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儿,手下留情》 第一章 珊儿,你的师父不对劲 玉盘似的满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向大地。 这片悬浮在山海天涯空中的大陆上,有一座典雅的庄园。 庄园里点亮了数盏油灯,将一具玲珑的女体印照在窗棂纸上。 齐珊珊正把罗裙退下,露出娉婷袅娜的身体,那春水芙蓉般的脸庞上,点缀了一丝郝羞的艳红。 她的肌肤如雪白的陶瓷,身段堪比书画中的绝世美人,明明有着高贵典雅的仪态,神色中却又处处透露着青春妩媚的气息。 自从拜师领取了洗髓液,她每天晚上都会按照嘱咐沐浴浸泡一个时辰,此刻正是行功之时,满屋都是春色。 而这房间里却不只一个人,另一位气质冷艳的高挑美女,是齐珊珊的亲姐姐齐曼寒。 她坐在桌边,时不时看看浴桶,时不时望望房门。 原本保持着端凝的坐姿,却最终忍不住站起来,慢慢地来回踱步,似乎在忧虑着什么。 这漆黑荒凉的庄园里,一切都很古怪,而每晚这个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窥探她们。 可偏偏以她开光境界的修为,放出神识后也察觉不到异样,这更让她坐立不安了。 “姐姐,你是怎么了?” 齐珊珊不知道自己姐姐的心情,她的脸在蒸汽的烘托下泛起红晕,朝姐姐甜甜笑起来。 在数次欲言又止后,齐曼寒最后还是沉下粉脸,十分不快地说道: “珊珊,姐姐我还是想把你带回帝都。” “这山海天涯本就是蛮荒之地,你新拜的师父看起来也颇为年轻,实在不像是德高望重的一派尊长。” “而且山门建在这奇怪的大陆上,大陆不知为何又悬浮于空中,种种景象都让人难以索解。” 看着自己那庄重沉静的姐姐竟然这般焦躁,齐珊珊忍不住轻笑起来。 两人都想起一路跋山涉水过来以后,与师尊相遇的那一天。 一位看起来比齐曼寒大不了多少的年轻男子立在山门前,俊美的脸上全是和蔼可亲的笑容,旁边连个随侍都没有。 整个拜师的过程也是随随便便,齐珊珊盈盈下拜,那师尊颇为轻柔地摸了摸齐珊珊的头,整个拜师礼就算完成了。 这仪式简直就和开玩笑一样,尤其是那师尊和蔼的笑容总带有几分可疑,好似十分享受齐珊珊对他的崇敬,笑得特别憨厚。 “你这丫头还笑,我一路护送你过来,本来以为拜的是什么隐士高人,结果却是位不知底细的公子。” 越说,齐曼寒越是神色忧郁: “莫不是你与那公子有什么私情,以拜师的借口逃到此地,与情郎私奔了?” “姐姐你不能凭白冤枉珊珊呀,珊珊的师父可是很厉害的!”齐珊珊羞得耳根都红了,大声替自己的师父辩解起来。 “半年前珊珊出去踏青,被贼人追踪,其中有好几个高手,差点伤了珊珊……” “多亏了师父路过,随手就把贼人打发了。” “姐姐你没看过师父的手段,那怕是不比当朝太师差多少。” 听着齐珊珊的解释,再看看她目光里那种尊敬至极的色彩,齐曼寒脸都有些黑了。 这个小丫头从小生长在太保府邸内,总有兵卒跟随护卫,不知人间险恶。 就她那个修为,别说高手,便是普普通通来个贼人强行非礼,恐怕她也抵抗不住。 ……莫不是被那年轻公子做局给骗了? 想着不太好的可能,齐曼寒忍不住又往房门看了一眼。 这倒也不怪齐曼寒疑神疑鬼,在几百米外的石坛上,身为师父的骆陵盘腿而坐,正专心致志的在发功,嘴角挂着亲和的笑容。 他的神识悄无声息地遨游在庄园的附近,查看着徒儿洗髓的动静。 看着丝绢纸上的人影,骆陵忍不住感慨青春少女的诱人。 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是几十还是上百年了,终于来了一个俏丽可人的女徒儿,身材又好,性格又亲人。 以前骆陵有过不少女弟子,而他最宠爱的那位美若天仙的红缨,在许久以前就已离开。 现在骆陵还清楚记得红缨学艺时,与自己亲密无间的模样。 比如自己帮红缨搓洗肚兜时,对方羞愤欲绝,同时眼中闪出嫌弃的模样…… 比如自己假装纠正练剑姿势,轻轻触碰红缨的软腰,对方触电般弹开,捏紧了拳头的模样…… 比如自己缝制了比较暴露的师门服装,对方穿戴后又羞又气,想动用绝招的模样…… 啊啊啊,年轻的女弟子,身上每一块肉都是软的,汗味都是香的! 啊啊啊,她们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摄人心魄! 不行了不行了,回忆里全是让人受不了的场景,好想把所有回忆都刻印在神玉上,每日睡前把玩回味! 学成以后红缨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空之岛,头也不回地离开,至今没有半点音信。 甚至在走之前,与为师大打一场,把半个空之岛都毁了。 更过分的是她把为师几十年的桃花缘都给斩断了,要不是打不过,她有可能把其他的什么也给斩断。 “哼,以前欠下的债现在还清了!”这是红缨最后一句话。 在为师的谆谆教导下,红缨怎么就变成了那么个愤世嫉俗,性格偏激的姑娘呢? 日日夜夜辅导之恩,又何苦为难授业恩师呢? 桃花缘一斩,直接就是几十年的寂寞,好看的女娃儿都不给好脸色,连为师的剩余几个女弟子,也是天天冷着个脸。 都过了那么久,桃花缘重新续接,终于找到了一个符合标准的女弟子。 于是让另外几个女弟子演了一出戏,急急忙忙牵了一条桃花线过去。 有为师这样厉害的人教导,那是天大的福气啊! 可是她的姐姐居然不相信为师的为人,岂有此理! 可别让她从中作梗,把这段美好姻缘……不是,这段美好的师徒缘分搞黄了。 不行不行,一定要掐断怀疑的幼苗,把这个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掐准了齐珊珊出浴穿戴好的时间,骆陵收回神识,起身进入庄园内,扣响了房门。 第二章 二师姐真冷淡 齐珊珊的底衣是如意云纹衫,腰下则是流彩长裙。 收紧束带后,齐珊珊将衣服裹住身材,凸显出曼妙的形状。 将发髻上的银钗抽出,青丝如瀑布般涌了下来,这瞬间连齐曼寒这个女人都看得眼睛发直,就更何况是男人了。 小妮子的身段什么时候长得那么凶猛的,胸围居然已经超过了身为姐姐的齐曼寒。 那张俏脸上有着如月的弯眉,还有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 真是个小妖精……齐曼寒内心忍不住嘀咕一句。 可越是妖娆,越是引人窥见呀。 “哎……” 无论怎样,齐曼寒都不放心这个年纪轻轻、毫无心机的妹妹在这里跟随一个年轻男人修炼。 可是小妮子却一句也听不进去,兴高采烈地哼着歌,对着镜面梳理发梢。 所以她只能坐回桌边唉声叹气,白瞎了一副姣好的容颜。 “外面阴森森的,那么大的地方,居然连个仆从都没有,一路上鬼影都看不见一个。” “按理来说庄园既然维持了一定的清洁,必然会有人打理才对……” 所有的事物都让齐曼寒心生戒备。 等齐珊珊穿戴好,门口恰到好处的出现了敲门声,骆陵像算准了一样出现,更是让齐曼寒心中一咯噔。 这骆宗主不会一直知道里面的状况吧,否则如何那么准确的出现呢? “师父!”齐珊珊倒是笑吟吟地将他迎了进来,不觉有他。 “骆宗主,你好。” 此时齐曼寒表面恭敬,但私下忍不住打量了一番这个所谓的师尊。 骆陵长身玉立,面目英俊,脸上的笑容也是和蔼可亲,特别是看向齐珊珊时似乎特别憨厚。 他的门派叫“先天宗”,任齐曼寒博闻强识,也是没听说过这个门派的名字。 骆陵却是对齐曼寒的敌意若无其事,只是笑着问道: “齐小姐有礼了,珊儿,近来洗髓的效果如何啊?” “师父,珊珊每天浸泡过后身体都会冒汗,似乎体内也有一种热乎乎的感觉。” “那就对了。”骆陵的声音是如此的关切和温馨: “你的先天躯体资质不错,但积累许多杂质需要逐步祛除,否则上乘功法习之有害,为师可不想让自己的弟子早早就埋下祸根。” 若不是齐曼寒在旁边虎视眈眈,骆陵非趁势摸摸乖徒儿的小脑袋,感受一下那顺滑的青丝不可。 这一番话把齐珊珊说得心里发甜,而在旁边的齐曼寒却越发冷脸。 哼,油嘴滑舌。 说完,骆陵转头看向齐曼寒,微微一笑: “至于你姐姐的顾虑其实我都听到了。” 闻言齐曼寒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更是发紧,她对房间施加的术法结界似乎毫无作用。 难说这位骆宗主还真有几分真材实料…… 可是要当珊珊的师父,光是有些小手段是不够的! “还请齐小姐放心,我的宗门还是有一些弟子在的。”骆陵看穿般笑道。 他这趟过来,本意就是搅合掉齐曼寒的图谋。 “只是本宗主收徒从来都是既看人品又看资质,且只收亲传弟子,所以人数少了些。” “珊珊,这样吧,我明日就带你去见见几位师姐。” ------------------------------------- 第二天大早,骆陵让二人来空之岛的大广场上汇合,由他带路一同游览整个山川。 这地方是个邪地啊! 齐曼寒早听说过山海天涯了,那是山海大陆边缘的旮旯角落。 曾在400年前被一场大战蒸发了所有的河水从而浮现出来,然后形成了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地貌特征。 之后更是与诡奇的东域接壤,听闻到了月圆之夜总有怪事发生。 空之岛则是山海天涯最特殊的所在,就像是某座山的一部分被剥离出来放到了空中那样,有着连片的建筑群落以及耸立的山脉。 一草一木都显得原始而缺乏人气,似乎很久没有人清扫和整理过,凸显出凋零的感觉,让齐曼寒很不舒服。 特别是看到大片大片的蜘蛛网挂在树杈之间时,更是心都揪了起来。 可是她的妹妹齐珊珊却宛如好奇宝宝,似乎还颇有兴致。 “就在前面不远了,为师也有一段时间没去见过你二师姐了。” 这话让齐曼寒莫名其妙,同在一处,当师父的为何会很久没见自己的弟子? 骆陵引着他们来到一处山腰上的平地,轰隆隆的巨大噪音仿佛天地变色,让姐妹两人都是一惊。 原来平台处有一个山涧,瀑布从高耸的崖壁上垂直地落下来。 而湖中央居然有一个女性背对这边坐在水面上,宛若落叶那样漂浮,好像在修炼什么神功。 瞧那婀娜的身段似乎年纪不大,从侧脸来看,是位如同冰山般的冷美人。 感觉到有人靠近山涧,那女性回头望了望齐家两姐妹,又看了看骆陵,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之后继续像入定那样视若无睹。 这算什么礼仪?齐曼曼瞬间感觉自己的心情跌到谷底,最初对女子容貌的好感也荡然无存。 一个弟子见到自己的师父,居然礼也不行,人也不喊,算怎么回事? “骆宗主,那不会就是……” “正是。”骆陵仿佛没见到齐曼寒怀疑的眼神,笑着说道:“那就是本宗主的二弟子,她体质亲水,平时就住这。” “不过我们最好不要打扰她,也千万不要碰这山涧里的水。”骆陵谆谆告诫,似乎对此讳莫如深。 “难道在修炼什么功法吗?”齐珊珊兴奋的眼睛闪光。 “哦,你说她的姿势啊……”骆陵挠了挠头: “不是修炼……她的修为遇到瓶颈以后,认为自己需要参悟才能更进一步。” 难道有什么问题吗?齐曼寒眯起眼睛。 说完骆陵转过头,忽然喊了起来:“魏紫,魏紫!”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下了齐曼寒一跳。 “快过来见见你的新师妹,不要呆坐了,没什么卵用。” 那名魏紫的姑娘彻底无视了骆陵的喊叫,干脆连眼睛都闭上了,用抗拒的方式结束了沟通。 齐曼寒一呆:“骆宗主,你说参悟没什么……没什么用?” “卵”这个粗鄙的字,她实在说不出口,也不知骆宗主如何可以对一个女孩喊出来的,真是不知礼数! 在修士的口耳相传中,往往境界到了一个地步后就会禁锢不前,“参悟”让许多人得道升仙。 “成年累月在这里坐着,哪会有用。”骆陵叹道:“修炼乃是入世出世,需要与这红尘世间联系在一起。” “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只要她寻求为师帮助,早就获得了突破,偏偏她拒绝这么做。” 所以她为什么拒绝自己师父的帮助呢?齐曼寒奇怪地瞥了骆陵一眼。 第三章 你的五弟子是…… “现在也不便打扰你二师姐,所以我们还是去见见你三师姐吧。” 可是你明明刚才大声喊叫,毫无顾忌的样子啊!齐曼寒嘴角都抽搐了一下,对骆陵的话起了疑心。 而齐珊珊却是老实巴交地乖乖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师父对门下徒儿真好,珊儿以后也要练功,还要师父相助,不学师姐们自顾自地走弯路。”说着还握起了骆陵的手。 呵,人家的二弟子刻意不让师父相助,必然有什么内情。 也许是男女之防也说不定,有些功法是需要阴阳调和的,就是你神经大条。 想着想着,齐曼寒忽然惊觉珊珊居然握着骆陵的手。 “咳咳,珊儿,家里是怎么教导礼仪的。” 未嫁的姑娘哪能随意和男人亲近,齐曼寒真是看不下去,自己这个妹妹太过于天真烂漫了一些,被占了便宜也不自觉。 “略!”齐珊珊吐了下舌头,最终却还是放开了。 随着骆陵的指引,几人继续绕着山道行走,地势渐渐陡峭起来。 山路改换为了栈道,渡过了一段云雾飘渺的险地后,姐妹俩脚步都快了许多,生怕失足掉下去,但却在另一处庄园门口驻了足。 原因是某个人影似乎受到众人的惊吓,在视野中一闪而过,让姐妹俩人都吃了一惊。 “别跑了,凝儿,我看见你了!”骆陵喊道:“这是你的师妹,另一位是客人,她们都不是窥见你美色的人。” 可是之前出现的人影似乎充耳不闻,庄园里安静得悄无声息,让人怀疑眼花。 齐曼寒惊讶道:“宗主,刚才闪过的人是……” “她是我的徒儿玉洛凝……”骆陵不以为意地摇头笑道: “在十五年前,她奉了我的命下山去采购些日常修炼的物资,结果命犯双性桃花,最后被留香阁的女人抓去双修。” “咦,那下作的留香阁还会对女人下手?”齐曼寒难掩惊讶,忍不住冷声道:“那不是娼馆和香楼吗,只会色诱男人吧。” “也不全是,留香阁的采补术法不局限于男女,其中大有奥妙,大有奥妙啊。”骆陵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憨厚的表情。 “那一年为师提醒她命犯桃花,但是却忘记细说桃花劫还分双性与单性之分。” 还有这事?齐曼寒满脸惊讶,桃花劫还能在同性里发生,真是闻所未闻。 “下山的时候凝儿想交些女性朋友,回山以后她就彻底避着女人了,生怕有女性窥见她的美色,连几个同门师姐妹也不例外。” “对于男人,倒也还好,就是变得顾忌了些。”骆陵脸上全是伤心失望。 这整个空之岛,怕是只有你一个男人了吧?她有顾忌,也是顾忌你!齐曼寒觉得内情比她预料的还要多。 “哎,可惜了凝儿的第一次被留香阁采补走了,令为师好生嫉妒……不是,好生气愤啊!” 你刚刚说了嫉妒!齐曼寒知道自己的耳朵绝对没听错。 而齐珊珊却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位师姐也真是奇怪,难道珊儿还能对她做什么不成?” “听起来三师姐还是怪可怜的,师父你要帮帮她呀。”齐珊珊摇晃着骆陵的手臂。 “那必须的,那必须的。”骆陵被齐珊珊蹭着,脸都笑开了花。 最后一位要见的,却是骆陵的第五个弟子,几人一行来到了山顶。 在这空之岛的山顶处是一片广阔的平地,从这里能俯瞰到苍茫大地奇特瑰丽的景象,齐曼寒看了那奇险的山势颇觉心惊,觉得不愧有“山海天涯”的称呼。 而今天见到的几个先天宗弟子,也是让她心里七上八下,一个是冷淡到极点的美人,一个是害怕同性的弟子,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现在还有一位。 如果这一位也是稀奇古怪,那即便齐珊珊心中抗拒,她也要强行带珊珊回家。 要是珊珊以后也变成了个奇怪的女人,那就完了! 几人进了山顶的庄园,顺着曲折的连廊蜿蜒前进,人未到,却先看到了无数墨宝与绘画悬挂于各处。 这些书画颇有气度,笔力劲透纸背,齐曼寒是识货之人,知道对方是个精于文墨的高人。 整个庄园也是典雅气派,几人都心情大畅,开始四处观赏起来。 “这是文苑,也是我第五个弟子的居所,你们似乎有些兴趣,就自己先逛逛吧。” 对于这位五弟子,骆陵暂时还没组织好语言,与之前的两位比起来,她妖孽得多了。 骆陵坐到了亭子里赏景等候,这里他已经逛腻了,不如从了两个姑娘的好奇心,并且趁机想想措辞。 齐珊珊对书画的兴致不大,她跟着蝴蝶走向了花园,齐曼寒倒是一路看着画卷和书法往里走,神色津津有味。 “哎呀!” 拐过角落却是撞到了人,齐曼寒一屁股跌落在地上,摔得翘臀肿痛。 “姑娘,你没事吧?” 朝她伸手的却是个无比精致的少年郎,穿着书生用的青衣,手上握着一把折扇摇来晃去。 那长相不仅仅俊俏,神色更是充满温柔,看着他就好似心里面有什么融化了一样。 齐曼寒就这么坐在地上惊呆了,完全无法从那绝世容光中回神。 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少年郎,莫不是天神下凡了吗! 直到被妹妹齐珊珊扶起来,齐曼寒才满脸通红地说道: “公子,对,对不起。” “小女子是齐曼寒,帝都齐家的大女儿,适才没有看路,冒昧撞到了公子,还请海涵……” “姐姐!”齐珊珊轻叫一声,悄悄掐了下她的腰间细软,这才让齐曼寒愣住似的住口。 “咳咳,容为师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五弟子,名为萧紫菱。” 而萧紫菱却目不转睛,只是微笑盯着呆若木鸡的齐曼寒,从始至终未曾开口。 但光这么站着,齐曼寒都仿佛中了定身术法一样,她觉得如果真的有天神之子,那一定就是眼前目如朗星的萧紫菱,举手投足都那么摄人心魄。 “萧师兄好,以后喊我珊儿就可以了。”齐珊珊反倒是像个知书达理的姐姐那样。 萧紫菱扫了骆陵一眼,笑得迷离。 不得已,骆陵还是开口了: “这位萧紫菱,是你师姐,不是你师兄。” 女的?!齐曼寒感觉到五雷轰顶,整个人都被这句话震傻了。 第四章 为师替你缝制了一套练功服 女人,自己竟然对一个女人着了迷! 我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的? 不不不,一切只是因为我将“她”误认成了男人。 一道道的惊雷劈过脑海,把齐曼寒雷得外焦里嫩,并露出铁青的脸色: “紫,紫姑娘,你既然是个女儿身,又为什么穿男装?” “这不是平白引人误会吗,姑娘就是姑娘,岂能如此分不清……” 当齐曼寒齐鼓起勇气再望向萧紫菱,她又一次有了魂牵梦引的感觉,心都揪了一下,话也在中途就断开。 这个绝世公子哥浑身散发出神圣的光辉,视野似乎被美化和过滤了一遍。 我,我不行了! 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的感觉吗?一定是的,书里说过! 可是,可是她是个姑娘啊! “姐姐,这里是人家的地盘,闯进来的是我们呀,人家想怎么穿都是人家的自由呀。” 萧紫菱皮笑肉不笑:“不碍事的,小小误会。” “师父!”齐珊珊埋怨似的捶了一下骆陵。 平时端庄镇定的姐姐,现在简直像着了魔一般,齐珊珊有些着急起来。 “咳咳。”骆陵咳嗽了一声:“紫菱,你去换过一身衣服,以后就不要穿男装了。” “是,师父。”萧紫菱幽怨地看了骆陵一眼:“紫菱现在就去换。” 她的眼神好似在说:“师父,你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连我的嗜好都不让了,这不公平。”看得骆陵脊背僵硬。 等痴痴地看萧紫菱离去后,齐曼寒终于回过神。 她的脸色一下就红了起来,然后又黑了下去,之后又往复了好几遍,似乎深陷到沮丧中,整个人都失魂落魄。 “师父,五师姐是怎么回事呀?”齐珊珊不满地撅起红唇。 “哎,她啊,她现在变成这样,可能要怪师父。”骆陵满脸悔恨。 “想当年把紫菱接入空之岛的时候,紫菱还是个可爱的小萝莉……” “萝莉?” 齐珊珊回味了一下这个引人浮想的新词。 “你不必在意,这是为师渡劫的时候,神识穿过万界后学到的词语,能巧妙的形容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后来可能是因为为师常常在她面前阅读一些爱情故事,不知怎么的让紫菱对‘衣着翩翩的佳公子’产生了好奇。” “一般的姑娘是对佳公子爱慕着迷,而紫菱要强,却偏说自己也不会比佳公子差多少。” “在第一次男装尝试以后,紫菱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任凭为师怎么好声劝解或厉声责备,她都改不了这个毛病。” “哎,之后为师的桃花缘被斩断,她更是变本加厉,真是造孽,真是造孽啊……”骆陵最后开始长吁短叹。 齐珊珊并不是特别在意萧紫菱,她却从话中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 “桃花缘……师父,这又是怎么回事?是谁这么厉害,能够斩断师父的桃花缘?” 骆陵惊觉:“哦,这没什么,就是为师的一点私事罢了,与旁人无关,与旁人无关,哈哈。” 如此可疑的语气和回答,本来一定会让齐曼寒生疑,偏偏她正原地站着在发呆。 骆陵心虚催促:“既然已经见过了几位师姐,就先回去安歇吧,明天来空之广场,为师要教授你本门剑法了。” 要学剑法了!齐珊珊果然把那些疑惑丢到了九霄云外,欢欣鼓舞地拉着自己的姐姐离开。 此时齐曼寒也是恢复了正常,她心里开始嘀咕。 虽然不能当面看你如何教授,但事后可以让珊珊演示一遍,这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凭借齐曼寒的家世,以及开光境界的修为,剑法是好是坏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哼,这骆宗主的弟子个个都很奇怪,若剑法不行就找个理由把珊珊带回去。 尤其是这个萧紫菱,她居然,她居然引诱我……齐曼寒脸红了起来。 ------------------------------------- 第二天一早,空之广场只有一个人影,骆陵正负手而立。 乖徒儿竟然不在,是放了骆陵的鸽子吗? 可是骆陵的神色非但没有一丝气愤,还流露出了满满的期待。 裂开的嘴角更是有了几分憨厚的神情。 就在今早,骆陵把自己耗费了整晚心血缝制出的练功服递给了齐珊珊,嘱咐她必须换上后才能练功。 “这练功服是为师的心血之作,它能吸收天地灵力,辅助你的修行。” “除非是沐浴和睡觉,你都要把它穿在身上。” “除了贴身小衣服,你在里面不可穿戴其他衣服,要让练功服和肌肤更多的贴在一起,这样才利于功效发挥。” 骆陵的语气何其郑重,齐珊珊甚至都没仔细看那青袍,兴高采烈的就去了。 在广场的石碑后面,时不时能看到挥舞的一角青袍,让骆陵更加的心痒难搔,来回踱步起来,期望能窥视到春色的一角。 这次换衣服却耗费了齐珊珊许多时光,即便她是帝都齐家的二小姐,似乎也摸不清楚这套青袍的穿戴原理。 好多扣子都是在背后呀…… 这个白纱一样的是什么,怎么连在衣服的下摆? 咦,看形状似乎是套在腿上的…… 还有这练功服的两侧,珊珊的大腿根部都露出了呀! 等齐珊珊期期艾艾地走出来,骆陵的气血都沸腾起来。 喔哦哦哦哦,这,这就是年轻姑娘的身段吗? 旗袍配上白丝,是世间最最靓丽的景色! 啊啊啊啊啊啊,几十年的等待是值得的,为了这一刻,为师哪怕再等一百年也可以! 骆陵不断地调运自己的灵力,压制住内心吼叫的野兽,他还必须表面上装得正儿八经,一脸严肃地说道: “嗯,还不错,看来这件练功服很适合你,也不枉了为师一夜的辛苦。” “第一次穿这身衣服就领悟了个七七八八,珊珊不愧是为师的徒儿。” “来来来,为师为你抚平一下褶皱,衣服的穿法记得是从上面开始的,不然会不整齐,以后可要记住了。” 齐珊珊按着自己的裙角,迈动的步伐也是缩减到最小幅度,被骆陵顺着下摆抚摸过腿部以后,羞得脸上快滴出血来。 第五章 师父你的苦心我明白 此时在山腰的一处庄园,齐曼寒却无法将心情镇定下来。 不知是不是骆宗主特意安排的,接待她的居然是萧紫菱……让她彻夜辗转的萧紫菱! 这位五弟子已经换了一身女装,长发垂在肩膀上,穿着了一身素雅的薄纱,隐隐能看到层层叠叠的内衬。 清丽绝俗的面容却依稀能看见那佳公子的模样,神色也是似笑非笑,时不时深邃地望向她。 她为什么用这样火辣的目光看我呀? 难道她对我有意思吗? 可是不行呀,我们都是女的,不行的,绝对不行的! 就在昨夜,齐曼寒梦见男装的萧紫菱真的变成了一个男人,骑着马带着她在夕阳映照的海滩上纵马奔驰。 梦中自己坐在前面,而萧紫菱坐在后面,牵着缰绳的姿态刚好把她拥在怀里,而萧紫菱的语气也是动听的中性嗓音,不断吹拂在耳边。 “齐姑娘,师父让我好好接待你,我却光顾着看你了。” 你看我干什么啊,齐曼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你也不说话,我可把奉茶的事都忘了。”萧紫菱莞尔一笑。 “不,没,没什么……” 与萧紫菱对话的时候,齐曼寒感觉自己口齿不清,更是拿捏不准态度。 不行呀,我要镇定一点! 就用修士与修士对话的态度就可以了。 但萧紫菱却颇为强势,端了一碗茶悠悠走过来,一步一步靠近。 这让齐曼寒猝不及防,才刚建立的信心又被打破。 她的眼睛直视着齐曼寒的心窝,也让她颇为凌乱。 “还请齐姑娘赎罪,这是山海天涯独有的红茶,外面是喝不到的,齐姑娘不妨品茗一下。” “哎呀!” 萧紫菱似是不小心,被空无一物的地面绊了一下,竟然失手将茶碗跌落,震荡出的烫水将雪白的手指浇得通红。 “你,你没事吧,手指是不是烫到了?”齐曼寒急忙稳住了茶杯,又扶住踉踉跄跄的身影。 不知萧紫菱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把齐曼寒环在了臂弯里。 等捏着手指查看了一番后,齐曼寒才意识到两人耳鬓厮磨,竟然已经能互相闻到彼此的呼吸。 “啊!” 齐曼寒惊慌之余,忍不住手上用力,把萧紫菱推倒在地。 她满面郝羞,又急急忙忙将萧紫菱扶了起来,觉得自己过于失态,连道歉都不知道如何遣词。 “不碍事,不碍事,我再去为齐姑娘斟一碗茶来。” 为了安慰齐曼寒,萧紫菱故意摸了好几下她的手,让齐曼寒脸上都快冒出了蒸汽,心里居然为这样的亲近感到异乎寻常的欢喜。 她,她真的是姑娘吗? 可是她的手指好修长啊!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摸到…… “咦,齐姑娘,你的额头上有好多汗。” “什么,汗?” “莫不是水土不服,发了风寒?稍等,我为你擦擦!”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又是深深望了过来,紧接着萧紫菱缓缓靠近。 “哎呀!” 不知出了什么事,萧紫菱再一次被什么莫须有的东西给绊到,脚步不稳地跌过来。 明明有开光境界的齐曼寒,似乎根本就来不及抵抗,或者她早已没了抵抗的心思,任由萧紫菱撞进了她怀里。 这一下确实有些刻意了,齐曼寒茫然片刻,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不断捉弄。 哪有被绊倒两次的,地面上根本没有什么障碍物! 她的嗓音沙哑起来:“萧,萧姑娘,你!” 萧紫菱却笑得迷离,刻意压低了嗓音显得中性: “齐姑娘,你昨天在庄园撞我,今天又撞我,现在还不扶我起来吗?” “我,我,我……” 齐曼寒近距离看着萧紫菱的脸庞,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可今天明明是你撞我啊…… 这是她的诡计! 我可是帝都太保齐家的大女儿,我怎么会中这样浅显的计谋! 我,齐曼寒,怎么可能会去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诱惑! 只是刚齐曼寒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扶起了萧紫菱,身体几乎不受到自己大脑的控制。 这一回齐曼寒变了脸,她感到了灵魂深处的畏惧。 眼前这个叫萧紫菱的姑娘,时而女孩嗓音,时而中性嗓音…… 她的神情时而是个娇滴滴的姑娘,时而又变成充满魅力的少年人,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任由摆布,化作了一具傀儡。 现在齐曼寒已经戒惧地退出好几步,离得萧紫菱远远的,可是对方丝毫也没有发怒,仍然用脉脉的眼光望着她。 两人互相对望的片刻,齐曼寒又一次感觉到对方的身形似乎发起了光,那秋水般的双眸让她的道心都快崩溃了。 “我,我家里还有事,竟然已经将舍妹送来,就先告辞了!” 最终齐曼寒敌不过,飞一般闪身出门,堂堂太保女儿,竟然落荒而逃。 看着齐曼寒一路下山的背影,萧紫菱露出微笑: “师父,紫菱可是为你赶走了这个碍眼的姐姐,甚至还牺牲了色相……” “你要怎么报答紫菱呢?” ------------------------------------- 在空之广场上,骆陵正在教授齐珊珊本门剑法。 他已经完整地演示了前三剑,如今正绕着齐珊珊转来转去,脸色严肃,似乎是在履行师父的职责。 但嘴角上的憨笑已经快抑制不住地喷薄而出。 这,这开叉的设计实在太好了,不枉费为师我耗费时光,将神识游历了万界才学来。 那白丝美腿,好想摸一下啊,有没有什么理由去碰碰呢?为师记得有那么一招…… 这小妮子的身材实在太过劲爆,蕾丝居然有一圈压痕,我的几个徒弟都不如她,偏偏小妮子的表情那么纯洁! 光是表情和体态上的反差,似乎连那离去的女弟子尤婉儿也多有不及,哎呀呀,几十年的桃花缘反扑,真是赚大发了! 此时骆陵心里的恶魔已经完全把天使压了下去,正在对他耳语许多坏主意。 如果能把自己的神识附在那白丝上,那骆陵就可以拥住乖徒儿,感受她那柔软的大腿! 不过骆陵是何许人也,他仍然用自己仅存的理智压下了龌龊的邪念,严肃地说道: “嗯,不错,你对于剑法的掌握很有天赋,不愧是为师看中的人。” 齐珊珊到底是个黄花大闺女,穿着如此暴露的衣服,任由一个男人在她身上打量,她觉得羞耻至极。 “师,师父!这套练功服会不会太羞人了些?” “珊珊连动作也摆不开呀,能不能换掉这身衣服,穿珊珊自己的衣服来修炼呢?” “胡闹!”骆陵恨铁不成钢: “这衣服可不是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世间的修士对灵气的摄取多有误解,认为只有打坐和练功可以聚集灵气,却不知道灵气生于天地之间,平常就能感受到。” “让肌肤暴露出来,与天地自然接触,这能在潜移默化中大大提升修炼的速度。” “你的这套衣服,可是师父潜心了一晚上的杰作,你既然要修炼,为师就要把最好的给你。” “再说了,无知之辈充斥世间,而师父既然收了你,就要带你问鼎九霄,角逐当世最强的那批修士。” “你明白师父的苦心了吗?” 被骆陵一顿数落,齐珊珊满脸通红地低下头: “师父原来对珊珊那么好,珊珊却不明白师父的好,是珊珊错了。” 开什么玩笑! 穿自己的衣服,那为师还看什么? 第六章 就我萧紫菱最懂师父! 在山顶处的悬崖边,可以隐隐约约俯瞰到广场。 凌风站立的两个窈窕身影分别是魏紫和萧紫菱两女。 如今师父不在,萧紫菱堂而皇之地又穿上了男装,轻摇折扇,特意摆出潇洒的模样。 可惜对面的这位二师姐却对她视若无睹,萧紫菱仿佛是捎媚眼给瞎子看。 翩翩佳公子这招,对修为太高的女修士就不管用了。 哎,这个任性的五师妹,不知道当年惹下了多大的乱子,让师父操碎了心。魏紫刮了她一眼。 “把这个师妹引入套里也有你的份吧?” 萧紫菱发动神识,将广场上的一幕幕看得真切: “咦,师父终于忍不住上手了,嘻嘻……” “这小师妹的身材可比我们还要好,也难怪师父失了方寸,才第一天晚上就忍不主去偷窥。” 看着骆陵趁着教导剑法,在那大占便宜的痴汉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中却藏了股醋意。 其他人不知道,但萧紫菱可是早就吃准了骆陵的脾气。 现在骆陵内心的野兽一定是在咆哮,喊着一些见不得人荤话,他的天性实在是有些好色,一点也没有大宗师的风范。 看到骆陵心痒难搔的样子,萧紫菱摇了摇头,其实如果师父愿意,她早就把自己给了他。 偏偏当年在进一步的时候,骆陵慌忙叫了停,甚至开始躲着她,此事至今都是萧紫菱的心头伤疤。 心中更是隐隐有个想法,难道自己不如这个小师妹么? “他明明喜欢偷窥自己的美貌徒儿,又爱占些手脚便宜,可是又不敢吃送上门来的肉,师父好拧巴……” “我这性格变成如今模样,也是青春年华时被师父伤的,他必须要对我负责任。” 怎么负责? 还能怎么负责? 师姐妹两交换了一个眼神,秒懂彼此的心思。 “你可不要随便编排师父的不是,你什么都不懂。”魏紫缓缓摇头。 “我不懂,那二师姐你又懂吗?” 萧紫菱笑吟吟的,但是眼睛里全闪烁着一缕恼怒。 她隐隐感觉到了一些内情,可是偏偏谁也不告诉她,此事过了几十年了,却查不出半点端倪。 比如修士境界划分为“炼体-入修-下气-中合-开光-资深-熔炼-入宗-传奇-入圣-真圣-半神-升仙”…… 当今之世,因为自然条件的巨大变化,无人能到升仙境界,而所有人以半神为尊。 师姐魏紫就是半神。 骆陵明面上的境界是半神,但实际的修为却不知道到了哪里。 在山海大陆里,萧紫菱也有自己的人脉和产业,当调查师父骆陵的时候,总是像撞上了墙壁。 “我可没想到,以二师姐这冰冷的性子,还会配合师父干这勾当,引得小师妹入局。” 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后,萧紫菱调转了话题: “你想给师父找个填房的,又为什么不把自己送给师父?” “三师姐玉洛凝也和你一样,明明心里面喜欢得不行,就是表面装得清高,我萧紫菱可不那么做作。” 关于小师妹拜师,是骆陵的一个局。 他看见了齐珊珊的样貌和天资后惊为天人,整天就和猫抓痒似的尾随人家。 虽然嘴巴上不说,但是几个弟子都晓得是怎么回事,就顺手帮了他。 魏紫秀眉微蹙,怫然不悦: “哼,最初那穿了黑衣跟踪小师妹的必然是你……” “你那专门用于潜行的身形,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 “嘻嘻,我是为了师父好,看他寂寞得久了,我也难受。” “你要是真难受,在这几十年为什么不哄师父欢心?”魏紫冷声指责道: “这些年师父可真是纵容你,你在外面不知经营了些什么苟且营役,常年不回山门。” 萧紫菱摇头: “二师姐可怪不得我,谁让尤婉儿把师父的桃花缘给斩了,我这段时间实在对师父喜欢不起来。” 女人心,海底针。 对一个人喜欢不起来,那就是喜欢不起来,连魏紫都不例外。 她在桃花缘续接之前,没少给骆陵难堪。 比如她闲暇去钓鱼的时候,骆陵过来说:“为师为你捋一捋丝线。”被她冷哼拒绝。 比如她修炼功法遇到差点走火入魔的难关时,骆陵触摸她后背行功帮手,却让她起了鸡皮疙瘩。 又比如眼前这个无法无天的萧紫菱离开山门时,骆陵特别消沉和伤心,想找魏紫说话,却被魏紫布置在山涧的大阵打飞出去。 哎,想起这几十年的荒唐事,魏紫感觉歉意颇深。 “既然事情都已经过了,那我们也就不要提了。” 萧紫菱重新打开了折扇,复又望向广场: “这位小师妹的资质如何,二师姐不妨品评一下。” “那有什么好品评的,师父收弟子,从来都是只收天资妖孽之人。” “但我的修为及不上师父,无法一眼就看到资质底蕴,只能半蒙半猜。” “嘻嘻,我看师父收弟子,第一看的怕是姑娘家的脸,第二看的是姑娘家的身材吧?” 见魏紫皱着眉头望来,她赶忙改了口: “不过这位小师妹却在一个时辰里就已经得到了三招剑法的形态,怕是在师门中也算少见了。” 魏紫无奈道:“剑法看中的是剑意,而不是剑形,在没有修炼成剑意之前都一样,没什么区别的。” 剑意啊…… 萧紫菱回想起自己修炼时候的事,她正要和魏紫聊上两句,岂知这二师姐在关键时候却来了一句: “我还要清修,你自己赏景吧。” ——就这么溜了! 哎呀,真是气死人! 这个二师姐总像是有读心术般,又爱在这方面使坏,性格其实是众位同门中最恶劣的。 不过也罢,她的缺点是抹不开脸皮,她萧紫菱在这方面反而是最放得开的。 “桃花缘,桃花缘……” “师父的修为应该已经到达升仙境界了,是不是就是因为桃花缘而被卡住的?” “收弟子也只收女弟子,这可真是玄乎,不会只是因为好色吧?” “那尤婉儿出走也罢了,一刀斩断桃花缘,真是做了好大的孽。” “哼,半神了不起吗?我三月内必然晋升半神。” “这几十年我已经摸到了她的所在,嘻嘻,看我怎么收拾她。” “在我收拾尤婉儿的时候,就让师父与小师妹去亲热吧,也算是补偿了我几十年的罪过。” 第七章 所谓天资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这一晚又到了沐浴的时间,将金黄发亮的洗髓液导入浴桶以后,齐珊珊却站在浴桶前发呆,她感觉自己的心静不下来。 在整个下午,师父骆陵都在指导她的剑术。 他是那么认真负责,对一举一动都苛责颇深…… 时不时扶着她的手纠正一下招数姿势,时不时又推一推她纤细的腰肢,生怕有半点的不准确和错误。 有时候齐珊珊甚至在想,莫不是被占了便宜? 可是每当齐珊珊红着脸看向骆陵时,又发现他的目光是如此严肃,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甚至比齐曼寒训斥自己时犹有过之。 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师父,只有自己的大脑不受控制,想些龌龊的事。 自己不应该怀疑恩师的栽培,严师出高徒,这是福气才对! 嗯,是福气! 虽然只有一天时间,但齐珊珊觉得自己身上隐隐有了一股气流的感觉,举手投足都轻便了许多。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了聚集灵气的征兆,正在朝炼体顶峰冲击,还以为是许久未锻炼后出汗冒出来的气息。 若是骆陵知道齐珊珊此时就已经有了聚气的征兆,非吓得目瞪口呆不可。 练剑一天,区区的一天,能到炼体的巅峰? 就算把浸泡洗髓液的时间也算上,也就两个晚上而已。 难道齐珊珊是绝世天才? 进山门拜师的时候,虽然看似只是短短的抚摸了一下头顶,但是以骆陵的修为,早以通过百会穴摸清了齐珊珊炼体初期的境界。 炼体嘛,只是修行中最低的等级,在入修之前,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齐珊珊俯身凝视着黄橙橙并且散发异香的洗澡水,里面倒影了自己这一身打扮,又是奇特,又是暴露。 但又有些说不清的好看的衣服……不知道师父是从哪里学来的? 这真的是练功用的吗?师父没有在骗自己? 哎呀,又往这方面想了……师父是严师,不会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犯不着骗自己一个炼体的小徒弟。 在大华国的帝都,齐珊珊好歹也见过不少的外国人和异域人,但是未曾见到此类新潮、繁复,又不知羞耻的衣服。 它似乎比女织要更薄,却又一繁复的褶皱和装饰掩盖住了关键部位的皮肤。 “师父也真是的,虽然是本着好意,但是不能老冲着珊珊的大腿看呀。” “幸亏其他的几个女弟子不在,不然珊珊怕是一个动作也做不出来。” “姐姐也是,一声不说就自己走了,没把珊珊放在心上,好歹也让珊珊把新剑法演示给她看看嘛。” “不过这也好,如果姐姐看见了珊珊现在的练功服,非大发脾气不可……” 齐曼寒不辞而别,让她有些耿耿于怀。 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后,齐珊珊始终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脱掉自己的衣物进入浴桶,今天她格外敏感,总能察觉到似乎有什么在窥探她。 走到门口张望一阵后,齐珊珊当然什么也瞧不见了,以她现在的修为不可能感受到半神级别的灵识。 “嗯……”齐珊珊支着脑袋想了片刻,灵机一动。 于是她做了一个让骆陵料想不到的举动,就是把厅房的屏风支棱到了浴桶边上。 这屏风可不是普通的俗物,而是骆陵在玄天织女那拿到好材料后让几个弟子织成的,可以阻隔掉神识及灵气,还能阻挡污秽,算是最好的门前立物。 除非骆陵无耻地让神识潜入房间,不然他就无法透过门窗来感受齐珊珊富有曲线的女体了。 “哼,虽然不知道是人还是野兽,总之不要想打珊珊的主意。” “哪怕是飞鸟也休想看,这是珊珊给未来夫君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君是谁,脑海中竟然划过了师父的影子,这让她猛烈地在浴缸里摇起头,水花四溅。 不知羞耻,自己好不知羞耻,竟然这个时候会想起师父,真是有悖纲常。 几百米外的大石头上,骆陵收回神识的瞬间,差点泪目。 专门给了齐珊珊一个庄园住,远离了其他几个女弟子,就是为了方便自己行事。 谁想她竟然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都防备的如此森严。 “哎,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在哪里?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在哪里啊!” “以后为师还用什么态度面对你呢?居然在提防为师!” “总得想个办法让珊珊把屏风给撤了,编个什么理由好呢?这事必须上纲上线。” “还是得往练功的方向去琢磨,其他的理由说不过去,嗯,小丫头虽然天真,但不是个傻孩子。” “这样吧,最近教的严厉点,先让珊珊在半个月内突破到入修,然后就可以教导其他的功夫了。” ------------------------------------- 骆陵自认为打得一手好算盘,在第二天又在广场上开始了教学。 可偏偏不从人愿。 不知道怎么的,其他几个女弟子竟然聚到了广场边,正大光明地看着骆陵教学。 每次在骆陵施展手脚的关键时候,总是有一股针尖般的目光刺来,犹如实质,让骆陵肉痛。 她们在搞什么幺蛾子,为什么盯为师那么紧?破坏为师难得的快乐时光? 这几十年为师寂寞得时候不盯,非要在此刻搅合为师唯一的欢乐! 当时引诱齐珊珊过来的时候,明明她们都默认了,还帮了不少忙的啊……现在不是自相矛盾? 女人的心思,果然是难以琢磨的。 哎,明明有个诱人的女弟子,我竟然摸不到她的腿,我居然碰不到她的腰! 啊啊啊啊啊,我摸不到,我摸不到啊! 我,我连摸她的胳膊都会被瞪,这次真的没有邪念的好呗!那只是胳膊! 骆陵趁着齐珊珊比划下一个剑式的时候,重重地“哼”了一下,结果几个女徒儿都视若无睹。 “萧紫菱,你这个小妮子最没资格来盯为师,为师为你擦了多少屁股!” “还有魏紫,你不是喜欢在山涧自闭吗,快去吧,现在为师绝对不打扰你。” “可怜的徒儿玉洛凝,为什么你也会蹚浑水,你不是怕姑娘吗?” 用着先天宗“使眼色”的绝学,再加上口型唇语,骆陵想赶走她们,可是眼睛都瞪酸了也不见效果,几个姑娘都在装傻。 在这种场面下,苦了的却是齐珊珊。 她本以为骆陵昨天已经是严厉了,没想到今天更是吓人,简直是换了一副厉鬼的脸谱似的,还拿了根细细的柳条,不间断地磨炼着她的剑技。 昨天以为骆陵占她便宜,今天齐珊珊却巴不得骆陵“动手动脚”来纠正姿势。 “师,师父!珊珊的腿有些麻了……” “这,这个动作珊珊支撑不了多久,只有一只腿站着。” “啊!师父轻点,柳条打屁股很痛的,尤其是只打一个地方。” 她不经意间摸了摸翘臀,完了,肿了! 看齐珊珊实在是支撑不住了,骆陵这才罢了手,然后暗含愠怒地看向几个弟子。 “既然你们几个围观了许久,就得拿出身为师姐的派头,光看着是怎么回事,都指点指点呗,最好自己露一手。” “为师已经想好了,珊珊是少见的可塑之才,所以为师定了个计划,在15天内让珊珊晋升入修,你们是师姐,也要负担责任。” 15天?几个女弟子都是愣了愣,彼此对看了一眼。 普通的大宗门弟子如果从炼体到入修,那得花一年,还是得有天材地宝的辅助下。 而哪怕是先天宗的这些妖孽女娃们,也要是要时间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魏紫从炼体晋升入修花了多久?3个月。 萧紫菱花了多久?3个月。 玉洛凝的天资卓绝,也花了2个月。 至于离开的那位尤婉儿,似乎她花了一个半月,已经是天门宗开宗以来最快的了,但少不了骆陵的偏爱,做不得数。 这个珊珊小师妹,师父居然说是15天! 如果不是骆陵有意偏爱,那就定然是揠苗助长,行不通的。 魏紫轻轻摇头,神色不悦,玉洛凝躲在树后面沉默了,萧紫菱却是开了口: “定半个月,未免太过勉强了些,有时候快速晋升未必是好事,根基不稳则会为后来的修行留下祸根。” “看来你们都不太相信为师啊……”骆陵失望道。 师徒们还在正锋相对时,齐珊珊却喘着粗气擦着汗。 她感觉身体里有无数的蒸汽顺着毛孔在往外冒,几乎已经快把衣服都蒸热了。 那本就繁复轻薄的衣服,此时更是像透明的一般,竟然能隐隐看见贴身小衣的样子,骆陵一下就眼直了。 身体内部似乎有一股灼热的气受到挤压,无法宣泄出去,让她分外难受,脸色也涨得通红。 齐珊珊以为自己昨晚沉睡时踢开了被盖导致着凉,可能是发烧了…… 察觉到异样的几人回过头,目光诧异。 “咦,小师妹她的样子,怎么那么像突破的时候……”萧紫菱轻呼。 “不可能!”魏紫断然否定。 轰! 一股带着蓝光的气息从齐珊珊的脑门上陡然升起。 这一瞬间在场几人全都知道,齐珊珊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冲破了入修的门槛。 石化! 呆愣! 这才入门第四天罢了,洗了三个晚上的洗髓液,练了一天加一个上午的剑法…… 居然,居然就突破了! 第八章 升的快还不好? 猛烈的气息从齐珊珊的脑门上射出,仿佛是积压已久的抑郁得到释放而显得过分欢快,连她的青丝现在都被吹拂得倒竖起来。 身体也陡然轻便了许多,被灵气环绕的四肢似乎都开始悬浮,让齐珊珊误以为自己上升到了空中。 在突破的那一刻,齐珊珊的双眼迸发出一股晶莹的蓝光,让她看起来仿佛一尊神女,惊艳而肃穆。 瞳孔似乎在顷刻间异化了那么一秒,如同宝石般璀璨夺目。 好美! 这个景象实在太美了! 骆陵既欢喜,又忍不住陶醉。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他心中有无以轮比的快感。 那不仅仅是乖徒儿貌若天仙所带来,也是由于自己又帮助了一位绝世天才觉醒天赋。 与自己产生师徒缘分的姑娘,没有一个是凡人,自己肩负的是让她们绽放的责任。 当花蕾初绽,如果没当过师长就不会明白……那成就感甚至能让人颅内高朝! 齐珊珊终于知道了天地之力是什么,明白了灵气的本质。 那是聚集于生物体内最原始的力量——生命的力量。 而这股力量在喷发过后开始回落,宛如回流的溪水,逐渐在丹田里聚集,暖洋洋犹如温泉。 那被充盈的感觉让人充斥了满足感,甚至让人觉得无比幸福,只想让此刻永恒下去。 “师父……”齐珊珊睁开眼,却看到骆陵那如痴如醉的神色。 那视线仿佛是带有温度一般,连齐珊珊的心都仿佛被灼烧了起来,俏脸染上了红霞。 师,师父怎么能这样看着人家,人家可是弟子。 别看了呀…… 而其他几个女弟子这边,却都是一样的反应,惊讶,不解。 “灵气的聚集十分丝滑,毫无窒碍。” “突破非常稳定,绝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魏紫的冷面居然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在修士的前几个境界,灵气的形态更像液体,而魏紫对液体天生有着敏锐感官,能细致入微地感觉灵气流动。 她觉得小师妹的肌肤似乎比以前更为光滑,白的就像牛奶一样,似乎摸一摸就会滴出来。 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真是个妖精!师父肯定会特别宠爱她! “小师妹莫非是先天宗资质最好的弟子?可是这不符合常理……” “比,比我还快!”玉洛凝颤抖了一下身子,从树影里浮现出身姿。 这下骆陵可就得意了: “哼哼哼,你们看到了吗?还敢说为师的不是吗?” 骆陵转向萧紫菱:“你不是说揠苗助长吗?” 又转向魏紫:“你不是摇头吗?” 最后转向玉洛凝:“你不是无言以对吗?” “师,师父,我一句话也没说过呀,为什么我也被责备!”玉洛凝大喊冤枉,眼角都开始泛出泪花。 可是骆陵此时完全不管三弟子脆弱的心神,头都快昂到天上去了,玉洛凝像茄子一样焉了下来。 哎呀,这个师父好讨厌!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师父…… 不爱了,感觉不爱了,桃花缘应该还没有彻底续接,我的心又死了。 还是下山去吧…… 几个徒弟心中腹诽,而萧紫菱却察觉到了些许不对。 “师父,你给小师妹的洗髓液……是不是换过成分的?” “嗯?难怪了,之前让我去准备了许多不常用的珍贵药材,当时师父还故作神秘……”魏紫立马警觉。 “……”唯一没说话的玉洛凝却也眯起了眼睛,她只是在引诱小师妹的时候充当过贼人,原来还藏了这许多道道。 全都因为骆陵是个懒人,他能让徒弟代劳的,绝不会自己动手,所以采药就被发现了端倪。 然后几个女弟子唾弃般纷纷离开,骆陵就这么维持着上天的姿势,当场石化。 大意了,为师大意了! 悔不当初! ------------------------------------- 今天珊珊临时突破,没想到竟然草草收场。 骆陵本就挤压了一夜的偷窥欲望,此时心中的恶魔更是无法无天,蓬勃的欲念难以遏制。 恶魔说:“瞧你做的什么好事,对自己的徒儿们毫无防备,什么事都敢交给她们办,这下好了吧!” “如果不赶快想点办法,以后再也不会有徒弟理你。” “现在偷窥也做不了,连教导剑法也有其他徒弟在一边虎视眈眈……” 天使却说:“并不会,几个徒儿既然不理咱了,那不是正好和乖徒儿耳鬓厮磨?” “不过乖徒儿突破的实在太快,有点出乎预料,只怕得慎重。” “另外必须得压下她的天赋,如果再这么快的突破下去,入修的一些功法就来不及修炼了,反而会修为不稳。” 恶魔和天使交战了一会,最后同时说道: “于公于私,你都得压制住下次突破,暂时将珊珊的境界稳固在入修!” 将多种想法调和后,骆陵压下欲念,打算去寻找珊珊一趟,彻底地用术法了解她的躯体构造。 简单来说,他要当面用神识和灵气走一遍齐珊珊的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查个仔仔细细。 这可绝对不是占徒儿的便宜! 是为师本着关怀的精神,为了自己心爱的徒儿做修行前瞻。 如此细腻耗神的工作,也只有为师这样慈爱的人才会做。 嗯嗯,我真是个好师父! 不知不觉,骆陵的嘴角露出一丝憨笑。 可是一路过来,骆陵总觉得有什么不安心的感觉,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竟然有两道神识正在跟踪他,甚至还有几分熟悉感。 哼,必然是魏紫和玉洛凝两个丫头,紫菱毕竟还没到半神境界,无法将神识的踪迹抹除的那么干净。 她们竟然怀疑为师! 难道认为今晚为师必然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为师实在太伤心了! 在山顶庄园里,三个徒弟现在正聚集在一起。 萧紫菱虽然不敢用真圣的境界造次,但是在一旁感受两个师姐的窥探还是安全的。 从离开广场起,她就马上撺掇两个世界来这里相聚,共谋大事。 “师父呀师父,谁还不知道你呀。” “当年你可是掐准了时间,假装不小心闯进门来偷看我洗澡。” 在进齐珊珊的庄园前,骆陵狠狠的发了一下功,将虚无的窥探给震退了,扬起一阵大风。 神识却不愿意这就退却,竟然与骆陵的气息纠缠起来,那是魏紫的好胜心被激发。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震退却,颇为吃惊。 同样是半神,而且自己已经到了半神巅峰,魏紫一直都不解为什么与师父的差距还那么大。 即便她比其他几个女徒儿知道更多内情,但骆陵还是让她有种扑朔迷离的感觉,她想趁此机会摸清楚双方到底差了什么。 而让骆陵预料不到的是,一块薄布竟然随风飘到骆陵的脸上,盖住了他的口鼻。 闻起来香香的,感觉软软的…… 咦,这是什么神奇的布匹,好像有股熟悉的女子香味。 我竟然有点把持不住自己,让为师好好分辨分辨这邪物,莫不是九龙蚕丝? 骆陵摸上去,感觉如此的丝滑,让人爱不释手。 “呀!” 在庄园里的玉洛凝发出尖叫,整个人的烫了起来,急急忙忙撤走了神识。 收回术法后,玉洛凝更是慌张地跳起来,头也不回的跑出庄园了,她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 因为就在刚刚,她分明看到师父的脸上糊了一块女子贴身的肚兜。 从飘荡的轨迹来看,分明是小师妹的肚兜,似乎是挂在院子里晾干,被几人斗法引发的狂风吹走了。 其他姑娘的肚兜,对于玉洛凝来说,可是比洪水猛兽都可怕。 “下流,师父真是下流!” 魏紫雪白的脸也是红的不行,她瞳孔凝视着虚空,仿佛在看遥远的地方。 脑海中这时偏偏回忆到了不堪的往事,当年自己的贴身小衣不也是被师父顺走了嘛? 都几十年了,真是恶性不改! “哼,你如果还要窥探,就自己行功吧,我可不奉陪了。”魏紫红着脸急急离开。 “呸,师姐们都是假正经!” 萧紫菱转而叹息道: “只可惜我现在的修为不够,今天是做不了什么了。” “我得抓紧练功!” 而骆陵这边,当他意识到手上抓的是什么东西时,彻底兽血沸腾了。 肚兜,真的是肚兜,是珊珊才换下来的贴身肚兜! 哦哦哦,我摸到了,我摸到了! 我摸到珊珊的肚兜了,值了,哪怕和其他几个弟子当场决裂都值了,喔喔喔喔哦哦哦! 就算尤婉儿要砍了为师,为师也不枉此生了,赚了,这辈子赚大发了! 吸溜,吸溜。 哦哦哦,太香了,这就是珊珊的体香吗!她真是一个香喷喷的女孩子,为师一定要为她定制新的沐浴液,这样才能染上为师的味道! 啪嗒,咯吱。 忽然庄园内的房间门打开了,吓得骆陵差点心脏骤停。 “师父?”珊珊试探的声音喊了起来。 莫不是发现我了?骆陵躲在庄园的墙后,任他修为高到半神,也是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齐珊珊似乎不太确定,声音也不敢放的太大,生怕惊动什么山上的野兽。 “是师父吗?师父你是不是在外面?” “咦,我明明感觉到似乎师父过来了,是错觉吗,刚才好大的风呀。” “唉唉唉,珊珊的肚兜呢……难不成被风刮走了?” 站在房门口的齐珊珊看向悬挂衣服的丝线,上面居然少了最令她害羞的那一件。 “不,不会吧,珊珊只带了一件肚兜呀,这可怎么办?” “这,这不是要彻夜缝制一件新肚兜吗?可是珊珊又不擅长女红啊……” 齐珊珊满脸错愕,并彻底凌乱起来 第九章 禁制 在齐珊珊关上门之后,骆陵终于吐出口大气,然后以生平最快的身法溜回了自己的居所。 那身形真的是一个偷鸡摸狗才能形容。 扑通扑通! 他的心脏狂跳,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种心跳兴奋的感觉了,简直像重回了小男孩的青春时光。 手上当然是拿着肚兜,这可是秘密基地寻到的重宝,死都不会放手的! 距离齐珊珊庄园几百米外的一处小院子,那里有骆陵平常打坐的石台,还有一个两层的小木屋,除此以外空无一物。 至于骆陵要把肚兜藏到哪里? 呵呵,那还用说,当然是藏在自己床底的柜子里了。 哪个徒弟敢来翻师父的床底,那是胆大妄为,那是欺师灭祖! 就算另外几个相熟的徒弟也没这么做过。 等藏好以后,骆陵又自顾自的欢呼雀跃了半晌,这才逐渐平静下来。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几十年憋坏了,小小一件肚兜,竟然差点让为师失去了道心。” “以后为师天天都要和美貌徒儿朝夕相处,必须习惯才是。” “估计今后常常能看到徒儿的春色,为师要目不斜视,正气禀然,做一个好榜样。” 骆陵虽然没有探查过现在齐珊珊的身体情况,但是也估摸了个大概,剩下的就是制定一个具体的方案来帮助她稳固根基。 而现在手上的药材忽然有些不够,因为突破入修来的太突然,原本的药材功效被压缩不少。 “瞧今天的架势,如果再让魏紫去准备药材,她估计会一口拒绝,哎,师父难啊。” 骆陵取出药材,来到石台前盘膝而坐。 他没有马上动作,而是详细地想了想,最后采取了一个自认为最为稳妥的方案。 “入修和锻体的区别,其实就是修士与普通人的区别,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为师之前的洗髓液已经做了铺垫,所以可以安心渡过入修初期灵气反扑的阶段,直接朝入修巅峰前进。” “压制境界却比突破还要难一些,但也难不倒为师。” “好久没有逆运功法过了,让为师先活动活动筋骨。” 话语还没彻底落下,一股纠缠繁复的光之锁链却从天空中垂了下来,直连到了骆陵的胳膊上。 那是某种可怕的禁锢,来自上天。 ------------------------------------- 自打那阵大风刮过之后,齐珊珊就在床上辗转难眠,玲珑的身子滚来滚去。 之前明明感觉到了师父就在左近,偏偏出门以后什么也没发现。 今天突破以后,齐珊珊还未习惯自己的境界,内心十分不安。 连皮肤也比平时更细腻,怕是会羡煞那些帝都的大小姐们,但齐珊珊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有些不像自己的。 “难道师父躲着珊珊?”一个可怕的想法忽然在齐珊珊脑中出现。 “可是为什么呀?明明珊珊有许多问题想和师父请教……” 她也是听自己的姐姐说过一些修行的事,知道齐曼寒当年突破入修用了一年,而且还是在太保府邸里不缺名贵药材的情况下。 3天,区区3天,从锻体初期到入修,这有些离谱,说出去绝对没人信。 “今天明明人家突破了,师父却也没夸一下,早早就把珊珊赶回了屋子。” 齐珊珊用棉被捂住头,隐隐有点生气,又有点沮丧。 “师姐们也是,连句祝贺也没有就跑了,也不知道在突破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和师父吵架了?” “莫非是珊珊突破的不是时候,触犯了修行的一些规矩,师姐们和师父意见不同?” “嗯嗯,一定是这样,不然就无法解释师父的态度……” “不行,珊珊要去找师父,他不能这样躲着珊珊呀。” 想定以后,齐珊珊马上开始穿衣服。 至于肚兜……齐珊珊临时剪开了夏日丝被的外套,然后用帐子的丝绸线绑了一个。 先天宗的吃穿用度都非常华贵,好像根本不缺钱,丝被外套的材料比许多民女的亵衣还要丝滑。 反正师父肯定不知道!瞒过师父就行了。 出了庄园以后,火急火燎的齐珊珊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居然不知道师父的居所在哪里。 “我,我真是个不合格的徒弟,平时对师父的关心太少了,从来没主动找过师父。” “原来都是师父在找珊珊,珊珊却无动于衷,怪不得师父生气……” 就在这时,天空中有一抹异彩出现,一根长长的链条往几百米外的地方降下来,那链条散发出无比的神威。 可怕的力量连神识初现的齐珊珊都惊心动魄。 “是师父召唤的吗?这是什么术法,好厉害啊。” 齐珊珊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顺着未打理的小径走,拐了好几个湾,终于望到了而骆陵所在的石台。 而骆陵正闭着眼睛在杵药,一股温润的威压不停的捏碎着无数的天材地宝。 他似乎在不断地粉碎药材的本源,然后又将它们融合在一起,接着压缩它们的生命力量。 那手法让齐珊珊叹为观止,她觉得连大华国皇帝的御医也做不到。 “咦?”看了一会儿后,齐珊珊呆住了。 她分明看到那光芒铸就的锁链正在妨碍骆陵,而不是帮助他。 每次骆陵挥动手臂,那锁链都会在反方向拉扯,发出当啷当啷的清脆声音。 “这难道不是师父召唤的吗?这又是什么呢……” “师父的手臂似乎被链条缠住了,是甩不脱吗?” 暗暗嘀咕的同时,齐珊珊抬起了头。 这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她看见深夜的空中,似乎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里面什么都看不见,让人畏惧。 光之锁链则是从洞里伸出来,似乎有着无限的长度。 “这,这洞口和锁链让人感觉很不好。” “莫非它是来拘束师父的,是师父身上的枷锁?” “上天的禁制……难道师父的境界已经到了升仙?” “可是不可能呀,爹说过很多次,当世不同几百年前,已经无人能到升仙了。” 在这个夜晚,齐珊珊只能充满了疑惑却得不到解答。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看着骆陵在那辛苦杵药。 第十章 她的剑法…… 第二天教学的中途,骆陵竟然有急事匆匆离开。 留下的齐珊珊只得自己挥舞利剑,缓解苦闷的心情。 “昨天也是,今天也是!” 刷刷! “师父似乎突然就不理珊珊了,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师姐今天忽然又不来了,珊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诺大个山门,好冷清啊,真的好冷清啊!” 刷刷! 她感觉自己憋得好难受,明明有满腔的话语想找人诉说,偏偏总是没有良机。 昨晚明明自己鼓起了勇气大晚上去找师父,却又看到了许多无法索解的异象,根本不能去搭话。 又是锁链又是制药…… 师姐们跟随师父很久了,她们一定知道许多内情。 可是和这些师姐和不是十分相熟,也找不到机会单独拜访,她们似乎有意避着她,也不知为什么。 哎呀,好烦! 刷刷刷! 不知不觉之中,齐珊珊的剑法越发的犀利起来,她现在只学了三招,所以来来去去一直在挥舞着这三招,可谓熟极而流。 一剑比一剑精准,一剑比一剑快速。 而且她的剑招不知不觉附带了强烈的个人感情,竟然隐隐有了别样的气势,在剑尖开始闪烁星点红光。 当事人的齐珊珊却傻傻的并没有注意到,还在周旋于心事。 “咦?”路过的身影停下了脚步,是玉洛凝。 她像以往那样躲在树后面,小心地不引起这个妖精般的女人“小师妹”的注意,悄悄观摩起来: “这不是小师妹吗?师父居然不在旁边,舍得让她独个儿练剑,这可奇了……” 毕竟练剑是占便宜的好机会,不管怎么样的肢体接触都可以用“矫正剑招”敷衍过去。 刷刷刷! 看了几下齐珊珊的剑法,玉洛凝的神色大惊,娇小的嘴角都抽动起来。 不会吧,不会吧! 她,她的三招剑法居然已经暗含了剑意,虽然只是一个雏形,但是确实有了。 把心意、情绪、态度、理念都根植于自己的剑法里,然后在同样的剑招上赋予灵魂,这就是剑意。 光用言语是无法讲通的,必须习剑之人自己体会。 而且也不能以外力相助,全得靠自己……这和之前入修的情况截然不同,靠天材地宝终究是无法堆积起惊世技艺的。 难道她真的有无与伦比的天资吗,远远高过所有弟子的那种? 天才,这是真的超凡脱俗的天才啊! 之前一直觉得师父收她大部分是因为寂寞得太久,对漂亮的姑娘没有抵抗力,莫非是自己想错了? 以为师父只是好色,以为师父只是爱占小便宜,以为师父昨天晚上只是借故去和齐珊珊亲近? 莫非所有人都把师父想的过于龌龊?其实师父考虑的远远比自己长远,而且对于根骨的判断达到了化境! 师,师父,凝儿错怪你了!凝儿对不起你! 凝儿居然以为昨天晚上你偷了个肚兜就欢欣鼓舞的去了! 刷刷刷! 越看小师妹的剑法,越发觉得错的是自己。 玉洛凝此时觉得无比惭愧,她的道心都凌乱起来。 不行,我要去找师父赔罪……不,不能赔罪,那太刻意了,会伤害到师父。 我要潜移默化的去关心师父,弥补我这几十年的冷漠。 如果我的道心因为自责而扭曲,那我的剑意也会受到影响,这可是大事。 “咦咦?” 齐珊珊觉得眼花,她看见树后面似乎有个人影,而且样貌似曾相识。 “是,是洛凝师姐?真的是洛凝师姐?” 这时候玉洛凝才发现,她刚才因为过于自责,竟然忘了去隐藏身形。 而小师妹的感觉又是如此灵敏,大大的超出了她的预料。 “咳咳,你,你先别过来,站在那就好。”玉洛凝见齐珊珊急急忙忙奔过来,吓得脸都白了。 恍然间她似乎回想起了某段可怕的记忆……当初就是有个姑娘朝自己奔来,一个没防备着了道,之后被采补了大半年。 她真的怕女孩子呀?齐珊珊一直以为是骆陵夸大其词,现在见到玉洛凝的生理反应,她终于信了。 脸色苍白成这样,可不是能装出来的,除非三师姐是一个戏精。 “师姐,你知道师父去哪了吗?他从刚才就跑得没了身影,莫不是,莫不是忽然不想教珊珊了……” 见不到骆陵,齐珊珊感觉自己练剑都有些不专心。 “不会的,师父做什么都必有深意,只是我们猜不到而已。” “从前我把师父想的太肤浅了,我真是愧对师父。” 齐珊珊有些莫名,玉洛凝不知道为什么,一脸歉疚,又忽然变得很笃定去,情绪变化特别激烈。 师父当然是深不可测啦,那还用说吗!齐珊珊眨了好几下大眼。 “我猜师父可能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过去看看吧。” “嗯嗯,我和师姐一起去。” “不不,你……” “师姐讨厌珊珊?”齐珊珊感觉到大受打击,脸色都黑了下来。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玉洛凝面红耳赤: “你,你如果实在要一起来,就跟在后面吧,只是不要离我太近。” “千万别离太近,至少要两丈,不,四丈那么远!” 四丈? 那还叫一起走?齐珊珊发起了呆。 ------------------------------------- 骆陵前脚离开院子,刚好玉洛凝和齐珊珊过来,双方就这么错过。 两个姑娘见外面没有人,兜兜转转就进了骆陵的私人小屋。 起初玉洛凝还是有些抗拒,她怕推开屋子以后,会看到某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但是见齐珊珊天真无邪地推开门,而门内又安人无恙,就觉得自己在心底里还是对师父不够信任。 “我还以为师父的屋子里……” “嗯?屋子里怎么了?” “没什么。” 之前几个女弟子丢失的私人物品挺多的,不知道是被大风刮走,野兽叼走,还是被好色的师父偷走。 反正她们之间有个不用明说的规矩,那就是无事绝不进骆陵的屋子,今天却被小师妹轻易打破。 说不得,趁此机会看看师父屋子里到底有些什么秘密。 第十一章 居所探秘 骆陵的屋子虽然并不如其他弟子那么大,事物的摆放却颇具格调,看得出他才学非凡。 齐珊珊唯一进入过的男人房屋是父亲的,骆陵就是除外的第一个。 怎么说呢,“年轻”男性的屋子,果然感觉不一样,各类小件充斥了男性的喜好及活力。 她竟然有些跃跃欲试的心情。 刚开始还有些顾忌,但自从玉洛凝开始动手后,齐珊珊就越来越放肆起来。 时不时地翻找书柜,看看有什么暗格。 时不时又摆弄一下骆陵雕刻出来的玩物。 时不时还要拉开帘子检查一下后面的阴影。 在翻找一阵后,齐珊珊发现了骆陵的一个毛病,他总喜欢把特别隐私的东西藏在角落和缝隙里,不认真找还找不出来。 “小,小师妹,你这样子就不怕师父生气吗?” 玉洛凝吓了一跳,被小师妹这么一阵折腾,师父肯定知道自己的住处被徒弟翻过,之后就很难交代了。 不过随着被翻出来的古怪玩意儿增多,玉洛凝也忍不住开始好奇,并没有真的去强行阻止齐珊珊。 两个人都有种触犯禁忌的兴奋感,越是知道不妥,越有些忍不住。 因为这次之后,估计再也没有机会这么做了。 “啊,我,我只是想帮师父收拾一下。” “谁让师父东西乱丢,珊珊是好心,对,是好心!” 齐珊珊一边说着,一边又言不由衷地从书架背部抽出本鲜艳的书籍。 封皮上竟然有张醒目的女人图画,摆着撩人的姿势。 底部更是晃眼地写了几个大字,《与师妹双修的日子》。 再抽出一本,《我和徒儿的同居生活》。 再来,《爱上了师尊的我,该怎么向他请教》。 “……” 冻住! 石化! 两个女弟子眼睛都看直了,齐珊珊脑袋一片空白,像个提线木偶那样翻开书本。 里面的内容才大致翻了几页,就让人羞不可抑。 “都,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有廉耻,作者一点廉耻也没有!” “珊珊的眼睛,珊珊的眼睛被污染了!” 不断喊叫的齐珊珊却没有真的把这本书马上扔下,她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却在指尖留出了缝隙,之后更是刷刷刷翻了几页才住手,动作快得有几道幻影。 如果不是玉洛凝在旁边窥视,她有一种把书顺走的想法。 因为它真的实在是太有趣了!哪怕她是帝都齐家的大小姐,也从来没读过那么有趣的书,特别是断章的地方,让人简直抓心挠肝。 “哎,师父啊……”玉洛凝脸色发黑晕。 对于她来说,那些艳丽的情节简直比剧毒还毒,让她有种创伤后应激的感觉。 实在有些羡慕未经人事的小师妹,能对私密的事有那么美好的幻想……想想当年,都是泪。 “咳咳,这些脏东西,珊珊觉得有必要把它们找出来清理出去。” “不然师父成年累月和这种东西在一起,高尚的品行会被污染的!” 高尚品行…… 望向齐珊珊,她的眼底有股说不清楚的怒火,又带着好奇以及羞涩。 “这,这可能不是太妥当……”玉洛凝有股不祥的预感,她觉得齐珊珊的言行已经带有了强烈的私欲。 “哼,师父也说过,修炼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锻炼人的本心!” 见师姐并没有特别强势的阻止自己,齐珊珊像是被某种可怕的力量所趋势,开始疯狂的翻找起来。 ------------------------------------- 离开了居所的骆陵有正经的目的,他现在为了自己小徒儿修行的事情而奔走。 昨晚专心地制药了半宿,却发现药力仍然有些不够。 事出突然,有时候得到了天赋异禀的徒儿也是幸福的烦恼事。 “按照珊珊现在表现出来的天分,如果三个月内没有压制得当,她极有可能突破到下气境界。” “到时候为师即便用自己的力量强行遏制,也可能不妥。” “用天地间生长出来的药物做引子,激发珊珊自身对抗危机的潜能,这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尴尬的是,骆陵有几十年没有进入红尘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甚至不知道珍稀药材该往什么渠道购买,简单评价就是个废宅! “魏紫,魏紫,为师来看你了。”骆陵敲响门。 “咦,师父?” 魏紫今天没在水面上打坐,而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静养。 她很奇怪,师父居然没去围着小师妹转悠,跑来自己这里,显得很不寻常。 因为每一次有新徒弟上山,师父在头几年一定是对新人呵护备至,而对其他弟子冷落不少。 ……直到自己的本性完全暴露,被弟子厌弃才会停下来。 莫非师父终于想起了她的好,所以现在特地过来亲近? 也是,在桃花缘被斩断的几十年里,就属她魏紫在空之岛待的时间最长。 哪怕当时对师父毫无爱恋的感觉,依然选择了默默陪伴。 表面上魏紫装得冷若冰霜,实际却乐开了花,她只是稍稍地矜持了下,就开了门。 “好久没来了,魏紫清减了不少。” 这话说得魏紫心里竟然有些发甜,她平常对骆陵恨的什么一样,但私下一见面却全都忘了。 “为师特地钓了几条鱼给你,这鱼吸收了天地的精华,对于滋补很有帮助。” 魏紫一愣。 鱼? 看了看骆陵手上串着的鱼,上面还有水滴呢。 怕不是自己修炼的池子里的鱼,骆陵临时抓来的,那些鱼滋养在自己溢出的灵气里,自然是如同灵药一般。 可自己已经吃厌了这些鱼,可恨的师父,一点诚意都没有。 “师父居然想起我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让弟子办?” “实不相瞒,为师想问问你对小师妹的看法。” 果然是小师妹!魏紫的脸色一沉。 “你,你不要多想,为师发现她的进步过于神速,若不加以限制,可能会伤害都本源。” “本源……师父不是开玩笑吧?”魏紫愣了愣。 第十二章 空之岛哪有其他贼人 “不,绝对不会。” “修炼之所以要成年累月,是因为神魂毕竟还有躯体这个容器的限制,有时候过于强大的天赋是容器所罩不住的。”骆陵正色道: “所以为师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这确实算是大事,骆陵要找她问也无可厚非。 也罢,当年自己遇到疑难的时候,骆陵也是如此呵护她,现在无非是同样的情景换了个人,骆陵却从未变过。 魏紫想了想,如实说道: “小师妹的突破速度无与伦比,是弟子没有见过的,弟子也只能从最擅长的灵力控制来分说。” “从突破的情状来看,小师妹在前几个境界也许根本不会遇到任何阻碍,势如破竹,甚至凝聚神影。” “如果从出身来看,小师妹的儿时未免过于顺利了些,凝聚完整神影只怕还需要很多磨砺。” “至于剑法,那就必须得说剑意……剑意上,问我却不如去问凝儿,她可是师父之下的第一高手。” 骆陵笑了笑,心里觉得十分欣慰: “正是,你的想法与为师如出一辙,为师也正是考虑了许多才来找你。” 这话本是夸魏紫修为高深,处事得当,但魏紫听来却感觉酸酸的难受。 哼,还真的全都是为了小师妹。 那我算什么?师父也不关心一下我的瓶颈问题。 可是骆陵仍然没有察觉到魏紫内心那细微的变动,继续诚恳的说道: “所以为师想了几副药方,却是寻不着相应的药材,需要魏紫帮为师收集一下。” “这是为师用一晚上才细细理出来的药材名录。” “有些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告诉为师,为师亲自去采摘。” 递过来的一张纸上,写了满满一页的药材,可见骆陵的用心。 越听,魏紫的心里越不好受,她想起了当年自己还在幼小的时候,骆陵为了她在悬崖采药的情景。 昨晚虽然收回了神识,但是魏紫也感受到了骆陵在发功,也必然是因为小师妹。 都是为了小师妹,一切都是为了小师妹。 为什么魏紫与骆陵渐渐变得疏远而客气起来? 这个结果离不开桃花缘被斩断,尤婉儿做了好大的孽。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在你面前和你说话的是我,不是小师妹,你不明白么? 不,你不明白。 “知道了,弟子会尽快给回复的。”魏紫语气冷淡: “如果没什么事,弟子就不送了。” 魏紫身后凝聚出了一道金色的影子,那是一条手臂。 神影发力,推出骆陵。 啪! 关门。 “我话还没说完呢,为师还想了一个料理鱼的技巧……” 骆陵急匆匆拍了拍门,但是房间里毫无动静,无法,骆陵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可是门里的魏紫心情又变了变,她无可奈何。 师父为什么不把说话的先后顺序调整一下,真是气人,我又不是真的那么绝情! 再看向那药材的名录,有一些魏紫能看出来用途,有一些却颇为不解。 在中间的部分,其中一个药名引起了她的注意。 “三妹儿?” “咦,这副药根本买不到吧。” “师父居然把它写进名录,真舍得为小师妹下功夫,那只能是自己去想办法寻了。” ------------------------------------- 虽然与徒弟魏紫的交流不欢而散,但以她的性子,既然接下来,那就必然会遵守约定。 剩下的就是先把昨晚炼制的丹药给珊珊送过去,让她及时服用。 之后贯入自己的灵力迅速引导药力到达丹田紫府。 骆陵一边想一边慢悠悠地走在山道上,了却药材的难事后甚至有闲心去赏景,可他摇摇望见了自己的居所竟然开着大门,吓了一跳。 “有贼人?” “不可能不可能,空之岛有结界在,但凡进个陌生的鸟兽我都一清二楚。” 说起空之岛最大的贼人,那就是骆陵自己,只有他偷过自己徒儿的亵衣。 “所以进我屋子的,莫非是……” 想到了剩下几个徒弟,骆陵马上锁定了进房的人,必然是珊珊这个丫头。 说起来这丫头还从未来找过自己,所以肯定一点规矩都不清楚,冒冒失失地就闯进去了。 一定是这样,珊珊傻乎乎地推门进去,然后,然后…… 想着想着,骆陵脸色都白了。 不好,为师的那些珍藏别被她发现! 那些禁书,那些贴画…… 特别是几个徒儿的衣物! 甚至还有昨晚上刚刚拿到的肚兜! 啊啊啊啊,别啊,给为师留点脸,给为师留下最后的幸福! 嗖! 他久违地施展了快如闪电的身法奔进了自己的屋子。 两个还在翻箱倒柜的姑娘见到骆陵回来,猛然把手中的东西藏到了背后。 那手法简直如同迅雷,饶是骆陵的眼尖也没看出那些是什么。 看她们满脸红扑扑的样子,还有那游弋的眼神,必然已经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物。 完了完了! 骆陵心中的声音在呼天抢地。 全完了,虽然不知道她们发现到了何种程度,但明天这件事必然会传遍空之岛! 为师那高大的形象! 为师那伟岸的身躯! 为师那光辉的历史! 一切都已经去不复返! 来找他的居然还不止珊珊一个,甚至有玉洛凝那个丫头。 偏偏是凝儿这个丫头,为什么啊? 凝儿不是很怕见“那些”东西吗,她哪怕知道为师有些自己小兴趣,也不至于会乱翻才对。 哦,应该是珊珊怂恿了她,毕竟珊珊是个对万事万物都很好奇的小姑娘,什么也不懂…… 最可怕的就是年轻姑娘的好奇心啊啊啊! “咳咳咳,咳咳。”骆陵实在找不到话,他不断地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焦急和尴尬。 最后只得说:“你们两个找为师是有什么事吗?” 表面故作镇定,实则慌得一批。 “咦?嗯,呃……” 凝儿圆圆的脑门开始不断冒汗,似乎站在那都有些不自在。 齐珊珊却是红着脸鼓起勇气,然后从背后递出了一本书。 《与师妹双修的日子》……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骆陵在想着措辞。 不要慌,不要慌,只有这本书的话还比较好解释。 “为师没有师妹,只有徒儿。”骆陵微笑。 接着齐珊珊不死心地又拿出了一本。 《我和徒儿的同居生活》…… 骆陵感觉自己已经开始结冻,他艰难地运转僵硬的脑袋。 莫慌,莫慌,为师以前遇到过比这还可怕的情况。 “嗯,为师买书的时候没有注意,以为只是教导如何与自己的徒弟相处的书。” 可是事情还没完,最后齐珊珊好像放弃了自己的底线似的吐出口气。 把剩下的另一只手也放到前面,而手上的书名赫然醒目。 《爱上了师尊的我,该怎么向他请教》…… 骆陵傻了。 冻结! 石化! 只有这本,只有这本,这个书名根本就没得洗! 无论找什么理由,这书名都不可能会是“我挑错了”或者“我买的时候没注意”能说得过去的。 第十三章 珊儿善妒 “师父,这些是什么呀?” “珊珊看了几页,怎么觉得里面的问题很深奥呀,甚至有些看不懂……” 明明齐珊珊只是个入修的小修士,俏丽的脸庞也惹人爱怜,平时乖乖的样子说不出的温顺,但她现在给人的感觉却很恐怖,像个反派那样。 她的目光发直,灵气开始四溢,似乎连背后的空气都遭到了扭曲,把她衬托的凶神恶煞。 好可怕! 为什么貌美如花的女徒儿现在那么可怕!为师都有些不敢直视她。 “什么叫‘爱师父的女徒儿,运气都不会太差’?运气?” “这个‘今日无事,勾栏听曲’又是什么意思,好像书里的男宗主挺喜欢去的?” “所以师父也喜欢吗?勾栏听曲?” “为什么在这个情节里,会出现‘手无缚鸡之力’呀,珊珊完全看不懂。” “‘师父别这样,我还是个孩子’?这句话什么意思呢?” 你真的看不懂么……骆陵后背冒汗。 “对了,看着三师姐的背影我就在想了,好像在哪里见过这背影似的,不知道是哪里……” 一旁的玉洛凝也是浑身僵直,她心虚地说道:“小,小师妹,我们以前应该从未见过。” “就是,凝儿已经很久没出过空之岛了,珊珊,你怕是见了太多的帝都年轻姑娘,把身材认错了吧?” 这个乖徒儿明明平时感觉傻傻的,憨憨的。 可一旦起了疑心,竟然能发觉到许多蛛丝马迹,她的小脑袋非常聪慧。 要是再让她思考一会儿,那做局的事情非得穿帮不可,骆陵赶忙朝玉洛凝使个眼色。 现在先与为师统一战线! 以前那些龌龊我们放到一边,以大计为重! “小师妹,我们擅闯师父的居所,师父现在没责备,我们快走吧。” 玉洛凝忍着生理上的害怕,用两根指头夹住了珊珊的袖子,往门外牵引。 齐珊珊目光呆滞的被引了出去,忽然又回过头,用空洞的眼神看向骆陵。 “师父,你该不会有什么秘密瞒着珊珊吧?” 嘶! 好恐怖! 玉洛凝宛如惊弓之鸟,她甚至运起了自己的神影,用巨大的灵气手掌将齐珊珊拖住,飞速带离了骆陵的居所。 “呼,呼,呼……”骆陵真是感觉后背上汗湿重衫。 回过神后,他忍不住“咦”了一声。 “书呢?那本《爱上了师尊的我,该怎么向他请教》好像被珊珊不知不觉拿走了……” “不知她们到底翻找到多少东西,为师得清点清点。” “哦哦,贴画还好好的,小丫头不懂机关,没发现。” “床底下似乎也没动过,那肚兜就安全了。” “珊珊进了师门以后,不能再这样大咧咧的将东西扔在居所了,我得换个地方,换什么地方好呢?” “对了,为师有自己的‘玉如洞天’,干脆把东西一股脑的收进去,其他人打不开,绝对安全。” 用单手掐了一个法诀后,空气中出现了一个散发晶莹绿光的圆洞,大概有两尺直径。 要是让其他人看见骆陵的洞天入口竟然可以如此圆整和巨大,非惊呼“神器”不可,普通的洞天,不过是一条不规则的裂缝而已。 然而骆陵只是把无数污人眼球的物品一股脑地扔了进去,毫无爱惜之意。 ------------------------------------- 与自己的三师姐告别后,齐珊珊失魂落魄的走向了自己的庄园。 空之岛的荒草摇曳着,似乎在与她的心情相互呼应。 她恍惚中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捏着《爱上了师尊的我,该怎么向他请教》这本书。 “呀!”齐珊珊手一抖,书本掉落在地上。 那醒目的封面朝上暴露,就像在嘲笑她的胆小。 “这,这都是什么书名呀!” “师父也真是的,他看这些书,莫非对自己的徒弟有非分之想……” “难怪个个都是女徒弟,而且全是花容月貌,连珊珊的看了动心。” 此话说的变了调子,醋意十足。 “可是,可是伦理和纲常要怎么办……” 齐珊珊其实并没有自己预料的那样生气。 相反,她之所以表现的那样愤怒,是因为内心有个可怕的声音想要呼出来,她得拼命压制。 “如果珊珊也喜欢他,那是不是两情相悦呢?” 不知不觉中,齐珊珊把她压制的想法呢喃了出来,然后吓得全身一震。 “不,不对劲,珊珊不对劲,居然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定然是被这污物影响!” 齐珊珊脸红着猛摇头,同时恨恨地捡起了地上的书。 “看珊珊不把这污书撕成碎片!” “但是,但是这本书似乎很有趣啊,读起来让人回味无穷,难说里面有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也说不定……” “难说自己是误会了师父。” “嗯,珊珊是为了鉴定书里的内容,并不是想看这本书,嗯!” 她不断重复一种循环的语言,最终神奇地说服了自己。 “如果师父真的喜欢珊珊呢?” 万一是真的,或者书里的内容发生,齐珊珊却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了。 她今天下午并没有继续练剑,而是浑浑噩噩地走回了庄园。 在突破以后遭遇了那么多事,即便是青春期的姑娘,也有些体力不支。 身上的灵气在她的心情波动下不断震荡,让她的体内有一股回旋的高温无法驱散。 困意更浓了,她必须要好好睡一觉才能继续修行。 拨开帐子后来到厅房,正中的桌上却摆着一副药丸,还有一张纸条。 【乖徒儿,为师亲手为你炼制的丹药,每天服用两粒。】 【修行太快未必是好事,在入修境界你和为师都辛苦些,为将来打好根基。】 【为师定会让你成为世间最强的人。】 末尾是一个男子的笑脸。 齐珊珊感觉到一股极其甜蜜的暖流划过心间,似乎心脏也“啾”的缩了一下。 “师父也真是的……” “珊珊的愿望可能并不是那么伟大,也不想做什么最强的人……珊珊的愿望很小,也许只是有个宠自己夫君,能让珊珊肆意撒娇。” “但是师父呀,你也别太宠着珊珊,万一珊珊真的动了情,师父你却未必会高兴。” “珊珊善妒!”说着,齐珊珊撅起嘴: “若是珊珊选定了师父,那就不能容许其他几位师姐与师父亲近了。” 第十四章 这就是我们的师父 又过了数天,全靠骆陵的厚脸皮,发挥了牛皮糖的精神粘着齐珊珊,总算缓和了关系。 而这一日骆陵发觉到了齐珊珊身体里的灵气果然开始凝结。 夸张! 愕然! 太快了,乖徒儿的修行速度实在太快了! 在前几个境界,根本想不到有什么阻碍会发生。 在旁边围观其他几个女弟子也是心有所思。 “小师妹开始凝结灵气于丹田紫府,那就以为着到达了入修的巅峰,已经逐渐窥探到下气的门径。”萧紫菱说道。 “这才多久,一个月到了吗,怕是没到吧,在空之岛太久我已经忘了红尘的时间。” “难怪这两日师父比较着急地找我采购药材,他生怕小师妹不知不觉就又晋升了。”魏紫叹气。 “我现在可以体会到师父的心情,他一定很矛盾吧。”玉洛凝回应道。 “矛盾?不会不会……师父只会可惜,如果小师妹太早把功法学全了,师父就找不到占便宜的借口。”萧紫菱笑嘻嘻的。 可不是,骆陵就喜欢假正经。 他每一次动手脚都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殊不知姑娘家对肢体接触何其敏感。 也真是对骆陵心中有情谊,不然就骆陵做那些事……比如偷亵衣什么的,早被几个强悍的徒弟往死里揍了。 “呵。”魏紫嘲笑一声。 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好骆陵听得见而齐珊珊听不见。 这些徒儿,真是越来越放肆…… 话说难道她们知道为师的作为?不可能,想诈唬为师,想得美。 不过她们对于齐珊珊修行的判断大致是不错的。 问题必须得到开光或者熔炼才会出现,那两个境界分别对应修士自我心境的两个阶段。 而“熔炼”则是一方霸者的门槛,算是大关。 按齐珊珊此时的心境,还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珊珊,今天先到这吧,你去屋子里收拾一下随身物品。” “收拾……要干什么呀?”齐珊珊好奇。 “现在你到了入修的关键阶段,但是现在空之岛的药材还缺乏某种关键的草药,叫‘三妹儿’,为师准备带你一起去搜寻搜寻。” “为师有一个神器叫天之罗盘,可以大概地指出所求物品的方位,今天便动身吧。” 看齐珊珊还在不解的样子,萧紫菱忍不住笑起来: “小师妹,你偷着乐吧,师父准备带你下山历练。” “这可是当年我们几个师姐妹最盼望的事,师父说没到达熔炼境界,是不准私自下山的,空之岛我们早逛腻了。” 听到这番解释,齐珊珊终于开心起来,笑颜如花,双颊出现了小酒窝。 她为的不仅仅是能换个地方游览而开心,实在是她的衣服有些不够了,需要添置。 特别是贴身的肚兜,得买几个像样的才行。 嗯,昨晚似乎又被风吹走了一块肚兜,也不知空之岛的气流是怎么回事…… ------------------------------------- “珊珊,既然已经收拾好了包袱,你先跟着几个师姐妹们下去,从地面走。” “到了罗盘所指的位置后,我们在地面汇合。” “咦?”齐珊珊呆住:“师父不和我们一起吗?” 骆陵只是摇头,却不解释,他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独自处理。 可惜齐珊珊知道自己境界太低,不该去探究太深奥的内情。 最终齐珊珊被魏紫的神影托着,安安稳稳地下降到了地面。 从地面抬头,才发现空之岛是如此巨大,哪怕有千米米的高度相隔,仍然遮天蔽日。 这样诡异的情景,曾让姐姐齐曼寒心生疑虑。 “师姐,这空之岛是有什么来历吗?看起来像是山脉被切开以后的模样。” “小师妹的眼力不错,事实上空之岛以前确实是山的一角,而且是那山海天涯的山巅。” “据说几百年前的大能们有过一场大战,这片大陆被无与伦比的多股力量所影响,产生的自己的规则,才能悬浮在空中。” 齐珊珊遥想着昔年开天辟地的大战,心驰神往。 陆地上已经准备了马匹,魏紫把一个带了薄纱的草帽给了齐珊珊,几人似乎打算遮蔽面目。 齐珊珊倒也能料想到为何如此,如果这一群千娇百媚的姑娘同时现身,个个宛如妖精般,只怕引人窥见,一路都不会太平。 行了一会儿后,齐珊珊偶然抬起头。 “咦?” “那,那是师父吗?” 在空之岛的前方,骆陵悬浮于空中,他拔起身形开始往前面疾冲,似乎非常用力。 陡然有一股光辉汇聚的锁链从空之岛内部牵引出来,绑在了骆陵的胳膊上,让他瞬间顿住。 叮!锁链甚至被挣得发出巨响,回荡在山海天涯的山谷之间。 “不行,师父仍然没有挣脱枷锁。”魏紫叹息。 “枷锁?”齐珊珊惊讶道。 魏紫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抬头看向骆陵,他开始挥舞手臂,做出一些复杂的形状。 这是空手施术,天上出现了大型纹印,闪耀着金色的光辉,前方开始浮现一段一段的台阶。 “天之阶梯?”萧紫菱讶然:“这种术法不是只有升仙登天才用得到吗?” “莫非师父的境界已经到了升仙?” “可惜并没有,师父仍然无法超脱这个世界的桎梏。” “红尘是一片须臾芥子,困住了他的修为,师父仍然是一尊半神……”魏紫摇头。 【当今之世,因为自然条件的巨大变化,无人能到升仙境界,而所有人以半神为尊。】 齐珊珊怔怔地想起了父亲的话。 骆陵开始顺着天之阶梯负重前行,光之锁链被他抗在肩上,空之岛的重量也被他负担。 轰轰轰! 巨大的震动传来,整个空之岛竟然发生了猛烈的震颤,然后开始向前飘逸。 当术法开启的瞬间,天空的云层中穿出了齐珊珊见过的另一条锁链,缠住了骆陵的左胳膊。 这条锁链则如同之前一样,每次在骆陵动用灵力发力时开始反向拉扯,似乎在阻止他。 “这是规则……天定下的规则。” “小师妹,你可以仔细看看。”魏紫盎然说道: “这是只有当世第一人才能享有的待遇,不管是老天也好,还是空之岛也好,都在不断地限制他,生怕他冲破控制。” “先天宗的创始人,骆陵骆宗主,他就是我们的师父。” 震撼! 颤抖! 激动! 原来自己的师父是如此伟大! 能得到这样的师父,是珊珊的大幸,说什么也要努力的修行下去才不愧对师父的教导。 在几人崇敬的目光里,却有一个女徒儿不以为意的笑起来,萧紫菱暗暗心道: “嘻嘻,也幸亏他身上背负了无数的禁制。” “不然天底下的姑娘有多少逃得出他的魔掌?” “可是平白送上门的也不要,莫不是因为这种种限制和枷锁?这很难说……” “不单如此,还有人为的原因阻挠吧……” “尤婉儿啊尤婉儿,你可别荒废了修行,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第十五章 深渊 不出数日,几人来到了潞州境内。 空之岛也隐匿在了高空的云层之后,并以结界笼罩住。 萧紫菱和玉洛凝似乎都有自己的事,与众人分散了。 其实除了齐珊珊是个世家小姐,其他女徒弟都有自己的产业,乃是名副其实的大老板。 根据天之罗盘的预测,“三妹儿”就在当地。 骆陵、齐珊珊、魏紫三人同行,不用多时几人就探寻到了一处深谷边缘。 “很可能就是这里。”魏紫收回了神识,一路上都是她在发功寻找。 “此处的灵气聚集异常,一定有什么猫腻。” 齐珊珊往下面望了望,实在不知道这峡谷的尽头,幽峭深邃,只有深不见底之感。 “师父,我们怎么下去?” “你还没学会御气术……” “但这个不用担心,你搂住为师的脖子就是。” “搂,搂住?唉?”齐珊珊的脸红了起来。 昨晚她刚读过类似的情节,忍不住就去往不好的方向开始遐想。 这二师姐还在旁边呢,师父也真是的,说话也不分场合。 按照书中的剧情,接下来,怕就是师父忍不住会说什么僚机的话吧…… 骆陵却咧嘴一笑,也不多说,忽然就把齐珊珊拦腰抱起,然后纵身一跃。 “哇啊啊!” 在及其强烈的高空坠落感下,齐珊珊尖叫着抱紧了骆陵,哪还去管什么男女之防。 那硕大的前胸贴在了骆陵的胸膛上,不断地来回挤压,能明显感觉到形状在不断变化,让骆陵的内心久违的放出了吼叫。 碰到了!碰到了! 呜呜哦哦哦!这是年轻姑娘的胸,而且这么大! 为师教徒弟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刻吗,难道真的是想等个几十年把徒儿们都熬成黄脸婆,然后成就所谓的半神吗? 什么半神,什么无敌,压根及不上和乖徒儿亲近的这一时三刻! 降落到地以后,齐珊珊终于回过神,她猛然跳开,滚烫的气血冲上脑门,甚至热的冒出了蒸汽。 为什么刚刚自己能做出那么大胆的举动? 还有师父为什么要故意抱着自己? 以他的境界,不是能随随便便就凝聚出神影吗,肢体接触根本是没必要的呀! 看向骆陵那边,他的神色却是如此庄严和坦然,似乎只有齐珊珊自己一个人想的特别龌龊。 再看向魏紫那边,她无趣地把头撇向一边,回头望了望齐珊珊,然后又撇向一边。 腮帮却有些鼓起来,似乎在生闷气。 “珊珊,为师抱你可不是因为要故意占你便宜。” “而是为师身上有些禁制,能不动用修为就不动用,否则会难受上很长时间。” “是,珊珊明白。”齐珊珊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有些黯然。 倒是魏紫冷淡地看了骆陵一眼,使了个眼色。 你不方便行功,徒儿倒是可以为你代劳。 骆陵狠狠地回瞪了一下,不劳徒儿费心了,为师要亲力亲为,绝不偷懒袖手。 可是你平时懒得跟什么一样,居然敢说自己亲力亲为……魏紫的嘴角抽搐,简直想当场揭穿这个言行不一的师父。 在谷底的石壁上,却有一个巨大的洞口,骆陵和魏紫立刻发觉到一层结界阻挡着他们。 “这个结界可真是粗糙了些……” 魏紫失笑,她挥了挥手,甚至连术法都没施展,随手就将结界破开了。 而一股杂乱的金属敲击声传了出来。 叮叮,叮叮叮。 铛铛铛! “咦?这声音……” “师父,里面好像有打斗,有人在拼兵器。”齐珊珊讶然,语气中非但没有畏惧,还充满了好奇。 自从来先天宗修行以后,她就鲜少有参与实战的经历。 像这样深的谷底秘境里,竟然会有战斗发生,属实是令她喜出望外。 这丫头有胆识啊。骆陵笑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 三人无所畏惧,当即进了洞。 山腹中似乎并非纯粹天然,在洞壁上镶嵌了一些夜光石头,一路发亮作为指引。 顺着声音拐了几下,来到一处开阔地带。 有两拨人正在对垒,左侧一方似乎已经强途末路,许多人看起来都负了伤。 而右侧那边的几个人正肆无忌惮的在大笑,高谈阔论着一些令人在意的词汇。 诸如“财宝”“法器”“黄金”等等。 “他们似乎是某个门派的,穿着的衣服上有手掌的符号。”骆陵嘀咕,他真的是认不全现在的门派了。 见到骆陵一行人,众人收声,当即有大汉凶狠的走过来,拔出了手中的刀。 “哪来的不长眼的,没看见我们摧心山在对付敌人吗?” “快滚快滚,不要再让大爷看到你们。” 摧心山? 看拔刀的姿势就知道技艺稀松平常,怕是些阿猫阿狗之辈。 骆陵眉头一皱,他不屑于和言语粗鄙的人说话。 魏紫也是冷起脸,对来人漫步在乎。 这大汉似乎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个反应,他回头看了看人群领头的一个年轻公子。 那公子皱眉看向左侧颓败等死的对头们,又看看骆陵区区三个人。 这几个新来的似乎都很年轻,修为想必有限,不能让他们坏了好事。 此地隐秘,干了什么都无人得知。 想通后,那公子神色阴沉,比了个“杀”的手势。 “我再说一遍,快滚,不然大爷的刀可不会客气。” 见狠话还是没效果,大汉的气势陡然一变: “你们是聋了吗?自己找死!” 刷! 寒光骤起。 碰! 结果却是大汉自己眼前一黑,然后昏了过去。 而看着事情发生的两帮人却都有些傻眼。 “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 “好像,老四被打飞了……我没看错吧。” “应该没有吧,我看到的也是一样。” 左侧那帮人同样是神情凝重,为首的也是个年轻男人,但穿着寒酸的得多。 “齐欢少主,你看清了吗?” “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出手的不是为首那个年轻男的,而是他身旁的那个冷冰冰的女人。” “什么,是那个女的?” 因为太过惊奇,那人的声音情不自禁的有点大。 右侧的公子哥也听到了,他愕然地回望了一下魏紫。 虽然蒙着脸看不清容貌,但是魏紫的身形却高挑纤细,有着出尘之姿。 公子哥笃定这是一个及其漂亮的女子,他心里顿时起了恶浊的心思。 而魏紫对肮脏的眼神最是敏感,她的眉头马上就蹙了起来。 第十六章 哟,我认识你们师祖爷 “敢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那公子见魏紫不理他,当即转头对向骆陵: “此地十分隐秘,不知众位是如何寻来的,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事?” “忘了说了,本公子乃是摧心山掌门的儿子,名叫滕心远,另外几位都是我的同门。” “各位既然能来到这里,想必也是修士,不知是哪个门派啊,应该听过摧心山的名头吧?” “有道是四海之内皆朋友,如果不嫌弃我们摧心山门派低微,又没什么重大图谋,大家可以交交朋友。” 低微?我看你的表情倒是挺傲气。 而且说什么朋友,刚才人都不认识就已经有了杀意,弱一点的只怕已经尸横当场了。 要不是他对魏紫见色起意,估计现在已经动起手来。 至于图谋……骆陵倒没什么特别大的图谋,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徒儿采药,可是偏偏不想与他说。 滕心远扫了骆陵和齐珊珊一眼后,又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魏紫,眼神中充斥了毫不掩饰的欲望。 “师父,你知道摧心山吗?”齐珊珊天真的问道。 “不清楚,从未听过。” 八成是什么排不上字号的门派,但凡是是有上百年底蕴的门派,骆陵过去都是有打过交道的。 但是近几十年兴起的门派,骆陵就完全不知道了。 “师姐,你知不知道呀?” 看齐珊珊气鼓鼓的样子,魏紫暗笑一下。 其实她知道这个门派,但是当此情景,她却改了口: “没听过,不知道是什么生僻的门派,估计在山海大陆并没有什么名头。”竟说的如此直接。 生僻? 没名头? 听见接连的嘲讽,滕心远气炸了。 好啊,这几个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怒瞪了骆陵一眼,然后又望向魏紫,本来都快爆炸的怒气平静下来,甚至有些发呆。 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姑娘,简直是诗画里走出来的仙子,越看越美。 明明冷着脸,可那精致的容颜却仿佛发着光芒一样,那笔挺的身形更是有着出尘般的气质。 在香楼和勾栏里,滕心远不是没见过俏丽的姑娘,但是魏紫给人的感觉是那样别致,似乎有种禁欲的气息。 一旦想象到这样禁欲模样的人在自己膝下承欢,滕心远就止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不行,一定要得到这个姑娘,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既然他们不说来这里干什么,那我也不点破,等进了秘境里面危险多的是,想来很轻易就能拿下她! 不过老四刚才被打飞的时候,滕心远甚至没看清过程。 他现在估不准骆陵一行人的实力,这才用言语套问了半天。 老四的境界只是开光初期,与自己比还差的老远,滕心远还是有谱的。 在场的门人中,也有一位很强的师叔在。 “几位如果是正大光明,不妨说说来此的目的,若只是找些小物件,本公子可以送给各位。”滕心远故作大方。 骆陵仍旧没理。 “敢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最后滕心远也没等骆陵回答,又凑到了魏紫的旁边。 开始时滕心远已经问过一次了,却没问出来,现在忍不住又问一次。 要是其他人敢在他面前摆谱,早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可是对方是魏紫,他却被那容貌震慑,不敢这么做。 这人好烦,还是滚一边去吧……魏紫刚要抬手凝聚神影,骆陵赶忙把她制止住。 为师刚好要借助此人的嚣张气焰,你可别轻易给杀了。骆陵眨眨眼。 “既然滕公子要交朋友,那这些人不如也介绍介绍。”骆陵反倒是打量下那群互相扶持的伤者。 “哦,他们啊……” 滕心远还没说完话,有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大的人已经站了出来,大笑出声: “这些人不堪一击,却非要来碍我们摧心山的事,将死之人何必还管叫什么姓名。” “容我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师叔,名叫吕成月。” “他有‘铁拳震东北’之名,各位应该听过。”滕心远介绍的时候,两人都颇有得色。 而滕心远更是有意瞧了魏紫一眼,可魏紫冷冷的样子,一点也没反应,让他心痒难搔的同时又有些窝火。 铁拳?看来是个练拳脚的人。骆陵心中思忖。 还震东北……山海大陆的东北界外就是山海天涯,但似乎也没震到空之岛来啊。 骆陵无视了两人的自夸,只是淡淡地说道:“就算是将死之人,那也是人。” 这番话倒是赢得了左侧众人的好感,为首那个负伤的年轻人抱拳说道: “在下齐欢,这些是我的同门师兄弟。”顿了顿,齐欢颇为敌视地看向滕心远: “我们来此处是为了寻一件师门遗落的宝物,哪知摧心山的人蛮不讲理,要我们‘滚出去’。” 果然是这样,其实刚接触滕心远的时候,骆陵和魏紫就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个大概。 “呵,你们一大帮的进了秘境,九成是和那东西有关,说什么师门遗落的东西,想骗谁?”吕成月冷笑: “不管你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既然打不过,就夹着尾巴快滚吧。” 滕心远更是高高地抬着头: “现在有个天仙般的姑娘出现,算你们运气,如果还要招惹,老子现在就送你们升仙。” 一番话说得齐欢等人龇牙咧嘴,心火上升。 不过骆陵倒是又捕捉到了几个要点: “师门遗物?” “你们是哪个师门?” “不敢相瞒,我们是昭天旗的人。”齐欢恭恭敬敬地说道。 作为目前昭天旗的统领,齐虽然年轻,但是很有眼力见,为人也谨慎谦虚。 他立刻看出了骆陵几人非同一般,特别是打飞了摧心山的四弟子之后。 居然这个门派的?骆陵吃了一惊。 百年前,骆陵和那时候创建昭天旗的人其实是认识的。 与其说昭天旗是个门派,不如说他们是军士。 一百年前山海大陆内还有战端,当时有个小国名叫社公国,战败国忘后流落了一支军队就是昭天旗的前身。 骆陵一愣,他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不捅破这层纸,不过心里面已经下了决定要把他们救下来。 “昭天旗的始祖我认识,当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挺有意思的。”骆陵低声和两个徒儿说道。 魏紫笑了下:“弟子明白。” 然后清清冷冷地说道: “既然各位也是修行人士,不妨一起进洞看看。”说着转头看向滕心远:“滕公子那么大度的人,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这……”滕心远恼火地望了望齐欢,回头看魏紫时又有些不可自拔。 他本来想直接把人给剁了的,放他们走已经是为了做给魏紫看。 让他们进洞这种事完全超乎了滕心远的忍耐。 “我叫魏紫,这是我兄长骆陵,另一个俏丽的小姑娘是我妹妹珊珊。” 魏紫故意在这时候介绍起几人的姓名和关系。 兄长?我不是你师父吗。骆陵无奈地看向魏紫,这是闹什么花样? 第十七章 忠孝的故事 “哦哦,原来是骆兄,失敬失敬,没想到你们几位是兄弟姐妹。” 听闻其他两人是亲戚,滕心远马上改了一副嘴脸。 既然是有血缘的人,那滕心远就不能太过简慢的对待,必须得给魏紫留个好印象。 原来魏紫打的是这个算盘才把他说成是兄长……骆陵的脸都有点黑,自己忽然就矮了无数给辈分。 几个弟子下山以后与红尘相伴,越陷越深,心思也变得狡狯了不少啊。 想当年刚入山门的魏紫是何等的单纯可爱,现在已经变成了个懂得心机的年轻女子。 “珊珊,你可千万别学你师姐。”骆陵赶忙回头和乖徒儿小声洗脑: “做人要正派,不能那么多心思,反正为师一定会把你教导得天下无敌,遇到困难莽过去就好。” “珊珊明白的,师父放心好了,以后师父说什么珊珊就做什么。”齐珊珊听话地点头。 乖徒儿,只有你能给为师安慰了!骆陵几乎快要泪目。 我怎么就心机了?魏紫气得悄悄掐了骆陵一下。 嘶! 完了,青了! 被魏紫一顿操作后,三路人同时往前面行去。 摧心山的人有心炫耀身手,在最前面开路。 而昭天旗对他们戒惧很深,远远落在后面保持距离。 在中间走的这是骆陵三人,趁着无人干扰的机会,骆陵开始了对齐珊珊的教导: “乖徒儿,在秘境闯荡的时候,有时候并不是看打斗的实力。” “情报往往比武力更重要,而像现在的情况中,我们属于外来者,对内情并不清楚。” “为师得考考你。” “刚才的对话已经透露了秘境的许多信息,你现在说给为师听听。” 从对话分析?若无骆陵提醒,齐珊珊还真没想过可以这么做。 她歪起了小脑袋思考起来: “嗯嗯嗯……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在外面偶然听到了一些话,似乎里面有什么宝物。” “然后嘛,进来就看到两帮人互相仇恨。” “那个滕公子还说如果我们要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可以送给我们,只是珊珊觉得这些话并不可靠。” 判断的不错,没有傻乎乎的信了这些狠人的话,骆陵欣慰的点头。 至少是帝都太保家的女儿,也是懂得尔虞我诈的。 “有了,昭天旗的人说过里面有他们师门遗落的东西,看那齐欢的做派,似乎不像是谎言。” “不错不错,为师没想到珊珊能想出那么多。” 骆陵趁机摸起了齐珊珊的小脑袋,指尖划过顺滑的青丝。 看到这情节,魏紫冷哼一声,师父分明就是找借口占珊珊的便宜,她说的才哪和哪。 “事情还没完呢,这里是秘境,我们必须得依据秘境为基础来思考问题。” “入口处有人封了结界,手法粗糙,估计摧心山的人做的。” “再看结界的强度,施术者的境界绝对没有超过熔炼,所以我们大致能估计出两帮人的实力。” “那摧心山我听说过,他们除了拳法以外,还有一门绝学叫摧心掌,据说能伤及人的内脏和经络,废去人的修为。” “对许多人来说,修为比命都重要,他们最强的功法可算是十分阴毒。” “不过没有下毒和其他邪术,总之不可能对我们产生正面的威胁。” 破开结界进来那短短瞬间,竟然连对方的境界都可以推算,齐珊珊耳目一新。 再进而思考,连昭天旗都可以得知一二,齐珊珊都有些呆愣起来,她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浅薄。 原来师父是顾着珊珊的面子才夸珊珊的…… “再来说说秘境,小师妹是否对秘境有所了解?” “珊珊不知,还请师姐教导。” 齐珊珊低着头,有些失落,骆陵又摸了摸她的头。 “这秘境一路走来有许多夜光石,并非天然的,而是人工。” “既然是人工,那里面八成就有重宝,最夸张的秘境连神器都会有。” “具体的内部情况我们还不知道,但是可以参照两路人的说法。” “兴许昭天旗的人没有撒谎,这一点我倒是和小师妹的看法一致。” 眼见欺负齐珊珊也差不多了,魏紫最后还是安慰了她一下。 最后又朝骆陵瞟了下,谁让你偏爱的…… “说的不错。”骆陵笑道:“本来是寻三妹儿这区区一味药,结果却来了秘境。” “说不得,为师的转了运以后反扑的着实厉害。” 叮叮叮! 前面忽然响起了兵刃碰撞的声音,摧心山众人那边似乎有了什么骚动。 赶过去以后,骆陵他们全是一愣,眼前出现了一道大约有6米高的巨大石门。 而石门上却悬浮着一个光芒闪烁的阵法,阵法内符文转动,颇有奥妙。 在石门与阵法旁边,却是立着一个石碑,龙飞凤舞的写了几行字。 【贼人凶悍,穷追至此,然而本人已竭尽全力,却仍有所不敌。】 【现将主母与其独女送入门内,并开启阵法拖延时间。】 【晃晃十余日已过,然而援兵却不见踪影,本人已不抱有任何希望,在此立下石碑,孤注一掷。】 【本人所习乃是本命剑法,现以躯体为燃料,以灵魂为祭物,以剑为凶兵……】 【我之神念将会永生永世封印于此阵内,贼人虽强,却无将生命奉献者,必然无法攻破此门。】 【呜呼,吾命三十六载,前十五载不知为何而活,仅苟且偷生,后感恩主母再造,视我为心腹,栽培二十一载。】 【虽不能生而为主尽忠,但死后却得以报效大恩,此生不悔也。】 “此生不悔,此生不悔……”骆陵细细地读了几遍最后一段话,忍不住摇头叹息: “布阵的是个忠心的护卫,虽然修为不高,但算是个懂得忠孝的汉子。” “珊珊也觉得这个人值得敬重。” “不过这门看起来没被打开过,所以那主母估计最后还是没能逃出来。”魏紫望着那阵法沉吟。 如果按这石碑所说,里面恐怕没什么重宝,而是母子两具尸体。 骆陵有些失望,他此行为了三妹儿而来,有些不忍心打破这个阵法。 破阵相当于是把那个护卫的神念给彻底毁了,他着实没必要为了什么“宝物”作这个孽。 “师父,我们还是不要破阵了吧。” “好,就听珊珊的。” 可是并非人人都想骆陵一行人那么纯善。 摧心山的人聚在一起商量后,那个滕心远大步走上前,昂头高声道: “都闪开,我要破阵了!” 第十八章 破除剑阵 滕心远走到阵法跟前,阵法周围,一道道光晕亮了起来。 无数的光芒凝聚在一起,对准了他。 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的阵法。骆陵愣了一下,这才转过头来,对齐珊珊道: “滕心远虽然不一定能破开这座大阵,但你也要好好参悟,参悟其中的奥妙。” 随着滕心远越来越近,“叮”的一声,一柄光剑从阵法中飞了出来。 藤心源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挡住了这一击,阵法中的剑气也越来越多。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光之长剑就变得密密麻麻,甚至堪比雨点。 骆陵和魏紫两人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挡住了漫天的飞剑,看起来阵法威力很大,骆陵被逼得节节败退。 “珊珊,你到我身后来。” “是师傅。”齐珊珊巴不得这句话,连忙躲到了骆陵的身后,双手捂着脑袋,一脸的惊恐。 “珊珊,现在护卫你不太方便,你搂着我的腰,我才可以自由活动。”骆陵继续说道。 “是,师父!”齐珊珊被这一幕给吓到了,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骆陵让他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一把将骆陵抱在了前胸。 胸口的柔软,贴在骆陵的身上,让他的身体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徒弟这么软,那对硕大的胸部,简直就是一团棉花。 骆陵一边躲避,一边悦动着他的后背,高耸的酥胸在他的后背上蹭来蹭去。 我的好徒弟,好软啊!骆陵只觉得鼻子里像是有火焰在燃烧,差点没笑出声来。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滕心远的身体便开始摇摇欲坠。 骆陵还没有来得及享受,滕心远就被打得溃不成军,狼狈逃窜,实在是太弱了。 刚才还意气风发,实在让人失望。 似乎这剑阵并不是要置人于死地,滕心远在脱离了原来的攻击距离后,就停了下来。 一圈圈的光芒消失,那扇巨大的石门也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没有任何的阵法痕迹。 放开了骆陵,齐珊珊芳心大乱,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抱男人。 骆陵的表情却十分凝重,她只能羞愧的躲到一边。 魏紫收起长剑,喃喃自语:“此阵玄妙,不知有多少重。” “这位守护者的实力出乎我的意料,已经接近半神了。” 滕心远衣衫褴褛,一脸尴尬的看着魏紫,魏紫则是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这让他很是尴尬。 昭天旗一型的人远远追了上来,看到滕心远身上的伤势,都是一脸的嘲讽。 “他不是说要来破解这座大阵么?” “对啊,刚才他还喊了一嗓子,让大家让开。” “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真是大声。” “摧心山不愧是大宗门,为什么不用自己最拿手的拳脚,用剑岂不是丢人现眼?” “剑乃天地间最强大的武器,一个习拳脚的人怎么可能懂得?” 昭天旗一群人的冷嘲热讽,让滕心远勃然大怒:“你这是在找死吗?我破不了剑阵,但要杀你,还是很简单的。” 双方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齐欢少主被滕心远这么一说,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朝石门那边看了一眼。 他看过石碑上的内容,知道这名侍卫是用自己的生命和灵魂为代价,才布置出如此恐怖的阵法,只怕自己也无法攻破。 骆陵瞧他怯生生的模样,微微一笑,道:“你可以试一试。” “这座阵法覆盖的面积很小,应该是想要保存力量,让它的威力最大化。” “昭天旗应该是用兵器的吧,大不了退一步,不会有性命之忧。” 见骆陵态度和善,并且给他指明了出路,齐欢连忙向骆陵行了一礼,这才抽出长剑,缓缓上前。 滕心远哑然失笑:“以你现在的修为,恐怕还不是我那些师弟的对手,还想在这里逞能?” “算了,我没教训你,你却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师兄所言极是,就让他自己找死吧。” “此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连我们都无法破解的手段,他竟然还妄想着能够破解。” 面对摧心山的嘲讽,齐欢一言不发,一咬牙,缓缓的朝着阵法走去。 就在他迈出这一步的刹那,剑阵果然出现,并发出了一击。 铛! 铛铛铛! 随着齐欢的步步紧逼,大阵开始急速转动,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剑阵飞射而出。 这一次,骆陵爷爷还没来得及反应,齐珊珊就已经扑到了他的身后,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比起羞涩,这种级别的战斗简直是恐怖! 骆陵见徒儿如此识时务,也是拔出了长剑,摆出一副要后退的架势。 “珊珊,不要光抱着我,你的双腿也要缠在我的腿上,这样我就可以动了。” “是,师父。”齐珊珊脸色涨得通红,双目紧闭,根本不敢自作主张,只能听从骆陵的吩咐。 这就是乖徒儿的腿吗? 骆陵的身影不断地移动着,偶尔还会用手中的长剑来抵挡。 另一只手,装模作样地将齐珊珊扶了起来,在她的大腿根部不停搓揉。 我的天,乖徒儿的双腿也是如此的柔软,为师没有白来! 以后要是有什么凶险的秘境,为师必须要带着她去闯一闯才行。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身材,又是大胸,又是细腿! “珊珊,不要掉以轻心,你再加点力!” “没错,你要紧紧地抱住我,不要放松!” 骆陵心猿意马,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只想被齐珊珊抱得更紧些。 魏紫冷眼旁观,望着骆陵在那演戏。 光凭这些零零碎碎的攻击,怎么可能让骆陵这种级别的强者狼狈不堪,甚至还节节败退。 这演技也太假了吧,还好没有另外两位师妹在场,不然一定会被逗乐。 而滕心远这边虽然在攻坚阵法时狼狈,但如果只是挡一些流矢,却没有太大的困难。 见骆陵如此不堪一击,他不禁哑然失笑,看来这人修为不高,连反抗都做不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多虑了,这就是只弱鸡! 想到这里,滕心远看着魏紫的眼神越发的犀利,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剩下的两拨人全部杀掉,然后将这位绝世美女据为己有。 这个邪恶的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是一股不可遏制的力量,在滕心远元的心中蔓延开来。 “我快不行了!”齐欢一步一步的后退。 最后,他将自己的全部潜能都用上了,甚至连自己最拿手的本命剑术都施展了出来,也只是勉强破开了第一重的防御。 之后的光芒层层叠叠,根本看不清这座剑阵到底有多深。 这岂不是说在这秘境的入口处,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了?齐欢焦急万分。 经过刚才的交手,他对这套剑阵的威力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其中很多剑招都与昭天旗有关。 那么遗落的秘宝,十有八九就在这扇门内。 在齐欢退出攻击范围之后,滕心远故意提高了声音,对着骆陵喊道: “我们两边都不行,只剩下骆兄了,若骆兄也破不开,那我们只能从长计议。” 什么叫“从长计议”? 骆陵看着滕心远眼中的淫邪之色,分明就是即将发难,故意挤兑骆陵去闯剑阵。 昭天旗的人虽不明白骆陵的底细如何,但看他抵挡的姿态就知道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修士。 如今双方同仇敌忾,自然要提防摧心山的袭击。 他上前一步,正要和骆陵细说,骆陵却是伸手拉住了他,并转头向齐珊珊: “好徒弟,为师现在就教你怎么用我们的剑术。你好好看看。” 骆陵缓缓走上前去,将玉如洞天召唤了出来,将自己的长剑从那虚空中拔了出来。 他没有之前两人的戒备,而是快速地朝着剑阵靠近。 剑阵陡然爆发,剑光更加凌厉。 然而,这些光芒都被骆陵挡住了,没有一丝外泄。 “先天宗三十六剑,前三剑!”骆陵将自己传授给齐珊珊的剑术,全部施展了出来。 三道光芒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道白红色的剑芒,将第一层和第二层的阵法撕得粉碎。 但这还不算完,骆陵继续朝前方冲去。 “珊珊,你要注意看。” “这是我的三十六剑。” “我教过你前三招了。”骆陵的话还没说完,他的修为和法力再次暴涨。 剑法虽然很快,但每一次出手,都会留下一道流光,但这道光芒与其他几位大师姐施展的神影不同,似乎只是一种视觉残留。 骆陵解释道:“剑术与剑意脱不开关系,剑术只是一种技巧,一种是表面的技巧,而剑意则是精神上的升华,来自心境的延伸。” “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剑神,就必须要超越自己的心境。 “了解众生,才能看穿自己的内心。” “你知道么,只有把无上的剑意汇聚在一起,你才能拥有一门无敌的剑术。” 一层层的剑阵像是泡沫一般纷纷破碎,当最后一层的时候,那护卫的本命神魂,已经开始龟裂,他的神识,也开始溃散,只剩下璀璨的光芒。 最后,骆陵收敛了自己的气势,缓缓的向后退去,将长剑收入了玉如洞天之中。 骇然! 石化! 震惊! 这座强大的剑阵竟然轻而易举地被破掉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对没人相信。 两丈多高的大门缓缓地向内敞开,一丝光线从里面透了出来。 旁观的双方人马……无论是摧心山,还是昭天旗,都是一脸的茫然,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 谁也没有料到,这个默默无闻的青年男人,居然是一位绝世强者。 最后怕的却是滕心远,他差点就要对骆陵动手了,这不是找死吗? 第十九章 另起波折 穿过石门之后,气氛变得有些怪怪的,摧心山的人距离骆陵越来越远,昭天旗的人却越来越近。 情势似乎翻转过来。 滕心远低声道:“师叔,这人是何方神圣?” 吕成月摇了摇头,心中对骆陵颇为忌惮:“我也不知道。” 其他弟子则是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那个姑娘说他们是兄妹。” “那是骗人的,你这傻子难道看不出来吗?。?” “他们都是一宗之人,那个骆陵说他是先天宗的。” “听说过先天宗吗?” “闻所未闻。” 昭天旗的人也是一头雾水,不过骆陵对他们的态度很好,他们也就没有了戒备之心。 齐欢少主走到骆陵跟前,好奇地问道:“骆兄,你这先天宗门,到底是何方门派,在什么地方?” 骆陵微微一笑: “我们宗门成立于两百多年,可谓是源远流长。” 见他一脸茫然,骆陵继续道:“宗门招收的都是真传弟子,所以整个宗门也就那么几个人。” “不到十个位数,平时也不怎么在外面转悠,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这样啊。”齐欢点了点头:“骆兄门下弟子不多,不过从骆兄的表现来看,众位的实力应该很强。” “任何一个宗门,都不能以数量来衡量实力,而应该以修为来判断。” 这个齐欢少主倒是很合乎骆陵的脾气,他顿时有些好感。 骆陵观察了他之前用剑的姿态,从修为上来说,怕是远远没到熔炼。 不过从性格上来说,他们的潜力要比摧心山的弟子大得多,隐隐有几分昭天旗师祖的味道。 算了,就当是一个凡间的朋友吧,既然是为了珊珊的徒弟,就不能事事都不闻不问。 多一个同伴,齐珊珊以后的修行也会多一份助力。 骆陵也不客气,和齐欢闲聊了几句。 “刚才你们说过,来此是为了寻回师门秘宝,可不可以详细说说?” “骆兄,实不相瞒,此事皆因门中一个女弟子在40年前离开师门所致。” “她走了也就算了,不过却拿走了一件宗门至宝。” “这是一种平时不会使用的法宝,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它。二十多年后,我爹发现了这件宝贝遗失,开始派人去找。” “当时我还小,如今长大了,我爹也死了。” “我身负重任,需要一些宝物相助,所以就循着痕迹找到了这里。” 骆陵点了点头,这个故事听起来不似说谎。 不出意外的话,昭天旗的现任掌教就是这个齐欢。 只是他年纪太轻,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奇遇,没有什么宝物相助,恐怕昭天旗就要没落了。 “这里的种种痕迹,都与昭天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就像之前那个侍卫的留下的剑阵。” “很多剑法,都和昭天旗有几分相似。” 这么一说骆陵就明白过来,想起了石碑上的事情。 按照时间推算,这个所谓的“主母”,很有可能就是离开昭天旗的女弟子,师门的宝物就是被她被带走的。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到了一片开敞区域。 这里是一片巨大的穹顶,穹顶是一个宏伟的半圆形,在墙壁的边缘,有着一扇扇石门,看起来通往不同的方向。 这些布置很是奇特,不是八卦,也不是五行,彼此间也没有任何关系。 昭天旗和摧心山的人都过去看了看,并未找到开启的机关,不少人顿时皱眉。 骆陵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对着齐珊珊和魏紫挥了挥手。 “乖徒儿,现在到了秘境的关键部分。” “适才破剑阵入门,只不过是刚刚起步罢了。” “而秘境进到中央的时候,一般来说会有许多的机关通道才是重点。” “要么就是确定方向,要么就是应付危险,这个时候,就是最凶险的时候,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师父,珊珊想,既然这里有这么多的石门,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把它们都打开探查一遍。” “那怎么行?”骆陵失笑,这个徒儿有时候像个好奇宝宝。 “很多阵法和迷宫都有自己的规则,大部分的门都是死门,只有一小部分是生之门。” “一般来说,在无数种可能中,只会有一条活下去的道路。” “如果一条一条的走下去,就算是修为再高的修士,也很难抵挡得住这些无穷无尽的陷阱。” “因此才会有重在选择的说法。” “而你五师姐萧紫菱在机关术上的造诣更高,但她没有来。” 骆陵的目光落在了魏紫的身上,魏紫则是摇了摇头。 她所擅长的是灵力的控制,可延伸到阵法机关,却有些无可奈何。 “有了!” 忽然间一名昭天旗的弟子惊叫一声,注意到了某个凹凸不平的地方。 这是一块凹凸不平的石板,与之前的墙壁发出的截然不同的声音,里面必有奥妙。 齐欢立刻走了过来,观察了一会,用手指在石头上比划了几下,又试了几次,都没有任何效果。 “快走快走!” 摧心山的人可不会手下留情,一拥而上,将齐欢推到一旁。 那昭天旗上的众人大怒,手按在剑柄上就要动手,但摧心山的人却是冷笑一声,晾他们不敢出剑。 如果他们真的动手,滕心远一定会为他们鼓掌叫好,给了他杀人的借口。 滕心远推开朝天昭天旗的人,在骆陵等人的注视下,开始仔细端详这块石碑。 他在格斗上的造诣很高,可是在机关一道上,却是一窍不通。 “师叔对这石碑有何看法?” “这一定是开启生门的机关,而像这样的东西无非几种破法。” “不是往里推,就是往外拉。” “既然不见拉手构件,那必然是只有推这一种可能。” 吕成月说着,看了一眼昭天旗的众人,冷笑起来:“他们之前尝试过,或许不是因为手段错误,而是因为他们的实力不够。” “这些练剑的,仗着兵器,身手和力量都不如我们。” “师叔所言极是!”滕心远大喜,当即自己的手按到了石块上。 轻轻一推,石板纹丝不动,滕心远看到魏紫正盯着自己,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顿时怒从心中起。 一道浩瀚的灵气在虚空中浮现,汇聚在滕心远的手中,这情景却是齐珊珊所料不到的。 之前一直看摧心山的人骄横跋扈,愚蠢无脑,但谁想到这些人动起手来却有如斯神威,让她大吃一惊。 石板承受不住,轰然碎裂,下方似乎有一股沙流在涌动。 忽然间,四周的墙壁上出现了无数的孔洞,密密麻麻的弩箭对准了他们,数量足有千架之多。 只是一块石板,就触发了所有的陷阱,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说好的生门呢?” “这明明是一个死门,故意设计成了机关开启的模样,引人上钩。” “练拳脚的人果然真是愚蠢至极!” 昭天旗的人愤怒地咆哮着,但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而骆陵看到此番情景也是心惊不已,觉得摧心山的这位滕心远实在太过莽撞了些。 就在机关准备发动的时候,骆陵突然一掌拍出,凝聚了神威,三扇石门被他一掌拍碎。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是大吃一惊,旋即大喜过望。 “快跑!”有人大叫一声。 “先逃到山洞里,然后再想办法逃出去!” 众人慌不择路,纷纷逃向了离自己最近的石门通道,而之前门派虽然各自扎堆,现在却全都打散了。 箭矢落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少年轻一辈的弟子根本抵挡不住成百上千的箭矢,纷纷被射成了筛子。 就是齐珊珊,也是被溅的满脸是血。 “师父,师父!”她尖叫一声,扑到了骆陵的身上。 骆陵此刻也来不及享受齐珊珊那娇嫩的躯体,一刻也没有停留,拥着她忙往洞里行去。 而入了洞之后,那石门虽然已破,但却另有机关。 一块巨大的石头从上方的入口砸了下来,将众人堵在了里面。 魏紫讶然:“这是让人只能往前行啊?建造秘境之人可真是诡计多端。” 骆陵抚摸着这块石头,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这可不是一般的石头,而是煞气石。” “它能够将灵力完全化开,令高强的修士有力使不出。” 闻言,魏紫暗中一掌拍在了一块大石之上,却是无济于事。 她愣了愣,自从她成为半神以来,已经有数十年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了。 “而且门内的洞壁也是同样材料。”骆陵一边摸一边感叹:“实在想不到是何人在这里建立了如此浩大的工程,竟然舍得花费这样的财力。” “此人必然胸有丘壑腹有乾坤!那母女二人逃到此处,怕是还另有波折。” 第二十章 珍非珍,宝非宝 发现这洞既无法出去,又无法选择方向。 众人心生疑虑之时,忍不住望了望同样进来这一道门后的都是些什么人。 “咦,原来是他。”魏紫一脸的不屑。 来人赫然是滕心远和吕成月两人。 而那昭天旗的齐欢少主却是到了另外的门内。 “隔壁的人听得见吗?” “喂兄弟们,你们在不在?” 没有回应,滕心远眉头一皱,没再说话。 “不要白费力气了,这煞气石连你的灵力都无法渗透,更别说是声音了。” “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只能但愿这条路是条活路。” 骆陵此言一出,吕成月和滕心远都是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了。 众人顺着通道行了许久,发现通道两侧却有几扇大门,滕心远心里着急,一脚踹开了门。 里面的东西让他大吃一惊。 整个房间都在发光! 他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师叔、师叔,你看,我没眼花吧?” “你,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屋子的黄金!”吕成月贪婪的瞪大眼,嘴角的差点流出口水来。 骆陵等人面面相觑,齐珊珊惊奇的说道: “师父,这里有一屋子的黄金。” “有就有了。”骆陵淡淡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齐珊珊惊讶的回头:“难道我们不去拿吗?” “不要。”骆陵笑着摇头:“黄金什么的,都是些身外之物,我们山门又不缺。” 滕心远和吕成月听到这句话,不由转头望去,却见骆陵等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他们心里面暗骂这骆陵好虚伪。 这家伙还真是会演戏,心机深沉。 他定然是要在两个漂亮姑娘面前表现自己的清高,属实道貌岸然。 装模作样是滕心远惯用的把戏,可这一屋子的宝物,还是让他们按捺不住,纷纷冲了过去。 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 “发财了,发财了!” “这辈子都不用为钱担心了,想买什么买什么,想要什么有什么!” “我已经没有必要和宗门的人竞争了,我已经拥有了一切!” 在黄金的海洋里徜徉的片刻,那两人终于从狂乱中醒过来,然后抽出一个麻布袋开始拼命的搜刮。 不过门口站着的骆陵三人,让他们都有些心神不宁。 “你们既然不要黄金,又待在这里看着干嘛?还不如直接往前走。”滕心远狐疑地说道。 “我们就想看看你能背得动多少黄金。”骆陵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背?你们有洞天,我们也有洞天,又不是真靠自己的身板给背出去。” 说着滕心远伸手一抬,虚空中露出了一条缝隙,看起龟裂如大地决裂般浮现,并不均匀。 这摧心山倒也有些家底,能拿的出洞天,但看这洞天成色,就只是稀松平常了。 他将尽可能多的黄金全给塞了进去,几乎把整个洞天给装得满满的,差点没给溢出来。 “走吧师叔,只要我们出去就发大财了。” “这次大丰收,我爹必然欣喜得很。” “不错,谁知道他会不会提前宣布你是下一任家主,我想这次立下大功也不会有人反对。”吕成月也是一脸喜色。 几人继续往前走,骆陵等人分毫都没拿到,对那些金子半点兴趣都没有。 当下一道大门出现的时候,滕心远激动的一脚踢了上去。 打开门后,一屋子绿光,闪耀得睁不开眼。 翠玉! 无可计数的翡翠! 这里简直是做梦才会出现的地方。 此景看的滕心远和吕成月目瞪口呆,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怎么办?师叔。” “这些翡翠看起来件件都是无价之宝,比那黄金还要夸张。”滕心远已经顾不得在魏紫勉强装那无用的风度。 “不能错过,我们把黄金给倒出去,把这些翡翠玉给装进洞天。” 两个人将黄金倒了满地,冲进了翡翠的海洋中,不断的收集着玉石。 齐珊珊看到这些翡翠也是一呆,她可是帝都太保的女儿,是个很识货的人。 “师父这次我们也不去拿吗?这可是有一屋子的翡翠。”连她都有些动心。 “不要不要。”骆陵再次摇头,一脸的嫌弃。 接过话头的却是魏紫,她淡然说道:“这些翠玉不过是些凡品。” “小师妹你估计没注意,在庄园铺设的地板砖就是玉砖,而且都是些汉白玉,能够吸收天地灵气。” 汉白玉?地砖? “是这样吗?”齐珊珊纳闷的回忆着,想到那白闪闪能反光的地面,忽然惊觉。 咦? 咦咦! 莫不是真的? 以前怎么从没注意过空之岛的地板砖是何种材料,那可是汉白玉啊,一大片的汉白玉! 自己也太眼拙了些。齐珊珊越想越觉得惭愧,亏她自认为有眼力见,却天天和瞎子似的。 正在收集翡翠的滕心远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丝奇异之色。 似是迷茫,似是欣喜,又似是残忍…… 他的迷茫在于不确定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实,感觉就和做梦那样。 欣喜的是自己得到了如此机缘,必然得享富贵,荣华一生。 而残忍的则是面对门口不动声色的骆陵三人,真是越看越让他焦虑。 “这次你们也不要?” 骆陵摇着手:“不要不要,你尽管搜刮便是。” 滕心远一头雾水,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来了秘境,怎么可能空手而回,而且看他们的模样似乎还在等着他们,难道是打算来抢? 可是满屋子的翡翠,自己哪怕搜刮装满了整个洞天,仍然留下许多,犯不着刀兵相见啊…… 搜刮完后,几人又继续往前走。 而来到第三道门前,吕成月和滕心远两人倒是比上次淡定了很多。 翡翠不同黄金,若是倾倒在地,只怕全都会碎裂,他们的期待下降不少。 踹开门后往里扫视,这次门内倒是出乎意料,没什么金银财宝,而是种了许多花草。 “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滕心远破口大骂。 反倒是骆陵眼睛一亮:“珊珊,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要这个。” “师父你说这就是三妹儿?”珊珊好奇的张望。 第二十一章 我们不赶时间 屋子里像个花园,泥土上种的某种植被不过一寸高,尖端分三瓣打开,却没有果实。 这就像变异后的绿草,形貌普普通通,不像什么天材地宝。 骆陵却笑逐颜开:“正是,这东西对于你来说正是恰到好处的灵药,它对入修境界的根基巩固能起到奇效。” “刚好为师手上缺乏此味药材,在药铺中又是买不到。” 滕心远听着骆陵在那说些药材的言论,他看了看三妹儿潦倒粗疏的样子,忍不住摇头。 这些人怕是疯了,入修境界的草药能值几个钱,哪怕珍贵又怎么可能比得上黄金和玉石。 舍本逐末,此人愚不可欺。 虽然他修为看起来非常高深,但想必也教不出什么好徒弟来。 而且听着骆陵说,这个年轻貌美的小徒弟只是个入修境界,入修那才是刚入门的修士罢了,实在是令人瞧不上眼。 而骆陵、魏紫、齐珊珊三人反倒是兴高采烈的拥进门去,将洞天打开,圆圆的洞中塞了不少的三妹儿。 玉如洞天很大,比滕心远的洞天要大得多,就算放上一两天,也不一定能填满。 知足常乐,骆陵采觉得采购了药材便可,心满意足的停下了手,招呼两个徒儿出来。 他扭头还对滕心远说道:“这三妹儿极是难得,对于低辈弟子而言是天际间最好的灵药,你不去采点吗?” 滕心远撇了撇嘴,懒得回答。 这一次,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行人继续前行,很快便来到了一扇大门前。 这里除了一道门户之外,还有一面石壁,上面写着一些文字。 【熔炼境界以下修士,破我石壁者可得机缘。】 滕心远心里思量,师叔倒是到了熔炼,自己却还差了一个境界,不妨试试。 也不问骆陵等人意见如何,他凝聚全身神威,一拳打了过去。 这是地地道道的摧心山绝学,拳法刚猛,不但威势非凡,拳劲也大的离奇。 摧心山之所以开宗立派,一套摧心掌,一套诛心拳是功不可没的。 但滕心远击打在那石壁上,石壁却是纹丝不动,连一点灰尘都没落下来。 这下好了,魏紫撇嘴摇头,滕心远脸色垮下来。 “这也是煞气石做的,若是用灵力挥击,基本上起不到什么效果。”骆陵笑着说道。 “那岂不是无法打开这石壁?”滕心远狐疑。 “倒也不是。”骆陵说继续解释:“若是有恒心毅力者,在此十天半个月不断用利物敲击,终有一日能砍断这块石头。” “煞气石虽然可阻绝灵力,但对寻常的利器反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抵挡作用。” 原来如此,难怪感觉拳法毫无用处。滕心远瞧了瞧石壁,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所谓的利器。 挂在腰间之物乃是他父亲所赠的珍宝,虽不及神器那般绝世旷古,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要用来砍着石壁,实在是太过心疼了一些。 况且要过那么长时间才奏效,他心里就直接略过了这个想法。 “师叔我们还是直接穿过门往前进吧。” “说的也是。”吕成月谨慎地回过头:“不知洛兄是何想法。” 骆陵微微一笑:“我徒弟的修为还很低,正好可以在这里磨砺一下,反正我们也不着急。” “想要探索的话,就自己走吧,别管我们。” “好,告辞。” 滕心远很随意的抱了抱拳,也不说什么后会有期的话,与吕成月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关上门后两人却小声嘀咕起来: “这几人真是可笑,竟然要花费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将煞气石击碎。” “愚蠢至极的做法,修行者不像武夫那般肌肉强健,妄图与煞气石较劲不异于蚍蜉撼树。”吕成月不屑的说道。 “那石壁也没什么价值,即便敲开了,熔炼镜以下所得机缘又有什么了不起?” “我已经快到晋升熔炼进的边缘,完全用不到做此无用功。” 吕成月哑然失笑,他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小心了,这骆陵看起来温文尔雅,一点都不像是一方霸主。 难说之前他破那剑阵也是刚好知道破法,这才大显风头。 “哼,这姓骆的之前就在那胡吹大气,实在愚昧无知,浪费时间。” “他看到金子和翡翠,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把那些没用的药材都给摘了,肯定现在惦记着,想回头呢。” “既然洞天里的宝物已经够多了,我们也懒得理会他们的虚伪,直接走吧。”说罢滕心远冷笑一声,加快脚步,往前行去。 ------------------------------------- “这两个讨厌鬼走了也好。”齐珊珊对着门口做了个鬼脸,又望向骆陵。 骆陵摸了摸她的脑袋,正色道:“此二人心术不正,见事又浅陋,既贪财又残忍。” “继续深入这片秘境,肯定会有很多危险,他们不在我身边,正好眼不见为净。” “如果他们遇到危险,就不要管了。” “是,师父,我也看他们两人虽然修为厉害,却实在尊重不起来。”齐珊珊嘟着嘴,一脸的愤慨。 “好了,该是你修炼的时候了。” “这座秘境的创造者,是一位大智慧之人,他在这里留下了一场造化,再加上珊珊你现在的修为,简直就是命中注定。” “珊珊你不要怕苦,也不要怕自己的剑折损,我和你二师姐两人都可将宝剑与你。” “接下来几日你便在此修行,以为师教导你的三式剑法开始尝试凝聚剑意,朝着石壁挥击。” 齐珊珊好奇地望了望这石壁:“师父,这煞气石不是无法被灵力击破吗?” “无妨。”骆陵笑道:“这石壁也看纯度。” “若真是一点灵力也不沾染,让人以血肉之躯去尝试击碎,确实会费功夫些。” “刚才我说的数日时光也是保守来说了,你必须得全心全意朝他释放自己的剑招,听到了吗?” “是,珊珊明白了。”齐珊珊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宝剑抽了出来,开始朝那石壁挥洒攻击。 这煞气石的触感极为奇特,她本已凝聚起灵气在手上盘旋,剑刃之上挥出之时已经能释放出数寸青芒,但击在那石壁上顷刻消散,简直不痛不痒。 就仿佛一拳拳使力打到棉花上一样。 第二十二章 打碎石壁 起初齐珊珊又是无奈又是沮丧。 但眼看师父和魏紫对自己用眼神鼓励,齐珊珊就觉得不能辜负自己师父的期待,于是不断的开始练起剑来。 这惶惶过了两日,骆陵将洞天福地中的许多稀奇玩意儿取出,竟然能维持他们数日在这秘境通道之中生活。 既有锅碗也有瓢盆,甚至还有床铺及其他器具,齐珊珊眼界大开。 心想师父怪不得可以空着手,连包袱都不拿就敢出来游历,原来自己的洞天中一应俱全,几乎可以有一间庄园般备满了各种事物。 不过有一点却十分离奇,骆陵似乎有意不让魏紫靠近,也不知是提防着什么。 魏紫也常常会朝骆陵露出讥嘲的笑容。 这一日午饭后,齐珊珊好奇的望着师父敞开的玉如洞天,将头探了过去。 隐约间,可以看到一片山川河流。 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之中,有着一座巨大的院落,院落之中,有着一座精致的亭台楼阁。 “师父,这洞天是怎么回事呀?” “为师还来不及向你传授更多的知识,现在便简略一说吧。” 骆陵饭后擦了擦嘴开始讲解起来: “这洞天乃是以天地灵力构筑出来的一方小天地,就相当于是在这城市中又构筑了另一个城市,规则是独立运转,互相间不受干涉。” “而它的体积和容量,都是修行者最大的依仗。” “当然,也有人为了修行,特意将自己的洞天改造成不同的形态。” “他们通常把自己关入洞天中,成年累月的修炼而不受外界的干扰。”骆陵转过语气,摇着头说道: “但这么一来,这洞天中灵力就损耗极快,往往在修士突破一个境界后便告损毁。” “许多人舍不得这么做,就将洞天拿来当储存的法宝。” “而为师这洞天也算难得,虽然不及神器般珍贵,但也算得上是世上罕有的宝物,是舍不得做修炼那样的暴殄天物之事。” “原来是这样,珊珊明白了。” 虽然骆陵解释了一番,但齐珊珊的好奇心非但没丝毫减弱,反而更强烈了起来。 她的大眼里全是好奇,越离越近,都快钻进去了。 “师父我看里面甚至有鱼鸟花虫,弟子能不能进去感受一下?” “不行,不行。”骆陵连忙说道。 看着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齐珊珊有些诧异。 为什么不行,这不是一方天地吗? “珊珊只是想进去看看,就像是游山玩水一般,绝对不做什么破坏,也不做那修行之事。”齐珊珊再三保证。 骆陵心中暗自嘀咕,要是她他进去,那可就惨了! 为师的那些禁书,那些贴画,还有那些偷来的为师偷来的各个徒弟的贴身衣物! 万一你在里面东张西望,把所有的东西都找出来了怎么办? 这不是把为师高大的形象毁于一旦吗? “不行!”骆陵只是摇头,一下子却找不出什么理由来。 魏紫瞥了一眼骆陵,见他如此焦急,也是有些意外。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冷笑一声: “师父,你不让小师妹看是什么原因?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瞒着我们两个徒儿吗?” 这是什么情况?骆陵冷起脸,给了她个眼色。 眼中之意,大家都是一家人,何苦来拆为师的台,对你有什么好处? 魏紫回了个眼神,修行的时候我跟师父自然是一家人。 但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实,却和我魏紫没有半分瓜葛。 看着两人针锋相对,互相凝视的目光中似乎燃起了火花,齐珊珊最后只得恋恋不舍的看了洞天一眼,还是老老实实的离开了。 明明魏紫对师父有敬意,两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吵起来,让齐珊珊很不解。 “幸亏珊珊懂事……”骆陵心中暗暗庆幸。 这一日齐珊珊在挥动长剑的过程中,剑意的雏形已经渐渐的有些稳固的趋势,让骆陵也是大为赞赏。 想不到啊,她入师门还未一个月,竟然已经有如此造诣! 为师果然很有眼光。 “不错不错!乖徒儿。看来你平时十分用功。”骆陵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让齐珊珊脸上红晕晕的,笑得很甜,她更加努力的开始挥动宝剑了。 之前齐珊珊自己身上的佩剑质地一般,算不得什么名贵事物,头一天便已经损毁。 骆陵将手中的长剑递了过去,这柄长剑一入手,就知道这柄长剑不是凡品。 一股清澈的灵气顺着手长贯穿到她的体内,竟然在挥剑之时,连招式都圆润通透了许多。 几个剑招下来,那煞气石渐渐的有些松动,令几人都是心头一喜。 “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骆陵拍手,齐珊珊大喜过望,更加用力用心的挥动剑法。 在几十下击打之后,那煞气石出现裂痕,在最后一击,剑尖的青芒刺入了石壁,齐珊珊觉得自己的剑法又高了一个境界。 成了!骆陵双眉挑起。 石壁已不堪击打,猛然破碎,绽放出一股耀眼的光亮。 彭! 清脆的响动后,石壁炸裂开来。 等光芒稍稍按下去后,却是一个卷轴在那破碎的地方出现。 骆陵手掌一抓,卷轴飞到了他的手上。 “这必然是宝物。” 展开一看,竟然是一种修炼心法,密密麻麻地写了小楷。 齐姗姗喜道:“这怕是什么世界无敌的功法。” 然而扫眼看了一大段后,骆陵却失望的摇摇头。 “不是,这只不过是打基础的功夫。” “况且要说心法的话,为师有更好的。” “可能对外人来说,这是天下难得之物,但对于我们先天宗而言,却是实在算不得什么。” 鸡肋,鸡肋啊。 忙活了半个月,收获却实在不怎么样。 “不如这样。”魏紫接过话头:“师父,把卷轴给我吧,我拿去外面拍卖。” “若是能换得什么重磅就赠与小师妹如何?” 想来这卷轴有许多人花尽千金也是想要的,骆陵点了点头。 齐姗姗很惊讶的瞧着骆陵和魏子对话,她心中震撼。 师父和先天宗都十分奇特……那金银财宝,玉石似乎对他们而言都是弃之如敝履。 连这无上的心法也算不得什么? 自己从帝都而来,却见过许多宗门的人物,却也没有哪个宗门能做到像师父这一般洒脱。 偏偏师父只对那三妹儿看的上眼……师父的眼光还真是奇特! 第二十三章 出事了 过了这许多时日,骆陵一行人终于离开了这个石板所在。 步入门内,他进入通道之后才过了不久,骆陵却皱起眉头。 魏紫也是嗅了嗅鼻子,低声道:“有血气。” 齐珊珊吓了一跳,她努力的嗅着小鼻子,却没办法像自己的师姐和师父那样敏锐。 自从下山后,师姐开始大显神威,从个个方面齐珊珊都不断地感受到自己的差距,这让她很失落。 但这样的敏感心思师父骆陵却完全没察觉,他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前面,观察事情的发展。 “前面有打斗过的痕迹。”骆陵眼睛看得清楚,而且闻着血气的感觉,似乎是新近才发生的事。 几人心中虽然惊讶,却还不至于戒备,一路寻过去后到了一个开敞的地方,地上很多血,还落着的兵刃。 “师父你看,那里有尸体。”魏紫指向地板,滚落在阴影中的,是一具身躯。 “这些人是昭天旗的……”骆陵心生不详:“走,我们赶快过去,看一看是什么情况。” “难说是那滕心远和吕成月这两人心狠手辣,碰上了汇聚在一起的昭天旗众人就开杀起来。”魏紫皱起眉头。 “不好说,他们两个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摧心山的那些门徒们,每一个瞧起来都是刀口舔血之辈,也没什么道义可言。 若是双方撞上了,实属昭天旗的众人倒霉。 众人忙寻了过去。 “咦,奇欢?”骆陵大吃一惊,抢上去前去。 而那齐欢却气息虚弱,倒在墙边,他身上闪着一道阵法光芒,整个人绷得很紧。 瞧见骆陵之后,他松了口大气,光芒瞬间消散。 但与此同时,齐欢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卧倒在了墙边不断的大喘气。 “你这是怎么了?”骆陵皱着眉头,一边问着,一边将手指搭到了他的脉搏上。 心跳迟缓,灵气溃散。骆陵皱着眉头。 此人的灵气比之前竟然掉了一个境界,能干出这种恶毒事来的,绝对是滕心远和吕成月两人。 齐欢虚弱的说道:“骆兄,你们也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死在洞里。” “师父不可能死的。” 齐珊珊猛然摇头,觉得这话很不吉利。 齐欢虚弱的笑了笑:“正是,按骆兄的修为必然不会。” 语气中却分外叹息。 被骆陵疏通了灵力后,齐欢喘气一阵,终于能开口平稳地说起话来: “本来我料不到事情会这样……当时我见到骆兄与滕心远师叔侄同进一门后,以为他们俩会被骆兄管住。” “谁想到两人却单独走出来,我们本来就与他们互不对眼,就愤怒的问了几声骆兄的下落。” 这齐欢做人十分厚道,他第一关心的并不是双方遭遇的险境,居然是骆陵一行人。 “但滕心远非常生气,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忽然动起手来。” “我中了他的暗算,幸亏同门相救,这才躲过一劫。” “然而开启本门阵法之后,却已经死了数人,我又不是那滕心远的对手,最后只能自己保住一命,却没办法阻止他们开启杀戮。” 那刀光剑影似乎还历历在目,让齐欢一阵发寒。 他双眼发直的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同门现在死的死,跑的跑,已经全没了。” 说到这,齐欢不忍的朝四周扫了一眼,那些天天在一起历练的同门们已经都尸横当场。 而昭天旗经此一役,几乎已经没落了大半,若自己也活不了那就真的没了。 “骆兄,你先别管我,赶快往前面追。”齐欢恍惚中想起什么,发起急来。 “怎么了,他们是不是还干了什么事儿?”骆陵有不好的预感。 “我的宝物被他们抢走了……” “我定然为你追回。” 骆陵刚要起身,齐欢却奋起最后的力气抓住他,慌慌张张的说道: “不用还给我,那东西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但是它却对秘境很关键,不能落入滕心远的手里。” “那是一串钥匙,那钥匙能打开我们昭天旗所封锁的秘境,而这里必然是昭天旗老祖所制造的地方。” “当进了那门之后,才过不久,我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齐欢缓慢地摇着头,瞪大茫然的双眼,虚弱地说道: “骆兄,那离开昭天旗的女子已经死了,她的棺椁就在秘境的最深处,而打开的钥匙被滕心远抢走了,你得阻止这一切,不然必然生出祸端来。” “至于我昭天旗的事情,已经全记录在一块白布上,现在正藏在我怀里,骆兄只管拿去。” 说完齐欢再也支撑不住,闭上了眼沉沉睡过去。 骆陵本不想去摸齐欢的衣服口袋,但他似乎有意让自己知道昭天旗内幕。 也罢,好人做到底,既然参与了人家的事,就深究一下。 他伸手进入了齐欢的怀中,果然摸到一块由丝布织成的事物。 抽出来后,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小楷,他一手塞给了魏紫,说道: “我们现在赶过去,阻止滕心远开启棺椁,你沿途阅读给我听。” 在这一路风驰电掣的路上,魏紫阅读的内容大概揭示了这个秘境的底层原理。 原来这是百年前昭天旗的师祖花费诺大力气所建造的一个大墓穴,这墓穴却并非真的只为了埋葬人,而是另有用途。 当年国家危难,老祖已经事前想到了后路。 他花费诺大力气建设工程于大地之下开启阵法隐藏秘宝,将大部分的国库财宝以及宫中珍贵事物全都放到了大墓中。 万一他们抗敌失败,在战争中陨落,昭天旗的后人可依据线索寻到大墓中当年留下的财宝。 依靠这些黄金、法器、翡翠等等东西,东山再起,最终夺回整个国家的河山。 这是一个十分浩大且长远的计划。 虽然有些过分谨慎,但不失为前瞻性的判断。 骆陵听到最后描述这秘境的构造内容,忍不住叹息: “我的眼眼力果然没错,此人是稀世大才,实在是可惜了。” “他做了这许多准备,却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真实意图流传给后人。” “那齐欢的父亲我虽不认识,但看现在的情况来想,他必然不知道这座大墓的所在,也不明白里面藏了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否则也不会出现今日之事。” 毕竟不是人家门中人,实在不清楚为何如此重要的消息会遗落。 总感觉那昭天旗的老祖似乎对自己门中也有所提防,故而将消息掩埋。 修士的世界很简单,而是一旦涉及到军国大事,那就无比的复杂。 这也是骆陵不愿意深度参与他人门派中事的原因,红尘事物一旦沾染,很难脱俗。 入红尘容易,出红尘难……他门下的几个女弟子,至今还没有人完全脱离红尘,因此境界也被卡主。 “而那离开了昭天旗的女子搞不好反而是个细心之人,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了当年老祖的伏笔,这才偷出了关键的东西,并培养了自己的死士。” “如那剑阵的发动者,对主母如此的忠心耿耿,被他培养二十一载。” 听着骆陵如此评价,齐珊珊黯然低头。 “同样是女人,她实在是珊珊及不上的人物。” 这两天,齐珊珊知悉了如此多了不起的女人,深深的感到不安和焦急。 骆陵终于察觉到了徒弟的心事,他却笑了笑,说道:“为师正喜欢你天真无邪的样子。” 师父说喜欢我?齐珊珊的眼睛一亮。 “世间尔虞我诈之辈甚多,为师也实在不需要亲手再培养一个心计繁多之人。” 说着,骆陵忍不住看了魏紫一眼,这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却让魏紫皱起眉头,冷声说道: “师父看我干嘛?难道我是有心机之人?” 骆陵赶忙闭上了嘴,心里面却腹诽道,你若不是那谁还能是? 我教下来这许多弟子,年轻时候个个都是冰血聪明,天真无邪。 但年纪稍大一些,却都是有一手好手段,甚至背着为师在外面经营了许多产业。 也就为师生性慵懒,性情也慈祥,任由她们乱七八糟的瞎搞。 甚至在出事之后为师还亲自替她们擦屁股,可真是苦了为师。 希望姗姗不要在最后也变成这等模样,必须得防范。 在她进入熔炼之前,于心境的突破上为师得着重把关。 不然到了熔炼境后,心境成熟,要再想改变一个姑娘的心底想法却是千难万难了。 所以在这之前,骆陵决定树立好一个慈祥、伟岸、高大的形象! 而一路走了过去,临到尽头的时候,有一股强劲的风往山洞通道里吹来。 “哇哇啊啊!”齐姗姗差点被风力掀翻。 骆陵忙张开了手,用大袍往侧边挡住,马上感觉整个山洞的空气都平静下来,齐珊珊也如履平地。 “乖徒儿跟紧为师。”骆陵回头朝她笑了笑。 齐珊珊跟红着脸:“师父,这次我也要抱在你背上吗?” 那样子好羞人啊! 似乎师父很喜欢珊珊抱着她,可是珊珊是个未出嫁的姑娘。 之前还可以说是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没得选,现在却有些刻意的嫌疑了,让齐珊珊十分踌躇。 魏紫却说道:“不必,这样师父反而施展不开手脚。” 齐珊珊歪着脑袋十分不解,明明之前师父才说不但要抱紧,还要缠住他的腿,这样他才方便行动呀。 第二十四章 心魔 三人所见到的形状却令人愕然万分。 在他们的前方一眼可以看出,是许多摧心山的弟子。 而那些弟子被一团团风所裹挟,纷纷都露出了痴呆茫然的神色。 有人喃喃自语,有人嘴角流出口水,有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恍惚陷入了幻境之中,又似是被什么绕不过的心事缠绕。 齐珊珊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她觉得众人似乎是疯了一样。 骆陵皱眉:“这是风影残留,看起来他们好像是中了什么幻术也说不定。” 当骆陵往前面继续行着之时,却感觉背后一空,他忍不住回过头来,发现了惊人的一幕。 自己的两个徒儿,魏紫和齐珊珊竟然呆立在原地,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 她们的生周环绕旋风,渐渐的也形成了几团风影。 骆陵吃了一惊,而同一时刻自己身边也是有风影试图入侵过来,但却怎样也无法突破他身上的那层坚实的灵气。 “想迷惑我,这却是不可能的。” “阵法是死的,凭固定术式的发动,比活人的运用还差得很远。” 骆陵挥出宝剑,将那风影几下斩开,被破坏后微风渐渐的消散。 在那晃神的一瞬间,他似是看到了某种奇幻的景象。 那是白云遮蔽的天空,雷声阵阵,而无数的空洞在虚空中形成。 穿出了无以计数的锁链,缠绕他的身上,并且带有强大的神威。 骆陵马上醒悟过来,这是心魔造阵法,昭天旗始祖的心肠也过于歹毒。 他竟然想让闯入此间的外人全都留下命来,陷入到自我的心魔中,永生永世出不去。 而骆陵搭上齐珊珊和魏紫之时,同时有两道几道景象进入脑海。 第一道景象却是一个不熟悉的巨大宫阙,看样子并不是大华国境内,而是山海大陆的某处地方,骆陵并没去过。 在那宫门外杀声震天,朱红色的大门被一阵阵的撞击,似乎门外有无数骁勇善悍善战的军士正在试图破门。 而视野中的这人发出了女子的哭泣之声,她正匍匐在宫殿内部床榻前。 床榻上是一个老年的男性,身上带着龙冠龙袍,竟然是某国的帝王,这让骆陵吃了一惊。 他仔细观察了周围的宫殿景象以及这床榻上的人物,骤然想到了山海大陆中的某个国家。 “莫非魏紫的身世出自这里?” “原来如此!”骆陵似乎明白了某些事,他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而低声抽泣的魏紫似乎比现在娇小的多,从她的视野高度来看,此时是个孩童。 魏紫泪眼朦胧的看向床榻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帝王,轻声叫道:“父王,父王!” 听到这话,饶士骆陵修为精湛,心平气和,也是瞳孔缩了一下。 魏紫难道是王室中人,莫不成竟是大国的宗亲? 搞不好还是个公主什么的。 而那奄奄一息的帝王伸出干枯的手,抚摸了一下魏紫的脑袋,嘴巴里嘶哑的缓缓出声: “本王继承帝位三十六载,虽无功德与社稷,但生平也办过那么几件好事……” “谁知道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场?” “门外,门外不是有他把守吗,为何贼人会攻到禁宫门口?” “我儿,我儿,你还在我旁边吗?”忽然帝王慌张地嚷嚷起来。 “是的,父王我还在。”魏紫赶忙凑过去,看到父王的情状心里却是一急: “父王你怎么了?”看到那双眼无神的样子,魏紫心中痛苦,自己的父亲似乎眼睛已经盲了。 这是将死之前人的症状。 油尽灯枯之时身体机能会逐渐消失,渐渐的话也讲不出。 而现在看父亲伸着手在虚空笔画的模样,甚至脸上泛起潮红,她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父王要不行了,父王这是要离我而去了! 门外的那些人他们都该死,是他们杀了父王,是他们逼宫! 是他们对我的家人们煽动刀兵! 当魏紫心中被悲痛和仇恨填满时,确有人在旁叫道: “公主,公主,紫公主。” “你快随老奴离开这儿!” “不,父王还在这里,我要陪着父王!”魏紫急忙挣脱了一个年老宫人的手。 “公主,现在大兵已经临近宫门,老奴救不得王上,现在只能带公主离开。” “公主也别灰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以后要是有那么一天,公主率兵而来,夺回江山也不在话下。” 这话也不过是些安慰罢了,魏紫冰雪聪明,如何听不出来。 有道是哀莫大于心死,当父王在她眼前咽气,她几乎就不想活了。 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 “可是,可是我想要父王!” 最后视角却是忽然抬起,随着痛哭的喊声,那个老奴不顾魏紫反对,将魏紫扛在肩上。 他背对着冲向宫门高墙,双足一点,竟腾空而起,往宫外逃走。 骆陵一惊,这个人的身法相当快速,他的灵气修为只怕是不低。 然而自己见到魏紫之时,她却只是个流落的姑娘,正在被恶霸少爷欺负。 为何会流落到如此地步,骆陵有些不解。 想来在逃出宫后,她还发生了许多事情。 “哎,为师只以为这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姑娘,谁知竟然有这许多身世。” 骆陵想罢叹息一声,运起神功注入魏紫的身体。 她全身大震,幻象如泡影般破碎。 消散后,魏紫呆呆地望着骆陵,眼角也忍不住渗出泪来,她心中的旧恨和悲苦本来藏了几十年的时间…… 甚至久到她猜想当年那杀死他父王的人已经离开了世间。 “此仇恐怕是报之无望了。”魏紫拭泪。 “没事,师父还在。”骆陵轻声说道:“若是你以后实在心里想不过去,为师可以陪你走一趟。” 骆陵在几十年久违的情况下摸了摸魏紫的头,让她恍然间觉得自己还在幼小的时光。 那时候自己的身高也只到了骆陵的腰间罢了…… 当年还是春天的时候,师父很喜欢抱我,也很喜欢摸我的头。 想着这样的过去,另外一股景象却随着骆陵的手臂同时传入了他和魏紫的脑海。 这段景象倒是让两人都心中震撼,因为在齐珊珊的脑海中,幻象呈现竟然同时有骆陵和魏紫的身影,更有先天宗另外几个女弟子的形象。 不知道齐姗姗的心魔如何,骆陵和魏兹两人以齐珊珊的视角观看起来。 事情的发生似乎并不是在过去,两人十分疑惑,齐珊珊所见乃是先天宗的空之岛。 在空之岛上的阁楼中,齐珊珊正悄悄地驻足在那,遥遥地用术法望向某处所在。 而那被凝视之地,却是骆陵与魏紫的在那山腰处的瀑布山涧。 骆陵拥着魏紫,正在说什么甜蜜的话,魏紫一脸温馨着笑着,依在骆陵的肩膀处。 而过了一会儿之后,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竟然越靠越近。 不会吧! 这,这情况不可能呀! 旁观的两人红着脸在内心惊呼,却无济于事。 幻境中的两个嘴唇猛然的对在了一起…… 看到这情景,骆陵和魏紫都是心里面燃起强烈的郝羞和背德,还带着巨大的愤怒感。 徒儿啊,乖徒儿! 你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你的心魔会出现我跟你二师姐亲吻的样子! 然后魏紫心里也是呆若木鸡,她实在搞不明白。 这种只会在她梦中偶尔出现的场景……居然在齐珊珊的心魔中显现得如此真切! 她看到自己的嘴唇与骆陵对在一起时,那甜蜜的模样让她浑身都抖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望向了骆陵勾起的嘴唇,甚至咕咚一声咽下了唾沫。 “紫儿,你干嘛?” “你为什么要瞧着为师的嘴唇?”骆陵心中发寒。 而这心境相通之间,骆陵的心声竟然毫无阻碍的释放了出来。 听闻这声音,魏紫整个人害羞到了极点,她的皮肤本来就白,这下更是通红,就像是秋天结果的桃子那般。 而下一个情景却忽然转换。 此次齐珊珊似乎是躲藏在空之岛的某个山崖上,她遥遥望去的情景却是魏紫和三徒弟玉洛凝的场景。 而这一次玉洛凝却是正面抱着骆陵,把整娇小的头整个都陷入了骆陵的胸膛。 幻境中骆陵脸上更是老神在在,似乎颇为受用。 更吓人的一幕发生了,他还住了自己的手将玉骆陵抱在怀里,搂得紧紧的。 我的天乖徒儿,你的心魔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师从来没有做过那么出格的事,可是在你的心魔中为什么为师完全没有什么高大伟岸的形象,却是和那色魔差不多? 本来已经愣头愣脑魏紫,这时候回过神,她看见玉洛凝和骆陵的模样,整个人都像冻如冬湖。 心中一片冷漠,魏紫的脸上也是冷漠的不行,用这种渗人的目光看向骆陵。 她的心中在想也传了出来: “难道小师妹曾经见过这样的景象,她看过师父与玉洛凝这么抱在一起?” “不会,不会,师父再怎么禽兽,也不会暗中对自己的弟子如此放得开。” “若非这样,那萧紫菱恐怕在几十年前就早得手了。” 这心声听得骆陵眼前一黑,为什么魏紫会知道自己与萧紫菱之间的尴尬事?这不可能啊! 第二十五章 梦的延续 然而幻境之中齐珊珊的幻想却还在继续。 骆陵似乎开始对说起了什么甜蜜的话,让玉洛凝的俏脸通红。 这段令人折磨的时光却仍然在继续着,魏紫和骆陵几乎是被迫观看了整个过程。。 “师父你真的没有这么做过吗?”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为师的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就是清楚,我才问的呀。” 这句话让骆陵眼前一黑,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到底在哪里? 也不知道视野里的两人到底抱了多久,等到真的分开,天都快黑了。 主视角的齐珊珊却出现了异常,她身上的灵气开始不断抖动,整个人散发出可怕的气场,背后都产生了黑色的扭曲。 “师父你看,小师妹的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看到这情景,骆陵却觉得似曾相识。 “对了,乖徒儿的灵力之前也出现过类似的波动。” “这恐怕就是她在前期的难关之一……” “灵力的变化与心境之间本有关联,但一般不会在入修的境界就凸显。” 齐珊珊的天分确实很高,但似乎有些高过头了,甚至难以自控。 徒儿啊徒儿! 快住手吧,为师可不是大z马! 像这样搂着自家徒儿的场景,为师也只在梦中出现过,现实里是绝对不会做的。 为师只要能偶尔占占小便宜就心满意足了。 而之后齐珊珊的心境又开始了下一步的景象,却没在玉洛凝的环节过多纠缠。 究其原因,似乎是齐珊珊对玉洛凝的接触很少,似乎估不准她的性格。 最后一个出现的自然就是萧紫菱。 她却是个异常泼辣的主。 在情景当中,骆陵正在自己的屋子前面练功,萧紫菱却悄悄地接近过来。 她先是偷窥了半晌,然后发现自己的二师姐送过来饭菜,她干脆就潜行了到了旁边,然后将一小瓶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药粉撒在了饮食当中。 “看起来小师妹对紫菱很是顾忌。” “嗯,这也可以理解,她的姐姐齐曼寒来的时候,确实被萧紫菱恶整了一遍。” “唉,也不知道为什么萧紫菱这个丫头经历了为师几十年的教导,却最后变成了这般扭曲的性格。” 魏紫冷冷的盯着他道:“师父你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骆陵故作疑惑。 “紫菱变成这般模样,究其原因是因为你啊!” 骆陵一愣:“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装得还挺像,魏紫腹诽,如果不是我刚好当时潜在附近的话,说不定被师父蒙过去了。 别看萧紫菱是个性格外放的丫头,但是涉及到她尊严的事却是不可能和其他人说的。 对萧紫菱而言,几个师姐恐怕全都是敌人,她心里面对骆陵的意念是远远超过了其他几位徒弟的。 而在幻境中的假骆陵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这个事情,他练剑完毕之后便去拿了那份魏紫提供的餐点。 “为师也不至于那么大意吧,这个丫头想的过于离谱?” 当看着幻境中的骆陵把这份有问题的饭菜全都吃下去之后,让两人不安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假骆陵似乎感觉到了饭菜的问题,将菜碗扔到一边。 而他的脸上全是潮红的颜色,甚至泌出了汗来。 “不好,这饭菜有问题。” “但似乎这又不是毒物,非要说的话,怎么感觉像是春药一般?” 春药…… 在一旁偷看的魏紫,脸红红的,目不转睛看着幻想发生。 她有些好奇小师妹的心境里师父会怎么做。 “呵,虽然是不知道是不是魏子丫头戏弄为师,但这点药物又怎能奈我何?看我发功!” 假骆陵当即运气功来,一股蒸汽环绕在他的身上,将那些被额头的汗水升腾成了白色的雾气。 “师父,你在干嘛?” 忽然草丛里窜出一人,正是下毒的萧紫菱。 她故作疑惑的靠近了过来,让骆陵也是大吃一惊。 这个时候正是行功的关键时候,而那萧紫菱似乎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茫然的一步步走近。 她甚至将一只手搭在了骆陵的额头上。 “师父,你的额头好烧啊!” “不会是感冒了吧?让徒儿为你看看。” 说着萧紫菱轻轻地把手捏到了骆陵的脉上,又故意装作很紧张的样子将身体凑近。 那幻境中的假骆陵现在忽然与偷看的骆陵形成了共感,他似乎也能察觉到药物的影响。 哇,徒儿的身子好香啊! 她干嘛靠那么近,我是现在承受不住啊! 贴上来了,她贴上来了! 怎么办?为师忽然感觉压制不住灵气了! 明明这药物感觉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与徒儿的体香混合之后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效果。 难道为师要栽在这个药物上?不行不行,现在要专心的运功。 骆陵拼命的镇住精神,嘴巴完全无法打开,但那萧紫菱却像是察觉不到骆陵的难处一样。 她摸了摸师父的手之后,又故意在正面贴着骆陵的胸膛,整个人几乎已经依偎到他的身上。 “师父,你到底怎么了呀?告诉徒儿,紫菱可以帮您呀。” “师父,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这样徒儿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 “对了,我们还是进屋吧,万一在这种时候着了风寒可不好。” “这个症状,好像是走火入魔一样。” 那萧紫菱故意东拉西扯,然后牵着无法动弹的骆陵的手,将他拽进了屋中。 啪! 门被她紧紧的关了起来。 同时还让旁观的师徒心中狂跳。 “在乖徒儿的眼中,果然是紫菱最为可怕。” “而这幻境相由心生,旁观之人竟然会心有所感,实在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物。” 一边说着骆陵却一边露出了老神在在的表情。 而一旁的魏紫狠狠的刮了骆陵一下。 她自己实在是有些忍不下去了,当场就想走入梦境中去把门敲开。 开什么玩笑! 哪怕做梦我都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可是这心境的主人似乎却不允许她入内,魏紫无论如何闯不进去。 她可是半神呀,居然被阻拦了。 “我们用外力是无法干涉梦主的,让为师来吧。” 骆陵手上酝酿起一股凶恶的力量,他将汇聚在掌中的灵气猛的拍入了齐珊珊的背部。 齐香香全身大震,毛孔中都密出汗水来,终于她清醒过来,可是望着骆陵的眼神却有些奇特。 “怎么啦,乖徒儿。”骆陵忍不住问道。 “师父,你没有背着珊珊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没有!没有” “你以前应该也没有和几个女徒儿过分的亲近过吧?” 听到这个问题,骆陵却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为师可是遵守礼教之人。” “那珊珊有些奇怪,之前丢了一个肚兜的时候,似乎刚好师父就在左进。” “难道是师父偷的吗?” 第二十六章 世上最令人着迷的东西 这话问的让骆陵心里大惊,脑海中更是乱成一团。 莫不成这乖徒儿当时就能有那么敏锐的五感? 隔着几十米,甚至离着一堵庄园高墙,都能感受到刻意压制气息的骆陵。 不可能吧。 为师的境界与乖徒儿的境界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会察觉得到呢? 乖徒儿啊乖徒儿! 有时候天赋太高,并非好处,反而让为师做事时顾忌起了手脚。 但当此之时,骆陵自忖千万不能露出破绽。 他严肃着脸站的笔直,手更是背向后面,在风影之中衣袖飘飘,宛如一个神仙模样。 生怕气势不够,他还悄悄运起灵气,装作散功时的余韵,把自己的身躯点缀得灿然生光。 嘴巴里则轻轻叹息: “乖徒儿为师,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这样想为师,实在是太令人伤心了。” “简直是闻者落泪,听者动容。” 一边说骆陵还刻意摇着头,扮作那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齐珊珊看骆陵如此反应,倒是自己检讨起来。 我是不是对师父太过怀疑了? 自己明明是个徒儿,应该相信师父的。 看看现在师父的模样,多么的高大,多么的帅气,又多么的伟岸正直。 他不可能这么做,真是怪珊珊自己! 只是丢了个肚兜罢了,却总是疑神疑鬼。 那天明明没有看到师父的半点踪影,却把那山间野兽的气息认作了师父,这是珊珊自己的错。 而骆陵看齐珊珊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更是趁机装作发怒,冷淡的说道: “走吧。” “前面还有要事等着我们,为师得尽快赶到墓穴的内部所在,帮助那昭天旗的人解决这个师门的遗留问题。” “正是。”魏紫捂住嘴笑了下。 论起演技,就算几个徒儿加上去也不及骆陵分毫。 齐珊珊刚从幻境中醒来,她又是入修境界,实在是有些手足酸软,头晕目眩。 她忍不住哀嚎: “师父,脚步不要那么快,等等珊珊。” “珊珊的头有些痛,好像有点发烧。” 骆陵却头也不回的说道:“乖徒儿忍一忍,我们就快到了。” “为师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再为你看病治疗。” 嗯? 师父竟然没有趁此机会过来摸珊珊的脑袋,这不合理! 如果是师父的话,一定会借机来占一些手脚便宜才对。 难道我真的想错了师父的为人吗? 齐珊珊心里其实不太好受。 以前骆陵占她便宜时,她心中害羞,怀疑骆陵作为一个师父却借故做些下流举动。 但如今骆陵对她不沾染分毫,反而让她整个人都不适应起来。 她又故意说道: “师父,珊珊的头有点痛,姗姗的腿脚现在都有些酸软,师父能不能帮姗姗看看?” 骆陵咳嗽一声: “魏紫,你去看看小师妹。” “你作为师姐也应当照顾着些。” 魏紫瞥了齐珊珊一眼,她被那清冷的眼神一望,就像是心中所想无所遁形,忍不住羞愧地低下头。 见状魏紫笑道:“师父说的也是。” “不知道小师妹身体近状况如何,让师姐我把把脉。” “不,不用了。”齐珊珊尴尬一笑。 她哪里有那么严重的状况,也就刚从幻境醒来时难受一点点罢了,现在却跟正常人无异。 奇怪呀。 师父竟然连我特意说了都不过来,也不想碰珊珊,难道真的是惹师父生气了吗? ------------------------------------- 就在几人还在赶路时,墓室的正殿里却发生了诡异的事。 那滕心远与吕成月来到主殿后已经过了两天,而主殿的布置却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门口之处有几尊石头制作的高大兵俑,在夜光石下透露着森森寒意。 往后从神道中通过,却能见到一些飞禽走兽的雕刻。 再往里走,却是一个大殿,殿中的正堂之上乃是一个漆黑的所在。 当两人亦步亦趋的靠近过去时,发现竟然是一个棺椁。 “师叔,你看,这似乎是水晶制作的棺椁。” “里面好像有个人!” 两人走过去,抚摸着那棺椁,眼睛中忍不住的露出贪婪的神情。 “天,这真的是水晶!” “而且哪怕在水晶当中也是上乘货色,对于天地灵气的吸收,有着促进的神效,不亚于一件法器。” 而两人透过这水晶望向里面,居然是个女的。 但看她模样却是没有任何腐朽,栩栩如生,也不知道是死的还是活的。 吕成月皱起眉头,闭上眼放出神识,探查了好一会才终于确定: “这女人恐怕死了有些时日了,只是样貌得到了保留,看起来只是在沉睡。” “只能说这水晶棺材实在有神效。” 听到师叔的判断后,滕心远心中更是炙热:“要不我们打开看看?” “先不急,我们先观察再说,这女子旁边似乎还放了一件法器。” 滕心远仔细看去,透过水晶棺材以后视野却并不清晰,然而那长条状的金色器物看起来十分贵重。 “既然在水晶棺椁里,又在女子的手边,必然是相当尊贵的物品,值得取出查看。” “好吧,我们开棺试试。”吕成月说道。 然而自这句话之后,两人尝试了无数方法。 或用手上的器具撬动,或用自己的灵力注入宝剑后挥砍…… 或者用他们摧心山最上乘的功法试图硬来,但是无论怎样尝试,都无法打开这一具水晶棺。 “天呐,这是什么棺材?怎么感觉和煞气石差不多?” “布置这座秘境之人,首先想到的便是消去灵力。”吕成月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当年建造时,恐怕最开始的目标便是阻止那些修士前来滋扰。” “之前我听昭天旗的人说过,他们不是跑了一个女弟子吗?”滕心远挑起眉毛: “不会就是这女人吧?” 吕成月点点头:“难说。” “但可以想见的是,这女人恐怕不是这秘境的建造者。” 说完吕成月轻蔑的笑了笑,他嘴角翘了起来: “世间女子虽多,但有宏伟才思者却寥寥无几。” 女人就是女人。 大多数女人陷于婚姻和情爱,根本无暇考虑上百年的图谋。 “师叔,如果这女的真是昭天旗的弟子,我们刚刚从昭天旗手里抢到的那个东西,莫非对症?” “有这个可能!”吕成月也是忽然想起来,惊喜地喊道:“拿出来试试。” 滕心远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件器具。 那东西颇为陈旧,形状似是圆盘那般,乃是青铜所造,上面雕刻有古朴的花纹。 虽不明白这花纹到底是文字还是某种图画,但可以想见其古老的年份,必然不是近几十年所刻。 毕竟整个山海大陆目前存在的文字都不会如此奇形怪状。 “这棺材上似乎刚好有个凹槽形状跟着圆盘类似。”说着滕心远把这圆盘放置到了凹槽中。 铺一接触,那水晶棺材忽然发出巨响。 嘎吱嘎吱嘎吱! 这是机关运作时规律的声响,之前在石洞中他们才受过弩箭袭击,此时仿佛惊弓之鸟。 两人吓了一跳,跃开了好几步。 而棺材盖子渐渐的就往旁边划开了。 “成了!” 滕心远眼前一亮,急急忙忙的冲了过去。 吕成月就呆了这么一下,便慢了一步,滕心远一把抓住了长长的金色法器举了起来。 而就在他手指接触的刹那,一股恐怖的寒风环绕住了他的全身,将他整个人震的五脏六肺都差点翻过来。 他想呼出声,想叫:“师叔救我!” 但张开嘴时却发现自己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心远,心远!” “这东西恐怕有点问题,你把它先丢了再说。” 虽然摧心山对外人手段狠辣,对自己人却十分顾念师门情谊。 特别是吕成月,他与现任掌门关系本就好,又是从小看滕心远长大,几乎和自己的亲人一般。 “心远,运气功法护住心脉,我来救你!” 吕成月想靠近,但发现这股风力如此强悍,竟然将他推开了好几次。 无奈之下,他掐了法决,运起熔炼镜的神功,一拳击向这环绕的风墙。 “哼!” 这一拳可是用了他八成功力。 若不是怕伤到滕心远,十成他都用上了。 但这一拳仿佛打在棉花上,连半点效用都没起,让吕成月惊愕不已。 此物虽然不到神器级别,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它在棺材中待了许多时光,却仍然能聚集如此威力。 不好,心远的境界要挡住此物恐怕还不够。 而就在吕成月着急忙慌不断的做那徒劳无功的尝试之时,滕心远却双眼发直,大脑中涌入了无数的景象。 他看到了某一个神奇的场景…… 这个场景在他过去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并非他的理想或者目标,而是纯粹的一种满足自我的想象。 站在摧心山那至高的巅峰,坐上那父亲才能坐的宝座。 俯瞰山腰处朝拜的无数弟子,那到底是怎样的意气风发,怎样的春风得意! 人间还有比权势和财富更让人着迷的东西吗?哪怕是绝世美人也得摆到一边。 他嘴唇颤抖着,脸上竟然露出了狂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