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情报总局掌门人》 第一章:深夜来访人 三月初的京师依旧很冷。 夜晚,来自蒙古高原的西北风翻过横断山脉燕山像脱缰的野马直扑过来,卷着细小的草棍和尘土在京师的上空肆虐,一缕缕时强时弱的冷冽肆无忌惮的抽打着都市内外的林林总总,风儿扫过皇宫内高大的殿宇垂脊,发出轻微的呼哨声。 皇宫东侧,筒子河外的一颗刚刚感受到春天气息的老柳树上,高高的树杈上架着一个老鸹窝,一只乌鸦缩在杂木树枝搭建的简陋的窝中瑟瑟发抖,也许是因为冷,偶尔”嘎!“的叫上一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听起来特别的瘆人。 时至三更天的大街上早就没有了行人,只有更夫两两一组慢慢的的行走在各处的街道上,其中的一个人提着灯笼照亮,另一个人则不时的敲打一下手中的铜锣,喊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一慢两快,那并不响亮的锣声在寂静的夜晚传的很远很远。 大明皇宫外朝东华门外,十五岁的小伙子王圣隆手里提着一盏黄色的灯笼,脑袋缩在羊羔皮缝制的棉袍中,慢声细语的和守卫着东华门的锦衣卫小声的说着话,几个轿夫则一声不吭的守在一顶蓝色呢布四人抬小轿旁。 值守东华门的锦衣卫军官说话很客气,言语亲切中带着巴结,显然,王圣隆不是一般人。 确实,王圣隆不时一般人,他的义父乃是大明崇祯王朝赫赫有名的大内总管王承恩,每天这个时候,王圣隆都会带着一顶小轿和几个家丁来接王承恩回家。 王承恩,大明崇祯皇帝朱由检身边的超级红人,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点也不为过,没有谁比王承恩更受皇帝朱由检信任,以致皇帝朱由检私下里称呼王承恩“老伴伴”。 这里的“老”不是指岁数老,而是指在一起的时间很久远。 王承恩今年三十七岁,自从十二岁被派遣到信王府卧底,就一直和崇祯皇帝朱由检在一起,已经二十五年了,自然被朱由检称为老伴伴。 伴伴——伙伴的意思。 当年,担心被封为信王的朱由检暗中结交大臣于己不利,把持朝政的大太监魏忠贤便将王承恩派进了信王府卧底,明为照顾,实为监督。但这王承恩并没有秉承魏忠贤的意思去做,报告上去的消息总是朱由检非常的循规蹈矩,每天除了读书,就是老实的在王府呆着,并不结交大臣,以致魏忠贤渐渐的放松了对朱由检的警惕。喜欢干木匠活的天启皇帝朱由校失足落水后大病不起,临终前听从皇后张嫣的谏议将皇位传给了弟弟朱由检,机智的王承恩不仅协助朱由检稳住朝廷,还协助朱由检铲除了魏忠贤等一干阉党,可以说王承恩是崇祯皇帝朱由检登基的第一大功臣。 王承恩的头衔很多,其中包括大内总管提督太监,司礼监秉笔太监,总管锦衣卫提督太监,总管东厂提督太监,每个都是掌控生杀大权、人人惧怕的角色,这其中随便一个头衔都是天下无双的,不是那个朝廷官职可以相提并论的。 在崇祯一朝,王承恩就是一个矛盾混合体,本身是一个人人憎恶的太监,但人品却是非常的说的过去,富有心机,善于玩弄权术,但对皇帝无比忠诚,贪婪爱财,手段奇毒,办事却很公正,以致正直做事儿的官员真心敬他,投机取巧的官员个个怕他。 此时,伺候了皇帝一天的王承恩感到特别的疲劳,一屁股坐进轿子里一句话也不想说。 没办法,崇祯皇帝和他的老祖宗朱元璋一样,是一个工作狂,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老王就得一天到晚陪在皇帝身边耗着。 小轿叽叽喳喳的响着,沿着皇宫外的筒子河边上的东街向北迤逦而去。 王承恩的家在皇宫后面的昭回靖恭坊的善后寺胡同,这里是皇帝朱由检赏赐给王承恩的府邸所在。 皇帝是天下的主人,为皇家服务的太监、宫女很多,据说崇祯一朝的太监和宫女在大明王朝各个阶段中还不是最多的,却也有三万多人。分属十二监、四司、八局的低等太监和分属六局一司的低等宫女多数居住在皇宫周围的房屋内,随时听从召唤,而地位相对较高的太监首领和女官一般在京城内都有自己的家,这些人每天到点来宫中值班,到点下班出宫回到自己的家里居住。 王承恩的家是皇帝朱由检赏赐的,三进三出的院子,占地面积很大。前排的大院子是家丁居住的地方,门房两侧和院子两侧全都住着家丁,这些家丁有的负责看守大门,有的承揽府中的杂务,分工明确。中间的大院子分成东西两部分,西边的院落住着王承恩,东边院落住着王承恩的义子王圣隆,再后面便是花园,最后的一排房子分别住着侍卫、随行小太监和老妈子,空旷的花园两侧两侧则是库房和堆放杂物的地方。 刚刚走到大门外,突然从门房的门洞里蹿出一个人来,把走在前面的王圣隆吓了一跳,两个侍卫立刻拔出腰刀冲了上去。 这是一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挂在大门洞两侧的灯笼将青年上下照的清清楚楚,只见这个青年头戴文生巾,身着蓝色儒生服,只是看起来那衣服很久没有洗过了,有点脏。 “汝是何人?”,一个侍卫的腰刀直对着青年,好家伙!这还了得?深更半夜居然有人等在大内总管王公公的门口,意欲何为? 青年并不慌张,一拱手,”请问可是大内总管王公公王大人回来了?“ 眯着眼假寐的王承恩挑开轿帘向外看出,借着门房上的灯笼的光亮看清了拦轿人的模样,这是一个身材高窕,五官长的有点俊朗的青年,脸上并没有恶意。 “不错!正是咱家,你找咱家何事儿?” 王承恩猜到这个青年一定是哪个官员趁着暗夜派遣来找自己的,过去,这种事儿常见,一般都是送礼的。 “在下山西朔州生员王金龙拜见王公公王大人!” 听到青年说是来自山西朔州,王承恩吓了一跳。 朔州在哪里?王承恩知道,大同府南二百里的内长城边上,可是他并不认识那里的什么人,难道是朔州的官员派遣这个青年来找自己的?王承恩觉得不像,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员怎敢派人来找自己,难道就不怕脑袋上的乌纱帽丢了? 四个侍卫围上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青年搜了一遍。 看到并没有搜出什么,纳闷中的王承恩突然想到这个青年风尘仆仆的来找自己一定和一个重大的事件有关,前几天接到山西大同都司府报告,左都督三官总兵周遇吉大战流寇李自成,虽然战败,但消灭了李自成好几万人马,逼的李自成撤军太原府,周遇吉本人下落不明,难道和这件事儿有关? “带进府中问话。“,说完,王承恩放下了轿帘。 第二章:荒诞的故事 内廷乾清宫内,崇祯皇帝朱由检伸了一下懒腰,接着继续审阅奏章,眉头时不时的皱一下,满脸的苦大仇深。 最近接到的消息没有一件是令人高兴的,二月初,匪首李自成率兵度过黄河,一路向京师杀来,一天之内便打下了汾州、阳城、蒲州三城,隔日便攻破了怀庆府,杀死了卢江王朱载堙,几天后更是攻占了山西首府太原,各地的官员和守军不是投降,便是望风而逃,眼看着京城也将面临着流寇的侵扰,还好的是山西总兵官三关总兵左都督周遇吉临危不惧,带领几千人马拼死抵抗,总算阻挡住了李自成的攻势,但一仗下来,周遇吉是死是活下落不明,李自成下一步想干什么也不清楚。 更令朱由检感到忧虑的是京杭大运河也被李自成的人马截断了,漕运陷入停顿状态,一时半会儿,通州粮仓还存有部分粮食可以供应京城的百官和百姓食用,但时间长了怎么办?这几年北方大旱,农作物几乎绝收,京师的一切全靠江南供给,谁来打通漕运? “皇上,总管王公公请见,说有重要的情况要禀报。”,司礼监太监王廉弓着腰小心翼翼的跑到朱由检审阅奏章的御案前小声奏报道。 崇祯皇帝朱由检是一个勤奋的皇帝,时常审批奏折到深夜,有时候会通宵达旦,司礼监的太监便轮流值班伺候着,今天轮到小首领太监王廉带队值班。 刚刚,看守乾清门的值守太监过来禀报,总管太监王承恩已经进宫,正在乾清门外请求进宫面见皇帝朱由检。 朱由检吃惊的抬起头来,脸上充满了疑惑和不安,王承恩刚刚回去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又回来了?有重大的事件要禀报?是不是哪里又传来了坏消息? 熟知王承恩秉性的朱由检知道,如果情况不紧急,王承恩这个细心的老奴断不肯半夜进宫来惊扰圣驾的。 最近,朱由检最怕的是突然的接到各地传来的消息了,因为每一个报告来的都是令人居丧的坏消息,所以,此刻的朱由检很紧张,“快快打开乾清门让王承恩进来!” 紫禁城既是国家的政务处理中心,也是皇帝朱由检的家,以乾清门为界,分成外朝、内廷两部分。前面的外朝由承天门——端门——午门——太极殿——中极殿——建极殿组成的中轴线和中轴线两旁的殿阁廊庑组成,气魄宏伟,规划严整,极为壮观,是处理国家大事的所在,后廷则以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为中心,东西两翼分布着东六宫和西六宫,是皇帝日常办公和家庭成员居住生活的地方,建筑风格富有生活气息。 既然内廷居住着皇帝一家,夜晚自然是不允许其它的人进入的。每天太阳落山后,乾清门便按照规定准时落匙关闭,没有皇帝的批准,任何人不得进入,王承恩虽然是太监首领,天子跟前第一可信之人,但出去了,又要进来,自然是要请示皇帝的,皇帝不批准,王承恩也不能进来。 看到王承恩身后的王金龙,朱由检甚是吃惊,这三更半夜的,王承恩怎么带进来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个青年是谁呢? 这就不能怪朱由检惊呀了,皇宫就是皇宫,皇宫之所以有那样规定,就是怕有皇帝以外的正常男子进入内廷,普通的老百姓夜晚也不喜欢陌生人进入自己的家,何康是皇帝呢?只要脑子没有问题,随便一想便知道了,这皇宫的夜晚要是允许其它的男子随便进出,皇帝的脑袋上怕是要顶上了一大摞子军帽都不够,在这后宫里,像皇帝这样的正常男人可是稀罕物,毕竟狼多肉少,很多的异性常年出于饥渴状态,难免不会出现饥不择食的现象,老王虽然不属于正常系列,但规矩就是规矩,必须严格遵照执行。 进门的王承恩直接将王廉等大小司礼监太监全部轰了出去,然后亲手插上了乾清宫的门栓,接着,疾跑几步到了御案前,什么也没有说,直接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摞子信件递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打开一看,最上边的便是山西总兵左都督周遇吉写的奏章,虽然那纸张粗糙不堪,但字迹写的极为工整,这字迹朱由检认识,分明就是粗通文墨的大将军周遇吉写的,那字写的可以说是另一类的书法,大的大小的小参差不齐,但一笔一划却是极认真,前几天,周遇吉发来十万火急的求救信,字迹就是写成这模样的,朱由检记忆深刻。 “周将军还活着?”,朱由检吃惊的抬起头来。 “是的,皇上,周将军没有死,信件就是这个小伙子送来的,他叫王金龙,是他救了周将军和将军夫人,关键是下边的信件,老奴请求皇上看了之后一定不要发火。” 朱由检什么性格,王承恩最清楚,性情急躁,有时候爆如烈火。 朱由检打开了后面的两封信,看完便惊呆了,一反常态的并没有发火,但那模样比发火更可怕,在老王的记忆力,好像还没有看到朱由检这样过。 王金龙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皇宫里规矩森严,他是知道的,没有皇帝召唤,他只能呆在大门口这地方,不能随便乱动,否则,就是对皇帝的大不敬。 许久,朱由检从震撼中醒悟过来,盯着王金龙说道:“你过来!” 王金龙虽然低着头,却也知道皇帝在叫他,事情明摆着,下一步该皇帝问他的话了。 于是,王金龙紧走两步低着头一副万分恭敬的样子对着崇祯皇帝朱由检跪下了,他拿不准该如何自称,到底是该像戏剧上的小人物那样自称草民呢?还是像初见王承恩时自称生员?抑或直接称臣,臣民、臣民,老百姓也是皇帝的臣子,小小的秀才不算什么,但也是有功名的人物,也许在皇帝面前称臣更合适。 于是,王金龙来了一个合二为一,不,准确的说是合三为一,“臣草民山西朔州生员王金龙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惊愕、愤慨、恐惧诸般情绪混杂在一起的朱由检并没有听出来王金龙说的话有毛病,但站在一边的王承恩却是听出来了,心想这小子还是一个读书人呢?怎么自称如此混杂?到底你是臣呢?还是草民,虽然心里感到十分好笑,但王承恩的脸上一点额外的表情也没有。 这就是功夫,长期呆着皇帝身边养成的功夫,万般情感不露于表。 也许,王金龙看到王承恩这模样,会骂王承恩死太监,阴阳脸。 “这些信笺都是你带来的?”,朱由检脸上的疑惑十分的清晰可见。 跪在地上的王金龙一拱手答道:“是的,皇上。” “这些信你是从哪里弄到的?”,朱由检接着问道,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不能不问清楚。 “皇上,周遇吉将军在信中把情况都说清楚了,姜瓖、王承胤写给李自成的降书顺表是草民带着人截获的,我知道这情况有点骇人听闻,令人难以相信,到底是不是真的?皇上核对一下笔迹不就知道了吗?” 朱由检点头,他觉得王金龙说的有道理,他也相信这些信件不是伪造的,因为这个叫王金龙的青年不认识姜瓖和王承胤,没法模仿两个人的笔迹,也没有必要大老远的跑到京城来诬陷姜瓖和王承胤。 让朱由检弄不明白的是姜瓖和王承胤为什么要背叛朝廷投靠流寇李自成? 这是其一。 其二,眼前这个小伙子好像是早就知道姜瓖和王承胤要投靠李自成,才专门在路上截获这些信件的,他是怎么知道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要投靠李自成的呢? 王金龙抬头看着朱由检,“皇上,我知道皇上您的心中存在很多的疑惑,皇上一定想知道草民是如何知晓姜瓖和王承胤要投靠李自成的,这些事情说清楚很容易,但让皇上相信却很难,草民给皇上讲一个故事如何?” 王承恩先前在府邸已经看过这些信了,说实话,他的脑海中也存在和皇帝朱由检一样的疑惑,听到王金龙要给皇帝讲故事,王承恩就觉得这个王金龙的脑袋此时此刻出了毛病,赶紧把来来往往说清楚不就得了?讲什么故事? “皇上,在很久远的未来,大约将近四百年,也是这个春暖花开欲暖还冷的时节,黄河壶口瀑布边上聚集了许多的人,他们都是来看瀑布落凌的,此时的河道边上还有看起来很厚却已经消融松散的冰面,两个挣脱大人手的小孩子突然的跳了上去,他们只想踩碎那些冰块,却没有想到冰面并不是平整的,已经明显的向里低垂了,就这样,两个孩子滑入了滚滚的河水中,一个青年奋不顾身的跳了进去,经过几番努力终于将两个孩子推到了岸边,而他因为用尽了力气却没有上来。” “不久以后,大同威远卫南一个叫磨儿山的土匪山寨里,高烧几天的秀才终于醒了过来,但这个秀才已经忘记了他的过往,他只记得自己曾经在翻滚的黄河里救过两个孩子,也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张平,却不知道别人为什么叫他王金龙。” 第三章:研究生是什么鬼 朱由检惊愕了。 王承恩惊愕了。 他们算是听明白了,眼前这个叫王金龙的青年准确的说不应当叫王金龙,而应当叫张平。 真正的王金龙发高烧死了,不过是将躯体留给了这个跳河救人失去躯体的张平而已。 一个后世将近四百年的人占据了他人的躯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太不可思议了,闻所未闻,前所未闻呀!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穿过来的呀?那可是隔着将近四百年呀! 他的魂魄难道就在空中漂泊了几百年?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呀! 看到朱由检和王承恩两个人惊愕的说不出话来,看到两个人的眼睛像看超级怪物一样的盯着自己,王金龙笑了笑,“皇上,王公公,你们说在下能不能知道姜瓖、王承胤打算投靠李自成的事儿?能不能带人拦截他们的信使?” “能!能!绝对能!”,惊愕的嘴巴都合不上的朱由检和王承恩点头如小鸡吃米。 很久、很久,王承恩终于回过神来,“皇上,挡住李自成的不是周将军,应当是这位小将军呀!” 此时,王承恩不知道眼前的青年到底该叫王金龙呢?还是应当叫张平了,所以干脆称呼其为小将军了。 在他看来,这小子立下如此的泼天大功,绝对不是那个将军可以随便做到的,这里面充满了智谋和胆略,就这么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有这样的谋略,有这样的胆量,绝对不是谁能相提并论的,称他为小将军,一点也不为过,称做大将军完全也是可以的。 “是的!是的!是他拦截住了李自成的百万大军,是他拦截住了李自成的百万大军。”,明白过来的朱由检也极其赞成王承恩的说法。 此时此刻,朱由检感到心里特别的亮堂,一直稀里糊涂百思不解的问题好像找到了答案,但是,还是有一个问题没有想明白,“爱卿,你说姜瓖和王承胤那两个王八蛋为什么要背叛朝廷?朕没有亏待过他们呀!” 王金龙当然知道朱由检想不通的原因,唉!这时候的大官、小官都特么的自私,都特么的只知道争权夺利,谁还想着国家?每个人都把自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谁特么的还管天下怎么样,谁特么的还管你皇帝的江山社稷怎么样,反正也不是自己的,捞取实惠是真的,人人都不要脸,也都特么的不要脸的不去一下想自己在历史上留下什么名声,没有人以天下兴亡为己任。 “呵呵!据草民所知,姜瓖之所以要投靠李自成,两个原因,第一,听到李自成有百万大军,早就吓破了胆,害怕打不过李自成,反3而把自己的小命丢了,第二,为了他的弟弟,听说他那个弟弟已经被李自成的人活捉了,至于王承胤,那家伙纯属一个怂货,根本就是贪生怕死,至于他们只想投降的思想根源,也有两个。” “什么?”,朱由检惊愕的看着王金龙,很怕听错了。 “一是他们认为大明已经不可救药了,二是希图将来继续高官任做、骏马任骑,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呵呵!不仅这两个人是这么想的,你那满朝的文武百官中很多人恐怕也是这么想的。” 挖槽!这是在朱由检的心上插刀子呀! 大家都知道的事儿,你小子说的那么直白干什么?王承恩真的想上去踢死王金龙。 朱由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差点背过气去。 不错!这家伙说的不错,现实就是这样的,说到根本上了,不承认都不行。大明王朝十几年来不停的剿匪,可是越剿,流寇越多,越剿,流寇的势力越大,不仅占领了许多的省份,现在更是开始主动的发起攻击了,而朝廷呢?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局势越来越颓废了,不仅拿李自成、张献忠这些流寇没有办法,连辽东的建虏也趁火打劫,动不动就入塞抢掠,将京畿周围搅合的稀巴烂,抢男人、抢女人、抢钱、抢所有的东西,朝廷的军队根本打不过人家,现在是这样,将来更是哪样,恐怕所有的人都看明白了,怎么还能有信心?恐怕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和姜瓖、王承胤一样的心思,一旦朝廷不行了,立马改换门庭,太祖呀,你告诉孩儿该怎么办呀? 朱由检只想哭。 不仅朱由检将局势看的明白,王承恩又何尝不是呢。 但两个人谁也没有办法。 老王低着头一声不吭,有道是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可自己一个连下边都没有的残废又能帮着皇上干什么呢?镇一镇百官还行,打仗真不行。 寂静,整个乾清宫落针可闻,寂静的可怕。 过去了许久,朱由检终于从悲凉中缓过气来,“爱卿,朕感谢你还想着咱大明朝,可眼下的局势该怎么办呢?你有什么办法?” 王金龙知道眼前这个三十来岁就眼角生出了皱纹,鬓角都白了的皇帝,原先也是一位雄心勃勃的主,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掸,只是没到落泪时,这个时候他应当鼓励这个快顶不住的家伙,让这个家伙看到希望,再鼓起斗志,如果这个家伙都放弃了,明朝还真的要完蛋。 “皇上,局势虽然危机,但并不是没有办法。” 听到王金龙说有办法,朱由检“噌”的一下子站起来了,两眼死死的看着王金龙,“爱卿!你有办法?” 王金龙突然的笑了笑,他这一笑让朱由检和王承恩紧张、悲切的心情倒是都缓了过来。 “皇上,草民要是没有办法就不来了,以草民的本事,什么时候都能混的不错。” 王金龙说的是实话,他一个后世的人,掌握了许多当代人没有掌握的知识,随便利用利用搞点发明创造,肯定能挣大钱,如果他都混不下去,那别人就别活了,天理不容。 朱由检真的有点急躁了,“爱卿!别卖乖子,赶紧说呀!” 天生的性格,天生朱由检就是急脾气的人,如果不是王金龙,换成其它的大臣,朱由检早就发火了。 “皇上,你别着急,着急没有用,要想知道该采取什么对策,首先要正确评估形势。” 朱由检也知道自己急躁了,于是强制压制着自己,“爱卿,你来分析一下。” “好吧,草民就试探着分析一下,皇上你看草民说的对不对。” 朱由检真的无语了,朕都急成这样了,你咋还这么慢悠悠的说这些不咸不谈的话? 但朱由检控制了自己。 “皇上,当前最严重的就是军事问题。” 朱由检点头,你说的不错,于是,紧盯着王金龙的眼睛。 “咱就分析一下周边的形势,首先说说南边的李自成,经过代州——宁武关之战,李自成已经彻底的害怕了,周将军带着六千人马,几天的时间打死他七八万人马,如果再打下去,他还有兵吗?要知道这次他东渡黄河就是出来发财抢东西的,如果手下没有人了,他拿什么纵横几省称王称霸?并且,自从他兴兵造反以来,被几千官军撵着他几万人马打的经历已经深深的烙进他的脑海里了,所以,他暂时不敢继续打下去了。” 朱由检惊讶,“你说李自成本来就不是想打京城?” “也不是,李自成的手下谋士很多,有人曾给他出过三个夺取天下的计策。第一个计策就是占领河南、山东,彻底的切断漕运,造成京城饥荒和人心惶惶,然后挥兵北上,一举攻破京城活捉皇帝和文武百官,然后挥兵江南,平静天下,这无疑是上上之策,但李自成没有听。” 朱由检听完,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这真的是一条颠覆大明江山社稷最省劲的计策,朝廷的官员和将领本来就三心二意,要是李自成真的采用这个计策切断漕运,军队人心惶惶,百姓人心惶惶,不用打,就有很多的官员和将领带着人直接去投李自成了,那个时候,他只能困守京城,与李自成签署城下之盟,大明王朝就真的就毫无悬念的完蛋了。 王金龙接着往下说,“有人给李自成出了第二条计策,这个计策就是直接从湖北攻取江南,只要占领了江南富庶之地,大明王朝就断了反抗的能力。” 朱由检听完,冷汗接着流,这条计策还真的能要了大明王朝的命,不过比第一个计策费点事儿罢了,还好,李自成并没有那样做。 “这第三条计策是一个叫顾君恩的人提出来的,他提议李自成先拿下陕西,然后在西安登基,正式宣布成立大顺朝,然后沿山西一路向北,占领大同、宣府,夺取居庸关,兵临京师,消灭大明政权。” “无疑,在这三个计谋中,顾君恩的计谋是最臭的,但李自成就听从了顾君恩的建议,其中的原因不言自喻,这李自成是陕西人,自然想在陕西建立政权,长脸呀!况且,西安曾经是十三朝古都,按照迷信的说法有王气。” 朱由检和王承恩听了都点头,这比较符合一般人的心理,李自成就是一个草莽,要是李自成真的有什么雄才大略,后果还真的不敢想。 “去年,李自成带领人马从湖北打过来,一路收拢了大量的饥民,兵马超过了一百万,人虽然多了,但相应的事情就多了,陕西那个地方是穷地方,连年灾害,没有什么收成,李自成怎么养活他的那些兵?所以,刚刚宣布登基的李自成年也不过了,立刻下令打造船只准备东渡黄河,两个目的,一是出去抢点钱粮,好养活手下,二是山西、河南还有很多的朝廷的军队,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有这些威胁他晚上睡不安生。”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朝廷的官员和各地驻军都特么的太怂了,不是望风而逃,就是直接投降,李自成打的太顺了,就长了野心,打下太原后继续向北攻击,但代州——宁武关一战,周将军誓死抵抗,几千人马打死他几万的人马,李自成能不害怕吗?姜瓖、王承胤写的降书顺表被草民截了,他又并不知道,恐怕还担心姜瓖和王承胤趁机带兵攻击他呢!在这种情况下,李自成只能考虑怎么能守住已经占领的土地和城池,根本就不敢主动找事儿,另外,他的军队也打怕了,伤亡惨重,暂时需要休整,所以,几个月内李自成那里应当不会有大动作。” 王金龙的分析合情合理,朱由检和王承恩都特别的佩服,但他们也感到后怕,要是姜瓖和王承胤派去的信使真的见到了李自成,后果才不堪想象呢。 朱由检感到特别的奇怪,“爱卿,你是怎么知道姜瓖和王承胤要投降李自成的?你怎么知道他们何时派遣的信使呢?好像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呀?” 王金龙嘿嘿的笑了,“那肯定的,不然草民就白读历史专业研究生了。” 朱由检和王承恩都诧异了,这家伙说他是什么历史专业研究生,历史专业也值得专门去学习?研究生是什么鬼? 第四章:这地方我来过 看到朱由检和王承恩脸上的诧异,王金龙知道又要解释一番了。 唉!没办法,皇帝是天下的主子,皇帝要问,还必须如实回答,否则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另外,要想干大事,就必须混进朝廷里当官,要想干出大事业,就必须取得皇帝的信任,没有皇帝的支持,你啥也干不了。 凭自己的本事,王金龙觉得绝对能并且立刻能与崇祯皇帝建立良好的关系,因为他帮助了朱由检,朱由检不是傻子。 这也是王金龙将自己的历史如实告诉朱由检的原因。 王金龙相信现在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已经对他另眼相看了,只要崇祯皇帝信服了他,将来什么都好办,他就可以实现他的抱负了,那个时候,他真的能做到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当然,王金龙也知道现在只有他能挽救这个破落的王朝,没有第二个人。 为了这一天,王金龙一直在坚守,他相信会有这个机会。 至于为什么要挽救这个破落的王朝,那是基于他对历史的认知。 最基本的原因是他不想看到又一个少数民族驾驭华夏。 纵观几千年的历史,华夏民族半是兴旺,半是屈辱。 匈奴人,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都曾揉掠过华夏人,现在,通古斯人又打起了歪主意,想占有华夏人的花花世界。 当然,这个少数民族统治华夏后,很快就湮灭在华夏的浩瀚中,消失了自我,变成了华夏一分子,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语言,忘记了自己的文字。 这种融合彰显了华夏强大的文化影响力,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民族有这样的能力。 但这并不代表王金龙就赞成由入侵而形成的新融合,因为那是华夏人的耻辱,那是华夏民族的痛苦。 在王金龙看来,华夏就是华夏,华夏民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正是华夏民族的优秀,华夏这个古老的民族才没有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一个落后野蛮未开化的民族想管控华夏,那是烂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是没天理。 事实上,历史真的是那样的,由于老鼠尾巴的愚昧统治,华夏这个世界上最发达最先进的民族曾一度遭受列强的欺凌,被称为东亚病夫的历史真实的记录在历史中。 不仅是王金龙,和王金龙一个时代的很多人也持有这种观点,甚至有些具有偏执性格的人想用同样的方法去回敬那些曾经伤害过华夏的异类。 至于李自成,王金龙真的没有看上眼,在他看来,李自成充其量就是一个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的宵小,李自成能将这个世界砸的稀巴烂,却没有能力重新打造一个充满生命力的新世界,不客气的说,李自成就像后世那些因为偶尔的机会发了财的土老帽,最后因为有了钱反而变成了穷光蛋,因为他短缺必要的东西。 丰富的历史知识支撑着王金龙的信念,他知道这个时代的问题出在哪里,他认为他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即使他不能创新,但是,他知道后世许多的先进做法,将后世的现成的做法搬过来无疑也是创新。 自从一年前在那个土匪山寨醒来,王金龙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这个机会能让他横空出世实现抱负。 他的理想就是抱住华夏人的江山,灭了李自成和女真后推广他所能推广的科学技术和先进的社会制度。 当然,这是一个伟大的工程,他不一定能完成,但至少努力过。 这就是他个人最伟大的梦想和价值体现。 当李自成一路向北攻击的时候,王金龙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周遇吉是大英雄,必须救。 当周遇吉在山寨醒过来的时候,王金龙知道他已经可以走出这个山寨了。 不仅他要永远的离开这个山寨,他还想带着曾经和他一起生活的弟兄们走出山寨,他要给他的手足一种新的生活,让他们成为受人尊敬的有用的人。 朱由检和王承恩的脸上流露出许多的疑问等待着王金龙回答。 但是,王金龙却说了另外的一段话,“皇上,老王太不像话了,草民不远千里,一路风尘仆仆的来送信,见了面,这家伙竟然连一句吃了没都不问,看完信直接将草民带到宫里来了,说实话,今天早上,草民只是趴在河边喝了几口冷水,随便啃了一个干馍,中午也就在街上买了一个烧饼吃,为了等老王,草民在他家的门口足足等了五六个时辰,现在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朱由检知道王金龙向他要吃的了,不过内心里也是非常的感动,毕竟王金龙是为了尽早的将信件送给他,这信件太重要了。 “承恩,还不快去弄吃的。” 王承恩白了王金龙一眼,你小子!见面时,你也没有说没吃饭呀?再说了,咱俩以前认识吗?我堂堂的一品大总管需要在你这个小青年面前问寒问暖吗?要不是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报告,就凭你半夜三更呆在咱家的大门口,咱家就把你当成不轨之徒抓起来了。 不过,王承恩还是挺佩服王金龙的,这家伙竟然敢当面向皇上要东西吃,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见过谁有这胆量。 被轰出门外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王廉和一群小太监此时正在不停的跺着脚活动着身体,他们不知道总督王公公为什么会带着这么一个人半夜进宫,还将他们都轰了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廉等人感到越来越冷,每一个人都后悔没有多穿两件衣服。 实际上,这也怨不得他们少穿了衣服,平常的夜晚,哪里会有人来乾清宫,就是偶然有大臣来,他们也不用回避,只是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就行了,而乾清宫内烧的旺盛的地龙却能在最寒冷的冬天让人感到温暖如春。 王承恩跑出去告诉王廉赶紧的去通知御膳房做菜,临回去还交代了一句,“别忘了带两坛好酒来!” 王廉等人惊愕了,这个小青年是谁呀?竟然大半夜的让皇帝招待他吃饭喝酒,皇帝何年何月在后宫招待过人吃饭?太反常了。 但王廉等人知道不能马虎,这个跟着王承恩进宫的年轻人不是一般的人,未来,有可能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 进了乾清宫的王承恩快步走到朱由检的跟前小声奏道:“皇上,那些猴崽子都冻坏了,是不是让他们进来暖和暖和,咱们可以到东暖阁说话。” 此时,听了王承恩说的话,朱由检才想起几个被赶出去的太监们,“嗯!叫他们进来吧。” 乾清宫是内廷最大、最气派的宫殿,坐落在一人多高的汉白玉台阶上,面阔九间,进深五间,这数字象征着皇帝乃九五之尊。 乾清宫不是一个独立的建筑,周围还有许多的附属建筑,除了主殿,两边还各有一个配殿。前面乾清门两侧,东边六间是太子和王子读书的地方,西边六间叫做南书房,是内阁成员办公的地方。大院的两侧各开着一个大门,东边的大门曰日精,西边的大门曰月华,这两个门分别通往东西六宫。 东边的大门南侧有三间门房,乃是御药房,无时不刻有两名御医在那里值班,北边紧挨大门的三间房叫做自鸣钟房,实际上是皇帝如厕和洗澡的地方,再向北三间是皇帝存放衣服和更衣的地方,最北边的三间乃是皇帝饮茶和吃便餐的餐厅。 西边月华门南同样有三间房,那里是收集奏折的地方,一般情况下,大臣们并不能直接将自己写的东西面陈皇帝,当然特殊情况下,可以奏暗折,大门之北一流九间则是乾清宫太监的住房和值班的所在。 乾清宫中间三间是大厅,是皇帝日常办公的地方,高大宽阔的红木台子上摆着御座和御案,东西各三间分别叫做东暖阁、西暖阁,共三十间,其中二十七间是卧室,另外三间是小型接待室。 皇帝的寝宫安置这么多的卧室干什么?自然有用处,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重要的娘娘除了有自己的住所外,在乾清宫内也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一旦皇帝召唤,她们就在这里伺候皇帝。 明朝历史上,女人最多的皇帝应当是万历皇帝,据说曾经一天娶过九个嫔妃。另外,他还不老实。有一天,万历皇帝朱翊钧去太后宫里请安,一激动就临幸了一个宫女,后来,这个宫女肚子大了,太后问起来才知道是万历的种,但万历皇帝嫌弃这个宫女身份低、不承认,最后还是太后查阅了起居注,万历皇帝才不得不承认,这个宫女就是崇祯皇帝朱由检的亲奶奶。 朱由检这个皇帝勤以国事不好色,正儿八经有记录的老婆也就是一后二妃,那个曾经让吴三桂冲发一怒为红颜的绝代大美女陈圆圆先前是田贵妃的老爹田畹花钱买来送给朱由检的,目的是替代他那已经去世的女儿继续获得皇帝的眷顾,但国事颓废,朱由检根本就没有纳嫔的心情,就又给田畹送回去了,最后,田畹将陈圆圆送给了吴三桂做妾。 皇帝的卧室多,还有一个好处,如果那个人想图谋不轨,根本就找不到皇帝睡在那个房间,极大的提高了皇帝的安全性。 看到王金龙一点也不陌生的样子,朱由检很吃惊,“爱卿,你来过朕的乾清宫?” 随后朱由检一想,不可能,王金龙一个千里之外的秀才怎么会来过乾清宫呢?即使王金龙进过乾清宫,也不过就是到过乾清宫的大厅,怎么可能去过暖阁呢? 令朱由检没有想到的是王金龙却说道:“皇上你这紫禁城后世变成了历史博物馆,草民是历史专业的研究生,主攻的就是明末气候变化和政权更迭的关系,来这里参观考察还不是经常的事儿?当然熟悉啦。” 朱由检大吃一惊,“啥意思?难道朕这江山没有传下去,亡了?” 第五章:老奴该死 本来,王金龙还想找一个机会和朱由检说说历史,以便让朱由检引以为戒,现在,既然朱由检问了,现在说就是机会,于是,王金龙决定实话实说,给朱由检来一个当头棒喝,这家伙识人不明,用人大大的有问题。 王金龙觉得这崇祯皇帝朱由检优点不少,但缺陷更多,确实非常的致命,如果不让他知道历史受点教育,恐怕要这死杠头改弦更张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最关键的是大明政权已经处于生死边缘,没有人能改变,如果非要说有谁能改变的话,只有皇帝朱由检。现在的情况是:一步错就万事难为了。 王承恩拿来一碟红豆糕,还不多,显然是皇帝朱由检吃剩下的夜宵,刚放到桌子上,王金龙就拿起一块开吃,只是喉咙干涩差点噎死。 王承恩总觉得王金龙有点和别人不一样,现在明白了,这小子缺少对皇上的毕恭毕敬,见了皇上不知道敬畏。 这点倒是令王承恩挺佩服的,一个第一次进京的小秀才居然见了皇帝不知道害怕,你说这胆子该有多大? 他也不知道这王金龙是真傻还是假傻,总之,如此态度绝对是不行的,很多人见了都会上本参他,想混进朝廷做官,你做梦吧。 “皇上,本来吗,草民不想说,既然皇上问起来了,草民就不能不说了,否则,就犯了欺君之罪。说实话,要不是草民阻拦了姜瓖和王承胤的投降,十天后,你这大明朝就亡国了。” 朱由检听了心头一紧,王承恩愣了一下后,上去便踢了王金龙一脚,“小兔崽子,你胡说什么呢?” 王承恩接着还想踢王金龙,心里发狠,小兔崽子,我让你胡说,我踢死你。 朱由检却制止了王承恩,“承恩,让王爱卿说,朕想听听。” 已经跳起来躲开的王金龙瞪着王承恩,“老王,你这老杂毛!怎么突然变成疯狗了呢?” 闻听此言,王承恩的肺都要气炸了,好小子,谁见了咱王承恩不是客客气气的,你这小子先前称呼我老王也就算了,我不和你计较,现在,竟然敢说我是老杂毛,岂有此理!气死我了! 可是,在皇帝面前,王承恩还真的不能发作。 王金龙重新坐下,又拿起一块红豆糕。 王承恩简直是气炸了,你这兔崽子,你以为这是在你家呀,皇上让你说话呢? 朱由检知道王金龙确实是饿坏了,不然也不能这样,他倒是不怪王金龙君前失礼,反而觉得王金龙真情实在。 王金龙边吃边说,“皇上,草民是学历史的,说的都是历史记录,绝对不敢有半点虚言,要不是草民拦截了姜瓖和王承胤的人,大明王朝确实在十天后就亡国了,准确的时间是三月十九日凌晨。” 怎么回事儿?,朱由检震惊,这王金龙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将时间都说的这么准确,难道是真的? “皇上,三月一日李自成屠了宁武后,就准备搬兵后撤了,他确实是被打怕了,你想,周遇吉将军只有六千人马就干死了他七万多人,北边的姜瓖可是有五六万人马呢,李自成肯定也听说了,边军是大明王朝最有战斗力的部队,你说,他能不害怕吗?” 朱由检点头,“你说的有理。” “嗨!偏偏姜瓖就是一个软蛋,李自成还没有开拔,姜瓖就送来了降书顺表,第二天王承胤不仅送来了降书顺表,还派人来迎接李自成了,你说,李自成会怎么办?” “当然,原来的历史草民并没有过来,所以,就不存在拦截姜瓖和王承胤信使的事儿。” “三月五日,李自成到了大同,三月八日又占领了阳和,三月十一日,大顺军开进了宣府。” “当时,宣州巡抚朱之冯听说李自成要打过来了,便号召百姓上城防守,可没有一个人听他的,朱之冯上城一看,大炮的点火孔都被人用铁钉铆死了,还有人叫喊着拿下他献给李自成邀功,朱之冯知道大势已去,便对着京城方向磕头,然后挥剑自尽了。” 朱由检震撼,默然说道:“朱之冯是忠臣,朕要善待他的后人。” “据说李自成进宣府,举城哗然皆喜,结彩焚香以迎,皇上,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你不知道民间的疾苦,加派三饷,弄的老百姓苦不堪言,更有贪官污吏借机横征暴敛发大财,民心能不失吗?” “还有,李自成走到哪里就能抢到哪里,为什么还能一呼百应,从来不缺兵员呢?也是因为这个呀!” 王金龙此言一出,朱由检就惊愕的不吭声了,原来他不仅没有给老百姓好处,还给老百姓凭空增加了褥子多的灾难呀!赃官,等缓过劲儿一定都收拾掉。 “听到李自成一路夺关斩将所向披靡,京师一片混乱,大家都知道就目前京城的人马根本就抵挡不住李自成,有的大臣劝说皇上南巡,有的建议将两个王爷分封到重要的地方,让太子去南京镇守,也有的坚决反对,皇上你犹豫不决了,就去征询懿安皇后的意见,懿安皇后刚强有主见,可以说是皇上唯一的可以推心置腹的红颜知己,懿安皇后说:皇上你都没有信心守住京城了,人心不就散了吗?这京城怎么能守得住呢?由此,皇上下定了坚守京城的决心,决定与李自成决一死战。” 王金龙说的没错,事就是这么回事,王承恩听着别扭,这王金龙也太口不择言了,啥叫懿安皇后是皇上的红颜知己?那是皇上尊敬的皇嫂好不好? 王承恩就纳闷了,难道说皇上当年和懿安皇后那点事儿都记录到历史上了?不能吧!没有几个人知道呀! 王金龙接着说道:“为了加强京城的守卫,皇上急调辽东总兵吴三桂、蓟辽总督王永吉、昌平总兵唐通、山东总兵刘泽清入卫京城,并号召在京勋戚官僚捐助饷银,并封了吴三桂、唐通、左良玉、黄得功四人为伯爵,下令左良玉和黄得功也整顿人马来京勤王。” 朱由检点头,王金龙说的不错,这都是前几天发生的事儿。 “在这些人中,唐通原在昌平,离的最近,接到命令,便带着他的八千人马赶到了京城,皇上你亲自接见嘉勉一番,还奖励了唐通部四千两银子,王永吉是一个胆小鬼,手下的兵只有三千,不仅没有遵令来京城入卫,带着人直接去山海关找吴三桂去了。刘泽清既是胆小鬼,还是一个混蛋,接到朝廷入卫的命令,谎称骑马脚崴了来不了。特么的,难道山东就他一个人能带兵?刘泽清是纯粹的不想来。这还不够,这家伙带着兵向南逃走了,一路还纵兵抢劫,差点将临清城屠了。让吴三桂进京勤王的命令是三月五日发出去的,三天可传到吴三桂的手里,现在,吴三桂应当正在回撤宁远的官兵家眷和百姓,历史记载,三月八日,吴三桂接到消息开始撤退,三月十五日,将官兵家眷和百姓安顿完毕,接着带领骑兵三万,步军四万进京,在这之前皇上为了笼络吴三桂,给吴三桂的爹吴襄恢复了官职,命令吴襄襄理京城守卫,但皇上不知道的是:吴襄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偷偷的几次写信告诉吴三桂不要急着进京,路上悠着点。” 朱由检大惊,“为什么?吴襄为什么要交代吴三桂不要急着进京?他想干什么?” “呵呵!皇上你对吴家恩重如山,人家不领情呀!吴襄这个老混蛋将山海关的军队当成他自己家的了,他想让其它的勤王大军先与李自成开战,然后等打的差不多的时候,吴三桂才来收拾残局,又立功,又不死多少人,打的就是这个算盘。皇上也许不信,我说一个情况,皇上就信了,先前吴襄曾对皇上说,要让山海关的兵来勤王,必须一百万。” 朱由检一听就火了,王金龙说的不错,确实有那么回事儿,“吴襄!老匹夫!明天我就抓了他!” 王金龙站起来说道:“皇上,你千万不要这么做,你听我说,吴三桂的山海关部队目前是我朝最能打的部队,他们肩负着抵御建虏的重任,如果你要抓了吴襄,逼反了吴三桂怎么办?即使吴三桂不反,不听招呼怎么办?这个时候要学会忍,要以大局为重。” 此时,王承恩已经不生王金龙的气了,觉得王金龙说的有理,“皇上,小将军说的对呀!要以大局为重,先忍着,以后再说。” 朱由检无奈的出了一口长气,“你接着说吧。” “好!”,王金龙答应道。 “回过头来咱再说说居庸关发生的事儿。” “唐通是一个庸才,草民在读历史的时候就纳闷,这么一个草包,他是怎么混上总兵官的。居庸关号称天下第一雄关,关隘众多,险要万分,易守难攻,从宣府到居庸关只有两条可供单人通行的小路,稍微有点军事头脑的人都知道,只要在柳沟和八达岭各派遣两三百士兵把守,李自成休想到达居庸关。可唐通偏偏就没有派人守卫这两处险要,更气人的是依靠居庸关坚固的城防,也能阻挡住李自成的兵马,依靠城墙上的火炮和坚固的瓮城,不说消灭李自成多少的人马,挡住李自成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你们想,李自成的人可以爬山过来,粮草运上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只要挡住李自成三五天,李自成想不撤军都不行,有这么好的依托,唐通偏偏不用,李自成的人到达居庸关后,他就带着兵出关和李自成打野战去了,你们说他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肯定被驴踢过。” “他也不想想,他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人马,李自成可是有几十万的大军,他才几个战将?李自成手下有名有姓的大将都有几十个,这是胆子大呢?还是自不量力?正当唐通与李自成的人打的难舍难分的时候,早就偷偷的联系李自成的监军杜勋却打开了城门放李自成的人进关了,唐通一惊,被打下马来,束手就擒,只好投降了李自成。” 朱由检震惊,原来居庸关是这么丢的。 王承恩更震惊了,那个放李自成的兵马进关的杜勋是他的徒弟,也是皇帝十分看重的司礼监太监,“杜勋为什么要叛变投敌?” 王金龙看着惊讶至极的王承恩,“呵呵!老王,你以为你的手下都像你一样忠诚呀?要不是王之心鼓动,也许姜瓖还不会投降李自成,王承胤投降李自成就是和杜之秩商量后,才决定派人迎接李自成的,还有那个高起潜,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皇上派他去山海关监军,他躲在京城根本就没有去,最后害怕了,躲着也不是办法,现在也不过在去山海关的路上。” 王承恩一听立刻就对着朱由检跪下了,“皇上,老奴该死,老奴没有想到这些王八蛋都这个样子。” 第六章:叙说还没有发生的往事 派出去监军的太监全部叛变了,这结果别说王承恩接受不了,朱由检同样接受不了。 最信任的人,结果出卖他们最彻底。 他们俩都相信王金龙说的是真的,王金龙和这几个人谁都不认识,能将这几个人的名字,差事说的如此清楚,就说明了一切。 王承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内心里,他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的,他的心理承受不了,这几个人都是他带出来的徒弟,是他提拔使用起来的。 “承恩,起来吧!”,朱由检吩咐道,其实,朱由检的心理也有点承受不住,自己信任的人全都背叛了,换成谁也难于接受。 但朱由检很清楚,这件事儿不怨王承恩,这几个人都是他信任的,也是他派出去的,和王承恩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金龙看到王承恩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便上去拉王承恩,“老王,这事儿不怨你,皇上都让你起来了。” 被拉起来的王承恩眼泪汪汪的,“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背叛皇上,皇上从来就没有亏待过他们,咱家也没有亏待他们呀?” 王金龙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历史上太监这玩意就没有几个好东西,为啥没有几个好东西?当然和本身有关系,一个好好的男人,因为穷,被割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另类,本身就对人的心理产生不可估计的影响,进了宫,虽然生活有了保障,但他们仍旧是最底层的人,自卑,没有未来,虽然能穿的人模狗样,但仍旧是被人看不起,死了都不能埋进祖坟,所以,太监普遍的存在着爱钱,喜欢玩弄权术。 王承恩就是太监,王金龙想了想,觉得该说还是要说,他就是来帮朱由检的,这朱由检要是不能对太监有一个清醒的认识,继续重用这些人怎么办?历史上各朝各代,凡是太监掌权的,没有一个不倒霉的。 “叫我说,这是太监的本性决定的,老王你也读过历史的人,这各朝各代,太监千千万,有几个好人?当然,这样说就太绝对了,本朝的三保太监、冯保太监、王安太监、曹化淳,还有你老王都是好人,你老王对皇上忠心耿耿,这谁都知道,只是像你这样的忠心耿耿的,太凤毛麟角了,要说有责任,也只能说皇帝不该太信任太监。” 这话说的朱由检有点不能接受,还没有谁敢这么说他,但王金龙说的没有错,只是脸上就有点挂不住,赶紧转换话题,急忙说道:“爱卿,你还是接着往下说吧。” 王承恩觉得这王金龙到底是年纪小,说话不知道轻重,敢如此说皇上,太大逆不道了,但王金龙说他是好太监,说他忠心耿耿,还将他和三保太监相提并论,让王承恩非常的感动。 其实,王金龙只能实事求是的这么说,这什么都不说,怎么促醒朱由检?如果朱由检连这点批评都接受不了,那就真不值得帮了,干脆想办法溜出这京城,回山西得了,大不了继续当土匪。 王金龙也知道朱由检抹不开面子,点到为止,于是就借坡下驴,“好吧,我就接着说,李自成占领居庸关后马不停蹄,立刻挥兵东进,十六日上午就打下了昌平,接着打败守皇陵的部队,纵兵到皇陵拆毁殿宇,砍伐树木,为攻打京城做准备。” 实际上,真实的情况就是这样的,王金龙之所以强调李自成纵兵拆毁老朱家历代祖宗的庙宇,就是为了刺激朱由检,祖坟被人破坏了,任谁都受不了。 果然,朱由检开始喘粗气。 有这样的效果,王金龙感到很满意,于是接着往下说,“十七日上午,李自成的人便到了京城下,半个时辰不到便打败了京畿守卫部队,接着四面围城。” “京畿三军,三千营、五千营、神机营都是王朝的主力部队,为什么这么快就被李自成打败了,除了去年京畿流传瘟疫,官兵病亡将近一半,剩下的不少人病恹恹的外,和李国祯瞎指挥有关。” 他说的都是真实的,但王金龙也开始有目的的发挥了,在这明末,勋贵们贪赃枉法,胡作非为,对国家政权的危害最大,必须让朱由检看清楚他用的人都是什么人,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利用好呢?先给李国祯上点眼药再说。 “这李国祯说起来连唐通都不如,纯粹是一个白痴,说起打仗来头头是道,其实纯粹是纸上谈兵,想一想他的出身就知道了,纯粹是荫袭的襄城伯,纨绔子弟一个,比马扩都不如。” “他长期管理京畿部队,京畿部队遭受瘟疫大量死亡,难道他不知道吗?这还不算,如果他觉得京畿部队能打,将部队集中到一块与李自成开战也算那么一回事儿,集中优势各个击破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战术,可是他竟然将部队分散在各个城门外去迎击李自成,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完全是犯了兵家大忌,谁见过这样排兵布阵的?就是李自成那个草寇,有几十万的兵,也不可能把兵分散开这么使用呀!李国祯如此布兵排阵不是开玩笑吗?祸国殃民,坑了皇上!” “难道这偌大的京城就没有一个明白人吗?肯定有!但为什么就没有人站出来指出李国祯排兵布阵有问题呢?恐怕是李国祯平常骄横霸道打击报复惯了的原因吧。开封城的城池和人口没有办法和京城比吧,但李自成三打开封城都没有打下来,为什么呢?,因为守城布置合理,每个城段上都有大量的兵力防守。可是,李国祯这样一弄,拱卫京师的十几万部队就没了,这偌大的城池怎么守?皇上没办法了,只好将亲军锦衣卫和宫里的太监都派到城上了,京城一圈下来共有十五万八千四百八十八个垛口,锦衣卫和守城的内宦加起来才万把人,一个人守十个垛口还缺人手?大家还有守住城池的信心吗?也多亏京城的城墙高大坚固,不然,李自成用不了半天就能打进来。” “有人建议将市民征集起来守城,可是,白帽子首辅魏藻德说话了,老百姓没有打过仗,一人慌了,全都慌了,根本没有用,呵呵!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的?难道内宦就打过仗?难道内宦就比老百姓强?难道锦衣卫个个都是好汉?开封之所以守的住,还不是周王爷破财召集的市民老百姓守的城?” 王金龙开始给魏藻德上眼药了。 这一圈下来,不仅说清楚了守城的过程,更是重点的将李国祯、魏藻德挖苦了一番,敲打了朱由检。 朱由检也听明白了,这李国祯和魏藻德不能再用了。 王金龙接着说道:“李自成也算是明白人,他知道即使把京城打下来,老朱家还有人,只要有人站出来振臂一呼,天下绝对不是他的,将来还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所以,第二天上午,他就派杜勋进城谈判来了,提出只要皇帝封他为王,将陕西、河南封给他裂国,他可以听调不听宣,帮助朝廷内压叛贼,外御建虏。” “呵呵!他本来就是贼,这就要开始把别人当贼了,皇上能答应他吗?肯定不能,我们大明朝老朱家的人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后人都无比敬仰。” “皇上为了争取时间,争取援兵,就派老王与杜勋谈判,老王对杜勋的叛变恨的咬牙切齿,就想将杜勋杀了,但是,他不能,一是要通过谈判拖延时间,二是城下还绑着被李自成俘虏的晋王和代王呢,杀了杜勋,这两个王爷就没命了,真是委曲老王了。” 王承恩一听心里特别的高兴,王金龙这小子在给他说好话呀! 接着王金龙说的话就不对味了,“但老王犯了一个错误,谈完了就该让杜勋赶紧的出城,老王没有这么做,杜勋趁机上城和几个要好的首领太监坐在城头上喝了一壶酒,结果是几个把守城门的太监首领开始摇摆不定了,历史记录,听说城破了,一时九门具开,都是谁打开了城门,皇上和老王应当明白了吧。” 王承恩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刚才王金龙这小子还给他说好话,转脸就挖苦了他一番。 “下午,刘宗敏继续驱兵攻打,天快黑的时候有人给流寇打开了彰义门,具体是谁打开的?历史上争议很大,正史上说是曹化淳打开的,在下就是研究历史的,认为不可能,一是曹化淳六年前就告老还乡了,他应当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儿,二是皇上身边再缺人,也不可能将曹化淳叫回来呀,曹化淳一个太监,偌大的年纪,来了能帮皇上干什么事儿?三是曹化淳是一个好太监,既然他回来参与守城,就决不会给李自成的人开门,四是明史是清朝的人写的,他们总结了明朝的历史,认为明朝的垮台是重用太监造成的,所以他们愿意将脏水泼到太监身上,就将这打开城门的罪过莫名其妙的按在了曹公公头上,你们说我这样的推理有没有道理?另外,明末清初有一个作家叫计六奇,他写的书中引用了锦衣卫指挥佥事吴孟明写的回忆录,说打开城门的是住在烟阁的回回。” 王金龙讲到这里,朱由检惊愕了,他有两个问题不明白,一是清朝是怎么回事儿?二是城门都有军兵把守着,回回怎么能打开城门呢?守卫城门的将领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也想投降李自成?要是这样还真的是众叛亲离了。 “呵呵!清朝就是辽东的建虏建立的政权。”,王金龙解释道。 朱由检震惊了,“你说建虏夺取了大明江山?那李自成呢?” 王金龙又呵呵了两声,“呵呵!李自成将京城打下来,灭了大明,但他不具备坐江山的能力,进城没几天就开始重刑索饷,士兵也开始糟蹋老百姓,部队一下子就变性了,四十天后被建虏打败仓皇逃离了京城,半年后他死了在湖北通城的九宫山上,这里面还有吴三桂的故事。” “啥?吴三桂?难道吴三桂降了建虏?” “不错!因此,吴三桂也成了历史上最大的汉奸卖国贼,后世的人说人坏,就说这家伙有点像吴三桂。” 嘿嘿!王金龙又给吴三桂上了眼药。 这都是什么情况呀?好乱呀!朱由检还是没有听的很明白。 “回回打开城门以后呢?”,朱由检很想知道他的结局,死肯定是要死的,刚才王金龙就已经说了,大明朝皇帝,太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说的是他的老祖宗永乐皇帝,君王死社稷一定说的就是他呗。 “李自成的人进了外城,不等于能够进入内城,晚上,负责守卫正阳门的兵部尚书张缙彦投降了刘宗敏,历史书上是这样说的,张缙彦跪迎刘宗敏入城。” 得!王金龙又给张缙彦上了眼药,不用说,张缙彦马上要倒霉了。 朱由检气愤极了,怎么他重用的人最后都背叛了他? 第七章:情报局总管 王金龙很满意,敲打了朱由检,随便给几个祸国殃民的家伙上了眼药,一举两得,将来朱由检不宰了这几个家伙才怪,对付奸佞之人就得这么干。 朱由检和王承恩就有点受不了了,这特么的咋这样呢?长把的、没长把的都特么的不要脸的叛变了。 王廉带着几个小太监敲门进来了,送来了六个菜和两坛子酒,主食是一摞子面饼。 他们意识到了今天的不同寻常,放下东西后就退了出去。 这王廉很懂规矩,换作以前,肯定要装作尽心尽责的样子讨好的问一声:“皇上,您还需要什么?奴才这就弄去。”,今天却没有。 趁机,王廉悄悄的看了王金龙一眼,有点惊讶,这小伙子谁呀?穿的脏不垃圾的,也没有看出有什么惊人的地方呀,但王廉知道眼前这个青年可不是一般人,就这样子,大半夜了在乾清宫要吃要喝,皇帝还陪着,你说这人什么来头?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来以后做事要注意了,千万别犯在这个小青年的手里,不然,后果很严重。 朱由检拍开一坛子酒举起来就要喝,那模样很吓人,王金龙一把夺了过来,放到桌子上。 “皇上,草民理解您的心情,有道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大醉一场,暂时可以忘记一切烦恼,醒来以后呢?您还不是要面对现实?何必自己麻醉自己呢?如果皇上感到接受不了,草民就陪着皇上喝两碗。” 说完,王金龙就开始倒酒。 王承恩醒悟过来,也劝道:“皇上,小将军说的对呀,咱大明朝还没有完,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呀。” 朱由检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在臣下面前失态,有失皇帝的尊严,不过,除了王承恩,就王金龙一个人,不算太丢人。 “王爱卿,你饿了,赶紧垫补垫补吧。” 王金龙端起一碗酒递给朱由检,“皇上,虽然局势挺严重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再怎么难,也比当初太祖皇帝打江山的那时候好多了吧。” 朱由检一愣,王金龙说的不错,太祖爷一个叫花子,刚起事儿的时候,投在郭子兴门下,不仅要上战场玩命,时刻还要抵防着别人的暗算,后来不仅要和鞑子打仗,还要对付随时能吃了他的陈友谅,那真是要多难有多难,现在自己好歹还是皇帝,朝廷还没有散。 “来!喝一碗,爱卿,好像你早就有什么谋略,一切胸有成竹了。” 王金龙端起酒,“皇上,草民敬你,其实,草民是有对策的,不然就不会来京城找皇上了。” 朱由检兴奋的看着王金龙,这是他最近听到最舒心的话,“爱卿,难道你是专门来帮朕的?” 王金龙笑了笑,“那当然!要是只送几封信来,派几个人就行了嘛?好歹草民在山上也是二当家的。其实,草民也不想呆在山上当土匪,但草民也没有别的办法呀,谁知道草民是干什么的呀?就那些当官的知道草民是土匪,还不把草民抓起来关进大牢里呀?所以,草民只能等,等待出山的机会。李自成打过来,草民知道机会来了,于是说服弟兄们拼命去救了周将军,还截了姜瓖和王承胤的秘使,就是为了帮皇上,草民也可以趁机获得做大事的机会不是?” 朱由检笑了,“爱卿,朕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你虽然你年龄小,可见识不一般,真有点老谋深算呀!来,干一碗!” “不敢!不敢!皇上您过奖了,有道是臣不密丧其身,君不密丧其国,眼下王朝危机重重,草民既然要出来为皇上效力,就不能不慎重的谋划一番,不然对不起皇上,再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就更不值了。” 朱由检高兴的端着酒笑道:“承恩,你也喝!咱君臣干一个,明天咱都振作起来,准备大干一场。” 王承恩的心情也欢暢起来,立刻端起碗来。 皇上说话了,不喝不行,再说了,这辈子能这样子和皇帝坐在一个桌子上喝酒,有生以来第一遭,老王激动的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咣!”,三个人端着的酒碗碰了一下,每个人都喝了一大口。 朱由检放下碗,“爱卿你先吃,然后说说你的想法。” “好!草民边吃边说。” 王承恩笑了笑,略带羡媚,“小将军,皇上肯定要重用你,别那么草民、草民的了,听着别扭,该换换称呼了。” 王金龙对着王承恩笑了笑,“老王,称呼不重要,其实在下也不知道咋称呼自己。” 王承恩接着大笑,“小将军你可真逗,明明啥都知道,还装啥都不知道,真是鬼的很呀,你就装吧!有道是率土之滨莫非王士,普天之下莫非王臣,难道你还要等皇上封赏了再称臣不成?” “嘻嘻!老王,岂敢!岂敢呀!在下出来就是帮皇上做事的,怎敢奢望皇上赏赐?” 朱由检笑了,“爱卿,这官你是一定要做的,朕要重用你,朕今天高兴,你就说你想做什么官吧?朕都答应。” “不敢!不敢!臣出来就是帮皇上干事的,真不奢望皇上给什么官做,臣不爱虚头巴脑的说假话,由其对皇上更不能说假话,既然皇上问了,臣就不推辞了,皇上,臣的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道历史,其它的也知道一点,比如科学技术呀,机械、火炮制造呀,农业种植呀,行军打仗,行政管理,也都懂那么一点点,臣觉得呆在皇帝身边,时时刻刻能给皇上出点主意,那就最大的发挥了臣的长处,就请皇上封臣一个中书舍人得了,不过臣可不在内阁里混差事,皇上可以点名叫臣跟在身边就行了。” 王承恩惊讶,这家伙果然是人小鬼大,老谋深算,嘴上谦虚的要命,却自我标榜什么都懂,快把自己都说成天才超人了,真是一只拔了毛的猴子。 朱由检笑道,“爱卿呀!你知道中书舍人几品吗?” 王金龙答道:“知道,知道,七品或者从七品。” 朱由检接着笑道:“呵呵!爱卿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还有这通天的本事,封你一个七品官,爱卿想让天下人骂朕有眼无珠,刻薄寡恩吗?” 王金龙一脸的真诚,“皇上,其实,当多大的官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国家做事就行。” 朱由检笑道:“那也不行,爱卿有这样的才能,朕就的知人善用。” 王金龙心里想笑,崇祯呀崇祯,你特么的还知人善用?你看看你都用了什么人?温体仁、周延儒,魏藻德,那个不是奸佞之徒,太祖爷都想从坟墓里蹦出来踢你两脚了。 “要不,皇上把东厂交给臣?”,王金龙突然说道。 朱由检一愣,东厂确实是位高权重,可是,将东厂交给王金龙合适吗? 王承恩也一愣,兔崽子,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嘴上说自己不在乎当什么官,一切都是为了给皇上干事,其实,心里比谁都鬼,伸手就要东厂,你这不是想掌大权吗?行呀,我听听你接着说什么,到时候,别怪咱王承恩翻脸不认人。 只听王金龙说道:“皇上,你那个东厂臭名昭著,背后不知道多少人在骂,真不是人愿意去的地方。” 王承恩听到王金龙如此说东厂,恨不得跳起来扇王金龙两巴掌。 只听王金龙接着说道:“臣的想法是将东厂改造一下,变成咱大明朝的情报局,监察百官不能说没有什么意义,更主要的是改组成情报局后,要真正成为朝廷的眼睛和对敌斗争的尖刀,主要的差事要转移到军事斗争方面,要成为彻底掌握敌人的一举一动的利剑,只有掌握了敌人的动向,掌握了敌人的机密,才能有的放矢的制定出克敌制胜的对策。过去,朝廷很多的抉择就是错误的,为什么?因为不掌握真正的情报,纯粹是瞎猜。您比如,李自成的部队都分布在哪里,每个地方有多少的人马,将领是谁,有什么特点,短处是什么?比如李自成的将领之间关系怎么样?谁和谁有矛盾,敌人突然调动了,他们要干什么?这些信息都决定了战场的胜负,不掌握这些情报,咱就是睁眼瞎。成立情报局后,我准备在各地设立特工站,全面出击,即使暂时的不能打入敌人内部,通过一些蛛丝马迹,也能准确的分析判断各种情况,为朝廷决策提供依据,另外,情报局还要肩负一些其它部门不能完成的任务,比如,李自成那天吃撑了出来瞎逛荡,突然有人射了他一箭,你猜会怎么样?要是把他射死了呢?” 朱由检一听好像突然明白了王金龙说的意思,“那当然好了,肯定是树倒猢狲散了吗?” “再比如,李自成的军队要开拔了,突然有人把他的粮草点火烧了会怎么样?要是有人在难民中散布说咱别去投奔李自成了,李自成就会拿咱们当炮灰冲在前面卖命会怎么样?如果李自成要派出去一些人到处联络、侦察情报,这些人在半路上突然被莫名其妙的杀了会怎么样?就说辽东的建虏,人家侦察咱们很容易,咱们要侦察他们很难,因为他们留着老鼠尾巴,头型不一样,这些人一年到晚也不洗几次澡,身上有很大的味儿,咱派出的人很快会被认出来,如果臣从妓院里招一些人培训培训将妓院开到奉天,专门接待他们的上层人物会怎么样?其实,这些才是东厂该干的事儿,有了准确的情报,谁还能蒙骗皇上?打败李自成,消灭建虏还是难事吗?” 朱由检惊愕了,挖槽!怎么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想到这些问题呀?“爱卿,你别说了,东厂从今天就交给你了,来,朕太高兴了,喝酒。” 放下酒碗,王金龙对着王承恩说道:“老王,其实,我知道你不愿意将东厂让给我,我这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明朝,东厂在你手里,很多的事儿做不了,到了我手里就不一样了,在下给皇上当参谋,不掌握一定的情报也不行呀,不就成了瞎参谋了吗?老哥,你要理解呀!” 王承恩还能说什么,人家的谋略高呀,不服不行,再说自己的那几个混蛋徒弟干了那种不要脸的事儿,自己也没脸说什么,也许东厂在王金龙的手里真的比掌握在自己手里强,“小将军,刚才咱家没有理解,既然东厂有这么大的作用,咱俩都是皇上的人,谁管还不一样吗?咱家也真佩服小将军,竟然有这么多的歪歪道道。” 王金龙知道王承恩心里不怎么乐意,“切!老王,你这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歪歪道道?这都是正道大智慧,知道不?” 朱由检一听就笑了,“好了,好了,东厂就交给王金龙了,就按王爱卿的说法改成情报局吧,从现在起,王金龙就是情报局总管了,官二品,承恩,你把东厂的人召集起来找时间给金龙交接一下。” “咱家遵旨!” 第八章:小菜一碟 东厂,全名东缉事厂,简称东厂,由明成祖朱棣于永乐十八年设立,属于典型的特权监察机构,履行的是特务和秘密警察的差事。 朱棣在靖难之役中用武力非法推翻了建文帝政权,在南京自行登基,改元永乐,是为明成祖永乐皇帝。 当时,社会上对永乐政权的合法性存在异议,且议论纷纷,一方面建文帝未死的流言不时出现,另一方面朝廷中的很多大臣对新政权并不十分支持,而朱棣亦对朝廷大臣多不信任。 朱棣觉得设在宫外的锦衣卫使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于是决定建立一个新的机构。在朱棣起兵的过程中,一些宦官和和尚出过很大力(如著名的郑和、道衍),所以在朱棣的心目中,还是觉得宦官比较可靠,而且他们身处皇宫,联系起来也比较方便,于是朱棣一反太祖朱元璋关于宦官不得干预政事的禁令,重用起了宦官。 永乐十八年十二月,明成祖朱棣为了镇压政治上的反对力量,决定设立一个称为“东缉事厂“,简称“东厂“的新官署,命所宠信宦官担任首领,当时朱棣对锦衣卫也不放心,建立东厂还有监视锦衣卫的意图。 这就是东厂的来历。 不过,朱棣建立东厂更深的背景是为了加强中央集权,起初,东厂直接受朱棣指挥,后来统辖权移到宦官手里,其权力在锦衣卫之上。 成化十三年春正月,明宪宗增设西厂,用太监汪直为提督,其权力超过东厂,活动范围自京师遍及各地。这个机构的权力之大前所未有,“不特刺奸之权,薰灼中外,并东厂官校,亦得稽察“,后来,因为内阁大学士们的“谏阻而罢“,但至武宗时“西厂复设“,形成东西“两厂对峙“的局面。更有甚者,未几又设立“内行厂“,以大宦官刘瑾躬自领之,东厂、西厂皆受监临,逻卒四出,天下骚然。 到了天启朝,各种矛盾日益激化,皇权面临严重危机,朱由校重用宦官魏忠贤,把中国历史上的宦官专权推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魏忠贤在宫内选会武艺的宦官组成一支万人武装队伍作为羽翼,在外收罗齐楚浙党为主的官吏作义子走卒,人称阉党。文臣有崔呈秀等五虎,武将有田尔耕等五彪,还有十孩儿、四十孙等,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徧置死党。秉笔批红,掌握朝政,从首辅至百僚,都由魏忠贤任意升迁削夺,同时,魏忠贤还握有军权,可随意任免督、抚大臣,另外,魏忠贤也握有经济大权,派亲信太监总督京师和通州仓库,提督漕运河道,派税监四出搜括民财。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内外大权皆归魏忠贤。 魏忠贤出门车仗,形同皇帝,所过之处,士大夫都跪在道旁高呼九千岁,阉党和无耻官吏还竞相在各地为他修建生祠,一祠耗银数万乃至数十万两,祠成后,地方官要春秋祭享,官、民入祠不拜者论死,厂卫特务更是空前嚣张。 朱由检即位后,虽然逮捕了魏忠贤,罢逐了阉党,但东林党兴起,处处与朱由检作对,朱由检只好重用宦官制衡东林党,于是,东厂又开始掌握了许多的权力。 东厂的首领称为东厂掌印太监也称厂公或督主,是宦官中仅次于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第二号人物,东厂的属官有掌刑千户、理刑百户各一员,由锦衣卫千户、百户来担任,称贴刑官。 除此以外,东厂设有掌班、领班、司房四十多人,由锦衣卫拨给,分为子丑寅卯十二颗,颗管事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其余的人靴帽相同,但穿直身。 具体负责侦缉工作的是役长和番役,役长相当于小队长,又叫档头,共有一百多人,也分子丑寅卯十二颗,一律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役长各统帅番役数名,番役又叫番子,又叫干事,这些人也是由锦衣卫中挑选的精干分子组成。 所以,东厂和锦衣卫是联系在一起的,不过权力在锦衣卫之上。 东厂不仅在机构及人员配置上更加精干合理,而且在侦缉行动上制订了相当严密的制度,每月初一,东厂都要集中布置当月的侦缉工作,厂役在东厂内抽签决定所负责的地盘。 司礼监太监中,职务最高的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此时的掌印太监叫高时明,这个老高也是一位对朱由检忠心耿耿的大太监,在名义上,王承恩还不是最大的太监,不过因为老王和朱由检过去的经历,实际上,王承恩基本上履行了太监总头的差事,老高也不和王承恩争权。 王金龙提出想当东厂的头是早就想好了的,他一个小秀才突然的来到朝中,如果没有权,谁把他当一回事儿,但这东厂向来是太监把持的,他要想将东厂抓在自己手中,就要有点说法,所以,他提出了将东厂改组成情报局的计划。 朱由检一听王金龙说的有道理,并且作用还这么大,自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王金龙,他期望着王金龙帮助他打败李自成好、抵抗住建虏,实现他梦寐以求的大明中兴。 王承恩内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但皇帝都同意了,他就不敢争了。 另外,他也感谢王金龙,没有王金龙,他也要跟着朱由检共赴国难,再说了,这王金龙自始至终一直在夸他对皇上忠心耿耿呢,自己的那几个王八蛋徒弟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差点让皇上国破家亡,人家王金龙也没有说自己一句坏话,所以,王承恩也不想说王金龙的坏话。 但王承恩对王金龙关于东厂的评价是极不赞同的,什么叫臭名昭著?你这不是诬陷人吗?但东厂存在二百多年了,他王承恩管理多长才多长时间,人家王金龙也没有点名道姓的说他王承恩哪哪做的不对,所以,王承恩满肚子意见,也不能说出来。 王金龙真是高兴极了,就这一阵子忽悠,居然轻松的将东厂的掌门人弄到手了,这崇祯皇帝朱由检真够意思,还封了他二品大官。 但是,王金龙知道必须装一装,皇帝给你官,你连推辞一下都没有,您让皇帝怎么想? “皇上,臣就是想为皇上做事,你说臣一个二十来岁的小秀才一下子成了二品大员,百官说臣幸进也就算了,要是说皇上任人唯亲就不好了,所以,臣请求皇上还是按照中书舍人的差事封臣一个七品官好了,您放心,情报局臣保证管的刚刚的。” 朱由检岂能答应,“朕还指望着爱卿给朕干大事儿呢,级别太低怎么干事儿?不必推辞!” 王金龙暗喜,“哪臣就谢谢皇上了,臣叩主隆恩!” 说着,王金龙跪下磕头。 “起来!起来!”,朱由检高兴极了,伸手将王金龙你拉了起来。 王承恩又惊愕了,皇上竟然扶王金龙起来。 王金龙又提要求了,“皇上,臣在山上还有好多的弟兄,臣能不能将他们招来帮着臣一起做事儿,那些人使用起来挺顺手的。” 朱由检问:“有多少人?” 王金龙答道:“六百多个。” 朱由检惊愕,“这么多?朕怎么没有听到山西的官员报过呀?” 一个小地方的山头上居然聚集六百土匪不是小事。 朱由检接着想问你们这些人中没有混进李自成的人呀,这是他最关心的。但一想,人家这些人还去打李自成救了周遇吉呢,怎么可能混进李自成的人。 “皇上,以前没有多少人,也就四五十个,其它的都是这一年多来发展起来的。” “哦,朕知道了,一定是你招的吧?” “是的,皇上,自从臣发高烧醒过来,就慢慢的掌握了山寨的大权,大当家的叫王大梁,其实不是坏人,就是一个饿的没有办法的农民,因为抢了财主家的粮食被逼才落草的,他对臣是言听计从,其它的人就更没有说的了。” 朱由检哈哈大笑,“朕就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到哪都不是等闲之辈。” 王金龙嘿嘿一笑,“皇上,你过奖了,臣早就做了出山为皇上效力的准备,咋能不预先发展实力,所以,这一年来,臣一直在招兵买马,这次截获姜瓖和王承胤的信使就是臣带着一伙人,王大梁带着一伙人分头干的。” 说到截获姜瓖和王承胤的信的事儿,朱由检突然的问道:“爱卿,你是把他们派出送信的人截了,可姜瓖和王承胤那两个败类再联系李自成怎么办?” 王金龙笑了笑,“皇上不必担心,他们不会再想投靠李自成了,嘿嘿!臣在截他们的时候,让弟兄们穿上了从李自成战死的官兵身上扒下的衣服,打的是李自成的旗号,每伙都给留了两个活口,让他们回去告报告姜瓖、王承胤,早点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臣估计这时候,姜瓖和王承胤恐怕都在积极备战,等着和李自成开战呢。” 朱由检听了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爱卿!真有你的!” 王承恩震惊,不得不感到佩服,“兄弟,你们那些人在山上怎么生活呢?这一年多,朝廷确实没有接到过报告,山西还有你们这么一伙土匪。” 王金龙端起酒对着王承恩笑道:“老王,我对你说,以前,山上人少没有人注意,兄弟我醒了以后,从来都没有抢过老百姓,你说地方官员怎么会知道在他们的辖区还有我们这样一伙人?兄弟在那里过得日子很潇洒,缺肉吃了就带着弟兄们翻过长城去蒙古草原上干一票,随随便便就弄几十只上百只羊回来,最多的一次抢回过九头牛,二十二匹马,三百多只羊,要是缺钱了,就去劫那几个不法商人的。山西有八个奸商,私下里和建虏做买卖,盗运战略物资,我早就派人盯上他们了,找机会就劫他们一次,这一年多劫了他们七八次,从他们身上弄了十几万两银子,要不,我怎么购买粮食养活弟兄们,我怎么买材料造枪造炮?我给你说,有一个偷偷和老鼠尾巴做买卖的奸商叫范永斗,他那个老娘快五十岁了,因为风吹不着太阳晒不着的,说是徐娘半老,那是夸奖她了,总之长的还挺年轻,我派几个弟兄将那老娘们绑了,直接写信给范永斗,告诉他三天之内送两万两银子来,不然将他老娘卖到妓院去,嗨!第二天那家伙就将银子送到了制定地点,老王,你说在下用的找去抢老百姓吗?特么的抢老百姓那是作孽,你知道不?” 朱由检听了哈哈大笑,接着问道:“爱卿,你还会造枪造炮?” 王金龙笑了一笑答道:“当然会,要不我带着人去救周将军的时候,五六百人怎么和李自成几万人打?就是用炮将他们轰老实的,当然,这是周将军的功劳,早些时候,周将军六千人马杀掉李自成七万多人,就是用的火炮,李自成的那些人一听见炮响,比兔子跑的都快,但那也被我轰死好几千。” 朱由检吃惊了,“爱卿,你有多少炮?” “不多,十来门。” “十来门就能轰死李自成好几千人?” “呵呵!周将军用的是铁蛋蛋炮,或者发射散弹,我那个可是炸子炮,炮弹落点周围十步之内,不死即伤,谁不害怕?弄死他几千人,小菜一碟!” 第九章:往事不堪回首 朱由检惊愕了。 王承恩也惊愕了,“你不会说笑骗我们的吧?” 王金龙瞪了王承恩一眼,“老王,你就说你就是一个太监,大半夜的,我骗你好玩吗?再说,我敢骗你,我敢骗皇上吗?” 朱由检有点急,“爱卿,别和王承恩捣嘴,你快说说你那个炮是怎么回事。” 王金龙笑了笑,“皇上,现在的大炮普遍射的都是铁蛋蛋,砸到谁,把谁砸成肉饼子,砸不到人,也就是在地上砸一个坑,这些大炮,随随便便就上千斤,搬到战场上,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臣这火炮加工精细,有点像佛郎机,既能射散弹,也能射炮弹,射击速度快,射程远,还特别的轻,四个人抬起来就走,加上背炮弹的,十个人一门炮,关键是炮弹是炸子,炮弹里装着火药,落地爆炸,炮弹被炸成无数个小碎片,杀伤力自然就不一样了,我做试验的时候,第一炮直接炸死了二十只羊,可把我心疼坏了,我给这种炮起了一个名字,叫加农炮。” 朱由检听完又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他是绝对相信王金龙说的都是真的,“爱卿,你真有两下子!朕有了你,就如虎添翼了,看来让你管东厂有点屈才了。” 王金龙赶紧的摇摇头,“不!不!不!正合适,情报工作很重要,臣理解皇上的意思,皇上放心,造炮的事儿臣责无旁贷。再说臣也有这个时间,皇上你想,我在情报局也就是每天看看收集上来的消息,布置布置任务,也没有多少的事儿,有功夫了,我去指导造炮不就行了,再说,我还带出了几个会造炮的徒弟,他们可以干,我就是偶尔去检查指导一番就行了。” 朱由检听了更高兴了,“也是!也是!” 他却不知道的是王金龙这家伙根本就不想撒手情报局,那才是大权在握呢,在这个时代,手里没权,啥都不是。 当然,后世与这个时代不同,后世你不从政,你可以去经营企业。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企业,而且,做买卖,没有权力支持,最后赔的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 接下来喝酒,朱由检感到特别的愉快,原来和大家坐在一起喝酒是如此的快乐。 这一辈子,朱由检还真的没有和谁坐在一起喝过酒。 王承恩突然想起来王金龙说他懂军事,关于这一点,他根本不信,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先前是什么历史系研究生,那肯定是研究历史的了,怎么会懂军事呢?便问道:“你打过仗?” 王承恩现在有点妒忌王金龙了,感到朱由检这皇帝喜欢王金龙超过了自己,这样下去可不行,得给王金龙使点绊子,你要是敢吹牛,我立马揭露你。 王金龙不是傻子,立马就猜到了王承恩的心思,于是,就笑了笑,这王承恩吧,对崇祯皇帝朱由检忠心耿耿是没的说,但这家伙也不是善类,有时候还挺毒,谁要是惹了他,他绝对想法报复,现在就是因为夺了他的东厂心里不舒服。 “老王,在我们那个时候,所有的大学生都要参加军训,国家还鼓励大学生在上学期间参军,我在上大二的时候曾去当了两年的兵,你说我懂不懂军事?我给你这么说吧,我先前那个时代,随便一个士官,来到咱们这个时代,当教官就像玩一样。” 王承恩开始半信半疑了,“真的假的?” 王金龙笑了笑,“不是蒸的,是煮的。” 王承恩愣了,朱由检也楞了,什么蒸的煮的?啥意思?大二是怎么回事?士官又是什么差事? 看到王承恩、朱由检诧异的模样,王金龙也纳闷了,这两个人怎么了?咋这个样子?随即便想到有可能是自己说了什么不是这个时代的话,这事儿吧,过去在山上当土匪的时候经常遇到,曾经有人说他发高烧将脑袋烧坏了,净说不着边际的话。 “喝酒!喝酒!我再敬皇上一碗。” 朱由检还记得王金龙说的李自成攻打京城的事儿,他很想知道他最后的结局。 “爱卿,你刚才说了回回打开了彰义门,张缙彦夜晚投降了李自成,跪迎刘宗敏入城,接下来呢?” 王金龙一楞,挖槽!皇帝还记得这事儿,那个故事好像还没有讲完。 “皇上,你是不是想知道自己最后的结局?” 朱由检的脸上极严肃,“是呀!爱卿,你还要告诉朕后面都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王金龙看着朱由检,“毕竟历史轨迹变了,那些事儿绝对不再发生,不过,我觉得皇上听听也是好事儿,这关系到皇上将来如何决策,事关国家的前途。” 朱由检点头,“哪你就说吧。” “好吧,”,王金龙答应道。 “皇上曾与张缙彦约定,如果平安,正阳门上挂红灯笼,如果事情紧急了,就挂白灯笼,一盏表示危险,两盏代表极度危险,三盏代表城已经破了。” “旁黑,皇上带着老王上了煤山,远远望着城外和彰义门一带的连天烽火,只是哀声长叹,徘徊无语。太监王廉急切来报告,说外城已经破了,你很无奈,长叹:“苦我民尔!”太监张殷劝您投降,被你一剑刺死。你知道不能再犹豫了,就决定带人打出去搬救兵,可是后宫里还有皇上的亲人无法带上,于是,皇上带着老王去了后宫,先是分别安排人护送太子和永王去周国丈家躲藏,护送定王到田国丈家躲藏,然后写下诏书,命成国公朱纯臣统领诸军和辅助太子朱慈烺,接着催促周皇后自裁,周皇后贤惠,只是对着皇上说了一句话,就上吊殉国了。” 朱由检急问:“什么话?” “皇后对皇上说,臣妾嫁给皇帝一十八年,皇帝从不肯听臣妾一句肺腑之言,致使才有今日,皇帝让臣妾死,臣妾怎么敢不死呢?皇后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先前皇后曾对皇上说过不可重用温体仁和周延儒,这两个人都是奸佞,还曾暗示皇上说,咱南边还有一个家。” 皇后周玉凤到底说没有说过温体仁、周延儒是奸佞,朱由检不记得了,但前两天讨论是去南京还是坚守京师,周皇后确实暗示过他南边还有一个家,朱由检记忆深刻,“你说的不错!” “接着,您对袁贵妃说你也随皇后去吧!袁贵妃哭着拜别,也自缢,只是绳子断了,袁贵妃经历了一次上吊,就不想死了,你砍了袁贵妃三剑,袁贵妃倒在血波中,其中有一剑刺穿袁贵妃的身体,您以为袁贵妃死了,其实袁贵妃并没有死,几天后醒来,李自成命刘宗敏安排太医给袁贵妃治伤,后来建虏入京,沽名钓誉倒是善待了袁贵妃,袁贵妃活到了七十岁,一生都没有离开过她住的房子。” “接着,你又召来十五岁的坤兴公主,流着泪说:“你为什么要降生到帝王家来啊!”,说完左袖遮脸,右手拔出刀来砍中了她的左臂,接着又砍伤她的右肩,长坤兴公主昏死了过去,之后,你挥剑刺死了自己年仅六岁的么女—昭仁公主。” “只是,坤兴公主命大也没有死,建虏入京后,命令寻找周世显,给两个人举办了婚礼,经过这场悲惨的剧变,长坤兴公主日夜思念亡国的父母,一年后郁郁而终,可怜公主死的时候已经身怀六甲。” “懿安皇后隔帘对着你拜了几拜,也自缢身亡了,这是有正式记录的,不知道准确不准确。野史另有说法,说懿安皇后上吊后,绳子也断了,李自成的人冲进宫来,想对懿安皇后图谋不轨,李自成的副军师李岩赶过来驱散了贼兵,有几个版本,一说李岩在慈宁宫伺候懿安皇后上吊,保全了懿安皇后的名声,一说李岩护送懿安皇后去了张侯爷家,懿安皇后在那里上吊自杀了,还有一个说法是李岩派兵三百护送懿安皇后回了河南祥符,懿安皇后在老家自尽。” 这故事太凄惨了,朱由检和王承恩都流出了眼泪。 “接着,你手执三眼枪与数十名太监骑马出东华门,被乱箭所阻,再跑到齐化门,成国公朱纯臣去赴宴喝酒去了,黑灯瞎火的,士兵不知道是你,以为是慌乱的市民,就射箭阻击,你后转向安定门,此地守军已经星散,大门深锁,太监以利斧亦无法劈开,你觉得老天要亡大明,这就是你的命,就带着老王回宫了,此时天色将明,你在前殿鸣钟召集百官,却无一人前来,你说道:‘诸臣误朕也,国君死社稷,二百七十七年之天下,一旦弃之,皆为奸臣所误,以至于此。’最后,你带着老王上了景山,在一颗歪脖树上自缢身亡,死时光着左脚,右脚穿着一只红鞋,老王伺候你上吊后,在旁边的海棠树上追随你驾鹤西去。” 朱由检猛的一哆嗦,下意识的瞅了一下脚,还好,今天脚上穿的不是红鞋。 “接下来呢?” “李自成进宫后,并不知道你已经殉国,发告示悬赏封侯寻找你,二十一日才发现你已经在景山上殉国了,他们将你和周皇后的尸棺移出宫禁,在东华门示众,历史记载:“诸臣哭拜者三十人,拜而不哭者六十人,余皆睥睨过之。”,后梓宫暂厝在紫禁城北面的河边。是老百姓平将你合葬在田贵妃墓中。清军入关后.将你移葬思陵,谥为怀宗,后改谥庄烈帝。南明政权谥你为思宗烈皇帝,后又改谥为毅宗。” 说到这,王金龙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就不再往下说。 第十章:再说往事 许久,朱由检有点愤慨了。 我堂堂一个皇帝,自认为不是一个无道的昏君,怎么死了哭拜的臣子才三十个。 难道我就这么的招人恨吗?难道大明朝完蛋了,众多的臣子就不悲伤?李自成什么人?一介草寇而已,他们就那么的喜欢李自成?李自成给他们什么好处了? 这会是真的么? 不!不可能。 于是,朱由检便开始怀疑王金龙了,这小子说的都是假的。 转而,朱由检又觉得王金龙说的有可能是真的,这十几年来,臣子们哪个是真心的为了朝廷,都在谋求私利,谁也没有担当。 “再后来呢?满朝的官员呢?为什么朕敲钟,没有人来?” “呵呵!李自成都打进来了,大家来了有用吗?要是大家有办法,早就给你说了。” “后来,李自成入住紫禁城,封女官窦美仪为娘娘,下令:敢有伤人及掠人财物妇女者杀无赦!,于是,最初几天,京城的秩序尚好,店铺照常营业,有两个小贼劫掠缎铺,立刻剐于棋盘街,于是,百姓大喜,安堵如故。” “但从二十七日起,农民军开始拷掠京官,这李自成就是一个强盗,不拷掠官员和富人,他从哪里弄钱养活他的几十万军队?于是,李自成的人四处抄家,规定助饷金额:中堂十万,部院京堂锦衣七万或五万三万,道科吏部五万三万,翰林三万二万一万,部属而下则各以千计,刘宗敏制作了五千具夹棍,木皆生棱,用钉相连,以夹人,无不骨碎,城中恐怖气氛逐渐凝重,人们惶恐不安起来。” “李自成的军官索银,人人奋勇争先,士兵自然也开始效仿,军纪荡然无存,开始,士兵闯入百姓家要钱,嘴上说的是借,说咱出门在外,没有带银两,借你家几个使使,接着,便强要,不给就打,再后来,就开始调戏妇女,这些人说,咱出门在外,晚上睡觉冷,借你媳妇暖暖床,或者是借你妹子做个伴儿,不几日,京城自杀的妇女越千人。” “皇上,你那个老丈人周奎最不是东西,平常依仗权力投机倒把,侵吞国家资产,放高利贷,无恶不作,皇上你先前下令勋贵官员献金助饷,你那老丈人家资大几十万,却跑到宫里哭穷,皇后为了让他带一个好头,就给了他五千两银子,让他凑一个整数,可他竟然私吞了三千,只上缴了两千,这可不是我瞎说,老王的手下上门去要的,是不是周奎就给了两千?老王你说,老王你是应当知道这件事儿的。” 王承恩木然,“不错,周国丈是给了两千银子,皇后给没有给他五千两银子,咱家就不知道了。” “呵呵!李自成将周大财主抓了去,一顿拷打,你们猜,周奎给了李自成多少?” 朱由检下意识的的问:“多少?” “嘿嘿!白银五十三万两,金银器物价值二十几万两,合计八十多万。” 朱由检不信,“不可能,国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财产?” 王金龙开始给周奎和田畹上眼药,“不信就算了,别说周奎,就是你那二老丈人田畹也给了李自成四十八万两银子。他们不给行吗?你那老丈母娘人不错,被李自成的人活活的打死了,你那大舅子叫周鉴吧,从小身体不好,也直接打死了,你那小舅子叫周铉吧,腿脚都被打残了,周奎的那个侄子叫周铭吧?也打死了,你那老丈人受不了了,什么都给李自成了。” 挖槽!王金龙说的有鼻子有眼,不由朱由检不信。 接着,王金龙开始给魏藻德上眼药,“当初,首辅魏藻德说家里穷,你号召百官勋贵捐献,他只捐献了二百两银子,他不带头,其它的官员也不肯拿银子,结果,你就募捐了不到八万两银子对不对?这些银子都放在户部的银库里,最后都成李自成的了。” “李自成进城,魏藻德和朱纯臣带领六百多官员跪迎,魏藻德恬不知耻,拿出早就写好的劝进表献给李自成,声色并茂的劝李自成登基当皇帝,嘿嘿!就这样,李自成也没有放过他,刘宗敏将他抓了起来,一顿毒打,脑袋都夹裂了,顶不住了,魏藻德就将家里的四万两银子全交出来了,刘宗敏不信一个大明朝堂堂的首辅就这么点银子,继续施刑,魏藻德经受不住,就把自己的闺女送给了刘宗敏,刘宗敏玩过后赏给了手下人,二十几个人呀!一个晚上就给折腾死了,那个朱纯臣也好不到哪里去,府邸被霸占了,家资一百八十多万银子也都给了李自成,李国祯那孙子更别说了。” 这眼药上的,简直绝了。 “还有呀,礼部尚书李知遇,你说他一个人在京城当官,咋就那么有钱呢?刘宗敏一顿打,老老实实的给了刘宗敏三十多万两银子,本来有病,回家没几天就咽气了,别的官员的情况,我就不说了,反正谁都被李自成抓过打过。” 王金龙说的如此详细,不由朱由检、王承恩不信。 朱由检傻眼了,这种情况他是万万想不到的,叹息一声,“唉!臣子们都这样,大明亡了不屈,朕早就知道,这京城上千的官员没有一个好人,可惜,朕没有做什么伤天坏理的事情,落的如此下场,江山就这么完了,朕对不起祖宗呀!” 王金龙一脸严肃的盯着朱由检,“皇上这么说就偏颇了,朝中并不是没有忠心刚烈的臣子,只是你不用,偏偏相信温体仁、周延儒、魏藻德之流罢了。” 朱由检吃惊了,“爱卿,难道还有大臣跟着殉国了?” 王金龙叹了一口气,“那是当然,咱就说左都御史李邦华吧,七十岁的老头子了,李自成打过来,他提溜着刀就要上城去参战,内官说他年纪太大,就不同意他上城,十八日晚上,他跑到皇宫来找皇上,可惜乾清门早就关上了,没办法,他就呆着文信公祠堂过了一夜,第二天猜到皇上已经遇难,就跳井自杀殉国了。” “和李邦华大人一样殉难的还有很多人,大学士范景文及其妻妾,户部尚书倪元璐与他的一家十三口人,副都御史施邦昭,大理寺卿凌义渠,兵部右侍郎王家彦,刑部右侍郎孟兆祥与其妻何氏儿子孟章明,儿媳万氏,左谕德马世奇并其妾朱氏、李氏、左中允刘理顺并其妻万氏、妾李氏及儿子、奴仆婢女满门共十八人,太长寺少卿吴麟征,左庶子周凤翔与他的两个妾,检讨汪伟与他的妻子耿氏,户部给事中吴甘来,御史王章,御史陈亮谟与其妾时氏,御史陈纯德、赵馔,太仆寺丞申佳允,吏部员外许直,兵部郎中成德并母张氏、妻张氏及子,兵部员外金铉并母章氏、妾王氏及弟錝,光禄寺署丞于腾蛟并妻,新乐侯刘文炳并祖母与弟,左都督文耀及妹、子孙男女共十六人,驸马巩永固并乐安公主及子女五人,惠安伯张庆臻并阖门男女,宣城伯卫时春并阖家,锦衣卫都指挥王国兴,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珪,锦衣卫千户高文采并一家十七人,顺天府知事陈贞达,副兵马司姚成,中书舍人宋天显、滕之所、阮文贵,经历张应选,阳和卫经历毛维、张儒士、张世禧并二子,百户王某,顺天府学教官五人,俱失其姓名,长州生员许琰等,有的跳井,有的上吊,有的喝药,有的举火自焚,都跟着皇上去了。” “死的最惨烈的是驸马都尉巩永固和新乐候刘文炳一家,乐安公主前段时间因病去世,巩永固一直守城,连乐安公主的丧事都没有办,城破,巩永固回到家里,将几个儿女绑在乐安公主的棺椁上,举家自焚,刘文炳的母亲杜氏经常教育三个儿子,说咱家对国家也没有贡献,就是因为你们的姑姑是皇帝的母亲,你们才享受荣华富贵的,你们要报答天子呀!大难来临,老夫人带着一家人上楼自焚全部葬身火海,刘文炳和其弟刘文耀一个人守崇文门、一个守右安门,城破后回家,大火已经烧起来了,刘文炳想冲进火里一起死,他有两个好友过来劝他赶紧脱下战袍换装逃走,刘文炳说皇上都殉国了,他有什么脸独活世上,就跳了井,刘文耀回来后,知道哥哥跳井自杀后,依然也跟着跳井自杀了,唯有老三刘文照暂时没有自杀,因为他要收拾母亲的遗骨。” “刑部侍郎孟兆祥死的很壮烈,张缙彦打开正阳门后,孟兆祥和他的儿子孟章明父子二人持刀拼命阻拦,被流寇乱刀砍死在正阳门下,御史王章、赵撰骂敌而死,被砍成了肉酱。” “宫内太监自杀者数以百计,战死的上千人,掌印太监高时明,秉笔太监李凤翔,提督诸监局太监褚宪章、张国元皆战死在城头上,宫女跳河自杀的三百多人,据说,金水河堵塞的都不流了,人可以踏尸而过,有一个宫女忘记了名字,跳井自杀未遂,被流寇捞了出来,一个流寇小头目看着宫女长的清秀,要娶这宫女,宫女佯装答应,趁机用剪刀刺死了这个流寇,随后自尽。” “懿安皇后身边有一个小太监叫张三丰,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流寇进来,死死的护着懿安皇后的身体,腿脚都被打断了,誓死不退,懿安皇后自尽后,这个张三丰爬到懿安皇后的脚下,捡起流寇扔下的刀也自杀了。” “还有,李自成分兵两路,派大将刘芳亮带兵东出固关意图拦截皇上南巡之路,保定府总兵马岱为了给京城争取时间,杀了自己一家十一口,带领一千五百士兵去蠡县截击刘芳亮,全部战死沙场,保定同知邵宗元和皇上新派去的知府何复城破自杀,乡官张罗彦弟兄五人全部战死,其大哥张罗俊是去年新考上的进士,其弟张罗辅是去年考上的武进士,张罗哲和张罗善也是武举。太监方正化先前曾镇守保定,击退建虏,立有大功,皇上派方正化再守保定,城破,方正化砍杀流寇四十余人,流寇胆寒,借不敢上前,问方正化:‘你是何人?’,方正化大笑,‘我乃皇帝的亲随方公是也!’流寇猜他是大官,集中兵力合围,方正化和几个亲随全部战死。” “呵呵!知道保定是怎么破的吗?乃是皇上最信任的阁老李建泰派人打开的城门放流寇进城的,不然,保定城在邵宗元、何复、张罗彦兄弟和中军刘忠嗣的带领下众志成城根本就破不了。” 第十一章:计策 朱由检沧然泪下,不堪设想的事情虽然没有发生,但就像曾经发生了一样,现在,虽没有亡国,但感觉就像亡了国一般,刻骨之疼,岂能不悲伤沧然泪下。 他很,他恨朱纯臣、恨李国祯,他恨,他恨温体仁、恨周延儒,恨魏藻德,恨李建泰,都是这些奸佞蒙蔽了他,要是有一个忠贞之人,大明江山也不至于江河日下,他更恨自己,妄自为聪明,然而所用皆是奸佞,他恨自己有眼无珠,以为官员个个私欲熏心,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忠臣良将慷慨赴死。 朱由检痛不欲生,也开始反思,他觉得他就是最昏聩的君王,有个地缝,真想钻进去。 王承恩还好一些,经历过无数的风雨,一介太监,孑然一人,没有正常人的那般情怀,但也泪流满面,浑身颤栗不已。 现在,王承恩截然开朗,好像已经想明白很多的道理,已经不计较王金龙抢他的东厂了,他觉得也许东厂在王金龙的手里更有用处,自己一个太监,人不人、鬼不鬼的,贪恋那些权势干什么?以后能够开心的活着比什么都强。 只有死过一回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可贵,那件事儿虽然没有发生,但王承恩却觉得自己犹如死过一回一般。 王承恩有一个问题萦怀,唐通来了,刘泽清跑了,那山海关的吴三桂身受皇帝的器重,年纪轻轻就成了山海关提督,正一品大员,皇上还封了他伯爵,他真的听从吴襄的话,没有来救援京城? 仔细一想,应当是这样的,不然王金龙说的如此细致,却半点没有提到吴三桂,先前王金龙只说到吴襄写信,吴三桂在路上拖延磨蹭。 “吴三桂那个王八蛋该死!”,王承恩恨恨的说道。 朱由检突然醒悟,“爱卿,这吴三桂这么处置?是不是叫他立刻返回宁远?” 这里面包含着两个问题,吴三桂再不能用了,宁远不能丢。 关于这个问题,王金龙早就想过了,想好了,在没有来以前就仔细推敲过了,“不,叫他全部撤到山海关。” “哪宁远就这么的丢弃了?” “皇上,你对辽东的形势不了解呀!宁远孤悬关外,现在的情况是建虏的势力已经起来了,守住宁远,暂时没有问题,但意义不大。” “那可是二百里的土地呀?” 王金龙想说朱由检,你特么的和老蒋犯了一个毛病,就知道盯着土地、城池,“皇上,你听臣分析,战争的最高境界是消灭敌人,保存自己,你记得一句话,失地存人,人地两得,存地失人,人地两失,我朝最大的敌人不是李自成,而是辽东的建虏。这次虽然很危险,实际上是让李自成钻了空子,阴差阳错罢了。” 王金龙只能这么说,平心而论,李自成还真的不是钻了空子,李自成有百万大军,实力在那里摆着,姜瓖和王承胤投降也是必然,但王金龙略施小计,就破坏了李自成的好事,是因为他知道历史的来龙去脉。 朱由检愕然,“此话怎讲?” “自从那尔哈赤那个老小子另立王朝以来,就按下了吞噬我朝,占领我华夏花花世界的野心,但他们毕竟是一个撮儿小族,人口不过一百多万,能有多少的兵力?这不是蛤蟆吞天吗?但人家就敢那么想,经过多次的较量,我朝的优势已经荡然不存,反而是他们可以任意的吊打我朝,建虏几次挥兵入塞,什么情景?皇上应当比谁都体会深刻吧?我朝的颓废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就不说了,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如果没有李自成造反,也许他们还不敢这么异想天开,但李自成纵马驰骋与朝廷打的难分难解,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为此,他们制定了一个基本战略,他们自己称之为削枝弱干,概括起来将就是他们一点一点的削弱我朝的力量,当机会来临的时候,一口吞下我大明王朝。” 朱由检彻底的惊愕了。 看到朱由检一脸的惊愕,王金龙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根本不信,但不信不行,事实就是事实。先前他们六次入塞,为什么不占领城池坚守,因为他们知道占领一块地方并守住,成本太大了,不是他们能承受的,所以,他们入塞只是抢掠,抢人抢物,抢人是为了弥补他们人口的不足,抢物就是为了削弱我朝的实力,由其是后来的黄台吉,可以说具有很高的战略眼光,非常的杰出,他非常的重视拉拢汉人中的精英,凡是投降他们的都给了极高的待遇,祖大寿、洪承畴不都在他们那里当官吗?更别说范文程,李友芳那些败类了,黄台吉废除奴隶制度,完全是为了拉拢人心,壮大实力,让这些被掠去的汉人为他们出力,他们采用的是八旗制度,所以,他们还编制了汉八旗,这么一说,你应当明白了吧。” “他们很聪明,很重视情报工作,在你这京城不知道安插了多少的间谍,每当李自成快被扑灭的时候,他们就入塞,你以为是巧合吗?根本不是!” 王金龙说到这,惊的朱由检眼珠子就要爆出来了,把过去发生的事情仔细的一对照,发现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儿,“爱卿,你果然高人一等!” “高个屁!臣就是学历史的,还能不知道这个?” 尽管王金龙说话无比的粗鲁,太、太、太、太大不敬,但朱由检一点也没有怪罪王金龙的意思。 这是另一种臣服,一种见识上的臣服。 “我这么对你说吧,宁远孤悬关外,如果建虏围困宁远,你还有兵去救吗?剩下山海关总督高第那个怂人带着几千士兵,能不能守住山海关还两说着呢!所以,让吴三桂撤回来是上上之策,你别盯着那二百里土地,整个辽东都丢光了,您还在乎这个?等吴三桂撤回山海关后,你就下令吴三桂,让他准备夺回宁远失地,何时动手听候朝廷的命令,咱这边的消息很快就能传到顿尔衮的耳朵里,你说顿尔衮会怎么样?” “那肯定是要占领宁远不放。”,朱由检回答道。 “那也不一定!我这么说吧,顿尔衮比他的哥哥黄台吉一点不差,具有很高远的战略眼光,不一定将这么一小块地方看在眼里,他盯着的是整个大明王朝,所以,你必须保住密,做的很像,逼着吴三桂大张旗鼓的做准备,不管谁瞎逼逼,你都不要听,要让建虏以为你真的要攻打宁远,才能稳住建虏不再一次入塞。这个计谋只能咱三个人知道,万一被建虏知道了,后果怎么样?我就不说了。” “要是建虏再次入关可就不是抢劫了,他要推翻你的王朝,咱这边的情况人家知道的很清楚,这不是危言耸听。” “你也别害怕,这不是我来了吗?我对你说吧,建虏那边是小皇帝,朝中的大事儿由顿尔衮把持,但他是那尔哈赤的第十四子,上边还有好几个哥哥呢!这几个哥哥明里暗里和他争权夺利,那几个人可没有顿尔衮的眼光,他们采用的是八王议政制度,顿尔滚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其它人一定会盯住宁远不放,这对我们就有力了,起码可以暂时稳住老鼠尾巴。”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朱由检已经彻底的明白他的处境了,于是,紧张的脑门子上又冒汗了。 “你先别紧张,一切,咱们要从容布置,西边姜瓖和王承胤是定时炸弹,必须尽早除去。有十天半月,周遇吉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挑千把人由我带来的兄弟带过去给周遇吉,皇上你写好密旨,令周遇吉突袭捉拿姜瓖,然后快速的将王承胤捉拿,大同和宣府那边有周遇吉就没事儿了,周遇吉将军肯定要南征,你密信告诉他先做准备,等待朝廷命令,朝廷要统一安排,李自成那斯要是听说周遇吉掌握了大同、宣府两处的兵马,肯定首先想的是如何避战,这样,那边的危险就解除了。” “史可法和黄得功都是大忠臣,黄得功手里没有多少的兵,接到朝廷勤王的命令立刻就去找史可法了,史可法听说京城有危险立刻整备军队,估计这时候两个人已经带兵出发在路上了。当前,要选派一员大将带兵扫清占据运河的流寇,恢复漕运,不然,估计京城就要断供了,一旦京城没有粮食,后果不堪设想。” 这道理,朱由检当然明白,“可朕手里没有这样的人呀?” 王金龙看着朱由检,“嘻嘻!皇上不要紧张嘛!臣推荐一人。” “谁?” “保定总兵官马岱。” “马岱?” “对!马岱!提拔马岱为蓟辽总督,准备将来接替王永光主持遵化到居庸关一带防务,,令马岱单身来京城,从京畿守军中挑选两千健卒交给马岱,马岱英勇,必能扫清运河两岸,提拔保定中军刘忠嗣为保定总兵,令刘忠嗣带兵到紫荆关、倒马关做出攻击态势,威胁李自成。” “皇上可写密信交给马岱,一旦马岱与史可法碰头了,令史可法抓捕刘泽清,然后将山东的兵马带到京师来加强京北防务,以防建虏不测,令黄得功带兵暂时驻防河南东部,继续消灭李自成派遣到豫东、山东的官吏和军队,保护运河畅通,并从豫东方向威胁李自成。” 一直没有说话,站在一边仔细听的王承恩大喜,“皇上,王总管心思缜密,谋划的太高了,太圆满了,完全可行呀!” 第十二章:我给你推荐两个人 王金龙的计策无疑令崇祯朱由检眼睛一亮,这分析、这安排简直是缜密极了,关键是高瞻远瞩,没有一点漏洞,就是诸葛亮在世,恐怕也没有这样的谋略,内心里高兴极了,他似乎看到了未来的大明繁花似锦,似乎看到了大明朝兵强马壮,气吞山河如虎,似乎看到了天下百姓人人称颂,都称赞他千古名君。 可是,少几,朱由检的脸就哭丧起来了,“可是?” “可是啥?是不是皇上没有钱呀?” 朱由检一愣,“爱卿,你咋知道的呢?” “呵呵!你忘记臣是干什么的吗?” 朱由检一楞,随即拍了一下额头,“哦!你看朕差点就忘了,爱卿,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王金龙嘿嘿一笑,“皇上,我对你说,你算是找对人了。” “哦!”,朱由检真是大喜过望,“爱卿!快说说从哪里弄钱?” 说到崇祯王朝,不能不说是整个大明最穷的时代,以致这当皇帝的朱由检天天为钱发愁,愁,就愁白了头,朱由检三十四岁不到,双鬓已经白了。 “皇上,你知道你为什么穷吗?” 朱由检又一愣,“为啥?” “我问你,先朝天启朝每年的税收是多少?你现在每年的税收是多少?” “这?”,朱由检不知道王金龙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 “这什么这?还是臣来帮皇上回答吧,天启朝每年国家的财政收入是两千四百万到两千六百万之间,你当皇帝后,每年的收入是一千六百万到一千八百万之间,每年凭空少了八百万,你不受穷谁受穷。” 朱由检汗颜了,王金龙说的是实话,“朕确实无能,可是朕不能像魏忠贤那样收税呀。” “皇上,其实,你是大明朝除了太祖皇帝外最勤奋最节俭最有理想的皇帝,魏忠贤那斯图谋不轨,坏事做绝,但不能不说在收税方面,他比你有办法,这家伙是坏人不假,但坏人的方法不一定都是坏的呀?不就是被东林党反对,你才不敢像魏忠贤那样收税吗?东林党为什么反对?还不是魏忠贤动了他们的蛋糕?损害了他们那个阶层的利益,就因为东林党人多势众,所以,你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你怕他们乱起来影响国家的稳定对不对?我对你说,越是有钱的人越怕死,他们才不敢动真格的呢!谁敢站出来挑头,你就咔嚓了谁,杀两个,谁都不敢放屁了。由于你不敢像魏忠贤那样的收税,所以,你就的受穷,你为了节约每一分的钱,省吃俭用,几年之中都舍不得做一件新衣裳,今天咱吃的几个菜,恐怕你几年都没有吃过吧,你撩起你的袍子看看,堂堂大明天子,富有四海,里面竟然穿着补丁衣服,每当遇到刮大风,你就不敢走路,很怕大风刮起了袍子露出里面的补丁,唉!皇帝当到你这份上,真是没办法说了。” 王金龙的话一出口,朱由检下意识的悟了一下皇袍,接着尴尬的笑了两声,真是无地自容,但他觉得王金龙说的似乎是对的,可不是那样吗。 “偌大的国家,没有钱怎么能行呢?军队需要钱、赈灾需要钱,兴建工程也需要钱,哪方面能离开钱?军队不发饷,军兵就去抢老百姓的,还经常因为欠饷发生哗变,李自成的大部分主力原先都是朝廷哗变的官军吧,连李自成自己都是。要是不缺钱,估计现在李自成还老老实实的当兵呢,说不定混成了军官,在给皇上卖命呢!因为没有钱,你明知道下面闹灾了,却没有办法赈济,结果,遭灾的老百姓没人管,就去投靠李自成了。为了筹钱整军剿灭流寇抵抗建虏,你还加派了三饷,平摊到老百姓身上,使本来就穷的老百姓雪上加霜,他们遭灾了没人管,不去跟着李自成造反干啥?你不觉得你的税收政策有问题吗?” “算了,不说了,关于怎么征税,以后有时间了臣再对皇上说吧,关于现在从哪里弄到钱?这事儿,皇上你要找老王!” 王承恩听了吓了一跳,草!小子,咱老王将东厂都交给你管了,也没有说什么呀!咱家平常是有人经常孝敬俩小钱,这倒是不假,可这么多年下来也就积攒了几万两银子,就这点银子拿出来能干啥?你知道皇上缺多少的钱吗?你咋揪住咱老王不放呢? 王金龙看着王承恩,“老王,刚才我讲过,打开彰义门的是烟阁的回回,你老王管着东厂和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原先没有发现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该怎么办?” 原来不是看上咱家积攒的那点银子呀,王承恩看着王金龙,“你说咋办?” “咋办?抓人呀!全都抓了,你想,彰义门有官兵把守着,回回咋就打开了彰义门?肯定是依仗人多势众,守门的官兵打不过他们,才被他们夺去了城门,这还有什么怀疑的?他们人人都参加了对不对?” “老王,我对你说,这些回回原先就不是咱华夏人,现在,恐怕也不是,他们就是来往国家之间做买卖的国际投机倒把分子,他们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行,是不是该严肃处理?我还对你说,这些人倒卖的都是名贵稀罕物件,值钱的很,所以,他们有钱,现在,皇上缺钱,你还不将他们的家都抄了呀?白在皇帝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了,连这也不懂吗?对对我说你对皇上忠心耿耿吗?” 挖槽!这小子又特么的骂我了,我呆在皇上身边是很长时间了,皇上抄过谁的家吗?你特么的是损我呢?还是损皇上?但王承恩也听明白了,王金龙这是叫他去抄回回的家,但他有疑惑,王金龙说的真的假的?回回真有钱吗?“你说他们很有钱?将他们全抄了?” “对!老王,你想他们倒腾的都是稀缺玩意,天下绝无,还不是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他们还不人人都家财万贯呀?我听说他们可是将近千把户人呢!你算算他们加起来会有多少钱,现在,天快亮了,老王你还不去安排大干一场吗?我对你说,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呀!要不是皇上急着用钱,过几天在下接过东厂后就自己动手了,现在你还管着东厂和锦衣卫,这场大功劳咱就让给你老兄了。” “老王,你也知道,这锦衣卫依仗皇上的信任,权势熏天,胆子大的没办法说,什么坏事都敢干,你可小心有人动了歪心眼,明知道哪里藏着钱,就是装着不知道,然后过几天自己悄悄的取走,你要知道这些钱都是赃物,应当一分不少的上交给国家,所以,我建议你带上一帮可信的内官去监督他们,但是,你也知道,你那帮人也都不怎么样,所以,你应当去户部叫上倪元璐,让他带上户部的人一起去查抄,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为了做的干净利索,我建议你每清理一家,就登基造册一家,最后,还要人人搜身,万一有人私藏宝贝呢!你说是不是?” 王承恩算是听明白了,这特么的王金龙不是好鸟,明里暗里在挖苦他。 王承恩看着朱由检,“皇上,你下令吧!” 王金龙嘴里“啧啧!”两声,“我说老王,你可是大内总管,东厂的厂督呀,这都是你该干的份内的事儿,还要请示皇上吗?趁着天要亮了,锦衣卫都来了,赶紧的去办吧。” 王承恩的心里很葛宁,王金龙说的是不错,但说出的话真的很不受听,仗着皇帝在旁边,这小子纯粹是拉虎皮做大旗,你还没有办法反驳他,气死我老王了,麻蛋!这么多年,满朝文武,谁敢这样对咱老王?这账以后赞老王会和你清算的。 天已经蒙蒙亮了,该是上早朝的时候了,午门外已经来了许多的官员,锦衣卫也都全来了,王承恩找到锦衣卫副指挥使李若珪交代一番后,就去找倪元璐了,此时,倪元璐还担任着户部尚书。 王承恩出去,朱由检就笑了,“你小子,怎么就怼上王承恩了,你看你将老王气的?这样做好吗?毕竟打开彰义门的事儿还没有发生。” 王金龙嘿嘿一笑,“皇上,谁让臣到了京城先认识他呢?这老王对您忠心耿耿是不假,但他作为大内总管,眼光太差了,你看他给你推荐的人,臣敲打他是为了让他引以为戒长点记性,关于回回的事儿没有错,你还要等他们坑了你,再收拾他们呀?我对您说,做大事儿就要不拘小节,你看太祖皇帝,一个胡惟庸案杀了多少人,一个蓝玉案杀了多少人,那才是大丈夫雷厉风行呢!我对你说,后世有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人物,最敬佩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唐太宗李世民,一个就是太祖朱元璋。” “你估计能弄到多少银子?”,朱由检是太缺钱了,虽然觉得王金龙这样做有点牵强过分,也就不说什么了,反而关心起能弄多少银子了。 “嘿嘿!臣估计至少能比先皇留给你的多大多。” “能有这么多?”,朱由检吃惊了。 其实,天启皇帝留给崇祯朱由检的兵不多,也就二百多万两银子,但能抄出多少银子,王金龙确实心里没有数,他就知道回回们有钱。 “嘿嘿,保守数字,第一次给皇上出主意,臣怕闪了舌头。” 朱由检呵呵的笑了,这真是一个活宝,不仅啥都知道,主意还多,说话虽然损,说的都有道理,听了很舒坦。嘿嘿!老天真是眷顾我朱由检呀!祖宗保佑!这小子要是早来几年,朕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看到满桌子的菜也没有动几筷子,早就凉了,朱由检猜到王金龙没有吃饱,这一晚上,悲欢离合,大起大落,令人感慨万千,都忘记吃东西了。 朱由检打开了小书房的门对着外边喊道:“来人!” 太监已经换班,张殷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朱由检厌恶的看了张殷一眼,吩咐道:“去,将菜热一下端过来。” “是!”,张殷赶紧招呼其它的小太监过来。 王廉说了,皇上一晚上没有睡,就和王公公和另外一个小青年在小书房说话来着,叫他小心点,皇上肯定有大事。 “唉!”,朱由检叹息了一下,“爱卿,你说当前应当正名处理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还不容易?” “总的有点理由呀!” 王金龙明白了,他所说的事情还没有发生,总不能以还没有发生的事儿为依据处理人吧,想了想便说道:“皇上,臣觉得您可以从检阅部队开始。” “检阅部队?” “对呀!李国祯将京畿三军带成这样子,简直是拿国家前途和皇家的生命开玩笑,你检阅部队就发现问题了,接着就审查李国祯,有了这个头,就能牵出来一大帮子恶人来,一个一个收拾不就行了,把那些王八蛋都弄下去,用上忠心耿耿的人,还用发愁事儿没人干吗?” 朱由检点头,“爱卿,你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做!” “当然好了,不仅能收拾了那些忘恩负义的家伙让朝堂焕然一新,更大的好处是这些人这么多年来贪赃枉法,肯定能查抄出不少的银子,现在,国家最缺的是银子,就从这些人身上下手,让他们把贪下去的都吐出来。只要有了银子,军队就稳定,当兵的打仗有奖赏,就会嗷嗷叫的不怕死,招兵组建新的部队还不是简单的一句话?有了一支强大的军队,咱就可以南打李自成,北打老鼠尾巴,灾区的百姓也可以赈济了,人心就回来了,其它的什么事儿也都好干了,皇上您就不用那么发愁了。” 朱由检笑了,“爱卿说的不错,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文官,朕知道该用谁,不该用谁了,可是,当前最缺少的是忠心耿耿能领兵打仗的武将。” “哪?皇上,我给你推荐两个人?” 第十三章:推荐的何止两个人 朱由检闻听大喜,“好呀,你说!朕就知道你最知道谁好谁坏、谁庸谁良了。” 王金龙说道:“这推荐的第一人乃是驸马都尉巩永固。” 朱由检笑了,“永固忠能,朕岂能不知道?” “知道还不用?皇上知其贤,却没有用其贤呀!” 朱由检一愣,特么!咋和朕说话呢?但朱由检也知道王金龙说话就这样,这一晚上,被他呛过好几回了,由其是对王承恩,王金龙这小子说话更损,“爱卿有所不知,祖制,皇亲不得干预朝政。” 王金龙说道:“臣说的就是这个。” “哦?”,朱由检看着王金龙,他想听听王金龙说什么。 “皇上,祖制,外戚不得干政,无非是怕外戚依仗与皇家的亲戚关系危害社稷,根子还不是在皇帝身上,皇帝不允许,谁敢呀?难道明知道巩永固忠心耿耿,贤能有本事,就因为祖制而赋闲不用吗?你现在最缺少像巩永固这样忠心贤能的人了。外戚会不会干政?原因不在臣下,而在君王,君王英明,外戚怎能干政呢?只有皇帝羸弱糊涂,才可能发生外戚干政的事儿,但也不一定。历史上,各朝各代,那个皇帝没有许许多多的外亲,娶一房媳妇,就多了一家外戚,嫁一个闺女,就多了一个驸马爷,不就是出了一个王莽吗?多数的外戚不都是规规矩矩的为国出力吗?那王国兴不就是你哥的亲小舅子吗?大事临头,他没办法,但却随你而去了呀?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好的外戚该用还的用,你们和你是亲戚,他们更忠心不是,但有的外戚你要注意了,不仅不能用,该收拾就要收拾,你那两个老丈人,他们没有当官吧,不是一样没少干缺德的事么吗?你的那几个小舅子个个不是都督,就是都督同知,他们利用职权,祸国殃民,算不算干政?您明知道巩永固贤能,关键时刻,知道巩永固才是最可依靠之人,有大事了知道和巩永固商量,为什么就拘于祖制而不敢使用呢?那李国祯、朱纯臣不是外戚吧?你看他们都干了什么?一个把你的京畿守军管的稀巴烂,一个结交匪人结党营私,干的都是祸国殃民的事儿,是真正将你逼上绝路的人。” “用人不能看他是什么身份,而要看他的品质,有一句话叫举贤不避亲,难道说的不很有道理吗?所以,臣给皇上举荐的第二个人就是刘文炳,他和巩永固,一个是你的亲妹夫,一个是你的亲老表,他们能干对不起你的事儿吗?如果京畿的军队让他们两个管起来,别说一个李自成,就是来十个八个李自成又能如何?从哪里来,老老实实滚回哪里去!” 特么,你在给我上课么?不过,朱由检觉得王金龙说的有道理,“你让朕想想。” “行!臣给皇上推举的第三个人就是何复。” “何复?” “对!何复这个人非常的有才能,德才兼备,他刚刚当官就任高县知县,就遇到李自成的围困攻打,三年,李自成不能把一个没有多少兵马的小县城怎么样,就知道何复的才能了,就连李自成的部下都因为敬佩何复改投到朝廷这一边了,甘愿被何复驱使,不很说明问题吗?后来,何复因违反上官意图而被贬谪戍边,起复后任英山县令,张献忠攻打两年,周边皆破,唯独英山安然无恙,你说这何复的才能若何?前几天,皇上下决心坚守京师,但皇上是明白人,别说皇上就没有第二套方案?皇上要南巡,路上就的有人开道接应吧,皇上的心目人选不就是何复吗?这样有才能忠心耿耿的人,皇上为什么不加以重用呢?” 朱由检算是服了,“爱卿,你说的对,何复确实是可用可靠之人。” “皇上,臣再给你推荐几个小人物,这几个人现在都是二十多岁,他们在大明朝亡国后一心恢复大明,干的都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他们的事迹后人敬仰万分,几百年后,其它的人早就被人遗忘了,他们却还在享受着人们供奉的香火,臣之所以推荐他们,是因为他们心中有大义,坚韧不避险恶,矢志报国,并且年轻,将来你还可以留给你儿子用。” 朱由检震惊了,王朝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也感动了,王金龙这样考虑,才是老谋深算,忠心耿耿,“爱卿,别卖关子,赶紧给朕说说都有谁。” 王金龙说道:“这推荐的第一人叫阎应元,北直隶通州人,现任江阴县典史。你也知道我朝原来的结局了,老鼠尾巴占领北方后,接着,还要占领南方,前年,阎应元赴任江阴典史,上任之初,海寇顾三麻子率数百艘战船进犯,阎应元领兵据守,连发三箭,皆有人应弦而倒,海寇心惊胆战,不敢再犯。他任内平定盐盗,安服民乱,政纪突出,江阴百姓感激他的恩德,在社学中为他画像留念,朝廷本想调他转任广东韶州英德县主簿,因母亲病重,且道路堵塞,阎应元没能成行,全家便在江阴城外砂山脚下散居。” “建虏要百姓改朝换服削发,也像他们一样留起难看的老鼠尾巴,激起了民愤,大家誓死不从,但江阴县没有大才,有人邀请阎应元主持江阴县抗虏大计,阎应元便召集六百人欣然前往,就连那个海盗头子顾三麻子都受他的感召跟着去了,他以一人之力,率十万义民,面对二十四万建虏铁骑,两百余门重炮,困守孤城八十一天,使老鼠尾巴连折三王、十八将,死七万五千人,史称江阴八十一日。城破之日,义民无一降者,全城幸存者仅老幼五十三口,阎应元被俘后英勇不屈,被刺穿胫骨,血涌沸而仆,英勇就义,他曾在城门上留诗一首,八十日带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有一女子写诗曰:腐胬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城未肯降。寄语路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后世写出‘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名句的著名诗人赵翼是一个何等苛刻、狂妄之人,但他面对阎应元的画像时,却也不得不肃然起敬,发出了‘何哉节烈奇男子,乃出区区一典吏’的感慨。” 朱由检听到这里,感动的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爱卿,有这样的勇毅干臣,朕立刻大用。” 王金龙笑了笑,“这就对了吗!臣推荐的第二位青年才俊叫张煌言,今年二十四岁,前年中举,文武全才,大明亡国后,他依然召集义士誓死抵抗,试图恢复大汉江山,奈何大势已去,人心思静,但他仍坚守信念,百折不挠,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抗击建虏二十二年,最后被俘英勇就义,他赴刑场时,大义凛然,面无惧色,抬头举目望见吴山,叹息说:大好江山,可惜沦于腥膻!就义前,赋《绝命诗》一首,拒绝跪而受戮,坐而受刃,时年四十五岁,葬于杭州南屏山北麓荔枝峰下,成为与岳飞、于谦一同埋葬在杭州的第三位英雄,后人称之为西湖三杰,其父张圭章,任刑部员外郎,张煌言应当就在京城。说实话,张煌言也就是人单势孤,要啥没啥,不然,咱汉人的江山早就恢复了。” 朱由检兴奋不已,右拳击打着左手掌,“太好了,太好了,朕天亮就派人去找来,委以重任。” “臣推荐的第三个人也是一位青年英雄,叫郑成功,其父亲郑芝龙,皇上应当听说过吧,原先是一个海商兼海上走私集团的头目,归顺朝廷后也三心二意的,继续干着海上的走私买卖,这家伙一生共有五位妻子,其中第二位妻子是倭国人,叫田川氏,郑成功便是田川氏所生,今年二十岁,目前应当正在南京国子监读书。” “郑芝龙这样的人是何品性?皇上应当知道,和你老丈人一样,除了认钱,其它的人一概不认,心中哪有什么大义?这家伙看建虏势大,大明王朝已经完蛋,南明小朝廷,哦!就是你老朱家的其它人建立的割据政权,成不了气候,就投降了建虏,郑成功依然和他的父亲决裂了,开始了他抵抗建虏的轰轰烈烈的一生,他曾和张煌言联合作战,最后,因大势已去,就率兵攻下被荷兰人占领的台湾岛,作为抗虏的基地,直到死,一生都在干着恢复汉室的大业。” “哦!对了,现在,他应当叫郑森,郑成功这个名子是那个被你关在宗人院的、后来逃到江南称隆武帝的原唐王朱聿健赐的,朱聿健还还赐予郑森国姓,郑成功是华夏历史上家喻户晓的民族英雄,晓勇善战,令殖民者闻之丧胆,但郑成功在台湾收复后不久便去世了,年仅38岁。唉!可惜!可惜!有人说他是被人下毒害了。” “好!好!”,朱由检高兴坏了,没有想到大明朝还有这么多的青年才俊,就连王金龙不失时机的继续挖苦他的老丈人都不在乎了。 “那个朱聿健后来逃到江南当皇帝了?”,关于这个消息,朱由检有点惊愕。 “是呀!说起来,在你老朱家的人中朱聿健还是相当不错的,你想想,当初建虏入塞,你们老朱家的人谁起兵勤王了?还不是只有朱聿健?带着两千人就过来了,就两千人呀,能干什么?但这事儿至少说明朱聿健心中有国家,还有点胆量。如果你老朱家的人都像朱聿健,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子,要是都像你的那位叔叔福王朱常洵,大明不完蛋干啥?那家伙,都快被李自成打破城池了,还铁公鸡一毛不拔,要是他学着周王的样子,破财召集人守城?洛阳能破了?他可好,不管身边的人怎么劝,就是不肯出钱,典型的守财奴,结果最后还不是城破被李自成抢了,还落的被李自成放到锅里和鹿一起炖了吃了,李自成美名曰福禄宴。你这个皇帝呀,什么都好,就是太死板。你老朱家到你这一代出了多少皇帝?每个皇帝都有些这样那样的规定,你说你执行的过来吗?还不把你的手脚捆的死死的? “其实,你还是不厉害呀!成祖皇帝就违反了太祖皇帝的制令,太祖皇帝立碑铁卷明令内宦不得干政,他当皇帝才几年?就成立了东厂,那些大臣谁放屁了?” 虽然王金龙说的难听,但说的不是没道理,朱由检知道王金龙完全是为了他好,所以,也不在意王金龙大大咧咧的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连他的长辈和老祖宗都敢拿出来评论一番。 朱由检认可王金龙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臣再给你推荐一位。” “谁?” “长沙知府堵胤锡。” “他?” “对!这堵胤锡可不是一般的人物,现在,你可能没有看出堵胤锡有什么大本事来,那是离的远,人家官小,你看不着,堵胤锡确实不是一般人物,他对你也是忠心耿耿的,他与其它的官员不同之处就是善于审时度势,能团结不同的人去干大事,本人也非常的有担当。” “李自成死后,留下很多的兵将,不能不说他们虽然是草寇,但却比你那朝廷的官员强远了,你不在了,你那些官员多数都投降了建虏,但李自成的手下没有一个投降的,他们反过来联合你老朱家的人与建虏打了许多年的仗,最后都壮烈殉国了,因为这一点,后世的很多人都称赞有加,由此,也有很多的人称赞李自成。” 这就是王金龙胡说了,后世很多人称赞李自成是因为李自成敢于造反,是一位农民领袖。 “真的?” “这么大的事儿,臣敢胡说八道吗?” “四月,也就是下个月,堵胤锡听到你殉国了,失声痛哭,写诗《坠龙骚》五章,祭奠你,你那个叔伯兄弟朱由崧逃到了江南,也宣布自己当皇帝了,任命胤锡为湖广按察司副使,提督学政。胤锡虽改任学使了,但训练士卒,讲解战术,更为勤劳,他以国仇未雪为耻,十分注重人才,善于广泛征求意见,集思广益。” “李闯自成有个侄子叫李锦,独眼龙,原是李自成内定的接班人,军中称为“小李“。李自成死后,李锦率十八部人马拥兵30万,自川陕来荆湘间,驻军于澧州界上,声称约明军会猎,远近百姓非常惊慌,满朝文武也十分恐惧,堵胤锡说:国家新造,势不能剿,应当招抚,事成,乃吾国家之福,不成,即吾毕命之时。于是,他自告奋勇,单骑前往,由武陵过澧水,到达草坪,入营与李锦等会见。” “堵胤锡开诚慰谕,讲明忠孝大义,慷慨激昂,主张联合抗虏,情真意切,李锦等感动的都哭了,表示听从命令。胤锡传达上谕,赐李自成妻高氏命服,又赐李锦及骁将高一功等蟒玉及金银器,并犒赏诸军,士兵皆踊跃欢呼,高氏出拜,对李锦说:堵公是一片忠心,你切不可辜负他的好意,当时就留堵胤锡欢宴,筵前奏乐,胤锡婉辞谢绝,哭泣着说:两京还未恢复,百姓十分困苦,这难道是人臣欢宴听乐的时候吗?李锦等感叹不已,为之撤掉筵席,从此,李锦等将30万众皆就抚,听从胤锡节制,最后都战死在抗虏战场上了。” “朱由崧听到堵胤锡招抚了李锦等很高兴,提升堵胤锡为兵部右侍郎兼佥都御史,并手书慰劳,授李锦为御营前部左军,高一功为右军,并挂龙虎将军印,封列侯,赐李锦名赤心,高一功名必正,号其营为忠贞营,封高氏为贞义夫人,此后,胤锡所部就与李锦等部会合,协同作战,声势大振,打的建虏不敢进犯,再后来,李自成的其它旧部都归顺了南明小朝廷,最后都战死在抗虏战场上,基本上都是受到了堵胤锡的影响。” “说实话,史可法、何腾蛟、瞿式耜都是我大明后期的著名的人物,也都忠心耿耿的忠烈,但我觉得这三个人的才能加起来也只配给堵胤锡提鞋,别看史可法大忠臣,威望极高。” 第十四章:老子今天不上朝 朱由检太高兴了,他原来的处境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 也不能说没有人,满朝文武一个不少,关键是这些人都不咋样,个个庸才。 当然,这是朱由检原先的感受。 此时,朱由检的感受不一样了,李邦华、倪元璐、范景文等慷慨赴死,壮烈殉国,令他感动,也让他知道了朝中还是有忠烈的臣子。 更何况,南边还有史可法等人,王金龙还推荐了几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才俊,人才辈出呀! 心情变了,朱由检看什么都顺眼,顿时感到自己腰杆子一下子硬了,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文武充沛。 “哈哈哈哈!王爱卿,朕得你犹如汉高祖得张子房呀,就你这才能,本朝刘基老先生都不及你万一呀,让你管东厂,那是太屈才了,干脆你来但首辅吧,一会儿上朝,朕就免了魏藻德那个吃里扒外的混蛋。” 菜已经热过了,小太监端进来了,王金龙倒上了酒,“别呀!皇上,臣就是一个小秀才,你不怕招来非议呀?” “招什么非议?甘罗十二岁挂六国相印!谁不服,朕就拿掉谁,我看谁敢瞎逼逼。” 挖槽!朱由检竟然有了朱棣的气魄。 “别!皇上,臣早就说了,臣来就是帮皇上的,不在乎当多大的官,再说了,你让臣一步登天,臣以后还有干劲儿吗?臣觉得能给皇上时时出点主意,管着情报局已经不错了,对了,臣那山寨还有六百人,臣可要将他们全都调过来了,使用起来顺手。” 王金龙真会见缝插针。 朱由检本就是一个狐疑之人,但对王金龙却一点也不抵防,他觉得王金龙是真心来帮他的。换做以前,他说不定要把王金龙抓起来审查一番,那六百人先剿了再说。 实际上,朱由检已经想明白了,这王金龙原先就是一个占山的土匪,按说去李自成那里更合适,但一直待在山上等机会,那是早就准备给他效力呀!为此,还运筹着如何帮他,可见王金龙绝对值得信任,“行呀!朕不是说了吗?一切都由你,你好好干,咱们早点实现大明中兴,将来朕还要升你的官,来,朕敬你一碗,这一碗都要干了,光说不干没意思。” “好!干了,干了。”,王金龙端起酒碗。 两碗酒下肚,朱由检更兴奋了,但他还记得抄家的事儿,因为太缺钱了,“爱卿,真的能弄来很多银子?” 王金龙嘻嘻一笑,“看皇上说的,臣不是保证过了吗,保证将你的内库装满了。” “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朱由检感到太开心了。 张殷敲门进来了,“皇上,外边大臣们都站好队了,魏首辅叫奴才来告诉皇上该上朝了。” 朱由检一听就怒了,魏藻德什么东西?竟然敢来催他上朝,“上不上朝,难道朕不知道?没看见朕和王爱卿在喝酒吗?告诉魏藻德,朕今天有事儿不上朝了,叫他们该干吗干吗去,你滚,以后不要进来了。” 张殷差点吓死了,急忙的跑出去了,我差!今天皇上是怎么了?咋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这个年轻人真特么牛逼,皇上竟然为了和他喝酒连早朝都不上了。 王金龙笑了一下,他知道朱由检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不然也不能这么说话。 说起来,这朱由检从小接受了良好教育,绝对的文质彬彬。 唉!这皇帝酒量不行呀,这酒度数也不高呀,换算成后世的酒,每个人也不过才喝了半斤。 “哎,皇上,这酒咱就别喝了吧,大早晨的喝酒伤身体,喝完这一碗,咱睡觉好不好?都一天一晚没睡了,你不瞌睡呀?臣可是困的快睁不开眼了。” “好!好!干了这一碗咱就不喝了,睡会儿,睡会儿。”,说完,朱由检端起了酒。 外朝,官员们早就站好队等着上朝了。 在大明朝,开早朝也是有规定的,中央官署六品以上官员和来京办事的地方官员都要参加。 首先,大臣们要按点来,天不亮就起床,收拾行装,准备上朝的材料,然后骑上马坐上轿赶到午门外集合。 每天的朝会都有御史台的御史轮流值班,负责维持秩序,文武百官要按照左文右武的规定按照品级高低排开站队。 如果那个官员敢不遵守秩序,或者在队列里交头接耳做小动作,值班御史会毫不客气的大声呵斥,并记录在案,交给皇帝朝后处置,一不小心,连降三级。 丢了乌纱帽的也是有的。 大家站好队后,要耐心的等着皇帝。 皇帝出宫上朝,就有值班的太监出来甩开大鞭子鸣鞭数响。 这鞭子叫静鞭,鞭子一甩,就是告诉大臣们,皇帝到了。 然后,站成两队的文武官员在值班御史的指挥下步入朝会的地方。 以往各朝,早朝的地点在太极门,大家都站在广场上。朱由检是一个勤奋的皇帝,早朝上安排的事项和要讨论商量的事项特别的多,不像其它的皇帝几天都不开一次朝会,开朝了也是有事早奏,无事退朝,他登基之初就与大臣们相约绝不懈怠,无论刮风下雨从来都没有歇过朝会,唯独两次生病没有上朝,事后还觉得不好意思,赶紧的给大臣们解释。 为了开好朝会,朱由检登基就将朝会由露天改成了室内,一直在建极殿举行朝会。 最近时局艰难,大臣们都一个个的战战兢兢,谁不害怕呀,李自成虽然打下宁武关就收兵了,但也没有走远,还呆在太原呢,说不定什么时候脑袋一热,又要开始攻击了,京师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李自成要是真来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抵御。 时间还早,很多大臣来了后就三五成群的议论着最近的时局。 当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看谁和谁在一起扎堆,就知道谁和谁是什么关系了。 内阁辅臣就是原来的丞相,丞相要有丞相的样子,魏藻德和范景文就独自站在一旁,偶尔和靠近的大臣打声招呼,不参加百官的瞎议论,要是他们和大臣们一样叽叽喳喳的站堆议论,成何体统? 在这之前,阁臣共有四名,分别是蒋德璟、魏藻德、范景文、李建泰。 蒋德璟是首辅,时局艰难,蒋德璟感到难有作为,灰心意冷的就提出不干了,目前呆在福建会馆,交接完朝中的事务,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准备回福建老家了。 内阁没有首辅不行,朱由检就提拔了魏藻德接替了蒋德璟。 很多人说魏藻德幸进。 其实,蒋德璟的首辅也没有当几天,先前一个多月才从陈演的手里接过来,还是被朱由检逼着接的。 李自成攻打山西,李建泰自告奋勇带兵去抵抗李自成,刚刚离京没几天。 实际上,李建泰也不敢去,之所以任务派到他身上,据说是皇帝朱由检和原首辅陈演设的套,因为谁都知道李建泰是山西的大财主,家财万贯,光土地就有几千倾,大小老婆四十多个,皇帝朱由检都要甘拜下风,这样有钱的主,大事儿就的让他去干。 据说程序是这样的,李自成攻打山西,朱由检召集内阁开会,就问了,谁愿意带兵去打李自成。 陈演首先站出来说:臣愿往。 朱由检说:你不行,你是首辅,朕离不开你,再者,你岁数太大了,力不从心。 魏藻德站出来了,臣去吧?朱由检说:你刚刚进入内阁,做官也没有几年,资历不够,压不住阵。 范景文说,那我去算了,朱由检说,老范你不合适。 轮到李建泰表态了,这家伙说:臣的老家在山西,臣对流寇很熟悉,臣的家里还算富裕,臣愿筹资抵抗李自成,不要朝廷一分钱。 朱由检大喜,就是你了。 于是,朱由检想法给李建泰调集了三千五百人马,还令万煒老驸马去祭告祖庙,亲自在正阳门设宴,敬酒三杯,赐太子剑,给李建泰送行。 其实,李建泰也有自己的打算,家财万贯都在山西老家,要是被李自成抢了,要了命了。 很有意思的是,李建泰刚刚出京没十里老天就刮起了大风,尘土遮天蔽日,先是旗杆被刮断了,接着轿杆还无缘无故的断了一根,军士们迷信,认为这是老天在预警,预示着此次出征不吉,立刻就有人借着刮大风开小差了。 李建泰也认为不吉利,但他不敢回来,就开始慢慢的磨蹭,据说一天就行军三十里,军兵爱跑不跑,也管不了。 五日后,李建泰的手下大多数都跑了,只剩下六百来人。 这六百来人可是真心想上阵打李自成的,就一直跟着李建泰。 李建泰带兵到了定兴地面,县官怕李建泰的兵进城骚扰百姓,不让李建泰等进城,李建泰很生气,直接挥兵打进了县城,将知县揍了一顿。 岂有此理!堂堂的丞相带兵来了,你敢不让进,无法无天了。 接着,李建泰带着兵慢慢向南开拔,他没有去山西,而是来到冀南,到威县地面了,那个不长眼的知县又不让他进城,还特么的有一个乡绅协助知县抵抗李建泰,老李一生气,老办法,打,攻进县城后,把知县继续揍一顿,将那个胆大包天的乡绅杀了。 李自成占领宁武关后,接到了姜瓖和王承胤送来的降书顺表,和几个弟兄一合计,有这好事,天助我也,发兵京城,干掉皇帝去,于是分兵两路,自己带着主力沿着大同——宣府——居庸关前进,派大将刘芳亮带兵十万东出固关从冀南往北打,千万不要让皇帝老儿跑了。 老李只有六百多人怎么和刘芳亮的十万人马干呀,呆在威县那个破县城实在危险,就带着兵来到保定,因为保定城的城墙高也结实。 主持保定的邵宗元真不想让李建泰进保定,可李建泰是阁老,手里还拿着太子剑呢。 可是,保定城真的被刘芳亮围住后,李建泰觉得守不住,于是,就派自己的中军郭杰悄悄的打开了保定的东门。 李自成这个人挺狠,有规定,兵锋所指,抵抗一天者破城后杀三分之一,抵抗两天者,破城后杀十分之七,抵抗三天以上者屠城。 最后的结局是;守城的知府何复、同知邵宗元、张氏兄弟都死了,当然,还有一群跟着张氏兄弟不自量力的也跟着死了,反正老李的命是保下来了。 李自成也是一个爱才的主,听说李建泰是大学士,下令优待重用,不仅封了李建泰很大的官,还将李建泰老家的东西都还给了老李,并且还多给了点。 李自成这么大方?当然不是,多给了点啥?老李不是有四十多个老婆吗?都留在老家呢,他在京城当官,又买了一个小妾伺候,李自成的兄弟那可是如狼似虎呀,肯定照顾了李建泰的老婆们,那不是多给了点吗,那可是人世间最宝贵的东西呀,人类借此才烟火不断。 估计,老李明年大丰收,肯定不少老婆要生孩子。 今天的情况特殊,朱由检一反常态的和王金龙喝起酒来,首辅魏藻德就让太监张殷催一下朱由检,时间不早了,该上朝了。 没想到朱由检还来了脾气,嘿!老子今天不上朝了,让众官员情何以堪? 第十五章:酒醉出城 张殷被朱由检训斥了,还的来外朝给魏藻德回话,他就是乾清宫的一个太监小头头,可不敢得罪首辅魏藻德。 别看百官都怕内监,但那是怕王公公王承恩,他们这些小太监,大臣们可不怕,首辅在皇帝面前随便说一句话,他可能要倒霉。 魏藻德震惊了,“啥?皇上在喝酒?喝了半晚上了?现在还在喝?” “是!”张殷老老实实的答道。 魏藻德感到不好了,这事儿太反常了,平常皇帝可不这样呀? “皇上是一个人喝酒呀?还是和别的人一起喝酒?” 最近局势严重,要是皇上一个人喝酒,那肯定是喝闷酒,怕是想不开要出大事儿。 张殷答道:“和一个年轻人喝酒。” 魏藻德震惊,“和一个年轻人喝酒?谁呀?难道你们不认识?” 张殷摇摇头,“不认识,听说昨晚三更天王总管带进来的,先前,皇上将王廉那波值夜班的人都赶出来了,后半夜要酒菜,才让他们进殿。” “那王廉知不知道小青年是谁?他对你说没有说过。” 张殷又摇摇头,“没有,回首辅,王廉也不知道是谁,他们在外边冻了半夜,他们进殿时,皇上和青年已经进小客厅了,王廉交代我们小心伺候着。” 他没有给魏藻德说刚才朱由检差点发火的事儿。 魏藻德看着范景文,“老范,啥情况?” 范景文略一沉思,“我看肯定没事儿,皇上和人一起半夜要酒喝,肯定是遇到什么高兴事儿了,既然皇上说今天不上朝了,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说完,范景文就要走。 魏藻德一拉范景文,“别呀!老范,你不觉得今天反常吗?你看,咱们刚进来的时候,王公公带着几百个太监和一大群锦衣卫匆忙的出宫了,还将倪元璐叫走了。你看看,户部的官员可是一个都不在呀,你说他们干什么去了?” 范景文也迟疑,“哪谁知道,既然倪元璐也去了,肯定不是坏事儿.。” 魏藻德问道:“老范,该不是去抄谁的家了吧?” 范景文一愣,随即觉得还真有可能,不然叫倪元璐和户部的人干什么,“你说的有可能,可是,也没有听说谁犯事儿了。” 魏藻德觉得范景文说的有道理。 听到朱由检正在乾清宫喝酒,今天不来上朝了,官员们站的队就散开了。 朱纯臣走了过来,他已经听到魏藻德和范景文的对话了,“看看谁没有来不就知道了吗?不对呀,有谁犯事儿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魏藻德说道:“我说的就是这个事儿,成国公,怕不是那家王公勋爵出事儿了吧?” 朱纯臣一惊,觉得魏藻德说的有可能,这官员上朝,魏藻德、范景文这两个阁臣肯定会注意谁来了、谁没有来,既然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官员们肯定是不缺,要是出事儿,一定是那些平常不用上朝的勋贵,哪能是谁呢? “怪事儿!”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王金龙从乾清门出来了,走起路来晃晃荡荡。 喝高了吗! 原先,他以为喝的酒度数很低,其实不然,朱由检平常不怎么喝酒,宫中也不举行什么宴乐活动,很多的酒都窖藏许多年了,几十年上百年的都有,这些御酒自然醇香无比,不像后世那些酒在车间刚造出来灌上瓶子就出厂装车了,这御酒喝起来甘甜,并不代表度数低,朱由检醉倒,有太监扶到旁边的卧室睡去了,王金龙欺负酒的度数低,不仅将自己的酒喝完了,还将朱由检没有喝的那一碗酒也喝了,出了乾清宫门,风一吹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这酒的度数一点都不低。 王金龙从乾清宫出来,后面跟着几个太监。 这些太监很有眼力劲儿,这个人是和皇帝一起喝酒的人,也喝高了,一定要陪护、照顾好,否则,这人出事儿,责任都是他们的,皇帝追究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到王金龙晃晃荡荡的从乾清门出来,所有的官员都傻眼了,不用说皇帝就是和这家伙一起喝酒的,他是谁呀?穿的脏不垃圾的,什么来头? 有的官员开始问身边的人了,“你知道他是谁不?” 旁边的人摇摇头,“不知道,没有见过。” 魏藻德看到王金龙就问跟在王金龙身后的小太监:“皇上呢?” 一个小太监答道:“皇上喝醉了,已经睡下。” 魏藻德诧异了,就是这家伙把皇帝喝醉的?这是谁呀?咋这么牛逼?居然能和皇帝喝了半夜的酒。 这不仅仅是魏藻德一个人的感受,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 李邦华站出来了,“大家都听着,马上回到各自的官署,该干什么干什么,站在这里瞎议论啥!” 李邦华这么一说,官员们就开始仨仨俩俩的离开皇宫。 别看李邦华仅仅是监察院左都御史,正部级干部,实际上在官员中威信很高,多数官员都怕李邦华,有的人敢和内阁的阁老吵架,但很少有人敢和李邦华顶嘴。 这老头是崇祯朝唯一的四朝元老,绝无仅有。 哪四朝?万历朝、景泰朝、天启朝、崇祯朝。 景泰帝朱常洛不就是当了一个月的皇帝就死了吗? 当一天也是一朝,别欺负人家只当了一个月的皇帝连纪年都没办法安排。 明朝中央机关主要部门为六部两院五都督府,机关都集中在皇宫外长安街南正阳门大街两侧。 王金龙晃晃荡荡的出了宫。 进来的时候,他是跟着王承恩从东华门进来的,出去的时候却是从承天门出去的。 现在的京城小的和后世的首都没有办法比,王金龙出了皇宫就想雇一顶轿子出城去找跟着他来的二十个弟兄。 昨天下午,一众人骑马到了西城外,就选了城外的一家马车店住下了,然后,王金龙独自一人步行进城,三打听两打听就找到了王承恩的住处。 跟班王金龙可不敢带着,一是怕王承恩误会,二是这些乡下来的人没有去过大地方傻了吧唧的爱惹事儿。 信件要送给皇帝,中间还不能出任何的差错,王金龙只能找王承恩。 小太监见王金龙走路不稳站在街边不动就知道王金龙要雇轿子。 可这地方哪里有轿子雇,谁敢来这里出租轿子? 一个小太监问,“爷,你要去哪里?” 王金龙知道他是太监,便答道:“出城。” 小太监惊讶,“爷,出城干什么呀?” 王金龙没有好气了,这特么的小太监管的也太宽了,废话真多,“我特么的住在城外的马车店,你说我出城干什么?” 这位和皇帝喝了半夜酒的显贵住在城外的马车店,谁信呀?马车店是什么地方?下人住的地方好不好?几个小太监一商量,这位爷喝高了,咱们必须跟着,万一出事儿,咱承担不起责任。 于是,几个人便去了宗人府借了一顶小轿,万一这位爷喝了酒撒酒疯瞎逛荡呢?他既然要出城,咱就跟着他,他说去哪里,咱就跟着去那里,只要不出事儿就行,等这位酒醒了,自然就没事儿了。 小太监们心眼挺多。 这京城呀,毕竟是国家的首都,不像王金龙感觉的那样,还真的很大,内城、外城,加在一起方圆几十里呢! 当年,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为了确保老朱家的江山社稷长治久安,想方设法加强皇室本身的力量,他的办法就是分封诸子为王把守各地,有自己家的人守着睡觉了也放心,朱元璋将自己二十四个儿子和一个从孙封为藩王,分驻北部边境和全国各战略要地,想通过封藩儿子们来屏藩皇室。 朱元璋说:“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卫国家,下安生民,今诸子既长,宜各有爵封,分镇诸国。” 从分封地域来看,这些藩属地主要有两类,一是内地战略要道,二是边塞要地;受封诸王在自己的封地建立王府,设置官属,公侯大臣晋见,都得伏而拜谒。 朱元璋的长子朱标病亡,朱元璋决定将皇位传给长孙朱允炆,老规矩,传长不传幼,皇太子没了,就传给皇太孙,免的今后诸皇子有想法,临死还给朱允炆安排了顾命大臣。 洪武三十一年,朱元璋死,朱允炆继位,是为建文帝,建文帝登基发现叔王们权力太大,有可能危害江山社稷,就与大臣齐泰和黄子澄商量,准备消藩。 消藩无疑是正确的,汉因为七国之乱而弱,晋因八王之乱而亡,但朱允炆的消藩手段过于极端,过于急躁,引起了诸藩王的不满。 为了撤销朱棣的燕王,朱允炆不仅在北平周围及城内部署兵力,又以防边为名,把朱棣的护卫精兵调出塞外戍守。 前面几个被削的藩王的下场在那里摆着,朱棣不甘束手就擒,于建文元年起兵反抗,随后挥师南下,史称“靖难之役“。 建文帝起用老将耿炳文统兵北伐,又派李景隆继续讨伐,然,由于建文帝缺乏谋略,致使主力不断被歼。 朱棣适时出击,灵活运用策略,经几次大战消灭了南军主力,最后乘胜进军,于建文四年攻下南京,即帝都应天府。 朱允炆出逃,从此下落不明。 永乐四年,朱棣为了抵御北元势力的侵扰,决定迁都北平,历时十五年,新的首都按照规划建成,周长四十五里,起名顺天府,永乐十九年正式迁都。 后来,随着首都人口日益增加,城内住不下了,很多的人住在了城外。 明朝最大的敌人来自北方,主要是北元势力,其分支瓦剌曾多次入侵,成化十二年,朝廷正式提出在京城外加筑外城的设想,有城无郭显然是不行的。 嘉靖二十九年开始修筑前三门外的关厢城,括号备注,主要是三座独立于城门之外的小城,但由于需要拆毁的店铺民房甚多,民情汹惧,工程不久即停止,嘉靖三十二年决定利用元大都土城遗址,四面环绕修筑京城外郭城。 最初规划的外城长七十里,东西十七里,南北十八里,设城门十一座、敌台一百七十六座,西直门外和通惠河设置水闸两处,其他低洼地带设置水关八处。 由于工期浩大,国家财力承受不起,在当时的首辅严嵩的建议下改为先修筑南面,将正阳门外的大片繁华市区包入,得到了嘉靖帝的许可,后因用兵频繁,再加上紫禁城大火后将财力物力集中于宫殿的重建,因此外城一直没有再筑,直到若干年后才增筑外城各城门的瓮城,嘉靖初年,还在四郊新建了地坛、日坛、月坛,由此形成的京城布局此后一直延续了近四百年。 从天空俯视,整个京城像一个凸字,又像两个紧挨在一起的上小下大的两个口字。 按照规定,平民进出京城,平时只有走两个门,一个是西便门,一个是东便门,水路来京的人就近走东便门,陆路来京的人们多走西便门,因此,在京城的西便门外服务业发达起来,有人在城外修建了许多的客栈和马车店。 王金龙带着二十个随从来到京城,他带的这些兄弟多是土老帽,京城的人自认为生活在天子脚下优越无比,常常欺负外地人,为了防止节外生枝,王金龙便安排大家住进了西便门外的马车店,而自己徒步进城去找王承恩。 第十六章:二当家的真的当大官了 李小山和赵实在是跟着王金龙京城的小头头。 在山寨,经过二当家的调整,各种关系挺顺溜,六百喽啰分为六个百人队,每个百人队下属十人一武为哨,李小山和赵实在就是哨长,平常这两个人带着自己的手下寸步不离王金龙,算是王金龙的贴身侍卫。 说起来,在山寨,可以没有大当家的,不能没有二当家的,大当家的交代了,二当家的出事,他们就陪着掉脑袋。 二当家的徒步进城半天一夜不回来,可把李小山和赵实在急坏了,这要是出点事儿怎么办? 可他们记得王金龙临走前的交代,在二当家没有回来之前,谁也不准离开马车店,出去惹了事,回来打板子。 二人急的团团转,就是想不出办法来。 说起这马车店,除了脏点乱点,别的还说的过去,有吃有喝,也有地方睡觉,挺不错的。 两个人就是坐不住,商量如何出去找王金龙。 可京城这么大,他们第一次来,两眼一抹黑,该去哪里找呢? 按二当家的说法他去找大太监王承恩,找王承恩行不行?二人觉得不行,说不定就是那个裤裆缺东西的家伙将二当家的抓起来了。 但是,二人一合计,又觉得不可能,二当家的带他们来就是给皇帝送信的,完全是为了皇帝好,没有理由呀? 正当两个人抓耳挠腮的时候,店门外来了一顶小轿,后面跟着几个脸上光溜溜的人,二人觉得诧异了。 不仅二人觉得诧异,店主也觉得诧异,李小山和赵实在不知道,店主可是知道的,这来的人特么的是皇宫里伺候皇上的奴才。 在大明朝,谁不知道太监不好惹呀? 于是,店主赶紧的回到自己住的房子去拿钱。 做买卖的人都知道,官家的人都不能惹,给俩钱打发走,乃上上之策,要是惹了这些人不高兴,以后麻烦事儿不断,生意就别干了。 看到王金龙下了轿子,李小山和赵实在别说多高兴了,二当家的没有出事儿,这是喝酒去了。 他们看到王金龙的脸上红扑扑的,就是酒喝多的样子。 可是,二人不明白,大半夜的二当家的喝什么酒呀?和谁在一起喝酒? 王金龙就是喝多了,脑袋很清醒,看到李小山和赵实在迎了上来,对几个小太监说:“你们都回去吧,我到地方了。” 几个小太监也看到了迎上来的李小山和赵实在,个个吃惊,我擦!这个和皇上喝了半夜酒的贵人还真的住在这个破地方。 既然人家是真的住在这地方,咱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皇上要是问,就实话实说,皇上要是找人,咱就带人来这地方找,几个小太监就想回去。 店主拿着一串子铜钱走过来递给其中的一个小太监,“官人买杯茶喝。” 小太监身手要接,王金龙说话了,“敢要,明天我剁了你们的脑袋。” 那个伸手接钱的小太监立刻就松了手,几个小太监连声说不该。 然后,弓腰行礼带着轿夫走了。 店主纳闷了,这位客官咋这么厉害?一句话就吓跑了宫里的人。可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咋住自己这马车店呢?这个地方一般都是跑脚的或者是做小买卖的人住的地方。 李小山和赵实在也感到意外,二当家的咋回事儿?不过挺牛逼的。 店主很明白事儿,立刻笑嘻嘻的走前两步,“爷!我给你烧点开水,一会儿就送过来了,你洗洗。” 这店主猜道这王金龙不是一般的人物,不再称呼客官改称爷了。 王金龙是真困了,又喝了那么多的酒,进屋就想直接上炕睡觉。 马车店一般没有床,全部是土坯垒的大通铺土炕,出露的地方用青砖码边,冬天全都烧火炕,几间房连在一起,这头烧火,那头烟筒冒烟,大冬天的躺在火炕上睡的十分舒服,夏天到了,将床上的草垫子换掉,铺上凉席,睡觉也特别的惬意。 “二当家的,怎么样?事儿都办了吗?” 王金龙看着李小山,“爷什么时候事儿办的不利索?” 李小山答道:“那是!那是!二当家的办事,没有办不好的。二当家的,咱啥时候回去?能不能抽时间带着我们进城转转,小的们可都是第一次来京城,说什么也要去皇宫看看。” 王金龙笑了,“行呀!我对你们说,爷我当大官了,以后咱就住在京城不走了,进皇宫看看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儿?” 皇宫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地方,但王金龙说的不错,这些弟兄将来都是情报局的人了,按照以往的规矩,地位在锦衣卫之上,进皇宫不是难事儿。 “真的假的?”李小山、赵实在和几个跟进来的小喽啰都吃惊了。 王金龙一瞪眼,“爷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几个人一想,对呀!二当家的文韬武略,还真的没有说过大话骗大家。 店主带着一个人将热水送过来了,这时候还比较寒冷,店里的大锅里平常热水不断。 王金龙谢过后,用热毛巾擦过脸,洗洗脚就上炕睡了,这特么的火炕睡的就是舒服,在山西的时候,自己咋就没有想到呢? 乾清宫里,崇祯皇帝朱由检倒在大御床上就睡了,这一觉睡的十分香甜。 一个时辰多一点,王承恩跑了进来,听说朱由检睡了,想了想还是将朱由检叫了起来,“皇上,发大财了,发大财了!银子拉回来了,银子拉回来了。” 朱由检听了一骨碌就爬了起来,“王承恩,你说什么?” 王承恩一脸的兴奋,“皇上,发大财了,王金龙那小子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回回们真的很有钱,这才刚刚查抄了不到三分之一,街上就堆满了银子,清点了,已经抄出来的就有六百多万两了,户部只有二十辆银车,一车只能拉三万两,这第一趟,拉回了六十万两,老奴亲自押回来的,车不够呀!” 朱由检惊讶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这么多?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奴才,快带朕去看看!” 乾清门外,二十辆装满银子的大车就停在哪里,旁边有锦衣卫和户部的官员看守,王承恩之所以下令先别动,就是为了叫朱由检先看看高兴高兴。 朱由检也不顾皇帝的形象了,帽子都没有戴,披散着头发就出来了,看到装满银子的大车,朱由检兴奋的无以类比。 这都是王金龙出的主意,哎!王金龙、王爱卿去哪里了,“谁值班?朕的王爱卿呢?” 值班的太监头头除了张殷,还有王相尧,王相尧早就得到小太监报告了,和皇上喝了半夜就的那个人住在城外的马车店,开始王相尧不信,小太监发誓没有说假话,不由王相尧不信,他知道皇帝问的王爱卿有可能就是这个住在破马车店的王金龙,便上前奏道:“皇上,几个小奴才不懂事儿,将王、王、王大人,送到城外的马车店了” 朱由检吃惊了,王金龙去城外的马车店了? 唉,都怨朕先醉了,没有交代给王爱卿安排地方休息呀,这王爱卿怎么能住城外的马车店呢? “王相尧,你亲自带人给朕将王爱卿请回来,王承恩交代一下,那个北驿馆暂时让王爱卿住了,已经住进去的人,不管是官员,还是勋贵,全都给朕清出来,交代驿馆的官员,照顾不好,拿他们是问!” “老奴遵旨!老奴这就去安排,不过,老奴请示,这么多的银子放哪里呀?” 王承恩明知故问。 “先存内库吧!” 其实,王承恩早就知道肯定要放到内库里,之所以还要问,就是为了让朱由检高兴。 朱由检来精神头了,就站在乾清门外看着银车改道向后宫而去。 在南书房值班的首辅魏藻德和次辅范景文早就出来了。 魏藻德很吃惊,“皇上,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的银子?” 朱由检看见魏藻德立刻就换了脸色,“从哪里弄来的?要是你想,你能想到吗?” 魏藻德立刻楞了,今天皇上不对劲呀,咋无缘无故的这么高兴的时刻怼起他来了。 范景文看到弄来这么多的银子,心里非常的高兴,管皇上从哪里弄的,有银子就好,唉,朝廷没银子,啥事儿也干不成,“臣贺喜皇上!” 朱由检看到范景文立马换了脸色,“哦!范爱卿呀!朕对你说,以后咱再也不缺银子了。” 范景文听了朱由检的话真是高兴,魏藻德的脸上却阴晴变化不定了,自己这两天没有干过什么砸锅的事儿,召对也没有问题,没有惹过皇帝生气呀,咋皇上对我这种脸色呢?同样是内阁成员,咋对范景文就乐呵呵的给好脸呢?我还是首辅呢。 王金龙正在马车店呼呼大睡,王相尧带着四人抬大轿,带着二十多个锦衣卫和二十多个太监来到了马车店,人人骑着高头大马。。 这阵势可把店主吓坏了,咋回事儿呀?咋来了这个多的锦衣卫?还这么多的内官,就是马车店有什么事儿做的不对,也不会惊动锦衣卫呀? 那锦衣卫是干什么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的亲兵呀! “老爷,你们这是?”,店主诚惶诚恐的来到王相尧的跟前。 王相尧从口袋里掏出二两银子,“掌柜的,你福星高照呀!有大贵人住在你店里了,拿去,这是咱家赏你的。” 说完,王相尧将银子扔给了店主。 店主惊愕的嘴都合不上了,啥?我这破马车店住着贵人?别开玩笑了,贵人能住我这破地方?但宫里的公公都来迎接了,还带着这么多的锦衣卫护卫,还赏他银子,不相信也不行呀! 王金龙睡的正香,被叫了起来,出门一看,什么都明白了,不用说了,崇祯皇帝肯定是睡醒了,这是派人来找自己了。 “咱家见过王大人!”,王相尧直接跪下行礼。 后面跟着的小太监和锦衣卫也跟着跪倒行礼。 这场景可惊傻了店主,我的娘!这不是昨天带着二十来个说话怪模怪样很慢听懂的那个年轻人吗?刚才自己还给送热水来着。 “都起来吧!本官要进去梳洗一番。” 李小山、赵实在惊讶的嘴也合不上了,二当家的真的当了大官哎! 当了什么大官呀?这么排场! 二人傻呵呵的跟着进去,啥也别说了,赶紧的伺候二当家的洗漱吧。 第十七章:你救了咱们大明朝 到了传承天门外,王相尧让轿子停下,“大人,皇上吩咐了,以后大人和大人带来的人先住北驿馆了,咱家派人先带他们过去。” 王金龙还想在京城找一家客栈住呢,听说崇祯皇帝已经安排他们住北驿馆了,就猜到抄家的人肯定弄到了不少银子,不然,皇帝再好,也不可能亲自安排地方给他们住,那北驿馆什么地方?听名字就很不错,“行吧,你安排吧。” 王相尧接着就交代人带着李小山他们去北驿馆。 听说要去北驿馆,李下山和赵实在不知道咋回事儿,赶紧下马来问王金龙,这都到皇宫门口了,二当家的不带他们进去转转吗?二当家的现在可是大官了? 这皇宫好漂亮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房子,我擦,怪不得皇帝都要住在这个地方呢? “你们先住北驿馆吧,我告诉你们俩,有什么需要直接和驿官要,谁也不准出去吓逛荡,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李小山和赵实在赶紧的回答。 “去吧!”,王金龙还真怕这些人出去瞎逛荡惹事儿,这特么的满口山西老土话,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京城里勋贵多,别碰上谁家的狗腿子。 乾清宫内,朱由检兴奋的不知道干什么好了,堆积在御案上的奏折也不看了,抬着头看着高大的殿顶,脸上一副快乐的样子,显然是在考虑未来要做的事情,显然是因为有了钱,觉得什么事儿也不难了。 看到王金龙进来,朱由检不等王金龙行礼就说道:“王爱卿免礼了,今后进来不必行大礼。” 听朱由检这么说,王金龙还是躬身双手一合行了一个拱手礼。 “皇上,一天一晚上都没有休息,为啥不多睡会儿?” “呵呵!王承恩那个老奴才把朕叫起来了”。 朱由检说完对着门口的张殷一挥手,“都出去吧,宫门关上。” 张殷立刻带着站在门口伺候的手下出去了,他就是想不明白,皇上咋一见到这个家伙就不让别人在身边呢?不用说,肯定是说秘密大事儿,可他就是极度纳闷,这个穿着脏比垃圾的秀才服饰的青年到底是啥来头呀?咋和皇帝这么亲近呢?居然还没有磕头,皇上就说以后不用行大礼了呢?这还是从来就没有的事儿,岂不怪哉? “爱卿!你知道弄回了多少银子吗?” 王金龙看到朱由检脸上的笑意就猜到肯定少不了,要不朱由检也不能这么高兴。 “臣不知道。” “哈哈!已经运回来四趟了,一趟六十万两,已经二百四十万两了,王承恩说这还是刚开始,最后不知道能弄多少两银子,还有很多外国的金币。”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王金龙也吃惊,他是根据后世的跨国公司的情况判断这些回回一定很有钱,都是做国际商议的吗?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多。 “爱卿!,你说咱现在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不要大干一场呀?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皇上,您过奖了,臣不过是皇上出了一个馊主意罢了。” “嗨!你这么说,朕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馊主意呀?天下第一大大好主意。” 王金龙笑了笑,“皇上,臣弄钱的办法还多着呢,你就放心大胆的用吧,有了钱,咱就要大干一场,先干趴下顿尔滚,让他老老实实的呆在辽东等着咱们过去打他的屁股,然后,再将李自成按在地上摩擦,使劲儿的摩擦,接着,再收拾张献忠,将张献忠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回过头,咱就去辽东骑马射猎。” 朱由检哈哈大笑,“爱卿,你说的太好了,说的都是朕心里想的,你也太会说了,这摩擦一词用的好呀!对!将来咱们去辽东骑马射猎!哈哈哈哈!” 王金龙也大笑,“皇上,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到时候需要人统兵打仗,臣自告奋勇。” “好!好!可是朕舍不得爱卿去冒险呀!” “嗨!皇上,这你就说错了,男子汉,大丈夫,不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枉来世上走一遭,那个谁说的,男子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云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唐朝,李贺!李贺!哈哈哈哈!朕期待着爱卿建功立业,将来封王封侯,都是朕一句话。” 王金龙当然知道是唐朝李贺作的南园十三首其五,这特么的后世的小学生都会背。 “皇上,臣还是那句话,人不能光想着得到什么,应当想着干了什么,那样,到老了就不会后悔了。有一个人这样说过,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了。” 后面的话王金龙就不说了,为人类解放而斗争,这特么的崇祯皇帝懂个屁,也没有那样的觉悟。 “说的好!说的好!爱卿,你说的好!和爱卿说话,真是痛快,走!咱君臣俩去后便内库看看,看看爱卿给朕弄回的银子。” 现在的朱由检兴奋的到了极点。 “好!”王金龙最想看看这时候的皇宫怎么样,毕竟他所看到的是老鼠尾巴那时候留下的,历史记载,皇宫着过几次大火,老鼠尾巴重修了好几回。 刚走到坤宁宫,便迎头碰上了皇后周玉凤带着一群宫女从后面走过来。 兴奋中的朱由检赶紧介绍,“爱卿,走在前面中间的是朕的皇后。” 周玉凤看见朱由检也是一脸的兴奋,“皇帝,咱们有了银子了。” “是呀!是呀!皇后,你知道银子从哪里来的吗?你知道是谁给咱们弄来的吗?就是这个小伙子,他不仅……” 想到王金龙拦截姜瓖和王承胤的信使的事儿不能说,朱由检就停住了,“皇后,这些银子都是王爱卿给弄来的呀!” 王金龙已经猜到了这位长的十分靓丽、身上充满高贵气息的女人便是皇后周玉凤,看到周玉凤就穿着和宫女一样的衣服,王金龙震惊了,这历史书上还真的不是胡说,于是,王金龙赶紧行大礼,“臣王金龙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玉凤赶紧回挥手示意王金龙起来,“爱卿,平身!平身!” 她有些纳闷,这些银子不是抄了回回的家弄来的吗?咋皇帝说是这位爱卿弄来的呢? 看到周玉凤的诧异,朱由检解释说:“皇后,你有所不知,这查抄回回的主意就是王爱卿出的,要不?朕怎么知道回回暗通流寇,朕怎么知道回回有这么多的钱?” 周玉凤惊讶,“原来是这样呀?” “是的,是的,朕能和皇后开玩笑吗?” 周玉凤立刻对着王金龙拱手,“小爱卿,本宫代皇帝谢谢你了。” 此时,又拉回几十车银子,朱由检看着拉回来的银子两眼放光,“皇后,先不说了,朕要去内库看看!” 周玉凤白了朱由检一眼,“皇帝,内库有什么好看的,最后知道数就行了,皇帝去了反而影响她们干活。” 周玉凤说的她们就是指管理银库的宫女。 虽然,内宫设有十二监、四司、八局,号称二十四衙门,几乎涵盖了内宫所需要的方方面面,但内库的管理却是女官充当的,需要大动作整理内库时,才叫太监来干活。 女官会定时清点内库的库存,一般一个月两次,清点完毕后要向后宫的掌管者皇后禀报清点结果,朱由检的奶奶刘氏就是在清点内库的时候被去偶尔经过内库的万历皇帝朱翊钧放倒的。 “皇帝,你可要好好的封赏这个小爱卿呀!” “这不用皇后提醒,朕已经封了王爱卿东厂总管了,官二品。” 周玉凤诧异了,难道这个小家伙是太监,看着不像呀? 看到周玉凤脸上的疑惑,朱由检知道又要解释了,“皇后,朕中午就在坤宁宫吃饭了,多作一些菜,朕要宴请王爱卿。” “臣妾遵旨!” 但周玉凤继续纳闷,说这个小伙子是太监,不仅长的不像,明显看出这小伙子的喉结比较大,脸上还有点毛毛绒绒的胡子了,皇帝也叫这个小伙子爱卿,这不符合皇帝称呼太监的习惯,啥时候,皇帝不是称太监为奴才,何时称过爱卿? “皇后,走!去你的坤宁宫,朕有话对你说。” 在古代,皇后的地位和皇帝相对,是天下最尊贵的女性,皇帝是天,皇后就是地,皇帝是乾,皇后就是坤,皇后的寝宫取自道德经,‘地得一以宁’,故名坤宁宫。 后宫各宫都有一定数量的直属太监和宫女,当然,各宫的太监和宫女的人数,都是有一定的规定的,皇后宫里的太监、宫女最多,太后宫里的太监、女官地位相对较高。 坤宁宫是真正的住处,皇后在后宫举行正规活动,比如接见勋贵和官员的夫人,一般在交泰殿。 交泰殿取意天地交泰。 高宇顺是坤宁宫的太监首领,朱由检进来便命令高宇顺带着太监、宫女出去回避,当然,跟着朱由检的乾清宫的太监也一样回避。 周玉凤诧异了,显然皇帝有重要的事情谁给她听,当听完朱由检说的王金龙救了周遇吉并拦截姜瓖和王承胤的信使,阻止了姜瓖和王承胤投降李自成后,周玉凤感动了,“小爱卿,你救了咱大明朝呀!” 第十八章:朱由检也不是简单的人 后宫各宫都有自己的厨师,要问那个宫里的最好?应当还是坤宁宫的水平最高。 因为皇后才是内廷的掌管者,真正的后宫女主人。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皇后乃是皇帝的正妻,皇帝在皇后宫里吃饭的时候多。 有一句话叫做要管住男人的心,首先管住男人的胃,周玉凤当然要把最好的厨师留在自己宫里。 另外,周玉凤下厨的水平也很高,做出来的东西,朱由检特别的喜欢吃。 所以,周玉凤经常的做点心送到乾清宫里。 古代,生成技术不行,人们掌握的科技知识少之又少,但在心理学方面一点也不差。 有时候,后世的女人反而不如古时候的女人会来事。 你看后世的有些女人,在家里就知道耍不讲理,真正明白事儿的女人不会那么肤浅的,她知道心的重要性。 当然,一般情况下,皇帝在皇后的宫内的吃住比较多。 但是,这也不是一定的,有二般的时候。 就说朱由检的爷爷朱翊钧吧,人家就喜欢郑贵妃,天天的和郑贵妃黏在一起都没够,那个皇后喜姐就可怜了。 朱由检这家伙也一样,他最喜欢的女人是已经去世的田贵妃。 据说田贵妃田秀英的母亲吴氏精通音律,擅长丹青,田秀英尽得母亲之传,人长得纤细娇妍,心灵手巧,多才多艺,虽然性格内向,不苟言笑,但有时候也表现出与普通女子不一样的地方,这田秀英还精通骑射,这就不能不让朱由检特别的喜欢了。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人是男人的附属。 但女人之间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比如老百姓家,富有的人可能会娶好几个老婆,真正在家里有地位的只有正妻,小妾要是敢不老实,彪悍的正妻就敢背着丈夫将小妾卖了,要是苦大仇深一点的,说不定一生气就把小妾卖到青楼中去,我叫你勾引男人,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我让你喜欢一个够,天天让你换男人,一天换好几个。 这朱由检最喜欢田秀英了,所以,夜晚常常歇在田秀英的宫中。 咱都说了,这后宫几万人,真正的男人就一个人,当然,皇帝年幼的儿子不算。 皇帝成年的儿子,不管是太子,还是王子,一律都要离开后宫到自己的王府中去生活,朱由检六岁封信王,十二岁就搬到了信王府。 朱由检老是住在田贵妃的宫里,一点也不自觉,尽管周玉凤贤惠,也不心甘情愿,漫漫长夜谁不希望丈夫躺在身边做伴儿,就是不那啥,感受感受气息也是好的。 可是,这个田贵妃也有点不自觉,就不知道劝说朱由检,你是不是该去皇后那里住几天了? 这周玉凤表面上过得去,当着朱由检的面,那是要有多大的气量,就有多大的气量,暗地里却是很不高兴。 去年,过春节,大年初一早上,北风呼呼的刮着,还下着鹅毛大雪,田秀英来给周玉凤拜年,原以为住的很近,衣服就穿的不够多。 可是,到了坤宁宫外,周玉凤不让田秀英进去,说自己正在化妆,还没有装扮好呢。 田秀英只能在坤宁宫外等着,一等不让进,二等不让进,回去穿衣服吧,就是失礼,毕竟周玉凤是皇后。 后来,袁贵妃袁俊红来了,一通报,周玉凤就让袁贵妃进去了,姐俩关系好呀,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等袁俊红走了,周玉凤才让田秀英进去,连气带冻,田秀英回去就病倒了,没有三个月就死了。 临死,田秀英将自己的儿子定王朱慈炤托付给了懿安皇后张嫣抚养。 当然,周玉凤不是要纯心害田秀英,就是看田秀英不顺眼,想治治田秀英的毛病,还知道大小王不?知道谁大,谁小不? 朱由检当然也不知道田秀英是因何得病的,否则,以他的脾气,就要废后。 这个周玉凤确实是一个非常贤惠的皇后,田秀英事后,对田秀英的儿子定王照顾的很好,没娘的孩子可怜,哪能让懿安皇后操心。 懿安皇后是朱由检的哥哥天启帝朱由校的皇后,天启帝亡了,接班的朱由检便封了张嫣懿安皇后,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朱由检和周玉凤一直将懿安皇后张嫣当长辈看待,尤其是朱由检遇到大事儿犹豫不决的时候就去请教懿安皇后张嫣。 尽管皇宫里什么都不缺,周玉凤要是改善生活一定是要孝敬懿安皇后的,夫妻两个也经常去张嫣拒之的慈庆宫问寒问暖。 在后宫里,按照辈分,李康妃的辈分最高。 这李康妃是巩永固的丈母娘,乐安公主的亲妈。 想当年,这也是一个十分要强的女人,当时,朱由检的爹死了,朱由检的哥哥朱由校年龄不大,还是选侍的李康妃决定住在乾清宫内把持朝政垂帘听政,可惜,这个时候不是晚清,她也没有慈禧太后那两下子,最后在大臣的反对声中抱着幼小的乐安公主去了偏殿居住。 偏殿就是冷宫。 住进冷宫的女人有多可怜,看过电视剧的人都知道。 当然,电视剧毕竟是人编的,是不是那回事儿?天知道。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住进冷宫的女人的日子绝对不好过,就连当奴才的太监都敢欺负你,主要是你受欺负了,没地方告状,要是惹了这帮狗奴才,给你断供,你就惨了。 想一想就知道李康妃和乐安公主娘俩有多惨。 魏忠贤掌权,由于李康妃是被大臣们逼着去偏殿居住的,魏忠贤又是朝臣的死敌,所以,魏忠贤对李康妃不错,要不,估计巩永固可能成不了驸马爷。 为什么? 因为娘俩可能活不下来。 朱由检这个从小没娘爹死的很早的孩子长大了却是非常的讲亲情的,登基后马上封了李选侍为李康妃,还张罗着给乐安公主选驸马成亲,就连乐安公主的封号都是朱由检给封的。 关于这一点,朱由检的哥哥朱由校就差远了,关键是人家是专业木匠,没时间想其它的事儿。 也许乐安公主从小受了很多的苦,所以,乐安公主很善良,对巩永固很好,夫妻两个感情很深。 有人说巩永固和乐安公主感情好,主要是巩永固对乐安公主很敬,这个说法是不准确的。 在大明朝,等级划分是很严格的,公主是皇帝的女儿,自然是主子,驸马就是公主的奴仆。 按照有关规定,公主结婚后仍旧住在后宫里,驸马住在皇宫外的都尉府,什么时候能见面,那是有规定滴,不是你想见面就能见面的,想公主了你忍着点。 皇家规定,驸马一天要给公主请四次安,其中两次是不见面的,驸马就站在公主的殿外请安就行了,请完安走人,公主吃饭的时候,驸马也不能一块吃,要站在旁边伺候公主吃饭,而驸马的家人见了公主不管多大的辈分也要行君臣大礼,就是驸马的父母,当公公婆婆的,也不例外。主子就是主子,没商量。 提起驸马爷,你能想到什么?迎娶了白富美,然后走上人生巅峰?每天有花不完的钱?锦衣玉食?如果你这样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在明朝,驸马就是三孙子,皇家对驸马实行三不政策,不能入仕,不能领兵,不能科考,并且后代子孙也不可以。 所以明朝驸马只能抱着驸马都尉这一勋爵哭天哭地,想想就惨,娶媳妇就是娶了祖宗回来,还不能干这、干那的。 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在巩永固身上。 乐安公主下嫁后,就一直住在驸马都尉府,见了巩永固的父母,自觉把自己当成小辈孝顺公公婆婆,该行礼就行礼。 所以,巩永固是明朝最幸福的驸马爷,没有唯二。 从这方面看,朱由检也不是一个死板循规守旧的人。 哎!说远了,不说了。 就说这李康妃经过了磨难,既不要强了,也能正确看待自己,正确看待别人了,在后宫里什么也不管,就是养老享福,巩永固两口子很孝顺,经常的进宫看望老太太。 所以,懿安皇后张嫣实际上履行的是真正的太后角色。 就拿在各宫服务的女官来说吧,张嫣慈庆宫的女官一品,皇后周玉凤宫中的女官二品,想升一品,门都没有,主要是要体现出对懿安皇后张嫣的尊敬。 朱由检要在坤宁宫开席,就想请张嫣过来,他想将王金龙的事儿汇报给嫂子听。 当然,朱由检还叫了一个人来,谁呀?太子朱慈烺。 朱由检的想法是要让儿子懂事儿,千万不要听臣下的谗言,因为,他也知道肯定要有臣子暗中不服气想对付王金龙,在他这里说坏话肯定是不好使的,但说给他儿子呢? 另外,朱由检也有担心,万一太子和王金龙闹的不可开交,逼走了王金龙怎么办?两个人都是年轻人,岁数差不多。 这可不是小事儿,别看王金龙嘻嘻哈哈,但这样的人心智超常,一旦太子有啥,说不定王金龙自己就开溜了,要是王金龙走了,那不仅仅是损失的问题,后果很严重。 这件事儿有多重要?刚才,王金龙还没来,朱由检独自在乾清宫的时候就想过了。 怎么办?那就要让太子朱慈烺了解王金龙,别觉得自己是太子就牛逼轰轰的。 当然,朱由检最想两个人处好关系了,自己能活多大的年纪不一定,这王金龙将来还要辅佐自己的儿子呢,有这家伙,大明王朝一定能繁荣昌盛下去。 第十九章:不能不信 几个人都到了,朱由检先给大家互相介绍,王金龙见了张嫣自然要恭恭敬敬的磕头行大礼。 按规定,臣子见了太子也要行君臣大礼,王金龙要跪拜的时候,朱由检拦住了,这是他笼络王金龙的手段,早就想好了的一招,也告诉太子朱慈烺,不要觉得自己是太子就牛性,一箭双雕。 王金龙学历史的啥不知道,马上猜透了朱由检的心理,所以,就有点怕了,他知道爬的高,摔得重,越是牛逼的人,死的越快,朱由检这样,对他绝对不是好事。 接下来,朱由检就讲了王金龙在山西救了周遇吉和拦截姜瓖、王承胤投降李自成的事儿,接着又讲了假如没有王金龙,李自成推翻大明王朝的故事经过。 当然,朱由检没有讲他回到后宫干的那些事儿,那样太难为情了,咋有脸见皇嫂,就是皇后周玉凤以后有可能和他别扭。 这一顿讲下来,张嫣、周玉凤、朱慈烺听了害怕是害怕,但却半信半疑。 “周将军还活着?”周玉凤问道。 “是!就在山寨养伤,周夫人也活着。”,王金龙答道。 “你们知道为什么今天抄了回回的家吗?是因为王金龙知道回回们打开城门的事儿,他也知道回回们有钱,是专门给朕出的主意,为了就是解决朝廷眼前的的困难。” 看到几个人脸上的疑惑,朱由检就把张平穿越过来成了王金龙的故事讲给了几个人听。 世上还有这样离奇的事情,周玉凤和朱慈烺自然是满脸的不相信。 张嫣突然的笑了,“皇帝,你说的这个故事,哀家相信。” 朱由检赞道:“哦!皇上皇嫂睿智。” 接着,就听到张嫣说道:“也不是的,一个月前吧,文炳的母亲杜氏陪着赢国老夫人进宫,闲聊中给哀家讲了一个故事,说他们家的邻居方老伯死了,魂儿却扑到儿媳妇身上,他那个儿媳妇说话、走路和方老伯一模一样,最有意思的是那个儿媳上厕所,小姑子陪着去,儿媳说:你这闺女,老爹撒泡尿你也跟着,就不难为情,男人上茅厕,女人来干什么,结果方老伯的儿媳站着撒尿把裤子都尿了。” 张嫣这么一说,周玉凤愕然,“皇嫂子,还真有这事儿?” 张嫣说道:“文炳他娘说的,又是说的邻居的事儿,亲眼所见,想来不会假,所以,王金龙这事儿是真的。” 朱慈烺有点不信,对朱由检说道:“世上的事儿无奇不有,要说方老伯扑到儿媳妇身上吧,有可能是真的,毕竟刚刚死,可王大人这事儿都相差几百年了,怎么可能呢?” 朱慈烺的意思很明白,老爹朱由检被骗了,这个王金龙就是装神弄鬼的来朝中骗官当的。 朱由检岂能不知道朱慈烺说的意思,“你别不信,朕问你母后一件事儿,就知道真假了。” 周玉凤惊讶,“皇帝什么事?” “朕问你,前几天朕号召勋贵皇亲、文武百官捐献救国,嘉定伯可来皇宫找过你?” 周玉凤答道:“来过。” “你可给了他五千两银子?” 周玉凤显然有点尴尬,皇帝让人捐献救国,内库都没有多少银子了,自己还从内库里取出五千两银子给了老爹弄虚作假。 “是!嘉定伯来宫里说他没有多少钱,想凑一万两银子带一个头,本宫就给了他五千两银子。” 朱由检的脸上立马露出恼怒来,“这就对了,你可知道?你那老爹上缴了多少银子?” 周玉凤很奇怪,“说好的呀,一万两呀!” 朱由检冷笑一声,“呵呵!一万两,他就上缴了两千两,还贪了你三千两呢!” 周玉凤吃惊了,“有这事儿?不会吧!” “呵呵!要不是王爱卿来了讲给朕听,朕也不相信,朕问过王承恩了,你那贪婪的爹就只上缴了两千两。” 周玉凤彻底的惊愕了,给周奎五千两银子的事儿只有她自己和管内库的一个女官知道,对谁也没有说,皇帝竟然知道,看来这事儿是真的,“他、他怎么能那样?” “哪样?王爱卿说,李自成打进来,周奎被打不过,把家产全都送给李自成了,给了李自成五十三万两银子,金银器物价值二十几万两,呵呵,这就是朕的老丈人!这么有钱,还算计朕和皇后,还有更可恶的呢,太子和永王去他府中避难,他竟然不给太子和永王开门,让两个孩子流落街头,最后还是他将太子和永王送给了李自成。可恶!但他也没有落下好下场,最后还变成了穷光蛋,儿子没了,侄子也死了,可惜,老太太受牵连也被李自成的人打死了。” 周玉凤惊愕了,张嫣惊愕了,连朱慈烺也惊愕了。 王金龙知道自己这事儿吧,既然皇帝朱由检都说了,自己不能不说,要不自己就被当成骗子了,“其实吧,臣并不想说,但不说也是不行的,臣来京城就是帮皇上的,那个李国祯将京畿守军带成那个样子,皇帝一检阅部队就发现问题了,一查李国祯就牵出嘉定伯了,京城周围的很多军产,包括营产和屯田都让嘉定伯搞到手倒卖了。” 周玉凤吃惊了,“不会吧,他能干那种事儿?他怎么敢做那种事儿?” “呵呵!朕明天就差李国祯,到时候有没有他的事儿?你就知道了。” 王金龙直接给周玉凤跪下了,“皇后,你是一个好皇后,臣经过思想斗争很久,才不得不告诉皇上的,这事儿瞒不住,只要查李国祯,就牵出了嘉定伯。” 朱由检冷笑两声,“呵呵!王爱卿就是一个山西偏僻小地方的秀才,才这么大的年纪,从来没有来过京城,要不是他有那个离奇的经历,怎么知道皇后给嘉定伯银子的事儿?连朕都不知道有这事儿,还有你那哥哥从小得病,王爱卿都知道,你弟弟叫什么名字,朕封了他什么官,你那叔伯弟弟叫什么名字,朕又给封了什么官?平常他们都干了什么事儿?他都知道,周奎投机倒把放高利贷的事儿,王爱卿都给朕说了。” “就这满朝文武怎么样?谁好谁坏?王爱卿都对朕说了,可叹!朕识人不明,竟然中用了温体仁、周延儒那样的奸佞小人,昨天晚上,朕和王爱卿在乾清宫说了一晚上的话,要不是急着查抄回回,朕还要问王爱卿更多的事儿呢,王爱卿不仅帮着朕稳住了江山,连以后怎么干?都说了,还给朕推荐了好几个可用的优秀人才,还指出了朕的不足,朕有点不爱听,但朕回想却都是真的,挖去说的却是金玉良言呀!” “皇后,过去你曾暗示朕不能用温体仁、周延儒的话,朕没有记住,但前几天皇后暗示朕咱南边还有一个家的话朕是记得的,王爱卿说了后,朕才想起来。” 周玉凤震撼了,他不能不相信王金龙确实来自一个很久远的世界了。 “皇后,臣确实是从那个时代来的,至于是怎么回事儿,臣也不知道,臣因为救人淹死在黄河里,稀里糊涂的就来到咱们这个时代了,就王金龙这名字,都是后来才知道的,皇后你贤惠,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常常穿布衣,用度很节俭,被后人称颂,你常常亲自下厨房,你还在皇宫设立十六架纺车教宫女纺线织布,你还教小太监识字,有一个小太监记性差,你就罚这个小太监跪在房檐下,记不住不准起来,最后还是皇上讲情,你才饶了这个小太监,你在信王府的时候,就动员皇上赶紧去就藩,说登封那个地方是穷,但总比呆在京城丢了性命强,臣还知道,有一次,皇上在交泰殿与皇后说话,不知因为什么,你俩争论起来,皇上竟大动肝火,用力把周皇后您推倒了,皇后愤而绝食,后来皇上也知道自己错了,不该那样对皇后,就叫一个太监给你送来一件贵重的貂裘,你才和皇帝和好如初。” 我的娘!周玉凤是彻底的震撼了,这家伙是人还是鬼,咋啥事儿都知道? “你?你?” “皇后,臣在后世是研究历史的,臣所说的都是有历史记录的,你是皇后,是这个朝代除了皇上最重要的人物,史书上有记载不稀奇。” 王金龙接着说道:“太子年纪小,历史上没有什么记录,但懿安皇后,历史记载还是很多的。太后您是祥符人,天启元年四月进宫被封为皇后,你特别憎恶魏忠贤和客巴巴,曾想除掉客氏,所以,魏忠贤和客氏都特别的恨你,造谣说你不是张侯爷的亲闺女,是侯爷捡来的。三年,你怀上孩子了,也是遭了客氏的毒手,她让一个坏宫女借给你按摩腰部的时候下重手,致使你胎死腹中,从此失去生育能力。有一次你在读书,天启帝进来,问你读的什么书?你说赵高传,意图提示天启帝警惕魏忠贤,可惜,天启帝不听。有人在皇宫门口投进来一封信,例数魏忠贤罪状,魏忠贤怀疑是张侯爷所为,借此大兴刑狱,但他没有得逞。但侯爷在天启朝也没有得到该有的封赏,仅仅是一个都督同知,还是皇上登基后才封了侯爷太康伯,前几天皇上号召勋贵大臣捐献救国,侯爷没有多少钱,却捐的最多,还来宫中借了您几百两银子凑足了两万两,为此,皇上晋封了侯爷了。天启帝落水生病命不久矣,太后你说服了天启帝,将皇位传给了皇上,你告诉皇上进宫,不可吃宫里的东西,小心魏忠贤等下毒,为此,周后给皇上烙了一摞子面饼待在身上,当时有一张饼缺了一个角,那是周后偿的时候吃吊掉的,估计周后不记得了。太后,要不是您提醒,皇上也许要遭魏忠贤的毒手。还有侯爷曾回祥符小住,刚刚离开,李自成就打到了开封,你知道后,再不同意侯爷回河南了。后来李自成掘开了黄河,您的老家就淹没了,你老家的院子前面有一口水井,水质特别的甜,旁边还长着一颗枣树,你特别怀念小时候打枣吃的情景。” 王金龙还没有说完,张嫣就哭出了声,眼泪哗啦啦流出来了,“王爱卿,哀家信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停顿一会儿,朱由检对朱慈烺说道,“你记住了,咱大明朝,咱皇家是王金龙救的,他比你大两岁,你要像对兄长一样的敬他,有人说什么谗言,断不可听,谁进谗言,你要告诉朕。” 朱慈烺不能不信了,王金龙就是来帮他们的,“父皇放心,儿臣什么都明白,儿臣绝对不会听信别有用心的人说鬼话的,儿臣一定会和王大人齐心协力辅佐父皇的。其实,儿臣虽然年纪小,却也早看出来了,温体仁、周延儒,还有现在的魏藻德这些人都是奸佞,他们根本就不关心国家,他们想的就是结党营私,是他们花言巧语蒙蔽了父皇,国家走到这一步都是他们造成的。只是,儿臣就是不明白,嘉定伯和田畹都是正儿八经的皇亲,这世上还有比这更亲近的关系吗?他们怎么就能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呀?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咱大明朝没有了,他们算啥?他们不知道他们的一切都的朝廷给的吗?养只狗还知道给主人看门呢?他们咋就不知道感恩戴德报答朝廷呢?真是可恶!真是可恨!” 第二十章:没有英雄的时代很悲哀 王金龙说了一大堆的话,周玉凤不能不信了,都是曾经发生的真实的事情。 不用怀疑了,这个王金龙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要不是来自后世,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只是,这种只听说没见过的事儿突然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周玉凤不能不感到惊愕万分。 这也太离奇了。 但是,周玉凤相信王金龙刚才说的关于他人的、以及王金龙已经和皇帝朱由检说过的其它的事儿也都是真的。 因为,王金龙没必要瞎说。 可是,有一个事儿,周玉凤就想不明白了。 皇帝做的事儿能记载在历史上,是因为皇帝是皇帝,有人专门记录皇帝一天到晚都干啥,作为皇后可是没有人写起居注的,为什么发生在她身上的些许小事儿,王金龙也知道呢? 我的娘!这也太让人想不明白了。 是不是还有其它的情况,王金龙也知道没有说?周玉凤觉得很有可能。 要是王金龙什么都知道,那自己在王金龙面前,岂不是成了透明人了吗? 我的娘呀!要是和皇帝在被窝做的事儿王金龙都知道,那可真是羞死人了。 这不能不让周玉凤多想了,你想,她悄悄的给了老爹五千两银子的事儿王金龙都知道,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朱慈烺也由不信变成彻底相信了。 不信不行呀!发生在太后、母后身上的事儿,王金龙都知道,说的有鼻子有眼,太后和母后都没有说不对,那就是真的了。 皇宫是什么地方?发生在皇家的事儿,那可不是谁想打听能打听到的,向谁打听呀? 还有,母后给嘉定伯银子的事儿,父皇不知道,他也才听说,还是听王金龙说的,那王金龙咋知道的呢? 我的娘哎!世界上还真的有这种光怪陆离的事儿,以前光听是听说过,还不信呢,这回不能不信了,眼见为真嘛! 既然王金龙是从后世来的,想必对现在本朝的事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谁是谁非王金龙肯定知道,那这个王金龙还真的是宝贝。 这哥们也就比我大两三岁,将来肯定是还要给我出力的,一定要结交,要成为好朋友。 朱慈烺有点看不起他父亲朱由检了,当了十几年的皇帝了,硬是身边没有一个可信赖之人,不能不说很凄凉。 当然,没有把的王承恩不算。 太监是什么东西?狗奴才!王承恩该干的事儿就是伺候老爹的生活,让老爹有一个好身体。 张嫣想,既然方老伯能扑倒儿媳妇的身上,张平就一定能占了王金龙的身体,道理说的通。 可是,方老伯扑倒儿媳妇身上,那是因为方老伯刚死,魂儿还没有走远,儿媳妇八字软,所以,身体被占了。 但是,张平和这王金龙之间却是隔着几百年呀? 隔着几百年都能过来,哪张平的阴魂都呆在哪里呢? 大家都说,人死了最后都要重新转世的,人分善恶,好人转世做人,坏人转世做牲口,只有那些冤死的人,由于死的才不甘心,才阴魂不散的不肯转世轮回。 那王金龙救人是做善事,应当不属于怨死鬼系列,他咋几百年没有转世呢?当鬼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突然,张嫣一怔,不对,这家伙不是王金龙,而是张平。 我的娘!我们老张家的人呀! 哈哈! 又做了一大桌子菜,皇帝朱由检说要在坤宁宫吃饭,别说周玉凤高兴的交代厨师一定要拿出水平来,就是厨师自己都知道一定要卖力。 你看,皇帝、皇后、太后、太子都来了,这可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干好是应该的,皇帝、皇后不表扬没有啥,要是说做的不好吃,以后自己咋在这皇宫里混呢?还御厨呢?要是在宫外的朋友知道自己因为饭做的难吃挨过皇帝、皇后的批评,谁还敬仰你呀?大老远的看见了你马上喊师傅,呸!可能吗? 别看这是一个青黄不接的季节,但皇宫里却是什么都有的。 古人有古人的智慧,人家没有冰箱,却有冰窖。 皇宫里就有一个超级大冰窖,可以供应几万人。 地窖修在地下十几米深处,占地面积比乾清宫还大,安着三道包着棉被的门密封,那隔绝热量的能力一点不比后世的这材料那材料差,冬天将水冻成大冰砖,然后搬到冰窖里码起来,即使炎热的夏天,皇家都能做冰淇淋吃。房间热,就搬来几盘子冰砖,顿时凉爽适宜,那效果一点不比空调差,并且比空调更适宜人,吹空调时间长了,会腰酸腿疼,用冰砖降温可没有吹空调那个副作用。 宫里太监多,有专门的的太监管理冰窖,各种新鲜食料应有尽有。 当然了,能享受这待遇的仅仅局限于皇家的人,太监、宫女就别想了,除了少量肉蛋,该吃大白菜就吃大白菜,该啃大白萝卜啃大白萝卜,那些东西不都是时令菜么。 桌子上摆满了菜,无酒不成席,朱由检命令朱慈烺打开酒坛。 朱慈烺太高兴了,今天要和王金龙这哥们好好喝一次,交流交流感情,反正自己也大了,父皇、母皇已经不反对自己喝酒了,只是不让多喝而已,过年的时候,父皇还鼓励自己多喝两碗呢。 再说,像自己这岁数,父帝母后都结婚很长时间了,差点将自己都造出来了。 看到朱慈烺倒酒,王金龙赶紧的夺过来,这事儿怎么能让太子干呢?要是让别的大臣知道了自己让太子倒酒,那就是一条大不敬之罪,用这条攻击你一攻一个准。 早上刚刚喝过,差点喝醉,王金龙利用职权给自己倒的很少。 朱由检还带着酒意,但王金龙给大家都倒满了却给自己倒的太少,别说朱慈烺不干,朱由检也不干了。 “金龙呀,今天咱们在皇后的宫里,这菜可比咱昨晚在乾清宫的时候强多了,半夜三更的就弄了那么几个菜,没有吃好吧。” 王金龙赶紧说道:“皇上,看您说的?不仅吃好了,关键是喝好了,臣晕晕乎乎的差点没有找到马车店。” 这对话里包含两个意思,一是皇帝和王金龙昨天晚上说了一晚上的话,下半夜还喝起了酒,二是王金龙住在马车店里。 几个人都是尊贵无比的人,不可能去过马车店,但都能猜到马车店是什么样子,因此都吃惊,好歹王金龙也是朝廷大臣,怎么能住那种地方? 周玉凤说道:“皇上,怎么让爱卿住那种地方了呢?” 朱由检笑了笑答道:“那是他自己选的,谁知道他傻了吧唧的住那地方了呀?朕想,他是第一次来京城,不了解情况,随便找了一个地方。不过,刚才都安排了,今后王爱卿和他的跟班就住北驿馆了。” 周玉凤听了,“这还差不多。” 王金龙赶紧解释,“臣第一次来京,因为身上带着非常重要的东西,就带了二十个手下,那些人虽然不坏,说起来和臣一样都是落草为寇的土匪,臣害怕呀,不敢将他们带进城里。” 朱慈烺震惊了,“王大人,你原来是占山为王的?” 王金龙笑了笑,“臣过来前,王金龙就是土匪,臣成了王金龙,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不得接着当呀?” 朱慈烺一听就笑了“也是!那你咋知道周遇吉和李自成打仗呀?” 王金龙笑了笑,“这话问的,那么大的事儿臣能不知道吗?但臣是土匪,去早了,周将军说不定还要打臣呢!所以,只能在他战败不行的时候去救他,可惜,周将军手下的兵和宁武关的乡亲们了都惨遭了李自成的毒手。” 朱由检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不少,对王金龙说道:“那不怨你,你就六百来人,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总算给臣保下了一个能战的大忠臣。” 王金龙答道:“是!周将军确实是大忠臣,少有的战将。臣对周将军也是敬仰万分。” “唉!”朱由检叹息了一声,“可惜!这样的忠臣良将太少了。” 王金龙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皇上,昨天晚上,臣忘了给你说另一个忠臣良将。” 朱由检一听就来了精神,“谁呀?爱卿快说。” “统领京营副将贺珍,他是京畿三营中,唯一的不肯投降李自成,最后战死的将军。说实话,你这满京城的官员和军将,有一个算一个,没几个值得人们称赞,臣佩服的就几个人,这贺珍是一个。” “哦?”,朱由检甚是诧异,看来王金龙是有话要说呀。 王金龙说道:“皇上,那些跟着你自杀殉国的人是不错,忠心耿耿的,皇上不在了,他们不肯独活,有点让人高看一眼。但是,他们的表现太怯弱,为什么就不去杀两个贼、战斗而死呢?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臣最佩服李邦华、孟兆祥、贺珍了,明知道打不过对方,还是要打,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就说那个孟兆祥吧,面对几万流寇,就他们父子二人,却也要奋力进行阻击,宁死不让流寇进城,这种视死如归的勇气一般人可是没有的,京畿三营的将军有百员之多吧,不是只有贺珍一个人战斗而死吗?这就是一种精神,明知道打不过对方,也要亮出剑来,宁可血溅七步而亡,绝不后退,这就是勇士精神,我知道皇上要问李邦华了,这老头七十来岁了,流寇来了,提着三尺剑就要上城打仗,要不是内宦不让他上城,他也可能是一个壮烈殉国的英雄,值得敬仰。” 挖槽!他把亮剑上李云龙的话洁过来说了。 朱由检看着王金龙,“朕看出来了,你也是不怕死的一条好汉。” 王金龙笑了一下,“皇上过奖了,臣没有那种经历,不知道面对考验的时候会不会腿发软,但臣确实敬仰这些英雄,臣认为一个没有英雄的世代是悲哀的时代,一个没有英雄的时代,是没有前途的世代,所以,臣建议趁咱们现在手里有钱了,拿出几万两银子来在京城最显赫的地方建一座超级的烈士纪念堂,将那些为国牺牲的勇士的灵位放到纪念堂中供人们祭拜,给那些超级大英雄塑像供人们瞻仰,由此唤起国人的精神来。” 张嫣一听马上赞道:“金龙提的建议好!哀家赞成王爱卿说的话,一个没有英雄的时代,是这个时代的悲哀,说的多好呀!哀家看就在承天门内建上这样一座纪念堂,让那些胆小如鼠的臣子们每天上朝时都看看,叫他们知道如何做人。” 王金龙笑了,这懿安皇后果然性格刚强,这要是让他治国,说不定比武则天都厉害,“臣建议选在长安街上显眼的地方,在承天门内仅仅能显示了皇家对英雄的重视,老百姓来瞻仰祭拜却不是很方便。” 周玉凤也赞成王金龙的主张,“皇上,钱再多也有花完的时候,花在哪里都不如花在这上面,能唤起国人的爱国精神比什么都强。” 朱慈烺跟着说道:“儿臣也赞成!还是王大人有见识,臣觉得王大人说的太好了,确实没有英雄的时代是一个悲哀的时代,咱这京城官员没有两千也有一千五六吧,国家有大难了,就只有几个人站出来血染沙场,不能说他们都不忠于皇上,但他们肯定是没那个勇气和胆量。” 朱由检觉得王金龙提的这个建议太好了,不仅是好,关键是高,娘呀,我朱由检的命运不能说不好,关键时刻来了这样一个人物,真是祖宗保佑,“王爱卿说的好、说的对,这事儿就由太子承办吧,太子年龄不小了,该出来做事儿了,金龙昨天晚上推荐了巩永固和刘文炳,说过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朕很赞赏,国家艰难,太子就要承担起责任,为父分忧。” 接着,朱由检说道:“但是,要将哪些人的灵位放到纪念堂里,还需要认真的琢磨一下。” 朱由检说的意思,王金龙立刻就明白了,放进来的人要有感召人,将过去很久远的人的灵位放进来影响没有那么大,“关于这个,臣有一个建议,就选择我朝的英雄,这样影响最大,当然,先朝的也可以,时间过去不长吗?再远的就没有意义了。” 朱由检笑了“嗯!王爱卿说的对,朕就是这个意思,你觉得都该有谁呢?” 第二十一章:丢脸了,又被怼一次 王金龙想了一下,“臣觉得吧,凡是战死在沙场上的不管大家熟知的和不熟知的人都可以在纪念堂设灵位,具体都有谁?要查一查这些年的记录,臣就记得几个,多数都不记得,也许朝廷组织人进行查找,列出他们的名字,臣能想起什么来,臣只记得几个人,比如尤世功、秦邦屏、曹文昭、曹变蛟,满桂,李辅明,臣以为就连投降了建虏的尚可喜的父亲和哥哥,也可进纪念堂,因为他们俩都是为了国家战死的,不能因为尚可喜的叛变磨灭他们的英雄事迹,将来讨论的时候,我们不要联系这联系那,英雄就是英雄,臣觉得这是一个最基本的原则。” 朱由检赞同王金龙的观点,“爱卿说的不错!尚可喜可耻,但他的父亲和哥哥都是为国而死的,将尚可喜的老子和哥哥放进来更有意义。” 王金龙接着说道:“皇上太英明了,要说可以塑像纪念的,臣以为必须是有巨大影响或者是牺牲的特别壮烈的人,当前,臣认为有三个人具备这样的条件,一个是袁崇焕,一个是卢象升,一个是孙传庭,活着的秦良玉具备条件,死了的毛文龙可以探讨。” 听完王金龙说的话,朱由检楞了,要给袁崇焕和孙传庭两个人塑像?这两个人怎么是大英雄呢?“王爱卿,你以为袁崇焕和孙传庭是大英雄?” 王金龙笑了笑,“是的,皇上。袁崇焕在辽东接连战败失利的情况下,率兵取得宁远大捷,极大的鼓舞了我辽东将士的士气,接着,又击败建虏取得了宁锦大捷,后来又击退黄台吉,解了京城之围,功不可没,可以说是大英雄。” “但他狂妄,擅言五年打败建虏,给皇上和国家的决策造成了极错误的影响,擅杀毛文龙,又使建虏没有了后顾之忧,致使我辽东更加困难,所犯的错误,可以说都是不可原谅的。皇上杀他,从根本上说,没有错,但这不影响把袁崇焕当做英雄看待,功是功,过是过,我们不是讨论一个人的功过,而是为了唤起国人的战斗意志,是为了鼓舞官兵具有牺牲精神敢于面对强敌,这是臣将袁崇焕当做主要英雄人物的原因。其实,臣也知道皇上杀袁崇焕绝不是中了黄台吉的什么反间计,要是黄台吉的小把戏能骗了皇上,那也太抬高黄台吉了,皇上是对袁崇焕太失望了,因为袁崇焕的狂妄,让国家几年的努力付之东流,从一个角度说,把他塑造成罪人跪在纪念堂也是可以的,但那没意思。” 朱由检感叹,这家伙果然非同凡响,说实话,每当朱由检反思过去的时候,就对袁崇焕很的咬牙切齿,那个时候,朝廷还不是很困难,收不回来辽东,但抵挡住建虏完全是可以的,后来建虏动不动就轻松的入塞抢劫,袁崇焕是要承担责任的,但他听了王金龙说的话,觉得也有道理,最主要的是王金龙说到他心里去了,这么多年来,谁知道他的艰难?谁理解他的苦衷?作为皇帝,孤家寡人一个,可以和谁述说衷肠?他觉得还是王金龙理解他,于是,态度马上就改变了一些,但不置可否,“哪孙传庭呢?” 朱由检认为,孙传庭不属于英雄,反而属于贪生怕死之辈。 只听王金龙说道:“皇上,孙传庭是被冤枉的,孙传庭一介文官,在朝廷需要的时候,站出来奔赴战场,满朝吃了卢象升,还有第二个人吗?九年,他全歼流寇,生擒匪首高迎祥,十一年,潼关南塬一战,孙传庭差点活捉匪首李自成,仅让李自成带着十八人逃亡到深山不敢出来,战功赫赫,但朝中有些大臣,由其是东林党人,见不得别人好,他们妒忌孙传庭,造谣污蔑什么事儿都干了,三人市虎,皇上中了东林党的奸计,却将孙传庭关进了监狱,到十五年才将孙传庭放出来,你说孙传庭无缘无故的住了几年的监狱冤不冤?可是,你关了孙传庭几年,就错失了几年的机会。十五年,李自成卷土重来,满朝中都是假情假意的东林党人,你无人可用,不得不起用孙传庭,可这时候,李自成已经不是当年的李自成了,兵多将广,粮草充足,军兵久经战阵,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而你交给孙传庭的潼关守军,也不是孙传庭当年的秦军了,你让孙传庭怎么打败李自成?恰逢瘟疫盛行,孙部军饷、粮草、弹药样样不足,朝廷也没有财力支撑孙传庭训练一支能战斗的军队,官兵还没有训练好,你却催着孙传庭去和李自成决战,经过柿园和郏县两败,最后,孙传庭连潼关也守不住了,但他没有投降,最后战死在了沙场,难道不英烈吗?后世的历史学家认为:传廷死,大明亡,臣是学历史的,也同意这种观点,你想想吧,孙传庭死后,谁还打败过李自成?李自成兵强马壮,想怎么吊打官军就可以怎么吊打官军,唯有周遇吉,还要守关,防备蒙古人,而且手里也没有什么兵。” 王金龙心里想说,要不是经过代州宁武关一战,恐怕也几个人认为周遇吉也是一员难的的大将。 朱由检惊异了,难道真实的情况像王金龙说的? “皇上,要说孙传庭对你没有意见,也是说瞎话,但在朝廷最困难的时候,刚刚出监狱的孙传庭义无反顾的上战场了。这就是忠心,这就是孙传庭,换一个人,你试试?” “臣要说的是,战场有战场的规律,讲究的是审时度势,并不是想打好就能打好的,孙子兵法开篇首义,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打仗可不是街上两个两个老头下象棋,输了还可以重来。” “孙传庭作战经验丰富,你催着他去打李自成,你就知道急,孙传庭却知道他的军队还没有训练好,根本就不是李自成的对手,暂时没动,你却连连催促,换牌了死太监去督战,最后害死了孙传庭呀,也将你的江山社稷推到了危险的边缘。臣觉得孙传庭对的起你,你却对不起孙传庭。” 这话,说的已经非常、非常的重了,但王金龙接着说道:“臣在孙传庭这事儿不得不说说你,臣也不怕皇上恼羞成怒将臣也抓紧监狱,甚至砍了臣的头。如果今后,皇上再呆在后方瞎指挥,再听那些啥都不懂的文官瞎逼逼,将来,我们还要吃败仗的。但是,皇上你已经没有再吃一次败仗的本钱了,你不觉得该好好的反思总结一下吗?臣言辞急切,请皇上治罪!” 说完,王金龙撩开脏袍子后退一步跪下了。 顿时,本就四个人的餐厅落针可闻了。 所有的人都惊愕了。 张嫣觉得王金龙说的对,也真佩服王金龙敢说,这是体无完肤的批龙鳞呀,当前,大明王朝闵琳的形势,真的像王金龙所说的那样再没有吃一次败仗的本钱了,一艘破船经不起折腾了。 她觉得满朝文武不怎么样,主要的问题还在皇帝朱由检身上,如果朱由检想把王金龙怎么样,她绝对要很皮朱由检救王金龙,这孩子是真的为了大明朝。 张嫣认为,朱由检这个小叔子吧,是比他哥哥朱由校强远了,但远不是太祖那样出类拔萃的人物,真的需要王金龙这样的大臣来辅佐,现在,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根本没有杰出的人才,好不容易有可一个,朱由检要是犯糊涂,她绝不答应。 周玉凤就更担心了,她知道朱由检的性子,她也举得王金龙说的有道理,也真是佩服这王金龙太敢说了,要是皇帝恼了,可怎么办呀? 朱慈烺的感受又是另一个样子,他疑惑,好像王金龙说的一点不错,但他同时也觉得自己的父亲不是那么蠢的人,哼!时至今日,都是奸佞将朝廷弄成这样子的。 朱由检觉得自己的脸完全被王金龙打的啪啪响了,内心里无比愤怒,但他也知道王金龙是为了他好,只是说话太不给面子了。 难道真实的情况就是王金龙所说的那样?朱由检觉得王金龙没有必要说假话,他也不是孙传庭什么人,干嘛要给孙传庭鸣不平? 朱由检恼火的是王金龙说话不给面子,太后、皇后在跟前就不说了,关键是太子还在跟前呢!特么的!你让朕这老脸往哪搁,要知道这样,就不叫太子来了。 “起来吧!”,张嫣说道。 周玉凤也想让王金龙赶紧的起来,可朱由检不说话,她可不敢说让王金龙起来。 虽然张嫣说了话,但王金龙就是不起来。 他不是不敢起来,有啥呀?太后都说话了吗!而是,王金龙希望朱由检幡然醒悟将他拉起来。 他不相信朱由检就因为这将他抓紧大牢,或者将他杀了?他特别知道朱由检再受不了,也不敢这样做。 就这事儿,就这话,现在说了,朱由检就接受不了,将来一旦形势好一点点了,就更没有办法说了,到那时候,朱由检穿新鞋走老路怎么办? 哎!倒霉!干嘛来这个破时代?还真不如当初直接死在黄河里,啥毬不知道,啥心就不用操了。 其实,王金龙认为改好换代是历史规律,就像离离原上草一岁一古荣一样,但不帮朱由检,明朝就没了,王金龙有点特别的不甘心。 在他看来,这女真后来建立的政权还真的不敢恭维,什么都是照搬明朝的,连一点变化都没有,就是那个人人看了都咬牙切齿憎恶无比的容嬷嬷做的事儿都是跟着明朝的嬷嬷学习的。 按道理,这明朝比较先进了,咋在公主的婚姻上那么愚昧呢?听说万煒老驸马挺可怜的,还有那个被荣昌大公主打死的驸马杨春元。 不过,这大明朝的公主也可怜,你说驸马不在身边,找一个人代替都没有,满后宫都是男人,可是都是王承恩。 想到这里,王金龙叹息了,唉,一切都怨自己命不好吧,浩瀚长河几千年,干嘛来到这明末? 但他真不想看着大汉民族刚刚从元的压迫下摆脱出来,接着又要受到建虏的虐待。 特么的!汉人咋就没落到这程度了?那个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的大汉呢?那个把周边国家按在地上使劲儿的摩擦的大唐呢? 朱由检难受,王金龙更难受。 擦!要不是李自成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老子犯得着厚着脸皮来帮你吗? 张嫣又说话了,“皇帝,还真的需要有一个人经常的说说你,王金龙完全是为了你好,要是你不认同,哀家就去大佛堂敲木鱼去了,不吃你这顿破饭了。” 这话说的也比较重,明显是说朱由检要知错就改。在这个森严的皇宫里,也就是张嫣能说朱由检,敢说朱由检,朱由检还的老老实实地听着。 朱慈烺还是你很乖巧的,急忙走上前去拉王金龙,“金龙哥,快起来。” 其实,朱由检是很生气,但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王金龙救了周遇吉,拦截姜瓖和王承胤的信使,一切都是主动的,完全是为了救大明朝,完全是为了他,还不远千里的赶到京城来送信,昨天晚上还给他出了那么多的好主意,今天那一车车的银子还不是王金龙给弄回来的? 朱由检在沉默中想着过去发生的事儿,袁崇焕不说了,王金龙说的话太对了,也给足了他面子,可这孙传庭真的像王金龙说的那样吗?真的是自己啥都不懂,逼着孙传庭去打了败仗吗?难道后世的人真的说过传庭死大明亡? 想想,朱由检觉得王金龙没有说假话,他又和孙传庭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样撕破脸面有必要吗?这家伙这么精明的人,干嘛自己找不自在? 这特么的,咋就不能喝酒呢?一喝酒就被这小子怼一回。 第二十二章:推荐李邦华 朱由检将王金龙拉起来,“王爱卿,看来你说的对,朕过去是做了不少糊涂事儿,那个纪念堂就按你说的办了,朕以后定要改弦更张,希望爱卿还要像今天这样,经常的指出朕的不足呀!” 听听,朱由检死要面子了,竟然将自己做的大错特错的事儿说成不足了。 不过,当皇帝的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不错了,那个说出至理名言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的李世民,还不是常常恨的牙痒痒的常常想干掉不会说话的魏征那个老杂毛。 “皇上,臣就这毛病,不会说话,一激动,啥都敢瞎秃噜,总是图一时口快,改日见了王承恩王公公,臣还要给王公公赔不是呢。昨晚上将王公公怼的不轻,主要是王承恩作为近臣老犯糊涂,您看他给皇上都弄了什么人?王之心、杜之秩,杜勋,高起潜,不都出自他手下吗?臣就想趁机敲打他,好心干错事也不行呀,要是官员做了这等事儿,皇上早就砍了他的脑袋。臣也是为了提醒王承恩,要站在大局上,别像把些小太监一样喜欢玩弄权术贪婪金钱的没出息,那样会害了皇上的。但王承恩确实忠心,那是他长期跟在皇上身边的亲情使然,做了错事也不是故意的,所以,皇上没必要追究王承恩的过错。臣说的都是实话,在皇上面前,臣觉得不能说假话,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挖槽!王金龙真特么的会说话。 不过,朱由检听了很受用,派遣王之心、杜之秩、杜勋、高起潜等去监军那是他的命令,现在王金龙这小子说是王承恩糊涂推荐错了人,很照顾他的面子,但朱由检也承认王金龙说的要太监尽忠心很难,因为人家来到这皇宫里是为了自己有一个好日子过,并不是来给你当皇帝的尽忠尽孝的。 张嫣和周玉凤吃惊也佩服,这小子胆量真不小呀,昨天晚上才见到皇上,就直接怼王承恩了?王承恩可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一手遮天,大臣们都不敢轻易得罪,刚才,还把皇帝怼的差点背过气去,真行!不过,王金龙说的对,王承恩确实有这方面的毛病。 啥是忠臣?这才是忠臣呢!张嫣和周玉凤怎么看,都觉得王金龙顺眼。 朱由检笑了,“对!对!对!朕也喜欢听王爱卿说真话,就咱君臣这关系,你要是说假话,别说朕就不高兴了。说实话,以前,那些混账玩意没有一个和朕说真话的,对于内官,朕也知道该怎么使用了。” 朱由检也是聪明人,立刻借坡下驴。 王金龙觉得朱由检这皇帝还是不错的,不管怎么样,至少有抱负的,还是要以鼓励为主,“皇上,说实话,你主要是运气不好,要是你换作在其它时代,绝对是大有作为的皇帝,绝对将大明朝搞的蒸蒸日上,其实,后世的历史专家对你的评价还是很高的,他们普遍认为,大明朝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不怨你,主要是前几个皇帝都没有好好干,给你留下的烂摊子不是一般的烂。” 朱由检立刻开始警觉起来,我擦!你特么的刚刚损了朕,接着又要开始损朕的长辈了吗?小子,会不会说话?我的那些老祖宗都死了,你想将他们从坟墓中叫过来鞭尸吗?你还要不要朕活了? 张嫣赞成王金龙说的话,“金龙说的完全对,皇帝,咱大明走到今天,还真的不都怨你,就拿你那个哥哥来说吧,哀家经常的提醒他近贤臣远小人,可他就是一句都听不进去,重用非类,魏忠贤把持朝政,可是差点篡改了咱老朱家的江山社稷呀!” 王金龙却说道:“其实,天启帝是有错,也是没办法,人家是专业木匠,非要人家当皇帝,这不是逼着鸭子上架吗?从根本上说,这一切应该说都是万历老皇爷造成的,后世的历史学家都说大明亡于万历不是没有道理的,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朱由检诧异,王金龙,你特么的说我也就算了,说我哥哥是啥?专业木匠?你就这么的损我哥哥?还有,损起我爷爷干嘛?他死了多少年了? 张嫣、周玉凤、朱慈烺都诧异,都觉得这王金龙真敢说,这样评说先皇可是要杀头的。 嗨!小子,管住你的嘴吧,刚才都我你捏着一把汗呢! 只听王金龙说道:“按说老一辈儿皇爷,臣作为后来君王的臣子不该说他们的不是,那可是杀头之罪,可是不讲,臣憋在心里难受啊!也对不起皇上的信任不是!” 张嫣瞪了王金龙一眼,娘哎!这就开始了吗?你小子,能不能老老实实的喝酒,别胡说八道? 周玉凤也非常的担心,当然,她也不愿意听王金龙例数老皇爷的不是,都过去了吗。 朱慈烺倒是想听听王金龙怎么说。 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呀! 王金龙说道:“万历帝三十年不出宫门、不理朝政、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朝廷没人管,还不失控呀,还将张居正的政策都推翻了,那张居正搞的那套多好呀,眼见着国家越来越好,你说这老皇爷咋想的?臣是真不明白,朝廷里那么多的大臣,他不管不问,人家还不开始专门的思考自己的事儿呀,有些人就养成拉帮结派争权夺利的习惯,不都是老皇爷造成的吗?” 关于那段历史,朱由检、张嫣和周玉凤都知道,都知道王金龙说的不错,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儿。但朱由检却感到王金龙说说也是可以的,要不,他没白天没黑夜的干,还要背黑锅,什么责任都算在他头上,挺冤枉的。 “其实,刚开始的东林党还是不坏的,想救国救民的,就是聚在一起议论时政瞎逼逼,但到了天启帝那一朝,东林党就彻底的变味了,魏忠贤拉拢一帮齐楚陕党压制东林党,手段比较下作,当然很厉害,东林党就怕了,也开始学模学样的变的唯利是图了,但他们干不过魏忠贤,只能把仇恨记在心里,皇上除掉了祸国殃民的魏忠贤,他们觉得死对头可算是没了,认为机会来了,于是,他们就想像魏忠贤一样把持朝廷,他们这些人根本不关心国家的好坏,那道义也就只是挂在嘴上,成了他们挂羊头卖狗肉的遮羞布,他们一天到晚就知道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桑骂槐,水这个不对,说那个不好,关键是和皇上对着干,全都是特么的伪君子。” 这话朱由检爱听,感到王金龙说的太对了,王金龙还骂东林党是一群伪君子,朱由检听了太开心了,王金龙呀,你真是朕梦寐以求的志同道合的知音,于是,朱由检觉得王金龙还挺贴心的,“爱卿说的对,可谓将东林党的本来面目说的入木三分了,朕真的是恨死这帮家伙了。” 王金龙继续说道:“即使这样,还算好的,他们不干正事吧,总还是有人想干正事的,但东林党就是一个阴谋集团,他们容不下任何人,凡是不是他们东林党的人,就是异类,他们就不问青红皂白的排挤,也不就是依仗人多势众吗?”。 “我对你说皇上,东林党那些人早就不关心国家的前途了,朝廷要做的事儿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不说什么,要是不符合他们的利益,那就狗急跳墙的不要脸的进行破坏,唉!关键是他们人多势众,已经成了气候,弄的皇上毫无办法,信任他们吧?不行,因为他们根本不管国家的死活,开了他们吧,也不行,朝堂里缺的人太多,皇上是真难呀!” 朱由检感动了,这世界上的人,理解我的人唯王爱卿也。 “可恶的是:还有一帮勋贵,也都个个忘恩负义,贪赃枉法,无时不刻的在侵害者咱大明的机体,他们可是皇帝封赐的勋贵呀,老百姓将他们做的坏事儿都记在皇上头上了,你说皇上冤不冤?关键是他们这样做造成了百姓就和皇上离心离德。皇上,你算算,朝中有多少的勋贵呀,真的和皇上一心的,不就只有张庆臻和王国兴两个人吗?剩下的人,估计都和东林党一样,只关心自己得到了多少的好处,谁能还管皇上的江山社稷,说不定他们还和东林党有勾搭呢,坑死皇上了。” 这话说的,朱由检更爱听了,感到王金龙说的都对,都是肺腑之言。 谁对我好?还是王金龙这小子,又给我出主意,又给我弄钱。 王金龙感到很满意,不失时机的又给勋贵们上了一次眼药,他从朱由检脸上的表情判断感到效果不错。 朱慈烺端起了酒,他要敬王金龙。 这位老兄说的太对了,太好了,说道根本上了。 他赞成王金龙说的,温体仁、周延儒都是东林党,勋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王金龙看的比他爹朱由检清楚。 令朱慈烺最愤怒的还是他的外公周奎,妈滴,捞了那么多的钱,竟然还不足,老爹号召大家捐金救国,你少拿两个谁也不说你,还特么的趁机找母后哭穷,贪污母后给的钱,这不是畜生吗?连畜生都不如,乌鸦还知道反哺,羊羔还知道跪乳呢? 奶奶的,你不仁,别说我不义,现在老爹爱着面子不收拾你,你等着,将来,本太子收拾你。 这笔账一定要算,本太子才不管你是谁呢!你特么的做出这样的事儿就该死,竟然为了自己的那条老命,连一点基本的亲情都不讲,竟然将本太子送给李自成,这笔账本太子是永远不会忘的。 还没发生?等发生了都晚了。 朱由检看到碗里的酒,就感到原来的酒劲儿要上来的,赶紧说道:“朕是不行了,你们俩喝,都干了,干了。” 这是他想让王金龙和朱慈烺喝酒培养感情,年轻人吗,一顿酒就能喝出交情。 既然朱由检下命令了,王金龙和朱慈烺就真的喝干了第一碗。 这一碗酒喝的痛快,都一口干了。 “倒上!倒上!”朱由检继续吆喝, 王金龙和朱慈烺争着倒酒。 朱慈烺眼疾手快的拿起酒坛子先给王金龙倒满了,接着又给自己的碗里填满酒。 王金龙端起了酒,“太后、皇后,臣早上刚刚喝醉过,臣知道再喝肯定要趴下了,趁着现在还清醒,臣敬太后、皇后,臣先干了,太后、皇后随意!” 说完,王金龙又喝了一碗。 此时,张嫣高兴,周玉凤真高兴,就这一会儿,皇帝就忘记了王金龙批龙鳞,看来皇帝是没有真的恼王金龙,这就好!这就好! 另外,太子和王金龙明显亲近了,人都说家和万事兴,这君臣一心,朝廷不兴旺都不行。在她们看来,满朝文武也就是王金龙真的是来真心做事儿的,其它的人都是来图好处的,三心二意。 “哎!金龙慢点喝,酒大伤身。”,周玉凤说道。 在周玉凤看来,王金龙和朱慈烺一样,都还是孩子。 “皇上,臣敬您!”,王金龙端起了酒。 朱由检赶紧推辞,“不行,不行!朕都说了,朕是绝对不能喝了,要喝,改日喝,咱君臣有的是机会,要不晚上你到乾清宫来,咱一边喝一边说事儿。我说你也少喝点,下午咱还要清点银子呢!朕要看看今天能弄回来多少银子。” 我的娘哎,王金龙无语了,皇上还记得这事儿呢,不看看,银子自己能自己长腿跑了呀?看来这崇祯皇帝真是穷怕了。 “嘿嘿!皇上,肯定少不了的。” 朱由检笑道:“朕知道!真要是弄回两千多万两银子,朕的内库就真的盛不下了。” 王金龙看着朱由检,“盛不下?盛不下就放在户部的银库啊,臣可是听说了,说过去户部的银库都不用人看守值班,耗子进去了都要哭着出来,发誓再也不去了。” 朱由检笑了,王金龙说的虽然夸张,却也是实话,过去,国家没钱,户部还真的没有钱,毫不容易收上来一点,立刻就安排用场了。这特么的王金龙,说话还真是幽默,这样说话多好呀! “哈哈,你说的太形象了,朕也给户部的银库装满,叫倪元璐高兴高兴,这家伙和朕一样,每天都在犯愁。” 王金龙笑了,“倪元璐是好官,忧国忧民。” 朱由检笑了,“朕知道!朕知道!朕知道倪元璐是好官。当前,咱该从哪里入手整顿朝纲呢?朕说的意思是,暂时不能大动干戈,弄的满朝风雨就不好了,但还要一个不剩的除掉祸国殃民的东西。” 王金龙笑道:“皇上,其实很简单的,整治不法勋贵,就从检阅部队开始,先查李国祯,顺藤摸瓜。皇帝说的对,要掌握节奏,处置奸佞的大臣吗?就从李建泰身上入手,也一个一个的来,估计李建泰这老小子该回来了,臣觉得吧,这些贪赃枉法的大臣肯定都勾着手呢,不然,他们也干不成那么多的坏事。” “嗯!爱卿说的不错!那么,收拾了他们,用谁合适呢?” “哦,臣以为那些忠于你的人都要用起来,但他们的能力有大小,资历也不同,职务有高低,臣以为首先要将内阁弄好,有一个好内阁,其它的事儿都好干了。” 朱由检也是这么想的,“爱卿,你看谁来当首辅好呢?都有那几个人可以入阁?” 王金龙端起酒又放下了,怎么现在老是想喝酒呢?这是又要喝醉了的前兆呀!“臣觉得李邦华当首辅比较合适,这老头过去干过很多的差事,都干的不错,经验丰富还忠于皇上。” 第二十三章:好像是真的哎 “哦?”,朱由检看着王金龙,他还真没有想用李邦华,这李邦华是不错,但岁数太大了,艰难时刻考验人的体能呀,用一个年轻身体壮的比较好。 到底该用谁?朱由检觉得都差强人意。 “嘿嘿!说起用人,臣以为要用那些什么都干过,由其是在基层呆的时间比较长的人,他们了解基层情况,提建议不会凭想象瞎说,臣以为用人主要是看心,看才能,用德能勤绩来考究。” 朱由检惊愕的看着王金龙,这家伙总能说出让人意想不到的话,还一套一套的,“哦,德能勤绩?爱卿说的好,具体怎么讲?” 王金龙说道:“德吗?就是看他是不是忠于皇上,忠于国家?是不是心中有大义,心系天下。能吗?就是看他有没有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臣以为发现问题叫水平,解决问题是能力。皇上,再不能用那些文章写的好,字儿写的好,其它方面都不行的家伙了,臣以为这些人和街上卖字、帮着给人写信的落魄书生没有啥两样,甚至还不如人家,说起话来,引经据典,满口大道理,遇到具体事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朱由检笑了,他还真有体会,好多的大臣还真是这样子的,平常说话头头是道,遇到事儿咨询他们,一个个张口结舌啥也说不上来,“爱卿,看来你很了解这些人呀!” 王金龙笑道:“哪里!哪里!皇上你也太高看臣了。” 朱由检问道:“爱卿,你们后世的时候怎么选拔人才?” 王金龙笑了笑,看来朱由检有想法了,有想法就好,怕的是没有想法,“主要是从德能勤绩四方面综合评定,看政绩,走上级考察,群众评议相结合的路子。” “嗯!这样做呀?不过,这确实能选出可用之人。” 王金龙笑道:“也不一定,有的人善于伪装,会欺骗大家,就像温体仁,他知道皇上讨厌大臣结党,就装成孤臣来蒙骗皇上,总的来说,考察人才、发现人才、是一门学问,需要综合考察,反复论证,仓促不得,基本原则是宁缺毋滥。” 朱由检大赞,“嗯!说的好!说的好!” 王金龙继续说道:“光有德、有能还远远不够,还要看他是不是勤快,是不是主动的去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推一推动一动的人不能用。 “最后一切要落实在效果上,一定要看他做没有做出成绩。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上级说好不是真好,万一是收了他的贿赂呢?百姓说好才行。” 朱由检继续大赞,“说的不错!说的不错!看来咱们要制定一系列的考察官员的详细办法。” 王金龙笑道:“皇上说的没错!臣之所以推荐李邦华就是因为这个,当年,李邦华父子徒步公车,两点,一是说明他来自基层,了解底层的情况,二是有毅力,当年,李邦华当知县不久,就政绩突出,上级和百姓都称赞他,说明他在德能勤绩各方面都不错,后来,他整顿过戎政,训练过部队,参加过京城保卫战,曾担任过南京兵部尚书,干过地方监察院,担任左都御史以来,也是尽心尽责。” “己巳之变,误射满桂是炮手干的,和李邦华没有什么关系,李守奇看皇上信任李邦华,李邦华整顿京师戎政坏了他的好事儿,风头盖过了他,便趁机诋毁,都察院都事张道泽不明事理,上书弹劾李邦华,言官跟着瞎逼逼,皇上不得不罢了李邦华的官,从此,官员们都拿邦华这事儿当教训,都变的谨小慎微起来,好多的人开始耍起滑头来,该干的事儿不干,这咋能行呢?” 朱由检真怕王金龙借着李邦华说他不会用人了,现在他已经算是彻底看清王金龙是什么人了,这特么的小子,最喜欢干扇你两巴掌接着给你一个甜枣的事儿,不用李邦华,让李邦华回家二十年,是朕的错呗?你明说就行了,还特么的含沙射影的装的一本正经。 张嫣说道:“皇帝,王金龙看问题明白呀,像金龙这样的优秀人才今后要特别的重用,哀家看金龙应当进内阁,担任首辅最合适。” 周玉凤急忙跟着说道:“皇帝,臣妾也是这么认为的,王爱卿各方面太突出了,谋略过人、点子多,应当让他当首辅,他不仅懂的多,办法多,关键是最忠心,臣妾也看出来了,皇上还特别的喜欢王爱卿,你们君臣一心,咱大明朝想不变好都不行。” 朱慈烺也说道:“父皇,儿臣也是这样认为的。” 王金龙很美,看来大家都认可他。 当然,他也知道,要论才能,这个世代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没有他这俩下子,不用动脑筋,随便将后世的东西搬过来照着葫芦画瓢,随便将自己掌握的知识使用一点,那他就是超人一等。 但王金龙可不想当什么首辅,一步登天,那多招人恨呀!树大招风,出头的椽子先烂。 “太后、皇后、太子,皇上已经重用臣了,昨晚就封了臣二品官,将东厂交给臣打理了。臣对皇上说过,臣最大的想法就是时时刻刻能给皇上提点建议,出点主意,不在乎当什么官儿。” “再说了,臣这样都属于一步登天了,多遭人恨呀?昨天晚上,臣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皇上,刚才从马车店来的时候,臣一路想,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诚惶诚恐,小小的年纪,直接当了这么大的官儿,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要盯着臣的屁股呢,以后少不了有人说臣的坏话,臣可不敢进内阁,更不敢当什么首辅了,臣早就对皇上说过,干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臣能给皇上出力就行了。” “那怎么行?”突然,张嫣诧异了,皇上咋把东厂给了王金龙了呢?那东厂是太监干的差事呀? “哦!皇帝,你这是?你咋让王金龙干这个?” 朱由检马上就猜到张嫣的诧异原因了,“皇嫂,你听朕说,朕确实有让王爱卿进内阁的意思,可他说什么都不干,非要当东厂总管不可,爱卿什么都给朕说过了,情真意切,朕只好封他二品总管。” “可是,东厂那是太监干的差事呀?” 朱由检笑道:“是呀!但王爱卿有自己的想法,他想把东厂改造成朝廷的情报局,都说了怎么干了,作用确实非同一般,非常的重要。” 王金龙赶紧解释,“太后,臣认为东厂属于恐怖组织,臭名昭著,东厂的存在,看起来对于国家有极大的好处,其实不然,不管是东厂也好,还是锦衣卫也好,凌驾于国家的法律之上,都是不正常的,弊大于利。大家想想吧,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臣子是皇上的臣子,皇上干嘛还有这样内外有别呢?大臣犯法走正常的司法程序不是一样吗?东厂的存在,不是会造成臣子们对皇上的不信任吗?臣子们也会因为这个和皇上离心离德。这东厂的作用,只能说是管住了大臣们的嘴,让他们谨小慎微,能管住他们的心吗?其实,他们想干什么还不是一样干吗,该欺骗皇上的继续欺骗皇上,该结党营私的继续结党营私,不过是小心谨慎做的隐蔽罢了。弄的谁都不敢说实话,谁都三心二意,国家怎么能好呢?,而有一些正直想有所作为的大臣还可能因此遭受不公平的待遇,被当成坏人关进监狱,就像臣这样的,嘴无遮拦,恐怕会因大不敬关被东厂关进大牢了。那东长有特权,谁受得了他们的刑罚?受刑不过,胡说八道,瞎咬胡咬,这要出多少的冤案错案?你让大臣们怎么想?谁敢和皇上交心?谁肯冒风险给国家做事儿?” “臣因为是后人,知道这弊端,所以,臣昨天晚上就提出将东厂改造成情报局,今后主要的差事就是针对流寇和建虏等一切敌对势力。” 朱由检接过来说道:“王爱卿的意思就是这样的,将东厂改造成情报局后,不仅要侦察流寇和建虏的情报,还要开展一些活动,比如对流寇李自成进行暗杀呀,或者放火将流寇和建虏的粮草烧了呀,或者收买流寇和建虏的内部的人弃暗投明为我所用呀!或者给流寇和建虏制造点混乱、分化瓦解呀,等等,都是有利国家的事儿。” 王金龙笑道:“皇上,那不叫暗杀,那叫斩首行动好不好?” 朱由检大笑,“哈哈哈哈!意思都一样。” 张嫣吃惊了,这孩子咋想出这主意来了呢?这应当是好事儿。 周玉凤和朱慈烺也感到意外,都觉得王金龙这样做的动机和出发点很好,说的也在理,天下是皇帝的天下,臣子是皇帝的臣子,干嘛弄东厂搞这些让臣子和皇帝离心离德的事情?那东长和锦衣卫权力太大,制造冤假错案肯定是少不了的,最后坑的都是皇帝和国家,改造成情报局好呀,真要是那样,还怕打不过流寇和建虏吗? 朱由检看着王金龙问道:“想好了怎么干了没?” “嘻嘻!臣有点想法还不成熟,臣想在情报总局的下面设几个情报分局,根据所需,安排相应的人手,重要的地方多安排点人手,不重要的地方也不放过,臣想设立辽东分局,专门针对建虏,设立北蒙分局,专门针对北元势力,设立陕甘宁分局,川陕分局,晋豫分局,湖广分局专门从不同的方向针对李自成和张献忠,另外,臣还计划设立福建江浙分局,运河分局,西域分局,云贵川分局和直隶分局。分局的下边根据需要设特工站,直接负责开战各种行动。” 朱由检笑道:“嗯!想法很好呀!辽东分局针对建虏,北蒙分局针对元人残余,陕甘宁分局,晋豫分局、湖广分局联合针对李自成,同时,川陕分局,湖广分局和云贵川分局合伙针对张献忠,加上福建江浙分局和运河分局,全国基本上都控住住了,那西域分局是干什么的?” 王金龙答道:“皇上,汉唐两朝,西域北元都是我们汉人的天下,我们大明虽然将元人赶出去了,但地盘远远比汉唐小多了,这那行呀?将来我们要对西域,北蒙动手,彻底的占领这些地方,臣不能不提前做点准备。将那些地方的道路交通呀,人口情况呀,军队数量和作战特点呀,水源气候呀,社会发展状况呀,社会矛盾呀,都要提前摸清楚了。” 朱由检吃惊,“爱卿,难道将来我们还要扩大领土?” 王金龙答道:“那是必须的,凡是曾经是我们的地盘,我们都要拿回来,另外,高丽、倭国也要尽快的归于王朝管理之下,不是有那句话话吗?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士之滨莫非王臣,咱们就要将够得着的地方都打下来归我所有,只有将这些地方全归于我朝,京城这地方才真正属于王朝腹地,天子守国门,虽然属于壮举,也太窝囊了不是!” 我差!朱由检震撼了,张嫣、周玉凤、朱慈烺也震撼了,这家伙脑袋怎么长的,咋想的这么远呀?把那些地方都打下来归于王朝?容易吗? “哎!你们都别这样看着我,我对你们说,后世这些地盘都是我们国家的,后世的人能做到,我们为什么就做不到?必须的呀!” 朱由检是彻底的惊愕的说不出话了。 王金龙继续煽情,“皇上,臣对你说,在不远的将来,你会看到这结果的,到那个时候,你才真正是天下的主人,现在你还不是,建虏,北元、西域、吐蕃,高丽、倭国,现在都不归你管理。臣还对你说,即使我们需要几十年奋斗,即使我们这一辈人完不成,我们的后代也要去完成,不管需要多长的时间,这是历史责任。” 我的娘呀!这小子野心太大了,朱由检是彻底的震撼了,“可那些地方不好管呀?” 王金龙笑了笑,“其实不难管,比如建虏,我们打了辽东后,杀掉他们的贵族,然后给与其它人国民待遇,我们派人去那里设立政府进行管理,专门派人去传播我们汉人的文明,让他们说汉话,写汉字,学习我们汉人的生活方式,下令各民族随便的通婚,用不了两代人,他们自己都就忘了自己属于那个民族了,他们不想这样都不行,说的是汉话,写的是汉字,大家吃的喝生活习惯都相同,不是一样的人,还能两样了?” “对于草原,我们推广我们的生活方式,能种地的地方让他们种地,不能种地的地方,让他们改变逐水草的习惯,划分草场,让他们定居下来,只要他们感到这种生活方式好,就不想干别的了,加上自由通婚,大家都是亲戚,还闹什么意见呀?” “西域、吐蕃,也可以这样吗?他们那里倒处都是小部落,听话的给糖吃,不听话的扇他两巴掌,大家通婚,慢慢谁也不知道谁是谁了,自然就没有原先的这是你的、那是我的的想法了,皇上,你说臣说的对不对?” 我差!这小子真特么的有办法,小奸巨猾。 朱由检这一辈子连属于自己的地盘都守不住,所以,觉得王金龙所说的事情很遥远,也不可能实现,但朱慈烺听了却是热血沸腾,老爹干不了的,我干!啥叫天下之主?这才是天下之主,啥叫富有四海?这才叫富有四海呢! 哥们哎!你说的真好!老爹呀!你现在还真不是天下的主人,不管你将来干成什么样吧,反正孩儿我是要干成那样的。 “还有呀!南方,大海那边可是好地方,暖和,一年四季都适合种植,当年,三保太监带着两万多人去哪里巡视,何等的风光?我们可以通过另一只种方式将他们划归到我们的管理之下吗,我们汉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各方面领先,可以可以慢慢的去影响他们改变他们吗!这叫文化渗透,再说,我们大汉民族有责任有义务带动大家实现人类的共同进步吗,把我们随便烧制的瓷器运到他们哪里去,将他们的金勺子银碗换回来我们用,各取所需,相得益彰大家都好吗,他们那里的作物不是生长的很容易吗?粮食是肯定吃不完?我们可以买回来呀,有了大量的粮食储备,我们还怕天变异常闹灾荒?李自成,给他发奖励,他都不会造反。还有红毛鬼,不远万里的来我们这里做买卖,为什么呀?说明他们那地方不怎么样?以后他们不用来了,我们过去,让他们准备好自己的特产,将金币准备好就行了吗。” 朱由检震撼了,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使了,可就是奇怪,同样长着一个脑袋,咋这王金龙就想的这么多呢?难道后世的人都这等的聪明?他说的真的假的?那些地盘难道将来真的能成我们国家的? 朱由检一寻思,好像有可能呀,顿时两眼放光,那亮度绝对超过了二十五瓦。 第二十四章:五大艳后之首 大家真是太高兴了,一顿猛吃还夹带着猛喝,朱由检又喝晕了,朱由检说不喝酒了,还是喝了两碗,人逢喜事精神爽,不能不喝。顿时,又有点进入云层的感觉。 最兴奋的要说就是朱慈烺了,他明白的很,老爹这一辈子恐怕是不行了,要实现如此宏伟的目标,那只能是他了。那样的话,未来的自己是啥?历史咋评论?我的娘哎!一不小心有可能超过太祖老祖宗,成为被人们称颂的千古一帝,不得了呀!哈哈! 王金龙连吃带喝,继续忽悠,“皇上,我给你说,只要你愿意,只要你下命令,臣就给你将那些地方弄回来,将来,等你老了,不想干了,你可要先退休,然后带上皇后去全国旅游呀!我估计呀,你两年都转不了一圈。你想想,到处看看那是啥滋味,万里江山呀!冬天冷了,你可以驾着军舰去南海,那地方冬天都能下海游泳,夏天,你嫌热了,就去老北边的草原上乘凉,白天你可以骑着骏马打猎,晚上躺在软乎乎的嫩草上看星星,那是什么滋味?那才叫惬意呢!” 王金龙这么一说,朱由检还真的有点向往了,当皇帝一辈子连京城都没有出过,太特么的憋屈了,等老了还不知道自己的万里江山都是啥样子,还真是亏的慌。 “好!咱就大干,到时候,你要陪着朕一起去。” “那当然了,臣是聪明人,这光不占白不占,关键是臣还要给你保驾呢!” “来!哥,我敬你一碗!”,朱慈烺端起了酒,改称呼了,叫起哥了。 “好的,谢谢太子,干了。”,王金龙开始感到这酒真好喝,甜!。 王承恩进来了,虽然皇上下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但王承恩觉得自己应当不属于“任何人”系列。 “皇上!弄回来一千二百多万两了,要全弄回来得要等到晚上。” 王金龙不能不敬佩王承恩对朱由检的忠诚,这是一个可以将生命都交给朱由检的好奴才,他这是想借汇报让朱由检高兴呀。 朱由检真是太高兴了,“老伴伴,你坐下。” “老奴不敢!”,王承恩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皇帝再器重,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奴才岂能和主子平起平坐,主人就是主人,奴才就是奴才。 王金龙站起来了,有点晃荡,但说话还利索,大拇指一伸,“老王,今天你可是立大功了,皇上想表彰你来着,这不,叫皇后弄了这么一大桌子菜,连太后、太子都请过来了,你可不知道皇后费了多大的劲儿,真是辛苦!可是,一等,你不来,二等,你还不来,我们都饿了,就只好先吃了,来,老王,小王敬你两碗,喝不完不准走。” 王承恩知道王金龙又喝多了,就像昨晚上一样,开始和他说那种不着边际的话了,这小子咋这德性?“哪里?都是王大人出的主意,咱家不过是承办而已。” 王金龙眯着眼继续调侃,“老王,这你说错了也,我就是随便说了一句,归根到底,这银子都是你王公公弄回来的,这泼天大功就是王公公的,来,喝酒!喝酒!” 朱由检是太高兴了,这才半天,就弄回来如此多的银子,到最后能弄回来多少银子,用脚指头想想也能知道,这功劳还真是王金龙的,但王承恩干的也不错,这奴才忠心,办事让人放心,“承恩,坐下喝一碗。” “不敢!不敢!要是没有事儿,老奴就先走了,还要盯着点呢!老奴只是为了让皇上高兴。” 说完,王承恩笑嘻嘻的一躬身就要走。 王金龙急忙说道:“老王,你看我这记性,一喝酒,脑袋就短路,早上,你去之前都忘记给你说了,现在,差点又要忘了,我对你说,抄完家,将那些房子贴上封条保护起来,那些房子也属于国家资产,很值钱嘞!将来,可以拍卖,若是那位立大功了,皇上还可以用于奖励。还有呀,那些回回,是谁挑头干坏事的?叫锦衣卫好好的审一审,我们的政策仍旧是首恶必惩,胁从不问。你可记得交代清楚呀,别让锦衣卫将人全杀了,去年,京城闹过瘟疫,现在到处缺人干活,京郊还有很多的地没有人种呢!过两天,天都暖和了,让他们种地去。” 我差!王承恩一愣,这王金龙,还真是了不得,这事儿都想到了,这是借着皇上在跟前,交代他干事儿呀!这狐假虎威的手段,比咱王承恩厉害多了,唉!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若干年呀,咱老王算是白活这么大年纪了,和人家一比,差多了。 还好,没有那个回回敢反抗,不然,锦衣卫真将人杀了。 “嗯!就按金龙说的办!”,朱由检也高兴,这王金龙想的周全。 王承恩又一愣,我差!皇上居然和这家伙如此亲昵,咱老王跟了皇上几十年,才换来皇上以名字相呼,这小子才来多少时间呀?竟然让皇上如此的喜欢,娘呀!不得了,以后,咱老王要和这小子搞好关系。 “哎!老王,你要是忙,就先走吧,这样,一会儿我求求皇上,让皇上赏咱两坛子酒,晚上,你准备好菜就行了,我带着酒去,咱两个奴才好好喝点。” 王承恩知道王金龙又要拿他开涮了,特么的这小子,早上的酒劲儿没过去,中午又接着喝,一会儿准大醉,晚上找我喝酒?可能吗?你还不知道醉在哪里说胡话呢? 但王承恩也知道王金龙没有恶意,转身笑嘻嘻的走了。 王承恩一走,张嫣和周玉凤憋不住差点笑喷了,这王金龙,才来多长时间呀,竟然耍弄的王承恩溜溜转了。 酒,肯定是不能再喝了,都吃饱了,撤退,大家回正殿喝茶。 朱由检确实醉了,酒劲儿一上来就想睡觉,周玉凤扶着朱由检去了卧室,刚关上门,朱由检就抱住了周玉凤,“皇后,陪着朕睡会儿。” 周玉凤一愣,这皇帝,都半个月没有来自己这里了,据可靠情报也没有去别的地方,完全是被李自成闹的没有心思,这下好了,李自成不来了,银子也有了,烦恼的事儿一阵风刮没了,这就要吃饱了想干别的了,都醉成这样了,先老老实实睡觉呗,“皇帝,你先睡,皇嫂还在客厅没有走呢,晚上,臣妾好好的陪陪你还不行吗?” 可是,她的话刚刚说完,朱由检竟然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周玉凤苦笑的摇了摇头,皇帝,你这不要脸的,就知道过嘴瘾,有本事,你动手来点真格的呀? 王金龙也要走,不行了,人封喜事精神爽,又喝多了,必须找地方睡觉去。 “臣告辞了,谢谢太后、太子。” 张嫣今天是特别的高兴。 多少年来,江河日下,江山社稷越来越不稳了,南边李自张献忠闹腾,北边建虏盯着,关键是王朝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满朝朝文武一天到晚还瞎折腾,国家就像七八十的老头老太太,真不知道那天眼一闭就没有了。她一个先帝的皇后,虽然皇帝非常的敬重,但朝政也不是她可以过分的干预的,祖制不说,皇帝在,哪能轮到她操心?但张嫣心里急。 现在好了,竟然来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脑瓜子好使,出的都是好主意,张嫣不能不兴奋。 想走,哀家还想接着问你话呢,“坐下!喝茶醒醒酒!” 朱慈烺也想继续听王金龙接着说,很多的事儿还没有搞明白呢,再说这家伙知道的太多了,脑袋瓜子里塞满了鬼点子,必须讨教一番,皇上也说了,自己都长大了,该出来做事儿了。 刚才被朱由检挑逗的脸上有点绯红的周玉凤出来了,听到张嫣说的话接着说道:“就是,喝成这样子了,风一吹准醉,坐下喝会儿茶,酒劲儿过去了再走。” 王金龙很无奈,别说皇帝,就这三个人那个都是主子,不听不行。 但王金龙可不会给大家搞服务了,大大咧咧的坐到了铺着软垫的大木椅子上。 咱今天是客,不能反客为主,宫女太监都被赶出去了,主子不是都在吗?倒茶! 泡茶的差事自然就落到了朱慈烺的身上。 王金龙脑子还是清醒的,接过朱慈烺递过来的差还知道说:“谢谢太子。” 张嫣先说话了,“小爱卿,听说昨晚上你和皇上聊了一晚上,你告诉哀家,都说了一些什么呀?” 王金龙嘿嘿的笑着,“也没有说啥,皇上问啥,臣就回答啥,很多,很多,都记不清了。” 张嫣问道:“那你想家不?” 一说起家,王金龙就没有情绪了,“咋能不想呢?想也没办法。” “那个你就没有去找找王金龙的亲人?好歹那个?” 王金龙明白张嫣想说什么,好歹他表面上是王金龙。 “臣不是发高烧将脑袋烧坏了吗?啥也不记得,后来,听大家说,臣是半路上被王大梁抢到山寨的,他们都不识字,想让臣在山上帮他们记账,他也不知道臣是那个地方的,再说,臣也不是王金龙,找王金龙的亲人不仅没有线索,找到了能咋样?” 张嫣听了一愣,这孩子说的也对,即使找到王金龙的家人又能咋样?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吗,“哀家看你把名字改过来吧,其实,你应该叫张平的。” 王金龙说道:“臣也这样想,不是要有合适的机会吗?” “那现在就可以改过来呀,哀家说了算。” 朱慈烺跟着说道:“就是!就是!现在就是机会。” 王金龙叹息了一下,“其实吧,叫啥也无所谓,名字就是一个代号,就像这满世界的东西,有叫草的,有叫树的。” 周玉凤说道:“你倒是想的挺明白的。” 王金龙笑了笑,“其实,就这么回事儿,想通了,无所谓。” 张嫣问道:“你原先家是哪里的?家里都有什么人?” 听到张嫣的问话,想起无缘无故再不能相见的爹妈,王金龙的情绪就更低落了,“臣的家是开封的,家里还有爷爷,爹娘,还有一个姐姐。” 张嫣惊讶了,“呀!爱卿的家在开封?咱俩还是老乡呢!哀家的家就在开封府东边的祥符县。” 王金龙笑了笑,“臣知道,太后的家在祥符张家庄。” 张嫣吃惊,“这你也知道?” 王金龙笑道:“那当然了,臣不是学历史的吗?太后是当代名人,咋能不知道呢?后世的开封很大,祥符都划入市区了,可能在太后老家原来的地方吧,修了一个大祠堂,里面有太后的雕像,臣上中学的时候去过好几回,烧香的、磕头的,祈求太后保佑的,有的是,外地的人到了开封,也都去那个地方游览瞻仰一番,就是那雕像有点不像太后,没太后真人好看。” 张嫣惊讶了,“啊!你说后世的人还给哀家建了祠堂?” 王金龙笑道:“那是必须的!太后是咱开封人的骄傲吗,我对你说,就是臣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学聊天,还将自己的家乡出了太后这样的人物,拿出来炫耀一番呢。” 张嫣激动了,“哪大家都是怎样评价哀家的?” 王金龙笑了,“这还用问吗?当然都是赞美太后了,您想,要是太后不好,还会建祠堂纪念吗?” 张嫣惊愕了,也感动了,眼泪都流出来了,“唉!真没有想到。” 接着,张嫣擦了一下眼,叹息道:“唉!哀家真是没有想到呀!后人还这么的高看哀家。” 王金龙笑道:“嘿嘿!后来很多的文学作品都赞扬太后呢!大家都说太后妥妥的,绝对是五大艳后之首。” 张嫣一听就愣了,怎么回事儿?哀家这一辈子规规矩矩的,怎么就成了艳后?还五大艳后之首?这不是糟蹋哀家吗?王金龙,你是不是酒喝多了,在这瞎咧咧呢? 第二十五章:解释不清楚的事儿 朱慈烺愤怒了,“咋这样评价太后?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看到朱慈烺都急眼了,王金龙知道大家误会了,艳后这个词还真他娘的用的让人有歧义,也不知道谁他娘的先这么说出来的,急忙说道:“大家别误会,听我说,这都是后来人和现在的人文化差异造成的,在咱们华夏历史上吧,有四大美女,西施、貂蝉、王昭君、杨玉环,分别被称为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后世吧,有人将历史上的皇后进行了一番比较,评出了五大艳后,分别是夏姬、甄宓、李祖娥、萧后和太后。” 几个人都看着王金龙,感觉王金龙说的艳后那个词,有可能不是那意思。 “夏姬吧!出身比较好,是春秋时期郑国的公主,同时,也是这个时期的最美最美的美女,她在那个历史时期算是比较风云的女性,都说夏姬风流成性,即使嫁作人妇,还不满足,与多位诸侯、大夫有染,导致共有九个男人因为她而死,也因为这个她三次成为王后、七次嫁人成为夫人。” 张嫣生气,她是熟读历史的,岂能不知道夏姬?这夏姬啥德性?不守妇道,勾引了很多的男人,还和几个男人一起鬼混,真是不要脸,哀家可不是那样的人,说哀家是五大艳后之首,岂不是说哀家比夏姬有过之而无不及?后人咋这样呢? 只听王金龙接着说道:“甄宓是魏文帝的皇后,三国佳人,气质非凡,才貌绝伦,本可娶了甄宓的大才子曹植心系甄宓,念念不忘,作千古一文《洛水赋》,臣还能背几句呢!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 几个人都急了,王金龙,你买什么乖子?接着说呀!咋还背起《洛水赋》了呢? 只听王金龙接着说道:“李祖娥是北齐文宣帝的皇后,据说秋波善睐,美丽动人,恒古所无,其美丽不论怎么赞美都不为过。” “萧后呢?是隋炀帝的皇后,她是南梁明帝的女儿,长的风姿绰约,明眸善睐,腰似杨柳,妩媚动人,十三岁就成了隋炀帝的妻子,一直很得帝宠。可惜,隋朝灭亡,萧后辗转承欢于各路豪杰,最后成了唐太宗李世民的昭容夫人,这么多的人都喜欢他,肯定是长的好看,后世很多的人除了叹息萧后一生坎坷,也被他的美丽所折服。有男孩找对象,问对女方有什么要求,都会说起码要长的和萧后差不多,可惜,这样绝色的超级美女,还是隋炀帝的皇后,竟然没有留下名字,岂有此理!” 张嫣心想,你这小子,到底是在说这几个女儿风流呢?还是赞美他们长的漂亮呢?不论怎样,这几个女人都或多或少都跟过几个男人,哀家可是从一而终的,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天启的事情,怎么将哀家与这些人相提并论?真是可恨! 朱慈烺暗想,王金龙,你特么的,这是赞美萧后呢?还是说萧后长的不怎么样?起码啥意思? 周玉凤觉得吧,王金龙这小子肯定也是一个小涩鬼,你看说起萧后时的那样子。 王金龙说道:“太后之所以被大家评为五大艳后之首,不仅说太后和他们一样美绝天下,更因为太后德性天下第一、见识超人,太后经常规劝天启帝务正业,远小人,近贤臣,要不是太后,恐怕天启帝早就被魏忠贤图谋了,正是因为太后英睿果断,才使得当今皇上顺利接班,历史贡献有目共睹。既是因为这,也因为太后长的太过漂亮的缘故,才被后人评为艳后之首,完全是赞誉,绝对没有亵渎太后的意思。” 听王金龙这么说,周玉凤就笑了,“这还差不多。” 张嫣还是有疑惑的,她担心这是王金龙为了不使她难堪才这样说的,“你没有说假话?后人是怎么说哀家的?咋就把哀家说成是艳后呢?” 王金龙知道张嫣为什么还不相信,这都“艳”字造成的,“太后你别误会,大家都说太后姿色过人,长的是颀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天下少有,并且纯真无比,臣见了太后,才知道说的一点不假,后世的人和现在的有点不一样,如果有那个女孩被人夸奖长的妖,都高兴的不要不要的,大家见了面,互相不认识,一般都以美女、帅哥相称,比如,臣去问路,见了一位大嫂,臣要是说大姐,我问问路,人家肯定不高兴,你叫谁大姐呢?我有那么老吗?准把你骂一顿,臣要是说:美女,去皇宫怎么走呀?说不定人家一高兴,直接将臣带过来了,同样,男子也被女性喊帅哥,不管长的好看还是磕碜,都称帅哥,太后你不想一想,为什么夏姬、甄宓、李祖娥、萧后,他们都没有人建祠纪念,唯有太后享受后人的祭拜呢?不就说明问题了吗?” 王金龙这么一说,张嫣的脸色就好看多了,“哀家真没有想到后人是这样的高誉,唉,愧当了。” 喂!这是谦虚吗? 周玉凤和朱慈烺也释然了,周玉凤笑道:“爱卿突然的冒出那么一句,把本宫都吓了一跳!你们那时候,真的互相喊美女帅哥吗?” 王金龙笑道:“哈!当然是真的,又不知道对方姓谁名谁,只好喊美女帅哥了。臣对你说皇后,后人对皇后也称赞有加呢!” 周玉凤惊愕,“啊!还有人品论本宫?咋说本宫的?” “当然是称赞皇后贤惠无比了,说皇后为人端庄秀丽,皮肤洁白如玉,少有的仁心贤德,掌管后宫,非常的节俭。” 说到这里,王金龙看了周玉凤一眼,这周玉凤长的也算很漂亮,用徐娘半老来形容就把周玉凤说老了,但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也差不多,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周玉凤的姿色比太后张嫣差了那么一丢丢。 但周玉凤皮肤确实非常的白皙,张嫣比不上。 由于白,所以,皇后周玉凤看起来也靓艳无比。 老话说一白遮百丑,何况周玉凤长的还不差。 这脸和脖子都这么白,那身上呢? 我擦!我特么的胡想啥呢? 唉!都是酒喝多造成的,怪不得大家都说酒这玩意不是好东东呢。 但王金龙也知道,作为臣下,直接欣赏,绝对是大不敬,所以,王金龙装作是无意之中看了周玉凤一眼,哇!长的真白。 其实,喝酒的时候,王金龙都欣赏过周玉凤好几次了,历史有记录,总要验证一下对错吧。 这周玉凤身体纤弱,还真的有另一种美。这种美,旺旺是男人最喜欢的,因为男人都有大丈夫关爱弱小的情结。 我擦!朱由检这家伙真有福气。 那个陈圆圆咋样?突然,王金龙想起了陈圆圆来。 都说这陈圆圆明末最美的女人,王金龙觉得应当是这样,不然,吴三桂那斯也不会冲发一怒为红颜。 特么的!这历史书只说陈圆圆天生丽质,歌喉如锦,别的什么也没有说,会不会也是大长腿?腰肢柔软的如风中扬柳?咋那个书上都没有记述呢?难道这古人真的惜字如金?王金龙的脑袋里有点信马由缰。 于是,王金龙就想了,有机会想办法去会会陈圆圆,在来京的路上,王金龙就想到这个了,只是那时候前途未仆还不知道会咋样。 于是,王金龙又想了,自己过来了,吴三桂这厮肯定马上要倒霉了,能不能将陈圆圆弄到自己的手里?那可是天下第一大美女呀! 娶了李谷一不用买录音机,那娶了陈圆圆呢? 不是处,没有关系!咱没有那情结,后世的人谁还在乎那个,那有啥? 王金龙觉得自己的想法实现起来不难。 吴三桂做了那样猪狗不如的事儿,朱由检会放过他?王金龙觉得不会,吴三桂要是死了,陈圆圆不就自由了吗?王金龙觉得他想要陈圆圆,没有人敢和他抢。 只是,这陈圆圆已经嫁过吴三桂了,要弄成正妻真的好吗?好歹自己也是朝廷的堂堂命官,还不是一般的命官,真要是那样,会不会让人笑话? 但是,不能不服,不能不羡慕,这时候的男人还真的特么的很幸福,要是有钱的话,人人都可以娶几个老婆,王金龙觉得这是自己阴差阳错的来到这个世代上唯一能得到的好处,李建泰那斯不是就有四十多个老婆吗?我把陈圆圆娶过来当妾咋了? 喝多酒的王金龙管不住自己喽,于是,又想到另一个问题,李自成打下了山西,不用说,李建泰的家产肯定要被李自成搬光,李建泰的老婆呢,会不会被李自成的手下瓜分了? 人家李自成的兄弟一天到晚到处漂泊,挺可怜的,就是有老婆,也不能整天带在身边呀,打仗可不是好玩的。 再说了,那些人很多都是穷鬼出身,地无一垄房无一间的,先前有没有老婆都两说着呢。 再说了,虽然李自成不怎么常干这种事儿,但手下的弟兄,老刘,刘宗敏可是经常干这事儿的,大领导都这样,当下级的不学着点吗? 王金龙还想到了一个问题,在这以前,李建泰的脑袋绿没绿过? 王金龙感到李建泰的脑袋应当曾经不止绿过一次。 妈滴!李建泰这家伙太特么的傻了,你看人家朱由检,一到晚上,谁也不让进后宫,你李建泰的家里能有这措施? 你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呀,你娶那么多的老婆干嘛?不是自己找难看吗? 有道是日反夜防家贼难防,李建泰,要是你爹你哥哥你弟弟想玩点新花样咋办? 你家里的下人肯定不少吧,恐怕你不能像人家皇帝朱由检,老早就给每个人干了一刀。 嘿!都想哪去了?咋一喝点酒,脑袋就胡思乱想了呢?管人家别人干嘛?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过,王金龙觉得这年代的男人真幸福,哪像后世的男人,个个在家都是老三一类的级别,发了工资当天就要上缴,晚了,还要受处分,请朋友吃一顿饭吧,还需要提前请示,老婆要是小气人,这辈子就别想有朋友了。 男人在世上混,没有两三个狐朋狗友也挺凄凉的哦! 唉,悲伤!悲伤! 听王金龙这样说,周玉凤的心里也是美的不要不要的,原来我这么好呀?一代贤后,那可是人生最高目标,我要继续努力。 张嫣赞道:“爱卿,你有如此学问和见识,看来读了不少的书,天生够聪明,也很努力,家里也挺富裕的。” 王金龙立刻明白张嫣为啥这样说了,在这个时代,读书是奢侈品,有钱人家的孩子才能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一般人家的孩子没有这条件。 你想想,入私塾,除了自己笔墨纸张要花销,还要给先生一大笔钱。 另外,很多人家还因为孩子读书缺少了一个劳动力,这一正一反,结果咋样?所以,一般没多少钱的人家还真的没办法让孩子们都读书。 想想都知道,按照时下的情况推理,可不就是那样吗? 既然太后张嫣问起来了,王金龙就必须回答。 “嘿!臣这样的人,在后世算是混的比较差的。不瞒太后,后世教育很发达,所有的孩子从小都要接受教育,臣也就上了一个普通的大学,和人家那些学习好的优等生没法比,差远了。” 张嫣周玉凤、朱慈烺三个人听了都惊愕,后世所有的孩子都要接受教育?大学是怎么回事儿?这王金龙咋这么说呢? 想来大学应当是国子监吧,难道后世还有许多的国子监?难道在这国子监里还分三六九等? 王金龙看到三个人脸上的表情很无奈,这特么的,世代差距太大了,解释都不一定能解释清楚。 第二十六章:赶紧逃吧,说不清楚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听张嫣问道:“你来的那个世界怎么样?百姓的日子好过吗?” 王金龙一听脑袋都大了,太后,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事儿?你问清楚点好么? 不过,王金龙觉得这懿安皇后还真的不错,首先问的是百姓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想了想,王金龙说道:“臣只能概括的说一下,那个世代总结起来就是一多,二大,三强。” 张嫣笑眯眯的看着王金龙,“如何讲?” 她真的想了解那个世界,刚才王金龙这小子说的都很有意思。 王金龙笑笑,“一多吗?就是人口多。” 朱慈烺插言问道:“有多少?比现在多吗?” 王金龙答道:“现在,大概只有那个时代的十几分之一,那个时代有十几个亿人。” 周玉凤惊异了,觉得根本不可能,“这么多人?吃饭的问题咋解决呀?” 王金龙听到周玉凤问的话就笑了,这不能说周玉凤无知,只能说时代差距太大,远远超过了已知,难以想象。 “皇后,那个时代吧,各方面高度发达,就说这农业吧,以京城周围为例,现在这时候,好地也就是产量三百来斤,不好的也就只能打一百多斤,那个世代,这京城周围,包括偏远的山区,一年基本上种植两季,一般寒露节前种上冬小麦,第二年夏天收割后种玉米,玉米收了后继续种小麦,年复一年,基本上大多都是这样,当然,也有种其它作物的。就说这小麦的产量,最差的产量也要打一千斤以上,管理好的,亩产能达到一千五百斤,秋季的玉米产量更高了,普遍在一千五百斤以上,好的达到一千八百斤以上,南方,主要是种水稻,也种两季,号称双过吨。” 朱慈烺同样惊讶,同样不大相信,他猜到吨肯定是重量单位,觉得很怪,为什么不用斤,要用这种单位,便问道:“双过吨?啥意思?” 王金龙只好解释,谁让他不说两千斤呢?“吨是那个时代的人常用的重量单位,一吨两千斤。” 张嫣震惊了,“你说南方水稻一年一亩地能收四千斤?怎么可能呢!” 王金龙笑道:“最好的地能达到这个数,普遍的能收三千斤。北方,建虏呆的地方,温差比较大,产的大米最好吃,他们那个地方一年只种一季,基本上产量都在一千五百斤左右。” 周玉凤吃惊了,“真的假的?建虏那破地方也能打这么多的粮食?” 王金龙笑了,大概此时的明人都觉得辽东乃苦寒之地,不适宜农业耕作,周玉凤如此惊讶,不足为怪,“当然是真的,臣敢对皇后说谎吗?” 张嫣问道:“那都是怎么种的呀?” 王金龙只要再解释一番了,虽然他没有种过地,但这难不住他,后世信息发达,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皇后,后世科学发达,以这农业为例,种子种的时间长了就会退化,所以,那个时代有专门培育种子的机构,因为有化肥,所以,那个时代的种植密度基本上达到最高密度了,水力设施也齐全,不像现在普遍的靠天吃饭,全都是水浇地,采用喷灌,滴灌等衔级浇灌技术,也没用病虫害,农业八字经,土肥水种密保管工,说的就是农业生产管理的要素。种植、收割也很简单,都是机械化,人们的劳动强度很低,一台播种机一天能种几百亩地,同样,一台收割机一天也能收割几百亩地,农民也不将粮食弄回家里,直接让粮站拉走了。有的收割机,自动化、智能化很高,不仅收割粮食,还能将土地的管理情况都分析出来了,比如每块地缺少什么肥料,都打成资料交到你手里了。” 这能是真的吗?三个人都觉得不可能,但王金龙说的可是条理清楚,不可能是胡编乱造了,胡编乱造,谁能编的这么好,一点也不打磕绊? “那粮食都运到粮站了,大家吃粮怎么办?”周玉凤问道。 “到超市买呀,别说城市里到处都是超市,就是一个三五百人口的村庄也有三两个超市。” 张嫣感到这后世的人和事真是不可理解,“超市?超市是啥玩意?” 王金龙感到无奈,谁让你说这些现在没有的东西呢?得!继续解释吧,“超市就是超级市场的简称,超市有大有小,普遍卖的都是生活相关的用品,什么都有,大型超市的商品包罗万象,吃的喝道穿的用的什么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就以食材来说吧,一般的人根本不买最初的产品,都是买半成品,比如你想吃面食了,水饺,面条,包子,烙饼,馍馍什么都有,大米基本上都是加工好装成小袋的,蒸煮前也不用淘洗,人家在包装袋上都写明了,淘米会让有益的元素流失。就拿副食品来说吧,各种肉类,生的熟的都有,超市还负责加工,你要片给你切成片,你要丁给你切成丁,你要丝就给你切成丝,当然这些活都是机器干的不用人工,另外,各种东西分类也比较细,比如鸡肉,有整鸡,还有分类切割好的,鸡腿,鸡翅膀,鸡胸部,鸡架子,你喜欢啥买就啥。蔬菜品种,不分季节,各种各样的都有,因为运输能力很强,南方的蔬菜一两天都能运到北方各地。一般大型的超市都有水产品柜组,海里的,河里的,人工养殖的,死了的,活着的都有,那个时代的人吃东西比较刁,一般都喜欢买新鲜活着的,当然在价格上,死的活的不一样,活的要比死的贵多了,有的价钱相差好几倍。” 我的娘!后世竟然将商业做到了这种程度?三个人都摇头不信。 “你要是想买衣服了,可以到服装超市,买其它的家用产品到专业超市,总之很方便。” “那个世代,老百姓普遍富有,穷人和富人的差别就是钱多钱少的区别,吃的喝的都差不多,区别就在于富人吃的穿的用的更讲究,人家有钱吗!你就说这交通工具吧,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汽车,富人呢,开豪车,穷人吧,开便宜车。” 朱慈烺吃惊,难道真是这样?为什么是开车不是赶车?“啥是汽车?车还生气吗?” 王金龙听了哈哈大笑,这问题问的太逗人了,不过,你得理解,人家没见过么。 “太子,汽车是一种交通工具,分货车和客车,还有干特殊活的工程车,相同的地方就是都有轮子,不同的地方就是有大有小,功能也不一样。和这个的车辆不同的是,现在的车都是人力车或者是畜力车,那个时代的车都是机动车,哦!都是安装着机器,驱动全靠机械动力。这汽车家家户户都有,比如我们家,有三辆小客车,我爷爷八十多了,每天开着他那辆老年代步车到处去玩,我父母吧,都还上班,不在一个单位,各自开各自的车,你知道这些就行了。” 王金龙觉得这样解释一下能交差就行了,世代差的太远,你说的多详细都百搭,人家理解不了,还不是对牛弹琴。 说了这么多,张嫣、周玉凤、朱慈烺三个人有的地方听明白了,有的地方听的稀里糊涂一知半解,有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听懂,由其是汽车,到底是啥玩意?根本就不知道。 因为,他们没有概念,他们能想到的就是马车,最高档的就是安装了篷子的马拉轿车。 张嫣很关心王金龙的家庭情况,她刚才听到一个非常难理解的信息,就是王金龙的父母都还上班、各自开各自从车,这是什么情况?“你刚才说你父母咋了?” 王金龙觉得必须赶紧的找理由离开,很多问题没有办法解释,你越解释遇到的新问题越多,还是呆在土匪山寨好,谁问都不用解释,爱懂不懂,现在可好了,不解释还不行,“太后,我父母都是国家工作人员,我父亲是一所中学的校长,我母亲是一个区的税务局长,都在咱开封。” 校长干什么的三个人都知道,税务局长也知道大概是干什么的,可是,这家伙说他母亲居然是税务局长,三个人都难以理解了,女人还能当官? “你说详细点。”,周玉凤说道。 “皇后,那个世代男女都受一定的教育,从学校出来后,都要工作。” 周玉凤说道:“本宫就是想问你这个问题,咋女人可以当官呢?” 王金龙真的要无语了,“皇后,那个时代男女平等,教育很发达,男孩女孩到了五周半到六岁都必须上学接受教育,其中有小学、中学和大学。” “上学还分的这么清楚?具体呢?”,周玉凤接着问道。 呵呵,继续解释吧,王金龙说道:“这小学吧,六年制,中学也六年制,不同的是分初级中学和高级中学,各上三年,中学毕业后多数人要上大学,大学分专业,看你喜欢将来干什么了,其中有工业大学,农业大学,医科大学,商业大学,信息大学,所有的行业基本上都有各自专业的大学,比如臣读的就是师范大学。” “你说女孩子也要上学读书?去哪里读书?和男孩在一起吗?”周玉凤感到不可思议。 王金龙笑道:“国家办了很多的学校,全国吧,小学估计有十几万所,中学差不多也有这么多,大学恐怕也有上万所,在那个世代,男孩女孩都一样,都要接受教育,那个世代是一个人人平等的时代,不像咱们这个时候,男遵女卑的太不像话,那个时代女人比男人还厉害,号称半边天,凡是男人能干的事情,女人都能干,当然,选择干什么的时候,要考虑男女生理的不同,比如医院的医生护士女性就比较多,教育行业女性也比较多,重体力的行业男性就比较多,但也不一定,女人开分飞机的,开大型运输车辆的都有,自然也有做官的。就连军队都有好几万的女兵。” “啥?女人当官?还有女兵?真的假的呀?飞机是啥?”朱慈烺惊愕的嘴就要合不上了,老兄,你不是骗我们吧? 没办法,继续解释吧,“那个时代世界上有二百来个国家,有的国家的领导就是女性,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那个时代男女平等,既然是平等的,当然有女兵了。至于飞机吗?就是能在天上飞的机器,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太子,以后有时间了,我给你讲好不好?” 朱慈烺点头,“好吧!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是我说的。”,王金龙答道,不管咋样,先把今天对付过去再说。 张嫣有点不相信,“不可能吧!女人要是当官,还要男人干什么?” “咋不可能呢?就说咱们国家吧,当乡长、县长、市长、省长、部长的女人有的是,有的都进内阁了,太后,你别不信,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那个时代男女平等,男人能有干的事儿,女人一样能干,我母亲就是税务局长,比我父亲级别还高呢。” 当然了,女人能干的事儿,男人不一定能干,女人可以生孩子,男人能吗?王金龙可不敢将这话说出来。 周玉凤吃惊了,“怎么会这样?你母亲真的是当官的?当的比你父亲的官还大?” 王金龙笑道:“那当然了,高两级呢!” 三个人都楞了,没办法理解,没办法理解呀,那个时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呢?女人咋能和男人一样抛头露面呢?还可以当官?都可以进内阁,真是不可理解。 “你们家的日子过的一定不错吧?”,想了半天后的张嫣问道。 王金龙答道:“一般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母亲的工资一年加起来大约十万,我父亲是从事教育行业的,那个时代重视教育,教职员工的薪水较高,大概一年加起来也有十多万,我姐姐大学毕业后自己开了一家小工厂,干的还不错,一年的收入基本上就是百十万上下。” 啊!三个人彻底震惊了,张嫣吃惊的问道:“你姐姐自己开工厂?挣那么多钱?” 王金龙笑道:“是呀,其实,我姐不过是小儿科,根本就不算啥,人家一年挣几个亿的有的是,大概现在我们国家的一年的总收入都没有那个世代的某些大老板多。” “啥?”,周玉凤彻底的震惊了,一个人一年能挣这么多?那王金龙原来的那个时代该多么的富有呀! 只不过,这后世的钞票单位和这个时代不同,这时候,流通的是真金白银和铜钱,大买卖用的是银子,老百姓平常用的是铜钱。 铜钱也叫制钱,由国家制造,皇宫和户部的制造局都造,一两银子大概折算一千个铜钱。 实际上,随着铜器的打造,铜就成了稀缺的东西,真实的换算,一两银子换不了一千个铜钱。 周玉凤之所以吃惊,我因为严重出在货币单位的误会,他把后世的一元当成这时候的一两银子了。 明朝官员的俸禄是按发多少斤粮食计算的,正一品,月俸八十七石;从一品,月俸七十二石;正二品,月俸六十一石;从二品,月俸四十八石;正三品,月俸三十五石;从三品,月俸二十六石;正四品,月俸二十四石;从四品,月俸二十石,……,这工资标准是明朝的老祖宗朱元璋定的,一直没有变过。眼下一石大米大约有九十公斤,现行的米价大约是一公斤3.97元,和后世差不到,那么一品官员的一年的工资收入差不多相当于王金龙原来所在的时代的三万一千元;正二品工资差不多是两万一千多元,…… 这工资确实低,现在的一品还赶不上后世的没有品,但这时候,最穷的还是种粮的农民。 平常的市区老百姓,大概男的打工一个月可以挣一两二钱银子,换算成后世的钱大约一百稍多点,女性打工一个月大概挣六到八钱银子,也就是大几十块钱,和后世最初的时候差不多,和发展起来的后世不能同日而语。 王金龙实在不想说了,这就是十天十夜也说不清楚呀,“嗨!太后、皇后、太子,臣这两天就睡了一个多时辰,太困了,都睁不开眼了,臣想回去睡觉。” 张嫣想了想说道:“好吧,你回去睡觉吧,记得有功夫了去哀家的慈宁宫去,哀家还有好多的话要问你呢。” “一定!一定!臣先告辞了。”,说着,王金龙站了起来。 周玉凤说道:“太子,安排人去送王大人。” 她知道王金龙还没有去过北驿馆,是皇帝朱由检直接派人从城外的马车店将王金龙找来的。 第二十七章:不一样的兵 朱慈烺将王金龙送了出来,一直送出乾清门,然后安排内阁行人找轿子送王金龙去北驿馆。 内阁行人就是内阁跑腿的官员,级别很低,一般都是从七品或者是正八品。 明朝官员分九个等级,七品以下就是不入流,换一句话说,就是不算是国家的正式官员,只能说是吏。 朱慈烺的脑袋很清晰,临别对王金龙说道:“嗨!王大人,你刚才说你原来的时代大致概括为一多、二大、三强,这一多你都没有说完呢!这样,改日你有功夫了来我的毓庆宫来,本太子准备好吃的喝的,御酒你随便喝,咱哥俩边吃边说怎么样?本太子真想听你讲故事。” “好!一定,改日,臣去拜访太子爷。” 听话听音,王金龙意识到有点那个了,和这家伙搞好关系非常的有必要,但这家伙肯定把自己看成酒鬼了,不然不会说御酒你随便喝。 我擦!这也不能怨人家误会,奶奶!早上在乾清宫喝的醉巴溜丢的,中午又在坤宁宫喝的差不多了,不能不让人家怀疑自己很贪杯。 北驿馆就在安定门和后宫之间,离王承恩的府邸不远。 成祖皇帝朱棣迁都北平府后,南京还留了一套班子管理江南事务,每年来往于两京之间的官员很多,自然要修建驿馆接待来往官员。 北平府成首都了,自然是要加强守卫的,并且北元一直不甘心让出中原这大好河山,经常的窜扰大明疆土,由此,朱棣调集了全国的军队驻扎在京城周边各地,这些边军根据战况时不时的要出塞打击一下北元的势力,别说零星小部队作战,就是朱棣也曾带领大军五次深入蒙古草原御驾亲征,在这些带兵的将军中很多都是勋爵,都是立过战功的,来京了自然要高等级的接待,于是,朱棣下令又建了一个驿馆,专门接待勋贵和高级官员,这就是北驿馆的来历。 另外一个驿馆在皇宫的西边,主要是接待各地来京办差的官员。 后来,北元势力在大明军队的打击下,就不敢和大明打了,只是偶尔的进来袭扰一番,主要是抢东西,因为蒙古草原自然环境较差,并且他们很笨,许多的东西都不能自己制造,缺少生活必需品和工具,只能来内地抢劫。 再后来,随着新老更替,新一代的北元人也认可了打不过大明,就不想与大明想争领土了。 唯一的还想捞点好处的就是瓦剌。 瓦剌是北元的一个分支,元退离中原后蒙古分裂,东西蒙古互争雄长,征战不休,经过多年征战,鞑靼势力不断削弱,瓦剌逐渐强盛。 永乐十六年,马哈木之子脱欢袭父爵为顺宁王。几年之后,脱欢攻破鞑靼,兼并其众,又统一内部,其势日张,雄视漠北,脱欢立成吉思汗后裔脱脱不花为可汗,受明朝封为太师,掌瓦剌部实权。 明英宗正统四年,脱欢死,其子也先继位后,不仅漠南诸部全被征服,且东胁高丽,西略哈密,草原大半,尽为其所制。 也先每年冬遣人贡马于明,最初,所遣使者不过五十人,后贪朝廷厚赏,岁增至二千余人,并屡屡索要贵重难得之物。稍不遂,即制造事端,明廷所赐财物,不得不岁有所增。 正统十四年二月,明朝太师也先遣使两千余人朝贡马匹,诈称三千人,由于宦官王振不肯多给赏赐,按实际人数给赏,并减去马价五分之四,没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也先就不干了,开始制造衅端。 七月,也先统率各部,分四路大举向内地骚扰,东路,由脱脱不花与兀良哈部攻辽东,西路,派别将进攻甘州,甘州即张掖,中路为进攻的重点,又分为两支,一支由阿剌知院所统率,直攻宣府围赤城,另一支由也先亲率进攻大同,在这四路人马中,也先一路最为强大,兵锋甚锐,大同兵失利,塞外城堡,所至陷没。 当时明英宗宠信宦官王振,张太后病逝,元老三杨或死或贬,王振更加擅作威福,无所忌惮,竟盗走明太祖朱元璋所立禁内臣干预朝政所立之铁碑。从此,大权独揽,广植私党,使其侄王山为锦衣卫指挥,王林为锦衣卫佥事,其党羽个个升官进禄,飞黄腾达。 大同前线的败报不断传到京城,明英宗朱祁镇在王振的煽惑与挟持下准备亲征,兵部尚书邝野和侍郎于谦力言六师不宜轻出,吏部尚书王直率群臣上疏劝谏,但明英宗偏信王振,一意孤行,执意亲征。 由于组织不当,一切军政事务皆由王振专断,成国公朱勇为大将军,但在王振面前皆膝行而前;户部尚书王佐请帝回军,王振就命其跪在草丛里,直到天黑才能起来。随征的文武大臣却不使参预军政事务,军内自相惊乱。 七月十九日,大军出居庸关,过怀来,至宣府。八月一日到达大同,还没有交锋,镇守太监郭敬报告也先为诱明军深入,主动北撤,王振看到瓦剌军北撤,仍坚持北进,后闻前方惨败,则惊慌撤退,本欲使英宗于退兵时经过其家乡蔚州驾幸其第,显示威风;又怕大军损坏他的田园庄稼,故行军路线屡变,导致士兵疲惫不堪。至宣府,瓦剌大队追兵追袭而来,明军三万骑兵被杀掠殆尽,八月十三日,狼狈逃到土木堡,瓦剌军紧逼明军。 兵部尚书邝野一再要求驰入居庸关,以保证安全,但王振不准,土木堡地势高,无泉缺水,土木堡之南十五里处有河,被瓦剌军占据,将士饥渴难耐,挖井二丈仍无水。隔日瓦剌军队包围土木堡,也先遣使诈和,并主动撤离,以麻痹明军,明英宗不疑有诈,遣曹鼐起草诏书,王振下令移营就水,当明军大军移动时,饥渴难忍的军士一哄而起,奔向河边,人马失序,瓦剌军趁机发动进攻。 明军只得仓促应战,瓦剌伏兵四起,明军大败,跟随英宗的大部分官员和将领战死,英宗也成了瓦剌的俘虏。 听说大军惨败,英宗也被也先俘虏,京师大乱,有人提出南迁,兵部侍郎于谦站出来在奏请皇太后同意并经过大家讨论同意后拥立英宗朱祁镇的弟弟朱祁钰为皇帝,遵朱祁镇是太上皇,并下令各地武装力量进京勤王,调河南、山东等地军队进京防卫,调通州仓库的粮食入京,京师兵精粮足,人心稍安。 这次,也先有了野心,准备狠捞一把,十月初六,率兵攻陷白羊口、紫荆关、居庸关,直逼京城,由此京师保卫战开始。 于谦很勇敢,亲自披甲执锐,领兵二十二万,列阵于九门外,双方大战五日,明军先后取得德胜门、西直门、彰义门大捷,鉴于明各地勤王的军队不断的向京城赶来,也先在十五日夜拔营而走,明军以炮火追击,杀敌万人,也先逃向回良乡、紫荆关,明军直追,先后败敌于固安、霸州,擒阿归等十八人,至此,京师保卫战结束。 明朝在先损失二十万人的情况下,依然由二线部队打败不可一世的瓦剌军,非常的难能可贵,由此,北元人再不想和中原发生冲突了,因为占不了便宜,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即使他们胜了,代价也承受不起,毕竟他们人口数量太少,没有人哪来的兵,所以死不起。 北驿馆在二百多年中一直作为皇家宾馆承担着招待来往勋贵极其家眷的任务。 王金龙坐轿来到了北驿馆。 北驿馆的驿丞有两个,分别是梁铎和钱瑾,梁铎正七品,钱瑾从七品。 这里有一个概念,千万不要弄混淆了,北驿馆虽然也叫驿馆,实际上是皇家宾馆或者更确切的叫做皇家招待所,和各地驿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地方。驿站主要是供传递军事情报的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和平时期边疆没有战事,所以,明朝各地的驿站主要为过往官员服务。 北驿馆设前院和后院,前院是驿馆工作人员办公、办事的地方,后院是宾客住宿的地方。 很早以前,北驿馆还是比较忙乎的,自从天启年间开始,北驿馆就冷清了,基本上一个月也没有几个宾客。 主要原因是天启年间魏忠贤把持朝政,没有多大的事儿,能不来京,谁也不愿来京城,万一招惹了魏忠贤及其党羽怎么办? 到了崇祯朝,勋贵们更不愿意来了,这崇祯皇帝穷,在各个地方都很小气不说,关键是来京没好事儿,不是安排他们带兵去打仗,就是要求他们在经济上帮助国家解决点困难。 这北驿馆老是闲着也不行呀,有时候有些封疆大吏和边帅进京了,也会安排住在北驿馆里,即使这样,北驿馆也很清闲。 上午,王金龙的那些弟兄被送到北驿馆,带路的太监传旨:今后北驿馆由王大人包了,任何人不再接待,已经住进来的去他排,梁铎和钱瑾就知道要来住的王大人不是一般的人物了。 两个人很纳闷,这王大人既然叫大人,肯定是一个官员,而不是勋贵,咋这么的牛逼呢?北驿馆地方很大,来十个八个侯爷,每个侯爷带着一大帮子下人都能安排的下,这王大人该带来了多少的手下? 由此,两个人联想到这王大人带着这么多的人来京干什么?这些兵咋安排住进北驿馆呢?还是皇上安排的?这北驿馆是兵能住的地方吗?看来王大人是一个重要的人物,这些兵跟着住到这里完全是保护王大人。 看到跟着进来的李小山和赵实在等人,两个人又诧异了,这就是王大人带来的人?咋看起来一个个都是从乡下来的呢? 但是,来传令的是宫里的人,传的是皇帝的旨意,两个人也不敢马虎,这情况特殊,别说来的是人,就是来几只猴子,那也要当爷爷伺候。 北驿馆的后院有十几套单独的小院子,每个院子里房屋十几间,客厅、茶厅、主卧室、副卧室、贴身丫鬟住房、小厨房,洗浴房一应俱全。 另外,大院里还有标准住房几十间,全都是安排勋贵随从住的地方。 到底该安排这先来的人住在哪里呢?两个人就搞不准了,因为不知道还要来多少人,都是什么人。 那就问问吧,梁铎猜到李小山和赵实在是小头目,便上前问道:“敢问,王大人什么时候到?还要来多少人?” 李小山回答道:“哪谁知道?我们王大人昨晚上和皇上喝了一晚上的酒,早上回来还没睡两个时辰,又被皇上叫走了,别的人倒是没有了,就我们二十个人和王大人。” 啊!两个人惊讶了,就这二十来人包了北驿馆?梁铎和钱瑾感到很诧异,商量了一下,干脆不管是谁一律安排到小院居住,全当大爷供起来。 征求了两个人的意见,这二十人住进了两套小院内。 王金龙下令了,任何人不准出去,你说呆着干什么?于是,李小山和赵实在两个人组织开始进行队列训练了。 这一训练不要紧,立马将梁铎和钱瑾看傻眼了。 挖槽!这王大人的兵看起来人人都像是乡巴老一般,但这队列走的,不能不佩服,咋就这么的雄赳赳气昂昂呢?你看人家那精神头,你看人家走的那个整齐的,我的娘!从来没有见过哎!这都是什么兵呀? 毫无疑问,两个人要知道这些人都是来自山西的一个土匪山寨肯定会惊掉下巴。 第二十八章:周玉凤的打算 看到进了院子的轿子,梁铎、钱瑾赶紧迎了上去。 不用问,肯定是王大人回来了,你看,行人许作梅都跟在轿子旁边伺候呢! 行人是这时候中央官署的一个小机构的官员名称,行人隶属行人司,其职责就是传达上级命令、送信、跑腿找人。 这时候没有其它的联系方式,有事儿了只能安排人去做,所以,行人司就是通讯机构,行人就是传令兵。 当王金龙从轿子里出来,梁铎和钱瑾有点傻眼了,这小青年谁呀? “不会是王大人吧?”,钱瑾有点疑惑。 “不可能!”,梁铎说道。 在梁铎的下意识里,这王大人至少也要三十好几四十以上,这样一个小青年怎么能是王大人呢?更何况穿的脏不垃圾的。 可是,要不是王大人,行人司会派人来送吗?这轿子还是四人抬的大轿子。 朝廷有规定呀,京官三品以上才可以坐轿子,一般大家都很注意,多数人都乘坐两人抬。 “别弄错了呀!”,钱瑾提醒了梁铎一句,毕竟梁铎的级别比他高那么一级。 “咱问问。”,梁铎也举得弄错了很不好看。 接着,看到轿子后面跟着的四个小太监,梁铎和钱瑾就相信从轿子里出来的王金龙绝对是王大人了。 刚才,王大人的亲随不是说了吗?王大人被皇帝叫进宫里了,这四个太监肯定是内宫派来的。 另外,别看太监男不男女不女的,那可是特殊人物,只有皇家的人才能使唤,这几个小太监肯定是皇上派过来的。 “北驿馆丞梁铎、钱瑾见过王大人!” 两个人觉得宁可弄错了,也不能失礼了。 下轿的王金龙一听就笑了,“你们这两人的名字起的有意思呀?一个粮多、一个钱紧,本官的那些兵呢?” 梁铎、钱瑾一听就知道了,这个年轻人绝对是王大人,梁铎赶紧说道:“大人,他们都安排在后面住下了,下官这就带大人过去。” 许作梅笑着对梁铎、钱瑾说道:“下官可是将王大人送来了,太子交代,王大人一切所需均由北驿馆禀办。” 其实,这一路上,许作梅也想了很多,这王大人不应当只是一个官,应当和皇家有亲戚关系,至少先祖也是一个勋贵,不然太子也不能亲自送到门外,还让太监追上来送这许多的东西。 四个小太监是朱慈烺毓庆宫的杂役太监,其中另两个人各怀抱着两坛御酒,另两个人怀里抱着一大堆的衣服。 这衣服是朱慈烺的,有的穿过,有的没有穿过,他看到了,王金龙的衣服很脏,应当是许多天没有换过了,就猜到王金龙的身边没有别的衣服,官服他一时半会的没有办法弄来,但便装和内衣有的是,在朱慈烺看来,这时候送这些东西无疑是雪中送炭,至少能让王金龙记忆深刻,无形中就能让王金龙和自己亲近,这家伙大本事,将来自己登基了还要大用呢!呵呵!要是王金龙说的都实现了,那自己这个皇帝该是多么的牛掰!超过所有的老祖宗,千古一帝呀!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是不是要甘拜下风? 梁铎、钱瑾在前面引路,王金龙来到后面。 梁铎征求王金龙怎么住,王金龙问了一下情况后,决定和李小山住在一个小院里,这样不仅身边有人伺候,关键是有人保护,别看王金龙进了内宫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内心里一直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皇宫不是一般的地方,安全肯定没问题,外边就不一样了,一切小心为妙。 将人送来了,许作梅就告辞回去了,他还要回去当差呢,四个小太监放下东西也走了。 李小山看出了王金龙又喝了不少酒,甚是惊讶,“二当,不,大人,你咋又喝酒了呢?难受不?要不让他们弄点醒酒汤来?” 王金龙笑笑,“不用,本官没有醉,就是稍微有点多,唉,没办法,皇上逼着喝,谁敢不喝,再说,和太后、皇后、太子在一起吃饭,本官不要敬他们呀?” 梁铎和钱瑾吃惊了,挖槽!这是什么情况?这王大人竟然和太后、皇后、太子在一起吃饭,娘呀!这是什么人呀? 不用想,要是赶上吃饭,要是皇上允许,也许官员可以站在一边伺候皇上吃饭,皇上要是高兴,赐大臣喝一碗酒也是有可能的,但太后、皇后是天家的女人,一般官员根本就没有机会瞻仰尊容,这家伙竟然和太后、皇后在一起吃饭,你说这家伙什么来头? 这匪夷所思的事儿不能不让梁铎和钱瑾多想,还好,王大人刚来,也没有失礼的地方,这要是照顾不周,罪就大了。 梁铎有点后怕,刚才差点将王大人当成一般人,还好钱瑾够聪明,提醒了一句。 “行了,赶紧给本官弄热水,本官要洗澡。” “遵令!嘿嘿!咱就知道大人爱干净,早就安排人将热水准备好了,啥时候洗?”,李小山得意的回答道。 “现在,洗完了本官要睡觉。” 既然李小山都准备好了,这小院什么都有,功能齐全,梁铎和钱瑾就告辞出来了。 梁铎甩了一把头上的汗,“老钱,还是你够聪明!” “聪明啥呀?差点闹误会。” “我觉得不能按以前的标准安排王大人手下的兵,吃的和的都要提高标准。” “梁大人说的对,这王大人了不得,手下的兵肯定也了不得,你没看上午训练,都不是一般人呀,将来说不定要出几个大人物,再说,太子都发令了,咱也不用担心钱花多了将来不好报账不是。” “老钱,你说的太对了,告诉大家,谁也不准请假、溜号,全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在驿馆办差,谁出了问题,就追究谁。” “那肯定的。” 王金龙坐到大木桶里舒舒坦坦的泡着澡,说起来已经十来天没有洗澡了,身上有点难受。 李小山给王金龙搓了澡后就扶着王金龙上了大床,唉!这二当家的也真是,刚刚喝了酒洗什么澡呀?看看,不行了吧? 再说坤宁宫内,王金龙走后,周玉凤就高兴又小心翼翼的问张嫣了,“皇嫂,你看着孩子?” 张嫣看着周玉凤,“皇后,你是有啥话要说吗?” 周玉凤笑笑,“什么也瞒不过皇嫂,妹妹有一个想法,想和皇嫂谁呢。” 张嫣觉得奇怪,这周玉凤怎么突然的变的吞吞吐吐的呢?这可不像过去的周玉凤呀! 天启皇帝朱由校死了,在张嫣的力主和运筹下,朱由检才接了班,由此,他们两口子对张嫣感激万分,爹娘都不在了,两个人便将张嫣看成长辈一样对待,长嫂如母吗?周玉凤和张嫣原来的关系本就比较好,自己能被选做皇后,也是太后张嫣力主的,周玉凤怎么能不感激万分呢,几乎将自己当成了儿媳妇一样尊敬关心着张嫣,别看她是名副其实的后宫老大,但她却从来就没有将自己当作老大看,重大的事情一直都在向张嫣请示汇报呢,那份恭敬真的像儿媳妇。 想当年,朱由检刚刚当皇帝还真没有看上她周玉凤,想的是将田秀英立为皇后,要不是张嫣做主,自己就成妃子了。 周玉凤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妃子和皇后不能比呀,别说当下的地位,将来将来,也不一样呀,皇后生的儿子才是嫡出,将来是要接班的,妃子的儿子只能是一个王爷。周玉凤觉得这一切都是张嫣给她的,她也自豪,自己这肚子真争气,第一胎就生了太子朱慈烺,就是心里有点恨田秀英,可恶!那田秀英不知道好歹,竟然仗着有几分姿色勾引皇帝,这几年,自己可是亏大了,皇帝多少天都不来自己的宫里住一晚上,只是白天来看看,说几句话就走了,那有什么用呀?自己这块好地常常闲置着。 但周玉凤真的很自豪,就是皇帝不经常来,自己也很争气,不仅生了太子,接着还生了长公主,接着又生了二皇子永王,你田秀英不是牛皮吗?最后还不是仅仅生了一个三皇子,最后还不是早早就死了吗?该呀!你有姿色可以得到皇帝更对的关爱,可是你后来什么也没有得到呀,这就是命,你不服?有本事去阎王爷哪里告状去吧。 “皇嫂,妹妹是说这金龙有这么大的本事只当做臣子是不是不够好呀?” 张嫣立刻就明白了,“你想咋地?你那个闺女已经有婆家了,难不成你想悔婚?” “不是的!皇嫂,你看哦,这王金龙原来不是叫张平吗?还和皇嫂是老乡,这就是缘分。他孤孤单单没爹没娘,皇嫂你呢?也孤孤单单的没儿没女。虽然慈烺也知道孝顺,但毕竟将来他当皇帝了会很忙,哪里有时间来照顾皇嫂,那些下人也能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毕竟没有亲情,感受不一样不是?这人呀?最怕老了孤独。妹妹的意思是,既然他原来就姓张,为何就不能说他是皇嫂的本家的侄子呢?,要是让他认皇嫂一个姑姑,他就不是咱皇家的亲戚了吗?最好是能认皇嫂当娘,你想,这小子也不小了,结婚后肯定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能有儿女,要是给皇嫂送过来一两个猴子耍耍,皇嫂该多开心呀!省的皇嫂天天呆在大佛堂中敲木鱼念经,妹妹看着都心疼。” 张嫣惊愕了,“皇后,这哪里能行?” 周玉凤一脸认真的看着张嫣,“这咋不行呢?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吧?” 张嫣陷入沉思,周玉凤说的是实际情况,这两年来朝廷一天不如一天,她当太后的也没有办法,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天天到大佛堂念经去了,可心里是怎么回事儿,只有自己知道,即使有天大的不甘心,又能咋样呢?周玉凤说的有道理,都说到她心里去了,可是,这皇家不是普通老百姓,不是想干啥能就干啥的。 “玉凤呀,这事儿确实是好事,把这小子笼络到咱皇家手里,他肯定会死心塌地的给皇上办差,保了皇帝,将来还会保太子,哀家也感谢皇后的美意,可是,咱天家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呀,一举一动都有着天大的影响呢!官员要是知道了会怎么说?皇帝会同意吗?” “哼!官员?干嘛让他们知道?皇帝?皇嫂还没有看出来吗?喜欢这小子可是不得了哎!当今这时候,谁能帮皇帝?谁有本事帮皇帝?皇帝不是傻子,看的比谁都清楚,你就说妹妹这坤宁宫吧,啥时候让大臣们进来过?就是大臣的家眷来了,还不是在交泰宫随便见一面说几句话,更不要说让谁来妹妹的宫里吃饭喝酒了,难道皇嫂如此绝顶聪明的人,就看不出来皇帝的心思?” “这?这事儿咋和皇帝说呢?” “皇嫂,妹妹看出来了,皇嫂心里特别的愿意,只要皇嫂愿意,这事儿就好办,等皇帝醒过来,妹妹对他说。” 张嫣还是有点犹豫,毕竟这是天大的事情,但心里非常的愿意。周玉凤说的不错,人最怕老了,老了孤苦伶仃的很可怜,现在的李康妃不就那样子吗?乐安在,这老太太多欢乐,今天到这个宫里走走,明天到那个宫里看看,乐安不在了,这老太太就变了,好几天都看不见她走出宫门。再说,好歹李康妃还有过一个乐安公主,自己呢?啥也没有,连一点指望也没有,现在年轻,除了孤独其它的没啥?老了呢?那时候朱由检这皇帝在不在都难说,还能指望下一代?王金龙这小子要是认了自己当娘,他的孩子就是哀家的孙子,哀家就有事儿做了,带带小猴子挺不错的呀!王金龙,不,张平那小子有本事,就是从天下的安稳来说,周玉凤这提议也是非常的有必要的,“哪你和皇帝说吧!” 周玉凤一听就乐了,“皇嫂,听我的没错!” 第二十九章:大靠山 朱由检一觉醒来,觉得特别的爽快,都两天没有正儿八经的睡觉了,这一睡真解乏,哎!什么时间了?银子弄回来多少了? 走出卧室的朱由检抬头看见了张嫣和周玉凤,“皇嫂,你在呀?皇后,王承恩过来没有?” 周玉凤笑了笑,她当然知道朱由检的心思,“皇帝,天黑还早着呢!王承恩没有过来,怎么样?休息好了没?喝点茶呀?” “哦!你看朕糊涂的,外边的天还亮着吗?咋就问起这事儿了?王金龙呢?这孩子立大功了。” 周玉凤笑嘻嘻的给朱由检倒了一杯茶,“那可不是!你看这满朝文武,大的小的,老的少的,要说能为皇帝解忧分愁的,也就是王金龙一个人,这孩子,先前救了周遇吉,阻挡住了姜瓖和王承胤的叛变,现在,还帮着朝廷解决了最大的难题。” 此时的朱由检的心情当然是非常的好了,“皇后,你说的一点都不错!” “臣妾给你说一个事儿呀?” “皇后,有啥事儿?你只管说。” 周玉凤请朱由检坐下,“皇帝,你看咱皇嫂,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住在慈宁宫,虽说奴才们照顾的还可以,但身边也没有一个亲人,心情肯定不好。” 朱由检看着周玉凤,皇后,你啥意思?难不成要给皇嫂找一个老头?那可不成,皇嫂可是先帝咱哥哥的遗孀,别说这事儿是不可能的,就是你想给皇嫂找一个老头,谁敢要皇嫂呀?他不怕掉脑袋吗?你这家伙,明知道朕和皇嫂有过那事儿,你这是想旧事重提剜朕的心吗?朕早就给你说清楚了,就两回,后来就没有了,都是朕一时糊涂,那时候朕不是岁数小吗?再说,皇嫂是真漂亮。 “皇帝呀!你看这王金龙,唉!应该不能叫王金龙,该叫张平,他和咱皇嫂都是开封人,还姓张,你也别管差了几百年,臣妾觉的这就是缘分,你说这张平要是皇嫂的侄子会怎么样?当然,是一个村子的远房侄子。” 朱由检诧异,“皇后,你啥意思?你想说啥?” 周玉凤笑笑,“皇帝,这张平你恐怕喜欢的了不得吧,要是这张平走了,恐怕你第一个不愿意吧?” 朱由检看着周玉凤,“皇后,朕发现你现在开始废话连篇了,这是当然的了,朕得王金龙,不,朕得张平如汉刘邦得张子房,太祖得刘基。” “哈哈!皇帝,你这是说的心里话,难道你就不怕失去张平这孩子?” 朱由检听了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皇后,发生什么事儿了?快告诉朕,难道张平走了?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让他走的?朕对你说,这事儿你真糊涂,赶紧派人找回来,回头,朕和你算账!” 周玉凤知道朱由检误会了,赶紧笑道:“皇帝,张平没走,臣妾怎么会让他走呢?臣妾是糊涂人马?能做那样糊涂的事儿吗?看把你吓的哎?臣妾想说的是这张平文耀武略,智谋过人,难得的不世之材,是一个真正能协助皇帝带领大明朝走向中兴的人,甚至可以帮着皇帝开创不世基业,让皇帝成为超越历代君王的千古一帝,皇帝身边有这等人才,臣妾高兴呀!臣妾刚才和皇嫂聊天说到这事儿,这样的人才,就给一个大官做,怕是远远不够的。” “皇后,你说的不错,你想说啥?”,朱由检看着周玉凤。 周玉凤继续笑着,看得出说到朱由检的心里了,“皇帝,臣妾的意思是要将张平弄成咱家的人,让他死心塌地的帮你做事儿。” 朱由检立刻就明白周玉凤的意思了,真要是这样,那可是将石头彻底的放进了心里了,“皇后,你有啥建议?赶紧说!” 周玉凤笑笑,“皇帝,你看这,要是知道现在有这事儿,当初,臣妾就多给皇帝生俩闺女了,咱坤兴吧,已经许配人家了,咱是天家,不能悔婚是不是?再说有祖制,把张平弄成驸马,可就真不好重用了。” 朱由检急了,娘呀!皇后你想说啥嘞?当初多生俩闺女?你以为你是老母猪,一生一大窝,想生几个生几个?“皇后,你能不能直接把话说完?和谁学的?咋说话开始大喘气了?这毛病可不好。” “皇帝说的对!臣妾的意思是咱皇嫂身边没有人,张平不是姓张吗?咱就说张平是咱皇嫂家的远房侄子,你做主,让他拜在皇嫂膝下做义子,将来也有给咱皇嫂披麻戴孝摔老盆的人了不是?挺顺理成章的,更重要的是,咱皇嫂有了儿子,也别管是不是亲生的了,心里不就不那么凄凉了吗?那张平就是皇帝你的义侄,还不感恩戴德的玩命给你效命呀?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朱由检立刻就明白周玉凤说的意思了,什么皇嫂从此有了指望?皇嫂在这后宫里贵为天下第一女人能受罪?咱那几个兔崽子敢不孝顺?朕打死他们。要说皇嫂心里孤单也是有可能的,人不是都怕孤独吗?当然了,皇后,你这最终的目的是帮朕抓住人才,朕谢谢皇后,“皇后,你贤能,这辈子,你都给朕生了两个皇子,尽心的帮朕管理这后宫,立下了汗马功劳,要说你还有什么大功劳?就是出的这个主意了。” 接着,朱由检看着张嫣,“皇嫂,你意下如何?这还真是与国与您天大的好事!玉凤这主意出的不错!” 周玉凤笑了,“皇帝,那还用问皇嫂吗?要不是皇嫂愿意,臣妾能对你说这事儿吗?” 朱由检顿时反应过来,“你看朕这脑袋长的,一高兴,竟然没有想明白这道理。” 周玉凤笑了,“皇帝,臣妾觉得今天就把这事儿办了,明天早上,张平肯定要跟着上朝的,到时候,你是叫他王金龙呢?还是叫他张平?” 朱由检笑着看着周玉凤,皇后,你说的不错!啥事儿都替朕想到前头了,今后,朕就经常的住你的坤宁宫了,你不是最想让朕住你这里么?朕满足你,有本事,你再给朕生俩猴子,“来人!立刻传张平进宫!” 周玉凤笑道:“皇帝,别着急呀,这么大的喜事,咱不要举行一个仪式呀?臣妾觉得今天晚上咱们就在皇嫂的慈宁宫里欢欢喜喜的办一场。” 朱由检大加赞赏,“不错!不错!皇后想的周到!” 高宇顺跑了进来。 高宇顺也是一个高级别的司礼监太监,此时担任的是坤宁宫太监首领兼内宫事务大总管,“皇爷,您有何吩咐?” 皇爷是内宫的太监单独的对皇帝的称呼,那意思他们是皇家的人,好事儿倒是很会想,也不看看自己啥玩意? 今天,高宇顺觉得挺憋屈,皇帝来到坤宁宫完全是好事,甭说,皇帝是想皇后了,起码皇帝的心里有皇后。 可是,皇帝还带着一个脏不垃圾的小子来,这小子干啥的呀?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让他进坤宁宫呢? 当然,这不关他的事儿,这皇宫是皇帝的家,皇帝愿意让谁来就让谁来,他就是一个伺候人的奴才。 关键是皇帝进来了后,就下令所有的人出去,这初春的天,太阳爷爷虽然比冬天对人好一点,可也不怎么关照,呆在外边风一吹还是挺冷的,可恶的是皇帝不仅不走了,还要在坤宁宫吃饭,这呆在外边几个时辰谁受的了,咱家是坤宁宫的太监,随时要听招呼,也不敢随便的离开,又不能像乾清宫的几个混蛋那样找地方暖和去,都他娘的冷死了。 “去传旨,命张平张大人进宫,不,你亲自带人去北驿馆接张大人,直接接到慈宁宫来,就说太后今晚要设宴款待张大人。对了,张大人现在化名王金龙,你去了就说是来接王大人的。” “奴才遵旨!” 走出坤宁宫的高宇顺惊讶不已了,这张大人是干什么的呀?咋这么牛逼?早上在乾清宫和皇上喝酒,中午在坤宁宫里吃饭,晚上太后还要设宴款待他? 唉,想不通呀! 想不通就不想了,皇上叫干啥就干啥,咱这种人就是奴才,长着脑袋也不是用来想事情的,从小下边就少了东西,怪可怜的,要是再把上边的脑袋想坏了,以后咋活呀? 北驿馆内,梁铎和钱瑾正带着驿卒打扫卫生,以前吧,也没有人来,院子随便打扫一下差不多能马马虎虎对付过去就行了,反正天天打扫也没用,也用不着,现在王大人来了就不行了,皇上还下令了,以后北驿馆只能王大人住了,这要认真的将院落卫士搞一下,别让王大人挑毛病,王大人要是挑毛病,他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滴。 这可不是开玩笑,你见过王大人这么牛逼的人吗?就一个人,带着二十来兵,就包下了能住几百人的皇家北驿馆。 高宇顺带着一伙太监过来了,还带着轿子。 梁铎和钱瑾迎了上去,“哎吆,高公公可是稀客,什么风儿将高公公吹到我们这来了?” 高宇顺也不废话,“咱家奉皇爷的差遣来接王大人去宫中赴宴,太后她老人家要设宴款待王大人。” 就这梁铎和钱瑾这两个北驿馆的小萝卜头,高宇顺平常还真的看不上眼,此时,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 梁铎和钱瑾惊讶的嘴巴掉了,我差!这王大人牛呀,早上在乾清宫喝,中午在坤宁宫吃,晚上太后还招待,娘呀!王大人是天上的神仙吗?太、太、太…… 王金龙睡的正香,被李小山叫醒了很不乐意,“咋回事儿?本官不是对你说了吗?任何人不要来打扰本官睡觉。” “二,二,王大人,宫里来人了,皇上叫你去吃饭呢!” 李小山差点又叫二当家的。 “胡说!本官刚刚从皇宫回来,你骗谁呀?你是不是想挨揍了。” “真的,宫里来接你的人在外边等着呢,说是太后晚上要请你吃饭。” 王金龙愣了,咋回事儿?太后张嫣干嘛要请吃饭? 既然宫里来人接了,那肯定是真的,“那个来接我的是什么人?梁铎和钱瑾认识不?” “认识!认识!说是坤宁宫的太监头头,叫什么高宇顺。大人,你放心好了,咱李小山跟着大人这么长时间了,这心眼都长出来了。” “嗯!感紧弄点水来,本官洗洗脸。” 看到王金龙出来,站在院子等候的高宇顺便赶紧的迎上来,“王大人,咱家奉皇爷旨意,迎接大人进宫。” 这高宇顺上午王金龙看到过,认的,看来是皇上派来的不假。 “唉!这太后也是,本官早上和皇帝在一起差点喝醉,中午千注意万注意的又喝多了,太后就不能换一个时间请本官吗?” 挖槽!这话说的太牛叉了,梁铎、钱瑾好不容易安上去的下巴又掉了。 王金龙进宫了,轿子进了乾清门,接着穿过月华门向西边而去。 看到轿子,从南书房出来活动身子的魏藻德就惊讶了,“谁呀!这是谁来了?” 范景文笑了一下,“魏大人,你什么眼神呀?没看到陪着的是坤宁宫的高宇顺吗?后面跟着的也是坤宁宫的奴才,还用问吗?肯定是嘉定伯府的老太太来了呗。” 魏藻德想想觉得范景文说的有道理,这嘉定伯来了,肯定要在乾清门外通报等批准了才能进去,唯独是老太太来了可以直接去坤宁宫,这是皇后交代过的,“你说这倪元璐挺精明的一个人,咋就不知道派人来报告一声呢?也不知道皇上从哪里弄的银子?听说内库都装满盛不下了,现在正往户部银库运呢!” “管这干嘛?这是王承恩总管直接管的差事,锦衣卫直接操办,倪元璐也不过是清点而已,不管咋说,有银子了是好事儿,大好事儿!” “可是!这银子也太多了吧?” “多了难道是坏事?” 魏藻德知道自己说错了,“不是,不是,估计是抄了谁的家,老范,你说谁特么的这么有钱?” 范景文摇摇头没有回答,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实在想不出来谁能这样的富可敌国,闻所未闻。 王金龙进了慈宁宫大殿。 殿里,不仅朱由检、周玉凤、朱慈烺在,还来了几个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女人的装扮一看就非常的高贵,王金龙猜测一定是袁贵妃,而坐在周玉凤旁边的十五六岁的靓丽女孩不用猜肯定是坤兴公主,剩下的人就不用猜了,都是小孩子,一定是朱由检的崽子。 “臣王金龙拜见皇上、太后、皇后!”,王金龙赶紧行礼。 朱由检笑着看着王金龙,“张平,太后要收你为义子,你可愿意?” 啊、王金龙听了一愣,怎么回事儿?懿安皇后为什么突然的要收自己当儿子? “大胆张平,这是朕的旨意,你敢抗旨吗?”,我擦!朱由检拿出当皇帝的威风了。 王金龙抬头看着张嫣,张嫣笑着看着王金龙,“张平呀,你要是不愿意,哀家不怪你。” 王金龙是什么人,立刻就明白了,进来皇帝、太后已经不喊他王金龙,而是喊他张平了,一定是早就商量好的了。 这特么的是好事呀,能拜人人尊敬的太后张嫣当义母,真是天上掉下来馅饼砸中了自己的脑袋了。那皇帝朱由检都说了是他的旨意,别说你求之不得,就是你不愿意,你敢不同意吗?别说给太后当儿子,就是当孙子,你有选则吗? 再说了,这要是成了太后的义子,那可是从此没有人敢算计他了,就是皇帝朱由检想要了他的命,恐怕也不敢。 你娘!朱由检,你那个皇帝是谁让你当上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嘿嘿!从此,咱的命真的掌握在自己手里了,从此,咱脑袋上有了铁帽子了,王金龙真的是欣喜若狂。 “臣愿意!儿臣拜见母亲,儿臣从此再不是孙悟空了,不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傻小子了。” 第三十章:禁裹令 王金龙的话将大家都逗乐了,朱由检狠狠的瞪了王金龙一眼,这特么的小子,啥时候都特么的没一点正形,要说这孩子在这个世界上真是没有任何一个亲人,他那样的突然成了本朝的人,可不就像孙悟空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 王金龙眼泪汪汪的,张嫣也眼泪汪汪的,她理解张平的孤单,她有类似的感受,要说张平来到这个世界上,说是王金龙,其实就是一个和任何人没有关系的孤单的人,还不如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悟空。人家孙悟空是一只猴子,没心没肺,啥也不在乎,活生生的人可没有老孙那样的开朗。唉!自己也曾差点成了母亲,可恨那魏忠贤和那个客氏陷害自己,剥夺了自己成为母亲的权力,我恨死他们了。 张嫣确实恨,心里一直恨,她恨魏忠贤,她恨客印月,恨一切可恨之人。 不过,没有人比此时的张嫣更高兴了,现在好了,终于有了儿子了,尽管这个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可和亲生的有什么区别呢? 更令张嫣高兴的是,从此她的心中就有了希望,尽管这希望是什么,她还没有弄清楚,但不再感到孤独的感受是真的好,人活着就是奔着希望去的,未来有希望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儿。 听到张平将自己说成是孙悟空,朱慈烺就乐了,这家伙说话太特么的有意思了,不过,这小子胆子也大的令人佩服,敢在父皇母后的跟前说这样不着边际的话。 坤兴公主朱媺娖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这是从哪里来的活宝呀? 张嫣一把拉起王金龙,“儿子起来,从今天起你就是哀家的儿子了,哀家高兴呀!” 张平知道从此他就和王金龙告别了,从此,他改回了属于自己的名字,尽管现在的张平和原来的张平有点区别,但总的说来就是一个人。 既然成了张嫣的义子,自然要拜见和张嫣有关系的一切长辈,张平开始了跪下磕头和磕头站起来接着又跪下的晋见之礼。 拜见长辈要磕头是华夏儿女一直保留下来的最珍贵的最郑重的礼节,这时候正是最讲究的时候。 朱由检和周玉凤真是开心极了,从此,这个超级大才真的属于他们皇家了,再不用有别的担心了。 张平给朱由检和周玉凤行过大礼后,接着拜见袁贵妃,“侄儿拜见婶娘,侄儿给你磕头了。” 婶娘?大家觉得这个称呼也很有意思,亲近呀! 袁贵妃名叫袁依媛,原先是皇后周玉凤身边的丫鬟,周玉凤嫁给当时还是信王的朱由检为妃后,袁贵妃就成了朱由检的通房丫头,朱由检登基为帝,先封了袁依媛为淑妃,接着便晋封为贵妃,由此可见朱由检对袁贵妃是多么的喜爱。 这袁贵妃的脾气特别的好,据说田秀英和周玉凤争宠,两个人闹的极不愉快,差点成了生死仇人,但袁贵妃却和谁都合得来,对周皇后向来温恭谦让,和田贵妃也是礼貌周到,谁都说袁贵妃不错。 当然,这只能说袁贵妃心性好,明白事理。 说实话,也就是袁贵妃这样的人可以在皇帝面前长宠不衰,那个男人也不喜欢是非女人,而正是袁贵妃这样,所以,她在后宫中就没有敌人。 这世上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佛曰:争是不争,不争是争,袁贵妃应当属于高人。 按照规定,明朝皇帝的女人分好多的登记,皇后的下边是皇贵妃,皇贵妃的下边是贵妃,贵妃的下边还有若干妃子,有贤、淑、敬、惠、顺、康、宁、昭等名号,妃子下边还有很多级别更低的女人,分为嫔、昭仪、婕妤、美人、才人、贵人,选侍、淑女等。 巩永固的丈母娘当时就是朱由检的爹朱常洛的选侍,那级别非常的低,仅仅比最低级的淑女高一级。 从另一个角度说,你也要佩服巩永固的老丈母娘,当初的李选侍,现在的李康妃,如此低的级别还想把持朝政垂帘听政,实在是雄心勃勃。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时朱由检的爹朱常洛刚刚当皇帝,还没有来得及封赏自己的女人就肝屁了,估计朱由检的爹要是不死,怎么也要封巩永固的丈母娘一个贵妃当当。 但也不一定,巩永固的丈母娘有点太强势,朱常洛不招老皇帝万历的喜欢,谨小慎微的活了多少年,憋屈是憋屈,一旦当皇帝了,肯定不会继续的那么窝囊。 通房丫头是什么?就是贴身伺候主子的丫鬟,也叫侍妾,就是贴身伺候男女主人的人。 有多贴身?这么说吧,当男女主人干那种事儿的时候,通房丫头都不能回避,要站在一边伺候,当主母身子不方便的时候,还要替代主母满足男主人的需求,袁贵妃当初就是这样的,你说这袁贵妃还长的出类拔萃的,朱由检当皇帝了能不封赏袁贵妃吗? 娘滴,这封建时代还真的有点变态的,干这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儿还要人在旁边伺候,你特么的好意思? 袁依媛长的确实很美丽,这是肯定的,想偶不用想,不然,朱由检当皇帝后也不能一下了就将袁依媛封的那样高,后来还让袁贵妃一步登天了。 袁贵妃的身材很窈窕,同时,也很丰满,个子比周玉凤高多了,用后世的语言来形容,绝对是既漂亮又性感的大长腿美女,这么说吧,袁贵妃的模样绝对是后世男人选偶的最高标准。 袁贵妃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将张平拉起来,毕竟这时候很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再说他是皇帝朱由检的老婆,那手是不能接触别的男人的。 还是朱由检说话才解了围,“平呀!平身吧!” 接下来,该是其它人给张平行礼的时候了,按照规定,太子也是君,张平该给朱慈烺行礼,但朱由检早就交代了,按照普通百姓家的礼节进行,这其中就包含了朱由检对张平的钟爱。 当然,也是为了进一步的笼络张平的心,当帝王的没有这点谋略还行? 朱慈烺太高兴了,当然,他不能真的像百姓家那样当弟弟的给哥哥行大礼,这和皇家的威严是相违背的,张平也不可能让朱慈烺给他行礼,君臣是有严格的界限的,当君王的可以高姿态,但你当臣子的不能不知道好歹,所以,张平很主动。 朱慈烺拉着张平的手,“哥呀,上午咱俩还以哥们相称呢,没想到真的成了哥们,哥呀,咱俩的约定可要算数啊,什么时候你去弟弟的毓庆宫坐坐呀?” 张平很高兴,这朱慈烺不错,不管真的假的总之没有不高兴,太子说话了,那也是命令,“一切听太子吩咐。” 朱媺娖看着张平,呀!这就是父皇母后说的那个立下惊天巨功的大英雄?他敢在流寇李自成的几十万大军面前带着几百人救下三关总兵周遇吉,这家伙还阻止了大同总兵和宣府总兵的投降,还给父皇出主意抄来这么多的银子,这也太了不起吧?“妹妹见过哥哥!” 张平知道朱媺娖是谁,“公主多礼了,张平还礼!” 朱媺娖对着张平福了一福,张平对着朱媺娖躬身拱手。 接着,永王朱慈炯和定王朱慈炤和张平互相见礼。 周玉凤笑着对张嫣说道:“皇嫂,该给孩子起一个名字了吧?” 那意思很明白,既然张平拜了张嫣为义母,按规矩张嫣必须给张平起一个和他们家有关的新名字。 张嫣想了想说道:“他们这一辈的人犯火字旁,就叫朱慈煊吧。” 朱由检想了想赞道:“好,煊者,温文尔雅,富有学问,和这孩子极其相称,就叫朱慈煊了。” 他不知道的是历史上还真的有叫朱慈煊的人,还是他们老朱家的人,只不过这时候还没有出生。 朱慈煊,南明昭宗朱由榔的第三子,四年后才出生,永历十五年,十一岁的朱慈煊被吴三桂活捉了,临死怒骂吴三桂:““逆贼!大明负了你什么?我父子俩负了你什么?你还是人吗?你就是一个畜生!” 给张平起这个名字,就看出了张嫣的学问,老朱家的人名字不好起呀,原因就怨老朱家的老祖宗朱元璋太勤奋,这家伙殚精竭虑,将后世的很多问题都想了,直接给子孙万代把名字叫什么都想好了,全部按金木水火土取名,老朱家到了朱由检这个时候,人口已经达到十七八万了,偏远的没落的就不说了,近一点的没有五万也有三万,朱由检这一辈犯木字旁,下一辈犯火字旁,一家人的名字不能重复,真的考验人,有的王爷生了孩子起名必须找大臣反复论证。 昭仁公主是袁贵妃唯一的孩子。 这时候医疗水平很低,很多小孩生下来几个月就夭折了,袁贵妃怀过三胎,成活下来的只有昭仁公主,那个皇后周玉凤都怀过六胎了,活下来的三个孩子,分别是太子朱慈烺,永王朱慈炯和坤兴公主朱媺娖,就是死了的贵妃田秀英也怀过四胎,长大成人的唯有定王朱慈炤。 小昭仁朱媺邝才六岁,胆怯的看着张平,“你真是大哥哥?” 张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特么的,他不是老朱家的人,算是临时插班进来的。 肯定是袁贵妃鼓励昭仁喊张平“哥哥”的。 昭仁倒是喊了,眉头却是皱了一下。 这么大的孩子当然没有别的意思了,张平抱起了小昭仁,“你咋了?” 昭仁小声答道:“脚疼。” 于是,张平就脱了朱媺邝的鞋,知道朱媺邝为什么说脚疼了,原来是裹脚造成的,直接将缠在朱媺邝叫上的裹脚布解开了。 大家都震惊,张平这是要干什么?袁贵妃作为朱媺邝的亲娘当然是表达出来的最关切了,“你干嘛呀?” 张平看着袁贵妃,“公主这么小你就给裹脚?多受罪,你不心疼呀?” 这话说的让袁贵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女孩子都是要裹脚的。” 这个时代的女人以小脚为荣,形容女人脚小最美好的词大概就是三寸金莲,袁贵妃是丫鬟出身,裹脚晚,有时候忙了还忘了裹,所以,脚很大,她自己都觉得不好看,所以,早早就要给女儿裹脚。 关于女人何时开始裹脚,历史上没有记录,后来没有人论证,论证这个太无聊。 据说是兴于五代或者是宋,反正唐朝是不裹脚的。 袁依媛是大脚,也不是天足,只是裹脚比较晚,当丫鬟的一般都裹脚比较晚,下人要干活吗?脚太小了是干不成活的。 当然,还有一件事儿对袁贵妃刺激很大,有一次,朱由检当着周玉凤的面夸奖田贵妃的小脚好看,嘲笑袁贵妃脚大,惹的周玉凤很不高兴,当时周玉凤就和朱由检争了起来,事后,这件事儿传到了袁贵妃的耳朵里。 从这件事儿上,也能看出周玉凤和袁依媛的关系是多么的融洽。 这么多的女人合用一个老公,远远不够用呀,争抢是必须的。 周玉凤和田秀英关系紧张不就是因为争夺男人吗? 当然,一切来自袁依媛对周玉凤的温良恭让。 张平转脸对着朱由检,“皇上,臣请求皇上颁布禁裹令。” 朱由检很诧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啥?” 张嫣也很诧异,“你这孩子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事情?” 张平头脑灵活点子多,张嫣是知道的,但没有想到张平会这么正儿八经的向崇祯皇帝朱由检提出这么古怪的请求。 在这个时代,女人裹脚是天经地义的,官宦和富人家的女孩早早就开始裹脚了,只有穷人家的女孩子才不裹脚或者裹脚晚,因为他们要干活谋生计。 “皇上,臣是正儿八经请求你颁布禁裹令的。” “为何?”,朱由检吃惊的看着张平。 “皇上,男孩女孩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天下没有那个作父母的不关怀子女,臣直接说吧,裹脚是陋习,必须立即禁止。” 朱由检很奇怪,“慈煊,你怎么提出这个怪的问题?女孩子不裹脚,长着一双大脚丫子好看吗?” “皇上,你听臣说,唐朝的女子没有裹脚吧,为什么就没有人笑话唐朝的女人大脚丫子不好看呢?臣给你算一笔账,这女子裹脚后,恐怕是很多的活就不能干了,现在,全国大约有六七千万人口,其中的一半是女人,青年到壮年能干活的女子,咱就算有一千万,假如每个女人每年能开一亩荒地,假如每亩地能打二百斤粮食,你算算全国一年能多打多少的粮食?假如一个女子能多照管一亩地,又能多打多少的粮食?男人上前线打仗或者去守边了,他们家谁来维持生计?男子们能安心的巡逻在边防线上吗?打仗的时候,他们敢拼命?他们死了,谁来照顾他们一家老小?平常的时候也许看不出来有什么,眼下到处闹灾,矛盾就凸显出来了。” “臣说实话吧,那个时代女子就不裹脚,那个时代的女子什么都能干,一点都不比男人差,就连军队里都有很多的女兵,她们和男兵一起守护着国家的安宁,臣真的不骗你,据臣所知,那个时候,国家总兵力二百来万,其中,就有十几万是女兵。” 张平这么一说,顿时惊讶了所有人。 “你说的是真的?那时候竟然还有女兵?” “当然是真的,臣给你唱一首歌你就知道了。这首歌叫女兵之歌。” 说着,张平就唱了起来。 那一天你换下美丽的衣裳, 离开了家乡告别爹娘, 来到部队的那个晚上, 还想着从前自己的模样。 那一天剪短你的长发, 终于穿上了这身军装, ,镜子前把自己端详 看一看是否变了模样。 你们为当兵的放声歌唱, 你们为军营争得荣光, 你们使生活喜气洋洋, 你们为青春插上翅膀。 都说女儿情深意长, 看我女兵英姿飒爽, 古有花木兰上战场, 今有女兵手握钢枪。 都说女儿情深意长, 看我女兵英姿飒爽, 古有花木兰上战场, 今有女兵手握钢枪。 有多少女孩想跟你们一样, 只有你们穿上军装, 你在后勤作保障, 她在执勤放哨站岗。 新军装等待着你的坚强, 旧军装代表着你的锋芒, 从军路上有苦有乐, 军人的职责永不忘。 你们为当兵的放声歌唱, 你们为军营争得荣光, 你们使生活喜气洋洋, 你们为青春插上翅膀。 都说女儿情深意长, 看我女兵英姿飒爽, 古有花木兰上战场, 今有女兵手握钢枪。 都说女儿情深意长, 看我女兵英姿飒爽, 古有花木兰上战场, 今有女兵手握钢枪。 今有女兵手握钢枪。 人人都感到惊讶了,世界上难道真的有女兵?张平说的都是真的?要是没有女兵,哪来的女兵之歌? 第三十一章:中军左都督 张平的音域很宽,浑厚中带有磁性,当年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被同学们赞誉为业余歌唱家,虽然是清唱,却也将《女兵之歌》的韵味唱的淋漓尽致。 这歌声惊呆了所有的人,当然,不包括昭仁公主朱媺邝,因为她太小了,还什么都不懂,她只觉得好听。 “皇上,臣说的话你可以不信,认为臣是编故事骗你的,但臣再聪明,再油嘴滑舌,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也不可能编出这歌儿吧?” 朱由检惊讶,但相信张平说的不假,“哪这歌是你们那时候唱的?” “是呀!这首歌的名字叫女兵之歌,在赞美女兵的。” 朱由检点头,他不能不信了,“朕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会骗朕,你说的也在理,账是不算不知道,算后吓一跳,只是你说的禁裹令令朕感到意外,再说朕下那个禁令好么?” 张平哈哈的笑了,他理解朱由检的心思,一个堂堂的回答,竟然管起了女人裹脚的事儿,有点太那个,“皇上,这回你相信臣说的没有错了吧?裹脚确实是陋习,对女性是摧残,天下的男人是你的子民,天下的女人也是你的子民,为什么要给女性规定这规定那呢?是会上的一些不好的行为,还真的需要皇上你去制止,那样效果最大了。臣对皇上说,在世界历史上,也就是咱们国家在最近的历史阶段产生了很多的意识误区,现在,大家都尊崇程朱理学,你知道后世的人都是骂他们什么吗?没有一个人说程朱理学好,为什么?社会进步,国家强大,老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幸福安康才是最美好的。” 朱由检赞成张平的说法,他也懂得百姓好才是真的好,只是他没有办法实现百姓好,“你你说的有道理,这禁裹令下达容易,实施起来有一定的困难,大家不一定认为好,当前朝廷面临的许多的王爷还没有解决,这事儿缓一缓怎么样?” “那是肯定的,臣还能不知道这个?但凡事总要慢慢的一步步来,只要皇上下了禁裹令,就会有一部分人认同,女子谁愿意裹脚?干点别的不好吗?慢慢大家习惯了,就杜绝裹脚了。” 朱由检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等朝廷稳定了朕就颁布禁裹令。” 张嫣和周玉凤听到张平说法,有些不认同,社会没有一定的条条框框还行?那不乱套了?由其是女人,长着一副大脚丫子乱跑成何体统?但他们也认可张平说说的国家强大,百姓安居乐业是真正的好社会。 她俩没有敢继续想的是这女人和男人一样,天天一起做事儿,干出违背社会不赞成的事儿咋办?这社会道德还不因为裹脚沦丧了呀? 张平当然不知道她们是这样想的。 张嫣和周玉凤之所以有不同的看法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世界就是这样,一旦大家都认同了,想改是不容易的,旺旺受害最重的人,却是最赞成伤害的人,不仅是裹脚这件事儿,其它的很多的事情也有这样的。 习惯!一个来自烙进灵魂的不自觉的盲从。 朱媺娖惊讶的看着张平,她不能不惊讶,这个刚刚被太后收为义子的大哥哥确实和别人不一样,想的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但说出来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只要你仔细的品味,就能知道这平常的道理却是非常的不平常,这难道就是他与众不同的所在?这难道就是他了不起的原因所在?周世显是啥样?也能这样就好了。 周世显,你在干什么?真的像报到宫里说的那样在修建府邸准备迎娶本宫吗?你就不能像大哥哥这样干点更有出息的事情吗? “刚才兄长唱的是赞美女兵的歌,是不是还有赞美男兵的歌?”,朱媺娖问道。 张平笑了,“那当然!毕竟扛枪保国是很危险的事儿,男子汉扛枪保家卫国义不容辞,什么时候,军队的主体永远是男人,当然有称赞男兵的歌了。” 朱由检赞叹,说的好呀,扛枪保家卫国是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要是士兵和将领明白这道理,怎么会打不过李自成,怎么会让建虏进出如入无人之境? 朱慈烺很兴奋,“哥,你再唱一个呗。” 张平很愉快,朱由检答应禁裹令了,可见这家伙也不是很顽固,“好吧,我给大家唱一首咱当兵的人吧。” “好呀!”,朱慈烺带头叫起好来。 最爱听的应当还是朱媺娖。 张嫣和周玉凤慈祥的看着张平,那眼里呀,都是赞赏。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自从离开了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头枕着边关的明月,身披着雨雪风霜。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为了国家的安宁,我们紧握手中枪。 咱当兵的人,咱当兵的人,就是这个样。 这歌调铿锵有力,由其是这歌词令人热血沸腾,所有的人都被感染了。 张嫣忍不住的赞道:“真好!唱到人心里去了,军人不就是要这样么?有了这样的兵,国家才安宁。” 周玉凤跟着赞道:“是呀!曲好听,词也好!令人激情澎湃,也教给人道理。” 朱慈烺和朱媺娖的赞语更不用说了。 就是最后来的不知道张平的底细的袁贵妃也忍不住的赞叹,皇上真是有福气,竟然得到这样一个宝贝,太后也有福气呀,算是有了儿子了,管他是是不是从身上掉下的肉呢?有总比没有强,人活的不就是一个心情吗?太后恐怕再不会去大佛堂念经敲木鱼了,也算是有奔头了。 朱媺娖太兴奋了,“哥,还有没有?再唱一个!” 朱慈烺急切的叫道:“就是呀!再唱一个呗!” 张平想了一下,“好!我再给大家唱一个十五的月亮吧,这是一首描写妻子思念参军丈夫的歌。” “好!”,朱媺娖首先鼓起掌来。 接着朱慈烺,朱慈炯、朱慈炤都跟着鼓起掌来,就连小昭仁也高兴的嘿嘿的笑着,脚不疼了吗,能玩了。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我守在婴儿的摇篮边,你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 我在家乡耕耘着农田,你在边疆站岗值班; 啊!丰收果里有我的甘甜,也有你的甘甜, 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我孝敬父母任劳任怨,你献身祖国不惜流血汗; 我肩负着全家的重任,你在保卫国家安全; 啊!祖国昌盛有你的贡献,也有我的贡献, 万家团圆,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 啊!也是我的心愿! 唱完,张平不失时机的对朱由检说道:“皇上你听到了吧,这是后世真实的描述,军人的妻子都承担着耕耘,承担着照顾家庭的义务,她思念远方的丈夫,她更希望国家昌盛、万家团圆!” 真是感人呀,不仅张嫣和周玉凤被感染了,朱由检也被感染的有点激动了,“不错!不错!真没有想到后世的老百姓是这样的忠君爱国,真是太感人了。” 张平听到朱由检说的话就想笑,后世早特么的没有皇帝了,哪来的忠君?爱国倒是真的。 “还有没有?还有没有?”,朱慈烺太兴奋了,急忙问道。 “多呢!几天几夜也唱不完。” “那你再唱一首。” 张平摇摇手,“不行了,不行了,再唱我嗓子都哑了。” “就再唱一首,就再唱一首!”,朱慈烺太想听了,张平唱的歌不论是曲调还是内容都令人感到新鲜,这辈子还没有听过这样的歌呢。 朱媺娖也说道:“哥!你就再唱一首吧!妹妹也想听。” 这声哥叫的真甜呀!张平不能不答应,女孩说话就是比男孩好使,要是光朱慈烺,他就不答应了,唱歌还有唱完的时候吗?再唱,嗓子就受不了了,这时候也没有金嗓子喉宝。 草!那玩意简单,今后有时间了我开一个制药厂。 “好!我再唱一首两地情,母子书。” 说完,张平唱了起来。 孩子呀孩子,春天我想你, 小燕做窝衔春泥,小燕做窝衔春泥, 你在远方守边疆,何时何日是归期?何时何日是归期?依呀尔哟哟依。 妈妈呀妈妈,春天我想你, 咱家的果园可曾绿?妈妈呀妈妈我想你。 门前的枣树仍依旧,风车小桥在梦里,依呀尔哟哟依。 孩子呀孩子,夏天我想你, 日日夜夜守阵地,日日夜夜守阵地, 缺水断粮多艰苦,前方后方怎相比,前方后方怎相比,依呀尔哟哟依。 妈妈呀妈妈,夏天我想你,几番梦里回家去。 妈妈呀妈妈我想你, 喝尽家乡清泉水,吻遍家乡芳草地,依呀尔哟哟依。 孩子呀孩子,秋天我想你 丰收日子多甜蜜,丰收日子多甜蜜, 捎去一篮大红枣,带上一娄香水梨,带上一娄香水梨,依呀尔哟哟依。 妈妈呀妈妈,秋天我想你, 山高路远情依依,妈妈呀妈妈我想你, 莲蓬结籽一颗颗,心儿永在妈心里,依呀尔哟哟依。 孩子呀孩子冬天我想你, 家家儿女添新衣,家家儿女添新衣, 妈妈不在你身边 知寒知暖靠自己,知寒知暖靠自己,依呀尔哟哟依。 妈妈呀妈妈,冬天我想你, 雪打红梅吐春意,妈妈呀妈妈我想你, 等到凯旋回家乡,欢欢喜喜在一起,依呀尔哟哟依。 等到凯旋回家乡,欢欢喜喜在一起,依呀尔哟哟依。 欢欢喜喜在一起。 再唱张平是绝对不干的,这几首歌唱下来,嗓子都要冒烟,于是,赶紧的端起自己的茶水一饮而干。 “煊儿,你嗓子真好,这些歌曲调好,歌词也好,只是哀家还有点不明白,这妈妈是谁呀?” 张平笑了,赶紧解释吧,“太后,后世吧,各种称呼有所变化,这妈妈就是母亲。” “那父亲的叫法是不是也变了?”朱由检紧跟着问道,他觉得应当是这样。 张平答道:“是呀!皇上,后世的人喊母亲叫妈妈,喊父亲叫爸爸。也有胡喊的,叫妈妈小妈老妈的,叫爸爸小爸老爸的。” 朱由检惊讶,“这不是胡来么?小妈老妈,小爸老爸,都是啥意思?这也能胡喊?” 张平只好进一步解释了,“妈妈,爸爸是正式称呼,小妈、小爸,是做儿女的夸父母年轻,叫起来亲切,当父母的都爱听,喊老妈、老爸,也是亲切,带有尊敬感谢的意思。” “哦!原来有说道,是这样呀?”,朱由检恍然大悟了。 张嫣今天最高兴了,作为太后,跟在身边伺候的人要多少就有多少,关键是心里孤单感到没有指望,现在好了,义子也是儿子,“煊儿呀,以后你就叫哀家妈妈,听见没?再天,哀家传话,叫侯爷和老夫人进宫,你也认认姥姥、姥爷,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张平立刻就明白了张嫣说的意思,这是要将故事编圆了,“是!妈!其实,儿臣是做小辈的,应该赶紧去侯爷府看望外公、外婆才对。” 张嫣笑了,“好呀,你是这样想的呀,哀家就知道我煊儿最通情达理了,这外公、外婆也是你们那时候的称呼吧?” “是的!”,张平回答道。 张嫣真高兴,“行啦!煊儿说的对,这样吧,明天你先帮着皇上干正事儿,有时间的话,咱们去看看你姥爷、姥姥。” 张平是太高兴了,这是有了亲戚了呀!“好的,明天儿子就准备礼物。” “不用,宫里什么都有,你只管专心给皇上办差就行了。”张嫣说道。 她说的是实话,要是皇宫里没有的东西,你在市面上也买不到,皇家什么没有? 周玉凤也说了,“太后说的对,宫里什么都有,本宫也会帮着准备的。” 朱由检突然想起了前几天捐献的事儿。 “皇后,皇嫂和慈煊去的时候,记得安排人带上两万两银子给侯爷送去,朕是真没有想到侯爷将家里的钱全捐了,还接借了皇嫂几百两银子,要说对咱们皇家,唯有侯爷最真心了。” 虽然朱由检没有说他老丈人周奎什么,但周玉凤却感到脸上臊的难受,唉,老爹这么有钱,怎么就不能向侯爷学学呢?你不知道你闺女是皇后吗?哼!还贪污本宫几千两银子,国家垮了,我看你当谁家的国丈? 说到张国纪,朱慈烺的脸色立马变了,父皇母后在,他不说什么,但心里却在发狠,周奎老匹夫!你等着,你不配当长辈。 周玉凤提醒朱由检道:“皇帝,慈煊现在是皇嫂的儿子了,也是你的侄儿不是,还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你别光顾着高兴呀!” 朱由检立马就知道周玉凤啥意思了,“朕可不是光顾着高兴了,皇后提醒的对,朱慈煊听封,朕封你为义王。” 他觉得张平既然认了张嫣,就要封王,而张平做的事情就是大义。 张平一听就说话了,“皇上不可!臣早就说过,臣来就是帮皇上做事儿的,皇上封了臣二品大总管,臣就觉得太大了,岂能还奢求更高的封赏、臣请皇上收回成命。” 周玉凤劝道:“慈煊你是皇家的人了,是太后的儿子、皇帝的侄子,岂能不封王?” 张嫣却不肯说话,封张平为王,那是对她的尊重,不封她也不祈求。 “不可呀,皇后,你听臣说,做臣子的不能光想着得到什么,最重要是可以给皇上干什么,能不能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臣现在不求封赏,今后也不求封赏,只要能给皇上办差,只要能为国家出力,就特别的知足了,这是臣的肺腑之言。如果皇上非要封赏臣,臣情愿做一个布衣。” 周玉凤感到张平的思维太奇怪了,“你这孩子咋这样呢?你要是不接受,岂不是让世人笑话皇上?你担心什么呢?” 他觉得张平太聪明,肯定是担心什么。 “皇上、皇后,臣不是有其他的什么担心,臣就是想给皇上办差,现在国家就有很多的人荫袭爵位,你看他们都干了什么?要这些人有什么用?将来臣有了后代决不让他们这样成为无用之人,他们有能力就给国家干事,没有能力就当一个普通老百姓,这是臣早就想好的,也是臣的肺腑之言。” 这确实是张平的肺腑之言,不过是另一种说法而已,未来是不是会像电视剧演的历史剧那样,人人都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呢?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官当太大太快了,绝对不是好事,由其是不能把自己真的当成朱由检家的人,他知道张嫣是真真心喜欢他的,因为张嫣没有儿子,真心认他做儿子,但别人不一定,现在需要你,将来呢?千万不要让人家感到威胁。 朱由检感动极了,这朱慈煊就是不一样,这满朝的勋贵大臣要是有一半这样想,朕还觉得没有人可以使用吗?“行了,你岁数还小,朕就先不封你为王了,将来立大功才说,先封一个中军左都督吧,这个你不能推辞了。” 我擦!中军左都督?一品大员,一步登天,但张平知道不能再推辞了,否则,张嫣的脸面就没地方放了。 跪下吧,“臣谢皇上,臣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由校笑了,一把拉起张平,他是真喜欢张平这样的人,‘起来,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丧气!今天咱高兴!’ 第三十二章:二胡 瞬间,朱慈烺的感受变化大了,当朱由检说道要封张平义王的时候,朱慈烺腹诽了,老爹,你不能这么封呀,你这种封法,你叫儿子将来咋封?张平活的时间肯定比你长,将来儿子咋用呀? 当张平推辞改封中军左都督后,朱慈烺就高兴了,老爹,这就对了嘛!要给儿子留点空间。 但朱慈烺还是有点担心的,这特么的张平本事太大了,万一将来老爹一高兴又给封王了呢? 唉!苦恼呀!这咋办?总不能盼老爹早点死吧? 朱慈烺就觉得吧,张平以后肯定还要立大功了,老爹最好是一步一步的给与封赏,这左都督上边可以封伯,伯上边可以封侯,候上边还可以封公,公上边才是王,王里面还分郡王和大王呢。 但朱慈烺感到老爹这个人没有准,极有可能不会按常规来,这老爹是如何喜欢张平大家都知道,关键是太后还在这摆着呢,老爹的这皇位可是太后给弄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老爹肯定不能做让太后不高兴的事儿。 哎!哥哥哎!你以后一定要像现在一样谦虚谨慎该推就推,你别怕,将来老弟一准让你当上王爷,还赏万贯家财,美女你要不要?不行了,咱俩现在就作伴去外边逛逛?凡是看上的,岁数大两岁的归你,岁数小两岁的归我,我对你说,像我这岁数,当年老爹老娘差点都造出一大群的猴子了,你看我现在啥也没有,其实,你更可怜,比我还大两岁吧,你就不着急? 张嫣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封张平为左都督马马虎虎说的过去,算是没有多丢面子。 但是,张嫣有想法,这孩子职位有了,房子呢?皇帝你别装糊涂,现在你可是有钱了,该给我儿弄房子了,哀家还等着抱孙子呢!没有房子,孩子咋娶媳妇?我对你说,嫂子我可是盘算好了,必须多娶俩,万一哪个肚子不争气让哀家等的心焦了咋办? 嗯!皇宫里就有长的不错的女官,今天晚上让他带走两个。 周玉凤说话了,“皇帝,你看将啥地方的府邸赏给慈煊呢?” 皇家在宫外有什么资产,朱由检很清楚,“就赏给慈煊一座王府吧,这王爷不要,房子还是要给的。” 张平立刻摆手,“别!别!别!皇上,臣有一个请求,你能不能将北驿馆赏给臣?” 朱由检愣了,挖槽!你小子,人小鬼大呀!朕还以为赏你一座王府、你不要呢?这特么的北驿馆有多大?你以为朕不知道?比五个王府都大,你说你就一个人,你要那么多的房子干什么?难道你想弄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朕告诉你,你级别不够,不要超标准。 “皇上,你听臣说,臣看了北驿馆,觉得将那个地方做情报局机关最合适不过了,臣就住在那里,可以时刻掌握各处动向不是?” 朱由检纳闷了,“那东厂的院子怎么办?” “皇上,是这样的,东厂名声太臭,臣要是把情报局办在那里,大臣们会感到咱们是换汤不换药,再说情报机关不能张扬,一切必须保密,那个北驿馆,今后还要叫北驿馆,暗中是情报局就行了。那个地方大,挺适合进行训练的,臣接手后,要立刻在那里办一个特工学校,急需将这件事儿定下来。” “特工学校?特工是咋回事儿?朕知道。难道你的那些人还要先严格训练一番不成?现在,国家情况紧急,不赶快的将他们派出去吗?” “皇上,不能那么急,老话说欲善其功必先利其器,皇上你想,这建虏和鞑子的语言要进行培训吧,去辽东和草原上做事儿的特工可以装着不懂建虏的话,但不可以不懂,建虏,北元人有什么生活习惯?擅长什么?喜欢什么,有啥忌讳,弱点在哪里?这些都要教授吧,还有,暗杀技巧,窃取情报、传递情报的方法,密信咋写?密码咋记住,特殊情况的处理,迷魂阵咋弄?这些不都要进行训练吗?骑马、射箭、马上、马下,逃跑、攀爬等都非常的重要,派出去的特工必须是全才,必须能应对一切情况,必须能完成任务,不先训练咋行呢?” 朱由检一听差点惊呆,“小子,你这脑袋咋长的?咋还没有干,都把可能遇到的问题想到前面了?” 张平嘿嘿的笑了,“皇上,你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臣,臣要是不动动脑筋咋对的起皇上呢?” “哈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朕得爱卿犹如刘皇叔有了赵子龙,看今后那个不长眼的敢和朕掰腕子,李自成、张献忠、顿尔滚,还有那个什么墩儿哈兔的,都见鬼去吧!哈哈哈哈!行!北驿馆给你了。” 周玉凤听了也非常的高兴,这孩子全能呀!啥都会,皇帝之福,王朝之福呀!啥叫擎天傅玉柱,架海紫金梁?这不就是吗? 朱慈烺真是要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哥呀!你好牛掰呀!咋想到的呀?” 张平美了,“嘿嘿!哥不是早就说过了吗?这世界上没有干不成的事,只怕你不去想办法。” 朱慈烺楞了“哥,不对呀,你啥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老弟咋就不记得?” “嘿嘿!这不刚刚说的吗?” “喂!哥,不是吧!你也太鬼了呗!咋好意思这样呢?这不是耍老弟吗?” 顿时,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袁贵妃真是惊讶,这孩子从哪来的呀?等有时间了要问问皇后,真是不得了。 朱媺娖又那种表情了,周世显咋样?能不能和父皇说一下,让周世显跟着这哥哥去办差? 张嫣明白张平的意思了,行,他要喜欢,就住哪里吧,有自己人在身边也安全。 朱媺娖崇拜的看着张平,“哥,看来吧,你是马上马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 朱媺娖这么一说,张平听了就一愣,马上马下?咱动动脑袋还行?真要是打起来了,哥我连李小山那家伙都打不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玩意,也就是陶冶一下情操,不能当饭吃,后世的人也就是当做文化修养学那么一点点,差不多会一门就觉得牛掰的不得了,谁能样样精通?真要是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那就成艺术家了,就是那些所谓的艺术家也不过就是在某个方面出类拔萃一点罢了。 “不好意思,哥还真的什么都不会,打架真的不擅长,哥那字写的,自己都不想看,画画更不会了,下棋也是臭棋篓子,倒是会拉二胡。” 朱媺娖一惊,“二胡是啥?” 张平突然意识到二胡也许这时候不叫二胡,便比划了一下。 朱媺娖笑了,“你说的是嵇琴吧?” 张平搔了一下头,“不知道呀!” 张平这么一说,逗的大家都乐了,说自己会拉琴,却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张嫣慈宁宫的女官刘清莲有一把嵇琴,朱媺娖是知道的,他见过刘清莲拉过,就去拿了过来。 “哥,你看是不是这个?” 张平一看,嗨!就是二胡,就笑了,“就是它。” 几个人都看着张平,都怀疑张平不会,这家伙连嵇琴的名字都叫不上了,还能会?可能吗? “你拉一下试试!”,张嫣倒是很鼓励,现在的她觉得张平具有的每一项才能都是她的骄傲。 这就是母性,张嫣当然想让张平再表现一把。 张平调试了一下,便拉了起来。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这是一首适合二胡独奏的抒情歌曲,以前在师范大学,张平曾经有一把二胡,常常拉奏这首歌。 悠扬的琴声响起,所有的人都静心的听着,就连因为去掉裹脚的昭仁朱媺邝都睁大眼睛看着张平。 随着琴声,张平还唱了起来。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有我可爱的故乡, 桃树倒映在明净的水面, 桃林环抱着秀丽的村庄, 啊!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 无论我在哪里放哨站岗, 总是把你深情地向往。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有我迷人的故乡, 桃园荡漾着孩子们的笑声, 桃花映红了姑娘的脸庞。 啊!故乡!终生难忘的地方, 为了你的景色更加美好, 我愿驻守在风雪的边疆。 啊!故乡!终生难忘的地方, 为了你的景色更加美好, 我愿驻守在风雪的边疆。 这仍是一手军旅歌曲,也是张平最爱唱的歌曲,他曾在历史系年级文艺晚会上演唱过这首歌。 这悠扬的琴声,这抒情的歌词,令所有的人陶醉,都在想,张平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令人不知道的呀? 为什么后世的歌曲这么好听?为什么人家写的歌词这个的令人向往?张嫣、朱由检、周玉凤、袁依媛都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啥都不用想了,张平原来的时代一定是一个超级富有的令人幸福无比的时代。 朱由检说话了,“慈煊,朕已经知道了,你那个时代的人很快乐、很幸福,朕就是问你我们能不能发展成那个样子。” 鼓励!必须鼓励,张平满脸的愉快,“当然,只要我们坚持,我们肯定会取得巨大的进步的,要达到臣原来所在时代的发展水平要经过漫长的岁月,只要我们去奋斗,总有一天能达到的,甚至可以超越。”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朱媺邝还小,还不懂的歌词的含义,但也觉得歌声好听,大概是张平帮她解开了裹脚布,他就觉得张平对她特别好,“大哥哥,再拉一首呗!你还要唱歌。” 这大哥哥恐怕是袁贵妃教给她叫的。 “那好吧,我就拉一首童年吧。” 于是张平边拉边唱,开始了表演。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 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 等待着放学, 等待着游戏的童年。 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 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 诸葛四郎和魔鬼党, 到底谁抢到那只宝剑。 隔壁班的那个女孩, 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 嘴里的零食, 手里的漫画, 心里初恋的童年。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 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要等到考试后, 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 一寸光阴一寸金, 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迷迷糊糊地童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 多少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 就这么好奇, 就这么幻想, 就这么孤单的童年。 阳光下蜻蜓飞过来, 一片一片绿油油的稻田。 水彩蜡笔和万花筒, 画不出天边那一道彩虹, 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 盼望着假期, 盼望着明天, 盼望长大的童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 唱完,张平问朱慈炯、朱慈炤,“是不是说你们的呀?” 朱慈炯今年十三岁,笑着回答道:“好像是!” 九岁的朱慈炤却说道:“就是说我们的。” 第三十三章:狡猾和狡猾 太阳还有一人多高,颜色由耀眼的白变成了柔和的红,室外依旧很亮堂,但已经朦胧出即将到来的黑。 有女官来禀报,晚饭已经做好,请大家到餐厅入席。 这女官就是二胡的主人刘清莲。 刚才,朱媺娖去找刘清莲借二胡,刘清莲很奇怪,谁要拉嵇琴?当她准备去厨房的时候,顿时被悠扬的琴声和充满磁性的男音吸引了。 刘清莲躲在了慈宁宫后门的大门外。 这个时候的歌曲唱的都是诗词,调子固定死板不说,内容特别的生涩难懂,艺术不属于老百姓,只有富有的人才有闲工夫搞娱乐活动,自然就产生了所谓的曲高和寡,而民间诗歌,是下巴里人的,是粗狂的粗俗的,平常时的刘清莲也是不敢学和不敢唱的,那种直白的情歌,唱出来让人脸红,和环境也格格不入,张平所唱的歌曲,音律变化宽阔好听不说,歌词贴近生活,内容通俗易懂,情感特别的真挚,关键是境界很高,这就不能不吸引刘清莲了。 因为中午在坤宁宫已经喝了酒的关系,晚饭按照张嫣的旨意,大家一起吃饺子。 也许,在繁华的后世,但你回到家里看见放在餐桌上的饺子,你会生厌,怎么又吃饺子?但在明末吃饺子却是很奢侈的。 民间故事说李自成有当十八年皇帝的命,已经住进紫禁城的李自成每天就想像过年一样顿顿吃饺子,结果龙椅只坐了十八天。 这个时候,经过二十多年的自然灾害,北方的老百姓能吃上半饱就不错了,很多的贫苦的老百姓平日里基本上是半野菜半谷糠,过年也吃不上饺子。 华夏人喜欢吃饺子,因为饺子象征团圆,张嫣今天就觉得团圆,整个皇家的人都来了算是大团圆,而她有了张平这个儿子就有了小家,母子相认也算是一种小团圆。 正当大家吃饭的时候,王承恩到了。 这次王承恩不是来逗朱由检高兴的,而是他的任务完成了来报告的。 张平看到了进来的王承恩直接叫了,“老王,老王,过来吃饺子。” 王承恩一愣,挖槽!你小子有完没完?不会又要像中午那样戏耍咱老王吧?你特么的是不是要说:老王,为了表彰你的功劳,太后就包了饺子,一等你不来,二等你不来,我们大家饿了就先吃了。 “禀报皇上,全查抄完了,总共查抄出白银两千一百三十二万八千六百七十一两,金币二十六万枚,金银器物不计其数不好估计价值,遵照皇上的旨意,运到户部银库八百三十万另两千两,所有的参加抄家的人手脚都干净,回来前搜了身,房子也都贴了封条,遵照皇上的旨意,已经将所有的犯人全部押送到了锦衣卫监狱。” 张平吃惊,我擦!三千人都送进了锦衣卫监狱,锦衣卫监狱有多大?盛的下吗? 朱由检笑了,今天可是发大财了,“哦!王承恩,今天你辛苦了,坐下吧,赏你一碗饺子。” 张平惊愕,朱由检,我干你娘!让人家吃一碗饺子,你也说赏,你好意思? 王承恩那里敢,主子和奴才的尊卑他还是清楚的,千万不要将主子的话当真,因为你不配。 “来!老王,咱俩挨着,你吃这一碗。” 嗨!令王承恩没有想到的是张平竟然没有和他开玩笑,真的要拉他坐下。 “王大人,咱家不敢!”,王承恩太服气了,这特么的王金龙,把皇宫当成你自己家了?早上在乾清宫、中午在坤宁宫,晚上又跑到了太后的慈宁宫,还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不把自己当外人。 但王承恩知道,王金龙肯定是皇上叫来的,王金龙这小子最擅长的就是狐假虎威。唉!咱王承恩也真是服了,就这德性,皇上一点都不怪罪,这恩宠远远的超过咱老王一大截呀。 “承恩呀,坐下吧,今天差事干的不错,朕还有一件事儿告诉你。”,朱由检说道。 “皇上,您说!”,王承恩恭恭敬敬的躬着身子,这是内宦常有的标准站姿,老王早就百炼成钢,熟的不能再熟了。 “这王金龙吧,其实不叫王金龙,他的真实名字叫张平,王金龙不过是他在山西做事儿时的化名,也是朕早就交代他这样做的,这不,今天中午一聊天才知道,他竟然是太后娘家未出五服的侄子,你说这老天爷是不是很够意思?皇后提议,朕极为赞同,已经下旨令张平拜在太后膝下为义子了,朕赐名朱慈煊,授一品中军左都督,以后你就喊他大都督就行了。” 王承恩大惊!挖槽!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儿?不过,皇上你说啥就是啥。 嘿嘿!皇上,你以为咱王承恩啥不知道呀?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要是您说的都是真的,这小子干嘛呆在咱家的门前等咱家?这可是昨天晚上的事儿,还是老奴将这小子带进宫里的,你啥都知道,用得着糊弄老奴吗? 当然,皇帝您金口玉言,根本不会说假话,这百分之百是真的,咱王承恩谁呀,还能不信吗?咱王承恩不信皇上的信谁呀? 不过,皇上你放心,这件事咱老王早知道。 “老奴恭喜太后,恭喜皇上,恭喜督爷!” 王承恩真是服气带平方,王金龙这小子,两天时间不到竟然混成了太后的义子,我看呀!你干脆将太子爷赶跑得了,你来当太子得了。 “老王,你看这桌子上坐的人多有点挤,你到旁边这张桌子吃咋样?”,说着,张平真的给王承恩端了一碗饺子。 这当奴才的,什么时候也没有资格和主子平起平坐,王金龙这是在照顾他,王承恩心里明镜似的,“谢谢督爷。” 别看是一碗饺子,皇上的恩典,营养价值不一样呀,王承恩热泪盈眶。 吃完饭就在餐厅,朱由检交代,“王承恩,明天慈煊就要上朝了,这服装鞋帽你要赶紧的办好。” 王承恩一口答应,“老奴这就去办,只是?” 朱由检知道仓促之间,王承恩办起来有难度,“你有什么话只管说?” 王承恩笑脸相迎,“皇上,奴才有个建议。既然督爷是咱皇家的人了,可以由皇上赏赐蟒袍,咱宫里就有,鞋帽都有现成的,之后奴才安排针工局三天就可以将督爷所需的衣物都赶制出来。” 张嫣点头,“皇帝,王承恩这个建议很好,临时就这么将明天上朝的衣装凑齐了就行了,其它的交给针工局办,哀家也要安排人手筹办。” 朱由检同意,“就按王承恩说的办吧,一会儿拿过来,就在慈宁宫试穿一下,看看合适不合适。” “奴才遵旨!”,王承恩高兴的走了。 要是换成给其它人准备这些,王承恩才不干呢,谁敢麻烦咱老王?但张平就不一样了,王承恩非常的愿意,现在的张平可不是昨晚那个刚进宫的小秀才了,现在可是太后的义子,皇上的重臣,并且王承恩觉得张平这个人很好,他提拔使用的那些手下干了那些砸锅的事儿,张平没有说他一句坏话,一再对皇上说他王承恩忠心耿耿,就凭这也要尽心去办。今天晚上的饭虽然一般,他王承恩就吃了一碗饺子,可意义不同呀!皇上亲口让他坐下,虽然他没有资格和皇家的人同桌吃饭,可张平亲手给他端的饺子,说明啥?说明张平并没有看不起他。嘿嘿!干好了这事儿,皇上高兴、太后也高兴,咱当奴才的也高兴。 在皇宫,太监最怕的人是太后张嫣,皇帝那边还好说,因为大家都跟在皇帝身边,皇帝也信任,但这太后张嫣向来对太监没有好脸色,王承恩当然知道为什么,都特么的是魏忠贤造成的,太后把这份憎恶已经算在全体宦官头上了。惹了太后不高兴,太后一句话,皇帝都不敢保,以前吧,太后不大爱管宫里的事儿,现在可不同了,太后有了这个义子,那精神头肯定就上来了,以后大家都要小心点,千万别惹别惹太后生气,雷霆雨露皆是太后的恩德呀。 不能不说王承恩老奸巨猾,还八面玲珑,这也算是本事。 王承恩刚才为啥有点犯难,这和朝廷的衣帽制度有关,按照规定,官员的官服都是自己做的,朝廷只规定颜色、式样以及代表级别的补子图案。 按照规定,明朝官员的服装还是很复杂的,分礼仪性官服,包括朝服、祭服。日常性官服,包括公服、常服。赐服,包括蟒服、飞鱼服、斗牛服、麒麟服。蟒服里还分坐蟒和行蟒。 按照规定,蟒服是最尊贵的,衣服上的图案整体造型与龙服几乎一样,区别只在爪部,蟒是四爪的龙。五爪龙纹只有皇帝和皇亲才可以穿着的,所以,皇帝常常以四爪蟒服赏赐臣下,显示表彰与嘉奖。 有一个很大的问题王承恩没有搞清楚,这个问题就是张平这个张嫣太后的义子算不算是皇家的人?这是重大的问题,他必须搞清楚。如果不算皇家的人,皇上要赏赐张平蟒衣,这时候了去哪里弄四爪龙的蟒衣呀?如果皇上认为张平是皇家的人,一切都好办了,五爪龙的衣服尚衣监有的是。 王承恩是有心眼的,他没有问朱由检给张平弄啥样的衣服,而是说既然督爷是咱皇家的人就好办了。 在这个问题上,看似王承恩大胆,实际上王承恩早就揣摩出了朱由检的心思,这张平可不一般,皇上要大用,肯定会将张平看成皇家的人,不然朱由检也不会赐名朱慈煊了,这点他王承恩要是看不来算白活了。 另外,太后张嫣在跟前呢,他知道太后张嫣肯定是想将张平这小子划入皇家系列的,退一万步讲,即使他王承恩说错了,皇帝也不能把他王承恩怎么样,有太后保驾,什么事儿也不会有,他知道这皇帝朱由检脾气上来了,啥都敢干,就是不敢违背太后的意思。再说了,事后给皇帝解释的时候,还可以说张平这小子有才能,皇上一定要重用,奴才我这是为皇上的江山社稷着想,如此一来不但无过还有功呢! 乾清宫,乾清门左侧南书房,魏藻德和范景文在议论今天锦衣卫抄了回回家的事儿。 “老范,朝里有高人呀,你说谁给皇上提供的情报?说这回回们有钱。” 下午稍晚,魏藻德就知道锦衣卫去抄回回的家的事儿,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瞒的住大家,消息很快就在六部五寺二院传开了,刚才魏藻德连查抄了多少的银子都知道了。 两千多万两银子呀,大明王朝一年半的财政收入,不能不让所有的人感到惊讶。 “这个说不准。”,范景文觉得魏藻德说的话有问题,你那意思是皇上奔着回回的钱去的,并不是回回们有罪?但范景文可不会因为这口误找魏藻德的麻烦,尽管他看不起魏藻德,认为魏藻德德不配位,也没有当首辅的才能,但他绝对不会耍那些奸佞整人的手段,这是德性问题。 魏藻德说:“我看不像是锦衣卫发现的。” 范景文答:“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在下和锦衣卫打交道不多。” 范景文说的是实话。 崇祯七年冬季,范景文被起用为南京右都御史,不久,拜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他屡次派遣部队驻戍池河、浦口,援助庐州,扼守滁阳,遇有警报则发兵,节制很精明,只是因为军粮的事情与南京户部尚书钱春互相揭发奏告,获罪降级视事,后来,叙援剿的功劳,恢复了原有的级别。 崇祯十一年冬季,建虏入塞,京师戒严,调遣周边的部队入卫,杨嗣昌夺情辅政,刚愎自用,词臣黄道周因在堂上提了几句反对意见,即遭朱由检杖打,据说朱由检当庭打了黄道周八十大板,屁股都给打烂了,要不是施刑的锦衣卫不忍真打,黄道周当场就的肝屁。范景文挺身而出,联合同僚上疏替黄道周讲情,朱由检震怒不悦,追究谁带的头,范景文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朱由检恼怒,直接将范景文削籍为民。 后来,杨嗣昌剿贼失败,朱由检才知道黄道周所言不虚,但仍然恼怒黄道周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和他顶撞,对范景文却没有了一丝的意见。 今年二月,面对严重局势,朱由检想起了遭冤枉的范景文,立刻派人将范景文叫了回来,不仅恢复了职务,还授与范景文东阁大学士、进内阁担任辅臣。 范景文回来才一个多月,自然和锦衣卫没有打过多少的交道。 “听说弄到了两千多万两银子?” “可能吧。” “好像你不关心哎!朝廷有钱就好办了。” “首辅说的不错,如果没有什么事儿,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下班的时间早过了。 “好吧!”,魏藻德答道。 但魏藻德还不想走,两件事儿,一是李建泰回来就在城外,改请示怎么办?二是他想通过和朱由检说话了解今天突然的查抄回回的事儿,他总觉得不正常,皇上从来就没有耽误过朝会,听说过去仅仅因为生病那两回各停朝了一天,今天可是奇怪了,皇上不仅早朝没有上,晚朝也没有上,哪皇上一天呆在后宫里在干什么呢?这大白天的也不好去干那事儿吧。 第三十四章:特殊礼物 王承恩到了,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太监,有拿这个的,有拿那个的,人人都抱着一堆衣物。 朱由检看到进来的王承恩不等王承恩禀报就直接问上了,“都办好啦?” 王承恩笑着,“皇上,只能说办的差不多,绝对不影响督爷明天上朝。” 朱由检笑看着张平,“去,让他们伺候着穿上,让朕看看。” 皇帝下命令了,张平自然是要换装的。 这慈宁宫很大,有很多的房子,这大殿只能说的是慈宁宫的客厅,前面两边有许多的廊庑,房间有的是。 “去哀家的卧房换吧。”,张嫣说道。 “不用,”,王承恩陪着去前面的廊屋了。 慈宁宫正殿的后面有一座很大的后殿,是张嫣的住所。 女真人信佛,入关后,在皇宫里设了礼佛的地方,慈宁宫的后殿就是其中的一个,大概是因为在众多佛堂中体量最大,所以,后来俗称大佛堂。 张嫣说的就是让张平去后面她的卧房里换衣服。 现在,张平是她的儿子,儿子在母亲的房间换一下衣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时候的张嫣非常的无聊,无聊不能概括张嫣的所有,要是说张嫣很无奈应当更准确,朝廷有皇帝管着,六宫有皇后周玉凤管着,她就没有什么事儿了,所以,每天的只要事就是看书,而她读书非常的杂,慢慢就看起了佛教的书。 这时候,国人最多的是信奉道教,而佛教也很盛行,佛教思想的核心内容便是戒、定、慧,由戒生定、由定发慧,通俗易懂地概括为十六个字,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 佛教的基本教义为四谛说,四谛包括苦谛、集谛、灭谛和道谛。苦谛是把社会人生的一切判定为苦,集谛是讲造成痛苦的原因,灭谛就是要人们消灭造成痛苦的原因,道谛是指明解脱的途径,可概括为八正道。 佛教否定宿命论,认为人有命运,但是不鼓励人听天由命,而是希望人开创命运。佛教主张诸法因缘而生,因此命运也是因缘生法,坏的命运可以借着种植善因善缘而加以改变,而这种观点和张嫣的处境和思想意识非常的接近,所以,张嫣开始信佛了。 换好衣服的张平回到正殿,所有的人都叫好,周玉凤赞道:“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哎呀!不得了,这下慈煊真是英俊了不少。” 张嫣围着张平转了一圈,帮着张平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不错!不错!穿着真合适,王承恩还是会办差的。” 王承恩听了非常的高兴,“这不都是奴才该做的么?” 朱由检也大赞,“嗯!这才像堂堂的大都督,以后,朕再多赏煊儿几套。” 朱慈烺当然要凑热闹了,“哥们呀!你可别到处乱串,要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太后可就惨了,你说这登门说亲的太多了还不把太后烦死呀!” 这家伙也开始学会贫嘴了。 在这皇宫里,到处都讲规矩,由其是做太子,一言一行都有人管着,你要是说话不注意,做事太随意,别说皇帝不乐意,就是东宫的什么侍读学士、侍读、詹事、喻德都要直接向你开火了,告诉你这不可以那不行。 说笑了一阵后,朱由检就走了。 这家伙就是一个勤奋的无人能比的工作狂,今天白天由于太兴奋,心思都放在能弄多少银子上,心情沉稳不下来,所以,晚上要加班将该看的奏章看完。 周玉凤有点失望,我说皇帝,你不是说晚上住在臣妾的坤宁宫吗?你这家伙,一干起事儿来就管不住自己,臣妾是等你还是不等你,你不知道臣妾是你媳妇吗?哪有你这样的男人?嫁给你,臣妾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大家也都知道今天的核心是太后认子,所以,又说笑一阵后,在周玉凤的提醒下都走了。 人家母子相认,总要留出空间,让人家母子说说话吗。 张嫣是说不尽的话,二人说的最多的是老家开封。 张嫣震惊的是后世的开封变的那样的繁华,太的不敢相信,“咱们开封人杰地灵,到什么时候也不会错的。” 谁不说咱家乡好,关于这点张平是极为赞成的,“太后说的太对了,咱开封人勤劳,善良,能吃苦,各方面非常的优秀,古都文化底蕴那是没的说。” 问起城市的发展,张平自然要认真的描述一番,引起张嫣不断的赞誉。 只好张嫣高兴,张平就乐意说的更详细一点,吧开封说的天花乱坠。 其实,后世的开封应该算是全国最没落的城市之一,各方面都不像是曾经做过皇城该有的样子。 当然,这和开封不是省会城市有关,要是开封仍然是省会,哪有什么郑州后来的繁华。 张嫣最担心的是黄河。 应当说黄河是悬在开封头上的一把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现问题,而一旦出现问题,开封人就倒大霉了。 “黄河,太后不用担心,黄河水患早就根治了。”,张平说道。 他知道这黄河历来是国家的一大水利隐患,曾经多次改道,造成了不敢想的灾难。先前的黄河一直是流向正东的,经徐州连云港流露大海,后来改道东北方向流经山东进入渤海。 后世,不仅下了很大的功夫彻底的根治了黄河的问题,关键是黄河后来的水流量越来越小,曾经差点断流,那窄小的流水真的和母亲河差的太远。 当然,这和经济大开发有关,上游省份玩命的抽用黄河的水浇灌,别说是黄河,就是长江也吃不住。 张平和张嫣都知道,现在的开封,应当是一滩烂泥。 前年,李自成打不下开封城,就掘开了黄河,算是彻底的将开封毁了。 张嫣叹息,张平也叹息,一切都是李自成那个恶棍造成的,他就不明白了,那个姓姚的作家干嘛将李自成描写成英明神武,甚至有点悲天悯人的英雄? 那个动不动就屠城,还将人杀死将人的胸腔当做马槽子的恶人悲天悯人?别开玩笑了。 据说张献忠也这么干,动不动就屠城,但张献忠和李自成比起来应当是小巫见大巫。 这李自成为了减少攻城略地的成本,颁布规定,被攻打的城池抵抗一天杀三分之一,抵抗两天杀十分之七,抵抗三天以上的屠城,鸡犬不留。 官军坏,只是抢掠,有个别的趁机糟蹋妇女,李自成和张献忠干的事儿却是没有人性的畜类行为。 说了很久的话,张嫣就让张平走了,因为张平明天还要起早上朝呢。 在这个时代的中央机关的大臣也是很辛苦的,早上三点就要起床,五点以前要赶到皇宫前,然后集合站队等待上朝参赞国家大事。 张嫣发话了,“杨明奇,再安排一顶轿子。” 杨明奇是慈宁宫的太监首领,“太后,坤宁宫的高宇顺一直在外边等着呢。” 他知道张嫣要送张平这个刚刚收下的义子回去。 今天,老杨也是非常高兴的,太后高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就跟着高兴。 另外,他也看出来了,太后要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啥都不想管了,太后是谁呀?那可是皇帝非常尊敬的人,后宫第一人,太后要是管事儿了,高宇顺那个王八蛋就别想再欺负他杨明奇了。 借他俩胆! “叫你去,你就去。” 接着,张嫣对站在身旁默默伺候的刘清莲说道:“清莲呀,你也不小了,像你这样年纪,要不是在宫里早嫁人了,当了两个孩子的娘的都有,今天你就跟着哀家的儿子走吧,给哀家照顾好都督,将来等他结婚了,你就是他的夫人,去吧,挑几个宫女跟着照顾,你可记住了,哀家可是将都督交给你了。” 张平一听就楞了,太后要干嘛?这是要给他送使唤的女人吗,这哪里行?“太后不可呀!” 张嫣瞪了张平一眼,“有何不可?难道你觉得清莲不好看?哀家可对你说了,清莲可是这皇宫里长的最漂亮,最善良,最知书达理的姑娘,要不,也不能来哀家的慈宁宫当女官。” 张平当然知道这时候的女人都是没有一点地位的,自己的未来,谁也自己做不了主。别说皇宫里的宫女和女官,就是官宦人家的大家闺秀还不是一样,父母想将他嫁给谁,她必须嫁给谁,但太后将刘清莲送给她就像送了一个礼物的做法有点让他接受不了。 刘清莲脸上满是羞涩,低着头不吭声。 “太后,不是儿子说你,这人不是动物,不能说送就送的,你这不是不尊重别人的意愿吗?” 张嫣看着张平就笑了,“你这家伙总是和别人想的不一样,清莲岁数也不小了,要不是这两年朝廷难,哀家早就让她出宫了。” “你也要问人家愿意不愿意呀!即使你是太后,也要尊重人不是?” 张嫣继续笑着,“行!行!哀家问问还不行吗?清莲,你愿意跟着都督走吗?” 这事儿做的?你当面这样问,你让人家咋回答? 刘清莲对着张嫣福了一福,“奴婢一切听太后的。” 说实话,在宫里当女官和宫女的最后的结局都不好,因为皇家的需要,岁数小的时候,她们不能出宫,等能出宫了,早就过了嫁人的最佳年龄了,一般多数只能嫁给人做妾,最要命的是有可能嫁给一个老头子。她们出宫后,仍然是父母做主要她嫁给谁就嫁给谁,没有选择。即使有选择,那也是父母代为选择,你知道父母咋选择吗?要是看上了人家送来的厚物,要是贪恋对方有势力,还管对方多大年纪了呀?有哥哥嫂子的也是想早点将你推出去,捞更多点的彩礼。 命运最好的应当是给老婆死了的人填房,不管好赖总算是正妻。 这就是宫女的命运。 张平是啥人?刘清莲已经知道了,这张平长的英俊不说,关键是太后的义子,皇帝的重臣,小小年纪就成了一品大员,还多才多艺,还更重要的是还是一个没有结过婚的男人,哪自己跟着过去了,当不成正妻是肯定的,但肯定是张平的第一个女人,将来,张平肯定不能将自己和其它的妾一样看待,更令人喜欢的是这人非常的尊重人,刘清莲当然十分的愿意。 张嫣笑着说道:“慈煊,你看到了听到了吧,清莲愿意。” 张平无语了,你是太后,你当面问,人家敢说不愿意吗? 张嫣吩咐,“清莲,去挑人吧,大家收拾收拾就跟着过去吧。” 刘清莲侧身行礼,答应一声就走了,那脚步明显很愉快。 张嫣笑嘻嘻的看着走出去的刘清莲,对张平说道:“慈煊,哀家给你说,这宫里还有好几个不错的女孩子呢,哀家和皇后了解一下,过两天再挑选两个给你送过去。哀家就问你,将来的正房喜欢啥样的?” 张嫣这么一说,张平真的无语了,当妈的关心子女的婚事也不能这样的关心呀,宫里女孩是多,你也不能都给了我呀,“别!谁也不要了,儿子还想集中精力干事儿呢!” 张嫣把眼一瞪,“这是两码事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成家了就不能做正事儿了?哀家可等着抱孙子呢。” 第三十五章:奴家、官人 无语,无语,太无语,你等着抱孙子也不能这样呀?那我们俩成了啥? 但不可否认,这刘清莲是长的真漂亮。 这时候的人结婚早,女孩子十五六岁就结婚了,有的十三四岁,张平还真的有看法,这年纪在后世也就是一个中学生。他更喜欢的是像刘清莲这样成熟一点的女孩。 说起来,刘清莲的年龄并不大,才二十一。 张嫣咯咯的笑了,“煊呀,清莲这闺女胸大屁股大的,肯定是能生孩子的好女人,她可是哀家最喜欢的女官,你可要对她好点呀!” 张平无语,只能装着也愿意的样子,心里却想说,太后,你把我们当成生儿育女的机器啦。 朱由检回到了乾清宫,早就等着的魏藻德看到朱由检进了乾清宫,就从南书房过来了,却在门口被王承恩拦住了。 “首辅,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大事倒没有什么大事,李建泰回来了。” “哦!咱家知道了,皇上今天比较忙,晚上还要看折子,首辅要是没有其它的事就回去吧,咱家告诉皇上就行了。” 魏藻德有点楞了,平常王承恩说话不这样呀?从来不阻挡内阁成员见皇上,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皇上交待过的? 部队呀!皇上也不对劲呀!白天在后宫呆了一天,晚上了却来看折子。 但是,王承恩这样说了,魏藻德就不能说别的了,“那在下就出宫回家了。” 看着魏藻德的背影,王承恩哼了一下,转身进了乾清宫。 “皇上,魏藻德刚才来禀报,李建泰回来了。” 朱由检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嗯!知道了。” 王承恩后退几步,然后去泡茶了。 他猜张平那小子肯定知道李建泰的事儿,肯定都告诉了皇帝朱由检,皇帝朱由检这样的平静,说明已经有了算计,这肯定也是张平那小子出的主意。 如果不是这样,换作以往,皇上早就大发雷霆了,特么的李建泰奉命去攻打流寇李自成,连李自成的面都没见就回来了,皇上还能不发火。 等着吧,明天有好戏看了,李建泰甭想家了,下朝直接去监狱吧,说不定皇上直接杀了他。 特么的,你说咱这没有家把什的奴才没有忠心,这特么的官员咋也这么的不要脸?李建泰这个不是人娘养的,还是辅臣呢,平常皇上多器重。 唉!皇上真难,一大群的人,没有一个顶事儿的,特么的都是来皇上这里领工资的。 对于怎么处置魏藻德,王承恩还不知道,但他知道魏藻德算是彻底的完了,张平都说他坏话了,还能好了?估计很快要削职为民,再不录用。 正是因为知道了情况,所以,王承恩就没有给魏藻德好脸,直接将魏藻德挡在了宫门外。 要说在这崇祯朝,真正厉害的人还是王承恩,平常王承恩很谦虚,常常说的是咱这当奴才的,咱这当奴才的,但朕的遇到事儿了,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不怕的。 王承恩不贪,但不贪也弄了八九万银子,都是大臣们给的,有人进宫面见皇上就会先塞给王承恩二两银子,“公公您买点茶喝。” 王承恩也是好奴才,有人塞银子多了,会引起他的警觉,他要看看这个人有什么目的,干嘛超标准? 于是,王承恩就派出东厂番子。 嗨!要变天了,这是王承恩此时此刻的感受。 但王承恩今天是特别的高兴,弄来这么多的银子,朝廷就不再难了,皇上仍然一如既往的信任他,还和张平那小子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这位子稳稳的,谁也别想代替咱王承恩。 关键是王承恩知道了张平对他没有恶意,这是令王承恩最高兴的。 唉,这小子就喜欢拿咱王承恩开心,忒不地道。 呀!张平这小子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咱老王服气。 王承恩早就想明白了,今天这事儿,哪里是太后想认义子,分明就是皇上想笼络住张平。 谁想出的这般主意?不简单。 两顶轿子向北驿馆走去。 高宇顺继续跟在前面的轿子旁,杨明奇则带着四个宫女和几个小太监跟在后面的轿子旁边。 梁铎一直呆在大门口,王大人回来了,他要迎接。 下午,张平走后,梁铎和钱瑾就商量了,两个人分班,分别值班,今天他值夜班,王大人万一晚上有事呢?不能没有人管。 当然,这是钱瑾要求的,夜班没有多少的事儿,梁铎这么说级别高一级。 借着大门口的灯笼发出的亮光,看到是高宇顺跟在轿子旁边,梁铎就知道是将张平送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顶轿子,还跟着几个宫女,梁铎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梁铎知道,不知道就别问,瞎打听没好处。 当到了后面的小院门口,梁铎就愣了,我擦!王大人穿着官服回来了,借着门口的灯笼一看,梁铎立马就惊愕了,王大人居然穿着蟒袍,再一看立马就傻了,五抓蟒袍哎! 难不成王大人是皇家的人?难道原来的名字不是真名字? 有可能,不然这么小的年纪也不能成了偌大的官。 唉,都是人,人和人没有办法比呀!咱梁铎快三十了,才从七品,就这怂样子,还有人羡慕。 别看梁铎是从七品芝麻绿豆官,但很多的地方,他比有些官员还明白,因为他干的就是和勋贵们打交道的差事,所以,他立马就猜到了张平是皇家的人。 李小山听见动静就带着人出来了,当看到张平时,也有点傻了,二当家的这是去哪里转了一圈?居然穿着官服回来了。 此时,李小山根本就不知道张平穿的是什么衣服,他就知道肯定是官服,这样子这布料的档次不一般。 高宇顺和杨明奇笑着来到张平的跟前,送到这里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督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张平对着二人笑了笑,“辛苦你们二位了。” “不敢!不敢!要是没有什么事儿,咱家就回宫了。” “哦!回去吧。” 今天,两个人谁也没有收到小费,但两个人谁也没有怨言。 等两顶轿子走后,李小山和梁铎依然继续发愣,为啥?几个女人留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呀?李小山靠上前来,“大人,这几个女的是干什么的?” 张平瞪了李小山一眼,“混蛋,你们的少奶奶到了,还不带少奶奶进去?” 李小山更愣了,哇!二当家的出去转了一圈,不仅穿上了官服,还弄回来几个漂亮女人,我擦!二当家的太牛叉了哎! 梁铎很有眼力劲儿,既然王大人的家眷来了,就要安排一番,“大人,咋安排?请你吩咐。” 张平看着梁铎,“不用管了,本都督自己安排就行了。” 都督?原来大人是都督?梁铎惊愕了,都督是多大的官,他知道,正一品,怪不得这偌大的北驿馆只让大人一个人居住呢,大人是皇家的人,还是大都督。 住在另一套院子的赵实在也出来来了,张平出去没有回来,他一直在担心着张平的安全,离开山寨的时候,大当家的王大梁交代了,二当家的命最重要,大家宁可将自己的命丢了,也要护的二当家的一根毛不丢。 刘清莲看到这么多的人就知道这些都是张平的兵。 现在,太后一句话就把她给了张平,张平就是他的相公。 “小山,你搬到厢房去住,把零碎都拿走了。” 李小山却说道:“那可不行,小的要保护大人。” “滚一边去,本都督用的着你保护?看好外边就行了,你也不看看,这正房就四间卧室,有你住的地方吗?” 李小山还是有点不明白,“住不下,让她们到别的地方住吗!” 他就觉得天大地大,二当家的安全最大。 当然,李小山也没有意识到张平带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他以为这几个宫女就像是山寨里的做饭的。 “放屁,这几个人都是你少奶奶的贴身仆从,你让她们去别的地方住?” 赵实在虽然也没有见过多少世面,但他毕竟比李小山大几岁,不白活,直接踹了李小山一脚,“听二当家的,咱先拜少奶奶!” 李小山终于反应过来,“大家听着,给少奶奶磕头。” 哗啦啦,跪了一片,刘清莲的脸上立刻就红了。 最后,李小山终于搬出去了,他明白了,这正房还真的不是他住的地方。 梁铎也回去亲自带着人弄来不少的被褥。 这玩意,北驿馆最不缺了,并且,年年换新的。 四个房间,张平的意思是丫鬟两个人共住一间,刘清莲住一间,他还住原来的房间。 刘清莲带来的四个宫女分别是郑晓燕、王金英、刘庆慧,周敏,这几个人平常和刘清莲的关系就比较好。 刘清莲在挑选人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她挑选的都是关系本来就好,勤快本分,长相差不多的。 原则是这长相不好的肯定不能要,但长相太好了,她也不要。那个莫棋儿就主动的说要来的,但这莫棋儿确实长的很漂亮,身材也好,就是太会狐媚,所以,刘清莲就拒绝了。 狐媚的莫棋儿要是来了,说不定要勾引官人,她可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老公,尽管以后百分之百的要和别人分享,但能不分享就绝对先不分享。 四个宫女很勤快,还没有收拾好房间就去后堂烧水去了,几个人都羡慕刘清莲,这是清莲姐找到好男人了,你看太后的义子多年轻,恐怕比清莲姐的岁数还小,人长的英俊不说,还是大都督,将来公爷肯定是跑不了的。 梁铎送来的新被褥,王金英挑了两床送到了张平的房间,太后都说了,清莲姐要照顾好公子,咋照顾?肯定住一块呗。 张平出去告诉李小山明天一大早全体跟着上朝,通知驿馆安排好早饭,他吃过饭才去上朝。 很快,水就烧好了,几个人淘进了木桶后兑上凉水调试好了水温,刘清莲低着头进了房间,“爷,洗澡水弄好了,奴婢伺候你洗澡吧。” 尽管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男人,但刘清莲可不肯说自己是奴家,因为关系还没有彻底的挑明,谁知道人家喜欢不喜欢自己,太后也就是说让她过来照顾。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以后就是少奶奶了,不要奴婢奴婢的了,多难听,你去洗吧,下午进宫前我刚刚洗了澡。” “嗯!我去弄洗脸洗脚的水。”,刘清莲继续低着头根本不敢和张平对视。 “别了,叫她们弄就行了,你去洗吧。” 刘清莲的心里猛的一紧,官人叫我去洗澡,啥意思? 洗完脸,用青盐擦了口,洗完脚,张平就上床了,今天这一天真的令人恍然如梦,真是没有想到成了张嫣的义子。 来的时候,他想了多种可能,就是没有想到洗澡这样子。 想一下明天的事情后,张平就迷糊的要睡着了。 令张平想不到的是刘清莲进来了,手里还拿着白单子,仍然低着头,却是脸带桃花,羞怯万分。 刘清莲悄悄的,慢慢的从张平的脚下钻进了被窝。 张平吓了一跳,接着就什么都明白了,张嫣都说的很明白了,自己也说了今后刘清莲就是少奶奶了,他原想找时间先和刘清莲聊聊,彼此了解后禀告太后,选定成亲的时间,现在看来要先斩后奏了,这没有办法,刘清莲自己送上门来了。 当然张平也知道这刘清莲是自己的女人了,不管将来是自己的妻还是妾,刘清莲都是自己的女人。 “过来!” “嗯!” 那回答的声音如蚊子叫。 刘清莲小心翼翼的挨着张平靠在了床头,紧张、含羞、胆怯,什么都有。 “你是咋进宫的,家是哪里的?”,张平想和刘清莲说一会儿话,这都谁也不了解谁咋行呢? “嗯!奴家是扬州人,十一年选秀进宫的。” “选秀?咋回事儿?你说说。”,张平惊讶了,选秀是给皇帝选女人,难道这朱由检还搞过选秀?怎么历史没有记载? 真实的情况确实在十一年搞了一次选秀,动静不大,范围不大,主要区域是在江南,是周玉凤安排的,主要是为了找人来对付田秀英,要求很高,凡是田秀英会的,选来的秀女都要会,最好人嗲点。 高宇顺去办的,三个月后回来了,带回来十六个。 皇帝选秀,一般最少也要选几百人,有的皇帝初选秀女达到几千人,选上的进入第二道程序,淘汰的直接当宫女,当然,二选之后还有三选,一般最后选出的也有十来个人,这几个人基本上铁定是皇帝的女人了,具体封什么品级,那就看皇帝的意思了。 周玉凤搞的这次选秀,可以看出周玉凤的心思,国家太难,能少花俩就少花俩,选秀的目的不是为了给朱由检选来更多的女人生更多的孩子,而是给田秀英找对头,我让你狐媚,我让你霸占着皇帝,新人总比老人强,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这一年建虏入塞,是历次入寇中规模最大的一次,糜烂了整个北直隶,山东,吴阿衡,孙承宗,卢象升阵亡,济南被屠,德王朱由枢被俘,华北无数百姓被建虏屠杀,史称“戊寅虏变”。 朱由检这个人本来就不好色,连绝色的陈圆圆都没有要,你想他能接受周玉凤选来的女人吗?拿建虏一点办法也没有,朱由检太没心情了,所以,直接将周玉凤大骂一顿,然后令选来的秀女回家,还安排高宇顺带了几十个锦衣卫给分头送回去。 但有几个人没有走,要求留下担任女官,刘清莲就是一个。 “你真傻,为什么就不回家呢?你可知道呆在宫里最后有多惨?” “知道,不想回。” “为啥?” 原来,刘清莲被一个辞官回乡的知府看上了,这是一位四十多岁的油腻大叔,刘清莲当然不愿意了,那个少女不怀春?和自己的梦境差的太远了,正好赶上高宇顺去选秀,刘清莲就偷偷的去报了名,结果被选上了。 “你很勇敢!”,张平只能这么评价刘清莲。 “那个糟老头子都有三房小妾了,奴家根本不愿意,所以就不想回去,宁可在宫里呆一辈子。” “哪你就愿意跟着我?最后不也是当小妾吗?”,张平知道,将来,张嫣肯定会给他选一个正妻,要是张嫣想让刘清莲当正妻,就不会这么的随意用送的方式了,说白了,张嫣就是先给他送来一个妾,为的是照顾他现在的生活。 “那不一样,奴家愿意跟着官人,就是给官人当丫鬟都愿意。” 我擦!她开始自称奴家叫官人了。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母,哥哥,嫂子。” “他们是干什么的?生活过的去吗?” “家里开了几间商铺,还可以。” “你读过书?” “嗯!” “那嵇琴是你的?” “嗯!” 说了很久,刘清莲说的最多的就是“嗯”。 第三十六章:第一次上朝 早晨天未亮,梁铎带着手下就将早饭做好了,当然是厨子做的,但梁铎带着几乎的所有的杂役都来帮忙了。 朝会有三种,分别是大朝,朔望朝,常朝。 大朝,只在正旦,冬至,皇帝生日那天举行,其性质是百官向皇帝朝贺,属于礼节性的,规模较大,在皇极殿内举行。 这个皇极殿就是百姓口中的金銮殿,最早叫奉天殿,嘉靖皇帝将它改名为皇极殿,后来的女真将名字改成了太和殿。 朔望朝,每月的初一,十五举行,其性质如同大朝,也在皇极殿内举行,只是朝贺,不讨论政事。 常朝分早朝和晚朝,早朝处理政事,在京的六品以上的官员和来京办事的官员都要参加,奏事的资格规定四品以上。晚朝主要是讨论军事事项,有关的官员参加。 为什么是四品以上才有奏事儿的权力呢?当然是有讲究的,因为各单位的主官最低的是四品。 那么,为什么还要叫四品以下六品以上的官员也参加呢?主要是考虑到了一些御史的级别问题,这御史在其它朝代隶属御史台,明朝改御史台为督察院。 督察院的最高长官是左都御史,其中,御史中设有监察御史,职责是监察百官,监察御史的级别并不高,但权力不小,不论是国家大事,例如打仗、科举、教育,还是小事,如王子娶媳妇,公主出阁之类,监察御史都可以建言。 官员住什么地方的都有,一般情况下,大家要早点起来做准备,然后赶到皇宫参加早朝。 所以,很多的官员是饿着肚子参加早朝的。 当然,早朝散了,大家可以回家吃饭。 明朝最有正经事儿的朝代是开国皇帝朱元璋的时候,大老朱多厉害,没有人敢扯淡。 但后来就不行了,有的皇帝带头不执行制度,朝会有时候开,有时候就不开了,据记载成化二十三年一次失朝的官员就达到了1118人,比如前面所说的万历帝三十年不上朝,连大臣的面都不见,有事儿叫太监去各单位将人找来,还开什么朝会呀? 大老朱规定,在京的勋贵和文武官员都要参加朝会,包括所有的驸马。 崇祯皇帝朱由检当皇帝后立志振兴大明王朝,别的事儿没干好,但朝会制度却是坚持的仅次于大老朱的,基本上没有人敢扯淡。 天刚破晓,文武百官就到了午门外。百官入朝由午门进入,午门有五道门,从前面看似乎只有三道门,实际上还有两道不易被人发现的左,右掖门,其中中间的那道门为御道,只有皇帝能从此出入,御道两边的左,右两阙供当值的将军,校尉等保卫依仗人员进出,文武两班官员分别由左,右掖门进入。 午门上的楼名“五凤楼”,设立钟鼓,由宦官掌管。 天顺年间规定,楼上敲第三通鼓,开二门,官军旗校先进入摆列还依仗,待鸣钟之后,列好队伍的文武官员由左,右掖门进入。 文武官员进入午门之后,先要在金水桥南按照品级站好队伍,等待鸣鞭,然后按次序过桥,直到奉天门丹陛之前,此时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两队相对而立,站在御道两旁,等待皇帝到来。 皇帝的座位设在奉天殿廊内正中,称之为金台,待乐起,皇帝御门安坐,此时再鸣鞭,鸿胪寺唱“入班”,左右两班走进御道,行一拜三叩头礼节,之后便进入奏事环节。 其实,只有皇帝是在廊内,百官是站在广场上的。那么,刮大风,下大雨的时候怎么办?不开了呗。 朱由检登基后就与百官约定一天也不耽误朝会,他本人仅有的两次不上朝是因为病了来不了,时候还作了自我批评。 为了不耽误朝会的举行,朱由检就将朝会移到了室内,选择在建极殿内召开。 张平学历史的什么不知道,他才不饿着肚子去参加早朝呢,所以,告诉梁铎早上要准备好早饭,不仅他要上朝,还要带上那二十个弟兄。 当然,那二十人是没有权利进入午门以内的。 为什么张平要带二十个弟兄去参加早朝呢?按照昨天和朱由检的约定,今天要阅兵找李国祯的麻烦,他那二十个弟兄要随他给皇上保驾。 难道皇帝那么多的锦衣卫还差这二十个兵?当然不是,主要是张平想体现出他的忠心,真要是打起来了,他这二十个弟兄肯定要首先保护好他。 到了午门外,张平发现王承恩在午门外,就觉得奇怪,这老王怎么不跟着皇帝朱由检呢?老这里干嘛? 王承恩看到了张平,赶紧的过来了,“皇上叫咱家在这等督爷。” “等我干嘛?” “嗨!督爷你不知道,上朝是有规定的,咱家给你送牙牌来了。” 朝廷有规定,参加朝会的官员都要有牙牌,牙牌只发给在京官员,用于出入皇城,牙牌管理十分严格,丢失或者是损坏牙牌的都要受处罚,外地的官员参加朝会要到有关部门办理入籍,发放临时牙牌,没有牙牌的一律不准进,宫廷门卫只认牌不认人,硬性规定。 “谢了,老王!” “皇帝说了,你想早点进去,我来带你。” “那可不好,我既然是大臣,就应当带头执行规定。” 王承恩笑了,“皇上知道督爷会这样,所以派咱家先来了,皇上要咱家告诉督爷,李建泰回来了,今天要先处理李建泰。” 张平笑了笑,“我知道了。” 王承恩到了午门外引起了众官员的惊愕,王公公咋到这地方来了,他不跟着皇上吗?但看到王承恩笑嘻嘻的和张平说着话,所有的人更加惊愕了,这个人是谁呀?互相打听大家都不知道。 有人看清了张平居然穿着五抓蟒衣就更惊讶了,目前能穿五抓蟒衣的就两个人,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太子,还有两位可以穿五抓蟒衣的就是永王和定王,那两个王子年龄小不上朝,就是上朝也不会到午门外这地方,直接跟在皇上身后就行了。 难不成藩王家来人了?大家觉得应当不是,国家有规定,没有经过皇帝批准,藩王和后代是不能离开封地的,即使是藩王家里来人了,也不用来参加早朝呀?怪事!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王承恩拱了手后就回宫了,张平也不理会大家的眼光,反正上朝了大家就知道老子是谁了。 今天参加朝会的有三个公爷,分别是定国公许允桢、英国公张世泽、成国公朱纯臣,候、伯就比较多了,一大群。 本不想来的太早,但还是来早了,张平就到了一个官员跟前,“你叫啥?” 官员回答:“兵部朱国寿!” “什么职务?” “员外。” “你看看太康候来了没有?” 朱国寿看了看,“来了。” “那个?” 朱国寿给张平指了一下,张平看到有一个六十来岁的个子偏高的不算很胖的老头,就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要问谁是张国纪,则是张国纪算是他外公,要是张国纪在朝堂上说话了,不管咋样,自己一不能觉得张国纪说的不对、进行反驳,二是有人敢对张国纪无礼,自己不能身手旁观,你娘,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三的长辈之一,谁敢对我外公不客气,那我就对谁不客气。 张平的唯三,就是张嫣、张国纪和张国纪的老太太。 至于朱由检、周玉凤、袁依媛,那不能算长辈,只能是皇帝、皇后、贵妃。 当然了,人家要当自己的长辈完全是可以的,按说也是长辈,但自己不能往上贴,这是原则。 当然了,在慈宁宫他已经喊了袁依媛婶娘,那是出于礼貌。 当然了,张平也知道没有人敢对张国纪无礼,真要是那样,首先皇帝朱由检就不答应,万一呢?这些公侯里有好人吗? 五凤楼上鼓敲了三遍,官员们开始进入午门。 按照规定,文武官员按照左文右武的规定分别从掖门进入,张平现在的职务是中军左都督,属于武官系列,属于,他从右边的掖门进去了。 进门后大家在金水桥前列队,张平就站在了不前不后的中间,又引起了众人的眼光。 但进了午门后就没有人敢说话了,值班的御史盯着呢,敢随便说话,值班御史肯定要来纠正,说你,你就要听着,事后,人家还要记录在案,还要报告皇帝呢,说起来不是大事,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另外,也鉴定了一下你对皇家的敬仰程度。 静鞭响了,官员们开始站着队向后面走去,穿过皇极门,最后进入建极殿按规定站好。 朱由检从后门进来了,王承恩一帮太监跟在身后,然后,朱由检在御座上坐下,除了王承恩,其它的太监站在一边,而锦衣卫则守卫在宫殿的周围,门口则站着二十多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挎刀肃立。 在鸿胪寺官员的吆喝下,所有的官员对着朱由检行三叩九拜大礼。 朱由检撒视众臣,在武官队列中发现了张平,招收示意张平上前。 “各位臣工,今天早朝,朕先给大家介绍一位爱卿。” 示意的官员都看着张平。 这朱由检说话有毛病呀!所有的臣子都是臣工,怎么到了张平这里变成爱卿了呢? “各位臣工,他原名叫张平,乃太后的本家侄子,已经为朝廷出力几年了,前一些时候,周遇吉将军死守宁武关,打退了李自成,周遇吉将军最后被流寇砍伤三刀,身中上百支箭,差点为国捐躯,最后就是被张平救下的,你们也看到了就是他这样的一个青年竟然敢在流寇几十万大军的围攻下救出周遇吉将军,可见其多么的英勇,感念张平的功绩,经皇后提议,朕已经令张平拜在太后膝下为子,赐名朱慈煊。” “有一件事儿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昨天朝廷查抄了烟阁的回回,这些回回私通流寇,也是朱慈煊侦破的,锦衣卫要仔细进行审查,揪出首恶,根据朱慈煊的建议,首恶必惩,胁从不问。限三日内提交审问结果。” 接着朱由检就笑了笑,“朕本来是准备封朱慈煊为王的,但朱慈煊坚决不受封,真特授予他中军左都督职务,希望朱慈煊再立新功。” 朱由检说完,所有与的人都看向张平,哇!这青年怪不得穿五抓蟒袍呢,原来已经是太后的义子啦,皇上还赐名,算是皇家的人了,应该!应该!不过都感到惊愕的是,这小家伙太不简单呀,竟然敢在几十万流寇大军中救出周遇吉,实在是不简单,还侦破了回回投敌案,咋这么牛逼呢? 唯独惊愕不一样的是张国纪,这个孩子是他老张家的人?他怎么不认的,这孩子到底是谁? 唉!这么大的事儿,嫣这闺女咋就不知道给老爹我提前通报一声呢? 第三十七章:李建泰要霉了 “慈煊呀,以后来上早朝就不用等在午门外了,朕准许你从东华门直接来建极殿,王承恩,这事儿你交代下去。” “遵旨!散朝后奴才就去告诉他们” 接着,朱由检笑眯眯的看着倪元璐,“汝玉,这回你就不能喊没有钱了吧,欠发的都发下去吧。” 倪元璐,字汝玉,朱由检称呼倪元璐的字号也表示出了对倪元璐的喜爱。 “遵旨!臣建议尽快的做出整军计划,现在费用有了,要加强练兵。” “不错!汝玉说的对,兵部要立刻制定兵员训练计划,立刻着手实施,流寇的实力不容小视,消灭流寇,还天下太平,任重道远,任何人都不能懈怠,兵部!传令保定总兵马岱立刻进京见驾,朕有差事安排给他,令保定后军指挥刘忠嗣为保定都督署总兵,立刻整顿人马进军紫荆关、倒马关,监视李自成部流寇,并做出攻击态势。” 众人都吃惊,今天的皇帝和以往有所不同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以往有事儿会征求大臣们的意见,今天怎么不那样做了?以往,皇帝听到流寇,就一个字,不!三个字,“赶紧打”,今天怎么这么的沉稳?攻击态势?那不就是吓唬吗?咋皇帝不着急呢? 怪了!怪了! “宁远撤军情况怎么样了?” 张缙彦上前报告,“正在回撤,未有准确进展情况,想必正在全力以赴,马上会有消息。” 朱由检看了一眼张缙彦,你说的基本上对,他们在干什么朕知道,朕不过是故意问问。 “传令,山海关提督、总兵关吴三桂继续撤回宁远的兵马,布防山海关一线,令吴三桂全权主持山海关防务,高第协助。” 高第,山海关总督,朱由检这一安排,变成二把手了。 众人惊讶,皇帝这是要弄那一出? 正当大家都在琢磨朱由检是啥意思的时候,魏藻德咳了一声站出来了,“皇上,既然流寇已经撤退,宁远就决不可继续撤军,臣以为应当速告吴三桂,立刻回守宁远,那可是二百里江山呀!” 朝会规定,臣子说话前要咳一声,以避免几个人同时抢着发言。 朱由检早就知道魏藻德要这样说了,特么的魏藻德,你就会来这一套,你自己啥才能?你不知道吗?你特么的咋就没有一点觉悟呢?当初讨论京城的守卫,你特么的装着心系国家,就说了那可是二百里土地,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你特么的就是不想承担责任,朱慈煊已经告诉朕了。 “慈煊,你怎么看?”,朱由检故意问道。 张平知道这是朱由检想让他说话,“臣赞同皇上的的意见,这宁远看起来还掌握在朝廷的手里,其实,并不掌握在朝廷的手里,朝廷掌握的不过是一座孤城而已,战争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建虏手里了,但宁远吴三桂部却是我朝抗击建虏的最后一支生力军,不可置于险地,如果建虏将宁远围起来,恐怕我们连救援的部队都征集不起来,把几万大军放在宁远荧幕意义了,臣还是那句话,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调吴三桂退守山海关绝对是英明选择。” 魏藻德真想训斥张平毛孩子乱说话,但他不敢,张平的级别比他还高一级,他不过是从一品,张平却是正一品,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张平是太后的义子,皇帝的义侄儿,“难道就这么的将宁远丢了?” 张平问道:“首辅有何高见?” “这?”,魏藻德立刻说不出话了。 朱由检鄙视的看着魏藻德,就特么的知道你屁注意没有,“好了,不争论了,就这么定了。” 刑部给事中光时亨咳了一声站出来了,“皇上,臣也不赞成撤军山海关,再撤,辽东就没有我们一寸土地了。” 朱由检看着光时亨,我就知道你是魏藻德的狗腿子,“你有何建议?” “臣以为我们应当坚守宁远。” “要是宁远被围了呢?如何解救?” “这?这臣还没有想好。” “没想好?没想好,就不要说话。”,朱由检更恨光时亨,你特么的差点要了老子的命,你知道不?二月,讨论南巡,还是坚守,你这王八蛋就跳出来极力反对南迁,说什么君王应当以社稷为重,那就是逼着朕君王死社稷呗,要不是朱慈煊拦截了姜瓖和王承胤的投降行动,朕就壮烈了,大明朝就完了,当有人提出让太子到南京监国的时候,你这王八羔子竟然举例唐肃宗,隐喻朕会变成第二个唐玄宗,把太子比喻成自立为帝的唐肃宗,实在可恶!你娘!过几天,朕将你下油锅烹了,让你变成炸鸡腿。 李邦华咳了一声,“臣赞成撤回山海关,都督说的对,现在的情势发生变化了,如果死守宁远,还真的是将几万大军置于危险之中了,救没有人能救,如果吴三桂部没有了,今后我们连抵抗建虏的资本都没有了,等于给建虏放开了东大门,不过,臣建议趁着我们有钱了,应当尽快的训练出几万确实具有战斗力的部队,然后再决定什么时候收复辽东,臣请求去练兵。” 朱由检笑了,“老爱卿,勇气可嘉,练兵就不用老爱卿亲自出马了,多保重,朕今后还要倚重老爱卿呢,你放心好了,朕已经有了安排,建虏别想再嚣张,等着挨收拾吧!” 众人吃惊,哇!皇帝说李邦华是老爱卿,还说要倚重,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要提拔李邦华进内阁?都觉得是。 难道皇上真的有了可行的计划?难道皇上真的有办法干掉建虏?众人都持怀疑态度,辽东啥情况谁不知道,可能吗? 瞬间,魏藻德感到有点不妙了,皇上怎么突然的对他的态度变了,昨天就没有让见,王承恩直接把他挡了,今天,说话明显带着不耐烦,到底是因为什么呀?问题出在哪里?李邦华这死老头子很倔,千万不能让他进内阁,这家伙四朝元老,影响力太大,如果他要进内阁了,我还有话语权吗?我擦!该不是皇上想让李邦华替代我吧? 有可能啊,千万不能让李邦华这老东西进内阁,“皇上,毕竟岁数不饶人,臣建议再调一个人协助李老管理督察院才对。” 朱由检瞅着魏藻德,你特么的就会来这一套,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是咋想的?要说以前朕不知道,现在你休想蒙朕。 朱由检刚才的话一说完,所有的人都看着朱由检,今天的皇帝怎么变的好像和过去不一样了?真的像什么都胸有成竹,到底有了啥主意?还是等着听皇上怎么说吧。 朱由检看着右边的武官队列,“你们怎么看吴三桂撤回山海关呢?” 他想试试这些人到底是不说像张平说的那样,只要不让他们去打仗,才不管国家怎么样呢,个个都无所谓。 “皇上英明!” 瞬间跪倒一大片,唯有驸马系列的几个人站在一边,打头的是巩永固。 看到跪倒的一大片,全都说“皇上英明”,朱由检就想冷笑几声,朱慈煊说的果然没错,这些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都特么的只想捞好处,不想给国家做事情,哼!你们也等着。 朱由检连说让这些人起来的话都没有说,直接问道:“听说李建泰回来了?” 这下,勋贵们挺难受的,皇上怎么不说平身呢?接着问起李建泰了,起来还是不起来?起来,皇上没说让起来,就是大逆不道,可是,老这么跪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呀,谁受得了? 于是乎,都希望有人带头,一个起都跟着起。 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人带头。 “侯爷咱起来不起来?”张世泽问跪在自己旁边的另一排的刘文炳。 “不知道。”,刘文炳是老实人,实话实说,咱们当臣子的,难道规矩不执行了吗? 张世泽知道刘文炳不想带这头。 按说他的级别最高,他可以先起来,但张世泽不想带这个头,之所以问刘文炳,就是想让刘文炳带头,刘文炳可是皇上的亲老表。 李建泰就站在文官队伍中,要是以前肯定是要站在前面的,内阁大学士么,但今天确实有点做贼心虚。 皇帝都点名了,李建泰立刻就向前走了几步跪倒,就是不点名,他也要报告自己差事办的怎么样,只是这差事,唉!办砸了,皇上恐怕要收拾他,“臣李建泰见过皇上。” 朱由检大怒,今天首先要收拾李建泰,然后再阅兵,这是计划,所以就很不客气了,“大胆!李建泰,谁同意你回来的?” 李建泰早就想了好几条应付朱由检的说辞,但没有想到朱由检发怒质问谁同意他回来的,这没有预案呀,“臣,臣听说流寇退了,就回来了。” “流寇退了?流寇还在山西呢!你不带兵去山西打败李自成,回来干什么?” 李建泰知道朱由检彻底的怒了,吓的身体如筛糠一般,让臣去山西?臣敢去吗?人家李自成动不动就是几万兵马,臣才有几个?你就给了臣三千五百人,现在都跑了,就剩下五六百人了,去打李自成,还不够人家塞牙缝,“臣启皇上,臣所带的兵都怕死,很多人都偷偷的逃了,臣手里已经没有多少的兵了,去山西也是受死,根本不解决问题,李自成可是有百万大军呀!臣怎么打的过他们?” 朱由检瞪着李建泰,我干你娘,你还有理了?“你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朕不知道吗?你可真有能耐,竟然攻下了朕的一座县城。呵呵!朕还没有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东西,竟然用朕赏赐你的天子剑吓唬朕的臣子,竟然用朕的兵去攻打朕的子民。” 李建泰吓坏了,以头触地,“皇上,这都是谣言,臣焉敢?焉能做出那等事情?这是有人在诬告臣。” 说话声音很小,显然心虚,没有底气。 “诬告你?你出京城后的一举一动朕都掌握的清清楚楚,朕刚才不是介绍了朕的义侄朱慈煊了吗,老实告诉你,你从出城的哪一天起都干了什么,他都盯着呢!” 这下,害怕的不仅仅是李建泰了,所有的官员的心里都一紧,皇帝说的真的假的?要是真的,大家还真是小看这皇帝了,你说,就这么一个青年,不仅救了周遇吉,还监视着李建泰,这得多大的能量?皇帝手里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咱是不是都被监视了? 百官觉得没有错,肯定被皇帝监视了,但都闹不明白,监视百官不是东厂的差事吗?那是王承恩管的,王承恩咋不知道李建泰干的事儿?难道皇帝还建立了另外一套系统? 应当是! 要命!要命!以后老实点吧。 “慈煊,说给他听!” “是!” 张平仔细的看着刚才跪着现在已经趴下的李建泰,还别说,这家伙还真的长的有点帅气,白净的面孔,五屡黑须油光瓦亮,看来营养向来不错,这家伙能娶了五十来个媳妇,除了有钱,估计和这长相也有关系。 可是,李建泰,你特么的自己跑到京城当官,你就不怕那个谁给你带绿吗? 按照一般的常理,这个多的老婆,李建泰就是呆在家里,也是要被绿的,你特么的晚上快活,别人不想快活呀? 哎!李建泰,你让我咋说你呢?家里那么多钱,娶了那么多的老婆,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带着呗,比啥不强?有吃的、有喝的、美女一大帮,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既然你想当官,就当一个好官吗?流芳千古,士大夫的追求。 可是,你缺钱花吗?还特么的贪污受贿?你这不是找死吗?真是臭不要脸,又要当那个,又要立那个。 “李建泰,别以为皇上不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 “先前,李自成进山西了,你就想起了你老家的上千倾的土地和万贯家财了是不是?你怕李自成抢了去,就自告奋勇的请求带兵去打李自成是不是?皇上早就知道你动机不纯,所以,就交代本都督监督你了,只是你得意洋洋的不知道罢了。” “皇上早就知道像你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和李自成打仗的勇气,你一撅屁股,皇上就知道你要拉啥屎,可你死不要脸的坚决要求去山西,皇上就权当信你一回。” 朱由检听了心里特舒坦,这下子口才好、心也好,竟然说我如此英明,我原来在这小子心中是这样呀,真好。 张平说的话,大臣信吗?看表情就知道了,根本不信,但也有相信的,这个皇帝,有时候还是有一套的。 张平觉得自己这马屁拍的太没有水平了。 想一想吗?皇上要是有这英明劲儿,还能将天下治理成这样子?还能被大臣糊弄的团团转? 唉!拍马屁也是极高的学问,要掌握火候呀!你看人家和珅,将乾隆糊弄了一辈子,乾隆到死都不知道,要肝屁了,还想保和珅平安呢。 张平觉得脸上有点烧不啦叽的难受。 哎!还是赶快说李建泰吧,“你特么的对的起皇上对你的信任吗?皇上不仅带领文武百官给你送行,还赐你御酒,授予你天子剑。你特么的刚刚出城,是不是遇到刮大风了?那大风刮的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把你的军旗刮断了是不是?接着,你的轿子是不是断了一根骄杆?你觉得这预示着不吉利,所以就昏头丧气的,当天晚上你接到了信,李自成把你家抢了。” “我告诉你,李自成不仅将你家里搬空了,还把你的大小老婆瓜分了,嘿嘿!李建泰,你是鸡飞蛋打,啥也没有了。所以,你就不想去山西了,士兵逃跑,你也不管了,最后剩下多少兵了?五百?还是六百?” 第三十八章:朕要阅兵 “所以,你就在路上磨上了洋工?今天走三十里,明天走四十里的。皇上就想看看你李建泰最后会怎么样?反正你的兵也跑光,打不了仗了。” “呵呵!你李建泰的本事还真不小,到了定兴,知县怕你带兵进城骚扰百姓,你竟然拿着皇上赐予你的太子剑指着定兴知县大骂,还要用天子剑斩了人家,你好大的威风!谁给你的权力?” “李建泰,真没有想到,你攻城倒是很有一套,五六百兵没费事就打下了定兴县城,你说你要是把这本事用在对付李自成上,你要立多大的功?我告诉你,你打了定兴知县多少鞭子?踢了几脚,都特么的给你数着数呢。” 这完全是张平吹牛逼,但吹牛逼有时候能唬人。 立马,李建泰迷糊了,我到底抽了定兴知县几鞭子?踢了几脚呀?我怎么好像都记不起来了呢? 记起来才鬼,谁特么的打人,还记得给自己数数?这完全是张平利用了记忆误差。 魏藻德一听震惊的要掉下巴了,李建泰打人打了多少鞭子踢了几脚,这家伙都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对了,一定是在李建泰身边安插了眼线,皇上最会玩这一套了,李建泰这怂玩意傻了吧唧的竟然啥都不知道,落到今天的下场活该! 可是,老李,千万不要把你给了我五百两银子的事说出来呀,我特么的就收了你这一回,要是因为这,我被皇上处理了,我倒霉不倒霉。 只有朱由检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禁暗叹,这小子还真的是管情报局的料,把情报局交给他对了。 王承恩也是佩服极了,这小子诈唬人的本事,咱老王不行,甘拜下风,以后要登门拜访认真的学,不,请到家里拜师。 “大概你知道去山西肯定是不行了,去了也没有用呀!你家的财产被李自成抢走了,你那些老婆也被人家分了,关键是人家李自成比你能打,这点哈数,你还是有的。回京吧?没有办法向皇上交代,所以,你就得过且过的在路上磨蹭,你说你这么大岁数的一个人了傻不傻?这春天的漫天风沙吹的你就不难受?晚上谁在帐篷里你就不觉得冷?最后你觉得总是要回来的,所以就找人了是不是?” 魏藻德听了大吃一惊,我的娘哎!李建泰找我的事儿他知道? 麻痹!这回可让李建泰坑苦了。 只听张平说道:“李建泰,我就不明白你是什么人了?你说你家里那么有钱,你呆在家里多好呀!四五十个老婆,就那样估计你的脑袋天天也是绿几回,你还出来当官干嘛?” 众人吃惊,挖槽!这话说的,简直是将李建泰羞辱死了,每个人不得不佩服张平挖苦人的本事。 有些小官就站在后面忍不住的想笑,李建泰,我要有你那么有钱,我绝对不出来做官,我也不娶那么多的媳妇,有十个八个就行了,老婆多了你受不了不说,关键是人家也受不了不是?戴绿活该! 当然谁也不敢真笑出来,敢在朝堂上放肆,散朝后去监察院写检查去。 朱由检也很感叹,李建泰这样的官朝廷里太多了,都特么的人模狗样的其实都不要那个脸,这孩子的嘴咋这么损呢? 不过,朱由检觉得很开心,李建泰这样的王八蛋就要这么损。 王承恩觉得自己很运气,昨天人家张平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也就是属于开玩笑系列。 “哦!李建泰,你想当官也对,读书人不能白读书了不是,头悬梁锥刺股的,可你好好干呀?你特么的竟然没有一点读书人济世的情怀,国家都这样了,你还不忘捞钱,天下读书人都让你丢尽了,为你不耻,你家里那么的有钱,居然还贪婪无度,我问你,你那八个大箱子银子从哪里来的?现在放在何处?” 李建泰惊的已经不能动了,我的娘,原来我一举一动真的被人家掌握的这么清楚呀?连我有八箱子银子的事儿都知道。 都这时候了,千万别再为自己辩解了,争取宽大吧,“都、都、都在家里,昨天刚刚回来,还没有解封。” “真的没有打开?” “真没!还没有来的及。” 张平转身对着朱由检拱手,“皇上,这李建泰不仅贪生怕死,还是一个贪官。前些时候,您号召勋贵官员捐款助国,李建泰这个贪官,居然装清廉说自己没有钱,皇上,你知道他贪污受贿了多少银子吗?整整装了八大箱子,合计十七万八千六百两,这些钱恐怕是他最近贪赃受贿的,以前贪污的肯定更多,估计那些都运回老家便宜李自成了,臣请皇上立刻将李建泰下入大狱,并查抄李建泰的家。” 朱由检震惊,原先张平说李建泰贪污受贿十几万两他还有点不信。 一个小小的李建泰,官当的不是最大的,当官时间不是最长的,居然贪污如此之巨,那些官当的更大、时间更长的人该有多少钱?怪不得张平说勋贵们没好人呢?那些勋贵哪个不比这些官员权势大多了?唉,朕被骗的好苦呀!原来,天下最穷的人,还是朕这个号称富有四海的天子。 李建泰竟然贪污这么多的钱?打仗还带在身边,不能不令大家感到震惊,该不会是李建泰借着出兵的机会又一次往家运银子吧? “皇上,李建泰贪赃枉法必须严格审查,看看他都是从哪里搞来的银子!” “对!必须彻底的查情!看看都是谁给他送的。” “李建泰真是败类,枉披着一张人皮,将天下官员的脸丢尽了,应当千刀万剐。” “皇上,朝中恐怕还有和李建泰同流合污的人,要彻底的审查清楚!” “对!有这样的蛀虫,国家怎么能好了呢?” …… 都说的对。 “将李建泰押入北镇抚司大牢,严格审查,给朕狠狠的审,不必在乎用什么手段,王承恩立刻安排锦衣卫,抄了李建泰的家!”朱由检是真的怒了,眼看李自成要打到京师了,朕号召勋贵百官捐款救国,大家竟然都说没有钱,这李建泰作为大学士,贪污了多少,就捐了三百两银子,更可恶的是自己那个老丈人,竟然还骗走了皇后两千两银子,这满朝的人还有可信之人吗? 愤怒的朱由检真的想直接砍了李建泰的脑袋。 王承恩一挥手,在门口值班的锦衣卫立刻就冲了进来。 好臭!很多的官员捂住了鼻子。 原来,李建泰吓坏了,竟然拉到裤子里了。 满堂臭不可闻,要不是在开朝会皇帝在,有的人就想跑出去换换空气。 王承恩跟着走了,不用说,肯定是安排人抄李建泰的家去了。 建极殿顿时鸦雀无声。 魏藻德有点害怕了,昨天李建泰派人进城找他,送了五百两银子。 不用想了,这次朝廷肯定要掀起惊涛飓浪了,自己收李建泰五百两银子的事儿到底坦白不坦白?魏藻德思想斗争很剧烈,最后决定散朝就去找朱由检说实话。 他很明白,纸里包不住火,恐怕李建泰第一个将他供出来。 最难受的是跪在地上的勋贵,皇上没有说让起来,谁也不敢起来,哎吆!我的腿呀!哎吆!我的老腰哎。 朱由检瞅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人,“都滚起来吧!” 李邦华前行几步跪在地上,“老臣失职,向皇上请罪,臣作为督察院左都御史,负有监察职责,竟然没有发现李建泰是一个大贪官。” 张平对着朱由检咔迷了几下眼,朱由检立刻就明白了,要制怒!国家的大事、急事多着呢,要搂住火不能激动,李邦华可是追随自己而去的忠臣之一,不可因为自己生气发火牵连到这些人身上,“老爱卿,请起来吧!” 有两个人过去搀扶起李邦华,李邦华却用力挣脱开,那意思,我还不老。 接着,李邦华对着朱由检说道:“皇上,官员贪腐已经到了可以亡国的地步了,臣请求皇上下大力气整治吏治,天下的财富就这么多,官员贪腐了,天下的百姓就没的了,这绝不是小事。” 朱由检点头,“爱卿说的极是,令督察院抽调人手和锦衣卫一起审查李建泰贪腐案,官员贪腐,军队怎么样呢?” 朱由检的话一出口,却把李国祯吓了一跳,皇帝该不会查部队吧?真要是查,肯定先查我李国祯管的部队呀,谁让咱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呢? “皇上,天下没有净土,恐怕军队也有贪腐,这么多年来,国家投入剿匪的资金无数,为什么常常打败战?恐怕和贪腐不无关系,臣李国祯请求皇上彻查兵部调拨给各地的资金使用情况。” 张平看着李国祯,都说这家伙嘴皮子利索,果然不假,这家伙不仅嘴皮子利索,那袋也不白给呀,这不想是纨绔子弟呀!皇帝朱由检一说到军队怎么样,立刻附和说天下没有净土,立刻请求彻查兵部调往各地剿匪的资金情况,那意思是查兵部,将自己管的那一块摘开呗,你特么的想的美。 “皇上,臣以为军队贪腐肯定是有的,说不定更厉害,但一时半会很难查清楚,当前也没有办法进行彻查,当前军队的重点不是查贪腐,而是要查是不是有战斗力,流寇李自成并没有走远,随时可能展开行动,不得不防呀!” 兵部尚书张缙彦跟着就站出来了,“臣觉得都督大人说的极是,防备李自成等流寇乃重中之重,头等大事!” 张缙彦,现年四十四岁,明崇祯四年进士,初授清涧知县,不久调三原知县,十年,迁户部主事,十一年任编修、兵科都给事中,曾上书弹劾杨嗣昌,十六年,兵部尚书冯元飙见大势已去,称病辞职,推荐李邦华、史可法代替自己,崇祯不听,擢升张缙彦为兵部尚书,也算和魏藻德一样坐火箭升上来的。 从资历上看,应当说张缙彦并没有大贪腐,或者说贪腐不会很多,要说一点没有,也是不可能的,明末一点不贪的官员很少。 张平觉得张缙彦没有大贪,源自张缙彦原来所干的差事。 胡惟庸案发生后,大老朱于洪武十三年对朝廷机构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中书省、大都督府、御史台三大权力机构全部废除,六部归他老人家直接领导,由此,六部成为全国最高行政机构。 咋监督六部官员呢?大老朱有办法,专门设立了与六部相对立的六科。 六科的主要职责就是监察六部。 大老朱认为,官大了就会同流合污,所以定的六科官员级别很低,最高五品,一般各部的给事中多数就七品或者从七品,张缙彦在兵部任都给事中时正六品。 啥是都给事中,就是各部的给事中头。 别看给事中官不大,但权力却不小,因为六科属于监察机构,既不从属于六部,也不从属于全国最高监察机构的督察院,而是完整的独立机构。 六科给事中,工作地点在各部,规定六科给事中负责掌管侍从、谏诤、补阙、拾遗、审核、封驳诏旨,驳正百司所上奏章,监察六部诸司,弹劾百官,与御史互为补充。 另外,六科给事中还负责记录编纂诏旨题奏,监督诸司执行情况,乡试充考试官,会试充同考官,殿试充受卷官,册封宗室、诸藩或告谕外国时,充正、副使,受理冤讼。 这么说吧,各部的尚书正二品,但要决定干某些事儿,六科给事中反对,他也干不成。 但这也是一个只得罪人的差事,属于酿酒不香酿醋酸的干活,所以,六科官员贪腐的可能性不大,你想发财,得有人给你送呀? 由此,可以推断张缙彦贪腐的可能性也不大。 张缙彦之所以赞成张平的主张,一是国家军事形势已经到了非常严峻的时刻,作为兵部尚书他的压力很重,而他刚当上兵部尚书,下边好多的人不服气,要是审查兵部,兵部还不乱了,他这个兵部尚书咋干活?所以,张缙彦绝对不赞成李国祯的意见。 国家的存在全靠军队的保卫呀,原计划今天要做的事就是通过检阅京畿三军查处李国祯,从而真正的把京畿三军整顿成保护京城安全的钢铁长城,朱由检怎么会轻易改变原来的计划呢,当然理解张平的提醒了。 “嗯!张缙彦说的对,军队是国家存在的柱石,也是打败李自成,消除叛乱,抵抗建虏侵略,收复失地的唯一保证,军队的好坏直接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安稳,朕决定整顿军队,使之成为具有强大战斗力的安全保障,当前,军队怎么样?朕还真不放心,所以,朕要检查各军备战情况,就从京畿部队开始吧,李国祯,朕令你立刻调集京畿三军会操,文武百官随朕一同阅兵。” “这?皇上,京畿各营住址分散,一时恐怕难于集合起来。”,李国祯随即回答道。 李国祯啥心思,张平岂能不知道,“皇上,李国祯的说法不对,京畿三军乃是护卫京城的主要作战力量,要是京畿三营一时都调集不起来,难道李自成来了,任凭他攻打京城不成?” 这话直接抓住了李国祯的七寸,道理在这里摆着呢。 “不错!李国祯,一个时辰调集完毕,朕要阅兵!地点就选在朝阳门外。” 第三十九章:手下换装 阅兵是展国威、扬军威的一种常用的方式方法,是威慑境内外敌对势力的有效手段之一,要威慑敌对势力,就要展现出本国军队强大的作战能力,首要的条件就是要邀请他国的代表前来观看,由其是敌对国家的更不能少,没有其它的国家的代表参加观看,你威慑谁? 所以,朱由检所说的阅兵不具有构成阅兵的要素,只能说是检查部队的战备状态或者说是检查部队的作战能力。。 但朱由检说是阅兵那就是阅兵,大家都理解朱由检所说的意思。 李国祯当然也知道朱由检所说的意思了,朱由检要检查部队,他不敢反对,反对就引起了朱由检的怀疑,“臣请示皇上,都视察什么内容?” “视察什么内容?”,朱由检看了李国祯一眼。 老子就想看看你将京畿三营带成什么样了,是不是张平所说的全都是老弱残兵根本没有战斗力?老子还想知道你在里面掺了多少的水分,都有谁糊弄了老子,这是借口你知道不?你要真给老子将部队带呼啦了,朕当场就逮捕你知道不? “你和兵部张缙彦商量,让张缙彦呈报上来。” 说完这话,朱由检宣布早朝结束。 李国祯有点傻眼。 跟着朱由检从建极殿后门出来,刚刚进入乾清门,张平对朱由检说了一声:“皇上,臣去看看太后,有重要的事儿要和太后说。” 说完,不等朱由检答复,张平就穿过月华门跑了。 朱由检笑了笑没有说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从小就不是这个世代的人,所以就没有养成守这个时代规矩的习惯,娘呀!你知道不知道皇宫是是那地方,没有朕这个男主人同意,你想进就进,皇家的血脉纯真还有保证吗? 过去朱由检是很讲究的,规矩是维护天家权威的重要手段,现在,他仍然这样认为,但张平不受规矩他不在乎。 李建泰一案,朱由检早有准备,所以,今天在朝堂上没有像以往那样竭斯底里的发作。 当时,他是无比愤怒的,但退朝后就没啥了,还是张平说的对,气死你不偿命,你生气生的过来吗?走在路上仔细思想,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要是李建泰一直在外边逛荡,就难有理由彻底整顿朝纲。 只是,朱由检担心,如果阅兵查出李国祯也罪不可赦,文武全开刀,动静会不会太大?现在面临的局势不好呀。 但朱由检是一个刚强的人,随即就下定决心,弄!一锤子将贪官污吏不干事儿的全解决掉。 还没有走到乾清宫,王承恩就跟过来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皇上,查完了,真是八个大箱子,还没有打开,请示咋处理?” 朱由检知道王承恩说的啥意思,内库都瞒着呢,剩不下了,“就交给户部吧。” 朱由检顿时有了新的感觉,有钱真好。 张平跑到了慈宁宫,张嫣正在给花浇水,旁边跟着几个宫女一起伺弄着话,都喜笑颜开。 浇花这种活,张嫣有两年没干过了,今天吃过早饭,想起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浇花。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今天想伺弄花了。 张平匆忙跑过来,张嫣有点惊讶,“小子,出啥事儿了?” “大事不妙!今天外公上朝了,估计一会儿就进宫了。” 张嫣立刻就明白了,“走!进书房。” 在慈宁宫大殿的东头,隔出一间南北通透的房间,张平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至少有五十平以上。 书房里放着大座椅和茶几,没有书,显然是张嫣接待来人闲说话的地方。 “煊儿,你是咋想的?” “那个,我那经历吧?有点骇人听闻,也不宜让所有人知道,太后你就说我是开封被淹时逃出来的一个孤儿,逃到京城就开始给皇上办差了,最近立了大功,皇上看太后孤单,就让我认作孩儿孝敬太后,怎么样?” 张嫣想了一下,“只能这样了。” 接着,张嫣就问道:“那和清莲怎么样?” 张平有点不好意思,“昨天我们住一块了。” 没想到张嫣一听就笑了,“这就对了,哀家给你说,哀家突然又想起一个,今天给你送过去。” 张平顿时就惊呆了,我的娘哎!太后上瘾了吗,送起来没完了。 “妈,妈,吗,你听我说,千万别,你这样一个弄法,你让清莲怎么想?” 张嫣笑嘻嘻的,“一晚上就喜欢上那个闺女啦?不错!不错!看来哀家没有选错,我对你说,另一个你也会喜欢的,长的一点也不比清莲差。” “别呀!”,张平太郁闷了,这老妈想干啥?宫里女孩是不少,你也不能都送给我呀?如果那样,我还不和李建泰一个样呀?我对太后说,媳妇多点少点都没有啥,关键是不能戴绿。 “什么别呀?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今天的早朝怎么样呀?” 见张嫣问,张平就将早朝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张嫣点头,“嗯!不错!这就是一个机会,奸佞不除掉,以后什么事儿都不好做,看来皇帝也变了敢大干了。” 张平嘻嘻的笑了,“那当然,有钱了呗!” 听张平这样说,张嫣跟着笑了,“你这小子,说话没正经,小心让皇帝听见了,以后可不许这样说了。” 两个人正说话,杨明奇敲门进来,“太康候来了,请求拜见太后。”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快请!” 等杨明奇出去了,张嫣笑道:“就你小子心眼子多,多亏咱们商量了,要不还真的没有办法向侯爷交代。” 张嫣刚刚走到大殿正堂,太康候张国纪就进来了,“臣太康候张国纪拜见太后。” 张国纪今年六十了,须发花白,一看也是俊老头。 那是肯定的吗?有张嫣如此的女儿,老爹的模样能差了? 看到老爹,张嫣真高兴,伸手将张国纪拉起来,“也没有外人,以后这套礼就免了吧。” 接着张嫣对着张国纪福了一福,“女儿见过父亲。”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规矩,张国纪必须先给张嫣行礼,然后张嫣给张国纪行礼。 张平给张国纪磕头,“小子朱慈煊拜见姥爷!” 张国纪赶紧的将张平拉起来,“孩子,免礼、免礼。” 这要是在正规场合,张平要说中军左都督见过太康侯爷。 张平接过一个宫女手中的茶壶给张嫣和张国纪个倒上。 张嫣笑着先开口了,“昨天,我们娘俩还说去看望太康候和老夫人呢!” 听张嫣说道我们娘俩,张国纪就觉得情况不是皇帝朱由检在朝堂上介绍的那样。 张平知道张国纪和张嫣肯定要谈自己的事儿,他在跟前不方便,就对张国纪施了一礼,“姥爷,皇上在乾清宫中正等着我呢,你和太后说话,我要去办差了。” 说完,张平又给张嫣说道:“母亲,孩儿去乾清宫了。” 张嫣笑道:“去吧!去吧!” 张平走后,张国纪就认真了,“嫣,这孩子是咋回事儿?他是咱张家的人?谁家的?为父咋不认得?” 张国纪的老家在开封府祥符县张家庄,这个庄子的人差不多都姓张,据说原先是一个老祖宗。 此时的张嫣已经有了新的打算,张平这小子必须坐实了就是他张家的人,“那不是在开封做生意的村东头张顺家的孙子吗?” “张顺家的孙子?” “嗯!” 张国纪想了想,“嗨!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这张顺一家人在开封做生意,不经常回村里,咱又离开老家这么多年了,为父差点想不起来了,这么说,这孩子还真的是咱张家的人,哪张顺后来怎么样了?听说开封都淹没了。” “就跑出来这孩子一个人。” 张国纪叹息一声,“该张顺那一股有后啊,这孩子也很争气,听皇上说的意思早就给皇上做事了,救了周遇吉,还立了许多的大功,真了不起!” “那可不?要不皇帝咋这么喜欢这孩子呢?哀家也算是有后了。” 张嫣这么一说,张国纪就笑了,自己这闺女先朝皇后,一代国母,令人遗憾的就是没有儿女。 “这几天忙,过两天女儿带着煊儿去看望老夫人。” 张国纪大喜,“好!好!提前派人通知一声,咱一家人好好热闹一天,嘿嘿!说不定你母亲明天就要进宫里来。” 张嫣也笑了,“女儿也想母亲了。” …… 从慈宁宫出来,张平去了乾清宫,朱由检正在吃早饭。 “坐下,陪朕吃早餐。” “不了皇上,臣已经吃过了。” “是刚才跑到太后哪里吃的吧?” “不是,臣知道早朝的规矩,不想来回跑,就吃了早饭才来上朝的。” “哦,你脑袋瓜子就是聪明,朕还以为你饿的不行了,跑到太后哪里吃饭去了呢?” “哪能呀!” 朱由检放下筷子一挥手,伺候的太监立刻都出去了。 “慈煊,你觉得从李建泰身上能挖出什么样的人?” 张平想了想,“恐怕很多,官员里面恐怕牵连无数,李建泰收了这么多的银子,都是谁送的?这些给李建泰送银子的人都谋求了什么?这些人都要调查清楚,严肃处理,但要权衡后再定,事态不宜搞的太大。既然李建泰收银子,自然他也会给人送银子,都送给谁了?恐怕也要搞清楚。有一点是肯定的,皇上可以通过这件事件将朝臣该换的都换掉,这样一来,就给忠诚的臣子腾出了位子,皇上今后大展宏图就少了掣肘,凡事也就顺了。” 朱由检高兴,“说的不错!阅兵的事儿呢?” “这个还不好说,李国祯是什么样的品性臣不太了解,如果臣是李国祯,这个时候就跪在皇上面前请罪了,但他没有来。” “哪会不会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 “如果不是臣说的那样就好了,臣推测李国祯准备耍什么把戏糊弄皇上。” “他敢!” 张平笑了一下,“阅完兵就知道了,皇上可别小看这些的胆量。” 朱由检望着大殿屋顶,“朕也希望他没有辜负朕。” 张平笑了笑没有说话,朱由检,你的愿望恐怕会落空。 “臣有一件事要请示。” “你讲。” “臣来的时候带了二十个贴身侍卫,皇上要阅兵,臣想带着他们护驾。另外,情报局马上要运作了,穿什么洋的衣服,也要经皇上批准。” 朱由检看着张平,“你什么意见?” “臣的想法是今后情报局的官员能穿便装尽量穿便装,但有些时候还是要穿制服的,臣觉得出于保密,情报局的制服不能太显眼,所以臣建议情报局的人和锦衣卫穿一样的衣服,不显山不显水的是否妥当,请皇上定夺。” 朱由检问道:“你原来所在的时代,情报局的人穿什么服装?” 张平心想,你娘!朱由检,老子就是一个历史系研究生,哪知道这么多,“那个时候吧,情报局属于军队系列,穿的都是军装。” “那就让情报局穿飞鱼服吧。” “臣遵旨!现在,臣带来的人都还穿着五花八门的服装呢,一会儿给皇上护驾,太难看了。” “你是不是想给他们马上换装?” “是!” “哪你还在朕这里磨蹭啥?赶紧去找锦衣卫呀。” “遵旨!” 张平是太特么的高兴了,出了乾清宫来到午门外,召集二十个弟兄,骑马直接去了锦衣卫总部。 锦衣卫的全称叫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设在右军都督署的西边,进入西共生门一直向南路西便是。 刚才,张平为什么要请示朱由检情报局的人将来要穿什么服装,原因就在于穿普通军装显示不出情报局的重要性,那衣服档次太低,要是再穿东厂的服装,还不让大家认为他们就是东厂吗?所以,张平想让情报局的人一律穿和锦衣卫一样的飞鱼服。 这样做有三大好处,一是服装上档次,穿的带劲,弟兄们有干劲,二是缺什么直接跟锦衣卫要,省的自己还要办服装厂,三是和锦衣卫穿一样的服装可以掩护身份,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情报局的人。 锦衣卫的都指挥使是骆养性,承袭的锦衣卫百户,官至左都督,此时,骆养性被朱由检派去天津督理军务,主持锦衣卫的日常事务的是刚刚提拔的都指挥使吴孟明。 吴孟明的上级有两个人,一个是骆养性,另一个就是新城候都指挥使王国兴。 吴孟明参加早朝时,已经知道张平是谁了,赶紧出迎,那殷勤的劲儿有点遛沟子的意味。 刚才吴孟明正召开会议研究部署皇帝朱由检检阅部队的护卫事宜,皇帝出行,仪仗不说,关键是安全保卫。 张平不爱搭理吴孟明,直接说了奉皇帝之命前来给手下令服装。 张平是谁?太后之子,吴孟明不敢问给何人领军转,立刻命令打开军衣库。 这家伙明白,得罪了张平,他承担不起。 李小山等人直接在锦衣卫大院换装,张平说了不合适只管换。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换上飞鱼服的李小山等人的外观立马变了,如果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来自山西山沟里的土老帽。 随后,张平还交代吴孟明给每个人配发绣春刀。这绣春刀轻而锋利,可比李小山他们原来的五花八门的武器强多了,李小山等人简直乐坏了。 张平去参加早朝,李小山等人还和守门的锦衣卫打了一架,开始占便宜,后来吃亏,人家锦衣卫有后援,当锦衣卫的军官将李小山等审完了不得不放掉,因为李小山等确实是张平的贴身侍卫,硬闯皇宫也没有别的意图,就是刚刚跟着大都督来,想进皇宫看看。 但锦衣卫军官很纳闷,太后的义子咋找来一帮这样的玩意当侍卫?但人家确实是张平的跟班也不能不信。 第四十章:新城候王国兴 刘清莲进宫了,昨天,太后就说了要给相公准备衣物,这些事儿哪能让太后操心。 早上,刘清莲伺候张平穿好衣服吃过饭走了后,王金英几个就进来了。 可恶的是王金英那丫头竟然拿起放在床柜上的白单子取笑她。 这是她早上专门放到那个显眼的地方的,意图想让官人看到上边的东西,没有想到还没有来得及收藏起来,就被闯进来的王金英几个人看见了,羞死人了。 那是什么?那是印着梅花图案的一个单子,那是证明她纯洁的证物。 吃过饭,带着几个丫头将房子收拾一番后,刘清莲决定进宫,给相公准备所需衣物不说,必须尽快的去给太后磕头谢恩。 梁铎赶紧安排轿子,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刘清莲是什么人了,都督的夫人哎。 当然,梁铎不知道刘清莲排老几,不管排老几,那也是都督夫人。 几个在神武门值守的太监是认识刘清莲的,太后宫里的女官,也是整个皇宫里级别最高的女官,并且差点成了娘娘。 但是,他们很纳闷,这刘清莲咋从外边回来了?清早宫门是他们开的,一直的守卫着没有离开地方,咋就没有看到刘清莲出去呢?还带着好几个年轻的宫女。 按照规定,内宦和宫女进出一律在后面的神武门,但出来进去也是有规定的,人家已经嫁人的老宫女是可以凭牌子早上来晚上回去的,女官和年轻的宫女那是不行的,他们这些内宦在神武门值守,不就是检查这个的吗? 几个看守神武门的锦衣卫围了过来,皇宫的安全天下第一,要是这几个宫女有问题,立马抓起来。 “大胆!王四林,你敢拦阻都督夫人?是不是想去清宫房办差了?”,刘庆慧从后面走了出来。 清宫房是干吗的?就是专门负责清理各宫净桶的人,在皇宫内,最低等的太监。 王四林被骂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是!慧姐姐,你们啥时候出去的?都督夫人啥意思?再说,你们也不能这样随便的进出呀?这可是有罪的。” 刘庆慧一瞪眼,“我说王四林,你说你个兔崽子,过了年都十五了吧?咋就一点事儿都不明白呢?奉太后懿旨,刘姐姐贴身伺候大都督,不是都督夫人么?” 刘庆慧这么一说,刘清莲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这刘庆慧咋说的这么直白?不能变一下说吗? “不是,慧姐姐,这都是啥时候的事儿?小的咋不知道呢?都督是那个?你别让咱为难,你们在这老老实实的等着,咱家派人去核实。” 王四林发楞,但就是不同意她们进去,并交代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赶紧的去请示。 这还了得?宫女擅自出宫,这要是追查起来,他们可承担不起责任,真是大胆。 “滚开!小心有人打你的脑袋。”,王金英急了。 正在此时,高宇顺带着几个手下回来了,“怎么回事儿?” 皇后总管后宫事务,高宇顺自然要管理在后宫当差的小太监们,查查岗那是他的差事。 王四林看到高宇顺立马跑上前,“回总管,这几个人刚刚从宫外回来。” 高宇顺没有搞明白,“有啥问题吗?” “回总管,她们不是今天出去的,小的一早就在这值班了,大门都是我们打开的,检查严着呢。” 高宇顺瞅瞅刘庆慧几个人,感到好像是太后宫里的人,突然看到了刘清莲,什么都明白了,“吆!这不是刘姑娘吗?去见太后?” 刘清莲笑着回答道:“是呀,高公公。” 高宇顺笑着踢了王四林一脚,“赶快将门口让开,刘姑娘你们也敢拦?” 被踢的王四林立刻就让开了路,在这皇宫里王承恩王公公最大,但管理后宫的差事可是高公公的,高公公都说了,咱就让开路。 几个锦衣卫笑了笑,继续站岗,原来是误会。 刘清莲表达感谢后,带着王金英等几个人就进去了。 “总管,咋回事儿呢?咋能让她们这么的进去了?那个她们不是犯事儿了吗?”,让开路的王四林还是不明白。 高宇顺又踢了王四林一脚,“小崽子,挺负责任吗!以后王姑娘来了,尽管让她们进来就是了。” “嗯!嗯!”,尽管王四林答应的挺好,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总管大人也挺怪。 望着走进去的刘清莲,高宇顺的脸上笑的怪模怪样,那样子有点下流和变态。 行呀!美女,头一天当通房丫头,都被收了,看看你走路的样子,咱家就知道了,舒坦不? 唉!咱也是男人,可咱有啥用?咱没有那家当,还还算男人么? 王承恩回到了乾清宫,“皇上,都清点交给倪大人了,还真的是十七万八千六百两,李建泰这厮真是能贪。” “官员们都怎么样?”,朱由检继续看着奏折,一会儿才去阅兵,抓紧时间看两个。 “都在骂李建泰呢?都说李建泰罪不可赦,应当千刀万剐。” “嗯!”,朱由检拿起朱笔开始批示一个奏折。 刚才,王承恩去了户部和倪元璐说了很长时间的话,除了传达朱由检的旨意令户部将银子收了,他要知道银子的具体数目,还要在手续上签字。 倪元璐亲自给王承恩泡茶,说起来两个人关系不错。 另外,两个人一起办理查抄回回,共同享受了一个什么叫有钱了的感受,似乎今天还余味悠扬。 昨天,刚刚来到午门外的倪元璐就被王承恩叫住了,王承恩传皇上的旨意,命令整个户部的人跟着去清点抄家的银两。 倪元璐当时就诧异了,这要抄谁的家?抄一个人的家还用的着户部的人参加吗?这都是锦衣卫的差事呀。 但皇帝的旨意,倪元璐不能不执行。 昨天一天真的把倪元璐累坏了,也兴奋了一天,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不断的从各家各户清出来,倪元璐才知道为什么皇帝会命令户部的人参加了。 但倪元璐很吃惊,这回回们咋这么的有钱? 晚上,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倪元璐就进了书房,户部一下子进了八百多万两,他这个户部尚书不能不考虑一下钱的使用,欠账很多,边军的银子欠发了几个月,官员们上个月也没有发薪水,还有几个地方旱灾严重,请求赈灾的折子早就到了,朝廷没有钱,可时节不等人,耽误不得,一季收成呀,先发那些,后发那些,这些都要考虑清楚后说给皇上。 昨天很忙,但倪元璐也想知道朝廷为什么要抄回回们的家,问谁?当然只能问王承恩了,王承恩是内宫大总管,司礼监秉笔太监,什么事儿都知道,王承恩这家伙嘴巴很严,只说了有人发现回回们投靠李自成,证据确凿,让倪元璐感到不明不白的。 今天上朝后,倪元璐明白了,原来是太后的义子发现的问题。 但倪元璐惊异的是这个年轻的左都督是太后老家的远房侄子不说了,咋太后想起收义子了呢?看样子皇帝还掺和在其中,随后,倪元璐就明白了,这不是太后要认义子,是皇帝要重用这个年轻人,皇帝又不能收义子,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更令倪元璐惊讶的是张平不仅救了左都督周遇吉,还监视着李建泰的一举一动,并且连李建泰每天在哪里做了什么事儿都清楚。 这就不能不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了,周遇吉在山西,而李建泰在京畿,这咋分身两地呢? 随后,倪元璐又明白了,太后的这个义子不是一个人,而是掌握着一支庞大的力量。 皇上说了太后的义子早就给国家出力了,通过这件事儿,倪元璐就觉得皇帝朱由检不简单了,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弄了一支庞大的力量,不是随便就可以做到的。 今天皇帝胸有成竹的样子令倪元璐感到惊愕,同时感到国家也许并没有像自己感觉的那样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大家知道的还是少呀!一切都不过是大家杞人忧天庸人自扰,若非如此,皇上岂能如此的镇静自若。 可是,前两天皇上可没有这般的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样子,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那愁眉苦脸的样子,除了骂人就是骂人,这是咋回事儿呢? “王公公,皇上有什么样的打算?怎么赶走李自成?有对策了吧?对建虏有何高策?” 所有这些不仅是倪元璐最关心的,也是差不多全体朝臣都关心的。 倪元璐觉得皇帝朱由检一反往常的竟然继续要把宁远的兵马全调回来,一定有什么重大的安排,这可不像皇上原来的做法。 原来的朱由检怎么样?大家都知道,祖宗打下的江山,每一寸土地都是皇上的心头肉。 王承恩这个人虽然平常特别的在意维护自己的权势地位,但也不能否认王承恩是对皇帝朱由检最忠心的人之一,朝廷里那个官好,王承恩就对谁客客气气的,对有的人还很尊敬,关于这一点,倪元璐感受很深,这老王向来对他不错。 “倪大人,不用问了,咱家啥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能对你说,咱家就告诉你一句话,咱大明朝兴旺发达的时候快来的,你倪大人皇上也是很器重的,等着大用吧。” 倪元璐觉得王承恩在和他耍笑,但他期盼着王承恩说的大明兴旺发达,但不相信王承恩说的皇帝要进一步的重用他的话,现在,他已经是非常的受重用了,不仅担任户部尚书,从上个月起,还担任了皇上的侍读学士。 侍读学士是什么官?从字面上理解将就是给皇帝讲课的老师,实际上就是皇帝的幕僚,这个差事不知道多少的人都想干呢! 因为呆在皇帝身边的人,都是皇帝最重用最信任的人。 说句体外话,后世的秘书为什么那么牛皮?就是因为呆在领导身边,你看有多少的大官先前都当干过秘书一类的差事。 金水桥旁,锦衣卫开始集结。 皇帝出行,惊天动地,非同小可,经过讨论研究,仪仗怎么搞,?警卫怎么布防?遇到突发情况怎么应对?都有了预案,吴孟明在紧张的调动部队。 这个时候的锦衣卫已经不能和以前相比了,人员少的可怜,再少,也要把差事干好。 先前,锦衣卫有一万多人,现在,在编的只有七千人,实际在职的也就五千四百人,几年来,有很多的锦衣卫都消亡在与流寇的作战中了。 朱由检要出行,所有的锦衣卫必须都出动,包括一些在锦衣卫挂名的勋贵子弟,这是吴孟明提出的、经都指挥新城候王国兴批准的。 当然,也是新城候王国兴下的命令,王国兴说了,不管挂名的王八蛋行不行,阵势要搞起来,天子仪仗,决不能摆带拉稀。 乾清门口,王国兴解下了腰刀,递给看门的太监,请求晋见皇帝。 早朝,王国兴憋气死了,皇上问话了,山海关的布置如何?王国兴本来要说话的,可他又不是什么大勋贵,人家奉命协助皇上管理天下戎政的成国公朱纯臣都没有说话,咋轮的到他说话呢?跪在他前面的还有英国公张世泽、定国公许允桢两位大佬呢,另外还有和他一样的几十个侯伯,大的有,小的也有。 但被皇帝惩罚似的跪了许久,王国兴真的受不了,特么的,我们这些人说起来这个牛逼的不得了,那个牛逼的不得了,关键时刻,竟然屁都放不出来一个,丢死人了!回到家里,看着桌子上的油条、面饼、鸡蛋、炒肉丝,王国兴如何能咽下去? 朱由检得到报告,王国兴求见,想了一下就下命令了,“让他进来。” 朱慈煊说过,除了太康候张国纪、新乐候刘文炳,只有新城候王国兴和惠安伯张庆臻跟随殉国,这王国兴是老爹那时候的亲戚,有没有本事可以重用,需要考察一下。 王国兴进了乾清宫寮战袍跪倒,这情景将朱由检吓了一跳,“你怎么穿上铠甲了?” “臣有罪,皇上问询山海关的事情,臣本来是要说话的,但那么多的人,臣没有办法说话,皇上要视察阅兵,臣理所当然要随驾护卫!” 就这几句话让朱由检感到十分高兴,“朕就是检阅一下京畿守军的情况,还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 “国家礼仪,天子出行,做臣子的必须跟随护驾。”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朱由检,今天还要看看都有谁跟着护驾了,从这事儿也能考察这个公那个后怎么样。 “如果让你带兵去镇守一方,你可愿意?” 王国兴猛的一愣,这事儿他先前没有想过,“臣愿意,京城勋贵众多,臣是先朝王皇后的侄子才受封的,无功不受禄,早就想给皇上干大事儿了,就怕臣没有本事。” 朱由检问道:“平常都干什么?” 王国兴回答道:“平常在锦衣卫当差,不敢欺瞒皇上,常常不去,只有办大事儿了的时候才去,平常在家里,有时候练练箭术,有时候出城去练练骑马,也看兵书。” 朱由检一听就高兴了,不错,还知道练习箭术看兵书,“嗯!起来吧,这两天朕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办,先别声张,悄悄的做准备吧。” “皇上,您让臣去干什么?” “带兵,镇守一方。” 王国兴乐了,原来皇上不是开玩笑呀,“臣谢皇上!” “没有其它的事儿准备护驾吧。” “臣遵旨!” 王国兴是太高兴了,皇上要交给他差事了。 第四十一章:皇上,你被骗了 刘清莲赶到慈宁宫,张国纪已经走了。 按道理,张国纪是不用参加朝会的,这大岁数了,也不能给国家干点啥了,更主要是张国纪乃太后的父亲,这身份尊贵呀。 同样,周奎就从来不参加朝会,国丈吗?不参加谁也不说什么。但是,让张国纪有点看法的是,周奎就罢了,可周奎的两个儿子、一个侄子都受到了空前绝后的封赏,不是都督,就是都督同知,年纪轻轻的,为啥也不上朝?你们是给别人干事儿吗?你们的姐是皇后知道不?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从二月初,李自成率兵度过黄河,一路向北打过来,已经很久没有上朝的张国纪又开始参加早朝了,他想知道形势,万一能帮朝廷干点什么呢? 最主要的是他担心张嫣,毕竟张嫣是当朝太后,万一情况不秒,该怎么办呢? 他很可怜自己的闺女,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那时候才二十刚出头呀,这要还是老百姓,说什么也要给闺女找一个人家,你看这闺女一天到晚过的是啥日子。 人不怕当下的难,而是怕未来没有希望,自己的闺女不就是这样吗?没儿没女的有啥指望?想到闺女的处境,张国纪老两口就流泪。 可是,闺女的地位在哪里摆着,也不能像普通的老百姓那样想干啥就干啥,所以,更多的时候,老两口只能进宫开看看闺女。 不过,今天张国纪是太高兴了,老张家出了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孩子不说,还认了闺女当娘,他明显的看着张嫣的精神状态发生了变化。 这是闺女的心里感到有指望了呀。 张国纪感到,要说这事儿还要感谢皇上,这个皇帝好呀,不仅对自己的闺女当长辈一样的尊敬,两口子在生活上也照顾的无微不至,自己的闺女能认了朱慈煊这个孩子,看来是皇上的意思。 不管咋样,当今圣上对我们张家的人可是关爱有加,皇恩浩荡呀!于是,张国纪也来精神了,回家换马去,今天要给天子护驾。 刘清莲进来就给张嫣跪下磕头,张嫣笑嘻嘻的将刘清莲拉了起来。 “是不是很喜欢哀家的儿子?” 这话问的太直接了吧?咋回答呢?让刘清莲很为难。 回答说喜欢,两个人才过了一个晚上,除了说了很长的话,还干了别的,说喜欢是不是还包含着那意思? 多羞人呀!刘清莲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张嫣也知道刘清莲害羞,“坐下吧,咱娘俩说会儿话,待会儿合计一下都置办什么东西,你需要的该办的也要办。” 刘清莲一愣,难道相公来过慈宁宫了?都给太后说了啥? 不过刘清莲的心里是太高兴了,太后说啥?说她们是娘俩?是不是太后承认我这个儿媳妇了?我现在是太后的儿媳妇么?太后昨天的意思不是说我当通房丫头么?就是那,也要等相公娶了大夫人后才能给名分呀。 …… 散朝,李国祯就和朱纯臣走到了一起,两个人都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皇帝怎么突然的要视察部队?是不是有人报告了什么?两个人的脸上都疑重万分。 关键是今天该怎么办?这一关要想法度过去,真要是将部队拉到朝阳门外,皇帝一看就会大方雷霆,接着会发生什么?用脚丫子也能想出来。 现在的京畿三军什么状况两个人比谁都清楚,去年春夏京城闹瘟疫,老百姓死了一半子,京畿三军也死了一半子。 这个倒没啥,已经报告过皇帝了,瘟疫起来了谁有办法?关键是剩下的人老弱多不说,虚冒的也太多,占了将近四分之一,这一清点人数,皇上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找人来顶替也来不及呀!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再说,现在的京城啥都不缺,就是缺人,唉,都特么的是瘟疫闹的。 另外,要是出了啥岔子,就是皇帝有心想饶了他们,大臣们也不干,这可不是一般的渎职罪,朝中还是有许多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些人拱火,皇帝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兵,可是皇上的心头肉。 更令人可怕的是,就是皇上不点名核对,就那些兵的精神状态,皇上也饶不了他们呀? 那些混账东西,既然当兵,就要把身体搞好,挣俩钱就知道养老婆孩子,娘的,也不想想,你要是挂了,还能继续挣钱吗?早晚将老婆孩子饿死,这道理多简单呀?咋一个个的都不明白呢? 无语!无语!太特么的无语! 朱纯臣交代道:“国祯,这样吧,你立刻通知各部队挑选身强力壮的人集合起来汇总到一起,然后就说京畿三军兵马太多,集合起来非常的费时间,可以一部一部的进行检阅,先对付过了今天这一关再说。” 李国祯说道:“老弟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有采用这个办法了。” “嗯!你先和兵部确定表演什么项目,然后快速的集合部队,我找几个人通通气,万一皇上说什么,大家都帮腔,有事谁也跑不了。” “好!记得别让英国公那东西知道,这家伙一直就盯着咱们想找麻烦呢?” “这个我知道,他不就是不服气我吗?他不就是想出来管大事儿吗?也不看看他那个德性!” 二人所说的英国公叫张世泽,最初的英国公是授予张世泽的老祖宗张辅的,到他这是第九代荫袭。 张辅,祖籍河南开封,原是明成祖朱棣麾下大将张玉之子,成祖当燕王时的大将,一生南征北战,立过赫赫战功。 永乐初兴,始封四公,分别是淇国公邱福、成国公朱能、荣国公张玉、泾国公陈亨,其中张玉陈亨是战身后追封的,当时,最高贵的是邱福、朱能。 朱能,朱纯臣的老祖宗。 朱棣在靖难之役中经历了无数挫折,最初是被朱允炆的兵追着打的,邱福兵败胪朐河,身死名败;朱能病逝于征程。 想一想也能知道,一个王的实力怎么能和一个国家抗衡?以小搏大,当时朱棣都想投降不干了,早掉脑袋晚掉脑袋,最后都是掉脑袋。 恰在此时,张玉家的儿子张辅横空出世了,帮着朱棣夺取了政权,其后,张辅还打安南、征漠北,一举变成了永乐朝第一名将,朱棣感谢加封张辅为英国公。 客观来说,张辅的公爵,实至名归,毕竟有灭国之功的名将很少,但不管怎样说,显赫的大明英国公世家就这么的诞生了,张辅也自然而然的成了靖难勋贵的领袖人物。 但张辅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除了能领兵打仗,还有两个长处,一是喜爱读书学习,彬彬有礼,不耻下问,简直是人臣榜样,二是活的长,历仕永乐、洪熙、宣德、正统四朝,声威甚高,却不居功嚣张,仍然尽心辅政,从此,张辅英国公世家,成了大明最高的公爵,传九世至张世泽。 英宗时的大太监王振厉害吧?皇帝老一他老二,满朝文武也就张辅敢与王振抗衡,正德时,刘瑾权势更大,见了英国公,也都毕恭毕敬,不服试试?即便是后来的九千岁魏忠贤,也不敢动和三大案都有关的七世英国公张维贤,老张家的实力真不是吹的。 后来,天启帝驾崩后,张世泽的老爹张维贤奉张嫣皇后旨意进宫承受天启帝遗诏,从而揭破魏忠贤欲秘不发丧的阴谋,维护了危如累卵的大明朝,为崇祯皇帝朱由检即位创造了条件! 但后来接班的英国公张世泽没有干过成国公朱纯臣,渐渐靠边,你说张世泽能服气朱纯臣吗?自然要盯着朱纯臣的屁股,没事儿便罢,有毛病咱就趁机干翻你。 “这个我知道,他那个儿子往里塞了不少人,将近二百,想来他不敢怎么样。” 塞人是怎么回事儿?原来很多的勋贵平常主要的想法就是挣钱,除了做买卖,最省事的办法就是从国家的项目中捞钱。京畿三军长期不打仗,所以勋贵们就将自己的亲朋好友塞进三军中混一份工资,有些人都七老八十了,照样塞,一旦上边检查,就花钱从街上雇人顶替,有的干脆拉一帮没有关系的人塞进三军中,挣的军饷你一半我一半,张世泽的儿子塞进去将近二百人就是这么干的。 要说塞的最多的还是主管的李国祯和朱纯臣,人家两个人有时候连人都不用塞,造一个花名册任意领就是了,这是不公开的秘密,大家都是勋爵,你塞我也塞,最关键的是那钱都不是自己的,国家的钱不挣白不挣,挣了不白挣,要挣大家挣。 “这就好办了,他不敢怎么样,皇上要查,他也跑不了,我就不信他能豁出他儿子?” 皇帝出宫,惊天动地,场面极其壮观。 一般情况下,皇帝出宫讲究两个方面,一是仪仗,二是警卫。 仪仗是显示皇权的重要手段,警卫是核心中的核心。 先前,朱由检曾几次出宫,那仪仗虽然简单,却也非常庞大。 当皇帝第二年,朱由检去南海子射猎,仪仗队加上随行官员、内侍、车驾、直属卫队、散卫,队伍长达二里多地,前面的到了地方,后面的刚刚动身。 不过,现在可没有那个时候的气派了,国家穷朱由检舍不得花钱不说,关键是也没有那心情,这次朱由检出宫的重点是检阅京畿守军的基本情况,地方也不远,就在朝阳门外,所以朱由检就说了,一切从简,但也要出动了上万的人。 首先是锦衣卫全部出动,人数达五千余人,其次是负责伺候的王承恩的内侍人马大致有两千人,别小看这两千人,除了仪仗,车驾、其它的人也是个个手持兵器要保护皇上的,保护皇上不光是锦衣卫的职责,也是内侍的责任,再次,随行官员达到两千人,基本上所有的六部,二院,五寺的官员都要跟随。 朱由检坐在三十二人抬的御撵上,前面是锦衣卫仪卫三百人负责开道,周围是重臣步行跟随,武装起来的太监卫排在外侧,负责警卫的五千锦衣卫分成五个千人队紧紧跟在后面。 张平骑着马守护在朱由检的右侧,身后是李小山等二十个卫士,他才不管那一套规矩,保护皇上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张平最担心的是有人射朱由检一箭,伤害朱由检没有人敢,搅合朱由检去不了到是有可能。 另一边,七十岁的老头子李邦华也换上了战马,腰挎宝剑,朱纯臣更是一身战甲和李邦华并列走在最前头。 几十个身穿铠甲的勋贵紧紧跟在朱由检的大轿后面。 街道两边已经有顺天府的官员和役卒提前进行了戒备。 朝阳门外,远处,旌旗猎猎,受检官兵铺天盖地,列成了十个方队,其中一个马队,九个步队,所有的官兵精神抖擞,刀枪林立,偶尔马队中有战马嘶鸣马,另九个步队鸦雀无声。 身穿铠甲的李国祯骑马跑了过来,下马单腿跪地,“皇上,请检阅!” 朱由检下轿换上御马,前有五百锦衣卫开道,后有五百锦衣卫护卫,左边李国祯,右边朱纯臣紧紧扈从。 巡视一圈后,朱由检打马返回,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嘴里还不停的称赞着:“不错!不错!” 因为他知道去年京师瘟疫,全城老百姓死亡近五十万,京畿三营的人马也由三十五万锐减到十七万六千人,经过大疫,军队能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 返坐到御撵上,朱由检笑问道:“各位爱卿,你们看这三军气势如何?希望看什么项目?射箭?还是马术劈刺?” 张平暗自冷笑一声,拨马走到朱由检的御撵旁,“皇上,你被骗了!” 闻言,朱由检一惊,这下子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煊儿,何出此言?” “皇上,你也不看看参加受阅的有多少人?” 朱由检一听就笑了,“煊儿,你有所不知,这京畿三军十几万的人马一个时辰集合起来确实有难处,刚才成国公和襄城伯也讲了。” 张平哈哈大笑,“皇上,就是这两个混蛋合伙欺骗了皇上,他们将三个营的兵调到一块冒充一个营,皇上你如果不信,准臣前去一问便知。” 早就下马侍立一旁的李国祯脸上稍微变了一下随即便恢复了常色,对着朱由检一拱手,“皇上,今天检阅的是三千营,明天后天可检阅五千营和神机营,既然都督有疑问,可让都督去查问一番,以证臣的清白。” 朱由检觉得天下的人都可能欺骗他,唯独张平绝对不会欺骗他,但张平说他被骗了,有可能发现了什么,他觉得将三个营的兵合在一块的可能性不大,李国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很可能有个别人冒充的,这种事儿过去有人举报过,最后也没有查出子丑寅卯,就说道:“煊儿,去问。” 李国祯怕吗?李国祯才不怕呢?这事儿过去干多了,三营的官兵都曾经干过冒名顶替过的事儿,人人有经验,就是拿着花名册点名,保险不会出岔子。 张平打马跑到了队伍面前放声大喊,“大家都听着,我乃太后义子,中军左都督,皇上命本都督统管三军,有人举报,你们中大部分人是冒充的,举报者就在你们中间,现在全体听令,三千营原地不动,其它各部一律带回,稍后进行逐个审查,冒名顶替的官佐一律就地正法,士兵打三十军棍,罚银一百两。” 张平说完,队伍稍微乱了一下,但随即便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朱纯臣和李国祯笑了,特么的,你是谁呀?太后的义子就牛逼吗?还说皇上令你统管三军,等着挨参吧!也许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皇上留你一条小命,想再兴风作浪痴心妄想。 “京营统领将军贺珍,五千营中军姜应魁,选锋扬二哥、千总徐文长出列!” 张平说完,立刻就有四个人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大都督点名,他们不能不出来,没看到吗?这是太后的义子,人家穿的是五抓蟒袍,啥人才有资格,皇家的人,这不就是说皇帝都承认人家是皇家的人吗?朱纯臣、李国祯再牛逼,还能牛过皇家人? “怎么?还不相信本都督已经掌握准确情况了么?现在,本都督宣布,立刻回去者无罪,继续冒名顶替者斩杀!侍卫队准备行刑!” 李小山和赵实在听到张平的叫喊,立刻带着弟兄们打马冲了过来,人人手里抽出了绣春刀。 在他们看来,不管是皇帝也好,大将军也好,谁也不如他们的二当家的。 站在队列中的官兵立刻就慌了,人家是太后的义子,中军大都督,都点了好几个人的名字了,看来真的什么都知道,现在走无罪,过一会儿等着挨刀吧,行刑队都上来了,还是锦衣卫。 顿时有军官发布命令开始带回本部人马。 第四十二章:专案组 不一会儿,受阅的官兵开始整队、整队的被各自的军官带着离开,骑兵队走了一多半,唯有三个方队没有动。 这三个方队肯定是三千营的。 “噗通!”朱纯臣跪下了,“皇上,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噗通!”李国祯跪下了“皇上,臣不该弄虚作假,都是朱纯臣交代这么干的。” 呵呵!李国祯开始推卸责任咬上朱纯臣了。 他这么做是有道理的,朱纯臣奉命管理天下戎政,他不过管理京畿三营,当然最大的责任归朱纯臣管了,上级交代这么干的,咱就是执行了一下。 三军哗啦啦的走了,剩下的也就一万多人。 这情景把朱由检惊呆了,原来朱慈煊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几万人果然是京畿三营凑起来的人马,这整营、整营的离开,说明了啥?这特么的朱纯臣、李国祯骗老子连心虚都没有,真特么的胆大包天! 朱由检一阵子晕眩,天呀!朱纯臣和李国祯就这么的糊弄朕!李建泰可恶,李建泰再可恶也没有朱纯臣、李国祯可恶呀! 朕明白了,朕明白了,为什么李自成到了京城才两天,朕就亡国了,就这样,朕能不亡国吗? 这回,朱由检是彻底的愤怒了,“来人!将朱纯臣、李国祯给我砍了、砍了!” 能砍吗?当然能砍,皇上下令了么! “贺将军,本都督命令你暂管三营事务。”,张平对贺珍说了这么一声,招手带着李下山等回到了朱由检的御撵旁。 他不是担心朱由检怎么样了,他担心朱纯臣、李国祯怎么样了,他怕朱由检愤怒之极直接下令将朱纯臣和李国祯杀了,这要是将这二人杀了,就太便宜两个人了,由此,还便宜了一大帮子的人。 审查京畿三军,以此为突破口再审查那些勋贵的计划不能落空。 还好!朱纯臣、李国祯的脑袋还长在他们各自的脖子上。 毕竟是勋贵,带人冲过来的吴孟明没有敢直接下令。 王国兴愣住了,娘呀!这朱纯臣和李国祯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这样欺骗皇上。 李邦华这老头不含糊,脑袋比谁都清晰,这朱纯臣和李国祯暂时不能杀,立刻就抽出了腰刀,大声呵斥冲过来的锦衣卫,“都退下,胆敢上来着斩!” 众大臣都看着发呆,我擦!都说朱纯臣、李国祯糊弄皇上,在京畿三营做手脚发大财,原来是真的呀?太特么的胆大了吧!这京畿三营成这样子了,要是流寇打过来啥样子?真是不敢想呀。 张国纪抽出腰刀打马冲到了李邦华身边呵斥锦衣卫退下。 吴孟明真不是要杀了朱纯臣和李国祯,他知道皇上是一时大怒,真要是执行命令将朱纯臣和李国祯杀了,事后皇上要把他杀了,他只想抓住朱纯臣和李国祯,保护皇上是锦衣卫第一责,千万别让朱纯臣和李国祯狗急跳墙。 看到两个老头拿着剑挡住了去路,吴孟明还真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俩老头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一个是四朝元老,一个是太后的爹,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万一误会伤了这二位咋好? 还好,大都督带着人过来了,吴孟明立刻命令手下,“后退!” 张平冲过来立刻下令,“绑了!” 李小山和赵实在直接从马上扑下来按住了朱纯臣和李国祯,二当家的下令了,咱就动手,趁机打黑拳过过瘾,让锦衣卫看看,老子才是好汉,特么的,早上这帮混蛋仗着人多,还将老子揍的够呛。 朱纯臣和李国祯就比较惨喽,绑人就绑人吧,还有人特么的趁机打黑拳,咋这么下作呢?锦衣卫啥时候变成这样了? 哎!哎!哎!这特么的猪蹄扣是绑猪的,咋用在绑人了?哎吆!老子又被打了一拳,谁呀,我特么的平常欺负过你吗? 朱纯臣和李国祯被绑了一个结结实实,还好的是这二人比李建泰强,没有吓出屎尿来。 不过,吓出屎尿也没有关系,城外宽阔,通风条件良好,建极殿没法相比,估计朱纯臣和李国祯拉了尿了对环境不会造成多大的污染。 那边,贺珍有点蒙,这左都督咋知道我呢? 他蒙?姜应魁、杨二哥、徐文长更蒙,咱是啥玩意?屁大的一个官,咋这太后的义子、当朝中军左都督知道我们呀? 这不应该呀! 不过,三个人觉得应当不是坏事,这都督爷还喊贺珍贺叫将军呢,还叫贺珍将军将京营关起来呢。 御撵周围形势一片大乱,全都是无比的愤怒,几乎所有的人,不管是真的,还是假装的,都表现出极度的愤怒了。 “杀了朱纯臣”,“杀了李国祯”的愤怒声此起彼伏。 没有人不喊。 估计,谁要是不喊杀了朱纯臣、杀了李国祯,就举得自己好像和这两个人是一伙似的。 朱由检回到了乾清宫,这场刺激空前绝后,朱由检从回来的路上就一句话也不说,回到乾清宫就坐在御座上望着大殿的天花板发起了呆。 老王、王承恩吓坏了,这一辈子跟在皇帝朱由检身边经历太多了,看到过皇帝朱由检大发雷霆时的骂人,看到过朱由检愤怒的将东西全都摔了的情景,看到过朱由检愤怒的在朝堂打人的板子,可就是没有看到过皇上这样。 “老弟!你劝劝皇上,这样不行,恐怕要出事儿的。” 张平看着王承恩,“你咋不劝?” 王承恩真急了,都这时候了,皇帝都这样了,这小子咋这样呢?你特么的还是不是皇上的侄子?你就不怕皇上出事? “老王,我对你说,让皇上安静一会儿吧,这时候,谁劝都没有用。” “哪皇上这样也不行呀?” “要不你去将太后和皇后请过来吧!” “好的,好的,咱家这就去!” 乾清门外,聚集着无数的官员,文的武的基本上全在。 下一步咋办?皇上没有说,回来就一言不发的直接回乾清宫了,这那行呀? 最令人担忧的是皇上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这要是有一个好歹可咋办呀? “首辅,要不,你代表百官进去看看皇上?”,范景文说道。 “这好么?皇上正在气头上,还是让皇上冷静一下吧,再说,咱也进不去呀。” 是的,所有的人进不去。 朱由检进了乾清门就下令了,“关上,所有的人都不准进来。” 身边只有张平和王承恩。 魏藻德是想去,但又不敢去,要说首辅喊门,值守的太监不敢不开门,可是,他现在不是有毛病在身吗? 早上,刚刚抓了李建泰,不用说,那个已经将屎尿都吓出来了的李建泰现在肯定已经什么都交代了,就是不知道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是不是已经将审问记录报告给皇上了没有。五百两银子不算啥,关键是收的不是时候,收的人也不对,这要是皇上已经知道自己昨天收了李建泰五百两银子,还不将所有的火发到自己身上呀?我可不去找不自在。 另外,魏藻德是真怕了,皇帝是啥品性?他知道,没当首辅前,他都研究的不再研究了,这皇帝是穷鬼,最恨的是官员贪污。 但魏藻德觉得自己收这五百两应当不算贪污,因为这钱不是国家的,不是国家的,怎么算贪污呢?但那也属于受贿,和贪污有啥两样子?但原则上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魏藻德觉得吧,出了这事儿,受点处分是肯定的,皇上还不至于将他一杆子撸到底,放眼满朝还有谁比自己学问大呢?皇上也是一个爱才的人不是。 基于这点,魏藻德觉得自己不能进宫找不自在。 “能不能将门喊开,叫左都督出来,大家也看了,左都督是太后的义子,那就是皇上的义侄子,皇上应当是能听他的劝的。”刑部尚书张忻说道。 哎!这是一个好主意! 范景文看到魏藻德不动,就去喊门了。 负责守卫乾清门的领班太监方正化打开门露出一个头,看到外边黑压压的大臣有点吃惊,“干啥?” “能不能将左都督交出来?” “您稍等。” 不一会儿,方正化出来了,“左都督正在陪着皇上说话。” 皇上说话了?范景文一听就高兴了,皇上开始说话,就等于皇上没有事儿了,“哦!你关上门吧。” 魏藻德一愣,“老范,咱俩不进去办公了?” 范景文看了看魏藻德,“最好先不进去。” 张嫣被王承恩请来了。 王承恩跑到慈宁宫,就将发生的事情经过和朱由检笑着的状态说了一遍,张嫣一听就急了,“赶紧去请皇后也去乾清宫。” 然后,张嫣先赶到了乾清宫。可是她刚一进门,就被朱由检发现了,朱由检很吃惊,“皇嫂,你怎么来了?” 从他登基,皇嫂张嫣还没有来过乾清宫。 “听说阅兵发现了问题?王承恩这老奴才说皇上回来一句话也不说,怕皇上有啥想不开的。” “朕没事,谢谢皇嫂,朕想明白了,捂着盖着不知道,是自欺欺人,发现虽然晚,但还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只是朕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 张嫣赞成朱由检的看法,“嗯!皇帝能这样看哀家就放心了,哀家真的怕皇帝想不开。” “怎么会呢?”,朱由检的内心里还是挺感激张嫣的,说真心话,在这皇宫里能听他诉说的,只有烧,皇后周玉凤贤惠是贤惠,在军国大事上还真的帮不上他的忙。 再说,祖制,后宫不得干政,皇后这样也很好。 “那行了,既然你没有事儿,哀家就回宫了。” 朱由检将张嫣送了出来。 张嫣还没有走到月华门,周玉凤就慌慌张张的进来了,身后跟着王承恩。 张嫣对着周玉凤笑了一下,“回去吧,皇帝没有事儿了。” 周玉凤也看到回走的朱由检背影,立马就放心了。 刚才,可把周玉凤吓坏了,皇帝要是出点事儿还了得,所以,连收拾一下自己都没有,就慌慌张张的跟着王承恩出宫了,竟然没有带一个人跟着。 一路上,周玉凤紧鼓捣着两支小脚,心里是万分着急,国家成这样了,皇帝要是出点事儿可怎么得了? 王承恩跑进了乾清宫。 朱由检看着王承恩,“是你去将太后叫来的?” “是!督爷说了,谁也劝不了皇上,能劝皇上的只有太后,皇后也来了,看到皇上没事儿就走了。” 朱由检看了张平一眼,“跟着朕到茶室吧。” 茶室,就是前一天下半夜喝酒的那个屋子。 “煊儿,该怎么办?” “查!一查到底,所有的毒瘤一块拔掉。” “这个朕知道,具体呢?” “臣觉得应该成立专案组。” “专案组?”,朱由检笑了,这个词肯定也是那个时候的。 第四十三章:道理 “谁可担任专案组负责人?”,朱由检觉得专案组这个叫法很好。 “臣觉得如此重大的案件,恐怕不能由那个人或者那个部门来独立承担调查审理,臣建议由李邦华担任主审,刑部右侍郎孟兆祥、大理寺卿凌义渠担任副审协助,调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可靠官员与锦衣卫共同调查为好,可提拔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珪为都指挥使参与协助。” 听到张平推荐的几个人,朱由检就笑了,这几个人都是那个追随他的忠臣。 但他有一个问题,这朱慈煊为什么要推荐李若珪?“你觉得锦衣卫也要调证,难道那个骆养性、王国兴、吴孟明都有问题?” 张平笑了一下,“唉,怎么说呢?骆养性和吴孟明只能说马马虎虎,从主观上他们没有背叛朝廷的意思,但这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比较贪恋,在锦衣卫这个特殊的部门,贪婪的人恐怕是不行的吧,很多案件有可能办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有可能有的人逃脱了惩罚,有的人成为冤假错案的牺牲品。” 张平说的意思,朱由检明白,办案人员要是贪婪,一旦收了别人的好处,就可能把重案办成轻案,把轻案办成无罪释放,有的人可能因为没有钱给他们,就会轻犯变成重犯,无罪变成有罪。 “那个王国兴呢?” “王国兴?王国兴皇上不是要提拔重用吗?” 朱由检有点吃惊,“谁说的?” “嘿嘿!谁也没说,臣是看出来的。” 朱由检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嘿嘿!皇上,因为早朝的策问,你对勋贵们的表现很不满意,很多的人都想见你请罪,你谁都不见,偏偏就接见了王国兴,不就说明问题了吗?” 朱由检一愣,我的娘,这小子竟然从这么一件小事看到了这些,这也太精了吧! “就不兴是朕要惩罚他呢?” “嘿嘿!皇上要是惩罚了王国兴,王国兴能从宫里出来满脸的喜气洋洋?” 朱由检无语了,“你呀,你呀,朕该怎么说你呢?说你是一个脱了毛的猴子,那是高看猴子了。” “嘻嘻!谢谢皇上夸奖。” “知道朕想让王国兴干什么吗?” “不知道,但能猜到。” “说说看!” “去宣府吧。” “啊?这你也能猜出来?” “呵呵!不是臣聪明,而是皇上手里没有几个可用之人,扒拉扒拉就知道了。” “嗯!算你聪明!” 从小茶室出来,朱由检叫来王承恩,“去!敲钟,召集大臣们上殿。” 王承恩笑看着朱由检,“皇上,大臣们都呆在乾清门外没有走呢!” “哦!他们呆在乾清门外?” “是。” “那好,通知他们进入建极殿,朕要安排事情。” “是!奴才这就去。” 乾清门外,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走,有的是担心朱由检会不会出现状况,有的人猜到用不了多长时间,皇帝肯定要召集大家,朱纯臣、李国祯怎么处理还没有定下来呢,回去了马上就要来,不如就在这呆着,有的人想知道皇帝要怎么处置朱纯臣和李国祯,会不会牵连到自己,有的是觉得这事儿和自己没有关系,大家都在这里,不如留在这里看看热闹,虽然自己和朱纯臣、李国祯没有关系,但看看这两个奸佞受处罚过过眼瘾也是好的,各种心态都有。 听到王承恩传旨上朝,大家就开始站队,有的人脸上露出了兴奋,有的人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担忧。 张平跟着朱由检从后门进入建极殿,然后站在武官队列里。 当然,他站在了最前面,这武官吧,最高职务就是左都督,张平有是那样的特殊地位,自然是站在最前头。 朱由检冷眼巡视着堂下的大臣们,很多的人低着头不敢和朱由检对视。 “各位臣工,今天阅兵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大明朝京师守卫部队的真实状况,如果不是朕想到了阅兵检查部队,谁能想到京畿三军竟然成了这个样子?试问,流寇真的打到了京师,朕与众臣的下场会怎么样?朕恐怕要成为流寇的刀下之鬼,大家也可能要人头落地。” “朕是真没有想到朱纯臣、李国祯是这样的狼心狗肺,竟然敢如此的欺骗朝廷,朕就问大家,这京畿三军怎么就带成了这个样子?还有谁和朱纯臣、李国祯沆瀣一气?我们该怎么办?” “其实,大家不用回答朕,会怎么样,大家心里有数。对于朱纯臣、李国祯这两个忘恩负义的不臣之人决不能轻言放过,要严惩不贷,对于那些和朱纯臣、李国祯沆瀣一气的人决不能听之任之要一并追究,否则,就不能重振朝纲,大明朝就不能拨乱反正实现中兴,锦衣卫,立刻抓捕朱纯臣、李国祯全家,绝不可放过一个人,令督察院、大理寺、从、刑部、锦衣卫抽调人手组成联合办案组,令李邦华为主审官,令凌义渠、孟兆祥为副主审,提拔李若珪为锦衣卫都指挥使协助办案,所有参与办案的人员敢营私舞弊、通风报信的一律就地正法,授李邦华天子剑,紧急情况可先斩后奏,” 李邦华站了出来,“臣定不辜负圣上,一定将案子查的水落石出,臣提请皇上,京畿三军要尽快的安排可靠之人接手,并汰除老弱,扩招兵员,加强训练,臣建议皇上从边军中抽调一部分部队尽快的补充到京畿三军中,臣还建议皇上京城立刻实行宵禁,全城戒严。” 朱由检点头,“老爱卿所言甚是,令刘文炳担任京畿总督,令巩永固担任副总督,立刻接手京畿三军指挥权,整顿三军,自今日认起,京城实行宵禁,令顺天府加强巡逻监查,提拔贺珍为京畿三军总提调官协助刘文炳、巩永固,提拔姜应魁为五千营副将,提拔神徐文长为神机营机营副将,提拔杨二哥为三千营游击将军。” 朱由检一连串的安排,令百官感到踏实了一些,看来皇上的心性并没有乱,安排的极其细致。皇上将查案的重任交给李邦华,大家觉得十分恰当,也都觉得只有李邦华这老头有这个魄力和胆量敢彻查这个案子,毕竟这老头是四朝元老,其它的人谁敢?这特么的朱纯臣和李国祯可是勋贵,打蛇不死反被蛇咬都说不定,关键是因为这件事儿得罪了全体公侯伯就不合算了,人家以后随便一个人随便的找点麻烦,有可能要了你的小命。大家也看出来了,李邦华这老头要受到重用了,这两天,皇上一口一个老爱卿就说明问题了,往日,皇上称过谁爱卿?也就是今天早上,倪元璐被称了一次。皇上提拔李若珪大家也服气,说起来,锦衣卫里好人不多,要评选优秀干部的话,李若珪应当排在第一号,可是,那个骆养性和王国兴呢?难道这两个人有什么问题被皇上发现了?看来有人倒霉喽。 今天的皇上有点怪呀,咋直接点名提拔贺珍、姜应魁、徐文长,杨二哥这些军营的粗鄙汉子了?怪事儿呀!贺珍吧,还好说,怎么说也是副将,那个杨二哥是什么玩意?怎么谁也没有听说过呀?提拔为游击将军,说明原先有可能就是一个白人长之类的小萝卜头,该不是这家伙告的密吧? 但是,好像也不可能呀,这小萝卜头一般的人物通过谁告的密?他这个级别能接触到谁呀?没有相当级别,皇上能信吗? 不管怎么说,今天皇上突然的要检阅京畿三军肯定是提前有预谋的,肯定和有人告密有关。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高密的人可是立了大功,特么的朱纯臣、李国祯将京畿三营搞成这个样子,这不是拿着皇上、大臣和全体京城的老百姓的命开玩笑吗?可恶!应当刮了,对了,到时候买一块肉吃了,解解恨,权当特么的买了一块猪肉吃。 有人看向王国兴,皇上提拔李若珪显然是顶替了王国兴,这家伙该不是朱纯臣、李国祯一伙的吧?肯定是这次一同被告了。 可是,王国兴怎么一点都不在乎呢?你看他的脸上,竟然还带着笑,唉!大傻一个呀! 刘文炳和巩永固要担任京畿三军的总督、副总督了,合适吗?皇上怎么突然的想使用这两个人了?这可是有违祖制的呀!咱说不说?要是说了引起皇上不高兴怎么办?你看今天的皇上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所用的事儿好像都是谋定而动的,这要是提出来皇上肯定是不接受的。不接受也没关系,要是皇上不高兴了,大发雷霆怎么办?朱纯臣、李国祯两个人如此狼心狗肺,好像皇上还没有大发雷霆骂人呢?把火发到你头上怎么办?这特么的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唉,乱了,乱了,还是让别人说吧!要是有人说,咱就帮一个腔,要是没有人说,咱就不说, 再说,刘文炳、巩永固两个人也不错。 魏藻德觉得今天太没有面子了,作为首辅,好像被当成玻璃人了,一点存在感也没有,他觉得别的不好说,用这刘文炳和巩永固的事儿说出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有可能还因为这,一些大臣向自己靠拢都说不定,毕竟自己坚持了原则,威信是怎么来的?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皇上,臣发对使用刘文炳、巩永固,祖制规定,皇亲不得干政,这规矩不能破呀!” 朱由检厌恶的看了魏藻德一眼,特么的锦衣卫,咋李建泰的案子还没有审查清楚呢?没有审查完不要紧,发现重大的事情该汇报上来了。 唉,怪不得朱慈煊说吴孟明不能用呢?这家伙光记得捞好处,该不是想从李建泰身上弄点什么吧? 也不对,人家吴孟明今天全天都在张罗护驾的事儿,有可能锦衣卫的人全出动保护自己这个皇帝了,没有人审案子。 魏藻德这家伙提出来祖制,好像说的有点道理,咋办?总不能不回答吧,满朝文武都看着呢? 嗨!朕怎么忘了朱慈煊了呢?这家伙的嘴皮子两魏藻德也不行,对,交给他,他这把锃光瓦亮的枪不用,岂不是太傻了。 “煊儿,你怎么看?” 张平站出来了,我擦!朱由检将自己使顺手了,这是要我和魏藻德打擂台呀!别人也就算了,魏藻德吗?今天好好的修理一下,再不修理就没机会了,明天再修理,人家魏藻德都去监狱了,你说和一个犯人较劲儿有意思吗? “呵呵!敢问首辅大人,要是你在街上被人打了,回去找谁来帮忙?” 魏藻德看着张平,这家伙怎么回事儿?现在说刘文炳和巩永固的使用违背不违背祖制的问题,怎么说起打架的事儿了,再说,本阁是文化人,怎么会和无赖一样上街打架呢? “都督说的是何意思?” “没有啥意思?就是问首辅大人被人打了回去找谁来帮忙?” 切!真无聊! “当然是找家里的人和亲戚了。” 张平呵呵一笑,“这不就得了,首辅都知道挨打了找亲戚帮忙,那刘文炳是皇上的亲老表,巩永固是皇上的亲妹夫,皇上有难事了,不找他们找谁?找你,你干的了吗?” 挖槽!这话说的?众人吃惊,细想一下,好像说的也对哎,要是被人欺负了,不找家里人和亲戚找谁呀? 嘿嘿!魏首辅,以前你嘴皮子利索,全朝第一,现在,你恐怕要排第二了。 “祖制?祖制不就是过去的老皇帝说过的话吗?当初,老祖宗定的一些规矩是对的,但现在时过境迁了,当初,太祖皇帝时还有丞相呢,太祖不是将胡惟庸一家都灭了吗?难道魏首辅觉得当首辅不如当丞相过瘾?太祖皇帝还立了铁卷了呢,内宦不得干政,你看王承恩王公公,啥都管,你恐怕不敢得罪老王?我敢说,借你俩胆,你也不敢,你咋就不说王承恩呢?你觉得皇上好欺负是不是?” 挖槽!这道理讲的!魏藻德顿时张口结舌,这痞子道理他咋讲的这么的气势呢? 朱由检感到自己要服气,不服不行,娘呀!这歪理被这小子一讲居然成了正理,这下子是咋想出来的? 王承恩直翻白眼,老弟,啥意思?咱老王得罪过你吗?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穿的人模狗样的,那衣服还是老王我昨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你整来的。 第四十四章:新内阁 魏藻德气坏了,这是一个什么玩意?满口的歪门邪说,还是朝廷的中军左都督呢,真想说张平就是一个乡下来的痞子。 但他可不敢说张平乡下来的痞子,就张平这左都督的职位他就惹不起,更不要说张平还是太后张嫣的义子加侄子了,你说人家是乡下来的痞子,还不如直接说太后家缺少家教吗? 他更清楚,敢说太后啥,别说皇上饶不过你,就是满朝的大臣也不会放过你,谁不知道没有太后,就没有今天的朝廷。 但魏藻德不想屈服,这要是屈服了,在朝廷还有啥威信?“皇上,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要是祖制都可以不遵守了,还有什么需要遵守的呢?” 这话说的很硬帮,好像很有道理。 张平一愣,挖槽!这家伙果然嘴皮子利索。 魏藻德说完,立刻就有人附和魏藻德,人数还不少,顿时,朝堂上接二连三的有人发言。 魏藻德兴奋死了,小家伙,你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见识少呀! 张平知道当下的人的观念就是这样的,这些附和魏藻德的人有的是魏藻德的死党,坚决跟着魏藻德的屁股转,有的不是,但人家坚持自己的观念。 朱由检看到很多的人都这样说,就犹豫了,谁实话,朱由检也是一个循规守旧的人,他把祖制看的很重要。 张平就知道朱由检会这样,这朱由检吧,天生就不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他知道刘文炳、巩永固可靠,但又怕人说他不遵守祖制。 张平呵呵两声,我干你娘,魏藻德,看来不给你上点眼药不行了。 “皇上,臣这两年给你办差跑过不少的地方,有一次跑到通州,正好遇到了魏首辅的邻居,就聊了几句。” 众人听了一愣,这家伙想说什么?他真的遇到魏藻德的邻居了,哪他们说了什么? 魏藻德也一愣,他碰到了我邻居?我那个邻居? 只听张平说道:“皇上,魏首辅的邻居很健谈,你知道的,臣最喜欢聊天了,就和他聊了起来,臣说你这人挺有福气呀,竟然和状元公是邻居。” “那个人嘴一撇,说和状元公是邻居不假,咱也不是状元公,人家状元公的家里顿顿白面膜,肉食不断,我该吃糠窝窝还不是照样吃糠窝窝吗?” “臣觉得这个人太没有觉悟了,就说他,人家状元公文武双全,要不是状元公带领大家抵抗建虏,你早就被建虏杀了,就你这身板吧还不错,说不定早就被建虏抓到苦寒之地下苦力了,天天要挨鞭子,咋就不知道感恩呢?。” “你猜怎么滴?那人瞪着大眼一副像要打臣的样子,可把臣吓坏了,但那个人没有打臣,就是骂了臣两句,说你特么的从哪里听说的这事儿,建虏来了,我特么的拿着大木棍在城上呆了几天几夜,那特么的见过魏藻德,他特么的连家门都没有出过,谁看见他守城了?还特么的带领大家守城?扯特么的淡,结果我们闹了一个不欢而散。” 说完,张平就不吭声了。 魏藻德听了张平讲的故事脑袋“嗡”的一下,特么的,这小子真的跑到通州见过我邻居?这要是真的见过我邻居,可真的是揭了我老底。 众人也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张平,左都督讲的这个故事真的假的?好像是专门针对魏藻德的呀,哼!魏藻德,恐怕要倒霉了。 张平知道这下子肯定打在魏藻德的七寸上了,看吧,朱由检肯定要大怒。 果然,朱由检大怒,“魏藻德,你敢欺君?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魏藻德“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臣,臣有罪!” 这是干什么?所有的人都看着魏藻德,这家伙说有罪,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皇帝为什么说他欺君? 原来呀崇祯十三年的时候,魏藻德参加高考,竟然中了进士参加殿试,皇帝朱由检感到太缺少人才了,就在文华殿接见成绩好的前四十八名进士,当时以“今日内外交讧,何以报仇雪耻?”考究众进士,魏藻德答:“知耻”,说前年建虏来了自己如何如何的守通州,朱由检一高兴就点了魏藻德状元。 现在,张平用一个故事直接戳破了魏藻德的谎言,朱由检这个人最讨厌被人欺骗了,怎么能不愤怒呢? 这话说的其实也不对,谁喜欢被欺骗? 看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魏藻德,张平的心里美滋滋的,哼!魏藻德,特么的!跟我斗?你特么的差远了,再回到你娘的肚子里修炼、修炼两年也不是个。 崇祯十三年那一期科考,共录取了二百九十六名进士,一甲探花高尔俨此时正在翰林院任修编,二甲进士方以智正在任翰林院检讨,还担任定王、永王的讲官,同期在京担任职务的还有好几个。 顿时,魏藻德欺骗皇帝混上状元的事儿在百官中传开了,真是人神共愤。 张平觉得还要烧一把火,“皇上,前一段时间,皇上号召大家捐款救国,就是这个魏藻德带头说自己穷、没有钱不肯捐款,才造成没有人捐款的,臣秘密调查过魏藻德的家产,光白银就有四万八千两,你说他这么多的有钱,咋就只捐了五百两呢?他要是带头捐一个三千五千两的,大家还不死命的给皇上捐款呀!” 挖槽!又一旁重型炸弹,直接将魏藻德的人设轰的七零八落。 朱由检大怒,“来人,将魏藻德打入锦衣卫大牢,王承恩,立刻带人抄了魏藻德的家!” 嘿嘿!王承恩好差事,这回又落到了他的头上了。 王承恩对着张平卡吗卡吗眼,那意思说,老弟!你行呀!这又将魏藻德干翻了,咱家佩服!接着你还想干翻谁?需要帮忙的话,你吭一声。 魏藻德被押走了,这下有些脑袋快的人好像明白了什么,我擦,太后的义子太厉害了,几句话就干翻了魏藻德,关键人家不是仗势欺人,人家说的都有根据。 他怎么调查出魏藻德家的银子有四万八千两的呢?我家是不是也被秘密调查了? 一定是,你想一下,李建泰装在箱子里的钱都没有开封,人家就知道具体数,调查你还不是小菜。 看来,使用刘文炳和巩永固这两个人估计不全是皇上的意思,你听左都督刚才说的话,肯定是左都督给皇上提的建议,这魏藻德不知道好歹,结果将自己弄进去了,我的娘,以后咱老实点,千万不要和左都督对着干。 朱由检看了一圈,“关于京畿总督的人选问题谁还有不同意见?有合适的人尽管推荐,大家讨论讨论,选出最合适的人。” 有屁的意见?推荐一个屁! 谁要是找不再在,尽管推荐好了,反正我是不推荐。 “没意见就这么定了,散朝后,新乐候立刻走马上任,乐安公主重病,先不要告诉巩永固,缺少人手,尽管来找朕。” 刘文炳走出来拱手,“臣遵旨!” 朱由检觉得京畿守军的事情有了着落,心里感到踏实多了,准备散朝,张平拱手道:“皇上,内阁可就剩范阁老一个人了。” 朱由检一愣,可不是吗?这事儿要赶快解决,不然就范景文一个人忙不过来呀,“李邦华听旨!” 李邦华一愣,皇上要干嘛?急忙跪倒,“臣在!” “令你自今天起担任首辅之职。” 跪在地上的李邦华又一愣,“皇上,臣今年已经七十岁了,给皇上卖不了几年命了,说不定那一会儿一蹬腿就走了,臣就想把最后几年卖给国家,将来躺在棺材里回老家,内阁责任重大,不是臣能够承担的,万一臣一蹬腿,自己到啥事也不管了,可就影响皇上的大事了。” 朱由检感动呀!进入内阁成为辅臣,那是要在历史上留名的,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这老头竟然推辞,太感人了,“老爱卿,时局艰难,你不出来帮朕谁出来帮朕?不可推辞!” “皇上,任用官员要考虑长远呀,内阁责任重大,臣已经老了,确实不合适。” 朱由检笑了笑,“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朕看李爱卿身体壮实,一点也不比年轻几岁的差,今天老爱卿骑着战马护驾,可是令朕感动万分呀,就这么定了,爱卿请起。” 李邦华还是不想答应,“皇上,有道是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臣还能活几年?就让臣死在督察院任上吧。” “呵呵!朕看老爱卿七十三那道坎肯定没事儿,到八十四还有十几年呢,朕准许你八十岁荣回故里如何?” 李邦华感动了,“老臣就勉为其难了。” “好!自明天起,准许李邦华上朝不跪,坐着参事。” “老臣谢恩!皇恩浩荡,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承恩查抄魏藻德家去了,司礼监太监留在朝堂上还有好几个人,这些人伺候人看脸色听音的本领天下第一,王廉立刻去搬来一把椅子放到了文官队列的最前面。 李邦华感动坏了,真是殊荣呀,立刻跪下谢恩。 朱由检赶紧令李邦华起身。 “煊呀!你再给朕推荐一两个。” 众人一听都惊愕了,这两天皇上对李邦华一口一个老爱卿,还来是左都督早就向皇上推荐了李邦华呀!怪不得要弄到魏藻德呢。 “皇上,臣这几年一直在外办办差,大臣们的情况确实不了解,臣听您和太后议论,不是说倪元璐不错可以入阁,还说史可法不错,可以任次辅主持南京吗?” 朱由检笑了笑,这小子,朕这不是为了让你落一个好人,将来好办差吗?放着好人不做,朕就不管你了,“朕是和太后这样议论的,但还想再提拔一两个,交给大家讨论,优中选优,你可以随便说,大家也可以推荐。” 于是,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几个尚书和侍郎脑子开始飞快的转了起来,自己够不够条件?自己不够,好友够不够? 最后,只有礼部右侍郎杨汝成推荐了吴甡,但谁都知道吴甡根本不行,去年,皇帝朱由检令吴甡去湖北主持剿匪,吴甡担心自己去了没有用,最后没有好下场,推诿了很长时间不肯出发,最后朱由检发火了,才硬着头皮去了湖北。 没有其它的人选。 新的一代内阁就这样诞生了。李邦华首辅,范景文次辅,史可法任次辅主持南京,倪元璐仍兼户部尚书进内阁授文渊阁大学士。 第四十五章:给刘文炳的建议 散朝,李邦华先去了乾清宫,他现在已经是首辅了,不能再管督察院了,所以向崇祯皇帝推荐方岳贡接替他的职务。 朱由检却说道:“朕觉得施邦曜更合适。” 方岳贡和施邦曜都是朱由检赏识的为数不多的臣子之一,朱由检之所以要任用施邦曜乃是张平说过国破后施邦曜解带自缢殉国,凭的就是这个,其实方岳贡也是自缢殉国的,只是史书上没有记载。 李邦华仍坚持推举方岳贡,“皇上,施邦曜确实廉能忠贞,但资历不如方岳贡呀,方贡岳同样很贤能。” 既然李邦华坚持,朱由检就不想拨李邦华的面子,人家刚刚上任,你就不给面子,你让人家咋干事儿? “行吧!老爱卿,你宣布吧,但施邦曜朕要重用,难得的忠诚之人。” 李邦华赞成朱由检对施邦曜的评价,“皇上,臣以为施邦曜今后可历吏部。” 朱由检一听就高兴了,这老爱卿和朕想到一块了,真是英雄略见相同,看来朕用李邦华绝对是用对了,这吏部掌管天下官员的考察推荐任免更重要,要是施邦曜当了吏部尚书,朕就放心了,“爱卿所言甚是,就这么定了。” 李邦华有点诧异,皇上说的这是啥意思?臣的意思是施邦曜今后可历吏部,难道皇上马上要拿掉李遇知任用施邦曜? 不过,李邦华觉得应当是,这两天皇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变的英明起来,这李遇知吧,是原首辅陈演提拔重用的人,这陈演是一个比魏藻德还扯淡的混账,他听说李遇知为了获得吏部尚书的位子给陈演送了不少的东西,他还想查一下呢,如果有证据,还想建议朱由检撤了李遇知呢,“臣赞同,皇上有识人之明。” 朱由检听了李邦华说的话高兴极了,这老爱卿夸朕有识人之明,说到朕心里了,特么的朱慈煊,却说朕不识人,重用了奸佞,气死朕也。 从乾清宫出来,李邦华就去了南书房,这是内阁办公的地方。 范景文和倪元璐在南书房等着李邦华,两个的脸上也是异常的兴奋,今天一天朝廷的变化太大了,查出李建泰、朱纯臣、李国祯就不说了,这三个奸佞早就该查,关键是撤了魏藻德,这特么的魏藻德就是一个幸进小人,平常就知道拍皇上的马屁,关键时候屁主意没有,这样的人担任首辅怎么能行呢? 最令两个人惊讶的是初次上朝的张平,这个太后的义子真是不得了,你别管人家在朝廷上说的那些歪理对不对,但人家揭露了魏藻德的本来面目,为朝廷除去一大祸害就很了不起,更难得的是李邦华的首辅是人家推荐的。 哎!不对,好像我们两个人也是人家推荐的,人家就是不愿意承认罢了。说什么皇上和太后商量过的,太后是啥样子的人?怎么会干预朝政呢?要是太后干预朝政的话就好了,朝廷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 唉,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小小的年纪,咋就这么的不同凡响呢?心眼子还特别的多,他们俩都知道张平在朝廷上讲的那个故事是早就准备好用来针对魏藻德的,你相信那个小子真的跑到了通州见了魏藻德的邻居闲聊天?那不是扯淡吗? 倪元璐感叹到:“真是皇上之福,社稷之福呀!” 范景文也很感叹,“汝玉说的对,太后的义子横空出世真是皇上之福,社稷之福,不瞒汝玉兄,在下和魏藻德在这南书房办差算是合作了一个多月了,魏藻德啥德性有啥才能,在下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呀,惩处了李建泰、魏藻德,起用了李邦华,朝廷就能走上正规了,今后国家兴旺起来就不难了。” “梦章兄呀,以在下看,朝廷能有这样的变化都是太后之子的功劳!” 范景文看着倪元璐,“汝玉兄,何出此言?” 倪元璐笑了,笑的很开心,“梦章兄,你想一想,以前左都督没来的时候,朝廷是啥样子?怎么这左都督一来,朝廷就变样了?查处李建泰的事儿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说皇上怎么突然的想起阅兵了?恐怕也是左都督出的注意,左都督恐怕早就将京畿三军和朱纯臣、李国祯的底摸头了,才给皇上提这个建议的,不然,时下朝廷如此的混乱,皇上怎么会突然的想起阅兵了呢?另外呀,你知道昨天是谁给皇上出的主意查抄回部的吗?也是左都督,那个魏藻德活该倒霉,今天在朝廷上你不都看到了吗?你相信左都督真的去过通州和魏藻德的邻居聊过天?魏藻德的邻居是啥人?老百姓一个,左都督闲的没有事儿干了吗?” 范景文顿时就明白了,一拍脑门,“汝玉兄,说的对,这也是左都督早就想好的。” “嘿嘿!梦章兄果然聪明。” “我聪明一个屁,哪有你聪明。” “咱就不说这了,等孟暗老兄回来商量怎么办吧,孟暗兄是首辅了,还担任查处朱纯臣、李国祯的重任,这两天恐怕忙的不是一星半点,朝廷的事儿梦章兄还是要主动的抓起来的。” “汝玉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现在也是阁老了,也要承担重任呀。” “也是,咱们齐心协力吧,在下一定会努力配合的。” “哈哈哈哈,咱们一起努力!” 李邦华回来了,事情多,也不说废话,“梦章、汝玉,本老头子这几天要审查朱纯臣、李国祯一案,恐怕朝廷的事儿就没法管了,你们两个人齐心协力的抓起来,现在是百废待兴,时不我待呀!” “首辅说的对,刚才在下还和汝玉说这事儿呢,老兄有啥事儿,只管吩咐,在下和汝玉年轻,跑腿的事儿就交给我们俩。” “当前,各部要抓紧时间将以前遗留下来的事情尽快的处理完毕,由其是户部要将欠发的边饷、赈灾的银子全都发下去,当前军事形势和百姓生活都不乐观,稳定是重中之重,本阁最近恐怕是什么事儿都没时间管了,一切靠你们两个了。” “这次皇上是要彻底的将朝廷存在的问题揭开了,朱纯臣、李国祯一案牵扯到很多的人,本阁不怕最后落的身败名裂,但要彻底查清朱纯臣、李国祯一案却是很不容易的。” 范景文说道:“确实如首辅所言,动的都是勋贵呀!这些人的势力太大了。” “再大,本阁也不怕。现在,皇上变了,一切很难,但总的却是向好的方向发展的,这就是我等能有所作为的依仗。” 倪元璐笑道:“嘿嘿!首辅要承办朱纯臣、李国祯一案,确实面临着重重困难,何不找左都督帮忙呢?” 李邦华笑了,“汝玉说的对,要说咱三个加起来恐怕也没有左都督一个人的作用大,本老头早就想到这些了,只是和左都督还没有打过交道,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不知道咋去找左都督。” 范景文说道:“叫在下说,首辅可以直接去找左都督,再怎么说,左都督可是很看的起首辅大人的。” “也是!本老头能成了首辅根本就没有想到,先前本老头就想干几年干不动了回家,没想到都督还推荐了本老头,真是高看了本老头,看得出,皇上对都督是言听计从,皇上也是诚心实意的要重用咱们,咱们要鞠躬尽瘁呀,好,就听梦章的,再怎么说,都督看到是不会将本老头拒之门外的。”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吗?”,倪元璐大笑。 散朝,张平去找了刘文炳,刘文炳的能力他不了解,他只知道刘文炳很正直,要是巩永固在,京畿三军的事儿他完全可以不管,巩永固可是有两下子的,李自成暂时不敢有啥企图,建虏一时半会也不会入塞,今天抓了朱纯臣、李国祯,相信多数人是感到大快人心的,所以,京畿三军虽然糜烂不堪,但也不会出啥事儿。 但是,乐安公主重病,巩永固一时脱不开身,问题就来了,主要是以前刘文炳很自律,所以,他就对京畿三军很陌生,一下子掌管京畿三军,还要整顿,恐怕难处不少。 “侄儿见过表叔刘侯爷。” 刘文炳一看是张平就笑了,“原来是左都督呀!” 张平笑了笑,“表叔,你别喊我都督,叫我名字就是了,我是小辈。” 刘文炳觉的照片真不错,身为太后之子还这么大谦虚,他也是一个直爽人,“好!以后我就喊你名字了,文炳今天能出来给国家效力,还是你推荐的,我心里感动呀,朝廷都这样了,我是真着急,可是国家也有规定外戚不能干政,基业没办法,还是你说的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是皇上的老表,我不出来给皇上效力谁出来给皇上效力?” 张平笑了,“表叔,这就对了,侄儿猜表叔和京畿三军不太熟悉,所以就想给表叔出点主意。” 刘文炳一听大喜,他还真的是很为难,这京畿三军他是从来就没有接触过,现在糜烂成啥样子子也不知道,两眼一抹黑,真的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你说!你说!” 张平正要说话,张国纪走过来了。 这老头太兴奋了,哎呀!我的外孙本事大呀,不仅帮着皇上收拾了李建泰,还协助皇是抓了朱纯臣和李国祯,朝廷上一番话直接干翻了魏藻德,还没有和这孩子说几句话呢。 张平看到了张国纪,“姥爷!你也参加了朝会呀?” 张国纪笑了,“你这孩子,姥爷是侯爷,咋能不参加朝会呢?” 刘文炳和张国纪见礼,“老侯爷最近身体可好?” 张国纪很开心,“好!好的很,恭喜刘侯爷上任管军,好好弄呀!” “那是肯定的,这不都是慈煊推荐的么?恭喜老侯爷喜得好外孙呀!” “哈哈哈哈!同喜!同喜!你们这是要说事儿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张平说道:“没事儿,姥爷,我就是想给表叔出点主意,表叔不是刚上任吗?他对京畿三军不熟。” “既然这样,我也听听,帮你把把关。” 张国纪是太想听张平给刘文炳出什么主意了,这孩子点子真多,你说那个张顺就是一个买卖人,咋培养出了这么一个好孙子? “叔,皇上不是任命了贺珍为总提调官吗?你可以依靠他整顿京畿三军。” 刘文炳的脸上有点异样,“可是叔也不认识贺珍呀?不知道他的底细。” “这没关系,你是皇上的表叔,他是皇上刚刚提拔的,贺珍是明白人,保证全力协助表叔。” “要是他是李国祯的人咋办?” “他不是!我给你说表叔,姜应魁不是刚刚提拔成了五千营副将了吗?徐文长不是成了神机营副将了吗?你去了先将贺珍、姜应魁、徐文长、杨二哥找来,宣布任命,他们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然后问贺珍三千营谁可重用,贺珍肯定给你说实话,你现在是总督,直接提拔当场任命,事后报给皇上就行了。” “哦?你这意思是?”,刘文炳有点惊讶,同时很纳闷。 第四十六章:大明科学院 张平笑了笑,“叔,你只管这样做就行了,你是皇帝的老表,我呢?也算是皇帝的半个侄子,咱俩这关系不就在这明摆着了吗?不瞒表叔,今天在朝阳门外,我直接点了他们几个的名字,令他们出列,没两个时辰,他们就升官了,你想他们不知道是我给皇上推荐了他们呀?所以,他们今后一定会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大盘子贺珍会协助你,五千营姜应魁给你带着,神机营徐文长给你管着,贺珍再给你推荐一个人你直接提拔他,他还不感恩戴德的帮你管好三千营呀,你面临的问题不都解决了吗?等巩永固上任,你们俩同心协力,那京畿三军就牢牢的掌握在你们手里了,你不就能给皇上出大力了吗?” “另外,那个杨二哥先前不是什么大官,一个小小的选锋而已,现在突然的成了游击将军,还不是一样的感恩戴德呀?你直接令他跟在你身边,他一定很听你的话,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想来这杨二哥原先是选锋,也不是走后门上来的,应当有两下子,谁要是不听你的话,直接叫杨二哥将人按到在地先打三十军棍,我看谁敢不听你的?” “这边,李邦华肯定会很快的将朱纯臣、李国祯的案子查清楚,谁可用谁不可用?你不就知道了?等补充的新兵和其它的部队调来的人一到,你就可以展开手脚大练兵了,这样一来,京畿三军不就刚刚的吗?” 刘文炳是哈哈大笑,“贤侄呀!你真是神机妙算,叔都听你的。” 张国纪是太兴奋了,我的娘!我的这个外孙可真是了不得,这心眼子多的想都想不到呀,“刘侯爷,你就大干吧!啥时候等你将京畿三军弄的差不多了,我张国纪也是看看,高兴,高兴!” “好!欢迎张侯爷莅临指导,慈煊,事情急,叔就先走了,我对你说,哪天我摆酒,你去认认家门。” “好的,我一定去,我最爱喝酒了。” 三个人站在文渊阁的外墙边说话,引来过路的很多人观看,但人家是亲戚,说说话很正常,但都是奇怪,咋这三个人说的那么开心呢?想想就知道,人家不开心谁开心?刘文炳刘侯爷现在是京畿三军总督,张国纪那是比国丈周奎还得很多器重,周奎不过是一个伯爵,人家张国纪可都是侯爵了,还有这太后的义子那就更牛叉了,你看皇上在朝廷上一口一个煊儿叫的多亲切。 刘文炳走了,张平可不敢和张国纪接着多说什么话,现在,还不知道干娘和这老先生是咋说自己的,可千万不能说两叉子了,“姥爷,皇上正在乾清宫等着孩儿呢!我得赶紧去乾清宫,再天,我和太后去给姥爷、姥姥磕头去。” 张国纪没有往其它的地方想,“好!好!你去忙吧,我也该回家了。” 张平真除了乾清宫,此时,朱由检正接见李若珪,李若珪晋升锦衣卫都指挥,一下子成了锦衣卫第一人,自然要进宫叩谢皇帝重用,还要当面听候皇上对锦衣卫的要求。 李若珪辞别,朱由检笑着问:“散朝,跑到哪里去了?” 张平嘿嘿一笑,就把和刘文炳见面的事情说了一遍,朱由检是哈哈大笑。 “就你主意多!这样一来,京畿三军那块真也就放心了,那个事儿,是不是咱们该做了?” 张平知道是什么事,“皇上,臣今天晚上就写信给王大梁,皇上也要给周遇吉写好圣旨,明天王侯爷就可以出发了,想来,周将军也好的差不多了。” 朱由检点头,“就这样办!明天令王国兴出发,等马岱进京,立刻令他大同运河漕运。” “对的,皇上,这是头等大事。” “对于朱纯臣和李国祯一案你有什么主意?” “皇上,朱纯臣、李国祯一案,关键是要查处谁参与了其中了,这些害群之马一个也不能放过,不然以后还会有人做坑害国家的事儿。” “你说的不错!” 张平心想肯定不错,你可要知道,你又要发财了,并且,今后你也不用再养这么多的废物了,该省多少的经费,“臣觉得吧,王承恩还要出力气。” 朱由检有点惊愕,“王承恩能干什么?” 张平笑笑,“皇上,这东厂臣不是还没有接吗?现在还归王承恩管,皇上下令让王承恩将所有的番子全调动起来,监察所有的勋贵,看看都有谁在私下里串联做小动作了。” 朱由检瞬间就明白了,“不错!此措施非常的有必要。” “皇上,今天内阁算是凑齐了,你肯定很满意。” 朱由检笑笑,“那是当然。” 张平说道:“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重用。” 朱由检一愣,“在朝廷上为什么你不说?” “嘿嘿!皇上,这个人有点特殊。” “谁?” “蒋德璟。” 说道蒋德璟,朱由检的脸上就流露出无奈,“朕知道蒋德璟是一个可用之人,但蒋德璟死心想走,朕咋能留的住呢?” 张平笑道:“皇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蒋德璟吧,确实是人才,他之所以坚决辞职不干了,主要是感到难有作为,现在,皇上你大展宏图,惩治奸佞,提拔贤良,又有了那么多的银子,臣想蒋德璟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这个人学问大,门生故旧也多,肯定有人将这两天朝廷发生的事情告诉蒋德璟,你说蒋德璟会怎么样?” “怎么样?”,朱由检看着张平 “肯定是想留下,但刚刚坚决辞职不干了,好像又想干了,面子抹不开。” “哦,你分析的对,朕确实不想放过一个人才,当如何处置?” “嘿嘿!皇上,你明天或者是后天请他到宫里来喝酒,就说给他送行,你就等着他跪下磕头检讨自己吧。” 朱由检听了哈哈大笑,“不错!这主意好,就让他来宫里喝酒,朕要让他磕头请罪。一个大臣,不能因为自己的感受不好,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大家要向李邦华学习,你看这老头,偌大一个年纪,还不是在坚守吗?朕对你说,今天朕很感动,那李邦华竟然想的是再给朕买几年命,死了躺在棺材里回家,真的令朕感动万分。” “嘿嘿!有这么英明的皇帝,蒋德璟以后也要躺在棺材里回家。” 朱由检有点不高兴了,特么的!你这是说朕以前做的不好,连贤能的大臣也留不住吗? “让他进本阁?” “那不能!尽管人家蒋德璟仅仅当了不到一个月的首辅,那也是当过首辅的人,艺是进内阁,排在倪元璐的后面,不久成老五了吗?面子总还是要照顾的。” “哪让他干啥呢?” “嘿嘿!皇上,臣建议成立一个新的部门,叫大明科学院,叫蒋德璟去当科学院的院长去。” “大明科学院?那是干什么差事?” “皇上,你看吧,这瘟疫流行,去年光京城就死了差不多一半子的人,其它的地方更是不计其数,是不是要预防瘟疫再次流行呀,还有其它的疾病呢,就现在的医疗水平,生一个孩子都不一定能养大成人,这医学水平跟不上时代要求呀,所以,应当成立专门的卫生医疗领导部门。” “不是有太医院吗?” “太医院也就是一个医院,也就是给皇家和百官看病,老百姓有病了也不一定给看,说他们管理全国的医政,其实,他们根本管不起来,所以要成立专门的机构管理全国的医政,防止流行病发生,提高全国的医疗水平,那个太医院以后就专门作为给皇家和百官看病的医院好了。” 朱由检想了一下点头,“你说的有点道理。” 张平想说,我说的有点道理?我特么的说的太有道理了。 “皇上,你看这全国的教育,现在能读书的只是少数人,不提高全民的教育水平,发展只能是空中楼阁,所以,要想大发展,高速发展必须大力发展全民教育,这学习的内容也要调整,之乎者也那些东西没啥大用处,新的学习容易也面相大发展,培养有用的人才,说实话,很多穷人家的孩子智商也是很高的,因为不能受到教育,就啥也不是了,要培养人才,就要面向全民,十年种树、百年树人,教育关乎大明的将来,皇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平这样说是感到了社会发展的压力,现在,世界各国发展水平都差不多,个别方面明朝已经不是走在最前面了,人家欧罗巴人已经造出了大炮,明的大炮还是仿造人家的,一旦人家进入蒸汽机时代,明朝就落后了,自己干嘛不带领华夏首先进入第一次工业什么命,这不就是自己的历史使命吗? “可是,国家要普及义务教育课是要花很多的钱的。” “嘿嘿!皇上,你是因为没有钱穷怕了吧,我对皇上说,弄钱的办法臣有的是,将来保证让皇上每天为钱花不完发愁。” 朱由检一听就笑了,为钱多的花不完发愁?朕愿意因为钱花不完愁死,“抄家这事儿也不是大道呀,贪官污吏总有抄完的时候吗?” “嘿嘿!正道上弄钱的办法,臣有的是,这不是你时下穷的日子过不下去了,臣才给你出了一个来钱快的办法吗?” “真的?” “那当然了,臣这人毛病很多,胆子也大,但有两件事臣不敢做,一是杀人放火,而是蒙骗皇上。” 朱由检一听就笑了,“油腔滑调!快说,将来怎么弄钱?” 张平看着朱由检,“我说皇上,你怎么和你老丈人一个德性?一说弄钱眼珠子就瞪圆了。” 朱由检一听就怒了,“小子,能不能管住你这张臭嘴?你怎么能将朕和那个老东西相提并论呢?是不是朕太放纵你了?” “是!是!是!皇上,你看臣这张臭嘴,一不留神就把真话说出来了,臣该打!臣该打!” “啥?原来你是这么看朕的?” “不是!不是!你看臣又说错话了,皇上是天下最好的皇上。” “你什么意思?难道天下还有第二个皇帝吗?” “不是!不是!皇上你别发火呀,你不知道臣害怕你吗?你这样,臣咋会不说错话呢?” “废话少说,说将来怎么弄钱!” “皇上,那要专门找时间说,一下子说不完。” “那好,等过后在详细说,眼下朕还不缺钱花。” 张平一听就笑了,这朱由检,“皇上,教育的事儿咱先说道这里,另外,臣建议成立工业制造局,不仅要研究制造农具、机械、生活用具,关键是要承担起新式火炮的研究制造,有了敢劲的家当,咱还怕打不过李自成和顿尔滚吗?直接用炮轰他娘的,轰的特么脚丫子都不剩。” 朱由检一听就兴奋了,“说的好!说的好!” “另外,要让百姓吃饱饭,过上好日子,还要大力发展农业技术,据臣了解,南方和南海那边就有两种作物,可以适合干旱地区种植,一种叫红薯、一种叫土豆,蒋德璟应当知道,这两种作物如果能在闹灾的地区推广,老百姓的吃饭问题就解决了,另外,咱们也要加强农业研究,想法提高产量,没有什么比能让老百姓吃饱饭,让天下的孩子有书读更有意义了?那时候还不万民称颂皇上是千古圣君呀?” “你说的是真的?” 第四十七章:朱由检要请客 “那当然了,这蒋德璟不是当过首辅吗?原来是正一品,咱就将大明科学院定为正一品,下面设医疗卫生局、全民教育局、工业制造局、农业生产研究开发局,这些局的级别可以定低点,可以三品或者从三品,让蒋德璟全部管起来,他要是管不好,将来,皇上在大堂上直接扒了他的裤子,打他的屁股,保证打开花了,他都不敢吭一声。” “哈哈哈哈!我说小子,真有你的,你是咋想出来的?哈哈!朕怎么觉得你干这事儿更合适呢?” “嘿嘿嘿嘿!皇上,我对你说,臣会干的事儿多了去了,你总不能把臣锯成几半吧?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人浑身是铁打不了几颗钉,要发动大家一起干才行。” “说的不错!说的不错!不过,这事儿你还要尽心去管。” “那当然了,臣会和蒋德璟经常在一起研究的,以后臣也会尽力的关注这些事务,该去管的时候自然会去出一份力量的。” “好!好!说到朕的心里了,和你说事,朕是特别的舒坦,看来还真的再给你弄一个头衔,就叫乾清宫行走吧。” “别呀!皇上,你想,这乾清宫是皇上的地盘,要是那位娘娘们来了,你要和娘娘们干点啥?臣这行走随便进来,那不什么都看到了吗?臣可不要这头衔,不过话说回来了,皇上啥时候找臣找不到呀?那些太监们都长着腿呢,该溜溜也要溜溜不是。” “哈哈哈哈!行吧,行吧!来人呀,去传朕的旨意,请蒋德璟今晚进宫赴宴,就说朕给他送行,请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一起陪同。” 接着,朱由检一瞪眼,“你小子的嘴够损了,竟然敢取消朕?” “不敢!不敢!臣说的不是实话吗?皇上,你这也太急了吧?蒋德璟一天半天的走不了。” “唉!你不知道,事情多,能做一件是一件。” “哪臣去一下慈宁宫给太后说一声,臣晚上就在皇上这里蹭吃喝了。” “怎么?难道太后晚上还要请你吃饭?” “不是,臣哪能老在太后哪里蹭吃喝?昨天吧,太后送给臣一个姑娘,那不就是臣的媳妇了吗?现在她在慈宁宫呢,臣去说一声,叫她先回去。” “啊?太后这么急的给你弄媳妇啦?那个姑娘是谁呀?” “嘿嘿!太后宫里的女官刘清莲,太后说了还要送几个,你说那样的话,臣还不累死呀?皇上帮着说说,臣有一个媳妇就够了,要那么多干嘛?” “呵呵呵呵,这忙呀?朕帮不了,太后这是想要抱孙子耍着玩了,你特么的抓点紧,别让太后失望,朕对你说,那个姑娘不错,配你配的上。” “皇上说的是,但是皇上还是帮臣说说为好,你天下老一,没有人敢不听,太后肯定尊重你的意见。” “那可不一定,朕确实是天下第一,没有人敢不听朕的,但太后要做点啥?朕还真的不能反对,这事儿朕帮不了你,再说这也是太后喜欢的事儿。” “臣就知道皇上会这样说,算了,不求你了,臣去一下慈宁宫。” “去吧!去吧!记得过来吃饭。” 南书房,李邦华已经去锦衣卫北镇抚司了,这朱纯臣和李国祯的看守问题非常的重要,别让人趁机下毒弄死了,那样就成了稀里糊涂的无头案了,所以,李邦华就从督察院、刑部、大理寺、翰林院抽调了十八个人组成看守组分班和锦衣卫一同看管朱纯臣、李国祯。 方正化到了南书房,“传皇上谕旨,令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晚上去乾清宫陪同吃饭。” 两个人一愣,皇上这是想请谁吃饭呀?还要三个阁老陪同。 “方公公,皇上要请那位大神?难不成那位王爷来了?” “皇上说了,晚上要设宴给蒋德璟送行,令三位阁老陪同。” 倪元璐一愣,“怎么?蒋德璟要走?” “咱家不知道。”,说完,方正化离开了南书房。 倪元璐有点急了,“梦章!咱们要和皇上说说呀,中葆是能臣,不能走啊!” 范景文笑了笑,“汝玉,这哪里是皇上要为中葆送行?你也不想想,皇上给谁送过行呀?你还猜不出皇上是啥意思吗?” 倪元璐顿时明白了“哦!还来是皇上挽留中葆呀?” 福建会馆,蒋德璟正伏案写东西,辞官不做了,临走还有几个文案要写完,弄完这些后,和好友打声招呼就可以回福建老家了。 王廉到了福建会馆。 福建会馆是福建在京的人集资建的一个类似宾馆的场所,以便福建来的人到了京城有一个有一个落脚点。 明朝规定,中央官署的大小官员一律不准在京城买房,就是在下边各地任职的官员也不准在管辖的地域购置家产,所以,京官都租住他人的房子,比较大的官员,国家提供住所,按月象征性的掏点租金就是了,蒋德璟辞职不干了,就搬出了朝廷提供给的住所,搬到了福建会馆来住。 按说,蒋德璟在原来的住所住几天是完全可以的,但蒋德璟不愿意那样做。 这就是蒋德璟为官清正的一个例证。 福建会馆的伙计看到宫里来人了急忙的迎上去,“公公,有何吩咐?” “请原首辅大人蒋德璟出来接旨!” 王廉这家伙也知道皇上要重新任用蒋德璟,所以说话很恭敬,不仅说了蒋德璟的曾经的官职,还称蒋德璟大人。 蒋德璟听到皇帝派人传旨来了,马上整理衣冠出来跪接圣谕,“臣蒋德璟接旨!” “传皇上圣谕,令蒋德璟晚上进宫赴宴!” 王廉说完赶紧接着说道:“蒋大人请起,咱家将皇上的旨意传到了,请蒋大人按时进宫不要耽误了。” 蒋德璟见王廉要走,就从口袋里掏出二两银子递给王廉,“辛苦公公了,皇上怎么想起请本官赴宴了呢?” 王廉没有敢接受银子,“咱家也不知道,皇上的旨意是给蒋大人送行。” 送行?蒋德璟就楞了,“臣谢皇上错爱!” 王廉走了,蒋德璟很纳闷的回到房间,皇上这是要干什么?想不明白,但蒋德璟也知道这崇祯皇帝登基以来从没有请人吃过饭,所以,有点诚惶诚恐的。 慈宁宫内,刘清莲一直没有走,他在张嫣的指挥下和几个针工局的嬷嬷、女工做了一天的衣物,当然,都是给张平做的。 张平进来,听到杨明奇说太后和刘清莲在后殿就去了,张嫣看到张平就笑了,“听说你今天又做了几件惊天大事?” “哪里!没有的事,也就是弄了李建泰和魏藻德,陪着皇上阅兵发现了朱纯臣和李国祯弄虚作假的事儿。” “这还不是大事?听说你推荐的几个阁老,皇上都任用了?” “嗯!他们已经走马上任了,刘文炳刘侯爷也接管了京畿三军,巩永固看来在家照顾乐安公主,太后,咱是不是抽时间去看看乐安公主?” “唉!别去看了,人都昏迷了,恐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哀家前两天去看过她了,今天太医院来禀报过乐安的病情了,恐怕就这两天的事儿了。” “得的什么病呀?” “说是肾脏出了毛病,有可能是尿毒症,太医判吴有性和姚景七都去诊治了好多次了,都摇头说没有办法,哀家心里很难过,乐安还很年轻呀,几个孩子要是没娘了,该多可怜。” 张平叹息了一声,要是尿毒症,别说现在没有办法,就是那个时代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太医判吴有性的水平咋样?张平不知道,好像记得这家伙付瘟疫方便有研究,提出了‘疠气’致病学说,想来这个人能担任太医判,水平差不到哪里去。而张平之所以记得吴有性是因为吴有性的名字,这家伙的名字有点怪,有性啥意思?有性格? 而姚景七是这个时代医学界的名人,原籍江西建昌府南城人,自幼读书,喜好医术,年轻时在家乡行医,开有一间小药铺,因不堪当地官绅欺压,就离开家乡云游四方,因医术高明,被彰德赵恪王朱常?请到府里做医官,去年,有一个礼部官员的弟弟病的很严重,差不多请了京城所有的医生诊治,大家都认为是不治之症,这个官员就派人将弟弟送回南方老家,结果路过彰德府时,被姚景七治好了,由此,姚景七调到了太医院。 还有一次,姚景七走路碰到埋人的,看到棺材缝儿向下躺血,就拦住了办丧事的人,他认为人死了血液就会凝固,还流血,说明人没有死,就这样姚景七救活了一个难产的孕妇。 到了太医院的姚景七曾经看好过很多的疑难杂症,名头渐渐的响亮起来,达官贵人们生病了,都指名点姓的要姚景七医治,就是宫里的太监不舒服了也想找姚景七。 “你是不是有办法?” 张平尴尬的笑了一下,这太后也太高看自己了,都把自己看成全能大神了,“太后,我对医学一窍不通的。” “唉!看来这是乐安的命呀。”,张嫣的情绪顿时低落下来。 “清莲,今天我要陪着皇上在乾清宫接见蒋大人,你早点回去。” 张嫣瞪了张平一眼,“你这孩子,叫清莲早点回去干什么?等你陪皇帝吃完饭,一快回去不就得了。” “不是的,母亲,孩儿的二十个护卫还在外朝等着呢,让他们老等着,没地方呆多难受呀。” “那这样,清莲留下,杨明奇去传哀家的口谕,让你的那些人先回去,晚会哀家派人送你们回去。” 太后发话了,只能这样,张平又回到了乾清宫。 王承恩已经回来,看到张平便说道:“嘿嘿!这回你可说的不大准,魏藻德家搜遍了,就四万两银子,和你说的还差了八千两呢。” 张平看着王承恩,“老王,我看你的脑袋有问题呀,魏藻德家不是通州的吗?那地方还有八千两呢?” 王承恩一愣,“我擦!咱家咋没有想到?明天派人抄了去。” 张平嘿嘿的笑了,“老王,这两天,你抄家上瘾了呀!我对你说,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你要安排好。” “啥事儿?” “将你手下的东厂番子赶紧的派出去,监督每一家勋贵,看朱纯臣和李国祯的家人和谁联系。” “东厂不是已经归你管了吗?” “擦!老王,咱俩不是还没有交接吗,现在东厂仍旧归你管,赶紧的安排下去,我给你说,这两天你可要有大事干了,抄家这买卖你干的不赖,已经属于专家系列了,我给你说,你要继续发扬光大,朱纯臣和李国祯这俩老小子可是有钱的主,要是再查出几个同谋,老王你又要立大功了。” 王承恩一愣,“也是哦,再抄出千把万辆银子,皇上真犯愁没地方花了,督爷,你说咱皇上的命咋这么差呢?先前缺银子发愁,现在银子多的没地方花也发愁,唉,咱家都替皇上愁的慌。” 两个人说笑话,却被走出来的朱由检听见了“王承恩你这老东西!开始跟慈煊学说油腔滑调了是吧?” “没!没!皇上,奴才可没有督爷那两下子,差远了,奴才说的都是实话。” “哈哈哈哈!老东西,你还这么说?算了,看你也辛苦,今天赏你两坛好酒,自己去拿吧。” 王承恩大喜,“奴才王承恩谢皇上,谢皇上!” 第四十八章:朱由检的雄心 蒋德璟来到南书房,皇上要请他吃饭,说是送行,令蒋德璟很纳闷更懵圈。 李邦华已经安排好看守朱纯臣、李国祯的事儿,还到北镇抚司的牢房检查了一遍,刚刚回到南书房,“中葆,你来了,咱走吧,别让皇上等着。” “别呀!德璟惶恐死了,皇上怎么想起给在下送行了?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呀!先恭喜几位高升了。” 李邦华笑道:“中葆,你就是性子急,要不,坐在本首辅位子上的还不是你蒋大人?” 早朝抓了李建泰,下午又拿掉魏藻德,改用李邦华担任首辅,倪元璐也进了内阁,蒋德璟是刚刚才知道的,他猜到了朝中肯定是出了大事,但具体出了什么事,他还真不知道,继续纳闷懵圈,不过,下意识告诉他这是好事,“孟暗老兄,你开玩笑了,快快告诉德璟皇上突然的要给在下送行,到底是咋回事儿?” 他也是奇怪,李邦华这老先生平常是不爱开玩笑的。 倪元璐哈哈笑了,“中葆兄,你见过皇上请过谁吃饭?皇恩浩荡呀!” 蒋德璟正的有点急了,“汝玉,你也趣笑在下?” 范景文笑道:“中葆兄,难道你就猜不出皇上是何意思?皇上舍不得你走呀,一会儿见了皇上要赶紧的请罪,皇上用心良苦,你可不可辜负了圣意。” “哎!哎!梦章,到底是咋回事儿?你告诉在下,别让在下蒙在鼓里呀。” “中葆兄,记得小弟说的话,见了皇上要赶紧的请罪,走吧,别让皇上等咱们,这不是为臣之道。” 几个人走向乾清宫,值班的王廉立刻笑嘻嘻的引导这几位进入乾清宫。 蒋德璟当先就跪下了,“皇上,臣对不起皇上,还劳皇上惦记,臣有罪,臣诚惶诚恐。” 现在的朱由检,心情是要多好就有多好,这蒋德璟确实有才,当时蒋德璟辞呈,令他非常的恼火,现在觉得无所谓了,人家也是感到无望吗?当初自己还不是那样,但作为皇帝,他不能对臣下说小话,“中葆,听说你要回家了,朕设宴给你送行,起来吧,随朕去餐厅。” 蒋德璟惶恐又懵圈,这皇上见了自己咋没有恼呢?当时辞呈时可是大发雷霆的,今天有点怪呀。 一行人来到餐厅,这餐厅的桌子相当的大,张平有点吃惊,不是说这里是皇上吃早餐和夜宵的地方吗?用的着这么大的桌子?我擦!今天的菜上档次呀,就这刚刚上来的几个凉菜就令人食欲大开,看来,御厨都不简单呀。 朱由检坐下,李邦华、范景文坐到了朱由检的右手,倪元璐准备打横,左边靠近朱由检的位置是主客位置,显然是蒋德璟的,而挨着蒋德璟的位置他觉得应当留给张平。 蒋德璟不敢坐,在朱由检的示意下才坐下。 张平要让倪元璐上座,倪元璐不肯,两个人就互相谦让,朱由检说话了,“行了,汝玉坐上首,慈煊是朕的侄子,是来陪大家的,坐下边吧。” 蒋德璟看着张平,皇上的侄子,哪位王爷家的世子?不是有规定,没有皇上的同意,皇家的任何人都不能离开封地吗?皇上对这年轻人还很亲?应当是近支,可是没听说谁家有这样岁数的公子呀? “呵呵!朕介绍一下,中葆呀,这个孩子叫慈煊,乃太后的本家侄子,已经拜在太后膝下为子,也算是朕的侄子了。” 蒋德璟感到极度纳闷,太后认了义子?太后能随便收义子?皇上还认可,还叫来一起吃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干自己的事儿,皇家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呢? 李邦华看着蒋德璟,“中葆呀!这两天你没在朝中,朝廷可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皇上拿掉了李建泰、魏藻德,抓了朱纯臣和李国祯这两个祸国殃民的东西,我们三个有幸进了内阁都是皇上的错爱,对了,南京史可法也是内阁次辅了,皇上令史可法以次辅的身份主持江南,你想想江南是不是从此稳定了?本阁还告诉你呀,周遇吉将军在代州——宁武关一战打死了流寇七八万人,把李自成打怕了,李自成暂时肯定不敢张狂了,但周遇吉将军并没有死,皇上派都督前去救下了周遇吉,另外呀,咱朝廷也不缺钱了,皇上的内库都满的没地方了,户部的银库都存着九百万两,今后皇上要大展宏图了,咱大明朝中兴指日可待,本阁倚老卖老说你两句,皇上运筹帷幄,不是咱做臣子的可以揣测的,你千不该、万不该辞职呀!别说皇上要带领咱大明朝走向中兴,就是朝廷不能好起来,咱当臣子的也应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呀!” 蒋德璟汗颜,李邦华说的对,立刻站起来后,退到宽敞地方跪下了,“皇上,请处罚臣不忠不孝,臣知错了。” 当然,蒋德璟也知道这是李邦华在帮着他说好话,这李邦华是一个倔老头,什么时候拍过皇帝的马屁?还不是为了皇帝高兴饶恕了他?但他也吃惊,周遇吉没有死?是皇上派都督去救了周遇吉?这是咋回事儿?当初,李自成打过来,周遇吉向朝廷求援,朝廷没有兵可派,就给周遇吉发去两千人马,那时候自己是首辅是知道的呀?这皇上派去救周遇吉的都督是谁?有这样的能耐的人皇上怎么一直的没有说过呀?朝廷有钱了?从哪里弄来的钱?开什么玩笑?朝廷的情况,我这个做过几天首辅的人能不知道?皇上的内库都装满了,户部都有九百万的库存?开什么玩笑? 可是又一想,李邦华能开这样的玩笑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朱由检听了李邦华说的话心里热乎,要说这满朝的文武,论忠心谁也赶不上李邦华呀,李邦华说的好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令朕感动!朕以前真是瞎了眼,竟然没有重用这老头,朝堂上这老头说就想再干几年将来躺在棺材里回老家,朕听了就想哭,朕后悔呀!试看满朝文武谁能做到这样?那些世受皇恩的勋贵呢?关键时刻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不说,朱纯臣、李国祯这两个王八蛋还无时不刻的在坑朕,唉!这人心真是不古呀!还是慈煊说的对,这些纨绔子弟早就忘了自己的本分,一个个的享受国家的恩赐,都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真要是大事儿来了,叛变投敌一个比一个快,这次要借着朱纯臣、李国祯一案,抓一批杀一批,非此不能震撼宵小,那个周奎老东西该怎么处置?看来还要听听慈煊的意见呀,不能就这么定放过他,特么的!他眼里早没有了朕这个皇帝,朕还管他是什么国丈!可皇后是好人,是不是由此会伤了皇后的心?唉,真不好办呀! 要论忠诚,这蒋德璟不如李邦华,可这蒋德璟也是跟着殉国的人,也不错,算了饶了他吧,但这动不动就辞职的毛病不能惯着,“蒋德璟,要不是朕知道你没有二心,早就处置你了,既然知道错了,朕就不追究你了,难道朕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臣下?要是将你杀了,朕不就成了昏君了吗?” 就这几句话把蒋德璟吓的满头大汗,“臣真的知道错了,还忘皇上收留臣,臣愿意当一个小官,干什么都行,再不敢提出辞职了。” “呵呵呵呵!既如此起来吧!” 范景文、倪元璐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都站起来给朱由检拱手行礼,“皇上圣明!” 朱由检行礼舒坦呀!“来!来!来!慈煊倒酒,咱君臣好好的喝一次,这两天呀,朕和慈煊喝过两次,以前朕觉得喝酒真是一个苦差事,现在觉得喝酒是非常惬意的事情,今后呀,咱君臣闲暇了,要经常的在一起喝喝酒快乐快乐!” 看到几个人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自己,朱由检就纳闷了,“哎哎哎!你们几个不会说朕变成贪杯之徒了吧?” 几个人马上应承,“岂敢!岂敢!臣等不过是觉得皇上变了。” 朱由检问道:“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倪元璐笑道:“变的无比英明起来了。” 朱由检大笑,“哈哈!舒坦!舒坦!朕可对你们说,朕要是做了不对的事情,你们几个要大胆的进谏呀!” “一定!一定!我等愿意追随皇上,辅佐皇上做一代圣君!” 朱由检有是一阵大笑,“做一代圣君?那远远不够,朕要做千古一帝!” 这豪情壮语惊呆了李邦华等人,都吃惊的看着朱由检,这可不是原来的皇上了,这野心咋膨胀的这厉害? “哈哈哈哈!朕有诸位爱卿相佐,有朱慈煊这宝贝疙瘩,想不成为千古一帝能成吗?朕想过了,朕不但要彻底的消灭李自成、张献忠,还要让天下的老百姓过上真正的好日子,不仅要消灭建虏收复辽东,还要彻底的消灭建虏,征服蒙古和西域,还要派遣大臣像三保太监那样巡视各国,将来要万国来朝,四海臣服!” 我的娘!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蒋德璟都惊呆了。 张平笑了,这朱由检今天算是脑袋开窍了,你要真的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哥们就帮你帮到底了,你要没有这样的打算,赶紧的让开位置,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咱要看看朱慈烺敢不敢这样干呢。 第四十九章:皇上就是皇上 “哎哎!你们不要这样的眼光看朕好不好?来!来!喝酒!喝酒!” 皇帝都将酒端起来了,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蒋德璟只好端起酒。 这皇上,可是和往日不一样了,也变的太大了,变的让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放下酒,朱由检拿起筷子,“大家吃、吃,咱君臣边吃边喝边聊,吃呀!吃呀!别那么拘谨,你看看朱慈煊,那多实在!” 众人向张平看去,张平手里已经拿起了一个大猪肘子正要大快朵颐。 几个人都笑了,皇上,我们可不是太后的儿子,谁敢这样的君前失礼。 “哎哎哎!你们这样就没意思了,朕对你们说,不管是喝酒,还是吃饭,朕就觉得和朱慈煊在一块开心,我对你们说,昨天在坤宁宫,我们俩还抢过一只红烧鹌鹑呢?嘿嘿!这特么的下子手真快,朕硬是没有抢过他。” 真的假的?李邦华等几个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意思差不多都想到一块了,既然皇上一再让大家放开,就别那么讲究了,要不饿着肚子,回家还要吃饭,这满桌子的菜吃不完不就扔了,太可惜了,该吃就吃吧,谁装谁吃亏。 朱由检大笑,“这就对了!” 擦了一下嘴上的油,朱由检说道:“你们知道昨天朕一天没有上朝在干什么吗?告诉你们,朕前天晚上和朱慈煊和了半夜酒,喝多了上不了朝了,昨天上午又和朱慈煊辽了半天,下午还和太后的慈宁宫说了半天的话,朕是真高兴呀!先前朕只知道这小子聪明,就让这小子出去闯荡几年,随便给朕了解一下天下真实的情况,没想到这下子欧子镇是很有出息,前天晚上回来就进宫找朕来了,朕高兴呀,我们爷俩说了一晚上的话,除了蒋德璟,你们几个都知道了,这回回勾结流寇的事儿都是朱慈煊侦破的,抄家的主意就是朱慈煊出的,李建泰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都干了什么,慈煊也一直盯着,朱纯臣和李国祯干的事儿慈煊也调查清楚了,你们以为朕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呀,告诉你们这是朕的计划的一部分,接着还有其它的动作,暂时不能全告诉你们,明天早上马岱该来了,朕准备提拔马岱为蓟辽总督,王永光那个人能力一般,根本就担负不起来守卫蓟辽的重任,马岱来了先给他一千兵,令他十天之内打通运河漕运,迎接史可法。” 众人惊愕,难道史可法要来了。 朱由检接着说道:“史可法已经带着大军赶过来了,朕心里宽慰呀,史可法大忠臣,知道京城空虚自己就带着兵来了,朕令马岱协助史可法抓捕刘泽清后将山东的兵带到京城来,这样京畿三军就可以得到补充了,另外,朕将令黄得功带领一部分兵马清扫豫东、山东境内的流寇,准备西征需要的银子都有了,朕知道黄得功是一位勇将,必不辜负朕,河南的流寇马上就能清除了,然后就赈济灾民了。” “周遇吉过两天身上的伤也养好了,朕安排他去干一件大事,暂时不能告诉你们,十天之内你们就知道了,今天下午尽管各位爱卿都没有说话,朕知道你们感到诧异,实话告诉你们,将宁远的兵撤回来朕是有考虑的,接下来将李自成赶到边角旮旯后,朕要先对建虏用兵,计划已经有了,先消灭一部分建虏,将他们打老实了,让他们消停几年,借此机会彻底的消灭李自成和张献忠,让天下的百姓安定下来回过头来消灭建虏。” 众人吃惊,皇帝这计划太宏大了,都陷入沉思。 朱由检看着蒋德璟,“你你知道朕叫你来干什么吗?” “臣愚钝,请皇上明示。” “呵呵!朕决定成立一个关乎国计民生的部门,叫大明科学院,你蒋德璟不是担任过首付吧吗?朕给你一个面子,就定为正一品,你蒋德璟去给真担任院长去。” “皇上,大明科学院是干什么的?具体职能是什么?请皇上明示。” “嗯!这大明科学院是一个特殊的部门,当前,北方旱灾严重,百姓无衣无食,慈煊说有的地方易子而食,朕都哭了,朕对不起天下的百姓呀!很多的百姓跟着李自成,朕不怨他们,所以,朕决定了对于流寇采用攻心为上的战术,剿抚并用,首恶严惩,胁从不问,只要大家回家做一个良民,既往不咎,但他们回家了何以为生?所以,朕决定成立农业技术推广研究局,你福建老家和南海那边有两种作物一种叫红薯、一种叫土豆,也叫马铃薯,你蒋德璟知道吧?” 蒋德璟答道:“略有耳闻。” “哼!略有耳闻?农时不等人,你明天就上任,第一件事儿就是联系将这两种作物的种苗大批量的弄到北方来,这两种作物耐旱,产量很高,田家地头到处都可以栽种,马上在闹灾的地方进行推广种植,最大可能的能种植多少,就种多少,你要召集天下懂得种植的人全过来,给他们官做,让他们分片推广种植去,朕给你尚方宝剑,需要谁?你就调谁,需要那个部门配合就调动那个部门,所需要的钱,你找倪元璐,那个郑芝龙不是有船吗,给他下令,不管他是买,还是抢,限时从国外给朕弄回来大批的种子和秧苗来,完不成任务杀他的头,另外,民以食为天,你负责调集全国精通农业生产的人组成农业生产技术推广研究局,研究如何增加产量,如何预防病虫害,官员都由你任命,朕可告诉你,要用有真才实学的,那些虚头巴脑的人一个也不许用,农业生产技术推广研究局暂定三品吧,那些有真才实学,做出贡献的人,你给朕报上来,朕特批提升他们。” 蒋德璟听了吓的浑身哆嗦,不怪皇上恼怒自己了,好歹自己是朝廷的大员,也知道家乡有这种作物,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弄到北方闹旱灾的地方种植呢?“臣汗颜,臣再不敢敷衍潦草了,臣马上办,明天一早就离京去福建。” 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也震惊,皇上怎么想到这些的呀?但皇上说的却是是对的,这要是推广开了,可不就是解决了老百姓的吃饭问题了吗?皇上英明呀!看问题透彻,那些跟着李自成但流寇的百姓可不是因为母办法活下去了吗?这要是解决了吃饭问题,谁愿意当流寇呀?皇上高明呀! “嗯!不是朕批评你,要懂得工作方法,你蒋德璟回身是铁能打几颗钉?你要居中调度,自己跑去福建干什么?” “臣,臣明白了。” 我擦!蒋德璟脑袋上真的流汗了。 “第二,朕要成立全民教育局,要人天下的孩子都读上书,朕要在全国办许多的学校,让没有钱的孩子免费读书,这涉及到国家的发展前途,朱慈煊对朕说了一句话,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他说许多的穷人家的孩子智商不必富人家的孩子差,就是因为得不到教育,没有成为有用的人才,十年种树,百年育人,所以,朕就想了,再穷也要把义务教育搞起来,这件事也归你蒋德璟管,需要什么人,你提计划,委任何人你蒋德璟说了算,但搞不好,别怪朕不客气,倪元璐要搭理协助,经费一点都不能少。” 倪元璐站起来行礼,“臣遵旨!” “第三,真还要成立公爷生产局,研究制造生产工具,研究生产武器,这件事儿蒋德璟你要立刻筹备,那些技术师傅、能工巧匠,该给官的就给官,将全国的人才调集使用。” “第四,成立全民卫生局,同样,人员的调配,机构的设置,都由你蒋德璟负责,太医院的太医你可以随便调,别给朕调的有病了没人看就行,全国要成立府县都要成立机构,把懂医术的人集中起来使用,要办学校教授徒弟,当前重点要研究如何预防瘟疫和各种传染病。” “上述机构都定为三品,和这个有交叉的都按照朕说的办,比如学政,原先由礼部管,以后就归教育局了,国子监也划归教育局管辖,内阁要大力支持,全力配合,都明白了吗?” 几个人都站起来了,“明白!明白!” “好!来,喝酒!”,朱由检感到太痛快了。 但蒋德璟就纳闷了,皇上是咋想到这些的呀?如果皇上的意图真的实现了,挖槽!真是不敢想象,皇上说的那个南边灭了李自成,北边灭了建虏,还真的不是空中楼阁。 “皇上,老臣佩服!臣敬皇上!”,李邦华端起酒,那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敬仰,让朱由检看到了感到真舒服,原来我就是伟大的君王呀?他不知道的是李邦华这老头也会装。 “好!朕和老爱卿喝一碗。” 朱由检和李邦华碰了一碗。 范景文、倪元璐、蒋德璟也要敬酒,朱由检就感到招架不住了,“哎哎哎!稍等!稍等!你们不能这样和朕喝呀!这样喝,朕不要大醉特醉吗?” 几个人互相对视都笑了,可还真的不能这样敬皇上,皇上喝完了还真的要钻进桌子底下了。 “皇上,臣是佩服接了,您是咋想到的呀?”,倪元璐端着酒没有放下,恭喜一下皇上,坚定皇上的信念再说,他同样不相信是朱由检自己想出来的,肯定是啃猪肘子的那个人告诉皇上的,这不明摆着吗?这么多的事情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可能吗?要是皇上早就开始想这些事儿了,能一点的流露也没有吗? “呵呵!朕昨天为啥没有上朝,就是和朱慈煊在谈论这些,我们俩可是讨论了一天一夜呀。” 张平看着朱由检,嗨!朱由检,要不要脸了?这都是我说给你的好不? 但是,不能这样说呀,应当公开的宣称,这主意都是皇上想出来了,不过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罢了,皇上就是皇上,皇上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二。 李邦华等人都是什么人?个个心里明镜似的,这哪里是皇上想出来的,肯定是朱慈煊说给皇上的,但皇上从善如流也很了不起,这不久是明君吗? 他们人人都奇怪,这都督大人怎么就就想到这么好的主意? 唉,别想了,反正不管是谁想出来的吧,都是好事儿。 不明所以的只有蒋德璟,他真的是折服了,我蒋德璟咋这么糊涂?咋脑袋一热就甩手不干了呢?能遇到这样的明君,该感到三生有幸才对,皇恩浩荡呀,皇上不但没有惩罚我,还委以重任,我老蒋就是头拱地,也要给皇上办好这些事儿。 第五十章:打板子 接着,朱由检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大的盘子他知道,具体这么操作他还真的不是很清楚,“中葆呀,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找慈煊,朕的想法都对他说了。” 张平真是感到佩服,不佩服不行呀,皇上就是皇上。 “是呀,院长大人,皇上都给我交代明白了,本都督随时听侯院长调遣。” 蒋德璟非常客气,“以后还要请都督多赐教!本院就敬都督一碗。” 张平擦擦手端起了酒,“还是我敬院长吧!” 这碗酒喝了,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就找到机会了,刚才要是直接给张平敬酒不是直接告诉皇帝朱由检,皇上,臣等知道,这些主意不是你想出来的,现在,就顺理成章了。 连续喝了几碗酒张平就不敢再喝了,这酒喝起来平和,后劲儿太大。 这一场就喝下来,真是感情拉近了一大步,朱由检感到自己以前错了,觉得经常的和大臣们聚一聚挺好的,说说话,大家也感到他这个皇帝器重。 刘清莲已经将做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已经做好的带回去,没有做好的也带回去,她带着几个使女慢慢做,唯一感到心里不舒服的是太后有给相公找来了一个女人,太后还是交代要伺候好都督。 张平离开乾清宫,就让王廉安排人去叫刘清莲了,白天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慈宁宫,晚上就不行了,这是皇帝的家,黑灯瞎火的你乱窜什么意思? 三顶小轿出了东华门向北驿馆走去。 北驿馆的门口,李小山带着几个人正等在门口,太后宫里的太监出来说了,晚上不用他们来接,宫里安排人送,但他还是有点担心。 等三顶轿子到了居住的小院,李下山就楞了,我的娘哎,又来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哎,这肯定是太后送的。 嗨!二当家的,要是以后太多了,你肯定应付不过来,赏给咱一个呗。 张平搂着刘清莲的腰走进正房,小声问道:“咋了?不高兴?” 刘清莲小声说道:“没有。” “那就给我研磨,我要起草几封信。” “嗯!” 刘清莲研磨,那个姑娘开始准备笔墨,等刘清莲将墨研好了,张平却对那个姑娘说道:“你去休息吧,清莲伺候就行了。” 尬歌姑娘答应一声便离开了,刘清莲的脸上明显流露出笑意。 张平写了两封信,便叫李小山将赵实在喊来。 “实在,明天带着你的手下陪同新城候回山西,本都督写了两封信,一封交给周遇吉将军,一封交给王大梁,他看了就知道怎么做了,然后,你带着所有的家眷直接回来,路上,保护好所有的人,现在你已经是锦衣卫了,一路上找各地的官员安排食宿,告诉王大梁要坚决听从周将军的调遣,违令者军法处置。” “遵令!”,赵实在是太高兴了,不用说回来二当家的要给他们官做了,关键是自己的老婆也要带过来,要特么的幸福了。 李小山他们回来就烧好了水,王金英报告水都准备好了,张平两个手指挑着刘清莲的下巴,“陪我洗澡去。” 刘清莲的脸唰的就红了,“相公!” “咋了?不愿意?” “愿意!”,刘清莲的回答声依然像蚊子。 大木桶里,刘清莲脸色通红,气喘吁吁,使劲儿的憋着。 洗漱完毕,回到房间,接下来就是暴风骤雨,刘清莲杏脸桃腮,宛转蛾眉,千娇百媚。 …… 张平搂着刘清莲,“太后怎么又送来一个,你就不知道拒绝?忘了我对你说的话了吗?” 刘清莲娇羞无比,小手抚摸着张平的胸膛,“相公,奴家哪有资格拒绝太后的安排,奴家也知道太后的心思,想早点抱孙子了。” “哪你要努力呀!” “嗯。” “那个女孩叫什么,明天给太后送回去。” “不要呀!相公,那样太后会不高兴的。” “只要你高兴就行!别说我没有看出你是想心思?” “奴家不敢,奴家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说实话,那个窦美仪比奴家还小一岁呢,长的也十分的好看。” “你说啥?她叫窦美仪?” “嗯!”,刘清莲赶到诧异,咋相公听到窦美仪的名字这样问呢? “你告诉她,她以后就是你的贴身丫鬟。” 张平觉得有意思,窦美仪?这不是李自成进宫后选的窦娘娘吗?嘿嘿!我就让你当贴身丫鬟,娘娘的美事这辈子你就别想了,以后呀,我们夫妻俩快乐的时候,还要你在身边伺候。 “相公,奴家也是贴身丫鬟。” 张平又挑起了刘清莲的下巴,“我告诉你刘清莲,你不是!现在道路不通,被李自成的人截断了,等道路通了,相公我就派人去南方将你父母接来,咱们拜堂成亲。” “相公,那怎么行?要太后同意才行。” “怎么不行?我自己娶老婆我当然要说了算,我会对太后说的。” 刘清莲哭了,“相公,你咋对奴家这么好?” 张平看着刘清莲,“傻吧你,你是我娘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相公!” …… 又是一个艳阳天,张平交代李小山带着自己的小队回去,下午来接,李下山不愿意回去,“都督,没事儿的,我们都和那些锦衣卫的人混熟了,中午我们跟着他们吃饭,你就别管了,有事直接叫我们,我们是都督的随从,不再都督跟前怎么能行呢?” 张平看着李小山,“行吧!有人敢欺负你们,给我打回去。” 李小山咯咯的笑了,“没有人欺负我们,都对我们挺客气的,还有人套近乎呢。” “既然如此,都跟着我进去吧。” 守卫东华门的锦衣卫已经得到王承恩了通知,左都督进出东华门不得阻拦,值班的军官看到张平到了,赶紧上前,“可是左都督大人?” 他们这半个月要在皇宫值夜班,昨天在家休息,没有参加阅兵,自然没有见过张平,但看到张平身穿五抓蟒袍,身后跟着和自己穿一样衣服的众多侍卫,就猜到了张平的身份。 太后收了一个义子,官拜中军左都督,早就传开了。 “正是本官!” “都督您请!” 午门内,锦衣卫正在集结,新城候王国兴已经进来了,一身戎装。 五凤楼上鼓声敲响三遍,掖门打开,众官员依次进入午门之内过金水桥开始站队。 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看到早就进来的张平赶紧打招呼,“早上好呀!左都督!” “各位阁老早上好!” 蒋德璟赶紧上来行礼,“都督莫怪,昨天德璟失礼了。” “哪里!哪里!蒋大人一身官府真是气派!” 昨天散场,几个人一起出宫,路上蒋德璟才知道张平的身份,还知道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也明白了朱由检所说的都是张平出的主意,立刻就惊讶极了,觉得自己昨天太失敬了。 官员们多数的脸上带着笑意,当然,也有脸上带着难受的,估计这感到难受的人和魏藻德的关系不错,魏藻德直接进监狱了,这些人担心自己受牵连。 勋贵的队列里同样有人欢喜有人愁,只能说愁的比欢喜的多,也有人一脸很平静。 今天的朝廷会不会暴风骤雨谁也不知道,但蒋德璟重新上朝,还胸前还挂着仙鹤补子令很多的人感到诧异,因为都知道蒋德璟早就辞官了,突然穿着官服上朝,肯定是恢复了官身,可是,现在的首辅已经是李邦华了,这蒋德璟的胸前还是一品仙鹤啥意思? 按照规定,文官职务高低要看胸前的补子,一品仙鹤、二品金鸡、三品孔雀、四品云燕、五品白鹇、六品鹭鸶、七品鸂鶒、八品黄鹂,九品鹌鹑,范景文、倪元璐是从一品自然是仙鹤补子,这蒋德璟也仙鹤补子啥意思?有人明白了,蒋德璟也进内阁了,只是还没有宣布。 有人感到高兴了。 刘文炳过来和张平说话,脸上带着喜色。 静鞭“啪啪”响过,大臣们列队进入建极殿,依然是左文右武分列两班。 李邦华首先站出来奏事,“皇上,朱纯臣、李国祯已下锦衣卫大牢,看守安排严密,今天正式开审。” 朱由检点头,“朕知道了。” 这不过是程序,监牢的安排昨天的酒宴上李邦华已经详细的回报过了。 接着是倪元璐走程序,“皇上,审批过的经费今天准时拨发。” 朱由检接着点头,“朕知道了。” 王国兴走上前来,寮战袍单腿跪倒,“臣已经准备完毕,请皇上吩咐!” 朱由检从王承恩的手里接过来一封信,“很好!交给周遇吉周将军,你二人一同观看,按旨行事。” “奴才方正化辞别万岁爷!” “去吧!” 众人这才明白王国兴不是被撤职了,而是皇上另有重用,这是要去干大事了。 干什么大事谁也不知道,但都知道是大事,因为王国兴带着皇上的密信去找周遇吉,肯定是大事。 很多人为周遇吉还活着感到高兴,这是朝廷中又一个能打败李自成的人。 刘文炳出列,“臣启禀皇上,臣刘文炳已经全面接管京畿三军,已经检查了三军情况,触目惊心,除了昨天参加检阅的官兵,其它都是老弱病残,毫无战斗力,臣已了解,军中很多士兵属于冒名顶替,还有仅领军饷不见人的,臣准备汰除老弱,抓捕冒领者。” “嗯!好生做吧!” “臣遵旨!” 众人都感到奇怪,好生今天怎么这样的平静? 一个穿军官常服的三十稍多点的黑壮汉子出班,“卑职保定都督署总兵马岱晋见皇上,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仔细看着马岱,“请起,马将军来的好快呀?” 马岱一抱拳,“接到皇上谕旨,臣立刻就赶来了,不敢懈怠!” “很好!朕给你两千兵马,可敢去清楚运河两岸的流寇?” “皇上,一千兵马足矣,臣完不成任务甘愿提头来见。” 朱由检大笑,“哈哈!我朝又一个周将军也,散朝后进宫,朕有密旨交给你。” “遵令!” “哈哈哈哈!提升马岱将军为蓟辽总督,授都督同知,封荣禄大夫。” “谢皇上!” 李若珪出列,“李建泰一案连夜审完,魏藻德案也审理完毕,这是二人交代材料,请皇上过目。” 王承恩接过来呈递给朱由检。 每个人都盯着朱由检手中的一摞子纸,好像能看到一样。 朱由检粗略的看了一遍。 在朱由检看材料的时间里,有人开始颤抖了,不用说李建泰、魏藻德什么都交代了,有的人害怕牵连到自己,毕竟自己孝敬过这二位。 朱由检看完,有点怒了,“真是触目惊心呀!李建泰贪腐卖官,几年之中竟然作了这么多的坏事,魏藻德刚刚当上首辅,也这么干,来人!将时光亨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押送锦衣卫大牢!” 时光亨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皇上,臣何罪?” 朱由检狠狠的盯着时光亨,“你何罪?你自己不知道吗?作为给事中,你不认真履行职责,反而利用给事中的特殊地位充当陈演、魏藻德的狗腿子,他们不能说的话你来说,实属可恶!拉出去!打!” 时光亨害怕了,皇上直接说出了他的罪,要说这时光亨确实是陈演和魏藻德的狗腿子,这狗腿子不被收买的,而是他主动贴上去当狗腿子了,目的还是希望得到提升。 时光亨知道自己完蛋了,也就不说话了,惹皇上火了,出发更重。 少几外边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这叫声震撼着每个人的心。 第五十一章:躲不过去的 被打板子可不好受,明朝打板子一点也不文明,不管怎么说,被打者都是国家高级官员,可朝廷就不给这面子,打板子前,先将被打者按在地上脱掉裤子,然后两个锦衣卫拿起专用的大板子你一下我一下抡圆了开干,你一下我一下,一边打还一边数着数,有太监监刑,少一下也不行,一百大板子,不死也残废。 关键是一个朝廷的官员被扒了光腚,侮辱性极强,这大概也能提高威慑力。 但这打板子也是有技术的活,如果行刑的锦衣卫认为你是一个好官,或者你暗示以后给锦衣卫送上好处,锦衣卫就玩点技巧,那大板子轮的很圆,但打在被刑者的屁股上并不感到很疼,因为那板头先着了地,如果行刑的锦衣卫认为你是一个坏人,看那大板子轮的不是很高,也没有使多大的劲儿,却能将你打的皮开肉绽,因为可以使暗劲儿。还有,要是太监授意,可能用不了几十板子就能将人打死,人家没有掌握好,敲在别的地方了,出了事故,咋办?一个被皇帝恼火被打板子的人死了就死了呗,谁让你不抗打。 这两天的朝廷变化非常大,锦衣卫的校尉没有人敢玩花样,所以,时光亨再明白,再给锦衣卫暗示以后要报答,就是没有人想挣这笔钱,一百大板子下来,时光亨只能死了。 监刑的司礼监太监梁进程进殿禀报,“皇上,那个时光亨不禁打,已经死了。” 朱由检还不解恨,娘的,时光亨,要不是朱慈煊,朕都没几天活头了,朕想南迁,你却让朕君王死社稷,朕要让太子去南京监国,你却拿出唐肃宗灵武故事说事儿,你想要朕一家子死绝是不是?“拉出去仍在街上喂狗!” 众人听了都吓的浑身打颤颤,这时候粮食短缺,街上很多野狗饿的眼睛发绿,不用说,时光亨最后的结局肯定是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 “京营被朱纯臣、李国祯弄成这样子,就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兵部是怎么监管的?念冯元飙做事还算尽心,已经致仕,就不追究了,撤掉张缙彦兵部尚书职务,回家待勘,令王家彦任兵部尚书,吴襄老儿昏聩,朕命其襄理京营,多长时间了,竟然就没有发现京营成了这个样子,是没有发现呢?还是发现了不说?看在吴三桂面子上暂时不予追究,回家养老去吧!” 张平听了朱由检说的话表示服气,皇上的脑袋还是很好使的吗?就这样撤了张缙彦,打发吴襄回家了,还是暂时不予追究,那就是说以后还是要追究的了,太聪明了!不用说,张缙彦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了,这御史们可是个个都具有痛打落水狗的优良作风的,老匹夫吴襄,就让你多活几天吧,你可占了你儿子手下有兵的光了,我给你说,你回家千万别虐待陈圆圆,那个女人小爷我看上了,你特么的要是敢让陈圆圆去山海关看吴三桂,那就是给小爷戴绿知道不,小爷先想一个招弄死你。 果然,有人开始列举张缙彦的问题,“皇上,前几天大家都认为应当调各处的部队进京勤王,但张缙彦认为没有必要,还好流寇没有打到京城,要是打过来,京城岂不是就危险了。” “是的!皇上,这张缙彦肯定是得了魏藻德的暗示才这样做的,其实,张缙彦应当算是魏藻德的同谋!” 朱由检摆了一下手,才没有人接着攻击张缙彦。 朱由检内心了冷笑,特么的,早点你们干什么去了?朕处置了张缙彦,你们来能耐了,是不? “马岱和刘文炳随朕进宫,散朝!”,朱由检下命令了。 有人觉得幸运,朱纯臣、李国祯的案子还没有审,今天赚了,又多活了一天。 乾清宫内,马岱跪在地上谢恩,朱由检令马岱起身,接着,朱由检交代刘文炳从京营中挑选两千精壮交给马岱,随后交给马岱一封信,“见了次辅史可法交给他,然后协助史可法一同回京。” “末将遵旨!”,马岱又要行大礼。 “行了,尽心办差立大功比这磕头强。” 接着,朱由检问起保定的事情,马岱一一细说,张平只是在一边听着,几乎和自己知道的差不多。 最后朱由检交代道:“文炳,替朕招待马将军。” 马岱跟着刘文炳走出了乾清门,心中却极其纳闷,“侯爷,在下去年底刚刚提拔成总兵官,咋皇上又提拔在下了呢?在下到了保定,屁股刚刚坐稳当了,也没有给朝廷立功呀,皇上一下子封了在下这么大的官,在下恍然如在梦中,这怎么回事儿呀?侯爷,你在朝中,给马岱说一下,是那位爷帮着说了好话、推荐了在下?” 刘文炳看着马岱,“马总督,提拔还不是好事儿?你这是想报恩?” 马岱一脸的认真,“侯爷,马岱虽然是一个粗鄙汉子,但也知道知恩图报呀。” 刘文炳笑笑,“马总督,我看你这恩报不了,也不用报,给皇上好好做事儿就是报恩。” 马岱不解,“侯爷何以这样说?难道皇上看上了在下?” 刘文炳继续笑了一下,“如果没有猜错,推荐你的应当是中军左都督大人。” “中军左都督大人?那个中军左都督?” 在这明朝,封赏比较乱,都督满天飞,周奎的儿子周剑、周铉都是左都督,连他的侄子都弄了一个都督同知,所以,在五军府,一个府中有若干左都督、右都督很正常,刘文炳只说有可能是左都督大人,马岱当然要问是那个左都督了。 “太后的义子,皇上的侄子,还需要你报答吗?所以你就玩命的给皇上办好差就是报答了,不瞒马总督,本候这个京营总督也是左都督推举的。” “啊!太后的义子?” “对!太后的义子,也是皇上最信赖的人,阁臣李建泰、首辅魏藻德都是他拿掉的,就连被抓进监狱的成国公朱纯臣和襄城伯李国祯所犯的罪也是他协助皇上发现的,还有呀,周遇吉将军也是他救的。” 马岱惊愕了,“好厉害呀?今天上朝了没?哪一个?” 刘文炳笑笑,“我说马岱呀,刚才在乾清宫你不是看到了?” “你是说站在皇上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侯爷,你看我的狗眼都长在屁股上了,我还以为他是那个王爷呢?差点当成太子爷了。” 听马岱说自己狗眼长在屁股上,刘文炳就笑了,“马总督,这次你去扫清漕运,事关重大,两千兵要是不够,本候多给你一些兵,无论如何要办好这件事,事关京城几十万的吃饭问题。” “这个马岱知道,你放心,两千人足矣,有这两千人,就是碰到五千八千流寇,在下照样杀他片甲不留。” “哈哈哈哈!怪不得皇上说你又是我朝的一个周遇吉呢?兵和将你随便挑,一切由你。” …… 锦衣卫北镇抚司监牢刑讯室,坐在审讯桌后的李邦华、孟兆祥、凌义渠三个人盯着重铐在身的朱纯臣、李国祯。 可以看得出,朱纯臣和李国祯两个人的精神都很疲惫,肯定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也是被吓的精神过度紧张造成的。 看守这两个人的官员和锦衣卫站在旁边,有人开始准备记录用的笔墨纸张。 “朱纯臣、李国祯,知道本阁为什么没有连夜审问你们吗?乃是给你们一个反思的机会,你们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要检阅部队吗?实话告诉你们,皇上早就掌握了你们为非作歹的事情了,不过是为了让百官看清你们的真实面目才这样做罢了,如实交代是你们唯一的出路,负隅顽抗没有用,本阁看在你们的祖上曾经为国立下功劳的份上,不想加刑于你们,切不可执迷不悟,你们两个人谁先坦白?” 朱纯臣昂起头看着李邦华,暗骂:你娘!李邦华,该死的老东西,你特么的骗谁呢?昨天老子和李国祯这孙子陪着朱由检那个傻皇帝视察的时候,那个朱由检还一个劲的夸不错呢,不知道太后认的野种咋就发现了猫腻。 但他可不敢这么说,要是说了,那性质就变了,分明就是你自己承认了,进了这地方,最好的办法是推卸责任,“李大人呀!京营糜烂时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京营向来是襄城伯管带,与我何干?” 李邦华一拍桌子,“朱纯臣!休要抵赖,当今皇上登基以来特别的重用于你,委任你管理天下戎政,京畿三军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糜烂至此,你竟然敢说你没有责任?别以为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你如果没有干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皇上的事儿,何以与李国祯合伙蒙骗皇上?不要以为你是勋贵,就没有办法治你?看到这满墙的刑具了吗?莫要将老夫的话当成二狂风,实话告诉你们,承认只是减轻你们的罪过,不管你们承认不承认,同样定你们的罪,已经有人开始揭发你们了,最后是落一个整尸,还是被千刀万剐,都在你们的一念之下,你们的家眷是下油锅,还是劳役也在你们一念之下。” 朱纯臣当然知道从昨天被抓自己已经完蛋了,别的不说,就昨天和李国祯一起弄虚作假蒙骗皇上这一条就是死罪,但听到李邦华说的将来受何刑,他本人是留全尸还是受剐刑,家眷是跟着被杀还是保留一条小命,要看他认罪态度了,就不想抵赖了,在这锦衣卫大牢,一切抵抗都是没有用的,锦衣卫有多重办法让你张口,甚至可以让你说胡话,“朱纯臣对不起皇上的信任,罪该万死,朱纯臣愿意承担失察之责,昨天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和李国祯一起蒙骗皇上的,至于京营管成这样,完全是李国祯和众将领玩忽职守,真的和纯臣无关。” 朱纯臣觉得自己也不亲自管兵,应当责任不大,要有责任也是李国祯和众将领承担主要责任,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能受刮刑,砍头也好,三尺白绫吊死也好,总的来说死的还痛快,那个刮刑要被凌迟三千六百八十刀,三天后才让你死,谁受得了。 “哦?这么说都是李国祯的责任了?” 李邦华这一辈子什么没干过,做过县令,当过御史,担任过兵备道、管过光禄寺,任过工部侍郎、当过兵部侍郎,督察过地方刑狱,管过江南驻军,最后还担任了督察院左都御史,可谓经验丰富,人老成精,今天将朱纯臣和李国祯一起审问,就是想利用二人推诿对方形成狗咬狗,这样可以审的快一点,现在,朝廷中事情多的要命,他这个新任首辅可不想在这两人身上浪费时间。 果然,听到朱纯臣将主要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李国祯就不干了,“老大人,朱纯臣纯粹是推卸责任,三军的情况向来他都知道,冒领空饷时多时少,但每个月都给他三千两银子,他怎么能推的一干二净呢?” 李国祯也不是傻子,昨天一晚上,他什么都想了,这回肯定是跑不掉了,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该交代的就交代的一个不剩,也许皇上看自己老实,处罚还能轻一点,京营管成这样子,我有责任,难道其它的人就没有责任,要不是人人都往京营里塞人,有的人还从大街上雇人来冒领军饷,京营也不至于这样,平常我照顾了大家,这时候大家也应当照顾我,要查处都被查处,这么多人,牵连无数,除了勋贵,还有各级军官,我看皇帝怎么处置?总不能将所有的人都杀了吧,要是有人免罪,那我的刑罪也能轻点不是,千万别被刮了,那可是一刀一刀的被割死的呀? “李国祯,你胡说!”,朱纯臣恨死李国祯了,你特么的傻大个子,你都不想想,你是主管,还能出的去呀?责任担起来不就得了,拉别人垫背有意思么?你特么的自己承担起来,将来我出去了,将你媳妇、你儿子都给你照管起来不就行了吗?当然,你老婆年龄大了,我不动她。 “我没有胡说,李大人,每次款子下来了,发下去多少,大家分了多少,谁拿走多少,我都记着账呢。” 朱纯臣一听完了完了,我说李国祯,你就是一个超级大傻知道不?这玩意还有记账的呀?你记那玩意干啥?难道你知道有今日?你要是有你爹一半的精明,咱两个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我特么的真傻,我怎么就没有看出你傻呢? 第五十二章:叫金之俊去 乾清宫外,张平和王承恩嘀咕了一阵子。 王承恩说:昨天晚上,有一些人趁着夜色串门,但没有人去朱纯臣和李国祯两个人的家。 “都很聪明吗?我对你说老王,重点是监护朱纯臣和李国祯的家,这两个人的家里肯定有证据一类的东西,切不可让人悄悄的取走了,这点你要特别的注意。” “嘿嘿!督爷,咱家明白!咱家也就是纳闷,朱纯臣、李国祯罪恶确凿,咋皇上不下旨直接查抄了他们的家吗?” “嘿嘿!老王,皇上有皇上的想法,不是咱们做臣下的能揣摩的,咱们只能尽心的做好每一件事儿,我觉得老王你肯定是这几天抄家抄上瘾了。” 王承恩瞪了张平一眼,小子,玩高深呢?你可拉倒吧,咱家还不知道?啥主意还不是你给皇上出的?但咱老王也佩服你这点,年纪轻轻的就懂的居功不能自傲,其实,咱老王也这样,“督爷放心。” “老王,我对你说吧,查抄回回和魏藻德,你老王很辛苦,但是,功劳并不大,但这次调查朱纯臣和李国祯犯罪不一样,要是能协助皇上将那些祸国殃民的东西都查出来,并一网打尽,那功劳可以说功高盖世首屈一指,恐怕将来在历史上也要重抹一笔,趁着东厂还在你手里,好好弄,说不定皇上一高兴,赏你俩媳妇都是有可能的。” 王承恩算是服气了,这特么的孙子,说着说着正事就开始拿他老王开涮了,天生就是一个坏种。 不过,王承恩也承认张平说的对,这要是揪出一大堆的人,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历史肯定是要详细记录的,谁协助了皇帝的,他老王肯定会名列其中,“谢了呀!” 张平看着王承恩进了乾清宫,就走出了乾清门,他要带着弟兄们去兵部转一圈。 这朱由检抓了李建泰、魏藻德、朱纯臣、李国祯,由此还要抓撤一批人,接着再任命一些正直想干事儿的大臣,只能说朝廷暂时稳住了阵脚,要打败李自成让天下太平起来,慢慢的改善民生让老百姓吃饱饭,路还长着呢!任重道远,最要命的是建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再入塞一次,你看现在剩下的军队的情况,人家一旦入塞,根本不是对手。 中原虽然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但你要承认目前就是组建了一直强大的军队和建虏的军队打仗也不占优势,人家是骑兵,来如云,去如风,你是步兵为主,别说打败人家,你在人家的后面追都追不上,明知道人家其中的一伙只有少量的部队,但人家想打就打,不想打骑马跑了,你能拿人家有什么办法?要组建一支能打的骑兵与建虏决战,未必能取得重大的胜利,灭敌一千自损八百就不错了,再说,组建骑兵要有战马,战马从哪里来?中原产的马匹拉车还行,当做战马根本就不是那个种,所以,打败建虏还是要利用战术和先进的武器装备,但建虏现在也重视起了火炮,攻击能力也非往日可比,要战胜建虏首先在火力上要取得优势,主要的是武器要升级到更高级,不仅火力强,而且更机动,适应战场需要。 王家彦被提拔成兵部尚书,本人特别的兴奋,现在,朝廷大变,本人有了施展的机会。其它的人也高兴,因为王家彦这个人为人刚正,品行高尚,而又精通军事,还特别的负责人。 当初,朱由检提拔张缙彦担当兵部尚书,很多的人不服气,除了张缙彦资历浅不能服众外,主要是张缙彦个人能力问题,众人联名上书皇帝朱由检请求任用王家彦,可是朱由检不听。 不听的原因当然是因为魏藻德,魏藻德极力推荐了张缙彦,当时朱由检觉得魏藻德不错,不能不给面子。 王家彦,字开美,福建莆田人,天启二年进士,今年五十六岁。这王家彦出身农家,因此深知百姓生活不易,初任浙江任开化知县,其心系民众,勤政廉洁,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被开化百姓美称为“神君“。 天启五年,王家彦调任金华府兰溪县令,到达兰溪后,王家彦立即带领衙役下乡,到处视察民情,发现县城破烂不堪,水利失修,百废待举,民生很凋敝,他马上下令果断的革除弊端,减轻赋税,还贡献家资,大兴水利建设,清理护城河,修筑旧城墙,几年间,兰溪面貌骤变,焕然一新,百姓摆脱贫穷,生活安康,人们无不称颂王家彦是清官良臣,明熹宗朱由校嘉勉惠政,奖擢刑部给事中,转户部左侍郎,复转都给事中。 明朝最可笑的回答就是朱由校,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做,特么的木匠活又脏又累,人家就乐此不疲,连国家大事都交给太监魏忠贤了,其实,喜宗朱由校也不是糊涂人,人家将木匠活做到登峰造极,可见特别的聪慧,在用人上,谁好谁坏还是分的清的,像王家彦这种人,如果没有朱由校的呵护,早就遭了魏忠贤的毒手了,人家朱由校主要是时时不忘本专业,在皇帝的岗位上操心少点而已。 平心而论,在处理国家大事上,很多的事儿也许朱由检玩不明白,而朱由校能玩明白,因为两个人受的教育不同,朱由校是皇长孙,自然是从小接受如何当好一个君王,学过君王术,而小几岁的朱由检最初的定位就是王爷,肯定接受的都是普通的文化教育,没有人教给他如何玩弄平衡术,如果朱由校有朱由检这么的勤奋,也许大明朝还真的是了另一个样子。 崇祯元年,朱由检登帝位,王家彦与兵部主事钱元悫、工部主事陆澄源各上疏弹劾魏忠贤,揭露其罪状,遂使崇祯帝下决心逮捕魏忠贤归案,王家彦大义凛然,刚正不阿,无所顾忌的硬派作风,深得众人的敬佩。 崇祯四年,王家彦请求在全国推行按月奏报的条例,提出了许多针对陈旧陋习,甚至腐败不堪的现象的治理办法,其不仅颇有革新的思想,对诸多旧制也有精辟见解。 就个人作风和才能,王家彦要高于李邦华,要不是李邦华这老头身体结实,资历又比王家彦老,张平真想给朱由检推荐王家彦。 当前,崇祯一朝面临的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军事,在军事研究上,王家彦可以说位列群臣之首。 而且,王家彦这个人不畏权势,也极其重视民生,任职期间,在军事、民生、反腐、纠乱等方面曾上书过很多的建议和意见,很多也被朱由检采纳了。 可惜的是朱由检的手里有这样的人放着不用。 崇祯十五年,王家彦擢升少司徒,一年后拜右司马,协理京营军队政务。当时,建虏又一次入塞,京城受到侵扰,皇帝命令王家彦帮助处理筹化军政事务,授命之日起,王家彦立刻登上城墙,察视内外城十六城门的防务,风雪之夜,提着一盏灯笼,步行巡视城堞,竟然没有一人知道,第二天,张缙彦宣布谁守职谁失职,谁勤谨谁懒散,令官兵士口服心服,于是大家争相自励,直到建虏撤走,几个月中,王家彦先负责守御阜成门,又改守安定门,半年的时间里都是睡在城楼上的。 今年二月初,王家彦被推举为户部尚书,崇祯帝觉得兵部离不开王家彦,说军政只有家彦才能治理好,兵部离开他不行,于是特例留王家彦任原职。 从这件事儿上,也可以看到朱由检有时候糊涂,有时候也没有办法,就拿兵部尚书一职来说吧,明知道王家彦最合适,偏偏就提拔了张缙彦,内阁用了一帮混蛋,朱由检要是在决策上、用人上不出现错误才怪。 这次,朱由检挺圣命,张平还没有给他推荐部门一级的干部,就直接任命了王家彦担任兵部尚书。 在崇祯一朝,军事干部绝对是风险最高的岗位,十七年来,兵败自杀的不算,朱由检直接弄死的就有袁崇焕等七个总督,而兵部尚书十七年换过十四个,大多都难免一死,王洽下狱死,张凤翼服毒死,杨嗣昌自缢死,陈新甲弃市死,只有张鹤鸣、熊明遇、冯元飚三个人平安着陆,而被治罪的巡抚更是不计其数。 在朱由检看来,之所以失败完全是这些人没有尽到责任,从这一点上看,王家彦现在能活着得力于没有被重用,算他命大。 哦!过几天崇祯王朝又要死一个军事干部了,不过,张缙彦是罪有应得。 王家彦当上兵部尚书,兵部差点召开庆祝大会,王家彦面对手下的庆贺笑道:“哪天本官要是丢了脑袋,各位要想法将我打包托运回福建老家呀!拜托了!” 当然,这是玩笑话,要是换做前几年还真的说不准。 王家彦听说张平来了,得到通报,就赶紧迎了出来,“左都督怎么到兵部了?” “怎么不欢迎呀?恭喜开美升任兵部尚书呀!” “岂敢!岂敢!还不是都督大人推荐的。” 张平看着王家彦,这家伙怎么会有这样的认知,“还真的不是本都督推荐的,乃是皇上早就看中了开美,今日才重用而已。” 右侍郎金之俊也迎了出来。 这是一个没骨气的人,张平很讨厌这家伙,原史记载,李自成攻进京师后,金之俊立刻投降了李自成,李自成山海关兵败,接着,金之俊又投降了建虏,成为建虏的走狗。 但这家伙在建虏那里干的却是风生水起,最后官拜太保兼太子太师,中和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 不过,最后建虏还是将他列为贰臣。这家伙告老还乡后,有人经常在他家的房门口贴帖子骂他,还有一个叫施商余的人故意欺负他,弄的这家伙得了打嗝的毛病。 “请都督里面坐!”,王家彦想请张平进兵部大堂。 “不了,本都督想看一下你们的武备库里都有什么家伙。” 兵部下设四司,分别是武选司、车驾司、武库司、职方司。 王家彦立刻喊来了武库司郎中朱芾煌和员外耿章官。 王家彦陪着去了兵器库,张平却没有看到想看的东西。 朱芾煌问道:“都督想看什么?” “火药枪。” 朱芾煌和耿章官一起打开了角落的一个大木箱子,从里面拿出两支火药枪。 张平看后摇摇头,“还有没有别的枪?比如燧发枪。” 二人摇摇头,“都督大人,就这样的火绳枪都没有人愿意用,主要的原因是经常炸膛。” 你娘,爱炸膛谁敢用?一开枪自己先嗝屁了,傻呀? 张平当然知道,这枪管都是用铁皮卷制烧红了靠铁匠打接到一块的,实际上连有缝钢管都不是,一旦铁沙子装实在了没有不炸膛的。 他知道让士兵拿着大刀长枪到战场上杀敌,完全是没有办法对抗建虏的骑兵,步兵训练的再好也不是骑兵的对手,而建虏下一次入塞说不定在什么时间就发生了,宁远对顿尔滚有没有吸引力不好说,让吴三桂制造的要收复宁远的假动作也不知道能骗建虏多长时间,要打败建虏,除了有大量的火炮外,还要改善士兵手中的家把什,火炮好说,等山西的弟兄过来了,蒋德璟也召集了大量的工匠,制造就行了,而他想要的燧发枪却没有,这玩意的制造比造炮难多了,机构复杂,虽然给他时间,他也能研究出来,但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再说自己也没有时间。 “可美,你知道毕懋康吗?” “下官倒是听说过,曾在兵部任过侍郎,很早就辞官不做了,现在还活着没活着都很难说,都督怎么突然的想起了他?” “我告诉你,他还活着,你安排人想法将他找来,有大用。” “找他来干什么?” “造燧发枪,一种在雨雪天气都不影响的火药枪。” 王家彦一听就知道张平的意思了,脸上流露出兴奋,这是提高部队战斗力的可行办法,“太好了,下官马上安排人去。” “叫金之俊去吧,他级别高,老毕感到有面子,能来。” 第五十三章:再说修建纪念堂 王家彦想留张平坐一会儿,这左都督在山西于千军万马中救了周遇吉是怎么做到的呀?他佩服,但想不出来,要是他,把自己搭上也不行。 另外,他也想和张平交流一下军队的征集、训练和今后用兵的想法。 现在,王朝的军队还有没有战斗力?他是很怀疑的,不用看别的,京营都这样了,其它的军队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治军必须治将,这选拔将领该如何?王家彦也想听听张平的高见。 另外,李自成已经发展到百万之众,辽东的建虏仍在虎视眈眈,要制定何样的战略?他觉得皇上撤回宁远的吴三桂部是对的,下一步该如何收复宁远、甚至辽东呢?国土不能就这么丢了。 张平在早朝上将宁远和山海关的本质说的是那样的清楚,王家彦相信张平这个年轻的都督绝对是高瞻远瞩的,肯定也有具体的想法,他甚至怀疑撤军宁远不是皇帝朱由检想出来了,而是这位都督大人说服皇上的,因为他知道皇上原来是什么样子。 “都督,有时间么?” 张平知道王家彦想干什么,但他确实没有时间,他想先找蒋德璟谈谈武器制造的事儿,他之所以提出成立工业制造局,乃是因为他知道武器制造的管理部门在工部,而工部下属有没有专业的军工厂都难说,恐怕是想造什么了直接找民间的铁匠,这哪行呢?战争迫在眉睫,制造武器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工部制造兵器的职能在虞衡司,这虞衡司吧,人不多,管的事儿可真不少,国家度量衡的制度、官用器物的制造,收发及各地军费、军需、军火制造、开支的核销,采办东珠,管理熔炼铸钱,采办铜铅硝磺,任免宝源局监督等事都归它管。张平知道虞衡司肯定没有什么懂专业的人才,如果这些人能稍微懂那么一点点,也就是到了岗位才学的,也仅仅是懂一点皮毛。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这个时代仍就是一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时代,关键是读的那些书都是什么四书五经一类的,一点用都没有。 国家制度有时候也是影响社会发展的重大因素,人人都觉得生产技术不过是雕虫小技,是下巴里人干的,科技要发展,鬼才相信呢? “王大人,这样吧!本都督确实很忙,如果你愿意,晚上到本都督住的地方去,我们可以长夜漫谈。” 王家彦听了是太高兴了,“今晚下官就去拜访大都督。” “欢迎!就这么说好了,王大人下班后可以直接去,本都督住在北驿馆,让他们准备好酒菜,漫漫长夜无以为乐,我们边吃边聊。” “哪下官就叨扰了。” 张平又回到了乾清宫,派遣金之俊去找毕懋康的事儿要向朱由检汇报,他又不是内阁成员,没有权力直接派遣官员去办差。 “燧发枪?” “对!燧发枪!” 张平告诉朱由检:“这种枪应当说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单兵武器了,西方的军队已经开始列转,我们已经落后了,人家就是离我们远,没有办法将大量的军队派过来,否则早就将我们灭了。” “你说我们已经落后了?” “至少在军事上。” “那这种枪什么样子?” “枪的模样到什么时候都差不多,这种枪和火绳枪的发射原理是一样的,但不惧雨雪,什么时候都能用。” “这等厉害?” “当然!” “你说毕懋康会造?” “对!十二年前他就研究出来了。” “十二年前?哪他为什么不献给朕呢?” “呵呵!肯定给你献了,你没有当回事儿,再说,就你所用的官员能看的起这种雕虫小技?” “特么的!周延儒误我?”,朱由检又想起了周延儒。 “你才知道呀?一个能搞大发明的兵部侍郎,官都当不下去了,你说你都用的什么人?” “莫说了,莫说了,煊儿,你做的对,以后有这种事儿你直接安排好了。” 汗颜!汗颜!朱由检绝对汗颜。 “这是肯定不行的,紧急的情况下,臣可以这么做。” “好!朕给你这个权力,但为什么要金之俊去寻找毕懋康呢?军事形势这么严重,兵部的差事很重呀?” “呵呵呵呵!臣告诉你吧,金之俊这家伙是一个软骨头,李自成打进来,他直接投降了李自成,李自成败了,他又投靠了建虏。” “真的?金之俊太特么的可恶!” “对!这种人非常的可恶,臣之所以让他去,就是各部官员还没有调整,溜溜他的腿,也算是废物利用,等他回来了,想法将他咔嚓了。” “哈哈哈哈!你呀,太鬼了,就这么办!朕同意。” “哪臣去找蒋德璟聊聊成立大明科学院的事儿。” “你先别找他了,他刚刚来过,请示成立农业生产开发局的事儿,到处找人,正抓人出差呢。” “这样呀!蒋德璟还是挺积极吗?晚上臣请他去北驿馆喝酒,边喝边聊。” “哇塞!你又要喝呀!这样,朕给你们送两坛好酒。” “嘿嘿!多送两坛呗,臣还请了王家彦想谈谈最近的战略部署问题。” “那你们三个人也喝不完两坛呀?” “嘿嘿!皇上,您看臣带来的弟兄,都到京城这么多天了,来了就办差,臣想赏给他们几坛酒喝,晚上给他们加几个菜,犒赏一下。” “可以!你带的兵不错,昨天立了功,朕赏他们御酒,那个情报局你准备什么时候弄?” “臣是这样想的,现在的东厂番子干点偷鸡摸狗的事儿还行,真要让他们去搞情报还真不行,臣留在山西的那些人也不行,臣想等他们协助周遇吉将军、王国兴侯爷完成任务后全部调到京城参加业务训练,合格一组排出去一组,要不他们出去了也是受死。” “嗯!情报局很重要,你要抓紧。” “臣知道,现在军事仍旧是我朝的重中之重,军事行动,情报先行。” “朕看你的那些兵不错,昨天行动真利索,比朕的锦衣卫都利索。” “锦衣卫?皇上,你还以为你的锦衣卫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部队吗?要说老早的锦衣卫还差不多,这时候的锦衣卫里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是花钱混进来的京城流氓无赖,臣为什么给皇上推荐李若珪?不仅是他忠于皇上,关键是他正直不弄虚作假,这两天锦衣卫在执行各种重大的任务,不宜内部清理,过两天你让李若珪清查一下就知道了。锦衣卫是皇上的亲卫,按照规定选拔严格,人人身手不凡,应当是全国最厉害的部队,可是那件事儿发生后,大多的锦衣卫都消声灭迹了,为什么?花钱混进来的人多呗,只有少数的去了南边抗击抗击流寇了,其它的哪里去了?回家了。要是都像李若珪那样,锦衣卫肯定会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历史上咋就不见记录呢?” 张平说完,朱由检震惊了,“煊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假的?过几天朝廷顺当了,你让李若珪查查不就知道了吗?有骆养性、吴孟明管着锦衣卫,不给你招点痞子才怪呢?不这样干,他们咋捞钱?” “你说都是骆养性办的?” “一审就知道了。” 朱由检愤怒,“你说怎么会这样呢?朕还可以相信谁?” “呵呵!皇上,这和朝廷的风气有关,和国家的倡导有关,人人都想着自己的事儿,人人都想法弄钱,不这样又哪样?这也是臣提议修建烈士纪念馆的原因,风气坏了,什么都好不起来。皇上,你也是精通历史的人,那个朝代的最后不都是因为风气坏了才造成国家没有凝聚力的,正是因为没有凝聚力,才没有多少人关心国家的存亡,朝廷才众叛亲离的。” 朱由检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煊儿,你说的太对了,朕在读史的时候,就困于这个问题,你一下子点明了朕,王承恩去传旨,令范景文、倪元璐过来议事。” 王承恩答应一声就去传旨了,一路上还在想,人家小嘴巴巴一说就是道理,咱家真服了。 “煊儿呀!你看什么问题都透彻,是怎么做到的呀?” “呵呵!皇上,不是臣多么聪明,多么善于思考,因为臣不是学历史的吗?很多东西,后人都研究透了,臣不过是知道了而已。” “嗯!你说的有道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以后,你还要和朕多谈谈这方面的事情。” “嘿嘿!只要皇上准备好酒菜,臣一喝酒,脑袋立马就开始信马由缰,很多的东西就像泉水一样的冒出来,要是没有点刺激,有时候啥也想不起来。” “哈哈哈!你要想喝酒,明说不就行了?朕还能不给你吗?这样,忙过这阵子,你就给太子他们几个上课,让他们也明白这些道理。” “呀!皇上,你这一说,臣都忘了,这两天都没有见过太子了,太子还叫臣给他讲这方面的历史故事呢!” “是吗?朕这里有规定,他们每天的学习安排的很紧,我们这两天很忙,根本就没有机会见面。” “其实吧,臣觉得太子应当出来跟着你学习治国了,闭门学习效果并不好,实践出真知,真才实学书本上是学不来的。” “嗯!你说的不错!实践出真知,这句话倒是至理名言,朕听你的,明天就叫太子跟着上朝学习治国。” 要说这朱由检没有学习过帝王术,倒也是好事,历史上多少皇帝防自己的儿子如防贼一般,就是不知道朱慈烺学没有学这玩意?他感到朱慈烺这小子比较奸。 范景文和倪元璐进来了,“皇上,有何吩咐?” “呵呵!二位爱卿落座,朕说一件事儿,你们抓紧时间进行落实。” “请皇上吩咐。” “在长安街上找一个显要位置,朕准备修一座烈士纪念堂,将我朝牺牲的英雄全都供奉起来,这个纪念堂要修的富丽堂皇,高大气派,今后凡是为国做出重大贡献的烈士都可以进入纪念堂享受供奉,你们要通过调查,选定出王朝先前牺牲在保家卫国战场的英雄名单,纪念堂修好后将他们的牌位立刻放进去,给袁崇焕、卢象升、孙传庭、孙承宗、毛文龙五个人雕像纪念。” 张平诧异,好像自己没有说过孙承宗和毛文龙,但这两个人确实也算英雄。 范景文、倪元璐诧异,皇上怎么突然的想起这一出,随后就明白了,看到是张平给朱由检说了什么。 但两个人随即就明白什么意思了,这是要鼓动士气鼓励大家为国出力,两个人觉得很有必要,反正现在国家不缺钱。 但是两个人都纳闷,这袁崇焕可是崇祯皇帝下令千刀万剐的,怎么把袁崇焕第一个提出来了?按说袁崇焕应当算英雄。但算不算英雄朱由检说了算。 朱由检说道:“是不是你们觉得朕要将袁崇焕当做英雄难以理解?实话说,当初朱慈煊提出袁崇焕是民族英雄的时候,朕也不理解,很生气,但仔细一想,不管袁崇焕做错了什么,但他抵抗建虏,取得了宁远、宁锦大捷,就是英雄。关于何人的牌位可以进纪念堂,你们先列一个名单,然后,我们大家一起讨论。慈煊说的对,只要是为了国家英勇牺牲的人都是英雄,包括叛贼尚可喜的父兄,不可以因为尚可喜的叛变而污了他们的英名。” 朱由检说的这一段话震惊了范景文和倪元璐,我的娘呀!这皇帝变了,变的这样的开通,超时代了呀!这小家伙也忒有本事了,竟然将皇帝这个油盐不进的人说的乖乖的,啥玩意转世? 第五十四章:碰见朱慈烺 中午,张平回到北驿馆,刘清莲带着人已经将饭做好了。 李小山等人自然是到大食堂吃,驿馆的厨子已经做了。 令所有的人坐下,准备开饭,张平有一种有了家的感觉。 开始,窦美仪,王金英等人不肯,这是一个讲究尊卑的时代,她们岂能和主人平起平坐。 但张平命令她们坐下,“我告诉你们,以后就这样,虽然你们刚刚跟了本都督,但你们来了就是本都督的家里人。” 吃饭的时候,张平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他的工资是多少?不管任何时候,居家过日子肯定是要花自己的钱的,就连太后每个月也是有定例的,现在,还没有给他发工资,他只能先这么对付,一切需求由北驿馆提供。 吃过饭,张平回卧室睡了一觉,醒来,太阳正南方。 张平喊来梁铎,“下午你跟着去,到皇宫拉一车御酒来,晚上给我的弟兄们加餐,本都督要赏他们喝酒,” 李小山等人一听差点高兴的跳起来,挖槽!这御酒不是皇帝喝的吗?咱弟兄们也喝上了,都督太牛了,不对!刚才都督说什么?要拉一车来? 梁铎也很惊讶,皇上赏赐这些人御酒了,还要用车拉,据他所知皇上高兴的时候,有可能赏赐别人御酒,也就是一坛而已,意思意思,这回咋回事儿?竟然如此的多。 唉!好让人羡慕呀!这些人咋这么的有福气呢?都督吗,太后的义子理所当然,这些人不过是都督的跟班,能有如此待遇,肯定是祖上做善事积攒的。 梁铎感到这样说不对,难道我祖上都没有做过善事?想想有可能是祖上善事做的不够多,要不然也不能在这从七品的岗位上四年不动地方。 “梁铎呀!愿意不愿意跟着本都督呀?” 梁铎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答应:“愿意!愿意!” 嘿嘿!跟着都督混,肯定有前途,谁要是不愿意,上辈子脑袋就被驴踢过。 “好!等过几天,把你们的调令都办了。” “爷!那要去礼部呀,我们去了咋说?” “不用你们去,本都督打声招呼就行了,我对你说呀,这北驿馆以后就是本都督的了,你和钱瑾还在这里继续管吃喝拉撒吧,本都督给你们升官一级。” “谢都督!谢都督!” 我的娘呀,这都督太厉害了,一个人竟然占据这么一个大驿馆,这地盘快赶上半个皇宫了,督爷太够意思了,见面就给升一级。 “我告诉你,半月后本都督的其它的兄弟都要来了,六百多人,你们准备好迎接,吃住问题就交给你梁铎和钱瑾了。” 梁铎震惊,“爷!这么多人,也安排不下呀?” “这么多的房子,怎么就安排不下?” “爷的意思是这单元小院也让他们住?” “是呀!” “要是这样,能安排下,宽松有余,保证办的妥妥的,” “那不就得了?” 梁铎感到跟着都督真是太幸运,你看这都督对弟兄们多好,这些当兵的也真是幸运,都督一口一个弟兄,我要是跟着都督当兵,我的命就交给都督。 刘清莲满脸笑意出来送,相公对她真好,你看这吃饭的座位安排,她分明就是女主人。 刘清莲是高兴了,窦美仪却有想法了。太后不是说他们两个都是都督的通房丫头吗?咋这刘清莲像主子一样,吃饭的时候,都督还给刘清莲夹菜,难道就因为伺候了主子两晚上吗?不行!我得找机会伺候主子,把主子伺候高兴了,我不也就那样了。 张平有点小烦恼,你说自己是情报局总督吧,情报局还没有开张,说是中军左都督吧,明显这是一个赏赐,现在每天肯定要呆在宫里,特么的连一间办公室都没有,这要是没有事儿的时候去哪里呆呀? 后来一想管他娘的,要是没有事儿了就回来,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多舒服,实在没有事儿干,干脆搂着我的宝贝清莲躺在床上乐呵,太后急着抱小人玩呢,咱要抓紧时间制造猴子。 唉!这么做也没有多少意思?色是刮骨钢刀,咱有现代知识,不能那么干。 不行!我要找点书看。 到哪里去找书呢?找太子那帮怂老师去。 不行了,我就写小说。 可惜这时候没有网络,也不能让大家都看到,就是印刷出版估计就是麻烦事儿,他娘的!这时代真落后。 在山寨的时候,张平就想闲着没事写小说,也不是自己编,就是将后来有人写的东西根据记忆写出来,反正作者他们这时候还是蝌蚪状态,那著作权理所当然就是他本人的了,可惜,底下的弟兄去草原上抢几只羊,或者去拦截王登库、靳良玉、范永斗等人抢劫还可以,帮着抄书?真是难为他们了,这些人连都斗大的字都不认识一个,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一个“一”字。 妈滴!这八个奸商其实就是建虏的特高课,等弟兄们到了,先带着他们先去灭了这些出卖祖宗的混蛋,切断建虏的地下情报系统,等建虏着急了,咱再组织一伙边境贩子,那不就很容易打入建虏内部了,辽东情报分局不就顺理成章的建立起来了吗? 张平感到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原来他还想打祖大寿的注意,他知道祖大寿有一个侄子叫祖泽慧,在吴三桂的手下任游击将军,还想调查一下祖泽慧的底细,如果祖泽慧没有问题,就让祖泽慧以不满意官当的小去投靠祖大寿,从而混到建虏那边窃取情报。 接着,一想,祖泽慧还是要利用,情报站,情报站,不呆在建虏那边叫情报站?那些新组建的边境二道贩子只能是来来往往送情报的交通员。 对!在京城找几个老鸨,看看能不能弄几个花姑娘送到盛京去,擦!这一回估计勋贵们都抓的差不到了,剩下的肯定都老实了,官员们也不敢太放肆了,人家老鸨哪里肯定生意就不行了,这是机会。 说曹操,曹操就到,张平刚进乾清门就碰到了朱慈烺,朱慈烺看到张平真是太兴奋了,这哥们又立大功了,擦!差点将朝廷搅合的天翻地覆,小弟我佩服!抓了李建泰、魏藻德、朱纯臣、李国祯,再抓几个他们的同伙,给老爹扯淡的人就没有几个了。 朱慈烺感到这两天最高兴的应当是他父皇,不过,好像母后也很高兴,仔细一琢磨,原因找到了,这两天老爹晚上都不在乾清宫看折子了,天黑不久就去了坤宁宫。 不对!昨天晚上,父皇好像先去了袁贵妃哪里,哎!咱这当后辈的就不要操这个心了,都是老爹的女人吗?雨露均沾,老爹做的对,以后咱当皇帝的时候也这么干,后院不起火,才能家和万事兴。 “哥!你可立大功了!” “哪有的事儿?都是皇上英明领导。” “呵呵呵呵!哥你真会说话,下午有事儿没?” 张平一搔脑袋,“这个说不准,这两天事儿太多,说不定什么时间皇上就要找我。” “那就算了,咱俩说的事儿改日吧,哥,老弟谢谢你了,父皇刚才告诉我了,叫我以后跟着上朝学习政务,说是哥提的建议。” “兄弟,眼下咱的日子不好过呀,你当太子都不出来还行?哥就是随便的说了一句。” “哥,哪天咱俩悄悄的拜一个把子吧?” “嘿嘿!兄弟,咱哥俩现在都是叔伯兄弟了,拜那个有意思么?” “也是哦!那就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了,咱可是亲兄弟。” “对!对!对!咱是亲兄弟,哎!兄弟,你们那些老师谁有好书呀?给哥找两本呗,晚上没事儿的看看书消磨一下时光。” “哥,你晚上还有时间看书呀?我可听说了,太后都给哥送去两个大美女呢。” “擦!一个大男人,不能一天到晚的想那事儿。” “哥,不对呀,你这不是说我吗?你说我这个太子当的多窝囊吧,皇上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了一妃两嫔三才人了,你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嘿嘿!谁让你当太子来的,严格要求吗?” “唉,只能说我倒霉!” “也不能这么说,你看这几年皇上的日子过的多难,你是被耽误了,啥时候哥找时间帮你说两句好话,赶快的找一个媳妇把婚结了。” “哥,谢了呀!我对你说,老弟说话算数,广选的时候肯定给你捎带两个。” “别!别!兄弟,千万别!哥现在都有俩了多了吃不消。” “哪你去找太医判吴有性呀!” “找他干嘛?” “哥,我对你说,那个吴有性啥都研究,听说他那里有一种药,叫什么名字我记不清了,据说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床受不了,床吃了房子受不了,要是房子吃了,地球受不了。” “哈哈哈哈!太子,不是我说你,你特么的一天都在胡想啥?要好好干,知道不?” “哥!知道!知道!小弟就是和你开一个玩笑,一天到晚面对那些老夫子太没劲儿了。” “那你不是明天就可以上朝了吗?恐怕要忙死你了,我对你说,参与朝廷后,学习不能忘,那样才是好太子。” “哥,谢谢你,你不仅对我父皇忠心,对我也好,小弟不会忘记的。” 你娘!别光说好听话,画饼充饥呀?我对你说,哥现在是要风有风,要雨得雨,根本就不指望你,等你当皇帝了,那时候国家早就变样了,你还需要哥帮你吗?那时候,哥啥都不干了,就只办学校,办了中学办大学,你就是想找哥儿的麻烦,哥也不给你机会,你特么的小子,可没有你爹厚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特么的!吴有性,作为一个太医判,竟然研究那个?给谁研究的?恐怕不是给皇上研究的吧,给哪个勋贵研究的?行了,叫王承恩调查调查他,看他和谁关系不错。 算了,和一个六品太医叫什么劲儿?万一将来用的着这老东西呢。 嘿嘿!吴有性,你说你就是一个太医判,六品芝麻官,想干啥?难道想改行搞行政?我对你说,你那个专业不好,这好事就别想了。 另外呀,你的名字起的虽然好,可是姓不好,你这个姓不适合起有什么有什么的名字,应当起没什么没什么的名字,也不对!要是你叫吴有病还是很好的,叫吴有钱就不行了,但你要记住,你的姓名千万不要分开叫,万一那位兄弟和你亲切,只喊你的名字那就有意思了。 第五十五章:以后再不用裹脚了 “哎哎哎!教你那个老倌都有谁呀?给弄几本书看。” “好几个呢?你想找谁?” “我咋认识他们呢?你帮着要几本书就行了。” “和你说一个事儿,你不是父皇跟前第一大谋士吗?把我那几个老师推荐一下呗!” “干啥?你想让他们当大官?” “嗯!说起来这几个人都很不错!” “不错你娘的蛋!就是不错,你也不能这么干?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搞小集团,皇上会怎么想?再说了,你是国家的储君,将来那个臣子不是你的手下?用的着这样吗?” 朱慈烺一愣,“老弟谢谢哥了,你不说,我差点就想错了,可是你不能骂皇后呀?” “你听错了,我骂皇后了?我骂皇后了吗?” “嘿嘿!算了,你不承认算了,走!我帮你弄书去。” 乾清门左手是太子、皇子念书的地方,张平真的想去看看是啥样子,你说后世一个人教一群的孩子,人家这可好,一群人教一个孩子,有时候还要被皇帝说没有教好脱了裤子打板子,你说他们是咋干的?是不是虱子多了不咬人,三个和尚没水吃? 往里面一看,张平就楞了,我的娘,你看人家这教室大的,都赶上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两个教室大了。 他就不明白了,弄这么大的教室干嘛? 随后一想,明白了,现在的皇帝朱由检也就是一后二妃,才生了三个儿子,上边的几个皇帝可不都是他这样,那个万历皇帝朱翊钧一天就娶过九个老婆,你说人家要生多少的孩子?教室小了行吗? 詹事府的一大群官员见到进来的张平一愣,这是谁呀?怎么没有见过?还穿着五抓蟒袍。 几个人都是一流的聪明人,立刻都猜到了,这个人应当是太后的义子,最近两天将朝廷弄的天翻地覆的大都督。 “左玉德、侍读学士老方方拱干见过左都督!” “少詹事,侍读胡世安见过左都督!” “少詹事侍读项煜见过左都督大人。” …… 我擦!十几个人哎!张平诧异,教太子、永王、定王半天课,用的着都来吗? “嗯!嗯!免礼!免礼!” 朱慈炯、朱慈炤看到张平高兴的叫了起来,“大哥哥!” 张平一手搂住一个,“永王,定王。” 朱慈炯问:“哥哥,你啥时候教我们唱歌呀?” “过两天,忙过这一阵子,好好学习呀!” “嗯!一定听大哥哥的。” 又进来一个人,“左中允刘理顺见过都督!” 张平一惊,“呀!状元公呀?” 刘理顺顿感惊愕,“都督怎么知道在下?” “哈哈!七年甲戌科的第一名,状元公担任筵讲官时还兼任东宫讲官,皇帝加封侍读,这份荣耀,天下何人不知呀?魏藻德这厮要是有状元公的半分成色,也不至于身败名裂。” 刘理顺感动了,“都督大人何以这样的褒奖?理顺愧不敢当。” “嗯!状元公,不必谦虚,谁不知道状元公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改日有不明白的,本都督还要上门请教呢。” 张平暗乐,碰到刘理顺,书就有眉目了。 “不敢!不敢!刘理顺才疏学浅。” “状元公呀,我呢?也就是一个秀才,这两年净在下边给皇上办差了,书是啥模样都忘了,今天来就是想找两本书看。” “哦!原来是这样呀?下官倒是有一套资治通鉴,不知道合不合都督的心意?” “有没有金瓶梅呀?” “金瓶梅?没有!” 张平觉得刘理顺不行,这金瓶梅的作者兰陵笑笑生不就是明代人吗?听说万历的时候书就出版了,一个状元公,竟然没有这本书,差劲! “资治通鉴也行,麻烦状元公有时间带过来,只是本都督无以回赠,如何是好?” “岂敢!岂敢!都督需要啥书,以后尽可找理顺便是,理顺无它,书倒是有很多。” “哈哈!多谢!多谢!那就不打搅了,麻烦刘中允明天带来交给太子吧,告辞了!” 看到转身走了的张平,几个人诧异,这左都督胆子也太大了吧?在这皇宫里竟然点名要看那种书。 张平还没有走到门口,朱慈烺就喊上了,“哎!哥,记得呀!有时间了去我的毓庆宫玩。” 张平回头一笑,“好嘞!准备好酒就行了。” “啊?你还要酒呀?今天皇上不是赏了你一车吗?”,朱慈烺客不愿意让人知道他要请张平喝酒,这伙人要是知道他喝酒,非的在耳朵边呱噪半天不可。唉,这当太子很不自在,你看人家朱慈煊,早上喝,中午喝,晚上还喝。 “那都是皇上赏给弟兄们喝的,其中,只有我两坛。” 朱慈烺一愣,“我听说你的卫士们一个个牛的不行,朱纯臣和李国祯就是他们抓获的。” 张平呵呵一笑,“抓那俩怂玩意还用的着我的卫士?我的卫士都是战场上拼杀的汉子,李自成几十万大军,我带着他们六百人就撵的他们比兔子跑的都快。” 朱慈烺大笑,“哈哈哈哈!哥呀!你吹牛!天快阴了。” “吹啥牛?要不赶跑李自成,哥咋救下的周遇吉?” 众人都愣了,难道周遇吉将军还活着? “太子,周遇吉真的还活着?”项煜问。 “不错!活的很好,确实是都督救下的,据说是皇上给我哥下的令,务必救下周遇吉,听说他就带着六百兵,现在周遇吉将军正在他安排的地方养伤,不日就可以康复。” 众人都惊讶的嘴合不上了,六百兵打跑李自成几十万人?难道都督带的是天兵天将吗? 今天这些人之所以都来到这地方,并不是为了教授朱慈烺兄弟读书,乃是想打听魏藻德、朱纯臣、李国祯被抓后审讯的结果,现在,首辅都换成李邦华了,接下来六部等部门的官员肯定要大调整,都想知道自己会怎么样。朱慈烺找张平推荐人,显然是有人向朱慈烺提出了要求。 张平来到乾清宫前,招呼王承恩出来,皇上没有找他,说明李邦华还在审案子,这朱纯臣、李国祯一案牵连甚广,京营腐败也不是一天两天,问题查清楚需要很多的时间。 “老王,皇上要是找我,就说去慈宁宫了。” 王承恩笑了笑,“知道,去吧,去吧,和太后聊聊天,太后会很开心的。” “那个事儿要重视,别出纰漏,你能不能立大功?关键就在这地方。” “放心!放心!不会出纰漏的,每个人的家周围安排了二十多人。” 张平到了慈宁宫,却看到了袁贵妃在和张嫣下围棋,就站在旁边看了起来。 袁贵妃的棋艺很高明,明显让着太后张嫣,两盘都是以微弱优势赢的,显然是不想让张嫣输的太难看。 “煊儿,你不说你也下棋吗?和袁贵妃下一盘,唉!哀家是不行的,一辈子都没有赢过袁贵妃,平常呀,贵妃常常来陪哀家下棋的,皇宫里属她水平高了。” 袁贵妃笑了,“哪里,都是太后让着我呢,能来陪太后下棋是依媛的福气。” 张嫣笑了,“你真会说话。” 下围棋?张平曾经在大学期间有一段时间下棋很上瘾,但后来就不那么下了,没啥意思。变成王金龙后,张平呆在山寨很无聊,好不容易捡来一大堆黑白小石头,结果山寨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围棋是咋回事,懊丧极了。 据说围棋起源于华夏,传说是帝尧所作,春秋战国时期即有记载,隋唐时经高丽传入倭国,后流传到欧美各国。 咱华夏人就这一点好,什么发明创造都往老祖宗头上安,感恩的心是有了,脑袋瓜子却都被驴踢了,如果啥都是老祖宗发明的,还不如说自己没有进化呢。 围棋呢,属于国粹,都说其中蕴含着华夏文化的丰富内涵,说是华夏文化与文明的体现,不如说是华夏人的智慧和古人的无聊招待了结合点。 当然了,外国人也搞这玩意,但是,一般不玩这太考验智商的玩意,自然也不知道玩这玩意有何感受。 据说围棋在华夏历史上曾发生过两次重要变化,主要是在于局道的增多。 第一次发生重要变化,魏邯郸淳的《艺经》上说,魏晋及其以前的“棋局纵横十七道,合二百八十九道,白、黑棋子各一百五十枚“,后来在河北望都考古的时候发现东汉围棋局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后来在甘肃敦煌莫高窟石室发现的南北朝时期的《棋经》却载明当时的围棋棋局是三百六十一道,仿周天之度数,表明这时已流行十九道的围棋了,这与后来的棋局形制完全相同,反映出当时的围棋已初步具备现代围棋定制。 咱华夏人说围棋有军事价值,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是因为围棋下的好被选为将军的。 据说诸葛亮围棋下的好,结果没玩过司马懿,先嗝屁了。 要说陶冶情操、愉悦身心、增长智慧,还差不多,但是,也不一定能愉悦身心,两个人玩恼了打起来了能说是愉悦身心?扯淡! 下下棋吗?最大的好处就是消磨时间,不那么无聊。 当然,弈棋与弹琴、写诗、绘画被人们引为风雅之事,很多人觉得自己围棋下的好,就自认高人一等,牛叉的不得了,张平认为只有下成大师级的人才牛叉,会下两手好棋就认为自己牛叉的人,基本上属于懒哈蟆调到井里了。 张平看着袁贵妃,“听说贵妃娘娘的棋艺很高,晚辈可不敢与贵妃娘娘对弈,咋没有见昭仁小公主呢?” 袁贵妃笑了笑,“自从那天你给她解开裹脚,他都将你当成世界上最好的人了,还一直嚷嚷着找你学唱歌呢?刚才,跟着女官去后面玩耍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 “还给她裹脚吗?” 袁贵妃继续笑着,“不裹了,还裹啥呀?皇帝都说了,等调整完官员就下令颁布禁裹令。” 张平笑了笑,“嘿嘿!这就对了。” 袁贵妃看着“慈煊呀,皇上可是夸奖你呢,说你又给朝廷立了大功,发现了朱纯臣和李国祯。” “啥时候说的?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都是皇上发现的,也是皇上雷霆之钧抓了朱纯臣和李国祯。” 张嫣听张平这样说就笑了,“慈煊年少,但也懂得自谦不居功,哀家甚是高兴。” 袁贵妃看着张平,“那咱们就遵照太后的旨意下一盘可好?” “哎呀,娘娘,我可是臭棋篓子。” “下着玩吗!” 于是,张平和袁依媛就下了起来,张平执黑,最后以四分之一子赢了。 袁依媛甚是惊讶,“还说自己不行?原来是高手,在这皇宫内本宫还没有遇到过对手,以后咱们可要经常的较量一番。” “自当奉陪。”,张平心想,较量这有啥意思?不如咱们较量点别的。 正说着话,朱媺邝跑进了大殿,看到张平就咯咯笑着扑了过来,“大哥哥!” 张平抱起了朱媺邝,朱媺邝很得意,抬起了小脚丫,“哥哥你看!” 张平知道朱媺邝是让他看没有裹脚,“舒服吧?” “嗯!太舒服!母妃说了,以后再不用裹脚了。” 第五十六章:宴请蒋王 逗着昭仁玩了一会儿,袁贵妃先行告辞了,带着昭仁公主朱媺邝和几个随从宫女先走了,小昭仁还有点依依不舍。 看到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张平也告辞。 “煊儿,在哀家这里吃了晚饭再走。”,张嫣挽留道。 她希望张平留下吃饭,喜欢这孩子不说,有人陪着吃饭也快乐。 “太后,不行呀,儿子今天晚饭约了蒋德璟、王家彦去北驿馆。” 张嫣看着张平,“煊儿!有啥事儿白天不能说,约大臣在一块吃饭,这可不好。” 张平知道张嫣想说什么,大臣们私下相聚,要遭皇上忌讳。 “太后,臣已经禀告过皇上了,主要是谈一些正事儿,大家白天都忙,只能选在晚上,皇上为此还赏了几坛好酒。” 张嫣一听就释然了,看来这孩子是明白人。 “煊儿,侯爷派人来过了,老俩想进宫,哀家的想法是咱们去侯爷那里,哀家知道这两天你很忙,看你时间吧,有功夫咱走一遭。” 张平知道张嫣的想法,太康伯和老夫人进宫还要按规矩向她这个做女儿的行礼,心里觉得别扭,去侯爷府就可以免了这一套,“明天吧。” 张嫣诧异,“明天,朱纯臣、李国祯一案正在关键时刻,皇上能允许你离开?” 张平笑了笑,“估计今天李邦华能将案子调查的差不多,有关两个人的交代,明后以致后来的一段时间里,肯定要逐个核查,明天只有一件事儿,就是抓两家的人,抄两个人的家,所以,反而会没有事儿。” 张嫣笑了,“那好!东西都准备好了,明天咱们到侯府玩一天。” “好的,一切遵从太后旨意。” 进了月华门,张平向乾清宫走去,朱由检看见进来的张平立刻就问道:“煊儿,李邦华是怎么回事儿?都查了一天了,到现在也没有回信,急死人了。” 张平笑笑,“皇上,这说明是好事,有可能牵连出来的人很多,李邦华正在逐个审问核对。” “哪会不会是朱纯臣、李国祯死鸭子嘴硬,知道自己完蛋了,咬着牙不交代呢?” “那肯定不会,皇上你想,李自成进来,朱纯臣、李国祯立马就投降了,朱纯臣还和魏藻德带着众多的官员去叩拜李自成劝进,说明这两个家伙都是软蛋,锦衣卫的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各种手段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两个怂玩意有那骨气?” 经张平这么一说,朱由检心中的焦虑顿时就没有了,“煊儿你说的有道理。” “谢谢皇上夸奖,如果没有事儿,臣就走了,别让蒋德璟、王家彦先到了,那样臣就失礼了。” 朱由检笑了,“回吧,你们好好的聊一聊,给他们都交代清楚了,讲的越细越好。” 他知道,张平讲的越细致,将来两个人干的越明白,娘啊!真要是按照设想一步步走下来,将来是啥效果?想一想就能令人高兴的手舞足蹈,唉,要找一个人分享,对!找皇后去。 “臣会的。” 李小山等人就在外朝,看见张平从乾清宫出来了,立马就跑了过来。 这两天,他们算是长见识了,皇帝的家真还是不是谁想进去就能进去的,他们看见很多的大臣被挡在门外,都没有让进去,他们想进宫看看的想法看来是没希望了,不过,这两天,他们可是把外朝看的差不多了,看到皇极殿高大的汉白玉台阶,还有上面的各种雕刻、器物,都觉得太长见识了。 遗憾的是没有进里面看看,大家也不敢爬窗户,那些值守的锦衣卫看管严格着呢。 不过,这十个人已经没有刚来的时候的怯怵了,现在,他们穿着和锦衣卫一眼的衣服,觉得谁也不比谁差一截子,并且,他们觉得比锦衣卫还牛,你看那些锦衣卫,站岗时一动不敢动,哪像他们自在,可以随便的瞎溜达,说起来还是跟着都督牛叉。 “回!” “遵令!都督,梁铎已经将酒领出来了,娘呀!十二坛哎!都拉回去了。” “那就好,你们最近干的不错,允许你们一醉方休,不过,也不要喝那么多,知道吗?这些都是御酒,像你们原来那种喝法太糟蹋东西了。” “知道!知道!都督不是说过吗?三分醉的时候最舒服,我们今天都三分醉。” 他们的马匹留在东华门外,有专人照管,众人骑上马,快马加鞭向北驿馆走去。 刘清莲正在客厅指挥摆放桌椅,中午,相公走的时候交代了,今晚上请蒋德璟大人和王家彦大人晚上来做客,有可能要满夜长谈,吃饭改在客厅里,比较方便,所以,就带着几个人就将桌椅抬到了大厅里。 窦美仪感到有点难受,自己不被喜欢肯定是因为刘清莲,看不出来呀,挺会勾引男人的。 不久是早来了两天吗?俨然是女主人一般,见了都督爷喊相公,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可恼的爷还说了,自己今后要听从刘清莲的,敢违反者军法从事,这小妖精那点比我强,凭什么呀? 爷要是军法从事,啥样?行军法肯定男女不一样,会不会把你扒光了打屁股?如果没有其他人在跟前,爷你尽情的收拾我吧!奴婢愿意。 听到外边的马叫声,刘清莲带着人就迎了出来,“相公,回来啦?” “哦!回来了,两位大人还没有来吧?” 刘清莲笑着回答道:“还没有呢,大厨已经将部分菜做好了,那些御酒,八坛运到了小仓库,给李小山他们留了三坛,咱这一坛就够了。” 张平笑了,“给他们那么多?他们还不得喝醉呀,李小山,叫上梁铎和钱瑾,你们一起吃饭,他们两个小子也是咱们的人了。” “遵令!”,李小山最怕张平收回去一坛子酒,这是御酒,一次不喝够多遗憾。 一坛五斤,十二个人,张平估计今天李小山等人要喝醉几个。 喝吧!喝吧!弟兄们这一段挺辛苦的,干的不错。 刚刚洗了一下脸,蒋德璟和王家彦就到了。 李小山知道来的是客人,直接令人将蒋德璟和王家彦骑的马牵进了后面的马厩里。 “都督,叨扰了!”,进入大厅的蒋德璟、王家彦拱手行礼。 “哈!两位来的好快,本都督也刚刚回来,清莲,安排人通知上菜,两位大人,咱就直接入席吧。” 蒋德璟、王家彦欣然从命,直接坐到了桌子旁。 王金英端出茶来。 张平令刘清莲入席,刘清莲有点不好意思。 “相公,哪有女人入席的,奴家伺候爷和两位大人饮酒就行了。” “叫你坐,你就坐,两位大人都五十多了,都是长辈的年龄,有什么拘谨的,一会儿美仪负责倒酒。” 蒋德璟、王家彦诧异,不约而同问了同一个问题,“都督,这位是?” “哦!这是太后身边的女官刘清莲,太后已经令我们二人结为夫妇,只是流寇截断了河南等地,等扫平了流寇,将她的父母接来,我们就择日成婚。” “失礼!失礼!参见都督夫人!” 蒋德璟、王家彦这么一来,弄的刘清莲就不好意思了,“二位大人快请坐。” 窦美仪终于明白了,自己真的是通房丫头,而刘清莲不是,将来,刘清莲最差也是二夫人,唉!就晚了两天,差距咋这么大呢? 梁铎、钱瑾亲自带着人将六个凉菜四个热菜送过来了,今天两个人都特别的高兴,成了都督的手下,官升一级不说,皇上赏赐的御酒马上要喝上了,这以后要是和别人在一块吹牛,就这事儿,就能让大家羡慕的五体投地。 “都督!还有两个大招牌菜,差不多的时候就上,有事就吩咐我俩,我们就和大家在大餐厅。” “好的,你们去吧,告诉大家,本都督的几个使女也跟着你们一起吃饭,大家收敛点,不得粗鄙无理,否则军法重治。” “遵令!遵令!” 张平转脸对蒋德璟、王家彦说道:“两位大人,白天比较忙,只能晚上坐一坐了,皇上听说了,赐御酒,令我等尽情畅饮。” 蒋德璟和王家彦都对着皇宫方向拱手,“皇恩浩荡,我们都占了都督的光。” 窦美仪倒酒,刘清莲只让给她倒了一点点。 “来!干了第一碗!”,说着,张平端起了酒。 “这么喝怕是不行吧!”,原来蒋德璟喝过皇宫里的酒,知道这酒度数一点都不低。 “第一碗必须喝干了,否则怎么对的起皇上,以后咱慢慢喝,主要的以吃为主。” 听张平这样说,三个人碰了碗后,蒋德璟就将酒喝完了。 张平张罗吃菜,蒋德璟和王家彦都端起了酒,王家彦说道:“没有都督,就没有朝廷的今天,在下和蒋大人敬都督一碗。” 三个人再一次干了。 “敬都督夫人一碗。”,王家彦倡议,蒋德璟也端起了酒。 听到王家彦要敬酒,刘清莲吓坏了,“别!别!小女子就是都督爷的奴婢,岂敢让二位大人敬酒,小女子敬二位大人。” 窦美仪有点懊恼,脸上却装出十分的笑意,从此刻起,自己和刘清莲算是主卑已经彻底的定了,以后还是想法讨刘清莲的欢喜吧,否则,剩汤都没有自己的。 张平是豪爽人、王家彦也是豪爽人,蒋德璟也属于性格开朗之人,接下来,大家立刻就不拘束了。 蒋德璟昨天已经和张平在皇宫里喝过酒,席上,皇帝朱由检已经将大的计划说了,后来蒋德璟又和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坐在南书房聊到半夜,对于朝廷将来的运作基本上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 当然,他只能知道一个七七八八,因为李邦华等也就大致知道这么多,蒋德璟似乎已经看到了不久的将来大明王朝将是什么样子。 当然,关于这般设想,谁也没有说其它的,但蒋德璟知道这一切都是张平运筹的。 过去,皇帝是啥样子?蒋德璟太清楚了,过去的朝廷面临着什么困局?蒋德璟更清楚了,要不是感到无望,也不能撂摊子不干了,这两天朝廷发生的事儿惊讶动地,铲除了魏藻德、朱纯臣一文一武两个奸佞,任用了李邦华做首辅,还格外的有了花不完的钱,想不好行吗?这变化谁带来的?心里能没有数。 “都督呀,今天想了一天,将来军事上咋办?在下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想出来,南边,李自成成了气候,朝廷的军队都没有人家的多,北边,建虏虎视眈眈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进来抢掠,一想到这些,家彦就感到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王大人过虑了。”,张平看着王家彦大笑。 “都督,你笑啥?” 张平看着王家彦,“总的情况是看似我们一点破局的可能性都没有,实际上我们仍然是有机会的,并且可以大有作为,取得预想不到的战果,在下曾和皇上仔细的分析过,皇上也认可在下的分析判断,你们看这两天皇上急过吗?” 王家彦仔细回想,接着看着蒋德璟,“蒋大人,这两天你没有在朝中,发生了如此多的大事,皇上确实没有急过,还一副胸有成竹、胜算在握的样子。” 蒋德璟站了起来,对着张平躬身施礼,“在下愿闻其详。” 张平哈哈大笑,“蒋大人请坐!下边我就给二位大人说说我们该怎么干。” “我等洗耳恭听!” 令二人没有想到的是张平端起了酒,却要和刘清莲喝酒,“清莲,咱两个喝一口。” 刘清莲赶紧的双手端起了酒,“相公,你少喝点,招待好蒋大人、王大人就行了。” 王家彦有点着急了,都督呀!赶紧的说呀,你们两口子咋喝起来了?秀恩爱呀? 第五十七章:我真正的职务 “蒋大人、王大人,咱就先说说李自成。周遇吉将军真是了不起,以一人之力带着六七千的兵,六天时间打死了李自成七万人马,你们说李自成会是啥感觉?” “肯定是怕了呗!” “不错!周遇吉将军只有几千兵马就干死他那么多人,北边还有朝廷十来万边军呢?这李自成还想找事儿吗?打死他都不敢,我估计现在的李自成恐怕在和手下的人商量如何防备朝廷的军队攻击他们,所以,李自成虽然有近百万的大军,可是不敢来捅我们这个已经没有几只马蜂的马蜂窝,他怕挨蜇呀!” 蒋德璟、王家彦听了就笑了,都督的形容太形象了,现在的朝廷可不就是没有几只马蜂的马蜂窝?表面看起来仍然是庞然大物,其实,一阵风过来就能吹倒。 “东边,山海关,将吴三桂的人马继续调进关内,不瞒两位大人,也是我和皇上商量好的。吴三桂几万人只能守着宁远那座城,四周根本控制不了,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吴三桂为什么要入关?乃是朝廷调他们入京勤王,建虏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么说吧,据我推测,京城里的建虏奸细不止一两伙,恐怕很多的官员都成了他们的朋友,我们朝的什么事儿都瞒不住建虏他们。当然,我这样说不是说有的官员叛变了,而是很多官员没有警惕性,把建虏的奸细当成了好人。” 蒋德璟和王家彦都点头,可不是这样吗?朝廷的军队一去打李自成,眼看就要将李自成灭了,建虏就入塞,你不得不回防,结果是李自成就死灰复燃了,原来人家建虏将我们摸的如此清楚,主动权都掌握在人家手里了,而要找出这细作,却是不容易的事儿,真是窝囊。 “如果吴三桂撤到了山海关,宁远会怎么样?建虏肯定要赶紧的占领,李自成没有打过来,要是朝廷下令吴三桂收复宁远,建虏会怎么做?” 王家彦一愣,随即答道:“肯定会想法守住宁远,说不定还想利用机会消灭我朝的军队。” 张平点头,“王大人果然有军事素养,我们就利用建虏的这种心里,就叫吴三桂整顿兵马,囤积粮草,将建虏拴着宁远这地方,只要他们不入塞,我们就争取了时间。” 蒋德璟终于明白了,“都督和皇上的谋略真高。” 王家彦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蒋德璟,我说蒋德璟蒋大人,皇上有这谋略吗?你也是老臣了,皇上啥样你还不知道?这都是都督想出来的好不好? “南边,史可法史大人已经带着兵向京城而来,黄得功将军是一位和周遇吉将军一样的猛将,接到勤王的命令就去找史大人了,现在两个人合兵一处,正急速赶来。马岱将军虽然资历浅,但也是一位猛将,调马岱将军去扫清漕运,也是在下和皇上商量的一步棋,马岱将军和史大人汇合后会将皇上的密旨交给史大人。安排是这样的,黄得功将军分兵扫清鲁东南和豫西的流寇,向西进发,逼迫流寇压缩西撤,而周遇吉将军将领兵向南攻击李自成部,保定后军指挥刘忠嗣接任马岱的保定总兵后,将在紫荆关、倒马关做出攻击态势,朝廷再下令左良玉分兵压向河南,不管左良玉有多大的动作,是来真的?还是应付,朝廷将形成对李自成部的多方位的压迫,这样,李自成就不能不收缩防线寻求自保。皇上不是令蒋大人去南方收集红薯、马铃薯的种苗了吗?这时候,就该蒋大人发挥大作用了,在收复的灾区推广种植,几个月后百姓就有吃的了,流寇在河南中东部山东安徽一带恐怕就没有市场了,这样局势就初步稳了。” 蒋德璟和王家彦听了顿时都竖大拇指,我擦!都督运筹帷幄呀!我们还担心着急呢?唉!俺们俩是百多活了三十多年了,咋就没有都督这格局呢? “皇上给史大人的密旨中将令史大人带兵抓捕山东总兵刘清泽,然后将山东的兵马带到京城编入京营,这样,京城也就不空虚了。” 王家彦听了感到这样一来,大局一下子就活了“都督,你真是神机妙算呀!诸葛亮在世也不过尔尔。” “哪里!这都是皇上的谋略。” 二人听了张平说的话都笑了,皇上?皇上要是有这样的谋略能混成这样? “接下来,就该说说下一步破局的办法了,两位大人,是不是我们喝一碗?” 蒋德璟和王家彦一听立刻就端起了酒,“喝!干了!” 奶奶呀!今天是心里是从来没有的敞亮,喝醉也要喝。 “清莲,咱俩再喝一口?” 刘清莲的脸红扑扑的,相公,你和两位大人喝呗,别管我,你老和我喝酒干嘛?你这人,也不怕两位大人笑话你?“相公,奴家不喝了。” 窦美仪看到张平再一次要和刘清莲喝酒心里酸溜溜的,爷,刘清莲有啥好的呀?你咋对她这么好呢?刘清莲这贱人,别不识抬举,相公和你喝酒,你咋还拿捏起来了,就这样还当大夫人?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王家彦端起酒,“都督夫人,来,下官也敬你,咱赶紧喝完,还要听都督讲呢。” 蒋德璟就笑了,王家彦这家伙真是急性子,既然王家彦端起了酒,我也端起来吧,别让人家笑话我倚老卖老不懂礼数。 刘清莲只好喝完了酒。 “那个,我接着讲,下一步我们怎么办?关于这个我也和皇上商量过,先干建虏,消灭他一部分人马,他们小民族,没有多少人,满打满算也就能召集十万兵马,我们想办法弄死他三万四万的,你看他还敢入塞吗?” “但是,我们不能不承认,我们的军队和建虏的军队差距太大了,人家全是骑兵,我们缺的就是骑兵,步兵咋和骑兵打?你想打人家,人家比你跑的快,你打不着人家,人家想打你,用马队踏,也能将你踏死一半子,所以,我们要想办法,要利用战术和不对称打击来战胜建虏。” 王家彦和蒋德璟都楞了,王家彦问道:“都督,什么是不对称打击?” 这是后世的战术,张平笑看着王家彦,“举一个例子,人家列成,你也列阵,双方冲锋厮杀,这叫对称作战。建虏骑兵不是厉害吗?假如我们不和他照面,远的时候用炮轰他,短兵相接的时候,我们的士兵用燧发枪打他,叫他干着急没办法,我们有的他们没有,这就叫不对称打击,概括的讲就是用我们的优势办法去消灭敌人。” 王家彦恍然大悟,“下官明白了,怪不得都督要派人去找毕懋康呢?” “对了,本都督在山西之所以能打败李自成救下周遇吉,乃是本都督的手里有超级火炮,直接将李自成的人轰的不得不跑,你们想,要是我们的兵人人手里有一杆枪,离的老远直接将建虏干死,建虏还能嚣张吗?” 王家彦高兴啊,端起了酒,各位,我先不敬你们了呀,我要自己喝一碗。 “另外呀,我这里还有一种秘密武器叫手榴弹,也是单兵用的,过两天,我留在山西的弟兄就来了,我教过他们,干这事他们已经轻车熟路,他们到了后,火炮、手榴弹就开始大量的制造。” “手榴弹是啥玩意?听名字好像是士兵用的家当。”,蒋德璟问道。 张平答道:“手柳弹就是点着了扔向敌人的炸弹,最大的特点就是能爆炸,可以炸成几十个小弹片向四边飞去,特别适合近距离作战,如果有几十人同时将手榴弹扔向建虏,我估计建虏都要后悔入塞,火炮、燧发枪加上手榴弹,灭他三五万人还是难事儿吗?” 王家彦、蒋德璟立刻就被张平所说的景象惊呆了,我的娘!都督是咋想出这办法的? 张平嘿嘿一笑,“这些都是小把式,不值得一提,我和皇上商量过了,我们的战略战术就是南边先稳住李自成,利用时间差先消灭一部分建虏,让他们老实两三年,借这个时间将李自成、张献忠灭了,安抚灾民,让老百姓安定下来,然后再挥师辽东,不仅要将我们丢掉的土地拿回来,还要彻底的消灭建虏的贵族和军队,然后在那个地方驻军,设置官府,派遣我们的传教士去哪里推广我们的信仰、文化、文字、生活习惯,由其是建虏再不能留那么难看的头型了,通过一代人让建虏的后代忘记他们自己的语言、文字,都特么的说汉话、写汉字了,哪特么的还有建虏。” 挖槽!这想法远远的超越了蒋德璟、王家彦的认知,事情还可以这样做吗?两个人仔细一想还真是可以这样干,如果真的这样,就从根上消灭了辽东的战争根源,都是一样的人了,打什么仗呀? 不服不行呀!蒋德璟、王家彦直接站起来躬身施礼了,“都督,今后,我们俩就唯你马头是瞻了。” 张平一摆手,“错了,错了,我们都唯皇上的马头是瞻。” “对!对!对!我们都紧跟皇上干大事。” “倒上酒,咱们再干一碗。” 到这时候,酒喝起来就有滋味了。 擦!自己要干的事儿,硬说是皇上说的,功劳还记在皇上的头上,做臣子的要有这点觉悟,放下碗,张平说道:“下边呢?我就开始传达皇上的旨意,给两位大人安排活了。” “请吩咐!”,蒋德璟、王家彦都站起来了。 张平两手下压做出手势,“坐!坐!坐!我对二位说,要实现这个计划,首要条件是我们必须造出大量的先进武器,要快!要赶在建虏想入塞的前面,所以,皇上准备成立工业制造局,昨天晚上皇上已经对蒋大人说过了。” “但光靠一个蒋大人怎么能行呢?所以,兵部和工部要全力以扑的配合蒋大人,哦!对了,皇上已经决定成立大明科学院,蒋大人已经是大明科学院的院长了,级别与内阁首辅同级,皇上授权蒋大人可以调动一切官员,授天子剑,不听话的打一顿,故意捣蛋的先砍了。” “王大人,你们兵部什么最多?人最多,所以,当前一个重大的任务就是听从蒋大人的安排,派人将附近甚至更远的地方的善于制造的能工巧匠全都召集到京城来。” 王家彦站起来了,“请都督放心!请皇上放心!” 张平笑了笑,“我擦!王大人,以后不能这么说话,请皇上放心才是真的,知道不?我对你说,要是让东厂的人听见了就是事儿。” 王家彦一听就吓了一跳,“都督,你这里没有东厂的人吧?” 张平笑了,“王大人别怕,东厂的人都让王承恩安排去干别的事儿了,这里没有东厂的人,王承恩敢在我这里安排眼线,明天我叫他去菜市口报到,别看他伺候了皇上二十多年!嘿嘿!不瞒二位,等我的那六百弟兄赶来了,我就将东厂收编了,成立情报局,专门针对建虏、李自成,自己人监督自己人有啥意思?我现在的真正职务是情报局总督,这中军左都督是恩赐,不是真的差事,以后大家也不用担心被监视、被监听了。我还对你们说呀,这个情报局是秘密单位,马上要针对建虏、流寇开展行动了,你们两个不是外人,我才敢对你们说,千万不要往外说,要是建虏和李自成知道朝廷有这样一个单位,我的那些弟兄的差事可就不好干了,掉脑袋的几率就成倍增加了。” 第五十八章:反贪局 蒋德璟和王家彦服气呀,您看都督一来,皇上竟然愿意将东厂撤了,这都督是咋说服的皇上呀?说起来,这东厂真不是东西! “另外呀,我还对你们说一件事,要组建军工厂,厂址要选出来,要保证两个安全,一是不能选在靠近老百姓的居民区的地方,军工厂有炸弹类的东西,万一爆炸了伤了老百姓怎么办?二是工厂要安全,不能随便的被敌人插进去搞破坏,这两年,本都督都在下边给皇上办差了,对京城不怎么熟悉,蒋大人和王大人合计一下,什么地方适合建兵工厂?我建议,工业制造局成立了,先和兵工厂在一块,研究和生产相结合吗?那个王恭厂要迁出去,不能在京城里面,万一再来一次大爆炸还了得?” 蒋德璟立即表示赞同,“王爷说的太对了,工厂要安全,研究要和生产在一块,王恭厂要迁出去。听说那次爆炸,伤了两万多人,房屋倒塌无数,都是造孽呀!” “你们那时候都没有到了朝中?” 蒋德璟笑笑,“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罢官,正好回老家了。” 接着,蒋德璟问王家彦:“你呢?” 王家彦答道:“我还在下边当小县令呢,大概在浙江金华府兰溪县。” 张平笑道:“运气挺好,都没遇上。” 天启五年,王恭厂爆炸,死伤无数,附近的人全报销了,有的官员在官署办公都都被震死了,皇宫里修大殿的两千工人从大殿上震下来摔死了,就是魏忠贤的那个外甥女生的儿子也直接吓死了,不然,那也是天启皇帝的种,天启不在了,那个小孩肯定要当皇帝,就没有朱由检啥事儿了。 “啥原因造成的?听说石驸马大街上一歌五千斤重的大石狮被掷出今宣武门外,有的人直接炸飞找不见了,大多死伤的男女都赤身裸体。”,刘清莲问道,她也听说过王恭厂大爆炸。 “谁知道呢?”,张平回答道。 其实,张平能猜到是什么原因,肯定是雷电引发的静电造成散布在空中的火药爆炸,然后造成库存的火药一起爆炸。 但都是过去的事儿,说了没有意义,亡羊补牢,现在重要的是要将王恭厂迁出去,等迁出去了,再说管理上的事儿。 他这两天观察了,整个皇宫的大殿都没有避雷针,他准备过几天工人来了打造几个都给安上,奶奶,这么高的房子不着雷电吗? 王家彦说道:“蒋大人,时间紧迫,在下建议将工厂设在宛平城,我可以将士兵调走让地方。” 蒋德璟一愣,“王老兄,宛平城可是皇上专门为了保卫京师修的呀,皇上能答应吗?” 王家彦说道:“我想皇上肯定能答应,你想这个目标要是实现了,谁还敢来京城找我们的事,我们都去他们家门口找他们的事儿了,皇上是啥人?肯定能答应。” 听王家彦这么说,蒋德璟就笑了,“是呀,要说我们皇上可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我也相信皇上能答应。” 张平跟着就笑了,“二位大人说的极是,要说具有雄心大志的人莫过咱们皇上。” 王家彦问道:“都督大人,你咱们想起成立大明科学院了呢?” 张平瞅着王家彦,“看看!这是皇上想出来的好不好?” 王家彦立刻就笑了,“对!对!是皇上想出来的。” 两个人这么一说,不仅蒋德璟笑了,刘清莲也笑了,唉!我这个相公呀,聪明老道的没办法说。 “家彦老兄,过两天,等朝廷稳定了吧,咱们俩要去长城考察一下地形呀,有关的地图你要先准备好。” 王家彦问道:“都督有什么事儿吗?不会是为打建虏做准备吧?” “正是,万一吴三桂在山海关将建虏骗的太信了,我们也不能老等着呀?所以,我们准备好后,要散布消息,说建虏他们被我们骗了,还要相应的调动部队制造假象,造成大军全部出动去打李自成了的样子,暗自将部队悄悄的调到我们预设的阵地上埋伏,干建虏一下子,不把他们打老实了,一切都是白谈。这打仗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我准备将建虏引到我们预设的地域,打一个歼灭战。” “就怕建虏分兵两路,我们顾此失彼。”王家彦叹息一声说。 张平笑了,“老兄,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就我们现在的能力,想全歼建虏根本不可能,所以,我们只能消灭其一路,另一路采用层层阻击的办法迟滞敌人少造成点损失就行了,只要我们能消灭其一路三到四万人,建虏就元气大伤了,我们的战略就可以按计划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了。另一路的敌人,估计听到我们消灭了其一路后,恐怕也就害怕了,都要争先恐后的撤退。” “就怕到时候皇上不同意这战术。” “嘿嘿!这两天吧,我们探讨过这个问题,皇上还是接受了。过去分兵阻击,我们不是都败了吗?教训肯定大家感受都深刻,这次宁远撤兵,皇上不就同意了吗?还很坚决。” 蒋德璟笑道:“王老兄放心,在下看,有都督,皇上会无不答应的。” 张平笑道:“也不是那样的,皇上还是很聪明的,过去都是一些白帽子将皇上说的六神无主了,相信这一次会大调整,那些混账玩意很多恐怕要收拾掉一些。” 说起这官员的水准,张平很无奈,这帮玩意,遇到事儿了,一个个挺能瞎逼逼的,见识高低就不说了,现实决定的。但很多的官员不是站在大局上考虑问题,而是想自己会怎么样、怎么样,比如那个被打死的时光亨,陈演、魏藻德授意不假,好像也想显摆一下自己多么的与众不同,特么的也不想想,让皇帝吃了大亏,将来还不找他算总账?也不知道他是假傻还是真傻? 王家彦一伸大拇指,“都是都督的功劳呀!都督,你是咋想出这么多的道道的?” “嘿嘿!这两年我不是在给皇上秘密办差吗?一个人呆在某个角落里,没事儿的时候就瞎琢磨呗。” 蒋德璟震撼,瞎琢磨?谁的脑袋不是一天都在想事情,咋别人都想不到都督想的?别说别人了,自己这个首辅当初要不是一点的办法都想不出来,还会辞职回家吗? 王家彦也有同感,咱也长着一个脑袋,咋就想不出这些计策呢? 二人都觉得不管怎么说吧,都督来了,王朝之幸,也是大家之幸。 但二人也都纳闷,这都督的过去咋就一点的信息都没有流露出来呢?要是像都督说的那样,他有了什么好计谋还能不和皇上说?但好像皇上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点的变化,这下子好了,皇上突然的变的英明起来,按道理事情不是这么一个发展过程呀? 算了,别想这些了,皇家很多的事儿不是做臣子的可以揣摩的,知道多了反而不好。 想起朝堂上收拾魏藻德的过程,王家彦听了就笑了,“蒋大人呀!很可惜呀!你没有看到都督整治魏藻德的情景,你可知道都督是怎么弄掉魏藻德的吗?都督真是别出心裁技高一筹,嘿嘿!想起那情景,在下对都督就佩服的五体投地。” 蒋德璟一听就能来兴趣了,这魏藻德一个首辅,皇上还特别的信任,怎么突然之间就被拿掉了呢?皇上还下令抄没魏藻德的家,魏藻德这小毛贼活该,“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王家彦大笑,“都督真是高呀!” 接着,王家彦就将张平在朝堂上讲的故事讲了一遍。 别说蒋德璟,就连刘清莲和都没有听了都笑了。 但王家彦很诧异,“都督,你真的遇到魏藻德的邻居了?” 张平笑道:“那可不呗!要不我咋知道魏藻德骗皇上的事儿。” …… 一坛子就喝完,蒋德璟说什么也不想喝了,王家彦也说明天还要上朝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晚上请都督和蒋大人到他的寒舍一聚。 张平说道:“算了,你就别张罗这事儿了,现在,朝廷的官员肯定要大变化了,别让有人说闲话,以后想喝酒说话了,你们来我这里,没有人敢说本都督的坏话。” 蒋德璟赞成张平所说,“是呀!在下知道王大人的心意,想请左都督,但我们都是朝廷重臣,也要注意影响。” …… 又是一个大晴天,当初生的太阳奋力跳出晨幕露出半个脸的时候,五凤楼上的鼓声也没有敲响,等待着上朝的勋贵、官员都耐心的等待着,没有人说话,偶尔有人悄悄的交流一下眼神,谁都预感到今天要发生大事了,这是大事来临前的沉静。 几十个公侯伯站在一起,谁也不吭声,很多人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安逸和自若,也没有官员过来亲切的打招呼献殷勤。 官员的队伍中则有人不断的向勋贵们的小圈子瞄上一眼,那意思很明白,看看谁现在慌了,谁慌了今天谁肯定要倒霉。 只有刘文炳和张国纪站在一起,悠闲自在的彼此说着不相干的话,这情景差点将有些恨死,这两个家伙,一个是皇帝的亲老表,刚刚上任京营总督,一个是太后的爹,在皇帝那里比国丈还吃香。 王承恩曾经出来告诉大家先回去吃早饭,但没有一个人离去。 张平带着十个弟兄到了东华门就被王承恩叫走了。 乾清宫内,范景文、倪元璐将李邦华拿来的审问记录粗略的看了一遍,就看向朱由检。 没有办法,案卷几十页太厚了,仔细看完浪费时间。 第一天参加早朝的朱慈烺早就看过了,唯独没有看过的只有张平。 朱由检看着张平,“煊儿,咋办?已经查证的几十个,多数都是勋贵,连三个公爷都牵连到了。” 张平想了一下,“皇上,一下子全抓了,别说动静太大,就是办案的人手也不够,臣以为这些蛀虫不能放过,但要讲求点策略,今天先抓朱纯臣和李国祯的家人,其它的先不动,明天选几个犯罪重大的再抓两个,缓两天再抓。” “那这些人的家眷怎么处理?人太多了。” 张平笑道:“主犯都抓了,从犯还不好说?凡是插手的,一个都不要放过,罪行确凿的尽快的行刑宰了,免得还的有人看管他们,浪费粮食,至于家眷,臣倒是认为没有必要将他们全杀了,可以流放他们,甚至连流放他们也没有必要,京郊不是有大量的屯田没有人耕种吗?全都发配去种地去。” 李邦华笑了一下,“都督还是慈悲,臣以为乱世用重刑,非此不能震撼宵小,叫他们种地,恐怕打下的粮食都养活不了他们自己。” 张平看着李邦华,“首辅说的非常的有道理,但一味的重刑效果也不一定有多大,想当年太祖皇帝刑罚严格,贪污六十两的直接杀头,最后还不是该贪还贪?臣以为贪婪是人的本性,要减少贪婪,必须加强监察,臣建议在督察院的下面成立反贪局,专门负责反贪反腐败,发现一个查处一个,太祖皇帝允许百姓举报官员,甚至将贪婪的官员扭送到官府还给与奖励的做法我们可以借鉴。当然这是后话,先说这些人怎么处理,臣还是坚持将他们劳动改造,不会种地没有关系呀,让看守挥舞着大鞭子,学不会不给他们饭吃,饿两天什么都学会了。” 范景文说道:“臣赞成都督的意见,杀一批,震慑宵小,留着他们的后人劳动改造,也可以起到警示作用。” 朱由检看着倪元璐,“汝玉,你啥意见?” 倪元璐答道:“臣也赞成都督所言,臣觉得我们缺少监管,等出了事情杀人都是马后炮,欲要人向善,除了引导,就是监管,应当尽快的成立专门的反腐败机构。” “好!今天就宣布成立反贪局,你们三个都是老臣,选谁到反贪局,要把握好了。” 三个人都点头,皇帝朱由检的意思都明白,选的人本身就是贪官,照样不起作用。 另外,三个人也明白,按照国家法律来,杀的人太多,这个时候,稳定压倒一切,还真的不能那么来。 第五十九章:又一个早朝 朱由检看着张平,“煊儿,有几个问题,你是啥意见?” 张平看着朱由检,“皇上,啥问题?” “煊儿呀,朱纯臣、李国祯一案牵连甚广,在京三公无一幸免,定国公许允桢的儿子徐昌辉、英国公张世泽的儿子张珂都参与其中了,除了冒领,还往京营里塞了很多人,其子论罪当诛,许允桢和张世泽如何处理?” 张平略一沉思,“皇上,这件事还要查明真相,这要看两个指使的没有,但不管怎么说,家里不断的增加财富,两个人岂能不知道?没有明确指使的,有明知而不管教之罪,应当降爵处理,降到那级,还要看他们的后代都做了那些事,指使者,同罪论处,京营是干什么的?涉及国家中央安全,后果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臣建议根据实际和危害确定他们的处罚。” 朱由检看着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你们认为呢?” 三个人先后表态,都赞成张平的建议。 “好吧!几个候也同类处理,准备上朝。” 李邦华三个人走了,朱由检却将张平叫住了,“煊儿,李邦华这老头子很给朕面子,周奎干点事儿基本上都查明了,另行报告了,该当如何处理?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张平真的不好回答。 “没事儿,你只管说。”,朱由检说道。 “臣早就对皇上说过国丈的事儿,在这些人中,其实国丈最可恶,但国丈毕竟是皇后的父亲,涉及天家的脸面,臣以为可以命人找周国丈谈谈,最好他能主动的站出来承认错了,并将非法所得全部交出来,以后,皇上知道他是什么人了,留他一条小命算了。” “可他干的很多事儿都比较重大呀,京营的屯田搞走了几百倾,倒卖的京营马匹也好几百头,另外,他放高利贷有没有逼死人命?利用身份做过其它的犯罪有多少,还没有查,说实在话,朕感觉他犯的罪一点也不比朱纯臣少。贬为庶人朕和皇后脸上无光,给他留一个封赏,又怕大家不服。” 张平笑了一下,“皇上还是讲亲情的呀,臣觉得不管怎么样,皇后都能理解,其实,如果皇上不顾及自己的面子,反而是给自己争来了最大的面子。” 朱由检点头,“朕明白了。” 接着,朱由检对朱慈烺说道:“听到了吗?慈煊这才是看问题透彻。” 现在的朱慈烺对周奎是恨之入骨,一切源自那件还没有发生的故事,但他知道真要是发生了,要他命的不是李自成,而是周奎,当听到张平说天家的脸面时,朱慈烺就想插话说说自己的想法,最后听到张平说如果皇上不顾及自己的面子反而是给自己争来最大的面子时,朱慈烺感到非常的满意,毕竟自己刚刚允许参与政事,没有发言权,即使留下周奎的命,让周奎受点罪,朱慈烺也觉得可以接受,以后自己有的是机会弄死那个老混蛋。 终于上朝了,站在建极殿的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李邦华没有说话,谁都知道李邦华将案子查的差不多了,都向皇帝汇报了。 朱由检咳嗽了一声,“众位臣工,首辅李邦华不负众望,已经将朱纯臣、李国祯一案查的水落石出了,朕听了甚感震怒,两个人都是国家的勋贵,世受皇恩,竟然如此的数典忘祖、忘恩负义,李若珪!” “臣在!” “立刻查抄朱纯臣、李国祯的家,所有的人全部抓捕归案,不可漏掉一个犯人。” “王承恩!” “带人会同锦衣卫抄家。” “老奴遵旨!” “倪元璐!” “臣在!” “调集户部官员参加抄家。” “遵旨!” 张平听了暗暗一笑,这皇帝抄家的经验算是丰富起来了,老办法,锦衣卫、内宦、户部官员一起出动。 “左副都御史施邦曜、大理寺卿凌义渠听令。” 二人同时出列。 “带领督察院、大理寺的官员抓捕陈演、李遇知,抄家,令李若珪派遣三十名锦衣卫协助。” “遵旨!” 张平听到朱由检发布命令抓捕查抄陈演和李遇知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朱由检的意思,这是为了稳住朱纯臣、李国祯一案的同伙呀。 “李邦华辛苦了,目前国家正是多事之秋,李邦华作为首辅,主要精力还要放在协助朕处理国家大事上,晋升孟兆祥为刑部尚书,负罪全权查处朱纯臣、李国祯一案的后续案件,任命张忻为河南总督,授升镇国将军加授荣禄大夫,总管军政,重点是剿匪、抚民、推广农业新种植,当前河南仍被流寇占据,张忻可早做准备。” 孟兆祥出班,“臣领旨谢恩!” 张忻出班,“谢皇上!” 河南下辖八府十二州九十二县,是一个大省,原来军政受保定总督署管辖,现在,朱由检调张忻担任河南总督,众人都知道朝廷下一步要向河南用兵了。 刘文炳出班奏道:“皇上,马岱将军昨天已经领兵出发了,他要臣代向皇上禀报。” 朱由检脸上流露出欢喜,赞许的看了张平一眼,那意思,小子,果然推荐的人没有错,“很好,朕果然没有看错马岱将军,要是将军们个个都能像马岱将军,何愁流寇不灭,待马岱将军立功后另行奖赏。” 王家彦出班,“皇上,臣已经和蒋德璟大人探讨过了,臣建议要开办的军工厂设在宛平城,并建议将王恭厂迁到城外,可在宛平城附近另建一城。” 朱由检知道昨天晚上张平你和蒋德璟、王家彦谈了最近要进行的大事,但军工厂设在宛平城,还要将王恭厂迁出去有点拿不准,“慈煊,你意见呢?” 张平出班,“皇上,臣认为王大人说提的建议甚是,军队要就要请打的战斗力,武器必须先进,臣认为将军工厂设在宛平城甚是妥当,对于王恭厂,臣认为必须迁出去,京城人口密集,万一再发生不虞,后果不堪设想,臣赞成王大人的提议。” 朱由检明白了,王家彦所说的一定是朱慈煊的主意,“宛平城担负着守卫京师南大门的作用,改成军工厂后是不是损害京师的守护?” “皇上,我朝强大起来后,谁还能威胁京城?将来,我们即使敌人不来,我们还要找上门去呢。” 朱由检立刻就笑了,王朝要是强大起来了,谁还敢来找事儿?还要上门去找他们的事儿呢,“开美所言甚是,工部立刻着手建设宛平火工厂新城,范景文你是次辅兼工部尚书,就由你牵头了。” “臣遵旨!” 散朝,朱慈烺感到极失望,竟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个太子,特么的,眼睛都长在屁股上了吗? 应当说,今天朱慈烺突然跟着朱由检参加早朝,大家都看到了,也都意识到了,太子恐怕今后要参与管理朝政了,但今天要发生大事,没有谁将注意力放在第一天上朝的朱慈烺身上。 勋贵们都送了一口气,嗨!李邦华这老头够意思,竟然没有查别的人,就查了朱纯臣和李国祯交差了,明白人,看来皇上还是看重大家的,不想追究那么多,也够意思,由此,个个脚步变的轻松起来。 朱慈烺跟着朱由检回内宫,原以为上朝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么的没意思,就问道:“父皇,放着那么多的祸国殃民的人不查,咋突然的查抄起陈演和李遇知了呢?” 朱由检停下脚步看着赶上来的张平,“你回答太子的问题。” 张平笑笑,“臣妄加猜测了,估计皇上是为了转移视线,稳住一部分人,以利办案。” 朱由检看着朱慈烺,“听到了吗?以后你要向你慈煊学习,善于动脑筋。” 朱慈烺一听张平说的话就明白了,原来父皇是这般心思,唉!看来皇帝也是不好当呀,也需要和人玩心眼。 “儿臣知道了。” “皇上,臣今天请假一天,陪太后去侯府一趟。” “嗯!怎么想到去侯府了,嗯!去吧,去吧!有事派人叫你,你等一下,朕派锦衣卫保护。” “不用,臣不是还带着十来个喽啰吗?” 朱由检笑了,“行吧,你那些兵不错。” “嘿嘿!昨晚他们都喝醉了,都说皇上是世界上最好的皇帝,还一起跪在地上对着皇宫的方向磕头呢。” 朱由检听了眼睛放光,“真的?我就知道来自底层的百姓最好,该给他们什么官就给什么官,对这样的忠良不要小气了。” “臣遵旨!” 张平暗乐,老子就等你这句话呢,接着,一溜烟跨过月华门去慈宁宫了。 张嫣该给吃过早饭,看到张平来了,就知道已经请到假了,“儿呀,吃早饭没有?” “吃过了,住在北驿馆里,一大帮的厨子,我才不饿着肚子上朝呢。” 张嫣一听就笑了,“我儿聪明!” 太后出宫也是很了不起的事儿,太监、宫女跟着一大帮子,两顶轿子,张嫣坐了一顶,另一顶抬着送给侯府的东西。 出了乾清门,杨明奇刚想叫锦衣卫护卫,李小山等四个人就来到了跟前。 杨明奇有点纳闷,随后就知道李小山等人是什么人了,嘿嘿一笑,快步跑到张嫣坐的轿子前,“太后,小爷的卫士跟随保护。” 对于杨明奇来说,他就是太后慈宁宫的奴才,张平是太后张嫣的义子,自然要称呼张平小爷,那意思张平也是主子。 一行人刚到承天门外,张国纪就迎了上来,刚才散朝,张平追上去告诉了他太后要去侯府,张国纪当然要在承天门外等着了。 第六十章:侯爷府 要说明朝混的最惨的国丈是谁?非张国纪莫属。 张嫣于天启元年二月选美入宫,四月便被封为皇后,按照明朝中后期的惯例,皇后的父亲最差也要封一个伯爵,运气好的封侯的都有,明孝宗的张皇后之父张峦,生前封侯,死后封公,但天启皇帝朱由校只封了张国纪一个中军右都督。 为什么这样?当然和张嫣有关系。 据说十五岁的张嫣不仅面若观音、口若朱樱、鼻若悬胆、皓牙细洁,而且体态丰盈,用流行的语言形容长的好看还很性感,这么优秀却惹恼了一个人。 谁呀?朱由校的乳母客印月。 世界上还有姓客的?当然了,要不客印月哪来的?但我告诉你,这个姓不读“ke”,而是读“qie”。 客印月嫉妒张嫣长的好,就不愿意天启皇帝选张嫣为后,为什么?因为她不希望朱由校身边的女人长的太漂亮,但张嫣的美貌征服了天启皇帝,朱由校一眼就看上了张嫣,所以,客巴巴就怀恨在心,后来的日子里,除了不断的找张嫣的茬,也阻止朱由校封赏张国纪。 难道一个乳母就可以左右皇帝选后和封赏? 答案是可以的。 为什么? 因为客巴巴和朱由校的关系不一般。 客巴巴原名客印月,又名客巴巴,保定府定兴人,据说长的非常妖媚,十六岁嫁给同村候巴,次年生了儿子侯国兴。 当时,朱由校出生不久,需要找一个奶妈喂养,万历皇帝朱翊钧很重视,下令太监出去找,找不到,谁也别回来。 候巴这小子不正干,家里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听说皇宫来人找奶妈,客印月也不管不到一岁的儿子了,自告奋勇的报了名。 据说这客印月确实有当奶妈的资格,那地方波涛汹涌的非常惊人。 太监就问了,“嗨!你这外表看起来还可以,别是银枪镴枪头好看不中用呀?” 客印月就生气了,说这个太监:“你年纪不大,啥眼神呀?老娘一个时辰没有奶孩子,这都要憋死了,你没有看到流出来的东西把衣服都湿透了吗?” 太监仔细一看,可不是吗?这个附和条件,“就是你了!” 据说客印月刚开始进宫的时候,善于交际,懂得如何处理人际关系,深得周围人的喜欢,因此混了个好人缘。而且,她本人长得也有颇有一点姿色,刚刚生完孩子,那模样就更加增添了一丝成熟与妩媚,由此显得风情万种。 太监也是男人呀,虽然干不了什么,但也喜欢长的漂亮的女人不是,自然很多的人没事和客印月套近乎。 当然,客印月对朱由校照顾的也是无微不至,啥毛病也挑不出来,几年中,就把朱由校当自己亲生儿子看管了。 朱由校七岁了,有人说话了,“奶娘该让回去了。” 是呀!皇太孙都七岁了,早就不吃奶了,奶娘留在宫中干什么,这不符合规矩,万历皇帝朱翊钧就下命令了,“赏!然后让她回去。” 可是,朱由校就是离不开客印月,不仅不好好的吃饭,还整夜的哭。 情况汇报到万历皇帝朱翊钧哪里,朱翊钧就急了,“这哪行,皇太孙要是出事还了得?你们赶紧的去把人给我找回来。” 于是,客印月又回到了皇宫,继续照管朱由校。 岁月匆匆,转眼,又是五六年过去了,不能不说客印月对朱由校的照顾,尽心的比朱由校的亲娘都尽心。 可是,也没有办法进行更多的比较,朱由校的亲娘已经被朱由校的亲爹朱常洛打死了。 这客印月吧,不仅照顾朱由校的生活,其它方面也照顾呀,小小的朱由长成了男人,人家客印月啥都教,弄的朱由校只想喊媳妇。 朱由校十几岁了,有大臣说话了,奶娘绝对不能再呆在皇宫了,可是朱由校一听就不干了,绝食!进行抗议。 大臣们谁也没有办法了,皇太孙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谁负的起责任呀?就让客印月继续照顾皇太孙吧,咱就别管了。 朱翊钧死了,当了几十年太子的朱常洛登基做了皇帝,好家伙,终于熬出头来了,老爹媳妇多,咱也弄几个,结果不到一个月就不行了,当满一个月皇帝直接翘辫子了,好歹凑了一个整数。 接下来,轮到朱由校当皇帝了。 当皇帝了,那就要正儿八经的娶媳妇,天家最大的担忧就是将来皇帝死了要有接班人,奶奶的,武宗皇帝朱厚照因为没有儿子差点连接班人也找不到,最后还是从旁支找了一个人接班。 张嫣选秀进宫,客印月一看,要坏事儿,这小妞长的太漂亮了,这要是成了皇后,皇帝还喜欢我这个老了吧唧的奶娘?于是,客印月说话了,“这个妞不行。” 奈何朱由校一眼就看上了张嫣。 你说人家皇帝都看上了,你这个奶娘再那个说话也不好使?你算老几? 一招不行,客印月就想用别的办法对付张嫣,你能当皇后,我就能想办法让皇帝废后。 你看客印月这家伙是不是太嚣张跋扈野心大了点?但人家有资本呀,朱由校刚当皇帝就封了客印月“奉圣夫人”,那意思你不明白?皇帝还是离不开这个老妈子的。 另外,这朱由校不知道跟着谁学的,木匠活干的登峰造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并乐此不疲,朝廷中的大事都交给了大太监魏忠贤。 魏忠贤啥人?三十好几了才进宫,还是客印月帮着说好话才起来的,两个人又结成了对食。 对食,你知道啥意思不?就是宫里的太监和宫女或者什么人成了没有领结婚证的夫妻。 当然,成真正的夫妻是不可能的,太监不具备那功能,但天天在一起吃饭,晚上睡在一起,那感情也是想当深厚的。 客印月想找张嫣的麻烦,魏忠贤帮忙,偏偏张嫣非常的有当皇后的修为,硬是找不到毛病,并且非常的痛恨客氏与魏忠贤两个人弄权为非作歹,不仅不给客印月好脸色,有一次还找人来,以皇后的身份下令弄死客印月,可把客印月吓坏了。 另外,张嫣还经常不动声色的劝谏明熹宗,期望熹宗能“远小人,近贤人”,老魏、魏忠贤,也害怕了,皇后啥意思?你这是要找我的麻烦呗?于是,魏忠贤就和客印月联合起来找张嫣的麻烦。 但是,张嫣的行为无可挑剔,还真是有皇后范儿,没有毛病可抓,客印月和魏忠贤一商量,咱别盯着张嫣了,找不到毛病嗨,咱换一个方式,找张嫣他爹张国纪的毛病,不信就找不到突破口。 于是,第一份计划出笼,找人散布消息,张嫣不是张国纪的女儿,是强盗刘三的闺女,张国纪捡来的。 这可是一个重磅炸弹,奈何皇帝朱由校确实太喜欢自己的皇后张嫣了,立刻给两个人来了一个口头警告。 但客印月和魏忠贤不死心,继续报告张国纪违法乱纪的事儿,尽管查无实据,还是在朱由校的脑海中留下了阴影。 人家别人当了皇帝的老丈人,最差也混一个伯爵,张国纪可好,就是一个右都督,觉得很憋屈、很郁闷,有一次,找朱由校了,你是不是该讲我的地位往上提一点?你说我是你的老丈人,我的级别太低,你也不难看吗? 嘿!谁知道朱由校根本不给面子,直接将张国纪批评了一顿,说封赏是国家大事,你说封赏就封赏呀?结果,张国纪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走了,就是等朱由校当了七八年皇帝死了时,他的级别也是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那个太康伯还是朱由检当皇帝才封的。 娘的!朱由校也真是的,张国纪好歹是自己的老丈人不是,你看你对魏忠贤多好,一家子都封了爵位,封公、封侯、封伯的啥都有,就连还在襁褓中的小孩子都封了伯爵。 张国纪吧,就觉得崇祯皇帝朱由检好,对自己的闺女好,敬重有加,差点当亲娘了,对自己也好呀,封爵位,还赏赐房子,自己终于在京城有了家。 前几天,朱由检号召大家捐资救国,张国纪不富有,想法凑也捐了两万两,为此,朱由检很高兴,提拔一级,张国纪成了太康候,就连张国纪的儿子,朱由检也照顾了,封了都督同知,那是从一品大官! 但张国纪的家里人很不错,这大儿子都一品大员了,还去下边真心实意的做事儿。 据说张国纪的儿子张麟璘在扬州担任五品官知府,人的能力有大小,据说干的马马虎虎差不多,皇帝朱由检还进行过口头表扬。 当然,张国纪家的其它人也跟着占了不少便宜。张国纪被李自成打死后,建虏进来了,老张家的人就没办法了。史料记载,张国纪的儿子、两个弟弟、一个侄子拖家带口,奉上三百多顷土地、两座花园、二十套房子投靠了建虏皇帝顺治。 他们家啥也不剩了,咋活着呢?于是,几个人就请求顺治借给他们十间房子让他们暂时住着,顺治答应了,又很大度的赏赐他们八十顷土地。 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据说史料有记载。 但是,被写到史料上的也不一定真实,都是人写的么?那个宋朝的武植堂堂一个县令,长的高大威猛,最后还不是被人描写成了三寸枯树皮武大郎,还被有了外遇的老婆潘金莲灌了毒药。 后来呀,有人很同情张国纪一家,国家都没了,你让人家怎么办?投敌也是有情可原的,大家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张国纪的老太太五十好几了,身体还凑合,闺女张嫣收了义子的事儿,张国纪回到家就给老太太讲了,老太太激动呀,闺女的下半辈子可有指望了,关键是这个外孙子还是他们老张家的人,你说是不是积德事儿做多了老天爷照顾呀? 张老太太早就想进宫看闺女了,当然这只是一个理由,更主要的是看外孙子,天底下竟然有这等好事,这孩子既是孙子,还是外孙子,身上刘的血都是老张的,小脚老太太美的只想跳起来,表演一段迪斯科。 当然,老太太听了张国纪讲的张平干的事,差点惊讶死了,“侯爷,你说张顺也就是一个买卖人,咋培养了这么一个好孙子呢?” 张国纪也觉得纳闷,但张顺一家人都被淹死了,想知道也找不到人问呀?“你就别管这了,现在是便宜咱了,张顺有本事培养,没福气享受呀!” 老太太一听就乐了,“谁说不是哎,咱闺女的命还是不错的。” 张国纪立马附和,“就是!就是!虽然嫣儿没有自己的孩子,这孩子和她生的有啥区别?” 进了府的张嫣就令首领太监杨明奇带人将东西拿进去了,两匹上等好布,一大堆的市场上看不到的新鲜水果。 接着,张嫣就令杨明奇带着一帮太监、宫女回去了,什么时候叫他们雷鸣,什么时候来接。这侯爷府是皇帝朱由检赏赐的,说实话,地方不是太大,关键是侯爷家里没有什么人,就老头老太太老两口带着两个使唤丫鬟和几个看门的人,来这么多的人吃饭都成问题,不管咋地,太监、宫女也要吃饭不是?她可拿定主意了,今天就在侯爷府呆一天,陪着老太太好好的说说话。 张平进来直接给老太太磕头,自己的命运不错,认了张嫣当妈本就是天大的好事儿,还有了这么一门正儿八经的亲戚,管他有没有血缘关系呢? 老太太看着站起来的张平心里高兴呀,“哎哎,你看我这老太太,岁数不大,糊涂的不晚,侯爷呀,快将咱家的宝贝拿出来送给孩子。” 第六十一章:吓死人 啥宝贝,老太太这么的看重?原来是一对上等的玉手镯,晶莹剔透,世间少见。 我擦!第一次见面送给外孙子这个?这张平男的女的老太太都分不清了吗? 当然不是啦! 这时候的人吧,都特别拥有一种观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对玉手镯成色不错,确实算的上宝贝,关键是老太太还有别的意思。 张嫣一看就笑了,张平不好意思接,自己这个当娘的替他收下了,这玩意符合她的心意。 既然收了玉手镯,张嫣就想问问张平感觉那个窦美仪咋样? 张平笑了笑,“一个丫头而已,有啥好的差的?” 张嫣一愣,“你这孩子说的是啥?哀家可不是送给你当丫鬟用的。” 张平不想说这事儿,这第一天到姥姥家,这太后咋老想这事儿?“明白!明白!” 张嫣瞪了张平一眼,“你明白就好!” 接下来,一家人开始聊天,老太太有很多的事儿要问,“我说孩子呀,以前我们来京城的时候比较早,你是张顺家哪房的呀?” 张平一听就傻眼了,和太后啥都合计了,咋忘了这个,难道那个张顺有好几个儿子,这咋回答呀? 张嫣笑笑,“娘!当然是老大家的了,六叔其它的孩子年龄还小呢,咋能有平儿这么大的孩子。” 原来,张国纪所在的张家庄据说最早是一个老祖宗,张国纪和张顺的老爷爷是一个人,不过,张国纪这一支是大夫人生的,张顺那一支是小妾生的,差别仅此而已。 张平真是佩服极了,太后是真聪明,不管张顺有几个儿子,说成是老大的家的肯定错不了,除非他家没有男丁。没有男丁,也就不存在编排这么一个故事了。 张国纪有问题了,“孩子,姥爷一家就在京城,开封没了,你咋不想法来京找姥爷呢?咋跑到山西了呢?” 尽管做了充分的准备,张平的脑袋也大,这是编谎话呀,谁说的来着?一个谎话要用十个谎话来园,他觉得不能说的太详细,最好是模棱两可迷迷糊糊,“哎,姥爷,你可不知道,这逃荒也是不容易的,到处都是饿极了的人,见啥抢啥,孩儿我当时就想来京城找姥爷的,可是我一个人不敢来呀!只好跟着大家一起逃,迷迷糊糊的就到了山西。” 张国纪很感慨,“这世道,到处闹荒,人人都是贼,可不是那样吗?你说的姥爷能想的到。” 老太太愤怒了,“李自成那个挨千刀的,你打不下开封就别打了呗,掘开黄河干什么?老百姓谁惹他了?唉!我们老张家一个村子几百人就这样没了。” 张平也跟着气愤,当然是装出来的,“姥姥,孙子我这一辈就跟李自成鳔上了,非弄死他不可,我要给咱老张家的人报仇。” 张国纪也附和道:“对!弄死那个土匪头子!要说别人办不到,我相信,我外孙子是能办到的。” 为了证明他的观点不错,接着,张国纪又将张平打跑李自成、救下周遇吉的事儿给老太太说了一遍。 老太太真是太高兴了,“我老张家还是有厉害人的,平呀!好好干,给咱老张家的人长脸!” 张平一拍胸脯,“姥姥你放心!明年我就弄死李自成那个王八蛋!” 张国纪高兴的看着张平,“哈哈!我早就知道了,平儿和皇上将计划都制定好了,可惜姥爷年岁大了,要不,我也和你一起去打李自成,弄死他给咱老张家无辜冤死的几百口子报仇。”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张平成家的事儿上了,老太太笑嘻嘻的看着张嫣,“嫣呀,孩子岁数不小了,要赶紧的张罗婚事儿呀,你是太后,发话叫他们给咱平儿找媳妇,多找两个。” 张嫣笑道:“娘,你就放心吧,我都送给他两个好女孩了。” 老太太一听就高兴了,“这就对了吗!我可听说宫里有不少长的好看的女孩子的。” 张国纪有不同的看法,“宫里确实有不少的好女孩,但我觉得吧,还是说一门正当的明媒正娶好。” 张国纪这么说,张平就不同意了,“姥爷你不知道,太后送给我的那个刘清莲是当初选秀进宫的,好人家的孩子。” 张国纪诧异,“啥?嫣,皇家啥时候选秀了?我咋没有听说过。” 张嫣笑了笑,“还不是皇后周玉凤搞出来的?” 张国纪有点吃惊,“皇后?皇后帮皇上选秀?” 那意思,皇宫的女人够多了,皇后还给皇帝找女人,这不是太傻了吗?难以理解。 张嫣当然知道老爹为啥这样惊讶了,“唉!也没有外人,就咱们一家人,我就说实话吧,说起来这周玉凤还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皇后,节俭,一心一意的帮着皇帝管好后宫,但是她和那个已经死了的田秀英关系一直不好,皇帝还没有登基前,两个人在信王府就有矛盾,要不是哀家说话,也许当皇后的不是周玉凤,而是田秀英。” 关于这点,张平信,这朱由检感恩戴德,对张嫣是崇敬有加,平常有难题了,唯一可以信赖的、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也就是张嫣。 至于朱由检和太后的那段往事,张平认为不一定是真的,就是真的,也轮不到自己计较,那时候还没有自己呢。再说了,嫂子和小叔子之间很正常吗,也是情到深处了吗。 只听张嫣说道:“这个田秀英确实有过人之处,不仅模样长的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骑马射箭,皇帝还能不喜欢吗?所以,周玉凤没少吃醋。” “但她争不过田秀英,于是,也不知道听了谁的建议,就想起给皇帝选秀了,目的就是对着田秀英来的,破罐子破摔,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老太太笑了笑,“皇后也真是的,那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的,争的过来吗?” 张平就不敢说什么,说起来他是晚辈,参与评价不好。 但他很理解周玉凤,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喜欢自己呢?何况周玉凤是皇后,地位在哪里摆着,从那个角度看,周玉凤也是不甘心的。 张嫣笑道:“谁说不是呢?但这周玉凤也不敢大搞,就派人去了江南,她就想找几个年轻漂亮琴棋书画样样压过田秀英的。但你们也知道,国事艰难,皇帝哪有那个想法,就将周玉凤骂了一顿,令人将几个秀女送了回去,但还留下几个不愿意回去的。哀家宫里的女官刘清莲就是其中之一,这闺女也可怜,家里非要让她嫁给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做妾,她就自己报名来参加选秀了,哀家看她聪明伶俐很懂事,就让她在慈宁宫担任了女官,前两天已经送给平儿了。” 张国纪笑了,“这闺女不错,正道人家的孩子。” 张嫣笑道:“是呀!前天哀家将皇宫里的女孩扒拉了一遍,还有一个叫窦美仪的女孩子也长的不错,也是那次选秀进宫的,也弄来送给平儿了。” 张国纪和老太太一听就笑了,老太太说道:“好!好呀!这样,你也就快当奶奶了,将来弄俩小家伙自己带也挺有意思的。” 接着,老太太看着张平,“孙子呀!还满意吧?” 张平一愣,这咋回答? 于是,张平对张嫣说道:“娘!你的心意孩儿领了,我就是想对你说一件事儿,这辈子我就要刘清莲一个人了,等过一点时间,河南那边将流寇打跑了,路也就通了,我想将清莲的父母接来,然后举办婚礼。” 张嫣立刻就愣了,“这可不行!清莲那闺女是不错,也是正道好人家的孩子,但她可是比你大两岁呢,当大夫人不合适,那个窦美仪更不合适,将来,哀家命人去给你选一个岁数小的做正房,清莲可以当大偏房。” 张国纪笑了,“岁数大没什么,你母亲还不是比为父大两岁呀?要是你还想给平儿再找俩岁数小的,可以让她们当妾吗!” 张嫣一听就笑了,“父亲说的是!就按父亲说的办。” 张平一听就惊讶了,咋他们都这样想呢?他也知道像他现在这样的身份,弄几个妾是再正常不过了,就是那个刘理顺那个正直清廉的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还不是有两个妾吗,要是他不弄几个,好像会被人看成不正常。 这他娘的,啥世道? 不过,弄几个媳妇也是挺好的,你说稀里糊涂的到了这个破时代,唯一好的地方就是可以随便娶媳妇,不多弄俩媳妇多亏损? 接着,张嫣一脸认真的对张平说道:“哀家可对你说了,既然你姥爷这么说了,哀家也不说别的了,但哀家告诉你,刘清莲和窦美仪两个人谁先生儿子,谁就做正房,所以,你先不要说办婚礼的事儿。” 张平愣了,难道找媳妇就是为了生孩子?“那怎么行?你让清莲咋想?你要想想清莲是什么感受,我可对母亲说了,不管刘清莲生不生孩子都是正妻。” 张嫣也楞了,随后想到张平来自那个时代,肯定想法和这个时候的人不一样,“那行!刘清莲那个女孩子跟了哀家好多年了,哀家也喜欢她,你想让刘清莲做正妻,哀家不反对了,有一点你给哀家记住了,哀家急着抱孙子玩呢,别稀里马哈的!你不是知道的多吗?说!还看上谁了?” 张平真的是惊愕了,我的娘哎!太后竟然利用自己懂历史这一点,但历史能大的连谁家的姑娘长的漂亮都记上吗? 突然,张平想起了陈圆圆,特么的,这么漂亮的绝色大美女竟然成了狗汉奸吴三桂的女人,真特么的没天理。 “嘿嘿!娘,我哪知道那么多?孩儿听说陈圆圆可是当代最漂亮的女孩,真的假的?” 张嫣是见过陈圆圆的,吃惊的看着张平,“平儿,难道你看上陈圆圆了?” 张国纪也知道陈圆圆,这丫头还真的算天下第一美女,立刻说道:“不行!陈圆圆就是一个歌姬,再说已经嫁给吴三桂了,都两年了,也没有听说有孩子,各方面都不合适!” 我擦!要是陈圆圆能生孩子,难不成张国纪赞成将陈圆圆抢过来? 张嫣笑嘻嘻的看着张平,“小子,看上陈圆圆了?哀家对你说,你姥爷说的是对的,陈圆圆都嫁人了。” 突然,张嫣想到吴三桂那斯投靠建虏,也活不了多长的时间了,吴三桂犯的是什么罪?皇帝肯定要灭了吴三桂满门,要是将陈圆圆也杀了,怪可惜的,就改口说道:“行了!要是你看上陈圆圆了,明天哀家就传懿旨令陈圆圆进宫。” 张平听了一惊,我的娘哎!太后竟然为了自己这个儿子竟然都不顾形象了,唉!这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啊,为了自己的孩子啥都不管不问了,真是不可理喻呀。 张国纪愣了,“嫣,不能那么做呀,吴三桂可是朝廷的一品大将军呀?还负责守卫山海关那么重要的地方。” 感情张国纪觉得要是陈圆圆是平民家的人是可以抢的。 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大概陈圆圆在吴三桂家的身份也就是一个歌姬,既然是歌姬,太后想要,吴三桂必须让。 张嫣笑笑,“侯爷,这你就别管了,那个陈圆圆不会生孩子没有啥,叫她给咱平儿唱歌表演舞蹈天天高兴也可以呀。” 我的娘呀!这太后的霸气!吓死人了,张平的嘴巴张的合不上了。 第六十二章:感动和疑惑 山西大同府,威远卫西南磨儿山,周遇吉坐在一个粗糙的木凳上,旁边坐着山寨大当家的王大梁。 周遇吉三十五六岁,身高马大,国字脸、浓眉毛、眼睛不算大,却炯炯有神,最大的特点就是黑,典型的车轴汉子。 王大梁二十五六岁,身材中等,却很憨实,圆脸,颧骨有点高,那窄而长的眼睛明显带有蒙古族的血统。 这种眼叫丹凤眼,王大梁自己都承认自己有蒙古血统,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的上几辈人中,要么有人娶了蒙古女人,要么就是有女人被越关而过来抢劫的蒙古人糟蹋了怀上了孩子。 这两天,周遇吉和王大梁经常的坐在这地方向南边眺望,他们期盼着一伙人回来,这伙人就是王金龙带领的二十人小队。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王金龙已经改名张平了,还有了一个新名字叫朱慈煊。 磨儿山是这周围连绵不断的大山中最高的山,也是唯一有水的山。 放眼四望,磨儿山的周围全都是高山峻岭,一座山梁连着一座山梁。 磨儿山的西边不到二十里便是长城,长城的东边是大明的国土,长城的西边属于鞑靼。 这个地方的周围很荒凉,即使后世,因为这地方山高缺水,也没有人居住,如果你打开卫星地图搜索,便发现这个地方的四周全是乡镇,中间方圆几十公里却没有任何的地名标识。 也正是周围几十公里没有人烟,所以,王大梁等人从来不担心有官军来围剿他们。 当然,他们也不抢劫老百姓,就没有人报告官府。 至于官府知道不知道在这磨儿山有他们这么一伙人,王大梁不知道。 周遇吉看着王大梁,“大梁,二当家的走了八天了吧?” “对,今天是第九天了。” “他们不会出事吧?按说早该回来了。” 王大梁憨厚的笑了笑,“不会,我们二当家的最精明了,鬼的很,他要是出事就没有人不出事了。” 周遇吉看着王大梁,“可是,他们都骑着快马,最慢四天也到京城了,来回最多也就是八天,今天都第九天了,你就那么的放心?” 王大梁嘿嘿的笑了,“嘿嘿!我相信二当家的,将军稍安勿躁,也许今天黑前,他们就回来了。” 在山上养伤十几天了,外边是什么情况不是太清楚,周遇吉咋能安心?“大当家的,我没办法放心呀,也不知道朝廷现在怎么样?要是姜瓖和王承胤那两个人继续联系李自成就坏了。” 王大梁继续笑,“嘿嘿!应当没事儿,前几天派到大同的探子回来说,姜瓖正在备战,应当不会再联系李自成了,派到南边的探子回来说李自成的人都收缩到太原了。” 周遇吉点了点头,“看来你们二当家的计谋起了作用,这次你们立了大功,等有消息了,你们跟着我一起走,我举荐你们做官。” 王大梁笑笑,“二当家的说你是大英雄,必须救,但跟着不跟着将军走,还要等二当家的回来听他怎么说。” 周遇吉看着王大梁,“我怎么感到二当家的才是大当家的呢?” 王大梁一点也不难为情,“嘻嘻!其实我们山寨早就是二当家的说了算,我曾想让他挑头,他不干。” 周遇吉问道:“要是二当家的愿意参加官军呢?” 王大梁立马说道:“那当然是我们都跟着参加官军了,说实话,周将军是好人,但二当家的不去,我们是不去的。” 周遇吉纳闷,“为啥?” 王大梁说道:“不瞒周将军,我们二当家的鬼的很,从来就不打无把握的仗,大家跟着二当家的感到保险,我们这些人在这里有吃有喝的挺好的。” 周遇吉笑了,“可也不能一辈子呆在这深山里吧?” 王大梁却回答道:“其实也没啥,外边并不好。” 太阳即将落山,一匹马从南边的羊肠小路上飞快的跑过来,警戒的哨兵快速的从山坡下跑上来。 “大当家的,探马回来的,跑的很快,应当是有紧急情况。” 王大梁抬头向南方看去,“通知所有的人戒备!” 周遇吉站了起来,他也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南边几里外尘土飞扬,明显有大队人马赶来,“会是什么人?” 王大梁摇摇头,“不知道,我们这地方从来就没有来过外人。” “该不会是来接我的吧?” 说完,周遇吉不由自主的摇摇头,按说不应当,如果是来接他的,用不了很多人,从扬起的尘土看至少有两千的人马,再说,没有谁知道他在这里。 整座山寨的人很快就进入了战斗状态,各自进入预定的位置。 这是张平原先就制定好的作战部署,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作战位置,过去曾演练过许多次。 磨儿山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坡,山坡上仅有的几棵灌木也被刨掉了,一般人借用绳索也很难爬山来,唯一能进入山寨的就是南坡,不是山寨的人根本也上不来,因为一路上设了很多的陷阱,除非是有人带着上来。 王大梁站在原地继续向远方看着,没有一丝的慌张,他们这座山寨地形很复杂,纵有千军万马也别想攻破,因为地形的限制,一次发动攻击的最多也就只能有百十人,别的不说,有几十人居高临下射箭,加上密密麻麻的陷阱,可以说来多少留下多少,而山寨的存粮至少可以吃半年,加上几百只牛羊,一年也能对付,而来攻山的敌人因为没有饮水,很快就必须撤走,否则,就等着他们偷袭吧,这战术演练无数次了。 骑马的人跑上来了,气喘吁吁却一脸的兴奋,“报!大当家的,二当家的派人来了。” 啥?,王大梁吃了一惊,“难道山下的兵马是二当家的带来的?” “报,是二当家的派赵实在带来接周将军的,现在二当家的已经是太后的儿子了,当了大官,都穿上龙袍了。” 周遇吉一听就笑了,“啥龙袍呀?应当是蟒袍,快说,带队的军官是谁?” “好像是什么侯爷,对了,叫新城候。” “王国兴?” “对!对!就是姓王,叫王国兴!大当家的,赵实在他们都穿着很漂亮的衣服,个个干净利索,说穿的叫飞鱼服,都是嘎嘎新的,和那些兵穿的一样。” 周遇吉楞了,飞鱼服?飞鱼服是锦衣卫的标准装束,难道来的是锦衣卫? “赵实在呢?”,王大梁问道。 “下边的路比较窄,那个侯爷说让赵实在领着他们上来,其它的人留在原地休息,我的娘呀,这伙人真厉害,人人双马,看那样子都是跑很远的路来的,下马后都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周遇吉明白了,皇上一定有紧急的事情交给他做,不然也不能派王国兴带着锦衣卫来,“大当家的,既然赵实在都回来了,肯定错不来,我们准备迎接侯爷吧。” 王大梁有点发蒙,“咋迎接呀?该准备啥?” 周遇吉笑了笑,“也不用准备啥,我们下山到山脚下等他们来就行了。” “就这么迎接?大将军,见了王爷用不用磕头呀?” 周遇吉笑笑,“你随便。” 王大梁感到周遇吉说的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家那里以前来过当大官的,大家都要磕头跪迎,“就这么简单?” 周遇吉看着王大梁,“哪你还想干啥?” 王大梁问:“难道不用敲锣打鼓?” 周遇吉笑了,“用不着,走吧,我们一起下山,在山脚下等他们就行了。” “好嘞!好嘞!”,王大梁感到极度纳闷,侯爷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迎接咋能这么简单呢?可是周遇吉将军说不用,那就要听周遇吉的。 一伙人到了山脚下,赵实在在前面带路,王国兴带着二十多人在后面跟着。 周遇吉笑着迎了上去,“周遇吉迎接侯爷!侯爷一路辛苦了。” 王国兴仔细打量周遇吉,“周将军,伤可好了?看样子恢复的不错呀,见到你真高兴!” 方正化从后面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周将军,皇上有旨!请接旨吧!” 周遇吉一听就跪下了,“臣接旨!” 方正化从袖子里拿出朱由检亲笔写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关总兵左都督周遇吉忠于王事,奋勇杀敌,立下赫赫战功,敕封周遇吉为靖国候,令周遇吉按密旨便宜行事,钦此!” “谢皇上!”。 方正化赶紧过来扶起周遇吉,“恭喜侯爷,看来侯爷恢复的不错,皇上说了,侯爷有伤,可不必跪接。” 王大梁觉得这个传旨的人有毛病,既然皇帝都说了周遇吉有伤在身不必跪接,你就不能先说出来吗?人家都跪完了你再说有一个屁用? 正诧异间,只听方正化说道:“山西忠义之士王大梁接旨!” 王大梁一听就愣了,皇帝还给我旨意,我们俩认识吗?怪了!怪了!他知道必须跪下听,人家周将军那么大的官都跪了,我还能不跪? “皇上口谕:山西忠义之士王大梁等人跟随左都督朱慈煊救下周遇吉将军,又截获敌人的书信立下不世之功,原山寨二当家王金龙乃太后本家侄子,已拜太后为母,朕赐名朱慈煊,授其中军左都督之职,王大梁等听从靖国候周遇吉、新城候调遣,等进京后由朱慈煊任命官职,钦此!” “谢谢皇帝!谢谢皇帝!请问我们二当家的咋就是太后的侄子呢?咋还认了太后当娘了呢?中军左都督是啥官?” 一连串的询问方正化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周遇吉笑了,“大当家的起来吧,左都督认太后当娘不好吗?我对你说呀,中军左都督乃是最大的官,一品大将军。” “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二当家的不是凡品,果然不假,那么说我们山寨的弟兄都能当官了?” 周遇吉只能笑,“肯定是!二当家的是太后的义子,皇上都赐名字了,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赐名朱慈煊吗?那是将你们二当家的当成是皇家的人了,你懂了吧?” 王国兴将藏在内衣中的书信拿了出来,“周侯爷,皇上的密信。” 周遇吉接过来打开,看完后吓出一身冷汗,我的娘!好悬,要不是左都督拦截了姜瓖和王承胤的降书,后果不堪设想呀!“王侯爷,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皇上令我等依计行事,不得有误。” 赵实在跑到了王大梁身边,将张平写的信递给王大梁,“大当家的,左都督给你的信。” 王大梁一听就急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识字,找一个人过来给我念念。” 赵实在笑道:“大当家的,左都督说了,大当家的要听从周将军的调遣,不得有误,全寨人马跟着周将军和王侯爷办完差事后立刻进京,令在下护送山寨家眷从近路进京,大家进京后,依功绩奖赏官职,可找周将军代读书信。” “哪还啰嗦什么?” 王大梁夺过书信递给周遇吉,“大将军给咱念念。” 周遇吉笑着接过信打开。 只听周遇吉念道:“大当家的王大梁,我本太后本家侄子,冒名王金龙,现已认太后为母,皇上已赐名朱慈煊,汝看到此信后,听从周遇吉将军调遣,再跟随王国兴侯爷完成新的任务,并协助方正化公公带回罪犯,周将军夫人和所有的家眷由赵实在并再挑选百人护送到京,所有熟悉火炮制造的人一同过来,我有急需。山寨所有火炮、弹药尽付周将军,我已交代赵实在,一路所需车辆马匹可找地方官员走驿站,家眷到京后的吃住问题我已有安排,不必担心。山寨尽毁,所有资金留一部分由你们路上使用,其余可令赵实在携带进京,山寨的粮食牛羊可作军资供大军食用,切记保护好周将军,不惜自己的性命。” 王大梁大笑,“我知道二当家的怕我安排不好,所以就写信再交代一遍,就听二当家的,周将军,你放心,我们这些人就是把命都丢了也会保护好你的,二当家的早就说过,周将军乃大英雄,承担着救国的重任,要不?当初二当家的也不能带着弟兄们去救你。” 周遇吉感动呀,原来救自己不是偶然,乃是左都督有意而为,这左都督什么人?竟然如此了解和高看自己。 这还不算什么,左都督咋知道姜瓖和王承胤要投降李自成呢?上次问的时候,左都督只是笑都没有说,难道左都督已经是朝廷的人?他咋在这个山寨当上了二当家的了? 第六十三章:谈话 王国兴跟着上到了山上,看到这磨儿山的上边还很开阔,但有点不相信,就山上这点像地窖一样的塌塌房子怎么能住的下六百来人。 当跟在周遇吉的后边下了几步台阶走进一个半地下的大厅时,王国兴不得不惊讶的感到这房子修的有点奇思妙想了,半地下,除了边窗,上边留着若干天窗,一点也不感到黑暗,也感觉不到闷,还感到特别的暖和,看着几根纵横成排的柱子,感受这大厅的空间,王国兴评估了,至少能装二百人。 看到王国兴脸上的惊讶,周遇吉笑问:“感到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有点奇妙?” 王国兴开起了玩笑,“真没有想到啊,要是知道呆在这地方如此的舒坦,我也来入伙了。” 王大梁一听就笑了,“这都是我们二当家的想出来的。住着比较暖和,建起来也特别的简单。我就是问一下侯爷带来多少人?说实话,我们这山上吃的东西有的是,就是喝的水不充足,要是侯爷的人都来了,恐怕水都不够用。” 周遇吉解释道:“大梁说的一点不假,这地方最大的问题就是缺水。” 王国兴有点急,“那怎么办?我那里不仅带了两千兵,还人人双马,这一路上都是吃的干粮,不仅人渴的要命、马匹也快受不了了。” 王大梁笑道:“侯爷莫着急,你们往南走十里,就有一条小河,虽然这时候河里没有水,但河边的山湾湾里有一个大水坑,水随便用,就是和王爷商量一下大家吃饭咋办?” 王国兴望着王大梁,“兄弟,你有啥想法?” 王大梁笑笑,“那个地方因为水多,所以长了很多的树,可以砍倒烧柴火,我想给大家送过去二三百头羊,再送过去几十个锅,佐料盐巴的什么都带上,大家可以在哪里吃烧烤。” 王国兴一听就笑了,“哈哈哈哈!那不是他们太享福了,马匹咋办?” 王大梁笑着说道:“侯爷,咱这里粮食有的是,送去两万斤粮食不就行了,山坡上也长有干草。” 王国兴是太高兴了,“哎呀!那太好了,就辛苦大当家的了。” 王大梁出去喊来了三当家的范巴图、四当家的刘金刀一番交代,范巴图、刘金刀立刻带着人开始干了起来。 这个范巴图是正儿八经的蒙古人,姓范,全名哈斯巴图。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蒙古人怎么姓了汉人的姓? 严格的说,蒙古人在传统上是没有姓的,通常会将所属部落的部落名,冠于名字之前用于称呼,但部落名并未与个人的名字直接连在一起当姓氏使用,所以蒙古人通常只有名字,没有姓氏。 当蒙古人占领了华夏,他们发现汉族人都有姓,在起名字上也很讲究,比他们只有名字强远了,就仿照汉族人的习惯开始给自己找一个姓,这样血缘关系就不会乱了。 自己该姓啥呢?当然不能瞎起,于是就按照几条原则给自己找一个姓,大致有这么几个原则,一,以部落名称为姓;二、以氏族名称为姓;三、以祖先名字为姓;四、直接借汉人姓氏为姓。 有的还给自己起了汉族的名字,比如元末大将扩廓帖木儿,汉族的姓名就叫王保保。 这王保保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曾辅佐北元昭宗爱猷识理达腊,力图光复大元江山,明洪武五年大破明军于漠北,被明太祖朱元璋誉为天下奇男子。不过,老朝新代更替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最后王保保死于哈剌那海,代表北元人正式退出了中原舞台。 刘金刀原名刘金道,刚参加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大刀,别人笑话他刀都生锈了,肯定没有打过仗,妄称好汉,刘金道强词夺理,硬说生锈的刀不是生锈,乃是金刀,所以,大家干脆喊他刘金刀,刘金刀的本领却是全山寨最高的,一般五六个人合伙不是对手,所以,去草原上抢牛羊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范巴图和刘金刀带队。 周遇吉在这磨儿山养伤已经十几天了,特别的惦记着外边的情况,“王侯爷,京城怎么样?这个山寨的二当家的怎么成了太后的儿子?皇上还好吗?朝中怎么样?皇上还有那些安排?辽东的建虏有没有动静?” 一连串的问题差点将王国兴问蒙了,这周侯爷看来是在这地方呆不住了,着急呀。 王国兴看着周遇吉,“周侯爷,你可不知道呀,当初,大家听说你大战李自成,杀了李自成七八万的人个个都佩服呀,试问谁有这样的本事?听说李自成屠了宁武,侯爷下落不明,都有人认为你必死无疑,有人设灵堂祭奠你啦,在下也难受了好几天,那几天,皇上也是暴躁不安,常常发怒,动不动就打人的板子,左都督进京,皇上知道你没有死,立刻就变了,既不发脾气了,还做了好几件大事,现在,朝廷里和过去也不一样了,变化特别的大。” 周遇吉感动,叹息一声,“遇吉何德何能劳皇上惦记,没有守住代州宁武,愧对皇上呀!” 王国兴给周遇吉的茶碗中添满了茶,“周侯爷可别这么说,如果让国兴来守代州宁武,国兴敢说也绝对不贪生怕死,但也没有本事消灭李自成这么多的人呀!南边,黄得功正在带兵北上,皇上听说后,直夸赞黄得功和你一样,是王朝的忠臣良将,保定总兵马岱被提拔成了蓟辽总督,你猜皇上怎么评价马岱?” 周遇吉诧异的看着王国兴,“怎么评价?” 王国兴笑道:“皇上问马岱可敢带两千人马扫清运河两岸?马岱说,用不了两千人马,一千人足矣,皇上夸奖马岱我朝又多了一个周遇吉也,呵呵!你不知道皇帝是多么的赞赏你,要不,也不能直接封你的侯呀!” “最近,朝廷发生了很多事儿,首先是抓了首辅魏藻德,其次是抓了成国公朱纯臣和襄城伯李国祯,任命了李邦华担任首辅,皇上担心北边的姜瓖和王承胤,秘密交代在下带两千锦衣卫来找周侯爷,在下也担心出事儿,两天时间里,人不歇鞍,就赶过来了,多亏以前经常骑马,要不就死在半道上了,你可不知道我那些手下,很多的人下马都不会走路了。” “皇上说了,周侯爷接管大同后要加紧整顿部队,操练人吗,可选一得力的干将守代州宁武关至偏关一线,对李自成形成攻击态势,重点还是防范北元人。” “皇上分析,李自成恐怕早就返回陕西了,吩咐啥时候收复太原,一切由周侯爷自己决定。为了对李自成形成压迫之势,皇上还提拔了保定后军指挥刘忠嗣接任保定总兵,令刘忠嗣出兵紫荆关、倒马关一线对流寇做出攻击态势,皇上怕周侯爷报国心切,专门交代任何人不得催促周侯爷,打不打?何时打?一切由周侯爷自己决定,皇上说了,打仗求的是消灭敌人,不在乎一城一地之得失,并反复交代在下一定把这道理给周侯爷讲清楚。” “史可法被提拔成次辅了,皇上令史可法以次辅的身份总管江南事务。现在,史可法、黄得功正带领兵马沿运河北进,马岱协助史可法抓捕刘清泽后将山东的兵马带到京城,黄得功带领手下负责清扫鲁西南豫东的流寇,估计黄得功得手后,皇帝就有圣旨给周侯爷了,到时候恐怕在下也要协助周侯爷开干了。” 周遇吉明白,到那个时候,皇帝朱由检要北东两个方向夹击李自成,那样确实能逼迫李自成后撤,不用说,自己带兵南下,长城一线就交给了王国兴,“皇上真是神机妙算呀!” 王国兴笑看着周遇吉,“周侯爷不是问这山寨的二当家的怎么成了太后的义子了吗?具体怎么回事儿?在下也说不清。据说左都督是太后老家的侄子,全家人死于前年的开封城大水,估计是那个时候,左都督到了京城开始给皇上秘密办差的,到山西来也是皇上派遣的,是皇上命令左都督无论如何要救下周侯爷你的。” 周遇吉惊愕了,难道真的是皇上派左都督来救他的吗?想想确实应当是这样的,不然这左都督怎么会带兵那么巧的赶到宁武关呢?六百人敢于攻打李自成的几十万大军,换成谁也不干呀!难不成皇上早就怀疑姜瓖和王承胤不可靠了?想想有可能,要不,咋自己醒来后问是怎么回事儿,左都督只笑不回答呢? 我的娘!皇上真是太伟大了,真是神机妙算。 但是,皇上这么神机妙算,这么就对李自成没有办法呢?矛盾呀! “山海关呢?”,周遇吉问道,他出身在辽东,就是在辽东当兵的,失去家园的人对家乡是什么样的情怀大家想必都能够理解,周遇吉念念不忘的就是收复辽东,可是朝廷的军队十多年来连连打败仗,一退再退,每仗必输,令周遇吉十分的丧气,也渐渐的心灰意冷起来。 “皇上也有考虑,听皇上的意思,将李自成压缩到一定范围后,就要打建虏了。” 周遇吉吃惊了,朝廷还有力量打建虏吗?人家几次入塞,横冲直撞,想抢那里就抢那里,朝廷一点的办法都没有。 王国兴笑道:“周侯爷别那么看着我,我对你说呀,真的有可能打败建虏。” “何以这样说?”,朱由检瞪大了眼睛。 “呵呵呵呵!要是咱这帮人肯定是不行的,但左都督可以呀!” 周遇吉看着王国兴,不知道王国兴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左都督精与战术?那也不可能,双方实力对比差的太多了。 “周侯爷呀!最近呀,朝中发生的大事,你以为是皇上做的?其实,都不是,那个魏藻德是皇上刚刚提拔的,要是皇上发现魏藻德是一个奸佞,能提拔魏藻德?想一想就明白了,那个朱纯臣也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吧?那个李国祯管理京营多少时间了?从他爹李守奇的时候京营都是他们家管着,皇上咋从来就没有发现京营有问题呢?左都督到了朝廷,咋所有的奸佞都被发现了呢?” 接着,王国兴就讲了朱由检阅兵的过程。 周遇吉听了特别的惊讶,“这么说,还真的是左都督发现的。” 王国兴哈哈一笑,“那可不?就这锦衣卫恐怕也要动了。” 周遇吉吃惊了,“锦衣卫是皇上的卫队,还负责刑狱,咋动?” “咋动?咱就不知道了。那个骆养性恐怕要倒霉,你知道皇上免了我在锦衣卫的差事提拔了谁吗?李若珪。这个人你可能不知道,很正直的一个人。不瞒你说,锦衣卫里混进了不少的地痞无赖,恐怕都要清理出去了。以前,咱王国兴混的不错,皇上也器重,但从来没有受到这么的器重,要不,咋能叫我来山西找你将来接管宣府呢?恐怕也是左都督向皇上推荐的。就咱这身份,都是候爵了,有差事没差事能咋的?但皇上信任,把大事交给咱来做,那感觉就不一样了,说实话,我可没有你那么大的本事,不求立多大的功劳,能把皇上交给的差事干好就很知足。” 第六十四章:闷倒驴 周遇吉看着王国兴,“王侯爷咋这么说自己呢?” 王国兴笑笑,“周侯爷,国兴有自知之明,咱这个侯爷是占了姑奶奶的光才封的,不像你是凭真本事一刀一枪战场上换来的,外边刮风下雨咱不知道,一顿饭能吃几两还是知道的。” 周遇吉哈哈大笑,“王侯爷呀,你说话真是有意思。说实话,也就你这样的人能立于不败之地,这打仗呀?没啥学问,第一、你要不怕死敢玩命,你不怕死,你的弟兄就不怕死,第二,知己知皮百战不殆,王爷始终觉得自己不行,一旦要打仗了,就会动脑筋寻找打败敌人的办法,反而就能打赢敌人。” 王国兴才不信周遇吉说的话呢,当然,他知道周遇吉这么说是为了让他听了高兴,“你可拉倒吧!打仗凭的是啥?凭的是智谋,你看我这样的人像有智谋吗?我唯独自信的一点就是不怕死,嘿嘿!也不敢吹牛,真不怕死假不怕死,还要到了战场才知道。” 周遇吉觉得王国兴说话太有意思了,“哎呀!王侯爷,以前还真的和勋贵们接触不多,今天才知道王爷是这么的风趣,咱脾气相投,算是朋友了,今后互相提携,一起给朝廷出力吧!” 王国兴看着周遇吉,“说的是!说的是!能和周侯爷交朋友是我王国兴的福气!哎!周侯爷,你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勋贵了,还是皇上非常、非常器重的超级大将军,以后要多关照着点。我对你说,我就是在锦衣卫里当过差,还经常不去,有时候,好几天都不去点一个卯,不知道皇上怎么看上了我这块料,边塞守卫咋做?你可要不吝赐教呀。” 周遇吉笑道:“其实没啥,管好兵,大家齐心协力,熟悉地形,了解敌人的动向,早作准备。关于带兵,恐怕咱们都要向左都督学着点。” 王国兴赞成周遇吉的说法,“那肯定是,这一路上,左都督的那十一个人可比锦衣卫校尉强远了,我那帮人都累的不行了,你看人家都啥事儿没有,这就是差距。” 周遇吉说道:“恐怕还不止这些,你就说山寨这些人吧,我带不走,你也带不走,你知道为什么吗?最关键的是这些人都特别的信任和崇拜左都督,我在这山上十几天了,听说人家不是去草原上抢牛羊,就是在半道上抢劫不法商人,从来就没有失过手,说明了啥?可见左都督真是一个人才。你别看人家住在这破地方,可人家不愁吃,不愁喝的,粮食囤积无数,牛羊肉随便吃,就这一点咱就做不到,唉!国家也太穷了,我那些战死的弟兄,命都没了,还欠着两个月的薪水没有发呢,连花名册都弄丢了,将来朝廷给银子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找到他们家里人,真的惭愧呀!” 说着,周遇吉就哭了。 王国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周遇吉了,“唉!侯爷,慢慢找吧,大家的家眷找上门来了一说不就知道吗?你别哭啊,我给你说两个高兴事儿听听?” 周遇吉擦掉眼泪,“有啥高兴事儿?” 王国兴说道:“还真的有高兴事儿,第一个就是皇帝准备建一个烈士纪念堂,凡是为国战死的人的灵位都可以供奉到里面,这对咱当兵的算是好事儿吧?第二,现在国家有钱了,今后不用为没有银子发愁了,我给你说,我这次就带来五十万两银子,你三十万两用于大同,我二十万用于宣府,本来皇上交代多带点,我怕带多了路上走的慢,皇帝可说了,等你掌握了大同,尽快的上报需求,朝廷立刻发放。” 周遇吉有点不相信,每次要经费,朝廷都是一拖再拖,最后还要少给点,朝廷哪来的银子?“侯爷,你不是开玩笑吧?” “一点都不开玩笑,你知道皇上的内库现在存了多少银子吗?据说都满的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户部的银库里也存了八九百万,估计呀,这两天户部的银库里还要进大钱。” 周遇吉惊讶了,“咋突然的有了这么多的银子?” 王国兴就把查抄回回的事儿说了一遍。 “都是左都督给皇上支的招,我估计呀,这两天该抄朱纯臣、李国祯的家了,京营一案牵连的人很多,估计呀,很多人要倒霉,你说他们贪的那些钱还不要原封不动的吐出来呀?这一下子,恐怕比查抄回回少不了多少,你说朝廷还缺钱吗?” 周遇吉彻底的楞了,我擦!还有这事儿?不过,他相信了王国兴说的是真的,顿时高兴起来。虽然没有明说,先前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担忧的,那大同的兵都是姜瓖带了多少年的人,抓捕姜瓖很容易,安抚这些兵很难,因为朝廷还差人家的饷银没发呢,要是有人煽动,大家集在一起向你要银子,还真的不好办,处理不好就的出乱子。 王大梁回来了,“两位侯爷,都安排好了,送去二百六十头羊、两头牛,两万多斤粮食,大锅拿过去十几个,大队人马也带到水坑边上了,晚上,只能委曲他们在山旮旯睡了,没办法。,我这里也开始收拾了,明天咱就可以出发。” 王国兴一听就高兴的跳了起来,“太好了,兄弟!到了宣府我请你喝大酒!” 王大梁笑道:“好呀!侯爷是痛快人,我不识字,就是一个粗人,但我喜欢和侯爷这样的人打交道,当然,像我们二当家那样的读书人我也喜欢,侯爷一路劳顿,今天晚上咱们一醉方休。” 王国兴拍着王大梁的肩膀大笑,“兄弟,你们以后跟着左都督好好干吧,将来也弄一个大将军当当!” 王大梁笑了笑,“侯爷别开咱的玩笑了,当官不重要,能和二当家的在一块就开心。” 周遇吉笑道:“大当家的是实在人,不过,将来当大官是肯定的。” 王大梁看着周遇吉,“侯爷也开起玩笑了。” “嗯!这可不是和你开玩笑,二当家的是太后的义子,是皇帝的侄子,我们见了都要恭敬三分,你们是生死交情,还能不照顾你?” 王大梁纳闷了,“周侯爷,不对吧?我们二当家的成了太后的儿子,那不和皇帝成哥们了吗?咋平辈人就成了侄子了呢?” 周遇吉和王国兴都哈哈大笑,周遇吉就给王大梁讲了张嫣、天启皇帝朱由校和崇祯皇帝朱由检的关系。 王大梁搔着脑袋上的头发,“呀!是这样呀!王侯爷,我们二当家的原来真的是太后娘家的侄子呀?” 王国兴笑了笑,“这我那里知道呀?想来肯定是的,你和都督在一起时间不短了吧,咋就不知道都督的身份呢?” 王大梁憨笑了一下,“这我那里能知道呀?前年,我带着二十个弟兄出去弄点粮食,回来的路上看到二当家的快冻死了,就弄到了山上。” 王国兴说道:“哦!我明白了肯定是左都督给皇上办差的时候衣服穿少了碰到坏天气了。” 王大梁笑道:“还是侯爷聪明,我们这破地方,早上还好好的,热的不行,晚上刮来一场大风,就敢下大雪,两位侯爷再说会儿话,我看看吃的准备好了没?今晚上咱喝闷倒驴。” 王国兴一惊,“闷倒驴啥玩意?” 周遇吉大笑,“你肯定没有喝过,绝对过瘾!” 磨儿山南边十五里,有一座山叫月牙山,山不高大,从天上俯视,像一个月牙。 弃儿河是一个季节性河流,下雨就流两天水,天晴不过十天,河里连一滴水毛毛都看不见。 弃儿河从月牙山下流过,在月牙山的弯钩处流进大坑,大坑并不像王大梁说的很深,面积却很大,就是经过一个漫长的冬天,坑里的水也不会干枯。这个时候的大坑,表面上还覆盖着厚厚的冰,赵实在带着一帮人赶着牛羊,牵着马驮着粮食,将两千锦衣卫带到了这里,告诉锦衣卫,谁也不要上冰上去,下边是空的,在边上砸开一个大窟窿就可以取水了。 几个渴急了的锦衣卫立刻动手,别的工具没有,他们人人都有绣春刀,还带着开山斧。 果然冰下面的情况如赵实在所说,下面是空的,半仗深处是一坑清澈的水。 大家已经道情况了,山寨根本安置不了这么多人,不过,砍点木头,考上火,晚上也不会冷,关键是今天晚上有口福,二百多只羊,可以美美的大吃一顿,这两天就啃干粮了。 王大梁有命令,留几个人呆在这里,有啥事儿?赶紧回山寨说。 周遇吉的夫人被请到了大厅,这周夫人是蒙古人,个头很高大,性格很豪爽,王国兴见到周夫人赶紧行礼,也很佩服,这周夫人也是巾帼英雄,听说在宁武关跟着周遇吉打死不少李自成的人。 两大盆子炖羊肉,热气腾腾的,看着就眼馋,王大梁倒上酒,开始致辞,“两位侯爷,夫人,咱这破地方,没啥好吃的,我代表山寨敬两位侯爷和夫人了。” 王国兴大笑,“兄弟,口才不错!吃的东西更不错!本候敬你了。” 说着,大家碰酒,王国兴大喝了一口,随即就咳了起来,差点眼泪都出来了,“兄弟!这是啥酒呀?咋这么冲?” 周遇吉大笑,“要是不冲,能叫闷倒驴?” 王国兴明白了,敢情这就度数特别高,“我擦!闷倒驴?看来今天要放翻在这了。” “一醉方休!这玩意,你得慢点喝。” …… 第六十五章:朱由检的昏招 就在王国兴出发去山西的这一天晚上,太原晋王府,晋王朱审烜流着泪可怜巴巴的给李自成跪下了,秦王朱存极陪在边上。 为啥要跪下,李自成要干不讲究的事儿了。 据《明史.诸王传》,秦藩世系依次为:秦愍王朱樉、隐王朱尚炳、秦怀王朱志均、秦康王朱志澶、秦惠王朱公锡、朱简王朱诚泳、秦昭王朱秉欆、秦定王朱惟焯、秦宣王朱怀埢、秦靖王朱敬榕、秦敬王朱谊旐、秦肃王朱谊漶,秦藩在朱存枢的手里灭亡。实际上,朱存枢并没有做过秦王,诸王传中记录的朱存枢被李自成活捉,后李自成战败,最终不知所终,与事实不符。朱存枢在万历四十四年七月十七日被封为秦王世子,于崇祯二年三月五日因病死亡,那时候他老爹朱谊漶仍然健在,一直活到崇祯十二年,那么朱谊漶将王位传给谁了呢?传给了朱存枢的弟弟朱村机,崇祯十四年,朱存机死,因为无子,王位被其弟弟朱存极继承。 而晋藩世系,最后的晋王也不是诸王传中说的朱求桂,朱求桂在崇祯三年就去世了,此时的晋王是朱求桂的儿子朱审烜。 这李自成在代州宁武关大败后退后太原,别说死了七八万人,还有好几万的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残,这个时候,医术水平本来就差,军中还缺医少药,每天听着伤兵哀嚎,李自成恼火透了,本来在代州城下吃了周遇吉的亏,见周遇吉带着手下的残兵败将跑了,李自成一生气下定决心不管周遇吉逃到哪里,都要将周遇吉弄死,结果追到宁武关下,两三天的时间,又让周遇吉弄死了他几万人,你说窝火不窝火?好不容易将周遇吉耗的弹药没有了,准备抓住周遇吉千刀万剐时,谁知道来了一伙人“咣咣”的一顿跑将他围城的二十来万的人马轰散了,等集合起来人马,周遇吉却被救走了。 再往北打,肯定是不行了,前面大同朝廷的边军有五六万,咋办?回太原。 回到太原,李自成就召集大家开了一个会进行了分析研究,最后大家都觉得呆在太原不是办法。 为啥?因为北边还有好几万的边军,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大家都有深刻的体会,边军忒特么的厉害,凡是打的他们没有招架之力的基本上不是边军,就是边军的将领带的兵。 大家的一致意见是暂时守住太原,如果朝廷的军队来攻,来人少了就守,来人多了干脆直接南撤守卫黄河天堑。 于是,出征的本意就提到了日程,咱出来不就是抢东西的吗?李自成一瞪眼,刘宗敏你负责,把太原再给我搂一边。 刘宗敏这哥们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抢东西杀人,经验丰富。 话说刘宗敏小的时候,因为家里欠了政府的税,老爹被当官的逼死了,没办法生存下去了,他的娘就带着他出去逃荒要饭,结果是到处闹灾,很难要到吃的,他娘也饿死了,刘宗敏恨死了官府,要不是找到了亲娘舅,刘宗敏就觉得自己也要饿死在要饭的路上。 后来,刘宗敏跟着一个从汉南来的师父学了一手铁匠活,这铁匠活在这个落后的时代也是技术含量比较高的专业,所以,长大自己单干后的刘宗敏的日子渐渐的好过起来,不仅盖了新房,还娶了当地最漂亮的闺女蓝田一枝花做媳妇。 那年,李自成打到刘宗敏的老家蓝田,从小就仇恨当官的刘宗敏毫不犹豫的参加了李自成的队伍,这个哥们打铁出身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打仗还不怕死,没两年就在李自成的队伍中混出了名堂,渐渐的成了李自成的左膀右臂。 但这哥们的骨子里恨透了有钱的人,所以,每到一个地方就干两件事儿,第一杀了老朱家的人,特么的贪官污吏的都是他们家任命的,第二抢有钱人的财产,这特么的有钱人都为富不仁,要不想当年老娘也不会要饭时饿死。 刘宗敏带着人去干活了,李自成这人不讲究,便想起了这个朱审烜当初在自己打太原的时候给守兵送银子让自己打了三天才打下太原,还造谣我怎么怎么的,就想找朱审烜的麻烦。 要说按原来他定的规矩,这太原城必须屠了,但不管是丞相牛金星,还是军师宋献策、李岩都说要得天下,就必须获得人心,他才没有下令屠城,你进没有屠城,还封了朱审烜一个将军当,你说这事儿办的傻不傻? 不管咋样吧,现在的朱审烜已经是自己的部下了,所以,李自成不想杀朱审烜了,就想羞辱一个朱审烜。 咋羞辱?叫了几个兵当着朱审烜的面将朱审烜的老婆轮了,叫朱审烜现场进行观摩,然后写一片观后感。 朱审烜今年三十八岁,老婆三十四岁,作为王妃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看起来还真的有那么点那味道,于是,李自成下令将朱审烜的老婆扒光了绑在了床上,要朱审烜现场进行观摩,这朱审烜哪里受的了?就找来朱存极帮忙说情,这位叔叔会来事儿,在李自成那还混上了权将军。 朱存极当然不想自己的侄媳妇受这样的侮辱了,不管以前认识不认识,总是一个老祖宗的后代,所以就让朱审烜将偷偷藏的一件玉如意拿出来献给李自成。 二月初,李自成度带兵过黄河开始东征,号称大军百万,其中骑兵六十万、步兵四十万,其实,兵力远远没有那么多,大约总兵力三十多万人,虚张声势的目的是为了吓唬明朝的官军。 三国时期,曹操占领荆州后加上收编的刘宗的降军也不过二十八万人马,却写信给孙权要带八十三万大军与孙权会猎江东,李自成的手下谋士众多,当然也会玩这一手。 李自成东征的目的,最初也不是为了发兵灭亡大明政权,而是不得已才出征的。 去年九月,李自成在河南郏县打败了总督孙传庭,一路招兵买马,便有了百万之众,潼关一战消灭孙传庭所带领的剩余秦军后,率大军直逼西安城下。 这时候的西安城守军只有五千人,连御寒的衣物都没有,初冬的西安已经很冷了,守将找到秦王朱存极,要求赐给一些银两购买衣物御寒,朱存极非常的吝啬,一口回绝。 十月十一日,李自成的大军一到,把守东城门的副将王根子直接打开了城门,李自成兵不血刃的占领了西安城,巡抚冯师孔、按察使黄炯被杀,布政使陆之祺等投降。 秦王朱存极也在投降系列中,但因为西安城没有进行抵抗,所以,农民军没有大开杀戒,李自成还封了朱存极权将军。 权将军在李自成的队伍中是最高的军衔,在朱存枢之前,只有一个人获得这个职务,就是李自成手下第一大将刘宗敏。 当然了,朱存极被封为权将军,完全是李自成收买人心。 接着,李自成在西安正式登基宣布大顺王朝成立,任命牛金星为丞相,仿照明朝中央官署设立六部改名为六政府,任命宋启效为吏政府尚书、陆之祺为户政府尚书、巩堉为礼政府尚书、张璘然为兵政府尚书、杨永裕为工政府尚书,手下的将军们也封了一个遍,功劳大的资格老的封制将军,拆不多的封果毅将军、威武将军,再低的封掌旅、部院、总旗什么的。 做皇帝了,但李自成的日子并不好过。 为什么? 因为他手下突然多了几十万大军,陕西这地方在重灾区,搞不到那么多的粮食养活这些人。 另外,周边还有大量的朝廷的军队,如果不把这些人消灭,李自成也睡不安稳。 不是有那句话吗?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 所以,李自成春节也不过了,正月初五,李自成召集大将们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最后商量获得一致的意见,干他娘的。 于是,李自成下令造船,准备东征。 二月初二,李自成率领三十多万人马在沙埚口乘坐三千搜木船度过黄河,当天便攻下了汾州、蒲州、阳城。隔日,刘芳亮率领的另一部分人马便攻下怀庆府,杀了卢江王载堙。 怀庆府就是后来的焦作市。 二月初五,李自成率领二十几万人马赶到太原城下。 这个时候,先前带着老婆和小妾出去玩的山西巡抚蔡懋德刚刚回到太原不久,闻听平阳,汾州等地失陷的消息,后悔死了,一面怪自己不该听晋王的话回太原,如果不回来,太原丢了,就没有自己多大的责任,大不了丢官。另一方面,也特么的后悔最近光顾着和大小老婆玩了,玩的身体疲软不说,耽误了国家军机大事。 急切之下,蔡懋德便把几位小妾全都打发走了,都他娘的回娘家去!把结发的妻子也送回了老家,准备全身心的投入太原保卫战。 但是,太原的兵力不够,为了确保太原不失,蔡懋德派人飞檄阳和总兵王国安率所部飞速驰援太原。 阳和在哪里?在大同的东面二百里,也不知道蔡懋德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的去邀请王国安来帮忙,而不邀请更近的周遇吉。 蔡懋德的总体部署是他本人会同布政使赵建极、兵备副使毛文炳、蔺刚中,按察佥事毕拱辰,太原府知府孙康周,阳曲县知县范志泰等一班文武,分率全城兵民登城固守,派遣中军副将应时盛率其手下参将牛勇、朱孔训、王永奎等各营人马出城迎战。 待一切布置妥当,早已派出的各路探马便纷纷来报,大顺军的庞大精锐正朝太原浩浩荡荡地杀过来,蔡懋德一听,便当即召集了太原城内外的全部兵将,尽发府库所藏的钱粮,大行犒赏。 这时,晋王朱审烜亲自送来3000两银子,以鼓励将帅恪尽职守。与此同时,鉴于太原城内的居民对于大顺军的来攻感到十分害怕,他又命令山西著名文人傅山当即写了一份的帖子,题为“贼寇荼毒逼勒惨不忍睹”,并随即派人将这帖子抄写无数份,贴到城内的大街小巷,告诉老百姓,李自成的流寇要是打进来,大家要遭殃了,财产抢光、男人杀光、女人分光。 不仅于此,文人傅山还当即编出一首恐吓居民的童谣,让这些兵士私下四处传唱,那童谣曰:“马在门内难行走,今年又是弼马温”,听来实是让人心惊胆寒,但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为了鼓励大家坚守太原,蔡懋德慷慨涕流,“国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方今逆贼猖獗,平汾失陷,而今太原更危在旦夕。本部院奉命抚晋,责任重大,万一封疆不守,自当拼一死以报国家。惟是那逆贼凶残无比,所过之处,无不肆意屠戮。尔等军民,谁无妻小?谁无父母?谁无身家性命?当此生命危亡之机,诸位定当同赴国难,奋勇当先,誓死杀贼,如此,则上可以报皇恩社稷,下则可以卫身家性命。我等若能众志成城,杀退贼寇,省城得守,将来论功行赏,皇上自有殊恩,朝廷自有厚报。然当此危亡之机,凡甘心从逆者,凡弃城逃遁者,定当格杀勿论,否则即先行杀了本院,再去投降便是。” 众人一听,无不大受感动,纷纷表示愿和巡抚大人共赴危难,报效皇上社稷,誓死守住城池。 蔡懋德见众志成城,士气旺盛,便也欣喜有加,命令阳和总兵王国安和中军副将应时盛各率所部人马去和大顺军先锋接战,给大顺军先锋部队当头一棒。 恰在这时,只见一风尘仆仆的朝廷钦差在几位锦衣卫的护卫下来到了抚院衙门。 那钦差一下马便大声道:“山西巡抚蔡懋德接旨!” 蔡懋德一听当即叩首于地。 只听那钦差展开黄绢十分冷漠的用太监独有的公鸭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察山西巡抚蔡懋德不战自走,致使平阳失陷,着令候勘,巡抚一职,佥都御史郭景昌代行,即日赴任。钦此。” 咋回事儿?原来是朱由检坐不住了,又发昏招了。 第六十六章:贤侄呀,唉! 蔡懋德一听虽不无吃惊,却因早有心理准备,所以竟仍是十分平静地道了一声:“谢主隆恩”,便默默地看着钦差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 随后,蔡懋德一想,或许这样也好,这战守太原的重任也就算是卸肩而下了。 可蔡懋德又一想,那郭景昌本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当此生死存亡之际,他甘愿白白的来送死吗? 凭着他对这位佥都御史大人的了解,蔡懋德判断这郭景昌定会借故推迟赴任的,如此一来,新巡抚的到来必是遥遥无期,而太原的明军便成了群龙无首,当此军民危亡之际,他能置此危亡于不顾吗? 想走,人家还没有来接,他也不忍心太原就这么丢了。 所以,蔡懋德准备留下,虽然被免了官,新官还没有来,官印还在我手里。 凭这一点,蔡懋德还算不错。 正在此时,蔡懋德的一位幕僚得知了蔡懋德被革职解任的消息,便劝蔡懋德说道:“大人既然奉旨解职,便可遵旨将敕印移交巡按暂管,自己趁个空子,星夜入京待罪,看来,这太原省城无论怎样是守不住的,大人不如趁早脱离险境。” 蔡懋德听了就生气了,你就这么的给我当幕僚?“我吃皇上俸禄,理当报效皇上社稷,今儿国家社稷有难,我怎能逃脱干系,自求生死。我学道亦有几年,生死本乃天命,死又何足惜哉!就是那郭景昌来了,我亦要助他坚守危城,今儿更何况他还未赴任呢?” 京城,朱由检催促新任三边总督李化熙和新任山西巡抚郭景昌立马收拾出京。 其实,李化熙和郭景昌很清楚,当此紧要关头,皇上让他们接任余应桂和蔡懋德去督剿李自成,那无意于是把他们推入死亡之境,都想拒绝,可又害怕落个抗旨不遵的罪名被当众问斩,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依旨去行事。 但是他们毕竟不愿白白的来送死,所以一出京,二人便在一帮随从亲兵的簇拥下,乌龟爬行般地向着山西前行,出了京城不久,便和李建泰一样磨蹭起来。 如此这般,好不容易到了固关。 当天晚上,一行人便屯住于此,郭景昌一住下便命人去为他搜寻陪坐宵夜的女人。 那一晚,郭景昌正和一女子在客栈里打情骂俏、弄杯喝酒、妙听雅曲,这时,一探马忽然来报,说是汾州已被李自成占领。 郭景昌当时便被吓了半死,赶紧去找李化熙商量,当此时节,他们该做何打算?是该继续前往赴任?还是该保性命要紧? 李化熙一听,立时便手足无措,按理或是凭责任,他们便应敢赴任,可那太原毕竟已是死亡之境,去赴任了,某种程度上必然意味着死亡。 可是,如果他们策马回京,又怎么向皇上向朝廷交待?皇上发怒还不直接砍了他妈的脑袋? 一时间,李化熙便只是望着郭景昌发呆。 郭景昌看李化熙没有了主意,便想了想说道:“李大人,当此时节,皇上令你我督抚,本就是无可奈何,今儿汾州既已失守,太原便是危城一座,你我去了又有何益?也许我等到了,太原早被那李贼占了。某以为,你我不如在此待些时日,看看情况再说,反正太原是不能去的。皇上那里好交待,一旦太原被占了,我等便回京,到时便说,去太原路途遥远,加之刁民骚扰,行动甚是迟缓,太原既被克,回京便是理所应当。再说,这固关景致亦不错,民风民俗甚为纯朴,我等不若在此待些时日,以考察民风民情,届时亦好向皇上交待。” 其实,郭景昌想在固关待些时日,实是因为为其陪座侍酒的女人一见面便已让他神魂颠倒,因此他便想和她好好逍遥一番。 如此一来,直到那太原被李自成大军攻克,李化熙和郭景昌也终是没有赴任。 更有意思的是在半道上墨迹的李化熙和郭景昌听说京城被李自成打下来了,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郭景昌回了老家,李化熙干脆将队伍带回了山东老家周村,静观时变。 不过此时,李化熙和郭景昌正带着兵回京城,太原他们是绝对没有胆量去收复的,只能回去交差,但两个不想回去的那么快,万一皇上下令他们返回来打太原呢?老办法,慢慢走,走一天休息两天。 却说那刘宗敏、李过及李双喜等奉了李自成的命令,立即星夜来攻太原。 一到太原城下,作为攻城总指挥的刘宗敏当即便命令李双喜首先攻城。 其实,刘宗敏早想是准备让李过首攻的,可李双喜因其手下部众在汾阳城滥杀无辜违反了军纪失了面子,所以一到太原近前,便提出自己打头阵。 刘宗敏看在他年轻气盛,便让他第一个出战,不过告诫李双喜,必须一举夺下城池,否则便要如何如何。 李双喜答应一声,便领着手下和高一功、周凤梧等一起向太原扑过来。 可是,进攻一开始,迎头便遇见一支官军,为首一员大将横刀勒马,挡住了去路。 李双喜大惊,立即跃马上前,大叫道:“你特么谁呀?敢挡你李爷爷,还不快快投降,难道要等李爷我动手不成?” 口气不小,自然是有资本,这一年多打的很顺,还没有遇到敢拼死抵抗的。 来者何人呢?乃是太原守军中军副将应时盛。 李双喜话还未说定,应时盛便将大刀一挥,怒目而视道:“狗贼休要狂妄,有本事上来,你应爷时盛先要教训教训你这无礼匹夫,看刀!” 说时迟那时快,应时盛当即便策马挥刀,杀向李双喜。 李双喜一看便大声叱责了,“无耻匹夫,不知好歹,既然不投降,那就快来领死便是。” 一边说,一边挥刀纵马,直取应时胜。 一时间,两军阵里顿时金鼓齐鸣,喊杀连天,二人你来我往,刀刀相迎,或横或拖,或砍或挡,或拼力气或拼巧劲,如此上上下下,几十回合,难见分晓。 这时,高一功、周凤梧的两支人马开始助攻,顿时,应时盛便落了下风。 危急关头,那应时盛的副将朱礼训、王永奎二人则恰好率队冲了过来,紧跟着,大将牛勇也一路奔杀过来。 顿时,应时盛便杀威大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官军将帅人人奋勇,个个当先,朱孔训所率人马首先便杀退了高一功的人马,王永奎和牛勇便又双双夹住了周凤梧的两翼。 李双喜一看高一功和周凤梧已败,便顿时大惊,当即分出人马来分头协援两支人马,而自己则死战应时盛。 应时盛一看李双喜分出人马,知道机会来了,当即鼓起全部勇气,奋力拼杀,不多回合,便杀的李双喜丢盔弃甲,大败而逃,而应时盛则紧追不放,一口气追杀20余里,方肯罢兵。 李自成率大军赶到,将太原围了起来。 这个时候,蔡懋德最好的战术就是集中全部的兵力守城,因为力量对比,官军不占优势。 孙子兵法云:五倍可围之,十倍可攻之,蔡懋德等人如果依托城墙防守,占有居高留下的优势,只要打死一定量的流寇,也许李自成就撤军了,至少太原可以守住一段时间,援军一到,结果就两个样子了。 但蔡懋德等人被昨天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第二天继续出城对战,结果朱孔训重伤,牛勇战死。 此时,李自成的武器装备也非往日,立即集中炮火轰击城头,顿时,铁蛋四飞,一天下来,太原守城官兵和壮勇伤亡惨重。 每每这时候,就会有一些贪生怕死的人开始动摇,第三天,双方正在激战,参将张维四处点火,趁着大家救火的时机,偷偷的打开了小南门,而前来增援的阳和总兵王国安带着自己的兵撒腿溜了。 城池已破,蔡懋德准备自杀,赶过来的应时盛阻止了,在应时盛的保护着,蔡懋德杀出重围出了太原城东门。 蔡懋德回头一看,自己冲出来了,跟随在后的大部分人没有冲出来,就要杀进去城里寻找自己的部下,应时盛知道蔡懋德此去不仅救不来弟兄,还要搭上自己,就极力劝阻,奈何蔡懋德决心已定,就这样蔡懋德杀了回去,半路上被农民军阻杀,应时盛只好单骑向固关而去。 李自成进城后直接占据了晋王府,然后下令找富人助饷,打下好几座城池,却没有弄到众多的钱粮,太原是山西首府富人多。 这差事自然还是刘宗敏来干。 李自成下令不得伤害无辜百姓只搜刮富有人家,一时军纪尚好,有百姓开始觉得李自成不错。 前两天,朱审烜捐款三千两白银,却被山西提学黎志升瞄上了,这家伙给大家发了三千军功票代替白银,白银落入了他个人的口袋,城破,黎志升立马投靠了李自成。 牛金星,原是河南宝丰县的一个举人,家庭殷实,因为和一个姓王的亲戚发生矛盾被诬告偷税漏税、强占十八名妇女,被知县革去举人资格发配豫西卢氏从军,十三年李自成打下卢氏县,李岩从牢房里提出了牛金星,一番闲聊,发现牛金星还是一个人才,便将牛金星推荐给了李自成。 这牛金星性喜读书,通晓天官、风角及孙、吴兵法,几年中先后给李自成出过不少的主意,甚得李自成信任,李自成在西安登基,直接任命牛金星为天佑殿大学士,实际上,牛金星成了李自成大顺朝的宰相。 李自成出征,老牛自然是要跟随的,城破,晋王朱审烜投降,李自成任命朱审烜为果毅将军,跟着进了晋王府的牛金星却一眼看上了朱审烜的正妻张氏,这半老徐娘,皮肤白净,自有一番风韵,于是向李自成提出了要求,“皇上,臣请求将张氏赏赐给臣下。” 李自成呵呵一笑,“这哪里成呀,朱审烜已经投降了朕,张氏是果毅将军的正妻,你这样岂不是开玩笑?给朕出难题了,传出去,朕这皇帝的名声何存?” 牛金星自然知道这要求确实过分了,“臣一时糊涂。” 李自成奇怪的瞄着牛金星,这家伙特么的很有意思,到哪了,人家都抢大姑娘,这家伙竟然只要老娘们,不可理喻。 从宁武关撤回,大家商量的结果是太原可守可撤,牛金星又打上了张氏的注意,马上要撤了,再不想法以后没机会了。 李自成要发泄,牛金星很纳闷,这大顺皇帝过去不这样呀?怎么要对张氏弄这个?这样一来,那张氏不就成了皇帝的人,谁还敢要?心里想,你老李别的都差不多,不是那个方面有点欠缺吗?你说你要是那个了,过后,你肯定不会要,随手就扔了,你叫臣要是不要? 于是,牛金星也跑来劝谏李自成了,“皇上,你这样做似乎不好,要是高皇后知道了,还不找你生气呀?不如赏给臣,臣感恩戴德。” 李自成还是给牛金星面子的,“朕岂不知大学士的心思?既然这样,张氏就赏给你了!你进去吧。” 牛金星一听立刻千恩万谢,皇帝够意思,当看到被绑在床上的张氏一丝不挂,饿虎扑食一般的扑了上去。 娘呀!老婆就这样被送人了,最后还是这结果,朱审烜受不了了,只想一头撞死。 朱存极觉得这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这个侄子的面子总算是保住了,老婆早晚是别人的,但绿帽子总算没有直接戴到头上,自己也算是为了维护了皇家的脸面出了力了吧,“贤侄呀!唉!” 第六十七章:李岩得罪牛金星 李自成摇摇头,拉下脸对身旁的卫士说道:“走!上街看看,不知道权将军弄的怎么样?” 什么意思?李自成想看看刘宗敏弄到了多少的银子。 几个卫士发愣,胡天上去就是每人一脚,“愣着干什么?皇上都出门了,还不跟上?” 胡天,李自成的卫士长,贴身保镖。 几个侍卫立刻反应过来,马上就跟了上去,一个侍卫过去给李自成牵来坐骑。 李自成的坐骑乃是一匹白色鬃毛的乌驳马,身宽体长,红色中斑驳着几片百色的杂毛,打仗时,马的全身披挂银色护甲,甚是威风,弟兄们称之白鬃大纛银浮屠。 浮屠是铁塔的意思。 李自成有好几匹战马,唯独和这匹战马的感情很深,出征必骑着这匹战马,这匹马不仅跑的快而稳,关键是这匹马的喂养也很所不同,每当到了喂料的时间,李自成就会令人将抓获的战俘直接杀死,将马料填进战俘的胸膛里,以人的胸膛为马槽,喂养这匹战马,所以,这匹马特么的嗜血,上了战场如虎豹一般,常常吓的对方的战马浑身颤栗,人借马力,马借人威,李自成和这匹战马成了战场上的绝配搭档。 胡天知道这几个小子为啥发愣,眼看到嘴的快活不翼而飞了。 李自成出去了,愤怒的朱审烜直接将气发泄到了朱存极身上,一把将朱存极扑倒,骑在身上一顿老拳。 牛金星的四个卫士看着在地上翻滚缠斗的两个人呵呵大笑,这热闹看的有点意思。 不过,几个人都很同情朱审烜,这家伙的老婆皇上不要了,却便宜了他们家丞相。 打累了的朱审烜和朱存极,脸上都破了皮,朱存极还被朱审烜打的一只眼变成了熊猫眼。 “你特么的打我干什么?有本事你冲进去别让人干你媳妇呀!我对你说,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难道你还想为此丢了自己的性命不成?” 朱审烜岂能不知道这道理,可他就是感到憋屈,小妾也就算了,人家看上了,给人家就是了,可张氏是受到朝廷赐封的王妃呀,还是他的结发妻子,平时二人感情也特别的深厚。 朱存极,我特么的看你是权将军,找你来帮忙,你竟然屁忙也帮不上,朱审烜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前几天李自成这土匪还对他客客气气,转脸就这样的对他。 “难道就因为我当初守城的时候拿出了三千两银子,就这样的对我?呵呵呵呵!” 朱存极看了看牛金星的卫士,叹息一声,“去年,我一点反抗也没有,还不是和你一样?” 朱审烜看着朱存极,“难道秦王妃也遭此厄运?” 朱存极的脸上难看死了,“那倒没有,你婶子多大年纪了,谁能看上她?唉,你说年轻长的好有啥用呀?” “哪你还这样可怜巴巴的?” 朱存极接着又叹息了一声,“可世子的媳妇被人抢走了。” 他所说的世子是他的大儿子,几年来流寇肆行,根本就没有人敢去京城申报,皇家没有批,哪来的世子?只能说是他的长子。 朱审烜愤然,“难道我们就这样任人欺凌?” 朱存极很想上去捂住朱审烜的嘴,人家丞相的卫士在旁边呢?你找死呀?“你还能咋样?我对你说,能活着才是道理,不然,你试试,也许明天我还要找人埋你。” 朱审烜顿时就不吭声了,他知道朱存极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老祖宗呀!我们老朱家咋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呀! 街上,刘宗敏正指挥手下的军士挨家挨户的进行搜查,标准是凡是豪门富户一个也不放过,银子、值钱的器物,粮食全要。 参加的军士很多,有的开始抢劫穷人,还有的干起了别的事情,但刘宗敏不想管。 自去年李自成在襄阳宣布自己是新顺王后,因为算是有了政权的雏形,牛金星、李岩、顾君恩等制定了许多的章法,主要是军纪,但刘宗敏认为那些规定不适合现在的太原和山西,明摆着吗?这太原城根本守不住,这山西也根本守不住,再说,那么多的弟兄都受了伤,不让弟兄们发泄、发泄,今后谁还肯玩命的打仗? 李自成农民军制将军陈永福、右营左果毅将军白鸠鹤、右果毅将军刘体纯受命守卫太原,权将军刘宗敏这么做,就是将太原的老百姓逼上对头,陈永福令二人去找刘宗敏。 但白鸠鹤、刘体纯谁也不敢去。 按照李自成大顺军的新编制,白鸠鹤、刘体纯两部属于制将军刘希尧的右营编制,所以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找了右营制将军刘希尧,这刘希尧不怕刘宗敏,反过来刘宗敏还有点怕刘希尧,毕竟刘希尧的资历很高,人家是当年农民军荥阳大会十三家首领之一,刘希尧开干的时候,刘宗敏还在家里的铁匠铺子里打铁呢。有啥事儿,皇帝李自成都给刘希尧面子。 “制将军,皇上命我二人各带领两万人马协助制将军陈永福守太原,权将军这么做,我们两个咋守太原?” 刘希尧听了汇报,也感到事态严重,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去劝说刘宗敏不一定有效果,就决定去找李自成说说,权将军这样做不合适,军纪不说,这要是将太原的老百姓弄急眼了,现在不敢咋样,等大军撤了,还不要想法报复陈永福、白鸠鹤、刘体纯呀? 四万人马,听起来很多,实际上根本不够用,不仅要守太原,北边的忻州、东边的寿阳、固关、周围的阳曲、清徐、榆次都要分兵把守,太原城还能剩几个人?一旦老百姓串通起来,这些兵也就一晚上就没了。 李自成骑着乌驳马,身后跟着二百多名亲军正在大街上溜达。 过去,他曾带领人马从陕北来投舅舅高迎祥,在山西混了多少年,但从来没有到过太原。前两天打下太原,也就是光记着派人侦察了解各地的军情,研究下一步军事部署了,这太原城的很多地方还没有去认真的看看呢? 刘希尧骑着马带着白鸠鹤、刘体纯找了过来,刘希尧下马,“皇上,权将军做的有点过了,恐怕要将太原的老百姓逼急了。” 李自成当然知道刘希尧说的是什么意思,刘宗敏到哪里都这样,总是改不了臭毛病,但他也知道养活军队要钱粮,还只有刘宗敏这家伙搞这事儿最擅长,“传令权将军不得骚扰穷苦百姓。” “遵令!”,李自成说话就好办了,刘希尧上马带着白鸠鹤、刘体纯去了西街。 刘宗敏接到刘希尧传达的李自成的命令,看着白鸠鹤、刘体纯,“你们二位能守住这太原?呢个陈永福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 白鸠鹤不吭声,不是不敢吭声,而是没有办法吭声,去年在襄阳,有一天,他抓获刘宗敏的一个抢劫过路妇女的手下,按照军纪将这个人斩首了,刘宗敏知道后找上了门,差点斩了他赔命。 刘体纯说道:“只能根据情况决定守还是撤。” 刘宗敏笑了笑,“守你娘蛋!行了,闯王的命令我收到了,告诉陈永福老实点。” 刘宗敏这样说,白鸠鹤、刘体纯就不敢再说啥了,但很为陈永福捏一把汗。 陈永福之所以申请留下来守太原,也是为了躲开刘宗敏。 陈永福幼年的时候家里很穷,要过饭,为求活命参了军,在和农民军的战斗中,因军功逐步成为高级将领,任河南总兵。李自成三打开封,陈永福坚守死战,给李自成的农民军造成了很大的杀伤,曾一箭射瞎了李自成的右眼,李自成击败孙传庭后,陈永福走投无路,又担心李自成报复,不敢投降,李自成与他折箭为誓,承诺绝不加害,还加封陈永福为制将军封伯爵,为此,陈永福大为感激,从此效忠于李自成。 但刘宗敏很看不起陈永福,有机会就找陈永福的麻烦,主要是陈永福在守开封时差点射死刘宗敏,多亏刘宗敏的护兵用身体挡住了这支箭。 李岩去找宋献策了,二人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想和宋献策商议一下下一步的战略。 显然,李自成在西安登基当皇帝了,但陕西十多年闹旱灾是穷地方不说,主要是陕西那地方不在战略要地上,李自成攻取明王朝之上上策的首议人是李岩,宋献策也极力赞成李岩的主张,但李自成听从了顾君恩的计策。 现在,顾君恩的计策显然是走不通了,李岩就想说服李自成切断中原,逼迫朱由检投降。 宋献策觉得皇上和牛金星一起商量的好,毕竟牛金星是大学士。 听说牛金星去了晋王府,二人就找来了。 此时,牛金星已经快活完了,也不知道咋弄的,那晋王妃竟然衣衫不整的跟着牛金星从后堂出来了,脸上似乎一点也没有恼怒的样子。 明知道张氏已经不是自己的老婆了,朱审烜还是有点受不了了,上去就打张氏,却恼怒了牛金星,这张氏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和你朱审烜一点的关系都没有了,你敢打我老婆? 于是,牛金星下令将朱审烜抓起来狠狠的打。 四个卫士正打的起劲,李岩和宋献策走了进来。 朱存极赶紧的求救,“两位军师快制止呀!不然要出人命了。” “住手!”,一声断喝,牛金星的四个兵停了下来。 “咋回事儿呀?怎么自己人打起了自己人?” 朱审烜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一条腿也被打折了,痛哭流涕,“救命呀!这大学士不仅占有了王妃,你们看!还将我打成这个样子。” 李岩听明白了,这里是晋王的家,这牛金星的手里还牵着衣衫不整的晋王妃。 “牛金星!你太让哦失望了!白读圣贤书了,你这样和畜生有何区别。” 牛金星楞了一下,“好你李岩,你竟然敢骂我?敢管本大学士的事儿?” 第六十八章:蝴蝶煽动出一个李自成 气象学家罗伦茲在漂亮国科学促进会上发表演讲时宣称:一只蝴蝶在巴西扇动翅膀,几天后就会在漂亮国得克萨斯州引起一场龙卷风,他的这个论断后来被人们称为蝴蝶效应。说的是看似风马牛不相干的两件事之间存在着某些预想不到的联系,某些细小轻微的细节也会带来重大的变故。 听起来,你可能会感到不可思议,但实际上还真是这样的。 十六世纪,英吉利国王查理三世准备与亨利伯爵在波斯奥斯进行决战,此战将决定谁能成为新的国王。 战前,查理三世的马夫去给查理三世的战马钉掌,可是铁匠最近几天一直忙于给军马钉马掌,铁片都用完了,他就请求马夫宽限几天,马夫说:这哪能行呀?大战在即,一天也不能耽误,铁匠只好找来一个铁条裁成四份加工成马掌,当钉到第四个马掌时,钉子用完了,铁匠要去去找钉子,马夫就不耐烦了,天呀!军号都吹响了,时间来不及了,凑合着对付一下吧,这样,查理三世就骑着马掌上少了一颗钉子的战马上了战场。 战斗打响,查理三世率先发起冲锋,但意外发生了,他的战马因为脱落那只不结实的马掌儿来了一个马失前蹄,结果查理三世摔在在地上,战马脱缰而去,士兵见状大乱,一时间在对方的攻击下溃不成军,结果,查理三世成了战俘,知道原因的查理三世绝望的长叹:买噶的!我的大事竟然毁在一个小小的马掌上了。 无独有偶,一个半世纪过去,却因一件小事毁掉了一个王朝。 毛羽健,湖北公安人,娶了一个姓温的女人做老婆。这毛羽健学习很好,天启二年就中了进士,先后在四川万县、巴县当知县,后来调入中央官署担任云南道御史,因弹劾杨维垣、阮大铖被除籍,崇祯登基后起复回到朝廷,官至监察御史。 说起来,毛羽健算是一个不错的官,至少敢说话,但有一个毛病,就是特别的怕老婆。 这个时代,别说官员,就是有两钱的人娶小老婆也是常事,毛羽健也想娶小妾,可是他不敢,因为他老婆是一个母老虎,面对如花似玉的侍女,光能看,不能动,毛羽健觉得很憋屈。 有一年,毛羽健的老婆回家省亲,毛羽健就抓住了机会,老婆前脚走,后脚就偷偷的纳了一房小妾,真是美呀,可是没几天,就被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婆知道了,这姓温的娘们星夜赶往京城,正当毛御史与小妾爱的兴高采烈的时候,从天而降,直接抓了现行,毛御史立马傻眼了。 谁特么的告的密?老婆怎么来的这么快?毛御史郁闷极了。 事后,毛御史调查了,谁告的密没有查出来,但老婆来的如此之快的原因找到了,原来老婆是坐着驿站的马车来的。 毛御史生气了,但他不敢和老婆较真,便把一肚子气撒到驿站上了,好哇!驿站竟然公物私用,于是,直接给皇帝朱由检上了一道折子,极言驿站之害,建议撤销全国驿站,据说毛羽健和给事中刘懋关系不错,刘懋帮忙也上折子附和,极力说明裁剪驿站的好处,不仅能杜绝官员侵占国家的便宜,每年还可以节约大量的经费。 十六岁登基的朱由检就是一个小屁孩,哪里知道驿站在国家大事中的作用,上台收拾完了魏忠贤,发现手里穷的缺钱花,一听裁剪驿站每年可以节约几十万两银子,有这等好事,咱马上就办,于是下令裁剪驿站。 可他这一裁剪驿站,却给王朝裁剪出一个能要他的命的人。 李自成,原名李鸿基,陕西米脂李继迁寨人。童年时家里穷给地主牧羊,长大了,老爹却死了,刚刚娶了一个漂亮媳妇,咋养家呀?于是,便跑到了宁夏的一个驿站当了驿卒,每天干的主要活就是照看马匹。 朱由检裁剪驿站,李自成就失业了,失业回家的李自成欠了一屁股债,艾诏艾举人上门讨债,李自成还不起,就被艾举人告到了官府,上了大枷游街好几天,差点死掉,多亏亲朋好友买通关系将他救了出来。 李自成很生气,特么的,我不就是欠了你伎俩银子么?至于这么多代我吗?找艾举人算账去,本想将艾举人揍一顿出出气,谁知道把艾举人弄死了。 唉!这艾举人身体素质不好呀,不抗揍! 李自成回到了家后,结果看到了另一件更让他无法忍受的事情,老婆竟然将野男人带回了家,堵到被窝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李自成知道这事情不怨那个野男人,就怨他老婆,将那个叫盖虎的踹了两脚打跑后,直接将老婆韩金儿掐死了。 两条人命在身,被官府抓住了那就要偿命,没办法了,李自成就和侄子李过跑到甘州当兵去了。 甘州就是张掖。 当时,杨肇基任甘州总兵,王国任参将,王国很赏识李自成,这李自成不错,长的高大孔武有力,骑马射箭样样精通,便提拔李自成做了把总。 尽管把总级别不高,但管着百十口子兵,李自成感到还可以,就决定好好干。 同年十二月,建虏第一次入塞,史称己巳之变,朝廷诏令全国军队勤王,驻守榆中县的王国部也在其中,部队要出去打仗了,王国和知县就是扣着欠饷不发,李自成生气了,我们要上战场打仗去了,有可能把小命丢在那地方,你们俩是咋回事?难不成等我们死了,你们就贪了这笔钱?就领着人将王国和县令杀了。 这回可玩大了,犯了株连九族的大罪,干脆造反吧!你看着破世道,老老实实的当一个本分人不行。 于是,李自成就带着这帮人干了起来。 李自成是一个宁种,自发动兵变开始造反,很多的人都被招抚了,他就是坚持要造反,为什么这样,谁也说不清楚。 李自成起事后转战汉中等地,参加了王左挂的农民军,第二年王佐挂被朝廷招降了,李自成转投了张存孟,再过一年,张存孟在陕北战败投降了朝廷当了官,李自成就是不投降,带着剩下的弟兄继续干。 五年十月,洪承畴正式接任三边总督,逐渐剿灭陕西境内农民军,李自成在陕西呆不住了,就率余部东渡黄河去山西投奔了他的舅父高迎祥,高迎祥自称闯王,李自成自称闯将。 同年,曹文诏率千余关宁军击败山西境内的农民军,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均逃到河南,被曹文诏、左良玉等多路明军包围。 次年初,建虏第二次入塞,曹文诏被调到大同抗金,被围农民军才从包围圈中逃出来。 六月,新任五省总督陈奇瑜乃引军西向,约会陕西、郧阳、湖广、河南四巡抚围剿汉南农民军,高迎祥、张献忠、罗汝才、李自成等部见明军云集,误走兴安车箱峡,这条峡谷为古栈道,四面山势险峻,易入难出,唯一出口被官兵堵死了,李自成采用顾君恩的计谋,贿赂陈奇瑜左右人士,向官兵诈降,出来便将准备送他们回家的官差杀了。 估计李自成不敢回家,人家艾举人的家里人肯定要找他算账,在就是他那个姓韩的老丈人,估计也不会放过他,不能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把人弄死吧,你要是不想要了,可以退货吗? 九年,高迎祥在安徽被新任五省总督卢象升击败包围在郧阳山区,六月清军第三次入塞,卢象升调任宣大总督抗清,兵部侍郎王家桢继任五省总督,高迎祥等趁机突围,结果跑到西安直接被新任陕西巡抚孙传庭抓住杀了。高迎祥的残部群龙无首,便投奔了李自成,李自成正式升级成了新闯王,继续带着人和朝廷干,四川、甘肃、陕西,到处打仗。 不能不说的是,其实,这时候的李自成主要是被官军撵着打,但官军不是都牛叉,有的地方也没有,所以,李自成尽管被撵的滋滋跑,但小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到了啥地方,将官府抢了,把有钱的人抢了,把多余的粮食分给穷人,竟然很多人把他当英雄看,李自成的心里很满足,提溜着脑袋造反,值! 崇祯十年,杨嗣昌会兵十万,增饷二百八十万两,提出“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策略,限制农民军的流动性,各个击破,此举在二年内颇见成效,张献忠那个怂玩意没办法了,就投降了,李自成在渭南潼关南原遭遇洪承畴、孙传庭的埋伏被击溃,带着刘宗敏等残部十七人躲到陕西东南的商洛山中。 这十七人包括刘宗敏、田建秀、李过、李成、高一功、王虎、张世杰、张能、谷可成、李双喜、张鼐、刘文魁、俞斌、白广恩、高杰、顾君恩、郝摇旗。 别看都是干的一样的事儿,李自成很看不起张献忠,不行了就投降有意思么?你看咱哥们,从来就不敢那事儿。 崇祯十一年八月,建虏从迁安东北的青口山、密云东北的墙子岭两路毁墙入关,发动了第四次入塞抢掠。杨嗣昌为贯彻其安内方可攘外的战略,力主与建虏议和,但遭到宣大总督、勤王总指挥卢象升等人的激烈反对。崇祯和战不定,卢象升在河北巨鹿战死。建虏澈退后,孙传庭、洪承畴等人均被调往辽东防范建虏,李自成在山中得以喘息,就到庙里烧香磕头去了,洪承畴、孙传庭这俩玩意可走了。 冬天,窝在富水关南的生龙寨没啥事儿做,李自成就觉得缺少点什么,高一功找上门来了,想把姐姐嫁给李自成,李自成一想,咱干的这种买卖,有时候几个月见不到老婆,千万不能找韩金儿、小邢那种风流鬼了,这高桂英不错,岁数虽然大点,但长的模样也不错,挺好的,关键是这高桂英是自己的表姐,咋也不能干对不起自己的事儿。 于是,李自成第三次结婚。 高桂英是老闯王高迎祥的女儿,先前嫁过人。女人没男人不行,在弟弟高一功的撮合下就与李自成结了婚。 韩金儿是谁?大家都知道了,就是将野男人带回家里被李自成堵在被窝杀了的那个人,小邢则是另外一个人。 其实,李自成被韩金儿戴绿是自己找的,那韩金儿和李自成是同村人,长得美若天仙,妩媚动人,可是此女的口碑不好,和很多男人纠缠不清,李自成是知道的,但韩金儿长的太漂亮,李自成被迷住了。 那个时候的韩金儿已经离了一次婚了,因为与其他男人关系复杂,被她的前夫休了,可是,李自成完全不在意韩金儿的过去,一心想要将她娶回家,邻居们都说这韩金儿,你李自成养不住,将来生的孩子都不一定是你李家的,奈何就是喜欢咋办? 李自成的第二个媳妇小邢长的也是娇美无比,关键是这小邢还很能干,李自成在前方打仗,小邢就在后方管着粮草供给,没想到,小邢却被他的手下高杰勾引走的。 那个时候,李自成经常领兵在外,和小邢聚少离多,小邢呢,常常感到很孤独,便看上了前去领粮草的将领高杰。这高杰不仅长得人高马大,脑子灵活,关键是模样长的还非常的英俊,会说笑话逗小邢高兴,就是那个啥,也比李自成强,小邢感到很满足。 为了防止被李自成发现,二人悄悄的离开投奔了官军。 崇祯十二年,张献忠在谷城再次反叛,李自成可找到了机会,趁机从商洛山中杀了出来。 十三年,河南大旱,蝗虫四起,饥民便地,李自成趁明军主力在四川追剿张献忠之际入河南,收留饥民,打开官仓放粮,一时应之者如流水,日夜不绝,顿时形成燎原之势,队伍迅速发展到十数万人。 这年,李岩加入李自成的队伍。 得李岩李自成犹如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两个人常常秉烛长谈,越谈,李自成的心里越亮堂,这李岩会搞宣传呀,什么迎闯王、盼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什么吃他娘、喝他娘,打开城门迎闯王,那套磕儿都是李岩想出来的,有了李岩,他李自成今后还用专门招兵吗?大家自己都找上门来了。 十四年正月二十日,李自成攻克洛阳,杀死朱由检的叔叔福王朱常洵,从后园弄出几头鹿,与福王的肉一起共煮,名为福禄宴,与将士们共享。人多了势力就起来了,名头必须响亮点,所以,李自成就自称奉天倡义文武大元帅了。 之后,李自成瞄上了开封,那可是省会繁华之地呀!可恶的是开封的人忒不够意思,打了三次就是打不下来,还在这地方被射瞎了一只眼,老李生气了,算了,既然你们不愿意跟着我,我就掘黄河了。 这年十月,最令李自成高兴,那个跟在屁股后面一点都不给面子的陕西巡抚孙传庭终于被他打败了一回。 第六十九章:莫玉婵 但是,在宁武关被周遇吉干了一家伙,李自成觉得自己还是太狂了,这特么的没落皇帝手下还是有人的。 于是,李自成决定收兵回西安,那里有咱的金銮殿,咱都当皇帝了,不呆在金銮殿上,呆在这破地方,是不是找罪受? 关键是李自成不想打了,再打就没有人了,他觉得自己手下的那些人加起来不如一个周遇吉。 望着东北方向,李自成也没有气馁,嘿嘿!朱家皇帝,这次没打过你,不等于今后打不过你,咱慢慢耗,这么多年来,咱老李不就是耗出来的吗?越耗,你姓朱的越不行,越耗,咱老李的势力越大,你等着,我特么的在西安的金銮殿说是金銮殿,其实就是你们老朱家的一个王的大房子,你现在坐的那个金銮殿才是真的金銮殿,早晚咱老李要坐在那上边。 刚刚过完年,天寒地冻的,李自成就发兵开始攻打山西了,朱由检觉得李自成这个人不讲究,可是,当听说李自成竟然有百万大军的时候,朱由检也吓坏了,别说他勤奋,常常加班干到半夜,就是不加班,晚上也睡不着了。 以前吧,李自成、张献忠两个混账闹事,揪心是揪心,可基本上这俩土匪不占上风,朝廷还是有能力干掉他们的,现在,咋回事儿?张献忠占了四川离得远,眼不见心不烦,这特么的李自成竟然开始主动的进攻了,咋搞的吗? 气人的是张献忠那个鳖孙在湖北武昌称皇帝了,李自成也在陕西西安称皇帝了,这天下到底谁是皇帝?他就是奇怪了,这两个陕北穷山沟子里混出来的土老帽,字都不认识几个,具备当皇帝的资格吗? 可是,朱由检想起了他的老祖宗,那时候,老祖宗还不如现在的李自成、张献忠呢!家里人都死光了,独自一个人只好去寺庙里当和尚混饭吃,同样也不识字。 难道真的是英雄不问出处?不管怎么想,朱由检就觉得李自成、张献忠没有这个资格,要想当皇帝,你跟我一样,先读几年书再说。 但是,朱由检愁呀,这满朝的文武,领工资的人倒是不少,可能干事儿的却是没几个,一个个说起话来,口吐莲花,头头是道,真要让他们干点什么,别说他们干不了,真让他们去干了,自己也不放心。 朱由检很后悔,我咋就没有看出周遇吉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英雄呢?我这是咋搞的吗?难道朕看人的本事真的就那么差?关键是将领没几个就不说了,兵也没有多少了呀?这要打仗没有人还能行? 朱由检经常的忏悔,老祖宗,是我无能,我对不起你们,可是我真的努力了呀,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进了太庙,朱由检给所有的列祖列宗磕头,就是不想给他的哥哥磕头,看到哥哥朱由校的画像,朱由检就气的不行,哥呀,你说你都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娶了一大堆的媳妇,甚至连魏忠贤的外孙女你都收了,咋就没有生出两个长把的来呢?你倒好,两腿一蹬啥都不管了,这烂摊子就留给我了,将来咱都去找老祖宗汇合了,你最多是挨几句骂,我可是要被老祖宗打屁股的呀! 不过,现在的朱由检的心情可是大变了,看什么都不那么的难看了。嘿嘿!我朱由检也不是命就那么差的人,这不,老天爷从几百年后给我找来一个人帮我来了,他就觉得人要是不吃点苦,到嘴里的糖就感觉不到那么甜。 娘滴!现在是啥时候?分秒必争呀!朱慈煊这小子竟然去看姥姥认家门了。你那么着急干嘛?谁还能和你抢呀?赶紧给我回来,我还有事儿要咨询你呢。 可是,朱由检一想不能,要是朱慈煊一个人去了,叫他回来他就得回来,皇嫂也去了呀,人家刚刚去就让人家回来,也太不给皇嫂面子了。 老王呢?这鳖孙去哪了?朱由检猛的想到,这王承恩去干大事儿去了,老王,这回可不是抄回回的家,这朱纯臣、李国祯是啥玩意?你很清楚,千万不要手下留情,你就是将他们家的人弄死几个都没有关系,他们早晚都是要死的,特么的朱慈煊,他干嘛要说将来让这些人去京郊种地,你不知道朕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寝他们的皮吗? 朱由检耐下心来看了两个折子就不想看了,直接将一摞子奏折推到了一边。 还是朱慈煊说的对呀,你浑身是铁能打几颗钉?天下的事儿你都干了,可不大臣就没有事儿干了?看来朱慈煊说的对呀,要掌握工作方法。 可朱由检一想就觉得挺憋屈的,唉!自己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听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伙的指手画脚。 接着,朱由检又想到了一件事儿,这朱慈煊可是比自己小三百多年四百年呢?不是相差十几岁,他是怎么过来的呀?也太神奇了吧? 很多的事儿,朱由检想不明白,但有一点他想明白了,这家伙就是老天找来帮自己的。 人家对咱这么好,咱是不是想法回报一下呀?可是,这小子也不想要官当,咋办?不行了给他赏赐几个女孩玩玩? 朱由检觉得这事儿不该自己操心,他可是知道的,皇后都给他说了,有人比他更着急。 唉!说起来懿安皇后也是挺可怜的,自己那个哥哥真的不是东西,活着的时候不操心,死了也不负责任。 下一步该干啥?怎么打仗收拾顿尔滚、李自成、张献忠,朱慈煊说过了,计策妙极了,这朝中的大臣是不是要调整一下?内阁这几个人很不错,但要想让他们发挥作用,也要想办法给他们减负,这李邦华还兼着左都御史呢,范景文也兼着工部尚书,倪元璐也兼着户部尚书。 唉!孟兆祥呀!你要快点干呀,早点将问题都调查清楚了,朕好考虑调证官员的事儿。 成国公府,王承恩美滋滋的坐在放到院子的大椅子上,瞅着被抓起来的人。 这特么的朱纯臣,也太嚣张跋扈了,要不是犯事儿,谁能知道这朱纯臣都干了什么?你看着王府建的,格样虽然符合规矩,可质量是真特么的上档次,这房子住起来能不舒服吗? 王承恩很感慨,这人呀,啥事儿都不能做的太过了,命里有三分,别想要五分的事儿。你朱纯臣命里就有这么多的东西,干嘛还不知足?现在好了吧?啥也没有了,你看看你媳妇、你儿子、你闺女,都要为你的过分埋单不是。 唉,这朱纯臣的媳妇长的怪水灵怪俊的,这样子能干种地的活吗?不如咱老王给皇上提点建议,弄妓院得了,那样也物尽其用了。 可是,王承恩还有一个想法,能不能让皇帝将这美人赏赐给自己?男人的事儿是干不成了,可晚上给暖暖被窝,陪着说说话也是好的。 “大伙都听着,抓点紧,但也要搜仔细了,不可破坏了房屋、家具,将来还要出售呢!” 王承恩算是看出来了,这勋贵们大多都摊上事儿了,个个都要倒霉,空出来的房子肯定很多,就张平那个小子的精明,肯定要劝皇帝将这些房子卖了换成钱,另外,国家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到处需要钱,皇帝肯定要听那个家伙的。 这两天的王承恩很有成就感,就抄了一个回回就给皇帝弄回了两千多万两银子,抄了魏藻德家也弄回来四万多两,他决定再接再厉,把丢失的面子捞回来,王廉等几个人都暗示可以干点别的,王承恩岂能不知道,要是换做以前,不用别人提醒,他王承恩自己也会这么干的,但现在可不行,特么的那几个猴崽子们干的事儿太不长脸,皇上没有怪他已经是迁就他了,这要是弄点啥事儿被皇帝知道了,这辈子跟着皇上尽心尽力积攒的功劳就要打水漂了。 只是王承恩总觉得有点遗憾,今天要抄的人家太多,朱纯臣、李国祯、陈演、李遇知四家呢,他一个人抄这么多家也忙不过来呀,只好分给李若珪抄两家,但他知道朱纯臣和李国祯的家了有钱,所以,就主动的承担抄这两个人的家,而将抄陈演和李遇知家的差事分给了李若珪。 令王承恩高兴的是李若珪也不计较。 这一天要抄两个人的家,王承恩觉得时间有点不够用,但今天必须完成,要是过夜出点插曲,他王承恩可承担不起责任。 当然,更主要的是王承恩不想承担这个责任,最近,他老感到自己不那么的招皇帝喜欢了,也不能说皇帝就不喜欢他了,主要是那个小子来了后,皇上啥都听那小子的,他可不就要靠边吗? 但王承恩觉得服气,他老王的命也好,要是还像以前那样,这王朝说不定哪天就呼啦了,皇上都要倒霉了,他不跟着倒霉行吗? 所以,老王早就打定主意和张平一定要搞好关系,这小子的嘴损,咱就当没有听见不就是了吗?再说这小子一直的在皇帝面前称赞他是少有的忠臣呢!这份关照到什么时候都要认。 另外呀,这小子有本事不说,还是太后的义子,你说谁敢惹他?你惹了他,那小子可能觉得不算啥大事儿,要是太后知道了,那就是大事。 朱纯臣的老婆莫玉禅满脸泪痕愁容满面,她知道公府这回摊上大事了,朱纯臣干的那点事儿,说起来杀两次都够了,一大家子人都要跟着掉脑袋了,可她不想死。 昨天,莫玉婵还不觉得有啥大不了的,当锦衣卫包围她们家的时候,她还想着派人出去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呢?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包围公爷府?当那个管家奉她的令准备出门却直接被锦衣卫打成半死扔进院子时,莫玉婵知道大祸临头了。 还好的是那些锦衣卫只是包围并没有进公府,莫玉婵觉得事情还有转机,生气的是那些平常天天来府里转悠的什么候爷什么伯爵却看不到一个人来。 这要是打听咋回事该找谁呀? 当一早王承恩带着人闯进来,很不客气的将所有的人抓到院子里的时候,莫玉婵知道自己判断错了,朱纯臣肯定是出大事儿了,这王承恩可是皇上身边的要人,朱纯臣要是没有多大的事儿,犯不着王承恩王公公亲自来呀。 莫玉婵偷偷的望着王承恩,感到只有这个人能救她的命了,一双儿女,那是朱纯臣家的种,想保住肯定是不行了。 莫玉婵想找王承恩说话,却被看守的锦衣卫推了回去。 莫玉婵很生气,这个锦衣卫推她不说,还趁机卡油占便宜,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你是罪犯的家眷呢?别计较这个了,赶紧想办法和王承恩搭上关系吧。 “王公公,奴婢要检举朱纯臣和另外几个人!” 第七十章:道义 抄完朱纯臣家,王承恩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接近晌午了,对张养所说道:“张指挥使,将朱纯臣的家人全部押送到北镇抚司吧,这个莫玉婵是重要人犯,有立功表现,要单独关押,不得虐待,安排人护送银车。” 张养所,锦衣卫千户,指挥使,昨天奉锦衣卫都指挥使李若珪的命令,带领二百锦衣卫包围了朱纯臣的家,今天带领手下和户部官员、内宦一起进行了查抄,刚才也听到了莫玉婵说要揭发朱纯臣,立刻回答道:“遵王公公的令。” 莫玉婵幽怨的看了王承恩一眼,被身旁的一个锦衣卫推搡了一下,只好跟着大家向门外走去。 朱纯臣的女儿朱瑾嬛还是一个九岁的小丫头,看到莫玉婵就跨过来抱住了莫玉婵的腰,脸上满是惊慌,怯声的叫了一声:“娘”。 莫玉婵的心里一紧,眼泪就要下来,立马抱住了女儿,母女相拥着向前走去。 他的儿子朱念祖是要犯,早就被五花大绑了,此时正被推搡着在前面走。 莫玉婵的心里全都是恨,朱纯臣呀!你看你都做了什么?你造孽呀!家里这么多的钱了,你还那么贪干什么? 早上,一家人被赶到院子里,莫玉婵什么都想明白了,朱纯臣出事了,全家人被牵连了。 该怎么办呢?谁能救救她、救救孩子呢? 莫玉婵注意上了王承恩,这个人过去来过他们家传旨,她知道王承恩是皇宫里的大太监,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咋和王承恩说上话呢?莫玉婵知道只能靠自己了,自己的年龄不大,长的还可以,要是牺牲自己的身体,也许王承恩能帮忙,但她知道最后活下来的可能只有自己,那两个孩子肯定没什么希望了,都是朱纯臣的种,皇上不会留下他们的。 该怎么办呢?莫玉婵觉得只能检举揭发朱纯臣了,反正朱纯臣已经是必死无疑了,不在乎多几条罪状。 听到莫玉婵说要检举朱纯臣和一些人,王承恩一喜,便将莫玉婵带到了厢房。 王承恩听了莫玉婵说的话非常的兴奋,原来朱纯臣除了和李国祯有勾结,还和阳武侯薛濂、秦宁候陈延祚、安乡伯张光灿、清平伯吴尊周来往密切,这要是报告皇上,算不算自己帮皇上查到了一件大事? 王承恩觉得吧,查抄罪犯是不错,但没有发掘罪犯功劳大。 莫玉婵交代,就在几天前,这几个人来到成国公府,饮酒时曾说道大明朝气数已尽,最好的出路是将来主动的投靠流寇李自成,朱纯臣还说到时候大家都不要太小气,争取在李自成的大顺朝混上一官半职,以后彼此要互相照应。 王承恩觉得这是大事情,所以交代莫玉婵不要怕,知道的继续说。 莫玉婵又交代说朱纯臣和李国祯将京郊的几百亩地都送给了嘉定伯,收的那点银子两个人私分了,还交代说朱纯臣和户部侍郎党崇雅一起合伙做粮食生意,这党崇雅还送给朱纯臣一个绝色美女,朱纯臣准备纳做小妾,还说朱纯臣自从收了那个叫党琪屏的女人,就不去她的屋子住了,这党琪屏曾经拿着朱纯臣写的信去过党崇雅家好几回。 啥意思?王承恩纳闷,这朱纯臣不去你的屋子住,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儿,和案件无关。 看到莫玉婵楚楚可怜的样子,王承恩的心里就有些不忍,唉,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要跟着朱纯臣走了,实在可惜。 当然,王承恩也知道这个莫玉婵之所以检举朱纯臣,就是为了立功,不想跟着朱纯臣把命丢了。 另外,这个小娘子想和自己套近乎利用自己。 利用一下没关系,人和人之间不都是在互相利用么?关键是要看值不值。 莫玉婵非常害羞的看了王承恩一眼,那样子弄的王承恩的心都乱了,这个缺零件的家伙差点要热血沸腾了。 “公公,奴婢愿意一辈子跟着公公,做奴婢也行,当闺女也可以,以后公公就是玉婵的亲爹。” 王承恩暗暗的笑了,这小娘子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当婢女不是不可以,认做闺女不行,将来咱家要是躺在床上不能动了,恐怕指望不上你。 王承恩一脸坏笑的看着莫玉婵,那样子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 别看王承恩人某狗样的,其实,他和其它的太监在某些方面没有什么区别,由于身体带来的心理变化基本上是一样的。 王承恩就想了,这要是收做奴婢,洗衣做饭暖被窝还是可以的,这小娘子长的不赖,每天逗逗开开心多快乐,咱王承恩也不缺钱,养这么一个金丝雀不费事。 但王承恩拿不准行不行,这朱纯臣犯的罪是要株连九族的,这小娘子要是朱纯臣家的奴仆,保下来没有问题,但她是朱纯臣的老婆,恐怕不行。 所以,王承恩就暗想找机会和朱由检说说,试探一下可行性,看皇上能不能将这莫玉婵赏给自己做奴婢。 王承恩正胡思乱想,莫玉婵说道:“干爹,女儿要举报朱纯臣私通流寇。” 王承恩大吃一惊,这闺女,为了活命啥都说,流寇被挡在山西了,还没有来呢?朱纯臣咋私通流寇? 莫玉婵看着王承恩,“干爹!女儿说的是真的,前几天来过一个人,递给了朱纯臣一封信,说是什么大顺皇帝写的,朱纯臣看完信就让那个人走了,可惜,信让他烧了。” 王承恩大惊,满脸诧异的看着莫玉婵,“你没有胡说?” 莫玉婵扑到了王承恩的怀里,一边抚摸着王承恩皱巴巴的脸,一边嗲声说道:“干爹,这么大的事儿,女儿敢胡说么?” 王承恩感到事态重大了,扳开莫玉婵,“你说的事很重要,记住千万不要再告诉别人。” 说完,王承恩也不管莫玉婵了,直接走了出来。 莫玉婵楞了,这咋回事儿?这王承恩犯了什么病了吗?莫不是觉得自己不是男人恼了? 今天参加查抄朱纯臣家的户部官员是户部广西清吏司郎中陆禹思,朱纯臣的家查抄完了,陆禹思要带领四十几个员外、主事、照磨、库吏押送银车到户部清点后办理手续入库。 到了承天门外,陆禹思让车队停下,是否要将银子存到户部银库,还要等待皇帝的最后命令。 一个小太监看着王承恩,“公公,这些器物呢?” 王承恩挥了一下手,“大家先等着,咱家进宫一趟。” 朱纯臣家查出如此多的银子令所有的人惊讶,二百三十余万两,什么概念啊?你看朱纯臣家的房子修的多好,肯定花了不少的钱,很多的人一路上都在骂朱纯臣。 太贪了,要这么多的银子干嘛?最后,银子再多,也买不了自己的命。 陆禹思感到今天自己做的很好,多亏早有准备,将户部所有能用的车都带上了,还从工部皆了十来辆工程车。 刚到乾清门,王承恩就碰到了李若珪,不用猜就知道李若珪是来汇报查抄抄情况的。 李若珪看到王承恩,赶紧打招呼,“王公公,你回来了?” 王承恩笑笑,“辛苦了李都指挥,你办完差了?” 李若珪对着王承恩拱手,“哈哈!刚刚回来给皇上汇报完情况,陈演这家伙早就防备皇上要查他,居然还租了别的房子放赃物,多亏他家的一个家丁举报,最后查抄出三十八万两银子,你说这家伙有多贪?只是差事没有办好,一不小心让这家伙头撞墙了,不过人没有死,弄到太医院了,那个李遇知也不是好东西,居然特贪污受贿了十几万两银子,可是还没有将他带走,直接死了,你说这人的胆子有多小?既然胆子这么小,不知道他要贪污受贿干什么?” 王承恩笑道:“李都的差事办的不错,咱家给你说,陈演和李遇知和朱纯臣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回头再说,现在,咱家有重要的事情要见皇上。” 李若珪笑笑,“去吧!去吧!刚才皇上还说不知道王公公的差事办的怎么样了呢?” 王承恩一脸兴奋的跑步进了乾清宫。 朱由检看到王承恩,“这么快就将朱纯臣和李国祯的家抄完了?” 王承恩一愣,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呀?难道还要抄上三五天不成?皇上该不是说咱家查抄的不彻底吧? “皇上,朱纯臣家已经查抄完了,奴才正准备去查抄李国祯家呢。皇上,这朱纯臣忘恩负义、贪婪无度,从他家里查抄出二百三十二万零四百两银子,还有一些金银器物、古董名画,所有人犯一个没跑,全部押送到锦衣卫大牢了。” 朱由检吃惊了,“什么?朱纯臣竟然贪污这么多银子?你没有搞错?” 王承恩一脸认真的看着朱由检,“皇上,这哪能错呢?都清点了两遍,奴才还有重大的事情要报告。” 朱由检看着王承恩,“说吧!是不是查抄出别的东西了?” 王承恩说道:“也不是,奴才审查了朱纯臣家所有人,朱纯臣的老婆主动交代了,朱纯臣除了李国祯外还和阳武侯薛濂、秦宁候陈延祚、安乡伯张光灿、清平伯吴尊周有勾结,他们曾私下聚会说准备投靠流寇李自成,这朱纯臣还和李贼有书信来往,可惜这朱纯臣太狡猾,看完信就烧了。” 朱由检笑笑,“这个朕早就知道了。” 王承恩愣了,“皇上,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左都督说的?” 朱由检瞪了王承恩一眼,“你这个老奴才,脑袋不够使了是吧?你不想想,如果没有将朱纯臣查的基本清楚,朕能让李邦华撒手交给孟兆祥吗?” 王承恩看着朱由检,“皇上,还有一个事儿皇上恐怕也知道了吧?朱纯臣和党崇雅有勾结,合伙做粮食生意,肯定将通州粮仓的粮食都倒卖了。” “还有呀,还有就是嘉定伯也和朱纯臣、李国祯有事儿,朱纯臣和李国祯将京郊的屯田便宜卖给了嘉定伯好几百倾,卖的钱两个人私下给分了。” “这个朕也知道了。”,朱由检说道。 王承恩顿时就纳闷极了,咋皇上啥事儿都知道了呢?我这不是白费劲儿了吗?那个莫玉婵的事儿千万别说了。 朱由检看着发愣的王承恩,“还不去查抄李国祯的家?你这老东西太贪功了,要是让李若珪去查抄李国祯,现在早就查抄完了。” “是!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老奴这就去查抄李国祯的家。”,王承恩后退几步,小心翼翼的离开了乾清宫。 朱由检笑了笑,这老东西就这毛病,喜欢干啥事儿都落一个好。 王承恩走了,朱由检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朱纯臣和李国祯这些人不仅贪婪,关键是还想出卖大明王朝,勋贵都这样,臣子们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呀?难道真的是朱慈煊说的那样,没有人记得什么是大义,全都想的是自己?这么说李自成造反还有理了?朱慈煊说过李自成的人在建虏侵入中原后,没有人投降,最后全都死在抵抗建虏的战场上了,反倒是大多数的官员投靠了建虏,难道真的是勋贵、官员、富人全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反而是贫穷的普通百姓还知道大义? 第七十一章:朱由检的担心 朱由检郁闷极了,不行,我要找人说说话,不然,我受不了要疯,这朱慈煊也真是的,咋去了太康候府就不回来了呢?难道真的要吃了晚饭才回来? 仔细一想,这恐怕不是朱慈煊不想回来,肯定是皇嫂张嫣不想早点回来。说起来,皇嫂也挺可怜的,二十一岁就当了寡妇,十几年过来真是不容易呀,现在皇嫂觉得有指望了,才这么高兴的,我不能扫了皇嫂的兴,朱由检打消了派人去找张平的念头。 张国纪家,一家人说说笑笑真是快乐极了,既然朱慈煊这小子认准了刘清莲,张嫣就下命令了,去人将刘清莲叫来。 李小山跑回了北驿馆,刘清莲听说太后让他去太康候家就楞了,“小山,你知道太后叫我去太康候家干什么吗?” 李小山摇摇头,“不知道呀,都督和太后一早就去太康候家的,这不,太后派我来接你去。” 王金英的脑袋还是很聪明的,“清莲姐,恐怕是都督去看姥姥了,那侯爷夫人想看你这个外孙媳妇了。” 刘清莲觉得不可能,“你别胡说,我就是都督身边的贴身丫鬟。” 王金英笑嘻嘻的看着刘清莲,“清莲姐,你可拉倒吧,是谁一口一个的相公叫着?还说自己是丫鬟呀?再说了,都督早就说了你是夫人,蒋大人和王大人那天晚上来吃饭还给你敬酒呢,你要不是夫人,两位大人能给你敬酒呀?” 刘清莲诧异的看着王金英,“你是说太后也承认我和都督的关系了?这是叫我过去拜见侯爷和侯爷夫人?” 郑晓燕插言道:“清莲姐,你想呀,都督那么的喜欢你,肯定是和太后说了,太后肯定是认可了,不然叫你去侯府干什么?” 这道理说的通,刘清莲也觉得有可能是这样的,不管自己将来是相公的正妻还是妾,现在太后肯定是认可了自己,“那我们给侯爷和老夫人带点什么呢?” 几个人都愣了,空着手去肯定是不好,可是他们这里也没有什么稀罕物件呀,刘清莲开始团团转了,嘴里一个劲儿的说:“这可咋好?这咋好呢?” 周小敏笑道:“清莲姐,咱不是不想带东西去,是没有东西可带,这情况太后肯定是知道的,老夫人肯定是不会怪你的,你过去了有眼色点,只管磕头就是了。” 刘清莲真是没办法了,因为她以前是选秀进宫的,什么东西也没有,跟了太后张嫣后,也没有出过宫,几个小姐妹和自己一样,也都啥也没有,想借都借不来,都督呢?刚刚从外地回来,他们现在是生活无忧,不缺吃不缺穿的,但当作礼物的东西却什么都没有。 窦美仪看到刘清莲的沮丧感到有点开心,可是一想到自己和刘清莲一样,也是太后派来伺候都督的,人家刘清莲天天和都督睡在一起,享受恩爱,自己呢?连都督的边都没有摸到,也就不觉得开心了。 还是李小山聪明,“咱不是还有几坛御酒吗?带上两坛去。” 刘清莲一听立刻就笑了,这是一个好主意,御酒是稀罕物,就听李小山的。 刚刚进了大厅,张嫣就看见了,“清莲快快见过老爷、老夫人。” 刘清莲直接跪下磕头,“奴婢刘清莲见过侯爷、老夫人。” 张平知道刘清莲为什么这么叫了,乃是谨慎,便笑着说道:“清莲,咋还叫侯爷、老夫人呢?快叫姥爷、姥姥。” 刘清莲一听什么都明白了,“清莲不懂事儿,见过姥爷、姥姥!” 她知道在北方大家都叫姥爷、姥姥,而在他们南方则叫外公、外婆。 张国纪的夫人真是高兴坏了,仔细的看着刘清莲,哎呀!这闺女长的俊呀,配的上我外孙,“来,姥姥送你点礼物。” 说着,就拉刘清莲的手,将那对玉手镯一个一个的戴在了刘清莲的手腕子上。 刘清莲是太高兴了,又给老夫人跪下磕头,“谢谢姥姥!” 王金英他们几个都为刘清莲高兴,也都很羡慕刘清莲。 这几天她们四个人都私下的说的不能再说了,要是刘清莲真的像都督在酒桌上说的那样是夫人了,她们几个就和清莲姐说说,争取都给都督当小妾,世界上没有都督这样好的男人,现在清莲姐真的是大夫人了,那今后是不是找时间和清莲姐说说了? 这几个人很勤快,立刻开始帮着收拾张国纪侯府的卫生,老夫人真是高兴坏了,直接对张嫣说道:“这几个孩子也不错,不如留下来给我孙子当小算了。” 王金英几个暗喜,刘清莲更高兴,老夫人说的啥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王金英几个当小,那她就是当大的呗。 张国纪和张平聊起了朝廷中的事儿,“你可要好好干呀,姥爷看的出来,皇上很器重你,可不要辜负了皇上。” 张平笑笑,“那肯定的。” 张国纪说道:“这回皇上抓了朱纯臣和李国祯,不知道会牵连出什么人来?” 张平笑奇怪,张国纪咋这样说呢?他在京城这么多年了,也是勋贵,谁和谁好肯定是知道的,“难道姥爷就不知道谁咋样?” 张嫣插言道:“你姥爷还真的不一定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姥爷一直都呆在家里,和谁也不来往,咋会知道其它人的事儿呢?唉!这几年,哀家也不大关心朝廷中的事儿,也就是皇后偶然过去闲聊几句,就知道皇帝的内阁班子一直的用人不当。” 张平明白了,张嫣心灰意冷,张国纪这个爵位也是朱由检照顾面子封的,关系不硬,张国纪有自知之明,但张平相信张国纪是一个正直的人,起码不会做太出格的事儿,有其父必有其女,反过来说,有其女必有其父,张嫣在历史上没有一点的污点,全都是赞美,想来张国纪也差不到哪里。 窦美仪很郁闷,很想悄悄的和张嫣说说自己的事儿,但她不敢,要是那样说了,太后会怎么看她? 万一太后说不行你就回皇宫吧咋办?真要是再回皇宫,她才不愿意呢。 下午,朱由检终于憋不住了,派太监来到张国纪的府上,张嫣也感到在侯爷府呆的时间够长了,就令李小山将刘清莲送回去,她在张平的护卫下回到了皇宫。 张平到了乾清宫,“皇上,有何事吩咐?” 朱由检看到张平,突然感到心情不那么烦躁了,“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就是想找你聊聊天,咱们还是去小客厅喝茶吧。” 张平知道朱由检一定有什么事儿要说。 果然朱由检说道:“煊呀,朱纯臣、李国祯的案子越查越令人沮丧,怎么那些人都这样的吃里扒外?” “皇上的意思是?” “中午前,孟兆祥已经将部分审讯结果送过来了,那个朱纯臣和李国祯真是畜生不如,他们还准备投降流寇,由其是那个朱纯臣还和流寇有书信来往,王承恩也来报告说朱纯臣和流寇有勾搭,还问出了和朱纯臣一起准备投靠流寇的人,另外,随着审查,挖掘出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所干的事儿真是令朕意想不到,触目惊心,你说国家向来没有亏待过他们,他们为什么要吃里扒外?” 原来的这事儿?张平笑道:“这不是好事吗?查出这些祸害挨个收拾就是了。” 朱由检急躁了“不是,你没有理解朕的意思,朕就是想不通,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背叛朕?” 原来朱由检恼火的原因在这里呀?张平说道:“其实,应当说这些人之所以这样,完全是自私自利,另外,他们觉得王朝已经是积重难返无可救药了。” 朱由检有点搂不住想发作,“不是,你说咱大明王朝还没有到了那个程度,他们就这样,王朝怎么能拨乱反正兴旺起来呢?” 拨乱反正?张平看着朱由检,你拨乱反正过吗?你不觉得你干这十几年和你哥干的时候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吗?人家那时候不过是自己忙点专业事儿没时间干皇帝该干的事儿,就委托了魏忠贤,那魏忠贤有野心不假,但人家老魏至少在管理朝政和收税方面比你强吧,人家那时候军队还不怎么缺饷,也没有听说那个部队哗变了,你倒是上台后亲自干了,你看你都干了什么?李自成和张献忠不就是你上台后才走上造反道路的吗?哦!对了,到现在你欠发的军饷是越来越多了,人家当兵的可都靠挣这俩钱养活老婆孩子呢?啊!对了,你也拨乱反正过,凡是和魏忠贤一条线上的你都给收拾了,凡是被魏忠贤免掉的人你都起复了,各项政策呢?人家老魏那时候基本上不怎么收贫苦老百姓的税,你上台可就反过来了,自己缺钱了,就知道向老百姓要,你确实改变了哈!改好了还是改坏了?你特么的连东林党都对付不了,用的都是混蛋玩意,那些想干事的大臣们那个没意见?谁给你真心玩?谁能给你真心玩?就是有人想好好的帮你做点事,人家不是都被你处分了吗?你现在觉得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这些人不错了,这几个人那个没有被你撸过?李邦华还被开了回家二十年呢,人生大好时光呀!你最后手里没人了,才想起这几个人来是不是?人家回来了你还不重用,要不是老子来了点拨了你,这几个人你会重用起来吗?叫我说,你特么的就是自己把事儿干坏了,还怪别人?啥子觉悟吗? 当然,张平不能这么的呛朱由检,朱由检这皇帝位子也不是谁想换就能换掉的,人家这是铁饭碗,总的来说,这人还是有远大的理想、有强烈的工作热情的,应当以引导和鼓励为主,“呵呵!这社会呀,安静时间太长了,人人都想的是自己怎么样过上好日子,日子过的不咋样的,想着如何发财过上好日子,日子过的好的呢?想着如何过的更好,人家朱纯臣和李国祯不就是为了过的更好才干那种事儿的吗?你说,李自成要来了,人家还不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财产继续过好日子吗?跟着你当官做老爷,还是跟着李自成当官做老爷,人家觉得都一样。” 朱由检楞了,朱慈煊,你这是帮着谁说话呀?你要知道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好不好?哦!朕明白了,你小子就喜欢正话反说,你这种说话方式没有几个人喜欢,也就是朕这么英明的皇帝才不在乎这样,朕知道你是真心实意的来帮朕的,可是,好好的话,你就不能好好的说吗? “慈煊,当下该如何?”,朱由检问道。 张平看着朱由检,皇上,你是问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儿吗?“这还不简单,把刀子磨的快快的,该砍就砍呀!皇上,我给你说,你要拿出砍袁崇焕那种劲头来。” 朱由检郁闷极了,朱慈煊你这是变相骂我吗? 算了,朕不和你一般见识了,你小子迟早会倒霉在这张破嘴上,“朕觉得这些人是该杀,可是都杀了,是不是动静闹的大了点?” 第七十二章:你说咋办?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怕将动静闹的太大了呀? “皇上,这些怂人你就直接杀了就行了,你别担心他们会闹事,他们那种怂玩意,谁也没有胆子闹事,他们要是有那么点血性,早就申请带兵去打李自成了,这么多年来有这样的人吗?我给你说皇上,这些人连绵羊也不是,充其量只能说是小白兔。” 朱由检觉得张平将这些人的本质说到家了,小白兔?形容的好,这帮人可不就是怂玩意吗? “可是,闹的太大也不好,朕真的将这些人全杀了,动静弄的太大不说,后人该怎么评价朕?” 张平真的想说朱由检了,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杀一个人,那是杀人犯,杀十万人,就是大英雄,你看那个被称颂的皇帝不是杀人魔兽? “皇上,你认为太祖皇帝咋样?” 朱由检不知道张平这小子为什么突然的问起老祖宗了,“当然是千古一帝。” 张平笑笑,“对吧!想当年,太祖皇帝一个胡惟庸案就杀了三万多人,一个蓝玉案又杀了三万多人,贪污六十两的官员直接砍头,还将一些剥皮实草,谁说太祖做的不对了?人人不是都在夸太祖吗?你要知道,杀人未必不是慈悲,你杀了这些人,那是对天下的百姓好。” 朱由检看着张平,这小子的脑袋和别人长的不一样,可是他就是没有弄明白杀这些人咋就是对百姓好呢?风马牛不相及吗? “你说清楚点,你这脑筋信马由缰的,朕都跟不上了。” 张平嘿嘿一笑,你这脑袋真不咋样,我还要认真的教育教育你呀。 “皇上,臣给你算一笔账,一个公爵一年的俸禄是多少?一个侯爵一年的俸禄是多少?一个伯爵一年的俸禄是多少?一个正一品的大学士一年的俸禄是多少?一个最小的官员——知县的一年的俸禄又是多少?这些你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吧?就拿一个公爵为例子吧,他一年的俸禄是四千石,这点钱可以养活四个大学士,还相当于六十几个知县一年薪水的总和,你别看一个知县的收入不多,但他一个人的收入也可以养活至少二十个老百姓,那就是说你养活一个公爷,可以养活一千三百多口子老百姓,你杀一个公爷,哪就不是可以将钱省下来救济一千多个老百姓了吗?你总觉得国家负担太重了,其实,你杀两个公爷,就可以给一个省的知县发工资,这点账你就算不清楚吗?要是杀十个八个公侯呢?” 张平现在还不想和朱由检说的太多,你妈!朱由检,你知不知道?经过二百多年的发展,当初你家老祖宗的二十几个儿子生了一大堆的孩子,儿子生儿子,闺女生闺女的,到现在已经繁衍到了十七八万人了,这些人自己有大量的皇家给的、自己挣的家产不说,每年你还给人家发大量的工资,就连配给王府的各个官员的工资也由你发,真要有事儿,谁也不来帮你,你这个大头当的冤不冤?你们家的人都是人上人,王爷的儿子是郡王,郡王的儿子是这个将军、那个将军的,人人都靠你养活,你特么的养活的过来吗?现在国家的很多土地你都不能收税了,再过二百年呢?我看也就是紫禁城还属于你,其它的地方都不是你的了,你这个皇帝还当一个屁呀?到时候,你就的第一个拄着木棍上街要饭,干脆,以后大家都姓朱算了。 朱由检大惊,挖槽!道理不说不明白,细账不算不清楚,这特么的太可怕了。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我说的有道理?我说的太特么的有道理了。 张平接着说道:“嘿嘿!皇上,你说你养着这么多的人干嘛?人家吃你的喝你的,一点活不干不说,还天天的算计着你,最后谁知道感恩了?知道感恩不就是刘文炳一家人吗?你说你又何必养着这些废物呢?叫我说,你该杀就杀,杀完了,你就没有多少负担了,省了钱不说,还没有给你扯淡了对不对?” 朱由检很犹豫,“可是,一下子杀这么多的人,好吗?” 张平盯着朱由检,“有啥不好的?你抓一个人就可以抄出一大批的银子,这些人祸害了你这么多年,不知道弄了多少的银子?你不让他们都吐出来呀?这账你还算不清吗?一反一正,你不用养活废人了,还有了钱,多好的事儿呀!我给你出一个主意,我觉得杀人挺好玩的,皇上你可以今天杀两个,明天再杀两个,慢慢杀着玩,这样闹的动静就不大了,等把这些人杀完了,也就把别的还想干点啥的人吓草鸡了,就没有人敢给你扯淡了,你把弄来的钱赈抚老百姓,你看你要征兵打李自成时,老百姓会不会踊跃报名参加?” “勋贵是这样,官员也可以是这样呀,管理国家讲究的是一张一弛,表现好的要奖励,不好好干的就的要有办法收拾他们。你钱多的花不完了,你可以给官员涨工资呀!来一个高薪水养廉,你看还有多少的官员整天琢磨着发财坑害老百姓?” “高薪水养廉?” “对呀!你要让多数的官员感觉到干什么都不如给皇上好好干活合算,你说谁还动歪心思给你继续扯淡?这些人把心思全用在老百姓身上了,老百姓还能不满意吗?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谁不称颂你?你走到那,老百姓还不要跪倒一大片,嘴里喊着我皇圣命呀?谁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别说督察院不干,老百姓也不会干呀!” “再说了,将来要开疆扩土的时候,别说老百姓嗷嗷叫着来当兵去征战四方,就是那些你想得到的土地上的人们也会想呀,咱还是归了大明朝吧,归了大明咱才能过上好日子,你说将来你随便的派一个人就把这事儿办了,你这皇帝当的多舒服。到那时候,你闲没事儿干了,就带着皇后、贵妃出去旅游呗,我对你说,那个秦始皇到处视察是怕有人造他的反,你要是去旅游,完全是两码事儿。” 朱由检听了顿时兴奋起来了,别说未来开疆扩土了,就是眼下能消灭李自成、打败建虏也是很了不起的事儿,“好!就按你说的办?” 张平看着朱由检,“皇上,我再给说一个办法。” “啥办法?”,朱由检真是太高兴了。 “先将这些人的罪调查清楚了,让大臣们说怎么办?” 朱由检纳闷也疑惑了,“他们的罪行证据确凿,国家有法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还叫给大臣们讨论干什么?” “嘿嘿!我说皇上,杀人不是目的,教育更多的人才是最重终的目的吗?再说,这些人有的犯罪比较重,有的就比较轻,你也不能一刀切全杀了吧?该怎么处置,你交给大家讨论拿出意见,这样,大臣们就感到皇上信任他们了,心不就和皇上你贴近了?再说,也可以通过这件事,你能看清楚谁咋样谁不咋样不是。总之,臣以为干啥事儿要学会发动群众,众人拾柴火焰高吗?还是那句话,浑身是铁打不了几颗钉,什么事儿你都管了,别人就不用操心了,久而久之,大臣们干事就不懂脑筋了,这不是好事。” 朱由检笑了,“慈煊,你说的不错!还是你想问题想的明白呀!” 张平嘿嘿一笑,“臣说的太不错了。” 朱由检觉得应当奖励张平点什么,“煊呀,还是你真心的帮朕,你说朕该怎么奖赏你呢?” 张平赶紧摇手,“别!皇上,你看臣才二十来岁就当了这么大的官,皇上还这样的信任,多招人恨呀!你说大家都不搭理臣,臣多没意思呀?” “要不?朕就赏你两个美女吧,你也不小了,该成家生儿育女了。” 朱由检这么一说,张平就乐了,皇帝呀,当初皇后给你找来的秀女,我现在已经弄了两个了,再弄就真的不合适了,你这小日子一旦过的舒坦了,肯定会想再弄几个妃子,到时候发现皇后给你找的美女都到了我手里,你还不恨死我呀? “嘿嘿!不瞒皇上,太后都给我送了两个了,我可不想再要了。” 朱由检看着张平,“你这小子的想法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太后给你找媳妇的事儿,朕听说了,太后赏的是太后赏的,朕总是也要赏你的。” “别!皇上,臣觉得一个人最多只能有俩媳妇。你想呀,媳妇多了,孩子就多,一天到晚不是这个哭、就是那个叫,还有自在的时候吗?再说了,媳妇多了,你不要多盖房子呀?就是那床你就得多打两张,关键是媳妇多了,会要你的命的,你看看你老爹,皇帝刚刚当了一个月,啥也没干,就嗝屁了,教训深刻呀!咱不能不借鉴。” 朱由检一听就怒了,“我说你小子,这张破嘴咋就没有把门的?这话你能说吗?” 张平嘻嘻一笑,“皇上,现在不就是咱俩人在一起吗?我这张破嘴是不好,但我总觉得心里有啥话要对皇上讲,当着皇上的面说瞎话,那就是不忠!再说了,臣说的都是实话,你看先皇,就是掉到水坑里喝了两口水,也没有啥子吗?年纪轻轻的,可就一病不起了,归其原因,还不是没有节制将身子掏空了,你看你身体多好,天天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一个人干的事儿顶两个人,不也说明问题了吗?” 朱由检真是没有办法说了,人家说的是实际话,你不能怪人家,“你闭嘴!今后不可再议论先皇了,他们也是你的长辈,你咋能这么说他们呢?” 张平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皇上说的对!皇上说的对!你看我这张破嘴,遇见了皇上什么都想说,臣以后注意。” “啥意思?”,朱由检看着张平,“朕告诉你,以后有啥话该说还要说,说假话不行,就是打比方,别拿祖宗说事就行了,你就不能以别人为例吗?” “是!是!是!臣以后一定注意。”。 张平心说,就你们家的人比较典型,不拿你们家的人说事,还拿谁来说事,拿其它的人也没有多大的说服力呀?关键是咱也不知道谁在这方面做的过分,就知道你们家的事儿,你说咋办? 第七十三章:代王 新的一天开始了,今天是三月十五日,三月朔望朝的望朝,按规定不议政,君臣们互相道贺。 什么是朔望朝?就是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两天,初一为朔,十五为望,按规定,所有的官员都参加朝会,包括不入流的九品官员。 但朱由检还是下达了命令,朱纯臣等人干的事他不能忍,“各位爱卿,朱纯臣、李国祯祸国殃民,其罪行已经完全查清楚了,据朱纯臣、李国祯和他们的家眷交代,他们还商议过投降流寇的事儿,真是狼心狗肺,大逆不道,更可恶的是流寇还没有来,朱纯臣就已经和流寇之间书信来往了,大家说这朱纯臣、李国祯该怎么处理?” 立刻就有好几个人同时出班。 大理寺卿凌义渠奏道,“大明律法,投敌者诛三族。” 所谓的三族就是指父族、母族、子族,大臣们都懂法律,诛三族是明文铁定的。 王承恩顿时猛的一格登,完了!完了!莫玉婵那个小娘子自己别管了,救不了,可惜!可惜!这么一个绝色美人马上要香消玉损了,特么的!昨天晚上,我还去锦衣卫大牢看那小娘子呢,这他娘的事儿干的? “令刘理顺任刑部左侍郎,晋升陈鹏举为右侍郎,协力捉拿朱纯臣、李国祯一案所有戴罪人员。” 刘理顺出班,“臣谢恩领旨!” 陈鹏举出班,“臣谢恩领旨!” 项煜看着刘理顺,小声对站在身边的何瑞征说道:“我擦!一套资治通鉴换来一顶三品乌沙。” 何瑞征没有吭声,心想,你咋就不舍得将自己那一套书送给左都督?你娘,我还不知道你,吝啬鬼,现在嫉妒人家了,我告诉你,刘理顺七年时的状元公,你比不了。 “王承恩!” “老奴在!” “这两天累不累?” “老奴不累,老奴很欢实。” “那好!协助李若珪查抄薛濂、陈延祚、张光灿、吴尊周四个人的家,锦衣卫,立刻将四个人逮捕,押入北镇抚司大牢,户部继续派员参加。” 阳武侯薛濂、秦宁候陈延祚、安乡伯张光灿、清平伯吴尊周正站在勋贵的队列中瑟瑟发抖,平时,他们几个和朱纯臣关系最好,这么多年来,借机从京营中都捞到不少的好处,朱纯臣、李国祯两个人被抓了,会不会牵连到他们?几个人早就怕的要死了,听到朱由检说的话,瞬间都瘫倒在地上了。 其它的公侯伯个个胆颤心惊,下一步呢?下一步该抓谁了。 王承恩有点疑神疑鬼,皇上咋说让咱家协助李若珪呢?是不是皇上知道了咱家去北镇抚司看莫玉婵的事儿了?娘呀!老王,你特么的从小就没有那功能,都这岁数了,胡想啥呢?我特么的自己扇我自己。 “抓捕户部侍郎党崇雅下狱治罪。” 站在文官队列中的党崇雅差点吓趴下,“皇上,臣何罪?” 朱由检恶狠狠的瞪着党崇雅,真的很想上去狠狠的揣上党崇雅几脚,“何罪?你做了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吗?你利用职权伙同朱纯臣倒卖了多少的粮食?朱纯臣都交代了,你还想抵赖么?” 党崇雅一听,完了,完了,娘的,朱纯臣什么都说呀!咱干脆就跪在地上别起来了,免的锦衣卫来抓的时候还要将咱踹趴下。 党崇雅,陕西宝鸡蟠龙镇人,天启五年,四十一岁的党崇雅才考上进士,名次还不怎么样,三甲第一百五十四名,历任过河南南阳府推官、都察院山东道监察御史、四川巡按御史,后升任户部右侍郎,总督通州粮仓。 党崇雅先期为官应当说还是相当不错的,曾在崇祯四年底激烈反对崇祯帝重用宦官干预军国政事而被锦衣卫捉拿,并被扣发半年了俸禄,其在四川巡按御史任上,与四川巡抚刘汉儒共同奏请皇帝朱由检重用四川名将涂原,主张以蜀人治蜀兵,防守巴蜀,但朱由检没有听从他们的意见。 朱由检之所以没有听,自有朱由检的考量和担忧,蜀人治蜀?将来会不会治成独立王国不听朝廷调度尾大不掉? 严格的说党崇雅是被朱纯臣拉下水的,当然和崇祯王朝日薄西山一天不如一天有很大的关系,这个时候,党崇雅觉得崇祯王朝垮台是早晚的事儿,而朱纯臣作为京城第一勋贵找上门来提出合伙做粮食生意,党崇雅既不敢拒绝,也产生了捞一把的想法。 最近这两年,由于战乱,漕运常常被李自成个张献忠截断,京城的粮食价格一日三变,官家和黑市价格相差一倍都不止,这其中的油水是人都明白,只是党崇雅没有想到朱纯臣还会干那种的事儿,当朱纯臣被抓,党崇雅就将朱纯臣的祖宗八辈问候了一个遍,你娘,朱纯臣,老子要被你坑苦了。 但党崇雅感到倒卖粮食这么小的事儿朱纯臣也许不会说,所以就存了侥幸心理。 另外,这党崇雅很小心,所有的调出调进粮食的手续基本上都私下销毁了,目前总账对的上。 那么他是怎么做的呢?具体的办法是漕运一断,京城的粮价就张了起来,两个人就将粮仓的粮食倒腾到黑市上卖,等漕运打通后,自己掏钱及时的从南方购进粮食补充上,有时候还很省事,南方一些经营粮食生意的人在漕运通畅的时候会发粮到京城,直接整船整船的买就是了,有时候朱纯臣和党崇雅会大量的购进,囤积在通州的粮仓,一旦漕运堵塞,京城的粮价起来了,立刻就卖。 锦衣卫冲进来就将薛濂、张光灿、陈延祚、吴尊周、党崇雅抓走了。 每次在建极殿执勤,实际上,锦衣卫只有一个差事,那就是抓皇帝下令抓的人,至于安全警卫?是人都知道,根本用不着,满朝的文武都是皇帝的臣下,谁还能对皇帝不轨呀? 朱由检宣布,“李邦华一代老臣,忠正勤勉,加封李邦华为太师,授上柱国。” 李邦华感动坏了,这太师和上柱国乃是文武中的极品封赏,“老臣谢皇上!” “老爱卿,免礼!” 接着,朱由检又封赏范景文和倪元璐,“加封范景文太子太师,文渊阁大学士,加封倪元璐太子太傅,建极殿大学士。” 先前,范景文已经被加授文华殿大学士了,这次朱由检有加封了范景文太子太师衔。 范景文、倪元璐出班,“臣谢皇上!” “加封左都督朱慈煊为太子太保,授正留守都督指挥使。” 正留守指挥使乃是首都最高军事长官,掌管京城的防卫、治安等事项,正儿八经的一品实职,连京营总督刘文炳都要听从指挥。 张平出班,“皇上不可,臣请皇上收回成命。” 朱由检一瞪眼,“休得推辞!” 众人都觉得奇怪,这太后的义子咋还推辞呢?多领一份工资不好么? 加赏不仅是官职上去了,主要是收入也增加了。比如范景文,除了领一份二品工部尚书的工资,还要领一份从一品太子太师的工资,还要领一份二品文华殿大学士的工资,所以很多的人都期盼很多能加赏他们。 张平当然也知道这些,但他实在不想官当的太大,自己年轻不说,关键是自己是太后张嫣的义子,成为张嫣的义子,可以说是找到了一颗参天大树作靠山,谁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反过来,这也很敏感的,太后张嫣的义子,那不就是老皇帝朱由校的义子了吗?要是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造谣生事怎么办? 散朝,所有人都悄然无息的离开了建极殿,脸上的表情各自不同,有的兴奋,有的忧虑,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山西磨儿山,周遇吉和王国兴带着两千锦衣卫出发了,王大梁带着五百喽啰跟在后面,后面的二百多匹马上驮着火炮、弹药、粮食和已经杀好的牛羊肉。 两千锦衣卫个个精神焕发,虽然昨天晚上睡在了蛮荒野地,但吃的过瘾呀,两天来积攒的疲劳一扫而光。 这两千锦衣卫是经过王国兴挑选的,可以说在品质上、个人素质上都是拔点的锦衣卫校尉。 按照国家的规定,选拔锦衣卫是很严格的事情,每个被选拔到锦衣卫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家庭清白、身手又不凡的人。 王大梁手下的五百人尽管穿着各异,手里的家把什各异,但人人脸上带着笑意和兴奋,从今天起他们也是官军了,由其是二当家的在京城当了大官,还成了太后的义子,跟着周遇吉和王国兴两位侯爷完成任务后,马上就要去京城和二当家的汇合了,不管将来干啥,肯定是错不了。 看看赵实在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将来他们肯定和赵实在几个人一样。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原来太后无子,上个皇帝嗝屁时将皇位传给了他的弟弟,二当家的就是太后的独子,那不就是老皇帝的太子爷?不管咋说,就是牛叉,谁不服,咱就揍谁。 磨儿山离大同并不远,一众人快马加鞭天不黑就到了大同城下。 大同是九边重镇的重镇,它的西北两个方向都与鞑靼接壤,而明朝最大的敌人就是北元势力,出于对中原富饶的觊觎和自身物资短缺的迫切需要,蒙古人经常的骚扰明朝内地,主要方向就是大同周围,西边的榆林、宁夏、固原、甘肃四镇蒙古人去的很少,因为那些地方即使打进去深入上百里有可能也捞不到多少的好处,因为那些地方很荒凉,人口也少,抢不到啥东西,而东边呢?那地方靠近大明朝首都,警备力量太多不说,还高山峻岭的,弄不好进去不容易,出来更难,所以,蒙古鞑靼一旦想去大明的地盘抢东西了就会主选大同和宣府。 大同城修的异常的坚固和高大,为洪武年间大将军徐达所修,城墙一律以规整有制的石条、石板、石方为基础,上边三合土夯实内外包砖,城墙高达十四米,上宽十二米,下宽十八米,城墙四周修筑了五十四座望楼,九十六座窝铺。四面城墙建有五百八十对垛子,比西安城高两米,比南京城宽六米,坚固程度不衙役京城,而作战防御功能比京城还高。 锦衣卫号铠鲜亮,那周遇吉和王国兴都穿着侯服,守门的兵看到了立刻放行。 周遇吉一路都想好了,到了大同先晋见代王朱传?,拿出皇帝朱由检的诏书和皇上给他的密旨,让代王召集大同的官员去代王府,在代王府直接逮捕姜瓖。 大同是代王的封藩地,此时的代王朱传?是朱元璋的第十七代孙子。 想当年,朱元璋打败蒙古人建立明朝后,元惠宗妥欢贴睦尔退到了草原上的元上都,由于明军的不断打击及蒙古各地贵族离心离德勾心斗角,一十零二年,北元王朝正式宣布灭亡。 虽然元朝作为一个完整的政权已不复存在,但各部落依然保存有一定实力,比较强大的有瓦剌和鞑靼两部,这些部落仍旧怀念中原的富足,不时的南下骚扰明朝边境,起先主要是鞑靼,后来瓦剌也曾入侵明朝的土地,例如,土木堡之变就是瓦剌部干的,英宗朱祁镇还当了瓦剌的俘虏。 建国之后,为了确保中原地区的安全,朱元璋便下令沿长城布设军事防线,调集了大量的军队守卫边境,从最东面的辽东至最西面的甘肃,共设了九个军事重镇,分别是辽东镇、蓟州镇、宣府镇、大同镇、山西镇、延绥镇、宁夏镇、固原镇、甘肃镇,称九边。 大同是代王的封地,最早的代王朱桂是朱元璋的第十三个儿子,于洪武十一年封豫王,洪武二十五年改封代王,就藩大同,建文元年,削藩被废为庶人,明成祖朱棣即位,立刻恢复了王爵,传到朱传?,已历时十六代人。 朱桂这个代王可了不得,生了十几个儿子,活下来九个,长子肯定是接班人,其他的儿子都分封成了二级王,比如他的二儿子朱逊怋封了广灵王,三儿子朱逊?封了潞城王,四儿子住逊煁封了山阴王,五儿子朱逊燂封了襄垣王,六儿子朱逊烇封了灵丘王,七儿子朱逊炓封了宣宁王,八儿子朱逊焴封了怀仁王,九儿子朱逊熮封了隰川王,而他的长子长孙的后代还封了很多的王,比如昌化王、安定王、合川王、永庆王等一大堆的王,所以,山西的北部基本上都是代王的地盘。 由于是边疆上的王,而大同是抵御北元人骚扰的最前线,历代的代王都不是糊涂人,大多关心国家大事,不像秦王、晋王那样回回噩噩的都变成了猪。 朱传齌听说李自成要打过来了,立刻尽散家财,购买军需物资,大量的招兵买马,准备与李自成大干一场,当知道守卫宁武关的周遇吉人单势孤时还交代卫景瑗立刻组织兵马去增援周遇吉。 第七十四章:抓捕姜瓖 可是,不管是代王朱传齌,还是巡抚卫景瑗都被姜瓖骗了。 卫景瑗,字仲玉,陕西韩城县人,生于万历十四年九月十三日,天启五年中进士,初任河南推官,公正廉洁,执法不阿,杖毙豪强、衙蠹无数,政声大振。 崇祯四年,卫景瑗担任山西道监察御史,首劾首辅周延儒贪污受贿事,又劾吏部侍郎曾楚卿邪佞,可惜那时候朱由检谁都不信任,就信任周延儒,立刻降职卫景瑗为巡按,巡察真定府等地。 后来,卫景瑗的父亲死了,卫景不等朝廷准假就回去了,孝顺呀! 服孝三年期满,卫景瑗回到朝廷,担任任河南道御史,负责巡视粮仓。 杨嗣昌为了剿灭农民义军,提议增加剿饷,景瑗坚决反对,怒骂杨嗣昌,“天下安危,要视百姓疾苦,今百姓困苦不堪,反而加征,后果不堪设想。你特么的懂不懂?”。 省台王绩灿、吴执御、吴彦芳,都因为上书反对杨嗣昌被摘了乌纱帽,卫景瑗就上书朱由检请求将这几个人召还回来,这几个人都说的对,也是为了国家好,皇帝你不能因为人家反对杨嗣昌就把人家免了。。 先前给事中傅朝佑、李汝璨多次上告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温体仁罪,被皇帝怒下监狱,景瑗为其讼冤,并于皇帝召见时,为二人辩解,大家都为卫景瑗捏了一把汗,但景瑗不怕丢官,不畏杀头,仍侃侃而谈,毫不畏缩,直陈己见,恼怒了朱由检,直接降为行人司正。 呵呵!得罪朱由检的下场。 后来,卫景瑗调尚宝局丞,又调大理寺丞,卫景瑗晋升大理寺少卿后,先后平凡了大案冤案二十余起,在朝野中的资望越来越高,很多的人推荐卫景瑗。 按说朱由检该重用卫景瑗,恰逢那时候周延儒当首辅,被蒙蔽的朱由检不可能信赖卫景瑗,反而将卫景瑗调出朝廷,担任右佥都御史巡抚大同。 大同驻军的主要防御对象是蒙古人,这时候,蒙古人不怎么行了,防御的对象主要是黄河那边的李自成。 当然,还和明朝开放了边市有关,所需的生活物资都能在边市上易物换取,打仗干什么? 打仗不好玩,要死人的。 李自成占领全陕西后,宣大总督王继谟指令姜瓖前去守河道,即守黄河防止李自成的人渡河攻击,黄河毕竟是天堑大可利用,在那里,姜瓖和他的哥哥姜让联系上了。 姜让原先曾担任榆林总兵,后来投降了李自成,所以,姜瓖从那个时候就按下了投降李自成的打算。 姜瓖家族世代为将,算得上武备世家,姜让曾经担任陕西榆林总兵,弟弟姜瑄为山西阳和副总兵。姜瓖本人则是北方重镇大同的镇守总兵官,像这种兄弟三人都同时担任比较高级的现役军事职务的,目前只有镇守只有山海关的吴三桂家族,他们有一个给特点就是利用家族的关系盘根错节、互通生气,成为事实上割据一方的潜在军阀。 军阀的共同属性就是自身的利害得失远远要高于国家,在他们眼中,只要能够获取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波及或者损害,则不必计较主子、朋友、乃至敌人究竟来自何方,而这一突出的特征在姜瓖的身上体现的十分明显。 代王朱传?见到周遇吉非常的高兴,“本王还以为你壮烈了呢?” 周遇吉笑道:“差点壮烈,要不是太后的义子搭救,王爷恐怕见不到卑职了。” “太后的义子?太后怎么收了义子?”,朱传?甚是吃惊。 朱传?的吃惊是有道理的,太后张嫣是先朝天启皇帝的遗孀,因为没有儿子,崇祯皇帝朱由检才兄终弟承接班当了皇帝,张嫣收了儿子,显然是很敏感的事情。 “呵呵!卑职就不知道了。”,周遇吉答道。 朱传?看着王国兴,“你老在京城,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王国兴笑笑,“在下也不是甚清楚,王爷不必非要弄清楚不可,你想太后认子,皇上能不知道吗?皇上还封了套后的义子左都督,不就说明了一切?” 朱传?一听就明白了,“国兴说的对,可是皇上封赏是不是太低了,再怎么说也是太后的义子不是?” 王国兴接着笑笑,“听说皇上是要给封王的,太后的义子说什么也不答应。” 朱传?笑了,“看来,这个人不简单,居然知道拒绝。” 朱传?这样说,周遇吉和王国兴就不说话了,这种事不是他们能议论的,朱传?是王爷,说点啥没有事儿,他们可不敢胡说。 周遇吉拿出了皇帝朱由检写的密信,朱传?看了大吃一惊,“这是真的?” “皇上亲自写的信还能有假?卑职被救后,就在山寨养伤,亲自看见过姜瓖写的投降书。” 朱传?怒了,“姜瓖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本王非杀了他不可,诛他九族!” 姜瓖秘密准备投降李自成,不能不令朱传?愤怒异常。 且不说姜瓖叛变会给大明江山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至少他朱传?和整个代王系将灭亡在姜瓖的手里。 情况的显而易见的,大同府的城墙再高大,护城河再宽,可以抵挡住鞑靼的任何进攻,却挡不住奸细的出卖。 “周侯爷,你准备怎么抓捕姜瓖这个无耻奸佞?”朱传?看着周遇吉问道,现在周遇吉是皇帝的钦差,是专门来擒获姜瓖的,他不能不尊重周遇吉的意思。 周遇吉笑笑,“王爷息怒,这很好办,请王爷下令,召集大同的文武来王府吃饭就行了。” 朱传?立刻就明白了,立刻喊来长史王敬周,“带人传令大同府文武官员,就说王国兴侯爷奉旨巡视,本王在王府设宴接待,令大家前来陪酒助兴。” 这朱传?也是聪明人,周遇吉、王国兴带着几千锦衣卫进城,大家都看到了,说别的恐怕会打草惊蛇。 其实,代王朱传?有点多虑了,姜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这十多天来,姜瓖一直在进行备战,李自成这个土鳖蛋,竟然将他派去的信使杀了,还叫他将脖子洗干净了等着,你特么的,你以为我姜瓖怕你吗?要不是看到明朝气数已尽,我犯的着投降你吗?姜瓖很愤怒。 说实话,姜瓖打心眼里是看不起李自成的,他认为李自成不过是陕北的一个土鳖,但李自成这两年风生水起,连孙传庭都干掉看,也令姜瓖感到李自成很有两下子。 但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令姜瓖一直的想不通,为什么李自成把宁武关都打下来了,接着不北进反而收兵了呢? 难道是朝廷中的某个人带兵袭扰了李自成的某个地方,弄的李自成不得不收兵?但姜瓖想不出来会是谁,就派出去了很多的细作了解情况。 但这些派出去的细作回来报告说没有打听到任何的消息,就令姜瓖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本来想在大同城下和李自成决一死战,可是李自成竟然不来了,姜瓖有点被戏弄了的感觉。 有守城门的人来报告,来了很多的锦衣卫,马匹上驮着很多的东西,后面还跟着几百土老帽,姜瓖又感到纳闷了,娘呀,最近咋这么的邪性,净出点让人想不通的事情呀? 锦衣卫是干什么的,姜瓖当然知道了,于是有点担心是对着自己来的,毕竟做贼心虚。 但随后一想,如果自己秘密联系李自成的事儿被人发现了,那锦衣卫来抓自己,绝对不会这么的大张旗鼓的来,甚至不用锦衣卫来,皇上给代王下一道密旨就可以了。 但姜瓖还是找来了值班的把总王抚臣,“谁来了?” “禀报将军,来了两个侯爷。” “你可知道是谁?” “其中一个是周遇吉,另一个不认识,他们直接去代王府了。” 周遇吉还活着?周遇吉竟然成了侯爷?周遇吉没有死已经令姜瓖感到特别的惊讶了,怎么会成了侯爷呢? 作为武将那个不想封勋,但没有惊天大功能封勋吗?周遇吉立了什么战功?难道就是因为宁武关一战挡住了李自成吗? “你没有看错?”,姜瓖问道。 王抚臣乃是一个小青年,因为特别的能打,由其是这家伙冲入敌阵擒拿敌将的时候,人从战马上飞跃而下,犹如鹞子捕猎,人送外号马鹞子,“绝对没有看错,小的去过宁武关,见过周遇吉大将军。” 姜瓖想起来了,去年冬天宣达总督府发放冬衣,确实是王抚臣带人护送过去的,但这小子喊周遇吉大将军啥意思?难道就因为周遇吉和李自成大干了一场?小子!你特么的是老子的兵,你知道否? 王敬周骑马进了总兵署,见到姜瓖,王敬周行礼,“大将军,奉代王令,请将军过府赴宴。” 姜瓖装着不知道周遇吉和王国兴来了的样子问道:“王爷遇到什么好事儿,如此高兴、要大摆筵席?” “呵呵!皇上派周候爷、王侯爷巡边,要赏赐王爷,代王爷自然是高兴了。” “王爷真是有福气,本将军祝贺王爷了,都请了谁去呀?” “在下已经通知了巡抚卫景瑗卫大人,接着还要通知督监王公公。” 姜瓖心中再无疑惑,自己派去给李自成送信的人被李自成的人杀了,回来报信的人啥也不知道,完全没必要疑神疑鬼的那么紧张。 但姜瓖还是有点紧张的,当初李自成打下太原府,最后的一道防线就是代州宁武关,卫景瑗和代王都曾交代自己派兵去增援周遇吉,结果自己找理由没有去,周遇吉知道了会不会找麻烦?原先周遇吉和自己差不多,周遇吉是左都督,自己挂镇朔将军衔差不多,现在,周遇吉可成了候爷,地位比自己高多了。 另外,那个卫景瑗对自己也有意见,会不会和周遇吉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如果是那样,可就坏事儿了。 卫景瑗的府邸与代王府不远,接到王敬周的通知就去了代王府,看到周遇吉大吃一惊,“将军你还活着?” 周遇吉笑着还礼,“当然活着,这不和王侯爷来看代王爷了。” 卫景瑗这才注意到周遇吉穿着候服,笑着说道:“恭喜侯爷了。” 接着,卫景瑗和王国兴见礼,几年前,卫景瑗还在京城任职,王国兴在锦衣卫当差,两个人认识,只是没有打过多少的交道而已。 卫景瑗最关心的是周遇吉的情况,宁武关之战结束后,卫景瑗曾派人去宁武关寻找周遇吉的消息,回来的人报告说到处都是流寇的尸体,宁武关城被屠了,只找到一个冻僵的小孩,周遇吉将军下落不明,卫景瑗一方面觉得没有找到周遇吉是好事,说明周遇吉有可能还活着,理智告诉他这种可能性很小,有可能周遇吉被俘了。 正当卫景瑗要和周遇吉说话时,姜瓖到了,身后还带着二十几个亲兵。 这二十多个亲兵被早就安排好的王府的兵拦在了第一道院,姜瓖有点感到不对劲,却也没有往别处想。 刚刚进入第二道院子,周遇吉突然的就从二堂大厅出来了,“姜瓖接旨!” 姜瓖一愣,皇上还有给我的旨意?刚刚跪下,“姜瓖接旨”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便被站立两旁的锦衣卫按倒了。 第七十五章:文明的刑罚 姜瓖意识到了不好,想反抗,但他哪里是众多锦衣卫的对手,少几便被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周遇吉,凭什么抓我?” 周遇吉也不和姜瓖废话,直接将姜瓖写给李自成的信甩到了地上,“你可以自己看!” 被五花大绑的姜瓖上前却发现是自己写给李自成的投降书,立刻就傻了,他就是不明白,自己写给李自成的信怎么落到了周遇吉的手里,不是李自成的人将自己派去的信使杀了,信件落到了李自成的手里了吗?那可恶的李自成还让自己将脖子洗干净了等着他来砍呢。 “代王!代王!周遇吉早就投靠了李自成!” 周遇吉笑了笑,“姜瓖,你大概以为你写给李自成的投降书李自成收到了吧?告诉你,这封信是被皇上所派遣的左都督截获了,那个杀了你的信使的人就左都督。” “左都督?” “不错!左都督乃是太后的义子,早就盯上你了。” 王国兴笑着走过来一脚将姜瓖踢到,“就你这脑袋,还当镇朔将军呢?本候看你也就配当一个武骑尉。” 武骑尉是干嘛的?就是副把总,大致相当于后来的连排长。 明军也是有军衔的,普通兵为下士,五长为中士,甲长为上士,队管为云骑尉,副队管武骑尉,再往上把总骁骑尉,副把总飞骑尉,千总骑都尉,游击上骑都尉,参将轻车都尉,副将上轻车都尉,总兵授将军。 所以,有的书上说某个军官是游击将军,那说法是不对的。 代王朱传齌很是生气,接过府兵递来的鞭子狠狠的抽打起姜瓖来,一鞭子狠过一鞭子。 几十鞭子过后,姜瓖已经被抽的衣衫都破了,满脸是血。 这姜瓖还真的有点骨气,迎是一声没吭。 其实,不是姜瓖骨气硬,而是姜瓖知道代王朱传齌的脾气,这爷们最看不起没骨气的人,要是抽你的鞭子你叫唤疼,这代王也会打累了喊来其它的人接着打,最后将人打死都敢。 在大明一朝,基本上所有的王爷都是比较老实的,朝廷有规定,没有皇帝的批准,任何王爷极其子弟都不得离开封地一步。已巳之变,封藩南阳的唐王朱聿健听说建虏入塞,立刻带着两千兵马勤王,结果还没有走到京城,就被朱由检派出去的锦衣卫抓了,到现在还关在宗人院呢,王位立马换成了他弟弟。 但向来代王不一样,因为代王是唯一一个封在边疆上的王爷。是唯一履行朱元璋的设想的王爷,别的王爷要是感到受欺负了只能找当地的官府,人家代王不一样,派兵揍他们去,按照规定代王府里可以养五百兵丁。别的王爷生了庶子封王要经过层层审查,人家代王家要是生了庶子,皇帝直接就批了,崇祯朱由检这个皇帝当的多憋屈,内库里的钱越来越少,眼看就见底了,但每年封赏给代王府的东西一点都不少。 另外,别的王爷不得干涉军政事务,但朝廷规定,大同这地方要是有啥事儿要请示王爷做主,你说代王爷要是发起火来敢不敢打死人? 王之心进院来了,看到姜瓖的卫兵被锦衣卫控制了,也就看了一眼,接着就进了王府的第二层院子,看到姜瓖被绑了起来,代王朱传齌正挥舞着鞭子很近的抽打,便站在一边看着不说话。 王爷打人谁敢劝谏呀?这姜瓖虽然给他送过银子,但那点银子不足于帮着说话。 等朱传齌打完了,王之心便走上前去,“吆!王爷,看把你累的?干嘛生这多大的气呀?这小姜咋惹你老生气啦?” 一听王之心说的话,朱传齌的气就又上来了,这个没有长把的竟然和姜瓖合起伙来要出卖朝廷,朝廷被出卖了有没有事儿不好说,但他代王一家人肯定要被李自成杀全了,“把这个裤裆里常有味的家伙给我绑了!” 王之心顿时就楞了,咱家咋了?王爷为啥要绑咱家? 王之心,万历四十五年进宫,今年四十来岁,用后世的话说应当属于四朝资深太监,其资历比王承恩还老的多。 这家伙有一个特点,就是抠门,正是因为他抠门,当初就不肯给魏忠贤送礼孝敬大珰头,所以,在天启朝朝就混的并咋样,正是因为在天启朝混的不咋样,所以才在崇祯朝混的风生水起,位列司礼监秉笔太监,和王承恩比,就少了总管俩字。 司礼监太监都是朱由检最信任的太监,朱由检全部委以重任,王之心就混上了东厂管事太监差事,和王德化一起负责东厂事务,王德化老一,他老二。东厂是干什么的?负责监视百官,所以就有很多的官员给王之心送礼,而这王之心也借办案的机会大捞特捞,送大礼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送礼的,或者送的少的,王之心认为那是看不起他,所以非给你弄成死罪不可。 在皇宫的太监中,若论谁有钱谁没有钱,王承恩差远了,根本进不了前三,高起潜排第一,王之心排第二。 高起潜被朱由检评为最懂军事的太监,不仅经常外派监军,关键是还经手军饷等财务事项,弄的都是大票子,所以,太监财富榜排第一。 当然,王之心也被朱由检评为是懂军事的太监,二月初,收到李自成度过黄河东征的消息,高起潜去了山海关监军,王之心就被派到大同来了。 这次,方正化跟随王国兴来山西,朱由检私下交代方正化了,王之心就不要带回来了,那意思很明白,叫方正化直接在大同处决了王之心。 这是为啥?当然是朱由检觉得丢人,官员糊弄他还好说,身边的人都糊弄他,怒火攻心不说,关键是太丢人了,由其是遇到啥都知道的张平,朱由检就有点心理负担了,每当张平称赞他英明时,朱由检就会悄悄的猜一下,这朱慈煊是不是在骂我。 为啥代王朱传齌说王之心是裤裆里常有味的家伙呢?主要是王之心身上确实有点令人恶心的味道,主要来自裤裆,这太监吧,从小那地方挨过刀,肯定影响发育,零件功能也不算是合格品,人岁数大了,那份地方就关闭不严了,所以,很多的老太监的裤裆都是经常的湿漉漉的,在后宫,一旦出现这种零件不好使的,基本上都打发到皇庄去了,哪里是大自然,濡染点影响不大,要不是王之心担任着要职,早就去皇庄当监工去了。 “王爷,这是为何?为什么要绑咱家?” 方正化出来了,这次他的任务除了宣旨封赏周遇吉外,主要任务就两项,一、在大同直接杀了王之心,然后到宣府杀了杜之享,二,抓捕杜勋回京。 按说事情都没有发生,朱由检不能杀王之心、杜之享,李自成直接在宁武关掉头回去了,人家两个也没有叛变呀,但朱由检知道要不是张平,他就活不了几天了,所以,王之心、杜之享必须死,要处之而后快,而杜勋他舍不得直接弄死,必须将杜勋先抓到锦衣卫大牢,然后以后找一个合适的时间烧一锅热油让杜勋痛痛快快的洗一个澡。 方正化从后面出来了,“传皇上谕旨,王之心吃里扒外,勾结姜瓖图谋不轨,死有余辜!” 王之心一愣,姜瓖要图谋不轨?哦!我知道了,怪不得来了这么多的锦衣卫,原来是来抓姜瓖的呀!可是咱家什么时候和姜瓖勾结了?咱家不就是收了姜瓖二百两银子吗?“冤枉呀!王爷!冤枉呀!方公公!” 方正化,司礼监随堂太监,级别比王之心低好几级呢,如果在以前,王之心看到方正化肯定会称呼方正化小兔崽子,今天他可是要老老实实的喊方正化公公了,这方正化一句话可以让他死,一句话可以让他有辩解的机会最后活下来。 王之心冷笑一声,“王公公,你冤不冤的,咱家管不了,你还是去阎王爷那辩解吧。” 王之心腿一软就坐到地上了,这是不给机会呀,“皇上,皇上!你为什么要杀奴才呀?奴才没有做过对不起比的事儿呀!” 两个锦衣卫直接上去将王之心拖了出去,不能在王府杀人,要拉到街上去找一个不碍事儿的地方。 跟着王之心来的几个小太监害怕了,“方公公饶命!” 这几个人以为自己也要死。 方正化却说道:“行了,饶了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老老实实的跟着本公回宫吧。” 几个十几岁的小太监跪在地上千恩万谢,“谢谢公公!谢谢公公!” 到最后,几个人都不知道王之心为何被处死。 接下来的事儿就是审问姜瓖了,要挖出同伙来。 差事自然要落到锦衣卫的身上,王国兴笑着看着锦衣卫掌刑千户高文采,“文采呀,看你的了?” 高文采拱手,“请候爷放心!” 就在代王府的一间柴房里,姜瓖被绑在了一条大宽条凳上,一个锦衣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牛皮纸,然后口含几口白酒喷到了纸上。 接着,这仗纸便糊道了姜瓖的脸上,不一会儿,姜瓖的脸就憋青了,眼看要断气,这个锦衣卫拿出小刀在纸上扎了一个小口子。 姜瓖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刚才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等姜瓖喘的差不多,锦衣卫笑笑,“怎么样?姜总兵,都有谁参与了谋划?还是招了吧!” 姜瓖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但他不愿意将他的弟弟姜瑄交代出来,大哥姜让投了李自成,将来怎么样很难说,如果将弟弟交代出来,姜家就完了,所以决定自己扛下来,“没有谁参与,要说有参与的人,就是那个去给李自成送信的人,那是我的亲随,已经被杀了。” 锦衣卫小校笑笑,“姜总兵,何必呢?看来你是想当好汉呀!我可对你说,我在锦衣卫干了好几年了,还没有见过好汉。” 说着拿出一张小纸喷了一口就糊到了那个小洞上,顿时,姜瓖感到又要窒息了。 如此三遍,姜瓖就顶不住了,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锦衣卫小校说话了,“怎么样?姜总兵,还是招了吧,我告诉你,没有人能扛的住锦衣卫的刑罚,这不过在王爷的府中,不想给你用那些受不了的大刑,也给你一点面子,好歹你也当过总兵不是,如果不招,就给你换另一种刑罚了。” 姜瓖害怕了,“啥?啥刑罚?” 小校笑了一下,“当然也是比较文明的刑罚了,姜大人,大同这地方挺冷的呀!你说弄点冰块子塞到你的裤裆里,等你冻的没有直觉了,再烤烤火会怎么样?” 第七十六章:自己酿的酒 姜瓖彻底的害怕了,他是北方人,能想像到那种刑法有多么的残酷,别说那地方,就是手指头在外边冻的麻木了,回到热地方都受不了,那种感觉恨不得将手指头剁掉不要了,“我招,我招了还不行吗?” 锦衣卫小校上去将贴在姜瓖脸上的牛皮纸死掉,“姜总兵啊,这就是对了吗?就你犯的罪最后无论如何都是死,既然要死,为啥不痛痛快快的的活几天呢?说吧,你是怎么和流寇联系上的?还有谁是同谋?” 姜瓖当然知道落入锦衣卫的手里,早交代晚交代早晚要交代,不交代的结果等待你的就是无尽的刑罚,锦衣卫有的啥办法让你开口,他可是听说过锦衣卫整治人的手段,有的人进了锦衣卫大牢,本来没有多大的事儿,到最后都胡编乱造承认了一大堆,宁可被砍头,也不愿意再受折磨。 “我大哥姜让不是先前在与流寇对阵时战败投降了吗,李自成通过我哥传过话来,只要我献出大同,他承诺我们姜家世代镇守大同,同谋没有他人,只有我们弟兄三人。” “除了你大哥另一位是谁?” “我弟姜瑄。” 锦衣卫小校摇摇头,“嘿嘿,姜总兵呀,你没有说实话,就你们弟兄仨就可以办成这事儿?你以为我信呢?还是我们千户信呢?” 姜瓖感到无语,我不想说,你们用刑逼着我说,我说了你们还不信,“真的就我们哥仨?没有别人。” 锦衣卫小校从口袋拿出一把铁钳子,“那好吧,你先说说看,你们是怎么密谋的?什么动机?” 姜瓖交代道:“没什么动机,兄弟,你虽然在京城,大概也知道,咱们大明已经没有几天了?这几年来,有多少的督抚大员、方面提镇死于李自成之手,可是,这些人死了,不是白死了吗?有什么意义呢?官军越打越少,反而是流寇越打越多,你就说我这大同守军吧,定员是五万人,你看到现在还剩了多少人,只有几千人了,李自成来了,我们能抵抗几天?” “哪你就投降?这么多年来,你吃国家的,喝国家的,到头来就这样对待国家?” “唉!啥就别说了,说什么也晚了,兄弟,我就是问你一句,我写给李自成的信真的是落到了太后的干儿子手里?他是怎么知道我要投降李自成的呢?” 锦衣卫小校拿着铁钳子夹住了姜瓖的手指头,“我说姜将军,是我审你呢?还是你审我呢?你可别弄错了呀,说吧,你和你弟弟是怎么商量的?我看你的指甲长的不错,不行了咱们弄下来几个玩玩?” 说着锦衣卫小校一使劲,姜瓖立马疼的大叫,“别!别夹,我说还不行吗?” 锦衣卫啐了姜瓖一口,“赶紧的,别他娘的废话,交代完了,给你找一个地方呆着去,老子肚子还饿着呢?” “好!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那个李自成打下太原后,谁都知道要打代州宁武关了,那个周遇吉就几千兵,根本就不够李自成塞牙缝,下一步,流寇不就打大同了吗?我弟过来找我商量怎么办?我们哥俩算过来算过去去,觉得大同肯定守不住,于是就决定投降李自成,我就写了一封信交给我的一个亲随去找李自成,谁知道半路被太后的义子截了,我还以为李自成不接受我们投降呢?” “就这些?” “就这些?” “后来你没有再联系李自成?” “没有!我被骗了,还以为流寇不接受投降呢,这不,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备战。” 锦衣卫小校笑了一下,“按说,你说的有点道理,我们进来也看到了,你们确实在备战,只是将军有点不老实呀!其它的同伙都有谁还没有交代呢,我告诉你吧,你这样的罪行,没有人能保的了你,你不必有啥幻想了,还是交代你背后的指使者吧。” 姜瓖楞了一下,这是啥意思?难道还想弄别人,“我交代,还有卫景瑗,他和李自成是乡党。” “放你娘的屁,好像你和李自成也是乡党。” “是!是!是!我和李自成确实是乡党。” “说吧,还有谁是你们同伙?” “哦!还有宣达总督王继谟,我弟不是阳和卫副总兵吗?他来找我就是受了王继谟的指派。” “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没有了。” 姜瓖心想,剩下的人只有代王了,我说最大的头是代王,你信吗? 锦衣卫小校眼睛亮了一下,“嘿嘿嘿嘿!姜总兵呀,你还是很识时务吗?呸!你娘!你是我见过的最没有骨气的人,怪不得你要投降呢?” 姜瓖不上眼,啥都不说了,后悔呀!要是知道周遇吉能把李自成打怕了,谁他娘的投降? 小校在里面审问姜瓖,高文采一直站在外边听着,小校出来脸上带着笑容,“大人,今天可捞到大鱼了!” 高文采在小校的脸上扇了一巴掌,“捞到你奶奶的大鱼?猪脑袋!” 锦衣卫小校一愣,“高大人,咋了?有问题吗?” 高文采瞪了小校一眼,“我说你没有长脑袋你就是没有长脑袋,那个卫景瑗和王继谟绝对不是姜瓖的同伙,他这是想把水搅黄了,你也不想想,如果卫景瑗和王继谟是他的同伙,他能先将他弟弟交代出来吗?要是你,你会这么干嘛?” 小校顿时楞了,“是呀!是呀!高大人说的对,我咋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你看,我还是真的长了一个猪脑袋。” 王府花厅,代王朱传齌正在陪着周遇吉喝茶,现在朱传齌可是高兴的了不得,一切都太好了,周遇吉没有死,皇上还让周遇吉接替王继谟担任宣大总督,那个李自成要是知道周遇吉当了宣达总督还敢来吗?就是长了一个猪脑袋也不敢来。 另外,代王朱传齌和佥都御史卫景瑗的误会也说清楚了,“老卫呀,本王前几天误会你了,别往心里去呀!一会儿本王摆酒给两位侯爷接风,多敬你两杯。” 这代王朱传齌也是痛快人,今年四十四岁,卫景瑗五十八岁,自然要喊卫景瑗老卫。 卫景瑗也高兴的要命,打仗靠的是将,这周遇吉没有死,还担任了宣大总督,可以说流寇再不敢觊觎大同了,更高兴的是朝廷现在有了钱,王侯爷不仅带来几十万两银子,还传旨说,有啥困难尽快上报,这好事说不来就不来,一来就成双成对,“不敢!不敢!一会儿下官敬王爷!” 前两天,姜瓖曾到处说卫景瑗和李自成是老乡,恐怕要投降李自成,朱传齌疑神疑鬼的就不待见卫景瑗了,卫景瑗好几次上门求见,朱传齌都拒绝了。 高文采进来,“禀报王爷、侯爷,都查清楚了,姜瓖的哥哥姜让先前投靠了流寇李自成,受李自成的派遣过来联系上了姜瓖,和姜瓖同谋的还有姜家老三姜瑄,可笑,这厮还诬告卫大人和王继谟大人也是同伙。” 接着,高文采就将审讯的经过说了一遍,朱传齌就笑了,“这姜瓖不仅是胆小鬼,还长着一颗猪脑袋呀!要是老卫是他的同伙,他还能到处造老卫的谣?” 朱传齌看着高文采,“锦衣卫还是有人才呀,这位兄弟愿不愿意到大同来?本王推荐你做一个将军。” 高文采笑笑,“能给王爷做事,那是卑职的荣幸。” 朱传齌接着就笑了,“兄弟呀,本王真的很喜欢你这样的人,可惜,本王胆子再大,也不敢挖皇上的墙角呀!可惜可惜!” 周遇吉还记得抓捕姜瑄的事,现在,抓了姜瓖,别走漏风声让姜瑄逃了,“王爷英明!当属天下第一,那个姜瑄怎么抓?” 朱传齌看着周遇吉,“周大总督呀!你可别取笑本王了,本王要是精明,还能听信姜瓖,那样对老卫?这个姜瑄好办?他就是一个副总兵,手下不会有什么人,本王写一封信给王继谟,让他想法将姜瑄抓捕就是了,明天国兴从哪里过,直接带走就行了,这个老王,总督当的不称职,手下出了这么两大奸细竟然都不知道。” 王国兴偷偷的笑了,这朱王爷,好像你知道似的。 朱传齌写了一封信交给王敬周,“去吧,挑一个精明的点的把信给王继谟送去,姜瓖那个王八蛋先下入王府大牢,通知安排酒宴,本王要给周侯爷庆生,给王侯爷接风。” 晚上,朱传齌真的摆上了酒,还把王大梁、范巴图、刘金刀都叫来了,酒席上,朱传齌还敬了三个人酒,一个劲儿的夸几个人是义士。 周遇吉端着酒感慨万千,“如果不是太后的义子提前知道姜瓖和王承胤要投靠流寇,后果不堪设想呀!” 朱传齌也很感慨,“是呀!要不是太后义子,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恐怕本王这场酒大家都喝不上了,咱们几个不是呆在李自成的大牢里,就是作伴到了阎王爷那里当差了。” 卫景瑗看着王大梁几个,“小兄弟,你们跟着左都督,你们说说,左都督是咋发现姜瓖的?” 王大梁是老实人,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便劲儿的揪着头发,当初,二当家的发了几天高烧,醒来就变样了,这事儿非常的奇怪,到现在他也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从那个时候起,二当家的就神明起来,当时大家还以为二当家的将脑子烧坏了,就周遇吉大将军和拦截姜瓖的信使都是二当家的交代办的,到现在大家都不知道二当家的是咋知道周遇吉大将军有危险,咋知道的姜瓖要投降李自成的。 范巴图和刘金刀都是后来入伙的,对张平是崇拜极了,范巴图笑道:“嘿!我们二当家的天上地下没有不知道的,我们这些人都听二当家的。” 朱传齌就惊讶了,“啥?左都督在你们山寨是二当家的?” 王大梁尴尬的笑笑,“是!本来大家都想让他当大当家的,可是他不干,非要在下继续当大当家的,不瞒王爷,在下也是二当家下属跑腿干事的,二当家的说啥,咱们几个就听啥,一准没有错。” 朱传齌一听就笑了,“哈哈!你们那还挺有意思,据本王所知,你们那个地方可不怎么样,你们在那里咋生活的呀?” 咋生活的?嘿!我们在那里有吃有喝的,不比你呆在这大同府差,王大梁正想说话,周遇吉就笑着先说了,“王爷呀,在下被山寨救了,一直在山寨养伤,说实话,人家那里可不比别处差,吃的喝的什么都有,牛羊肉随便吃,并且人家那个吃的才精彩呢。” 王国兴也笑着说道:“这都是真的,在下带着两千人到了山寨下边就诧异了,到了这破地方,皇上的差急,带的食物也吃完了,咋办呀?嗨!当天晚上,大当家的就送去二百多只羊,两头牛,王爷你可不知道,我把些部下吃的那可是不亦乐乎,唯独不好的就是山寨上的酒没法说,闷倒驴,那度数,谁喝了谁知道,在下当时脑袋就喝大了,最后咋结束的都不知道,今天上午还晕乎乎的呢。” 王国兴这么一说,大家都被逗乐了。 王大梁嘿嘿的笑着,“嗨!都是山寨自己酿的,控制不好,度数确实有点高。” 第七十七章:是谁都会有这样的疑惑 卫景瑗还挂记着朝中的事儿,国家能不能变好?根子不在下边,而在上边,“王侯爷,京城怎么样了?” 王国兴端起酒,“卫巡抚,咱俩喝一个,我知道你想知道啥,喝完了,我就给你说,嗨!这两天朝里可是很他娘的带劲儿!” 两个人喝完,卫景瑗亲自给王国兴倒上酒,“皇上最近可是变的非常的英明睿智了,咋发现魏藻德和朱纯臣他们的呢?还有朱纯臣和李国祯,侯爷详细的说说。” 王敬周接过酒坛子给卫景瑗倒上酒,卫景瑗赶紧的表示感谢。 王国兴兴奋的看了一圈大家,现在,唯独他知道京城里发生的事儿,自然感到非常的牛叉,“我对大家说呀,也不知道左都督咋知道的魏藻德的老底,那天可是将魏藻德的老底揭的,嗨,皇上当时就大怒了,直接下令将魏藻德收监,嗨!咱是没福气看杀魏藻德的场面了喽,不能不说有点遗憾呀,你看吧,魏藻德一线上的人要倒大霉了,以后,朝廷正气也就上来了,那个朱纯臣、李国祯干的那些事儿,他娘,谁都没想到。” 朱传齌端起酒,“来!来!来!咱们通喝一个,然后让王侯爷讲讲,本王还一直很纳闷呢,特么的魏藻德就是一个状元,几年间混成了首辅,别说大家感到诧异,本王也感到不可思议,原以为皇上发现了有大本事的人了,原来魏藻德是这么一个东西,那个朱纯臣、李国祯,本王早就知道,没有什么大本事,就是特么的占了祖宗的光,没有想到竟然敢干这样的事儿,多亏发现了,要是继续下去,那可要坏大事儿了。” 朱传齌说的意思大家都知道,辽东的建虏可是入塞好几次了,要是再次入塞,国家已经调不到多少的兵马了,京城还不得让建虏占了呀,那要是皇上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呀。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骂朱纯臣和李国祯是占了祖宗的光,他又何尝不是呢? 但是,人家朱传齌可不这样认为,人家是皇家贵胄,朱纯臣、李国祯这样的人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大家说话,唯独王大梁三个很懵懂,他们呆在磨儿山那个小地方,外边的发生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更不要说京城的事儿了,魏藻德是谁?朱纯臣和李国祯又是谁?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唯独觉得凡是二当家要收拾的人肯定没有好东西。 当然,他们也知道,王爷请他们来喝酒,那是看的起他们,由其是看在二当家的面子上,要不是这样?就他们几个人根本就上不了台面,今天的酒该喝就喝,喝多少都行,王爷他们议论国家大事,咱们不插嘴,有啥事儿感到稀奇,见了二当家的问问啥都知道了。 周遇吉就有点特别的担心了,他是辽东人,和建虏打过好几次的仗,建虏的作战能力他是一清二楚的,人家是一天比一天强大,京营弄成这样子,要是建虏突然的入塞,后果想都不敢想,“王候爷,昨天见了面光记着高兴了,京营咋整?皇上有啥布置?” 王国兴看着周遇吉,“周侯爷,这我还真的不知道了,但是吧,好像皇上已经有了什么办法了,前两天吧,虽然朝廷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但皇上没有以前那样的惊慌,一切好像都在掌握中。我说的话大家可能不信,大家都知道,皇上以前是不喝酒的,哦,这样说也不对,应当说皇上从来就没有办过酒席,本候来的前两天,皇上可是喝了好几场的酒,甚至有一天都喝的不上朝了。” 卫景瑗大惊,“该不是皇上借酒消愁吧?” 王国兴笑嘻嘻的看着卫景瑗,“卫大人,绝对不是这样的,谁不知道酒入愁肠愁更愁?借酒消愁有啥用呀?皇上是啥人?还能不明白这个?我对你说,皇上是在想事情,不然也不能第二天一上朝就收拾了李建泰和魏藻德,接着突然的提出要检阅部队,发现了朱纯臣和李国祯。” 卫景瑗诧异的看着王国兴,“你是说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哪皇上和谁喝酒呢?” 王国兴大笑,“呵呵呵呵呵,当然是和左都督了,皇上有啥运筹?咱王国兴不知道,但我感觉皇上把什么都考虑好了,肯定是一切都在掌握中。” 卫景瑗就纳闷了,“你说皇上和太后的样子喝酒?” “那可不是呗!听说皇上和左都督喝了一晚上的酒,上午说了一会儿,中午皇后摆席宴请左都督,皇上有喝晕乎了,晚上太后又在慈宁宫摆酒了,你想?要不是有喜事儿,皇上、皇后、太后能这样?” 众人都惊讶了,王国兴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想想,王国兴也不可能说假话,要是这样,肯定是朝廷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那么?这喜事是什么呢? 王大梁三个人都感到惊讶了,我擦,二当家的好牛叉,居然半夜里和皇帝喝大酒,中午还被皇后邀请,这牛的天下还能盛的下他妈? 周遇吉想到朱由检给他写的信便说道:“卫大人,你就别担心了,皇上肯定都有安排了,咱们把咱们该干的事儿干好就行了。” 这就说到大同面临的局势了,朱传齌问道:“周候爷,皇上有何交代?你是咋想的?” 周遇吉笑笑,“王爷,皇上有详细交代,一切都要按照皇上的吩咐进行,但遇吉有点想法,也想和王爷、卫大人说说,当前最重要的是要招兵买马,加强训练,守住大同不说,还要想法收复太原和整个山西。” 朱传齌看着周遇吉,“总督说的对,说到本王心里去了,咱们要整兵将李自成打走,最好能将李自成灭了。” 卫景瑗的脸露一丝难色,“王爷和大总督说的极是,可是招兵买马不是一件容易事儿呀!别的不说,这钱从哪里来?没有钱,恐怕召集不到多少人马,作战器物咋解决?还有粮草从哪里来?” 王国兴哈哈大笑,“卫大人,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实话对你说,钱有的是,这回本候就给你们带来了几十万两银子,要不是急着赶来寻找周遇吉大将军,在下带的还要多呢,皇上说了,需要钱尽快上报,要多少给多少,关键是要整备好兵马。” 卫景瑗顿时就惊鄂了,“侯爷,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朝廷啥情况?谁不知道呀。” 王国兴继续大笑,“嗨!卫大人不信是吧?要不你出去去看看本候那些战马驼的东西?真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先给你们三十万两,本候要带到宣府二十万。” 王国兴这么一说,卫景瑗就彻底的惊呆了,“侯爷,你说的都是真的?皇上从哪里弄到的银子?” 王国兴嘿嘿一笑,接着,就把查抄回回的事儿说了一遍。 “我对你们说,以后缺钱的事儿大家都不用担心了,要说真正有大本事的人,还是太后的义子左都督朱慈煊,咱王国兴虽然也是占姑奶奶的光混上来的,但也是有点傲气的,别的人咱不服,就服左都督,皇上最近变了,变的要多英明就有多英明,谁都能看出来都是左都督在背后给皇上出的主意,我给你们这么说吧,估计这两天朝廷还要发大财了,你们不必担心没有银子。” “哦?”,朱传齌和卫景瑗都惊讶的看着王国兴,虽然周遇吉昨天已经从王国兴的嘴里知道了朝廷里发生的事情,但王国兴说银子有的是,不必担心,也是有点惊讶的。 王国兴笑着说道:“你们想呀,这朱纯臣、李国祯家有的是钱,京城的人谁不知道,皇上肯定要抄了他们的家,这俩家伙平常干坏事肯定有不少的同伙,查出来了,杀头不说,那他们的财产肯定也要抄了归公,你们说是不是朝廷又要发大财了?我对你们说呀,那个户部尚书倪元璐过去一天到晚可丧着脸,愁呀!可现在不一样了,那小脸比谁都舒坦,听说倪元璐又犯愁了,觉得户部的银库修的不够大。” 王国兴这一顿扇呼把大家都逗笑了。 朱传齌看着周遇吉,“候爷,你命好呀,这一上任就不缺钱花,谁有你这福气?你说吧,想怎么干?本王爷全力支持,别的不说,我这代王一系全都协助大总督,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咱整顿人马干他娘的李自成。” 卫景瑗也热血沸腾,“好呀!只要有钱就能招兵,训练训练咱就去打李自成,一鼓作气将李自成赶出山西。” 周遇吉真是太高兴了,“皇上对周遇吉有知遇之恩,周遇吉就是一个粗人,也就是在宁武关给皇上出了一点力,没有想到皇上赏赐在下做了侯爷,天下第一份呀,周遇吉感恩涕零,早就准备把这条命交给皇上了,啥都不说了,明天咱就开始招兵,有王爷的大力支持,有卫大人这样的贤能协助,还有啥事儿办不好?等军队整顿训练好了,不等皇上下旨,在下也要出兵消灭李自成。” 王国兴笑道:“周侯爷,到时候宣大防线你就交给在下好了,在下到了宣府立刻招兵买马,谁让咱不缺钱呢?王国兴给你保证,肯定将边防守的好好的,不让一个鞑子进来,你就放心的全力的去打李自成吧,把他的屎尿都打出来,把他打的连他的爹娘都认不出来,打的他脑袋像猪头,后悔冒失的来咱山西一趟。” 王国兴的话说的太幽默,立刻引起大家一阵子大笑。 停顿稍许,朱传齌看着王大梁、范巴图、刘金刀,“我说几位小弟兄,人活一辈子就要干点大事,咱这里要大干了,你们几个最好留下来,本王给你们担保,先让周候给你们弄一个游击当当,立大功了还愁不当上将军?” 王大梁笑笑,“不了,王爷,我们还是去京城找我们二当家的,要是二当家的让我们来,我们肯定来。” 朱传齌顿时就纳闷了,“我说你们几个,你们想都督还能不让你们来吗?留下得了呗!干嘛还跑过去再跑回来?溜腿呀?” 周遇吉笑笑,“王爷!你就别劝他们几个了,在下在山寨呆了半个月可是了解他们的,别说你说话不好使,就是皇上说了也不见得好使,他们就信左都督的,左都督都写信来了,叫他们这些人早点到京城,左都督肯定有什么安排了。” 朱传齌的脸上明显露出遗憾来,“你说的也是哦!这些兄弟去了京城是给皇上干事的,本王还真的留不下,那个本王写一封信,你们给带过去交给皇上,这太后的义子,干了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给一个左都督有点小了,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侄子了,不封王也要封一个公吗?” 王国兴笑道:“王爷就不用操这份心了,肯定是太后不让皇上封呗,你这信写了也白写。” 朱传齌想了想点头,“也是!要说咱们太后,除了太祖爷时的老祖宗孝慈皇后,其它的老祖宗们都比不了,麻烦你们给本王捎点东西过去給太后,本王要表达敬意。” 这事儿王大梁肯定答应,“王爷你就准备吧。” 卫景瑗也感慨了,“要说太后的功劳天下无人能比,要不是懿安皇太后,咱这大明朝还不定要乱成什么样呢?” 他说的意思大家都明白,魏忠贤要篡夺老朱家的江山肯定是不行,但造成的乱子有多大,是可以想像出来的。 周遇吉也附和道:“卫大人说的是太对了,懿安皇太后大家都敬仰呀!皇上对太后也是异常的敬重,要不也不会同意太后收子。” 朱传齌眯着眼看着周遇吉,“咋了?我们老朱家多了一个大能人,你看着不舒服啦?叫我说,还是太后英明,要是这左都督封王了,合理不合理先不说,都督至少就不能呆在皇帝的身边出谋划策了,说起来还是太后考虑率的周到呀!那天本王去京城了,要拜访这位小兄弟,我们俩可是一辈的人。” 朱传齌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 卫景瑗的脑袋转的飞快,当然基本上都是诧异,太后这个侄子怎么就这样突然的蹦出来了呢?难道早就在给皇上做事了?不然怎么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救周遇吉呢?还有他怎么知道李建泰和魏藻德的底细?还有那朱纯臣和李国祯两个人? 当然,卫景瑗也知道天家的事儿不是臣子可以掺乎的,但有这样一个能让皇帝英明起来的人无疑是天下人的福分。 第七十八章:马岱回保定 从京营挑选出两千人马,当天,马岱就带兵回到了保定。 最初,马岱接到诏令,立刻就骑着马赶到了京城,他知道李自成在山西一路势如破竹,朝廷兵少将寡,危机重重,皇帝这么急的调他去京城,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任务交给他办。 起先,马岱猜测的是皇帝要他从紫荆关或者是倒马关出兵抄李自成的后路,但马岱也有点犯难,因为整个保定都督署已经没有多少的兵了,总督署只剩下三千兵马,还被总督徐标带走一千人马去守真定了,只有两千人马可以机动,还要留下来一部分人守保定,保定是京畿南大门,绝对不可以出事,而紫荆关、倒马关每个关卡兵马都只有一千人,这些兵马合起来也不一定能牵制住李自成的后腿。 第二天上朝,马岱就惊讶了,原来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皇帝不是让他出兵去打李自成,而是提拔他担任蓟辽总督,还授予他都督同知,荣禄大夫,让他带兵去打通漕运。 要说这蓟辽总督的级别并不高,正二品,但那是方面大员,地位非总兵官可以比较,向来也是由皇帝信任的文官担任。 马岱知道,他之所以被突然的提拔,一定是有人推举了他,在朝廷中,如果没有人推举,像他这样的厮杀汉子绝对不可能晋升到这么高的位子,刘文炳告诉他推荐他的是太后的义子左都督朱慈煊,马岱很想去登门感谢一番,最后,他觉得还是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吧,不管怎么样,豁出命来也要把运河两岸的流寇全干了了,这样才是最好的报答,若是办不好,那就是打了左都督的脸, 至于以后,那必须听左都督的话,和都督站到一条线上,谁敢对都督不利,我特么的不答应。 在京营挑选人的时候,马岱想要贺珍做副手,两个人以前打过交道,马岱知道贺珍是一个敢玩命的人,等见了贺珍,马岱才知道贺珍已经是刘文炳的助手、京营总提调官了,那级别不比他低多少。 在挑选人马的时候,马岱和贺珍闲聊时才知道贺珍也是左都督提拔的,一时两个人都惊讶了,原来谁也不认识左都督。 最后,贺珍给马岱推荐了五千营副将韩世明做副手。 遵照朱由检的命令,马岱带着挑选出来的两千人马直奔保定,皇帝交代去打通漕运前要把保定的事安排好。 京城到保定三百里,天黑后,马岱便带着两千骑兵赶到了保定。 在总督署安排好兵马吃住,马岱立刻派人通知保定同知邵宗元,后军指挥刘忠嗣、中军杨儒秀、乡官张罗彦赶紧的到总督署来一趟。 邵宗元等人赶到总督署,发现马岱带回了两千人马。 邵宗元问道:“马总兵,这是要去打仗吗?” 这是显而易见的,保定总督署的人马不够,朝廷才从别的地方补充过来一些人马,马岱进京肯定是这事。 马岱笑了笑,“保定同知邵宗元接旨。” 邵宗元一听就笑了,“马总兵,别开玩笑了,说吧,需要我怎么配合?” 他以为马岱找他来是解决部队的后勤问题的。 马岱看着邵宗元,“老邵,认真点,我真的是带来了皇上的谕旨,邵宗元接旨,皇上口谕晋升邵宗元为保定知府,加授一级。” “什么?这不可能!” 为什么邵宗元会不相信呢?因为他不是进士出身,属于恩贡生,恩贡生的人能干到他这一步已经是顶到天花板了。 贡生,是这个时候举人的正式称呼,举人称贡生,秀才称生员,所谓的恩贡生,就是中举的人选拔从政为官的,皇帝或者皇家遇到了什么大喜事,皇帝才批准一批,算是格外施恩,所以称恩贡生。 一般情况下,只有同进士出身才可以出任官员,举人是不行的,当然,也存在个别现象,特别优秀的举人不是不可以的,但需要有相当级别的官员推荐才行,邵宗元因为德性俱佳才被推荐为官的,最初担任高县知县,后来累迁工部主事,进员外郎,员外郎官阶从五品,而他担任保定府同知的官阶是从四品,已经是非常的牛叉了。 这个时候,出身很重要,出身决定了你的前途,同一期一甲三名的状元、探花、榜眼,初授官职的时候旺旺是从六品,直接留在翰林院,而二甲进士初授官职是正七品,有的留在中央官署,大多下去当知县,三甲的同进士一般是从七品,少数留在行人司跑腿,个别运气好的去偏远的地方当知县,大多数的人担任县丞,你想邵宗元一个举人出身的官员混到从四品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怎么可能成了加授一级的从三品知府呢?换成谁都不相信。 按照规定,全国只有顺天府的知府才可以是从三品,如果皇帝器重,可以加授一级为正三品,但人家是天子脚下的知府,放眼全国不就只有一个顺天府吗?那是蝎子粑粑毒一份。 “本总督没有和你开玩笑。” 马岱的话一出口,众人立刻都惊讶了,马岱自称总督?娘呀!他自称总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马岱也知道大家为什么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本官也没有想到,皇上调本官进京乃是提拔本官,今天早朝上,皇上亲自任命本官为蓟辽总督,授都督同知,加授荣禄大夫。” 我的娘!所有的人都愣了,这马岱也太官运亨通了吧,去年底还是副总兵,年初刚刚任命为总兵,屁股还没有焐热,这又成了蓟辽总督了。 “张罗彦接旨!” 张罗彦原来是从四品的光禄寺少卿,因为受排挤才辞官回家的,他这样的人一般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叫乡官,意思是回乡的官员。 “臣张罗彦接旨。” “皇上口谕,令张罗彦任光禄寺卿,并携带张罗俊、张罗辅、张罗善、张罗哲回朝。” “臣遵旨谢恩!” 张罗俊是张罗彦的大哥,去年考上的进士,因为被分到了流寇占领的地盘,没有办法赴任,所以就回家了。 张罗辅是张家的哥六个兄弟中最小的,去年考上了武进士,不用说肯定是给官做了。 张罗善是张家老三,张罗哲是老五,前两年都考中了武举,张罗彦很诧异,“马总督,难道罗哲、罗善也要做官?” 马岱笑笑,“这个咱就不知道了,想来是这样吧,进京后就知道了。” 我的娘!幸福来的太突然,张罗彦对着北方拱手,那方向是京城的方向,“臣张罗彦谢皇上。” “保定后军指挥刘忠嗣听封,皇上任命你接任保定总督署总兵一职。” 刘忠嗣惊讶了,我的娘,原来升官的还有我呀?“卑职谢皇上,马总,不是你推荐在下的吧?” 马岱笑着看着刘忠嗣,“我有那本事?” 接着,马岱对杨儒秀说道:“怎么样?还跟着本官担任中军吧。” 杨儒秀高兴极了,娘呀!我也升官了,中军还是中军,但中军和中军不一样,担任总督的中军那级别比总兵的中军高多了。 众人都很惊讶,怎么一天的时间,保定的人都升官了? 邵宗元看着马岱,“马总督呀!皇上怎么将咱保定的人全升了?” 马岱笑笑,“府尊呀,知道为什么吗?咱们全都是左都督推荐的。” 众人都楞了,左都督乃是朝廷一品大员,但朝廷中左都督好几个呢,有实职的,还有虚职的。 邵宗元问道:“是那位左都督推荐了我等?” 大家也都诧异,这左都督在皇帝那里说话也太好事了呗。 马岱笑笑,“乃是太后的义子朱慈煊都督。” 瞬间大家都明白了,怪不得这位都督说话这么的好使,人家是太后的义子,太后的义子不就是皇帝的侄子吗?可都非常的奇怪,太后怎么突然的收义子了呢? 大家都知道,这太后乃是先朝皇帝的皇后、当今皇帝的皇嫂,这收义子是很敏感的。 邵宗元仍然觉得奇怪,“都督大人为何将我等保定官员都推荐提拔了呢?难道马总督和左都督很熟?” 马岱尴尬的笑了一下,“不瞒大家,本督也只是去乾清宫晋见皇上时见过左都督,还没有认准人,出来才知道,唉!我老马也是糊涂蛋,眼珠子长在屁股上了。” 张罗彦很诧异,“难道左都督是咱们保定人氏?” 马岱看着张罗彦,“咱们会呢?我听刘侯爷说,左都督原先是太后的侄子,这次立了泼天大功。” 众人都惊讶的看着马岱,刘忠嗣问道:“立了啥功?” 马岱看着刘忠嗣,“这大功,咱们恐怕一辈子都立不了,左都督在千军万马中救下了周遇吉将军,还当朝揭穿了魏藻德的本来面目,协助皇上发现了朱纯臣和李国祯的罪行。”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了,也惊倒了众人,大家都知道,一个月前李自成出兵山西可是号称百万大军,周遇吉宁武关大战李自成大家也都听说了,都以为周遇吉死了,没有想到被太后的义子救了,你想想吧,在李自成的滚滚大军面前救下周遇吉有多难,还有拆穿魏藻德是咋回事儿?魏藻德可是首辅呀,发现朱纯臣和李国祯的罪行又是咋回事儿? 马岱只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顿时惊煞所有人,我擦!也太厉害了哈! “本来,扫清运河的任务很急,皇上命我绕路保定,还有事情要交代你们做,听着刘忠嗣,你要立刻带领一大部分兵赶到紫荆关或者是倒马关,做出要攻打流寇的样子,记住是做样子,但要做的像,皇上叫这为攻击态势。” “忠嗣明白!” 马岱说道:“但是,一旦条件成熟,朝廷要攻打流寇时,你们要立刻展开攻击,所以,要做好真打的准备。” “儒秀,你先留在保定,协助邵知府立刻招兵买马,加紧训练,然后交给刘忠嗣。” 杨儒秀拱手答道:“谨遵马总督吩咐!” 邵宗元的脸上流露出难色,“马总督,咱保定人向来民风淳朴剽悍,招两万精兵不算难事,关键是咱们没有银子,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呀。” 马岱笑了,“老邵,马岱辞别皇上的时候,皇上交代了,需要多少银子,你立刻派人去户部领取,关键是要招来一批能打的兵,有多少招多少,尽量多招。” 邵宗元吃惊,“户部有银子了?” “那是当然,据说户部的银子查不到有一千万两。” 邵宗元立刻就惊愕了,他当过京官,知道朝廷有多穷,这几年为了筹集银两,朝廷还加了三饷,百姓都承受不住了,“哪里弄来这么多钱?” 马岱摇摇头,“这事我马岱就说不清楚了,只是听说皇上抄了回回的家,一下子就弄了两千多万两,听说皇宫的内库都装满了,剩下的才放到户部的。” 两千多万两?众人都惊愕了。 第七十九章:刘泽清要上道了 临清西,接近中午的阳光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卫河岸边沉睡了一冬的柳树苏醒了,枝条上开始泛出一层新绿,刘泽清牵着马立在卫河岸边,身后站着刘孔口、刘孔和哥俩。 在远处,侄子刘之榦带领二百亲兵进行护卫。 刘孔口和刘孔和是崇祯刚登上帝位时的金筷相国刘鸿训的儿子。 啥是金筷相国?说起来就是一个笑话。 当年,天启皇帝朱由校死了,崇祯皇帝朱由检即位了,十七岁的青年朱由检原先是王爷,因为担心魏忠贤的迫害,基本上是小心翼翼的躲在信王府中,从来不和大臣们交往,上台后,颇有点心眼的朱由检慢慢的收拾掉了魏忠贤,但魏忠贤的余党人就在朝中,哥哥朱由校留下的内阁成员大多和魏忠贤都有点关系,朱由检就想启用新人,可是谁也了解呀,咋办?就采用了抽签方式选内阁,拿一把银筷子,有长有短,抽到长的就入阁,当时有六个人抽到了长筷子,其中就有刘鸿训。 要说这刘鸿训还是有点治国才干的,不久,就成了内阁首辅,授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开始大刀阔斧整饬朝廷吏制,先后将魏忠贤余党罢黜治罪,向朱由检举荐了一批德才兼备且有治国经验的新人,并坚决支持袁崇焕抗清。 刘鸿训这人,虽然有经国治世之才,但并不擅长权术谋略,上任不到一年,便遭到魏党余孽袁宏勋等人的攻击诬陷,加上刘鸿训一味推行新政,不顾及新帝朱由检的面子,力谏朝廷靖边恤民,甚至言语中夹有不敬之意,引起了新皇帝朱由检的疑忌,娘的,欺负我年龄小是不?于是,朱由检下旨将刘鸿训革职查办。 刘鸿训还算命大,最后在朝中正义诸臣的力谏下幸免一死,于崇祯元年谪戍代州,最后于崇祯七年病逝于边防戍所,终年69岁。 刘泽清当年紧拍刘鸿训的马屁,刘鸿讯提拔了刘泽清,刘鸿训死了,刘鸿讯的两个儿子刘孔口和刘孔和就被刘泽清收留了,当了宾客,也就是幕僚。 二月下旬,李自成一路高歌猛进,朱由检觉得还是去南京保险,很多的官员也极力劝谏朱由检尽快的南迁,情况在这里明摆着,朝廷在北方已经没有多少的军队了,而李自成号称百万大军东征,宋朝因为赵构南涛,国运延祚了一百多年,明朝的经济重心和人口都在江南,将来完全可以反攻打回来,但朱由检的面皮薄,很怕在历史上留下什么说法,加上魏藻德和时光亨的坚决反对,又经过请教太后张嫣,决定留下来与京城共存亡,这个时候很多的大臣提醒朱由检赶紧的调动全国的军队进京勤王,但被兵部尚书张缙彦阻挡了,张缙彦认为没有必要,等周遇吉战死,呵呵,当时大家都认为周遇吉死了,朱由检就慌了,封了唐通、吴三桂、左良玉、黄得功为伯爵,令四个人赶紧的带兵进京勤王,还晋升山东总兵刘泽清一级,令刘泽清发兵真定抵挡李自成的南路人马。 当时,吴三桂在宁远,要率兵勤王就必须先将山海关外的军民家眷迁入关内,需要时间。黄得功一方面在江南离的远,一方面手里只有两万军队,来了也不顶事,就去找了史可法。史可法此时担任南京兵部尚书,立刻调集人马准备北上,但调集人马也需要时间。湖北的左良玉倒是兵强马壮,但人家根本就不想来,只是按照年月日写了一份出兵计划上报应付完事。唯有兵马最少的昌平总兵唐通带着他的八千人马赶到了京城,被朱由检派去守居庸关了。 刘泽清接到命令就从山东都司所在地济南出发了,走着走着,走到临清就不想走了,多方面原因,一是李自成的人马太强壮了,害怕打不过,二是,这朱由检以往做的很不地道,打仗的都没有落下好下场,最典型的就是袁崇焕,带兵快速的赶到了京城,还打跑了建虏,最后还被朱由检千刀万剐了,谁也不想落个袁崇焕那样的下场,三是手下人劝说不要去,主要的人就是刘鸿训的两个狗崽子刘孔口和刘孔和,这俩狗崽子认为他们的爹是被朱由检冤枉死的,所以,就劝说刘泽清不要去,去了是送死,还给刘泽清出主意就说从马上摔下来摔坏了不能去了,本来就不想去的刘泽清就听从了这俩狗崽子的意见。 原以为李自成必然会大获全胜,刘泽清的想法是先在临清观望一段时间,不行了就撤往南方,他本身就是半个军阀,也很贪婪,就纵兵抢了临清城,准备将来去南方时,一路上也有花的,谁知道李自成打了宁武关后撤兵了,刘泽清立马就傻眼了,这李自成不安套路出牌,太不讲究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咋交代呀?不仅是他欺骗了皇帝,还纵兵进行抢劫,恐怕弹劾他的折子早就到了皇帝手里。 咋办?烦躁的刘泽清就带着人出来溜湾了。 刘泽清也想过了,实在不行就弃卒保车,将刘孔口和刘孔和交出去顶罪,但一想自己是总兵,将这两个家伙交出去完全是没有用的,刘孔口和刘孔和就给刘泽清出主意了,不行咱投靠李自成得了。 刘泽清觉得这算是一个出路,但李自成啥毬玩意?草寇一个,将来能成事吗?刘泽清的心里打着问好,别说朝廷在南方有着大量的军队,吴三桂的山海关的部队就不好惹,一个周遇吉率几千人马就将李自成打成那熊样,李自成有多少胜算?刘泽清还真的不看好李自成。 正在此时,有小校纵马前来报告,“大帅,蓟辽总督马岱来了。” 刘泽清一听就愣了,马岱?马岱不是刚刚提拔为保定总兵吗?何时成了蓟辽总督了?“带了多少人马?” “报告大帅,两千余人。” “给我记住了,以后不要喊我大帅,问明白了没?马岱来干什么?” “报告总兵,问过了,马岱说奉命清扫运河两岸的流寇恢复漕运。” 刘泽清低头一琢磨,马岱带兵前来扫清流寇恢复漕运显然是真的,他当然知道京城和北方驻军的用度全靠南方供给,这马岱来找自己,是不是朝廷不打算计较自己所做的事儿?想想有可能,不管怎么说,朝廷现在是没有多少军队了,恐怕舍不得自己手里的这几万人马,“走,迎接马总督。” 马岱昨天一早带着兵由保定直插临清,经过一天半的行军就到了临清,皇帝说了,必须先解决临清的刘泽清,否则,南边的漕运打通了,恐怕粮食也运不到京城来,半路一准被刘泽清扣押了,但自己只有两千人马,咋解决刘泽清呢?马岱就想蒙刘泽清一把,他不是手里有四万多的军队吗?叫他和自己一块去清扫流寇,等与史可法接上头了,让史可法依计收拾刘泽清就是了,这他娘的要杀猪吃肉了,还给猪套上犁先耕二亩地,马岱就觉得自己的主意奇妙无比。 刘孔口和刘孔和举得刘泽清异想天开,他都干了这样的事儿了,还期望朝廷能宽恕,净做美梦想好事了,“大帅,马岱来者不善呀!” 马岱来者不善?刘泽清很不同意两个人的判断,你们俩特么的啥意思?他要来者不善,就带两千兵来?还大摇大摆的来找自己,显然不是那样的,你们俩小子是不是觉得本总兵不造反,你们的心里就不舒服?别你娘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是咋想的?不久是想报复崇祯皇帝吗,爷我收留你们,给你们官做,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你们哥俩就这么的报答我? “之榦,你怎么看?”,刘泽清喊来了他的侄子。 刘之榦想了一下,“叔,侄子认为马岱没有恶意,他要是想针对咱们,就那么点人马,谁给他的胆子?” 刘泽清点头,“还是之榦说的对,先将刘孔口和刘孔和两个抓起来。” 刘孔口和刘孔和立马就傻眼了,刘孔口看着刘泽清,“大帅,你这是啥意思?” 刘泽清一瞪眼,“啥意思?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你们俩就这样报答爷的照顾?” 刘孔口明白了,这刘泽清要对自己哥俩下手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大帅,迟早你会后悔的,我们哥俩都是为了你好。” 刘泽清呵呵的笑了,“呵呵!为了我好?为了我好就悄悄的呆着。” 哥俩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刘泽清的意思是不想加害他们?而是怕他们坏了他的好事? 刘空口还想阐明厉害关系,刘孔和拉了刘孔口一把,“大帅,你放心,我们听你的。” 刘泽清笑了一下,“还是老二明白事理,这就对了吗!你们别老想着报仇,其实,你们老爹干的也不全对,擦你娘,你们的心胸要放开点,都像你们这样,那皇帝老儿早死一百遍了,就你们的老爹冤枉呀?” 刘孔和笑着回答道:“我们哥俩真不是那意思,完全是为了大帅好,既然大帅这样想,在下只想对大帅说一句话,要察言观色弄准了呀,别着了马岱的道。” 刘泽清投去一丝赞许,“还是孔和说的实在,本总兵心里有计较,马岱那个家伙是一个粗人,他一撅屁股,本总兵就知道他要干什么,玩这玩意,马岱差远了,走,回去迎接马总督!我倒要问问这马岱是咋当上总督的。” 第八十章:一醉除三害 马岱进了临清城,就看到了街上的情况暗想,果然是皇上说的那样,刘泽清纵兵抢了临清,就是觉得奇怪,皇上咋知道刘泽清干了这事呢? 不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先哄骗这孙子帮着干正事再说。 朱由检交代马岱的事儿,马岱对谁都没有说,韩世明跟着马岱进了城看到临清街上的情况,就悄悄的提醒马岱,“总督,要小心刘泽清暗下毒手。” 马岱笑笑,“刘泽清我们俩认识,他不能。” 韩世明就觉得马岱完全是一个傻叉,也就奇怪了,皇上咋看走眼了提拔了这么一个傻玩意当了蓟辽总督? 刘泽清迎上了马岱,“哎呀!马老弟,好久不见了,恭喜老弟呀!” 马岱立马笑脸相迎,“哎呀,刘老兄,很久不见了,老弟还真的想你了。” “哈哈!走!咱们进守备府,今天老兄要好好的招待老弟一下,老弟一路辛苦了。” 马岱哈哈一笑,“没有办法,皇上早上提拔了马岱,中午就让马岱带着兵出来了。” 刘泽清笑嘻嘻的看着马岱,“皇上这是看上老弟了,老弟年轻有为,应当多干点,走!进府说话,咱边吃边聊。” 马岱也笑嘻嘻的,“那就叨扰了,不好意思呀!说实话,小弟还真的饿了。” 刘泽清一把拉住马岱,“这说的是啥话?那么客气干啥?老弟高升,老哥还不要给老弟庆贺一下呀?老弟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老兄还不要给老弟接风洗尘呀?” 马岱脸上带着几分感动,心里却将刘泽清家的上几辈子女性全问候了一遍,刘泽清,你特么的就是一个总兵,老子是啥?总督,欺负我年轻是不是?还大言不惭的装起大哥来了,好亲热,咱俩就是认识,有交情吗?等爷将你这头猪套上犁把地耕完了算总账。 不一会儿,筵席就摆上了,刘泽清和马岱一碰酒碗就干了。 马岱笑着看着刘泽清,“谢谢老兄呀!这碗酒喝下去真舒服。” 刘泽清看着马岱,“咱再来一碗?” 马岱特痛快,“来一碗就来一碗!” 二人又碰了一碗。 刘之榦端起酒,“韩副将,我敬你一碗!” 韩世明不想喝,这特么的稀里糊涂的喝酒,最后脑袋掉了都不知道咋掉的,但也不好拒绝,“这两天吧,肚子有点不舒服,正吃药呢,说好了,就喝一碗。” 喝完酒,刘之榦给韩世明倒上,“没听说吗?吃啥药都不如喝酒好使,酒这玩意,有病治病,没病大补。” 陪酒的副将郑维芳也笑着说道:“刘参将说的对,老兄呀,咱都是副将,你老兄可比我们强多了,京城里呆着舒服,我们俩敬你一碗。” 另一个副将姚文昌马上端起了酒,“郑副将说的对,我们哥俩敬你!” 韩世明觉得这酒是拒绝不了了,唉!跟着马岱这个傻缺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算了,该死该活那个玩意啥朝上,喝醉了被宰还不觉得疼呢?咋再说了,咱和他们也不认识,既没有新仇,也没有旧恨,他们不一定会杀了自己,等酒醒了假意投降他们就是了,以后找机会逃回去,“谢了呀!我就借花献佛,先敬大家一碗!” 三个人碰酒,一饮而尽。 马岱端起了酒,“韩副将说的好,我也借花献佛,敬刘老兄一碗!” 刘泽清笑秘密的看着马岱,看这样子,马岱不像要玩花样。 你来我往,这一顿酒喝的痛快,眼看马岱快晃荡了,刘泽清还想打听皇帝朱由检有啥反应,啥也不用问,肯定有人弹劾自己了,“兄弟,京城怎么样了?你看我这运气,走了不到三百里,结果从马上摔下来摔的不能动了。” 马岱笑笑,你特么的咋回事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还不是你这鳖孙子害怕李自成找理由,我给你说,你这是欺君之罪,别说你纵兵抢劫临清,就这一条看两次脑袋都够了,“老哥,你别提了,京城可热闹了。” 刘泽清一愣,“兄弟,京城发生什么事儿了?” “嘿嘿!老兄知道朱纯臣和李国祯吧?” “知道呀,一个是成国公,一个是襄城伯。” “嘿!东窗事发了。” “咋了?老弟何以这样说?” 马岱自己端起碗先喝了半碗,“你说着两个鳖孙子的胆子有多大?京营不是有十几万兵吗?其实根本就没有,都特么的是老弱病残,听说这些老弱病残都是朱纯臣和李国祯找来凑数的,发了军饷二一添作五,你说着俩鳖玩意心有多狠,皇上觉得吧,李自成想打京城,就想看看京营怎么样,你猜咋样?” 刘泽清看着马岱,“咋样?” 马岱将剩下的半碗酒喝完,“咋样?就特么的只有五六万人还凑合,皇上要阅兵,这两个家伙就将这几万人拉出来蒙骗皇上,说什么部队太多了,分次分批的检阅最好,没有想到露馅了,现在,两个鳖孙都被下到锦衣卫大狱了。” “嘿嘿!麻痹!这也成全了老弟,京营就这样了,漕运还不通呢,皇上就想起了咱马岱了,下令咱马岱进京,不仅封了咱马岱蓟辽总督,还加授都督同知,荣禄大夫,你说,老弟是不是占了大便宜?” 刘泽清一听,原来马岱这孙子上位是这么来的呀?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看来还真的应了那句话,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那个山西怎么样了?” 马岱笑笑,“要说咱马岱也就佩服周遇吉大将军,六千人几天时间就打的李自成哭爹喊娘了,听说周遇吉杀了李自成七八万人,真是厉害!” “哪周遇吉呢?” 马岱摇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听说李自成打下宁武关,屠城了,估计周遇吉大将军蒙难了,唉!可惜!可惜!” 刘泽清看着马岱,“周遇吉确实有胆子,我刘泽清也佩服。” 马岱看着刘泽清,“叫我说,你老兄最近点子有点背。” 刘泽清诧异的看着马岱,“何以这样讲?” 马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接着又坐下,“刘总兵呀,你说周遇吉才多少人?你有多少人?周遇吉就只有几千人就把李自成打的那熊样,要是你老兄过去了,还不一口气将李自成撵到陕西老窝呀!嗨!偏偏你摔伤了,你说你的点背不背?不过,马岱觉得吧,是龙早晚会腾飞的,咋这北方,除了吴三桂,也就是你老兄兵多了,早晚要大展宏图不是,哦!我要去撒尿!憋得难受!哦!” 刘泽清站立起来,“来人!送马总督上茅厕!” 马岱被搀扶着出去了,刘泽清坐下却端起了酒碗,干你娘!李自成,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这么怂呀?要特么的知道这样,我特么的去真定好了,就是不和李自成打仗,那也是立了大功,这蓟辽总督这么也轮不着马岱这小子呀,他特么的什么资历? 后悔呀!娘滴,都是刘孔口和刘孔和这两王八蛋害了我。 嗯?这马岱成了蓟辽总督,王永光出了啥事儿?该不会也和我一样没有听话去勤王吧? 唉!老王的命也不好呀!但这事儿吧,不能怨老王,手里就三千人马,谁有那胆子?再说王永吉就是一个文人,文人瞎摆呼还行,打仗真不是他们能干的事。 管他娘的,反正咱和老王没啥交情。 马岱撒了一包尿回来了。 “马总督咋样?再和两碗?”,刘泽清扶着马岱坐下。 “喝就喝,倒酒!” 两个人又碰了一碗。 马岱斜着眼看着刘泽清,“我说刘哥呀!马岱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你最近可嘚瑟的不轻呀,我告诉你,小心呀!” 刘泽清看着马岱,“兄弟,我咋了?你说的明白点。” “刘哥呀!你说你是咋想的?咋抢了临清城呢?” 正在旁边装醉的韩世明一听就傻眼了,我说妈总督呀,你傻不傻呀,你没有看到刘泽清刚刚将伏兵撤了吗?咋又刺激上刘泽清了,万一这刘泽清恼了,咱俩的脑袋就真的保不住了,唉!到底是年轻,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这是在人家刘泽清的地盘上好不好? 令韩世明没有想到的是,刘泽清叹了一口气,“唉!那两天我不是摔伤了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吗?手下有人就不老实了,结果一个人动手,全特么的动手了,我知道后,已经来不及制止了。” 马岱大惊,“我擦!谁这么大胆?这不是害了刘老兄了吗?” 刘泽清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 “唉!刘老兄呀,这可不是小事呀!将来,你可要想好了咋和皇上交代呀!” 刘泽清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事情必须找一个垫背的,“我对你说马老弟,我手下有一个叫马化豹的参将向来就桀骜不驯,还有两个中军也不是东西,都是他们三个人挑的头。” 马岱叹了一口气,“老兄呀,你可被害惨了,叫我说,娘滴,这种人就不能留着,要是以后再给你惹祸,你这次能交代过去,下次呢?这种事儿可是要记档的,你也知道那些文官向来就看不起咱们武官,还不借机找你麻烦老账新账一起算呀?” 刘泽清一愣,马岱说的有道理,这满朝的文官没有一个好东西,“之榦,立刻带人去抓马化豹、刘孔口和刘孔和,直接砍了。” 马岱和刘泽清两个人说话,刘之榦也觉得马岱说的有道理,看来叔叔的明白了,这事儿必须找几个垫背的,“遵令,卑职立刻去办!” 马岱又和刘泽清喝起了酒,“我说刘哥,你还要戴罪立功才能躲过这一劫,皇上不是叫我来扫清运河两岸吗?你的兵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咱俩一块干得了,我也省点事,你也算立功了。” 刘泽清一听就兴奋了,“老弟,你也看到了,我已经下令处置这几个混蛋了,将来,你可要帮哥说说,证明这改变就不是我刘泽清的让干的,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骑马摔伤了不说,手下的人还干了这种事儿?” 马岱叹了一口气,“唉,人都有走背时气的时候,谁还能一辈子一帆风顺?这也算长点经验教训不是?我给你说,现在朝中没有什么人了,想必皇上想怪罪你也不能,咱卖卖力气,把下面的事儿干好,就算亡羊补牢吧。” “老弟,你说的对,哥先谢谢你了,接下来你说咱咋干就咋干,哥无以为报,老弟一路辛苦,先给你弄俩妞快乐、快乐,我对你说,这运河边上的妞还是不错的。” “别了,老兄,心意咱马岱领了,你看我骑了两天的马,大腿根都磨破了,疼的要命,还能干那事儿吗?” “哈哈哈哈!” 刘泽清大笑,“过两天!过两天!” 一场大酒终于结束了,马岱被背到了后军营,装醉的韩世明扶着送他的姚文昌的肩头,默默的看着趴在小兵身上的马岱,什么都明白了,怪不得皇上能提拔这个家伙呢?看似实在的有点傻,心眼子比谁都多,哄骗刘泽清出力不说,还轻松的除掉了三个祸害,这特么的鬼心眼子都是跟谁学的? 第八十一章:捣嘴 散朝,朱由检突然想起一件事,“王承恩,去把张圭章给朕叫来。” “是!奴才这就去。”,王承恩答应一声向建极殿前门跑去。 刑部员外郎张圭章正跟着大家一起往外走,想的是赶紧回家吃饭,然后跟着尚书孟兆祥去办案,没有想到被王承恩叫住了。 “老张,皇上叫你。”。 这王承恩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别人比不了,那就是谦虚,在大官小官面前从来不摆架子,所以,大家都认为王承恩这个太监头子还不错。 张圭章楞了,皇上找我干嘛?难道是想问案件的进展情况?问案件的进展情况也要问新任的刑部尚书孟兆祥呀。 于是,张圭章跟着王承恩就到了乾清宫门口。 朱由检看着张圭章,“张爱卿,这两天案子办的不错,王承恩传旨吏部,晋升张圭章为刑部员外。” “奴才遵旨!”,王承恩笑嘻嘻的走了,他知道是咋回事儿,这哪里是张圭章案子办的不错,肯定是占了他儿子的光,这他娘的朱慈煊随随便便一句话,有人沾光,有人倒霉,那个莫玉婵的事儿是不是可以找朱慈煊说说?如果朱慈煊肯帮忙,说不定那个小娘子就不用死了,唉!咱老王如此岁数了,找一个可心的美人不容易。 张圭章跪下磕头,“臣谢皇上!” “嗯!不用谢了,你那个儿子张煌言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 哦!原来皇上找自己是问儿子的事儿呀?张圭章感紧答道:“臣已经派人星夜回浙江找他去了。” 这张圭章的老家在浙江鄞县。 “哦!张煌言回来了,立刻带着进宫见朕。” “臣遵旨!”,张圭章明白了,这哪里是自己办案子尽心,分明就是占了那个臭小子的光,娘哎!臭小子何德何能让皇上这么的惦记?我咋没有发现他哪里好呢? 但张圭章知道这是好事,分明就是儿子要被皇帝重用了,皇上是咋知道自己的那个臭小子呢?张圭章就想不明白了,这孩子一天到晚不是读书,就是练习骑马射箭,也没有出去和别人打交道呀,咋就让皇上知道了? 这个问题,自从那天皇上突然的问他的儿子张煌言在干什么,张圭章就开始想了,想的脑袋都疼了,也没有想出一个所有人来,于是就决定不想了。 他就觉得他的那个臭小子格外的有福气,皇上找那个臭小子肯定是要用,张圭章就高兴的两晚上没有睡着觉,这小子竟然连进士都不用考就可以做官了,你说让他老爹我情何以堪?我可是考了好几年才中的进士。要知道这臭小子有这等福气,早点就不让他回老家了,估计他这时候也不过刚刚到家,接着还要撒丫子赶紧的回来,这不是折腾孩子吗? 唉,没办法呀!这不是怕李自成过来吗,父子俩全交代了,老张家就绝后了,好赖老张家要留下一个种,我老张肯定是不行了,造小人的事儿全靠儿子了,不行!要给他找两个小妾,要说他那个媳妇挺争气的,可就净产不长把的有啥用呢? 张平挺难受的,在这皇宫里,大早晨的也没有地方呆呀,想了想,不行了我去看看我妈得了,在慈宁宫呆一会儿,觉得太唐突,也不知道太后起床了没有? 朱由检看到了张平,“过来,陪朕一起吃早餐。” “皇上,你吃吧,臣已经吃过了,你先吃饭,臣去太子那里玩一会儿。” 朱慈烺一听就高兴了,赶紧说道:“禀父皇,儿臣想让我哥去认认地方。” 朱由检笑了,“行!你们去吧,朱慈煊记得一会儿来乾清宫。” 张平笑着答道:“臣遵旨!” 朱由检看着张平和朱慈烺肩并肩走了,心里特别的高兴,这俩孩子感情好,皇家之福,国家之福。 进了毓庆宫,一个太监迎了上来,“太子爷,早饭准备好了。” 朱慈烺一挥手,“端上来吧。” 不大一会儿,三个小太监各端着一盆粥进来,那个老点的太监端着一个盛满主食的托牌,上面放着几样早点。 张平一看,我的娘,这朱慈烺可比他爹会享受,早上光粥就熬了三样,还挺上档次的,一盆皮蛋瘦肉粥,一盆莲子白米粥,一盆小米南瓜粥,想到皇帝朱由检的早餐也不过是一碗小米粥、一碟小包子,一碟咸菜,张平可就想上去揣朱慈烺几脚了,你娘!你还没有当皇帝呢?就这样的奢侈,将来肯定是和你老爷爷一样的玩意,知道不知道成由勤俭败由奢? 朱慈烺笑嘻嘻的,“哥,再吃点?” 张平有点没好气,“吃你娘的蛋!” 朱慈烺楞了,“哎哎!你咋又骂皇后了?” 张平这才意识到说秃噜嘴了,“嘿嘿!我咋敢骂皇后呢?你听错了。” 朱慈烺笑笑,“你就会这么说,我告诉你,你这嘴不行,小心让皇后听见了。” 张平诧异了,我的娘!这朱慈烺是不是皇后生的呀?我对皇后大不敬,这小子咋就一点都不在乎呢? 于是,他就想起了王大梁。 这王大梁前额上有一块疤没有头发,张平曾问王大梁咋落下的,王大梁说是他小婶子打的,说他小婶子骂人很难听,经常骂他堂弟是驴弄出来的,有一次,堂弟干了点小坏事,小婶子拿着棍子追着打,一边追一边骂,你这个驴弄的,堂弟就藏到了他身后面,他对小婶子说,婶子呀!你可别这么骂了,多难听呀?不如说我叔是毛驴得了,结果,他婶子直接在他的脑袋上狠狠的来了一棍子,而他那个堂弟还说他说的对,对他妈妈说,就你这样的,真给你牵来一头小毛驴,你也受不了呀,张平就觉得这朱慈烺和王大梁的堂弟差不多是一路货色。 朱慈烺从棍柜子里拿出一把火铳递给张平,“哥,我也没有啥好东西,我猜你将来肯定要去打仗,这把火铳送给你。” 张平很惊讶,这家伙竟然有这好玩意,等他接过来一看,直接撇了一下嘴将火铳扔到桌子上,“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原来是这么一把这破玩意。” 朱慈烺一愣,很小心的拿起火铳,“我对你说,这可是宝贝,前年来了两个红毛鬼进贡,就送了两把火铳,父皇自己留了一把,送给我一把,你咋说是破玩意呢?” 张平笑了,“你还当宝贝呢?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一把火绳枪,还不如三眼铳好使。” 朱慈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张平,“三眼铳多大呀!你总不能去哪里手里都提溜着一根三眼铳吧?这玩意小巧精致,关键时候可以防身,要不是你是我哥,别人我还舍不得给呢?” 张平笑着从朱慈烺的手里拿过来火铳,“太子,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一把火绳枪,发射弹丸,要先点火,等你点着火,人家早就一刀劈了你了,就是人家手里没有家把什,你这破玩意也没有用,你要先点着火,然后瞄准,等你可以发射了,人家早就跑远了,有屁用?我对你说,最近我要造燧发枪,造出来了先送你一把,那才叫现代化呢!” 朱慈烺有点发愣,“哥!什么是燧发枪?” 张平答道:“燧发枪就是自己可以点火的枪,只要你瞄准了对手,手指头一动,砰的一下就可以打死对方了。” 朱慈烺吃惊了,“我的娘!哥,你也太厉害了,你会造那种玩意?” 张平嘿嘿的笑了,“那不算什么,哥我会的多了,等造好了送你一把,你他娘的赶紧将这破玩意扔了吧。” 朱慈烺一愣,“哎哎!你咋又骂皇后了呢?” 张平也一愣,“我骂皇后了吗?我骂皇后了吗?我说的是他娘,你耳朵是不是有毛病?” 朱慈烺反驳道:“谁娘也是娘呀!哥,你这人啥都好,就是说话不文明。” “滚你娘的吧!”,张平生气了,啥叫不文明?这话我们那时候,连大学教授都说,领导在大会上还经常说呢。 朱慈烺不干了,“看看!这不是又骂皇后了?” 张平真的无语了,“我他娘不和你说了,我真的很无语。” “哇!你连自己都骂?不对,你在骂太后。” 张平看着朱慈烺,“好了,好了,饭都凉了,你赶紧吃饭吧。” 朱慈烺笑笑,“好嘞!我还真的饿了,这起的也太早了,哥,等过一段时间,你是不是要去打李自成?” 张平疑惑的看着朱慈烺,这小子咋想起问这事儿了,“李自成?李自成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小毛鬼,真正难对付的还是建虏。” 朱慈烺诧异,这家伙竟然把李自成不放在眼里,你知道不知道,朝廷打李自成也打了十几年了,不但没有把李自成干掉,李自成手下的流贼还越来越多了,前几天都把满朝的文武吓坏了,“你有办法干掉建虏?” “那当然了,不然我造枪干什么?” 朱慈烺惊讶了,“哇!小弟就佩服大哥,我对你说,去打建虏的时候,你带上我,我也要上战场。” 张平看着朱慈烺,“拉到吧,你就是想去,皇上也不会让你去的,你是太子,将来要当皇帝的,再说建虏还是很厉害的,怕到时候保护不好你。” 朱慈烺笑笑,“还是哥对我好,那打李自成的时候带上我好不好?” “李自成不用打,我骂他几句就把他骂死了。” 朱慈烺惊愕的看着张平,“哇塞!你要来一个诸葛亮骂死王朗呀?” 张平笑笑,“差不多吧。” 朱慈烺一竖大拇指,“嘿嘿!你牛!” 张平很得意,“擦!不牛能当你哥吗?” 朱慈烺笑了,“也是!小弟和你说一件事儿呗!” 张平问道:“啥事儿?你说。” “嘿嘿!你看我也不小了,你和父皇说说呗,父皇最听你的话了。” 张平诧异的看着朱慈烺,“你想结婚?” 朱慈烺笑道:“那可不呗,父皇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就有了三个妃子了。” 张平骂道:“你娘!国家都这样了,你就老想着结婚的事儿?” 朱慈烺就觉得奇怪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想结婚怎么了?“哎哎!你注意点行不行?又骂皇后了。” 张平瞪了朱慈烺一眼,“皇后是你娘,我这不是骂皇后,而是骂你,一天到晚不着调。” “我咋不着调了?” “嘿嘿!咋不着调,自己想。” “我还想啥呀?你都两媳妇了,还好意思说我?” “我多大了?你才多大?” “我不就比你小两岁吗?” …… 第八十二章:初遇陈圆圆 明朝也是有婚姻法的,结婚年龄沿袭了宋朝的规定,男十六岁,女十四岁。 另外,法律还规定了婚龄上限,如果在规定的年龄段不结婚,国家就要进行处罚,基本的办法就是罚款,每年都收你的税,直到你结婚,当然,明初执行的比较严格,刚结束战乱,国家人口少吗,后来,由于人口大量增加了,这个规定自觉就放宽了,但对于早婚管理还是很严格的。例如,万历朝就多次次强调,男子结婚的最低婚龄是十六岁,如果不到年龄就结婚,其父兄要披枷带锁接受重罚,地方上有隐瞒不报的,官员也要一同治罪。 皇家出于接班人的考虑,一般情况下,太子到了结婚年龄就要结婚,而在这之前,皇家就要大张旗鼓的在全国范围内给太子选妃,长相、品性、家庭、社会关系都有严格的标准,太子妃将来有可能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不能不认真,朱慈烺的年龄已经达到结婚年龄规定,由于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两年折腾的太厉害,弄的朱由检都没有心思给朱慈烺找媳妇,所以,已经具备合法结婚年龄的朱慈烺就有点着急了,老爹,你像我这个年岁小猴子都快造出来了,我呢?亲事八字都没一撇呢,能不着急吗? 张平不想和朱慈烺在这件事儿瞎逼逼,晚结婚两年,你能咋滴?老想结婚有意思么,不如你帮着你爹去干点正经事儿。 猜到朱由检还在吃早饭,张平就穿过月华门去了慈宁宫,他猜太后张嫣这时候已经起床了。 实际情况是张嫣早就起床了,这个时候的人一般天黑不久就睡觉了,都成习惯了,晚上七八点就睡觉,可不早上四五点就睡醒了。 令张平没有想到的是到了慈宁宫却发现了来了一个人。 谁呀?陈圆圆。 陈圆圆确实长的太漂亮,张平瞅见就两眼不够使了。 起初,他不知道是陈圆圆,就纳闷了,这是谁家的姑娘,咋长的这么漂亮?这是太后又给我找来一个媳妇吗?哇塞!太好了,这样的媳妇多找俩咱不嫌多。 张嫣看到张平来了,就知道早朝已经结束了,立马给张平介绍了陈圆圆。 哇塞!原来是陈圆圆呀!怪不得。 张平惊讶,这太后也太急了吧,我就是随便的说说,你咋把陈圆圆真的找来了?别忘了人家陈圆圆现在属于有夫之妇,吴三桂还活的好好的呢,你就这样做好吗?等收拾了吴三桂再说这事儿好不好?接着一想,我擦!太后是怕陈圆圆去看吴三桂给自己戴绿帽,有这样的娘,做儿子的还夫复何求。 其实,张嫣真怕收拾吴三桂的时候牵连到陈圆圆,儿子都把话说出来了,当娘的这点事儿都做不到,是不是不够意思?所以,昨天晚上就下令杨明奇去吴三桂家传旨了,陈圆圆明天一早进宫陪伴太后,理由是太后想听曲,也想找一个女孩子呆在身边陪着说说话。 吴襄起初被朱由检重新任用非常的高兴,他知道这都是因为他儿子吴三桂的原因,没有想到崇祯皇帝发现了朱纯臣和李国祯的猫腻,结果又让他回家了,就觉得有点冤枉,这都是朱纯臣和李国祯干的好不好?我可一点都没有掺乎,这情况你是知道的呀,我刚刚从监狱里放出来。后来一想,自己的差事就是襄理京营事务,朱纯臣和李国祯搞出这事儿来,从理论上说自己是有责任的,都干了好多天了,咋没有发现这问题呢? 此时,吴襄最关心的是自己属于带薪退休呢?还是像以前那样被开除了公职,啥也不是。 这可不是有没有工资的问题,关键是自己算不算又恢复了国家干部的身份,性质不一样。 早些时候,吴襄是因为犯罪被判刑住进监狱的,崇祯四年,大凌河之战,吴襄在赴援时带头逃跑,结果导致全军覆灭,因而被判下狱,按说应当砍头,朱由检看在吴三桂的面子上没有判处吴襄死刑,李自成要来了,朱由检想让吴三桂感恩戴德卖把力气,不仅封了吴三桂伯爵,还将吴襄从监狱里放了出来给了职务,这才干了没几天,京营就出事儿了,吴襄就拿不准皇帝要咋处理他了。 听到太后要陈圆圆进宫,吴襄当然是非常的乐意了。太后是什么人?说不定太后帮着说一句话,自己还真能保留国家干部的身份,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他哪里知道张嫣已经瞄上了他的儿媳妇,准备将来弄过来送给自己的干儿子,老吴就这样被蒙在鼓里了。 陈圆圆已经听说最近这两天朝廷发生了许多重大的事情,据说是太后的干儿子协助皇帝干的,听了太后张嫣的介绍,才知道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子就是太后的干儿子,顿时就惊呆了,哇塞!太后的干儿子这么年轻呀?这么一个年轻人干出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儿真的了不起!原先,陈圆圆就觉得吴三桂最牛叉,现在,才发现世界上有更牛叉的人。 其实,张平也就是从历史书上知道陈圆圆的,这个陈圆圆的名声太大了,能让吴三桂冲发一怒为红颜当汉奸,就能判断出陈圆圆该是多么的漂亮了,见了真人才知道历史记载的不差。 只是张平没有想到干娘这么的着急,当时,自己也就是无意中流露出一点好奇,没有想到太后真下手了。亲娘哎!就凭这一点,你不在了,我也要正儿八经的把你的后事办的漂漂亮亮的,我带着老婆孩子给你披麻戴孝。 另外,张平觉得张嫣有点太过分了,自己也就是随便的一说,不是有那句话吗?孩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家的好,自己也就想看看陈圆圆长的啥模样,真不想将来把陈圆圆弄成自己的人,你这么急干什么? 你也不想想?这陈圆圆从小在妓院里长大,避孕药肯定是吃多了,说不定都打过多少次胎了,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要不,嫁给吴三桂一年多了,也不能没孩子,将来这陈圆圆不能生孩子,太后你不着急呀?再说了,咱要注意影响好不好?说起来陈圆圆原来是做鸡的,咱家有这么一个人多丢份子。 “圆圆呀,哀家可对你说,我这个儿子可是天文地理无所不精的,别说军国大事儿,就那音乐上的造诣,天下就无人能比。” 张平一愣,太后,你这就开始拉那个了吗?哪有这样夸自己儿子的? 陈圆圆吃惊,太后是啥人?肯定不会瞎说,立刻对着张平福了一福,那态度真的很恭敬,“以后奴家要向公子多请教的了。” 不亏是唱曲儿出身,一听说到音乐,陈圆圆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张平,很勾人。 其实,即使张平不懂音乐,陈圆圆也要恭敬的行礼,太后的儿子,就是皇帝的侄子,人家的地位在哪里摆着呢。 “姑娘多礼了,别听太后瞎说。” 张嫣就不高兴了,“你这小子,哀家咋是瞎说呢?你那天唱的歌多好听呀!哀家从来没有听过那么好听的歌!” 陈圆圆就愣了,太后的干儿子还会唱歌?真的假的? 好巧不巧的,袁贵妃带着昭仁来了,那小昭仁看见张平就咯咯的笑着扑了过来,“大哥哥,我好想你呀!” “呀!昭仁妹妹,哥哥也想你呀!” 这份感情的起源就是那个禁裹令,小孩子的情感最纯真了,谁对他好,他就认为谁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昭仁这几天一直磨着要找张平呢。 张平搂着昭仁瞬间在原地转了几圈,逗的昭仁咯咯的笑个不停。 刚刚不晕了,昭仁还要张平悠着她玩,张平又将昭仁悠了几圈,昭仁是太开心了。 为啥袁贵妃一早就来到张嫣的慈宁宫来了?就是昭仁囊着要找张平玩,要找张平,袁贵妃只能带着昭仁来慈宁宫碰碰运气,她知道张平现在可是朝廷的重要大臣,皇帝一天也离不了,去乾清宫她可不敢,只能来慈宁宫。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但都是好事儿,不管是弄到了那么多的钱,还是铲除了魏藻德、朱纯臣等奸佞,最令袁贵妃高兴的是就这四五天,皇帝都光临寒舍两次了,以前,皇帝可是没什么心情的,十天半月也不去她哪里一趟。 “大哥哥,你教的那首歌我会唱了,我给你唱一下呀!”,小昭仁搂着张平的脖子欢乐无比。 “好呀!”,张平也喜欢逗着昭仁玩。 说起来,在所有的人中就数昭仁可爱。定王也不错,就是岁数大了,不天真了。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的叫着夏天,操场上的秋天上只有那蝴蝶停在上面……” 张平也打着谱子带着昭仁唱了起来,“米唆唆啦啦希啦啦啦啦唆哆哆哆啦多啦唆,米唆唆啦啦希啦啦啦啦唆哆哆哆啦多啦唻……” 这一唱可震撼了陈圆圆,哇!世界上还有这么顺口好听的歌呀?哪个公子在伴唱谱子吗?这谱子好像很特殊哎!还没有听谁唱过这样的谱子,这是谁发明的呀?咋公子会唱这谱子呢? 这不能怪陈圆圆的惊讶了,这时候的人唱的都是戏曲,死板不说,歌词不说,曲调也只有五个音符,自然就没有后世发明的七个音符唱的好听了,这歌调不说,这歌词也好呀!给人很切身的感受。 唱完,昭仁余兴未衰,“大哥哥,你再教我一首歌好吗?” “好呀!”,张平是真喜欢和昭仁玩。 想了想,张平笑着说道:“我教你唱小小少年吧。” “好呀!好呀!”,昭仁立刻就兴奋的跳起来。 于是,张平就教起昭仁唱了起来,“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烦恼,但愿永远这样好;一年一年时间飞跑,小小少年转眼高;……” 昭仁欢快的跟着学着唱着。 张嫣笑嘻嘻的看着张平和昭仁唱歌。 这歌唱的别说是陈圆圆了,就是袁贵妃也被吸引住了。 哇!这孩子咋会唱这么多的歌儿呀?这歌还真适合昭仁唱。 还没有教完,王承恩跑了过来,先给张嫣和袁依媛行了礼,再笑着和陈圆圆打了招呼,接着对张平笑道:“都爷,皇上叫你,让咱家找你呢,咱家一猜,就知道您来看太后了,真是懂的孝道呀!” 要论拍马屁的本领,当属太监,太监里,王承恩的水平最高。 第八十三章:血性 原来,朱由检想商量一下军事问题,目前,李自成还很嚣张,建虏随时可能入塞,不打败李自成,不研究出对付建虏的办法,他是食不知髓、寝不安席的。 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三个内阁大佬、兵部尚书王家彦已经来了,都在乾清宫等着了。 朱由检一指椅子说道:“慈煊,朕就知道你去看太后了,坐这里,咱们商议一下军事问题。” 张平坐下,李邦华说道:“皇上考虑的极是,当前我们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兵力不足,要赶紧的招兵、练兵。” 范景文跟着补充道:“臣附议首辅的意见,现在,我们不缺银子,招兵比较简单,关键是练兵。” 说起来,范景文也带过兵,对军事并不陌生,想当年,建虏第一次入塞,范景文任右佥都御史,巡抚河南,率领自己的八千兵出兵来京城了,兵饷自理不说,抵达涿州时,四方的援兵多数都在抢掠,唯有他的部队秋毫无犯,可见范景文治军有术,后来,范景文还担任过南京兵部尚书。 朱由检赞成两个人的说法,“今天我们就讨论怎么招兵?怎么练兵?朱慈煊,你有什么好建议?” 张平想都不想便说道:“臣以为要建立一直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队伍,首先是要重新确定军事编制。” “哦!”,朱由检看着张平,“你仔细说。” 张平说道:“我朝先前实行的卫所制度,臣以为已经时过境迁了,这种军事体制已经不能适应现在的战争需要了。” 几个人都很惊讶,因为谁也没有想在军队编制上要有什么改动。 看到大家的惊讶,张平说道:“卫所制度比较适合和平时期,其优点是全国布防比较合理,国家军费开支少,最大的缺点是军队集结太慢,再就是军队要耕种土地,缺乏训练,士兵的作战技能和基本素质难以保证,国家也没有办法评估这支部队的战斗力,一般这样的队伍只能打顺风仗,一旦战场形势不利,基本上没有胜算,我以为军队就不能种地,军队的日常就是训练,战斗力要时刻保持在最佳状态,臣建议走精兵之路,将军队改编为野战军和地方守卫军,野战军的任务就是打仗,由中央统一管理,地方守卫军由地方军政长官管理,主要的任务就是守卫地方,负责地方治安,抢险救灾,承担适龄青年进行最基本的军事训练,或者承担地方上的临时任务。” 朱由检问道:“那些屯田怎么办?国家军事开支可就一下子增加了不少。” 张平笑道:“租给老百姓种植呀!收上来租金不是一样可以养活军队吗?” 李邦华想了想,“皇上,臣觉得指挥使说的还真的是有道理的,军队屯田确实存在影响战斗力的问题,真要是有事儿了,调动不容易,行动也缓慢,兵在精不在多。” 朱由检看着王家彦,“你是兵部尚书,你看呢?” 王家彦笑道:“皇上,咱还是听都督指挥使说吧,臣知道都督指挥使有高招。” 朱由检看着王家彦,你娘!王家彦,我知道你和我侄子喝了一次大酒,就那么一次,朱慈煊就把你扇呼的五体投地了? “你接着说吧!”,朱由检看着张平说道。 张平说道:“臣以为军队的最高编制为军比较好,一军编制两万人,下属两个师,一师编制九千五百人人,师下面编制两个旅,一旅四千二百人,大致相当于现在的一卫,一旅下面设三个大队,一大队一千三百人,大队的下边设两个中队,一中队四百人,中队下面设三个小队,每小队一百一十人,小队下面设排,一排三十五人,排的下边设班,一班十一人,中队将是军队的最基本执行任务单位,也是最基本的伙食单位,部队作战时,大部队要配备专业的保障部队负责后勤,所以,还要建立后勤保障部队,后勤部队隶属军一级管理,所以,军可以增加几个后勤保障大队。” “今后,军将是部队的最基本编制,也是军队的最高编制,要组织大型战役了,可以根据需要将几个军临时组成集团军,有朝廷指派的指挥团指挥作战,战役结束后,指挥团返回朝廷,各军按指令驻守各地,这样的最大好处是便于训练和遂行作战任务,也可以防止单位太大,不便于组织作战,另外还可以防止军阀的产生,就像左良玉、刘泽清那样,不听招呼。” 朱由检一听就高兴了,看来这小子早就想好这方面的事儿了,仔细一想这编制还算比较合理,确实符合执行各种任务的需要,说到他心里的是预防了军阀的产生,立刻说道:“不错!不错!” 他当然知道张平之所以这么说肯定是借鉴了他那个时代的军队编制情况。 但朱由检不知道的是张平既参考了那个时代的军队的编制,更是考虑了这个时代的作战特点和作战中存在的问题。 张平接着说道:“军师两级都要成立专业的侦察中队,小型作战时,军师两级可以将所属的专业侦察队派到旅协助侦察情报,旅一下单位也可以指派某个小单位担负侦察任务。” 李邦华等人都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集团军的指挥问题,刚才张平说道军事指挥团,王家彦问道:“这指挥团咋组成?” 张平看着朱由检,“皇上,臣建议成立大元帅府替代五军都督府,五军都督府实际上一点存在的价值也没有了,臣建议皇上担任天下兵马大元帅。今后军队作战由大元帅府统一指挥,大元帅府可以下设参谋部、政教部、后勤部、军械部,四大部门各负其责,将军队的各种事务统管起来,其中参谋部是大元帅府的核心部门,平时负责部队的日常训练和管理,战时根据情况制定作战计划,组成战役指挥团到一线指挥大型战役。政教部负责平时部队的教育、考核军官任职情况,负责军纪管理和拥军优属等事项,战时组建执法队。以后呀,千万不要派那些没有长把的人去监军了,那些玩意既没有胆量带队冲锋,也不懂军事常识,唯一会的就是玩弄权术,造成军队将领和皇上离心离德。后勤部呢?平时负责军队的后勤保障管理,包括战备物资管理、生活物资保障、营房营产管理、卫生医疗管理等,战时接受参谋部的指挥负责相应的后勤保障事务。军械部平时负责军事武器的研发、制造、仓储管理,战时根据参谋部的要求调集武器弹药,确保参战部队具有最高的火力指数。” 朱由检楞了一下,朱慈煊提出的这个建议很新颖,五军都督府确实已经过时了,如果军队进行这样的改革,各方面确实就顺当了,只是朱慈煊这小子,派太监去监军的事儿你都说过了,朕也知道了,当着李邦华等人的面能不能不说,你小子一天不打朕的脸,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李邦华等人都没有发觉朱由检脸上的表情变化,都在思考张平说的话,好像这样改一下真的不错,起码全国的军队能统一指挥了,军队的各种事儿也分工明确有人管了,这确实是新的思路。 过了一会儿,李邦华问道:“这大元帅府的职能不是和兵部以及要成立的工业制造局等重合了吗?” 张平笑道:“不错!有交叉也有区别,比如,兵部尚书可以兼任参谋部总参谋长的职务,工业制造局的局长可以兼任军械部长职务,卫生部长可以兼任军队医疗卫生部负责人,看似各部和大元帅府的管理有交叉,实际上一点都不矛盾,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高部队的战斗力,战争带有突然性,所以军队始终要保持良好的作战状态非常的有必要,有了这样的机构,军队的素质就不会滑坡,当你的军队经常的处于良好状态时,别人也就不敢打你的主意了。” “我认为国家富不等于国家强,强国必须先强军,没有这样一个部门,国家的军队就不可能长期保持强大,流寇闹起来久剿不灭的原因就是国家队军队缺乏像样的统一指挥,全国的军队没有形成合力,这个地方打急了,流寇就跑到其它的地方,而其它的地方没有做好相应堵截流寇的准备,就是缺乏统一指挥,想当年,一个曹文昭就撵的流寇到处跑,要是有人进行堵截,李自成早就死了八百遍,估计该重新投胎了。” “再就是有了这样的组织指挥机构,可以避免一些重大失误,比如萨尔浒之战、广宁之战的惨败就是缺乏像样的指挥造成的。说起这事儿,我就不能不说说过去的教训了,我认为我们最大的教训就是把战争的胜负全压在一个人身上了,萨尔浒战败不就是因为杨高狗屁不懂瞎指挥吗?广宁之败不久是王化贞造成的吗?如果有一个总参谋部这样的组织机构,集思广益制定出切合实际的作战方案,何来的两次惨败?哪有今天的建虏如此的嚣张,他们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呆在破山沟里祈求朝廷的施舍吗?不然他们都的饿死冻死。”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是呀!我们再不能犯过去那样的错误了。 “再就是我认为军队要成为独立的系统,和平时期的任务练兵,战争时期的任务就是消灭敌人,要实行军人职业化,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要制定军事条例,明确规定军人不得干政,而军队的训练、管理、供应保障都要制定出条例,方方面面都要用条例条令规范,哪怕很小的地方,也有形成条例化,比如编制条令、队列条令、内无条令、纪律条令、军队训练及考核管理条例、后勤保障条例、战功评定条例、军官选拔与晋升条例、军械维护管理保养条例、弹药储存与销毁条例,伤残军人生活保障条例、军人家属优待条例、军婚保护条例、预备役训练条例、征兵管理条例等等吧,军队的一切都要着眼于提高战斗力,围绕打胜仗这个中心才行。” 张平的一大堆的话说完,直接震撼了李邦华等人,我的娘哎!指挥使大人军事专家呀,这些道道咋想出来的?只有朱由检知道张平是怎么想出这么多的,“慈煊呀,看来让你担任正留守指挥使屈才了,朕担任天下兵马大元帅,你来担任副元帅最好了。” 张平立马摇手,“别!别呀!皇上,臣早就说了,臣就当情报局负责人,把情报工作搞好,为皇上决策提供依据。” 现在的朱由检对张平又有了新的认识了,“那怎么行?你必须在军队任职,你想干点啥?说吧!” 张平有点发愣,我擦,主意不能出,一不小心,这朱由检又要给你提升职务,我告诉你朱由检,你不能这样做,等我真干出了点啥,你都没办法封赏我了,咋滴?最后你能把皇位封给我呀?哪你干嘛?“嘿嘿!皇上,将来打仗的时候,臣肯定是要上前线的,平常吧,做点情报工作挺好的,别的差事啥也干不了不是,要不?王尚书担任总参谋长,我挂一个名当副总参谋长吧,咱说好呀,我只是挂名,皇上要是想多给我发一份工资,我可不想拒绝。其实吧,我就会出点小点子,别的也不会,你可别把我看的太高,将来你会后悔的。” 张平这话一说立刻就将李邦华等人逗笑了,你这要是小点子,那我们出的算啥玩意? 张平接着说道:“皇上,臣觉得军事改革必须要抓紧进行才行,过不了多长的时间,李自成就不老实了,建虏也会有动作,咱都要准备好呀,到时候别说他们找咱们,咱还要上门找他们呢!再就是皇上以后千万不要再封赏这个左都督、那个都督同知了,一见面,说起差事来,呵!全都是大将军的级别,实际上屁都不会干,军队的人必须是懂打仗、敢打仗的人,不然,军人的血性培养不出来,一支没有血性的部队就是一群小绵羊。” 第八十四章:再开一坛子 众人反复就张平说的意见展开讨论了,越讨论越觉的非这样不可。 王家彦几次偷偷的对着张平竖大拇指。 “王承恩,通知御膳房,今天中午朕要宴请首辅他们,酒少弄两坛,下午还要接着开会。” 王承恩正听着带劲,听到朱由检的吩咐立刻笑嘻嘻的答道:“好嘞,奴才这就是去安排。” 大家一愣,原以为节约时间,吃一个工作餐,没想到皇上还要摆酒。 李邦华和范景文对视了一眼,意思彼此心领神会,皇上真的变了。 张平对朱由检的做法很赞许,这多好,节省了时间,融洽了君臣关系。 王承恩一路唱着小曲向御膳房走去,心里却在想,皇上对朱慈煊这家伙如此的言听计从,咱老王是不是晚上请朱慈煊喝一壶,让他帮着说说话,让皇上将莫玉婵那个小娘子赏给咱?掏钱买也行,不就是替她掏俩赎金吗?这点钱咱老王还是有的,皇上看咱这么多年鞍前马后的伺候,能多要吗?象征性的收两个堵堵大家的嘴也就是了。 可怜李知遇,进去才两天就死在了锦衣卫监狱,这可不是锦衣卫动了刑,而是本身有病,负责调查李遇知贪污受贿案的新任刑部右侍郎陈鹏举狠狠的瞪了参加办案的主事韩继恩一眼,“没事,你踢他一脚干什么?” 韩继恩觉得挺冤枉的,我就轻轻的来了那么一下,谁知道李遇知就能死了呢?“我没有使大劲儿。” 陈鹏举将供状上的墨迹吹干了后站起来,“算了,该交代的都交代的差不多了,算老李运气好落下一个囫囵尸首吧。” 两个锦衣卫小校问道:“这尸体咋办?” 陈鹏举问道:“你们以前是咋办的?” 一个小校心直口快,“通知家眷来买尸体呀!” 陈鹏举一愣,我擦!锦衣卫真特么的心黑,人死了还要挣一笔,不怕人家去阎王爷那告你一状呀。 小校笑笑,“陈大人,也不收多少钱,就五两银子,大家出去喝一顿酒去去晦气,真没有收过太多的。” 陈鹏举当然知道不可能收太多,妈滴!人都死了你们还要钱,缺不缺德啊!“行了,你们自己吃吧,我们回刑部了。” 乾清宫东侧,皇帝朱由检的小餐厅里,几个人边吃边讨论,越说思路越清晰。 张平一如既往的猛吃,抬头看到朱由检笑嘻嘻的在看他,立刻说道:“皇上,臣想臣留在山西的弟兄们快到了,有点事儿想对皇上说。” 朱由检一听就问道:“安置的事儿吧?” “皇上真聪明,臣还没有说,皇上就知道了。” 朱由检就喜欢听张平这样说,“说吧,是不是想给他们讨官做?” “不是,皇上已经说过由臣定夺了,关于他们的职务,臣会按照皇上的吩咐列出来呈交皇上批准的。主要是臣那帮弟兄中有三十来个人已经成家了,他们的家眷也跟着过来了,臣还没有地方安置他们呢,能不能将前几天查抄的回回们的房子给上几十套?让他们掏租金租住,就是租金别要的太多了,他们都很穷,恐怕这房租钱还要臣给他们垫上呢。” 朱由检一听就笑了,“这样,朕就将房子赏他们了。” 张平笑道:“那不合适。” 朱由检嗔道:“有啥不合适的?这些都是忠义之人,立了大功,没有他们,朕的周遇吉大都督不早死了,没有他们跟着你去截获姜瓖和王承胤的投降书,李自成早就打到京师了,朕是天子,金口玉言,说赏给他们了,就赏给他们了。” 张平装着不好意思,“能不能多赏几套?” 朱由检看着张平,“每人一套还不行吗?” 张平故作惊讶,“皇上,臣代表他们谢谢皇上了,只是?皇上你说的意思臣没有理解,是说每个人一套呢?还是说已经成家的每个人一套?” 朱由检一愣,我擦!原来是这个问题,朕的意思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成家的每人一套,没结婚的给什么房子?你小子该不是早就打上这些房子的主意了吧?不过呢,应当每个人给一套,作为奖励,这样才公平,反正那些房子闲着也是闲着,真要像你说的朕将这些房子都卖了换钱,大家还不说朕贪婪呀?“你咋想?” 张平笑笑,“我那些弟兄吧,都是苦出身,很多人都属于大龄青年了,臣不仅要帮着他们划拉女人成一个家,还要帮他们准备房子操办婚事,你说我这爹当的多难受,看在他们都出了力的份上,要不皇上你赏二百套得了,让臣先对付过去了,以后剩下的再结婚,臣就不麻烦皇上了。” 李邦华一听就明白了,这朱慈煊心眼多,这是要算计皇上。 朱由检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不过觉得也无所谓,转头问倪元璐,“爱卿什么意见?” 倪元璐有点犯难了,房产归我管,做主的可是皇上您呀,这事我能有什么意见?指挥使大人可是功劳大大的,我是不是该帮指挥使大人说说话?“皇上,要说这些人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是该奖励,再说,咱现在的钱也是指挥使……” 朱由检一摆手,“行了,汝玉,朕听明白了,那些房子都给他们留着,谁要结婚就分给谁一套。” 我的娘!一向小气的崇祯皇帝开始大方了,张平立刻站起来给朱由检鞠躬,“臣谢谢皇上!臣代他们谢谢皇上。” 朱由检的感觉恨美,这种财大气粗的感觉从来没有过,“行了,行了,这回你的人都来了,那个事儿该抓紧时间办了。” “是,皇上,臣有安排,稍加训练,十天后,臣就派出去几路人马。” “哦!很好,说说你是咋安排的。” 张平得意的笑了一下,“皇上,臣那些人都是人才,不瞒皇上你,臣的那些人中有几十个是从陕北招的,他们满嘴都是尕娃腔调,稍微训练一些技能,就可以派到陕西各地了,还有从晋中口音的人中挑二十来个想法混进太原去。要派往北边的人,臣也有考虑,我那些手下有十几个蒙古人,还有十几个会说蒙语的,臣已经想好了,让他们去草原上当马匪去,连侦查带搞破坏,效果肯定大大的。关于派到建虏那边的人要费点事儿,臣是这么打算的,准备先将山西那几个卖国奸商都咔嚓了,然后派几个精明的山西弟兄再组成一个商队,肯定比较容易和建虏接上头,但要在建虏那里建立据点就不容易了,这两天臣正琢磨是不是造上一车的麻将拉过去?那样的话,在建虏那里设一个销售点,理由就成立了。再就是臣真的想在建虏那里开一两个妓院,不过干这事儿臣不擅长,但臣的手下有这样的人,有两个在妓院干过,臣就交给他们去干了,就是手里缺懂建虏语言的,不行了,臣过两天去山海关一趟,那里肯定有懂建虏话的,选几个可靠的。” “麻将?麻将啥玩意?”,朱由检问道。 “嘿嘿!麻将是一种赌博工具,一玩就上瘾。” “你会造这个?” “那当然。” 朱由检笑嘻嘻的看着张平,“看来你早就有打算了哈,可是,找那样的女人当情报员,恐怕不保险吧?别出事儿了把大家的命都送了。” 张平笑笑,“皇上,你说的对!臣能相信她们吗?臣就是花钱雇她们做那个生意,她们根本就不能混入臣的队伍,那样臣的队伍成什么了?不过,打杂送茶水的、捏脚的、看大门的可以是臣的人,一样将情报弄回来。” 朱由检一听就哈哈大笑了,“哎呀!朕的好煊儿,你可是真有办法!” “唉!没办法要想办法呀!谁让臣接了这个活呢?” “东厂那些番子,你准备怎么用?” 张平笑道:“臣问过王承恩了,有二百多人,臣准备将他们集中起来统一考试,合格的就留下了,不合格的滚蛋。” “可那些人也都是给朕做过好多年事儿的人?” 张平看着朱由检,你这家伙,没见过你对那个大臣这样好,偏偏对这些搞歪门邪道的,或者是不长把的挺好,“既然皇上觉得过意不去,臣给他们找一个地方吧。” “啥地方?” “哪个天不是马上要暖和了吗?监牢里还关着三千来哥回回呢,这次参与朱纯臣、李国祯案不够死刑的人估计也不少吧,都让他们去种地去,把那些不合格的小番子派去当监工呗,这帮家伙的手都挺狠的,但监工确是一个合格人才,每个人给他们发一条鞭子,让他们天天过打人的瘾去。” 朱由检听了哈哈大笑,“这样也可以,就这么办吧。” 张平看着朱由检,你娘!你笑一个屁,你咋这么的关心这些阿猫阿狗的? 李邦华等人总算是听明白了,感情皇上要撤销东厂,还成立情报局呀! 不用说,撤销东厂的事儿肯定是指挥使大人想出来的,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王家彦四个人都向张平投去赞佩的眼光。 娘滴!东厂真是臭不可闻!天天被这些王八蛋盯着,多瘆人!有时候连话都不敢随便说,这些人不知道听到了咋向皇帝汇报呢,谢谢指挥使大人。 我擦!要是问谁能影响皇上,还是指挥使大人呀!这家伙就是皇帝的克星。 倪元璐端起酒,“指挥使大人,在下敬你。” 张平一端碗,发现是空的,我擦!难道我偷偷的自己先喝了?“倪大人,倒给我一点。” “这那好意思?在下都喝过一口了。” “没事儿!在下听说倪元璐大人写的一手好字,那天送咱一副呗。” 倪元璐一愣,我写字差不多这家伙也知道,“遵令!只要你不嫌写的难看就行。” “那我就占便宜赚大发了。”,张平伸手将倪元璐手中的酒碗抓住倒进自己的碗里一半,两个人碰了。 李邦华笑道:“老头我也想和指挥使大人喝一个。” 朱由检知道一坛子已经喝没有了,“开美,再开一坛子!” “是!”,王家彦正想请求再开一坛子酒呢,一会儿我也要和指挥使大人喝一个。 第八十五章:队列表演 又打开一坛酒,张平提议,“各位阁老大人,咱们敬皇上,你们看吧,未来在皇上的英明领导下,大明将走向辉煌。” “对对!祝咱们大明早日走向辉煌!”,几个人都端起了酒。 本来不想多喝的朱由检立马就端起了碗,“为大明朝走向辉煌干了!” 放下酒碗,朱由检意犹未尽,“以后呀,咱们君臣多聚聚,酒这东西不错,能刺激打开思路。” 几个人一听就笑了,难得朱由检有这样的感受,有道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君臣同心岂止可以断金。 “慈煊呀!咱接着说,这指挥系统顺畅了是一方面,官兵的训练非常重要,你有啥想法?” 张平笑笑,“其实很简单,军队要打胜仗,不外乎要具备几个条件,首先是选将,要将那些不怕死的人提拔到重要岗位上来,第二呢提高伙食标准,让士兵吃好有劲儿训练,第三就是严格要求,关于如何提高训练成果,要实行新的训练方法,不瞒皇上,臣不是奉命在山西招收了一批人马吗?进行了试验,训练效果非常的不错。” “哦?慈煊呀,你真是有心了。”朱由检一听就特别的高兴,你看人家朱慈煊干出成绩了,知道给朕的面子上贴金,不像有些人,屁大的成绩都争,很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干的,咋就没有一点觉悟呢? 最关键的是朱慈煊找到了练兵方法,朱由检立马兴趣大涨,“咋练的?你说说!” 张平笑道:“臣对练兵有点小体会,这练兵吗?一是提高作战技巧,最重要的要让大家树立有我无敌敢打胜仗不怕牺牲的精神。” 几个人都觉得张平说的对,王家彦站起来,“请指挥使讲的仔细点,在下洗耳恭听!” 朱由检着急了,你这小子说话一向就这样,能不能赶紧的直奔主题,“慈煊快说说,你是咋训练的?” 张平知道朱由检又着急了,“皇上,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要不臣将几个手下喊过来给皇上和大家表演一下队列训练?” 朱由检立马就站起来了,“好呀!咱们都去看看,开开眼,看一看慈煊是怎么练兵的。” 这是大家最关心的事儿,几个人立马都站起来了。 张平喝感到有点晕,但不影响做事,出门就喊来了站在门外伺候的司礼监小太监李继善,|“去外朝将本官的几个卫士喊过来。” 李小山几个人刚刚回北驿馆吃过饭回来,正坐在文渊阁墙下侃大山,听到张平传他们进去,顿时兴奋了,我擦!终于可以进内廷看看了,介个人快速的跑到乾清门口,解下绣春刀就进去了,直接向乾清宫跑去。 站在东廊道下的张平看到几个人向乾清宫跑去,就知道这几个家伙以为让他们到乾清宫参观呢,大声喊道:“都过来!” 李小山几个人这才看到原来皇帝和二当家的没有在乾清宫,立刻意识到不是让他们进来参观的,肯定是有事情吩咐他们去做,李小山跑过去先给朱由检行礼,“小的见过皇上!” 朱由检笑问道:“你们往乾清宫跑干什么?” 李小山有点紧张了,那是喊道的寝宫,没问清楚就想闯进去,皇帝会不会怪罪? 张平笑着对朱由检说道:“皇上,他们几个很想去看看皇上住的宫殿什么样子,好奇的很。” 朱由检一听就笑了,“那有什么看的?哪天朕批准你们去太极殿看看。” 李小山等人立马跪倒,“谢皇上!” 等大家起来了,张平说道:“你们别光记得参观皇上住的地方,就打起精神来,干点正事。” 李小山立马来精神了,这跟着指挥使大人,每天在外朝呆着挺没有意思的,“好呀!请指挥使大人吩咐!” 张平笑笑,“皇上要看你们队列训练,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咦?你们的腰刀呢?” 李小山一愣,“指挥使大人,你不是说过进内廷任何人不得带武器吗?” 朱由检笑了,这些人还是很懂规矩的,看来朱慈煊管教的不错,“朕要看你们的训练,特许你们佩带兵器入内。” 张平一挥手,李小山等人立刻跑步去乾清门拿腰刀去了。 值守乾清门的几个太监一看就楞了,这些人要带刀进入内廷?但他们已经看到朱由检和内阁大臣及太后的儿子站在东廊下了,都知道肯定是皇帝同意的,但人人都盯着李小山等人。 “李小山!” “到!” “科目!” 张平说道“科目”二字,李小山等人立刻成标准军姿站立,人人精神振奋起来了。 “队列训练,三大步伐,每项进行两次,要求,所有人精力集中,认真的走好每一步,开始!” 李小山答应一声:“是!”,转身带着手下列队去了。 “列队!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随着李小山的口令,四个兵迅速站队,动作整齐划一,那列横队站成了一条直线。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吐字标准,清晰,迅捷。 “成两列横队走!” 立刻,双数士兵保持上身成立正姿势不变,左腿向左后方迈出一脚后,自动向右看齐向前看。 紧着着大家自动摆头站齐,看到这些人摆动脑袋的动作像流水线一般,立刻激起了朱由检等人的兴奋,这动作看起来真带劲。 李小山跑到两列横队正前方抽出腰刀,右手握刀尖斜向下,发出“齐步走”的口令,其它的人左手放在腰间紧紧的握住刀鞘根部,迈左腿向前。 一个来回,两列横队行进间仍然成一条直线,每个人的动作标准一致,看呆了朱由检等人。 表演过齐步和跑步后,开始表演正步。 他们这套队列动作完全就是张平将后世华夏军队的条例原封不动搬过来的,看过大阅兵的人都为华夏军人那整齐的步伐及其所表现出的强大气势所折服,李小山等人,虽然人少,也达不到那个时代军人的最高水平,但那种自信的气势却表现的淋漓尽致,当快走到中间时,李小山下达口令:“向右看!” 随即,所有的人整齐又洪亮的喊出:“一、二!”大家动作一致的抽出腰刀,右手斜向下紧紧的握着闪闪发亮的腰刀,迅速又整齐的转头行注目礼,而李小山却紧握腰刀行举刀礼,那整齐的步伐,那成一条线的刀,那高度集中的昂扬士气震撼了朱由检、李邦华等人。 朱由检吃惊了,哇塞!世界上还有这样走路的? 吃惊的何止朱由检,李邦华等人都震惊了。 三大的步伐表演完毕,李小山跑过来立正举手敬礼,张平举手还礼,李小山报告,“指挥使大人,队列表演完毕,请你指示” 这报告词也是经过训练规范的,完全照搬后世的规定。 朱由检觉得很奇怪,李小山怎么跑过来举手,张平也做那动作,啥意思? 张平就想让大家好好的看看他训练出来的兵的气势,立刻下达口令,“劈刺训练,开始!” “是!” 李小山和张平互行军礼后,李小山跑到指挥位置,那跑步的动作也是标准而规范的。 “成训练队形散开!” 随着李小山的口令,第一排向前踢出三步,后排在第一排踢出第三步的时同时踢出一步,然后大家同时左转身,按照报数的两倍数减一,迈正步散开,然后同时转身原地向右看齐。 随着李小山的口令,一套劈刺动作整齐划一的表演了一遍。这套刀术动作包括直劈、斜劈、横劈、左右撩刀,侧身挡刀,回身砍杀防卫九个动作。他们的表演肯定是不用说了,仍然是整齐划一。 震撼!震撼! 李小山等表演完毕,奉命回到外朝,朱由检等人也吃饱饭了直接回乾清宫。 一路走,朱由检一路问,“你们这手举到脑袋边是什么意思?” 张平自然要认真解释,“条例规定,军人之间要有礼节,军人当天天首次见面,下级遇到上级,同级行进间相遇都要互相敬礼。” 于是,朱由检开始模仿敬礼,那动作肯定不标准,张平给与示范纠正,“大臂微平,中指对准太阳穴,四指并拢,母指贴与食指根部,手心向下稍向外。” 朱由检觉得很有意思,反复做了好几次,笑着问道:“你咋规定这么行礼?” 张平笑笑没有回答。 瞬间,朱由检明白了,这哪是朱慈煊规定的,肯定是后世的军队规定的。 作为兵部尚书,王家彦也感兴趣的模仿了好几次,张平也给王家彦进行了讲解和纠正。 朱由检在龙椅上坐下,“各位爱卿,你们看慈煊训的兵如何?” 几个人还能说什么?一直的回答“好!” 要不就是“太好了!” “咱就这样的训练部队?” 王家彦第一个回答,“咱就这样训练,就是教的人太少了。” 张平笑道:“你要多少有多少,王大人可别忘了,本官在山西的几百个兵马上就到了,人人可以担任教官,我写过一本队列操典,他们到了你可以组织抄写下发各部队,对了,最好是印刷,越多越好。” 王家彦不住的点头,“那是!那是!” 朱由检看着张平,“你那些兵表演的劈刺非常的好,朕以为动作少了,可以找武术家多编几个动作。” 张平看着朱由检,“皇上,你还是不懂呀!动作多了只是花样子,好看不适用,训练要贴近实战,臣当初组织编写劈刺术的时候,动作很多,臣召集大家研究了多次,最后,大多都删除了,就剩下劈刺九术,练熟了这九个动作,基本上就可以满足作战需要了,这动作越少,练的就越精,士兵将动作练到极速,练到下意识出招,就达到标准了,这样真上了战场,敌人的刀未到,自己的刀已到,还不轻松个杀死对手呀?” 李邦华拍手称赞,“精髓!精髓!指挥使研究到家了。” 张平笑笑,“承蒙首辅夸奖,本官对于这套刺杀术都进行过实战检验了,那个山西的几个奸商运送货物的时候,找了许多的保镖护送,本官带人抢他们的时候,同样的人手一对一,解决他们基本上不费事儿。” 王家彦惊讶了,“指挥使还带人抢劫呀?” 张平继续笑着,“那是!皇上也不给钱,本官咋养这些兵?那就是缺肉吃了,去草原上抢鞑子的,缺钱花了就去抢劫那几个奸商的。嘿嘿!那小日子过的舒坦着呢,怀念呀!” 张平这样一说,大家都笑了。 倪元璐笑过之后看着张平又笑了,那意思是说,你以为你说的我信吗?皇上要是早些时候有了指挥使大人参谋出点子,还能那么糊涂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唉!他们到底啥关系?咱就别打听了,这不是可以随便打听,知道多了不好,反正现在挺好的。 张平接着说道:“皇上,队列训练是最基本的训练,各部队还要进行战术合成训练,组与组,队与队的配合很重要。臣分析了建虏的特点,要打败建虏,首先要装备先进的火器,关于这件事儿,臣已经和王大人、蒋大人研究过了,王大人已经派金之俊去请毕懋康了,等毕懋康来了,我们要举全力大量制造燧发枪,让士兵不再和建虏面对面厮杀,臣也和蒋德璟大人研究过了,臣在山西的时候带出了二十几个会造新式火炮的人,蒋大人正在全力的寻找工匠,我们要用三个月的时间造出能与建虏打一仗所需的枪械和火炮,彻底的打服他们一次,等解决了李自成、张献忠后,就发兵辽东灭掉建虏,彻底解决边防问题。现在的问题是要全力的开始征兵训练,有一个问题就是蒋大人要成立的四个局还没有机关办公,臣建议皇上撤销五军都督府,腾出两个都督府当做大元帅府机关,剩下的三个都督府交给蒋大人使用。” 朱由检点头,这小子什么都想好了,朕就省心多了,“就按你说的办!” 第二章:风险还真有 磨儿山寨聚义厅,粗糙的墙壁上插了好几根冒着缕缕浓烟的火把。 张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子,健壮的上身只穿着一件黑棉袄,边走边扣着棉条做成的纽扣,大裆裤挽在腰间,脚上的鞋更是趿拉着,顺势坐在第二把交椅上。 毫无疑问,张雄刚才已经睡下了。 其实,这时候的人们基本上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磨儿山的人一直是这样,差不多再过一会儿大家都要睡了。 “远,都这么晚了,叫大家来何事?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路远笑着从炉子上的大陶壶中到了一碗水放到张雄的前面,顺便看了张雄一眼,他猜出了张雄刚才在干什么,毫无疑问肯定是在干那事儿。 但路远可不敢开张雄的玩笑,因为张雄的老婆就是他的亲姐姐路小丹。 这几年来,张雄一直想再要一个孩子,所以,天一黑没什么事情就早早的钻被窝了。 反正他们磨儿山寨很隐蔽,没有多少人知道具体地方,而官军连把守的城镇都管不了,根本就不会来清山。 夏天,山寨还是非常注意警戒的,基本上到了冬天,山寨的大门一关,连放哨的都不安排,原因就是天太冷,官军要来,别说他们找不到地方,在蛮荒野地呆一晚上,至少要冻死一半。 另外,山寨所在的磨儿山,三面陡峭,没有人能上来,前面的坡地倒是平缓些,但布置了大量的陷阱,如果没有人领路,也没有人能上来。 早一步到了聚义厅的山寨三当家的李达的年龄略小,也是一个壮汉子,看起来差不到二十七八岁。 在山寨,赵达和张雄关系最好,两家还结了娃娃亲,赵达的大女儿许给了张雄的儿子张勉,所以,平常两个人无话不说,动不动就开玩笑。 “我说雄哥,别一天到晚瞎鼓捣了,你说你都鼓捣几年了,也没有见丹姐的肚子有什的动静,大概你不行了吧?” 确实,路小丹自从生下儿子张勉后再没有怀过孩子。 “滚你的蛋,我家小丹好歹给我张雄生了一个带把的,哪像你媳妇,一连生了三个丫头片子。” 应当说这时候的人们非常的重男轻女,张雄和李达都是粗人,说话向来直肠子有啥说啥。 “嘿嘿!这回肯定给我生一个带把的,老黄都给把过脉了。” “真的吗?小莲有喜了?到时候,可要大摆宴席,咱说好了,把闺女再送给我一个,咱亲上加亲。” 张雄的意思是要赵达将两个闺女都嫁给他儿子。 赵达觉得无所谓,“行呀,累死你家小子。” 大家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赵达所说的老黄是磨儿山寨的老中医,人送外号黄半仙。 这个老黄平时不仅给人看病,还鼓捣风水带算卦。 负责兵器打造的老耿头到了后,山寨的头领算是到齐了。 “各位,这么晚把大家叫来,是有一件事要和大家商量,先告诉大家的是朱小姐并不是她先前所说的什么官家的大小姐,而是当今朱皇帝的长公主。” 路远的话刚说完,张雄、李达、三当家的周长喜、四当家的范巴特、五当家的老耿头都愣住了。 “远,你刚才说朱小姐是朱皇帝的闺女?”,张雄愣愣的看着路远。 “是呀,姐丈,朱小姐确实是朱皇帝的闺女,她先前说的名字长平是她的封号,也就是说她是朱皇帝的长平公主。” “那她以前咋不告诉我们呢?” 李达一瞪张雄,“我看你脑袋瓜子还在丹姐身上呢,我们是干啥的?人家敢说实话吗?” “我擦!如果这是真的,那咱还和朱皇帝成亲戚了?” “那肯定的,你们没有看到公主一天到晚的就和咱大当家的在一起吗?” 路远听了心里很美,刚才那朱媺娖钻进他怀里,两个人第一次亲嘴,那朱媺娖身子软的都站不住了。 不过,山寨里早就传说两个人好上了,他的姐姐路丹还偷偷的张罗要给他和朱媺娖办喜事呢,只是路远认为朱媺娖是那个大官家的千金小姐,这冒然强迫朱媺娖和他成亲不好。 但他也知道他就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朱媺娖的家人断不会同意的。 但路远太喜欢朱媺娖了,一直想等着朱媺娖有那个意思了再顺理成章的提出来,他想朱长平已经上了山寨,恐怕早就知道今后不可能回去了,女人上了山寨,名声都坏了,朱媺娖早晚会答应他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吗?等一两年没啥。 “现在,我想和大家商量一下,可能大家都知道了,李自成已经打下宁武关向北去了,我判断肯定是大同和宣府的官军投降了李自成,接着,李自成就要打北京了,我想去北京帮助朱皇帝。” 路远的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大家的议论,结果是谁都认为不行,因为他们磨儿山总共才一百七十来人,这点人马要是和李自成打仗,还不够李自成塞牙缝。 路远早就想好了去北京后的对策,“我们这点人马要是和李自成真刀真枪的干肯定不行,我说的意思是我去给朱皇帝出主意,他的那帮怂军官不会打仗,要是按照我说的办,李自成肯定不是对手。” 张雄看着路远,“你想去给朱皇帝出主意?” “对!” “那你就说是怎么想的吧。” “情况是这样的,据我猜测京城肯定有许多的官军,但那些当官的不会打仗,如果由着他们瞎指挥,说不定官军打不过李自成,最后还把京城丢了都说不定,但是我们要去了呢?你们说,凭着我的韬略,官军还会打败仗吗?说不定北京就成了李自成的坟墓。” 大家沉思一会儿,李达首先说话,“我觉得行,凭咱大当家的本事,要是让他来指挥,说不定李自成的小命真的要留在北京,我觉得咱们应当去。” 路远笑笑,“对吗,大家立了功,朱皇帝还不给大家一个官当当?大家也算是有出路了。” “是呀!是呀!大当家的说的对,你看咱们占山为王,虽然日子过的还算舒服,可我们的孩子们呢?他们将来也当土匪吗?,我看为了后代,我们也要走一遭,成,我们就留下当官,不行,我们再回来过逍遥日子。”,周长喜说的更清楚。 “不错!不错!”,老耿头也赞成。 “反正我就听大当家的,大当家的说干啥就干啥。”,范巴特永远是这个态度。 张雄想了想,觉得应该去,在磨儿山当土匪总不是长久之计。 “可是,朱皇帝凭什么信我们?我看公主必须先和远成亲,这样,我们去了有个依仗。” 路远没想到张雄这样说,“这不好吧?长平是公主,我们怎么能逼着她和我成亲呢?” 张雄站起来,“不成亲,我们就不去,这事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朱皇帝不接受我们,还要把我们抓起来怎么办?” “是呀!”,大家立刻都赞成起张雄的说法了。 “远,我和你姐说一下,看你们哪天成亲好。”,张雄站起来走了。 路远想了想,张雄说的也对,确实存在风险,万一朱皇帝怕有人知道他的宝贝女儿曾经和他有这样的经历怕丢人,灭了他们的口怎么办? 我的娘!风险还真有,路远想,看来必须先和朱媺娖成亲,然后再去北京,这样就生米煮成熟饭了,不信,朱皇帝不心疼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