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童闹乾坤》 第一章 墓仔埔牌得大奖 天凉好个秋! 秋诗篇篇,人们皆陶醉在秋夜的梦中。 邙山坟场,磷火处处,充满着阴森森的骇人气息! “夜总会”的孤魂野鬼白天睡足之后,似乎开始在“串门子”了。 夜风过处,偶尔传来“咻咻”怪声,倍增恐怖气氛! 半山腰处陡听到一声“哎唷喂!”,声音低微,但在寂静的夜晚中,尤其在坟场中陡闻人声,更显得十分的特殊! 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敢摸黑来此“夜总会”! “哈罗!梁光!你是‘老二抽筋’呀?鬼叫什么?” “杜老大!失礼啊!方才一只好大的老鼠自我的脚前跑过去,我以为是蛇哩,吓了我一大跳!” “哈罗!良光,你实在有够‘漏气’哩,人家是胆子如‘鼠’,我看你是胆子如‘蚁’,妈的!如此胆子,还想去干‘午夜牛郎’哩!” “咳!咳!意外!失常!下次不会这样了!” “哈罗!火熠子呢?” 亮光之下,只见两位年约十五、六岁,神色慧黠的清秀少年,此时正四目连闪,仔细的一一打量着墓碑。 “哈罗!找到了!陇西显妣王氏锦娘之佳城,大房继承,二房继续,三房继传泣立,梁光,没错啊!” “妈的!有钱好办事,昨天方出殡,今晚就弄得这么漂亮了!” “哈罗!你是在羡慕还是嫉妒!” “妈的!通通有!” “哈罗!既然如此,你就住在这里吧!” 杜南说完,自靴中抽出一柄匕首,作势欲刺! 梁光身子疾退,叫道:“妈的!杜南,刀剑无眼,别开玩笑啊!我梁光还没有‘娶妻生子’哩,怎么可以‘蒙主宠召’呢?” “哈罗!你又不是洋人,也未曾翻过圣经,作过礼拜,休想会‘蒙主宠召’,我看你‘只有蒙牛爷马爷宠邀’的份!” “妈的!那你呢?” “咳!咳!凭咱家杜公子平日见义勇为,为人所不敢为,不欲为,百年之后,至少可以得到八十分,‘驾鹤西归’应该少不了的!” 梁光连连嗤鼻,道:“妈的!少吹了,为人所不敢为,不欲为?天晓得,凭你这付德性,仙鹤根本不肯接近你,我看你只有‘驾雀西归’的份?” 杜南一脚踹了过去,骂道:“哈罗!皇帝也有落难时,本公子孤家寡人,没有‘祖公屎’(遗产)能混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梁光避了开去,笑骂道:“妈的!杜南,君子动口不动手,请你保持一点‘绅士风度’,好不好?” 杜南瞪了他一眼,怒气未歇的道:“哈罗!你这个‘良光货’(歹货)也配跟人家提‘绅士风度’啊!呸!” 梁光作了一个揖道:“杜老大,小弟一时失言,你肚大量大,多包涵点吧!咱们还是办正事吧!” “哈罗!这次暂且放过你,快把东西摆好!” “是是是!” 坟场立即摆着一百土地公金,一百银纸,一束清香,一个馒头。 杜南自怀中取了一个小碟子,恭恭敬敬的摆在墓碑前,另取了一包细砂,倒于碟中之后,低声道:“哈罗!火熠子拿过来一点!” 只见杜南取出一张小瓦片,小心翼翼的将细砂抹平之后,松口气道:“哈罗! 准备就绪了,点香吧!” 两人必恭必敬的并肩跪于坟前,只听杜南低声道:“哈罗!王奶奶,你好!我们二人是梁光和杜南。” “王奶奶,你老人家在生前最照顾我这个无父无母的‘歹命子’了!今晚来此打扰你,乃是有求于你,请你原谅!” 粱光接道:“王奶奶!那个‘恰阿娇’今天又仗武欺负杜老大了,看样子,他实在待不下去哩!请你多帮忙!” 杜南闻言悲从口中来,泣道:“王奶奶,梁光在老朱小吃店干活,省吃俭用,送给我五钱银子。” “王奶奶,为了筹措旅费,我们二人决定以这五钱银子去签‘大家乐’,求你显显灵,在砂盘上指示一下号码吧!” 梁光亦泣道:“王奶奶,我梁光收入有限,家父家母身体欠安,好不容易才省下这五钱银子,请你老人家务必要帮个忙!” 杜南泣道:“王奶奶!我知道你生前最反对这种投机的‘大家乐’了!我是逼不得已才来求你,请你大发慈悲,帮个忙吧!” 说完,身子跪伏在地,泣不成声! 粱光亦跟着直掉泪! 在二人右侧五、六丈坟旁阴影处坐着一位神色肃穆年约六旬老头子以及一位面露不屑神色年约十七、八岁的红衣少女。 敢情这二人另有他事上邙山,无意中发现了这种‘鲜事’,倾听之下,怪不得红衣少女会为这种‘荒唐事’露出不屑神色。 那位老者却独具慧眼,发现这两位少年人皆是一付练武的好材料,尤其那位名叫‘杜南’的,资质之佳,更是他见所未见。 他慎重的考虑着! 却听梁光低声道:“老大,咱们烧化纸钱吧!” 熊熊火焰逐渐的转小,终于变成一堆灰烬。 “老大!咱们看看‘砂盘’吧!” 两人睁大眼睛仔细一瞧! “老大!怎么还是平平的呢?” 杜南面露失望之色,口中却自我安慰的低声道:“哈罗!急什么劲!王奶奶年纪大了,行动比较迟钝,可能还没有回来!” 梁光内心十分的不以为然,但又不忍伤杜南的心,便含糊应道:“可能吧!” 他与杜南已经相识十年了,岂有不知他的心理,任何事情,只要杜南决定要做,哪怕要吃多少的苦,他也要把它完成。 两人痴痴的瞧着‘砂盘’,香已燃尽,火焰亦将尽,砂面仍是平平的,梁光叹道:“老大!时候不早了,明晨一大早,我又要干活,我先走了!” 杜南叹道:“梁光,你先走吧!” “老大,你呢?” “我等到日头出来再走吧!” “死阿娇那边,你怎么交代?” “妈的!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做得好,也挨揍,做不好,也挨揍,大不了再挨一次揍,梁光,你就先走吧,夜黑山路难走,小心些!” “老大!多保重!” 梁光走后,杜南痴痴的望着那砂盘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南只觉一阵凉风过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那位老者及红衣少女飘然站在他的身前,老者迅速的蹲下身子,神色肃穆的捏摸着杜南的骨骼。 红衣少女不屑的瞧了‘砂盘’一眼,暗忖:“哼!财迷心窍,投机取巧,本姑娘就索性‘赐’你一个号码吧!” 只见她右手食指指甲在‘砂盘’上迅速的挥了几下之后,立起身子,瞧着老者那异常的举动。 只见老者叹口气道:“奇才!奇才!” 红衣少女默默不语! 老者问道:“红儿,他叫做杜南吧?” “爷爷!咱们快去找‘灵菇’吧!休管闲事啊!” “红儿,这娃儿资质不错哩!” “哼!投机取巧,不会是什么好货色,爷爷,别为虎作伥了,一个高军建已经伤透了你的心了,岂可不慎!” 老者双目神色倏闪,沉声道:“红儿,走!” 手往杜南背部轻拍一下后,二人倏然不见! 过了半个时辰,杜南悠悠醒转之后,陡闻一阵清香的味道,双目四下打量,却无所见,立即引燃火熠凑近‘砂盘’一瞧! “咦!” 他揉了一下双眼,再仔细一瞧,身子不由一阵颤抖! “天呀!‘砂盘’上居然真的有字哩,‘七四’!太好了!我就签七四号!思忖既定,杜南必恭必敬的叩了三个响头。 将砂子倒掉,仔细收下碟子之后,杜南不由喃喃自语道:“妈的!‘恰阿娇’,明天你家杜少爷中奖之后,便要和你‘拜拜’了!” 陡闻香味更浓,杜南只觉腹中咕噜一阵响动,饥火立即上升,便放开脚步,循着香味找了过去。 连续走过五、六处坟墓,终于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坟后端,找到了一粒白色大菇,香味正是由它散发出来的。 杜南吞了一下口水,道:“妈的!死人坟里怎么会冒出这么一株草菇呢?有够香!会不会有毒呢?” 香味越来越浓! “妈的!瞧这株草菇长得又白又香的,应该不会有毒才对!又渴又饿的,先吃它一口再说吧!” 爬上坟,小心翼翼的自连茎摘取那株草菇之后,只见茎部‘悬汁欲滴’,立即仰口吸了一下! “好吧!香甜可口,清凉有味,没事啊!” 三两口便把整株草菇吃得清絮溜溜了! 杜南意犹未心意的以舌头舔舔嘴唇之后,迈步就欲下山—— 陡觉—— 腹中一阵绞疼,全身一阵火热,杜南惨叫一声:“啊!”立即在坟前打滚着,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沁出额头。 杜南只觉身子好似置于火炉中,胀疼欲裂,他不住的打滚着,终于在一声凄厉的嚎声之后,昏过去了。 远方迅速射来二道人影。 领先到达杜南身前的是那位老者,他凑近杜南口中一闻,不由叹道:“一饮一啄,皆已注定,强求不得,唉!” “爷爷!那‘灵菇’被他吃了啊?” 老者默默的颔首之后,摊开杜南双掌,仔细的瞧着。 红衣少女却紧紧的盯着杜南清秀的脸庞,方才那种不屑的神色已经不见,代之而起的是惊异之色。 原来红衣少女一直没有仔细瞧过杜南,一直误认为一个心数不正之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角色! 只听老者神色肃穆的道:“红儿,护法!” “爷爷,你……” “丫头,爷爷的眼光错不了的,此子将来必非池中之物!” “爷爷,你不再考虑一下?” 老者知道唯一的孙女仍在顾忌自己会再收到另外一名‘高军建’,当下笑道: “丫头,自古灵物择主,他能吃下‘灵菇’,错不了的!” “那爷爷你打算成全他?” “不错!” 老者说完,将杜南扶坐好,盘膝坐在他的背后,出手似电在杜南身上飞快拍完之后,又到他的胸前拍着。 别看他只是飞快的拍着,事实上每下皆贯注内家真力,拍完之后,他已全身湿遍,立即瞑目调息! 杜南通红的脸色之中隐现莹光,好一付宝相庄严。 红衣少女扶着杜南的肩膀,瞧得芳心猛震,暗忖:“怪不得爷爷称赞他是怪才,看样子他已贯通任督二脉了!” 老者双目一睁,立起身子笑道:“红儿,先隐在一旁,暗中跟踪他几日,考察一下此子的心术再决定是否传他武技吧!” 红衣少女轻轻的将杜南平放在坟前,随着老者隐于不远的一处坟后。 半晌之后,杜南醒了过来,一见自己还好端端的活在世上,原本那种胀裂疼痛已经完全消失了,不由一喜! 仰头瞧瞧天色,曙光隐现,立即迈步朝前奔去。 哪知大步一迈,身子好似弓箭一般‘咻’射了出去,吓得他怪叫一声,立即踉跄摔了一个大斛斗! 双手触地,只觉粘粘的,凝目一瞧,不由双手连甩,暗暗叫苦不已:“妈的! 人家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我却坐在牛粪上!” 双手在地上一阵猛搓之后,立起身子,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天公伯保佑,这一次没有摔跤了,他就这样的走下邙山! 红衣少女低声笑道:“爷爷!瞧他那模样,实在笑死人啊!” 老者笑道:“红儿,别笑他,事实上他此时的功力已超逾你了,走吧!他已经走远了,别把人跟丢了!” 只见杜南加快脚步,走到一栋独立民宅前,轻轻的推开木门,探头进去正欲瞧瞧那位‘恰阿娇’是否起床之际—— 陡见木板门一紧,一位年约十八岁青衣少女,以右脚尖抵住木板门,双手猛挥,‘啪啪’脆响中,杜南鼻血直喷,嘴角亦已见血。 只听那位少女叱道:“野杂种!整个晚上野到哪里去了?姑奶奶今日非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不可!” 说完,双掌再度猛挥! 杜南头在门内,身在门外,根本无法闪躲,被打得满头是血之际,情急之下,按在门上之双手,不由用力一推! ‘砰!’一声,钉得十分牢固的木门已经倒在地上,杜南已一头撞昏了! 青衣少女虽然仗着矫捷的身手避过木门之一击,却已芳容失色,身子疾射到屋外,迅速的一瞧! 哪知却沓无人影! 她恨恨地自厅中取出一条麻绳,将杜南绑在一个十字形木椿上。 杜南睁开双目发现自己双手已被绑在横杠上,双足悬空,心知大事不妙,既然上了魔架,至少又要躺上三天了。 心中暗忖:“妈的!辛苦了一个晚上,求到一个‘大家乐’号码,看样子无法去签。奖金已经泡汤了!” 越想越气,不由紧紧瞪着青衣少女。 青衣少女手持皮鞭,面带狞笑,阴声道:“野杂种,你这身贱??头,半天不打,便又痒了,今天非叫你脱层皮不可!” 手一挥,‘啪’一声,衣破皮裂血现,杜南身子一颤,破口骂道:“妈的!衣玲娇,‘恰阿娇’,你有种就把我打死吧!” 青衣少女初遭顶撞,诧异之余,连挥数鞭之后,叱道:“好啊!你这野杂种居然敢顶撞姑奶奶了!打死你!打死你!” 鞭如雨下,碎衫,鲜血四溅! 杜南忍着剧疼,骂道:“恰查某,你凭什么如此折磨我?” “哼!姑奶奶高兴!” “高兴?若不是看在衣大婶这些年来照顾我,以及临终时嘱咐的份上,我早就对不客气了!” 青衣少女敢情是打酸了手,只见她止住手,尖声道:“野杂种,你要对我不客气?好大的胆子,来啊!” “妈的!你将我绑住,叫我如何和你动手?” “哼!自己设法呀!嘻嘻……” 鞭雨再起,抽得杜南身上满是伤痕! 忍无可忍之下,杜南双手一挣,‘咔嚓’一声,横杠断裂,落地之后,杜南心中一喜,立即朝青衣少女冲了过去。 青衣少女想不到杜南今天会如此的神勇,惊骇之余,几乎被杜南撞个正着,闪开之后,立即一拳劈了过去。 ‘砰’一声,杜南身子被劈翻在地,强忍住疼痛,挣脱麻绳及断木之后,狂吼一声,再度扑了过去。 青衣少女再度一掌劈了过来。 ‘砰’一声,杜南退了三步。 青衣少女破天荒的被撞退了一步。 她正在讶异之际,杜南又冲了过来,她原本可以闪开,却不信邪的再度出掌,朝杜南劈了过去。 ‘砰’一声,两人各退了一大步。 青衣少女傻住了! 一向毫无武功任自己予取予求责打的杜南怎么在被自己鞭打一阵之后,反神力突生,将自己震得气血翻腾呢? 她正在发怔之际,身子却被杜南撞得飞了出去!摔得她一阵晕眩,身子正欲爬起之际,却已被杜南压住了。 杜南好不容易压住这个“恰查某”,岂肯轻易放过,立即将平常与“十八兄弟” 打架时的招式使了出来。 只见他右膝顶着青衣少女下身,左肘支地,猛勒着她的颈项,右拳雨点般在她的胸前、腹部捶着! 青衣少女“私处”被杜南一顶,心中充满了异样的滋味,再被对方一搂,一股男人的粗犷气息薰得她浑身无力。 胸脯被对方一阵捶击,酥疼之余,全身更是无力! 她任由杜南揍着! 杜南捶了好半晌,却见对方挣扎一下子之后,便不再反抗,心中不由大疑: “妈的!这‘恰查某’怎么了?会不会死掉了?” 杜南慌忙侧目一瞧! 这一瞧,他不由吓了一大跳! 原来青衣少女正含笑瞧着他哩! 杜南似见鬼一般,就欲挣身而起,哪知那青衣少女霍的搂住他,柔声道:“南弟!你怎么不打了?” “你……你……” “南弟,再打我几下,好不好?” 杜南惊怔交集,不知所措! “南弟,求求你再打我几下吧?” “妈的!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怨不得人!” “不错!快点打呀!” 杜南牙—咬,挥拳连揍她胸部十几下之后,一见她居然笑嘻嘻的,以为把她打疯了,心中一寒,立即爬起身子,往屋外跑去。 青衣少女却飞快的抱住他,两人翻滚在地上之后,青衣少女紧紧的搂住杜南,自动送上香唇吻着杜南。 杜南只觉天在旋,地在转,茫然不知所措! 他自出娘胎以来,何曾享受过这种神奇的美感,何必又是在如此奇特的情况下,怪不得他会迷迷糊糊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南只听青衣少女柔声道:“南弟!起来吧!我去替你准备洗澡水,洗净身子后,好好的上药!” 杜南茫然的被她拉进屋内! 老者及红衣少女在门外默默的看他们二人入屋之后,红衣少女红着脸问道: “爷爷,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老者苦笑道:“这种人万中难以挑一,既有‘虐待狂’又有‘被虐待狂’,怪不得这娃儿会如此惧怕她!” “爷爷,方才他怎么可以采用那种打法呢?好下流!” “傻丫头,那是乡井之流胡打乱顶,不可怪他,反正咱们已经知道他住于此处,咱们先去喂‘五脏庙’(肚子)吧!” 杜南受宠若惊,边洗澡边寻思青衣少女为何会如此的反常,可是任他绞尽了脑筋,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 唯一的可能是青衣少女衣玲娇的‘神经线’已经有点‘短路’了! 杜南穿好衣服,走进房内,却见衣玲娇坐在床沿含笑对他说道:“南弟,你已经洗了啊?” “你……” “南弟!来!姐姐为你上药?” “你!……” 衣玲娇立起身子,拉着杜南的手,笑道:“南弟! 来!躺在床上,我好好的帮你上药吧!“ 杜南深信衣玲娇有点‘失常’了,不敢忤逆她,任她摆布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衣玲娇松了一口气,笑道:“南弟,姐姐对不起你,不过,姐姐保证以后不会再对你如此了!” 杜南只觉伤口阵阵清凉,心知比梁光以前为自己涂的药水好多了,便笑道: “谢谢你了!” 衣玲娇柔声道:“南弟!你休息一下吧!我已经叫王妈为你炖了‘银耳燕窝汤’,等一下喝完之后,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说完,浅浅一笑,走了出去。 杜南轻拧一下自己的下巴,疼痛之际,心知自己并不是在作梦,苦笑一声,立即又在思考着,她的反常言行! 陡闻香风一阵,授目一瞧,衣玲娇已端着一个瓷碗,含笑道:“南弟,来!快点趁热把这碗‘银耳燕窝汤’喝了吧!” 说完,轻柔的扶起杜南,一口一日的喂着他。 盛情难却,杜南忍着心中之怪异,将那碗汤喝完之后,衣玲娇又轻柔的服侍杜南躺妥之后,柔声道:“南弟,休息一会儿吧!” “谢谢!” 杜南躺在床上思潮迭起! 自己怎么可能会把衣玲娇撞倒呢? 已往自己一直似皮球般任她拍来拍去,踢高踢低的呀! 衣玲娇方才一见面,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被自己揍了一顿之后,怎么作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呢? 自己竟由‘野杂种’摇身一变成为‘南弟’了! 这是什么道理呢? 好似自己越揍她越快乐,乐?乐?哎呀!好不容易求到一个号码,怎么不快点先签‘大家乐’呢? 杜南霍的越下榻,抓起平底靴一套,一摸怀中,那五钱银子还在,立即蹑手镊脚自后院翻墙溜了出去! 妈的!怪啊!今天被衣玲揍得浑身是伤,方才经过这一阵折腾怎么不会觉得丝毫疼痛呢? 掀开衣领一瞧,咦!伤口全结疤了,衣玲娇那瓶药挺灵光的哩,有机会非弄来一瓶备用不可! 他轻笑一声,立即往洛阳城内奔去。 事实上,这一切奇迹全是那株灵茹之异效! 据药经记载,富有人家养尊处优,喝参汤,吃补药,死后身上多多少少会留有这些补药之药气。 那块坟正是洛阳首富施大善人之墓。 施大善人于六十年前六十大寿那一日无疾而终,葬于此,其生前灵气及药气聚合这块地气,终于孕育出一株灵菇。 至于那位老者姓盂名叫明琪,四十年前即位列武林双奇之一,一身武功早已列入绝顶高手之列,倍受江湖人物之赞誉。 孟明琪生平唯一的憾事乃是其唯一爱徒高军建行道江湖之后,受不住物欲之引诱,中途变节,变成一名为害江湖之恶人。 最令他痛心的是自己的独生子孟君权夫妇行道江湖时,亦中了高军建之毒手,逼得他带着唯一孙女孟怡红再涉红尘。 高军建耳目广布,居然隐居起来。 孟明琪在寻访叛徒之际,忽见邙山时现灵气,分明有宝物即将出土,便仔细趋近观察一下。 经多方研判,是可遇不可求之灵菇即将出土。 可惜,还是被杜南得去了。 且说杜南越奔驰越觉轻松,只觉浑身轻飘飘的,充满了劲,轻轻一触地面,好装有弹簧一般,立即弹起射了出去。 已往需半个时辰之路程,眨眼间即已抵达。 杜南老远的即瞧见‘章记杂货店’五个白底红大字,只觉热血沸腾,全身紧张,立即放缓脚步,暗暗吸了一口长气。 摸摸怀中的五钱银子,杜南信心十足的走向章记杂货店。 人群熙攘,等待签赌的人们早已排队排到店外了,杜南接着排了上去,目光迅速向四周游动着! “哇!什么时候换上对联了?” 杜南犹记得自己经常陪着梁光来此购买鸡蛋,那对门联明明是:春满乾坤福满门天增岁月人增寿积善人家庆有余半个月没有来此,怎么变成:一钱银子不嫌少百万银子不嫌多大家一起来发财“妈的!不知是谁出的点子,诱惑力挺强的哩!” 只见店内摆了一张木桌,章老头两位儿子及唯一掌珠正面带微笑,十分起劲的忙碌着。 章老头夫妇一边招呼杂货生意,一边向排队的人频频致歉:“各位!想不到这一期‘大家乐’有这么多朋友捧场!” 排在最后面的那位中年汉子却叫道:“喂!动作快点啊!快‘封牌’了!” 章老板立即笑道:“百川老弟,放心,只要在大门未关之前踏入此处,一定会让每个人都签到‘牌’的!” “那你们在什么时候关上木门呢?” “辰末时分!” “时辰已经快到了呀!” 章老头走到外面,抬头一瞧日色,含笑对排在外头的人们道:“各位,麻烦你们进来,你们另外排成一列吧,老夫要‘上门’了!” 杜南右手紧握着那五钱银子,默默的随着队伍前进着。 终于轮到他了。 只听章光华含笑问道:“小兄弟,你要签几号?” 杜南低声道:“七四!” “几号?麻烦你说大声一点!” 杜南暗骂在心:“妈的!我辛苦求来的号码,若是大声说给别人听到了,岂不是太便宜了别人!” 因此,他干脆用手指头在桌上写了‘七四’两个字。 章光华悟道:“喔!原来你要签‘七四’号呀!干么如此神秘兮兮的!对了! 你要签多少?” 杜南摊开掌心,道:“五钱!” 章光华兄妹及店内诸人哄然大笑! 签五钱银子,还如此慎重,偏偏又签“七四”号,岂不是要“气死”自己,众人边笑边太声谈论着:“这小子真有意思!为了区区五钱银子,紧张成这个样子!” “喂!老哥!你别看不起这小子哩!说不定这一期‘大家乐’真的开出‘七四’号哩,他可就发财哩!” “妈的!三十五两就可发财?老子这一期打算签一百两哩!” “哇!老皮!你打算富上加富呀!” “嘿嘿嘿!” 杜南窘得满脸通红! 但是,他可不敢吭声,甚至稍露不高兴之色,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块头皆比他魁梧,个个横眉竖眼,他可惹不起呀! 陡闻一声沉喝:“庄家,你们这儿的‘七四’号还剩下多少支?” 章光华抬目一瞧,发问的是一位年约六旬的老者,立即含笑道:“老先生,还剩下九千九百九十五支。” 那老者正是暗中跟踪杜南而来的孟明琪,他不作思考的喝道:“好!前面几位老弟若不要,老夫全要了!” 排在老者身后的娇美少女却轻轻的拉拉老者的右袖。 老者佯作不知的瞧着前面诸人。 前面那七八个人相视一眼之后,只听一位黑面大汉笑道:“老先生,据我所知自有‘大家乐’以来从未开过‘七四’号哩!” 孟明琪朗声笑道:“老弟!听你之意,你是不要了! 另外几位老弟呢?“ 众人纷纷摇头! 谁要七四(气死)自触楣头呢! 孟明琪笑道:“庄家,既然如此,老夫全包了!等一下办手续吧!” 章光华含笑点头正欲开口之际,那位黑面大汉却道:“老先生,反正咱们也不赶时间,先让给你办吧!” “对!对!敬老尊贤呀!” 敢情众人皆想着一看老者是不是真的全实下“七四”号! 孟明琪笑呵呵的道:“好!好!老夫不客气了!红儿拿张银票出来吧!” 孟怡红低声道:“爷爷,不行呀!” “红儿!中奖的机会虽然只有七十二分之一,不过,我看这位小兄弟天庭饱满,印堂发亮,一定可以中奖的!” 说完,含笑朝杜南点点头。 杜南如获知己般的直点头回礼。 孟怡红朝杜南颔首后,自袋牛取了一张一千两银票,递给章光华。 章光华一瞧是“天一堂”之银票,立即转交给其右侧之少女,道:“找五钱!” 然后又朝左侧少年道:“开签单吧!” 孟明琪笑道:“且慢!老弟,麻烦你将签单开成两张,一张为一千支,一张为八千九百九十五支。” “没问题。” 银货两讫后,孟明琪将那张一千支签单递向杜南,笑道:“小兄弟,托你的福,这张签单,给你吃红!” 众人双目不由一亮! 好大的手笔,世上竟有这么大方的人! 杜南慌忙双手一推,道:“哈罗!老前辈,无功不受禄!使不得!” “小兄弟,老夫原本要签‘三六’号,见到你之后才决定签‘七四’号,若是因而中奖,给你吃红,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哈罗!老前辈,请你别净往中奖想,万一扛龟了,不但你亏钱,我也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孟明琪赞许的道:“小兄弟,签赌‘大家乐’原本就是每个人自己乐意的,输赢完全要靠个人的运气,怎可怪罪他呢?” “老夫作个建议,若是‘扛龟’,我没话讲,若是中奖了,就以咱们二人的名义,将那七千两银子捐给‘若尘寺’救济贫民或赈灾,行不行?” 杜南肃然起敬,朝孟明琪一揖,恭声道:“遵命!” 孟怡红瞧得目现异采! 众人亦愧然无语。 那位黑面汉子突然问道:“喂!光华,请问你一件事,是不是可以帮我调一百支‘七四号’呀?” 章光华含笑道:“赛张飞,你不要跟着人家起哄呀!” 赛张飞正色道:“没关系啊!大不了输十两银子而已!” 章光华兄妹三??互瞧一眼后,点头道:“赛张飞,我收下你这十两银子啦!等一下办手续吧!” 孟明琪笑道:“小兄弟,时候不早了!咱们去用午膳吧!” “这……” 孟明琪知道他如今是‘口袋空空’了,因此,笑道:“小兄弟,四海一家,见面即是有缘,今天老夫请你,今晚你领奖金之后请我,行不行?” “行!走吧!” 面对着丰盛的酒肴,杜南只觉饥火上升,心中暗忖:“夭寿,这一桌酒席可能要花不少的银子哩,我不知能否回请他们?” 孟明琪却笑道:“小兄弟,来!先为咱们‘中奖’喝一杯!” 杜南恭恭敬敬的端起酒杯,道:“老前辈,我姓杜,单名南,感谢老前辈及姑娘的招待,我先干为敬!” 说完,仰口一饮而尽! 杜南年纪虽小,却精灵得很,他自己并没有把握能不能‘中奖’,因此故意岔开话题,一饮而尽! 他从未涉入江湖,不知道坐在他面前之人就是‘武林双奇’之一的孟明琪,因此一直耽心万一扛龟,对方会不会恼羞成怒找他算帐? 孟明琪喝道:“好!够爽快!” 言讫,亦一饮而尽。 孟怡红浅酌一口后,含笑不语! “小兄弟,来!用菜吧!” “请!” 美酒佳肴,孟明琪又谈笑风生,专提那些杜南闻所未闻的武林趣事,听得杜南如痴如醉,浑然忘我身外世界。 甚至连要去看‘大家乐’开奖之事也忘了! 面对这位“纯璞古玉”般少年,孟明琪越淡越高兴,越高兴越谈得精彩,听得杜南频频“啊!”、“哎呀!” 不已! 孟怡红娇容带着浅笑,直瞧着这对“情投意合”的老少。 陡听一阵急骤脚步声,孟怡红循声一瞧,原来是那位曾在“章记杂货店”见过面的黑面大汉。 此时楼上客人并不多(大部份皆去看‘大家乐’开奖了),因此,满面笑容的黑面大汉迅速的瞧见了他们三人。 只见他三步并作一步的跑到三人桌旁,高声喊道:“老爷子,姑娘,小兄弟,咱们‘中奖’了!” 孟怡红惊呼一声:“真的是‘七四’号呀?” 黑面大汉连连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呀!你瞧!” 只见他自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道:“姑娘!你看!七百两哩!” 孟怡红笑道:“这位大哥,恭喜你了!” 黑面大汉笑道:“谢谢!谢谢!小二,再送一付碗筷来!” 掌柜一看是洛阳城‘赛张飞’大驾光临,早就陪侍在侧,此时一闻到吩咐,立即扯开喉咙吼道:“小周,快送一付碗筷来!” 店小二如救火般将碗筷送上来之后,掌柜的又吩咐道:“小周,把汤拿去热一热,另外吩咐厨师做几道精致菜肴,送上一壶状元红!” “是!” 赛张飞大刺刺地道:“诸掌柜,没事了!” 诸掌柜哈腰道:“是!” 候诸掌柜走后,赛张飞立即含笑哈腰道:“老爷子,你老人家果然有知人之明,瞧准了这位小兄弟是福星!” 孟明琪笑道:“哪里!阁下力排众议,眼光和胆识更是超人一等,想必阁下一定是经常‘中奖’吧?” 赛张飞摇头道:“刚好相反!我自从签赌‘大家乐’以来,每一期都是签‘三六’号,没有中过一次奖!” 杜南叫道:“哈罗!原来你就是那位‘六月初六断肠人,扛龟大王赛张飞’呀! 失敬! 失敬!“ 赛张飞胀红着脸苦笑道:“小兄弟,那是他们在背地里损我的话,可不敢当着我的面如此放肆哩!” 杜南咋舌道:“失礼了!” 赛张飞笑道:“事实上,我比较欣赏小兄弟你这种坦白的性格,不像那些人表面说‘六六大顺财神爷’,暗中却在损我!” 杜南笑道:“哈罗!赛张飞,据我所知,你家大业大,并不缺钱用,怎么会想到去签‘大家乐’呢?” 赛张飞苦笑道:“妈的!说起这件事就‘厌气’(呕心!)还不是和章光华那小芋喝酒,受不了激,上了贼船!” 杜南喃喃道:“妈的!瞧他笑嘻嘻,挺和气!想不到却会‘暗搞’花样!” 孟明琪笑道:“小兄弟,这就是知人不知心之理!” 杜南感激的道:“多谢老前辈指教!” 此时,汤已热好,状元红也开了泥封,赛张飞笑道:“不瞒三位,我是这家酒楼真正的老板,今儿个算我作东!” 孟明琪急道:“老弟,老夫已说过今天要请这位杜老弟的!” 赛张飞笑道:“老前辈,方才你也听杜孝弟说过了,全洛阳城的人背后叫我‘扛龟大王’,今儿个中奖了,总算出了这口‘鸟’气……” 言至此,赛张飞突然想起还有一位黄花姑娘在侧,自己怎么可以说‘脏话’呢? 因此倏然住口! 盂明琪笑道:“呵呵!老夫接受你的好意!” 杜南笑道:“就算是‘庆功宴’吧!” 赛张飞乐得哈哈大笑,连叫:“干杯!干杯!” 孟明琪干了酒后,问道:“老弟,老夫年逾六十,走遍了千山万水,见识过不少赌博,却只在洛阳听过‘大家乐’这种赌法,挺刺激的哩!看样子洛阳城中爱好此道的人还真不少哩!老弟可否将赌法说明一下?” 赛张飞奇道:“老前辈,听你的话意,你不但是第一次签赌‘大家乐’,而且连赌法内容也不知道?” “不错!” “哎呀!老前辈你真是福气大哩!” “不敢当!” 赛张飞又干了一杯酒,整理一下思绪,道:“大约是二年前吧,在咱们洛阳城边,‘天津桥’南‘安乐窝’附近三十余亩土地,房屋全被人买下了。” “不知是谁如此大手笔,买下之后,立即大兴土木,半年之后,人们才知道是兴建全国最大的‘马术教练场’。” “落成之日,只要是洛阳城知名之人,皆被邀请前往参观,最令人羡慕的是知府大人却主持当日的庆祝大会……” 杜南急问道:“哈罗!老哥,那日你有没有参加呀?” 赛张飞轻咳一声,道:“有呀!据知府大人‘训话’时指示‘大家乐马术教练场’设立的宗旨是强身健体,提倡正当娱乐。” “那教练场的马不下百匹,而且都是大漠名种,标准的‘高头大马’,场内食、衣、住、行、育、乐皆俱备,主持人实在有够魄力!” “为了鼓励学骑术者之上进心,该教练场于每月初一在教练场内举行马赛,全程十公里,前二名各得奖金一百两、五十两,二十两……” 杜南喜道:“哇!有够赞,学习骑马,还有钱赚哩! 妈的!我怎么不如道呢?否则早就去赚些‘外快’啦!“赛张飞笑道:“杜老弟,你想得太天真了!你可知道要混到担任‘马赛骑士’,不但要花大笔的银子,还要下多少的苦功?” “还要如此麻烦呀?” “我从头说起吧!报名费一两,钟点费每月十两,伙食费每月十两,器材费每月十两,实习费每月十两,还有……” “哇!哇!算了!算了!别说下去啊!” 孟怡红被他那表情逗得噗嗤一笑! 赛张飞笑道:“我再补充两点,第一,每次出赛的选手必须经过初赛、复赛、决赛,以后才有九个人获得入围。” “第二,比赛的结果,前三名有奖金可以拿,最后三名却必须分别罚款三十两,二十两及十两哩!” “哇!不好玩!那还有谁敢去呢?” “你错了!据我所知,目前约有五百余人在学骑马哩!” “妈的,全是有钱没地方花的纨绔子弟!哇!那教练场的‘头家’每个月可以赚进好几万两银子哩!” “岂止如此,要进去看马赛,还要买门票哩,一人一张,每张一钱,每次马赛至少有一万人去参观!” “妈的!有钱没处花!” “老弟!这你就外行了!那些人大部份是‘大家乐迷’呀!他们是去为自己签赌的骑士加油的呀!” “对啊!好端端的马赛,怎么完全和‘大家乐’扯上关系呢?” “妈的!还不是‘章记杂货店’那位大少爷章光华想的‘点子’,他利用人们投机的心理,设计了这个空前的赌博。” “不限对象,不限金额,自十二到十九,二十二到二十九,依此类推九十一到九十八,一共七十二个号码,任你签!” “所谓中奖号码是马赛结果冠军马和亚军马之号码,譬如今天七号马冠军,四号马亚军,中奖号码就是‘七四’号。” “中奖的奖金是赌注的七十倍,老弟,你今天签了五钱,等一下就可以去领取三十五两了,老前辈最吓人了!可以领取将近七万两银子。” 杜南笑道:“不错!孟老前辈算是破纪录了!” 赛张飞道:“通常,每个人都是每次签一、二十个号码,只要有一个号码中奖,就可以赚取不少的奖金哩!” “只有我每次皆签‘三六’号,我就是不信邪,我不相信连签七十次,不会让我碰到一次!” 孟明琪颔首道:“嗯!你这种‘守株待兔’的赌法并没有错,对了,你有没有探听看看,章家父子做了一年多的庄家,究竟是赚还是赔?” “以前是有赚有赔,这一次却是捞了不少银子哩!” 杜南奇道:“不可能呀!光是咱们就赚了他七万多两哩!” “老弟!你有所不知,这一期‘大家乐’,仅是咱们城内几家窑子的老板联手签赌‘三六’,‘三七’,‘三八’就有十万余两,其他号码至少也有二十万两。” “哇!这么好赚呀!老哥,你怎么不开一家呢?” “算了!撇开输赢的风险不说,据我所知,私下里,还要付给统练场主持人以及官方不少的‘交际费’哩!” 杜南想了一下,道:“哈罗!我有一个稳赚的点子,你想不想知道?” 杜南突出此言,不但赛张飞怔了一下,就是久走江湖的孟明琪及孟怡红二人也怔了一下,便一起注视着他。 杜南一瞧楼上没有其他的客人(已被诸掌柜挡驾了),压低声音道:“哈罗! 你可以去和教练场头家串通好,作弊呀!” 赛张飞不解的问道:“作弊,怎么作法?” “哎呀!猪脑!喔!失礼!你可以在马赛前统计出那个号码签赌的人比较少,就安排那个‘号码中奖’呀!” “嗯!有理!” “我跟你讲了!为了便于安排,你可以在马赛的前一日或者是当日赛前两个时辰截止签赌,不就可以财源广进了吗?” “哎呀!高招呀高招!老弟,你真是天才!” 孟明琪及孟怡红更是悚然注视着杜南! “这娃儿的反应太灵敏了,若是出于正途,则天下太平,若是用于邪途,恐会天下大乱。” 想至此孟明琪倏然一惊! 他表面上含笑倾听二人交谈,心中却在思忖着……—— 双鱼梦幻曲 ←→ 第二章 奇遇连连不自知 杜南可没有发现孟明琪之异状,只听他笑道:“老哥!不瞒你说,我自小即常受别人欺侮,为了自卫,只有以智斗力了!” 赛张飞突然道:“老弟,听你的口音,你也是本地人,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呀?” 杜南闻言倏然想起自己溜出来这么久了,那只母老虎一发现自己溜出来玩,自己回去以后,恐怕又有苦头吃了! 想至此,不由神色一黯! 赛张飞以为自己触到了他的隐衷,便笑道:“来! 老弟!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帮我出了这个好‘点子’“杜南一想起衣玲娇这只母老虎,整个的心情立即转为恶劣,漫本经心的干了一杯酒之后,立即默然不语! 赛张飞原本想邀杜南加入他的‘关系企业’,好好的为他设计赚钱绝招。 此时一见他的神情,只有暂时作罢! 他决心命手下暗踪跟随地的落脚处,再另行设法。 此时,孟明琪早已想好如何进一步考验杜南之对策!一见气氛不对,便笑道: “老弟! 多谢你的招待,老夫还要去领奖金哩!“ 赛张飞笑道:“对!对!要不要晚辈陪你们去?” 孟明琪立起身子,笑道:“老弟,不敢劳动你的大驾,老夫另有他事待办,领了奖金之后,必须南下,就此告辞了!” “好!好!他日路过洛阳,只要向人略加探听,即可知道晚辈下落,祝前辈一路顺风,晚辈不送了!” 赛张飞目睹三人远去之后,立即招来诸掌柜低声吩咐一阵子之后,重又回到酒楼后面静待佳音了! 章家杂货店内。 章光华笑嘻嘻的将银票交给孟明琪以及杜南之后,道:“恭喜三位中大奖,破了洛阳城最高中奖纪录。” 杜南小心的将银票塞进怀中后,笑道:“哈罗!‘头家’,你被我们中了大奖,居然还笑得出来,有气魄!” 章光华笑道:“小兄弟抬爱了,输赢乃是赌家常事,笑嘻嘻也是过日子,愁眉苦脸也是过日子,我当然要笑嘻嘻了!” 杜南暗暗骂道:“干x,年纪轻轻的,就如此老奸,迟早会夭寿!” 表面上却道:“哇!怪不得你们这里没有卖‘苦瓜’系列的产品!” 孟怡红不由噗嗤一笑! 章光华脸上一红,旋又问道:“小兄弟!有一个问题请教你,凭什么灵感促使你第一次签‘大家乐’立即中奖!” 杜南故作神秘的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经过这一次的试验以后,我有把握以后期期必中,你还敢让我签吗?” 章光华神色一变,但立即恢复正常,只听他笑道:“小兄弟,你一定看见知府大人于上月下旬送给敝店的这对门联吧,欢迎你继续来签!” 杜南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发现贵店的门联不一样了,以前是平安,现在却是银光宝气,不得了哩!” 稍稍一顿,偏过头对孟明琪问道:“老前辈,咱们下一期就签五万两银子吧! 反正扣除本钱及捐给寺庙以外,咱们还有赚的!” 孟明琪尚未开口,章光华已经神色大变了! 杜南见状笑道:“哈罗!头家!你怎么变成‘苦瓜脸’啊?” 章光华轻咳一声,道:“小兄弟爱说笑!” 杜南不为已甚的道:“头家,我们研究过了以后,再来捧场吧!” 章光华笑道:“欢迎!” 出了杂货店,孟明琪将那两张银票,递向杜南,笑道:“小兄弟,老夫尚有事待理,这两张银票就由你全权处理吧!” 杜南收下那张七千两银票,笑道:“老前辈,这张银票,我替你送到‘若尘寺’,请他们代为布施,至于这张银票请你收下!” 孟明琪笑道:“小兄弟!老夫完全是托了你的福哩!” “老前辈!我已经吃了红了!你留着自己处理吧! 我尚有事待理,有缘自然会再相逢,届时再好好的聊吧!“说完,挥挥右手朝城外奔去。 孟怡红依依不舍的瞧着杜南背影,直到他拐人另一条巷道,方收回目光,却听孟明琪笑道:“红儿,这娃儿不错吧?” 孟怡红没来电的娇颜飞霞,低声道:“爷爷,他怎么急着要走呢?” 孟明琪故意道:“红儿,瞧他慌慌忙忙的神情,一定是要吞没这笔银子啊,胃口未免太小了,哼!” 孟怡红急道:“爷爷,他不是这种人啊,你不要乱猜!” “怎么不是呢?他自认咱们不知道他的地址,才作此决定,否则,最起码他应该将他的落脚处告诉咱们呀!” “不可能!不可能!他若是决定如此做,何不两张银票一起拿走!” “这娃儿精得很!你若是如你所说,我们一定会跟踪的!” 孟怡红仍是摇头道:“爷爷,你把人心看得太险恶了,对了!他一定急着把此事办妥之后,赶回家,否则一定又会挨那姑娘的责打!” “嗯!红儿总算可以‘出师’(独当一面)了!方才赛张飞话中提醒了他这件事,你没有看他的神情有异吗?” “爷爷!你最坏了!故意逗人家。” “嘘!丫头!这儿是大庭广众哩!” 孟怡红迅速四下一瞥,发现有不少人在暗中注视着自己,立即低声道:“爷爷! 那些人不怀好意哩!” 孟明琪不在乎的笑道:“俗语说,财不露白,咱们这对大肥羊既已漏了底,马上就有麻烦了,把他们引到城外去吧!” “啊!爷爷!他会不会也被人盯上了?” 孟明琪佯作不知的问道:“谁呀?” “南弟!” 孟明琪笑道:“没关系啊!他精得很,吃不了亏的!” “爷爷!这些人皆会武呀!南弟若被挟持……” “红儿!他的任督两脉已通,吃一点苦也碍不了事的!放心吧!” “不行啊!他若被杀了怎么办?” “好!好!爷爷这把老骨头就陪你去看一下吧!” “谢谢爷爷!” 事实上,孟明琪已经决定暗中跟在杜南后头,观察他了,此时只是逗逗这位一向心高气傲的丫头而已! 两人一走出城外,只听身后一阵衣袂声,心知必是那些家伙要来拦截了,立即止住脚步不语。 果见十余名流里流气之白衫汉子越过二人,挡住了去路。 只见一名为首着狞笑道:“哟!挺‘水’的幼‘齿’哩!” 其他之人哄然嘿嘿大笑! 孟明琪仍是微笑不语! 孟怡红双目煞光迸射,叱道:“哼!下流的货色,聚众拦阻本姑娘的去路,究竟有何用意!” “哟!挺泼辣的哩!咱花花郎君就喜欢这种够劲的妞,嘿嘿!陪大爷去乐乐吧!” 话未说完,右掌已捞向孟怡红胸前。 “找死!” 只见孟怡红,手一挥,‘卡’一声,花花郎君惨嚎一声,捧着那一只断掌,不住的往后退着。 其他汉子大呼一声,取出各式各样的‘家伙’,围攻了过来。 孟怡红赤手空拳迎了上去,只见她纤掌似闪电般,扣、捏、扭、挥,只听‘哎哟’!惨叫连连! 半盏茶不到,十余位汉子,人人皆是右掌折断,迅速后退着! 孟怡红杏目一睁,叱道:“滚!” 十余位汉子如丧家之犬急逃而去。 孟明琪颔首道:“红儿,你这‘兰花儿穴手’更见火候了!” “爷爷!南弟一定遭了围攻,咱们快去吧!” 且说杜南果然诚如孟明琪所料,为了早点回家向衣玲娇报到,匆匆告别他们二人之后,拔足狂奔向‘若尘寺’。 边奔边忖道:“孟老前辈也真怪,那家大庙不乐捐,偏偏找一家又偏僻荒凉又遥远的‘若尘寺’乐捐?” 奔离城外,折向东南角,专择小径奔去。 一来是抄近路,二来可以避免和衣玲娇碰面。 他越奔越有劲,一看天色已是申中时分,不由叫苦道:“妈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 立即加劲冲了出去。 奔行不久,陡听一声:“喂!老大!” 杜南一听是梁光的声音,立即紧急煞车,然后往回奔。 “喂!老大!是不是哪里发生火灾,你急着要去抢救啊?” “拜托!粱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吧!” “老大!‘恰阿娇’在找你哩!神情挺着急的哩!” 杜南只觉得自背脊处冒起一股凉气,神色随之一变,急忙问道:“真的啊?她现在在哪里呢?” “大概也是在这附近!老大!你可要小心哩!我到今天才真正见识到她的功夫,来去似风,出手又重,你瞧!” 梁光指着淤青的右腕,道:“她只是轻轻抓着我询问‘有没有看到你’,我这手腕至今还隐隐发疼哩!” “妈的!这个家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老大!你现在要去哪里?” “若尘寺。” “哎哟!那个鸟不拉屎的破庙有什么好去的呢?何况庙后那处断崖深不见底,摔下去非‘翘辫子’(死亡)不可!” 杜南瞪了他一眼,道:“妈的!你不会说一些吉利话呀?” “失礼!失礼!老大!你去‘若尘寺’做什么?” 杜南自怀中掏出那两张银票,得意的道:“哼!你自已先瞧一瞧再说!” “妈呀!七千两,三十五两,喂!老大!你正式‘下海’啊!” “干x!我又不是‘金大班’,我下什么海,这张三十五两是你那五钱银子赚来的,至于这七千两则是‘吃红’的!” 杜南一听到衣玲娇找他找得要死,便豁出去要流浪天涯了,因此也不急着赶去‘若尘寺’。 当下拉着梁光走进树林深处仔仔细细的将经过情形说了出来,听得梁光赞不绝口,目瞪口呆的! “梁光,你们老大没有让你丢脸吧!” “佩服!佩服得‘六’体投地!” “‘六’体投地?什么意思?” “连‘老二’也佩服你啊!妈的!既然这一招有效,以后只要有新坟,咱们就去‘求牌’,不用三次,咱们就……” 杜南瞪了他一眼,道:“就……就躺着‘吃’,躺着‘拉’,一天到晚躺在床上,事事要人服侍,你自己去‘享受’吧!” “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恰阿娇’找我找得心急似焚,我还能在此地‘混’下去呀?猪脑!” “是!是!我是猪脑!来!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不过,倒是可以留着‘走路’时吃。” “对!我就是特地为你准备的!” “梁光,谢啊!我走了以后,你及兄弟们可要多留意些,千万别让‘猪哥帮’的人吞并了咱们‘金刚帮’。” 梁光却哭丧着脸道:“老大!以前有你在,咱们二人联手,还可以和那些‘猪哥’一拼,你这一走,咱们‘金刚帮’可能会‘散鼓’(解散)啊!” “妈的!绝对不可以‘散鼓’,想一想咱们费了多大的劲儿,吃了多少的苦,才组成‘金刚帮’,怎么可以说散就散!” “老大!可是,我罩不住呀!” “妈的!罩不住用挺的!” “挺不住呢?” “宁死不散!” “老大,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由我去和‘恰阿娇’谈判!” “妈的!你敢去和那只‘母老虎’谈判呀!我看你先去办个‘人寿保险’,记住‘受益人’就写‘杜南’!” “老大,别说风凉话啊!想个法子吧!” “妈的!别谈我啊!若非那只母老虎逼我逼得那么紧,我也舍不得离开这群‘死忠兼换帖’的朋友哩!” “老大!呜……呜……” “妈的!男子汉大丈夫,哭啥来?” “老大!我一想起要和你分别,我便由‘男子汉大丈夫’变成‘女子汉臭豆腐’了!呜呜……” “停!别哭了!好啊!我留下来啊!” “真的?哇!好棒!老大万岁!” “妈的!万岁?万个鸟岁!我非被揍得碎成一万块不可!” “老大!我陪你去!要碎大家一起碎!走!” 两人这种生死情谊令隐在暗中的孟明琪及孟怡红看得感动不已! 孟怡红更是频频擦着眼泪! 杜南和梁光走没多远,陡听一声朗喝:“小鬼!站住!” 两人倏然止步,转首一瞧,只见三名灰衣大汉,身形似电般疾驰过来,杜南立即转身踏向前一步。 只见居中的那人在杜南身前丈外止住身子,阴声道:“小鬼,听说你这一期签‘大家乐’赢了不少的银子?” 杜南挺胸昂然道:“不错!你是羡慕?还是嫉妒?” “嘿嘿!大爷想吃红而已!” “哟!瞧你一副男子汉气概,怎么学习贾宝玉那娘娘腔要‘吃口红’,失礼! 少爷没涂口红!” 在那人右边的瘦削中年人吼道:“妈的!小鬼!你吃了熊心豹胆了?竟敢对咱们‘老大’如此无理?” “嘘!小声点!你忘了现在官府正在实施‘二净专案’,专门抓各大小帮派的‘老大’!” “小鬼!你……” “咳咳!少爷亦是‘金刚帮’的老大,休得无礼!” 那人气得差点吐血,吼道:“小鬼!先做了你,再抢银子!”只见他右掌一挥,一股掌劲疾劈向杜南。 杜南悍不畏死的冲了过去,双手往外一挥! “碰!”一声那人居然向后退了一大步,不过杜南却飞了出去,梁光急忙上前欲接住他! “哎呀!”梁光身子摔在地上,立即疼得叫出声来! 杜南爬起身子之后,立即又冲了上去。 那大汉正在惊愕这小鬼居然能将他震退之际,陡见他再度冲了过来,狞笑一声,又劈出一掌。 “轰”一声,大汉又退了一步。 杜南却口吐鲜血,摔在地上。 梁光一见那大汉逼了过来,欲对杜南下手,立即吼道:“妈的!别赶尽杀绝!” 身子迅速的冲了过去! “砰!”一声,血箭狂喷,摔飞在地,久久爬不起来。 杜南擦去嘴角的血迹,迅速的爬起身子,又冲了过去。 大汉狞笑道:“妈的!不怕死的小子,大爷今天就试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大爷的拳头硬?” 说完,又一掌劈了过来! 杜南这一次可学乖了,只见他霍然转弯避开那掌力之后,迅速的一拳朝大汉的左腰击了过去! 事出突然,大意轻敌的大汉“哎唷!”一声,抱腰退后一步,杜南一拳得势,立即追了过去,双拳猛击过去。 大汉又中了三拳之后,才仗着诡异的身法避了开去! “妈的!你们不是要吃红吗?别跑呀!干你娘!吃红,少爷今天非把你揍得满脸通红不可!” 可惜,技不如人,饶他身子灵活,仍然追不上对方,不由破口大骂:“干你娘! 你就只会学‘王八’躲闪呀!干脆躲在你老母的裤内!” 此时大汉已经缓过一口气,闻言双目煞光四射,一双右掌漆黑似墨,冷哼一声,就欲朝杜南劈了过去。 杜南不知死活,双手再度推了过去。 陡听一声冷哼:“毒风掌,好狠的手段!” 那三位汉子正欲察看是何人之际,身子齐皆一震,便被制住了穴道,心中不由得亡魂俱冒! 那位凝聚毒风掌正欲劈出的汉子遭杜南双手一推,立即摔倒在地,毒气四散,循序攻向心房。 骇得他狂叫救命不已! 杜南毫不客气的提脚连踹他胸部三下之后,骂道:“妈的!不要脸,摔了一下就喊救命! 这种角色还出来丢人现眼!“ 又重重的踹他一脚之后,转攻向居中那位汉子。 只见他应手而倒,杜南诧异之余,骂道:“妈的!原来只是一只会叫的狗,少爷还以为你多凶悍呢!” 气得那位大汉冷哼一声,双目怒光四射! “妈的!你还敢哼!喔!可能是鼻塞感冒了!算你的运气好,遇上我这个贵人,我就帮你治一治吧!” 只见他抓起一大把泥土,拼命的塞进大汉的口中,同时叫道:“别乱动,良药苦口,以塞治塞,挺有效的哩!” 大汉被塞得鼻涕,泪水直流,奈何穴道被制,无法反抗,只有眼睁睁的被塞了满鼻子泥土。 为了呼吸,只好张嘴吐着大气! 杜南立起身子笑道:“不会哼了吧!本大夫一向医术通神,起死回生,念你可怜的份上,今日算是‘义诊’,免费啊!” 说完,走向左侧那位汉子面前,笑道:“这位老哥,你比较有修养,既不动手也不动口!” 那位大汉岂敢吃眼前亏,当然更不敢开口啊! 杜南笑道:“不过,朋友交往必须同甘苦共患难,他们两人既然已经躺下去了,你也该躺下去了,好不好?” “这……” “妈的!真是患难见真情,原采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杜南一火大,右拳朝那人的胸脯用力一击! 大汉“啊!”一声,倒在地上。 杜南得意洋洋的道:“妈的!以你们这种不入流的角色,也敢来‘吃红’,本少爷请你们‘吃尿’吧!” 说完,当真松裤掏出‘老二’,朝三人头上各撒了一些尿,笑道:“放心!你们三个人一样多的!” 说完,过去扶起梁光,道:“梁光,你不要紧吧?” 粱光内腑受了重伤,虚弱的道:“老大!喔!那家伙的手劲好大喔!捶得我全身不对劲,难过得要死!” 杜南一看天色已差不多了,立即道:“梁光,我扶你到林内休息一下,我把银票送去‘若尘寺’以后,再送你去找大夫!” “好……好吧!” 杜南离去之后,梁光面前突然出现一位老者及红衣少女,梁光强忍住惊骇,问道:“你们是谁?” 老者笑道:“小兄弟,老夫姓孟,就是杜南向你提起的那位‘中大奖’的老头子。”说完,掏出那张银票朝他亮了一下,梁光一见六万两个字立即相信,笑道: “老前辈,恭喜你啊!不过,你们怎么恰巧来到此地呢?” 孟明琪笑道:“凑巧而已!来!先疗伤吧!” 梁光眼下两粒清香药丸之后,只觉浑身一畅,不由叫道:“好药!” “小兄弟,别开口!红儿,你先跟下去招呼一下!” 孟怡红巴不得爷爷早点吩咐,娇笑一声,倏然不见踪影。 粱光叹道:“好厉害的功夫!” “小兄弟,你想不想学这种功夫?” “我行吗?” “当然行!不过必须先疗好伤!” 且说杜南强忍住方才被击处的伤疼,奔向若尘寺。 半个时辰不到,终于给他跑到“若尘寺”了,望着那老旧的殿门,杜南喃喃道:“有了这七千两银子,应该可以修得好看些了!” 他正欲迈人殿门,却见殿内白影一闪,继闻:“杜南!原来你在这儿呀!害得我找得好苦呀!” 杜南闻声,三魂七魄几乎全散,暗呼一声救命,急忙奔向寺后。 “站住!” “妈的!傻鸟才会站住!” 杜南慌不择路的朝前奔去。 “杜南!站住!寺后有断崖呀!” “妈的!断崖也比不上你的可怕!” 衣玲娇一见杜南拼命的奔向断崖,不由得骇惧万分,提足功力,右掌迅速探了出去,打算拉住他的后领。 杜南岂肯让她抓住,立即一闪身,朝侧移去,哪知脚踏之处,空无一物,只听他骇呼一声:“啊!”立即坠下断崖。 衣玲娇粉泪如雨,冷汗直流! 崖底幽深,景物模糊,除了那削壁间传来一阵阵潺潺流水声以外,那还看得到南弟的人影呢? 衣玲娇凄然欲懊悔不已,想不到自己的好心好意要叫住他,却反而将他逼落入断崖了。 唉!怪只怪自己以前太虐待他了! 她伏在崖旁凄厉的呼唤着:“南弟!南弟……” 红影一闪,衣玲娇的身旁出现了孟怡红,只听她惶声问道:“姑娘,请问你,有没有看见南弟的人影?” 衣玲娇抬起头,奇怪的问道:“南弟?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南弟?”说完,双目满含故意的瞪着孟怡红。 孟怡红一见那种满含敌意的目光,立即想起她疯狂鞭打南弟之情景,心中不由得一惊,倏然后退了一步。 衣玲娇立即逼进了一步,尖声叫道:“说!你怎么会认识南弟?说!” 好人不与疯子斗,孟怡红一转身,就欲逃开,哪知衣玲娇以为她是已和南弟有不可告人之关系,立即追了过去。 手中更劈出一股掌力。 孟怡红方飘然避开掌力,衣玲娇却已缠了上来。 孟怡红念在南弟的份上,只是闪避着,不便还手! 衣玲娇精神受了刺激,幌似疯狂般只攻不守,所幸孟怡红功力高绝,玉风身法更是武林一绝,因此,仍能安然无事。 天色已黑,二人仍在纠缠着。 陡闻:“阿弥陀佛,二位女施主请住手!” 孟怡红偏首一瞧,只见爷爷及梁光和一位清癯老僧站在二人身畔五丈外,立即迅速跃出圈外。 衣玲娇死缠不放的追了过来! “红儿,先制住她再说!” 孟怡红身子一闪,右手一挥,衣玲娇立即摔倒在地,孟怡红又上前制住她的哑穴,方扶着她随老僧走入大殿。 “红儿,是怎么回事?” 孟怡红娇声道:“爷爷!我也是莫名其妙呀!” 接着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孟明琪沉吟半响,右手虚朝衣玲娇身上连点数下之后,笑道:“衣姑娘,可否赐告杜南的下落?” 衣玲娇行动一恢复自由,倏闻有人问及南弟的下落,悲从中来,呜咽道:“前辈,南弟已经死了!” 梁光惊呼道:“什么?老大死了?” 衣玲娇点点头,道:“掉进寺后之断崖了!” 梁光高叫一声:“老大!”立起身子,就欲冲出去。 孟明琪右手一挥,制住他的穴道,沉声道:“痴儿! 人死见尸,在未见到杜南尸体以前,怎可确定他已经死了!“梁光哭道:“老前辈,你不知道啊!那个断崖深不见底,人鸟绝迹,老大就是有翅膀,也非摔死不可!” 孟明琪笑道:“放心!老夫曾经为杜南算过面相及手相,他这辈子是遇难呈祥,此次说不定另有奇遇哩!” 孟怡红急道:“爷爷,我明晨想下去查看看!” “丫头,明早再说吧!” 孟明琪朝清癯老僧道:“大师,看样子可能要在贵寺打扰一阵子了!” 清癯老者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大发善心,慨捐数万银子,功德无量,敝寺理应竭诚招待。” 众人在断崖旁连等二天之后,一直未见杜南人影,只有绝望的离去。 这二日之中,梁光在孟明琪督促之下,在密室中不眠不休的练着‘碧海心法’,由于他资质优异,终于有了初步的基础。 在离开‘若尘寺’前,孟明琪将自己的身世遭遇告诉梁光之后,取出一本小册及一个瓷瓶道:“光儿,这本秘笈及固本培元丹你自己留着用吧!” 梁光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道:“多谢爷爷!” 敢情孟明琪已经收梁光为义孙了! 且说若尘寺后断崖深谷,虽是人鸟绝迹,但由于天然神奇毓秀山水钟灵,谷底下却是景物幽美,奇木繁盛。 不啻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府。 蓦地,自谷底的右侧传采了一阵哼啊哈的呻吟声,继则是一阵缓慢轻微的身子蠕动声音。 这显然是人类蠕动的声响,而且发出此种声响的人,必定是正有着极端的痛苦,以及十分的讶异! 果然在那靠近谷壁的底下,—堆约莫一人多高的丛生茂草之中,躺着一个眉清目秀的蓝衫少年。 不用说,此人正是被衣玲娇逼落断崖的杜南。 他自从失足坠崖之后,身子往下直落,自忖非‘翘辫子’不可,经过一阵急剧的震动,天旋地转,神志一昏,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知觉一复,头脑稍清,睁目一礁,眼前景色一新,周围芬香扑鼻,沁人心脾,好不舒畅! “妈的!真是公妈有灵,不但没有‘翘辫子’,而且‘卵蛋’也没有摔破,咱们杜家总算不会绝后了!” 此时,杜南才知道自己竟摔在茂密的草丛上面,眼前两边峭立陡壁,竟然出奇的高耸云天。 只见看来狭长的天际,一片金黄色的光辉彩霞,他这才知道如此时已是夕阳无限好的黄昏时分了。 “妈的!我是在天快要暗的时候摔下来的,现在又黄昏了,看样子这一昏睡,已经快要渡过一天一夜了!” “妈的!荒谷野地,多多少少会有野兽或毒物,趁着天色未黑之前,若不赶快设法离去,碰上了可不好玩哩!” 他正待翻身坐起,猛觉四肢酸痛百骸无力! “妈的!差点摔散了骨头,看样子一时还起不来哩!” 他只好暂时躺着静神养气。 双目朝上一瞧,只见那万丈峭壁,犹如一山两半从中裂开,高插云天,怪石嶙峋,不由骇得心惊胆跳! “妈的!真是‘好狗运’!只要稍一撞上突出危石,不脑袋开花或是骨断身裂才怪哩!” 对景思维,不由犹有余悸! 一阵阵浓郁的香味,刺激得他从恐惧的沉思中,清醒过来,慢慢地蠕动身子,靠在谷壁坐了起来。 “妈的!有够疼!都是‘恰阿娇’惹的祸,那一天让我出去了,非把她修理得‘叫爸叫母’跪地求饶不可!” 打量一下眼前形势,但见谷底成狭长形,约六、七丈长阔,狭窄得约只可容纳二十个人左右。 右侧二条清澈的小涧,流声淙淙。 地上满眼翠绿,奇花野草,相杂并生,临风摇舞,花香四布,馥郁袭人,显得异常的艳丽! “妈的!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宜人的好景致,看样子书上所说‘听洞天福’地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美景吸引得他静心观赏。 陡闻一股强烈芬郁的香味扑进鼻中,沁人心脾,顿觉精神清爽,百脉舒适,好不受用啊! “妈的!香味越来越盛,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好奇心一起,想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发出这样醉人的香味,于是聚精会神的找那发出郁香的来源。 循香搜寻,终于发现距他不远的右侧岩石压缝处,生长着一株不知名的奇异小树,香味正是从那树上源源发出的。 再仔细一看,但见此小树,树高八、九寸,叶子周身满身殷红,是一种似草似树的奇异植物。 杜南一见此株怪树,不但是奇而且未曾见过,那香味更是无与伦比,—看距自己甚近,乃忍痛爬近小树。 “妈的!高不盈尺,无枝无干的,怪哉!咦?那丛红叶中间托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红果,嗯!有够香!” 由于距离头顶甚近,顺手一摘,手起果落,杜南将红果捧在手中一看,但觉异香无比,沁人心脾,神清气爽。 用嘴咬了一口,竟是甘香可口,果鲜味美,腹中立即—阵‘咕噜’暴响,饥渴之余,索性捧而食之。 果汁如流,三两口就清絮溜溜,连果皮也不见了。 陡觉筋骨格格作响,腹内一阵燥热,杜南心中大急:“夭寿!怎么和上次吃下那株草菇一样!妈的!贪吃,死好(活该)!” 他正要准备再受一次活罪之际,却觉四肢舒畅,百脉清爽,精神陡增百倍,丹田内力也极为充沛。 试一转动身子,竟然酸痛全无,疲倦齐消。 “好家在(幸运)!那颗红果不但不是毒果,而且还是一粒灵果哩???真是天公怕保庇,公妈有灵!” 他喜得欢呼一声一跃而起。 不料,他这一跳却出奇地拔起一、二丈高,而且整个身子翩如飞鸟般轻飘飘地上起下落。 “妈的……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再垫步挫腰,用力一跳。 这一回更高了,整个身子竟上升五、六丈,而且下来时气定神闲,毫无吃力的感觉。 他心中不由又喜又奇! 他接连跳了五、六次,每次居然皆能上升五、六丈、而且跳久未疲,不由令他心花怒放,一直跳个不停,根本把自己如何会处身在这个断崖深谷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一直到过足了瘾,恢复了安静,记起了眼前处境之时,已经是天际昏暗的夜晚时分了。 原来他方才正处在欣喜若狂的情况,而且一切景物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未察觉出时之已晚。 这时一抬头,只见天空中星月昏暗,周围无光,才知时已入晚。 可是谷间之物,他仍能看得清清楚楚,两眼居然能在黑夜中视物,这一意外的发现,简直是令他乐歪了! 经过一阵狂喜过后,他慢慢的回到了现实,面对着自己眼前的处境,杜南才开始焦急起来了! “妈的!孤家寡人处于此地,虽是风景宜人,但是中看不中吃呀!若不早点出去,早晚也会饿死的!” 抬头一望高插云天的峭壁,他只有摇头的份儿:“妈的!平滑似镜,好似电熨斗熨过一般,无处可攀!” 再看谷底四周又无山洞可宿,只两壁缝间,虽有一条形状狭长的石廊,但试一探看,又是岩石摒住,想必也无去路! “妈的!这幽谷四周既无出路,峭壁陡高又无法可出,日子一久还不是死路— 条,害我白高兴一场!” 想到此,心中不由凉了半截! 但是坚毅的个性立即又促使他坚强起来,心想:“妈的!今夜就在谷中露宿一晚,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攀登峭壁出这幽谷。” 思忖既定,躺在草地上,望着天际深思出神。 忽然心中一动,想道:“奇怪!此地怎么没有禽兽栖息呢?深山密林中照理应该有飞禽走兽才对啊!” “妈的!莫非此地另有更凶猛的野兽不成?嗯!这种可能性很高!自己躲在此地厂若被他碰上了,岂不危险!” 想至此,不由一阵心颤神跳,内心惶怕起来。 “妈的!怕个鸟,别说是不一定被它遇上,就是不幸遇上了,至少可以一拼,拼不过再设法逃吧!” 想至此,两眼一合,就地入睡过去。 一觉到天亮,双目一睁触及宜人景色,想到一夜安然无事,心中不由一喜: “妈的!气运还‘莫歹’!睡得真爽!” 他立起身子,四肢一伸一曲,正要活动一下之际,陡听一阵呼呼的劲风声,由那风声忖知出掌之人力气甚为雄浑! “赞!想不到此地还有其他的生人!” 他立即迈开步伐朝声源奔去。 这一奔他不由得吓了一跳! “妈的!有够奇怪!怎么轻轻一跨,就驰出丈外,对了!一定也是吃了那颗红果的关系! 有够赞!“ 心中一高兴,立即用力一奔,只觉耳边风声呼呼,身子疾射出去,玩心一生,加劲冲了出去。 他正奔得过瘾之际,突闻一声昂扬的吼声,不由一凛:“妈的!想不到真的有野兽哩!” 当下紧急煞车! 抬目一瞧,骇得一声惊叫,慌忙纵身疾退。 只见丈余外立着一只虎头猿身的怪兽,满身黑黝,高可及人,两臂长垂过膝,双掌毛茸茸蒲扇般大小。 此时正对杜南桀桀怪叫、形状好不怖人! 杜南自出娘胎至今,那曾见过如此高大的怪兽,于是使尽吃奶的力气,身子疾冲出去,同时一拳击了过去。 他满以为必可击退眼前凶兽,哪知,打是打中了,犹如打在石上一般,—庞大的身躯只是幌了几幌而已! 他自己反而觉得掌上热辣辣,有些麻庳,而对这金刚般的凶兽,怎不使他惊怕万分,只好凝神戒备。 怪兽甚少接过此种沉厚韵力道,因此立被激怒,凶性一起,怪叫连连,声如虎啸、狮吼,慑人心魄! 摊开那毛茸大手,向杜南扑来,—声势凶猛无比,杜南急忙闪身一跃,纵起好高,躲过怪兽袭击。 他身子刚刚跃身闪过,脚下已一声巨响,“哗拉拉” 一阵碎石撞击声,侧目一看惊得他魂飞天外,魄散九霄。 “妈呀!有够力!一掌竟能裂山震石,若是给他扫中了,身子不血肉纷飞,命丧当场才怪!” 这就令他更加恐惧万分,骇得冷汗如泣。 怪兽一击未中,叫声再起,杜南心怀慑怕,只好纵身躲闪,一人一兽就在这狭窄的幽谷中追扑闪逃。 只听巨响连连,砂飞石走! 杜南边闪躲,边叫苦道:“夭寿!这畜牲凶猛无比,等到自己气尽力竭无力纵跳闪避之时,只有死路一途了!” 怪兽一见追不到杜南,更是暴跳如雷,怒吼连连。 杜南咬紧牙根,腾挪纵跃闪避怪兽凌厉的攻击。 正在危急存亡之紧要头头,忽地一声长啸破空传来,声如凤唳九天,宏亮清晰,划破了寂静的长空。 杜南闻声心喜,知道这啸声乃是人类所发,暗忖:“妈的!只要是人,绝对不会帮忙这匹凶兽的,干!看你这畜牲凶个鸟?” 怪兽一闻到啸声,好似十人骇怕,乖乖的站在原地,只瞪着一双铜铃大眼,虎视眈眈盯着杜南。 啸声未歇,凶兽身畔已站立一名少女! 杜南正感一喜,一见来人,不由“啊”的尖叫一声,立即闭上双目。 原来在杜南的面前出现了一位赤裸少女。 只见这少女年约二八,生得眉目姣好,肥臀蛇腰,婀娜多姿,煞是娇艳,不知为了何故,赤裸身子出来见人。 谷中立即静悄悄! 杜南耽心怪兽趁隙来袭,立即睁眼一瞧! 怪兽乖乖的垂臂不动,少女却朝他笑了一下,身子仍是赤裸裸的! 杜南慌忙闭上双目,暗骂道:“妈的!怎么会碰见一个‘三八阿花’呢,有够‘大面神’(厚脸皮),居然还笑得出来哩!” 他正在暗骂之际,忽觉身前寻窒,睁目一瞧,不由暗呼:“妈呀!救命呀!怎么有这样子不要脸的人呢?” 慌忙朝后疾退! 原来少女自懂事以来,除了死去的父亲以外,一直未见过一个陌生人,好奇之余,一直想和这位“可爱的百生人”多接触。 杜南正在后退之际,却觉双肩一阵剧疼,只见一双毛茸茸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不由惊叫出声。 赤裸少女十分有趣的含笑瞧着自己。 杜南身子猛挣,不但挣不脱反而更加疼痛,不由破口大骂:“干x娘!你这三八四花,纵兽挟人,我要告你!” 赤裸少女未曾听过人言,根本不知杜南在骂些什么?好奇之余,只是傻傻的笑着。 杜南以为她故意取笑,更加生气酌骂道:“妈的!‘笑查某’!‘千人操万人跨的烂查某’,不要脸!不要皮,干!干!干……” 赤裸少女觉得既新奇又好玩,那张樱桃小口竟也学着杜南“干……”张合着,可惜却发不出声音来。 自幼那未曾使用过的声带,饶她胀红着脸,拼命的用力“干”,却仍然无法发出丝毫的声音来。 杜南骂了老半天,觉得口干舌燥,鄂骨酸麻,可惜对方不但没有丝毫生气,相反的嘴巴还一直张合着。 杜南不由得停止了叱骂! 杜南仔细的观察“三八阿花”,究竟在说些什么,这一看。 他发现她居然想学他说“干”,却说不出来! 她是哑巴?天呀!这么美丽的少女居然会是一个哑巴? 太残忍了!杜南不由自主的停止挣扎,看着这位可怜的少女。 此时在杜南的眼光中充满了怜悯,一扫乍见面时的惊讶、冲动,那怪兽一见杜南不挣扎了,亦放开了他。 杜南缓缓的走向赤裸少女,口中缓缓的迸出“干……” 可惜,赤裸少女再怎么努力,仍然无法发出声音。 她原本纯真自然,一见和她同类的人能够发出各式各样的声音,自己却一字也不会,不由得难过异常。 杜南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点点首。 他可不敢再发出声音了,他不忍心刺激这位天生谙哑之人(杜南不知她只是声带略硬而已)! 赤裸少女自杜南那充满怜悯柔情的眼神中感受出他对自己的关心,立即扑进杜南的怀中,“呜呜”哭了起来。 那声音充满着兽音,别具一种凄枪! 杜南却神色一震,暗忖:“哎!她并没有哑,太好了!妈的!看样子此地只有她和这只怪兽生活在一起!” 杜南佳人在抱,他可不敢趁机“揩油”,他搂着她的香肩,脑海中却在考虑该使用何种方式使她会说话? 可惜,他年轻识浅,根本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陡见那只怪兽又叫又跳的,状甚欣喜! 杜南发现怀中的少女迅速的偏首一瞧,口中叽哩咕噜的和那只怪兽说了一阵子后,瞄了杜南一眼,红着脸低头不语。 怪兽欣喜万分的独自离去。 杜南看得纳闷不已,暗忖:“妈的!害我伤了老半天的脑筋,原来她只是不会说人话而已,真‘鸡婆’!” 念忖既毕,轻轻的放开了手。 赤裸少女倏的送上一个香吻,又叽哩咕噜说了几句之后,走向那峭壁间石廊入去,一闪而没。 杜南茫然的抚着嘴唇,不知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见赤裸少女一闪而没,立即跟着她走了进去。 杜南这才知道原来这石廊并非无路可通,而是必须迂回曲折通行,心笑自己方才粗心大意,还以为无路可通哩! 他不由暗骂自己“阿草”不已! 这石廊真是曲折多弯,人在其中,前后皆被岩石挡住,令人有前瞻无处,后路已灭的感觉。 石廊底下就是直通方才谷中所见那条清澈小溪,中间无地可驻足,溪中有无数滑溜的岩石。 要通过石廊就得从这些石子上垫足而行,真是难走得很。 杜南一见赤裸少女走在石子上,轻飘飘的,那对又白又翘的圆臀,摇呀摇,抖呀抖的,不由令他想入非非,竟迈不开步伐。 赤裸少女返身朝他一招手,含笑看着杜南。 杜南作贼心虚,轻咳一声,觑准石子,跃了过去。 哪知落足生滑,“哗拉”一声,水花四溅,所幸溪水甚浅,杜南立即狼狈不堪的自河床中爬了起来。 却见赤裸少女轻轻一跃,身子自对岸疾射过来,未容杜南推拒,拦腰抱起杜南,纤足一点石子,越过溪床。 杜南俊颜臊红的挣扎着。 赤裸少女会意的放下他,又叽哩咕噜的说了几句话之后,这次却十分慎重的盯着杜南,似在等他回答。 杜南根本是“莫宰羊”,但是知道她是在等到自已表示是不是听懂她的意思了,慌忙点了点头。 赤裸少女欣喜的摸摸杜南的头,转过身子朝前行去。 杜南不由得啼笑皆非暗忖:“蚂的!看样子她把我当做她的‘小贝比’哩!真是有够伤脑哩!” 约莫盏茶工夫才走完了石廊,这时景物已明,石廊尽处豁然开朗。 又是一个清新宜人,气象万千的好所在,风景绝美,比起那狭小幽洞景致来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双鱼梦幻曲 ←→ 第三章 哑巴猿女伤脑筋 原来这里竟是一块十余亩宽阔的盆地,四周奇峰峻岭环抱,苍松翠竹奇花异草杂生其间。 入眼一片翠绿,红白山花,喷出阵阵芬芳,人鼻生奇,令人心旷神怡。 更有飞瀑数处,由上而下,匹练冲泻,奔胜水珠,如相击闪电,驰骋万马,气势甚为雄壮。 景物堪称美绝秀绝,杜南面对佳景,俗虑不生,杂念俱消,几疑是置身人间仙府,又如世外洞天。 杜南随赤裸少女经几株高大古松,来到一个名洞,松木枝干繁盛,绿叶浓密,宛似伞盖,从外看洞,若不细看以为只是一片黝黑而已! 洞内十分宽敞,洞中用具均为石器,石床,石椅,石桌,设备虽简陋,却丝尘不染,洁净之至。 最令人惊骇的是洞中停放着两具石棺,棺盖已密封,无法察看棺内所盛放的究竟是什么人? 赤棵少女指着石棺叽哩咕噜的朝杜南说了几句话之后,自洞后石室内神色肃然的捧着一个石盒走了出来。 杜南打开石盒,只见里面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柬:有缘人:吾乃冀北人氏袁剑龙,乃是武林双奇之一袁岳德之册,慎重的递向了杜南。 杜南先恭敬的在石棺前三跪九叩之后,接过小册,一瞧果然正是“如意神功” 阳诀,立即坐下翻阅起来。 杜南毫无武学根基,对于袁剑龙所批注之字看得似懂非懂,所幸册内画有不少的人像,每尊人像身上皆划有一个小红围及小红圈行进路线。 杜南依着人像姿势盘坐在地,仔细的背好那九尊人像上小红圈之行进路线之后,闭上双目依图而为。 只觉丹田中一股巨大的热气迅速的升起,随着杜南的意念在体内通行,沿途“绿灯”通行无阻,迅速的回到丹田。 顺利绕行一周之后,杜南信心大增,立即反复的运行着那股巨大的热气,随着次数的增加,他的身子亦冉冉上升着。 灵菇及血果这两样灵果之效力已经整个的被他吸收了,他的身子升到丈余高之后,便静止不动! 灵兽目睹这种奇迹,慌忙跪伏在地,连连叩头之后,拉过妮儿一人一兽睁大双目,直瞧着这种奇迹。 杜南只觉灵台明净,浑身舒畅,缓缓的收功,那身子亦冉的降了下来。 毕竟他是少年人心性,禁不住心中的喜悦,睁开双目,正想告诉妮儿之时,陡见自己身子飞在半空中,不由惊呼一声。 只见他那身子疾速下降,正要准备以臀部着地,感受点疼痛之时,只觉身子倏然被一股轻柔力道托着,顺利的立在地面。 只见妮儿朝他嫣然一笑,杜南心知必是她助了自己一掌之力,那张胀红的傻脸立即朝妮儿点了一下。 灵兽欢呼一声,迅速的自后洞取来另一本小册子递给了杜南,同时指了指石桌上的山果怪叫着。 杜南会意的边取用山果边翻阅“如意掌法。” 他本就反应灵敏,再经修练完成“如意神功阳诀” 灵台明静。 研读一次之后,迅即领悟,而且不住的比手划脚着。 灵兽见状,怪叫一阵子,妮儿会意的和它分别扛着一具石棺冲出了石洞,只留下杜南一个人在洞内。 只听风雷疾鸣,碎石四溅,妮儿及灵兽扛着石棺神色惊慌的冲出数十丈以外,四目一瞬也不瞬的瞧着洞垮山塌……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声响澈云霄之啸声,碎石堆中射出一道蓝影,杜南好端端的含笑落于他们身前。 “失礼!失礼!把石洞弄垮了!” 却听崖壁间传来一道轧轧异响,灵兽欢然长啸一声,扛着石棺一步步的走向崖壁。 它方迈步,崖壁却自动现出一道三丈宽的门户,二人一兽进入那道门户之后,立见一个更为宽敞的洞室。 异香袅袅,令人肃然起敬! 石室中央盘坐着一位双目微瞑,仙意盎然的中年全真,灵兽示意妮儿放下石棺之后,二人一兽神色恭敬的跪拜着。 杜南立起身子之后,突然发现中年全真膝前置有一张信柬,柬上写着数句禅机深远的诗句:“贪道乃是如意子欢迎二位来此地石棺灵兽留此地阴阳合一现人间除尽妖氛功德满贪道仙境候二位灵兽不知是早已获得”如意子“指示,或是依恋”如意子“,只见他对着妮儿叽哩呱啦边说边比着。 妮儿亦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阵子之后,朝“如意子” 及灵兽三跪九叩之后,张着那对满含泪水的美目瞧着杜南。 杜南先对着“如意子”三跪九叩之后,正欲对灵兽跪拜,多谢他成全自己武功之时,灵兽却已先行跪拜起来。 他不由怔住了。 只见灵兽三跪九叩之后,立起身子双目含泪,拉着妮儿右手慎重的放在杜南手中默默的点了点头。 杜南心知它是将妮儿托付给自己了,立即郑重的道:“道兄,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妮妹的! 事了之后,我们会重回此地的,再见!“ 说完,带着妮儿走出洞外。 走出数丈后,回首一瞧,灵兽立在洞前,双目含泪,不住挥动着那只毛手,妮儿怪叫一声,重又跑了回去。 一人一兽紧紧搂抱在一起,直掉眼泪。 好半晌,只见灵兽轻轻的推开妮儿,朝杜南一指之后,后退一步,毛手一挥,那片崖壁缓缓的合上了! 杜南轻柔的搂着妮儿朝外行去。 杜南搂着哭泣的妮儿,不知道该走向何处,只有默默的朝前行去。 来到那条溪流之时,妮儿突然轻轻的挣脱身子,走到溪旁,双足一分,下身一挺,“嘘……”细声中,一泓水箭射进溪中。 杜南张大嘴巴,傻眼了。 在他的印象中,只要是“查某”,不论是“老齿” 或是“幼齿”,要“尿尿之时”,一律是偷偷的蹲下身子,悄声放水。 哪似妮儿这么大大方方的站在溪旁,而且用力“射水”,溅得水面水花四溅,声势颇为骇人哩! 怪不得令一向豪迈不拘的杜南也傻眼了! 妮儿“尿”完之后,臀部摇一摇,抖一抖;抖去“尿尾”之后,转过身子,大大方方的朝杜南微微一笑。 杜南苦笑一下,暗忖:“夭寿!妮儿的所作所为完全‘脱线’,如果立即把她带了出去,不但会闹笑话,恐怕会发生意外哩!” “嗯!据‘如意神功阳诀’记载,只要阴阳双诀一会合,男女双方心灵立可相通,互生感应,嗯!不妨一试!” “可是,要阴阳会合,必须干那种事?……妈的! 既然决定要照顾妮儿了,何必顾忌世俗的那些臭规矩呢?“思忖既定,轻轻朝妮儿颔首之后,足尖轻点溪中石子,轻飘飘的登上了彼岸,喜得他仰天长啸一声。 声音遏云震谷,久久不歇。 方才他还在暗暗担心会不会再度“漏气”摔入溪中哩! 他凭着记忆将妮儿带回了原先那块草地,一见那株“血果”的枝叶已经枯萎了,不由暗叹造物者之神奇! 妮儿如小鸟依人般紧靠在杜南的身旁。 杜南缓缓的脱去衣服。 妮儿一见杜南也和自己同一模样,神色一喜,紧紧的拉着杜南双手,又笑又叫的,那对尖挺玉奶不住的晃动着。 杜南只觉得那对玉乳好似“机关枪般”一排排的子弹密集的击中了他的心房,燃起了生命的火花。 他霍的上前紧紧的搂住妮儿,侧身一躺,倒在如茵绿草上,相唇密合,生硕的吸吻着,身子不住的扭动着。 杜南只觉妮儿身子光滑似脂,肌肉充满弹性,散发着青春气息,刺激得杜南热血奔腾,行动更见积极。 他爱怜的抚摸着妮儿全身。 双唇亦四处吻着,舔着! 原始的火焰在这一对未经人道的青年男女身上熊熊燃烧着,纯朴的妮儿更是紧紧的缠着杜南! 一切皆在自然而然的情况下顺利进行着…… 只见妮儿轻颤一下,阴阳电源便已接通了。 杜南“紧迫”的异样快感刺激下,开始“冲锋陷阵”起来…… 妮儿身子似蛇般的扭摆着…… 陡听杜南大嚎一声,原来妮儿在激情之下,竟然张口在杜南左肩狠咬一口,痛得他冷汗一流,血迹溢出。 妮儿陡闻杜南叫声,亦怔了一下。 杜南原本要破口大骂妮儿一顿,一见到她的神情,立即悟出这是兽性使然,只有付之苦笑的份了! 不过,这下子却令他想起了透过阴阳交合沟通二人心意这件正事,沉思一下,立即依诀运起那团真气,缓缓的在身上运行起来。 运行到腹下时,那团真气竟自“那话儿”溜到妮儿身上了。 杜南意念一动,继续催动那团真气在妮儿身上运行着。 起初杜南还耽心中间会有什么穴道阻碍,谁知运行一周之事,那团真气完全畅行无阻,而且又重回杜南身上“报到”了。 他立刻继续运行那团真气。 当那团真气再度行到妮儿小腹时,杜南陡觉妮儿身上亦运行一团真气,两团真气逐渐的接近了。 终于会合了。 两团真气融合成一团,在二人体内来回运行着。 两人紧紧的搂着,二具身子静静的粘在一起,世上万物俱皆静止,仅剩下含笑相视的这对金童玉女。 那团真气自动到处闲逛着,两人穴道全通,又是紧紧“插”在一起,好似在外太空漫步一般,自由自在! 杜南试探性的透过眼神传递着自己的心意:“眨右眼!” 哪知妮儿居然真的眨了一下右眼。 杜南爱怜欣喜交集,低下头给妮儿一个热烈的香吻,在热吻之中,杜南觉得妮儿似在需求自己用力一点! 他摒住呼吸紧吻着。 妮儿一见试验成功,欣喜的搂紧杜南颈项,死命的吻着。 你来我往,两人心灵迅速的交流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了身子,最奇的是,两人居然没有泄身,不过却没有丝毫意犹未尽的神情。 杜南只觉下身沾了不少“处女落红”,挺别扭的,心想此时若能泡在那条溪流中洗个澡,不知道有多舒服! 他不由得朝她望了一眼! 哪知她却已经会意的含笑站了起来! 不过,她方迈出一步,眉头立即一皱,杜南立即感受到她的下身因为破瓜而产生裂痛,立即歉然的朝她一笑! 妮儿安慰性的浅浅一笑,正要再度迈步之际,杜南却已温柔的抱起她,迅速的奔向那一条溪流! “噗通”一声,二人跃入一个较深处轻柔的为对方搓洗着! 杜南面对如此一位毫无心机,貌美似仙的爱妻,想起自己因祸得福的情形,不由得仰天畅怀大笑! 哈哈之声在山谷之中回绕着! 陡听另外一股娇脆的“哈哈”之声,回荡于山谷之中,杜南以为另有外人,朝四周望了一下,一无所见! 却见妮儿正张着樱桃小口,笑声居然是出自她的口中,杜南惊喜得双目圆睁,张大着嘴! 太意外了! 哪知妮儿竟会出郎君的讶异,存心给他一个更大的讶异,朝他娇柔一笑之后,居然张口“干!干……”直叫着! 杜南身子不由一阵颤抖! 天呀!妮儿终于会说人言了! 杜南欣喜一把搂着她,跃出水面,在岸边草地上来回翻滚着! 哈哈之声弥漫于山谷之中! 二人欢乐情绪尽情发泄之后,坐在草地上对视着,杜南以心灵告诉妮儿:“妮儿,我教你说,好不好?” 妮儿兴奋的一直点着头。 杜南指着妮儿,口中慢慢的道:“你!” 妮儿努力了一下子,终于颤动嘴唇,发出低微的声音:“你!” 杜南欣喜的再说一遍:“你!” 这一次进步多了,妮儿很快的说出:“你!” 杜南开心的一笑之后,指着自己道:“我!” 一通百通,妮儿又顺利的说出:“我!” 杜南笑了一声之后,又教她一个字:“爱!” 妮儿顺利的说道:“爱!” 杜南试探性的缓慢道:“你——爱——我。” “你……爱……我……” 杜南乐得直鼓掌,又道:“我——爱——你!” “我……爱……你……” 杜南乐得搂过她,在她的香腮亲吻着。 妮儿自己更是高兴不已,只听她脆声的一直念着:“你——爱——我——,我一一爱——你——”不已! 杜南双目紧闭,听着世上最美妙的声音! 妮儿心智灵巧,念顺了“你爱我”及“我爱你”之后,突然想起还会一个“干” 字,立即念道:“你干我,我干你!” 杜南如遭雷击般,双目暴睁,讶道:“你……” 妮儿却喜孜孜的一直念着:“你干我,我干你……” 杜南欣喜的抱起妮儿哈哈直笑着! 妮儿随着哈哈笑了数声之后,道:“哈哈!你干我! 哈哈!我干你!哈哈!你爱我!哈哈!我爱你!“杜南抱着她,边笑边驰回自己衣衫处! 目光一瞧及地上的衣衫,他不由陷入沉思:“伤脑筋!妮儿没有衣衫可穿,怎么出去和别人见面呢!不发生命案才怪!” 妮儿领悟出杜南的心意,却不以为然的认为没什么关系! “不行呀!我的老婆的身子怎么可以随便给别人看呢?非设法解决不可!” 目光落在远处的树叶,灵感一来,立即摘下一大堆树叶,另以剥下树皮,折成细条,小心翼翼的将树叶贯穿起来。 妮儿好奇的瞧着杜南编织叶衫及叶裙。 完工之后,杜南仔细的在妮儿胸前及臀部一绑,退后三步,仔细一瞧,满意的道:“嗯! 马马虎虎!上去之后再买几件衣衫吧!“ 妮儿好奇的瞧瞧自己身上的树叶。 她一向“无拘无束”惯了,此时突然多了一些“累赘”,不由觉得十分的不自然,伸手一扯,就欲扯了下来。 她未出手,杜南就感应出她的心意,因此及时抓住她的手,叫道:“拜托,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弄成这件叶裙哩!” 妮儿依言放下了手,却觉得浑身不对劲,一会儿扭腰,一会儿侧肩,一会儿苦笑,但却不敢伸手去扯。 杜南看得十分的不忍,立即解下那件叶裙及叶衫,提在手中。 笑道:“真是伤脑筋,出谷以后看她怎么办?” 妮儿束缚一除,松了一口气,直道:“我爱你!你爱我!哈哈!我干你!你干我!哈哈! 我爱你!你爱我……“ 虽然明知妮儿是无心之言,但是听在杜南的耳中,却觉得既肉麻又心颤,暗忖:“还是早点把她带出去,好好教一教,比较妥当!” 当下瞧着妮儿,将欲带她出谷,但是不知出路以“感应术”表达出去,妮儿嫣然一笑,转过身子,奔了出去。 起初由于方“破身”,步履尚有些踉跄,不久立即身子似电,带着杜南穿过石廊,越过小溪,来到了一片崖壁。 只见她凝视着杜南不语。 杜南立即觉得妮儿在告诉他崖壁上有小凹口可以借力上升,他望着淡淡的天色,心知必已夜晚,不由略现犹豫。 妮儿默默的瞧着他,满脸自信之色。 杜南暗忖:“妈的?这种‘感应术’简直比‘超高频无线电’还要利害,妮儿居然告诉我说不必耽心哩!真的吗?” 妮儿嫣然一笑之后,一提气,身子立即射了上去,上升五、六丈之后,只见她右足朝崖壁轻轻一点,又上升了五、六丈。 只见她的身子只剩下一黑点,刹那间,只见黑点渐大,妮儿右手带着二粒拳大异果,冉冉的降于杜南身前。 二人边啃食青脆多汁的异果,边交换着心意。 杜南方知崖壁间有一株小树,树上结满了此种异果,汁液入腹,全身立感精神充沛,杜南心知又是一种不知名的灵果。 由于亲跟目睹妮儿方才轻松升降,杜南信心陡生,将叶衫、叶裙塞入怀中之后,朝妮儿微一颔首。 妮儿会意的带头射升上去。 杜南一提气,身子立即轻飘飘的升了上去,果见崖壁间每隔五、六丈即有一凹洞,立即借力一蹬,续升上去。 那凹洞爪痕殷然,一定是那头灵兽之杰作。 杜南连跃十余下之后,果见妮儿已经坐在一株小树树干上,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山果,一见杜南上来,立即朝树干一比。 杜南会意的飘落在树干上,摘下一粒山果啃食着。 同时朝上一瞧,只见上头仍是一片黑黝,饶他功力通玄,夜能明视,亦只能瞧个模模糊糊的大石影子。 妮儿又采下二粒山果,二人边分食着,边紧紧搂着,心灵交流更深一层了。 不知过了多久,谷中陡然现出一道亮光,杜南抬头一瞧,一道弯眉新月斜挂在崖顶,月光淡而无力。 杜南暗暗一数,心知已经下崖三天了,此时已是初更时分,心中倏然有一股急着要回家的念头。 “妈的!回家?带着妮儿回去见那‘恰阿娇’,不知她会火大到什么程度?妈的!反正此时已经不怕她了!” 妮儿惑然的瞧着他! 杜南一见妮儿那神情,轻吻了她一下,笑道:“妮儿,这些事以后再告诉你吧! 咱们准备上去吧!” 妮儿正欲立起身子之际,杜南轻声笑道:“妮儿,我先上去吧!万一上面有人,见了你的赤身裸体,我可就亏大了!” 妮儿虽然不知“亏大”的意思,但是知道杜南要先上去,立即含笑点了点头,俟杜南上去十余丈之后才动身。 杜南一口气射上崖,一见淡淡的月光,历劫重生,欣喜之余,正欲长啸之际,陡闻远处传来衣衫破空之声。 他急于伏于崖旁巨石后。 此时妮儿亦跃上崖,杜南立即将她拉于石后。 妮儿虽不知何故,但她唯命是从,立即乖乖的依在他的身旁。 衣衫破空之声音越响,杜南暗暗探首一瞧,只见一条人影,从山下起落如飞,迅速的登上山霸。 此人身穿青布长衫,浓眉、朗目,年约四旬,生得极为轩昂,他落地之后,两道目光就朝四周扫掠了一转。 但当他看清孤峰寂寂,不见人影,不期而然仰首望了一眼星斗,心中好似在说:“这时候该是初更了!” 又听一阵衣衫破空之声,只听一个阴森的声音传了过来:“李大侠来得很准时哩!” 人影倏闪,场中已现出一个黑衣人。 此人身材瘦高,脸如淡金,举止之间,充满诡异之感。 青衫人暗暗皱了一下眉头,抱拳道:“在下正是李若白,阁下大概就是邀约在下前来的欧阳霸欧阳大侠吧?” 原来他就是名满大江南北的青衫客李若白。 “正是!正是!” 黑衣人欧阳霸大笑道:“不过,兄弟并不是什么大侠,大侠的称呼,实在愧不敢当哩!” 他虽然是在大笑,但是从他的脸上却看下到一点笑的表情,只有双目在黑夜之中,闪着炯炯的神光。 李若白道:“老哥邀约在下到此相晤,不知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 欧阳霸依然阴森的道:“兄弟奉邀李大侠,只是想请教李大侠一件事……” 他故意拖长语气,没往下说。 李若白道:“老哥请说,在下知无不言!” 欧阳霸阴声道:“李大侠昨夜到‘霍氏马术教练场’,有何贵干?” 李若白一怔之后,旋又笑道:“喔!敢情老哥在为教练场做事哩!” “不错!李大侠可以告诉兄弟原因了吧?” “无可奉告!” 欧阳霸道:“李大侠成名多年,一身所学,自然不弱,但以兄弟想来,李大侠一身功夫,该以‘龙旋掌’最厉害了!” 李若白道:“老哥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兄弟之意,觉得李大侠既然深藏不露,不肯施展绝学,但一个人若是到了生死关头,自然会把压箱子的本领施展出来。” 李若白浓眉微剔,双目之中进射出两道慑人的精芒,沉声道:“听老哥之言,莫非是想和在下动手么?” 欧阳霸嘿然阴笑道:“读书人和练武的人,虽然是文武殊途,但是却有一个通病,却是十分的相似!” 李若白只是“哦”了一声,没有开口。 欧阳霸阴声道:“读书人写文章,本来是拿手的杰作,但是一定要有人逼,若不逼,是写不出好文章的。” “练武的人也是如此,身怀绝艺,若是没有人硬逼,是不肯出手的,因此兄弟为了满足好奇,只有抛砖引玉,逼你李大侠一逼了。” 话声出口,左手一挥,迎面劈来。 江湖上一句行话:“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欧阳霸只是随手拍出,便觉劲气如湖,应掌而生,直逼过来。 李若白心中暗道:“此人身手果然不错!”一面冷笑道:“休打如意算盘,老哥一定能把在下逼得出来么?” 身子突的一转,右手斜拍出去。 他身子这一转,正好避开对方掌势,左手斜拍,也只是把逼近身侧的掌劲推出,故而算不得是还击。 青衫客李若白侠名久着,岂肯随便和人动手? 欧阳霸这一事,只不过是试探性质,此时一看李若白只转了个身,立即避开自己掌势,口中嘿然笑道:“好身手!” 口中虽是如此说,但人已随着李若白转了过来,腾身一跃,双足悬空,右手一招“五丁开山”,直劈李若白左肩。 掌势由上劈落,势如巨斧开山,力逾千斤。 李若白不由心中有气,看来“马术教练场”果然另有内幕,当下浓眉微蹙,冷声道:“老哥出手未免太狠了!” 说来从容,人却斜退一步,让开二尺,左手来了一招“天王托塔”,暗中运集内劲,朝对方劈来的掌上迎去。 一个下劈,一个上迎,说来较慢,其实却迅如电光石火,只听蓬然一声,双掌接实,两人身前激起了一阵飞卷的旋风。 欧阳霸身子在空中翻了一个斜斗,飘落地上,身形一旋,倏然欺来,沉声道: “李大侠再接兄弟几招。” 双掌连环劈击出手,掌影重重,连续拍出一十三掌。 此人功力果然非同小可,这一轮急攻,掌挟轻啸,急如狂风骤雨,几乎使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李若白原以为自己硬接他一掌,至少可以震伤他。 哪知接下一掌之后,发现竟是功力悉敌,骇忖道:“此人究竟是何来历,一身功力,如此高强,岂会是江湖无名之辈?” 他沉思之际,对方已发动攻势,势如惊涛骇浪,凶猛无比。 李若白心知今晚已遇上劲敌,对方既然找上自己,只怕无法善了,心念一动,立即一提丹田真气,向后飞退数步。 连避对方三掌后,沉笑道:“老哥一定要和在下见个真章?” “不错!” 第四掌倏又劈来! 李若白道:“好!” “好”字方出口,便已力贯双掌,挥手反击,侧身进招,左手封拆对方掌势,右手闪电般连发八掌。 他想以快攻,看看对方闪避封架的身法和武功路数。 哪知对方脚下连连移动,也把那八掌让避开去。 李若白一口气攻完八掌之后,依然无法看出对方的武功路数,心中不由得犹豫是不是要再次出手? 欧阳霸大笑一声道:“李大侠身手果然不凡!” 此人虽然大笑,但是脸上依然冷峻如故,一无表情,李若白看在眼里,心头突然一动,暗道:“此人莫非戴了面具?” 他不由心生疑念:“他何以要掩去本来面目呢?” 欧阳霸看他没有作声,接着道:“李大侠怎不进招了?” 李若白目光直注,沉喝道:“朋友究竟是何人?” “兄弟欧阳霸!方才不是已经奉告了吗?” “老哥这是真面目吗?” “嘿!嘿!兄弟行不改名,生不改姓,欧阳霸只是江湖上一个小脚色而已,难道还会有人冒名顶替不成?” 李若白突然朗笑一声道:“老哥既然不肯说,在下自信也能看得出来。” 说到这里,突然双眉一剔,凛然喝道:“老哥小心了!” 右手抬处,呼的一掌,直击过去。 这—掌乃是他凝聚功力,蓄势而发的一记劈空掌。 一股强劲绝伦的掌风,凌空撞去,威势十分的凌厉。 对方双手当胸直竖,双臂平弯,朝左推出。 李若白这一记劈空掌已凝聚七八成功力,志在试探对方究竟有多大功夫。 劈空掌隔空伤人,全凭本身功力而发,有一分修为,才能发一分力道,丝毫取巧不得,正是试探对手功力最好方法。 两人掌力很快就接触上了。 在李若白的暗中估计,这一记劈空掌,对方即使能够接得下来,至少也要被自己震退一、二步。 哪知双方掌力一合,突觉自己直劈过去的掌力,忽被一股极为阴柔的暗劲化解,微感反弹之力,就被消解于无形。 心头不由大为震动,暗道:“此人莫非是崆峒派之人?”念头一转,左手抬处,骈指若戟,闪电般朝对方玄机穴上点去。 这一回他出手再也不会客气了,指风一出手,嘶然有声,宛若离弦之箭,挟着轻啸,激射过去。 欧阳霸右手衣袖向上扬起,有如一道空幕,护住前胸,李若白这一指又被他那阴柔力道化解开去。 欧阳霸不待李若白再度出手,阴声道:“李大侠已经连攻两招了,这第三招,应该由在下出手了吧?” “老哥请吧!” 欧阳霸目注对方,猛地吐气出声,左手由下而上,手掌翻起,朝前拍了出来,他这一记手势说他拍出,拟似抬手打练子镖的手法。 尤其在抬手之际,吐气出声,好像十分的威猛,但是掌风一出手,却又不凶猛,只是一股轻柔的和风而已。 李若白更加确定对方是崆峒派之人了。 他不敢大意,身形凝立,气聚丹田,双手缓缓提胸,直待对方那股轻柔和风快到身前,才双掌疾发,往前推去。 但听一阵狂啸,两人身前狂风飞卷,两股不同的力道化解开去。 不!就在双方掌风交接之际,欧阳霸右手从侧面闪电般拍出一掌,朝李若白左肋悄无声息的袭来。 李若白双掌平胸推出,肋下自然成了空门,此时突觉另有一股阴柔掌力,循经袭到左肋,心头不由大吃一惊。 急忙身形斜退,挥手一掌,斜拍出去,才算避开。 这下可把李若白激怒了,双目精芒电射,洪笑一声道:“想不到堂堂崆峒派之人,居然也效宵小之流,出手暗袭!” “兵不厌诈,动手过招,志在克敌,岂能说兄弟从事偷袭呢?” “好!你老哥敢不敢接李某这一招?”双肩一幌,人已直欺过去,右手指处,一招“独劈华山”朝对方当头劈去。 “兄弟哪有不敢之理?”潜运功力,同样右臂一扬,举掌硬接。 只听啪的一声,双掌交击,功力悉敌,这一掌两人都有了一争高下之心,谁也不肯先行撒手。 欧阳霸阴森的道:“李大侠,咱们还有左手,也别空着。”话声中,左手疾出一掌朝李若白胸前印去。 “很好!” 同样左手一抬,朝前迎出。 两人四掌交接,各自运起功力,逐渐加重掌上的力道,双方就这样僵持在原处,半响未曾移动。 显然两人半斤八两,功力悉敌。 杜南已经陶醉于二人之精招妙着,胸海中随着二人之出手还招不住思忖是否另有妙着,可以破敌制敌! 他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不屑两人这种蛮牛似的斗力行为,他只是想着如何一招败击,干净俐落,多爽! 陡听一阵迅疾衣衫破空之声自远处而来,缠斗中的二人身子各自一震,不知来者究竟是敌?是友?但比武正值生死关头,根本无法分开,任何一方只要撤去内力,势必会被对方那源源不绝的掌力震死。 杜南亦被那异响自沉思中震醒,抬目一瞧,果见场中已经立着一位长眉细眼长须五缎的高大老人。 只听他暴吼道:“哼!又是比试内力,老夫生平最恨这种争名夺利,逞强好斗之辈,你们准备‘上路’!” 蒲扇巨学连劈两掌,震飞二人之后,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欧阳龙及李若白鲜血狂喷,栽地不起! 杜南一见老人如此蛮横,视人命如草芥,暗暗记下他的形貌,暗忖:“妈的! 那一天让我碰上,非叫你屁滚尿流不可!” 转过头,对着妮儿轻声道:“妮儿,你在此稍候,我出去看看这两个人究竟‘翘辫子’了没有?” 妮儿柔顺的点了点头,自右后探首瞧着杜南。 杜南由方才二人交谈之中,知道李若白是个夜探“马术教练场”被发现,“马术教练场” 才派人约他出来,企图灭口。 因此,他迅速的驰到李若白身侧。 只见他面色惨白,鲜血狂喷,出气多,入气少,分明已经快要“毕业”了,立即呼叫道:“朋友,醒醒!” 李若白无力的抬目一瞧,问道:“小兄弟,你……你是谁?” “前辈,我叫杜南,杜甫的杜,东南西北的南。” 李若白举手欲入怀掏物,那知那双手抖了老半天硬是举不起来,只有废然放下,喘声道:“怀中……怀中……” “前辈,莫非你怀中之物要给我看?” “对……” 杜南迅速在李若白怀中一掏,立即掏出一个小包袱。 “打!打开……” 小包袱一开,只见除了一面金牌以外,就是二张银票及一些碎银,只听李若白虚弱的道:“金牌……李大人……” 言未讫,头一偏,含恨归阴! “前辈!前辈!说清楚呀!” 杜南猛摇幌李若白的身子,可惜他已元气息了! 却听一声“轰”的巨响,杜南瞿然一惊,立起身子一瞧,只见欧阳霸身子已经碎成血肉,飞出数丈外。 “咦?谁出的手?” 抬目朝四周一瞧,只见妮儿自石后朝他点了点头,心知必是她下的手,立即朝她招了招手。 妮儿迅即飘至他的身旁,凝视着他。 杜南终于悟出原来欧阳霸醒过来之后,在地上坐了一刹那,立即悄悄挥掌,打算对杜南下手。 妮儿见状才挥掌击唬他的。 杜南笑道:“妮儿,谢谢你!” 妮儿会意的含笑依偎在杜南的怀中。 杜南一看天色,叫道:“哎!已快三更了!妮儿,咱们趁着夜晚无人,我抱你先回家去吧!” 说完,抱起妮儿,飘了出去。 可惜,杜南没有到方才欧阳霸躺下之处查看一下,终于给他自己惹来了一大堆“伤脑筋” 之事情。 原来地上赫然刻着“杜南”二字。 寅初时分,杜南抱着妮儿鬼魅般飘进了衣玲娇的房子,目光触及大厅中正有一对烛火明灭着。 他轻轻的飘近窗外,暗暗一瞧,只见桌上摆着一对大白烛,纸人,纸马,纸屋,清茶,纸钱,清香烟雾袅袅! 梁光躺在板凳上呼呼大睡着。 杜南暗暗称奇:“妈的!究竟是谁‘翘辫子’了!‘恰阿娇’怎么会让梁光睡在大厅呢? 对了,他可能是在‘守灵’!“ 仔细一瞧牌位上黑字:“金刚帮故帮主杜南之牌位”,杜南不由怒火大起,暗骂道:“妈的!死梁光,你敢咒本帮主啊!” 旋又释然道:“对了!他们可能认为我已经摔成‘肉酱’了,妈的!要不是我福大命大,恰好摔在草地上,真的是永葬谷底了!” 想至此,柔情地瞧了妮儿一眼! 妮儿体会出他的心情,默默的颔首微笑着。 杜南目光落在梁光身上,一见他睡得“呼声高昂” 口水直滴,不由暗骂:“妈的!完全没有‘敌情观念’,非整整他不可!” 身子轻轻的跃进自己的房间,一见物品皆未见变动,立即自衣柜取出一件衣衫,瞧着妮儿暗示:“穿上它,咱们去逗逗梁光!” 妮儿面有难色,便立即颔首! 杜南轻柔的帮妮儿穿上自己的衣衫之后,由于妮儿身材较他矮小,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不由微微下笑! 妮儿却觉浑身不对劲,东拉西扯!难过极了! 杜南温柔的低声道:“妮儿,忍耐一点,过些日子就可以习惯了,走!你看我如何整那位不负责任的梁光!” 妮儿苦笑一声,温柔的随着杜南来到厅外,杜南指着窗外一棵茶树,妮儿立即含笑在树后隐起身子。 杜南手伏窗叶,掌心微一吐力,“卡”的一声轻响,两扇窗扉,立即当中而开,梁光却依旧呼呼呼的沉睡着! 杜南自怀中掏出叶衫及叶裙往颈项一套,暗笑道:“妈的!死梁光,你既然负责守灵,却呼呼大睡!” “妈的!还好本帮主没有‘翘辫子’,否则这一条小灵,非被你这牛鸣的鼾声,哧得无处可依不可! 越想越火大,右手朝梁光轻轻的一挥,只听“砰” 的一声,梁光身子结结实实的摔在地板上,摔得一怔一怔的! 只见他揉了一揉双眼,朝四周望了一望之后,嘀咕几向:“妈的!差点摔破‘卵蛋’!” 爬上板凳,就欲再度入睡。 杜南暗骂道:“妈的!睡猪!” 只见杜南嘘口连吹,厅中立即响起了“嘘!嘘!” 声响,杜南双掌虚空朝那两扇窗扉推拉着! 立即发出“砰!砰!”连响! 梁光正欲入睡,陡闻嘘声及门窗无风自动开合,脑瓜子立即意识到:“妈呀! 会不会是鬼来了?” 斜目朝那两扇自动开合的窗扉一瞧,不由肝胆欲裂,头皮发麻,浑身凉飕飕的,禁不住颤抖着! 嘘嘘之声自窗外不住的响着! 梁光急忙跪在灵桌前,连连叩首求道:“老大!我是梁光呀!你的英灵有眼,拜托不要吓唬我呀!” 厅内陡然传来:“梁光,我死得好惨呀!” 粱光急忙叩求道:“老大!别怪我没有把你的尸骸捡回来,那深谷深不见底,就是神仙也下不去呀!老大!” “梁光!你怕死!你太不够意思了!” “老大!老大!我改进!我改进!” “改进?你方才怎么在睡觉呢?” “睡觉?没有呀!” “没有?嘿嘿……” 一阵狂风过处,窗外飘进双腿盘坐,双目紧闭,头圈树叶的杜南。 梁光亡魂俱冒,尖呼一声:“救命啊!”连爬带滚的躲入灵桌后面。 杜南右手一挥,“碰!”一声巨响,哗拉拉声中,那张灵桌撞塌一面墙之后,一直飞到大厅外头。 梁光跪伏在地,额头叩得鲜血淋漓,哀求道:“老大!老大!我下次不敢骗你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梁光!掌嘴一百下!” “是!是!” 梁光右掌一挥,自己右颊立即现出五道指痕! “太轻了!” 梁光一见飘浮在半空中的杜南虽然双目紧闭,却知道自己留了几分手劲,心知厉鬼来寻,自己若不识相些,今日可能过不了关! 双掌狂挥,“啪啪”声中,嘴角、鼻孔已是鲜血直流了! 陡听一声尖呼:“梁光!你疯了?” 梁光连吭也不敢吭,仍是狠狠的揍着自己。 原来衣玲娇在沉睡中,被连连异响及梁光的尖叫声震醒过来,冲进厅中,一见梁光之异状,因此出言相询。 哪知梁光好似中了邪般,不理不睬,她正欲上前制住梁光之际,倏听半空中传来:“衣玲娇,你好吗?” 寻声一瞧,衣玲娇骇呼一声“有鬼”,立即昏倒在地! “梁光,住手,摇醒她!” “是!” 梁光连摇幌了二、三十下,衣玲娇才悠悠的醒转过来,神智一清醒,立即又想起杜南的鬼影子,陡见梁光,以为是杜南,不由又尖叫一声。 梁光急道:“衣玲娇,是我!” 衣玲娇松了一口气之后,问道:“梁光,鬼走了?” 梁光苦笑一声,摇首不语! 陡然又听一声:“还没有!” 衣玲娇只觉得头皮直发麻,浑身汗毛直立,一颗心几乎跳出胸外,连抬头都不来,颤声道:“你……你是谁?” “恰……阿……娇…… 我是……杜南……啊……“ 衣玲娇尖叫道:“你……你来干……什么……” “找你……玩啊……” “救……命……啊……” 更深夜静,声音传出老远,可惜,此屋独处郊外,唯一的下人亦自动打报告申请退休,根本没有第五者。 梁光颤声道:“老……老大……你不要……这样子啊……阿……阿娇……已经……后悔了……她变……变得很好了……” “真……的……吗……” 那声音回应于厅中,显得份外的恐怖! 衣玲娇闭着眼睛朝声音来处跪下,边叩头边叫道:“南弟!你英灵不散,我今生矢志不嫁为你‘守寡’!” 杜南心情一震,身子陡降三分,所幸梁光及衣玲娇没有发觉,只听他叫道: “妈的!咱们又没有结婚,你为我守个‘鸟寡’!” 梁光不由觉得一怔! 他正要偷偷瞧着杜南之际,忽见两片树叶闪电般射至眼前,立即粘住双眼。 他慌忙将树叶扯了下来。 “妈的!梁光!你瞧我干啥?你该瞧‘恰阿娇’啊!你忍心让这么美丽的少女一辈子守活寡吗?” 梁光好似被蛇咬到一般,迅速滚离丈外,跪下地来,连连叩首求道:“老大! 你干脆把我一起抓去‘报到’吧!” 敢情,在他的心目中,娶“恰阿娇”比死还要恐怖! 衣玲娇毫无怨尤的续道:“南弟,以前我是嫉妒爹娘偏心对你比较好,所以对你不满,百般的折磨你。” “可是,当那天你狠狠揍我一顿之后,我好愉快喔! 我巴不得你能经常的揍我,可是你!已经不幸坠谷死了!““我如果没有死呢?” “喔!那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如果有这种奇迹的话,南弟,我愿意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的服侍你!” “真的?” “真的!若违此言,愿意遭受天打雷劈!” “哈哈哈……”—— 双鱼梦幻曲 ←→ 第四章 重回人间建基业 杜南随着笑声,双足一伸,身子轻飘飘的立于梁光的身前,一把搭在他的肩膀,笑道:“哈罗!梁光,你好!” 梁光却好似被鬼抓住一般,尖声叫道:“救命啊!” 身子猛的一挣,有挣没有脱,立刻依照孟明琪所授内功心法及拳法运集身上所有力气,朝杜南胸前击去。 杜南一见他那模样,不由觉得既好气又好笑,当下暗运“吸”字诀,不起不闪的挺胸任梁光捶了一拳。 梁光觉得源头好似击在棉花堆中!不!好似击在粘廖上,瞬间即被粘住,任他如何用力仍然有挣没有脱! 他杀猪般嚎叫着! 完了!真的遇见鬼了! 杜南越看越火,一把捏住梁光的头发骂道:“妈的!死梁光!你的眼睛是不是给‘大便’粘住了。” “你的‘猪脑袋’不会想一想啊?鬼是没有影子的,妈的!你看一看我的身旁是不是有影子?” 梁光及衣玲娇睁大双眼一瞧,嘿!果然有影子哩! 天啊!杜南真的没有死哩!可是,掉进那断崖怎么可能有命呢? 杜南敲了梁光额头一下,骂道:“妈的!梁光,你的拳头、一直粘在我的胸前,难道没有发现我的心在跳啊!” 梁光方才被哧得头昏脑胀,根本没有注意杜南有没有心跳,此时一被提醒,一注意!嘿! 果然有心跳哩! 他不由欣然一喜! 杜南松手卸劲之后,哈哈大笑。 梁光身子被弹退一步之后,亦哈哈大笑。 衣玲娇更是喜得热泪直流! 三人笑个过瘾之后,杜南仔细的将自己坠谷之后的经过及奇遇说了一遍,不过略过了自己与妮儿“合体” 那一段。 梁光笑道:“妈的!怪不得你的身体能够在半空中飘浮老半天,扮鬼把我们哧得魂不附体,直喊救命的!” 杜南笑骂道:“这不能怪我,你既然要守灵,怎么可以摸鱼睡大觉呢?如果不教训你一次,以后一定会纰漏的!” “失礼了!这两三天练功练得太累了!” “练功?你练个屁功,少吹牛了!” 衣玲娇却道:“南弟,你还记得那位孟老爷子及孟姑娘吧!他们就是武林双奇之一的孟明琪及孟怡红哩!梁光已拜孟老爷子为师祖了!” 杜南双目神光陡射,沉声道:“武林双奇?原来他就是双奇之一的孟明琪啊! 太巧了! 对了,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叫‘高军建’的?“衣玲娇想了一下,道:“高军建?没有呀!” “有没有听他们提过这个名字?” “没有,南弟,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名字呢?” “娇姐!你记得我说过谷中那位被怪兽一手带大的妮儿吧,妮儿的祖父就是武林双奇之另一位。” “妮儿的祖父及父母就是被高军建的阴谋害死的,而那个高军建就是孟明琪之徒,也就是梁光之师叔哩!” “啊!有这种事啊?” 梁光立即愤愤的道:“妈的!我不承认有这种坏蛋师叔,我要‘召开记者会’,我要郑重否认和他有这层关系!” “妈的!少吹牛了!我看你干脆到‘联合国’去向世界各国宣布,再透过‘人造卫星’向家家户户通告!” 梁光红着脸道:“少糗我了!” 杜南问道:“梁光!你那师祖及师姐目前在何处?” “不知道!他们于今天下午往南方走了,据说是要去找人” 杜南慎重的道:“梁光,我可要把话说在前头,万一哪一天让我发现是孟明琪指使高军建干下那宗血案的,你别怪我出手无情!” 梁光颔首道:“老大,我相信一定另有曲折,万一不幸给你说中了,我先帮你杀死他们,再自杀!” “嗯!够气魄!届时我一定隆重的为你举行‘帮葬’,并将‘金刚帮奋斗史’上记载你的英烈事迹!” “多谢老大成全!” 衣玲娇笑道:“哟!想不到你们还组织了帮派哩!南弟是帮主,梁光,我看你桌帮卒,全帮共有二人吧?” 梁光双眼一瞪,道:“‘恰阿娇’,你别狗眼看人低,咱们金刚帮目前计有成员三十六人哩,散布在洛阳城中每个角落哩!” “真的吗?” “哼!若非老大帮规森严,自认倒霉,以你以前对老大百般‘非礼’,咱们兄弟早就把你剁成八八六十四块了!” “哟!凭你们这群不谙武功的毛头小子,行吗?” 杜南笑道:“娇姐!我知道你有一身不俗的功夫,不过,俗语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不一定是本帮之敌!“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你记不记得今年端节,你一连拉了好几天的肚子,还是我去抓药回来为你治好的哩!” 衣玲娇想起那件事,娇颜一红,苦笑道:“提起此事,我真汗颜,你为我来回奔波治病,我在事后却仍然虐待你!” 杜南笑道:“算了!咱们谁也不欠谁?因为我在绿豆粽子中加了‘巴豆’,害你拉肚子,为你治病又挨打,我也甘心哩!” “原来是你在搞鬼!” “哈哈哈!所以我说‘暗箭难防’呀!” 梁光突然问道:“老大,那个妮儿你有没有把她带上来?” “有啊!不过她自幼未曾见过人类,不但不会说话,而且生活习惯和咱们完全不一样,娇姐,麻烦你多教导她!” 衣玲娇笑道:“南弟,你放心啊!别说她曾经救了你,就是她的身世也够可怜的,我上定会把她教导成‘人’的!” “好,先谢谢你了!” 杜南走到窗旁一探,妮儿果真乖乖的站在树后,心中不由一阵爱怜,伸出右手朝她一招手,妮儿立即射入他的怀中。 衣玲娇看得心中怪怪的,却说不出是什么道理,便凝目打量着她。 杜南朝妮儿一点头,妮儿跃下身子,朝衣玲娇及梁光点点头,微微一笑! 梁光颔首笑道:“嗨!你好!” 妮儿嘴唇掀了几掀,吐不出话声,只有苦笑着。 梁光十分有趣的道:“嗨!嗨!嗨!” 妮儿轻声道:“害!” 梁光喜道:“对了!对了!再来!” 只见他道:“你!” 妮儿早就会这句了,立即接道:“你!” “哎呀!聪明!天才!好!好!” 妮儿轻道:“号!” “对!对!嗨!你好!” “害你号!” “害你号?嗨你好?马马虎虎啊!” 梁光朝衣玲娇笑道:“娇姐!她很聪明,不过,教起来确实很累!尤其你的脾气不好,行不行呢?” 衣玲娇庄容道:“你放心!为了弥补我以前对南弟的亏待,我一定会教好妮儿的!就是再累我也无怨言!” 杜南严肃的道:“娇姐!本来我已决定在杀死高军建之后,立即和妮儿返回断崖深谷潜修,现在我必须修正一下!” 衣玲娇心儿狂跳,直盯着杜南。 杜南严肃的道:“方才你并不知我未死,却已表明要为我守寡,因此,我想邀你一起潜修,不知你同意否?” 衣玲娇热泪盈眶,唤声:“南弟……”立即扑入杜南的怀中。 梁光却叫道:“妈的!那有这种‘求婚方式’的!” 杜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梁光却佯作未知的续道:“俗语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妈的,至于’浪女回头‘却没有说,干脆我来说’浪女回头紧嫁人‘,哈哈哈……哎哟!“梁光正在洋洋得意之时,杜南右手一挥,赏他“五百”,打断了他的得意笑声,妮儿不由得“哈哈”笑出声来。 衣玲娇羞得满脸通红,自己跑回房去了。 杜南低骂道:“妈的!梁光!你这张狗嘴真的吐不出象牙来,我看你最好去刷牙漱口后再来说话!” “老大!失礼啊!” “算了!下次小心些,那一天若把我的老婆说跑了,我一定叫你赔!” “叫我赔?我又没有姐妹,怎么赔,除非我赔你!” “你赔我?少恶心了!我才不搞‘同性恋’哩!妈的!染上了‘爷爱弟也死’,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不好玩哩!” “老大!放心吧!以后我不会乱开这种玩笑了!” 却见衣玲娇拿着一件水色衣衫朝妮儿身上一比,笑道:“南弟!妮儿发育甚早,身材和我差不多哩!” 妮儿朝杜南一瞧,杜南含笑点一点头,妮儿立即跟着衣玲娇进入房内。 梁光悄声问道:“喂!老大!人家哑巴都是用手势来说话,怎么你们二人互望一下,她就知道你的意思呢?” “妈的!妮儿又不是哑巴,何况,就是要用手势,也无法统—手势呀!我已经和她练成了‘通心功’啊!” “有这种功夫呀?” “妈的!你这古井水鸡!对了,你的武功练到什么地步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的体内有一只小老鼠在到处跑,可惜,有几处地方过不去,力气倒是增加了不少!” “嗯!孟老头倒是真的在教你功夫哩!” “不错!他还送给我一瓶药丸哩,吃了以后浑身有劲哩!” “小心吃了‘速赐康’!” “会吗?” “傻蛋!跟你说着玩的,对了!弟兄们知不知道我坠崖之事?” “知道了!这灵堂就是他们帮忙布置的,明儿午时还要去请人来诵经哩!” “请人来诵经?你们哪里来的银子?” “红姐及娇姐各拿了五十两银子给我办的你的丧事的……” “呸!呸!呸!少触霉头?” “老大!你是咱们‘金刚帮’的‘不死金刚王’,何必忌讳这么多,天亮以后,咱们就到咱们的‘总舵’去和弟兄们见面吧?” “他们都在总舵?” “不错!猪哥帮在昨儿黄昏听到了老大你坠崖之事,昨晚派人来此通知三日后,在老地方决斗哩!” “妈的!落井下石!好!这次非澈底解决这群‘猪哥’不可!” “对!我赞成!这群‘猪哥标’的,平日实在太不像话了,仗着有大人撑腰,到处吃姑娘的‘豆腐’!妈的,有够‘色’!” “梁光,咱们干脆把他们的‘老二’全废啊!” “赞成!” 陡听“乒乓……”碗碟破碎声,杜南二人疾奔向灶间。 却见衣玲娇红着脸道:“没事!没事!孔老夫子说过:”君子庖厨‘,你们去客厅聊聊吧!拜托!“ “好!好!” 两人方踏回厅中,却又听到一阵乒乓声,杜南苦笑道:“又打破了一个碟子,娇姐从未下厨,那些盘碟早晚会摔破光的!” 梁光笑道:“老大,你真艳福不浅哩!居然一下子娶两个老婆,对了,红姐为了你坠崖,一直哭了二、二天哩!” “少提她!” “是!” “把这些丧气的东西,拿到外面烧掉吧!” “南弟!这个荷包蛋你试试看!” “嗯!不错!梁光,你吃吃看!” “哇!有够咸!汤匙借一下!救命呀!蛋花汤更咸!” 杜南含笑不语。 衣玲娇胀红着脸直陪不是! 妮儿自幼即以山果为食,初食米饭,好奇之下,却也分不出好与坏,她边吃边朝众人微笑,状甚愉快! 杜南笑道:“娇姐!别听梁光在胡说八道,你看,妮儿不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这个‘葱爆蛋’的味道挺不错哩!” 说完,连吃了几口。 衣玲娇苦笑道:“南弟!别勉强,我看我们还是到城内去吃吧,我顺便去学习人家如何做饭做菜!” “娇姐,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东西太咸,等一下喝一点开水,不就没事了,何必再去浪费钱呢?是不是?” “南弟!多谢你的捧场,我会再改进的!” “娇姐!我看还是另外请一个‘欧巴桑’来做家事,你就一心一意的教导妮儿食、衣、住、行、语言、文字吧!” “也好!” “对了!等一下我和梁光去和弟兄们见见面,免得他们太伤心!” “早去早回!” 梁光低声道:“望你早归!木耳炖当归!” “呸!” 这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大街,在中央尚连接着一条南北大街,北街通到庄外一座不太高的山上。 山上有一座“万善堂”小庙,据老一辈说,这座小庙专门收容无人祭祀朝拜的孤魂野鬼,香火一向不旺。 因为一般人通常到大庙寺去祈求正神正佛庇佑全家平安大赚钱,对于这种“阴庙”,一向敬而远之。 不过,自从杜南及梁光在此开帮立舵之后,每天便有十几位年青小伙子在庙后林中空地耍枪弄棒,伸拳踢腿的练把式。 阳光乍现,杜南及梁光赶到“万善堂”时??即清晰的听到呛喝声以及呼吸破风声,敢情小伙子们正在练把式。 杜南及梁光步入庙后林中,所有年轻人都傻眼了! 老大不是已经坠崖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地呢? 梁光笑道:“妈的!你们不认识老大了!” “可是——” “妈的!日头已经出来了,所有的孤魂野鬼早已回去阴曹地府报到了!你们别再猪脑了,老大福大命大又回来了!” “哇!万岁!老大万万岁!” 十几位小伙子冲了上来,一把抬起杜南,往空中直抛,口中更是频频呼唤着,真是热情洋溢,令人感动! 众人停了下来之后,杜南笑道:“小朱,你们怎么一大早就来此练武了?” 一位身材结实的黑脸年轻人恭声道:“老大,咱们皆已知道‘猪哥帮’的人,向咱们下战书了,所以尽量抽空来练武!” 杜南感动的道:“各位,今天我教你们一点小功夫,这一次咱们非把这一群‘猪哥’的‘老二’完全废掉,为地方除害不可!” “太好了!” 杜南含笑将“如意掌法”中内心法朝众人解说了三次后,问道:“各位弟兄,对于这种‘爽歪歪秘诀’都懂了吧!” “懂!” “好!现在开始盘坐瞑思,一直到放了响屁之后,方可立起身子,走动一下后,再继续练,梁光,就由你负责吧!” 梁光问道:“老大,你要去哪里?” “我想到断崖去找一些山果,来给大伙儿提神活血,差不多一个时辰就可以回来,嘿! 这个布袋是谁的!“ “老大!是俺的!” “喔!是小郭的,你一定是趁着买菜之便溜来此地的!” “老大高明,咱们老板叫我在辰末前赶回店里就可以了!老大,现在才卯时而已,你尽管拿去用吧!” “好?我赶一赶!” 说完,身形一幌,立即不见人影! 众人哧了一大跳,不由面面相觑! 梁光笑道:“别怕!老大仍是好端端的老大,不过,他大难大死,在深谷中练成了哧死人的功夫,我最惨了,昨晚差点被他哧死!” 说完,仔细的将被杜南装鬼作弄的经过说了一遍。 众人捧着肚子大笑不已! 梁光笑道:“各位,时间宝贵,你们快练武吧!记住,先深呼吸,凝神静气,别胡思乱想,一放屁,就通了!” 众人双目一闭,盘坐在地,现场一片寂静。 梁光悄悄的在四周转了一圈,一见众人神色夷然,并无岔气的现象,松了一口气之后,立即走向庙前。 望着弟兄们摆在庙内的蓝子、袋子,心里感慨万千! “唉!为了生活,大家只能抽空来练武,若能全心全意练武,该有多好!” 须知,金刚帮的成员大部份是出自贫苦人家,少部份是孤儿,为了生活,只有为人打杂帮佣,赚取微薄的收入。 偏偏每个人好打抱不平,强自出头之余,不但挨揍,就是受伤,因此杜南便组织“金刚帮”以便彼此有个照座。 梁光喃喃自语道:“妈的!若是有一笔银子,租个店面,将大伙聚集在一起,找些工作来做,有空就练武,该有多好!” 他正在思忖之际,陡听一阵轻微脚步声,抬目一瞧,居然是衣玲娇及妮儿,轻声笑道:“娇姐,你们怎么来了?” 衣玲娇秀颜一红道:“来看看你们,顺便带些吃的东西来!” 梁光知道她们必是为了看老大而来的,他可不敢再乱开玩笑了,只见他正色道:“娇姐,谢谢你们的犒赏!” “咦!南弟呢?” “他到深谷去取东西了,马上回来的!” “什么?他又到那个危险的地方去干啥?” “据说要去采取些东西来给大伙‘加油’!” 衣玲娇朝妮儿瞧了一眼,可惜妮儿既听不懂,也说不出来,只是惑然的瞧着他们,神色中却充满了不安! 显然,妮儿因为见不到杜南而焦虑不安。 衣玲娇见状,强忍住自己的焦虑,轻轻的拍拍妮儿肩膀,笑了一笑! 妮儿陡听一阵异响传自庙后,神色一喜,立即飘向庙后。 梁光陡悟必是哪位弟兄先“放屁”站起身子,才被妮儿发觉,生怕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朝玲娇低声道:“娇姐,咱们快去看看!” 二人赶到林中,却见衣玲娇四下望着。 阿强和阿平正神色惑然的瞧着这位陌生美人。 梁光朝二人一招,轻声将妮儿的来历说了一遍。 “普”、“普”屁响声中,这群小伙子先后笑嘻嘻的立起身子,梁光便将衣玲娇及妮儿向众人介绍。 他更将妮儿的来历及“特殊”之处向众人强调后,笑道:“兄弟们,今后咱们只要肯听二位帮主夫人之话,一定受用无穷的!” 众人哄然叫好。 衣玲娇羞得低垂着头,却暗喜不已! 陡听:“妈的!梁光,你又在胡说八道啊!” 只听梁光“哎唷”一声,捂着臀部摔了出去,他那位子上卓立着杜南。 梁光正要出声抗议之际,口中却“卡”一声被一粒山果顶住了,只听杜南笑道:“兄弟们,每人三粒,吃了以后,再盘坐一下子!” 绿光连闪中,每人分别接住了三粒山果,津津有味的吃完之后,包括梁光在内皆立即瞑目盘坐在地。 杜南分别搂着衣玲娇及妮儿二人,走到庙前,边啃着山果边轻声交谈着,不知不觉之中过了一个时辰。 人声陡杂,显然弟兄们皆已练功完毕了。 杜南三人重回庙后,果见众人神色昂扬,正欣喜万分的交谈着,一见杜南三人走了过来,立即恭声道:“多谢老大成全。” 杜南朗声笑道:“刷刷气(算了!),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米,各位皆有工作在身,拖久了,会挨老板的骂,解散吧!” 梁光突然叫道:“老大,我有一件事要报告!” “说吧!” “老大,我建议大伙儿通通向老板辞职,咱们找个地方,一起生活,一起练功!” 众人想了一下,附和赞成! 杜南沉思一下,道:“梁光这个构想很好,我也想了好久,可是咱们缺少经费,巧媳妇难为无米炊呀!” 衣玲娇正容道:“南弟!钱的事,我来负责!” “娇姐,别开玩笑,三、四十名生龙活虎的小伙子,每人每餐至少要吃二大碗米饭,其他的开销更不用说!” 粱光突然叫道:“老大!你不是还有一张七千两的银票吗?” “妈的!你少动歪脑筋,那张银票要交给若尘寺的!” “老大,我忘了告诉你,师祖已经将那张六万多两银子的银票,捐给若尘寺了,你那银票不必捐了!” “不行!咱们不能用这种钱,等一下我还是要把它送去!” 衣玲娇肃然起敬道:“对!咱们要自力更生,南弟,你放心,先父先母留了不少财产给我,支撑一两年成不了问题的!” 杜南犹在沉思之际,梁光突然道:“老大!娇姐这个意见十分可行,咱们可以开一家金刚镖局,赚钱之后再还娇姐!” “妈的!咱们够资格开镖局吗?” 粱光道:“够啊!凭着老大的武功,误不了事的!” 衣玲娇道:“南弟,依我之见,此案十分可行,干脆就在咱们那儿开业吧,大伙儿今天先回去把工作辞掉,晚上再好好研究吧!” 杜南颔首道:“好!就这么办!” 烛火通明,欢声连连,偌大的各厅挤着三、四十名活力充沛的小伙子,人人手抓鸡腿、边喝老酒,边畅谈着。 原来,经过二个时辰的“马拉松”会议,已经达成决议,自明日起成立“金刚服务社”,专门替人跑腿及承办零星工程。 由于二十余名小伙子之中,有十余人是水泥匠小工及木匠小工(助手),而且大部分已近“出师”,因此决定自己动手兴建“办公大楼”及房舍。 至于公司开业的时间,则选择在将“猪哥帮”那群“猪哥”“废”掉以后,视情况再作决定。 为了加强每个人的自卫技巧,杜南除了嘱咐每位弟兄勤练“爽歪歪秘诀”以外,更传授一招两式攻击手法:“金不怕火”及“刚好踢中”。 在杜南的观念之中“攻击就是最佳的防守”,把握“稳”、“准”、“狠”原则,猛攻狠打,若打不过,必须“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杜南一见众人“疯”得差不多了,立即将众人带到外面,藉着稀疏的月色,杜南将“金不怕火”及“刚好踢中”传授给众人。 众人拉开“弓箭步”右拳疾出之后,用劲一跃,双足骄足一蹬,“砰砰砰……” 声响中,地上摔了二十余人。 只有十余人拧身站立不动。 梁光哈哈笑道:“妈的!你们这些老包是不是‘尿’喝多了?脚蹬出去以后,要马上拧腰,平衡身字以后,再继续进攻,看清楚了!” “呼呼!”声中,只见梁光出拳蹋腿,落地之后,再度出拳踢腿,再攻二招以后,只见脸不红,气不喘的朝四周一揖。 众人轰然鼓掌叫好! 杜南笑道:“各位!梁光只是比你们早二天练武而已,只要你们好好练习,后天一定可以将那群‘猪哥’统统废掉!” “时间不早了,今晚你们就在厅中好好的打坐,粱光,你负责排班放哨,天亮之后,大家一起动手,先盖一间房舍,明晚睡个好觉!” 说完,回到了自己房内。 衣玲娇则带着妮儿到下人房内,安排她睡下之后,再回房休息。 杜南一回房之后,立即盘坐在床上,气息运转一周之后,右手骈指一点,“咻” 的一声轻响,飞翔中的一只蚊子殒落在地。 左手骈指一点,又是一只蚊子殒落在地。 双手连点了十来下,房中再也没有“嗡嗡”声音了,杜南才躺在床上。 含笑自语道:“蚂的!老和尚这招‘笑点秋香’挺有用的哩!” 原来,杜南于今日下午到若尘寺见到那位清癯老僧时,老僧双目倏亮,打量杜南一下子之后,念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杜南暗忖:“哇!好亮的眼睛,差不多有一万烛光哩!怪了!这位老和尚对着我‘鸭半豆腐,我喝瓷杯’是啥米意思?” 想归想,因为急着再赶回家,便取出那张七千两银票,递了过去,同时表时是孟明琪与自己合捐的。 老和尚笑道:“小施主,孟老施主已经捐了六万多两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不!他归他!我归我!这是‘大家乐’横财,乃是天意所赐,既已说出要乐捐,我若拿去买东西吃了,一定‘八堵痛,拉胜子!’” 一向严肃的老僧,被逗得莞尔一笑之后,道:“小施主,好难得的不欺天心,老衲就收下了,不过,老衲有样东西,请你收下!” 说完,只见他右手骈指朝窗扉一点,“夺”的一声,窗柱立即现出一个分余圆洞,杜南瞧个神色一变,叫道:“好功夫!” 老僧嘴唇微张,杜南耳际立即传来一阵子清晰的声音。 半晌之后,杜南恭敬一揖,道:“多谢圣僧成全!” 老僧笑道:“小施主,江湖诡谲,多加提防,行道江湖,少造杀劫!” 杜南心想自己只要杀了高军建之后,便要潜修,根本懒得再去杀人,因此立即含笑应允了下来。 老僧笑道:“小施主,世事多变,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切记老衲少造杀劫之言,有空时,不妨到马术教练场一探,必有所得!” 杜南知道老僧语含禅机,意义深远,由于心急赶回家,无暇多问,恭敬一揖之后,立即赶回家中。 此时躺在床上思忖老僧临别之言,暗忖:“妈的!的确有必要去教练场探一探,他们若暗中搞鬼,我也可以‘揩油’哩!” 原来他心思灵敏,竟已想到教练场之赛马必定另有安排,以便章家父子赚钱,因此打算趁机赚些偏财! 因为不能光靠娇姐一个人来负责帮中的开销啊! 若能连中几期“大家乐”,那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他正想得高兴之处,陡听窗外人影一闪。 嘿!是妮儿哩! 窗子一打开,妮儿立即投向杜南的怀中。 杜南关上窗,抱着妮儿,坐在床沿默问道:“妮儿,发生什么事?” 妮儿默默应:“想你!” 杜南体会得出妮儿陡然间接触到如此多人,必然会惶恐,因此,搂着她躺在床上,柔声道:“妮儿,你慢慢会习惯的!” 妮儿道:“穿了衣服,好难过!” “忍耐点,外头有人在巡夜,脱光衣服不大方便!” 妮儿颔颔首,双目一闭,不再言语! 曙光未露,外头即已响起一阵锯木声及挖土声,厨房中更是传来清晰的锅铲声,二人不由醒了过来。 妮儿娇羞的笑了一笑,立即下了榻。 两人来至灶间。 果见梁光指挥着四、五个弟兄正在准备早点,杜南笑道:“哟!咱们‘老朱小吃店’首席师传亲自下厨了!” “老大!我可不敢再吃娇姐的菜了!昨晚不知灌了多少水了,想了一想,还是去买点菜,自己动手做比较合口胃些!” “辛苦你们了!” 梁光却摇头笑道:“我们这算不了啥米,阿强他们连夜去买木材,砖头及一些器材,一大早就开始干活,那才是真正的辛苦哩!” “歹势(不好意思)!大伙在忙,我却在睡觉!” “免客气啊!谁叫你是咱们的老大,各位兄弟,你们说是不是?” “是呀!老大责任重大,应该多休息些!” 杜南笑道:“好!好!你们忙吧,我到外头瞧瞧。” 两人来到隔壁的空地上,只见二十余名兄弟打着赤膊,顶着早晨之秋露正在各司其事忙碌着! 最令杜南意外的是衣玲娇居然也在工作行列中,他禁不住轻声唤道:“娇姐,辛苦你了! 你也懂这个呀?“ 衣玲娇容光焕发的道:“寅末时分,器材一到,我就随着大伙起来了!打算今明两天把这间房舍搭建起来哩!” 杜南搂着她轻轻一拍,低声道:“早上露水凉,别受寒!” “南弟!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妮儿轻轻的捏着衣玲娇的手,生硬的道:“叫……叫……街……” 杜南忍住笑,慢慢的道:“娇……姐……” 妮儿仔细的道:“叫……姐……” 杜南笑道:“喔!慢慢来,‘叫姐’总比‘叫街’好听些,是不是?” 衣玲娇欣喜的搂着妮儿,笑道:“妮儿,姐姐太高兴了,想不到你第一个会叫的名字居然会是姐姐我哩!” 杜南笑道:“怪了!你不说我却没有注意到这种事哩,不行!我非赶快教会妮儿不可,来!南……哥……” 妮儿生硬的道:“懒……哥……” “哎呀!??脑筋,是南……哥啊!” “懒……哥……” “算了!算了!” 衣玲娇笑得前俯后仰,差一点把泪水流了出来。 陡闻:“吃饭罗!” 只见几位弟兄捧着大饭桶及碗篮、菜肴,摆在地上,众人洗洗手后,添起饭,蹲在地上,有说有笑的吃着。 杜南笑道:“梁光,这些东西是你们昨晚去买的呀?” “是呀!幸亏都是熟人啊!否则三更半夜的,非被骂一顿不可!” 杜南朝众人笑道:“各位弟兄,辛苦了!” “老大,别如此客气!” 陡见,十余名大汉在隔壁大门叫道:“有人在吗?” 阿平立即低声道:“咦?是师傅的声音哩!”立即放是碗筷,跑了出去,果听阿平高声唤道:“师傅,我在这里呀!” 只听一阵纷杂步声,阿平带着十余位大汉高兴万分的道:“阿华、阿章,你们的师傅也来看你们了!” 杜南率领众人迎了出去! 一番寒喧之后,只听阿平的师傅朝杜南道:“小兄弟,咱们最近反正没有什么大工程,就来帮你们赶一赶吧!” 杜南欣喜的道:“好呀!多谢!” “好!我们先回去准备家伙,待会儿就来!” 杜南恭送他们离去之后,含笑道:“弟兄们,自古道:”得道多助‘,想不到咱们金刚帮居然有此好彩头!“ 梁光叫道:“老大!各位兄弟,咱们干一口饭!” “干!” 饭后,杜南又将采自崖垫之山果分给众人吃后,眼看着众人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叹道:“可惜!山果快被我摘光了!” 梁光叫道:“是呀!自从吃了这个山果之后,咱们昨晚虽只睡了一个时辰,至今仍然不会觉得‘爱困’哩!” 妮儿突然望着杜南含笑不语! 却见杜南欣喜若狂的叫道:“真的呀?” 妮儿含笑颔颔首。 杜南笑道:“各位弟兄!据妮儿方才说,深谷中另有一处遍产这种山果,等一下我就和妮儿去采两大袋回来!” “太好了!” 众人迅速的收拾好碗筷后正欲开始工作,却见百余名大汉,各带着工具笑嘻嘻的来到此地! 寒喧一阵子之后,众人立即开始工作。 杜南和妮儿带着二个大麻袋亦重回到断崖前。 杜南正欲下崖,妮儿突然拉拉他,手指着前夜那两具尸体之处,杜南知道她是在奇怪青衫人的尸体为何不见了。 杜南昨晚来此之时,即已发现此事,但由于事不关已,亦未曾加以注意,此时朝妮儿笑道:“妮儿!别管头事!” “是……懒……哥!” “南哥啊!如伤脑筋,时候不早了!下去吧!” 两人一手持麻袋,手携手,运起意神功,往断崖一跃,身子轻飘飘的往崖下飘了下去! 林中人影倏现,只听:“爷爷!他居然没有死哩!” “红儿!这下子你该相信爷爷的相人之术了吧!” “爷爷!他们带着麻袋下去做什么?” “红儿!据爷爷方才暗中观察,杜南此时的一身功力,已经远胜爷爷了,就是他身旁的那位姑娘的武功,爷爷也自叹不如!” “真的呀!” “别的不说,光是谈笑纵入崖下这份功夫和胆识,爷爷就甘拜下风!” “爷爷,咱们过去崖旁瞧礁吧!” 来人正是盂明琪及盂怡红。 他们原本要继续南下寻找高军建的行踪,陡接京城刑部李大人十万紧急公文托其代为追查杀害膏衫人李若白的凶手。 刑部李大人与孟怡红之父孟君权私交甚笃,孟君权虽已过世,但双方仍时常保持联系,因此盂明琪又折了回来。 在一家民宅中,孟明琪察看了李若白尸体之后,判系“大力金刚”手之类掌法所毙,立即陷入沉思。 好半响,陡听他沉声道:“难道狮王尚在人间?” 在他身旁的那位国字脸中年人骇然道:“前辈,你是说李若白是死于昔年掌撼天地的狮王手中。” “不错!” “本来,在李兄弟尸体不远处尚有一大堆血雨,可惜那些残骸已经被人抬走,否则,可以循线追查一些蛛丝马迹。” 孟明琪离开那处之后,立即来到现场,经过一番仔细的勘查,他更加确定必是狮王之所为。 孟明琪借着孙女正欲离去之际,陡听林外传来清脆的说话声,怪的是只有一个男人一直在说话,却听不见答话之声。 爷孙二人立即匿在林中观察。 想不到在他们心目中已经坠崖身亡的杜南却好端端的带着一位沉默寡言的美艳少女飘下崖去。 孟怡红朝崖下看了一眼,只觉深不见底,慌忙退后三步,抚着胸叹道:“南弟的胆识,实在超人一等!” 孟明琪却肃然道:“红儿,由杜南方才之神情判断,他不但因祸得福,练成了一身绝顶的功夫,而且还经常出入此地哩!” “爷爷!听你的话意,你似乎联想到南弟可能会与李侍卫之死有关哩!” “不错!红儿,你有没有注意到,方才那位少女似乎朝尸首处瞧了一下,杜南神色未现惊讶的笑了一笑,表示他早就看过了!” “嗯!很有可能!爷爷,那位少女好似哑巴哩!” “不一定,说不定他们已经练成‘腹语传声’之绝技哩!” “可能吗?” “有此可能!咦!好雄浑的内力,想不到杜南的啸声居然能自深不见底的谷中穿过重重云层,传至崖上,咱们先避了避!” 爷孙二人重回林中,隐好身子不久。 果见崖上出现了杜南及那位哑少女,两人一上崖,迅速的朝四下一瞄,负着麻袋驰了出去。 爷孙二人保持老远的距离,跟着二人回到了施工现场。 人多好干活,百余人分工合作之下,木造房舍居然在短短一个多时辰内完成了轮廓,杜南不由得惊叹交加! 却见一位大汉靠在墙旁,一边咳嗽,一边喘着。 杜南暗忖:“嗯!看样子,是‘气喘病’复发了!我这个‘蒙古大夫’说不得自已动手医看看吧!” 放下麻袋,走到那位大汉面前,笑道:“老兄,我为你治治这个‘嘎龟病’,你坐出来一点,对!胸部挺直一点!” 说完,先在大汉的胸前轻轻一点,背后一拍之后,右掌按在大汉胸前“期门穴” 上轻轻一阵按抚之后,道:“咳!” 大汉经过杜南这个阵按抚之后,只觉口中充满了痰,闻育,一偏头,用力一咳,张口一吐! “波”,墙上赫然现出一团黑痰。 大汉只觉胸部广畅,轻咳一声,笑道:“喔!好爽喔!” 杜南笑道:“老兄!现在不会觉得有窒息感了吧! 来!再吃下一个山果,保证你可以好好的唱完一首歌啊!“说完,递给他一个山果。 大汉活了四、五十年却一直没有看过这种拳大的“青果”,因此不由多瞧了一眼,问道:“小兄弟!这是什么水果!” “‘杜南果’,专治嘎龟病,有病治病,无病通血括脉,清凉有劲,保证有喷洒‘弟弟剃’,请安心使用!” 大汉咬了一口只觉味美汁甜,入腹之后凉飕飕的,有够爽,立即张嘴大口大口的咬着,杀那间,连核也吃个精光! 柱南笑道:“怎么样?不错吧!” 大汉点点头道:“太好吃了!” 杜南又抛给他一粒山果,笑道:“老兄,再吃一粒,润润喉,等一下唱首歌给大家欣赏欣赏,好不好?” 大汉接住山果,苦笑道:“小兄弟,不瞒你说,我自幼即患‘嗄龟症’,根本无法顺利的把—首歌唱完。” “有这种症?那你的‘唱游成绩’一定很‘菜’罗?” “丙等!” “好!我保证你今天一定能够顺利的唱完一首歌,你先想想歌曲吧!” “真的吗?” 杜南浅浅一笑后,扬声道:“各位老哥休息一下,来吃‘杜南果’吧!等一下这位老哥还要为我们唱一首歌哩!” 众人含笑接住杜南丢过去的山果之后,张嘴一咬,立即赞不绝口! 阿平的师傅笑道:“阿土,你真的要唱歌呀?” 那位大汉红着脸道:“试看看!” 另一位大汉立即叫道:“妈的!阿土,你别折磨我们,好不好?你那气喘歌声还能够入耳呀!拜托你放我们一马吧!” “是呀!是呀!说不定我的心脏会休克哩!” 杜南笑道:“阿土兄,露一曲给他们瞧瞧!” 阿土轻咳数声,吞吞口水之后,张口唱道:“看人的太太水戈娇,看阮的太太……咳咳……” 杜南轻拍他的背部,边为他顺气,边打气道:“阿土兄,不要激动,慢慢的唱,不简单哩,一口气唱了那么多!” 阿土张开口再试探道:“看人的太太水戈娇,看阮的太太歹戈道,盾边隔壁在干搅,说阮娶你啥路用!” 杜南立即高声叫好! 众人不由得哄然鼓掌! 奇迹!奇迹!真是奇迹! 一个四、五十年气喘病复发的人居然能够顺利的唱歌了! 阿土本身也觉得奇迹,果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怎么不乐呢? 他反反覆覆的唱着这首“骂某(妻)歌!” 杜南高声道:“阿土兄!唱首比较长一点的哥哥爸爸真伟大吧!” 阿土果真改变歌词唱道:“哥哥爸爸真传大,荣誉照我家,为国去打仗,当兵笑哈哈,走吧!走吧!哥哥爸爸!这儿不用人牵挂! 只要我长大!只要我长大!“ 杜南边又抛给众人山果,亦高声和唱着! 众人边啃着山果,亦高声和唱着! 疲劳尽消,欢乐连连,浑身是劲! 隐在一旁的孟怡红看得如痴如醉,低声道:“爷爷!他真是天生的英雄领导人物,实在太令人敬佩了!” 孟明琪叹道:“红儿,最难得的是他是非分明,心地善良,红儿,得此夫婿,夫复何求,好好加油吧!” “爷爷,你……” “丫头!别害羞!爷爷早就知道你的心事了!趁着他目前尚未发达之际,你还有机会,否则,届时挤都挤不到他的身边了!” “爷爷!红儿该怎么办?” “红儿!暗中向梁光询问杜南如此大兴土木之用意何在?找出他最需要别人帮忙的事,把它做好,就有希望了!” “嗯!我懂!爷爷,你可要支持我喔!” “没问题啊!不过,唉!以前是男追女,爷爷老爸可以等着男孩子来孝敬,现在却女追男,唉!爷爷累罗!” “爷爷!你怎么如此说呢?” “好!好!爷爷不说!不说!这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咦?有人来啊!” 孟明琪抬目一瞧,却见梁光及十余名小伙子早就在杜南的示意下,喝叱一声: “站住!” 十余人立即迎了上去。 杜南轻声笑道:“没事,麻烦大家继续干活吧!” 敲打之声,重又响起。 却见一个歪戴帽子,斜瞪眼的混混,抱胸抖脚不在乎的瞧着梁光诸人。 梁光宏声叫道:“喂!你找谁?” 来人斜眼上了,倔傲的道:“梁光那小子!” 梁光忍住气,问道:“你认识梁光吗?” “哼!大爷那有时间认识这种小角色!” 梁光阴森森的道:“妈的!你是大爷,梁光是小角色?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地方大?值得你如此口气大!” 来人正欲开口揶揄面前这个瘦小子几句,陡见那瘦小子吼道:“‘金不怕火’! ‘刚好踢中!’” 来人闪都来不及,便当胸被捶了一拳,踢了一脚、四脚朝天,摔倒在地,口吐鲜血,硬是没有时间喊疼! 梁光霍地上前,右手一扯,拉下来人的下裳,瞧了那缩成一小截的“老二”一眼,骂道:“妈的!比蚕豆还小!” 说完,右手食指曲指朝“老二”用力一弹! 来人抱着“老二”杀猪般惨嚎不已! 众人不由得哈哈大笑着……—— 双鱼梦幻曲 ←→ 第五章 无端卷入命案中 梁光上前抓起来人颈后衣领,笑道:“相好的!睁开你这对污了狗屎的招子瞧清楚吧! 少爷就是粱光!“ 来人惊慌失措的道:“是!是!梁大爷!你好!” 梁光阴声道:“好?当然好!没有感冒!也没有拉肚子,有什么不好的?说! 你这狗腿子今天来此干啥米?” 说完,重重的将他摔在地上,来人忍住疼,爬起身子道:“梁大爷!小的刘芒是代表‘猪哥帮’出面来提醒各位别忘了明午之约!” 梁光阴声道:“哟!你叫‘流氓’,敢情是刚从‘火烧岛’管训结业回来的,瞧你二、三十岁了,怎么管起我们少年人之事来啊!” 刘芒红着脸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老大迟连社带着小的及另外一位弟兄余单杰,此次专程来为‘猪哥帮’撑腰!” 梁光不悄的道:“妈的!凭你这种角色也配替人撑腰,我看只配去替窑子姑娘(妓女) 撑‘沟子’!“ “是!是!是!” “妈的!别只顾‘是’,是你的‘鸟’,刘芒,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撑沟子’?” “这……” “妈的!不懂就不懂,装什么懂,分明是存心敷衍了事!” 梁光越骂越气,扬腿又踹了刘芒一脚! 事出突然,刘芒立即被踹倒在地,不过他毕竟有他的一套,忍住疼,爬起身子恭声道:“梁大爷,请问什么是‘撑沟子’?” 梁光一见对蚊那付嘴脸,不由一阵恶心,骂道:“他妈的!撑沟子,简单的说就是捡卫生纸,服侍大爷‘办事’,办得爽一点!” “是!是!梁大爷高见,下回梁大爷若是要‘办事’,小的一定为姑娘‘撑沟子’,使梁大爷爽快—点!” 梁光火升三丈,一脚又将他踹了出去,骂道:“他妈的!滚远一点,我不愿意再看见你这种小人一眼!” “是!是!我滚!我滚!” 刘芒真的滚了几下之后,落荒而逃! 梁光呸!呸!呸!连吐三口痰之后,骂道:“妈的! 若非碍于‘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之规定,遇上这种人应该把他揍扁了!“杜南身子闪到梁光面前,笑道:“梁光,我跟去瞧瞧‘赤练蛇’及‘雨伞节’,此处你费心招呼一下!” 只见刘芒边走边拍打身上泥灰,嘴中哮嚷着,似是有满肚子的鸟气,可是却听不出他在嘀咕些什么? 但由于那股发狠的劲儿,可见他一定直在叫“衰尾”(倒霉)! 杜南面带微笑,尾随其后,向前淌进。 进入城后,刘芒直接走向了“再来居客栈。” 再来居门口,此时恰无人影,当刘芒快要走近门口之际,却突然冒出二个老包,一见刘芒立即破口大道:“喂!刘芒,你他妈的是怎么了,在老大面前充壳子,讨差使,吹得天花乱坠,说是马上回来,这倒好,老大已催了三次了!” 刘芒一瞪眼,破口还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牙齿在疼,叫个不停,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哭爸哭妈!” 骂完,挺胸凸肚,神气八拉的大步迈进客栈,他已经完全又变了一个样子,似乎已将方才的那种窝囊样子忘记了! 余单杰一怔,暗骂道:“你他妈的乡巴佬不认得贞节牌坊——好大的架子!” 骂完之后,随着走进去。 杜南瞧得暗笑不已:“妈的!这个刘芒真是唱作俱佳,方才还像龟孙,现在却神气得似大爷,真该提名角逐‘金马奖’!” 他缓缓走到店门一瞧! 只见里面偌大的厅声中,空空的,竟然只有一个店小二在那儿俯首打盹,那颗脑袋点着,差点碰上桌面。 杜南眼珠一转,迈步进入店门,轻咳一声。 店小二蓦然惊醒,抬头一看,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脸上讪讪的露了诌笑,期期的道:“客官……你老……” 杜南俯身轻声道:“小二哥,‘一号’在何处?” 店小二沉着脸道:“后面,左拐!” 杜南身子一幌无踪! 店小二双眼一探,朝四下一望,打个冷颤,再也睡不着了! 谁不怕“鬼”! 杜南幌身进入客栈之后,四处略一打量,扳身腾跃,一溜灰烟一般,身子落于客栈第二进的屋顶。 只见在栈右靠后院底角的一处假山阁子里。 人影摇幌,灯光外泄,人声哄哄,远远传来,挺热闹的哩! 杜南略一作势,人如大鹏一般飞掠而下。 循着暗影,轻灵如狸一般,三幌两闪,业已接近假山。 原来此处乃是“再来居”的假山后院,小桥流水,假山亭台,杜南暗忖:“妈的!颇具国际‘五颗星’水准哩!” 长身而起,人如夜鹰掠空,闪身落于亭阁之上,轻悄悄的毫无声响,微一俯身,轻揭瓦片,暗暗向下望去。 只见这是一处八角亭子合成的阁楼,楼中摆了两桌酒席,不多不少,一桌上面八人,一桌上面十人。 上首坐着一个彪形大汉,络腮胡,环眼阔嘴,高人一等的块头,坚实的躯体,坐在椅上似一座小山。 只是那方方的大脸上,却生了一个又小又丑的塌鼻子,实在与那神态倨傲,一副凌人气势的脸面,不相配衬! 高如同是一个高大的古寺山门上,却配着一个个点儿大的门环,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多窝囊就有多窝囊! 可是他那份气势,似乎对自己这副尊容,认为是天下第一等的,不但毫无自惭形秽之意,反有天下唯有独尊之戒! 人都是如此的,脖子面里的真看不到,就是连额头上的疤,也会自认为是“缺隐美”,“主富贵的”。 妈的!真是“臭美”! 下首坐着一个三角头的少年人,脑袋尖尖的,阔腮上一块明疤,斜挂右手,明晃晃的约有三寸长,半寸宽,上尖下宽的脸。 显得那一对眼睛距离太近太挤,右半的疤痕,接连唇角,阔嘴就像是歪邪了耳朵,但人看得出壮实得很。 唯独那个胖嘟嘟的身子,令人看得难受! 余单杰及几位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则坐在下首桌上。 刘芒则与几位小混混坐在上首。 这时,刘芒正眉飞色舞,口沫横飞的大吹特吹着,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就好像是战胜班师回朝的大帅。 只听他道:“他奶奶的,咱这么向梁光面前一站,脸一仰,大刺刺的一抱肘,向梁光那小子就开了腔了!” 坐在下首的余单杰立即调侃道:“不用说,梁光一定是洗耳恭声,连声应是了! 流氓,你接着如何训他呢?” 刘芒瞪了他一眼,道:“的!你不说话,没有人认为你是哑巴!” 余单杰正要顶他一句,水桶刀疤汉子一摆手道:“说下去!” 刘芒看了余单杰一眼,得意的道:“我开口道:”梁光,我们老大要我通知你一声,别忘了明午之约,不去的就是窑姐儿养的……‘““哈哈哈……” “哈哈……” 那个塌鼻络胡子彪形大汉首先笑出声来,水桶形的三角脑袋,亦跟着打哈哈了! 余单杰突地轻声道:“梁光那小子怎么说?” 众人本待随着滔笑的哈哈之声,戛然而止,就好像是刀切豆腐般整齐。 刘芒一看,更是得意,伸手抓起桌上的酒杯,一仰脸喝个精光,滋滋嘴,长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然后一挺胸,扬声道:“哼!他敢说什么?他能说什么?还不是混充行子的叫了那么一句不软不硬的‘好’!就恭送本刘大爷出来了!” 众人一听,突地面露诧容,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大是不信。 突然,余单杰一拉刘芒的衣服道:“怎么个恭送法呢?” 刘芒眼一横望了望众人道:“怎么?你不相信?他梁光站起来向我一抱拳,就这么说声请!咱就大摇大摆回来的!” 连说带做,那股子英雄气概,直正是英武之极! 余单杰又一扯刘芒道:“我看你不像大摇大摆回来的吧?” 刘芒一吼道:“妈的!你是什么意思?” 余单杰尖声道:“什么意思?我看你是连爬带滚回来了!” 刘芒暴烈的一吼,退后一步,怒道:“余单杰,你平日常找我姓刘的碴,我全让着你,今日在这个节骨眼上,当着我们的这群小兄弟,以及咱们老大,出我的洋相,来来,早晚都是要解决的,干脆当着大伙的面好好的解决吧!” 余单杰不疾不徐的道:“兄弟!事实胜于雄辩,你就是说得天花地坠,我也是认定你是连爬带滚的回来的! 刘芒虎吼一声道:“你这狗操的,含血喷人!” 余单杰尖声道:“你他奶奶的说大话也不着时候,恭送?恭送你一身灰土,一件破褂子,真他娘的不害臊!” 刘芒低头一瞧,抬头强辩道:“这是我方才欢喜的走急了,不小心被刮破的,你他妈的就拿来垫嘴子了!” 余单杰冷哼一声道:“衣服是走急了刮破的,脊梁上的灰也是走急了,跌了个仰面朝天沾土的了?” 刘芒气得怒瞪两眼道:“妈的!来来!平日里你因为老大对我好,你就妒忌,尽找机会摆弄我,现在没什么说的,咱们算算总帐,省得……” 余单杰猛的长身而起,道:“妈的!我早就看不惯你那付嘴脸了,既然你把牛皮吹破了,想用这个遮掩,你说吧!要怎么干活?” 蓦地那水桶般的三角脸汉子长身而起,指着两人,列着阔嘴,列着同刀疤连成一起,就似半脸都成了一道口子,怒声骂道:“我操你们二人老祖宗!老子给你们才吃了几天饱饭,就他妈的忘了姓什么啊!在这个节骨眼上,妈打个巴子闲扯蛋起来了!” “你们这对不知好歹的东西,平日里在我的面前,就已惹得老子烦死了,今日又如此,你们是他妈的泥人?木头?” 余单杰似是忍不下这口气,道:“实在是他在吹牛,气死人!” 三角脸汉子怒道:“妈的!你对我迟连社不服气吗?” 余单杰道:“老大,你这是哪里话,我只不过是看不惯流氓那种吹……” 迟连社大吼道:“看不惯什么?你为什么不去?你去又怎样?不是大摇大摆的出来,难道这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抬回来的?” 余单杰不敢吭声了,他可知道老大的脾气,只要他一发火,是不分青红皂白,说毙人就毙人的! 迟连社见二人再无动静,怒叱一声道:“坐下,喝酒!” 二人听话的坐下去,闹剧收场了! 杜南暗骂一声:“狗咬狗,一嘴毛!”身子一飘,自后院飞出墙外,往家驰去。 且说梁光目送杜南离去,正欲返回工地之际,陡听耳边传来清晰的声音道: “光儿,照直走!老夫在前头候你!” 梁光闻声知道是师祖又回到本地,强行压抑在心中的欣喜,朝衣玲娇吩咐几句,立即朝前驰去。 驰约里余,果见师祖及师姐含笑站在路旁等候着他,立即向前躬身一揖,恭声道:“师祖!师姐!” 孟怡红笑道:“师弟!在你忙碌之中把你请来,实在抱歉!” “师姐!都是自家人啊!千万别如此客气,反正我对于盖房子也是外行,在工地也只是跑跑龙套,打打杂而已!” “对了!师弟,你们为何要大兴土木?” “我们金刚帮总舵要正式成立,而且要以服务社的形态向各界人士服务,对了! 你们看过咱们老大了吧?” “看过了!好奇怪喔!他明明掉入谷中,怎么生还的呢?” “他呀!命大福大,不但没有摔死,而且还练成了绝顶武功,带了一个自幼被怪兽抚养长大的美女回来哩!” “有这种事?” 于是梁光将杜南之奇遇,以及扮鬼哧唬自己及娇姐,教导弟兄们武功,采山果给弟兄们食用,成立总舵的经过说了一遍! 孟怡红听得神驰不已! 孟明琪叹道:“小兄弟,好大的福份,居然将武林人物,视为珍物的‘参果’当作梨子分给众人食用哩!” 梁光奇道:“参果?真的吗?” 孟明琪笑道:“真是憨人憨气,光儿,你用全力朝那桂树劈看看!” 梁光依言朝丈余外双人环抱之大树劈出一掌。 狂风疾啸,“咔嚓”一声,那株在梁光预料中仅能摇幌一下的大树,连根拔起,疾向林中飞去。 梁光傻眼了! 孟怡红亦神色一变! 孟明琪笑道:“光儿,这下子你相信了吧!” “天啊!有这种奇迹?” 孟明琪笑道:“当然有,据我估计,你只要再食用一十粒‘参果’,就很有冲破任、督二脉的希望!” “真的呀?” “你想师祖会欺骗你吗?” “太好了!还有一袋半的‘参果’哩!对了,师祖、师妹,等一下我去拿一些来给你们吃看看,哎呀!不行!” 二人正在欣喜之际,陡然听及“不行”,不由骇然色变,孟怡红急忙问道: “师弟,好端端的怎会改变呢?” “这……” “师弟,你干么吞吞吐吐的?” “好!反正早晚也要说的!师祖,光儿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请教你,请你务必要真实告诉我!” 孟明琪正色道:“光儿,你说吧。!” 梁光双目紧紧瞪着孟明琪,一字一字的问道:“师祖,你是不是曾经收录一位高军建的人为徒!” 孟怡红“啊!”了一声,急忙问道:“师弟,你见过高军建?” “师祖,先请你说句话!” 孟明琪肃穆的道:“不错!” 梁光身子一颤,暴退数步之后,仰天厉呼一声:“天啊!” 孟怡红一见梁光之异状,立即追上前去,唤道:“师弟……” 梁光吼道:“别叫我师弟!” 孟明琪老于世故,深知此中必然另有缘故,因此,沉审道:“光儿,不错,师祖曾收过这么一个孽徒,你见过他啊?” 梁光喃喃念道:“孽徒?孽徒?师姐,我……” “噗通”一声,梁光已经双膝落地长跪着! 孟明琪沉痛的将高军建叛逆,残害红儿双亲情形说了一遍,并询及梁光为何会突然询问这个问题? 梁光含泪将妮儿之遭遇说了一遍。 孟明琪听得双目圆睁,眦眼叱道:“高军建,你这畜牲,造了好大的孽,表兄,小弟养虎为患,日后有何面目会你于九泉之下呢?” 梁光默默长跪在地不敢抬头! 孟明琪情绪恢复稳定之后,叹道:“光儿,你没有错,起来吧!” 梁光犹豫道:“师祖,我……” 陡闻:“梁光,你起来吧!” 梁光惊呼一声:“老大,你怎么来啊?” 只见杜南牵着妮儿轻飘飘的驰至孟明琪身前,躬身一礼道:“前辈,晚辈携带袁岳德前辈之孙女袁妮,拜见前辈!” 说完,必恭必敬的拜了三拜! 孟明琪颤抖着手,拉起妮儿,双目含泪道:“妮儿,可怜的孩子,都是孟爷爷有眼无珠,收了高军建这个孽徒,造的孽!” 妮儿双目含泪扑迎孟明琪怀中,默默的饮泣! 原来杜南自“再来居”回到工地之后,不见梁光,向衣玲娇一询问,心知必有事故,因此立即顺着方向追了下来。 他老远的即发现梁光及孟明琪、孟怡红正在津津有味的谈论着,立即隐在远处,凝功倾听三人之谈话。 此时,梁光刚好提到他扮鬼哧人之事,不由莞尔一笑! 越往下听,越紧张! 终于一切明白了! 梁光低声问道:“老大!查得怎样了?” 杜南含笑将刘芒及余单杰“狗咬狗”的“糗事”说了一遍之后,笑道:“梁光,明日之战,务必要好好修理这一群‘猪哥’!” 梁光自从方才一掌劈飞大树之后,信心大增,闻言之后,立即磨拳擦掌的道: “老大,明天看我的!” “妈的!你以为一掌可以劈飞大树之后,便可以到处耀武扬威了,哼!还早得很哩!你瞧!” 说完,朝丈外的大树轻轻的一挥。 大树夷然无损! 梁光暗笑在心,走近树旁,仔细一瞧:“妈的!根本没有什么伤损么,老大,这下子可‘漏气’了吧,嘻!” 杜南好似知道梁光的心意,不待他回头,立即笑道:“梁光,你别门缝里瞧我,把我瞧扁了,朝那株树‘吹口气’吧!” 梁光半信半疑的张口吹了一口气! 树身、树枝、树叶,完全消失了! 梁光傻眼了! 孟明琪亦张大眼睛瞧着! 杜南笑道:“老前辈,看样子咱们的目标一致哩! 如此一来,高军建更加无处可循啊!哈哈哈!“妮儿擦去泪水,含笑重回到杜南的身旁! 杜南心神陡地一动,笑道:“孟姑娘!妮儿的遭遇,你已经知道了,我想麻烦你和娇姐合作教导她语言、文字及生活起居!” 孟怡红欣然笑道:“南弟!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杜南的目光方瞧向孟明琪,他立即笑道:“小兄弟,老夫闲着无事,就在贵帮中担任‘总教头’职务吧!” 杜南欣喜若狂,一揖到地,连连道谢不已! 孟明琪客气一番后,突然问道:“对了,小兄弟,你是不是曾经在断崖附近发现一位青衫中年人被杀害?” “有呀!那个人好像名叫李若白,他是和一位崆峒派高手决斗,最后两人却分别被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击伤!” 杜南接着仔细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孟明琪喃喃的道:“果然是‘掌撼天’地狮王的杰作!” 杜南掏出那面金牌,道:“前辈,李大侠在临终之前将这面金牌交给我,同时说了李大人,不知是何用意?” 孟明琪叹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此事,刑部李大人之女深夜失踪,圣上特命金牌侍卫李若白暗中查寻,想不到却遇害了!” 杜南怒道:“看样子‘马术教练场’,一定另有不可告人之事,否则不会命人追杀李前辈灭口!” 孟明琪正容道:“小兄弟,目前江湖上表面平静,事实上危机重重,看样子,你这‘金刚帮’是应运而生,责任重大哩!” “一切还要仰仗老前辈大力栽培哩!” “老夫定当尽全力而为!” 秋老虎是人们给秋天的另外一个封号。 因为在无风的秋季,日头的酷热较之夏日尤烈,那种如炙之火辣痛楚,使秋季成为一年四季之中最不受欢迎的日子。 酷日当中,洛阳城郊山神庙前分东西站了两帮人马。 西面是由迟连社、余单杰及刘芒三人为首的“猪哥帮”。 他们一共有五十六人。 东面则是由梁光为首的金刚帮,一共有三十七人。 杜南早已隐在山神庙侧之槐树密叶中。 二十七个身材瘦弱,布衣少年人,面对着三名如狼似虎壮年人似的以及五十三个混混,却挺胸而立,毫无怯色! 只听迟连社狞笑道:“兄弟迟连社,今日受‘猪哥帮’兄弟们之托,带着两位弟兄,特地垭会会你们这群小金刚。” 梁光笑道:“妈的!‘猪哥帮’此次趁着咱们老大不在,不但倾巢而出,而且,请了你们大驾光临此地,分明没安好心!” 迟连社毫不以为意的笑道:“自古以来弱肉强食,你们这群自命不凡的小鬼,太器张了,兄弟今天要叫你们学乖些!” “妈的!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刘芒叱道:“小鬼!你说话小心点,睁大你的那对贼眼瞧仔细一点,你知道你现在是跟谁在说话吗?” 梁光斜瞄刘芒一眼,阴声道:“哟!你仗着有人撑腰,抖起来了!来!来!你若有三个‘卵蛋’的话,站出来说话!” “我……” 刘芒不进反退,倏地退后闪入人群中。 金刚帮诸人不由哄然大笑! 迟连社勃然大怒,喝道:“住口!你们这群小鬼太放肆了!我迟连社行道江湖十多年来,可没有谁敢对我如此讲话的!” 梁光叱道:“妈的!人自认屁股有几根毛?江湖人物?江湖人物就能随便为这群猪哥、色狼撑腰吗?呸!” 迟连社怒声道:“他妈的!顶着大太阳跟你们这群毛头小子说话,简直是白费口舌,准备动手吧!” “妈的!动手就动手,谁怕谁!” “小鬼!别冲动!打群斗,你们人少,划不来!” “妈的!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划下道来!” “好!咱们就一对一的来,任何一方出来一人,可以指名叫阵,败者退下,不可入场,胜者可以继续叫阵,亦可以自己选择退场!” 梁光调侃道:“姓迟的!依本少爷看,你应该姓‘痴’才对!” “哼!” “妈的!你这个帐算对吗?你是江湖人,我们是善良百姓,你一个人任意动动手,就可以打倒我们一大堆人,这方法公平吗?” 迟连社脸一红,怒道:“我操你奶奶,你究竟是想怎样,只要你划下道来,大爷绝对一一接受!” “我操你祖奶奶,咱们金刚帮弟兄们若是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就让你们占便宜,少爷我答应你了!” 迟连社不由怔住了! 那群猪哥却哄然鼓掌叫好! 梁光待他们叫完之后,笑道:“你们这群猪哥还是留点劲等一下再叫吧!姓迟的,你放马过来吧!” 迟连社又是一怔之后,狂笑道:“小子,你太狂了! 简直狂得不知天多高,地多厚?太不自量力啊!““妈的!凭你这头肥猪的猪脑袋居然也说得出这种话来,请问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这……” “妈的?猪脑就是猪脑!哈哈!” 这次轮到金刚帮的弟兄们哈哈大笑了! “妈的!瞧他那汽油桶身形,一定多是肥肉,五花肉,拿来炸油,一定可以卖不少的银子哩!” “嗯!那对猪耳朵挺不错的!拿来沾一沾,一定又香又可口的!” “不!我最喜欢那对前蹄,红烧蹄膀,妈的!流口水了!” 迟连社怒声吼道:“住口!你们这群小狗,大爷今日非将你们一寸寸的零割活剥,狗杂种!呸!” “妈的!迟连社,你这个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老混蛋,老狗!老废物! 你有种就来呀!” “反了!反了……小狗!你必需要付出千万倍的血的代价来尝还你的口孽,我要挫你的骨,扬你的灰,叫你死上千百次!” 怒吼声中,双臂猛然挥劈出尖锐的劲势,推涌浩瀚强猛的力道,挟着震耳的巨雷之声,山撼浪涌的罩向梁光。 梁光怒吼一声,双掌齐扬,健臂翻飞,以快速至极的动作,准确无比的寻瑕蹈隙,疾迎迟连社的双臂。 “砰”“砰”声中,掌与掌对,拳与拳迎,硬对了一招。 蹬蹬蹬两人齐齐后退。 迟连社狠力收势,挺住后坐的身形,强压住翻腾的气血,脸色顿时大变,神情凝重至极的望向梁光。 只见梁光在硬拼之下,仅仅退后两步,即拿椿站稳,脸不红,气不喘,在气势上,显然梁光已高过于自己。 太意外了! 不信邪是江湖人物的特具性格,找理由也是每个不服输的人自我掩饰的通病,迟连社岂能逃出这个毛病。 他认为梁光方才能够稍占上风的原因必然是投机取巧,是以他想也不想,怒瞪红目,鼻子一耸,用手一指梁光,吼道:“好小子,你还会投机取巧哩,来!来! 大爷这次再给你一个机会,看你能不能和方才那样逃出大爷的手去!” 梁光出师得利,吼道:“妈的!姓‘痴’的,你不用张牙舞爪,有什么本事尽管施出来,本少爷绝对接着,绝不含糊!” “狗杂种,你越来越抖了!你还真以为你是个人物哩,你他妈的在作梦,我这就要你尝尝什么是不含糊!” 话未落,人已似一道涌转滚旋的旋风罩向梁光。 他那种眩目切齿,怒恨交拼的表情,使那双眼似喷出了一道火光,那满腮的络胡,根根竖立,活似个发威的刺猬。 在漫天的掌臂抡旋间,一道道似铡条般铁臂抡向梁光。 梁光从未面对过这种高手,不由眼花缭乱。 杜南隐在树上,见状暗呼声:“夭寿!梁光会死翘翘!” 情急之下,朝迟连社的背后大穴,骈指连点。 梁光一见避无可避,立即存下同归于尽之心,凝聚吃奶的力气,一咬牙,暴吼一声,朝对方劈了过去。 只听“啊!”一声惨嚎,“轰声”巨响中,迟连社那具身子已碎成片片血肉,溅射向“猪哥帮”人群中。 呼疼声,惊骇声,立即响成一片! 梁光吼道:“弟兄们!废啊!” “是!” 梁光凛若天神直扑向余单杰及剑芒,两人一见老大被对方一掌震成粉身碎骨哪敢逗留,立即夺路而逃。 杜南又是骈指连点,二人立即仆倒在地。 梁光扬掌连劈,二人紧跟着老大去“报到”了! 金刚帮的弟兄们各寻对象,怒吼一声,出拳、踹腿,“金不怕火”、“刚好踢中”不断的使出。 那群猪哥一见不但靠山已死,对方居然练了又猛又疾怪招式,立即斗志全失,惊慌失措的向四处流窜。 兵败如山倒,这群小金刚动作又敏捷,半个时辰不到,五十余条猪哥全部流血断肢的躺在地上直求饶! 梁光一见己方之人,六人因为踹腿时出力太猛,扭伤了腰,躺在地上以外,其余皆安然无恙,立即喝道:“废!” “是!” 只见众人自长靴中取出一柄匕首,高举空中吼道:“你们这群‘猪哥’准备入宫去当‘太监’吧!” 弯腰,撩裳,匕首一挥,惨叫声中,地上立即多了一对对殷红的‘卵蛋’,那群猪哥经不住剧疼,早已昏倒过去。 梁光瞧四下一瞧,确定无漏网者之后,喝道:“走!” 众人欢笑连连! 百余名大师傅边吃着山果边津津有味的听着梁光描述痛“宰”那群“猪哥”的经过,紧张,快乐之声交织着! 那些弟兄们随时补充着,语气中充满着钦佩与景仰! 梁光只觉得“世间没人,他最大”,他的嗓门越来越响,口沫横飞,比手划脚,神采飞扬,有够得意! 杜南、孟明琪及孟怡红则分别为那六位扭伤者疗伤。 杜南初次为手下疗伤,慎重的按照孟明琪所授之法凝聚功力,仔细的为那两位扭伤者放筋活血。 由于他功力通玄,又全力施为,那两位受伤者不但立即痊愈,而且受益无穷,立即按照只诀盘坐运功。 杜南站在一旁,含笑瞧着梁光在大吹特吹,心中暗忖:“妈的!梁光这张嘴实在太厉害了,妈的!太嚣张啦!” 此时,梁光吹了一段落,歇口气,朝众人微笑颔首,杜南捉狭的问道:“老哥,你好神勇喔!请问你贵姓啊!” “咳!不敢当!我姓……我姓……” “妈的!你乐而忘形啊!” “老大!我姓梁呀!” “妈的!你姓‘娘’呀!‘娘娘腔’的‘娘’呀!我问你!方才你明明是要被迟连社劈死了,怎么反而将他劈成碎肉呢?” “这……可能碰巧吧!” “妈的!碰你的‘卵蛋’!在他那既绵密又雄浑的掌劲之中,你除了硬拼之外,难道你还能够另有高招拆解吗?” 梁光回忆了当时的情形,右拳往左掌心一击叫道:“怪不得他雷大雨小,敢情是老大你暗中制住了他!” “嗯!有空跟孟前辈多学习!” “是!” “好了!别吹牛啊!下厨房去弄饭吧!” 梁光立即唤了五、六名弟兄下厨去! 孟明琪待众人又“开始”干活之后,将杜南拉到一旁,凝重的道:“小兄弟,你有没有考虑过今日之战之‘后遗症’?” 杜南颔首道:“有!那群‘老猪哥’一定会花银子请人来报仇的,我打算以逸待劳,来多少人就修理多少人!” 孟明琪含笑道:“他们若动用官方的力量呢?” “这……妈的!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种伤脑筋的事情呢?妈的,若被那些‘芝麻豆干’(官)出面了,至少也被判‘感化’!” “俗语说:民不与官斗,污官奸民勾结为恶之事时有耳闻,对了,这位知府大人之官声是不是清廉?” “妈的!廉个‘鸟’!正事不办,还出席‘马术教练场’的开幕典礼为他们作广告哩! 分明收了‘红包’!“ 孟明琪深知杜南的脾气,不以为意的道:“小兄弟判断得很正确,老夫倒有一计,可以对付这些污吏!” 杜南眼睛一亮,急道:“快说来听听!我恨不得能够好好的修理这些狗官!” 孟明琪笑道:“小兄弟,李若白的那面金牌乃是圣上亲颁,只要你亮出来,一定会将他们骇得屁滚尿流的!” 杜南立即掏出那面金牌,亲了它一口,喃喃道:“宝贝!我真是不知好歹!乖乖!有朝一日,非好好整整那狗官不可!” 孟明琪却神色一正,道:“小兄弟,最好不要轻易出示此面金牌,你别忘了李若白已经被人灭口了!” 杜南胸脯一挺,朗声道:“大丈夫恩怨分明,我若借重这面金牌办完事,我一定会对李若白生前之事有个交代的!” 孟明琪说了老半天,就是等杜南这一句话,他相信只要杜南肯出面,早晚可以将刑部李大人之千金找回来的! 只听杜南笑道:“老前辈,此地之事,麻烦你招呼一下,我到城内去探听那些‘老猪哥’有什么反应及行动?” 杜南回房换上衣玲娇为他添购之新衣,待他到达城中之时,已是黄昏时分,他信步走进了“洛阳酒肆”。 在伙计引导下,他幸运的找到了靠窗的一付座头,点了几道小菜及一壶酒,边独自把盏边搜集情报。 那知酒客们谈的尽是“大家乐”之事,杜南暗忖:“妈的!谈‘大家乐’的人越多,章光华的银子也赚得越多!” “妈的!只要被我查出章光华和教练场勾结的证据,我非将计就计将他那家杂货店完全搞垮不可!” 陡听一听阴沉喝声:“伙计!” 杜南循声一瞧,只见一名伙计应声走向两名白衣阴沉汉子。 那伙计近前哈腰,陪上笑脸道:“客官要再吃点什么?” 左侧白衣人两眼微翻,那双白眼多,黑眼少,隐隐有一种煞光,他望了望伙计,道:“伙计,你是想赶我走!” “没有呀!” 伙计一怔道:“小的怎么敢?客人光顾小号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赶客官走,客官叫我来,不是要算帐么?” “谁说的?” 白衣人阴声道:“我是叫你来问问,那位老人家怎么还没来?” 伙计道:“客官说的是哪位老人家?” 白衣人脸色一沉,哼道:“哼!你还真健忘,就是我适才向你打听的那位!” 伙计“哦”了一声道:“原来客官是说那位老人家呀!” 眉头一皱,摇头接道:“怪了!平常之时,那位老人家总是要到小号来沽一葫芦酒的,今天怎么还未到呢?” 白衣人道:“伙计,那位老人家每天都是什么时候来?” 伙计道:“每日日头偏西就来了,那一葫芦酒,他能喝到半夜,他那酒葫芦好大,还重得很哩,有一天我掂掂试试,我的天啊!我一手竟掂不动它!” 白衣人道:“那么他今天怎么还不来?” “这谁知道?大概是他家里有事儿吧?” 白衣人双眉微扬,道:“伙计,你可知道他住在哪儿?” “不知道,他没有说过,我也没问过,他这个人怪得很,好喝酒,可就不喜欢说话,那张脸老是冷冰冰的,生似……” 伙计陡的一怔,直了眼道:“怪了,客官你看!” 伙计说完朝窗外一指。 白衣人循指望向窗外,也不由一怔。 白楼上向窗外一瞧,只见远处道路走来一个大姑娘。 那姑娘身穿一件紧身大红衣裤,脚下穿着一双绣花鞋,一条乌油油的辫子,垂在酥胸前,娇躯婀娜玲珑。 走起路来,似微风拂柳边,煞是好看! 这位姑娘杏目桃腮,美丽绝伦,比其他的姑娘都标致,而且那双玉手里还提着一个硕大的朱红酒葫芦,这就难怪那伙计要大惊小怪了! 白衫人目闪异采,垂涎道:“伙计,你认识她么?” 伙计两眼发直,心不在焉的道:“客官是说这位姑娘吗?” “当然。” “不认识!不过我认识那双酒葫芦!” “那双酒葫芦就是那位老人家的吗?” “不错!一点也不错,就是那双……”一伸舌头,道:“我的天,这姑娘好大的劲儿,那双酒葫芦我都掂不动,她提起来却像没那回事儿,乖乖,谁要是惹了她……” 倏然住口不语。 白衣人一笑接道:“玉手挥处,定然一巴掌打个半死!” “谁说不是,这姑娘日后只怕难找婆家!” 白衣人喃喃自语道:“这才够劲!” 伙计惑然,但又不敢出言相询,忙道:“她准是来沽酒的,客官,我要去招呼了!”说着,步履匆忙的走了开去。 果然不错!那伙计刚走两步,红影一闪,香风醉人,满座酒客皆朝外望,那酒肆门口已走进了红衣姑娘。 杜南抬目一瞧,暗暗赞道:“妈的!有够‘水’,和妮儿、娇姐相比起来,毫不逊色,那份英气亦不逊于孟姑娘!” 她却是落落大方,没看任何人一眼,把那双朱红的酒葫芦往柜台一放,“砰” 的一声,震得柜台直幌着。 然后,檀口中传出甜美的声音道:“伙计,打酒!” “来了!来了!姑娘……” 伙计三步并为两步地赶了过去,一踱步,到了柜台旁,一哈腰,搓着手,陪上笑脸:“姑娘,你要打什么酒?” 她白了他一眼,道:“伙计,你认得这双酒葫芦么?” 伙计忙道:“认得!认得!每天都看见它,怎会不认得,这不是那位老人家的酒葫芦么? 姑娘,对不对?“ 那位红衣姑娘脆声道:“你认得就好!往日这葫芦打的是什么酒,今天还要打什么酒,打满了!” “是!是!姑娘,你坐下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说着,他拿起了漏斗,提起了酒勺。 那姑娘没坐,站在那儿看着他打酒。 伙计一边打酒,一边找话道:“姑娘,那位老人家怎么没有来呢?” 红衣姑娘淡淡说道:“只照顾你的生意吧!谁来不是一样?” 伙计碰了个软钉子,陪上一脸窘笑,“是!是!可是有人要找他哩!” 红衣姑娘微微一征,留了意,道:“伙计,你说谁要找他!” 伙计向那二位白衣人座头那边嘟了嘟嘴,道:“就是那二位大爷!” 红衣姑娘眉梢儿微挑,玉首半转,大辫子一摆,霍地投注过去。 那双美目清澈深透,黑白分明,白的雪白,黑的又袭又亮,杜南看了一眼之后心弦不由得为之震颤! 二位白衣人急忙面带微笑朝红衣姑娘点首打招呼! 红衣姑娘心中暗暗一声冷笑,正欲收回目光,却发现不远处之杜南,美目中异采候闪,但立即收回目光,转回玉首! 够了!匆匆一瞥,二人心房已深深地镂下对方的容貌了! 适时,伙计已经打满了酒,红衣姑娘皓腕微抬,丢下一些碎银之后,一句话也没说,提起葫芦便走了! 留下一阵香风,也留给满座酒客一阵怅然。 酒客中有人尖声说道:“回眸一瞥百媚生,天生丽质勾人魂,若能一亲其芳泽,一命归阴心也甘!” 只见三名青衣人丢下碎银,匆忙离去。 两位白衣汉子,沉着脸,狞笑一声,双双出了店门。 杜南暗忖:“妈的!又是一群‘大猪哥’,这位姑娘挺纯洁的,若陷入‘猪’口,势将造成一辈子的憾事!” 思忖至此,立起身子,会过帐,走出酒肆。 出了酒肆,举目前望,正好看见两道白影一闪,倏地不见,心知众人已拐弯另入他路,身子轻轻一飘,跟了过去。 拐弯一瞧,只见红衣如娘已在十丈远处,三位青衣人及三位白衣人分成两起,不即不离的跟在红衣姑娘身后数丈处。 红衣姑娘不疾不徐仍在前面走着,似乎不知道背后已被人跟踪,行人越来越稀少,三位青及人倏地加快了脚步。 眼看着已近了红衣姑娘,居中那位青衣人身形一掠,越过红衣姑娘,转身拦住了她,嘿嘿笑道:“姑娘!你好!” 红衣姑娘连忙停住了步履。 适时,她身后另外二名青衣人分别伸手搭住她那香肩,左方那人狞笑道:“姑娘,别走那么快么!也不怕走坏了一双……” 余话犹未出,二人突然“啊呀!”一声,双双撤腕暴退! 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前面那名青衣人脸上笑意倏然消失,但旋即又换上了一付阴沉的脸色道:“我兄弟走了眼,想不到像姑娘这么一位软棉棉,香喷喷的娇美大姑娘还是个练家子哩!这才是真人不露相……” 红衣姑娘冷冷截口道:“你们三人是——” 前面那青衣人阴阴一笑道:“我们三人来自巫山,姓肃。” 红衣姑娘“哦”了一声,放缓语气道:“原来是‘巫山三义’肃氏兄弟。” “姑娘既知我兄弟,那是最好不过,姑娘怎么称呼?” 红衣姑娘未答反问,扬眉含笑,道:“三位跟着我,干什么呀?” “姑娘,这还用问么?当然是倾慕姑娘美……” 红衣姑娘美目一转,道:“够了,我也久仰三位兄弟大名,蒙三位垂青,那是我的荣幸,不过,三位得答应我一件事!” 那青衣人眉飞色舞,忙道:“姑娘请说,我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红衣姑娘笑道:“用不着赴汤蹈火……” 轻抬玉手一指两丈外的二位白衣人道:“三位看见了吗?又来了二个……” 前面青衣人脸色一变,道:“看见了,姑娘莫非……” 红衣姑娘道:“我瞧见他们就讨厌,二位可否帮忙将他们……” 青衣人一声怪笑,道:“姑娘既有吩咐,我兄弟义不容辞,老二、老三,这二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居然想跟咱们分杯羹,放倒他们。” 两位青衣人应声转过身子,闪身扑向二位白衣人,其势若电,一句话也没说,抖手分别袭向二位白衣人胸前要穴。 右侧白衣人一声阴笑,道:“姑娘引狼逐虎,好计谋!只是姑娘打错算盘了,老二,让姑娘见识一下!” 话落二人手起,各一掌敲向了青衣人左腕,右掌闪电般劈了出去。 “啊!”一声,鲜血狂喷,二位青衣人栽地之后,即未见动静。 另外一名青衣人骇然色变,转身疾射出去! 右侧白衣人阴声道:“相好的!怎么可以狠心独自活下去呢?” 右手一挥,白光一闪,一枚匕首,疾钉向青衣人背后。 青衣人欲避不及,惨嚎一声,气绝坠地。 红衣姑娘神色一凛,道:“二位是……” 右侧白衣人取回青衣人背上之匕首后,朗声吟道:“白影一现九洲寒,白影双现,神鬼哭,姑娘,你听过这首歌吧?” 红衣姑娘神色大骇,惊呼:“白衣双煞?” “不错!” 红衣姑娘强忍住必中之惊骇,问道:“晚辈与二位前辈一无冤,二无仇,二位前辈今日找上晚辈,究竟为了何事?” 右侧白衣人阴声道:“为了找‘掌撼天地’狮王!” 红衣姑娘忍不住心中之惊骇,呼出一声“啊!”之后,骇然疾退。 隐在树后之杜南也几乎叫出声来:“妈的!有够巧! 居然有了狮王的消息,李若白,你可真有‘阴灵’哩!“只见二名白衣人抬脚逼了过去,仍由那名,白衣人出声道:“姑娘别慌,你只要说出‘狮王’之是下落,陪我们兄弟乐一乐,保你无事!” “无耻!” “嘿嘿!姑娘还是识相些!” “我并不认识什么‘狮王’,‘虎王’的!” “那姑娘何来此红酒葫芦?” “那是家师的酒具,家师一向隐居,与世无争,二位弄错了!” “嘿嘿!不错!我们兄弟知道‘狮王’一向隐于京城,此次因为熬不住酒瘾,特地赶来此地,李姑娘,你别再瞒人啊!” “你……你们究竟是谁?” “嘿嘿……”—— 双鱼梦幻曲 ←→ 第六章 谈笑之间财宝进 红衣姑娘魂飞魄散,不住的后退着! 想不到自己师徒二人之行踪完全掌握于白衣双煞的手中,最可怕的是师父受人暗算之事亦已外泄! 荒郊野外,自己孤身一人,如何敌对名满天下之白衣双煞! 白衣双煞边狞笑边逼进着。 好似猫儿在戏耍小鼠一般,说不出有多么得意! 杜南脑筋电转,“妈的!莫非这位李姓红衣姑娘就是刑部李大人失踪之女,世上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吗?” 他正在思忖之际,红衣姑娘已经抡起葫芦扫向白衣双煞! “呼呼”劲疾狂风,显示出红衣姑娘具有一身骇人的内功。 白衣双煞倏的分开,足踩迷踪步,围着红衣姑娘身子直打转,看样子白衣双煞打算先累垮红衣姑娘再出手。 杜南提气蹑步,藉着一棵棵大树及夜色之掩护,一方面接近三人斗场,一方面揣摩着白衣双煞之步法。 他灵智既开,没多久时间,不但学会了那“迷踪步”,更发现隙瑕,心中思忖着破解之策及改良之法。 红衣姑娘技不如人,强提功力攻敌,此时已是香汗淋漓,娇喘可闻了。 白衣大煞狞声道:“美人儿,歇歇手吧,留些力气服侍咱们兄弟吧!” “畜牲!” 红酒葫芦倏地脱手砸向大煞,红衣姑娘左手挥洒中,一莲白影已经袭向二煞,其势迅疾,范围又广! 事出突然,白衣双煞急忙闪避。 红衣姑娘趁机往城内奔来。 杜南见状,暗赞道:“好姑娘!够聪明,够孝顺,明知逃不出敌手,拼着一死也不泄狮王行踪,我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白衣双煞挥开葫芦及暗器之后,怒吼一声:“贱婢!”身子似大鹏展翅,闪电般追了上来,双掌狂风怒卷向红衣姑娘! 敢情二人已起了杀机。 掌劲未及身后,红衣姑娘已觉阴寒之气逼上后背,银牙一咬,使尽全力朝前侧方翻滚出去。 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轰”巨响! 砂石狂飞,两旁树倒枝折! 红姑娘挥去身上泥土,抬目一瞧,只见方才在酒肆所见之那位俊少年正面带微笑瞧着自己。 白衣双煞相视一眼,扬掌又劈出一掌! 红衣姑娘见状,不由骇呼:“小心!” 杜南朝她颔颔首,转过身子,双掌一合,朝外一震! “轰”的一声巨响,砂石飞扬之中,白衣双煞蹬蹬蹬连退了三大步,杜南夷然不动,笑道:“滋味如何?” 红衣姑娘,揉揉美目,不敢置信的瞧着杜南。 白衣双煞强抑胸中翻腾的气血,只听大煞阴声道:“小子!你是何人?胆敢插手白衣双煞之事!” 杜南不屑的道:“白衣双煞?双煞?双双中煞!二位凶多吉少矣!听本少爷之劝,早点回去交代遗言吧!” “放肆!” 白影倏闪,二人重又扑了上来。 二人心知眼前这位少年内力雄浑,自己二人联手亦非其敌,立即施展“迷踪步”,分从左右运掌攻了上来! “雕虫小技,也敢现丑!有够丢人!” 言讫,杜南亦以“迷踪步”奔行起来。 白衣双煞刚见状骇异之余,运集全身功力加紧攻击,月色之下只见两道白影围着一道蓝影迅疾转动着! 红衣姑娘纤手紧捏,紧张得几乎窒息! 陡听一声朗啸,“砰砰”声中,白衣双煞胸前分别中了杜南一记“笑点秋香” 指劲,身子摔跌丈外,好久无法起身。 红衣姑娘不由松了一口气! 杜南挥挥衣裳,喃喃道:“妈的!差点弄脏了这件新衣裳!” 抬头问道:“二位大侠!中煞了吧!” 白衣双煞只觉五内俱碎,心知已无生机,厉声呼道:“你是谁?” 杜南顽皮的道:“先告诉我,你们是受谁指使才来找‘狮王’的,我再告诉你们我的名字,这样公平吧?” 白衣双煞对视一眼,厉啸一声,下巴一动,嘴角溢出黑血,立即倒地气绝! 杜南—顿脚,骂道:“猪脑!为何寻短见,算了! 我就让你们占个便宜吧!我姓杜,单名南,可以瞑目了吧!“说也奇怪,白衣双煞原本暴睁的双目居然缓缓的合上了,杜南叹道:“下辈子别再做歹子了!阴曹路遥,慢走!” 说完,右手一招,那沉重的酒葫芦立即飞入他的手中。 红衣姑娘骇呼:“凌虚摄物!你……” 杜南递过酒葫芦,笑道:“我叫杜南,李姑娘,咱们走吧!” 红衣姑娘诧道:“杜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姓李?” 杜南存心诈她,左手掏出那面金牌,现示于红衣姑娘面前,笑道:“本姑娘,令尊找你找得心急如焚哩!” 红衣姑娘缓缓接过酒葫芦,笑道:“为了家师之事,忆枫不但令双亲牵挂,又劳动杜大人,内心甚感不安!” 杜南心中狂喜,表面上却淡淡的笑道:“李姑娘,咱们先去见见令师吧!” “请随我来!” 两人默默的踏着月色,一路南行。 幽香扑鼻,倩影婀娜,杜南心儿一直定不下来。 好不容易,到达了东大寺。 过正殿,穿书廊,一直到了后院。 刚近禅房门口,一股子药味钻入鼻中,红衣姑娘朝杜南一颔首,立即推开扇门,迈步走入禅房。 一进禅房,只觉眼前一暗,但杜南立即看出这间禅房并不大,两张云床几乎占了这间禅房的一大半。 在角落里,摆着一张木桌,桌上放着日用什物,桌子下面部是一双熄了火的大炉,火炉上还置着一双药锅。 除此,别无他物。 一张云床上,被褥整齐,空着。 一张云床上,一个老人拥被半卧半躺。 老人长眉细眼,长须五绺,却两眼失神,一脸病容。 杜南一见老人之面貌,惊呼出声:“果然是你!” 李忆枫诧道:“李大人,你认识家师?” 杜南朝李忆枫微微颔首,转对满面诧容的老人道:“前辈,前些日子,你是不是曾经出手毙了两位正在比斗之中年人?” 老人颔首道:“不错!” 李忆枫神色一紧,立即提聚功力准备出手。 杜南笑道:“李姑娘别紧张;我无恶意!” 一顿,又朝“狮王”道:“前辈,你可认识孟明琪老前辈?” 狮王颔首,道:“何止认识,我曾和他连打三日三夜,交手千余招,却仍然不分上下,怎么?你是他的徒孙?” 杜南摇头道:“不是!” 李忆枫却急道:“杜公子,你知道孟爷爷的下落吗?” “知道!李姑娘,你认识孟老前辈吗?” 李亿枫喜道:“何止认识!对了!红姐姐是不是跟孟爷爷在一起?” “是呀!” 李忆枫正欲再言,“狮王”却伸手道:“丫头,把酒递给我喝两口,长长精神!” 李忆枫把葫芦递了过去。 “狮王”伸出那骨瘦如柴,青筋暴突,且微带颤拐的手接了过去,仰首一阵狂饮之后,闭目略一调息! 双目再睁之时,两眼已有神采! 杜南暗采:“妈的!天下竟有如此神奇之酒!” “狮王”将葫芦放在身旁,叹道:“唉!饮鸠止渴!” 李忆枫凄然唤声:“师父”便倏然不语! “狮王”叹道:“丫头,为了这个要命的酒,师父害你离家出走,陪着我这付臭躯彀,丫头,师父对不起你!” 李忆枫跪在云床前,道:“师父,你千万不要如此说!昔年若非你出手,枫儿一家大小早就没命了!” “这些年来,你一面暗中护卫枫儿家人,一面全心全力调教枫儿,此恩此德,岂是枫儿今生今世所能报答!” 杜南陡然问道:“前辈,你是在何时迷上那家酒肆之酒的?” “狮王”苦笑道:“大约在三个月前,老夫护送李夫人来此东大寺烧香还愿,抽空入城到‘洛阳酒肆’把盏独酌,哪知却因此迷上了那种酒!” 杜南骇然道:“那种酒味道如何?” “既醇又香,老夫在此三天,不知喝了多少葫芦之酒,返京之时,还特地运了三大缸回去哩!唉!自作孽,不可活!” 杜南急问道:“前辈,你喝了那种酒之后,有何感觉?” “酒一入喉,浑身舒畅,若一天不喝它,就会颓废不振,不但昏昏欲睡,而且浑筋骨酸痛,比死还难受!” 杜南喃喃道:“这种酒必定另外加了慢性毒药,妈的!怪不得一天到晚,大爆满,原来是利用这种阴毒手段赚钱!” 李忆枫凄然道:“杜公子,家师身子一向硬朗,想不到三个月不到,立即消瘦成如此,那家酒肆的老板太叫恶了!” 杜南笑道:“前辈!走!咱们去见见孟前辈,他博学广闻,一定有法子解决这种慢性毒药的!” “狮王”犹豫不决! 杜南笑道:“前辈,恕我直言,你别再顾忌面子了! 先把体内之慢性毒药化解,再找酒肆老板算帐吧!““这……” “前辈!你忍心为了一己之虚名,误了李姑娘一辈子吗?还有李大人全家人之安危亦靠你护卫呀!” “狮王”倏然跃下云床,又连灌数口酒之后,震腕朝院外一摔,葫芦立即破碎,酒香四溢! 只听“狮王”长啸一声后,喝道:“小兄弟!丫头! 走!“ 杜南带着“狮王”及李忆枫展开身形,半个时辰不到,便已赶回家门,打老远的即见妮儿及衣玲娇站在门口焦急四顾! 杜南心中一阵爱怜,不由长啸一声。 啸声冲破夜色,响澈四野! 妮儿闻声,疾逾闪电扑向杜南怀中! 只见她热泪盈眶,一直呼叫着:“懒哥!懒哥!” 杜南爱怜的一把抱起她,驰进院内。 灯火通明,孟明琪爷孙及众人已经迎了出来,一见杜南安然无恙,众人松了一口气,重返厅中。 “狮王”自从见到孟明琪之后立即羞愧的低垂着头,李忆枫见状,亦不敢立即出面与孟氏爷孙相认。 孟氏爷孙只顾注意杜南,一时未发现二人。 众人入厅之后,杜南笑道:“真失礼,地方太窄,委曲各位稍站着,各位弟兄,明日还需干活,先下去休息吧!” 梁光带着众人回去隔壁工地之后,杜南立即朝孟明琪笑道:“前辈,我介绍一位老朋友与你见面吧!” 孟明琪闻言目光迅速的移往“狮王”二人,却听孟怡红失声叫道:“你?你不是枫姐吗? 天呀!终于让我见到你了!“ 两位姐妹热泪盈眶的紧抱在一起! “狮王”哑声唤道:“孟兄!” 孟明琪身子一颤,惑然道:“狮王?会是你吗?” “狮王”羞愧的颔颔首! 杜南立即将“狮王”的遭遇说了一遍。 孟明琪神色肃然的道:“狮王!请伸出手,先让我把把脉。” “狮王”默默地把手伸了出来。 孟明琪五指搭上“狮王”腕脉,倏地,他眉锋一皱。 李忆枫见状不由问道:“怎么样?” 孟明琪微一摇头,神色更凝重,眉锋也越深,好半响,只见盂明琪收回手,流声道:“请张开嘴让我看看!” “狮王”应声张开了嘴,盂明琪一看之下,神色为之一变,点了点头,沉声道:“行了,‘狮王’!” “狮王”苦笑道:“孟兄!有救吗?” 孟明琪苦笑道:“‘狮王’,你果真是中了‘罂粟果’这种慢性之毒,而且日积月累,已经渗入骨髓!” 李忆枫失声波道:“孟爷爷,请你救救家师!” 孟明琪叹道:“难!太难了!” 李忆枫不由低声饮泣着! 孟怡红搂着她轻声安慰着! 杜南双目神光四射,喝道:“我不信!” 孟明琪身子一震,急道:“小兄弟!老夫绝无虚言!” 杜南摇摇头道:“前辈!我并不是在怪你,我是不信‘天公伯’会如此残酷,眼睁睁的见死不救,麻烦你好好想个解救之法!” 孟明琪神色肃穆的瞑目苦思! 妮儿默默的取来一些山果分给众人食用。 孟明琪灵光一闪,叫道:“有了!” 众人不由一喜,急忙瞧着孟明琪! 孟明琪轻拍一下额头,笑道:“老夫真是老糊涂,居然忘记了‘参果’这种天地奇珍,只要连续食用,必可痊愈!” 李忆枫欣喜的拉着“狮王”的手,直唤“师父!师父!” “狮王”双目含泪,直点头不已! —个叱咤江湖数十年的怪杰,久受毒物摧残之苦,一旦发现有痊愈之望,怎叫他不欣喜若狂,激动万分呢? 杜南却冷静的问道:“前辈,若藉助‘参果’之助,约需多久的时日,才可以使‘狮王’前辈完全痊愈呢?” 孟明琪笑道:“罂粟果之毒已渗入狮王骨髓,依老夫估计,至少要三年的时间才可以痊愈!” “狮王”笑道:“太好了!别说三年,就是二十年,老夫也愿意等下去!” 杜南却断然的道:“不行!三年的时间太久了,前辈,再想一想,是不是另外还有更简捷的方法?” 孟明琪苦笑摇头,道:“除非是‘易筋洗髓’,可是这门绝学只有少林寺有,据闻当今少林并无人练成此艺!” 杜南喃喃念道:“易筋洗髓……有啊?妮儿!” 只见杜南默默的望着妮儿,妮儿亦深情的瞧着杜南,好半响之后,杜南道: “狮王前辈,我们二人为你易筋洗髓!” 众人不好“啊”了一声! 孟明琪急道:“兄弟!别冲动……” 杜南截口道:“前辈!让我们二人试看看吧!” 偏首对“狮王”笑道:“前辈,请随我们入房吧!” 孟明琪眼睁睁的望着三人进入屋内之后,神色肃穆的,道:“红儿,你和李姑娘、衣姑娘在屋内护法,我到屋外巡视!”说完,飘然离厅而去! 杜南将“狮王”带入房内之后,笑道:“前辈,麻烦你上榻盘坐,依内功心法先运行全身真气吧!” 说完,迅速的和妮儿卸去身上之衣物,跃上了榻。 狮王满头雾水的依言盘坐着。 只见这对少年人紧紧的搂躺在榻上之后,立即不见动静,不久却见二人身上冒出一缕缕的白色气圈。 气圈立即结合成气团而且逐渐加深扩大,房中立即扬溢着清香气息,两人却是依然没有动静! “狮王”不由一阵羞愧。 他原先一见二人脱光了身子,以为二人按捺不住别离,居然要当着他的面公然宣淫,心中不由起了一阵怒意! 此时见状,立即瞑目运行功力,只觉丹田之气断断续续,心知酒毒即将又要发作,不由神色一惨! 半响之后,“狮王”只觉全身骨头酸疼难堪,心知酒毒已经开始发作了。 他正要扬手自碎天灵盖之际,却见一缕柔和气团,自“期门穴”源源不绝的输入自己的体中,气团所经之处,酸疼立消,说不出有多舒畅。 待那团气团到达“丹田”时,“狮王”那缕若断若续的真气,立即溶入气团中,缓缓的在周身运行着! 时光迅速的流逝着! 二人一动也不动的盘坐着! “狮王”只觉全身脉络贯通,身子飘飘欲飞,浑身内力充沛,耳边传来杜南声音:“前辈,没事了!” 睁目一瞧,杜南二人仍是紧搂着,杜南那双原本塔在“狮王”之手亦已收回,二人正含笑瞧着自己! “狮王”收了功力,跃下榻,“噗通”一声跪伏在地,恭声道:“老奴于发拜见主人,主母!” 杜南慌忙跃下榻,光着身子拉起“狮王”,道:“前辈!夭寿啊!拜托了!不要如此吧! 咱们有话好说!“ “狮王”不由分说又欲下跪,口中直道:“主人!你若不收了老奴,老奴又有何面目重见世人呢?” 孟怡红及衣玲娇陡闻房中起了争执,慌忙奔入房内,一见杜南赤身裸体,尖叫一声,又奔回厅中。 孟明琪却已赶入房内,一见二人情景,立即笑道:“小兄弟先把衣服穿妥,‘狮王’,咱们到厅中吧!” 说完,拉着狮王走了出去。 杜南及妮儿迅速的穿好衣服,重回厅中。 此时已现曙光,杜南一瞧见低垂玉首的娇姐及孟怡红,想起二人方才之尖叫声,自己也觉得十分的“歹势”(不好意思!)。 孟明琪笑道:“小兄弟,老夫有一件事和你商量!” “前辈,别多礼,请说吧!” 孟明琪侃侃地道:“小兄弟,你们‘金刚帮’目前正在用人之际,‘狮王’及老夫想在贵帮中谋个职位,行不行?” 太意外了!太好了! 杜南欣喜的急道:“两位前辈若肯出面领导咱们这一群‘小萝卜头’,咱们比中了‘大家乐’还要高兴!” 孟明琪急忙摇头道:“令兄弟,你误解老夫的意思了!老夫二人自年青以来,即对于组帮立派,不感兴趣。” “老夫二人有感于小兄弟为人正派,潜力十足,他日必可领导武林,因此,毛遂自荐,想谋个左右护法职位。” “不过,老夫二人必须言明在先,只要贵帮基础牢固之后,老夫二人即‘自动离职’,好好安享晚年!” 杜南笑道:“好!好!二位前辈之意,我完全知道,届时将聘二位为‘战略顾问’,可以领取十成十的终身俸!” ‘哈哈哈!“ 孟明琪笑罢,朝“狮王”一瞧,笑道:“于兄,咱们办个‘报到’手续吧!” “好!说办就办!” 只见二位四十年前称尊武林的双奇之一及“狮王” 推金山,倒玉柱,郑重无比的朝杜南行“最敬礼!” 杜南何尝见过这种世面,他干脆以不变应万变,轻轻的推开妮儿之后,手一拂,虚空扶起二人之后,含笑不语。 二位武林至尊骇然互视一眼之后,退立一旁不语。 敢情方才杜南轻轻一拂之际,二人曾经暗中使劲对抗,哪知劲力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回,只有乖乖站起的份! 孟怡红、李忆枫及衣玲娇向孟明琪及“狮王”道贺之后,面对杜南之时,却胀红着脸,不知道如何开口! 杜南方才早就做好预测,此时一见三女之神情,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测无误,心一狠,立即做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只听他轻咳一声,道:“孟姑娘、李姑娘,我也为你们二人安插了一份职务,与娇姐完全一样,你们可以去问娇姐!” 说完,走向“狮王”及孟明琪笑道:“二位护法,咱们到隔壁去用早点吧!” 李忆枫俟三个男人走了之后,低声问道:“娇姐,你在帮中担任什么职务?” “没有呀!” 李亿枫诧道:“没有?怎么可能呢?那他方才为何那么说呢?” 衣玲娇红着脸,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孟怡红拉过李忆枫在她的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说得李忆枫“啊”了一声,芳心狂跳,低垂玉首,不知如何应对。 衣玲娇思忖再三,轻咳一声,拉着二女玉手,道:“二位姐姐,南弟一向与江湖脱节,人手又少,请二位姐姐多帮忙!” 李忆枫正色道:“娇姐,别说杜公子协助家师复功之大恩大德,据小妹暗中观察,杜公子值得小妹托付终身,可是……” 孟怡红会意的道:“可是伯父伯母尚未同意是不是? 放心吧!狮王都已经加入‘金刚帮’了,必定会在伯父伯母面前为你美言的! “ 李忆枫又喜又羞,玉首又垂了下来。 孟怡红拉着二人,含笑走向妮儿,柔声唤道:“妮儿!” 妮儿僵硬的唤道:“红……姐!” 孟怡红欣喜的上前抱住她,喜道:“妮儿!妮儿!你终于会叫我的名字了!太好啊!我们三人今后与你作伴,好不好?” 妮儿虽然无法完全听懂孟怡红的话,但是她概略懂得她们三人要与南哥在一起,因此欣喜得连连点头! 四位少女紧紧环抱在一起。 用过早点之后,杜南和孟明琪、“狮王”一边在空地上散步,一边道:“二位前辈,我有两件事想和你们研究一下!” 孟明琪慌道:“帮主!尔后千万别如此相称,属下承担不起,有什么指示,请尽管吩咐,屑下一定照办!” 杜南搔搔首,苦笑道:“妈的!我一向随便,最不喜欢这些俗套了!我看以后就以‘右老’、‘左老’称呼你们吧!” “是!” “妈的!据我的估计那群‘老猪哥’可能在今天会采取行动了,还有‘马术教练场’及‘洛阳酒肆’也必须去察看十下!” 孟明琪正色道:“于兄,老夫有件事和你研究一下!” “狮王”忙道:“孟兄,你博学多闻,智计过人,老夫一向懒得动脑筋,有什么事,你说吧!我一定全力配合!” 孟明琪笑道:“为了配合帮主的计划,老夫想在那三十余名小伙子中各按资质挑出来,由咱们二人施予‘速成训练’!” “狮王”颔首道:“没问题,我那一套‘大力金刚手’只有三招,易学又实用,就怕他们的功力不够!” 孟明琪笑道:“有关这些小伙子功力不足之事,不成问题,因为尚有一袋多的‘参果’,只要过了十日,保证人人可以脱胎换骨!” 杜南喜道:“太好了!我就耽心这些人武功不行!” 孟明琪笑道:“帮主!为了方便你的行动,属下有一手‘易容’功夫,可以给你参考一番!” “有够赞!” 孟明琪续道:“帮主!属下略谙机关阵法,想规划一座傲视江湖的‘金刚帮’总舵,可惜土地及经费方面……” 杜南接道:“这一带的土地完全是娇姐祖宗留下来的,右老尽管设计,至于经费方面,我再另外设法!” “狮王”笑道:“帮主,属下昔年曾经剪除一名独行盗,存了不少银子及珠宝,兴建咱们总舵应该不成问题的!” 杜南喜道:“妈的!真是‘天公疼憨人’!好!注定咱们‘金刚帮’要‘发’了,右老,左老,一切偏劳你们了!” “没问题!” 有钱能够使鬼推磨,一个时辰之后,又有百余名工人加入了工作行列,按照孟明琪的指示开始忙碌起来。 三十余名“小金刚”在孟明琪及“狮王”初步监定以后,在另一处空地上分成两组,盘坐在地,各依内功心法打坐。 衣玲娇则仔细的向三位老妈子及六位姑娘吩咐厨下打杂清洁工作。 孟怡红及李忆枫在厅中笑嘻嘻的教导妮儿说话。 杜南四下打量一圈之后,瞧着弟兄们专注练功的神情叹道:“想不到咱们这群难兄难弟会有今天!妈的!高军建你这个鬼究竟是躲在什么地方,哪一天被我抓到了,一定叫你‘有够爽’的!咦!有人来了!” 抬目一瞧,只见四、五十名怒气冲冲的中年人率领着二、三十人手持刀、棍的大汉,浩浩荡荡的自远方行来! “妈的!这一群‘老猪哥’终于来了!嘿!还带来一大群‘打手’哩!嗯!今天就好好的闹它一闹!” 主意既定,立即双手环胸而抱,站在路当中。 不久,只见大队人马开了过来,人尚未到达,喧哗之声早已传来:“老王,前面路口站着一位少年人哩!” “他妈的!我认识他,他就是那个自称老大的小鬼! 有一次经过我家门口,我家虎儿故意把那双大黑放出去,把他咬得四处跑哩! “ “哈哈哈!” “咦!那群小鬼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干啥米?” “干x娘!还不是虚张声势,想把我们唬退!” “操他祖宗!居然敢废掉咱家小毛,今天非把这批小鬼活活打死不可!” “对!活活打死!” 双方相距丈余,众人正在怒吼之际,杜南提足功力,吼道:“哭爸!” “砰砰砰”声内中有二十余人当场昏倒,其余之人只觉耳际“嗡嗡”回响,心儿狂跳,全身禁不住颤抖着。 怪的是,那群“小金刚”及工人们却夷然无损,原来杜南是集中火力专攻向那一群“老猪哥”以及打手。 场中立即一片混乱! 杜南再度怒吼一声:“哭母!” 又昏了十余人! 其余之人拔足就要开溜,身后的那群打手中突然传出一声朗喝:“各位,别慌,待兄弟们替各位讨回公道!” “马馆主,一切看你的了!” “没问题!” 只见—名年约四十,身着青色劲服,彪形大汉,越众而出,右手裁指杜南,北道:“小鬼!你怎么随便伤人?” 杜南亦右手朗指对方,叱道:“衰鬼,你怎么随便骂人?” 遽形大汉指着昏倒在地的二、三十人,叱道:“妈的!这些昏倒在地的人们,不是你所伤,又会是谁呢?” 杜南破口大骂道:“干你娘!你怎么可以任意诬赖人呢?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我出手或是发暗器?” 彪形大汉闻言一窒,旋又喝道:“干你娘!他们是被你吼昏的!” “我干你阿妈!你在骗谁呀!世上竟会有吼昏人这件事,来!来!我站在这里任你吼,把我吼死了也没关系!” 彪形大汉阴声道:“小鬼,你不反悔!” “反悔个鸟?” 彪形大汉提足功力,踏前一步,“啊!”的吼了一声。 杜南笑嘻嘻的道:“再吼呀!” 彪形大汉又“啊!啊!啊!”连吼了三大声,吼得他喉咙沙哑,上气快要接不上下气,立即闭口不敢再吼。 杜南笑嘻嘻的道:“怎么不吼了?古人说,来而无往,非礼也!本帮主回吼你一句吧!” 言讫,提足功力吼了回去! 彪形大汉吭都不吭一声的七孔溢血,倒地气绝! 其他大汉惊呼一声,挥动刀棒,此喝声中,就欲攻上来。 杜南张嘴佯欲喝叱,那些大汉一见,立即惊慌后退,混乱之中不少人被踏得哇哇大叫不已! 杜南哈哈大笑不已! 此时那些工人亦歇手站在远处瞧热闹! 孟明琪及“狮王”督促三十余人在混乱中澄神练功,边含笑瞧热闹,四位美姑娘亦笑嘻嘻在门前欣赏着。 只听杜南笑道:“喂!你们之中出来一个!” 是非全因强出头,那些人一见方才那位彪形大汉的悲惨下场,又有谁敢出去呢? 一时你看我,我看你,暗暗后退着! 杜南指着一位大胖子,喝道:“‘大棵呆’(胖子)! 你出来,你以前曾放狗追我,你的胆子最大,你出来,快!“那位老兄好似接到阎罗王的“催命书”,神色剧变,疾往人群中钻,希望能够躲得远一点! 此时,他多么希望能够变成一双蚊子,逃之夭夭! 那群一向和他吃喝玩乐,誓言同生死共患难的“死忠兼换帖”的好朋友,却不约而同的向四周散开。 好似大胖子身上有瘟菌般,避之犹恐不及! 大胖子哭丧着脸,一直往人多的地方钻! 可是众人避得更快! 害怕兼气喘,使得大胖子趴在地上直喘着! 陡听杜南缓声唤道:“肥……猪……” 大胖子如被“七爷”“八爷”招魂一般,颤声应道:“小的在,少爷!大爷! 肥猪知错了!你饶了我吧!” 只见他跪伏在地,边道边哭边叩着头! 杜南不疾不徐的问道:“肥猪,你知错了?你做错了什么事呀?” “大爷!肥猪不该纵狗行凶,肥猪该死!” “肥猪,你别糊涂呀!黄金有价,人命无价呀!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嗯?” 杜南凝视着大胖子,颔首直微笑! 大胖子好似在大海中捞到一双麦杆,惊喜的道:“大爷,肥猪愿意赔尝你的精神及物质损失,大爷,你说个数字吧!” “歹势啊!” “莫要紧,只要大爷肯原谅我!就是要我散尽家财,我也心甘情愿,大爷!你就行行好,开个价吧!” “真的吗?” “真的!” 杜南朝众人一瞧,笑道:“各位看见了吗?” 众人纷纷道:“看见了!” “各位愿意合作吗?” “愿意!” “好!本帮主也不愿意狮子大开口,肥猪,咱们各试试看个人的运气吧,本帮主正在大兴土木,就把你们身上的黄金或银子捐出来吧?” 大胖子迟疑不决! 杜南笑道:“大胖子,说不定你们身上都没有带银子哩,我给你一点考虑的时间,那位朋友替我计数,数到三我就要‘叫’罗!” 那群朋友立即高声道:“一!二!……” 大胖子急忙道:“慢着!我同意了!” 杜南神秘的笑道:“肥猪,你真识相!” 大胖子苦笑道:“哪里!哪里!” 他的心中却暗骂那群狗朋友“阵前倒戈”“落井下石”不已! 杜南朝众人笑道:“各位朋友别担心,你们只是暂时乐捐出来而已,事后肥猪会如数退还的,肥猪,是不是?” 肥猪急忙道:“是!是!” “梁光!带领兄弟们为这些‘热心公益’的朋友们服务吧,别忘了写个数目给对方,以免口说无凭,开始吧!” 正自入定之中醒来的三十余位小金刚立即跑回厅中取出一大堆纸,却听梁光问道:“报告,没有笔和墨汁!” “妈的!那位躺在地上的‘老包’不是还在吐血吗? 不会用指头沾血来写啊!‘就地取材’!一切要‘就地取材’呀!妈的!猪脑! “ “是!老大!” “妈的!是你猪脑,不是老大猪脑!” “是!是我猪脑!” “妈的!血如果不够,如果有哪位朋友故意隐藏银子,就在他的肚子开个‘防空洞’,保证血源充足,嘿嘿!” “遵命!” 众人闻言,陈得自动掏出所有的银子、黄金、有的人紧张的把衣服完全脱下来,光着身子表示没有“藏私!” 四位姑娘羞得低阵一声,迅速回到厅中。 只听衣玲娇笑道:“南弟,实在太会整人了!” 孟怡红亦笑道:“那头肥猪这下子可要破产了!” 衣玲娇摇摇头,笑道:“放心!他的家财至少万贯,一向放‘高利贷’这次可要大大的破一次财哩!” 却听梁光惊呼道:“老大,银票算不算?” 杜南笑道:“当然算了!肥猪,是不是?” 大胖子忙道:“是!是!” 梁光高声喊道:“一万八千四百二十六两银子,黄金两锭!” 大胖子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那人轻咳一声道:“老朱,真不巧,我昨晚收的‘最末一会会钱’也带来了,实在对不起!请多包涵!” 杜南瞧着神色惨白的大胖子问道:“肥猪!不要紧吧!” 大胖子强装笑脸,道:“没关系!” 陡听阿平高声问道:“老大!借据算不算?” “嗯!借据也算‘有价证券’,应该算的,是不是?” 大胖子忙道:“是……是!” 阿平边数边呼道:“哇!一共二十万三千八百六十六两银子哩!妈的!你这家伙一定专门在放‘高利贷’的,是不是?” “是!是!大爷多包涵!” “老大!除了借据以外,还有一千八百六十五两银子!” “嗯!阿平,把那位朋友带到肥猪身边来,让他们先好好的商量一下,应该如何解决这些借据吧!” 肥猪早就瘫痪在地了! 半个时辰之后,一切已经清点完成,杜南身前已经堆了一大堆的黄金及银子,手中更是一大叠银票。 肥猪则和那位汉子争得面红耳赤! 杜南轻咳一声,道:“肥猪——” 肥猪如奉圣旨,倏然转过身子,道:“小的在!” “你们谈妥了没有?” “他太过份了!硬要我全数赔尝哩!” 杜南瞧着那位汉子,笑道:“朋友,是真的吗?” 那位瘦削汉子,苦着脸道:“大爷!这些借据是我以现金借给别人的呀!怎么可以打折呢?” 杜南喝道:“妈的!现金?你们这些‘吸血鬼’,放高利,利滚利,这些借据真的全是现金付出的吗?” “这……” “说呀!” “好了!好了!打九折吧!” 大胖子急道:“不行!打对折!” “妈的,休想!九折!” 杜南喝道:“住口!妈的!你这双瘦皮猴太贪心了! 你可知道我面前这些银子总共有多少吗?“ 瘦削汉子嗫嚅道:“这……大约有二、三十万两吧!” “妈的!还有这叠银票哩!你自己数吧!” 手一挥,那叠银票“拍”的一声,击在那人的脸上,一缕鲜血立即自那人的嘴角流了出来。 瘦削汉子手一措,一见鲜血,身子一颤,取下那叠银票,数也不敢数的掺到杜南的面前,道:“大爷,五折就五折吧!” “不行!一拆!” “啊!一折呀!” “怎么样?” “好!一折!一折!” 杜南取过一张纸,递给大胖子道:“肥猪!写借据吧!” 肥猪欣喜万分的沾血迅速写了二张字据。 “交给瘦皮猴吧!瘦皮猴,你有没有意见?” 瘦削汉子连看也不敢看的将借据揣入怀中,道:“没有!” 杜南笑道:“很好!” 说完,暗运内力,手中那叠借据立即化成飞灰,随风消逝,那群人看得手脚发软,背脊直冒凉气。 杜南笑道:“各位,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众人连忙道:“没有!” 杜南笑道:“既然没有,把地上的朋友扶回家吧,有空时,常来玩吧!” “是!是!” 众人如获特赦,扶起地上的人,正欲离去之际,陡闻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众人如获救星般的止住脚步。 杜南笑道:“梁光,先把这些银子及银票带进去,我可能必须和那群人上趟公堂,这里暂由你多费心!” 梁光诧道:“老大!你又没有犯罪,何必上公堂?” “妈的!我非修理那位狗官不可!那些狗腿子来了!” 只见十余位捕快全副武装,在一位威武汉子领导之下,迅速的驰到现场,一齐喝道:“站住!别动!” 杜南不在乎的踏前一步,喝道:“哭爸!” 十余匹健骑陡然受惊,前腿一掀,立即有四人掉了下来,其余之人勒马缰,喝叱连连! 好不容易,马匹恢复了安静,那四人一爬起身子,立即破口大骂道:“大胆小子!大吼大叫的,快跪下领罪!” 杜南运集全身功力,再次喝道:“哭母!” 马匹疯狂般长嘶掀蹄冲了出去,又有三人摔落地上,晕迷不醒! 肥猪诸人惊嚎一声,夺路奔去! 马蹄复响,那位威武汉子又重回到现场中,只听他朗声道:“各位别慌,一切有本人负责!” 那群人闻言止住步子,可是却立地原处,紧张今争的瞧着杜南,只要他的嘴巴再一张开,便要转头逃命! 杜南双手负在背后,含笑不语! 威武汉子跃下马后,凝视着杜南,沉声道:“朋友,你太嚣张了吧!” 杜南微微一笑,摇摇头不语! 威武汉子神色一变,叱道:“朋友,你为何不开口?” 杜南指着那群准备随时要开溜的人,颔首不语! 威武汉子心知眼前这小子在揶揄只要他一开口,那群人不是昏倒,便是惊叫落荒而逃,心中不由暗恼! 暗一思忖,双方相距至少已有五丈,应该不会发生意外了,立即叱道:“哼! 无知小于,少自鸣得意,开口吧!” 说完,凝聚全身功力,闭目封耳。 那群人又自动后退了五大步! 保持距离,以策安全,若被震昏了,可划不来哩! 杜南见状,心中有够乐,眼珠一转,立即有了主意,只听他低声朝梁光道: “梁光,你们准备瞧好戏吧!” 梁光十分钦佩的道:“老大!你实在有够威风哩!这一群一向‘横行霸道’的狗捕头及为富不仁,纵子为恶的老包,今日可被你整惨了!” 杜南笑道:“妈的!惨!还早得很哩!我告诉你,一切以不变应万变,任由你们去搞,好戏还在后头哩!” 梁光一面相信老大的“鬼点子”,此时再目睹其神功,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立即笑道:“老大!一切看你的了!我们等着看戏!” “哈哈哈!” 杜南笑完之后,倏又含笑不语! 那群人一见杜南说了几句话,并没有想像中的把人震昏,再看他面带微笑,心情一定很愉快,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威武汉子,凝功备战好半晌,睁目一见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判断是自己的功力足以应付对方的“气功”,不由得一阵得意! “哈哈哈”之笑声,立即出自他的口中。 杜南调整妥角度,运集全身功力,张口哈哈大笑着! 好似平地一声雷,又好似艳阳下突然陷进冰窟,威武汉子心脉一震,笑声立止,急忙运功护住心脉。 那群人全身一震之后,惊呼一声,拔足奔出一、二步之后,立觉全身乏力,双手急忙捂住双耳! 哪知那清朗的笑声似针边,无孔不入,一波又一波的传入众人的耳中,逼得他们萎缩在地,痛苦得直翻滚! 笑声好似长江流水般湍流不息,那群人终于昏过去了! 那些健骑亦相继毙气! 那些捕快们咬牙切齿,冷汗直流,显得痛苦难堪! 威武汉子端坐在地,身子亦不注的颤抖着! 杜南见状暗忖:“妈的!这老包还真有两下子哩,居然能够撑到现在,一不作,二不休,再吼他一声,试试看!” 思忖既定,止住笑声,长吸一口气,张口喝道:“一!二!三!吐血!” 一股股的无形气劲直攻向那五、六名捕快! “砰!砰……”声中,那五名捕快口吐鲜血,晕倒在地,那名威武汉子,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神色立呈苍白—— 双鱼梦幻曲 ←→ 第七章 知府大人遭修理 杜南见状,转过身子,朝那二百余包工人扬扬手打个招呼,笑道:“各位,本剧上集至此暂时落幕,各位回去工作吧!” 众人长呼一口气,默默的回去工地干活,脑海中充满着这位少年人威风凛凛的神情及那可怕的声音。 不过,他们在敬畏之余,却又觉得十分的痛快! 这群一向高高在上的“差爷”及“老爷”,今日终于“漏气”了,平日那股气高趾扬的神情已经完全消失了! 今日收工回家之后,可以大吹特吹了! 众人想至此,心神一愉快,劲力立足,干起活来更加利落! 杜南走进厅中,含笑朝众人道:“各位,我等一下就随那位总捕头去见那位狗官趁机修理他,保证以后不会再有‘狗腿子’来此捣蛋!” 孟怡红关心的道:“帮主!咱们江湖人一向不与官方打交道的,必然另有道理,你此次一去,可要多小心!” 杜南笑道:“红姐,你方才对我称呼不大妥当吧!” 孟怡红胀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孟明琪在旁瞧见一向心思缜密,伶牙俐齿的孙女,今日居然被帮主一句话顶得接不上话来,不由令他暗叹情字之魔力! 衣玲娇娇声道:“南弟,当着如此多人,何况又有长辈在场,你怎么可以跟红妹开这种玩笑呢?” 杜南急忙哈腰道:“是!下回改进!” 转过身子朝孟怡红道:“孟姑娘!本帮主郑重的向你致歉!” 孟怡红慌忙道:“帮主!休折煞属下哩!” 杜南直起腰,掏出那面金牌,笑道:“各位,等一下本帮主打算靠这面金牌修理那位狗官,行不行?” 梁光好奇的问道:“哇!是纯金的哩,有五两重吧!老大!你还有没有?送我—块怎么样?” 杜南含笑递了过去,道:“妈的!你这个‘钱鬼’!这面金牌就送给你吧!” “谢了!谢了!” 梁光接过金牌,叫道:“哇!还有字哩!‘金牌侍卫’?老大,这是哪家‘老板’发的金牌呢?” 杜南笑道:“妈的!你不会算算看,金牌上面有几条龙啊?” “一!二!三!……哇!九条龙哩!哎呀!不对!不对!九条龙?这面金牌莫非是当今圣上所赐,这……老大,还你!还你!” 杜南接过金牌之后,踢了他一屁股,笑骂道:“妈的!下回别再见钱眼开了!” “是!是!对了!老大!你什么时候混上了‘御前金牌侍卫’这个‘头路’啊! 是不是顺便帮我弄一个?” “妈的!死梁光!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何德性?有多少斤两?我看我颁发一面金刚帮‘铁牌侍卫’给你,比较妥当!” “老大!太过份了吧!” “妈的!别扯了!嗯!又有蹄声传来了!咦!还有马车声哩!各位,在此瞧瞧,我出去逗逗他们,再见啊!” 众人齐声道:“帮主,多保重!” 杜南含笑朝众人一挥手,出外一瞧,果见各自十余部马车上跃下三人迅速的将昏倒在地之人搬上马车。 人人闷不吭声,似乎怕惊动了杜南诸人。 那位威武汉子,气色灰败的骑在马上,悄悄挥手指挥着二十余名弓箭手及盾牌手,列阵严密戒备着! 杜南笑道:“好好的搬呀!别摔疼了这些大爷!” 威武汉子神色剧变,手一挥,箭上弦,刀出鞘,皆对着杜南。 杜南双手连摇,叫道:“慢来!刀箭无眼,伤了人可不好玩哩!” 威武汉子一见他已示怯,立即狞笑道:“小鬼,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乖乖的束手就擒,随我去见大人吧!” 杜南故意回首朝客厅瞧了一眼,道:“行!好汉做事一人当,此事全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威武汉子阴声道,“好!你束手就擒吧!” “可以!” 杜南含笑将双手负于背后,暗中凝聚功力护住要穴,毫不在乎地道:“朋友,动手吧! 时间宝贵!“ 威武汉子小心翼翼的上前连点了杜南诸大要穴之后,取出一条细绳,迅速又熟练的将杜南双手绑得死死的! 手一挥:“封!” 那二十余名差爷吆喝一声,立即要冲入院子! 却听“砰砰”……及惨声嚎交织响起,那二、三十名差爷似撞到山壁一般摔跌在地,哼呀哈的爬不起身来。 院内传出“狮王”那轰雷嗓门吼道:“妈的!咱们帮主已表示要一人承担了,你们这些狗腿子还来干什么?” 威武汉子沉声喝道:“回府!” “是!” 杜南笑嘻嘻的被威武汉子押入一辆密封式马车,二名官爷迅速出刀抵住他,喝道:“小鬼!你等着‘享受’吧!” “享受什么呀?” “哼!到时候自然知道!” 马车启动之后,四人立即紧闭住口,炯炯盯着杜南,杜南闭上眼,暗一提气,发觉气机畅顺,心中不由一宽! 他干脆放开心情打起瞌睡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已停了下来,传来嘈杂的人声:“杀人重犯已经到了! 对不起,请退后些!” “老梁!别惊哪!赵总捕头已经把他绑得死死的啊!” “老张!小心为妙!这小子杀了不少人哩!” “走下来了!咦?怎会是这个小鬼?” “老张!你认识他呀!” “当然认识!他就是那个良称为‘金刚帮’老大的杜南婀!我那位小厮小丁就是被他诱拐加入‘金刚帮’的!” “妈的!看他长得又瘦又干的,毫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会是杀人重犯昵?会不会是随便抓个人来顶罪的?” “嗯!很有可能,据我所知杜南这小子并不谙武功,全靠着身手俐落及那股狠劲才能混下去!” 却见一名瘦削黑衣大汉挤近老张身边问道:“老哥! 请问一下,那小子真的就是那个杜南呀?“ 老张瞧了那人一眼,点点头道:“是呀!朋友,你认识他呀!” “哼!岂止认识!谢了!” 瞧着黑衣大汉的背影,老张喃喃道:“怪人!” “老张!大门关上了!咱们怎么瞧热闹呢?” “嗯!看样子知府大人挺重视这件案子的哩,否则不会破天荒的关上府大门,咱们凑近些,听听看!” 他们二人一凑近门边,瞧热闹的人们立即围了上来,倾耳凝听!“杜南被二位差爷爷紧紧挟着推入公堂之后,立听一阵宏声:“威武!” 杜南抬目一瞧,哇!左右两侧各站着六位持棍差爷哩! 威武汉子站在案前喝道:“跪下!” 杜南摇摇头,道:“不跪!” 那十二名差爷神色大变,叱道:“大胆!” 威武汉子叱道:“跪下!” 杜南悍然道:“你先跪!” 威武汉子身为总捕头,地位是何等的尊优,此时却被下名毛头小子一再顶撞,气得他吼道:“乱棍侍候!” “是!” 在府役外面“旁听”之人不由神色大骇,纷纷猜测杜南这小子非被乱棍,打得头破血流,剩下半条命不可! 府役们一见杜南如此嚣张,人人怒火上冲,挥起长棍,使出全力,没头没脑的对着杜南狠狠扫了下去! “拍拍……”声中,棍折人伤,杜南毫未受损的站在原处,八根长棍不但悉数折断,更有三位府役头部被断棍击中。 府役们惊骇的纷纷后退着! 威武汉子见状,神色一凛,取出三枚短镖,成品字形袭向杜南胸前! 杜南双手被缚于背后,一见短镖已经快要袭到胸前,张口吹出一口长气,将那三枚短镖震飞向府役身上。 所幸那名府役动作迅速,否则又要倒霉了! 威武汉子冷哼一声,抬步逼向杜南,出手似电,朝杜南的期门大穴点去。 杜南骂道:“妈的!你这老包!准备哭吧!” 言未讫,抬脚对着威武汉子一钩,威武汉子身子立即飞了出去。 杜南身子一飘,右脚一踢,“砰”的一声,威武汉子心口如遭巨杵击中,闷哼一声,身子被踢飞向屋顶。 杜南趁隙双手一挣,哪知那细绳不但没有预期中的断裂,相反的泌入肉中,痛得杜南暗暗一咬牙! 此时,威武汉子的身形又再度坠下,杜南侧一蹬,他便又闷哼一声,飞了上去,杜南趁隙使尽全力用力一挣! “哎呀!疼死我了,他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鬼绳子,怎么会挣不断呢?看样子只有叫这个老包亲自拆了!” 那些府役一见这个杀人重犯双手被绑,居然还能将府中第一高手踢得满天飞,人人吓得纷纷往远处避避。 杜南一见那老包又坠了下来,出腿又将他踢飞出去,这次由于加了二成力道,只听他惨嚎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只听他嘶吼道:“你们上啊!” 杜南吼道:“对呀!你们之中有谁愿意和他一样飞上去,赶快出来,我更免费招待你们搭乘‘飞艇’!” 哗!那十二名府役立即夺门而出。 杜南笑道:“老包!他们弃权了!你就自己享受吧!” 说完,又一脚将他踢了上去。 杜南又道:“干你阿母!方才你们不是说要我享受享受吗?怎么变成我在招待你呢?太吝啬了吧!” 杜南这些话,立即提醒了威武汉子,只听他使尽力气吼道:“弓箭手、盾牌手,还不快点出来!” 事实上,那些人早已隐在公堂外面伺机而动了,可是一见威武汉子的惨状,又有谁肯自动上来送死呢? 此时一听总捕头在点兵叫将,他们默默的对视一眼,低伏不动!“日头赤炎炎,人人顾性命。 杜南又一脚将他踢飞上去,笑道:“妈的!你不要白费力气了!那些家伙没有你这么勇敢了!省点力气吧!” “妈的!马非、柳豹!你们再不率领他们出来,等一下我一定报请大人治你们‘抗命’大罪,全家抄斩!” 杜南笑道:“大人?妈的!你们那位胖嘟嘟的大人正和那位瘦师爷躲在后面不敢出来哩,少吹牛了!” 说完,一脚将威武汉子踢飞向侧门! “砰!”一声,威武汉子立即摔落在地。 杜南轻轻一飘,闪进侧门一瞧,只见威武汉子强忍住疼痛,正慌慌张张的将那位胖嘟嘟的知府大人扶了起来。 二人一见杜南闪了进来,惊呼一声,就欲离去—— 杜南陡地大喝—声:“站住!” 知府大人和那位师爷皆是文弱书生,一向又沉于酒色财气之中,那空虚的身子,怎么经得起隐含劲气之巨喝呢? 两人肝胆俱裂,摔伏在地,久久站不起身子。 杜南上前轻轻的踏在知府大人那圆凸的小腹,轻轻一压,知府大人立即“哎呀” 叫了一声,道:“壮士,别火大!” 杜南笑道:“壮士?我骨瘦如柴,你脑满肠肥,我怎么比得上你呢,‘猪’府大人,你才是‘壮士’啊!” 知府大人忙道:“是!是!” 杜南朝那位威武汉子叱道:“老包,过来帮我松绑!” 威武汉子哼一声,不理不睬! 杜南冷笑一声,脚下又沉劲—压! 知府大人惨叫一声,喝道:“国栋!松绑!” “大人……” “松绑!” “是!” 杜南揉揉双腕上之红色凹痕,骂道:“绳子给我?” “这!……” 知府大人吼道:“给他!” “是!” 杜南收下那条细绳之后,笑道:“大人,咱们公事公办吧!” 知府大人忙道:“杜兄弟!这些全是误会!没事了!” 说完,直陪着干笑。 杜南脸色一拉,瞪着知府大人,阴森森的道:“误会?没事了?妈的!这未免太轻松了,若是换了知府大人你,你肯罢休吗?” 知府大人慌忙道:“这……” 瘦师爷急忙出面打圆场道:“杜兄,有话好说,事情如何,咱们彼此心里雪亮得很,你不妨见好就收吧!” “干你阿妈!见好就收?收什么?收个鸟!不行!” 威武汉子禁不住冷哼一声! 杜南迅速一脚踹了出去,吼道:“没你的事!” 那腿又疾又狠,威武汉子欲闪不及,“砰”的一声撞在壁上,晕了过去,吓得知府大人及师爷浑身一直哆嗦! 杜南不屑的道:“大人,,升堂吧!” 说完,自顾自的走到案前。 知府大人及师爷慌忙跟了过去。 杜南瞪了师爷一眼,叱道:“干你阿妈!大人以前升堂时,你都做些什么事,你现在怎么不会做了?” 瘦师爷慌忙拉开椅子,恭声道:“请就座!” 他正欲扬嗓高呼:“升堂”之际,杜南却沉声道:“慢着,知府大人,你先瞧瞧这东西,再决定要怎么办?” 说完,掏出了那面金牌。 知府大人抬目一瞧,不由魂飞魄散,“噗”的一下声跪伏在地,颤声道:“大人,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瘦师爷虽然不知道那面金牌究竟何物,但一见大人骇成那付模样,知道必定大有来头,慌忙跪伏在地。 杜南一拍惊堂木,吼道:“妈的!要跪就到案下去跪!” “是!是!” 知府大人连跑带滚的跑到案前之后,立即跪伏在地。 杜南沉声道:“师爷,升堂!” 那师爷会意的自地上爬起来,吼道:“升堂!” 立见原本躲在外头的那十二名府役徒手跑进公堂,各就各位之后,扯开嗓门,吼道:“威武” 师爷正欲再跪下,杜南沉声道:“师爷,你上来干你的事!” “是!” 那十二名府役一见杀人重犯端坐着案,知府大人却乖乖的跪伏在地,你望我,我瞧你,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他们一见总捕头已经不见了,心知必是凶多吉少,对方可能强迫知府大人跪伏在地,看样子,今日必难善了! 倏听惊堂木一响,只听杜南吼道:“妈的!威武?武个‘鸟’,你们十二人手中之木棍哪里去了?” “这……” “说……” “回禀……” 那些府役正不知应该如何称呼那位“人模人样”的杀人重犯之时,只听知府大人急道:“周贵,杜大人!” “是!回禀杜大人,属下的木棍全断了,因此……” “全断了?怎么断的?” “这……” “说!” “回禀大人,方才小的们一时糊涂,冒犯了大人,所幸大人得蒙神助,木棍当场折断,没有伤着了大人!” “胡说!” “是!” “掌嘴!” 周贵瞧着知府大人,迟疑不决! 杜南阴森森的道:“知府大人,你教的好属下呀!” 知府大人惊慌的喊道:“周贵,掌嘴!” “是!” “啪!”“啪!”“啪!”…… “停!” “多谢大人!” 杜南双目神光乍射,一一扫过那十二名府役,将他们骇得低垂着头,骂道: “妈的!木棍断了,不会另找呀!” “周贵,你说!” “回禀大人!府里没有备用的木棍呀!” 杜南一拍惊堂木,叱道:“妈的!木棍断了,你们那条‘棍’没有断吧!” “这……” “脱裤!” “这……” “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急道:“脱裤!” 十二名府役尴尬不堪的脱去裤子,夹着腿,低垂着头! 杜南一见他们那付模样,一想起他们平常作威作虎的吃人模样,心中不由得一肚子火,叱道:“脱光!” 十二名府役相视一眼,不敢拖延的迅速剥光了身子。 杜南一见十二具“有气无力”的“老二”,心中暗笑,表面上却吼道:“妈的! 垂头丧气的棍,怎么办事?” 十二名府役,身子一颤,“老二”缩得更小了! “弄硬它!” “这……” 这简直强人所难嘛! 不嫖女人,怎么叫“老二”“站”起来呢? 杜南吼道:“妈的!你们这群老包不会动动脑呀!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忙叫道:“妈的!你们不会一边想女人,一边用手拍呀!” “是!” 杜南一见那十二名府役一边眯着双目,一边又摇又拍的弄着“老二”!心中不由得暗暗乐着,便托着下巴,眯着眼欣赏! 瘦师爷则尴尬的不知如何应付。 好不容易,十二具“老二”完全站起来了,杜南满意的对瘦师爷,颇颔首道: “师爷,重来一遍!” 瘦师资扬声道:“升堂!” 那十二位府役一挺下身,喊道:“威武!” 杜南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 知府大人惶声道:“下官顾明德!” 那十二名府役之中有三人,乍听惊堂木声音,一骇之下,“老二”立即泄了气,慌忙又拨又弄的设法把它弄硬! 杜南佯作未见的喝道:“顾明德,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知府大人边说边叩着头! 杜南指着顶上那面横匾,哼道:“念!” 知府大人颤声念道:“公……正……廉……明……” 杜南阴声道:“哼!公正廉明?顾明德,你做到了吗?” “这……” “哼!” “大人!下官辜负朝廷期望及栽培!下官贪污渎职,下官瞒上压下,下官该死!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杜南一拍惊堂木,叱道:“顾明德,你以上所言属实吗?” “大人明鉴!属下句句真实!” “哼!顾明德,你太客气了!你完全做到了公正廉明这四个字了!” “这……” “你不相信吗?公,你是男人,当然是公的了!正! 你仪表端正呀!廉,你现在并没有贪污呀!明?你明辨是非,懂得观颜察色呀! “ 知府大人哀声直叩求饶! 额头已经见血了,犹不觉得疼,仍在叩求着! 瘦师爷蹬蹬蹬的三步并作二步的跑下去跪伏在地,惶声道:“杜大人!咱们大胆已经知错了,请你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杜南虎目一瞪道:“妈的!你算老几?我和顾明德在说话,怎么还有你插话的余地,掌嘴!” 瘦师爷双目煞光一闪,犹豫未决…… 杜南见状,心中暗暗留上心,表面上却叱道:“掌嘴!” 瘦师爷一抬右掌,佯欲掌嘴,却在中途改成一扬,一道寒光闪电般疾射向杜南的喉间啊! 左掌同时劈向跪伏在地的知府大人,阴声道:“废物,留你何用?” 杜南头一偏避过那枚暗器,右手骈指朝瘦师爷右肋一点,身子似鬼魅般飘到瘦师爷面前。 “妈的!装得真像哩!来!我瞧瞧你有多大的道行!” 言未讫,左掌右指闪电般朝瘦师爷轰了过去! 瘦师爷方才险之避开了那闪电般一击,此时哪里避得开这迅疾之一击,只听他惨嚎一声,跌地不起! 杜南抓起他胸前衣襟,右掌劈哩巴拉边挥:“妈的!你吃了熊心豹胆了,居然敢袭击本大人!” 那些府役突然打破沉默一起吼道:“大人,用力些!妈的!这家伙最不是东西了!最好把他揍扁!” 杜南在瘦师爷身上连点数指之后,将他丢在公堂中,笑道:“妈的!要揍扁还是要揍圆,由你们自己决定吧!” “哇!大人!好棒!” 杜南笑道:“妈的!本大人的‘棒’当然是好的了! 哪里会像你们那样‘垂头丧气’,‘有气无力’的!哈哈!“众人不好意思的陪着笑了一声,立即上前不客气的踹踢瘦师父,不久,已将他“服侍” 得鲜血狂喷了! 杜南拉起知府大人,笑道:“大人,没事了!” 知府大人感激的后退三步,跪伏在地,连叩三个响头,恭声道:“下官一条小命,幸赖大人解救,下官感恩不尽!” 杜南避开身子笑道:“大人,起来吧!” “谢大人!” 知府大人立起身,恭敬侍立一旁。 陡听—声惊呼道:“兄弟,他‘翘’了!” “啊!” 果见那位瘦师父嘴溢黑血,僵立不动了! 杜南叹道:“又是服毒血尽,好冷酷的帮派!” 知府大人急问道:“大人,你知道他是属于什么帮派的?” 杜南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以前也曾经见过这种死法的人,他们齿中已预塞毒药,只要用力一咬,即可气绝!” 知府大人悚然一惊:“好恐怖!” 杜南朝那些府役道:“退堂了!把衣服穿好,把死人拖出去埋子!记住!别碰上黑血,以免中毒!” “多谢大人!” 知府大人恭声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请!” 杜南随着知府大人进入书房,分主客就座之后,立即有一名婢女,奉上香茗,脆声道:“大人,请用茶!” 杜南含笑道:“谢了,咦!你不是丽珠吗?” 那婢女一抬头,惊呼道:“是你?” 说完,身子一阵颤抖! 杜南朝她做了一个鬼脸,含笑不语! 知府大人惑然的道:“大人,你认识丽珠?” “哈哈!岂止认识,我们熟得很哩!” 丽珠突然朝杜南跪下,连连叩首,求道:“杜南!以前都是我的糊涂!你大人大量,求求你原谅我!” 知府大人叱道:“放肆,怎么可以直呼杜大人的名字!” 杜南笑道:“大人,没关系!丽珠一向如此称呼我的!” “放肆!太放肆了!” 丽珠“咚咚……”直叩首哀求不已! 杜南一见她的额头已经见血,心生不忍,笑道:“丽珠,相逢即是有缘,往事如烟,不必再去想它了!” 丽珠正欲叩谢起身,知府大人却沉声道:“丽珠,她究竟在何时冒犯杜大人,今日非说清楚不可!” 杜南笑道:“大人,算了!” 知府大人正色道:“大人,你器量大,肯原谅她,她今日若不说个明白,我顾某人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她,丽珠,说!” 丽珠羞愧的道:“大人,小辈先前在刘员外家时,有一回外出购物,看到杜大人正和我家大少爷及王家大少爷打架。” “我一见杜大人以一对二,越打越神勇,立即奔回家中,呼唤五、六名家丁携棍围打杜大人,终于将杜大人打得浑身流血落荒而逃,我……” 丽珠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了! 杜南不在意的道:“大人,说起此事,实在‘见笑’(丢脸)!我一向逞强好半斗,挨打乃是活该,丽珠,此事与你无关,你起来吧!” 丽珠摇摇头道:“不!我!回去之后由少爷他们喝酒时的谈话之中,才知道杜大人是为了阻止他们戏弄良家少女才和他们打架的!” “我知道事实真相之后,我惭愧极了!可惜,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向杜大人道歉,杜大人,我真该死!” 说完,放声痛哭! 杜南一向最怕看到“查某”“号”(哭),立即上前拉起她,笑道:“傻丫头,别哭了! 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丽珠羞愧的道:“杜大人,你对我太好了!” 杜南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傻丫头,别再说这些感谢的话了!快下去,洗个脸,擦擦药,以免留下了疤痕!” “多谢大人!” 丽珠离去之后,知府大人肃然起敬的道:“大人!你真是伟大,怪不得年纪轻轻的就能够列入十大金牌侍卫之林!” 杜南轻咳一声,道:“大人,本人的身份尚祈大人多加保密,目前本人乃是‘金刚帮’的帮主!……” 知府大人正色道:“杜大人,此事请放心,下官就是刀斧加身,也不会向第三者泄露大人的身份的!” 杜南笑道:“大人别如此在意,只要时机成熟,我会自动宣布的,对了,大人,你怎么会收留那位师爷呢?” 知府大人苦笑道:“杜大人,下官来洛阳已三年有余,想不到那匪徒在一年半以前将原先那位毛师爷杀害之后,易容顶替了他的工作。” “下官虽已迅速查明有异,奈何小犬及小女分别遭了他的毒手,逼得下官不得不接受他的指挥,唉!” “令嫒及令郎目前在何处?” “尚在此地,可惜分别被那匪徒制住穴道,每旬必须由他解穴,否则全身疼痛不堪,哎呀!不好!” “大人,什么事?” “今夜子时便是小女及小犬发作的日期,那匪徒却已经死了,这……这下子要怎么办?” 知府大人立起身子直打转。 杜南立起身子,笑道:“大人,你放心,我的手下之中,有一位‘大国手’,等一下我请他们过来一次,保证令爱及令郎可以妙手回春!” “太好了!下官这就去叫她们准备一下!” “大人,准备什么呀?” “大人!下官准备亲送他们二人至贵帮求医,以表示诚意!” 杜南沉吟半响,笑道:“好吧!” 府里大门再度打开,好奇围观的人潮仍未散去,只见他们迅速朝里一瞧,不由纷纷惊呼出声。 只见知府大人身跨健骑在前,那位杀人重犯却端坐在知府大人出巡时那顶华轿之内,含笑瞧着众人。 另有一顶布幔深垂的华轿跟随在后。 八名府役各跨健骑在前开路,后头另有八骑殿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城而去,留给城民无数的讶异。 且说四位姑娘自杜南被押上轿之后,虽然明知杜南必可安然返回,却仍坐立不安的院内院外来回走着。 妮儿更是一直立在门前痴痴的望着远方,不言不语! 梁光等人则在二老的督导下,正在苦练拳招。 午时将至,众人洗过手、脸,正准备要进餐之际,陡听远方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孟明琪急忙跃至路中一瞧! 妮儿却长啸一声,欢呼一声:“懒哥!”身子疾掠过孟明琪的身旁,似一缕轻烟般,朝远方驰去。 孟怡红等人循声往外一瞧! 只见八名差爷跨骑而来,一见一道黄影疾驰而来,正欲喝止之际,那道黄影却已扑入了第一顶华轿内。 八名差爷正欲返骑缉拿来人之际,却听轿内传出杜南清朗的声音道:“各位,是‘自己人’,没事!” 此时,门前早已自动排成两列,一见杜南居然坐在知府大人出巡时之华轿内,欣喜之余,纷纷鼓掌欢呼着! 二百余名工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纷纷暗忖:“这位少年人真有办法,被押而去,却如此风光的回来!” 他们正在钦佩之余,却又被一个人骇住了! 洛阳城第一号人物——知府大人,居然自轿后跨骑前来,只见他迅速跃下马,抖着满身的肥肉,为杜南掀起轿帘哩! 这……这会是真的吗? 这些工人纷纷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瞧! 不错!千真万确!知府大人正哈着腰向前走来哩! 别说是工人们发怔,包括二老在内亦心头纳闷不已! 杜南瞧众人打过招呼以后,闻到自工地传来之菜香,立即叫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太好了!” 只见他朝知府大人道:“大人!民以食为天,咱们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知府大人恭声道:“是!” 只见他带着一对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取过碗筷自大锅中盛饭、挟菜,学着众人站着吃得津津有味。 杜南笑道:“大人,餐厅尚未盖好,桌椅又不够,委屈你了!” 知府大人笑道:“大……杜兄!你别客气,下…… 我好久没有体会这种自然洒脱的滋味!太好了,哈哈!““大人!今天可要多吃一碗啰!” “遵……好!好!哈哈!” 杜南又朝知府大人那对孩子,笑道:“二位可能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别开生面的‘立吃’吧!”—— 双鱼梦幻曲 ←→ 第八章 一举数得伏五女 那少年人笑道:“是的!挺有趣的!” 杜南轻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的身材很标准,可以多吃两碗,不必担心太肥胖!哈哈哈!” 知府大人笑道:“霖儿,尽量吃!吃一碗也是‘作客’,吃五碗也是‘作客’,咱们太客气了,主人反而难受,各位,是不是?” 众人不由得轰然大笑,那些工人更是兴奋极了! 想不到一向尊贵无比的知府大人,居然如此的平易近人,自己有幸与他共餐,实在太荣幸了! 这位杜南实在太“罩得住”了! 这餐饭就在愉快的气氛下结束了! 饭后,杜南与二老,四女与知府大人及其二位子女坐在客厅中欢谈。 只听杜南朝孟明琪笑道:“右老,你瞧瞧知府大人之少爷及千金气相如何?” 孟明琪凝神瞧了一下,笑道:“回禀帮主,他们二人双目略带浊黄,肝脏可能稍为欠安,且待属下把把脉!” 知府大人敬佩的道:“孟兄的确医术高超,烦请为小犬及小女把把脉!” 孟明琪手一搭上少年人腕脉半响,立即骇呼:“阴绝手!” 狮王亦闻言色变! 知府大人紧张的问道:“有救吗?” “有!不过很麻烦!” 孟明琪手指又搭上那少女腕脉,眉峰立既紧蹙,好半响之后,方摇头叹道: “锁阴手!” 狮王脱口骇呼:“锁阴手?孟兄!‘阴阳书生’不是已经死了吗?” 孟明琪重回座位,就坐之后,叹道:“唉!都是老夫一念之仁,放了阴阳书生那徒儿奇幻郎君一命,才造成今日之憾事!” 杜南陡问道:“右老,那位奇幻郎君是不是长得瘦瘦高高的,不但会易容,而且使得一手好暗器!” “不错!帮主见过他了?” 杜南将击毙那位师爷的经过概略说了一遍,道:“右老,右老的伤那么严重,咱们都有办法治疗,这锁阴手应该有办法解救呀?” 孟明琪却朝那位少女问道:“姑娘,请恕老夫冒昧直问,那位师爷是不是曾经企图非礼你?” 那少女秀目含泪颔首不语! 孟明琪续问道:“姑娘!他是不是曾在你的身上某一部位点了一下?” 那少女凄然颔首! 孟明琪续问道:“姑娘,你是如何逃过那贼子之毒手的?” 那少女低声道:“前辈,小女子自幼即蒙一位老尼暗中传授西域‘催眠法’及‘瑜珈功’,因此得以侥幸脱劫!” 孟明琪长呼一口气之后,向杜南道:“帮主,顾公子之阴绝手,属下和于兄联手,痊愈机会甚大,至于顾姑娘……” 杜南急道:“右老,是不是有顾忌?” 孟明琪看了现场诸人一眼之后,道:“帮主,大人,唯今之计,除了由帮主及顾姑娘合体之外,并无他策!” 众人不由“啊”了一声! 孟怡红、衣玲娇及李忆枫相视一眼,默默无语。 妮儿则只瞧着杜南,浑然不管他事。 杜南猛搔头发,暗忖:“夭寿,又增了一个老婆,会吃垮呀!” 妮儿却露出微笑,直瞧着心上人,杜南只有会意的苦笑道:“妮儿,你是巴不得越多姐妹越好,我可养不起呀!” 他这喃喃声,立即把众人逗得笑出声来,沉闷的气压立即散去,只听知府大人道:“芬儿,得此夫婿,又有何憾?” 顾玉芬羞得巴不得地上有条缝,可以钻进去。 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个不想嫁个如意郎君? 杜南的武功,人品,器度早已使这位大千金倾心了,能够有此机会达成心愿,她怎会不答应呢? 她的一颗心早已似喷射引擎般狂震了! 杜南走到衣玲娇三位姑娘的面前,歉然道:“三位爱妻,事非得已,你们是不是核准这件专案呢?” 衣玲娇笑道:“我没有意见,如果你不怕多一个管家婆的话,你就放手去进行‘专案’吧!” 孟怡红笑道:“据说,‘催眠法’可以在催眠的情况下教导对方学习各种技能,这对妮儿学习各种技能,甚有助益,我赞成!” 李忆枫喜道:“我也赞成!” 衣玲娇急道:“天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我赞成,举双手赞成!” 杜南笑道:“一致通过了!右老,进行技术指导吧!” 孟明琪将杜南拉到外头,低声细语了一阵子之后,只见杜南愁眉苦脸的走了进来,向五位姑娘道:“各位!咱们到里面研究一下吧!” 说完,自顾自的走进衣玲娇房中。 孟怡红已经领会出怎么回事了,伸出颤抖的手拉着顾玉芬及妮儿道:“各位姐姐,咱们进去吧!” 孟明琪含笑瞧着她们进去之后,朝知府大人一揖道:“大人,恭喜你了,届时别忘了敬老夫一杯‘谢媒’酒喔!” 知府大人呵呵笑道:“没问题!应该的!” 孟明琪朝“狮王”笑道:“于兄,你负责背后,我负责胸前,咱们干脆多成全顾少爷一番吧!” “狮王”笑呵呵的道:“顾公子乃是帮主的‘大舅子’哩,咱们的确有必要多费些心力,好好的”巴结“一番!” “哈哈!” 顾玉霖慌忙跪下谢过二老。 且说杜南斜靠在衣玲娇香榻上,一见五位大美人进来,一想到一下即要和她们“合体”,心儿不由狂跳! 妮儿乖巧的卸鞋,跃上榻轻揉着杜南的肌肉。 四位姑娘又羞又喜,不知从何说起? 杜南轻咳一声,道:“各位爱妻,今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也是咱们一家六口‘大团圆’的吉日!” 四位姑娘玉首垂得更低了! 杜南柔声道:“我一直想等到大事完成之后,好好举行一个风光的婚礼,再一一与各位圆房,可是事非得已,只得提前了。” “据石老指示,芬姐的伤势将于今夜子时发作,届时恐会事倍功半,因此只得提前在此时来进行。” “偏偏必须藉助阳精才可以完全化解那锁阴手,我自修习如意神功阳诀以来,虽已和妮儿交合多次,却一直未曾泄精。” “因此,只有借重另外三位姐姐的合作,一并完成这件极有纪念性的义举,各位姐姐是不是同意小弟之作法!” 四位姑娘默默的颔颔首! 杜南续道:“芬姐,等一下你尽量放松心情,瞧着我们五人合体的情景,不必害羞,都是自己人了,好不好?” 顾玉芬抬起头来,感激的道:“南哥!各位姐姐!玉芬感谢各位的收容及援手,今后愿意竭力服侍各位!” 孟怡红慌忙拉着她的手道:“芬姐,这是咱们修了好几辈子得来的良缘,你千万不要如此说,好不好?” 顾玉芬热泪盈眶,哑声道:“好!谢谢!谢谢!” 杜南笑道:“好!为了放松大家的情绪,脱衣!” 妮儿最喜欢裸身了,只见她欣喜的卸去衣服之后,又迅速的为杜南卸衣,四位姑娘羞怯的缓缓卸去衣物! 杜南笑喝道:“拜托,快点好不好?” 衣玲娇佯怒道:“你和妮儿先‘开始’啊!我们误不了事的!” 杜南摇头道:“不行,谁的动作最慢,就由谁开始!” 衣玲娇、孟怡红及李忆枫慌忙七手八脚的卸去衣服,只有顾玉芬早已料中杜南的心事,故意慢条斯理的脱着。 衣玲娇拍拍手,笑道:“南弟,这下子你没法子了吧!” 杜南暗忖:“妈的!今天一定要把这四只‘母老虎’驯伏,否则日后可要伤脑筋了,嗯! 出奇制胜“ 只见他笑道:“芬姐,只剩下那件肚兜了,可以拿下来了吧!” 顾玉芬一见众人皆瞧着她,羞红着脸,转过身子,轻轻的卸下那件肚兜,一颗芳心紧张得几乎要跳出心口! 杜南身子轻轻飘落在她的背后,一把抱起她,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抱回榻上,头一低,吻上香唇,立即不松口。 双手则在那对玉乳来回游动着。 双目却盯着妮儿,暗示她一以舌尖遍舔顾玉芬全身! 妮儿会意出“懒哥”的意思之后,果然柔顺的,极有耐心的以香舌在顾玉芬身上每一处仔细的舔着! 另外三位姑娘瞧得心儿狂跳,暗忖:“自己若是面临这个场合,要如何处理呢?” 想着,全身不由一阵臊热! 顾玉花秀目紧闭,全身轻颤,异样的美感中,一阵又一阵的袭向她的身心,她逐渐不自觉的摇摆起身子了! 在杜南及妮儿这对“主凶”及“帮凶”通力合作之下,“处女圣地”已冒出甘泉,杜南跨身徐挺,“攻占阵地”了! 在顾玉芬一声闷哼后,杜南轻柔的开始前进了! 时间悄悄的流逝着! 斗室中春光明媚,顾玉芬、衣玲娇、李忆枫、孟怡红相继由少女步入少妇,由沉默变成娇喘、呻吟! 她们四个人相继泄身了! 四人娇颜含春,心满意足的盘坐在椅上瞧着已经“激战”一个多时辰的杜南及妮儿,心中充满了爱意及敬意! 只见他们二人连连变换十来种姿势之后,妮儿终于在一阵颤抖之后,紧紧搂着杜南,口中直呼:“懒哥!懒哥……” 杜南等到她激情过后,轻轻拍拍妮儿香肩,朝顾玉芬颔颔首,她立即重新上榻,两人便重又在一起了! 在顾玉芬飘飘茫茫之中,只觉杜南身子连颤,顾玉芬紧紧搂着杜南,泣道: “南哥!谢谢你!谢谢你!” 其他诸女一见“南哥”已经“交货”了,不由松了一口气,暗忖:“南弟,实在在太强了!咱们五人联手,还招架不住哩,侥幸没事了!” 哪知,杜南抬目一瞧外头夜色,陡然问道:“红姐,现在是什么时刻了?” 孟怡红走到窗旁瞧着之夜空月色之后,回到榻旁低声道:“南弟,目前是子未时分,你小声一点吧?” 杜南含笑颔颔首,朝她一招手。 孟怡红以为他要说什么悄悄话,刚一凑近他的身旁,杜南霍地将她拉上榻,上转身压了上去,“对正目标”,又在耸动着! 孟怡红低呼一声,不由白了他一眼! 杜南“嘘”了一声,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顾玉芬识趣的下了榻,羞涩的朝忆枫及衣玲娇点了点头,二女则含笑接着她坐在椅上。 她们三人正要聊一聊之际,却响起杜南轻声道:“娇姐,你上来一下,枫姐‘通通有奖’,你也准备一下!” 好似“蜻蜓点水”一般,当杜南笑嘻嘻的自妮儿的身上爬起来之后,只听他低声笑道:“喔!盘古开天以来,最伟大的工程,终于完工了!” 说完,双手高举,作势欲呼! 孟怡红急忙伸出纤掌,捂住他的口。 杜南霍地搂住她,低声道:“红姐,你最鸡婆,送你一个香吻!” 说完,立即凑上香唇,粘住不放! 孟怡红起先还羞涩的轻捶着杜南的背,逐渐的,不但不捶了,反而紧紧的搂着哩! 挺缠绵有劲的哩! 好不容易二人分开了,因为孟怡红实在快要闭气了! 衣玲娇一见孟怡红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不由“噗嗤”一笑! 杜南朝她一笑,道:“娇姐,轮到你了!” 衣玲娇双手连摇,道:“南弟!我宣布自动弃权,我的肺活量不大,招架不住这种‘马拉松式’的接吻!” 杜南指指自己的下身,含笑道:“娇姐,不是‘上面’那张嘴,是下面那张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衣玲娇不由惊呼一声! 其他三女“妮儿”除外,亦瞧得心儿怦然猛跳! 原来杜南那话儿竟在刚交完货不久,马上又“杀气腾腾”的站了起来,怪不得她们会惊讶不已! 杜南挺“枪”含笑,缓缓步向衣玲娇。 衣玲娇双手连摇,口中低呼:“南弟!不行了!南弟!不行了!” 杜南笑道:“娇姐,你方才那笑声太暖昧了!” “南弟!我下回不乱笑了,真的啊!” 杜南止住步子,笑道:“好了!没事了!” 话一说完,那话儿果然“垂”了下来。 衣玲娇知道他方才是虚张声势吓唬自己,娇叫一声:“你!你欺负我!”立即纤掌曲拳,迈向杜南! 杜南笑道:“自己送上门来,太好了!” 衣玲娇倏然止步,低头一瞧! 天呀!它怎么又站起来了呢?太可怕了,因此她慌忙又疾然后退三大步。 杜南陡觉身后一声轻响,心知妮儿已经“误会”自己,以为自己还“色”得很,自动送了上来,杜南倏地转过身子,朝妮儿笑了一笑! 妮儿迅即悟出杜南之心意,温柔的为杜南穿妥衣服后,缓缓的穿上衣服。 衣玲娇四人早已穿妥了衣服,好似怕杜南又临时改变心意,将她们拉上榻。 杜南走过去,轻搂着顾玉芬,柔声道:“芬姐,身子会不会觉得不适?” 顾玉芬羞涩的道:“没有!看样子,我身上的禁制已经解除了,若在以前,我此时早已疼得昏死过去了!” 孟怡红立即笑道:“芬姐,恭喜你了!” 顾玉芬立起身子,一一握着诸女及杜南双手,频频表示谢意! 衣玲娇立起身子,笑道:“各位,稍坐一下,我去吩咐她们烧些热水……” 杜南却笑道:“不必了!我用叫的就好了!” 衣玲娇白了他一眼,低叱道:“你呀,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要大吼大叫的,不怕吵了别人,哎……我……” 杜南眨了右眼一下,笑道:“娇姐!失礼了!” 衣玲娇红着脸,道:“南弟!我是疏忽了!对不起!” 杜南笑道:“现在才只丑初时分,距离黎明还有两个多时辰,芬姐,你是不是可以施展催眠术,教妮儿一些东西吧!” 顾玉芬欣然道:“南弟,我现在浑身内力充沛,胜算颇大哩!” 说完,将椅子移到妮儿身前与她对瞧着! 杜南搂着孟怡红及衣玲娇,朝着李忆枫道:“枫姐,来,你坐在我的双膝,这是‘特别座’哩,要付‘小费’喔!” 孟怡红笑道:“枫姐,送他一个香吻,就可以了!” 李忆枫羞答答的亲了杜南一口,乖乖的坐在杜南膝上。 杜南低声笑道:“你们别紧张,我不会再逗你们了!我想利用这段期间,把妮儿那招如意神功阴诀教给你们!” 三女喜出望外,低声道:“真的呀?” 杜南双手在二女臀部一拍,又亲了李忆枫一口,笑道:“当然是真的了!你们在‘榻上’的功夫实在有加强的必要!” 三女低啐一声,红着脸不语! 原来杜南经过方才和她们一一圆房之后,发现她们皆有一身精湛的内力,打算进一步成全她们。 他自从与妮儿“阴阳和合”之后,早已悟透“如意神功阴诀”,此时,再仔细一解析,三位聪颖的姑娘立即闭目盘坐于榻上。 杜南一一仔细观察,确定她们气机运行正常以后,便走近妮儿身边,那知妮儿却伸出纤掌轻拉着他的手。 顾玉芬苦笑道:“南弟,妮儿的定力太深厚了,我不但无法对她催眠,几乎溶化于她那对清遥明亮的美目哩!” 杜南笑道:“有这种事?” “不错!” 杜南摇摇头道:“我这个人最不信邪了!我最喜欢和凶悍的人打架,也最喜欢向艰难挑战,我试看看!” “南哥!你真的要试一试!” “不错!来!把催眠的口诀告诉我吧!” 顾玉芬低声将口诀及自己的心得告诉了杜南之后,立即坐在椅上半信半疑的瞧着杜南在施展催眠术。 在顾玉芬的猜测,杜南一定也是无功而返,因为一来他初学乍练,二来妮儿的定力实在稳若磐石! 杜南含着笑容,瞧着妮儿,以“心灵”和妮儿交谈着! “妮儿,南哥这几天很忙,一直没有陪你,真失礼!” “懒哥!没关系,红姐她们对我很好哩!” “妮儿!你喜欢不喜欢和红姐她们在一起呢?” “喜欢!” “妮儿,你想不想深谷中的一切!” “想啊!” “妮儿,你好好的回想一下,大黑!小溪!山果!绿草!石榴……” 妮儿立即陷于回忆之中,双目亦充满着迷惘及淡淡的惆怅! “妮儿,大黑在和你说话哩,它在说:”你好吗?你听见了吧?‘“妮儿含笑点了点头,状作拥抱! “妮儿!你应该说:”我很好呀!‘“ 妮儿果然奇迹的张口唤道:“我很好!” 顾玉芬惊讶得张开樱唇,直盯着杜南。 杜南轻柔的教了妮儿十几句话之后,又重新复习一遍,想不到妮儿居然能够对答如流了! 杜南朝顾玉芬一颔首,柔声道:“妮儿,你看,大黑又在向你说话了……” 顾玉芬柔声接道:“这些山果好甜喔!” 杜南松了一口气,重新上榻,坐在孟怡红背后,沉声道:“红姐,凝聚功力,准备沟通‘天地之桥’!” 原来杜南已经查知孟怡红功力较精纯,只见他双掌分按孟怡红大穴,二缕气团缓缓的与她体力劲气会合之后,加快速度运行。 孟怡红身子一颤,神色不由一颤! 杜南引导那股气团又在孟怡红体内绕行一周之后,沉声道:“红姐,继续运行三周天,我去骄姐那儿了!” 二个时辰之后,杜南额头冒汗,三位姑娘宝相庄严的端坐着! 看样子,他是采取“速战速决”一口气助二女沟通“天地之桥”。 瞧他那付模样顶累的哩! 事实上,杜南若不是为了解顾玉芬身上之“锁阴手”,一口气在五位爱妻身上“雨露均沾”泄了精,他根本不会累成这个样子。 顾玉芬则跟妮儿聊得十分起劲! 她自从接下杜南工作继续施展催眠术教导妮儿“说话”之后,发现妮儿的学习能力极强,任何字句,她一学即会。 她绞尽脑汁,将日常生活对白一句一句的教导着妮儿,不知不觉之中,忘记了继续施展催眠术。 妮儿根本不知自己曾经被催了眠,她自从发现自己居然能流利的,说出各种字句,不由欣喜万分。 她一句一句的学习着,直到发现“懒哥”居然满额大汗,身子发颤,急忙朝顾玉芬道:“芬姐,等一下!” “妮儿,你——” 搞了老半天,妮儿已经不知在何时便已清醒过来了,自己居然还以为她还是被自己所催眠哩! 她不由一阵臊然! 只见妮儿迅速坐在杜南身前,手拉着手,沉默不语,杜南那神色立即恢复正常,张目一笑之后,倏又闭目运功。 顾玉芬一见屋内其余五个人皆在运功调息,心知受不得骚扰,立即全神戒备着,以防备外人之突然袭击。 杜南和她们五人在屋内渡过香艳、紧张的销魂、授功、运功时辰,厅中的孟明琪及狮王亦处在紧张阶段。 想不到顾玉霖所受那“阴绝手”之摧残如此之大,两位通力深厚的前辈出手通穴,居然觉得吃力不堪! 当然顾忌到顾玉霖一向不谙武事,若贸然施用大力,恐怕会撑破其经脉,所以只有循序渐进。 此时左右二老额头已经见汗,显然正处于紧张的阶段,知府大人瞧得双手连搓,坐立不安! 他自从将那些府役支回府里,吩咐转告精明能干的夫人代为处理府务之后,便全神贯注于左右二老及霖儿解穴之事上。 自丑时起,知府大人便开始紧张了。 所幸霖儿并没有如他预期的缩蜷身子,全身直打滚,相反的他的气色莹然,端坐在地,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陡听院外传来阵阵的叱喝声,知府大人正要出去瞧个究竟之际,却见二个少年人站在院内,朝他摇了摇头。 知府大人心知必有外敌侵袭,正由那三十余名少年人抵挡着,不知能够支持多久,他不由心急如焚。 左右二老早已得知有外敌侵入,奈何施功正在吃紧阶段,分身不得,心神一分,通穴的效果自然打了折扣。 只有强捺心神继续施功通穴。 距屋十余文外,只见由梁光为首的三十余名生龙活虎般少年人,分持新购回来的长剑,蠢蠢欲动的瞧着场中的打斗。 月色下只见阿龙正与一位中年大汉拼斗着。 就在这时,激战中传来一声断喝:“着!” 但见拼斗中二人已经歇着,分开贮立,梁光众人不由一喜。 只见阿龙手持一柄长剑,剑光处染着一片鲜血,脸上微微露出笑容,道:“承让!” 原采他已刺伤了中年大汉。 中年大汉左臂衣袖染满剑伤流出的鲜血,他一见少年的笑脸,气得七孔冒烟,恨不得再扑上一拼。 可是那左臂剑伤已经使他痛失劲力,就在这时,一个身背锤形兵刃的大汉,已上来把他扶退下去。 梁光诸人承蒙狮王及孟明琪按各人资质分别传授不同之招式,虽然时日甚短(几个时辰而已),但威力却不弱。 —来,他们皆食了不少灵果,二来那招式十分精湛,三来,人人用心学习,全力顾拼,因此效果不凡。 身背锤形兵器的人扶退中年大汉之后,迈步前来,冷笑道:“小鬼,果然有几下子,褚某再请教高招!” 说着,已把背上那对锤拔下,左右各一,形态间,充满轻视的神色。 梁光一看那对锤至少有七八十斤以上,此人双臂如果没有四、五百斤的臂力,就休想舞得动那对锤。 再看这人身后凝立着一高一矮两位汉子。 矮子生得十分的奇特,双腿奇短,满头黄发,脸上之眼、鼻、嘴,全都挤在— 处,嘴眼小,身又矮,偏偏那头却生得奇大,这长像堪称一绝,真个令人一见,便不顺眼,一看便知是一个江湖怪物。 他手中握着一件奇形兵器,形似三才棒,但棒端却多出一个鹰嘴般的铁钩,钩上闪射着一层暗蓝光辉。 正是练过强烈毒药的象征。 另一个虽说他高,其实只比矮子高些而已,若与背锤大汉相比,那就相差太多了,他手中持着一柄泼水钢刀,刀身也悄悄闪着暗蓝光辉。 梁光悄悄召来阿平及阿强,阿华及阿章,悄悄告诉他们以联手迎敌,并注意对方的兵器。 同时召来阿邦暗示随时准备接应阿龙。 且说阿龙少年人原本好胜,顿时朗声一笑,道:“妈的!人家会怕你那一对纸糊的大锤,本大侠却想领教几式!” 这句话有够狂,试想有几人禁受得起。 大力锤煞褚乾坤气得猛吼一声,顾不得还嘴,双锤一抡呼的一声,朝阿龙迎面砸了过去。 锤重力大,劲道自是不小,锤末到,已荡起惊人的劲风! 阿龙不慌不忙的长剑蓄势,身形一挫,欺步摆腰,避过锤势,反朝大力锤煞搐乾坤手臂圈中欺去。 右腕一振,白蛇吐信,长剑似一道寒光,疾刺褚乾坤右肋脐处,端的够炔够狠,又够气魄,粱光诸人看得暗赞:“好!” 说时迟,大力锤煞褚乾坤哪肯就此服输,砸出双锤,倏的一挫又进,竟仗着重兵器直朝长剑迎去。 阿龙暗叫干x在心,赶紧变换招式! 这—来,褚乾坤抢得先机,冷笑一声,人锤齐扑,刹那间,双锤拖出劲目,顿把阿龙团团罩住,逼得手忙脚乱。 看来至多十招,阿龙便非丧在那双锤下不可! 陡听一声:“干你娘!” 来犯之人皆是江湖上有身份地位之人,早已扬弃这种污言秽语,陡听这种话,不由得一怔,齐望向来人。 却见块头瘦削的阿邦手持齐眉棍,疾奔向大力锤煞褚乾坤,人未到,林棍已经扫向他右小臂。 褚乾坤怒吼一声,左锤挥了过来。 阿邦棍势一偏一点,“卡”,一声,将左锤顶得窒了一下。 阿龙趁隙一剑挥向其右臂。 褚乾坤怒吼声中被逼得后退了三步。 阿邦逼了上去,专以木棍缠着褚乾坤那右锤,阿龙则以剑招雪瑕蹈隙,专向褚乾坤各大要穴突袭。 看样子二人还隐占了上风哩! 黄发矮子一见己方之人,竟被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缠住,而且还屈居下风,不由怒火万丈,立即向前迈出一大步。 只听他嘿嘿冷笑道:“在下三尺毒呼延侯,想不到英雄出少年,来!来!老夫今夜倒想好好见识见识!” 说至此,细如直线的双目,棱芒一逼盯着梁光。 梁光笑道:“他妈的,你那对老鼠目别往少爷身上抛媚眼,少爷早就请人要侍候你了,阿平!阿强!杀他一节!” “是!矮冬瓜!请吧!” 阿平和阿强分开三尺,青钢剑一抖,蓄势待敌,满脸不屑之色。 三尺毒者呼延侯生平几曾怕得谁来,此时,当众被辱,哪里还忍受得住,嘿嘿冷笑,奇门兵器三才毒龙钩一扬就要抢攻。 谁知,三尺毒者呼延侯方才一动,身旁旋风毒者蓝有亮已经抢先道:“师兄,这二个小鬼让给我!” 话声中,泼水钢刀挟着一缕蓝毒光辉,朝阿平及阿强砍去。 阿平及阿强不敢大意,幌身避刀还剑,青钢剑一挥,分别施展“剑底魂飞”、“力劈华山”分削旋毒者双脚及腰部。 旋风毒者蓝有亮泼水钢刀一展,即是生平绝学“泼风绝学五式”,“耸身避过那二剑”,“水底摸鱼”、“狂风拔附”、“风雨交击”,唰!唰!唰!刀光如雪带着万点流萤,卷着全身,翻翻滚滚,凌厉无比! 眨眼工夫,三人已战得难分难舍! 只有七名大汉一见战况胶着,心中立感不耐,只听一名黑衣大汉喝道:“呼延老大,你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吧!” 敢情他们十一人今夜之行动,系由呼延侯负责指挥,呼延侯为了抢功,决定由他们四人先下手试试对方的斤两。 另外七人早就暗生不满,此时一见久战不下,便以冷言相催了! 三尺毒者呼延侯倏的迈步向前,一抖手中奇门兵器“三才毒龙钩”,嘿嘿笑道:“那位朋友出来陪在下走走!” 阿华及阿章跃了出去,朗声道:“走走?不!咱们陪你这矮鬼跑跑!” 呼延侯白发一竖,阴声道:“希望你们的功夫也和口才一样好,接招吧!” 矮矮的身躯倏地一挫,宛如只剩一颗大头颅。 右臂一挥,“三才毒龙钩”化成一道蓝光,一招“老树盘根”直朝阿华及阿章二人的下盘双足卷去。 阿华及阿章眼见呼延侯矮小的身形,再行一挫,变得更矮,阿华笑道:“阿章,矮鬼喜欢矮,咱们帮他个忙吧!” “好呀!日行一善!” 两人当下身形不动,左掌朝下压击,同时身子微拔,借势避过三尺毒者呼延侯那卷袭下盘的攻势。 三尺毒者呼延候不管阿华及阿章下击之势,矮挫的身形,再行一缩,竟如一团肉球,夹着“三才毒龙钩” 所发出的蓝光,翻翻滚滚,展开他生平绝学,“滚地十八式”的功夫,势若平地风卷、威猛。 阿华及阿章不敢首当其冲,立即展开游斗。 梁光双目注视着斗场,眉头一蹙,暗道:“妈的! 想不到这些家伙的武功如此了得,今夜不知能否挺得住?“偏过头唤道:“巫秋、麻雀、阿虎,你们三人有没有把弹弓带来?” 三人暗暗一颔首,梁光立即低声道:“你们快去准备支援他们,只要阿平他们六人稍有不支,立即抽冷子牵制!” 巫秋颔首道:“梁光,没问题,我们三人的”三度空间“火力一定可以达到牵制的任务的!你‘安’啦!” 粱光笑道:“妈的!对方另外还有七人哩,等一下全部一上场,你们必须好好计划一下,以免届时手忙脚乱!” 阿虎三人对瞧一眼,立即奔到工地,捡了一大堆细石,装在圆桶中,再抬回场中,抬目一瞧,阿勇及阿祥已和一位黑衣大汉缠斗在一起! 黑衣大汉右掌一招“推窗望月”,朝阿勇胸中“玄机穴”拍去,阿勇身形一幌,不待掌势逼至,已向斜边闪出半丈。 黑衣大汉双掌一收,再次抢攻,一招“云绕茂林”一击左肩,一改右肋,朝阿祥攻了过去,劲势,又快又准! 阿祥平地拔起三丈高,身形凌通一翻,疾射黑衣大汉身后,阿勇却寻隙喝声: “看剑!” 劈向侧腰。 黑衣大汉赶紧朝前驰出尺余,先避过二人夹击,再转身双掌交并,一招助“云遮月”攻了过来。 这—招,敢情是使了不少劲,又功势果然不同凡响,但觉中风呼呼,宛如长江大河,滚滚涌至。 阿勇及阿祥分向两侧避开掌劲之后,迅速又自两侧挟击而至。 黑衣大汉武功虽然高于二人,但二人志在拖延时间等待杜南及左告二老出来,因此一时也无法取胜。 却见一位脸白如纸,手持金环的大汉迈步出来,喝道:“有谁出来陪我‘金环耀目’詹天伦活动一下筋骨?” 阿吉叫道:“阿宏,姓詹的手中那只恐怕有十两重,看样子是赤金哩,咱们联手把他抢过去,去签‘大家乐’!” 阿宏笑道:“太好了!‘中奖’之后,就把阿珠及阿芳娶过门来!” “哈哈!使点劲喔!” 詹天伦神色立变,怒叱:“接招——” 话声中,身形疾抢,手中金环一弹,金光闪处,已经随着欺前身形,直朝阿吉及阿宏的面门击去。 阿吉及阿宏斜身侧步,“移形换位”,左掌护胸一摆,右手长剑一挥,一击金环,一刺詹天伦胸前。 詹天伦金环疾扣,“当”的一声,震挥了长剑,又砸向另一长剑。 阿吉身子疾退叫道:“阿宏,这老包有些蛮力哩!” 阿宏笑道:“吉仔!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家伙若没有几下子,这只金环早就不见了,来!先缠住他!” 一场胶着打斗又开始了! 对方剩下五人一见时间已经浪费不少了,相视一眼,各持兵器,走了出来。 梁光一见对方神情,心知武功比先前数人还要高明,立即调派三人一组,留下二人随着自己准备随时接应! 一场混战于焉展开。 阿虎及巫秋、麻雀三人早就开始以弹弓周旋,风毒者蓝有亮及三尺毒者呼延侯抽冷子展开牵制了。 梁光低声吩咐几句之后,立即扑向呼延侯,人未至,一道狂飚已经朝呼延侯罩了过去,口中道:“阿华、阿章,加点劲!” 呼延侯此时正被那些飞石逗得满肚子火,每当他快要伤了任何一人之际,便有三块飞石击了过来,闪避之下,机会流逝了。 此时,一见梁光学劲劈过来,身子稍偏,避过正面,挥动“三才毒龙钩”击向阿华,阿华慌忙避了开去。 梁光一见对方如此了得,怒吼一声,喝道:“缠!” 只见他身在空中,原式不变,张开双手,只疾抱向三尺毒者呼延侯腰部。 呼延侯闻声一抬头,不屑的冷哼一声,避向右侧。 阿华倏的丢下长剑,搂住呼延侯的腰部。 呼延侯“三才毒龙钩”疾抽向阿华的背部。 梁光出手似电,抓住他那右腕,用力一捏,剧疼之下,呼延侯闷哼一声,抬起左掌就欲劈向染光肩脚。 阿章却已迅速的抑住他的左手,同时张口朝小臂咬了下去,痛得呼延侯狂吼一声,用力一挣双臂。 梁光却一肘顶上了他的心口,疼得他冷汗狂冒,吐出一口鲜血。 阿华迅速一拳捣向呼延侯下阴,痛得他杀猪般狂叫。 阿章自长靴中取出一柄匕首,趁机刺向他的背部,呼延侯厉叫一声,全身直抖,状似厉鬼。 梁光再一掌臂,中他的胸部之后,夺下他那“三才毒龙钩”,笑道:“干得好! 你们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不待阿华及阿章答允,梁光一挥手中“三才毒龙钩”,一道蓝光对着神色惊慌的旋风毒者蓝有亮抽了过去。 旋风毒者蓝有亮陡闻呼延侯那临死之一嚎,心神一分,出手略慢,已被阿平及阿强加劲之下逼得疾退数步。 待他发现劲风袭体之际,左臂已被“三才毒龙钩” 带起了血肉,只见他一咬牙,钢刀一挥,硬生生的劈下那左臂。 同时身子疾退,抛下钢刀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双指一捏,自碎瓷中取出一颗药丸,迅速的塞入自己的口中。 原来他深知老大呼延侯手中“三才毒龙钩”淬有奇毒,因此硬生生的削下左臂,再服药压下自己钢刀上之毒。 梁光二人却被蓝有亮的壮烈行动怔了一怔。 一见他服下药,心知机会难得,立即迅速杀了过去。 蓝有亮受伤甚矩,仗着身法闪了数招之后,在一声惨叫之后,亦已身中数剑,栽地不起了! 梁光吩咐阿平及阿强下去休息后,急忙去支援阿邦及阿龙。 却听场中响起数声厉啸,那群黑衣人一见己方连死二人,心知若不再痛下杀手,势必难逃被围之厄。 不久,场中相继传出数声闷哼,显然已有数人受伤了! 不用梁光吩咐,阿平、阿强、阿华、阿章及阿闵、阿伦早巳上前支援,巫秋三人之弹弓更加忙碌了! 这群小伙子一见己方之人受了伤,心疼愤怒之下,再也不愿采取游斗,咬牙缠上对手,奋不顾身的近战着。 巫秋三人一见事已至此,取出长剑,亦围攻上去。 梁光长叹一声,吼道:“弟兄们,拼了!” 杜南在妮儿相助之下已然恢复了八成功力,一听远处传来叱喝声,心知必有外敌来袭,立即收功站起身子。 启目一瞧,三女已近收功阶段,立即低声笑道:“外面有人在打架,想活动一下的人,自由参加,我和妮儿、芬姐先走了!” 来到厅中一见左右二老,正在盘坐调息,顾玉霖正在瞑目运功,朝知府大人一笑,道:“大人,没事了吧!” “多谢杜大人成全!” “大人,外面很乱,你还是在厅中吧!” 杜南三人一加入战圈,情况立即稳定下来! 杜南边出撑边朝妮儿二女,道:“妮儿,芬姐!杀!” 梁光诸人死命苦掌,一见老大来临,士气大振,剑势加紧! 陡听三声清朗之风唬,人影飘闪中,孟怡红三人已经跟了上来,记记狂脑怒劲疾罩向黑衣人。 杜南一见人多反而不好出手,立即喝道:“梁光,率领弟兄们下去疗伤,休息,红姐! 痛下杀手!“ 三女任督二脉既通,功力充沛,身疾逾电,刹那间立即劈翻了三人,正另寻对手痛下杀手。 半个时辰不到,余下的黑衣人已全数被歼,杜南骂道:“妈的!你们动作可要快一点,太阳一出来,鬼门一关,你们就要‘迟到’了!” 杜南率领五位娇妻回到院中时,孟明琪及“狮王” 正分别为伤重之人包扎疗伤,轻伤之人亦自己在上着药。 杜南一一探视着伤情,并殷殷慰问。 五位姑娘亦加入了慰问及疗伤的行列。 一切处理完毕之后,天已大明,几位下人,已经做好了早膳。 匆匆用过早膳,回到院中,梁光已经率人将那十一具尸体及兵器拾回并排在院中,正声搜寻尸体之物。 知府大人指着呼延侯及蓝有亮,道:“我曾经在‘马术教练’场中见过这二人,对了! 他们都是教练!“ 杜南“喔”了一声,道:“妈的!看样子,那‘马术教练场’真的是疑云重重哩,可能正在进行一件大阴谋!” 知府大人道:“大人,下官回去之后,立即派人去查!” 杜南忙阻止道:“大人,别轻举妄动,对方既然积心处虑进行阴谋,你们一定查不出什么事来的!” 知府大人颔首不语! 杜南朝孟明琪及狮王问道:“右老,左老,顾公子不碍事了吧!” 孟明琪笑道:“帮主!顾公子身上的‘阴绝手’,不但已经解去,老夫二人已代他打通全身穴道了!” 杜南喜道:“太好了!右老,左老,你们干脆再传授他一些功夫,由他去训练一批人手,防卫府里!” 知府大人惑然道:“大人,依你之见,莫非那群匪徒会对下官不利?” 杜南笑道:“按理说,他们如果要继续搞大家乐,一定不敢对大人不利,但天下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知府大人颔首应是! 杜南笑道:“大人!有关芬姐之事……” 知府大人呵呵笑道:“杜大人,下官高攀了!” 杜南恭恭敬敬的朝知府大人及孟明琪、“狮王”,分别一揖之后,笑道:“非常时期,一切从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人呵呵大笑,道:“端正风俗,节约俭朴为要!” “狮王”正色道:“不过,属下尚需通知京城李大人一声。” 知府大人惑然道:“京城李大人?是哪一位李大人?” “狮王”朝李忆枫一指,笑道:“李姑娘之父即为刑部李大人!” 知府大人神色一凛,急朝李忆枫一礼! 李忆枫羞得急忙避开身子,连呼:“伯父,不可如此折煞侄女!” 杜南笑道:“大人,不!老岳!都是自己人了,别客气!” 孟明琪却笑道:“大人,歼灭这群匪徒之后,李大人只要面圣一奏,大人可望步步高升,别忘了请客喔!” 知府大人笑道:“不敢忘!不敢忘!” 众人哄然大笑! 杜南正色道:“右老!左老!经过昨晚一役,你们二位可要加点劲教导他们功夫,免得下回又被揍得鼻青脸肿!” 二老急忙应是! 杜南又朝孟怡红、李忆枫及衣玲娇笑道:“三位姐姐,在教导妮儿说话及芬姐武功之余,也要抽空教弟兄们几手。” 三女应是之后,妮儿突道:“懒歌!你真行!” 杜南讶道:“嘿!妮儿大有进步哩!不过,我叫南哥!不叫懒哥!” 妮儿摇摇头,仍叫道:“懒哥!卡好听!” 杜南苦笑道:“好!好!懒歌就懒哥!妮儿!你记得要把那套如意掌法教给四位姐姐,好不好?” 妮儿一本正经的抱拳道:“遵命!” 众人又是哄然大笑! 杜南朝知府大人道:“老岳!你和顾兄先回府去吧,过几天我们再去府里拜见你,右老,左老,你们二人送他们回府,顺便传授顾兄几招吧!” “是!” 送别知府大人之后,杜南吩咐众人下去休息后,带着五位姑娘回到厅中,坐在椅上立即松了一口气。 孟怡红笑道:“南哥!你实在太忙了!” 杜南苦笑道:“红姐……” 孟怡红娇声道:“女子从夫以后以夫为大,南哥,你要改变称呼了!” “这……有这个规定呀!” 友玲娇点点头道:“南哥!不错!” 杜南想了一下,道:“这!不太好吧!对了,有没有规定,做‘老公”的人在’办事“ 的时候,一定要在‘上面’啊!“ 四女羞得接不上口! 妮儿却笑道:“不好!我要在上面,这样南哥才不会太累!” 杜南笑道:“红妹,娇妹,这样合法吗?” 二人羞得直点头! 杜南喜道:“太好了,妮儿,你除了教导她们‘如意掌法’以外,别忘了再教她们‘如何在上面办事’?” 妮儿笑道:“好!” 四女羞得心儿怦然乱跳! 杜南笑道:“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吧!红妹,你的江湖以验较丰富,今后你可要多费点心随时指导大家喔!” 孟怡红含笑应允! 杜南续道:“据我猜测,‘霍氏马术教练场’一定有问题,我打算今天晚上一人去瞧瞧,你们可要小心看家喔!” 五女立即颔首应允。 杜南又道:“为了筹措本帮基金,我打算去签‘大家乐’!” 孟怡红急道:“南哥,我反对!你可知道上一次你在‘邮山’求来的‘七四号’是我暗中用指甲乱划的!” 杜南甚感意外的问道:“真的呀?你怎么知道号码呢?” 孟怡红摇头道:“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看不惯你那财迷心窍,投机取巧的模样,存心要气死你的!” 杜南笑道:“有这种巧事?” 孟怡红笑道:“岂正如此,还有更巧的事哩!你还记得当晚你曾经吃下一粒草菇的事情吧?” “有呀!妈的!吃下那鬼菇之后,使我痛昏老半天哩!” 孟怡红笑道:“你呀!人在福中不知福!我和爷爷找那宝贝找了一个晚上,谁知却被你误打误撞吃去了哩!巧不巧?” “巧!巧!真巧!若不巧!我怎么能够娶你们这五位美娇娘呢?” 五女格格笑得不停! 杜南笑道:“好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折腾’了一个晚上,大家休息一下吧!” 巳中时分,杜南一人在工地,一边和工人们亲切的打招呼,一边瞧着工程的进度,心中十分的高兴! 短短几天的时间,不但搭建成两间大房屋,而且正在进行着内部隔间装璜的工作,真是人多好干活! 工人们对他是敬若天神,一见他垂问欣喜的全身热血沸腾,支吾的说不出话来。 杜南笑道:“小心,今晚睡不着觉!” 立即又是一个哄笑! 陡听一阵马车声自远方传来,杜南正欲出去一瞧,负责警卫轮值的阿勇早已喜孜孜的道:“老大!知府大人送来了好多木材喔!” 不久,果见“狮王”及孟明琪兴奋的驰了过来,道:“帮主,知府大人亲下手谕,征调了五百名师傅,又送了不少建材哩!” 杜南叫道:“五百多名师傅呀?咱们又要去买碗筷锅盘了!” 孟明琪笑道:“帮主!知府大人之夫人早已为你们准备好了,她已经为大伙雇了二、三十名大厨哩!” “好!好!我这个‘老岳母’够意思!那天见面,要亲她一口!” “帮主说笑了!于兄,你在此招呼一下,老夫去找红儿来帮忙规划一下,格局,布置,丝毫不能有误哩!” 杜南立即命令梁光等人协助卸下木材。 不久,五百余名大师傅分乘马车来报到了! 在“狮王”众人的有条不紊指挥下,那五百名大师传立即加入工作行列,那一、二十名“大厨”则开始在空地上搭篷架灶准备午膳了! 杜南一一的和工头们打着招呼。 工头们一再表示荣幸及欣喜之意,明日将会征调更多师傅来帮忙,以报答知府大人平常“照顾”之德! 夜幕低垂后,杜南召集众人在客厅会商事情,只听他道:“各位,我今晚将和妮儿到‘马术教练场’查探一下!” “大家辛苦—点,每个时辰由四位弟兄分四处游动巡夜,以免被偷袭,若有状况,立即以啸声示警。” “右老,左老,你们多费神些,红妹,你们也留神点!” 只见孟明琪笑道:“帮主!你放心,院中已布有响铃,任何人只人接近树下尺余或花丛间即会发出响声,各位记得,别走近该处!” 杜南笑道:“好点子!” 孟怡红笑道:“帮主!右老还准备自明日起在空地四周布下阵式,以便节省咱们的人力哩!” “喔!办得到吗?” 孟明琪笑道:“可以的!不过工人们出入可能比较不便!” “没关系!一切从安全第一,咱们目前人手不足,何况又要练功哩!右老,你放手去干,不过,会不会泄密呢?” “帮主是指工人知道出入之法以后,会不会泄密吧?” “是呀!” “帮主放心,阵式可以随时更改的!” “好!就这么办!妮儿,咱们走吧!” “帮主多加小心!” 宏伟的门头,两扇朱漆大门,门钉一个个雪亮,一对巨大的石狮,栩栩如生,白玉似的石阶,高有十几级。 丈高的一圈围墙,上覆绿瓦,可以想见,那广大的院子里,必是楼、台、亭、榭一应俱全,这是典型的豪门大户。 妈的!这又是谁家? 宏伟高大的门两旁,一边悬挂着一只大灯,灯上各写着一个擘巢大字:“霍正是马术教练场‘霍’当家的住宅”。 子末时分,街道上一片寂静,大门外不见人影。 杜南及妮儿隐在墙角倾听半刻,心知墙外虽然不见人影,但是墙内却不时传来轻盈步履声。 杜南暗忖:“妈的!区区一个马术教练场的主人,居然住得起这种华宅,而且还戒备森严哩!分明另有文章!” 妮儿会意的点了点头。 杜南瞧着她,以“心灵术”道:“妮儿,咱们由墙上进去,动作要轻灵小心,发现敌人立即制死,记在别让对方发出声音!” 说完,二人手拉手轻飘飘的跃入墙内。 嘿!方好立于一棵茶树之后,只见院内名花异树处处,远处有一道黑影漫不经心的缓缓的四下走动。 两人矫若灵猫,藉着树丛掩护越过第一进客厅,议事厅来到了第二进精舍前之花圃里了。 两人方蹲下身子,陡闻一声低吼,一道黑影已鬼脸般扑向了杜南的喉咙,那十只尖长的爪子疾搭向杜南的肩膀。 杜南双手分别抓住那对爪子,妮儿左掌托住巨犬的下额,右掌五指扣住了巨犬的喉部,用力一扣一扭! 小牛般巨犬低晤一声,立即气绝。 杜南暗忖:“妈的!好大的黑狗,若能弄一对回去,挺好玩的!” 妮儿含笑放下了那头巨犬,会意的点了点头! 杜南暗道:“妮儿,这些畜牲的嗅觉最灵敏,咱们留在此地等待其他的巨犬自动送上来,记住!别弄死它们喔!” 妮儿含笑坐在巨犬尸身上,拉过杜南紧靠在他的怀中。“杜南心中暗暗的佩服,她这种身处虎穴,泰然无惧的胆识,爱怜的抚摸着她那满头乌黑秀发。 两人静静的依偎半晌,陡见三头小牛般的巨犬自后院跃了出来,耸鼻闻了一下子之后,朝杜南二人处奔了过来。 杜南轻捏妮儿右掌一下后骄指蓄劲待发! 趁着巨犬落地之际,杜南迅疾制住了最左侧之巨犬,另外二头巨犬陡觉异状,顿住冲势,朝杜南处凝视着。 这种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巨犬,绝不轻易出声攻击,但是只要一出击,那冲闪电般快疾,令人防不胜防! 杜南及妮儿相视一眼,骈指连点三下,终于又制住了一头巨犬,妮儿则双手弹出六粒细石,制住了最后一头巨犬。 两人对视一笑,又倾听半刻一直到确定没有巡夜之人之后,潜步飘向那两间微透出亮光的精舍。 方靠近窗旁即听到一阵急骤的啪啪声音,以及急促的喘息声,杜南心知必有人正在干那种“销魂”事,不由一笑! 妮儿好奇的偏过身子朝里—望。 杜南轻拍一下那极富弹性的圆臀,含笑不语! 妮儿果然红着脸拉着杜南悄悄移向丈余外另一间精舍。 只听一阵闷雷般的声音问道:“老二!老三人呢?” 一阵冷肃的声音答道:“老大!老三可能又在‘小辣椒’肚皮上!” “妈的!明天尚有大事情待办,他还有心情搞这个‘节目’!” “老大!那小辣椒实在来劲,不但耐战,功夫更有一套哩!” “妈的!我知道,上一回,她整整缠了我一个晚上,隔天走起路来,足下飘飘的,全日直想睡觉哩!” “老大!你要不要学学‘采补’?” “采补?老二,你去哪里弄来的?” “老大!是霍老板那位三姨太偷偷教给我的,我和老二试验过了,果然管用得很哩!来! 我把口诀说给你听听!“ “房中立即传来一阵子轻声细语,功力通玄的杜南一听,微一思忖,不由暗暗冷笑:”妈的!这位三姨太一定不安好心!“原来杜南悟透“如意神功阴阳双诀”之后,任何内功心法,只要他一思忖,立即可以悟出其功效或后遗症。 此时,略一思忖,立即悟出那位三姨太之“采补”口诀,事实上是激发每个人之潜在体能,,使人误以为管用“拼命”办事,真元暗损而不自知! 只听闷雷似声音续问道:“老二!你怎么勾搭上那位三姨太的?” 那老二轻咳一声,笑道:“老大!你也知道霍老板共有六房妻妾,他又经常在外头,‘良田荒芜’,自然会有深闺怨妇了?” “喔!是三姨太自己送上门的呀!” “那也不是,她们喜欢这个调调儿,却怕男人嘴不牢,利用银莲那丫头试探我好多次,才在银莲房中和我成好事。” “咦?怎么不在她自己的房中呢?” “老大,这你就外行了!霍老板富可敌国,六位妻妾彼此勾心斗角,据说各养有不少高手哩,因此,一言一行皆十分小心!” “嗯!如此说来,小辣椒就是三姨太的人了?” “不错!小辣椒,小白菜,小莲蓬都是三姨太手下的悍将,已经为她网罗了不少的武林高手哩!” “老二!那三个丫头,你都‘吃’过了没有?” “吃过了!不过,仍以‘小辣椒’最来劲!” “嗯!确实有一套!别看她又瘦又小的,人小‘炮肥’,那话儿鼓鼓的,似刚出炉的包子,挺爽的” “老大!待明日事了之后,我把小白菜介绍给你,那丫头又是另外一种货色,最大的特点就是‘水汪汪’的!” “喔!太好了!我这话儿‘太粗’了,遇上又乾又小的话儿,事后皆会火辣辣的,隐隐作疼哩!你可别忘了替我介绍一下!” “一定!一定!对了!老大,咱们明天究竟要去哪儿办事?” “老二!距此百里之鲁记老店,你知道吧?” “知道!上次咱们还帮霍老板在那儿做了一对自‘马术教练’逃出去的狗男女哩!嗯! 那儿的白干,挺够劲的哩!“ “不错!不过明日之事较为棘手!” “喔!” “老二!你听过‘南宫冰’这个名字吧!” “就是那个‘武林第一美人’的南宫冰呀?老大! 这个丫头浑身是刺,又有南宫世家做靠山,霍老板要动她呀?““不错!看样子霍老板马上要公开大干一场了!” “太好的!妈的!这些年来差点闷死我了!” “嘿嘿!霍老板答应事成之后给咱们青城三狼一块地盘,干干土皇帝,老二! 卖点劲,好日子已不远了!” “嘿嘿!不错,当今八大门派关紧门户,不理世事,三教九流,四海八荒之人,大部份已归于霍老板,哈哈!咱们快出头了!” 陡听,“呀!”房门一响,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道:“老二,你说咱们快出头了,究竟是出什么头?” 老二轻声笑道:“哟!老三!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收兵”啊!“房中传来“拉拉”倒水声,只听那老三饮下一大杯水后,叫道:“喔!有够爽! 若不是明天还要办事,真舍不得下床!” 那老大笑道:“嗯!真以老三这种责任心,咱们青城三狼就有出头的日子!哈哈!老二,你告诉他吧!我先回房休息了!” 老二陡问道:“老大,明儿几时出发!” “只要午时前赶到目的地就行了!” “没问题!” 老大走后,老二立即笑道:“老二!今晚多亏你教我的那招‘采补法’,否则我一定会被‘小辣椒’修理得‘漏气连连’!” “怎么说?” “妈的!小辣椒不知自哪里学来一招‘午夜香吻’,那话儿紧挟着‘老二’又吸又吮的,有够要命!” “午夜香吻?老三,你怎么破解的?” “妈的!我只有强提全身功力,展开猛烈攻击,先将那一张‘嘴’轰垮之后,才‘交货’了事,呼!有够累!” “老三,你怎么不采取以‘静制静’呢?” “老二,我若是静止不动,早就一泄如注了!” “有这种功夫,嗯!我可要想一个破解之法?” “老二,你好好想一想吧!我累得很,对了!今晚轮到咱们三人‘查哨’,就麻烦你顺便全权处理吧!” “老三,你放心休息吧!别说此处无外敌侵入,就凭前院巡夜之人以及那四头小牛般獒犬,谁摸进来,必死无疑!” “老二,别太大意了,别忘了昨晚派去的那十一名高手,全给人家留下了,人家说不定今晚会派人来摸底哩!” “哼!别说他们料不到是霍老板所为,就是料到了,来到此地如果没有死于獒犬口下,也难逃我这双铁掌!” “老二!一切拜托了!” 杜南一见四周黑暗,心知已无查探之必要,便摸回前院制住了巡夜的二位汉子,与妮儿扛着那三头獒犬驰回总舵。 两人打老远即发现梁光正在工地东南角巡夜,杜南顽心一起,悄悄通知妮儿要作弄一下梁光! 两人鬼魅般的抱着三头獒犬,并排伏卧于地上之后,由杜南低声发出一声吼声之后,两人急忙伏于三犬之后。 梁光身子倏现沉喝道:“谁?” 杜南沉嗓发出一声兽吼,梁光凝神一瞧,不由尖嚎一声,翻身就跑!—— 双鱼梦幻曲 ←→ 第九章 南宫娇娃险遭掳 杜南心中窃喜,吼声更响,双手一托、一振,两只穴道受制的獒犬越过梁光身子“砰!” 一声趴在地上,拦住了梁光的去路! 梁光心慌意乱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獒犬扑击不中,落地之后怎会发出声响呢? 他慌忙朝左侧奔去。 哪知又是一声怒吼,“砰!”一声,梁光身子又被一只獒犬挡住了去路,惊骇之下,他禁不住喊出“救命啊!” 喝叱声中,火把幌动,二老已率着四位姑娘及弟兄们奔了过来,梁光边奔边叫道:“大……大犬!” 杜南及妮儿禁不住哈哈大笑走了出来。 粱光奇道:“老大,你们……妈的!你又在整我了!差点把我给吓死了,喔! 还好,裤底没有湿湿的!“ 众人不由哄然一笑! “狮王”走过去仔细的打量着三头獒犬讶道:“帮主!你从哪里弄来这种已经快要绝种的獒犬呢?” 杜南仔细的将探查的经过说了一遍。 “狮王”喜道:“帮主,老夫负责将这三头獒犬驯伏,并传授一些扑击技巧,保证可以敌得过三位武林高手哩!” “喔!太好了,我就是有这个计划,才把它们扛回来,梁光,你和左老配合一下,顺便出出气吧!” “哈哈!还是老大了解我!” 杜南将解穴之法告诉狮王之后,朝众人道:“对不起,破坏了各位的美梦,没事了!继续回去休息吧!” 杜南与五位姑娘及右老回到客厅坐定之后,只听右老神色凝重的问道:“帮主,据你方才之言,姓霍的打算对南宫世家采取行动哩!” “是呀!我打算破坏此事!” “嗯!明智之举,想不到姓霍的势力已经如此雄厚了!看样子咱们必须先下手争取南宫世家!” “右老,你可有良策?” “帮主!属下与南宫世家当今主人颇有交情,红儿与那位南宫姑娘更是手帕之交,咱们的胜算很大!” “好!就麻烦你们二人走一趟南宫世家,对了,别忘了把总舵之阵式图交给左老,此地的工程可不能耽误的!” “属下尊命!” 杜南朝另外四位姑娘笑道:“各位妹子,我明日将赶往‘鲁记老号’会会青城三狼,你们多费点心照顾一下!” “是!” 孟明琪取出两付人皮面具,笑道:“帮主!为了保密及方便行动,这两付面具,你留在身边吧!” 杜南接过面具,戴上其中一付,在孟明琪指导下,作了一些修饰后,笑道: “各位姑娘,在下‘终南浪客’今日有幸得睹芳容……” 五女吼声不已,叱道:“贫嘴!” 杜南卸下那付文士面具,另换上一付威猛大汉面具,朗声喝道:“咦!好一群大美人,还不快随本寨主回山当压寨夫人!” 那气势,那语调,逗得诸女格格笑个不停! 孟明琪叹道:“帮主,真是天才,有空之时,属下再和你研究易容之术,天下之间,将可任你纵横!” 杜南卸下面具,问道:“右老,普天之下,谙易容术者多不多?” “不少!因为行道江湖之人,为了方便行动,多少会此技!” “妈的!大家皆易容,那如何分辨真假呢?” “通常皆有暗语或手势,以资分辨!” “喔!我也要想一个暗语……” 妮儿突然冒出一句:“干!” 杜南心中一动,哈哈笑道:“好妮儿,你出的好点子,各位,咱们就以‘干’字为暗语,我想应该不会有雷同的吧!” 孟明琪笑道:“虽不雅,但很实用,呵呵!” 其余四女羞得抬不起头来。 杜南笑道:“好了!再扯下去,天就要亮了!休息吧!” 辰初时分,杜南身着黑衫,戴上那付年轻文士面具,身跨健骑,在众人欢送之下,一挥长鞭,昂朝鲁记老号奔去! 巳中时分,杜南便已驰到那家鲁记老号。 杜南曾经独自一人来过此地,可惜那时候只是偷溜出来玩的,身上没有半个铜子,只能含着口水看人大口的啃肉喝酒。 今日却不一样罗,怀中黄金、银子、银票塞了一大堆,那是四位老婆昨夜分别偷偷塞进他的怀中的! 当时,他佯作睡熟,心中却感动万分! 今儿个鲁记老号跟以前一样,坐满了武林人物! 满屋子的粗犷豪放笑声,满屋子的划拳斗酒声,还夹着一句句的粗话,简直要把那屋顶掀了! 鲁掌柜的带着两个夥计,忙得浑身冒汗,鼻头流油,不但一点儿不敢轻忽怠慢,口中还不时带着笑容! 这些江湖人物,动不动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玩儿命的,只要把他们服侍得爽快,小费往往超过酒资! 在座的四、五十个酒客中,只有三个最文静,只见他们三人坐一桌,低着头喝闷酒,谁也不吭一声,谁也不说一句话。 他们三人生似既聋又瞎,除这张桌子以外的,一概看不见也听不见。 他们三人很文静的吃喝着,可是任何人一见他们的劲服打扮以及满脸的肃煞骠悍之气及右手旁单刀,便知他们三人皆不是文静人儿。 可是,他们却文静的吃喝着。 店中正笑着,闹着之际,只听一声马嘶,杜南已跃下马,走了进来,满屋子的酒客立即为之一静。 那三位文静人物霍地转眼瞧向杜南,三人的目光变得犀利异常,恐怕比他们三人那鞘里的钢刀还要犀利。 杜南瞄了他们三人一眼,迅即向店内扫了一眼! 众人一看来人只是一个俊小子,立即又哄然响起笑声及划拳斗酒声。 而那三个文静人物也马上恢复了文静,六道冷电似的犀利目光不见了,三人又低下头去喝他们的闷酒。 鲁掌柜的定了定神,急忙躬身哈腰,陪着满脸笑容,迎上来亲切的道:“这位爷,你请往里边儿坐!” 他拼命的躬身哈腰,摆手往里让,杜南却站在那儿一动也动,望着掌柜的道: “掌柜的,我还有匹坐骑在外头……” 鲁掌柜的忙咧嘴陪笑:“这位爷,你多包涵,小号地方小,没办法囤存草料… …“ 杜南道:“你们这里有黄豆没有?” “有!” “有酒吧?” “有!有!” 鲁掌柜的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嘀咕:“废话,开酒馆的能没酒吗?也不瞧瞧,这么多客人喝的是什么?” 杜南神气的道:“那就够了,门外那匹马是我的,三斤酒掺一升黄豆,待会儿该怎么算就跟我怎么算!” 话落,他迈步往靠里一付座头行去。 花得起钱的是大爷,坐骑是人家的,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就是吃成斗的珠子掺金液银汁,任谁也管不了! 毕竟空气是任人自由呼吸的! 鲁掌柜的怔了一怔,连忙招呼夥计过来咐咐了,然后又快步走向杜南座位,一哈腰,陪笑道:“这位爷,你的坐骑,已经交代小二侍候去了,你——” 杜南道:“给我烫壶酒,切两斤牛肉,拿几个包子来就行了!” 鲁掌柜的连声答应着退走了! 杜南含笑向四下打量着! 他—向穷怕了,如今总算可以摆摆派头了! 双目暗瞄那三人一眼,忖道:“妈的!这三位老包可能就是昨夜那‘青城三狼’,还起得挺早的哩!” 他方在思忖,一壶烫好的酒,两斤卤牛肉,十个热腾腾的大包子,已经送到了跟前,还殷勤的斟上一杯酒。 “谢啦!你自去忙吧,我自己来!” 鲁掌柜的陪着笑退走了。 杜南眯着眼边吃,边斟饮着,倒也其乐融融! 陡听一声长长的马嘶起自店外。 一名夥计奔出去,哈腰陪笑唤道:“几位爷,里边儿请!” 又是来了什么大主顾? 满屋子的人又为之一静,除了胸有成竹的杜南,所有的人皆转眼,那三名文静人物,六道目光盯得更紧了! 只听门外响起了洪钟似的话声:“小二子,别忘了把葫芦给我打满了!” 随听一个清朗语声带笑说道:“大爷,你瞧我手里提的是什么?” 洪钟似的一阵大笑,震得人心直跳。 “好小子,难怪大伙儿都说你乖巧。” 接着又是一阵洪钟大笑! 只见一前一后走进两个白衫腰缚长剑的年轻人,头一个细皮嫩肉,既白又俊的一张脸,后一个浓眉大眼,英武逼人。 这两位无论是佩剑,衣着皆相当的讲究,敢情是有钱的主儿。 既白又俊的那位手里提着一个小孩儿般大小的红酒葫芦,进门就递给了鲁掌柜给。 “打满了,另外再切十斤卤牛肉,十斤烧羊肉,快一点儿,我们还要赶路。” “是,是,是。” 鲁掌柜的一阵风似的往里去了。 两位华服年轻人,自进门至今,一直没看满座的酒客一眼,生似眼前这一付付都是空座头。 有够狂的! 而那三位文静人物可打量上他俩了,暗暗互递一个眼色之后,其中一人站了起来,佯作要出去小解。 桌上二人四道目光里飞闪冷电般冷芒,右手齐伸,抚上了带鞘的钢刀。 原先那人一掌砍在了浓眉大眼那个年轻人的脖子后头,那浓眉大眼年轻人哼也没呼一声、身子往前一冲。 既白又俊的年轻人的霍地转身,浓眉大眼年轻人正好闭着眼冲过来,他脸色一变,忙伸手扶住,惊声道:“你们……” 出手偷袭的那人森冷一笑截口道:“我们……嘿嘿!小兔崽仔,大爷三人打早上等你们到如今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立即震住了满屋子的酒客,马上鸦雀无声,寂静一片,默默的看着好戏。 杜南只往这边扫了一眼,随即又喝他的酒了。 只听既白又俊的那位沉声道:“朋友是哪条路上的,彼此素不相识……” 出手偷袭的那位哼哼一笑道:“小兔崽仔,你招子不亮,太过于孤陋寡闻了! 连我们三人都不认识,你还吃什么替人看庄护院的饭,你不认识我们不要紧,我们冲的不是你俩,是门外马车里的那个主儿!“既白又俊的那位迅即恢复镇定,冷冷一笑道:“噢,原来如此!敢情是有心人,那容易,说吧,你们是什么意思?想干什么?” “简单,我们想把车里那位留下来,跟她的家人做个买卖?” “噢!”既白又俊那位笑道:“原来是一夥劫道儿,绑票,下九流的贼,我看你们的眼珠子是让狗吃了!” 话落右腕翻起,铮然龙吟,长虹电闪,一把长剑已擎在手中。 另外二人坐在桌上一动也不动,跟没看见似的。 酒客们可都站了起来,纷纷往里退去。 杜南视若未见的照吃照喝着。 忽听外面又响起洪钟似的话声:“小二子,你小子掉进酒坛子里去了,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出来?” 既白又俊那位一听见外头的话声,立即提高了嗓门道:“大爷,你别急,我们二人碰见好朋友了!” 他这话刚说完,出手偷袭那位身躯移动,横跨了一步,让开了进门路,只觉地面一震,半截铁塔似的人站在了门口。 是个身躯魁梧高个子老头儿。 浓眉大眼,满脸的络腮胡,威态逼人,他一瞧店里情景,环目之中冷电暴闪,跨进来,洪声道:“小二子,是……” 随即一眼瞥见了身在不远处出手偷袭的那位,不由一怔,脸色也跟着一变,呼道:“丁老三!” 出手偷袭的那位咧嘴阴阴一笑:“查胡子,老是老了点儿,可是你老眼没有花哩!多年不见了,日子还好过吧!” 查胡子马上恢复了平静,一双环目紧紧盯着那位丁老三道:“三当家的,你三位任何一位向来是不落单……” 桌上那二个中一个接口道:“另外二个在这儿呢!” 查胡子一眼扫过去,脸色又是一变:“姓查的真是老了,居然没有瞧见另二位当家也在这儿。” 桌上二个中,那说话的一个笑道:“查胡子,你哪里是老了,分明是如今得意了,不把我们哥儿三人放在眼里了。” 查胡子一抱拳道:“丁二爷,这……姓查的不敢,姓查的只是在关外没得混了,进关来找碗饭吃。” “既然你二位全在这儿,那就好说话,论起来这两个孩子是我的晚辈,年轻不懂事,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二位,姓查的在这儿给二位赔个罪!” 丁三爷阴阴一笑道:“几年不见,查胡子学得会说话了,我们三人行事你是清楚的,要不是看这两个是后生晚辈,早就把他们摔躺下了!” 查胡子道:“那么三位是……” 小二子突然说道:“大爷,你有退一步的意思,可惜人家不会如此便宜咱们,人家是冲着姑娘来的。” 查胡子神情一震,霍地转眼,“小二子,这话怎么说?” “这位丁三爷方才说过了,人家打早上等咱们等到如今了,人家想打咱们姑娘的主意哩!” 查胡子脸色大变,急忙转过脸去道:“三位,这……” 丁二爷一点头道:“没错!” 查胡子满脸的络腮胡为之一立:“三位,什么事都好商量,什么事姓查的都可以低头,唯独这件事……” 冲三人一抱拳道:“丁大爷,你原谅,除非姓查的先血溅尸横。” 居中那位冰冷道:“查胡子,你自认行吗?” “姓查的不是没有自知之明,虽知自己接不下三位,可是姓查的身受敝主人活命大恩,不敢不舍命以报。” 那位神情冷肃,煞威逼人的丁大爷道:“既然如此,老二,你们二人就辛苦一趟,成全了查胡子吧!” 他身边的二人双双提刀站了起来。 查胡子双目暴睁,厉声道:“丁老大,你们未免欺人太甚了,姓查的已经把青城整个基业让给你们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查胡子,少指那档子事,我们三人可不领你的情,那是你自己不行,我们三人就是不伸手,你也照样留不住那片基业。” 话落,跟另一个并肩逼了过来。 小二子长剑一摆,怒道:“大爷,你想退一步,奈何人家不肯善罢干休,眼前这档子事儿不是唇舌所能解决的,咱们动手吧!” 查胡子厉声道:“小小年纪,懂什么?这三位是青城三狼,你自忖能递得出剑法?还不给我一边站去!” 小二子猛的一怔! 酒客中响起几声惊呼,忙不迭地急往里让,挤成了一堆,青城三狼名头之慑人,可想而知。 杜南跟没听见似的,依然干杯再干杯! 青城三狼狞笑着! 小二子两眼发直,掌中长剑缓缓垂了下去。 就这一瞬间工夫,丁大爷三人已逼到了查胡子跟前,查胡子虬须怒张,蓄势以待,眼看着血溅尸横的惨事马上就要发生。 陡然—— “慢着!”一声清冷娇喝起自门口。 查胡子机伶一颤,霍然转身:“姑娘,你……” 几十道目光一起投射到门口。 门口站着一位姑娘,艳若桃李,玲若冰霜,年约十八、九岁,一身雪白衣衫,一双秋水般目光中威棱闪射,煞威逼人。 查胡子急急又道:“姑娘,你怎么好……” 姑娘她听若未闻,望着青城三狼冰冷说道:“我都听见了,我也知道我们这些人不是你们的对手,我愿意留在这儿,你们放他们走!” 杜南不由凝视她一眼,“嗯!有够美!有够气魄!” 查胡子颤呼:“姑娘!” 小二子急叫道:“姑娘,你千万不能……” 姑娘冰冷说道:“好了,你们都不用说了,我的脾气你们知道,我决定的事,是从不会改变的。” 丁老三阴恻恻的一笑,道:“想不到南宫老儿有这么明理的女儿,行!一句话,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查胡子他们请便!” 姑娘美目中冷芒扫了丁老三一下,道:“不过,我要先弄清楚,你们打算拿我换南宫世家的什么?” 丁老大探怀摸出一封密封口的信,一扬道:“这封信让查胡子带回去交给令尊,他一看自然就知道了!” 姑娘冷然伸出皓腕接过了那封信,转手递向了查胡子,道:“拿着这封信,你们赶快回去吧!” 查胡子没接,他两目尽赤,钢髯贲张,悲声叫道:“姑娘……” “拿去!” “姑娘,老奴奉主人之命,带着小七子及小二子接姑娘回府,要是空车而回,老奴有什么面目见主人呢?” “事非得已,是可以通权达变的!” “不!姑娘!老奴不敢从命,老奴受主人活命之恩,只有流血五步,舍身为主,那有为己弃主的道理!” 丁老三冷笑道:“嘿嘿!查胡子什么时候学得如此豪情万丈了,好一个为主卖命的奴才,我兄弟成全你,放马过来吧!” 查胡子霍地转过身来。 姑娘及时冷喝:“老查,你敢不听我的!” 查胡子颤声道:“姑娘,老奴不敢!” “那么把信接过去,带着小二子、小七子,马上走。” 查胡子倏的仰天一声悲啸! “姑娘,老奴断无空车回去的道理,罢!罢!罢!丁老大,姓查的把这条命交给你们兄弟了!” 话毕,扬掌拍向自己天灵! 他出手疾快无比,就是站得最近的南宫姑娘也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查胡子血光迸射! “慢着!午时已过,拒收!” 白光电射而至,正撞在查胡子的右手肘上。 查胡子一只右臂倏的绵绵垂下,那点白光也同时落地,“叭!”地一声脆响。 碎了,原来是一只小酒杯! 查胡子、美姑娘、小二子、酒客们,还有青城三狼,霍然转注,几道惊讶目光一起投射过去。 杜南笑道:“掌柜的,酒杯破了一个,帐记在我的份上!” 鲁掌柜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哪敢答腔。 杜南端坐不动,望着坐在不远处座头上的丁老大,淡然说道:“妈的!相打无好拳,让我做个莫须老大(和事佬)如何?” 丁老大浓眉微微一轩,目光如冷电:“你要插手趟这池浑事?” “天这么凉,我才不喜欢趟浑水哩,我只是不愿给这家酒馆染上血腥,你想想,此处若闹鬼,气氛可就走样了!” “哼!少胡扯!你打算怎样当个和事佬?” “小款代志(简单)!你们稍息,他们起步走,上车离去!” “嘿嘿!那我们兄弟不就亏大了!” “妈的!亏个‘鸟’,你们三人原本就是做没本的生意,还好意思谈什么亏不亏!妈的! 除非是败肾‘肾亏’!哈哈!“ 青城三狼脸色猛一红,旋即转为煞白! 只听丁老大哼哼哼一阵笑道:“够狂的!没想到在这条路上碰见一个胆大的朋友,老三,成全这位朋友吧!” 丁老三唇边泛起一丝阴狠笑意,迈步逼向杜南的座头,杜南视若无睹,抓起一个包子塞进口中,津津有味嚼着! 丁老三走到桌前,望着杜南阴恻恻一笑,道:“朋友,有什么话要说?” “有!” “快说!” 杜南吞下包子,低声道:“小辣椒说……” “你?她说什么!” “喜嘻!她说你‘罩不住’!” “胡说!” “妈的!不信的话,你去问她!” 丁老三生平最忌惮人家揭他的短处,此时一听杜南提及他在“小辣椒”面前“罩不住”,气得不想想他为何知道此事! 只见他右腕疾翻,白光一闪,钢刀出鞘,向杜南咽喉平削过去。 查胡子急喝:“小心!” “谢了!” 杜南这句话说完,没人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丁老三突然一声闷哼,左腿往后一撤,腰往前一弯。 丁老三腿这一撤,腰一弯,自然影响了他右手刀的速度与准头,只见他右手刀的削势为之一顿。 只这么一顿,杜南那只白皙,修长的右掌已经拍在刀身之上,钢刀砰然一声,掉到了桌子上。 杜南右掌顺势那么往上一挥,丁老三下巴上挨了一下,头一仰,踉跄着往后退去,撞倒了一张桌子。 人倒了,把桌子压坏了,杯、盘、菜洒了一地! 杜南叫道:“掌柜的!这些都是他弄坏的,记他的帐喔!” 杜南这几下疾快无比,一气呵成,而且轻描淡写,漂亮潇洒,不但不带一丝儿火气,而且还损人不带骨! 威震青城,黑白两道见而远避的“青城三狼”的老三,就此躺下了,而且左腿不听使唤,硬是站不起来。 众人皆不知丁老三的左腿是怎么一回事。 只有丁老三自己清楚,他左腿的膝盖,被人家从桌下踹了一脚,不过人家留了人情,不然的话他这条左腿就算报废了。 查胡子、小二子,连美姑娘在内都看直了眼。 这位年约二十岁,十分陌生白衣文士,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一出手即将“青城三狼”的老三摆倒了。 剩下的丁老大及丁老二一脸惊怒的怔住了。 丁老二倏的迈出一步,手一扬,就欲进招。 杜南陡喝一声:“小辣椒!” 丁老二倏然顿住身子,问道:“你认识小辣椒?” 杜南嘻皮笑脸的道:“听过,但没见过!” “你是谁?” “屠狼客!” “哼!好狂的口气!” 丁老二一声暴喝,钢刀旋风般平削杜南咽喉。 “妈的!你们‘青城三狼’就只会这一招‘削甘蔗功夫’呀!换点别的吧!” 抓起酒瓶‘当’一声抵住了那钢刀。 包子抛向丁老二面门,笑道:“肉包子喂狼—— 去不回!“ 丁老二,一偏首,正欲再欺身而上,却被杜南骈指点在小肚子上,闷哼一声脸色变白,丢了刀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杜南笑道:“叫你别乱吃东西,你偏不听,肚子疼了吧?活该!” 丁老二疼得咬紧牙根,说不出话来。 丁老大脸色大变,霍地提刀站起。 杜南笑道:“丁老大,你还没有学‘采补功’最好少来!” 丁老大神色剧变,骇道:“朋友,你究竟是谁?” “屠狼客!专门剥狼皮为生!” 丁老大恨声道:“朋友,山不转,路转……” 杜南截道:“不错!地球是圆的!今天见面三分情,请便吧!下回再见时,我可要剥皮了,你们三人是上等货色哩!” 丁老大扶起了地上之二人,踉跄走出了酒馆。 杜南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酒,笑道:“还好,这瓶酒没有打破!夥计!麻烦你再给我拿个酒杯来。” 夥计不知已躲到哪儿去了。 鲁掌柜的听见了,如大梦初醒,忙道:“来了!来了!” 他手脚哆嗦着送了一个酒杯过去。 杜南笑道:“掌柜的,不要紧张,那个酒杯,还有方才那三人的酒帐,桌椅、碗碟损坏了,都算在我的份上!” “不!不!这位爷!一个酒杯算不了什么!一个酒杯算不了什么,至于刚才那二个人的酒帐……” 只听查胡子道:“算我的!” 查胡子走过来,翻手一块碎银递了过去! “这……” “拿去吧!还有我们自己的酒菜哩!” “谢谢!谢谢!” 查胡子向杜南肃容抱拳:“朋友!方才承蒙仗义援手,大恩不敢言谢,容查某请教朋友的……” “老人家别客气,我只不过是看不惯他们那盗贼行径,及凌人傲气而已,哪里谈得上什么恩呢?时候不早了,请便!” “查某遵命,只是朋友的大号……” “老人家,萍水相逢,何必非问姓名不可!” “可是……” 一阵香风飒然,美姑娘到了查胡子身旁,美目紧盯着杜南道:“阁下为何如此吝于示人姓名?” “猪怕肥,人怕出名!” “哼!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愿勉强,我复姓南宫,你若是往南去,希能到南宫世家一下,我会重谢你的!” “谢了!财不露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若贪图黄金白银,只要扣下姑娘,相信令尊一定会照付赎金的!” 这番话跟姑娘的话是针锋相对的,显然杜南不满美姑娘那种富家千金的言词以及富家千金的气势。 查胡子听得暗呼:“夭寿!伤脑筋!”之际,美姑娘已脸色微变,凝视了杜南一下,转身往外行去。 查胡子抬手欲叫又止,忙转过脸来不安地道:“朋友!” “老人家快请吧!大小姐要催了!” 果然,只听美姑娘冰冷话声传了过来:“老查!” “老奴来了!老奴来了!” 老查歉疚的望了杜南一眼之后,转过身去帮忙小三子扶着小七子,跟在美姑娘之后面往外行去。 美姑娘出了酒馆儿,忽地一怔停住脚步,霍地转过身来冷冷说道:“外头这匹乌骓,是你的?” 杜南正要坐下,闻言微一点头道:“不错!” “好马!” “姑娘夸奖!” “要是我没有看错,它应该是匹纯蒙古种健骑。” “姑娘好眼力!” “愿意卖吗?” “抱歉!我不缺钱用!” “我愿意出高价,任你开口!” “姑娘,那是我的代步,要是卖了它……” 美姑娘皓腕翻起,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玉手掌心之中,托着姆指般大小的一颗明珠,道:“我愿意拿这颗珠子换你那匹乌骓……” 酒客们虽仍躲在一处角落里,可是他们见多识广,有不少是识货的行家,一见珠子,立即发出几声轻呼惊叹。 显然,这颗珠子是价值连城的珍品,但是杜南却视若无睹,无动于衷,倏然一笑,坐了下去! “你换不换?” 杜南笑道:“姑娘,我一个行踪不定,漂泊四处的,对我来说,一匹马比一颗珠子来得有用。” “有了这颗珠子,你可以再买十几匹健骑!” “既然如此,姑娘可以自己去买呀!” “我看上你这一匹!” “奈何我不能割爱!” “你是不是嫌少?” “对我来说,多少都是一样,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就是以斗量珠,以车载珠,未必能换去我这匹坐骑!” “哼!既然如此要这颗珠子何用?” 手一翻,一甩,白光一闪,珠子疾摔向地上。 杜南笑道:“别生气!别和珠子过意不去!” 手一招,那颗珠子,飞向他的掌心! 杜南凑近鼻端一闻,双目一眯,叹道:“明珠幽香,人生几时闻,老爷子请暂时代为保管吧。” 手一挥,白光一闪,飞进了查胡子手中。 美姑娘脸色一变:“好!你够狂!”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查胡子深深望了杜南一眼,偕同小二子扶着小七子忙跟了出去,鞭响,马嘶,车轮动,很快的外头又归于静寂。 杜南微微一笑,走出店门,朝青城三狼离去方向跟了下去。 亥时,“鲁记老店”南方五十余里处,一座破庙的大殿前,并肩站着“青城三狼”三个人。 杜南隐于树后,暗忖:“妈的!这三个老包是不是脚抽筋了,怎么不进殿呢? 看样??是在等人哩!“ 突然,漆黑的大殿里,传出一声轻咳,青城三狼神色一震,立即低下头去,只听大殿里传出一个震慑人的低沉话声:“你们辛苦了!” 三人不敢吭声。 老大嗫嚅回了一声道:“不敢,是我们兄弟的份内事。” “好说!你们三人替我办了这件大功劳,从现在起,青城方圆百里的大小事归你们管,永远是你们兄弟的了!” 青城三狼头垂得更低了。 丁老大道:“禀……” “怎么?难不成你们兄弟还不满意?” “不!不!不是……” “那是什么?” “这个,这个……” “别吞吞吐吐的!我没有那么多工夫在此逗留,人呢?” 青城三狼身躯齐—震,没说话。 “人呢?” 青城三狼仍没吭声。 “怎么了?这是?我问你们话呢?” 丁老大抖着声音道:“报告,我们兄弟失手了!” 大殿里的人陡然提高了话声:“怎么说?” “我们兄弟失手了!” “人没弄到手?” 丁老大勉强地点了点头。 “丁老大,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我怎么敢?” “这么说,人真没到手?” “是……是的!” “丁老大,他们没走那条路吗?” “不……” “护车的不是只有查胡子,及十二英中的小二子及小七子吗?” “是的!” “那么我的情报很正确吧?” “是……是的!” “你不是说他们三人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 “禀你,这是实情……” “那么你们兄弟怎么会失手呢?噢!噢!我明白了,莫非是你们兄弟一见南宫丫头貌美似花,不忍下手!” “不,不是……” “那么,究竟是什么道理?” “禀你——” “说!” “是,是这样的,被一个后生伸手给架了!” 大殿里那人哼哼一阵冷笑,笑声比刺骨的寒风还要冷上三分,听得青城三狼忍不住机伶打了个寒噤。 只听那人道:“丁老大,你敢欺骗我?” “禀你,丁某大胆也不敢欺你!” “是实情?” “不错!你可以派人到鲁记老号去打听一下,倘若丁大有半句虚言,你可以剥了我们三人的皮。” “嗯!听你如此说,谅必不会假……” 丁老大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是说,让个后生把那件事架了?” “是的!” “后生?” “是的!” “丁老大,你们三人可是成名多年,称霸青城的人物哩!” 青城三狼羞愧得低下了头。 大殿里那人冷哼了一声,又一阵慑人的冷笑道:“好话呀好话,称霸青城的青城三狼办事,居然会给后生架了。” “你丁老大居然承认合你们三人之力,也不是那个后生对手,这要是传扬出去,往后你们还有脸混吗?” 丁老大兄弟三人低下了头,心里在既羞又恼,把杜南恨得直咬牙,可是如今却不敢轻哼一声。 只听大殿里那人又道:“话又说回来了,你们三人既然连一个后生都对付不了,我怎能放心把青城方圆百里之地盘给你们呢?” 青城三狼身子一震,但却没有一人敢说话,本来就是吗!把事情砸了,徒劳而无功,还想受禄吗? 大殿里那人话声忽转讶异:“江湖上的动静,我可以说是了若指掌!丁老大,你告诉我,那个后生是什么来路?” “这个……” 丁老大迟疑了一下:“我们不清楚!” “怎么说?事让人家架了,你们三人脸也丢了,居然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是个什么来路都不知道?” “禀你,我们问过他,可是,可是他不肯说!” “嘿嘿!我以为是怎么一个有来头的人物哩,原来是个藏头藏尾,连姓名都不敢报的雏儿,丁老大,你们该死!” 话声没落,丁老大三人竟然整整齐齐的跪在殿前,不是他们要跪的,而是他们觉得腿弯猛一疼,身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丁老大急惊叫道:“你饶命!你饶命!” 丁老大这一喊,其他二人也立即会过意来,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当即连连磕头,急叫饶命不已! “哼!你们应该知道,凡是不能顺利达成我交付的任务的人,没有一人能侥幸活命,可是你们……” 丁老大急道:“你高抬贵手,你饶命……” “你们算不上是我的属下,要是以我的规法加诸于你们,那未免有失公允,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让你们将功赎罪……” 青城三狼如逢大赦,连连磕头谢恩。 “要是这一回再办砸我的事呢?” 丁老大忙道:“情愿领你的规法。” “丁老大,这话可是你说的!” “是的!” “好!就是这么办,反正我也不怕你们跑掉,你们该知道,在这天底下,就算是一只蚂蚁,也休想逃过我的捉捕!” “是的!” “你们可还记得那个后生的面目?” “记得!” “有没有把握易容成那个后生?” “有!” “好!听我交付任务!” “你请吩咐!” “你们三人易容成那个后生,找机会暗杀十二英,杀一个是一个,那丫头一定会出来,有把握把她劫来此,藏在大殿神案底下吧!” “有!” 只听大殿里那人又道:“你们知道再办砸此事后果了吧?只有这一次机会了,绝不可能再有一次。” “是!” “走吧!” “是!是!” 青城三狼磕了一个头,爬起来往后退了三步,然后转身腾跃,飞一般离开了破庙。 青城三狼走得不见影儿了,大殿里响起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然后,一条黑影电般射出,破空而去。 杜南早已另外戴上了威猛汉子之面具,紧紧地跟蹑在那条黑影的身后,沿途之中不住的暗忖着。 “妈的!这家伙一定和‘马术教练场’有关系,居然设计出这一着借刀杀人之计,要来陷害我。” “妈的!仙拼仙,害死猴齐天,我就料你这家伙斗斗看,那十二英也太狂妄了,实在有教训一下之必要!” “咦!他一直朝南行去,莫非是要驰往南宫世家,看样子此人竟在南宫世家卧底哩,好个奸诈之徒!” 果见那条黑影射进一道高墙之后,迅即不见人影,杜南心知对方心计武功皆甚高,就匿在远处不敢接近。 陡听左前方传来一阵急骤的轮声,蹄声由远而近,杜南仔细一瞧:“咦!他们怎么这么晚才来此地?” 一辆双套高篷马车,如飞驰来,马车后紧随着两匹高头健骑;鞍上之人正是小二子和小七子。 赶车的正是查胡子。 马车绕过转角,杜南尾随暗瞧,只见四人迎了出来。 前面两个是两名腰佩长剑,身着黑衫的英挺年劲人,后二人是两个老者,年纪都在五十上下,一名瘦削清癯,一名魁伟高大。 清癯老者长眉凤目,像貌清奇,魁伟老者浓眉巨目,面如金枣,威武逼人,看样子身份皆不低哩! 这四人一出大门,两名佩剑年轻人立即分两旁垂手肃立,两名老者则并肩站立在门外高高的石阶上。 一见马车,二名老者立即步下石阶。 二人方步下石阶,马车驰到划个半弧做到了石阶下。 查胡子跳下车辕,小二子及小七子迅速跳下健骑,向着两名老者恭谨躬身: “总管,总护院。” 两人微一摆手,清癯老者含笑道:“你们老少三人辛苦了!” 查胡子道:“属下等的份内事,算不了什么!” 清癯老者含笑道:“咱们等会再聊,先请姑娘下车吧!” 查胡子恭应一声,伸手就要去掀车帘,车帘却怦然一声掀了起来,美艳的南宫姑娘拧自跳下了马车。 大夥儿不由一怔,而就在大夥儿一怔之间,南宫姑娘寒着脸气冲冲的,跑着登上石阶进了大门。 魁伟老者转身要追,清癯老者伸手拦住,望着查胡子道:“老查,怎么了,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儿?” 查胡子低下了头:“屑下不敢隐瞒,路上是出了点儿事!” 接着就把在“鲁记老号”碰上“青城三狼”的经过,说了一遍。 查胡子把话说完,魁梧老者一张红脸变成了紫的,他猛一跺脚道:“你们真行,你们简直弱了南宫世家的威名。” “姑娘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她怎么忍得了这个,要是她见了老主人一闹,这,这怎么收拾?怎么收拾?” “属下无能,愿领规法!” 清癯老者摆手道:“好了!好了!咱们进去见老主人吧,小七子,小二子,帮你们查大爷把车赶进去!” 小七子及小二子欠身恭声答应。 查胡子取出那颗珠子,恭敬上前,道:“总管,请你收下这颗珠子!” 清癯老者取过珠子问道:“老查,你说那后生只一招手,姑娘含忿丢下的珠子就飞到了他的手中?” “是的!” 清癯老者瞧了魁伟老者一眼,喃喃道:“大力接引?” 魁伟老者颔首,道:“很有可能,可是此技已失传百余年了!” “进去再说吧!” 清癯老者偕同魁伟老者转身登阶,进了大门,两名佩剑年轻人跟了进去,两扇大门又在隆隆声中关上了。 那对大灯上“南宫”二个浓墨大字在夜色中份外的明亮。 杜南瞧着那对大灯陷入沉思—— 双鱼梦幻曲 ←→ 第十章 杜南好心没好报 杜南盯着那丈高围墙暗忖:“嗯!此处一定是南宫世家了!妈的!有钱人家就是有钱人家!这门面弄得挺豪华的!” “这‘幼齿’怒冲冲的进去,不知又会耍出什么花样?妈的!有一些臭钱,有一点臭权,就神气成这个样子!妈的!谁怕谁呀!你这‘幼齿’下次如果有什么事犯在我的手中,看我如何把你弄得哭笑不得,乖乖驯伏!” “那位黑衣人分明潜伏在南宫世家,妈的!好!‘高杆’喔!趁着黑夜,溜进去瞧个究竟,希望没有机关埋伏。” 杜南身子飘到围墙侧面,提气一跃,轻飘飘的落于地面,仔细一瞧! 前院相当宽大,两边都是练武场,除了挨跨院墙两排房舍外,就只有中间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 “嗯!这条小路可直通后院。” 杜南心知此地之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稍一不慎就要伤脑筋了,因此拼息静气,轻若鹅毛,自两侧飘向后院。 来到后院,不往后花厅走,暗中掠过画廊、花园、楼阁,到了一间精舍前,只见门口站着两名佩剑年轻人及两名佩剑中年人。 杜南飘到精舍后一瞧:“妈的!又是四人在防守,防守如此严密,看样子此处必是发号施令之处,只好用偷听的了!” 双目迅速一瞥,迅速隐身到一裸大茶树后。 杜南方隐好身子,清癯老者及魁伟老者已相偕来到。 门口四名微微躬身:“总管”“急护院。” 清癯老者与魁伟老者没理两个年轻人,独对两名佩剑中年人拱手,抱拳齐道: “不敢当!” 清癯老者问道:“霍爷跟我们老主人在里头吗?” —名中年人道:“刚刚才到!” 魁伟老者则向一名年轻人道:“姑娘来过没有?” 那名年轻人忙道:“来过了,又走了!” 魁伟老者两道浓眉为之一皱! 只听精舍内传出清朗话声:“是哲宇跟宗威吗?进来吧!” 二名老者忙高声恭应,并肩行了进去。 杜南暗忖:“看样子门口这两名中年人必是姓霍的贴身侍卫,这姓霍的能够与南宫世家主人坐在精舍内,显非小角色,妈的,非瞧一眼不可!” 牙一咬,摸摸面具,趁着门口四人目光扫往他处之际,杜南迅速的潜到精舍右侧,循着圆柱,缓缓爬了上去。 觑个空隙,往内一瞧! 好豪华的精舍,雕梁画栋,美仑美奂,厚而软的毛毡铺地,八宝琉璃宫灯高悬,一式枣红桌椅,大红缎子面儿垫子。 两把太师椅上坐着两个中年人,年纪都在四十五六。 右边—位有付颀长身材,白面无须,长眉凤目,穿一件白袍,俊美英挺之中,隐隐透着慑人的威仪。 右边一位瘦高身材,穿一件锦袍,长眉细目,高鼻梁,薄嘴唇,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冷肃之气! 杜南暗忖:“妈的!这锦袍人必是那位黑衣人!” 清癯老者,魁伟老者近前双躬身,恭谨叫道,“老主人,霍爷!” 锦袍中年人含笑道:“段总管,毕总护院,上次我来就建议你们改口,怎么没改呢?难道真想把你们这位盖世美男子的主人叫老了不成?” 俊逸白袍中年人含笑抬了抬手:“哲宇、宗威,坐吧!” 二名老者又一躬身:“谢老主人!” 霍爷摇头道:“看来是改不了啊!” 段哲宇报以赧然一笑。 毕宗威显然对那位姓霍的没有多大的好感,只见他听若无闻,望着俊逸白袍中年人道:“老主人,姑娘……” 杜南听二名老者三番两次的叫老主人,想必这位俊逸白袍中年人,必是威震天下的南宫世家主人南宫溱了。 为了避免被发现,杜南轻灵的滑回地面,重又隐于茶树后,凝神倾听精舍内诸人之交谈! 只听南宫溱道:“我知道,冰儿已经来说过了,我没理她,让她回屋歇息去了,让老查及小三子,小七子休息几天,我另外有赏!” 毕宗威道:“老主人……” “宗威,你是个老江湖了,难道还看不透这种事儿,只要是江湖人,那一个免得了,人已回来了,叫他们别往心里放!” “属下遵命,并代他们三个谢过老主人不罪之恩,只是,老主人,你不觉得青城三狼胆大得离了谱?” “我倒不觉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江湖上多的是亡命之徒,只为两个贪、婪,连命都能不要,别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霍爷点头道:“不错!谅这些亡命之徒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过,有件事,我倒替你揪着心哩!” “喔!是什么事?” “芳祺嫂护短是出了名的,她把你的女儿当成了心头之肉,这你也是清楚的,你不把这件事当回事,恐怕芳祺嫂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等你女儿上她那儿一哭诉,再等她找上了你,只怕你只有吃不完兜着走了!” “有那么严重吗?” “小弟有这个预感!” 画廊上传来了一阵疾快的步履声。 “恐怕是曹操到了!” 只听门外有人恭声叫道:“夫人,姑娘!” “果然是曹操到了,你琢磨着怎么应付她吧!” 这话方说完,香风袭人,精舍中立即一前一后走进两个人来,后头那位是美艳、冰冷的南宫冰。 前头那位,则是位冷艳中年美妇人,看年纪约摸四十上下,冰肌玉肤,美得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 南宫冰够美,她比南宫冰多了一份娇媚。 南宫冰够冷,她比南宫冰冷上三分。 她就是南宫溱之夫人司徒芳祺,一百零八路“猿剑法”,一套佛门绝学“般若掌”使得群雄低头!威震江湖。 段哲宇、毕宗威躬身施礼,“夫人、姑娘!” 司徒芳祺香唇掠过一丝笑意:“你们都在这儿?” 霍爷站起欠身:“大嫂!” 司徒芳祺轻抬皓腕,道:“霍爷别客气,请坐!” “是。” 霍爷应了一声,却没有马上就坐。 司徒芳祺一双清澈目光落在了南宫溱身上,娇靥上的寒意马上浓了三分:“冰儿在路上碰上的事儿,你知道了吗?” 南宫溱淡然道:“她都告诉我了!” “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告诉她了。” “你可真稳哩!孩子受了委屈,你还在这儿跟坐泰山似的,怎么着?孩子不是你的亲骨肉?是拾来的?还是抱养的?” “芳祺,你干么如此说话……” “我就是这样说话,爱不爱听在你,你这是宽怀大度呢?还是胆小怕事?” “芳祺,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的女儿差点儿让人掳了去,你居然就这么算了,你这叫做的什么爹?” “怪不得人家敢欺负我的女儿,再这样下去,赶明儿人家就提着刀登堂入室来杀人了,女儿你不疼,我疼,你不爱,我爱……” 可徒芳祺霍地转过身后,冷喝道:“总护院。” 毕宗威忙欠身:“属下在。” 司徒芳祺冰冷道:“先把南宫家的令府传出去,然后带着四大护院及八杰,给我遍搜方圆百里,把青城三狼擒回来见我。” 毕宗威没敢答应,转望南宫溱。 南宫溱站了起来,要说话。 司徒芳祺冷喝道:“毕宗威,你敢不听我的?” “属下不敢!” “谅你也不敢,还不给我去!” “属下遵命!” “慢着!” 南宫溱叫住了毕宗威,转望司徒芳祺:“芳祺,你听我说……” 司徒芳祺突然冷笑道:“你也用不着多费唇舌了,我知道,你是堂堂的南宫世家的主人,一切全由你作主!你以为我没有法子为我女儿出这口气,行!我这就带着女儿回娘家去,我用我司徒家的人给我女儿出气,这总行了吧!” 脸色—沉,伸玉手拉住了南宫冰的皓腕:“乖女儿,咱们走!” 她说走就走,拉着南宫冰就转身。 霍爷—步跨到拦住了她,陪笑道:“大嫂,有话好说,干么生这么大的气?” “霍爷,你别管,你看看他……” “恰巧我在这儿,大嫂,我怎么能不管,刚刚我还跟大哥在说呢,他这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向来是这样……” “可是,我就不喜欢这样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话还没说完呢,大哥刚才正要交待毕总护院,恰巧你跟着冰侄女进来了,你看,大哥这不是要交待了么?” 他边说边朝南宫溱打眼色! 南宫溱带点儿勉强地摆了摆手:“宗威,就这么办,去吧!” 毕宗威恭应一声,转身要走。 南宫冰突然冷喝一声:“慢着!” 毕宗威停住了,凝目望着姑娘,静待吩咐。 司徒芳祺忙道:“怎么了?女儿!” 南宫冰目凝冷煞的道:“我不要追杀青城三狼,我不生他们的气!” 司徒芳祺及霍爷都为之一怔。 南宫溱欣慰的笑道:“你们看看,我女儿的度量多么大……” 他话还没说完,南宫冰已冰冷地接道:“把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给我抓来,我要狠狠的打他一顿。” 众人皆怔住了。 司徒芳祺讶然道:“女儿,你……” 南宫溱道:“多管闲事?谁是多管闲事的!” 毕宗威微一欠身,仔细的将听自查胡子,有关杜南仗义伸手,击退青城三狼的经过,禀报了一遍。 “胡闹!你怎可好歹不分,人家仗义救了你们!” “我不稀罕,没人叫他伸手,多管闲事!” 显然,南宫冰已往经常当众顶嘴,因此南宫溱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只道:“你这孩子真是……” 司徒芳祺突然冷冷的道:“别就知道责怪自己的孩子,这档子事我最清楚,女儿从头到尾都说给我听了。” “那个后生傲气凌人,自以为能够击退青城三狼,就了不得了,对咱们女儿那种态度,就是我见也会生气。” “咱们女儿做得对,青城三狼跳梁小丑,不值一笑,那个后生当众拿那种态度对待咱们女儿,这口气可让人咽不下……” “哈哈,听你们如此一说,我倒明白了八分,必是咱们这位娇宠任性的南宫姑娘跟人家耍大小姐脾气,人家不吃那一套……” 原来气得—肚子火的杜南,陡闻南宫溱此言,心中觉得痛快不已,真想冲出去当众和他握手致意! 却听司徒芳祺道:“不管咱们女儿跟他耍什么脾气,凭咱们南宫世家的威望及咱们女儿的人品,那家伙怎可如此欺人!” “芳祺,你怎么还如此说?你怎么如此宠她纵她,不错,咱们南宫世家在武林中是有点份量,不过,这点份量是怎么来的?” “姓南宫的一向讲的是正理,不是歪理,这是为人处世的最基本条件,凭什么非让人家尊崇咱们不可?” “咱们是人,人家也是人,谁也不比谁尊贵!咱们又凭什么非让人家买咱们的帐不可,芳祺,你冷静想一想!” 司徒芳祺听得脸色连变,正欲发作。 南宫冰已娇靥发白的道:“好!是他有理!我没理!你们不管就算了,我自己找他去出,出不了这口气,我就永远不回来!” 说完,转身就要走! 司徒芳祺皓腕疾出,一把抓住了她:“乖女儿……” “娘!你不要拦我,反正在家里没人把我当回事儿,我到哪儿都是一样,死也好,活也好,是我自己的事?” 司徒芳祺脸色一寒,急道:“乖女儿,你等等,我要是不能让你爹点头,咱们娘儿俩一块儿走!” 这句话一出口,南宫冰不挣扎了。 “芳祺,你怎么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你怎么能让我以怨报德,恩将仇报呢? 你还让不让南宫世家在武林中待?” 司徒芳祺冷笑道:“噢,我让以怨报德,恩将仇报了,我这么大个人了,我爹娘没教好我,我就那么不知好歹?我让南宫世家在武林中待不下去了,这么说不是我害了南宫世家么? 当初你娶我的时候,怎么没看清这一点呢?“南宫溱真急了:“芳棋,你,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还能是什么意思!有这几句话就够了!” 司徒芳祺霍的转望段哲宇,冰冷道:“段总管,吩咐他们给我收拾行李,套车!” 段哲宇迟疑着道:“夫人……” “去呀!你听见没有?” 段哲宇正在大感为难之时,霍爷又上来打了一个圆场:“大嫂,你这是干什么? 怎么说着说着又火大了……” 司徒芳祺道:“霍爷,不是我动不动就拿回娘家要挟他,你在这儿,他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我们娘儿俩在南宫家待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们娘俩儿是扫帚星,害了南宫世家,天呀!这个罪名,我娘儿俩承当不起呀!” “大嫂,好了!大??,有话好说……” “霍爷,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你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他不等我们娘儿俩把话说完就数说我们娘儿俩一大堆不是。” “我宠女儿,我惯女儿,女儿难道只是我一个人的? 不错!是那个后生仗义伸手,击退了青城三狼,救下了南宫家的人车。““可是他可知道那个后生是拿什么态度来对付我女她的,哼!救了人就了不得了?怎么对待我女儿,我女了她得忍受?” “哼!我司徒芳祺平日教我女儿没教别的,就教了她这点儿骨气,要是欠了人家的得受气,她宁可死也不欠!” “难道说派人去把那个后生找来,当面问个是非曲直也不行,这就不知好歹,这就害得南宫世家在武林中待不下去了?” “喔!好似机关枪开枪一般,说了一大篇,也不累呀!” 杜南听得暗骂不已“妈的!怪不得孔老头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下回我会出手救女人,我就是傻鸟!” 霍爷忙道:“行!行!行!大嫂,谁说不行了?刚才大哥是没听明白,这会儿明白你的意思了,自然不会再说什么了,不信你看!” 他转望南宫溱,递过了眼色。 南宫溱无可奈何地朝毕宗威摆了手。 毕宗威领命而去。 段哲宇也欠身退了出去。 司徒芳祺不饶人,望着南宫溱冷哼一声之后,一拉南宫冰道:“冰儿,走,咱们回屋等着去!” 说完,拉着南宫冰怒气冲冲的出了精舍。 南宫溱颓然坐了下去,怦然一声拍了桌子。 霍爷回过身劝道:“大哥,别这样,谁叫咱们是男人呢?得忍耐些,俗语说得好,好男不与女斗呀!” 南宫溱道:“康弟,我南宫溱在武林,谁不尊仰,说句那个一点儿的话,只要我往哪儿一站,谁不退避三舍,天大的事儿也只消我一句话,可是我就管不了你这个大嫂跟你这个侄女儿,家都不能齐,还谈什么治国平天下!” 霍世康笑道:“普天之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面对自己的事儿,即使是盖世英雄,也难免弃权呀!” 南宫溱苦笑一声,没再说话。 杜南暗骂南宫溱道是“惊某公会”的“理事长”,又骂霍世康老奸巨猾,顺水推舟,硬逼甫宫世家的高手外出擒拿自己。 “妈的!你们这群洋洋自得的南宫世家高手,我就让你们出去忙一阵子吧,十二英就准备挨青城三狼的揍吧!” “我得找个地方藏藏身子,暗中监视霍世康这条狐狸的行动,嗯!这些高手出去以后,随便找个空房蹲一蹲吧!” 杜南偷偷溜到前院上瞧,只见毕宗威正对着二十余人分配着任务。 杜南暗忖:“妈的!南宫世家凭着这二、三十人就名列武林第一家,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金刚帮’盖过它!” 陡听一声闷雷般沉喝:“且慢!” 跨院里赶来了查胡子,他近前一躬身便道:“禀总护院,万万不能这么做!” 毕宗威道:“我知道,可是这是夫人逼着老主人下的令谕,好在夫人只是找那后生来问个是非曲直……” “禀总护院,那位年轻人并没有什么不对呀!” “我也知道,只是,这话你是能跟夫人说呢?还是跟姑娘说?” 查胡子一怔:“这……可是总护院,这是以怨报德,恩将仇报啊!放着该找的‘青城三狼’不找……” “老查,我明白,只是我这也是奉命行事呀!” “可是,总护院……” “老查,你教教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 “放心吧!老查,据我所知,夫人的意思,也只是找他来问一问而已,一定不会为难他的!” 查胡子一句话也没说,一躬身,扭头走了! 杜南暗骂:“妈的!你们去找吧!我先去找些吃的东西再说!” 天已大亮,霍世康,袖着手,在长廊上徘徊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方才来访的那位清癯老者及俊逸少年人究竟是何身分,进去精舍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未见出来。 忽然,右边那排长廊上,有扇屋门开了,绷着脸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那位美艳任性的南宫姑娘。 霍世康佯作未见的低吟道:“梅雪争春未肯降,有人无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逊梅一段香,有梅无雪不精神,下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青。” 吟声很低,但在左边长廊甫从屋里出来的南宫冰,却听得一清二楚,她微微一怔,一双清澈目光投射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霍世康突然有所感地发出了一声长叹。 南宫冰看了看霍世康,突然拧身走了过来。 霍世康两眼望着园景发直,似未发觉! 一直到南宫冰绕到这条长廊上,到了他的身边,他才“啊”了一声道:“是大侄女儿你呀,吓了叔叔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宫冰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道:“刚来。” 霍世康看了看南宫冰,倏然笑道:“看你小脸儿紧绷着,怎么?还在跟那个小伙子生气呀!” “跟他生气?他也配!” “那么,是叔叔惹了你呀?” “没有!” “这就是了,那干么跟叔叔绷着脸儿呢?给叔叔笑一个,叔叔最爱看你笑的时候那模样儿了,来,叔叔好久没看见了?” “有什么好笑的!” “哎呀!叔叔既没招你,也没惹你,你可不能跟叔叔这样儿呀,这样吧!算叔叔求你,行了吧!” “你干么这么说嘛!” 南宫冰的香唇边,终于泛起了一丁点儿笑意。 “嗯!还是叔叔面子大,古人把包拯的笑比为黄河清,我看你的笑简直就像太阳打西边出来,值得表扬一番!” “叔叔,你……” “好!好!叔叔不说,你娘呢?” “还在睡哩!昨儿个折腾了大半夜,叔叔,你一大早就在此吟诗呀?” “哟!你听见了!” “嗯!” “我是在推敲卢梅坡这两首诗的毛病何在,尤其是第二者。” “喔!你说它有什么毛病?” “卢梅坡漏写了点东西,就冲他漏写的这点儿东西,他根本就不真懂欣赏雪跟梅,也根本不配称诗人。” “喔!有这种事!” “有雪无梅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他的眼光只放在梅、雪、诗上,太不懂欣赏雪、梅的情趣了,哪里配称诗人?” “那么叔叔以为……” “他压根儿就忽视了两样东西,要是没有这两样东西,欣赏梅简直味同嚼腊,没有半点情趣!” “说了半天,你究竟指的是什么嘛?” “酒!菜!” 南宫冰一怔,旋即展颜而笑! 隐在暗处偷听的杜南却暗忖:“妈的!这老奸一定不安好心,南宫冰你这‘恰查某’可要倒霉了!” “你别笑,叔叔这话可不是没有道理的,你想,要是在这长廊上摆一壶好酒,几样小菜,一边欣赏雪梅,一边举杯浅饮,多有情趣。” 南宫冰含笑点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挺有道理的!” “当然!换了我,这首诗绝不会这么做!” “哟!你怎么做?” “怎么?想考考叔叔?” “考?不敢!只不过是要听听叔叔的绝妙好辞!” “行!你听着,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眼前若无酒与菜,那才真正俗死人,怎么样?通顺吧!” 南宫冰笑得花枝乱颤,道:“好了?好!叔叔,真亏你想得出来,你是站在这个欣赏园景的吧?” “是啊!” “那么现在诗有了,唯缺酒菜,为了避免日后你逢人就说南宫世家俗死人,我这就叫他们给你准备酒菜去。” 说完话,她拧身要走。 霍世康忙伸手拦住:“慢着,大侄女儿。” “难道叔叔又想起缺什么了?” “不!而是我下酒的菜有讲究!” “喔!你下酒的菜有什么讲究?” “我这酒菜的菜,指的可不是普通的菜,而是野味!” “哟!你可真会点,家里的野味还真没了!” “哟,那……” “不要紧,我这就出去给你打点儿回来,这会儿你先忍着点儿,等一个时辰以后,准让你有野味下酒,吟诗赏景。” 她说完了话,拧身就去。 霍世康急拦:“哎!哎!大侄女儿,免了!免了!” 南宫冰停步回身,凝眸望向霍世康,霍世康道:“你怎么能再往外跑,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儿……” 请将不如激将,只见南宫冰扬唇道:“你也把我当小孩儿了!我总不能永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 霍地拧身而去。 霍世康瞧着她的美好身影,目光一片暖昧,匆匆走回了房中,半晌之后,立见两位中年火匆匆越墙而去! 杜南身子轻轻一飘随后跟了出去。 且说奉命连夜外出搜寻的南宫世家高手,天甫亮暂歇于一家路边凉棚,十二匹蒙古种健骑诠在凉棚外。 十二人默默的在棚内取用早点,可是就在这当儿,不知道从那儿闪出一个人,轻捷异常的到了十二匹健骑旁。 此人一身黑衫,头上戴着“三块瓦”,把脸掩遮住了。 由于这个人的欺迎,十二匹健骑,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这个人不由得吃了一惊,立即抽身要退走。 可是十二匹健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个人一见群马平静,立即不退反进,在一匹健骑肚子上伸手摸了一把,然后一闪又不见了。 片刻工夫之后,凉棚门处,鱼贯行出了十二个人,一个个骨光锐利,眼神十足,行动矫捷异常。 一看就知道他们全是武林健者,一流好手,正是南宫世家的高手。 十二人一出凉棚,各拉一匹健骑,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尚未驰出百丈,十二英中的一个身子猛一幌,差点没摔下马去,幸亏他骑术好,立即双腿紧夹马腹,收缰停住坐骑。 他这一停马,另十一骑也立即收缰停低,南护院停青沉声问道:“怎么了,小八子!” 十二英中的小八子应道:“佟爷,肚勒松了!” “糊涂,出门的时候为什么不检查好,小九子留下来陪他,勒好之后赶上来。” 小九子恭应一声,其余之人疾驰而去。 小九子埋怨道:“你怎么搞的,老这么粗心大意,幸好今儿个佟爷心情好,要不然够你受的!” 小八子红着脸,跳下马就要拉肚勒,可是他突然楞住了,因为皮肚勒带子已经断了,而且断处整整齐齐的。 他急伸手拉起,叫道:“小九子,快来看!” “怎么了?” 小九子问着跳下马,近前一看,不由也一怔:“怎么?不是松了,是断了,这……” “可不,你看,这像是……” 小九子再低头一瞧,脸色为之—变:“刀割的!” 小八子抬眼凝望小九子。 小九子高扬双目:“赶紧向佟爷报告!” 这句话刚说完。 有个森冷话声,接了口:“只怕来不及了!” 小九子,小八子扭头急望。 一丈之内,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头戴大帽,左手提剑之黑衣人,帽沿遮住了脸。 “你是……” “你们不是正在找我吗?” “这是你干的?” “不错,否则你们俩怎能碰见我!” 小九子吸了一口气:“朋友,我们知道你伸手救了我们姑娘,南宫家不该如何对你,可是我们是奉命行事……” “哼!我知道,我一定会教南宫溱懂事的!” 话落出剑,快如疾风,剑尖点向小八子的咽喉要害。 小八子应变极快,后退一步,旋身躲开了这一剑。 小九子不禁惊怒:“朋友你……” 黑衣人第一剑没收回就变了招,剑锋一偏,疾若闪电,“噗”的一声,小八子挂了彩,鲜血马上染红了右肩。 小九子没吭声,长剑出鞘,灵蛇般,疾取黑衣人。 “哼!你们也配!” 黑衣人回剑硬磕,“当”地一声,小九子的长剑荡开了,虎口也为之一疼。 小九子魂飞魄散,心知不好,刚要回剑封中官,可是迟了! 黑衣人的剑尖像飞星似的,已然点到了胸口。 小九子没奈何,斜身一扑,地上打了一个滚,总算没被伤着,可是胸前心口护罩上,已经多了一个洞。 小九子明白,自己所学差人太远,再斗下去两个人非躺在这儿一双不可,他跃起沉声喝:“小八子,上我的马!” 小八子犹豫了一下。 小九子大叫:“快!” 小八子忍疼跃起,落在小九子坐骑鞍上。 小九子挥剑猛扑黑衣人,出招极猛,黑衣人不得不微退一步,小九子把握这良机旋身也跳上了马,“走!” 健骑前窜,拨开四蹄狂奔。 黑人狞笑一声,转过身子疾然驰去。 ※※※※※ 且说杜南随着那两位黑衣中年人离开南宫世家后,随着南宫冰纵跃的身子一直向山区驰去。 只见那两名黑衣中年人取出黑巾蒙住容貌,似大鹏展翅跃起身子,刹那间一前一后的圈住了南宫冰。 南宫冰强押住惊骇,叱道:“大胆狂徒,拦下姑娘何事?” 只听立于她身前的黑衣中年人阴声道:“嘿嘿!老夫二人闲着无事,想请姑娘陪咱们聊聊,乐乐!” “放肆!你可知你在对谁说话!” “嘿嘿!你不是南宫世家那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吗?” “不错!既知本姑娘的身份,还不快滚!” “嘿嘿!滚?老夫一个人滚多没意思!若是能抱着姑娘你这么一位大美人滚起来,那才够情调哩!” 另一人接道:“是呀!似这种越泼辣的娘儿,滚起来更来劲!嘿嘿!” 南宫冰自出娘胎,何曾听过这种大胆,无礼之言,只见她气得浑身发抖,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来…… “小乖乖!小宝贝!别激动!气坏了身子,肌肉一松驰,等一下滚起来可就孙逊色不少,哟!开打了!” 只见南宫冰宝刀出鞘,疾刺向对方。 技逊一筹,何况对方又是二人联手,在对方戏弄取笑之余,南宫冰热泪一淌,横剑就欲刎颈。 黑衣中年人迅速一指点住南宫冰陪腕,宝剑“当” 的一声落在地上,另一人趁隙制住了姑娘的身子。 别看他们二人方才污言秽语??恨不得抱起姑娘“猛办”一番,此时一制住姑娘却反而不敢乱来了。 只见其中一人拦腰挟起南宫冰道:“老大!你先回去告诉主人吧!我把这娘儿送到破庙去吧!” “嗯!老二!主人很重视此人,你可别作糊涂事!” “知道了!” 挟着南宫冰之中年人一看另一人已经远去之后,左掌轻捏南宫冰的下巴,邪笑道:“宝贝,你会迷死人喔!” 南宫冰穴道虽被制住,但是神智未失,一见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居然被对方轻薄,气得身子一直颤抖着! 若非穴道受制,她早就嚼舌自尽了! 黑衣中年人一见南宫冰那副生气的模样,心中更喜,只听他阴笑道:“妈的! 武林第一美人,平常你够孤傲的了,现在再傲呀!” 喃喃说完,身子一跃,疾驰出去。 杜南喃喃道:“妈的!南宫冰,我看你这下子要冰凉透顶了,希望经过这次的教训以后,你会乖一点!” 尾随那人身后,跟了下去。 那家伙果然来到了那位神秘黑衣人藏身之大殿,此时天色晴朗,只见那名黑衣中年人,迅即在殿内搜索一遍。 神像颠倒,殿内四处缠着层层蛛网,分明已甚久没有人来此,黑衣人自殿外折下树枝,清理出一块空地。 他轻轻的将南宫冰放在地上,双目紧盯着南宫冰那婀娜的身材,呼吸逐渐的转为急促呀! 南宫冰避开那对野兽般的目光,身子抖得更利害。 她突然发觉自己以往实在太狂妄了,原来世上也会有她们南宫世家所无法解决的事情哩! 黑衣人好似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只见他迅速的卸下衣服,只剩下蒙面巾一件内衣,缓缓走向南宫冰。 南宫冰双目圆睁,充满了惊骇之色! 黑衣人淫笑道:“南宫冰,你实在在迷人了,为了你,我宁可被主人千尸万段,也在所不惜!嘿嘿!” 杜南的心情也跟着紧张着,犹豫着:“妈的!要不要救‘恰查某’呢?嗯!让她再多吓一阵子,受受活罪!” 黑衣人蹲下身子,迅速的解开南宫冰外襟,一掀幽香陡冒,那片雪白的颈项及香肩整个的呈现在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咕噜”吞了一口口水之后,颤抖着右掌在那细白的脸颊、颈项及酥肩抚摸着,呼吸更加急促了。 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好细的皮肤,好有弹性的肌肉,难怪被人公认为‘武林第一美人’,我真艳福不浅!” 南宫冰羞愤欲绝,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守了十八、九年的处女之身,居然会失身于匪徒之手,泪水不由汩汩流着。 “美人儿,别哭!只要你肯死心塌地跟着我,我绝不会亏待你的,等咱们的宝贝降世以后,我会带你回南宫世家拜见岳父岳母的,嘿嘿!” 说完,立起身子卸下了最后那件裤子。 南宫冰的目光无意中一触及黑衣人那“恶摸恶状” 的话儿,惊骇之下,竟然当场晕了过去。 黑衣人蹲下身子正欲为南宫冰卸下肚兜之际,陡觉背部如遭巨杵—记重击,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朝前一倾,鲜血沾了南宫冰满身。 他心知遇上劲敌突袭,慌忙翻身欲闪,却觉自己胯下“那话儿”遭一记重击,惨叫一声,立即昏阙! 南宫冰晕迷中被黑衣人即惨叫声震醒,双目一触及对方那具血肉模糊的命根子,慌忙闭上双目。 杜南存心逗她,仍是隐伏不动。 陡听东南方传来一声厉啸,显然黑衣人方才那声惨叫已经惊动了别人,而且正有人向此处奔来。 南宫冰身子倏又一颤! 杜南心中暗喜:“妈的!太好了!又有一人来了,不妨籍着此人再整,‘恰查某’一次,看她下次还会不会那么‘恰’!” 衣袂破空声中,“青城三狼”中的老三一身黑衣劲服,出现在殿前,杜南见状即知他一定易容为“屠狼客”去找十二英的麻烦了。 杜南暗笑:“妈的!这个色狼来得正好,先让他过瘾一下,再送他回‘老家’,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丁老三小心翼翼的步入殿内,一见僵卧在地的南宫冰以及赤裸着身子,下身血肉摸糊的蒙面人。 丁老三迅速的打量了殿内一眼,忖道:“看样子,这位蒙面人一定非礼未遂,身受重伤,至于南宫冰可能被他在晕倒之前制住了穴道!嘿嘿!鱼蚌相争,我这个渔翁可要得利了,真是天赐良机!” 丁老三淫笑连连,正欲弯身先在南宫冰身上“揩油”之际,却见黑衣人右足倏扬,踢中了丁老三左腿弯。 丁老三剧疼之下怒吼一声,一掌劈断了那人右足! 他正欲立起身子再补上一掌之际,却觉左腿弯被踢之处一阵麻痒感觉,低头一瞧,血迹殷然,黑血汩汩流着! 心知对方鞋尖,必然藏淬毒短刃,心知若不迅作处理,自己这一条命今日势必要丧于此处! “踉跄”一声,长剑出鞘,一咬牙,长剑一挥,“咔”的一声,左膝以下立即断去,鲜血似喷泉一般洒射着。 长剑一抛,只听黑衣人惨嚎一声,活活被钉死在地上。 丁老三迅速的跌坐在地上,运指如飞制使断腿处穴道,止住流血之后,取出药粉仔细的疗伤。 南宫冰何尝督过这种自残肢体之事,只觉恶心欲呕,立即偏过头不敢看,耳中却又传来一声厉啸。 丁老三不由喝声中,听知是老大及老二来了,边扎伤口边低声骂道:“妈的! 这两位色鬼一来,这块天鹅肉就没有的份了!” 偏偏自己伤势沉重,行动不便,只有自认倒霉了! 南宫冰一听丁老三之言,不由又凉了半截,立即又陷入恐惧之中,一向不信神佛的她,开始在求神佛庇佑了! 奈何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毕竟是没有用,就在她闭目暗暗祈求许愿之际,丁老大及丁老二已出现于殿内了。 “老三,怎么回事?” 丁老二苦笑道:“老大,我被这家伙踹了一脚,中了毒伤,左脚算是残废了,快看看究竟是何方人物吧?” 丁老二掀开那人蒙面巾,不由骇忽:“闪电剑杨维!” 丁老二神色一凛,朝前一看,果然是马术教练场主人霍世康贴身侍衡之一的杨维,不由后退了一大步。 只听他问道:“老三,你怎么会和杨维干上了?” 丁老三一听对方竟然是霍世康身前的红人,杀人不眨眼的杨维,心中不由得大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丁老二推推丁老三的肩膀,问道:“老三,老大在问你话呀!” “喔!喔!老大!我也是听了杨维的惨叫声才来此地的,我……我正要捡个便宜之际,却被杨维在临死之前端了一脚!” 丁老大沉思半响,道:“嗯!看样子杨维必是受了南宫丫头的毒手,老二,老二,你们看此事应如何善后?” 丁老二考虑半响道:“老大,灭口!” 南宫冰闻言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完了!” 丁老大阴声道:“嗯!此事不容外泄,不过,咱们必须先替老三讨回一点公道,老三,你说是不是?” 丁老三苦笑道:“应该的!放着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不先享用一番,未免辜负了上天的一番赏赐!” 丁老二得意的道:“嘿嘿!长者为先,老三!我扶你出去吧!” 说完,扶起地上的丁老三,蹒跚的步出殿外。 丁老大边脱衣边淫笑道:“南宫冰,我们兄弟三人,在你临死之前,先教你领略一下人生的乐趣,免得你怨叹白走一趟人生——” 南宫冰急怒之下,又晕了过去。 丁老大剥光了身子,正欲伏身之际,陡觉背后连中二记巨大的指力,惨叫一声,鲜血狂喷,倒在地上。 丁老二及丁老三闻声大骇,正欲应变之际,陡听一阵清朗的笑声自大树后传出,一阵狂飚般掌劲随即罩住二人。 丁老二逃命要紧,立即用力将身旁的丁老三推询前去,自己却使尽吃奶的力气朝后掠了出去。 丁老三鲜血狂喷,落地后立即气绝。 杜南喝道:“好个狼心够肺的丁老二!” 身子一飘,立即挡住了丁老二的去路。 丁老二神色大骇,一面缓缓后退,同时叱道:“朋友,你是谁?我丁老二与你无怨无仇,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杜南阴声笑道:“无怨无仇?对呀!我们已往是无怨无仇呀……” 丁老二趁隙朝右侧奔了出去。 杜南骈指一点,丁老二惨嚎一声,坠地后拼命朝前爬着! 杜南身子一飘,重重的站在丁老二的背上,阴声道:“丁老二,是丁老三要我来替他报仇的,你等一下在地府见到他,自然会知道,再见!” 脚一沉,丁老二鲜血狂喷,头一偏,立即气绝! 杜南身子正欲飘回殿内之际,却听一声厉喝:“站住!” 杜南偏首一瞧,原来丁老大的右掌正贴在南宫冰的“天灵穴”。 “哟!丁老大!你刚才不是要先享受一下这位大美人吗?怎么还在抚摸大美人的脸呢? 是不是顾忌我在场?行!我走!“ 说完,果真转身走了出去。 丁老大深感意外,却又担心这位相貌威猛的大汉另有诡计,因此立即又喝道: “朋友,站住!” 杜南停住身子,转过身笑道:“丁老大,春宵一刻值千金,别再拖时间了,何况南宫世家的高手,马上就要来了!” 丁老大神色大骇! “对呀!方才色迷心窍,怎么把南宫世家的那批高手忘了呢?此时自己身受重伤,这… …怎么办?“ 南宫冰早已悠悠醒了过来,对于方才的变故完全了然于心! 她一见有人出手救,心中正在欢喜之际,哪知对方却鼓励丁老大快点玷污自己,不由令她气得身子直抖! 此时,她若能开口,势必痛骂他一顿。 却听对方又道:“丁老大,你叫住在下,究系为了何事?” 丁老大结结巴巴的道:“这位大哥,你只要放了在下一命,在下愿意将这个女人送给你,任你处置!” 杜南佯作欣喜的道:“真的?” “在下绝无虚假!” “丁老大,她可是闻名天下的武林第一美人南宫世家的唯一继承人南宫冰南宫姑娘哩,你舍得将她送给我?” “不错!” “南宫姑娘,你肯跟我吗?” 南宫冰双目一闭,表示反对! “丁老大,南宫姑娘反对哩!” “哼!由不得她!” 丁老大沉声对南宫冰道:“丫头,识相些,惹火了我,把你剥光,公然展示于洛阳城,看你们南宫世家有多露吧!” 南宫冰不由一颤! 丁老大笑道:“这位大哥!她同意了!” “真的吗?待我问问看!喂?南宫冰,你如果愿意跟我,就连眨右眼三下,记住!是右眼连眨三下!” 那知,南宫冰依然闭住双目! “丁老大!行不通呀!” “妈的!臭娘儿!你以为我是跟你说着玩呀!” “丁老大,你别再费力气了!她一定仗恃着马上就有大批的高手来此救她,她才不会卖你的帐哩!” 南宫冰的身子倏又一颤! 显然,她的心事被杜南料中了! 此时,她实在恨死了杜南。 丁老大神色一狞,阴笑道:“这位大哥!咱们的交易算吹了!我丁老大今日就是死了,也要拉她垫底!” 说完,一掌朝南宫冰娇颜劈了下去—— 双鱼梦幻曲 ←→ 第十一章 吻吻吻吻垮娇娃 二人相距近在咫尺,南宫冰想不到丁老大会突然出手,自己全身穴道被制,暗叹一声,只有待毙的份了。 却听一声“慢着!” 只听丁老大闷哼一声挟着左腕,狞笑道:“朋友,你是何居心?” 杜南骈指虚空点住丁老大右腕之后,一见他神色狞厉出声相询,却笑道:“丁老大,别急!我有方法使她愿意跟我?” 自鬼门关转了一圈又重回人间的南宫冰可不敢再倔强了,只见她睁大美目一直盯着杜南。 丁老大一见对方相距二丈,居然能够制住自己的穴道,心中早已肝胆俱裂,立即装出笑容,道:“这位大哥,你全权处理吧!” 杜南笑道:“谢了!” 只见他含笑右手连招二次,丁老大和南宫冰的身驱,不由自主的被吸到殿外,骇得二人面如死色。 杜南笑道:“殿内的空气太差了,血腥味,臭霉味,令人闻了直反胃,怎么可以虐待我的大美人呢?” 说完,轻柔替南宫冰掩上衣襟,遮去部份的“春光”。 南宫冰心中陡觉一阵怪怪的! 杜南笑道:“丁老大,你的眼睛可以看见殿前壁上那只正在结网的蜘蛛吧?南宫姑娘,你也看一看!” 说完,在南宫冰的玉颈,轻轻一摸。 丁老大颔首道:“可以!” 南宫冰试探性的一偏玉首!咦!可以动了! 只听杜南笑道:“我打算点瞎那只蜘蛛的左眼,你们瞧仔细了!” 只见杜南右手骈指一点之后,曲张掌朝那只蜘蛛一招。 那只正在网上四处奔跑吐丝结网的蜘蛛,身子倏的一颤,迅即飞向了杜南的手中,果见它那左眼已血水殷然了! 丁老大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南宫冰却“啊”了一声! “啊”宇出口后,南宫冰神色不由一喜:“自己又能开口说话了!” 杜南却笑道:“南宫冰,你最好别乱吼乱叫的,否则,丁老大火大之下,毁了你,我可不再出手相救了!” “你……” “我!我怎么样?” 南宫冰双目一瞪,一咬牙,强自忍了下来! “妈的!你这古井水,别以为你们南宫世家的武功多骇人,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以后你最好少乱发大小姐脾气!” 杜南每说一句,就骈指射一下,等到他说完,殿前两旁十二棵大树干上各被指劲贯穿了一个指洞。 丁老大及南宫冰皆被慑住了! 这份工夫,别说他们办不到,就是霍世康及南宫溱也做不到,难怪他们二人会看得目瞪口呆了! 杜南弹开了那只蜘蛛,含笑瞧着二人。 好半晌,南宫冰突然问道:“你是谁?” 杜南佯作惊喜的向丁老大道:“丁老大,你听见没有,南宫冰在问我的名字了,看样子她真想跟我了哩!” 丁老大干笑道:“这……这……” 南宫冰冷哼一声道:“哼!休想!” “休想?那你干么问我是谁?” “你……无耻!” “我无齿?妈的!南宫冰你张大眼睛瞧瞧,我去年才添了一颗‘智齿’,一共三十二颗牙齿哩!” 南宫冰气得语不成句:“你……你满口胡言?” “妈的!南宫冰!你方才说我无齿,现在又说我满口胡言,分明是看不起我这张‘世界长吻冠军’的香嘴!” 说完,一把搂起地上的南宫冰,对准她那香唇,狠狠的吻着。 丁老大瞧得糊涂了! 杜南左手挥了挥,丁老大会意的躬身一揖后,默默的离去了,由那蹒跚的步子,可见他的内伤不轻哩! 杜南内力悠长,一直将南宫冰吻得全身发抖,鼻息呼呼以后,方松开嘴,问道:“南宫冰,你愿意跟我吗?” 此时南宫冰上气不接下气,哪能再开口呢? 杜南捉狭的再度吻上了那香唇,吻得南宫冰身子直抖,不知道究竟是喘不过气来?还是激情所致? 当那两张嘴再度分开时,南宫冰已是满眶泪水了! 杜南仍问道:“南宫冰,你愿意跟我吗?” 南宫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想要痛骂他一顿,可是她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那眼神已经告诉了杜南。 杜南笑道:“好!你既然不喜欢说话,我就送你到一个你即使想说话也找不到人可以倾诉的地方!” 说完,抱着南宫冰身形似电的驰了出去。 南宫冰只觉耳际呼呼,根本看不清两旁景物,她虽然已经顺了气,可是疾驰带来强劲的气流,使她开不了口。 半个时辰不到,杜南已经驰至山下,在林中深处解开乌骓健骑,迅速跃了下去,喝叱一声,乌骓朝前疾驰。 此时,南宫冰终于由马悟出这位威猛大汉,正是那位曾经救过自己,却正被自己家人“通缉”的“屠狼客”了。 她正欲开口之际,哑穴倏又被制住了。 午后时分,杜南终于带着南宫冰来到了深谷断崖前的林中。 他将知府大人借给自己的那匹乌骓安置在林吕之后,佯装肃然的抱着南宫冰走向了断崖旁。 南宫冰惑然的瞧着杜南。 杜南立在断崖旁,神色肃然的问道:“南宫冰,你愿意不愿意跟我?” 南宫冰侧首一瞧,崖下那厚厚的云气,心知崖下即是万丈深谷,不由魂飞魄散,那能说出话来。 杜南内心暗笑不已,表面上却凄厉的叫道:“好!既然不能结合,咱们就做对鬼鸳鸯吧!” 说完,身子跃了出去。 南宫冰惊急叫道:“不……” 迟了,身子已坠下断崖了! 南宫冰早已晕倒在杜南的怀中了。 杜南提气缓下冲势,半晌这后,安然无事的降落于谷中。 望着犹自昏迷不醒的南宫冰,杜南喃喃笑道:“妈的!你这‘恰查某’再‘恰’呀!不知她有没有骇破了胆?” 探手一摸她的心口:“嗯!‘马达’还在跳!没事!” 南宫冰那“少女禁区”被“外人”闯入,立即醒了过来,一见对方右手正按在自己胸前,立即怒叱道:“你……” 杜南不在乎的瞧着她:“我怎么样?” 南宫冰却转口问道:“你没摔死?” 杜南心知“恰查某”的火气已被磨消了不少,立即笑道:“摔死?爱说笑!此处乃是我的地盘,我怎么会摔死?” “你……你住在此处?” “是呀!走!我带你参观—下!” 说完,出手解开南宫冰身上的穴道,朝前走去。 南宫冰迅速的活动血气,立在原处不动。 “咦?你怎么站着不动?走呀!” “站住!” “哟!你以为穴道被解开了就可以‘耍大牌’了,哼!还早得很哩!” 话未说完,身子一射,出手一探。 南宫冰身子一闪,哪知却硬生生的被杜南抓住皓腕,只见他一拉一抱,头一低,又迅速的吻了她那香唇。 起初,她极力的挣扎着。 不久,她静伏不动了! 不对!不对,她那双柔若无骨的玉手,反而紧紧的搂着杜南的颈项,尽情的吻着,陶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方才自动松口,玉首紧靠在杜南的胸前。 杜南柔声道:“走!去吃点水果!” 南宫冰羞红着脸,默默的跟在杜南的身后。 陡听杜南发出一声朗啸,叫道:“大黑!” 南宫冰吓了一跳,急忙朝前一瞧! 这一瞧,她差点昏倒,急忙躲到杜南的身后。 原来那头怪兽,今日出洞来采集灵果,准备携回洞内,此时一见杜南,不由放下灵果朝他奔来! 杜南上前紧紧的抱着它的头,直唤:“大黑!大黑!” 怪兽亦晤晤低吼着,状似愉快! 陡然,它的目光触及陌生的南宫冰,立即想起妮儿怎么没有一同来此,不由推开杜南晤晤直吼着。 杜南察颜观色,知道大黑的意思,立即连说带比,弄了好一阵子,怪兽才欣喜的奔向南宫冰。 南宫冰尖叫一声,转过身就要逃,杜南部笑道:“冰妹,别怕,大黑要跟你抱一抱,表示亲热哩!” 南宫冰一想,怪兽行动如风,反正也跑不掉,死就死吧! 便勉强装出笑容,张开双手了! 大黑果然抱住南宫冰,轻拍她的香背,低唔几声之后,松开手,迅速的跑去捧来了好几颗灵果。 杜南取过一颗边吃边笑道:“冰妹,吃吃看!” 南宫冰含笑咬了一口,只觉清脆香甜,入喉之后,流经之处,一片清凉。 杜南笑道:“不错吧!据红妹表示这种外表并不怎么起眼的山果,吃了一颗可以提神补气,吃了两颗可以明目醒脑,吃了三颗可以除去浊气,吃了……” 南宫冰捂着香唇,笑道:“你在天桥卖过药吧?瞧你说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诱得人家多想吃一口哩!” 杜南叫道:“妈的!你以为我在卖水果呀?来,咱们来打个赌,只要你现在一口气吃下三颗山果,保证会放一个响屁!” 南宫冰红着脸,道:“连吃三个呀,那非把肚皮撑破不可!” 杜南却认真的坚持道:“吃!” “好嘛!吃就吃!干嘛那么凶!” 大黑一见二人吃得津津有味,欢喜若狂的又去摘了十几个山果,学着二人的模样,坐在地上张嘴又咬又嚼的。 陡听,一声轻“嘶”响自南宫冰身后,杜南得意的哈哈大笑! 南宫冰已经鳖了很久了,哪知硬是忍不住放出了肚中那股“气”,她不由得羞得要死,暗中却称赞这种山果,果真具异效。 大黑一见杜南笑得捧着肚子一直在地上打滚,它也好玩的跟着一边唔唔怪吼,一边来回翻滚着。 南宫冰不由得也被感染得格格直笑,身子也在地上打滚着。 她自幼在南宫世家成长,受人尊敬、呵护,根本没有在地上打滚的机会,此时陡护“解除世俗之禁忌”,立即觉得有股说不出的舒畅。 深谷中洋溢着纯真的畅笑声。 滚着,滚着,两人的身子滚成了一团,杜南忍不住紧紧的搂着她,双唇一凑,死命的吻咩,舔着! 那只手自动开始“翻山越岭”了。 大黑自己又笑了一阵子,陡然发现没有人跟着它笑,目光触及二人那付缠绵情暗淡,识趣的悄然离去。 杜南二人激情的拥吻着。 身外之累赘(衣服)早已除去,一向盛气凌人,蛮不讲理的南宫冰此时早已驯若绵羊,准备任人宰割了! 杜南翻滚上“马”,撑开南宫冰双腿,正欲挺“枪” 进攻,目光一触及南宫冰眼角之泪水,心神一震,倏然煞车! 他默默的立起身子,拾起衣服,走向远处。 南宫冰方才掉泪乃是少女献身之自然反应,一见杜南中途离去,不知究竟发生何事,立起身子默默穿起衣服。 杜南沉声道:“冰妹,方才差点做下憾事,对不起!” 南宫冰原本以为对方瞧不起自己才会中途离去,心中正在羞愧之际,陡闻此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只听她声若蚊蚁的道:“是我自愿的!” 杜南转回身子,上前轻拥着她,笑道:“傻丫头,你连我是谁?成亲了没有都不知道,怎么可以做下这种糊涂事呢?” “我信得过我自己的眼光,别说你曾经仗义救过我,就以方才你能够及时制止自己的冲动,就值得我托付终身了!” “可是,我已经有了五个老婆呀?” “真的呀?这……我认了!为妾为婢,在所不计!” “傻丫头,你自己同意,南宫世家那块金字匾额绝对不合同意,你不要冲动,多考虑一下子!” “我管不了那么多,是我嫁人,又不是南宫世家在嫁人!” “好蛮横的丫头,怪不得名震天下的南宫溱会对你伤透了脑筋!” “你……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此事?” “我!我是‘万事通’先生,上自天文,下至地理,无一不知!” “少盖了!我知道你就是那位‘屠狼客’!” “嘿嘿!‘屠狼客’只是别号而已,你知我是谁?” “这……人家问过你了!你歹心,偏不告诉人家!” 有谁肯相信,以冷傲闻名江湖的“武林第一美人” 南宫冰居然会向外人撒娇哩! 真是“天公怕落红雨罗”! 杜南笑道:“我偏不说,谁叫你们娘儿俩昨天晚上又吵又闹,硬逼令尊派人出来四处擒拿我!” 南宫冰被震住了! 南宫世家戒备森严,昨晚在精舍诸人全是一等一的好手,他绝对无法潜入偷听的,可是他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呢? 杜南得意的续道:“傻丫头,你可知道激你今早跑出来打野味的那个霍世康,对你不怀好意吗?” 南宫冰默默的颔首道:“方才在殿内看见杨维之后,我立即悟出此事,可惜被你抢到此地,无法通知家人,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嘿!傻丫头,你一向任意孤行,根本不管他人的死活,想不到现在却会关心别人了,看样子,你是长大了!” “你别取笑人家嘛!人家急死了!” “放心吧!今儿一大早,早有人去通知令尊了!” “真的呀!是谁呢?” “今天一大早,孟明琪及孟怡红早就与令尊在精舍内谈不少事了,你以为霍世康真的在欣赏园景呀!他是坐立不安哩!” “原来如此,对了!孟爷爷及红姐真的来了呀?” “我骗你干嘛!” “你怎么会认识红姐的?” “孟怡红是我的老婆,我怎么不认识她!” “这怎么可能?红姐如果成亲,早就通知我了!” “她们爷俩今日就是要顺便告诉这件好消息的!” “我还是不相信!” “不相信?你硬要抬杠呀!我知道你那左乳上有一颗红痣,巧的是红姐右乳上也有一颗红痣,你知不知道?” “你最坏了,专门偷看这些!” “哎哟!天公伯塑造你们这些美女就是要给人欣赏的,我如果不欣赏,下雨天绝对不敢出门?” “为什么?” “一定地遭天打雷劈的!” “胡说!” “哈哈!这下子你相信红姐乃是我的老婆了吧?” “相信了!不过你怎么会令她对你心服口服的?” “我也不知道呀?就像你怎么会愿意跟我,我也不知道呀?” “你坏!” “我坏?什么地方坏了?怪了!既然知道我坏,你为何肯跟我呢?” “你……” “哈哈……” “别笑人家了!你既然不肯将此事告诉我,至少可以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吧? 否则,叫我如何对家人提及终身大事呢?” “好!好!俗语说丑媳早晚要见公婆,我这丑老公反正是早晚要见老婆的,就让你瞧瞧吧!” 南宫冰圆睁美目仔细瞧着! “拜托你闭上眼睛好不好?我会紧张哩!” “臭盖!” 杜南俟南宫冰闭上眼睛之后,转过身子,取下面具,负手瞧向远方,只觉香风一阵,南宫冰已闪到了面前。 杜南眨了一下右眼,笑道:“你好!” “太俊了!想不到世上居然也有如此俊逸之人,爹已经够俊的了,却还逊他— 筹!” 南宫冰一下子瞧怔了! 杜南轻拧一下南宫冰右颊,笑道:“丫头,呆了!” “我……你……” “他!哈哈!” 南宫冰一把扑进杜南怀中,双手抱拳边抚着杜南,边不依的道:“你!你好坏,快告诉人家名字嘛!” 杜南仿她的腔调,嗲声道:“人家名叫杜南,杜甫的杜,东南西北的南,你以后可不要欺负人家喔!” “你!坏透了!” “坏透了?任何一处可以坏,‘那话儿’可不能坏,否则,我怎么‘照顾’六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呢?” 南宫冰羞着将玉首,一直往杜南怀里钻,心中欣喜万分,由南哥的话意之中,他已经接纳自己了。 “天呀!我要如何感谢你的安排呢?” 杜南自己也想不到如此快,就将这位“恰查某”驯伏了,他改变了将“南宫冰禁足于深谷”之计划后,立即思忖着下一步骤。 南宫冰却在编织着未来的美梦! 且说丁老大及杜南,南宫冰相继续离开那间破庙不久,一位黑衣蒙面人鬼魅般出现于庙前。 一见丁老二及丁老三僵卧在地,黑衣人身子一颤,趋前略一探视二人死因及受伤情形之后,立即进入殿内。 目光一触及被长剑钉死在地上的杨维,黑衣人低吼一声,迅速的拔起长剑略一探视,暗骂:“该死的青城三狼!” 他朝殿内四周及神案下迅速找了一遍,暗骂道:“该死的丁老大,居然敢伤老夫兄弟又带走南宫冰,看你往哪里逃!” 陡听一阵衣袂破风之声,自远处传来,黑衣人顾不得毁去丁老二及丁老三尸体,匆匆扶起杨维尸首出殿后,朝殿后逸去。 不久,殿前风声飒然,小七子及西护卫等十二名南宫世家高手出现于破庙之前。 只听小七子叫道:“禀护院,地上这二人就是青城三狼之老二,老二,怪了,他们二人怎么会突然死在此地呢?” 西护院沉声道:“搜!” 十余人井然有序的在殿内,殿后四周搜索着。 陡听一声惊呼:“发夹!” 只见小二子自殿内驰了出来,恭谨的将一支金蝴蝶发夹呈绐西护院,西护院瞧了一眼,沉声道:“续搜!” 却听小七子自殿后边奔边问道:“谁找到发夹?是什么发夹!” 西护院肃然的一扬那支金发夹不语。 小七子骇呼道:“不错!这支发夹是霍爷那三姨太送给姑娘的,姑娘一直将它别在右鬓上!” 西护院神色—变,疾驰入殿。 除了几滩血及打斗痕迹以外,另无所见。 陡闻殿外传采一声惊呼,众人急忙趋前一瞧。 只见八杰之一的“奔雷手”正神色骇凛的瞧着那十余株大树上的指洞,众人一瞧,忍不亦惊呼出声。 西护院自付:“别说自己无法办得到,就是老主人可能也稍差一筹,想不到当今武林还有这等高手!” “呛当”一声,宝剑出鞘,寒芒飞闪,宝剑迅即归鞘,只见西护院手一劈,一招,面前那株大树“哗啦”一声倒向林中。 一截留有指洞的木头,已经飘进了他的掌中。 只听他沉喝一声:“回府!” 十二道人影迅即消失于破庙前。 南宫世家精舍内。 只听南宫溱柔声道:“夫人,你就坐下来歇会儿吧! 府中之人大部份皆已出动去寻找冰儿了,马上就会有消息的!“司徒芳祺柳眉一竖就欲发作,目光瞥及坐在一旁的孟明琪爷孙二人,强忍住气道:“可是,已经过了二、三个时辰了!” “夫人,冰儿可能自己出去寻找杜帮主,说不定此时已经和咱们府中之人会合,正踏上归府之途哩!” “你!唉!你别再安慰我了,方才三路人马皆已依规定派人回报,根本没有人看见冰儿的影子,八成出了忿了!” 孟明琪立即忿开话题,道:“庄主,据贵庄南护院振人回来报告称敝帮主曾经出手伤了贵庄之高手,庄主认为可能吗?” “绝无可能!别说杜帮主曾经仗义救了小女,以前辈身列双奇之尊,甘受其指挥,晚辈相信此事绝非他所为!” “多谢庄主!老朽敢以颈上人头保证,敝帮帮主绝对是清白的,庄主夫人,令嫒相貌主富主贵必会逢凶化吉的!” “是呀!夫人,孟前辈以神算鉴人之术闻名江湖数十年,他既然如此说,冰儿绝对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我知道!可是,唉!急死人了!” 陡听门口之人恭声唤道:“霍爷!” 门开处,只见霍世康含笑道:“喔!南宫兄,你有客人在呀,对不起!”说完身子一转,就欲退出。 南宫溱忙立起身子:“康弟,你有什么事吗?” 霍世康转过身,笑道:“南宫兄,小弟来此已有数日,家中尚有琐事待理,想先行告辞,他日有空再来造访!” 南宫溱苦笑道:“也好!目前为了冰儿之事,全家搞得一塌糊涂,无法好好招待,改日再补吧!” “哈哈,自家兄弟啊!还客气什么?按理说,小弟应该协助搜寻侄女的下落,可惜,此次带来的人手不足……” 司徒芳祺强装笑颜道:“叔叔,冰儿此次在贵府备受招恃,有机会时,请带几位姐姐来此,让我们好好作个东吧!” “一定!一定i” “哲宇!宗威!送送霍爷!” “是!” 霍世康寓去之后,孟明琪沉声道:“庄主!方才这人是……” “喔!他就是洛阳‘霍氏马术教练场’的主人,为人十分的海派,乃是敝庄健骑的最大买主,前辈为何问起此人?” “我觉得此人的眼神有点熟,可惜一时想不起是在何处见过他?对了,庄主,你与他相识有多久了?” “嗯!一年有余,乃是透过河南卧龙山庄李老英雄的介绍,才认识他的,据说,他的一身所学不俗,可惜,一直无法亲跟目睹!” 孟怡红双目直瞧着爷爷,孟明琪暗示的轻咳一声,又问道:“庄主,你一向爱马如命,怎会将马贩卖给他呢?” “前辈,这些健骑若是一直关在马栏中,一定会抑不得志,所以晚辈才提供给他去训练有志练骑之人。” “可是,他却使得不少人为‘大家乐’而倾家荡产!” “前辈,他只是定期举行公开比赛,借以提高学习兴趣,根本无法制止‘庄家’借此经营‘大家乐’!” 孟明琪心知南宫溱对霍世康的印象甚佳,一时无法扭转过来,何况自己又缺乏强而有力的证据。 陡听一声:“禀老主人,西护院回来了!” 司徒芳祺急道:“董武!快进来!” “是!” 门开处,只见西护院董武将那截树干放下之后,躬身一揖道:“董武拜见老主人!夫人! 金安!“ 司徒芳祺急道:“董武,别来那些俗礼,有没有冰儿有消息?” 董武自怀中取出那支金蝴蝶夹,呈了上去,道:“夫人,可识得此物?” 司徒芳祺凄呼一声“冰儿”,立即向后一倒。 南宫溱迅速一把扶住她,唤道:“夫人!夫人!” 司徒芳祺方才陡见爱女之发夹,忧急攻心,晕了过去,此时一醒转过来,悲呼一声:“冰儿”立即恸哭不已! 南宫溱边安慰边扶她坐于椅上。 孟怡红慌忙立于她的身边低声安慰道:“伯母!光凭冰姐的一支发夹,根本无法断定的,她的凶吉祸福呀!” 董武慌忙道:“夫人,现场只有青城三狼,丁老二、丁老三之尸首以及打斗的痕迹,并没有见到姑娘的人!” 孟怡红接道:“伯母!冰姐一定吉人天相,逢贵人救走了!” “可是,她怎么至今还没有回来呢?” “伯母,冰姐可能是受了一点伤,目前正在某处疗伤!” “那她也应该托人回来报讯呀!” “冰姐,可能在深山一时找不到人,可能也是怕你会担心!” “唉!这孩子真傻!她一去无书无信,我理会担心哩!” 董武接下去道:“老主人!夫人!在打斗现场的十余株大树干分别有一个手指洞,可见来人身手极强!” 说着,挟起那截树干呈了过去。 南宫溱立即神色一凛。 孟怡红却惊喜的叫道:“爷爷!是帮主!是帮主的笑点秋香,伯母,冰姐一定是被帮主救走了!” 孟明琪颔首道:“不错!这正是敝帮帮主自创的笑点秋香骈指禅功,恭喜庄主,夫人!” 南宫溱及司徒芳祺欣喜的道:“前辈,你没有看错吧?” “没错!呵呵!” “谢天谢谢地!” 董武却一直瞧着那清癯老者及俊少年,暗忖:“这二人究竟是何身份,居然值得老主人及夫人如此尊敬!” 想归想,续道:“老主人,夫人,丁老二及丁老三的尸身,目前置于有前院! 你们是不是要去查看一下?” 南宫溱颔首道:“前辈,请!” “请!” 孟明琪弯身仔细瞧着丁老二及丁老三的尸身之后,惑然道:“此二人皆身遭重手法击毙,老夫不敢肯定是敝帮帮主所为!” 南宫溱笑道:“没关系!咱们回精舍,董武,放出信号,把弟兄们召回来吧! 另外把此二人埋了!” 一道五彩光华冲天而起,到半空中散为一蓬,缓缓飘落。 申中时分,阳关大道上,正有一骑疾逾闪电般朝南宫世家奔驰着,马背上坐着二位俊逸的年轻人。 只听坐在前面的年轻人脆声道:“南哥,你等一下打算怎么见我的家人呢?会不会紧张呢?” 坐在后面的杜南笑道:“冰妹!这些老包护花不力,害你担惊受怕,我见到谁就揍谁! 有啥米好紧张的!“ “南哥,这不太好吧?” “妈的!你以往的骄气哪里去了?” “南哥,你怎么那么粗鲁呢?” “妈的!牛就是牛,牵到京城仍是牛,本性难移,久了,你就会习惯的!”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坐稳了!咱们再赶一程吧!” 蹄声骤紧,去势更疾! 原来杜南和南宫冰娓娓细语一阵子之后,带着她到那条小溪将身上的血迹,澈底的洗个干净。 南宫冰不依的道:“南哥,你走开一下,好吗?” “为什么?” “人家身上粘乎乎的,想好好洗一洗!” “请吧!” “可是……” “哎呀!我的大姑娘,你都已经决定要跟我了,还怕我看呀!方才我早已经看过了,别再‘歹势’了!” “人家觉得怪怪的!” 杜南眼珠子一转,立即唬她道:“好啊!不过,你自己可要小心一点,谷中经常有野兽出没,我走了!” “不!不!你在这里陪我!” “好吧!真拿你没有办法!把衣服抛上来吧,我用内功把它蒸干,保证你洗好之后,马上有干衣可穿!” 南宫冰娇羞的脱光身子,缓缓洗着身子。 杜南知她害羞,便转过身子,盘坐在地,真力一聚,立即将那微透幽香的肚兜,外衫蒸得又干又松的! 他抽空思付着如何寻找高军建? 人海茫茫,大海捞针,饶他杜南的点子如何多,一时也想不出好方法来,还是先把南宫冰送回南宫世家吧! 思忖既定、立起身子,转身一瞧! 却听方自溪中立起身子的南宫冰娇呼一声,双手立即捂住下身,杜南顽皮的道:“还有奶子没有避哩!” 南宫冰下意部分的抬起右手遮着胸脯。 “还是有看见!哈哈!” “你坏,转过身去!” “不行!手放开!” “为什么?” “妈的!我好不容易才把衣衫烘干,你浑身湿淋淋的,穿上去,我不是白忙一场了,???来,我替你烘干身子!” “烘干身子?怎么烘?” “走过来呀!” 南宫冰羞答答的挟紧腿根走向杜南,杜南叹道:“冰妹!你实在不愧为当今武林第一美人!” “南哥!你不要如此看人家了!” “坐下来!依内功心法盘坐运功吧!” “你……” “快呀!” 杜南忍不住在她那圆臀上轻拍一下! 南宫冰撒娇的“哎哟”叫了一声之后,盘坐在地,可是任她如何努力,却一直定不下心来运行体内真气! 杜南走向她的背后,沉声道:“冰妹,借那灵果之力,我替你打通全身穴道,别再胡思乱想了,开始吧!” 只见他出手似电,在南宫冰身上连连飞拍之后,抵住其“百会穴”,渡过一缕真气,强而有力的推动她体内真气。 南宫冰只觉体内“波”的一颤,全身一畅! “冰妹,自己再运行一周天吧!” 杜南含笑立起身子,欣赏着气色莹然的玉美人。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冰立起身子,一见南哥双目一瞬也不瞬的瞧着自己,不由啐道:“南哥,你怎么了!” “喔!你醒了!穿上衣衫吧,咱们准备出谷了!” 杜南背着南宫冰,挥别大黑之后,身子一射,边蹬石壁凹口边射出去,一盏茶时间之后,便跃上了崖壁! “冰妹,下来吧!” 南宫冰叹道:“南哥!你实在令人心服口服!人家要你背到乌骓那儿去嘛!好不好?拜托啊!” “好!好!唉!爱某不惊甘苦!” 两人跃上健骑,驰经一座城镇之后,南宫冰进去挑了一件蓝衫,易容成一位俊少年之后,又逼着杜南换上一件白衫! “嗯!南宫世家的姑爷实在有够俊的!” “丫头,你比我更俊哩!不过,行动上仍有点娘儿味道!” “我会注意的!咱们走吧!” 南宫世家的外出人员,自见到半空中之信号后,赶回庄中之居,立即辗转得知姑娘可能已被洛阳“金刚帮”帮主杜南救走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最令他们高兴的是那位曾经伸手解救的姑娘的“屠狼客”竟是杜南所乔扮,夫人已经解除了“通缉令”。 众人正在前院谈笑之际,蓦地一阵急骤的蹄声随风飘送过来,刹那间,硬生生的停在大门之外。 好骏的马!好俊的骑术! 众人正在暗赞之际,门外已传来一声:“开门!” 原来方才是由南宫冰亲自“掌骑”,怪不得会有那么超绝的表现,杜南朝她一笑之后,立即跃下马,上前叫门。 南宫冰跃下马,任它自由行动。 只听门内传来一声朗喝:“朋友!找谁?” “送你们姑娘回来的!” “真的?” 铁门“呀”一声,探出了一张清秀的面孔! 杜南低叱一声:“妈的!慢吞吞的!” 说完,用力一推,大门立开,探头出来的小六子立即摔个四脚朝天! 院内诸人“轰”的呼叫出声。 杜南出手似电,抓住小六子衣襟,振腕一抛,将他挂于右侧茶树上。 “大胆小子!也不把招子放亮些!”一名年壮汉越众而出。 杜南存心试一试名震天下的南宫世家手下高手他们的武功究竟有多少斤两,因此,右掌一翻,拍了过去。 中年壮汉正是南宫八杰之一毕豹,性情刚烈,一身软硬好功夫,在八杰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此时一见这位陌生的年轻人,一见面即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揍人,气得他发梢直竖,身躯暴涨,怒喝道:“狂小子,太放肆了吧!” 说完,迎着杜南那轻飘的掌势挥出一掌! 他想凭雄厚的掌力一掌震退杜南,先给杜南个下马威,煞煞他傲气。 哪知两掌相接之后,他竟觉自己这一掌好像拍在一堆无形的棉花上,一点也用不上力,施不上劲儿。 他知情形不妙,不由微一怔神。 猛觉一股强劲的反弹之力,从对方掌心涌出,震得他不但右臂一阵酸痛,而且站立不稳,蹬蹬蹬一连退了三大步。 毕豹不由勒然色变,闪身便要再扑。 却见一位长髯飘拂之老者,沉喝一声:“毕兄,且住!” 毕豹身子一抖,低头退向后去,只听那位老者带笑越前道:“年轻人,好功夫,老朽萧竺,多指教!” 杜南轻笑不语,仍是轻飘飘的一掌拍了过去。 萧竺凝立不动,容得杜南的右掌近身,飞起一指点了过去,他出手极快,点的是杜南的掌心。 杜南沉腕变招,右臂如灵蛇,不但避过了萧些疾快的一指,而且从他的指下穿过,五指如钩,反拿他之腕脉。 萧竺冷哼变招,右臂吞吐电光石火般拍出了两掌。 杜南也单掌飞舞,飞快地换了两招。 双方这两招都是一气呵成,而且快得令人目不暇接,院里的人除了方来不久的南宫溱及孟明琪以外,都没看清对方招式之变化。 只看见两招之后,双方同时收手,凝立不动,杜南泰然安祥,萧竺脸上一片肃穆,究竟谁胜谁负,有看没有懂! 南宫溱神情极为震动,两眼威棱暴射,凝望着杜南,不言不动。 孟明琪则用手轻捏一下孟怡红之手,含笑不语! 孟怡红原本要叫出声来,被爷爷一捏,倏然住口! 南宫溱这表情,大家都觉出不对来了。 司徒芳祺急道:“溱哥……” 萧竺突然向着杜南欠了身:“阁下好武艺,好身手,萧某人心服口服。”说完退向后面去。 萧竺这—说话退身,院里所有的人全明白了,几声惊呼在大厅里响起,连司徒芳祺也惊悍的望着杜南。 南宫冰将身子倚在铁门旁,笑嘻嘻的瞧着众人。 这也难怪,“南宫八杰”已是一流好手,一招败在一个无名小卒的后生之手,已经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绝顶高手,威名足抵一个大门派掌门的南宫四大护院之一,竟也没出三招,便自己承认落败,这岂不是震憾人心。 此事若传扬出去,非马上震动整个武林不可。 杜南神色夷然的朝毕宗威一颔首。 毕宗威想不到这后生居然敢向自己叫场,他倏然仰天哈哈大笑,笑声穿石裂云,震得在场之人,心摇神颤。 南宫冰深知总护院一身武功不逊爹爹,明知杜南一身功夫犹胜爹爹一筹,但仍禁不住一阵紧张。 杜南赞许的颔了颔首:“妈的!这家伙果然不错! 不过!越是这样,越要他败得更快更惨,嘻嘻!“毕宗威倏收笑容,踏前一步。 杜南存心惹他火大,一步跨到,闪电出手,一掌掴向毕宗威面颊。 毕宗威不愧是内外双修的绝顶好手,他听风知警,脚下不动,单一掌动,闪电般向杜南腕脉扣去。 杜南沉腕扬掌,右掌灵蛇般自毕宗威臂下穿过,“叭!”的一声,毕宗威脸上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杜南飘身而退。 这一掌把毕宗威拍怔子! 身为堂堂南宫世家总护院的毕宗威,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后生抽个嘴巴,这张老脸今后往哪儿放! 这—掌比给他一刀还严重! 他的脸色变了,两跟暴睁,精芒怒射,发梢上冲,黑髯怒张,一袭华服也像充了气似的,神态骇人! 谁都知道,他要挟激怒扑击杜南了,果然不错,一声厉喝,他已带着一阵狂风扑向了杜南。 杜南微微一笑,容毕宗威扑近,等他挥出了钢钩般五指,他右手双指一骄,向着毕宗威的掌心点了过去。 毕宗威闷吼沉腕,左袖一展,左掌拍出一股劲风卷向了杜南。 杜南身子一侧一转,人已到了毕宗威左侧,右掌硬迫开去。 毕宗威不信—个小后生,内功修为能强过他,唇边掠起一丝笑容,左掌上的力道倏又加了三分。 两掌接实,砰然一声,毕宗威闷哼一声,垂下左掌跄踉后退。 杜南一动也不动,不过他并没有乘胜追击,尽管他占了上风,他也暗暗称赞毕宗威的掌力果然雄浑。 这下子,众人又怔住了! 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行! 毕宗威右掌一挥寒光疾闪,叮当一声金铁交鸣,他那双手之中已各扣了一只精钢轮,每个钢轮皆有碗口般大小。 杜南看得心头微微一震。 他并不是怕对方亮了兵刃,而是觉得对方身材如此魁伟,却用这种轻巧的外门兵刃,必然在这种兵刃上有他独到的造诣。 毕宗威双掌一合,叮当一声,火星四射,随见他双掌倏又分开,两只钢轮一上一下,一在胸口,一在小腹,神色肃穆的举步逼了过来。 杜南静静的等毕宗威逼近。 孟怡红及南宫冰却紧张得一颗心跳到了心口。 毕宗威一步步迈进,每二步,似重逾千斤,落地有声。 两位美姑娘,忍不住快要开口之际,毕宗威胸口部位的钢轮带尖一翻,轮发轻微啸声,疾袭杜南的面门。 杜南没还手,一吸气,往后退了三步,骈指朝丈外的小三子腕脉一点,手一招,小三子右手那只长剑已飞至杜南的手中。 众人不由“啊”了一声! 小三子抚着右腕,红着脸不敢抬头。 毕宗威跨一步欺上,小腹部位的钢轮由下而上,疾挥而起,由杜南的下阴,威力绝伦的直贯面门。 一招两式取的全是要害,而且阴毒异常。 显然毕宗威真的火大了! 杜南双眉一扬,目光寒芒电闪,长剑一横,猛力磕上,逼得毕宗威手上一顿,杜南长剑疾转点向他那胸腹。 毕宗威一收双轮,飘身而退,—退即递,两只钢轮上下翻飞,攻了过来,杜南长剑一挥迎向两只钢轮。 毕宗威已知杜南内力深厚,不敢硬碰,右手轮引开长剑,左手轮疾袭杜南大肋,他变招迅疾,而且力道疾猛。 杜南身轻柳叶,旋身滑开,剑尖一点,寒光飞点毕宗威左腕。 这一招是自保,也是攻对方所必救,对方若想伤人,左腕便难保,如果想保住左腕,势必非收招不可! 毕宗威自然明白,一惊沉腕,就要变招,杜南却没容他变招,右腕一伦,剑锋走斜,剑尖一点,寒芒飞了过去。 “噗!”地一声,毕宗威左乳下衣,多了一个鸡蛋大小的洞,他大吃一惊,立即一收双轮,飘身而退! 杜南长剑缓垂,站立不动! 毕宗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衣衫剧颤,须发暴涨,心中惊怒到极点,一声厉喝,双轮一挫,闪身又自扑上。 杜南双眉陡扬,目中威棱飞闪,喝道:“还要玩呀!” 长剑一抖,朵朵剑花袭了出去。 只听“当”、“当”两声脆响,火星激射,那两只钢轮带着两道寒光飞上半空,毕宗威心胆俱裂,疾向后退! 杜南右腕一转,一挥,那只长剑,剑柄在前,平稳的飞回小三子手中,小三子顺手一捞,毫不费力的接回手中。 众人一见这手功夫,心中不由一凛!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别看杜南不经意的一挥手,其中所包括的内力,巧劲,若非功力通玄,绝对办不到! 南宫冰娇呼一声:“爹!娘!”之后,身子一掠三丈,扑向司徒芳祺身前。 司徒芳祺惊喜万分的瞧着立在自己身前的俊少年,道:“你是……” 南宫冰摘下文士巾,一头乌发立即垂于身后,只听她娇声道:“爹!娘!我是冰儿!你们不认识我了?” 司徒芳祺凝神一瞧,果然是自己操了老半天的心,遍找不到的宝贝,一把搂住她,喜道:“冰儿,真的是你!谢天谢地!” 说着,说着,泪水不由流了出来。 南宫冰想起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自己却历经了喜、怒、哀、乐,一时百味俱陈,莫名其妙的随着掉泪不已! 孟怡红却含笑迈向杜南,躬身脆声道:“拜见帮主!” 杜南仔细的瞧了一下子,笑道:“若非早知道你已来到此地,又听到你的声音,我真不敢相信你会是红妹哩!” 孟怡红却低声道:“南哥!想不到你的武功高明到了这个程度,咱们‘金刚帮’这下子可真的露脸了!” “红妹,咱们去见见南宫庄主吧!”—— 双鱼梦幻曲 ←→ 第十二章 南宫世家得佳婿 杜南在孟明琪介绍下觐见了南宫溱! 南宫溱一见爱女已经安然返来,欣喜的道:“杜帮主,感谢你护送小女回来!” 杜南笑道:“庄主言重了,尚祈见谅晚辈方才之放举!” 南宫溱笑道:“老夫应该感谢你才是,否则他们还不知道人外有外哩!” 杜南笑道:“庄主此言有理!晚辈今日总算见识到南宫世家为何会独尊于武林,原来每人皆有一身不俗的功夫,以及严整的纪律。” 孟明琪含笑道:“帮主,庄主还有一套‘三元剑’阵没有亮出来哩!昔年属下三招不到便败下阵哩!” “哟!有机会倒想见识一番!” 南宫溱谦虚的道:“区区小阵,怎堪帮主一击!” 陡听南宫冰娇声道:“爹,你总算有自知之明,南哥的武功简直高明到莫测高深的境界了!” 只见南宫冰母女已擦去泪水含笑走了过来。 南宫溱陡听一向孤傲无比的宝贝女儿居然会如此推举这个年轻人,而且匿称他为“南哥” 不由得一怔! 司徒芳祺也为之一怔,“莫非这丫头仍然不知道杜帮主就是那位她恨得要死的‘屠狼客’,否则怎么会如此亲近?” 南宫溱却笑呵呵的道:“冰儿,你未免太现实啦!你现在还姓南宫哩!怎么可以胳膊往外弯呢?” 南宫冰娇颜倏红,啐道:“爹!你身为庄主,怎么可以当着各位叔叔,伯伯胡言乱语呢?” 南宫溱笑得更得意啦,“哈哈!各位弟兄,你们今晚应该好好的喝大杯,冰儿破天荒的喊你们为叔叔伯伯哩!” 众人闻言不由微微—笑! 他们可不敢放声大笑,若是把姑娘逗得太过火,她一翻脸,那整个气氛可就要完全走样啦! 南宫冰羞得直拉着司徒芳祺右臂,不依的道:“娘,你怎么不说爹几句呢?爹欺负冰儿啊!” 谁知,一向对南宫冰百依百顺的司徒芳祺却笑道:“冰儿,你的表现太令人赞赏啦!你爹并没有说错!” 南宫冰撒娇道:“娘!你怎么突然改变立场呢?娘! 你有没有办法一口气自万丈深谷中,跃出谷呢?“司徒芳祺一怔,摇头道:“没办法!别说娘不行,你爹也不行!除非是修练成陆地神仙神行轻身法!” 南宫冰得意的道:“今天下午南哥就抱着我,在一盏茶的时间内,自云气深厚的万丈深谷中跃出谷哩!” 诸人不由惊呼出声! 杜南笑道:“冰妹添加了‘味素’啦!事实上我是借着崖壁上每隔数丈的小凹洞垫脚才能顺利出谷的!” 饶是如此,众人仍是敬佩有加! 自他们有记忆以来,即视深谷为绝域,怎么可能借着凹洞跃出谷呢? 若说是借着粗绳登上来,挺有希望的! 南宫溱伸出右掌,笑道:“杜帮主,请指教!” 杜南豪放的伸出右掌,笑道:“晚辈放肆啦!” 双掌一握,两人神色夷然自若,众人却凝神瞧着! 难道这位年轻人的内功修为会敌得过称尊扛湖二、三十年的庄主吗? 南宫溱掌劲疾吐,但是到了对方的掌沿即倏然顿住,不由又加了一分功力,哪知仍是前进不了半分。 他立即将功力提到九成,攻了过去。 杜南稳若泰山的将体内真力源源封锁住对方的攻击,他为了顾全南宫溱的尊严一直采取守势。 酒逢知己千杯少,武功一道亦然,南宫溱在近十年来即一直以找不到棋鼓相当的对手为最大的憾事。 此时一见未来的女婿,居然能够接住自己的九成功力,心中一阵欣喜,运足全身功力,排山倒海般攻了过去! 哪知杜南只是一幌之后,立即稳了下来! 两人默默的对峙着! 夕阳斜辉中,只见二人的膝下皆已没入土中。 陡听南宫溱闷哼一声,豆大的冷汗立即自额上迸了出来,杜南只觉他的气机窜散,心中不由一慌! 变生肘腋,众人不由朝前逼近! 南宫溱强自开口,喝道:“退下……”言未讫,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朝后倒下。 所幸杜南功力通玄,收发由心,不但迅速收回功力,而且出指似电,点住了南宫溱胸前大穴,道:“右老,把脉!” 说完,略提真气,二人之双足已跃出了地面。 孟明琪双指一搭上南宫溱腕脉,眉头立皱,众人神情立见紧张。 好半晌,孟明琪沉重的道:“夫人、帮主,庄主气机乱散,潜伏在体内之慢性毒药,已趁机渗入了各处经脉!” 司徒芳祺骇然道:“慢性毒药?怎么可能呢?” 杜南肃然道:“右老,有救吗?” 孟明琪正容道:“可惜妮儿未在此地,否则不成问题,帮主还记得当初如何解救左老之毒吧?” 杜南会意的颔颔首,目光一落在孟怡红的脸上,不由一喜,急问道:“红妹,妮儿那‘如意神功阴诀’,你学会了吧?” 孟怡红颔首道:“会!不过不大熟!” 杜南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夫人,请将庄主移回榻上,冰妹快将马背上那些灵果取来榨汁!” 南宫冰擦去泪水急忙奔出去取回用丝巾包妥的那三粒山果,交由下人去榨汁后,立即奔入南宫溱之房内。 只听杜南肃然道:“冰妹,你上榻来,助伯父运行真气……” 司徒芳祺急道:“帮主,我的功力较深厚,还是我来吧!” 杜南摇头道:“冰妹可以胜任,时间紧迫,各位,请在外面护法!” 司徒芳祺神色凄然的带上房门之后,立即朝孟明琪问道:“前辈,依你判断拙夫的伤有救吗?” 孟明琪却轻松的笑道:“夫人,不出一个时辰,庄主必定回复如初,麻烦你去吩咐厨下整治酒莱,老夫要讨杯喜酒哩!” “前辈,你别安慰我!” “哈哈,老夫以人格作保,可以了吧!” 司徒芳祺神色稍霁,立即吩咐厨下整治酒菜。 且说杜南待众人离房之后,立即道:“冰妹,你开始协助伯父整理体内之真气吧,他的内功心法,你知道吧?” “知道!我的心法就是家父教的!” “好!红妹,咱们开始吧!”说完,自顾自的脱光了衣服。 南宫冰—见不由吓了一大跳! 哪知红姐也跟着红着脸脱光了身子之后,默默的分腿仰躺在榻上,南宫冰又羞又奇,一时竟不知怎么办? 杜南瞧见之后,笑道:“冰妹,别胡思乱想啦!闭上眼睛,别偷看,再偷看,就要开罚单取缔了!” 南宫冰闻言羞得闭上美目,凝神运集功力,小心翼翼的逐脉经的引导着那些微弱的气机。 所幸她的任督二脉在深谷中已被杜南打通,内力可以生生不息,因此,“顺气工作”进展虽慢,但却不虞后力不继! 杜南轻轻的吻了孟怡红香唇一下,跨身沉腰,“滋” 的一声,二人立即紧紧的结合在一起。 “红妹!别激动,依诀而为!” 事实上,杜南早已催动真力,按“阴诀”带动孟怡红的真力迅速的运行一周天了,只听他笑道:“红妹,没问题了吧?” “嗯!” “来!阴阳会合,对!来!你右手握着伯父右手,依诀而为!” 杜南说完自己的左手亦握着南宫溱的左手。 南宫冰只觉得父亲的体内缓缓出现了两股柔和力道,耳边陡听:“冰妹,你那股力道速与百会穴那股力道会合,记住它的运行方法!” 南宫冰依言将自己的内力运行至附近的“百会穴”,两股内力迅速的会合在一起,只听杜南道:“红妹,开始吧!” 时间默默的消逝着,神色灰白的南宫溱脸色逐渐转好红润,呼吸逐渐平和,已经恢复了神智。 他只觉两道雄浑无比的内力,已经融合为一,正依照自己的内功心法在全身经脉运转着,全身不适之感已经霍然消逝! 他正欲尝试功力之际,却听杜南笑道:“前辈稍安毋躁,待这般气功运行至丹田处再开始吧!好了,开始吧!” 真力运行一周天之后,杜南笑道:“前辈,我们先告退啦!再运行一周天之后,即可出来吃饭了,别让我们等久啦!” 南宫溱只觉自己双手及背后一松,外来真气倏逝,立即含笑点了点头,自己依诀运行真气。 杜南二人穿好衣服之后,轻悄的带着二女走出房门,陡听孟明琪低声笑道: “夫人,你看,没事了吧!” 杜南未待司徒芳祺开口,立即笑道:“夫人,麻烦你进去照顾一下!” “好!好!好!” 别看她平常不买南宫溱的帐,只见她来不及多说一句话,立即端着那杯“果汁” 轻悄的打开房门,闪了进去。 毕竟,她还是深爱着南宫溱。 南宫冰惑然问道:“南哥,爹不是没事了吗?怎么还要娘进去照顾呢?” 杜南轻拧一下她的右颊,笑道:“傻丫头!你知道什么叫做旧情绵绵吧?” “喔!原来如此!真亏你设想周到!” “哪里!哪里!多谢你的捧场!走!去和大伙儿聊聊!” 精舍之内,席开五桌,欢笑连连! 只见毕宗威立起身子,双手捧杯,朗声道:“帮主,我敬你一杯!” 南宫冰未待杜南答话,立即娇声道:“毕伯伯,你又不是‘金刚帮’的人,怎么可以称呼南哥为帮主呢? 你失言,该罚三杯!“ “这……” 南宫冰笑道:“除非你‘起义来归’,加入金刚帮?” “这……” 南宫溱笑道:“冰儿,你放爹一马吧!你方才七扯八扯已经把十二英扯到‘金刚帮’了,你若再把总护院挖走,南宫世家可要关门了!” 众人不由哄然大笑! 南宫冰笑道:“毕伯伯,那你就喝三杯吧!” 毕宗威豪迈的连干三杯之后,另斟满了一杯酒,仍是手捧酒杯,只听他朗声道:“姑爷! 我敬你一杯!“ 南宫冰不娇颜倏红! 杜南哈哈一笑,道:“毕老,冲着你这一句‘姑爷’,我干三杯!” “呵呵呵!够豪爽!佩服!”毕宗威频频颔首坐了下去。 杜南低声道:“伯父!在下到别桌去转转?” 南宫溱呵呵笑道:“请!请!” 司徒芳祺关切的道:“南儿,少喝点酒!” 杜南含笑颔首表示遵命之后,来到了萧竺那一桌,只听他笑道:“萧兄,毕兄述有小六子,在下来赔罪啦!” 萧竺忙道:“杜帮主,别介意!你方才出手救了咱们庄主,天大的误会,也解开了,何况这小小的玩笑!” 杜南自顾自连干三杯之后,笑道:“事实上,我是想试试贵庄的武学而已,来! 咱们再干一杯!“ 杜南一一向四桌之人敬酒之后,重回座位后,喘了一口气,笑道:“伯父,贵庄自酿之‘状元红’越喝越顺口哩!” 段哲宇含笑立起身子,道:“姑爷……” 杜南截住他的话,道:“段老,你一向是最稳重的,怎么也跟着大伙儿起哄啦! 这样不太妥当吧?“ 段哲宇笑道:“妥当!妥当极了!金童玉女,缘已天定,老夫岂可逆天行事,来,咱们干三大杯!” 说完自顾自的连干三杯! 杜南笑道:“哇!强迫中奖‘啊’!干就干吧!长这么大了,今儿个第一次被人唤‘姑爷’,挺顺耳的哩! 哈哈!“ 说完又连干了三杯! 南宫冰轻扯一下杜南的衣角,低声道:“南哥,快坐下来吧!不然等一下他们再敬你,你怎么受得了?” 杜南含笑正欲就座,南宫溱却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爹,你不可敬南哥的酒!” 南宫溱笑道:“是!是!咱们宝贝女儿的命令,老夫怎么可以不遵从呢?不过,各位弟兄,你们‘姑爷’方才去敬你们,你们怎么不来回敬呢?” “爹!你……” 南宫冰那急呼声,早已被众人如雷般的欢呼声淹没了! 只见众人排成一条长龙,端着酒杯,瞧着杜南直笑! 杜南笑道:“各位,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咱们老祖宗曾经给我们一句训示‘夫妻本是同林鸟,应该同甘共苦’。” “南宫世家的状元红,又香又醇又甘又甜,在下请问各位,是不是可以让二位新娘子和我一起‘同甘’一下?” “行!行!行!” “谢啦!不过,为了公平起见,在下必须补充一点,在下在洛阳另有四位娇妻,成亲之日,各位不得缺席,而且不醉不归,行不行?” “行!行!行!” “好!我代四位娇妻事先敬各位一杯!干杯!” “干杯!” 热烈的敬酒场面在南宫冰及孟怡红参加之下,达到了高潮。 当在众人哄然感谢声中,二位新娘子早已娇颜绯红,不胜酒力了,杜南扶着二人就座之后,亦重回座位坐下。 司徒芳祺爱怜的瞧了二女一眼,对南宫溱埋怨道:“你呀!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还带头起哄,真是不像话!” “夫人,别见怪,我今日实在太高兴啦!我不但捡回了一条老命,而且还得了一位乘龙快婿,哈哈!贤侄,你敬我酒呀!” 司徒芳祺瞪了他一眼,道:“世上哪有这种事?自己喜欢喝酒,怎么不敬人家,反而叫人家敬你呢?” 杜南立起身子,笑道:“伯母,伯父不敢不遵冰妹的命令,才出此下策,伯父,我没有说错吧!” “哈哈!标准答案!” “伯父!我敬你酒,干杯!” “哈哈!干杯!” “伯父,我代表冰妹敬你酒,干杯!” “好!好!干杯!” “伯父,我代表红妹敬你,干杯!” “哈哈!有意思!干杯!” “伯父,我代表娇妹敬你,干杯!” “哈哈!得此贤婿,夫复何憾,干杯!” “伯父,我代表枫妹敬你,干杯!” “哈哈!夫人,盛情难却呀!干杯!” “伯父,我代表芬妹敬你,干杯!” “哈哈!知府大人千金敬酒,我不能不喝,干杯!” “伯父,我代表妮儿敬你,干杯!” “哈哈,老夫这条命,全靠妮儿教红儿那招秘诀救回来的,大恩大德,怎么可以不喝呢? 哈哈!干杯!“ “伯父!我代表金刚帮的弟兄们谢谢你答应让‘十二英’去帮忙他们,共同建立金刚帮的基业!干杯!” “哈哈!应该的!干杯!” 杜南搔搔头,正要再找个理由敬“老丈人”之际,司徒芳祺已含笑举杯,道: “南儿,谢谢你的救命大恩,我敬你!干杯!” “伯母,你言重了,干杯!” “南儿,你怎么还不改口呢,该罚吧!” “这……该罚!该罚!” 杜南说完,自顾自的连干三杯! 司徒芳祺续道:“南儿,谢谢你救了冰儿,干杯!” 杜南知道司徒芳祺存心要考考他有多大的酒量,当下不予以点破,笑道:“娘! 自己的妻子自己不救,谁来救呢?干杯!“ 司徒芳祺赞许的点了点头,又道:“南儿,今后冰儿全靠你照顾了,我在此先谢谢你呼! 干杯!“ “应该的!干杯!” “南儿,十二英年轻气浮,日后若有冒犯之处,你可要多担待一二喔!我在此先谢啦! 干杯!“ “没问题!干杯!” 司徒芳祺正在设词之际,杜南却笑道:“娘!方才南儿分别代表冰妹等六人敬了爹酒了,现在也该敬敬你……” 司徒芳祺闻言色变,犹豫的道:“这……” 南宫溱叫道:“应该的!南儿,干脆把那些客套的词句省略,你们二人连干六杯,行不行?” “赞成!” 杜南叫完之后,咕噜咕噜连干了六杯。 司徒芳祺勉强干了六杯酒之后,不敢再开口了! 杜南举起酒杯笑道:“各位,咱门再干了这杯酒之后,就暂停闹酒,在下有些事要向各位报告,好不好?” “好!干杯!” “谢谢各位!请坐!” 杜南先朝众人瞧了一眼之后,笑道:“喔!在下今晚所喝的酒,可真不少哩!” “各位瞧瞧,我这小腹已经凸出来了哩!” 众人哈哈—笑,道:“姑爷海量!佩服!” 杜南笑道:“怪不得古人会有酒逢知己干杯少之叹,在下今晚实在太高兴啦! 嗯!现在在下就言归正传吧!各位可知道是谁下手擒你们姑娘的?各位可知道庄主身上之毒是谁下的? 告诉你们,就是那位霍爷霍世康。“ “真的啊?” 南宫溱立起身子正容道:“不错!一定是昨儿个那盏午茶出的毛病,看样子他已经决定对我采取行动了。” 杜南颔首,又将自己潜入“马术教练场”获悉青城三狼阴谋,尾随跟踪而来,以及在破庙解救冰儿之经过,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又气又惊又佩! 众人气的是一直倍受众人景仰的霍世康,居然会是如此一位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阴谋人物。 惊的是霍世康既然敢向南宫世家动手,分明他的羽翼已丰,若不速谋对策,整个武林将有覆灭之厄。 佩的是杜南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自由出入南宫世家,以及追蹑霍世康及其爪牙的行动。 南宫溱严肃的道:“宗威,哲宇,明儿一早你们各带人手,分别拜访八大门派掌门人,请他们与霍世康划清界限。” “是!” 杜南接道:“爹,霍世康极有可能已经在各大门派布下了人手,这些人必须早点清除掉,以免反遭其害。” 南宫溱会意的吩咐他们务必要秘密进行,并吩咐了一些细节技巧。 一切分配妥当之后,由于已近子时,而且众人皆已尽兴,何况明儿一大早便要外出,因此各自回房休息。 杜南一人躺在榻上,思潮起伏不定! 自己由一个一天到晚挨揍的无名小子,居然变成一位身负绝技,拥有六房娇妻,更掌理一个充满朝气的帮派的“名人”! 真是时来运转,祖宗显灵庇佑! 陡觉房门微“呀”一声,一条美好的影子,闪了进来! “妈的!是冰妹哩!看样子她是‘不怀好意’哩,都是,‘状元红’在作怪,看样子,今晚又要‘加班’啦!” 他双目一闭,调匀呼吸,佯作醉后熟睡着。 来人果然是南宫冰。 她自从看见杜南与孟怡红“亲热”之后,一来吃醋捻酸,二来不甘“落后”太远,因此藉着酒意,自己送上门来啦! 只见她仔细的朝房内打量一阵子,确定没有外人之后,仔细的凑近南哥面前一瞧,“嘻! 南哥睡着了,太好啦!“ 只见她迅速的剥光身子之后,立于榻旁小心的为杜南宽衣解带。 杜南似猪般“沉睡”着,刹那间即被剥得光条条的,不过,他强忍住冲动,“那话儿” 也在垂头“睡觉”! 南宫冰悄悄上榻沉思着! 这下子难题来啦! 据她所知,男女双方在办“那种事”的时候,都是男人在上面,一来南哥睡得那么熟,二来他醒来后,万一取笑自己,那多窘! 可是,南哥如果不上来,怎么办事呢? 她试探的将自己下身凑近南哥那话儿,偏偏“那话儿”瘫软如泥,任她如何用手扶,硬是塞不进去。 急得她气息变粗,额上已见汗。 杜南心中暗笑不已! 只见南宫冰牙一咬,趋至杜南耳边,低声唤道:“南哥!南哥……” 杜南“嗯”了一声,侧转过身子,又呼呼睡着了,不过他的右手却在翻身之际,不经意的在南宫冰“那话儿”摸了一下! “嗯!你……” 南宫冰身子倏的一抖,正要佯叱几句,却见南哥又睡着了,显然方才那一摸只是凑巧而已! 不过,她却因此而得到了启示,只见她那纤细的右掌扶着南哥的“那话儿”不住的捏摇着! 杜南原本要继续作弄她,可是一见她乱捏乱摇的,万一不小心被她扭伤了“宝贝”,那可就够伤脑筋。 思忖至此,缓缓松动,“那话儿”逐渐站起来了。 雄姿焕发,意气昂扬! 南宫冰惊喜之际,禁不住亲了它一下! 这一亲,好似打一针兴奋剂,它竟不住抖动着! 南宫冰瞧了南哥一眼,发现他犹在熟睡,轻轻的将他的身子板成仰躺状,双足一蹲,对正“那话儿”,坐了下去! 只听她轻喔一声,立即止住臀部,不敢再贸然坐下去。 “喔!痛死我了,莫非这就是娘提过的破瓜之疼!” “还好,南哥,还在睡,若让他看见自己这一副又爱又怕的神情,以他的性子,不被他笑破肚皮才怪!嗯!习惯多了,再下去吧!” 一分一分的下沉,终于顺利的到了“终点站”,南宫冰只觉一向空虚的洞内突然被充填得满满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接下来便是如何“行动”了! 管他的,自己发明创造吧!哪种舒服就用哪种吧! 南宫冰试探性的前后左右,由各方位,各角度扭动身子,只觉,每一种都舒服,方才那种疼痛已逐渐消失了! 她那幌动的速度更快了,幅度也更大了! 房中已经可以听到南宫冰,那迷死人的娇喘声音了。 杜南只觉舒畅连连,加上酒精逐渐在他的体内作祟,他也逐渐冲动起来了! 南宫冰藉着酒力拼命幌动半个时辰之后,身子倏颤,穴心颤抖连连,只听她呻吟一声,身子已伏在杜南身上了。 杜南正在兴致头上,怎么允许她挂免战牌呢?身子一翻,立即挺枪操军,南宫冰喔了一声,道:“南哥,你……” “丫头,吵死人啦!非处罚不可!” “哎……哎……南哥……南哥……” 更深夜静,南宫冰呻吟声立即传入一墙之隔的司徒芳祺耳中,她一见南宫溱正在静坐,便悄悄来到房外,推开房门,自缝中一瞧! “呸!真是女大不中留,一向孤傲的冰儿,竟会自己送上门,而且又摇又叫的,实在太不成体统啦!” 饶她司徒芳祺已为人母一、二十年,但她自忖和南宫溱在一起时,也未曾“浪” 成那个模样,她禁不住脸红口干! 她正欲退走之际,却听南宫冰尖叫一声,四肢一摊,便一动也不动了,显然这丫头又再度泄身了! “糟糕,夜深人静,丫头这一叫一定会吵了别人,这……该如何解释呢?疯丫头,居然会疯到这个程度,真是的!” 哪知,四周一片悄然,显然众人皆已熟睡,司徒芳棋不由松了一口气! 房中依旧传出急骤的“啪啪”声音,司徒芳祺暗忖:“好强的孩子!哎呀!不对!冰儿今日破瓜,怎经得起如此摧残呢?” 可是,她能够进去吗? 房中倏又传出南宫冰的呻吟声:“喔……喔……南哥……我……好舒服喔……” 半晌不到,又是一声尖呼,南宫冰又晕过去了! 司徒芳祺急得满眶泪水,正欲回房唤醒南宫溱之际,却听右前方房门“呀”一声,孟怡红一探首,悄步行出房门。 她的目光一触及司徒芳祺,心神一颤:“伯母,你……” 司徒芳棋好似见到救星一般,急忙上前拉着盂怡红皓腕,道:“红儿,你起来得太好啦! 快去救救冰儿吧!“ “冰姐,她怎么了?” “唉!这丫头不知死活,自己跑进南儿房中,已经晕过去两次了!” 孟怡红神色大变,急道:“伯母,南哥在那方面极强,上回我们五个姐妹联合作战,仍然拼不过他哩!” “什么?怎么办?” “伯母,我先进去接下冰姐,麻烦你去准备一些提神补气的灵药!” “好!好!我这就去准备,红儿,一切麻烦你啦!” 司徒芳祺话未说完,早已匆匆离去。 孟怡红耳边却传来爷爷的清晰声音:“红儿,别慌,南儿可能陷入酒醉中了,你只要以‘如意神功阴快’沉着应付,没事的!” 孟怡红知道爷爷必是不好意思出房,因此低声说了一句:“红儿知道!”之后,便边宽衣边奔进房内。 凑近榻上一摸南宫冰鼻息,只觉气息低弱,心中一惊,匆匆卸下肚兜,跃上榻,立即一把搂过南哥。 只觉一阵疼痛袭自下身,孟怡红心知自己未做好“准备工作”!已经受了伤,当下忍住剧疼,运集功力,缓缓依诀运行。 杜南已陷入迷糊的阶段,他只知道冲!冲!冲! 孟怡红一稳住阵脚之后,松了一口气,任他去疯! 不久,司徒芳祺已带着一个瓷瓶,闪进房中,秀目一触及冰儿那红肿的下身,血迹殷然,不由泪水簌簌直落! 她迅速的打开瓶盖,倒出两粒灵药,一粒交给孟怡红服下,另外一粒则以口渡进南宫冰的腹中。 另捏碎一粒灵药,仔细的擦去南宫冰下身的血迹,为她上药! 南宫世家灵药果然神效,不久,只听南宫冰呻吟一声:“南哥!” 司徒芳祺心情一松,低声道:“丫头!清醒些!” “娘!怎么会是你呢?我……” “丫头!你真大胆!你可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南儿现在正疯狂的在红儿身上示威哩! 你自己瞧吧!“ “娘!红姐的下身流血了哩!快设法制止南哥呀!” “没办法,谁叫你糊里糊涂的挑逗他呢?偏偏他又喝了那么多的酒,此时若贸然制止他,对他十分不利哩!” “可是,红姐她……” 言未讫,她强自立起身子,就欲迈向榻。 却听她闷哼一声,跄踉一下,抚着下身,紧皱秀眉。 司徒芳祺扶住她,柔声道:“冰儿,你受创太重,快坐下!” “娘!我要去换下红姐!” “冰儿!你若再上榻,也支持不了几下的,说不定会有生命之虞,你放心,必要时我去把娟儿及柳儿找来!” “娘!把咱们的‘回生丸’送一粒给红姐吧!” “冰儿,娘已经给她服下一粒啦!” “娘!再给红姐一粒吧!” “好!好!” 孟怡红又服下一粒“回生丸”之后,精神更足,心神更加笃定,此时杜南的气息已经变粗,她内心更加欣喜! 可惜她的“如意神功”功力尚浅,无法似杜南般边运功边与人交谈,因此,只能任司徒芳祺母女空紧张。 南宫冰热泪淌满了娇颜,喃喃的道:“红姐,我对不起你!” 司徒芳祺双目一瞬也不瞬的瞧着榻上,只要红儿一陷入昏迷,她马上去唤侍婢娟儿及柳儿来接班。 奇迹的,却见杜南闷哼一声,身子连头,居然伏在孟怡红柔肉无骨的玉躯上,双目紧闭,呼呼睡着了! 由他那含笑的神情,他身心皆畅矣! 司徒芳祺喜道:“冰儿,没事啦!” “真的呀!谢天谢地!” 司徒芳祺走近榻旁,正欲移开杜南身子,孟怡红右手连摇。 司徒芳祺心知怡红此举必然另有用意,便抱起南宫冰,柔声道:“冰儿,娘抱你回房休息,明儿再来吧!” “娘!南哥及红姐皆没事吧!” “丫头,你瞧瞧他们那红润的气色吧!没事啦!” “谢天谢地!” “丫头,你好似突然长大了!” “娘!人家已经‘成人’啦!丫头长丫头短的,多难听!” “是!是!娘一定改进,咱们去休息吧!” 且说孟怡红在南哥泄精之时,马上神色肃穆的加紧运行“如意神功”心法,因此,没有办法开口阻止司徒芳祺。 她深知南哥酒后行房泄精,内力颇有损耗,若能好好的处理,阴阳一合和,对于二人内力修为颇有助益。 反之,孟怡红陡增不少功力,杜南却内力受损。 所幸杜南资质绝佳,又连服灵果,“如意神功”又是道家成仙之宝典,当孟怡红运行一周天之后,杜南体内真气立生感应。 杜南虽在熟睡,但真气却自动在体内依诀运行,孟怡红心情一放松,效果更弘,两股真气会合为一,在二人身上运行着。 不知不觉之中,孟怡红睡着了。 真气缓缓的在二人体内运行着…… 两人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杜南毕竟功力通玄,醒得比较早,他睁目一瞧自己竟搂着红妹睡觉,不由一愣。 却听榻旁传来南宫冰怯生生的声音:“南哥,你醒啦?” 杜南飘下榻,边穿衣服边道:“冰妹,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冰红着脸,自茶几上端着瓷杯,低声道:“南哥,你已睡了一天一夜啦,趁热把参汤喝了吧!” “谢啦!” 南宫冰怯生生的将事说了一遍:“南哥!对不起!” 杜南一口气喝完参汤,放下空杯,搂过南宫冰亲了一口,笑道:“冰妹!真情感人,赐你无罪!” 南宫冰小鸟依人的偎在南哥的怀中,心中感激万分。 孟怡红适于此时醒来,一见二人亲密样子,不由轻轻拍了一掌。 南宫冰倏然挣离南哥怀中,红着脸道:“红姐,你醒啦!都是我无知惹的祸,你有没有不适之感?” 孟怡红只觉体内气机盎然,挥身是劲,试探性的一挺腰,玉躯轻飘飘的立于榻前,笑道:“冰妹!你可以放心了吧!” 杜南笑道:“红妹,你的功力更精进啦?” 孟怡红转过身子,穿好衣衫之后,笑道:“南哥,这全是你之厚赐!” 南宫冰端起茶几上另一杯参汤,笑道:“红姐,趁热把参汤喝了吧!”说完,满脸企盼渴望之色! 孟怡红心知她一向心高气傲,如今肯低声下气认错,当下接过杯子,分成数口喂饮完后,笑道:“冰姐,谢谢你设想周到!” 说完,将杯子置回茶几上。 杜南笑道:“你们这对‘同甘共苦’的姐妹别如此客套啦!红妹,你可要尽速将‘如意神功阴诀’传授给冰妹喔!” “是!老爷!我知道你怕我们武功不行,不但丢你的脸,而且还要劳你分心保护!我保证尽快交差!” 南宫冰感激的道:“南哥,红姐,谢谢你们!” 杜南笑道:“冰妹的任督两脉已通,昨天在为‘老丈人’疗伤早已概略知道要诀了,相信没有问题的!” 孟怡红笑道:“南哥!据我的统计好像你只要决定娶谁,你就一定会为她打通全身的穴道,是不是?” “差不多啦!嘿嘿!” 陡听一声:“南儿,什么事差不多啦?” 香风一阵,出现了南宫溱夫妇。 三位年轻人不由得一阵赫颜,南宫冰怕双亲再问这个尴尬的问题,立即娇声道:“爹! 娘,可以吃饭了吧?“ 司徒芳祺笑道:“冰儿!现在已是子时啦!” “哇!这么晚啦!我……” “放心啦!娟儿早做了一些宵夜等着你们去啦!” “哇!好棒喔” 南宫冰抱着司徒芳祺又叫又跳的! “冰儿!快松手呀!你又不是小孩子啦!” 南宫冰红着脸,松开了双手。 杜南诧异的问道:“爹,娘,右老呢?” 南宫溱含笑道:“南儿,孟前辈担心贵帮总舵会有什么事,今晨寅初时分已带着十二英先走啦!” 孟怡红急道:“伯父……” 司徒芳祺忙纠正道:“红儿,你也该改口了呀!” 孟怡红面颜道:“爹,娘,爷爷有没有问起我?” “当然有啦!他是确定‘事情’已经解决了,才放心的走哩!他还吩咐你们在此好好的玩几天哩!” 杜南急道:“娘!南儿想明儿一早即返洛阳!” 司徒芳祺急道:“不行啦!多玩几天,我舍不得与冰儿太早分离!” 杜南拉着南宫冰皓腕,笑道:“冰妹,你就多留一些日子吧!待洛阳之事安定了,我立即以八人大轿来迎亲!” 南宫冰偏头朝司徒芳祺一瞧,唤道:“娘!” 司徒芳祺苦笑道:“南儿,有关霍世康的一切,冰儿完全知道,有她同去,可能会方便些,可是,你们该多留几天呀!” 杜南苦笑道:“娘!我也曾经夜探‘马术教练’场,除了戒备比较森严以外,根本没有出奇之处,因此,我想……” 南宫冰急道:“南哥,你错了?那只是霍世康的骗人把戏,你可知道他另外在后面兴建了一座‘地下城’吗?” “有这种事?” “我没有说谎,那还是霍世康那宝贝千金霍鸾偷偷带我进去的,里面住了一百余名神秘高手哩,听说机关重重啦!” 南宫溱夫妇亦听得骇然失色! 南宫冰一见众人皆注意听她说话,不由又得意的道:“对了!上一期‘大家乐’霍世康的外围,听说差一点赔钱哩!” “不错!是红妹误打误撞猜中的!” “原来如此!霍世康还以为有人泄密,盘查了好久哩!这一期听说要赛马的前一天才决定中‘奖号码’哩!” “嗯!高招!对了!冰妹!你可知道中奖号码是由谁决定的?” “是霍鸾!她好能干喔!大小事情都处理得有条有理,甚得霍世康的赏识,可惜为人太冷酷了些!” “冰妹!霍世康有几个孩子?” “就只有霍鸾一个宝贝!” “喔……” “南哥!我可要捉醒你喔!霍鸾最恨男人啦!我曾经看见一个无聊男子搭讪一句话,就被她打落了十余颗牙齿!” “妈的!又是一个‘恰查某’!冰儿,你可知道那个‘霍乱’是如何决定每一期‘大家乐’的中奖号码的!” “说起这个,我就为那些签赌‘大家乐’的人感到悲哀,因为庄家在开奖前两三天早就将签赌情形向霍鸾报告,她专挑人家签的最少或是没有人签的号码为‘中奖号码’,你们想,又有几个会‘中奖’呢?” “妈的!有够‘老奸’!冰妹!咱们好好计划一下,只要探出他们决定的号码! 咱们好好的赢他们一回!“ “好啊!太好啦!娘,爹!明儿一早,我就和南哥去洛阳,好不好?” 司徒芳祺安慰的道:“冰儿,你真的长大了,以前是说走就走,根本不打招呼的,现在却先报告请示一番,好!你去吧!” “爹!你的意思呢?” “丫头,这种事情还用得着多管吗?只要你娘批准,就万事‘欧克’(ok) 了,别忘了少乱发大小姐脾气!“ “知道啦!爹!娘!冰儿实在舍不得与你们分开,我看这样子吧!咱们‘南宫世家’干脆迁到洛阳去吧!” 司徒芳祺笑道:“搬到金刚帮去住,好不好?” “好呀!那更方便啦!” “丫头,你太天真啦!你要让天下的人笑我们这两个‘老古董’变成女儿的‘嫁妆’吗? 多动动脑啦!“ “娘!你想得太多啦!咱们住在一起才好哩!最起码南哥的金刚帮不必担心会遭受到霍世康派人袭击!” 司徒芳祺神色一凛,道:“嗯!霍世康那老贼羽毛已丰,又心狠手辣,此事倒不可不预作防范?” 南宫臻沉吟半响道:“夫人,等手下之人自各门回来之后,咱们好好的研究一番,再行定夺,如何?” “嗯!目前之计,也只有如此啦!南儿,红儿,冰儿,咱们去吃宵夜吧!” “请!” 用罢宵夜,南宫冰朝孟怡红低声数句,二人立即神秘兮兮的先行告退,司徒芳祺惑然道:“她们在玩什么把戏?” “夫人,瞧她们二人如此融洽,你可以放心了吧!” “爹,听你的话意,似乎在担心冰妹会受到其他姑娘的排挤哩!放心吧!别说她们人人心胸豁达,就是我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南宫溱脸色一红,道:“南儿,我并不是担心别人会排挤冰儿,我是担心她们受不了冰儿的骄气,以往我们把她宠坏了!” “爹,娘!我保证冰儿一定会脱胎换骨,温柔似水的!” 南宫溱苦笑道:“南儿,咱们都是自己人啦,说出来也不怕你见笑,冰儿的脾气似她娘甚为急躁,不容易改变的啦!” 显然,南宫溱曾经试图感化司徒芳祺,结果失败了,因此,只有事事让她,以免一天到晚闹得鸡飞狗跳的! 杜南摇摇头笑道:“爹,娘!据我猜测,红妹一定把冰妹带到房中去传授‘如意神功’啦!” 南宫溱骇呼出声:“如意神功,南儿,你是说传闻中前辈异人‘如意子’所遗留下来的玄门‘如意神功’?” 杜南颔首微笑不语! 司徒芳祺喜道:“原来昨天你和红儿就是使用这种玄门至宝‘如意神功’为你爹疗伤,怪不得神效异常!” “娘!右老没有告诉你吗?” “唉!当时,我都快要急死了,哪里听得进那些呢?” “爹!娘!你们想一想,‘如意神功’能够助人羽化成道,冰妹只要勤加修习,还怕改不掉那急躁的脾气吗?” “说得也是!就怕她无法定下心来!” “娘!你放心!冰妹生性好胜,岂肯落于其他姐妹之后,何况她的生死玄关已通,练起来必定更神速!” “喔!原来是你助冰儿打通了生死玄关,我已经为她为何复原如此迅速而暗暗纳闷一整天了哩!” 杜南微微一笑,道:“爹,娘,你们有没有兴趣修练‘如意神功’?” 司徒芳祺惊喜道:“南儿,我们可以修练吗?” “当然可以,一来咱们都是自己人,二来你们功力深厚,联手修练起来,必可事半功倍,道基早筑!” 南宫溱肃然道:“南儿,大恩不言谢!” “爹!你先别谢我!待娘的脾气改了以后,再说吧!” “哈哈!” 红叶镇,关洛道上的咽喉。 巳时时分,“大家乐”酒楼里已经坐着数十名酒客。 杜南和二位乔装成俊少年的南宫冰、孟怡红坐在靠窗的座头上。 这里只卖白酒,下酒的小菜也没有几样。 挑担的,赶车的,无论生张熟魏,只要你自己身上有个三两吊钱,你就可以随时进来喝个痛快。 这里的酒菜低廉,设备简陋,却是生意鼎盛,比起镇上其他类似的酒楼来,每天的生意要好上好几倍。 因为其他酒楼的掌柜皆是“男生”,大家乐酒楼的掌柜却是一个成熟,妩媚的美人儿。 花同样的代价,却有此等额外享受,不来此喝一杯的人,除非他是‘傻鸟’。 杜南曾听梁光提过这家酒楼,今日特别来见识一番! 果然不错,醉翁之意不在酒,高朋满座,酒客们高声畅谈着,好似要引起那位美人儿注意自己,多看自己一眼—— 双鱼梦幻曲 ←→ 第十三章 绝情剑幸遇明主 迷人的面孔! 销魂的微笑! 那位美人儿流眸四射,销魂的微笑一直挂在嘴角,那些人拼酒拼得更凶啦,店小二双足不停的奔跑着。 二位姑娘却不屑的冷眼旁观着。 所幸她们的心上人杜南,并没有像别的酒客那样“猪哥”,因此,她们也平静的瞧着这副色不迷人人自迷的闹剧。 陡听杜南轻声道:“红妹、冰妹!你们有没有发现尽管酒客出出入入的人如此多,厅角那副座头却一直未见别人去坐,怪不怪?” 南宫冰低声笑道:“南哥!那副座头又烂又旧,只要稍一不留神,就有打翻酒菜的可能,谁愿意去坐呀?” 杜南摇摇头,道:“有问题,你们瞧!其他的座头皆是又新又干净的,为何会留下那副烂座头呢?” 孟怡红笑道:“南哥,你想不想去坐看看?” “若在平常,我一定非去试一试不可,今儿急于回家,改日再说吧,对了!你们有没有听到他们提到‘金刚帮’的事?” 孟怡红啐道:“这些人皆不怀好意,尽在打那位女掌柜的主意,不听也罢!” “红妹!你有没有注意到坐在烂座头邻近那副座头的三位黑衣中年人,他们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哩!” “不错!他们已经喁喁细语一阵子了,而且似乎在等人哩,我发现他们的眼光经常往门口瞟哩!” 南宫冰暗暗佩服南哥及红姐的细心,自己实在太粗心了,自己仗着有庄中高手护送,一直没有注意这些,今后可要多学习学习! 陡见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背负着双手,懒洋洋的走进酒楼。 众人之中突传出一句:“他来了!” 吵杂声立即寂静下来。 中年人却视若无睹的徐步踱向那副烂座头。 女掌柜那迷人的面孔,免费的奉送一个销魂的微笑。 中年人朝她颔首一笑。 “老规矩。” “老规矩?” 女掌柜微微一笑,手一摆,店小二立即送上了三斤白酒,一盘猪耳,一盘花生,小心翼翼的摆在那副烂座头。 在目前这座酒楼中,中年人可说是个很特别的人。 因为现场诸人之中,除了数他年纪最大之外,只有他一个人穿着长衫,坐在那副最旧最烂的座头。 他身上那件长衫,虽然看起来还算干净,但已很难说得出是一种什么颜色,使他显得比别人更寒贱,更落魄! 那口佩剑的情形也差不多,满是锈斑的剑鞘,柘草般的剑穗,样样都说明了它和它的主人,平常不怎么亲近。 别看这位老兄如此落魄,他虽然也和别人一样喝的是白酒,但那副神气,远远看上法,却像当今圣上在享用御宴般。 邻座突然有人冒出一句话:“妈的!春花院姑娘上京选美!臭美!” 立即引起同桌的伙伴一阵哈哈大笑。 那中年人也跟着笑了。 众人不由楞住了:“妈的!这人莫非听不出人家在笑他?” 却听一阵缓慢的脚步声,自靠酒楼门口的座头上传来,只见那三名短衣汉子正神色狞厉的走向那中年人。 只听前头那个汉子沉声道:“朋友,借段时间,说几句话?” 中年人喝了一口酒,笑道:“请!” “朋友高姓大名?昨晚去何处?” “我姓梅,名叫化江,松竹梅的梅,变化莫测的化,江河水流的江,人称‘没话讲’,表示我做人做事很够意思!” “哼!梅化江,你昨晚去哪里?” “嗯!我想想看,昨晚酉末我出了茅坑之后,就去洛阳酒肆要喝酒,结果与人打架,杀了不少人,一把火把那酒肆烧了,时间大概是在亥初时分,对了,一共杀了八个人,报告完毕,恭请指教!” 那人勃然大怒,闪身一拳,对准中年人的鼻梁,击了过去,另外两名汉子,手上已分别握着一把牛耳尖刀。 中年人朗声一笑:“昨晚的故事又重演了!” 他一拧腰,人已闪了开去。 那人一拳挥空,突然扭转身子,单是斜斜飞起,直蹬中年人的咽喉,身形灵活,劲道凌历,居然是正宗“辰州薛家十作连环腿”。 其他的酒客,早已退避四处,腾出了一大块空间。 中年人继续后退,仍然没有还手。 那二名握刀的汉子,已经自他的身后包抄而至,两人眼色一使,双刀并起,带着两道闪闪寒光,同时左右插向中年人的腰胁。 中年人头也没回一下,冷笑道:“动刀者死!” 只见人影一花,然后是两声惨吼,那两名动刀的汉子,踉跄后退,两把牛耳尖刀,已齐柄戮进了他们自己的心窝。 两名汉子张着口及双眼,双手扶着刀柄,弓腰向后退了几步,终于扭曲着面孔,在自己画出的血线一端倒了下去。 另外一人不敢相信的僵立着。 因为他一脚踢出时,只见对方身子如陀螺般原一转,另外两名伙伴的牛耳刀,就插入了自己的心窝。 他如何夺刀还击?他用的是什么手法? 他根本就有看,没有清楚!好恐怖的敌人! 他下意识的朝门口缓缓退去! 中年人面带笑容的道:“朋友,借段时间,说几句话?” 好个现世报! 那老儿倒是伶俐得很,只见他慌慌张张的道:“大侠!我姓章,名开运,文章的章,开关的开,时来运转的运!” “嗯!你果真是时来运转了!你和洛阳酒肆有关吗?” “我……” “说!” “有!” “你认不认识章光华?” “你……” “说!” “啊!” 章开运正要开口之际,却惨叫一声,趴伏在地上,当场气绝,背上赤然插着一把柳叶短刀。 中年人神色稍变,旋又恢复正常,只听他喃喃的道:“章开运,不错!你是开始转运了,不过却转为霉运!” 门口有人冷冷接口道:“阁下,霉运是会传染的!” “嘘!是么?” 中年人抬目一瞧,只见一名满脸杀气的黑衣中年人,正握着一把长刀,似冰柱一般伫立于门口。 众人骇呼一声:“七煞刀!” 梅化江神色一变,身子倏然一挺! 黑衣人阴声道:“阁下!准备好了没有?” “七煞刀果然名不虚传!你方才如果一声不响,抽冷子挥出一刀,我这颗人头也许早就不在脖子上!” 黑衣人寒着脸道:“我如果现在挥刀,你的人头照样要离开你的脖子!” “那么,你现在为什么不挥刀?” “等你拔剑!” “因为你不愿杀一个没有抵抗力的人?” “这是原因之一!” “哦?” “另一个原因,便是我一向不欢喜在别人店里杀人。” “嗯!这是一种好习惯,我该学学!” 黑衣人不再开口,向街心走去。 梅化江慢慢跟着走出去! 黑衣人转过身来,梅化江立即站住,但仍未拔剑。 黑衣人冷冷道:“你不拔剑,还等什么?” “问你一个问题,你认识章光华吧?” “认识!” “你是马术教练场的人?” 自出现至今一直充满冷肃杀气的黑衣人,陡闻此言,神色一凛,一挥手中长刀,阴声道:“阁下,你说过只要问一个问题的!” “嗯!不错!看样子必须胜过你这把长刀才可以再问下去!” “不错!拔剑吧!” 日正中天! 大街两端,早已围满看热闹的人群。 杜南和孟怡红及南宫冰给在门口边瞧热闹,边注意人群中有没有显眼的人物,以免又有人被灭口或狙击! 梅化江手中的长剑,缓缓出鞘! 长剑出鞘,两边人群中,立即响起一片嗡嗡窃议之声。 “这是一把什么剑?” “没有见过呀!” 原来,梅代江拔出的,虽具有一般剑的长度和样式,但却是一把没有开过口的纯剑,剑身上不仅没有了丝光华,还布满了点点锈斑! 与其说是一把剑,不如说是一根长长扁扁的旧铁条来得恰当! 怪的是,七煞刀一见这把剑却突然变了脸色。 他瞪着梅化江道:“绝情剑?” “不错!阁下是冷面老人门下?” “是的!” 梅代江不信的道:“冷面老人一生自行其是,从不管他人闲事,你为何插手管起章光华这个小角色的事?” “阁下休管此事!” “行!久闻‘绝情大九式’有风雷之威,冷面老人已归道山,今日能向阁下领教两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他口中说着,语音突然一沉,又道:“小心接刀!” 刀字出口,刀已挥出。 刀光如匹练,突向梅化江胸膛闪卷过去。 梅化江一偏身,向左挪离丈许,横剑平胸,注目屹立如故。 七煞刀人随刀转,一个箭步窜出,第二刀又带着一片炫目的光华,如毒蟒出洞般,疾劈过去,梅化江再度纵身闪避,唇角浮起一丝笑意。 七煞刀冷冷一哼说道:“好!阁下果然识货!” 原来他那两招看上去,虽然凌厉无匹,其实只是引诱对方出手的虚招。 一名武林高手的虚招,经常是另有杀着。 因为一招完美的虚招,往往会令人觉得它好像攻错了部位,而且显得破绽百出,对于交手的对方来说,这种错觉经常是一种很大的诱惑。 如果对方抵受不了这份诱惑,贸然出手还击,他将会发现敌人原先暴露的空门,会突然的消失不见! 他同时会发现,敌人所等待的,正是他这种愚蠢的反应。 愚蠢的代价,便是死亡。 但是梅化江显然不是一个容易上当的对手。 梅化江的确识货。 识货便是行家,对付一个行家,除了凭真本事获胜,绝无取巧的捷径。 七煞刀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取巧的人。 他发出虚招,目的只是想试试这位冷面老人门人的胆识和眼力,如今两刀无功之后,他决定不再浪掷时光。 他攻出了第三刀! 一刀平平送出。 刀尖颤动!刀芒如固! 朴实无华的一刀,也是要命的一刀。 这一次梅化江没有退让,事实上这一刀他想让也让不开。 因为他已看出,这一刀至少蕴藏了七种以上不同的变化,无论他闪去哪一个方向,这一刀无疑都能制他于死命。 这是不容回避的一刀。 梅化江等刀尖以一种诡异的弧线堪堪划到胸前,剑尖一挑,突然振腕点出,点向光圈的中心。 只听“夺”的一声,光影消失,一切突告寂止,两人正以一种很奇特的姿态,面对面僵立着,彼此之间,相距不到一尺。 两人的兵刃均未脱手。 七煞刀的刀刺入梅化江的左胁。 梅化江的剑尖,紧戮进七煞刀的胸前。 梅化江苦笑道:“阁下,好高明的刀法。” 七煞刀强提一口气,将头凑近梅化江耳旁,断断续续的道:“梅……大……侠……小心……小心……霍……世……康……” 身一颤,手一松往后便倒! 血箭自胸口疾射出来。 梅化江瞧着自己的手中绝情剑,以及插在自己胸前的长刀,正欲返身,陡觉伤口处迅速蔓延着一种麻痹感觉。 他的神色不由一骇,他迅速出手连点穴道,跄踉着返身欲步入酒楼内,陡听一声朗叱:“妈的!小人手段!” 他只觉一股掌劲掠过自己身侧,回首一瞧,只见一蓬蓝汪汪的细针被震飞落在丈余远之地面上。 人群中立即射出三道人影。 方才朗喝之声又起:“妈的!留下哩!” 只见杜南骈指连点,人群之中立即起了一阵惊呼,哄然四散,原来那三道掠起的身子,已摔倒在地。 杜南顾不得惊世骇俗,身子一闪,扑至三人摔倒之处。 那知凑近一瞧,那三人额前现出一个血洞,黑血汩汩流出,显然三人已遭人以至为霸道的暗器击毙。 杜南暗骂一声,双目神光暴射,朝着四周人群一一凝视,瞧得群人心儿直起毛,浑身不自在! 杜南狠声道:“妈的!冤有头,债有主,地球是圆的,老兄,你出手狠毒,哪一天送进我的手中,包你爽!” 说完,身子又飘回酒楼中。 酒店中,除了那位掌柜及二名店小二以外,就是那三位黑衣人的尸体了,杜南朝她笑道:“头家,买单!” 那位女掌柜勉强装出笑容,道:“少侠,别客气,算敝店请客。” 杜南摇摇头,笑道:“贵店一向薄利多销,今天又碰见这种事件,既损坏桌椅,又要为这三条命案善后,若再免费招待,岂不亏大啦?” 女掌柜笑道:“多谢公子善心为敝店设想,你放心,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三人身上的银子应该足以善后啦!” 杜南心中暗骂:“妈的!又是一间黑店!” 表面上却掏出一小锭银子,笑道:“咱们素未相识,还是照规矩来吧!” 说完,“砰”一声将银子丢在座头,就欲追去! 女掌柜慌忙叫道:“少侠,你给的太多啦!” “一半算是小费,另一半请你买些纸钱烧给这三位老兄!” “这……少侠,可否赐告尊姓大名?” “杜南!” “啊!……” “怎么?你听过这个名字?” “不!不是,我只是惊叹杜公子名如其人豪爽!” “是吗?” 女掌柜露出一丝丝不自然,旋又笑道:“说真的! 我深以未能早日认识杜公子为憾,不过,从今日起,杜南这名字会长镌在我的内心深处!“ 杜南只觉汗毛一立,淡谈一笑,转身迈向酒楼外。 却见孟怡红走近他的身旁,低声道:“南哥,梅化江,已经晕倒在地,瞧那伤口,已是中了剧毒,要不要出手救他?” 杜南神色一变,道:“快!” 只见他抱起脸色泛黑的梅化江,匆匆步入酒楼中,朝女掌柜问道:“头家,麻烦你为我们准备一间房!” “是!阿义!快带杜公子去天字房!” “杜公子,请随我来!” 进入房内,将梅经江置于榻上,支退店小二后,杜南道:“冰妹,你护法,红妹,你抓他左手,按诀渡气!” 说完,杜南自己也抓住梅化江右手缓缓渡气进入他的体内! 南宫冰边注意四周动静,边瞧着榻上的情景! 约半个时辰之后,只见缕缕乌血自梅化江刀伤口汩出,乌血流经之处,衣衫立即冒起黑烟,被腐蚀成一条黑线。 南宫冰神色一骇,暗忖:“好烈的毒,怪不得那黑衣人会博得‘七煞刀’之名号!” 略一张望,取过桌上茶杯凑近伤口接下乌血。 三人正在全神贯注的为梅化江逼去体内毒素之际,却不知自墙壁上一个小圆洞内,正缓缓飘进湿湿的白烟。 若非仔细瞧,也瞧不出异状,轻烟立即弥漫房内。 杜南只闻一阵淡淡的香味,以为是二女身上的香味,丝毫不以为意,孟怡红江湖经验丰富,却已暗自留神。 奈何此时运功正急,自己无法开口提醒南哥及冰姐,所幸三人一直没有异状,令她稍稍放了心! 只听杜南轻呼一口气,轻笑道:“没事啦!” 原来自梅化江伤口汩出的血已变成殷红的,正常色泽了! 孟怡红一收功,忙轻声道:“有毒!” 杜南会意的颔颔首。 孟怡红在幅上写着:“迷香!佯昏!” 杜南颔颔首,轻轻为梅化江止住血。 接着他双目一闭,缓缓倒向榻上,孟怡红及南宫冰亦分别或倒或伏的倦作昏迷! 半盏热茶不到,陡听房门“呀”声轻响,果见那位女掌柜,悄悄的打开房门,探进玉首,朝房内迅速打量着。 —见四名猎物皆已昏迷于榻上,迅速的闪进房内,走到榻前,阴声道:“小鬼,别怪我‘媚娘子’心狠手辣,谁叫你们太多事啦!” 只见她探手自袖内取出一把寒匕,手一挥戮向杜南胸前大穴! 杜南骈指一点,制住她的麻穴,身子一挺,坐于榻上,笑道:“妈的!原来你叫做‘媚娘子’,怪不得一笑令人销魂!” 南宫冰及孟怡红亦嘻嘻的跃下榻! 杜南下榻取下那柄寒匕,略一打量,笑道:“妈的! 这柄匕首挺名贵的哩!“ 说完顺手一挥,媚娘子立即尖叫一声! 地上已飘落一小绺乌发! “妈的!怪不得人家说:”恶人最怕死,‘我只是试一试这匕首利不利而已,你干嘛吓成这个模样!“ 媚娘子一受制,早已芳容失色,哪再吭声。 “妈的!这匕首削毛断发,如此锋利,送给少林寺去最实用啦,掌门方丈不必经常磨那把秃剃刀啦,好不好?” 媚娘子慌忙点头不已! 南宫冰一见南哥与媚娘子嘻皮笑脸的,心中不由觉得怪怪的,立即道:“南哥,咱们别再耽误时间啦,送她‘走路’吧!” 媚娘子闻言,骇然神丧! 杜南笑道:“媚娘子,你有没有解药?” 媚娘子心知杜南是在询问迷香解药,急道:“有! 在我的怀内!“ 南宫冰急忙探手自媚娘子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沉声道:“如何使用?” “打开瓶盖,闻一下即可!” 南宫冰急忙凑近榻旁为梅化江解毒。 孟怡红朝杜南神秘的一笑! 杜南付之苦笑,暗忖:“伤脑筋,冰妹的醋劲挺大的哩,看样子与娇妹相差不远,日后可要小心哩!” 果见梅化江打个喷嚏,醒了过来,一见自己睡于榻上,榻旁立着三位俊少年及那位女掌柜,虚弱的道:“你们……” 杜南笑道:“老哥,你身上的毒已经逼净了,这位媚娘子方才以迷香替你‘麻醉’一下子,现在没事啦!” 梅化江慌忙挣扎起身,就欲下榻道谢,杜南上前扶住他,笑道:“老哥,你的身子虚得很,少忘动,以免扯裂了伤口!” 梅化江苦笑道:“少侠相救之恩,梅某牢记于心,他日必有一报!” 杜南笑道:“老哥千万别如此,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他日有空到洛阳,请至寒舍,小弟杜南定必竭诚招待!” 梅化江一听自己的救命恩人居然是最近一直令“马术教练场”惧怕的杜南,立即欣喜的道:“恩公原来就是杜帮主,太好啦!” “咦?你认识我!” “不错!有关杜帮主的神勇,在下心仪已久,杜公子可否容在下至贵帮小住几天,在下另有要事面报!” “喔!好吧!反正我也放不下心将你一个人放在这里,不过,对于如何处置这个女人,老哥,你有何高见?” 梅化江沉吟一下,道:“方才七煞刀断气前曾低声向我提及‘霍世康’三个字,我想媚娘子可能与他有关,不如一并带回贵帮!” 媚娘子身躯猛的一颤! 杜南笑道:“媚娘子,别紧张,有什么话,回家之后再说,冰妹,麻烦你送她吧!” 说完,扶起梅化江走出房去。 一出房门,立见那两位店小二手持匕首,直盯着他们。 杜南笑道:“小二,你们头家看上了我们这位兄弟,决心从良啦,你们就回去告诉霍世康,叫‘他另外派人来吧!” 两位店小二相视一眼,神色一狞,震腕将匕首射向媚娘子。 孟怡红早已防备于心,一挥手中那把“绝情剑”,铿锵二声脆响,那两柄锋利的匕首,立即断成四段,掉落于地! 两位店小二见状,神色一凛,轻身拔足奔出! 杜南骈指连点,制住二人穴道,笑道:“二位,别急着走啊!你们头家要‘从良’,你们总应该说些祝福的话呀!” 两位店小二触及媚娘子那对充满杀机的双目,心神狂颤,垂首不语! 杜南笑道:“媚娘子,别盯着他们,好歹他们也是端人家饭碗的,可能是耽心你到了夫家,一高兴就胡说八道!” 媚娘子阴声道:“阿义!阿坤,我一向待你们不薄,你们居然敢对我下手,有朝一日,落在我的手中,哼!” 二位店小二骇得脸色如土! 杜南轻轻的在二人“气海穴”上一拍,废去二人功力之后,笑道:“我看你们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安份守己,此较妥当!” 说完,扶着梅化江走出店门,跃上马,朝街上之人喝道:“各位,没再热闹啦! 免得惹祸上身!” 说完,喝叱一声,乌骓马带头驰出。 由于梅化江刀伤未愈,杜南不敢放骑狂奔,三骑五人离镇不远,倏听左前方林中传出一声:“站住!” 杜南不屑的依然从骑驰去。 只听“咻”的破空声音,自林中成品字形射出三把短刀,直袭向坐在杜南身前的梅化江胸前。 杜南朗笑一声,左手一挥,那三把短刀来的快,回去的更快,闪电般射入林中,衣袂破空声中,两侧林中已跃出二、三十人。 杜南勒住马,笑道:“朋友,有没有认错人?” 只见一位黑衫老者越众而出,狞笑喝道:“不错! 咱们找的只是这位梅朋友,放下他,你们走吧!“南宫冰脸色一沉,将平置于自己身前的媚娘子扶坐于自己身前,喝道:“哼! 你们不想要媚娘子的命啦!” 那群人身子一颤,不由朝南宫冰逼近了一步。 南宫冰策马并立于杜南身旁,喝道:“站住!” 那群人果然乖乖的止步停身,只听那位黑衫老者沉喝道:“也罢!放下媚娘子,你们请吧!” 杜南笑道:“不行!媚娘子已经决定‘从良’,跟定咱们这位兄弟啦,你们识相些,别破坏人家的好事!” 黑衣老者脸色一变,喝道:“姓杜的,别人怕你,老夫‘震天掌’可不把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放在眼内!” 杜南笑道:“妈的!你叫做‘震天掌’,瞧你又瘦又干的,怎么会震天呢,该不是被天震吧!” 黑衣老者身后一名黑衣中年人,立即叱道:“小鬼! 少胡言乱语!“ 杜南笑道:“妈的!你算是老几?凭你也配跟本帮主说话,还不快点把卵蛋夹紧一点,退回去!” “小鬼!你下来!” “妈的!这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本帮主!梅老哥,你坐稳啦!” 说完,身子自右侧一飘,立于二人面前丈余处。 那位中年人趁他刚落地,步履未稳之际,闷不吭声的劈出一股狂风般掌向罩向杜南的胸前。 杜南冷叱一声:“碎骨分尸!” 右掌一挥,一股平和的徐风朝着黑衣中年人那股狂劲迎了上去! “轰”一声暴响! 黑衣中年人嚎了半句,倏未听下文,只见他的四肢好似被地雷炸中一般,骨肉分散,血雨纷飞。 身后人群中立即传来一阵惨叫声及骚动,敢情已经被那些碎骨及碎肉击中了身子,受了轻重伤! 震天掌身前气流有异来不及招呼属下,疾忙跃开,因此,得以没有受到徐劲波及! “妈的!不愧是‘震天掌’,你这招逃命功夫,实在不赖,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改为‘震天蹄’比较妥切点!” 震天掌又羞又怒,一言不发的跃向空中,双掌并排,连人带劲,对着杜南的头顶一直劈了下来。 那群人一见护法已经拿出压箱本领,神色一喜! 杜南只觉自己头顶的空气骤紧,心知这种诡异的掌力非凡小可,运集全身的功力,“托塔天王”劈了出去! “波”的一声轻响! 听不到惨叫声! 半空中碎肉、血雨,四下溅射着! 黑衣老者的身体已经被肢解了! 正邪双方的人皆震住了! 梅化江根本不知杜南在什么时候又跃回马背上,只听杜南笑道:“冰妹!红妹! 该你们啦!除恶务尽!” 梅化江及三位姑娘陡回神智,不由朝杜南瞧了一眼,眼中充满着景仰,惊骇等复杂神情! 杜南笑道:“怎么了?不认识我啦?” 孟怡红取出那柄绝情剑,南宫冰取出青霜剑,身子一飘,并立于马前,叱道: “狗贼,上来送死吧!” 那群人畏惧的朝杜南瞄了一眼,不敢吭声! 杜南心知他们忌惮自己会出手,哈哈长笑过后,喝道:“妈的!没胆还憨做‘歹子’! 安啦!本帮主不会出手的!“ 那群人犹自迟疑未决。 杜南一见他们那种畏缩的模样,心中一火,喝道:“妈的!这种缩头乌龟留在世上又有何用!斩光!” 二女凤吟过后,身子扑了出去。 人未到,剑劲已经挥了过去。 那群人立即跃出十二人,六人一组,迎着二女,长剑齐挥,围了起来,剑影霍罩,剑气决天,六合阵迅速的转动着。 二女任督二穴已通,剑虹长达数尺,只要一挥,阵式立即一阵混乱,二人见状心中一笃定,剑招更具凌厉。 她们二人一个是武林双奇之孙女,一个是南宫世家未来的掌门人,以前由于内力受制,有些招式常觉力有不逮! 此时,全身穴道既通,内力生生不息,加上存心在心上人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剑招,身法皆已达颠峰。 十招不到,两座陈势分别有一人被齐腰劈成两截。 阵式—乱,惨叫声更频,刹那间又有五人身首异处,其他之人吆喝一声,八人一组又围向二女。 二女记记狠招,招招绝情,那两座八卦阵尚未到达二人身前,已经又将余下之五人完全解决了! 杜南喝声:“好!” 媚娘子及梅化江更是看得心惊胆颤,想不到这两位廿岁不到的年轻人,居然也具有这种骇人的身手! 厮斗继续惨烈的进行着! 由十六位四十余岁中年人所布成的八卦阵果然不同凡响,二女连出精招! 十五、六个回合之后,居然未见突破。 杜南笑道:“别急!别急!不出三招,必可突破,注意异位,喂!三招之后,会补上巽位的朋友,小心啦!” 杜南这招心战果然管用,那十六人的出手果然缓了一缓,看样子正在思忖自己在三招后,会不会补上巽位哩! 杜南凝劲倏吼一声:“杀!” 石破天惊的一喝,那十六人身子不由一顿。 二女心中一喜,手下一紧,两招不到立即各刺翻了一人! 八卦阵漏洞倏现,正欲演化成六合阵之际却已晚了一步,兵败如山倒!斗志全失,转眼间又有六人送命! 杜南正在为自己的恶作剧而得意之际,却听一缕破空之声袭向背后,立即一掌将来袭暗器震飞。 身子自马背上一跃,疾朝右侧林内追去。 果见一道黑影在丈余外一闪而没,当下提足功力,尽展身法,流星般朝那人背后追了过去。 那人瞧也不瞧的又掷来一蓬细针之后,迳自朝前射去。 杜南劈飞那股蓝汪汪的毒针之后,抬目一瞧,居然已不见那人的影子,正欲怒喝,突然忍了下来,骂道:“妈的!算你走运!” ??悄捡起一截枯枝,朝来路掷了出去,然后静卧不动。 半响之后,果听丈余外已叶下,悄悄钻出一条细小的影子,只见她小心的四下瞧了一下,掉头就欲奔去。 杜南早已骈指凝劲恭候她的出现了,此时一见她欲离去,岂肯放松,骈指连点三下,那黑衣人“砰”摔倒在地。 杜南边走过去边笑道:“妈的!你这‘查某’身手还挺灵活的,居然躲得开我两记‘笑点秋香’!” 趋近那人身前一瞧,却见那人嘴角溢出一缕乌血,显然已嚼碎口中预藏之毒物,自绝身亡了! “妈的!霍世康这家伙一定够冷酷的啦!否则不会人人宁可自杀,也不肯泄露丝毫的口风!” 杜南提着那女人的尸体跃出林外,只见地上尸首处处,孟怡红及南宫冰正焦急不已的瞧向林内。 一见他出来,南宫冰急道:“南哥!媚娘子中了暗器,人已昏迷不醒啦!” 杜南一驰近,孟怡红立即道:“南哥!媚娘子背后中了两双细针,针若不逼出体外,根本无法上药!” 杜南抬头一望天色,已是申初时分,立即道:“走! 到林中急救,仍是使用那一招,红妹,你不要紧吧!““没关系!” 二人一进入林中,南宫冰及梅化江亦将三匹健骑牵入林中,南宫冰手持青霜剑,眼观四方,再耳听八面戒备着。 时间迅速流逝着半个时辰过后,终于逼出了一支细针,南宫冰及梅化江见状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哪知,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厉啸,分明有高手朝此处驰来,二人相视一眼,仔细戒备着。 果见二名黑衣老者驰近那堆尸体前,正逐一的检视着每一具尸体。 半晌之后,三人立起身子,双目煞光四射的朝四下搜索着。 南宫冰一见南哥及红姐正神色肃穆的紧催动功力,默默的朝梅化江颔颔首,整整衣衫,准备动手。 那三人果然高明,由蹄印瞧知杜南等人藏处,立即凝神朝林中行来。 南宫冰长啸一声,身子疾射出去。 三名黑衣老者陡闻那清朗之啸声,心知林中之人功力不凡,立即止住身子,一字排开,瞧着疾射出来的人。 南宫冰由三人方才之身法及眼神,知道自己一人或可敌得住其中二人,若要胜过三人,机会十分的低微。 但是南哥及红姐正在运功疗伤,梅化江又功力未复,若有一人闯进林内,后果不堪设想,因此,自己必须拦住三人。 她已决定拖多久,算多久,只要南哥一抽开身子,自己就不必耽心什么了,因此,她现身之后,只是盯着三人,不言不语。 那二人一见南宫冰手中之“青霜剑”,当中一人立即沉声道:“小子,你是南宫世家之人?” 南宫冰傲然道:“不错!” 那人沉声道:“据老夫所知,南宫世家年青一代,只有那南宫丫头持有青霜剑,你究竟是谁?” 南宫冰摘下文士帽,笑道:“姑奶奶正是南宫冰!” 那人问道:“地上这些人是你下的毒手?” “不错!” 那人倏地厉笑道:“丫头,你少吹牛啦!你一向仗着父艺,骄傲自大,手下功夫却稀松得可怜!” “哼!狗眼看人低!” “丫头……” “哼!不信的话,试试看!” 南宫冰话未说完,青霜剑一挥,人随剑势回旋、纵跃,轻翻巧转,尺长剑虹一直飞绕在那位黑衣老者身侧。 黑衣老者一时大意,立居下风,虽然劈出如山掌劲,速度了五、六种身法,依然挣不脱那绵密的剑势。 原来站立在—旁之两位老者一见情况不对,怒吼一声,各自左右劈出一掌,朝南宫冰胸前卷去。 南宫冰长剑一挥,疾然跃向空中,皓腕运剑一转一挥,只听原先那位老者闷哼一声,右小臂齐肘而断。 另外两名老者见状,出手一顿! 南宫冰身子一落地,趁隙剑演精招圈住二人。 断肘老者迅速疗伤包扎妥后,立在一旁督战。 他发现南宫冰在攻击途中,偶而会朝林内瞟上一眼,心知林内必然另外有人,而且正在疗伤,否则早就出来了。 他忆及命令上指示有三名年轻人带着梅化江朝洛阳城而来,此时只有这丫头在场,莫非另外三人已受了伤? 想至此,心中狂喜,取出怀中之乌骨扇,朝林内驰去。 南宫冰眼角余角独及那人的行动,心中不由魂飞魄散,身了一闪,就欲追上那人,阻止他入林。 哪知另外二人亦已瞧出异样,劈出狂劲死命的缠住南宫冰。 南宫冰狂怒之下,运集全身功力,精招尽出,唰唰唰,逼退二老之后,正欲转身,却听林内传来一声惨嚎! 南宫冰紧张之际,以为南哥已经遭了毒手,厉呼一声:“南哥!”身子似电般朝林内射去! 二位老者神色一喜,亦随后追入。 却听一声雄浑笑声:“冰妹,让开!” 两位老者心知情况不对,慌忙煞住身子,正欲向两侧避开之际,左方老者只见一道寒芒袭身,未及闪身,便已身首异处。 那声“啊!”就似鸡被割断气管般,又短又沉! 右侧之人疾转身,朝林上奔去。 犹未奔上三步,寒芒过处,那具身子已拦腰断成两截! 南宫冰望着那具继续向前奔跑三、四步才倒下的下半身,骇得尖叫一声,颤抖着身子紧依在杜南怀中。 梅化江却双目含泪,仰首喃喃道:“恩师!你看到了吧?绝情剑又再度扬威了,恩师,你看到了吧!呜……呜!” 说着说着,他禁不住欣喜得放声痛哭。 杜南搂着南宫冰惑然的瞧着梅化江。 梅化江发泄过心中的情绪之后,一见二人怔怔的瞧着自己,脸一红,道:“二位,是我失态,对不起!” 杜南轻轻推开南宫冰,将绝情剑重新归鞘,双手捧着,递向梅化江,道:“老哥!谢谢你的绝情剑!” 哪知,梅化江却轻轻一推绝情剑,肃然道:“杜帮主,自古宝剑、美人、骏马皆择主而随,这把绝情剑就送给帮主吧!” “这……这怎么行?这是令师传给你的呀!” “杜帮主,先师临终之际,一直以未能领悟‘剑罡’令绝情剑无法扬威为憾,除了殷殷嘱咐我勤研‘剑罡’以外,还指示他日若遇有正人君子身怀‘剑罡’绝技者,必须以此剑赠送,以免此剑郁郁无法一展雄威!” “‘剑罡’?‘剑罡’是什么?我不知道呀!” 南宫冰娇声笑道:“南哥!你方才以绝情剑的剑芒斩死那两名老者的剑招,正是有‘剑道至霸’之称的‘剑罡’呀!” “有这种事?方才我是一时情急,怕那两个老头进来扰乱了红妹及媚娘子的调息,故乱挥劈而已怎么会是‘剑罡’呢?” “南哥,你再朝那几棵巨树挥挥看?” 杜南颔颔首,再度拔出绝情剑,略一思忖,振胸一挥,寒芒过处,丈余外那棵巨树只是微微一震,仍是好端端的! 杜南俊脸一红,苦笑道:“方才是瞎猫上死耗子,凑巧罢啦!” 说完,将绝情剑重归入鞘! 南宫冰亦默默无言。 梅化江却兴奋的道:“南宫姑娘,你朝那棵树劈一掌试试?” 南宫冰以八成功力,朝那棵巨树劈出一掌。 掌劲过处,不但那棵巨树倾倒,枝桠率动的结果,又有两棵巨树也在‘哗啦’声中倒了下去。 断裂之处,十分平整,分明是被利剑所削。 南宫冰热泪盈眶,抱着杜南连连叫道:“南哥!你好棒喔!” 杜南亦欣喜不已! 只听孟怡红兴奋的道:“南哥,恭喜你!” 杜南回道一瞧,只见孟怡红牵着媚娘子,含笑站在数尺外,心中一喜,道: “红妹,你没事了吧?” “没事啦!方才真是急死我了!” 媚娘子红着脸道:“都是我的不对,差点拖累了各位!”说完挣脱孟怡红的柔荑,双膝一屈就要下跪! 孟怡红急忙上前,道:“大姐,别如此。” 杜南叫道:“媚娘子!事情过去就算啦!” 媚娘子秀目含沮,呜咽的道:“多谢各位!到如今,我才发现我以前是多么愚蠢,居然为霍世康拼命,到头来险些被灭口!我……” 说完,泣不成声。 孟怡红及南宫冰纷纷柔声劝慰着。 媚娘子止住哭泣,忽然朝杜南跪下,道:“杜帮主! 请你允许我加入贵帮,我誓必忠心耿耿,至死不谕!““这——” 南宫冰急道:“南哥!咱们目前正值用人之际,何况大姐又出自赤诚,你就收下大姐好不好?” 孟怡红正欲跟着开口,杜南笑道:“欢迎你,媚娘子!” 媚娘子喜道:“多谢帮主!属下吕秀梅拜见帮主!” 说完,必恭必敬的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杜南早已闪到一旁,叫道:“红妹,冰妹,快扶吕大姐起来!” 吕秀梅立起身子后,正容道:“帮主,千万不要如此称呼属下……” 杜南亦正色道:“大姐,我这个帮主是最现代化的帮主,我最不喜欢那些俗套,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她们二人!” 孟怡红颔颔首,微笑道:“大姐!你就少数服从多数吧!” “这……” 杜南佯扳面孔,沉声道:“大姐,你敢抗命?” “不敢!” “好!通过!没事啦!咱们准备出发啦!” 却见梅化江倏地下跪在地,道:“帮主!你也收留属下吧?” “哇噻!又来一个,伤脑筋!” 南宫冰笑道:“南哥,这就是人心之向背,得民心者昌,何况梅大哥一身功夫了得,乃是你的得力助手哩!好啦!” “不行呀!我方才收了这把绝情剑,现在苦再答应收下梅大哥,岂不显得太过份了吧!” 孟怡红却打趣的道:“南哥!梅大哥携带宝剑投奔自由,合乎奖励条例,你确实应该收下!” “哈哈哈!好!梅大哥,委屈你啦!不过,你伤口未合,目前不可行大礼,待日后我为你们主持婚礼时,再补吧!” 说完,瞄了媚娘子吕秀梅一眼! 南宫冰笑道:“南哥,你不要学习乔太守乱点鸳鸯谱呀!” “我乱点鸳鸯谱?爱说笑!我的眼光不会有错的啦!我……” 孟怡红急忙低声道:“南哥,别说下去啦!他们都快要抬不起头来了,时间不早啦!咱们准备上路吧!” “哈哈!好好!红妹!冰妹!你们并一骑,大姐,梅大哥伤口未合,我粗手粗脚的,还是你来照顾比较妥当,走吧!” “哈哈哈!……”—— 双鱼梦幻曲 ←→ 第十四章 夜探虎穴偷大牌 酉中时分,暮色已起。 杜南三骑五人,平稳的驰近“金刚帮”总舵。 只见道路两旁黑鸦鸦的排了二条长龙。 杜南松口气,笑道:“各位,我没有乱盖吧,他们早就排队在恭候大驾啦!” 南宫冰好奇的边找量四周边笑道:“南哥,你们这儿正在大兴土木哩!天已晚了,这群工人怎么还不收工呢,瞧他们干得多起劲!” 杜南笑道:“哈哈!任何人皆以列身于金刚帮为荣,任何人留以能够为金刚帮出力做事为荣!” 稍顿,只听他仰首长吟! 金不怕火少年郎,刚柔并济样样精。 远方两条长龙立即随声一起哄然喝道:“金不怕火少年郎,刚柔并济样样精,帮主好!” 喝声响澈云霄,震得四周归鸟纷纷惊飞四散! 杜南凝气喝声:“大家好!” 清朗高昂的喝声立即直冲云斗! “帮主好!” 众人热烈的吼着,叫着! 年轻人的朝气,年轻人的热情,年轻人对于英雄人物的崇拜景仰,完全发泄得淋漓尽致! 梅化江、南宫冰及媚娘子吕秀梅何尝见过这种热烈的感人场面,她们只觉得心儿狂颤,双目酸涩,鼻子酸酸的! 她们强自抑住泪水,随着杜南跃下马,朝众人颔首,挥手,频频问好,泪水终于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杜南双手一摊,两条长龙倏然往内靠。 杜南双手一一握着两排之人,泪水亦随滴了下来。 杜南方才明明看见四位老婆排在最后面,可是当他一—搂抱过她们四人之后,却发现她们四人之后又出现两条更长的队伍。 原来那些工人们自动自发的加入欢迎的行列,他们的欢呼声虽没有充沛的内力,但四、五百人齐吼之声势,丝毫不逊色哩! 好不容易才一一与那四、五百人握完手,只听孟明琪朝前躬身一礼,道:“帮主,准备用膳吧!” 杜南擦去脸上的泪水,笑道:“民以食为天,各位师傅,一起用膳吧!” 那些工人原本是各自回家吃饭的,此时陡听杜帮主的邀请,生怕人家没有准备,不由得迟疑不已! 孟明琪笑道:“各位师傅,放心,敝帮早有准备啦! 请吧!“ 空旷的地面四周烛火通亮,五百余人自动自发的围着一张小桌,一、二十人站成一圈,端着碗愉快的边谈边食着! 吃到中途,杜南立在一张圆凳上,朗声道:“各位,请举起你们小桌上之酒杯,兄弟和你们干一杯!” “首先,感谢各位大师傅的辛劳,使工程顺利进行,甚至超前,其次欢迎南宫世家的各位朋友及梅大哥、吕大姐加入本帮。” “至于本帮原来的弟兄们,你们又要练功,又要干活,又要守卫,有够辛苦,来,大家一起来干不杯!” 众人哄然喊声:“干杯!”一饮而尽! 只见孟明琪立于另一张椅上,笑道:“各位,请再斟上一杯酒,咱们的帮主为咱们的金刚帮争了不少面子,咱们敬帮主一杯!” 众人哄然叫道:“帮主干杯!” “行!大家一起来!” 干过酒后,杜南笑道:“各位,今日会餐,粗菜淡饭,不成敬意,尽量吃,用完饭后,自行解散!” 饭后,金刚帮的弟兄们和南宫十二英自动协助下人清理现场,六位美姑娘在孟怡红邀请之下,回到衣玲娇房内喁喁细语着。 看样子孟怡红除了介绍南宫冰与其他四女认识之外,可能还要好好商量一下如何为南哥分劳? 杜南与左右二老及吕秀梅、梅化江在厅内细谈着。 只听梅化江娓娓叙述着:“我再渡游历江湖,一方面寻找修练剑罡之秘笈,一方面寻找先师之独子。” “由于‘大家乐’之盛行,我在好奇心驱使下,去观赏马赛,哪知马赛结束后,在大家乐迷叹息声中,上台领取冠军的年轻人,却引起了我的注意,他那木然神色,分明是戴了人皮面具,他那多出一支小指的左手,使我几乎当场喊出声来。” “不错!他一定是先师的独生子,老夫的师兄,想不到失踪二、三年的师兄居然会出现在马场,而且易容参加马赛。” “碍于规定,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随着那些骑士自那道小门消失,当晚,我立即潜入马场后瞧个究竟!” “我在獒犬及人员交叉巡逻纲中,仔细的瞧了一遍,那知举目所见,皆是男女宣淫或是练功之情景。” “数十名年轻小伙子则呼呼大睡着,我正欲入房进一步寻找敝师兄是否在房内之际,却听身后不远处,传来轻笑声。” “我以为行踪已被人发现,正欲准备动手之际,自树业中回首一瞧,却见吕姑娘正和另外一位姑娘边谈边走向假山。”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奇的看着她们,深夜走到假山做什么事之际,只见她们在假山上轻轻一拍之后,假山右方无声无息的现出一道门户。” “我耐心等待她们进去一阵子之后,亦轻轻的启开暗门,蹑入地下,经过一番观察,我不由惊讶不已!” “这些屋子的格局分明就是师父所精心创作的璇玑世界,举世之中,除了我知晓之外,就只有敝师兄懂。” “我在确定那人必是敝师兄之举,略一思忖,立即按照胸中所学,小心翼翼的避开机关埋伏仔细搜寻着。” “这一搜寻,不由令我内心骇凛不已!想不到这片广大的地层底下,居然别有洞天,简直就是一座地下城市。” “二百余名黑白两道老少高手正深醉于酒、色、赌之中,那些姑娘人人赤身露体,不知羞耻的陪着那群高手玩乐。” “我终于在异位上一间设备荣华的房间内找到了敝师兄,他正独自把酌细品,状甚愉快!” “我一踏进门口,他立即放下杯子,盯着我,我慌忙御下面具,他一见之后,立即神色灰败的靠在椅子上。” “经过我一番哀求之后,敝师兄方把自己不慎遭人设计在洛阳酒肆接连饮下了,含有麻醉毒品之醇酒后,便一直受制于人。” “为了饮酒,他卖力的为霍世康设计了这座‘璇玑世界’,由于二、三百名武林高手亲自动手,工程在短短的一年内立即完成了。” “敝师兄更加沉溺于毒酒了,只要两个时辰不喝酒,便全身疼痛无力,生不如死,只要一喝了酒,便又生龙活虎了。” “据敝师兄称霍世康雄心勃勃,正在待机独霸武林,其手下以各种不同的身份遍布天下,专门吸收高手,刺探消息之职……” 说至此,梅化江神色一黯,续道:“帮主,敝师兄说至此,苦笑一声,长叹表示愧对先师,希望我代他复仇。” “言未干,身子一颤,嘴角溢出一缕乌血,头一偏,立即气绝,我将他轻轻扶躺于榻上之后,悄悄的重回地面,离开了马场。” 吕秀梅接道:“梅大哥,怪不得你会出手毁了洛阳酒肆,同时每天按时来大家乐酒楼,敢情也想对我下手哩!” “不错!我也知道你也猜知我的企图,因此故意安排那副又旧又烂的座头,使你们的人一眼即可发现我。” “嗯!想不到你的武功出乎意料之外,居然能和七煞刀打成平手,不过,若非帮主出面,你今日必定难逃厄运。” 梅化江苦笑一声,颔首不语! 吕秀梅续道:“帮主!我原本是马场之内务副总管,因为不喜欢一天到晚是在地下,便请调到那家酒楼……” 杜南突然问道:“大姐,你认识霍鸾吗?” 吕秀梅诧异的问道:“认识啊!她就是内务总管,整座地下城完全归她掌管,帮主你认识她呀?” 杜南摇摇头,道:“不认识!不过,冰妹认识她,她的武功如何?” “足列高手之林,不过,据我一年来与她相处所知,她的心地十分善良,并非如城中人心目中之冷酷无情!” “喔!” “我上次请调,就是她在霍世康面前力保的,经过今日这事,她不知道会遭受霍世康如何处罚?” “放心啦!毕竟她是霍世康的女儿,大不了挨顿训而已,对了!据你所知霍世康这个人有没有易过容?” 孟明琪接道:“帮主,我怀疑霍世康会是老夫那劣徒?” “不错,以高军建狼子心性,必然不甘雌伏,他只是待机而已,这种处境与霍世康的所作所为很近似!” 吕秀梅惑然的摇摇头道:“帮主,我并不知道霍世康有没有易过容,因为他每次召见时,不但相距甚远,而且也不敢抬头。” 杜南沉吟半晌,道:“梅大哥,我想麻烦你带我进去刺探下一期‘大家乐’中奖号码,你的身体情况受得了吗?” “下一期,‘大家乐’将于后天开奖,据我所知,霍鸾将于明晚召集有关有人员决定中奖号码,你行吗?” “可以,南宫姑娘那灵药果然神效,目前伤口已经结疤,内力也迅速复元中,明日再休息一天,应该误不了事的!” 杜南朝孟明琪道:“右老,等一下麻烦你去取些灵果给梅大哥食用,助其恢复内功,左老,梁光他们功夫有没有进步。” “狮王”兴奋的道:“帮主,由于灵果相助,加上他们用心练习,不但每个人身手矫健,‘三才阵’亦已练得十分纯熟!” 杜南欣慰的道:“多谢左老苦心栽培!” “帮主,你别折煞老夫,这乃是老夫份内之事,何况面对这群听话懂事又活泼的小伙子,老夫觉得年轻不少哩!哈哈……” 众人随之微微一笑! 半晌之后,吕秀梅突然问道:“梅大哥,咱们二人被拎来此地及被灭口未成之事,霍世康必然得知了,他会不会将阵势改变了呢?” 梅化江沉吟半晌,笑道:“我想他们之中没有这种人才,只要有丝毫错误,他们自己也别想自由通行了!” “那我就放心了。” 亥末子初时分。 杜南和妮儿赤身裸体紧紧的搂在一起,只听杜南轻柔的问道:“妮儿,你今天黄昏没有似先前一见面即奔进我的怀中,为什么呢?” “南哥,我怕人家‘削’哩!” “哟!咱们妮儿居然讲得如此流利了,不过,应该是笑,哈哈大笑的‘笑’,不是‘削’皮的‘削’,来!咱们亲热一下!” 说完,右膝往妮儿双膝一分,翻身就欲挺进。 妮儿却右掌一把握住杜南“那话儿”道:“南哥,娇姐说你经常和我们‘那个’,会不会损伤你的身体?” 杜南亲了妮儿一口,笑道:“妮儿!你背得真熟! 放心,只要不经常‘泄精’,不但无害,反而有益哩!““谢惊?谢惊怎么会和大吃一惊扯在一起呢?” 杜南苦笑道:“伤脑筋!你别乱用字,我该怎么向你说呢?对了!用‘心灵术’和你解释吧!” 他瞧着妮儿,将男女高潮时的反应说了一遍! 妮儿会意的道:“我知道!我知道!上回我和你在一起,好舒服!我好舒服喔! 结果‘尿尿’了,那就是谢惊吧?” “尿尿?哎哟!对!对!伤脑筋!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好!不过,别尿尿喔!” “好!” 妮儿一松手,杜南一挺下身,直抵彼岸后,笑道:“妮儿,运动吧!” “别‘尿尿’喔!否则娇姐她们会说我不乖!” 杜南心知另外几位老婆深爱着自己,深怕妮儿一直缠着自己,致使自己真元受损,不由暗暗感动不已! 当下颔首道:“一定不会尿尿的!” 两人运起如意神功,灵台清明,神清气爽,杜南立即发觉屋外隐伏着两个人,由那既平稳又悠长的呼吸,可知皆是绝顶高手。 杜南心念一动,妮儿立有感应,两人缓缓收功,凝所屋外人之行动。 好半晌,陡听一声轻呼:“走吧!” 杜南不由松了一口气,启口轻声笑道:“娇妹,夜深露重,你还在巡夜呀,进屋坐一下吧!” 只听衣玲娇慌忙道:“南哥,你还没有睡呀!我还要到前头去瞧瞧,不打扰你啦,你好好休息吧!” “娇妹,偏劳你啦!” 说完,两道轻微衣袂破空声迅即消逝。 杜南和妮儿相视一笑,重新入定。 且说衣玲娇及李忆枫满脸羞红的回到卧房之后,南宫冰和孟怡红及顾玉芬轻在轻声细语着。 南宫冰一见二人进房,立即立起身子,问道:“娇姐,枫姐,怎么样?” 衣玲娇红着脸将偷听的经过说了一遍。 孟怡红正色道:“各位姐组!南哥的功力实在莫测高深,看样子咱们是白耽心啦,是不是?” 衣玲娇红着脸道:“不错!我们二人自忖功力突飞猛进,一直静伏不动,谁知仍然被南哥发觉了,实在厉害!” 孟怡红笑道:“我想各位姐姐一定发现妮儿不但武功最高,而且有领悟力极快,短短几日内即学了不少事情及语言。” “咱们有今日的成就,除了南哥成全之外,妮儿悉心传授‘如意神功’亦是主要因素,咱们千万不可忘记!” 众女纷纷颔首。 衣玲娇愧然道:“说来惭愧,方才以前,我还一直嫉妒南哥最宠妮儿哩!说真的,她自幼即无亲人,也挺可怜的!” 南宫冰续道:“不瞒各位姐姐,我一向孤傲气躁,但是自从与南哥相处之后,已经改了不少,今后请各位姐姐,随时提醒指教!” 孟怡红笑道:“自家姐妹,不用客气,咱们同心协力协助南哥,早日找到高军建,除去元凶后,创下一番基业。” 众女纷纷含笑应许。 陡听一阵轻微的夜鸟鸣声,自远方清晰的传来,孟怡红倾听一下子,道:“各位姐姐,据远方弟兄报告,有不少敌人即将来袭!” 诸女有条不紊取出各人宝剑,迈向房外。 一到厅中,即见人影飞闪,无声无息的迅速往院中集合。 诸女穿过人群,只见孟明琪及“狮王”正低声指示对敌之策略,梅化江及吕秀梅赫然亦出现于队伍之中。 诸女正欲与二老打招呼,倏觉一阵清风过后,杜南手持绝情剑已偕着妮儿含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只听他轻松的道:“各位弟兄,好不容易有一批‘狂死鬼’要来给各位作‘练靶’,各位尽量放手一博!” “不过,记住一个原则,可以受伤,不可以送死,三人一组,好好试试‘三才阵’的威力,十二英则依二老分配布成二组‘六合阵’,守在此处,随时支援!” “冰妹,你及芬妹亦留守此地,另外四位妹妹及二老随我前去迎敌,记住下手要狠,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走!” 众人朝右侧迎出十余丈,只见约五十名黑衣人在五名年约六旬身材清癯,脸色阴沉黑衣老者率领下疾向此地驰来。 吕秀梅见状,不由暗赞金刚帮纪律之严明,卫哨之严密,一见来袭之人皆是地下城之高手,不由暗凛。 “狮王”神色肃然的道:“帮主,前面五人是‘南疆五老”,一身功夫十分高强,帮主,多加小心!“ 杜南低声道:“左老,你敌得过吧?” “可以,一百招以内,可以制住他们其中一人。” 此时,双方相距丈余,峙立不动! 杜南笑道:“右老、左老,你们各招呼对面那位朋友,红妹、娇妹,你们对面那位老包,由你们二人负责招待。” “妮儿、枫妹!你们面对这位老包挺凶悍的哩,记住!别客气!我要客串一下裁判,判定你们这两组谁先得胜,知道吧?” 四女颔颔首,除了妮儿徒手之外,其他三女皆已抽出宝剑,凝神待变。 南疆五老自恃身份,一直凝立不动。 杜南回过首朝粱光诸人道:“梅大哥、吕大姐、梁光、各位弟兄,这四、五十名老包,看样子颇有几下子,你们可别大意,被疯狗咬了,可不好玩哩!” 五老当中一人沉声道:“小鬼!遗言交代好了吧?” 杜南笑道:“好啦!子末时分,吉时吉辰,你们准备‘上路”吧!“那人厉啸一声,扑向杜南。 其余四老亦朝前驰来。 杜南绝情剑出鞘,横剑一挥,丈余长虹,朝五老拦腰截了过去,逼得五老心神一凛,骇呼道:“剑罡?” 五老早已一垫足,跃上半空。 杜南巨吼道:“上啊!” 手中绝情剑寒芒,再度朝空中之五老扫了过去。 五老早已再度拧腰避过那道致命的寒芒。 经过杜南这二记下马威,五老心情立转沉重,加上经过慌张闪避,阵脚已乱,因此,“狮王”等人一上阵,立即占了上风。 狮工那如山掌劲一掌接着一掌朝五老中之老五轰了过去。 老五身子连退,口中怒吼连连,哪知“狮王”上回因祸得福,功力更精进一层,内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掌接着一掌劈了过去。 老五一退,身后黑衣人慌忙退避,偏偏五老自视甚高,不许他人插手,那群黑衣人只有先自求多福再说。 孟明琪展开身法,利用取得上风之良机,亦不断的展开攻击,对手之人亦只有退避招架,而乏攻击之力了。 孟怡红展开“玉风笛”法与衣玲娇联袂挥动宝剑左右夹击,亦迫得对手只有怒吼连连,向后退避了的份了。 妮儿及李忆枫的表现十分的可圈可点! 李忆枫展开“狮王”传授的“大力金刚手”伏着任督二脉已通,功力深厚,一掌接着一掌轰过去,越打越顺手。 妮儿身若鬼魅展开“如意掌法”自右方寻隙探掌,十招不到,已经一掌劈中老三之右肩胛,震得他跄踉后退。 李忆枫趁他脚未立稳,又一掌轰向他的双足,将他逼得跃了上来,妮儿右掌左掌,扑了上去,双击中了他胸前。 只见那人鲜血狂喷,身子摔跌出去。 立即有一名黑衣人上前接住他,退后疗伤。 另有四名黑衣人以二敌一,拦住了妮儿二人。 杜南见状,朗啸一声,笑道:“妮儿,枫妹,赞! 各位,杀!“ 说完,绝情剑寒芒暴涨,左手骈指一点,一齐攻向五老之老大。 老三在十余回合之下,立即受了重伤,老大正在心慌之际,陡见寒芒袭上身来,慌忙拧腰朝侧趋避! 哪知杜南早就算妥了他的退路,左手那一指,结结实实的点中了他的右胸,只见他闷哼一声,手抚胸部,疾然后退。 哪知寒芒再度临身,只听他绝望的惨嚎半声之后,拦腰断成二截,鲜血迸射,肠脏纷纷掉落于地。 其他三老闻声之后,肝胆欲裂,身子不由缓了一缓。 原本就居于下风,如今再缓下手脚,情势便更加恶劣了,无奈之下,三人只有拉破脸皮,狂吼:“上!” 杜南却连挥绝情剑,封锁住欲往前支援酌黑衣人,口中笑道:“妈的!别急马上就会轮到你们啦!” 那群黑衣人一见寒芒临身,早就如丧家之犬般朝后狂奔,但懔于森严之规法,不敢逃离,立于十余丈外观战。 杜南回过首,笑道:“你们这三位老包,这下子可以享受到众判亲离的滋味了吧,黄泉路远,准备上路吧!” 挥动绝情剑与盂怡红二人肩作战。 那人一见煞星来攻,心中一慌,更加不支,三招不到,便已被孟怡红劈中右肩,身子跄踉后退。 杜南一挥绝情剑,活生生的将那人斜肩下劈,劈成二片,二女不敢目睹那恐怖情景,立即跃过去支援妮儿二人。 杜南笑道:“右老,时间宝贵,率我僭越了,梁光,率领弟兄们上去活动一下手脚,顺便练练阵式!” 说完,寒芒又扫向与孟怡红交战的黑衣老者。 梁光诸人早就蠢蠢欲动了,此时一听老大下令了,怒吼一声:“杀!”生龙活虎般朝十余丈外之黑衣人奔了过去。 一场混战立即展开。 杜南一见对方尚有四、五十人,不但人数比梁光他们多,而且身手亦颇矫健,心知梁光他们终必要落败的。 因此,他急于将剩下之二老摆平,以便支援梁光他们,因些,他身子尚未扑近,寒芒、指劲早已袭向那人。 那人一听杜南向自己的对手打招呼,早就留上了心,此时一见寒芒及指劲袭了过来,他立即劈出一般狂风,然后,朝侧面—闪。 他在情急之下,只顾保命,居然忘记了一直居于上风的孟明琪,只听他惨叫一声,鲜血四溅,右手抚胸,跄踉后退着。 杜南宝剑一挥,那老人哼都未哼的,身首分家了。 杜南笑道:“右老,请去帮弟兄们一把!” “是!” 杜南正欲过去助“狮王”一把,却见他那对手右手抚胸跄踉直退了过来,杜南笑道:“爱死免惊无鬼可做!” 左掌一劈,那老鬼惨嚎一声,又飞向“狮王”。 狮王大力金刚手一挥,轰的一声,漫天血肉,纷飞出去,杜南笑道:“左老,硬是要得! 请去帮弟兄们一把!“ “是!” 陡听一声惨叫,二位黑衣中年人已经栽地不起,杜南笑道:“娇妹,红妹,加点劲,可别漏了你们老公的气。” 二女闻言朗啸一声,右剑左掌,双管齐下,三招不到,只听另外二位黑衣中年人惨叫一声,已然气绝。 杜南笑道:“好身手……” 陡闻院内传来一声长啸,孟怡红急道:“南哥!那是冰姐的告急声,看样子院内另有敌人来袭!” 杜南喝道:“走!” 身似闪电般射向院内。 四女亦急跟在后头。 杜南目能夜视,何况院内已点燃了火把,他在空中早已看见三十余名黑衣人正围住南宫冰及十二英猛攻着。 顾玉芬右手按着左小臂,立于圈中,正在自己裹伤! 十二英之中已有五、六人手臂受伤,但仍悍不畏死的拼命守住阵势。 南宫冰正被三名黑衣老者攻得鬓发散乱,左支右绌,看样再也支持不了几招,杜南看得十分的不忍! 只听他喝道:“杀!” 身子在空中一偏,绝情剑挥扫之中,一道寒芒已经扫向了一名黑衣老者,铿锵一声,老者宝剑立即断为两截。 杜南身子一落地,振腕一扫,迅疾攻了过去。 那老者一见来人以剑气居然削断了自己的宝剑,心中一凛,正欲退避,来人之剑气又已临身,慌得他“懒驴打滚”向地上。 杜南杀机既生,岂肯干休,左掌迅即劈出一掌之后,宝剑又迅即朝地上那人狠狠的挥了过去。 “啊!”一声,那人身躯又断成两截。 杜南瞧也不瞧的围攻向另外一位黑衣老者。 原来围攻南宫冰之二位老者迅即掉转目标攻向杜南,杜南运集全身功力,寒芒暴涨,又速又疾! 他心急似焚,两边共约八十余名高手,己方之人才只有四十余人,而且已有人受伤了,自己岂可再拖延。 只见他身子罩在一团淡白色气团中,寒芒似蛇,罩着二位黑衣老者,巴不得能够先伤了任何一人。 哪知二位黑衣老者功力毕竟深厚,反应又迅速,一时之间硬是无法得手,气得他怒啸连连。 只见他牙一咬,左掌劈出如山掌劲。 二位黑衣老者立感压力陡重,牙一咬,拼命支撑着。 院内却断断续续的传来黑衣人的惨叫声,敢情孟怡红四女已经意识到情况严重,非痛下杀手不可了。 尤其妮儿一见杜南急得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功力,立即跟着将功力提到了极限,杀招尽出,记记扫向黑衣人要害。 她的功力只逊杜南一筹,这群黑衣人的功力双远逊于那二位老者,何况又有孟怡红三位高手助阵,刹那间立即倒了十余人。 妮儿秀目一见,局面已经由劣势转为优势,目光瞥及南哥依然无法打开僵局,立即朝二名黑衣老者扑了过去。 人未到,如意掌法已经劈了过去。 那二名黑衣老者在杜南掌剑齐施之下,已是逐渐不支,此时,哪堪妮儿这种绝顶高手的狠攻呢? 五招不到,立即有一人鲜血狂喷,倒地不起。 另一人更形不支了,三招不到又已吐血而亡。 杜南迅速一瞥发现己方处已于优势,朗喝道:“各位妹子,十二英,此地交给你们啦! 别放走一人!“ 说完,拉着妮儿,迅疾驰向另一处。 只见金刚帮的弟兄们三人一组,分别迎战着四、五位黑衣中年人,另有七、八位五旬老者以两座诡异阵势困住了左、右双老。 三十余名弟兄之中,已有十五、六人分别受了轻重伤,但是依然咬紧牙根,各按方位硬撑着三才阵。 杜南喝道:“妈的!有够气魄,弟兄们,再撑盏茶时间,咱们再好好的修理— 群老包!” 梁光吼道:“老大,放心!误不了事的!” 杜南及妮儿联手专攻一座奇阵外围,十招不到,立即劈翻了两名老者,“狮王” 亦震飞了一名老者。 二人接着联手,五招不到又震伤了二位老者。 剩下三位老者在五招不到亦分别了帐。 狮王及孟明琪被困得满肚子怒火,此时一脱困,闲话也不说一句的,扑向那黑衣人,痛下杀手。 杜南及妮儿亦扑了过去,吼道:“弟兄们!反攻的时候到啦!杀呀!别放走任何一位老包。” 外攻里应,一个时辰不到,四、五十名黑衣人全部了帐了,望着弟兄们的伤势,杜南苦笑道:“阿隆!你们不要紧吧!” “老大!碍不了事的!” “狮王”及孟明琪一探视地上尸首之后,只听孟明琪叹道:“各位弟兄,咱们金刚帮这下子露脸啦!” “狮王”续道:“帮主,除了南疆五老以外,这四、五十人皆是黑白两道赫赫有名的人物,想不到咱们能在两个时辰之内毁了他们。” 杜南笑道:“这全是各位不怕重伤,不怕流血,强撑下来的成果,否则,咱们早就被这两处人手分别击溃了!” 孟明琪叹道:“帮主!想不到老夫及于兄能够自‘塞外八魔’的‘蚀神摧’阵中幸存,真该谢谢帮主及夫人的解危。” 妮儿不知是全神贯注于杜南身上,还是一时听不懂那句“夫人”的含义,因此,仍然望着杜南微笑着。 杜南却道:“右老、左老,说起阵势,方才我在院内也被两个老鬼缠了老半天,所幸妮儿出手,才解决了他们!” 孟明琪诧道:“喔!普天之下,居然还有这等高手,咱们去瞧瞧吧!” 众人回到院内,只见地上遍地黑衣人的尸体,五位美娇娘正在替十二英包札,一见众人来到,颔首不语。 杜南笑道:“美丽的‘南丁格尔’,另外二十余名弟兄们的伤势亦一并麻烦你们啦!右老!左老,咱们去看看那两个老鬼!” 只听孟明琪骇呼道:“天山三老,天呀!想不到他们还活在世上!” “狮王”亦骇然失色! 杜南惑然问道:“天山三老,是什么鸟人物?” 孟明琪正色道:“若依辈份而论,天山三老是我的长辈,昔年争霸武林盟主宝座时,仅以一掌之差,败于老夫之师。” 杜南不以为然的道:“他们三个人令师只有一个人,胜之不武!” 孟明琪摇摇头,道:“帮主,当年他们三人公推三老之老大与先师比武,连比三日三夜,逾千招才以一掌饮恨!” “狮王”宏声接道:“帮主,看样子南宫世家的武功的确有一套,居然能够与他们缠斗了那么久才出声求援。” 南宫冰道:“左老,实不相瞒,那三位老头,起先自恃身份,没有出手,一见那二十余人一直无法破阵,才走出一人准备动手。” “我和芬姐一看情况不对,立即联手迎战那位老者,由于芬姐瑜珈招式经常出人意外,我们二人居然占了上风。” “另外二位老头一见情形不妙,立即围了上来,几招不到芬姐便已受伤,我勉强将她抛入阵中后,立即出声求援。” 杜南肃然道:“看样子,霍世康控制了不少奇人异士哩!” 吕秀梅右小臂所受之伤已经包扎好了,闻言走了过来,道:“帮主,你放心! 天山三老乃是霍世康手下最强的高手,一向不轻易动用的。” “今夜他们三人亲自出马,显然存心要一举消灭我们,所幸吉人天相,以及帮主神威,终于一举消灭了这些人。” 杜南牙一咬,道:“妈的!光是防守挨打也不是办法,明晚,我和梅大哥去探出号码以后再说。” 孟明琪笑道:“帮主,你是不是已经计划,这次要好好的捞一票,给章光华及霍世康迎头痛击一番?” 杜南笑道:“不错!” 孟明琪喜道:“好!据老夫吩咐梁光他们去探听的结果,章光华得到‘川中七老’的支持,另外租了一个门面,扩大营业。” “任何号码,只要‘大家乐’迷要签多少就有多少,如果耽心届时领不到奖金,可以随时派人在场监视。” “不过,截至今日下午为止,并没有人耽心此事,因为在现场摆着‘益利钱庄’的银票大约一尺高,每张面额皆为一万两黄金。” 杜南双目圆睁,惊道:“哇!那么多呀!” 孟明琪笑道:“帮主,放心!那叠银票在后天下午,大部分就归入咱们的手中了,咱们这期就签拾万两黄金吧!” “拾万两黄金?右老,你有没有说错?” “帮主!老夫岂敢骗你!左老将那些珠宝变卖之后,凑了八万两,老夫凑了二万两,总共是拾万两!” “右老,左老,我怎么承受得起呢?” “帮主,这些黄金就当作是老夫给红儿及左老给李姑娘的嫁妆吧!反正我们百年之后也无法带进棺木中。” “哇!好丰富的嫁妆,简直是浑身塑金哩!” “狮王”笑道:“帮主!尚不包括刑部李大人的嫁妆哩!哈哈!” 他那声音雄浑响亮,现场之人皆听得一清二楚,不由望着李忆枫莞尔一笑,羞得她不知往哪处站比较妥当。 杜南却正色道:“左老,右老,只要除去霍世康及高军建,我打算把这些黄金交给知府大人建设地方,救济贫民,行不行?” 众人纷纷赞许。 杜南笑道:“好!大家下去好好休息吧!” 杜南和妮儿重回房中重新交合,一入定即飘然忘我,醒来之后,已是午时时刻,两人相视一笑,轻吻一下,下榻着装。 两人只觉气机盎然,身轻似棉,心知功力又更上一层楼,欣喜的略作漱洗,便相偕朝客厅行去。 一掀珠帘,杜南不由吓了一大跳。 客厅中坐了一大堆人,看样子也等候不少的时候了,众人一见杜南出来,启动立起身子,颔首微笑着。 杜南双手抱揖道:“失礼!失礼!不知有贵客驾临,右老你们怎么不来通知我呢,耽误人家不少的时间哩!” 孟明琪慌忙道:“帮主,是李大人不许老夫如此做的!” “李大人?” 杜南打量着坐在知府大人夫妇上首的那位满脸正气的老者以及雍容华贵,慈祥可亲的妇人,心知必是刑部李大人夫妇。 他慌忙一揖到底,恭敬的道:“不知李伯父,李伯母,顾伯父,顾伯母驾临,居然还劳你们久等,请恕罪。” 李大人呵呵笑道:“贤婿,切莫如此多礼,枫儿已经告知昨夜贤婿对付匪徒,耗损不少功力,必须好好调息一番!” 知府大人续道:“李大人昨夜即轻车简从抵洛阳,下榻于府衙,今儿一大早即已到达此处与大伙儿聊了一阵子啦!” 杜南仍是致过歉之后,才立直身子。 李大人道:“贤婿,据枫儿及于老告知老夫,你不但救了他们二人性命,而且也探知李护卫乃是死于霍世康之手?” “是的!” “怪不得秦相敢如此跋扈,原来他是仗侍着他那女婿霍世康暗中控制着一大群武林人物作其后盾。” 杜南变色道:“霍世康会是当今宰相之女婿?” “不错!秦锦星仗恃太后宠爱他,根本不将圣上放在眼中,据老夫细察,秦锦星很有可能要篡位哩!” “啊!” 李忆枫突道:“爹!我明白了,怪不得朝中反对那奸相之人皆死得不明不白,一定是遭了霍世康的毒手!” 李大人赞同的道:“不错!” 李忆枫关切的道:“爹,那你……” 李大人笑道:“痴儿,别耽心,一来,秦锦星不敢做得太明显,二来,圣上已派了六位殿前银衣护卫在咱们府内护卫。” 杜南接道:“伯父,放心,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除去霍世康及其爪牙,届时那姓秦的就不敢再作怪了!” 李大人安慰的道:“嗯!这是斧底抽薪之上策!” 陡见梁光奔了进来,朝杜南一礼拱手道:“老大,准备用膳啦!” 杜南道:“梁光,你没有另外整治一桌酒菜呀!” “狮王”朗笑道:“帮主,这是老夫擅自作的主,因为咱们大人一向最平易近人啦,他一定乐意和大伙儿共进午餐的!” 李大人呵呵笑道:“于老,你最了解我啦!咱们走吧!” 一到隔壁工地,五百余名工人欣喜的叫道:“知府大人安好!” 知府大人慌了手脚,急道:“各位……” 李大人笑道:“明德,看样子,你的官声不错哩! 别惊动大家!“ 知府大人低声应是之后,高举双手朝众人频频招呼着! 李忆枫及顾玉芬今日得与父母共进午餐,心情之愉快简直非笔墨所能形容,自动为双亲端饭,挟菜,忙得不亦乐乎。 李大人和顾大人更是欣喜不已。 一来得到了杜南这一位年轻有为的娇婿,二来他们发现自己的女儿居然变得更细心更懂事了! 以前二位宝贝在府中,根本是饭来张口,茶来伸手,如今居然自动自发的端饭盛汤,而且还颇为习惯哩! 女儿长大啦!放心之余当然是欣喜不已啦! 饭后,杜南诸人陪着李大人及知府大人夫妇在工地上察看工程进度,李大人望着那三栋已经开始在内部装璜的房子,叹道:“真是众志成城,想不到在短短数十曰之间,即能够有这个进度,看样子这些师傅们真的在尽力赶工哩!” 李忆枫娇声道:“爹!南哥以诚对待这些师傅,将心比心,这些师傅当然乐意帮忙啦,是不是?” 李大人颔首道:“不错!我敢预测,不出半年,你们的声势一定会超过当今世上任何一个帮派!” 杜南笑道:“伯父,我并没有打算要扬名立万,只要灭掉霍世康及高军建我马上要到深谷去中潜修!” 李大人笑道:“江湖和官场一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届时各方面的压力一定会逼得你们无法如愿的!” 杜南笑道:“届时再说吧!走,去看看那三头獒犬!” “狮王”闻言率先驰到一栋临时小屋,木门一开,三头小牛般的獒犬低吼一声,乖乖的伏卧在“狮王”身畔。 李大人及知府大人夫妇何尝见过这种威猛的巨犬,不由自主的缩缩身子,杜南朝他们微微一笑后,走向那三头獒犬。 那三头獒犬敢情仍然牢记着,曾经被杜南修理过,此时一见他走了过来,低吼一声之后,悄悄的后退着。 杜南破口大骂道:“妈的!你们这三头畜牲挺聪明的哩,昨晚应该放你们出来对付那些老包的!” “对了!左老,昨晚那八十余具尸体如何处理啦?” “狮王”淡淡一笑道:“以化骨散把他们化掉,埋进深土啦!” “好!我还耽心要花一笔钱置棺木哩!左老,叫它们过来和我斗一斗,我倒要看看它们猛到什么程度?” 说完,悠闲的往前一站,负手瞧着那三头獒犬。 左老喝叱数声之后,只见那三头獒犬立起身子。 怒吼一声之后,纵蹄一跃,各自占住一个方位,作势欲扑! 李大人四人将观手抚着胸口,状甚恐惧。 李忆枫及顾玉芬强忍住自己内心之忐忑不安,低声安慰着自己的亲人,双目却紧紧的注视着南哥。 只见那三头獒犬纵跃似风,交叉扑向杜南,那尖爪,那利牙,那雷鸣般的吼声,更添增恐怖性。 那群工人自动站在远处紧张的瞧着人犬之斗。 杜南展开身法,潇洒至极的闪避着,偶而还拍拍獒犬的臀部,逗得它们暴吼如雷,攻势更疾! 只听杜南长笑一声,骈指又点又拍又挥着! “砰!砰!砰!”三声之后,众人透了一口气,轰然叫好! 只见那三头小牛般的獒犬,被杜南抛成叠罗汉,一头垫着一头,堆成千座小山,大气不敢吭的趴着。 杜南轻轻一跃,立即飞到上头,只见他立于獒犬头顶,向四周打量一阵子后,笑道:“右老,咱们明天带这三头畜牲去,行不行?” 孟明琪心知他打算明天签赌“大家乐”之时,带这三头獒犬去助威,立即笑道:“行! 细节问题,再研究一下!“ 杜南轻轻跃下身子,朝“狮王”笑道:“左老,这三头畜牲合击之威,果然非同小可,寻常高手绝无法幸脱,辛劳你啦!” 说完,右手虚空连拍! 那三头獒犬一恢复行动自由! “狮王”喝叱一声,立即迅速跃回屋内,诸人松了一口气之后,再度鼓掌欢呼着。 杜南含笑向众人致意之后,邀约李大人及知府大人夫妇,以及六位美娇娘重回到客厅闲聊家常。 右老则与左老留犬舍旁仔细设计明日签赌“大家乐”之全盘细节。 申初时分,杜南送走了李大人及知府大人夫妇之后,带着梅化江与左老、右老在客厅低声研究夜探“地下城”之事。 只听梅化江道:“帮主,昨天因为有吕姑娘在旁,我不敢说得太清楚,事实上咱们不必进去‘地下城’,就可探得消息!” 杜南欣喜的道:“喔!有这种好事?你是不是忌讳吕大姐会是故意诈降,暗中摸咱们的底或是搞鬼?” “是的!因为霍世康十分的精明及狡诈,能够在他的手下干上副总管的人,并不是普通角色!” 杜南笑道:“梅大哥,我问你一件事,你坦白回答我,你是不是很喜欢吕大姐,却又耽心她会对咱们不利?” “帮主,你……” “梅大哥,你瞧着我!” 梅化江的目光一触及杜南双目,只觉好似面对一潭清澈深邃的潭水,只听他柔和的道:“化江,愚兄实在愧对先父!” 梅化江身子一颤,凄然的一把抓着杜南的双手,道:“师兄,过去的种种譬如昨日死,明日的种种譬如今日生,你不用太难过啦!” 左老及右老骇然的相视一眼之后,又继续看下去。 只听杜南凄然叹道:“化江,你有几个孩子啦?” “师兄,我至今尚来成家!” 杜南叹道:“唉!为了先师及愚兄的事,你实在牺牲太大啦,化江,你难道中意的对象也没有吗?” “这……” 梅化江的神色立即转呈迷惘及复杂。 杜南悄悄以右脚尖在地上划了一个“吕”字,孟明琪立即会意的走向隔壁工地,不久,吕秀梅默默的跟着孟明琪走回到院中。 只听杜南柔声道:“化江你对吕姑娘的印象怎么样?” “这……我对她的印象不错,可是,我却不知道她的心意?” “化江,你是指哪方面?” “我不知道她对我的印象如何?我也耽心她受霍世康的控制或影响太深,会对我有所不利哩!” 吕秀梅闻言身子一颤,垂着头,走进了客厅! 杜南瞄了她一眼,急道:“化江,你别误会,你昨夜不是瞧见吕姑娘为咱们不惜生死与那些黑衣人拼命吗?” 我知道,我看见她受伤的样子,实在心疼极了,可是,我一想到霍世康的精明及阴险,我就不放心! 吕秀梅秀目含泪,哽哑的道:“梅大哥,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已经对霍世康寒透了心,我若是有异心,我愿意……” 杜南暗暗震脱梅化江的手,轻轻一甩,梅化江跄踉的摔向吕秀梅,吕秀梅顾不得再说下去,一把抱住梅化江,唤道:“梅大哥!” 梅化江好似刚从睡梦中醒过来,一见自己居然被吕秀梅抱住,惊喜之余,惑然道:“吕姑娘,你……” 吕秀梅低声道:“梅大哥,我真的下定决心,要脱离霍世康的魔掌了,我不愿意再过那种恐怖,非人的生活了。” “在此地,每个人皆把我当人看待,我可以自由自在的行动,说话也不必耽心会被人抓住语病,我太满足了!” 梅化江激动的紧紧搂住她,道:“梅妹,以前是我错怪了你,我……” 吕秀梅激动的凑上香唇,堵住了他底下的话。 杜南及左老、右老早就飘到了屋外,只听“狮王” 低声道:“帮主,你方才那手‘摄魂术’实在太高明了!” 杜南笑道:“左老,那手就是摄魂术呀?我是自芬妹那儿学来的,今晚还是第二次使用,效果挺不错的哩!” 孟明琪低声笑道:“帮主,你不但撮成了一对良缘,还为本帮急取了两大得力助手,霍世康之覆亡,已是指日可待了!” 杜南瞧瞧夜色,笑道:“黯淡的月,稀落的星,正适合夜行人行动,妈的,明天下午霍世康那张脸,将要变成苦瓜脸啦!” 孟明琪笑道:“帮主,咱们明日要领奖金,一定要费一番手脚哩!” 杜南笑道:“这样才够刺激,右老,左老,你们全计划好了吧?” “狮王”颔首道:“不错!明日又可以大干一场了!” 杜南笑了笑,道:“咱们回客厅吧!” 二老敬佩的对视一眼,回到厅内,果然看见梅化江及吕秀梅,已经分开了身子,正低声谈笑! 二人一见杜南进来,立即欲屈膝下跪,杜南右手一挥止住二人的行动,笑道: “咱们先公后私,先计划今晚的行动吧!” 说完,坐回椅上。 二人拱手一礼之后,只听梅化江朝吕秀梅问道:“梅妹,你还记得地下城后面那一大片荒地吧?” 吕秀梅颔首道:“记得!那里一向是处决失职人员的地方,由于鬼气森森的,平常没事谁也不去那个地方。” 梅化江笑道:“我却在那里出入了十来次哩,帮主,咱们今晚就由那条秘道进去听听他们在搞些什么鬼?” 吕秀梅诧道:“梅大哥,真的有秘道啊?” 梅化江笑道:“当然是真的啦!而且还有十余条支道,可以通达重要人物的壁橱外面哩!” 吕秀梅叹道:“你那位师兄实在是有心人,居然还暗中留了退路,可惜终究难逸霍世康的毒手!” 梅化江双目杀机陡盛,恨声道:“霍世康,你罪恶满贯,我若不教你在恐怖、焦虑不安的情况下,伏诛不可!” 杜南颔首道:“梅大哥,放心!明日下午就可以好好的发泄一下了,自明夜起,我保证霍世康的日子一定很难过的!” 梅化江感激的道:“多谢帮主成全!” 杜南朝二老笑道:“左老、右老,我和梅大哥去探探地下城,此地就麻烦你们招呼一下啦!梅大哥,咱们走吧!” 二老及吕秀梅恭声道:“恭送帮主!”—— 双鱼梦幻曲 ←→ 第十五章 力破大家乐赌坊 夜黑星稀,马术教练场左侧外缘正有两条飘忽的人影在迅速的移动着,任何人皆会以为是眼花。 那两条黑影到了教练场后方之后,立即静伏不动。 过了半晌只见一条黑影掀起一块草皮,草皮下面赫然出现一个长方形黑洞,那两条黑影钻入之后,那块硬底草便重又合上。 杜南跟在梅化江身后,弯着腰轻灵的朝前行去。 “嗯!除了有点毒气以外,并无其他不适的感觉,真是天才!” 梅化江连绕二个贫道之后,带着杜南来到一面土壁前,只见他在土壁左右各挖了一下哩! 壁上立即现出两个小圆洞。 梅化江凑耳倾听一下子,重又合上,示意杜南后退十来步之后,悄声道:“帮主!议事厅内没有人哩!” “到别处瞧瞧!” 两人自另一贫道来到一道土壁前,梅化江挖开洞口,凑耳一听隐隐传来吟诗声,立即凑耳轻声道:“帮主,有一个少女在吟诗!” 杜南好奇的凑耳一听:“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佳堂东,身无彩风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铭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杜南自幼未曾受过正式教育,何尝听懂这些风花雪月感性的诗词,心中暗付: “妈的! 尽吟这些没有‘营养’的词,厌气!“ 他正欲离去,倏听一声:“小姐,你今夜怎么尽吟这首诗呢?” “小莺,老爷到了没有?” “没有!” 那少女重又吟起那首诗。 杜南凑目一瞧,一片鸟漆嘛黑的,任他再怎么凝神聚劝,依然瞧不见任何景物,不由一肚子火。 只觉衣角轻轻的一动,心知梅化江必有话要说,立即离开土壁,随着他一直走到了岔道处。 只听梅化江轻声道:“帮主,那壁孔的前面就是壁橱,另有开关可以打开,但目前屋内有人,不宜启动!” 杜南会意的颔颔首。 梅化江问道:“帮主,屋内那位少女是谁?” “我也不知道!只听到一位叫做‘小莺’的唤她为‘小姐’,那小姐还问小莺老爷到了没有哩!” 梅化江喜道:“帮主,那位小姐就是霍世康的女儿霍鸾,她果然在书房,看样子,霍世康还没有来!” “梅大哥,咱们要不要到别处礁瞧?” “帮主!为了慎重起见,你继续在此监听,我到别处去瞧瞧,说不定会别外有所发现哩!” “好吧!” 杜南重又来凑耳一听! 只听那位小莺脆声道:“小姐,据小刘他们几个人说,那个杜南原本只有一个又瘦又弱的小混混,经常挨衣家大小姐毒打!” “可是,他自从上一期签中了‘七四号’之后,事隔不了几天,居然脱胎换骨似的变成一位武功通玄的英俊少年哩!” “再说下去!” “最怪的是,以往动不动就会毒打杜南的衣家大小姐,居然对他乖若绵羊,另外还有不少姑娘住进了衣府!” “这个我知道,说下去!” “可是,小姐,你可知道南宫姑娘也住进衣家了!” “啊!你是说南宫冰,冰妹妹!” “是呀!上次不是早就有人来报南宫十二英住进衣家,而且和另外二十几个小混混相处得很愉快吗?” “小莺,别再取笑人家是小混混啦!那三十余名少年人的武功已不亚于咱们此地的银级杀手了,说下去!” “小姐,底下的事情,你全知道啦!” “小莺,那杜南长得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 “我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听他们说,杜南长得瘦瘦高高的,时常面带微笑,喜欢吃别的豆腐,挺有人缘的!” “喔!冰妹妹一向孤傲无比,最讨厌这种伶牙俐齿之辈,怎么肯死心塌地的将自己终身大事托付给杜南呢?” “小姐,会不会她是看上了杜南的武功很高强?” “杜南的武功再高强,也比不过南官溱的武功,一定另有其他的原因!” “唉!可能是有缘吧?” “缘?小莺,你也相信男女之间有个缘?” “小姐,夫人上回不是说过,她曾经请京中神卦柳半仙为你的终身大事卜了一卦,其中颇合一个缘字哩!” “江湖术士之言,不足取信,我不是在地下城,就是在梦幻谷,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外人,怎有成亲之可能呢?” “说得也是,偏偏柳半仙还再三强调,那位幸运儿必定不是咱们自己人,说真的!我也瞧不起这群人!” “唉!爹真是何苦呢?眼前的生活已经足够处尊养优了,为何要争夺什么武林至尊的虚名呢?” “小姐,你千万别看不起柳半仙,你记不记得,他在二个月以前曾吩咐夫人,提醒老爷要隐守半年,否则必有大祸临头!” “小莺,别晓舌,若被老爷听到了,你可就没命了!” 屋中立即陷入沉默! 敢情小莺已经凛若寒蝉,无声无息了! 杜南听得暗暗得意:“妈的!想不到她们还澈底的查过我的身世来历哩!看样子这个霍乱的本性诚如冰妹所言,还真不错哩!” 陡听一阵中气弃沛酌笑声,“哈哈!鸾儿,你在想什么心事,怎么半句话也不说,是不是怪爹来迟啦?” “爹!人家怎么会怪爹来迟呢?人家只是耽心是不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最近的情况比较复杂哩!” “哈哈!傻丫头,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动我的一根汗毛,杜南那批小鬼,我不去动他们,他们就很高兴啦!哪敢来找爹呢?哈哈!” “爹,咱们昨夜派去的八十一人!已经全部被金刚帮的人歼灭了!天山三老也惨遭意外,爹!你今天究竟在哪里?怎么找不到你呢?” “我在你外公处,嗯!为了隐密,难免会发生无法联络之缺失,以后倒要好好的设计一套通信方法!” “爹!不必那么麻烦,只要你不要再神龙见首不见尾,随时主动与女儿联络,就不会再联络不上啦!” “嗯!放心!不出一两个月,爹就要公开设帮立派了,届时,我就可以不必似目前如此隐密及四处奔波了!” “爹!今晚要不要对金刚帮采取行动?” “让他们去紧张吧!咱们先把明日的马赛及大家乐计划一下吧!我看洛阳城来了不少武林人物哩!” “不错!由于川中七老一口气拿出五千万两支持章光华经营大家乐,这一次签赌的人数和金额比一期陡增四、五十倍!” “嘿嘿!又是一大批银子进门了,鸾儿,最热门的号码有哪些?” “小莺,你去通知那几名骑士,一个时辰之后在议事厅开会。” “是!” “爹!目前最被看好的仍然是七号马、四号马及三号马,因此,七宇头,四字头,三字头最为热门!” “喔!最冷门的呢?” “六八号,截至今天下午只有一位老妇人签了一两银子的六八!” “咦?鸾儿,你怎么特别注意这个老妇人呢?” “爹!签赌大家乐的人最迷信啦,对于‘七三’(气散)‘七四’(气死)‘七五’(气吾)一向是最不喜欢签的,这个‘六八’也是这个道理!” “‘六八’,溜吧!好!明日就开出这个号码,让签赌七、四、三,这些号码的人,好好的扛一个大红龟,嘿嘿!” “恭喜爹,明日又可以有五百余万两银进帐啦!” “下一期更要好好的设计一下,让更多的人来签大家乐,必要的时候,一个月签赌两次,以增加收入!” “爹!咱们的财产已经够多的啦,是不是……” “哼!别再想那些老词,并不是我贪心,是你外公贪心,他想要坐上那张宝座,你想要花多少银子?” “啊!” “别惊讶!事实上,成功的机会甚大,朝中文武百官十之八九皆落入他的掌握之中,只有刑部大人,右相几位老顽固反对,又有何用!” “爹!你的看法呢?” “爹当然支持啦!你外公坐上金銮宝殿大位,爹亦坐上武林至尊宝,整个天下全归咱们掌理,嘿嘿!” “爹!八大门派于今天中午已在派人送来声明书,暗示爹要见好就收哩,这张声明书你瞧瞧吧!” 房中立即传来阵阵“嘿嘿”阴笑声及冷笑声! 显然,霍世康心中十分的愤怒! 只听他愤怒的道:“南宫溱,你竟敢对老夫这一手,你以为铲除了老夫在八大门派卧底的人,就可以把老夫孤立起来,哼!作梦!” “爹!知足常乐!何苦如此费神呢?” “住口!你只要把地下城和梦幻谷管理好,就行啦,休干涉爹的大事,爹必须连夜再上京!” “恭送爹!” 轻灵的步履声迅速消失,书房中立即传来一声长叹! 杜南却兴奋不已! “想不到”老丈人“南宫溱的影响力还真不赖哩,居然能够今八大门派迅速的对霍世康提出警告。” “妈的!他们若是知道霍世康的老丈人是当今宰相,不知道会不会改变立场,看样子必须早点歼灭霍世康。” 他正在沉思之际,岔道处已经传来梅化江的轻灵步声。 他合上壁孔之后,梅化江一挥手,走了过去。 只听梅化江道:“帮主,其他各处皆是男女宣淫之卧房,此处有没有异状!” “霍世康来过又走啦!” “喔!那咱们……” “走吧!” 杜南及梅化江—回到家,客听内只见孟明琪正指着桌上一张草图,对梁光及七位姑娘又说又比的,看样子似在分配工作! 一见杜南二人踏入客厅,立即转身拱手一礼! 杜南笑道:“各位别多礼,右老,继续吧!” 孟明琪笑道:“帮主!大致已经分配好啦!帮主此行有没有收获?” 杜南笑道:“收获甚大,不但顺利的知道了‘大家乐’中奖号码,而且也知道了一件好消息及一件大阴谋!” 杜南朝南宫冰颔颔首,笑道:“由于南宫庄主的出面,八大门派不但清除了各大门派的叛逆,而且也传书警告霍世康。” 众人纷纷喜形于色! 南宫冰更是面露得意之色! 杜南却肃然道:“各位,另外一件大阴谋,就是不但霍世康想要干‘武林至尊’,他那‘老丈人’也想干‘皇帝’哩!” 众人不由骇然失色! 孟明琪失声道:“帮主!你是说秦锦星那奸相真的打算要篡位啊?” “不错!据霍世康表示,朝中文武百官十之八九皆支持那奸相,仅有李大人及右相少数几人反对,因此他才有胆子造反!” 李忆枫急道:“南哥,此事要不要通知家父一声!” “当然要!枫妹,你就和芬妹去见见知府大人,除了请知府大人将此事密报李大人之外,请他不要干涉明日下午之打斗!” 顾玉芬会意的道:“南哥,你是预测,章光华明日会不甘赔钱,将会以武力解决,因此,不愿家父夹在中间为难?” “不错!你们二人现在出发吧!路上多加小心!” “是!办妥之后,必即刻返回!” 说完,持剑驰去。 杜南突然朝孟明琪问道:“右老,能不能再去弄些黄金来?” 二老细声商量一下,孟明琪道:“章光华若肯以古董折价,咱们至少还可以再签二、三十万两黄金?” “左老,取出那些古董会不会引起其他的麻烦?” 狮王摇摇头,道:“帮主!那批古董是前朝一位独行巨盗毕生积蓄,应该不会引起什么麻烦的!” 杜南笑道:“据霍鸾表示‘川中七老’一共投资了五千万两黄金,所以这次签赌‘大家乐’的金额,已超过五百万两银子了!” 孟明琪笑道:“若非帮主出现,霍世康明日至少可以赚进五百万两银子了,这下子他至少要倒赔二千万两黄金了!” 杜南笑道:“明午开奖后霍世康若知道此事,非疯掉不可,明晚势必有一场惨烈的血战,咱们不可不防!” 南宫冰急道:“南哥,需不需要爹娘来帮忙?” 杜南沉思半晌,颔首道:“冰妹,就麻烦你吩咐十二英请爹娘及总护院于明午前来此协助!” 南宫冰颔首道:“南哥,我这就去办此事!” 南宫冰离去之后,吕秀梅突然叹道:“帮主,你的器度够宽大的,通常人囿于帮派名声,不轻易求助于他人的!” 杜南正色道:“大姐,别说南宫溱是我的岳父,就是少林寺或武当派,如有需要,我也会去求他们来相助的,因为这不是咱们金刚帮与霍世康在争权夺利,而是为了圣上安危及武林正义而战!” 吕秀梅愧然的道:“帮主,你令我愧煞!” 杜南笑道:“大姐!我也不知怎么搞的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我也是毗睚必报,口吐脏话,现在却逐渐改了过来。” 孟怡红颔首道:“不错!我确实有这种体会,我第一眼见到南哥时,他简直就是一个小混混,现在却越来越有威严哩!” 杜南笑道:“畏盐,岂不咸死啦!” “你?怎么又来了呢?” “没办法!老毛病又复发啦!” 众人不由轻声一笑! “狮王”笑道:“帮主!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啦!一定是你们练了‘如意神功’所至,枫儿也改变了本少哩!” 杜南笑道:“最主要的是这阵子一天到晚忙得要命,拼得要死,根本没有机会胡说八道,或是乱发小姐脾气。” 众人忍不住又是一笑。 此时南宫冰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见众人高兴的模样,亦笑道:“南哥,大伙儿在笑些什么?” 杜南微笑道:“方才我提议待令尊、令堂明午赶来之后,明晚就举行婚礼,大伙儿一高兴,当然就笑啦!” 南宫冰羞得心儿乱跳,玉首通红低垂着! 衣玲娇却凑近她的耳边,低说了几句话。 南宫冰头一抬,秀目一瞪,“南哥,你……” 杜南佯作惊骇的躲在“狮王”身后,颤声道:“‘狮王’,河东狮吼了,你是‘狮王’,可要救救小生一命啊!” 众人笑得前俯后仰! 南宫冰一顿足,走到孟怡红面前,不依的道:“红姐,你瞧,他实在太那个了,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孟怡红轻轻的搂住她,柔声道:“冰姐,这阵子大家又忙又紧张的,南哥可能是故意要让大家轻松一下!” 南宫冰释然的一笑,眼珠子一转,款步走到“狮王”面前,娇声道:“左老,方才帮主说过的话,你听到了吧?” 狮王笑道:“听到了!” “帮主怎么说呢?” “这……人…帮主说令尊令堂明晚要来主持你们的婚礼!” “真的呀!太好啦!左老,麻烦你当我们的证婚人吧!” “狮王”怔住了! 杜南也傻眼了! 南宫冰喜道:“左老,咱们就一言为定啦!红姐,明儿下午南哥领了二千多万两黄金回来之后,咱们的婚礼可够风光的啦!” 孟怡红笑道:“冰姐,时间会不会太匆促啦?” 南宫冰摇摇头,笑道:“有钱好办事!明儿一大早,南哥自然会吩咐弟兄们去洛阳办得风风光光的!” 衣玲娇凑热闹的道:“冰姐,红姐,洛阳的人我比较熟,就由我带几位弟兄负责此事吧,保证令你们都满意!” 妮儿只是笑嘻嘻的瞧着杜南。 杜南一见情况不妙,立即陪笑道:“冰妹,红妹,娇妹,别急,婚姻大事非同小可,咱们从长计议!” 南宫冰笑道:“南哥!君无戏言,你是堂堂的金刚帮帮主,若是出尔反尔,今后如何领导弟兄呢?” 杜南胀红着脸,直搔首不已! 眼光一溜,众人皆在含笑瞧着自己,眼光一瞧及妮儿目光,心中霍地一动,立即上前一把将南宫冰搂住! “各位,时候不早啦!春宵一刻值千金,本帮主不愿意做一个轻言寡诺之人,只有先行告退啦!” 南宫冰想不到南哥会突出奇招,羞得粉拳直捶着南哥的背部,急道:“不行啊! 南哥,你是说明天呀!” 杜南朝众人一眨眼,应道:“傻妹子,现在已是子时啦!该算是明天啦!各位,本帮主失陪啦!哈哈……” 说完,抱着娇呼不已的南宫冰驰入了房内。 孟明琪笑道:“帮主实在反应敏捷,红儿,你以后最好别惹他,否则到最后一定是自己倒霉!” 众人会心的一笑之后,回到隔壁新屋休息去了! 且说,杜南抱着南宫冰—进入房内,立即放下她,笑问道:“冰妹,你的如意神功练得怎样啦?” 南宫冰羞答答的道:“差不多啦!” “那就好!上榻吧!” “南哥,你真的要………” “傻妹子,不要想太多了,明晚势必有一番激战,我想使你的功力更上一层楼,上榻吧!” 说完自顾自的脱去了衣物! 南宫冰羞答答的脱光身子,杜南看得心儿怦然! “冰妹,你这付身材会令所有的女人眼红!更令天下的男人疯狂,我杜南前辈子不知烧了多少炷香!” 南宫冰羞答答的跃上榻,朝内侧躺下! 杜南身子一飘,轻轻搂住她,右手一挥,烛火倏熄,室内一片黑黝! “冰妹!放轻松些!” “嗯!” 与章记杂货店相隔十余间店面,自上一期大家乐开奖隔日,即开设了一家“章记赌坊”,专营大家乐签赌。 负责人仍然是章光华,不过门店扩大了三倍,门前仍然是那副对联:“一钱银子不嫌少,百万银子不嫌多,勒买必中大家乐。” 厅内设有三个高柜台,柜台后端坐着三位妙龄少女,正面带微笑,亲切的为大家乐迷力理签赌手续。 已中时分,距离下牌的时间,仅剩半个时辰了,厅内除了那三位在柜台前办理签赌手续的人以外,就只剩一位黑面大汉在和章光华聊着。 “大爷,时间差不多啦!该下牌啦!” “怪啦!那位小兄弟怎么还不来呢?” “喔!原来大爷你就是在等候上期签七四号的那位小兄弟呀!据我看,他可能不会来了!” “嗯!有理!那位小兄弟看样子是出自贫苦人家,得了奖金可能不会再来啦,好!我就再碰碰运气吧!” 他才站起身子,陡听厅外传来一阵子蹄声,分明有不少辆马车前来,章光华已朝厅外迎了出去。 只见三辆双套高篷马车,并排在店前,在章光华“欢迎!欢迎!”声中,走进了七位俊逸年轻人及一位清癯老者。 那七位年轻人一律白衫儒士打扮,手持招扇,倍增潇洒。 那位黑衣大汉瞧直了双眼,暗忖:“天下竟有此等俊逸的人物,不知这七人究竟是来自何处?” 侍女们早自内间捧来香茗,献茗之后施然退下。 章光华含笑道:“兄弟章光华,乃是此间赌坊之负责人,各位大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杜南郎声笑道:“幸会!敝兄弟来自京城,久仰洛阳‘大家乐’十分别致,今日特地来见识一番!” “欢迎!” “章兄,可否为咱们兄弟解说如何玩法?” “好的!贤兄弟可以自一二一三至九八七十三个号码之中,任意挑选—个或数个号码,只要中奖,即可获七十倍的奖金!” “喔!以什么为准呢?” “城郊霍氏马术教练场,在今日午时举行赛马,一共有九匹马参加,每匹马自一至九各有一个号码,取领先抵达终点的前两匹马号码为中奖号码!” “喔!如果是一号马冠军,二号马亚军,那中奖号码就是一二啦?” “是的!” “如果我们签了一万两黄金,就可以得到七十万两黄金的奖金吗?” “是的!” “有没有限制到最多可以签多少呢?” “没有限制。” 杜南故意含笑朝孟怡红等六位美娇娘问道:“各位贤弟!听清楚了吧?有没有决定要签多少啦!” 孟怡红朗声道:“大哥,由你作主!” 杜南朝章光华问道:“章兄,银票可以签吧?” “这个……对不起!要看是哪家银庄的票子。” 杜南朝孟明琪笑道:“总管,将银票给章兄瞧礁!” 孟明琪颔首自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章光华! 章光华双目一瞧,不由神色大变! 杜南佯作不知的问道:“章兄,莫非这些银票不能使用!” 章光华尴尬的道:“不!不是!‘财神银庄’开出来的银票就是铁票,大爷,这一叠银票全部要签呀?” “是呀!反正这是你们洛阳人孝敬我们‘老头’(父亲)的,我们输了又有什么关系? 你就先点一下吧!“ 章光华颤抖着手,点了二遍之后,声道:“大爷,是不是一共三十张,每张一万,总计是三十万两黄金?” 黑面大汉正在仔细打量这七位神仙般的俊逸少年人,陡闻“三十万两黄金”,好似屁股被火烧着一般,跳了起来。 只见他失声叫道:“什么?三十万两黄金?” 章光化轻咳一声,黑面大汉讪讪的坐回原处。 柜台后面那三位妙龄少女瞄了七位俊少年之后,虽然落回座位,心中却一直想象着三十万两黄金究竟有多少? 杜南笑道:“章兄,接得下这笔赌注吗?” 章光华长吸一口气,双掌连拍三下。 立见二位妙龄少女抬着一大叠银票出来放在茶几上,侍立在茶几旁,含笑瞧着杜南等八人。 孟明琪上前迅速的瞄了一眼,又概略的翻了一下,返身朝杜南一礼,恭声道: “少爷,皆是益利银庄的票子,约有五千万两黄金!” 黑面大汉立即又失声一呼,站了起来。 杜南瞄了他一眼,立即认出正是赛张飞,但佯作不知的问章光华道:“章兄,这位老兄是……” 黑面大汉双手一拱,道:“在下赛张飞,亦是来碰碰运气的!” 杜南颔首道:“老哥,签妥了吗?” “还没有,正准备要签!” “请吧!” 赛张飞犹豫一下,道:“这位少爷……” 杜南笑道:“在下姓卓。” “喔!卓兄弟,我是不是可以沾沾你的福气,跟着签同一号码?” 杜南暗忖:“妈的!这家伙挺有偏财运的哩,上回跟着我签,这一回又碰上了面,嗯! 多一个公证人也好!“ 当下朝章光华颔首,道:“章兄,他要跟我签,可以吗?” “可以!可以!时候不早啦!卓大爷请吧!” 杜南笑道:“总管,就签‘六八’吧!” 赛张飞失声道:“卓……卓兄弟,你把二十万两黄金全部都签‘六八’呀?这个号码不大吉利哩!” 杜南笑道:“‘无禁无忌,食百二’(没有忌讳,反而长春),只要能中奖,管他吉利不吉利,你若要跟,快点吧!” 赛张飞喃喃念道:“六八,溜吧!这……” 杜南笑骂道:“老哥!你别长庄家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所谓溜吧,并不只是指咱们溜吧,而是指庄家输脱了底,溜之大吉啦!” 赛张飞暗忖:“章光华气运正旺,店面越弄越大,还是少签一些为妙!”当下掏出一叠银票,取出两张,走向柜台。 杜南暗笑:“妈的!信者不疑,疑者不信,你这黑老包的福气就只有这么一点点,等一下看你叹气吧!” 章光华并不知道霍世康父女到底决定要开出那个号码(为了保密),因此谒诚的招待着他们。 杜南饮了一口茶后,笑道:“章兄,你已经有了几千万两的黄金了,干么还要从事这种投机性的赌博呢?” 章光华可能经常被人问及这个问题,只见他浅浅一笑,道:“卓大爷,小弟经营‘大家乐’乃是应各界人士的要求。” “因为‘大家乐’完全靠每个人的运气,不似骰子,牌九等会有庄家做假的可能,而且只要运气好,马上可以发大财哩!” 杜南心中暗骂:“妈的!没有做假,才假的厉害哩! 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表面上却道:“嗯!我返京之后颇想也经营‘大家乐’哩!” 章光华笑道:“卓大爷,这是明智之举,据我数月来统计,庄家的胜算颇大,小弟已经略有积蓄了!” 此时孟明琪及赛张飞已经办妥了手续,杜南拿着那张签单瞧了一眼,笑道: “章兄,大约还要等多久,才可以知道有没有中奖?” 章光华笑道:“现在骑士们可能已经进场啦,大约再等一个时辰就可以知道有没有中奖啦!” 赛张飞朗声笑道:“卓少爷,你放心,别说我已经派人去现场看赛马,等一下自然有人来此哈哈大笑或唉声叹气了!” “喔!老哥,你这期签了多少?” “一千两银子!” “嗯!还真不少哩!” “咳!和你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啦!” 陡呀一声轻咳,杜南抬目一瞧只见七位灰衣老者自内间走了出来。 走在前头的是一个留了山羊胡子的老者,他边走边悠闲的吸着旱芋,杜南耳中传来孟明琪的清晰语音:“帮主,他们是川黔七魔!” 据孟明琪“千里传音”描述其余六人分别是矮矮胖胖的丁二爷,身材高大,生满络腮胡子的胡三爷,说话口吃,左腿微瘤的艾四爷,八字眉毛,一脸睡相的巫五爷,衣着考究,一脸大麻子的花六爷,气血不足,眼神闪烁不定的孙七爷。 川黔七魔坐于右首后,斜着眼瞧着杜南诸人。 章光华笑道:“卓大爷,这七位就是此次投下五千万两黄金支持小弟的川中七老,七老! 卓兄弟今日专程自京中来此捧场的!“ 川黔七魔淡淡的朝杜南诸人点头即瞑目不语! 杜南笑道:“章兄,我是不是也可以投资?” “这……!” 山羊胡子老者睁目,吐出一圈烟雾后,阴声道:“小兄弟,你打算投资多少?” 杜南不在乎的笑道:“你们七人投资五千万两黄金,我们七兄弟至少可以投资一亿两黄金,哼!” 花大爷双目倏睁,塞芒直盯住杜南,阴声道:“小兄弟,年轻人的口气最好不要那么狂妄,你拿得出这笔黄金吗?” 杜南笑道:“欢迎你随本公子返京取黄金,不过,等一下我就可以先付出五分之一的股本啦,章兄,你说是不是?” 章光华尴尬的轻笑,说不出话来。 身材高大的胡三爷喝道:“光华,他们签了多少?” 章光华恭声道:“胡三爷,卓大爷他们签了三十万两黄金。” 川黔七魔神色一凛,齐盯着杜南诸人。 此时,八字眉毛,一脸睡相的巫五爷的睡相消失不见了,只听他急问道:“光华,他们一共签了几个号码?” “一个。” “一个?是什么号码?” “六八!” “溜吧?嘿嘿!小兄弟溜光了!” 杜南笑道:“不错!是你们的黄金溜光了!” 杜南笑道:“章兄,如果我们中奖了,到底可以领多少奖金啊?” “你……” 巫五爷阴声道:“二千一百万两黄金,对不对?” “对!” 杜南叹道:“太可惜啦,早知道你们准备了五千万两黄金,这次应该多带一些银票来,唉!还领不到一半哩!” 巫五爷阴声道:“小兄弟,你未免太有自信啦!” 杜南胸脯一挺,笑道???“当然有自信啦!否则打从老远的来此干什么?章兄,你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这……” 巫五爷气得满脸通红,喝道:“点出来二千一百万两黄金银票,放于一旁,看他们能不能取走?” 那两位少女恭应一声,立即开始清点起来。 杜南赞许的道:“果然服务周到,早就准备好奖金了,我回京以后,一定多介绍几人来捧场!” 孟怡红早就看不惯他们,存心要气气川黔七老,只听她清声道:“大哥,我过去看看她们有没有点错吧!” “算啦!别让他们耽心咱们会动手脚偷拿,何况咱们也不会在乎那少数一两万两黄金,就算是给他们‘吃’吧!” “也好!” 赛张飞却听得暗暗咋舌不已! 这才是真正的豪赌,这群年轻人实在太令人敬佩了,居然能把一两万两黄金当作是一两银子给人“吃红”! 不久,那二位少女已将那叠银票分成两叠。 巫五爷阴声道:“没有错吧?” “不敢有错!” “那就好!” 川黔七老重又瞑目不语! 孟明琪心知他们已在凝神养气,看样子等一下要领奖金时,一定要经过一番火并才可从顺利取得哩! 他顾不得避讳,掀动嘴唇,对着六女分别指示对象,只要对方要动手,立即痛下杀手,以争取时间。 章光华自己也有一身不俗的功夫,一见孟明琪的模样,心中立即了然,但他伏恃着川黔七老功力通玄,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双眼朝坐在马车上的三位年轻人瞧了一眼,又仔细打量另外两辆篷布密封的马车一眼,心中不由一阵狐疑。 只见他笑道:“卓大爷,你们坐会儿,我上个茅房!” “请便!” 章光华一到内间,立即吩咐二位待女自后门去多叫些人手。 哪知那二位侍女甫出后门,即被梁光及阿隆、阿章、阿吉、阿宏、阿平六人,以普及雷耳手法制住。 一番拷问之后,方知二女要到卫大力国卫馆去搬援手,梁光制住二人晕穴之后,重回后门附近守株待兔。 且说章光华回到客厅不久,陡所远方传来一马蹄声,心知手下之人已经赶回来报名中奖号码了,他立即站在厅门等待。 只见三匹高头健骑先后抵达门口,其中一位魁梧大汉扯开嗓门吼道:“大爷,开出冷门号码,你签了没有?” 赛张飞跑到章光华的身边吼道:“妈的!肥猪,你说话没头没脑的,到底开出了什么号码?” “六八……” 赛张飞忘形的“啊!”了一声,跳了起来! 章光华只觉脑门轰然一响,双足一软,一手扶着厅门,朝另外一位精明年轻人间,道:“孔斌,真的是‘六八’呀?” 那年轻人颔颔首道:“不错!咦?章爷!你怎么啦?” 章光华脸色灰败,喃喃的念道:“六八!六八!完了!” 那年轻人上前一把扶了,问道:“章爷,你……” 章光华身子一转,低声道:“快去请韦爷来!” 那年轻人迅速朝厅内及厅外一瞥,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大对劲,松开手之后,转过身子匆匆的离去。 章光华一见他顺利的走出大门,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子。 他哪知那年轻人向右转走不出五十步,便已被阿华及阿祥六个人制住,问过口供后,拉到一旁“睡觉”了! 且说杜南待章光华转过身子之后,含笑问道:“章兄,看赛张飞的神情,小弟是中奖啦,我可以领取奖金了吧?” 章光华瞧川黔七老瞄了一眼,迟疑的道:“这……” 巫五爷立起身子,阴声道:“小兄弟,过来拿银票啊!” 杜南笑道:“别急,先让赛张飞领吧!” 巫丘爷摇摇头,道:“赛张飞是洛阳人,路途比较近,你们是京里来的,路途比较遥远,必须早点上路哩!嘿嘿!” 杜南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总管,麻烦你啦!” “是!” 孟明琪暗提功力,表面上却面带微笑稳步走向那叠银票,右掌徐徐一探,欲先取出一小叠银票。 巫五爷出手似电,扣向孟明琪腕脉。 孟明琪翻腕一震,“砰!”一声,巫五爷身子蹬! 蹬!连退了二大步。 川黔七魔其余之人神色一凛,迅速立起身子。 杜南笑道:“想耍赖呀!兄弟们!咱们自己去领奖金吧!” 说完,立起身子朝赛张飞一颔首,立即朝山羊胡子老人逼去。 孟怡红五人亦各挑对象逼了过去。 顾玉芬却不慌不忙的走向那叠银票,章光华身子一闪,拦住了顾玉芬,立即当胸一拳劈了过去。 顾玉芬脸儿一红,双目杀机一现,瑜珈怪招立即使出。 十六个人分成八对,在厅中拼斗起来。 川黔七魔自恃身份,一见对方皆是年轻人,一开始只以八成功力对付。 杜南等人心存速战速决,因此,一开始即以十成功力朝对方硬劈一掌,双方功力本有差距,出手轻重又不同,胜负立分。 只见川黔七魔人人跄踉后退,又被椅子一绊,招式更乱,杜南骈指疾点,左掌猛劈,十招不到,立即制住了山羊胡子老人。 他双目一扫只见自内间奔出了五、六名持剑侍女,身子一闪,双掌连劈,只听一阵惨呼,已有二人卧于血泊之中。 杜南喝道:“还不走!” 剩下四人瞧着柜台上的三位少女一眼,不敢乱动。 杜南心知那三位少女的地位比她们高,此时顾玉芬正好将章光华劈得连连退向此处,杜南骈指一点,立即制住了章光华。 只听他道:“芬妹,看着她们!” 说完,出手朝近处之巫五爷轰了一掌。 巫五爷慌忙一闪,妮儿趁机在他的右肩胛赏了一掌,“碰!”一声,疼得他惨叫一声,跄踉后退三步。 他这一退,正好碰上说话口吃,左腿微瘸的艾四爷,杜南笑道:“妈的!你这老鬼专门欺负行动不便的人!” 说完与妮儿,李忆枫三人联手,猛劈狠打着。 厅中的空间本就不大,巫五爷及艾四爷不出十招便口吐鲜血栽倒在地,杜南笑道:“枫妹、妮儿,去领奖金吧!” 说完,又朝那位一脸大麻子的花六爷劈了一掌。 妮儿及李忆枫一走向那二叠银票,那二位少女立即步向前来,低叱一声,出手朝二人的胸前劈出一掌。 妮儿双掌二圈,一震,二女一声骇呼,身子一退,震翻茶几,连人和那二叠银票立即摔倒在地。 妮儿出手似电,制住了二女,闷不吭声的抱起一大叠银票朝厅外行去。 柜台后那三位少女喝叱一声:“慢着!”自柜台后面迅速飞出,朝妮儿扑过去,就欲出手拦住她。 李忆枫及顾玉芬立即挥出一掌截下了她们三人。 那三位少女一见情况不对,相视一眼,立即朝内间奔出去,哪知一出后门十招不到,又被梁光他们截住了! 妮儿将那叠银票交给坐在车夫位置的小八子之后,立即又回过头来搬银票,小七子及小三子急忙前来协助。 川黔七魔自顾不暇,除了连连怒啸之外,根本无法出手去阻挡,那五千万两黄金银票竟给妮儿、小七子及小三子搬光了。 川黔七魔剩下之人一见之下,心神更乱,加上妮儿又加入了攻击行列,三十招不到,便全部乖乖的躺在地上了。 另外那三位少女亦作“陪客”了。 杜南对孟怡红笑道:“红妹,你们分别到柜台及内间去搜搜看!右老,这些人怎么处置比较妥当?” 孟明琪正色道:“除恶即是行善!” 杜南叹道:“好吧!偏劳你啦!” 说完,走向赛张飞,道:“老哥,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赛张飞:“我……”了一声正欲再说下去,另外一名中年人立即道:“大爷! 咱们只是在等待领取奖金,并没有看见什么,对不对!” 赛张飞会意的道:“是!是!我没有看到什么?” 杜南叹道:“赛张飞,你还记得上一期大家乐,你曾经力排众议,跟着一位小伙子签‘七四’号,结果赢了七千两银子这件事吗?” “记得!我一辈子也忘不掉,咦?你怎么知道此事?” 杜南浅浅一笑道:“我还知道你曾经乐得在那家酒楼免费招待所有的酒客,对着他们大吹特吹哩!” “你……你就是那位小兄弟?” “哈哈!不错!你终于认出我了!我告诉你,这种大家乐完全是章光华父子受马术教练场指使了来骗你们的钱的!” “据我所知,这一期大家乐中奖的人,除了你我二人之外,就只有一位签赌一两银子的老妇人,就不是很明显的吗?” “妈的!怪不得!我以前一直‘扛龟’!” 此时,孟明琪已将地上之人完全点了死穴,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堆金牌,肃然走过来道:“帮主,你瞧瞧这些金牌!” 杜南一见每面金牌上面皆飧有二个秦字,身子一颤,道:“原来如此!右老,再入内仔细搜一搜。” “是!” 只见孟怡红取过数本册子,走过来,道:“南哥,这些账簿就是章光华近数月来所赚的黑心钱哩!” 杜南接过来迅速一瞧,递给赛张飞,道:“老哥,你自己瞧瞧,章光华他们居然靠着‘大家乐’赚了三千多万两银子哩!” 赛张飞三人凑头瞧了一阵子之后,愤然道:“真是该死!害得那么多人破产,好毒辣的骗局啊!” 杜南自柜台取过一大叠银票,抽出数张递给赛张飞之后道:“老哥!这里一共有七万一千两银子。” “其中七万两银子是你的奖金,另外一千两银子据帐册上记载,是一位叫做阿英的老妇人签的,请你转交给她!” “小兄弟,我不能收下这七万两银子!” 杜南笑道:“你一定要收下,不过因为这是偏财,我建议你拿出一部份去做善事,不但可以扪心无愧,还可以积些功德!” “是!是!我一定全部拿来救济贫民!” “好!你先将这些银票收好,为了你们的安全,你们最好装作昏倒,等到我们走了以后,别人进来时,再醒过来,知道吗?” “知道啦!多谢小兄弟的指点!” 此时,孟明琪及诸女自内间走了出来,杜南一见孟怡红手中的大包袱,心知大有收获,立即笑道:“把那些现银搬上车准备走啦!” 赛张飞三人恭敬听完杜南一揖之后,分作三处,‘晕’过去了。 孟明琪赞道:“帮主,你真是设想周到!” 杜南笑道:“走吧!” 马蹄声再响,三部马车一驰出章记赌坊大门,只见偌大街道上除了金刚帮弟兄们以外,行人皆被阻于街角。 马车一驰走,那群弟兄们,亦随后驰去。 好奇的人们立即围向章记赌坊,赛张飞三人当然被人救醒过来啦! 任众人如何询问,他只会说:“黑吃黑,无死‘好家在’(幸运逃过一劫)!”—— 双鱼梦幻曲 ←→ 第十六章 耗力过度陷昏迷 三部高篷马车在前疾驰,梁光等人健步如飞的跟随在后。 好奇的人们在跟了一段之后,眼见再也跟不上了,便自动废然止住身子,只剩下六名黑衫中年人紧跟在后。 梁光略一加劲,赶到第一辆马车旁,道:“老大,后面还有六名黑衣中年人紧咬着不放,如何处理?” 杜南笑道:“梁光,你们继续听右老指挥,入林后立即跨骑回去,这些老包由我来处理吧!” 说完,身子已飘出高篷,凝立于一侧。 身旁飒然,南宫冰已含笑立于身旁。 二人朝疾驰过去的弟兄们挥手致意后,果见三丈外,正有六名黑衣中年人不疾不徐的驰了过来。 杜南喝道:“此路是我开,留下路钱来!” 六位黑衣人倏然止住身子,居然点尘不扬,杜南不由暗赞好身手! 只见当中黑衣人阴声道:“阁下是金刚帮哪一位?” 杜南朝六人略一打量之后,笑道:“喔!阁下的眼睛挺亮的哩,请问一下,你是到哪家眼科诊所去洗眼睛的?” “呸,少胡说八道!” “妈的!给你脸,不要脸!你的眼睛一定沾了‘狗屎’,你联然敢惹上本帮主,我看你这下于是踢到铁板啦!” 六人一听眼前之人竟然是功力深不可测,下手又绝不留情的金刚帮主,六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三步。 杜南笑道:“惊啥米?来者不惧,惧者不采,算啦! 本帮主今日捞了一大票,心情不错,你们滚回去吧!“六人相视一眼,迟疑不决! 杜南不悄的笑道:“妈的!你们在这里好好的想一想吧,本帮主时间宝贵,岂可和你们再耗下去,失陪啦!” 右侧林中陡然传出一声冷哼! 六人身子倏颤,“铿锵”声中抽出刀剑,疾扑向杜南。 杜南一见他们六人分成二组三人专攻上盘,三人则不住翻滚身子,泼风长刀夺袭下盘,不由喝道:“好功夫!” 只见他身似游鱼在刀光剑影之中穿梭着。 南宫冰早在林中传出冷哼后,循声扑了过去,一进入林中,只见一名身材纤细的黄衣人正面带微笑瞧着自己。 南宫冰只觉对方有些面善,一时却又想不起究竟在何处见过此人,却听对方清声道:“南宫冰,你好春风得意呀!” “你……你是谁?” “哼,手下见过真章再说!” 黄衣人言未干,早已一掌劈了过来。 南宫冰冷哼一声,亦劈出一掌迎了过去! “轰!”一声,两人各自凝立不动! 黄衣人神色一腔,喝道:“士别二日,刮目相看,再试我这一掌!” 只见他双掌一并,一旋一推,一股狂卷了过去。 南宫冰神色一凛,提足功力,亦推出一股狂飚! “轰”一声,树倒枝叶,叶飞尘扬,南宫冰仍是屹立不动。 黄衣人蹬蹬连后二步之后,强行稳住身子,只见他的胸部不住的起伏,满脸的不相信神情。 南宫冰由那不住颤动的胸脯,心中陡然想起一个人,但仍然不敢确定。 因此,未待对方喘定,立即扑了过去。 如山掌劲早已劈了过去。 黄衣人身子疾闪,这一来立失良机。 南宫冰家传武学精奥绝妙,功力又深,又存心要逼出对方的底子,因此手下毫不放松,气势更盛! 黄衣人左支右绌,逼不得已,左足一点、右足一错,拧腰闪身,飘了开去。 “鸾姐,果然是你!” 黄衣人一使出“九如身法”,立即暗叫不妙,此时被南宫冰叫破身份,娇颜一红,呐呐的道:“冰妹,我……” “鸾姐,你是为了赌坊之事而来的吧?” 霍鸾摇摇头,道:“冰妹,我只是出来巡视一下而已,想不到章光华居然会出事,可不可以把详细情形告诉我?” 南宫冰上前拉着霍鸾的柔荑,仔细的将今日的情形说了一遍。 霍鸾神色一惨,道:“冰妹,那五千万两黄金已全部被你们取走啦?” 南宫冰同情的道:“在那种混乱复杂的情况下,我们若不全部取走,也是会被其他的人混水摸鱼偷走的!” 霍鸾喃喃的道:“怎么办?怎么办?” 南宫冰关切的道:“鸾姐,莫非那批黄金有问题?” 霍鸾双目朝四下瞧了一瞧,低声道:“冰妹,那批黄金是官家的!” “啊!” 南宫冰骇然道:“令外公怎么如此胆大妄为呢?” “冰妹,你怎么知道……” 南宫冰低声道:“鸾姐,当今朝中秦左相不就是令外公吗?” “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样子家父的祸机已现了!” 敢情霍鸾迅速的想起了柳半仙的金言了。 南宫冰关切的道:“鸾姐,令尊及令外公已被权势冲昏了头,依小妹之见,鸾姐你该为自己作打算了!” 霍鸾凄然的摇头道:“不!我还要再劝劝家父,我若在此时离他而去,他一定非垮不可,反而会逼他走向更偏激的道路。” 陡闻林外传来一声垂死前的惨叫,南宫冰心知南哥一定以为自己发生了意外急着要入林,因此才会痛下杀手。 她忙道:“鸾姐,你今后有何打算?” 霍鸾凄然道:“冰妹,我也不知道!全靠家父作何决定了?” 南宫冰诚恳的道:“鸾姐,咱们情同姐妹,不管今后发生了什么事,别忘了来找我,我会竭力相助的!” 霍鸾秀目含泪的道:“冰妹,谢谢你!我走啦!” 说完,转身朝林中深处飘去。 晶莹的泪珠不住掉落着。 南宫冰喃喃的道:“鸾姐,珍重!” 林外断断续续的传来惨叫声,南宫冰提口气,稳定了情绪,朝林外行去,只见杜南正劈死了最后一名黑衣人。 “冰妹,你没事吧?” “没事!南哥!这些人全死了吧?” “妈的!这些老包还真难缠哩!妈的!想不到在地上乱滚乱挥的,还会有如此厉害的招式,咦!你的眼眶怎么红红的!” “南哥,刚刚霍鸾来过了!” 杜南听她说完之后,骂道:“妈的!霍世康实在胆大妄为,居然鼓动秦锦星挪用公款,妈的!这下子看他如何善后?” “南哥!鸾姐好可怜喔!” “唉!又是一个傻丫头!明知道自己老爸为恶,还要为虎作怅,这种人又有什么好同情的呢?” “南哥,你比较聪明,为鸾姐想一个解决的方法吧!” “嗯!皇帝不急,急煞太监,你未免太‘鸡婆’了! 其实,要救她,很简单!把她抓来咱们这里不就没事啦!“南宫冰喃喃道:“抓鸾姐来这里?嗯!有理!” 杜南笑道:“好啦!别再为别人的事情操心啦!回去吧!免得爹和娘等太久而紧张不安哩!” “哎呀!我差点忘了此事,咱们快走吧!” 回到家后,只见众人正聚在空地上欣赏着,南宫世家那位总护院和那三头獒犬在激斗着! 杜南和南宫溱夫妇欢叙之际,陡听一声长啸,众人立即哄然叫好,只见那三头獒犬被震飞出丈外。 那三头獒犬畏惧的低吼一声,作势欲扑。 “狮王”喝叱一声,三头獒犬,立即跃回狗屋中。 众人朝总护院赞誉有加。 总护院目光一落在杜南身上,立即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姑爷,你是越采越俊了,声誉也越来越隆哩!” 杜南笑道:“总护院,你越来越神勇,那三头畜牲今日没有派上用场,早已满肚子的火啦,你方才修理它们一顿,他们还爽得很哩!” “喔!有这冲事?哈哈哈!” 众人亦随着哈哈哈大笑! 杜南和南宫溱诸人巡视了那两间新屋后,笑道:“爹!娘!因为赶工的关系,只有委屈你们了!” 南宫溱朗笑道:“贤婿,非常时期,一切从简,哈哈!” “爹!娘!麻烦你们到客厅来一趟,有事相商!” 回到厅中,杜南待诸人坐定之后,道:“各位,今午一战,咱们除了毁掉霍世康的那‘大家乐’赌坊以外,还连赢带抢的运回了五千万两黄金………” 众人不由得发出会心的微笑。 司徒芳祺惊道:“什么?五千万两黄金呀?” 杜南笑道:“本来我们只赢了二千一百万两黄金,结果妮儿和小三子他们竟将那五千万两黄金全部搬上车了,真过分!” 妮儿生硬的说道:“我不知道呀!” 众人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杜南续道:“在返家的途中,我正和六位黑衣人打斗之际,冰妹却和霍世康的女儿在林中见面了!” “据霍鸾表示那五千万两黄金,乃是公款,被秦锦星那奸相擅自挪用,这一两天霍世康势必会来此抢夺的。” 司徒芳祺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难得有这个大好的打击霍世康机会,咱们好好设计一下,彻底消灭他们!” 杜南朗声道:“爹!娘!咱们是不是可以采取主动,反正他们只剩下一百余人,咱们只要去个五十人,不难消灭他们!” 梅化江却道:“帮主,那‘地下城’机关重重哩!” 杜南笑道:“有你这位‘现代鲁班’,又有大姐这位副总管的指导,那些机关还不就像小孩的玩具!” 梅化江及吕秀梅客气的朝众人拱手为礼。 南宫冰忽然问道:“梅大哥,吕大姐,麻烦你们把‘地下城’的机关说明一下!” 杜南瞧了南宫冰一眼,颔颔首。 梅化江及吕秀梅取过纸笔边画图边解说着。 孟明琪及孟怡红原本通饶阵式机关,很快就悟透了“地下城”之机关,其他之人只有强行记了下来。 南宫冰更是绞尽脑汁苦背,遇有不懂之处,不厌其烦的发问,直到完全背住了才松了一口气。 孟明琪却取出一“章记赌坊”带回来的袋子,仔细的将那些帐簿,信札、腰牌、银子、银票分类排在桌上。 杜南笑道:“各位,这些东西是从秦奸相府中金牌护卫‘川黔七老’身上及房中取出来的,足以证明奸相与赌坊甚有关连!” “这些银子及银票,被咱们没收啦!右老,就先拿去支付工人的工资,每个人先支付半年,建材费也先付吧!” “反正,别人的钱,咱们花起来也不会心疼!剩下来的银子连同这些‘证据’麻烦右老你妥为保管吧!” 孟明琪恭声道:“帮主!密室大约于明日可以完工,老夫再和梅老弟设计一下,保证可以固若铜墙,只蚊难进!” 众人边看那些信札及帐簿,边痛骂秦奸相及霍世康的狠毒手法及野心勃勃,真是祸国殃民,罪该万死! 孟怡红笑问道:“南哥,何不将这些证据送给李大人,由他呈给圣上,不就可以将那奸相擒下来治罪了吗?” “红妹,我本来也打算如此做,但顾虑到李大人性命安全,更耽心霍世康胡搞,因为普天之下要制他的人毕竟不多!” 孟怡红讪然道:“南哥,我太莽撞了!” 杜南摇摇头道:“红妹,别如此想!霍世康这家伙实在城府太深了,咱们必须一鼓作气除掉他,否则一被他躲起来,要找他可就难了。” 南宫溱颔首道:“以霍世康的武功,若躲在暗处下手,咱们要对付他,可就难上加难?” 杜南好奇的问道:“爹!霍世康的武功如何?” “与我在伯仲之间!” 杜南沉吟道:“嗯!他既然耍阴,咱们不妨以毒攻毒,红妹,请你暂时顶替我一阵子,由我在暗中对付他!” 孟明琪等几位老辈赞许的颔颔首! 杜南又道:“右老,饭后麻烦你传我一些阵法,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碰到那种搞得人头昏脑花的阵式!” 孟明琪笑道:“以帮主的智慧及反应,不出一个时辰必然可以领悟阵法机关之学的哩!” 杜南欣喜的笑了一笑,朝南宫溱夫妇笑道:“爹! 娘!咱们去用个‘自助餐’吧!“ 饭后,杜南和孟明琪在客厅中仔细的研究阵法。 其他之人则分别在工地散步,一方面熟悉孟明琪爷孙所布下的阵法(孟怡红每日晚饭后即发动阵法,黎明后即撤除,以利工人施工)。 南宫冰则悄悄的与妮儿朝霍氏马术教练场驰去。 南宫冰下午听了杜南那不经心的一句:“只要把霍鸾抓来此地,她就可以摆脱霍世康的控制。”她居然放在心中。 越想越有理,因此,在吃过饭之后,她立即把妮儿拉到一旁悄悄的把自己的想法及决定告诉了她。 南宫冰知道妮儿武功与南哥相差不远,只要她肯与自己同去,最起码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至于要让妮儿答应同去,只有利用妮儿只相信、关心南哥的弱点,也就是利用南哥来诱她同去。 两人边聊边走,只听南宫冰缓缓地柔声道:“妮儿,你有没有发现南哥最近好忙好累喔?” 妮儿颔首道:“是呀!我好痛喔!” 南宫冰心知她是心疼南哥太忙,因此柔声道:“妮儿,我们帮南哥做点事,让南哥轻松一点,好不好?” “好啊!说!” “妮儿,咱们去马术教练场把霍鸾捉来,霍鸾就无法叫那些黑衣人来这里打架,南哥就不会忙了!” 妮儿想了一想,突然喜道:“冰姐,好!我们去把那个‘霍乱’抓来给南哥当‘老婆’,她就不会叫人和我们打架啦!” “这……” 南宫冰一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此时一想:“鸾姐知道霍世康的秘密,只要她倒戈相同,就成功一半了!” 她欣喜的道:“好!咱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好!” 南宫冰边走边忖:“先正式拜访,再随机应变吧!” 两人进入教练场,正欲穿过后门之际,陡听一声:“站住!” 言讫,二位黑衣中年人已经挡在门前。 南宫冰止住身子,问道:“你们总管在不在?” “在!请问二位姑娘是……” “我是南宫冰,她叫妮儿,我们是你们总管的朋友,只要你们向贵总管一提咱们,贵总管就知道啦!” “你们找总管有什么事?” “哼!还要向你们报告呀?” “哼!丫头,你说话最好客气一点!” “冰姐,打!” “好!先教训他们一顿再说!” 妮儿早已一掌将那位黑衣中年人劈得跄踉一退,另一位黑衣中年人取出竹哨立即一阵急吹! 南宫冰心头一火,立一掌将那人震退三步。 妮儿个性憨直,既然出手,即全力以赴,不将对方摆平绝对不会停手,因此— 掌疾逾一掌,直逼过去。 五招不到,那黑衣人已口喷鲜血,栽倒在地了。 南宫冰一见妮儿出手杀了一人,心知今日绝对难以善了,心一狠,手下一紧,正欲攻过去,妮儿却已赏了那位黑衣人一掌了! 那位黑衣抚胸,喝道:“你……” 妮儿不由分说,又送了他一掌! 轰声过后,那人尸横当场。 远处传来一声:“住手!” 南宫冰秀目含煞,朝妮儿道:“妮儿,打!直到鸾姐出来为止!” “好!” 初生之犊不怕虎,未待另外那十余名黑衣人立稳身子,南宫冰及妮儿,捡起黑衣人长剑,皓腕一挥,早已杀了过去。 竹哨连响,惨叫声交织响起。 自地面精舍内迅速的跃出了三十余名年纪不一的矫健汉子。 只听带头的一位黑衣老者叱道:“大胆丫头……” 他尚未把话说完,妮儿早已左掌右剑朝他攻了过去。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护法,小心,这两个丫头正是金刚帮‘六大女煞星’之二!” 那护法闻言一凛,一是提聚功力迎战,一面喝道:“并肩子上!” “是!” 南宫冰一听对方居然给自己六人封了一个“六大女煞星”,心中不由得又气又得意,只听她清啸一声,提足功力,展开厮杀。 这些黑衣人的功力虽然不凡,但一来心中已有怯意,二来,妮儿及南宫冰攻他们措手不及,因此逐渐败退着。 陡听精舍内传出一声娇喝:“摆阵迎战!” 南宫冰闻声知是那位以淫荡、狠毒出名的三姨,她岂肯让黑衣人布好阵势,只听她喝道:“妮儿,杀!” 说完,左手探怀取出一把细针,朝前一挥! 黑衣人慌忙挥剑后退! 妮儿会意的提足功力,聚于左掌,闪电般劈了过去。 黑衣老者骇然呼道:“般若神功!”当下岂敢轻攫其锋,顾不得招呼他人,迅速的闪了开去! 只听“啊!……”连声惨叫,地上已倒了十余人。 黑衣老者惊魂甫定,双目连闪,正在思忖如何自保之际,妮儿又提足全身功力,朝那群骇怔的黑衣人劈去! 这次灾情更重,居然只剩下五个鬓发散乱的中年人惊立在五、六丈外,地上早已血流成渠,惨哼连连。 南宫冰自己也瞧得触目惊心! 妮儿是死心眼,一看对方还有六个人,身子一闪,朝他们扑了过去,左掌再度提足功力劈了过去! 那六人顾不得身份,顾不得规法,“懒驴打滚”拼命向外滚去,饶是如此,仍有两人被劈成重伤,倒地不起。 陡听南宫冰喝道:“妮儿,小心!” 妮儿抬目一瞧,一粒圆物朝面门飞来,相距自己已经不足一尺,心知是精舍前那位女人所发,立即一掌挥去。 “波!”一声轻响,那圆物应掌碎开,一篷红雾立即散开,立听那位女人得意的笑道:“丫头,看你多狠!” 妮儿右腕一震,手中剑朝声源射出,身子穿过那团红雾,闪电般朝精舍前扑了过去。 三姨太想不到对手居然不惧迷香,才仓惶的避开那柄疾逾闪电的长剑,对手身子一折,一股狂飙已袭了过来。 她拼命一闪,只觉左小臂如遭雷击,疼痛难挨,禁不住哼了出来,精含前立即传来一声惨叫! 三姨太一见自己那二位身手不俗的贴身婢女,已被劈死在地,惨叫一声:“护法,快来救我呀!” 哪知方才侥幸逃命的四人趁着妮儿扑向精舍,南宫冰正在沉思之际,早已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妮儿一见三姨太居然敢施暗算,杀机陡生,再度朝三姨太扑了过去,可怜的三姨太三招不到,便已魂归九泉了。 妮儿胸脯起伏不定,敢情方才盛怒之下耗去不少真力哩,但是她的那对美目却仍在四处寻找着敌人。 南宫冰自怀内掏出瓷瓶,倒出一粒灵药,递给妮儿,笑道:“妮儿,辛劳你啦? 休息一下子吧!” 妮儿含笑接过灵药,吞入腹中后,立即盘坐在地。 南宫冰持剑小心翼翼的戒备着,同时回忆着梅大哥及吕大姐所解说的“地下城” 之阵式及机关布置! 因为她一见地面上没有再出现黑衣人,一定全部隐人“地下城”,打算以阵式及机关困住自己二人。 此时,在二女十余丈外精舍右角一棵茶树后,凝立着身材瘦高,长眉细目,高鼻梁,薄嘴唇,眉宇间冷肃之气的锦袍中年人。 在他左侧则是一位神色阴鹜的黑衣老者。 他们两人正是霍世康及杨道。 只见霍世康正满面惊容的瞧着盘坐在地,浑身已被一层淡淡的白雾所罩住的妮儿,双目煞光迸射。 杨道低声道:“主人,要不要下手?” 霍世康沉声道:“不必!此女功力已经通玄,寻常暗器已经对付不了她,怪啦! 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个高手?” 杨道默默无言! 霍世康喃喃道:“瞧她们—方才所言,玉珍(二姨太) 之话一定错不了啦!霍鸾这贱人一定和她们有勾结!“杨道接道:“主人所言有理!若非总管在暗中搞鬼,对方怎么会知道中奖号码,而且强行夺去那五千万两黄金呢?” “贱人!” 霍世康盛思之下,足下之地砖,突然“砰!”一声脆响,裂成对半,南宫冰目光倏的朝此一射,妮儿亦徐徐收功。 霍世康阴声道:“贱婢!不怕死就跟来吧!” 说完,朝精舍后飘去。 妮儿立起身子,道:“机关!” 南宫冰心知妮儿提醒自己注意“地下城”之机关,立即低声道:“妮儿,方才那个人就是霍世康!” 妮儿默默的点点头。 南宫冰续道:“霍世康既已出现,鸾姐却不见人影,可见霍世康没有接纳鸾姐的规劝,咱们要不要跟下去!” 妮儿方才入定之中,灵台清明,有关霍世康及杨道的交谈内容,她是听得一清二楚,但有些字句她并不知道意思! 只听她喃喃道:“玉珍……贱人……勾结……总管……搞鬼……五千万两黄金……贱人……” 南宫冰听得莫名其妙,问道:“妮儿,你在说些什么?” 妮儿边想边将方才所听到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南宫冰略一思忖,暗暗叫糟,慌道:“妮儿,快走!” 说完,拉着妮儿皓腕,朝来路奔去。 可笑的是一向工于心计的霍世康却犹在“地下城” 痴痴地等哩! 两人奔离教练场不到一里,妮儿立即听到一阵衣袂破空声,立即低声道:“人!” 两人立即闪入路旁树后。 却听远方传来杜南的清朗声音:“冰妹,妮儿!” 妮儿欢呼一声:“南哥!”立即朝前驰去。 南宫冰亦欣喜的随后驰去。 果见稀疏星光下,三丈外来了一大群人,南宫冰边奔边瞧,只见爹、娘、左老、右老、南哥及数十位高手疾驰而来。 妮儿再度欢呼一声:“南哥!” 却朝南哥身旁那位布衣少年奔去,南宫冰不由看得满头雾水。 双方距离本近,又是疾驰,南宫冰尚未想出妮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之时,南哥诸人已到了面前。 南宫冰羞红着脸,朝南哥道:“南哥!我……” 却听“啪!”的一声脆响,妮儿“喔”的叫了一声,左手捂着臀部红着脸瞧着那位少年人傻笑着! 南宫冰问道:“南哥,他是谁呀!” 南哥却只是面带微笑不语! 那位少年人却缓缓朝南宫冰走来。 南宫冰退了一步,喝道:“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妮儿张嘴正欲出声,那少年人却又迅疾的顺手拍了一下妮儿的臀部,妮儿“啊” 了一声,双手捂口不敢再言! 南宫冰不由一怔! 那少年人倏的骈指一点! 事出突然,他那动作又迅疾无比,饶她南宫冰功力已通玄,仍是闪避不及,立即似木头人般被制在当场! 那少年人转过身子朝南宫溱及司徒芳祺躬身一礼,南宫溱夫妇含笑—颔首,那少年人立即转过身子。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南宫冰不由“喔”了一声,叫道:“爹,娘!” 只听那中年人开口说道:“傻丫头,你问我是谁? 我就是杜南,你问我要干什么?我要打你的屁股!“说完,又是“啪!啪!”两声脆响! 南宫冰绯红着娇颜,道:“南哥!你……” “你!你不假外出,该打屁股!”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 “你害那么多人为你担心!该打屁股!”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 南宫冰的泪水似打开闸门的簌簌掉着! “你爱哭!该打屁股!”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 南宫冰“哇!”的一声痛哭流涕,奈何身子被制,无法擦去泪水及鼻涕,任由泪涕交流,她哭得更伤心了! 司徒芳祺看得心疼如刀绞! 她从未打过冰儿一下,想不到冰儿今日却当着她及众人的面挨打,而且痛哭流涕,她再也按耐不住了! 她右足一踏,正欲挺身而出之际,南宫溱却一把拉着她,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她只好幸幸地收回脚。 杜南转回身子,右手一挥,解开南宫冰的穴道,默默的瞧着她。 南宫冰却扑近杜南怀中,泣道:“南哥!对不起! 是我错了!你肯原谅我吗?“ 杜南暗暗松了一口气,轻拍她的酥背,笑道:“傻丫头,下次不许再乱作主张,来!把泪涕擦一擦!” 南宫冰不好意思的离开南哥怀中,取出纱巾,擦着泪涕。 司徒芳祺走了过来,朝杜南道:“南儿,谢谢你!” “娘!多谢你!” 司徒芳祺会意的一笑后,走近南宫冰身旁帮她擦着泪涕,并且低声叱道:“冰儿,你差点把娘急死了!” “娘,是冰儿不好!” 杜南却朝妮儿问道:“妮儿,把敌情说一说!” 妮儿毫无心机,根本不知众人在找不到二人之后,心急如焚,经过杜南一番推敲,立即疾驰向教练场而来。 妮儿朝杜南笑了一笑,道:“妮儿和黑衣人打架! 玉珍……贱人!勾结……总管……搞鬼……五千万两黄金……贱人……“杜南虽已和妮儿心意相通,但仍被妮儿这些杂乱无章的字句,搅得糊里糊涂,其他的人更是“莫宰羊”啦! 只听南宫冰红着脸,道:“我和妮儿本来想去‘地下城’把鸾姐抓来,即可使她摆脱霍世康的掌握,又可得到一些霍世康的秘密。” “我们一到后门,立即和三十余名黑衣人打了起来,妮儿一口气劈死了近二十人,正在调息之际,却听到霍世康和另一人的说话声。” “据妮儿叙述,可能是霍世康听了一个名叫玉珍的女人之言,怀疑鸾姐与咱们勾结,因此才骂她为贱人!” 杜南赞同的颔颔首,道:“嗯!看样子,霍鸾已遭软禁了,爹!娘!咱们快前往‘地下城’,把它挑了!” 众人赞同的颔颔首。 杜南朝孟怡红道:“红妹,你以我的身份率领大家自地面上去叫阵,我和梅大哥、吕大姐自秘道去解救霍鸾。” 南宫冰瞧了假“杜南”一眼,面颜一笑! 南宫溱立即向总护院、总管及四护院、八杰、十二英吩咐对策。 孟明琪及狮王则向梁光十五人分配着任务。 六位女煞星则低声交换着意见。 杜南则低声询问梅化江如何开启土壁及壁橱。 半盏茶后,杜南对众人道:“各位,今夜之战,攸关全局,请各位稳札稳打,密切配合,尽量拖延时间,以便我下手救人。” 南宫溱正色道:“南儿,你放心,以南宫世家的人为主攻,孟前辈在右侧,几位姑娘在左侧配合,自保有余。” 孟明琪亦正色道:“帮主,老夫和左老在前主攻,十五位弟兄布成”梅花三才“在后助功,误不了事的!” 孟怡红娇声道:“南哥!我和冰姐!枫姐和娇姐、妮儿及芬姐,布成”三才阵“,或攻或守皆不成问题!” 杜南颔首道:“好!在下先走啦!各位珍重!” 说完,接过粱光递来的绝情剑,率领梅化江及吕秀梅疾驰而去。 南宫溱手一挥,众人亦疾驰向教练场。 杜南在梅化江前引导下,悄悄的自秘道走向会议厅,挖开圆洞倾听半刻,一发现没有声息,立即悄悄打开土壁。 凝目一瞧,挡在壁前的是一片木板,心知必是梅化江所提之书柜,只见梅化江在石壁右下角轻轻一按,那书柜轧轧的移动着! 梅化江慌忙又在壁角一按,书柜又轧轧的移回原处。 三人退到另一岔口,只听梅化江紧张的道:“帮主,这暗道一直没有使用过,这声音不会太响啦?” “嗯!四下寂静,多多少少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咱们先去瞧瞧霍鸾被囚于何处再说,好了!” 吕秀梅沉思半晌,道:“帮主!霍鸾很可能是被因禁于贵宾室或她的房里,咱们不妨先去找找看!” “好!反正先把所有土壁打开,届时只要—按壁角,立即可以冲进去救人,梅大哥,带路吧!” “是!” 杜南三人打开通往贵宾室的土壁圆洞,一听—— “建哥!南宫冰那丫头怎么没有进来呢?” “哼!算她走运!” “建哥,你打算如何处理崔鸾那丫头?” “哼!这贱婢居然敢背叛我,我今夜就把她毁了……” “建哥,她是你的晚辈哩!三姨太尸骨未寒,你就想叫那丫头顶她的遗缺,未免胃口太大啦!” “玉珍,你别吃味,这贱人虽然美若天仙,我玩过之后,立即赏给下人活活的把她折腾死,方能出我心头之恨!” “嘻嘻!” 杜南听得神色大变,手一挥,三人退到了另一岔口。 “梅大哥,霍鸾处境甚危,快去她的房中!” 三人到了另一秘道,杜南开圆洞,倾耳一听,恰好听到:“唉!爹!你可以不听女儿的话,但不该怀疑女儿背叛你呀!唉!” 杜南朝梅化江及吕秀梅一颔首,立即轻轻的打穿了那道士墙,入眼之处,正是一面木板,心知必是壁橱了。 杜南心忖:“趁着霍世康还没来之前,先把霍鸾救走,再说!”当下伸指就欲朝壁角一按。 却听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杜南心知霍世康已经来了,立即缩倒手指,暗骂: “妈的真够巧合,姓霍的及时赶来了!” 只听霍鸾颤声唤道:“爹!” “哼!” 却听那名叫玉珍的女人冷笑道:“丫头,你应该改口叫哥啦!” “二娘,你此言何意?” “丫头,你听清楚啦!你爹马上就要变成你的‘亲哥哥’啦!嘻……” “不!爹,你不能乱伦!” “嘿嘿……” “丫头,我为你宽衣吧!” “不!求求你!二娘,爹!鸾儿是冤枉的!” “丫头!建哥当然知道你是冤枉的,否则他怎么肯宠幸于你呢?哟!细皮嫩肉的,真是迷死人啦!” “嘶嘶!”连响,敢情那女人已经开始在撕去霍鸾的衣衫了。 杜南双手抱拳,心儿怦然跳动着…… 梅化江及吕秀梅亦紧张不已! “爹!爹!求求你……求求你……” “丫头!多留点力气吧!还有一百多人等着你哩!” 霍鸾尖声叫道:“爹!爹……” “建哥!你瞧瞧这副迷人的身子,我虽是女人,见了也怦然心跳哩!想不到霍世康的女儿会如此迷人,嘻嘻……” “你……你是谁!” “嘿嘿!贱人,老实告诉你吧!我姓高,名叫军建……” 陡听一阵急剧的竹哨声传遍了地下城,高军建喝道:“玉珍,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南一听霍世康宣布他就是高军建之时,嘴巴一张,慌忙以手塞住自己的口,始能忍住没有喊出声来。 “天呀!想不到霍世康就是高军建所化身,太好啦!” 只听那妇人慌忙奔回来道:“建哥!杜南那群小鬼及南宫世家的人率众来袭,现在已经开始动手啦!” “快!全部出动!一举歼灭他们!” 两人一离去,杜南按下开关,边道:“大姐,等一下,你取件衣衫,替霍姑娘穿好之后,立即和梅大哥先送她回去!” 梅化江却道:“帮主!请稍等,属下必须为你带路,否则,‘地下城’机关重重,会影响到你的行动!” “好!你带我出了地下城之后,立即毁去这里的机关!” “是!” 霍鸾正在惊骇伤心之际,却见壁间那座衣橱自动朝前移动,她正在惊骇之际,吕秀梅却自衣橱后闪了出去! “梅姐,你!” 吕秀梅打开衣橱取出一件黄衫,走到榻前,急道:“鸾妹,高军建乃是你的杀父辱母仇人,快穿上衣服吧!” “梅姐,我穴道被制!” 吕秀梅正欲上前为其拍开穴道,霍鸾急道:“梅姐,慢着,你的功力不够,反而会伤了我的经脉!” “这……” 衣橱后却传来杜南的急促声音:“梅姐,问问她是何处穴道受制!” 霍鸾闻声立知是杜南来了,不由得一阵羞涩,不敢吭声。 杜南心急如火,却又不敢贸然出去,急道:“梅姐,你帮她把衣服穿好,抱着她由秘道出去,我们要出去啦!” 吕秀梅心中另有打算,佯作困难的道:“帮主,她的穴道受制!无法穿衣,何况外头混乱,我和梅大哥怕会发生意外!” “这……” 其实吕秀梅心中甚想借此撮合帮主及霍鸾这一对美满良缘,因此故意提出问题来刁难杜南。 只听她佯急道:“鸾妹,事急从权,快说出何处穴道被制……” 霍鸾心知自己只要多拖延半刻,杜南之手下便多一分危险,当下一咬牙,声若蚊鸣的道:“乳下……会阴……” “啊………该死的高军建,帮主麻烦你啦!” “这……” “帮主,人命关天,别拖啦!” “唉!” 只见杜南闭着双目,自衣橱后闪了出来。 霍鸾亦羞得双目紧闭! “帮主,在这儿!” 吕秀梅轻拉着杜南颤抖的手,置于霍鸾双峰之间,杜南好似被毒蛇咬了一口般,迅速的缩回右手。 “帮主,别紧张!” 杜南强啄一口气,将右掌掌心置于那柔细光滑高耸又富弹性的双乳间,颤抖着双唇哑声道:“是不是此处?” 霍鸾亦颤声道:“是!” 杜南强行按撩住狂跳的心,一股热劲自掌心徐徐吐出,霍鸾只觉胸脯一阵舒畅,不由松了一口气! 那对玉乳一挺,杜南好似遭到一股强劲无比的劲道袭击,禁不住五爪紧捏住那柔细光滑的玉乳! 这是自然的反应,两人只觉口干舌燥,浑身躁热! 吕秀梅含笑瞧着这对玉人,故意不予惊动。 杜南只觉霍鸾心跳如雷,身子一颤,神智陡复,慌忙移开右掌,霍鸾禁不住一阵子怅然。 吕秀梅轻声道:“帮主功力果然通玄,一下子即打通了鸾妹的一处穴道,另有一处穴道,一并麻烦帮主啦!” 杜南暗暗叫苦:“夭寿,这下子又多了一个‘管家婆’了,管他的,债多不愁,事多不怕,船到桥头自然直。” 右掌顺着吕秀梅柔荑,搭在霍鸾那“少女禁地”。 杜南是过来人啦,深知道“禁地”之美,在他的触感之中,霍鸾这“禁地”分外的丰满,心中不由一荡! 霍鸾却早已头晕晕,脑沌沌,不知身在何处了! 只觉一股洪流长驱直入体内,迅速的在自己的经脉内流动着,可是到了任、督二处,立即停止下来。 陡听吕秀梅低声道:“帮主,鸾妹穴道受制甚久,麻烦你费神为她理脉顺气,我和梅大哥上去瞧瞧!” 说完,走到衣橱后,拉着双目紧闭的梅化江迅速的带上房门离去。 杜南长吸一口气,移开右掌,另按于百会穴,另一手置于期门穴,柔声道: “鸾妹!凝神懿志,我助你打通任督二穴!” 这一声“鸾妹”叫得霍鸾芳心舒坦坦的! 只听她声若细蚊的道:“谢谢南哥!” 她的功力本来极强,又臻将近贯通任督二脉之境,此时一经杜南那雄浑内力一冲,半盏热茶时间,即已贯通全身穴道! 雄浑的内力,在她的体内流动着! “鸾妹,再运行一周天吧!” 杜南说完,轻轻跃下榻,取过黄衫,轻轻覆在她的身上。 霍鸾身心皆畅,含笑催动内力运行全身。 杜南打开房门,陡见梅化江及吕秀梅慌慌张张的驰来,立即轻声问道:“上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吕秀梅慌道:“高军建卑鄙无耻,居然施放迷香,南宫世家之人除了南宫大侠夫妇以外,已全部昏倒了!” “咱们的人呢?” “没事!不过,正被百余名黑衣人重重围住,陷入苦战中。” 杜南急忙道:“大姐,你先在此照顾鸾妹,我和梅大哥先走啦!” “是!” 杜南在梅化江引导之下,方离去不久,霍鸾立即自人定之中醒了过来,一见吕秀梅,立即下榻欲跪! 吕秀梅急忙道:“鸾妹,太好啦,你有没有迷香的解药?” 霍鸾止住身子,道:“有呀!哎呀!莫非那恶魔已对金刚帮的弟兄们使用了迷药,唉! 全是我的错!“ 只见她慌慌张张的穿好衣衫,自桌上取出二个瓷瓶道:“梅姐,等一下在昏倒的弟兄们上风处,把它摔破就行了!” 吕秀梅接过瓷瓶,立即随着霍鸾奔出“地下城”。 一出“地下城‘,霍鸾只见远处教练场上有百余人在厮杀,其中一道丈余长的寒芒在黑夜中,四处飞洒着。 “鸾妹,帮主已经大开杀戒啦!咱们快去!” 只听掌劲如雷,刀光剑影,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杜南手中绝情剑一挥,寒芒一扫,立即有三、四人当场死亡,但那些黑衣人悍不怕死,使出近身缠斗及地堂刀法紧缠着他。 寒芒越来越小,杜南已陷入“绝子绝孙后嗣”古阵中,对方一有人伤亡,立即补上一人,他再也抽不出身子了。 孟怡红六人占在三个方位紧紧护着昏倒在地的二十余位南宫世家的高手,由于空间太辽阔,颇有疲于奔命之威。 南宫溱独自迎战高军建,二人功力原本相去不远,但因南宫溱心急如焚,功力打了折扣,亦逐渐的居于下风。 司徒芳祺在高军建五位姨太太联手之下,更是不支,若非孟明琪及狮王在危急时施予援手,早已受伤了! 不过,情况却越来越恶劣啦! 因为梁光十五人及左老、右老正遭受四、五十名黑衣人的攻击,虽仗着“梅花三才阵” 苦撑,但已有多人挂彩啦! 霍鸾迅速看了战况一遍,急道:“梅姐,你先去协助南宫夫人,把那瓶药交给找来处理吧!” 吕秀梅递过瓷瓶,拔出长剑,朝二姨太背后,刺了过去。 二姨太避过剑势,一看来人是叛逆吕秀梅,立即阴声道:“是你这个叛逆,今天非取下你的脑袋不可!” 身子一抽,立即仗剑刺了过去。 司徒芳祺陡感压力一轻,精神一振,立即稍扳回劣势。 霍鸾方驰至距六女丈余外,立即有六名黑衣人仗剑围了过来,不由分说的挥动长剑,朝她身上招呼! 霍鸾身子一闪,飘出数尺,左右了将那两支瓷瓶,朝正在围攻六女之黑衣人背后掷了过去。 黑衣人身子一闪,那两瓷瓶疾飞向孟怡红,霍鸾朗喝:“这位姐姐,瓶内是解药!快把它劈破!” 孟怡红直觉的一掌劈了过去,气息一闭,闪了开去,饶是如此,鼻中仍然吸进一股辛辣的味道,不由打了一个喷嚏! 她深谙医道,立知是迷香解药,立即朗呼一声:“各位姐姐,解药来了,大家再支持一下就没事了!” 南宫冰诸人长啸一声,士气立即大震。 霍鸾边迅速抽出宝剑,银虹吞吐之间,立即削去一名黑衣人脑袋,她趁隙冲过去朝那群黑衣人猛攻着—— 双鱼梦幻曲 ←→ 第十七章 香艳销魂救人术 只听昏倒在地的南宫群豪们连打一阵喷嚏之后,迅速拿起兵器,跃起身子,朝那群黑衣人猛劈狠攻着。 愤怒之火激发了每个人的功力,三十招不到,那四十余名黑衣人立即残肢断臂,无一幸免的惨死余当场。 孟怡红六人立即奔过去协助司徒芳祺及吕秀梅。 十二英及八杰,四大护法立即驰援孟明琪诸人。 霍鸾则指导总管及总护法自外侧攻向“绝子绝孙绝后嗣”及另外十余名黑衣人。 绝情剑的寒芒顿现,丈余寒芒过处,立即扫断了三具躯体,杜南双目尽赤,左掌右剑大开杀戒。 他每劈一掌,每挥一剑,立即有三、四人受伤,刹那间已经有三、四十名黑衣人丧生在他的手下。 形势逆转,剩下五、六十名黑衣人胆颤神散,咬紧牙根,拼命挣扎,惨叫之声越来越频繁了。 高军建原本胜券在握,谁知霍鸾一出现,立即扭转乾坤,眼见着己方之人个个死亡,他越打心越寒! 只听他喝道:“南宫溱,老夫与你拼啦!” 说完,左掌劈出一股狂风。 南宫溱一见已经扳回劣势,精神陡振,提聚全身功力亦劈出一股掌劲,朝着那股狂风迎了过去。 高军建哈哈狂笑,借着那股反震力,身子朝外直飞出去! “哈哈!南宫溱,咱们后会有期!啊……” 只见一道寒芒过处,漫天血雨飞洒,一条断臂及一道人影摔落地上,之后立即未见爬起! 高军建落地之后,跄踉奔回后园,陡听马匹长嘶一声,得得骤响,显然高军建已自另一道侧门离去。 事出突然,南宫溱追了一程,一见已经追逐不及,回到场中一瞧,只见南宫冰及杜南皆已昏倒在地,不由一震。 他急忙驰了过去。 原来杜南方才正欲过来对付高军建之际,陡见高军建竟然借着掌劲反震之力哈哈长笑飘了出去。 心急之下,鼓起全身的功力,连人带剑疾飞向高军建。 虽然砍下了高军建一条右臂,但他却因骤集全身功力,一时脱力,因此,落地之后,立即气机一岔,震昏过去。 按理说,以他一身通玄的功力,不致于有这个脱力现象,奈何他先为霍鸾打通任督两脉,耗去一部份功力。 进入斗场之后,妄用功力大开杀戒,偏偏又被数十名黑衣人困于阵中,久久无法冲出,心神更乱。 冲出之后,狂开杀戒,内力大量输出着。 一见高军建欲逃,贸然聚集全身功力,连人带剑追杀过去,一见仍被高军建逃脱,心中一急,当场晕倒。 落地之后,又震伤了内腑,因此一直昏迷不醒。 南宫冰一见南哥之惨状,心中一急,使得原本疲乏的身子,立即一阵气血翻腾,当场晕了过去。 司徒芳祺取出灵药,塞入她的口中,再推拿一阵子之后,南宫冰悠悠醒转过来,唤声:“娘!”之后,泪水簌簌直流。 司徒芳祺柔声道:“冰儿,别急,回去之后再好好设法!” 孟怡红亦柔声道:“冰姐,南哥会没事的!” “是吗?” “嗯!” 此时南宫群豪们已将那些黑衣人完全消灭,南宫溱朝霍鸾长揖一礼道:“今日全亏鸾儿相救!” 霍鸾拭去泪水,叹道:“伯父,别多礼,先设法救醒杜公子吧!” 孟明琪早已搭住杜南腕脉,听了老半天了,只见他立起身子,眉头深锁,长叹道:“咱们回去再说吧!” 妮儿一把抱起杜南,泪水直流,朝前驰去。 众人亦默默的跟在后头而去。 梅化江及吕秀梅则与霍鸾回到“地下城”,收拾一些重要物品,打包背于背上之后,由梅化江破坏阵式中枢之后,三人迅速驰出地下城! “隆隆”声中,整个地面一阵剧烈震动翻腾,久久不歇,梅化仰江天喉喉道: “师父、师兄,恕我破坏了这座‘璇玑古阵!” 三人长叹一声,默默驰回金刚帮总舵。 霍鸾三人抵达空地之时,只见梁光诸人已盘坐在空屋内,南宫夫人正取出灵药为众人内服外敷着。 踏入厅中,只见诸女目眶含泪垂首坐着,南宫冰朝身旁空凳一拍,霍鸾立即默默坐在她的旁边。 吕秀梅及梅化江默默的坐了下来。 却见妮儿自后屋中背出那袋灵果,急声道:“水!” 孟怡红神色一喜,急道:“各位,快去取碗来,以内力将这些灵果挤成汁,一方面给大家喝,一声面给南哥喝!” 诸女好似陡被注下针“强心剂”,立即开始忙碌起来,当工地空屋内诸人全部饮下灵果汁后,房门亦“呀”然打开。 只见南宫潦、孟明琪、狮王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一见众人关切的神情,三人长叹一声,连连摇头。 孟怡红诸人不由泪水直流! 只听孟明琪叹道:“各位!帮主内力耗损太多,又岔了气,老朽三人虽试图为他打通穴道,内力却送不进去,唉!” 南宫冰哭道:“真的无法可救啦!” 南宫溱道:“冰儿!别急,一定有法子的,咱们慢慢想吧!” “可是,南哥他……” 一直默默无言的妮儿却端起一碗“灵果汁”,走向房中,诸女见状,亦默默的端着一碗走了进去。 只见杜南双目紧闭,神色苍白,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妮儿轻柔的卸光了杜南的身子,含着一口灵果汁凑上杜南的口,缓缓的将灵果汁渡进杜南的腹中。 一口接着一口,渡完那碗灵果汁之后,妮儿朝另外五女道:“如意神功阴诀,试试看。” 说完,脱光了身子,就欲上榻。 孟怡红却递过一碗灵果汁又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分给各人一粒灵药之后,道:“先培养功力,才有功力救南哥!” 说完,离房来到客厅。 “爷爷!各位!妮儿方才说,要以‘如意神功阴诀’为南哥理脉,麻烦爷爷分配人手,轮流守护,其余之人先休息吧!” 霍鸾关切的道:“这位姐姐,小妹是不是可以效力?” “这……” 吕秀梅急道:“红妹,帮主已经为鸾妹打通了全身穴道,以她的功力多多少少会有所助益的!” “这……” 孟明琪脑海中灵光一闪,喜道:“姑娘,恕老朽冒昧的提出一个问题,请问姑娘是不是‘处子之身’?” 霍鸾羞红着脸掀起左袖,只见一粒殷红的守宫砂,孟明琪喜道:“太好啦!帮主有救了! 可是……“ 言未讫,瞄了霍鸾一眼,吞了以下的话。 霍鸾察言知意,坚定的道:“前辈,杜公子为了替我解穴及打通全身穴道,才有此厄,只要用得着晚辈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可是……” “前辈,请明言!” 孟明琪招过孟怡红,耳语了半晌。 孟怡红面有难色,沉吟半晌,突然屈膝朝霍鸾一跪,霍鸾慌忙避开身子,上前扶起她,道:“姐姐,你不要折煞小妹!” 霍鸾颔首道:“姐姐!请你救南哥一命!” “多谢姐姐!” 二人入房后,孟明琪松了一口气,道:“各位,没事啦!” 诸女一听孟怡红说明欲请霍鸾以处子元阴之身带动南哥体内元阳气机后,纷纷含泪朝霍鸾致谢。 霍鸾连称“不敢!” 孟怡红续道:“咱们于今日午时阳气正旺之时行功,这段期间除了请鸾姐修习‘如意神功阴诀’以外,咱们必须好好恢复功力。” 诸女会意的颔颔首。 孟怡红当场为霍鸾讲解“如意神功阴诀”心法,以霍鸾的造诣,稍经思索,立即了然于胸。 午时一到,诸女除去全身衣衫,在地上铺了垫被、棉被之后,将杜南抬下榻,四肢摊开,仰睡在榻上。 妮儿盘坐在杜南头顶,衣玲娇盘坐在妮儿身后,李忆枫接在衣玲娇身后,神色一片肃穆。 孟怡红肃然道:“鸾姐,为了南哥,只有委屈你了,南哥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这一点,我们几人可以保证。” 诸女齐道:“是的!” 霍鸾双目含泪道:“各位姐姐,小妹只求能够侍候南哥一辈子,至于为妾为婢,小妹绝对不会计较!” 南宫冰正色道:“鸾姐,咱们一律平等!” 诸女齐道:“是的!” “谢谢大家!” 孟怡红正色道:“各位姐姐,小妹再说明一次,鸾姐负责以‘元阴’牵动南哥体内微弱的阳刚之气,咱们三人助鸾姐。” “妮儿在南哥体内阳刚之气牵动之后,立即以‘阳诀心法’续上那股阳刚之气,娇姐及枫姐助妮儿,知道吗?” “知道!” 妮儿颔首道:“阳诀!知道!”双目一闭,双掌轻捂住杜南百会穴。 衣玲娇及李忆枫立即瞑目运功。 南宫冰毫不羞涩的俯下玉首,张启檀口,含住杜南那“垂头丧气”的“话儿” 吸吮舔掀着。 霍鸾感动万分的暗忖:“想不到一向以孤傲出名的冰妹居然当众作起这种事来,南哥实在及值得敬爱啦!” 半响之后,那话儿已是“雄纠纠气昂昂”了,南宫冰松开口,默默的和顾玉芬盘坐在杜南左侧。 霍鸾面色平和的将身子伏在杜南身上,在孟怡红扶枪协助之下,下身缓缓一拱,身子轻颤,已完全吞没了“那话儿”。 初步接线工作已经完成。 孟怡红盘坐在杜南右侧,柔声道:“鸾姐运功吧!” 说完,右掌搭上霍鸾背部大穴,一股柔和又悠长的内劲缓缓的渡入霍鸾体内,迅速的与霍鸾那股内力结合在一起。 她似在“下饵”垂钓般,柔和的阴劲,透过那话儿缓缓的渡入了杜南的体内,一遍又一遍的,饵失不见鱼,一遍又一遍“下饵”。 时光迅速的消逝着! 在孟怡红颔首示意下,南宫冰接下了助功的任务,顾玉芬亦将双掌搭于南宫冰背后大穴,施功相助。 也不知过了多久,霍鸾陡觉泡在自己中的那话儿轻轻一颤,她欣喜之余,身子不由一颤! 孟怡红低声道:“鸾姐,别激动!” 未得她吩咐妮儿的心灵早有感应,体内真气自杜南百会穴徐徐渡入,好似“慈母在呼唤稚子”般,在杜南体内经脉流动着。 衣玲妖及李忆枫急忙分别搭在妮儿及衣玲娇背后大穴,源源不绝的将体内真气渡了过去啦!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给妮儿那股气劲与杜南那缕若断若续的“搭上线”了,霍鸾只觉那话儿倏胀大不少! 她不由轻轻呻吟一声! 那是销魂的呻吟声!那是按捺不住的呻吟声! 孟怡红松了一口气,道:“初步工作完成了,鸾姐,你可以尽量放松身心,不必再费神了,那股劲气就由我们负责吧!” 说完,接下了南宫冰及顾玉芬的工作。 只见顾玉芬移到霍鸾面前,柔声道:“鸾姐,你瞧瞧我!” 霍鸾秀目一抬,触及顾玉芬那对黑白分明,清澈深邃的目光,身子不由一颤,神志一迷。 只听顾玉芬柔声吟道:“鸾姐,我从你的秀眸中见到柔得似水的情,足以令我为之陶醉心颤,不曾有过这样的经验,我守着你,你守着我,用彼此的眼神,紧紧护卫着对方,在对方的眼中打一个心结,这心结惟有你我才能意会,这一结又如一朵花在盛开,一盛放就洋溢在你我心怀。” 那低柔的声音,使霍鸾整个的陶醉了。 处女穴心轻颤,元阴滋润着枯萎的阳刚之气,杜南那话儿奇迹似的越来越胀,越来越长,气机逐渐加强着。 妮儿三人的黛眉舒展了,妮儿那阳诀心法运转得更加顺利了,终于杜南那话儿随着妮儿那气劲开始轻颤了! 好似大鱼已经吞饵,诸女强抑住心中之狂喜小心翼冀的牵引着那脆弱的阳刚之气,好似在仔细引钓线般。 顾玉芬轻柔的续吟道:“当婿红染遍了花蕾,翠绿涂满了校桠。 梵唱就响在田野山坡,风啊! 拂在叶梢,雨啊! 洒在花业,这是个洋溢生命的季节,撩人的荷叶,媚人的翠草,引人的蝉响,动人的蛙鸣,伴着数星星的梦,梦中是期待和盼望的夏天。“霍鸾禁不住呻吟着……… 阴精在孟怡红控制之下配合着妮儿那股气劲,点点滴滴仿似泉水滴答般泄入了杜南的体内及经脉中。 淤积之经脉一截截被溶化了。 只听杜南长叹一声:“闷死我了!” 叹声虽沉却好似久旱之后之响雷,及随之而降的甘霖,诸女贝齿咬紧下唇,强忍着心中狂喜,继续运功。 杜南缓缓张开眼,朝四下一瞧,低喃的道:“这……” 南宫冰凑上前去,颤声道:“南哥,你终于醒啦! 太好啦!谢天谢地,南哥,运集功力试试看,别急喔! 别急!“泪水簌簌的滴落在杜南脸上。 杜南立即知道诸女正在为自己理脉顺气,双目一合,试探性的提聚丹田真气,只觉原本气机盎然的丹田,如今只剩下一丝丝真气了。 他咬紧牙关运集那丝真气缓缓催动着! 那情形好似稚童方在举步,既蹒跚又迟缓。 南宫冰急忙跃到李忆枫背后,盘坐在地,运集功力,自她背后大穴缓缓的将功力渡了过去。 顾玉芬见状,立即停止吟诗,迅速移到孟怡红背后,将双掌搭在她的背后大穴,将功力徐徐的渡了过去。 那丝真气逐渐的成长着,茁壮着! 杜南颤抖着手搂过霍鸾的粉颈,轻轻一扳,霍鸾自迷惘中陡醒,樱唇已经被南哥轻轻的点了一下! 只听他柔弱的道:“鸾姐,吻我!渡气!” 鸳姐强忍住心中的羞涩,凑上樱口,双唇一合,依诀渡过真气! 通啦! 妥当啦! 杜南体内的生机逐渐恢复啦! 气机更加茁壮了! 终于阴阳双气再度汇合,全身经脉豁然贯通,真气畅流不息,妮儿欣喜万分的松开柔荑。 孟怡红亦含泪的松开了手。 六人热泪直淌! 紧紧搂着喃喃呼唤着彼此的名字。 杜南和霍鸾仍然紧紧的搂着,吻着,体内真气不住的运行着! 那情况好似原本在市区堵得寸步难行的车子,在交通警察指挥疏导之下,终于上了“高速公路”啦! 畅行无阻!有够爽决! 两人激情的拥吻着。 好半晌,只听杜南笑道:“妮儿,该你啦!” 霍鸾羞涩的一立起身子,妮儿笑嘻嘻的轻灵的伏上身,一挺腰,下身一合,立即紧紧的搂吻着! 厉劫重逢,谁能不欣喜若狂! 六女一一与杜南缠绵一阵子,真气绕行三周后,才欣喜万分的站起身子,重新穿上了衣服! 杜南穿妥衣服后,带着七仙女来到客厅之时,已是夜幕低垂了。 南宫溱叹道:“好神奇的‘如意神功’!” 司陡芳祺笑道:“说真的,自上次南儿转授给我们‘如意神功’以后,我们的修为已经更精进一层了!” 杜南笑道:“恭喜爹!娘!” 南宫溱夫妇喜得合不上嘴。 杜南笑道:“各位,咱们去与弟兄们见见面吧!” 来到隔壁空房内,只听弟兄们哄然齐呼:“恭喜老大没有‘死翘翘’,恭喜老大又娶了一个老婆,哈哈哈!” “妈的!你们有够伤脑筋,不过……哈哈哈……” “哈哈哈……” 七仙女羞得低垂着头,心中却乐得要死! “各位,准备开饭吧!妈的,差点饿扁了!” 梁光却道:“老大,你吃了那么多姻脂还会饿呀?” 杜南顺手一擦,果然一片胭红,不由笑骂道:“妈的!梁光谁说吃胭脂不会饿,明天我买一百条胭脂给你吃吃看!” “老大!是贾宝玉说的呀!” “妈的!说这土老包也知道买宝玉呀?” “是说书的老古董说的呀!” “妈的!梁光,你给我小心些,那一天我一定叫‘满春楼’那些‘查某’一起请你吃胭脂,看你还会不会胡说八道。” “救命呀!” 众人不由捧腹大笑! 原本满屋子的愁云阴霾,豁然开朗! 这一餐是众人最难忘最愉快的晚餐。 饭后,杜南朝众人道:“各位,你们都知道霍世康那恶魔就是高军建这个王八蛋,所乔扮的吧!” “知道!” “好!如今他不但断了一臂,而且那些‘衰尾’黑衣人也全部完蛋了,我想他只有跑去投靠那位秦奸相了。” “明儿一早,请左老率领枫妹等七人,带着那些证据,直接去刑部找李大人,设法擒下那奸相认罪,没问题吧?” “没问题!” “爹!娘!右老!咱们分批去搜寻高军建,不管有没有消息,一个月之后在刑部李大人之处会合。” “好!” “留在此地之人由粱光负责指挥,梁光,没问题吧?” “没问题,任何差错,唯我是问!” “好!届时我会多买一些胭脂回来送你的!” “谢啦!我不敢吃!” “哈哈哈!” 杜南一身布衫,经过孟怡红仔细补妆以后,向京中方向搜寻高军建已逾一日一夜,天色破晓,路上见了行人,才收势缓下身法。 “妈的!高军建好似老鼠一般,钻入洞中,就找不到啦,看样子他是火烧屁股一口气逃到秦奸相家中了。” 前面一小片树林,林前紧挨大道座落着一座茅屋,屋顶炊烟袅袅上升,远远可见二三个人进出着! “嗯!先解决民生问题再说!” 当即加快步履走了过去。 到了茅屋前一看,果然是个卖早点的小店,几付座头,相当干净,开店的是个老头儿跟老妇人。 老头儿是个五十开外的佝偻老头儿,鬓胡全白,背上驼峰老高,正忙着招呼靠里一付座头上的两个赶早路行人。 老妇人年纪也在五十上下,长得挺秀气、挺白净! 光梳头,净洗脸的,正在给客人们端捧吃喝的。 这老头儿跟这老妇人乍看起来像是夫妇,可是仔细一看却又觉不像,一时让人弄不清他们的关系。 杜南瞄了一眼,暗暗留上意,跨进去随便找了一付座头坐了下去。 老妇人眼尖,叫道:“又有客人上门了!” 驼背老人转过身,弓着身走了过来,陪笑道:“这位,你要点儿什么?” “随便吧!不过要快,我还要赶路!” “是!马上来!” 半晌之后,驼背老人把吃喝放在桌上,顺口问了一句:“你这么早赶路,又这么急,是要上哪儿去呀!” “哈哈!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想找找看地面上有没有银子。” “咳!你说笑了!” “哈!我想往北去。” “喔!往北去,上京?” “是的!” “有什么急事吧?” “倒没有什么急事,只不过希望能早一天到京里罢了。” “喔!喔!喔!你请趁热吃吧!” 说完,又去招呼别的客人。 杜南暗忖:“这驼子分明有一身好武功,干嘛窝在此处开这个小店,嗯!有问题,等一下得设法问问他有否看过高军建?” 下边低头吃喝,边寻思如何开口询问。 茅屋通后头有扇门,虚掩着,就在杜南低头吃喝之时,那扇门呀然一声开了,有个大姑娘走了进来。 大姑娘斜抱着个箩筐,里头都是湿淋淋刚洗好的碗,大姑娘袖子卷到手臂,露出雪白的嫩细的两段粉臂,玉棒儿似的,上头还带着晶莹的水珠,显然是刚洗好碗。 大姑娘年约十八,身材纤瘦,一袭长短宽都合身的衣裤,衣裳还有小腰身,把美好的身材全显露了出来。 大姑娘人长得秀丽脱俗,不带人间一点烟火气,黛眉、凤目、瑶鼻、檀口,堪称为美人中的美人。 但是她全身却带着一股子冷意。 尤其是那翦水双瞳,黑白分明的眸子,光芒冰冷,看人一眼真能使人发僵,也令人不敢仰视,不敢多看一眼。 大姑娘推门进了茅屋,其他的几个客人看见了,都为之一怔,双目顿觉一亮,脸上不由浮现出惊讶神色。 杜南迅速一瞄,低下头继续吃喝:“妈的!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这查某怎么与鸾妹如此神似呢?” 敢情杜南虽是轻轻一瞄,却已发现那姑娘的相貌与霍鸾神似。 大姑娘似乎被人瞧惯了,神色冷漠的迈着莲步,没往座头扫一眼。 只见她拧身到了老妇旁,把萝筐放在柜台上,吭也没吭一声,拿起一块干净抹布就擦起了碗。 杜南暗忖:“妈的!有够傲!有够冰!简直是零下四十度,看样子还有谁赶来追呀!只有当姑婆的份了!” 杜南双目之中突闪寒芒,抬眼外望。 与此同时,门口乌光一闪,真落杜南所坐的那张桌的桌面,“笃!”地一声,桌面上多了一样东西。 是一面三角小旗,小旗不过半个巴掌大,旗是黑丝织的,上头用白丝线绣着一支鬼抓一颗骷髅头。 旗杆不知是什么打造的,乌黑发亮,直插在桌面上,还在发颤。 杜南佯作惊惶的道:“头家,我马上付钱走路,别吓我!” 驼背老人的脸色陡然一变。 刹那间却恢复了正常,向着门外叫道:“是哪位客人开玩笑,扔进一面小旗来插在我们桌子上,桌子都给插坏了。” 二人这二句话立即惊动了老妇人和大姑娘,老妇人转脸,大姑娘转身,一起望向杜南所坐的座头。 她俩一见那面三角小黑旗,脸色也陡然一变。 适时,一个阴恻恻的话声传了进来:“项驼子,可真委屈你了,居然在这个小地方开这种小店面,嘿嘿!” 驼背老人倏然一笑道:“看样子生意是做不成了,别冒犯他人,等我送走了客人,再招待好朋友进来吧!” 其他的客人江湖跑多了,哪会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没等驼背老人招呼,急忙丢下碗筷,忙不迭地走了! 杜南却坐着没动。 驼背老人仍然笑嘻嘻的道:“这位,共是两大枚。” 杜南掏出了一小锭银子放在桌上,却仍坐着不动。 “这位,你……” “请问,你们这是计时营业的吧?” “不!不是,只是……” “那就好,刚吃饱赶急路会胃下垂,我想坐会儿再走,行吗?” 驼背老人微一怔,道:“这……我看你还是赶你的路吧!也许你有亲人在前头等着,别让他们久等……” 驼背老人话里有话,而且点得很明白。 因为他由杜南韵行动及双目之中,付知杜南必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岂忍心让他卷入这场血战中。 杜南却笑道:“多谢你的好意,上回我曾经饭后即赶路,结果腹疼如绞,差一点就‘翘辫子’哩!我还是坐会儿再走吧!” “唉!老驼子又添了一份愧疚,罢了!” 老妇人及大姑娘却讶异的凝望着杜南。 “项驼子,你就别发善心了,还是顾着你自己吧!” 人影疾闪,门口多了四个人,两前两后,清一色的白袍,清一色的长发披散,清一色的长脸阴森。 驼背老人跨前一步,挡住了杜南的桌子:“冤有头,债有主,尽管冲着老驼子来,别找人家沾不上边的!” 左前方一名白袍怪人阴笑道:“废话!夺魂令发下之时,他可以逃命,他既然不走,那是阎王注定他该死,怨得了谁。” 驼背老人须发猛张,威态逼人道:“老驼子再说一句,冤有头,债有主!” 右前方白袍怪人阴阴一笑道:“项驼子,要是由得了你,就由不了我们,要是由得了我们,就由不了你。” “好!姓邢的,老驼子问你一句话,老驼子自忖与你们兄弟四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干嘛今日找上老驼子!” “嘿嘿!不错,咱们是无冤无仇,可是你昨儿早上不该伸手救下那人!” 项驼子惊呼道:“那人与你们兄弟有仇?” “刚好相反,那人是咱们兄弟的主人!” “那……那你们岂可思将仇报!” “嘿嘿!咱们主人说只有叫你们断了气,才不会胡说八道!” “哈哈哈!世上竟有这种阴狠毒辣的禽兽畜牲,老驼子拼了命救回他一命,他却要杀我灭口,哈哈哈!” 杜南心头陡震:“妈的!莫非那人是高军建!” 却听右前方白袍怪人道:“项驼子,夺魂令既已出现,时辰已到,你们三人就准备呈上人头吧!嘿嘿!” 项驼子须发暴张,震声长笑,茅屋为之簌簌乱颤:“好大的口气,要我们这三颗人头不难,你们四个也得给我躺下两对。” 话落,项驼子就要动。 人影一闪,那老妇人已到了项驼子身边,别看她一直慢吞吞的,一旦动起来竟快捷如电,只听她神色冰冷的道:“姓邢的,你们四兄弟好歹也是一个称字号的人物,干嘛追随这种狼心狗肺的畜牲呢,依我看,还是……” 左前方白袍怪人阴笑道:“井婆子,钟鼎山林,各有天性,不可强也,老夫四人岂似你们如此短视之辈,嘿嘿!” 井婆子道:“糊涂!至死不悟!” “井婆子大胆!” 右前方白袍怪人冷喝一声,袖一扬,疾拂向井婆子。 项驼子单掌一翻,欺了上去,砰然一声震动,项驼子往后退了一步,白袍怪人只过身子一幌而已。 高低强弱立判,白袍怪人的功力略胜一筹,白袍怪人有四个,除非井婆子及大姑娘功力奇高,否则三人必难幸存。 杜南目中寒芒闪了一闪,但仍坐着没动。 只听井婆子道:“老项……” 项驼子沉声道:“我不要紧,退回去好好护着姑娘!” 井婆子略一犹豫,还没说话,大姑娘已带着一阵淡淡的幽香掠了过来,冰冷道:“你们四人带我去见贵主人,我要找他评评理!” “嘿嘿!评评理!行!除非你的人头离身之后还能开口说话,可惜,好一个大美人,老夫四人要辣手摧花啦!” 其余三名白袍怪人阴阴笑着。 大姑娘道:“这么说,眼前三人,你们是一个也不会放过了!” “不错,但不是三个,是四个!” “第四者跟你们无怨无仇。” “给他逃命的机会,他不要,怪不得我们。” 忽听一声凄厉短啸传了过来。 四名白袍怪人不由脸色一变,左前方白袍怪人道:“我们上司在催魂了,你们四人纳命来吧!” 说完,四人一起举步逼了进来。 杜南也站了起来。 项驼子道:“井婆子,这儿交给我,保护着姑娘走你的!” 井婆子惨笑道:“老项,你越来越糊涂了,你没有听到方才那声短啸吗?他们四人的上司就在附近,我走得了吗?” 右前方白袍怪人阴笑道:“井婆子算是个明白人,我们兄弟给你俩—个放手一博的机会,出手吧!” 项驼子须发俱张,大喝一声就要动。 倏听:“救虫蠕蠕爬,救人没功劳!” 杜南闪身上前,抬手拦住,道:“且慢!” “你这位……” 杜南往后一伸手,拔起了那面三角旗,笑道:“妈的!半个巴掌不到的小旗,擦屁股都不够,神气啥米!” 手一抖,旗面立即碎为片片! 杜南呶口一吹,碎片纷纷飞向四名白袍怪人。 项驼子、井婆子、大姑娘三人猛一怔! 四名白袍怪人双袖连挥,勉强挥掉那些疾若飞矢的碎片后,脸色大变,厉吼一声,探掌抓向杜南! 项驼子惊声道:“小心!” “真多谢!” 话声中,杜南手中的旗杆出了手,只见那旗杆一闪,没看清他用的是什么招式,四名白袍怪人一声闷哼,惊骇暴退。 项驼子,井婆子直了眼。 大姑娘瞪大了一双美目。 杜南笑道:“你们罩不住啦!” 四名白袍怪人,厉喝中再度扑来! “妈的!屡劝不戒,爱死免惊没鬼可做,再见!” 只见那支小旗杆连挥四下,四道五、六尺长寒芒电扫之中,立即传来四声凄厉的惨嚎哩! 大姑娘身子一颤,偏过头不敢看! 只见四具无头身子,正以诡异的身子续扑过来,喷血狂喷,杜南右掌一挥,四具尸身飞出店外。 “妈时!这四个老包挺死忠的哩,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你们瞧那四个脑袋的眼珠子还在瞪着咱们哩!” 大姑娘凤目干脆闭上。 项驼子及井婆子惊凛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功夫,杀人于谈笑之间,此人若是邪异之人,那三人的处境不就更加的危险了吗? 两人暗暗的提聚功力。 杜南却笑道:“妈的!这四个老包来得太迟了,若是早点来送死,听说馒头沾热血,最滋补的啦!” 大姑娘闻言不由一阵干呕! 太恐怖了—— 陡听远处传来一声厉啸。 杜南笑道:“又一个老包来了,你们四个老包走慢一点,结个伴吧!” 啸声甫落,店前已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个白袍老者,清癯白袍老者,六旬上下,长髯飘拂,长眉、细目、鹰钩鼻,两片嘴唇奇薄。 显然是一个工手心计,冷酷刻薄之人。 只见他混身上下散透着一股冷肃之气。 尤其他那双目光,冷得似射出冰霜,看人一眼能让人血液凝结,还有他那张脸,居然不带一丝儿感情。 他瞧了地上尸首之后,双目射向杜南,冷哼道:“小鬼,是你下的毒手?”双目暴睁,冷肃之气陡然大盛! 杜南笑道:“妈的!还好你会说人话,我以为是哪家殡仪馆的冷冻库没有锁好,让你这具僵尸跑出来了哩!” “小鬼,你……” “瘦鬼!你!你看你那付‘排骨酥’的身份,再气下去,不但会更排骨,很有可能会‘脑溢血’!” 白袍老者身子狂颤,吼道:“小鬼!你……” 杜南截声道:“鬼!我不是盖你的,你以为只有胖了才会脑溢血吗?他们四人那么瘦,还不是脑溢血,把脑袋都溢飞啦!” “小鬼!你该凌迟。” 右掌一抬,曲指如钩,隔空一抓。 杜南不经意的左掌立胸,隔空一封。 倏听一声裂帛异响,嘶的一声。 杜南泰然安祥。 白袍老者只觉五指欲折般剧疼,“小鬼,你是哪门哪派弟子?” “瘦鬼,这样说话,太漏气啦!” “小鬼,答老夫的话,你是哪门哪派弟子?” “我无门无派!” “报你的师承!” “瘦鬼,你要为我做媒啊?多谢你的‘鸡婆’,我已经有七个老婆了,你瞧,这些玉佩全是她们送给我的!” 说完,杜南当真将七位老婆送给他的那七条长短不一,却分别护住胸前大穴的玉佩掏了出来。 大姑娘双目一亮,不经意的抚向自己的胸前,敢情她发现那七面玉佩之中有一面和她的很相似。 白袍老者须髯俱张:“小鬼,你……” “慢着!待我收回这些玉佩再说!” 白袍老者扑出的身子,被杜南含劲的朗喝,震得怔了一怔! “好吧!你如果不怕脑溢血,放马过来吧!” “小辈,送命来吧!” 白袍老者激怒出掌,似冰窟吹来一阵寒风,卷向了杜南。 项驼子大惊失色,惊呼道:“阴尸掌!” 立即与井婆子护着大姑娘疾退。 杜南神情一震,提足丹田之气,右臂凝功,迎着那一股寒风一掌拍了出去,没有罡风,未见劲气。 “波”一声脆响,杜南衣衫下摆飘了-一飘,白袍老者却蹬蹬蹬连连后退三大步,气血一阵翻腾。 只见他须发一张,满脸凄厉狰狞之色,但很快的,那凄厉狰狞之色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惊骇神色。 “小鬼!你能破老夫的阴尸掌?” 杜南不屑的笑道:“妈的!少臭美啦!不是我能破,你的阴尸掌根本还练不到家……” “住口!” “妈的!你鬼叫啥米!你那阴尸掌只配为苍蝇煽凉!” 白袍老者暴喝:“小鬼找死!”闪身扑到,疾快出掌,只见一道白影带着一片森冷寒气罩向了杜南。 “妈的!你这瘦鬼准备‘脑溢血’吧!” “如意身法”一展,刹那间即分不清人影。 只不过一转眼工夫,倏听“轰”一声巨响,继之一声惨嚎,一颗脑袋又迅速的飘向半空中。 杜南笑道:“别污了店内!” 手中旗杆一射,贯穿那颗脑袋喉,“咙波”一声脆响,已经钉在店前树干上。 右足再一踢,那具尸首亦迅速的飞向那株树干,“碰”一声,身子凑合上那脑袋,紧紧贴在树干上! “妈的!你这瘦鬼,生前为虎作伥,罚你在此站卫兵,如果不服气的话,可以向阎罗王按铃告我,记住,我叫杜南。” 说完,拍拍手转向项驼子三人。 项驼子首先定过了神,一步跨到杜南的身边,肃然道:“杜帮主神功盖世,大恩不敢言谢……” 井婆子也一步跨到,肃穆地施下礼去:“老身……” 杜南横跨一步,闪身避过,道:“拜托,不要如此!” 大姑娘到了杜南的面前,娇靥上没有一点表情,也没说一句话,一矮娇躯,就要下跪,杜南忙又闪避,道:“身受活命大恩,理应如此!” “错啦!方差矣!这是为了自保才出手的!” 一顿,望着项驼子道:“项老,这几具尸首麻烦你啦,再见!” 井婆子忿道:“杜帮主可否留驾片刻?” 杜南心中暗喜,表面上问道:“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指教?” “不敢!老身有事请教帮主!” “老人家有什么事,请明言!” “老项,咱们先去把那些尸首处理掉吧!” 店中立即剩下杜南和那位大姑娘。 大姑娘倒过一杯香茗,低声道:“杜帮主,请用茶!” “谢啦!刚才打了一架,挺口渴的!” 说完,端起那杯香茗,一口喝光。 大姑娘不由一怔! 杜南笑道:“姑娘,你从来没有见过我这种粗粮倏的少年人吧!我最喜欢干脆啦,一次付清多好,分期讨款太累啦!” 大姑娘神色一齐,似要笑,却又抑住下来。 杜南暗忖:“看样子,这三人充满神秘,嗯!利用二老不在之时,不妨先以摄魂术先了解一下!” 只听他低声道:“姑娘,你姓霍吧?” 大姑娘身子一颤:“你!”了一声,凤目瞧了杜南一眼。 这一瞧,神智立现迷惘,只听到了阵轻柔的声音,道:“你姓霍,令尊名叫霍世康,你还有一个姐妹吧?” 大姑娘不由自主的颔首,道:“嗯!我叫霍英,我还有一个姐姐叫做霍鸾,可惜,我们在十余年前即分散了!” “为什么呢?” “先父霍世康被一位恶魔害死,那恶魔剥下先父面皮乔扮先父,接近家母,利用外祖权势,妄想称尊武林。” “那恶魔是谁呢?” “不知道!” “那你为何与令堂及令姐分散呢?” “家母发现那恶魔有异略加观察,终于发现其伪冒的身份,但已遭控制,只好请项公公及井婆婆悄悄送我逃了出来!” 杜南总算了解高军建为何会伪冒霍世康的详情了,沉思半晌,问道:“你们昨天是不是救了一个断了右臂的人?” “是的!那人骑马来到了此地之时,身已不支,全赖项公公及井婆婆费了好大的劲,才救活了他,哪知他却悄悄的走了!” 杜南心中暗骂高军建走运不已,同时也慨叹上天为何作此不公平的安排,竟让奸人再度幸存! “不对!项老及井婆子已经见过了霍世康,怎么还会出手解救霍世康呢?这…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陡听一声:“杜帮主,你别再伤神苦思啦,让老身为你说清楚吧!” 果见项驼子及井婆子已含笑走了进来! 杜南不由面色一讪!—— 双鱼梦幻曲 ←→ 第十八章 吾乃皇上之老哥 只听井婆子笑道:“杜帮主,先解开霍姑娘的禁制吧!” 杜南讪讪的道:“二位前辈,在下心中好奇,贸然使用异术,尚祈见谅!”说完,右掌轻轻的虚空一拍。 霍英立即清醒过来:“公公,婆婆,你们弄好啦?” 井婆子含笑道:“嗯!姑娘,你刚才打个盹,老身已经把我的身世告诉了杜帮主,姑娘,你不会见怪吧!” 霍英羞颜下垂,心中却在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打个盹! 杜南含笑自胸前掏出霍鸾送给自己的那面玉佩,笑道:“霍姑娘,这面玉佩是令姐霍鸾送给在下的纪念品!” 霍英声若蚊鸣的道:“我知道,我方才就看见了,我自己也有一面!” “喔!对了!你们出来十余年,那恶魔一直没有追杀你们啊!” 井婆子道:“没有!可能是咱们做得比较隐密吧!” 霍英悚然道:“不过,昨天那恶魔却一直盯着我哩!” 杜南笑道:“姑娘,你们姐妹的相貌酷肖,方才见了一眼,即有此种感觉,何况曾经与你们相处一阵子的他呢?” 项驼子问道:“杜帮主,昨天那人真的是那恶魔呀?” “不错,他那条右臀就是在前夜被我削断的,妈的,高军建,你真好狗运!” 井婆子惊呼道:“高军建?杜帮主,你说那假冒霍世康的人就是‘武林双奇’之一的孟老前辈之陡高军建呀?” “不错!” 杜南干脆概略的将高军建之恶迹说了一遍。 二老顿足连连,频呼:“苍天没眼睛,竟让这位外表忠厚,内心狠毒的高军建又幸脱一劫!” 杜南心知二老必然未曾见过高军建的真面目,才会被他的忠实外表所惑,拼老命救了他一条狗命。 他不由暗凛高军建心计之深沉。 当下将高军建及秦奸相之阴谋说了一遍,道:“三位,高军建必定已躲在相府,我必须去除掉他。” 二老及霍英听得惊骇万分,只听项驼子道:“杜帮主,老驼子三人也想加入搜寻高军建的行列,行不行?” “这……欢迎!嗯!这面金牌,你拿着,家岳南宫溱及敝帮右老孟明琪分率两路人手随后即来,你们见面后,一出示金牌,他们就知道啦!” “啊!这是御前金牌护卫的腰脾哩!这……” “安啦!这是家岳刑部李大人,……唉!一时也说不清楚,日后再说吧……” 井婆子急道:“杜帮主,慢着,方才你说南宫溱及刑部李大人皆是你的岳父,这……这是真的吗?” “真的,见了他们的面一问不就明白了,失礼,我先走啦!” 身子一幌,即失去人影。 只剩下霍英茫然的瞧着店门口。 ※※※※※ 杜南提足了劲,终于在酉末时分抵达了京城外。 自懂事以来,杜南第一次来到了天子的脚下。 宏伟庄严的“永定门”就在他跟前,静静的座落在夜色中,两扇巨大的城门关闭着,四周一片寂静。 杜南抬眼打量,城高约摸两丈,墙高约摸四丈,墙头还有炮石,自下往上瞧,看不见一条人影。 牡南知道,墙头不是没有人,而是墙头宽丈余,上面即使有人活动,站在城下也是看不到的。 “妈的!时间宝贵,岂能等到明天城门打开再进去,妈的!唯一的办法只有‘偷渡入境,啦!” 猛提当口气,陡然腾空拔起,巨鹰般落上了墙头。 猛听一声沉喝遥传过来:“什么人?站住!” “妈的!挺负责的,没有打瞌睡!” 杜南理也没理他,腾身掠了下去,疾快的没入了城根儿黑暗中。 只听城墙上一阵呐喊,旋见几盏灯亮起,以后是什么情形,杜南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已经离开了城根儿。 “妈的,出个‘状况’让你们这些芝麻小官忙碌一下也好,免得光拿薪俸不务正业,到处向老百姓‘收规费’。” 杜南在大街小巷拐了一阵子,到了一条巷口,朝外望,街上有几户人家挂着明亮的灯,那是客栈。 “妈的!先进去探听一下相府如何走法再说!” 他正打算出去,蓦地,身后一阵疾速的衣袂破风声由远处传来,嗯!三流角色,竟敢冲着本帮主而来! 忙滑步侧身,把身子飘进巷口暗影里。 只见三条人影从丈余掠过,进入丈余外另一座平行的巷里。 杜南目力超人,三人身法快速,虽没看清是什么样的人,但他已看出,三个人之中两侧之人俱是一身夜行衣装。 中间那火是普通打扮,而且中间那个人似乎是被两侧那两个身穿夜行衣装的人,一人一只胳膊架着的。 “妈的!深夜劫持他人,必非哈米好角色,谯瞧吧!” 立即闪身跟了过去。 他进了平行的那条巷里,恰好看见那两个人架着中间那个人,在五、六丈外翻墙进入了一户人家。 杜南飞身掠了过去。 这户人家,一圈丈高围墙,高高的门头,气派的两扇朱漆大门,门前十几级高石阶,门口也悬挂着两盏明亮的大灯。 杜南没时间看这些,他找个有树的地方掠上了墙头。 他看见了一个好大的院子,这只是前院,隔着一道墙的后院,林木森森,灯光几支,森森的林木中,隔露几间飞檐狼牙。 就在前院里,刚才那三个人,两旁两个穿夜行衣的靠里面站着,中间那个人,如今则面下背上的爬在他两个之间。 偌大一个前院里,就这么三个人,看那两个的架式,似是在等什么人,果然通往后院的一扇门开了,两前两后一中的走出五个人。 前后两人,家丁打扮,各提着一盏灯带路。 中间那人,穿着很讲究,是个瘦高中年人,年纪四十上下,面目阴沉,后头两个,则是两个打手模样的黑衣中年人。 杜南对“黑衣”十分的敏感,暗忖:“妈的!此处会不会和高军建有关?” 两盏灯刚从后院门行出,两个身穿夜行衣装的汉子立即躬下身去,一直等到瘦高中年人到了跟前。 瘦高中年人冷峻的看了地下那人一眼,冷冷的道:“得手了?” “是的!” “拍活他的穴道!” “是!” 左边那人弯腰在地上那人的身上拍了一下,只见地上那人挺身跃了起来,显然,他也是个颇具身手的练家子。 两个穿夜行衣裳的汉子早就有了准备,地上那人一跃起,他们同时出掌,一人扣向那人一边肩窝。 “看清楚到了那儿了,老实点儿!” 那人低低的闷哼了一声,身子往下微微一矮,旋听他怒声道:“你们是谁?竟敢绑禁刑部大人的护卫?” 瘦高汉子阴森森地冷笑道:“朋友,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咱们既然敢动你,早就有了准备啦!” “你们是谁?” “朋友,我明知此处是秦相的别院,又何必装佯呢? 今儿个抵达李府的那群人究竟是何来路?“ “哼!” 瘦高汉子阴阴一笑,点头道:“不说!好!我教你!” 只见他微一摆头。 立于他身后的一名打手走了出来,朝那人小腹就是一拳,那人也真够硬的,只弯了一下腰,连哼也没有哼一声。 瘦高汉子道:“会了吧!” 那人直起了腰,抬起了头:“呸!”一口唾沫吐了出去。 谁也没防他会有这一招,瘦高汉子没来得及躲,硬被吐个满脸开花,那打手怒喝一声,就要再出手。 瘦高汉子伸手一拦,他还真行,居然连擦都不擦,那双阴鸷目光盯着那人,突然嘿嘿一阵阴笑。 那人不屑的道:“用不着来这套……” 话未说完,瘦高汉子突伸手劈胸抓住了他。 这一抓,似乎比方才那一拳还厉害,那人身子扭动着,直哼哼,但是“肩井” 被人扣着,硬是无法挣脱。 杜南看得修眉长扬,心火已生:“妈的!那位瘦高汉子五指抓的不只是衣裳,还有那人胸口的肉,等一下,非理他不行!” 陡听那人咬着牙道:“哼!既落你们手里,要杀要剐任由你们,若想从我口中问些什么,那是在做梦!” 瘦高汉子狞声道:“嘿嘿,未必,除非你真是条汉子,除非你是条钢烧铁打的汉子,否则非说不可。” 说完五指更加使力。 那人哼声大了些,扭动得更厉害,身子也起了颤抖。 杜南再也看不下去了,只听他叱道:“x你娘,别人的囝仔死不完呀?妈的! 还不快点放手。” 飞身一掠,直落近前。 几个人不由一怔。 连那人也抬眼望向杜南。 杜南一见那人,原来是个颇为俊秀的汉子,面带微笑朝他颔颔首,道:“阁下有骨气,我会替你找回公道的!” 只听瘦高汉子道:“你是……” “过路的,看不惯你们这一套!” “哼!”一声沉哼,那名打手不知天高地厚,首先发难,一拳击向杜南胸腹之间,居然还有几分劲道。 “哼个鸟!” 杜南伸手扣住那打手的腕脉,那打手可不及那汉子硬,“哎哟”一声,立即矮子半截。 “妈的,放人!” 另一名打手没吭一声扑了过去,杜南抖手一抛,手中之打手立即撞了过去,“砰”的一声脆响,两人皆倒了下去,没再动一下。 两个提灯的直往后退。 两个穿夜行衣裳的,松了汉子的肩,两支手掌抓向了杜南,杜南冷笑一声,叱道:“蹲下去!”抬手点了两指。 那两人果真抱着右手蹲了下去。 瘦高汉子瞪大了眼,不由自主的松了手,那汉子踉跄后退。 杜南笑道:“嗯!阁下有够听话,真乖!” 瘦高汉子面上一讪,叱道:“你们是一路的!” “x你娘,你是猪脑袋,还是‘臭耳脓’,我方才已经说过我是过路的,你还问,我看你是欠揍!” 瘦高汉子跨步欺进,单掌一递,疾抓杜南胸口要害。 “x你娘,真的皮痒啦!” 抬手迎了过去,五指如钩,抓向瘦高汉子腕脉,瘦高汉子应变相当快,他一惊之下就要沉腕变招。 奈何他没能快过杜南,无法躲过杜南这一抓。 在他要沉腕变招之前,杜南的五指已经扣住了他的腕脉。 瘦高汉子心胆欲裂,沉喝一声,就想挣扎。 杜南岂容他挣扎,五指微一用力,瘦高汉子沉喝之后跟着一声闷哼,身子马上矮下了半截,冷汗也迸了出来。 杜南左掌五指迅速扣住他的右臂,一捏一抓,瘦高汉子立即尖叫一声,右臂已是一片鲜血淋漓了。 杜南骂道:“x你娘,你会疼,别人不会疼,叫什么叫,吵死人啦!”话未落,将手中那块肉一把塞进了瘦高汉子口中。 瘦高汉子“喔”了一声,不知是惊骇过度,还是一时闭住了气,或故意装假,他居然头一垂,昏了过去。 杜南左掌一撕,那瘦高汉子左耳立即硬生生的被撕下来,疼得他自昏迷中再度醒了过来,口中喔喔乱嚎着。 “x你娘,再叫,再叫就把这片耳朵塞进去了!” 瘦高汉子吮了一声,不敢再叫。 “嗯!乖!饶了你吧!” 两个夜行衣裳的大惊失色,想出手相救,可是脚方一抬,杜南已冷然道:“妈的,你们两个还想青罗葡蹲,白罗葡蹲呀!” 两人一听乖乖的不敢擅动,杜南心情一爽,就松了瘦高汉子,倏地一声震人耳鼓的沉哼传了过来。 瘦高汉子及两个穿夜行衣裳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杜南心知对方来了一个比较高明的人物,扣着高瘦汉子的腕脉,抬头望去,只见通往后院那扇门已然大开,一前八后走出九个人来。 杜南一瞧,不由一怔。 原来走在前头那人居然是高军建的亲信杨道,想不到他竟然能够逃过一命,看样子目前还挺得意的! 他身后八人,则是清一色穿着裤褂,俐落打扮的中年汉子。 杨道认不出经过易容的杜南,仍是缓步逼了过来,那八名中气汉子则腾跃如飞,掠过来呈半弧形围住了杜南。 两个穿夜行衣裳的立即迎过去,恭讲躬身:“总管。” “妈的!杨道这老鬼居然混上奸相别院的总管,挺罩得住的!” 杨道冷哼一声:“你们真行,居然让人家蹑到家里来了!” 两个穿夜行夺裳的低下了头,没敢再吭一声。 瘦高汉子叫道:“总管,这小子……” 杨道沉喝道:“住嘴,命在人家手里,你还嚷嚷什么?” “瘦高汉子也马上闭上了嘴。” 杨道森冷的目光落在杜南的脸上,唇边浮现起一丝难得的笑意,阴森森的道: “想不到李老头的身边竟然还有阁下这种高手!” “高手,不敢当,我这种标准体格,手不会高到哪里去,不似阁下又瘦又高,似竹杆一般,才是真正的‘高手’哩!” 杨道神色一沉,道:“年轻人,话说多了,会闪到舌头哩!” “妈的!老鬼!我看你瘦巴巴的,一定经常‘甩棍’,告诉你,女人玩多了,是会闪到‘棍头’哩!哈哈!” 杨道煞光迸射,哼道:“年轻朋友,你会死得很难看!” 他的话声才落,锋然连声,呈半弧行围在身后的八名汉子,每人手里已经多了一把精光四射的软剑。 杜南笑道:“妈的!俗语说,善泳者死于溺,朋友,刀剑无眼,万一不小心伤了自己人,那可不大妙哩,收了吧!” 杨道叱道:“上!” 八道寒光立即罩向杜南的背后。 杜南身子倏转,抡动瘦高汉子,四下砸了一圈,惨叫声中,八名汉子骇然后退,瘦高汉子双脚已被软剑削断了! 杜南笑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们看这下子不是伤到自己人了吗? 到底还要不要打?” 杨进叱道:“上!” 杜南身子一转,将手中瘦高汉子掷向杨道,口中叱道:“妈的,你这老鬼的心未免太黑啦!” 说完,作势朝杨道奔出了三步。 身后那八名汉子喝叱声中,迅速追了过去。 杜南迅速朝左侧一偏,趁着八名汉子追扑过去之际,双手一挥,一股狂风,迅速的朝右侧三人劈了过去! 狂飙不但震飞了二人,亦震散了八人的奔驰踪迹,“哎哟!”声中已经有两个人被自己人的软剑刺伤了。 刹那间伤了四个人的杜南,双手背在背后,笑道:“妈的!这下子应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把剑收来比较妥当。“ 那四人煞光四射,喝叱一声,扬剑攻了过来。 杜南吼道:“牛爷,马爷,失礼,又要麻烦你们‘加班’啦!”只见他双手一旋一推,四周空气陡然一窒。 四名汉子却胸部如中巨杵,鲜血狂喷,栽倒之后,即起不来了! 杨道骇然道:“你,你是谁?” “哈哈,我是谁?我是地狱使者,专门为阎罗王拉生意的,别拖时间,坐同一部船回老家吧!” 说完,右掌骈指连点,左掌狂风猛劈,杨道狂呼道:“天呀,你是杜南,啊… …” 杨道在心慌意乱之下,左肩中了一掌,左臂废然颓下,看样子是派不上用场了,但他却竭力闪躲着。 “妈的!大前夫晚上让你逃过一劫,你早该找个地方躲一辈子啦,居然还敢唆手下去掳人来拷问,哼!” 骈指一点,只听砰一声,杨道已穴道受制摔倒在地。 只见他狞笑一声,牙一咬,黑血立即溢出口外。 “妈的!又服毒自尽子!” 两名穿夜行衣裳的见状,立即准备开溜…… “站住!”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两人竟然趴伏在原地又跪又求的! 杜南缓缓走了过去,叱道:“住口!” 两人果真不敢再吭声了。 杜南沉声道:“霍世康在何处?” 两人对视一眼,犹豫的道:“这……” 杜南右足连踹,将二人踹得四脚朝天,“哎哟!哎哟!”惨叫不已,只见他煞光四射,道:“霍世康在何处?” 二人慌忙道:“相府!” “嗯!你们二人之中谁要带我去相府?” 左侧之人正在犹豫,右侧之人立即道:“我愿意!” 杜南右掌一劈,“轰”的一声,硬生生的将左侧之人震毙在尺余圆洞内,只听右侧之人又跪又叩头的叫道:“饶命呀……” 那声音又尖又凄厉,已陷入歇斯底里阶段。 杜南沉声道:“你真的愿意带我去相府?” “愿意!愿意!” “屋内还有什么人?” “只有一些少女及眷属。” “哼!谅你也不敢骗我,起来吧!” “谢谢少侠!” 那人又叩三个晌头之后,方爬起身子来,那额头已是鲜血淋漓,流子流面,他硬是不敢伸手去擦拭! “把血擦干。” “是!” 杜南转过身子朝那位汉子笑道:“朋友!没有吓坏你吧?” “还……还好!” “好!你就回府去吧,我马上要去秦相府捉拿霍世康,请你转告李大人及几位姑娘,说我没事!” “你……你真的是杜帮主?” “如假包换,哈哈!再见!” 说完挟起人如飞逸去。 ※※※※※ 杜南身似闪电,越过重重楼阁精舍,在那人指点下,终于来到了一道高墙外,“朋友,此地就是相府啦?” “是!是的!” 杜南骈指在那人“气海穴”一点,废了他的一身功夫,沉声道:“朋友,退隐江湖,好好过平凡的下辈子吧!” 那人神色复杂应声:“是!”之后,踉跄行去。 杜南探头一瞧,远处大门有两位全副武装汉子站立着,略—提气,飘过墙顶,轻飘飘的落于院内。 楼台,水榭,样样俱全,精雕细琢,美仑美奂。 院中时有巡夜之人走动着。 杜南观查一阵子之后,身似狸猫,轻灵的越过前院,通过一个月形门,神不知鬼不觉来到后院。 只听一阵壳壳……的木鱼声,自楼上一间隐透灯光之房内传出,看样子此时还有人在念经哩! 杜南暗忖:“妈的,在这个邪恶的环境里,居然还有人在念经哩!”目光一瞟,迅速移动身子,再一跃,藏身于一株槐树上。 凝目一瞧,只见一位年约四十上下,容貌秀丽的灰衣中年美妇人长跪在案前,手敲木鱼,檀口不住的喃喃掀合着。 案上檀香袅袅升起。 好个庄严肃穆的画面。 杜南目光稍游动,身子不由一震! 只见神案在前侧一张圆木桌旁,高靠背太师椅正坐着两个人,一个年约六旬出头,一个却在四十五六。 那中年人身材瘦高,长眉细目,高鼻梁,薄嘴唇,身穿一件锦服,右袖虚幌,正是断了右臂的高军建。 此时他仍扮作霍世康,眉宇间透出一股子冷肃之气,薄唇紧闭,双目盯着中年美妇人。 那六旬老者长得福福泰泰的,杜南百思不解为何长得如此敦厚的老者,竟然会图谋篡位,真是不可以貌取人。 此时只见秦锦皇数度张口欲言,但是一瞧及高军建那冷肃之脸孔,心儿一颤,又硬生生的将话吞了回去。 杜南见状,心知今晚二人必有要紧的话要摊牌,佛堂内没有第四者,万一高军建一狠心下了毒手,则憾事将会发生。 思忖至此,杜南神色一凛,迅速溜下树,略一打量,伏身疾行。 到了楼下精舍大门侧,只见两位黑衣人凝立着。 “妈的!戒备如此森严,还是到屋后去瞧一瞧吧!” 潜行到屋后,只见二名黑衣人分占两侧来回走动着,杜南只好仿做袋鼠般,一潜行至花族下,潜伏片刻,再伺机前进。 好不容易,到了一道半合的门旁,杜南松了一口气。 “妈的!有够累,若不是顾忌老岳母的安危,摆明大杀一场也不会如此累。” 他正欲推门潜入,陡听一阵轻轻挣扎声,喘息声自门后传来。 “小朱!不行啦,也不看什么时候?” “小云雀,夜深人静,干这种事最好啦!拜托!” “不行啦,姑爷及老爷都还在佛堂哩,万一传唤下来,咱们又在于这种事,不被劈成八八六十四块才怪!” “这……咦?这么晚了,老爷和姑爷怎么还不休息呢?” “我怎么知道?姑爷方才接到一份飞鸽传书之后,双唇一直闭到现在,吓得老爷连半句话也不敢吭出来哩!” “唉!姑爷不在的时候,整个相府充满了欢乐,他一回来,立即愁云惨雾的,他为什么不一直在外面呢?” “嘘!小朱,别胡说,若被那批黑衣人听到了,你这条小命非送掉不可,走吧! 先回房去休息,随时听候传唤!” “唉!我这样子怎么睡得着呢?” “我……我替你吸吮一下吧!” “到……到茅房去吧!” 杜南暗暗“呸!”了一声,“妈的!还好没有瞧见他们那恶心的模样,否则岂不是要衰好一阵子!” 潜入门后,只见屋内堆了一些食用米、油、豆类,心知是仓库,立即悄然向内行去,只见已来到楼梯前。 提了一口气,轻飘飘的跃上了二楼,“嘱!好家在! 门外没有人把守!“身子一飘,凑近门板,凝神一所。 木鱼声已停,只听秦碧蓉柔声道:“爹,夜已深了,您为何还不休息?” “蓉儿,我……” 高军建接下去道:“碧蓉!爹的意思是……” “爹,您自己说吧!” “蓉儿……我……我打算明儿上朝之际……” “爹!您想干什么?” “我……我……” “碧蓉,爹打算明儿登基!” “啊……爹,这不是真的吧?” “蓉儿……我……我……” “爹!您千万不要做此种大逆不道的事,当今圣上英明有为,对咱们百般宠幸,你不可以做这种糊涂事!” “不!蓉儿!你不知道,别说朝中之文武百官十之八九支持爹,康儿的那股武林力量,亦足以扶爹登基!” “爹!您错啦!朝中文武百官皆慑于他的暗杀手腕,才在表面上支持您,至于他的武林力量早垮了,您没看见他那条右臂已失去了!” “这……” “嘿嘿!秦碧蓉!你休想破坏我的大事!爹!咱们做成大事,绝对不可以听女流之辈浅见,咱们还是照计划进行吧!” “这……” “爹!您要三思,您已年逾六旬,登上皇位又坐几年,万一事败,不但满门抄斩,而且一辈子官声付之流水……” “住口!秦碧蓉,我和爹今晚来此,只是要让你知道此事,明儿早爹登基之时,共享荣华富贵,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你别逼我……” “嘿嘿!我逼你,你值得我逼吧?哈哈哈!” 陡听秦碧蓉凄厉叫道:“爹,恕女儿不孝!” 只听“碰!”的一声巨响,杜南顾不得其他,肩胛用力朝门一顶,“砰!”一声,顶塌木门,迅速的冲了进去。 一进房内,杜南连连打了十连个喷嚏。 只见秦锦星面若死灰的痴立着。 秦碧蓉嘴解淌血,倒在地上。 高军建双手紧抓着喉咙在地上打滚着,“呃!呃……”嘶嚎着,佛堂内除了檀香味道以外,另有一种浓烈的香味。 杜南正欲上前查看之下,楼下已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心知必是府中之人发现楼上发生变故,正奔了上来。 他迅疾飘到佛堂外,叱道:“回房内去睡觉的人,明天早上还可以看到太阳,想在此地睡觉的人,就要和太阳说再见了!” 骇怒之中的黑衣人及侍卫一时哪里礼会得出杜南的话意,喝叱声中,仗剑围了上来,立即狠攻着。 杜南劈翻一人,取过长剑,朝二名黑衣人一挥,寒芒过处,立即有二颗脑袋掉落在地,骇得众人慌忙后退! 杜南凛若天神的喝道:“妈的,我数到三,你们如果再不走,休怪我杜南手下不留情,一!二!……” 黑衣人一听眼前这位年轻人就是杜南,狂叫一声,根本不用杜南数,恨不得爹娘多生一条腿,早就夺门而出了! 那群侍卫一见—向功高强的黑衣人竟对这位年轻人怕成如此模样,亦慌忙的跑回房中,锁紧房门,躲在床下。 杜南放下长剑,立即再度进入佛堂。 香味一入鼻,他又连打了十来个喷嚏,一见高军建已将胸脯、喉咙抓得鲜血狂喷,却仍“呃呃……”连叫,双手四处抓着。 他心知那香味有异,慌忙抱起地上的秦碧蓉,朝秦锦星喝道:“要命的,快点离开此地!” 秦锦星慌忙抖着肥肉,没命的随着杜南跑出佛堂。 陡闻前院传来一阵厮声以及一阵南哥呼叫声,杜南心知霍鸾诸女已经来到此处,立即打开窗扉,朗啸一声。 啸声悠越,震得秦锦星几乎晕倒。 杜南喝道:“快下令侍卫们停止打斗!” “我……” “妈的!这种小场面就骇成这样,还想干皇帝!” 只听一声凤唳自后院传来;杜南唤道:“鸾妹!快上来!” 霍鸾一上来,一见秦碧蓉嘴角溢血,昏迷不醒,凄叫一声:“娘!”上前一把搂住秦碧蓉一直摇幌着。 那凄厉又焦急的呼唤声,令人倍觉辛酸。 杜南道:“鸾妹,快扶好娘,让我试试看。” 霍鸾迅速的将一颗充满清香的药丸渡入秦碧蓉的口中之后,迅速的扶着她的双肩,使她坐稳。 只见杜南双掌似飞般分别在她的胸前及背后挥拍一阵子之后,长吐一口气,拭去额上的汗水。 敢情还费了他不少的劲呢! 秦锦星方才亲眼目睹爱女被女婿一掌劈得鲜血狂喷,昏迷不醒,他那老泪禁不住亦掉了下来。 一见杜南满头大汗的将双手抵在爱女背后,孙女霍鸾亦泪流满面,紧张万分,秦锦星这下子真的慌了。 情急之下,他奔进佛堂跪在蒲团上,又叩头又哀求,求菩萨庇佑蓉儿能够早点儿苏醒过来。 此时,名利对他来说已成过眼云烟了。 屋外打斗声早已歇止,孟怡红等六位娘子军早已驰上楼来,妮儿一见南哥满头大汗,慌忙盘坐在秦碧蓉身前,双手抵在其大穴,缓缓渡气过去。 杜南如释重负的张目朝诸女一瞧,重又闭目运功。 南宫冰取出纱巾,轻轻拭去南哥额上之汗珠。 佛堂内断断续续的传来高军建惨厉的嚎叫声,只听李忆枫问道:“鸾姐,在房内惨叫的人是谁呀?” 霍鸾沉道:“高军建。” “啊!是他,咱们进去瞧瞧!” 陡然传来秦碧蓉低弱的声音:“慢……着!” 霍鸾喜道:“娘,你醒啦!” 秦碧蓉正欲再度发言,杜南急道:“娘!先别急着说话……” 秦碧蓉摇头道:“不!事关重大,鸾儿,去找个不谙武功的人,打开佛堂的所有窗户,待香味散后,才可以进去!” 说完,重又闭目不语。 霍鸾迅速的找来厨房的刘妈及吴妈,吩咐二人迅??打开佛堂的所有窗户。 时间悄悄流逝着…… 只见杜南及妮儿松了一口气,立起了身子,杜南笑道:“哈哈!没事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我抱一抱!” 说完,也不管另有相府之人在场,一一紧紧搂过诸女,热吻着! 霍鸾是最后一棒,只听她感激的道:“南哥,多谢你救了娘一命!” “哈哈,鸾妹,你的确应该感谢我,除了这件事以外,你知不知道我不但遇见令妹,而且还出手救她们三人三条命哩!” 霍鸾惊喜万分的道:“南哥,你是说你救了霍英……” 陡听秦碧蓉颤声道:“少侠,你救了英儿及项驼子和井婆呀?” “是的,娘!” 霍鸾一把搂住秦碧蓉,叫道:“娘!太好啦!想不到英妹还活在人世。” 秦碧蓉热泪盈眶,轻轻推开霍鸾,就面对杜南,就欲盈盈下跪施礼,杜南慌忙避开身子,叫道:“娘!别这样多礼!” 霍鸾一把扶住她,道:“娘,都是自己人啦!” 那秦碧蓉欣喜的道:“鸾儿,你……” 霍鸾羞涩的颔颔首。 佛堂内陡传来高军建尖厉的一声惨叫之后,就再也听不见声音。 秦碧蓉喃喃的道:“高军建,别怪我心太狠,是你作恶多端!” 目光四下一瞥,惊道:“鸾儿,你外公呢?” “娘!外公进去佛堂了” “咱们去瞧瞧……” 一入佛堂,只见高军建自己浑身抓得皮破肉现,血迹殷然,面孔扭曲,显然在生前受了不少的痛苦及煎熬。 秦锦星神色肃穆的双手合什,长跪在薄团上,双目凝视着案上的神尊,对于众人之临身视若无睹。 秦碧蓉率同众人恭恭敬敬的三拜之后,轻声唤道:“爹!” 秦锦星身子一颤,侧首一瞧,惊喜道:“蓉儿,你!” “爹!” 秦碧蓉长跪在地,抱着秦锦星,泪水不住的流着! 秦锦星连唤“蓉儿……”老泪直淌! 众人亦陪着掉着泪水。 ※※※※※ 相府客厅中,秦锦星及秦碧蓉坐在上首,杜南及诸女陪坐在两侧,只听秦锦星含笑道:“谢谢各位救了小女一命!” 霍鸾笑道:“外公!南哥是你的孙婿,红姐她们皆是鸾儿的姐姐,也就是你的外孙女,你别如此客气啦!” “喔!太好啦!呵呵呵……” 秦碧蓉笑道:“南儿,你一定十分纳闷,高军建为何会那样子吧!” “是啊!我一闻到那种香味,就一直打喷嚏,难受极了!” 只听秦碧蓉道:“南儿,你一定曾经服过不少的灵药,否则只要吸入檀香及赤蛇涎之混合香味,功力越高的人,死得更惨!” 霍鸾急道:“娘,你和外公怎么没事呢?” “这种香味对于没有内功的人根本起不了作用,高军建那畜生在五年前即闭住娘的一身功力,想不到反而救了娘一命!” 杜南恍然大悟道:“嘘?原来如此,怪不得方才为娘疗伤时,费了好大的劲,所幸妮儿相助,否则还真无法为娘打通全身穴道哩!” 秦碧蓉惊喜道:“南儿,你说我的全身功力不但恢复了,而且也贯通任督二脉啦?” “不错!你试试看!” 杜南右手一招,方桌上之一个瓷杯立即飞进他的手中。 秦碧蓉试探性的伸出右掌一招,果见一个瓷杯亦飞进了她的掌中,喜得她全身直抖,热泪盈眶。 秦锦星叹道:“因祸得福,上天对我们秦家实在太厚待啦,蓉儿,等一下帮我写一份奏摺,请皇上准我告老退休!” “啊!” 太意外啦!二个时辰前还野心勃勃想要篡位的秦锦星,竟然作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要退休,难怪杜南诸人会惊呼出声。 只听秦锦星沉痛的道:“以前,爷爷受了高军建的蛊惑,妄想篡位,经此大变之后,蓉儿,以后爹就随着你一心礼佛了!” “爹!您太好啦!” “蓉儿!这全是你及南儿诸人所赐,爹……” “爹!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难看!” 只见秦锦星神色惨败的道:“蓉儿,爹在前些日子,曾经擅自将一笔公帑交给高军建,想不到却被他搞丢了!” “啊!”秦碧蓉不由芳蓉惨变! 杜南却含笑道:“爷爷,那笔公帑是不是益利银庄的银票,金额一共有五千万两黄金?” “是呀!你怎么知道?” “那就没事啦!那叠银票目前在刑部李大人处!” 秦锦星脱口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蓉儿,咱们把所有的家当拿出来救济天下无依之人,好不好!” “爹!太好啦!布施行善既可消罪障,也可以增福慧,爹,你实在太伟大啦! 蓉儿以你为荣。” “蓉儿,这些家当大多数系不义之财,散了也好!” 杜南笑道:“爷爷,南儿在高军建处搜获数百万两银子,反正是不义之财,就拿出来响应爷爷的义举善行吧!” “这……太好啦!太好啦!” 李忆枫突然道:“爷爷,夜已深了,我们必须告退了!” 孟怡红立即想起刑部大人已备妥奏摺及证物,准备于明日上朝之际,面奏圣上,弹劾秦锦星这件事。 只听她笑道:“南哥,李伯父及李伯母很想见你一面哩!” 杜南立起身子笑道:“爷爷,娘,南儿先告退了!” 秦锦星笑呵呵的道:“呵呵!好!好!不过,鸾儿已经好久没回来了,可要留下来陪爷爷,对不对?” 霍鸾喜道:“应该的!” ※※※※※ 辰中时分,刑部李大人府内,笑声连连,人影攒动。 李夫人更是乐得合不上嘴! 南宫世家及金钢帮的人马在城门一开之后,即带着霍英三人直接来到此地,大奸伏诛,众人正在研究如何为杜南及诸女等办终身大事。 井婆子却将司徒芳祺拉到一旁悄悄的讨论霍英及杜南之事。 司徒芳祺笑道:“我很赞成,人多福气多,何况英儿这女孩子甚对我的胃口,我找红儿及冰儿研究一下!” “谢谢夫人!” “唉!都是自己人啦!” 说完司徒棋唤过孟怡红,南宫冰,霍英,四人走入房中沟通去啦! 她们入房不久,李大人已经春风满面的和秦锦星步出轿门,朝大厅行来,众人立即禁声将二人迎入。 李大人将秦锦星让入客位首座之后,立起身子,欣喜的朝众人道:“各位英雄,首先老夫以十二万分的心情欢迎各位光临寒舍。” “圣上听了秦大人所奏之后,已经恩准大人退休,不过另聘为‘资政’,这是本朝前所未有的最高殊荣哩!” 众人纷纷朝秦锦星道贺。 秦锦星笑呵呵的立起身子朝众人谢礼后,笑道:“这份殊荣完全是在场各位所赐,否则老夫早已成为天下之罪人了!” “另外我要报告各位一个更好的消息,圣上体恤李大人多年来之辛劳,已经将李大人提为左相啦!呵呵呵!” “啊!太好啦!恭喜!恭喜!” “谢谢!谢谢!” 陡见一名年纪五旬的“内侍”随着下人匆匆走入厅中,朝秦锦星及李大人道: “二位大人,太后及皇上马上来此,准备迎驾!” 太后、皇上要来此,天呀!对于这份前所未有的殊荣,李大人夫妇及秦锦星不由慌了手脚,急道:“快开大门,各位,咱们到外头去迎驾!” 几位武林豪杰,从未想到会有机会见到皇上,因此,迅速的于前院排成两列,低垂着首,不敢吭声。 “皇上驾到!皇上驾到……” “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卿,李卿,各位英雄,平身。” 叙过礼后,立即将年约十六岁,俊逸不群,容光焕发的皇上及年约四旬,雍容华贵的太后迎坐于太师椅上。 只听皇上欣喜的唤道:“杜帮主!” 杜南越众而出,一揖作礼后,道:“草民在!” “此次事件,朕全赖你力挽狂澜,朕今日特来向你致谢!” “草民不敢!” 那太后自坐下之后,凤目却一直盯着杜南,只听她柔声道:“杜帮主!” “草民在!” “杜帮主你是何方人氏?” “洛阳。” “洛阳?令尊令堂今日可有来此!” “禀太后,草民自幼失信,不知自己身世,全赖衣伯父及衣伯母抚养成人!” “是不是衣勇夫妇?” “是的!” “孩子,你的后背左上方是不是有一颗豆大的朱红血痣?” “这!草民也不知道!” 衣玲娇心儿狂跳,“天啊!太后怎么会知道南哥的后背左上方有一颗朱红血痣呢,自己该怎么说呢?” 秦锦星上前奏道:“禀太后,可否请杜帮主卸衣一瞧!” “照准!” 杜南一卸下衣服,赫然看见一颗朱红血痣呈现在众人的眼前,众人忍不住心中的惊喜,“啊”了一声。 太后再也顾不得身份,只见她立起身子,疾迈莲步走到杜南背后一瞧,只听她呼声:“平儿!天呀!真的是我的平儿!” 说完搂着杜南,热泪盈眶。 皇上亦站了起来,面露喜色。 杜南却被这种天大的惊弄怔了,“妈的!想不到自幼即一直被我骂为无情无义的爹娘,居然会是皇帝及娘娘!这……” 群豪们更是为杜南欣喜万分,梁光暗忖:“妈的! 想不到老大居然还是皇太子哩,这下子‘金刚帮’拉‘风罗’!“太后拉着杜南坐在身旁,道:“各位,这件秘闻,除了先皇及衣勇夫妇知道以外,就只有哀家一个人知道。” “南儿降世之后,正值先皇亲征南荒,西宫娘娘唆使侍卫统领衣勇夫妇暗中害死平儿,哪知衣勇夫妇却双双潜宫离去。” “先皇尚未班师还朝,西宫娘娘却已畏罪自尽,先皇震怒之余,遍搜天下,却无衣勇夫妇的下落,总算苍天垂怜,又让咱们母子重逢了!” 衣玲娇想不到自己的亲人居然会犯此种重罪,怪不得在自己的印象中,双亲会不由自主的畏惧南哥,因而更加疼爱南哥。 只见她越众而出,伏跪在地,道:“民女衣玲娇愿代先父先母领罪!” 众人不由骇然失色! 杜南连忙凑在太后耳旁,低声道:“母后,娇妹就是衣勇夫妇之唯一掌珠,她们一家十分照顾我,娇妹已跟了孩儿啦!” 太后“喔!”了一声,欣喜的道:“娇儿,快起来,你们一家照顾平儿之大恩大德,哀家一定会教平儿好好照顾你的,可惜,衣勇夫妇已经过世了!” 众人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即上前道贺。 皇上更是拉着杜南双手皇兄长皇兄短的唤着,唤得杜南浑身不自在。 “妈的!想不到自己竟会是当今皇上的大哥哩,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却听李大人恭声道:“禀太后,平王爷与小女李忆枫,秦资政二位孙女霍鸾、崔英,以及南宫冰,衣玲娇,顾王芬,孟怡红、妮儿等八人,情投意合,请太后为他们主持婚礼吧!” 太后欣喜的瞧着七位美娇娘(霍鸾在相府),欣喜的道:“应该的!安儿,这件大事,你可要好好的策划一下!” 皇上恭声道:“母后,请安心,孩儿一定亲自督导,把皇兄及皇嫂们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 杜南却作难的道:“母后,孩儿及几位妹妹大部份是来自江湖,对于宫中的规矩完全不懂,恐怕会……” 皇上急道:“皇兄,不行!不行!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效劳的机会!” 太后笑道:“平儿,你就给娘一个了却心愿的机会吧!娘一直觉得对你十分的愧疚哩!” “这……” 皇上叫道:“皇兄,我这顶九龙冠原本该是你戴的,你如果再不同意的话,我就把这顶九龙冠摘下来给你戴啦!” 说完,立起身子,双手一抬,作势欲摘。 杜南忙跳起身子叫道:“且慢!且慢!咱们有话好商量!” 皇上扶着九龙冠,追问道:“答不答应?” “好啦!好啦!” 皇上欣喜的一把搂住杜南,又叫又跳的,把皇帝的威严,皇室的礼数完全抛到九霄云外去啦! 欢笑之声,久久不歇! (全书完)—— 双鱼梦幻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