传媒帝国能够抵御住潜在的冲击。 白奎因也在快速思考利弊得失，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是他棋差一着。 但是处于他所在的高度，本就看不到时代华纳总裁所能看到的风景，又怎么能考虑到这些呢。 原本他只要一点点wwf的股份就行了，只要华纳兄弟能发动自己的媒体力量帮着约翰尼·德普竞争奥斯卡最佳男配角，怎么一下子，就要他来做出一个可以改变价值数亿的体育娱乐行业未来的决定呢？ “我的时间不多，孩子，告诉我，你是怎么考虑的？” 面对理查德·帕森斯的施压，白奎因首先考虑到如果自己拒绝将面临什么？ 现在他已经和哈维分道扬镳了，大家只是还没公开撕破脸而已，尽管韦德马克映像已经具备了北美发行能力，但是面对更为辽阔的全球市场，还是需要依赖迪士尼旗下的博伟影业和华纳兄弟这样的巨头的。 哈维可能会影响到韦德马克映像和博伟影业的合作，所以华纳这条线不能丢。 而且每一家中型电影制作公司，在达到一定规模的时候，必定会被好莱坞六大打压。韦德马克映像先依附迪士尼系，再投靠华纳系，这才艰苦发展起来。这次《无间行者》票房破亿，也许韦德马克映像的下一部电影就要面临六大的围剿。 许多先辈发展到这个阶段，都会寻找“六大”中的一家投靠，只有背靠传媒集团，才能生存下去。 哈维兄弟的米拉麦克斯就是现成的例子，于1993年被迪士尼收编。 如果交恶了时代华纳的“大内总管”，便是断了自己的一条后路。 所以白奎因觉得自己只有点头同意一条路，至于他的flash作价几何，wcw又值多少钱，用多少现金去入股wwf，那都是后话，可以慢慢谈。 flash引入微软之后，白奎因的话语权本就在降低，安迪·鲁宾和乔纳森紧紧抱住微软的大腿，形成了强势的一方，好在目前大家在flash的发展方向上是保持一致的，但是这种一致又能保持多久？ 卖掉一部分股份给时代华纳，变成小股东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算是提前套现，还能从未来的争端中脱身。 但是从他的利益来说，此时分割出去flash的股权，可能会损失不少预期收益，毕竟自己不是谈判的强势方，时代华纳不会给他的flash一个合理的估值的。 投资flash，一方面是记忆碎片的提示，另一方面自己也出了不少力，整合一团散沙的团队，给予未来的发展方略，使用计谋买下另一个天使投资人的股份，拉来第一笔一千万的融资，这些都是自己的功绩，自己理应享受flash上市时最大的那块蛋糕。 现在被时代华纳截胡了一部分，白奎因心中自然是不爽的，原本长着一副和蔼可亲面容的理查德·帕森斯，现在看起来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忽然，白奎因灵光一闪，想到了破局的要点。 “我们可以交易，我最多拿出20%的flash的股份，但是我要交换的是特纳体育的股份，而不是wcw的！ 另外，您的计划有漏洞，如果我们提前完成了交易，难保文斯麦克曼不会提前得到消息，要是他终止了和我的交易，我们的‘超级碗’计划就泡汤了。 您很难保证华纳这边不会有消息流出。 所以购买wwf的现金，我自己想办法，等我拿到了wwf的股权，我们在进行后续的交易。 至于flash的估值，我坚持按照c轮融资的估值来交易，当然了，我也非常欢迎时代华纳参与flash的c轮融资。” 由于一些历史原因，wcw并不是特纳体育的独资子公司，不过特纳体育拥有其八成以上的股权。 wcw的亏损情况，白奎因早就从担任其主持人的兰迪口中得知了，也许结束了和wwf的恶性竞争之后，wcw可以扭亏为盈，但也许不会。 即便估值合理，白奎因也不想用自己的必定升值的flash股份去换可能继续亏本的wcw。 特纳体育名下还有tnt体育频道以及多个赛事的转播权，这是一块优质资产，白奎因宁愿失去wcw的控制权，也要把能挣钱的特纳体育拴住。 理查德·帕森斯思考了片刻，说道：“我可以同意你的条件，20%的flash inc.，但是我有个前提，你必须拿到至少30%的wwf的股权，否则我只能用特纳体育占有的wcw的股权和你交易。” “那么，《无间行者》的冲奖？” “我立即安排下去！” “那等我和wwf签约之后，我们在商谈后续的事宜，我还是担心你们的保密能力。但我们要先签一个意向书，这是我的保障……” “可以！” 164 圈套 如何能在不惊动文斯·麦克曼的前提下，和他达成协议，吃下30%的wwf的股权？ 购买wwf股权的资金需要多少？又从何而来？ 这些是白奎因亟待解决的问题。 需要和人商量事情的时候，白奎因才发现自己的“近臣”真的很少。 私人律师杰瑞算是一个；签订了长期的公关合作的萨曼莎算是第二个；兰迪只懂摔角有关的事务，莉娜只会挖掘娱乐八卦。 斯科特、安迪·鲁宾、白大拿和新晋的“宠臣”派瑞克·李，只能负责各自那一摊子事情，对其他业务毫无帮助。 思虑再三，白奎因只能把表哥克里斯托弗·莫里亚蒂给请到了纽约，与杰瑞、萨曼莎、兰迪、莉娜一起帮助自己找到解决以上问题的办法。 …… 克里斯本不想去的，他觉得这个表弟实在是太能折腾了，音乐、娱乐体育、互联网公司全都要参上一脚，还要自己投钱拍一部前景莫测的电影，最近又在搞什么快递dvd光碟，本以为这就是折腾的极限了，结果人家为了奥斯卡冲奖去见了一次时代华纳的总裁，就又要张罗着整合摔角联盟了！ 金球奖那天拆自己的台，搞得安吉丽娜·朱莉那女人接连几天和自己不对付，女明星和托尼舅舅的俄罗斯小野猫不一样，她们有办法把你勾得心痒痒的，却让你吃不到…… “我们到了，老板！”浮里奥的话语打断了克里斯的思绪。 透过茶色的车窗玻璃，克里斯发现车子并没有在地库或者车库这类地方，而是停在喧闹的街边上。 浮里奥看出克里斯的疑惑，解释道：“老板，我先送你进去，然后把车停到附近的停车场。” “好，谢谢你，浮里奥。” 浮里奥绕了一圈，帮着拉开车门，克里斯下车，其所在的位置，正对着“大机器唱片”的黑色大门。 门前有三个年轻女孩子正在轮流和那个平平无奇的大门合影，这让克里斯觉得颇感新奇，他也是第一次亲自来表弟的这间唱片公司，难不成这里还是什么观光景点？ 要是这样当初那个犹太佬还能将这间房子便宜卖给表弟？ 浮里奥上前叩门，来开门的是一个一头紫色头发的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七、八的年纪，却没想到引起了刚刚在门口拍照的几个女孩的连声惊叫。 珍妮·李？ 好像是表弟那个乐队的吉他手，对哦，那个叫火焰炸弹的乐队有好几个弹吉他的，需要那么多吉他手么？ 好像老鹰乐队也有好多吉他，但那才是经典！ 表弟搞得那套加入黑人的说唱音乐的混搭，实在是欣赏不来…… 转了一圈，来到了二楼的会议室，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大机器唱片的经理斯科特正守在门口，“您终于来了，莫里亚蒂先生，您吃午饭了吗？需要我帮您叫点外卖吗？您需要一杯咖啡吗？” 克里斯摆手拒绝，推开门，径直进入屋内。 扑面而来的是披萨的番茄酱味儿和炸鸡的油腻味道，这让克里斯想起了早年自己从舅舅家搬出去，和自己唯一的小弟布伦丹挤在一间出租屋时的情境…… 可怜的的布伦丹，被“无情杀手”米奇杀死在浴缸里面…… “我亲爱的表哥，大家停一下，各位，这位大家想必在娱乐新闻上经常看到吧，新晋的好莱坞大亨，克里斯托弗·莫里亚蒂！” 克里斯被高大的白奎因迎面一个熊抱，几乎被他完全淹没掉，接着又被拖着去认识他的属下们。 “这是萨曼莎，我和你说过的……” ——看起来果然有几分风韵，怪不得能老牛吃嫩草。 “这是白大拿，他负责ufc的业务，我将来可能会将娱乐体育的业务都整合到一起，所以也把他给叫来了。对了，还记得那次我和马丁·劳伦斯的拳击赛吗？他就是那个裁判，你看现在胖多了……” ——举办“人类斗鸡”的家伙！ “这是安迪·鲁宾，是flash的ceo，这次交易涉及到我在flash的股份，所以他也被我喊来了。” ——就是个flash，当初表弟投资他们的时候，才几百万就拿下了大部分的股权，现在据说已经膨胀到几个亿了，怪不得这小子不和我一起投资弗莱电子商店，这种挣钱速度，比印钞票还快！ “艾伦·肖，你认识的，杰瑞以前的老板，他现在换了家律所，这是艾伦的合伙人，雪莉，这次我聘请了艾伦和雪莉的cps律所作为这次股权收购案的法律咨询工作。” ——艾伦，口若悬河的庭辩律师，这家伙擅长刑事庭辩，看来只是来凑热闹的，真正有用的应该是那个银发老太婆。 “这位是克里斯蒂安·沃尔夫，法务会计师，是德勤的安东尼先生推荐的，之前一直负责审计泰坦体育，就是wwf的账目……克里斯你轻点，我表哥的手会被你捏的了，哈哈，我们有两个克里斯了，要不我还是叫你沃尔夫吧！非常符合你的形象……” ——这家伙是会计师？这屋里唯一一个身材上能和表弟不相伯仲的家伙，这身板和力量，像个专业的保镖！ “杰瑞要不你简单和我表哥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情况果然和预想的一样，疯狂在各个领域扩展疆域的表弟，终于自食其果了。 他想要吃进两家摔角联盟的股份，然后从中穿针引线，像当年达拉斯牛仔队促成两大橄榄球联盟合并一样，想要凭借一己之力终结持续了两年的“摔角收视率大战”。 听起来似乎是可行的，只要一家从周一晚八点时段退让出来，两家停止恶性竞争，不仅大家都有得赚，而且还能剩下大笔的相互挖角摔角手的费用。 对了，还能像“超级碗”一样，把两家的摔角手拉出来搞个一年一度的对抗赛，收视率一定会很高！ 想法确实不错，唯一的问题是，这小子没钱了！ wcw那边还好说，时代华纳会用wcw的母公司特纳体育的股份和flash的股份相互置换，不需要现金。 和时代华纳的约定是表弟必须取得wwf 30%的股份，才能启动特纳体育和flash的换股，听那个叫杰瑞的家伙说，交换之后，表弟将是特纳体育的第一大股东，占股40%多，付出的是flash的20%股份。 交易之后flash的大股东将成为微软，表弟大概还保留了百分之十几还是二十几的股权。 特纳体育旗下有tnt体育台，该电视台拥有美国职棒大联盟的亚特兰大勇士队，和nba亚特兰大老鹰队的独家转播权，以此作为交换，获得了nbl和nba的转播权。 除此以外，还拥有七家橄榄球球队的电视比赛转播权，以及冰球nhl的转播权。 至于高尔夫、赛车这类掏钱就能得到的转播权，就不用赘述了，关键是特纳体育在阿根廷、巴西、智利和墨西哥都有分公司，tnt体育频道能够覆盖到这些国家。 特纳体育是个传统的传媒公司，维持运营的开销不少，但每年的广告收入也不少，整体是盈利的。 克里斯认为这笔交易并不亏，互联网公司看起来繁花似锦，但是没有资产支撑，他总觉得不够稳妥。 但是wwf这边的情况就比较麻烦了，文斯·麦克曼家族掌控的泰坦体育，也就是wwf的母公司叫价过高。 表弟这边想买，文斯麦克曼家族想卖，双方经过某个地产商人的牵线搭桥，坐到了一起。 只不过，表弟的手下和文斯·麦克曼的老婆谈了两个多月，依然没能对泰坦体育的价值达成一致。 文斯麦克曼家族对泰坦体育的估价是3亿美元市值，想要获取30%股权，需要9000万美元。 wcw的母公司特纳体育，也才估值7个多亿！ 亏他们也敢喊得出来，一个快要被wcw挤死的公司，明星摔角手纷纷出走，收视率跌倒历史最低，据说欠还银行4000多万美元呢，还不上的话，现在办公楼都要被银行收走！ 介绍完情况，一屋子人又继续之前的话题，如何能够将泰坦体育的价格压到表弟能够接受的范围。 表弟似乎只想用四千万美元的成本，去获得泰坦体育30%的股份。 为了避免和wcw勾搭的消息泄露，表弟还必须在两周内完成交易。 时间紧任务重，因此这小子把一众手下们都给压得焦头烂额，连夜在此商量对策。 那叫我来干什么呢？ 克里斯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难不成要自己找个枪手去威胁文斯·麦克曼，就像当年sil从那个要离婚的犹太佬手里抢走15%旅馆股份那次？ 念及至此，克里斯连忙摇摇头，叫自己的愚蠢念头抛走。 现在怎么还能有这种想法，我们是在做正经生意，再说这么大的生意，又不是那种价值只有几十万美元的汽车旅馆，一两个枪手怎么可能威胁得到人家。 “你看，连莫里亚蒂先生也认为你的办法不可行！”伶牙俐齿的艾伦·肖趁机攻击粗壮的白大拿。 fxxk，那个秃子说了啥，我都没注意到！ 等等，表弟好像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 “你们先商量着，我和克里斯表哥说点事情，来，表哥，这边，我们去屋顶花园。” 大机器唱片的屋顶花园，花草间摆放了几个沙发，冬末的暖阳照着，感觉还挺舒服的。 “四千万，即便谈到这个价钱，你的钱也不够吧？” 克里斯记得昨天表弟请自己过来的时候，在电话里说，他只有不到两千万的现金。 白奎因直言不讳，“是的，这正是我想找你商量的事情。我大概有两到三千万的资金缺口。” 克里斯发出一声冷笑，“呵呵，韦德马克映像有现金的时候，你要扩张，要建设国内发行体系，现在钱花掉了，你说你要钱了！” 克里斯还记得当初在托尼舅舅面前，白奎因是如何口若悬河，说服了托尼舅舅。 当时韦德马克映像账上有《恶人传》和《美国精神病人》结算的收入六千多万呢，那笔钱要是没花掉，大家分分，也够解决他的燃眉之急了。 买办公楼，开个各地的分公司、招聘员工，入股院线以获得发行渠道，投资新电影，钱已经花掉了。 就连自己发行的《去年夏天》，大部分的收入也填进了这个扩张的大坑。 与米拉麦克斯交恶，《心灵捕手》的收入结算遥遥无期，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挖来了凯西·康拉德，她作为制片人掌握着大部分的收支情况，大不了和米拉麦克斯对薄公堂。 《无间行者》应该是赚钱的，但是票房结算还要等好几个月。 克里斯的钱都还在弗莱电子商店，卡瓦坎蒂家族的资金以及西海岸另一个家族的资金都在其中，他不可能退出来的。 克里斯觉得，他是有心无力，帮不到表弟了。 “这笔钱，我找银行是借不来的，我没有什么高价值的抵押物。 高盛多诺万倒是可以融资给我，但是他要我的专辑版权做抵押，要是不能及时还款，我就要和我的长期饭票告别了，这样风险太大了，我不敢冒这个险。 想来想去，也只有表哥，你，能帮我了。” 克里斯本想拒绝，但是看到白奎因一脸诚恳的模样，再想想兄弟俩五十万美元拍电影起家，做到现在，他克里斯的努力奋斗自然不可或缺，但要是没有这个表弟的话，韦德马克映像也不可能发展得那么快。 没错，白奎因至少有一半功劳，好吧，一半多一点点！ 因此，拒绝的话语变成了一句：“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闻言，白奎因喜笑颜开，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哈维最近联系过你吗？” 似乎，好像，也许，大概…… 克里斯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道：“几天前，额，就是前天，他还联系过我……” “让我猜猜……” 白奎因依然笑容满面，但却让克里斯觉得有点不舒服。 “哈维找你，无外乎两件事情。 第一是《恶人传》的续集，他想要拍续集，但是我一直没写剧本，他在试探你有没有拍续集的意愿，他应该说过，他可以找编剧来完成剧本吧？” 克里斯无奈点点头，不过和米拉麦克斯商谈《恶人传》续集的事宜一直是他负责的，白奎因猜到也不足为奇。 “那么第二件事应该是《我依然知道去年夏天你干了什么》的合作开发吧，这应该是请莎拉去参与帝门影业的《夺命高校》的交换条件之一吧。 并不是罗伯特·罗德里格斯对莎拉青眼有加，主动点名邀请的，而是你和哈维的交易吧。 因为莎拉分身乏术，所以《去年夏天》的续集暂时搁浅，然后过一段时间，你找个机会说服我，让我同意哈维的帝门影业参与到《去年夏天》的续集制作中。 如果不是我丢了最佳编剧的话，他应该会在我拿到奥斯卡之后提出来吧，到时候我很难拒绝……” 克里斯心中暗惊，平时看着白奎因不太关心公司的具体运营，只抓抓项目立项和选角，没想到却能知道自己私下里和哈维的“小交易”。 心中暗叹一声，克里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是的，你都说对了，但是我这也是为了韦德马克映像好啊，我们同时运作的影片太多了，你和托尼舅舅的意见也是尽量少使用维克多先生的资金，我这也是帮着公司找资金不是么？ 而且《恶人传》的版权本就是我们两家共享，如果《夺命高校》热卖，续集的开发哈维也会和我们分享…… 我们不可能只依靠华纳吧，左右逢源，夹缝求生，这不是你当初制定的方向吗？ 我就是按照你的方向扒上了华纳，实现了左右逢源，现在因为你的冲奖失败，你要和哈维分道扬镳！ 少了迪士尼，我们还怎么左右逢源？” 克里斯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站了起来，白奎因依然安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他。 一个念头，忽然从克里斯心中冒了出来：“居高临下，原来是这种感觉，平时小白就是这么看我的啊。” 还没来得及得意，却听白奎因说道：“其实哈维找你，还有一件事情……” 克里斯心中咯噔一下，一句话几乎脱口而出。 “他劝你赶走我，然后让米拉麦克斯如果韦德马克映像，等等，米拉麦克斯你看不上，你的应该要求的是迪士尼入股吧。” 克里斯强忍的那句话终于说了出来：“我拒绝了！小白，我拒绝了他！我们是兄弟，我怎么可能同意，就算我同意，托尼舅舅也不会同意的！” “别急……别急……” 白奎因身体前探，轻轻一揽，便把克里斯拽到了自己身旁，按在身边的沙发上，靠近克里斯，小声说道：“我知道你会拒绝他的，他从去年就在搞小动作了，但是你一直在拒绝他……” 克里斯小鸡啄米般点头。 白奎因继续说道：“克里斯表哥，我要你帮的忙便是，告诉哈维，我要卖韦德马克映像的股份！作价……唔，三千五百万吧，要留余量，我觉得他们很难把wwf的价格压下来……” 克里斯大惊，急道：“什么？你要把韦德马克映像的股份卖给哈维？就为了卖摔角联盟？不行，不行！我不同意！我和哈维那是虚与委蛇，只是为了保持双方的合作！” 白奎因笑答：“谁说我要卖给哈维？我要买给你！” 克里斯一脸茫然，诺诺答道：“我没钱啊，三千五百万美元呢！” “但是哈维有啊！让他借给你！” “他会借给我？” “会的！你就说这是赶走我的必要过程，我只会把股份卖给你，但你没钱，哈维想要入股韦德马克映像，想要我们的成功影片的版权，就只能把钱借给你，我们要免息的，等你拿到了我的股份再交易给他。 哈维的钱到账之后，我们找各种拖上几周，等我敲定了和文斯·麦克曼的30%的泰坦体育的股份，以及特纳体育的股份之后，我会把特纳体育的股权质押一部分给高盛，弄回来三千五百万美元，你再还给哈维，就说我们谈崩了。” 克里斯将白奎因的方案在脑中预演了一番，觉得似乎可行，相当于把哈维的钱白piao了一个月。 等到flash和特纳体育完成换股交易，白奎因相当于把市值十多亿的flash套现了一份，三千五百万美元对他来说就是小钱。 白piao不是这个圈套的重点，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并且降低了自身的风险，才是白奎因计划的亮点。 如果交易的某个环节出问题，他和克里斯大不了厚着脸皮拖住哈维，等韦德马克映像的资金回笼再还他钱就是了，比质押自己的版权要安全得多。 这就是一个针对哈维的圈套。 165 美人计 几日后，洛杉矶，米拉麦克斯。 哈维和鲍勃两个韦恩斯坦，将克里斯、尼克·米克律师以及浮里奥三人送走，转头回到米拉麦克斯的办公室中。 哈维兴奋地将墨迹未干的合约塞入保险箱中，关上之后，对自己的弟弟说道：“你看，我一直在说，付出终有回报，克里斯托弗这招闲棋，我把玩了那么久，终于还是产生了作用。 他们毕竟不是亲兄弟，不像我们。” “三千五百万，这不是一笔小钱啊。”鲍勃对后续的交易还是有些担心，己方终归是先付了款。 哈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耐心解释道：“有了这个协议，他克里斯托弗·莫里亚蒂还能抵赖不成？到哪儿我都能告赢他。你担心他们的黑手党身份？ 我的弟弟，我观察了他们两年多了，他们已经挣到了钱，置办了家业，开始学着乖乖做生意了，我就不信他们还会愿意回到混乱的街头，既然来了好莱坞，就得按照好莱坞的规矩来，哪怕他们是黑手党。 一无所有的时候，他们敢于挑战规则，等到他们也从规则中获利的时候，他们就不敢违背它了。 这就是我们的规则，这就是资本的规则。 再说了，那三千五百万美元，本来就是我扣下的《心灵捕手》的票房分成，我这是用他们应得的钱去买他们的公司，哈哈哈！” …… “哈哈哈！好了，搞定了，我的哥哥！有了这一条，我们只要在交易无法进行的情况下，还掉哈维的钱就行了，他无法强制购买你手头的韦德马克映像的股份。” 白奎因看完协议，心情极为舒适。 克里斯说道：“一开始，我还担心他们要用迪士尼的钱来购买韦德马克映像股份呢，果然如你所料，哈维和鲍勃是用他们个人的名义购买股份。” 要是迪士尼参与进来，这种漏洞肯定会被据说是非常厉害的迪士尼法务部给发现的。 “韦恩斯坦兄弟和迪士尼本就不是一条心，听说皇帝艾斯纳很讨厌哈维，还有，你看帝门影业，就被他们从迪士尼给摘了出来，所以，跟本不用担心，他们会把迪士尼给牵扯进来。 要是我猜测的没错的话，这笔钱，本就是我们应得的《心灵捕手》的第二批票房分成。” “等这个事情了结，我也就不再搭理哈维了。”克里斯说道。 “不，哈维这条线不能断，咱们不是要左右逢源吗，我可以和他撕破脸，但是你以后还要想办法从他那里捞好处的。 《我依然知道去年夏天你干了什么》，这部电影，既然他们想参与进来，那就让他们参与进来呗，缓解我们的资金压力，不过发行一定要我们来，我们花大价钱建立的发行体系不能浪费了。” …… 翌日，康涅狄格州，泰坦体育总部。 文斯·麦克曼把签约仪式弄得非常隆重，对外宣称的泰坦体育的估值依然是3个亿，而白奎因实际付出的只有5200万，剩下的用什么个人形象代言、wwf旗下摔角手参与白奎因的电影制作、周边产品授权等等去头巴脑的东西估了个价，算是无形资产入股，反正泰坦体育不是上市公司，这些都不用公示的。 至此，白奎因顺利拿到了泰坦体育，也就是wwf联盟30%的股权。 庆祝酒会上，文斯·麦克曼拉上白奎因，向他介绍自己的家人。 老麦的老婆白奎因打过不少交道，学习法律出身的琳达·麦克曼，在谈判中一直保持着强硬的风格，白奎因早就在腹诽，就是因为她表现得太强势，一副女强人的做派，老麦才会陷入sable柔软的怀抱中。 “qb，这是我儿子谢恩！现在咱们有钱了，我准备建立一个针对新人的发展联盟，由谢恩负责。” 白奎因拍着谢恩的肩头，称赞道：“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白奎因的赞誉让谢恩·麦克曼极不舒服，记得这个原本给他家打工的小子，比他还小几岁吧，竟然用这种长辈表扬小辈的语气对他说话。 白奎因装作看出谢恩的不悦，依旧说道：“我相信新人发展联盟在谢恩的管理下，会为我们源源不断地输送人才的。对了，这位是……” 白奎因早早就看到了躲在老麦身后的女孩，长相和老麦的老婆有八分相像，但是类似老麦的大鼻子却减分不少，使得面容上不如老麦老婆琳达年轻的时候漂亮，不用问便可知，这是老麦的女儿了。 但是女孩却有一对突出的大胸，晚礼服都有些兜不住，似乎是害羞，女孩微微前弓，想要使得自己的前灯不是那么显眼，却挤出了更为明显的深沟。 老麦一侧身，把女儿往前推了一点，介绍道：“qb，这是我女儿，斯蒂芬妮，正在波士顿大学读书，今年毕业。” “那应该和我同龄喽！我要是上了大学的话，也是今年毕业。认识你很高兴，麦克曼小姐！” 斯蒂芬妮小声说道：“你，好，qb，我非常喜欢你的歌！” 这种话白奎因听多了，脱口而出标准的切口：“谢谢你的支持，麦克曼小姐！我会更加努力，创作更好的作品……” 老麦拍拍女儿的肩头，说道：“叫她斯蒂芬妮就好，这丫头平时挺活泼的，steph，你带qb参观一下我们家的庄园吧。你们都是同龄人，应当多交流交流……” 这是“美人计”吗？ 难不成打算嫁个女儿来，顺道把卖掉的股份再给弄回去，老麦真是过分，刚开始合作就要算计合伙人啊！ 只是这个美人，白奎因并没看上眼。 斯蒂芬妮的身材略显粗壮，属于常见的美国大妞的身材，白奎因更喜欢显得纤细一些的莎拉和伊娃·格林。 丽芙泰勒虽然也是这类美国大妞的身材，但是她更为高挑，而且颜值更好。 好吧，白奎因还是更吃颜值的。 两人绕着房子走了一圈，聊上一点闲话，交流自然是没什么更为深入的交流的。 让白奎因感兴趣的是，老麦竟然打算等自己女儿大学毕业后，让她也登上擂台，参与到剧情之中。 最近老麦为了搏收视率，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了，把自己出轨sable那点事也给搬上了屏幕，让老婆和自己在观众面前闹离婚，儿子谢恩自然站在母亲这边，于是又加上了父子反目的剧情，这也是为谢恩即将转去负责“新人发展联盟”做铺垫。 一家人上演的狗血剧情，使得史蒂夫·奥斯汀的“日常打老板”，显的更为大快人心。 而且老麦还开出了支线，亲自上场和新人巨石强森对骂，结局当然是被巨石强森数落得无地自容。 巨石强森这个“摔三代”不仅身体素质过硬，更兼具了一副好口才，才登台一年，便跻身了一线选手的行列。 当然，这也跟老麦手头缺少人才有关，数来数去，手头就那么几个拿得出手的一线选手了：始终不离不弃的送葬者，绝对核心史蒂夫·奥斯汀，人气王肖恩·迈克尔以及硬核之王米克·弗利。 再不培养新人，wwf的选手都要断代了。 蒙特利尔事件之后，老麦为了挽回人气，临时将肖恩·迈克尔和hhh组成一个dx组合，两人的卖点是肆无忌惮的破坏和各种黄暴语言和动作，这在年轻人中非常受欢迎。 用这种“老带新”的方法，强行把hhh推向一线。 “老带新”是老麦的惯用手段了，送葬者带“皮面人肯”，史蒂夫·奥斯汀带巨石强森，成功率还挺高，只是不知道辛苦培养出来的新人，能不能留住了。 老麦那个发展联盟的主意也不错，就让他先折腾吧。 现阶段白奎因也不想过多干涉wwf的运营，一切等拿到特纳体育的股权再说。 就连兰迪他都没有调来wwf，仅仅安排了克里斯·杰里科跳槽回来，打入编剧组充当他的眼线。 想当摇滚明星的克里斯·杰里科，被“师兄”白奎因安排在两个联盟之间左右横跳，现在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参与编剧工作了。 166 身家公开 1998年2月21日，加州，洛杉矶，世界传媒中心：伯班克，韦德马克映像总部。 比利·鲍勃·松顿抽出信封里的卡片，念道：“第五十届编剧工会奖，最佳原创剧本奖，获奖的是……恭喜《尽善尽美》！马克·安德鲁斯和詹姆斯·布鲁克斯！” 电视机前的白奎因忍不住吐槽道：“他们就不怕抄袭被实锤？到时候编剧工会的这帮家伙真的会收回奖杯么？ 克里斯，你快看赛义德的脸，哈哈哈，他都快哭出来了！ 真是一场公开处刑，当初还不如不给我们提名，还好我没去……” 一旁的克里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放弃了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 “放弃了，我要全力争取约翰尼·德普的最佳男配角奖，哈维要最佳原创剧本，可以，我给他，但是他必须用更加珍贵的东西来交换。” “哈维又在问我股权交易进度的事情了……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每每提及这件事克里斯都有些不安，毕竟是他出面借的钱，他心里总是不安稳。 白奎因关了电视，倒向沙发，随意将长腿架在茶几上，歪着头答道：“特纳体育的审计工作还在进行，好多特德·特纳时代的账目要核对，这种事想要快也快不起来啊。” “都三周了……” “可能还要几周呢，要不你告诉哈维，我会在奥斯卡颁奖之后交易股权。” “他哪有耐心等到那个时候！” “那就跟他说，等不了，你就只能还钱了，交易终止，然后按照我的意见起诉米拉麦克斯拖欠票房分成。” 白奎因两手一摊，一副无辜的模样。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 克里斯有时候想，当初要是没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弟，他是不是依然守着肉铺，也许已经和安洁莉卡结婚了吧…… “对了，小白，我们结婚的时间已经确定了，今年的哥伦布日。” 看来想成为自己的嫂子的安吉丽娜·朱莉，是没戏了，白奎因乐见其成，这女人是个大麻烦。 “那岂不是还有大半年，在泽西办吗？” “嗯，在泽西。按照老传统举办婚礼。” 一个传统的意大利婚礼，想想挺没意思的。 “你还有半年的快乐时光，我的哥哥，我肯定是你的伴郎吧，想要什么样的告别单身夜？我去费尔南多谷给你找一车……” “别……” “或者游艇派对！” “呃……到时候再说吧……倒是你，我的弟弟，准备和莎拉确定下来了吗？” 白奎因连忙摇头，“我还不想这么早就结婚呢！” …… “我来自一个传统的意大利裔家庭，我的母亲独力抚养我长大，教导我要坚守诚实守信的品格，要虔诚地信仰上帝，要用自己的双手和汗水创造幸福的生活……” 白奎因演讲完，和现任纽约州州长乔治·帕塔基亲切拥抱，然后缓步转入后台。 “我的表现怎么样？” 面对迎上来的萨曼莎，白奎因试图拥抱，却被萨曼莎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注意形象，你现在要表现得像个沉稳的商人，而不是好莱坞明星，那边还有记者呢！” 两人现在位于纽约州的首府奥尔巴尼，白奎因作为党外选民代表，出席了象党确定纽约州下任州长选举候选人的发布会，并且在之后的庆祝酒会上做了简短的发言。 今年，象党推出来的参选组合是现任纽约州州长乔治·帕塔基以及女法官玛丽·多诺休。 白奎因其实不在乎是谁成为象党的候选人，以及乔治·帕塔基能否连任，对于在纽约市，特别是曼哈顿岛上生活的人来说，纽约州的州长是谁，并不重要，真正的纽约人只认纽约市的市长，把州长当个笑话。 但是由于约翰·麦凯恩参议员也会出席这次的发布会，为纽约州的新候选人站台，所以白奎因不得不来“捧场子”，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感谢麦凯恩参议员对ufc“手下留情”。 就这样，还捞不着和麦凯恩私下面谈的机会，只能跟着一众“热心市民”一起轮流和百忙之中前来纽约的实权参议员握个手，听参议员老爷说几句勉励的话，事后再签一张几千美元的支票，表示对乔治州长竞选连任的支持。 至于麦凯恩参议员真正想要什么，他一直还没透露口风，白奎因只能继续等待下去。 也许麦凯恩参议员真的会去竞选下届大统领，到那时候，才是“富豪”白奎因解囊相助的时刻。 由于近来沸沸扬扬的flash inc.和特纳体育的换股交易，使得公众终于注意到了一直隐藏在背后的flash的大股东兼投资人，竟然是娱乐圈人士，新生代的演员、歌手白奎因。 大半年以前，微软入股flash inc.，但是由于交易的双方都未披露交易的细节，因而当时有传言说白奎因的身家已经上亿，却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 但是这一次的交易却因为特纳体育的母公司是上市公司时代华纳，所以交易的细节也很快流落出来了。 记者们正是通过交易内容推断出了白奎因的身家。 1996年，特纳公司并入时代华纳，双方也是直接使用了股权交易。 这场涉及了一家领先的有线电视节目提供商与两家最大的有线电视分销商的交易，是时代华纳以价值约 75 亿美元的股票收购其尚未拥有的特纳公司82%的股份，使特纳公司成为时代华纳的全资子公司。 业界普遍认为，特纳公司的一个独立业务部门，特纳体育，在这场交易中的估价为13.5亿美元。 时隔两年后，白奎因用20%的flash inc.股份，换取了40%的特纳体育的股权，如果特纳体育的价值和1996年保持不变，白奎因握有的特纳体育的股份价值便是5.4亿美元。 再算上白奎因手头剩余的14%的flash inc.的股份，以及韦德马克映像和大机器唱片的股权，使得白奎因的身家逼近十亿美元。 暴涨的身家，令白奎因的商人身份盖过了演员、歌手的本职，因此也怪不得一直傲慢的参议员麦凯恩，会紧急邀请白奎因前来为纽约州象党的活动站台。 白奎因的角色卡里面还没有“沉稳商人”的形象，只能通过观察周围人的行事做派来学习。 “所以，刚才我的演讲怎么样？你写的演讲稿涉及太多宗教内容了，你知道我是不……” 萨曼莎作出噤声的动作，小声警告道：“不管你信不信，你也要表现出是个信徒的样子，你现在不是一个纯粹的演员了，身为商人，你需要一个信教的形象。” “好！好！我知道了！我的公众形象顾问！” 白奎因知道，萨曼莎在这方面对自己还算是要求比较松的，只要表现出是信徒的样子就行，但需要刻意模糊自己信奉的是天主教还是新教。 莎拉就比较惨了，从小作为天主教徒被母亲养大，但信仰也不怎么坚定，为了在娱乐圈能够获取更多的帮助，她还必须要保持自己的犹太身份，所以不得不做出一个“我都信”的怪异样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哎，你现在最大的麻烦其实不是信仰问题……” 萨曼莎叹了一口气严肃说道：“你的问题是身家相比你的地位来说，太过丰厚了，而且完全暴露了出来，相信我，为此你的麻烦会不断的。 首先就是各种打秋风的慈善组织和机构，会用各种名义来要求你行行好掏点钱。 他们可不像这次这种正规的竞选捐款，走正规渠道是有金额限制的，那些人巴不得掏空你的口袋，你一旦拒绝，就将面临着道德谴责。 而你同时又是公众人物，不可能无视那些道德绑架。 然后是你的亲朋好友，好吧，你的亲友也许不会是大问题，但是那些你搞过的女孩，她们可能会抱个小孩过来，说是你的孩子，要补偿金、抚养费。 你得一个一个应付过去。 最后就是你身边的那些人，最好用丰厚的酬劳和严苛的保密协议控制住他们的嘴，你不希望自己总是成为小报的头条吧？” 白奎因觉得萨曼莎的话很有道理，但却不愿意在气势上输给她一筹，于是调笑道：“身边人？包括你吗？” “这样看你怎么理解了！从我的职业你就能得知，我可是不会轻易被金钱收买的。” “所以我需要怎么堵住你的嘴？” “这件事，我们可以在回纽约的路上……慢慢谈……” 167 指环王 “yo，我最好的boss！” 白奎因特意嘱咐过，不是特别紧急或者特别重要的事情，暂时不要打扰自己，谁知道只换来了半个小时的安宁。 按住了接近疯狂的丽芙泰勒，空出嘴来，问道：“唔，莉娜，什么事？” “格莱美的事情，大卫格芬先生等您回电，boss，等等，还有，派瑞克把收购备选的连锁音像租赁公司的资料发您的邮箱了……” 一定是格莱美年度新人奖的消息，临近颁奖了，大卫格芬找自己，不会又有什么变数吧。 “知道了，至于派瑞克，帮我把资料打出来，晚，明天交给我。还有事吗？” “还有！白大拿……” “让他明天再说……” “嘟嘟嘟……” 这几天白奎因忙到飞起，即便是每个业务都有对应的负责人，但依旧有太多事情，需要他亲自来做决定。 从奥尔巴尼回来，忙里偷闲半天，也只能和丽芙泰勒在酒店做点游戏而已，以前那种躺在圣莫妮卡海滩晒太阳的轻松日子……回不去了。 “您好，格芬先生……嗯……嗯……谢谢你，格芬先生……” 挂掉电话，兴奋的白奎因完成了最后的冲刺，长长出了一口气，倒了下去。 “我拿到了年度最佳新人！” “呀！”丽芙泰勒惊呼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太棒了！qb！我就知道你能行！等等，获奖结果不是要后天格莱美颁奖礼上才会公布吗？” 白奎因笑着答道：“你就当大卫格芬买通了负责统计的德勤会计师事务所吧。” 在小迷妹面前，白奎因总不能向她揭露唱片行业的各大巨头坐下来分蛋糕的丑态吧。 评选格莱美的naras美国国家录音艺术与科学学院中具有投票资格的会员数量，比评选奥斯卡的美国电影与科学学院的会员人数要少得多，大多数会员的从业经历都离不开那几家大唱片公司，因此更容易产生能够影响大量选票的“意见领袖”。 只要数个“意见领袖”达成一致，控制某些奖项的结果就变得容易起来。 更何况，白奎因本就是年度最佳新人的热门人选，大卫格芬只要获得一些老朋友的支持，就能确保白奎因的奖项。 刚才是大卫格芬从naras现任主席那里获得了确切的消息，这才特地通知白奎因，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别急，我的缪斯女神，你是我的灵感来源，我的音乐，也有你的贡献在其中……” 一边说着甜言蜜语，白奎因一边起身去翻找自己公文包。 丽芙泰勒佯装嗔怪道：“讨厌，你总是拿我开玩笑，我能给你多少灵感啊，我又不是你的女……” 不等丽芙泰勒把抱怨的话说完，白奎因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 “我的精灵公主，还记得我一直说你最适合饰演精灵公主了。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 精灵公主？ 丽芙泰勒摸了摸颈上的项链，所以，这个价值不菲的项链只是前菜，那叠文件才是特地把自己叫来要送给自己的礼物吗？ 婚前协议？ 丽芙泰勒兴奋的夹紧了双腿。 白奎因将文件放在床上，丽芙泰勒低头一看，封面写着《指环王》。 “托尔金的《指环王》？”文艺女青年果然是看过原著，丽芙泰勒立即捧起文件迅速翻阅。 “这是韦德马克映像和米拉麦克斯共同开展《指环王》项目的协议书，其实是米拉麦克斯将《指环王》卖给了我们，他们在这部电影中的所占份额很少。 我之前不是说过，我要给你一个精灵公主的角色吗，这就是了！ 瑞文戴尔的紫袍精灵公主，最美丽的高等精灵，''evenstar''，高贵的少女亚玟！” 白奎因也是偶然通过“维塔数码”认识了来自新西兰的导演彼得杰克逊，这才知道他从1995年便和拥有《指环王》版权的米拉麦克斯开展合作，进行《指环王》的前期开发。 看过彼得杰克逊的手稿和他聘请的插画家艾伦李创作的人物概念图之后，白奎因可以确定丽芙泰勒的角色碎片，便是《指环王》中喜欢紫色长袍的精灵公主亚玟。 和彼得杰克逊相识的时候，恰逢哈维和彼得杰克逊对《指环王》项目的开发存在争议。 根据彼得杰克逊的拍摄计划，他将从数部《指环王》小说中截取几个比较精彩的部分，拍成一套三部曲电影。 在彼得杰克逊看来，《指环王》这样的鸿篇巨制，如果拍成系列电影，是没法在两小时内展现它的魅力的。 但是哈维显然想要先拍一部来试试水，不愿意一下子连拍三部，米拉麦克斯从没制作过大量应用cgi的古装史诗片，对哈维来说，贸然开展三部曲计划太过冒险了。 1997年，因为几部大量使用cgi的电影票房都不理想，导致彼得杰克逊的《金刚》项目被环球影业叫停。 哈维借机开始插手《指环王》的筹备工作，提出了一系列让彼得杰克逊无法接受的要求。 比如，把绕口的“阿拉贡”改成一个美国化的名字类似“丹尼尔”、“刘易斯”什么的。 还要把甘道夫换成黑人，让摩根弗里曼来扮演。 至于插手女主角的选择就更是哈维的基本操作了，他向彼得杰克逊推荐了米拉索维诺和阿什莉贾德扮演亚玟和洛萨王国的公主。 米拉索维诺演亚玟？ 她根本没有那种绝世出尘的气质。 这些还不是激怒彼得杰克逊使得双方决裂的主因，最后促使白奎因有机会接手《指环王》，还是米拉麦克斯的问题。 最终核算出来的巨额制作费用，才是哈维放弃《指环王》的最主要原因。 经过哈维俩兄弟和其他米拉麦克斯的制作人的反复核算，认为彼得杰克逊的三部曲版本的最后耗资将会达到1.5亿美元。 即便按照哈维的要求缩减成三个小时左右的单部电影，或者上下集的两部曲，其总制作造价也不低于7000万美元。 一直以小成本和文艺片为主要业务的米拉麦克斯，以往很少制作3000万美元的电影，也就是被迪士尼收购之后，才逐渐开始增加制片投入。正在拍摄的《莎翁情史》耗资也才五千多万，要是没有维克多先生的资金，该项目也很难开拍。 这种情况下，再开展一个七千万投资的电影项目，对米拉麦克斯来说，资金压力太大了。 就更别说拍摄《指环王》风险也是巨大的，高投入古装史诗片，成功的固然不少，但是大扑的也不在少数。 《埃及艳后》的血泪，让每个好莱坞人在听见“史诗”两字的时候都会三思而行。 白奎因正是抓住了哈维打退堂鼓，且彼得杰克逊无法容忍哈维的胡乱指挥的时机，介入了这个项目。 最终是彼得杰克逊耗时一年制作的故事板，以及精美角色插图说服了包括克里斯在内的，韦德马克映像的其他管理人员。 趁着克里斯和哈维的“蜜月期”，韦德马克映像花了五百万美元购买了《指环王》系列的改编权，米拉麦克斯享有在每部该系列电影中投资的权利。 原本新线影业的ceo罗伯特沙耶也试图参与《指环王》的竞争，但是显然，哈维更愿意将这个项目卖给和他有“密切合作”的克里斯。 其实这种大制作克里斯也很谨慎的，但是当得知了表弟暴涨的身家之后，他也不再纠结了，反正是小白力主开发的项目，没钱就找他要！ 回到酒店中，丽芙泰勒盯着那副著名板画家艾伦李绘制的“精灵公主亚玟”的角色概念图，热泪盈眶，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这是合作敲定之后，白奎因特地拜托彼得杰克逊请他的朋友艾伦李绘制的全新的角色概念图，直接使用了丽芙泰勒的脸。 成图后，就连向来强硬的彼得杰克逊也认为丽芙泰勒是饰演“亚玟”的最佳人选。 从小生活优渥的丽芙泰勒，对物质上的东西并不太在意，但是白奎因为她写首歌，却能让她心动不已。 “彼得杰克逊就是拿这张角色概念图说服我接手《指环王》的，为了能让你出演亚玟，我买下了《指环王》。” 这句话对丽芙泰勒的杀伤力太大了，没见到婚前协议书的那一丢丢失落感立即烟消云散了，身子一软便再次倒入白奎因的怀抱，用热情的双唇堵住他的絮絮叨叨，房间内的气氛再次旖旎起来…… …… “第四十届格莱美年度最佳新人……火焰炸弹乐队！” 在白奎因的带领下，呼啦啦上台了一帮人。 不仅多了“嘻哈合音”阿姆，吉他手tt，连lp也作为“合音歌手”混入了火焰炸弹乐队。 乐队是个筐，什么人都往里面装。 反正火焰炸弹乐队的所有权是白奎因一个人的，其他人的增增减减对乐队的核心没有影响。 加入这些人，还可以帮助阿姆以及lp主唱的“战纹乐队”打响名气，从商业角度来说是稳赚的。 获奖之后是火焰炸弹乐队的演出，曲目是《something just like this》。 原本《something just like this》就在上午的非直播颁奖环节中，获得流行乐最佳组合表演奖加入了一段阿姆的rap，现场演出效果很好，最佳表演奖实至名归。 但是最佳另类音乐专辑被格莱美组委会平衡给radiohead的《ok computer》，最佳专辑本就是陪跑，最后胜者是鲍勃迪伦老爷子的《time out of mand》，充分证明了，不管什么时候，你大爷依然是你大爷。 “hai，r！好久不见！”格莱美颁奖结束的时候，白奎因终于找到机会和rza聊一聊了。 “qb，我亲爱的qb，为什么发大财的机会你不叫上我一起呢？我们是好兄弟啊，我们纽约人要帮助纽约人，你看，这次我帮你搞定了吹牛老爹，我把你当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兄弟应该互相帮助的……对了，我听说你那个做图片的公司还要融资，下一步就要上市了吧？要不这次捎上我？天啊，现在那些网络公司真会挣钱，一上市就是好几倍的赚！你会捎上我吧？qb兄弟！” rza讲话就像机关枪，充分体现了一个rapper的饶舌技能。 为了避免同样被提名年度最佳新人的吹牛老爹使用“绝杀”，煽动黑老哥上街抗议格莱美种族歧视，白奎因只能拜托在纽约街头有一定影响力的rza帮忙从中斡旋。 虽然唱片卖不过吹牛老爹，但是rza代表的武当帮毕竟是东海岸嘻哈的老人，有机会倚老卖老压一下新人，rza还是很乐意的，更何况白奎因还有额外好处给他。 吹牛老爹也是聪明人，想明白了如果自己用黑人民意要挟格莱美，这次虽然可能获得最佳新人奖作为安慰，但是将来必定会被naras报复，被打压几年都是轻的。 因此吹牛老爹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rza，在格莱美期间不要挑动族群矛盾。。 作为交换，白奎因投了一笔小钱在武当帮经营的广播电台，这种黑人电台很难拉到广告，结果就是连年亏损，但却是武当帮聚拢人气的阵地，包括rza在内的核心成员会经常去电台客串节目。 “投资flash？抱歉，这一轮融资是微软主导的，他们只接受几家同行的资金。”白奎因只能对rza说抱歉了。 “那再有其他机会，一定要带上我啊！”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qb，有没有可能把我们的电台也搬到网上啊？你觉得我的想法如何呢？” 闻言白奎因眼前一亮，想起记忆碎片中的韩国丧尸片中主角通过网络直播汇集了一堆粉丝，现在的网速不支持视频直播，但是音频应该可以吧。 那不就是电台dj干的活儿吗？ “真是个好主意，我回去问问那些程序员，看看可不可行。” “那我等你消息，记住这是我的主意，你可千万要带上我一起发财！” “一定！一定！” 告别了rza，白奎因转过走廊又遇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索尼音乐的总裁托马斯摩图拉，这个意大利裔同胞看起来比两年前两人初次见面时要憔悴不少。 听说这个可怜的家伙和身为diva的玛丽亚凯莉离婚了，因此深受打击。事业上也不顺利，倡导的“拉丁风暴”并没有获得预想的效果，如果不是席琳迪翁依靠奥运主题曲和《我心永恒》撑住了场面，今年索尼音乐的业绩可能面临着缩减，这种情况是每个职业经理人都不愿见到。 “你好，摩图拉先生！” “你好，qb，恭喜你获得最佳新人奖。” “谢谢你，摩图拉先生，多亏您当年对我的指点，否则我一头扎入唱片业，估计早已经经营不善被人吞并了呢！” “小事一桩，我们是同胞啊，理应互相帮助，主要还是你的能力强，换成别人也不可能拉到大卫格芬作为伙伴。” “那只是一个意料之外的选择，我当时差一点就选了索尼音乐，如果不是格芬先生主动……” 呸呸，这话歧义太大了！ 摩图拉立即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 “安迪吗？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你说如果把电台搬到网上……” …… …… …… ps：柳州出差中，尽量保证不断更。 168 二合一 “麦克曼先生，麦克曼先生！请您等一等！我们老板正在见客人！麦……” 莉娜在后面跟着跑，两个保镖在前开路，文斯麦克曼大摇大摆地冲入大机器唱片位于翠贝卡的办公室。 老麦早就打探好了，今天可以在这里找到那个骗了他股份的混小子。 这个混小子收购了泰坦体育30%的股权，转头又去入股自己的死对头ackdown，周四晚上播出。 等到那些高价的摔角手都签了约，我们再宣布两家摔角联盟战略合作，平时偶尔安排一两个一线选手相互交流，每年再搞一场类似超级碗的对抗赛，相信我，将来这场跨联盟的对抗一定会堪比超级碗的。 麦克曼先生，这件事并不是我求你，结束恶性竞争的方式不仅仅是wcw投降，逼死wwf也是可选的方案之一。 最终会怎么样，我尊敬你在摔角行业的地位，所以将最后的抉择交给你。 你选择哪条路呢？” 文斯麦克曼根本没想过白奎因会有这样的计划，几乎是把wcw给拆了，挑出其中精华喂养wwf，然后甘心成为摔角新人的培养基地。 这么一折腾，从表面上来看，“摔角收视率大战”的胜者，就是wwf了。 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这小子竟然会这么干？ 他所图的是什么？ 文斯麦克曼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好想立即答应下来，但是又担心再次被坑！ 等等，如果是这个结果，那么之前卖给他30%的股份，也不是一招昏棋了，反倒是极具预见性的战略合作，玩了一招特洛伊木马，从内部爆破掉了对手。 “我知道你的疑虑。”白奎因说道，“我为什么会拆了wcw？因为他太亏钱了，我不仅仅是wcw的股东，我控制了四成的特纳体育，不能坐视wcw让特纳体育持续失血。 我在两个联盟都有股份，我自然是希望两个联盟都能获得良好的发展，而不是一个为了挤垮另一个而选择慢性自杀。 艾瑞克毕雪夫创造的收视率，是依靠超高的薪酬揽住那些一线选手，反过来又被这些一线选手绑架，高价挖过来的家伙出场率要保证，有时候即便不上场，也要开高额的工资养着。胡克霍根不能输，他的nwo的成员也不能输，新人不投靠他们就没有上场的机会，这是雇了一群‘老爷’啊！ 你说我能不开了艾瑞克毕雪夫吗？ 只有把他和那些''老爷们''都赶走，wcw才能获得新生。 你得和艾瑞克好好配合，让那些''老爷们''心甘情愿接受降薪，接受剧情安排。 艾瑞克毕雪夫只要能够控制好那些人，我将来不会亏待他的，特纳体育或者ufc总能给他一个位子。” 老麦回想之前艾瑞克毕雪夫对白奎因毕恭毕敬的态度，猜出这个老小子估计已经知道了这个计划，所以才会有期待合作那句话。 看来艾瑞克也愿意配合这个计划，会担上一些骂名，那些被他带去wwf的摔角手一定会把他恨的要死，但是总比直接背负亏损的骂名被开除好啊。 老麦有点心动了。 白奎因又在现有的条件上添了一笔：“等到两家联盟都进入了正轨，我将会把旗下的体育娱乐公司整合在一起，你知道的，我也是ufc的大股东，整合之后我们上市，你想想会被追捧到什么程度吧。 现在和几十年前不一样了，家族式的经营方式已经很难在激烈的商业竞争中维持下去。 协同，合作，快速发展才是未来的主流……” 两人后来又谈了很久，艾瑞克毕雪夫不知道白奎因是用了什么“魔法”将固执的老麦给软化掉的，至少不是针对他的那一招，“要么听话要么滚”，可以代替他艾瑞克毕雪夫的人太多了，只要不怕弄脏自己就行，白奎因的师傅兰迪就能干这活。 但是老麦不一样，老麦家族至少掌握了百分之六十的wwf的股权，不是那么容易投降的。 结果却是老麦怒气冲冲地来了，喜笑颜开地走了，准备乖乖按照白奎因的计划执行。 两年时间能创下如此成绩的男人，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够揣测其想法的。 …… “鲍勃，我们的钱回来了吗？” “克里斯已经还钱了！哈维。” “不错，现在可以盘点我们的战利品了！” 韦恩斯坦两兄弟兴奋地搓着手。 鲍勃掰着手指头算着：“《恶人传2》和《我仍然知道去年夏天你干了什么》的共同开发权现在都是帝门影业的了。《指环王》系列的投资权现在是我们两人的了，而不是米拉麦克斯的。 克里斯为了补偿我们，同意将吉尔莫·德尔·托罗的新片也拿出来和我们一起开发……” 哈维打断道：“让他换一个，那个混蛋墨西哥佬的电影，我是不会投资的。” 鲍勃无奈道：“行吧，听你的，我的哥哥。” “你应该听我的，鲍勃，这些天才的主意都是我想出来的。 逐渐把有价值的东西搬到帝门影业，如果将来和我们的‘皇帝’撕破脸了，至少有个退路！ 他不是说他的迪士尼不适合我们这台凯迪拉克发动机吗？ 那好，我把发动机安回到凯迪拉克上面去！” 哈维简单粗暴、争强好胜的性格以及高调的作风，本就不受“迪士尼皇帝”艾斯纳的待见，加上兄弟两人想尽各种办法从迪士尼捞好处，贡献给集团的利润却总是只有那么一点点。 利益很少，麻烦一大堆，其实哈维和艾斯纳早就相看两厌了。 以前还有卡森伯格从中调和，现在卡森伯格也出走创立了梦工厂，加上米拉麦克斯这几年发展得不错，使得哈维“反出”迪士尼的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这次刚好有个契机，让哈维借助和韦德马克映像的合作，将几部有前景的影片续作给“掏出来”交到两兄弟控股的帝门影业手中，将开发无望的《指环王》从米拉麦克斯卖出，但是两兄弟个人却拿到了投资该项目的资格，可以说两兄弟在一系列交易中不仅没有吃亏，还赚到了！ …… …… …… ps：一身螺蛳粉的味道。 月底了，求票票，月票，月票 169 fast and furious 速度与激情 下周即将揭晓奥斯卡奖项，于是白奎因近些天都坐镇韦德马克映像，协调冲奖工作。 每天白奎因都有厚厚一叠报纸杂志需要阅读，时刻关注各方的宣传方向。 “大船统治票房已经三个月了！截止颁奖礼前一个周末，北美票房累计已达到4.8亿，算上国际票房的话，应该突破十亿了！” “能够在大船的碾压下达到理想票房收入的，仅仅《无间行者》、《婚礼歌手》、以及另一部小李子主演的电影《铁面人》。” “多方预测认为，大船能够获得全部14项提名中的至少十项。” “小李子就未获得最佳男主角提名回应记者：他们因为我的年纪，便认为我不配获奖，而忽视我的努力！上次最佳男配角就是如此，这是偏见！” “年老的与年轻的，两个rose同时获得奥斯卡提名！ 英伦玫瑰有望折桂！” “丽芙·泰勒首获奥斯卡最佳女配角提名！ 马特·达蒙出道便获得最佳男主角提名！ 两人真是非常相配的一对啊！” “《玩尽杀绝》首周末票房仅一千万美元，过多的暴露镜头，使得该片只能获得nc-17的分级，只能在少数电影院上映。 小罗伯特·唐尼贡献了从影以来最大尺度的暴露戏，和美丽的新人丹尼斯·理查兹，以及凭借《惊声尖叫》奠定青少年悬疑恐怖电影一姐地位的内芙坎贝尔，上演了一出劲爆的三人行。 凭借大尺度戏份和大量血浆博取眼球已经是韦德马克映像惯用的伎俩了。 英国演员伊万·麦克雷戈抱怨在《美国精神病人》中出现了大量的裸露和性爱场面，而实际上这些大尺度片段，对剧情并无推动作用。 伊万麦克雷戈即将在《星球大战前传》中扮演年轻版的欧比旺。 你能想象温文儒雅的欧比旺光着身子手持电锯追杀女人吗？” “罗宾·威廉姆斯，认为在《心灵捕手》中贡献了自己职业生涯中最高水品的演出！” “马特·达蒙，也许是会成为最年轻的奥斯卡编剧奖的获得者。” “一波三折的幕后故事，如果不是他，感人至深的《心灵捕手》将难以呈现在荧幕！” 白奎因扔掉了最后一份报纸，“睁眼说瞎话！ 凯文史密斯不过是将剧本推荐给了哈维！ 这种推荐剧本的事情，他们这种文艺片导演，谁一个月不做几次啊！ 是我！拯救了这部电影！” 白奎因愤愤不平。 商场得意，却输了颁奖季。 马特·达蒙和小李子先后成为新生代中最红的男演员，而白奎因却因为在1997年没有领衔主演的作品，逐渐被抛远。 《心灵捕手》获得九项奥斯卡提名，善于抓住机会的哈维兄弟，立即促成了该片在三月份重新在影院上映，再次洗劫票房。 一般来说，有钱赚白奎因肯定是乐见其成的，但是《心灵捕手》的分账款一直没能到位，使得白奎因和克里斯对哈维兄弟日渐不满。 双方互相算计了一轮，索普拉诺家的表兄弟用了韦恩斯坦兄弟的钱完成了两次股权交易，还获得了《指环王》项目的开发权。 而韦恩斯坦兄弟也借机将原本属于米拉麦克斯的资源搬运到两人新成立的帝门影业。 现在很难算出来谁吃亏了，但是表面上双方都占到了便宜。 白奎因放出狠话，“等颁奖结束，我要好好和哈维那个死胖子算算账！让他把欠我们的全都吐出来！” 克里斯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哈维难受。” 白奎因闻言立即竖起耳朵等待下文。 “其实很简单，只要让哈维少挣钱，就能令他很难受。” 白奎因白了克里斯一眼，这还用说吗？ 克里斯并不在意，继续说道：“我观察了韦恩斯坦兄弟一段时间，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白奎因脚下一蹬，带有滑轮的新椅子载着他滑向克里斯。 “什么秘密？我的表哥。” “米拉麦克斯赚钱的秘密，冲奖和购买发行权。 哈维那些冲奖的办法，我学了不少，尽管现在效果没有他们那么立竿见影，主要是因为我们的人脉还没有他们深厚，再过一两年，我们的电影也会有能力在奖项上和他们一争高下的。 另外一个就是购片了。 你发现了吗，米拉麦克斯自己制作的电影中，真正取得成功的很少，不像我们，几乎每一部电影都获得了成功。 但是米拉麦克斯始终有优秀的作品可以拿去冲奖。 这是因为，他们可以买到了优秀影片的发行权。 比如去年的《英国病人》，比如他发行索德伯格的《性谎言录像带》，比如他通过《落水狗》绑定了昆汀。 我们现在也有发行渠道了，刚好可以充分利用起来。 比如去戛纳，柏林电影节，圣丹斯、纽约电影节发掘新人新片，购买国外知名导演的作品，拿到美国发行。” 真是好主意啊，釜底抽薪才能给哈维制造麻烦。 白奎因翻了翻办公桌上的日历，发现最近的国际电影节就是戛纳了。 五月，法国。 巧的是，评审团主席还是老熟人马丁·斯科塞斯。 原本他就想去凑凑热闹，现在就更有理由去了。 可惜即便是马丁·斯科塞斯成为戛纳电影节的评审团主席，《无间行者》依然没能作为参赛影片参与。 对于戛纳来说《无间行者》显然太过商业了，是一部典型的商业大片。 再想想大船也没能开到戛纳，白奎因反倒释然了。 房间门被轻轻叩响，莉娜带着赛义德进入了办公室。 “我写完了，qb，快看看吧，以你为主角的商业电影！” “编剧王子”明显憔悴了许多，头发乱蓬蓬的，胡子也没刮，形成了络腮胡，浓重的黑眼圈表明他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接连错失金球奖和编剧工会奖，使得赛义德对这届的奥斯卡最佳剧本奖也不再抱有幻想。 要说没有受到打击，那是自欺欺人，但是赛义德的优点就是韧性极好。 也许是生于王室，使得他起点高于常人，但是父亲地位不高，母族的助力有限，也使得他早早就看清人情冷暖，要么混吃等死碌碌无为过这一生，要么只能另辟蹊径在别处证明自己。 号称“中东巴菲特”的利瓦德王子就是他奋斗的目标，只是他不喜欢也不擅长金融，于是想从电影这个从小就迷恋的爱好中，获得功成名就，令其他王室成员另眼相看的机会。 所以没能获得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赛义德其实比白奎因更为在意。 好在还有希望，即将开拍的《战争之王》，又是一个好剧本，还能畅想一下明年的奖项。 赛义德不知道这是白奎因最后一个适合拍摄的来自记忆碎片的影片。 忙完了《战争之王》，他手头的事情，便是这个刚刚完成的剧本了，按照白奎因的意思，这部电影可以让他来负责执导。 原本《战争之王》还在编写剧本的时候，白奎因就流露出希望由赛义德来执掌导筒，但是受到了神秘投资人和尼古拉斯·凯奇的反对。 最终《战争之王》的导演被确定为尼古拉斯凯奇力荐的大卫·芬奇。 几年前，大卫·芬奇和尼古拉斯·凯奇合作的《我心狂野》获得了奖项和票房的成功。 之后尼古拉斯·凯奇凭借《勇闯夺命岛》、《变脸》、《空中监狱》的接连成功，奠定了好莱坞一线动作男星的地位。 而他的老伙计大卫·芬奇却经历了事业低谷，原本由他负责的大受欢迎的电视剧《双峰》，因为abc的胡乱指挥，放弃了原本的故事线去拍什么前传，最后因收视率不高而被砍掉。 之后大卫·芬奇的几个电视剧项目接连受挫，和凯奇老婆合作的《迷失公路》票房扑街，使其能够获得的资源越来越少。 白奎因本来是不想用大卫·芬奇的，大家都有类似的心态，捧高踩低，生怕大卫·芬奇的接连失败连累了自己。 但是尼古拉斯·凯奇是《战争之王》的绝对核心，又是投资人之一，没有合适的理由是很难拒绝他的，于是白奎因便期望从大卫·芬奇的作品中挑毛病。 然而，当白奎因研究了一番大卫·芬奇的作品，却发现他的风格非常适合《战争之王》，平淡的剧情却能展现隐藏其中的荒谬，梦幻的叙事逻辑，奇诡的剪辑，大卫·芬奇本就擅长黑色讽刺题材和犯罪题材的影片，这些特质，正是《战争之王》所需要的。 最终，白奎因做出了妥协，他有种预感，由大卫·芬奇也许能拍出比原片更好的《战争之王》，万一不行，他还握着剪辑权，大不了学哈维，自己拿起“剪刀”，按照原片剪辑就是了。 《战争之王》给了大卫·芬奇，白奎因自然需要从其他地方补偿赛义德了。 刚好，韦德马克映像决定拍一部以白奎因为主角的动作电影，圈定了警匪片或者犯罪片的题材方向，因为大家普遍认为白奎因更适合扮演嫉恶如仇的警察。 但是仅仅划定一个方向是不够的，赛义德和他新组建的编剧团队开始努力寻找最为关键的灵感。 警匪故事有很多成功的范例，白奎因不可能成为凭借嘴炮成功的《比弗利警探》，也不能照搬《虎胆龙威》，学基努里维斯在《生死时速》中耍帅便是最容易复制的成功模式了。 刚巧白奎因也喜欢车，有钱了以后收藏了不少价值不菲的赛车，道具倒是不缺。 于是故事的框架出来了，白奎因扮演的警察通过超群的车技，化解了恐怖分子的袭击，赢得了美人的芳心。 只是这个框架在韦德马克映像的项目决策层中获得了褒贬不一的看法。 支持者认为即便是《生死时速》的跟风之作，只要抓住买点，依旧能够获得成功。 反对者举了《生死时速》的正统续作大扑的例子，认为这样的桥段过于老套，反社会的恐怖分子在这些年的影片中出现得太多了，观众已经审美疲劳了。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一个编剧拿出了一篇杂志文章，建议大家考虑一下。 那是一篇独立记者的报道，记者名叫李肯，是个华裔，他在一个地下赛车集团卧底了数月，写下了这篇文章。 文章标题是《race x》，记录的是一群在纽约街头举办地下飙车的年轻人的故事。 参与地下飙车的大多是被成为“千禧一代”的不到三十的年轻人，美国的“千禧一代”喜欢用“x”自称，其意义很难界定，大致可以理解为cool、非主流、反传统。 race x 也是一场非传统的地下赛车比赛。 参赛者使用的不是价值不菲的高档跑车，甚至鄙视那些知名跑车，他们大多用得是便宜的日本车，却花了大价钱进行改装。 记者李肯跟踪采访的对象叫做拉斐尔，是个汽车机械师，他的座驾是一台不起眼的本田思域却被改装成一台零百加速在五秒以内的“高速怪兽”。 这些纽约的年轻人通过网络汇聚，经常临时占领某个路段开展飙车，甚至敢于在未封闭的路段赛车。 大部分人认为他们是疯子，但是年轻人群体却把这些地下赛车手当做英雄来膜拜。 一番讨论之后，编剧组将故事的核心变成一个车技极高的警察卧底地下赛车世界，并且顺手打掉黑帮的故事，当然了，感情戏是不能少的，为了突出男主，就让他在警花和黑帮少女之间纠结吧。 现在赛义德拿出的剧本，便是按照这个框架重新写就的，名字叫做《红线》，以地下赛车的终点线命名。 白奎因快速翻看剧本，看完后合上剧本闭上眼仔细思考一会儿他想通过这个方法，测试剧本中有多少情节能够让他记住，能够让人一眼就难以忘记的，才是真正吸引人的剧情。 然而，并不多！ 而且最让人觉得难以记住的恰恰就是白奎因扮演的警察角色。 这个角色融合了多个成功的警察形象之后，反倒使这个警察变得毫无个性，所作所为也都能够让人预测出来，简而言之，就是太过老套了。 这样不行！ 白奎因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同时自言自语道：“你们设定的这个黑社会老大……嗯，挺有意思……女主的哥哥……被手下背叛，最后和警察一起剿灭坏人…… 哎，赛义德，你说如果我演黑社会老大如何？ 这个角色设定，也是赛车高手，行侠仗义的义匪，很多西部片里的主角就是这个设定，人设很酷，会受欢迎的…… 减掉一些警察的戏份换个人演，不要双雄设定，这是我的电影！” 赛义德也在速记本上飞速记下白奎因的话。 他的小伙伴，自从被爆出十亿身家之后，气场越来越强，有时候，即便他只是在说一些平常的事情，赛义德也不由得竖起耳朵专心聆听，生怕错过什么，就更别提白奎因安排工作的时候了。 赛义德觉得可以从白奎因身上看到几个在沙特大权在握的叔叔的影子，也是那种平静中不怒自威，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光芒！ 绝不是身家的加成，赛义德不承认！ 本王子每年的王室薪金都投资在阿美公司，现在也有三千万身家了，不然怎么能爽快投资“烂番茄”，所以，肯定不是因为小白有钱了，才对他毕恭毕敬的！ 艺术！ 我尊重的是小白作为艺术家的魅力，是创作能力，看看《恶人传》、《无间行者》和最新的《战争之王》吧，别的编剧能写出这样的本子？ 赛义德再次完成了心里建设，点头说道：“好的，小白，哦，qb，我们按照你的意见再改一版！” “等颁奖礼之后再忙吧，你给自己放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咱们即便不能获奖，也要精神十足地去参加奥斯卡，怎么说我们也是连续两年获得提名呢，已经开创了历史！” 赛义德连连点头，“好的，qb，明天我就给编剧组的大家放个假！到典礼结束，一共，……五天！” 赛义德刚要出门，忽然听到白奎因叫住自己。 “等等，赛义德，我们的电影名字不是说要改成《hit the road》（上路吧）吗？” 这个词来自《see you again》的rap歌词，白奎因觉得用在赛车电影里非常贴切。 赛义德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直言相劝。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自己带入了苏丹的大臣的心态，既要主子觉得舒服，又想要主子能够接受自己的建言。 “我们觉得hit the road并不是一个合适的电影名字，以俗语来说，有催促的意味，要是你觉得《红线》不好，要不试试fast and furious（飞快地），这句俗语也能提现速度，所以类似的选择还有很多，我们可以再找找……” “fast and furious……”白奎因觉得有些熟悉。 “那就试试这个名字吧！” 赛义德紧张说道：“其实，我们之前考虑过这个名字，但是，有一部五十年代的小成本电影已经使用了这个名字！” 赛义德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却引起了白奎因的兴趣，只是这个名字没法用。 “版权在哪家公司？如果便宜的话，倒是可以考虑……” 重复着fast and furious，白奎因愈发感觉到熟悉，。 速度与狂怒，速度与…… 速度与激情！ 翻成中文就更让他感到熟悉了！ 赛义德说道：“《fast and furious》版权在罗杰科尔曼手里……”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克里斯忽然说道：“罗杰科尔曼？我知道他，乔丹特和老马丁经常说起他，b级片之王，对乔丹特和老马丁算是有知遇之恩吧。” “所以他也是意大利帮的？”白奎因觉得有戏。 “不是，不过听说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只要有利可图，他什么都敢卖，包括自己的名声！ 我可以通过乔丹特问问看他愿不愿意卖掉《fast and furious》的冠名权。” “谢谢你，我的哥哥！”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赛义德瞥见索普拉诺表兄弟两人正在小声商谈着什么。 这让赛义德想起小时候，自己的叔叔们也是这样小声地商讨着沙特的国事…… …… …… …… ps：回上海了，正常了，正常了，明天加更，求月票 170 奥斯卡之夜 丰厚的身家有时候会带来麻烦，但是大部分情况下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便利。 白奎因回想上次自己出席奥斯卡，是坐在阿汤哥的身后的。但这次，主办方却将仅获得编剧提名的他，安排在了第一排，而阿汤哥的座位则在他身后。 莎拉身着一身蓝色的礼服坐在他的旁边，礼服是michael kors亲自操刀设计的，双方刚续过约，一直到下个世纪，莎拉都将是mk的代言人。 每当有镜头对准莎拉，她都要抬起左手，以展示食指上的大钻戒。 发给报纸杂志的通稿上，莎拉的戒指、耳环、项链三件套是“海瑞温斯顿”出品，价值超过七百万美元。 尽管通稿上只字未提这套首饰是不是白奎因购买的，但是大家都乐于脑补出新晋富豪为女友豪掷千金的场面。 如果对犹太教有所了解的人，看到戒指戴在食指上，还会脑补出两人好事将近的内容来。 然而实际情况确是，整套首饰都是“海瑞温斯顿”借给莎拉出席活动的，这属于莎拉为他们产品代言的一部分，就连从下车起就紧随在莎拉身后的保镖，都是品牌方请来保护首饰的。 至于求婚，那就更没有了，白奎因对莎拉作出的各种暗示装作看不见，莎拉也曾经直接开口问过，被白奎因以我们还年轻这样拙劣的借口，给敷衍了过去。 最近一段时间，莎拉回了趟纽约陪母亲，回来后便不再紧逼白奎因了，表现得也更加温柔体贴起来，使得白奎因反倒觉得有些愧疚。 但是目前这种一团糟的情况，白奎因也没有解决的办法，他哪边都不想放弃，一副我全要的心态，也就只能得过且过了。 白奎因知道，在他身后不远处，丽芙泰勒正坐在《心灵捕手》剧组中，她选择挨着老牌影星罗宾·威廉姆斯坐着，而不是总对她纠缠的马特·达蒙。 不能回头，不能回头，此刻她应该正在看着这里！ 向另一边略微侧身，却又和查理兹·塞隆的视线相对！ 你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 我们两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难不成知道了我新出的单曲碟《somewhere i belong》是从你身上获取的？ 为了完成和环球音乐的表现合约，98年上半年必须有单曲碟问世，白奎因考虑再三，准备把《see you again》压到二专发布再公布，于是便用了《somewhere i belong》和杰瑞德莱托激发的《city of life》为核心发行了新单曲碟。 伊娃格林上次给了一首法语的男女对唱歌曲，和丽芙泰勒给的那首小黄歌一样，暂时派不上用场。 也不知道年底前能否凑出二专的歌曲来…… “最佳女配角属于……”小古巴古丁的声音拉回了白奎因的思绪。 一定不是丽芙泰勒！ 白奎因宁愿自己的女人不得奖，也不想看到哈维得意的样子！ 其实丽芙泰勒获奖的几率本就渺茫，白奎因没有出手支持，哈维因为没捞到好处，也没有帮忙。 而丽芙泰勒更是佛系，从来就没当面向白奎因提过帮忙冲奖的要求，似乎白奎因用两人情事为灵感随口哼唱的一首小黄歌，都比奥斯卡最佳女配角更能讨得她的欢心。 “金·贝辛格！《洛城机密》！” 白奎因松了一口气，这是仅有的几个大船竞争力较差的奖项，各个影片能否有所斩获，都看这几个奖项了。 《洛城机密》拿到不要紧，只要别让哈维得手就行！ 好了，最佳女配角之后，很快就要轮到最佳男配角了。 这是白奎因和哈维角力的重点。 白奎因除了抄袭哈维的那套冲奖手段之外，还用了杀手锏，请动了时代华纳出手帮忙。 哈维的手段主要是：送录像带、开观影会、送电影票，搞半旅游性质的研讨会，这些手段的核心是让奥斯卡评委们能亲眼看到他推荐的影片，力争让更多的奥斯卡评委们熟悉这部影片。 奥斯卡评委没有看过参选影片，就胡乱投票的情况，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了。 现在不像是二、三十年前，每年有400多部电影登陆院线，参选奥斯卡的影片上百，获得提名的也超过三十部。 退居二线的老头子，时间算是比较充裕的了，都还不能指望他们全都看过这些影片。 那些依旧在好莱坞一线工作的演员、导演、编剧、制片人、摄影师和各种幕后职业的人员，他们才是学院会员的大多数，而他们恰恰是最没有空闲的。 平时工作本就繁忙，闲下来还要约会、喝酒、嗑药，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看片子。 虽然学院明文规定，会员只有看过相关影片，才有投票资格。 但这种规定，连最核心的老头子们都没几个遵守。 闭着眼投票是常态。 要么听从一些“意见领袖”的意见，要么挑自己比较熟悉的投票。 哈维的策略便是让更多的会员熟悉他的电影。 而白奎因的杀手锏却是收买“意见领袖”。 电影与科学学院，有六千多个会员，有点名望的“意见领袖”最多也就能影响一、二十人，在一些专业性小奖上会有作用，比如摄影、美术、配乐、道具等奖项，但是在最佳男女主角，最佳影片等奖项上意义就不大了。 专业性奖项对票房帮助不大，这也是“冲奖大师”哈维很少收买“意见领袖”的原因。 白奎因所利用的“意见领袖”，并不是向斯皮尔伯格、汉斯·季默、斯坦·温斯顿这类在某些领域的权威，诚然他们的影响力很大，但是一个一个搞定他们实在是太难了。 白奎因“说服”的“意见领袖”是时代华纳。 尽管一团散沙的时代华纳和好莱坞另外几家大制片厂一样，看似对奥斯卡奖项的影响力不大。 但实际上，这些大厂一旦出手，造成的效果，比哈维一个一个往评委家寄录像带要好得多。 八十年代初，由于舆论的影响，美国电影科学学院，也就是奥斯卡的举办方，曾经进行过一次会员大扩招，招入的新成员大多是当时在几家大厂任职的电影从业人员。 现在这批人中少量已经退休，一些甚至已经不再从事电影行业，但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还在这些大厂工作，而且他们的投票资格是终身制的，依然可以投出具有效力的选票。 华纳最大的贡献是发动了现在在职的或者曾经在华纳工作过的那些学院成员，请他们在投票的时候，有所偏斜。 这种发动自然不是明面上的，但是私下的暗示，在这个行业浸淫多年的人又岂能不懂。 好莱坞大厂其实很少干这样的事情，除非事情实在紧急。 这次大船获得14项提名，以及接连获奖，谁又敢说其背后没有派拉蒙和福克斯的推波助澜呢？ 一开始用这招是为了不让大船沉没的自保，现在大船票房接连鸣奏凯歌，那么多多获奖便是为了捞钱了，谁能和钱过不去啊！ 最佳男配角恰恰是大船连提名都未获得的奖项，即便华纳出手，也影响不到派拉蒙和福克斯，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凭借《英国病人》获得了上一届奥斯卡最佳女配角的法国女演员茱莉亚·比诺什，因为个人原因未能出席，因此颁发最佳男配角的依然是上上届的最佳女配角的得主，米拉·索维诺。 白奎因大概有一年没见过这个金发美女了，当初两人在《恶人传》中还扮演警察搭档，自己的小伙伴韦斯·安德森对她念念不忘。 而现在，米拉索维诺似乎比当初憔悴了不少，她和导演男友昆汀·塔伦蒂诺的分手，也闹得好莱坞尽人皆知，新片《变种dna》闹出了换导演风波，然后又不幸撞上了大船，安静地沉没在影院。 没了昆汀和哈维的支持，加上新扑了一部影片，米拉索维诺的星途迅速暗淡下来，诸事不顺，不憔悴才怪呢。 “让我们看看最佳男配角的候选人……”米拉索维诺念出了提名名单： “罗宾·威廉姆斯，《心灵捕手》； 安东尼·霍普金斯，《断锁怒潮》； 格里高利·金尼尔，《尽善尽美》； 伯特·雷诺兹，《不羁夜》； 以及……约翰尼·德普，《无间行者》！” 米拉索维诺才开信封：“奥斯卡奖属于……约翰尼·德普！《无间行者》！” “yes！” 白奎因兴奋地挥动拳头，两个月的辛苦总算没白费，约翰尼·德普如愿拿到了最佳男配角，狙击掉了罗宾·威廉姆斯的奖项。 尽管《心灵捕手》获得了九项提名，但其中大部分项目都是陪跑的，大船会毫无悬念地获得，只有“最佳男配角”，“最佳原创剧本”以及“最佳剪辑”有望获奖，而这三项中“最佳原创剧本”获奖的概率最大，毕竟已经拿到了金球奖，其次就是这个“最佳男配角”了，“最佳剪辑”还有《洛城机密》在竞争，胜负难料。 约翰尼·德普登台领奖的时候表现得非常高冷，简单致谢几句，就下台了，倒也没忘了感谢出力甚多的白奎因。 可惜身处第一排的白奎已不方便扭头去看哈维的脸色，应该是一脸愤懑吧，回去一定要翻出直播录像带好好看看。 后面的最佳音效和最佳视觉效果奖都被大船获得，这也没有超出大家的预料，大船14项提名至少有9项都是十拿九稳的。 接下来却是马特·达蒙和本·阿弗莱克登台颁发最佳真人短片奖和最佳动画短片奖。 这出乎了白奎因的预料，提名者上台颁奖，这跟请席琳迪翁前来演唱《我心永恒》是一个意思啊，摆明了两人即将获得奖项啊！ 后面的颁奖环节，对白奎因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只是身处第一排，并不方便离席，基本的礼仪和表面的尊重白奎因还是可以做到的，不向小李子，在纽约和新女友高调约会，根本就没来出席颁奖典礼，以此来表达不满。 虽然有些煎熬，但是走走神也就过去了，白奎因索性在脑海中重复放映《战争之王》，该项目四月中旬就会开机，白奎因在其中扮演尼古拉斯·凯奇的弟弟，他的戏份主要分为两部分，美国取景的和摄影棚内的戏份只需要占用他两天时间，在开机后很快就拍完，而非洲外景的部分将在五月戛纳电影节结束之后，在突尼斯外景地完成拍摄。 白奎因觉得他比凯奇要舒服多了，不需要去捷克外景地和中非草原外景地拍摄。 听说那个神通广大的神秘投资人，不仅帮剧组弄来了一架报废的苏制运输机以供拆卸，还搞来了好多苏制坦克和ak步枪作为拍摄道具。 白奎因知道，这个父亲介绍来的神秘投资人，大概率也是做军火生意的，只是他的身份敏感，不便和对方接触，平时都是尼古拉斯凯奇和他找来的制片人在与对方联系的。 莎拉的小动作提醒，将白奎因带回到颁奖典礼。 艾略特史密斯在管弦乐队的伴奏下，刚刚演唱完《心灵捕手》的片尾曲《痛苦小姐》，这首歌获得了最佳原创歌曲的提名，但显然是《我心永恒》的陪跑，就连上台顺序，也是《我心永恒》在后压轴。 前面刚颁发了最佳外语片奖，按照流程就该到了两个剧本奖了。 果然，接下来上台的是杰克·莱蒙和沃尔特·马修，这两位都是好莱坞黄金时代的著名演员，颁发的果然也是比较重要的编剧奖。 “最佳改编剧本奖，《洛城机密》，布赖恩·埃尔杰兰和柯蒂斯·汉森！小说原著詹姆斯·埃尔罗伊。” 《洛城机密》获奖毫无悬念，三人登台，照例发表了获奖感言。 然后两位老先生继续颁发最佳原创剧本奖。 《心灵捕手》、《不羁夜》、《无间行者》、《尽善尽美》和伍迪艾伦的《结构哈利》，轮番在大银幕上播放片段。 “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属于……《无间行者》！白奎因，赛义德·穆罕默德·本·阿里·库姆代·沙特！” 白奎因还没反应过来，而身后的赛义德却率先跳了起来，从后面搂了过来。 “我获奖了？”白奎因惊疑不定。 “是啊，我们获奖了！”赛义德答道。 白奎因这才赶忙调整心态，先和莎拉拥抱亲吻，然后是表哥克里斯，接下来是导演马丁·斯科塞斯、杰克·尼克尔森、基努·里维斯、手捧小金人的约翰尼德普、詹妮弗康纳利，自然也少不了安吉丽娜朱莉。 和主创团队相拥庆祝之后，白奎因也将获奖感言的腹稿给打好了，都怪他一开始以为没戏了，结果连感言都没准备。 轻轻推了一下赛义德，这家伙立即心领神会，率先冲上去接过奖杯，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小纸条，噼里啪啦说起了获奖感言。 足足过了一分钟，赛义德感谢完自己的母亲和老婆们之后，这才轮到白奎因说话。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很纠结……” 白奎因的开场白非常特别，很多觉得颁奖无聊的人，立即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我是一个编剧，也是一个演员，更是一个制作人，这几个身份，使得我在创作一个作品的时候，需要考虑的内容很多，而其中最关键的便是艺术和商业的平衡！ 作为编剧，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在艺术性上被观众肯定，身为演员，我希望我的角色能够出彩，能够吸引人，但是站在制片人的立场上，我更希望我的电影能够卖座。 最后，我发现，如果能兼顾，这部电影必然获得成功，谢谢《阿甘正传》，谢谢《泰坦尼克》！ 是你们为黑夜中的我，指明了道路！ 我一直认为，奥斯卡最佳编剧奖是最有锐气的奖项，它激励着电影人去努力创作更符合这个时代的作品，谢谢学院，谢谢各位评委……” 171 忙碌的qb “《泰坦尼克》，囊括了14项提名中的11项，如愿以偿地抱走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的小金人，平了《宾虚》的获奖记录。” “《无间行者》五提二中，获得了最佳男配角和最佳原创剧本的殊荣。” “获得了九项提名，在颁奖前被媒体普遍看好的《心灵捕手》却遇到了爆冷，竟然铩羽而归，未能获得一座小金人。” “影评人肯尼斯·图兰认为，《无间行者》获得最佳原创剧本奖名不符实。大量评委因为白奎因刚刚爆出的亿万富翁身份而失去了评选的客观性，这是根植在美国人灵魂深处的对金钱和财富的崇拜造成的误判。” “韦德马克映像将与米拉麦克斯对薄公堂。这将造成双方后续一系列的续作开发被蒙上阴霾。据内部人士透露，两家公司不仅将要合作拍摄《恶人传2》和《我仍然知道去年夏天你做了什么》，还有计划将英国作家托尔金的《指环王》系列小说搬上大银幕，这场诉讼有可能会断送这一系列的合作。” 莎拉将擦得铮亮的小金人放回玻璃柜，对正在办公桌前上网的白奎因说道：“有些放不下了，小白，我想我们得换个大柜子了。” 书桌后的白奎因从电脑显示器的后面冒出头来，看了看一共六排架子的玻璃柜。 小金人独占最高层，两个格莱美金唱机在第二层，六张riaa的白金销量认证在第三层，两个hfpa（外国记者协会）颁发的金地球仪在第四层，一个大写m和一个不知名的奖杯在第五层，第六层还是空的。 上面三层是自己的奖杯，下面那些是莎拉的，挤一挤还能空出三层来，怎么能说放不下呢？ 噢…… 白奎因立即领悟了莎拉的暗示。 “别换柜子了，我们换个大房子吧。” “真的吗？”莎拉闻言，欢快地蹦过来，一下跳入了白奎因的怀里，在白奎因满是胡茬的脸上亲了一口，“你真是太好了，小白！这里确实空间不够了，私密性也不好……” 白奎因想起曾经去做客过的艾迪墨菲的豪宅，位于比弗利山顶，风景不错，还安静，关键是艾迪墨菲是什么做到把那么多女人都放在一个房子里的呢？ “换个比弗利山上的大房子，你让米勒小姐帮你挑挑，等我纽约的戏份拍完回来，我们就搬家。” “预算是多少？” “你喜欢就好，预算不重要。” 从接近窒息的热吻中喘过气来，白奎因还是把犹豫许久的话说了出来：“一千万美元左右吧，咱们还是实用要紧，太大了都空在那多不好，我听说那里很多有名人住过的房子价格虚高，我得省点钱租私人飞机。” “那我们就把房间都填满……”热情的莎拉开始给身下的男友宽衣解带。 “填满……我可没艾迪……” “什么艾迪？” “没什么，我去拿……” “不用了，第一个宝宝叫艾迪么？也不错……” “不……唔……” …… “谢谢你的信任，白奎因先生。” 三十多岁的拉丁裔少妇，凭借高挑健美的身材，将一身中性化的西装，穿出了前凸后翘的效果。 “你还是叫我qb吧，马连娜，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不用那么见外，以后那些日常性的事务就麻烦你了。你先去忙吧，回头我会让斯科特给你收拾出一间专属办公室的。” 说罢，白奎因继续在电脑上忙碌地打字。 随着白奎因的事业发展，第一个累垮了的却是莉娜，身为贴身小助理，莉娜每天要花大量时间整理和安排白奎因的行程，收发各方的资料，接听无数有用没用的电话。 于是白奎因只好再增加一个助理，把一些日常性的，不太敏感的事情交给新助理。 本着用熟不用生的原则，在caa担任白奎因共同经纪人的前任模特马连娜最后被选为了新助理的人选。 她不需要像莉娜一样每天跟着白奎因，而是在位于纽约的大机器唱片的办公室里上班。 隔了一会儿，白奎因一抬头，发现马连娜并没走而是在原地默默站着。 “怎么了？还有事？” “是的，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关于你的行程安排的……qb……”马连娜说道。 这是她刚从莉娜那里接手的工作内容，白奎因很好奇她发现了什么。 马连娜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推了推眼镜，念道：“5月25日阵亡件事纪念日，《拯救大兵瑞恩》剧组有一项预热活动，斯皮尔伯格导演邀请你参加。” “那天……我应该在……在哪？” “莉娜小姐的记录是你还在法国，要26日才赶去突尼斯片场……我觉得，24日戛纳电影节颁奖礼结束后，你应该有时间赶回来参加《拯救大兵瑞恩》的预热活动，第二天再去突尼斯也不迟，当然，如果你是要休息几天的话……” “啊，不，不需要，我还是来参加《拯救大兵瑞恩》的预热活动吧，请你协调好飞机和行程……谢谢，马连娜。” 马连娜走后，白奎因陷入了思考之中。 《拯救大兵瑞恩》的预热宣传，记得该片应该是7月底上映才是，没想到那么早就开始宣传了，白奎因毫不怀疑，这部电影将是除大船以外，今年最卖座的电影。 其实白奎因本不想参加那次活动的，所以莉娜问起的时候，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而更为熟悉他的莉娜，便当做他不准备去了。 以白奎因和斯皮尔伯格“过命的交情”，不去参加宣传活动，斯皮尔伯格也不会说什么。 而恰洽正是白奎因和斯皮尔伯格的交情，他其实更应该支持斯皮尔伯格。 作为梦工场第一部大制作影片，该片凝聚了斯皮尔伯格一年的心血，是梦工场冲击好莱坞六大的第一枪。 按照好莱坞的传统习惯，一般把占据票房市场份额超过5%的公司定义为“大制作公司”或者“好莱坞巨头”，把1%到5%的称为“中型制作公司”或者“小巨头”。 自从索尼收购哥伦比亚影业和三星影业之后，好莱坞的“巨头”又增加一位，从原来的“五大”变成了“六大”。 95年梦工场成立后，由于整合了卡森伯格的动画制作组以及斯皮尔伯格的真人电影，使得梦工场从成立之初，便显示出了冲击“巨头”的潜质。 所以，业界普遍认为，梦工场是最有可能冲击“巨头”成功的“小巨头”，是要将“六大制片厂”变成“七大”的天命之子。 尽管韦德马克映像只花了两年，便从默默无闻成为了“小巨头”的一员，但业内人士普遍认为，韦德马克映像的成功，主要是靠华尔街的资金和剑走偏锋的制片题材选择，论底蕴，韦德马克映像依然不如梦工场。 梦工场可以掏数千万美元拍摄史诗级的战争大制作，而韦德马克映像却只能拍些小打小闹的警匪犯罪片。 什么？他们要拍《指环王》？ 怎么可能是真的！ 白奎因暂时无法改变这类刻板印象，而且也没有和斯皮尔伯格的梦工场一较高下的心思，电影市场还足够大，而且每年都在以10%的速度增长，能够接受得了“七大”，便也能够容纳得下“八大”。 痛打哈维的米拉麦克斯和帝门影业，才是白奎因想要做的！ 98年梦工场将要上映5部影片，其中三部小制作，主打的只有《拯救大兵瑞恩》和动画片《埃及王子》。 而韦德马克映像列入上映计划的影片也是五部。 三月已经上映的《玩尽杀绝》，六月上映的《粉骚大联盟》，七月上映的《我为玛丽狂》，八月主打《尖峰时刻》，万圣节档期的《我仍然知道去年夏天你做了什么》。 正在制作中的，为明年准备的影片有白奎因正在拍摄的《战争之王》，下半年开机的《速度与激情》，筹划中的《恶人传2》，克里斯用作安抚安吉丽娜朱莉的一部大女主电影，吉尔莫·德尔·托罗正在捣鼓的鬼故事，以及明年不一定能开机的《指环王》三部曲。 数量上，大家不相伯仲，但是要论票房的话，白奎因觉得，1998年韦德马克映像的五部电影没一部能超过《拯救大兵瑞恩》的。 白奎因当然非常想再创造一个票房破亿的电影，但是记忆碎片不再提供影片，白奎因也没办法。 克里斯多次提议拍《无间行者》的续集，都被白奎因以“主角全死了”为由拒绝了。 于是克里斯建议拍前传，就连《星球大战》都在拍前传，显然续集的时间线也不一定要往后，往前也行啊。 这时白奎因就只能以没有灵感回答了。 “灵感”怎么来呢？ 拍完《拯救大兵瑞恩》的时候，白奎因以为，他需要参演不是来自记忆碎片的电影才会激活新的影片，但是《尖峰时刻》拍完，却什么都没获得。 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记忆碎片啊。 手头记忆碎片的电影存货减少，白奎因还要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许多关系密切的人，没有足够的影片来安置。 丽芙泰勒还好，接连几部电影都取得了成功，还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女配角的提名，因此并不愁工作。 在拍完《绝世天劫》，不可能一直等着《指环王》开机，中间至少有一年多的时间呢，所以她妈妈比比·布尔便为她接了两部电影，一部是沙俄背景的古装片《奥涅金》，一部是十八世纪英国背景的《抢翻天》，其中一个主演是安吉丽娜朱莉的前夫约翰尼·李·米勒。 这次白奎因来纽约拍戏，丽芙泰勒却在英国拍戏，两人无缘相见。 而查理兹塞隆星途就没那么顺利了，目前处于没有工作的状态。 新拍的电影没有上映，同类型的女星就业竞争激烈，查理兹·塞隆接连试镜失败，陷入了没有工作的境地，只能经常跑去毒蛇屋借酒消愁。 她在《去年夏天》中的角色被蒙面杀手杀死了，自然不可能出现在续集《我依然知道》里面。 辛苦跑去非洲拍摄的《巨猩乔扬》因为后期制作问题，无法在暑期档上映，只能往年底挪，这种面向低龄观众的合家欢影片，离开暑期档，前景堪忧。 《我为玛丽狂》则为了避开大片扎堆的七月底，而安排在七月初上映，前一周是华纳兄弟的大制作《致命武器4》，一周后便面临着《拯救大兵瑞恩》的挤压。 这已经是韦德马克映像能够争取到的，第二好的时间段了，最好的留的给了老板白奎因亲自参演的《尖峰时刻》。 韦德马克映像内部普遍认为《我为玛丽狂》票房回本、甚至挣钱都不难，但是想要获得去年差不多同时段上映的《去年夏天》那么好的票房成绩，除非《致命武器4》和去年的《蝙蝠侠与罗宾》一样大扑。 如果《我为玛丽狂》票房扑了，查理兹只能靠白奎因的新片《速度与激情》再拉一把了，也不知道记忆碎片中的那些角色，是否因为白奎因的介入而产生了蝴蝶效应，给一翅膀扇飞了。 查理兹的角色碎片会不会被蝴蝶翅膀扇飞，白奎因不清楚但是伊娃·格林的生活轨迹肯定被大大影响了的。 原本伊娃格林在纽约大学的学习期只有两年，之后还要回到法国继续进修，然后在戏剧演员出身的母亲的帮助下，先从剧院表演开始她的演员生涯。 但是由于白奎因的出现，她现在暂停了导演专业的学业，成了韦德马克映像的一个实习生，在《战争之王》剧组里，充当大卫·林奇导演的小助理。 断臂维纳斯的形象，白奎因肯定没法还给她了，不过白奎因叮嘱赛义德在《恶人传2》中，给伊娃格林留一个合适的角色，反正米拉索维诺是不会合作了，伊娃格林也许可以作为“白奎因警探”的新搭档。 这对搭档此时就在《战争之王》的休息室里，互相切磋技艺。 “咳咳！” 门外传来莉娜的剧烈咳嗽声，接着便听见她大声说道：“科波拉小姐，科波拉小姐，您是来……？qb正在就休息！科波拉小姐，还有半小时休息时间呢，要不你稍等一会再来……” 白奎因无奈耸耸肩，小声对伊娃格林说道：“我去看看吧，是索菲亚科波拉。” “那个讨厌的执行制片人。” 提到索菲亚，伊娃格林就堵得慌，她被那个女人指使来指使去的，还没一个好脸色，弄得她一肚子火。 白奎因也挺无奈的，索菲亚科波拉和尼古拉斯凯奇是堂兄妹，是作为尼古拉斯凯奇请来的制作人莉拉·卡泽斯的助理身份来剧组“刷经验”的。 索菲亚身为科波拉家族的一员，很小就开始接触电影，在《教父三》中也有过一段不成功的表演经历，失意后转入时尚产业，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年又回到了电影行业，不久前拍了一部短片，接着就被堂哥尼古拉斯凯奇保荐到《战争之王》剧组里了。 在门口等了一分钟，索菲亚有些不耐烦了，准备强闯休息室。 恰在此时，白奎因开门，探出头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科波拉小姐？” 索菲亚·科波拉见到了正主，试图进门，却被白奎因挡在了门口，刚要发火，却想起了自己还有要事，只得耐着性子说道：“那个模特不来了！我们的女主角需要换人！” …… …… …… ps，月初求月票！ 172 《战争之王》的女主角跑了 女主角跑了？ 闻言，白奎因也顾不得屋里的伊娃·格林了，套上一件t恤就赶忙去找制片人莉拉·卡泽斯以及尼古拉斯·凯奇。 《战争之王》的女主角人设是一个三十多岁，选美皇后出身的模特。 选角的时候，尼古拉斯·凯奇推荐了他的一个朋友，来自纽约的意大利裔演员兼模特布鲁克·希尔兹，也就是波姬小丝。 八十年代的时候波姬小丝曾经大红大紫过，不管是演艺事业还是模特事业都达到了行业的顶端，有段时间各类杂志的封面都被波姬小丝、菲比凯茨和詹妮弗康纳利承包了，但是其在巅峰时期，忽然息影去读大学了，之后返回影视圈，却再也没有撑得起场面的作品支持，逐渐就失去了人气，即便爆出和mj的恋情依然没能回答一线女星的行列。 然后是和mj分手，人气再跌，现在只能在nbc的一档日间肥皂剧中充当主演，另外，波姬小丝不久前，刚和网球明星阿加西结婚。 白奎因听莉娜的八卦说，早年凯奇曾经追求过波姬小丝，不过现在两人应该是好朋友的关系。 “她和mj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呢！”白奎因吐槽。 即便知道尼古拉斯凯奇邀请波姬小丝的目的不纯，白奎因依旧同意了这个选角，因为波姬小丝确实比原片里的女主角布里奇·莫娜要漂亮和有名得多，此时的布里奇·莫娜还正在当模特，并未转向影视，白奎因不可能为了还原原片而冒险使用她，而且波姬小丝的片酬也比想象中便宜的多。 但是没想到，便宜没好货，都该她进组了，她竟然临时取消了合约。 冲入制片人的临时办公室，白奎因发现尼古拉斯凯奇正在窗口打电话。 制片人莉拉·卡泽斯迎上来，说道：“qb，别急，尼克正在劝波姬小丝。” “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四十多岁的女制片人莉拉回头看了一眼窗口的尼古拉斯凯奇，靠上前来小声说道：“波姬小丝的丈夫反对她出演我们这部影片，那个男人占有欲太强了，他在控制那个可怜的女人，不让她工作，将她圈养起来……” 此时，窗口的尼古拉斯凯奇合上了翻盖手机，转过身，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没办法，那个男人用离婚作为威胁，波克渴望婚姻，渴望孩子，那家伙拿住了波克的软肋……我们只能再找一个女主角了。” 要不是伊娃格林的面相太过年轻，白奎因都想让她顶上去了，同样的，查理兹·塞隆也很难演出三十岁女人的风韵，所以，只能再找一个女主角了。 制片人莉拉·卡泽斯说道：“我可以把拍摄计划调整一下，让女主角的戏份延后三天拍摄，但是如果不想影响到后续的工作，最好是三天内找到新的女主角，否则……” 制片人后面的话已经不用说了，熟悉片场运作的两个男演员都很清楚，一旦时间计划被打破，就意味着需要调整很多人的工作计划表，延长场地和设备的租赁时间，更意味着要为此付出一大笔钱。 白奎因和尼古拉斯凯奇都是掏自己的钱拍《战争之王》的，怎么可能舍得让预算超支，于是两人立即坐下来商量接替波姬小丝的人选，制片人莉拉和担任她助理的执行制片人索菲亚·科波拉也加入进来。 白奎因先定了个基调：“我们的新女主角最好是模特出身的，形体有优势，我们也不需要她有多少演技，只要是个漂亮花瓶就行。模特的时间灵活，比较容易做到立即进组拍摄。” 曾经给时尚教父“老佛爷”当过助理的索菲亚·科波拉找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 她率先提出一个人选，“辛迪克劳馥行吗？我认识她。” “理查基尔的老婆？出了名的没演技，票房毒药，会让观众觉得我们在闹着玩，不行！”白奎因率先反对。 尼古拉斯·凯奇也赞同，“嗯，选择辛迪克劳馥对票房会造成副作用。” 索菲亚的粗眉毛快拧成结了，瞪了一眼率先反对的白奎因，继续说道：“艾丽·麦克弗森呢？我能联系到她的经纪人。” 白奎因不太熟悉这个女模特转型的演员，只能说道：“行，我们再找几个备选，虽然时间紧，还是要试镜一下的。对了我的助理马连娜以前也是模特，我让她帮我问问有没有认识的模特，想要转型影视行业的。” 凯奇问道：“克劳迪娅·希弗呢？我记得她和老佛爷的关系很好，索菲亚，你能联系到她吗？我听说她在费拉拉的电影里面的片酬并不高。” 阿贝尔·费拉拉，意大利帮的导演，白奎因很想说他能联系到费拉拉，在找到克劳迪亚·希弗并不难。 但是凯奇的提议立即被他的表妹否决了，“那个女人被她的假未婚夫大卫科菲波尔给绑定了，临时邀约的话，她根本不可能挤出时间来的。” 制片人莉拉也说道：“而且她的相貌看上去并不向三十岁，她还是太年轻了。另外，我们需要一个人扮演模特，但我们并不需要真的使用一个模特来扮演，我建议还是从演员中选一些吧。” 平心而论，女制片人的话是没有错的，但是白奎因和尼古拉斯凯奇相互看了一眼，立即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对女制片人说法的不削。 女演员和女模特之间差距还是很大的，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女演员，是没有女模特那种经过长期训练而得到的身材和体态的。 尼古拉斯凯奇率先说道：“莉拉，这个问题我们在选角之初就讨论过了，我们需要的是有模特经验的女演员。” 女制片人无奈摊手表示同意，但后续的讨论中她一直没有提出人选。 最后，经过了一番的讨论和电话，剧组总算约到了几个女主角人选，大部分都是身在纽约，可以接受明天试镜，后天进组拍戏的女演员或者女模特。 其中就有经过马连娜介绍过来的女模特卡拉·布吕尼。 这个来自法国的女模特在八十年代末就来到美国时尚圈闯荡了，曾经是滚石乐队主唱米克贾格尔的女友，后来又傍上了埃里克普林斯顿，应该是那段时期和嫁给摇滚歌手的马连娜相识的。 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卡拉·布吕尼曾经风光一时，是演出收入最高的十大名模之一，但是时尚圈的新鲜度维持的时间很短暂，和其他名模一样，刚刚年过三十的卡拉·布吕尼已经被时尚圈淘汰了。 模特业务急剧萎缩，造成新的代言越来越少，尽管卡拉·布吕尼的家境优渥，她也不得不开始寻找事业转型的方向。 原本她准备趁着自己还有一定的知名度，转行到音乐圈中去，试着成为一名歌手。 至于眼前这个机会，卡拉·布吕尼并不特别在意，抱着能成就演，不能成就回老家当歌手的心态前来试镜。 能够和尼古拉斯凯奇搭档，谁不想呢？ 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更加年轻，更有吸引力的白奎因。 与其说卡拉·布吕尼是来试镜的，不如说她是来狩猎的，以往她的猎物是米克贾格尔、埃里克普林斯顿这样的“音乐才子”，白奎因和他们的差别也只是年轻一些，对付这类目标，她非常有经验。 173 第一夫人 “艾丽·麦克弗森怎么样？” 尼古拉斯凯奇询问白奎因对刚离开的女演员有什么看法。 他们两个都是《战争之王》的投资人，而另一个神秘投资人并不参与剧组的工作，仅仅派了个俄裔的犹太会计师坐镇剧组审核账目，因此只要他们两人都点头同意，新的女主角就立即能定下来。 “嘴巴太大了，她有黑人血统吗？皮肤有点黑啊。”白奎因指出缺点，丝毫不顾及话语中的政治正确，反正这个剧组非常“白”，没有谁的“玻璃心”会被他的言语刺激到。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战争之王》根本就是一个“非工会电影”。 虽然对剧本进行了知识产权的注册，但却未在美国演员工会、编剧工会、导演工会、摄影师工会、剪辑协会、美术工会等各类工会组织进行注册登记，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战争之王》就不是一部好莱坞电影。 如果从主要资金来源来判断，《战争之王》应该是一部在美国有一部分取景的东欧电影。 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剧本因为被各个工会审查而提前泄露敏感内容，同时也便于在海外取景和拍摄时，剧组可以大量雇佣当地人。 否则工会将干涉演员薪酬、演职员的美国国籍比例，男女比例，甚至可能还要干涉剧组中有色人种的比例。 尼古拉斯凯奇也赞同道：“我觉得也是，那我们继续下一个吧。” 只有制片人莉拉气鼓鼓地回应道：“我提醒你们，我们是在挑女演员，不是选美！” “那至少也要看上去符合角色形象吧。”白奎因笑答，同时抬起手，尼古拉斯凯奇默契地和他击掌，喊道：“下一个！” 门推开，伊娃格林领着一个暗金色长发的美女进入房间。 “笨猪！” 美女率先用法语和大家打招呼。 白奎因似乎没坐稳，忽然往下滑了一段，要不是腰好，硬生生撑住了，非得当场摔到地上。 尼古拉斯凯奇一脸坏笑，扭向白奎因，投来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不好意思，请继续……”白奎因低头瞄了一眼简历，说道：“布吕尼小姐。” 卡拉·布吕尼向白奎因微笑点头示意，继续说道：“我出生在意大利，在法国长大，是个模特，虽然我没有银幕表演经验，但是我曾经在剧院演出过……” …… “qb，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布吕尼小姐吗？”尼古拉斯凯奇的问话，将白奎因拉回现实。 “啊？” “还有什么问题吗？qb！” “没……等一下，布吕尼小姐，你会唱歌吧？”白奎因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布吕尼小姐会唱歌？简历上可没写……”尼古拉斯凯奇抓住机会让白奎因难堪，算是朋友间的调侃，暗示白奎因提前调查过卡拉·布吕尼。 “没写么……好吧，你唱歌怎么样？布吕尼小姐。” 卡拉·布吕尼显然被白奎因的问题冒犯到了，以为这个小帅哥是在暗示自己和歌手交往的“骨肉皮”经历。 真是个粗鲁的家伙，亏我还想“睡”他。 每个人都有一些过往经历，虽然可以拿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侃侃而谈，却不能在某些特定的人面前揭示。 但她的情绪管理能力显然是很强的，依旧不动声色地说道：“还行吧，需要我唱一段吗？如果这算是试镜的一部分的话。” 白奎因立即站起来，目光在房间里搜寻一圈，最后对着自己唯一指挥得动的索菲亚·科波拉说道：“索菲亚，麻烦你去一趟我的休息室，靠墙的地方有一把吉他，请帮我拿过来。” 很快，踩着细高跟的索菲亚·科波拉不情不愿地将白奎因的吉他给拿了过来。 “布吕尼小姐，你唱什么？我帮你伴奏。” 卡拉布吕尼没想到白奎因是真的要听自己唱歌，而且还要亲自伴奏，一时有些慌张起来，同时自信心也开始爆棚，自己的魅力果然还在，一见面便又折服了一位“音乐才子”。 “《you belong to me》吧，帕蒂·佩姬版本的。” 五十年代最畅销的乡村音乐女歌手帕蒂·佩姬，她对大部分美国人来说都不陌生，《you belong to me》作为她的成名曲之一，总是在电台电视台重复播放。前不久，鲍勃·迪伦的单曲碟里还翻唱了这首歌。 白奎因略微回忆了一下曲调，便用一个扫弦开始了演奏。 卡拉·布吕尼立即接着前奏开始了演唱，她的嗓音温柔、慵懒、风情万种，如轻声细语般讲述。 see the pyramids around the nile 看着尼罗河畔的金字塔 watch the sunrise from a tropic isle 注视着热带岛屿的日出 just remember darling all the while 回忆着自己最心爱的人 you belong to me你属于我 …… see the marketplace in old angier 注视着在老阿尔及尔的市场 send me photographs and souvenirs 递送着我的照片和纪念品 just remember when a dream appears 回忆着梦里所展现的一切 you belong to me 你属于我 …… 一曲唱罢，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尼古拉斯凯奇率先鼓起掌来。 作为职业女性，一直看不惯模特群体的制片人莉拉也被折服了，鼓掌比凯奇还卖力。 就连等着看笑话的索菲亚·科波拉也跟着一屋子的工作人员慢慢鼓掌，借机悄悄走到摄影师身旁，叮嘱他留好这段素材，将来做宣传用。 “谢谢你，布吕尼小姐，我们会联系你的经纪人的……哦，你没有演员方面的经纪约吗？那没事，我们这个也不是工会电影，不需要严格按照《人才经纪法案》执行，你保持手机畅通就行了。” 等到卡拉·布吕尼离开，尼古拉斯凯奇赶忙靠过来，小声问道：“qb，你决定用她当女主角了？别否认，你刚才的话明明说得很透了，你就是看上她了……哦……我们的小qb馋人家的身……” “别闹，别闹，听我说，不管我们用不用她当女主角，我的唱片公司都决定要签她了。” 白奎因自然不能向尼古拉斯凯奇解释真实的原因。 实际情况是，在卡拉·布吕尼进入试镜室的一瞬间，白奎因立即激活了一段记忆碎片，不是电影、音乐，也不是角色碎片，而是一段在那个时空的生活记忆。 他在一个巴掌大小的手机上，使用一款类似icq、powwow和aol instant messenger的具有flash mail（高速邮件）功能的即时通讯软件。 未来的聊天软件显然比icq更为精致，功能也更多，那款全屏幕没有按键的手机，白奎因已经在韩国的丧尸电影中见过了，电影中的那款是三星制造的，而白奎因手上的那款并不知道品牌。 多人聊天中忽然有一个人发来了一个视频链接，标题是《法国前总统夫人唱歌原来这么好听！》。 那个时空的白奎因自然顺手一点，视频立即跳了出来。 演唱者正是多年后的卡拉·布吕尼，时光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依然是暗金色的长发，一件轻薄的羊绒线衣，一条凸显身材的牛仔裤，对着话筒唱起abba乐队在八十年代创作的名曲《the winner takes it all》，慵懒的嗓音声线和现在一般无二。 演唱到一半，记忆碎片突然结束了，前后大概不到两分钟。 最让白奎因在意的不是那款手机和聊天软件，那些他都在韩国丧尸片中见识过了，没什么特别的，但现在的技术是肯定实现不了的，他在意的是那个链接的标题其中有个词“法国前总统夫人”。 卡拉·布吕尼会嫁给法国总统！ 是现任的雅克·希拉克？不对，那老头年纪不小了！密特朗就更不可能了！ 法国总统五年一届，卡拉·布吕尼才三十出头，如果她这几年嫁给一个四、五十岁的政客的话，那个幸运的家伙可能在十年或者十五年后成为法国总统。 敲黑板记重点，这可是未来的财富密码啊！ 他决定了，先把她签成旗下歌手，先积攒一些香火情，然后让她爱干嘛就干嘛去，自己尽量不干涉，最好尽快找个政客老头嫁了！ 所以也怪不得白奎因对卡拉·布吕尼那么热情了。 “其实这个女孩也不错……”尼古拉斯凯奇思索片刻说道，“要不就定她吧！” 白奎因心中咯噔一下，不会自己一蝴蝶翅膀又把未来的法国第一夫人给扇飞了吧？ 但是转念一想，大概也不差这么一部电影，将来只要想办法把她支棱回法国就行了。 对了，这女人自己肯定不能碰，胡乱招惹，说不准就耽误她的婚姻了！ “好吧，我们尽快把波姬小丝耽误的时间给补回来，五月初我还要去法国呢！” “戛纳电影节？” “是的，戛纳……” …… …… …… ps：月初求票！ 月票！月票！ 十一本来打算周末加更的，怎奈事情繁忙，只能这两天加上了。 174 美丽人生 1998年，五月，法国南部小城戛纳。 白奎因终于能够安安静静地躺在海边的沙滩上消磨时间了，回想起来，只有当初刚搬到圣莫尼卡，《恶人传》还未上映的那段时间，他才能享受到这样的悠闲时光。 再后来，挣的钱越来越多，空闲的时间却越来越少，自己像个机器一样连轴转，要不是这次来参加戛纳电影节，他都抽不出这么多时间给自己放松一下。 旁边的躺椅上是充当随身翻译官的伊娃格林，淡绿色的比基尼尽显美好身材，用一顶太阳帽遮住了脸，从平稳的呼吸起伏来看，女孩昨天被折腾得不轻，正在补充睡眠。 白奎因知道，汉娜应该蹲在他身后不远处，缩成一团，用浴巾盖住身体。大量裸露皮肤让汉娜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在海滩上又不可能再穿连帽衫，所以此时的汉娜应该很难受吧。 莉娜也难得放了个假，可能在某个酒吧勾搭小明星或者小模特。 电影节期间这个海滨小城一下子涌进了数十万人，不少来自全球各地的逐梦年轻人来到这里，期望获得一夜成名的机会。 莉娜的那张标记为“买手”的通行证，成为她能够在情场无往不利的钥匙，一些本来是直女的女孩，也不介意和她试一试，也许就有被制片商看中的机会。 不远处的海面上，克里斯正在游艇上白日宣淫，测试丹尼斯·理查兹经过增大后的减震系统。 不久前，白奎因通过wcw的前老板，时代华纳和米高梅的股东，已经退休的传媒大亨特德·特纳的关系，帮助克里斯搞定了丹尼斯·理查兹在最新一部007系列电影中的邦女郎角色。 特德·特纳老先生对白奎因在wcw开展的一系列改革非常满意，认为白奎因为wcw重新注入了活力，这才愿意出手帮忙。 特德·特纳作为007系列的制片方米高梅影业的最大个人股东，敲定一个外形形象本就不错的女孩成为邦女郎，对他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绕了一圈回来，在游艇上接受新任邦女郎感谢的，却是克里斯。 白奎因也懒得计较这些了，只要表兄弟两个能够一条心经营好韦德马克映像就行，首要任务是团结起来痛打哈维！ 这次韦德马克映像的核心成员集体出动，乔·德雷克、凯西·康拉德、阿兹塔·赞德尔、大管家威廉姆、金牌编剧赛义德、以及凭借《无间行者》成功的网络推广而挤入核心层的科洛夫，这些人将作为参谋，协助索普拉诺家的表兄弟们决定应该购买哪部影片的北美放映权。 此时这些工具人都散落在戛纳的各个展映影院，以及每一个小型看片会，搜寻有价值的目标。 此次戛纳电影节，以影射阿肯色大统领的政治黑色喜剧《原色》开幕，为期11天，主要的影片交易一般都在前八、九天内产生，当然也有一些冷门，要一直到颁奖之后才会有人问津，但这类影片一般都是竞争专门针对新人和年轻导演的“一种关注”奖项的。 韦德马克映像需要购买的是能够在北美市场取得票房成绩，甚至冲击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影片，他们只会出现在竞争“金棕榈奖”的主竞赛单元。 有人把戛纳电影节比作电影界的“奥运会”，而奥斯卡则是美国电影圈画地自萌的“劳模表彰会”。 白奎因骨子里没有那种美国人普遍存在的自豪感和对待其他国家那种高人一等的“老子天下第一”的错觉，因而对这句话还是比较认同的。 但是奥斯卡获奖能够实实在在带来票房利益，而戛纳获奖影片很难取得美国市场的认可，除非这部电影本就是美国片，比如当年昆汀的《低俗小说》。 以商人的角度，他并不站戛纳，也不站奥斯卡，他站在金钱那一方。 如果将来戛纳获奖也能转化成商业利益，他一定会带着影片前来参展，到时候他的通行证就不再是代表“buyer”身份的“电影市场通行证”，而是参赛者的专门通行证了。 到时候还能名正言顺地走一次戛纳红毯。 今天是开幕的第三天，白奎因已经懒得再跑展会和首映了，让手下工具人们去发现目标吧，他则躺在临时租来的别墅前的海滩上享受地中海和暖的阳光。 花费数万美元一天租来的房子，要是不好好享受一下，那就太浪费了。 好在别墅的房间够多，这次韦德马克映像来的所有人都能住的下。 有花园，有海滩，有游泳池，有专门的厨师和司机，就连克里斯玩乐的游艇也是别墅提供的，据说这栋别墅是某个欧洲皇室的冬季住所，电影节期间租出来赚点维护费用的，只整租不零卖，必须要通过资格审查，才能入驻。 这条件比影节宫门口的雄伟巴里尔酒店要好得多，就连放下片场工作跑来参加电影节的索菲亚·科波拉，看过别墅的条件后立即把预定的酒店退了，厚着脸皮跑来蹭房子住。 白奎因稍微直起身子，从旁边的小桌子上拿起一个法国生蚝，一口嘬了！ 啊，大海的味道…… 汉娜忽然悄悄出现在他旁边，弯着腰，浴巾披散下来遮住大部分身体，仅露出两条白皙的小腿。 “boss，刚才莉娜说，韦斯·安德森也来戛纳了，想约你吃饭，你见他吗？” 《恶人传》之后，韦斯·安德森就跑来法国学绘画了，算算也一年多没见了，倒是可以见面聊聊，毕竟大家是老朋友了，还是韦德马克映像初期一起创业的伙伴。刚好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执导《恶人传2》，尽管这个故事到现在还没编完。 “让莉娜帮我选个空余的时间吧，吃个午饭……” “好的，boss！” 索菲亚·科波拉略显沙哑的大嗓门远远地就传了过来。 “嘿！qb，我就知道你在这！这个别墅的该死的管家还不告诉我你的行踪，死板的法国人！” 伊娃格林被她惊醒，能够挡住半张脸的太阳镜也遮不住她现在的怒容，大有那种敢侮辱我们法国人，老娘今天和你没完的架势。 一边是大导演弗兰西斯·科波拉最宠爱的小女儿，另一边是打得火热的秘密女友，两人要真吵起来，白奎因夹在中间很难做人。 于是他只好先下手为强，一下子从躺椅上跳起来，迎着索菲亚过来的方向，挡在她和伊娃格林的中间，抢先问道：“什么事？索菲亚？你最好有个合适的理由打扰我的午后休息时光。” 索菲亚科波拉应该是在别墅就提前换好了泳衣，来到白奎因面前，一把撕掉包裹身体的浴巾，抖开，铺在另一张躺椅上，等调整好了姿势，觉得能够充分展现自己的身材了，才缓缓说道：“我看了《美丽人生》，罗伯托·贝尼尼导演和主演的，绝对是一部优秀的电影！我建议你买下来，你来戛纳不就是为了买电影么，罗伯托·贝尼尼是我们意大利人，这是你的优势，别让那个犹太佬把它给抢走了。” “哪个犹太佬？” “哈维啊，哦，我忘了，他把欠你的钱还给你了，你们应该又是好朋友了！” “他也看上那部《美丽人生》？你讨厌他？”白奎因小心问道。 至少在明面上，米拉麦克斯支付了拖欠的分账之后，上他和哈维已经和好了，还是能够共同开发电影的好伙伴。 “谈不上讨厌，就是觉得他对待女性的方式让我不舒服。” 索菲亚科波拉平时的言行就表现得有些女权主义，认为女性应该独立，应该争取更多的机会和话语权，这一点和《战争之王》的制片人莉拉非常相似，两人的合作因此也特别默契。 白奎因估计她总是和伊娃格林做对，其中也有那种讨厌依附男人的女人的心态在其中。 “《美丽人生》吗？我会好好考虑的……” 175 世事难料 “也许你已经在别处了解到了《美丽人生》的剧情，但我依旧不想向你剧透，建议你亲自去看看那部电影，作为一个创作者，从中你应该能够读出罗伯托·贝尼尼的心境，这对你的谈判很有帮助……” 说完，索菲亚刻意将腿伸直，这是她对自己的身体最满意的部分。 “谢谢你，索菲亚！” 索菲亚像个男人一样拍着胸口说道：“没什么，大家互相帮助，我们都是自己人啊！” “没错，自己人，你的短片《舔星星》挺有意思的，有没有想过拍一部长片，需要帮助的话，来找我。” 白奎因觉得有来有往，才能维持和科波拉家族的友谊。 索菲亚笑道：“这是你说的，我真有这个打算，正在整理剧本，等准备好了，我去找你。 对了，还有一点你需要知道，我参加的是《美丽人生》的首映场，放映结束的时候，观众们集体起立鼓掌，整整持续了十分钟，评审委员会如果眼没瞎，一定会选《美丽人生》的，所以，你的竞争对手可能不仅仅是哈维。” “马丁虽然戴眼镜，但是他肯定没瞎。”白奎因调侃道。 索菲亚嗔怪道：“等我见到马丁的时候，一定会向他告你的状。” 见伊娃·格林在收拾东西，似乎没有继续在海滩上呆下去的意思，白奎因就坡下驴向索菲亚告别，“现在有活了，不能在这浪费时间，行了，我去忙了，回见，索菲亚。” 白奎因潇洒地带着那个绿眼睛的法国女人离去，索菲亚生气地换了一个方向侧躺，眼不见为净。 难得遇见一个长得好看，还有才华的男人，就是性格不好，作风也不好…… 索菲亚有点怀念斯派克·李鞍前马后伺候的日子了，要么等忙完《战争之王》就答应他的求婚…… 又有些不甘心……喜欢自己的和自己喜欢的，真是好难两全啊…… …… 拥有代表“买家”身份的通行证，白奎因很容易就申请到了两张《美丽人生》的电影票，带着伊娃格林前去观影。 在此之前，白奎因从未看过罗伯托·贝尼尼的电影，但是仅仅开场几分钟，白奎因就被他的表演吸引住了。 罗伯托·贝尼尼显然是融合了巴斯特·基顿和卓别林的喜剧风格，喜欢使用夸张的肢体动作来表达情绪，特别是面部表情，罗伯托的表情变化多端，却不像金凯瑞那么夸张，白奎因也学习过一些这类表演，但显然完全做不到罗伯托·贝尼尼那种自然不做作。 长得太帅，总会在意自己做某些表情的时候，会不会脸崩掉，头发秃了不少的罗伯托·贝尼尼显然没有这种包袱。 难道是变秃了，才会变得更强？ 从一些细节中，白奎因察觉到，前半段略显荒诞的喜剧效果，似乎只是在为后面的冲突做铺垫。 就和突如其来出现的儿子一样，看起来平淡幸福的一家三口突然便面临着进入集中营的命运。 即便境遇急转直下，这部电影依然没有采用灰暗的色调，相反，它依旧是欢快而明亮的。 罗伯托饰演的基多仍然是带着笑脸，他的台词还是滑稽幽默的，情节也继续显得那么有趣。 基多和儿子玩起了角色扮演的游戏，告诉儿子，要乖乖听话才能获取积分，当积分到了1000分，就能得到真的坦克，并且离开集中营回家。 罗伯托·贝尼尼在集中营部分实现了演技爆发，他“苦乐合一”的表演堪称是神乎其技。 集中营残酷至极，但基多和他的儿子依然可以快乐地顽强地生活下去，还发挥聪明才智向被隔离在另一处的妻子传达了两人平安的消息。 影片接近末尾，冲突的最高潮终于来临。 德军准备撤退的最后一夜，他们打算杀了这里所有的犹太人。 基多一反以往的笑容，严肃冷静地把儿子藏在一个铁柜里，并与儿子约定，躲在里面不准出来，直到完全天亮，就可以得到60分，这样就可以集满1000分得到真正的坦克。 他要去通知不明真相的妻子，于是乔装成女人，趁乱中跑去找妻子。 不幸的是，基多被德军发现，即将被处决。 在途经儿子藏身的铁柜时，他没忘转头给儿子一个神秘的“眨眼”，然后迈着夸张的大步，从容赴死。 把残酷当成游戏，把谎言变成现实。 所有的“悲”，不但是用“喜”的方式表现，而且也被转换成了“喜”。 角落深处一声枪响，白奎因以为基多一定会走出来，继续对儿子说：“你看，我们赢了！” 但是，没有。 天终于亮了，儿子约书亚小心翼翼地从铁柜里爬出来，站在空荡荡的集中营大院里，所有人都不见了踪影。 这个时候，一辆真正的坦克缓缓而来，出现在约书亚面前。 一个美国士兵把他抱上去，约书亚终于坐上了梦寐以求的坦克，也与妈妈得以重逢。 约书亚被妈妈拥入怀抱，兴高采烈地说：“我们赢了！” 电影片尾，长大后的约书亚回顾那段黑暗恐怖的岁月，用成熟的声音说： “这是我父亲所做的牺牲，这是我父亲赐予我的恩典。” 至此，影片结束。 接下来果然是久久不息的掌声。 这是一部在观影过程中始终嘴角留着淡淡微笑，但是结束之际却能让人哭出声来的电影。 前调是荒诞喜剧，后调是悲凉现实，余韵则温柔与残酷交织一色，隽永深刻。 白奎因暗下决心，一定要将如此优秀的作品拿到手，哪怕暂时获得不了多少利润，但是长远来看，拥有这部电影一定会收获满满。 这次伊娃格林还是和白奎因第一次看电影时一样，把一双好看的绿眼睛给哭肿了。 一边轻锤用帽子墨镜遮掩样貌的白奎因，一边说着抱怨的话语，“为什么是这个结局啊，不是说这是一部喜剧吗？开心了全程，随后却是这个结局，我好难受！” 白奎因只好劝道：“没有大团圆结局，并不代表这不是一出喜剧啊，优秀的喜剧都有一个悲剧的内在。 笑是果，悲是因。” 从小学习戏剧和表演的伊娃格林又怎么能不知道这些，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要是基多没去找她老婆就好了，那样谁都不会死……” 白奎因无奈说道：“世事难料……” …… “世事难料啊！” 哈维无奈倒在大床上，对匆忙赶来打扰自己好事的弟弟说道：“我竟然给自己创造了一个竞争对手！” 鲍勃瞥了一眼洗漱间的翘臀长腿，咽了咽口水。 他宁愿花钱解决，也不敢冒险得罪斯皮尔伯格，自己的哥哥实在有些太过大胆了。 但是遇到事情，还是要这个大胆的哥哥才能想出解决的办法，于是鲍勃只好把目前的状况解释清楚：“韦德马克映像的报价明显高于我们，罗伯托·贝尼尼有倒向他们的倾向，他们也解决了国际发行的问题，拉上了华纳兄弟，原本国际发行是我们的强项，现在反而被他们反超了！” 哈维安慰慌张的弟弟：“别急，别急，那两个意大利小子一直在偷偷学我们，但是他们只学到了皮毛，真正的精髓我都留了一手，现在才是告诉他们谁是师父的时候！” 176 纠结的罗伯托·贝尼尼 罗伯托·贝尼尼这些天有些茶饭不思。 他从小便笃信上帝，曾经是教区的祭坛男孩，并且在天主教学校学习，如果不是那年一场洪水，他也许会成为一个牧师，而不是笑匠。 原本，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正直且诚实的人，即便哪一天承蒙主的召唤，在天堂门口也会毫无怯懦之心地告诉上帝，他是主忠诚的奴仆，并且给主的其他子民们带来了快乐，让他们的日子更加欢欣，方能感恩主的仁慈。 但是他即将面对的抉择，却有可能决定，他是否能够在上帝面前挺直腰板。 一开始他只是想把积攒在心中多年的故事表达出来，他的父亲路易吉·贝尼尼曾是一名农民、木匠和瓦匠，1943年至1945年间曾在卑尔根-贝尔森集中营被关押。 罗伯托想以父亲的经历作为原型，创作一部电影，于是《美丽人生》就这么开始了。 在创作其间，罗伯特咨询了米兰当代犹太文献中心的历史顾问佩泽蒂。 这位学者曾经已前往奥斯威辛集中营超过 250 次，并采访了数百名大屠杀幸存者，《美丽人生》中死亡集中营的场景和服装，以及一些细节和事件，几乎都是来自佩泽蒂的指点。 《美丽人生》是由罗伯托·贝尼尼和他的妻子妮可莱塔·布拉斯基婚后共同成立的制作公司梅兰波影视制作的。 佛罗伦萨球队的东家，意大利著名电影发行公司切奇·高里集团对该项目也有少量投资，并且负责该电影的意大利本土发行。 《美丽人生》的制作成本约650万美元，1997年12月20日在意大利首映，获得了一致的好评，由于大船登陆意大利较晚，两个月内《美丽人生》在意大利收获了3500万美元的票房成绩。 这对罗伯托来说，是个意料之外的好成绩，而另一个好消息接踵而来。 美国的米拉麦克斯公司想以5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美丽人生》的美国及全球发行权，包含后续的录像带等收益，作为额外的回报，米拉麦克斯的总裁哈维·韦恩斯坦先生承诺协助《美丽人生》去竞争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 这对罗伯托来说，无异于天降福音，他觉得自己多年的虔诚终于感动了上帝。 这么多钱自然已经达到了他的心中底线，更打动他的是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他曾经参演过几部美国电影，对美国电影业算是比较熟悉的，能够得到奥斯卡的认可，也是对他奋斗多年的事业的一种肯定。 因此，罗伯托几乎立即就想答应如此优厚的交易。 但是切奇·高里集团的掌门人维托里奥·切奇·高里阻止了罗伯托的“冲动行为”，提醒他不要把自己的劳动果实便宜出售。 经过了几周的谈判，米拉麦克斯的出价已经达到了700万美元，完全负担了当初的制片成本，也就是说，《美丽人生》的意大利票房收益全都是梅兰波影视和切奇·高里集团的净利润了。 但是维托里奥依然不满足，提出先让哈维展示一下他的“冲奖大师”的技巧，帮助《美丽人生》获取即将到来的戛纳电影节的评审团大奖金棕榈奖。 双方达成了口头约定。 从这些天电影节的现场反馈和一些朋友的“小道消息”来看，《美丽人生》获取评审团大奖是十拿九稳了。 然而变数就在此时产生了。 一家名为韦德马克映像的美国公司忽然冒了出来，挥舞着钞票，找到罗伯托和维托里奥，说要买下《美丽人生》的北美发行权。 以此同时，还有几家来自英国、法国、日本的片商也提出了购买当地发行权的邀约。 虽然梅兰波影视和切奇·高里集团并未和米拉麦克斯签订合约，但是双方已经有了口头约定，而且米拉麦克斯承诺的竞争金棕榈奖的目标马上就要实现了。 因此按照罗伯托的道德准则，此时他不应该再和其他片商眉来眼去，除非米拉麦克斯的承诺没能兑现，他才有另寻下家的资格。 这是一个虔诚的教徒的自我约束。 因此他先是以韦德马克映像没有全球发行能力回绝了他们，他不希望一个地区一个地区的慢慢洽谈，最好是打包卖掉。 面对其他各国的片商，罗伯托也是以这个口径统一回复的，每个兴冲冲找上门来的片商都垂头丧气地离去了。 但是韦德马克映像是个例外。 它的商务负责人，一个叫做克里斯托弗·莫里亚蒂的意大利裔美国人再次找上门来。 这个小个子的年轻人带来了新的条件和新的报价，也许他们从什么地方打探到了米拉麦克斯的出价，他的新报价是750万美元，国际发行，北美以外的地区由大片商华纳兄弟负责。 华纳兄弟的国际发行网络，甚至比米拉麦克斯依赖的，迪士尼刚刚重组的博伟影业的规模更大。 那个爱笑的年轻人还承诺，他们也会帮《美丽人生》冲击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并且告诉罗伯托，刚刚颁发的70届奥斯卡的最佳男配角和最佳原创剧本奖获得影片《无间行者》便是以韦德马克映像为主，制片并且发行的，而他克里斯托弗·莫里亚蒂则是该公司的总裁。 罗伯托只知道《无间行者》是本届戛纳评审团主席马丁·斯科塞斯的作品，并非长期混迹美国电影圈的罗伯托没有注意过该片是谁制作发行的，之前更没研究过忽然间声名鹊起的韦德马克映像。 五十万美元啊。 同等条件下，韦德马克映像这边的报价足足高了五十万美元！ 但是五十万美元没法让罗伯托背叛自己的承诺，让他在今后受到良心的谴责。 因此他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提议。 刚刚在遗憾中度过了一个夜晚，罗伯托·贝尼尼就接到了老友，美国导演吉姆·贾木许的电话。 罗伯托·贝尼尼八十年代闯荡美国的时候曾经和吉姆·贾木许有过两次合作，尽管罗伯托担任的都是贾木许电影的配角，但是双方的合作非常融洽，并且结成了良好的友谊，而且罗伯托的妻子妮可莱塔·布拉斯基也参与了那次合作。 吉姆·贾木许受到友人请托，询问罗伯托在什么情况下，他才愿意将《美丽人生》的发行权卖给韦德马克映像。 这个友人就是约翰尼·德普，他还白奎因人情的时候到了。 罗伯托并不知道其后的弯弯绕绕，虽然他在荧幕上是个灵活机敏情商极高的人，但是在生活中，罗伯托只是一个爱笑、话痨、非常情绪化的大男孩，他非常直爽地告诉老友，他和米拉麦克斯有约定，只能等金棕榈奖的结果出来，才能决定《美丽人生》的全球发行权的归属。 但是显然，他这一举动造成了韦德马克映像那边的误判，以为他是在待价而沽，没人将一个承诺看得比五十万美元更重要。 于是韦德马克映像给出了新的报价：一千万美元！ 罗伯托·贝尼尼犹豫了，合作伙伴维托里奥·切奇·高里动心了，米拉麦克斯坐不住了。 第一个前来游说的，是在制片其间给予罗伯托很多帮助的历史顾问佩泽蒂。 这个犹太老人为他的犹太同胞哈维兄弟做说客，请罗伯托等到金棕榈颁奖后再做决定，米拉麦克斯已经在努力为《美丽人生》冲奖，不要辜负在前冲锋陷阵的合作伙伴。 第二个来游说的，让罗伯托意想不到，竟然是原本听见一千万报价立即想要答应韦德马克映像的维托里奥·切奇·高里。 罗伯托没想到，仅仅一天，维托里奥的态度就发生了180度的转变。 第三个前来的是很久不见的哈维·韦恩斯坦本人了，同行的是漂亮的女星格温妮丝·帕特洛。 哈维在原本的条件上，增加了一条，他将协助罗伯托·贝尼尼本人竞争下一届的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 这是罗伯托·贝尼尼一生一次的机会，非英语演员获得奥斯卡最佳演员提名的次数本就寥寥，获奖的更是屈指可数，七十年来仅有两次，还都是在奥斯卡的早期。 两百五十万的差价和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哪怕仅仅是提名。 双方在罗伯托心中的天平上下起伏，使得他不知所措。 罗伯托·贝尼尼是叔本华的忠实拥护者，又是个虔诚的信徒，如果换了别人利益和承诺发生冲突的时候，只会考虑利益是不是足够违背承诺，但是罗伯托想得更多，更深入。 遵循本心，自然是抵御诱惑，遵守承诺，但是韦德马克映像和米拉麦克斯的竞争，又似乎在告诉他，在他看不到地方，存在着某些他暂时无法知道的情况，贸然决定，也许将来更会后悔。 于是罗伯托反而更为纠结，无法决断了。 算算只有两天就到了金棕榈奖的颁奖典礼了，罗伯托放下手中的钢笔，让哈维再给他一天时间考虑。 尽管未能实现最后一击，哈维依旧信心满满，他开出的价码，是白奎因没法跟进的。 看来这场竞争很快就要出现结果了。 哈维搂住格温妮丝·帕特洛的细腰，在女星脸上强吻一口，大声笑道：“论财力，我确实不如那小子，但是我比他更懂人心！” …… …… …… ps：切菜不小心切了手，求月票安慰！ 177 亲自拜访 叔本华认为： “每一种生物都是受到生存意志的支配。 人的欲望就像潮水一样不停涌动，而生命欲望和意志的满足总会受到各种各样条件的限制。 因此生命本身与痛苦相伴，每一部生命史就是一部痛苦史。” 罗伯托·贝尼尼同意这一观点。 但是由于他自小受到的天主教教育的影响，他认为所谓“意志”是上帝的影响，人不可能反抗得了上帝，因此他得到了和叔本华截然不同的结论。 叔本华：“只有打破意志对于人类行为本身的控制，人才有获得幸福的可能。” 罗伯托·贝尼尼：“躺平接受吧，从痛苦中寻找快乐。” 叔本华如果知道他的悲观主义竟然被罗伯托用成了极致乐观主义，也许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当然了叔本华自有一套他和他的上帝之间的“意识”平衡，实际上和罗伯托殊途同归，这里就不赘述了。 但是罗伯托的观点，却贯穿了《美丽人生》的始终，这也算是自编自导自演的罗伯托夹带的“私货”了。 罗伯托这个想法特别多的家伙，在遇到问题的时候，纠结、犹豫是常态，特别是维托里奥·切奇·高里的突然“反水”，让他难以理解。 原本他还想着，如果维托里奥坚持价格者得，他也就顺应形势接受了，他觉得自己获得的已经足够多了，不如躺平，让你们去决定。 但是维托里奥的突然改变，让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没道理唯利是图的维托里奥会突然跑来说：为了奥斯卡，他觉得还是把《美丽人生》卖给哈维更靠谱一些。 哈维确实有很多成功的先例，运作英国影片《英国病人》参选奥斯卡最佳影片，还让法国女星朱丽叶比诺什获得了最佳女配角，更早一点米拉麦克斯成功使得其代理发行的《天堂电影院》和《kolja》（给我一个爸）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但是《美丽人生》是否获奖，其实和维托里奥关系不大，他只能从那750万美元中分润好处，连上台领奖的资格都没有。 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罗伯特之所以不贸然签字，就是因为想不通，看不明白。 接下来，罗伯托等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 在雄壮巴里尔酒店的套间中，罗伯托和妻子一起接待了高大的访客。 “欢迎你，白先生，我还以为会是莫里亚蒂先生会来呢。” “叫我qb就好了，克里斯是我的表哥，当然了，我也可以代表韦德马克映像的态度。” “我昨天看了你的《无间行者》还有《恶人传》，真的很难想象，你还这么年轻……” “我也看了您的《美丽人生》，我认为那是一个关于谎言的故事，但它却是我见过最美丽的谎言。” 两人商业互吹了几个回合，不分胜负，最后还是罗伯托的妻子将谈话引入正题。 妮可莱塔·布拉斯基说道：“抱歉，qb，你刚才也说了，《美丽人生》需要被更多人知道，我和罗伯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竞争并且获得奥斯卡奖，对我们来说才更为重要，些许金钱并不是我们追求的目标……” 白奎因笑道：“我知道，我今天冒昧来访，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在你们的印象中，哈维是一个‘冲奖大师’，只要他出手，奥斯卡的提名就十拿九稳了，获奖也指日可待，我说得对吗？” 罗伯托夫妇笑而不答，两人受到的教育，让他们不像普通美国人那样直来直去，但是眼神和表情却都流露着赞同的神色。 白奎因打开随身的公文包，从中抽出一张纸来，递给两人。 “这是我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拿到的，是米拉麦克斯公司在这次金棕榈奖的评选其间，在各种媒体上位《美丽人生》作出的宣传工作。 其中每一项，你都可以找到对应的报纸杂志电视节目，也不多，一共十二项，我的助理只花了2个小时就全部证实了，而且主要集中在法国南部的媒体，覆盖面最广的只有5月12日的巴黎日报的文章。 相信你见到这份清单之后，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这类宣传只是为了增加《美丽人生》在戛纳地区的曝光度，实际对冲奖并无帮助，戛纳又不是观众投票，也不看票房，更多是看评审团成员们对影片的观感。 但是这类宣传确实能够给在抵达戛纳的参加电影的电影人和普通观众面前营造一种《美丽人生》受到万众瞩目的感觉，这就是哈维的冲奖策略。 有效吗？确实有效。 但实际效果有多少呢？微乎其微。 这只是一种心理战术，实际效用还不如给马丁·斯科塞斯打一个电话。 我打过，在我看完《美丽人生》后从影院出来的半个小时内。 而且我确定哈维至今为止，并未和马丁·斯科塞斯取得任何联系，因为哈维的擅自剪辑，使得他在导演团体里并不受欢迎，德帕尔马、马丁……他们其实都不待见他，更不要说他为了《非强力春药》的票房在档期竞争中收买媒体抹黑《赌城风云》这桩恩怨了。” 说话间，白奎因掏出手机放在桌上，说道：“你现在可以打给马丁问问哈维是否向他游说了。” 罗伯托对白奎因的话半信半疑，手刚伸出去，又收了回去。 即便打给马丁·斯科塞斯又能怎么样？ 这种事情本就很难证明，而且即将颁奖的敏感时期，即便用白奎因的电话去联系评审团主席，也是一桩把柄，被人知道了，说都说不清。 白奎因早就料到了罗伯托的反应，他说这些只是为了打开一个怀疑的缺口，接下来才是重点。 随后白奎因又掏出一叠文件，意大利文的，推到罗伯托夫妇面前，说道：“其实现在计较米拉麦克斯到底为了金棕榈出了多少力，已经很难统计了，不如我们展望未来。 我相信哈维应该大致和你说了他帮助《美丽人生》冲击奥斯卡，将会做哪些工作吧。 如果我没猜错得话，他肯定说得是，先发动媒体吹捧一波，然后搞几次活动请一些好莱坞名宿出席的晚宴、舞会什么的，发动会员投票，最后媒体在提名公布后集中轰炸，造成众望所归的效果…… 他每次说得都很笼统，从不说明那些是他公关过的媒体，那些是自发为影片站台的。 我和他合作了多次，对他的那一套非常熟悉，他会表现出自己在政界关系有多深厚，大统领也是他的好哥们，在媒体行业有多少朋友，又有多少影评人唯他马首是瞻，但是具体到个人和事件，他就绝不会提，在他看来他的所做所为要保持一些神秘感，这么做便于他将一些本不属于他的功劳揽入怀中。 所以，类似我这个运营计划表，他是绝对拿不出来的，如果将来你们将《美丽人生》交给我们韦德马克映像发行，到时候我们可以按照这上面的约定一个一个来验证…… 《芝加哥论坛报》、《纽约客》、《娱乐周刊》、《纽约时报》、《综艺》…… 这些媒体我们都能搞得定，我们会按照时间节点层层铺开，你看，我将整个发行和冲奖的周期分了三个大的时期，每个周期都有对应的目标和任务节点。 除了报纸、杂志、电视，我们还有一个米拉麦克斯还未建立的宣传平台：网络！ 从门户网站，到电影类别网站，我们在每一家都有大量的人员负责引导舆论，推广作品，这从《无间行者》的票房就能看出来，我们硬抗了大船的冲击，获得了一亿多美元的票房，其中有三成观众是通过网络知晓《无间行者》最后决定前去观看的。 你可能想说票房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不，有的。 在协助你争取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影片竞争最佳外语片之外，我准备根据北美票房，给您相应的分成，当然了，这个比例不会很高，比如北美票房达到一个亿美元，给你的分成大约是三百万美元，往上阶梯递增……” 白奎因说了许多，在罗伯托夫妇看来，白奎因的方案似乎比哈维更为务实一些，至少精确到了每个媒介的曝光次数和时间点，比哈维的话语更容易监督执行情况，也更容易得到反馈，还有网络，尽管罗伯托对它一知半解，但也知道使用网络的人很多。 但是更为关键的是白奎因的分层奖励制度，比买断的收益更多。 白奎因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准备祭出最后一招了！ 搞定《美丽人生》的发行权，不仅仅是从哈维手中抢走一部电影，白奎因还要从米莱麦克斯抢走外语片的半壁江山，尽管外语片在全美票房的份额很小，但却能给韦德马克映像提供业内的名气和国际影响力，这些又能在其他领域转化为“好莱坞的权势”。 最关键是发行外语片和奥斯卡冲奖可以联系起来，形成一套相互成就的机制。 抢到《美丽人生》，便能实践白奎因的预想，狠狠从米拉麦克斯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还给将来的合作伙伴建立一个成功的范例。 此消彼长，一部有望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电影，真的能决定全美外语片市场谁能成为赢家。 一周以来的相互攻防，哈维确实凭借先发优势取得了暂时的领衔，但是哈维的性格缺陷也很明显，他太容易被激怒，在愤怒的状态下，总是会做出一些不理智额决定，暴露出自己的软肋。 如果不是哈维主动露出破绽，白奎因的游说也就到此为止了，亮出票房阶梯分成就算是最后一击了，但恰恰是哈维自己把最后一把刀递给白奎因。 白奎因最后拿出了一张纸，轻轻放在桌上。 成败在此一举！ 178 间谍 “这是？”罗伯托问道。 妮可莱塔比丈夫果断，问都不问就将那张纸从桌上拿起来，依旧是意大利语书写的，虽然他们夫妻俩都能熟练使用英语，但还是意大利语看起来更为顺畅。 仅仅这一点，妮可莱塔就对白奎因的观感比哈维强上不少，哈维拿出来的合同完全是英语书写的，也说不上是傲慢，但总让人不舒服。 罗伯托将发量稀疏的脑袋凑了过来，仅仅看了一会，便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也消失了，抬起头来，瞪着大眼睛，询问白奎因，“这些都是真的？你怎么证明？” 白奎因摊开手，答道：“你和米拉麦克斯的交易没有完成，这些也只是他们双方的约定，必须要你将《美丽人生》卖给米拉麦克斯之后，才会执行。 最快等到十二月，你在意大利看到和北美同步上映的《莎翁情史》的话，应该就能确定了。 对了，还有皮克斯动画的《虫虫特工队》也会交给维托里奥的发行公司发行，以及未来三年，每年两部迪士尼或者米拉麦克斯影片的意大利发行权。 虽然现在我没有证据能够证明，维托里奥和哈维进行了私下交易，但是我想，维托里奥应该已经亲自向你证明了，他和哈维的私下勾连确有其事吧。” 白奎因的话点醒了罗伯托，确实不需要什么证据，维托里奥的反常表现便是明证。 韦德马克映像出价高出米拉麦克斯五十万美元，维托里奥便想要废止口头协议将影片卖给韦德马克映像了，他能从这多出的五十万美元中分到二十万美元。 当韦德马克映像的报价高出三百万的时候，维托里奥差点就立即同意了。 但是转过天来，维托里奥又作出那副，“我是为你冲奖考虑”的才放弃了更多利益的样子，显然就很假。 罗伯托知道哈维是不愿意再多掏钱的，否则他早就和韦德马克映像展开价格战了，所以罗伯托不知道哈维是如何收买了维托里奥。 白奎因提供的“理由”，就显得颇为可信了，维托里奥掌管的切奇·高里集团是意大利前三的电影发行公司，但由于意大利的电影市场很小，本土发行公司很大一块利润都来自购买“好莱坞大片”的发行权。 这十来年，好莱坞巨头们纷纷搭建起自己的发行网络，使得那些意大利本土发行公司举步维艰。 维托里奥从父亲马里奥手中继承家业之后，也把事业的重点转向了经营佛罗伦萨足球队，能够连续三年每年获得两部“好莱坞大片”的意大利发行权，如果挑片眼光好的话，将会使得维托里奥的发行公司至少获得数百万的利润，要是能拿到大船这样的王炸……啧啧…… 大船这类就算了，仅仅几百万的利益确实足够维托里奥“反水”了。 罗伯托觉得自己不会推断错误，闭上眼再睁开，缓缓说道：“谢谢你，qb，我想我需要和我妻子商量一下……” 白奎因已经从这对夫妻的表情中读出了他们的想法，可以确定两人心中的天平已经倒向了几方，最多再经历一两轮的讨价还价，多争取一点利益，便会将《美丽人生》卖给自己。 至于维托里奥，他的意见此时已不重要了。 罗伯托并不是刚入行的新人，在合作中自然会留心保障自己的利益，因此《美丽人生》的版权是完全属于梅兰波影像的。 维托里奥仅仅是投资人和意大利本土的发行方，是无法左右他们夫妻二人将全球发行权卖给哪家公司的。 “好的，非常期待和您的合作，那我等您的电话……” 说罢白奎因起身告辞，夫妻二人将其送出酒店房间，随后两人关起门来怎么商量的，白奎因就不得而知了，但他觉得这次终于能够说一声： “这下稳了！” 大不了见招拆招，哈维有什么新的举动，他再作出相应的反应就行。 如此自信，是因为他有一个主动投靠过来的“间谍”正在哈维身旁。 那个女人两次电话，第一次，告知了哈维的原始报价；第二次，将哈维得知韦德马克映像将报价提升到一千万之后，所做的总总布置，全都向白奎因透露得干干净净。 要是再有反复，白奎因相信，他会收到第三个电话的。 但这第三个电话最好不要打来，否则他购买《美丽人生》的出价又要提升了。 罗伯托夫妇还是尽快做出决定，终结这次“谍报战”吧，哈维是毫无胜算的。 至少在这次电影节期间，哈维的所作所为，对白奎因来说完全是明牌，不赢才是怪了！ 那个间谍，便是格温妮丝·帕特洛！ 她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 白奎因思考过，格温妮丝主动示好，是否是哈维设下的陷阱，也怀疑过情报的真实性。 但是经过跟踪哈维、鲍勃和维托里奥之后，几番验证下来，白奎因确信了格温妮丝是真的在帮自己，希望自己击败哈维拿到《美丽人生》的发行权。 至于格温妮丝“反水”的理由，白奎因觉得，一时想不明白不要紧，那个女人到了一定时候总会向自己摊牌的，那么精明的女人，不可能白帮忙的。 到时候，最多再来一次讨价还价就是了，他现在也不是当初了，手头可以用来交换的资源有很多。 不怕人家来谈判，只怕自己连上台交易的资格都没有。 罗伯托夫妇倒是没让白奎因等太久，到了当天晚上，便给了回复，除了提高一些阶梯分成外，并未提出什么特别过分的要求。 于是克里斯被白奎因从温柔乡里拎出来，代表韦德马克映像连夜赶去和罗伯托夫妇签订合同。 …… 白奎因刚觉得自己可以放松下来，明天能够混个戛纳颁奖典礼的红毯，就有了麻烦事找上门来了。 制片人莉拉打电话过来，说捷克片场出了事故，拍摄使用的一百多辆t-64Б坦克“道具”的调动，惊动了北约。 现在拍摄的废弃机场已经被军方包围，“道具”全被扣下了，剧组必须要解释清楚一百多辆坦克和三千多支ak步枪的来源和去向。 白奎因心理咯噔一下，急忙联络神秘投资人，同时也是这些“道具”的租借方。 再往后，白奎因的戛纳红毯没有了，假期泡汤了，甚至有可能，连《拯救大兵瑞恩》在阵亡将士纪念日举办的预热活动也去不了啦。 因为他需要代表不便露面的神秘投资人，前去和北约军方交涉，将被扣押的“道具”弄回来。 179 t-64Б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0 军火贩子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1 四星上将 白奎因合上笔记本电脑，叹了一口气，刚刚看完萨曼莎从纽约发来的邮件，对目标人物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韦斯利·坎恩·克拉克，四星上将，时任北约欧洲盟军最高指挥官。 55岁的韦斯利年富力强，和现任大统领阿肯色一样，也是平民家庭出身，凭借努力和天赋爬上高位。 1966年西点军校毕业时，韦斯利·克拉克作为优秀学员代表致辞，但是由于没有什么家庭背景，一等人海军当不了，二等人空军当不成，还好成绩优异干上了三等人陆军，没能沦落到四等人马润。 一个上进的年轻人是不会被军队困住的，聪明好学的韦斯利还在服役期间抽空申请了奖学金在牛津读了哲学，准备当几年三等人之后，退役从政。 但是好巧不巧，服役期内的韦斯利碰上了越战，一场三等人也需参战的战争。 1970年，韦斯利以上尉的身份带领着自己的连队来到越南。不出所料地在丛林中受到了伏击，韦斯利带领手下“转进”，身中四枪竟然没死，因为“有序转进”有功，获得了银星勋章和紫心勋章，成功转型文员，凭借战功和聪明的头脑，进入陆军参谋长办公室，然后辗转多个行政单位不断晋升，一直到八十年代末开始负责国家训练中心，因此错过了海湾战争。 再后来韦斯利进入了参谋长联席会议和南方司令部，一路平步青云，直到去年夏天被阿肯色任命为北约欧洲盟军总司令。 萨曼莎给出的评价是：从韦斯利的履历来看，他更像是一个研究员、一个政客，而非靠军功晋升的军人，有较强的驴党倾向性，这也是阿肯色破格提拔他掌管北约欧洲盟军的主要因素。 萨曼莎甚至推断，如果两年后驴党再度掌权，克拉克将军可能会摇身一变成为国防部长，最差也是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 显然通过驻捷克的北约观察员向克拉克将军递话是极为愚蠢的举动，会起到反效果。 白奎因也不可能直接跑去人家将军面前说：“嘿，把坦克还给我，我会听你的话，把它们卖给南联盟。” 这会让他显得像一个不谨慎的小丑，没人愿意和这样的人有所瓜葛。 一定要先建立起联系，并且相互试探之后，才能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提出这个请求。 白奎因不知道伊戈尔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他主动去撩拨这么一个大人物。 这类政客白奎因也曾经接触过一个：约翰·麦凯恩参议员。 同样是参过军打过越战，不过麦凯恩是一等人中的上等人，海军航空兵。 可惜麦凯恩刚一出征，飞机就被击落，跳伞后再北越当了五年战俘，因为有个参议员父亲，因此一直被优待，直到双方交换战俘才灰溜溜回国。 和麦凯恩的接触中，一开始，白奎因是拿着钱求人办事，然而并不受待见。 人家参议员老爷不缺钱，但是当白奎因入股特纳体育，展现出有用之处以后，参议员老爷立马召见了他，并且温言抚慰，办了事，还没要钱。 当然了，白奎因清楚，这是双方的默契，将来参议员老爷需要他的时候，那才是他冲锋陷阵的日子。 韦斯利·克拉克显然和带有贵族遗风、家世优渥的约翰·麦凯恩不是一类人，对于这种凭借个人努力爬上来的精英，白奎因该如何打动他呢？ 白奎因暂时还没想出点子。正在等莉娜那边的调查结果，看看能在哪种情况下和四星上将“偶遇”一回。 “传话”这个任务，不做还不行，如果搞砸了，让伊戈尔先生蒙受损失的话，白奎因不死也得脱层皮。 大概是不会死的，但是脱层皮也很难受啊！ 该死的卫星！ 有些烦躁的白奎因推开古朴的窗户，远远地瞧见一群人正在花园的草坪上喝酒聊天。 那是剧组的成员们正在为庆祝捷克取景地的戏份全部完成，举办的小型派对。 这里是维克多·布特的乡下庄园，距离布拉格三十多公里，伏尔塔瓦河从庄园中间穿过。 被英国政府通缉的“战争贩子”布特，正在和剧组成员们把酒言欢，男女主角尼古拉斯·凯奇和卡拉·布吕尼一左一右簇拥着他，俨然就是众人的中心。 这个三十出头的商人面容刚毅，自称是保加利亚人，但是他的俄语显然要比保加利亚语更为流畅。 除了这个庄园外，布特在欧洲多国都有房产，明面上他的主要产业是航空运输业，旗下有数十架运输机。 在对外宣传的财富故事中，当年苏联解体，年仅二十多岁的布特抓住时机，以极低的价格购入了一架即将淘汰的伊尔76运输机，开启了他的航运生涯。 现在他的“赛斯航空”已经拥有三十架飞机，业务遍布全球，主要市场在非洲国家。 见过伊戈尔先生的白奎因却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布特不过是俄罗斯向外出售库存武器的“白手套”，伊戈尔也许是他的老板，也许是他的上级，像布特这样的“白手套”，尽管人前风光，但却面临着随时可能以为“弄脏”了，而被丢弃的命运。 不知情的凯奇以为布特就是幕后金主，对其谄媚有加，期望能够和“大佬”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以便将来继续合作。 好莱坞从不拒绝贸然闯入的热钱，能带走多少就要看本事了。 白奎因显然不能提醒老伙计凯奇，反倒饶有兴致地躲在一旁看着影帝的现场表演。 但是卡拉·布吕尼他却特别提醒了，让她第一是远离风流且已婚的凯奇，第二是千万别和军火贩子有所瓜葛。 只要涉及到未来的星途，才刚刚转型的卡拉·布吕尼还是挺谨慎的，主动和影帝及军火贩子保持适当的距离。 白奎因以为是自己关于名声的一套说辞矫正了“肉食女”，却根本没想到，人家忍住不吃送上嘴边的影帝，是因为又更可口的猎物准备捕猎。 看着在布吕尼和布特之间左右逢源的影帝尼古拉斯·凯奇，白奎因心中有个计划在慢慢成型，也许可以利用影帝去接近韦斯利·克拉克将军…… 182 风暴 与此同时，布拉格的东面，库特纳霍拉小镇。 今天不是塞德莱茨教堂的开放日，时间已是傍晚，故而盘桓在教堂附近的游客极少。 三辆黑色奥迪来到了教堂门口，一个中年男子在数个黑衣保镖的簇拥着下车，教堂的牧师殷勤地迎到门外，毕恭毕敬地在前为一行人领路，七、八人从小门鱼贯进入教堂。 塞德莱茨教堂外表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哥特风格的小教堂，占地面积不大，被一片墓地包围着，处于小镇的中心。 步入教堂之后，内部光线昏暗，牧师挥手开启了门廊的电灯，一幕奇景展现在众人面前。 过道两侧的墙面上贴着用人的小腿骨拼成的图案，外延由大腿骨环绕，天棚和立柱上挂满了人的头骨，每个空洞的眼窝都在注视着下方的人群，一行人的面前是一座枝形的用人骨拼接而成的大吊灯，几点黄光从骨头之间的缝隙之中射出，甚是骇人。 即便中年男人的保镖都是上过战场之人，见到这种诡异的场景，依旧觉得胆寒，不由得齐齐脚下一滞。 反倒是被保镖围在中间的中年人微笑着拨开呆愣的保镖，走上前和牧师攀谈起来，询问这座据说用了40000多人的骸骨作为装饰的小教堂的历史和传说。 牧师絮絮叨叨，将隔几天便要复述一遍的故事又讲了一回，许是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说完之后，便自顾自地去了后房休息，留下一行人在教堂内自行参观。 中年人便找了个长椅坐下，他的面前是用数千人类腿骨垒砌的祭坛，那是牧师每周末带领信徒和游客做礼拜的地方。 保镖们直觉散开，遍布教堂各处，气氛逐渐变得压抑起来。 过了许久，忽然“吱呀”一声响起，教堂的门被人推开。 幽深的环境和宁静的气氛，一旦被突然打破，便会使人紧张起来，动作最快的保镖已经把手摸上了腋下的枪柄，但是看清来人，却都松了一口气。 进来的是一个和他们同样打扮的黑衣保镖，只是体型比别人都要壮硕很多。 此人脚步轻盈，无声无息间便走到了中年人的身旁，弯腰在中年人耳边小声说道：“伊戈尔先生，‘尾巴’已经被我们揪住了。” 这个夜访教堂的中间人便是前天和白奎因在酒店露台上会面的伊戈尔先生，航运大亨兼军火贩子布特的幕后老板。“做的不错，卡尔洛维奇！小奎因果然引来了‘尾巴’，我这两天四处游玩，也不算一无所获，对了，那人是cia还是mi6？” 被称作卡尔洛维奇的大汉思考了一下，说道：“抱歉，先生，我们不清楚，因为已经弄死了，我们从他身上搜到的护照信息说他是在法国读书的美国留学生。” 伊戈尔不但没有不悦，反倒安慰大汉道：“间谍之间动手，生死都在一瞬间，不要总想着拿活口，有时候死人说的话比活人还多。 既然已经死了，还是处理一下吧，最好是在我们离开捷克之前不要让人发现。” 大汉闻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环顾四周，说道：“我看这里有些骸骨破损了，要不我留下瑞特，让他帮着教堂换几个新骨头。” 伊戈尔不吭声，但是大汉卡尔洛维奇确知道该如何做了，从他进入“格鲁乌”，便跟随在伊戈尔左右，深谙老板的脾气，这时不说话，显然就是默认了。 于是卡尔洛维奇果断起身，准备出去告诉负责埋伏跟踪者的队员们，让他们将跟踪者的尸体处理干净。 “等下……”伊戈尔忽然开口了。 卡尔洛维奇赶忙恭敬地站好，等待命令。 “派去监视我们的小奎因的人，有回报吗？” 卡尔洛维奇答道：“小奎因还算谨慎，没有直接去找克拉克将军，也没有和北约驻捷克的观察员联系，而是让他在美国的手下搜集克拉克的情报和行程安排，似乎想要找到个时机堵截克拉克。” 见老板并未发话，卡尔洛维奇继续说道：“不过那个小家伙太过外行了，他和他的手下联系时，全都用不加密的商用邮箱，虽然邮件服务器是他们自己搭建的，但是我们的人攻破那种级别的防火墙，简直轻而易举，连警报都未触发，这些消息大部分都是从他们的往来邮件中了解的，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在邮件里不能乱说……” 伊戈尔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们明天就回国，即便他走露了消息，cia想要有所行动，也已经来不及了。” 其实卡尔洛维奇巴不得想要知道，那些cia同行们，得知他们放走了多大一条鱼的话，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那帮家伙以为和白奎因在布拉格接头的只是个普通的军火掮客，最多是个有乌克兰军阀作为依靠的军火商人。 故而仅仅派了一个普通的探员跟踪查探身份，当即就露了马脚，最后那个可怜的探员被诱到这个小镇悄无声息地做掉了。 谁又能想到格鲁乌的负责人会冒险离开老巢，跑到捷克来，仅仅因为好奇心作祟来见一个人呢。 在伊戈尔看来，《战争之王》的剧本虽然有些地方有点幼稚，并且受到作者所处的地位所限，也仅仅是对于世界大国暗中掌控的军火贸易揭露了一个皮毛，但是能有如此见地已经实属不易，便指示布特给予资金和资源上的配合。 要是将来这部电影在美国上映，老对手cia知道拍摄资金的大半都是来自格鲁乌的“白手套”，该是怎么一种心情？ 更深一层的考量，则是要接着这次拍摄，试探新任的北约欧洲盟军总司令韦斯利·克拉克。 坦克只是鱼饵，格鲁乌又怎能不能知道美国的侦察卫星的能力，敢于大咧咧出现在捷克，就是故意被发现的。 伊戈尔看准了捷克还处于加入北约的观察期，北约能够干预，但却不能明目张胆地把自己的触手伸入捷克，即便这些坦克这些脸上写满了“我来自俄罗斯”，北约依然对其束手无策，只能监视其调动。 这些坦克即便被扣住，也无关紧要，一些俄罗斯国内部队早就淘汰的玩意罢了，就算顺利送到利比亚也换不回多少钱，但如果能试探出北约一线将领的真实想法，那就赚大了。 这两年，巴尔干半岛的局势急剧变化，陡然成势的“科索沃解放军”成了撬动半岛局势的不稳定因素，内战不断，甚至有扩大化的趋势。 西欧国家希望尽早解决巴尔干半岛的不稳定局势，最有效的办法是外部军事力量介入，强行终止以科索沃地区为核心的南联盟内战，还欧洲以和平。 因为到了明年年初，欧元将正式发行，那时的欧洲，太需要一个稳定的政治经济环境了。 但是掌控了欧洲大部分军事力量的北约却置若罔闻，这已经不是阴谋了，德法等国早就看穿了美国的阳谋，却除了低声下气求大哥尽早动手，而别无他法。 想要提前捅爆火药桶，只有美俄能够做到，德法现在只能两边交好，求着双方不要在欧元发行的关键时间点搞事。 这就像明天德法要办喜事接新娘，而美俄却能够在接亲的时候挑动邻居南联盟来一个当街全武行，更损一点的话，还可以拉来一帮兄弟拉偏架，亲自下场把欧洲大街搞得乌烟瘴气，让德法等国的喜事办得不舒服。 伊戈尔所要试探的便是美国在欧洲战略的第一执行人克拉克将军的态度，明面的答案只有同意、不同意、不予理睬。 但实际上很多细节又能分析出他的思考和行为模式，结合他最后的决定，格鲁乌可以模拟出克拉克将军的决策思路，要是这次试探之中，再暴露出他的弱点和软肋，那么将来巴尔干半岛风云变幻的时候，料敌在先的俄罗斯便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 不知道克拉克将军意识到了没有，他即将会成为搅动欧洲的风暴。 但是白奎因肯定不清楚，自己这一片小舟正在向酝酿风暴之地航行。 183 宴会 1998年5月29日，白奎因来到了“革命老区”巴黎，还是筹备其和克拉克将军的“偶遇”。 三十年前的5月29日，巴黎爆发了“五月风暴”，三十年后的今天，巴黎风平浪静，今日无事。 几天后，巴黎郊外某庄园。 普通人并不知道一场秘密会谈正在这里进行。 北约和俄罗斯在法国这个“半个北约人”的地盘上，正为了能够取得双方的互信而唇枪舌剑地商谈着。 时隔一年，韦斯利·克拉克在《俄罗斯联邦与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相互关系、合作和安全基本文件》之外，又新签署了一份针对南联盟的备忘录。 两大军事组织之间相互承诺，一旦南联盟的形势变得不可控制，任何一方采取军事行动之前都将提前通知对方，一免产生误判，爆发不必要的冲突。 签完备忘录的韦斯利·克拉克将军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会议地点，坐上车之后，显得颇为疲惫，正要闭目养神。 此时，坐在前排的亲信参谋官大卫·邓恩，却很没眼色地开口打扰他的休息。 “将军阁下，我这有一份宴会邀请函，不知道你有兴趣参加……” 大卫·邓恩说得很小心，能不能挣到那笔钱，就看他的临场发挥了。 克拉克有些疲劳了，直接拒绝道：“又是法国人的无聊宴会？算了，不想去……” 大卫·邓恩赶忙解释：“不是的，是尼古拉斯·凯奇的……” “谁？” 克拉克将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和好莱坞演员八竿子打不着。 “影帝尼古拉斯·凯奇，他们好像在拍一个战争题材的电影，想……想邀请您参加剧组举办的宴会。” 大卫·邓恩一咬牙把情况都说了，成不成就看运气了！ 好在克拉克将军最近忙于和俄罗斯的谈判，对捷克突然出现一百多辆t-64坦克事件并未深入了解，仅知道是误报，便没在追问后续的情况，并不清楚那件事和尼古拉斯凯奇有关，因此也没想到这场邀约其实另有目的。 “什么时候？” “就在今晚，是个私人宴会，没有记者，不少明星和法国名流都会出席，如果您有兴趣，我们可以去转一圈。” 克拉克眼睛一闭，思索起来，大卫·邓恩多年跟随自己，对方什么秉性自己还是了解的，今天极力邀请自己去参加一个毫无关系的宴会，其中一定有问题。 不等克拉克开口，已经紧张到嗓子冒烟的大卫·邓恩赶忙解释道：“是小韦斯利先生拜托我的，他想要去……将军阁下，您清楚的，小韦斯利先生一直想要当个编剧，这是他入行的一个契机……” 一提到自己的儿子小韦斯利，克拉克将军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大学毕业后，被自己弄进了军队，从中尉做起。 本以为可以从此，将克拉克家族打造成类似约翰·麦凯恩那样的军事家族，向下传承下去。 没想到这小子当了四年小军官，表现平平，丝毫没有继承自己的“勇武”的基因，不仅升官极慢，还背着自己主动退伍了。 和几个朋友在纽约组建了一个小互联网公司，但是和那些一飞冲天的公司不同，小韦斯利的经营能力也不突出，小公司摇摇欲坠。 这个儿子当年在乔治城外交学院学习的时候，就在捣鼓什么剧本，想要成为一个编剧，想不到他还真自己找到一条进入好莱坞的路了。 原来是儿子拜托到了亲信参谋这里了，克拉克训斥的话卡在嘴边没有说出来。 仔细一想，克拉克反倒不在意儿子找到自己的亲信“算计”自己了，能主动利用手头的资源，看来这小子经历了部队和创业的失败之后，终于开窍了。 老父亲很欣慰。 “那小子人呢？” 一听老领导的语气，大卫·邓恩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事情办成！ “将军阁下，小韦斯利先生已经去宴会现场了……” “大卫，既然这样，我们也过去吧。” 大卫·邓恩赶忙指挥司机更改目的地。 过了一会，闭眼休息了一阵的克拉克将军忽然开口说道：“大卫，以后小韦斯利找你，不管什么事，第一时间和我说，不要浪费我对你的信任。” “是，将军阁下！” 大卫·邓恩在确认克拉克将军再次闭眼休息之后，才悄悄地抬手擦去了遍布额头的汗水。 总算过关了，五十万美元，真m-fxxk难挣啊！ 他的任务只是用这个借口将克拉克将军带到他们面前，后续那些人能否说服克拉克将军放行那些坦克，就不是他一个小参谋能够影响的了。 不过，那些军火贩子真是本事了得，竟然调查出将军的儿子小韦斯利·克拉克的兴趣在编剧而非那个即将倒闭的互联网公司，还把他从纽约给忽悠到了巴黎，参加什么劳什子宴会，幻想着能够凭借父亲的关系打入好莱坞编剧圈…… 这个情报能力，想想竟然又有些令人背后发寒。 车子停在了巴黎郊外的一桩别墅前，打着领结的侍者来到车窗前，核对了邀请函上的信息，这才放车辆进入。 穿过林荫道，在屋门前的喷水池前停下，大卫·邓恩，赶忙下车帮忙开门，在一个自称叫做“多诺万”的侍者的带领下，两个身着美国军装的男人终于步入了别墅。 在宴会厅的大门前，克拉克又踌躇了，觉得以他四星上将的级别，就这么来参加宴会，会不会有些自降身份，提出让侍者多诺万直接带自己去见尼古拉斯·凯奇。 而那个方脸长得有些严肃的侍者多诺万，却并没有理会将军的要求，而是从一旁的托盘上拿了两个只能遮住半张脸的面具，递给克拉克将军和他的参谋邓恩。 多诺万说道：“请带上吧。” 二人不明就里，但是来都来了，带个面具，倒也能减少一些影响，便也按照侍者的要求将面具戴上，最好不要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围观。 大门打开，克拉克将军才明白，这是一场化妆舞会，宴会厅里的男男女女穿着各个时代的衣服，或是跳舞，或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人人都戴着半遮脸的面具，让人看不真切面容，便也很难被辨识出身份。 宴会厅新进了两个人，靠近门口的众人立即将目光集中了过来。 一个穿着十七世纪法国军服，装扮成三个火枪手的黑人见到两人后，大声抱怨。 “你们两个真是小机灵鬼！” 另一个挎着道具细剑，同样带着羽毛饰帽披着披风的“黑人火枪手”，见状也惊呼出声。 “fxxk，我怎么没想到用现役军装！” 他的话引起了更多人的围观。 “嘿，兄弟，弄得不错啊，肩章，经历章都很像真的，啧啧，四星上将呢！兄弟，你怎么不弄个五星的盖他一头啊……才少校，太低了。” 第三个“黑人火枪手”对克拉克和邓恩的穿着评头论足。 “全是火枪手，你们三个就不能有点创意！走开，不要打扰我的客人！” 一脸横肉的侍者多诺万嚷嚷着推开挡路的“黑人火枪手”，他凶恶的形象和粗鲁的美式英语，镇住了围观的人群，也没人敢跳出来指着一个侍者敢这么对客人说话，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拨开人群，带着两个装扮成美军的家伙穿过宴会厅，走上了楼梯。 “我们应该投诉！” 被推开的“黑人火枪手”终于想起应该维护自己的权利。 一个带着三角帽的海盗船长劝道：“算了吧，他是美国人，说不定就是剧组的人呢。” “就算是剧组的……”黑人火枪手还要据理力争。 “凯奇先生来了！”不远处有人说道。 门口扎堆的人群立即散开了，缓慢而有序地向另一个方向移动。 “黑人火枪手”也跟着往前移动，希望能够在据说有很大影响力的尼古拉斯凯奇好好表现一下。 他可是听说了，尼古拉斯凯奇的新片还需要多个法国演员扮演重要角色，今天不仅仅是一个舞会，还是选角现场，黑人角色需要一男两女，选中了会直接带去突尼斯片场！ 184 说服 韦斯利·克拉克将军被侍者领到了三楼一间应该是书房的房间。 侍者推开房门，将军当即就看到了影帝尼古拉斯凯奇正在窗口和几个人在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 尼古拉斯凯奇穿着一身二战时期的法国军服戴着花纹繁复的圆筒形军礼帽，手上的酒杯随着他剧烈的挥手，似乎将要把酒泼洒出来。 背对着门口的是一个顶着蓬松红发的高个男人，他旁边是个中年人。 和几人站在一起做倾听状，露出一脸小迷弟神色的，正是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小韦斯利。 有三个复古装束打扮的女人坐在沙发上，见到他的到来纷纷站立起来。 尼古拉斯凯奇笑脸相迎，还贴了两撇假胡子，还真像戴高乐将军。 几人一番寒暄，尼古拉斯凯奇自然少不得夸赞几句将军家的公子如何才华横溢，如果得到机会发挥，必然能够扬名立万。 克拉克将军对这种场面话早已司空见惯，自家儿子有多少斤两他肯定是清楚的，只求别惹事坑爹就好，至于扬名立万，还是省省吧。 但是十多年的华盛顿为官和三十多年的部队文官的经历，使得克拉克和巴顿、麦克阿瑟那样的武夫将军的气质完全不同，可以说他更像艾森豪威尔这样的政客将军，即便心里“fxxk”骂了无数遍，只想着赶紧把自己家傻儿子给拎走，但表面依旧是笑脸相迎，表现得非常儒雅，和影帝相谈甚欢。 接着影帝介绍屋内众人，这倒激起了让打算立即告辞的将军的兴趣。 穿着大撞色复古迷你裙的索菲亚·科波拉，出现在此并不意外，凯奇也是科波拉家族的一员。 打扮成梦露造型一身白裙的法国名模，频频目送秋波倒也让将军心痒痒，但显然这不是认识交际花的时机。 至于导演大卫·林奇和绿瞳绿裙的美女制片人助理，也不是将军关注的重点。 顶着一头红发的高大男人，才是激起他兴趣的家伙。 白奎因，名字有些古怪，多国混血，不过意大利裔的特征更为明显，俨然是这一群人的核心。 最近这段时期两个意大利裔男演员几乎是尽人皆知，一个是出演大船的小李子靠颜值征服了万千女性；另一个就是白奎因了，作品似乎不少，但真正让人记住的角色却欠缺，获得奥斯卡编剧奖也不是出名的主要原因，真正让他扬名的是还不错的音乐天分，以及靠投资挣了大钱。 克拉克将军不知道一个词叫“出圈”，一个摔角手、演员或者说歌手，却是靠财经新闻扬的名，这就是“出圈”。 这就能很好的解释为什么他每天忙于工作且远在欧洲，依然听说过这么一个年轻演员的大名。 短短两年间，白奎因对flash inc.累计一千多万美元的投资，换来了数亿的身家，而且在flash上市变现前，先一步和时代华纳换股，杀入了传媒行业，成为特纳体育的股东，旗下多个体育娱乐品牌，摔角综合格斗都有涉猎，几乎要形成产业垄断了。 克拉克将军就见过不少媒体的分析，认为一个新的体育产业正在形成，比传统的球类赛事更为娱乐化，更符合这个时代浮躁的审美。 更让克拉克将军在意的是，自己的傻儿子竟然想要加入白奎因的公司，什么韦德马克映像，去当一名编剧！ 大号养废了，还好有二儿子这个小号…… 众人相谈甚欢，但却各具心思，白奎因也在暗中观察这位北约欧洲盟军的最高指挥官，思索着等会摊牌的时候，该用何种方式应对。 他已经不是当初在大卫格芬和摩图拉面前表现的有些青涩的商场新人了，各种场面见得多了，现在也算是成功人士，于是底气也更足了，终于有资格和一个大人物坐下来谈交易了。 在克拉克将军的耐心被消耗干净之前，担任侍者的多诺万敲开了房门，说道：“凯奇先生，制作人莉拉小姐说，下面已经安排好了，等各位过去就能开始选角了。” 尼古拉斯·凯奇向克拉克将军解释，《战争之王》还需要几个配角，准备从法国演员中挑选一下，今天既是个两国电影人的交流宴会，也是一个小型的试镜现场。 其他人纷纷表示也要一起去，克拉克将军刚想借故离开，却被白奎因叫住了。 “可以单独聊聊，将军阁下。” 克拉克心中有些诧异，等了许久的“正餐”，本以为会由尼古拉斯凯奇端上来的，没想到“上菜”的却是白奎因。 等众人离去，屋内只剩下两人的时候，白奎因脱下红色的假发套，说道：“将军阁下，您知道我今天扮演的是谁吗？” 如果没有尼古拉斯凯奇拙劣模仿的戴高乐，要猜起来还挺难的，但是有了提示之后，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克拉克将军立即脱口而出：“红毛丹尼。” “红毛丹尼”是个外号，其人是六八年五月风暴时期的法国学生运动的领袖，最为出名的是，时代杂志拍摄他面对军警露出微笑的照片。 尽管此人是法国出生长大，但是国籍上来说，“红毛丹尼”是个德国犹太人。 他被法国政府被驱逐出境，成为了五月风暴最大规模罢工的导火索，当时人口才五千万的法国，有一千万人罢工走上街头参与抗议游行。 “是的，红毛丹尼，五月风暴，戴高乐下台，法国从越南撤军，我们进入越南……” 随着白奎因的话语，克拉克将军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要是没有这一系列事件，他大概是没机会上战场的，不能立功升迁，可能就要早早退伍了，那么他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消息，红毛丹尼，一个德国人，却作为法国绿党的代表加入欧盟议会。”白奎因依旧在铺垫。 克拉克发出一声冷笑，“呵呵，欧洲人。” 白奎因从克拉克的语气中听出了不耐烦的意味，不过铺垫已经完成了，他开始进入正题：“克拉克将军怎么看待欧盟？” 这种问题，身为北约欧洲盟军的司令官，每次接受采访的时候都会被问到，克拉克干了一年这项工作，早就轻车熟路了，不看大卫·邓恩写的发言稿，他也能轻松说上十分钟，绝对政治正确，不出纰漏。 但是白奎因显然没有给他发挥的机会，立即自问自答道：“对北约来说，美国的利益是最高利益，而欧盟则是由法国、德国控制的，哪怕是个德国人，法国绿党也愿意将他送入欧洲议会，因为不怕他的屁股坐歪，即便歪一点，也还是自己人。” 克拉克将军有些不耐烦了，如果换了别人，是没机会在他面前絮絮叨叨的。 于是说道：“你大费周章是请我来听你对欧盟的见解吗？可惜没什么新意。” “我是想问，如果有个机会，可以让欧盟难受，只要您在某件小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军阁下，您愿意吗？” 克拉克将军闻言，立即起身，准备马上离开。 一些事可以做，不能说，更不能对不相干的人表露出自己的态度。 要是不谨慎，将来这些都是把柄，他能够做到四星上将，并不是靠战功，而是靠谨慎的性格和优秀的专业能力写得一手好文章，当然还有不错的个人魅力。 要是在中国古代，克拉克要被归类为“儒将”这一类的，点的是智力点数，而非武力。 聪明人，是不会让自己参合到有风险的事情之中的。 白奎因生怕玩脱了，赶忙说道：“捷克，一百辆来自俄罗斯的t-64Б坦克，如果它们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南联盟手上……” 克拉克将军停下脚步，他终于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一批来源和去向不明的坦克，电影道具，尼古拉斯凯奇，拍电影，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以及眼前有些让人讨厌的年轻人。 “卡扎菲可以等等……”白奎因照搬了伊戈尔先生的原话，“南联盟的米洛舍维奇却需要一剂强心针，来自俄罗斯的支持可以让他继续扛下去，如果米洛舍维奇能撑到明年元旦……” “够了！” 克拉克将军今天第一次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之前在巴黎市郊小镇朗布依埃和俄罗斯代表洽谈的时候，他都没有失态过，实在是白奎因的话真的说到他心眼里了！ 美国打算在欧元上市之后，全面引爆南联盟的战火，这已经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阳谋”。 反对米洛舍维奇的反对派从cia拿钱又拿枪，就连反米洛舍维奇的“倒米运动”张贴的印有“gotovje”（塞尔维亚语“他完蛋了”）的不干胶传单都是美国工厂印刷的。 但是的德法也在努力浇灭巴尔干半岛即将燃起的火头。 长袖善舞的法国外交家从另一个角度来解决问题，既然无法消灭反对派，那么请米洛舍维奇总统学习我们法国人，在适当的情况下投降，也不是可耻的事情。 于是德法用种种好处引诱米洛舍维奇“退一步，海阔天空。” 科索沃要闹就闹吧，让他独立，现在我们谈谈失去科索沃之后，你能得到什么。 米洛舍维奇和他领导的塞族武装正在动摇。 如果此事获得了俄罗斯的支持，一百辆老式坦克并不能左右塞族和阿族之间的强弱态势，但是却能给米洛舍维奇一种俄罗斯在支持我的心理慰藉，让他能够一直硬扛下去直到战争爆发。 克拉克的手有点抖，今天这只手才签署了北约和俄罗斯之间不轻易参与南联盟内乱的备忘录，转头就参与到了一场针对南联盟的阴谋中，真是讽刺啊。 克拉克清楚，这个态度嚣张的年轻人，是在为那些坦克的幕后之人来传话的，他再想装作没听见或者没听懂都是自欺欺人，平白让人看低了。 克拉克毕竟还是个军人，不是那种圆滑到骨子里的政客，甚至没去想这是否是一次试探，而是整理了一下情绪，自以为聪明地用很官方的语言回复道：“不要做一些无谓的猜测，北约存在的目的是维护欧洲地区的和平，我们不会违背这一最高目的。好了，我得走了。” 最高目的，呵呵…… 白奎因对着克拉克将军的后背说道：“小韦斯利克拉克先生很有天分，在我们这行出头并不难，请相信我的判断，我得过奥斯卡……” 韦斯利·克拉克将军头也不回地关门离去。 不久后，站在三楼窗口的白奎因，见到将军在少校参谋的陪同下上了车，车辆远去，尾灯拖曳出两条红线。 送走了匆忙来去的老爹，小韦斯利在侍者的引导下返回了别墅，继续旁观这场对他这个电影圈新人来说还很新鲜的选角活动。 白奎因清楚，克拉克将军没有立即把儿子拎走，便是表达了他的态度，伊戈尔先生应该很快能拿回那一百辆坦克和三千把ak步枪。 不久的将来，这些武器将出现在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麾下的塞族武装手上，自己的任务应该是完成了，也和麻烦事说再见了。 但是白奎因显然小瞧了这件事的影响，以为伊戈尔也不过是一个背靠国家的军火贩子，就和《战争之王》中的男主角尤金一样。 克拉克默默接受了这次交易，并不是因为白奎因的游说，相反，白奎因的行为让他觉得被冒犯了，然而他想明白了那些武器背后真正的卖家，清楚至少在对付欧元的立场上，那个隐藏在好莱坞明星背后的势力，或是克格勃或是格鲁乌，暂时和自己的目的是一致的。 在以万亿美元利益计数的“阳谋”面前，数亿身家的白奎因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家伙，克拉克不能让自己的好恶影响到通盘计划，心中记上一笔小账那是难免的。 只不过克拉克也清楚，身为军人的自己，除非坐上国防部长那位子，否则对于一个传媒行业国内资本家，他始终是束手无策的。 更何况自己刚刚把不争气的儿子拜托给了人家，儿子能否成功做出一番事业，还得人家提携。 “真是个好运的小子！” 克拉克将军忍不住嘟囔出声。 前排的大卫·邓恩吓得赶忙合上手机盖，他总是忍不住再看一眼那条瑞士秘密账户的到账信息。 难道被看出来了？回头必须把这个卡给扔了，一有风吹草动，就申请调回五角大楼，等着退伍。 大卫·邓恩心中暗想。 …… 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了装扮成断臂维纳斯的伊娃·格林，刚才玩得太累了，背上还是湿漉漉的，伊娃格林晃晃悠悠起来，费力将超过肘部的黑色长手套脱下，准备去洗个澡。 男人同样慵懒的声音传入浴室，“斯皮尔伯格先生……是的，抱歉因为剧组出了点状况……是的，已经解决了，我得去突尼斯拍戏，大概还有一周回国……10号吗？我会参加的！您的电影吗？我会考虑的！” 男人挂上电话，笑嘻嘻跟着伊娃·格林进入了浴室，两人挤在淋浴下，男人搂着她问道：“亲爱的，明天我们做什么？” 伊娃·格林答道：“不是说去卢浮宫吗？” “去卢浮宫做什么呢？”男人一脸坏笑。 “9分43秒，我们去打破那个记录。” …… 捷克，库特纳霍拉小镇。 一个美国作家正在参观塞德莱茨教堂，早上青年旅店的老板娘特意提醒他注意安全，听说不久前一个美国游客在镇上失踪了，警察找了好几天一无所获。 难道我们美国人就特别容易失踪吗？ 作家对老板娘的刻板思维不屑一顾。 偶然间他瞥见一个镶嵌在柱子上的头骨有些破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他脑中产生： 如果教堂里这些数百年历史的装饰骨损坏了，该怎么办呢？任由它缺失，还是找来新的骨头替代？如果替代的话，那么用谁的骨头更合适一些？ 即便这是圣地，现在的人应该也不会主动捐献自己的尸骨吧，又不是狂信的中世纪…… 继续在教堂内游荡了一会，这个美国作家又发现角落里有个头骨显得比其他的都要白一些，白的就像是它是新换上的一样…… 新换上的头骨……失踪的美国游客…… 作家瞬间面色惨白，顾不得继续参观了，急匆匆离开教堂，拦住第一辆路过的出租车，逃也似地直奔布拉格机场，买最新的一班飞机回国。 不久后，作家写出了一本以塞德莱茨人骨教堂为背景的悬疑小说，大受欢迎。 185 再次合作 【奥斯卡奖得主，影歌两栖明星白奎因，被拍下和神秘女子在卢浮宫狂奔的画面。】 【《法外狂徒》最大牌的模仿者出现，如果不是冲线时，被保安阻拦，打掉了帽子和墨镜，白奎因将秘密完成这一成就。】 【9分31秒，白奎因刷新了最快游览卢浮宫的记录】 【揭秘和大富豪兼明星白奎因一同在卢浮宫狂奔的女子，《战争之王》的制片助理，来自法国的伊娃格林】 【白奎因和莎拉·米歇尔·盖拉已经分手！】 莎拉在电话中哭诉：“妈妈！他太过分了！之前我都装着不知道，现在怎么办，我装不下去了……” 【白奎因回应卢浮宫奔跑事件：剧组在巴黎假期团建时的突发奇想，当时尼古拉斯凯奇和饰演女主角的名模卡拉·布吕尼也在卢浮宫！】 【探秘《战争之王》剧组，奥斯卡金牌搭档白奎因和赛义德的再次合作】 …… 白奎因脸上挂满笑容：“谢谢你，卡拉，拍完《战争之王》记得回纽约录歌……法语，合唱歌曲，没问题，我可以写一首……” 白奎因挂上打往加勒比小岛的电话，尼古拉斯凯奇和卡拉·布吕尼正在那里拍戏。 接着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谢谢你，格芬先生，我知道说服道格·莫里斯先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您真是救了我的急……是的，我们都是自己人！……我会去的，我会去的……” 【白奎因和女友莎拉高调现身慈善拍卖会，打破二人分手传言】 【新晋互联网富豪白奎因豪掷一千三百万购入山顶豪宅，毗邻麦当娜和西尔维斯特·史泰龙】 【阿姆第二张专辑销量喜人，谁说白人不能说唱？】 …… 丽芙·泰勒摩挲着小巧的首饰盒：“谢谢你的礼物小白，我很喜欢……我也想你……” 【丽芙·泰勒出席《绝世天劫》首映宣传，巨大钻戒闪亮夺目，也许和传言中的神秘男友好事将近】 …… 忙到焦头烂额的白奎因，无奈说道：“查丽，听我说，退档一周是市场因素决定的，你不要担心！《致命武器4》提档了，我们也没办法…… 我们确实和华纳合作很多，但那不是我们让出档期的主要原因…… 我自己的《尖峰时刻》都挪到了九月…… 查丽，你误会了，我不是针对你拒接《速度与激情》，我理解你的职业规划……查丽……查丽……fxxk！” 【《致命武器4》首周七天票房五千万美元！梅尔吉普森票房号召力依旧！杰特·李饰演的反派角色非常精彩，人狠话不多……】 【遭遇退档风波的《我为玛丽狂》首周票房表现惊艳，七天狂揽三千万美元，也许是观众们已经厌倦了枪战、追车、爆炸的暑期档，无厘头的笑料更适合消暑降温。】 查理兹·塞隆急切地握着话筒：“接电话，拜托接电话…… 哈，qb…… 好吧，莉娜，我等他电话…… 呜呜呜……” 【《我为玛丽狂》两周累计票房达到五千万美元！韦德马克映像再次以小博大成功，法雷利兄弟走出《金并》失败的阴霾！】 【查理兹·塞隆，新一代好莱坞甜妞！】 “查丽，你找我？毒蛇屋？……好的！” …… 白奎因：“我已经答应他了，我的哥哥，作为对手，我清楚《不羁夜》是怎样一部好片，保罗不是那种不顾市场只知道自我表达的导演，所以我给了他最终剪辑权…… 他想要汤姆克鲁斯……他确实真的敢想！我和他说，如果他能说服汤姆克鲁斯降薪出演的话，我们就用汤姆克鲁斯…… 你快点搞定托纳托雷，然后回来吧，我终于知道当一个总裁有多麻烦了，韦德马克映像每天竟然有那么多事情！” 【继《美丽人生》之后，韦德马克映像再获一部意大利导演新作的北美发行权，明年北美观众将会在影院中，观看到《天堂电影院》的创作者朱塞佩·托纳托雷，时隔十年的感人新作《海上钢琴师》。】 …… 哈维·韦恩斯坦挥舞着拳头：“艾斯纳先生，这不是失败，而是米拉麦克斯经营的侧重点在转移……我想提醒您，外语片在全美票房的总额从来就没超过2%，我觉得是时候让米拉麦克斯转型了…… 您看看这几年米拉麦克斯的给集团贡献的利润，再看看林顿留下来的好莱坞影业…… 是的，他见势不妙跑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燃烧好莱坞》，哈哈，这种只获得六万美元票房的烂片，制作成本竟然达到了一千万美元…… 何必再留着好莱坞影业呢，它只会分散我们迪士尼集团真人影片的发展重心…… 艾斯纳先生，我需要你的全力支持，暑期档我们有四部电影登陆院线，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斯皮尔伯格屠杀吧？ 我要舆论支持，我还要调档期，《致命武器4》都跑掉了…… 那可是卡森伯格的梦工场……” 【《拯救大兵瑞恩》首周末票房三千万美元，有史以来最为真实的二战影片！】 【《拯救大兵瑞恩》引发暑期观影热潮，cinema score评分“a”，著名影评网站“烂番茄”给予的评分为92%新鲜度】 【过渡的、毫无必要的血腥镜头，《拯救大兵瑞恩》开场三分钟，引发家长愤然带孩子离场，r级是个错误，这部电影应该是nc-17！】 【马特·达蒙主演的新片《赌王之王》，调档九月……】 …… 七月底，跑《拯救大兵瑞恩》宣传的白奎因再次在芝加哥碰上了斯皮尔伯格，距离两人上次碰面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 6月10号，白奎因回国，斯皮尔伯格在一次映前宣传的空隙，向他提起了后续的合作计划，梦工场的新片。 白奎因没想到斯皮尔伯格还会邀请他拍摄电影，这次还是主角！ 白奎因一直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够，如果拍别人的电影不能获得新的“记忆碎片”的话，哪怕是斯皮尔伯格的也不行，他省下来的时间，可以挣更多的钱，类似《拯救大兵瑞恩》这样的纯粹的“学习”经历，有一次就够了。 于是出于礼貌，白奎因没有现场答复，而是拿了份剧本大纲和创意文档回去研究一下。 嗯，研究出礼貌拒绝斯皮尔伯格的方式。 可惜到家以后，临时兼任韦德马克映像总裁的白奎因，因为过于忙碌，竟然将这件事给忘干净了…… 这次一见面，斯皮尔伯格就主动询问他对那个剧本的感受。 不等白奎因开动脑筋试图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语拒绝，斯皮尔伯格便主动说道：“抱歉，上一稿故事大纲已经作废了，大卫·弗兰佐尼为你量身订做了新的剧情走向，我也觉得你留起胡子之后，可以饰演更为成熟的角色……” 这就作废了？更为成熟？ 白奎因想起六月那天，和斯皮尔伯格见面时，作家兼编剧大卫·弗兰佐尼也在。 当时自己因为饰演《战争之王》中尼古拉斯凯奇的弟弟，需要一个比较颓废的形象，因而留了络腮胡，这就给第一次和自己见面的大卫·弗兰佐尼留下了，他可以出演比实际年龄更为成熟的角色的印象。 一开始听斯皮尔伯格说起想要和自己再合作一部电影，白奎因本以为有机会接过年纪已经不小了的哈里森·福特的鞭子成为新一代的印第安纳·琼斯。 哈里森福特都快六十了，该交出“印第安纳·琼斯”的名号了，没看007都换成了更加年轻的皮尔斯·布鲁斯南了。 白奎因迫切需要一个系列电影，他和小李子、马特·达蒙不一样，那两个家伙什么都能演，而他的形象决定他适合的角色不多，更适合走系列电影加经典角色的路线。 再加上系列电影向来是圈钱利器，白奎因从来不嫌弃钱多。 不久前买豪宅还需要环球音乐提前结算他的单曲和阿姆专辑分红的事情，告诉白奎因，股权和身家在你急需用钱的时候，就会大幅缩水，所有人都巴不得这时候宰你一刀。 却没想到，斯皮尔伯格拿出来的，是大卫·弗兰佐尼创作的新电影。 大卫·弗兰佐尼和梦工场签署了三部电影的合约，已经履行了一部，希望白奎因做主角的是第二部。 大卫·弗兰佐尼和斯皮尔伯格合作的第一部电影是《勇者无惧》，勇敢地和大船同期上映，果不其然被撞沉，3600万制作成本在票房上仅仅回收了4400万，以梦工场孱弱的线下发行能力，回本几乎不可能。 这里的“线下发行”，指得是北美电影院线以外的发行渠道，包括电视台买断、录像带市场和海外发行，海外发行又分片商买断和院线发行。 之所以说梦工场的线下发行孱弱，是因为梦工场的海外发行只能做买断发行，并不具备海外发行能力。 除非大热影片或者奥斯卡获奖影片，否则海外院线很少会出高价买断，而更喜欢票房分成的形式以确保自己旱涝保收。 人家片商不上门收购，就只能自己想法卖出去。 但是如果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主动寻找院线合作，那需要大量熟悉当地市场的雇员，这对于奉行“精兵简政”能用临时工绝不增加正式岗位的好莱坞制片公司来说，负担就太大了，不是一年有十几部电影产出的大制片厂，是根本养不起那么多人的。 所以哪怕梦工场被视为“小巨头”之一，依然没有自己的海外发行能力。 而且梦工场从建立开始，便是奔着发展成新一代巨头的目标去的，于是“六大”非常默契地挤压梦工场的市场空间，又怎么没会好心帮它做国际发行。 这一点韦德马克映像就要灵活的多，由于和华纳的“暧昧关系”，国际发行还能搭华纳的顺风车，适当时候“搔首弄姿”一下就行，比如这几年韦德马克映像总有一两部电影是和华纳合作的。 当然了《勇者无惧》扑街还有其题材方面的因素。 这部被誉为十九世纪《辛德勒的名单》的电影，其实是一部“比较黑”的电影，因为涉及那段黑奴贸易史，大部分主要角色都是黑人，但是这部电影却被黑人唾弃，斯派克·李就公开宣称《勇者无惧》的整个剧情就是“一场白人救世主的伪善表演”。 总而言之，大卫·弗兰佐尼和斯皮尔伯格联手，却扎扎实实扑街了！ 这也是白奎因想要拒绝大卫·弗兰佐尼创作的剧本的另一个原因。 走背运的时候，连续扑街的可能性极大。 白奎因觉得斯皮尔伯格肯定被大卫·弗兰佐尼这个老头忽悠瘸了，扑了一次，还要上杆子来第二次。 时隔一个多月，斯皮尔伯格再次提起合作事项，本来就没想好决绝言辞的白奎因，陡然又被提高了难度，人家都为自己改了剧本，那么理由就要更有说服力才行了。 斯皮尔伯格继续说道：“原本那个故事的核心是丹尼尔·曼尼克斯的小说《那些即将死去的人》，是摔角手纳尔奇苏斯在浴场勒死罗马第七任皇帝康茂德的故事……” 摔角手，弑君，罗马古装片…… 白奎因对这个题材毫无感觉，古老得就像百老汇的戏剧，让人昏昏欲睡。 最近几年，好莱坞刮起了复古风潮，一开始只是装着古装谈情说爱，然后翻拍各类十八、十九世纪名著，在《勇敢的心》中古装大场面战争戏达到巅峰，善于抓住市场走向的哈维去年不就拍了《莎翁情史》么。 斯皮尔伯格摊开资料夹，展现在白奎因面前的是一副油画的彩色影印件。 “《pollice verso》拇指转动，这是一副法国学院派画家让-莱昂·杰罗姆的画作，角斗场的一角，罗马皇帝和观众们纷纷伸出大拇指，指尖旋转向下，表示胜者可以处死败者。” 白奎因有些不明就里，问道：“所以……” “所以大卫·弗兰佐尼受到了这幅画的启发，又结合了六十年代的电影《罗马帝国沦亡录》重新编写故事。 来我给你讲讲……” 我不听，我不听…… 白奎因虽然心里非常拒绝，但是还是做出了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等待斯皮尔伯格的分说。 瞥了一眼剧本封面，全新的剧本连名字都改了，现在叫做《角斗士》。 斯皮尔伯格就像是在片场讲戏一般，缓慢地介绍起剧情…… …… …… …… ps：昨晚看edg比赛，今天看007，好吧，总算是没断更。 看在edg夺冠的份上，求月票、推荐票…… 186 《角斗士》 “我接了！斯皮尔伯格先生！但我有个前提，我要带资进组！” 白奎因被说服了。 斯皮尔伯格闻言笑着推了推眼镜，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对《角斗士》的故事感兴趣，不过……” 就怕“but大魔王”！ “不过，我将不会执导这部电影！也不会担任制片人。亲爱的qb，大卫·弗兰佐尼推荐了雷德利·斯科特，他的‘自由斯科特制片公司’也会参与投资，对了还有环球影业将作为海外发行商参与进来。” 白奎因太熟悉斯皮尔伯格这套操作了，正在热映的《拯救大兵瑞恩》便是如此，用影片的投资收益换取海外发行渠道，《拯救大兵瑞恩》便是这么绑上了派拉蒙的战车。 这也算是梦工厂另辟蹊径突破“六大”封锁吧。 白奎因没有主动询问斯皮尔伯格放弃执导这部电影的原因，能亲自来游说自己加盟，显然斯皮尔伯格对这个剧本是很满意的，但是斯皮尔伯格不说，他认为自己不方便主动询问，怕让斯皮尔伯格为难。 白奎因思考问题的角度，经常和典型的美国人不同，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斯皮尔伯格见白奎因没有追根问底，怕白奎因误会，于是还是解释了一句：“是这样的，我向道格拉斯·威克承诺，梦工厂的下部影片将让他参与投资并且担任制作人。 如果这部电影由我执导，环球影业肯定不会允许道格拉斯·威克当制作人，他们必定要当项目的主导，其他资金他们会排斥。 哎，在环球影业看来，只要是我执导的电影一定会赚钱，他不希望太多人分润利益。 而且不仅仅是你，派拉蒙最近也闹着要参与进来，利益太难平衡了，不如我不当这个导演。而且雷德利·斯科特也非常优秀……” 雷德利·斯科特年纪甚至比斯皮尔伯格还要大十多岁，两人成名的时间相仿，代表作《异形》和《银翼杀手》都是科幻电影的经典之作。 但是论票房成绩来说的话，斯皮尔伯格甩了雷德利·斯科特几条街，白奎因把自己放在投资者的角度来看，用雷德利斯科特来代替斯皮尔伯格，绝对是一大不利因素。 但是斯皮尔伯格所说的“利益难以平衡”他也是感同身受的，那个道格拉斯·威克一定在某个方面能够给斯皮尔伯格带来利益或者帮助吧。 环球算是斯皮尔伯格的“娘家”了，当年的环球总裁西德尼·希恩伯格是他的伯乐。 当初他的《大白鲨》、《et外星人》、《侏罗纪公园》都是环球投拍发行的。斯皮尔伯格也一直把自己的安培林娱乐办公室设在环球公司，即使梦工厂和派拉蒙、迪士尼合作的时候也没有搬。 这么多羁绊在，他也不可能和环球闹翻，能想出换导演这一招，也算是斯皮尔伯格的平衡艺术了。 白奎因兼任了几周的韦德马克映像总裁，便被折腾得吃不好睡不好，各种关系都要照顾到，内部的、外部的利益都要平衡好，做出一些困难的决定再所难免。 单从身家而论，其实斯皮尔伯格可能比他更多一些，坊间传闻他的身家已经超过十亿美元，韦德马克映像规模和安培林娱乐相仿，但是显然比梦工厂要差一截。 由此推断，斯皮尔伯格背负的只会比他更多。 不久前，他才刚把自己看好的“心血之作”《尖峰时刻》从八月调档到九月，所以他非常理解斯皮尔伯格的决定。 只是，这么一来，是否带资进组就要思虑再三了，先看看要多少钱吧。 “以前好莱坞黄金时期拍摄的‘剑与凉鞋’类影片基本都是大制作，《埃及艳后》、《宾虚》，包括我们借鉴的《罗马帝国沦亡录》，那么《角斗士》的预算会是多少？” 白奎因觉得五、六千万也就差不多了，就等着斯皮尔伯格报个数字，然后自己抱怨手头紧，拿不出多少钱，然后顺理成章地把刚才放出的豪言“带资进组”给当个屁放了，只当演员就行了。 “预算我和参与的几方已经商讨过了，原本我们计划是九千万美元到一个亿美元的制片成本，但那是在男主角选择一个还不算出名的男演员的前提下，既然你要参演，我怎么也要保证你八百万的片酬吧，这么一来，预算大概会超过一亿……” 超过一亿美元？ 别说梦工厂没做过这么大投资的影片，这几年有一个是一个，扒着指头算算，超过一亿的才几个？ 这其中市场反应非常极端，火的大火，如《泰坦尼克》、《真实的谎言》、《终结者2》、《007明日帝国》，各个赚得盆满钵满。 扑的大扑，如《生死时速2》、《蝙蝠侠与罗宾》、《未来水世界》、《星河战队》、《天崩地裂》，家家亏得血本无归。 最近好莱坞的制片成本有上升的趋势，暑期档接连上映了三部投资过亿的电影：《致命武器4》、《绝世天劫》、《哥斯拉》，似乎只有丽芙泰勒主演的《绝世天劫》票房表现不错，其他两部至少都看不出来有能够在北美票房回本的可能。 《哥斯拉》还好，日本和法国的票房应该不差，说不定还能赚不少钱，但是针对美国市场的《致命武器4》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听说华纳因为其亏损，都要终结这个系列了。 已经三十年没有大制作问世的“剑与凉鞋”题材的古装战争大制作，超过一亿的投资，白奎因越想越觉得要扑。 别说带资进组了，他现在都开始考虑，为了八百万片酬毁了自己的“不败金身”是否值得了。 我白奎因入行以来，参演的、投资的，每部片子都是赚钱的。 即便《玩尽杀绝》的票房表现一般，但是至少票房也回本了，男主小罗伯特唐尼似乎有翻红的趋势，女主丹尼斯理查兹也混上了《007黑日危机》的邦女郎，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赚的。 难不成要在《角斗士》上面栽跟头？ 那肯定不行！ 白奎因肯定不能现在出尔反尔拒绝斯皮尔伯格，但是心下觉得，回头就让克里斯来当这个坏人。 他们两个人相互扮演“好警察、坏警察”的角色已经轻车熟路了，意大利帮有什么“不情之请”都是白奎因出面拒绝的，现在该克里斯“还债”了。 但是斯皮尔伯格不知道白奎因心中的小九九，也许是刚才提起环球影业，使得心情大好的斯皮尔伯格，破天荒地讲起了自己16岁进入环球影业的故事。 白奎因这才知道，斯皮尔伯格当年能够进入环球影业是他父亲托了关系，并且也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当时的环球制片副总裁西德尼·希恩伯格才会注意到一个年仅20的年轻人，向斯皮尔伯格提供了一份为期七年的导演合同。 但是斯皮尔伯格却向白奎因透露，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并不亲密，甚至非常不好，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他联系过了，自从他的父母亲离婚之后。 接下来斯皮尔伯格又讲起了他和他前妻所生的儿子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他们父子之间关系的轮回，他正处于叛逆期的儿子也在疏远他。 说道这里，斯皮尔伯格的心情变得很糟糕。 白奎因很擅长花言巧语安慰女孩子，但是让他去安慰一个和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的、心情低落的中年男人，他实在是有些不知从何入手。 此时斯皮尔伯格精明商人的一面完全消失了，他的表现更像一个情绪化的艺术家，话题很快被他转移到那次对他来说惊心动魄的绑架案。 救命恩人当面，斯皮尔伯格又情绪激动地不停对白奎因感谢，要知道当时他刚被解救的时候，表现得很镇定，并没有如此感谢过白奎因。 末了，已经变得非常情绪化的斯皮尔伯格表示，自己非常不擅长处理父子关系，所以更愿意把和他那些教子教女年龄相仿的白奎因当做一个真心相处的朋友。 既然白奎因想要主演《角斗士》并且带资进组，他一定会全力以赴协助这个项目，即使要在商业和信誉上有所损失，他也将会担起《角斗士》制作人的重任，就像他在《黑衣人》那样。 毕竟答应了道格拉斯·威克又出尔反尔，人家可能就不玩了，得罪此人斯皮尔伯格损失了什么，就不便与外人道了。 白奎因没想到，聊着聊着斯皮尔伯格竟然改变了主意要来当制作人了。 那……还是赌一把吧！ 就赌由斯皮尔伯格当制作人，这部上亿投资的《角斗士》能赢！ 白奎因觉得，自己被斯皮尔伯格绑上了角斗场，不得不拼一次了。 好在这个项目还在剧本创作阶段，最早也要明年年初才会开拍，倒是不耽误白奎因手头的工作。 他下半年的重点是《速度与激情》，赛义德已经完成了剧本，初期预算只有两千万，是韦德马克映像完全可以自己负担的项目，不需要和华纳合作。 克里斯不太信任赛义德的能力，正在物色合适的导演。 187 找导演 导演！ 困扰了索普拉诺表兄弟许久的问题，同时也说明了韦德马克映像的底蕴相比好莱坞老牌玩家们，确实单薄得很。 至今为止，和韦德马克映像合作过的导演有：韦斯·安德森、奥利弗·斯通、吉尔莫·德尔·托罗、马丁·斯科塞斯、法雷利兄弟、丹尼·坎农、莎拉·克诺尚、约翰·麦克诺顿、布雷特·拉特纳、理查德·林克莱特。 拍《粉骚大联盟》的莎拉·克诺尚，肯定是不会再合作了，这位纽约老钱拍出自己的青春经历之后，足够吹一辈子了，没事的话应该也不会再回到电影界霍霍了。 拍《尖峰时刻》的布雷特·拉特纳和拍《玩尽杀绝》的约翰·麦克诺顿，分别在筹备影片的续集，腾不出手来。 执导《我依然知道去年夏天你干了什么》的丹尼·坎农是米拉麦克斯请来的英国导演，显然和韦德马克映像不是一条心，《速度与激情》这种重要项目，是不可能交给他的。 理查德·林克莱特跑回去拍自己的文艺片了。 吉尔莫·德尔·托罗正在筹备新的奇幻恐怖片。 韦斯·安德森还在法国学绘画。 法雷利兄弟的兴趣是喜剧片，而且因为调整档期，和白奎因闹得很不愉快，大概以后也不会合作了。 奥利弗·斯通和马丁·斯科塞斯，除非拿出极佳的剧本，否则他们是不会轻易合作的， 除此以外，还有三个正在合作的导演。 大卫·林奇还在拍《战争之王》。 凭借《不羁夜》成名的年轻导演保罗·托马斯·安德森正在筹拍《木兰花》，因为白奎因承诺了给予他最终剪辑权，才使得保罗抛弃了新线影业，带着项目转投韦德马克映像，只是他不切实际地希望阿汤哥出演主角，又使得整个项目的前景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阿汤哥现在是两千万俱乐部的成员，而目前整部电影的预算也才2200万美元，所以阿汤哥如果不能降薪出演的话，那只能换人。 白奎因懒得和阿汤哥的经纪人派克·金斯利纠缠，划下了600万美元的底线，让保罗自己去和那个老女人讨价还价。 最后一个是彼得·杰克逊，这家伙还在做《指环王》的筹备工作，为了确认取景地的情况，正出没于新西兰的深山。 一个个数下来，竟然没有一个可用之人！ 白奎因曾在戛纳见过一次韦斯·安德森，似乎是因为恋爱的关系，韦斯·安德森比以往平和了许多，强迫症也没那么明显在，在来自黎巴嫩的女友面前，变得柔软、随意。 可惜这家伙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的女友一起做动画片。 白奎因也只能撂下一句：“需要帮忙的话，来找我！”，并祝他们幸福。 拍了三年电影，其实《速度与激情》需要什么样的导演，白奎因心里非常清楚。 如果以一年一部的系列电影为目标的话，团队稳定便是第一要务，这样的话，一个根基不深且可以长期绑定在韦德马克映像的年轻导演，是最佳选择。 此人最好是擅长商业片，类似“爆炸贝”和托尼·斯科特那样的标准的商业片导演，能够熟练运用商业片元素。 剧情不复杂，传统的商业片三幕剧模式，就是好莱坞流水线剧情：遇到矛盾、集结冒险、打败坏人。 核心元素恒久不变：枪战、香车、美女、帅哥、大爆炸。 说起来简单，但是能够把这些要点贯彻始终的导演还真不多。 退而求其次便是全能型导演了，类似斯皮尔伯格、朗·霍华德这些作者性不明显的老派电影人。 他们的电影质量稳定，从剧本到演员到节奏到调度到价值观，从不犯错，却缺乏个性。 能文艺，也能商业，只要给他们剧本，他们就能拍出符合你心意的作品。 手头没有合适的导演不要紧啊，咱可以“摇人”啊。 白奎因觉得不能白被斯皮尔伯格绑上《角斗士》的战车，这种时候，应该是斯皮尔伯格发挥电影业前辈的巨大能量的时候，于是把遇到的困难对斯皮尔伯格一说，请他帮介绍一个年轻的、有能力的，对商业片有所研究的导演，最好还不要太贵！ 目标模板白奎因都有了，就要年轻版的罗伯特·泽米基斯！ 罗伯特·泽米基斯是斯皮尔伯格亲口承认的学生，他把斯皮尔伯格对商业片的理解学了了九成，拍出过《回到未来》三部曲、《谁陷害了兔子罗杰》以及著名的《阿甘正传》。 斯皮尔伯格一口应承下来，没过两天，一个黑色头发相貌英俊的年轻人便出现在了韦德马克映像位于伯班克的办公楼中。 由于没有预约，这个年轻人被前台秘书当做跑来碰运气，希望能被“大佬”一眼相中而飞黄腾达的年轻演员，故而将其拦在了门外。 但是当他说出自己是斯皮尔伯格介绍来的导演之后，小秘书便踌躇了起来，终于在男人电眼的魅力下，鼓起了勇气给白奎因打了个电话。 白奎因显然也没接到预约，但是听说是斯皮尔伯格介绍的导演，想来应该不会有人冒充，便匆匆从家里赶了过来。 路上询问了斯皮尔伯格，方才知道是大导演事务繁忙，找到人之后，却忘记告诉白奎因了。 斯皮尔伯格介绍来的年轻人叫伦·怀斯曼，电影科班出身，年纪虽然只比白奎因大三岁，资历却不少。 一毕业就担任了大导演罗兰·艾默里奇的助理，参与了《星际之门》、《独立日》和《哥斯拉》的制作，并且是斯皮尔伯格担任制片的《黑衣人》的剪辑师。 要是论资历伦·怀斯曼比起赛义德来也强不到哪去，同样没有独当一面的经历。 但是白奎因清楚，克里斯反对赛义德执导《速度与激情》的真正理由。 已经在总裁位置上干得游刃有余的克里斯，深谙平衡之道，担心赛义德既是编剧又当导演的话，将来在项目中的话语权会过大，特别是这部电影从一开始便计划将要拍成系列片。 伦·怀斯曼并没有立即得到《速度与激情》的导筒，而是需要先通过测试：拍一部mtv，白奎因的新单曲《see you again》。 188 老麦和电影 这小半年来，ack down”，播出时间改为周四晚上，和wwf的raw错开了。 作为交换，新的“smack down”吸收了不少来自wwf的年轻摔角手，以及老麦培养的新人，整体风格更为年轻化，比赛节奏也更为激烈，从定位上和raw错开了。 原本的wcw老一线明星中，仅仅保留了不愿意去wwf的斯汀，以及和老麦有私人恩怨的布雷特·哈特和莱克斯·卢瑟。 而胡克·霍根、剃刀雷蒙、凯文纳什为首的小团体不愿降薪前往wwf，想联合起来对抗管理层，就像他们联合逼迫艾瑞克·毕雪夫修改剧情、提高薪酬时一样。 但是这些人全部被新任的wcw总经理兰迪扫地出门了，他们的合同是和nitro节目签的，现在节目都没有了，想打官司都找不到人。 这部分摔角明星大多出走日本，一些散入了其他小摔角联盟中。 由于wwf和wcw两家加在一起已经占据了八成以上的市场份额，小联盟们也被压迫得前景堪忧，排名第三的ecw的老板保罗·海曼就是其中之一。 近来保罗海曼频频联系老麦，表示已经折腾不动了，希望wwf将他的ecw并购，他带着ecw举家来投。 尽管老麦依旧是wwf的总裁，并且文斯麦克曼家族合起来占据了五成多的wwf的股份，但这种重要事项，他还是需要征求白奎因的意见。 老麦如此恭顺，一方面是被白奎因的整合摔角行业的手段所折服，不敢轻易与其为敌，另一方面是等待白奎因承诺中的“体育娱乐集团”的建立，到时候拥有wwf的泰坦体育也将作为一个子公司并入集团，他手头的wwf的股份便能转化为集团股份，等集团一上市，定然是打着滚的往上翻。 老麦辛辛苦苦办比赛，还要被史蒂夫·奥斯汀打，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希望兜里多几个钱！ 等体育集团一上市，奋斗多年的劳动成果就能收获了。 老麦不是想要控股一只nfl橄榄球队吗？ 等筹划中的体育娱乐集团上市了，直接砸钱就是！ 所以此时的老麦要好好扒着白奎因这辆战车前行，ecw来投这等大事，肯定不能自己贸然决断，便找到白奎因商谈对策。 “保罗海曼么？我们可以接纳他，我让兰迪一起去谈吧，把ecw拆分，两家各取所需，对了，我正好也想找你！” 白奎因转换了一个话题，说道：“我这边有一部新电影，准备用一些wwf的摔角手在其中当配角。” “要谁尽管说，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老麦也很爽气。 这也是两大联盟整合时白奎因承诺的好处之一，出演电影电视剧可以帮助摔角手提升名气，反过来其效力的联盟也会受益。 “两个男摔角手，我需要两个肌肉型的壮汉饰演大反派的手下，有台词，出场时间不短，你有谁能推荐的……” 老麦心下大喜，这显然是白奎因将“施恩”的好处交给了自己，让他推荐，自然是选择平时和他关系不错的，并且准备重点培养的选手。 一排名单在老麦脑中闪过，“头马”肖恩·迈克尔自然不能少，接着肖恩·迈克尔的搭档“dx组合”的另一人hhh的名字便也跟着冒了出来。 hhh么…… 挺聪明的年轻人，点子多，地狱牢笼赛就是他的主意，还有他发起的“dx组合”很受年轻人欢迎…… 只是……这小子最近和女友恰伊娜分手了，似乎在招惹自家女儿！ 老麦本着“老父亲护白菜”的心思，立即排除了hhh的提名，最后说道：“你看肖恩·迈克尔和大秀哥，行不行？” 老麦这个选择，照顾了wcw“降将”的情绪，能让“降将们”觉得自己在一视同仁，而且大秀哥在wcw也是新人，并没有太多往事羁绊，比较容易争取其忠心。 办公桌前审阅文件的白奎因，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招牌的笑容，说道：“肖恩并不够壮，他的地位更适合当主演，不过不是我这部电影，等到年底，我会安排的。 这次我建议选他的队友hhh吧，我知道他能演好。 至于大秀哥，他太高也太壮了，虽然这部电影我是主角，但是和大秀哥有动作戏的男演员只有一米八，普通人的身材，让他们对打并不太合适……” 白奎因把肖恩·迈克尔换成hhh，老麦也没什么意见，更何况白奎因计划拍一部肖恩担任主演的电影。 要是换掉大秀哥的话，老麦就只能从老手下中挑一个了。 “史蒂夫·奥斯汀？” “他挺不错，不过如果是少数族裔就更好了，我这部电影是多族裔的……” “布克t？马克·亨利？” 白奎因摇摇头，“算了他们太黑了，混血有么？” “the rock？” 白奎因摆出一副前辈的姿态品评道：“巨石强森？挺不错，可惜他登台的时候，我已经退役了，没机会合作一次……那就他吧……” 说到这里，老麦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全勾起来了，忍不住问道：“可以说说是什么样的电影吗？” 白奎因站起来，从身后的柜子里翻出一个文件夹，递给老麦，说道：“就是这个，《速度与激情》，我主演的赛车主题的动作片。 我将饰演一个街头长大的赛车手，因为车技出众，成了一个因为赛车凝聚起来的松散帮派的头领，hhh和巨石强森饰演的角色都是这个帮派的成员，不过他们是另一个家伙的死忠，那家伙总是想要挑战我，并且取而代之。 对了，我还将会使用几个wcw的摔角手，女主角之一，便是wcw的啦啦队成员，‘汉考克小姐’，史黛希·姬伯乐。” 这个女孩老麦印象深刻，长相甜美，还有超乎寻常的大长腿，不得不说，艾瑞克·毕雪夫在搜罗美女方面比自己强多了。 当时“wcw啦啦队”美女如云，除了大长腿史黛希·姬伯乐之外，还有性感的ac jazz、韩国辣妹蔡安、ddp的老婆金伯利，波兰双胞胎克里马舍夫斯基姐妹，以及转会过来后和自家“头马”肖恩·迈克尔打得火热的丽贝卡·柯西。 在看自己这边，恰伊娜…… 回头得让艾瑞克·毕雪夫把“啦啦队”重建起来！ 让曾经的对手为自己收罗美女，老麦有种“行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错觉。 “对了！” 白奎因忽然一拍手，将走神的老麦吓了一跳。 老麦回过神来，就见到目光灼灼的白奎因盯着自己，不自觉地菊花一紧。 “文斯·麦克曼先生要不要在我的电影中出演一个角色？我觉得你挺适合演警察局长的，摆出你平时的老板做派发布命令就行了。” 老麦恍然大悟，原来是要自己来演电影啊！ 189 抉择 老麦翻开文件，剧本头两页就有警察局长的戏份，颐指气使地要求一个年轻警察去卧底地下飙车组织。 暴躁的爱尔兰裔警察局长，随身揣着酒壶，一紧张就要先来上一口，还真是刻板印象呢！ 白奎因解释道：“警察局长的戏份不多，而且全在警察局里拍摄，顺利的话只要一天就能拍完。” 老麦觉得，拍个电影听起来挺不错的，提升自己的名气，能够将自己和wwf捆绑得更牢靠。 虽然眼前的年轻人承诺过，即便将来泰坦体育的股份会换成“体育娱乐集团”的股份，wwf的控制权依然可以继续掌握在他手中。 但是身为商人的老麦又怎么会天真的相信那个家伙，而不留一点后手呢？ 最近把自家儿子和女儿都安排到wwf的重要岗位，便是老麦的手段之一，要让wwf深深打上麦克曼家族的烙印，让别人说话都不好使。 “有没有可能……让我女儿也饰演一个角色？” 老麦始终没有忘记推荐自己的女儿，也许拍戏的时候多接触一下……不是说剧组经常弄出绯闻么，如果顺利的话，整个“体育娱乐集团”不就都是麦克曼家族的了…… 白奎因根本不知道老麦的想法，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反正是个小配角，给史黛希·姬伯乐的“闺蜜团”里加一个角色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了托莉·威尔逊和克里马舍夫斯基双胞胎，加一个斯蒂芬妮·麦克曼，刚好五人，凑成“山寨辣妹组合”吧。 老麦喜滋滋地走了。 能够轻松打发老麦，白奎因也挺开心的，但是低头继续看自己手中的文件，他就不怎么舒心了。 白奎因似乎走了霉运。 他将在8月13日前往纽约录制《大卫莱特曼深夜秀》。 原本这个安排是《尖峰时刻》的系列宣传之一，为九月初上映的《尖峰时刻》积累热度，杰克成也将会出席。 这一项两个月前便由韦德马克映像的宣传部门确定下来的访谈节目，本是平平无奇的一次宣传而已，类似的访谈节目，自从白奎因成名之后，几乎每个月都要参加。 白奎因也对电视秀非常熟悉了，莉娜帮忙提前对好台本，他的任务只是背熟内容，然后登台，该表演的时候就放开来表演，该吹牛带货的时候就厚着脸皮自吹自擂。 而且这次杰克成也会出场，白奎因其实只能算是捧哏，如果杰克成英语口语能再好一些话，他完全不需要上台的。 原本以为这又是一次普通的节目录制。 却没想到，在八月初独立调查员肯尼斯·斯塔尔，把他在大陪审团面前问询大统领的时间定在在8月17日。 今年年初由“德拉吉报道”引发，《华盛顿邮报》和《新闻周刊》推进，最后席卷全国的“阿肯色大统领-莱温斯基绯闻案”吸引了全美的注意力。 阿肯色大统领一度坚决否认，声称“我和那个女人没有发生关系”。 但是到了7月28日，莱温斯基却翻出了“有力证据”，一条沾染了大统领某些东西的蓝裙子。 独立调查员肯尼斯·斯塔尔如获至宝，终于拿到了可以推进审查程序的“关键物证”。 于是8月17日便被定为了大统领以及莱温斯基接受大陪审团问询的关键日子。 而白奎因的访谈恰恰在14日周五晚上播出，对大统领的绯闻案避无可避，大卫·莱特曼的团队坚持要求在访谈中的“十大问题”环节中，加入和莱温斯基案相关的问题。 最后白奎因只能妥协，同意在访谈中加入不涉及到倾向判断的内容，并且由杰克成来回答。 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做法，因为没人知道大统领到底“干了没有”！ 匆忙表态，很有可能会被三天后的大陪审团问询当场打脸。 即便是由外国人杰克成来回答相关问题，依然要用插科打诨的方式圆滑过去，让观众觉得，他和杰克成在紧跟时事，调侃大统领，但是并没有针对莱温斯基案表达出明确的倾向性。 此时不仅是白奎因不便表露自己站哪边，没看连向来挺驴党的大卫·莱特曼本人，也没有公然为阿肯色大统领站台，而是旁敲侧击，点到为止。 因为坚定支持大统领，实在是太危险了。 在过去的半年里，大统领一再坚持他和莱温斯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结果先是莱温斯基的闺蜜华盛顿雇员琳达·特里普公布了她和莱温斯基的电话录音，其中有大量的涉及两人私情的内容。 大统领依旧打死不认，但是独立调查员肯尼斯·斯塔尔却根据录音内容，从莱温斯基处拿到了几件据说是大统领送给她的礼物，小雕像、小冰箱贴、搞笑太阳镜、胸针、巧克力之类的小玩意。 这些东西至少证明了，闺蜜之间的通话内容可能是真实的。 直到“蓝裙子”的出现！ 一旦证明了裙子之上的残留物来自大统领，将会出现非常严重的结果。 由于大统领在国会询问和另一个案件“宝拉琼斯案”中，信誓旦旦表示了两人的清白，那么大统领将面临着在面对国会的宣誓证词中作出了虚假回答，以及伪证罪的指控。 而这两项罪名加上“妨碍司法公正罪”，完全可以触发国会针对大统领的不信任弹劾投票。 目前参众两院都在象党的掌控中，一旦进入弹劾程序，大统领几乎是在劫难逃，很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因为被弹劾而下台的美国大统领，会比因为“水门事件”黯然辞职的尼克松还要悲惨。 虽然白奎因聪明地避开了在节目上表态的艰难选择，但麻烦依旧没有远去。 哈维主动打来电话，这是他在争夺《美丽人生》失败后，首次主动联系白奎因。 虚假的客套之后，哈维提出如果白奎因在大卫·莱特曼的节目中，以及后续一系列的宣传曝光中公开支持大统领，他将协助《美丽人生》争夺本届奥斯卡，他能够保证最佳外语片、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影片三项提名，努力一下可以确保获得最佳外语片奖。 这个条件确实诱人，不求哈维完全做到，只要他不拉出一部电影和《美丽人生》打擂台，就能省去了近百万的冲奖费用。 《美丽人生》一旦获得最佳外语片，还能带来上百万的票房收益。 里外里算是赚了几百万美元，而且还能扭转和哈维兄弟的糟糕关系，毕竟双方还有两部电影正在合作中，《指环王》也需要他们的投资。 而且此时正是一锤定音之前，就算17号的问询会上大统领栽了，白奎因也可以立即改旗易帜，就说是被表象蒙蔽了即可，反正他只是个艺人。 当然了，弊端也是有的。 白奎因从来就没有在媒体上公开表示过自己的政治倾向，即便是参与了纽约州象党州长的竞选活动，也只是以民众代表的角色出现的，并不带有倾向性。 但是一旦在大卫·莱特曼的节目里公开支持阿肯色大统领，便坐实了驴党支持者的身份了。 之前放过ufc一马的象党的约翰·麦凯恩参议员又会怎么想？ 现在这位国会老爷已经是国会商业委员会的成员之一，而且就是负责传媒行业的。 白奎因公然支持驴党大统领阿肯色，会不会遭到麦凯恩参议员的报复？ 只要一纸禁令，就能再度将白大拿努力经营，刚有起色的ufc给打回原形，甚至直接灭掉。 而白奎因计划中的“体育娱乐集团”中，ufc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也是他争取集团中最大话语权的依仗，他在特纳体育和泰坦体育中都不是大股东，如果没有ufc撑场面，仅仅两家而不是三家合并的话，白奎因是没办法获取新集团的控制权的。 白奎因拿着一沓关于“阿肯色大统领-莱温斯基绯闻案”的资料，陷入了沉思，思索应该如何抉择…… 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190 爆料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1 避风头 马特·达蒙的爆料，打得白奎因措手不及，要说不是哈维指使的，白奎因打死都不信。 哈维和马特·达蒙可以慢慢报复回去，白奎因首要任务是先安抚好自家“后院”。 只是一个电话，白奎因便轻松安抚住了正在法国拍电影的丽芙·泰勒。 她似乎早已有心理准备，已经让身为经纪人的母亲发了一个声明，表示自己并非马特·达蒙所说的那个女星，然后就该干嘛就干嘛。 打完电话，丽芙·泰勒打开化妆室的门，招呼服装助理来帮忙。 “束胸有点紧了，帮我重新穿一下吧。” 随口抱怨一句，古装片中反人类的束胸和衬裙。 “以前的女人真辛苦呢……” 接着便轻声哼起了白奎因写给她的歌曲《all i need is you》。 “in the darkest night，all i need is you……” 地球的另一边，白奎因放下电话，从伯班克的韦德马克映像办公室，匆匆赶回位于比弗利山庄的家。 到家后，楼上楼下跑了两圈，终于在保姆房旁边的洗衣室里找到了莎拉。 这个娇小的女人，此时仅用一件男式衬衣罩住身体，背靠着正在运转的洗衣机，光着脚，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臂中间，蓬松的金发散乱披下，遮住了光线，也将她保护了起来。 洗衣机的轰鸣声掩盖了白奎因的脚步声，直到白奎因也在她旁边坐下，这才惊动了沉浸在一方小天地中的莎拉。 “呀！” 受惊的莎拉猛地一抬头，撞到了后方的洗衣机，引发了一连串的混乱。 兵荒马乱之后，白奎因横抱起莎拉走出了洗衣房，女人捂住自己的后脑勺，眼角的金豆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大概是真的磕痛了。 大概并不是…… 白奎因非常默契地没有问莎拉，为什么今天不接电话？ 为什么会给墨西哥佣人放一天假？ 为什么会自己洗衣服而不是等明天佣人上班？ 为什么明明磕得不厉害，却哭个不停？ 一切都不用解释，一首新的记忆碎片的歌曲，唱出了莎拉的心境。 “some things we don''t talk about 有些事情我们避而不谈 rather do without and just hold the smile 宁愿一笑而过 falling in and out of love 相恋与失恋 ashamed and proud of， together all the while 就像羞愧与骄傲，总是同时存在的 you can never say never 你绝不能说“不” while we don''t know when 尽管我们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time and time again 但是时光荏苒 younger now than we were before 我们总是能回到从前 don''t let me go 不要让我离去…… don''t let me go don''t let me go ……” “对不起……”白奎因在莎拉的耳边轻声说着。“我不会离开你的……” 莎拉回报的是热情的拥吻，混合了眼泪，有点咸。 两人似乎又找回了两年前的状态，对彼此充满了索求和占有欲，生怕抽离了便无法回到原点，于是更加用力抱紧对方。 直到精疲力尽…… 白奎因拨弄着莎拉为了饰演吸血鬼猎人巴菲而特意染成的金发，终于还是说道：“我可能需要出去避避风头了……” 把头枕在男人胸膛的莎拉忽然身体一僵，连忙侧过身来，和他面对面，盯着他黑色的眼睛问道：“为什么？就因为马特·达蒙……” 白奎因连忙按住莎拉的嘴，既然大家都不提那件事，那就不要破坏默契。 “不是的，是关于大统领的弹劾案，萨曼莎建议我在局势明朗前，不要被媒体抓到把柄，因为现在我已经陷入了和大统领年初时相同的境遇……” 后面的话，白奎因就不方便说了。 马特·达蒙的爆料，显然有哈维在背后支持，这就跟美军轰炸基地组织的基地一样，是在为大统领转移视线的举动。 哈维那个大统领的“铁粉”是绝对干得出来的，更何况米拉麦克斯还有《赌王之王》在九月上映，刚好和《尖峰时刻》打擂台，抹黑他白奎因，也能压一压《尖峰时刻》的票房。 发动舆论泼脏水，这是哈维惯用的伎俩了。 好在《尖峰时刻》是杰克成担纲，白奎因的负面新闻对电影的影响并不大。 但是怕就怕哈维还有后招，而且很有可能他真的策划了后续的阴谋。 最差的情况便是，白奎因陷入和大统领一样的状况，被迫和大统领绑定。 一旦他公开否认出轨行为，对方极有可能变出类似“蓝裙子”这样的证据，那么白奎因就成了娱乐圈的“大统领”。 这样的话，白奎因将帮大统领一个大忙。 按照萨曼莎的话说，从传媒学的角度，增加一个“倒霉蛋”可以消解公众针对大统领的不利观感，会让他们觉得这类事情很普遍，并不是那么的难以容忍。 “你看，这就是个大家都会犯的错误，白奎因就是例子。” 可惜，即便如此，白奎因依然是吃力不讨好的，既不会得到大统领的感激，还会招惹到正要弹劾大统领的象党人士。 在国会商业委员会恰好分管传媒行业的约翰·麦凯恩参议员，其人对白奎因的观感很重要，可以说他能够一言决定ufc的生死。 万一针对大统领的弹劾不顺利，象党领袖之一的约翰·麦凯恩，很有可能迁怒于“乱入”的白奎因，只需一纸禁令就能让ufc的节目从有线电视台下架。 现在他不能承认，也不敢否认，最好的情况是不做表态，一直等到大统领弹劾案尘埃落定再接触媒体。 算一算也不过就是两个月左右的事情。 在家躲两个月显然不现实，那会显得太过刻意，因此萨曼莎的建议是让白奎因出国躲一躲，刚好九月份《尖峰时刻》在多个海外市场上映，那就借着宣传电影的由头跑出国吧。 可以尽量避开美国媒体，国内的团队还能发一发他在外活动的通告，不至于“人间蒸发”。 这就是所谓的“避风头”。 白奎因向莎拉解释了自己的计划，拉上刚刚结束《吸血鬼猎人巴菲》的拍摄工作的莎拉一起出去“避风头”。 莎拉当然是欣然同意，觉得自己又一次收住了这匹脱缰野马的心。 接下来便是出行的准备工作，加急申请途经国家的签证，白奎因还抽空去录制了《囧司徒每日秀》。 当然了，这次节目，他和杰克成在采访全程只谈《尖峰时刻》，拒绝了和大统领有关的一切问题。 电视台和小报堵了三天也没堵到白奎因，记者们心说，你总不可能不出席在纽约举办的《尖峰时刻》的首映仪式吧。 结果，还真就没出席！ 一些和韦德马克映像关系不错的媒体，提前接到了通稿，白奎因将会参加《尖峰时刻》的首映，只不过是在港岛举办的那场…… 1998年9月3日，“跑路”的白奎因来到了港岛…… 193 不靠谱的国际发行 到了香港，白奎因才发现，这次又被华纳给坑了！ 《尖峰时刻》和其他几部韦德马克映像的电影一样，依旧是华纳兄弟负责国际发行，并且按照惯例，海外上映时间比美国本土晚一个月。 但是，这次《尖峰时刻》临时撤出了暑期档，北美院线上映时间延后了一个月，变成了九月初上映。 依照惯例，海外发行应该和北美同步延后，但是华纳兄弟在欧洲、日韩、澳洲等主要市场都调整了档期，独独留下了华国和港岛未能延后，仅仅比北美完一周。 其实按照杰克成的建议，港岛和华国应该放到春节档期上映会更好。 但是，管理僵化的华纳兄弟国际发行部门，也拿出了各种的理由拒绝调整。 比如担心太晚上映盗版会冲击票房；比如好不容易争取到了华国上映的机会，如果延期将遇到很多复杂的行政审核。 所以结果就是，华国和港岛竟然做到了几乎和北美同步上映《尖峰时刻》。 即便白奎因觉得华纳兄弟国际发行部门的借口有点不靠谱，也拿不出证据反驳。 你是直觉，人家是经验，辩不过的。 等白奎因到了港岛，随便翻了翻几本地的报纸杂志后才发现，这次完全是被华纳坑惨了。 八月底，港岛在大陆的帮助下，打跑了索罗斯等国际炒家，艰难守卫了港币和港股，此时的港岛民众还处于群情激奋的时期。 好莱坞制作的电影，对他们来说不是激发他们掏钱买票观影的动力，反倒有可能让他们对着海报唾一口。 再加上肆虐一年的金融危机的余波，民众的消费能力也在大幅下降，电影票房普遍不景气，除了至今依然在放映的大船之外，只有《风云雄霸天下》的票房最高，也才区区三千多万港币。 几个因素一综合下来，白奎因都能感到大环境的“冷风”扑面而来，不信那些常住港岛的华纳兄弟国际发行部门的工作人员不知道，只不过《尖峰时刻》没有华纳的投资，他们何必那么上心折腾自己呢。 这也不是韦德马克映像第一次在华纳兄弟的国际发行上吃亏了，《无间行者》便吃了不少亏，华纳兄弟国际发行部门丝毫不会根据市场灵活调整，在德、法、日本等市场和大船正面硬刚，结果自然是被碾压。 使得《无间行者》的海外票房最终还不到七千万美元，远没达到大家的预期。 华纳兄弟国际发行的“骚操作”还不止这些，很快中文十级的白奎因，就从负责首映仪式的院线经理和同事的随口抱怨中，听到了更让他无语的事情。 华纳竟让还在《尖峰时刻》上捆绑了另一部他们自己的电影，院线要放就两部一起放。 在一些好莱坞电影受欢迎的地区，华纳、派拉蒙、福克斯这种大厂，经常使用这种“搭售”的方式和院线合作。 比如大船《泰坦尼克》大受欢迎，一些院线要想拿到大船的拷贝，必须同期上映福克斯家的另一部电影。 急于在大船上回本的福克斯干得最不地道，在华国地区搭售的竟然是史泰龙1996年的“老片”《十万火急》。 派拉蒙则在《拯救大兵瑞恩》上搭售了另一部同为派拉蒙和梦工场合作的电影《彗星撞地球》。 这部电影被同期上映《玩尽杀绝》完败，主演汤米·李·琼斯尽显老态，非要硬着头皮拯救地球，在“烂番茄”的腐烂度从一开始就是40%，上映后不断往下掉，最后在20%左右停步。 华纳兄弟国际发行自然也要遵守“行业规则”，在普遍看好的《尖峰时刻》上搭售《天使之城》。 派拉蒙搭售的多少还是梦工场的作品，而华纳兄弟搭售的电影竟然和韦德马克映像无关！ 这可不是白奎因新单曲碟中的歌曲《city of angels》，而是尼古拉斯·凯奇和甜姐梅格·瑞恩主演的同名爱情片。 这部影片中，甜姐的颜值明显下滑，凯奇饰演的天使被设定成没啥感情的面瘫，大大限制了影帝的发挥，但作为爱情片来说，还是可堪一看的作品。 4月上映之后，北美累计票房达到了7200万，一部爱情片，又没赶上圣诞档期，这个票房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坑就坑在，凯奇在《勇闯夺命岛》、《变脸》、《空中监狱》中接连获得成功，片酬已经高达两千万，甜姐的片酬也不低，电影中还运用了大量的cgi动画，最后把制片成本堆高了5500万。 国内票房显然亏了，华纳兄弟想要回收成本，就只能想办法从海外发行上找补，在华国和港岛市场上把《尖峰时刻》和《天使之城》搭售，便是华纳兄弟的回本招数之一。 不是所有爱情电影都能像大船一样，即便跨文化也能攻城略地，《天使之城》就不受院线经理的看好，自然也就影响了和它捆绑的《尖峰时刻》的开画数量。 让白奎因难受的是，即便他对华纳兄弟国际发行部门如何不爽，他提出的意见都很难影响到他们工作。 他的所有意见和抗议，即便直接丢到时代华纳董事长杰拉尔德·莱文的办公桌上，依然要经历一长串的层级传导，在数个工作日之后，才能抵达本地经理的邮箱中，且对方是否整改都没人监督。 白奎因暗下决心，以后还是要想办法建立自己的国际发行渠道！ 此时他也只能无奈地带着莎拉游玩港岛，对于《尖峰时刻》的首映宣传工作眼不见为净，电影票爱卖多少就卖多少，反正这些钱也没多少能到自己手上。 做人么，开开心心最重要了，烦心事丢一边去吧。 两人在港岛高调出街，喝奶茶、吃鱼蛋，引发本地粉丝大量围观，随行的合作记者拍照，配上吹捧文章发回国内。 粉丝见到了偶像真人，奶茶、鱼蛋销量大增，记者拿了润笔费，报纸吸引了关注，白奎因和莎拉也洗白了分手传闻，正在国内举办首映的《尖峰时刻》也提升了关注度。 白奎因都没想到只是带着女朋友逛个街、吃一吃当地小吃，便有这样的效果。 …… 又等了几天，躲在港岛避风头的白奎因，终于有正事干了，到了《尖峰时刻》港岛首映的日子。 杰克成作为港岛人，自然要从美国赶回老家。 两人一见面，杰克成就大声讲起了八卦，“qb，你没去纽约首映式，真是太遗憾了！猜猜结束后的酒会发生了什么？” 白奎因一头雾水，首映报道他看过了，纽约本地的明星几乎都到了，场面确实热闹。 rza带着一众“武当帮”小弟高调亮相，并且宣布将参与《尖峰时刻》续集的音乐制作。 于是他首选想到的便是善于惹麻烦的说唱歌手，“‘武当帮’的人和jay-z的人起冲突了？” 杰克成摇摇头：“不，不……” 接着杰克成唱起了歌，“oh， when you walk by every night，talking sweet and looking fine……” “mimi！”也真难为白奎因，能从杰克成跑到爪哇国的调子里听出那是玛丽亚·凯莉的《fantasy》。 “是的，玛丽亚·凯莉确实来了，还参加了酒会，而且她和布雷特相谈甚欢……” 这八卦有意思了，经历过《尖峰时刻》拍摄的白奎因清楚，导演布雷特·拉特纳不仅是杰克成的粉丝，也是玛利亚·凯丽的大粉丝，还在电影中设计了一个桥段，让饰演苏扬的小女孩演唱玛丽亚·凯莉的歌曲以示致敬。 杰克成说道：“布雷特说，他们现在是朋友了……” 两人会心一笑。 193 品茶 港岛首映结束，白奎因拒绝了杰克成的挽留，北上直奔京城。 这趟出来，除了宣传《尖峰时刻》之外，他还有一项采购任务…… 京城，某茶馆。 西装笔挺的记者按动口袋中的mp3录音笔，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谢谢您，白奎因先生，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来接受我们《看电影》杂志的专访，我代表……” 白奎因打断他的话语，这种套话让他觉得很熟悉，却又很不舒服。 “叫我qb就可以了，还有，我们没必要这么严肃，就像朋友见面聊天那样，两、三个朋友，一壶茶，天南地北的聊，你们北京人不是说……砍什么……” “侃大山！”茶桌另一端的陈凯哥接住了话头，一口北京话特地道。 白奎因点头赞同，“对，侃大山！今天我就是来侃大山，听故事的。” 陈凯哥趁机把白奎因面前的茶杯倒满，说道：“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咱们以茶当酒，讲讲故事，我跟你说啊，小白，这个荆轲呢……” 记者看了一眼正用多余茶汤浇茶宠的陈凯哥，一脸无奈，这位爷赖着不走，不仅干扰他的采访状态，没事还老打岔！ 还好白奎因先生的中文很好，这要是按照一开始预想的，和白奎因中文交流有碍的话，就要全程英语提问了，那要是再被陈大导打打岔，这采访还怎么问！ 最后只能拉下脸来说道：“陈导，能不能……先……让白奎因先生……” 陈凯哥做恍然大悟状，“对！对！你们先来，你们长影啊，我也是打过交道的……” 记者装着听不见，赶忙询问白奎因：“白奎因先生，听说您也有华国血统，请问这是真的吗？” 白奎因品了一口茶，说道：“我确实在公开场合说过我有华国血统，不过一般人都当我是意大利裔……” 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他们觉得我不像华国人……” “像年轻时候的阿尔帕西诺……”陈凯哥附和道。 “不过我爷爷确实是华国人，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在德国留学，因为战争原因去了美国，对了，我奶奶是德国人，但是我没见过他们，在我出生前他们就去世了，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也离开了家庭，所以其实我是按照意大利人的方式养大的……” 陈凯哥以为白奎因说的“离开家庭”是人不在了，所以也不好接话，默默泡茶。 而年轻的记者却很楞，按照自己小本子上的问题继续问下去：“请问，您父亲是否告诉过您，您的祖籍是华国哪里？您说得是标准的普通话，挺难判断的……” “抱歉，这个我也不清楚，我父亲没说过。” 陈凯哥抓住机会，说道：“小白，有没有兴趣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带你女朋友在国内走走……” 白奎因再饮下一杯茶，说道：“我月底会去日本，大概在这边停留十天，离开北京后，会去三峡、成都玩玩，不是说再不去三峡，等大坝建成了就看不着了么，最后从上海离开。” 一听到上海两个字，陈凯哥眼前一亮，急忙问道：“既然都到上海了，有没有兴趣来横店看看？我们在横店建了一座秦王宫，以咸阳宫为原型，不是一座单一的宫殿，而是一整个建筑群，有道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记者白了陈凯哥一眼，心说，这傻缺，你说这些，人家老外能听懂？ 白奎因却听得津津有味，问道：“这么说来，您的《荆轲刺秦王》的拍摄资金投入一定很大了，听您的描绘这座秦王宫的造价应该不菲吧？那么我应该把它看做一部大制作了，恕我直言，外语片在美国的市场很小，大制作很难收回成本……” 陈凯哥有些尴尬，美国人果然直接，按照正常剧本，谈卖片，不该是我吹嘘一下，你表示感兴趣，然后我叫价你还价，最后谈拢么……一来就压价，太猝不及防了吧！ “虽然花了不少钱，但是当地政府掏了大头……”陈凯哥赶忙解释，生怕把人吓跑了。 记者更是蒙圈，原来陈大导是来卖片的！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采访时间，你来了赖着不走就算了，还用我的采访时间谈生意！ 信不信我学荆轲，让你血溅五步！ 陈凯哥的乱入，显然是打乱了记者的节奏，他为当面打陈凯哥的脸，直接提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白奎因先生，您看过华国电影吗？” 白奎因想起在百视达看片的日子，用那种怀旧的口吻答道：“当然看过一些！不过我能够接触到的华国电影很少，我家附近的百视达只有少量的华国电影，平时见到最多的还是港岛电影，特别是武侠电影。” “有没有哪一部华国电影让您印象深刻呢？” 白奎因点点头答道：“我记得有一部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的……” 陈凯哥笑眯了眼，脸上写满了希冀，就差说出口来，奥斯卡外语片提名，那还能有谁？我的《霸王别姬》啊！夸我！夸我！ “《喜宴》，对了还有《饮食男女》，安·李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导演，我还看过他的《理智与情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非常希望能够和他合作……” 当初白奎因在百视达打工，正赶上安·李刚刚打响名气，他的电影都是放在店里的显眼位置的，自然早就被白奎因看过了。 “安·李是台……”陈凯哥想要提醒。 白奎因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说道：“那不也是华国么……如果说，大陆电影的话，《大红灯笼高高挂》……” 闻言，陈凯哥一口茶差点喷出去，我的《霸王别姬》这么没牌面吗？ “以及，陈导的《霸王别姬》……”白奎因转向陈凯哥，说道：“我正是因为看了您的《霸王别姬》，才会在《荆轲刺秦王》还为完片的情况下和您谈合作，陈导演。” 陈凯哥脸上堆满得意之色，连忙拱手说道：“谢谢您的信任……” 白奎因敲了敲茶台，说道：“五十万美元，买断北美发行，您应该是听说了的，张导的电影我给的也是这个价格，我只是想先建立起双方的合作，现有一，将来才能有二，所以我才愿意在没有完片的情况下购片…… 对了，继《美丽人生》之后，我们韦德马克映像还购入了意大利导演托纳托雷的《海上钢琴师》，这就是我说的，建立互信，持续合作……” 陈凯哥很想说，老张那部农村片，取景全在小山村和黄土地，能花多少钱？ 我这可是盖了一座秦王宫啊！亲！ 能一样吗？五十万美元，打发要饭花子呢！ 陈凯哥急道：“我这是大制作……” 白奎因一副惊讶的表情，“不是当地政府出资建设秦王宫的么？” 陈凯哥眼珠一转，想起白奎因的风评，说道：“我的电影里面有巩皇，她可是你们美国《人物》杂志评选的‘全球最美50人’之一……” 白奎因针锋相对，“我也上榜了啊，可是电影不是比谁美的，不然我也有可能获得奥斯卡提名了，影帝杰克·尼克尔森，丹尼尔·戴·刘易斯，哪个帅了？” 记者赶紧见缝插针，问道：“qb，如果有机会，你希望和哪个华国女演员合作呢？” 白奎因伸出手，掰着指头数道：“巩皇肯定有一个的，张曼玉……陈冲……，嗯，就这些，我女朋友回来了……” 莎拉和莉娜提着大包小包回到茶室，老远就开始抱怨白奎因没有和她一起去，莉娜和她都不懂中文，也不知道买的东西是不是买贵了。 白奎因无奈转向陈凯哥，说道：“如果您的《荆轲刺秦王》想要现在就卖掉北美版权，我在没看到全片的情况下只能出五十万美元，亦或者等您完片了再来找我，您要是有信心，我陪你一起冲奖。抱歉，我得走了……” 既然开启了外购外语片的道路，韦德马克映像自然不可能只开发意大利电影圈，正在蓬勃发展的华国电影也是一个亟待开发的宝藏。 白奎因相信，凭借自己的血缘和语言优势，他一定会比哈维更早占据华国电影圈。 显然，比起陈凯哥的“大制作”，他更看好张谋子的“小故事”，在《一个都不能少》还为完片的情况下，就掏了五十万美元购买了北美发行权。 此举立即在华国电影圈点燃了一颗“炮仗”，引来不少想要跻身美国院线的作品，《荆轲刺秦王》已经算是其中靠谱的了，白奎因才挤出时间和陈凯哥谈一谈。 只是结果并不能让双方满意。 不过，很快最不满意的人就出现了。 白奎因被女朋友拎走了，陈凯哥气呼呼地也溜了，《看电影》杂志的记者看着三百多人民币的账单大呼店家欺诈！ 一壶茶怎么就三百多了，都还没让你们的小妹泡茶呢！ 194 能登屋（1） 五十万美元，购入《一个都不能少》的北美发行权，绝对是赔本赚吆喝。 白奎因此举主要是为了拉拢张谋子，以后他再拍出《大红灯笼高高挂》、《菊豆》、《活着》这样的优秀电影，能看在过往的“交情”，优先卖给韦德马克映像。 次要么，就是打开韦德马克映像在华国的名气。 这不，不仅陈凯哥来了，号称“第六代”的一批华国导演也都找上门来了。 对于他们，白奎因的回复都是：“看成片。”，拿着成果谈买断北美发行，有冲奖潜质的就上院线，没有的只能发行录像带和dvd了。 韦德马克映像是走冲奖路线的，要学米拉麦克斯，打造冲奖专家的人设。 需要拿出更多的佳片，才能把美国的艺术院线牢牢捆绑。 白奎因不愿意每次都一个百分点一个百分点地与艺术院线的经理谈票房分成。 想要掌握话语权，必须让院线经理不敢轻易抛弃你。 每年能够引进五、六部国外佳片，并且其中有两、三部有冲奖的潜质，这才能让艺术院线的经理们死心塌地跟韦德马克映像签长约，并且在需要的时候，给韦德马克映像引进的电影空出档期。 显然，陈凯哥的《荆轲刺秦王》很难满足白奎因的需求，在冲奖方面，它远不如张谋子那些土了吧唧的农村片。 大部分的美国人，对欧洲历史以外的历史都兴趣欠奉，好好讲一个有前因后果的历史故事，还不如一段架空的冒险更吸引普通观众。 而反映华国现代城市生活的电影，又难以满足奥斯卡评委的猎奇感，他们更愿意去那些发生在与自己的生活完全不同的环境下的故事。 陌生感创造了好奇心。 看一部这样的电影会让他们觉得脱离了低级趣味，站在更高的层面上审视其他文明。 给这样一部电影投票，可以占据舆论的高地，显示自己的宽广和博爱。 这也是张谋子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和《菊豆》能获得奥斯卡提名的因素之一。 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更擅长这个领域，白奎因都觉得，能抓住评委喜好的张谋子，比放弃了《霸王别姬》的大好局面，转去拍大制作商业片的陈凯哥，更有扶植的价值。 所谓成片之后，再来谈，也不过是东方化的婉拒罢了。 可惜张谋子的剧情片，对白是推进剧情的主要手段，而美国观众恰恰不喜欢看字幕，这是造成外语片在美国票房不理想的一大原因。 去年的外语片总票房，才占据了全美总票房的2%，而且其中大半都来自偏重长期放映的艺术院线。 一个普通的美国观众，一年淘8-10美元观影的次数屈指可数，大部分都集中在假期观影，国产大片都看不过来，哪会选择难以理解的外语片。 只有那种有钱有闲的富裕家庭的青年，为了艺术修养也好，为了约会时展现品味也罢，亦或是真正对电影内容感兴趣的，才会选择去影院，观看一部外语片。 至于八十年代以后，因为录像带租赁价格的降低，而受益的b级片、欧洲文艺片，以及杰克成的动作片，则是另一个范畴了。 总之，目前看来，冲奖和票房，韦德马克映像是暂时难以兼顾的，为了冲奖每年赔上三、五百万，也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一旦某部影片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便能一波赚回三、五年的运做成本。 不过白奎因有一种朦胧的信心，随着华国的经济发展，华国的电影市场也会像好莱坞黄金时代那样，经历一个蓬勃发展的时代。 到时候，必然会涌现而出优秀的的商业片，也必然会产生能够打开美国市场的佳作。 他只要在适当时候参与其中，便能够赶上这波发展的红利，到那时就可以从票房上好好赚上一笔。 到那时，现在的投入都会翻几倍收回。 说到底，他白奎因依旧是一个商人。 …… 白奎因和莎拉逛了故宫、爬了长城，辗转西安、成都，然后抵达重庆，乘船沿江而下游览了三峡，接下来武汉、南京、上海，最后从上海出发飞到日本。 除了宣传《尖峰时刻》和游玩之外，白奎因来日本也是另有目的。 俗话说，最关心你的人就是你的对手，白奎因对哈维的关注也是全方位，这次他又来挖哈维的墙角了。 早在两个月前，白奎因就从莉娜的线人口中的得知，米拉麦克斯负责发行的由日本动画大师宫崎骏编辑兼导演的动画片《幽灵公主》遇到了“难以弥合的分歧”，甚至导致了《幽灵公主》无法在今年上映！ 确切的说，从《幽灵公主》的制片方德间书店和吉卜力工作室是将北美的发行权卖给了迪士尼，而不是虽然挂在迪士尼名下，却拥有独立运营权的米拉麦克斯。 而且财大气粗的迪士尼，为了拿下《幽灵公主》，不惜同时买下了另外两部吉卜力工作室八十年代制作的动画片《天空之城》和《小魔女宅急便》。 这两部电影经过英语配音之后，并未公开发行，而是直接进入了录像带市场。 顺道一提，克里斯滕·邓斯特拍完了韦德马克映像和纽约老钱莎拉·克诺尚合作的《粉骚大联盟》之后，便去帮着迪士尼给《小魔女宅急便》的主角kiki配音。 至于1997年日本票房冠军的《幽灵公主》，迪士尼着交给了有着丰富外语片发行经验的米拉麦克斯发行。 如果是平时，白奎因的韦德马克映像自然是不会把主意打到迪士尼身上的，但是这次哈维似乎把吉卜力工作室的宫崎骏给得罪狠了，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的心态，白奎因拜访了宫崎骏，希望能够争取到吉卜力工作室未来作品的北美发行权。 赴日目的不纯的白奎因，匆忙结束了东京的首映活动，和早已等候多时的韦德马克映像的日本裔员工汇合，驱车赶赴日本东北部的山形县，前往位于山中的银山川。 银山川是一条山涧，以温泉而闻名，白奎因来此除了泡温泉放松一下，更是为了在此偶遇宫崎骏。 东京才刚刚入秋，而海拔较高，且处于山中的银山已经有了些寒意了。 几个没有做好准备的美国人，一下车便感受到了来自大山的恶意。 白奎因赶忙脱下西装外套给还穿着轻薄裙子的莎拉披上，将女朋友搂入怀中。 加州出生长大的日美混血凯瑞·福永显然也蒙了，这个才二十出头刚从南加大毕业的摄影助理，是因为日语特长才被派来出差当翻译的，作为第三代移民，他也是第一次踏上故国的土地 凯瑞·福永觉得自己犯了错误，未能提前查出山中的气候情况。 即使老板白奎因并没有说什么，福永依然非常自责。 再一看同行之人，莎拉有老板亲自照顾，最年轻的小助理穿着宽松的卫衣，一把拉上兜帽便像没事的人儿，紧紧跟着老板的脚步顺着沿河山道前往温泉小镇。 只剩下另一个短发的女助理，只穿了单薄的裤子和长款外套，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了。 福永赶忙上前，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那个叫莉娜的女助理。 没想到却被短发女人瞪了一眼，根本没接他递来的衣服，索性小跑着去追前方的老板了，留下福永满脸写满了尴尬，在风中凌乱。 “嘿，凯瑞，快点跟上，我们订的能登屋旅店到底是哪家？”白奎因扭头向坡下的凯瑞·福永喊道。 “温泉街的尽头，大概要走过五、六座桥……只有能登屋门口的桥是红色的……”关于旅店的细节凯瑞·福永还是认真查阅过资料的，难得机会，他需要在老板面前展现出最好的一面。 虽然他只是个摄影助理，但是凯瑞·福永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真正的导演，为此他一个历史专业的学生，却从入学开始便积极地参与到学校电影社团的活动，寻找机会参与到真正的电影制作中去。 好在南加大本就有大量的影视行业的校友资源，这些人也经常会返回母校给学弟学妹们提供一些实习的机会。 凯瑞·福永便是利用实习的机会入行，凭借聪明、热情和努力，在毕业后获得了韦德马克映像的摄影助理岗位。 这次陪老板出行日本，对凯瑞·福永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抓住了的话机会讨得老板欢心，便距离他的导演梦就更近了一大步。 一行人顶着寒风穿过大半个温泉街，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能登屋旅店”。 能登屋旅店是初略带洋风的大正风格建筑，共有四层，全木质结构，旅店的门口正对着架在银山川上的红色栏杆木桥， 大门口旁有个高大的桐木“镘绘”，写的是银山开拓者“水户佐左工门”的名字。 一身和服的旅馆老板娘早就在门口等候众人了，在老板娘的引领下，一行人进入了旅店。 由于旅店布有地暖，一进屋，寒意便立即被驱散，大家顿感舒适，老板娘适时地介绍起了“能登屋”的历史，并且非常自豪地告诉客人，能登屋是电视剧“阿信”的拍摄地。 此时凯瑞·福永发挥了作用，一边翻译老板娘的介绍语，一边催促老板娘快点安排大家入住房间，提供暖和的浴衣来替换。 老板和他女朋友泡温泉解乏去了，而凯瑞·福永的工作还未完成，他牢记着老板安排的重要使命，匆忙换上日式浴衣，便去找老板娘套近乎，探听昨天到来的另一拨客人的情况，他需要帮老板找到一个“偶遇”宫崎骏的机会。 在美国无往不利的“二十美刀小费”，在日本却失败了，老板娘当即拒绝了，语气也变得冷冰冰起来。 而且显然，徐娘半老的老板娘也不吃凯瑞·福永的美日混血颜值，要是在崇尚美国文化的东京都，凯瑞·福永可以凭借混血的优势轻松勾搭酒吧的小姑娘，而在日本东北的乡下，他这类混血被贬称为“哈夫”，是欺负和嘲笑的对象。 最后凯瑞·福永只能换个招数，跟着老板娘一路哀求诉苦，声称自己要是搞不定这件事就要丢工作，一家人在美国的生活就会没了着落，有可能流落街头。 这番言辞终于把老板娘给说动了，暗示他那个著名的动画片导演喜欢在晚饭后和朋友打桌球。 白奎因不知道家境殷实的凯瑞·福永的一番“骚操作”，平白为自己招来了旅馆老板娘的厌弃，还在“私汤”中和莎拉颠鸾倒凤呢。 最终在大和谐时，一首女生演唱的新歌加入了白奎因的记忆碎片曲库。 i know that i am runnin'' out of time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i want it all 我希望拥有一切 and i''m wishin'' they''d stop tryin'' to turn me off 我希望他们不要试图让我厌烦 i want it on 我要继续前行 and i''m walkin'' on a wire 即使一路上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tryin'' to go higher 也想要用尽全力再进一步 …… and no matter the weather 无论是晴是雨 we can do it better 我们能做得更好 you and me together 只要我们在一起 forever and ever 天长地久 we don''t have to worry ''bout a thing 我们什么也不必担心 ''bout a thing no 没什么好担心 we came here to run it run it run it 我们来此是为了征服 we came here to run it run it run it 我们来此是为了征服 just like fire 如同火焰 burning up the way 熊熊燃烧 …… 被记忆碎片的歌曲“逼婚”，白奎因也有点懵…… 一首女生唱的歌，对白奎因来说，用处不大，就像丽芙泰勒的小黄歌和伊娃格林的法语歌一样，只能先存着，静待使用的机会。 好吧，至少知道了莎拉的真实想法。 “叮叮叮……” 手机声音打断了还在事后回味的白奎因，急匆匆披上浴巾，接听电话。 “boss，我找到宫崎骏先生了……” …… 几分钟后，旅馆的活动室外，凯瑞·福永指着门帘之内，小声说道：“他在里面，还有另一个人，吉卜力的代表董事铃木敏夫，他们在打桌球。” 白奎因已经听见活动室里乒乒乓乓的动静，挥了挥手臂做出击打的动作，问道：“是乒乓球吧？” 从小美国长大的凯瑞觉得白奎因这么说也对，连忙附和道：“是的，也叫乒乓球……” 提到乒乓球，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心在白奎因心中崛起，笑着说道：“走，我们去和他们打乒乓球！” 掀开门帘，果然见到两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正围着一个长方形木桌，挥着球拍，你来我往地抽打一个白色的小球。 白奎因一眼就认出了一头银发，留着银色胡须的宫崎骏，辛辛苦苦终于找到正主了。 非常幸运的是，活动室只有一个乒乓球台，给白奎因提供了充分的“搭讪”理由。 宫崎骏也许是认出了白奎因，一走神，漏过了一球，白色的小球掉在地上，又弹到对面的墙，最后滚到了白奎因的脚下。 白奎因弯腰拾起球，一副跟班模样的凯瑞·福永不等老板开口，便主动问道：“两位先生，可以一起打乒乓球吗？” “ピンポン（乒乓球），我们不玩小朋友的游戏！” 应答的不是宫崎骏，而是吉卜力的代表董事铃木敏夫，而且还是英语…… 白奎因有点懵，凯瑞·福永也是一头雾水。 我说错什么了吗？ 195 能登屋（2） 一头银发的宫崎骏转动着手上的球拍，说道：“我们是在打桌球。” 接着转向有些茫然的凯瑞·福永，说道：“你是在美国长大的吧？日语入门容易精通难，没有具体环境的话，经常会词不达意。 比如乒乓，一般是指初学者和小孩子打桌球的状态，只有他们才会有来有往地相互喂球，打得乒乒乓乓地，就是不分胜负。 我说得对吗？初学者？” 最后一句话是面对白奎因说的。 等凯瑞·福永翻译完，白奎因也乐了，没想到老头脾气还挺大的。 日语真是纠结，在汉语和英语里表达同一个意思的“乒乓球 ping-pong ball”和“桌球table tennis”，日本人还非要分一个高下。 不过老头的思维真是敏锐，一见面就猜出了他的来意。 也许是韦德马克映像和米拉麦克斯在戛纳争抢《美丽人生》的消息，已经传到日本了。 也是，戛纳电影节结束后，各国电影人带着一肚子的八卦回国，获得评审团大奖金棕榈的《美丽人生》的争夺战，必然会传扬开的。 张谋子都知道了，想来宫崎骏的消息也么那么闭塞。 这是说我是发行外语片的初学者呢？ 还是说我是动画行业的初学者？ “不打一打，怎么知道我是初学者呢？” 白奎因攥着乒乓球毫无归还的意思，反倒卷了卷浴衣的宽松袖口，准备挑明了硬上。 一开始出言讽刺的铃木敏夫，马上把脸拉了下来，昂着头瞪着眼，觉得白奎因这个美国人实在没有礼貌。 宫崎骏却还挂着笑容，说道：“敏夫，让他试试吧。” 身穿黑色浴衣的铃木敏夫不情不愿地将自己的球拍递给白奎因，白奎因一边道谢，一边接过球拍。 掂了掂乒乓球拍，一股熟悉的感觉跃上白奎因的心头。 随即横握球拍，把白色小球托在手心，问道：“宫崎骏先生，您好，我叫白奎因，非常荣幸能成为您的对手，可以开始了吗？” 这次不等凯瑞翻译，宫崎骏就用标准的带点英国腔的英语答道：“我知道你，《尖峰时刻》么，来了日本，你是客人，那就请你开球吧。” 白奎因心想，球在我手，自然是我开球，让你这么一说，反倒是你让我了，这老头喜欢占上风的性格，怪不得会和哈维闹翻。 话不多说，抛弃白球，反手一抽开球。 宫崎骏没想到白奎因的姿势还挺专业的，立即打起了十分精神应对。 乒！乓！乒！乓！ 双方你来我往，只几拍白奎因就占据了上风，他年轻、反应快，加上臂长力大，逼得宫崎骏只能防守。 久守必失，白奎因抓住机会一个扣杀，赢了这一回合。 趁着捡球的空隙，白奎因趁机问道：“我听说您给哈维·韦恩斯坦寄了一把武士刀，真有此事吧？” 凯瑞·福永赶紧抓紧时间翻译，他难得能够获得在老板面前露脸的机会，管你宫崎骏懂不懂英语，我得体现我的价值啊！ 宫崎骏答道：“听说你的韦德马克映像和米拉麦克斯的合作密切，你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哈维在向你炫耀吧？” 其实哈维炫耀的对象是克里斯，那把刀被哈维展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向每个来访者炫耀他和宫崎骏的“亲密关系”。 宫崎骏一个刁钻的切球搬回一个回合，说道：“我当初送给他那把刀的时候，还有附了一张便签，上面写着……” 白奎因抢答：“你要敢剪辑我的电影，我就用这把刀砍了你。” 原话并不是这样，不过大意也是如此，宫崎骏便也默认了。 这事情发生在今年年初，当时一个在迪士尼动画制作部门的朋友向宫崎骏示警，告诉他，哈维准备把135分钟的《幽灵公主》剪辑成90分钟的版本。 在哈维看来，动画片长达两小时15分钟就是离谱，历史上几乎没有出现过这么长的动画电影，而且动画片的主要观众群体，小孩子，也没那么长时间的耐性坐在电影院里乖乖观影。 宫崎骏显然不这么认为，他甚至在接受采访时说过：“制作《幽灵公主》的时候，我故意抛开所有娱乐电影的制作规则，这就是为什么这部电影如此长的原因。我希望观众能享受这长得离谱的2小时15分钟。” 哈维的行为显然激怒了宫崎骏，迪士尼购买《幽灵公主》时的承诺还言犹在耳，说好了只是加上英语配音，不胡乱改动剧情和随意剪辑的！ 于是才有了武士刀抗议，不是寄给哈维的，而是铃木敏夫亲自将武士刀送到了哈维的办公室，上面的便签写得是：“no cut！” 当然了，发给迪士尼的书面抗议也没少，终于让哈维放弃了对《幽灵公主》动刀的念头。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那把刀的事情？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送你一把。”宫崎骏幸运地打出一个切边球再赢一回合，说话也更犀利起来。 “不，如果您的下一部动画电影可以交给韦德马克映像发行的话，我是绝对不需要您送刀警告的。”白奎因挑明了此行的目的。 “我想你应该听说了，我已经退休了，不做了，吉卜力工作室现在完全是德间书屋管理，你来找一个在乡下躲清静的老头子有什么用呢？” 退休？ 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吧？ 特德·特纳那种才是真的退休状态，我拿下了40%特纳体育的股份，老头都不说一句话的，人家那才是超脱了，退休了。 至于宫崎骏，前不久就还接连发函，抗议迪士尼在跟着《幽灵公主》一起搭售的《空中之城》的英语配音版本中做了大幅删减。 这么在乎一个十多年前的作品的英语版本的效果，你说你要退休了，谁信啊。 白奎因并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的朋友昆汀·塔伦蒂诺，前段时间接到了一个工作邀请，是哈维……” 宫崎骏听到了哈维的名字，立即竖起了耳朵，也不发球了，用目光催促白奎因快点说下去。 就在一周前，吉卜力工作室接到迪士尼的通知，由于幽灵公主日语配音的原片在明尼苏达州圣保罗的一次试映中受到了大量的负面评价，迪士尼决定推迟幽灵公主的上映时间，直接就推到了明年。 这次他和铃木敏夫在此相聚，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在讨论和迪士尼的合作问题，宫崎骏甚至想要回发行权，另找别家。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迪士尼吃进去了，怎么可能吐出来？ 他的“小迷弟”皮克斯的动画制作人约翰·拉塞特正在帮他打听迪士尼内部的消息，搞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幽灵公主》的上映延期。 负面评价？ 宫崎骏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日本发行租金收入高达113亿日元就是佐证！ 也许，这个小家伙知道一些约翰·拉塞特打听不到的内幕。 “哈维请昆汀·塔伦蒂诺为《幽灵公主》重新编排英语对白，在尽量不做删减的前提下，使得剧情更容易被美国观众接受。 我想您应该是知道那次在明尼苏达的试看会吧，哈维正是以试看会的反馈不佳说服了迪士尼的高层。 不过昆汀没有接下这个工作，他虽然喜欢您的电影，但并不认为自己能够修改出讨好观众的对白，所以哈维就另外请了一个编剧，嗯，现在应该正在修改中吧，这么一折腾，推到明年上映也是正常的。” 听白奎因说完，宫崎骏哪有心情继续打球，将球拍往桌上一扣，表示不打了。 脾气更为急躁的铃木敏夫已经开骂了，凯瑞·福永没有翻译，不过“八嘎”之类的基本词汇白奎因还是听得懂的。 两人快速讨论了两句，宫崎骏上前一步，鞠躬，然后说道：“谢谢您的提醒，我想我应该亲自去一趟美国解决这件事情，至于您希望的合作，容我们稍后再谈。” 拖字诀，白奎因非常熟悉，他甚至还猜到了宫崎骏的心思，虽然和迪士尼的合作并不愉快，但是自己的下一部作品，也恰恰是逼迫迪士尼按照约定合作的唯一筹码了。 现在的宫崎骏真有点嫁出去的女儿不由娘的感觉，眼看着自己的作品被迪士尼折腾，却除了抗议之外并没什么好办法应对。 至于换一家，韦德马克映像吗？ 宫崎骏觉得其实力还不够，至少在动画电影届毫无影响力可言。 说白了，就是看不起外行。 但是白奎因却想要毕其功于一役，下次有机会和宫崎骏、铃木敏夫面对面商谈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而且他的杀手锏还没拿出来呢！ “等等，宫崎先生，我的话并未说完……” 宫崎骏一愣，出于礼貌，他还是留了下来，听白奎因想说什么。 “我知道宫崎先生现在很着急，迪士尼拿到《幽灵公主》到现在已经一年两个月了，却迟迟没有上映，甚至还会继续拖延下去。 您有想过真正的原因吗？” 宫崎骏想说，不就是哈维·韦恩斯坦从中捣鬼吗？ 但转念一想，也许不只那么简单，于是向白奎因说道：“愿闻其详。” 白奎因这才缓缓说出了他准备许久的说辞：“我想，即便是您再去抗议，最多是让哈维改台词的手段流产，但是相信我，哈维还有别的办法去拖延《幽灵公主》的公映，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让《幽灵公主》的票房失败……” 铃木敏夫急道：“他怎么做有什么好处？他们是买断发行的啊，亏的都是他们自己的钱……” 白奎因点头说道：“是啊，亏的都是他们自己的钱，但是他们亏得起！他们愿意亏！并不愿意看到《幽灵公主》赚钱！” 两个日本人有点懵，瞪圆了眼睛等白奎因解释。 白奎因也挺无奈的，宫崎骏说到底还是艺术家，有一个澎湃的赤子之心，对一些蝇营狗苟之事并不关注，也难以理解。 一个每天第一个抵达办公室，会对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大声问好的人，在他的概念里，工作应该都是积极向上，奋力拼搏的，怎么会有故意拉后腿的人存在。 铃木敏夫也是个工作狂，曾经说过：“把工作当工作的人是傻瓜，要把工作当成是玩乐祭典才有趣。” 所以这两个人都很难想通，为什么迪士尼会故意把《幽灵公主》搞扑街。 白奎因继续解释道：“我们先看看最近迪士尼干了什么吧，众所周知，迪士尼刚刚以 17 亿美元收购了infoseek搜索引擎 43%的股份，你们怎么看？” “不务正业。”铃木敏夫说道。 “确实不务正业……”白奎因也赞同，“而迪士尼恰恰就需要不务正业，正业拉胯一点没关系，只要一直有利好消息，年底有一个看上去漂亮的报表，对股东们有所交代就好。 只要股东满意了，艾斯纳就能继续坐在‘迪士尼皇帝’的宝座上，艾斯纳的目的如此，那些被艾斯纳用丰厚薪金圈养起来的高管们的目的也是如此，他们只要股价上涨就行。 做动画片有苦又累，还挣不了多少钱，对业绩的提升不如投资、收购、买买买来得快，即便是《狮子王》的票房回报，也很难和收购abc和espn获得的收入增加相比。 动画片的漫长制作周期，使得它从迪士尼的核心业务边缘化。 艾斯纳是倡导迪士尼多元化发展的主导者，是他建立迪士尼乐园，是他依靠收购完善传媒帝国，是他新开展了互联网业务。 而他的主要挑战者罗伊·迪士尼背靠的却是迪士尼传统的动画制作部门，我们的皇帝陛下已经将‘亲儿子’动画制作部门打压得毫无生气了，这两年的业绩表现还不如‘干儿子’皮克斯工作室呢。 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还要让《幽灵公主》大卖呢？去证明动画制作部门努力一下，还是有希望的么？ 还不如借机证明，传统动画电影在北美市场已经没有前景了，该主推皮克斯这类电脑制作的动画了，顺便在已经争夺皇帝之位无望的罗伊迪士尼身上在补上一脚。 哈维那么精明的人，自然是清楚‘皇帝艾斯纳’将《幽灵公主》交给他的用意，相信我，他要想捣蛋的话，有无数种办法让《幽灵公主》的票房扑街。 而且一时的扑街又算得了什么，迪士尼的体量，使得它能够从其他方面赚回《幽灵公主》的购片成本，录像带租赁，海外发行，甚至最后它还有的赚。 我可以大胆预测，《幽灵公主》英语版的海外票房一定会大大超过美国市场。” 白奎因所说的内容，要说宫崎骏和铃木敏夫从没想过，那也太小看两人五十多年的阅历了，大公司的政治倾轧在日本也屡见不鲜，但是在他们心中，总是会不自觉地将大洋彼岸的美国同行想象成他们这样的有追求的“动画人”。 也许他们熟悉的朋友卡森伯格、约翰·拉塞特、罗杰·阿勒斯是真正的“动画人”，但是艾斯纳和哈维显然不是，他们是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的商人，为了他们的利益，让《幽灵公主》扑街又算得了什么。 白奎因算是点醒了两人，拖延一年多的英语配音，剪辑风波，以及即将到来的修改台词剧本，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在证明迪士尼和哈维本就不想好好运作《幽灵公主》。 见二人沉默，白奎因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于是趁热打铁，说道：“宫崎先生不是早就猜到了我的来意么。 我就是为了宫崎先生和吉卜力的下一个作品而来的，迪士尼不看好动画电影，我看好，不久前我才刚敲定投资，将会支持我的朋友，韦斯·安德森导演制作他的动画电影，而且是非常传统的定格动画。 所以你看，就和桌球一样，我并不是这一行的新人，至少还是有一点经验的。 您看这样行吗，为了表示诚意，吉卜力工作室的下一部动画片，我可以先支付预算10%的金额作为订金，以获得优先的北美发行权。 你们不用立即答应下来，愿意的话，还可以继续观望一下迪士尼的作为，就像那句话，不光要听其言，还要观其行。” 宫崎骏和铃木敏夫相互对视一眼，二十多年的合作让二人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最后还是宫崎骏作为代表，说道：“我看到你的诚意，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和你合作一次试试，不过目前我确实没有新作的创意，这还需要一些时间，一旦我有了新的计划，一定会去美国和你面谈的，到时候我们可以敲定合作方式。” 至于他们观察迪士尼的后续表现，那就不用明说了。 白奎因，拿起球拍，说道：“那就让我们继续打球，宫崎先生，我其实刚才还没用全力呢。” 宫崎骏也笑道：“哈哈，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不会尊老爱幼……” 乒乒乓乓声再次响起，最后就连从没打过乒乓球的凯瑞·福永也被拉上桌打起了双打。 运动之后，带上山泉酿造的烧酒去露天的温泉泡个澡，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令白奎因直喊舒服。 …… 然而从北京一路追到日本的冯裤子，就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了，在东京狭小的宾馆里坐立不安。 你说白奎因怎么就突然跑去游玩了呢？ 虽然韦德马克映像的工作人员告诉他，老板很快就会返回东京的，冯裤子却依然担心，生怕这次没堵住，正主就飞回美国了。 拍《不见不散》的时候冯裤子在美国受老罪了，可不想再去一趟受二茬罪！ 196 冯裤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最后，白奎因还是让冯裤子给堵到了。 东京上野的传统日式餐馆，白奎因和莎拉席地而坐，桌对面是冯裤子和徐凡。 和白奎因交流不需要用英语，这让冯裤子觉得特舒适。 在洛杉矶拍《不见不散》的时候，冯裤子和片场的美国工作人员交流都需要翻译。一口京片子的冯裤子，很多用词让那些唐人街长大的翻译难以理解，结果还得先慢慢和翻译说清楚，那段经历给冯裤子留下了心理阴影。 加上吃得不合胃口，剧组为了省钱安排的酒店条件也不行，让冯裤子对美国就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但即便如此，美国依然是当今最大的电影市场，拥有最先进的电影制作技术，和最完善的电影工业体系，当然了，对于电影业的投资也是最多的。 大船四月登陆华国以后，横扫了3亿多人民币的票房收入，去年谢导的大作《鸦片战争》也才7200万人民币票房，大船一部电影卷走了华国电影近半年的票房收入。 去年冯裤子首创的内地第一部贺岁喜剧《甲方乙方》票房收入3600万，成绩确实不错，但和大船一比就被秒成了渣渣，可以说大船抽醒了一票华国电影人，从超过港岛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开始着眼全世界。 冯裤子在洛杉矶拍片，也临时雇佣了不少美国电影人，和他们的交流中也了解到了不少美国电影的运作方式，其中最让冯裤子羡慕的，除了人家的电脑动画技术之外，就是拍摄资金的资本化运作了。 特别是韦德马克映像和华尔街电影投资基金的合作，随着维克多先生的业务在好莱坞逐步开展，韦德马克映像也经常被当做范例广而告之，以至于韦德马克映像起家的“秘密武器”现在已经是尽人皆知的秘密了，连冯裤子这种外国剧组都能打听到。 年化25%-35%的电影投资资金，虽然成本不低，但是拍电影最难的就是找钱，即便大厂也是一样的，维克多先生的基金不需要固定资产抵押，只评估电影项目的优劣，这对很多缺乏资金的剧组来说，不亚于福音天降，需要大唱哈利路亚的。 而维克多先生也赚到了，第一期5+2的电影投资基金，当初筹得的总金额高达15亿，从97年的《美国精神病人》开始，至今已经投资了二十多部电影，虽然受到大船影响，扑街了一两部，但本钱没损失多少，预计一年的平均收益高达30%。按照这个势头，等五年期满，投资人将迎来本金翻一番的丰厚回报。 冯裤子清楚，这一套暂时是没法搬回华国的，但是美国佬有钱是事实，那么找美国佬投资自己的电影，行不行呢？ 在华国拍电影找钱太麻烦了，《不见不散》的大投资人是中机现代贸易公司，托了关系求爷爷告奶奶才弄来的钱，而且由于投资方不懂电影，引起的后续麻烦也不少。 冯裤子时常感叹，找一个懂电影的投资人，实在是太难了。 不久前，老伙计何平放弃了北影厂的“铁饭碗”，跳槽去了哥伦比亚影业的亚洲分公司，担任制作顾问。 老伙计找到冯裤子，提出由哥伦比亚投资，让冯裤子拍一部能够打入美国市场的电影。 比如杰克成的《红番区》，北美三千多万美元票房啊，那可是dollar啊！ 冯裤子口头上答应考虑考虑，但是却对自己的电影能否打入美国市场并没有信心。 接下来，便传来了《尖峰时刻》北美首周末票房三千三百万美元的消息。 两周三千万、三周破亿，杰克成在北美刮起了“龙旋风”。 见到这个成绩，冯裤子沉寂的心，又痒痒了起来。 此时刚好得知白奎因为了《尖峰时刻》华国首映来了北京，还投资了张谋子的电影，连向来高傲的陈大导都跑去拉投资了，冯裤子立即就坐不住了，赶紧也追了上去。 在上海没堵住，直接就跟着来了东京，这才有了上野这顿饭。 聊到洛杉矶拍片，冯裤子拍手笑道：“对，对！帕萨迪纳，我们的电影主要是在帕萨迪纳拍摄的，南面就是华人社区，唐人街。 我们还有一段内容吐槽呢，徐凡，还记得那段台词吧？” 冯裤子的老婆徐凡接过话头，说道：“那个区的报纸是中文的，电视是国语的，洗衣店、加油站、饭馆全都是华国人开的，连邮差都是华国人，有的时候我就想啊，我是不是移民移到广州。” “还是广州郊区！”冯裤子接上下一句台词。 白奎因觉得挺逗，把这段翻译给莎拉，而莎拉瞪着大眼睛，一脸茫然，完全get不到笑点。 白奎因一摊手，说道：“看吧，冯导，这就是文化隔阂，杰克成能取到成功，是因为他充满喜剧风格的动作戏，那是跨种族，跨文化的。 我们即将上映的《美丽人生》，除了罗伯托·贝尼尼类似巴斯特·基顿的表演之外，还有二战和集中营的共同记忆，因此我相信他会成功的。 您的冯氏喜剧，我看了《甲方乙方》，恶搞巴顿将军那段很有意思，但这还不够，您的喜剧很难获得美国观众的共鸣，所以我非常想知道，您将如何征服美国观众呢？” 虽然冯裤子很少宣扬，但他确实是华国导演中最早“国际化”的那批人，他要只参加过国外电影节的张谋子和陈大导，更了解国外的电影市场。 1993年，冯裤子与另一名著名内地导演郑晓龙合作执导的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是华国首部全程在美国拍摄的电视剧，还聘请多名外国演员担任主要角色。 那算得上冯裤子在国际化之路上迈出的第一步。 随后，是白奎因刚刚提到的《甲方乙方》，痴迷巴顿将军的书店老板参加了“好梦一日游”，穿着二战时美军指挥官的军装上了“前线”。 即将上映的电影《不见不散》，展现的是两个北京人在洛杉矶的爱情故事，影片也是在美国拍摄而成的。 其实这问题冯裤子早就准备好了，立即搬出了腹稿。 “我想好了，我打算以东方背景讲述西方人熟悉的故事，就像《狮子王》嵌套《哈姆雷特》的故事那样，在电影中融入我们的武侠元素，加上好莱坞的精良制作手段，制作华国电影很少有的商业大制作，用出神入化的武术、诗意淡雅的山水以及金碧辉煌的宫殿去吸引美国观众……” 白奎因毫不客气地摆摆手打断他，说道：“不久前，安·李也找过我，他的创意也是这样的，东方风格的武侠电影，欧美人熟悉的《理智与情感》的故事内核，他还打算使用邦女郎杨紫琼作为女主角，华语世界知名度极高的发哥当男主角，兼顾欧美和华语市场……” 冯裤子心中暗自叹息，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难不成已经让安·李捷足先登了！ “不过……我拒绝了他，安·李现在应该去找别人了，听说索尼哥伦比亚倒是挺感兴趣的。” “为什么？” 冯裤子大感疑惑。 “两边都想讨好，必定两边都讨不得好。”白奎因的回答斩钉截铁，“只有安·李这样同时受到两种文化冲击，才会想要平衡两者，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也许投入大量的宣发，或者走冲奖路线，可以把观众骗入影院，但普通观众观影后，口碑肯定会立即下跌，最后的票房也不会令人满意的。 我和你一样，拍的都是商业电影，比起想办法融合两种文化，让两边都能接受，或者都难受…… 我更喜欢去讨好某一方观众的喜好，换来实打实的票房。 本来以为，我们能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哎……” 说完，白奎因放下了筷子，作出了一言不合便要离开的架势。 冯裤子还在咀嚼白奎因的话，而他老婆徐凡的反应更快，赶紧捅了捅冯裤子，并且说道：“我家老冯啊，其实就是心气大，那些人说他就会拍喜剧，他就想拍一个不一样的给他们看看，但实际上啊，已经和他那帮朋友倒腾起明年的贺岁片了，还是喜剧……” 冯裤子欲言又止，他拍了多年的喜剧，又怎么不清楚其中的问题，之所以没有和白奎因谈他的贺岁片，是有实际原因的。 白奎因不等冯裤子解释，直接挑明了贺岁喜剧的缺陷：“据我所知，现在华国影院平均一张电影票的价格是二十元左右，一张盗版碟的价格是五元左右，普通家庭的月收入在一千元左右，人们在娱乐方面的支出会比较低，大部分情况下，大家更愿意买一张盗版碟回家看电影，及经济又实惠。 《甲方乙方》这类贺岁片的缺点，就是无法短时间吸纳大量观影群众进入影院，只有那种场面火爆的好莱坞大制作，才会引来观众的观影热情。” 冯裤子闻言险些从榻榻米上跳起来，这个小老外太懂华国电影市场了，但正是因为白奎因每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却让他对说服白奎因投资自己的电影更没了信心。 拍融合华国风格和好莱坞技术的大制作，被白奎因说成是骑墙，两边不讨好。 冯裤子自己擅长的贺岁喜剧，又被白奎因批评为票房潜力有限。 看来这趟日本是白跑了。 正当冯裤子心灰意冷之际，却听白奎因说道：“其实我们之间想要合作，也不是没有可能……” 闻言冯裤子眼睛一亮，抬起脸来，睁着大眼睛等待下文。 白奎因看到冯裤子这猴样，心中暗笑，既然今天选择和冯裤子谈谈，他便也有和冯裤子合作之意。 在他看来，冯裤子是华国难得的几个懂得市场的导演之一，长项又是商业片，相比文人属性极强的陈大导、介于文艺和商业之间的张谋子，冯裤子是个更为纯粹的商人，知道怎么赚钱。 “这次华国一游，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华国，和我在美国接受的宣传完全不同的一片天地，充满了活力，充满了机会。 我之前对于华国电影市场的分析，其实只是当前的问题，随着城市化的进程，国民收入的提高，用于娱乐的支出必定会提高，到时候华国电影市场一定会快速发展。 因此，我产生了一个想法，为什么不趁机加入这个市场，成为弄潮儿之一呢？” 凭着几段零星的华国生活的记忆，以及自己朦胧的感觉，白奎因觉得未来的华国前途光明，能否超过美国很难说，但必定也是相差不大的，电影市场规模一定会打着滚地翻番。 面对潜力无限的市场，投资几部电影怎么能满足他的胃口？ 他是打算在华国建立韦德马克映像的分公司，不仅要投资影片制作，还要趁着先发优势下沉到院线建设中，把华国作为韦德马克映像开辟的第一个国际发行市场。 作为一个美资公司，想要进入华国电影业，不仅要招募几个带路党，还得有一些在华国电影圈有一定影响力的从业人员帮忙站台，冯裤子就是理想的人选。 冯裤子非常机灵，立即听明白了白奎因话中的含义，急切问道：“你是说，你想要投资华国，建立影视制作公司？” 白奎因点点头，“是的，如果冯导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聊聊。” “外资的话……”冯裤子立即发现了问题，别看白奎因中文这么溜，他的身份还是美国人啊。 “我可以走港岛啊，现在不是开放了港岛资金投资国内娱乐业……” 这一点白奎因早就想好了。 “当然了，这只是我初步的想法，等我回去之后，还要召集人仔细研究一下，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出来。 如果冯导感兴趣的话，可以做我的合伙人，以你个人或者公司的名义加入都可以，我们可以签一个协议，比如几年几部电影，这些电影中我的制作公司要达到多少的投资占比，这些都可以慢慢谈。 同时我还会把在好莱坞已经成熟的制作手段和管理体系也引进过来，制作属于华国的大片。 当然了，这件事光我们双方还不够，我知道冯导在华国电影圈朋友众多，到时候，可以广邀伙伴，共襄盛举么……” 这一晚，冯裤子喝清酒喝挂了，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年刚进入北京台电视制作中心的日子，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前景一片光明。 白奎因的心情就没那么愉快了，进军华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许两、三年以后才有一点进展，而他却马上要面临逃避了许久的麻烦。 出外躲了一个多月，也到了回国的是时候了，再过一周便是flash inc.上市的日子，作为第一大个人股东，白奎因不可能缺席敲钟这一盛事的。 所以，到了回家面对媒体的时候了！ 197 发行价 “这椅子是什么牌子的？” 白奎因拍了拍带滚轮的办公椅的把手，原地旋转了一圈。 行进的时候顺滑无噪音，最关键的是，能够稳稳承受他接近250磅的体重。 flash inc.创始六人组中唯二还留在公司的，当年的“第二程序员”罗伯特·塔兹米答道：“aeron！” 白奎因摆摆手，召唤来躲在角落里的助理，“莉娜，记下这个牌子，回头让他们把我在韦德马克映像的椅子换成这种！” “对了，罗伯，这椅子多少钱一把？我觉得其实可以把韦德马克映像的椅子都换了，现在那边还使用上一家淘汰的旧办公家具，确实不像样子了！” “额……”罗伯特·塔兹米犹豫了一下，还是答道：“1100美元一把……” 白奎因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刚刚参观flash位于硅谷南区的新办公楼的时候，他见到了不下八百个工位，虽然他们大部分都还空着，但是办公家具却是配齐了的，而且全都是这种贵得离谱的办公椅，要是在加上大小会议室的椅子，flash的新办公楼光椅子一项就支出了一百多万美元！ 罗伯特·塔兹米也很无奈，觉得自己接受了这项“导游”工作就是一个错误。 尽管这位第一大个人股东，除了安排会计检查账目之外，已经很久没有干涉flash的发展了，但是如果回过头来看看，flash走的每一步都是按照当初这一位，在圣地亚哥索伦托谷的狭小办公室里，向大家描绘的愿景前行的。 可以说flash的发展战略从那时起便没有变过，即便安迪·鲁宾和乔纳森先后遭到排挤，自己也被扔到边缘部门，只等着公司上市之后，把股票行权就退休了，flash却依然一直遵循着这一位的设计图发展。 “安迪今天真的不来吗？”白奎因貌似无意随口一问。 罗伯特却用了十足的精神答道：“安迪说，等敲钟那天，大家在纽约见。” “哎，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感觉是我对不起安迪啊……”白奎因闻言叹道。 当然了！要不是你引入时代华纳，安迪还能稳稳当着ceo呢！ 罗伯特心中腹诽。 论办公室政治，程序员出身的安迪·鲁宾怎么可能玩得过时代华纳出来的老油子，加上安迪的裤带子本来就松，一不当心就和秘书搞在一起了，没想到那个女人被人收买，留下证据后，直接把安迪告了，连带flash一起。 为了撇清干系顺利上市，flash只能挥泪斩马谡，撤了安迪·鲁宾的ceo职位，当然了股权激励也就泡汤了，安迪·鲁宾辛苦两年只拿到了1.5%的flash股权，只比早早退居二线的罗伯特多0.5%而已。 安迪·鲁宾花了不小代价和前秘书庭外和解，又赔了期权，自然没什么心情跑来开上市前的定价会议，委托了私人律师代表了一下。 罗伯特倒还对自己的处境很满意，即便是以目前谈定的发行价估算，他的身家也数千万了，他也不是什么有大志向的人，只求能平稳混到股票行权，就可以拿着前退休了。 “我们到了！qb！” 罗伯特非常贴心地向白奎因介绍办公室中的每个人，微软的、时代华纳的、德勤的、kpcb的、以及担任主承销商的摩根士丹利的代表。 “玛丽女士！终于和您见面了！您的《互联网报告》我读了好几遍，简直是任何有志于参与进这个世纪末最大的发展机会的创业者和投资者必读的‘圣经’！” 放下其他人不管，白奎因首先冲向坐在白板之下，一身职业套装，带着一脸倦容的玛丽·米克，摩根士丹利的分析师，也是flash上市的主承销商摩根斯坦利团队的负责人。 四十多岁的玛丽·米克，留着干练的齐耳短发，从一堆文件中站了起来，黑眼圈浓重，却精神奕奕，和白奎因握手后说道：“说实话，我们不应该现在才见面的，也不应该现在还在提高发行价的，如果你在的话，我们能更早达成共识……” 显然白奎因外出“避风头”的举动，让玛丽·米克非常不满，缺了他的那部分投票，微软帮和时代华纳帮在发行价上迟迟无法达成一致。 但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白奎因的态度倒是让玛丽·米克颇为满意，在她看来，白奎因始终是个财务投资人，问题的核心还是在微软帮和时代华纳帮的相互倾轧。 在白奎因的主动迎合下，两人很快就相谈甚欢起来，毕竟玛丽·米克这个年纪的职业女性，天生便喜欢白奎因这样年轻且有朝气的二十出头的“大男孩”。 更何况，与预想的不一样，这个摔角手出身的“大男孩”对互联网和互联网经济也颇有见地，点评时下的科技公司，句句切中要害。 以创始人身份出任代理ceo的乔纳森拍了拍手，说道：“先生们，既然我们都到齐了，就让我们尽快定下flash的发行价吧。” 负责技术团队，也是几个赢得了期权奖励的早期团队成员之一的乔·波特率先说道：“多的我不说了，只说上个月上市的geocities，qb你的个人主页也在那里，你觉得geocities比我们flash.com入何？” 被点名的白奎因立即说道：“用户数量显然是geocities更多，geocities是互联网访问量第三大的网站，仅次于aol和yahoo! 但是我们的flash.com的用户粘性是geocities无法比拟的！” 微软的代表也附和道：“没错！大部分的geocities用户平均每天浏览该网站的时间不到10分钟，看完几个关注的主页之后，便会关闭。而我们的flash.com既有有趣的flash视频，又有大量flash小游戏可以玩，我们调查的数据显示，部分人群中，每天浏览flash.com的时间超过半小时。” 乔·波特最后说道：“我承认，flash还没实现盈利，但是geocities也没盈利啊！大家都是没有盈利，上个月geocities上市发行价是17美元，开盘当天最高成交价突破100美元，收盘价68美元，市值50亿美元。 flash.com还只是我们flash公司的一部分业务，我们最为核心的flash播放器，从1997年起，始终是全球安装量最大的视频播放器！ 那我们说个盈利的，做管理软件的终极软件，6月份上市，发行价9美元，收盘价24美元，市值12亿美元，我们flash软件的市场规模是终极软件的数倍，只要我们想赚钱，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就不知道了，22美元的发行价和45亿美元的市值，是怎么定出来的，难道想要通过这个价格，告诉市场，我们的信心不足吗？” 手握期权的老员工和微软帮都希望提高发行价，而时代华纳帮显然有自己的算计，暂时不希望flash的市值冲得太高，于是以公司没有盈利为理由压制发行价。 现在白奎因来了，需要他站边了！ 198 纽约热 股票发行价是承销商和发行人根据经营业绩和静态市盈率上报，经管理部门批准后向大众发行的价格。 新股发行价=每股税后利润*发行市盈率。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上市企业根本就没盈利，甚至还在亏钱，利润成了负数，那就没法用这个公式去套了。 因此，这种情况主要是参考同行的近期发行价格，以及行业发展前景、近期股市行情等因素。 近些年的科技股上市公司，大多在上市前都未能实现盈利，用一堆虚无缥缈的愿景向投资人画大饼，吸引资金进入。 当公司体量或者市场占有率，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运作公司上市，花股民的钱打牢基础实现盈利，最典型的例子便是最大的门户网站雅虎。 当然了发行价也不是随便喊的，首先就要承销商认可，放在flash，那就是主要承销商摩根斯坦利认可你的发行价，否则如果开盘跌破发行价的话，中间的亏损就要承销商来买单了。 这怎么可能呢？ 回到flash的股东会场，之所以会出现股东们想要临时提高发行价，这要是没有承销商的暗中授意，元老派和微软派闲得慌才回去推翻原本的发行定价。 那么从中搞事的自然就是躲在文件堆后面的玛丽·米克了。 三年前，网景上市的时候，身为摩根斯坦利的研究员的玛丽·米克是该项目的负责人，也是在即将公布发行价的时候，将原本的14美元定价，直接翻了一番达到了28美元，当日网景以60多美元收盘，并且一路上扬到一百多。 玛丽·米克也被认为是打了一个漂亮仗，一举赢得了“硅谷女王”的名头。 从近来的科技股受追捧的情况可以看出，flash开局必定破发，哪怕定在60美元依旧会破发！甚至100美元都刹不住！ 同行们各个都翻倍破发，没道理flash一个扑街，对这一点，屋里的所有人都有信心。 既然发行价越高，公司收益就越大，那为什么时代华纳帮却希望维持目前的价格呢？ 明面上的说法，是因为公司尚未盈利，我们需要给与市场信心。 1990年前后，美国两位经济学家推出了“信号理论”。 这个理论认为，上市公司内部人员和外部的投资者之间，存在着信息不对称。 外部的投资者是无法分辨公司的好坏，而公司也无法简单通过言语来让投资者充满信心。 那么，最好的方案就是“行胜于言”。 简单来说，就是上市公司要有慷慨的行动，将真金白银放在桌子上，任由那些打新成功的投资者拿走。 “信号理论”的一个核心的要点就是，上市公司故意把ipo发行价定得较低，因为把发行价定得低了，尽管公司受到了损失，但是，这个信号可以传递给外界：“你看，我未来会发展非常得好，我可以承受得起这么大的损失，你们尽管来薅羊毛吧！” 时代华纳帮，认为8月geocities上市，9月ebay上市，市场潜力已经被耗尽，大幅度破发显然不可能，只有控制发行价，才能创造大幅溢价，制造出flash被追捧的现象。 所以元老帮和微软帮纷纷指责时代华纳帮短视、对公司没信心，为了一己私利，压低公司发行价。 至于怎么就涉及了私利了呢？ 这就要先讲一讲所谓dsp了。 directed share programs，传说中的“亲友股”。 也就是在上市前，从上市的份额中拿出5%-10%的股票，以发行价卖给各方亲友。 亲友股，主要是用来平衡公司各个利益相关方的利益。 机构股东的高管以个人身份悄悄认购，公司内部的高管、员工打算认购，供货商想要认购，七大姑八大姨希望认购，大学时一个兄弟会的兄弟支持你一下也来认购，儿子、女儿的法语老师、跆拳道老师听说你公司上市了跑来认购。 没有点“亲友股”，怎么打发他们，维系人脉。 这部分股票甚至可以在上市当日卖掉，所以在市场环境比较好的情况下，无异于送钱。 华纳帮恰恰通过了各种手段，拿到了大量的“亲友股”的支配权，其中一大部分便是支持乔纳森成为代理ceo的交换条件。 拿到最大量的“亲友股”的时代华纳帮，自然不愿意发行价过高，让他们的“礼品”的价值降低。 双方有炒了一阵，乔纳森觉得气氛差不多了，便站起来打断众人，说道：“上次我们没商量出个结果，今天qb来了，要不我们看看qb的意见吧，我看了一下，任何一方得到了qb的支持，就能获得绝对多数……那么，请qb发表一下意见吧。” 白奎因看了半天，终于有机会说话了，于是清了清嗓子，站起来说道：“今天我们齐聚一堂，商讨flash发行价的问题，我本应该开心的，但我开心不起来…… 我从flash还叫‘未来波’的时候，从乔纳森带着五个人在索伦托谷的狭小办公室为下个月msn如果不付账就付不起工资交不起电费账单的时候，加入了flash这个大家庭。 你们都知道，我平时很忙，又不懂编程，所以对flash的具体业务执行从来就帮不上忙，最多也就只能在谁都能说几句的战略方针上置喙一二，承蒙大家的支持，对我的意见都比较尊重。 我也无以为报，只能把自己的股份拿出来一部分作为股权激励发给大家，希望flash能越来越好。 所以我非常感谢一个人，一个今天没能到场的兄弟，安迪·鲁宾。 是他带领着大家在两个月内完成了flash制作软件的开发，在半年内升级为flash 2.0，上线flash.com，战胜了苹果的quicktime，以及带领大家打败了小游戏领域的挑战者iwon，制作了我们自己的在线广播网flashradio.com，打败了这个赛道的先行者broadcast.com和pseudo.com。 不管安迪·鲁宾犯了什么错，我依然要谢谢他。 谢谢你，安迪！” “谢谢，安迪……”高管们参差不齐地附和道。 白奎因继续说道：“刚才看到你们在争吵不休，我就在想，如果安迪在这里，他会怎么想呢？” 白奎因环顾四周，没人接话，因为实在难以接，鬼知道安迪那小子会怎么想！ 于是白奎因自己答道：“大概是半年前吧，我获得奥斯卡最佳编剧奖的时候，安迪致电向我祝贺，当时我们就聊起了flash inc.的ipo这件事。 安迪当时和我说，那段时间纳斯达克流行的科技公司‘高发行价，高市盈率，超高募资额’，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ipo三高，就和人的三高一样，是富贵养出来的，但却不是好事。 压缩了成长空间、发展空间、吸引来的不是实打实的‘基石投资者’，而是捞一票就走的投机客，最后因为股价波动而受损的，依然是我们股东的利益。” 至此白奎因的态度很明显了，不支持增加发行价，而且他还趁机对玛丽·米克说道：“对投行而言，首日大涨不可怕，上市几个月内跌破发行价，才是投行的耻辱。” 玛丽·米克彷如未闻，依旧在一堆资料后面不停书写着什么。 白奎因用未出现在现场的安迪·鲁宾的话来反对提升发行价，这一举动大家都拿他没办法，难道还真找安迪·鲁宾对质？ 就算对质，听说安迪鲁宾下一份工作都找好了，依旧在白奎因旗下的dvd网上租赁公司当ceo，那还不是白奎因让他说啥，他就说啥。 不得已，乔纳森宣布会议中间休息，一直在忙碌的玛丽·米克却叫住了白奎因，两人找了个地方私下沟通。 茶水间里，玛丽·米克捧着一杯刚冲好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说道：“说说理由吧。” 白奎因寸步不让，反而说道：“您为什么不先说说您的理由呢？” 玛丽·米克也许是个直爽的性格，当即便答道：“上个月，ebay上市，18美元发行价，收盘60美元，这给了我信心。我是个喜欢用数据说话的人，我算出来flash还能加十美元。” 白奎因和这类人打过交道，你要是问怎么算的，他会告诉你那是个非常复杂并且不外传的数学模型。 “但是冒险的是我。”白奎因索性挑明了。 我就是要禁售期一到就开始抛售，所以公司股价最好是一直往上走，发行价低一点没关系，等我的禁售期到了，我会出货的。 “我可以帮你联系机构买家，以一个合理的溢价出售flash的股份。但我现在需要业绩……flash会成为网景第二的。”玛丽·米克也挑明了。 只是用网景作比喻似乎不太吉利，浏览器大战中网景被微软打趴下了。 “明年纽约会更热……”见白奎因不接话，玛丽·米克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白奎因立即心有灵犀，说道：“要是你能介绍一个好游泳池的话，多掏十美元也不是什么问题。” 玛丽·米克喝完剩下的咖啡，放下杯子说道：“好，一言为定！不过你最好找一个机灵点的私募基金经理，鉴于你的大部分资产要等半年甚至一年才能套现，资金少的时候，最好是做些短平快的交易。” 白奎因笑道：“以后请多指教……” …… 《华尔街日报》：【flash！发行规模65亿美元！1998年纳斯达克最大规模ipo即将到来！】 199 维克多先生的新动向 距离flash inc.上市还有两天。 纽约，上东区，一场招待纽约“上流人士”的“老派舞会”。 传统的欧式风格装修的舞厅，五十年前流行的爵士乐，舞池中的男女跳着交谊舞。 舞池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在有礼貌地闲庭信步，卖弄着装腔作势的外表，如她们身上的礼服一样，也带着一种“纽约老钱”的强装出来的优雅。 两个男人在角落里靠着墙，聊着和舞会环境格格不入的话题。 “但是，如果情况超出了预先的设定，难道让计算机自己决定，是否购买或者卖出某支股票？” 个头高大的年轻男子提出质疑，他已经胜了第一场关于浏览器和互联网的辩论，但是现在的话题显然不是他的长项，只能用提问保持进攻。 三十多岁的男子没有打领结，也许是发福了，身上的西装也有些不太合身。 “是的，qb先生，如果不将交易的决定权交给计算机的话，我们依靠计算机交易获得的高效率，会因为人类决策的延时性，而失去了最宝贵的时效性。” 白奎因继续用疑问掩盖自己的不专业，毕竟提出问题容易，解决问题难。 “那就是穷举各种各样的情况喽？” 男子一转从两人聊天开始便一直居于下方的劣势，对自己擅长的领域讲的头头是道。 “不，不，qb先生，您也说了，那是穷举，就说明股票市场会出现的情况是瞬息万变的，我们不可能将所有情况都预料到，但也不是让计算机盲目决定的，我们会在运行中不断总结各种情况，将其归类、聚类、回归、降维，最后将正确的操作记录在案，将来遇到新情况时，计算机会先去找以往的案例，然后根据相似度匹配过往的应对方式，我们称这个叫做机器学习……” 一个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打扰两人的学术讨论。 “嘿！qb，恭喜你成为罗宾汉基金会的董事！” 白奎因立即从严肃的学术讨论中逃离，和来人握手拥抱贴面礼！ “维克多先生！没想到您会亲自前来！成为罗宾汉的董事，可捐了我不少钱呢……对了，维克多先生，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大卫·西格尔，都铎投资的首席技术官和董事总经理……” 维克多先生眯眼思索片刻，笑道：“哈，你是保罗公司的啊！不好意思，我需要借qb一用。” 大卫·西格尔认出了眼前的意大利裔金融大佬，连忙说道：“两位请便……” 白奎因被拖走前，还不忘叮嘱道：“西格尔先生，记得有空来大机器唱片找我……” 两人沿着楼梯走上二楼，维克多先生拍着白奎因的后背，说道：“你才刚当上罗宾汉基金的董事，就想要挖保罗的墙角啊！” 白奎因心想，也不是他主动挖角，是大卫·西格尔主动找上来的，只是他那套.com公司的创意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想要通过“书签页插件”介入用户的上网入口，却没想过“书签页”实际上是浏览器所控制的。 即便是你证明“书签页”可以是“门户网站”、“搜索网站”之后第三个互联网入口，那也不过是给微软做嫁衣，ie一个补丁就能拿走你的创意，并且搬走你的用户。 但是常年在私募基金做技术总监的大卫·西尔格没有发现，他的本职工作才是更吸引人的从业经历。 为了便于私募基金的频繁股票交易，大卫·西格尔亲自开发了几款用于股票交易的“辅助软件”，并且获得了交易员的好评。 白奎因之所以能和他聊得热火朝天，一方面是这种纽约老钱的社交舞会无聊，另一方面便是被大卫·西格尔讲述的“小软件”所吸引，打算连人带软件一起挖过来，为自己即将成立的私募基金做技术支持。 维克多先生带着白奎因来到二楼走廊上，找了一段左右无人的所在，停下脚步说道：“谢谢你，qb，让我的基金认购了2亿美元的flash股票。” 白奎因连忙说道：“您太见外了，维克多先生，我们都自己人啊，应该是我谢谢您对flash的支持和信心，而且我还要感谢您的电影投资基金长期以来对韦德马克映像的支持呢！” 说到这里，维克多先生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哎，提到电影投资基金，有件事你可能需要了解一下……” 这可定不是什么好事，白奎因心里咯噔一下。 只听维克多先生说道：“我本来是不想对正在运作期的基金的运营方针作出大范围调整的，但是主要的lp和菲利普先生的看法达到了统一，我也只能听命而为…… 从下个月起，我们那支电影投资基金将停止电影行业的投资了，仅做之前投资项目的投后管理工作，放心，不会影响到现有项目……” 其实这种情况白奎因早就预料到了，今年韦德马克映像制作的几部影片都是自有资金占大头。 《我为玛丽狂》和《尖峰时刻》先后票房大卖，韦德马克映像手头现金是不缺的。 维克多先生的电影投资基金停止投资，意味着，明年韦德马克映像需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但不至于伤筋动骨。 白奎因表示理解，并随口询问：“维克多先生，您收回资金，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需不需要我找从credit suisse group ag（瑞信）那边挤出一些flash的份额……” 维克多先生连忙摇头，解释道：“没有的事，美股持续上扬，我们现在的业绩出奇的好，只是菲利普先生和几个主要lp，觉得电影业的资金回报率还是低了，不如全部都投入到股票市场中，股票市场毕竟是我们起家的地方…… 不过到了下一个周期，我们会回归到电影行业的，我培养那些小伙子，不是让他们去好莱坞勾搭小明星、小模特的，他们这两年学的东西，最终还是要转化成绿色的美刀……” 最近不止一个人预言，股票市场进入了繁荣期。 特别是摩根斯坦利的分析师人称“硅谷女王”的玛丽·米克，告诉他“纽约将会很热”，暗示他尽快去股市捞金。 虽然白奎因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建自己的私募股票基金，但为什么股市会忽然火起来，他却不甚了了。 于是借机向维克多先生请教。 维克多便也简略地说了说。 内部环境是，电信法案放开电信业竞争，电信网络的大规模建设加上计算机的普及，使得互联网企业成为热点，各类资金纷纷涌入科技企业汇聚的纳斯达克。 竞争因素是，在网络建设上，多尔倡导的“信息高速公路”建设，使得美国在网络用户上一骑绝尘，美国的互联网企业更是由于本土市场和先发优势走在世界前列，资本是逐利的，自然会选择更具有前景的美国科技企业。 最后是外部因素，东南亚“小危机”使得大量东亚、东南亚资金进入美国，“科索沃争端”也让感觉到欧洲不安稳的欧洲资金流入美国，连维克多先生都觉得投资电影每年20%的收益没有在股市赚得多，那些国外资金就更要一头扎入回报率惊人的纳斯达克了。 白奎因正在认真听课，突然维克多先生指着楼下说道：“斯皮策先生来了，我们去见见他吧…… 这次他竞选纽约总检察长的选情依旧不太乐观啊，他的对手丹尼斯抓住94年他竞选总检察长时使用了自己的钱维持竞选活动这个弱点不断打击，这其实不是什么大错，他那次也直接退选了，不应该一直追杀到现在。 哎，现在的斯皮策主要是缺少一个发声的渠道，去向公众解释和道歉…… 对了，qb，你还记得斯皮策先生吗？当年我们介绍你妈妈去达达里奥家当保姆，那时候斯皮策应该是经常去达达里奥家的……” 意大利人的互相帮助，原来是这回事啊！ 白奎因说道：“我前年和他见过一面的，如果说发声渠道，不知道我的flashradio可不可以，让斯皮策先生通过互联网广播和纽约的选民们直接交流……” 200 曼哈顿检察院三剑客 斯皮策已经是第三次冲击纽约州总检察长了。 第一次是1993年，时任总检察长的艾布拉姆斯竞选参议员失败，心灰意冷之下辞职，留出了一年的剩余任期。 纽约州议会选了奥利佛填补空档，当时斯皮策也是候选人之一。 然后就是那次失败的1994年选举，斯皮策的房地产商人老爹资助了他三百万美元参选。 这件事在电视辩论的时候被他的女同性恋竞争对手布伯斯坦给公布于众，引起了舆论的口诛笔伐，斯皮策只能放弃，继续在律所蛰伏。 今天又到了纽约总检察长换届选举的时候，斯皮策再次高调参选，公开筹集了200万美元的竞选经费，并且在上个月，也就是白奎因外出避风头的九月份，赢得了驴党的初选，将要面对最后的竞争对手，象党的现任纽约州总检察官丹尼斯·瓦科。 新人挑战在职总检察官，向来不易成功，否则也不会出现路易斯·莱夫科·维茨连任20年，等他退休之后罗伯特·艾布拉姆斯接着连任16年的“前车之鉴”了。 两人走下楼梯的时候，白奎因悄悄问道：“所以，我们是支持斯皮策的？但是我听说他在打击帮派犯罪方面是持强硬态度的……而且他是犹太人……” 维克多拍着白奎因的肩膀说道：“以我们掌握的资源、渠道和资金，为什么还要在街头和那些穷尼哥和傻阿米哥抢食吃呢。 你看，我搞金融，你拍电影，还有那些开建筑公司、运输公司的同胞，搞工会的兄弟们，开餐馆的意大利人，这些生意既受人尊敬，又不危险，站着把钱挣了多好。 你觉得我们的前辈打打杀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给我们打出一片天地吗？ 我们意大利人刚来纽约的时候，除了进工厂，能做的生意只有开餐馆和理发店，为什么？因为其他能挣钱的路子，都被先来的家伙霸占了，我们不打行吗？ 黑手党成立的初衷是什么？就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家人，我们的族人，既然他们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打出活路来。 但是过了那个拼搏的阶段之后，大家还是需要安定的生活的，现在的年轻人也没那么热血了，他们没穷过，所以转向正行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我们为什么支持斯皮策？因为我们需要能够保护开始做正行的我们！ 我们去做正行了，空出来的街头自然会由尼哥和阿米哥占据，到时候我们怎么保护自己？只有靠国家机器和法律了。 这就是我们支持斯皮策的原因…… 当然了，还有另一个原因，我不方便说……” 白奎因心想，你不说我也知道。 斯皮策和理查德·达达里奥先生曾经是同事，而且关系非常好，至于达达里奥先生么，那时候能够给母亲一份报酬丰厚的保姆工作，足以供自己读道尔顿中学，显然还是很卖面子给甘比诺家族的。 然而两人走到楼下，白奎因就发现自己似乎猜错了。 和斯皮策在一起的，除了多年未见的理查德·达达里奥之外，还有一个经常在电视上见到的身影。 那个男人身材高大、肩背挺拔，一头浓密的黑发，相貌英俊、目光深邃，此人便是前任大统领美乐宗肯尼迪的儿子，小约翰·肯尼迪！ 此时白奎因才想起，斯皮策当年是在罗伯特·摩根索手下干活的，和斯皮策是同期，两人一起工作了四年，而且看起来关系非常好。 罗伯特·摩根索老头现在年近八十了，依然霸占着纽约县也就是曼哈顿岛的检察官位置不挪窝，从七十年代开始至今七次连任，除了他主动辞职或者死在任上，似乎没人能阻止他在那个岗位为国报效的决心。 如果当初美乐宗的独子小约翰·肯尼迪能够通过执业考试的话，罗伯特·摩根索老头肯定会把曼哈顿岛的检察官的位置让给他，可惜小肯尼迪三次参加考试都未能通过，最后只能从曼哈顿岛检察院辞职。 白奎因跟着维克多先生一起上前打招呼。 “你好，肯尼迪先生！谢谢您对我的帮助…… 你好，斯皮策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嗯嗯，上次是在格温妮丝·帕特洛的庆功会…… 你好！好久不见了！达达里奥先生！” 白奎因和理查德·达达里奥拥抱的时间最久，但似乎又没什么好寒暄的。 白奎因对穿越来之前，原主的朋友关系、同学、熟人都很排斥，那段时间毕竟不是他亲自经历，所以总会给他陌生感，只有兰迪一人被他接受了。 倒是理查德·达达里奥率先说道：“小奎因！哈哈，你比当年可要壮多了！对了，现在小安娜和小马修都是你的粉丝呢，安娜每天都在家听你的歌……” 白奎因顺势答道：“那我可得给安娜和马修弄几张签名cd，哦，克里斯蒂娜阿姨也还好吧？要不等我忙完这阵子，去您家里拜访一下，安娜和马修都该上中学了吧？凯瑟琳应该也该上小学了吧？” 提到儿子和一对女儿，理查德·达达里奥满脸笑意说道：“马修还没上中学，安娜在上东区的布雷利女校读书，自从看了你演的电影，安娜一直闹着要当演员，我和克里斯蒂娜已经准备妥协了……” “等明年暑假，可以让她来我的电影里试试，让她看看演员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年暑假？档期上好像要拍《角斗士》……算了不管了，客气而已…… 和维克多先生闲聊的小肯尼迪发现了这边热闹，赶忙凑过来，问道：“嗨，理查德，原来你认识我们的大明星啊！” 在理查德·达达里奥解释之前，白奎因赶忙说道：“前些年，我妈妈在达达里奥先生家里当保姆，肯尼迪先生。” 理查德·达达里奥也赶忙说道：“那时候小凯瑟琳还小，克里斯蒂娜又闹着要去工作，女律师么，家庭是关不住她们的，于是只好请了个保姆，正是小奎因的妈妈史丹妮……” 小肯尼迪爽朗笑道：“那还真有缘分，理查德，你知道么，qb的女朋友莎拉，和我妈妈还有我姐姐的关系都很亲近…… qb，跟你说，我、斯皮策、达达里奥，当初被人称为曼哈顿检察院三剑客，所以啊，大家都是一家人！哈哈哈……” “这真是太巧了！”众人一起附和。 肯尼迪家族的下任掌门人，驴党政治新星，即将参选下任纽约第十选区国会参议员的小肯尼迪，不看在他父亲美乐宗的面子，但看在肯尼迪家族的面子，他说啥，大家也要开心的捧场。 小肯尼迪是个热情洋溢的人，一高兴便拍着白奎因的后背问道：“我说，qb啊，你和莎拉是不是快要结婚了？到时候你可要请我啊！” “一定！一定！”白奎因笑着敷衍。 白奎因能进入罗宾汉慈善基金，多亏了肯尼迪家族的支持，也算是一段香火情了。 当然了，白奎因也是有回报的，帕特里克·肯尼迪参选众议员的时候，他也出钱支持过，尽管帕特里克是代表罗德岛的众议员，但那不也是大纽约地区么！ 结果理查德·达达里奥闻言大声发出感叹：“什么！小奎因要结婚了！天啊，时间过得真快啊，斯皮策你还记得么，91年你去我家聚餐的时候，小奎因才九年级……” 白奎因只好说道：“达达里奥先生，你叫我qb就好了，现在大家都这么叫我，91年到现在七年了呢，不过您却没什么变化，哈哈！” 谁知道理查德·达达里奥的话，却引起了周边人的反应，其实小肯尼迪和白奎因在这里，本就把会场的焦点吸引过来了，大家不好上前来，只是怕贸然贴上去会有些尴尬，而白奎因要结婚这种八卦话题，立即就给了不少人破冰的机会。 于是此次也认购了flash股票的富豪齐夫兄弟，先借机凑上来打听白奎因要和谁结婚。 把主要精力转向投资的mtv台的老板约翰·赛克斯，带着他当主持的年轻小女友也适时地出现了。 年初莎拉才领了mtv台的一项青少年选择奖，约翰·赛克斯自然记忆犹新，和小女友你一句我一句向着一群平均年纪在六十的金融精英介绍起莎拉。 最后还是斯皮策借故把白奎因拉走，才结束了这一场公开处刑。 白奎因谢过斯皮策，正要离开，却听斯皮策说道：“我听维克多说，你有媒体渠道能够帮我……” 白奎因毫不犹豫说道：“是的，斯皮策先生，我有一个覆盖全国的网络广播电台，额，不过其中有几个频道很受纽约本地人欢迎，我们可以搞一个活动，您去网络电台接受选民的在线咨询，如果可行的话，你就是第一位通过网络电台直播的方式和选民沟通的候选人。 然后我们再把问答的内容整理一下，通过其他媒体发表出去，相信这么新鲜的事情，那些媒体还是愿意给韦德马克映像一个面子的……” 白奎因心想，一举两得的事情，flash radio也能借机扬名，虽然flash radio是挂在flash公司下面的子公司，但是主要股东却是白奎因和rza，这可是自家生意！ 韦德马克映像每年上千万的媒体推广费用，总能喂出几个愿意拿钱办事的媒体吧。 正愁没有发声渠道的斯皮策和白奎因一拍即合，相约尽快开展这个活动。 这也算是“互联网竞选”吧。 这年头，只要和互联网沾上边，什么都会火！ 《花儿姐日报》：【双喜临门！flash机构认购火热，其天使投资人，影星、歌星白奎因，传出婚讯！】 201 意外的宝藏 “合影了，合影了！” “ceo乔纳森先生在中间……玛丽·米克女士站他旁边……qb，你个子高，麻烦站后排……那个谁，再往边上靠一点……好，say cheese……” “cheese……” 即便被称为“那个谁”，安迪·鲁宾依旧挂着满脸笑容，一拍完照便伸着脖子看大屏幕上滚动的报价牌，心里估算着自己的身家已经涨到了多少。 “打算先买房子，还是买游艇？说实话，当时你没有趁机离婚真是失策啊……”白奎因走到安迪·鲁宾的身旁，小声说道。 要是安迪鲁宾借着和女秘书的丑闻事件离婚的话，现在就成了钻石王老五了。 “才刚刚一个亿呢，等过了禁售期，估计要跌一些的。希望我们的bili网也能尽快上市……”安迪鲁宾说道。 手握1.5% flash股权的安迪·鲁宾，现在已经成了账面上的亿万富翁了，虽然在临近上市还有半年的时候，被flash扫地出门，但是恩人白奎因又拉了他一把，聘请他担任了其旗下另一家公司的ceo。 安迪·鲁宾想不明白，白奎因的dvd在线租赁网站，为什么要起一个bili的古怪名字，现在的“.com”公司生怕自己的互联网属性不明显，名字中不是带“e”打头，就是有“net”在其中。 刚到bili的时候，那里简直一团乱麻，原本的ceo派瑞克·李把网站弄得花团锦簇，却把仓储和客服搞得一团糟。 安迪·鲁宾虽然不是管理科班出身，但是对于项目管理还是有一番心得的，而且他带领着flash跨过了几个重要阶段，也算是经验丰富，很快找到了症结所在，仓储、物流、客服、推广一项项抓下来，终于把注册会员数推过了一百万大关，每天发出的dvd包裹也终于超过了一万件。 当然了，bili网也是在赔本赚吆喝，只是烧钱的速度没有flash那么夸张罢了，不少机构拿着钱想要入股都被白奎因拒绝了，也不知道bili上市敲钟要等到什么时候。 听说玛丽·米克手上等待上市的互联网公司都已经排到了明年下半年了！ 也不见大股东白奎因着急，于是安迪鲁宾赶紧借机试探一下。 但白奎因根本没心思回答这个问题，他也看了看显示屏，发现flash的股价已经涨到四十多美元了，心里估算着自己的股票可以找高盛质押出多少现金。 如果一周以后能稳定在三十多美元，按照最多只能质押5%，再根据市价打个折，至少到手三个亿。 这些钱一部分可以成立个股权投资基金，投一些有潜力的科技公司，这半年来纳斯达克的势头都不能用烈火烹油来形容，要说火山爆发才对。 刚结束了ebay的ipo，马上就来了体量更大的flash，而且依然是一开盘就猛烈上扬。 不仅白奎因想到了，其他人也一样，都在疯狂挥舞着美元，寻找有潜力的互联网公司投资。 另一部分要用给bili网争夺市场用的，bili网虽然起家较早，还有战略伙伴“烂番茄”导流，但依旧面临着挑战。 做在线光碟零售的cdnoba，大摩三年工作经验……” 果然是玛丽·米克的自己人，估计是她之前的下属吧，就是年轻了点，应该是混成合伙人无望，找领导帮忙找个出路。 白奎因觉得不能用也想养着，就是赫伯特·沃克……这个姓好眼熟啊，回去得查查。 “我会尽快安排人联系她的。谢谢您，米克女士。” 后面还有几页，白奎因翻了翻，发现是刚刚玛丽·米克提到的几家需要天使投资的公司。 突然，他的手在某一页停了下来，惊呼出声： “google！” 一个许久未见的古怪单词出现在他面前，之前这个词汇闪过他脑海的时候，他还特意上网查过，自然是一无所获，和它最为相似的googol是数学中一个极大数的代称。 时隔三年，白奎因都快忘记这个词了，它却在此时跑了出来。 正要离开的玛丽·米克听见白奎因压抑的惊呼，转回头来，问道：“怎么了？” 白奎因急忙掩饰，说道：“我觉得这个公司的名字挺怪的，所以试着拼了一下。” 玛丽米克说道：“你的发音没错，google，是我的老师，斯坦福的温特教授推荐的，不过你不用在意这些，项目是否有价值，还是要你自己来判断……” 白奎因心里说，我要是不投，还不友尽了。 不过这家google还是必须投的，能给自己留下印象的未来的词汇并不多，难得碰到一个机会。 玛丽米克继续说道：“说回这个项目，它是一家搜索领域的初创公司，上个月才成立，创始人也是我们斯坦福的校友，别看他们才成立，但他们手头已经有了成熟的技术，比以往的搜索引擎，比如迪士尼入股的infoseek更加准确，可以立即投入商业应用。 现在正需要天使轮的投资，融资金额在一百到两百万美元，他们已经从亲友那里筹集到了一部分资金，留下的额度可能不多了，你需要尽快了。” 确实要尽快了，白奎因越看越觉得熟悉，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宝藏，可不能错过了。 202 帝国隐患 玛丽·米克站在二楼敲钟用的半月形观景台，俯视着整个纳斯达克交易大厅中如蚂蚁般忙碌的交易员们。 一个个蓝背心的交易员们高喊着“flash”， “buy！buy！buy！” “51 offer！” “52！” “52 for 2.5m” “done！” “53 offer！” “fxxk！” …… 大摩作为flash上市的五家市商之一，这回又赚得盆满钵满了。 玛丽·米克都出了微笑，如果说当初网景上市，让她登基“硅谷女王”，那么现如今flash的成功，便是让她的权势更上一层楼。 白奎因那个幸运的小子似乎还想重复投资flash的成功，但愿他能保持好运气。 玛丽米克觉得，现在再做天使轮的投资已经太晚了，明年将是纳斯达克最为火热的时候，之后么，没人能说得准，但历史的经验告诉她，繁荣的顶端，必将面临着泡沫破裂后的跌落。 向来如此，或早或晚罢了。 如flash这样的公司，尚未实现盈利，仅凭借数亿的用户，便被捧到了百亿市值，是否有些价格虚高呢？ ebay也是如此，股价换算的市值已经80多亿了，它自己却什么都不生产！ 玛丽·米克不觉得是这些公司真的那么值钱，而是他们幸运地出现在了美国，选择了纳斯达克，是一系列的外部原因，使得他们受人追捧。 美国是网络建设最为发达的国家，拥有最多的网络用户，互联网先行者的优势不言而喻。 《电信法案》刺激了网络的进一步建设，已经有公司开始研究下一代网络，速度将达到1m，这进一步推高了互联网公司的前景预期。 想象一下在1m的网速下，信息的交换速度将多么惊人，也许“数字化生存”将成为现实。 玛丽·米克刚入行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交易都是在大厅里完成的，交易员接听电话，喊价，成交。 而后来纳斯达克推出了特定的电脑网络“电子交易系统“（ecns），不仅可以在电脑网络上与股市指定操作员直接进行交易，还进一步地允许投资者之间进行直接交易。 纳斯达克终于实现了能在全球各地和纽约市场同步交易，也使得流向全世界的美元，以更快的速度流回美国。 这几年，股市管理机构的一系列政策调整，使得交易变的更便利，成本也更低， 十多年前，买卖股票基本上要通过经纪人来实现，每次交易依据买卖股票的数量，佣金少则要几十美元，甚至一、二百美元都很平常。 但是现在最便宜的网络交易代理公司，一般只要花5美元就可进行买卖股票的交易，要是遇到折扣甚至可能更低。 由于交易手续费或成本的极大降低，也刺激了整个股市交易更加活跃，一些原本不会投资股市的小额资金也逐渐流入了纳斯达克。 处于玛丽·米克的位置，她还能看到更高层面的资金流动，她知道东亚、东南亚、中东和老对手欧洲的资金，都在蜂拥流向纳斯达克，然后通过flash这样的公司，散入美国的各行各业，滋润着美国这片沃土。 念及至此，玛丽·米克不禁暗暗哼起了《god bless america》（天佑美国）。 而站在半月形敲钟台下方的白奎因的头脑中，却鸣奏着另一首歌曲。 i used to rule the ”知识的白奎因问道。 说到这个，克里斯兴奋说道：“cyberian outpost（赛博前哨），和我们弗莱电子一样，是做电脑硬件的，他们在线上的销售价格很低，很受年轻人的欢迎！ 对了，今年的超级碗你看了吧？他们有买中场广告，就是那个用大炮发射小老鼠的！ 年底赛博前哨就要ipo，虽然规模没你们flash大，不过听说，前两天市商们给的估值已经达到了8亿美元的市值，你知道吗？我们当初购入其30%股份的时候，才花了2200万美元，一转头就翻了九倍……” 克里斯越说越兴奋，然而忽然又失落起来，“可惜即便上市，估计那些叔叔们也不会卖出赛博前哨的股份的，他们是要通过这家网站在网上卖电脑……” 白奎因对自己不熟悉的行业也不方便评论，只好问了一个非常平常的问题：“那家赛博前哨赚钱吗？” “怎么可能赚钱！”克里斯急道，“他们的价格比弗莱电子要低10%-15%，还承诺次日送到客户手上，于是东西海岸和中部地区都要设置仓库，还花大价钱在超级碗上做广告，可以说是赔本赚吆喝！要是没有弗莱电子的2200万投资，六月份他们就倒闭了！” 白奎因想提醒一下克里斯注意风险，却又想起弗莱电子的主导是那些退下“火线”的黑手党大佬，都是叔叔伯伯辈的，克里斯说话根本就没人听。 抬起的手轻轻放在克里斯的肩头，话也变成了：“这样吧，我多借点钱给公司，回头盘点下最近几个项目，我们每人分上一、两百万。 卡米拉舅妈之前也问过我股票投资的事情，我问问她愿不愿意投点钱到我的股权投资基金里面去。 你也留点钱结婚用，下周是吧？” “结婚能花多少钱！你那个股权投资基金也算上我一份！” 一说分红，克里斯立即开心了，急忙跑回自己的办公室，搬来了一堆资料，打算当场和白奎因盘点一下韦德马克映像最近的项目情况。 203 盘点（1） “我们先说合作项目吧……《恶人传2》，由于你和哈维的紧张关系，这个项目都是我和鲍勃商定的……” 克里斯打开一个文件夹。 “米拉麦克斯主导这个项目，导演也是他们的人。 由于第一部结束并没有吊死爱德华·诺顿的镜头出现，所以，米拉麦克斯的主创的新剧本里，还是让他继续活着了，加上第一部深受欢迎的兰迪饰演的黑帮老大，《恶人传2》将是‘恶对恶’的双男主模式……” “等等……我呢？”白奎因问道。 克里斯耸耸肩，说道：“你的角色已经被拿掉了……” “好吧……咱们出资多少？” “预算三千万，我们拿一千万，占40%分成，对了我还给兰迪争取了500万美元的片酬，算是把他拉入b-list里面了，只要这部不扑，兰迪就稳了，基本可以担纲任何柔情硬汉的电影。” “爱德华·诺顿也没问题？” 白奎因听说爱德华·诺顿在后续的几部电影拍摄期间都传出了改戏、耍大牌等不佳风评，不过演技依然是如既往地令人印象深刻。 克里斯得意答道：“爱德华没问题，原本他还很抗拒演续集，但是《赌王之王》扑了，他就立即接受了我们的邀请。” “女主呢？”米拉索维诺显然是不会到续作了，白奎因尝试给自己的森林找个机会…… “额……”克里斯立即收起得色，有些拘谨地答道：“我留给安吉丽娜·朱莉了，鲍勃也同意了，走个试镜的形式就行。” 白奎因似笑非笑地看着克里斯，他就知道朱莉那个女人很难打发，果然还是没完了，再一想，自己不也差不多，兄弟俩干错也大哥不笑二哥吧。 为了掩饰尴尬克里斯解释了一下续集的剧情：“续集是这样的，安吉丽娜演兰迪失散多年的女儿。 爱德华在监狱里差点被兰迪干掉，于是凭借聪明头脑策划了越狱。 兰迪得知后派人追杀，而受伤的爱德华又恰巧被安吉丽娜给救了，在逃亡途中两人相爱了，安吉丽娜的爱情扭转了爱德华的偏执性情，开始做个好人。 两人在洛基山中的小镇隐居，还生了两个孩子。 然后是兰迪出狱，带着大群小弟找到了爱德华，双方一番大战，安吉丽娜不幸身亡，临死前和父亲兰迪相认，留下遗言让父亲和丈夫和解……” 到这里白奎因忍不下去了，问道：“然后呢？真就和解了！这哪个神仙编剧写的剧情？” 克里斯点点头，显然这就是结局了。 洗白变态杀手爱德华就算了，还搞了失散多年的父女相认，以及大和解的结局。 白奎因无力吐槽，直接问道：“我们能少投点或者不投资吗？宁愿别要什么利润分成，我觉着这片子要扑街！” 克里斯还一脸茫然，“怎么会啊？反转的恰到好处，还加入了感情戏，不像第一部那么压抑和暴力……” 白奎应急道：“想看《恶人传》续集的，哪个不是喜欢前作的直白的暴力和压抑感？这完全成了深夜肥皂剧，不被观众骂死才怪！” 克里斯觉得白奎因说得也有一些道理，毕竟人家拿了奥斯卡小金人，编剧能力是被行业认可的，但是，显然在白奎因“避风头”的时候，双方把协议都签了。 “只是……都到了这时候……乔和凯西都觉得不错，审核委员会通过了，所以我就……” 克里斯毕竟是韦德马克映像的总裁，而且项目过了审核委员会，按理说是符合内部流程的，谁叫你没参会呢…… 白奎因更没计划夺权，所以也不能怪克里斯，只能提出补救方案。 “你回头找鲍勃聊聊，就说我们资金有点问题，把出资额减少一些，我们和电影投资基金的事情已经传遍好莱坞了，谁都知道我们搞钱困难了，所以这也算是一个难以拒绝的借口。 再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想不想要《恶人传》系列片的全部开发权，谈个价卖给他，只要现金！” “啊？你不打算要了？”白奎因的计划有些出乎克里斯的意料。 “还要来干什么，等这部续集一扑街，整个系列就完了！不如早点拿来换钱。” 实际上没有记忆碎片，白奎因也很难把握剧情的后续走向，不如果断卖了换钱。 克里斯仔细想了想白奎因的分析，觉得也有些道理，反正明年是真缺钱，只能无奈说道：“行……吧！” 接着克里斯又拿出一个文件夹。 “再看看《我一直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也就是《去年夏天3》……” 这部的剧本白奎因看过了，中规中矩的青少年惊悚恐怖片。 《我仍然知道去年夏天你做了什么》也就是《去年夏天2》，这次避开了暑期档，将在下个月的万圣节档期播放，不过市场预期一般，这两年《惊声尖叫》的跟风片太多了，观众有些审美疲劳了。 “莎拉拒绝继续出演这个系列，所以我们打算全部使用新人。” 白奎因说道：“嗯，她的年纪差不多了，是该准备转型，不能继续拍这类青少年偶像电影了，就连《吸血鬼猎人巴菲》明年的第四季拍完也不打算续约，韦登壹已经在做莎拉不再续约的打算了，新开了一部衍生剧《天使》。” 克里斯点头同意，说道：“嗯，莎拉转型是你们夫妻俩的事情，反正你总能拿出适合她的剧本，我就不操心了……” 咋就“夫妻俩”了？ 白奎因正想辩一辩，却见克里斯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拿起另外一个，说道：“《去年夏天3》没什么好说的，不到一千万的预算，难不成你要砍掉？ 我们再看看你的《角斗士》吧……” 白奎因立即说道：“我知道公司没钱，这个项目的一千万，我自己出……” 克里斯等着就是这句话，心中暗喜，又省下一千万。 “好了，合作电影就这些了，你把法雷利兄弟得罪狠了，他们的新片不会继续和我们合作……接下来是我们的独资项目……” 白奎因忽然问道：“《我为玛丽狂》的票房收益算出来了吧？” “1.86亿美元。” 白奎因笑出满口白牙，缓缓说道：“法雷利兄弟该拿多少？” 克里斯立即心领神会，说道：“本来制片人阿兹塔·赞德尔算出来是3500万美元，我觉得他可能算错了，应该再减一些。” “减五百万吧，我们的网络宣传成本很高的，不过别拖延付款，院线结了尾款我们就结给他们，毕竟我们还是要保持良好的口碑……” 兄弟俩相视而笑。 204 盘点（2） “你忘了吉尔莫的电影，也是合拍片。”白奎因提醒道。 吉尔莫·德尔·托罗的西班牙语奇幻恐怖片，光剧本就折腾了一年，《去年夏天2》都快上映了，他还没开机。 克里斯赶忙找出一个绿色文件夹，打开翻阅后说道：“哦，对哦，埃尔德西奥公司不仅有《恶魔的脊梁》的西班牙和墨西哥发行权，还有30%的投资。” 白奎因注意到只有三个文件夹是绿色的。 “吉尔莫·德尔·托罗的项目你向来不管的，没在意也很正常，我不是也不知道，我被《恶人传2》踢出局了么。 所以另一个是《一个都不能少》吗？” 克里斯翻开另一个绿色文件夹，说道：“嗯，是的，华国的张导演，《一个都不能少》，票房能收回二十万我就感谢上帝了。” 白奎因对克里斯的调侃并不在意，五十万美元就算全赔了，也就当是进入华国市场的敲门砖了，他相信未来一定会转回来的。 见克里斯没有打开最后一个绿色文件夹的意思，白奎因好奇追问。 “最后一个绿色的文件夹里面是什么？” 听到白奎因追问，克里斯有些紧张，只得从一堆文件夹中翻出那最后一个绿色的文件夹，用它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仅留一双眼睛观察白奎因，小声说道：“这是你当初写给杰克成的剧本，他不是没要么……” 给杰克成的剧本，白奎因想起来了，是由《新宿事件》改编的《洛杉矶事件》。 是他的第一个记忆碎片带来的电影，可惜这部电影原本的主演杰克成看不上这个故事，于是只能束之高阁。 但白奎因一下子就听出了问题，由于克里斯不怎么使用电脑，这些文件都是他的秘书打印并整理的，那个女孩做事细心、井井有条，不可能把剧本和项目文件夹搞混的。 “给我看看……” 克里斯看了看白奎因伸过来的大手，自知抢是抢不过弟弟的，于是只好将手上的文件夹奉上，然后立即解释。 “我让他们签了协议才给看的，目前只是他们有意向，他们还没正式回话呢。” 克里斯所说的协议是在项目筹备期，制片方给意向参加的导演阅读剧本或项目创意时，所签的保密协议。 有时候剧本注册都不一定保险，多签一份保密协议对自己也是一份保障。 白奎因很好奇，谁会看上这部原版主演都不感兴趣的电影呢？ 打开一看，保密协议的签名栏上的名字是“乔尔·西尔弗”。 白奎因虽然没和此人打过交道，但是这家伙确实在好莱坞大名鼎鼎，金牌制作人之一，一手打造了致命武器系列和虎胆龙威系列，白奎因的好基友基努里维斯参与了他负责的《黑客帝国》项目。 乔尔·西尔弗掌舵的“银影”和韦德马克映像当初一样，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制片商没有自己的院线发行能力，从八十年代末开始投靠华纳兄弟，由华纳兄弟负责发行他们的大部分影片。 只是后来两家公司的发展路线变得完全不同。 韦德马克映像花了大价钱自己建立了北美发行体系，而“银影”着是觉得大树底下好乘凉，直接在几年前将自己“卖身”给了华纳，成了干儿子之一。 “乔尔·西尔弗看上了《洛杉矶事件》？” 克里斯点头道：“正是如此，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打听到，你有一个给杰克成量身打造的剧本的，也许是杰克成那边走漏了风声，反正他找上门来了，他和他的演员都阅读了剧本，但是你的剧本似乎并未打动他们，已经三周了，还没消息。” 他的演员？ 白奎因敏锐捕捉到了这个信息，迅速翻了几页，发现了另一个签名：“李阳中”。 破案了！ 原来是杰特李啊！ 再一想也是有迹可循的。 乔尔·西尔弗制作的《致命武器4》票房七月上映以来，虽然不算扑街，但也很不理想，据传制作成本超过1个亿美元，而票房才1.3亿，只能靠后续的录像带和海外市场收回成本。 同期韦德马克映像的《我为玛丽狂》票房1.8个亿，只花了不到两千万美元的制作成本啊！ 这种情况下，从上到下，每个和这个项目有关的人都会被追究责任，就连正在制作后期的《黑客帝国》也受到了牵连，听说会被砍宣发费用。 而唯一幸免的就是在片中饰演反派的杰特李和武术指导元奎团队。 杰特李身穿黑色中山装的角色形象和围绕他设计的武术动作，成了全片最大的亮点。 克里斯说道：“没错，就是杰特李，乔尔手上还握着他下一部好莱坞电影的合约，原本打算用在《黑客帝国》里面，但是杰特李以老婆要生产，必须陪护为由拒绝了。” 白奎因笑道：“应该是不想搭理乔尔吧，我还听说了另一件事，当初乔尔欺负杰特李没有好莱坞经验，而且不是演员工会的会员，先是压他的片酬，又在合同上做手脚，把很多本该片方负担的成本全都转嫁到杰特李身上，合同账面100万美元，杰特李扣税后实际到手才50多万美元。” “我说怪不得呢……”克里斯恍然大悟，“那天我就看那两人的情况不对，杰特李很喜欢你的剧本，而乔尔·西尔弗看了剧本后兴趣缺缺，巴不得立即就走。 大概是乔尔看到你和杰克成合作的《尖峰时刻》大卖，想找你联手，开发一个功夫片，这家伙连导演都找好了，一个和他多次合作的港岛出生的华裔导演，叫詹姆斯黄，大概他觉得这个组合能够成功吧。 不过他听说你回好莱坞的话，还会再来的，到时候你们好好谈谈吧。” 谈谈是可以，不过不一定会有结果，除非白奎因换一个剧本。 《洛杉矶事件》描述的是华国偷渡客在洛杉矶的悲惨生活，杰特李的共鸣会更多一些，而拍商业片的乔尔·西尔弗自然不感兴趣。 白奎因在心中记下此事，也许可以找个华国导演和杰特李合作拍《洛杉矶事件》，主要市场面向华国和港岛，在北美就走外语片发行渠道，有枣没枣打一杆就行。 他心中隐隐有种猜想，是不是要把先前记忆碎片启示的电影给拍了，才会有新的“启示”出现？ 白奎因索性换了个话题，问道：“话说回来，《尖峰时刻2》进度怎么样了？” 克里斯打开一个常见的蓝色文件夹，念道：“布雷特·拉特纳预计明年1月开机，杰克成和欧文·威尔逊的档期都没问题，只是……” “怎么了？” “布雷特·拉特纳又提高了预算，增加了追车和爆炸场面，现在的预算已经达到4000万……” 白奎因拍着桌子说道：“杰克成的电影要那么多追车和爆炸干嘛？看爆炸我还不如去请迈克尔·贝来导演！ 我们原先只承诺了给他2200万！增加到2900万是给杰克成提升的片酬！跟他说，他要不能拍，我们就换人，大不了不用尖峰时刻这个系列名了！” 克里斯不清楚白奎因怎么会突然来了脾气，看来他最忠心的手下威廉姆说的没错，小白根本看不上布雷特·拉特纳，要不是看在杰克成的面子，早就中途换导演了。 “我会跟威廉姆说的，让他咬死了预算……”克里斯小心翼翼问道：“那女主角呢？” “我没合适的，你那个丹尼斯需要吗？” “她现在是邦女郎了，等新的007上映必然大火，2900万肯定超预算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合适的。”白奎因附和道。 “那就公开试镜吧。” “嗯！公开试镜！” 克里斯放下《尖峰时刻2》的文件夹，拿起另一个，“好吧，我们说说你的《速度与激情》……” 205 盘点（3） 《速度与激情》！ 这各项目将会是白奎因未来数年的代表作，为了能够一举奠定好莱坞一线男星的地位，至少不被小李子和马特·达蒙这些同时代的男星甩开，白奎因为这部电影可操碎了心。 克里斯一脸严肃，由不得白奎因大意。 首先便想起了找导演的艰辛，费了很大力气，经过了斯皮尔伯格的介绍，终于才找到导演。 罗兰·艾默里奇！ ……的前助理，给斯皮尔伯格当过剪辑师的伦·怀斯曼！ “出什么问题了？导演不干了？” 克里斯答道：“没有，伦·怀斯曼已经开始带着几个核心成员勘验场地，做前期准备了。” 白奎因马上就换了一个思路，问道：“那是选角出问题了？我要求三部系列片起签，吓跑了演员，所以挑不到合适的演员？” 克里斯摇摇头，说道：“怎么会呢，好莱坞等着工作的俊男美女成千上万，咱们又不是让他们卖身，才三部，有的人还巴不得一次多拍几部呢！你要保送到最后一轮的人凯西·康拉德也特别照顾着，放心吧。” “那是剧本有问题？剧情需要修改？” “剧情也没问题，问题不是明摆着么，钱！我们开始缺资金了。” “不是说我来么，我借给公司！” 克里斯指着另一边的六、七个文件夹说道：“你能借多少，《速度与激情》预算4500万美元，资金缺口2000万美元。 《魔戒三部曲》总预算1.5个亿，明年4月开工时，需要至少到位3000万，第一部至少要准备五千到七千万美元。 我们和法雷利兄弟闹翻了，但是获得了本·斯蒂勒。 这小子和他的朋友搞了个剧本《拜见岳父大人》，之前拿给了环球影业，环球看不上，于是本·斯蒂勒找到了我们。 审核委员会通过了这个项目，我又联系了我们意大利帮的老伙计罗伯特·德尼罗，别看这是个喜剧，但是罗伯特德尼罗的片酬不低的，我们至少要留出五千万的预算。 保罗·托马斯·安德森的《木兰花》，阿汤哥答应降薪出演，800万片酬，即便如此总预算也达到了3600万美元。 加上乔·德雷克趁着迪士尼解雇大卫·沃格尔的机会，搞来的那部电影，预算也不少于3000万。 新片的宣发费用，韦德马克映像养这么一大批人的成本，这些都要钱的，毛估下来资金缺口都有一个亿左右。 我们不可能干等《我为玛丽狂》和《尖峰时刻》的回款吧，你能借钱给公司自然是好事，三、五千万我敢收，你要真掏出一个亿来，我还真不敢要，你也知道电影行业的资金周转期基本上是一年，万一flash那边有什么变动，你都抽不出资金应急。 我建议《速度与激情》我们别搞这么大场面了，先小一点试试水，省下来2000万，我再把《拜见岳父大人》或者乔·德里克的新项目砍掉一个，东拼西凑，不行抵押点什么，贷点款也就过去了……” 原来克里斯始终还惦记着砍两个项目“过冬”呢。 白奎因质押了4.9%的flash股权给高盛，换了4个亿的现金。 一部分给bili续命，一部分建立一个股权投资基金，一部分投入到ufc等它实力再壮大一点，便开始体育娱乐集团的整合工作了。 原本计划给韦德马克映像留的也不过就是五、六千万，本来以为这些钱就够韦德马克映像滚起来了。没想到，之前克里斯随口一提的几个项目，真正核算成本之后，没一个预算低于三千万的。 抵押是肯定不能抵押的，一旦某一部电影运做出了问题，票房不够理想，必然会引发后续电影的制作。 这比白奎因质押股票的风险高多了。 此时白奎因至少明白了两个道理。 一是，自己这点身家，其实还不算什么，连维克多先生的一支电影投资基金都不如。 二是，怪不得好莱坞公司永远欢迎热爱电影的投资人，因为制片商只用自己的钱，是永远不够的。 白奎因思索片刻，说道：“砍《速度与激情》的预算也不是个办法，要电影效果不行，票房扑了，损失更大！ 我们还是太过依赖维克多先生了，现在我们必须找到新的项目投资人才行。” 克里斯无奈道：“现在谁有钱不投股市啊，纳斯达克股票疯涨，谁看得上投资电影这点回报啊，要不为啥维克多先生不继续投电影了呢！” 白奎因沉吟道：“是啊，除非特别有钱，为了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才会……哎！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克里斯也两眼放光，这个表弟向来主意多，说不定就能解决眼前的困难。 “今天赛义德来么？算了，我直接给他打电话！” 白奎因不等克里斯回话，便立即掏出手机打给赛义德。 “赛义德么？你在公司？快上来……快上来！” 合上电话，白奎因说到：“找赛义德啊，这小子之前悄悄跟我说，他的皇室薪金有不少钱呢……” 克里斯脸色大变：“你要借赛义德的钱，还是拉他入股？” “怎么可能拉他入股啊，韦德马克映像是索普拉诺家的产业，别忘了大头还在舅舅那里呢！借钱也不现实，这小子手头也就两、三千万，那是从沙特石油公司的分红攒出来的，是他的老本，他不会动的……” “所以你是……” “我觉得吧，你看赛义德这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三代王子，身家都这么丰厚了，他老家那些在政府手握实权的王子，担任石油企业高管的王子，或者其他在油水多多的部门任职的贵族老爷们，每个身家应该都挺丰厚吧。 而且他们中间也不会人人都来投资股票什么的，每个人的风险承受能力和投资心态都是不一样的。 这次赛义德不是拿了奥斯卡最佳编剧奖么，听说回老家那是风光无限啊，连国王都亲自接见了，大大露了一把脸。 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让赛义德牵头，回沙特建立一个美国电影投资基金，就按维克多先生的玩法来。 拿过奥斯卡的赛义德振臂一呼，三亿、五亿的资金还不是随便就筹集来了，学维克多先生的运作模式，5+2，五年运营期，两年退出期，10%管理费…… 而且我那天听维克多先生的意思，他挺担心自己这两年培养的，已经精通好莱坞规则的手下们，因为他停止了电影方面的投资而另谋高就，索性我们就戴上维克多先生…… 维克多先生出人，我们出项目，赛义德帮忙召集lp投资人！” ……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赛义德从二楼上来，听了白奎因的构想，当即小鸡啄米般点头。 他和维克多先生的电影投资基金也不止一次打交道了，从白奎因和克里斯口中早就得知了这两年电影投资基金的年盈利率基本都在25%左右，扣掉管理费用之后，五年下来的收益也不少了，相信自己的那些叔叔、兄弟们都会感兴趣的。 最关键的是，这也是他在家族里面建立威望的一个难得的机会。 前几个月回了一趟老家，现任国王法赫德叔叔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见了自己，喝红茶吃椰果，听他讲在好莱坞奋斗的故事，末了国王还拍着他的肩膀，叮嘱他好好干，将来回国建设沙特，文化口正缺他这种有国际视野的年轻血液。 这啥意思还用翻译么！ 赛义德的老爹就是管文化这一块的，虽然是个清水衙门，但怎么也是个部长啊，要是能子承父业…… 以往的赛义德可没这个野心，想着能在老爹的关照下拍拍电影，等年纪大了、资历够了，当个电视台台长什么的就不错了。 现在么，奋斗目标要往上提一提了！ 想当部长的话，没有大量的皇室成员支持，是不行的。 按照正常的情况，赛义德要是有那个想法，就得趁着小金人还热乎，赶紧放弃自己的艺术追求，归国进政府，和他的几个哥哥一样，混圈子去。 没拿到《速度与激情》的导筒之时，赛义德就已经萌生去意了，没想到白奎因突然提出了这么一个计划，这简直就是给赛义德划出了一条捷径。 借着融资和维系lp关系，他可以两边来回跑，既没丢下自己的艺术追求，还能够和利雅德的核心圈子保持联系。 最关键的是如果电影投资基金赚到了钱，那些参与投资的亲戚们都会记得他的好，这就是他花钱也买不来的政治资源，将来回国的时候，起步也会更高。 为什么总有人向国王进言，想让有“中东巴菲特”自称的私生子出身的瓦利德担任沙特投资局的掌舵人呢？ 还不就是瓦利德带着他们赚钱了！ 几千个王子，又不是人人都能身居高位，有地方捞钱；也不是人人都有富裕的母族支持。 王室薪金才几个钱，赛义德自己清楚，王室又攀比成风，他那点薪金，在利雅德根本就不够看。 那些有钱的叔伯兄弟们，建豪宅、卖豪车、收罗美女、饲养珍禽异兽，开销如流水。 在那个环境里，不学着飞鹰走犬，根本融不进圈子，他如果不是早早跑到美国求学，估计早就把沙特石油公司的股份拿出来换钱，去维持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了。 他那些现在价值三千万的沙特石油公司的股份，每个王子都有，或多或少而已，但很多人早早就低价卖掉了，到如今后悔不已…… 前车之鉴，赛义德准备死死握住这些股份，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卖掉！ 从赛义德自己的经历，他深切明白，在沙特王室，大家都要想法弄钱，有时候亲爹都不如能带自己发财的兄弟亲。 因此，他不仅赞成白奎因搞这个电影投资基金，还摩拳擦掌地准备冲在第一线，为自己积攒资金和人脉。 这边赛义德一口答应，他将以发起人和管理人的名义建立一个电影投资基金。 另一边维克多先生也同意了克里斯的请求，从他的团队中分出十来个人，以人力资源入股，参与到新的电影投资基金中去。 这些熟悉好莱坞运作的专门人才培养不易，维克多先生也不愿就这么把团队给散了，但基金一直没有新项目的话，团队的收益肯定是直线下降的，短期内还能维持忠心，长期来看，队伍肯定要散的。 把人借给白奎因的新基金，将来需要的时候，还能再召回来。即便将来不再做电影投资了，也算是送了个人情给卡瓦坎蒂家族，大家都是意大利人总有相互照应的时候。 白奎因又花了几天为创建电影投资基金奔波，终于在克里斯婚礼的前两天告了一个段落。 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自己新聘请的股权投资基金的经理给拉去了硅谷。 新的股权投资基金的经理叫凯特·赫伯特·沃克，曾经在大摩摩根斯坦利给玛丽·米克当过一年的助理，正是网景上市的那一年，然后摆脱了助理身份参与了几个项目的运作。 也许是觉得在大摩按部就班攒资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独当一面，于是才会经玛丽·米克推荐来到了白奎因新成立的股权投资基金。 当日白奎因觉得赫伯特·沃克这个姓氏很熟悉，结果一查才知道，人家是上任大统领老灌木丛的亲戚，老灌木丛的中间名就是赫伯特·沃克，来自他的母亲家族。 凯特还有一个哥哥，也是金融人士，在高盛工作，也许凯特迫切希望独当一面的动力，就是来自自己的哥哥。 白奎因在纽约其间便和凯特面谈过了，她入职以后的第一个项目便是google谷歌。 凯特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接到任务后，连白奎因给股权基金在世贸大厦新租的办公室都没进去，直接就带着项目资料和两个助理去了硅谷，去和谷歌的两位创始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谈投资了。 中间凯特和白奎因通过几次电话，但凯特并未汇报具体的进度。 白奎因虽然急切想要成为谷歌的股东，但也知道远程微操最容易导致失败，特别是和手下尚处于磨合期，很容易引起双方的误判，于是便将谈判的主动权都交给了凯特，想着万一出了问题，自己再专门跑去灭火。 嗯，绝不承认是因为凯特的大表哥是前任大统领。 我白奎因和美乐宗的儿子小肯尼迪谈笑风生呢，更何况你只是老灌木丛大统领的表妹！ 这部终于等来了好消息，凯特虽然说得委婉，但意思就是，谷歌的两位创始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想见见他，成不成就看这次会面了。 双方如果相谈甚欢，那就能当场签投资意向书，金额也不大，一百万，没有投票权，占股份额面谈…… 不管怎么样，白奎因就把这个当好消息了，兴匆匆就驱车前往硅谷。 206 小丑是我自己 ps：上章末尾犯了点小错误，洛杉矶开车去硅谷没法当天来回，改了。 …… …… …… 白奎因抵达旧金山，凯特已经在机场外等着他了。 一上车，凯特就迫不及待地将情况汇报给老板。 “我们不是谷歌的第一选择……” 这点白奎因倒也不意外，好项目是不愁资金的，他们会谨慎选择对自己发展更有利的盟友。 “那个幸运儿是谁？” 车子突然一晃，充当司机的凯特猛然按了一下喇叭，以警告一个在她准备切换车道的时候，高速超车的红色跑车。 “不，那是个可怜的瞎子！拉里·佩奇的第一选择是雅虎，他们的教授推荐了一个雅虎的副总裁和他们接洽，那人非常看好谷歌的搜索技术，于是拉里·佩奇提出了三个合作方式……” 凯特忽然停下话头，将手伸出车窗外，向着并排行驶的红色跑车，直接开骂：“fxxk you！吃你自己吧！” 然后凯特关窗减速，淡定地继续说道：“投资模式、授权模式和收购模式，但是最后，都被雅虎拒绝了。只是告诉他们，如果哪天他们的搜索产品成熟了，雅虎说不定会成为他们的用户。” 凯特刚刚的举动完全颠覆了白奎因对她的认知。 一开始白奎因觉得来自老钱家族，并且有一个年纪相差悬殊的前任大统领大表哥的凯特，应该和那些优雅的纽约老钱一样，穿着合身的定制套装，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喜欢谈论艺术和文化。 但是flash上市第二天在大机器唱片见到凯特·赫伯特·沃克的时候，给他留下的印象却是一个穿裤子的精英女性，说话干净利落、办事有条理、雷厉风行，典型的女强人作风。 而今天在机场相见时，凯特却是一副邻家女孩，正在读书的大学生的打扮，白色印花t恤、紧身牛仔裤、平底运动鞋，金色的头发扎了个高马尾，还加上了一副老气的眼镜。 当然了，有过多家“.com”公司管理经验的白奎因，是从来不会要求员工的着装的，轻松地着装，代表轻松的工作氛围，这会激发员工更多的创造力！ 绝不是因为该员工有个前任大统领的大表哥！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雅虎不要，刚好便宜了我们……”白奎因不会为“路怒”这样的些许小事批评员工的，特别是她手头还正握着方向盘。 “不，我们连第二顺位都不是！” 谷歌的竞争之激烈让白奎因哑然，怎么说我也是flash inc.的第一大个人股东，这么没台面的么…… 凯特把车转向高速路出口，接着说道：“玛丽给你的资料，你看过了吧？” 见后视镜里的白奎因点了点头，凯特才解释道：“谷歌的第一笔投资来自玛丽的老师，大卫·切瑞顿教授，他投了十万美元，接下来他们又从sun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安迪·贝克托斯海姆那里融了十万美元，后来需要继续投资搭建服务器，又陆续从亲戚朋友那里融来了几十万美元。 巧得是，其中有一笔是亚马逊的创始人杰夫·贝索斯提供的十万美元。 我们主要的竞争对手就是贝索斯！” 贝索斯可是老熟人了！ 这家伙的亚马逊网上书店是去年在纳斯达克上市，当时的股市还没有现在这么火热，加上亚马逊的商业模式也没有什么“科技含量”，于是上市首日的股价峰值才堪堪达到了18美元，ipo上市的市值是4.38亿美元。 单论市值规模flash是亚马逊的二十多倍！ 让白奎因牢牢记住亚马逊的却是另一桩生意的交集。 几个月前，还是夏天的时候，当时网上最大的图书和音像销售网站cdnow，也要开展自己的在线dvd租赁业务，和白奎因旗下的bili网产生了正面竞争。 当时市场份额第二的在线dvd租赁公司叫netflix。 安迪·鲁宾也担心上市公司“巨头”会挤压本就没培育起来的市场，于是想要趁着netflix还挺弱小的，将其并入旗下，大家报团取暖。 双方商谈了几个回合，没想到此时，刚完成上市，怀揣着几千万现金的亚马逊也杀了出来，同样向netflix提出了并购要约。 netflix在两个“爸爸”的你争我夺之下，小小兴奋了一把，重新认清了自己的价值，最终决定接受一笔机构投资，继续自己干了！ 有了争夺netflix的恩怨在前，白奎因对贝佐斯可没什么好感，这次听说他的优先级还排在自己前头，更是挑起了他浓烈的竞争心。 “也就是说，贝佐斯和我们一样打算投资100万美元？”白奎因问道。 “是的，条件相同，100万美元，5%股权，除非我们继续参与后续的a轮融资，否则不具有投票权。”凯特再次说明了谷歌的苛刻条件。 凯特本以为白奎因会发出“他以为他是谁！”亦或者“fxxk，老子不投了！”之类抱怨的话语。 没想到过了好一会，才听见白奎因说道：“为什么贝佐斯的优先级会比我高？明明我投资的企业更为成功，flash、flash radio、烂番茄、ufc、泰坦体育、特纳体育和bili，哪一个不是欣欣向荣！ 我的成功经验更多，贝佐斯的网上书店都没盈利呢！难道是因为私人关系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凯特犹豫了片刻，终于说道：“拉里·佩奇担心，你会带来混乱和无聊的办公室政治！” “what？” 白奎因一脸茫然！ 但是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拉里佩奇指的是flash曾经经历过的多次人事变动，以及大量被赶走的创始人。 上市前半年临时更换ceo，这在纳斯达克也是极为少见了；天使投资人杰克逊的股份被自己借助外人的手低价买走；“未来波六君子”到上市时只留下了两人；微软系和时代华纳系势成水火…… 以上林林总总，说句混乱也不为过，但flash就是拖着这副“病体”顺利上市，并且达到了百亿市值。 白奎因本以为这些事情外界并不太清楚，原来是自己掩耳盗铃了。 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此时突然望向窗外的莉娜，白奎因立即清楚了原委，原来是负责“剪报”工作的莉娜“报喜不报忧”！ 207 跑路？ 车辆驶入斯坦福大学的校园中，路过大片的草坪，以及黄墙红顶的西班牙殖民时期风格的建筑，最后在斯坦福纪念教堂附近停了下来。 凯特麻利地跳下车，绕道后备箱拿出一个布袋，将它递给刚下车的白奎因，说道：“老板，麻烦你去那边换一下衣服！” 说罢指向停车场附近的公共厕所。 怎么？老贵族看不起我这身羊驼绒手工定制的kiton西装？ 白奎因接过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是套头衫卫衣、运动长裤和篮球鞋。 立即恍然大悟，这是凯特让我打扮得像个大学生，在这个斯坦福校园里显得不那么突兀！ 再看看她自己，修身的白色t恤加牛仔裤，既突出了美好的身材，又显得充满了青春活力。 也是，凯特虽然已经工作了三年，但年纪只比自己大两岁，也才二十出头而已，正是大好年华…… “怎么了？颜色不喜欢？抱歉没提前问问你的幸运色是什么……”凯特见白奎因还在发愣，赶忙催促起来。 “哦……没什么，我就怕你买的衣服尺码小了……”白奎因赶忙收回上下打量凯特身材的目光，逃也似的跑向卫生间。 不一会，一个身穿大红色套头衫的运动青年出现在大家面前。 “yo，boss，大红色很适合你哦！”莉娜率先打趣道。 就连汉娜也跟着点头附和。 凯特见白奎因面色严肃，赶忙解释道：“这是斯坦福红衣主教队的休闲卫衣，在拉里·佩奇、谢尔盖·布林以及他们的朋友们面前，会显得更为亲切。 对了，我和他们说，你当年曾经申请过斯坦福的橄榄球运动员奖学金，非常喜欢红衣主教队，你记清楚了，可别说错了。” 白奎因回想一下，觉得凯特吹得有点不靠谱，即便自己当年是纽约高中联赛的橄榄球明星，但千里迢迢从东海岸跑到西海岸读书也不现实…… 算了不计较这些了。 凯特带路，四人匆匆向着谷歌的办公室而去。 由于拉里·佩奇、谢尔盖·布林都是斯坦福计算机系的研究生，两人的创业也得到了学校的支持，学校甚至给他们提供了办公场所。 凯特指着前方的黄墙红顶的三层楼说道：“就在那里了，斯坦福学生中心，斯坦福大学的学生事务管理员，希瑟·凯恩斯为谷歌申请来的办公室，用的是速度最快的1m光纤网络！” 然而等到了所谓的“办公室”，呈现在四人面前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屋里仅剩下几张空荡荡的办公桌，地上散乱着纸片和不知名的杂物。 凯特冲到最里面的角落，指着空旷的地面跺着脚喊道：“服务器呢？那些服务器呢？怎么全没了！” 白奎因观察了墙角残留的网线接头和地面的积灰勾勒的痕迹，确信这里曾经存在过几个大型机箱，只是它们现在去哪了呢？ 凯特赶忙拨打拉里·佩奇的电话，等了很久也没人接，再换一个号码，屋内的座机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往好了想，可能是谷歌更换了办公地点，凯特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她上次来也是三天前了。 往坏处想的话，白奎因就开始揪心了，是被贝佐斯捷足先登了，谷歌拿到钱换大办公室了？ 还是自己这一只小蝴蝶扇一扇翅膀，把谷歌扇没了…… 负责白奎因行程的莉娜率先“发难”，问道：“沃克小姐，qb的时间不多的，今天就要赶回洛杉矶，后天他的表哥莫里亚蒂先生结婚，明天qb要负责单身派对的……” 反倒是正主白奎因说道：“没事，正事要紧，派对有赛义德可以帮忙，实在不行，我明天下午直接赶往拉斯维加斯和他们汇合。 所以，他们应该只是搬家了吧？能找人问问他们的新地址在哪吗？ 比如玛丽的教授，那个大卫什么的……” 凯特连忙打开手机翻盖，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请问……”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外传来，三人一回头，只见一个学生模样的金发女孩站在敞开的办公室门外，斜探出头来，谨慎地说道：“这里是斯坦福学生中心……请问，你们是……来做什么呢？” 戴着墨镜遮掩相貌的白奎因见状，赶忙大步往门口走去，边走边问道：“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你知道谷歌的人都去哪里了吗？就是拉里·佩奇他们！我们是来找他们的！” 金发女孩这才从门后露出全部身形，她穿着红色套裙，露出纤细的小腿，一双高跟鞋把身高拔高了不少，背着一个双肩学生背包，手上拿着一本书，看上去也是个在读的学生。 听到拉里·佩奇的名字，女孩眼神有些闪烁，连忙摇头。 不等她解释，就听见白奎因继续说道：“别担心，我们是和他约好见面的投资人，结果到了这里却是这番场景。” 听说是投资人，女孩赶忙停止了摇头，小心问道：“你们真是投资人？” 白奎因从刚才女孩闪躲的目光就猜出了她肯定知道什么，只是有所顾虑而已，听她这么一问，干脆拿掉了墨镜，露出脸来，说道：“我是qb，那是我旗下的股权投资基金的经理沃克小姐，她和拉里·佩奇约好了的，没想到过来却是……” 女孩捂住嘴惊呼，“啊！qb！我知道你的！你要投资拉里？真是太好了！ 哦，对了！拉里他们搬走了，昨晚连夜搬的！” 白奎因以为遇到了自己猜想的最坏的结果，猛然上前一步，一双大手一左一右抓住女孩的肩膀，急切问道：“谷歌怎么了？倒闭了吗？拉里·佩奇跑路了？” 金发女孩被白奎因的举动吓得不轻，但还依旧保持清醒，赶忙答道：“不是的，学生中心不能继续给他们用了，他们搬去另一个同学家的车库里了……” 白奎因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女孩，向后退去，达到了令英国人舒适的社交距离。 也许是因为紧张，女孩的双颊绯红，微微低着头说道：“其实也是跑路了，再不跑他们就要被愤怒的学生们给抓住了。” 从女孩接下来话中，大家终于得知“谷歌跑路”的真相。 原来是前些天，谷歌服务器组终于搭建好了，开始了试运行。 拉里·佩奇他们在斯坦福的内部论坛里公布了搜索引擎的网址，并且推荐学生们试用。 由于谷歌试用了反向链接爬虫技术，通过引用次数来推断网页和关键词之间的匹配度，因而搜索的结果相比市面上其他的搜索引擎更为准确，于是立即受到了用户们的喜爱。 口耳相传之间，用户数量便开始急速增加。 创始团队们还沉浸在产品被客户认可的喜悦之中呢，没想到就乐极生悲了。 巨大的数据交换量，导致整个斯坦福的校园网陷入了瘫痪。 一开始校内的网民们以为只是常见的小故障，直到第二天网络好不容易恢复，又立即再次崩溃，然后谷歌导致校园网崩溃的传言不胫而走，有人扬言要砸了谷歌！ 希瑟·凯恩斯也没法包庇谷歌，只能劝他们赶紧搬家。 拉里·佩奇秉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宗旨，连夜就开着车，带着装载了谷歌搜索引擎的服务器，“逃”到了就在学校附近的，计算机系硕士同学苏珊·沃西基家的车库里。 现在应该正在苏珊家的车库中重建谷歌呢！ 估计也是这么一折腾，拉里·佩奇就把投资人要来的事情搞忘了。 至于金发女孩一开始为什么紧张，大概是把白奎因当成了因为“断网事件”跑上门来找麻烦的橄榄球队球员了！ 搞明白了原委，白奎因和颜悦色地询问金发女孩，“那么，这位同学，你知道苏珊家在哪里吗？方便带我们过去吗？” 女孩闻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挺了挺规模不小的前胸，欢快答道：“当然可以了！对了，我叫玛丽莎·梅耶尔，也是计算机系的硕士生，我明年就要毕业了！” 208 玛丽莎和糖果骗子 擅长舞蹈和冰球的玛丽莎·梅耶尔，原本是想成为一名医生的，并且早已定下了未来的研究方向，解决小儿麻痹及其后遗症。 然而1993年高中毕业后，梅耶尔被时任威斯康星州州长象党的汤米·汤普森选中，成为了该州两名代表之一，参加了国家青年科学夏令营。 至于为什么？ 不知道玛丽莎的爷爷在威州杰克逊市当了32年市长，算不算理由。 正是这次经历，让她有机会接触了美国最前沿的科学研究所，使她第一次了解了什么是计算机编程，并且被机器的语言所折服，对计算机编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进入斯坦福之后，她很快就将自己专业从医学预科转为了形式语言学，接着考上了本校的计算机系研究生，研究方向是人工智能。 头脑聪慧、长相甜美、家世优渥的玛丽莎·梅耶尔，在斯坦福校内继续着从高中时期就保持的“女王蜂的生活”，成绩优异、男友帅气，身边有一群巴结她的小姐妹，始终是众人之中的焦点，是其他人羡慕的对象。 玛丽莎·梅耶尔早就听说过本学院有一个比较能折腾的博士生拉里·佩奇，并且对他和他的几个小伙伴研究的所谓能把大家的上网时间转化为金钱的机器不屑一顾。 后来，果然那个无厘头的计划破产，拉里、谢尔盖和斯科特·哈桑三人，成了计算机系的研究生和博士生的午餐时闲聊的笑柄。 接下来，玛丽莎·梅耶尔和那几个家伙的交集便到了今年的暑期。 平时兼任一门大三的计算机语言学课程讲师的玛丽莎，终于有时间为自己的硕士毕业论文做准备了。 她构想了一套基于用户行为推算用户偏好，接着给用户推荐其可能感兴趣的网站的系统。 而她的导师埃里克·s·罗伯茨，在听了她关于“推荐系统”的叙述后，指了指楼上，告诉她，三楼有两个家伙在做同样的事情，并建议玛丽莎去找他们。 那两个家伙正是拉里和谢尔盖 可是，玛丽莎·梅耶尔对斯坦福的博士们没什么好感。 他们喜欢踩着轮滑鞋在校园里窜来窜去，喜欢拿披萨做早餐…… 他们不经常洗澡，而且在过道里撞到你时从来不说sorry…… 总之，她觉得那是一群讨厌的、且没有吸引力的家伙。 最关键的是，她作为计算机学院中稀有的漂亮姑娘，不可避免地被男同学包围着，让她烦不胜烦。 但是内心里，她又非常享受成为众人视线中心的感觉，这是刻在梅耶尔家族基因里的，玛丽莎觉得，她生来就是女王！ 哪有女王主动去向臣民请教的？ 所以玛丽莎并没有去找正在筹建谷歌的拉里·佩奇，而是继续着自己的研究，一直到斯坦福校园网大崩溃的那一天…… 在得知了罪魁祸首的消息之后，玛丽莎和不少同仇敌忾的同学们一起来到了谷歌位于三楼的办公室，此时的谷歌办公室自然已经人去楼空。 找不到正主的抗议者，纷纷悻悻然离去。 而玛丽莎多了个心眼，绕去二楼找到了自己的导师罗伯茨教授，探听了更多的消息，包括了“肇事者”“逃亡”的去处。 巧得是，她恰巧认识那位收留了谷歌的研究生同学苏珊，大家都是一个姐妹会的，甚至连苏珊家都去过。 玛丽莎保证她并没有去校园论坛公布“肇事者”去向的，即便这条消息偶然出现在网上，也有可能是小猫咪不小心按了回车键。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然而当她离开教授办公室的时候，恰巧看到一行人沿着楼梯走上二楼。 为首的bxxch身材样貌都不输给自己，如果平时她在校园看到一定会多加留意的，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今年的研究生新生。 女王的领地来了新的挑战者？ 那个bxxch的两个跟班选得也不好，高个子的跟班攻气外露，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会被误会成蕾丝边的，矮个子的跟班跟在最后，太没有存在感了。 而最让玛丽莎·梅耶尔在意的是，走在三个女人中间的高大男子，尽管带着墨镜，但是偶然闪过的侧脸却显得英俊帅气。 玛丽莎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男人身材健硕，穿着斯坦福红衣主教队的休闲卫衣，也许是橄榄球队的新生…… 玛丽莎暗自叹息，最近忙于论文和讲师工作，已经很久没有和橄榄球队的小伙子们一起喝酒泡吧了，有这样养眼的新人加入她都不知道…… 似乎也不能怪论文和工作，自从担任四分卫的前男友毕业之后，她便和橄榄球队疏远了…… m-fxxk的红衣主教队，老娘的一生所爱，始终是绿湾包装工队！ 从88年第一次戴上“奶酪头”开始，就永远是“奶酪头”，无论胜负！ 也许是好奇心作祟，玛丽莎·梅耶尔跟着那一行人又回到了三楼，躲在门外观察他们。 bxxch在咆哮发火，跟班们噤若寒蝉，而那个男人却出乎意料的好脾气，没有向其他“抗议者”那样对着谷歌“跑路”后留下的家具发泄怒火。 久旷的玛丽莎看着那个宽阔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就说出了那句：“请问……” 于是，玛丽莎·梅耶尔莫名其妙地开始了新的旅程…… 狭小的日产车后排，玛丽莎被白奎因和他那个叫汉娜的小助理夹在中间，身体随着那个驾车的bxxch，啊不，沃克小姐的每个急转弯，而左摇右摆，还得时不时出言告知鲁莽驾驶的沃克小姐行驶的方向。 当然了，最让玛丽莎消耗心神的，还是和白奎因先生的“热烈”交谈。 她告诉他，她最喜欢的是他的《something just like this》，并且购买了《see you again》的单曲碟。 他回答，谢谢！ 她说，她喜欢他在《拯救大兵瑞恩》中的精彩表演，演活了一个纠结痛苦以及迷惘的士兵莱本。 他说，谢谢，但汤姆·汉克斯的表演更为精彩。 她说，她从flash刚上线，就开始关注它的发展，非常敬佩他的魄力，舍得将如此优秀的软件免费交给公众使用，正是这一举动，给了无数心怀创意的网友，能够更加轻松地将心中所想展示给世界的平台。 他说，最该感谢的还是努力工作的软件工程师！ 他对软件工程师有好感！ 想到这一点，玛丽莎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了，连忙请求坐在另一边的小助理把车窗打开一点。 这是见到了梦中男神而产生的激动，是身体的正常反应，绝不是晕车！ 最后，玛丽莎提起了自己研究的项目，基于用户行为推算用户偏好的系统，她认为这套系统完全可以成为网上购物的辅助工具。 白奎因也终于表达出了兴趣，建议她可以尝试从一个并不太复杂的细分类目开始，比如旅游目的地推荐什么的，只要查看用户的搜索记录，就很容易将涉及旅游目的地的关键词检索出来…… 我的天哪，他是真的懂互联网的，那些嘲笑他赌对了flash的人，完全就是出于嫉妒心理！ 就听他最后说道：“如果梅耶尔小姐您的系统完成了，亦或者至少有可商业化的模型了，并且想要成立一家公司运营的话，可以联系沃克小姐，她是我建立的股权投资基金的经理，专门投资科技业的初创公司。” 玛丽莎更加兴奋了，不安地微微扭动身体…… 从斯坦福前往苏珊家所在的门洛帕克，只要20多分钟的车程，在“愉快”的闲聊中飞快地渡过了。 下车前，男人的侧脸是那么的严肃，刚毅、冷峻、决绝…… 不，这张脸应该搭配上剪裁合身的手工西服，这才有亿万富翁的气势，大红色的卫衣实在是败笔…… 敞开的车库门前，玛丽莎看到了一群年轻人正在忙碌着，有的在搬运设备，有的在安装桌椅，有的在清理杂物…… 其中自然有姐妹会的“姐妹”苏珊·沃西基，玛丽莎还看到了几个认识的同学，瘦瘦的总是一脸傻笑的克雷格·西尔弗斯坦，学生中心的管理员希瑟·凯恩斯，自己导师眼中的大红人雷·西德尼，还有一个长相和苏珊颇为相似的女孩，应该是她的妹妹安妮了。 至于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她自然也是见过的，于是自告奋勇地走上前向众人打招呼。 还不等玛丽莎说明来意，那个穿紧身t恤的bxxch沃克小姐就快走几步，冲在前面，热情地和拉里·佩奇拥抱，娇嗔地责怪他们搬家了也不通知一下，并且礼貌地感谢自己将他们一行人带来这里。 她的所做所为抢尽了风头，让向来好胜的玛丽莎恨得牙痒痒，脸上却不得不挂满了笑容，接连说着不客气。 然后她立即就被众人忽略了，沃克小姐拉着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说要找地方谈事情，接着搬家工作就暂停了，他们三人和白奎因钻入车库，拉上了卷帘门，开始了他们的密谈。 让玛丽莎感到欣慰的是，白奎因在进入车库之前，礼貌地向自己道谢。 真是个温柔的男人…… “嗨，玛丽莎，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啊……”同一个导师的雷·西德尼凑了过来，同时带来了一阵汗臭味。 玛丽莎嫌弃地避开了一步，说道：“就是碰巧遇到了呗。” “可惜了，拉里不想要他们的投资……”雷·西德尼悄悄说道，一边说一边还斜眼去瞧站在日产汽车旁边的，一高一矮两个白奎因的助理。 玛丽莎好奇询问原因。 雷简单解释几句，接着就开始不正经起来，瞥了瞥那边的两个女人，问道：“你说她们是一对吗？” 玛丽莎白了他一眼，嫌弃地走开了。 她溜达一圈，和“姐妹”苏珊寒暄了几句，就跑到白奎因的两个助理面前，悄悄将刚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他们。 高个子的助理莉娜和颜悦色地说道：“谢谢你，梅耶尔小姐，这些情况qb都知道的，相信他会有办法的，但是我们还是要谢谢你……对了，方便留个邮箱和联系地址吗？我回头让qb的粉丝会给你发点‘粉丝福利’过来……” …… 与此同时，杂乱的车库里，四个人一人一张宜家的折叠椅，围坐在一圈。 凯特·赫伯特·沃克正在激烈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向谷歌的两位创始人说明，如果接受了白奎因的资金投资，整个flash系和烂番茄系将会给他们提供怎样的帮助，那些是亚马逊网上书店无法给与的。 顺便还是透露了flash在微软的上层关系，言外之意就是，我们也是有“爸爸”的，快来加入大家庭吧！ 而拉里·佩奇只是表示，他们已经有足够的资金了，感谢大家的热情和信任，可以静等谷歌的下轮融资。 还是来晚了吗？ 白奎因不由得有些失落。 作为入职后经手的第一个项目，好强的凯特还想继续争取一下：“恕我直言，佩奇先生，您是打算在这间车库继续谷歌搜索引擎的开发吗？ 我听说由于你们的试运行，导致了斯坦福大学的校园网崩溃，您觉得这里的网络可以承载吗？都不知道这个区有没有覆盖光纤网络呢。 您确信您拿到的资金足够吗？ 何必不多拿些钱呢，既让谷歌的手头宽裕一点，也省去多轮融资的复杂谈判，我们好不容易对谷歌的价值达到了共识，下次我再来的话，又将是一轮唇枪舌剑，为何不让大家都轻松一些呢……” 拉里·佩奇刚想解释，在毛子出生，一头黑发的谢尔盖·布林抢过了话头，直截了当地拒绝道：“抱歉，我们不希望谷歌中出现不稳定因素……” 其实大部分情况下，商务谈判都会遵循着“打人不打脸”的原则，也不知道毛子裔家庭出生长大的谢尔盖·布林是本来性格如此呢，还是因为连夜逃离斯坦福而心中郁闷，反正就是把真实的原因给揭露了出来。 见状拉里·佩奇也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一个纸箱旁，哗啦啦翻找了一通，从中拿出了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 然后走回到白奎因面前，将它递了过来。 白奎因接过一看，这是一本《连线》杂志，看日期应该是这周才发行的，封面是一张熟悉的面孔，flash的代理ceo乔纳森·盖伊，标题则是【警惕糖果的诱惑，专访乔纳森·盖伊】。 就听拉里·佩奇说道：“白先生，您能告诉我这篇报道的内容有多少是真的吗？” 《连线》杂志，被白奎因用计挤走的，flash的前身未来波公司的天使投资人查理·杰克逊，也是这家杂志的股东之一，白奎因不用看都知道这里面会怎么描绘自己。 当初自己是花了多少钱套走了他的股份来着？ 200万！ 当时是趁着flash 1.0研发遇到困难，借了维克多先生提供的马甲，收购了查理·杰克逊的股份。 即便查理·杰克逊在后续的融资中不在继续跟投，按照当时他和乔纳森相差不大的股份比例，现在那部分股票的价值应该至少有6、7亿了。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可是大仇啊！ 出于礼貌，同时也是给自己思考的时间，白奎因还是翻开了杂志，找到了乔纳森专访的部分，仔细阅读起来。 此时的车库里出奇的安静，另外三个人就这么默默地看着白奎因阅读杂志，一句话也不说。 整整过了五分钟，白奎因合上杂志，抬起头来，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说道：“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真的，其实还有一些背后的内幕乔纳森也不清楚，所以他并未详细表述。 而且乔纳森毕竟只接触了我在flash的这一摊业务，如果他了解我的其他业务的话，这篇专访将会更劲爆。 你应该也知道，烂番茄也是我的，他们的创始人之一在我怂恿下出来创办了bili，然后在bili刚走上正轨的时候，又被我踢出局了。 还有wwf的母公司泰坦体育，我在入股泰坦体育后，立即又和他们的对头wcw的母公司的总公司时代华纳换股，掌握了特纳体育。 我解雇了wcw的经理和几乎全部的一线摔角手，现在我手握两家公司的股份，正在促成他们举办类似超级碗这样的跨联盟的比赛。 悄悄告诉你们，未来我还将会将这两家公司合并，打包上市。 《连线》的记者说我是用廉价的糖果诈骗了孩子心爱的玩具，然后将它毁掉，我赞成他的一半说辞，反对另一半。 你们想听听我准备给你们什么样的糖果，然后对你们心爱的玩具做什么吗？” 209 送上一程 凯特·赫伯特·沃克也挺无奈的…… 尽管她侧面叮嘱过白奎因，让他捡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喜欢听的内容去说，并且向他分析过两人的性格，甚至为了让对方感觉到舒适，特意给他换了一身学生装扮。 但白奎因的回答却是这么的强势，并且具有攻击性。 凯特觉得这次谈判必然会以破裂收场，想起自己之前的种种付出，不禁有些遗憾…… 拉里·佩奇闭口不言，但他那张显得有些稚嫩的娃娃脸却明显挂上了不悦的神色。 谢尔盖·布林冷笑一声，说道：“你意思是说，虽然你骗走了糖果，但你并没有毁掉它们，对吧？” 白奎因点头赞同，说道：“flash没有我，应该会以两百万美元卖给宏媒体公司，授意《连线》杂志写出这篇报道的天使投资人查理·杰克逊，要么拿上四十万美元滚蛋，要么换上一对宏媒体的股票…… 对了，凯特，宏媒体上市了吗？” 凯特·赫伯特·沃克耸耸肩，答道：“他们的主业排版软件被adobe死死压制，已经在苟延残喘阶段了，别说上市了，两三年内就会倒闭。” 白奎因望向两位谷歌的创始人，说道：“所以你看，乔纳森实际上也就这点眼光了，至于管理能力更是不堪，十来人的技术团队就带不动了，如果没有安迪·鲁宾，他会在flash 1.0推出之前就把公司给玩坏的。 就算是现在，乔纳森这个代理ceo也是空有头衔，只是满足了他个人的虚荣心罢了，如果不是安迪·鲁宾没能管住自己的裤裆，乔纳森现在早就被赶出flash了，你问我这篇报道你有多少是真实的？我觉得大概只有名字是真的……” 有些话白奎因不能说，flash的这个局面是他刻意造成的，实际上有话语权的是两个副总裁，他们恰好一个来自微软，一个来自时代华纳。 他白奎因则刚好可以在针锋相对的双方之间，左右逢源，并且尽量让双方保持均势，他便能以最小的成本保持在flash中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拉里·佩奇终于开口说话了：“抱歉，白先生，显然你的管理方式和追求的目的，与我们是完全不同的。 你知道我理想中的科技企业是什么样子的吗？ 第一，没有官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我是说真正意义的工作，而不是只会对各种计划、创意和产品说‘不’的那种工作。 第二，我们认为，只有工程师才能管好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科技公司。 没有技术知识的人，根本不可能管理好工程师们，他们只会把事情拉低到他们能够理解的范畴去解决，这大大限制了创意！ 在我看来，创意才是谷歌的灵魂。 还有，谢尔盖的很多观点和我相同，我们在博士新生聚会上相识，很快就发现了彼此在许多方面都是相同的，可以说是某种程度的灵魂伴侣。 我很珍视我们的友谊，却也相信，有些时候，人们是经不起试探的。 所以，我更不能让你在flash和烂番茄创始人身上施展的那一套分化瓦解的手段，在谷歌重演……” 白奎因心里都快六月飞雪了，这种奇葩的理由也能有，担心我会离间你们这对“灵魂伴侣”！ 要是我真动手了，也没话好说了，关键是，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这算不算是有罪推定？ 拉里·佩奇继续说道：“所以，其实我对你的投资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并不关心，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所有的馈赠，其背后都有一个价格。 也许接受你的投资，会让谷歌快速发展，但我总有付出代价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再后悔，便也晚了。” 至此，对方已经把话给说死，白奎因继续争取也毫无意义了。 投资与接受投资本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一开始便搞得如此僵硬，会对后续的合作产生难以弥合的裂痕。 白奎因猛然站起，宜家折叠椅在地上擦出了尖利的金属声，吓得两个小个子程序员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险些摔到。 然而白奎因只是向前迈了一步，递上了那本《连线》杂志，然后说道：“我明白了，佩奇先生，我期待谷歌公开募股的那一天……” 待拉里·佩奇颤巍巍接过杂志，白奎因便转过身，走向车库的卷帘门，俯身一把将其拉至最高，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出了车库。 此时的车库门口，依旧零零散散堆放着服务器机箱，高高低低几个柜子，以及一些其他的办公家具，几个在谷歌工作的年轻人，或者他们的朋友正围成一圈吹牛聊天。 刚刚坐上一个高脚椅上的玛丽莎·梅耶尔，用一种调笑的口吻向身边人说道：“你们谷歌的椅子有些高啊……” 从车库走出来的白奎因，听到这一句话，立即忽然觉得体力被抽走了，一把按住了身旁的一个服务器机箱，才没有摔倒。 此时车库里的谢尔盖·布林大声喊道：“小心！别弄坏了我的宝贝！里面装了7000个网页和2.6gb的数据！” 白奎因顿觉非常尴尬，赶忙把手从服务器上拿开，努力站直身体，艰难迈出一步，额头上已是大汗淋漓。 外面的人见此场景，全都安静了下来，谢尔盖·布林的话语和语气中，明显透露出双方的谈判已经破裂，而且似乎还是是不欢而散。 谷歌众人倒无所谓，因为拉里·佩奇在昨天晚上，便向大家保证在车库办公只是暂时的，他准备接受亚马逊网上书店的创始人贝佐斯的投资。 这一轮，慧眼识珠发掘flash 的幸运儿白奎因，显然没有竞争过贝佐斯。 最为感觉诧异的，却是坐在高脚椅上的玛丽莎·梅耶尔，就在刚刚她还觉得，哪怕之前有种种误会，身为亿万富翁和大明星的白奎因亲自上门解释并争取合作，拉里和谢尔盖总该会给一些面子吧。 谁的钱不是钱呢？哪张美元更高尚呢？ 如果担心他惹麻烦，只要在投资条款上作出限制不就行了吗？ 明显是白奎因这边比贝佐斯要强吧，他那个亚马逊书店说不定哪天就烧完了投资款，然后破产了！ 白奎因努力走到车前，莉娜和汉娜见他脸色不对，想要上前搀扶，却被他摆手拒绝了。 “上车，汉娜，你来开车！” 刚从车库里追出来的凯特本想争取下驾驶的权利，但见到了白奎因的严肃表情，立即放弃了，犹豫了下，率先钻入了后座。 白奎因站在车外，扶着打开的车门，待凯特坐好之后，并未上车，而是向着依然呆呆坐在高脚椅上的玛丽莎·梅耶尔喊道：“嗨，梅耶尔小姐，需要我送你一段吗？” 210 我的谷歌 玛丽莎·梅耶尔拒绝的话语几乎脱口而出，毕竟这里的人都是她的同学或者学长，从亲疏远近来看，她也该和斯坦福的众人待在一起。 然而只是那么一瞬间，她和白奎因四目相对，从他疲惫的面容中看出了他的渴望，也许不能说是渴望，简直可以称之为欲望。 漂亮的玛丽莎从众多的追求者那里曾经见过这样的目光，只是白奎因的双眼更为坚定，更加……动人…… 一股电流从她的脚尖沿着脚背、小腿、大腿……一路向上蔓延，最终来到了她的脑中，在其中炸开！ 她觉得这一瞬间她的呼吸停滞了，她整个人呆滞了，就连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直到那股炸开的电流又散射开来，最后传遍全身，她才猛然吸了一口气，回到了现实中。 “好的！稍等我一下！” 玛丽莎没想到自己的回答竟然是这个。 她借着跳下高脚椅的机会，轻轻跺了跺脚，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然后抬头向斯坦福众人解释道：“我得赶回学校，下午还有一堂课要上……苏珊，谢谢你妈妈的松饼，再见雷，再见苏珊，再见了大家……” 说罢，玛丽莎赶忙拿上自己的背包以及书本，低着头一路小跑，奔向路边停着的日产小车，细高跟鞋在石板路上踩出了滴滴哒哒的节奏声。 等到日产车远远离去，跟着从车库里走出来的拉里·佩奇才问向众人：“谁能告诉我，刚才那个漂亮姑娘是谁？她好像不是那边的人吧？她是我们斯坦福的？” 谢尔盖·布林拍着好友兼合伙人的肩头调笑道：“哎呦！我这还是第一次见拉里询问一个姑娘消息呢！” 苏珊只好简单介绍了一下和自己同一个姐妹会的“姐妹”。 苏珊的妹妹，还在上高中的安妮忽然从厨房里跑出来，问道：“咦？玛丽莎姐姐怎么走了？她还跟我说会参加今晚的聚餐呢！” “她说她有课要上！”瘦子克雷格遗憾地说道。 “可是……”安妮到了嘴边的话，被姐姐严厉的眼神给止住了。 和玛丽莎同一个导师的雷·西德尼还是揭穿了谎言：“这学期她的课已经交给山姆了，因为她要忙着毕业设计！”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嘿！来个高个子，帮我把车库门拉下来一点！”后方传来了谢尔盖·布林的喊声。 …… 回到日产车上。 白奎因再次睁开眼睛，悄悄打量了一下身旁的金发姑娘。 十二年后的她，身材略微有点发福，但仍在保质期，似乎因为身居高位的原因，养成了沉稳干练的气质，反倒有了另一种吸引力。 白奎因觉得，和现在的萨曼莎有些类似……唔，这一款他还是挺喜欢的。 谷歌的副总裁吗…… 记忆碎片的影像中，画外音人还称她为“google的门面”、“当代最有权力的女性之一”。 这说明，到了2010年，谷歌确实成功了，也许像之前的网景一样，成了新的硅谷英雄，而玛丽莎·梅耶尔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不，谷歌不算什么！ 有我在，它永远成功不了！ 得不到，就毁掉它！ 办法也很简单：走他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此时，谷歌倒还不是让白奎因特别在意的事情，如何对付谷歌，其实在来斯坦福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从拿到谷歌的资料开始，b计划就一直在酝酿。 终于，白奎因还是忍不住询问坐在副驾驶的莉娜，“yo，莉娜，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lady gaga……” “没听过，boss！是哪方面的词汇？” “应该是娱乐业相关的，可能和哪个乐队有关……” 莉娜皱眉思索了片刻，摇头说道：“我去问问我那些跑娱乐新闻的朋友，他们资料很多。” “谢谢！” 接着莉娜掏出了手机，噼噼啪啪按起了短信。 刚刚获得的记忆碎片，是一个叫做“talks at google”的节目，玛丽莎·梅耶尔作为主持采访一个打扮怪异的女歌手的脱口秀。 开场的时候，这位名叫lady gaga的女歌手，踩着马蹄造型没有后跟的恨天高走上舞台，坐上高脚椅的时候，说了一句和玛丽莎·梅耶尔刚才说的一样的话：“你们谷歌的椅子有些高啊……” 这段记忆碎片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开场梅丽莎说到那个女歌手的歌曲《bad romance烂桃花》从2009年发布到2010年一年间，已经有了36万条评论，下载次数高达20万次，是有史以来下载数量最多的歌曲，然后记忆碎片就在这里终止了。 …… 凯特想要和白奎因讨论刚才的谈判情况，只是碍于两人中间还夹了一个懵懵懂懂的玛丽莎，几次欲言又止。 她的状况终于被白奎因观察到了，于是白奎因劝道：“没关系的，凯特，被创业者拒绝，不是很常见的一件事吗。” 见白奎因并不在意，凯特也放下心来，她一直把这次投资谈判当做白奎因对自己的考验，生怕失败，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依旧是差强人意。 然而，当她刚刚放松下来，靠上椅背，却听见白奎因说道：“所以，我觉得自己做一个谷歌出来！” 除了稳稳开车的汉娜之外，车里的三个女人一起张着嘴，惊讶地望向白奎因。 凯特想的是：“我是不是该换份工作！我的老板是个冲动的孩子……” 莉娜想的是：“yo，boss，车上还有一个斯坦福的家伙呢！” 而玛丽莎·梅耶尔想的则是：“他的膝盖又碰到我了！这是暗示吗？是暗示吗……等等！刚才他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白奎因解释道：“是的，我们也做一个搜索引擎。” 凯特率先跳了起来，说道：“qb！说实话，我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谷歌这个项目，现在搜索引擎一抓一大把，有excite、lycos、altavista、infoseek，以及在加州伯克利校园内开发的inktomi……” “我知道，凯特，你听我慢慢解释……”白奎因先安抚了凯特，接着问向玛丽莎：“梅耶尔小姐，你应该是了解谷歌的吧，你觉得它凭什么能够和巴拉巴拉这么多搜索引擎竞争呢？我为什么非要投资它呢？它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算是问到了玛丽莎的专业了，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主要还是拉里和谢尔盖研究出来的算法，我记得他起名叫pagerank，网页排名，page是他的名字……” “没错，就是算法！”白奎因赞同道。 凯特忍不住打断道：“qb，我提醒你，这套算法他们年初就申请了专利，现在正在审核期……” “我知道……”白奎因说道：“而且这套算法的专利所有人是斯坦福大学，再由斯坦福大学将其独家授权给谷歌公司…… 我还知道当初研发这套算法的时候，除了拉里和谢尔盖之外，还有一个人参与了而且他的代码贡献量是最大的，那个人叫斯科特·哈桑，这人也是斯坦福计算机系的博士生。 莉娜，你给他打个电话吧，我这就去拜访他。” 玛丽莎瞪大了漂亮的蓝眼睛，她没想到身旁的帅气男人竟然早有准备，连她都不知道斯科特·哈桑也参与过谷歌这项目，而他似乎早就和哈桑有所联系。 “这依然不行！即便斯科特·哈桑愿意合作，我们还是侵权的！” 凯特急得用力往白奎因这边靠，似乎靠近一些，她的言语就会更有力量，而玛丽莎被挤得跌入白奎因的怀里，不小心按住一大团东西，立即胀红了脸。 白奎因强忍住没有哼出声来，摔角手的耐打训练终于再次派上了用处。 深吸了一口气，白奎因才解释道：“不是我们侵权了，而是斯坦福的pagerank系统，侵权了我的rankdex系统。 我的这套系统是罗宾·李在1996年开发的，恰好在今年八月完成了专利认证批准，罗宾·李前几天刚把它转让给我，并且从专业的角度给出了pagerank的侵权证据。 拉里·佩奇他们的算法大量借鉴了罗宾·李的思路和代码，根本撇不干净。 而且pagerank现在还在申请公示期，我只要提起侵权诉讼，就能拖着它，让它无法获得批准。 除此之外，我还购买了康奈尔大学的乔恩·克林伯格博士的hits 算法的授权，没办法，这个的所有权有ibm一份，他们不卖。 pagerank同样借鉴了hits 算法的搜索逻辑，必要的时候，我还能再发起一场诉讼。 也就是说，谷歌将很难获得专利，并且因为诉讼缠身，而失去投资人的信心，更别提公开融资或者上市了。 你知道的，我有很多钱请律师……” 凯特惊讶问道：“也就是说，你从安排我和谷歌谈判那时起，就筹备着捅他们一刀？” 白奎因点点头，答道：“原本我是准备等谷歌后续融资的时候，我们再次谈股份占比，到时候必然会吵得不可开交，我才再拿出来震慑四方……没想到已经用不着了…… 我还答应罗宾·李，他归国创业的时候投资他呢……” 凯特已经无话可说了，至于辞职的事情也就到九霄云外了，有这么一个老板，什么事都先算到第五层，她只要跟着躺赢就行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也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成了亿万富翁！ 而玛丽莎也被震惊到了，他好像比自己还小一岁吧！ 白奎因倒没让她震惊太久，忽然问道：“玛丽莎小姐，你有兴趣加入我的谷歌吗？” 211 baidu 玛丽莎·梅耶尔坐在飞往拉斯维加斯的商务机上的时候，依然有些懵懵懂懂，感觉这一天的经历太过梦幻了。 原本自己只是想去谷歌的办公室抗议一下，因为他们弄崩溃了学校的网络而耽误了她完成毕业设计。 结果莫名其妙地，就以程序员的身份加入了一家新成立的搜索引擎公司，并成为了创始团队之一。 而自己的新同事斯科特·哈桑也在飞机上，两人被老板裹挟着飞往拉斯维加斯参加老板表哥的告别单身派对，顺道见一下另一个新同事罗宾·李。 玛丽莎对这位来自华国的业内大牛还是早有耳闻的，这位本科毕业于北京大学，在布法罗大学获得了计算机硕士学位的程序员，不仅创造了用于搜索引擎页面排名的rankdex站点评分算法，而且在infoseek担任高级工程师期间，创建了图片搜索算法。 新老板特意向她和哈桑解释，如果不是迪士尼的入股导致了infoseek的内乱，他是很难说动拥有几十万infoseek期权的罗宾·李跳槽的。 据说迪士尼安插的管理人员，不仅粗暴干涉罗宾·李的研发工作，而且用大量的无意义的会议和报告干扰程序员的正常编程工作，最后逼得罗宾·李停下了手头的极为重要的ultramatch 定位算法的改进工作。 同样在研究的用户行为定位的玛丽莎知道，定位算法不是上线即万事大吉的，需要在实际应用中作出大量改进，才能使得推荐的内容更为“智能”，而迪士尼的管理人员却忽视了这一点，将其归纳到后期维护的内容中去了。 说到这里，新老板拍着他健硕的胸肌表示，在他公司里，所有高级管理岗位必须由懂得技术的人才来担任，他们除了能指出下属的问题，还必须要有能力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那种只会两个指头回复邮件的老官僚，是不可能管理好一家充满创意的、欣欣向荣的科技企业的。 未来，这间公司将以创造力永远将其他竞争对手甩开。 这番话让玛丽莎和哈桑打消了对这个匆忙建立的公司的所有疑虑，怀着激动的心情和老板一起去参加公司的第一次团建。 听说告别单身派对上，会有很多好莱坞明星前来参与，这让拥有斯坦福男博士三项典型特征（聪明、丑、单身）的哈桑雀跃不已，表示如果能勾搭上一个明星女友，他愿意免费为老板打工！ 玛丽莎显然没这么肤浅，要是有可能的话，她倒是想要试试那个正在对面的座椅上戴着眼罩安然入睡的男人。 在狭小的日产轿车中，玛丽莎见到了，新老板如何轻描淡写地，就策划好了一切，准备将新生的谷歌扼杀在襁褓之中。 在斯坦福校友的立场上，玛丽莎本不应该加入他的麾下的。 但是那一刻他却散发着莫名的吸引力，让玛丽莎无法拒绝，也许女人天生就崇拜强者，特别容易被身处上位的男人折服。 玛丽莎甚至还从那个男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爷爷的影子。 担任了三十多年市长的爷爷，即便因为小儿麻痹症的后遗症只能佝偻着身子，腿脚也不灵便，从外形上和这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没有任何共同点。 但是，两人散发出的气势都是一样的，同样具有执着的进取心，积极的行动力，以及果断的执行能力。 在玛丽莎眼里，爷爷是个成功的男人，尽管身体残疾，却依旧能掌一方权柄，而这个和爷爷气息相同的男人，也会成功的…… 不，他已经成功了，他现在就是耀眼的“科技英雄”之一了。 老一辈的盖茨、乔布斯、史蒂夫·凯斯、杨酋长都已步入中年，年轻一辈的马克·安德森、大卫·费洛、斯蒂芬·帕特诺、迈克尔·塞勒、贝索斯又没他这么英俊帅气。 所以，对于这样的男人的共创事业的邀约，她又怎么会拒绝呢！ 出身政治世家的玛丽莎，很小就明白一个道理，加入胜利者，才是成为赢家的秘诀。 …… 此时，蒙着眼罩处于半梦半醒间的白奎因，自然不知道他从拉里佩奇那里搬运来的观点，折服了两个程序员，还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战争之王》的分级问题呢。 没了华纳和韦德马克映像的支持，《战争之王》根本就是一部独立电影，充分感受了什么是世态炎凉。 即便有奥斯卡影帝和最佳编剧的背书，并且全片并无多少血腥暴力画面，依然无法通过mpaa拿着放大镜的审查，连r级的分级都没拿到，而且必须要经过一系列删改之后，才能获得nc-17的定级。 就连白奎因最为欣赏的片头都要删改。 那是“一颗子弹的一生”，从工厂制造出来，经过运输来到战场，最终从枪口射出，贯穿了一个持枪的黑人小孩的脑袋。 这么改下去，拿到nc-17这种很多影院都不能播放的分级，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奎因真想告诉那些审核老爷们，剧中出现的那些坦克和ak步枪都是真家伙，是属于我们影片投资人的，要是再不给我们r级，小心有人用ak扫射你们家。 咳！咳！ 想想就行了，这么做也不一定会有效果…… 难不成还是得走冲奖路线，在欧洲拿了奖，再来倒逼mpaa，这就要耽误上映时间了…… 最有分量的戛纳要等明年五月，有些太晚了…… 威尼斯更是不行，要八月呢…… 看来也只有二月举办的柏林电影节最为合适了，而且柏林电影节向来关注政治题材，要是能抱一只熊回来，摔在那些审核老爷们的脸上，就不信他们还敢卡《战争之王》的分级…… 没获奖之前一些话还不好说，但是都已经墙里开花墙外香了，你们还能挑什么毛病？ 要是那些老爷们继续顽固下去，那就要在网上说道说道了！ 难道你不反战吗？ 难道你的心中没有人性的光辉吗？ 难道我们美国人的宽容度，都还不如那个发动了两次世界大战的德国吗？ 信不信我把你们的名字都在网上晒出来！ …… 想到这里，白奎因的脸上微微露出了笑意，虽然眼罩遮住了半张脸，依旧具有杀伤力，把对面的玛丽莎的心给看酥了！ 玛丽莎赶忙调整一下坐姿，刻意扭头看向舷窗外，下方是一片漆黑，她知道现在飞机正处于沙漠上空。 由于和哈桑商谈加盟的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架原本打算飞回洛杉矶的商务机，经过申请后，直接改飞了拉斯维加斯。 洛杉矶那边，新郎和伴郎团，以及一些玩得好的年轻人也提前从洛杉矶出发，先赶到了拉斯维加斯。 据说今晚将是更为私人的“狂野派对”，而明天的那一场则社交的成分更重一些。 远方的天际忽然跳出了一线亮光，就像在黑夜中猛然蹿起的火苗。 玛丽莎明白，拉斯维加斯快到了！ 拉斯维加斯四周沙漠环绕，只要一进入沙漠边缘，目中所及的便是一片漆黑，因此，陡然出现的城市灯火，就像一个被黑色海洋包围的一点渔舟。 然而随着飞机距离拉斯维加斯越来越近，渔舟变成了航母，又变成了小岛，最后成了一片五彩斑斓的霓虹世界。 飞机抵达城市的上空，整个舷窗已经被炫丽的光芒填满，玛丽莎觉得这座色彩斑斓的网格状城市，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电脑芯片，甚至能看到车辆组成的电子流，在街道这条电路上缓慢流动…… 从庞巴迪公务机上下来，玛丽莎立即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袭来。 毕竟已经是十月了，尽管这里白天的时候能达到华氏70多度（摄氏20多），晚上却会下降到华氏三十多度（-1至4度），典型的沙漠气候！ 玛丽莎依旧穿着白天那件连衣裙，光着双腿，露着两臂，不禁冷得跺了跺脚。 她正想看看接驳车在哪，却见到白奎因把搭在左臂上的西装外套，换到了右手，似乎正要将衣服递给自己。 见此情景，玛丽莎简直幸福地就快晕倒了，刚想上前去接，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一步跨到她前面，直接拿走了那件属于她的外套。 白奎因也愣了一下神，再一看抢走外套的凯特还穿着白色短袖t恤，也只好向玛丽莎投去了抱歉的目光。 凯特麻利地披上了白奎因的外衣，娇笑道：“谢谢咯，my boss！我可是空着手跟你来拉斯维加斯的，你答应我一概开销全包的哦，哎呀，回头得让留在旧金山的同事，把我的行李带回纽约了……” 略觉尴尬的白奎因赶紧转移话题，伸着脖子眺望，一边寻找，一边说道：“别急，赛义德说会帮我们安排车的……” 凯特趁机向玛丽莎投去了挑衅的目光，气得后者狠狠再次跺了跺脚，感觉更冷了。 “来了！” 一束灯光由远及近，最后来到了庞巴迪的旁边，靠近之后，大家才看清这是一辆加长型的林肯礼宾车。 西装笔挺戴着大檐帽的司机下车，和迎上前的助理莉娜交涉了一下，接着大大咧咧的短发姑娘便转过头来，大声喊道：“boss，是赛义德安排的车，他接我们直接去赌场！” “ye！ye！赌场！赌场！”哈桑莫名兴奋起来，率先冲向豪车。 上掀式的车门自动开启，哈桑一下跳了进去。 白奎因无奈耸耸肩，招呼众人上车。 这种加长型豪车的座位设计是围城一圈的，像个回字型的沙发，最多能坐十二、三个人，而他们一行人才六个，本来怎么坐都绰绰有余的，但凯特和玛丽莎都要和白奎因坐在一起，结果反倒是白奎因所在的那一边最为拥挤，而哈桑一个人坐在他们对面。 场面略微尴尬。 白奎因只好把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说道：“等会到了赌场，我请客，大家都去乐一乐……” 接着询问莉娜道：“杰瑞也到了吗？” 莉娜答道：“杰瑞和克里斯他们一起到的，现在估计正在赌场玩呢。” 于是白奎因嘱咐道：“等会你带大家去找杰瑞，我让他带着你们挣钱……” 莉娜连忙点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见其他人一脸疑惑，白奎因解释道：“杰瑞是我的私人律师，是个数字方面的天才，就像《雨人》里面达斯汀·霍夫曼饰演的……” “雷蒙，雷蒙·巴比特！”凯特抢答，扬着下巴看向另一边的女人，继续说道：“我超喜欢达斯汀·霍夫曼的表演，还有他的《毕业生》，哦，qb，你的一等兵莱本，我也超喜欢的……” 白奎因微笑表示感谢，心中疑惑，为什么一天下来，这个女人会变得如此主动？好像自己也没对她做什么啊？难不成，之前挑逗玛丽莎的举动让她误会了？ “终归，你们想要从赌场捞钱的话，跟着杰瑞下注就对了……哦，记得及时收手……赢太多会被赌场特别关注的！” 哈桑笑道：“我只要挣一辆车的钱就行，您要把办公室放在硅谷，我不可能滑旱冰往返斯坦福和硅谷……” 玛丽莎调笑道：“不，你应该买一个床垫，困了直接睡在办公室，我们要重新编写代码，想要比谷歌更早推向市场，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白奎因连忙说道：“别担心，哈桑，我会给你充足的人手用来追赶进度的，那是一个bili的程序员团队，直接借调给你指挥，他们擅长python，但我听说谷歌的代码用得是java……” 哈桑闻言猛拍身旁的真皮座椅，急切说道：“java！no！no！no！是python！是我的python！ 你知道吗？一开始pagerank，也就是谷歌的底层是拉里用java写的！ m-fxxk的，全是漏洞！那一个秋天我都在想办法修补他的漏洞！ 我记得，当时我脑子里想的是，天啊！这太疯狂了！我花了这么多时间在干什么？修复这个垃圾？ 然后我就删掉了他的所有代码，把他们全扔干净！然后拿走了他的资料，回到我的宿舍，用我更为熟悉的python，接连敲了两个星期，大约一万条代码，重新编写了底层代码！ 你知道吗？我的代码能够同时下载3.2万个页面，于是，拉里那个破玩意就从勉强同时下载100个页面变成了一下子下载3.2万个！ 而我得到了什么？ 他都不肯让我署名！” 白奎因和凯特对视了一眼，从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感受到了她的激动心情，有斯科特·哈桑在手，按死谷歌简直轻而易举…… 凯特稳定了下情绪，貌似无意地询问道：“哈桑先生，原版的代码，和你新写的代码你都有保留备份吗？” 哈桑骄傲地说道：“那是当然，都在我宿舍的电脑里面，我的工作习惯是非常好的……” 凯特转向白奎因，说道：“qb，看来我是没法回纽约了，后天我和哈桑先生一起回旧金山吧，先帮忙做些公司选址、整理资料的事情……” 白奎因自然知道“整理资料”是什么意思，他们几人都没在哈桑面前流露出要针对谷歌发起专利诉讼的意思，等资料到手，再用利益将哈桑捆牢之后，再慢慢向他揭示出来。 哈桑毕竟是谢尔盖·布林的朋友，还不知道多大的代价能让他背叛朋友。 玛丽莎问道：“应该还有新公司注册的事情，对了，我们的公司叫什么名字呢？” 哈桑也非常感兴趣，主动提出了一个名字：“greenheart！绿色之心！你们觉得怎么样呢？” 白奎因一开始觉得还行，但是仔细一想哈桑的信仰和绿色代表的意义，还是决定缄口不言。 玛丽莎说道：“格林哈特重名的公司太多了，你们觉得sunshine阳光，怎么样啊？我们的事业就像阳光一样温暖和煦，并且带来生机……” 凯特立即反对道：“会有攀附sun公司的嫌疑，而且阳光听起来也不像科技公司，像是农业公司！” 两个金发女孩隔着白奎因相互怒视，使得白奎因不得不下场打圆场：“我们还有一个创始人，罗宾·李还没到场，现在谈这个是不是有点为时尚早啊。” “我们可以先每人提出一个备选，到时候大家投票就行了！”哈桑说道。 白奎因心中暗想：投票？按股份的话，我一票顶你们所有…… 唔，不能这么早暴露…… 于是只好说道：“那我也先给一个备选吧……” “嗯嗯！” “快说，快说！qb！” 白奎因沉吟了一下，想起自己刚穿越的时候，脑中经常和“google”一起出现的另一个古怪词语“百度”，说道： “大家觉得baidu怎么样？” “baidu？”哈桑努力学着白奎因的发音。 凯特觉得google就够怪了，怎么白奎因又来了个baidu，是要显示出和他的bili网一脉同源吗？ 玛丽莎率先问道：“bai是你的名字？du是什么？dude哥们的意思？” 白奎因解释道：“bai和我的名字发音相似，du不是兄弟，这个词来自汉语，是百度，源自宋朝一个词人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段词白奎因用了中文，把几个人唬的一愣一愣，他们三个这才知道白奎因竟然会中文。 白奎因一拍脑袋，说道：“我都忘了，翻译一下，having searched hundreds of times in the crowd， suddenly turning back， she is there in the dimmest candlelight.所以这个百度啊，硬要说的话，也是有搜索的意思在里面的…… 我可不是刻意要用自己的名字……” 众人皆表示不信，但是一想到罗宾·李来自华国，必然会喜欢这个充满华国风情的名字，自己这边又不团结，达不成一致，看来这公司名字真得叫baidu了。 说话间，车子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大家面前的便是充满希腊罗马风格的凯撒宫赌场酒店！ 212 告别单身派对（1） “嗨！美女，你知道凯撒住在哪个房间吗？” 接过房间钥匙的斯科特·哈桑兴奋地询问漂亮的酒店前台，然而他得到的却是同伴们的一片白眼，都试图离他远一点，不要被传染了“傻气”。 哈桑急道：“你们竟然也不好奇？我去大西洋城的时候，也问过泰姬玛哈尔酒店的服务员，泰姬玛哈尔会不会出现在晚上的歌舞表演……” 白奎因见到从门口赶回来的莉娜，赶忙迎上去，接过她手中的袋子，掏出一叠叠现钞，将它们分发给大家。 “一人两万，大家玩得愉快！” 莉娜也接过了两沓钞票，说道：“boss，你最好了，你是最好的boss！对了！要想找杰瑞一起玩的，半小时后赌场门口集合。” 电梯上升，先是哈桑和凯特抵达了楼层，然后莉娜推着汉娜离开了电梯，最后电梯里只剩下了白奎因和玛丽莎·梅耶尔。 白奎因问道：“你去几楼？” 玛丽莎看了一眼自己刚悄悄和莉娜交换的房卡，说道：“27楼……” 白奎因虽有疑惑，倒也不太在意，“哦，那我们是同一层……” 电梯里沉默了下来，只有机械运转的细微噪音，玛丽莎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静，问道：“一会你要去告别单身派对？” 白奎因点点头，“嗯，克里斯他们包场了一间脱衣舞酒吧……可惜不让带女伴，所以我只能自己过去。” 电梯停在27楼，两人离开电梯，沿着无人的走廊前行。 白奎因若无其事地说道：“明天下午罗宾·李会到，等我的通知，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商量下新公司的事情……” 玛丽莎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所以，等会不要玩得太晚了。”白奎因叮嘱道。 玛丽莎甩下自己的背包，一边拉开拉链，一边说道：“其实我对赌钱不感兴趣的，这些钱我还给你……” 白奎因随手按住他的包口，说道：“不去也没关系，就当团建福利吧。” 玛丽莎下意识地把包往怀里拉了一下，连带白奎因的手臂一起抱入了怀中。 玛丽莎意识到了不妥，却没有松开，而是悄悄抬头看向白奎因。 白奎因的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可以看见喉结滑动了一下，嘴唇微张，脸上有惊讶的神色，但又却并没立即将手抽回。 两人在走廊上默默对视了数秒，最后还是白奎因先抽回了被夹住的手，说道：“我的房间到了，玛丽莎……明天见！” 房门关上，白奎因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玛丽莎是帮忙赚钱的工具人，还是保持纯粹的工作关系比较好…… 刚要给自己点个赞，就听见身后的门铃响起。 白奎因眉头一皱，反身开门。 房门打开，不等白奎因开口询问，一个身影便带着香风扑了过来。 玛丽莎撞入白奎因的怀中，背包甩在脚下，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嘴唇便贴了上去…… 男人的嘴唇有点干，这该死的沙漠气候！ 半分钟后，玛丽莎感觉这一口气快续不上了，努力垫着的脚尖也开始不堪重负…… 终于，一双手环上了她的腰，玛丽莎心中暗喜，整个身子便缠了上去，顺便用鞋跟勾上房门，轻轻一踢…… 酒店的房门缓缓关闭，将换气的喘息声和奇怪的轻哼声隔绝在屋内。 经过几番主动权的争夺，两人一起跌倒在床上，两双手终于厌倦了在对方身体上的混乱摸索，打算解去衣物的束缚…… 就在此时，门铃再次响起，正处于上方的白奎因抬起头，望向门口，刚想询问是谁，一只手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 倒在柔软床垫上的玛丽莎摇着头，用眼神祈求他不要说话。 趁着白奎因愣神的机会，玛丽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掀倒身上的男人，重新争取了主动。 这时门外响起了凯特的声音：“qb，你在吗？我来还你的衣服……在吗？” 门铃的叮咚声掩盖了皮带扣掉落在地产生的响动，这下轮到白奎因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发出声音，直到确认了门外的人已经走开，才发出一声享受的轻哼。 趁着头脑还保持清醒，白奎因赶忙坐起，托住玛丽莎的带着疑问的脸，说道：“玛丽莎，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吧，拉斯维加斯的记忆……” “就把它留在拉斯维加斯……” 玛丽莎接下了后半句话，挤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继续低头忙碌起来…… …… 这一夜，白奎因错过了赛义德安排的“狂野版告别单身派对”。 有娱乐记者声称拍到了多个明星出入脱衣舞俱乐部，但因为相机被保安粗暴抢走，而没留下证据。 哈桑根据杰瑞的暗示，赢了不少钱，但在杰瑞走后，又凭自己的本事尽皆输了出去。 反倒是心情不好早早离开的凯特，成功将两万本钱翻了一番，但是她并不在乎这点钱啊。 下午的会议上，罗宾·李果然认同了baidu这个名字，并且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在infoseek的几个要好的程序员，也将会跳槽过来，共创事业。 加上玛丽莎动员的几个斯坦福的博士，baidu的基本班底搭建出来了，接下来就看baidu和谷歌谁先完成可以商业化的产品，抢先上线了。 凯特提议，她准备把新项目的调研工作，交给股权投资基金里的其他同事，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她的工作重点将放在baidu这里，做好投资后的服务工作。 毕竟是独立负责的第一个项目，她想要作出自己的招牌。 白奎因对凯特的决定大加赞同，他正愁自己搭建起baidu之后，在时间和精力上，没办法做到扶上马又送一程，凯特就出来排忧解难了。 会议的中途，白奎因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临走前叮嘱大家不要忘了按时参加晚上的派对。 晚上的时候，还是那辆加长林肯来凯撒宫接人，虽然距离包场的夜店没几个街口，但是有豪车能坐，自然没人愿意自己走过去。 baidu团队的四个人一人占据一排座位，互不打扰。 哈桑滔滔不绝地向话不多的罗宾·李讲述昨夜的豪赌经历，以及他最终如何遗憾地输掉了四万多美元。 两个女人相互称赞了一下对方的新衣服，便相对无言了，生怕对方好奇问起衣服的来历，毕竟两人昨天都是空手上得飞机。 凯特是不想说一早上自己一个人跑去购置衣物，这样会显得太过刻意了。 而玛丽莎则不方便说，是白奎因安排莉娜，将新衣服送到酒店房间的，原来的那些已经撕烂，不能穿了…… 通过了多重安保，四人终于进入了酒吧，迎面而来的便是震撼的音乐，让每个人的心跳都不由得随着鼓点跳动。 “who let the dogs out！ who let the dogs out！ when the party was nice，the party was jumping，and everybody having a ball！” 忽然，哈桑激动地指着舞池说道：“莱昂纳多！小李子！哇偶！和他跳舞的女孩真是有够辣！” 凯特大声答道：“那是‘神奇胸罩女郎’，伊娃·赫兹高娃！我听说她才刚离婚！” “都已经离婚了？”哈桑闻言有些失望。 “我看过她的广告。”罗宾·李说道：“显然，她现在没戴，否则不会晃得这么厉害……” 玛丽莎踮着脚在酒吧里搜寻那个人，终于在二楼的栏杆边发现了那个高大的背影，只不过一个高个子金发女孩正靠在他的身边，可惜只有背影，并不知道其身份，但那个身形显然不是娇小的莎拉·米歇尔·盖拉，两人的身体姿势显得颇为亲密…… 玛丽莎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的，但偏偏就是胸口堵得慌，她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不可能独占他的，他有正式的女朋友，还和当红女星丽芙·泰勒传出绯闻，八卦杂志上有一票对他成名前的前女友的采访，其中最有名的是克莱尔·丹尼斯…… 说到底，这家伙和舞池里的小李子一样，是个好莱坞的花花公子！ 二楼的白奎因松开了怀中的女孩，和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握手拥抱，此时女孩无意间向楼下望了一眼，让玛丽莎见到了她的正脸。 玛丽莎忽然意识到，自己和楼上的男人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他周围环绕的都是这样长得祸国殃民的女人，自己的姿色和她们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家世背景，昨晚敲门的女人还是赫伯特·沃克家的呢，老象党家族出身的玛丽莎，只通过侧面聊上几句，就知道这个赫伯特·沃克是真货，搞不准就是上任大统领的侄女、表妹什么的。 自己又有什么呢？ 哈桑忽然推了推迷惘的玛丽莎，大声在她耳边喊道：“嘿，玛丽莎，帮我们评评理，罗宾认为针对于链接相关度的hilltop算法没意义，反而会拖慢搜索速度……” 罗宾·李也说道：“我不是说没意义，我是说，我们可以让网站拥有者告诉我们相关度，将这个反馈和hilltop算法的结果相结合……” “他们怎么能告诉我们？” “关键词竞价啊！愿意掏钱多的，自然相关度高！” “这会影响用户的搜索体验的……” “我们是公司，又不是做慈善的，我们要赚钱啊……” “人工干预是不能信任的，我有一个基于迭代加深搜索ids的模型，可以……” 玛丽莎一开始并未在意两个能够在明星云集的场合讨论算法的家伙，但是她细想一下，陡然眼前一亮。 我和那些妖艳的bxxch相比，还是具有无可替代的独特性啊！ 她们之中，谁又能搞得明白这两家伙在争执什么呢？ 只要将这家公司做大…… 大到他无法离开我…… 213 告别单身派对（2） 白奎因接到电话后，匆匆赶到了还没开始营业的夜店，和正在帮忙组织乐队排练的特拉维斯打了个招呼，便绕去了二楼的单间。 推开房门，一个久违了的倩影坐在其中，见到白奎因之后慌忙放下翘起的腿，挺直了背，昂着头看着他。 依旧是那么骄傲。 白奎因无奈关上门，走到她的面前，问道：“找我什么事？塞隆小姐。” 害得我匆匆忙忙，放下会议赶过来！ 白奎因生硬的语气让查理兹·塞隆气苦，却依然端着架子说道：“我只是来得早一点，随口问了问你在吗，并没有想要找你。” 白奎因立即站起，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 走到门口，手刚搭到门把手，身后的女人率先破了防。 “你真的不愿帮我？” 语气中带着哭腔。 白奎因握着门把手，紧闭眼睛，过了几秒才缓慢睁开，心中默念：“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女演员都很会表演的……” 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需要我帮你什么？” 此时轮到了查理兹·塞隆困惑了，问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白奎因摇摇头，心想，自从八月底我外出避风头开始，你就刻意躲着我，电话不接，《速度与激情》的女主角也不接，我还以为打了几次友谊赛之后，你觉得还了我的人情，大家好聚好散，分道扬镳了呢！ 现在又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了？ 查理兹·塞隆满脸疑惑，随即又很快释然了，问道：“昨晚杰瑞德没和你说？” “杰瑞德·莱托？我昨晚没有见过他！”鬼使神差地，白奎因又解释了一句：“我昨天很晚才从旧金山飞过来，因为太累了，就没去派对。 你有事，为什么不直接找我，非要杰瑞德·莱托带话？” 查理兹和杰瑞德在《去年夏天》合作过，大概是性格使然，在那之后，杰瑞德就和基努·里维斯一样和查理兹成了朋友，是那种可以一起喝酒骂人的朋友。 查理兹·塞隆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才说道：“我……我怕面对你，自己又会做蠢事……” “所以，和我在一起，就是蠢事了？那好吧，我给你机会不犯蠢。” 说罢，白奎因又做势要走。 两人的对峙的源头是马特·达蒙的那次爆料，但根源却是来自于两人对于感情不同的态度。 白奎因以为他们之间就像丽芙·泰勒那样各取所需，没事的时候不会互相打扰。 或者像深谙情妇文化的法国人伊娃·格林那样，默默躲在暗中，像一根藤蔓一样，依附着大树成长。 却没想到，身体交流最为和谐的查理兹，想要的却是名分，并且在马特·达蒙爆料之后，通过她的经纪人jj·哈里斯直接向白奎因挑明，建议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宣布两人的恋情，否则万一被小报爆出来，对他来说便是雪上加霜。 当时外界传言都是白奎因和莎拉已经分手，白奎因又忙着准备“外逃”计划，心情不佳，听到jj·哈里斯的要求，给予的回应是简单直接的“滚”。 当然小报最后也并未爆料，显然他们这边权衡利弊之后，并没有下场蹚浑水。 那之后之后，白奎因便联系不上查理兹了。 就连拒绝《速度与激情》的女主角，都是通过经纪人jj·哈里斯传话。 哗啦一声桌椅碰撞的声音，白奎因被查理兹从背后抱住，背后的女人哭哭啼啼地说道：“别走，别离开我，原谅我好吗？ jj说，我想要得到你，就只能按照她的办法，不是我想要威胁你的…… 我没有……呜呜……最后，还是我叫停了她的爆料计划…… 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并不想伤害你……呜呜…… 不要怪我不接你电话，我只是……只是在那之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求你别离开我……不要不理我…… 《速度与激情》是jj让我不要接的，说是要吊住你，让你觉得失去了我…… 可是我忍不住，我知道你这次肯定会来的，所以我来了…… 我找了个借口，想让杰瑞德试探一下你的态度，如果你愿帮我，那么……那我还有希望…… 呜呜，可是杰瑞德一直不回我的消息…… 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所以就直接来找你了……” 伴随着查理兹·塞隆的抽泣，一个空灵的女声在白奎因脑中响起。 passion is sweet love makes weak you said you cherised freedom so you refused to let it go 激情是甜蜜的 奈何眷恋带来软弱 你曾说自由至上 因此你不愿被束缚 …… my skin''s still burning from your touch oh i just can''t get enough i said i wouldn''t ask for much but your eyes are dangerous so the tought keeps spinning in my head can we drop this masquerade i can''t predict where it ends if you''re the rock i''ll crush against 肌肤之亲，让我陶醉 我只是无法满足 曾答应不在向你索取 然而你的眼睛动人心魄 对你的思念挥之不去 我们可否坦诚相对 纵使结局无法预料 我仍甘愿飞蛾扑火 …… 结合歌词的意义，白奎因相信了她八成，最后两成的疑虑，在转身之后，见到那双泪汪汪的眼睛之后，便也烟消云散了。 于是白奎因捧起一段时间不见，有些微微鼓起脸庞，低头吻在了查理兹特意涂成大红色的唇上。 他一直就喜欢她的复古打扮，大波浪的金发，大红唇，六十年代风的a字裙，贴身的丝质衬衣，今天她都穿全了，还特意戴上了他送的钻石项链…… 是她演技进步到，就连读取感情的记忆碎片也无法分辨呢？还是真情流露呢？ 白奎因也懒得纠结了，经过这一番折腾，相信查理兹塞隆应该能够明白了，选择和谁公开恋情是他的权利，没人能威胁或者强迫他。 当然了，跟着他，好处也是不会少的…… 半个小时之后，整理停当的两人溜出设备间，汉娜从角落里静悄悄出现，将“维修中”的牌子摘下。 今天这个夜店已经被包场，除了工作人员和正在训练的乐队，那些参加派对的明星和电影业同行都还没来。 回到二楼的包间，见四下无人，查理兹大胆地搂住了白奎因的手臂，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两人看上去又回到了当初刚在一起时，那种蜜里调油的状态。 只是白奎因的另一只手，正悄悄握拳敲打自己的后腰。 白奎因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问道：“对了，你让杰瑞德问我什么事？有什么要帮忙的？” 查理兹把头枕在男人肩膀上，一边拨弄着莫吉托的长柄汤勺，一边说道：“是杰瑞托刚刚拿到男主角的电影，我也想参与，不过那部电影并不走公开选角，基本上就是导演和制作人来拍板的。 女主角原本是邀请内芙·坎贝尔，正是她拒绝了，我们才有机会……” 白奎因有些疑惑，问道“是什么电影？但那不是韦德马克映像投资的，我又该怎么帮你？” 查理兹坚定地说：“你可以帮我的，首先你是意大利帮的，其次你和那些纽约老钱关系好，能够影响到电影的投资人，你不是那个什么罗宾汉基金会的董事么，jj，啊……反正他们说，现在的你可以的…… 你知道今年获得圣丹斯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和最佳剧本奖的《π》吧？ 就是那部电影的导演，达伦·阿伦诺夫斯基的新片，叫做《梦之安魂曲》……” 214 梦之安魂曲 《π》！ 达伦·阿伦诺夫斯基！ 白奎因当然知道，算起来他和韦德马克映像也是在圣丹斯电影节起家的，因此，这两年在圣丹斯的冒头的佳片自然也都有所关注。 《π》最为特别的是它凌厉的剪辑风格，几秒一剪，甚至一秒数剪，使得该片的镜头切换极为快速，而且高速的镜头切换甚至还和配乐的节奏保持一致，成为营造氛围的手段之一。 从这点来看，这是一部极具实验性的电影。 更让人惊讶的是，《π》的制作，仅仅花费了达伦·阿伦诺夫斯基六万多美元的制作成本。 诚然16mm摄影机和数字化剪辑降低了制作成本，但是达伦是真的抠，才能将总成本压缩到这么点的。 比如，和演员签订了非公开放映协议，因此即便是工会演员的报酬也可以达到最低的75美元。 搭建影片中的超计算机的摄影棚是达伦的合伙人、影片的主要投资人以及制片人斯科特·富兰克林从他父亲那里免费借来的。 同样为了省钱，达伦在纽约市内的取景全都没有进行拍摄申请，说到底都是非法拍摄的。 正是这些原因《π》尽管在圣丹斯电影节获得了广泛的好评，却无法进入主流院线体系，只能在符合“sag有限展览协议”的艺术场所放映。 白奎因还知道虽然这部电影是由工匠娱乐负责国内发行，顶峰娱乐购买了《π》的国际发行权，但实际上这两家公司背后，都站着同一个男人——阿农·米尔坎。 米尔坎也是意大利帮的人，虽然他是个以色列犹太人，但自从他七十年代参与到电影行业之后，就一直和意大利帮紧密合作，马丁·斯科塞斯和奥利佛·斯通的早期电影，都有他的投资。 明面上米尔坎执掌的制作公司也是小巨头之一的摄政影业，大家在去年《洛城机密》上还有合作，但实际上米尔坎的触手比想象中伸得更长。 由早年的live娱乐更名的工匠娱乐有他的股份，同样他也是顶峰娱乐的创始人之一。 之所以会一个人参与多家制作公司，其实也很好理解，摄政影业的资金来源是德国，工匠娱乐的资金来源是著名的贝恩集团，而顶峰娱乐的大金主是英国人。 长袖善舞的米尔坎在各方势力中灵活穿梭，游刃有余。 在《π》获得成功之后，米尔坎又支持了达伦·阿伦诺夫斯基的新片，也就是查理兹感兴趣的《梦之安魂曲》。 怪不得jj·哈里斯会想到让白奎因出面，想要影响到米尔坎，还真得他这个同为意大利帮的主要人物出面才可以。 尽管白奎因还需磨练他的“掌控力”，却也没有立即答应查理兹，谁知道米尔坎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作为交换呢。 于是他模糊地说道：“我试着帮你问问吧，不过这毕竟是一部‘真正’的电影，达伦·阿伦诺夫斯基就不打算搞试镜吗？我们韦德马克映像即便是已经敲定了角色，象征性的试镜还是会做的……” 在白奎因看来《π》只能算是一部实验性电影，连院线都上不去，比当年他捣鼓出来的《邦妮和弗雷克》不知道差到哪去了…… 查理兹自然听出了男人的不屑，只是现在她有求于人，所以也不好辩解什么。 其实拒绝《速度与激情》中的女主角，不能全怪经纪人jj·哈里斯，也是她自己的决定。 出道以来，她一直都在商业片中担任花瓶角色，而花瓶却也是最容易被替代的，保质期只有短短几年。 也许某一天醒来，原本受人追捧的她，就会变得无戏可接，因为另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片酬更低，或者底线更低的花瓶出现了。 那时的她，要么接受现实，降低要求，甘当配角，或出演一些名字无法出现在片头的角色，或者去电视剧中找工作，要么就赶紧把自己嫁了，回归家庭相夫教子，等三十多岁再出来，凭借自己当年积攒的人气，饰演一些符合年纪的角色。 所以，如何摆脱花瓶的桎梏，是她的当务之急，比起在《速度与激情》中饰演白奎因的漂亮女友，她更需要一个有深度的角色，一个能够展现演技的角色。 也就在此时，好友杰瑞德·莱托的无心之语，让她知道了《梦之安魂曲》的存在。 在看过杰瑞德·莱托拿来的剧本之后，查理兹确信，《梦之安魂曲》中的主角之一玛丽昂正是她寻找的机会。 《梦之安魂曲》是小说改编的，剧情倒也不复杂，出彩的在于片中的四个主要角色都是无可救药的毒虫道友。 就和前几年的《猜火车》一样，饰演毒虫，必定要有大量的歇斯底里亦或是神经兮兮的表演，这恰恰是展现演技的地方。 至于吓跑了内芙·坎贝尔的裸露镜头，对查理兹来说并不是太大的心理负担，她出道时候在《山谷两日》中就展示过了，相比当时，她对现在的自己的身体更有信心呢！ “其实……”查理兹欲言又止。 白奎因闻着查理兹发丝中散发出来的幽香，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了？” 查理兹鼓足勇气说道：“我听说米尔坎今晚也会来。” “唔？”白奎因的鼻音中，明显带着不悦。 虽然这场告别单身派对，是身为伴郎的白奎因出面张罗的，但实际上，他也只是把大致要求告诉了承办活动的服务公司，至于邀请了什么人参加，也都有韦德马克映像的pr专员负责的，米尔坎会来，还真出乎了他的意料。 照理说这种功成名就的老一辈，是不会主动来小辈的私人活动凑热闹的，比如马丁·斯科塞斯，虽然大家都这么熟了，他也只会参加明天在洛杉矶举办的婚礼，而不会跑来和小辈一起玩闹。 白奎因轻轻推开查理兹，不顾女孩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站起来走到门口。 等了两秒，才拉开门，探出头，对门外说道：“莉娜，帮我看看今晚的宾客里面有没有摄政娱乐的阿农·米尔坎，对，就是他，顺便了解些是谁邀请他的，当然不是我了！我都没和他打过交道……” 白奎因转过身来，发现查理兹正悄悄用手背擦拭眼泪，心中小小得意了一下，就算是对算计自己的小小惩罚吧。 女演员就是女演员，查理兹立即调整了情绪，笑着缠上来，主动询问起白奎因前往华国的见闻…… 不多久，有人敲门，接着莉娜走了进来。 “boss，我问了，是克里斯请来的，我听克里斯的秘书说，似乎有关电影投资的事情……” “谢谢你了，莉娜！”白奎因说道。 如果是关于投资的事情，到也很好理解，维克多先生收缩了对电影业的投资以后，受影响的制片公司不仅韦德马克映像一家，从《洛城机密》就开始和维克多先生合作的米尔坎，肯定也遇到了资金缺口。 而白奎因和克里斯两兄弟，以及赛义德共同发起的“a计划”电影投资基金，便成了维克多先生的替代品，成了那些紧缺资金的制片公司融资的选择。 好吧，“a计划”这个名字是赛义德坚持使用的，明显是在致敬他的偶像杰克成。 既然对方有求而来，用一个两、三百万制作成本的文艺电影的女配角交换，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 见莉娜没有立即离开，白奎因好奇问道：“还有什么情况？” 莉娜看了看缠在白奎因身上的查理兹，用力眨了眨眼睛。 白奎因心领神会，但还是说道：“你直接说吧，查理兹也不是外人。” 莉娜这才说道：“我刚才还顺便打听了一下《梦之安魂曲》的选角情况。” 显然这家伙刚才一直在外面偷听！ 好吧，其实这种半开放的包房本就没什么隔音可言。 莉娜见白奎因没有打断自己，便继续说道：“实际上达伦·阿伦诺夫斯基从去年就在筹拍《梦之安魂曲》，一开始，他的预算依旧很低，大概也就几十万美元，是米尔坎购买《π》的发行权的那笔钱。 所以他最开始敲定的几个主要演员都是他的朋友，菲·唐纳薇、安东尼奥·瑞比西、大卫·查佩尔…… 后来是《π》在圣丹斯电影节一炮而红，达伦出了名，米尔坎也有了信心最佳投资，才将预算提高到了三百万。 出于市场的考量，米尔坎要求主角中那对年轻的情侣必须要男帅女靓，米尔坎推荐了杰瑞德和内芙·坎贝尔，因为暴露镜头过多，内芙拒绝了，而戏疯子杰瑞德你知道的，他就喜欢有挑战的角色…… 至于内芙的替代者，我听说米尔坎也找到了，还是我们意大利帮的人……詹妮弗·康奈利。” 闻言查理兹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旋即又目光炯炯地望向正处于思索中的白奎因，这个男人没有劝她放弃，而是在帮她想办法，这让查理兹颇为感动。 莉娜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觉得停顿的时间足够了，这才说道：“詹妮弗·康纳利曾经出演过米尔坎投资的《美国往事》，他们是老朋友了，所以……boss，这事有点棘手……” 随即莉娜又对查理兹·塞隆说道：“塞隆小姐，下次希望你能早点联系boss，要是一周前，那个角色只是boss一句话的事情，现在的情况，就很难说了……” “麻烦你了，莉娜，你去玩吧，我这里估计也没什么事情了，祝你今晚过得愉快。” 支走了莉娜，白奎因又安慰了一阵有些失落的查理兹，告诉她即便有些晚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至少他要试一试。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奎因上台和乐队排练了一下今晚表演的曲目，和陆续到达的韦德马克映像的下属和朋友寒暄，一转眼就到了派对开始的时候。 克里斯和赛义德也到了，两人一来便开始责怪白奎因缺席了昨晚的“疯狂派对”，后者也只能以工作繁忙做为借口，并且顺便打听了一下米尔坎的情况。 这个以色列人果然是缺钱了，他正在拍摄的《搏击俱乐部》缺少后续的资金，看然维克多先生对待“外人”更狠一些，哪怕项目已经开机，依然果断抽回了资金。 显然这些钱在节节攀升的股市里可以获得更为可观的回报率。 资本的无情，甚至连好莱坞的玩家都自愧不如。 米尔坎自己的资金应该能够填补空缺，但米尔坎应该是那种老派的好莱坞人，即便是自己非常看好的项目，也不会全由自己出资，在他们看来，全用自己的钱拍电影，不仅仅将自己的身家置于危险之中，而且很容易走霉运，最后电影扑街，公司破产。 相信这种“玄学”的好莱坞大佬不在少数，近年来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米拉麦克斯的韦恩斯坦兄弟了。 1992年，兄弟两人掏出了多年积攒的老本制作的《哭泣的游戏》，成功地使他们背上了4000万美元的债务，站到了破产边缘，大概应该是真的哭了出来。 好在，米莱麦克斯这张招牌和两人的能力还是被人肯定的，最终两人将米拉麦克斯卖给了迪士尼，才避免了破产危机。 雷电华和米高梅更是前车之鉴了，雷电华被吞并，米高梅苟延残喘了下来，但是从此以后再说好莱坞七大就名不副实了，“六大”则更为准确一些，狮子已经不受人尊敬了。 于是，稍晚一些，白奎因终于见到了大名鼎鼎的阿农·米尔坎，一个样貌平凡、头发稀疏的中年人。 二楼的包间里，两人握手拥抱，白奎因向米尔坎介绍了自己的女伴查理兹·塞隆，得知塞隆来自南非，米尔坎显得倍感亲切，主动询问起塞隆家乡的情况，言谈间，似乎他对南非特别熟悉。 “who let the dogs out！汪！汪！汪！” 嘈杂的音乐让白奎因觉得无法静下来谈事情，于是提出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两句。 “我正有此意，qb！”米尔坎爽朗说道。 由于半小时后白奎因还要上台表演，两人只好来到停车场，钻入了米尔坎的劳斯莱斯，这才获得了一处安静的环境。 米尔坎的两个保镖在车子前后紧张地巡视，被当做助理的汉娜也被他们要求至少离开十米。 白奎因给了汉娜一个暗示，叫她放心，这才让汉娜安心地离开，没入了黑暗中。 白奎因没想到，只是聊聊电影项目投资和安排个女演员的事情，米尔坎竟然会这么严肃，搞得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密谋。 拜托，摄政影业缺钱又不是什么秘密了，韦德马克映像和阿拉伯人搞的“a计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了，有点消息来源的家伙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否则为什么克里斯的告别单身派对要搞两场呢，太多人要借机来套近乎了。 缺钱！ 整个好莱坞都缺钱！ 钱呢？ 都流向了华尔街！ 米尔坎说道：“qb，你刚才提到的《梦之安魂曲》，没错，那是我的电影！” 我的电影…… 合着达伦·阿伦诺夫斯基只是个工具人！ “那么，你看查理兹·塞隆是否适合其中的角色呢……” 白奎因索性也挑明了自己的态度。 米尔坎托住下巴，作出艰难思考的表情，只是他的演技在专业人士眼中，显得非常做作。 “你应该听说了，玛丽昂那个角色……我承诺留给了詹妮弗·康奈利，她和我已经相识十五年了，在我看来，她就像我女儿一样……而且她是我们自己人，你知道的，我们不会背叛自己人……” 白奎因差点拍自己的脑袋，米尔坎是以色列犹太人啊！ 怪不得这家伙这么小心，如果他和“a计划”合作的话，那可是沙特王室lp的钱，传出去估计会有舆论压力吧！ 白奎因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交换方案，说道：“其实我这里有一个商业片的女主角，如果康纳利小姐愿意的话，可以作为交换……” “《速度与激情》吗？我想詹妮不会喜欢的，原因你也清楚，她的事业需要转型，不会再考虑单纯的花瓶类角色……” 大家果然是一个圈子的，韦德马克映像对外公开的口径是一部赛车电影，即便是拿到剧本简要的演员也不清楚，知道《速度与激情》这个电影名字的人屈指可数，米尔坎这家伙却一语道破了。 “不，不……”白奎因摇着一根手指头，说道：“那是个‘打女’，是动作女星……” 一想到詹妮弗·康纳利的大奶油蛋糕身材，配上“打女”专属的紧身衣，本来已经疲惫的白奎因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215 宿醉 米尔坎拍着白奎因的肩膀说道：“我能理解你，年轻人，我也为那些漂亮的女人着迷过，金伯利、米娅·萨拉、茱莉亚·罗伯茨，那些迷人的小东西会让你意乱情迷，逐渐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 我相信詹妮一定会拒绝你的条件，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有自己的规划，显然在她的to do list上，没有成为动作女星的选项，即便你用钱砸晕了她的经纪人吉米，她也不会就范的……” 白奎因闻言倒也不焦急气恼，这显然在他的预料之内，他要说服的对象不是詹妮弗，而是和他同车的米尔坎。 米尔坎同意使用查理兹的话，詹妮弗也只能接受交换条件，不然她将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其实刚刚米尔坎的话，只是为了等会提出更高的筹码。 “詹妮很喜欢那个角色，我想，说服她将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来了，来了，重点要来了！ 米尔坎紧张地张望了一下左右，其实这完全没有必要，这是在他自己的车子里，除了他们两人外，并没有第三者在场，这个动作显得非常虚假，且没必要。 也对，这家伙是个制片人，又不是专业的演员…… “qb，我可以帮你，作为回报，你也需帮我做一件事情…… 放心，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应该也不违背道德和你的宗教…… 对你来说其实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米尔坎说得非常郑重，让白奎因心中疑惑起来，但又不便打断，依旧保持着笑容等待他图穷匕见的一刻。 “咳……你最近会去探望你父亲吗？” 米尔坎的话语对白奎因来说无异于一声惊雷，在对方的眼中，白奎因的瞳孔都放大了几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像是要远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别急，孩子，我没有恶意，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最近去看望查理的话…… 好吧，实际上，我需要你帮我带句话给查理……” 白奎因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认识我父亲？” 要知道在他的出生证明和官方的结婚登记记录里，查理·白都是不存在的，就连关系亲密如兰迪，都以为他完全是由单亲母亲抚养长大的，父亲不是死了就是不知所踪了，这在越战末期嬉皮士文化流行的时期，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白奎因终于平缓了心情，问道：“你认识我父亲？” “是的，我认识他，说实话，你的长相更像你的母亲一些，没有你父亲那么英俊……” “抱歉，我不知道他在哪，我很小的时候他就离开家庭了。” 白奎因依旧用非常官方的说辞搪塞，谁知道这家伙说得是不是真的！ “孩子，相信我，我和你父亲是朋友，曾经是生意伙伴，你不是还去达拉斯探望过他么……”米尔坎依旧挂着和蔼的微笑，秃头在附近的霓虹灯的映照下，显示出诡异的色彩。 白奎因心中暗惊，他去达拉斯的时候特意化妆避开了记者，就连莎拉都瞒着，只有莉娜和汉娜两人知晓…… 不过如果查找访问记录的话，确实能够找到他的行踪，但这就意味着，必须先知道了他和查理·白的关系，才能有的放矢的去寻找他的访问记录。 亦或者，这个米尔坎真的认识父亲，甚至是父亲的朋友…… 主要是他对查理·白的一切都知道得太少了，根本就没办法验证米尔坎的话。 因此他决定用沉默和否认来应对，怕自己说多错多。 “我真的不知道查理是谁，也不清楚你所说的人是不是我的父亲……抱歉，米尔坎先生，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我要回到派对去了，等会就要到我的表演了……” 白奎因反身拉车门，发现竟然被锁住了，再看米尔坎，依然挂着慈祥的微笑，好整以暇地欣赏他的表演。 “好了，米尔坎先生，再不让我离开，我就要叫我的保镖了！” 眼前的家伙不过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听说年轻的时候当过足球运动员还参加过六日战争和赎罪日战争，即便这样，真要动手的话，白奎因保证可以把他打趴下。 但到了现在的身份地位，白奎因早已不能“打泥巴架”，也许按下皮带扣上的紧急呼叫装置，让汉娜帮忙解围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吧，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的，你可以去找查理核实，我阿农·米尔坎是不是他的朋友！然后转告他一句话…… 我有一批哈比需要他帮忙运送到华国，不管他同意或者不同意，我都会帮你的姑娘解决角色的问题。 这样够公平吧？ 不过你需要尽快一些，达伦已经等不及要开机了。” 说罢，车门传来咔吧一声，门锁已经打开了。 白奎因并没和米尔坎说什么，转身下车，匆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夜店后，白奎因总是关注着门口的情况，但米尔坎却始终没有回到派对现场。 终于到了他表演的时候，心事重重地登台，跟着节奏递进，白奎因放声高歌……他自己感觉表现得一般，但在如此嘈杂的现场，没人在意你的换气、发声、音准、甚至调子，只要放开嗓子吼就是了。 随着歌声，白奎因觉得有股郁郁之气也被发泄了出来！ 米尔坎的试探、入股谷歌的不顺、《战争之王》的定级、ufc的低盈利、和哈维的恩怨，乃至于马特·达蒙的背刺和不得不外出避风头的狼狈，全都随着歌声发泄了出去。 在《速度与激情》中领到了一个配角的光头史蒂夫·奥斯汀，哐哐扔了两罐啤酒上台。 白奎因放开麦克风支架接住啤酒罐，学着奥斯汀的架势，一手一罐，在头顶相撞，张嘴接住迸溅而出的酒液。 两罐不够，又来两罐。 台下的气氛被点燃了，达到了当晚的最高点。 白奎因下台后，不断有人上前攀谈，也许是心情放松了，也许是兴奋所致，前来说事的，都被白奎因塞了一贯啤酒，两人各持一罐，相互撞击，撞开了，喝完了再说事。 罗伯托·贝尼尼询问他的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报名情况，以及金球奖的提名情况…… 这事要问克里斯，不过我们先来一罐！ 巨石强森期望能够进入好莱坞，眼瞅着奥斯汀都要拍电影了，他急了…… 没问题！帮你找机会，别走，也来一罐！ 白大拿想请前拳王迈克尔·泰森和他手下最勇的家伙来一场比赛，靠着泰森的噱头打破收视率瓶颈…… 没问题，多少钱？才两百万？泰森这么便宜了？来一罐庆祝一下！ baidu一群人围过来询问自己对广告竞价排名的看法…… 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如何平衡盈利和客户体验是个问题，哎，这是派对啊！能不能聊点开心的事情！别走，都得来一罐！ 唐森前来委婉地替老友派瑞克·李道歉，并且希望白奎因同意派瑞克回到烂番茄…… 不行，不过还是要来一罐！ 杰瑞德·莱托感谢白奎因的大机器唱片发行了他和他兄弟组建的乐队的第一张单曲…… 那也必须来一罐！ 什么还有查理兹的事情？ 不用说了，再来一罐！ …… 白奎因迷迷糊糊从酒店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落地窗外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身体一动，便感觉到阵阵疼痛，循着痛感找去，发现手臂、肩膀、膝盖上有多处淤青，赶忙找到镜子，发现脸还没事，心下大定。 再一看酒店房间，可以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翻倒的家具和各种瓶瓶罐罐，也不知道最后自己到底喝了多少。 回到卧室，发现查理兹也躺在地上，身上不着寸缕，而酒店大床上的床垫早已不翼而飞。 床垫跑哪去了？ 算了，并不重要。 这时他隐约听见了手机铃声，白奎因循着声音找去，终于在水槽里找到了手机，还好没人用水…… 接听，听筒里传来莉娜焦急的声音。 “我在酒店啊……”白奎因慢吞吞说道。 “我们就在你房间啊！你到底在哪间酒店？” 白奎因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推开门，四处张望，然后恍然大悟：“哎呀，我不在自己的房间！这里……大概还是凯撒宫，我可能在查理兹的房间……” 说罢他低头向下望去，试图从高度判断自己所处的大致楼层，却惊讶的发现了从房间不翼而飞的床垫。 白色的床垫现在正扎在一楼的一个雕塑顶上，有工人正在试图将它搬走，引发了路人的围观。 见状白奎因踉踉跄跄后退几步，一下跌坐在沙发上，张着嘴，眼球快速转动，手机滑落掉在地上。 一部名叫《宿醉》的电影出现在他脑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整部电影缺失了不少段落，好在这只是一部搞笑的喜剧片，即便少了不少内容依旧不影响整体剧情。 三个好友为其中一个即将结婚的家伙庆祝告别单身，带着新郎的小舅子一起来到拉斯维加斯准备狂欢一晚。 没想到性情古怪的小舅子在大家的酒里面下药，使得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在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都忘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然而这不是最刺激的，最惊人的是，他们找不到准新郎了！ 后续就是三人寻找丢失新郎的过程中，发生的种种爆笑事件…… 白奎因不认识其中的演员，由于缺失了部分内容，连可供他查阅的演员表也没有。 除了泰森！ 诡异的是，那部电影里面有泰森！ 从泰森发福的身材来看，这部《宿醉》至少是十年或者十五年之后的作品了。 “嘿！亲爱的……你昨晚真是太棒了！怎么办，我已经完全离不开你了！” 不知何时，查理兹·塞隆已经醒来，从后面抱住他，先来了个早安之吻。 白奎因指了指阳台，说道：“我想，我找到床垫了……” 查理兹根本没去阳台，似乎她早就知道了床垫的去向，只是欢喜地说道：“嗯，你太狂野了，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疯狂……但是我好喜欢……” 手机再次响起，躺在沙发上的白奎因奋力伸手，终于抓住了天线，打开，接听。 “再等半小时，啊，不，一小时……我们不是私人飞机么？难道就不能等我……好的，谢谢你莉娜…… 轻点查丽，我的腰……” …… 伴郎没有迟到，婚礼很顺利。 这两天一直在陪伴新娘的莎拉，因为白奎因没去参加“狂野版派对”而特意奖励了他一个香吻。 处变不惊的白奎因欣然接受了女友的夸赞。 代表下一个幸福婚姻的花束被莎拉接到，也不知道五尺二寸的她是如何能从数个身高在六尺以上的姑娘手中抢到花束的，反正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现场的气氛瞬间诡异起来，一阵寂静之后，起此彼伏的喊声想起，“qb！qb！求婚！求婚！” 尤其以莎拉所在的伴娘团，和从泽西来的意大利亲戚们最为卖力。 托尼舅舅走上前来，费力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将它塞到白奎因的手上，借着拥抱的机会，小声告诉他：“这是妈妈的结婚戒指，本来她准备给史丹妮的……反正，现在是你的了，加油！我的好外甥！” 白奎因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周围每个人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也不能怪他们，白奎因总是对外表示感情稳定，很快就会结婚什么的，给了亲友们一种错觉，他是愿意和莎拉步入婚姻殿堂的。 当然了，莎拉和她的那些小姐妹们自然也“功不可没”，估计早就策划好了一切。 白奎因叹了一口气，从托尼怀中抬起头时，脸上也同样挂上了幸福的笑容。 只见他三步并两步走到莎拉面前，单膝下跪，举起小首饰盒，打开，露出其中的戒指，问道：“莎拉·米歇尔·盖拉小姐，请问，你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吗？” “我愿意！” 莎拉激动地接过戒指，一把撸掉半袖手套，将其戴在手上，然后一下子扑入白奎因的怀中，哭得稀里哗啦。 周围的亲友们热烈鼓掌，祝福声、喝彩声连成了一片欢快的海洋，唯有身处其中的白奎因心中一片清明，盘算着婚前协议的内容…… 216 家族生意 白奎因的求婚并没有引起舆论的广泛关注，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 美国人在关心什么呢？ 不是纽约洋基队获得了mlb的总冠军，成为历史上获得总冠军头衔最多的球队； 也不是77岁的驴党参议员小约翰·格伦时隔36年，再次被发现号航天飞机送上太空，成为历史上年龄最大的宇航员； 更不是大卫格芬为不久前被殴打致死的同性恋大学生组织的抗议行动…… 而是往年很少引人注意的中期选举！ 由于上个月参众两院先后通过了提案，使得大统领阿肯色的弹劾案进入弹劾程序，那么接下来在事关重大的弹劾进程中，两党在两院的实力对比，便是决定大统领剩下一年任期去留的关键的因素。 临近了中期选举，驴象两党围绕着大统领阿肯色的弹劾案相互攻防，吸引了全民的关注，占据了大量的宣传资源，加上当事人并未刻意宣传，使得白奎因这个原本还有点噱头的求婚，变得无人注意了。 克里斯婚礼的第二天，心事重重的白奎因秘密前往德州的达拉斯，去探望尚在狱中的父亲查理·白。 也许是居中传话的汉娜提到了米尔坎，查理便改变了见面的方式，这次两人的会面地点不再是正规的会见室，而是直接在监狱中。 白奎因被要求提前换上了看守的服装，在某个监狱官员的带领下，趁着重刑犯们放风的时机，穿过室外活动区，来到广场的角落。 那里有一排数个铁笼，每个铁笼的大小仅够一人站着或者坐着，应该是给重刑犯用作室外活动的，通过物理手段将他们和其它犯人分开。 此时只有一个笼子中有人，远远地白奎因就认出了被关在其中的查理·白，心情居然莫名伤感起来。 监狱官员上前打了个招呼，轻易就用伪装后的白奎因，换掉了原本的看守，做得如此熟门熟路，从头至尾都没跟白奎因说过一句废话，看来他是非常熟悉这一套流程了。 等监狱官员和换班的看守走远，查理·白率先打破了沉默。 “师魁，其实你没必要和我见面说的，通过汉娜传话也可以的……” 白奎因侧头瞥了一眼查理·白，发现他的精神比上次见时要好不少，半白的头发梳了个背头，腰背挺得笔直，下巴微微昂着，脸上带着笑意，正在仔细打量假扮狱警的自己。 尽管他很想面对着查理·白说话，但因为需要保持狱警的人设，也只能面对广场而立，用只有身边人能听到的细小声音，说道：“我觉得还是亲口告诉你比较好，谁知道这又是多大的事情，所以米尔坎真是你的朋友？” 笼中的查理·白说道：“客户罢了，我刚出道的时候，便是和莱克姆做生意，那是74年，那时候米尔坎刚从国防军退伍转业，因为家族的外贸生意而被莱克姆相中成了秘密成员，帮着走私一些禁运的物资……” 莱克姆，希伯来语的科学关系局，尽管没有摩萨德（情报和特种作战研究所）、辛贝特（保安局）那么声名显赫，但莱克姆在以色列国内的“防御战线”的地位相当高，其职责是帮助以色列从公开或秘密来源，收集国外的科学和技术情报，特别是和核武器相关的情报，甚至协助收集国际禁运的核武相关物资。 白奎因自然不知道这些，只以为是某个情报机构，并未在意。 查理则问道：“所以，米尔坎让你告诉我什么？” 白奎因四处张望一下，确定距离自己最近的守卫也在五十米之外，才小声说道：“他说，他有一批角雕要运到华国，希望得到你帮助，这个角雕不是国际禁运的野生动物吧？” “哈哈哈！”查理·白忍不住笑出了声，拍着栏杆说道：“他说得是不是‘哈比’？” 白奎因点头，他特意查了下，“哈比”也就是角雕，是一种生活在巴西的鹰。 “不，不，米尔坎说得不是鸟，而是一种无人驾驶侦察机……”查理解释道。 无人驾驶侦查机！ 果然还是军火！ 这超出了白奎因的知识范围。 “就这句话吗？没有附件条件？这不像他斤斤计较的性格啊……”查理·白疑惑说道。 “额……”白奎因挠挠头，说道：“他说，只需要我带句话给你，就能让我的姑娘成为他投资的电影的女主角……” 查理·白恍然大悟，“果然如此！这家伙算准了我听说之后，肯定会帮他，所以在你面前才显得那么豪爽！但愿那是个像他投资的《风月俏佳人》里面茱莉亚·罗伯茨那样的角色，可以帮你的姑娘一炮而红，否则这生意我们爷俩就做亏了……” 白奎因有些惊讶，问道：“这么难办吗？” “难办！从以色列到华国，沿途的风险很大……” 劝查理·白别掺和的话，白奎因还是没说出口，显然在查理·白看来，只要是往华国运东西，哪怕亏本、冒险也要干。 最后只能问道：“你要怎么帮他运呢？” 查理白用骄傲的语气答道：“自然是海运，用船啊！ 要是能走空运，他肯定不会找我的…… 你这次拍电影的时候不是见过了布特么，那家伙的渠道就是空运，而我的本行是海运。” 见白奎因一脸疑惑，查理白恍然大悟，立即解释道：“怪我没跟你说过……我们家有一个注册在西班牙的航运公司，是你爷爷在战争时期为了运送物资而建立的，当时西班牙是中立国。 后来，我继承了下来…… 本来我还想着好好经营，等将来把它交到你手上，没想到你现在的事业规模，已经是我那点生意的好几倍了，肯定也看不上了……” 所以，我原本应该是个海运公司的公子哥，富二代了？ 可惜穿越而来的白奎因并没有被这个消息给震撼到，主要是他没有经历过原主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的生活，所以突然冒出个黑手党的舅舅他很快就接受了，再来个主业海运副业军火贩子的父亲，也没能让他受到多少刺激。 查理·白看不清在帽檐下的白奎因是什么表情，以为他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赶忙说道：“我并不是故意不管你和你母亲的，我每天都在挂念着你们……史丹妮的离去让我很伤心，也很内疚……但如果我承认了和你们的关系，会给你们带来更大的麻烦！” 随即查理·白有颓然下来，说道：“其实现在再隐瞒也没什么意义了，你出名之后，有心人很容易从你的姓氏、年龄、长相上推断出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何况还有一些像米尔坎这样的家伙曾经见过你的母亲……” “这么说，那一次，我的路虎车……” “是的，正是当初我跟着你爷爷做生意的时候，结识的你爷爷的故交，那些家伙通过报纸和电视知道了你的存在，想以你来威胁我，要让我替他们干私活，我没答应他们！ 本来以为他们最多只会去媒体搞个爆料什么的，没想到还真动了杀手。 他们以为杀掉了你，在陷害给海峡对岸，我就会死心塌地帮他们干活，实在是太……天真了！ 所以，我就派人清理掉了他们…… 放心，我查过了，参与这件事的两个家伙是来自岛上的，他们没有接到岛上官方的指示，完全是他们想要捞偏门的个人行为。 以为凭着青帮身份就让我就范，也不看看自己手里有几条枪…… 呵呵，岛上的那帮家伙是越来越不行了，亡国之相啊！” 这次白奎因有些疑惑了问道：“你不是说，我爷爷的兄弟，是那边的高官……” 查理·白说道：“那是上岛之前，你大爷爷上岛没几年就被凯申家给害死了…… 我和你爷爷从那以后，就没往那岛上送过一粒粮食一颗子弹。 米尔坎就是了解这段恩怨，才会笃定我一定会帮他运货。 他不敢走苏伊士运河、马六甲、印尼、越南海域，应该是想要伪装成南美货物绕一圈走大西洋、再通过太平洋经菲律宾送到华国。” 两人又聊了一阵，查理白大致介绍了一下“家族企业”，不过这摊生意他完全能够在监狱里遥控指挥，所以也没交给白奎因的打算，甚至还劝他培养个可靠的人将来接手这一摊，不然把自己身上弄脏了，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像他一样进来了。 时间匆匆，半个小时很快就要到了，白奎因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能说说你当年和米尔坎做得是什么生意吗？帮他运了什么？” 查理·白诡秘一笑，说道：“你爷爷当年在德国的时候帮助过一些犹太人逃亡美国，双方有信任的基础，因此后来我们双方一直有生意来往，比如从南非运点黄饼什么的去以色列。” “黄饼？” “砰！”查理·白用双手做了个爆炸的手势，“核弹的原料……” 白奎因大惊，连一直保持的不动站姿都无法维持了了，扭头看向笼中的查理·白，问道：“你就是因为这个进来的？” “怎么会呢！”查理·白连忙摆手，“要不是美国默许，黄饼怎么可能运到以色列！” 接着神情马上暗淡下来，说道：“哎，我接了一单不该接的生意，要不是一些老生意伙伴保我，我这人早就没了……这事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对了，也别为我担心了，阿肯色会在离任前特赦我的。” 阿肯色还有机会离任特赦？ 白奎因表示不信，启动弹劾案的时候，驴党自己的众议员跑了31票，等到下个月中期选举尘埃落定的时候，弹劾程序正式开启，就到了阿肯色下台的时候了。 也许是从白奎因的脸上看出了怀疑，查理·白解释了一下：“即便弹劾案启动，哪怕进行到最后一步，只要阿肯色妥协了，他必定能过关。 说到底，他们想要的结果不是阿肯色下台，副统领顶上，他们要得是利益啊，不把阿肯色逼到墙角，他怎么会老实就范呢？ 一旦他投降了，他就是利益共同体的一环，那还有必要换掉他吗？ 阿肯色这种没根基的家伙，他的妥协是必然的的……” “滴滴滴……” 放风时间结束，远远地两个狱警在监狱官员的带领下向这边走来。 查理白抓紧最后的时间说道：“以后别冒险来找我了，有什么事可以通过汉娜转告，对了，恭喜你订婚了，可惜没法参加你的婚礼……” 白奎因赶忙说道：“没事，只是订婚，我可以等你出来在举办婚礼，也就一年时间而已……” 阿肯色的离任特赦应该在2000年1月，确实也就一年多一点…… 预警靠近，两人只能终止了谈话。 查理·白被戴上手铐脚镣，在两个狱警的押送下回到监区。 那个监狱官员向白奎因打了个手势，白奎因立即低头跟上，最后随着他离开了监狱。 …… “qb！我真是太开心了，jj刚才和我说，《梦之安魂曲》的女主角是我了！”电话里传来查理兹兴奋的声音。 “那是你应得的，查丽，对了，新家住得怎么样？”白奎因问道。 “我妈妈非常喜欢，让我们想起来在南非的家，没想到洛杉矶附近还有这样的农庄……” 电话那边查理兹巴拉巴拉讲着她和母亲搬到白奎因赠送的乡下别墅后，是如何自己动手将内部装修改造了一番，还在院中建了一个凉亭…… 农庄肯定是算不上的，加上房子一共才三英亩地，总价两百多万美元，可见距离城区是何其遥远。 白奎因暗下决定，自己是绝对不会去那里找她的，开车过去至少要两个多小时，他现在的时间实在太宝贵了！ 住远点倒也好，少了很多麻烦。 伊娃·格林以制片助理的身份，整天在韦德马克映像出入，勾引得自己心猿意马，忍不住逗弄几下，还得小心别被人撞见了。 丽芙泰勒就很好，乖乖待在纽约…… 好像忘了什么？ 算了，既然米尔坎那边的已经通知了查理兹，那就说明了，米尔坎已经说服了詹妮弗接受《速度与激情》的女主角，作为交换条件。 算起来这也是两人第二次合作了，尽管第一次合作的《无间行者》，两人从头到尾没有同框出现过。 白奎因翻出自己的记事本，找到《速度与激情》那一页，在演员名单的第二行划掉了一个名字，换上了“詹妮弗·康纳利”。 想了想，又划掉了第三个名字，写上了个“问号”。 看了看第四个名字，“史蒂夫·奥斯汀”，以及第五个名字“伊娃·格林”……白奎因满意地点了点头。 再往后，接连几个熟悉的摔角手的名字，就连克里斯·杰里科都在其中。 一旦《速度与激情》票房成功，就是他趁势整合体育娱乐产业的时机，将来自己旗下的摔角手、mma格斗运动员，甚至一些有转播合同的球队的橄榄球、篮球和棒球运动员，都能来自己的电影里面刷脸…… 体育娱乐产业冉冉升起…… 想想就有些小激动啊！ 平复了一下心情，白奎因拿起座机听筒： “……凯西吗？嗯，康纳利小姐确定了，你们去联系一下她的经纪人…… 另外，男二号……对，那个警察，现在有几个合适人选？ ……那好，你最近组织一下试镜吧，我会来的，时间……你和马连娜确认吧。” 217 都怪米尔坎 “这是一部受到诅咒的电影，我亲爱的小奎因，我为了它操碎了心！” 阿农·米尔坎一口闷了一杯意式浓缩咖啡，为了让滋味在口腔里充分扩散，他甚至还很不礼貌地含在口中漱了一下。 白奎因并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为了避免麻烦缠身，他只敢在咖啡馆这样的公众场所见米尔坎，并且绝不和汉娜分开五米以上。 “放心，米尔坎先生，我们‘a计划’对您的《搏击俱乐部》的投资评估是a，这意味着只要走完了签字流程，你的剧组的专项账户里，很快就会出现1500万美元！” 白奎因一边说着套话，一边仔细观察米尔坎，揣摩他的意图。 米尔坎又喝了一口巴黎水，大鼻子长长呼出一口气，借助气泡水的气，将咖啡的香气传导到鼻腔，闭眼品味了片刻，方才说道：“对此我非常感谢，小奎因！还有，杰瑞德·莱托的事情，影响了你们的巡演计划，我深表歉意……” 白奎因无奈说道：“我也很遗憾，这毕竟是杰瑞德的第一次全国巡演，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影响《梦之安魂曲》的拍摄？” 倒霉的杰瑞德·莱托，在拍摄《搏击俱乐部》其间，在一场挨打的戏份中，由于其他演员的失误，导致他被打断了三根肋骨。 米尔坎说道：“还好，肋骨断了从表面上是很难看出伤痕的，不影响他的床戏镜头，至于杰瑞德受伤后气力不足的样子，刚好契合了角色的吸毐后的颓废状态。” 合着杰瑞德·莱托还要带伤上阵了！ 这番操作，白奎因这个剥削老手、专业资本家都要大呼内行。 而且这也不是《搏击俱乐部》第一次出现片场事故了。 在另一场爱德华·诺顿和布拉德·皮特的对打中，诺顿按照导演大卫·芬奇的指示，没有依照预先的出拳顺序出手，而是一记勾拳偷袭击中了皮特的耳朵。 好在布拉德·皮特的临场应变能力很强，即便出现了意外，依旧将错就错演了下去，并且将被偷袭的惊讶反应演绎得更加惟妙惟肖。 不过，之后皮特在接连好几天里都出现了幻听症状。 在这个镜头上尝到了甜头，大卫·芬奇自然变本加厉，化妆师从ufc比赛录像中学来的真实的受拳伤的效果都不能满足他的欲望，一昧要求演员要打得逼真，终于出现了配角杰瑞德·莱托受伤的事件。 而大机器旗下，由杰瑞德·莱托担任主唱的“三十秒上火星乐队”，本打算在圣诞期间开启首次全国巡演的，这回主唱出现了意外，也只能退票了！ 要说白奎因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但一想到了二十年前米尔坎和自家老爹倒腾核原料的经历，什么火气都立即给浇灭了，和颜悦色地说道：“意外总会发生，还好我们大机器唱片投保了……哈哈！” 米尔坎附和道：“是啊，意外总是会发生的，前些天《搏击俱乐部》的片场又有人受伤了，摄影指导被拍摄地点旁的居民扔的瓶子砸破了头，好在伤势不严重，及时抢救回来了……” 都抢救回来了，还不严重…… 也对，没当场去世，都不算严重！ “犯人抓住了吗？” 米尔坎说道：“找到了，那是一个嫌弃我们剧组晚上拍戏，影响了他睡眠的楼上居民，此人已经被警察抓捕……” 果然是个被诅咒的剧组！ 还好当初他们接洽莎拉出演该片的女主角的时候，由于和韦登公司的合约，使得莎拉在《吸血鬼猎人巴菲》的播映期间不能接演具有“负面形象”的角色，因而合作失败，否则陷入这个倒霉剧组，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据米尔坎自己说，当预计5000万美元预算在拍摄开始后不久，升级到6700万美元时，他命令导演大卫·芬奇将预算至少削减500万美元。 大卫·芬奇拒绝了，称这会破坏电影的完整性。 米尔坎以退出相威胁。 签订了发行约的20世纪福克斯派驻剧组的负责人比尔·麦卡尼克，带着几周拍摄的样片，前来祈求米尔坎，最终使得他同意追加预算。 比尔·麦克尼克带着感激的心情回到了剧组，他却不知道米尔坎实际上是和“a计划”谈好了投资条件才同意追加的投资。 除了韦德马克映像自己的电影外，《搏击俱乐部》是第一个使用了“a计划”电影投资基金的钱的电影。 也不知道对于米尔坎这个以色列国籍的好莱坞大亨来说，使用了沙特王室的钱，算不算是一种诅咒。 “能和我说说，查理吗？” 白奎因终于说出了他这次亲自约见米尔坎，隐藏在投资签约以外的真实目的。 托尼舅舅对查理·白的了解并不多，据说当年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不是托尼在指责谩骂查理·白，就是两人拳脚相向。 按照托尼的叙事，他狠狠教训了一顿妹夫，不过白奎因见过了和自己同样魁梧的查理·白之后，就看穿了托尼的吹嘘。 “查理啊！” 米尔坎喝下了第二杯意式浓缩，这一点，大多数意大利人都会自愧不如。 “我和他做了十多年的生意，直到1986年我洗手不干了为止……” 迎着白奎因略带玩味的笑容，米尔坎解释道：“我真的已经洗手不干了，这次是我帮国内的朋友一个忙，这次只是联系运输而已，毕竟我也是以色列人，但我再也不会亲自去押运那些东西了！” “你还亲自押运？” “是的，首次合作，我必须要在场，全程盯着那些‘宝贝’才能安心。 我们第一次运货的时候是1975年，那时候你还没出生，查理也是第一次接这么……有分量的……货物，所以他那次也是全程跟船。 过直布罗陀海峡的时候，我发现他穿上了救生衣，还问他为什么。 你猜查理怎么说？他说他觉得晚上有点冷，套上御寒的。 一直到货物抵港，在特拉维夫的酒吧里，查理才告诉我实情，他的人早就在货轮的多处安放了炸弹，一旦遇到了英国的巡逻舰，他就会下令炸船…… 我当时就问他，为什么不准备一套救生衣给我呢？ 查理的回答是，他认为我做为一个军人，一定有和押运的货物一同沉没的决心，而他没有，他还得回家去见即将出生的孩子，也就是你……” “我想你当时一定很生气吧？”白奎因也喝了一杯咖啡。 米尔坎摇摇头，说道：“不，我觉得他能够理解我，并且成全我的报国之心，就像《泰坦尼克》描绘的那样……所以我当即和他连干三杯，查理和你一样，酒量也不行，没能站着走出那间酒吧……” 白奎因学着米尔坎的样子，喝了一口气泡水，让炸开的气体将咖啡的香气推入鼻腔。 “那么，你知道查理是因为什么原因进监狱的吗？” 米尔坎沉默了许久，终于抬起头来说道：“查理犯了一个军火商人非常容易犯的错误，他误判了形势，向冲突的双方提供武器。 我在其中也有一定的责任，是我将他带去了贝鲁特，我不知道他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但那之后，他就变了…… 原本他只是帮着西德和比利时运送武器给黎巴嫩马龙派基督教民兵，之后他运去的武器开始向冲突各方供应。 这种行为在以往的非洲、中东、东南亚的区域冲突中屡见不鲜，有时候甚至是价高者得，我即便是站在以色列人的立场上，也觉得他这么做是无可厚非的，即便他不做，也有别人会填补这块市场，而至少查理的货源我们是能够控制的，不会出现影响区域局势的情况。 但这次查理很倒霉，遇到了麻烦…… 1976年6月，新任美国驻黎巴嫩大使小弗朗西斯·梅洛伊，被巴解组织绑架并且杀害。 美国国内群情激奋，你太小，没经历过那个时代，那时候的年轻人，就像被泼了汽油，一点就着。 于是曾经买武器给巴解组织的查理，理所当然地被拘捕、调查，直到最后被判刑，可能是又查出了什么新的罪行，查理的刑期就一加再加。 查理的罪名不方便公布，因此他们就用了酒驾和监狱内斗殴这样的罪名拘禁他，但由于查理曾经奉命送过几件东西，你知道的，比如我和他一起押运的那次，都是些不能公开的内容…… 所以查理能活下来，我并不意外，他始终有后手的……” 不远处，一群西装革履精英打扮的家伙，终于忙完了手头的文书工作，将一沓文件交给了米尔坎的保镖。 那位保镖抱着文件走到两人面前，说道：“先生，律师们已经将协议修改好了。” a计划的律师和项目经理也向白奎因汇报了同样的内容。 “那我们签字吧！”白奎因说道。 米尔坎拿起笔，说道：“祝我们合作愉快，友谊长存……” “友谊长存！” …… “m-fxxk！”白奎因甩飞了手中的笔，怒吼道：“300万！詹妮弗·康纳利的片酬竟然敢要300万美元！” “这钱都够米尔坎拍一部《梦之安魂曲》了！爱德华·诺顿拼死拼活练拳击，减重减了30磅，才拿了250万美元的片酬！” 直到选角这天，白奎因才知道詹妮弗·康纳利的片酬竟然叫价三百万美元！ 要知道除了他本人以外，整个《速度与激情》剧组的演员片酬都没有超过五十万美元的，几个赛车团队的成员都用的是新人或者摔角手，每个都是签了三部系列片的片约，就算每部都大卖，拍到第三部他们的片酬也不会突破一百万美元。 詹妮弗·康纳利上来就是三百万高薪，那么续作怎么办？ 三百万这个价位，还不是续作，不是爱情片，而是动作片，这么高片酬，动作片女星中只有桑德拉·布洛克和乌玛·瑟曼拿到过！ 让人感到不安的是，给她们这么高片酬的两部电影《生死时速二》和《蝙蝠侠与罗宾》全都扑了！而且是大扑！ 杨紫琼在007里面拿了2000万，听起来挺多，但那是按照港币计算的，换成美元，才230万左右！ 詹妮弗一点功夫都不会，出演“打女”拿的片酬比杨紫琼还高！ 再一询问经手这件事的凯西·康拉德，白奎因才明白，这个价格是詹妮弗那边喊出来的一口价，一副钱不到位，就不谈的架势。 当然他也可以在今天的选角上放弃詹妮弗换成其他备选，只是这么一来，又该如何面对米尔坎呢？ 前几天大家才签了协议，投资了他的电影，一副世交故旧的样子，转头就违背承诺，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谈到钱，白奎因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被米尔坎给说服了，哪怕不情愿，也接受了詹妮弗的报价。 都怪米尔坎！ 放下电话，白奎因赶忙让人拿出专门给女主角候选人的剧情大纲，翻阅一遍后，露出了一脸坏笑。 你借花献佛坑我一笔，我肯定也不会让这个佛爷好过的，打戏加难度！ 咱这次用的是成家班的武术指导，有无数种办法“折磨你”！ 你不是拿的片酬比杨紫琼还高吗？那至少也要达到杨紫琼的动作效果！ 还好詹妮弗从小练舞，倒还有些基础，就是不知道年近三十了，功底还留下了几分。 放下了女主角的问题，白奎因开始翻阅男二号的最终轮候选名单。 《速度与激情》的男二号其实是个将故事主线穿起来的人物。 一个车技高超的警察，奉命卧底地下赛车团伙，想要找到团伙头目的犯罪证据，却没想到和头目的妹妹陷入了爱河。 这个妹妹角色留给了伊娃·格林，染上黑发戴上美瞳，硬说她是白奎因的妹妹也还行。 随着了解的深入，卧底警察发现，头目其实并不知道团伙中一部分人的犯罪行为，参与犯罪的是史蒂夫·奥斯汀为首的“激进派”，而团伙头目白奎因只是个重视兄弟情义的赛车狂。 感觉到罪行败露的奥斯汀策划了一系列阴谋，想要害死卧底警察，并且把之前的罪行都嫁祸给白奎因。 这其中打戏很多，白奎因和奥斯汀都挽起袖子上阵，饰演白奎因女友的詹妮弗，算起来也是女一号了，自然也要上场帮忙，飞车、打架、枪战戏一个都不能少。 最后的决战自然是用赛车定胜负，二五仔奥斯汀车毁人亡，为了让团队成员能够顺利离去，白奎因一个人留下来被赶来的警察抓捕。 结尾再来个彩蛋，卧底警察带着妹妹和赛车团一起劫了关押老大的囚车…… 所以呢，这个男二号，不能选太帅的，太帅会抢白奎因的戏份，比如杰瑞德·莱托这样的就不行。 也不需要会功夫，能像模像样演好打架、开车和枪战戏就可以，比如白奎因的好友基努里维斯，听说不会功夫的他，在《黑客帝国》中也贡献了很多精彩的动作戏。 由于白奎因的扮相大概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因此男二号的年龄也不能超过三十，最好是二十五左右为佳。 最关键是，价格不能太高了，《速度与激情》预算超支严重！ 都怪米尔坎！ 218 难产的男二号 放下已经没有什么争议的女主角名单，白奎因拿起了男二号的试镜名单。 进入男二号最终轮试镜的名单打大大出乎了白奎因的预料，竟然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 要知道光是他知道的“关系户”就不少于三人，其中还有他亲自提出邀请的保罗·沃克，结果保罗都还没走到最后…… 其实在白奎因没关注的地方，围绕了着《速度与激情》的角色竞争早已打得白热化了。 只是他事务繁忙加上地位蹿升，变得高高在上，很多消息传不到他耳朵里罢了。 韦德马克映像五千万预算动作片大制作的消息传出去的时候，在经纪人的圈子中是造成了一定的震动的。 赛车团的角色不要求经验和资历，只要符合角色要求，就有希望签订连续三部的系列片合约，这对刚踏入好莱坞的年轻男女是难得机会，只要系列片首部立住了，便有在好莱坞安身立命的本钱。 这种年轻演员，那个经纪人手上没有一大把啊。 至于能否成功，好莱坞的聪明人不少，他们甚至比白奎因自己都有信心。 编剧组合是刚拿到奥斯卡最佳编剧的白奎因和赛义德，而且依旧是他们擅长的警匪题材。 九月的《尖峰时刻》的成功，又证明了韦德马克映像拍摄动作片的能力，业内人士更是清楚，这次韦德马克映像请了成家班作为动作指导。 好莱坞是向来相信，成功者能持续成功的。 除非他们失败了…… 以韦德马克映像历来的作风，五千万预算那就是实打实的投入，而且其中没有拿千万高薪的大明星，票房担纲的白奎因也只拿了四百万美元的薪酬，所以制作费用会实打实地投入到飞车和爆炸中去，这又给了观众进入影院观影的动力。 毕竟大制作的场景，还是在影院看更为刺激。 这些因素，无形性地就增加了选角的竞争。 在《去年夏天》饰演过男二号的保罗·沃克，之后并未接到什么重要的角色，初选试镜表现不佳，立即就被竞争者挤出了名单，哪怕他是白奎因亲自提名邀请进入试镜的，但白奎因可没说要保他到最后一轮。 这倒是让白奎因感到意外，所以自己这个副总裁说话不太管用了？ 同样掉出名单的还有小罗伯特·唐尼。 《玩尽杀绝》拍摄期间，由于白奎因学了斯皮尔伯格对付汤姆·塞兹摩尔的办法，每天验血，加上好友凯文·培根每天盯着他，使得他老实了一段时间。 但是《玩尽杀绝》还未上映，他就复吸了，某天神志不清地在邻居家醒来，因此被判三年缓刑。 尽管韦德马克映像中有人怪罪是小罗伯特·唐尼的“出格行为”使得《玩尽杀绝》的票房不尽人意，但白奎因没怪罪他，怎么能怪罪钢铁侠和福尔摩斯呢？ 小罗伯特·唐尼虽然只激活了两块角色碎片，但都是鼎鼎有名的，以至于白奎因一眼就认出了角色的名字。 然而小罗伯特·唐尼再次辜负了白奎因的期许，就在白奎因外出避风头其间，唐尼因为错过了法庭规定的药检时间，并且在随后的强制检验中被检出阳性，而入狱六个月。 这下小罗伯特·唐尼自动从名单上剔除了。 最后名单上只剩下四个名字，有意思的是，其中两人来自英国。 …… 执行制片人凯西·康拉德介绍即将进入试镜房间的演员。 “约瑟夫·费因斯，拉尔夫·费因斯和玛莎·费因斯的弟弟，1970年生于英国威尔特郡……” 例行环节结束，待约瑟夫·费因斯离开，凯西·康拉德满脸骐骥地询问白奎因。 “老板，你觉得约瑟夫如何？我们现在签下他的时间点刚好，他主演的《莎翁情史》下个月即将上映，他还在即将在年底上映的《伊丽莎白》里饰演重要角色…… 对了《伊丽莎白》在威尼斯电影节上展映过，反响还不错……” “新鲜度多少？”白奎因问道。 “新鲜度？” “对，烂番茄的新鲜度。《伊丽莎白》在烂番茄的新鲜度。”白奎因解释。 凯西·康拉德连忙低头在文件中翻找，用以掩饰自己的不安。 “67%……副总裁先生……”一个女声从角落里传来。 白奎因扭头看去，一个长发齐刘海的女人躲在ibm笔记本电脑的后面，看不清真容，女人身上套了一件宽大的摄影马甲，脖子上挂着工牌，显然也是韦德马克映像的员工。 猜出了白奎因的疑惑，凯西·康拉德连忙解释道：“她是我的助理莉亚。” 制片人助理，和伊娃·格林在索菲亚·科波拉身边从事的工作相同，白奎因有点想念正在《女生向前走》剧组中的伊娃·格林了。 “谢谢你，莉亚。”白奎因点头致谢。 接着转向凯西·康拉德：“这个新鲜度可不算好。” 凯西·康拉德还想为约瑟夫·费因斯辩解几句，但白奎因直接说道：“我们再看下一个候选人吧。” 凯西·康拉德是“总裁党”，但是面对白奎因这个副总裁依旧胳膊拗不过大腿。 在得知约瑟夫·费因斯是拉尔夫·费因斯的弟弟开始，白奎因就将他剔除出候选名单了。 因为他知道，在凯西·康拉德和拉尔夫·费因斯的私交不错，她的男朋友，和玛莎·费因斯在《奥涅金》剧组共事，这回白奎因不愿再用自己的资源为别人赢取积分。 绝对和约瑟夫·费因斯当年与丽芙·泰勒在《偷香》中有一段激情戏无关！ 下一个试镜的还是英国人，裘德洛，话剧演员出身，即兴表演了一段英国演员都很擅长的莎士比亚戏剧。 “除了纽约口音的问题之外，我觉得倒还行……裘德洛先生，你能快速学会纽约口音吗？要知道你的角色是个地地道道的纽约人……” 白奎因竟然在试镜中表现出强烈的倾向性，这让韦德马克映像五大制作人中的凯西·康拉德非常震惊，虽然两人是首次合作，但是以往并没听说过白奎因会做得这么明显。 凯西康拉德自然不知道白奎因再看到裘德洛的第一眼就解锁了一个角色记忆碎片。 那是个满脸沧桑的南方军人，一身破烂的南方军服非常容易辨认。 “我将会努力学习纽约口音的，奎因·白先生……”裘德洛连忙答道。 凯西·康拉德笑道：“对哦，qb，你就地地道道的纽约人。” 白奎因被一捧，立即得意起来，纽约人印在骨子里的骄傲被激活了，于是说道：“裘德，叫我qb就行，你要注意，纽约口音，单词末尾的‘r’和‘g’是不发音的。 你刚才说的‘将会’，‘going’发成‘goin’。 跟我读……goin……goin……” 不知道为什么，裘德洛忽然变得很不自然，很简单的“goin”愣是没学清楚。 等裘德洛走后，白奎因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哎，没想到，长得挺帅，就是人有点笨……” 凯西康拉德看出白奎因对裘德洛有些兴趣，便说道：“阿汤哥当年还有阅读障碍呢，按理说看不懂剧本都没法当演员的……努力努力还是可以克服的么！” “我挺看好他的……”白奎因说道。 殊不知，走出试镜室的裘德洛，脸色立即变得阴冷起来，吓得笑脸相迎的经纪人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默默跟在后面，不敢吭声。 走出韦德马克映像在伯班克的办公楼，一进入车里，裘德洛就立即说道：“安迪，回头帮我推掉《速度与激情》！” 经纪人非常惊讶，问道：“怎么了，裘？韦德马克映像愿意出到150万美元呢！续作最高涨幅100%，第一部成功的话，第二部就是300万，第三部就是6……” “我说，推了他！安迪！”裘德洛怒道。 “好！好！那我们手头就只剩下《天才雷普利》了……《鳄鱼的智慧》票房不佳，你靠《王尔德》积累的名气……” 经纪人忽然恍然大悟，问道：“该不会你又遇到了……” 裘德洛厌恶地将脸扭向车窗外。 经纪人挠挠头，大惑不解道：“《速度与激情》的制片人不是个女人吗？凯西·康拉德，好莱坞最有权势的女制片人之一了……难不成有其他人……当初我们就不该接《午夜善恶花园》里面那个男妓的角色，搞得人人都觉得你是……” “够了！开车！”裘德洛怒道。 抄着一口英国口音的经纪人虽然老老实实开车，嘴上却依旧依依不饶，“凯文·斯派西，谁能想到他是个gay！……这次又是谁？韦德马克映像的哪位高管？乔·德雷克？这家伙不太像啊……一定是威廉姆·韦斯特！那家伙白白胖胖的……” 裘德洛不耐烦地说道：“不是他！是奎因·白！你敢信？” 经纪人安迪立即一个急刹车，惊讶地望向裘德洛，说道：“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这两天我被这些玻璃们骚扰得还少吗？有没有企图，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哇偶！这可是大新闻，裘！怪不得那小子逮住一个女人，一直不换女友，现在都要结婚了，能忍受来下当同妻的女星毕竟太少了！ 啊哈！奎因·白的唱片公司合伙人，那是大卫格芬啊！果然其实真相就隐藏在细节之中……” …… 白奎因自然不知道自己急切的表现，被裘德洛误会了，此时正在试镜第三个候选人。 乔什·哈奈特，当前正在索菲亚·科波拉的《女生向前走》中担任主演，年纪比白奎因还小两岁，高中毕业就来到洛杉矶打拼，属于正当红的新一代小生。 “面相太年轻了，不能给观众他是一个警察的感觉……”白奎因给予了负面评价。 凯西·康拉德无奈说道：“那就下一吧……不过，下一个候选人的年纪也不大，同样是1978年的，刚满二十。” 白奎因放下笔，靠着椅背说道：“那就看看吧，其实我还是挺满意裘德洛的，如果他能学会纽约口音的话……” …… “大家好，我是阿什顿·库切！是个演员！ 抱歉我讲了句废话，能站到这里的哪个不是演员呢？ 对吧？康拉德小姐，希望您不是因为看了我的ck牛仔裤广告，而邀请我参加试镜的…… 原谅我今天没穿ck…… 忘了ck吧，它太磨人了，我总想和它隔着一层……” 白奎因悄悄对凯西·康拉德说道：“这小子挺逗，即便这次没法合作，我要是有喜剧电影也会考虑他的……” 凯西康拉德点了点阿什顿·库切的简历，其中非常短的演艺经历里，便是福克斯的情景喜剧《70 年代秀》。 待阿什顿·库切离去，白奎因开始复盘四个候选人。 “先排除乔什·哈纳特，大家没意见吧？” “没有……”屋内的众人一起说道。 白奎因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么约瑟夫·费因斯呢？” 他倒要看看自己明确表示过好恶之后，还有谁会出来“跳反”。 导演伦·怀斯曼立即发言：“我也觉得约瑟夫的气质不适合警察这个角色，缺少刚毅的神情……” 白奎因满意地点点头，瞥了一眼凯西·康拉德，凯西着低头写着什么，一言不发。 “那么阿什顿·库切呢？” 这回产生了争执，有人觉得不错，有人反对，一时僵持不下。 白奎因扭头看向角落里凯西的助理，问道：“莉亚小姐，你的意见呢？” 女人赶忙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来，长相在普通人中还算不错了，但是俊男美女云集的好莱坞，这个叫莉亚的助理就显得普通了很多。 “我吗？”女助理的声音中带着惊异，“我是帕特丽夏·莉亚·詹金斯，副总裁先生，您可以叫我帕蒂·詹金斯……” “好的，帕蒂，你怎么看，阿什顿·库切？” 帕蒂·詹金斯说道：“长相很帅，身材很好，应该会很上镜，但是他的笑话并不搞笑。” 这句话倒是引发大家的共鸣，待众人笑完，帕蒂·詹金斯继续说道：“他和你太像了，副总裁先生。”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帕蒂·詹金斯说出了所有人心知肚明，却不愿意点破的事实。 阿什顿·库切和白奎因非常类似，同样是模特出身，身材高大，运动员的身板，长相英俊。 要是把两人放在同一块银幕中，任何都会试图去比较这两个“同款”男人的优劣。 如果白奎因不在意的话，倒也无所谓，毕竟从很多维度来看，阿什顿·库切都对白奎因没有威胁。 但是《速度与激情》是计划要拍三部曲的，第三部也许在三、五年后才会拍摄，到时候年纪大上两岁的老板再和阿什顿·库切放在一起比较……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白奎因作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凯西·康拉德率先打破了尴尬说道：“要么还是裘德·洛吧，我最看好他！” 白奎因满意地点点头，觉得凯西·康拉德这次上道了。 就在此时，选角导演的手机响了，他歉意地表示：“是裘德洛的经纪人人安迪。” “快接吧……”凯西·康拉德催促道。 半分钟后，选角导演无奈地放下手机，说道：“抱歉，qb，裘德洛因为身体原因拒绝了我们的邀请……” 屋内立即吵作一团，有人指责裘德·洛的，有人翻出约瑟夫·费因斯。 白奎因也顿觉头痛，都想问问小罗伯特·唐尼什么时候出狱了，要不等他出狱…… 算了，这个主意太疯狂了！ 这时，帕蒂·詹金斯抱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过来，放在白奎因面前，电脑正播放着一个必胜客的广告。 帕蒂·詹金斯说道：“副总裁先生，这位是在上一轮选角中淘汰的詹姆斯·弗兰科……” …… …… …… ps，月初求票……月票……行行好吧…… 219 我出钱！ 电脑屏幕里，一个猫王打扮的年轻男人正在模仿着经典扭胯舞，必胜客餐厅的食客和服务员却对这个场景熟视无睹。 白奎因按下空格暂停了吵闹的音乐，詹姆斯·弗兰科的脸也定格在一个扭曲的表情上。 屋内的气氛陡然安静下来，白奎因不开口，其他人也不清楚他对这个制片人助理明显的僭越行为是怎么看的，故而不便发言。 此时白奎因有点想念赛义德了，两人多年相处，只要他稍加暗示赛义德就知道他的想法。 要是他在，就不会出现这么尴尬的情况。 可惜赛义德正忙着“a计划”的事情，根本无暇他顾。 终于，白奎因说道：“我看还行，要不这样，从之前参与过上一轮试镜的演员中，再挑出两人，后天我们再来一轮试镜吧。” 生怕暗示得不够，白奎因又补充道：“再看看之前和我们韦德马克映像合作的演员中，有没有合适的……有过合作的演员，也可以省去一些磨合的时间……” 此时，房间的门被推开，克里斯那个拉丁裔的秘书走了进来，问道：“副总裁先生，您这边的试镜工作完成了吗？克里斯总裁回来了，想请您去一趟办公室……” 白奎因颇为惊讶，克里斯不是去欧洲度蜜月了么！ 比原计划提前一个星期回来了啊！ “那就先这样吧！散了吧！” 说完白奎因起身离开了房间。 白奎因默不作声地走入电梯，转身的一刹那，他轻声说道：“莉娜……” 紧跟在他身后的莉娜立即心领神会，伸出手掌挡住也想挤入电梯的克里斯的秘书，后者知趣地退开。 等电梯门关闭了，白奎因吩咐道：“帮我查两件事，一是，保罗·沃克为什么没进入最终轮，二是，那个叫帕蒂的制片助理是什么情况，她和凯西之间有什么问题……” “好的，boss！”莉娜点头答应下来。 两分钟后，白奎因进入了克里斯的办公室。 “嘿，我的表哥。出什么事情了？让你放下难得的蜜月假期跑回来工作？” 克里斯眉眼间都写满了焦虑，见到白奎因，就立马起身，冲到门口，先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门外无人，一把关上房门，踮起脚，嘴巴几乎贴着白奎因的肩膀，小声说道：“特里·塞梅尔和罗伯特·戴利即将走人了！” “消息确定吗？”白奎因也非常诧异，这两人是韦德马克映像在华纳兄弟里面最重要的靠山。 两人全力推动的“融合发行模式”，是韦德马克映像、摄政影业、城堡石影业、乃至重生的新线影业这些小制片厂，能够和华纳兄弟共同发行电影，共同成长的基石。 所谓“融合发行模式”，说到底就是小制片厂出优秀的项目和创意，华纳兄弟出渠道，有钱大家赚。 和音乐厂牌类似，大部分情况下，华纳兄弟会要求对合作制片厂提出持股要求。 韦德马克映像当初体量太小，特里·塞梅尔看在意大利帮的面子上，并未提出入股的要求，签了三年的发行合同，本打算用对付其他小型制片厂的方式，用资金控制它。 后来韦德马克映像发展迅速，融资能力又强，还有米拉麦克斯这个“备胎”，并且真的开始自己建立发行渠道，华纳兄弟见以往的招数无法卡住韦德马克映像，到也没把事情做绝，主动将合作转为了国际发行。 摆在明面上的情况是一个小制作公司膨胀脱序，成长为小巨头，这在好莱坞的历史上发生过多次。 但是暗地里，特里·塞梅尔和罗伯特·戴利可是拿了不少好处的。 这方面的公关和交易向来都是克里斯在负责，白奎因也只知道结果，对内幕交易的过程了解不多。 克里斯无奈说道：“已经确定了，他们的离职，最晚明年年初就会公布，而我们的发行合约要到明年的十月才会续约，这个时间差，很难办……” 很显然，如果特里·塞梅尔和罗伯特·戴利依旧任职执掌华纳兄弟，那么韦德马克的发行约的续约将会非常顺利，即便是有人提出异议，也会被他们压制下去。 而一旦他们走人，韦德马克映像的续约就成了新的掌权人立威的手段，到时候，他们兄弟俩不被华纳兄弟扒一层皮的话，是没法续约的。 不续约的话，就意味着韦德马克映像将失去国际发行的能力。 而且，如果韦德马克映像和华纳兄弟“分手”，也很难获得另一家“六大”的青睐，他们定然会提出股权和版权的要求，希望趁机将这个新兴的小巨头纳入自己体系，而不再仅仅满足于一个互惠互利的发行合约。 而且白奎因还有别的顾虑。 他的体育娱乐集团还未到独立的时机，一旦和华纳兄弟闹掰，他和一些时代华纳的高管，比如理查德·帕森斯、刘易斯，之间的默契会不会受到影响？ 体育娱乐集团还能顺利成立吗？ 时代华纳会不会以此为要挟逼韦德马克映像就范？ 虽然一家是老子公司，一家是儿子公司，但是双方的利益依旧是共通的。 稍微冷静了一下，白奎因问道：“既然他们要走，谁会是继任者？b计划的柏曼吗？” 如果是二人的老部下。或者利益关联方，那么造成的影响也许不会太大，比如特里·塞梅尔的忠诚狗腿子柏曼。 克里斯脱口而出，“柏曼也没希望，他有可能也要走人！华纳的主要股东对特里·塞梅尔高达7000万的股票期权奖励不满，更何况他的业绩并不出彩，所以继任者一定不可能是他的嫡系。” 特里在华纳兄弟公司工作了24年，担任董事长兼联席首席执行官，工资虽然只有象征性的一美元，但是去年却拿到了价值7000万美元的股票期权，今年看来依然会是这样。 克里斯继续说道：“华纳兄弟里面知道此事的人不多，我在特里的身边有眼线，所以才能提前知晓，现在我们应该及早作好准备，弄个万全的应对方案。” 白奎因更加烦躁起来。 韦德马克映像内部事务都千头万绪，手下不再像当初几十个人的时候那样如臂指使，手下的权力大了，手头的资源多了，小心思也相应多了起来。 内部正需要梳理，外部又出现合作危机。 说实话，韦德马克映像是他投入精力最多的公司，却也是说话最不顶用的地方。 一个念头陡然冒了出来：一力降十会，解不开我就砸过去！ “办法也不是没有……” 白奎因坐到沙发上幽幽说道。 克里斯大喜，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从母公司入手，你和时代华纳的总裁理查德·帕森斯比较熟，走他那条线……” 白奎因摇头，“不，我的哥哥，找他也没用，他不会直接插手子公司的具体业务的，换谁都不会，即便是董事长杰拉尔德·莱文，也会担心被股东指责枉顾股东利益的。” “那你的意思是？” “大不了不合作了，我们自己开展国际发行！” 克里斯有点懵，自建国际发行，可能吗？ 这需要多少资金啊！ 还需要熟悉各国市场和相关法律的人才，在一些院线垄断的国家，甚至需要和当地的院线合股才能进入发行市场。 这和美国的发行环境不一样。 在美国韦德马克映像只要花钱就能挖来人，有人就好办事，院线就在那里，行业的明条例、暗规则，大家都非常熟悉，打开僵局的手段，无外乎是院线分成让利多少，院线经理回扣多寡的问题。 上次港岛和华国之行白奎因就萌发了自建国际发行的念头，并且让人调查了一下各国的情况，现在刚好派上了用场。 “自己建，大不了我们买，一开始不用面面俱到，只要能够覆盖几个主要市场就好，英国、法国、德国、日本、澳洲，这几国可以找当地发行商合资。 墨西哥、巴西、俄罗斯等市场，我们可以将影片卖给当地片商，反正本来就是盗版重灾区，能赚点就赚点。 我倒是非常看好华国市场，建议直接找当地院线合资，抢先深入院线，好莱坞电影在华国很受欢迎，今年华国票房前五的电影都是好莱坞生产的，除了大船之外，《拯救大兵瑞恩》的票房也上亿了，是华国的rmb，换算美元也有一千多万了！ 按照当地的分账模式，一千万美元的票房，我们能拿四分之一，单部电影看起来不多，而且每年仅有十部名额。 因此六大对进入华国市场兴趣缺缺。 但实际上，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这次我在华国看到的是，他们正在积极改革，希望能够通过合作学习我们好莱坞的经验，推动他们自己的电影产业。 记住“改革”这个词，它代表着机会！ 如果我们先行一步，主动提出和华国企业共建院线，一旦的得到了允许，我们就能够深入参与其中，说不定我们的影片都不会受到每年十部引进片的限制。 也许将来，其他公司的电影，想进入华国，都必须要经过我们的发行渠道，那该是每年多少万美元啊！” 白奎因描绘的场景看起来非常吸引人，韦德马克映像的几部电影的国际票房都还不错，《尖峰时刻》到目前为止已经累计了上亿的国际票房，《我为玛丽狂》的国际票房也达道七、八千万，更早一些的《无间行者》甚至达到了1.2亿美元。 这里面的大头都让华纳兄弟拿去了，韦德马克映像仅获得百分之十几的收益。 “等等！有个大漏洞！”克里斯忽然说道，“你没考虑家庭媒体的国际发行！” 所谓家庭媒体，就是泛指新兴的dvd和传统的录像带以及vcd等介质的音像制品，以及电视台播放版权的销售。 “哈哈，我并没忘记，我的哥哥！”白奎因笑道，“我不建议建立家庭媒体发行渠道，这一块业务既繁琐，又大量消耗人力，最关键是还得和盗版商周旋，除非我们像西格拉姆那样直接砸钱买下宝丽金的渠道，否则没有五年时间是无法建立的。 所以我的意见是，把这一块业务完全授权外包出去，放心，只要适当让利，索尼、环球、华纳他们都争着抢着做我们的生意。” “为什么这钱我们不自己赚？” 克里斯想到这几年韦德马克映像的电影在家庭媒体的国际发行方面总收入也达到了三千多万美元，反推回去这一块就是三个多亿美元的“大生意”啊！ 白奎因解释道：“我们的影片数量还是太少，每年自己制作的最多七、八部，外购三、五部，一共也就十来部电影，真正核心的具有市场价值的也就三、四部，是无法撑起整个渠道的，成本必然极高。 最关键的是我认为传统的家庭媒体发行渠道，必然会被网络视频打败，网速会越来越快，最后快到不需要你拥有dvd机，也不需要去买光碟或者租光碟，只要打开网页，就能立即看到影片……” “那你还搞网上dvd租赁的bili网……”克里斯疑惑不解。 白奎因笑道：“我是在提前抢占市场收拢客户啊，将来消费者想要在家看电影电视剧，就想到上bili网的话，不管是租dvd光碟，还是直接在线观看，都是我在赚钱……” 克里斯还有些将信将疑，但白奎因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将一切推断都假托在他对未来的预期确实难以让人信服，可是如果他直接说他在自己的记忆碎片和来自未来的电影里都见过这种场景的话，克里斯怕是要帮他请心理医生了。 此时韦德马克映像使用的商用光纤网络才不过1-2m/s的带宽，大部分美国家庭使用的20美元上网包月的带宽不过是56-100+kb/s的速度而已，如何能够想象100m/s的网络世界是什么样子呢？ 即便克里斯并没被说服，但是白奎因的那句话却是对的，“家庭媒体国际发行的成本太高了！” 这钱还是给有实力的人去赚吧，只要能拿到接近现在华纳兄弟给予的分成条件就行。 克里斯说道：“所以，最关键的问题来了！我们没钱建立自己的国际发行渠道啊！” “不，我有钱！我可以用flash的股权作抵押，实在不行，卖掉一些也就有了！” 白奎因此时显得非常沉稳，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双手在腿上交叠，一副大佬的模样。 “你知道需要多少钱才能建立你所说的那个跛脚的国际发行渠道吗？”克里斯的表情也非常严肃。 少了家庭媒体，确实是一个跛脚的存在。 “两年，五亿美元起步，我找人算过的，维持我们现在的制作能力的话，两年后可以开始盈利。 要是放弃一些鸡肋市场的话，三亿也能完成，其中两亿美元用于建立华国的发行市场。” “你来掏这三亿？那岂不是要增资扩股……” 克里斯已经察觉了白奎因隐藏在这个大计划之后的小算计。 白奎因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放心，你依旧是韦德马克映像的总裁，我的哥哥，我可管不来那么多事情……” 克里斯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才说道：“这事必须要问过托尼舅舅！” “我也正有此意！”白奎因起身用力拥抱克里斯，将克里斯抱得呼吸不畅，却不敢吭声。 220 家（1） 感恩节，泽西，托尼舅舅的家。 “一场意料之外的大溃败！……” 电视机里的政论节目主持人，正在采访众议院议长纽特·金里奇，询问他对中期选举的结果的看法，纽特愤怒的地说出了这番话语。 “……至少象党依旧保持着多数地位，下个月针对大统领的弹劾案一定会被通过！” “呵呵！” 克里斯靠在沙发上，侃侃而谈，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象党本以为揪着大统领穷追猛打可以在中期选举中赢得更多席位，却没想到反倒丢了5个席位。 他们就不知道收敛吗？ 选民们都厌倦了那些只会揪着大统领裤裆那点事的家伙，他们什么都干不好，却还要对振兴了经济的大统领横加指责！” 托尼舅舅说道：“所以你支持的是驴党喽？没想到小克里斯也开始关心起政治了。” “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谈不上关心。”克里斯连忙说道。 然后立即将矛头转移到正在一旁吃瓜看戏的白奎因。 “小白才是真正的关心政治，他给好多政客捐款呢！ 还有呢！ 不久前，他支持的家伙，斯皮策，参选纽约州总检察长，小白用他的网络电台搞了一次在线访谈节目，明显提高了那家伙的支持率……” 托尼舅舅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说道：“我知道那家伙，他是理查德·达达里奥的同事……” 一旁的白奎因只好说道：“没错就是他，斯皮策先生，我上中学的时候，在达达里奥先生家和他见过面。” “他的对手瓦科是鲁迪·朱利安尼的人，哦，还真是麻烦哦。”托尼舅舅嘟囔道。 八十年代开始，纽约州，甚至整个东北部地区各州，都在对有组织犯罪进行打击和监控，这使得扎根东北部的各大家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黑手党大佬们可以不关心州长是谁，州长做了什么，却一定会对总检察官或者地方检察官的情况和倾向特别关心。 卡瓦坎蒂家族所在的泽西，和纽约曼哈顿仅仅一河之隔，其实和纽约的五大家族是一荣俱荣的关系，自然也很在意对面的时局变化。 白奎因解释道：“斯皮策这家伙还挺不错的，主张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号召对职务侵占、证券欺诈、网络欺诈重拳出击，反正他不会像朱利安尼那样针对我们黑手党，所以我觉得支持一下他也无妨。” 克里斯附和道：“确实，鲁迪朱利安尼只会让大家人心惶惶。瓦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竟然起诉时代华纳垄断，什么时候开始政府又能对公众电视台指手画脚了？ 自从1984年的《有线电视法案》通过之后，便禁止了市政当局对有线电视运营商施加任何对节目的要求……” 克里斯虽然是在复述民主党政客攻击鲁迪朱利安尼和瓦科的话语，但他的倾向性不言自明。 白奎因却知道，鲁迪·朱利安尼和纽约五大家族明面上水火不容，在背后却保持着一种默契，甚至托尼舅舅还期盼能够有一个意大利裔出身的政客能够代表纽约进入参议院，直到大统领宝座。 目前看来，最有希望的便是鲁迪·朱利安尼了！ 至于克里斯评论的事件，是一年多之前，朱利安尼要求时代华纳，将其经营的纽约市有线电视子公司的75个频道之一，移交给默多克的福克斯新闻频道。 鲁迪朱利安尼通过副市长弗兰·赖特给时代华纳的总裁理查德·帕森斯施压，却没想到理查德·帕森斯直接将往来邮件公之于众，引发热议。 之后时任纽约总检察官瓦科上场，试图以垄断为由迫使时代华纳交出纽约市有线电视网的经营许可权。 官司陆陆续续打了一年，不久前刚结束庭审，时代华纳获胜。 作为急先锋的瓦科自然会被清算，斯皮策作为反对者，刚在flash radio进行了“网络直播访谈”，便被时代华纳旗下的nbc请去早间新闻节目谈谈对纽约警届改革的看法。 接连的曝光给予了斯皮策澄清以往错误的机会，支持率也在飙升。 托尼舅舅对克里斯的侃侃而谈不置可否，但显然对那些陈词滥调并没有什么兴趣，拿起遥控器随手换了个频道。 两条漂亮的长腿出现在荧幕，镜头上，移火爆的身材逐渐显露，屏幕左下角打出一行小字： “fhm100 第六名：卡门·伊莱克特拉！” “我知道她！”克里斯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说道：“她就是前几周和罗德曼结婚的花花公子封面女郎！” “你们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看出白奎因和托尼舅舅都很感兴趣，克里斯才说道：“罗德曼后悔了！他说当时他们在拉斯维加斯，两个人都喝上头了才作出错误的决定，罗德曼已经在申请婚姻无效了……” 白奎因说道：“拉斯维加斯结婚？哈哈，我的下一个剧本会涉及到的！” 托尼舅舅说道：“那罗德曼可要大出血了，这女人不简单，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们就是那种捕猎者，big pussy的脱衣舞酒吧里有很多这种捕猎者，被她们缠上不掉一块肉是没法脱身的！” “这女人可是fhm评选的1998年全球一百个最性感女人的第六名哎！出点血也值了！” 刚说完，克里斯立即意识到不对，赶忙从沙发里探头向后望去，发现包括自己新婚妻子在内的几个女人，依旧在院中享受新安装的热泡泡浴缸，这才安心下来，继续品评下一个女郎。 “fhm100 第五名：珍妮弗·安妮斯顿” 屋里的三个男人齐齐发出嘘声，在他们看来“瑞秋”获得这么高的排名实在名不符实。 “fhm毕竟是英国人控制的杂志，他们的审美就那回事！我从来就看不上那些英伦玫瑰……”白奎因也在表明立场。 “fhm100 第四名：查理兹·塞隆” 一张白奎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屏幕，那副探索过无数次的身体再次呈现在眼前。 电视的旁白解说道：“来自南非的查理兹·塞隆，因《我为玛丽狂》一炮而红，成为当前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女星之一，直接从榜外冲到了第四名。”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我的弟弟？”克里斯不怀好意地看向白奎因。 白奎因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克里斯直接把自己给卖了。 托尼舅舅和卡米拉舅妈都非常喜欢莎拉，整个家族都盼望着他们早点结婚，在意大利人看来，只有建立了家庭，才算是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克里斯今天为了打压自己，真是见缝插针啊，刚才提到了斯皮策，现在又拿查理兹·塞隆说事情…… 不是都承诺过不会动他的权利吗…… 托尼舅舅看了看克里斯，再观察了一下白奎因的反应，立即恍然大悟，笑道：“不错，不错，这部电影我看了，这姑娘挺好的…… 不过，小白，你要注意点，不要让莎拉伤心！知道吗？” 白奎因点忙点头。 托尼舅舅满意地说道：“为了家庭的和谐稳定，一些善意的谎言还是必须的，就像我，从来就没让你舅妈知道那个俄罗斯小野猫的存在……” 接着托尼舅舅又对克里斯说道：“小白的眼光比你强多了，你那个和虫子打仗的女人，看起来有点婊里婊气的，而且那两个奈太假了……” 这回轮到白奎因看克里斯的笑话了。 “她可是下一位007邦女郎呢！”克里斯不忿地说道。 白奎因忽然扭头说道：“咦，安洁莉娜，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一句话，把克里斯吓了一跳，立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往后看去，哪有什么人啊，自己的新婚妻子安洁莉娜依旧在院中，躺在热气泡泡浴池里和其他女人们有说有笑。 “小白！” …… 此时的屋外，蒸汽氤氲中，四个女人正身着泳衣，泡在气泡翻滚的圆形浴缸中。 卡米拉舅妈喝了一口白葡萄酒，将酒杯放回到池边，说道：“克里斯啊，依旧是个爱闹的性子…… 我和托尼刚结婚，克里斯的父母就去世了，他是我们含辛茹苦拉扯大的，我甚至都觉得梅朵不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克里斯才是…… 这一转眼就结婚了，真快啊……让我觉得自己都老了……” 梅朵连忙说道：“妈，你哪有老啊！你永远是我的漂亮妈妈！” 安洁莉娜也说道：“就是，卡米拉舅妈，我们婚礼那天，我还听到有人在问，猜你是不是克里斯的姐姐呢！” 莎拉却没像另外两人那样直接地恭维，而是说道：“卡米拉阿姨为什么不搬到纽约去呢？我听小白说aj就要上中学了，我们可以帮aj联系一个纽约的中学，我妈妈和哥伦比亚语法预备学校的校董关系很好……” 卡米拉闻言立即感兴趣起来，自家这个小儿子aj，与向来品学兼优的大女儿梅朵不同，学习成绩并不好，让卡米拉总是忧心不已。 “aj去纽约上学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是我搬去干什么呢，还是让他上寄宿制学校吧……” 这两年得益于韦德马克映像的收益和跟随维克多先生在华尔街投资，托尼舅舅一家的财务状况也是今非昔比了，送儿子上贵族学校毫无压力。 已经在伯克利上大学的梅朵也只能暗暗妒忌弟弟了，谁叫自己考大学的时候家里还没抖起来呢，不然哈佛耶鲁这样的私立学校也是可以考虑的…… 莎拉终于等到了机会，把话题转到了预设的战场：“上次在洛杉矶，我就想问了，卡米拉阿姨，你是不是对绘画有所研究？” 这下说到了卡米拉的得意之处了，说道：“要不是当年怀上了梅朵，我应该会把函授的艺术学位给读完，我的学习方向就是欧洲绘画……” 莎拉故作惊讶道：“我说怪不得呢，卡米拉阿姨会对大卫·格芬收藏的那些绘画非常了解，对作者和历史背景如数家珍，原来是你专业的啊……” “只个人兴趣，不能说是专业的……”卡米拉舅妈连忙说道。 莎拉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的神色，只是被浴缸散发出来的雾气遮挡，使人看不真切。 “那么，卡米拉阿姨有没有兴趣经营一家画廊啊？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法国朋友想要转让一间画廊，就在翠贝卡，距离小白的唱片公司不远。 我虽然感兴趣，但是你知道的，我需要忙着拍戏，根本没时间经营…… 如果卡米拉阿姨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将画廊买下来，由卡米拉阿姨你来经营啊…… 你看，卡米拉阿姨你还这么年轻，懂艺术，又有气质，刚好梅朵上大学了，aj也大了不用太多操心了，是该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了……” 卡米拉舅妈显然有些意动，赶忙拿起白葡萄酒喝上一口，用来掩饰自己激动的神情。 属于自己的画廊…… 卡米拉已经开始想象自己穿着高档时装，走过画廊的大理石地面，在清脆的鞋跟敲击地面声音中，迎着阳光推开画廊的大门，面前是车水马龙繁忙的纽约街道，身后是闹中取静的艺术殿堂…… 这不就是自己二十年前憧憬的生活吗？ 一个轮回之后，自己一下子又有机会寻回当初的梦想！ “画廊什么的还有点遥远呢，不过你说的哥伦比亚语法预备学校，倒是要麻烦你帮忙问问，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aj，他的成绩可不太理想……” 雾气依旧无法遮掩卡米拉的喜色，莎拉见状，在水下悄悄握紧了小拳头，忙不迭地答应道：“没问题，假期结束之后我就去问问……卡米拉舅妈……” 一旁的安洁莉娜虽然不知道莎拉为什么如此巴结卡米拉舅妈，但依旧不妨碍她在心里暗骂一句：“纽约来的小bxxch，真是会讨人欢喜啊，怪不得家里面人人都对她赞不绝口……” …… “fhm100 第一名：珍妮·麦卡锡！” 视频配图是珍妮那张经典的candie''s广告，珍妮在马桶座上，身上除了一条褪到脚踝的内裤，就只有一双黄色的candie''s高跟鞋。 看完了美女，托尼舅舅抬手关闭了电视，屋内立即安静了下来，和屋外叽叽喳喳的女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倒在沙发上的克里斯也挺直了身体，之前表现出来的醉意早已眼线云散了。 “小白可能不知道，sil特别喜欢看《教父》，他可以一遍遍循环着看一整天，平时没事就模仿里面的台词。” 托尼舅舅提起了不相干的事情，但是白奎因知道，这只是前奏罢了，这次感恩节家庭聚会，首要解决的就是白奎因增资扩股的提议。 是否接受白奎因的提议？ 否决的话，又该如何应对华纳兄弟即将产生的变动，以及引发的后续问题？ 增资扩股之后，公司的权利如何分配？ 将来韦德马克映像谁说得算？ 托尼舅舅起身来到两人的面前，白奎因和克里斯赶忙站了起来。 托尼舅舅先后整理了两人衣领，学着马龙白兰度的语气，拍着他们的肩膀说道：“你们这次做得很好，没有让外人知道家族内部的不同意见…… 怎么样，我刚才那段，像不像柯里昂呢？” 221 家（2） 白奎因和克里斯齐齐点头，皆不言语，默默听着托尼舅舅接下来的话。 看过《教父》的都知道，这时候插话，会让“教父”生气的。 “把家人之间的矛盾，带回家里解决，不让外人看笑话……这一点你们做得很好。”托尼舅舅拍了拍克里斯的胸口，说道：“来吧，把你对小白的意见，当着他的面说一遍。” “舅舅！” 克里斯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托尼舅舅，见托尼没有回应，偷看了一眼白奎因，咬咬嘴唇，还是说道：“我承认小白才华横溢，没有他，韦德马克映像是走不到今天这个规模的……” 说罢，克里斯猛地灌了一口啤酒，下定了决心才继续说道：“但是，小白太过刚愎自用了，听不进劝告，太过强势，报仇不隔夜，我们现在的困难，有很大原因也是小白的责任……” “我的责任？”白奎因指着自己的鼻子，刚准备辩解，就被托尼舅舅一个凌厉的眼神止住了话头。 克里斯见状，像是受到了鼓舞，说话也不再犹犹豫豫。 “是的！如果不是你非要和哈维闹翻，我们也不会被迫和华纳兄弟绑定！ 华纳兄弟更换了高层，我们可以去找派拉蒙，去找环球，去找索尼哥伦比亚，但现在呢？ 我们和米拉麦克斯闹翻了，有这样的先例，其他大片也很难接受我们，除了华纳兄弟，我们没有容身之所，只能继续投钱，去建立自己的海外发行部门。 我们拍电影是为什么？ 不是仅仅是为了睡几个小明星！我们要挣钱啊，韦德马克映像已经两年没分红了，不仅没分红，还借了不少钱！ 你可以说那些是‘a计划’基金的投资，但那些钱，在电影盈利之后，我们总是要还的啊！ 要是电影扑街了呢？扑一部也许不要紧，你和赛义德是好哥们，你自己也是lp之一，但是扑两部呢？扑三、四部呢？ ‘a计划’基金还会再给韦德马克映像融资吗？ 到时候，我们怎么办？找新的投资人？我们还能找谁？ 韦德马克映像的流动资金永远只够发半年的工资，要是什么时候，半年没有进账，我们该怎么办？ 裁员？ 一旦裁员，我们的制作工作怎么办？我们的发行体系怎么办？ 到时候我们只有出卖公司股份这一条出路！ 一部《天堂之门》弄倒闭了联艺、一部《割喉岛》让卡洛尔影业破产、一部《未来水世界》让环球影业易主、一部《埃及艳后》差点让二十世纪福克斯破产。 我们明明可以在现有的规则下安安稳稳挣钱，查尔斯·罗文的阿特拉斯娱乐、乔·罗斯的摩根溪娱乐、汤姆·罗森伯格的湖岸影业、塞缪尔·戈德温公司、杰瑞·布鲁克海默影业，还有你那个朋友的摄政影业，这些公司，都没有自己的发行渠道，但毫不耽误他们挣钱！ 而我们呢？看起来票房惊人，但实际上到手了多少钱呢？ 这三年来除了工资，我们也就一人分红了几百万而已，而韦德马克映像的总票房，都六个多亿了，公司的收入也不下三个亿，可是利润呢？全都花出去了！ 确实，我们的名声挺大，人家把我们当做八大的备选，梦工场是七大，韦德马克映像是未来的第八大制片公司！ 可是我们的初衷不是冒险成为好莱坞八大啊！ 我就是想，不用再蹲在那家无聊的肉铺，托尼舅舅只是盼望不再因为一家理发店的保护费，而和小朱利亚尼开战，我们要的是美元，实打实的美元！” 白奎因看向托尼舅舅，问道：“舅舅，这也是你的想法吗？” 托尼舅舅耸耸肩，说道：“我倒还好，我用家族资金投了维克多的基金，每年15%的利息，老兄弟们靠利息就能过得不错，不过你确实应该注意一下家人的情况，克里斯作为一家公司的总裁，结果举办婚礼还需要向我借钱，这确实不应该。 我们知道你的能力，所以也尊重你的决定，只是在你作出决定的时候，能不能顾及一下家人的感受……” 托尼舅舅平时总是满面笑容，很少在白奎因面前表现出严肃的一面，今天却破天荒地批评白奎因的作为。 白奎因知道，克里斯的财政问题，有一部分原因是克里斯投资了弗莱电子，如果像他当初投资flash那样，将韦德马克映像第一年的分红押注到科技业，现在也在股市赚得盆满钵满了。 但现在当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本着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态度，白奎因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如果克里斯缺钱的话，两个方案，要么年底我们再次分红，要么我借一些钱给克里斯……” 托尼舅舅连忙打断道：“不，不，小白，我们意大利人是不会这么处理事情的！” 只见他一把揽过来克里斯，然后将另一只手搭在白奎因的肩上，说道：“小白，没有你的创意和制作能力，韦德马克映像可能早就倒闭了，但是没有克里斯努力维持意大利帮的关系，张罗着冲奖，忙于公司管理，韦德马克映像也不会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说我说得对吗？ 你们两个人对公司都很重要，对我也都很重要！ 你们都是我的外甥，所以我也会对你们一视同仁，当初之所以这么分配韦德马克映像的股权，其实就是为了防范这么一天，当你们两人的意见相左时，还有我能够出来协调，消除误会和争端。 所以，所谓增资扩股就别提了，我不会同意的。” 白奎因面露讶色，但却不敢提出质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白，你担心华纳兄弟的变动，会影响到韦德马克映像的国际发行。 你想要自建国际发行，克里斯不愿意。 还记得我上次是怎么调解你们的分歧吗？ 就是你提出自建国内发行体系的那一次。 那次我支持了你，所以这次我需要支持克里斯。 一人一次，这很公平，就像你们第一次拍电影，我也是一人一次机会，一人五十万美元，给你们去折腾。 我知道站在理性的生意人的立场上，我应该权衡利弊，甚至请一个咨询团队来帮我分析，根据数据最初决断。 但我们是意大利人，我们是一家人，我不会用犹太人的做事方式处理家务事。 我只会用和家人的相处方式来解决你们丢给我的难题。” 话说到这，白奎因也不好辩驳了，难不成只能想华纳兄弟妥协，最后成为“华纳战舰”的一份子？ 摄政影业的阿农·米尔坎前两天告诉他，如果特里·塞梅尔走人，有可能是原本特纳影业的那帮人执掌华纳兄弟，如果这件事成真，他的摄政影业会妥协的，让出20%股份给华纳兄弟，成为其旗下的子公司之一。 而韦德马克映像这样的体量，小巨头之一，还有自己的北美发行体系，显然20%是无法控制的，大概华纳会要求40%以上的权利。 不过相应的，以后制片的资金压力会减小、冲奖的成功率也会大幅提高，也不会再有克里斯担心的情况，因为一部电影的失利就可能葬送大好江山的风险…… 得失很难一概而论。 “不过，我也不愿意外人借机插手索普拉诺家的生意！” 托尼舅舅的话让白奎因眼前一亮。 “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 小白，你不是想要建立国际发行体系，以免被人辖制吗？我支持你，由你牵头去建立一个国际发行公司，就像……就像……迪士尼……” “博伟影业，对于迪士尼……”克里斯提醒道。 “对，就像博伟影业对于迪士尼！ 这家公司以你为主，韦德马克映像部分参股，这种操作在电影业也不算新鲜，很多公司都在使用…… 当然了，具体各自占比多少，还是要让你们的犹太人会计师算一算才行，不管怎么分配，那家国际发行公司，我们都会以你为主，这样也能减少你的掣肘。 我听说你和克里斯手下的制片人有些不和，其实没必要的，他们再怎么说也是在为我们打工挣钱，听你的，还是听克里斯的，不都一样么……” 白奎因倒也能接受这个方案，但是显然，对电影行业并不太熟悉的托尼舅舅，是不可能自己想出这个方案的。 至于和制片人的权利争夺，从没有进入过片场的托尼舅舅明显将其看简单了，但白奎因现在也不便解释。 短期内白奎因也很难分析出两个方案的优劣，但至少有一点，将来韦德马克映像的电影，在国际市场上越受欢迎，他白奎因就赚得越多，反之，则先亏的是他个人。 既然如此，白奎因也就坦然接受了。 托尼舅舅用力将白奎因和克里斯抱入怀中，嘟嘟囔囔地说着一家人应该如何如何的话语。 发下完情绪之后，托尼舅舅再次打开电视，给兄弟俩一人递上一瓶啤酒，说道：“感恩节永远属于nfl！” 家庭、啤酒、火鸡、橄榄球，在感恩节里，四者缺一不可。 电视上的比赛已经进入到了下半场，三人趁着中场休息谈事情，最后还是耽误了看球。 底特律雄狮队追平了匹兹堡钢人队，显然这两家都不是托尼舅舅的心头好，即便错过了一段比赛，他也无所谓。 白奎因对橄榄球兴趣不大，想起刚才托尼舅舅的话语，假装不经意地问道：“托尼舅舅，你好像不太喜欢犹太人啊……” “怎么会呢，sil其实就是犹太人，但他成了我的军师，只要人尽其用，犹太人也能成为好人……” 这话说得老政治正确了！ 克里斯赶忙说道：“托尼舅舅，以后在家还是少提犹太人，家里很快就要增加一个犹太裔成员了。” 说完向院子努了努嘴，提醒莎拉的存在。 白奎因说道：“莎拉倒是不太在意她的犹太人身份，要知道她其实算是个天主教徒的，只是为了在好莱坞发展，总要强调一下自己的犹太血统。 知道吗，前几天她还给我讲了一个犹太人的笑话。”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话说大统领阿肯色，发现以色列内塔尼亚胡的办公室里面除了直通白宫的红色电话机之外，还有一个蓝色电话机。 于是阿肯色就问内塔尼亚胡，‘你那个蓝色电话机是干什么的？’ 内塔尼亚胡答道：‘这是上帝专线，大统领阁下，用它我能直接和上帝通话。’ 阿肯色既羡慕又嫉妒，于是要求情报机构必须也给他安装一个上帝专线，不管花多少钱！ 两周以后，cia真的给阿肯色安装了一台上帝专线，而且真的能打通！ 就是费用太高了，一分钟通话要两百万美金。 意识到其中问题的阿肯色暴怒地打给内塔尼亚胡：‘你怎么能负担得起这样一部电话呢？即便是给你们金援的美国也负担不起啊！难道你就是这么花我们的钱？’ 内塔尼亚胡淡定地答道：‘不，不，大统领阁下，是这样的，对于我们犹太人来说，打给上帝，算是本地通话！’” “哈哈，阿肯色应该拉一条牧神潘专线！”克里斯笑道。 罗马神话中，随时随地发情的牧神潘，经常需要身边的羊来解决需求。 感恩节之后，1998年12月11日，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同意将三项弹劾条款提交众议院全体审议。 16日，在没有宣战的情况下，美军发动了沙漠之狐行动，对伊拉克的军事目标发动了空袭。 国务卿奥尔布赖特解释说，美军此举是为了削弱伊拉克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绝不是为了弹劾案拖延时间。 18日，在弹劾案的前一天，《综艺》最新一期中爆料，好莱坞知名演员白奎因投资的新片《战争之王》在拍摄中使用了一百多辆苏制坦克，而这些坦克是将要卖给伊拉克萨达姆的。 《综艺》同时指出，刚刚订婚的白奎因，曾在访谈节目中公开支持大统领的出轨行为！ 当晚，白奎因和莎拉位于比弗利山的房子外面便聚集了几十位记者，准备围堵这位影歌双星、新晋的亿万富翁。 “fxxk！我又成了驴党转移视线的牺牲品！” 白奎因从窗帘的缝隙看出去，门外已经架起了长枪短炮，甚至连道旁的树上都能隐约看到人影！ “明天弹劾案过后，你就安全了，qb，别紧张，就一天而已！” 匆忙赶来的萨曼莎安慰道。 这个前提是大统领要能够从弹劾案中幸存下来，否则他将会跟着大统领阿肯色陪葬，成为众矢之的那是一定的了！ 经过了查·理白的分析，白奎因也认为大统领成功过关的可能性很大。 “肯定是哈维！”白奎因从空气中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之前就有铺天盖地的文章宣称《拯救大兵瑞恩》有价值的只有开场15分钟，然后还有人攻击《美丽人生》用戏谑表现犹太人经历的大屠杀是对历史的不尊重，现在又开始攻击我，刚好可以一箭双雕！ 两部电影都在和他那个破烂《莎翁情史》竞争的颁奖季！ 我太熟悉哈维的手段了，他总是忍不住抹黑对手！” 白奎因恶狠狠地拉紧窗帘，说道：“我要让那个胖子付出代价！” 222 曝光机会 电视里，走上国会众议院主讲台的，依旧是象党的国会领袖，现任众议院议长的纽特·金里奇。 可怜的议长大人，虽然因为中期选举丢了五个席位而提交了辞职申请，但因为继任者还未确定，所以依旧留了下来。 如果能够趁机将阿肯色拉下马，纽特·金里奇即便退休也就无憾了，将来可以在壁炉旁向孙辈们吹牛，你爷爷当年，那是能把大统领赶下台的人物呢！ 白奎因在莎拉的陪伴下，紧张地盯着电视屏幕，几个被委以重任的下属以及关心他的朋友们也散落在屋内，等待着众议院的投票结果。 私人律师杰瑞，正躲在笔记本电脑后面噼里啪啦打字，克里斯坐在他旁边，时不时伸头去看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偶尔指出某处，和杰瑞小声商讨如何修改。 股权投资基金的经理凯特·赫伯特·沃克，正在和兰迪的女儿蕾切尔一起制作鲜榨果汁，后者在《吸血鬼猎人巴菲》的第三季中拿到了一个小配角，顺利活过了一季，且反响不错，韦登计划让她在明年的巴菲衍生剧《天使》中饰演一个重要配角。 bili的安迪·鲁宾和负责股票私募基金的大卫·西格尔正在客厅一角辩论。 安迪认为电信法本应是催生更多的新电视台，然而，相反地，它却为媒体垄断创造了机会，较大的公司可以毫无顾忌地收购较小的独立电台电视台，这影响了播放音乐的多样性。 大卫·西尔格用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理论来反驳安迪，认为不是法案的设计初衷有问题，现在只是前行中小小曲折罢了，一定有新的“玩家”出现，打破传媒帝国的信息垄断。 最吊诡的是，两人中，没一个的工作是涉及到传媒的，而且搞音乐的斯科特，竟然也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白奎因旗下和传媒沾边的几个生意，烂番茄的ceo唐森、flash radio名义上的总裁rza和特纳体育的总经理曼纽尔全都没来。 至于其他的生意，ufc的白大拿在张罗着泰森的ufc首秀脱不开身，兰迪还要录制周四的smack dopaa，因为它对《战争之王》的过渡审查，本来是为了配合明年年初的柏林电影节参选的，但是我们可以把提起诉讼的时间提前。” 赛义德闻言来了精神，问道：“学韦恩斯坦兄弟那次起诉mpaa分级么？真是好主意，这个话题度不小的，要是《战争之王》在柏林拿奖的话……” 萨曼莎摇头说道：“这个不行，事件本身争议太大，反而会喧宾夺主。” 接着她的目光在其他人脸上转了一圈，蕾切尔有心无力，安迪·鲁宾一个搞dvd租赁的哪有什么渠道，大卫·西格尔虽然是基金经理但实际上却是个不问世事的程序员，代表baidu和股权投资基金的凯特，来自象党大佬家族，更是不便参与。 最后就只剩下沉默寡言的大机器唱片的ceo斯科特了。 “格芬先生那边，旧金山，本周末有个游行，还是抗议那个被欺凌致死的大学生……” 斯科特的话语被萨曼莎粗暴打断。 “不行，qb不能公开参与大卫·格芬的游行！” “那看来只有罗宾汉基金会的慈善活动了……” “等等……” 萨曼莎刚要确定下来，又被白奎因叫停。 “其实有个机会，就在明天，20号……我本来给推掉了，不过也许他们还会再给我一个机会……” “是什么？”萨曼莎急切问道。 白奎因解释道：“洛克菲勒中心的大圣诞树下的周末演出，这是历年传统了，一般在周末的晚上八点左右演出两个小时。 主办方邀请了大机器唱片，我推掉了，换成了lp他们的战纹……” 白奎因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走穴了，现在很多邀约都是战纹乐队和阿姆代替的，而阿姆的曲风不太适合节日欢快的气氛，所以换成了战纹乐队。 萨曼莎拍着手说道：“我知道！洛克菲勒中心的大圣诞树下的周末演出，是没有门票的公众演唱，你可以在舞台上调侃几句今天的弹劾，即表明态度，又无伤大雅，最关键是有传播的话题性！” 斯科特却说道：“抱歉，老板，战纹被人顶掉了，明天的演出乐队是aerosmith……” “你说是谁？” “aerosmith，史蒂夫·泰勒……” 白奎因眼珠一转，说道：“我，也许有办法！” …… 洛克菲勒中心的圣诞树，已经连续设置了64年，圣诞树高为78英尺，重为10吨，为挪威云杉，上面挂了45000个灯泡，点亮时，不仅把整个洛克菲勒广场给照得灯火通明，就连周边的布兰恩公园、林肯广场和南街海港都能一观其风采。 在圣诞树点亮的六周里，邀请明星在周末晚上献唱一曲，也是传统了，越是接近圣诞和新年，请来的乐队或者歌手就越大牌。 显然战纹乐队是没法顶替掉白奎因领衔的火焰炸弹乐队，最后还是被主办方给换掉了。 今晚的演出嘉宾为aerosmith，这个消息早已经不胫而走，使得不少乐迷从纽约各处竞相赶来，准备白嫖一场aerosmith的现场演出。 由于最为接近舞台，还不到七点半，大树下的溜冰场就已经人满为患了，滑冰已经成了奢望。 舞台上，工作人员开始架设设备，一些眼见的家伙发现，除了史蒂夫·泰勒那个系了彩色丝带的立式话筒之外，竟然还多了一个话筒。 要是从旁边的洛克菲勒中心的窗户望下去，也许还能发现，这次台下的媒体区同样非常拥挤。 难不成是为了宣传乐队的环球巡演？ 等等，aerosmith什么时候没在巡演过？单论巡演的话，aerosmith绝对是当红摇滚乐队中最敬业的之一。 时间到了，乐迷期盼已久的aerosmith终于登台。 大嘴史蒂夫·泰勒依旧是紧身牛仔裤加皮衣的打扮，开场便是一曲经典的《dream on》，引得台下数千人合唱。 而台上的另一个立式话筒始终空在那里，引得有心人猜测。 一曲唱罢，史蒂夫·泰勒和乐迷聊了几句，说说天气，说说圣诞，然后话锋一转，说道：“今天，有个惊喜带给大家……猜猜我下一首歌要唱什么……《falling in love》？ 不，不，今天坠入爱河的不是我…… 《i don''t want to miss a thing》！ 有请我的合唱嘉宾，qb！” 223 话筒上的长丝巾 史蒂文·泰勒手一挥，穿着简单的卫衣和运动裤的白奎因从幕后走出，斜挎了一把吉他，来到另一个没有系彩色丝巾的话筒前。 “纽约的朋友们，大家好！” 泰勒接过话头，说道：“下面我要唱一首qb小家伙的歌，这首歌我在第一次听到它的时候，就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甚至觉得这是qb为了我量身定做的歌曲。 《i don''t want to miss a thing》希望大家喜欢！” 史蒂文·泰勒的表演非常精彩，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仅仅经过一个下午的排练和编曲调整，他便将这首歌唱出了属于他个人的特色。 炫技一般的颤音、尾音和假音就不提了，副歌部分的高音，泰勒直接唱上了c5！ 这都不是技巧的问题了，可以说是天赋了。 这种情况下，只能稳定在a4的白奎因，根本不敢同台飙歌，只能老老实实在一旁弹吉他，然后唱上几句不起眼的和音了事。 反正他今天出现在这里，主要也不是为了登台唱歌的。 一曲唱罢，洛克菲勒中心安排的活动主持人上台，按照惯例，接下来将是一个十分钟左右的采访。 这是一个语速极快的拉美裔老哥，纽约本地的一个电台dj。 主持人例行地问了几个破冰的问题，白奎因本就曲意逢迎，摇滚老炮史蒂文·泰勒也颇具综艺天赋，将现场的气氛调动了起来。 终于，到了事先约定好的问题。 主持人问道：“qb，我们都知道你是从小在纽约长大的，可以说说你对这个城市的看法吗？” 白奎因把吉他甩到身后，拉过话筒，说道：“纽约，纽约…… 我们有数不清的摩天大楼，我们有看不尽的车水马龙…… 怀揣各种梦想的人们，背井离乡来到了这里。 他们或巧遇在街头的小酒馆，或邂逅在街角的路灯下，因为好奇而交谈，因为寂寞而吸引。 在这个包容的城市里，演绎着属于自己的纽约故事。 在这里，没有人在乎你来自哪里，说什么样的语言。 在纽约，每一个人都以生命最舒展的状态绽放。 不管是华尔街的金融精英，或是唐人街的商人，亦是无所事事的流浪汉，都能在这个城市里和谐地共处。 不久前，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个统计，它列举了所有歌颂赞美纽约的歌曲，我粗粗数了一下，大概有上千首。 哪个网址？女孩，你难住我了，我建议你去baidu一下！ baidu一下，你就知道！ ……更不用说每年还有那么多的电影，把故事发生的地点放在纽约，年复一年，成千上万次地在银幕上摧毁它、重建它、拯救它、热爱它。 我爱你！纽约！” 台下欢呼声不断，临近节日，大家忙碌了一年，就喜欢这种欢乐的氛围，就喜欢好听的吹捧。 主持人继续问道：“qb，可以跟大家讲讲你成名之前的事情吗？我相信这里很多人非常好奇。” “你们知道的，我在东哈林区出生长大，中学的时候，有一次，我骑着一辆经常需要停下来拧紧螺丝的破旧自行车，从东哈林出发穿越了大半个曼哈顿，翻越queens boro bridge，最后抵达展望公园。 那次我路过布鲁克林大桥的时候，我忍不住停了下来，这就是那个平时可望而不可及的巨怪？ 从东河遥望过去，布鲁克林大桥既遥远又巨大，在那之前，能够站在远方的桥上，就是我的梦想了……” “我还以为你的梦想会是成为橄榄球球星什么的呢……”主持人说道。 “我哪会有这么高大的梦想啊！我那时候的理想工作是当酒店的门童！” “门童？qb，你不是开玩笑吧？” “真的是门童，他们有制服，经常有机会开豪车，还有小费拿，多好的工作啊！ 最关键的是，我班上的同学，不是要当律师、医生就是要当大统领，我心说，好吧，你们去竞争吧，不管谁赢了，将来在酒店门口见到我的时候，记得多给几美元小费就行……” “你就不想当律师、医生、大统领？”问完这句，主持人悄悄握紧了拳头。 行了，这笔红包拿稳了！ 白奎因等候已久的梯子来了，立即答道：“当大统领？不不，这活儿太难了，就算我辛辛苦苦振兴了经济，降低了失业率，解决了赤字问题，发起了新公共管理革命，就算我给美国带来了持续的增长，而且是高增长低通胀，我依然会被弹劾，不名誉地离开我奋斗过的岗位。 既然未来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当大统领呢？ 当酒店的门童不好吗？人人见到我的时候，都是笑脸相向的……” “哇偶！哇偶！谢谢你的分享！qb！我们接下来……” 又和泰勒合唱了一首aerosmith的歌曲《cryin''》，白奎因和观众告别，溜下了舞台。 刚登上两个街口外的保姆车，丽芙·泰勒就欢快地扑了上来。 “怎么样，你和史蒂文相处得如何？” “他很喜欢我的歌，我接受不了他的叶子，所以……”白奎因耸耸肩，“大概我还是没能讨好他……” “没关系，托德和比比都很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史蒂文无法取得多数！哈哈……” 白奎因调笑道：“我竟然不知道比比也喜欢我，她昨天还在怪我没能为你拿到一个小金人呢。” 丽芙·泰勒把白奎因推倒在躺椅上，说道：“你的那个基金，名字怪怪的……” “两个西格玛，那是大卫·西格尔起的名字。” 丽芙一边说，一边除去两人累赘的衣服，“对，就是那家基金，比比前些天看了一下收益情况，这才一个月，收益就高达30%，比比惊呆了，一直后悔没有多投一些。” “比比也投了？抱歉，我还真不知道这事，两个西格玛不是封闭基金，比比可以随时追加投资……” “吧唧……现在开始，我们禁止谈论你的生意……”丽芙泰勒不知道从哪抽出了两条长丝巾，用一条蒙住了白奎因的眼睛，接着用另一条捆住他的双手。 远处隐约传来了史蒂文的歌声，白奎因想起了那些在史蒂文的话筒前飘荡的彩色丝巾。 234 藏在暗处的眼睛 “《莎翁情史》的票房真是惨不忍睹啊！” 克里斯幸灾乐祸地冲入了白奎因的办公室，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白奎因出现在韦德马克映像的办公室了。 一转眼两周过去了，白奎因出现在电视访谈中、出现在街头的慈善活动里、出现在起诉mpaa的法院门口、出现在巴斯·鲁顿对战迈克尔·泰森的ufc擂台上，就是没有再次回到他位于伯班克的办公室。 如果不是昨天金球奖公布了奖项提名的话，他依旧不会回来。 “可是《莎翁情史》依旧获得了六项提名！”白奎因显然没有克里斯那么乐观。 白奎因掰着指头数道：“最佳喜剧或音乐剧、最佳女主角、最佳男、女配角、最佳导演和最佳剧本！有分量的奖项全都获得了提名！” 又换了一只手继续数道：“而我们的《美丽人生》呢？没拿到最佳喜剧或音乐剧的提名，没拿到最佳男演员的提名！只有一个最佳外语片！” “好吧，我承认我们在金球奖的影响力依旧不足……”克里斯被白奎因数落得几乎将自己埋进沙发。 “所以我用了一些盘外招！” 闻言，白奎因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样子，好奇克里斯用了什么方法。 “我挖来了一个重要的人物，保罗·韦伯斯特，米拉麦克斯的制片主任，格温妮丝·帕特洛和《老友记》的大卫·休谟主演的《出殡抱佳人》的制片人……” 白奎因很想说，一部扑街电影的制片人，有什么好挖的呢？ 之前挖过来的米拉麦克斯的制片人凯西·康拉德，也只有一部《惊声尖叫》还能拿得出手，过来韦德马克映像之后，制作的《粉骚大联盟》扑街了，接手的《去年夏天2》，万圣节上映后的票房表现也只能说是一般。 大概是看出白奎因的质疑神色，克里斯解释道：“别看保罗·韦伯斯特的票房成绩一般，这家伙是个英国人，八十年代在英国宝丽金干过，在英国电影圈有很大影响力，人脉也广，米拉麦克斯这些年和英国电影人合作的电影大多是他在牵线搭桥……” “《艾玛》、《莎翁情史》，还有啥？这些电影的票房表现似乎都不怎么样啊……” 克里斯挠了挠头，说道：“至少斩断了哈维和英国人的联系，保罗还能影响很多英国籍的电影科学协会的会员……” 白奎因说道：“哈维估计已经和英国佬打成一片了，这家伙没啥用了才被哈维放走的，我们和韦恩斯坦兄弟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你还没搞明白他们的手段吗？ 就连我们的意大利帮都被他渗透进去了！” “怎么可能！”克里斯急道。 “我的哥哥，你的那些‘盘外招’太过平常了，我早就请‘好莱坞之眼’安东尼·佩利卡诺盯住哈维了……” 白奎因转身去身后的保险柜，打开后取出了一个文件袋，将它丢给了克里斯。 “这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 克里斯抽出来的是一叠照片，面上第一张就是在某家餐厅的一角，哈维和一个男人相对而坐，男人的背影让他觉得眼熟。 翻到第二张，立即令他大惊失色。 “马丁！” “没错，哈维勾搭上了马丁·斯科塞斯！”白奎因无奈说道。 克里斯惊讶说道：“他这是要干什么？他明明答应我下一部电影……” 白奎因接着克里斯的话头，说道：“马丁确实说过，他的下一部电影，韦德马克映像优先……但我们之间没有合同，我们去年花了大价钱帮《无间行者》冲奖，换来的是什么……” 克里斯摇头说道：“不，不，吃饭而已证明不了什么……” “你再看文夹袋里的剧本，那是马丁·斯科塞斯亲笔写的大纲，我找人从哈维的办公室偷出来的……我的哥哥，当初你说大家都是意大利人，让马丁签三部电影的合作合同是在侮辱一个意大利同胞，那么现在呢？是谁受到了侮辱？ 马丁就是觉得我们的冲奖能力不如哈维！ 他需要那个奖！他需要奥斯卡最佳电影、最佳导演！他迫切要奖项证明自己！ 我们的《无间行者》给不了他，于是他就去找哈维了！” 克里斯翻开剧本大纲，标题是《gangs of new york》（纽约黑帮）。 果然还是马丁斯科塞斯熟悉的黑帮题材！ “我们还……”克里斯欲言又止。 “我们还有机会吗？”白奎因笑道：“幸亏马丁坚持要在意大利建立一条还原度极高的十九世纪纽约的街道，由于预算太高，哈维一时难以决断，不，是他没权利敲定这么高额的投资，要迪士尼点头才行……这才给我们留下了最后的机会。 我的哥哥，你得把它抢来，要是真让他落入了哈维的手上，我们以后还能算是意大利帮的领袖吗？韦德马克映像是唯一一家掌握在意大利裔手中的小巨头，如果意大利帮的电影都不找我们，那我们的江湖地位…… 哦，我忘记了，我实际上还不是个真正made man，那么你的江湖地位就要受到质疑了！” 克里斯收起剧本大纲和照片，表情严肃地说道：“我会和马丁聊聊的。” “你可以叫上罗伯特·德尼罗，我听说马丁连他都瞒着，打算使用丹尼尔·戴·刘易斯作为主角！德尼罗不是在我们的《拜见岳父大人》中拿了顶格的2000万美元片酬么，总得出力做点什么吧！” 显然，为了冲奖，马丁·斯科塞斯连老伙计罗伯特·德尼罗都打算抛弃了，准备使用颇受评委喜爱的丹尼尔·戴·刘易斯。 克里斯掂量着手上的文件袋，疑惑问道：“你是怎么把眼线埋到哈维身边的？连马丁手写的剧本大纲都能拿到……” “一个可怜的助理，险些被暴怒中的哈维，用他和米克·贾格尔的合照相框砸破脑袋。 其实还是要多谢安东尼……” 白奎因又从保险箱里翻出了一个文件袋，丢给克里斯，说道：“这个只能在这间办公室欣赏，暂时还不能让它们流传出去，我需要一个好的时机……” 克里斯打开，抽出一张，依旧是偷拍，随便翻阅了几张，皆是哈维和不同女人在不同地点的亲密照。 拉手、扶腰、捏臀，偷拍的角度都非常刁钻，一定是从大量照片中精选出来的，最让克里斯震惊的是几张酒店窗口的偷拍照！ “这……” “我从前年《恶人传》丢了奥斯卡小金人，就开始雇佣安东尼盯梢哈维了，快两年了，果然没让我失望，收集到的素材越来越劲爆，知名女星、好莱坞新人、小模特、小制作人，应有尽有……说实话，我以前觉得他的行为挺没品的，那种得不到女人欢心的失败者，依靠手中权势胁迫女人，但是他就是能夜以继日地贯彻下来，高频率出击，高效率更换女伴，我都不得不佩服哈维这个死胖子的坚持了！” 克里斯略微冷静了一些，说道：“我们不能公开这些！” “我知道，这些照片也绝不会从我们手上公开，否则我们会成为行业公敌的，像哈维这样利用好莱坞潜规则的家伙实在太多了……” 克里斯将文件袋郑重归还给白奎因，说道：“你知道就好，我怕你意气用事，而且这些也扳不倒他，他现在在迪士尼左右逢源，就连迪士尼皇帝艾斯纳尽管不爽他，也没法将他踢走，只能强顶住不让他这根搅屎棍进入董事会。” 文件袋被重新锁入保险箱，白奎因回到他那张价值1100美元的椅子上，说道：“好了哥哥，我们得为奥斯卡想想办法了，如果继续金球奖提名的情况，韦德马克映像去年好不容易建立下来的名声就都赔干净了！” 225 大道之争 1999年1月10日，洛杉矶，韦德马克映像特别作战办公室。 这里不是世界传媒中心伯班克，而是南加大附近的一间普通的办公楼。 上一家租客因为在纳斯达克上市，而匆匆离去，搬去了更加符合电子商务公司高端形象的市中心5a写字楼，不过却因此给后继者留下了足够多的工位和电话，“特别作战办公室”甚至连一把新椅子都不用购买，续上了网费、电话费就能立即投入工作。 白奎因面对着十来个“核心骨干”，想要说点什么激励士气的话语，但是刚一开口，便没了演讲的激情，不通过麦克风，任谁身处超过2000平米且挑高超过五米的空旷办公室，都无法获得良好的声音效果。 当你说出去的话立即散落在空旷的屋内，谁还有演说的动力啊。 “来，来，大家都放下手头的事情，靠过来一些……” “好的，今天我们的‘奥斯卡特别作战委员会’就算是正式成立了！我们的目的相信大家已经清楚了……额，什么事，帕蒂·詹金斯小姐！” 留着齐刘海的女人放下手臂，问道：“抱歉，qb先生！我还有疑问！我是今天才被您给调过来的，您说过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提问，那么我们的第一任务是什么？ 你说了很多关于击败米拉麦克斯对公司未来发展的必要性和重要性，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的电影是否获得提名、是否获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奖项不能让米拉麦克斯的电影获得？” “啪！啪！啪！” 白奎因一人的鼓掌声尴尬地响起，刺头帕蒂·詹金斯依然保持了本色。 “很好！詹金斯小姐总结得非常到位，我们的首要任务不是确保我们的参选电影获奖，而是确保米拉麦克斯推出的《莎翁情史》和《中央车站》无法获奖！ 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今天也就把话说开了！ 奥斯卡病了，美国电影病了，他们需要拯救！ 为了避免学院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们必须给那些自以为是的傻子会员们以当头棒喝，告诉他们，应当如何谨慎对待手中的选票， 想想看吧，要是《莎翁情史》获得了大奖，电影科学学院将会成为未来无数年的笑柄，人们一想到奥斯卡便会摇头，觉得这个奖项有失公允，纯粹就是个笑话！” 本来打算不演讲的，但是一被撩拨隐藏在体内的dna就动了，白奎因也挺无奈的，赶忙收住话题，说道：“好了，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是史蒂夫·王，烂番茄的创始人之一，现任烂番茄的cmo，他和另外三位来自烂番茄的同事将会负责我们这次行动中和烂番茄的工作对接。 如果需要的话，不仅仅是烂番茄网站，就连来自全球一百多个国家，共计以前二百人的，烂番茄注册影评人，也将会是你们的战友！ 这边的是在韦德马克映像负责网络运营的科洛夫，他的任务是负责协调我们的‘五十美分部队’，在需要的时候，用我们海量的‘五十美分’淹没目标网站！ 罗宾，来，过来…… 这位是来自baidu的技术大牛罗宾·李，没错，就是那个最近到处打广告的搜索网站！ 罗宾·李在互联网搜索领域是当之无愧的全球第一人，别谦虚么，罗宾，哦，那位是你夫人？ 嫂子好！ 我继续说，罗宾可以帮我们实现信息溯源，找到每一条消息的最初来源，以及传播情况，便于科洛夫的网络攻击部队找到打击的重点。 史蒂夫、科洛夫、罗宾，你们三人的任务目标是，要让整个互联网都充斥着我们的声音，我们要首先控制网络舆论，这是我们最快能够实现的作战目标。 我的助理莉娜，助理制片人帕蒂·詹金斯小姐，以及韦德马克映像的宣传副总监肯尼·特瑞，他们三人和他们手下的实习生们的主要任务是沟通和控制传统媒体，以及协调韦德马克映像的其他资源，以支持我们的行动。 肯尼，之前让你拿下的《纽约时报》的全部空白页面，你都搞定了吗？ 五页吗？还有两页是赠送的？ 太棒了，谢谢你，肯尼。 看到了吗？传统媒体也并不是永远高高在上的，我们韦德马克映像是《纽约时报》的大客户，想要一些还未分配的空白页面，只需要一个电话。 所以，大家要对我们的任务有信心！ 这位是我的朋友西尔瓦诺，大家都叫他sil，他负责一些隐秘线人的联系工作。 比如，就在刚才，我们的隐秘线人爆料，这次米拉麦克斯的冲奖资金准备了1500万美元，从九月到现在，他们已经用掉了其中的一千万美元。 大家不要光看数字，虽然我们的预算要少一些，但是我们并不需要举办大量的看片会、酒会、答谢会之类的活动，实际上真正用于媒体的宣传投入，我们要比他们多得多！ 谢谢你，sil，抱歉我还有我的战争需要应对，这两天就到国会投票的时候了……和我们的朋友联系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这位安德烈先生将会负责我们的电话呼叫系统，运用最新的技术，使得我们的呼出号码千变万化…… 好了，大家安静，最后是伊娃·格林小姐，她是我的代表，我的助理，3月21日之前，需要找我的时候，请联系她…… 对了，最后是我们的法律顾问，艾伦·肖大律师！不过作为波士顿第一大状，艾伦·肖律师没法常住在此，但是他的助理会在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时间里和大家一起工作……” 之后，白奎因继续和“特别作战办公室”的几个骨干成员，在私下里商讨了一会作战策略。 其实，将主要目标确定为阻挠米拉麦克斯获奖之后，“特别作战办公室”的打法套路就确定了下来。 首先是联合盟友，米拉麦克斯在今年的金球奖，也就是奥斯卡先行奖项中获得了几乎全部的重要奖项提名，这就意味着，它将在不同的领域，面对不同的敌人。 同样争夺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的《拯救大兵瑞恩》、争夺最佳女主角的《伊丽莎白》、争夺最佳女配角的《原色》、争夺最佳男配角的《民事诉讼》、争夺最佳剧本的《杜鲁门秀》，以及争夺最佳音乐的由斯蒂芬·施瓦茨和汉斯·季默两大牛人联袂打造的《埃及王子》。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可能就是朋友，有这么潜在的盟友，不愁找不到人交换资源、相互炒作、共同打压同一个敌手。 其次是保住自己的阵地。 今年韦德马克映像的电影票房大卖，但都是喜剧片，金球奖未获得提名的情况下，就基本告别颁奖季了，因此会把全部的冲奖资源都倾斜到购买了发行权的《美丽人生》上。 尽管《美丽人生》报名了多个项目，包括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最佳原创剧本等等，但真正有希望获奖的只有两个：最佳外语片和罗伯托·贝尼尼的最佳男主角。 “特别作战办公室”的任务是力保最佳外语片。 韦德马克映像必须用一座小金人向全球的电影人证明，它是有能力将国外的优秀电影引入美国的，而不是一次赌气般的人傻钱多的表演。 而最佳外语片的最大劲敌，恰恰是米拉麦克斯发行的巴西电影《中央车站》。 至于罗伯托·贝尼尼的最佳男主角，只要能获得提名就算是成功了，至少完成了白奎因购片时的承诺。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美丽人生》的累计票房才一千多万美元，后续必须有足够分量的奖项，才能将不喜欢看字幕的美国观众“赶入”影院，观看一部意大利语电影。 要是累计票房不到三千万的话，当初投入的一千万美元的购片资金就要血亏了。 将事情安排妥当，白奎因离开了“特别作战办公室”，走到门外，原本的“特卖网”的logo依然挂在前台，反正也只是三个月的短租，拿不拿掉已经无所谓了。 回望玻璃门内，现在只有十来人的办公区显得非常萧条，不过，那些空闲的工位很快就会被前来赚零花钱和积攒工作经验的实习大学生给填满。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每个“暴露身份”的奥斯卡评委，都将会收到这些实习生的持续骚扰，向他们推荐影片、鼓动他们去影院观影、或者去会员专场的观影会、邮寄bili代发的dvd光碟或者非公开发售的精选情节dvd。 以调查的名义试探评委的倾向，抓住时机抨击米拉麦克斯的影片。 白奎因闭上眼睛，开始想象即将在这间屋内发生的场景： 【您应该看看凯特布兰切特饰演的伊丽莎白，我简直都快要给她跪下了……你还没看？没关系学院有个专场……】 【cs回访，我们看到了您填写的问卷调查表，请问，您看过《伊丽莎白》吗？建议您可以抽空看一下……】 【你不能因为上一届奥斯卡亏欠朱迪·丹奇而在这届补偿她，这不公平！而且她在《莎翁情史》中的出场时间总共不到十分钟！……我是谁？我是《纽约客》的评论员，再见！】 【同样作为犹太人，我希望您在观看《美丽人生》之后，投下您宝贵的一票。】 【作为编剧，您难道不对《莎温情史》里面，编造莎士比亚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原作者而愤慨吗？想想看，要是这种情节被观众认可，我们这些原本就不受重视的编剧将会遇到更多的不公待遇！没错，作为东海岸编剧工会的一员，我们应该共同抵制……我是安迪啊，工会的安迪……】 【你好，我是安培林娱乐的路易莎，我们有一张《拯救大兵瑞恩》的dvd寄给您……抱歉我们并不知道斯皮尔伯格先生说过他不会做冲奖公关这件事，这是我的主管安排的工作……你还没看过吗？太好了，请不要仅仅关注开场的前15分钟，其实我们普遍认为，这部影片的精华在最后的半小时……】 【您就是学院的哈克先生吧？你别管我是谁，我只是个普通的编辑工会成员，我质疑《莎翁情史》参选最佳原创剧本的资格，它抄袭了戏剧《罗森克兰茨和吉尔登斯特恩死了》，没错，它确实得到了授权，那么它不是应该参选最佳改编剧本奖吗？……这是正义的会员的投诉！】 …… 驶向比弗利山庄的防弹凯迪拉克中，车中少了喜欢插科打诨的莉娜，让白奎因对安静环境感到很不适应。 掌握大量狗仔资源的莉娜留在“特别作战办公室”了，她的工作暂时移交给了伊娃·格林。 拍摄和剪辑都是快枪手的索菲亚·科波拉，已经完成了《女生向前走》的制片工作，作为制片助理的的伊娃·格林也空了下来。她本来准备回到纽约大学，继续导演专业的学业，却没想到被强势的白奎因留了下来，担任起他的助理工作。 “怎么了，伊娃，刚才开始你就心事重重的。” 为了符合职业女性的形象，今天的伊娃格林将染黑的长发在脑后盘了起来，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我是在想……你投入这么多去打击哈维，会不会得不偿失……” 作为助理，伊娃格林是了解这次“特别行动”的预算的，甚至要比米拉麦克斯冲奖的1500万美元还要高。 而这些钱并不会产生多少《美丽人生》的票房收益，即便《美丽人生》获得了最佳外语片，其票房潜力依旧有限，算下来是绝对亏本的。 这简直就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伊娃·格林甚至觉得身旁的男人是在意气用事。 “你担心我亏本吗？” 白奎因忍不住捏了一下伊娃·格林白皙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了一丝红印。 人类，有时候总会想要，破坏一些美好的事物。 “首先，我亏得起！其次，这不是意气之争或者简单的生意竞争，我们争的是‘大道’。 这个词你可能会觉得有些怪，我这么解释吧。 在通往好莱坞大制片厂的道路上，只有那么两三条可以走通，每条路只能容纳一人。 有一条梦工场正在走，而我们的资源又竞争不过它。 另一条堵着半死不活的米高梅，可惜我暂时没钱买下它。 最后一条路蹲着卖身给迪士尼的米拉麦克斯，没错，是哈维兄弟发现了这条路，但是他们走到一半，赖着不走了。 韦德马克映像想要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必须踢走赖在路上的米拉麦克斯。 我要那些小成本文艺片都来找我们发行，我要垄断海外最优秀的影片，我还要冲奖的话语权。 你知道现在《莎翁情史》的票房成绩吗？ 2800万美元，相比五千万的制作成本，现在米拉麦克斯是赔惨了的。 但这就是他们的发行策略，前期少量银幕积攒口碑，一旦获奖，就借着奖项的东风大肆宣传，也许到四月，《莎翁情史》的票房就能破亿，这样至少可以保本，然后在将来的长期运营中赚取利润。 这就是米拉麦克斯的策略，营销成本太高，太过依赖奥斯卡奖。 如果《莎翁情史》不能在奥斯卡获得耀眼的成绩的话，不仅票房亏损，还浪费了1500万美元的冲奖费用。 因此即便他们这几年总是有佳作问世《低俗小说》、《英国病人》、《惊声尖叫》，还包括和我合作的《恶人传》和《心灵捕手》，但他们依旧没赚到大钱，韦恩斯坦兄弟的身家只有几千万，还都投资在昂贵的纽约地产、挥霍在哈维高调的个人生活上了。 所以你看，我要击败他们，就必须在他们引以为傲的冲奖上打击他们，只要这一战胜利了，不仅米拉麦克斯会一蹶不振，而且以迪士尼皇帝的性格，这正好就是他清算韦恩斯坦兄弟的机会，他可能会借机赶走那两个家伙。 没了韦恩斯坦兄弟的米拉麦克斯，会自动将那条‘大道’让出来给我。 这就是我的‘大道之争’，争的是更近一步的机会！” 226 狂犬（1） 初时，伊娃格林略有所悟，但是立即又发现了白奎因话语中的矛盾之处。 “你说韦恩斯坦兄弟的策略赚不到什么钱，那你又为什么要去争夺一条不怎么赚钱的‘大道’呢？” 白奎因伸手撩起伊娃·格林略微有些圆润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那是因为米拉麦克斯的大股东不是韦恩斯坦兄弟，当初他们投资失败不得不将55%的米拉麦克斯股权以6000万美元卖给迪士尼的时候，他们的脚步就被迫停止了。 可支配的票房利润减少了，家庭媒体的渠道利润被盘剥却无力反抗，所谓的自主权，在迪士尼财务的审计下也束手束脚起来，更是没办法完全掌控人事大权，辛苦培养出来的人才最后大多留不下来。 我想哈维也是某一天醒来，忽然意识到，无论自己多么努力，最终依旧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这才开始疯狂将资金挥霍在冲奖和建立人脉上，并且在阿肯色身上砸下大量资源。 一方面把挣来的钱全都变成自己光鲜亮丽的外衣，随时准备和迪士尼分道扬镳，另起炉灶。 另一方面又试图在迪士尼内部建立自己的关系网，觊觎皇帝退位之后的宝座。 我想如果哈维像我一样年纪的话，一定会早早跳出窠臼重新来过，可惜他缺少重来的动力，就只能在犹豫中虚耗时光，期待那万中唯一的机会……” 扭头一看，白奎因发现伊娃·格林两颊红润，已经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对上了他疑惑的眼神，女孩只好怯懦问道：“你说的唯一机会是？” 白奎因显然不指望一个梦想成为名演员的法国女孩能够理解迪士尼内部的纷争，只是草率答道：“继承了迪士尼的大位，完成了反向吞噬的壮举。 只是艾斯纳对权利的控制能力极强，哈维又不讨艾斯纳的喜欢，我猜他是寄希望于找到机会将艾斯纳的继任者赶下台，亦或是艾斯纳自己犯错误。 哈维和卡森伯格的关系很好，可以在他的支持下获得一些迪士尼老臣的助力。 同时借助自己在电影圈的影响力，拉拢一些盟友。 但是单凭这些东拼西凑的内部支持是不够的，迪士尼的股权太过分散，有些外部的力量才是决胜的关键。 哈维能够看透奥斯卡冲奖的窍门，相信也早就搞清楚了应该拉拢那些持有迪士尼股票的股权基金、养老基金的支持。 之前他也积极争取过罗宾汉基金会的董事席位，但是在我拿到那个席位之后，他就知趣地放弃了竞争，罗宾汉持有的迪士尼股票本就不少，而且通过罗宾汉，他还能影响到一些paa这个热点，呼吁电影协会应该给战争片划出专门的分级，这样就能“让家长放心地带孩子观影”。 这些批评声非常一致地仅仅针对《拯救大兵瑞恩》的前15分钟，对后续两个小时的剧情只字不提，默契地维持了那句谣言：“这部电影只有开场15分钟值得看。”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随时和我说，史蒂文……” 白奎因对着新更换的诺基亚手机说道。 “……我知道，我已经留好了档期……我的《速度与激情》这个月就开机了，4月份就能去英国和雷德利·斯科特汇合……” “……注意身体，史蒂文……” 挂了手机，白奎因叹了一口气，向莉娜等人解释道：“斯皮尔伯格先生还是相信了卡森伯格的话，觉得不是哈维在背后针对他。 哈维这只疯狗，已经攻击了《楚门的世界》和《拯救大兵瑞恩》，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呢？ 不是《伊丽莎白》，就是我们的《美丽人生》了。” 嚼着口香糖的科洛夫说道：“老板，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美丽人生》受到攻击，我们就会将舆论引向犹太人，渲染犹太财团在华尔街的势力，让哈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韦德马克映像的宣传副总监肯尼·特瑞附和道：“大家都看到了，高盛、雷曼兄弟这些犹太人的投行在这波股市行情中大赚特赚，我们只要稍微点燃火星，立即就会在互联网上燃起熊熊大火！” 白奎因想起了自己的“两个西格玛”股票投资基金，由于使用了大卫·西格尔研发的高频自动交易系统，通过计算机算出的涨跌预期，将购买和卖出的决策时间压缩到0.2秒，然后刚好赶上了这波牛市，即便启动资金并不多，只有两个多亿美元，但凭借超高的换手率，依旧赚得盆满钵满。 丽芙·泰勒的妈妈比比·布尔以lp的身份投入了几百万美元，两个月之后，账面上的收益已经达到80%。 比比·布尔想再投些钱进去，却被大卫·西格尔婉拒了。 他认为“两个西格玛”目前的资金体量，已经不再是微不足道的小虾米了，在改进算法之前，不宜增加基金的体量。 所以，我现在也是那些在股市里大捞特捞的“华尔街流氓”的其中一员啊，这招祸水东引的舆论导向，到最后还是会落在自己头上。 好在有高盛、雷曼兄弟这些高个子在上面顶着，暂时不用担心太多。 好想看看哈维得知自己打击《美丽人生》的“子弹”，绕一圈落到了他正在跪舔的“犹太财团”的身上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精彩的表情。 哈维就像一只受伤的狂犬，对潜在的敌人四处出击，却不知做的越多，犯错的机会也就越大。 那时候白奎因一定会找个机会，让人“不经意”地泄露出哈维推动舆论的证据，他本人还是犹太人，这就有些精彩了。 叛徒可比敌人更可恨！ 白奎因正在志得意满，挖好陷阱等猎物上钩，几个核心手下正在讨论后续进攻的方略，专门隔离出来的小会议室里喜气洋洋，一副乐观的景象。 “老板……” 会议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 留着齐刘海的帕蒂·詹金斯端着她的ibm笔记本电脑出现在门口。 帕蒂毫不在意众人投来的不善目光，向着白奎因说道：“老板！你需要看看这个！” 帕蒂·詹金斯有些能力，但是情商确实不高，不过看在她勤勤恳恳工作，并且发掘了目前已经被选为《速度与激情》男二号的詹姆斯·弗兰科这颗“遗珠”的份上，白奎因也懒得和她计较乱闯会议室的问题了。 招了招手，说道：“什么事？拿来看看……” 笔记本电脑摆在白奎因面前，打开的页面上有一张明显是报纸上的图片，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子正微笑着抱着一杆双筒猎枪。 网页的标题是《震惊！当红女星之母射杀其父！》 头几行便跳出了查理兹·塞隆的名字，再一看照片，那个女人分明是在购置农场的时候，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查理兹塞隆的母亲！ 227 狂犬（2） “嗨！这是查理兹和格尔达，我们不在家，请听到滴声后留言……哔……” 手机没人接，短信不回，在听了三遍电话答录机的自动应答之后，白奎因决定放下手头的事情去郊外的小农场找查理兹。 那是jj·哈里斯最后联系她时，她汇报的所在位置。 白奎因准备立即赶去小农场。 汉娜不久前刚被派去联络藏于暗中的多诺万，只有他才能扒得出爆料的源头，揪出幕后黑手。 即便哈维的嫌疑最大，但想要实锤，并且锤死他，证据还是不能少的。 “你可以开我的车！老板！”科洛夫掏出了一把钥匙。 “谢了！科洛夫！”白奎因探手拿过了车钥匙，急匆匆便走出门去。 “那个……我的车是……”科洛夫的话没说完，白奎因就已经关门离去了。 “没事，要是boss回来晚了，等下班我送你……”莉娜说道。 科洛夫苦笑一下摇摇头。 白奎因有点后悔，没提前问问科洛夫的车牌和车型，本以为楼下的停车场里面只有稀稀拉拉几辆车，找起来应该很容易。 不曾想，花了两分钟挨个排除下来，最后的希望，竟然是角落里的一台哈雷机车。 这就说得通了，车钥匙的logo确实也是哈雷的翅膀。 上楼找莉娜换一辆，算了吧，铁直白奎因可不想被人觉得，是因为不会或者不敢开摩托，才回来换车的。 疯狂麦克斯和终结者阿诺德开创了先河，将摩托车和动作片绑定，现今哪个动作明星不会开摩托？ 就连向来儒雅的007都用摩托车载着邦女郎大战直升机呢。 摩托就摩托吧！ 从口袋里掏出墨镜，白奎因跨上摩托，脚踩发动，拧动油门，伴随着突突的声浪，机车冲出了停车场。 【1991年11月7日，居住在南非德兰士瓦省的贝诺尼的塞隆一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寄宿制学校上学的15岁的查理兹·塞隆，不情愿地再次回到了充满了争吵的家中。】 【查理斯·塞隆和格尔达·马里茨夫妇曾经有过一段令人羡慕的生活，两人共同经营的道路建设公司生意兴隆，唯一的孩子查理兹聪明可爱，如果她的乳齿没有因为药物使用而残缺不全的话，这就是一个完美的家庭了……】 在道路上飞速奔驰的白奎因，脑中不自觉地回忆起刚刚看到的报道内容。 【……生意的失败，使得这对夫妇不得不回到乡下的农场，靠着祖传农场的产出艰难生活。】 【查理斯用酒精麻痹自己，而格尔达则是不停地抱怨自己被耽搁的人生，寄希望于擅长芭蕾舞的女儿可以代替自己走出这里。】 【……周围的邻居，经常能够听到这对夫妇的争吵声，有时候甚至会发展为打斗。】 怪不得查丽会说，她不相信婚姻呢，原来是这样啊…… 【这天，如同往常一样，喝醉了的查理斯照常和妻子格尔达发生了争吵，从学校回到家的查理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瑟瑟发抖。】 【也许是格尔达扬言将会带女儿离开贝诺尼，去开普敦或约堡生活，她的话刺激了查理斯，被赶出家门的查理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到镇上的酒吧再来几杯，然后找个地方对付一晚。】 【他去了自己的弟弟家，叫上了一个同样嗜酒的帮手，两人找了个地方又喝了一轮，相互搀扶着往查理斯家中走去。】 【在查理斯敲门试图回到自己的房子的时候，悲剧发生了！】 【格尔达隔着门向外开了枪，一枪击中了查理斯，另一枪打中了他的弟弟。】 【前来为哥哥壮胆的弟弟只受了轻伤，而查理斯却不治身亡。】 【“那个女人利用了法律的漏洞，逃脱了惩罚，在我哥哥死后，卖掉了属于我们塞隆家族的农场，带着钱和可怜的小查理兹逃到了美国……”查理斯的妹妹在接受采访时，是这么回答记者的。】 白奎因仅仅和格尔达有过一次短暂的见面，当时她留下的印象只是一个有些微胖的家庭主妇，面容上比同龄人显得苍老一些。 据查理兹所说，她家是经营农场的，屋外劳作比较多。 不过查理兹也说过，她的父亲前些年死于车祸呢。 【寄宿学校的同学回忆，谈起14岁就已经发育得非常成熟的查理兹，她们偶然在浴室中发现，查理兹的小背心以内的私密部位总会有一些淤青，特别是在她回家休假之后……】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经历过动荡之后的南非，一些社会的精英纷纷选择了离开故土，因此，记者无法联系上当时审理塞隆家枪击案的法官和当事律师，一位还坚持在执法一线的警官回应了记者的询问。】 【“我记得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听说，是她的证词，决定了案件的走向……”】 【另一个案件的亲历者，同时被射伤的查理斯的弟弟，对当时发生的事情缄口不言……】 【八年过去了，查理斯·塞隆的死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查理斯的妹妹早已经移居荷兰，对于拿回自家的农场已经不再抱有希望。】 m-fxxk，这帮记者真会捕风捉影，虽然没点透，却可以让读者脑补出一幕俄勒克特拉和阿伽门农的十八禁情节，而且塞隆家的结局，和希腊神话相同，俄勒克特拉的母亲克吕泰涅斯特拉面趁着阿伽门农沉睡，将他杀死了。 fxxk的哈维，到底是怎么挖出这些消息的？ 白奎因毫不怀疑就是哈维在捣鬼！ 不知道是真的基于民族感情，亦或者是因为嗅到了危险，总之，哈维没向《美丽人生》下手，而是转而攻击了毫不起眼的《我为玛丽狂》。 韦德马克映像为《我为玛丽狂》报名了最佳男女主角和最佳男配角，男主角本·斯蒂勒和男配角小罗伯特·唐尼获得提名的希望都不大。 查理兹·塞隆是三人中唯一有希望获得提名的，也仅是提名而已，获奖的可能渺茫，因此韦德马克映像的公关机器都没向她倾斜。 能否获得提名，就连查理兹·塞隆自己也没太在意，这段时间里，她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研读《梦之安魂曲》的剧本和原作了，只等断了肋骨的杰瑞德·莱托身体康复一些就投入到新片的拍摄之中。 伴随着急促的刹车声，白奎因终于抵达了查理兹·塞隆位于洛杉矶郊外的小农庄。 福特皮卡正停在院中，看来查理兹应该在家。 叮叮当当…… 门铃被白奎因按得狂响，就是没人来开门。 白奎因只好绕向后门。 刚跨过屋子的拐角，一道黑白相间的身影就扑了过来。 “乖……狗狗乖……哦，对了，你叫杰西……不，不，是杰克森！乖……杰克森……” 被边境牧羊犬添了满脸口水，白奎因终于挣脱了那个热情的小家伙，来到了后门。 后门没锁，白奎因喊着查理兹的名字，轻轻推开门，那条白奎因忘记了它是公是母的边境牧羊犬趁着机会挤进屋来，直奔自己的食盆，大快朵颐起来，看似是有段时间没吃东西了。 没人回应，这给白奎因带来了不好的预感，于是加快脚步直奔客厅而去。 客厅的电视还开着，不过处于蓝屏无信号的状态，应该是原本播放的dvd放完了。 客厅里也没人，正当白奎因准备去二楼的卧室看一看之时，厨房里传来了两声短促的狗叫。 白奎因急忙往厨房跑去，立即在厨房地板上见到了一把醒目的餐刀。 发出叫声的狗子在中央操作台的后面，白奎因刚跨入厨房，就立即发现了一只手臂无力地耷拉在地上，从细白的皮肤和比普通女人大一号的手掌，白奎因立即认出了倒在中央操作台后面的，正是查理兹·塞隆。 刀，倒地的女人，抹黑的报道…… 狗子在主人身旁呜呜叫着，用头拱着主人的脸，试图唤醒她。 白奎因见状，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冲了过去，挤开狗子，俯下身查探查理兹的情况。 呼吸平稳，没有外伤，地上除了一个仅剩蛋糕残渣的碟子和叉子之外，并没有预想之中的血迹。 “唔……” 被扶正后，靠着橱柜屈膝坐在地上的查理兹，终于幽幽醒转过来。 她的双眼眯着，似乎费了很大力气才看清正抓着她肩膀的男人，一边缓慢抬起手，一边呢喃说道：“格尔达，你在草里加了什么？我为什么会产生了幻觉…… 我居然看到了小白！ 哦，我的男人……只有你能填补我的空虚，jj·哈里斯的小玩具根本不能替代你…… 留下来陪我，陪我好吗？我不要女主角了，也不要成名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格尔达，你瞧我，磕草磕上头了，竟然见到了小白！” 查理兹的手终于触碰到了白奎因的脸，摸了摸，捏了捏，还沾上了一点没擦干净的狗狗的口水。 将两个指肚相互揉搓了一下，再次触碰了眼前男人的脸，确认了质感，查理兹·塞隆终于惊呼出声：“小白！你怎么在这？” …… 几分钟之后，望着蜷在沙发里，一副楚楚可怜样子的查理兹，白奎因什么责备的话都给咽回肚子里了。 “格尔达和她的男朋友去墨西哥了……”查理兹弱弱地说道。 白奎因指了指厨房的冰箱，说道：“进货去了？” 查理兹连忙摇头，解释道：“格尔达答应过我，她不会冒险的，他们……他们大概是在下加利福尼亚的海边度假村……享受呢……” “呵呵……”白奎因发出嘲讽的笑声。 查理兹立即又哭了出来：“呜呜……我是看到那些报道，心里难受……所以才，所以才想要吃一点格尔达的蛋糕…… 我一开始就吃了一点点，觉得挺好吃…… 然后又吃了一点点，想起来我在《梦之安魂曲》里面要扮演毒虫…… 虽然草和那东西不一样，但我没有那种经历，怕自己演不好……” 说到这，查理兹发现白奎因的目光不善，立即改口道： “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主要还是那些记者！ 他们乱写！ 那天是查理斯喝醉了！ 他拿着枪，向我的房间门开了三枪，我和格尔达运气好，没有被打中，所以格尔达才还击的。 警察局和检察官明明就调查过的！我叔叔当时在场，他们不问他，去问丽莎！那个女人就是记恨格尔达没有把买农场的钱分给她，所以才对记者乱说的！ 祖父母明明有分给她土地的，凭什么我们家卖农场的钱要给她一份！ 呜呜呜……我就是一时气不过，才……” 查理兹从指缝中偷看到白奎因似乎走神了，认为自己还没彻底打动眼前的男人，索性扑入了男人的怀中，两手环住脖子，两条光洁的大腿紧紧夹住他的腰，嘴唇雨点般地打了下去，大有你不原谅我，就赖在你身上不走的架势。 此时有些呆滞的白奎因，其实并没在辨别查理兹的话语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而是在聆听脑中新出现的乐曲。 there might have been a time when i would give myself away oh， once upon a time i didn''t give a damn but now， here we are so whataya want from me whataya want from me 也许曾有一段时间 我放弃了自己 在过去那段时间里，我肆意妄为 但现在，你在我身边 所以，你想要我怎样？ 你想要我怎样？ just don''t give up， i''m workin'' it out please don''t give in， i won''t let you down it messed me up， need a second to breathe just keep coming around hey， whataya want from me whataya want from me whataya want from me 别放弃！我正努力摆脱困境！ 请别离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曾经陷入困境，需要重整人生 所以，继续留在我身边吧！ 你想要我怎样？ 你想要我怎样？ 你想要我怎样？ …… “好了……你快压得我喘不过气了，送葬者的地狱之门，也没你扣得这么紧……我真没责怪你，查丽……” 终于解开了束缚，白奎因不动声色地擦了一把再次湿漉漉的脸，语重心长地说道：“今天情况特殊，我原谅你一次，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用那些东西，知道了吗？我不希望身边出现一颗定时炸弹，查丽！” 查理兹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 “那篇报道，我已经让人去查是谁在使坏了，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不过，你可能需要准备一下，应对舆论和媒体了，如果真相就像你说的那样，最好是能联系到一些当年处理此事的法官和警察……” 查理兹急道：“我说得都是真的，小白！格尔达有柯瑞法官的联系方式，她每年都会给法官寄贺卡，当地政府肯定也有案卷存档！还有当年的报纸……要是能找到的话……” 查理兹如此自信，白奎因已经对她信了九分了，不过要想扭转舆论，去南非收集证据额环节肯定是不能少的。 距离公布提名还有不到三周，本来就紧张的“攻击行动”，还不得不为查丽的事情分出人手和版面澄清不实报道。 不仅如此，越来越临近参议院的弹劾审判，还需要抽出自己的精力在媒体上表示对大统领的支持。 哈维这一通乱咬，还真让自己手忙脚乱了起来。 查理兹觉得自己磕草这件事应该是揭过去了，不禁松了一口气，但依旧能从男人的眼中看出愁色。 她并不知道男人在担忧什么，但却知道一些让他放松的办法…… 不一会，屋内传出了靡靡之音，无聊的狗子从后门挤出去，继续在农场撒欢起来…… 228 夜谈 “小白！扯住我头发！快！……呜呜……” “查丽，你是……赢不了我的！……呼……呼” …… 与此同时，数千英里外的华盛顿dc，白色的大屋内，一对中年夫妇的床上。 例行公事的晚安之吻，男人迅速缩进了蓬松的被子里，伸手关掉了自己床头的台灯。 女人继续看书，看到精彩处甚至忍不住随着指尖的移动默读起来。 半个小时过后，女人也觉得疲倦了，合上书，将那本畅销小说《寒山》放到了床头柜上，摘掉眼镜，把眼镜搁在书上，关了灯，双眼却睁得大大地看向天花板。 不久后，床铺的轻微晃动，终于让男人忍无可忍起来，转过身来说道：“你能别再看那本书了吗？” 女人答道：“哦？我该看什么？《斯塔尔报告》吗？对哦，听说网络论坛上已经把《斯塔尔报告》说成是全美第一的情色小说呢，内容详实，细节生动……” 男人气得翻身做起，黑暗中他看不清妻子的脸，但可以确定的是，她的脸上现在充满了不屑。 强压下怒火，男人换成了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怎么？你生气了？我们从一开始就说好了的，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你女儿出生的时候，我都没说什么……说到底是你欠我的！” “呵呵！”黑暗中的女人也用嘲讽的口吻说道：“是我们的女儿，注意措辞，罗德学者，是你先忘记了一个法律人的做事准则，严谨！ 你要是平时严谨一些，我们会遇到这么多麻烦吗？ 詹妮弗·弗劳尔斯那一次我就警告过你了，没想到还有宝拉·琼斯，最后竟然又冒出一个恶心的犹太小婊子！ 好妻子的人设不是我想要的，是你强加给我的！” “你今天是想吵架吗？我今天已经受够了！没有宝拉琼斯，没有莱温斯基，他们还是会弄出来克里斯滕、朱莉安娜什么的，谁叫我的妻子不能履行婚姻神圣的义务呢？ 我本就不完美，我的缺陷一直在那里，也只有这样，我们才是可信的，可以控制的，我们才能住到这间房子里！ 约翰·保罗·哈默施密特，现在看来，他那样的议员就是个圣人，但是那又如何呢？ 我打败了他！ 我打败了保罗·特松加斯！ 我打败了克里！ 我打败了拉里·阿格兰！ 我打败了戈尔！ 我打败了老灌木丛！ 我打败了鲍勃·多尔！ 我会继续胜利的！” 啪！啪！啪！ 女人轻轻拍起了巴掌，“太精彩了！我们的卧室没有录音设备真是太可惜了，这都可以当做你通过参议员弹劾审判的获胜感言了…… 但是你别忘了，我们付出了什么代价……我的阿肯色先生……” 付出了什么？ 阿肯色又岂能不知道！ 从8月开始，一条条法案在他的椭圆形办公室内被签署。 我通过了收买迪士尼的《桑尼波诺法案的延长案》，媒体俗称的《米老鼠法案》； 我签署了收买以环球为主的传媒业的《数字千年法案》； 为了打压油价，我还签署了《伊拉克解放法案》，国际油价从1998年年初的21美元/桶，跌到了12月的不足11美元/桶，跌幅近50%； 我竟然同意了《21世纪运输公平法案》！ 要不了多久，长途货运将会被庞大的物流公司垄断。 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该法案将道路建设的主导权下放给州，从此不再会有联邦统一的大型公路网建设了，大概三十年后，穷州和富州之间的道路建设差距就会突显出来…… 老子都要被赶下大统领的宝座了，谁管你m-fxxk的三十年后呢！ 老子甚至还通过了《纳税人权利法案iii》，那帮该死的媒体口中的《比尔纳税人权利法案》，表面上只是细化了irs的结构，确定了国税局头头的任免流程。 但实际上，有一条政策早就被有心人关注了！ “出售主要住宅的收益，将不再记为收入”，说白了就是买卖房的个人所得税几乎就给免掉了！ 这是在刺激房地产交易啊！ 除了内政，外交方面我也做了妥协，十月份我签了怀伊河备忘录，帮那些以色列人争取利益，就这样他们还不满足，竟然要求我同意十年前的大使馆迁移法案。 美伶宗里根时期的国会脑抽抽通过的法案，连续三届大统领，都没一个人敢签署同意的烫手山芋，他们也敢逼着我签署！ 信不信我今天敢同意将美国大使馆搬去耶路撒冷，明天就有人敢开飞机撞这栋白屋子！ 想到这里，男人忽然又觉得自己的腰板又硬起来了！ 除了大使馆迁移法案之外，我还拖延了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也就是1933 年银行法的修正案！ 你们这帮华尔街的蛆虫！想要放开你们脖子上的枷锁，就必须保证我能够从弹劾案过关！ 男人又硬气了几分，但随即被枕边人的抱怨打回了现实。 “你能够持续胜利？呵呵，那为什么保不住我的医疗改革委员会呢？” 此时的男人立即又软了下来，从第一个任期就在筹备的医疗改革法案，在这个关键时刻，再次被推倒。 新的健保方案和医疗改革方案，本来是女人为了将来铺路的政治资本，第一次执政的时候，这对夫妻就尝试过推动健保改革。 但是失败了！ 理论上来说，当时驴党掌握了白宫，掌握了国会两院，他们想通过什么法案，一定是可以通过的。 但显然这次驴党不是一条心的，很多人的屁股是歪的。 第二个任期，新的医保改革方案，女人又准备了两年，她和她的委员会夜以继日的工作，拿出了一份1300页的新方案，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作出了一些妥协。 然而蓝裙子事件之后，她甚至都不能将新方案公布于众，以免给男人再树敌手。 黑暗中，女人说道：“没了医保改革法案，我怎么办？2000年你拍拍屁股退休养老了，那我呢？我才五十多岁，我不想这么早就结束自己的政治生涯！” 男人对女人的抱怨充耳不闻，这时候说多错多，两人相识至今25年了，有过争吵，有过甜蜜，有过承诺，有过爱情，到现在似乎也只剩下无法分割的利益了。 想当初，她为了支持他，放弃了国会山的工作，当时的他非常感动，并且承诺一但自己获得成功，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她实现梦想。 没人会相信一个政客的承诺，想来当时的她也是不信的，不过是赌一把罢了。 但是他知道，相比以往的退休大统领，产期带病运行的他，想要舒舒服服走完未来的几十年，就必须要支持她。 第一个女性大统领，似乎有点不切实际，但是一个参议员的席位是需要争取的。 “新泽西的弗兰克·劳滕伯格年纪大了……” “我不要去泽西！”女人声音忽然尖利起来，“那是乡下地方！我不是去当养老参议员的！” “加州的戴安娜和芭芭拉都是女性，你面对她们是毫无胜算的……” 女人不吭声了，显然她也清楚和那些有过市长执政经验的女性参议员相比，她就是个家庭主妇。 “伊利诺伊的迪克·德宾才刚上任，且根基不稳……” “我不想等太久！”女人说道，“最好是2000年就有机会替补退休参议员的地区！” 男人心说，这种好机会，那些老牌家族早就等在后补了，怎么可能轮到我们？ “纽约就不错，丹尼尔·莫伊尼汉，他都七十多了，已经老得快死了……”女人其实早就有了目标。 “莫伊尼汉？决不可能的！要是没有党鞭温德尔·福特盯着，那老头子恨不得将我所有的提案都投反对票。 你忘了反对医保改革最凶的就是他，他还反对我的新公共管理革命，反对《保护婚姻法案》，反对《北美自由贸易协定》，fxxk，就连象党那些死脑筋都不会向他那样处处和我做对！” “所以呢？” 男人用手肘撑起身子，说道：“所以，我们没法搞定他，他不交出手头的资源，你连纽约州的党内初选都过不了！ 还有，莫伊尼汉已经有继任者了！ 不要跟我说你不清楚这些，你向来都比我更清楚那些藏在水下的盘根错节。” “不就是肯尼迪家么，莫伊尼汉的接班人预定了小肯尼迪。”女人轻蔑地说道。 男人感到胸口有些压抑，似乎喘不上气来，平复了一下，才说道：“你清楚就好，你这个想法千万不要传出这间屋子，我们不能和肯尼迪家族为敌！ 上次的众议院投票，那些家伙跑了五票，这次参议院审判，我们不能在承受任何内部跑票！” 女人缓缓说道：“既然他们想要驯服我们，我们又何必反抗呢，干脆加入他们吧！纽约就是他们的大本营，我们如果加入了他们，竞争纽约州的参议员，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至于小肯尼迪……那是个受诅咒的家族，不是吗？” 男人闻言，猛然拉开了台灯的开关，黑暗的屋内立即明亮起来。 他看着身旁这个熟悉的女人，逐渐陌生起来…… 一个个名字在他脑海闪过：白水案的詹姆斯、献金案的维克多、宝拉琼斯案的卡西丽和她的未婚夫比尔、白宫实习生凯丽、女人的前同事知晓她当年风流韵事的文斯·弗斯特、他自己的重要助手保罗…… 这时，女人继续说道：“也可以是一场意外，就像商务部的布朗，小飞机有时候并不安全……” 男人忽然捂着胸口倒回床上，脸色痛苦。 女人见状，急忙跳下床，冲到男人旁边的床头柜，拿出一瓶药，熟练地塞入男人口中，再找来水，帮他送服下去。 过了一阵，男人的状况终于好了起来，却也是一身大汗，无力地靠在床头。 “还有一年……”男人喃喃说道，“我只要再坚持一年……就去做心脏搭桥手术，你知道的，我现在不能离开岗位……” “没错，我们只要再坚持一年……” 男人看着女人坚定的表情，他知道她担忧自己的身体。 虽然理由不是因为那些曾经在他们两人之间存在过的爱情，而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利益牵绊，于是无奈说道：“你去做吧，不过……小心点，那毕竟是美乐宗唯一的儿子。” …… 天才刚蒙蒙亮，接连不停的敲门声，惊醒了赤裸搂抱在一起的两人。 “谁？格尔达回来了？”白奎因问道。 查理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从呼喊声判断出了来人：“可能是jj，她怎么来了？” 一分钟后，匆忙赶来的经纪人jj·哈里斯见到了一头乱发，胡乱套了一件衣服的查理兹。 “我的天啊！你怎么还笑嘻嘻的，出大事了！” “我知道啊！你昨天不就告诉我了吗？”查理兹满不在乎地说道。 楼上传来白奎因的声音，“查丽，是谁啊？” “没事，来的是jj……” 此时jj·哈里斯却脸色大变，语无伦次地说道：“他……白……在这里……怎么会！完了……完了！” “早上好，哈里斯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光着上半身的白奎因缓缓走下楼，揽过查理兹亲了一口，然后径直走向冰箱找喝的。 jj·哈里斯愣了足足五秒，一拍大腿，说道：“你们快跑吧！这个地址暴露了，那些堵在查理在洛杉矶的公寓门口的记者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 “暴露了？”举着牛奶瓶的白奎因满脸诧异。 由于查理兹还是南非国籍，所以这个农场是通过了一系列复杂的操作才在法律上归属于她，按理说那些跑娱乐的记者是不可能查到的。 “是格尔达的男朋友，那家伙把这个地址卖给了小报记者！被格尔达发现了，她打电话通知查丽，查丽却一直不接电话！所以我才赶来的……”jj·哈里斯解释道。 “我（你）得赶紧离开这里！” 白奎因和查理兹异口同声说道。 “不对，我们得一块走！我还没做好面对记者的准备！”查理兹说道。 “快叫你的那个小助理开车来接你啊！”jj·哈里斯催促道。 “汉娜昨天没跟我过来，我是骑着摩托车来的！”白奎因指着窗外，停在路旁的哈雷摩托说道。 “摩托？那正好，我们骑摩托走小路，不会被记者堵在路上！”查理兹说道。 两人赶忙上楼胡乱套上衣服，白奎因跨上摩托，查理兹坐在后座，发动机轰鸣，机车在乡间土路上渐行渐远。 jj·哈里斯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两辆车一先一后抵达了农场，不过此时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除了在院子围栏边撒欢的边境牧羊犬，傻傻地向来客吐着舌头…… 229 狗仔 赫拉多为《star》供稿已经超过了五年，作为一个“自由记者”，他的活动范围一般在“三十英里”区域内。 所谓三十英里，是以电影和电视制片人协会amptp位于好莱坞的总部为中心，30英里为半径的一个地理范围。 根据制片人协会的规定，居住在距离比弗利大道和拉西内加大道路口amptp总部30英里范围内的影视从业者，将被视为好莱坞本地人，否则将属于外地人。 影片的制片方，在拍摄过程中，不需要为本地人支付车费、餐费和住宿费，而外地雇员则有权利要求这些补助。 这是一个将电影电视产业集中到好莱坞的行业规定，为了节省开支，早期的好莱坞片厂只愿意雇佣在工会登记住址为三十英里内的本地人，为了使自己在激烈的试镜中更有竞争力，全美国的追梦者纷纷汇集好莱坞。 当然了，好莱坞经历了几十年的发展，早已今非昔比，同样是成本原因，制片厂又纷纷逃离好莱坞，宁愿支付餐饮和住宿的费用也要跑到有退税的外地去拍摄影片。 不过，演员们喜欢住在好莱坞“三十英里”范围内的习惯，依旧传承了下来。 通常来说，人们对于一个专注于“三十英里”发生的事情的记者，还有另一种亲切的称呼：“狗仔”。 他们嗅觉灵敏，洛杉矶有任何风吹草动或明星八卦，他们就会第一时间赶赴现场。 墨西哥移民赫拉多，便是一个专业的“狗仔”，他的交通工具是一辆88年的印第安牌的“酋长”摩托，他谋生的工具是一台小巧轻便，可以快速换装加长镜头的佳能new eos kiss相机。 就在不久前，他刚刚给自己的老伙计增添了一个小伴侣，一台262万像素的尼康d1单反相机数码相机。 新的数码相机不需要更换交卷，开机即用，有短时间录像功能，最关键的是，照片可以直接通过电脑传输，不需要冲洗交卷的过程，这一优点，让赫拉多能够比别的同行更早将照片传到编辑手上，于是尼康d1刚一投入工作，就多次为赫拉多立下“汗马功劳”，。 没错，赫拉多自己并不编辑文字，也不是《star》的正式雇员。 他只负责将照片发给远在纽约的《star》杂志的编辑，通过电话告诉坐在纽约北郊沉睡谷的编辑，他在现场的所见所闻，至于最后编辑根据他的照片写了些什么，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一张被编辑采纳的照片，赫拉多可以收获50至2000美元，要是照片没被编辑看上，赫拉多则要亏掉摩托车的油费和胶片冲洗的费用。 因此赫拉多更加青睐此时正挂在他脖子上的尼康d1，它不要冲洗费！ 不过背包里的佳能eos并不会被淘汰掉，蹲点埋伏的时候，可以加装远焦镜头的佳能依旧是最可靠的老兄弟。 一月份的洛杉矶，虽然午后气温依旧可以达到二十多度，但是早晚已经开始冷了起来。 此时的赫拉多后悔没有戴个围巾什么的，在凌晨四点的洛杉矶清晨，气温不到十度，开着摩托疾驰在公路上，冷风顺着皮衣的领口灌入胸膛，吹得赫拉多牙齿打颤。 对于赫拉多来说，今早受一点罪，也是值得的，只要他能够拍到预想中的画面，那个抠门的编辑肖恩一定会支付他顶格的2000美元的报酬，这些钱在支付了线人的费用之后，足够赫拉多潇洒一段时间了。 赫拉多的线人是他在酒吧认识的一个家伙，那个身材还算不错的男性按摩师，号称他睡了一位“星妈”。在赫拉多请了他两杯酒之后，这个舌头开始打弯的家伙终于暗示他，那个“星妈”的女儿是刚刚出演了一部颇受欢迎的爱情喜剧片的金发尤物万人迷。 面对猜中答案的赫拉多，按摩师笑而不语，不过收下了赫拉多的名片，并且承诺在适当的条件下，可以为赫拉多提供线索。 那是一次令赫拉多并不太在意的一次酒吧邂逅，类似的“线人”，他有上百个，正是靠着累计起来关系网，他才能在第一事件赶赴事情的发生地，及时拍下照片，对他来说消息越及时，售价也就越高。 没想到，两个月后，正在熟睡的赫拉多接到了按摩师的电话。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按摩师以1000美元的价码，将正处于舆论漩涡的当红女星的秘密住址告诉了赫拉多。 从对方匆忙敲定生意的急切表现，赫拉多猜测自己不是唯一的买家，因此顾不得被打断的睡眠，立即穿衣出门，奔赴目的地。 赫拉多留了个心眼，半路上给另一个经常一起跑新闻、共享情报的“狗仔”打了个电话，只用几句话就证实了他的猜想，自己果然不是唯一一个去堵新闻的“狗仔”，于是车速又快了几分。 天刚亮，风尘仆仆的赫拉多，率先赶到了爆料地址的农场。 他按照以往的工作习惯，在稍远处挺好摩托，借助院墙的掩护接近目的地，最后在邻居的仓房旁边找到了合适的“潜伏点”。 他将在这个可以拍到房屋正门的地方蹲守，在不惊动目标的情况下偷拍几张照片，顺便确认下目标是否在这里。 如果稍后同行聚集的话，他可还可以客串一下采访记者，挤到近前用摄像模式记录现场情况，那个女星真要是针对昨天报道有所回应的话，他的报酬可就不止2000美元了，一定会更多！ 不一会，一辆丰田来到了目标人物的家门口。 赫拉多正在抱怨是哪个不懂事的同行，哪有靠这么近的，万一惊动了目标怎么办？ 却见丰田车上下来一个身着套裙的中年女人，小步快走来到房门口，乒乒乓乓开始敲起门来，嘴里喊着“查丽、查丽！” 很有可能是目标人物的经纪人！ 念及至此，赫拉多赶紧端好相机，准备捕捉一闪而过的画面。 终于，露着两条大白腿的目标人物打开了房门，赫拉多赶紧按下快门，调整焦距，开启连拍功能的相机接连不断地工作着。 就为这两条腿，编辑肖恩就得多给自己2000美元！ 果然是当红女星，大众女神，即便是素颜依旧妩媚动人，下一次的“女星素颜大比拼”栏目，她一定会进入前三的！ 机会一闪而逝，女经纪人进门，屋门再次关闭。 赫拉多趁机开始检查自己的数码相机，说不定等会还有拍摄的机会。 无聊的赫拉多正在猜测，自己那些睡懒觉的同行们，会在什么时候赶来，屋门却再次打开，一个戴着墨镜、高大黑发的男人走出屋子。 猝不及防的赫拉多没来得及端起相机，那个男人就从他的视野里一闪而过了。 当红女星的秘密情人！ 赫拉多连标题都提肖恩想好了！ 就是可惜，刚刚那个男人出门的一瞬间没能抓拍到。 男人壮硕的身材，说明他不是曾经和女星合作过的基努里维斯，这就更有意思了！ 正在赫拉多懊恼错过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的时候，女星也走出了屋门。 两人所在的位置，刚好被树木和那辆破丰田给遮挡，赫拉多端着照相机，却什么都拍不到。 轰轰轰！ 机车发动机的声音响起，赫拉多这才记起屋门前确实停了一辆哈雷摩托。 接着，载了两个人的摩托车，蹿上乡间小路，疾驰而去。 尽管赫拉多对着突然出现的摩托连续按动快门，但作为老摄影师，他非常清楚，面对快速移动的目标，他的远焦镜头的表现相当拉胯，胶卷洗出来也是模糊一片，很难看清男人的脸。 男人短暂留下的侧颜，让赫拉多觉得颇为熟悉，说不定就是某个男明星。 这可是大独家啊！ 不能让他们跑了！ 要是能拍到查理兹·塞隆的约会对象，而且还是独家的话，非得敲肖恩五万美元！ 赫拉多急忙离开“潜伏点”，跑向自己的摩托，沿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 白奎因驾驶摩托车迅速离开了查理兹家所在的只有十来户人家小村子，准备沿着乡村土路走上一段，绕到附近的马瑟韦湖，找人少僻静的地方，等汉娜开车来接他们。 刚走没多远，身后的查理兹捅了捅他的腰，在耳边大声提醒他，身后有人跟来了。 白奎因通过后视镜发现了身后的摩托车。 车手带着头盔，看不清面容，不过胸前挂着的相机表明了他的身份，一个在洛杉矶市区常见的摩托狗仔。 为了能够穿越拥堵的车流，及时赶到事发地，很多扎根洛杉矶的狗仔都会选择用摩托车作为交通工具，因而得名摩托狗仔。 “怎么办？”查理兹在耳旁大声问道。 “甩掉他！你抓紧了！” 白奎因从女人手上的力道确定了她听到了自己的话语，于是加大油门试图甩掉跟踪者。 要是在洛杉矶市区，白奎因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借助车流和小巷，七弯八绕也许就能将身后的家伙甩掉。 但这却是洛杉矶东边的郊外，虽然遍布山丘和谷底，但由于加州偏干旱的气候，使得植物稀疏，没有林地遮掩，前方数英里一览无遗，跟踪者除非瞎了或者车速太慢，否则是不可能跟丢的。 早晨的公路上，车辆稀少，白奎因挣扎了一会，发现无法甩掉尾巴，终于还是在路边加油站停了下来。 一下车，白奎因拉着查理兹，迅速钻进了便利店。 跟了一路的赫拉多，赶紧端起相机，将镜头都对准便利店门口，等着目标出来。 他估计自己跟了这么久，已经暴露了，所以连摩托车都不敢下，准备见势不妙就开车走人。 做狗仔的，谁没有过被人抢相机的经历啊，一旦得手，立即远遁，是狗仔们的生存准则。 有时候，你刚刚偷拍到劲爆的照片，目标人物的保镖、经纪人、或者保姆这类的跟班就出现在你面前，那些人高马大的家伙，会二话不说，上来就抢走你的相机。 他们会熟练地扯出胶卷或者拿掉内存卡，有的时候甚至直接砸坏相机，都不用等赫拉多这些狗仔打电话报警，人家会主动掏钱赔偿，可那点钱，比起小报的报酬来说，真是不值一提了。 除非真被打伤了，否则狗仔们是不会起诉那些跟班的，人家的主人有钱请律师，这些跟班也有时间出庭打官司，而狗仔们却没有那些时间和金钱，他们还要为生计而奔波，一刻都不能停下来。 当然了，被明星打了的话，就另当别论了，那可要好好敲一笔！ 可惜那种冲动的大傻子太少了，即便是梅尔·吉普森这种暴脾气，也只会对镜头竖中指发泄不满。 赫拉多跟了一路，虽然没看到查理兹的经纪人追上来，也没见到其他类似保镖跟班的角色，但此时他就一个人，不得不小心谨慎，说不定那些人就在赶来的路上了。 而且单论开摩托的那个男人在查理兹身边，赫拉多就不敢靠上去拍照，人家那体型可以打他三个。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停在路旁的赫拉多等了足足十多分钟，依旧没见到两人出门。 赫拉多越来越焦急，端着相机的手心里全是汗水，他知道自己根本拖不起，时间越久对他越不利。 赫拉多也考虑过打电话呼叫自己的狗仔朋友前来帮忙，但又担心搞没了自己的独家，普通的爆料和独家爆料的报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犹豫再三，赫拉多终于作出了决定，他做了一番准备，将车停好，端着数码相机就向便利店跑去。 举起相机冲入便利店，面对镜头的只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 小小的便利店一览无余，除了眯着眼睛的老头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赫拉多灵机一动，问道：“请问，可以借用厕所吗？” “只有消费才能使用！”老头从柜台里摸出一把，拎着钥匙链在手上晃了晃。 赫拉多随手抓起一盒口香糖拍在柜台上。 “0.85美元！”老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赫拉多掏出一美元，一把抢过钥匙，“不用找了！厕所在哪？” 老头指了指便利店的尽头。 赫拉多加快脚步冲到厕所门口，插入钥匙拧开门。 那是一个不分性别的厕所，只有三个隔间。 赫拉多把相机举在胸前，手指按在快门上，就像扣住手枪的扳机，轻轻靠近，推了推第一个隔间，门顺利地向里面展开。 赫拉多按下快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接下来，赫拉多挨个推开隔间的门，直到最后一个，依旧是空无一人。 心知上当的赫拉多，急忙冲出厕所，瞪了一眼对自己傻乐的老头，急冲冲跑出便利店。 门口哪还有那辆哈雷，远去的发动机声像是对他的无情嘲笑。 赫拉多急忙奔向自己的印第安牌摩托车，猛踩脚蹬，却发动不起来，仔细检查才发现，油门线被人暴力扯断了。 赫拉多叹了一口气，跌坐在路边。 过了十多分钟，他终于从失败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站起来，来到路边，从一堆枯叶下扒出一个胶卷，用力握在手上，就像握着五万美元。 但愿之前一闪而过的抓拍，拍到了那个男人的脸。 230 网络舆论 湖边的树林旁，一对青年男女，倒在草坪上，相互对视，不约而同地畅快大笑。 一百美元的小费，收买了便利店的老头，为他们打开后门绕到屋后，然后趁着狗仔进入便利店的机会溜掉。 白奎因还顺手破坏了狗仔摩托车的油门线。 两个小时后，深色后窗玻璃的凯迪拉克来到湖边，接上了躺在灌木丛旁边躲避日头的两人，而科洛夫的那辆摩托车将由保镖将其开会市区。 “我真不该离开你单独出门，汉娜！”白奎因感慨道。 “下次至少带上路易他们，今天只是个狗仔，你要是碰到绑匪什么的呢？要知道你亿万富翁的名头早就传出去了！我短期内可没换工作的计划……” 难得汉娜说了个冷笑话，白奎因相当配合地干笑几声。 “平时被你照顾习惯了么，我都忘记上次自己出门是什么时候了……”白奎因无奈说道。 “你在英国的那个破烂机场拍《拯救大兵瑞恩》，声称嘴巴淡出鸟的你，和与毒瘾抗争的汤姆一起，偷了辆车，跑去旁边的镇上喝酒吃肉。” 汉娜准确的说出了上次白奎因擅自行动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不太生动，但详尽。 “好像还真是……”白奎因挠挠头。 “小白，你怎么都不给人家汉娜妹妹放假呢！”一旁的查理兹，推着白奎因的胳膊说道。 白奎因无奈摊摊手，说道：“一开始是有的，但是汉娜不想休息，或者休息了也没事可做，依旧赖在我身边，所以我就只能用加薪补偿她了。” “汉娜妹妹，放假可以回去陪陪家人啊？难道他们不在美国吗？”查理兹问道。 汉娜的回答，简洁明了：“死了！” “抱歉……我不知道……”查理兹连忙说道。 今天汉娜的谈兴特别强，接住查丽的话头，说道：“没关系，你又不认识他们，这很正常……就连我自己都没见过他们，我妈妈……她被人骗了，生下我就死了……我的父亲……我没有父亲……” 在汉娜看来，科研所的研究员肯定不能算是“父亲”，那个教导了她14年的特工，从遗传学上来说也不是她的父亲。 查理兹有些触景生情，想起自己的遭遇，赶忙温言安慰汉娜。 汉娜倒没什么，驾驶的车速依旧保持了平稳，而查丽自己却越说越难过，最后哭了出来。 “多诺万那边查到消息了……”见哭累了的查丽倒在白奎因怀里睡着了，汉娜终于讲到了正事。 “最早打探格尔达·马里茨案件的，是一个纽约的侦探，哈维多次委托过他们调查明星，他们还在1996年的时候调查过你，应该是《邦妮和弗雷克》热卖之后的事情。” “1996年吗？那还好……”白奎因那时候好像没做什么会被人抓住把柄的事情。 白奎因问道：“哈维为什么会调查查丽？” 汉娜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苹果酒屋法则》，时间上来看，应该是查丽拒绝出演《苹果酒屋法则》，选择了《我为玛丽狂》之后，她的拒绝使得哈维向侦探下了委托。” “或许是想要找到什么把柄吧。”白奎因把玩着女孩的一缕金发。 “事实上……” 本来睡着了的查理兹忽然开口了。 “我已经猜到是哈维了，不久前他邀请我出演一部一纽约为背景的浪漫爱情片，我拒绝了，他曾威胁过我…… 91年距离现在又不远，当年那个案件在我们省还上过报纸呢，真要想查的话，还是挺容易的。 那天我们在毒蛇屋酒吧，就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们喝多了在车里……一开始你和我聊南非的枪支问题，我还以为你也调查过我呢……” 白奎因拍着胸脯说道：“显然，我一直到昨天，才知道那件事，否则我们也不会这么被动了，我可以提前作出应对方案……为了避免被哈维拿来攻击，我甚至连莎拉的生父都给买通了，用每个月的一笔现金来买他闭嘴，他要是再向记者瞎胡扯，就要和他的‘养老金’说再见了……” …… 赫拉多终于在自家暗房中冲洗出了照片。 接连十几张的连续抓拍，没有一张拍到了白奎因的正脸，最后他只能挑出一张不太模糊的侧颜照片，扫描后发给了远在纽约的上级，《star》的编辑肖恩。 “说了半天，你就给我看这个？”电话那头的肖恩显然非常不满。 “不清楚，也有不清楚的好处啊，你们想写谁就写谁，反正这就是在‘玛丽’家过夜的男人。”推销作品，赫拉多还是有一手的。 “这男人比‘玛丽’高不少，肯定不是本·斯蒂勒和欧文·威尔逊，你说对吧？”肖恩用言语引导着赫拉多。 “没错，肖恩主编……” “叫我高级编辑，赫拉多！” “没错，高级编辑！” “那么，我写谁比较好呢？” “基努·里维斯！他们合作过，身高也像！”此时的赫拉多，根本不会交代，他见到的男人，其实比基努·里维斯要强壮不少，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基努的电影要三月份才上映，现在炒作他，对我们的杂志销量没有贡献！我需要一个正当红的家伙！” 编辑显然对赫拉多的提名不满。 “比尔·帕克斯顿！他们在《巨猩乔扬》里面合作的！” 《巨猩乔扬》目前还在院线上映，这部迪士尼的特效电影，原本计划在1998年暑期档上映的，但是因为制作的进度问题，直到圣诞节才上映。 不过这部投资9000万，将大量资金花在制作一个四米多高的cgi大猩猩的电影，却因为延后发行而因祸得福。 由于《我为玛丽狂》在暑期的热卖，使稍晚上映的《巨猩乔扬》白赚了大量的查理兹·塞隆的粉丝的关注，一个月下来票房成绩不温不火收入了七千多万美元，运气好的话能少赔一点。 高级编辑肖恩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m-fxxk的，就算你拍得这么糊，只要眼没瞎，也知道那不是比尔那个老头！” 稍微缓了缓，平复了情绪的肖恩说道：“你不是说他长得高大壮硕吗？是不是像个运动员？打橄榄球的……” “我知道了！可能是圣地亚哥闪电队的四分卫泰德！圣地亚哥过来并不远……” “呸！你个笨蛋！我们的明星娱乐杂志，谁关心运动员了！行了，这张照片我只能付给你2000美元了！” “别！别！肖恩先生，再给我一点提示……” “你看啊，捧红查理兹的是不是《我为玛丽狂》……”肖恩继续引导。 赫拉多想说，我为玛丽狂的主演都被你否决了，只能迷惘地说道：“所以，肯定要和《我为玛丽狂》有关……” “对了，你想啊，《我为玛丽狂》是哪家片场制作的呢？” 这难不倒每天在好莱坞厮混的赫拉多，立即答道：“小巨头韦德马克映像！” “所以呢……” 赫拉多拍着大腿说道：“克里斯蒂托弗·莫里亚蒂！还记得吧？肖恩先生，他和安吉丽娜·朱莉在酒店阳台那次，就是我拍到的！” 赫拉多想起了令他骄傲的“战绩”，那台功勋的佳能相机，隔了一百多米拍到了两人在酒店天台游泳池边晒日光浴。 “笨蛋！笨蛋！笨蛋！怪不得你会被人家耍得团团转！莫里亚蒂是那个身材长相吗？韦德马克映像不是还有一个老板……” “哦！我知道了，是qb！qb奎因·白！” “嘟嘟嘟……” …… 千里之外的纽约北郊，沉睡谷。 高级编辑肖恩关闭了电话机的录音键，将磁带取了出来，在空白处写上时间和事件，装入盒中，将磁带、照片和简报一起放入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开开心心地离开自己的工位，走向办公大厅尽头的主编办公室。 咚咚咚！ “佩克主编先生，麻烦您看一下这个……” “哦……独家？洛杉矶的线人……干得不错！这张查理兹的美腿照，可以安排到下一期的封面！ ……这是？” “qb，主编先生，线人的照片是在太模糊了，我觉得，我们的读者会期望他是qb，这样才有话题不是么……” “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不敢！主编大人，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是线人说，那人高大壮硕像个运动员，我才联想到qb的，查理兹·塞隆拍了两部韦德马克映像的电影，还在qb的mtv里担任过女主角…… 主要是他才订婚，很有话题性，也符合意大利人的浪漫气质…… 读者会喜欢的……” 《star》的主编大卫·佩克仔细研究了一会那几张模糊的照片，并没有去听电话录音，而是将文件袋交还给编辑肖恩。 “你去写一片报道试试吧，拿出你水平来，质量好的话，我会将它安排在首篇…… 对了，保护措施做好了吗？” 编辑肖恩邀功似地说道：“做好了，主编大人，我知道qb那小子很有钱，所以引诱线人爆出他的名字，只是没来得及剪辑录音……” “没事，以后有空慢慢弄，我需要尽快看到你的报道。” 走到门口的肖恩，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脚步问道：“主编大人，我听说公司可能要搬到佛罗里达……” “没有的事，虽然那边的法律环境宽松一点，但是我们都是纽约人啊，怎么会跑去佛罗里达大沼泽呢……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快去干活！” “真的太好了，大沼泽哪有大苹果好啊！” 肖恩笑嘻嘻地出门了，心想要是被选上首篇，会有两万美元的奖金，分五千给赫拉特就行了。 时常给点甜头，那些线人才会拼命干活…… 什么？独家五万？ 你要是给我拍到了辛普森驾车逃跑的镜头，别说五万了，十万都给！ 就这张面目不清的照片，只能说明“玛丽”有男人了，其他什么都不是，给五千已经很合理了！ …… 大律师艾伦·肖在飞机上睡了一晚上，终于抵达了墨西哥的下加利福尼亚，一番威逼利诱，迫使格尔达的按摩师男友老老实实拿钱签了保密协议。 之后是一系列的“深度挖掘”报道，强调了格尔达杀夫案中查理兹·塞隆的母亲完全出于自卫，得到了大批女权组织的支持，然后又树立了查理兹童年不幸，却自强不息的独立女性形象。 《star》的爆料照片在五天后才在超市的小报栏上架，已经没有了时效性。 由于“男主角”的面目实在难以辨认，被普遍认为是在瞎编乱造蹭热度，加上大部分媒体正拿着韦德马克映像的大笔版面费，不愿得罪大金主，故而选择了无视，因此并未引起多少关注。 最后造成的影响只有互联网上少量的讨论，比马特·达蒙那次的爆料造成的影响要差远了。 又经历了两周的媒体战，终于到了2月9日，这一天，电影科学学院将会颁布奥斯卡的提名，同时也是参议院对阿肯色弹劾案的最后闭门讨论日。 鉴于工作效率非常高的参议院老爷们，预期讨论三天，因此学院的光辉并未被政治闹剧抢去多少关注度。 《莎翁情史》10项提名，比《拯救大兵瑞恩》的11项略逊一筹。 《美丽人生》7项提名，罗伯托·贝尼尼获得了他最为看中的最佳男演员提名，并且出乎意料地获得了最佳导演提名，这个乐观的意大利人得到消息后，咧着嘴不断地唱歌跳舞，根本就停不下来。 “特别作战办公室”的行动还是有所成效的，不断的电话骚扰，终于还是挤掉了《莎翁情史》的两、三个志在必得的专业技术奖项的提名，使其难以延续去年泰坦尼克的辉煌。 然而，这才是开始！ 按照米拉麦克斯的传统运作方式，获得提名之后，应该是一通媒体吹捧，然后票房开始上扬。 但是，获得了十项提名的《莎翁情史》，却立即在互联网上收获了大面积的差评，普遍的评价都是无聊、让人打瞌睡、浪费电影票这类差评。 更有些在论坛或者社区小有名气的账号发文抨击“奥斯卡冲奖电影”，声称那些为了骗取小金人而拍摄的“冲奖电影”就是行业毒瘤，挂着文艺的外衣，毫无商业价值，真正的佳片应该是向去年的《泰坦尼克》，既获得了奖项的赞誉，又在票房上赚得盆满钵满。 美国人普遍的“慕强心理”便是谁挣钱了，获得了商业的成功，便是值得尊敬的强者。 批评者从《莎翁情史》的拉跨票房入手，声称它根本就不配获得10项提名，它与《拯救大兵瑞恩》的差距不是一项提名，而是一条鸿沟。 铺天盖地的网络舆论，造成只要你在这两天上网，就一定会看到批评《莎翁情史》“得位不正”的文章，多看一会，还能收集到好几个从不同角度作出分析的文章。 任谁在这样密集的信息“攻击”下，都会不自觉的建立一个认知：“《莎翁情史》是个不配获得奥斯卡提名的烂片，傻子才去电影院看。” 白奎因并没有在那些学院评委能够看到的“高端”媒体上和哈维斗法，他不在乎《莎翁情史》能够获得多少奖项，他要的是没人愿意掏8美元去影院观看这部电影。 而攻击发动的时机，就是《莎翁情史》获得提名的时候。 来自网络的攻击打得哈维措手不及，他习惯在传统媒体和敌人作战，面对网络铺天盖地的“差评”有些不知所措。 最关键的是，很多地方性的小媒体，这两年来，已经习惯了跟着网络的舆论导向，说白了就是直接抄网上的新闻报道。 而这些小媒体，却不是米拉麦克斯常年的合作伙伴，没必要为《莎翁情史》粉饰太平，这种有争议的内容，恰恰是他们喜欢的调调。 在各方的推波助澜下，仅仅两三天，《莎翁情史》的口碑就烂了，票房明显下跌，就连烂番茄的新鲜度也迅速跌入了“腐烂”。 仅仅三天，到了2月12日，《莎翁情史》的票房下跌了20%，本就没多少观众的影院，显得更加稀稀拉拉。 米拉麦克斯不得不投入大量资源，临时购买版面，请一些名人站台《莎翁情史》，想要说明它获得十项提名是实至名归的，并非依靠钻营和投评委所好。 不过，到了此时，大部分的美国人，都已经不再关心奥斯卡的提名情况了，因为今天，第二个被正式弹劾的美国大统领，将要面对参议院的100个老爷们的审判。 231 不正当竞争 华盛顿dc，东郊的某个庄园。 戴着耳机的保安似乎接到了消息，按动开关，打开了庄园的铁门。 鲍勃刚要发动早已熄火的汽车，却被保安敲玻璃的动作给打断了。 在心里骂了一句小人难缠，鲍勃降下了车窗，胖脸上用力挤出笑容，问道：“怎么了先生？里面不是已经允许我们进去了吗？” 保镖用沙哑的声音答道：“是的，不过没允许你们的车进入，请先来保安室接受检查，然后在这里等人来接。” “可是我们……” 保镖摆动指头打断了鲍勃的话，“谁都一样，知道吗，肥仔！” 哈维赶忙按住正要发作的弟弟，陪着笑脸说道：“好的，先生，我们马上下车接受检查。” 半小时后，在保安室被收去了手机和所有可以物品的韦恩斯坦兄弟终于等到了“救星”，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开着类似高尔夫球车的电瓶车，沿着花园小路驶来。 鲍勃一见来人的面容便微微皱起眉来。 又一个华裔混血！ 想到米拉麦克斯的麻烦都是另一个华裔混血造成的，就令鲍勃不由得迁怒到来人头上，故意用比较大的声音，对他哥哥说道：“怎么这么久？难道从屋子到这里的距离有二十英里？还是他中途去摘香蕉了？” 华裔年轻人显然是听见了鲍勃的嘲讽，在兄弟二人面前直接一个摆尾，开着电动车扬长而去了。 鲍勃直接被激怒了，跳着脚喊道：“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们？我要向韦纳先生投诉！那小子是韦纳先生手下的实习生吧？嘿，大个子，你知道那小子叫什么名字吗？” 一旁看戏的保镖呛声道：“看来你们只能自己走进去了，罗伯特·沃恩先生是杰弗逊议员的助理，我想你对韦纳先生投诉是没有用的。” 哈维赶紧拉上想要和保镖吵架的弟弟，顺着小路往深处走去。 “鲍勃，如果等会见到韦纳议员先生的时候，你还控制不住自己嘴巴，就给我立即滚远点！听到了吗？ 我们是上门求人帮忙的，这不是我们的地盘！ 我当时真是气糊涂了才同意让你跟着一起过来，你这傻蛋根本就没有和那些官老爷打交道的经验！ 你要记住，能进入这里的，哪怕只是一个助理，其背景都不会简单！ 你别小看刚才那个华裔小子，今天他是助理，也许十年后他就成了参议员，三十年后就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参议员！ 安东尼·韦纳给舒默干了六年助理，在舒默的庇护下做了六年的纽约市议员，现在舒默当上了参议员，把众议院的席位留给了他，这小子从大学毕业到当上众议院只花了十二年！ 十二年前，我们需要尽力巴结的韦纳众议员，也是个开电瓶车来门口接人的小助理！” 看起来门岗距离维多利亚时期建筑风格的大宅并不远，但是沿着弯弯绕绕花园小路走下来，也花了两个胖子二十多分钟。 两人气喘吁吁地走到大宅门口，一个身穿职业装，踏着细高跟鞋，长相甜美的女人推开大门，将两人给迎了进去。 “抱歉，韦恩斯坦先生，刚才我是实在走不开，这才拜托罗伯特去接你们的，我为他失礼行为，向两位道歉……” 哈维赶忙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上前一步，两手抓住女人伸出来作为礼貌性握手的手，盯着人家的脸说道：“没事的，特里小姐！是我们给你和韦纳众议员添麻烦了！众议员先生现在还在……” 女人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厌恶的表情从她脸上一闪而过，却依旧语气平稳地说道：“安东尼和其他几个先生还在商议事情。估计你们需要再等一会了。” “大半天都等下来了，也不差这一会了。”哈维爽朗说道。 又在偏僻的会客室里等了半个小时，年轻且高大帅气的韦纳众议员终于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哈维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滚动着身体来到韦纳面前，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激动地说道：“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我就知道阿肯色大统领能够顶过去的……” 哈维是在中午一点钟看完了电视直播之后，匆匆忙忙感到这所宅邸的，大统领涉险过关，那就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了，弹劾案其间出力不小的哈维，需要这些平时吃他的、喝他的、玩他的议员老爷们，给予米拉麦克斯帮助，来对抗铺天盖地的网络舆论带来的压力。 “我早和你说过大统领不会有事的，现在你相信了吧。”安东尼·韦纳摆脱了胖子的纠缠，从恒湿柜中取了一根雪茄，熟练地切头点火，吸了一口才继续说道：“但是，实际上，我们还没到欢庆的时候……那些象党的家伙还在串联，他们打算在明天发起一个参议院提案，谴责阿肯色大统领行为，加州的参议员黛安·范斯坦准备发起一个对应的提案来对抗…… 所以，我的老师今天是没法回来了，你们的事情，他短期内是抽不出精力顾及的。” 鲍勃刚想说话，立即被他的哥哥给按住了。 哈维依旧是笑意盈盈地说道：“哎，我就怕等舒默参议员抽出空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撑不下去了……不知道，韦纳先生有什么办法吗？看在我们十年的交情上……” 88年哈维刚刚攀上同为犹太人当时还是众议员的查克·舒默这条关系线的时候，安东尼·韦纳就是查克·舒默的助理了。 那时候，高高在上的众议员老爷根本用不上哈维这个小小的制片人，对他虽然是笑脸相迎，但实际上，双方的来往非常少。 大部分情况下，屁颠颠跑到选区办公室“烧香拜佛”的哈维，面对的都是查克·舒默众议员的助理，当时还非常年轻的安东尼·韦纳。 灵活的胖子哈维，很快就看出了查克·舒默的态度，于是转而公关其众议员助理韦纳。 一来二去，韦纳的脾性让哈维给摸清了，难得两人的爱好相同，哈维当即投其所好，介绍了一些小模特小演员给韦纳，于是双方关系迅速升温。 几年后，27岁的韦纳参选纽约市议员的时候，哈维出了不少力气。 随着米拉麦克斯的壮大，以及韦纳时不时的“说好话”，查克·舒默对哈维也越来越重视了。 作为长期支持的回报，查克·舒默将自己在《纽约客》中的好友，主编蒂娜·布朗介绍给哈维，凭借着这位从《名利场》跳槽到《纽约客》的知名编辑的支持，哈维才逐渐在媒体圈打开了局面。 善于钻营的哈维，又借助查克·舒默这架梯子认识了大统领夫妇，从大统领第二个任期开始，哈维便开始为大统领摇旗呐喊。 虽然知道哈维经常会打着他们的旗号狐假虎威，但政客也需要哈维这种在媒体有一定影响力的“朋友”，双方是互惠互利的。 “是啊，一晃我们都认识十年了……”韦纳感慨道。 “十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求你帮忙……”哈维打起了感情牌。 嗯，为了《低俗小说》的评级向mpaa施压那次，是查克·舒默出面…… 韦纳吐了一个烟圈，说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哈维…… 但是我又怎么能帮你呢？ 我只是个一年级的众议员，老师去了参议院，他在众议院商务组电信、贸易与消费者保护委员会的主席职务已经移交给了比尔·陶金，我又影响不到比尔·陶金，调查一家小巨头级别的制片厂，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哈维的小眼睛闪烁出狡黠的光，语气平淡的说道：“但是，你的新女朋友可以……” 闻言，一直表现得非常悠闲的韦纳目光忽然凌厉了起来。 “哈维，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维像是没听出韦纳话语中的不悦，依旧缓缓说道：“你知道的，我有很多记者朋友，有些事，其实不是秘密……” 韦纳的头脑飞速运转起来，他在是中期选举时，替补了升格为参议员的老师查克·舒默的纽约第九选区，才从一个普通的纽约市议员，一下子变成了不得的众议员。 一月份才正式进入国会山的“一年级生”韦纳，确实毫无势力可言，他能“继承”老师的席位，却不能“继承”老师在商务组的主席职务。 不过韦纳有一个别的众议员们没有的优势，年轻且未婚。 34岁的众议员，代表着光明的前途，不管是将来转入州内政坛，还是继续在国会山攀爬，年轻就代表着无限可能。 有了阿肯色夫人的例子在前，国会山的年轻女人更倾向找一个能够“共同进步”的夫婿，韦纳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联姻对象”。 精明的韦纳也清楚自己的优势，所以他也在谨慎选择自己的政治联姻对象。 经过一番挑拣之后，他选中了白宫新闻秘书、总统的媒体顾问克尔斯滕·鲍尔斯。 刚刚三十出头克里斯滕，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机缘巧合下加入了阿肯色的竞选团队，凭借姣好的面容和凌厉的台风，很快成为竞选团队的对外发言人。并且在阿肯色入主白宫之后，跟着鸡犬升天，成了白宫新闻秘书。 凭借在白宫的工作经历，克里斯滕在驴党高层积累了很深的人脉，只不过来自阿拉斯加一个普通家庭的克里斯滕，完全没有政治根基，想要在阿肯色卸任之后继续她的政治生涯，只能依靠婚姻了。 传统的政治豪门看不上她，白手起家的新贵爬到国会山的时候大多已经垂垂老矣，所以能碰上安东尼·韦纳也算是她的运气。 两人一拍即合，很快就确定了情侣关系。 但是两人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双方的“家长”是否同意两人的“联姻”。 克里斯滕这边是重用她的阿肯色夫妇，韦纳那边则是提携他的恩师查克·舒默。 要是其他时候，双方的“家长”是巴不得小辈联姻以巩固双方的盟友关系。 可惜刚好赶上弹劾案，不等弹劾案尘埃落定，双方的“家长”是没心思关心这件事的。 哈维是通过早早收买的韦纳的亲信知道这件事的，只不过他并不知道两人现在的恋情其实还在“未公开”的状态，能不能公开还得看两边“家长”的意思。 还不知道自己“越界”举动的哈维，还在继续说着：“鲍尔斯小姐不是曾经在贸易谈判代表米基·坎特手下当过助理吗？可以请米基·坎特出面，以商务部的名义，调查韦德马克映像的不正当竞争行为。 他们的活儿干得很糙，fbi随便查查就能抓到源头，如果继续任由他们在网络上抹黑我们的电影，我不仅会奥斯卡颁奖上折戟沉沙，甚至还有可能会无法收回拍摄成本……” 那里面不少钱都是借的，还m-fxxk是黑手党的钱！ “抱歉，哈维……” 韦纳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帮不了你，你知道的，我和克里斯滕也才刚刚开始，我想没法影响她帮我做事情……” “那……能不能让她介绍我和米基·坎特认识呢……” 哈维觉得大不了就亲自下场忽悠米基·坎特，也许拉出阿肯色夫妇的大旗，加上一些利益的许诺，就能够说服米基·坎特。 哎，要是查克·舒默还在众议院该多好，凭借他在众议院电信、贸易与消费者保护委员会的主席身份，就可以直接发起对韦德马克映像的不正当竞争调查。 “抱歉，我做不到，哈维……”韦纳继续拒绝。 哈维猛然起身，盯着韦纳足足半分钟，终于说道：“好吧，你现在是众议员了，我已经不配当您的朋友了，我还是等舒默先生吧……” 要是没有哈维之前的“越界举动”，这时候的韦纳就会借机送客，然后继续回到大宅的会议室，和其他众议院的盟友们商讨后续的行动计划，虽然驴党这次涉险过关，但是收尾工作依旧非常重要。 但是哈维竟敢在他身边安插“鼹鼠”刺探情报，这就难以原谅了！ 于是，韦纳说道：“你还别等了，舒默先生也帮不了你，哈维，那是你自己的战争，你需要自己去应对，不就是网络抹黑吗？你请人抹黑回去啊！” 我要是能打回去，还要求你们吗？ 互联网这套东西根本搞不懂啊！ 对于哈维来说，能查到是韦德马克映像在背后使坏就已经费了一番力气了，至于如何反击，完全是一筹莫展。 利用自己熟悉的传统媒体反击，不仅没有效果，反而让自己原本的受众知晓了网络上的不利舆论。 想要自己建立一个网络舆论团队，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懂行的咨询，才知道想要建立能够覆盖整个网络的舆论网，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达成的。 走法律途径，并没有先例可以效仿，而且举证困难，再加上，以法院的工作效率，能够提起公诉的时候，怕是奥斯卡颁奖都已经完成了，《莎翁情史》也早就凉凉了。 所以还是行政力量最靠谱，几天之内就能通过，一旦开展了不正当竞争调查，相信网上那些烦人的苍蝇就会销声匿迹了。 但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韦纳，竟然一口回绝了自己。 哈维百思不得其解，打算回头联系一下查克·舒默，问个究竟。 然而就在此时，从进屋之后就一声不坑的鲍勃韦恩斯坦忽然发话了：“安东尼，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别忘了我们可是一起玩的好兄弟啊！ 你和姑娘们玩得那么疯，提上裤子就不认了吗？” 哈维心中暗骂，却已经来不及了！ 232 暗流 ps：今天芝加哥完本，本想停更庆祝的…… …… …… ……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 鲍勃捂着脸，跌坐在沙发上。 “滚！” 哈维指着屋门，“立即给我滚！” 安东尼·韦纳只能看到哈维圆滚滚的脑袋和抖动着的肥胖身躯，不过从他带着颤音的声嘶力竭的喊声，也能感受到这个家伙是有多生气。 鲍勃捂着脸，呆呆看了暴怒的哥哥足足十多秒，才忽然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冲向门口，拉开门跑了出去，留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哈维走到门口，关上门，面对着房门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转过身来，瞬间转换成为讨好的笑脸，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请接受我最为诚挚的道歉，韦纳众议员，我弟弟这些天的压力太大了，这才会口不择言。 请你原谅我们……” 安东尼·韦纳从鲍勃·韦恩斯坦发出威胁的话语之后，就一直一言不发。 韦纳从来就不具备急智，不擅长应付突发情况，如果他没有提前做好预案，便会陷入短时间的手足无措。 除了非常熟悉他的人，比如他的教师父母，或者哥哥和弟弟，绝大部分和他打交道并不知道，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韦纳，遇到难题的时候会发呆，直到他找到解决方案为止。 在韦纳的恩师查克·舒默眼里，韦纳是一个雷厉风行，工作效率极高，且认真负责的人，从不知疲倦，并且会把各种可能出现的困难都提前做了准备。 正是凭着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才使得韦纳从十多位实习生中间脱颖而出，成了当时还是众议员的舒默的助理，然后获得舒默的信任，在舒默的支持下开始自己的政治道路。 也正是他的细致准备和勤勉的态度，才使得他很快得到了选民的信任，27岁便成为了纽约市议员，并且遇到了难得的机会替补舒默进入众议院。 韦纳自认为自己比同期进入众议院的家伙都要努力，比他们更为勤奋。 纽约女护士卡罗琳·麦卡锡，她只有两招，卖惨和呼吁禁枪，只会无数遍重复自己丈夫和儿子在长岛火车上被枪击的悲惨遭遇，然后呼吁禁枪。 严格算起来，这只是一招！ 东哈林出身的黑人律师格雷戈里·米克斯更加可怜，只有一个政见，那就是应该给黑人更多的免费住房。 那是白人欠他们的！ 我安东尼·韦纳在竞选的时候，给了选民们50 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 我的政策建议中包括：对医疗保健的改善、对教育系统的修复、为社区争取更多的联邦拨款，我甚至还有一个名为“c，而且……我们也不用这种老式的卫生用品了。” mc棉棒不好吗？特殊的日子里还能穿紧身裤，我们时尚女性早就不用这种老土的垫子了！ 白奎因挠挠头，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看詹妮被吊威亚的带子勒伤了，在衣服里面垫上这个，可以减缓摩擦……” 说完，白奎因也有点不好意思，赶忙离去了。 对于自己刚才的行为，白奎因认为还是非常得体的，毕竟是自己花了三百万美元片酬请来的花瓶，不能因为些许小事影响了花瓶的状态。 在心中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白奎因欢快地往自己的保姆车走，结果在拐角处遇到了匆忙跑来的汉娜。 白奎因很少见到向来安静稳重的汉娜如此慌张，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她塞过来一个陌生的手机。 “回拨最后的号码！”汉娜说道：“查理找你！” 233 查理的预警 白奎因接过手机，发现是一台爱立信的小型翻盖手机，顶端还有根可以伸缩的天线，由于屏幕过小，并不受市场欢迎。 而自己给汉娜配备的手机，是一台具备时尚的金属外壳，还可以玩贪食蛇的诺基亚8810，这台爱立信显然是她用来和某些人联系的专用手机，可能连电话卡都是不需要登记id的预储值卡。 三步并两步回到了自己的保姆车，这才拨通了通话记录里的手机号码。 对面迅速接听了电话。 “你好！” 声音果然是自己那个不怎么见面的父亲。 白奎因出于礼貌，主动寒暄道：“最近还好吧？查理……” 对面沉默了片刻，说道：“还行，监狱刚换了个厨子，喜欢在杂菜汤里放红洋葱，肉也煮的不够烂…… 上个月普通监区又发生了群殴，这次是老墨和老黑的战争，伤了两个…… 洗衣房里……” 白奎因本就不知道怎么和查理相处，这下更加不知所措了。 说句实话，他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了这个突然冒出的父亲，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 “好了好了，我错了查理，等我拍完这部电影，就去达拉斯看你……” 白奎因猜测，可能是长时间没去看他，让他觉得被冷落了，有个纪录片讲过在押犯人的心理，家人经常的探视和交流，会让他们的心理健康问题得到环节，有利于在被释放后融入社会…… 额，不对，查理在里面还能兼顾外面的生意，显然心理还是非常健康，至于融入社会么，好像那是三十多年之后的问题了。 去听见手机听筒里查理说道：“开了个玩笑，我可不是提醒你来看我，其实……一段时间内，你都不用来看我了，因为我很快就会出去了……” 很快就出来？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获得了减刑？还是假释？” 对面有些为难地说道：“这里比较难讲清楚，等我出来再慢慢告诉你，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吗？” 不好奇…… “……额……《战争之王》上映的事情？不知道你能看到新闻吗？我正在为分级的事情和mpaa打官司，尼古拉斯·凯奇和大卫·林奇已经把电影拿去参加柏林电影节了，顺利的话，今年应该会上映……” “那恭喜你了……不过，也不是为这件事……” 这下白奎因就更茫然了。 “哦？” 电话里的查理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奎因，你听我说……我在国会山的一个朋友……他刚刚透露了一件事给我……他说，众议院商业委员会可能马上会对你和莫里亚蒂家的小子搞的电影公司，发起不正当竞争调查……” 说到这，白奎因立即明白了所谓不正当竞争指的是什么，肯定不是关于a计划投资公司，也不是和某家院线签订的优先合约……肯定是和最近网络上对《莎翁情史》的“攻击”有关的。 看来哈维是被打疼了，打怕了，觉得起诉效率太低，打算借助行政力量来反击。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原本白奎因以为哈维会先动用洛杉矶的地方检察官，就像当年那些人欺负mj的那一套，媒体抹黑加检察官调查，只是没想到他先跳过了这一步，直接走到了下一步。 “我知道了，查理，我已经提前做了准备，不用太担心……” “是吗？那……那就好……” 电话那头的查理显然有些意外。 白奎因继续安慰道：“嗯，不用为我担心，他们查不出什么的……” 其实会有一些故意泄露的把柄让人找到，但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即便被人抓到，也不会怎么样，都是正常公关游说手段罢了，只是听起来不太正派。 除非核心圈子里面出现叛徒，否则不会查到自己头上。 就算万一出事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多罚罚款，我们的攻击甚至都不会暂停一天…… 我白奎因就是要趁这个机会把哈维打残，别忘了《莎翁情史》的投资款有一大半是找维克多先生借的！ 查理却像是劝孩子穿秋裤的老母亲，依旧说道：“哦，是这样的，我其实在国会有些朋友……你知道的，我这一行总要有些上层关系……你可以找参议院军事委员会的约翰·华纳……” 这可是象党大佬啊！ 美听宗时期的海军部长！ 不过，有过和约翰·麦凯恩参议员的交流经验，白奎因不愿意再去舔国会老爷，这种活以后还是交给信得过的人去办吧。 不知道萨曼莎行不行…… “谢谢你，查理，但是真的用不上……我早就做好了准备的。 美国是个言论自由的国家，就算是众议院商业委员会，也要尊重公民的自由表达权利吧。” “好吧……” “好吧……” “那就这样？” “我可以打这个电话找你吗？” “你知道的，我这里有些不方便，我想，还是我主动联系你吧。” “好吧，再见查理！” “再见……” 挂了电话，白奎因怅然若失，坐在椅子上发呆了许久，才终于翻出自己的手机，向远在洛杉矶的“特别作战办公室”发出了指示。 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攻击哈维的电影，仗得就是美国的法律对这一块暂时还没有合适法律条文可以依据，或者判例做为参考。 “特别作战办公室”是做奥斯卡评奖公关的，几乎是复刻了米拉麦克斯的公关团队，你总不能只允许米拉麦克斯做冲奖公关，不许别人做吧。 有些电话确实不规范，但并不是大错。 真正涉及到舆论打击对手的，只有科洛夫负责的“水军”。 不管是以不正当竞争，或者诽谤来起诉，在有足够律师费的前提下，光是管辖权的扯皮就能拖延数个月。 哈维走行政手段确实是个妙招，打得准的话，可以迅速掐灭舆论的源头。 但前提是，发表“抹黑言论”的个人或者组织者，是在你美国政府的行政管辖范围内。 这一点白奎因早就谋算在前了。 借助越来越便捷的网络，“水军总管”科洛夫控制“水军”早已不仅限于几家高校的学生了。 这次行动调动的“主力”都是来自人力成本比较低的国家，在那里五十美分可以发几十个帖子。 顺便说一下，文字是闻不到咖喱味的。 至于去清理各个网站、论坛、个人主页、影评栏目上的“水军”留言就更不可能了。 93年就有判例，网络留言同样适用64年“苏利文诉纽约时报案”的判例，作为公众消费品的《莎翁情史》是允许公众批评的，而且网络平台可是作为公共媒体，受宪法第一修正案的保护。 而且，居中遥控的科洛夫目前跟韦德马克映像毫无关联，除非现在fbi突袭办公室把人抓住，否则根本找不到证据。 白奎因刚刚的电话，就是通知科洛夫跑路的，人到了国外，只要有网络，还是能干活，还能控制他的“咖喱水军”。 出去玩一段时间再回来，一切风平浪静。 针对奥斯卡评委的电话骚扰工作前几天已经终止了，现在是投票期，理论上不能继续对评委游说。 其实到现在，除了大水漫灌的活儿之外，其他工作也不多了，舆论的风向已经形成了。 也到了“特别作战办公室”解散的时候了。 那个办公室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好像有点浪费了。 …… 下午的拍摄中，詹妮弗应该是在衣服内侧加了垫子，减轻了威亚绑带给她的不适感，动作完成的还算到位，袁八爷和导演勉强通过了她的打斗镜头。 “怎么样，詹妮，我的小窍门有用吧。” 一旁的白奎因打趣道。 詹妮弗掐着腰，用一副大姐姐的口吻说道：“有用是有用，不过，qb弟弟，我就是好奇你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这需要对某些东西非常熟悉，才会想出来的吧。” 白奎因自然不能说是杰克成交给自己的，当初他第一次吊威亚，也受了不少罪。 于是，只能神秘一笑，把话题岔开，“那是个秘密，哈哈，对了，詹妮，还没对你说呢，你在《黑暗之城》中的艾玛演得非常好，没获得最佳女配角的提名，真是很可惜……” 詹妮弗拿出一盒女士烟，抽出一根点上，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喜欢？喜欢哪一部分？艾玛，还是安娜？” “不，我喜欢你唱歌的部分，两首歌都很喜欢，特别是《sway》，为了听完全曲，把字幕都看完了，当然了《the night has thousand eyes》也不错你有出唱片的打算吗？ 你知道的，我有一家唱片公司……” “哇欧！” 詹妮故作惊讶状，思考片刻才说道：“我可不会写歌哦。你能像帮卡拉·布吕尼那样，帮我写歌吗？” 拍完《战争之王》后，白奎因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帮着卡拉·布吕尼写了两首法语歌，一首是独唱，一首是男女对唱，都是从伊娃·格林那里获得的。 不久前，卡拉·布吕尼的首专发行，除了白奎因创作的主打歌，其他歌曲都是布吕尼自己谱曲的诗歌，有普希金的、拜伦的，还有几首白奎因不熟悉的法国诗人的作品。 这张专辑在法国的销售情况还不错，在美国的试发行单曲则被市场冷遇，即便是白奎因合唱依旧无法挽救可怜的销量，首批二十万张单曲碟，花了一个月才卖掉了一半。 大机器的斯科特干脆祭出了大招，请来了非常“专业”的摄影师重拍了专辑封面，学着澳洲女星凯莉米洛的样子，拍了一组卡拉·布吕尼身着吊带衫和小短裤的清凉照用作宣传，精挑细选的封面照更是夸张，借助吉他的遮挡，让人错以为布吕尼什么都没穿，两条长腿更是性感撩人。 凭借着这张封面，卡拉·布吕尼的首专在美国卖出了白金销量，引发了巨大的话题性，大机器的宣传策略也是褒贬不一，无怪乎詹妮一听到白奎因的唱片公司，就流露出玩味的笑容。 “如果你愿意像布吕尼那样拍封面照的话……我可以给你写歌啊！” 白奎因坏笑着说着，心里想着却是角色碎片中詹妮的两个大奶油蛋糕。 当他看过了《梦之安魂曲》的剧本之后，立即就意识到，詹妮的角色碎片，就是《梦中安魂曲》里的玛丽恩。 可惜，这个角色已经被查丽拿去了，以至于在片场见到詹妮的时候，白奎因总有些愧疚感，不然也不会对执导她的动作那么用心了。 怎么才能再现那对大奶油蛋糕呢？ 白奎因最近总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qb小弟弟，你休想，哈哈哈！” 詹妮爽朗一笑，故意对着白奎因吐出一口烟圈，转身走了。 …… 通常意义上的好莱坞商业片，都少不了激情戏，就别说《速度与激情》这样卖点就是飙车、枪战、格斗、美女的肾上腺素爆炸片了。 在剧情中多次出现性感的赛车女郎们，几个有台词的女孩，都是白奎因旗下的摔角女郎和ufc看板女郎扮演的，这也算是一种联动吧，一旦电影上映，可以带动那些节目的收视率。 不过重头戏是轮不到这些姑娘的，就算“腿精”史黛希·姬伯乐也只捞到了一个十几秒秀长腿的机会。 激情戏始终还是男女主角的专属，也就是说，按照剧本，白奎因和詹妮弗·康纳利将有一段“73分钟的甜点”呈现给观众。 作为赛车题材的电影，最佳“作战地点”显然是在车里，在一辆复古的怀挡美式大沙发敞篷轿车里办事，是无数美国青年的梦想。 把前排设计成大沙发，是美国人对车震着魔般的追求。 车的颜色应该是传统蓝色，骚气的大红也不是不可以，至于米色么，大概只有天主教徒才会喜欢。 与敌人一番大战之后，男女主角开着弹痕累累的爱车逃亡。 确认终于甩掉了追兵，两人相视一笑，轻轻一吻浅尝辄止，但是女主角双眼中蜜意，几乎就要化成水流淌出来。 于是壮硕的男主角潇洒地一打方向盘，汽车冲下公路，在旷野里释放着野性。 终于在黄昏时分，车子停在小河边，不需要下车转去后排，两人直接就在前排拥吻了起来，女主角撑着椅背，发出高亢的欢愉声。 “cut！” 导演伦·怀斯曼喊了停，无奈地看着已经没入山尖的太阳，说道：“光线已经不行了！看来我们明天还得在拍一次！” 满脸红晕的詹妮弗赶紧接过助理递来的衣服，遮挡住春光。 见白奎因也靠在座椅上大喘气，詹妮调笑道：“怎么了？你也不行了？” 白奎因白了她一眼，心说，这谁顶得住啊！ 234 你被解雇了 还好剧组原本就留了一天的时间余量，以应付这种情况，倒不会耽误后续的拍摄进度。 一个黑发蓄了一脸大胡子的男人大声嚷嚷起来，“摄影、灯光开始准备设备，汤姆，你们去把篝火点起来！” 随着他的指挥，剧组立即行动起来。 夕阳镜头一拍完，剧组就立即开始开始准备拍摄野外夜戏。 伦·怀斯曼虽然师从名导，跟随过罗兰·艾默里奇，也在斯皮尔伯格手下工作过，但是毕竟还是年轻，也从没有掌管整个剧组的经验。 于是，韦德马克映像给他调配了一个负责现场调度的副导演，杰拉多·阿尔伯多，一个意大利裔，马丁斯科塞斯的弟子，从《无间行者》就开始和韦德马克映像合作，经验资历都不缺。 趁着工作人员布景的机会，两个演员也回到化妆车补妆。 走回化妆车的路上，詹妮发现白奎因有点魂不守舍的，以为他还困在刚才的激情戏中，情绪释放不出来，便仗着自己年纪大一点，打趣说道：“嘿，qb弟弟，你看起来脸色不好啊，刚才没尽兴？哈哈……没事，明天我们还会再来一场的，等会你可别躲起来偷偷笑啊。” 心事重重的白奎因随意回答了一句，“啊，詹妮，不，我只是有些不舒服……” 说罢，便加快脚步走向自己的化妆车。 白奎因的举动让詹妮感到奇怪，随即又陷入了对自己的怀疑之中。 和我拍激情戏让他这么难受吗？难道我已经老了？ 詹妮没有从白奎因那里得到预想的反应，哪怕口花花一句，至少也证明了，老娘酥胸半露是可以让你想入非非的…… 为什么会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半小时后，詹妮补完妆，走出化妆车，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抬头可以看到点点星光。 现在的拍摄地，位于远离城市的中部平原，夜景比纽约、洛杉矶美多了，就像是原本坠落于城市地面的星星，又重新回到了苍穹。 犯了文青病的詹妮，正在心中感慨，却依稀听见一阵吉他声。 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在不远处的拍摄场地忙碌布景，借助皮卡携带的柴油发电机，为照明和拍摄设备供电。 歌声显然不是从拍摄场地传来的，詹妮很快就分辨出了歌声的源头，就在距离不远的白奎因的化装车。 联想到白奎因的歌手身份，詹妮立即感兴趣起来，这可是不花钱的明星现场啊！ 于是抛开了助理，快步走到白奎因的车前，隔着车厢欣赏起演奏。 白奎因唱的歌曲是一首没听过的乡村歌曲，伴奏只有一个木吉他，似乎是因为不太熟悉乐曲，他几个小节之间会停顿一会，还会为某一句的音调反复调整。 即便詹妮对音乐只是刚入门，偷听了一会之后，依旧判断出，白奎因可能是在创作一首新歌。 lately i''ve been， i''ve been losing sleep dreaming ''bout the things that ！你这是谋杀！” “m-fxxk！这是创普的产业！” …… “qb，你在哪？我们需要帮助！”伦·怀斯曼终于忍不下去了，再不拍完，就会影响到后面的拍摄进度，剧组只申请了两天的街道使用权，一共才20多个小时的拍摄时间。 白奎因赶忙从楼上萨曼莎的办公室赶来，帮着导演跟我行我素的房地产商人沟通。 随之而来的萨曼莎，问道：“唐纳德，我们来看看啊，你希望呈现给观众的，是什么样的形象呢？” 房地产商人坐在椅子上，等助理帮忙整理刚刚因为激动地跺脚摇头，而弄乱了的金发。 “强悍！我觉得首先要展现我强悍的一面！”地产商人说道。 白奎因想了想说道：“我要把你告破产！……您看这句如何？” 唐纳德说道：“我试过，单独这一句，又显示不出我的大亨气质，有点显得我在斤斤计较……” 伦·怀斯曼无奈说道：“要是用：‘你破坏了我的大厦，我要告你！’就会超时了，我们只预留了五秒……” 这就麻烦了！ 还真是个难伺候的主。 白奎因不知道的是，这位房地产商人此时正面临着信任危机，正想趁着在电影露脸的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的财力，给遍布全国各地的投资人建立他依旧财力雄厚的信心。 此时全美挂着他名头的地产项目，多达几十个，一部分是房地产商人亲自操刀的，一部分是他给予了商标，也就是他名字的授权，收钱挂名的项目。 恰恰是那些无本白赚的收钱挂名项目把他坑惨了。 有些比他还无良的房地产开发商，项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或资金链断裂，或拿钱跑路，或者两手一摊申请破产。 那些要钱无门的投资者，便追着他这个冠名人不放，一时间创普集团将要破产的传言甚嚣尘上。 此时的房地产商人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九十年代初期，他因为大西洋城的投资无法收回而破产过一次，花了好几年才卷土重来，要是再跌倒，就不知道能不能爬起来了。 当然了，此时房地产商人的能量比当年要强得多，靠撒钱笼络了一些政界大佬，又扒上了犹太财团，只要不到破鼓万人捶的境地，还是有人愿意拉他一把的。 正是如此，他更加注重自己的个人形象了，曾经向手下扬言，就凭他这个名字，这张脸，就值十亿美元。 所以，五秒的镜头，又怎么能容得下这个价值十亿的脸呢？ 在房地产商人看来，五秒不够，加时间就好了，见年轻的导演迟迟不松口，一时着急，呼啦一下站了起来。 此时他的助理正在帮他梳理头发，老板一动，立即前功尽弃，一缕金发无力地耷拉在耳边，显得颇为滑稽。 房地产商人顿时火气大冒，指着助理喊道：“you''re fired！” 白奎因见状，一拍大腿，说道：“这个好！既有显示了强悍的气质，又展现了你大亨的身份，最关键是简短有力，还能应和冲进大堂的那辆燃烧的车子！” 萨曼莎也说道：“对，找一个看起来比较讨人厌的家伙，穿得像大堂经理的样子，唐纳德，你就对着那个人说这句台词。” 房地产商人犹豫了片刻，同意试试这个方案。 镜头中，房地产商人气急败坏，咬着牙，昂着头，用一根食指，指着惶恐的下属： “you''re fired！” 看过监视器的影像，房地产商人也很满意，这个镜头顺利通过。 235 我要上电视 房地产商人对拍摄效果很满意，拍完之后，立即亲自邀请白奎因和萨曼莎到他家共进晚餐。 面对房地产商人的盛情邀请，白奎因自然不会拒绝，立即答应了下来。 等房地产商人走远，萨曼莎立即拉着白奎因回到她的办公室，关上门之后，才小声说道：“小白，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唐纳德要是拉你入股他的项目，千万别答应！”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白奎因对萨曼莎的警告颇为不解。 萨曼莎低头思考了一下，再次抬起头来仰视白奎因的时候，眼中竟然流露出浓烈的关怀神色。 “唐纳德是我的客户，原本这些话我是一个字都不能对你说的，哪怕你是我的小男人…… 但我怕你被他蛊惑，这方面他太擅长了…… 出于对客户信息的保密原则，我只能挑一些可以讲的告诉你……” 白奎因闻言，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一把拉过萨曼莎，坐在沙发上，把她放在自己腿上，萨曼莎半躺在男人身上，这个姿势倒是便于两人讲悄悄话。 “由于资金压力，唐纳德准备出售一部分的环球小姐的运营权，这两年cbs的环球小姐转播收视率确实是在上升的，唐纳德的广告收益看起来也是一年比一年多，但实际上…… 它是亏钱的！ 唐纳德打算出手一部分股权套现，这在环球小姐内部已经不是秘密了。 我曾经从侧面试探过唐纳德，他说是为了收购高位夫球场做资金的储备。 但实际上，我陪伴负责高尔夫球场的卡罗琳·凯普彻拜访球场所在地议员的时候发现，他号称的11座高尔夫球场，实际有可能投入使用的只有四座，也就是说，其余7座都是停留在ppt上概念，等真正投入运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白奎因微微点头表示明白，“高尔夫球场……唔，这类生意我本来就不会碰的。” 萨曼莎进一步解释道：“以我的立场只能提醒你到这里了，你自己要防患于未然。 上次唐纳德先生申请公司破产，40亿各类贷款、借款欠了一大屁股，要不是他把上西区的房子卖给了港岛人，还不起大通银行贷款的他，现在只有去乡下种地养老的份。” 一听到上西区的房子，从小在纽约长大的白奎因可就非常熟悉了。 那是房地产商人在上西区的中央铁路火车站旧址上开发的滨江中心，从85年就开始规划，到处征询市民意见，市政府接连开会商议，国会议员接连站台，但是房地产商人颇具野心的开发计划就是没法通过。 直到朱利安尼上台，这个规模惊人的项目才终于通过，整个项目横跨两个街区，共计十六栋大厦、5700套住房，三万平办公区域，多个附属建筑，以及一个公园，涵盖公寓、商场、商铺、办公楼以及独立工作室等多种业态。 梳理好方案，刚要准备开工，房地产商人的资金链有出了问题了，多家银行对他抽贷，最后不得不讲项目一半的权益卖给了一家来自港岛的财团，才使得项目能够顺利开工。 由于房地产商人的公司不是上市公司，其财务状况对外人来说也是一团迷雾，从表面上看来，房地产商人依旧是光鲜亮丽的地产大亨形象。 但经过萨曼莎的提醒，了解到房地产商人意图出售环球小姐的举办权，以及看起来风光无限的高尔夫球度假村实际上并没有其吹嘘的那么庞大，在加上一些公开渠道报道的关于房地产商人信息，白奎因当即就推断出，房地产商人可能遇到了资金流问题，现在的风格其实是他在强撑着。 这时候，保守一点的肯定会接受萨曼莎的提醒，对于房地产商人放出的任何诱饵，都敬而远之，明哲保身，以避免将来被其拖累。 但也有一些冒险家却觉得，这是低价从房地产商人口袋里捞好处的机会。 白奎因就准备冒险一试。 于是他试探地问道：“我看最近你总是跑国会山，是为了唐纳德的事情吗？” 萨曼莎闻言，猛地坐直了身体，一双湖蓝的眼眸死死盯着白奎因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男人始终保持着微笑，清澈的目光和她对视，一时间倒让萨曼莎这个老手都慌了神，避开了他的注视，这才说道：“抱歉，这件事我需要为客户保密。” 不用说了，一定是为了房地产商人去游说国会大佬去了。 白奎因借着这个机会，将众议院商业委员会对韦德马克映像发起不正当竞争调查的事情告诉了萨曼莎。 “蓝狗联盟”的头领比尔·陶金叫得很凶，也很快招集了一个六人调查委员会，由一个国会实习生率领，拿着众议院商业委员会的授权和高达三万美元的办案经费赶赴伯班克。 一行人连“特别作战办公室”的地方都没找到，就被淹没在克里斯提供的海量游说奥斯卡评委的通信资料里面，一点风浪都没搅动起来。 白奎因确信自己没有的得罪过比尔·陶金，那么他这次出手，必定是受了哈维的请托。 虽然第一回合白奎因胜了，胜在己方早有准备，而对方仓促成军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打起了遭遇战。 但是，白奎因的优势，是不可能一直保持的，即便这个小小的调查委员会一时间查不出什么结果，只要它一直查下去的话，肯定能够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更不要说，韦德马克映像的奥斯卡游说工作本来就有不少不能拿到公众面前晒一晒的“隐秘手段”，给评委送礼品、借助研讨会的名义安排旅游、收买笔杆子写吹捧文章…… 想要挑刺的话，总是有办法的。 众议院商业委员会的调查虽然不能及时将《莎翁情史》从舆论的漩涡中拯救出来，但有可能在事后的几个月里给韦德马克映像带来麻烦。 克里斯的建议是，等过了这次颁奖季，就主动向众议院老爷们低头，认罚交点保护费，赶紧把这茬事给揭过去。 这就要用刀萨曼莎在国会山的关系了。 原本白奎因在拍摄间隙来找萨曼莎就是想说这件事的，没想到一见面就被推倒了，刚办完事，又要去解决地产商人的表演问题，所以到现在才进入正题。 “比尔·陶金么，我和有些交往，我以前主要的客户是烟草企业，游说的主要对象就是两院的商业委员会，不过我会先请华盛顿的朋友帮忙打听一下缘由，等见到他的时候也好有的放矢。” 萨曼莎答应得非常爽快，白奎因也立即给予了回报，抱着丰腴的身子上下其手，直到萨曼莎讨饶，这才满意地回到片场工作。 就在他临走前，萨曼莎忽然想起一件事，赶忙叫住他，说道：“其实光是防守，见招拆招是不行的，你需要在国会山有代言人了。” 确实，白奎因现在的生意做大了，树敌也不少，平时他很少和政治人物深入交流，仅限于交保护费性质的对本选区的议员做些竞选捐款，数额都不大。 唯一一个交往比较多的，就是刚当上了纽约总检察长的斯皮策。 可惜斯皮策和国会山的老爷们不在一个圈子，相互之间也说不上话，遇到这种事根本帮不上忙。 现在他的业务遍布全国，同时要多付多个对手，遇到的麻烦自然就更多了。 一些麻烦需要他来面对，比如，正在和mpaa扯皮的《战争之王》的评级问题； 一些麻烦需要他居中协调，比如，旗下baidu和谷歌之间的专利诉讼； 一些麻烦需要他站出来支持，比如，兰迪在wcw进行的一系列改革措施激起了反弹，都闹到了时代华纳总裁那里了。 麻烦如此之多，多一些上层的“朋友”，也会多一些解决麻烦的办法。 就像当初拯救ufc那样，要是没有地产商人从中牵线搭桥，贸然去找约翰麦凯恩，必然会被人家三言两语打发掉，事情根本办不成。 “是啊，确实需要一些强力的朋友了，你说麦凯恩如何？” 萨曼莎连忙摇头，“以麦凯恩现在地位和能量，我们就算上去跪舔，人家都还要嫌弃姿势和力道呢，巴结他是性价比较差的选择。” 白奎因的提名被否决，倒也不以为意，“那你说说，找谁做我们的利益代言人，比较合适呢？” 萨曼莎说道：“你帮斯皮策竞选总检察官就是一步好棋，在他起势之前给与支持，这种关系也是最为牢固的。 只是斯皮策的影响力仅限于纽约，我们需要在国会山也找到一个类似斯皮策的代言人。” 萨曼莎看来在这件事上早有思量，不等白奎因询问，便说出了名字。 “小肯尼迪。” 白奎因觉得不靠谱，由于罗宾汉慈善基金会的关系，成为罗宾汉的董事会成员的白奎因和小肯尼迪见面的数也逐渐频繁起来。 接触一多，小肯尼迪的形象在他眼前边也立体了起来。 目前把主要精力放在管理政论杂志的小肯尼迪，虽然号称要竞选议员，但在白奎因看来，他的能力相比“曼哈顿检察院三剑客”的斯皮策和理查德·达达里奥来说，差距明显，一个普通的法律入行考试，“baby bar”他考了几次都没通过，最后不得不从曼哈顿检察院辞职走人。 这种二代，等他混上议员，白奎因觉得，怎么都要几十年以后了，到时候是谁提携谁还两说呢。 也许是看出了白奎因的不削，萨曼莎也没过多解释，只是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这件事，现在谈还不是时候，等六月以后，我们再好好聊聊，你赶紧去片场吧。” “那好，晚上我来找你，然后一起去唐纳德家。” …… “哈哈，qb！这是我女儿伊万卡，虽然还在上中学，不过已经是个模特了。” 地产商人拍着白奎因的后背，向他介绍一同用餐的其他人。 “你好，伊万卡小姐！” 金发女孩估计是继承了地产商人的名模前妻的基因，高个长腿，样貌也算可人，关键是十七、八岁便已经发育得非常成熟了。 然后是房地产商人的两个儿子，大的和白奎因同龄，已经在父亲指导下参与家族生意的经营了，小的才十来岁，同样穿着一身西装把背挺得笔直，礼貌地握手问候，显得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得多。 据说房地产商人还有一个正在分居的第二任妻子，她那边还有一个女儿，此时这对母女并未出现。 不怪白奎因八卦，关于这个高调的地产商人的报道随处可见，他正在闹离婚这件事也是全美尽知。 寒暄一番之后，双方落座，伊万卡恰好坐在白奎因的对面，时不时抬眼偷看一下对面的大明星。 一段闲聊之后，地产商人率先进入正题，不过出乎白奎因和萨曼莎意料的是，地产商人没有推销他的环球小姐选美比赛运营权，也没为自己新建立的高尔夫集团拉投资，而是说起了白奎因的本行。 “我想上电视！qb，你能帮我吗？” 白奎因用提问代替回答，说道：“唐纳德先生，您希望的是哪种形式的上电视呢？” “这么说吧，前段时间，我和文斯聊了一次，他邀请我作为嘉宾参与到他的节目中去，我可以本色演出，扮演一个骄横跋扈的亿万富翁……” 白奎因这才想起来，文斯·麦克曼在稳定吸收了来自wcw的摔角手之后，为了拓展摔角的受众和ppv的订阅数，准备邀请一些名人来客串，每个客串的名人会在一个月内多次出场，充分参与到剧情中，并且在收费的ppv中亲自登台表演。 这是受到了ufc那边白大拿安排泰森登场，结果大受欢迎的启发。 第一个受邀的嘉宾是大鲨鱼奥尼尔，上周大鲨鱼首次登场便引起了收视热潮。 看来房地产商人也被文斯麦克曼给盯上了。 “既然文斯已经邀请了，我肯定不会反对啊！” 白奎因其实对wwf的日常经营并不关心，不用他多操心，没了资金压力的文斯·麦克曼自然会把wwf精英得很好。 反倒是文斯麦克曼总是催促他尽快将承诺的体育娱乐集团搭建好，文斯已经等不及要上市了。 集团上市之后，具有更多话语权的文斯，计划将wwf的节目从有线台转为受众更广的公众台。 这就是另一个计划了。 白奎因痛快答应，却不是地产商人期待的回答。 “不，你理解错了，qb，是文斯的邀请启发了我，毕竟文斯的节目虽多也就能够让我在一个月内登台两、三次，带来的影响力也有限。 我希望能够成为全国皆知的电视明星，让每个美国人都能认识我，你有办法吗？ 你总不能指望我和你这样小伙子在擂台上打一架吧？” 这倒是难住了白奎因。 236 双头龙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37 各怀心思 “你知道的，我也是练习橄榄球出身的，作为纽约道尔顿中学的四分卫，拿到过纽约市高中联赛的最有价值球员…… 后来不管我是登台摔角、写剧本、拍电影、录唱片，亦或是做生意，我始终还保留着那份对橄榄球的热爱之心…… 因为一些家庭的变故，我没能上大学，没能参加高校橄榄球联赛，更是无法完成我的绿茵梦想，成为一名职业橄榄球球员。 直至今日，我只能将梦想变成拥有一支属于我的橄榄球队，就算是对过去的自己的一种补偿，也是延续我的橄榄球梦…… 这就是我的初衷！” 洋洋洒洒讲了一大堆，其实白奎因自己根本就不信！ 如果说这具身体的原主还有什么“橄榄球梦”的话，替换过来的白奎因，对于橄榄球，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执念！ 这就是一桩赤裸裸的生意！ 刚才他把摔角和ufc说成是“娱乐体育”，但其实，橄榄球才是美国第一的“娱乐体育”！ 说到底，橄榄球的运营方式根本就是和普通民众的生活脱节的，是掌握了美国媒体产业的精英为了生意，抢行喂给民众的。 哪怕是猪食，吃多了，吃习惯了，也会觉得吃起来挺好吃的，还会问别人，“你们怎么不吃啊？” 没有经历过“喂食”的白奎因从穿越过来，就看不上橄榄球这个所谓的“北美第一运动”。 觉得它根本无法和真正的世界第一运动足球相比，也比不上篮球，甚至连三十年前的美国第一运动——棒球，都比不上。 这不是白奎因的主观臆断，而是他在充分了解了这些运动之后，如顿悟般发现的“真理”。 先从刚才提到的民众参与度来看。 尽管美国每所高中都有橄榄球场，大学之间的橄榄球比赛能够牵动全城人关注。 但是，实际上，真正练习橄榄球的青少年才多少呢？ 道尔顿高中近三千的学生，先把女生全部排除，因为高中大学阶段根本没有女子橄榄球，即便有些使用“腰旗橄榄球规则”的女子比赛，也都是从其他运动转化而来的职业化的选手，女子橄榄球根本就没群众基础。 排除了女生之后，再看道尔顿中学一千多男生中有多少人真正能够在高中时期摸到橄榄球呢？ 50-70人！ 全校所有年级加在一起！ 这些人全都是校队成员，也就是说，你不进入校队，就和橄榄球拜拜了。 找三、五个哥们打着玩？ 拜托，太过异想天开了，怎么玩？ 这是讲究团队配合的橄榄球，不凑够五十球员，五、六个裁判，根本没法组织正规比赛。 而且一所学校，橄榄球场只有一个，校队还要训练呢，怎么能让你们这些没选入校队的爱好者来抢地方？ 对了，一些贫民区的学校甚至连球场都没有，橄榄球不是没有场地也可以几个人围成一圈颠球玩的足球！ 去迪卡侬看看，你就会发现，橄榄球用具柜台一般只有一个球摆在那里，其他的头盔、护具什么的商场根本不卖。 因为没有普通消费者会去买，真正参与这项运动的，从高中时期就被圈到校队里面了，昂贵的护具都是由学校提供的。 一项没有群众参与的运动，其实就可以被归纳成“娱乐体育”了，它的本质就是为了娱乐大众，而不是帮助大众强身健体、丰富生活。 但恰恰是因为橄榄球的“娱乐属性”，才是白奎因想方设法，想要将橄榄球弄到自己的体育娱乐集团的核心原因，连橄榄球都没有的体育娱乐集团，怎么好意思上市啊！ 特纳体育丢了nfl的有线电视转播权，他得想办法补回来！ 1990年的时候，特纳体育和迪士尼旗下的espn两家各出1.4亿美元平分了nfl有线电视网的转播权。 到了1998年，本以为是一次稀松平常的续约，特纳体育预估了一下未来8年的广告收入，然后准备了两亿左右的报价，打算和上次一样与espn平分“江山”。 根本没料到，fox从cbs独立造成的影响，能够波及到它。 要花钱订购的有线电视的用户数量，毕竟不如免费的广播电视，由于多年的惯例，广播电视转播早已形成了惯例。 nbc台转播nfl原本十六队的比赛，cbs转播被合并过去的afl十六队的比赛，遇到两方交叉的比赛，会有一个非常复杂的分配机制，根据主客场，参赛队伍的胜负场，本赛季两家的转播总次数等等各种因素，制定出了一个规则，把蛋糕分配得相对公平，nbc和cbs谁都没话说。 这一套体制，被媒体戏称为“双头龙”。 以往“双头龙”的模式非常稳定，所以也影响到了有线电视网络的利益分割模式，每隔八年的续约不过就是为了转播费的一场讨价还价。 但是，1993年，fox从cbs独立了出来，并且带走了转播合同。 所以实际上，从1993年到1998年这五年间，cbs是没有橄榄球转播的。 体会到失去橄榄球，广告商纷纷转投别家的“人间冷暖”的cbs，这次续约的时候，以非常凶狠的姿态回归。 谈判的细节不表，最后的结果是为了后续的八年转播权，fox掏了44亿美元，cbs掏了40亿美元，成了新的“双头龙”。 出价最少的nbc含恨立场。 预见到这次续约将会产生剧烈竞争的espn，这次非常不地道，趁着nbc出局造成的混乱，放弃了和特纳体育的联盟，提出要单独包揽全部的有线电视转播权。 因为特纳体育获得很多转播设备是和nbc共享的，很多广告商也是通过和nbc的联盟而拿下的，nbc突然出局，让特纳体育没了根基。 特纳体育对此毫无准备，母公司时代华纳的反应也异常迟钝，根本就没有做过一家单独拿下的预案，最后匆匆报价，被espn将近48亿美元的价格秒杀，相当于每年espn将会付出将近6亿美元，以换取有线电视网的转播权。 为什么转播权如此重要，各家愿意话数亿美元购买？ 因为广告啊！ 一场三个多小时的橄榄球比赛，真正读秒比赛的时间只有几十分钟，扣掉开场仪式和中场表演，剩余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垃圾时间。 这时候电视台能干什么？ 当然是放广告了！ 可以说，一场橄榄球比赛，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放广告！ 由于比赛随时开始，观众还不好换台，换来换去，说不定就把那几秒的精彩镜头给错过了。 这么好的广告播放平台，电视台岂又不会好好利用，广告主又怎么能放过闻名全国的机会呢？ 可以说橄榄球广告是电视台最重要利益来源之一，号称美国春晚的超级碗更是把广告费卖到了天价！ 克里斯投资的弗莱电子商店收购的电子商务网站，就是通过去年的超级碗一炮而红的。 是真的用炮！ 他们在超级碗上发布了一个用老式大炮发射仓鼠的广告，引发了动保人士的强烈抗议，但也让该电子商务网站真正做到了全国皆知。 于是自从60年前nbc开始转播nfl开始，橄榄球联盟、电视台、广告商就牢牢绑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坚固的利益同盟。 广告费、门票收入、周边收入，这个同盟编织出了一个每年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橄榄球产业。 正是有这么庞大的产业规模做后盾，橄榄球才能打败棒球，成为美国第一运动，并且无惧篮球的挑战。 有了nfl转播权，你就可以作为利益共享者，趴在橄榄球产业上吸吮美刀。 丢了nfl转播权，你还好意思声称自己是一个专业的体育频道吗？ 事已至此，大错已经铸成，白奎因本打算八年之后，带着全新的体育娱乐集团卷土重来从espn手上抢回nfl的有线电视网的转播权。 但是这次和房地产商人的会面，让他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尽管这个计划只是雏形，但是他相信，只要房地产商人愿意加入，通过房地产商人把当年usfl的各家球队的老板们召集起来，加上特纳体育的后台：时代华纳，如果再拉拢一个重要的的盟友，可能不需要等到八年以后，这个“败犬联盟”就可以挽回败局，重回巅峰。 …… 房地产商人刚听到白奎因说出“橄榄球”这个词的时候，还并不太在意，觉得这个青年想要拉上自己，在八年后共同对付迪士尼旗下的espn重新夺回nfl在有线电视网的转播权。 那至少要七、八年以后呢，不耽误他将眼前的利益吃干抹净，等他渡过了眼前的危局，说不定就能扶摇直上，到时候顺手帮个忙也未尝不可。 要是没能扛过去，谁还管你八年以后想要干什么啊！ “就为了橄榄球？” 这种骤然暴富的年轻人，眼界还是浅了…… “espn是多少钱拿下的？哦，一年5个亿美元……” 就这点小钱，拼拼凑凑砸十亿下去，还不就手到擒来了，八年八十亿又不是一次性付清，是每年一付啊，只要解决第一年的资金就好了！ 反正最后都要转嫁到广告商头上的！ 然而，出乎房地产商人意料的是，那个年轻人最后说出了一个词：“usfl！” 那是房地产商人的一次彻骨铭心的失败！ 平时在房地产商人面前，usfl这个词是一个不能提起的禁忌，他怎么敢！ usfl的失败，间接导致了他资金链的断裂，最后不得不将大西洋城的大半利益拱手让人，忍痛卖掉了他的最爱：泰姬·玛哈尔赌场。 并且在之后的数年里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 事后复盘，房地产商人认为自己的策略是没有错的。 我什么都懂，怎么可能错！ 在nfl之外建立一能够可以和nfl分庭抗礼春夏季联赛，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首先usfl得不到全国性的广播电视媒体的支持，三巨头中，abc本就不擅长体育赛事，nbc和cbs是被nfl绑定的“双头龙”。 没了覆盖全国的广播电视台支付的大笔转播费用，单靠地方台的零散播放是很难养活一个联盟的，更别说有余额可以建立自己的球场。 而且经历这么多年，nfl牢牢把控了球员的上升通道，在高中和大学里打球打得好的年轻人，肯定会优先选择nfl这个大舞台，流到nfl以外的球员，大多也都是一些歪瓜裂枣。 要是开出大笔薪酬从nfl挖人，那么又是一笔不菲的支出，本就在亏本的usfl众多球队老板们，又怎么舍得呢？ 收入低，就请不到明星球员，打不出精彩的比赛，就没有大范围转播，没有高额广告，结果还是收入太低，usfl最后只能陷入到如此每况愈下的循环中。 房地产商人认为，只有自己的方案才能将usfl从泥潭中拯救出来。 强势压迫nfl，就如同当年逼迫nfl合并的afl一样。 然后通过法律手段判决nfl垄断，再通过行政手段强迫nfl接收usfl入伙。 前面做得都很顺利，甚至连反垄断诉讼都胜利了，法官还觉得usfl要求的一美元赔偿金太少，一口气翻了三倍，让nfl赔了三美元！ 可是最终却卡在了行政推动上，没法在国会形成舆论氛围，最后由某个委员会出面强压nfl接纳sufl。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上面的人不够“劲”！ nfl三巨头，拉马尔·亨特、菲利普·安舒茨和卡夫家族能够影响的实权人物太多了。 房地产商人和他的盟友们能够影响的国会老爷还是太少了！ 正是有过这次惨痛的失败，房地产商人才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从政。 这段时间他急于曝光，目的也是为下半年争取象党大统领候选人提名做准备，并不是像白奎因猜测的那样，是因为资金问题需要稳住投资人。 也许他参选的理由中有一部分是需要稳住投资人，但那并不是主要因素，房地产商人已经赢得了德银的支持，加上他传统的阿拉伯盟友，目前房地产商人的资金基本盘都在海外。 他的核心诉求还是想要建立自己的政治影响力，房地产生意做得越大，房地产商人便越觉得权势的重要性。 他已经不满足于金主和政客之间的“政治交易”，他需要的是自己手握权利。 这段时间，萨曼莎频频跑国会山帮他约见国会老爷，就是为了能够在党内提名中获得足够的大佬支持，可惜这一点萨曼莎出于职业道德，不能直接告诉白奎因。 保密期需要一直持续到六月的象党党内提名，现在已经明确站在房地产商人这边的象党大佬是来自弗洛里达州的参议院象党会议主席科尼·麦克。 按照房地产商人的计划，从政治素人一步跳跃到大统领肯定是不可能的，最好是获得了党内提名，然后在初选中给麦凯恩足够的压力，迫使他选择自己成为竞选搭档。 然后是打败灌木丛家族推举出来的小灌木丛，获得党内支持。 再打败干了八年副统领，依旧碌碌无为的戈尔，他房地产商人就能以副统领的身份，驾临华盛顿了。 哪怕只干一届副统领，创普家族将来便再也不会再被人轻易欺负。 福特家族、洛克菲勒家族都有人做过副统领，更早一些的安德鲁·约翰逊、威廉·惠勒也都是大资本家啊。 重建usfl，这是房地产商人登临华盛顿之后准备做的事情，要让亨特、安舒兹、卡夫他们在自己面前低头，将“双头龙”变成“基多拉”。 但不是现在…… 白奎因却不知道房地产商人的心思，还在努力蛊惑道：“唐纳德先生，我非常赞成你当年的策略，逼迫nfl接纳usfl才是正确选择。这也是我们特纳体育，也就是未来的体育娱乐集团重新获得橄榄球转播权的唯一机会！ 我们一起来吧，nbc也丢了转播权，当年敌人现在将会是我们的盟友！ 时代华纳集团，nbc，我，还有你，我们团结一致，再战一场！ 你是唯一一个能够将当年那些usfl老板团结起来的人，他们认你。 而且我们现在开始准备，筹备两年肯定是要的，2001年刚好是个机会，新一届班子稳定了，国会又面临中期选举，不敢得罪太多遍布各地的usfl老板呢，大家都有自己的选战要打，自然是和气生财……” 白奎因知道2000年谁会入主白宫，是通过《战争之王》获知的，如果世界线不被搅乱的话，他应该会和白宫那位的关系良好。 可惜，这个心思是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的。 而同样怀着某些心思的房地产商人，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二十出头，和自己儿子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给鼓动了。 一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然有和自己一样的“奋斗目标”，房地产商人对他的好感就急速攀升，觉得此子甚至比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儿子还要亲切。 开口便是用一种长辈安抚小辈的语气说道： “不是现在，孩子……不是现在！ 我们可以先谈谈其他方面的合作，我肯定会支持你关于usfl的设想的，但是不是现在…… 至少半年后……” 238 登门拜访 白奎因对今晚的收获很满意。 最大的成功便是，重建usfl的计划，能够和房地产商人达成一致。 除了房地产商人强烈要求将行动的发起时间，定在六月之后，其他方面两人可谓是一拍即合，甚至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人将各自游说自己身后的势力，白奎因负责时代华纳、特德·特纳和意大利裔的华尔街游资，房地产商人负责当年的usfl各球队老板和nbc电视台。 双方合作的纽带落到了an（奥斯曼）运动用品商店的老板。 当年的洛杉矶快船队的老板，比尔·丹尼尔斯，是建设有线电视业的早期先驱，被称为“有线电视之父”，退休后投身体育事业，篮球队洛杉矶湖人队的老板之一。 usfl巅峰时期曾经拥有18支球队，就算是末期，坚持和房地产商人站在一起起诉nfl的也有8支球队。 这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 伊万卡发现，父亲和白奎因在书房密谈之后，两人的关系忽然变得亲密起来。 父亲会微笑着拍着白奎因的肩膀，会眯起眼睛仔细听白奎因讲话，并且会率先为他的幽默发言鼓掌叫好。 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会对自己的同龄人表现出如此态度，她认为，在她的父亲看来，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都还是一群心智没有发育成熟的大孩子。 没错，他父亲就是这么看她哥哥的。 只有这个帅气的大明星是例外。 明明之前父亲还在私下里说他是个幸运的暴发户。 男人真是善变啊。 或者说，父亲本就是一个善变的人，他一会说支持自己的模特事业，却又决定将自己丢去乡下的女子寄宿学校，令自己远离纽约的朋友们。 在伊万卡演奏完一曲钢琴曲之后，房地产商人骄傲地说道。 “伊万卡是我的孩子中，最像我的那一个，也是我最喜欢的孩子！” 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握着那个好看的男人的手，并且丝毫不顾及哥哥小唐纳德的感受。 那个男人自始至终保持着微笑，也许他也有些受不了感情丰富、表达欲旺盛的父亲吧。 “如果她不是我的女儿，我将会和她约会！qb，怎么样？想和我女儿约会吗？” 越来越不靠谱了！ “爸爸！” 伊万卡连忙打断父亲的怪诞行为。 “你看，脾气还不小呢，我这女儿啊，越来越难管了。去年还和他母亲一起给杂志拍封面，我一生气就把她给送到寄宿女校了。” “不知道伊万卡小姐看过《粉骚大联盟》这部电影吗？”白奎因趁机转移话题，他怎么会和房地产商人的女儿约会呢，这种女孩，沾上了就甩不掉啊。 伊万卡点点头。 “那是什么？”显然房地产商人并不知道这部电影。 也是，一部扑街片罢了。 白奎因解释道：“是我的公司去年上映的一部青春喜剧片，主演是《惊情四百年》里面那个小吸血鬼，克里斯滕·邓斯特，讲的是一间寄宿制女校的里面发生的故事。” 伊万卡依旧用点头表示看过。 白奎因见状，立即表示出了兴趣。 《粉骚大联盟》的扑街，虽然在制作后期韦德马克映像就有预料，当时还为了是否要删掉片中大量的性暗示对白而产生了争议。 一部分支持者认为，自从78年《动物之家》开创了青春性喜剧风格之后，它的一种跟风者普遍获得了以小博大的成功。 但是保守的一派认为九十年代以后，青春性喜剧其实是逐渐被观众唾弃的，高中生不应该这么“开放”，尤其是在更为保守的八十年代中成长起来的年轻人会觉得剧情夸张、脱离实际。 最后是保守的一派获得了胜利，将片中大量的“骚话”删除了，就连原版小说充满隐喻的名字《毛鸟》，都给改成了《粉骚大联盟》。 穿越客白奎因自己是无法代入青少年的思维去判断那边说得更对，此时突发奇想，便询问起17岁正在上高中的伊万卡。 “那么伊万卡小姐对这部电影有什么看法吗？站在观众的角度，或者是高中生的角度，有什么想法请随便说，就当是电影院门口的cinema score的调研。” 房地产商人也靠在沙发上，想听听自己女儿能说出什么高见来。 伊万卡本来想敷衍一下的，毕竟在父亲面前，一些虎狼之词是很难有勇气说出口的。 但是当她对上了白奎因期盼的眼神，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这部电影设定的六十年代的时代背景我很难代入，就像那些老式笑话，也只有我父亲才会会心一笑……” 房地产商人只能尴尬地微笑回应。 女孩继续说道：“刨去这些呢，影片其实只有一个吸引我的点，那就是女性的力量。 抛去那些粗俗的闹剧，真正打动我的是，片尾女主角克里斯滕的演讲，关于性别不平等的代价和群体团结的力量。 那段激动人心的言辞，更加坚定了我成为一个女权主义者的决心，面对性别歧视，我们必须要向影片里的四个姑娘那样，勇敢地站出来对抗，去争取我们的权利……” 萨曼莎率先鼓掌，并且小跑上前和伊万卡拥抱。 被突如其来的女权宣言震撼的白奎因，尴尬地看了看身旁同样震惊的房地产商人，打趣道：“也许将来，创普家会出一位女性大统领。” 不过经过伊万卡这么一说，白奎因也意识到了导演兼编剧莎拉·克诺尚隐藏在青春性喜剧之下的真实意图。 不管怎么样吧，反正还是扑街了，不过在dvd市场，倒是可以用女权主义作为噱头吸引消费者。 挣钱么，不寒碜！ …… 离开了房地产商人位于创普大厦顶楼的豪宅，白奎因步行返回位于翠贝卡的大机器唱片。 其实他完全可以在纽约再添置一套住房，但是他太喜欢大机器唱片闹中取静的环境了，以及夜景无敌的屋顶花园，因此只要回到纽约，便会选择住到这里。 由于不断有新的歌手签约大机器唱片，公司不可抑制地膨胀起来，原本的一楼办公区域，已经捉襟见肘了。 不得已之下，斯科特将大部分的员工都迁到了附近的办公楼，将翠贝卡的二层小楼腾了出来，仅做录音室和白奎因的临时住所使用。 到了大机器唱片，开门莉娜一脸无奈的神色：“你回来得真早，我以为你今天晚上另有安排呢……非常不巧，这里有客人找你，boss！” 偶然会有不速之客登门的，莉娜没有电话通知自己，显然是她判断客人的级别还没到惊动白奎因的程度，要是他不回来，莉娜自己也能应付。 只是没想到今晚他并没有跑去约会，直接就回来了。 既然人家登门了，那也只好见见了。 转到会客室，白奎因见到一行三人。 其中两个是陌生人，第三人他却是认识的，于是开口切换成了中文：“欢迎光临！杰特·李，让你久等了！抱歉今晚有个应酬，要是早知道你找我，我肯定会把应酬给推掉的……” 现实中的杰特·李和他在荧幕上的冷峻形象不同，带着鸭舌帽，腼腆爱笑，见到白奎因进门之后，赶忙迎了上来，用力地握住白奎因的手，说道：“我们这两天在纽约选景，问过凯西小姐，听说你刚好在纽约拍外景，于是冒昧来访，打扰你了，请见谅。” 闻言，白奎因当即问道：“《致命罗密欧》准备在纽约拍吗？” 白奎因的这句话，被另外两人中的一个华裔面孔的中年男人翻译给了另一个圆脸的大胡子。 不等杰特·李回答，圆脸大胡子抢先一步说道：“我们正在考察纽约法拉盛华人区的拍摄条件，不过要对比了其他两个备选城市之后才能决定……你好，qb先生，我是乔尔·西尔弗，银影的总裁！” 乔尔·西尔弗，白奎因对他是久闻其名了，他创立的银影和当初的韦德马克映像一样，是一个颇具实力的小型制作公司，手头握有致命武器系列，刚上映的热片《黑客帝国》银影是参与制作的四家制片厂之一。 不过乔尔·西尔弗的经营理念和韦德马克映像的索普拉诺兄弟不同，索普拉诺兄弟一直在激进发展，扩大规模，甚至自己建立了发行体系。 而更早出道的乔尔·西尔弗却一直维持着小而精的制作团队，遇到大项目就选择和大制片厂合作，并且一直保持着电视剧的制作工作。 前段时间乔尔·西尔弗同样是不请自来，主动到韦德马克映像位于伯班克的办公室寻求合作。 但是白奎因不在，是克里斯接待的他们。 当时签下保密协议的杰特李，一眼就看中了白奎因为杰克成写的剧本《洛杉矶事件》，就是《新宿事件》的本地化修改版，增加了主角的动作元素。 后来白奎因也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从《致命武器4》和杰特李合作之后，乔尔·西尔弗还握着杰特李的一部电影片约，急于趁着《致命武器4》的余温，找到一个合适的剧本开拍。 只不过乔尔找来的多个剧本，都被杰特李给否决了，连《黑客帝国》的配角杰特李都推掉了。 实在没办法，再加上白奎因和杰克成的《尖峰时刻》票房大卖，乔尔便想到了找韦德马克映像合作，他觉得拿过奥斯卡小金人的白奎因，应该还能写出一个像《尖峰时刻》一样，适合华国动作演员的剧本。 但是他没想到杰特李一眼就相中了在他看来在北美没什么市场的《洛杉矶事件》，也许是剧情让他有共鸣吧。 经过三方的谈判（扯皮），终于通过了一项“1+1”的合作模式，即银影和韦德马克映像各拿出一部剧本，拍两部电影，双方共同投资，杰特李在这两部电影中都将充当男主角。 银影拿出的是《致命罗密欧》，韦德马克映像自然拿出的是《洛杉矶事件》。 现在率先开工的《致命罗密欧》已经开始了选角工作，白奎因难以理解的是，乔尔出来选拍摄地点，为什么还要带上男主角？ 当初白奎因曾提议让杰特李这个比较熟悉港岛动作片制作的演员兼任动作指导，白奎因和港岛的动作指导合作过，知道他们能带来很多不一样的东西，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建议最后被拒绝了。 既然参与了影片投资，白奎因觉得自己还是有权利过问一下的，先不管他们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率先抛出了自己的问题：“你好，乔尔先生，抱歉之前我一直都很忙，今天才有机会和您见面，那个，我想问一下，我记得你并未邀请杰特李，李先生，担任《致命罗密欧》的武术指导吧？那么你来法拉盛选景，应该不需要他也来吧。” 乔尔·西尔弗似乎并未听出白奎因的言下之意，转身将刚才为他充当翻译的中年华裔男子拉到身前，说道：“qb先生，这位是我们的导演，詹姆斯·黄先生，我们正是为了武术指导的事情来拜访您的……” 239 武指之争 虽然白奎因没看过《致命罗密欧》的剧本，但是其大致剧情和主要卖点他还是清楚的，就像乔尔·西尔弗不喜欢《洛杉矶事件》一样，白奎因对《致命罗密欧》的剧本也相当不满。 因为它正好撞上了白奎因最不喜欢的影片类型，英国名著的现代改编，充斥着被用到烂的桥段：来自敌对家族的苦命情侣，弑君，血亲复仇。 所谓创新，不过是在这个古老得故事内核上套上一层港岛武术的皮。 不仅如此，运作商业片经验丰富的乔尔，在武术之外，还套上了一层黑人流行文化的皮，并且邀请正当红的“城市流行女王”艾莉雅出演女主角。 这么做确实很讨巧，甚至可以说能够大大推高票房预期。 城市黑人在观影总人数中占据的比例是在逐年上升的，很多市中心的电影院为了迎合他们的口味，更倾向于播放“深色”影片。 一部充斥着功夫元素的讲述华人帮派和黑人帮派恩怨，男主角很能打，女主角是当红歌星，配乐都是流行的嘻哈乐的电影。 只要它能顺利上映，票房必定会火。 它太特别了，基本盘由极为牢靠，一旦上映，目标观众必定会去观影，只要口碑别太烂，其自带的话题性，会吸引更多充满好奇心的观众前去观看这一盘大杂烩。 尽管《致命罗密欧》这么具有“钱景”，已经让白奎因喜欢不起来，大概涉及到了“艺术审美”，使得向来唯利是图的白奎因转了性。 当双方的合作确定下来，哪怕不喜欢白奎因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他做能做的便是敬而远之。 但是没想到依旧躲不过，乔尔·西尔弗带人堵上门了。 这位詹姆斯·黄导演，其实是第一次独立执导电影，他本来是编剧出身，尽管有过拍摄电视剧的经验，但是执掌导筒却也是头一回。 合作前，银影和韦德马克映像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关于片场权利分配的谈判。 《致命罗密欧》的导演和演员的选择权都在银影手上，乔尔·西尔弗选择导演的时候，最终在一个编剧和一个摄影师之间游移不定，也许是考虑到詹姆斯·黄在港岛出生的华人身份，可能会更加理解港岛武打的精髓，所以乔尔选了他。 “武术指导？”白奎因闻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询问起乔尔·西尔弗：“西尔弗先生不是说没必要聘请什么武术执导吗？” 中小制片厂出身的乔尔，对拍摄成本的苛刻深入骨髓，有的剧组甚至可以用不到十人的团队完成一部小成本电影的拍摄。 乔尔也是省钱专家出身，《致命武器》一招成名之前，乔尔就和白奎因当年拍《邦妮和弗雷克》时一样，花了一美元恨不得换来十美元的效果。 后来即便有了点家底，这几个节俭的习惯依旧保持着。 没看他为了节省导演薪酬宁愿用编剧或者摄影师转行的新人导演，也不去请和自己有多次成功合作经历的，擅长拍商业片的名导，理查德·唐纳。 就更别提花钱不少，还没多大用处的无数执导了。 要是他说得算的话，去年拍《黑客帝国》的时候肯定不会请袁八爷和他的团队，好在沃卓斯基兄弟还是懂行的，而且该项目的主导权也被华纳牢牢握在手上，华纳通过总结近几年的动作片的得失，肯定了动作指导的作用，这才花重金请了袁八爷。 “抱歉，白先生，西尔弗先生已经意识到了问题，准备为《致命罗密欧》配备武术指导所以才会特意来访的。”体态略显富态的詹姆斯·黄解释道。 “那就请一个武术指导好了，找我干什么呢？” 白奎因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讲话的时候保持微笑，不懂中文乔尔·西尔弗完全判断不出来他的态度，只能傻傻盯着詹姆斯黄，等待他的翻译。 英文水平一般，已经退到一边喝茶的杰特李，闻言一愣，搞不清楚白奎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詹姆斯·黄只得无奈说道：“我们请不到……” 白奎因瞥了一眼在一旁慢慢喝茶的杰特李，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明显是借口啊！ 虽然现在来好莱坞发展的港岛或者大陆的武术指导并不多，除了杰克成的成家班，就是袁八爷的袁家班了。 虽然成家班的时间被韦德马克映像的电影《尖峰时刻2》占据了，但《速度与激情》的拍摄即将结束，袁八爷很快就会空出时间来，乔尔·西尔弗，或者说是银影和袁八爷也是打过交道的，更何况杰特李和袁八爷的交情也不浅，怎么会请不来呢？ 再不济，杰特李出面，不管是从内地也好，还是从港岛也好，找来一个武指团队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要知道港岛五大武指，杰克成、袁八爷、洪三毛、程小东、刘家良，四家都和杰特李合作过，其中只有两家走出来了，就不信其他三家不愿意到好莱坞“淘金”。 白奎因觉得其中一定问题，杰特李气定神闲的态度更是古怪，便说道：“黄先生，要不你先陪西尔弗先生坐坐，我有话想和杰特李聊聊。” 说罢，上前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杰特李见状也放下茶杯，站了起来，紧随白奎因离去。 无奈的詹姆斯黄只得留下来，向听不懂中文，一脸懵逼不知道状况的老板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 白奎因带着杰特李沿着楼梯来到屋顶花园，找了个沙发示意杰特李坐下，开门见山问道：“李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杰克李也不绕弯子，说道：“西尔弗想要打斗的效果更加夸张，要用数字后期加工，这又不是武侠片，那种脱离实际的效果只会让观众出戏！ 我希望拍的是《精武英雄》那种风格，他想要的是东方不败在纽约或者黄飞鸿在温哥华。 双方基本的理念都没法达成一致，我再去找朋友过来帮忙，不是耽误人家吗！” 这种争执，在电影的筹备阶段经常发生，有时候甚至会将项目搅黄。 白奎因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韦德马克映像只负责部分投资和影片发行，具体运作都是银影在负责，贸然参与进去，不仅讨不得好，将来还有可能会产生纠纷。 杰特李继续说道：“今天来找你，是黄毅瑜说，你应该能劝得动西尔弗。” 白奎因心中暗想：或者是让我劝劝你，这个詹姆斯黄也不简单。 果然不出所料，就是为了争夺片场的权利，杰特李应该是不习惯自己的意见被西尔弗无视吧。 “如果说服了西尔弗，你希望请谁来负责武术指导？”白奎因打算先摸摸杰特李的底。 其实白奎因明白杰特李和乔尔·西尔弗会产生矛盾的核心所在。 那就是乔尔只是把杰特李当做了一个动作演员，一个通过在《致命武器4》里面饰演反派而骤然声名鹊起的来自华国的动作演员。 总觉得他并不熟悉好莱坞的规则，因此并未尊重杰特李在华国功夫片中的“江湖地位”，无视他的建议和意见而产生的矛盾。 乔尔觉得美国人应该爱看那种高来高去、身法灵动、动作飘逸的动作场景。 而杰特李却觉得都市背景下，武侠风格的打斗就很假，应该是那种刚猛直接、拳拳到肉的写实化打斗才符合实际。 以白奎因个人的审美来看，他更喜欢《精武英雄》的打斗风格，但是那确实不够东方，或者说是美国人眼中的“东方”，显然他们更加心仪花哨的飞来飞去。 对了，之前安·李找过来，不是就想拍一部老美喜欢的，飞来飞去的东方武侠么，好像已经找到投资了。 “我听说，你和港岛的几个知名武术指导都合作过，如果按照你的思路来拍的话，你推荐谁来担任武术指导呢？” 白奎因想要摸清楚杰特李的想法。 思索了一会，杰特李说道：“元奎不错。” 出乎意料，不是《精武英雄》的武术指导袁八爷。 元奎是洪三毛的师弟，算起来也是洪家班的人。 白奎因继续说道：“《精武英雄》我是看过的，如果要打出那种写实感，你的对手也必须要有一定的功夫底蕴，不然没法接招，比如你单手撑地侧身踢钱小豪那一脚，没有几个美国演员能像钱小豪那样接住你的攻击，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 白奎因提出的问题，杰特李显然早有准备，说道：“我有个师弟，叫王胜德，他是在纽约长大的美籍华人，英语没问题，在安·李的《喜福会》里面演过配角，表演水平也没问题。” 思忖片刻，白奎因说道：“行吧，我帮你说服西尔弗，按照你的思路安排动作戏。” “谢谢！”杰特李拱手说道。 “不过……”白奎因似乎还有条件，“一个对手是不是有点太少了，《精武英雄》里面你可是打了三个对手呢……” 杰特李也是个明白人，问道：“你有会功夫的老美演员推荐？” 白奎因点点头，说道：“也不会什么功夫，就是几个身体灵活的摔角手，交给你和元奎调教一下，应该不会太过拉胯，到时候你给我几个角色的大致要求，白人、黑人、拉丁裔，男的女的，高矮胖瘦，我的摔角联盟都能选出合适的。” 这种程度的利益交换，就能换来实打实的片场权利，杰特李当即就答应下来。 反正如何将这些权力从霸道的乔尔·西尔弗那里给弄过来，那就是白奎因的事情了。 杰特李以为到此为止了，白奎因却并未结束，又问道：“等拍完了《致命罗密欧》，我们马上就要拍《洛杉矶事件》，你知道的，那部电影我将主要用内地演员出演，我们的主要目标市场也是内地，如果我想要用内地的武术指导的话，你有人选推荐吗？我知道你和内地的合作也不少。” 杰特李掰着指头数起来：“于承惠老师是当之无愧的内地武术第一人，我和他在《少林寺》里就合作过，可惜他年纪大了。 孙建魁老师拳术刀术双绝，可惜已经出家了。 熊欣欣不错，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来美国。” 听了杰特李的推荐，白奎因觉得他和内地的影视圈脱节太过严重了，给出的提名要么太老，要么已经转行，只有在黄飞鸿里面饰演鬼脚七的熊欣欣还算是正当年。 和刚刚成立的，韦德马克映像华国分公司收罗来的名单，相距甚远。 哎，要不是杰克成不想演，白奎因又急于测试，拍完“存货”是否能换取新的记忆碎片，他绝不会答应让杰特李来主演《洛杉矶事件》。 接下来，白奎因又分别和詹姆斯·黄，以及乔尔·西尔弗单独谈话，终于还是帮助杰特李争取了片场的权利。 在杰特李看来非常难搞定的乔尔·西尔弗，却被白奎因用一种意想不到的“利益交换”方式说服了。 其实主要是乔尔的爱好在好莱坞太过有名了，白奎因投其所好，轻易就将其拿下了。 乔尔上大学的时候，和大学时期的朋友一起发明了一种飞盘竞技比赛规则，他们称作“终极飞盘”。 参与发明的几个朋友都是家境优渥的富二代，他们不在乎花销一些钱去推广他们喜欢的“运动”，并且希望自己发明的“运动”能够传承下去，将来作为发明者被学弟们记住。 当然了，要是能进入奥运会什么的就更好了，可以青史留名了。 正是这个源动力，乔尔和他的朋友们在各种场合推广他们的“运动”，可惜一直收效甚微。 二十年下来，也就在几个大学里产生了些许影响力。 白奎因给予的交换条件是，如果他们举办一场几个大学之间的“终极飞盘锦标赛”的话，他旗下的特纳体育，将会全程拍摄，做成电视节目播放。 当然了，还是会收取适当的费用的。 转播这种猎奇的比赛，其实是对特纳体育的口碑有所裨益的，体育频道在没有重要比赛的时段，播放一些自制节目，有助于提升频道的订阅数，观众们也不喜欢每天看各种重播啊。 可惜，要是只靠这种东挪西凑，就能成就一方大佬，就好了。 白奎因终于还是迎来了，他必须面对的挑战，时间一转便到了三月中旬，还有三天就将迎来第71届奥斯卡颁奖典礼。 240 计票总管 白奎因的办公室里多了一块白板，白板的中心写着“ampas”（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协会）。 从中心发散出十多条线，每条线的末端都写着一个名字，从这个名字又发散出一条或几条数量不等的线，每条线末端同样拴着一个名字，直到将整张黑板填满。 索普拉诺家的两兄弟赶走其他人，单独留下来面对白板。 从“ampas”牵引出的线中有一条颜色最是特殊，是特立独行的红色，线条旁边标注着“学院院长”，对应的名字是罗伯特·雷姆。 罗伯特·雷姆有两条分支线，一条对应的是罗杰·科尔曼，一条对应的是阿奇瓦·高斯曼，这两人的名字后面都有一个“spr”作为标记。 “spr”，代表《拯救大兵瑞恩》。 “谢谢你！大卫！我已经背下了全部的对白，需要我现场来一段吗？哈哈……好的！ 保持阵型！ 跟着我！ 如果你发现自己落单了，迎着阳光独自驰骋在旷野里…… 无需迷惑，那是因为你已经升入了天堂…… 还有，还有…… 罗马的共和是个梦想，它应当被实现…… 怎么样？大卫！ 好的，英国见！再见！” 挂上电话，白奎因走到白板前，在《角斗士》的编剧大卫·弗兰佐尼的名字后面，写下一行字“sil”，这个名字向中心眼神，对应的名字是“阿瑟·希勒”。 对于这个二十年代出生，经历过二战的老导演，《纽约时报》有一段评价：“阿瑟·希勒是老派人，做事仔细，勤而俭。 希勒执导的影片，质量取决于剧本，剧本好，拍得就好；剧本糟糕，拍得就糟糕。 但总而言之，他算得上功成名就。”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确实是功成名就了，是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的副院长之一，是少数几个参与选票统计的成员之一。 大卫·弗兰左尼带来的消息并不好，阿瑟不仅可能亲自投了sil，《莎翁情史》，还鼓动了自己能够影响的一部分会员。 纵观整块白板，“spr”和“sil”的数量旗鼓相当。 正是这种胶着的状况，让白奎因很难决断。 如果《拯救大兵瑞恩》获得最佳影片的局势大优，他就可以放下心来，静等三天后的开奖。 如果《莎翁情史》占据优势，他就得赶紧安排最后的绝招。 只不过绝招一出，便留下来了后患，难保将来不会被反噬。 正是这种胜负难料的状态，才让白奎因难以选择。 好在，他还有一点点时间…… …… 就在白奎因难以抉择的时候，同在洛杉矶的另一幢建筑里。 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中，四位来自pwc的审计师在两位“计票总管”的监督下，背对背坐着，正在开展计票工作。 他们将会花费三天时间，用手工记录的方式，将奥斯卡的24个奖项的结果计算出来。 每位审计师负责总票数的四分之一。 他们之间不能分享消息，最终结果将由两位计票总管整理成表格，然后锁在一个保险箱里。 颁奖那天，两个由pwc（普华永道）的高管担任的计票总管，将会共同开启保险箱，二人按照不同奖项誊抄好，封入信封，装进同样的黑色公文包里。 然后这两人随后分别乘坐没有任何标记的汽车出发，沿不同路径前往好莱坞柯达剧院，并由一个不当班的洛杉矶警察局的警察陪同。 两人需要在仪式开始前两个半小时抵达柯达剧院，走过红地毯，提前进入剧院进行准备。 等到下午五点半，典礼开始之后，这两位计票总管将分别站在舞台的左右两侧。 无论颁奖嘉宾从哪边走上舞台，都可以从站在那一边的计票总管手中接过装有获胜者名字的信封。 在整个颁奖过程中，两位计票总管不能离开自己的位置，一旦颁奖嘉宾报错了名字，他们必须立刻走上颁奖台，纠正错误。 也就是说，在颁奖嘉宾拆开信封之前，世上就只有这两个人提前知道选举的结果。 …… 克里斯放下电话，默默上前写了一行“sil”。 白奎因趁机拨通了自己的手机。 “你好，丽莎！恭喜你建立了自己的制作公司！ 合作！有机会当然要合作了！ 当年你是第一个找我洽谈购买《邦妮和弗雷克》的，这份恩情我当然记得…… 对，选票的事情……你选了《莎翁》吗？ 谢谢你……” 挂了电话，白奎因再次在白板上写下了“sil”。 打电话这件事，只有他和克里斯亲自下场才行，一般人是不会向莉娜那样的助理透露自己填写的选票结果的，哪怕莉娜是代表着白奎因出面询问也不行，这种事只能他们亲自出马。 sil越来越多了，开始占据了上风，白奎因和克里斯的脸色都开始愈发凝重起来。 “给多诺万打电话吧！”克里斯说话的时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五年啊！我们能保证五年平安无事吗？”白奎因在询问克里斯的同时，也在问自己。 奥斯卡的选票，将会存档五年被查，五年之后普华永道将会将其销毁。 尽管从1936年普华永道接受了奥斯卡计票的委托至今，还没出现过复查往年选票的事情…… 但是万一呢！ 没错，白奎因的绝招，就是买通那两个计票总管篡改选票结果！ 一旦事情暴露，参与此事的计票总管自然是职业生涯完蛋，直接社死，普华永道估计也会声望大跌，可能丢了这份风光无限的差事。 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要是被人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这两位“幕后黑手”，他们两人就只能告别电影电视甚至是传媒行业。 照理说，现在专门为白奎因做黑活的多诺万经验丰富，手段了得，悄悄控制住了两个计票总管让他们篡改最佳影片的结果，应该不会留下把柄。 即便查到了多诺万，他是个意志坚定的聪明人，一定会将一切都阻断在自己这里，幕后指使着是很难被发现的。 再加上受益者是《拯救大兵瑞恩》，按照谁得益谁嫌疑最大的原则，应该是怀疑不到白奎因和克里斯的。 实在不行，还可以来一个杀人灭口，搞个死无对证，或者干脆来个“库房失火”，毁了普华永道的选票存根，同样是死无对证。 但是，不要以为设置一个忠心耿耿的“阻断器”，或者依靠杀人灭口、销毁证物这些手段，就能逃避嫌疑，事情只要做了，必然会留下痕迹，差别只是能否被别人查到罢了。 “不行，再等等！我觉得修改选票的风险还是太大了。” 白奎因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克里斯也没有办法，在他看来，白奎因的缺点，就是没有在家族生意所处的那种严苛环境下历练过，做起事来，少了一股杀伐果断的气质。 他甚至都没有亲手杀过人！ 如果是托尼舅舅在此决策的话，他应该只会问，篡改选票能不能把哈维打趴下，只要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托尼舅舅会立即下令，让多诺万实施计划的。 他始终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啊！ 克里斯用力推了一把，“还看不出来吗？《拯救大兵瑞恩》必败无疑了！” 面对着白板的白奎因只给克里斯留下了一片背影。 “和五千张选票比起来，我们电话询问的人还是太少了，他们只代表了学院核心人群的偏好，还有沉默的大多数呢！” “所以你是要放弃啦，最后开出什么你都认了？”克里斯问道。 渗透普华永道的计票小组的工作从去年12月就开始了，之前一直是克里斯在负责的。 两个计票总管从被任命的第二天起，就被多诺万的人跟踪调查，用放大镜查找他们的弱点和把柄，甚至不惜下钩子下套，就为了能够拿捏住他们。 等待奖项统计结果出现的时候，一旦有需要，便逼着两人修改结果，反正再公布之前，全世界也只有这两人知道结果，只要他们两人不说，除非调阅选票原件重新计票，否则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奥斯卡的投票结果被人篡改了。 现在那两个计票总管都清楚，他们两人都在为同一个神秘势力服务，不会出现彼此监督，彼此揭发的情况。 因此两人只寄希望于，“上峰”派下的任务不要太过离谱，给出一个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很假的结果。 比起立即完蛋，两人都愿意冒险一试，赌当堂没人质疑，赌今后五年没人复查，一直到投票原件被销毁，然后拿着大笔的“黑钱”潇洒退休。 放弃吗？ 白奎因问自己。 他有些不甘心，不是因为好不容易控制了两个计票总管，而是不甘心之前种种算计，种种投入，最后却功亏一篑，让《莎翁情史》获得本届奥斯卡最佳影片，票房重新翻红，使得米拉麦克斯度过危机。 扑掉这部《莎翁情史》，对米拉麦克斯的打击是巨大的。 首先就是资金问题，在院线扑街的前提下，该片的dvd销售情况肯定也不会太好，五千多万美元的拍摄投资，近两千万美元的宣发费用全都收不回来。 但是维克多先生的投资款，那是必须要还的，大不了看在你扑街的份上，利息少收一点。 其次是米莱麦克斯，也就是哈维兄弟在迪士尼的地位将受到影响，直接掐断了哈维想要在迪士尼内部更进一步的机会。 他们兄弟二人本就不受迪士尼皇帝艾斯纳的待见，哈维是卡森伯格的挚友，艾斯纳和卡森伯格翻脸之后，自然对哈维也排斥起来。 要是两人消停一点还好，可是后来两兄弟又私下成立帝门影业，将两人非常看好的《惊声尖叫》挪到帝门影业。 《惊声尖叫》大卖，续集票房也非常不错，但是迪士尼却没能从中赚到钱啊，更是让迪士尼皇帝有理由对两人厌恶。 要是再出现大制作影片扑街，使得公司蒙受损失，那么韦恩斯坦兄弟能不能在迪士尼继续待下去都很难说。 最后就是院线合同问题。 由于冲奖策略的需求，米拉麦克斯一直牢牢把持着一部分银幕从12月初到次年4月底的放映合同。 院线经理也清楚他们的操作方式，获得提名，带来一波观影人群，再获得奖项，再来一波观影人流。这两拨高峰，可以抵消掉很长一段时间的低迷，以及超长的放映周期。 但要是米拉麦克斯的电影无法获奖呢？ 蒙受损失的院线经理，下次就会提出更为苛刻的分账条件，对米拉麦克斯的未来利润产生了挤压，甚至有可能转头使用同样长期放映策略的韦德马克映像。 “我不是放弃，我觉得我们还可以等一等，如果明天统计结果出来，不是《拯救大兵瑞恩》，我们再出手也不迟啊。” 白奎因还是做出了决定，那就是把决定推到明天去。 克里斯也很无奈，多增加一次和计票总管的接触，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一旦发动，不管最后的票选结果是不是《拯救大兵瑞恩》，它都要是《拯救大兵瑞恩》。 “好吧，听你的……” 虽然白奎因一直都表现得和过去一样，遇到事情，都是两人商量着来，但是克里斯知道，现在不再是两人平等协商的时代了。 白奎因牵头的国际发行公司建立之后，白奎因实际上已经握住韦德马克映像的生命线，表面上大家的权利都还没变，但白奎因已经隐隐有了大股东的威势了。 专注思考利弊得失的白奎因并未发掘克里斯的情绪变化，直到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白奎因拧着眉头，看着来电号码，对克里斯说道：“是多诺万！” “快接啊！” 克里斯急忙催促。 白奎因狠狠按下接听键：“……嗯！……嗯！知道了……你之前安装的窃听装置还在吗？好！今晚蹲他！” 放下电话，面对焦急的克里斯，白奎因忽然笑了，说道： “有人去接触卡利南的老婆了，看来想到从普华永道的计票总管这里下手的，不止我们啊！” 克里斯闻言，初时非常愤怒，但是马上又喜笑颜开起来。 望着同样挂着笑容的白奎因，克里斯说道：“我们不会是想到一块去了吧？” 白奎因点点头，说道：“卡利南家的监听设备还没撤掉，今晚多诺万要听墙根了。” “但愿是哈维……”克里斯说道。 白奎因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是哈维！《莎翁情史》的口碑已经烂了，不拿奖，他根本没翻身的机会！” 241 颁奖礼（1） “谢谢忙碌于现场的同事安妮，欢迎大家回到我们位于77街的演播厅，我是abc的查尔斯·吉布森。” “大明星们正在通过红毯进入多萝西钱德勒大厅，相信此时守候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多都会和我一样，猜测这些闪耀的大明星中，今晚谁会捧起小金人。” “戴安，你有没有尝试预测过谁会获奖呢？或者谁将成为今晚的大赢家。” “当然有了，查尔斯，不过我主要关注的只有三个奖项……” “是哪三个？” “影帝、影后，和最佳影片。” “观众朋友们，想不想知道戴安的预测是什么呢？” “这不好吧，毕竟只是我个人的喜好……” “come on！戴安，这又不是预测大统领，罗伯特·艾格先生不会生气的。” “那我只说一个，对于影帝的争夺，我希望是伊恩·麦克莱恩能够获得小金人，我非常喜欢他的《理查三世》，当然了，他在《众神与怪物》中的饰演饱受歧视的同性恋导演詹姆斯·怀尔……” “《弗兰肯斯坦》，这是詹姆斯·怀尔导演的名作。” “没错，《众神与怪物》讲得是《弗兰肯斯坦》成功之后，怀尔拍摄续作《弗兰肯斯坦的新娘》时期发生的故事，以及他的死亡。” “典型的戏中戏结构，我们都知道的，今年的大热影片《莎翁情史》也是戏中戏……” “十项提名，堪比去年的大船。” “最终《莎翁情史》能收获十项提名中的几个小金人呢？” “这我说不好，但肯定不会比十更多了，哈哈！” “哈哈，确实，不会更多了……不过有人说他能行！它可以预测全部的奖项结果，并且号称准确率达到90%以上，也就是说，24个奖项，他能准确推算出21个！” “真的吗？我不信！” “观众朋友们，你们相信吗？让我将信号转到纽约现场，特派记者格温正在大名鼎鼎的微软研究院。” “你好，格温！” “你好，查尔斯！你好，戴安！观众朋友们，我现在正在微软研究院，这位是微软研究院特聘经济学家，大卫·罗斯柴尔德！罗斯柴尔德博士研究的领域有一个新鲜的叫法‘big data’，大数据…… 罗斯柴尔德博士，您能和我们简单介绍一下什么是‘大数据’吗？” “大家好，1980年，未来学家阿尔文·托夫勒在《第三次浪潮》一书中，提出了‘大数据’这个概念，并且将大数据热情地赞颂为‘第三次浪潮的华彩乐章’。 去年，硅图sgi的首席科学家约翰·r·马谢曾经给予大数据一个标准的解读……” “……谢谢罗斯柴尔德博士你的解释，不过我们今天的重点是你对奥斯卡奖项的预测，你能说说你的预测结果吗？” “我想要说明的是，我们这套根据大数据预测事件结果的算法，其实主要是针对大选的，大家都知道，明年就是大选年…… 我们预测奥斯卡金像奖得主的方法，与预测大选结果的方法完全相同。 首先关注最有效的数据，然后创建不受任何特别年份结果干扰的统计模型，所有模型都根据历史数据进行测试、校正…… 我们在建模时很有耐心，确保模型能够正确预测样本结果，而不仅仅是过去发生的结果……” “抱歉，罗斯柴尔德博士，我们都熟悉奥斯卡投票，其投票成员不足6000人，但美国大统领大选采用的数据与奥斯卡投票大相径庭。 那可是近1.27亿张选票，你的预测模型能否模拟变化莫测选情呢？” “这个问题我们是这样解决的……” “谢谢，罗斯柴尔德博士的解答，下面罗斯柴尔德博士将公布他们团队对本届奥斯卡的预测结果。” “公布之前，我还需要强调一点，预测奥斯卡金像奖花落谁家时，我们缺少民意测验投票数据，而基本票房回报和电影评分等数据也很难有效统计。 所以我们主要是采用互联网用户生成内容的数据来进行分析……” “这我听懂了，也就是网友的民意。” “你可以这么说！” “我觉得我也快成大数据专家了，哈哈……” “……” “谢谢，格温……真没想到，根据网友的民意，获奖大热将是《拯救大兵瑞恩》，而不是获得了十项提名的《莎翁情史》……” “这大概就是专业人士和普通观众视角的差别吧。” “或者罗斯柴尔德博士的统计数据有误，哈哈……” “我们拭目以待吧……” …… “刚才和我们合影的大眼睛姑娘是谁啊？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白奎因搂着莎拉的腰，手指悄悄划过大露背晚装裸露出的细腻肌肤。 莎拉不耐烦答道：“她啊，克里斯蒂娜·里奇，我的一个学妹。” “是她啊，长大了，都看不出来了，我印象中，她还是《亚当斯一家》里面黑头发扎了两个小辫子，一脸阴郁的星期三，果然女大十八变啊……” 白奎因没说出来的感慨，是这个女孩刚刚给了一个角色记忆碎片，与现在的金色长发不同，她在角色碎片里的形象是黑色短发，没有化妆，眼神显得非常无辜。 莎拉小声说道：“她前段时间刚跟你的好朋友约翰尼·德普拍了一部恐怖片，看来你并不怎么关心你的朋友……” “《断头谷》？蒂姆·伯顿导演的！我知道约翰尼在拍这部电影，但是没关心过其他角色。哎，那边，我们去和基努合个影吧！” 蹭了风头正劲的《黑客帝国》团队的热度，又被汤姆汉克斯叫住，拯救小队加上瑞恩一起合了个影。 拍完照，白奎因和马特·达蒙立即分开，各自找各自的朋友去了，全程毫无交流。 倒是在《拯救大兵瑞恩》中饰演卡帕佐的范迪塞尔一拍完照，就拉着白奎因喋喋不休。 大意是，他正在拍摄一部由小说改编的科幻电影，可惜项目刚做完准备工作，正准备开机，负责投资和发行的宝丽金影业被环球给收购了，他们的项目面临着被重新评估的状况，环球有可能不愿意接手该片的发行。 那就意味着之前的准备都白干了，项目要黄了。 “我明白了，迪赛尔，回头来韦德马克映像找我，对了，你那部电影叫什么名字？” “《星际传奇》，谢谢你，好兄弟！你是我唯一的指望了！” 白奎因一转头，就见到了莎拉意味深长的笑脸。 “怎么了？” “塑料兄弟情，哈哈。” “不不，你不熟悉他，他看上去像是个满脑子肌肉的家伙，但实际上，可精明着呢！ 相信我，我才不是他唯一的指望呢，有可能，他只是通过接触我，借机向环球影业施压。 这不像乔·德雷克趁着迪士尼解雇大卫·沃格尔的机会，搞来的那部《灵异第六感》，当时的奈特·沙马兰是没有什么选择了，要不接受迪士尼影片新总裁的苛刻条件，要不另投别家，他找了巴里·孟德尔，但是巴里的《拉什莫尔》扑街了，根本没实力去接新片。” “我记得《拉什莫尔》，韦斯·安德森差点就接拍了这部电影。” 韦斯是两人共同的朋友，尽管依然在巴黎捣鼓他的动画片，却一直和他们两人保持着联系。 想到了韦斯，又看到不远处马特·达蒙和本·阿弗莱克搂在一起显得兄弟情深的样子，白奎因忽然对这个纷乱的红毯秀失去了兴趣，拉上莎拉进入了音乐厅。 …… 终于熬到了颁奖典礼开始，一开场，主持人乌比·哥德堡登场。 这个胖大的黑女人，穿了一套繁复的古典英国礼服，装扮成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的样子，为了还原女王的肤色，乌比·哥德堡用厚重的白色涂料将自己的脸弄白，把喜剧效果给拉满了。 莎拉跟着其他人一起拍手叫好，白奎因也只好硬生生挤出一丝假笑，并且给颁奖典礼的制片吉尔·凯茨默默记下了一笔小账。 自从和哈维开战一来，被白奎因记在小本本上的名字在与日俱增，这些人都是在各种渠道明里或者暗里支持哈维家伙。 倾向性这么明显的开场，吉尔的屁股一定是歪的。 虽然有两部电影都有伊丽莎白女王的身影，但是凯特·布兰切特主演的《伊丽莎白》已经下档，现在还赖在院线的只有《莎翁情史》了，所以，这个开场就是帮《莎翁》拉票房的。 对哦，吉尔是大卫·格芬的好朋友，尽管大卫·格芬表示对白奎因和哈维的纷争保持中立，但是他多次劝白奎因和哈维和好，其实已经说明了他心理是倾向于处于劣势的哈维。 接下来去年的影妃金贝辛格办法了最佳男配角奖给了詹姆斯·柯本，《莎翁情史》丢了一个提名。 十七岁的克里斯蒂娜·里奇报幕串场牛姐和惠特妮休斯顿两位diva合作表演了《埃及王子》的主题曲《when you believe》。 一袭白裙的牛姐似乎更胖了一些，努力收紧的腰线都变得层层叠叠起来。 虽然牛姐看起来比惠特尼·休斯顿还要胖了，但是她的表演却比惠特尼要好得多，音准和海豚音都还在线。 而惠特尼全程被牛姐碾压，甚至还有一处明显的失误。 白奎因知道，能够答道现在的效果，已经是何其侥幸了。 前两天，他到处给学院的核心人物打电话的时候，无意间见听见了他们对于两位diva的抱怨。 三天前的排练，惠特尼·休斯顿无故请假，学院的高管打电话过去，惠特尼的助理说她生病了，现在的状态无法参加排练。 稍微有点信息来源的都知道，惠特尼的所谓生病，其实是吸毐之后状态不佳，无法排练罢了。 学院只好悄悄准备了一个替补，以免到表演的时候惠特尼再次“犯病”。 再往下，白奎因的朋友约翰尼·德普将最佳女配角颁给了在《莎翁情史》扮演伊丽莎白女王的朱迪·丹奇。 惯例的掌声之后，台下还是禁不住产生了一阵窃窃私语声。 大家都知道，自从朱迪·丹奇获得提名后，对她能否获得提名的质疑便甚嚣尘上。 质疑者给出的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朱迪·丹奇出场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十分钟，台词更是只有寥寥数句。 甚至有人认为，朱迪·丹奇能获得提名，不过是学院的老爷们为了凑成一个噱头，那就是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女配角都有“伊丽莎白女王”。 大家普遍认为凯特大魔王扮演的“伊丽莎白女王”获得最佳女主角的提名是实至名归，那就更突显出朱迪·丹奇的老年版“伊丽莎白女王”是拿来凑数的了。 但是现在，朱迪·丹奇竟然获奖了，打败的还是在《原色》中有着突出表演的凯西·贝茨，以及《众神与怪物》中的林恩·雷德格瑞夫。 时隔31年，重返电影圈的林恩·雷德格瑞夫把“四大”（格莱美奖、艾美奖、奥斯卡奖和托尼奖）的提名刷了一遍，再次获得奥斯卡提名，大家都以为她屡屡被提名，却次次落选的“诅咒”终于有可能被终结了，结果却依旧是提名，却不得奖。 林恩·雷德格瑞夫依旧保持着唯一一个被“四大”提名却不得奖的“殊荣”。 从此以后，《莎翁情史》杀疯了，接连斩获了最佳配乐和最佳艺术指导。 终于，白奎因期盼已久的环节要来了。 好莱坞黄金时代最后的女星索菲亚·罗兰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走到舞台中央，见此情景，白奎因长长舒了一口气，至少他对罗伯托·贝尼尼的承诺算是实现了。 保最佳外语片奖，争取最佳男主角。 索菲亚·罗兰能站到舞台中央，就意味着最终是《美丽人生》赢了。 果然，拆开信封的索菲亚罗兰迫不及待地用意大利语喊出了：“la vita è bella！”（美丽人生） 兴奋的罗伯托·贝尼尼直接站上了前排沙发的靠背上，高举双臂向全场致敬，然后踩着沙发椅背，跨越了两排，来到白奎因的身边，跳下来和他热情拥抱，踮着脚在白奎因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蹦蹦跳跳地上台领奖。 这下美国观众终于见识了什么是热情的意大利人。 在获奖后失态的，罗伯托·贝尼尼不是第一个，但是敢跳上椅背的，他真的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接过小金人，罗伯托试图控制自己的舌头，但是他蹩脚的英语依旧充斥着卷舌音，连舌头都控制不住，那就更别提手了。 于是，罗伯托花了两分钟，挥动着双手，感谢了他叫得上名字的每个人，白奎因的名字，在致辞前段中段和末尾出现了三次…… 242 颁奖礼（2） 截止颁奖礼前一天，《美丽人生》总共收获了2200万美元的票房，就算是艺术院线的分账比例没有商业片院线那么高，白奎因当初购买北美发行权的1000万美元依然没有回本，就更别提韦德马克映像贴出去的宣传费用和冲奖费用了。 如果《美丽人生》不能顺利获得最佳外语片的话，后续一个的票房也就别指望了，还不如及早止损转入家庭娱乐市场，也就是发行录像带和dvd。 不过，依靠特殊的背景、精巧的叙事和笑中带泪的故事，《美丽人生》赢得了媒体的一致好评和观众的良好口碑。 而它最主要的竞争对手，米拉麦克斯引进的《中央车站》，虽然也是一部难得的佳片，却无法对取得了绝对优势的《美丽人生》产生威胁。 一开始米拉麦克斯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去宣传，并且在葡语电台和报纸卖力推广，想要吸引了一批葡语人群去观影，充实基本盘。 但是尽管大家说的都是葡语，但是大部分说葡语的美国观众，由于层次所限，他们却很难对《中央车站》想要表达的“自我放逐之后，再次出发找寻自我认同”的核心理念产生共鸣。 说白了就是，还没吃得不算太饱，难以共鸣。 他们应该更喜欢白奎因的《速度与激情》，飙车、美女、打斗、枪战。 于是《中央车站》就变得曲高和寡起来，最终仅仅收获了300多万美元的票房，倒是和该片的拍摄成本差不多。 学院大概是算到了《美丽人生》必将获奖，于是安排了意大利裔的索菲亚·罗兰颁奖，将噱头做足，希望能够拯救年年下跌的收视率。 根据尼尔森的预测，今年奥斯卡的收视率可能会跌到35%一下，创造历史最低。 一个说法是，1998年是美国电影“小年”，大家的关注度都被年初的大船给吸引走了，而且顺道消耗了观众买票到影院观影的热情，宁愿在家看dvd。 要说这dvd啊，确实比录像带的影音效果好，甚至再懒一些的观众，可以在网上下单，等快递将dvd送到自家门口，价格还便宜，一个月包月20美刀，最多同时订购4张dvd光碟，想要一次多看一些，只要稍微加钱就行了。 进入秋冬之后，美国人，特别是东北部地区的美国人更不愿出门了，改成20美元包月模式的bili已经赢麻了，注册用户爆涨了三倍，再次回到了盈利区间。 唯一的竞争对手奈飞已经在亚马逊网上书城和bili之间寻求买家了，打算趁着自己还占据一定市场，洗洗干净把自己卖了。 从另一个数据也能说明1998年是个小年。 五部获得最佳影片提名的电影，只有《拯救大兵瑞恩》的票房不错，在北美获得了2亿美元票房，全球加起来近五亿美元，其他四部全是票房扑街货。 截止典礼前一天，制片成本超五千万美元的《莎翁情史》的票房只有2300万美元； 制片成本三千万美元的《伊丽莎白》，票房才2100万美元； 制片成本5200万的《细细的红线》，票房3060万美元； 最后一部《美丽人生》，票房2200万美元，虽然是超过了其制作成本，但是韦德马克映像掏出的买断价是一千万美元，这点票房还没回本呢。 一个大哥面对四个扑街的大奖争夺格局，也难怪普通观众提不起兴趣，在他们看来其他电影和《拯救大兵瑞恩》都不是一个段位的。 只有从业人士才会从电影艺术的角度去分析影片，而不是唯票房论，否则《我为玛丽狂》也该拿个提名，至少应该给一个最佳女主角的提名，才对得起全球三亿多美元的票房数据。 说到最佳女主角，白奎因和格温妮丝·帕特洛还有一个秘密交易，双方在戛纳达成的协议，格温妮丝帮着白奎因刺探哈维对《美丽人生》的出价，而白奎因的回报是引荐她进入罗宾汉慈善基金会。 身为董事之一的白奎因每年有那么一个名额，为了不引起哈维的警觉，双方约定等奥斯卡之后再进行。 当时两人都没想到会原本还在一起合拍《恶人传2》的哈维和白奎因，关系竟然会从戛纳之后直转而下。 即便格温妮丝·帕特洛没有证据，但她依旧肯定下大力气狙击《莎翁情史》的必然是白奎因，那两个男人的战争，连累她也跟着一起受累，最佳女主角很有可能会被澳洲来的大魔王凯特·布兰切特给抢走。 将一头金发一丝不苟地梳了一个发髻的格温妮丝·帕特洛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由于是不是有摄影机过来拍一下她，使得她根本没办法扭头去看两排之后的白奎因，只有借着回看获奖者的机会，特意将眼神飘过去，期待白奎因能够发现，然后通过对视，判断他是否因为和哈维的纷争而连累了自己。 即便被连累了又能怎么样呢？ 当年自己为了从青少年演员转型到成熟角色，而委身哈维这个死胖子，无时无刻不期盼着能够手握小金人，然后一脚将哈维踢开。 童星出身，家里大多从事演艺行业的格温妮丝·帕特洛，并不满足于小有名气，她要得是攀上顶端，因此小金人便成了格温妮丝·帕特洛的执念。 一开始她屈从哈维，因为那是一条捷径，最快达到目标的捷径。 既能完成银幕形象的转变和稳定的曝光，还有机会提前完成自己的梦想。 女星的黄金期只有那么短短几年，如果不能抓紧时间更进一步的话，等下一代新人成长起来，她将会面临的竞争会更为剧烈。 一个具有明确目标的精英女性的行动力是惊人的，从《艾玛》开始三年时间里，格温妮丝已经给哈维拍了五部电影了：《艾玛》、《出殡抱佳人》、《滑动门》、《莎翁情史》、《天才雷普利》。 《莎翁情史》是她最为接近小金人的时刻，如果错过了，也许又将面对屈辱三年。 拿到小金人，然后和哈维告别，以此作为一段人生经历的幕间转换，从戏剧的角度来看是完美的，只是没想到会有乱入的白奎因。 现场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罗伯托·贝尼尼意外获得了最佳男演员奖，他原地跳起，好在没有再次站上椅背，兴冲冲跑到话筒前，却哑了火。 “谢谢……” 然后是数秒的沉默。 “这真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失误，由于我刚才把我唯一会的那几句英语都讲了一遍，造成现在我站在这里，不知道说什么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罗伯托充分展现了一个人的嘴巴要是比脑子快的话，将会说些什么，尽管夹杂了大量意大利语词汇，他还是顺利的完成了获奖感言，成为第二个凭借外语片获得奥斯卡影帝的男人，上一个完成这项壮举的还是在四十年前。 对于这个结果，白奎因感到非常满意，虽然其他候选人中，有和他合作《拯救大兵瑞恩》的汤姆·汉克斯，有多次合作，两人关系还算不错的爱德华·诺顿。 但是只有罗伯托·贝尼尼获奖，他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美丽人生》显然是无法赢得最终大奖的，那么一个最佳外语片，一个最佳男主角已经给了影迷足够的理由进入影院观影了，从明天开始，和韦德马克映像合作的影院将会挤出足够多的银幕放映《美丽人生》争取在一个月内再捞三千万票房。 虽然这点票房收入比起《我为玛丽狂》来说还不够看，但是却在向全世界的电影人表明了韦德马克映像发行外语片的实力。 在克里斯的穷追猛打之下，托纳托雷的《海上钢琴师》已经预定在今年登陆美国，他正在筹备的《西西里美丽传说》也将和韦德马克映像签海外发行约。 如果贝托鲁奇拍新片，那他也跑不掉，总之意大利导演的优秀影片想要进入美国，韦德马克映像现在是最佳选择。 和迪士尼合作得相当不愉快，都已经到了“寄刀子”程度的宫崎骏，正在筹划的新动画电影也稳了，有了宫崎骏大师这个突破口……算了，日本电影在美国没什么市场。 最关键的是，可以借着奥斯卡的影响力，将《美丽人生》推入华国，韦德马克映像一千万买得可是全球发行权，正好用这部“政治正确”的电影，为新成立的华国分公司打开局面。 到了此时，《拯救大兵瑞恩》只拿了四项技术类奖项，最有希望获得的最佳男主角也丢了，只能寄期望于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了。 而《莎翁情史》除了三个技术类奖项之外，还获得了最佳原创剧本和最佳女配角，暂时以五比四领先。 但是《莎翁情史》剩下的三个提名获胜的几率都不大，至少在网络舆论看来，最佳影片是一边倒地倾向于《拯救大兵瑞恩》，最佳导演更是应该属于重新定义二战题材战争影片的斯皮尔伯格。 至于最佳女主角的争夺，凯特大魔王呼声最高，其次是梅丽尔·斯特里普，格温妮丝·帕特洛只能排到第三。 少数媒体吹捧她的表演，但那毕竟不是主流。 最佳女主角的颁奖嘉宾是去年的影帝杰克·尼克尔森，老爷子故意环视了一圈现场，收获了无数催促的目光之后，才缓缓拆开信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奥斯卡属于……格温妮丝帕特洛！” 格温妮丝哽咽着背完了感谢清单，涵盖了竞争对手、整个剧组，以及自己的家人、朋友，当然也没忘了提一句哈维。 除了梅丽尔斯特里普不屑的表情被摄像机捕捉到之外，其他人尽管意外和震惊，但还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 颁奖典礼继续，斯皮尔伯格代表学院，向几周前不幸逝世的著名导演库布里克致敬。 白奎因趁机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阿汤哥和他的澳洲大白妞妻子，据说他们两位在库布里克的未完成的遗作《大开眼界》中有突破性的表演。 可千万得发行啊，还等着看澳洲大白妞能突破到哪一步呢！ 学院选斯皮尔伯格致辞，就说明了他是现场导演中最顶尖的那个，果不其然，最佳导演奖落到了斯皮尔伯格的手中。 已经是一头银发的哈里森·福特上台，所有人都知道，他将会宣布今晚最后的奖项，1998年度最佳影片。 “今年有五部影片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他们分别是《伊丽莎白》、《美丽人生》、《拯救大兵瑞恩》、《细细的红线》和《莎翁情史》…… 奥斯卡的获得者是……” 话到此时，哈里森福特才用力撕开了封住的信封，低头看了一眼提名卡，说道： “《莎翁情史》！” 白奎因身后的sil剧组一片欢腾，尖叫声都掩盖了哈里森·福特接下来的话：“唐娜·吉格里奥蒂、大卫·帕菲特、哈维·韦恩斯坦、爱德华·茨威克和马克·诺曼……” 这些是《莎翁情史》制片人的名字。 此时的白奎因依旧悠闲地鼓着掌，就像其他人一样，不管是否惊讶，不管是否甘心，此时都需表现得文明绅士，为获奖者庆祝，体现了文明竞争的精神。 哈维一马当先走上舞台，一把将礼仪小姐手上的小金人夺到自己手上，剩下四个制片人跟着他陆续登台，每人从礼仪小姐手上结果一个没有镌刻铭文的小金人。 按照署名顺序，将由第一制片人唐娜·吉格里奥蒂作为代表作获奖感言，也不知道她之前将纸条藏在那里，反正就是奇迹般地从贴身礼服中拿出了一张纸条，准备发表获奖感言。 哈维在唐娜的身边站定，目光迅速在人群中锁定了依旧心不在焉鼓掌的白奎因，挑衅地扬了扬下巴，将小金人举到胸前。 这场仗他打赢了，明天起票房萎靡的《莎翁情史》将会迎来一波等候许久的观影热潮，美国人就是这样，既然《莎翁情史》获得了奥斯卡，那么它还是值得一看的，刚好它正在上映，那我们就去看吧。 最终，被得奖消息吸引来的观众，将会把票房数据推高到在八、九千万美元左右，如果没有白奎因在提名日之后的捣乱，这个数据应该还会更高，一定会破亿。 但现在还不算晚，不算晚…… 只要在后续的家庭媒介的运营上下点功夫，这部电影还是会赚钱的。 最关键的是，我，哈维·韦恩斯坦，保住了冲奖大师的名号，那些有潜力的项目，优秀的电影人，青春漂亮的女孩，都会主动扑过来，求着我将他们带上奥斯卡的领奖台…… 正在哈维志得意满之际，音响中传来了一声：“等一下！”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被惊到了，回头看去，之见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的现任院长罗伯特·雷姆手持一个话筒急匆匆地从后台走向舞台中央。 一个貌不惊人的身穿西装长裤的亚裔中年女人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亚裔女子手上拎着的手提包暴露了她的身份，在手提包的醒目位置，有“pwc”三个金色字母，她是普华永道的计票主管。 “我想，我们必须暂停一下……”罗伯特·雷姆说道：“我们发现颁奖信封出了差错，这个结果不是普华永道计票小组的得出结果，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查找问题所在，请大家耐心等待一下……” 哈维强忍住胸口的绞痛，看向后台一角，发现一个同样拎着具有“pwc”标识的黑色手提包的男人正一脸灰败地站在那里瑟瑟发抖，见到他的眼神立即畏缩地底下头。 不用猜哈维也知道了，他被人出卖了！ 完了！ 全完了！ 这是哈维在倒下前最后的念头。 “快！快叫救护车！” 台上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混乱之中 243 息事宁人 宴会厅旁边的小休息室里，一众明星男女都放弃了交际，挤在一台21寸小电视下面观看fox对奥斯卡乌龙信封事件的后续报道。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在现场亲历乌龙事件的发生，但却没人知晓原因。 哈维·韦恩斯坦晕倒之后，台上的众人全都乱了，从后台，从观众席，从摄像机照不到的地方，从他们这些观众无法注意的地方，冲出了很多人，将舞台挤的满满地。 好在颁奖现场本就是剧院，反应过来的现场指导，立即下令降下幕布。 几分钟后，幕布再次打开，哈里森·福特不见了、哈维·韦恩斯坦不见了、前一秒还在欢庆准备发表获奖感言的《莎翁情史》的另外四个制片人不见了、拎着黑色皮包的普华永道计票主管也不见了。 舞台上只留下了之前冲上台宣布错误的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的院长罗伯特·雷姆。 老导演解释了一下错误发生的原因，他说是，站在后台出口向颁奖嘉宾发放获奖信封的普华永道计票主管将错误的信封递给了哈里森·福特，这才造成了之前的混乱。 现在他将直接宣布最佳影片的获得者，不出所料地，是《拯救大兵瑞恩》。 众人似乎还沉浸在之前乌龙事件的惊愕中，鼓掌也是稀稀拉拉，斯皮尔伯格带着另外三位他的好友，同时也是影片的制片人一起登台，接过了小金人，然后由斯皮尔伯格作为代表，简单地感谢了学院、剧组、家人和观众，便匆匆下台了。 至此，71届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 电视里播放的，是fox的记者堵住了从颁奖礼现场转去晚宴的罗伯特院长的场景。 一脸严肃的罗伯特院长一开始并没有回答记者的问题，直到有人询问是不是出现了舞弊事件，他才停下脚步，怒气冲冲地对口无遮拦的记者说道：“我已经说了好多遍了，他拿错了信封！没有舞弊！学院绝对没有舞弊！” “他急了！哈哈！他急了！” 布拉德·皮特的笑声显得非常突兀，更为尴尬的是，在场的十多个人中，竟然没有一个附和的。 “难道不是哈维那个胖子作弊，然后被当场戳穿吗？不然他怎么会被吓晕过去！” 布拉德皮特继续大声发表自己的观点。 “演过警探，不代表你就是真警探了，你的推理毫无道理！不过是一次意外罢了，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64年最佳改编歌曲奖也拿错了信封，普华永道的人当场就出来阻止了。” 角落里有人回应了他。 布拉德·皮特看过去，发现是个黑大个，一个名叫韦斯利·斯奈普斯的黑人演员。 布拉德·皮特眼睛微眯，不记得韦斯利应该不会和哈维有什么瓜葛，便义正严辞的说道：“嘿，dude，你把事情想简单了，哈维那种人是干得出来这种事情的，当初我就该踢爆他的肥屁股！” 这时候，一些消息来源丰富的家伙已经意识到什么了，纷纷交头接耳，向身旁的朋友解释布拉德·皮特和哈维之间的恩怨。 听说为了格温妮丝·帕特洛被骚扰的事情，布拉德·皮特找上了哈维，把他堵在墙角威胁了一番，警告哈维，再打他女朋友的主意就弄死他。 也有人说，当初要谈婚论嫁的两人，正是因为哈维而分手的。 布拉德·皮特的新女友，因为《老友记》而成名的詹妮弗·安妮斯顿，感受到了周围人群异样的目光，拉着男友的袖子，想劝他离开。 布拉德·皮特却甩开她的手，两手抱胸，微微昂着头，一副等人来战的架势。 电视上fox被采访的对象变成了哈里森·福特，地点就在举办晚宴的酒店门口。 有人说道：“小声点，听福特在说什么！” 休息室立即安静了下来。 “……我当时拆开信封，看到的就是《莎翁情史》，于是立即就读了出来，但是往下就不对了，我发现下面只有一个名字——格温妮丝·帕特洛，我想这可能是错了。 但是这时候台下已经欢腾一片了，还好我还记得他们的名字，便一个一个报了出来……”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记住了《莎翁情史》五个制片人的名字，哈里森·福特将他们又报了一遍：“唐娜·吉格里奥蒂、大卫·帕菲特、哈维·韦恩斯坦、马克·诺曼和爱德华·茨威克……” “给我半小时，我能背下来五十个名字。他们把我们当傻瓜！明明是作弊，是黑幕！我们应该集体抗议这件事，抗议学院的包庇，抗议某些操控选举结果的家伙。” 布拉德·皮特继续煽动着大家。 “我也认为，这可能是一次被掩盖了的欺骗行为，学院应该公布全部的投票原档！” 支持布拉德·皮特的是女星苏珊·萨兰登，一个积极的左翼平权环保人士，不久前刚被联合国授予儿童基金会亲善大使，在演员工会有一定的影响力。 “没错，应该顺便调查一下，格温妮丝·帕特洛是不是真的配当影后！” 韦斯利·斯奈普斯身旁的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白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有人捅了捅同伴，立即得到了解释，“那是德怀特·利特尔导演，《1600年谋杀案》，刀锋战士韦斯利是那部电影的主演。利特尔的前妻和皮特，嘿嘿……” “我们应该要求学院重新公开计票，我也是学院成员，我希望我的选票被严肃对待，要知道公平的选举是我们国家的立国之本！”梅丽尔·斯特里普也站出来支持。 “没错，重新计票！” 布拉德·皮特根本不在乎重新计票是否会连累到自己刚拿到影后桂冠的前女友，叫得比谁都凶。 也许比起撬走自己女人的哈维，他更狠背叛自己的格温妮丝。 休息室陷入了一片嘈杂中，没人在意新闻中，记者宣布在颁奖舞台上晕倒的哈维·韦恩斯坦，经过救治已经脱离了危险。 最后是演员工会sag的主席威廉·丹尼尔斯出面，才压住了激动的人群。 “我们会敦促学院尽快给予调查结果的，请相信，在工会的监督下，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 “弗朗西斯又说了什么？” 白奎因根本就没去晚宴现场，此时正躺在自家的游泳池边上的躺椅上，借助着比弗利山的地势，遥望山下灯火辉煌的洛杉矶。 克里斯坐在旁边的躺椅上，随手将手机放在一旁，拿起还在燃烧的雪茄，吸了一口，方才说道：“科波拉先生告诉我，现在是大家团结一致维持美国电影业声誉的时候，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奥斯卡奖项的公正性必须被保护……” “那我的条件呢？”白奎因问道。 “他们会帮助《战争之王》争取r级。” “《战争之王》在柏林拿了金熊奖，如果不能在美国上映，那电影协会的审查就是个笑话！”白奎因感到了一丝快意，终于解决了一桩麻烦。 “还有呢？” “乔·德雷克、保罗·韦伯斯特将会进入学院的核心层……我进董事会。”克里斯说道。 所谓核心层，一共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学院17个分支机构一共50个理事席位，另一部分是由12-15人组成的核心管理层，外界喜欢称之为董事会，实际上除了确定职务的秘书、财务官、运营官之外，其他人都被统称为副院长。 每年的奥斯卡提名，就是由这两个团体共同提出的。 “我觉得有些可惜了，我们手头上的证据可以让核心管理层大换血了。”白奎因遗憾地说道。 “那样的话，奥斯卡也就臭了，会砸很多人的饭碗，我们也将会成为行业公敌，就像当年的卓别林……” 克里斯是不会想到用卓别林来打比方的，应该是弗朗西斯·科波拉说的。 为了学院的体面，哈维收买某些学院官员，收买普华永道的计票主管布莱恩·卡利南和玛莎·鲁伊斯的事情将会被掩盖掉。 对外统一的说法是，计票主管布莱恩·卡利南由于紧张将装有最佳女主角结果的信封交给了哈里森·福特，颁奖嘉宾哈里森根据信封的内容喊出了《莎翁情史》，然后另一个计票主管玛莎·鲁伊斯发现了问题，带领院长及时阻止了错误，最后大奖还是给予了本就应得它的《拯救大兵瑞恩》。 白奎因本来想等明天曝光手头的证据，直接将作弊篡改奥斯卡投票结果的哈维和米拉麦克斯按死。 但是学院的遮掩速度出乎了他的意料，仅仅将哈维台下舞台的那几分钟，院长罗伯特·雷姆就想出了丢锅给拿错信封的办法。 也许是多诺万在策反玛莎·鲁伊斯的时候，让对方猜到了他的后台身份，没多久学院便请科波拉出面来找索普拉诺兄弟请求手下留情。 放下碗砸锅这种事，没人知道是你干的倒还好，一旦身份败露，再砸锅就要犯众怒了。 因此白奎因和克里斯只好和学院谈判，最后拿到了一些“好处”，作为交换，他们手头的那些证据将不会再见天日。 不过白奎因相信，即便是没有这些直接的证据，一些人还是会借机闹事的，那就和他们兄弟俩无关了。 总之，这次和米拉麦克斯的交锋，韦德马克映像成了当之无愧的胜利者，换成他是哈维，都不知道该怎么翻盘了。 不过哈维应该暂时关心不了这么多，他因心脏病入院，虽然被抢救回来了，但是想要康复，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病还不能急不能累，他要是想活着把前些年挣来的钱给花了，那么短时间内是不能关心米拉麦克斯的事情。 没了哈维支撑的米拉麦克斯，都不用白奎因动手，迪士尼皇帝艾斯纳会趁机抢夺它的控制权的。 …… 后续的发展果然在白奎因的意料之中。 学院将责任丢给了“给错信封”的来自普华永道的计票主管布莱恩·卡利南。 普华永道认错，并且将会向学院支付一大笔赔偿金。 学院拿了钱，大发慈悲没有终结和普华永道的多年合作。 至于学院通过例行改组，悄悄更换了几个管理人员，这种小事就不为外人道了。 演员工会试图发起的抗议，被掐灭在萌芽中，所谓舞弊黑幕，逐渐变成了阴谋论。 拿了一大笔钱的多诺万，离开了洛杉矶，打算去南欧度个假，在一段时间内远离那些让他操碎了心的家人们。 莎拉进入了新一季的《吸血鬼猎人巴菲》的拍摄中，据说这将是该电视剧最后的一季，接班的将是该剧的衍生剧《天使》。 没有白奎因的《恶人传2》低调开机，不过合作方从米拉麦克斯变成了迪士尼影业，预计在年底上映。 同样没有白奎因的《尖峰时刻2》，由欧文·威尔逊顶上，依旧计划在九月上映。 筹备了一年多的《魔戒》也宣布在新西兰开机，强势的彼得·杰克逊声称他排除了来自资方的干扰，亲自敲定了全部的主演阵容。 反正外人不知道，彼得·杰克逊的备忘录里，好几个演员的备注里面都有一个“q”。 其中包括饰演甘道夫的伊恩·麦克莱恩、饰演精灵公主艾文的丽芙泰勒，以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英国小演员奥兰多·布鲁姆。 这个幸运的小子原本是试镜小配角法拉米尔的，却被“路过”试镜现场的白奎因调成了护戒小队中的精灵弓手莱戈拉斯。 彼得·杰克逊觉得不是自己向资方低头了，而是英雄所见略同，绝对是这样的！ 奈特·沙马兰的《灵异第六感》封镜，定档暑期档后半段，至于更为重要的，也是竞争最为激烈的暑期档前半段，韦德马克映像留给了正在做后期处理的火爆大制作《速度与激情》。 哈维的晕倒成了年度笑料，《莎翁情史》的票房依旧没有起色，维克多先生打算催收了。 《美丽人生》迎来了一波观影热潮，总算是回了本，《黑客帝国》成了三月的最大赢家。 尽管受到了质疑被称为“水后”，格温妮丝·帕特洛依旧还是新晋影后，高调地宣布将和本·阿弗莱克再度合作，拍摄一部爱情片，以为大家喜欢看他们两人谈恋爱。 这就呵呵了，可以确信的是，进入新千年之前，大家只喜欢看小李子和凯特温斯莱特谈恋爱，至于其他人都一边凉着吧。 《战争之王》低调宣布了将会在五月上映，尼古拉斯·凯奇再一次完成了在一年内上映三部他主演的电影的成就。 不过该片的女主角的话题性似乎更高，“全裸”拍摄专辑封面的名模兼歌手卡拉·布吕尼的首次银幕现身，话题度比刚刚购买豪宅的尼古拉斯·凯奇大多了。 该片的男配角白奎因，此时却低调地出现在英国，本应该直接进入位于伦敦郊外《角斗士》剧组的白奎因，此时却出现在了伦敦宝丽金影业的楼下。 陪同他的是刚刚进入了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理事会的英国制片人保罗·韦伯斯特，同时也是韦德马克映像的合伙制片人之一，几年前，此人曾经在英国宝丽金的管理层工作过。 244 收编 此时的宝丽金影业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了。 就在去年宝丽金影业的母公司宝丽金集团，被加麻大的西格拉姆酒业集团收购。 此时的西格拉姆集团在英明的小埃德加·布朗夫曼的领导下，已经重新杀回了娱乐产业，先是从松下手中收购了mca娱乐集团80%的股份。 然后将其改名为环球影业和环球音乐。 那个时候白奎因才刚穿越过来，后来和大卫格芬合作唱片业务，寻找的发行商也是大卫格芬的老关系，刚完成重组的环球唱片，现如今大机器唱片公司的15%股权还归属于环球唱片，大卫格芬拿了10%，阿姆等艺人，以及兢兢业业的斯科特也都成了大机器唱片的股东。 所以，算起来，白奎因还是小埃德加·布朗夫曼的合伙人，或者是员工，或者是赚钱工具，就看从哪个方向解读了。 有了这层关系，白奎因出现在宝丽金影业的楼下，那是探访兄弟单位。 兄弟单位之间能有什么坏心眼呢，更何况现在的宝丽金影业真的没剩什么了。 由于小埃德加·布朗夫曼更看重宝丽金集团的音乐业务，在他掏出105亿美元收购宝丽金集团之后，便立即对他看不上的电影业务进行分拆出售，以尽快回点血。 1998年10月，米高梅斥资2.5亿美元从小埃德加手中，收购了宝丽金影业在1996年3 月31日之前发行的1300部电影，占其总片库的三分之二。 1999年1月，宝丽金手上的英国最大的电视片库——itc片库，以1.5亿美元的价格出售给了英国的电视大亨卡尔顿集团。该片库以电视剧为主，除了宝丽金的电影之外还有很多它历年收购来的其他公司的电影电视版权。 接下来，宝丽金影业的北美发行网络资产被打包出售给usa networks，一家有野心进入电影业的有线电视台，wwf每周一晚的raw节目，就是在这家有线电视台播放的。 现在宝丽金影业剩下的资产不多了，主要是三部分：米高梅挑剩下的另外三分之一电影片库；原宝丽金影业的欧洲发行体系；以及仍旧在宝丽金影业工作的员工们。 剩下的三分之一片库，小埃德加·布朗夫曼肯定是要卖掉的，只不过像米高梅这样的冤大头不多了，类似《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猜火车》、《冰血暴》、《伦敦的美国狼人》、《闪电舞》这样的精品已经都被米高梅挑走了，剩下的部分，想要卖出一个理想的价位还是挺难的。 好在小埃德加还能用自家的环球影业吃下，丰富自家的片库，并且还能贡献一大笔gdp。 至于欧洲发行体系就很鸡肋了，环球影业有自己的欧洲发行公司，分为英国、法国、德国三个分公司，宝丽金可以填补环球影业在荷兰和比利时的空白。但是，就为这种撮尔小国留下整个分公司，也确实印证了曹丞相的话，“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现在的宝丽金管理层，是西格拉姆集团派来的几位“接收大员”说的算，他们的计划是，将这部分资产慢慢剥离出来，吸收进环球影业的体系。 不过这么操作，减人增效是免不了的，又势必会引起老宝丽金影业的员工人心惶惶。 但是“接收大员”在乎吗？ 他们不在乎，那些老宝丽金的员工，对西格拉姆集团来说，本就是包袱，最终肯定要甩掉的。 恰在此时，白奎因踏着七彩祥云来了！ 保罗·韦伯斯特，去年克里斯从米拉麦克斯那里挖来的英国籍制作人，八十年代曾经在宝丽金影业工作过，后来去了美国，被哈维招揽，成了哈维和英国电影业的桥梁。 不过，“飞鸟尽良弓藏”这个道理在世界范围都是通用的，米拉麦克斯借助《艾玛》等影片和英国电影圈互加好友之后，保罗这个介绍人就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现在，掮客保罗再次上岗，这次他将成为白奎因和他当年在宝丽金的老同事之间，新的友谊的桥梁。 两人准备会面的是现在宝丽金影业的总裁加麻大籍日裔，达里尔·岩井。 不过会面的地点并不是宝丽金的办公室，而是附近的一家法国餐厅。 白奎因对英国厨子的怨念滔天，在没有意大利菜的前提下，选择法餐已经是他最后的妥协了。 没办法，人有钱了，逐渐就矫情起来，他当年在赛义德的百视达打工的时候，炸鱼薯条蘸特制霍姆斯酱依旧能吃得津津有味。 不一会，达里尔·岩井来了，他四、五十岁，典型的亚裔面孔，一见面就鞠躬，露出头发浓密的头顶，显然比同龄的日本打工族操心得要少一些。 既然都是电影业同行，双方的破冰话题自然是电影，白奎因到了英国之后先看了大嘴茱莉亚·罗伯茨和英国帅哥休·格兰特主演的《诺丁山》，美国要两周以后才能上映，来英国倒是尝了个鲜。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该片在美国也会受欢迎，有年度爆款的潜质。 “真的是1500万美元？”白奎因对大嘴茱莉亚罗伯茨的片酬感到惊讶。 他在电影中看到茱莉亚饰演的大明星安娜说出她的上一部片酬是1500万美元的时候，还以为是编剧随便说说的，没想到岩井告诉他，那真的是茱莉亚在《诺丁山》的片酬金额。 要知道当年拍《风月俏佳人》的时候，大嘴睡遍了剧组也才拿到30万美元的片酬，这是制片人阿农·米尔坎亲口说的。 达里尔·岩井解释道：“其实还行，她在《我最好朋友的婚礼》中就已经拿到了1200万美元的片酬，当然了，还是不能跟桑德拉·布洛克在《生死时速2》里面的2000万相比……” 保罗·韦伯斯特说道：“拿了超高片酬，电影却大扑街，也许桑德拉以后，再也不能喊出这么高的价格了。但是茱莉亚还能再涨一涨的，在朱迪福斯特已经开始自己捣鼓文艺电影的情况下，茱莉亚罗伯茨已经是好莱坞当之无愧的一姐了！” 白奎因想起了詹妮，三百万美元的片酬已经让他肉痛了，于是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远离这些所谓的一哥一姐，除非他们像阿汤哥那样肯降薪出演。 《木兰花》附带了阿汤哥的小金人梦想，所以才愿意以800万美元的片酬出演，这部电影是导演保罗·托马斯·安德森的古拉迪电影和韦德马克映像共同投资的，也进入了后期制作阶段，将在1999年圣诞档期上映，冲击明年的颁奖季。 拍完《木兰花》之后，阿汤哥和老婆澳洲大白妞妮可基德曼一起出演了库布里克导演的《大开眼界》，没想到不小心成了名导库布里克的遗作，而且还传出了阿汤哥夫妻俩不合的传闻。 这片子被诅咒吧。 其实依照白奎因的审美，茱莉亚·罗伯茨也好，表哥克里斯的旧爱安吉丽娜朱莉也好，亦或者竞争《我为玛丽狂》女主失败的卡梅隆·迪亚兹都不是他的“菜”，反倒是大白妞妮可基德曼…… 额，算了，那是朋友妻…… 白奎因赶忙换掉了这个让他觉得不舒服的话题，说道：“我从美国过来之前，还看了《两杆大烟枪》，也是贵公司发行的电影，听说这是那个导演的处女作啊。” 难得白奎因又在看电影的时候获得了新的角色碎片，一个叫杰森·斯坦森的光头，是该片的配角之一，记忆碎片中的形象依旧是光头，穿着一身黑西装作出手握双枪凌空飞扑的动作。 “盖·里奇啊！别看他是拍电视广告出身的，那是因为他爹承揽了bbc一部分的广告业务，而且他可是贵族出身，当初阿兰·利维先生是给他继母，布朗普顿的里奇男爵夫人的面子，才同意投拍他那个连剧本都写的乱七八糟的电影。 说道剧本，qb，你才是专业的，你可是奥斯卡小金人的得主呢……” 白奎因微笑接受了岩井的吹捧，说道：“不过《两杆大烟枪》你们肯定赚翻了，那部电影的成本应该在一百万美元之内，我拍过低成本电影，我一看就知道！至于票房，听说在英国你们就赚了上千万，美国估计也不会少于两千万的。” 达里尔·岩井点头称是，“确实如此，《两杆大烟枪》做到了以小博大，和你当年的《邦妮和弗雷克》一样。” 白奎因越来越喜欢这个会说话的日本裔了，但是终归要谈一谈正事了。 “岩井先生不觉得可惜吗？” 岩井狠狠刺穿了盘中的蜗牛肉，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可惜什么？抱歉，我没能理解，您是说《两杆大烟枪》没能早点在美国上映么？ 确实是，当时公司动荡啊，美国发行那边迟迟定不下档期，本来计划98年8月两地同步上映的，结果美国整整晚了大半年……” 白奎因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我是说，原本蒸蒸日上的宝丽金影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剩下一副残躯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岩井是八十年代初，在加麻大大学毕业就进入宝丽金的，一开始在唱片部门，后来转入宝丽金影业，凭借亚裔的身份，在一众英国人之中干到了宝丽金影业的总裁，他上面就只有宝丽金集团的总裁阿兰·利维了。 那个卖掉宝丽金的罪魁祸首。 论能力，岩井没得说，宝丽金的唱片部门频频亏损，而他负责的电影部门却欣欣向荣，可惜却无力回天，眼看着宝丽金影业被新东家拆得七零八落，最后贱卖掉。 2.5亿美元卖掉了三分之二的片库，看起来听高的，但实际上，好好运营的话，宝丽金的片库十年之内就能赚出2.5亿美元来。 这就是杀鸡取卵、竭泽而渔！ 买完电影片库，还要卖itc电视片库，最让他觉得难以接受的是，除了四部制作完成尚未上映的电影，以及一部刚刚开机的电影之外，环球影业不再给宝丽金影业新的项目开发权，以后的宝丽金影业就只能成为环球影业的发行体系的一部分。 四部未上映的电影中，达里尔·岩井比较看好《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和汤姆汉克斯主演的《绿里奇迹》。 至于刚开机就遇到公司变动的就是“大兵瑞恩拯救小队”的范迪塞尔主演的《星际传奇》。 一个电影制作公司将会就此消亡，而且还是非战之罪，不是他们经营得不好，《诺丁山》必然大卖，能带来上亿的利润，这样的精品宝丽金影业不说每年吧，至少两年就能出一部。 可惜被之前的东家给拖累了，新东家又所托非人，只想着趁热乎把它剥皮拆骨，零碎卖掉。 甘心吗？ 肯定不甘心！ “我猜的没错的话，小埃德加·布朗夫曼的下一步计划应该是把诚意的片库卖给环球影业，我记得宝丽金影业是被他拆分出来放在他个人名下的，他又不会经营制片厂，只有卖了对他来说才是利益最大化的。” 白奎因继续戳心窝子，说道：“至于宝丽金的发行体系，对环球影业是多余的，你们将面临的是持续的裁员，最后剩下几个人，维持一下环球影业顾及不到的欧洲偏远地区就行了…… 所以，你们甘心吗？被人向用过的餐巾一样丢掉。” 说完这话，白奎因将自己的餐巾取下放到餐盘中，等在不远处的眼疾手快的侍者，立即走上来将餐盘取走。 望着侍者远去的背影，岩井叉子上的蜗牛肉抖动了一下，又掉回了盘中。 这时候就轮到保罗·韦伯斯特上场了。 “岩井君，抱歉，之前你问我qb先生的来意的时候，我没有如实相告，其实qb先生是有一个计划的，建立一个为韦德马克映像服务的欧洲发行公司。 我也和很多老同事沟通过，他们中很多人的家小都在英国，调岗到美国的环球影业工作并不现实，最后只能接受钝刀子割肉，慢慢被淘汰掉。 你知道的，发行这个行业是很看关系的，和院线、音像店建立起合作从来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每个公司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人员流动并不大，一旦小埃德加决定关闭宝丽金影业的发行体系，很难有其他公司能够接受流出的人员。 不过，你看，刚巧qb先生就来了，我觉得这对你，对其他的老同事们都是一个机会，大家一起跳到新公司，大家重新开始……” 保罗自然不用说让他们带上在宝丽金建立的关系网和人脉，懂得都懂，韦德马克映像愿意接收他们，也就是看上了他们这些员工积累的资源，可以立即让新的发行公司投入运转。 保罗的劝说打动了岩井，当即表示他将会回去考虑一下，并且将会问问自己手下骨干的意见。 至此，收编工作都非常顺利。 达里尔·岩井长期在英国不清楚华纳兄弟影业正在发生的高层动荡，即便知道，也很难联想到，华纳的高层变动，会逼得韦德马克映像在欧洲建立自己的发行网络。 因此自然就不清楚，白奎因想要让欧洲发行体系尽快运转起来的迫切心理。 在他看来，白奎因是以一个拯救者心态降临的，天然地就觉得自己低了一头。 即便如此，岩井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不过，qb先生，你知道的，我们宝丽金影业虽然本部已经不独立开发项目了，但是依旧和很多小制作公司保持了长期合作关系，之前我们聊到的范迪塞尔的《星际传奇》便是其中之一，还有盖·里奇正在筹拍的新片，以及不少经常和我们合作的导演，迈克·利、斯蒂芬·弗雷尔斯、迈克·纽维尔、尼古拉斯·海特纳，甚至包括正在和你合作的雷德利·斯科特…… 这些也是宝丽金影业的无形资产，他们的合作关系，将会随着我们的跳槽，一起被带入新公司……” 不等他说完，白奎因便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岩井君，如果你能保证团队的完整性的话，我们可以考虑以韦德马克映像的名义和这些导演或者制片公司合作，负责项目的同事将会以制片合伙人的形式加入韦德马克映像。 具体的利益分配问题，你有空可以问问保罗，他现在就是我们的制片合伙人之一，享受影片票房分成的那种！” 对未来重新充满期望的达里尔·岩井走了，白奎因叮嘱保罗负责好新公司的搭建和对宝丽金影业跳槽过来的团队的收编工作。 保罗拿了好处，借助韦德马克映像的“影响力”，成了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的理事会成员，自然也该担负起相应的责任，将来欧洲发行这一摊子事情都将落到他头上，短期内，岩井只能是他的副手。 没办法，谁叫保罗投靠得早呢，又在韦德马克映像和米拉麦克斯的“战争”中出力颇多，早已证明了自己的“忠诚”。 搁下发行公司这一摊子事情，白奎因匆忙赶往伦敦附近的法萨姆小镇，《角斗士》将在当地的伯恩伍德森林开机。 雷德利·斯科特已经等他很久了！ 245 角斗士、将军和阴谋（1）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46 角斗士、将军和阴谋（2） 白奎因对于科索沃战争的看法，和那些被媒体和政府蒙蔽的普通民众的角度是完全不同的，所谓的“种族屠杀”、“种族清洗”、“人道主义危机”什么的口号，他是不屑一顾的。 说白了，这其实是一场资本的战争，貌似是南联盟、塞尔维亚、科索沃这个丁点大的小国发生的涉及种族和宗教的内战，但实际上是美国和欧洲之间争夺货币话语权的博弈，是一场金融之战。 巧得是，他白奎因也是这场战争的受益人之一。 他赶上的是，华尔街股市增涨的红利。 能够轻松接纳全球资本的纳斯达克股市，在几个月间获得了一波暴涨，以电信和互联网为主的科技股，股价大幅增长。 新上市的科技股，用发行价折算的市盈率屡创新高。 像flash这样业绩良好的公司，市值更是突飞猛进。 依靠技术手段，利用算法自动完成交易的“两个西格玛”股票基金，虽然由于算法所限，只能维持5、6亿美元左右的资金盘，多余的钱只能拿出来分红，但是短短半年时间，白奎因当初投入进去的两个多亿，现在不仅已经赚回了本，还翻了两翻。 白奎因股票市场赚了钱，又和科索沃战争有什么关系呢？ 之前说过，今年一月一日起，欧元将正式投入使用，取代了欧盟国家原有的货币，使得欧盟各国在经济上真正连成了一体。 欧元的使用在欧盟各国之间去除了依赖美元的国际货币体系，而且还给其他国家，特别是中东产油国一个新的结算货币的选择，欧元使用的国家多，如果在兼具信用坚挺，其实只要比美元好上那么一点，也许那些产油国就能考虑和欧元国家用欧元结算石油贸易。 以往大家选择美元作为国际贸易的货币，主要是为了方便和保值，在美苏对抗的背景下，靠着老大总没错，就当交保护费了。 但是，后来美国开始利用美元的霸权地位收割全球了。 先是美国把印钞机开到飞起，把钱印毛了，强迫着关系到现代工业命脉的石油跟着发毛的美元一起涨价，石油生产国当然乐见其成，石油消费国就比较苦逼了，不仅要承受高油价，还得跟着负担美元的滥发引起的通胀。 然后又强逼着日元大幅升值，大大削弱日本产品的竞争力，过于依赖对美出口的日本经济出现危机。 虽然德国也签订了广场协定，但是德国身旁还有欧洲市场，虽然受了点损失，但不至于伤筋动骨。 这也是德国力主推动欧元的原因之一。 眼看欧元快要推行，美国只能管住当年的大哥现在的小弟英国不加入欧元，一旦欧元投入使用，美院的“全球铸币税”就收得少了。 最后，政治上无法实现额目的，只能靠军事来完成，这才有了科索沃危机，挑动巴尔干半岛的局势，以影响欧洲的稳定。 资本是有避限需求的，欧洲不稳定的情况下，选择美元资产，明显更为可靠，而不是岌岌可危随时可能因为战争而贬值的欧元。 这些资金不仅仅指的是欧洲本地的资本，还包括来自中东的、亚洲的和南美的各类资本。 没了苏联和他领导的华约体系，在“自由”的号召下，以及各类创新的金融手段、科技手段的帮助下，人类文明五千年以来，资本第一次“自由”地在世界流传。 从去年开始酝酿的科索沃危机，终于在3月24日，奥斯卡结束后的第三天，变成了战争。 北约在没有得到联合国授权的情况下，对南联盟发动空袭。 去年的时候，德法多次尝试斡旋，或者快刀斩乱麻直接武装进驻科索沃地区惊醒干涉。 但是这些尝试，全都被美国给搅乱了，四星上将韦斯利·克拉克在其中出力甚多。 空袭科索沃的“盟军行动”，也是他作为主导的。 欧盟的原计划是，反正要打才有稳定的巴尔干，那就速战速决，结果被美国算计了。 战争一打就停不下来了。 到现在为止，空袭已经持续了三十几天，地面部队却在马其顿按兵不动。 韦斯利还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宣称，“仅依靠空中力量便能取得战争的胜利。” 而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美国这是打算将战争继续拖下去，拖得越久，欧洲的资金就越恐慌，加上美国空军展现出来的现在化战争的实力，加强了美国强大的形象。 不管是避险，还是慕强也好，亦或是被利益驱动要去繁荣的美国捞一笔就跑也罢，总之，资本正从欧洲流向美国。 一个多月的战争下来，新诞生才三个多月的欧元急速下跌。 欧元兑换美元，从原来的1.1比1，跌倒了0.9比1，下跌了20%。 有专家计算出，这场战争，到目前为止，至少有一万亿美元的资金从欧洲流向美国。 要知道当时欧盟整个经济体量的预估也就17万亿美元左右。 …… 白奎因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和这场战争有瓜葛。 当初听汉娜转述查理的话，得知那一百多辆坦克被布克亦或者他的老板伊戈尔先生买去了局势紧张的南联盟。 白奎因以为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却没想到一转眼，过了年之后，捷克正式加入北约，还真有人来调查表面上是做小型货机空运的保加利亚籍商人布克。 调查的效率非常高，由于多次向全球多个交战地区贩卖军火，小到步枪子弹，大到火炮坦克，最关键是还有大量的单兵防空导弹。 那玩意不久前才在南联盟战区击落了一架北约的直升机，总之，由于“罪大恶极”，布克被荷兰海牙法庭缺席审判为战争罪，发布了全球通缉。 不过这么一来，那些卖去南联盟的坦克曾经作为《战争之王》的“道具”一事就曝光了。 还好《战争之王》是白奎因、尼古拉斯凯奇以及“神秘投资人”，用复杂的股权嵌套方式建立的海外公司投资拍摄的影片，明面上韦德马克映像只是发行公司，支持“种族清洗”的大帽子扣不到他们头上。 本以为这就是白奎因和科索沃战争最密切的联系了，没想到，理查德·达达里奥却突然来访了。 …… 小肯尼迪想让白奎因转告韦斯利·克拉克将军的话，总结起来非常简单：“遇事别慌，驴党内有人罩着你。” 接下来就是理查德·达达里奥对形势的分析。 韦斯利·克拉克虽然未公开加入驴党，但他的驴党倾向是极为明显的，正是如此才能获得了阿肯色的任命，担任了北约盟军的领袖。 在美国，军人是可以参加党派的，只是不能以军人的身份参选联邦和州政府的职位，一般都是脱了军装再参政。 韦斯利和政治势力牵扯很深，外界普遍认为这一战之后，要么驴党赢了下一届大选，他直接进入国防部，给他三等人的出身镀个金，将来通过旋转门去军工联合体养老；要么在象党上台之后，赶紧退休，回老家选个众议员什么的。 反正大家都知道，他这个北约盟军司令是干不长了。 打赢了也要下台谢罪，因为欧洲终归是“盟友”。 要是输了…… 怎么可能输？ 理查德·达达里奥分析了半天，终于还是渴了，抽了个空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 白奎因抱着胸，作沉思状，接过理查德递来的酒杯，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韦斯利·克拉克将军肯定要退伍从政的，小肯尼迪先生向他示好，想要拉拢他，我说得对吧？” “没错！” 理查德觉得马耳他的吉尔根蒂娜葡萄酒清冽爽口，一杯下肚，又倒了一杯。 “那我就有疑问了，为什么是现在！难道他不知道现在正是敏感时期，我相信将军身边一定有cia的人盯着，我却要冒险去和他讲上一句，本不需要怎么着急说的话……” 似乎早已料到了白奎因将会对此质疑，理查德咽下一口酒液，马上说道：“不，现在时间刚好，有助于他在某些事情上下定决心。” 某些事情…… 呵呵，白奎因当然明白是什么。 现在全欧洲，全美国，甚至全世界都在关心，北约持续轰炸的下一步是什么？ 地面部队越过边境强推，快速终结战争？ 亦或者见好就收和南联盟谈判？ 虽然这种决定本应该是五角大楼，和名义上的美军总指挥官阿肯色大统领才能决定的事情，但是韦斯利·克拉克身为一线部队的指挥官，只要有一些得力的手下，想要左右华盛顿的决定，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如果想要推动地面战争，只要多被打下来几架飞机，再让遍布科索沃和贝尔格莱德的西方记者们拍到所谓种族屠杀证据的万人坑，受到刺激的舆论一定会推着政府将战争进一步扩大。 韦斯利顺势出来说，现在到了地面战争一锤定音的时候了…… 如果想要见好就收，便拍些生灵涂炭，无辜受难的普通民众的悲惨生活，韦斯利可以“无意”宣称，空中打击的目标已经实现，战争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后面交给欧盟和国内的反战团体就行。 这还是白奎因能想到的，也许韦斯利的办法更多，更隐蔽。 只不过，小肯尼迪，想要韦斯利选择哪一边呢？ 一个念头忽然从白奎因脑中闪过，小肯尼迪想要选的，其实是白宫那对夫妇的反面。 “让韦斯利和阿肯色对着干？”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白奎因用期待的眼神盯着理查德。 理查德·达达里奥叹了一口气，放下杯子，终于说道：“不久前，第一夫人拜托她在纽约的朋友，帮他们物色曼哈顿的房产……” 白奎因惊呼：“阿肯色要来纽约？那么他老婆！曼哈顿众议员？第九区？还是十区、十一区？” 也怪不得白奎因反应激烈，八到十一区的众议员，他都“示好”过。 没办法，交好本地议员是每个富翁“应尽的义务”。 中期选举刚过，又来一个想要搅风搅雨的“政界大鳄”，就不能让纽约安静一些吗。 阿肯色夫人早早就表示了，等丈夫“退休”，她将会下场从政，向奥普拉这样喜欢吹捧她的家伙，甚至宣称，几年之后，她有可能成为美国第一个女大统领。 如果她的目标是大统领的话，正常的流程应该是找个国会山的空位刷几年资历，如果下一届还是驴党当政的话，她只要花上一两年镀金，然后通过下届大统领的任命进入政府担任高官，如果能够表现出一定的行政能力，亦或者能够团结驴党的大多数，便有希望在下次政权交替的时候参选大统领。 第一夫人现在还不到五十岁，熬个八年，刚好能够竞争一下2008年的大选。 当然了，这是在驴党获胜的前提下，要是象党赢了，这时间还会往后拖。 只不过，白奎因知道，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下一届应该是象党当权。 本选区有个反对派大佬，那可真是麻烦。 选哪不好，偏偏选纽约曼哈顿。 理查德·达达里奥无奈说道：“第一夫人看中的，不是杰里·纳德勒、安东尼·韦纳和欧文斯少校的席位，而是……参议员丹尼尔·莫伊尼汉的位置！” “那不是小肯尼迪的！” 七十多岁的参议员丹尼尔·莫伊尼汉由于身体原因，有意在明年退休，对驴党内部交接传承稍微有些了解的都知道，丹尼尔的席位将会留给小肯尼迪，作为小肯尼迪正式从政的起点。 有些人一生努力就为住进罗马，而小肯尼迪，他出生便在罗马。 驴党内部两个山头抢一个参议员的位置，这就精彩了！ 尽管小肯尼迪没有从政经验，但是人家叔叔伯伯多啊，又有银行财团的支持，加上悲情的家世，帅气的长相非常讨选民喜欢，这些年办的政论杂志《乔治》，也算是有些亮点。 第一夫人自然是靠着阿肯色的影响力，在拉链门之前，阿肯色的支持率超过67%，现在即便有些下滑，也超过了50%，如果和他多年搭档的戈尔接班下一届大统领，必然会对老搭档的老婆倾力相助。 现在要说两者谁胜谁负，还真是难以判断啊。 所以，四星上将韦斯利·克拉克，又会怎么决断呢？ 白奎因此时还真有些好奇起来。 不过他既然知道了2000年大选是小灌木丛获胜，戈尔败选，那么在小肯尼迪和第一夫人之间的选择就很容易决断了。 “好吧，达达里奥叔叔，我会亲自将话带到的。” 其实，这也表示白奎因在未来纽约州参议员的竞争中，选择支持了小肯尼迪。 还真是一举多得的手段，白奎因前去带话，不也就表明了他站在小肯尼迪这一边么！ 虽然答应下来了，但是白奎因人还在剧组，也不是说走就能立即走的，他准备明天再拍摄一天，然后请假两天去比利时。 …… “为了罗马的民主！马克西姆将军，请支持我们！” 英国演员德里克·雅各比扮演的元老院成员劝说已经沦为角斗士的前将军逃出城去召集旧部反抗新任皇帝。 白奎因一脸痛苦的表情，似乎在作出艰难的抉择：“不……我……” “不好了！” 一个工作人员慌慌张张跑到摄影棚外，不顾正在拍摄，竟然大声喧哗起来。 老雷德利气得将导筒摔在地上，跳下椅子就要去找那个工作人员的麻烦。 “不好了！里德先生，里德先生他……” “里德怎么了？” 饰演角斗士训练师的奥利佛·里德，是老雷德利的好友，听说里德有事，老雷德利顾不得责备此人打断了拍摄，上前便揪住他询问状况。 “我刚才在休息室，发现里德先生……他倒在地上，已经……” …… …… …… ps：芝加哥运营天花板，萱猫大人新书《三观正偶像》，推荐推荐！ 247 角斗士、将军和阴谋（3） 英国演员奥利佛·里德，在电影《角斗士》的拍摄期间，于1999年5月2日傍晚，因心脏病发作而逝世。 【bbc当晚新闻： 奥利弗·里德是我们这一代中最伟大的四位演员之一。 在舞台上，他为莎士比亚和萧伯纳带来了新的活力。 在银幕上，他让英国电影大放异彩，在全世界流传。 让我们记住《远大前程》里的奥利佛·里德吧，就像彼得·奥图尔在《阿拉伯的劳伦斯》，理查德·伯顿在《埃及艳后》，理查德·哈里斯在《体育人生》……】 【《好莱坞报道》采访《角斗士》导演，雷德利·斯科特： 在拍摄开始之前，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喝酒了……我们把他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大卫·海明斯答应我，会照顾好他，他说：‘奥利佛只要休息一阵子就会生龙活虎了……’。 但是，最后大卫还是对我说了：‘我真的很抱歉，老男孩……’。】 【《纽约邮报》采访白奎因： “我其实和奥利佛·里德相处的时间非常短暂，不过他在我昨晚的梦里拜访过我，用那种调皮的语气的警告我，要我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多说他一点好话！ 好吧，奥利佛，你是我见过的第二能喝酒的家伙，第一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太阳报》： 真相！演员奥利佛·里德死亡揭秘！ 据多人宣称5月2日下午2点，在马耳他瓦莱塔的港口酒吧里见到了英国著名演员奥利佛·里德，这位61岁的老先生，在喝酒比赛里，一个人打败了5个来自附近英国军事基地的皇家海军坎伯兰号的水手。 他的酒吧账单总计略高于 270马耳他里拉（近 450英镑；约 590美元）。 稍晚些时候，这位嗜酒好色的英国绅士被发现因心脏病发作晕倒在自己的休息室，当天医治无效去世。】 …… “是的，大卫，我已经在巴黎了，剧组确实需要一些时间来缓解里德先生逝世造成的悲痛。。 ……一些私事，大卫！请放心，我知道假期只有三天，这次我绝不会迟到的。” 挂断电话，白奎因对着身旁的雷·多诺万说道：“抱歉，打断了你的休假，但也只有你，才能帮我创造一个不惊动cia而接触到韦斯利·克拉克的机会。” “你终于承认，有些时候，我比你那个机器娃娃要强了吧！”雷·多诺万瞥了一眼正在不远处放风的汉娜。 “汉娜只是不擅长表达感情，在保护方面她是最好的保镖。” 白奎因也不知道为什么，多诺万总是会针对汉娜，手下之间有竞争心是好的，但就怕失控。 “只有最好的杀手，才能成为最好的保镖，因为只有把杀手的计划都预料在先，才能保证目标人物的安全。” “有意思的歪理邪说，雷。” “书上是这么说的，我在南法海岸不是白天晒太阳，晚上去酒吧猎艳，我还看书的！” 白奎因好奇问道：“哦，什么书？” 雷·多诺万打开车门从副驾座位上拿出一本书，塞到了白奎因的手里。 书不厚，简装版本，彩色封面大半是文字，作者的名字印得比书名还大，一看便知是摆在机场书架上的那种通俗文学书籍，可以让旅客隔着很远就能看到。 也许是多诺万飞到欧洲的时候顺手买来在飞机上打发时间的。 “谢了，雷。”白奎因扫了一眼，便随手丢进了自己的车里，等上飞机再看吧。 为了动静小一点，这次来到比利时，他都是乘坐民航客机抵达巴黎，再坐车越过悄悄边境的，回去的时候自然也要在巴黎登机。 多诺万看了看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 两人转过小巷，在没有路灯的后街，白奎因孤身一人登上了一辆黑色奔驰车。 二十分钟后，不知道去哪兜了一圈的黑色奔驰再次出现在漆黑的后街，车门打开，见到了白奎因的脸，多诺万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左手从西装口袋里拿了出来。 “你可以继续你的假期了，多诺万，可惜我的假期结束了，又要回到闷热的马耳他……” 法国航空的头等舱中，白奎因从随身包中拿出了一本书，正是雷·多诺万的推荐小说，罗伯特·陆德伦的《伯恩的身份》。 …… 白奎因刚睁开惺忪的睡眼，酒店套间的卧室门便被莉娜拉开了。 “yo，boss，我想你必须看看这个！” 接过报纸的白奎因就这么呆呆地站着，报纸在他手里被握紧，直到搅碎，甚至于碎屑洒落一地都不知道。 莫名的愤怒在胸中淤积，却找不到发泄的理由。 “莉娜，告诉老雷德利，我还要再休息一天。” “我就是要耍大牌！” 【5月7日夜，华国驻南联盟大使馆受到炸弹袭击，伤亡情况不明。】 【米洛舍维奇公开露面回应死亡传言。】 【北约承认轰炸华国大使馆。】 “斯皮策，这就是他们的计划吗？ 好吧，我的层次看不了那么远，我始终还是适合事务官的工作，我准备申请调往纽约市警局了。 我想你更希望这样吧。” “理查德，我最好的朋友，如果警局的工作能让你舒心的话，我会支持你的。” 【由于地图错误，马里兰州起飞的b2轰炸机误将5枚精确制导炸弹投向华国驻南联盟大使馆，截至目前为止已造成多人死亡。】 【阿肯色声称，将派大统领特使，前往京城解释误炸事件。】 “这只是一次‘入会挑战’，抱歉，我忘了你没上过大学，大学的兄弟会吸纳新人的时候，便会致使新人去做恶作剧，他们认为只有共同做过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新人才值得被信任。 大概就是你说的‘投名状’吧。 所以这就是你把我从纽约叫来马耳他的原因？ 拜托，你知不知道我很忙的！ 那个房地产商人，在你的摔角节目里口无遮拦，我天天为他擦屁股，都已经都快要崩溃了，还好马上就六月了！ 六月？没什么……现在还不能对你说，我的小男人，再等等！” 【众议院驴党领袖迪克·格法特：阿肯色的道歉不能代表美国，甚至不能代表驴党的态度，不能因为一次情报失误而妥协，将会继续否决阿肯色关于对华永久最惠国待遇的提案。】 “谢谢你，汉娜，请帮我关一下门。” “好吧，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 【fox称，提供情报的cia的负责人应承担全部责任并提出辞职，但韦斯利·克拉克将军出面表示，称这不是的情报官员的错误，在战争中，一些小的失误是难以避免的。 这位北约盟军的最高指挥官坚持认为，当前的军事行动依旧是必要的，并且还会持续下去……】 “剑！给我你的剑！” 巨大斗兽场中央，两个人的决斗。 失去武器的皇帝慌张地向自己禁卫军士兵索要他们手中的剑。 华金·菲尼克斯将皇帝慌张无助的小眼神演绎得淋漓尽致，相比而言，白奎因饰演的背负了国仇家恨的将军，此时却显得非常沉稳。 “禁卫军！收刀入鞘！” 曾经背叛过将军的副将，再次背叛了皇帝，他永远能找到最强的一方依附。 无助的皇帝打不过在竞技场声名赫赫的将军，只好拔出了藏在护腕中的匕首，却没想到，最后还是死在了自己的匕首之下。 “马克西姆斯！” “昆西斯，放了我的手下们，恢复格瑞克斯议员的职位，老皇帝的遗愿是恢复罗马的共和，他的梦想，应该由我们来实现……” 伤重力竭的将军终于倒下，他的遗体被禁卫军用最高规格送出竞技场。 “cut！” 雷德利·斯科特兴奋地挥动手臂，庆祝《角斗士》的拍摄工作完成。 老友的意外去世，使得他不得已修改了一部分剧情，一些实在无法改动的部分，还好白奎因推荐的维塔数码能够进行“换脸”的数码特效，用替身拍摄后，将老友奥利佛·里德的脸换上去。 虽然增加了三、四百万的费用，但是我老雷拍电影什么时候在乎过成本了？ 【北约秘书长索拉纳，呼吁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接受联合国的和平斡旋。】 “很高兴再见到你，伊戈尔先生。希望我提出的见面地点不会对你造成太多的麻烦。” “不麻烦，被全球通缉的是布克，又不是我，只是可惜那些老式运输机，本来还指望他们能多发挥一些余热的。 对了，还没恭喜你的电影热卖呢！” “《战争之王》是我们的电影吧，布克的那份投资不该是属于您的吗？您的那份收益，我该怎么给您呢？” “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的，我相信你会公平地分配投资人的利益的……我想我们这么辛苦在希腊见面，应该不会只谈电影投资收益的事情吧？” “是这样的，我的人最近在追查一件事情，无意中发现了这个……” 伊戈尔先生结果白奎因手上的文件，快速浏览了一边，疑惑地抬起头来。 “为什么把这个给我？” “因为我相信，只有你能把它交给需要它的人手里。” “看来我们的身份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了。” “您应该看过了我的电影吧，还记得尼古拉斯凯奇的那句台词吗？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才是明里暗里控制世界军火贸易的最大的五家军火贩子。 您的能量这么大，背后一定有人支持，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俄罗斯的哪一部分。 额，别说，我也不想知道……” “这东西很有用，民众太害怕这个魔鬼了！谢谢你，孩子！你将永远是格鲁乌的朋友。” 【震惊！北约在轰炸贝尔格莱德的过程中使用了贫铀武器，造成了大量平民受到辐射污染。】 【某意大利士兵称，包括他本人在内，已经有至少五十个参战人员，因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贫铀武器而染病送医。】 【号召停止科索沃战争的呼声在美国国内愈演愈烈！】 【由于民众的反战情绪高涨，《战争之王》在北美的累计票房，意外地获得了暴增，前三周累计票房达到1.3亿美元。】 “qb，抱歉！我不知道他们会做得这么过分，我本来以为只是为我竞选参议员拉拢一些军方支持。” “拜托，乔治，我们之间怎么能说这些见外的话呢。你只要知道，我是一直支持你的！我们的目标是打败盘踞白宫的巫婆！” “哈哈，盘踞白宫的巫婆，qb，我太喜欢你的幽默了！也许你可以为我的杂志拍一期封面。” “我身材可没辛迪克劳馥那么好！” “哈哈哈！……哎呦……” “怎么了？乔治，你的胳膊……” “小问题，不小心摔了一跤。” “要注意安全哦，乔治。” “我会的，哦，我想起来了，下个月，我的堂妹劳瑞将要结婚，你和莎拉能够出席吗？” “给我时间地点，乔治，我们一定会到的！” 【吸毒！家暴！出轨！ 不久前，有人曾看到小肯尼迪夫妇前往婚姻咨询中心，两人在那里大吵大闹。小肯尼迪愤怒地冲着他的妻子大叫：“你这个隐君子！” 据某个曾经为这对夫妇服务的家政人员表示，他亲眼见过，小肯尼迪先生遭受了妻子的暴力对待。 另外，有记者发现，贝塞特与一个名叫迈克尔·伯金的男演员兼内衣模特关系密切。】 “这是第一夫人在泼脏水，qb，请对乔治保持信心，我们会赢的。” “谢谢你的特别提醒，斯皮策先生！我永远支持乔治！” 【鉴于北约的空中袭击对南联盟贫民的生命安全的重大危害，俄罗斯联邦总理切尔诺梅尔金与芬兰总统马尔蒂·阿赫蒂萨里建工通率领的芬兰-俄罗斯调解小组，前往贝尔格莱德会见米洛舍维奇，就暂停空袭的协议进行谈判】 【南联盟接受调停，南斯拉夫军队将与北约签署《库马诺沃协定》。】 【无耻！俄罗斯伞兵突袭占领了斯拉蒂纳机场！本计划前往接收该机场的英军被驱离！】 【格鲁乌直接指挥的特种突击旅，成为进入冲突地区的第一支国际维和部队。】 “我们应该如何感谢那位小朋友……伊戈尔同志。” “《战争之王》的利润分成我们不要了吧，反正布克的身份也暴露了，都给他好了，他的兴趣全在赚钱上。你看呢，弗拉基米尔同志。” 【韦斯利·克拉克将军将在三周内移交手中的权利，并且退休，国防部表示，这只是“美军高级人员的普通轮换”。】 “小韦斯利先生，能帮我问问，你父亲有计划参加明年的大选吗？” “好的，qb先生……” …… …… …… ps：这场戏中戏不便展开太多……后续会慢慢填充，保证幕后黑手一个个都跑不掉。 请假条 248 达达里奥家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49 qt和qb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50 《速度与激情》 《速度与激情》开场。 夜。 一辆集装箱卡车缓慢从港口使出，远处的天际线是纽约城明亮的灯火。 中年卡车司机随手扭动着收音机，想找一个符合他口味的电台。 刚听到一首歌觉得不错，没想到却被电台dj掐断了。 “yo，rza的小恶魔们，知道新的万圣节密码是什么吗？7号，晚上11点，布鲁克林小阅兵场，不见不散哦……” 啪！ 卡车司机又换了个台，并且用极重的南欧口音骂了句：“什么鬼东西！” 此时镜头后移，穿过驾驶室，展现出集装箱中装满了dvd播放机这类电子产品。 镜头再拉高，夜晚无人的街道上忽然窜出了三辆车。 三辆车没挂号牌，外观是五代本田思域，漆黑的玻璃也看不清是谁在驾驶。 三辆车分工明确，一辆在前卡住卡车的车速，一辆押后，第三辆绕到侧面和卡车并行。 压在前头的思域一号见卡车司机始终不减速，干脆打开天窗，一个带着摩托车头盔的家伙端着一个弩弓发射器冒出头来。 头盔客二话不说，发射出弩矢，击中了卡车的副驾驶玻璃。 这时才发现，射出的弩矢头部有爪钩弹出，尾部还拉着绳索。 爪钩固定住玻璃，思域一号忽然加速，绷紧的绳索和爪钩将卡车的前玻璃给扯掉。 中间出了点岔子，对向车道突然来车，逆行的思域三号展现了高超的驾驶技术，直接藏身到大卡车的车底，躲开了对向来车。 头盔客钻出车顶，就在行进中跳上了卡车车头。 慌张的卡车司机还在找手机报警，拿着手枪的头盔客此时已经趴在他的前引擎盖上，枪口指着他。 货是老板的，命是自己的。 卡车司机知趣地减速，最后连车带货一起被抢走。 bgm响起，电影标题打出《速度与激情》。 主创字幕伴随着刻意做成普通录像机效果的蒙太奇片段出现，展现了纽约这个号称最为拥堵的城市，在深夜里，会出现一群在街道上、大桥上、隧道里飙车的年轻人。 他们大多开着运动轻型摩托、廉价的日系改装车，或者马力强劲的老式肌肉车。 即便不在飙车，他们也会聚集在一起表演翘头特技、甩尾掉头、漂移入弯什么的。 动感强劲的音乐，非法改装的汽车，以及青春靓丽的男女，这群人活出了让其他年轻人羡慕的生活。 片头结束，从黑夜转变成白天，喧嚣的夜晚过去，白天的街道竟然有些寂寥。 路边停着一辆颜色骚气的“平民跑车”95款的三菱日蚀。 坐在驾驶座的帅气男人正是詹姆斯·弗兰科，后称腐兰兰同学。 随着他的目光，越过几十米的街道，在道路的尽头有个身材窈窕的女孩的背影。 腐兰兰看着那个背影，神情有些惆怅，画面一转，进入闪回。 同样惆怅表情的腐兰兰换了一身西装，在警局办公室被领导训斥。 原来是飞车抢劫案迟迟不能告破，再继续下去fbi就要介入了，警局局长觉得丢大人了，无能狂怒下，只能向手下发泄。 现在警局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些涉案的车辆，都经过了特殊的改装，同类改装在近些年经常出现的深夜地下赛车中经常出现。 纽约警局本就对付不了那些胆敢在深夜街头飙车的年轻人，他们神出鬼没，突然出现，聚集，然后飙车。 警察少了他们理都不理，警察多了这群人立即作鸟兽散，车子快，技术好，保证警察一个都抓不住。 本来就是让局长头痛的顽疾，没想到最近频繁发生的卡车抢劫案又和这帮人有关。 局长决定派个卧底到这个地下飙车圈子打探消息。 另一个警局同事巴里更为老于世故，轻松就将卧底犯罪组织的任务推给了腐兰兰。 于是卧底腐兰兰就把突破口放在了开改装店的白老大这里。 在纽约街头随便打听一下，大家都会告诉你，想要改装赛车，就去布鲁克林找白老大！ 活儿好！ 其实主要原因是，思域在紧急避让时，不小心掉落的手工配件，恰恰是出自他手，据说纽约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出来。 好在腐兰兰也是懂车玩车爱飙车，“平民跑车”开去白老大的改装厂，一来二去就和白老大混熟了。 特别是对在改装厂隔壁开咖啡店的，白老大的妹妹绿娃更为熟悉一些，没事就粘着人家小姑娘，就像他能从绿娃那里套出情报似的。 白老大到没说啥，只要妹妹喜欢，不骗自家妹子就行，不过白老大的几个好友兼改装厂工人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白脸看不下去了，特别是行事嚣张的克里斯·杰里科，他应该是暗恋白老大的妹妹绿娃，所以对跑来抢女人的腐兰兰没什么好脸色。 闪回结束，腐兰兰挂掉了局长催促的电话，满心纠结地再次出现在绿娃面前。 很不巧，两人没聊几句，终于能演上电影的杰里科抓紧时间出现，不出意料地和腐兰兰争吵起来，最后还动了手。 关键时刻，白老大正式登场，立即展现了不俗的身手，把斗殴的双方“劝”开，还保证了大家都没受重伤。 白老大似乎有急事，也没找腐兰兰的麻烦，匆匆叫走了杰里科等人。 绿娃拿药给腐兰兰处理伤口，两个互有好感的年轻人一来二去就亲了嘴，腐兰兰也趁机听到了重要信息，今晚就有一场地下飙车的非法集会。 时间一转，到了晚上，腐兰兰按时出现在集会地点。 全纽约最酷的车和人都在这里，要不是刚和美女有点进展，一群性感的赛车女郎就会让腐兰兰走不动路。 反正观众是不用尴尬起身走路的，于是这一段拍得就非常露骨，能让某些观众觉得值回票价就好，借助奥斯卡乌龙事件，电影协会对韦德马克映像影片的分级审查非常宽松。 接下来就是飙车戏，设定就是这样，想搞清楚三辆改装思域是谁的，就得飙车。 腐兰兰小胜两个路人，却什么情报都没套出来，刚赢了一场，自信心爆棚，在人群的鼓动下，情急之中，腐兰兰喊出，要来一场有彩头的单挑。 人群瞬间安静，现场dj都不打碟了，要是眼尖的观众就能发现，dj小黑是rza手下新签的说唱歌手。 远方忽然出现了肌肉车的发动机轰鸣声，沉默的人群让出一条路，白老大开着他的1970款道奇挑战者rt缓缓驶到腐兰兰的三菱日蚀旁边。 显然是白老大接受了腐兰兰的挑战。 腐兰兰的条件是白老大要答应他一个要求，打算赢了后直接索要情报。 而白老大之前表扬过腐兰兰的车，觉得改得不错，要是他赢了，腐兰兰得把车给他。 “wwe第一美腿”的斯黛茜·姬伯乐迈着大长腿站在两车中间，挥手下蹲宣布比赛开始。 这是一场直道加速赛，前方的路口都被赛车组织的伙伴们提前封堵了，他们两人不用担心乱入的车辆，只要一直加速，看谁能先抵达目的地。 腐兰兰手段尽出终于取得了领先，眼见前方就是终点，不由得得意起来。 就在这时，白老大淡定地按下加速系统，加了料的助燃剂进入发动机，白老大的车翘了一下头，然后如炮弹一样飞了出去，轻松超过了腐兰兰，赢得了比赛。 就在众人跑来欢庆的时候，大辆警车出现，参加集会的青年作鸟兽散。 熟悉地形的白老大绕了几个弯将自己的车藏在某个停车，然后淡定地回到路上，不曾想，估计是大个子太显眼，刚走几步，就有警车围堵过来。 眼见两条腿的白老大就要被四个轮子的警察抓住，腐兰兰的骚包绿色三菱日蚀忽然出现，接上了白老大，终于摆脱了警察。 两人正在斗嘴，骚包三菱却被一群摩托客包围起来，不听话就砸窗，似乎还有枪。 腐兰兰没办法，只好在摩托客们的引导下，将车开到了唐人街。 两人下车，摩托客们二话不说掏出枪来就对着骚包绿三菱扫射，两人眼睁睁地看着车在面前被打爆。 一个大佬模样的华裔拿掉头盔，对白老大一番警告，然后带人扬长而去。 “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 腐兰兰和警局同事合伙安排的戏码，没想到被华裔帮派给搅和了，心中有写不爽。 “我睡了他妹妹……” 白老大淡定答道。 “那我的车……” “你之前不是已经输给我了吗？” 虽然已经不便询问那三辆改装思域的事情，但是腐兰兰总算是趁机加入了白老大的组织，成了个边缘马仔，在改装店里打工挣钱买车。 之后是几场日常生活戏，腐兰兰和女娃感情深温，并且开始熟悉改装厂的每一个人，性格泼辣的大嫂詹妮、莽撞的杰里科、有点神经兮兮但却是个技术大牛的杰西、以及处于绝对领导地位的白老大。 好在这段时间劫匪并未犯案，警局也没过分催促腐兰兰。 正是每天盯着白老大，才让腐兰兰觉得白老大更有可能是犯人，可惜他没证据。 立功心切的腐兰兰，忽悠杰西去参加地下飙车，他现在已经搞明白了，地下飙车的时间和地点是通过广播电台里的暗语召集的，但这情况，他并未报告警局。 腐兰兰和杰西都没车，只好偷开客户的车去比赛。 接召集点，两人和一个光头“冷石”以及他的手下们起来冲突，杰西被“冷石”言语挑衅，最后气不过，要和他比一场，赌注就是各自的车。 双方似乎早有恩怨，腐兰兰阻止不了，只好电话求助白老大，结果绿娃告诉他白老大和杰里科去办事了。 比赛无可避免的开始了，杰西重演了当时腐兰兰的战况，被“冷石”打败。 可惜车是客户的，杰西不愿交车便开车逃亡，“冷石”当场开枪，连带腐兰兰也被追杀。 腐兰兰呼叫的警察姗姗来迟，只能和杰西各自逃命。 逃跑的腐兰兰误入了唐人街老大的仓库，在其中发现被抢走的同型号dvd机，连夜回到警局，又听说当晚再次发生飞车抢劫事件。 腐兰兰推断白老大当时不能出现，应该是去抢劫了，他作为集会组织者，又具有极高的威望，不应该无故缺席的。 而和白老大联系紧密的唐人街大佬是他销赃的渠道。 这绝不是为了腐兰兰的骚气绿色三菱日蚀报仇，纽约警察都是讲证据的。 第二天，警察突袭了白老大的改装厂，正准备为杰西报仇的白老大，在荷枪实弹的情况下被警察抓住。 腐兰兰本以为卧底任务就这么结束了，便在抓捕白老大的时候露了脸，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还及时阻止了白老大的反抗。 另一边，唐人街大佬的仓库也被突袭，大佬也进了局子。 然而审讯的结果出乎了腐兰兰的意料。 白老大、詹妮和杰里科昨晚是去进货的，一批走私的违法改装件，劫案发生的时候，他们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 唐人街大佬那边更是能够证明那些dvd都是他进的货，票据齐备。 购买走私品，最多是罚没货物，涉嫌非法改装最多是关了白老大的改装厂，人是一天都关不了。 腐兰兰被便宜大舅子临走前的怨恨眼神打击的不轻，想起绿娃的好，顾不得听局长的批评，直接追了出去。 两人在小巷里用拳头对话，腐兰兰也终于搞清楚了原委。 “冷石”那帮人原本和白老大是一伙的，一起搞出了地下飙车集会和非法改装车的产业链。 后来“冷石”发现白老大的一些改装思路有“特殊”的用法，便开始带着自己的两个亲信利用改装的汽车抢劫大货车。 白老大发现之后，和他们翻了脸，算是将他们逐出团队了，但是在地下飙车集会上，大家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矛盾也积累了不少。 所以才有杰西和“冷石”针锋相对的事件发生。 话也说开了，白老大告诉腐兰兰，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是警察我惹不起，但你也别想再见我妹子，至于能不能抓到“冷石”那是腐兰兰自己的事情，也休想让他做污点证人。 两人刚要分道扬镳，白老大的电话响了。 电话那边大嫂詹妮告诉他，因为他被警察抓走了，“冷石”怕他给警察当证人，劫走了绿娃，还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杰西给丢在改装厂门口，用来带话，告述他只要警察一出现，他们就撕票。 于是刚爬起来的腐兰兰又挨了两拳头。 这边白老大坚决不报警，准备自己解决麻烦，腐兰兰也只好跟着，他也想救绿娃，再说警察身份关键时刻多少还有点用。 于是回到改装厂，和大嫂詹妮以及杰里科汇合，准备去“冷石”在郊外的仓库抢人。 白老大的态度就是，谁都不能动我的家人，否则让你后悔生出来。 另一边，这两年“冷石”货车抢了不少，队伍也壮大了，要枪有枪，要人有人，仓库守的是铁桶一般。 结果还是被白老大和大嫂詹妮轻松潜入，贡献了一段精彩的打斗戏。 腐兰兰被设定只会玩枪，所以只能跟在后面喊666，而杰里科干脆就只能在外围放风。 三人一路杀到底，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绿娃，白老大没收住手，弄死了两个叛徒，不过在贡献了一场精彩动作戏之后，却让“冷石”跑了。 此时才发现，“冷石”其实早就要跑了，只要他们稍微来晚一点，“冷石”就会杀了绿娃逃跑，并且将抢劫卡车的罪责全都推到白老大身上，之前的手段，只是他的拖延策略罢了。 最后一段，是一场精彩的飙车追逐。 “冷石”开着昨晚手下抢来，还来不及处理的大货车在公路上狂飙，四辆车前后左右围它。 杰里科带着受伤绿娃开着自己的车在后面打辅助。 白老大、詹妮和腐兰兰一人一辆，从“冷石”仓库里抢来的，经过专业改造的思域，再一次上演了片头的那一幕。 三辆小车围猎大货车。 可惜三人都不是专业的，“冷石”手上又有枪，期间险象环生，詹妮的车被大货车撞飞，好在有辅助在后面捞人，倒是没出事。 凭借主角光环，白老大终于还是干翻了“冷石”，翻倒的大货车驾驶室里，“冷石”大声呼救，白老大无动于衷，最终车辆爆炸，冷石淹没在火海中。 远方想起了警车的警笛，白老大的车已经报废，且不说他在救人的时候弄死的家伙，光是作为嫌疑人出现在被盗车辆这里就已经说不清了，“冷石”本就和他有过联系，还特意弄了一些嫁祸他的文件，打算跑掉以后把案子都退给他。 如果检方或者警方揪着不放的话，白老大是很难脱身的，哪怕腐兰兰作证也没用，他此时是被停职调查阶段。 最后，腐兰兰将自己的车钥匙交给了白老大，两个“战友”依依惜别，白老大踏上了逃亡之路。 《速度与激情》完。 片尾彩蛋，巨石强森扮演的fbi调查员露了个面，准备接手白老大的案件。 251 漫威，小冲突 “qb，我没想到你也是‘西部意面’的爱好者，你的《速度与激情》，根本就不是另一部《无间行者》，分明是披着飙车外衣的西部片！” 再次见到白奎因的时候，昆汀非常激动。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会和qb这么投缘呢？ 唔，当时刚开始经营滚雷影业，在米拉麦克斯体系中，和韦德马克映像是同一个生态位的竞争关系，自然觉得对方面目可憎了。 现在滚雷关门，米拉麦克斯也不是当年那样哈维老大一个人说得算了，昆汀心态躺平就想当个导演，好好拍电影，处于的地位低了，再看白奎因，又变得浓眉大眼起来。 “虽然是双雄剧情，但是腐兰兰只是观察白老大的一个角度，人物曲线丰满，但是不讨喜，不如大家长一般的白老大受欢迎……” 眼看昆汀的马屁不断白奎因虽然爱听，但却是事情繁多，只能打断道： “抱歉，qt，我等会还要出去，咱们还是赶紧说说钢铁侠的事情。” 闻言，昆汀也严肃了起来，说道：“qb，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马里奥·加贝利……” 白手起家的意大利裔投资天才，他的共同基金在华尔街虽然做不到伯克希尔哈撒韦的那样呼风唤雨，却也有几十亿的体量放在那里。 白奎因是纽约长大的意大利裔，现在自己也有一个“两个西格玛”股票基金，对同胞同行还是有所了解的。 见白奎因点头，昆汀继续说道：“马里奥·加贝利曾经掌控漫威十多年，在86年的时候，他将漫威分拆成漫威漫画和新世界动画两大业务，后来新世界动画辗转到了福克斯的手里，并且在1991年和漫威漫画一同上市。 和钢铁侠一同流散的还有美国队长、神奇四侠、绿巨人、夜魔侠、银影侠，福克斯所在的新闻集团在1996年开始的七年内，有权对这些角色进行影视开发，并且在续约的时候具有优先购买权。 福克斯其实也想把美国队长、钢铁侠这些角色搬上银幕来着，但是《蝙蝠侠与罗宾》的大溃败，让他们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即便是我写的剧本，依旧无法让福布斯那些谨慎的高管掏钱. 我想，他们是打算在授权到期前，将这些角色的改编权转让出去，只少回点本钱。 估计只有神奇四侠他们不会转让，因为这个系列福克斯做了一部电视剧，肯定会握在手里，等待合适的时机开发续集。 只要你想买，我可以帮你沟通福克斯和漫威，说不定漫威还巴不得多搭售几个角色给你呢，他们正是缺钱的时候。” 众所周知，罗纳德·佩雷尔曼和卡尔·伊坎围绕着漫威的争夺，从97年开始，一直到几个月前才尘埃落定，“狼王”成了胜者，而漫威却得更加努力挣钱，以填补“狼王”在争夺漫威时的付出。 可以说是，不管两方谁输谁赢，吃苦受累倒霉的都是漫威。 白奎因问道：“授权转让，没有漫威的同意是不行的，你在漫威里面的关系靠谱吗？qt！” 昆汀拍着胸脯答道：“那肯定没问题，我和小朱纳佩·帕尼尼是朋友，帕尼尼集团和漫威的关系就不用我说了吧……” 白奎因笑着说道：“英雄卡片的独家制作和发行商，确实门路挺硬！” 其实要论关系，白奎因和帕尼尼集团的关系更深，他旗下的wwf、wcw和ufc都和帕尼尼集团有合作，印制售卖摔角明星卡、格斗明星卡。 小朱纳佩·帕尼尼还是没当家的富二代，白奎因是可以直接一个电话找到朱纳佩·帕尼尼老先生的。 更何况，这种事何必找人从中转圜，只要直接去找卡尔·伊坎就好了啊！ 又不是不认识，卡尔·伊坎和维克多先生还是盟友呢！ 盟军的盟军，不就是我的盟军么！ 不过，这些话他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昆汀，先看看他的钢铁侠剧本再说。 “钢铁侠的剧本你带来了？我先看看，晚些我会联系你……放心，我和你一样也是漫威迷，连谁演托尼·斯塔克，我都想好了！ 不过啊，qt，等这件事情敲定了，你还是专心写剧本、拍片吧，这些商业勾连的脏活累活，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做吧，不要浪费你的才华……” 接过剧本，白奎因匆忙离去，现在他还真没时间陪昆汀唠嗑了。 《速度与激情》首映大火，他这个白老大都没时间参与宣传，可见他手头的事情是多么重要。 如果昆汀的钢铁侠剧本不错的话，白奎因到还真有把钢铁侠改编权弄到手的想法，最好是复仇者联盟都弄来，可惜漫威最受欢迎的小蜘蛛，早在四月份，就被索尼哥伦比亚买去了。 并且还打包买走了詹姆斯卡梅隆撰写的剧本，更为可恨的是，某个索尼影业的高管声称：“感谢詹姆斯卡梅隆的贡献。 但是，我们不会聘请卡梅隆导演本人执导这部电影。 一大票导演排着队等待着索尼影业的垂青，罗兰·艾默里奇、蒂姆·伯顿、托尼·斯科特、克里斯·哥伦布、巴里·索南菲尔德、迈克尔·贝、李安、大卫·芬奇……” 此等言语是何其嚣张，詹姆斯·卡梅隆直接表示不会允许索尼使用自己的《蜘蛛侠》剧本，被点名的导演也大多跳出来说明自己无意参与。 说实话，白奎因要是早半年参与到卡尔·伊坎和罗纳德·佩雷尔曼的商战之中，别说小蜘蛛的版权了，漫威至少要有三分之一改姓白。 可惜双方鏖战正酣的时候，也是白奎因在权利狙击哈维的时候，哪有精力管别的事情。 要不然，在卡尔·伊坎弱势的时候带着资金杀进去，“华尔街狼王”还得承自己的相助之情呢！ 那么现在他也就不会这么忙碌了，至少能少跑一个“基石投资者”。 没错，现在白奎因又有旗下产业要上市了，正在到处走访“基石投资者”，主要是一些规模庞大的基金，说服（恳求）他们在股票上市的时候捧捧场，别让市场“凉”着。 当然了，能长期持有最好了，大家双赢。 flash上市的时候，白奎因没有亲自参与拜访“基石投资者”的工作，但这次不一样了，这次他是大股东，要展现出足够的诚意才行！ 这一次，终于到了“体育娱乐集团”上市的时候了！ 权势和视力能否更上一个台阶，就要看这一会了。 他今天当然不是拜访卡尔·伊坎，狼王虽然很重要，但他的性格当不了“基石”，除非双方有足够的交情，否则贸然让他掌握了更多的股份，那叫“引狼入室”。 “狼王”最爱的套路就是，现在基本面不错，但却债台高筑的上市公司，向低价买入他家的债务，然后通过各种手段，收购小股东股份、公开市场购买甚至是高价拆借的手段，突袭获得了该公司10%左右的股权。 然后发动其他股东对现任管理层发起不信任弹劾，一旦成功获得了该公司的控制权，立即将该公司最有价值的资产以冲抵负债的方式掏出来，然后卖出股票，拍拍屁股走人。 任由失去了精华的“药渣”在一旁腐烂。 漫威似乎也要被狼王扒皮抽骨，最后扔掉吧。 没时间为漫威担心了，也许拆了卖，开发授权还能便宜点呢。 一转头，白奎因又来到了华尔街，抬头能看到房地产商人的名字被他自家的大楼给顶着，也许此时房地产商人突然心有灵犀，受到气机吸引，正看向这边。 呔！楼下那小子给我站到！过来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体育娱乐集团”只给我留了这么点股份！ 白奎因现在见到地产商人都是绕着跑的，没办法，不跑挨打。 地产商人想以象党候选人的身份参加大统领竞选，结果连党内提名都拿不到，一气之下退党加入了改革党。 估计是这件事让房地产商人的气不顺，他就揪着白奎因不放，不断打电话过来抱怨说自己在“体育娱乐集团”的占股少了。 拜托！大爷你才投了多少钱！还真以为节目上让你当大老板，你就真是wcw的大老板了！ 咱都是按照合同来的！ 带你发财还嫌少！ …… 白奎因思绪飘了回来，寻问莉娜。“抱歉刚才在看昆汀的剧本，现在我们要拜访的是……？” “杰弗瑞集团的总裁兼ceo，弗兰克·巴克斯特先生，杰弗瑞是……” “全美前十的券商，我只要按照美林的那套讲稿说就行了吧？” “是的，boss！” 白奎因抱怨道：“这种活还有多少场啊？” 莉娜翻了翻记事本，说道：“需要你亲自拜访的投行和券商，还有九家，大多集中在这三天，比如今天我们就要跑四家。” 好在讲稿他都背下来了，就和背台词一样，这方面白奎因有点天赋，再加上“体育娱乐集团”的构建工作，他参与了很多，因此即便这些券商大佬提出一些问题，白奎因也能轻松对答。一些关键人物，比如特纳体育的股东，退休的传媒大亨特德·特纳，就是白奎因亲自说服的。 二十分钟的商务会面，双方本着友好的态度相互交流了各自的看法。 总之，杰弗瑞集团的巴克斯特先生对白奎因即将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新公司还是表达了一定的兴趣，也表示他家正在扩大投行业务的范围，能够带来稳定利润的公司他们将会优先选择。 双方一起感谢阿肯色，是他放开了商业银行、投资银行、券商、保险公司的业务限制，大家终于可以到处捞钱了。 再加上股市持续上扬，科技股暴涨，也带动了其他板块的提升，“体育娱乐集团”这种新型的传媒公司，虽然没有前例，但反过来说，也就没有上限，那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啊！ 交流顺利，白奎因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也告辞离开，刚打开门，就听见了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争吵声。 站在门口的汉娜迟疑了一下，抬手示意白奎因后退，自己则迅速走了出去。 三个杰弗瑞的高管也面面相觑，却欲言又止。 过了半分钟，一个留在门外的保镖跑了回来，说是没问题了，事情已经被汉娜摆平了。 白奎因这才放心出门，在弧形的走廊上刚走几步，就看到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脸朝下趴在地上，两手被捆扎带束缚在身后，嘴里正在咒骂汉娜。 而汉娜却若无其事地盘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漂亮前台此时正躲在柜台后面打电话，不知道是报警还是打给其他人。 这时候，巴克斯特先生也从后面赶了过来，显然他是认识地上的两个男人，面色大变，赶忙上前扶起一人，他的副手也去帮另一人脱困。 “你认识他们？巴克斯特先生！”白奎因赶忙问道。 弗兰克·巴克斯特先生解释道：“这是卢卡迪亚公司的伊恩·卡明先生，那个是他的助理…… 我们杰弗瑞和卢卡迪亚公司有一个共同合作的项目……” “我要告那个女人！我受伤了！我要告她！”被其他人带到一边的伊恩·卡明大声喊道。 白奎因则转身询问汉娜：“怎么回事？” “他打那个女人，还想打我，我就只好把他们给放倒，然后捆起来了……我下手很轻的。”汉娜解释道。 白奎因扭头看了一眼中气十足正叫着要报警的家伙，觉得汉娜应该真的是下手很轻的，稍微下点狠手，这家伙现在根本醒不来。 以汉娜的性格，这种事她不会撒谎，更何况公司的前台肯定有监视器装置的，当时的情形肯定都录下来了。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就按美国的套路来吧，大家法庭见！ 白奎因当即打电话给艾伦·肖，请他尽快过来帮忙，身边有个律师，遇事也不慌。 为了不激化矛盾，巴克斯特先生把两边人请到不同的办公室，然后就跑去安抚嗷嗷叫的伊恩·卡明，没管白奎因这边。 莉娜趁机打开电脑，借用了人家的网线，简单一查，立即惊呼出声：“omg！我的汉娜妹妹，你好像揍了一个十亿富翁！” 252 高频交易系统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53 起飞（1） “omg，每次出门你都要这么磨磨蹭蹭么！”白奎因守在门口抱怨道。 屋里的女人用同样狂躁的语气回应，“不要催，是你才告诉我，我们还要拜访斯皮尔伯格先生的！” “那和你迟迟不能出门有什么关系吗？” “我需要多准备两套衣服！你个笨蛋！” “两套……好吧，你赢了！” 白奎因无力地坐到沙发上，疲惫的他很快就睡着了，似乎做了一个梦，他终于光明正大地将自己的几个女人都集中到了一起，大家一起坐上飞机，一路上有说有笑，还玩了一些在陆地上从没尝试过的玩法。 就在最高峰的时候，飞机忽然下坠，他惊恐地喊叫出声：“啊！” “哈哈哈！你拍到了吗？拍到了吗？” 女人们、飞机、坠落…… 啪一下，全都烟消云散了！ 醒来的白奎因跌坐在地上，好在莎拉给客厅挑的地毯挺厚的，因而他的屁股屁事没有。 但是眼前的三个女人却笑成了一团。 莉娜一手拿着手持摄像机，一手举着大拇指，“yo，boss，你的表演棒极了！看上去真像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样，boss，你该去挑战一下奥斯卡的表演奖项的！” 刚才还在问莉娜是否拍到的莎拉，得到回应之后，心满意足地走过来，给了白奎因一个吻，说道：“亲爱的，我们出发吧。” 闻言，莎拉的经纪人利兹·米勒赶紧指挥人手去搬行李。 这时候白奎因才意识到这其中有问题。 沙发呢？我好大一个软软的沙发呢？ 扭头看去的时候，一个戴兜帽的小个子已经消失在房间中。 “录像带呢？拿来我看看！”白奎因向准备溜之大吉的莉娜索要摄影机录像带。 小屏幕里，仰躺在沙发上小憩的白奎因，被汉娜在后方猛地抽走了沙发，伴随着惊叫声白奎因跌坐在地，忽然间变得茫然不知所措起来，接下来传出莎拉等人的笑声。 能够像抽走凳子那样抽掉沙发，也就只有汉娜那个怪力女才能做到了。 …… 十多分钟后，前往机场的车中。 莎拉扭动着身体从白奎因的腿上滑下来，放下裙子遮挡住已经被打红了的臀部，眼泪汪汪地说道：“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接着又抱怨了一句，“你害得人家都不能穿泳衣下海游泳了。” 白奎因笑答：“你还敢去下海游泳？知道吗，《大白鲨》就是在那里拍的，真的有鲨鱼哦！要不然斯皮尔伯格导演怎么会想到去那个小岛买房子置业呢……放心吧，我记得我们住的房子有游泳池。” 由于目的地小岛无法当天往返，管理行程的马连娜和她的小助理们早就安排好了老板过夜的房子，勤勉的小助理甚至提前了两天前去打扫和整理租来的临时住所，至少卧室将会布置成，白奎因觉得最舒适的状态。 “不就是拜访斯皮尔伯格么，我们在洛杉矶的时候，不是经常去他家么，你怎么还要准备两套衣服。” 白奎因想起害得自己在沙发上睡着，最后出大糗的根本原因了。 “那肯定要穿得正式一点啊！”莎拉理直气壮地说道：“给肯尼迪小姐婚礼准备的备用衣服，肯定不适合去斯导家里拜访时穿啊，多准备一套，到时看天气或者心情，也好多个选择！” 这一趟白奎因和莎拉是去参加小肯尼迪的堂妹，她是美乐宗肯尼迪的弟弟，当时的司法部长罗伯特·肯尼迪被刺杀后的遗腹子。 婚礼在马萨诸塞州的玛莎葡萄园岛上举行，该岛没有桥梁链接，只有走海路或者坐飞机才能到达。 恰好斯皮尔伯格在岛上有居所，导演夫妇刚好正在岛上避暑，白奎因在预约之后，才临时增加了拜访斯导的行程。 突然莎拉话锋一转，“拜访斯皮尔伯格，我肯定要赚的好看一点啊！ 巴菲马上就完结了，你又不关心我的事业，我只能自己去争取角色喽！” 这话就跟说“你不行，我自己来”的杀伤力是一样，要不是在车里，白奎因保证腾地跳起来。 “胡说，我怎么没安排你的工作，《去年夏天3》不是还给你主演了吗！詹姆斯·黄的那部恐怖片，等他忙完杰特·李电影的后期就会开机，预计十月份吧……” 莎拉则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我已经22了，已经不能再演高中生了！从《吸血鬼猎人巴菲》第一季开始，我已经演了四年的高中生了，詹姆斯·黄的恐怖片，不还是一群高中生尖叫着被死神追杀么！死神和穿着雨披拿着钩子的变态有什么不同…… 我需要转型成熟的角色，你明明有这样的角色，就是不给我！” 白奎因想说，詹姆斯·黄的电影里死神根本就没露脸，但马上意识到这不是重点，于是改口道：“明白，明白……成熟的角色……” 不等白奎因思索，莎拉就抢先数落起来：“《梦之安魂曲》的马丽恩，你给了查理兹·塞隆…… 《速度与激情》你找来詹妮演你的女友…… 《指环王》，我连一个角色的试镜邀请都没有，她们还问我，你男友那个投资1.5亿美元的大项目，你肯定也参与了吧，是演了个精灵公主，还是人类公主啊！ 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说罢，莎拉把头转向一旁，肩膀一抽一抽，低声哭了起来。 白奎因最见不得这个，不管是哪个女人，只要在面前一哭，他保准心软起来，然后就是签订各种城下之盟。 查理兹·塞隆把这一套玩得最为醇熟，莎拉也不遑多让，毕竟是跟他最久的女人，早就把他摸透了。 “好了好了！我们有一个以纽约为背景的爱情片，和一帮英国电影人合作的，你知道的，那帮英国人在拍爱情片方面很有一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等我们回洛杉矶，我给你看剧本。” “你也会出演吗？我要和你一起演！” “说实话，我对爱情片……好吧，好吧，别咬我，我会考虑的……” …… “抱歉，白先生，盖拉小姐，由于对方机场的天气原因，您的飞机无法起飞……” 白奎因看了看表，默算了一下时间，问道：“晚上九点前能起飞吗？” 空姐给了一个非常遗憾的微笑，“抱歉，白先生，我们也不清楚，只有上帝知道……” 这里是新泽西州的埃塞克斯郡机场，一个以起降小型私人飞机为主的小机场，距离曼哈顿中城的距离才35英里，因此很多曼哈顿的有钱人，乘坐私人飞机旅行的时候都是从这里出发的。 白奎因的迈巴赫也停在这里，可惜却因为目的地天气不佳而无法起飞。 “婚礼是明天，如果今晚九点不能起飞，我们就只能明早赶去了，那样的话，时间上会有些匆忙……” 白奎因心里想说，和那些驴党大佬勾连的时间，也会少了不少。 “所以，不行的话，我们就坐船上岛吧，你觉得怎么样莎拉？” 此时还是中午，时间充裕，坐船上岛，也不失为明智的选择。 于是一行人放弃飞机，准备去纽黑文包一艘游艇前往玛莎葡萄园岛。 白奎因刚走出舱门，就看见远处的停机坪上，有一行人正走向另一架飞机。 “好像是小肯尼迪……” “没错，老板！”钻出机舱的汉娜答道。 “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莎拉。” 几分钟后。 “哈哈，我的朋友，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们。” 小肯尼迪见到白奎因一行人，率先迎了过来。 白奎因调侃道：“我也以为你早就上岛了呢，没想到作为主人，你竟然还没到场。” “卡罗琳比较忙，不然我们前天就出发了，对了，这是卡罗琳的嫂子，劳拉。”尽管有所掩饰，再说自己妻子比较忙的时候，小肯尼迪的眼神在那一瞬间是刻意避开白奎因的。 这小子还需要磨练啊，作为政客，要做到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才行！ 谁不知道你老婆现在除了待在家里吸点什么，其他什么都不做了。 至少白奎因觉得卡罗琳·贝塞特吸毒和吸毒后家暴老公小肯尼迪的事情是真的，你亲眼见过小肯尼迪胳膊上的伤，至于贝塞特的状态…… 呵呵，没看都已经需要她嫂子帮忙搀扶掩盖么，大概还在戒断反应中吧。 此时的场景有些尴尬，贝塞特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两人聊了一下天气，白奎因就准备借故离开。 “等等，qb……”小肯尼迪看了看左右，说道：“能来一下我的飞机么，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额……好吧。” 小肯尼迪的飞机是一架小型单发螺旋桨飞机，看起来挺老气的，除了两个驾驶位之外，只有四个座椅，还不如白奎因的加长凯迪拉克车的空间大。 “派珀切诺基p-32，比我学驾驶时的开的塞斯纳-172的性能强，空间也大！” 小肯尼迪得意地介绍自己的飞机，白奎因则装出一副好厉害的样子。 “你看，还有辅助导航系统，我学驾驶的时候，飞行驾校的那些飞机可都没有……” “哇偶……太厉害了！” 见白奎因始终没接上铃子，小肯尼迪只好说道：“qb，你学开飞机了么？” 我学那玩意干嘛？ 坐飞机不香吗？ 不香吗？ 见白奎因头摇成了拨浪鼓，小肯尼迪有一种在小伙伴面前装逼成功的快感，得意地说道：“通过了数百小时……额，长期的训练，我已经拿到飞行驾照，等会我将亲自驾驶这架飞机飞往玛莎葡萄园岛。” 白奎因连忙劝道：“可是那边的天气不是很好，我们都已经放弃私人飞机，准备坐船过去了，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莉娜定了一条大游艇，我们两家可以办一个游艇派对呢！” 小肯尼迪怎么会轻易放弃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独立驾驶飞机，当即拒绝了白奎因的邀请。 “我听说晚上的天气会转好，我会等那边天气好了再出发，而且，你瞧，我有最先进的卫星定位导航系统，还有辅助驾驶系统，这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老爷机，论航空仪器的性能，不输给你的迈巴赫，只不过你的是喷气式，我这是螺旋桨发动机罢了。” 白奎因发现劝不动，也就放弃了，于是主动问道：“约翰，你找我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 小肯尼迪面色也凝重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前两天，阿肯色托安德鲁给我带句话，想和我和谈。” 安德鲁，就是安德鲁·科莫，在阿肯色政府里任美国住房与城市发展部部长，他的妻子也是已故司法部长罗伯特肯尼迪的女儿，是明天将要结婚的劳瑞的姐姐，凯瑞·肯尼迪。 安德鲁·科莫在阿肯色内阁中屡屡受到提拔从住房与城市发展部的部长助理，干到了副部长，97年的时候更是转正成了部长，可谓是平步青云。 第一夫人在曼哈顿置地，剑指纽约参议员之后，阿肯色和肯尼迪家族的关系立即紧张起来，阿肯色提拔的安德鲁·科莫，也就成了双方传递消息的纽带。 “哦，大统领要投降了？” 白奎因听说第一夫人有意退往芝加哥，故而有此一说。 “不，他们想要劝退我……” “这么行！他们不能仗着总统的权势就这么欺负人！”白奎因义愤填膺地说道，“再说了，戈尔能不能接班还两说呢，他们嚣张什么！早知道，弹劾案的时候，就让他被弹劾下台好了！真是个白眼狼，好了伤疤就开始乱咬人。” 小肯尼迪不知道白眼狼的典故，姑且就当农夫与蛇吧，确实，在阿肯色被弹劾其间，肯尼迪家族影响的政治力量都在全力支持阿肯色，结果阿肯色夫妇刚度过危机，就准备来纽约抢肉吃了。 只听他说道：“阿肯色夫妇给我的选择是佐治亚州，倒是还在我们家族能够影响的范围内，保罗的身体状况不佳，很有可能做不完这一届就会提前退休，佐治亚州州长泽尔·米勒是阿肯色的重要盟友，他会全力支持我参选…… 也许明年保罗的身体就扛不住了，也就是说最快明年我就能够成为参议员，比在纽约等丹尼尔退休要早两年，你知道的，有时候，一步快，就会步步快……” 白奎因支持的是小肯尼迪这个人，是希望通过吧小肯尼迪扶持上去，将来慢慢利用他来打击那些借助肯尼迪家族和阿肯色家族之间矛盾，试图通过“误炸”来扩大科索沃战争局势，最后从中牟利的家伙。 对于那些依附在军工联合体这个庞然大物上的家伙，白奎因的小身板确实不够看，他通过曝光北约军队使用贫铀武器引发反战风潮的行为，也只是一次小小的报复，并没达到他的预期。 而且，那件事，他还不敢亲自出面，是借助了背景神秘的伊戈尔先生完成的。 所以，阿肯色提出和谈，在白奎因看来，当然是一件好事，大家各自发展，党内没必要打得头破血流。 “这条件挺不错啊……” 白奎因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小肯尼迪比较信得过的朋友之一，要是这家伙能子承父业入主白宫的话，白奎因怎么说也能混个部长当当！ “不过，您怎么看呢？” 这事还是要领袖来做决定…… 254 起飞（2） “不！我不接受！” 小肯尼迪平静地说道。 白奎因的思绪却随着他的回答飘到了另一个方向：果然，这才是真正的上流社会人士，这才是真正的贵族，即便面对别人觉得难以逾越的困难，其表现得却依旧淡定从容，要是换成自己，早就该fxxk地开骂了。 等等！ 他不接受？ 这是要立即和阿肯色硬钢？ 在阿肯色还在白宫执政的时候！ 自诩奸臣的白奎因，并不在乎主公的决定是否正确，只在乎主公的决定对自己的计划，对自己的大势影响有多大。 明年的大选，小灌木丛必胜，戈尔必败，这点白奎因有信心，那么当今的第一夫人必然失去其最大的助力，这也是白奎因当初毅然决定站队小肯尼迪的重要原因。 为了让小灌木丛胜得十拿九稳，白奎因还悄悄支持韦斯特·克拉克将军在退伍后参选，并且撺掇小肯尼迪支持他。 而且这个平民出身，能从三等人干到四星上将，并且担任除了海空军司令以外，最为重要的北约战区的司令的家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据后续一直和韦斯利·克拉克保持联络并且负责监视他的雷·多诺万所说，韦斯利·克拉克在决定参选的第一时间，便联系了大西洋理事会，似乎获得了他们的支持。 大西洋理事会是个什么组织呢？ 表面是他是在多地有办公地点的跨国智库，请各国的顶尖专家，为英美欧洲等国家，就环大西洋问题，提供专业的政策意见。 翻译过来就是“喉舌”加“说客”，通过各种办法去影响各国政策，为隐藏在幕后的金主牟利。 虽然大西洋理事会宣称它是中立的，无党派倾向的，虽然收取捐赠，但不会因为捐赠而破坏公平，但是一些蛛丝马迹，还是能够指向它和中东的石油土豪，以及英国几个老牌企业之间的关系亲近。 所以韦斯利并未把自己的未来，堵在小肯尼迪的支持上，而是转头又认了一个金主爸爸。 无论韦斯利打了什么小算盘，他依旧会如约入场搅局，分流戈尔的党内选票。 因此，白奎因还是觉得这波稳了，只要不影响到他扶持小肯尼迪的“大统领养成计划”，是否接受阿肯色的劝退条件，已经不重要了。 于是“奸臣”选择顺着“主公”的心意表态，全然不顾，就在刚才他还觉得劝退条件还挺不错的。 小肯尼迪这才流露出忧郁的神情，叹道：“也就只有你能理解我了，qb，我的其他幕僚、朋友，纷纷劝我接受条件和白宫那对夫妻讲和，哎……” “斯皮策也是吗？” 白奎因觉得其他人妥协都是正常的，唯有斯皮策不会。 原因很简单，小肯尼迪转去佐治亚州以该州参议员身份“政治出道”，在驴党内部受影响最大的就是斯皮策。 这家伙坐稳了纽约州总检察长的位置之后，有些得陇望蜀了，开始记挂纽约州州长的宝座。 纽约州本就是驴党的优势州，95年一不小心，让象党的温和派，很多主张和驴党相同的乔治·帕塔基转了个空子，偷塔成功，拿下了纽约州州长。 这种情况下，准备的充分的话，驴党将纽约州翻蓝的几率很高，毕竟深蓝的纽约市这个基本盘放在那里，哪怕纽约州乡下都是红色，最后比选票还应该是纽约市占优。 乔治·帕塔基能偷塔，就是因为他的一些政见和驴党相同，吸引走了一部分城市居民。 也怪不得斯皮策膨胀，他拿下了纽约州检察总长之后，驴党党内有资格挑战纽约州长的，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眼神不好的主计长大卫·帕特森。 这位左眼全盲，右眼只剩可怜一点视力的黑人政客，人生过得却一点都不励志。 他的父亲曾经是纽约市议会议长、州务卿，参选过州长却以微弱劣势失败了，最后在纽约市副市长的位置退休，将政治遗产移交给了儿子，这才让他当上了主计长，这一点都励志，属于理所应当。 为了培养这个被医学认为已经是盲人的儿子，老帕特森可谓是费尽心力，一般的学校不收盲人，怎么办？ 去长岛置业，读那里的高级私立学校。 儿子想要从政，怎么办？ 让自己的老哥们以前的“哈林帮”现在的“曼哈顿帮”帮忙带带。 刚巧“曼哈顿帮”也遇到了人才断代，前纽约市长大卫·丁金斯、曼哈顿区主席珀西·萨顿和国会议员查尔斯·兰格尔都没有合适的后辈从政，最后只能四个黑人老家伙一起拱大卫·帕特森这个瞎子，好不容易将他推入了纽约市议会，担任主计长。 目前驴党党内有资格和斯皮策争一争竞选州长资格的，也就这个瞎子主计长了。 所以也怪不得斯皮策胜出了，彼可取而代之，的心思。 但是这个取而代之，其前提是肯尼迪家族庞大的政治资源支持他，否则凭借他自己，怎么和在纽约曼哈顿根深蒂固的“黑人曼哈顿帮”斗？ 一旦小肯尼迪迁往佐治亚州，凭借“曼哈顿检察院三剑客”的那点香火情，是没办法打动小肯尼迪支持他的，这个道理很简单，要是小肯尼迪是纽约州参议员，他当然愿意纽约州州长是自己人，这对他稳定后方有好处，但要是他去了外地，还来插手纽约的事情，这不是捞不到好处还惹一身骚么，平白得罪了“黑人曼哈顿帮”，甚至可能会交恶他们背后的“国会黑人党团”，因为曼哈顿帮的查尔斯·兰格尔也是黑人党团的一员。 因此可知，最不愿小肯尼迪接受这个劝退条件的就是斯皮策了，小肯尼迪要是走了，他斯皮策的州长梦就破了，今后只能不断为保住自己的总检察长的地位奋斗了，政治生涯的上限已经隐隐呈现了。 然而，小肯尼迪的答案却出乎白奎因的意料。 “斯皮策觉得我应该去佐治亚，为了党内团结，为了我的前程，我应该去佐治亚…… 他说，我不用顾及他，托了你的福，他能够以黑马的姿态当上总检察长，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不想在要求其他。” 白奎因根本就不信！ 斯皮策那么企图心强烈的家伙，怎么可能甘心政治生涯止步总检察长！ 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只是白奎因一时也思考不出来原委。 “所以，你的态度……” “前天我已经电话告知了阿肯色，欢迎第一夫人的挑战。” 似乎看出了白奎因的担忧心态，小肯尼迪安慰道：“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了阿肯色的提议吗？” 白奎因摇头。 “我不想我正式踏入政坛的第一步，就因为那些蝇营狗苟的利益交换而蒙尘！ 这样的话，等我进入国会，遇到了困难，需要抉择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去为自己寻找退路、去交易、去妥协，最后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哦？你的初衷是……抱歉之前并未听你提起过。” 也许是白奎因展现出来的兴趣，勾起小肯尼迪的表达欲望，他走到飞机中段的小冰柜，从中拿出了一瓶威士忌和两个小杯子，递给白奎因一个，倒上酒，再给自己倒上，回到他专属的驾驶座之后，才缓慢说道：“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沿着我父亲的路继续走下去，将我们脚下的土地变成真正的人间天堂，上帝的应许之地。” 白奎因一边鼓掌称赞，一边在心中不以为然，美乐宗的路，哪一条走对了？ 得到了认同的小肯尼迪更加激昂起来。 “他始终和美国人民站在一起！ 在他的任期内，驴党完成蜕变，现在驴党的主要政策方向，都是他那时奠定的方向。 只是他后来他走得太快了，那些庸才们跟不上了，这才让他成了孤勇者，独自面对那些敌人和诘难。 他努力推行的对苏缓和政策，让自己成为了军方、情报机关和古巴流亡者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用铁腕手段终结种族隔离制度，让种族主义者很不爽。 他试图将美联储收归国有，触犯到了这个国家真正的统治者们的利益。 他调动fbi对付黑手党，让那些偷税漏税的犯罪分子无所遁形，动摇了他们的地下帝国。 他希望美军能够在1965年圣诞节前全部撤出越南，这等于断送了军火商们每年高达8000亿美元的财路。 我父亲，约翰肯尼迪大统领，他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他几乎得罪了除了美国人民以外的所有人。 直到遇刺的那一天，他都在践行着他的格言：‘不要问你的国家能为你做些什么，而要问一下你，能为你的国家做些什么！’” 白奎因不得不承认，小肯尼迪还是有几分演讲天赋的，搭配上他浓郁帅气的脸，和有些忧郁的神情，白奎因觉得，如果这是竞选大统领的电视讲话，将会有大半的女人把手中的选票投给他。 这更加坚定了白奎因坐稳小肯尼迪这艘船的决心，尽管该船的舵手有些理想主义，那又如何呢！ 三十来岁不是正该锋芒毕露的年纪，等几年后，在政坛磨砺成熟了，就可以考虑2008年或者2012年的大选了。 到时候，小肯尼迪正是四十多岁年富力强，八到十二年的参议员生涯为他累积了足够的经验和人望，凭借优秀的皮囊，良好的教育，以及美乐宗儿子的身份，要知道，近百年来，能够被民众认可，并且津津乐道的，第一是领导美国走出经济危机并且打赢了二战的罗斯福，第二便是美乐宗肯尼迪了。 美听宗水门事件坏了道行，美伶宗经济成就缺缺，老灌木丛虽然熬死了大敌苏联，但他只是恰逢其会捡了皮夹子，不算本事。 如果没有拉链门的话，也就只有今上阿肯色能够和美乐宗争一争百年之内的第二名。 更别提半个世纪以来，肯尼迪家族通过联姻，将波士顿财团的势力伸向全国，到处都是肯尼迪家族的盟友、故旧、姻亲。 就这天选背景，加上每个属性全部是高配，不入主白宫那叫上帝眼瞎！ 这不是小肯尼迪帮白奎因实现“大统领养成计划”，而是人家飞升，看你顺眼带着一起上天。 于是白奎因立即非常有技巧地大拍马屁，终于让小肯尼迪在“近臣”中间找到了一个支持自己的知音，一扫被斯皮策等人劝着接受阿肯色夫妇劝退条件而带来的阴霾。 “我决定了！qb，等劳瑞的婚礼结束，我会告诉阿肯色，告诉他，我哪也不去，就在纽约的等着他！” 白奎因附和道：“好！越是焦灼的选情，等拿下之后，坐得便越稳，我们披荆斩棘打出来江山，才真正属于我们！ 要是去了佐治亚，佐治亚州长是阿肯色的铁杆，将来还得受制于阿肯色！” “说得好！qb！我们干杯！” “干杯！一点浅见！……哎呀，聊着聊着都没注意时间，这都下午三点了，你还是别等天气变好了，不如和我们一起坐船上岛？晚上我们在船上还可以继续聊啊！” 白奎因的提议让小肯尼迪有些意动。 “来吧……jfk！” …… 二十分钟后，白奎因遥望着那架派珀切诺基p-32晃悠悠升上了天空，降下车窗，对开车的保镖说了一句：“出发吧！” 船越往东开，遭遇的风浪就越大，难以想象，之前在纽约和新泽西大家感受的还是七月和煦阳光的温暖，而上百英里外的海上却是风大雨急、雷霆大作。 为了安全起见，船上的派对不得不停止，大家意兴阑珊地回到自己的舱室休息，漫漫长夜，没有网络，手机没信号，能够和外界联络的只有船长室的卫星电话。 由于风浪，游艇只能以10节的保守速度航行，预计凌晨五点可以抵达玛莎葡萄园岛。 一靠岸，白奎因就接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昨天起飞的派珀切诺基p-32小型飞机并未按照计划抵达目标机场，于中途失去了联系。 目前科德角海岸警卫队已经开始搜救工作。 白奎因拿着他从码头管理员手上抢来的简报念道：“7月16日，晚10点05分，一名文书暑期实习生联系了位于康涅狄格州布里奇波特的联邦航空管理局(faa)办公室，称原定将在今日抵达巴恩特布尔机场的e-ccs21小型民用飞机，并未如期抵达。 7月17日凌晨2点15分，在确信未能联系上e-ccs21小型民用飞机之后，海岸警卫队申请调用了雷达记录，发现该飞机最后的雷达反馈是在9点41分，位置在玛莎葡萄园岛的海岸边。 海岸警卫队立即开始了救援工作。 目前，确认的消息是机上共有两人，一名是乘客，劳伦·贝塞特，女性，三十九岁，一名是驾驶员阿尔伯特·巴布森，男，52岁，退役空军飞行员，三十年驾龄，飞行时间上万小时……” “真不敢相信，明明风雨都停了，凭借阿尔伯特的飞行技术，就算是全部仪表都失灵了，他也应该能凭借目视找到玛莎葡萄园岛机场，怎么会半路就摔了呢！从巴恩特布尔到岛上机场，才不到一个小时的距离，我飞过好几次，阿尔伯特更是飞了上百次……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船舱里小肯尼迪表达了自己的惊讶之后，转头安慰已经泣不成声的老婆卡罗琳·贝塞特，因为和飞机一起失踪的还有她的嫂子劳伦。 这对夫妻实在难以抵挡白奎因的盛情邀请，便和白奎因一起改为乘船登岛。 但是由于一些婚礼必须的物品，还放在和玛莎葡萄园岛隔海相望的巴恩特布尔，不得已，为肯尼迪家服务多年的飞机驾驶员阿尔伯特，带着卡罗琳的嫂子劳拉避开雷雨的海面，驾驶飞机从路上绕到抵达了巴恩特布尔。 装上货物之后，阿尔伯特看天气转好，在征得了劳伦的意见之后，于晚上九点多起飞，离开巴恩特布尔，飞往玛莎葡萄园岛机场，最终在中途失去联系，很有可能遇到了坠机，想来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望着远处努力安慰老婆的小肯尼迪，白奎因小声说道：“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你说呢，莉娜。” “商务部长罗恩·布朗，空难。” “财政署联合主席维克多，空难。” “白宫实习生玛丽·莫汉，枪击；白宫法律顾问文森特·w·福斯特，枪击……” “行了，别说了，莉娜！我开始害怕了……” 255 肯尼迪家族 “jfk，时间到了……” 白奎因发现，肯尼迪庄园的管家喜欢叫小肯尼迪“jfk”，这曾经是称呼他父亲的昵称。 “好的，我马上！” 小肯尼迪向众人歉意点头，然后起身默默跟着管家离开。 一分钟后，大屋的正门口响起了一阵喧闹声，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提问，小肯尼迪淡定回答。 事件的真相，在一问一答之间逐渐勾勒成形。 由于天气问题，小肯尼迪夫妇临时改成坐船登岛，负责运送一部分婚礼物资的飞机，洽好搭乘了未能及时登岛的劳伦·贝塞特，试图在天气转好后登岛。 但是由于起飞后天气再度恶劣，飞行设备又受到干扰，驾驶员暂时失去方向感，造成了迷航，最终坠落大西洋，机上两人全部遇难，遗体和飞机残骸已经被海岸警卫队打捞上岸。 死者仅仅是小肯尼迪老婆的嫂子，显然身份并不重要，这让那些紧急赶到岛上的媒体不免有些失望。 毕竟今早他们出发抢新闻的时候，正在盛传小肯尼迪夫妇也在机上。 你看，飞机是小肯尼迪为了庆祝获得飞行驾照新买的，他们离开了纽约的公寓，却未到达玛莎葡萄园岛的庄园，有人传出消息，庄园一整晚都未能和小肯尼迪取得联系。 你看，这些线索联系起来，小肯尼迪坠机的画面都能脑补出来了！ 结果，就这！ 可惜，给他们的答案就是这些。 …… 远远望着正在从容应对媒体的小肯尼迪，白奎因不禁感叹了一句，“真像jfk啊！” 这句拍马屁的话，让其他几个肯尼迪家族的核心成员都不禁有些动容，年纪大一点甚至想起了63年的事件。 是啊，就像jfk又回来了！ 三十多年了，肯尼迪家族的主脉终于再次崛起，重新回到了政治舞台，大家的主心骨又支棱起来了！ “多谢你，qb！”安德鲁·科莫拍着白奎因的后背说道。 这位阿肯色政府的住房与城市发展部的部长，在半个小时前，刚刚接到了阿肯色的电话，话语中对小肯尼迪的情况表示关切，希望不会因为一些误会，而引发两边的误判，产生了亲者痛仇者快的结果，最后表示第一夫人近期将前往芝加哥参与当地的争取女性权利保障的活动，对未能出席劳瑞·肯尼迪的婚礼，表示遗憾。 虽然话没明说，但是依旧代表阿肯色投降了，在这件事上认栽，并且退出了对纽约参议员席位的争夺，希望整个事件就此打住，避免影响扩大化，造成驴党的分裂。 “不不，我只是恰好赶上了……”白奎因不敢揽功，因为这半天中，他见到了肯尼迪家族的种种操作，都是他之前从没想象过的，也让他切实地了解老牌政治家族的底蕴。 在码头上，白奎因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小肯尼迪，然后小肯尼迪给家里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顺便将他的“怀疑”说了出去。 等他们一行人回到庄园的时候，新泽西州的埃塞克斯郡机场的一名飞机机械师已经被当地警局派人带走调查了。 马萨诸塞州的国民警卫队也参与到搜救工作中，并且比海岸警备队更快找到坠机地点，开始打捞工作。 在此期间fbi曾派人想要提走涉事飞机机械师，被埃塞克斯郡警局强硬回绝，双方一度发生了肢体冲突。 稍后，打捞到了飞机残骸，并且回收了黑匣子。 玛莎葡萄园导的肯尼迪庄园对外宣布，小肯尼迪将在两个小时后，回答记者们的提问。 在此期间内，恰好因为婚礼而齐聚一堂的肯尼迪家族成员，不断地与他们各自的盟友联系，汇报小肯尼迪平安的同时，提及近期纽约参议院席位的纷争，希望对方在适当的情况下给予肯尼迪家族支持。 这些完全可以放在明面上的联系，并未避讳同在大宅中的白奎因，因此，一些耳熟能详的名字纷纷落入了白奎因的耳朵，汤姆·达施勒、斯特罗姆瑟蒙德、哈里·里德、大卫·博尼奥尔、迪克·格普哈特、乔·利伯曼、约翰·克里…… 私下里的电话，自然在其他房间打的，白奎因猜也能猜到其中有多少利益勾连。 在飞机机械师被捕四个小时后，阿肯色打通了安德鲁·科莫的电话。 然后，小肯尼迪的答记者问活动开始，为这场“令人悲痛的事故”而惋惜，并且宣布下午的婚礼将会如期进行。 “不不，qb，你保住了我们的jfk，这是肯尼迪家族欠你的，别看帕特里克·肯尼迪已经当上了驴党竞选委员会（dccc）的主席，是第三代里面混得最好的，但他没办法团结整个家族，他的声望不够，全靠他老爸泰德撑着，只有jfk才能将已经成了一团散沙的肯尼迪聚合起来……” 说话间，安德鲁·科莫努力踮起脚去揽白奎因的肩膀，不得已，白奎因只好略微矮下身子，方便他能够到。 “走，qb，我带你认识几个朋友去！” 此时很多宾客都已经到场，大多在花园的野餐台自由活动，莎拉她们此时也在那里。 白奎因想着可以顺道看看她们的情况，便跟着安德鲁·科莫走向花园。 “那是尤尼斯，她女儿玛利亚估计你应该认识吧！”安德鲁指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一头金发梳了一个复古的蓬松造型，还插了一副墨镜在隆起的头发上作为装饰，一身红裙，即便坐在轮椅上依然非常抢眼。 想到自己认识的肯尼迪家族成员，白奎因立即恍然大悟，说道：“哦，我见过玛利亚，她是阿诺德·施瓦辛格的妻子！” 安德鲁·科莫面带鄙夷地说道：“他们肯定也到了，估计正在前面见记者呢，这种蹭曝光的机会，那对夫妻怎么可能放过！” 白奎因忽然想起了前段时间看到了消息，说道：“我在《talk》杂志上看到，阿诺德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他将会逐渐淡出演艺圈，去竞选公职，这是真的吗？” “他一直有这个想法，可惜很难有适合他的机会，政治素人很难一步进入国会，比较合适的是洛杉矶市长这样的位置，这时候他的名气反而是拖累，因为他会被媒体用放大镜聚焦，一点疏漏就会成为执政无能的把柄……” 说起来，阿诺德和老灌木丛的关系很好，担任过大统领直接任命的“身体健康和体育委员会主席”是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下属机构，正儿八经的政府机构，旨在推广全民运动健身。 更是和现任加州州长象党的彼得·威尔逊私交甚笃，看这个情况，阿诺德·施瓦辛格如果从政，大概率是归属象党的，属于是肯尼迪家族的异类，所已也怪不得安德鲁·科莫对他们夫妇没什么好话。 “那是凯瑟琳，罗伯特家的老大，马里兰州的副州长。” 安德鲁·科莫介绍的是另一边一个身穿绿色西装，留着干练金色短发的中年女士，罗伯特就是美乐宗的弟弟，当年的司法部长，据说是因为一直要追查哥哥的死因，而被刺杀的，而安德鲁·科莫的老婆正是凯瑟琳的妹妹，罗伯特家的老七。 “和她在一起的让·安·肯尼迪，肯尼迪家第二代最小的女儿，现任美国驻爱尔兰大使。” 两人缓步穿过花园，安德鲁·科莫小声向白奎因介绍每一个肯尼迪加家族的重要成员，其中以女性居多，因为男人们此时都在前面帮着小肯尼迪应对记者。 “嗨！安德鲁！”有人大声呼喊安德鲁·科莫，使得两人不得不停下脚步。 转头看去，不远处的凉亭里有一群男人，正是那边的人在喊安德鲁。 “很好，竟然都在，来吧，qb，认识一下伙伴们！” 说着安德鲁·科莫就大步往凉亭走去。 凉亭里为首之人四十左右的年纪，想来应该也是肯尼迪家族的第三代成员，一经介绍，果然是安德鲁·科莫的二舅哥，小罗伯特·肯尼迪。 之前在大屋里，白奎因已经见过了安德鲁·科莫的大舅哥马萨诸塞州国会议员约瑟夫·肯尼迪，他记得肯尼迪家又几个孩子没成年就夭折了，前几年还有一个青年滑雪摔死了，所以也不知道到底肯尼迪家第三代有几个男丁，只当就大屋里那几个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隐藏人物”，还是一个和父亲同名的小罗伯特，这种殊荣只有最被关爱的孩子才会获得，就像小肯尼迪继承了美乐宗的“约翰”。 想来定是一方大人物，但白奎因绞尽脑汁也没想起肯尼迪家还有那个重要人物他不认识的。 “你好！qb，你真人可比电视上帅多了！”小罗伯特·肯尼迪率先上来和白奎因握手。 “你知道的，电视会把人的脸压扁，还好我脸长……”白奎因连说带比划，用了一个标准答案。 “哈哈，你可真幽默qb，对了，我听说你是罗宾汉慈善基金的董事……” “嘿嘿，也没什么了，为社会做点贡献……” “看来你是一个乐于回馈社会的富豪，是大家学习的榜样，那你对环保有什么看法呢？” 小罗伯特·肯尼迪这个问题出乎了白奎因的意料，不过平时他经常面对记者，对于各类问题，萨曼萨都给他准备了对应的答案，虽然做不到面面俱到，但至少能保证不出错。 于是演员技巧立即发动，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缓缓说道：“环保是我们这代人必须肩负的责任，为了子顺后代的生活，为了地球的未来，我们都应该不遗余力地推行环保！” 大话使劲说，反正不谈实务。 “太棒了！qb，我就知道向你这样的有为青年，一定会有一个被上帝赐福的纯净心灵，愿意支持我们的环保事业，说得好为了子孙后代，为了地球未来！” 小罗伯特·肯尼迪带头鼓掌，凉亭中的众人纷纷附和，反倒使得白奎因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 扭头看向安德鲁·科莫，见他表情古怪，似乎有话想说，却说不出来，憋得挺难受的。 接下来，小罗伯特·肯尼迪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白奎因面前，说道：“qb，我这些年一直致力于环境保护事业，一直在国家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nrdc)工作，不久前，我刚成立了一个非营利性组织‘护水者联盟’，致力于在全球范围内推广‘可游泳、可钓鱼、可饮用的水道’……” 白奎因一下就感觉到熟悉了，自从他身家曝光之后，每天都有这类组织找上门来“化缘”，为此他不得不让马连娜安排专人对接他们，根据组织的规模、影响力，是否有发声渠道来判断是否给点小钱打发了他们，然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和条件交换，这才会打钱。 尽管这部分捐赠是可以抵税，但你不能随便捐，一旦口子开了，闻到腥味的鲨鱼就会蜂拥而至，只能通过一些看起来合情合理的理由拔高门槛，这就不是白奎因的专业了，因此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他都是推给助理们去解决的。 却没想到此时被肯尼迪家族的人堵在这里。 几句话就被小罗伯特肯尼迪忽悠走了五十万美元，白奎因大感肉痛，小罗伯特肯尼迪却还不满足。 最后安德鲁·科莫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说道：“罗伯特，你的‘护水者联盟’的事情回头再说，没看qb已经答应给你捐款了么，几十万对qb来说还算是事儿吗？放心，跑不了的！ 来，来，qb，还有其他好兄弟要介绍给你认识呢！” 白奎因心中暗暗感谢安德鲁，同时也为肯尼迪家能出这样的奇葩，感到不解，这不就是仗着肯尼迪家族的声望捞钱么，所谓非营利性组织，账目公开什么的，忽悠一下不懂行的还行，高开工资、虚报账目的事情哪家非礼营利性组织没少干！ 好吧，这也算是将肯尼迪家族的政治资源变现的一种方式了，就是吃相有点太难看了！ 靠贩卖环保赚钱，真脏！ “qb，这是杰弗里·爱泼斯坦先生，韦克斯纳传统基金会的董事，他还有一个金融信托公司……” 韦克斯纳传统基金会，白奎因有所耳闻，犹太人之间的“银行”，以色列的强硬支持者。 “你好，qb，我们刚聊到我在维尔京群岛的小岛，有兴趣去玩玩吗？” 银发的爱泼斯坦看起来颇具亲和力，但是白奎因听到了“信托”这个词，加上之前在小罗伯特·肯尼迪那里受到的伤害，立即变得谨慎起来，用“回头再说”这个万能解法规避掉了。 “qb，这是精英模特经纪公司的总监阿兰·基特勒先生。” 呵呵，阿兰·基特勒，白奎因当然知道他是谁了，两人虽然一面未见，却隔空交锋过了两次！ 256 蝇营狗苟之辈 “年轻人，我们之前见过吗？为什么我觉得你非常眼熟啊！”阿兰·基特勒被白奎因来回打量，觉得有些不自在。 qb，不知道是什么的缩写。 安德鲁则笑道：“阿兰，难道你连qb都不认识！他演了《恶人传》、《拯救大兵瑞恩》、《速度与激情》！” “哦，《拯救大兵瑞恩》，我看过啊！汤姆汉克斯主演的那部战争片！” “我是那个拿勃朗宁自动步枪的家伙……”白奎因一边说，一边用两手作出扫射的动作，目标却是面前的男人。 “哈哈，我已经好几年不看电视电影了，工作以外的时间，我都拿来用做灵修，纯净自己的心灵……”阿兰·基特勒随口解释道。 这倒让想要翻出当年旧事的白奎因一时找不到由头了。 想说点什么“当年我要是跟了你，怎么可能有今天这番风光。”，亦或是“还记得你有个手下叫路易斯·豪斯林么，我打晕了他，把他锁在垃圾箱里，因为他听了你的命令，想要逼迫一个姑娘做她不愿做的事情。” 白奎因不知道阿兰·基特勒所谓“灵修”是什么，不过在信仰自由的美利坚，各种奇葩宗教层出不穷，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教义都是各种缝合怪，用一些高大上的概念加上似是而非神棍行为忽悠人，一旦沾上就没啥好下场，不扒一层皮很难脱身。 其他人显然也早就知道阿兰·基特勒的“信仰”，礼貌性地干笑一下，没人愿意多谈。 倒是小罗伯特·肯尼迪率先打破尴尬，问道：“安德鲁，你是从大屋过来的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泰德叔叔是什么意见？今天我妹妹的婚礼还能准时举办吗？” 这话一开口，白奎因就知道了，这个小罗伯特，在肯尼迪家族就是个边缘人物，家族事务根本就不让他接触。 泰德叔叔什么意见？呵呵，泰德现在也要问小肯尼迪什么意见呢！ 虽然在召开记者发布会之前，关于小肯尼迪的消息是对大屋以外的人保密，他们最多知道小肯尼迪不在坠毁的飞机上。 但是前面已经公开了消息，依旧没人跑到小罗伯特这里报信，那就说明他真的不重要了，做不了决定，也帮不上忙，比起他这个妹夫安德鲁·科莫那是差远了。 哎，可惜了那五十万美元啊！ 安德鲁·科莫便简单地将情况说了一下，这一下白奎因再次成了几人的焦点，不管是巧合还是运气，这可是对jfk的救命之恩啊。 哪怕是对小肯尼迪心存不满的小罗伯特，也不得不承认，要是小肯尼迪跟着那架飞机摔了，肯尼迪家族势必会陷入一盘散沙，分崩离析的状态。 安德鲁·科莫说道：“等回到纽约，我们得为了jfk好好庆祝一下！” “那是肯定的！” “庆祝派对交给我和阿兰吧！保证大家满意！”杰弗里·爱泼斯坦说道。 “没错，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阿兰·基特勒也说道。 安德鲁·科莫却突然严肃了起来，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刚才jfk向记者宣布将会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纽约的平权和慈善事业上，其实也就宣布了，将正式为后年接班丹尼尔的参议员席位做准备了，所以，我们的派对需要干净一些，女孩也要年纪合适，关键时期，不能出纰漏。” 众人连忙称是。 白奎因可以确信，忙碌了一上午的小肯尼迪，肯定没有指示过安德鲁·科莫去张罗什么派对，这绝对是安德鲁找了个由头搞点乐子，到时候小肯尼迪估计也就露个面就走，甚至有可能连现场都不去，任由这帮自己去胡搞瞎搞。 似乎猜到了白奎因的想法，安德鲁·科莫狡黠地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阿兰，记得安排几个维密模特，档次太低可不行。” “科莫先生你尽管放心，我们精英模特的底蕴，可不是那个地产商人可以比的。”阿兰·基特勒拍着胸脯说道。 这又跟地产商人有什么关系呢？ 爱泼斯坦眼尖，看出了白奎因的疑问，立即帮忙解释道：“qb你是不知道，那个地产商人很不地道，以前和阿兰合作的时候，称兄道弟的，他搞环球小姐选美，很多选手都是阿兰帮忙推送的…… 就连他女儿想当模特，也是在阿兰的精英模特经纪公司出道的。 结果呢，现在他自己搞了一个模特经纪公司，叫什么创普模特经纪，把很多原本阿兰的客户都给挖走了，然后在很多场合和阿兰竞争…… 太可恨了！ 对了，我听说他在你的摔角公司又股份，你可千万小心他哦！” 安德鲁·科莫拍着爱泼斯坦的肩膀说道：“当初是谁和地产商人好得，恨不得穿同一条裤子，现在又好像他欠你好几个亿，你啊，眼光放长远一点！” 安德鲁·科莫是住房与城市发展部长，他和房地产商人天然就是同一阵线的，此时不得不出面维护盟友，否则难保白奎因不会把今天的见闻告诉地产商人，那家伙心眼可不算大。 爱泼斯坦却没在意安德鲁的提示，继续说道：“你可别提了，当时我就是受了他的蒙蔽，以为好兄弟不坑好兄弟，投资了上西区河滨广场，要不是港岛人的资金解套，我当年就被地产商人给坑死了！ 所以啊，qb，千万要小心！” 安德鲁不得已只能继续帮房地产商人辩解：“你投到河滨广场，至少还有解套的机会，要是当时你把韦克斯纳先生的钱投到了其他地方，说不定已经赔干净了，老灌木丛当政那几年的股票市场，可不像如今。” 阿兰·基特勒显然不愿意多提及地产商人，不得已说道：“行了，难得开心的日子，就不要再提那个讨厌家伙了！” 一开始他见到这个陪在安德鲁·科莫身边的年轻人的时候，以为他是那个政治家族的子弟，然后小罗伯特·肯尼迪向他“化缘”，又觉得像是富豪子弟，便又轻视了几分。 后来才知道他不过是个演员，于是白奎因就被阿兰·基特勒忽视了。 即便和肯尼迪家族关系不错，依旧只是个演员。 那帮人一直“qb”，“qb”得叫，阿兰·基特勒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两个字的缩写。 开口询问又显得见外，就打算等会再问问爱泼斯坦，显然这小子是认识此人的。 不过现在听说他和那个混蛋地产商人还有生意往来，直接就从忽视变成了厌烦。 和那家伙合作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他阿兰·基特勒的朋友的。 “告诉你们，不用等到回纽约，今天我就带来了不少好货！”阿兰·基特勒神秘一笑，一张老脸皱成了一团。 “真的！”安德鲁·科莫率先激动起来。 小罗伯特·肯尼迪骄傲地说道：“没错，是我和泰德叔叔提的意见，让阿兰安排了一些姑娘，这样晚上的舞会时，就不会太过无聊了！ 她们现在在隔壁的庄园，等婚礼结束，记者走了以后才会过来。” 原来是姑娘啊，阿兰安排的那应该是精英模特旗下的模特了，这使得白奎因不禁想起了一个美丽的身影，去年在戛纳，两人匆匆见了一面，吃完饭之后，各奔东西，便再也没了联系。 爱泼斯坦说道：“我已经提前见过了，这批质量是真的不错，其中还有顶尖超模哦……” 小罗伯特·肯尼迪特意解释道：“这些女人很多都是来找长期饭票的，你懂的，qb！” 爱泼斯坦说道：“那是只是添头，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自己下手，不过主菜都被阿兰放在隔壁庄园了！” “还是老规矩？”安德鲁·科莫莫名其妙问道。 “老规矩！我给大家每人都准备好了一个！都是特别预留的小姑娘，不是那些要找长期饭票的老女人。”阿兰·基特勒说道。 接着却话锋一转：“只是这位qb先生……” 白奎因赶忙摆手：“各位玩好，别管我，我未婚妻今天也来了。” 小罗伯特却说道：“这里谁没老婆啊，安德鲁的老婆，还是我妹妹呢！男人么，怎么可能被一个人女人拴住。 我跟你讲，为什么要包下隔壁的庄园呢？就是为了避开麻烦，开心玩。 我们的老规矩是大家一起，嘿嘿嘿，除了我和安德鲁，还有几个伙计也会一起去的，怎么样，今晚一起乐一乐？” 白奎因看了看安德鲁，再瞅了瞅小罗伯特，不得不佩服他们二人，竟然还有二舅哥和妹夫一起出去浪的，心中暗赞一声会玩，然而还是婉拒了他们的邀请，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被安排陪伴白奎因的安德鲁也只好跟着走了。 “jr，这小子很不识抬举啊。”等白奎因走后，阿兰·基特勒不失时机地在背后挑拨白奎因和小罗伯特·肯尼迪。 小罗伯特并未搭理他，而是拿起放在凉亭椅子上的护臂，套到手臂上，走出凉亭，吹响了一个哨子，吹了起来。 吹罢，小罗伯特·肯尼迪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隼吗？隼的眼光好啊，在千米高空就能看清地上的细微变化。” 此时，一直游隼从天而降落到了小罗伯特·肯尼迪的胳膊上，他就这样逗着鸟，信步离开了。 爱泼斯坦这才转头提醒老友，说道：“人家那可是白手起家的十亿身家富豪啊，奎因·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他是觉得和我们一起玩没意思啊……” 奎因·白，听到这名字，阿兰·基特勒才猛然响起，虽然他对新的娱乐明星不太了解，但是对商业的关注一直没中断过，奎因·白，那是起家最快的富豪之一，依靠flash上市一夜成为亿万富翁。 早说qb就是奎因·白啊，要是能投其所好…… …… 婚礼在稍晚些时候顺利进行了，除了几个特邀的摄影师外，其他的媒体记者都被请出了肯尼迪庄园。 天色稍暗，草坪上的巨大照明灯亮起，临时搭建的舞台上，乐队在演奏舒缓的乐曲，冷餐被摆上桌，供客人们享用。 不过在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还都是以社交为主，最多只是从穿梭而过的侍者手中拿过一杯香槟沾沾嘴唇，缓解一下因为说话过多而产生的干渴反应。 叮叮叮！ 一个小个子扁脸男人站到了舞台中央，用手中餐叉轻敲酒杯，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大家好！我是乔治·斯蒂芬诺普斯！今晚的主持人！” 台下立即响起了一片掌声。 “欢迎大家来到白宫……”斯蒂芬诺普斯忽然停了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卡，然后说道：“抱歉，我拿错了手卡！” 台下一片哄堂大笑。 乔治·斯蒂芬诺普斯从1993年起担任白宫发言人，即便后续迪迪·迈尔斯获得了这个职位，但由于她的经验不足以应对刁钻的记者，遇到重大事件，依旧是斯蒂芬诺普斯顶上的，一直到97年他因为个人发展原因专任nbc的新闻主播而辞职。 对很多人来说，斯蒂芬诺普斯就是阿肯色的“门面”，现在他担任了小肯尼迪婚礼晚宴的主持人，多少有一些特别的意味在其中。 斯蒂芬诺普斯又逗了几个笑话，见现场气氛已经烘托了起来，便开始一一点名，让新人的亲友上台致辞，这也算是美式婚礼必不可少的环节了。 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小肯尼迪的姐姐卡罗琳·肯尼迪总是拉着莎拉到处走，把她介绍给参加婚礼的女宾们，反倒是把白奎因给丢在一旁，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这倒是给了白奎因仔细观察在场众人的机会，很快他就发现了，相比下午的婚礼时，此时花园里果然多出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在两百多人的宾客中多出几个人来，并不那么显眼，但谁叫白奎因和那帮人一起聊过，知道这是阿兰·基特勒的手笔。 鲁法·古铁雷斯，最近经常曝光的模特，参加过世界小姐选美。 黛安·克鲁格，德国名模。 玛尔塔·切凯托，《vogue》的宠儿。 白奎因很快就从中认出了几个熟悉的女人，果然都是二十多已经从一线退了下来，正要转型的模特。 此时模特的青春饭，真的就只有十几岁到二十出头的那么几年，卡拉·布吕尼就是典型的例子，哪怕是当年的名模，年近三十就是没有工作主动找她了。 并且他还发现，阿兰·基特勒和爱泼斯坦正在前后奔忙着，将这些女人介绍给某些受邀的宾客，显然这些“找长期饭票”的女人，都是他们用来拉拢政商两界强力人士的工具。 这帮家伙，蝇营狗苟之辈，白奎因一笑了之。 猛一转头，白奎因却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久未谋面的故人，始终冷如冰霜的她，正在对着自己绽开笑颜。 257 意外表白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58 bella ciao 白奎因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被抓现行了！ 等等，我们只是在说话吧，好像还没做什么呢！ 于是白奎因赶忙松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悄悄握住的卡门凯斯的手，心里默念：“天黑看不见，天黑看不见……” 表情瞬间从惊讶切换到喜悦，“哦，莎拉，你来了！卡门正在和我说爱沙尼亚遇到的困难，希望我们能够帮助一下处于困苦中的爱沙尼亚人民！ 卡门，这是我未婚妻莎拉…… 莎拉，你还记得我第一个杂志封面么？《vogue》，就是和卡门一起拍的，我记得好像是九五年底，后来卡门一直在欧洲工作，我们都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 莎拉也礼貌地问候，“你好，卡门！我想起来了，就是你们穿着内衣拍照的那期《vogue》！” 我当然记得了，你的电脑又没有密码，邮箱也是自动登录的…… “啊，我差点忘了，小白，约翰请你过去，给你留了几分钟的致辞时间，应该快轮到你了！”莎拉提醒道。 “我？致辞？我和那对新人根本就不认识啊！”白奎因顿感不解。 莎拉说道：“你忘了吗？昨天在船上，你已经答应小肯尼，你将会投资和发行那对新人制作的纪录片！” 白奎因这才想起来，小肯尼迪这对堂妹和堂妹夫也算是影视圈里面的人，堂妹夫马克是个编剧，堂妹夫唱妇随担任了老公作品的制片人，两人计划在度完蜜月之后，就进山拍一部关于阿巴拉契亚山区居民生活的记录片。 白奎因拍着胸脯将投资和发行都给揽下来了，估计这时候小肯尼迪已经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新婚夫妇，算起来他白奎因现在已经是这对新人的老板了。 “那么，卡门，你去找一下那位外长夫人，等会我把她介绍给约翰，看看他有办法帮你们解决加入sn messenger上线，一个可以非常方便地和朋友以及陌生人聊天的软件，比聊天室更具私密性，比邮件更具时效性，一经推出，便获得上百万注册用户。 而一片不知起源的短文，描述了三个大学生因为听说了女巫传说而深入密林，至今音信全无，家人非常焦急，线索可能在新上映的“纪录片”《女巫布莱尔》中，那是从路人拾取的三人遗留的摄像机中抢救出来的内容编辑而成，希望大家有空去看看“纪录片”说不定能够帮助三人的家人找到他们失踪的孩子。 没受过“病毒式传播”毒打的美国网民，觉得朋友发来的内容八成都是真的，并且心地善良地再转发给自己的朋友。 于是这么一篇漏洞百出的短文，竟然在聊天软件上疯狂转发，最后引发了一波观影反弹。 白奎因看到数据也很无语，好在《女巫布莱尔》依旧无法威胁《灵异第六感》八月票房第一的地位。 卡门凯斯签约了创普模特经纪公司，由其代理她的美国业务，并且搬到了纽约居住，入学了李·斯特拉斯伯格戏剧和电影学院，试图成为一个演员。 安吉丽娜·朱莉、乌玛·瑟曼都是该校的毕业生，卡门凯斯还有一个同期的小同学，是去年在《马语者》中表演出色的童星斯嘉丽·约翰逊。 爱沙尼亚外交部长托马斯·亨德里克·伊尔维斯公开发表讲话，称爱沙尼亚在地理上应该归属于北欧国家，认为此时加入欧盟并非良机。 wto的干事则表示，在新一轮谈判中，可能会吸纳爱沙尼亚加入。 特纳体育、泰坦体育以及ufc的东家set娱乐三家宣布合并，成立“特纳体育娱乐集团”，在纳斯达克上市。 虽然集团的名字沿用了退休的传媒大亨特德·特纳的名字，但是体育娱乐集团的第一大股东是白奎因，即便经过了上市稀释，白奎因的占股依旧达到了31%，以上市后的市值估算，达到了三十多亿美元。 由于近期的互联网股备受投资者的追捧，特纳体育娱乐也推出了自己的网络体育节目播放平台，上市融资后的资金便是用于建设网络播放所需的服务器。 其目标是让每个体育爱好者哪怕不小心错过了电视直播，依旧能够随时在网路上看到自己喜欢的体育节目，包括不仅限于篮球nba、棒球nbl、高尔夫球、摔角、综合格斗、极限飞盘、赛车等体育节目。 从nbc挖来的总裁扎斯拉夫向媒体保证，特纳体育娱乐集团将会尽快获取nfl美国橄榄球的播放权，让每个体育爱好者都能在其旗下的电视、有线电视和网络平台上找到自己喜欢的节目。 259 剃头之战 劳瑞：【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大苹果纽约，我们又回到了麦迪逊花园广场，我是国王劳瑞！】 迈克·科尔：【大家好！我是麦扣扣！】 **l：【us有线电视、tnt有线电视、以及特纳体育娱乐网络的观众朋友们！我是**l！没错！我又回来！文斯·麦克曼！你看，老子又回到“money！money！money！”上台。 见此情景，文斯·麦克曼放肆嘲笑地产商人请不到帮手，地产商人则微笑着耸耸肩，然后打了个响指。 体育场应声陷入一片黑暗。 劳瑞：【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麦扣扣，停电了吗？】 迈克·科尔：【不对，麦迪逊花园广场是有应急供电的！】 **l：【是他！那个男人来了！】 一声凄厉的乌鸦叫声惊吓了全场所有人，灯光依旧黑暗，但是大屏幕上突兀出现了一只乌鸦，然后枯树、毒蝎、圆月、废屋、闪电……最后是一张涂满了黑白色油彩的男人的脸出现在屏幕中央。 劳瑞：【sting！】 迈克·科尔：【是魔蝎大帝斯汀！】 灯光再次亮起，身穿黑色长风衣，画着黑白油彩脸谱的斯汀悄然出现在擂台。 不等白奎因宣布比赛开始，斯汀就和巨石强森打成了一团。 巨石强森是72年的，此时正是身体状态最好的时间，身高和体重也占据优势，而老将斯汀是59年的，年纪四十，在摔角这个行业已经算是老人了。 但是在这场不对等的对战中，大部分时间都是斯汀占据上风的。 和始终嘴里絮絮叨叨不停的巨石强森不同，斯汀登台后向来是一言不发的，唯有在极度愤怒的时候会发出一声标志性的战吼。 这同时也是点燃全场观众情绪的火花，每一次斯汀发出战吼，就意味着比赛进入了最高潮。 白奎因恪尽职守地担任好裁判的工作，尽量做到不抢镜，并且根据情况提示场上场下的“表演”进度。 眼看着斯汀高歌猛进，巨石强森被打的晕晕乎乎，白奎因抓住机会给出暗号，斯汀接到提示，把巨石强森打下擂台。 早就对好“剧情”的老麦父子，老爹拖住地产商人和他的秘书，同时吸引裁判白奎因的注意，儿子则用椅子偷袭斯汀。 硬汉斯汀挨了一折叠椅，依然巍然不动，但是巨石强森抓住了机会偷袭反击，两人在转播台上打作一团。 巨石强森在转播台上使出了“rock炸弹摔”两人的体重直接压垮了转播台，国王劳瑞和麦扣扣惊叫躲避，而**l则趁机将一个道具血包塞到了斯汀的手里。 此时镜头默契地转到别处，即便是距离最近的前排观众，也很难发现两人的小动作。 斯汀趁着艰难爬起的时候，抓住机会按破了血包，两行“血水”从头顶流下，在黑白分明的脸谱上又加了两道血红，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后面自然是“受伤”爆气的斯汀一声战吼，宣告反攻，巨石强森被打得节节败退。 谢恩·麦克曼还想捣乱，被裁判白奎因抓住现行，来了个“火焰炸弹摔”，全场观众顿觉大快人心。 没了捣乱和场外支援，巨石强森不敌，最后结结实实吃了一个“魔蝎死亡下坠”。 压制，读秒，一、二、三！ 白奎因宣布斯汀获胜。 老麦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突然出现的“冷石”奥斯汀抓住，吃了一个“德州响尾蛇咬”，被拖死狗一样拖回擂台。 再现“员工打老板”，人民群众大快人心。 之后便是支上一个折叠椅，房地产商人、白奎因、斯汀、“冷石”奥斯汀一人一把电推子，众人齐动手，把文斯麦克曼给剃成了光头。 节目结束！ 这一期《无情入侵》又称“十亿富豪剃光头”，首日购买数量达到了九十万，预期总购买量将超过五百万，按照2.99刀的付费价格，单ppv的销售额就超过了1500万美元。 这还不算网络平台的点播付费，不过由于网速问题，能够在网络上观看视频的，只有少数几个接通了宽带网络的大城市，其画质也比有限电视要差很多。 至此，特纳体育娱乐的开门红算是完成了，售罄的现场门票和火爆的有线电视订阅量，全都证明了白奎因的预想，wwf和wcw两家联合起来，必将越做越强。 只有白大拿在角落里默默画圈圈，其他兄弟单位搞联动，老板都亲自下场了，愣是没带上他负责的ufc综合格斗。 没办法，谁叫ufc主打的是真实竞技，不能和靠剧本表演的摔角搅和到一起，会失去观众的信任。 这两年ufc在白大拿的管理下，也是突飞猛进，年初借助和拳王泰森的联动，大冲了一把订阅量，已经成了tnt体育频道的重点节目了。 另一个意想不到的爆发点，竟然在特纳体育的拉美分公司，。 特纳体育早在白奎因入股之前就开设了墨西哥、巴西、阿根廷等拉美分公司，在当地并不是用有线电视的方式运营的，而是免费的卫星电视。 但这并不意味着收入减少，有时候卫星电视的广告收入，比有线电视的订阅收入加少量广告的总和还要多。 tnt的拉美分公司就是这种情况，ufc在拉美地区颇受欢迎，成为足球比赛之外，收视率第二高的体育节目，广告费自然赚得盆满钵满。 有人喜欢看，就有人愿意练，更何况ufc的比赛奖金都是明码标价的，白大拿现场发钱，五万、十万美刀对拉美地区的人民来说，可不是一笔小钱。 嗅觉敏锐的白大拿趁机到拉美地区招募ufc选手，还真让他找到了几个好苗子，目前ufc的几个人气选手都是那些敢打敢拼的拉美选手。 整个特纳体育娱乐全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虽然百亿市值有些虚高，但是相比在科技股网热潮中，那些几十亿上百亿市值的互联网公司和电信公司来说，特纳体育娱乐的盈利能力是非常突出的，是能够撑得起股价的。 时间一转，几个月过去，又到了十二月底，韦德马克映像今年冲击颁奖季的几部影片也开始陆续上映了。 260 折戟的木兰花和蓬勃的全球化 1999年的银幕战争，还没等到感恩节和黑色星期五，就已经提前爆发了。 11月19日，《断头谷》和《007：黑日危机》同时到来。 白奎因支持了老伙计约翰尼·德普的《断头谷》首映。 但是论战斗力，无头骑士还是打不过詹姆斯·邦德，再次被斩于马下，首周末收获了3000万票房，而007是3500万。 33岁的苏菲·玛索继《勇敢的心》惊艳美国之后，又一次虏获了一票美国男人的心，和她扮演的蛇蝎美人相比，丹尼斯·理查兹的邦女郎除了身材突出之外，显得毫无亮点。 克里斯正忙着照顾刚满百天的他的第一个孩子，对前**的情况并不怎么关心，帮她搞定007的邦女郎已经是扶上马再送一程了，将来发展如何，就看上帝是否眷顾了。 显然克里斯的另一个**安吉丽娜·朱莉的星途就坦荡很多，被克里斯推荐到了凯西·康拉德的老公詹姆斯·曼戈尔德编剧并担任导演的电影《移魂女郎》中，担任主要角色。 该片是大女主电影，饰演女主角的是曾经红极一时的薇诺拉·瑞德，不过根据看过样片的凯西·康拉德的线报，安吉丽娜朱莉的表演显然盖过了主角薇诺拉·瑞德。 再加上安吉丽娜朱莉年初在《神秘拼图》中的出色演出，隐隐有向一线女星挺进的趋势了。 鉴于十二月是“兵家必争之地”，为了避开十二月的神仙打架，韦德马克映像今年冲奖作品之一，阿汤哥出演的《木兰花》安排在感恩节假期11月23日开始上映。 该时段除了《玩具总动员2》之外，没什么对手。 不过一个牛仔伍迪就让阿汤哥够够的了，《玩具总动员2》感恩节五天票房8500万美元，《木兰花》不到800万。 韦德马克映像在首映第一天就发现了情况不妙，立即减少放映银幕，试图营造上座率假象，但是五天800万的票房成绩还是难以挽回了。 《木兰花》的“骚操作”，始终是无法瞒得过同行的眼睛，虽然韦德马克映像击败哈维兄弟的余威尚在，仍旧不能保证媒体都不跳出来，拿韦德马克映像的失败说道说道。 福克斯的后台，新闻集团旗下媒体，率先出来攻击《木兰花》。 从导演兼编剧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开始喷起，说他自《不羁夜》之后，江郎才尽了，花了180分钟依旧没把一个简单的亲情故事讲清楚，过多的人物，过多的支线，让剧情显得颇为庞杂。 接下来火力自然转到了阿汤哥身上，原本阿汤哥和老婆妮可基德曼共同主演的库布里克的遗作《大开眼界》，在八月公映后就饱受批评，该片因为大量裸露和啪啪镜头，却只拿到了r级，令很多保守人士感到不满。 累积下来的反感，终于在《木兰花》爆发了，新闻集团的小报率先开枪，其他媒体立即跟进，从批评《木兰花》转向喷阿汤哥这个人。 阿汤哥信仰山达基教的事情又被媒体拿出来反复炒作，称他已经被山达基教控制了，甚至声称《大开眼界》中凌乱派对的剧情，就是山达基教控制阿汤哥以及其他信众的方式。 然后是他和妮可基德曼的感情问题，比如妮可为了事业选择暂时不要小孩，而阿汤哥似乎非常希望有孩子围绕在身边，即便这对夫妇已经领养了两个孩子，阿汤哥依旧表示还是希望和妮可有自己的孩子。 因此，阿汤哥一天几个电话找白奎因，让他想办法解决问题，弄得白奎因假期都没过好。 周一返工，韦德马克映像及时调整策略，将《木兰花》转为有限发行，只有几个大城市的少量影院继续上映，空余的银幕紧急调了一批《海上钢琴师》的拷贝顶上。 其实《海上钢琴师》（原名：1900传奇）已经在意大利和欧洲地区上映了。 而且，为了和韦德马克映像合作，导演兼编剧的托纳托雷一开始创作剧本的时候就用的是英语，全片都是使用英语对白。 但是名导总有名导的脾气，欧洲原版时长165分钟，一刀不剪。 韦德马克映像拿回美国之后，面对这么长的放映时间，心里也拿不准，于是从八月开始只是在少量艺术院线放映，收获的评价总体还不错，但不够好，负面的反馈果然集中在片长上面，观众认为该片的节奏有些拖沓。 这其实是美国观众和欧洲观众的电影审美的差别，欧洲观众更加能容忍导演的个性化发挥，只要能讲出一个好故事就行。 而美国观众观看工业化的好莱坞电影太多了，对电影叙事的节奏已经形成了一种审美定式，什么三段式结构、什么开场半小时要干什么，最后二十分钟要干什么，全都有一整套的“范式”，一旦影片跳出了美国观众习惯的结构，便会让他们感到不适。 于是白奎因果断暂停了大面积公映，在说服了托纳托雷后，请好莱坞资深剪辑师对原片进行了“手术”。 “术后”的《海上钢琴师》瘦身到了125分钟，本计划到圣诞档再大面积公映“瘦身”版本的，没想到《木兰花》遭遇票房滑铁卢，只好向拉《海上钢琴师》顶上了。 125分钟版本的《海上钢琴师》果然符合了美国人的胃口，加上马上就是2000年，也就是千禧年，《海上钢琴师》的名字中带有“1900”的字样，韦德马克映像宣传的时候，便主推什么“百年秘史”啊、海上“阿甘”啊，“爵士乐”真正的主人啊，这类吹牛不缴税的宣传语。 反正美国的电视台，你要打广告，只要给钱就行。 不管是正儿八经地广告，还是带有一定的“修饰”成分的广告片，都能轻松通过不太严格的审查，然后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电视或者报纸上。 由于之前艺术院线放映积攒的好口碑，和临近世纪跨年的好口彩，《海上钢琴师》的票房还真不算差，感恩节之后的首个周末，收到票房900万。 《木兰花》则只能“有限上映”拖时间、通过网络评论和媒体宣传保口碑，要是在金球奖的提名上有所收获，等到一月份就可以放开放映，希望能够靠奖项和提名带动该片的票房。 如此慌慌张张折腾了两天，就到了十一月底，华盛顿的西雅图又爆了大新闻。 几十家社会团体联合起来，准备组织一场西雅图大游行，参与的人数据说将达到十多万人。 示威人群是针对11月30日在西雅图举行的wto部长级会议而来的，提出的口号就是“反对全球化”，并且要求美国退出包括wto、世界银行、国际货币组织等经济全球化相关的国际组织。 好处是，这一下大家的注意力从阿汤哥和《木兰花》这里被吸引走了，使得韦德马克映像的拖字诀取得了成功。 坏处是，非常不巧，这一天，白奎因正在西雅图。 经过了小肯尼迪的引荐，在外交关系委员会具有一定话语权的参议员克里斯托弗·多德同意出面帮助爱沙尼亚游说加入wto，相关的谈判已经完成，就等着11月的西雅图部长级会议的机会，签约认证了。 爱沙尼亚毕竟是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中比较发达的国家之一，能够吸纳爱沙尼亚进入wto，其政治意味远大于美国获得的实际利益。 借着签约的机会，爱沙尼亚外交部长托马斯·亨德里克·伊尔维斯再次来到美国，诚意邀请和白奎因见面，说是当面感谢白奎因在爱沙尼亚加入wto进程中的卓越贡献。 白奎因在好莱坞为《木兰花》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本来没什么心情去见一个外国官员的，但是卡门凯斯一番话，扭转了白奎因的决定，于是在11月29日抵达了西雅图。 卡门凯斯早已等在酒店，前几天她陪着外交部长夫人伊芙琳在纽约、洛杉矶等地转了转，拿着白奎因的卡，给外长夫人刷了不少东西，装了几大箱寄回国去了。 不寄不行啊，外长为了表示为国节约，和其他商务部长等官员是坐民航飞机来到美国开会的，行李不能太多。 卡门凯斯虽然将事业的重点转到美国，并且在纽约开始学起了表演，但两人依旧见面的机会极少，白奎因事情本就多，难得空余时间还得在几个女人之间分配，要不是丽芙泰勒去新西兰拍《指环王》了，伊娃·格林结束了纽约大学的交换课程回到英国继续进修戏剧，少了两个粘人家伙，两人幽会的机会将更少。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白日宣淫折腾了两个小时。 白奎因洗了个澡，这才做到沙发上，倒上一杯事后酒，拿起助理帮忙收集的报纸，看看最新的新闻。 【波音公司的飞机生产线将搬迁至印度尼西亚！】 看到《西雅图邮报》这个标题，白奎因惊得坐直了身体，手肘撑着膝盖，仔细阅读文章的内容。 波音虽然号称的将要将其总部迁往芝加哥，但是其最大的生产部门却是在西雅图，这要是一搬走，简直就是打断了西雅图的一条腿。 西雅图的另一条腿叫微软。 白奎因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两年他花了不少空余时间学习金融和管理知识，对于美国社会运行方式也形成了一套自己的看法。 在他看来，哪怕是最为激烈要求全球化的组织或者个人，都不会将波音这样的美国命脉企业，送出国门的，他们只会将一些没有技术优势，对劳动力需求较大的产业向发展中国家转移，而自己则继续保持着技术优势，以赚取高额利润。 再往下看…… 【阿肯色声称，将用全力支持贫穷国家的建设。】 这就更不靠谱了！ 继续看下去，发现内容越来越歪，白奎因放下《西雅图邮报》，再看其他报纸，大多是对明天将要举行的wto部长级会议的报道，全都没有关于波音搬家的新闻。 叫来莉娜，拿了个笔记本电脑，连上酒店网络，上网一看，这才发现所谓波音搬家的新闻完全是子虚乌有。 fake news！ baidu一下，再一看，还真有人和白奎因一样较真，指出今天出现了假的《西雅图邮报》，假报纸被人混入了正常的报纸销售网络，疑似是近些天到处声讨发声反对全球化的组织所为。 假报纸都出来了，明天的游行岂不是要上天了？ 白奎因无暇顾及那些“反全球化人士”，在他看来那些人中，只有少数是看到了“全球化”对美国未来的影响因此站出来反对的，而大部分参与者都属于是脑子不清楚的家伙，为了反对而反对。 这次组织游行的主力是各种ngo组织，参与者也是五花八门，主要是分几类：工会、学生团体、宗教人士、人权分子、环保人士和无政府主义者。 其中工会是切身利益受到了损失，产业转移首先受到影响的就是产业工人，但是工会又是反对最不积极的。 原因众所周知，美国的工会早已经不能代表工人的利益了，他们只不过是用普通工人作为筹码，为自己捞好处的“高级工人”。 学生中左派比较多，不过大多是脑子一热就上街，对如何解决困局并未思考过。 剩下的不是蠢就是坏了，担心全球化会让落后国家的环境受到破坏，担心落后国家的工人人权没有保障，担心落后国家的宗教自由受到影响，所以你们就别发展了，保持原样就好。 反正一句话，为了你们好，我们美国这种日子，你们还是别过了。 全球化好吗？ 在白奎因看来，对于美国来说，全球化就是一杯解渴的毒药。 只不过他也是从全球化中受益的那批人，自然是要为全球化鼓掌叫好了，至于将来，再说吧…… 反正美国身体壮，也许抗一抗就过去了，不是说咱们美国的制度是有自我纠错能力的么，留给后人慢慢纠错吧。 晚上和爱沙尼亚外交部长的晚餐自然是相谈甚欢，经过卡门凯斯的提醒，早已知道外交部长意图的白奎因，主动提出将会组织一些美国资金前往爱沙尼亚寻找合适的投资机会。 外交部长也主动介绍了爱沙尼亚国内的产业情况，特别说明了去年德国银行入股爱沙尼亚国家电信的案例，希望能够参照这个成功案例，再创辉煌，并且表示他在外长任上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大概率会因为这次顺利加入wto的功劳升任副总理。 白奎因自然要举杯恭喜了，宾主尽欢，一片和谐景象。 当晚，白奎因和卡门凯斯再次运动之后，进入了贤者时间，两人开始商讨选择爱沙尼亚的哪个行业最有增长的潜力。 全球化么，不就是拿着美元和美国淘汰的技术到国外换优质资产么！ 白奎因恰恰处于手头现金最富裕的时候，投资一些国外的产业，还不会被irs打秋风，爱沙尼亚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经济基础好，政局也算稳定，还有上层关系，最关键是有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帮忙盯着。 出生在塔林，在爱沙尼亚长大的卡门凯斯，很快就给了白奎因他需要的答案。 “石油啊！” 石油可是爱沙尼亚的支柱产业！ 261 骚乱、零元购 一听有石油，白奎因可就不困了，立即精神了起来。 然而，另一个疑惑也悄然产生了。 为什么之前爱沙尼亚外交部长托马斯·亨德里克·伊尔维斯介绍该国产业的时候，并未提及石油产业呢？ 伊尔维斯外长只讲了电信、纺织、化工产品、渔业、木材加工和造船，这几个行业。并且强调了该国正在搞住房改革，在塔林等城市淘汰苏穗宗时代建设的老式住宅楼，建造新的住宅小区。 言下之意是：“欢迎来搞房地产”。 可是卡门凯斯的建议却是和外长的“提示”相背离的。 “可是伊尔维斯外长并未说石油产业啊，我记得你之前还说爱沙尼亚的汽油和天然气都是从俄罗斯进口的啊……” 聪明的卡门凯斯不用白奎因点透便详细解释道：“实际上爱沙尼亚的石油产业已经有80多年的发展历史了，只不过爱沙尼亚出产的石油和普遍意义上的液体原油不同，而是类似沥青状的半融化的固体，按照你们美国的说法，这种石油应该叫页岩油。” “哦！美伶宗里根明令禁止开发的页岩油啊！”白奎因恍然大悟。 对于美国人来说，70年代的石油危机，给了老美深切的教训，石油大幅度涨价，大排量的美式车跑不起了，日本的节能型汽车趁机抢占市场，沉重打击了美国的支柱产业汽车业，同时因为油价上涨，物价也跟着上涨，人民生活的压力增加，幸福感下降，因此这一事件也总是被美国人挂在嘴边上。 所以哪怕是白奎因，也都对那段时间的事件有所了解。 进口油价格上升，美国人只好尝试开发本土的页岩油，页岩油不是不能用，只是比普通原油要多一些加工工序，需要特别的干馏设施，因而生产出来的油品的成本必然是比普通原油要高的。 要不是石油危机，造成油价上涨，精明的商人根本不会去开发页岩油。 但是到了八十年代，国际油价有所回落，抛开其中的政治因素不谈，单讲美国本土开发的页岩油，便因油价下跌，而成了鸡肋。 于是82年美伶宗一纸总统令，禁止了美国境内的页岩油开采和加工。 当时不少工人失业，一些小公司破产，某些因为发现了页岩油而新兴的小镇瞬间瓦解，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埃克森美孚公司，位于科罗拉多州的降落伞镇。 这个预估价值50亿美元的页岩油项目被美伶宗叫停，工厂搬迁、工人遣散，该镇立即变成了“鬼城”。 “页岩油成本高，又不环保……”白奎因就差说，你这建议不靠谱了。 卡门凯斯却说道：“那是你们美国的技术不行，我们爱沙尼亚从1918年就开始开发和利用页岩油，早就形成了一套高效环保的开发模式。 我们不像你们美国那样，非要把页岩油加工成汽油使用，而是直接烧！” “直接烧？” “嗯，烧来发电！” 通过卡门凯斯的介绍，白奎因才知道，爱沙尼亚也许是欧洲页岩油资源最丰富的国家了，独立后每年开采的页岩油大约是2000万吨，按照这个开采速度，已探明的页岩油资源还够爱沙尼亚人使用100年以上。 其中90%的页岩油都被直接用于火力发电，不仅满足了爱沙尼亚本国全部的电力需求，还供应另外两个邻国。 剩下的10%，用蒸馏或者干馏的方式提取燃料油、沥青、石油焦、酚类和树脂等产品。 可以说页岩油产业是爱沙尼亚第一大产业，而且由于国际油价在八十年代后并未再次发生大幅飙升的情况，造成其他国家对页岩油产业也没有什么迫切的发展需求，使得经验丰富的爱沙尼亚能源公司的技术一直处于国际领先地位。 而且据卡门凯斯了解，爱沙尼亚国内一直有人希望扩大页岩油的产能和发电规模，把电卖到德国去。 因为在苏联时期，爱沙尼亚的页岩油年开发量就达到了3000万吨，产出的电力不仅供应波罗的海三国，临近的列宁格勒的一部分电力需求都是靠爱沙尼亚供应的。 目前收缩规模有节约资源的因素在，更主要的因素是爱沙尼亚的两大电厂的设备都趋于老化，国家又没钱更换，所以开工不足。 经过卡门凯斯这么分析下来，伊尔维斯外长故意不介绍爱沙尼亚的页岩油产业，要么是该产业不欢迎外资，要么是他正在待价而沽。 “这很简单啊，你要是不方便问外长，我可以问问外长夫人啊！” 卡门凯斯很快就给出了解决方案。 以往两人鸿雁传书的时候，白奎因就发现卡门凯斯的思路清晰，条理分明，根本不像那些胸大无脑的小模特。 后来得知她原来是个国际象棋高手，在巴黎的业余棋手圈子中还小有名气呢，逻辑思维差的人可下不好国际象棋。 也难怪，当年卡门凯斯一个14岁的小姑娘闯荡意大利，只用一年就把意大利语说得像本地人了，到了巴黎又很快就学会了法语，这说明，人家是真的有天分的。 第二天，卡门凯斯一早就约了外长夫人去做头发、逛街。 实在没办法，白奎因事情多，能在西雅图停留的时间就这么两、三天，自然需要抓紧时间趁着有机会能和伊尔维斯外长当面商谈，把双方合作的大体框架敲定。 要是爱沙尼亚的页岩油产业实在挤不进去，白奎因也就随便投点钱在爱沙尼亚开发房地产好了，也算是把一部分的政治资源变现了。 白奎因则好好睡了个懒觉，补充了欠缺的睡眠，躺到中午才爬起床来，随手打开了电视机，转头去卫生间洗漱。 【今日的示威活动已造成记标志。 “示威的组织者声称，麦当劳就是全球化的典型标志，人们在他们的鼓动下洗劫了麦当劳，并点燃了大火。 以此为发端，第七大道附近的店铺纷纷受到了冲击，示威者冲入店铺，打倒试图阻拦的店员，抢走柜台上的商品。 我们闻讯赶来，在拍摄过程中受到了不明身份人员的威胁，甚至想要抢夺我们的摄像设备……” 突然冒出了一声画外音：“他们追来了！” 女主播尖叫一声转头就跑，镜头也剧烈抖动起来，画面被紧急切换到演播室。 白奎因回忆了一下，他所在的酒店在安妮皇后街，似乎距离第七大道并不远，也就几个街区的距离，于是赶忙跑到窗口，拉开窗帘往外望去。 虽然看不到远处的街道上的火光，却依稀能听到不知道是警车还是消防车的鸣笛声，有人在街上奔跑，不知在逃离着什么，亦或者在追逐着什么。 此时电视里的主持人已经在劝告西雅图的居民不要出门，待在家中或者安全的地方静待事件平息。 此时白奎因才猛然响起卡门凯斯一早就出门了，也不知道现在她在哪里，于是赶忙找到电话，翻出卡门凯斯的号码拨过去…… 是无法接通的忙音！ 这下白奎因急了，赶忙跑出酒店房间，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开门的是莉娜，“yo，boss，你醒了？要帮你叫早餐……啊不，午餐吗？” 白奎因没时间寒暄，赶忙问道：“知道卡门在哪吗？有人跟着她吗？” 莉娜眉头微皱，说道：“凯斯小姐去接外长夫人，是安东尼开的车，她们要逛逛街，然后再吃个午饭，是我建议他们去联合湖湖边的商业中心，那边距离发生示威游行的酒店比较远，应该不会被打扰……” 这下白奎因更慌了，赶忙说道：“打电话给安东尼，我这边联系不上卡门，我要知道她们现在的情况。” 刚才电视上发生打砸抢烧店铺的第七大道，实际上距离联合湖湖边的商业中心并不远，中间只隔了一个太空针电视塔，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距离。 莉娜说得没错，这边的商业区距离示威发生的酒店挺远的，理论上挺安全的，然而现在是全城混乱，那些乘机打劫开展零元购的暴徒，自然也是先从商业区抢起啊！ 安东尼很快就回话了，两个女人嫌他碍事，让他在停车场的车里等着，她们自己去逛街了，刚才安东尼也从收音机里听到了骚乱发生的报道，他也正在开始混乱起来的湖滨商业区寻找卡门她们。 白奎因毫不犹疑地说道：“莉娜，叫上其他人，我们去接卡门。汉娜，带上枪！” 和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汉娜，一下子弹了起来，落地后从床头的抽屉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枪袋，先检查了一下手枪和弹夹，然后将枪袋系到了腰间，宽松的外衣放下来，致命的武器就这么被遮掩住了。 这次白奎因带来的保镖本就不多，除了兼职司机的安东尼之外，还有三人，于是三个保镖全都被喊上了，加上白奎因和莉娜、汉娜，一共六人出发。 至于另外的两个女性助理，也不指望她们能帮上什么忙，就让她们留在酒店了。 一行人不顾酒店保安的阻拦，硬是开着在西雅图临时租赁的两辆suv驶上了混乱的街道。 开了十来分钟，终于遇到了拥堵，前面的车流一动不动，等得白奎因心中烦躁。 更让他焦急的是，就在两分钟前，安东尼回报，他跑了商业中心的两个发型屋，都没见到卡门凯斯她们。 街道上陆续跑过些许惊慌的行人，前方的警笛声更为嘹亮，间或传出一、两声不那么确切的枪声，更别提依稀可见的烟雾，无不在表明前方已经发生了骚乱事件。 “弃车！”白奎因说道，“都到这了，我们跑过去也不过十分钟而已！” 莉娜劝道：“boss，你别去了，你和汉娜留下来等我们吧……” 白奎因摇头拒绝，“不行，我哪有心情在这等啊，要是我能安心等你们去找，我早就该直接在酒店蹲着！ 不亲眼看到卡门，我不放心！” 莉娜还想劝阻，被白奎因挡了回去。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只不过小小的零元购而已，我又不拦着他们发财，不会有事的。 我是在东哈林长大的，那种当街枪战的帮派战争我都见过好几次，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的，你就放心吧！” 莉娜也只好指挥保镖把车停到路边，一行六人下车，逆着人流向着联合湖边的商业中心跑去。 262 约定之地（1）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联合湖边的美发沙龙里，两个漂亮的金发女性正躺在椅子上，享受着洗发服务。 两个女子始终在用一种不知名的语言聊天，有些类似俄语，却又似乎用了一些德语的词汇。 美发沙龙的意大利裔老板，当年是从纽约的街边小店做起家的，在纽约这样的国际化都市混过，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偷听了一会后，摇了摇头，向着发型师说道：“大概是芬兰人吧。” 对两位美女颇感兴趣的发型师，来自伊利诺伊乡下，一时没想明白芬兰是哪，于是问道：“芬兰是一个国家吗？还是俄罗斯的一个城市啊？她们看起来像是俄罗斯人，我家那块儿就新搬来了一家俄罗斯人，男的在波音工作，拜访邻居的时候，还要特意强调一下他是博士，呵呵，当初级工程师的博士……” 沙龙老板也挺无奈地，不能和普通美国人谈世界地理，只好对发型师说道：“你就当芬兰是个国家吧……” 两个正在洗头的金发女人，自然是卡门凯斯和爱沙尼亚外长夫人伊芙琳，两人说话那肯定用得是爱沙尼亚语。 沙龙老板倒也没说错，爱沙尼亚语和芬兰语有些接近，但由于爱沙尼亚先后被德国和苏联统治，故而借用了不少这两国的词汇。 两人正聊着白奎因比较关心的页岩油问题，她们之所以敢于明目张胆地在公共场所讨论，仗着就是西雅图能听懂爱沙尼亚语的人屈指可数，总不可能在随便一家美发沙龙就碰上吧。 “页岩油产业还真不行，否则去年德国人就出手买下了爱沙尼亚能源公司的股份了。”伊芙琳外长夫人拒绝道。 卡门凯斯却说道：“可我听说的是，能源公司六个发电机组，因为机器老化，今年的开工率只有一半，有三个机组都没开机，要等能源公司或者国家攒够钱更换旧的发电机组，怕不是要等好几年？ 现在国内的趋势不就是国际化和私有化，我们可以帮忙降低政府的压力啊，总统不是还说，我们国家到新世纪要做到政府无负债么，这么一来，哪有钱搞设备升级啊。 姐姐，你帮忙想想办法吧，我们也不要求控股，民生产业么，肯定还是国家控股。 只是小白正好有笔资金，说来挺复杂的，反正是股市挣来的干净钱，但是算是海外资金，流回美国还得缴税，资本利得税听说要缴20%呢，所以他用来投资一些海外的稳妥一些的产业。 他就看上了我国的页岩油产业，怎么说那也是国际领先的技术，比较靠谱，否则还不如投到英国的保险业或者德国的制造业呢。 或者，姐姐，你帮忙我们指一个方向，我们也好知道找谁能解决问题……” 三十多岁的伊芙琳，在爱沙尼亚国内是经营广告公司的，主要的客户都是一些欧美品牌，平时并不需要她操太多的心，因此她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照顾丈夫身上，平时相当于是外长的贴身秘书，对一些比较隐秘的政府政策，她也是非常清楚的。 在伊芙琳看来，卡门凯斯帮她丈夫解决了加入wto的棘手难题，本就该感谢人家，再加上卡门凯斯为人又热情好客，实在是难得的好姐妹。 不忍心好姐妹白忙乎，也不愿意双方因此有什么芥蒂，影响了关系，于是伊芙琳便详细解释道：“真不是姐姐不帮你，总统也早有引进外来资金建设页岩油产业的计划，但是这个合作对象是有条件的，不然去年德国银行就已经入股了爱沙尼亚能源公司了，也不会去折腾电信公司了，谁不知道爱沙尼亚第一大行业是页岩油啊。 还不是德银也达不到总统的条件呗……” “什么条件啊？要多少钱？” “不是资金量的问题，是要合作方能够给能源公司带来最新的石油化工产品的加工设备和技术，像我们现在这样直接把页岩油烧了发电，或者干馏之后分离成燃料油和沥青，始终还是浪费了页岩油中很多的有用成分……” “明白了，只要带着石化技术来，就能谈合作了？”卡门凯斯似乎有了主意。 伊芙琳确认道：“只要不是俄资公司，都好谈……” “那我们去想想办法！” “要尽快……” 卡门凯斯觉得至少还是有希望的，根据她这小半年了解下来，男人身边还是有几个石油行业的朋友，比如经常和他一起编写剧本的赛义德，就是沙特的一个王子，他父亲据说还是什么部长，还比如负责股权投资基金的凯特·赫伯特·沃克，她家族的企业好像就是石油加工行业的。 把打听来的条件回去和男人说一说，让他想办法搞一个合资公司，男人出钱，合作伙伴出技术，不就能够满足条件了么！ 卡门凯斯正想着和哪边合作更为有利，却忽然听见伊芙琳说道：“卡门，你要个孩子吧，当模特才能挣多少钱啊，就算你转行当演员，也就那回事，趁现在年轻，恢复的快，赶紧要个孩子，顺便也把qb给拴牢了。 姐姐知道你为什么对投资爱沙尼亚这么上心，但这事业啊，男人始终要抓在自己手里的，你始终只能是个代言人。 不如赶紧要个孩子，说不定还能成为他的妻子呢！ 当年我和托马斯为什么能在一起，我还是二婚呢，照理说，我根本竞争不过那些围着他的小姑娘，但最后就是我赢了，还不是我肚子争气…… 当然了，托马斯是个学者，以前是大学教授，本就不太会照顾自己，我又当秘书又当保姆，使得他离不开我。 可惜你的qb用不了这招，他有钱啊，这些事都可以雇人做，所以你也就只有赶紧给他生个孩子了……” 卡门凯斯听得面红耳赤，要是几个月前的她，那肯定是不愿意这么早生孩子的，她见过太多模特生完孩子之后，身材就再也回不去了，模特事业也就完蛋了，但是，和他有个宝宝的话，就算当不了模特，也不会吃亏的。 她去学表演，其实就有这方面的考虑，只是……一直都没机会…… 这种事情吧，自己想想还行，一旦被人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想要反驳一下，却不知道怎么说。 正纠结呢，却听外面一阵嘈杂声，即便是店内的音乐也都遮掩不住。 示威游行的队伍过来了？ 不对啊，这里距离示威发生的酒店还挺远啊，两边隔着一个峡湾呢！ 店长赶紧出面安抚顾客，并且派人出去看看情况。 普通人哪里知道，这是外地帮派预谋已久的零元购，就是趁着示威游行的时候，警力顾及不暇的机会捞一笔。 主要还是西雅图承平已久，躲在美国的西北角悄悄发展，主要是航空制造和电子科技，居民人均收入在美国城市中名列前茅，只有达拉斯、休斯顿、波特兰、圣迭戈能够和西雅图相比了，每年除了摇滚音乐节能聚集一些人群，普通西雅图居民还真么见识过大型游行是什么样子。 然而来自伊利诺伊的发型师率先反应了过来，来西雅图久了，怎么连芝加哥南城传统艺能“零元购”都给忘记了呢！ 一经发型师提醒，人们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黑色星期五刚过，进入传统的圣诞季，正是商家忙着挣钱的时候，谁能想到偏偏这时候出事。 一些顾客也顾不得发型还没弄完，趁着闹事的还没过来，赶紧离开沙龙。 外长夫人搞明白状况之后，想起了92年洛杉矶骚乱，当时她刚成为大使夫人，怀着对西方灯塔无限的憧憬之心来了美国，结果却在美国的电视里，见到得都是美国人民如何自由地表达不满情绪。 在电视里报道的，整个洛杉矶都是被抢劫和烧毁的店铺，无辜遭到暴力对待的路人和司机，混乱的城市，此起彼伏的枪声，以及屋顶上的韩国人。 一听说是骚乱，外长夫人立即不淡定了，拉着卡门凯斯就要跑，赶紧回车里，在开车回酒店，到了酒店就安全了。 卡门凯斯却觉得美发沙龙就挺安全，门一关，那些闹事的吃多了才会想抢这里，是抢剪刀啊？还是抢染发膏啊？ 美发沙龙的老板也觉得卡门凯斯说得有道理，小姑娘年纪轻轻，遇事不慌，分析得还有条有理的。 托尼，赶紧关门！ 但是外长夫人却不这么看，与其赌被人家放过，不如自己争取机会逃离，她说什么都要走，卡门凯斯拗不过，只好跟着。 两人跑到下车的地方，才发现当时司机只是把她们给放在商圈门口了，自己开到别处停车去了。 然后发现慌慌张张出门，包都还寄存在美发沙龙的储物柜里，手机在包里。 掉头跑回美发沙龙，结果人家已经关门了，卷帘门一拉，躲进小楼成一统。 没办法，两人只能另寻出路，这次外长夫人听卡门凯斯的话了，先离开商圈，找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打车回酒店！ 于是头发只是半干的两人，匆忙往商场外跑去，细高跟鞋在地面上踩出一连串响声。 此时要是把视角拉高，就会发现，和烧麦当劳的示威群体不同，搞零元购的团队非常有组织性，专挑首饰店、电器店、和高档服装店下手，有人砸门破窗，有人持枪威胁店员，其他的拿上东西就往路边的车上运，装满一车开走一车，宁愿多拿几个手机，也不碰体积不小的ps，可见其专业性。 所以卡门凯斯一开始的判断是对的，躲在美发沙龙里，什么事都不会有。 只有几个趁乱捞一把的小年轻，才抱着ps主机在路上狂奔。 然而就是这几个连脸都没蒙的“机会主义者”，却把外长夫人和卡门凯斯吓得跑错了方向，竟然往火烧麦当劳的示威游行区域跑了过去。 白奎因等人赶到联合湖商圈的时候，零元购的队伍已经撤离了，众人和安东尼汇合，刚打算散开找人，放在莉娜那里的白奎因的手机响了。 接听之后发现是卡门凯斯，两人跑错了方向，自然连一辆出租车都见不到了，越跑人越多，这才意识到是接近了游行示威区域。 于是卡门凯斯找了个好心的路人，凭借记忆拨通了白奎因的手机，汇报了方位。 白奎因让两人待在原地不要动，然后一行人又赶忙跑去接人。 就在这时候，国民警卫队第81旅奉命进城驱散示威人群，严防死守部长级会议举办酒店的防暴警察率先开始反攻，上来就动用了“大杀器”催泪瓦斯。 随着浓烟在人群中扩散，小广场上和警察对峙的示威人群开始崩溃，人群动摇了，受到催泪瓦斯影响的示威民众开始往外涌，后面的示威人员见势不妙，立即开始撤离。 此时躲在约定好的门牌下的卡门凯斯，见到的是从示威地带奔涌而出的人流，为了不和前来营救的白奎因再次错过，两人坚决不离开路边的门洞，任由人群从自己面前跑过。 快到约定地点的白奎因等人也发现出问题了，大量人员从对面涌来，将他们这个小团体冲得七零八落，还好只有短暂的一波，硬扛过去后，前方的来人越来越少。 众人正疑惑呢，却撞上了国民警卫队的车辆和士兵，这是率先赶到的军队，负责封锁交通要道，不管进出，都不许通过。 白奎因认为卡门她们一定在约定的地方等着他，不会盲目跟着人流跑出来的，于是上前和士兵交涉。 无果，还被士兵持枪威胁，要是敢硬闯，就逮捕他们。 此时莉娜上前拉回了白奎因，提示他，主干道路不让走，还能从边上绕进去，很多从里面出来的参与示威的民众，就是走那些后街小道撤出来的。 此时白奎因等人已经被国民警卫队的士兵盯上，甚至还分出两人过来驱离他们。 白奎因和莉娜交换了个颜色，莉娜心领神会，和其他保镖上前拖住士兵，而白奎因和汉娜则先回退，然后趁着士兵不注意，两人闪身进入小巷，沿着小街后巷继续往约定的地方赶去。 这时的直升机直播镜头中，烟雾弥漫的小广场还有零星的顽固分子在和警察对峙，他们向防暴警察投掷石块，依然挡不住向前推进的持盾警察，人群被迫后退，却不知道后方已经被军队封锁。 263 约定之地（2） 白奎因有时候挺不理解美国人的。 穿越过来之后，虽然白奎因的记忆成了一团浆糊，但是思维方式是和典型的美国人不一样的。 单就示威抗议这件事，在白奎因看来，除非自己的切身利益受到了侵犯，否则何必上街呢？ 更何况，有时候，美国人上街游行就是走个形式，并未解决实际问题，有那精力，还不如另想解决办法。 但美国人不是这样想的，认为这就是他们的天赋权利。 白奎因觉得美国人也蛮搞笑的，比如一个政治诉求，他们不见得有多了解，但总是有一腔热血要上去说两句，很多时候全是人云亦云。 你还得尊重他们表达的权利！ 上街游行这件事，对美国人来说，就好像在表达：我不高兴了！ 为了让你知道我不高兴了，所以我要上街遛遛。 原本在白奎因印象中，示威游行，那一定是跟革命斗争结合在一起的，都已经逼得人们上街闹事了，那事情肯定也变得无可调和了。 换到今天这件事，白奎因相信参加游行的绝大部分人都完全不知道wto和全球化会带给他们什么，弄不清楚谁受益、谁受损。 对于他白奎因，单说wto推广的知识产权保护，便使得原本完全被盗版音像产品占据的市场，成为他新的利润来源。 在关贸总协定的保护下，韦德马克映像不需要付出多少政策支出，便能够轻松进入一国市场，建立全球发行的成本比“六大”的先辈们要少太多了。 更不要说正在谋划的投资爱沙尼亚页岩油产业了，所以对白奎因来说，他的喜怒哀乐是和今天这些示威人士不同的，也就更难理解他们的行为了。 他相信今天上街的大部分人都会在全球化的进程中获得自己应得的好处，只因为他们生在美国，可以用非常便宜的价格获取他国工人辛苦工作生产的劳动产品。 明明自己会从中收益，却也站出来反对，到底是图什么呢？ 当然了，其中一些人会逐渐受到全球化的波及，最容易理解的就是劳动岗位转移造成的失业，如果跟不上时代的变化，便会被劳动市场淘汰掉。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只要资本主义还是这个星球上主流的社会形态，对利润的追求便会推动着所有人前行，资本脱开国家的桎梏，才能放开它的爪牙。 白奎因都觉得，面对这个无形的“系统”，哪怕他已经是亿万富翁，是这个国家“隐形的统治集团”的一员，却依然无力抗衡，只能顺应大势而为，而这些毫无力量的普通人又是为什么要逆流而行呢？ 逆着人流在小巷中跑动，白奎因试图从对面而来的每个人的脸上看出端倪，看出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不算寒冷的冬日，站到街头上，为自己并不理解的理念，面对警察的棍棒和催泪瓦斯。 有的人面容苍桑，衣着普通，身材微胖，也许是担心自己未来将会失业的产业工人。 有的人年轻，满脸朝气，即便被警察驱逐追赶，依旧难掩笑意，也许是附近的或者从加州乃至全国赶来的大学生，把参加游行当做一次冒险任务，释放无处发泄的精力。 有的人西装革履，一眼看上去就和出没华尔街的精英人士没什么区别，这大概是来体验生活的。 有不少人是带着帽子、口罩或者面罩，将脸包裹得严严实实，这便是电视里所说的“黑色蒙面集团”，只要有示威游行的地方，就会见到这些蒙面人士。 还有的人即便是仓皇撤退，依旧不忘大声发表自己的意见和感言，并且有助手伴行左右，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像是前方已经获得了胜利，正班师回朝。 当然了，其中也不乏一些被打得满脸是血，或者因吸入催泪瓦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在剧烈咳嗽中匆忙撤离的人。 每当见到这些人，白奎因便更加焦急起来，脚下的速度不由得更快了一些。 …… 终于，白奎因赶到了约定的地点，一家被砸破了沿街窗户的咖啡店。 幸运的是，卡门凯斯和外长夫人全都安然无恙，毕竟这里离投放催泪瓦斯的核心区域还是有点距离的，而且也有一些人，和她们二人一样，不清自入地躲在这家咖啡店中。 不幸的是，坐在长椅角落里的卡门凯斯怀里躺了一个脸色煞白的女人，裤子上一片血红。 见到了白奎因，卡门凯斯也只是努力挤出了一个惨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小白，快救救她！” 女人的嘴唇开合几下，发出低微的声音：“救……我的……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了？”白奎因快步走过去，却又在两人面前停住了脚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女人。 外长夫人伊芙琳这时候倒还算清醒，赶忙解释道：“这个女人刚才就这样浑身是血的进来的，说是被警察一棍子打了肚子……她应该是怀孕了……我们不认识她，估计是参加示威游行的……” 看了看陌生女人凄惨的样子，白奎因不用卡门凯斯求第二遍，立即上前将陌生女人横抱起来，说道：“我们走！汉娜，你保护好伊尔维斯夫人！卡门，跟紧我！” 走出门窗破损的咖啡店，白奎因并未跟着撤离的人流向来路走去，而是反而向着召开会议的中心酒店所在的格尔维斯广场，也就是这次示威游行的最中心，“战况”最为惨烈的地方而去。 “qb，你走错了！”外长夫人试图提醒他。 “没错！”白奎因回头答道，“后面被国民警卫队封路了，不走五、六个街区，根本找不到车，即便回到我们自己的车里，还是要把她往医院送才行，我现在只能把她往最快能得到救治的地方送，酒店那里一定有救护车和急救医生，早点止血，早点保命！” 又走了几步，白奎因忽然停下来，努力挤出笑脸对外长夫人说道：“等会可能需要抬出姐姐你的名头，不然我怕那些急救医生不救她。” 卡门凯斯也摇着外长夫人的胳膊说道：“姐姐，只有靠你了，这个女人好可怜的……” 外长夫人伊芙琳只能无奈说道：“好的，好的，但愿报我的名字有用。” “肯定有用，您丈夫是来参加部长级会议的贵客啊！”白奎因一边恭维着，一边加下不停，继续赶路。 汉娜则负责在前面开路，尽量拨开迎面而来的人，给抱着受伤女人的白奎因腾出足够的空间。 往前走了两个路口，空气中开始飘来呛人的气味，淡淡的烟雾使前方的道路变得不那么真切起来。 迎面而来的人群里，衣冠不整或是带伤的人越来越多，一些人会停下来劝白奎因他们跟着一起掉头撤离，一开始卡门凯斯还试图解释，但是见到白奎因和汉娜的脚步不停，便也摇摇头，拉着伊芙琳，紧紧跟在后面。 前方的烟雾中，忽然跑出了两个蒙面的年轻男子，差点撞了个满怀，还好白奎因反应很快躲避及时。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带着头盔手持警棍和盾牌的防暴警察冲出了烟雾，似乎是在追逐那两个逃跑的年轻人，。 只是瞥了一眼避让在一边的白奎因等人，并未在意，继续追着两个逃跑的年轻人而去。 不一会，街角就传来了怒骂声和橡胶警棍抽人时发出沉闷嘭嘭声。 “走吧，我们得抓紧时间了。”白奎因怀中的受伤女子似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么两眼无神地看着天空，身体时不时微微抽搐一下。 众人捂着口鼻，憋着一口气进入浓雾，在极低的能见度的情况下，花了两分钟穿过了这段浓烟区域 钻出浓烟，眼前果然豁然开朗，却是一片令人震惊的景象。 地面上横七竖八躺了几十个人，看上去都是参加游行的民众，其中大部分是被警察将双手反铐在身后，就这么随意地丢弃在原地，等待后续人员的收尾工作。 他们不断传出叫骂声、哭泣声、混乱的呼喊声，这些人的声音是在烟雾中为白奎因他们指引方向的“路灯”，甚至还有人在低声吟唱着歌曲。 白奎因特意辨别了一下，不是国际歌。 前方便是曾经挤满了抗议人群的小广场，此时广场中央停着一辆黑色涂装的警用厢式货车，车顶装了一个大喇叭，正在循环播放着劝示威人群离开的喊话。 “嘿！你们！原地蹲下！” 三个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看见了突然出现的白奎因一行人，大声喊话，命令他们原地蹲下。 白奎因抢上前一步，大声喊道：“我们这里有爱沙尼亚的部长夫人，她的丈夫正在中心酒店开会！我们这里还有一个伤者，需要紧急治疗！” 三个防暴警察愣了一下，虽然一时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部长的夫人，却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其中一人问道：“真的吗？” 部长夫人伊芙琳赶忙挤到前面，用不太标准的英语说道：“我的通行证丢了，但是会务服务可以查到我的资料，还可以联系我国的与会人员证明我的身份！” 没时间给这几个防暴警察迟疑，白奎因赶忙说道：“这种一查就知道真假的事情，我们没必要骗你们，关键是我这里有个重伤员，救护车在哪？快带我们去急救医生！” 其中一个警察率先反应过来，看了一下白奎因怀中半身是血的女人，赶忙推着自己的同伴，赶紧行动起来。 就这样，三个警察一前两后，带着白奎因等人往位于“防线”后方的急救车而去。 于是白奎因等人在警察的护送下，顺利跨过了酒店门口的由拒马和各种障碍物组成的警戒线，成功来到了急救车旁。 果不其然，这里有一个医疗小组，一些受伤的警察和抗议人士正在接受他们的急救治疗。 护士见到身上都是血的伤者，急忙推来了担架车，白奎因将受伤的陌生女人放到车上，赶来的医生简单看了一下伤势，立即安排护士将女人推到急救车上，并且告知四人，这里的条件只能做到暂时止血，必须要送往医院救治。 接着便有女警过来询问伤者的身份进行登记，受伤的女人此时意识有些不清楚，艰难报了个名字，便陷入了昏迷，引得医生护士赶忙紧急救治。 而白奎因等人有知道受伤女人的身份，女警也挺无奈，不过似乎认出了白奎因的样貌，正待求证呢，呼啦啦几个防暴警察便冲入了临时拉起来的急救站。 为首的防暴警察没戴头盔，是个褐色短发的白人男子，三十左右的年纪，眼神透着一股阴厉之气，一来便挡开准备上前解释的女警，指着白奎因等人说道：“全都铐起来，一起押上车带回去！” “为什么要抓我们？”部长夫人上前一步，挺着胸质问道。 带头的警察低头看了一眼部长夫人，歪嘴一笑，说道：“十二点以后无故滞留格林维斯广场的，全都要带回警局拘留，这是骆州长签发的紧急戒严令的规定！” 女警终于挤了过来，指着白奎因说道：“亨利！他是qb！他是来送一个受伤女孩的！” 带头的警察瞥了一眼白奎因，目光又移会顶在自己面前的部长夫人，不屑地说道：“我是在执行华盛顿州骆家辉州长的紧急命令，不管是qb，还是fb，全都要和我回警局，大明星怎么了，大明星也要守法啊，反正大明星有钱，赶紧通知你的律师来捞人就是了。” 说完手一挥，几个手持警棍的警察便散开来，将白奎因一行人包围在其中。 部长夫人伊芙琳赶忙说道：“我是爱沙尼亚外交部长的妻子，是爱沙尼亚代表团的成员，白先生是我的客人，我们不是示威者，现在我要求你们……” 带头的警察笑道：“部长夫人，哈哈，那就请部长来警局捞你吧！” 女警急道：“亨利！你不能这样！她可能真是与会代表团的成员……” 叫亨利的警察依旧是歪嘴一笑，说道：“要真就好了，一个大明星，一个与会代表，真是太好了！这回我们的西雅图警察局局长大人，就更该引咎辞职了…… 抱歉了各位，我不是针对你们，我们可是按照骆州长的指示办事…… 全都铐上！” 白奎因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是下定决心要搞事了！ 他胸中一直有一股气，憋了许久释放不出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未干的血迹，猛然间明白了自己为何如此…… 这个叫亨利的警察想要搞事的原因，他已经懒得深究了，甚至有些不想再继续在这些人身上浪费口水。 你不是要搞事吗？ 好，我陪你！ 白奎因拍了下汉娜的肩膀，说道：“都放倒吧，累了……” 264 西雅图之战 汉娜心领神会，往前一步挡在外长夫人前面。 而白奎因则将外长夫人拉到自己身旁，将她和卡门凯斯护在自己身后，形成他和汉娜两人一前一后保护二女的阵型。 两方就此对峙起来。 八个防暴警察已经完全散开，将四人围在中间，其他的伤者、医生、护士、以及负责登记的女警，不是被驱赶开，就是早早退到一旁。 一个穿着海龟装，手臂受伤掉在胸前的示威人士，试图趁乱溜掉，却被急救站外围的警察捉住，也许是压到了伤处，痛得“海龟”嗷嗷叫，不过外面的那帮警察却似乎没有想要参合进来的意思，都只在急救站外面看着。 为首的警察亨利还笑着对外面的警察说道：“金县的，你们看清楚了，是大明星拒绝配合我们的工作，记得写到报告里面……” 说罢，便笑嘻嘻地伸手去抓背对着他的白奎因，他觉得只要制住了白奎因就算是胜利了，根本没把拦在前面的汉娜当回事，小女生而已，轻轻一挤就跌出去老远。 唯有那个大明星，记得他是摔角手出身，也许会点搏击，但那又怎么样？ 亨利的手臂越过汉娜，试图用胳膊和肩膀撞开三女后，从后面抱住白奎因，然而他伸出去的左臂，在碰到白奎因之前，忽然以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往外折，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吧声，接着左臂才传来一阵剧痛。 此时的亨利甚至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依稀好像看见了那个戴着兜帽穿着宽松卫衣的小姑娘，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手捏住了他的上臂，然后他的肘关节就脱位了，小臂像是断了一样无力垂下。 接下来，兜帽小姑娘抽出了他腰间的橡胶警棍，身旁开始传出有节奏的嘭嘭声，以及队员们的痛号声，几个队员纷纷倒地，而此时的亨利正用右手托着自己的左臂，剧痛让他一时间难以思考，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前那个叫白奎因的电影演员，似乎用手臂挡住了自家队员的当头一棍，然后向前一步撞上了挥棍队员的防暴盾牌，将那个队员撞了个趔趄，但同时他的破绽也露了出来，被左侧的另一个队员一棍子抽在侧肋。 那小子看起来还挺悍勇，趁势夹住警棍，反折队员的手，就这么把一根警棍给抢了过去，然后在挥棍将两个队员打得只能缩在盾牌后面。 真是不争气，这些家伙平时是怎么训练的，在金县那帮土包子面前给西雅图警局丢脸！ 左臂上又传来一阵痛感，亨利方才意识到，算上自己，他们这只小队一共八人，两个队员被那个电影明星给纠缠住了，其他人呢？ 艰难地转头左右看了看，其他几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捂肚子的，抱腿的，甚至还有人面朝下昏迷不醒了！ 怪不得那两个家伙只敢举盾防御，并且一脸惊恐，原来不是被手持警棍的大个子给威慑的，而是被我这里发生的事情给惊吓到了。 亨利终于意识到，自己这边六个人都被那个古怪女孩给放倒了，但为时已晚了…… 嘭！ 亨利的大腿后弯猛地挨了一棍子，他再也站立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身体蜷成了一团，那个戴兜帽的小姑娘一阵风一般从他身边掠过，冲向了他剩下的两个队员。 小姑娘的兜帽此时已经掉落，露出一头齐肩的金发，左右手各持一根黑色的橡胶警棍，依稀听见她喊了一声：“撑住！” 然后小小的身影便腾空而起，跳得比那个乱挥警棍的电影明星还要高，在他的肩头借力一踩，直接从两个持盾的队员头上越过，在空中翻转起来，就像是橄榄球啦啦队经常做的空中翻滚一样…… 似乎有两条黑影从旋转的姑娘身周探出，又是两声闷响，两个持盾的队员同时身体一滞，亨利这才明白，闷响是橡胶警棍抽在他们的头盔上产生的响动。 落地后的小姑娘，又一人一棍子打在腿上，将量那个防暴警察队员打倒，至此除了还跪在原地的亨利之外，他们一个小队八人全不被放倒了，前后最多十秒钟。 亨利想说什么，但是手臂和腿上的疼痛感，让他说不出话来，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 汉娜几秒钟便将八人摆平，外面看热闹的金县警察，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动一下。 直到人都倒了，才有人出声制止。 白奎因赶忙掏出手机，交给和卡门凯斯外长抱作一团的外长夫人伊芙琳，叮嘱她赶紧打电话摇人。 此时的亨利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本来他和队员们提前商量好的，大家一拥而上，不给那三女一男打电话找人的机会，先把人送回警局，把事情闹大再说，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那帮金县的混蛋竟然一直在一旁看笑话！ 那帮骆家辉，加里·骆的狗腿子！ “中国功夫！那女孩绝对会中国功夫，就像杰克成那样！” “活该，今天打人最狠的就是亨利他们那只冲锋队！好多人被他们打得满脸是血。这下碰到惹不起的人了！” “头，我们怎么办？” “看戏，这是西雅图的疯狗们惹出来的事情，我们金县警察局的管他干嘛。额，还是管管吧，你去让头通知西雅图的诺曼·斯坦普局长来领人……领死狗！哈哈哈……” “你们别乱动啊！” “我们不走，是警察局长要来吗？那很好，刚好我们也需要解释！” “你是qb吧？哈哈……我喜欢的你的《无间行者》！跟你说，那几个家伙就是疯子！我们都叫他们冲锋队……” 听着那些金县的家伙们幸灾乐祸的话语，亨利都快气炸了！ 在巨大的愤怒下，左臂似乎都不痛了。 诺曼·斯坦普局长来的话，为了保住他自己的局长宝座，一定会把这件事给压下去的，弟兄们就百挨那个“小魔女”打了！ 我亨利处心积虑地要扩大事态，为的就是这个难得的把斯坦普局长搞下台的机会啊！ 保罗·谢尔市长的助理已经承诺了，只要斯坦普下台，我就能当副局长，等到下届，就算是局长的位置，也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今天本来是难得的机会，市长主张对示威游行怀柔处理，而州长加里·骆是强硬派，要求立即驱散游行队伍恢复wto部长级会议的正常召开。 保罗市长抗命，州长加里·骆绕过市长直接指挥警察队伍，而此地的警察实际上是分成三部分的，一部分是少量的州警，一部分是从“乡下”支援而来的金县警察，剩下的四成是西雅图市警局下辖的警察。 加里·骆州长在担任州长前做了多年的金县县长，金县的地盘实际上比西雅图市还大，论人口，金县是美国第十三大县，西雅图市都是金县下辖的。 有这层老关系在，金县警局对州长强硬驱散示威队伍的命令，肯定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州警就更不要说了，自然听州长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西雅图市警局，诺曼·斯坦普局长其实可以不听州长的，按照市长的命令，将队伍撤走的。 但是，斯坦普局长却投靠了加里·骆州长，交出了指挥权。 这让亨利看到了机会，和经常给自己“派活儿”的市长助理沟通后，亨利得到的市长秘密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吧事情闹大，只要事情闹大了，将来就是胡乱指挥的加里·骆州长担责任，越级交权的斯塔普也坐不稳局长的位置。 常年担任“冲锋队队长”的亨利，在警局还是有点影响力的，除了几个亲信队员之外，不少警察也受到了他的蛊惑，在行动的时候激烈对待示威人员，反正市长会保他们，最后担责任的是州长和西雅图警察局长。 亨利他们是最早使用辣椒喷雾的，正是这一举动激怒了示威人员，双方爆发了第一轮冲突。 之后又是他们率先使用催泪瓦斯，在控制局势的国民警卫队到达之前，将冲突升级。 接下来，抓捕和殴打示威人员的时候，他们又是下手最狠的。 这些行为完全曲解了加里·骆州长的意图，将西雅图带入了混乱。 虽然说责任不能他们全担，其他警察、国民警卫队、示威的组织者、浑水摸鱼的犯罪分子，甚至一些无知群众，对现在西雅图的混乱情况都应该负担一定的责任，但亨利等人的行为却充分体现了一些基层小官的搅局能力，办事不行，但是坏事却有一手。 白奎因送受伤的女孩来到急救站的时候，就被亨利认出来了，正愁事情还不够大的亨利，立即就有了主意。 你加里·骆州长不是说中午十二点之后不许无故滞留广场吗？ 我这就给你抓个大明星进局子，搞个美国民众喜闻乐见的娱乐新闻出来，我可是严格按照你的要求办事的！ 亨利觉得自己计划得相当完美，唯一没想到，那个戴兜帽的小姑娘会这么能打！ 金县的那帮混蛋，看热闹不说，还要通知斯坦普，简直不可原谅！ 此时的亨利脑子一热，竟然放开了关节脱臼的左臂，右手颤颤巍巍摸向腰间，他的警用左轮手枪就在那儿！ 他要给那个魔鬼一般的小姑娘一枪！ 给那个高高在上的大明星一枪！ 要是有机会的话，也要给金县的那些混蛋一枪！ 对，还要留给斯坦普局长一颗子弹！ 凭什么我辛辛苦苦在街头拼杀，却一直得不到晋升！ 亨利此时已经气得上头了，全然不顾一旦他拔枪，这件事情的性质便完全不同了。 打人、抓人，动用辣椒喷雾，这些小动作市长可以帮他遮蔽过去，将责任推给直接下令的州长，一旦动了枪，fbi都有可能参与调查，市长怎么可能还会保他。 但是此时的亨利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愤怒让他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 “先生，请你躺到下来，我把担架放在这……” “别管我！我叫你别管我！” 一直跪坐在地，身子蜷成一团的亨利，不顾前来救治的护士的劝说，猛地直起身来，右臂伸直，右手握着一支银色的左轮手枪。 急救站里，一片混乱，白奎因和刚刚搬完救兵的外长夫人，正在向另外一伙警察的头领解释，还好这批警察愿意沟通。 几个金县的警察正帮着医生护士检查受伤的冲锋队员的情况， 亨利一眼看过去，竟然没看见那个魔鬼一般的小姑娘，但是高大的白奎因就在他面前不远处，在两个金发美女的簇拥下，挥动着手臂和金县的伦纳德在说着什么。 典型的意大利裔，讲话必须要挥手。 亨利手臂微微调整，将枪口指向了白奎因。 打他也一样，他也袭警了，我是正当防卫！ 我是正当防卫…… …… 尚处在惊慌之中的卡门凯斯即便被白奎因拦在身后，依旧不安地四处张望，生怕眼前的几个制服细节不同的警察，也会突然翻脸，要抓住他们。 于是她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那一点寒星，再仔细看去，辨认出指向他们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小心！”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在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卡门凯斯抢前一步，推开男人的同时，自己挡在了他和枪口之间。 白奎因感到身子一晃，这才看见指向自己的枪口，以及挡在自己身前的卡门凯斯。 他的头脑在这一刻却突然想起了两人曾经在邮件里面谈论法国文学，讨论梅里美笔下的科隆巴为什么敢于嬉笑怒骂地面对仇人的枪口。 白奎因还记得他归结为拉丁女人的果敢泼辣，科西嘉虽然是法国的领土，但是当地人四舍五入还是拉丁人的，正儿八经的老罗马后裔。 卡门凯斯却说，不管是拉丁女人、昂撒姑娘、还是维京后裔，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他们有爱人，有需要保护的人，为了她们爱的人，即便是女人，也不得不勇敢地直面危险。 砰！ 枪声惊动了众人，久经枪战考验的美国人民，大多在听到枪声的第一时间原地蹲下，警察们也纷纷去自己的枪套里掏枪。 亨利甩掉还在冒着硝烟的手枪，举着喷血的右手，凄厉惨嚎，然而他的左臂却因为脱臼，竟然无法去捂住伤口，凄厉的叫声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卡门凯斯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再回头看看白奎因，欣喜地发现两人全都毫发无伤。 然后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身体一软，便倒入了白奎因的怀里。 汉娜乖乖地高举双手，一只刚发射过的手枪落在她的脚旁。 是她在千钧一发之际拔枪射击，子弹钻过人群，准确命中了亨利持枪的右手。 更多的警察闻讯赶来，接着是西雅图本地的议员和官员，最后爱沙尼亚的伊尔维斯外长带人姗姗来迟。 在附近采访的媒体记者更是拦都拦不住，现场立即变得一片混乱起来。 亨利应该欣慰，他搞大事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 【与警方发生冲突的保镖已交纳保释金，虽未能以非法持有武器罪起诉成功，但西雅图检方宣称将继续控告某位明星及其保镖暴力袭警，直到正义得到伸张……】 【为其三天的wto部长级会议匆匆结束，由于公益组织的抗议行为，和各国之间的分歧严重，本轮的西雅图会谈并未取得实质性进展，类似华国入关这样的重大问题，将延后至2001年的多哈会谈解决……】 【西雅图警局的诺曼·斯坦普局长辞职：“我错误地估计了情况，进行了冒险的赌博，在那种情况下，不该使用辣椒喷雾，引发了冲突升级。”】 【受伤流产的孕妇已恢复，称将起诉西雅图市政府！】 【加里·骆州长拒不承认，他的强硬态度才是造成冲突的主要原因……】 【三天内，500多人被捕，数十人受伤，157人面临起诉，商业公司和私人企业的直接损失预计超过5000万美元！而四大电视网的晚间新闻节目却默契地忽视了这场“西雅图之战”。】 265 第一天上班的蕾切尔 今天，是蕾切尔第一次走进大机器唱片位于翠贝卡的办公室。 接待她的是一个自称马连娜的女人，年纪应该不到四十，身材极好，衣品也相当的好。 尽管蕾切尔从来不穿这类时装，但是她在电视剧里的角色，却是按照最新潮流打扮的，耳濡目染下，也对时尚有所了解。 “其实大机器唱片的员工早已不在此处办公，他们全都搬去几个路口之外的世贸双塔的新办公室办公。 偶然会有歌手来使用位于大机器唱片一楼的，和著名的“深海”录音室设备相同的录音室，所以在没有人上门录音之外的时段，这里更像是qb先生的私人办公室。” 马连娜率先介绍了工作环境，蕾切尔知道这是白奎因在纽约购买的第一幢房产，曾经有段时间，这里也是他在纽约的唯一住所。 那是在东哈林的公屋被政府收回之后。 我竟然没有去过父亲和qb当年住过的公屋！ 蕾切尔忽然意识到，从父母离婚到父亲参演《邦妮和弗雷克》这六年间，从来都是兰迪驾车上百英里去看望她，而那段时间里她从来就没关心过兰迪的生活情况。 沿着旋转的铁制楼梯上行，蕾切尔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被上方的丝袜包裹的长腿把注意力全都吸引走，于是更加专注于马连娜近乎抱怨的话语： “大机器唱片的签约歌手本就不多，今年阿姆还独立出去，建立了自己的嘻哈厂牌，自然也就不来录歌了，lp她们更喜欢巡演，那是一群疯丫头……” “阿姆不在大机器唱片了？” 闻言蕾切尔有些惊讶，虽然她并不听阿姆的歌，但是她很清楚，两张专辑累计5个白金销量的歌手离去，对一家唱片公司意味着什么。 马连娜却平静答道：“嘻哈歌手么，你知道的，他们更看重自由的环境，受不了传统唱片公司的条条框框，而且嘻哈乐厂牌更适合吸纳其他的嘻哈歌手。 阿姆只是更换了一个合作方式，他们说，阿姆的唱片公司是大机器唱片的‘封臣’，唱片业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反正似乎qb先生和大卫格芬先生也是阿姆公司的主要股东。 qb先生好像对此还乐见其成，只有斯科特每天诚惶诚恐的，最近一直在全国跑，希望能寻找到下一个阿姆…… 对了，那间就是大卫格芬先生的办公室，不过他极少来，每年也就一两次。” “qb说，他更喜欢躺着赚钱……” 这句话，是蕾切尔从父亲兰迪那里听来的，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脱口而出了。 马连娜诡异一笑，摇摆着指头说道：“兰迪肯定没跟你说你的工作职责，否则你是不会这么说的，你很快就会知道，qb先生每天都在忙什么……” “你认识我父亲？”蕾切尔有些诧异。 “认识，很早之前我就认识他……” 闻言蕾切尔立即警惕起来，但转念一想，老爹早就不需要她操心了。 再婚以后的兰迪，自然有他现任的老婆管着，早已不再是带着比自家女儿还小的十八岁小姑娘出席金球奖的浪子兰迪了。 此时的兰迪，已经从前台转为幕后，不再出演电影，也不再客串摔角节目，而是在新成立的特纳体育娱乐集团担任高管，甚至为了工作方便，长期住在亚特兰大，远离充满诱惑的好莱坞。 蕾切尔以为是兰迪的那个建筑师妻子逼迫的，但实际上，那是去年兰迪和qb师徒俩一次长谈之后的结果。 在那以后，兰迪便淡出了荧幕，拿了一笔股权期权成了特纳体育的副总裁，负责协调几家公司的合并。 顺利合并之后，兰迪又开始负责特纳体育网的工作。 自家老爹是什么水平，蕾切尔还是非常清楚的，虽然他对互联网一知半解，提出不了什么方向性的意见，但是他会搞关系，看人也准，具体办事可以交给手下，他只要盯好公司运转，让一切都按照qb的规划进行就好了。 到手的期权，加上上市前购买的份额，兰迪手头已经有上千万股特纳体育娱乐的股票，若是能找到人接盘，妥妥能够换上一亿多美刀，这也就怪不得兰迪放弃了摔角和电影事业，不再担任wcw的解说员，《恶人传2》里面的黑帮老大角色，大概就是他最后的银幕演出了。 拍电影哪有这挣钱？ 兰迪不仅自己退圈，还把正在电视剧里面苦苦挣扎的女儿蕾切尔给“捞”了出来。 九月之后，衍生剧《天使》上线，顶替了原本的《吸血鬼猎人巴菲》，但由于导演兼主编的韦登挖了很多坑都没来得急填，故而对外的说法是：《吸血鬼猎人巴菲》不是完结，而是暂停。 但内部的人都清楚，“巴菲”完了！ 女主角马上就要结婚嫁给富豪当阔太太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继续拍电视剧，即便想要体验生活，人家自己家有号称“好莱坞第七大”的韦德马克映像，完全可以去演电影！ 因此，在第三季捞到“巴菲的某个同学”这么一个常驻小角色的蕾切尔忽然间就失业了。 不过蕾切尔面对失业的处理方式，就是和女朋友背着包出去旅游，几个月间在世界各地到处跑，玩的不亦乐乎！ 最后还是被老爹兰迪一个电话给叫了回来，说是给她安排了个工作，不是演电视剧，而是担任qb的助理！ qb那两个随身助理蕾切尔也都认识的，特别是莉娜，两人性别相同、取向相同、习惯扮演的角色也相同，虽然互不吸引，但蕾切尔早就想向莉娜这个姬圈前辈请教一二了。 于是欣然答应了老爹的安排，成了白奎因的助理之一。 结果，上班第一天，在大机器唱片里，蕾切尔没见到老板白奎因，而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漂亮大姐马连娜·达马托在向她交接工作。 没错，是交接工作，她将要接替马连娜的工作，而这位从未和白奎因同框过的大姐，竟然也是他的助理。 蕾切尔有些失望，还以为会合莉娜一起工作呢！ …… “……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了，我们这个岗位，主要是聚拢qb先生旗下各个公司的最新信息，根据以往经验进行归类和整理之后交给qb老板，一些紧急的老板会自行处理，不过还有一部分，qb会给处理的批示，然后由我们代为解决，阶段性地将处理的过程及结果告知qb老板。 另外一个职责，就是我们需要对接qb的各级粉丝团的负责人。 以前我们还需要对接媒体，现在这项工作被更为专业的洛杉矶办公室拿去了。 你手下有四个人，下午我会安排他们和你认识，平时他们各司其职，具体的工作情况他们都很熟悉，将来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先问他们，他们不知道如何处理的，可以问我。” 蕾切尔虽然在听，但思绪却并不在马连娜的话语中。 据说……这位马连娜被qb调到那个搞搜索的baidu去了。 那家公司的ceo最近好火啊，玛丽莎·梅耶尔，什么硅谷最美ceo，斯坦福博士读到一半不读了，毅然休学创业，是baidu的联合创始人之一。 听兰迪说，另一个联合创始人，一个华国留学生，想要归国创业，qb不仅保留了他在baidu的部分股份，还当了他的天使投资人。 真是好老板！ 怎么这么想刚才在讨论的阿姆…… 那家公司好像一直在亏钱，不过好像最近上市的互联网公司也没几个盈利的，却不妨碍他们飙到几亿、几十亿的市值。 蕾切尔表示对这些东西都不太懂，也没兴趣去了解。 我一个学文学的，应该进韦德马克映像的编剧团队才是，那可是连续四届奥斯卡都获得了提名，凭借《无间行者》拿到过小金人的编剧团队啊！ 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会调马连娜姐姐去盯着啊？ 蕾切尔很快就发现，她的猜测并不正确。 午饭的时候，蕾切尔得知，马连娜竟然是模特出身，八十年代的时候曾经走过多家顶级品牌的秀，上过杂志封面，后来嫁了一个摇滚歌手，再后来当了qb的模特经纪人。 得知这个情况后，蕾切尔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工作也不困难了！ 前模特能做，我怎么就不能做！ 等蕾切尔认识了自己未来的四个下属之后，终于拿到了向白奎因汇报工作的大权，接管了纽约办公室的邮件账号之后，她立即就不淡定了。 为qb安排行程，提前打点好一切自不用提了，这本就是助理的基本工作，只是这个行程清单未免也太详细了！ 还好，不需要蕾切尔亲自维护这个清单，下属总是有用的。 但是每天这么多封邮件是什么鬼？ 似乎马连娜在这个岗位上，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断发邮件。 协助qb处理各个生意上的细碎事务。 “这是我整理的几个优先级较高的事情，一旦相关事件有了进展，请务必立即反馈给qb……” “这是qb给的？” 说着马连娜打开了一个文件，“不，不，这不是qb先生写的，是我根据qb先生询问工作进度的频率和回复的速度总结出来的，相信对你将来的工作会有用的……” “谢谢你！马连娜！” 蕾切尔借机抱了一下贴心的大姐，(╯▽╰)好香~~。 然后开始阅读清单。 《梦之安魂曲》的后期工作。 那部三、四百万成本的小制作，韦德马克映像好像只拿了发行权，达伦·阿罗诺夫斯基确实挺有才的，蕾切尔也看过他的《π》。 为什么qb会这么关心它呢？ 等等！查理兹·塞隆，啊哈！ 被我抓住了！ 似乎也挺正常的。 下一个…… 房地产商人和他的新女友的进展。 那个前名模，没想到qb还这么八卦。 下一个！ 《伯恩的身份》电影改编权的竞价。 太棒了！qb要演伯恩！ 蕾切尔是在高中时期阅读罗伯特·陆德伦的伯恩系列小说的，非常喜欢书中冷峻的杰森伯恩。 从华纳兄弟手中购买，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华纳和qb的关系…… 等等，华纳兄弟的总裁好像换人了…… 下一个！ 蕾切尔越看越不淡定了，和娱乐圈相关的条目她还能猜出白奎因为何会“特别关注”，但是现在超纲的题目太多了！ 为什么这个慈善组织发生的大事小情都要第一时间汇报？ 还罗宾汉呢，听起来怎么像是劫富济贫的。 为什么这家只有几千万资金盘的股权投资基金的汇报优先级这么高？ qb旗下另一家“两个西格玛”基金，听老爹说有数亿的资金量，分红已经是本金的好几倍，老爹一直后悔当初投进去的钱太少了。 就这体量和成绩，竟然还没上“特别关注”，这家小股权投资基金何德何能啊？ 冯裤子是谁，为什么我需要经常主动询问他的工作情况？ 他懂英语？ 为什么我还要收集一家韩国公司的资料每周发一个汇总，三星？ 我懂韩语？ 为什么我得要关心最新的超薄显示屏的技术专利？ …… 在马连娜的指导下，蕾切尔终于发出了自己的第一封工作邮件，并且惊讶的发现，五分钟后白奎因就给了她回信。 白奎因在邮件中用简练的文字处理了蕾切尔总结并递交的旗下各个公司的事务，末了还在邮件中祝她工作顺利。 不是说老板每天很忙的吗？最近可是颁奖季哎，马上就是金球奖颁奖了！ “看来qb先生今天在家。”马连娜作出了判断，“否则，他将会在晚上集中回复我们的。文字简单的是qb亲自回复的，要是长篇大论，那就是莉娜代笔的。” 等等，老板在西雅图的那件事之后，不是说跑去加勒比休假调整心情去了吗？ “qb先生在加勒比的家啊！他们好像买了个岛，莎拉说，婚礼将会在那个岛上举行。” 马连娜解释道。 蕾切尔心中满是羡慕，不过还得在马连娜的指导下，将白奎因的回复分别转给各个公司和不同项目的负责人。 终于忙完了这些，马连娜也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她将会带蕾切尔一周。 趁这个机会，蕾切尔好奇地点开过往的邮件，想看看白奎因的“秘密工作日记”。 “1998年11月6日，to白大拿，抄送秘书室留档：可以考虑请泰森，他正缺钱，价格好谈，最好不要超过200万美元，另外可以暗示他，我们的其他节目也能请他去客串，让他打折。” 哈哈，所以后来泰森客串了wwf摔角，还要去《宿醉》电影里面客串。 “1999年5月25日，to秘书室：让他们最近不要用小事来烦我！” qb的心情不是很好啊，这个时间点，他好像在马耳他拍《角斗士》，难道小报上说他和大导演雷德利·斯科特为了一个小角色吵架是真的？ 雷导说qb是“片场暴君”，这肯定不是真的！ “1999年7月4日，to秘书室：国庆快乐，《宿醉》剧本注册问题，请联系雪莉律师，我需要打官司！” 《宿醉》已经快要拍摄了，qb竟然会亲自出演，赛义德终于当上导演了…… “1999年7月4日，回复安迪·鲁宾：同意竞价奈飞。我判断亚马逊网络书店不是真心想卖奈飞，小心他们抬价，注意隐藏我们的收购决心。另附我对流媒体短视频的看法……” 好像最后花了好几个亿买下来的，不对，好像只是用bili的股权和少量现金就把奈飞给买了。 “1999年9月15日，to丹尼律师，抄送艾伦·肖：婚前协议以下几条，你有什么看法吗？我会面临什么样的风险？” 真好，莎拉的梦想终于要成真了！ “1999年12月2日，to加里·骆：xxxxx……” 这是中文吧！ 蕾切尔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要学习一门新的外语。 不对啊！ 我当qb的助理只是过渡以下，有机会的话，我还是要继续我的演艺事业的！ 即便老爹反对也阻挡不了我…… 蕾切尔的首日工作就这么结束了。 第二天，白奎因从加勒比小岛返回洛杉矶，为明天的金球奖颁奖做准备。 265 第一天上班的蕾切尔 今天，是蕾切尔第一次走进大机器唱片位于翠贝卡的办公室。 接待她的是一个自称马连娜的女人，年纪应该不到四十，身材极好，衣品也相当的好。 尽管蕾切尔从来不穿这类时装，但是她在电视剧里的角色，却是按照最新潮流打扮的，耳濡目染下，也对时尚有所了解。 “其实大机器唱片的员工早已不在此处办公，他们全都搬去几个路口之外的世贸双塔的新办公室办公。 偶然会有歌手来使用位于大机器唱片一楼的，和著名的“深海”录音室设备相同的录音室，所以在没有人上门录音之外的时段，这里更像是qb先生的私人办公室。” 马连娜率先介绍了工作环境，蕾切尔知道这是白奎因在纽约购买的第一幢房产，曾经有段时间，这里也是他在纽约的唯一住所。 那是在东哈林的公屋被政府收回之后。 我竟然没有去过父亲和qb当年住过的公屋！ 蕾切尔忽然意识到，从父母离婚到父亲参演《邦妮和弗雷克》这六年间，从来都是兰迪驾车上百英里去看望她，而那段时间里她从来就没关心过兰迪的生活情况。 沿着旋转的铁制楼梯上行，蕾切尔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被上方的丝袜包裹的长腿把注意力全都吸引走，于是更加专注于马连娜近乎抱怨的话语： “大机器唱片的签约歌手本就不多，今年阿姆还独立出去，建立了自己的嘻哈厂牌，自然也就不来录歌了，lp她们更喜欢巡演，那是一群疯丫头……” “阿姆不在大机器唱片了？” 闻言蕾切尔有些惊讶，虽然她并不听阿姆的歌，但是她很清楚，两张专辑累计5个白金销量的歌手离去，对一家唱片公司意味着什么。 马连娜却平静答道：“嘻哈歌手么，你知道的，他们更看重自由的环境，受不了传统唱片公司的条条框框，而且嘻哈乐厂牌更适合吸纳其他的嘻哈歌手。 阿姆只是更换了一个合作方式，他们说，阿姆的唱片公司是大机器唱片的‘封臣’，唱片业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反正似乎qb先生和大卫格芬先生也是阿姆公司的主要股东。 qb先生好像对此还乐见其成，只有斯科特每天诚惶诚恐的，最近一直在全国跑，希望能寻找到下一个阿姆…… 对了，那间就是大卫格芬先生的办公室，不过他极少来，每年也就一两次。” “qb说，他更喜欢躺着赚钱……” 这句话，是蕾切尔从父亲兰迪那里听来的，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脱口而出了。 马连娜诡异一笑，摇摆着指头说道：“兰迪肯定没跟你说你的工作职责，否则你是不会这么说的，你很快就会知道，qb先生每天都在忙什么……” “你认识我父亲？”蕾切尔有些诧异。 “认识，很早之前我就认识他……” 闻言蕾切尔立即警惕起来，但转念一想，老爹早就不需要她操心了。 再婚以后的兰迪，自然有他现任的老婆管着，早已不再是带着比自家女儿还小的十八岁小姑娘出席金球奖的浪子兰迪了。 此时的兰迪，已经从前台转为幕后，不再出演电影，也不再客串摔角节目，而是在新成立的特纳体育娱乐集团担任高管，甚至为了工作方便，长期住在亚特兰大，远离充满诱惑的好莱坞。 蕾切尔以为是兰迪的那个建筑师妻子逼迫的，但实际上，那是去年兰迪和qb师徒俩一次长谈之后的结果。 在那以后，兰迪便淡出了荧幕，拿了一笔股权期权成了特纳体育的副总裁，负责协调几家公司的合并。 顺利合并之后，兰迪又开始负责特纳体育网的工作。 自家老爹是什么水平，蕾切尔还是非常清楚的，虽然他对互联网一知半解，提出不了什么方向性的意见，但是他会搞关系，看人也准，具体办事可以交给手下，他只要盯好公司运转，让一切都按照qb的规划进行就好了。 到手的期权，加上上市前购买的份额，兰迪手头已经有上千万股特纳体育娱乐的股票，若是能找到人接盘，妥妥能够换上一亿多美刀，这也就怪不得兰迪放弃了摔角和电影事业，不再担任wcw的解说员，《恶人传2》里面的黑帮老大角色，大概就是他最后的银幕演出了。 拍电影哪有这挣钱？ 兰迪不仅自己退圈，还把正在电视剧里面苦苦挣扎的女儿蕾切尔给“捞”了出来。 九月之后，衍生剧《天使》上线，顶替了原本的《吸血鬼猎人巴菲》，但由于导演兼主编的韦登挖了很多坑都没来得急填，故而对外的说法是：《吸血鬼猎人巴菲》不是完结，而是暂停。 但内部的人都清楚，“巴菲”完了！ 女主角马上就要结婚嫁给富豪当阔太太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继续拍电视剧，即便想要体验生活，人家自己家有号称“好莱坞第七大”的韦德马克映像，完全可以去演电影！ 因此，在第三季捞到“巴菲的某个同学”这么一个常驻小角色的蕾切尔忽然间就失业了。 不过蕾切尔面对失业的处理方式，就是和女朋友背着包出去旅游，几个月间在世界各地到处跑，玩的不亦乐乎！ 最后还是被老爹兰迪一个电话给叫了回来，说是给她安排了个工作，不是演电视剧，而是担任qb的助理！ qb那两个随身助理蕾切尔也都认识的，特别是莉娜，两人性别相同、取向相同、习惯扮演的角色也相同，虽然互不吸引，但蕾切尔早就想向莉娜这个姬圈前辈请教一二了。 于是欣然答应了老爹的安排，成了白奎因的助理之一。 结果，上班第一天，在大机器唱片里，蕾切尔没见到老板白奎因，而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漂亮大姐马连娜·达马托在向她交接工作。 没错，是交接工作，她将要接替马连娜的工作，而这位从未和白奎因同框过的大姐，竟然也是他的助理。 蕾切尔有些失望，还以为会合莉娜一起工作呢！ …… “……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了，我们这个岗位，主要是聚拢qb先生旗下各个公司的最新信息，根据以往经验进行归类和整理之后交给qb老板，一些紧急的老板会自行处理，不过还有一部分，qb会给处理的批示，然后由我们代为解决，阶段性地将处理的过程及结果告知qb老板。 另外一个职责，就是我们需要对接qb的各级粉丝团的负责人。 以前我们还需要对接媒体，现在这项工作被更为专业的洛杉矶办公室拿去了。 你手下有四个人，下午我会安排他们和你认识，平时他们各司其职，具体的工作情况他们都很熟悉，将来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先问他们，他们不知道如何处理的，可以问我。” 蕾切尔虽然在听，但思绪却并不在马连娜的话语中。 据说……这位马连娜被qb调到那个搞搜索的baidu去了。 那家公司的ceo最近好火啊，玛丽莎·梅耶尔，什么硅谷最美ceo，斯坦福博士读到一半不读了，毅然休学创业，是baidu的联合创始人之一。 听兰迪说，另一个联合创始人，一个华国留学生，想要归国创业，qb不仅保留了他在baidu的部分股份，还当了他的天使投资人。 真是好老板！ 怎么这么想刚才在讨论的阿姆…… 那家公司好像一直在亏钱，不过好像最近上市的互联网公司也没几个盈利的，却不妨碍他们飙到几亿、几十亿的市值。 蕾切尔表示对这些东西都不太懂，也没兴趣去了解。 我一个学文学的，应该进韦德马克映像的编剧团队才是，那可是连续四届奥斯卡都获得了提名，凭借《无间行者》拿到过小金人的编剧团队啊！ 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会调马连娜姐姐去盯着啊？ 蕾切尔很快就发现，她的猜测并不正确。 午饭的时候，蕾切尔得知，马连娜竟然是模特出身，八十年代的时候曾经走过多家顶级品牌的秀，上过杂志封面，后来嫁了一个摇滚歌手，再后来当了qb的模特经纪人。 得知这个情况后，蕾切尔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工作也不困难了！ 前模特能做，我怎么就不能做！ 等蕾切尔认识了自己未来的四个下属之后，终于拿到了向白奎因汇报工作的大权，接管了纽约办公室的邮件账号之后，她立即就不淡定了。 为qb安排行程，提前打点好一切自不用提了，这本就是助理的基本工作，只是这个行程清单未免也太详细了！ 还好，不需要蕾切尔亲自维护这个清单，下属总是有用的。 但是每天这么多封邮件是什么鬼？ 似乎马连娜在这个岗位上，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断发邮件。 协助qb处理各个生意上的细碎事务。 “这是我整理的几个优先级较高的事情，一旦相关事件有了进展，请务必立即反馈给qb……” “这是qb给的？” 说着马连娜打开了一个文件，“不，不，这不是qb先生写的，是我根据qb先生询问工作进度的频率和回复的速度总结出来的，相信对你将来的工作会有用的……” “谢谢你！马连娜！” 蕾切尔借机抱了一下贴心的大姐，(╯▽╰)好香~~。 然后开始阅读清单。 《梦之安魂曲》的后期工作。 那部三、四百万成本的小制作，韦德马克映像好像只拿了发行权，达伦·阿罗诺夫斯基确实挺有才的，蕾切尔也看过他的《π》。 为什么qb会这么关心它呢？ 等等！查理兹·塞隆，啊哈！ 被我抓住了！ 似乎也挺正常的。 下一个…… 房地产商人和他的新女友的进展。 那个前名模，没想到qb还这么八卦。 下一个！ 《伯恩的身份》电影改编权的竞价。 太棒了！qb要演伯恩！ 蕾切尔是在高中时期阅读罗伯特·陆德伦的伯恩系列小说的，非常喜欢书中冷峻的杰森伯恩。 从华纳兄弟手中购买，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华纳和qb的关系…… 等等，华纳兄弟的总裁好像换人了…… 下一个！ 蕾切尔越看越不淡定了，和娱乐圈相关的条目她还能猜出白奎因为何会“特别关注”，但是现在超纲的题目太多了！ 为什么这个慈善组织发生的大事小情都要第一时间汇报？ 还罗宾汉呢，听起来怎么像是劫富济贫的。 为什么这家只有几千万资金盘的股权投资基金的汇报优先级这么高？ qb旗下另一家“两个西格玛”基金，听老爹说有数亿的资金量，分红已经是本金的好几倍，老爹一直后悔当初投进去的钱太少了。 就这体量和成绩，竟然还没上“特别关注”，这家小股权投资基金何德何能啊？ 冯裤子是谁，为什么我需要经常主动询问他的工作情况？ 他懂英语？ 为什么我还要收集一家韩国公司的资料每周发一个汇总，三星？ 我懂韩语？ 为什么我得要关心最新的超薄显示屏的技术专利？ …… 在马连娜的指导下，蕾切尔终于发出了自己的第一封工作邮件，并且惊讶的发现，五分钟后白奎因就给了她回信。 白奎因在邮件中用简练的文字处理了蕾切尔总结并递交的旗下各个公司的事务，末了还在邮件中祝她工作顺利。 不是说老板每天很忙的吗？最近可是颁奖季哎，马上就是金球奖颁奖了！ “看来qb先生今天在家。”马连娜作出了判断，“否则，他将会在晚上集中回复我们的。文字简单的是qb亲自回复的，要是长篇大论，那就是莉娜代笔的。” 等等，老板在西雅图的那件事之后，不是说跑去加勒比休假调整心情去了吗？ “qb先生在加勒比的家啊！他们好像买了个岛，莎拉说，婚礼将会在那个岛上举行。” 马连娜解释道。 蕾切尔心中满是羡慕，不过还得在马连娜的指导下，将白奎因的回复分别转给各个公司和不同项目的负责人。 终于忙完了这些，马连娜也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她将会带蕾切尔一周。 趁这个机会，蕾切尔好奇地点开过往的邮件，想看看白奎因的“秘密工作日记”。 “1998年11月6日，to白大拿，抄送秘书室留档：可以考虑请泰森，他正缺钱，价格好谈，最好不要超过200万美元，另外可以暗示他，我们的其他节目也能请他去客串，让他打折。” 哈哈，所以后来泰森客串了wwf摔角，还要去《宿醉》电影里面客串。 “1999年5月25日，to秘书室：让他们最近不要用小事来烦我！” qb的心情不是很好啊，这个时间点，他好像在马耳他拍《角斗士》，难道小报上说他和大导演雷德利·斯科特为了一个小角色吵架是真的？ 雷导说qb是“片场暴君”，这肯定不是真的！ “1999年7月4日，to秘书室：国庆快乐，《宿醉》剧本注册问题，请联系雪莉律师，我需要打官司！” 《宿醉》已经快要拍摄了，qb竟然会亲自出演，赛义德终于当上导演了…… “1999年7月4日，回复安迪·鲁宾：同意竞价奈飞。我判断亚马逊网络书店不是真心想卖奈飞，小心他们抬价，注意隐藏我们的收购决心。另附我对流媒体短视频的看法……” 好像最后花了好几个亿买下来的，不对，好像只是用bili的股权和少量现金就把奈飞给买了。 “1999年9月15日，to丹尼律师，抄送艾伦·肖：婚前协议以下几条，你有什么看法吗？我会面临什么样的风险？” 真好，莎拉的梦想终于要成真了！ “1999年12月2日，to加里·骆：xxxxx……” 这是中文吧！ 蕾切尔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要学习一门新的外语。 不对啊！ 我当qb的助理只是过渡以下，有机会的话，我还是要继续我的演艺事业的！ 即便老爹反对也阻挡不了我…… 蕾切尔的首日工作就这么结束了。 第二天，白奎因从加勒比小岛返回洛杉矶，为明天的金球奖颁奖做准备。 266 1999金球奖（1） 时间一晃而过，马上就到了金球奖的颁奖典礼，白奎因不得不乘坐私人飞机重返洛杉矶。 从圣诞假期开始，白奎因便躲到加勒比小岛上，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在那里，他远离了美国国内的喧嚣，伴随着他的只有枯燥的碧海蓝天，以及未婚妻莎拉，两人平淡地跨过了1999年，进入了新千年。 时间进入2000年，民众恐慌的“千年虫”并未对大家的生活造成什么不利影响。 白奎因也挺期待“千年虫”的，盼望世纪之交的重要时刻，能够给他带来一些新鲜的“记忆碎片”。 “记忆碎片”长期不给货，白奎因也急啊。 他已经一年多没有获得新的电影记忆碎片了，歌曲碎片也许久不来了，就连角色碎片都已经很少触发了。 他的第一个电影记忆碎片是《新宿事件》，被改编成了《洛杉矶事件》，将由冯裤子执导，预计由杰特李主演。虽然计划在美国拍摄，但该片的主要市场却瞄准的是大洋彼岸，将作为韦德马克映像华国分公司的“敲门砖”。 后续的几个电影记忆碎片，分别拍成了《邦妮和弗雷克》、《恶人传》、《无间行者》、《战争之王》，每一部都获得了成功，使得他名利双收。 白奎因认为，自己的命运改变，就是从韦德马克映像临近哈德逊河边的三层红色砖楼开始的，从他决定要拍电影的那一刻起。 其他的生意，之所以能够发展得比较顺利，除了他本人的眼光和能力之外，更重要的是“记忆碎片”的提示，使得他能够拥有长远的眼光，并且把握住了时代发展的方向——互联网业，因此才能够一步步走到现在的。 另一方面，在他资金最为紧张的时候，都是靠记忆碎片给予的歌曲卖出的版税撑过去的，可谓是居功至伟。 但是，等《宿醉》拍完，他手头完整的电影记忆就只剩一部了，还是那部涉及了太多未来生活细节，所以不能拍的韩国丧尸片。 没了存货，白奎因心里慌啊！ 在岛上，风景虽好，还有美人相伴，白奎因却依旧无聊，每天心心念着“记忆碎片”，竟然对那些神秘传奇和都市传说上了心。 谁叫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实在难以解释，久而久之，竟然使得他期望能够通过其他的特殊事件，联动他自身的“隐秘”，获取一些新的记忆碎片，或者干脆将自己的记忆全都拿回来。 为此，他真的花了数千美刀，从所谓的“神秘学家”手上换取了一些“秘密档案”，然后独自躲在书房里“解谜”。 但这是注定没有结果的探索，经过了一番“仔细研究”，白奎因得到的结论是：所谓“fbi捕获外星人”、“闹鬼小屋”、“大脚怪”这些经典怪谈都是子虚乌有的。 这段不成功的“解密”经历，对白奎因解决自身的问题并未提供什么帮助，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之所以会出现困守加勒比海岛的情况，其实是白奎因在刻意避开美国媒体，对自己进行放逐和“冷处理”，以消弭“西雅图之战”对他的负面影响。 出于政治立场和个人形象的考虑，白奎因在事发的第一时间便通过肯尼迪家族联系上了华盛顿州的州长加里·骆，希望后者能够帮助他遮掩身份，尽量不要曝光出去。 同时还发动了韦德马克映像的媒体关系网，希望能够在被媒体曝光前，压下此事。 在11月30日混乱的西雅图，突发的枪击事件是非常平常的，当日有出警记录的枪击事件就有十多起，甚至到了夜晚还有居民能够听到零星的枪声。 因此，只要不曝光白奎因的身份，枪击事件便能够比较容易地小事化了。 加上白奎因又非常幸运地赶上了，主流媒体的“集体失声”，美国主要的电视网和报纸都非常默契地不报道发生在西雅图的示威游行。 大幕拉下，背景被遮蔽，白奎因这个误入舞台的演员，差一点就能够蒙混过关，躲掉后续的无尽麻烦。 只差那么一点点…… 一份叫做《天天日报》的在洛杉矶发行的免费小报，忽然在周五的娱乐板块上刊登了一份报道，称白奎因的保镖和西雅图警方发生了枪战，有警察因此受伤。 这篇报道对示威游行一带而过，通过采访当时在场的警察勾勒出一副傲慢明星不配合警员工作，指使保镖枪击警察的故事。 此时“破窗理论”充分证明了其“真理性”。 原本连续两天风平浪静，没有一个媒体提及那件事，双方私下达成和解，汉娜也已经被西雅图警局释放。 然而《天天日报》的报道，就像打破窗户的第一块石头，其他媒体也迅速跟进，先是雅虎、aol这类网络新闻转载了《天天日报》的报道。 接下来，主流电视也迅速跟进，到了第二天其他大小报纸也都加入了这场狂欢。 白奎因只好做紧急公关，一方面请西雅图警局帮忙还原事情真相，强调警方过渡执法，以及自己的保镖是在涉事警察突然掏枪的情况下自卫还击的。 一方面，发动和自家关系不错的媒体帮忙扩散“自辩”，尽快抢占舆论阵地。 最后则使出了杀手锏。 nbc的当家女主播凯蒂·库里克在其晚间的新闻节目中采访了被白奎因救助的孕妇。 受伤的孕妇在电视镜头里控诉，因为警察暴力执法使得她失去了腹中的孩子，从此以后，舆论风向立即逆转，没人再指责白奎因和他的保镖暴力抗法了，便成了统一声讨西雅图警方的过渡执法。 一些立场倾向于白奎因的媒体，刻意模糊了事件发生的时间线，给读者和观众一个错觉，白奎因的保镖是为了保护受警察攻击的孕妇，这才开枪射击的，并且特意强调了保镖的女性身份。 处于风头浪尖的白奎因，就在媒体“默契”的配合下，悄悄被“摘”了出去，后续的新闻中，逐渐成了“某明星的保镖”、“某女性保镖”。 虽然顺利甩锅，不过后续的影响依旧不小。 西雅图警方成了众矢之的，警察局长如愿辞职，市长也受到了波及，民调的支持率大幅下降，基本上是连任无望了。 倒是“越级指挥”的加里·骆州长却安然无恙，甚至还因为果断调集国民警卫队进城“维稳”，将大规模骚乱扼杀在萌芽中，而受到了媒体的一致称赞。 加里·骆州长能获得如此风评，自然是接受了和白奎因的一些“交易”，作为交换，州长帮忙“网开一面”，推动警局释放了被重新羁押的汉娜，并且对她免予起诉。 受伤的警察也接受了调岗，低调的隐藏了起来，拒绝一切媒体采访。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白奎因跑去了小岛度假，期待圣诞加新年的假期能够让接连吃了几个“大瓜”的美国民众转移一下注意力。 假期之后，传出阿肯色再度任命格林斯潘担任美联储主席的新闻，健忘的媒体立即去追逐新的热点，将“保镖枪击警察”这点事给抛之脑后了。 仅仅几天后，时代华纳不负众望，再曝大新闻。 美国在线aol宣布收购时代华纳，交易总额达到了1620亿美元，创造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企业合并案。 时代华纳里推动这项合并的主要人物就是和白奎因关系匪浅的理查德·帕森斯，是他决定了用和flash换股的方式将一部分的特纳体育卖给了白奎因，并且在成立“特纳体育娱乐”这件事上，给予了白奎因最大的支持。 这场“世纪大合并”将热火朝天的美股，再次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不仅纳斯达克一路高歌猛进，道琼斯指数也爬升到了新的高度，历史最高点被接连打破。 在这场财富的狂欢盛宴里，涉及白奎因的那一点小事，被飞快地遗忘了。 2000年1月23日，金球奖颁奖。 此次的金球奖中，《战争之王》获得了五项提名，《灵异第六感》和《木兰花》都是两项提名。 尽管《木兰花》的票房扑街了，阿汤哥还是如愿以偿地获得了最佳男配角的提名，再次见到白奎因的时候，显得异常热情，阿汤哥作为偶像演员那么多年，太希望通过获得奖项来证明自己的演技。 韦德马克映像为了阿汤哥的冲击最佳男配角出了不少力，对外的舆论宣传，对评委的私下公关，无所不用其极，使得他成为最被看好的两个提名者之一。 而阿汤哥的另一个重要竞争对手海力·乔·奥斯蒙，是韦德马克映像另一部影片《灵异第六感》的小演员，其实是来陪跑，帮着阿汤哥保驾护航的。 白奎因之所以愿意帮阿汤哥的忙，一方面是为了让《木兰花》扑得不那么惨，另一方面交好一个顶级男星，在韦德马克映像需要“大演员”担任影片主角的时候，也能多一个选择。 本来就要做公关工作的，多带上一个阿汤哥，是惠而不费的事情。 阿汤哥的澳洲老婆妮可基德曼同样也出席了活动，似乎是为了对抗闹离婚的传闻，两人表现得非常亲密。 两边简单寒暄之后，正要各自入席，另一伙人却赶了过来，为首的是索菲亚·科波拉和她的丈夫斯派克·琼斯。 白奎因参加过他们的婚礼，对斯派克·琼斯也不陌生，他导演的《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是本次颁奖季的大热之一，金球奖提名拿了四个。 其编剧查理·考夫曼，是白奎因的最佳编剧奖的主要竞争对手之一，另一个则是梦工场的《美国丽人》。 白奎因和科波拉家族的关系本就亲近，和梦工厂不仅有合作，梦工场两大老板和白奎因的私交都非常好，因此这次最佳编剧奖的争夺，擅长“公关”的韦德马克映像打得束手束脚，又不能干诋毁对手悄悄挖坑这类事，算起来应该是君子之争了。 同样的情况也存在于最佳影片的争夺中，《美国丽人》不便下手，阿尔帕西诺主演迈克尔·曼导演的《局内人》也是意大利帮的，使得《战争之王》打得束手束脚。 白奎因甚至有些怀念起哈维来了，有哈维帮忙先干掉“亲友”，白奎因在决战的时候也不会束手束脚了。 听说哈维身体有所好转，可能会重出江湖。 当初两兄弟从米拉麦克斯走人的时候，迪士尼给了四、五个亿的遣散费，两兄弟重新开张的资金倒是不缺的，虽然没了迪士尼这个大靠山，但是两兄弟二十年积攒下来的人脉还在，想要重新开始还是有机会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哈维的身体能否承受得住，不是工作强度，而是能否受得了他因工作琐事而爆发的火气。 哈维的脾气差是出了名的，白奎因当年收买的“暗桩”就是因为被发火时的哈维用烟灰缸砸，才一气之下当了“鼹鼠”。 白奎因也只能在一旁默默观察了，即便哈维回到电影业，双方的强弱态势也形成了逆转，哈维对韦德马克映像已经不再是个威胁了。 “qb，这是我朋友，克里斯·哥伦布！”斯派克·琼斯介绍和他同行之人。 “《小鬼当家》！你好，哥伦布先生！”白奎因对此人还是有所耳闻的。 “我俩以前是同学，上学的时候就非常要好！”斯派克·琼斯解释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站在克里斯·哥伦布身旁的中年男人却抢先一步上来和白奎因握手。 “你好，qb，久仰大名了！” 一口正宗的伦敦腔。 “您是……” “我是海德影视的老板，大卫·海曼。”男人自我介绍道。 见白奎因有些疑惑，斯派克·琼斯赶忙解释道：“大卫以前是华纳兄弟的创意总监，制作了不少影片，这几年回到英国自己单干了，成立海德影视，目前在制作一个儿童奇幻电影，克里斯将担任导演。” “不知道您听说过《哈利·波特》这本书吗？”大卫·海曼问道。 白奎因觉得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只好说道：“抱歉，不太清楚。” 大卫海曼略微有些失望，前些天连斯皮尔伯格都下场争夺《哈利·波特》了，而白奎因却好像连听都没听过，他哪知道白奎因在岛上消息有些闭塞，没怎么关心斯皮尔伯格那个忘年交的动向。 但是，好不容易通过人托人找到了白奎因，即便和预期的不同，大卫海曼也只好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哈利·波特》是一部儿童小说，在英国颇受欢迎，不巧我拿下了该书的前四部改编权，原本打算和老东家华纳兄弟合作拍摄的，但是你知道的……” 华纳兄弟的人事动荡么，我早就知道来了，白奎因在心中暗想。 “……艾伦·霍恩和巴里·迈耶都是没眼光的家伙，他们看不到《哈利·波特》的巨大潜力，而斯皮尔伯格只想把它改编成动画片……” 白奎因忽然打断这个英国人的抱怨，说道：“海曼先生，我们能否稍后再谈……” 说罢，向斯派克·琼斯和索菲亚·科波拉点了点头，带着莎拉匆忙离开了。 267 1999金球奖（2 ） 大卫·海曼无奈地看着白奎因离去，因为在那个人面前，他和他的《哈利波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相比的。 也许他的提议有足够的商业价值，也许只是一次投机冒险，但那都是需要用未来检验的，但是那个人代表着白奎因的过去和现在，在可见的未来他和白奎因都将是亲密的伙伴，并且此人还是今晚这场盛大宴会的绝对主角之一。 白奎因需要放下手头事情去迎接的是《战争之王》的男主角、制片人，本届金球奖影帝的强力竞争者，尼古拉斯·凯奇。 不过好在白奎因还是留给了大卫·海曼一点希望，在他离开后，一个自称莉娜的高个子短发女人过来，递上了一张名片，称白奎因先生约他明天详谈，具体时间可以电话和她联系。 特里·塞梅尔和罗伯特·戴利从华纳兄弟离开之后，新上台的艾伦·霍恩和巴里·迈耶立即否定了前任建立和推广的电影制作合作伙伴模式，简单地说就是华纳兄弟向大卫·海曼、当年的韦德马克映像，以及阿农·米尔坎这样的小型制作公司提供融资、拍摄支持、协助发行等服务，双方一同分享影片带来的利润。 特里·塞梅尔和罗伯特·戴利任职期间，华纳兄弟以这个模式拍摄了14部奥斯卡提名影片。 1997年底，颇具慧眼的大卫·海曼花费了165万美元，从笔名jk·罗琳的乔安娜·罗琳手中购买了《哈利波特》系列第一部《哈利波特和魔法石》的电影改编权，并且拥有了后续三部的优先购买权。 当时《哈利波特和魔法石》这部不到十万字的小说，刚刚获得了英国国家图书奖的9至11岁儿童类别金奖。 大卫·海曼认为“jk·罗琳”将会是下一个罗尔德·达尔，那个创作了《詹姆斯和大桃子》、《查理和巧克力工厂》、《玛蒂尔达》、《了不起的狐狸先生》等著名儿童故事的硬核狠人，当代英国最具影响力的儿童文学作家。 正是认准了这一点，手头本不宽裕的大卫·海曼才舍得花大价钱买下了《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电影改编权，并且承诺该电影将主要由英国演员出演。 事情一开始还是很顺利的，毕竟大卫·海曼这个英国佬在华纳兄弟担任过八年的创意总监，积累了深厚的人脉，华纳兄弟公司内部愿意和他合作的人并不少。 特别是首席运营官特里·塞梅尔和他一样看好《哈利波特》系列，并且动用了自己的私人关系，在引进美国版小说的事情上提供了一定的帮助。 1999年8月，《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登上了《纽约时报》畅销小说排行榜，并且名列前茅。 另一方面，jk·罗琳的后续两部续集的表现也非常不错，98年夏天在英国出版了《哈利波特与密室》，99年夏天在英国出版了《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这两部续集是和系列首部一起打入美国出版市场的，在美国引起了一定的关注。 白奎因之所以有一些印象，也是缘由于此，可惜他没有十岁左右孩子，否则应该会更加在意该系列的改编权。 然而正当大卫·海曼将要和华纳兄弟确定合作的时候，华纳兄弟的高层剧变，特里·塞梅尔和罗伯特·戴利收拾包袱走人了。 新上任的董事长巴里·迈耶是从wb电视网络过来的，对电影业一知半解，ceo艾伦·霍恩曾经是华纳兄弟旗下的城堡石影业的总裁，对电影业还是挺熟悉的，但他难以接受jk·罗琳的条件，拍一部全是英国演员演出的电影。 或许如果不是颁奖乌龙，而是《莎翁情史》真的在去年的奥斯卡取得了大成功的话，艾伦·霍恩还能下定决心启用全英国演员的阵容，但自从《莎翁情史》折戟之后，英国风在美国市场忽然就刮不动了，观众不再买账，认为吹捧英国的戏剧文化，追逐所谓伦敦腔和莎士比亚，都是一种“文化上的自我矮化”，我大美利坚不能再度回到被英国人殖民，视英国佬为更为高贵的人的时代了。 因此即便是大嘴茱莉亚罗伯茨主演的《诺丁山》在美票房都不太理想。 为了贬低《莎翁情史》而无意造成这种思潮的白奎因，却对自己的影响有些茫然不知。 总之，华纳兄弟犹豫了，最终的合作条件让大卫·海曼非常不爽，他承担了最大的风险，预期获得的利润却是最少的。 更可恶的是，艾伦·霍恩拒绝了jk·罗琳使用全英国演员阵容的条件，认为主角三人组中应该有一到两个美国人民耳熟能详的电视童星，这才能保证未来的票房不会扑街。 如果是1997年，大卫·海曼刚拿下《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电影改编权的时候，当时羽翼未丰的jk·罗琳也许看在华纳兄弟这么大一家国际大制片商的面子上，愿意对这个条件作出妥协。 但到了现在，《哈利波特》系列连续三部都获得了成功，想要“说服”jk·罗琳，那只有加钱，加很多很多钱。 而大卫·海曼身为英国人，也不愿在这方面进行妥协，凭什么我们英国人的故事，主角却必须要由美国人来扮演？ 那些美国小孩，甚至能把“mum”喊成“mom”！ 双方的扯皮很快被斯皮尔伯格探听到了，斯皮尔伯格不愧是个成功的商人，发现了机会，便挥舞着锄头来挖墙脚了。 然而在深入了解《哈利波特》系列之后，斯皮尔伯格却只愿意开发它的动画电影版本，正好为缺乏系列片的梦工场动画充实底蕴，以对抗皮克斯带来的巨大压力。 显然大卫·海曼对斯皮尔伯格的拍摄动画电影的提议并不感冒，此时和他一拍即合，已经被他确定为《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导演不二人选的克里斯·哥伦布向他提议可以试试韦德马克映像，并且通过斯派克·琼斯夫妇创造了这次和白奎因的碰面机会。 如果韦德马克映像这里再次碰壁的话，大卫·海曼也只能考虑接受华纳兄弟的条件，然后在jk·罗琳和艾伦·霍恩之间艰难作出平衡，给出一个让两边都满意的方案。 这边大卫·海曼开始期待明天的会面，而另一边，春风得意的尼古拉斯凯奇却被白奎因的话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抱歉，尼克，我想我们可能拿不到最佳影片了。” 尼古拉斯凯奇不愧是影帝，依旧保持着微笑和白奎因并肩走到为他们预留的席位，直到两人紧挨着坐下之后，尼古拉斯凯奇才借助手的遮掩，小声说道：“这就是昨天克里斯努力争取来的结果吗？比起我个人获得金球奖影帝来说，我更看重能够以制作人的身份接过那个奖杯。” 在《战争之王》的对外宣传中，尼古拉斯·凯奇也担任了该片的制片人，因此如果《战争之王》获得了最佳影片的话，将由他和制片人莉拉一同上台领奖，他也将趁此机会，正式宣告了他尼古拉斯凯奇，不再仅仅是一个演员了，同时也是一个站在电影产业链条顶端的制片人。 尼古拉斯凯奇认为他是有资格被称为制片人的。 一拿到《战争之王》的剧本，他便和白奎因写出的故事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甚至认为该故事的男主角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因此尼古拉斯凯奇立即答应了出演该片，在得知因为某些敏感的原因，韦德马克映像将不会投资该片，转为由白奎因个人负担该片的制作费用之后，尼古拉斯凯奇决定以实际行动支持该片，不仅大幅下调自己的片酬，而且提出带资进组。 这和当时资金颇为紧张的白奎因一拍即合，尼古拉斯凯奇成为《战争之王》的投资人之一，有了这个身份，让他挂名一个制作人并不过分，更何况导演大卫·芬奇还是他请来的呢。 拍摄期间跑前跑后辛苦担任制片人助理的索菲亚·科波拉都没资格登台领奖，但尼古拉斯凯奇是可以的，也是对此盼望许久的，自从获得《战争之王》获得提名以来，他就在盼望着。 都说金球奖是奥斯卡的风向标，要想在奥斯卡获得最佳影片，以制作人的身份登台领奖，那就该率先搞定金球奖。 然而白奎因却带来了不好的消息，显然在幕后的博弈中，韦德马克映像并未取得最佳影片这顶桂冠。 是谁赢了呢？ 迪士尼的《局内人》？还是梦工场的《美国丽人》？该不会是环球的《成为马尔科维奇》吧？ 堂妹夫的那部电影确实不错，但比起其他几部提名作品来说，差距还是和很明显的。 尽管尼古拉斯凯奇表面上显得云淡风轻，并未追问白奎因具体的情况，这个场合确实也不适合说太多，但他的内心中却已经在翻江倒海，难以平静了。 以《战争之王》为契机，匆忙转换身份的尼古拉斯凯奇，一时间难以接受不算完美的开局。 怎么说我也是影帝，也是将演员这个职业做到极致的男人，并且背靠科波拉家族，亲朋故旧遍布电影业！ 尼古拉斯凯奇甚至觉得，如果《战争之王》没能获得最佳影片的话，将会对他的“土星影业”的未来，蒙上一片阴影。 土星影业的像一个项目很快就要开机，主演是老伙计威廉·达福和约翰·马尔科维奇，名叫《吸血鬼之影》，两人分别和他合作过《空中监狱》和《我心狂野》，出演该片也只拿了友情价的几十万美元片酬。 要是《战争之王》能够赢的话，《吸血鬼之影》借助它的影响力，也会更为顺利一些。 这个想法在尼古拉斯凯奇的脑中不断循环，使得他的思维有些凝滞，对于周边的情况，只能机械地作出反应。 要是能喝一杯该多好！ 为了今天的颁奖礼，已经戒酒一天的尼古拉斯凯奇又开始怀念酒后那种飘然的感觉了。 “尼克，你觉得呢？” 被白奎因在手臂上推了一下，尼古拉斯凯奇的思绪这才收了回来。 “什么？” 不知道白奎因刚才说了什么的尼古拉斯凯奇，只好问道。 此时台上正在颁发最佳女配角奖，安吉丽娜朱莉战胜了卡梅隆迪亚兹、娜塔莉波特曼以及科罗塞维尼，获得了该奖项。 白奎因一边虚情假意地鼓掌，一边重复刚才的问题：“我是说，杰瑞的新玩具，我听说他和索尼的合作不是很愉快，那部体育电影可能要延期上映，那么他的新玩具，即将筹拍的关于索马里危机的战争片……能否和我合作呢？” 杰瑞，杰瑞·布鲁克海默，著名制片人，曾经和尼古拉斯凯奇合作过《勇闯夺命岛》，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杰瑞·布鲁克海默早期和派拉蒙合作，拍摄了比弗利警探系列，以及捧红阿汤哥的《壮志凌云》，然后和迪士尼合作，拍了《勇闯夺命岛》、《国家公敌》和《世界末日》。 白奎因这是想挖迪士尼的墙角？ 他所说的应该是刚拍摄完成的橄榄球传记片《光辉岁月》，该片根据亚特兰大泰坦队教练赫尔曼·布恩的真实事迹改编的，但似乎迪士尼未能如期安排该片在今年的暑期档上映，由此引发了杰瑞布鲁克海默和迪士尼之间的矛盾。 而白奎因想要挖来的，则是筹备中的关于索马里危机的战争片，该片的改编权来自于亲历战争的战地记者马克鲍登的书《黑鹰坠落：现代战争的故事》，杰瑞布鲁克海默购买了该书的改编权，并且交由肯·诺兰编写剧本。 尼古拉斯凯奇之所以对此有所了解，是因为的他的好友西蒙·韦斯特有意担任该片的导演，并且多次和他提起过此事。 “我可以帮你问问，如果杰瑞有意的话，我来安排你们见面。” 尼古拉斯凯奇当即答应了下来。 即便因为《战争之王》无法获得金球奖最佳影片有些意见，尼古拉斯凯奇依旧得交好白奎因，未来大家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呢。 影帝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当初和杰瑞布鲁克海默以及迈克尔贝一通拍摄《勇闯夺命岛》的时候了，当时自己的经纪人迈克科克无意间提起他又新签了一个小家伙。 老头当时说，那个小家伙的野心很大。 也许只有野心很大的人才容易成功吧。 可惜那个小家伙和尼古拉斯凯奇自己先后“独立”了出来，不再续约经纪人，而是选择了更加私人“经理人”。 迈克科克那个老头，因此不再担任经纪人，开始享受退休生活了。 尼古拉斯凯奇想着：老头在我们两人身上也赚了不少，足够他安稳度过后半辈子了。 “金球奖最佳男配角获得者……汤姆·克鲁斯！” m-fxxk！ 尼古拉斯凯奇在心中暗骂，他觉得也许是白奎因为了保汤姆克鲁斯的最佳男配角，才背叛了和自己的联盟。 一定是这样的！ 268 1999金球奖（3 ） 阿汤哥感谢了老婆妮可基德曼，感谢了他们共同收养的孩子，感谢了《木兰花》的导演兼编剧保罗·托马斯·安德森，感谢了剧组的其他演员，最后特别感谢了韦德马克映像的克里斯托弗·莫里亚蒂和白奎因。 话到此处，早已准备好机器，调整好拍摄角度的编导，立即将镜头切换到白奎因的脸上。 此时的白奎因挂着淡淡微笑，身体放松地靠在座椅上，与其他人一同鼓掌祝贺，显得平淡且从容。 旁边的尼古拉斯凯奇却将白奎因刻意表现出来的镇定，解读为他提前知晓结果，因而对过程中的波折都看得风淡云轻。 这下尼古拉斯凯奇心中更加难以平静了，他很想探手入怀，将藏在西装内兜的一个小瓶给拿出来，那个不到200毫升的扁平金属小壶中，装着他准备在获奖后，用来在第一时间庆祝胜利的苏格兰单麦威士忌。 终于，他的手在摸入怀中后，停了下来，没有将酒壶拿出。 “还不是时候，不是时候……” 尼古拉斯凯奇自我安抚，险些不自觉地作出了不恰当的行为。 虽然笑容依旧，但是尼古拉斯凯奇心中的不满依旧累积了起来。 明明我更早认识白奎因，关系也更为亲近，在他们两兄弟事业的初期，科波拉家族给予了他们极大地帮助。 但为什么他会为了让汤姆克鲁斯获得最佳男配角而牺牲了我的最佳影片呢？ 陷入这个思维窠臼的尼古拉斯凯奇已经全然顾不得，金球奖也好，奥斯卡也罢，谁获奖，谁不获奖，并不是白奎因能够完全左右的，更忘记了，其实白奎因比他还渴望《战争之王》获得最佳影片。 目前为止，韦德马克映像的影片还未获得过这类殊荣，无论是金球奖还是奥斯卡。 《无间行者》也许有得奖的潜质，但不幸的是，它那一年遇上了大船，被摧枯拉朽般地碾了过去。 尼古拉斯凯奇更没能意识到，《战争之王》能否获得最佳影片，与他的土星影业的发展前景并无直接的相关。 罗杰·科尔曼的电影甚至都没拿到过什么提名，却不耽误他赚钱，不影响他的江湖地位。 扪心自问，白奎因确实在阿汤哥得奖一事上使用了一些手段的。 首先第一点，也就是最为重要的一招，却是做在一个多月前，把功夫下在金球奖提名公布之前，提前公关了一些内部人士，给对手加了一些限制。 《局内人》的罗素·克洛本是期望参与的最佳男配角的角逐，但举办方外国记者协会认为，《局内人》是双男主影片，罗素·克劳和阿尔·帕西诺的角色不分主次，都是该片的男主角。 因此，罗素克劳只能加入了最佳男主角的提名，不过他本人倒是挺欢迎，在得知获得提名之后，兴奋地整晚没睡。 来美国打拼了十年，罗素·克洛终于有了拨开云雨见日明的感觉了，欣慰自己的努力，终于还是获得了回报的。 同样的套路还用在了《天才雷普利》的身上，马特达蒙和裘德洛的角色同时具备了申请参评最佳男主角的资格，但两人同时获得提名的希望渺茫，最后只得派人气更旺的马特达蒙作为代表“出战”。 如此一番操作，充分利用了金球奖的报名规则，在提名时，便已经排除了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另一点则是靠刷阿汤哥的热度实现的，借助《木兰花》早期票房萎靡的机会，进行了反打，避开了过多的人物和散乱的叙事不谈，只说剧中描绘的亲情，猛灌鸡汤，并且强调阿汤哥是被《木兰花》的故事感动了。 两千万俱乐部的大佬，不仅接受低薪，还自掏腰包投资该片，自带干粮加入团队，人家阿汤哥都做到这样了，你要是还没被《木兰花》感动到，怕不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家伙吧。 再加上《木兰花》的上映银幕减少，变相地增加了单场观众数量，造成了该片颇受欢迎的假象。 再配合其他操作，一套组合拳下来，不仅略微挽救了《木兰花》糟糕的票房，使韦德马克映像少亏一些，还进一步加强了阿汤哥获得“最佳男配角”的可能性。 白奎因自然不知道身旁的尼古拉斯凯奇有这么多内心戏，如果知道的话，他肯定会后悔为什么之前没能将话讲清楚。 如果有时间的话，他会告诉尼古拉斯凯奇，他得到的“内部消息”是：《战争之王》获得奖项的几率不大。 且不说颇受欢迎，目前已经狂卷近三亿票房的《美国丽人》了，据说就连十二月底上映的，票房扑街却政治正确的人物传记片《飓风》的得奖数量，都能吊打《战争之王》。 所以，现在的局势是，我方处于绝对劣势，最佳影片就别想了，能不能保住你的最佳演员都两说呢，做好四项提名全部陪跑的准备吧。 既然四项全灭，那么尼古拉斯凯奇的最佳男演员也就没戏了。 但是白奎因不愿意过早让尼古拉斯凯奇失去希望，也许“内部消息”错了呢？ 也许投票结果被外国记者协会的董事会秘密修改了呢？ 奥斯卡都能做手脚，更何况各项环节都不那么严谨的金球奖了。 所以在之前简短的交流中，白奎因并未提金球影帝的争夺结果，而是说了一个他认为尼古拉斯凯奇会比较关心，但却又不那么在意的最佳影片。 他又怎么知道尼古拉斯凯奇已经把影帝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并且得陇望蜀，期盼着能够获得最佳影片的殊荣。 冲奖就是这样，在外人看来你是一个冲奖大师，但实际上，只有你自己清楚，你确实做了一些事，但是是否是决定性的，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为了保持“冲奖大师”的人设，你又不得不装成洞悉一切的样子。 也许早点浇灭所有幻想，尼古拉斯凯奇还能好受一些。 不然也不会让他处于难以言表的懊悔之中，没错，此时的尼古拉斯凯奇在后悔，责怪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痛快地答应白奎因，担任他和杰瑞布鲁克海默之间的桥梁。 你都背叛抛弃了我，我却还答应帮你…… 面对毫无准备的突发事件，仓促作出决定，不管结果是好是坏，之后又立即后悔， 这是大部分人都容易产生的情况，有时候人们后悔的并不是决定是否错误，而是后悔没有时间给自己深思熟虑，哪怕有可能在经过慎重考虑以后，作出的决定依然不变，也难以打消此时的悔意。 凯奇的老婆帕特里夏·阿奎特察觉了丈夫的状态不对，借着鼓掌的机会，悄悄捅了捅他。 收到了提示的凯奇立即放松了僵硬的脸部肌肉，趁着主持人闲扯的机会，离开了座位，躲入盥洗室。 一进隔间，尼古拉斯凯奇就迫不及待地从怀中掏出扁平的金属酒壶，将其中的威士忌猛烈倒入口中。 一直紧贴着胸膛，被体温温暖的酒液显得颇为顺滑，一口干掉，依旧意犹未尽。 随手丢掉了空酒壶，尼古拉斯凯奇走出盥洗室的时候，略微精神了一些。 回到座位，凯奇得知，金凯瑞拿到了喜剧和歌舞剧类的最佳男演员，这并未出乎他的意料，金凯瑞本就是该奖项的大热。 然后是最佳导演。 《战争之王》的大卫·林奇不出所料地输给了《美国丽人》的山姆·门德斯。 剧情类的最佳女演员被颁给了希拉里·斯万克。 “尼克，今年的评委太在乎所谓政治正确了，《美国丽人》的安妮特·贝宁显然更好，就算是梅丽尔斯特里普都好，但是斯万克演了一个跨性别者，这令她无敌了，我们甚至不能指责这部电影不好看！” 白奎因悄悄对尼古拉斯凯奇说道。 他需要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顺便为后续可能发生的情况做好铺垫。 不是我没出力，也不是你没演好，实在是今年的风向，使得那些讨巧的讨论所谓弱势群体的影片获得了“无敌金身”。 希拉里斯万克主演的《男孩不哭》，讲的是跨性别者的悲惨生活。 而丹泽尔华盛顿主演的《飓风》讲得是六十年代黑人遭到的警察暴力执法、种族歧视和系统性的打压。 既然希拉里·斯万克能获得影后，就说明本届评委的评判风向了。 他们不在乎表演水平，不在乎人物刻画，更看重藏在角色背后的“标签”，他们需要选出最能够展现他们具有“高贵灵魂”的那个标签，以彰显自己不歧视跨性别者或者其他弱势群体。 那么尼古拉斯凯奇也要做好被丹泽尔华盛顿击败的准备，因为那些评委可能也想表达他们不歧视黑人。 白奎因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那些评委的嘴脸。 怪不得《战争之王》会四提零中！ 为了维持“冲奖大师”的神棍人设，白奎因趁着影帝还未颁发，小声对尼古拉斯凯奇说道：“要小心飓风……” 白奎因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很到位了。 也许在之前的各方预测中，媒体普遍认为金球影帝的角逐应该是在尼古拉斯凯奇和《美国丽人》的凯文·斯派西之间进行，最多加上一个《局内人》的罗素·克洛。 而实际上投票结果也许让人大跌眼镜，这才有了“内部人士”提前提示《战争之王》四提零中。 揭晓剧情类最佳男主角结果的是白奎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查理兹·塞隆。 当她和洛林·布拉科一通上台的时候，两人之间巨大的颜值差距，令众人差异。 白奎因虽然知道查理兹塞隆将会颁奖，但一直以为她会和某个帅气的男明星搭档，比如亚历克·鲍德温、安东尼奥·班德拉斯或者雷·罗马诺。 布拉科不愧是喜剧演员出身，站到话筒前的第一句话就让观众破防了：“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佩服我竟然有勇气和这么一位大美人同台。 不不，你们错了，我非常感谢导演，让我能够有机会获得更多的关注，因为你们不好意思直视那双美腿，所以只能把视线转移到我的脸上。 这里安全……” 自嘲的调笑，引发现场的哄笑，又抖了两个包袱之后，终于进入了颁奖环节。 “剧情类最佳男演员的得主是……丹泽尔·华盛顿！《飓风》！” 尼古拉斯凯奇先是不自觉地表现出惊愕，随即丰富的临场经验占据他的头脑，立即换上了得体的微笑，僵硬地跟着其他人一起鼓掌。 趁着镜头全都集中在发表获奖感言的丹泽尔华盛顿身上，尼古拉斯凯斯的蓝眸一瞥，刚好对上了投来问询目光的白奎因。 两人四目相对，不需要语言，白奎因就从尼古拉斯凯奇的眼中读出了愤怒和不甘，他甚至觉得这些情绪就是针对他的。 我做了什么？ 就算是把《战争之王》挪到了颁奖季上映，我们也打不过只带buff的丹泽尔华盛顿啊，谁叫当年他们的祖先被歧视和欺压过呢，这就是原罪。 到时候钱少赚了，奖还没捞到。 至少我们先把钞票落袋为安了！ 白奎因觉得等到颁奖典礼结束，需要好好安抚一下凯奇。 后续是几个电视剧奖项的颁发，然后到了结尾，也就是今天的重头戏最佳影片的颁奖。 之前《玩具总动员2》获得了喜剧类的最佳影片，倒霉的《成为马尔科维奇》四提零中，熟人们都向着斯派克·琼斯夫妇投去了安慰的目光。 白奎因已经开始想象，当最佳影片的结果揭晓后，《战争之王》也是四提零中，会有多少同情的目光，一会有多少人会躲在一旁偷偷幸灾乐祸。 最佳影片是摩根·弗里曼和蕾妮·齐薇格颁发的，留着金色短发的蕾妮·齐薇格乖巧地站在老头身旁，递上了信封。 摩根·弗里曼拆开信封，露出诡秘的笑容，将信签纸捂在胸口，似乎生怕旁边的蕾妮·齐薇格偷看，接着他抬起头，扫视全场。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摩根·弗里曼将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由于影帝影后接连爆冷，很多人都是同样的想法：难道又爆冷了？ 五个提名：《美国丽人》、《战争之王》、《局内人》、《飓风》和《爱到尽头》。 前三个都是种子选手，《美国丽人》得奖的呼声最高，但是《战争之王》和《局内人》也不遑多让，但要是《飓风》和英国爱情片《爱到尽头》得奖了，那就是真的爆冷了。 “《战争之王》！恭喜莉拉·多罗拉斯和……尼古拉斯·凯奇！” 凯奇一下子就蒙了，怎么会突然就得了最佳影片呢？ 而白奎因却豁然开朗了！ 平衡，都是m-fxxk的平衡。 从结果反推，就很好理解了，“内部人士”泄露的只是未加修饰的投票结果，但是外国记者协会的头脑们不可能傻到直接用投票结果的，虽然他们对外是这么宣传的。 所以结果一定获得了“优化”。 梦工场的《拯救大兵瑞恩》去年已经得奖了，没人愿意看到他们连续胜利，所以需要平衡，而《战争之王》是最好的平衡选择。 虽然它没写着韦德马克映像出品，但是业内人士都知道，揭掉“土星影业”的表皮，后面站得还是韦德马克映像。 于是，《战争之王》就这么被推出来了。 而且这是一部反战电影啊，多么政治正确的选择…… 请假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讲一下最近的情况 元旦前，十一感冒了，没想到越来越重，转成支气管炎，再转成腹膜炎，一套连招下来，撑不住了。 大概是年纪大了，加上长期亚健康，积攒久了，来了个狠的。 好几年没去过医院的十一连医保卡都找不到，最后靠健康码才挂上号，验血拍ct什么的都是一头雾水，全程问过来的…… 真新鲜！ 恢复之后，刚好也要过年了，就准备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健健身什么的，抢救一下自己。 …… 话说到了年关，也总结一下吧。 一些朋友知道的，写本书的原因主要是在芝加哥1990群里的一次口嗨，最开始打算写同人的，和小黑来点互动什么的，所以主角的一切设定都是小黑的反面。 小黑和意大利帮不对付，那就选意大利混血； 小黑搞嘻哈，那就搞摇滚； 连名字，都要带个白字，黑法老对白皇后。 至于大家说的贪多贪全，那是为了对标小黑…… 另一方面，摔角剧情是十一的个人爱好，也被强行加了进来…… 总之，草率了。 对娱乐文毫无概念的十一，就这么上阵了。 大约是曾经有过成绩还行的西幻，所以编辑立即签约，稀里糊涂就上架了。 这里多谢群友们的支持，至少没再次经历单机的无聊。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同人其实太难写了，特别是芝加哥还在连载的情况下，你能想象得到老齐能把小黑毒死吗？ 所以紧急改了大纲，从芝加哥宇宙中独立了出来。 接下来又被牛黑逼着改了女主。 一开始打算用克里斯蒂娜·阿奎莱拉的…… 然后看了无数牛黑找来的黑图，然后就临时换了女主。 总之，又草率了。 对于本书，小白的身世背景是一条暗线，二十多年来的世界变化是一条明线，依靠小白天启的电影将未来和现实穿插，但这显然无法构建成一部动辄百万字的网络，太过单薄了。 日常恰恰又不是十一擅长的，连水字数的办法都没有。 另外构建爽点也不是十一擅长的，十一偏执的认为，在现实题材中，每个角色的行为都需要符合逻辑，束手束脚之下，没有降智的配角，华娱文中常见的爽点就很难完成。 那就只剩下美娱常见的“集邮”了，但十一的车速又不够快，满足不了各位老司机。 说到底，还是笔力不够。 最后还是兼职写作的问题。 日产量太少，满足不了需求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有时候场景构建到一半，一看快到十二点了，不得不发，赶紧收笔，总有虎头蛇尾的味道，要是能手握几章存稿，也不至于这么仓促。 还是，草率了。 总之，过年期间，我会考虑一下如何抢救一下纽约1995，毕竟有很多我喜欢的歌和电影还没来得及分享给大家。 在此，十一祝各位读者老爷们新年快乐，虎年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