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 001 大地与山之王，无法离开的尼伯龙根 时间是下午六点。 空间是本不该存在的零号地铁站台。 在这个空旷的仿佛将山体全部都掏空的地下洞穴中。 苏墨正在看电视。 准确来说，他正在和一头巨龙一起看电视。 这句话并非比喻，而是完全的写实。 没有任何语言能描写这头巨龙那古奥庄严的躯体，青黑色的鳞片从前往后依次张开合拢，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满是骨突的脸上带着君主般的威严，那深邃幽暗的躯体之美不像是现实中的物种，反而像是宗教神话中的某种东西。 若是以往看到这种威严的存在，苏墨大概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此刻，梦境成真了。 那冰凉的触感无比真实。 纵使这威严巨龙那和岩壁石化链接在一起的下半身，让人怀疑这是不是某种行为艺术的石雕。 但，正处在现场，能够感受到那君主一般威严的苏墨，在看到这生物的第一眼就确定这是活的。 不仅是活的，祂甚至活得很滋润。 “要吃薯片么” 巨龙看苏墨半天没动静，用利爪小心翼翼扔过来一包薯片。 尽管拥有着威严无比的姿态。 但巨龙此时的样子不像是什么神明或者恶魔。 反倒像是被人类豢养的猫。 有的猫担心饲主没饭吃，会把自己抓到的老鼠咬死，放在饲主枕头边上，算是给饲主投食，以免他饿死。 苏墨并不觉得自己是这头巨龙的主人。 但巨龙热心的给自己投喂薯片的热心样子，的确像是给主子好心递老鼠的猫。 好在这只巨龙口味和人类差不多。 他不必面对什么血肉模糊的老鼠。 更幸运的是，人类似乎不在眼前巨龙食谱里，苏墨没有感受到对方对自己有什么食欲。 “……” 苏墨犹豫了一下。 他倒不是在犹豫要不要说上一句“谢主隆恩”。 而是在想自己怎么就来到了这么一个世界。 穿越过来的这几天里，他一直以为自己穿越的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日常世界。 好不容易凭借着自己的口才找到了一份零工，总算付的起房租养得活自己。 没想到挤了一趟地铁就这样了。 现代社会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大城市里人很难饿死。 刚刚感叹完这句话之后。 站在地铁上的苏墨就发现了异常。 大城市人很难饿死，对于这一点苏墨深有体会。 但他没考虑过，人除了饿死，还要面对其他的什么威胁。 比如说被巨龙咬死。 地铁、零号站台、半朽的巨龙、还有拿着薯片要请自己看电视的巨龙…… 这些关键要素叠加起来，足以让苏墨回想起某位坑王的作品。 ——《龙族》。 也足以让他回想起眼前这个猫一样的巨龙的身份。 龙族中的初代种之一，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 自己如今所处的位置，正是他所在的异次元空间尼伯龙根！ 想到这里，苏墨手有点抖，心中居然诡异的冷静下来。 不过是龙王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无论对方要对自己做什么，自己都无法反抗。 既然如此，何必恐惧呢 这么想着，感觉肚子有点饿的他伸出手，将巨龙丢过来的薯片捡了起来。 看到苏墨接受了自己的礼物。 巨龙以沉稳的姿态微微颔首。 用君王一般低沉的声音说道。 “薯片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 苏墨犹豫了一下，表情真挚地点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薯片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他发动了自己最强的说服技能，演技无懈可击。 别说是眼前这头低智商的巨龙了，就算是夏弥估计都会以为他是什么薯片狂热爱好者。 这样的共鸣当场就取得了效果。 苏墨感觉巨龙的眼神明显友好许多。 对方大概有着喜欢薯片就是好朋友一类的天真想法。 想到这里，苏墨心中一松。 如果是这个大家伙的话，自己未必不能让它放自己离开。 以它现在的智商，随便刷刷好感度，应该就能忽悠他送自己出去。 思考着这些的同时，苏墨下意识撕开了薯片的包装袋。 一股清香扑鼻，还是他最喜欢的黄瓜味。 “居然这么早就有黄瓜口味了” 这才注意到这些无关细节的苏墨惊奇了一下。 刚想尝一尝味道。 却感觉到巨龙那突然变得强烈的视线。 苏墨回头，看向那对探照灯一般的金色瞳孔，居然从这君王的威严中看出了强烈的不舍。 环顾了一下四周才注意到，这包薯片或许就是这只巨龙最后的存货了。 怪不得他如此宝贝，还将其称之为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如果此刻全世界所有薯片消失，只剩下最后一包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因为其珍贵而被评价为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 稀缺才是价值所在。 看着堂堂龙族君主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手中薯片。 苏墨面不改色的“咔嚓”一口将手中捏出来的一枚薯片吃掉。 这玩意儿说不定也是他这辈子最后一口了，起码得尝尝味道。 不得不说，氮气填充的袋装薯片虽然一大半是空的，但是防水防潮功能还算不错，咬起来酥脆无比。 不过，吃完一枚后，苏墨便停下手，将剩下的过期薯片向着巨龙方向递了过去。 他能清晰感受到，那探照灯一般的金色瞳孔忽然闪烁的喜悦。 不过，巨龙并未动手，而是小心翼翼的对苏墨问道。 “你不吃么” 苏墨微笑摇头。 “好朋友之间，要相互分享。” 然后主动上前几步，捏出一枚薯片，伸向巨龙的头颅。 看到苏墨的动作，本来还有些警惕的巨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乖巧的抬高了上颚，像是小朋友张嘴给医生看喉咙。 狰狞的牙齿闪烁着森寒的光芒，苏墨毫不怀疑扔一头牛进去，这血盆大口一下子就能将其碾碎。 一包薯片扔进去更是浪花都掀不起来，塞牙缝都不够。 但此刻，苏墨只是扔了小小一枚薯片。 这头巨龙却露出了异常满足的神情。 如同巨蛇一般的头颅舒展开来，瘫在地上，像是吃到了什么食神版本的黯然销魂饭。 吃完这枚薯片之后，巨龙看向苏墨眼神又友善了许多。 “好朋友之间，要相互分享。” 它满意的点头，重复了一番苏墨的话。 巨大的脑袋凑近了苏墨，似乎是想要记住他的味道。 苏墨心中一喜，继续投喂巨龙。 虽然看上去是走钢丝的活计，随时可能命丧龙口。 但芬里厄似乎很习惯人类喂食的方式，动作十分轻柔，尖牙利齿没有剐蹭到苏墨半点。 感觉感情培养的差不多了之后，苏墨这才开口说到。 “这种薯片我那边很多，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下次带给你。” 关键台词，下次一定。 芬里厄不明白人类的狡诈，听到苏墨这么说之后，他的黄金瞳光芒瞬间暴涨。 “薯片……约好了！你是好朋友！” 说完，为了表达自己的欣喜之情，他把自己攒的北冰洋瓶盖以及其他一应“珍藏”全部都扫到了苏墨面前。 “好朋友之间，要相互分享！” 巨龙声音威严，颇有一掷千金的豪气。 如果两人交换的是天材地宝、神兵利器什么的，想必的确衬得上这股英雄气概。 可是，看到这堆拾荒老太太都会嫌弃的破烂。 苏墨只得连忙摆手。 “这种珍贵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不过我正好有一件事想找你帮忙，你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么” 话到这里，苏墨终于图穷匕见。 他说下次带薯片什么的，只是为了确定对方的态度。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把自己拉进来。 但根据芬里厄的回答，他并没有将自己永久留在尼伯龙根的意思。 这对苏墨来说自然是好消息。 这意味着，对方并不会阻止他离开。 事实也的确如此。 听到苏墨问话，芬里厄没有丝毫犹豫和隐瞒，抬起爪子指了一下路。 “从那边走到头就能出去了，你想要钥匙我也可以给你。” 听到这话苏墨连忙摇头。 “不需要钥匙！” 尼伯龙根的钥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他这个普通人来说过于危险。 得知离开的方法后，他手上的薯片早已喂完。 于是便干脆将薯片碎末也倒在巨龙嘴里。 趁芬里厄舔袋子的时候，他潇洒挥手，准备离开。 “好朋友，我家里煤气没关，现在回去一趟，下次来的时候一定带薯片来看你！” 苏墨这番话也豪气干云，但只有他知道没有下次了。 出去之后他就换个城市，打死不和龙族沾边！ 龙口逃生的境况让他有些激动。 以至于当一股大力把他拎起来，拎回原来位置之后，苏墨还有些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苏墨回头，看向一脸无辜的巨龙，语气中带了点质问。 刚才就是这家伙用牙齿把他叼回来的！ 初次品尝pua的芬里厄很是委屈，口中话语却十分坚定。 “你不能走！” “” 苏墨满脑袋疑惑。 “你还有什么事么还想让我陪你看电视不瞒你说我家煤气真的没关，再不回去可能会很危险。” 芬里厄摇了摇头，表示他自己没有任何阻止这个“好朋友”的意思。 只是—— “姐姐还没回来！你不能走！” 他终于说出了原因。 听到这话，苏墨脑子顿时“嗡”的一炸。 该死！盯上他的居然不是芬里厄而是夏弥 他进入尼伯龙根不是碰巧，而是被特意安排的 怪不得他会进入尼伯龙根！ 苏墨之前就觉得不对劲。 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就几天，地铁卡也只刷过几次，压根不符合原著中描述的，这个尼伯龙根的进入规则！ 002 咱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苏墨记忆没错的话。 这个尼伯龙根的进入规则，是需要一张在这个城市所有站台都刷过的地铁卡。 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总共也没几天。 手上的地铁卡也是刚买的，根本没用过几次。 怎么看都不符合规则。 原本苏墨以为，是芬里厄闲得无聊把自己拉进来的。 可听芬里厄的意思。 把他拉进尼伯龙根似乎是夏弥的主意。 所以他才不敢放苏墨离开。 明白这一点后，要不是后面这个大家伙虎视眈眈，苏墨肯定会拔腿就跑。 开什么玩笑！ 智商不行的芬里厄，他还能忽悠一下。 换小龙女夏弥来了，苏墨还真不觉得以自己的口才，能够打动一个智商正常的龙王。 更不要说，夏弥本身就是影帝。 想要用演技来骗她，简直就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苏墨心理很慌。 但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却很镇定。 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说察觉到前途无量所以摆烂。 总之，听到芬里厄的话后，他没有继续逃跑，而是拍了拍芬里厄的大脑袋，像是再拍好兄弟的肩膀一样随意且亲密。 “好朋友你早说嘛，咱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么” 苏墨悄无声息的套起了近乎。 虽然大家刚认识才不到半个小时。 但这不重要。 对于意气相投的好兄弟来说，这已经足够建立牢不可破的友谊了。 既然是好兄弟，就不是外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姐姐就是我姐姐！ 就算是芬里厄，也被苏墨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愣住。 十几秒后，他才反应过来。 巨蛇一般的头颅为了避免伤到苏墨，小幅度摇了摇。 “不知道，姐姐出门有时候好久，有时候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完，他又补充道。 “姐姐回来的时候会带薯片。” 说这话的时候，巨龙压低声音，仿佛是小孩子在向小伙伴分享炫耀自己父母购买的玩具。 “嗯，你姐姐对你真好。” 苏墨无奈的附和了两句。 听到这话的巨龙咧了咧嘴。 钢铁般的利齿森寒无比，可苏墨偏偏从这狰狞的面目中看出了难以掩饰的开心。 对于这个姐控巨龙来说，夸他的姐姐比夸他更容易涨好感度。 面前这个小孩子一般的巨龙的确很好哄。 苏墨觉得，如果自己的金手指有好感度显示的话，此刻芬里厄的好感度必然会大幅提升。 他甚至怀疑，如果这时候有卡塞尔的人前来屠龙，眼前的芬里厄肯定会把自己藏在羽翼下面保护。 他脑子不好使，但看得出来很讲义气。 可惜的是，兄弟之间的义气显然比不上姐弟的感情。 看芬里厄一直盯着自己的样子，显然他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开。 以对方幼稚的心理。 苏墨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更危险的是，夏弥随时可能会回来。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既然是她对苏墨发出了邀请，本人自然没有迟到太久的道理。 每在这里继续待一分钟，小命不保的可能性就越大。 想到这里，苏墨坐不住了。 “好兄弟，既然咱姐姐回来时间不确定，你看我现在也没有带什么好的礼物，不如等你姐姐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再登门拜访” 作为龙王什么的，总要讲究礼仪吧！ 不如等他出去努力搜罗宝物，找到了足够配得上龙王身份的再来觐见 性命什么的苏墨不在乎。 他只是想努力为了觐见龙王而奋斗。 最好是搜集一百年也找不到足够规格的礼品。 到时候他就只能一脸遗憾地躺进棺材里了，墓志铭上写上一句“憾甚”，怎么说都能算是个交代，大概应该不会被夏弥刨坟。 苏墨这番鬼话，骗大学生绰绰有余。 骗小学生却太过幼稚了。 “不行！姐姐说过，你不能走！” 芬里厄再次摇头，目光死死的盯着苏墨。 探照灯一般的黄金瞳将苏墨的身影锁定。 如果是混血种的话，此刻大概能够感受到山海一般的威压，从而只能瑟瑟发抖的在君王的御座面前跪伏。 可苏墨不是混血种，他是纯正得没有一滴污染的百分百人类。 所以在他看来，只是探照灯功率变大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比起这个，苏墨更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 “你姐姐找我干嘛” 他一个纯血人类，既不是即将复苏的龙王，也不是卡塞尔学院的屠龙者，何德何能惹来初代种的关注 刚穿越过来的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奥丁的烙印。 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基本泯然众人。 堂堂龙王耶梦加得，盯上自己这跟不能打的废柴是要干嘛 面对苏墨的疑问。 巨龙忽的抬高了头颅，面容威严，声音低沉，姿态郑重从容，像是君王在回答臣子的疑问，又像是教皇向信徒传递神的旨意。 他说。 “我不知道哦！” 巨龙的姿态威严无比，哪怕是在回答我不知道，语气中也透露出山一般的沉重，仿佛是在讨论世界的终极奥秘。 “……” 苏墨顿时语塞了，一口老槽不知道该不该吐。 他大概能猜到芬里厄现在的心态。 就像是小孩子被家长随口吩咐看家，家长也就是为了给孩子找点事做免得捣乱，孩子却以为是得到了什么上级命令，自封自宅警备队队长，想要守护好这个家庭一样。 芬里厄应该是的确不知道夏弥把他拉进来的原因。 他只是在姐姐回来之前，负责留住客人，陪苏墨打发时间而已。 因为是姐姐的命令，所以哪怕是好朋友，他也不会放苏墨离开。 003 我在龙族肝经验 在芬里厄心中，夏弥这个姐姐命令的优先级，甚至要大于它自身的意志。 苏墨只是好朋友，自然无法让他答应放自己离开。 目前的情况异常危急。 内有芬里厄不放他走，外有耶梦加得随时都会回来。 两位龙王的前后夹击，对身为普通人的苏墨而言简直就是绝境。 人类的力量无法胜过芬里厄。 而龙王的智慧，也决不下于最狡诈的人类。 在这种极端的劣势下。 唯一能寻求的，自然是人类以外的力量。 苏墨的确不是混血种。 可身为穿越者，他并非没有金手指。 在这种绝境时刻，哪怕是最废物的金手指，也往往会产生奇效。 所以，抱着这一丝期待。 苏墨在心中默念道。 “展开个人面板。”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在苏墨眼前立即展开了一个半透明的界面。 【宿主：苏墨】 【现掌握技能列表如下】 【学习：lv1，7820/10000（您的学习速度会有小幅度加成）】 【厨艺：lv1，7400/10000（您初步掌握了家常菜做法）】 【说服：lv2，9145/10000（您的口才十分优秀，说辞十分能鼓动人心，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请谨慎进入销售岗位）】 【钓鱼：lv3，5500/10000（职业等级的钓鱼技术，您足以成为地区榜上有名的钓鱼佬）】 半透明界面上，显示的是苏墨目前掌握的技能。 当然，这是去除掉了吃饭喝水等无用技能后的精简版本。 “即使碰到了龙王，也没有丝毫变化么” 看到自己金手指的显示界面。 苏墨有些失望。 如果可以，他也很想潇洒的喊一句深蓝加点，吊打一切不服。 可惜，他的金手指并不支持这一功能。 不仅没有任务指引，没有签到奖励，甚至连使用说明都没有。 好在这个金手指本身并不复杂。 苏墨这几天基本也摸透了。 这是一个单纯的辅助技能升级的系统。 所有苏墨习得的技能，都可以通过提高熟练度的方式来获得经验值，从而将技能进行升级。 lv1相当于初步学会，属于基本功没问题的水平。 lv2相当于熟练掌握，在业余选手中首屈一指。 lv3便抵达了足以安身立命的职业等级。 至于更高的等级，苏墨目前并没有见识过。 哪怕是曾见到过的五星级酒店的行政主厨，厨艺也只有lv3罢了，大部分普通餐厅的大厨，最多只有lv2级别，甚至有不少只有lv1。 如果是之前。 获得外挂后的苏墨，还有着自己可以通过技能升级，走上人生巅峰的错觉。 可是现在，知道这是龙族世界后。 苏墨不由得开始怀疑人生。 “我这是不是穿越错世界了” 自己拥有的金手指，明显应该是日常世界的金手指吧 这些技能，放在龙族世界有用么 即便他把钓鱼技能提高到出神入化，抵达一竿下去，轻松钓起一头巨龙的钓仙境界。 最后的结局，也无非是被自己钓上来的巨龙一口闷掉吧 这种日常系能力，要怎么和这战斗系异能竞争 坑爹呢这是！ 如果真的存在着什么穿越者管理局，苏墨肯定会去举报这一草菅人命的巨大失误。 可惜他对此并没有印象，大概是不存在这东西。 目前，在他接触到芬里厄之后，他的系统依旧没有打任何补丁。 苏墨只能接受他的金手指暂时无法加强自身的现实。 将注意力投向自己可以改变的部分。 “嗯……” 思索了两秒不到，苏墨就得出了结论。 “寄！” 四个技能中，最接近升级的，是lv2级别的【说服】技能。 可就算是如此，距离抵达lv3等级也有点远。 日常生活中即使注意锻炼，每天最多也不过增长十几个经验点罢了，眼前面板中的技能等级和绝大部分经验值都是他穿越前本身自带的。 想要短时间将【说服】技能提升到lv3，基本不可能。 而更让人绝望的是，这个技能就算提升到了lv3，目前也是个废物。 苏墨并不觉得，区区职业级别的口才能对夏弥生效。 其他技能也同理，作为普通人，苏墨掌握的所有技能都不能提升战斗力，升级了也没用。 简单来说，现在他的金手指约等于废物。 意识到改变自己基本不可能后。 苏墨将视线放在了芬里厄身上。 “查探芬里厄面板。” 很快，系统便给出了结果。 【对象：芬里厄】 【现掌握技能列表】 【龙血：lv6（初代种级别的血统，无法完全掌握）】 【言灵：lv6（干涉世界的神秘语言，无法完全掌握）】 【权柄：lv6（残缺地元素权柄，无法掌握）】 【茧化：lv3（无法掌握）】 【残障：lv5（智力缺陷影响力量掌握，技能持有者的其他技能会遭到不同程度大幅削弱）】 乍一看十分豪华的面板。 背后注释却全部都是无法完全掌握。 显然，芬里厄的血统缺陷的确十分之大，无法发挥出自己应有的力量。 不过，就算是这样，以他初代种的身躯，想要拍死苏墨，恐怕都比拍死一只蚊子还要简单。 所以，苏墨并不轻视他的力量。 查看了一下这头巨龙的面板，大概了解了龙王所对应的等级后。 苏墨便已经决定好了之后该怎么做。 一个字。 溜！ 只要他跑的够快，龙王就追不上他。 大不了润到日本。 苏墨就不信，夏弥敢追到蛇岐八家的地盘。 虽然她也是初代种，但就原著表现来看，她的力量只有次代种级别，在龙王里面大概也是最菜的一批。 除非她愿意吞噬芬里厄，进化为死神海拉。 不然，以她的实力，在三个皇级混血种眼皮底下，还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而眼前，横亘在他面前的唯一一道难关，就是芬里厄。 看着一脸警惕的盯着自己，脸上一半写着“姐姐说过不能让他离开”，另一半写着“能不能陪我玩”的巨龙。 苏墨进行确认到。 “你刚才说，你姐姐要见我，你不知道原因是吧” “是的。” 巨龙乖巧的点了点头。 虽然姐姐的话不能违背，但好朋友的其他话都是可以沟通的。 “那就好骗……我是说那就好办了。” 苏墨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我刚想起来，你姐姐的确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找我，这件事情十分紧急，如果耽搁下去她可能有生命危险。” “你赶紧告诉我你姐姐所在的方向，我现在就赶过去和她见面，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 “快！不想你姐姐出事的话，就快送我出去！” 苏墨语气急促，不给芬里厄太多思考时间。 这是电信诈骗常用技巧，只要切中对方要害，慌乱中的人往往会失去辨别能力，哪怕是经年的老狐狸在这时候都有可能中招。 以芬里厄本来就不多的脑子，大概分辨不出来真假。 事实也的确如此。 苏墨话音落地之后，巨龙立即拍打双翼，掀起漫天尘土。 巨大的羽翼高高扬起，蟒蛇一般的龙首在空中夭矫。 黄金的双瞳爆射出强烈的光线，君主的威严向四周辐射而去，甚至连整个尼伯龙根都开始颤抖。 004 夏弥：嗨Ｏ(≧▽≦)Ｏ！ 在君王的怒火下，苏墨精神彻底紧绷起来。 他的计策效果很好，但似乎有些好过头了。 之前的芬里厄虽然形象一直很威严狰狞，但它性格太过幼稚，像是一只没人陪的大猫咪。 以至于苏墨明知道它的力量，却仍低估了它的危险性。 现在，听到姐姐有危险的消息，这头猫咪一样的巨龙被激怒了。 巨大的威严升腾起来，仿佛是君王在宣泄自己的怒火。 要不是芬里厄下半身和岩壁相连，苏墨怀疑他能直接飞出去。 “姐姐！” 芬里厄发出巨大的吼声，仿佛是在愤怒，又像是在悲伤。 苏墨理解不了龙族语气所蕴含的感情。 但，即使体内并没有龙族血统。 他也从这惊天动地的表现中感受到了君王怒火的可怕。 而震撼之余，苏墨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眼前的巨龙只有孩童的心性，他现在在为自己的姐姐的危险而感到愤怒。 可他身体和岩壁相连，根本无法离开尼伯龙根。 现在在这里，能离开的只有他。 这便是最佳的离开机会。 “我去找你姐姐，你快送我出去！” 苏墨高声喊出了这番话。 作为唯一能解救姐姐的好朋友，芬里厄没有道理继续把他扣下。 对于欺骗小孩子这种事情，苏墨没有任何道德负担。 毕竟小命要紧。 他的推断也极为正确。 苏墨话音刚落，巨龙的双翼就扇起了一阵柔和但无可抵御的风，将苏墨吹向了地铁站台前方。 即使在这时候，芬里厄也没忘记苏墨是他的好朋友。 苏墨直接一口气被吹飞了一百多米，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接下来，只需要爬上楼梯，就能抵达地铁站台。 被风吹起来的时候苏墨就注意到了，站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地铁，按照尼伯龙根的规则，只需要搭上地铁他就能离开！ 以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只要他这次能离开，下次夏弥绝对就找不到他！ 而且，苏墨也并不觉得，夏弥会为自己花费太多精力。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盯上自己。 但如果对方真的重视自己的话，就不会让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弟弟芬里厄来监视他，她应该亲自出手。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以至于苏墨都下意识忽略了什么。 直到他两步并作三步，迅速登上楼梯的时候，他才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等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列地铁？” 他之前稀里糊涂下车之后，搭乘的那班地铁就立即开走了，并且再也没有下一班。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既然夏弥是想请君入瓮，肯定会关上门，不会留给苏墨离开的机会。 可如今，在芬里厄发怒之前，这列地铁就已经到了。 如果控制这列地铁的不是他的话。 那只能是这个尼伯龙根的另一个主人。 “嗤——！” 意识到这一点，苏墨猛地停下脚步。 然而，此刻已经太晚了。 楼梯之上，一个纤细的少女身影直接映入眼帘。 美丽得仿佛雕塑或者妖怪一般的女孩子站在台阶之上，幽幽的眼神居高临下的与苏墨对视，略带稚气的精致小脸上笑靥如花。 “嗨o(≧▽≦)o！” 少女姿态活泼的向苏墨挥了挥手，眼神灵动，笑容纯真。 像是邻家少女在和许久不见的初中同学打招呼。 “……” 嗨你个头！ 苏墨强行忍住吐槽的欲望，猛地回头，瞪向岩壁上的巨龙。 虽然只看过小说。 但见到眼前少女那妖怪都比不上的美貌后，苏墨立即便明白这个少女必然是夏弥，没有其他可能。 虽然不知道夏弥什么时候回来的。 但很明显她之前一直在观察自己。 自己大概从一开始，就没有逃掉的机会。 对于自己栽在夏弥手上，苏墨并不惊讶。 敌暗我明，对方还是个龙王，要是会被苏墨反杀那才有鬼。 从一开始，苏墨赌的就是对方对自己重视度不够，这是他唯一胜机。 既然前提都不存在，被对方逮到也很正常。 唯一让他觉得不能接受的，是芬里厄的表现。 显然，芬里厄把他送到这里，不是为了送他出去，而是为了将他送到夏弥身边。 可如果芬里厄知道夏弥在这边。 他为什么能够表现出货真价实的愤怒？ 这年头，连智障儿童都能当影帝了？ 可他技能表里没有演技啊！ 苏墨用怀疑人生的目光看向芬里厄。 发现这只巨龙还在拍打着翅膀，巨大的龙首高高扬起，巨大的黄金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直勾勾的看着这边，森然的利齿暴露在空气中，不像是在示威，而像是在咧开嘴笑。 “见鬼！” 苏墨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失误。 他以为芬里厄刚才是因为姐姐的遭遇而愤怒，所以才暴起，展现出君王的怒火。 可实际上，这家伙只是察觉到夏弥的气息，所以手舞足蹈的表示欢迎。 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猫系巨龙。 而是一头忠犬。 看到出差许久的主人回来，忍不住手舞足蹈开始庆祝，因为太过激动所以看起来有点像是二哈拆家。 那一声“姐姐”的怒吼，其实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而是单纯的见到了自己姐姐的喜悦。 大致相当于忠犬的一声“汪”。 芬里厄想必压根没听清苏墨之前的话。 后面那句话倒是听清楚了。 既然自己的好朋友想要见姐姐，他就送苏墨去见姐姐。 还十分贴心的选择了空运，十分照顾苏墨这脆弱的体质。 于是。 在这份贴心的伟大友情下，苏墨被好朋友送到了龙王的嘴里。 对苏墨来说，比起空有力量的芬里厄，兼具力量和智慧的夏弥，才是真正的大boss！ 回过头来，和面前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美少女对视。 苏墨头皮有些发麻。 005 没有逃跑，而是向我走了过来？ 地铁站台之上。 夏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这个表情扭曲得如同名画《呐喊》的男子。 正如苏墨之前的分析一样。 若是真的重视他，肯定会全程围观。 夏弥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她一直在观察着苏墨和芬里厄的互动。 直到看出对方准备跑路，才主动现身拦截，准备彻底抹消对方逃跑的希望。 看着眼神震动的苏墨。 夏弥确定，对方肯定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这让她不由得，对苏墨之后的动作产生了兴趣。 他是会假装不认识自己，试图继续蒙混过关呢？ 还是会当场跪地求饶，希望自己放他一条生路呢？ 还是说，会当场爆种，像过往的屠龙英雄一样试图屠龙呢？ 在夏弥看起来天真，实则隐藏戏谑的眼神下。 苏墨上前一步。 “嚯？居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向我走过来？” 夏弥眼前一亮。 心中对于对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有这个胆量，也不枉她特意把这家伙诓进来。 她倒是不担心苏墨的接近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危险，自己再菜也是龙王，更不要说能打的弟弟芬里厄也在这里，她没有恐惧区区人类的理由。 她从卵中苏醒也有一段时日，对于现在的人类也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 对于苏墨可能采取的应对方案，夏弥也早有预案。 她相信，无论苏墨打算用什么方式应对。 都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是龙王耶梦加得，是大地与山双生子中掌握智慧的那一个，区区人类只是她的掌中玩物！ 这么想着的夏弥。 很快就听到了苏墨的第一句话。 “你知道……什么是遗忘么？” 他的神色认真，语气诚挚，仿佛是修道之人在相互交流体悟，又像是科学家在思考什么宇宙终极问题。 听到这话的夏弥，神色却有些茫然起来。 ——她是堂堂龙王，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人类还能翻出她的手掌心？ ——这场面她还真没见过。 人类觐见龙王，要么卑怯、要么无畏。 无论是臣服还是对抗，几千年的流离中，她都见过不知道多少次。 可唯独没有遇到过，这样微妙的反应。 “你说什么？” 夏弥疑问出口。 “遗忘，在心理学认为，识记过的内容在一定条件下不能或错误地恢复和提取都叫遗忘。” “人类的大脑就像是一块容易消磁的磁盘，所谓的记忆并不坚固，很容易就会被遗忘或者覆盖。” 苏墨耐心的给予了解释。 听到这话的夏弥脑袋更加凌乱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是问，你突然提这是什么意思？”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连这种常用名词都不知道。 她疑惑的不是苏墨的话语本身，而是苏墨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说这话。 就像两军对垒，双方主将阵前单挑的时候，一方突然开口说“我刚收到家书，隔壁老王家的老母猪生了三个崽”，然后一副老怀欣慰的表情。 是个人都会觉得迷茫。 这是聊家常的时候么？ 母猪怀崽和你有关系么？ 生殖隔离你知不知道！ 更不要说还是隔壁家的猪。 压根就莫名其妙！ 看到夏弥疑惑的样子，苏墨侃侃而谈。 “我只是想说，遗忘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有些事情若是遗忘，极有可能造成不可承受灾难性后果，柏拉图曾经说过……” 他还想继续说。 夏弥却黑着脸将他打断。 “说人话！” 看到夏弥脸色不善，苏墨十分从心的点了点头，言简意赅的总结道。 “我出门忘记关煤气，现在急着回去，请问姑娘你能不能让一下路？” “……” 听到这话，夏弥露出无语的表情。 所以说了半天，你只是想跑路？ 她不说话。 一旁的苏墨也只能等待。 虽然目前已经是绝境，但他并不愿意放弃希望。 如果夏弥没打算摊牌，而是准备按照原著中计划伪装成人类，那他还能继续苟一波。 只要能出尼伯龙根，那就天高皇帝远。 苏墨就不怕她了。 不得不说，苏墨这是在抱有侥幸心理。 不过，以他如今所处的绝境，也没有别的靠谱办法，死到临头，试一试也不吃亏。 在苏墨略带期待的视线下。 明白苏墨绕了一大圈，最终目的只是逃跑的夏弥，也意识到场面依旧在自己掌控之中，她嘴角微弯，露出一点酒窝，戏谑道。 “这么说，你是想回去关煤气？” 苏墨点点头，神色认真且严肃。 “准确来说，是去阻止一场可能发生的爆炸性灾难。” 他脸上写满了使命感，好像谁不让他去，就会被全社会唾弃一样。 夏弥自然不可能被唬住。 “哦？” 拉长声音后，她眼角弯成月牙，坏笑着问道。 “你难道不是去救我的么？”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墨眼角一抽，立即后退一步，意识到这家伙好像没有什么伪装的打算。 “不是刚才你自己说的么？” 夏弥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苏墨，并欺身上前两步，不让对方有丝毫远离的可能。 “你刚才不是对我弟弟说，我现在很危险，所以打算来救我么？” “现在我不是过来了么，亲自送货到你面前等你拯救，怎么样，你感不感动？” 她不演了，她摊牌了！ 巨龙芬里厄是她弟弟。 她就是龙王耶梦加得！ “……” 随着夏弥的靠近，苏墨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气，那应该是初夏的味道。 可他现在难以升起什么奇怪的心思。 看着眼前直接摊牌了的夏弥，苏墨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在夏弥略带警惕的视线下，苏墨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举起了双手，发出铿锵有力的呐喊。 “女侠饶命！” 006 这只龙王明明很强却异常谨慎 看到苏墨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投降动作。 夏弥微微一愣，旋即眯了眯眼，双手背在身后，好奇的围着苏墨转了一圈。 “怎么，不回去关煤气了？” 少女促狭的问道。 “那种不值一提的琐事，哪有女侠你的事情重要！” 苏墨大手一挥，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 看到他这个表现，夏弥偷笑着继续问道。 “你不是说，还想要救我么？” “那是当然！为了女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墨睁大眼睛，努力想表现出真诚。 夏弥当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但她觉得苏墨的反应很有意思。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装傻到底，或者干脆反抗呢，怎么不尝试一下么？说不定能逃得掉哦！” 少女指了指近在咫尺的电台，故意诱惑到。 这种鬼话苏墨自然也不会相信。 夏弥脸上那贼兮兮的表情，让他想到了抓住了老鼠不吃，就是玩的狸花猫。 她嘴上说着诱惑的话语，实际上却只是想捉弄自己的猎物而已。 苏墨可不想做什么多余的反抗。 相反，他表情无比真诚地说道。 “女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是说我是想要来救你的么，又怎么能弃你而去？” “逃跑之类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怎么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你要信我啊！” 此刻看苏墨的表情，确实像是一个会为了他人赴汤蹈火的侠客。 当然。 就如同苏墨信任夏弥的程度一样。 夏弥对苏墨抱有同样的信任。 简单来说，对于苏墨的话，她连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看到苏墨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果真没有逃跑的意思，夏弥有些无趣的摇了摇头。 “看样子，你是个聪明人呢！” “可惜了，我本来还想让你产生可以逃脱的希望，然后再将其击碎化为绝望的，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少女微微噘嘴，略含嗔怪的对苏墨埋怨道。 分明她的话语如同冰雪一般残酷，但听起来却有一种娇嗔的甜蜜感。 大概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了，所以再坏的话，也自动多了几分滤镜。 苏墨自然是没有被这滤镜干扰到。 不过饶是如此，听到夏弥那毫不加掩饰的的恶意，他也不由得嘴角微抽。 “……这是能说的么？” 知道你是个坏女人，但你好歹隐藏一下，给他一点心里安慰啊！ 就这么捅破窗户纸，你知道对他有多大心理伤害么？ “欸？好像的确说多了。” 被苏墨提醒后，夏弥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故作懊悔到。 “那就请你当做没听见吧！” 说完，她再度兴致勃勃的贴近苏墨，一边用长发绕住自己的手指，一边兴奋地提议道。 “不过，你真的不试着逃跑一下么？” “这一班地铁马上就要开了，错过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难得的机会要是没把握住，以后可是会后悔终身的哦！” 她试图鼓动着苏墨，脸上笑意盎然。 虽然很漂亮，但苏墨只感受到一股猫戏老鼠一般的从容。 想了想，他开口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逃跑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的将就你一下。” “只不过，逃跑的规则可不可以换一下？” 他觉得自己还能挣扎。 据说昔日有一猛汉，可以一个滑铲击败老虎。 虽说龙王这东西比老虎凶的多，滑铲大概是不会奏效，但逃跑应该不是没机会吧？ “哦？你想怎么玩？” 夏弥眼神闪亮，颇感兴趣的问道。 “要不然，让我先跑一天？” 苏墨大着胆子提议道。 “一天之后你来抓我，抓到了算我输！” 以现代社会的交通，一天足够让苏墨润到日本了。 到时候直接跑到源氏大厦下面打地铺，他就不信夏弥敢追过来。 “实在不行，让我出地铁站也行。” 就算不能离开这个城市，苏墨也不是毫无办法。 实在不行，打卡塞尔学院的专线电话，召唤昂热老爷子。 想必就算可能是虚假消息，这位复仇者也不会放过一个龙王诞生的可能性。 更不要说，苏墨知道不少关于龙族的情报。 仅凭这一点就足以吸引对方开专机飞过来了。 如果是对付奥丁或者路鸣泽这种怪物级别的战斗机，摇人可能用处不大。 但如果是夏弥这种菜鸡。 仅凭昂热校长，大概也够了。 夏弥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苏墨心中被看做是菜鸡。 听到苏墨这么说之后，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道。 “你似乎觉得自己有胜算？” 区区人类，居然觉得自己能从龙王手中逃脱？ 这哪里来的自信？ 据夏弥的观察，这家伙之前好像只是普通人，也不认识什么混血种势力吧？ “有一点，但不是很多。” 苏墨心虚一笑，努力打造出我只是拼一拼运气，其实没有什么底牌的印象。 006只要现在能把夏弥忽悠过去。 之后可就不是她说了算了。 “所以，要不要试一下，就当是休闲活动？” 这回轮到苏墨来鼓动对方了。 而听到苏墨的劝诱。 夏弥思索了两秒后，犹豫道。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看起来我的确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听到这话，苏墨心中一动。 然而，没等他开心起来。 就听到夏弥语气陡然一变。 “然而我拒绝！” “我夏弥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对这种状况说‘no’！” 少女展开双臂，在胸前画了一个大叉，脸上笑靥如花。 她的确不知道苏墨有什么算盘。 但是显然，她没有半点冒险的打算。 只要不冒险，就绝对不会失败！ “……” 意识到对方的谨慎态度，苏墨有些麻了。 这只龙王明明很强却异常谨慎。 007 凡人，臣服于我！ 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而很显然，夏弥并不傲慢。 相反，大概是因为自身能力弱小的原因，她相当精通苟道。 从茧中苏醒这么多年不搞事，一心一意了解人类的环境，成功潜入卡塞尔学院，差一点就能强到龙骨十字的她，即使在原著出场过的所有龙王中，都算得上是最苟的一批。 试想一下。 赫尔佐格成为白王之后要是不飘，而是选择直接躲进太平洋海底苟两年，等自己熟练掌握所有白王的记忆和传承再出山，恐怕路鸣泽都会感到头疼。 加图索家族的天谴再怎么厉害。 也不可能对躲在太平洋海沟底部的龙王造成什么致命伤害。 只要足够谨慎，很多坑都能逃过去。 原本的世界线中，要不是卡塞尔学院里面，神仙级别的bug太多。 以夏弥的能力和规划，想要吞噬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化身为神，绝非是不可能的事。 在龙王中，她也算得上是工于心计的类型。 如今，苏墨算是品尝到了这家伙的麻烦之处。 对于这种过度谨慎，完全不上钩的类型，他就算说的舌灿莲花，也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他果断选择了摆烂。 “女侠，你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折磨人可不是好汉所为！” 看到苏墨突然间气势降了下来。 夏弥哼哼两声。 “我是女孩子，本来就不是好汉！” “而且，作为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吧？” 她双手抱胸，一副“我想要干什么你应该心里明白”的态度。 “……” 苏墨无语了。 世界上最难的事，不是了解龙类，而是猜女孩子心里在想什么。 如今他面对的困难甚至要加倍。 要猜一头母龙心里在想什么。 这拿什么去猜？ 归根到底，苏墨甚至都不知道对方会这么大阵仗选择他的理由。 他一个纯血人类，穿越到这个世界不过几天而已，身上也没啥奥丁的烙印。 有什么理由值得夏弥这么上心？ “恕我愚钝，女侠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想不到答案的苏墨，直接问了出来。 看出苏墨脸上真实的疑惑。 夏弥不禁觉得有些意外。 自己的意思难道不是很明显么？ 费了这么大周折把苏墨搞进来，自然不是为了杀他。 据她这段时间对于人类社会的了解，想要彻底收服一个人，必须要先威逼利诱。 而在这之前的环节，都属于“威逼”，让对方意识到自己无路可走的处境。 在这之后，才可以使用“利诱”。 目前看来，对方似乎的确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但看他的表情，好像没多少害怕。 虽然没有什么“十八年之后还是一条好汉”的豪气。 却也没有多少对这个世界的眷恋或不舍。 像是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一样。 真是奇怪。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夏弥双手抱胸，下巴微抬，摆出一副高傲的架势。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她觉得流程还是应该可以继续推进。 所以—— “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尊贵的初代种，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 眼前的少女声音突然威严起来。 本来漆黑的瞳孔，开始泛起纯金一般的光辉。 纤细的身躯宛如山岳一般凝重，贴身的素色长裙无风自动，君王的威仪笼罩了眼前的人类。 正如她所说。 她是龙王耶梦加得，是尊贵的初代种，是龙类的王！ “凡人，臣服于我！我将赐予你尊贵的血，还有永恒的生命！” 少女的声音铿锵，宛如战鼓一般鸣动。 炽热的黄金瞳携带着山一般的威严降下。 与其说她是在允诺什么，不如说是君王在对臣子下达命令。 逆命之人，必然会招致雷霆之怒。 夏弥……不，这时候该称呼她为耶梦加得。 这位龙王用饱含压力的眼神凝视着苏墨，试图使其屈服。 这段时间，她曾看过不少人类的电影创作，知道现在的人类极度追求自由和反抗。 面对突如其来的命令和高压，优秀的人类大抵会直接拒绝，所以自己必须要一口气摧毁其心理防线，才能够获得对方的忠诚。 耶梦加得的威势越发沉重。 这是她苏醒以来第一次招揽小弟，所以她很有耐心，准备工作也异常充足。 不仅提前换位思考，预料了不少苏墨可能会说的反抗的话语，还构思了不少驳斥对方反抗的台词，并做好了耗上一天的准备。 说实话，构思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差点精分。 不过，之前的准备工作做得越是痛苦，实际使用的时候她的信心就越是充足。 考虑到自己做好的这么多准备。 夏弥觉得哪怕对方是屠龙英雄齐格飞，她也有办法让他跪地臣服。 就算是百炼钢，在她面前也只能绕指柔！ 她甚至隐隐有些期待对方反驳。 这样，自己就可以用精心准备的话术将他彻底驳倒，收获一个忠诚的臣子。 然而，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 在她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之后。 不知道是半秒，还是一秒。 总之，是在短到基本没做任何思考的时间段里。 眼前的男人闪电一般的做出了决定。 “原来只是当卧底，我还以为你觊觎我美色呢！” 苏墨拍了拍胸口，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应了下来。 “没问题大姐头，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 兔起鹘落之间，自己的目的完美达成了。 夏弥的目光却呆然起来，有些难以接受。 你答应的这么快！ 显得做了一整天无用准备的我很呆诶！ 为什么你不反抗一下啊啊啊！ 夏弥觉得很气。 她微微鼓起脸颊，但又没法说自己为什么生气。 身为龙王，面对一个普通人都这么谨慎，说出来太丢人了。 脸上浮现出羞恼神色后，耶梦加得的气势在她身上彻底消散，夏弥的气质再度占据主导。 008 眼中藏的狮子可绕地球两圈 虽然有些不爽。 但对方已经臣服了，自己也不应该继续生气。 夏弥很快整理好心情。 微微抬起手，正准备对自己第一个小弟来说些鼓励的话。 打完大棒还是要给甜枣的。 这时，她看到苏墨突然上前一步，将自己抬起来的捧起了自己的右手。 夏弥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了自己手背上传来的热度。 被、被亲了？ “你这是干嘛？” 她立即抽回自己的右手，有些恼怒的瞪了苏墨一眼。 这家伙居然敢占龙王便宜？ 她知道自己好看，但也不至于让人丧失理智吧？ 这家伙不要命了？ 面对夏弥的质问，苏墨的表情比她还要茫然。 “我看你半天不说话，又抬起手，还以为你是想要我用吻手礼宣誓效忠，听说龙族都很骚包讲究排场，难道我搞错了？” 察觉到自己会错意的苏墨眼神十分无辜。 “……” 夏弥有些无语。 她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迁怒对方。 可苏墨的脑回路的确出乎她的预料。 她不由得黑着脸咬牙道。 “宣誓效忠用的不是吻手礼，而是跪拜礼，如果你想是用这个礼节的话，亲的应该是脚！” 身为崇尚权和力的龙族。 她对于这些繁文缛节并不看重。 可苏墨突然的动作让她有些生气，所以她也想要膈应一下对方。 了解本国风俗的夏弥，本以为苏墨会对此有所不满。 却没料到，听到她的话后，苏墨居然若有所思的打量起了她的裙底。 作为江南老贼钦定的妖怪级别美少女。 骨肉匀停的夏弥小腿纤细笔直，堪称是艺术与美的化身。 打量了两眼后，苏墨摸了摸下巴，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如果你肯换上白丝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 夏弥傻眼了。 好一个清新脱俗的变态。 她这个龙王都有些受不了。 虽说龙类和人类之间没有生殖隔离。 但也不是你性癖如此奇怪的理由啊！ 她开始怀疑，自己选中这么个不靠谱的家伙作为臣子，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稍微觉得有些怀疑人生后。 夏弥终于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她狐疑的打量了一番苏墨，两人眼神对视后，夏弥终于确认了一点。 眼前这个家伙虽然嘴上说臣服，但好像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足够的敬畏心？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假装臣服，然后准备找机会背刺我吧？” 疑心较重的她，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在这个尼伯龙根里，都是她的主场，有弟弟芬里厄在，她无需畏惧任何人。 面对夏弥的疑惑，苏墨无奈的摊了摊手。 “你想得太多了，我要是有这个意志力，我就不会和你同流合污了。” “……你这是弃暗投明！” 夏弥黑着脸纠正道。 “都一样啦。” 苏墨摆摆手。 “面对龙王那个级别的存在，或许有的人会提刀就上，有的人会等待时机背刺，有的人会宁死不屈，不怂就是干，但那些都是狮子的作风。” “狮子的作风？” 夏弥重复着这句话，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狮子是什么作风？ 她看过动物世界，还有十万个为什么，脑海中的印象大概有交配次数超级多，一天20-40次，一次三十秒不到的奇葩印象。 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句话就是——“春天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我们的主角正蠢蠢欲动的想要送出祖传的染色体。” 听起来像是个不太行的大种马。 苏墨自然是不知道夏弥脑袋里面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到夏弥疑惑的眼神，他补充解释道。 “就是那些英雄好汉的作风啦！虽千万人吾往矣，风萧萧兮易水寒之类的好汉。” “哦。” 夏弥点点头，大概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你是想说，你和那些英雄不一样？” 苏墨点点头，目光诚恳地和夏弥对视。 “你看我的眼睛，能从里面看出什么来么？” 闻言，虽然有些疑惑，夏弥还是凑近了一点。 两人大眼瞪小眼，相互对视。 近距离观赏到这妖怪一般的精致面容，让苏墨心跳稍微有些加快。 夏弥则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苏墨那漆黑的瞳孔。 “除了干净一点，映照出了眼前的美少女之外，好像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夏弥自卖自夸的做出总结。 “没有别的东西就对了。” 苏墨点点头。 “我这种普通人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执着，但那些英雄们不一样，他们眼中藏着狮子。” “眼中藏着狮子……你是在用狮子比喻他们的执念和野心么？” 夏弥沉吟两秒后恍然。 回想一下记忆中，那些手握着刀剑，除了热血之外什么都没有的混血种冲向自己的身影。 那血统残次不齐，有的甚至连黄金瞳都无法点亮的孱弱人类眼中，的确藏着狮子一般的东西。 “不错的比喻！” 她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那些眼神中藏着狮子的人，才是世界的主角，他们有着坚定的意志，旺盛的情感，哪怕是面对龙王也绝不妥协。” 苏墨继续说道。 龙族世界，眼神里藏着狮子的大佬加在一起，大概可以构建出一个狮群。 “但我不一样，我没有他们那么强烈的意志，对这个世界的人类我没有太强的归属感，对于龙类也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仇恨。” “所以你委实不需要担心我会背刺，我没有什么豁出性命也必须要屠龙的理由，只要你不违背我的道德底线，我并不介意给你打工。” 话说到这个程度，双方也应该相互交底了。 苏墨虽然在力量上占据绝对劣势，但他其实并没有多少害怕的心思。 只是给人打工而已，又不是要996. 千古艰难惟一死。 他刚来这个世界几天，虽然对这个世界很感兴趣，但对他来说终究只是书里的世界，始终隔着一层薄膜。 就算离开也没有什么留恋的。 说不定就穿越到下一个世界了呢！ 009 命中注定的审判日 苏墨的语气轻松，话语也异常洒脱。 两人之前其实还处于相互试探阶段。 夏弥本来以为，苏墨会说什么“龙族是我家，幸福靠大家，所以绝对不会背叛，大姐头你要信我啊”之类的鬼话。 没想到他突然之间就摊牌了。 不得不说，作为臣子，苏墨的态度十分不合格。 心态只和打工人类似，在他看来跟随自己大概也就是找了一份新工作。 所以他才敢于说出自己的底线。 不希望夏弥践踏他的基本底线。 和古代那些，无论君主做什么，都不敢有丝毫僭越的死侍完全不同。 这个时候夏弥本该嗤笑一声。 然后拍拍桌子呵斥对方——看不清楚什么形式么，你个连野猪都打不赢的菜鸡有什么资格和本龙王谈条件？ 但是，在她看到苏墨那略带好奇，甚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眼神后。 她意识到，苏墨这番话大概并不是再谈条件，也不是威胁或者讨价还价。 他单纯只是说出自己可以接受的底线，至于自己愿不愿意接受，他似乎无所谓。 对，没错，就是这股无所谓！ 那仿佛刚来到这个世界，略带好奇心和警惕心，却又没有多留恋的眼神，夏弥对此熟悉无比。 因为，她刚从茧中苏醒，还没有想起自己是龙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看着眼前的苏墨，她像是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所以夏弥很快就明白。 苏墨这番话不是在威胁，而是真的没有将可能的惩罚放在眼里。 大不了就离开这个世界咯！ 反正这个世界和他也无关。 来了有点好奇，但也不是多狂热，走了有些惋惜，却也不见得多眷恋。 那仿佛与世隔绝的姿态，甚至比以前的夏弥与世界的隔阂更深。 仿佛是被世界遗忘，或者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比起之前，和自己对着说烂话吐槽的姿态。 现在的他，大概展现的才是自己真实的态度。 意识到这一点后。 夏弥无声的笑了笑。 原来大家都一样。 “既然你摊牌了，那我也showhand咯！” 她的语气也变得懒洋洋起来，像是遇到了同类的猫。 “如果你的底线是不波及普通人的话，我可以答应你，在龙类中我并不是亲近人类的派系，但对人类也没有什么恨意。” “我苏醒的目的和人类无关，也没打算将世界从人类手上抢回来，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还在我手下一天，我就不会对普通人出手。” 三顾茅庐的故事夏弥听过。 之前在论坛求教，怎么收服人类的时候也获得过热心网友指点。 所以她明白，前期的交锋，那些白烂话都不过是前奏，说得再好也没有意义。 真正的交锋在于内心的交底。 大家坦诚一致，各自说出自己的底线还有目的，能谈得来就可以在一起，谈不来就一拍两散。 只有经过这种谈话，双方才有真正建立信任的基础。 这是靠自发维持的信任，而并非条条框框强制下的信任。 不然，其他契约签的再多，如果双方心中都奔着毁约去的话，也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夏弥并不需要一个心怀内鬼的属下，她需要的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卧底。 苏墨的要求虽然有些掣肘，但对夏弥来说完全可以接受。 她本来也不在意那些普通人。 听到夏弥意外坦诚的话语。 苏墨有些好奇的问道。 “苏醒的目的？关于这个可以详细说一下吗，既然要跟着你混，总不能连老大想干什么都不知道吧？” 对于夏弥的目的，苏墨倒并不是没有猜测。 只不过江南这个谜语人并没有正面说过。 所以才有此一问。 而听到苏墨的问题，夏弥身形微微一滞。 她的目光越过苏墨，看向背后那无尽的黑暗。 良久后，她才幽幽地开口道。 “你对龙族了解多少？” 她看出苏墨对于龙族似乎有一定知识，不然也不会在见到她之后直接放弃逃跑，若是普通人不该想到巨龙的姐姐会是人类。 当然，苏墨也没有特意隐瞒这一点。 此刻，听到夏弥的疑问，他泰然若之的点头道。 “我知道的，应该比普通人多那么一点点。” “比如说，四大君主的王座上是双生子，也知道你们能够通过结茧复活。” 听到苏墨这么说。 夏弥没有追问他的消息来源。 她相信，无论苏墨知道多少秘密，也绝不会超过她这个龙王本身。 “没错，真正的龙类是不会死的，即使意外逝去，也会卷土归来。” 夏弥微微点头。 嘴角挂上一丝讥诮的笑意。 “那些混血种一直在担忧着四大君主的复活，害怕这会损害到人类的统治，可他们却不知道，我们的苏醒其实微不足道，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你刚才询问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其实不过是想要在这场风暴中活下去而已。” 说到这里，她微微叹息一声。 看到夏弥眼瞳中闪过的切实的恐惧，苏墨不禁发出感慨。 “身为初代种，拥有着那样强大的权与力，重新竖起战旗的理由，居然只是为了活命么？” 闻言，夏弥摇了摇头。 “在真正的怪物面前，哪怕是龙王，也不过是些孱弱的孩子罢了，和你们人类一般无二。” “……那命定的日子中就要到来，最终，无人能逃脱审判。” 轻声呢喃过后，夏弥摇了摇头。 眼神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收回，聚焦到眼前的苏墨身上。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她歪了歪头，对苏墨询问道。 既然要摊牌，那就撇去所有顾虑。 那命定的日子就要逼近，她只有一次反抗的机会，绝不能轻易放弃。 010 抱歉，刚才是我说话太大声 “我的确还有一个疑问。” 苏墨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 而后话音一转。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确认一下，你说的比四大君主更大的风暴，指的是黑王？” 对于对方的谜语人行为，苏墨表示必须寻根究底，不给对方模糊语义的空间。 “是的。” 夏弥点了点头。 “那是至尊至德至力的存在，无可违逆也无可阻挡……祂是世界上最大的怪物。” “我明白了。” 苏墨微微颔首，心中有了自己的猜想。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我的确还有最后一个疑问，虽然无论你回答不回答都不影响我的决定，但我还是很好奇。” 这么说着，苏墨直视着夏弥的眼睛，问道。 “为什么选择我？” 对于这一点，苏墨十分在意。 他能理解夏弥需要卧底，却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卧底偏偏是自己。 哪怕说是运气使然，却也解释不了夏弥给予自己特殊对待的态度。 要是别的什么混血种，对龙王的招揽提出要求。 恐怕早就被龙王打成饼饼，或者做成言听计从的死侍了。 尊贵的初代种，压根不可能和区区人类妥协。 可夏弥却偏偏这么做了。 虽然她解释说，是因为她对人类本来就没有恶感，答应苏墨条件也没什么。 苏墨倒是愿意相信她的解释，原著中夏弥对于人类的态度的确只是观察者的态度。 可与此同时，苏墨也相信，这绝不会是真正的理由。 至少，不是全部的理由。 听到苏墨问起这个。 夏弥眨了眨眼睛。 然后故作姿态的，轻点了一下苏墨的胸口。 “当然是因为你足够特别啊！即使在我见到过的所有人类中，你也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啊！” 夏弥之所以故意这么做，有一定的施展美人计的成分。 这也是热心网友教她的办法。 美少女的夸奖，很多时候能勾起雄性工作的积极性。 她看过不少相关的作品，这是第一次拿来使用。 看着眼前堪称艺术品的美少女如此夸奖自己。 饶是苏墨，也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却完全超出了夏弥的预料。 苏墨挠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算是告白么？抱歉，虽然你长相符合我的审美，但是我更喜欢胸大的，所以请容我拒绝。” 一连串行云流水的拒绝的话，让夏弥顿时目瞪口呆。 数秒后她才反应过来苏墨说了什么。 她被误以为告白了？ 还被拒绝了？！ 居然还被嫌弃胸小？ 这种被侮辱的怒火，佛也忍不了啊！ “混账！你这家伙说什么？！” 夏弥紧咬牙齿，素白的右手直接攥住苏墨胸口的衣服。 “胸小怎么了，胸小吃你家大米了！” 容貌绝顶，唯独身材有些遗憾的少女发出愤怒的咆哮。 这种货真价实的愤怒绝对不是演技。 看样子，无论是母龙还是女人，只要是雌性，都不可能真的不在意这一点。 看着夏弥气急败坏的反应，精致的面容虽然扭曲，却充满活力，倒是比之前安静的样子更加可爱。 苏墨微微一笑，正想要安抚对方，嘴里却不由自主的蹦出了上辈子互联网对线常用语。 “你急了。” 糟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苏墨就觉得有些不妙。 现在虽然也有互联网，夏弥估计也是资深网络用户，但贴吧文化还没抽象到后世那种充满攻击性的程度。 虽然夏弥是龙王，但这也是最接近人类的一个龙王。 未必扛得住后世的君子六艺（典、孝、急、乐、蚌、赢）。 事实也的确如此。 本来夏弥就气急败坏，听苏墨一说，她真的急了。 “咔嚓！” 青黑色的龙鳞在她手臂上显现，如同金属一般冷硬的利爪，按在苏墨的胸口，和他的心跳共鸣。 少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身体背后仿佛有黑气涌出。 “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抱歉，是我刚才说话太大声！” 苏墨十分从心的举起双手。 不敢再挑衅这位差点发狂的龙王。 看到他瞬间认怂，夏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继续问道。 “那你的选择呢？” 虽然之前苏墨就说愿意臣服，但很显然现在才是认真的，所以她需要再度确认。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向女王殿下献上忠诚！” 这个时候，苏墨没有丝毫拖沓，不给这个生气的龙王借题发挥的机会。 “哼！这还差不多！” 看到苏墨认真回复，夏弥这才撤回了自己的右手。 龙化解除，青黑色的鳞片也随之消失。 虽然对这家伙觉得很气，但再怎么说，自己的目的也是达到了，对方已经答应效忠于自己。 夏弥也就不再计较其他。 “跟我过来。” 丢下这句话后，她走向岩壁处，芬里厄的方向，似乎毫不怀疑苏墨会不会跟上来。 苏墨也的确没有趁机逃跑。 跟着夏弥重新回到了岩壁。 看着结伴前来的姐姐还有好朋友，芬里厄开心的竖起双翼，龙首探了过去，像是等到了父母的小孩子一般扑了过去。 “姐姐你来看我啦！” 他兴高采烈地喊道。 “废话，除了我还有谁会看你！” 夏弥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开芬里厄的大脑袋。 “呜……” 巨龙脑袋顿时一缩，重新回到了墙角。 但他似乎是习惯了这种对待，表情并不委屈，反而贼兮兮地朝着苏墨瞟了一眼。 好像是在说姐姐生气了，你也和我一样小心点。 苏墨顿时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龙王家的姐弟情，的确有，但好像不多。 夏弥没有在意这个弟弟的反应，转过头来看向苏墨。 “既然我们签订了契约，那我也该履行我的承诺了。” 听到她的话，苏墨先是一怔。 很快就想起夏弥之前说过的话。 ——“臣服于我，我将赐予你尊贵的血，还有永恒的生命。” 也就是说。 “你的意思是，要赋予我血统？” 苏墨的表情，货真价实的有点惊讶。 不是他看不起夏弥。 而是原著中明确说过，能赋予血的恩赐的人，望穿一切历史也只有三个。 而无论如何，夏弥都没这个资格吧？ 011 夏弥的挫败感 夏弥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刚收的属下正在心中诋毁着自己。 不过，听到苏墨的问话，她还是忍不住白了苏墨一眼。 “凭空提升血统这种事情，属于血的恩赐，哪怕是初代种也做不到。” “不过，如果并不是凭空，而是加强血统的话，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增强血统的方法，在原著中也绝不算少。 炼金试剂、古龙血清、爆血、尼伯龙根计划…… 随便哪种拿出来，都可以提升人类的血统。 虽然不太稳定，可龙类的血统本就不稳定。 这还只是人类的做法。 龙族的做法则是更多种多样。 “高阶的龙类，可以将混血种改造为不死者，也就是死侍，让其作为自己的仆从使用。” “得到这样提升的死侍，能够获得永恒的生命，当然，也会成为龙类最为忠诚的奴仆，绝对无法反抗对方的命令。” 说到这里，夏弥诡秘地笑着，打量着苏墨。 “如果说，我打算把你变成这种存在，赐予你永生，你会不会觉得很开心？” 获得永生，却丧失自由。 她知道苏墨不怕死，肯定会厌恶这种选项。 但她还是故意说出来了，大概是想要膈应苏墨，作为之前被骂胸小的报复。 母龙大概心眼也不大，莫名其妙被拒绝，她直到现在还没消气。 她本以为，听到这话的苏墨会十分排斥这一选项。 却没想到，听完她的介绍后，对方却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这有什么值得思考的么？ “你在想什么？” 夏弥狐疑的问道。 “我在想，你不是说只有高阶龙类才能将混血种改造成死侍么？” 苏墨有些疑惑的看向眼前的少女，十分不解的问道。 “你也能做到这一点？” 看出苏墨的疑惑，夏弥微微一怔。 是错觉么？ 为什么感觉自己被看不起了？ 刚冒出这个想法，她就摇了摇头将其清扫出去。 怎么可能呢！ 有谁敢瞧不起龙王？ “我可是初代种，血统比我尊贵的压根没几个，我做不到还有谁能做到？” 夏弥无语的说道。 “这样么……” 苏墨点点头。 心想，看样子制造死侍的能力，尊贵一点的次代种应该就能够使用。 将这个事情记录入情报后。 他回答起夏弥之前的问题。 “你说能够赐予死侍永生……可你们龙王自己不都是自身难保么，拿什么赐予永生？” 连自己都做不到永生，又怎么可能赐予他人能力？ 听到这话，夏弥俏脸一黑。 “人艰不拆好吧！我说的是长生不死又不是长生不老！” “人被杀就会死，这一点除了龙王之外都没法避免好吧！” 严格意义上来讲。 龙王也并非不死，只是他们能够复活而已。 “我明白了。” 苏墨点点头。 “可你之前说，黑王即将复活，这个世界剩下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就算是长生不死，也活不了几年。” “在这种情况下，化身为死侍好像没什么意义吧？” 最大的永生福利都没有了。 转职死侍还有啥好处？ 被苏墨步步紧逼。 夏弥脸色漆黑，磨了磨牙之后自暴自弃到。 “好啦好啦！我知道这个没用啦，本来也没打算让你用，只不过是吓吓你而已，至于这么盘根究底么？” “放到以前能被人抢破头的东西，居然被嫌弃到这种程度，你就不能给我一点成就感么！” 夏弥感觉自己有些挫败。 还有比自己更丢人的龙王么？ 威逼失败，对方压根不怕死； 利诱失败，永生在末日之前压根没有意义； 就连色诱都失败，对方没有丝毫犹豫就给自己发了好人卡； 想到这里，夏弥不由得有些崩溃。 这家伙是哪里来的天煞孤星。 是故意来克自己的么？ 听到夏弥这么说，苏墨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打算这么做，虽然不能永生，但能够提升血统的话也不是坏事吧？” 苏墨记得，龙族前传，夏之哀悼事件中就出现过类似的不死者。 被龙类刻意安排的死侍似乎并不会失去理智。 不然，他们也没有办法在人类社会潜伏。 “不可能啦！” 夏弥摇了摇头。 “这么做虽然能提升一些血统，但要素质足够优秀才能避免被龙血侵蚀，保留自己的理智和言灵。” “素质方面我不太担心你，可死侍本身的血统超过了临界血限，龙血的腐蚀性甚至要强于浓硫酸，即使在几千年前，这都是很容易就能被查出来的问题，更不要说是现在。” “不死者要是去卧底，当天就会被发现。” 如果死侍可以蒙混过关去当卧底。 夏弥也不至于花这么大周折来找苏墨。 屠龙世家最警惕的，就是这种内鬼。 “原来如此。” 苏墨点点头。 怪不得原著中夏弥要亲自出手。 除了龙王之外，其他死侍大概都过不了卡塞尔学院的基本检查。 夏弥的目的，也是希望有一个绝对不会被怀疑的正常人来当自己的卧底。 比起能力，她更看重的是安全性。 苏墨能明白她的想法。 但隐约之间，他觉得夏弥可能搞错了某件事。 某件，至关重要的事。 还没等苏墨开口。 夏弥就拍了拍巴掌。 “提升血统这件事情目前还没完全准备好，你得先等一下。” “不过在此之前，必要的准备工作还是需要先完成的。” 这么说着，她露出狡黠的表情。 “当然，为了确保意外发生，在此之前还需要给你盖个小小的章。” “只有这样，我们之间的契约才算得上是完备。” 012 耶梦加得的印记，血之哀 “盖章？” 苏墨微微一愣。 “那当然，既然是我的人，肯定要留下我的印记，总不能口头约定就做数吧！” 夏弥理直气壮的说道。 她的确学习过人类的权谋，也知晓以心交心的作用，那是能最大激发对方行动力的方式。 但在此之前，她是龙王，是崇尚权与利的种族。 就连人类，绝大多数也未必做得到一诺千金。 她自然不可能仅仅靠言语上的协定，就对苏墨投以百分百信任。 必须要签订切实的契约，来保证最低限度的忠诚才行。 “这倒是没问题。” 既然答应了对方，苏墨并不介意缔结契约。 他记得原著中楚子航似乎也有奥丁的印记，这是被龙王选定的标志。 只不过—— “你们龙类玩得真花。” 苏墨不由得感叹。 该不会人类那些奇怪的玩法都是从龙族那边继承的吧？ 听到苏墨这莫名奇妙的感叹，夏弥有些无语。 “将君主的纹章赐予属下，过去这可是绝大部分次代种，尊贵的王爵跪着求都得不到的殊荣！” 说到这里，她斜睨了苏墨一眼。 “像你这种不敬的臣子，放到古代可是要浸猪笼的！” 她试图告诉苏墨，他获得的是何等殊荣。 “是是！女王殿下真厉害！” 苏墨敷衍的点了点头，没有半点诚意。 敷衍都不肯认真一点！ 夏弥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忍不住，直接拉起苏墨的手，“嗷呜”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嘶！你属狗的么，怎么还咬人？” 苏墨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龙王急起来居然是这个样子。 数秒过后，夏弥才松口。 扯过苏墨的袖子擦了擦嘴后，这才解气的一本正经道。 “已经盖完了！” “？” 苏墨看向手腕被咬了的地方。 除了残留了一点对方口水之外，还有一排小巧的牙印。 而牙印下面，隐隐缠绕着一道青黑色的痕迹，像是衔尾蛇一般绕着他的手腕转了一圈。 “这是，中庭之蛇耶梦加得？” 他认出印记的象征。 衔尾蛇的概念在全世界内都十分普遍，而在北欧神话中，衔尾蛇的代表就是能够以自己的身躯包围整个世界，并用嘴巴咬住自己尾巴的中庭之蛇，耶梦加得。 “没错！你以后就是本小姐的人了！” 完成刻印的夏弥眼睛弯成月牙，看起来十分得意，像是偷到了鸡的狐狸。 苏墨看了一眼系统面板。 发现其中果然多了一个技能。 【耶梦加得的印记：lv3，不可主动升级，未检测到龙族血统，未激活】 不愧是初代种，张嘴就是一个lv3级别的技能。 虽然看上去，好像暂时没什么用就是了。 没等苏墨仔细研究。 盖完章的夏弥拽了拽他的衣领。 “直视我！” 苏墨下意识的低下头，立即看到了一双威严无比的黄金瞳。 这双黄金瞳散发着君主一般的光芒，仿佛是在召唤或者是感召着什么。 如果普通混血种在这里，必然能感受到血脉召唤，直接成为龙王的扈从。 可在苏墨眼中，这只是两个大灯泡。 双方对视数秒后。 苏墨揉了揉眼睛，提出要求。 “能不能亮度调低一点，有点刺眼。” “？？？” 看着神色清明无比，甚至还能说话的苏墨，夏弥满头问号。 “怎么回事？你没有进入灵视？” 她刚才是特意在唤醒苏墨的血统，对方本应该受到君王的感召才对。 为什么变化都没有？ 难道说，自己真的菜到这种程度，连血脉召唤都做不到了？ 看着满脸怀疑人生表情的夏弥。 苏墨终于意识到，夏弥到底搞错什么了。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不是你菜，而是我本来就不是混血种？” 对于自己纯血人类的身份，苏墨毫不怀疑。 但凡他有一点龙血，系统面板必然会有提示。 明明苏墨说的是事实。 夏弥却如同听到什么荒谬至极的事情一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猛的摇头，直接伸手将苏墨拉到芬里厄面前。 “给他做血统召唤！” 她急促的对巨龙命令道。 她的血统不够，芬里厄的血统总不可能不够吧？ 看出姐姐有点急，芬里厄乖巧的点了点头，本来狞亮的黄金瞳光辉更甚。 巨大的双瞳和苏墨相互对视。 一分钟后，苏墨依旧毫无反应。 “……” 夏弥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连芬里厄都不行，说明这不是血统的问题。 也就是说，苏墨真的不是混血种？ 这怎么可能？ 看到她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苏墨疑惑道。 “为什么你这么相信我一定是混血种？” 之前夏弥也说他素质很高，十分优秀。 当时苏墨就想追问，他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哪里能看出优秀的素质？ 他自己怎么没感觉。 听到苏墨问起这个。 夏弥用略微有些麻木的语气开口道。 “你知道血之哀么？” “知道。” 苏墨点点头。 “混血种既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龙类，所以在人群中往往会感受到排斥感，越是血脉等级高的存在，血之哀越是强大。” 听完苏墨的解释，夏弥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所以血之哀很多时候可以用来判断未觉醒的混血种的潜力，血之哀越强的混血种潜力越大。” 听到这里，苏墨顿时恍然。 “原来如此，你之前说我素质优秀，就是因为我看起来有很强的血之哀？” “没错，那种与世隔绝的孤独绝不可能是普通人能有的。” 夏弥点点头。 然后不解的看向苏墨。 “你的血之哀强度，甚至在没有进行测试的情况下，直接通关了尼伯龙根的考验” “可为什么你会是普通人，这合理么？” 夏弥的表情十分费解。 怎么看都不合理啊！ “尼伯龙根的考验？” 听到这个词，苏墨突然想起来，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 芬里厄所在的尼伯龙根设置有荷官，必须要赢得相当于一千枚北冰洋瓶盖的孤独才能够通关。 可苏墨来的时候完全没碰到这茬。 听夏弥的意思，不是这个关卡被撤销了，而是因为他身上的孤独本就超越了一千枚北冰洋瓶盖，天然满足通关条件，所以无需打牌？ 见鬼！ 自己真的有这么孤独么？ 苏墨不能理解。 013 穿越者的特质，霸道总裁夏弥 沉思了数秒后。 苏墨大概明白了到底是为什么。 所谓的血之哀，大抵不过是对自己归属感的认知失调而已。 混血种之所以有血之哀，是因为身份认知问题。 他们并不完全属于人类群体，他们的归属在于世界的暗面，在于阴影中的混血种社会。 所以他们才会报团取暖。 纯血龙类之所以有血之哀，是因为他们是弃族。 沉睡千年之后，大地已经成为异族的乐园，他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他们的归属在于过去。 所以他们才会试图回到龙类统治的时代。 而苏墨。 作为普通人，他的心理状况的确是最为普通的人类，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可作为穿越者，他的确也是这个世界最为特殊的存在，没有之一。 混血种尽管有血之哀，但他们能够在世界暗面报团取暖。 纯血龙类有血之哀，但他们能回忆起往日的荣光。 他们二者的归属，一个在暗处一个在过去，虽然各有缺陷，但终究还是有根的。 可苏墨不同。 作为穿越者，他完完全全就是无根的浮萍。 他的归属不在人类，不在龙族，也不在混血种。 甚至也不在过去未来。 哪怕是夏弥这样的初代种，也有着自己的期待和向往。 即使再怎么寂寞，她的过去和这个世界都不可分割。 可苏墨并没有这种感受。 他真的就是孤身一人，形单影只。 像是从岸边落入湖面中的一块顽石，激起一片涟漪，然后沉入池底，并不和其中的生态产生任何联系。 “原来如此……” 想明白的苏墨无声的笑了笑。 “很遗憾，是你判断错了，我并非是什么素质优秀的混血种，也没有什么血之哀，至于你说的孤独……可以当我是自我认知紊乱之类的吧！” 说着，苏墨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到。 “这位女侠，如果你觉得我帮不上忙，想要退货的话到也好商量，只不过违约金希望可以商量一下，对堂堂龙王来说，一百万应该不多吧？” 虽然苏墨拥有金手指，但很遗憾的是，没有基础的龙血的话，其他一切技能大概都和【耶梦加得的印记】一样无法加载上去。 在这种情况下，苏墨觉得自己大概做不了卧底的活。 不如干脆解约。 现在才08年，一百万在这个时间段还是十分保值的。 自己不用打工的话，大概还能去很多地方逛逛，打个卡。 看着苏墨面色平常的讨论着解约的事情。 夏弥心中一动。 仿佛时间回到了三天前的下午。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苏墨，那时候他的神态也是这副样子。 虽然是在为了生计打工，在他的脸上却察觉不到多少情绪，那无比融入人群，却又完全与世隔绝的样子，像极了在细雨中安静凝视着远方的雏鸟。 大概是血之哀的个体相互之间的引力吧。 这种明明没有半点违和感，却脱离世界轨道的观察者的姿态，吸引了另一个观察者的注意。 如果给血之哀划分等级的话。 夏弥甚至觉得苏墨身上的血之哀远超自己。 毕竟，就算同为观察者，夏弥好歹也有自己的目的，可对方似乎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在进行观察本身而已。 最大的孤独，是对孤独本身视而不见。 借助血统的优势，她尾随了苏墨两天。 并最终确认这是自己要找的人。 血之哀达到这种程度的个体，绝没有同伴，也不可能牵扯到什么奇怪的势力，他是干净的，也是安全的。 只需要将他诓过来，染上自己的颜色。 自己将获得一个绝佳的帮手。 夏弥的谋划几乎天衣无缝。 直到刚才进展都无比顺利。 唯独出现漏洞的，便是血统。 她实在是想不到，拥有这种规模血之哀的人，居然会只是单纯的人类，连一点点龙血都没有。 不过，听到苏墨说这话之后，她很快理解了他的想法。 这是怕她接受不了，所以干脆自己主动提出解约？ 看着苏墨一副准备好要离开的表情。 夏弥心中突然很不爽，十分不爽。 她皱了皱鼻子，一巴掌拍到了苏墨的肩膀上，张牙舞爪道。 “一百万？你搁这打土豪呢？你以为赚钱很容易么！” “而且什么叫做违约金，盖了本小姐的章，就是老娘的人了！你还想逃跑？你以为你逃得掉么！” 夏弥一副黑心老板骗到苦力工人，拿着合同要挟对方不能走的流氓架势。 看到她这个反应，苏墨有些疑惑。 “我倒是无所谓离不离开，可血统的问题……” 这个不解决，卧底也当不成啊！ “这和你无关！” 夏弥颇有霸道总裁风范的挥了挥手。 “你只需要负责执行命令就可以了，血统什么的我来想办法！” 既然做出了选择，夏弥可不是会后悔的类型。 “你来想办法？” 苏墨疑惑地看着夏弥。 “你能赋予普通人稳定的血统？” 如果是死侍之类的危险血统，大概是没有问题，可如果说是赋予稳定的血统，初代种有这个能力么？ 就算初代种可能有这个能力。 但夏弥又不是普通的初代种。 她能做到么？ “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我可是初代种！是尊贵的龙王！” 夏弥一脸骄傲的挺起并没有太多料的胸口。 “虽然有些麻烦，需要一些特殊材料，但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 “总之，龙族血统方面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可以了！” “就算你不是混血种，但你本身的资质还是放在那里，只要获得血统之后应该就能发挥作用。” “所以不用担心。” “跟我夏弥走，天天都有酒；跟我夏弥混，大餐吃到撑！” 少女豪气干云，一副黑社会大哥的气质。 不得不说，这顺口溜是练过的。 “啪啪啪！” 苏墨十分捧场的给夏弥鼓掌。 这家伙要是不干龙王，去当销售经理，想必也会是一把好手。 014 违逆命运，登上神座 赋予血统的事情暂时还无法进行。 双方的契约也已经缔结完毕。 既然话已说完，就该到告别的时候了。 苏墨也的确是已经准备好离开。 不过刚走没两步，他想起了一件事，立即转身折回来。 “说起来，之后我们该怎么联系？” 总不能有事就跑到尼伯龙根里面吧？ 虽然到这里搭地铁就行，但耗时未免太久，而且双方没有沟通的话，也很难碰头。 “差点忘了……” 夏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从包里抽出一个小方块。 “联系的话，当然是用手机咯！” 此时智能机还没普及，夏弥手上的还是普通的功能机，不过打电话和发短信肯定是足够了。 虽然龙族也有自己的沟通交流方法。 但即使是夏弥也不得不承认，还是人类的发明比较好用。 “我的号码是137xxxxxxxx。” 苏墨随口报出自己的手机号。 作为穿越者的他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但这个时代还没有推行手机实名制，所以想买号码的话到处都是，他在打工之后便买了一个诺基亚。 “ok！” 试验打通过后，夏弥满意的点了点头。 “免礼退下吧，记得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哦！” “全天待机？你这什么黑心老板！” 苏墨无语的吐槽一句。 要是普通的工作，二十四小时待命就纯粹是会被榨干剩余价值的宣言，这种黑心岗位能不去就不去。 不过，龙类卧底这份工作的确不能按照普通岗位来算。 苏墨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数分钟后。 苏墨的身影和空荡荡的地铁一起远去。 少了一个人后，原本叽叽喳喳、活泼无比的少女安静下来，注视着地铁离开的方向，久久没说话。 良久后，岩壁上的巨龙小心翼翼的探过头来。 “姐姐，他还会回来么？” 巨龙看向地铁的神色也十分不舍。 看起来像是在很短时间内积累了不少友情。 “当然会回来，以后他就是自己人了。” 回过神来的夏弥对芬里厄嘱咐了一句。 虽说看之前的状况，苏墨和芬里厄相处得还可以，但为了避免意外情况，还是要自己亲自强调一下。 她可不想看到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眷属，被这个傻孩子给一口吞了。 所以—— “不准吃他！也不准吃其他人！” 虽然芬里厄对于人类并没有兴趣。 但想起和苏墨之间的约定，她还是特意嘱咐了一句。 毕竟，人类中偶尔也是会有倒霉蛋通过规则来到这个尼伯龙根的。 “我知道，我不会吃他的。” 芬里厄郑重的点头。 “他是好朋友，还说下次来要给我带薯片！”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十分认真，像是与神立约一般庄重。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夏弥这才明白这个憨货为什么会目露不舍，原来是因为苏墨之前的承诺。 她就说，两人只见了一面哪来的深情厚谊。 这个傻弟弟大概不知道，苏墨那么说只是为了想要跑路而已，大概率并不是认真许诺。 想到这里。 她突然有些好奇，要是下次苏墨过来没遵守约定，没带薯片的话，他会怎么应付芬里厄。 对于这种不守诺言的行为，他应该没有推脱的借口吧？ 正在她这么想的时候。 芬里厄突然记起来一件事，他突然弹起头，巨大的龙首盯着眼前的夏弥，语气迟疑到。 “姐姐，你上次是不是也说过，这次要带薯片给我？” “……” 夏弥微微一愣，视线立即挪到一边。 “有么？我怎么不记得。” 她含糊不清的哼哼道。 “有！” 芬里厄终于记清楚了，他笃定的点了点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夏弥。 “姐姐说过，只要我把好朋友留下来，你就给我奖励，给我带薯片！” 他说得这么清楚，夏弥自然是无法蒙混过关了。 她神色有些窘迫，因为她光顾着观察苏墨，忘记买薯片了。 不过，身为姐姐，自然不可能被这种程度的窘迫打败。 她很快就恢复了甜美笑意，向巨龙招了招手。 “你下来！” 巨大的龙首十分乖巧的降了下来，贴在了地面上趴着。 “姐姐你是不是带薯片了？” 芬里厄执着的追问道。 夏弥也配合的从背后伸出手。 然后—— “啪！” 直接一巴掌拍在芬里厄钢铁一般的脑袋上。 “带你个头！吃什么薯片！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么，油炸食品对人类身体不好，以后要少吃！光顾着吃也没看你长肉，成天到晚不给我省心。” 少女黑着脸训斥道。 一连串令人窒息的言辞，将心理年龄幼小的芬里厄淹没。 “……哦。” 巨龙委屈巴巴的点点头。 心想自己也不是人类啊！平常吃的也不算多。 但碍于姐姐的淫威，他没敢反抗，只是看上去焉了一些。 看到他这个样子，夏弥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脸皮到也没厚道完全无视是非的程度。 所以，迟疑了一会后她开口道。 “这次就算了，作为补偿，下次我给你多带一点！别一副你好像被我欺负了的样子！” “如果下次忘记的话我也可以让苏墨帮忙带一份过来……唔，这么看来多一个眷属好像的确不错诶！就算血统问题还没搞定，也能多一个人帮我一起带孩子。” 想到这里夏弥心情好了不少。 虽说今天出现了不少之前没有预料过的状况。 但总体来看自己的计划还算成功。 有一个可以信任的眷属后，很多事情也可以让人帮忙了。 “嗯嗯，都听姐姐的！” 听到夏弥的话，芬里厄连忙点头。 其实他没听清夏弥说什么，只是看到姐姐不生气了，所以连忙表态。 以他这个习惯，恐怕就算夏弥把他卖了，他也会傻兮兮的帮着数钱。 看着这样傻兮兮的弟弟。 夏弥叹了一口气。 这么蠢的家伙，留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肯定会不安心。 可就算吞噬掉他，以神明的力量，就能够抵抗那最深沉的绝望么？ 想起那几千年前，就被预言宣告的未来。 夏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孩子一般的迷惘。 这丝迷惘很快又被她斩断。 “无论如何，先登上神座再说！” 她深呼一口气，目光坚硬如铁。 “做不到这一点，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基础。” 015 LV3，技能升级，下克上 深夜。 五十块钱一晚的老式简易招待所中。 苏墨闭上眼睛，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没有身份证明的他自然是没法租房子的，这种招待所改成的宾馆虽然破旧，但很符合他这种三无人士。 虽说本应该是类似于通铺一样的房间，但因为这家招待所生意比较差，所以暂时是苏墨一个人居住，正好不受干扰。 今天在地铁尼伯龙根中发生的事情，如同梦幻一般。 若不是左手手腕处缠绕的衔尾蛇怎么也洗不掉，苏墨说不定会怀疑那是一场梦。 不过，即使不看这个，他也能确定那是确实发生了的事情。 他还有别的证据。 比如说—— “打开个人面板。” 苏墨吩咐道。 半透明的界面，立即出现在他眼前。 【宿主：苏墨】 【现掌握技能列表如下】 【学习：lv1，7820/10000（您的学习速度会有小幅度加成）】 【厨艺：lv1，7400/10000（您初步掌握了家常菜做法）】 【说服：lv3，648/10000（您的雄辩能获得龙王信任）】 【钓鱼：lv3，5500/10000（职业等级的钓鱼技术，您足以成为地区榜上有名的钓鱼佬）】 【耶梦加得的印记：lv3，不可主动升级，未检测到龙族血统，未激活】 最后增加的那个技能，正是他今天遭遇真实无比的证明。 同时也提醒着苏墨，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龙族的卧底，成为了龙王耶梦加得的眷属。 确认这一点之后。 苏墨目光扫过其它并没有变化的技能介绍。 将注意力集中在名为【说服】的技能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在他与芬里厄对话的时候，曾经展开过个人面板。 那时候，这个名为【说服】的技能还只有lv2。 现在却升级到了lv3。 “难道说，是因为我说服过夏弥，所以经验值足够技能升级了？” 苏墨立即想到这个理由。 技能升级，需要足够的经验值。 平时每次练习技能，都会或多或少得到一些经验值。 而在之前的遭遇中，其他技能都没有使用的机会，他唯一用的多的就是【说服】，这才争取到了不错的条件。 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的确能解释技能升级的事情。 只不过—— “这熟练度未免涨得太多了吧？” 稍微计算了一下后，苏墨惊讶道。 对于这个技能的熟练度上涨，他能够理解。 毕竟和以往的对象不同，这次交谈的对象是龙类。 但上涨得这么多，就有点离谱了。 “只不过是对话了一小会儿而已，居然就积累了足足1503点经验值。” 计算出这个数字，苏墨微微咋舌。 难不成，再和夏弥对话七遍，自己【说服】技能就能升格到lv4？ 按照自己对技能升级机制的理解。 等到升级之后，再想获得之前那么大增幅是不可能了。 可即使是这样，也足够恐怖。 要知道，在系统判定中，哪怕是芬里厄所持有的的龙王级别权柄，也不过是lv6。 lv4级别的技能，苏墨还未曾在人类身上看见过。 若是真能升到lv4。 就算是再普通不过的生活系技能，苏墨估计也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比如说，让苏墨获得足以媲美某落榜美术生演讲能力之类的。 若是和龙王说说话就能达到这个效果。 那岂不是血赚？ “明天晚上在夏弥身上试试看。” 做出这个决定后，苏墨继续思考了一会儿，确定近期应该没有什么别的要紧事后，便放空思维，沉沉睡去。 …… …… 次日清晨。 31号楼，15单元201室。 这是一个红砖外墙的老楼，地处三环内，也是俗称的老破小。 晨曦的阳光顺着巨大落地窗洒下，透过窗帘照在少女的脸上，如同牛奶一般的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 闹钟响了。 少女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了眼睛。 然后，将被子拉高，盖到了头顶，把自己藏了进去。 现在是暑假时间，不用上学，睡懒觉也没人管。 懒惰大概是生物的天性，即使是龙王也不例外。 眯了一会儿后，睡意逐渐清醒。 更重要的是，肚子饿了。 “咕……” 懒得起床，肚子又饿。 夏弥神情茫然地环视了自家一周。 最后也没起床，而是将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摸了过来。 等肚子饿得受不了了，再去买早餐吧！ 将枕头竖起来垫在背后，夏弥把电脑放在腿上，熟练地登录上了常用的小型论坛。 这是她经常浏览的网站，用户少但活跃程度高，很多时候能给出很多靠谱的建议，她有相当一部分的人类知识是在这个论坛学到的。 点开最近的帖子。 是昨天上午她发的求助贴。 ——《准备创业，请问如何招揽一个素质优秀的下属》。 论坛上有不少有质量的回复。 昨天她招揽苏墨的时候就参考了其中大量优秀意见。 虽然基本上都没用上，不过不管怎么说，最终结果是好的。 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她就在后面给各位热心网友进行了留言感谢。 今天早上一打开论坛，就看到了一水的恭喜。 向下翻，便能看到最新留言。 里面有几个夏弥眼熟的活跃用户，所以她颇为关注的多看了几眼。 她们似乎正在版聊，一刷新就是一条新信息。 【管账丫鬟】：真羡慕你们这些当老板的，平常什么正事不干，也不见人影，有事就吩咐手下跑腿，简直不要太快活。 【管账丫鬟】：可恶！老娘也想翻身当老板啊！老娘也想拿着小皮鞭抽赶别人干活啊！ 【鹭鸶】：怨念全漏出来了哦，这就是我故乡那里常说的下克上吧！ 【鹭鸶】：说起来你是不是忘了你老板是个小心眼，要是被他看到了，你说不定要遭重。 【管账丫鬟】：他敢！老娘辛辛苦苦办事，吐槽一句怎么了！你以为老娘会怕他？ 【管账丫鬟】：区区老板，我翻手镇压！ 【鹭鸶】：6 【鹭鸶】：女人神经病起来真是可怕，我离你远点，免得血溅我身上。 【管账丫鬟】：呵，胆小鬼。 【管账丫鬟】：@管理员，收钱了就赶紧洗地，备份数据库都给老娘删光！留下一点数据你就不用干了！ 【鹭鸶】：@管账丫鬟@管理员，也帮我一把，谢谢。 夏弥再按一次f5刷新，发现之前看到的帖子果然消失了，连删帖的痕迹都没有，似乎是直接将整个论坛的记录都回滚了。 尽管不是第一次，但看到这一幕，她还是有些羡慕。 这家伙真有钱。 据她的了解，一次没有几十万打底，休想让管理员干这活。 想到这里，夏弥正准备在下面评价一句“我已经全部都看到了”，看看能不能例行勒索到一些封口费。 正在这时，却发现刷新了一条新信息。 【皇女】：已截图。 【管账丫鬟】：！！！ 【鹭鸶】：！！！ 之后几人不再发言。 但夏弥相信，这个【管账丫鬟】和【鹭鸶】肯定是去私信收买对方了。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有什么好紧张的。 在小众论坛吐槽老板这种事，互联网上早已见怪不怪，他们老板基本上也不可能看到这种信息。 可她们还提心吊胆的，就像是随时可能被老板知道一样。 未免太过于胆小了。 但看着机会溜走，夏弥还是有些遗憾。 “算了，这次也学到了新招，下次我也截图试试。” 016 不打工你养我么 从那个很少发言，一发言就如同利刃戳心的【皇女】那边，夏弥学到了什么叫做人狠话不多，什么叫做发家致富不走寻常路。 将截图这个妙招记在笔记本上之后，她决定以后常来逛论坛。 说不定再次目睹现场，自己手快点截个图，也能敲个几十万过来。 这年头，龙王家也不富裕。 为了之后潜入卡塞尔学校，让自己背景经得起查，夏弥没法给自己设定什么太有钱的身份，财富越多越不好隐藏。 对于已经设定好的身份，也更是不能出现什么可疑的资金流。 而作为高中生少女，也没什么赚钱的办法。 好不容易碰到这种合理渠道的资金流入，可不能轻易错过。 记下这一点之后。 夏弥在触摸板上轻点几下。 正准备浏览别的页面，突然听到一声低鸣。 “咕！” 她肚子是真的饿了。 少女将手放在笔记本屏幕上，刚准备关上电脑，挣扎着出去买吃的。 突然间，她回想起【管账丫鬟】说过的那句话。 ——有事就吩咐手下跑腿。 夏弥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差点忘了，我现在是老板了啊！” 她可是龙王！ 是至高无上的君主。 怎么能被这点小事困扰！ 想到这里，她摸出自己手机，眉飞色舞的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地址：xxx，带上一笼小笼包，一碗豆腐脑，一根油条，夏弥留。”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既然已经签订了契约，那苏墨就是她的人了。 帮忙带个早饭，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么？ 要是放以前，君主接受臣民供奉的食物，可是臣子的荣幸。 发完短信后，夏弥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 想到以后不用每天起床，就能有人带早饭，她不由得后悔，后悔自己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 三分钟之后。 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苏墨打来的。 夏弥惊喜的接通手机，立即开口道。 “你这么快就到了？该不会是一直等在我家附近吧？我这就来开门！”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感觉真不戳。 可惜的是，这样的幻觉只存在了两秒。 她还没来得及下床，就被苏墨给戳破了。 “大小姐你是傻了，还是《黑执事》动漫看多了。” 他的语气十分无奈。 “虽然我现在的位置距离你那边的确不远，但三分钟怎么都不可能到啊！” “……好像也是。” 夏弥抓了抓脑袋，想起自己唯一的眷属现在好像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半小时内能到么？不能到的话我还是自己去买吧。” 她虽然刚起床有点懒。 但也不至于懒到让苏墨来回花一个小时给她送早餐。 “如果现在出发的话，十五分钟之内应该能到。” 苏墨权衡了一下说道。 “不过现在的问题不在这里，现在问题在于我有点脱不开身。” “脱不开身？” 夏弥语气突然紧张了起来。 “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如果遇到的话千万别逞强，先保证生命安全，只要命在什么都好说。” 该死！ 她怎么就忘记了。 自家眷属如今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随时可能因为遭到意外身死的普通人。 无论是车祸还是意外，还是偶然找茬的小混混，都有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没有龙血的他无法激活自己的印记，这个时候他一旦出意外就是真的没了。 电话另一边，听到夏弥紧张的语气，苏墨神色有些古怪起来。 “女王殿下，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妈……不用担心，我说脱不开身不是生命意义上的危险，单纯只是因为我在打工而已。” “打、打工？” 夏弥瞪大眼睛，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个奇怪的答案。 之前她跟踪苏墨的时候，知道苏墨的确是在打工。 可你现在不是成为龙王的眷属了么？ 在君主的命令和打工面前，你居然选择了打工？ “是啊。” 苏墨却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 “不打工哪有饭吃，难不成你养我啊？” “……” 夏弥默然了。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 她也穷。 至少明面上只能很穷。 不然，原著中她也不至于在芝加哥没钱住旅馆，还要在公园扎帐篷。 不过，虽然理性上是能理解。 感性上却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早餐且放到一边再说，你这个打工，具体要多久？” 夏弥在床上正襟危坐，询问道。 “现在做的这个收入稍微要高一点，时间会多一点，一周五天，朝八晚六，算上午休，每天工作时间大概十小时。” 苏墨汇报了一下目前的工作情况。 “也就是说，如果我要找你的话，只能在这之外的时间，也就是周末和每天晚上？” 夏弥目瞪口呆的问道。 “那也不至于这样。” 苏墨摇了摇头。 “我这边平时还是可以请假的，院长管的还挺松。如果你这边真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申请上一半的班，虽然工资也会少一半，但基本还是能够维持生活。” “实在碰到紧急情况，我也可以换个别的工作，当然做一休一是极限了。” 京城居大不易，这时候经济也没完全腾飞，他没有身份证找工作也有很多限制，想要做一休三是不太可能的。 017 奶奶曾经说过，莫欺少年穷 “……” 夏弥沉默了。 她听得出来，苏墨是真的尽力了。 收个眷属，总不能让他连基本生存都保障不了。 可是—— “有句老话，说时间就是生命你知道么？” 夏弥突然说起了别的话题。 “知道，鲁迅说的。” 苏墨迅速接话，也并不询问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这句话也的确是鲁迅说的。 “我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生命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们能感受到的，能记录的只有自己的时间而已。” “时间才是一个人能拥有的最无可替代的财富，你为谁花的时间更多，谁对你就更重要。” 夏弥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像是在和苏墨讨论人生哲学。 “所以我们常说的占有某个人，其实也只是占有他的时间而已，毕竟生命本身，除非被吞噬，否则是不可能彻底被占有的。” “很有意思的观点。” 苏墨微微颔首。 “从这个角度看，你们长生种简直就是百万富翁。” 在这个还没有太多通货膨胀的年代，百万富翁这个名词还并没有被淘汰。 “以前或许是吧。” 夏弥无声的笑笑。 “可现在，作为被时代抛弃的弃族，能够拥有的东西可不多。” “除了弟弟之外，我现在拥有的只有你一个眷属。” 听到她突然这么煽情。 苏墨有些扛不住。 “女王殿下你这是怎么了，为了一顿早饭不至于这么真情流露吧！” “如果你实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我也可以换成夜班，自由职业在时间调整方面还是有优势的。” 以前没觉得，现在看来这只龙王是不是真的有点精分？ 跟了这种老大，苏墨不由得觉得自己前途堪忧。 夏弥无视了苏墨的白烂话，继续用略微低沉的语调说道。 “我和你签订了血的契约，要约定一起对抗最可怕的终焉风暴，在路途上同生共死，这样才最多占你一半的时间。” “可那些蝼蚁，却只是花一点钱，就想夺走你另一半的时间？抢走你一半的生命？” 夏弥眼瞳中闪烁出淡淡的金色光辉，心中中酝酿着君王一般的雷霆怒火。 “我讨厌别人伸手抢我的东西。” “他们凭什么这么做！” 哪怕隔着电话，苏墨也能感受到君王一般的威仪。 若是那些混血种或者龙种感受到这份力量，恐怕已经跪在她面前瑟瑟发抖了。 虽然夏弥答应苏墨不会主动对普通人动手，可在她极度愤怒的时候，苏墨不确定她是否能控制得住。 为了雇佣过自己的老板的人身安全考虑。 他决定泄掉这份君王的怒火。 于是—— “因为我们没钱啊！” 苏墨轻飘飘一句话，杀死了君主的愤怒。 电话那边传来长久的寂静。 明明只有几十秒，却荒芜的像是一个世纪。 终于，电话对面出声了。 “可恶！奶奶曾经说过，莫欺少年穷！” 少女愤愤的声音响起。 声音娇俏可爱，虽然同样隐含愤怒，但没有半点君王的威仪，反而像是被欺负了的猫。 看到夏弥恢复平日的少女姿态，苏墨这才松了一口气，含笑吐槽道。 “下面一句话是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最后是死者为大。” “你这也太悲观了吧！我们能不能够活到中年都不一定呢！” 夏弥皱皱鼻子反驳道。 “你这比我更悲观好么！” 苏墨无语吐槽。 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我能不能活到中年，还要看是否能度过2012世界末日。” “但老板你不一样吧，你不是都活了至少几千年，用人类的年龄算那应该是已经——” 苏墨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恼羞成怒的夏弥打断。 “十六岁！我是未成年！” “可是——” “我说，我才十六！” 夏弥再次加重了语气。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感觉在这个地方上说错话会被穿小鞋，苏墨想了想选择了从心。 “这还差不多！” 夏弥得意地哼哼一声。 “既然这样，你就先去上班吧！晚上有空的话再来我这边，有事情和你商量。” 挂掉电话之后。 她叹了一口气。 生活不易，就连龙王都要为五斗米折腰。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事情，如果真的让苏墨继续打工浪费时间的话，很多事情都开展不了。 她好不容易找个眷属，不是用来给资本家当苦力的。 必须要找个赚钱的路子解决经济问题才行。 所以，要怎么才能赚钱呢？ 夏弥思考了十五分钟，也没有想出来一个不犯法，又不会引起怀疑的赚钱方法。 唯一的成果是，肚子更饿了。 “可恶，我也想要一个管账丫鬟给我送一份早餐啊！” 想起论坛中别的老板的惬意生活。 夏弥瘫在床上，羡慕嫉妒恨的喊出声来。 话音刚落。 “咚咚！” 有敲门声响起。 “谁啊？家里没钱，不买保险，也不接受推销！” 夏弥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套，一边喊一边凑到猫眼处，想看看是何方神圣。 她又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谁会上门找一个龙王？ 没等她外套穿好。 门外就传来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 “很遗憾我没法变性，当不了管账丫鬟，不过早餐确实带来了，你就说要不要吧！” 是苏墨的声音！ 夏弥来不及穿拖鞋，直接赤脚“啪嗒啪嗒”跑过去开门。 看着提着小笼包、豆腐脑、油条的黑发青年，她小嘴微微张开。 “你不是说你要上班么？” 夏弥有些懵了。 “我觉得你这边比较重要，就辞职了。” 苏墨微微一笑，空着的手拍了拍眼前少女的肩膀。 听到这话，夏弥心中一阵暖流涌现，饶是龙王的心性也不由得被感动了。 正当觉得自家眷属怎么这么贴心，那个背地骂老板的管账丫鬟压根比不上自家眷属一根手指头的时候。 苏墨补充了一句。 “所以女王殿下，我以后就要靠你养了！” “……” 少女微微张嘴，整个人彻底石化。 018 猎人网站 两分钟后。 “嗷呜！” 夏弥恶狠狠地一口咬开了一个小笼包，以饿虎捕猎一般的架势将其吃进了嘴里。 虽然因为过于俏丽的容貌，看上去没有什么威慑力，不像是猛虎，反而像是张牙舞爪的奶猫。 但这一副穷胸极饿的气势，仍让苏墨看着有些无语。 “大小姐，请注意点体面。这只是早餐而已，不是什么生死搏杀的敌人。” 他提醒了一下这位龙王。 希望她不要摆出这么一副惨烈的架势。 闻言，夏弥丝毫不改气势，又喝了一大口豆腐脑。 解决完早餐后，她擦了擦嘴，这才气呼呼的瞪了苏墨一眼。 “这是我这些年吃的最贵的一顿早饭！” 就因为一顿早饭。 自己以后就得多养一个大活人。 这让本来生活费就不多的她，真切的感受到了生活的压力。 “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苏墨试图给她鼓劲。 “你可是要反抗那位至尊的人，怎么能轻易被金钱所束缚。” 不会pua老板的员工不是好员工。 苏墨觉得，与其让自己这个普通人赚钱养家。 还不如让自家老板发挥出主观能动性。 老板不吃苦，凭什么有资格养员工？ “……我们的立场是不是反了？” 夏弥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苏墨。 “不是应该我对你画大饼，让你努力工作么？” 明明管账丫鬟那边还是下属赚钱养老板。 为什么到自己这里，就得自己赚钱养属下了？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就算你这么说，我现在也没法参加什么好点的工作啊。” 苏墨摇摇头，一脸无辜的表情。 “不过，如果你能给我解决一下身份问题的话，我能做的选择到是会多不少。” 若不是身份证明限制。 苏墨也不至于只能打零工。 “明白了。” 夏弥木然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不仅要养你，还得帮你解决身份问题。” 她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老板还是保姆了。 怎么感觉活都是自己干的？ “孺子可教也。” 苏墨欣慰的点了点头，觉得这个龙王理解力的确不错，是个可塑之才。 “那我要你干嘛？” 夏弥恶狠狠的看着苏墨，如果苏墨再给她安排工作，她估计会一口咬上来。 “我可以帮你……更有效率的养我。” 苏墨沉吟了两秒后，说道。 而后，在对方真的扑上来咬他之前。 苏墨语气加快的补充到。 “说起来，你知道猎人网么？” “猎人网？” 听到这个词，夏弥歪了歪头。 “你是指搞招聘的猎头网站？” “不。” 苏墨摇头。 “是一个叫做猎人市场的网站，这个网站专门用来发布各种游离在灰色地带的委托，报酬优厚且不提，关键在于这个网站能够接触到不少和龙族或者混血种有关的消息。” 苏墨本以为夏弥会对后面的事情感兴趣。 没想到听到这话后，她眼前一亮，立即追问道。 “报酬优厚？” “嗯，至少对于我们来说很优厚。” 苏墨点点头。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去网吧验证过这一点。 最低任务佣金也有几千美金以上，只算生活费的话，省着点用，出一次任务就足够用大半年了。 不过—— “比起这个，你更在意的应该不是和龙族有关的消息么？” 苏墨疑惑道。 “龙族的情报有什么好了解的。” 夏弥白了他一眼，挥了挥手。 “你们人类对龙类的了解还没有我一根手指头多，我干嘛要去找人类打听龙族的秘密，比起这种小事，现在赚钱才是最重要的好么！” 多养一个人，她也有压力啊！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苏墨点点头。 虽然猎人市场这个网站背后的秘密也很多。 但仅从网站本身委托上，是找不到什么有效信息的。 连诺玛都做不到的事情，夏弥自然不可能做到。 所以，目前来说，比起龙族的秘密，更优先解决的应该是资金的问题。 “我大致浏览过，这些任务有很多游走在灰色边缘地带，很多涉及到各方利益纷争的任务，其实不适合没有背景的我们。” “比起这些任务，那些涉及到灵异事件的委托，对我们来说或许会更加容易入手。” “灵异事件背后起作用的，大多是龙类的力量，虽然一般都不会太强，但对普通人来说却有可能造成极大困扰，有钱人也很乐意花钱雇佣业内人士处理这些‘脏东西’。” 听完这话，夏弥瞪大眼睛。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抓鬼？” “可以这么说吧。” 苏墨点点头，让夏弥拿过她的电脑。 一边输入者猎人网站的网址，一边给她介绍着自己的想法。 “这些事情就算被卡塞尔学院记录了，也不会成为疑点，自主觉醒的混血种在猎人网站并不罕见，顺便也可以提供你觉醒言灵的理由。” 让夏弥在猎人网接任务。 是苏墨临时想到的想法。 连老唐这个还没觉醒的龙王，都可以借助血脉天然优势，在猎人网如鱼得水。 夏弥虽然可能要菜一点，可她好歹是觉醒了的真正龙王。 有她在，在高难度的任务，基本也能砍瓜切菜的打过去。 就算是不能暴露龙王的实力。 以她捏造好的a级混血种的言灵，也足以处理大部分麻烦。 所以，让她在猎人网打工，必然能赚到相当不错的收入。 只要不涉及太麻烦的事件，猎人网的存在反而能给他们的力量打掩护。 说完自己的想法。 苏墨发现夏弥一直没说话。 “怎么了，你有什么疑虑么？” 苏墨疑惑问道。 “没有。” 夏弥摇了摇头。 “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 “什么事？” 苏墨随口问道。 “我在想，我们之间到底谁才是老板？” 夏弥看着苏墨，神色有些茫然。 “为什么这么说？” 苏墨微微一愣，疑惑道。 夏弥伸手指了指电脑上的猎人网站。 “明明我才是老板，为什么不仅要打工养你，居然连工作都是你提供的？” 怎么总感觉自己被安排了？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苏墨反问道。 “没有。” 夏弥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 苏墨挥挥手，结束了对话。 019 泪之星，军神之剑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夏弥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 登上了猎人网之后，她大致浏览了一番。 的确和苏墨所说，这里面鱼龙混杂，各种邪门的东西都有。 虽然很多任务看起来很可笑，但也有不少涉及到龙族文明的东西。 夏弥对这些龙族相关的情报并不关心。 她更关心的是报酬。 “这些报酬，居然价格高达几十万美元，甚至几百万美元？” 看到其中几个熟悉的介绍后。 夏弥眼神闪闪发光。 她把苏墨一把拉了过来，让他看向屏幕。 “这要是接下来一个，我们不就发了！” 被夏弥拉了过来后，苏墨看了一眼隔着自己极近的少女。 明明之前吃饭的时候她还一副凶神恶煞，仿佛是要把所有资本家吊路灯的样子。 现在却两眼放光，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世宝藏。 该说不愧是龙么，收集财宝似乎是天性一样的东西。 不过，这也未必是血脉的原因。 单纯的女性，本身似乎对财宝也有相当的喜好。 “如果能完成任务的确能赚不少，但这种类型的任务不是区区一两个人就能完成的吧？” 苏墨提出疑问。 能够发布这种级别任务，拥有这种财力的人，肯定是混血种社会的一份子。 既然是混血种社会的人，不选择寻找盟友一起开发，而是选择公开到猎人网上，这任务肯定有问题。 “要么是任务难度过高，要么是隐含了起来什么别的危险，不然也不至于挂了这么久都没法完成。” 苏墨说出一般的可能性。 全世界的混血种中，s级或许十分稀缺，a级却不会太少。 每年卡塞尔学院也都能找个十几个a等级学员。 在卡塞尔学院之外诞生的a级混血种肯定也有不少。 这么丰厚的待遇，这么久没完成，说明即使a等级混血种也搞不定。 不过，夏弥并不将其放在心上。 “安啦，有我在你怕什么危险！”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初代种，夏弥虽然选择潜伏，但未必畏惧人类。 “就算要隐藏身份，只能发挥出a等级混血种的力量，这些用不上力量的任务总没问题吧？” 她滚动了一下页面，将鼠标指针停在其中一个任务介绍上。 苏墨的视线随之看过去。 夏弥选中的是一个报酬高达百万美金的解谜任务，是要安全破解一个地下宫殿的防御设施。 “这个位置看起来有些熟悉……伊斯坦布尔是哪里？” 少女微微皱眉，露出思索的表情，对这个人物介绍似乎有点印象。 “伊斯坦布尔？” 苏墨看了一眼任务地点，是伊斯坦布尔郊外的某个地下洞窟，便随口解释道。 “这地方最开始建立的时候，君士坦丁大帝将其命名为新罗马，不过一般都叫作君士坦丁堡，曾是东罗马帝国、拉丁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首都。” 听到苏墨提到君士坦丁大帝的时候。 夏弥就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苏墨刚说完，她就拍了拍桌子，一脸激动的样子。 “这不是我差点打下来的地方么？” “我就说有些眼熟，我记得这应该是一个次代种的坟墓，按照任务介绍，只要能提供线索破开炼金矩阵，刨了他的坟，就能够拿到一百万美金？” 她白皙的俏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 这个任务对她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毕竟这个坟墓的设计，好像都是她亲自下令打造的。 作为设计师，自己设计的谜题自己解开，还有比这更简单无脑的事情么？ “？？？” “你差点打下来的地方？” 听到这话，苏墨不由得有些恍惚。 不过很快他便想起来，按照龙族原著的资料，夏弥这话好像是真的。 在龙族的历史中，昔日曾横扫整个欧洲大陆的匈人帝国的王，被称作上帝之鞭的阿提拉，似乎被确认正是大地与山之王的化身。 这么说的话。 当年东罗马皇帝狄奥多西二世和阿提拉签订投降契约的时候，夏弥估计还真在现场，甚至还是主导这场战斗的当事人。 苏墨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女是真正的现场怪。 顿时，他看向夏弥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注意到苏墨将自己从头打量到脚。 夏弥不由得将双手护在胸前，警惕的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知道我很漂亮，但也不是你冲动的理由哦！” “这种事情可是犯法的，你也不想去监狱捡肥皂吧？” 听到夏弥这么说。 苏墨嘴角一抽。 “你想多了，我对平板没兴趣。” 再说了，你一个龙王怕什么动手动脚。 虽然她综合素质都只有次代种层次，但即使是这样，也足够一拳把苏墨砸成两个小饼饼了。 委实不需要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就算说可能被强暴。 应该担心的也是苏墨这个普通人类。 当然，以夏弥的容貌也不是很亏就是了。 “什么叫平板，我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好么！” 听到苏墨再次诋毁自己，夏弥不乐意了。 她努力挺起胸膛，作为十六岁的少女，倒是的确有几分曲线。 “是是是！你说得对。” 苏墨无视了少女的搔首弄姿。 虽然知道对方并不是小女孩，但有时稚气太重的样子委实没有什么吸引力。 “比起这种小事，我更好奇的是另一点……你就是匈人王阿提拉？” 苏墨十分在意的问道。 如果这是真的，那龙族历史和型月历史还真的有点像。 不过那就不该称之为阿提拉，而是更女性化的阿蒂拉了。 “这才不是小事，是关系到女孩子自尊的大事！” 夏弥拍了拍桌子，不满的抗议了一句之后才接话到。 “可以这么说吧，明面上的阿提拉是芬里厄，不过背后的人的确是我。” 芬里厄虽然掌握力量却没有脑子，大概是指挥不了部下的。 所以，隐藏在背后的夏弥，才是真正的上帝之鞭。 苏墨倒不怎么关心西方历史，听到夏弥这么说之后，他只是十分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你会泪之星，军神之剑么？” “那是什么？” 夏弥疑惑的歪了歪头。 这个世界虽然有型月，但在fgo才出场的阿蒂拉尚未出现，所以她这个动漫宅也不懂这个梗。 “如果你说的是军神玛尔斯的剑的话，那只是为了威吓罗马人编造的传说而已，当然那也并不是假的，不过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什么军神，我拿到的只是一个相当高阶的炼金刀剑。” 020 跨越生死的契约 无论是龙族版历史，还是型月版历史，大体都和大众版本历史差不离。 曾和弟弟芬里厄一起，以阿提拉的名号征服世界的夏弥，手上还真的曾经拥有过传闻中的军神之剑。 但在龙族世界观里，这不是什么摧毁文明的宝具，也和游星什么的无关。 纯粹只是当初罗马建国时期留下来的炼金道具而已。 考虑到夏弥的身份。 连她都会称之为相当高阶的炼金刀剑，品质想必绝不会差。 可惜的是，这东西早就随着匈王阿提拉的败亡而流落散失，如今想找也找不到。 “但这个次代种的坟墓不同，以人类如今的炼金术知识，大概还无法破解这个炼金矩阵的效果，至少无法安全破解，若是我们在里面稍微帮一点忙的话，应该能获得不少可以光明正大使用的资金。” 提到这一点，夏弥不由得为之心动。 作为龙王，她其实并不应该缺钱。 且不说她脑海里的知识，还有藏着的过往财宝的消息。 单纯就是尼伯龙根里面的土，拿出来也能拍卖出高价。 那可是从死人之国里面挖来的东西，是炼金术师们梦寐以求的死去的物质。 她看起来穷，实际上却坐拥一座矿山。 单纯只是卖土，大概也能卖成一个大富婆。 可关键问题在于，这样的买卖赚的都是不能曝光的黑钱。 无论作为卖家的身份有多保密，这些来源可疑的钱一分都不能打到作为人类的夏弥的账户上。 而寻常的洗钱手段，想要摆脱诺玛的监控更是不可能的。 夏弥未必知道诺玛的存在，却也明白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 她需要的，是来自正规渠道的资金。 猎人网站的任务赏金，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正规，但在卡塞尔学院看来也不算违规，属于可以钻的空子之一。 听到夏弥这么说。 苏墨无语的摇了摇头。 “且不说，你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妞，要怎么合理解释，自己突然拥有了破解守护次代种陵寝的炼金矩阵的能力。” “听你之前的话，这个次代种应该是你手下一类的存在吧，刨自己手下坟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作为夏弥手下唯一眷属，苏墨总感觉有些复杂。 虽然他倒是不太在意夏弥动自己的坟头。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讲究。 但你也不至于为了点钱就动手拆家吧？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摆摆手解释道。 “这家伙虽然加入过我的麾下，但不算我的人啦！” “他是青铜与火之王那一脉的，只是帮忙打架而已，属于听调不听宣的刺头。” “因为脾气太臭，所以没人和他搭档，后来和当时教会和罗马的混血种同归于尽了，我能给他安排一个陵寝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好吧！” 这么说着，夏弥直视着苏墨的眼睛，拍了拍胸口。 “所以你不用担心啦！作为我唯一的眷属，你要是死了我估计也活不了。” “就算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不会让你死的……我们不是签订了血的契约么，如果最坏的结果出现，我也不会让你睡进棺材里，你会以死侍的身份随我一起君临世界。” “说好的同生共死，在这方面我还是很讲信用哒！” 夏弥单手叉腰，一副骄傲的模样。 听到这话的苏墨神色有些古怪。 “听起来像是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死了灵魂也不能安息。”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 夏弥说的最坏情况大概就是计划失败，她不得不吞噬芬里厄成为死神海拉。 死神状态的她，应该拥有者可以打开全世界所有尼伯龙根，以及唤醒死侍军团的能力。 凭借着这个能力，大概苏墨就算是意外死了，也的确能以亡灵的身份复活。 倒是的确不用担心夏弥刨他坟头，因为他自己就会从坟头刨出来。 “不不不！” 夏弥伸出食指摇了摇。 “换个角度看，这可是跨越生死的伟大感情，难道不值得感动么？” “就算是上帝不也要天使来陪么，所以其实神和恶魔在这方面没区别啦，一个人都怕寂寞！” 这么说着，她对苏墨眨了眨眼。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以死侍身份待在我身边的话，那就努力不要死，我现在培养一个眷属也是很不容易的！” 虽然只是在随口吐槽，语气也异常轻快。 但再说到“不要死”三个字的时候，苏墨却敏锐地察觉到夏弥那瞬间低垂下来的眼帘。 也察觉到，那如同浓雾一般的悲伤。 不管是什么原因。 反正这只龙王似乎的确很看重苏墨这个眷属。 “明白了，那我尽量活到大结局，不给你在我坟头蹦迪的机会。” 苏墨点点头，然后将话题扯回正轨。 “不过这个任务还是算了吧，这个任务的难度或许超过了目前人类最强的炼金术师的能力，你要是解决了，卡塞尔学院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疑点。” “好吧。” 夏弥倒也不是不听劝，她遗憾的点了点头。 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翻到另一个用不着曝光实力，也不涉及高等级炼金术的委托。 看到报酬额度，她再度兴奋起来。 “这个怎么样？只是在地下墓葬放置炸弹而已，他们甚至附赠了陵墓的部分地图！” 看起来是一个中等级别难度的任务，报酬却丰厚到与之前次代种陵寝解谜任务相当。 虽然危险是免不了的，但这个任务似乎优秀一点的混血种就能够完成，夏弥难免心动。 苏墨看了一眼任务介绍，而后嘴角微抽。 “在列王墓放炸弹，这什么神人发布的任务，不怕被人砍死么？” “听你的意思这个任务难度其实很高？” 夏弥疑惑的。 “不，这个任务的难度的确不高，难得是完成之后该怎么活下来。” 苏墨摇了摇头。 “如果你想同时招惹以色列和法兰西两个国家的话，或许可以试试，我想他们不介意拿出至少十亿美金悬赏犯人。” “……那还是算了吧。” 夏弥沮丧的低下头。 虽说富贵险中求，但这个未免太危险了，卡塞尔学院也不一定护得住。 “怎么这些任务都这么坑，就没有又简单又赚钱的任务么？” 少女发出了咸鱼一般的感叹。 “梦里啥都有。” 苏墨无语的挪开夏弥的爪子，按上鼠标，开始搜索新手任务。 “萌新要有萌新的样子，我们还是从最简单的任务入手吧。” “嗯。” 夏弥闷闷的点了点头，不再做一夜暴富的梦。 021 管理员奥丁 意识到现在的自己的确没法接受高阶任务。 夏弥也只能认命。 好在新手任务报酬基本也都不低，虽然不至于一夜暴富，却也能让他们不用再担心生活费。 于是，她很快挑选到了几个简单的任务。 然而，投递简历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抢一个任务啊！” 看到简单任务下面的各种猎人老手的帖子，夏弥有些麻了。 “明明是老手，却来抢萌新的案子，这样真的好么？” 想也知道。 比起他们这些初出茅庐的新手，雇主肯定会偏向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手。 这么看，他们新人岂不是永远出不了头？ “别急，你仔细看，老手要价都不低的。” 苏墨让夏弥注意那些帖子的内容。 老手投递的简历，只有雇主能看到。 但他们在帖子下方的讨论，却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 虽然乍一看，这些帖子好像很抢手，很多人在争抢一样。 但仔细一瞧就会发现，这些猎人老手只是在讨论任务而已。 这个猎人说这个任务难度会偏高。 另一个猎人说雇主太抠了，上次他做同类型任务死了两个同伴。 里面还有各种分析帝，合理帝，真相帝在添油加醋的描述着任务本身的危险，精彩程度几乎可以用来写本小说。 而且美洲人欧洲人非洲人都有，在这一刻所有猎人们好像都有了共同语言。 看得人一愣一愣的。 “他们这是……在抬价？” 夏弥眨眨眼，似乎明白了这些人的意图。 他们不是老手为了垄断市场，特意接低级任务来抢萌新饭碗。 而是自发组成了一个去中心化的团体，专门用来忽悠经验较少的雇主，想让他提价。 单个任务的提价，或许只对接下任务的猎人有利。 但他们一天可以水几百上千个帖子。 大家有时间过来哄抬一下任务价格，就能让任务报酬整体上浮好几成。 对于猎人来说，这可比他们亲自做任务去拼命要划算。 所以，他们不是有共同语言，而是有共同利益。 要是经验较少，意志稍微不坚定一点的雇主。 恐怕看到这些讨论后为了避免没人接单子，恐怕很快就会提高报酬。 意识到这一点后，夏弥发出感叹。 “这些人，还真是人才！” 心眼真的太多了。 “赚钱嘛，不寒颤。” 苏墨倒是见怪不怪。 对于这种自由市场，雇主和雇员之间的博弈是每天都在上演的事情。 别看这些猎人老手讨论得欢，其实效果并不会太夸张。 毕竟雇主也要衡量得失，亏本的买卖没人做。 其他猎人也未必都会遵循君子协定，看到报酬达到自己心里价格，就偷偷联系雇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总之，在这些小手段都在网站管理员的允许范围内，并不触犯规则，所以我们以后也可以用。” “不过现在，作为没有资历的萌新，我们没有资格和雇主讨价还价，直接按照雇主给出来的酬劳标准发简历就行。” 听到苏墨总结之后。 夏弥乖巧的点了点头。 参考网站格式化的简历文本，大概编写了一个民俗学家后代身份，以及语焉不详的身份背景后，便将两人的简历都投了出去。 作为萌新被选上的概率并不大。 所以他们选择了组队出动，并广撒网。 两个人的组合收一个人的钱，总会有人感兴趣吧？ 简历投出之后。 两人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按照网站给出来的常例，一般雇主回复时间会在一个月内，到时候双方商定细节才会正式交易。 一旦确定正式交易，网站管理员就会介入其中。 迄今为止，还没有听说有谁敢违背管理员的规则。 “管理员啊！” 听到身旁苏墨介绍后。 夏弥好奇的点开网站的管理界面。 猎人网站的界面相当简陋，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客服人员，也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其他功能。 唯一能看到的，也是网站规则的制定者，只有一个网站管理员而已。 夏弥好奇的点开管理员资料。 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居然能一个人管理这遍布全球的庞大猎人网络。 然而，理所当然的，管理员没有留下任何资料。 只能看到他在论坛中取的名字。 ——nido。 从这个简单地名字中，夏弥倒是没看出什么。 她倒也不失望，这种级别的幕后黑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查到踪迹。 正当她控制鼠标向右上角，准备点x的时候。 夏弥下意识从右到左扫视了一番这个界面。 想看看自己有没有遗漏线索。 目光扫到网站管理员名字的时候 她愣住了。 nido。 如果镜像过来，从右往左看的话，那就是——odin！ 北欧神话的主神，阿萨神族的众神之王，奥丁！ 呆滞十几秒后。 夏弥才控制自己的手，从容关掉了网页。 回过头来，她若无其事的看向苏墨。 “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 问出了极富生活气息的话题。 注意到夏弥不寻常停顿的苏墨，并没有点破夏弥的发现。 他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夏弥的冰箱。 “中午你做饭？” “不然呢，以我们的财政状况，还能到外面去吃么？” 夏弥有些无语到。 自家做饭多省钱啊！ “不，我只是对你的贤妻属性感到惊讶而已，龙类也喜欢烹饪么？” 苏墨摇摇头，想起原著中夏弥似乎的确是一个煲汤小能手，这倒的确很符合她本身的人设，想来她伪装人类也很花了一番工夫。 “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你以为我们以前都是茹毛饮血？” 夏弥无语的看了苏墨一眼。 “按照我们龙类历史，我们才是最开始点火吃烧烤或者煲汤的生物哦！” “当然，以前我们的确没有这么多好用的调料就是了。” 虽说龙族文明繁盛，但那时候他们吃饭也的确没有现在这么多讲究，和古人一样，也就是最基本的煮和烤。 “那我就期待一下龙王大人的厨艺了。” 苏墨点点头，顺便扫了一下夏弥的面板。 单论厨艺，夏弥大致和苏墨相当，都是家常菜没问题的lv1级别。 但在煲汤上面，夏弥的评级是lv2，看样子的确有一番手艺。 022 古拳法，大地与山之王的权柄 “咚咚咚！” 苏墨在桌子上切着萝卜。 夏弥的房间没有厨房，只在房间角落有一个煤气灶，一台老式双开门冰箱。 因为要切菜的缘故，笔记本电脑暂时扔到了床上，这唯一的书桌便用来切菜。 虽然没提前料到苏墨会在一起，但夏弥平时都会一次性买三四天的菜，所以冰箱的菜还是管够的。 说是夏弥下厨，苏墨也没有干看着，在一旁承担着配菜的任务。 白萝卜切成滚刀块，顺便用勺子给生姜刮好皮。 洋葱切好装盘后，又打好鸡蛋，直到搅出泡沫。 “这些菜是不是准备的有点多了？” 看着拿着锅铲上下纷飞的夏弥，苏墨不由得说道。 两个人四菜一汤，未免有些奢侈，而且这些菜都是北方的菜码，一盘量就很多了。 夏弥直接把冰箱里的肉做了一半，这可是好几斤。 “难道说你很能吃？” 看了一眼夏弥纤细的身材，苏墨觉得如果她真的能吃的话，也不至于这样。 “不，这是做给你吃的。” 夏弥摇摇头，将炒好的鸡蛋盛出，然后把烫熟撕皮的番茄倒进了锅里。 一边翻炒出汁，她一边神秘兮兮的看了苏墨一眼。 “从今天起，你最好多吃一点。” “什么意思？” 苏墨预估了一下这些菜的量，就算不吃米饭，也绝对吃不完啊！ “下午再说。” 夏弥摆摆手，不打算告诉他。 “反正吃不完，晚上还能热。” 既然她不愿意说，苏墨也没有追问。 半个小时之后，一桌热气腾腾的午饭算是做好了。 “手艺不错，有我七成水准。” 苏墨浅尝几口后，对夏弥的厨艺进行了高度赞扬。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呢？” 夏弥狐疑的看着苏墨。 “你的意思是，你做菜比我好吃？” 虽然从苏墨切菜的手法看出来他不是新手，但夏弥并不觉得自己厨艺会弱。 在同龄人当中，她觉得自己应该很能打了。 “那是当然。” 苏墨点了点头。 可惜他穿越的不是美食番，不然以他的金手指，只要好好练习，无论是薙切绘里奈还是小当家估计都不是对手。 以他现在的厨艺，其实和夏弥差不多。 只是—— “你这个番茄鸡蛋少放点糖的话，我就承认你和我有一战之力。” 在番茄炒鸡蛋上，苏墨是咸党。 若是只给一点提提鲜还无所谓，直接做成甜口的，他就有些不适应了。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瞪大眼睛。 “番茄炒鸡蛋怎么可能不放糖，你这个异端！” 两人双目对视，互不相让。 本来还想让苏墨以后负责做饭的夏弥，顿时决定，还是自己掌厨比较好。 绝不能将话语权留给异端！ 哪怕是以智谋心计为主的龙类，在某些地方也显得格外的单纯。 …… …… 午饭过后。 苏墨被夏弥拉到了附近森林公园的后山。 这个时候既没有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也没有晚上散步的家庭，可以说是除了深夜之外最为寂静的时候。 孤男寡女，穿着宽松的衣服，一起跑到无人的后山。 若是在后世的大学，必然会被人心领神会的投以羡慕的目光。 但现在，风气还没有之后那么开放。 也没人在意两人去干什么。 当然，两人干的也的确是正事。 “嘿！哈！” 伴随着衣袖划过空气的声音响起。 苏墨在一处平整的空地上沉下重心，握紧拳头打拳。 “大腿绷紧，手臂肌肉放松，肩膀松弛下来，腰部自然挺直！” 在苏墨面前。 夏弥一副老师的姿态，纠正着苏墨的姿势问题。 虽然她那一副笑眯眯的，东摸摸西捏捏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有当老师的资质，别说老庄持重或者仙风道骨了，比起教学她的样子更像是在胡闹。 可苏墨并不轻视夏弥的任何意见。 他无比清楚的明白。 在这方面，夏弥的造诣甚至要超越宗师，是名副其实的神话级别的人物。 他一边认真调整着自己的姿态，一边好奇地询问道。 “这就是古拳法么？怎么感觉和青少年宫教的跆拳道或者散打一类的锻炼方法有些相似。” 是的。 夏弥让他中午多吃一点的目的，就是为了下午的训练。 身为普通人的苏墨，现在既不能激活血统，也没有言灵可以锻炼。 若是其他龙类，面对这种眷属或许会头疼。 毕竟，就算是炼金武器，也是需要血统才能掌握的。 但作为大地与山之王。 夏弥倒是还有别的方面，可以加强苏墨的力量。 比如说，独立于元素言灵之外的，却又在她权柄之内的，对于力量掌控的锻炼。 这是即使普通人，也能学习的能力。 提出这一要求的时候。 夏弥本以为，自己要出手示范一下，一拳打断几颗百年巨树，人前显圣一下，苏墨才会心甘情愿跟着自己学习拳术。 却没想到。 刚提出这一点的时候。 苏墨当场就答应了。 这让本来已经准备好装波大的她，反而有些胸闷。 装逼是智慧生命的刚需，龙王也不例外。 她不知道的是，苏墨是绝不可能拒绝夏弥的这一提议的。 对于夏弥想要传授的古拳法。 他早就十分好奇了。 那是能够在不使用言灵的情况下，以区区人类或者混血种的力量，一拳打爆一栋高楼大厦，亦或者是震塌一个火车站的奇迹一般的技巧。 虽然不是言灵。 威力却绝不弱于言灵。 按照原著中的介绍，正如天空与风之王不仅掌握着风，同样掌握着时间；青铜与火之王不仅掌握着火，还同时掌握着炼金术一样。 对于力道的掌控，是大地与山之王掌握的另一个权柄。 而这一能力，是不拘血统都能学习的东西。 哪怕是普通人类，学会这一技巧后，也能够一拳击碎巨大的岩石，击碎以人类的力气本不可能击碎之物。 对于现在的苏墨来说。 这是一项非常有用，且成长性也极佳的技巧。 023 技能入门的标准 难得看到苏墨如此乖巧听话。 夏弥一边随心的摆弄着他，一边反问苏墨。 “关于对力量的掌控，也就是古拳法，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这是一个可以依靠击破物体内部弱点，来造成本不可能造成伤害的技巧，和空之境界的直死魔眼类似，是击打物体弱点的体术。” 苏墨说出自己的了解。 《空之境界》07年就发布了，夏弥这个动漫宅应该不会错过。 事实上夏弥也的确对得上苏墨的脑回路。 她点了点头，道。 “直死魔眼么……虽然说单纯的古拳法，并没有那么高端的看到死点或者死线的力量，但原理的确都差不多，都是找准弱点，一击必杀。” “不过，要说实际原理的话，古拳法并不是能击溃物体的技术，而是让物体内部自我崩溃的技术。” “用你们人类的力学原理来看，无论是金属还是岩石，物体本身内部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应力，这些应力平时相互抵消，所以短时间内并不会表现出来，长期或许才有影响，生活中常见的例子大概是金属疲劳，这就是交变应力作用下的结果。” 明明只是一个高中生的夏弥，开始侃侃而谈力学原理。 看样子她在人类潜伏的这些年，对于人类科学领域的探索也很感兴趣，很多内容都不是高中课本可以学到的东西。 “所以，你的意思是，古拳法并不能摧毁物体的主因，只是诱因，真正造成效果的是物体本身的各种应力湍流？” 苏墨听明白夏弥的意思，确认的问道。 “没错！” 夏弥欣慰的点点头，像是看到了勤学好问的学生。 “所以，让你学习古拳法，不是为了让你发挥出超越人体的力量，而是为了让你发挥出一个合适的力道。” “这个力道未必大，甚至可能连婴儿都不如，但它必须要精妙，妙到毫巅。” “如同君主一般，它无需亲自上场，只需要稍加引导，就能统领千军万马，将原本混乱的应力湍流统一在一起，然后骤然爆发。” “于是山崩地裂，无人能阻挡在王座面前。” 夏弥嘴角含笑，语气淡然。 苏墨却从中听出了，可以真正摧毁山岳的自信。 按照她的说法。 古拳法不是一力降十会的所谓力量奥义，而是引导对方的力量摧毁自己的宗师级别技巧。 因为是依靠物体自身的力量，自己摧毁自己，所以理论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无法摧毁的。 “听起来的确很厉害啊！” 苏墨不由得心神向往。 不管怎么说，这是身为普通人的他，如今唯一能学到的高级技巧。 “那是当然。” 看到苏墨的表情，夏弥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随手拍了拍苏墨的大腿，让他继续下沉两厘米。 “古拳法的核心奥义是用物体本身的应力摧毁自己。”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的大前提，便是需要施术者能够正确掌控自己的力量。” “只有在能够控制自己输出力道的大小方向的前提下，你才有资格谈论该用多少力量来摧毁他者。” “而这一前提，和其他各个流派武术的要求是一样的，核心基础都是学会控制你自己。” “所以在这方面，和你说的青少年宫的训练不会差太多。” “当然，我的方法肯定更好就是了！”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夏弥神情骄傲。 她也的确有资格这么骄傲。 “那么，夏弥老师，究竟掌握到什么程度，才能算是初步习得？” 苏墨很给面子的换了个称呼。 他按照夏弥的要求，调整姿态已经调整了大约有二十多分钟。 调整完毕之后，便是练习正拳等基本步伐，并没有什么出人意表的强力招式。 苏墨倒也不在乎那些花里胡哨的。 比起招式，实用更重要。 可直到现在，都半个多小时了，他的系统面板依旧没有动静。 也就是说，他对拳术的练习，并没有达成系统认可的能够形成技能的标准。 这就有些麻烦了。 苏墨学习古拳法，最大的底气在于系统。 有系统技能加点的加成，这个技能必然能被苏墨提高到极高地步。 可如果不被列为技能的话，那很多加成就没有了。 “夏弥老师？唔……这个称呼不错，我很喜欢！” 黑发少女眼前一亮，突然就神气了几分。 “至于多久才能算是初步习得，你现在问这个还是太早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称呼为老师的原因。 夏弥的语气变得有些老气横秋起来。 “严格来说，古拳法入门的标准是你需要能用正确的姿势发挥出正确的力道，也就是说身体肌肉发力方向要完美配合自己进攻方向，如同精密机械一般，不能有半点误差。” “若是放在古代，想要达成这一点至少需要十年的勤学苦练，就算是天才也需要三五年的打磨才行。” “难点不在于偶尔一次做到，而在于能够一直掌握正确发力技巧，并形成足够肌肉记忆。” “以没有习武经验的普通人的资质，想要短时间入门有点难，所以你也不用急，等我解决你的血统问题之后，你学习速度应该就会快上许多了。” 夏弥说出自己心中想法。 和苏墨的想法不同，她并不觉得苏墨能快速掌握古拳法。 之所以会提议让他学习，只是为了提前打基础而已。 普通人学习这些技巧，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但若是获得龙族血统，并觉醒血脉的话。 在夏弥这位最强导师的带领下，想要把苏墨的战斗力提升到及格水准应该并不难。 至于夏弥之前说的，摧毁山海级别的暴力，那单纯只是为了给苏墨画大饼而已。 虽然说她自己的确做得到这一点。 可她是大地与山之王，是力量的掌控者，天生就拥有这种级别的力量。 想让一个人类，通过学习抵达她所在的高度。 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不要急，慢慢来！” 夏弥如此安抚着苏墨。 对于夏弥之后说的一连串话，苏墨都没有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一点。 那就是—— “用正确的姿势，配合全身的肌肉完成正确的发力……这就是技能入门的标准么？”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他对夏弥点点头，开始了新一轮的发力尝试。 024 古拳法LV1，模仿龙骨状态的力量 “加油！加油！唔姆，加油！” 在苏墨练习的时候。 夏弥在树荫底下给他加油鼓气。 虽然她不认为苏墨在获得血统之前可以入门，但并不妨碍她乐于看到苏墨勤于练习。 对于体术来说，比起学习能力，肌肉记忆更加重要。 对于夏弥的加油打气。 苏墨本身倒是并不排斥，也不会为此分心。 只不过—— “我在这里汗如雨下，你在一边吃冰棒？” 苏墨无语的斜睨了夏弥一眼。 此时正值夏天，这家伙刚才的“唔姆”声，就是在吸溜冰棍。 虽然称不上是酷热，但在练习了半小时后，苏墨的衣衫基本也被汗水打湿透了。 正是他最热的时候，夏弥这个躲在树荫底下教学的家伙居然还在啃冰棒。 虽然好像也没干什么坏事，但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你也想吃？” 看到苏墨的眼神，夏弥犹豫了一下，眼睛骨碌一转，装作不舍的样子，递出手上被自己啃了一半的冰棍。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她话说到一半，看起来是在邀请，实际上根本没有给的意思。 “我还真不嫌弃。” 苏墨上前一步，看起来像是真要去抢那根冰棒一样。 “噫！” 夏弥见状，立即缩回了手，如同兔子一般后跳两步，一脸警惕的看着苏墨。 “你还真要，不嫌脏么！真变态！” “虽然我知道我是美少女，但我得告诉你一个事实，美少女口水不是甜的，所以别有太多幻想比较好。” 说完，她就把冰棍塞到了自己嘴里。 生怕苏墨前来抢劫。 苏墨无语的看了这个戏精一眼。 真要抢，谁能抢得过这个龙王？ 至于美少女口水之类的烂话，苏墨基本已经免疫。 他直接无视了夏弥那敦敦教诲，继续上前一步，询问道。 “手臂和腰关节发力的时候，配合是怎么样的来着，我怎么觉得这边还是有些别扭？” 比起冰棒或者美少女的口水。 现在的苏墨，更在意的是自己即将学到的技能。 在夏弥的指导下，他在静下心来的状况下，已经可以保持静止姿势的正确性。 可一旦身体开始联动发力，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破绽出现。 掌握正确的发力看似简单，却也的确是一件不那么容易的事情。 经过一次一次克服。 他基本能够在万分小心的状况下，掌握大部分要领。 但距离进行一次完整的发力，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这个地方么，这是要腰关节带动，也就是这块肌肉发力带动下面，你是顺序出了点问题。” 提到正事，夏弥倒也很靠谱。 叼着冰棒就走上前来，按在苏墨腰间肌肉，给他进行着详细讲解，详细程度堪比骨科大夫。 “嗯，我懂了。” 听完解释后，苏墨恍然，关于夏弥教导的各种细节终于能够连成一片，成为一个完整的模型。 仿佛是精密的蒸汽连杆机械一般，所有连杆的作用都是为了将力量传输出去，并且功率达到最大。 掌握了最后一块拼图后。 苏墨没有急着尝试。 而是好奇问道。 “一般而言，想要像这样掌握自己的力量，需要练习多久？” “如果是初代种，或者高阶纯血龙类的话，他们压根不需要掌握。” 夏弥摇了摇头，随口解释道。 “对于高阶龙类，也就是具备着龙骨状态的存在来说，准确地掌握自己的力量，基本上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或者不如说，所谓的入门训练，本来就是为了提供给血统不足的人类，掌握类似龙骨状态的一个方法而已。” 听到夏弥这么说。 苏墨立即想起，原著中提到过的，路明非和源稚生都有过的龙骨状态。 原来如此！ 如果古拳法的根源，是龙王的权柄的话。那么，想要掌握这一技巧，又怎么能不向龙王的躯体靠近呢？ 就像人类的言灵和炼金术传承自龙族一样。 所谓的古拳法，其实也是模拟龙类的躯体，获得力量的一种方法。 “也就是说，如果将这一点练习到极致，最后会获得类似龙王之躯一类的东西？” 苏墨摸了摸下巴，如此猜想道。 “可以这么说吧，虽然我也没见过有人类能掌握到那种地步。” 夏弥摇摇头，然后接着之前的问题说到。 “虽然对于龙类来说，这近乎本能。” “但对血统不够的混血种来说，想要达成这一点并不太容易。” “至于普通人，那就更不必说了，需要积年累月的修行才行，我们没有这个时间，所以只能依赖外力。” 听到夏弥这么说。 苏墨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 在下一次尝试之前，他随口问道。 “如果有人一小时之内就掌握了呢？” “这怎么可能。” 夏弥摇摇头。 “哪怕资质再强，想要将正确的力量使用方式刻印在身体上，也绝不是区区一小时能够做到的事。” “要是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这一点，我大地与山之王的称号拱手让贤好吧！” 说到后面，夏弥轻哼一声。 显然，对于这并不科学，也并不龙族的可能性，她十分嗤之以鼻。 而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记标准无比的破空声。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苏墨的声音响起。 “咻！” 在标准不过的正拳，经过腰胯肘发力，如同一记攻城锤一般，狠狠地击打在了空气中。 精密迅疾的风声再标准不过。 哪怕是以夏弥的眼光，这也是一记优秀的拳击。 仅仅是一小时，就能掌握正确的技巧，并将其无比标准的使用出来，苏墨的学习能力让她震惊。 不过。 “只是一次的话，根本不能算——！” “数”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咻！咻！” 苏墨流畅无比的组合拳，将让夏弥彻底的闭上了嘴。 每一次，都是完美无缺的发力，仿佛正确动作在他第一次完成动作的瞬间，就已经镌刻在他的基因里。 看着个人面板上的新技能。 苏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所谓的技能，一次习得，便永久掌握。 之后，就只需要增加经验就够了。 【古拳法：lv1，60/10000（您已经正确掌握发力技巧，不过请远离持械敌人，不要膨胀）】 025 大地与山之王的称号 对于技能后面的提示，苏墨倒是没感觉有什么。 虽说掌握了正确发力技巧，但也不过是血肉之躯而已。 就连昂热这个级别的混血种尚且不能硬抗子弹，苏墨自然不会觉得区区lv1的技能，能让自己突然跃升到非人的地步。 别说枪弹，即使面对利刃也需要格外小心。 充其量，是将他的战斗力从和家鹅五五开，提升到了在人类中有些能打的地步而已。 对苏墨个人来说提升巨大。 但总体来看依旧是炮灰程度。 不过，比起提升的这一点战斗力，更重要的是技能本身成功刻印。 这意味着，他的金手指能开始有用武之地了。 只需要积累经验值，就能一步一步将等级提上去。 在苏墨盘算着，要多久才能继续升级的时候。 “你、你你你——！” 夏弥瞪大了眼睛，手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苏墨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不合常理。 以至于她现在都有些难以置信。 在自己的亲手调教下，花了一个小时，达成一次正确发力的挥拳，这种级别的天赋其实说不上特别好，虽然比普通人强不少，但也没到天才的级别。 可是，达成一次正确发力，就永久掌握。 这样的表现就太过于奇葩了。 超越了惊艳，抵达了不可能的程度。 如果真是天才，为什么掌握速度看不太出来，如果不是天才，为什么又能一次性将其永久掌握？ 这合理么？ “你这家伙，该不会其实是有血统的，或者说是什么奇怪的龙王化身吧？” 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的夏弥，在愣了一下之后迅速上前。 小手直接从上到下，到苏墨身上乱摸。 “等等！你手往哪放呢！” 敏捷地拦住了夏弥那贼兮兮的两只手，苏墨黑着脸看着眼前的少女。 “就算你是龙王，也不能光明正大性骚扰吧？” 如果是之前，为了学拳的正常摸摸捏捏，他倒是能够忍受。 可夏弥刚才的架势，可不像是正常的点到为止。 反而像是要将自己全身摸个遍一样。 呸！ 这是哪里来的小色龙。 “嘿嘿！” 被苏墨一拦，夏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到底有没有龙骨状态而已。” “按照道理来说，只有拥有龙骨状态的存在，才能这么迅速掌握自己的身体。” 这么说着，夏弥的眼瞳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是人类，这应该不可能的才对。” 龙类的骨骼结构，和人类的骨骼结构有着细微的差距。 只要上手摸就能够摸出来。 所以，她也不是故意占苏墨便宜。 只不过—— “你刚才想碰的地方有骨头么？” 苏墨还是瞪了她一眼。 这种感觉很奇怪。 明明自己是男性，却觉得像是被这个母龙王占了便宜一样。 夏弥这家伙长得虽然漂亮，但好像有一颗猥琐大叔的心，让人忍不住产生防御心态。 “诶嘿，那不是意外么！” 夏弥吐了吐舌头，试图蒙混过关。 虽然看起来很可爱。 但是—— “诶嘿你个头！” 苏墨还是瞪了她一眼。 虽然没办法对这个龙王动手，不过，想起某件事情后，苏墨不由得双手抱胸。 语气揶揄道。 “对了，我刚才听谁说，要是有人一个小时就掌握这个技巧，她大地与山之王的称号就拱手让贤？” 听到这话的夏弥神色一僵。 突然很想给一分钟之前的自己脸上抽一巴掌。 可恶！立什么g！这回被打脸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 一个名号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这个世界已经是人类的世界，龙王的名号拿出去也只能人人喊打，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想到这里，夏弥大手一挥，一副十分慷慨的样子说道。 “愿赌服输，从今天起，我允许你使用这一称号！” 此时的她，知道为名与器不可假于人的道理， 但她自己觉得，这个称号如今并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她也不知道，日后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个草率的决定而后悔。 其实也不需要等到日后。 现在，她就有些后悔了。 听到夏弥这么说之后。 苏墨摸了摸下巴，沉吟两秒说道。 “如果我也是大地与山之王，那你的称呼是不是要变一变？” “什么意思？” 夏弥一愣。 “你不是十六岁么？” 苏墨含笑看了她一眼。 “正好我十七，快喊我哥哥！” 和夏弥的年龄一样，这也是个假数字，但这无所谓，总之比夏弥大就行。 “你想让我喊你哥哥？” 夏弥眨眨眼，这才明白苏墨的意思，虽说她年龄远不止十六，但十六这话是自己说的，她总不能自己否定自己。 身为龙王，她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妥协。 “真不好意思，我家是年纪小的辈分大，芬里厄其实是我的哥哥，但他也一直喊我姐姐，按照这个传统，你应该叫我夏弥姐姐！” 她十分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还是算了吧。” 看到夏弥不愿意，苏墨嫌弃的看了一眼她的胸口。 “当姐姐也是要有资质的，你就不用强求了。” “比起这个，我们还是继续下一步练习吧，我想知道古拳法之后的修炼方向。” 仅仅是lv1级别的技能，还不足以在这个遍布龙类的世界防身。 苏墨目前的打算，是尽快将这个技能推高到lv4大师级别。 到这种程度，哪怕只是普通人的身体，战斗力应该也不会逊色于a级混血种。 026 【学习】技能的“小幅度”加成 虽然很想询问苏墨，所谓的姐姐的资质到底是什么。 但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后，夏弥还是没有追问。 “正确的发力方式掌握之后，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精确的控制自己的力量。” “所谓全身发力的技巧，只是让你能够运用自身全部力量发挥出最大值而已，但实战中用的多的并不是最大的力量，而是最合适的力量。” “所以接下来，你要学习的就是如何控制自己力量的输出。” 说着，夏弥捏紧自己那小巧的拳头。 “啪”的一下轻轻打在面前的树干之上。 “噗！” 树皮顿时粉碎飞溅出来。 树皮下方的树干却毫发无损。 展现出超出常人的力道控制。 “这方面要怎么训练？” 看到夏弥制造出来的痕迹后，苏墨询问道。 “难道是要用拳头打树皮？” 看起来就很疼的样子。 而且树皮要是被剥离太多，环切一圈的话，树也是活不成的，这样未免不太环保。 “那到不用，这对现在的你来说起不到什么训练的效果。” 夏弥摇了摇头。 “直接练习出拳，或者进行冥想训练都是不错的选择。”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扬了扬自己秀气的拳头，嘴角露出一缕坏笑。 “当然，进步速度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对练，特别是和大师一起对练。” 很显然，她嘴里的大师，就是她自己。 “我是推荐最后一种办法哦！” “不仅见效快，而且顺便还能增长实战经验，可以进行步伐训练，可以说是相当全面有效的学习方法。” 其实和大多数国术学习方法一样。 打完基础之后，就要靠实战训练或者师父喂招来进步。 像苏墨这种初学者，其实自己练习的效率，前期也不会太低。 但要和夏弥这种大宗师级别的指导比起来，那还是差远了。 “我先试一下吧。” 苏墨没有急着做决定，准备都试试再说。 “哦！” 夏弥眨眨眼睛，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 苏墨静下心来，平心静气，然后按照夏弥所说的办法，再度尝试了一遍出拳。 对于已经掌握了正确发力的苏墨来说，即使在醉酒或者睡觉状态下，他的出拳方式都不会出现问题。 所以，他无需控制自己的动作，可以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体内。 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是如何如同精密机械一样，将力量传递出去。 夏弥的解释十分形象。 如果说，人体是一个十分精密的机械，将肌肉和骨骼看做是如同齿轮连杆一般的协作装置的话。 那么，苏墨之前的出力，就是将这个装置的所有零件都利用起来，得以进行最大功率级别的输出。 而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感受每一个齿轮、连杆、杠杆的作用。 并选择性的在一次完成的出力中，主动剔除或者锁定一部分零件。 从而达成控制输出，精确掌握自己力量的结果。 “咻！” 准备好之后，苏墨一记正拳打在空气中，带起细小的气流。 这次是剔除了腰关节辅助的拳击，力道明显减轻了不少，但出拳的速度更加快捷。 成功完成这一次尝试后。 苏墨看向了自己的个人面板。 【古拳法：lv1，62/10000】 之前经验值这一行是60点。 和其他技能一样，那是苏墨本身积累的结果。 如今的经验值，比之前增长了2点. 这是经过精心准备后，挥出一拳能够得到的经验值。 “也就是说，正常状况下，挥出认真完备的一拳，经验值应该只有一点。” 苏墨在心中思忖道。 之所以他能获得两点经验值。 是因为他所持有的另一技能。 【学习：lv1，7900/10000（您的学习速度会有小幅度加成）】 这个技能带给苏墨的小幅度提升，指的就是学习获得的经验值翻倍。 除了系统之外，【学习】技能可以说是苏墨最大的外挂。 正是因为有这一技能加成，他才有自信将古拳法技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到lv4甚至更高。 测出认真挥拳的经验积累速度后。 苏墨接着试了一下王八拳。 也就是在身体压根无法联动发力，只凭借手臂力量轰出去的夏姬八打。 这种王八拳几乎没什么用，唯一的优点是快。 如果这种不标准出拳也能够获得经验的话。 以量取胜，积累经验的速度未必会弱于认真一拳。 毕竟，真正认真完备的一拳其实相当消耗心力，一天其实进行不了多少个。 就和日本剑道中，剑术大师认真素振一天也不过一百多个一样，想要追求质量，就没有办法兼顾数量。 以人类的身体素质，同一组动作，认真重复几十次难免会变形。 想要恢复肌肉控制力，需要休息的时间不会短。 总的来看，每天能做的认真一拳的速度，不会比剑术大师认真素振的次数多。 可王八拳就不一样了。 视个人身体素质，每天做几千个是没有压力的。 测试的结果很遗憾。 系统似乎不承认王八拳，即使挥舞了一百次，也没能积累一点经验值。 也就是说，比起量，系统经验值对于质的要求更高。 “这么看，自我练习的话，就要以认真一拳为主。” 苏墨很快做出判断。 “有【学习】技能加持，认真一拳能得到的经验值为2，算每天一百拳的话，也就是两百经验值，大约五十天的时间，就能够将拳术升级到lv2。” 不到两个月的速度，就能掌握到这种程度，这一速度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混血种能够抵达的地步了。 即使是身为s级混血种的昂热，年轻时候学习战斗技巧的速度也未必有苏墨这么快。 大概也只有拥有龙骨状态的源稚生，或者前任影皇上杉越，有这个级别的天赋。 不过，苏墨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满意。 倒不是他好高骛远，而是因为，这的确不是他目前变强的最优解。 想到这里，苏墨将目光投向了夏弥。 注意到苏墨的视线，夏弥摆了摆手。 “你刚才那种练习没用啦！” “不标准的动作不仅会影响你的肌肉记忆，本身也会对你肌肉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人类的体质也不能接受过量的运动，不然有可能导致横纹肌溶解，搞到最后效果还没有你练习或者冥想安全！” 她是看到了苏墨的那一阵王八拳，所以想提醒他一下。 说出来的内容，倒是和系统本身的规则标准十分相近。 “嗯，我知道了，刚才只是试试而已。” 苏墨从善如流，接受了这位大宗师的好心告诫，然后向夏弥伸出了手。 “自我练习我尝试过，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想试试你说的对练，看看这个办法怎么样，能帮我试一下么？” 听到苏墨主动提出这个。 夏弥顿时眼前一亮，摩拳擦掌的就走了过来。 “这可是你主动邀请的哦！嘿嘿嘿~到时候受不了可别怪我！” 要是不看性别的话，她这副样子就算被抓进局子里也不冤枉。 027 没有武德的宗师夏弥，来偷袭来骗 看夏弥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想什么好事。 不过苏墨还是选择了接受。 毕竟这是龙族世界，一个战五渣混进去，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必须要提升实力才行。 “好耶！那我们现在开始！” 听到苏墨答应，夏弥欢呼一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两步，突入到苏墨身侧。 明明是个龙王，还是个古拳法大宗师。 她却丝毫没有宗师师范，也没有什么武德，一上场就是偷袭。 而且一个箭步，就到了苏墨的视线盲区。 在临场对战的时候，因为肾上腺素等综合原因，人类的视野会变窄，只能盯住面前的猎物，对眼睛两旁的事物会出现视而不见的盲点。 夏弥身子娇小，又轻盈灵动。 一眨眼就到了苏墨反应来之不及的位置。 察觉到风声的苏墨立即后撤一步。 可这哪来得及。 “让你笑我胸小！” 只听到清风中微不可闻的一声嘀咕，一个小巧秀气，却裹挟着凌冽风声的拳头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 察觉到些微杀气的苏墨立即双手互脸。 在这个时候，夏弥的速度其实并不算快。 但没有实战经验的苏墨速度更慢，而且还用力过头。 所以—— “砰！” 一声轻响，苏墨眼眶挨了一拳。 由于夏弥及时收力，并不至于青肿，但也红了一圈。 虽然不疼，苏墨却还是继续后退了一步，和夏弥拉开距离。 “打人不打脸！” 他瞪了一眼这个不讲武德的龙王。 如果不是打不赢，他很想把这只龙王揍一顿。 听到苏墨这么说。 夏弥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端详了一番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的确，你这么好看，打脸可惜了。” 倒是煞有介事的样子。 苏墨倒并不觉得自己颜值有多么特殊，如果夏弥可以打十分的话，他也就九分多一点的样子。 不过对方愿意遵守这个君子协定总是好事。 毕竟以现在两人的战力差距，苏墨本身也够不着夏弥的脸。 不过—— “你刚才是在陪我练习么，我怎么感觉你掺杂了不少私人恩怨？！” 他对眼前的少女质问道。 闻言，夏弥理直气壮的点点头，然后反问道。 “那是当然，我们这可是实战训练，难道你指望你以后实战的对手对你不含杀心，甚至还要讲那些决斗礼仪？” 她一副“我这可是为你好”的表情。 看样子的确在这里吸取到了文化精髓。 “这话好像没法反驳。” 苏墨一时语塞。 实战训练，自然不能指望敌人手下留情。 至于宗师武德什么的，活到最后的就是武德。 夏弥只不过是以宗师身份偷袭而已，虽然没什么风度，却也的确是占取优势的方法。 无论从哪种角度讲，她展现出来的，将自己优势最大化的思想，都是挺好用的。 不过—— “说的这么好听，其实你还是只是想报复吧？” 他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大道理说得再漂亮，夏弥也不是这种讲道理的人，苏墨怀疑这些借口都是她事后找补的。 “嘿嘿！不要在意那么多嘛！” 夏弥仰起好看的笑脸，再度摆出一副邀战的架势，试图萌混过关到。 “要再来一次么？” 看着她闪亮的眼睛。 苏墨瞥了一眼个人面板。 【古拳法：lv1，72/10000（得到高人指导，你获取该技能经验值速率得到提高）】 明明只是挨了一拳，自己数次出拳都失败了。 却一下子得到了10点经验点。 积攒经验的效率，可比自己练习出拳强多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捏紧拳头，模仿夏弥的架势站定。 “再来！” 苏墨声音铿锵到。 于是，三秒后。 “砰！” 他胸口又挨了一拳。 虽然不疼，但这次的他，依然来不及反应。 旋即而来的，就是夏弥的指导。 “为什么不试试手臂手肘同时发力格挡？” 大概是最初一拳就出气了，夏弥之后的教导格外的认真。 基本相当于手把手教苏墨，想要在什么样的时间内，达成什么样的效果，就要运用哪一部分至哪一部分的骨骼肌肉。 然后在实战中教授苏墨取舍的方法。 原本，她也没有动用龙王的身体素质，只是使用了与夏弥这个人类个体相称的力气。 在之后，她更是进一步放慢了自己的动作。 让苏墨终于得以成功抵达她一两次攻击。 在这样近乎手把手的教授下。 苏墨的实战经验增长得很快。 虽然还没有办法将这些复杂的流程动作全部都记在身体里，但大概也明白了这一阶段自己需要达到的目标。 高强度的战斗对抗，其实很消耗体力。 一次对抗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就能让人脱力。 夏弥这个人形龙王倒是还好。 一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苏墨这个人类，却扛不住太久的训练。 基本都是训练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受不了的时候就得喊停。 直到晚上大约六七点，太阳基本要下山的时候，夏弥才终于结束训练。 “人类的体质，一天只能接受这种程度的训练，再下去对你身体没有好处，今天就到这里吧！” 对于苏墨的表现，夏弥倒是十分满意。 虽然在后面的训练中，并没有表现出之前那样逆天的学习速度。 但这样反而更好，让她能够享受身为老师的满足感。 不然，苏墨要是什么都一学就会，她反而会怀疑人生。 而且，相比起学习天赋，她更看中的是苏墨的心。 对于龙类而言，天赋什么的可以用血统来补足。 心就不一样了。 龙王的心，可比龙王的血更重要。 之前接触苏墨的时候，就感觉到苏墨有这方面的资质了，在得知对方没有血统后，夏弥还以为是自己失误。 现在看来，自己的判断，可能并没有错。 如果这家伙能具备着容纳龙王心的资格的话，那或许，他比自己预料的还要重要。 028 少爷，该吃饭了 苏墨不太明白夏弥在盘算着什么。 训练一个下午的他近乎脱力了。 即使休息了不少时间，但肌肉依旧是酸痛不已。 除此之外，腹部也传来十分饥饿的信号。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夏弥让自己中午多吃一点。 虽然吃得太饱，也会影响运动。 但在这个级别的运动量下，吃得不饱反而更影响训练。 在结束训练之后，他连走路都没什么力气，还是靠着夏弥把他拽回去的。 被夏弥半拉扯着走回去的路上。 苏墨虽然身体已经很疲倦了。 但看到个人面板上的数据后，精神却不由得为之一振。 【古拳法：lv1，1010/10000（得到高人指导，您的拳法获得了小幅度进步）】 该说夏弥不愧是大宗师么。 仅仅是一下午的训练，苏墨就足足涨了接近一千点经验！ 按照他之前的推算，如果是苏墨自我训练的话，一天顶多获得一两百经验值。 夏弥的教导，则是直接将他变强速度翻了五到十倍。 照这样下去。 大概只需要花费一周多的时间，苏墨就能够将【古拳法】升级到lv2。 得出这一结论后。 苏墨看向夏弥的眼光有些不一样了。 那是看着经验池的目光。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突然发现对你改观了！” 苏墨不无佩服的说道。 语气中全是肯定和赞扬。 在他心中夏弥的形象大概一直和最菜龙王挂钩，现在他才意识到一点，夏弥在初代种中再菜，在次代种中却也是顶尖。 若是谈论起作为导师的资格。 更接近人类的夏弥，居然可能是所有龙王中最合适的那一批。 因为弱，所以想要变强，所以知道如何教授他人如何变强。 在这方面，夏弥老板毫无疑问是个十分合格的老师。 “谢谢夸奖，我该这么说么？” 听到苏墨的夸赞，夏弥神色古怪，没有露出什么特别高兴的表情。 因为—— “虽然听上去像是在夸我，但怎么感觉我被小看了，是错觉么？” 她狐疑的盯着苏墨的双眼，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 “肯定是错觉！” 苏墨一脸真诚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嘴欠没什么，现在可是有实战训练环节，夏弥可是有随手报复的机会的。 不能让这个小心眼的母龙抓住把柄。 “哼！就当是这样吧！” 没看出什么的夏弥轻哼一声。 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然后把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苏墨丢到了椅子上。 “身上都是汗，别睡我床啊！弄脏了我可没地方洗。” 嘀咕了一句之后，她在衣柜里找来一条毛巾扔了过来。 “等一下饭就好了，你先歇一会，别到时候还要我喂。” 说完，她就前往冰箱那边，将中午没吃完的饭菜端了出来。 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先见之明。 中午做多了吃不了的分量，留给晚餐正好，剩饭剩菜热起来也快。 “明白。” 苏墨拿着略带馨香的毛巾擦了擦脸，然后就瘫在了椅子上不动。 他能自己走回来是因为有晚饭这一动力在。 现在放松下来之后，就觉得身体有些散架了，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太多，就连视线都有些模糊。 看着夏弥干练的点燃煤气灶的动作，听着铁锅热菜的“嗞嗞”声音。 食物的香气弥漫，让苏墨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里。 想到这里，他稍微有点安心，而后视线沉重下来，垂下了眼帘。 正在热菜的夏弥，注意到苏墨这边没动静后，下意识看了一眼。 发现苏墨是睡着了之后，她无语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在这里忙活，这家伙却睡得这么香，和猪一样……” 不满地嘀咕了一声后。 她放轻了手脚。 热菜的速度其实很快，几分钟就差不多可以热熟，不过她这里只有一个锅，依次来难免会慢一点，再加上还要煮饭。 所以前前后后，大概花了十五分钟，才将饭菜准备完毕。 “喂喂！” 在朦脓的热气中，苏墨感受到有人在推自己，声音清脆悦耳，十分熟悉。 他本来睁不开眼睛，但突然间却回想起自己好像穿越了，来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这里没有他的家。 苏墨顿时眉头一皱，挣脱了昏昏欲睡感，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是一片纯净的白，他并不懂艺术，但此刻看着那素净无暇的脸，却恍然间认识到了什么是能超越种族的美。 就是美得有点熟悉。 熟悉到眼眶似乎有些隐隐作痛。 “啪！” 痛感再次袭来。 这次不是眼眶，而是脑袋。 看着刚睡醒有些迷糊的苏墨，夏弥不太客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 “醒了么少爷，醒了就来吃饭！” 听到这话，苏墨神台彻底清明起来，认识了眼前的状况。 他躺在椅子上，面前是拿着锅铲挥舞的夏弥，夏弥身后的书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耳边响起的，是少女不满的轻哼。 “都说招员工可以帮老板端茶送水，我这招的还是人身依附的眷属，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什么龙王的威仪，反而成了煮饭的丫鬟，你倒是躺得舒服，睡得和少爷一样……少爷你听见了么，听见的话回我一声，不然错过这餐我可不给你热了！不过这点运动量就这个样子，还真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喂喂！听见没有！” 听清楚这番话，苏墨无声的笑了笑。 心想这只母龙还真是个话痨，说起来诺顿、路明非好像也是话痨，不知道是纯血龙类的遗传呢，还是说是血之哀导致的结果。 不过话痨也有话痨的好处，那就是随时随地，哪怕一个人说话也能显得很热闹。 在夏弥狐疑的打量着他，犹豫着要不要在他脑袋上再拍一巴掌的时候。 苏墨终于出声了。 “听见了听见了，女侠手下留情，就算杀人犯也能有最后的晚餐不是么，先吃饭先吃饭！” 看到他终于清醒过来。 夏弥这才停止了唠叨，转身走向房间角落处。 苏墨端着椅子坐到桌子面前，正疑惑夏弥怎么还不过来的时候，夏弥“咚”的一声将半杯红糖水按在了苏墨面前。 “呃，我没来例假。” 闻到了红糖水中的姜味，苏墨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少爷，我知道你没来例假，这是为了防止低血糖，给你补充糖分的！你爱喝不喝吧！” 夏弥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喝！多谢女侠关心。” 苏墨端起糖水一口气喝完，如果再擦擦嘴角，大概看到的人会以为这是豪爽的大汉干了一碗白酒。 糖分随着热流涌向胃部，然后被血管运输到身体各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立即感觉自己力气恢复了不少。 029 上交生活费 喝了杯糖水之后，才有力气吃饭。 的确饿的差不多的苏墨开始埋头干饭。 一旁的夏弥虽然看上去没什么消耗，行动也有余力，但吃饭的速度也比中午快了不少。 看来龙类也要遵循能量守恒定理，消耗的能量还是需要补充回来。 十五分钟不到，两人就把中午剩下来的一大半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吃饱恢复了力气的苏墨无需催促，自觉地前去洗碗。 夏弥则是翻了翻冰箱。 计算了一番今天食物上的开支之后，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上去面有愁容。 “照这么吃下去，我们很快就没钱了！” 如果是寻常的食物消耗到还好。 吃饭本身花钱不算多。 可如果要练拳的话，食物开支就要多得多了。 不仅饭菜量要跟上去，还需要买肉，加上作为陪练的夏弥饭量也会变多，这样下去她用在食物上的费用，大概会是自己之前的五倍以上。 “伙食费这边的话，我还有一点钱，可以上交组织！” 听到夏弥这么说，苏墨不由得举手道。 就这么白吃白喝，坐吃山空也不行。 至少生活费还是需要上交一下。 “哦？” 听到这话，夏弥心动了一瞬。 凑过来看了一眼苏墨的钱包后，便同情的看了一眼苏墨，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爷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之后你可没什么时间打工。” “那倒也不是这样。” 苏墨摇摇头。 “如果维持今天的体能训练的话，我上午的时间能空出来，做个兼职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夏弥富裕的话，苏墨倒是也不介意被她包养。 可她也没什么钱，想吃软饭都吃不着，不如自力更生。 听到苏墨这么表态，夏弥挠了挠头。 “倒也不必如此刻苦，虽说没多少钱，但坚持一个月还是够的。” “一个月，再怎么说也能在猎人网接到一个任务吧！” 她虽然有些担心生活费的问题，但也没到要让苏墨补贴的程度。 猎人网上的任务竞争虽然激烈，但是细看下去老人普遍价格都要求的很高，新手任务大多还是落到新人手上。 他们虽然也是新手，但是胡扯的简历大概还是能唬住人的……吧？ “按照帖子里面的惯例是这样，一个月再怎么都轮到了。” 苏墨点点头。 新手猎人还是有不少的机会的，当然，必须要完成任务才能抓住机会，履历完美的话就能迅速蜕变为资深猎人。 有夏弥这个龙王在，苏墨倒是不担心任务的成功率。 “但也不能把希望都放在这上面，还是留一手准备吧。” 他都说到这种程度，夏弥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好，那就暂时这么决定了！” 少女大手一挥，一手接过苏墨洗好的碗碟放在一旁沥干，一手豪气万丈的拍在苏墨的肩膀上。 “等我们完成任务拿到钱之后，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女侠你的理想还真是伟大，这些垃圾待会儿要我一起扔了么？” “路要一步一步走嘛，画大饼也不能一下子画得太大对不对？垃圾就拜托你了，夏天留着容易长虫。” 两人一边对话一边吐槽。 居然是意外的合拍。 洗完碗筷后，苏墨并没有在夏弥家里久待。 且不说考虑到年纪，尚且高一的夏弥适不适合让苏墨留宿。 她那空荡荡的房间就一张床，也没地住。 至于对这位少女起什么好逑之心的。 大概是忘了这个少女的真实身份。 作为龙王耶梦加得，夏弥拍死普通人不比拍死一只蚊子难。 拎着垃圾离开后。 苏墨注意到楼道一个老奶奶诧异的看了自己一眼，但没有说什么就关上了门。 扔完垃圾，苏墨走在黑暗的小路中。 他穿越过来没几天，在这个城市自然没有房产。 若是放在古代，没房没地的人会被称之为“流”，无业的人会被称之为“氓”。 他的处境大概已经无限逼近这个阶层，也就是靠着灵活就业的兼职撑着。 之前提到过，苏墨暂时是住在老式的招待所。 那个招待所意外的距离夏弥家不算很远，步行大约二十分钟左右路程。 在这个城市，想要找到这种招待所确实不容易。 更不容易的是还不需要证件。 所以他目前并不打算换地方。 从夏弥家回到招待所，正好要路过他下午训练的森林公园。 森林公园的前面广场处还有一些锻炼身体的大爷大妈，可乌漆嘛黑的后山，在晚上就可以说是人迹罕至了。 四周漆黑一片，路灯基本全部坏掉，城市的灯火遥远得仿佛在彼岸，明明距离不到千米，却像是完全两个世界，黑暗中的静谧安静地令人瘆得慌，再胆大的人都未必敢走这条路。 若是以前的苏墨，未必会胆子这么大。 毕竟穿越的事情都有了，神神鬼鬼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但在遇到夏弥，知晓这是真的拥有超自然能力存在的世界后，他反而不太畏惧了。 恐惧源于未知。 当神神鬼鬼之类的存在变成已知后，反而会让人失去敬畏心。 无非是龙族文明的产物罢了。 炼金术、言灵、死侍，还能有什么别的么？ 就算有，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城市。 在治安这一块，苏墨对这个城市有着十足的信心。 一路无话。 回到招待所的苏墨，在确认房间内部无异动之后，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030 鬼车鸟，虎符 次日清晨。 特意错过早高峰的苏墨提着一袋子薯片，坐在地铁一号线上。 他并不是要去打工。 虽说已经做好了决定，在接到任务赚到钱之前要靠兼职维持生活。 但苏墨之前花钱并不多，去除食宿之外，每天还是能剩余一百不到，现在手上存款大概也有五百，在被夏弥包饭的状态下，并不用急着工作。 早上他带着早餐，给了夏老板一个贴心的外送服务。 感动无比的夏老板吃完早餐后，便拍拍贫瘠的胸口打包票，要给苏墨解决身份问题。 在现代社会生活，没有身份证肯定是会有诸多不便。 苏墨自己倒是还不太在意这一点，只要能工作，总能维持生活。 但对于夏弥来说，这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毕竟，她想要苏墨成为卧底。 一个卧底，身份证件上自然不能出问题。 在这方面，她已经有了不少经验，帮苏墨搞一套身份证明，对她来说也并不难。 所以，在拉着苏墨去拍了个证件照之后，她便急匆匆地跑去了证件办理的单位。 之所以急，是因为赶时间。 中午回来还要做饭，下午还得陪练。 夏老板的行程安排的可是很紧。 以她的能力，驱使工作人员办理证件很简单，想要修改电子记录系统上的时间也很简单。 唯一麻烦点的，也就是涉及到纸质档案的修改了。 档案记录电子化要求也没多少年。 想要将身份做到经得起查的程度，一份做旧过的纸质档案原本是必须的，顺便出生证明，学校老师评语等一系列最好都要做齐。 看起来不太可能的要求，实际上做起来却是很简单。 档案室一直保存有十几年前的空白档案纸，无需做旧，本来就很旧。 至于书写的笔，也留有以前的钢笔和墨水。 这大概是本来就特意留了这么一个小漏洞，毕竟这年头距离计划生育过去也没多少年，总有人会有上户口的需求。 夏弥只是正好顺着这个路径借用了一下而已。 …… …… 在夏弥处理苏墨身份问题的时候。 拍完证件照的苏墨看了看时间。 已经九点了。 现在去找上午的零工，显然是有些晚。 想了想，他没去联系之前认识的几个雇主，而是花钱买了十几包薯片，搭乘上了地铁。 不涉及到生命安全的时候，他向来是个守信用的人。 之前答应芬里厄的事情，他还没忘。 在他原本的世界，一号线的终点站，只能够开到古城站。 后面的苹果园站正在封站改造。 但在这个世界，苹果园站还没有封站。 苏墨一路便坐到了这里。 从车上下来之后，和其他下车的乘客不同，苏墨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等待。 不知不觉间，周边的乘客全部都走远。 原本干净整洁的地铁站，不知何时变得苍老起来。 仿佛是突然加了一个复古的滤镜一般，虽然依旧很干净，却给人以沧海桑田的老旧感。 苏墨在来之前查过这个地铁。 一号线在1969年就已经竣工。 虽然后期经过几次翻修，在他这个时候本应该看不到最初的样子。 但在此刻，仿佛时光倒流一般，过去的地铁站又回来了。 偌大的地铁站中只剩下他一个人，安静的仿佛世界末日。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所以并不慌乱。 站在月台等了大约不到一分钟，就听到地面的震动。 幽深的隧道里有刺眼的灯光射出，一辆方头方脑的红白涂色列车进站，上面挂着“黑石头——八王坟”的牌子。 这是本不该出现的列车，熟悉一号线地铁的人大概会惊呼自己见鬼了。 这个所谓的黑石头站从未开放过，甚至连存在与否，都是都市传说中争议的焦点，当然很多资料显示大概的确存在这个站点，那是为了战备而建立的地下站点，只是封闭不再使用。 苏墨等待的就是这辆列车。 无比自然的上车之后，列车门立即关上，仿佛是知道只有他一个客人，或者说干脆就是为他开放的专列。 列车再度启动，前往隐藏的福寿岭站和高井站。 在速度提起来后，列车摩擦铁轨的声音逐渐变低，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叽叽喳喳宛如蝉鸣一般的声音。 之后便是“嗒嗒嗒”的小石子叩门一般的声音。 仿佛是有小朋友在车外叩打着铁皮和玻璃。 苏墨看向车厢玻璃。 然后就见到了密密麻麻的一堆金色的眼睛。 在车厢内灯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这群金色眼睛下面的结构，那是泛着淡金色的骨骼，这些金色瞳孔的所有者是数以十万计的骨鸟。 按照原著中的介绍，这些骨鸟应该被称之为镰鼬。 这些如同蝙蝠一样大小的东西以吸血为生。 此刻它们眼眶中闪烁着的嗜血光芒，也的确是对鲜血有所渴望。 只不过碍于尼伯龙根的规则，它们无法伤害地铁内的人。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苏墨有被这些家伙吓到过。 可这次不同。 再次遇到这些家伙，苏墨主动迎了上去，抵达近乎和镰鼬们脸贴脸的距离。 双方只隔一层玻璃，如果不是尼伯龙根规则的约束，苏墨相信这些镰鼬们肯定已经暴走，击破玻璃来吸食生人的血液。 事实上，这些镰鼬们的确很激动，叫声也越发高昂刺耳。 这些噪声甚至唤醒了其中的雌性镰鼬，也就是其中个体尤为巨大，有九个脑袋的镰鼬女王，这种个体又被称为鬼车鸟。 雌性镰鼬也趴在车窗上，如同女王一般率领群臣发出渴血的高音，九只头颅不安分的啄着玻璃，看起来似乎是要啄破猎物的脑浆。 在这嘈杂且急切的噪音中，苏墨挽起了袖子，露出手腕上耶梦加得的印记。 “闭嘴。” 他轻声道。 于是万籁俱寂。 所有嘈杂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没有半点语音残留，仿佛喧闹的酒吧突然断电一般，所有人凝固在当场，安静得让人不由得产生一股寒意。 如果不是列车运行的声音依旧安静而幽远，苏墨甚至怀疑是时间被暂停了。 车窗外，镰鼬女王露出恐惧的神色，九只脑袋都深深低了下去，蜷缩得如同鸭脖，丝毫不敢直视苏墨手上的印记，像是在表达恐惧，又像是在表达臣服。 其他数以十万计的镰鼬也骤然间停止了发声。 有的镰鼬甚至连挥翅都忘记，直接掉落到了地面，落在轨道上被列车轮子碾得粉碎。 “这玩意儿这么好用？” 哪怕是苏墨本人，都对这个效果有些诧异。 他猜测耶梦加得的印记，应该能在这个尼伯龙根里庇佑自己，免受里面怪物的袭击。 大致相当于自己人的标记，友方不会将他视作是攻击目标。 类似于免死金牌或者丹书铁券一样的东西。 毕竟，龙王的眷属要是被龙王寝宫的宫女侍卫给随手误杀了，听上去未免太过于可笑。 可他没想到，这个印记的效果居然这么好。 这哪里是什么免死金牌。 这分明就是能调动宫卫禁军的虎符！ 031 姐姐对我真好 看着一脸恐惧，恨不得以头抢地的镰鼬女王，苏墨想了想，试探着吩咐道。 “抬起头来。” 他已经明白了，拥有耶梦加得印记的自己的地位。 大概仅仅在双王之下，万人之上。 类似于大将军或者宰相，亦或者……得宠的九千岁大太监一类的定位。 具体是哪种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想实验一下，这些生物会不会听从他的吩咐。 毕竟苏墨没有血统，大概对他们造成不了血脉压制，或者血统威压之类的效果。 这些镰鼬，畏惧耶梦加得的印记，并不等于畏惧苏墨这个人，也未必会完全听他的话。 就像是禁军士兵看到九千岁大太监，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磕头认罪。 但这不代表，他真的会什么都听大太监的，如果大太监让他带上武器擅离职守，他要是真答应了那才是死翘翘了。 不过，苏墨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 芬里厄所构建的尼伯龙根，好像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等级划分异常清晰。 苏墨让镰鼬女王抬头。 镰鼬女王就立即抬头了。 九个脑袋都抬了起来，只是九双眼睛全部都闭着，像是装死，好像是觉得仰面视君太不敬了，所以才想出这一招。 其他雄性镰鼬也纷纷抬起脑袋来，同样闭上眼睛，大概以为苏墨的命令是下达向群体的。 他们这么听话，倒是出乎苏墨的意料。 本来心中准备好的——你们也不想被耶梦加得知道你们曾对我不敬吧——这样的威胁台词都胎死腹中，没有施展的余地。 “睁开眼睛。” 苏墨再度吩咐道。 然后车厢四周，玻璃能看到的地方，全部都布满了闪烁的黄金瞳，密集程度能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休克。 接着，苏墨又尝试了一番。 确认自己真的能指挥这些家伙，甚至命令它们撞墙都会盲目听从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退下吧！” 话音落地的瞬间，一阵飞鸟离林的声音响起，如同墨水在水中化去一般，将列车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镰鼬们瞬间离开，飞到了隧道四周的岩壁之上。 倒吊在隧道中的镰鼬们收敛骨骼，如同尘封的化石一般完美嵌入其中，不注意看大概都不会会发现它们是生物。 其中，镰鼬女王因为体型较大慢了一步。 然后就不幸的被苏墨抽中。 “等等，你留下！” 镰鼬女王眼瞳中闪烁着茫然的色彩。 她只是反应慢了一拍而已，听到苏墨的吩咐后下意识回头确认了一下，看是不是在吩咐自己。 就是回头这一眼，苏墨面前就剩下它一个生物了。 这回就算不是它也必须是它了。 怎一个惨字了得。 苏墨这种特权阶级，自然不会在意镰鼬女王的委屈。 实际上那些蝙蝠大小的雄性镰鼬智能并不高，听不懂太复杂的命令，镰鼬女王的智力大概不会输给小孩，所以只有她会留下也是十分正常的。 看到对方留下后，他也并没有进一步吩咐。 等到列车经过福寿岭站、高井站，抵达第0号站台黑石头站后。 苏墨从容下车。 身后有着九个头颅，个头几乎有成人大小的镰鼬女王战战兢兢的跟在身后，走路的样子像是鸭子一般摇摆。 “拿好别偷吃，不然你们龙王可饶不了你。” 苏墨将手中装着薯片的塑料袋提手塞进镰鼬女王中间的嘴里，自己则是两手空空轻松无比。 十几包薯片并没有什么重量（里面大部分是空气），镰鼬女王咬着倒也没有失去平衡，中间那根鸭脖也撑得住，就是走路的样子变成了鸡啄米。 其实苏墨并不需要特意嘱咐。 镰鼬是嗜血的生物，最喜欢的是龙血，那能让它们发狂。 但对于薯片，它们并无爱好。 也就是它们的老大喜欢这玩意。 从月台到芬里厄所在的岩壁不过百米。 列车到站，苏墨还没下车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芬里厄激动的声音。 走到最后一步台阶前，苏墨从镰鼬女王嘴里拿过塑料袋。 自己买的礼物当然要把第一好印象留给自己。 “芬里厄，我来看你了！” 苏墨拿着薯片微笑登场。 满以为自己会得到巨龙山一般的欢呼。 然而，看到他之后，巨龙却只是扑腾着翅膀，伸长了自己蛇一般的脖子，向苏墨身后看去。 发现只是一只鬼车鸟后，他失望的垂下了脑袋。 “姐姐没来啊！” 以龙王之间的气息感应，他估计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只是察觉到苏墨身后跟着一个脚步，所以心存侥幸。 发现夏弥真的没有来之后，他下意识有些垂头丧气。 “你姐姐有事要忙，这不是托我给你带了薯片么。” 苏墨自然不会因为这个留守儿童的态度而不满，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他不由得随口帮夏弥找补了一句。 “薯片！” 听到这个词语，芬里厄这才精神了一点。 看着苏墨手上提着的十几包薯片，龙头上巨大的黄金瞳闪亮。 能够一口吞下苏墨级别的巨大脑袋，立即压低到地面，逼近了苏墨。 那张开的巨口仿佛深渊一般，能够吞噬一切。 苏墨身后的镰鼬女王瑟瑟发抖，九只脑袋缩成一个圆球，生怕被眼前的龙王当成剔牙齿的牙签用了。 苏墨却不急不忙的拍了拍芬里厄的脑袋，把巨龙的利齿当做钩子，将塑料袋挂了上去。 这只巨龙很聪明，知道塑料不能吃，所以苏墨也没有多嘱咐。 看到薯片挂稳了之后，芬里厄一缩脖子，一百八十度转弯，将脑袋藏进了自己的龙翼和肚子之间的空隙中，熟练地把薯片藏了进去。 那是他的百宝箱，以他的性格大约要吃好久。 从生死关头走过一糟的镰鼬女王差点晕阙，以她不太成熟的智力，目睹苏墨毫不客气对待龙王，并且还平等交流的画面之后，顿时将这个存在标记为绝对不能违逆的存在之一。 太吓鸟了。 藏好宝藏的芬里厄，则是露出了猫咪打呼噜一般的满足表情。 “姐姐对我真好！” 他傻乎乎地说到。 “……” 苏墨有些无语，心想这头巨龙果然傻乎乎的。 感情自己的人情，都做给了压根不知道他要过来的夏弥。 不过想到夏弥现在也是为了他的身份证明奔波，他也就不计较这一点了。 而这时，巨龙低下头认真的看了苏墨一眼。 “好朋友也很好！” 苏墨突然觉得这孩子好像也挺可爱的。 032 芬里厄：谁欺负你，我帮你咬他！ 送完薯片，好感度估计提升了一些之后，苏墨和芬里厄大眼对小眼，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已经是自己人的苏墨，不必虚与委蛇陪这个大家伙看电视。 芬里厄对苏墨也不熟。 正当苏墨想着，要不要趁这机会问一下龙族当年的秘辛什么的。 这头龙傻归傻，总归是龙王，多少应该记得一点事吧？ 芬里厄却突然凑了过来。 瞪大了探照灯一般的眼睛，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了一番苏墨，像是一个ct扫描仪。 苏墨疑惑地眯着眼睛，与其对视。 心想这家伙这是在干嘛，玩谁先眨眼谁就输了的游戏？ 然后，他就听到芬里厄闷声闷气的声音。 “你受伤了！” 听到这话，苏墨一愣。 我受伤了？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低下头，从头到脚看了一下自己，也没有什么伤势啊！ 直到注意到芬里厄视线的焦点，他这才按住自己那没什么异样的眼眶。 “你说这个？” 苏墨诧异的问道。 本来他眼眶上的红痕就很浅。 睡了一觉之后，他眼眶上的痕迹早已轻得基本看不见了。 以芬里厄的体型，在他眼中，这点颜色的不同大概比苏墨眼中的针尖还要小。 可他居然注意到了这种程度的不同，这是什么级别的观察力，未免太细心了一点吧？ “嗯！” 芬里厄重重的点点头。 然后巨大的头颅高抬，挥舞起磅礴的双翼，仿佛铁制面具一般的脸上神情严肃且认真，语气也微微带有君主的怒火。 “是有人欺负你么，我帮你揍他！” 龙王发出威严无比的宣告，并不算大的声音传遍整个尼伯龙根。 沉睡在岩壁上的镰鼬们瑟瑟发抖，跟在苏墨身后的镰鼬女王更是跪在地上磕头，九个脑袋一起磕。 它大概以为龙王的愤怒是针对它，毕竟之前镰鼬们在苏墨这位尊贵的大人面前闹腾了一番，那可是大不敬。 哪怕是苏墨，也能感受到芬里厄的愤怒以及真心实意。 这头巨龙是真的把他当做了好朋友好兄弟。 看到好朋友好兄弟被人揍了，第一反应就是帮场子，帮他揍回来。 听到这话的苏墨本应该感动。 虽然芬里厄半个身子长在岩壁上根本出不去，也不太可能帮他揍人。 但仅仅是这番反应，就能看出浓浓的友谊。 这个傻子也不会演戏，还有比这更真挚的情谊么？ 可是，一想到罪魁祸首，苏墨的表情就忍不住古怪起来。 他语气幽幽的说道。 “这个忙你还真的帮得上，不用出尼伯龙根你就可以帮我报仇。” 听到这话，芬里厄一脸惊喜。 “真的么？姐姐说过不让我伤人，但我可以帮你咬他一口！” 他说这话的语气，好像是自居成一条小狗，虽然没什么威慑力，但豁出性命也愿意帮主人咬一口敌人。 苏墨看着芬里厄那狰狞的牙齿，心想就算是s级混血种被你咬一口也是个死字，你是不是对自己的破坏力心里没点数。 但他并没有这么说。 而是赞叹似的鼓掌。 “太好了，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打我的正是你姐姐！” “那就按你刚才说的办，等下次我和她一起过来的时候，你给她来一口狠的！” 话音落地的瞬间。 芬里厄傻眼了。 君主的威严和怒火一同崩塌。 他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夏弥不在后，用两边的膜翼覆盖住自己的脑袋。 也就是没有尾巴，不然苏墨能看到它尾巴飞速摆动的样子。 听到姐姐的名号后，这只龙王顿时怂了。 “姐姐、是姐姐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巨龙看向苏墨的眼神充满同情。 看他的样子，大概是被夏弥欺负惯了。 “你就这点义气？” 苏墨鄙夷的看了这只龙王一眼，这也太怂了。 芬里厄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点点头。 “姐姐很厉害的！” 大概在年幼弟弟的眼里，姐姐可能都是无敌的存在吧，又或者说是童年被欺负惯了，所以不敢反抗夏弥。 分明芬里厄比夏弥要强得多，但他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不仅如此，他还试图向苏墨传授自己挨打的经验。 “其实现在的姐姐打人不疼的，只需要用翅膀的鳞片把脑袋护住就好！姐姐很快就会消气的！” 听到这些经验，苏墨表情很复杂。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将其摊开。 “我没有鳞片，也没有翅膀。” 苏墨心想你的脸皮厚到能抗下爆血之后的君焰，夏弥打你当然不疼，我可是肉体凡胎啊，这二者之间有得比么？ 当然有一点芬里厄没说错，夏弥的确下手很轻。 只不过被猫挠一下也会有痕迹，不然也不会被芬里厄发现。 “哦！” 仿佛才发现这一点，芬里厄点了点头。 巨大的脑袋若有所思的沉吟几秒后，他看向苏墨，无比认真的发出感慨。 “那你好惨！” 语气中，充满了我也无能为力的同情。 “……” 苏墨一时无语，他还以为这家伙能说出什么可以增加防御或者反应速度的秘技之类的东西。 没想到就这。 他微微扶额，察觉到是自己的错，自己不该对这个残障儿童抱有什么期待。 “其实也没多惨，就是目前还找不到还手的机会，等熟练之后再看吧。” 反正只要不故意激怒夏弥，她也不会对自己动手，就算动手也很有分寸，最多不过相当于被猫挠了一下，苏墨其实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等他古拳法和夏弥抵达一个等级之后，或许才会有还手的余地，现在考虑这个太早了。 说着，苏墨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没想到芬里厄却瞪大了眼睛，对苏墨肃然起敬。 “你居然还敢还手！” 他看向苏墨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勇士。 分明他十分亲近依赖姐姐，却又将反抗姐姐大魔王的人看成是勇者。 看样子，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叛逆心。 “是啊，人总是要有梦想的嘛！” 苏墨随意的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 “咦，对了！你姐姐正在教我古拳法，这个你会么？” 033 禁止辱弥 苏墨提起这个，倒是临时起意。 刚聊到和夏弥之间的练习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所谓的古拳法，其实本身不过是力之权柄的一个小分支，或者说是其中一个实用的技巧。 既然身为大地与山之王的夏弥，凭借着残缺的权柄掌握了力量的控制方法。 没道理芬里厄做不到这一点。 或者不如说，作为真正掌握力的那一个龙王，芬里厄掌握的力量权柄，应该远强于夏弥。 论起对古拳法的了解，他也应该远强于夏弥才对！ 既然和夏弥的对练，都能带给自己那么多的经验值。 那芬里厄这个真正掌握力量的龙王，岂不是能够传授的经验值更多？ 对于苏墨的这一个问题。 芬里厄很快给出了回应。 “你说什么？” 他眼睛睁得老大，一副完全不明所以的表情。 “古拳法。” 苏墨一字一顿地重复一遍。 “古拳法是什么？” 芬里厄懵懂的摇了摇头，仿佛从没有听过这个词汇。 “……” 苏墨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这很有可能不是因为芬里厄傻，或者记性不好，可能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古拳法。 就像是夏弥之前说过的。 古拳法的前置——精确掌握自身，以及自身力量的这一阶段——其核心不过是通过训练，来学习模仿龙类的龙骨状态一样。 古拳法本身，其实也不过是通过训练，来学习模仿大地与山之王的力之权柄而创造的技术。 这是弱者想要模仿强者，并获得和强者类似的力量，才需要学习的技术。 对于强者而言，毫无意义。 芬里厄不了解古拳法的原因就在这里。 他本就是力之法则的主宰，又何必多此一举，去学习模仿力之法则的技术？ 想到这里，苏墨又发现一个盲点。 如果力之法则的主宰，本身是没必要学习古拳法来学习力之法则的力量的话。 那夏弥之所以对古拳法有这么多的了解。 到底是因为她博学多才，喜欢学习无用的技术。 还是说，因为她太菜，继承的权柄太少，所以不得不靠学习来补足？ 嗯，今日份的辱弥（1/1）。 意识到这一可能性后。 苏墨没有试着用言语解释概念，而是回头找找有什么合适的物体。 目光在被吓得如同鹌鹑一样的镰鼬女王身上扫过之后，苏墨看向支撑山洞的一根几十米高的混凝土立柱，指了指。 “就是那种，只用很小很小力气，就能摧毁一个很大很大物体的技巧。” 苏墨的意思是，用人类的力量击碎石柱，甚至大厦的力量。 芬里厄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后。 视线却停留在整个数百米高的山洞上。 抑或者，是山洞背后的大地之上。 他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巨大的脑袋思索了十几秒后，芬里厄才继续说道。 “如果不用言灵就想要摧毁那个，需要花点时间，也需要一点力气。你的力气不够，姐姐的力气勉强可以，但她不太会用。” “嗯？有这么夸张么？” 听到前面，苏墨还点了点头，心想果然人类的力量是有极限的。 就算古拳法能顾四两拨千斤，能够让人类以自己的力量击碎石头，却也没法达到太过离谱的程度。 毕竟，四两拨千斤的前提，是你得要有那四两。 那根巨大的混凝土石柱，怎么看也不止一千斤，说不定都有一百吨，也就是几十万斤了。 以人类的力量想要撼动几十万斤的钢筋水泥，还是太勉强。 可听到后面，他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他做不到这一点正常。 夏弥没可能做不到啊。 虽然他在心中经常辱弥，但平心而论，夏弥的实力其实还是很能打的。 次代种级别的龙类，和仅仅在言灵上相当于次代种级别的s级混血种，综合素质差异不可同日而语。 看起来等级差不多，实际发挥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除了昂热这个bug，和路明非这个论外之外。 同等级的龙类，绝不是同等级混血种能够轻易讨伐的存在。 即使是原著中的临终一战，也总给人以放海的既视感，毕竟之前那么惊艳的古拳法在最后一次都没用过。 而谈起夏弥之前的表现。 无论是亲手摧毁一个设计上能抗九级地震的火车站，还是摧毁一个能正面抗击f22猛撞的过山车，都是比摧毁区区混凝土石柱要壮观得多的成绩。 现在芬里厄居然说夏弥的力气只是勉强够，还不会用？ 他们之间的对话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 芬里厄和苏墨大眼对小眼再次对视。 感觉在耐心方面赢不了这个大家伙的苏墨没有坚持，顺着芬里厄的视线看了过去。 “你刚才说连你姐姐都没法摧毁的，是什么？” 苏墨试图确认一下，两人理解的“那个东西”，是不是同一个物体。 “不是这座山么？” 芬里厄无辜的歪了歪头，对他问道。 “……我就知道。” 苏墨无语的捂脸。 任凭他再怎么发挥想象力，人类的惯性思维限制，让他没办法将目之所及处的所有地方全部视作可以摧毁的对象。 但龙类不同。 按照原著中的介绍，大地与山之王是全世界最精于力量控制的生命，它完全伸展的那一日，山陵化作深渊，它甚至能击穿地壳。 虽然不知道摧毁地壳是不是真的，这个规模未免太过于夸张。 但摧毁区区山陵，对大地与山之王来说大概也的确不是难事。 不对，应该说对于芬里厄来说不是难事。 “我说的规模没有那么夸张啦！” 苏墨摆摆手，连忙进行补充解释。 “我想问的，是以我的力量，摧毁这些石块所用到的技术，这方面你有没有什么技巧可以传授？” 为了避免芬里厄误解，这次苏墨的指代十分切实。 直接来到那个方圆不过几米的石块面前拍了拍，避免常识不同的芬里厄，把几百平方米的站台当做是什么“小石块”。 034 教练，我想学这个 在苏墨十分切实的指代下，芬里厄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过，看着眼前，只有自己爪子大小的石头，他再度陷入了疑惑。 “摧毁这个，需要技巧么？” 他瞪大眼睛看着苏墨，看起来意外的有些萌萌的感觉。 “我是说以我的力量。” 苏墨再次强调。 为了让芬里厄明白自己有多弱鸡，他一拳砸在了岩石上，岩石纹丝不动，反倒是他的手有些生痛。 他怀疑芬里厄对人类的脆弱丝毫不了解。 甚至想拿镰鼬女王示范一下，证明自己的力量甚至难以扭断它的鸭脖子。 在他打算付诸实践之前。 芬里厄再度开口了。 “你说的我知道呀。” 他一副很了解人类的样子。 “但这个真的不难。”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他抬起一只爪子，利爪和利爪之间的缝隙处夹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鹅卵石，然后随手将鹅卵石抛了出去。 他施加的力道很小，对于他本龙而言，可能和划破薯片袋子差不了多少。 即使在苏墨这个普通人眼里，这颗鹅卵石飞行的速度也并不快，苏墨随手也能比这扔的快得多。 然而，就是这么一枚小小的鹅卵石，在划破空气击打在数立方米的巨大岩石上之后，却产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鹅卵石本身很符合动量守恒的在岩石上弹了一下，然后掉落在地面，在石砖上滴溜溜还转了一圈。 可那个巨大的、在苏墨力量下纹丝不动的岩块，在被弹射一下之后，却整个都开始晃动了。 宛如崩溃的千层饼一般，巨大岩块的外层迅速剥落，里层也化为碎片，有的小石子甚至向外溅射了出去。 就像是岩块中心安了一个无声的炸弹一般。 炸弹轰然爆炸，岩块随之崩解。 看这痕迹，没有人会相信始作俑者只是一枚小小的，飞行速度极慢的鹅卵石。 “这就是应力的集中爆发么……” 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苏墨的神色略微有些震撼。 简直就像是放烟花一样，轰然间从内部爆发，终结一切。 不知道是因为芬里厄十分细心，还是因为运气好。 四处溅射的石子，没有一块是向苏墨这个方向飞溅的。 镰鼬女王倒是被砸了好几下，不过她是一只骨鸟，没有什么血肉，说不定不会疼。 毕竟，看它抱着九只脑袋缩在一起的样子，也没有发出什么痛呼，大概率没事。 当然，也可能是不敢。 苏墨回过头，目光灼灼的看向芬里厄。 “教练，我想学这个！” 管他是叫古拳法还是投石法，他想学的就是这种力量口牙！ 血统什么的距离他还太远，他现在想掌握的，就是这种能够以人类的力量爆发出怪物级别破坏力的技巧。 “你想学，我教你啊！” 芬里厄下意识对了一句梗，他喜欢看周星驰的电影，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功夫》和《食神》他都看过好多遍。 而说完之后，他才想起问题，顿时抱着脑袋缩了一下。 “唔……我、我好像不知道怎么教！” 这话倒是说的是真的。 芬里厄的态度一直很一致，这玩意不是本能么？ 扔小石子这种事情，还需要教？ “……” 苏墨有些无语。 虽然大概猜到会是这样，但他还是有些失望。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表情。 芬里厄思考了半分钟后，给出了提议。 “你可以找姐姐，姐姐以前有些时候会练习这个玩。” 听到这话苏墨眨了眨眼。 果然，对于芬里厄来说是天生拥有的本能，对于夏弥来说却是需要通过学习来掌握的力量么？ 或许正是因为她也有过学习的经历。 所以夏弥才能成为最合适的老师。 这么看，自己或许本就不应该指望芬里厄。 比起这种天赋神力的天赋流玩家，夏弥老师这种勤能补拙的类型更适合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墨放宽心态。 “明白了，我现在和你姐姐学习的正是这个，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学会。” 闻言，芬里厄点了点头。 “嗯，姐姐以前也是玩了一会儿才学会的。” 无意间，他暴露出了夏弥的学习史。 怪不得夏弥不让他出去，除了他本身的确动弹不得之外，可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弟弟知晓着姐姐一部分过去，他自己一无所觉，但里面极有可能藏着什么黑历史，最好还是不要暴露在阳光下。 苏墨本来想趁机询问一下夏弥以前的事。 话到嘴边，却愣住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如果最初的古拳法，是夏弥想要通过学习，来掌握大地与山之王的力之权柄而开创的技巧的话。 那夏弥学习模仿的对象，必然是自己的弟弟芬里厄。 而既然夏弥能够从芬里厄这个源头上，学习到掌控力量的技巧。 那自己没有道理做不到啊！ 虽然苏墨现在还很菜不错。 但他委实不算是什么勤能补拙的玩家，他是有外挂的天赋流玩家！ 意识到这一点，他立即拜托芬里厄再度试着用石子摧毁一下巨大岩块。 “砰！” 鹅卵石慢悠悠的射出，岩块再次轰然炸裂。 不少碎石子打在镰鼬女王身上，苏墨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动摇。 毕竟疼的又不是他。 而在此时，他眼前的个人面板打开。 苏墨将目光集中在自己最为在意的那一行。 【古拳法：lv1，1010/10000（目睹高人施展技巧，您一脸茫然，拳法没有丝毫进步。提示，请提高您的观察力和学习技能，或许能得到惊喜收获）】 “……” 看着系统提示，苏墨陷入沉思。 经验虽然一点都没涨，但他也不是特别意外，毕竟之前看芬里厄摧毁岩块，他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学习到，心中所有感慨大概可以翻译成两个词语——“卧槽”和“牛逼”。 此刻系统的提示，倒是给他指引了方向。 至少苏墨知道了，为什么夏弥能从芬里厄身上学到东西，自己却不能。 其中的提高学习技能很好理解。 lv1级别的学习技能，就能够让获得的经验值翻倍，节省足足一半的时间。 这个技能越高，苏墨的学习速度就越快，可以说是能促进其他所有技能升级的元技能。 无论想提升什么技能，学习技能都很重要。 但这并不是苏墨从芬里厄身上一无所获的理由。 真正的关键应该是观察力。 这才是苏墨一无所获的主要因素。 观察力不够，不知道芬里厄运用了怎样的技巧，不知道他每次击出鹅卵石的力道、角度、初速度区别，即使看一万次，也看不出关键所在，自然也就无法获得经验。 就像他抬头仰望星空，也没办法获得什么大道感悟一样。 敏锐的观察力是学习模仿的基础。 毕竟，芬里厄并不具备夏弥老师一样，拆解自己动作并进行详细讲解的教学能力。 035 学习技能的经验值 想要从芬里厄身上得到收获，拿到他这个经验包，必须要把观察力点上去。 之前苏墨已经十分集中注意力了，却什么也都没看清。 这说明，他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自己硬件上的不足。 相比起龙类，人类在身体上太过于脆弱了。 在观察力上也逊色许多。 无论是刷新频率普遍只有60hz的人眼，还是听力范围只有20赫兹到20000赫兹之间的人耳，还是嗅觉并不算灵敏的鼻子，触觉不算敏锐的皮肤…… 相较真正的龙类，人类在身体技能方面占据极大劣势。 想要摆脱这个劣势，就必须要超越人类才行。 苏墨倒是不介意不当人。 可惜的是。 “血统问题只能靠夏弥啊！” 苏墨摇了摇头。 这不是他能解决的范围。 他也不知道夏弥老师有什么办法，能让身为普通人的自己获得安定的血统，不像那些死侍一样沦为傀儡。 夏弥既然当时答应了，应该还是有办法的。 不过，想让苏墨这个纯血人类安全获得血统，并通过卡塞尔学院的检查，想来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不然她也不会一直没提这一茬。 “这方面就先不催她了，芬里厄这个大礼包的事情暂时延后，等夏弥解决了血统问题再尝试吧！” 苏墨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体谅夏老板，而是因为很多事情催也没用。 对于夏弥这个已经觉醒的龙王而言，血统问题上的能桎梏她的难点，大概不在于她本身，而在于资源上的不足。 除此之外。 对于现在的苏墨来说，从芬里厄手上能够获得的经验，未必有效。 “我现在的重心，是将拳术提升到lv2。” “这一阶段，是进一步模仿龙骨状态的阶段，目前还用不上应力爆发的技巧。” 能从芬里厄那边得到的经验太过高端。 那至少是苏墨升级lv3、lv4甚至lv5时候才能应用到的经验。 对于现在模仿龙骨状态的lv2，专业还是有些不对口。 所以，苏墨也的确不必急于一时。 芬里厄的经验，完全可以等到他获得血统，拥有更强观察力，拳术也升级到lv2之后再回来刷。 “而比起目前只能通过血统提升的观察力，我现在应该更加注重我自己能够改变的学习力。” 想明白之后，苏墨的注意力从目前无法改变的观察力上挪开，看向了目前自己可以改变的学习技能。 作为能够全方面提升自己经验获取速度的技能。 【学习】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提升学习技能等级，对自己获得血统后，从芬里厄手上获取经验的速度有极大加成。 就算是目前，也能帮助自己掌握【古拳法】，提早抵达lv2的时间。 想到这里，苏墨看向了个人面板上，自己的学习技能。 【学习：lv1，7900/10000（您的学习速度会有小幅度加成）】 一如既往的lv1。 比起前天，初次见到芬里厄的时候，经验值涨了八十。 看到这个数字，苏墨并不失望，倒也没有太多惊喜。 “比起前天晚上看到的，又涨了四十经验值么？” 回想了一下之前看过的数字，他低声道。 【学习】技能，可以说是最难升级的技能之一了。 在苏墨穿越过来的那段时间里，这个技能几乎就没怎么动过。 哪怕是苏墨，都不是很清楚这个技能经验值增加的方式。 在闯入尼伯龙根，和夏弥相遇之后，这个技能的经验值倒是得到了两度提高。 苏墨立即回想了一下原因。 前天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尼伯龙根，并成为夏弥眷属的时间。 当天晚上他检查个人面板的时候，【学习】技能的经验值便已经涨了40。 而在昨天，自己上午忽悠夏弥包养自己，下午则是跟着夏弥学习了一些古拳法。 因为太累，昨天晚上他并没有检查自己的个人面板。 直到现在才发现变化，又涨了40。 回想一下这两天经历过的各种事情。 【学习】技能经验值增长的时候，基本都是苏墨的其他技能获得了长足进步的时候。 前天，因为和夏弥之间的交谈，他的【说服】技能升级为了lv3。 而昨天，他掌握了新的技能【古拳法】，并得到了不少经验值。 “也就是说，只要我不断提升掌握技能，就能够提升【学习】技能的经验值么？” 苏墨初步得出结论。 通过【学习】技能，能够加快掌握其他技能。 而通过学习掌握其他技能，又可以反过来反哺【学习】技能的提升。 倒是一个不错的正反馈。 就是速度稍微有点慢，无法一蹴而就。 也不知道抵达lv2的【学习】技能，能够有多大的加成。 不过分析到这里。 苏墨大概明白自己之后的方向。 依旧是需要专心提升自己所掌握的技能。 只有这样才能带动【学习】技能的成长，为之后接受芬里厄大礼包做准备。 所以，还是需要夏弥老师的陪练才行。 想到这里，苏墨看了看时间。 已经十一点。 这个事件，估计夏弥差不多应该办完事了，自己也该回去了。 他抬抬头，刚想说写什么。 芬里厄却敏锐地开口道。 “你要走了？” 听到这语气，苏墨微微一怔，这家伙怎么感觉比女孩子还要细腻，一下子就从自己的动作中看出自己要离开。 说话的语气也像是没人陪玩的小狗一样，问得人不忍心回答。 “嗯，我还有事。” 苏墨果断点头。 他虽然也有点不忍心，但这点不忍心在肚子饿面前算不了什么，芬里厄有薯片他可没有。 听到苏墨这么回答，芬里厄倒是也不纠缠。 他十分在意的盯着苏墨，然后问道。 “你是要去见姐姐？” 神情中写满了羡慕。 “的确是这样没错。” 苏墨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嗯，你能出去，肯定能帮到姐姐，我就帮不到了……” 说这话的时候，巨龙神情稍微有些沮丧，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 巨大的脑袋微微缩了一下，芬里厄瞪大眼睛继续盯着苏墨，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好朋友，有件事情，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询问的时候，他一副胆怯的样子，像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什么事情？” 苏墨好奇的问道。 “借钱不行，其他能帮的我一定帮，你是想要零食，还是想喝可乐，看电视？” 芬里厄的世界实在是太简单，和小孩子一样，所以苏墨不觉得他想要的帮助会有多大难度。 “不是这些。” 没想到，芬里厄却摇了摇头，晃动了一下大脑袋。 然后神情异常认真的看向苏墨，郑重道。 “我想让你帮忙保护姐姐！” 036 姐姐其实很怕疼的 “保护夏弥？”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请求，苏墨微微一愣，然后嘴角微抽。 “你觉得你姐姐需要我保护？你是不是对我的力量有什么误解？” 难道刚才自己的展示还不够么？ 论起真实实力。 现在的苏墨，甚至打不过边上跪着的这只镰鼬女王。 就算是说要保护，也是夏弥来保护他好么！ 虽说现在的苏墨，战斗力在人类水准看来已经不是菜鸡。 但和混血种、龙类比起来，和菜鸡也没什么区别。 让他去保护夏弥，有没有用且不说，估计大概率还会拖后腿，让夏弥不得不分心保护他。 这是什么注定要挨骂的女主剧本！ 听到苏墨这么说，芬里厄愣了愣，然后疑惑问道。 “你不是说，等以后你就能对姐姐还手么？” 说到这里，他瞅了瞅苏墨的反应，然后小声补充一句。 “到时候你能不能还手轻一点，姐姐其实也很怕疼的。” “……” 看到芬里厄的眼神，苏墨微微一怔，意识到或许这才是这头巨龙真正想说的话。 他回想起两人最开始的对话。 谈到古拳法的时候，苏墨的确提到过现在打不赢夏弥，以后才能还手。 不过，这本身只是随口口嗨罢了。 想要做到能和夏弥势均力敌甚至还手，古拳法至少要升级到lv5才行。 不仅如此，身体素质也得跟上。 虽然对于苏墨来说，这并非不可能，但也不是目前能够做到的事情，所以他也就随口说说没有太过在意。 没想到芬里厄居然听进去了。 这头巨龙似乎并不理解，人类想要在古拳法上战胜夏弥是怎样的难度。 也并不能理解，人类的身体素质想追上龙王是个什么难度。 苏墨这么说了，他就真的相信他能够做到。 然后就觉得苏墨的实力真的可能超过姐姐，所以担心苏墨变强了还手会伤到姐姐，所以才会特意请求自己帮忙。 孩子一般的线性思维，一气呵成。 姐控程度有点离谱。 感受到他这番拳拳之心，苏墨自然也不会泼好朋友冷水。 “没问题，虽然疼痛在所难免，但我到时候尽量下手轻点。” “至于其他的你也放心，只要我还是你姐姐的眷属，就不会真正伤害她的！” 至于寻常的欺负算不算伤害，或者说什么程度才算是真正的伤害，那就是苏墨自己说了算了。 他愿意答应芬里厄的请求，只是尊重这个单纯的大家伙的感情而已，并不代表自己就要放弃判断或者反击的权力。 听到苏墨这么说。 芬里厄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似乎之前真的很担心苏墨会欺负夏弥。 真的属于是杞人忧天了。 想了想，他抬起一只利爪，慢慢的推到了苏墨面前。 巨龙鼓起勇气道。 “那我们立下约定，你帮我保护姐姐！” 苏墨这才明白他这是要击掌为誓。 类似于小孩子的拉钩钩约定。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与芬里厄击掌，而是提出疑问到。 “我尽量帮你保护姐姐，那你呢？” 世界上哪有单方面的约定，那不是不平等条约么？ 听到苏墨这么说，芬里厄呆了一下，眨眨眼睛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能够拿出来的筹码的，除了姐姐之外他一无所有，那些宝藏价值肯定不够。 可姐姐是不能给出去的。 所以想了半天，他歪头到。 “那我以后听你的话？” 除了这一点，他想不到别的什么东西了，反正姐姐来看他的时候经常让他听话，那自己的听话应该是有价值的吧？ 除此之外，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允诺出去的东西了。 “成交！” 苏墨欣然点头。 对他而言，芬里厄愿意听话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报酬。 虽然这头龙王没法帮他出去打架，但无论是在力之权柄的学习上，还是日后获得血统之后，可能会增加的言灵技能的学习上，他都能帮到苏墨许多。 他一个听话的许诺，价值的确很高。 而对芬里厄而言，他付出的代价其实也没多大。 无需承诺，他其实本来就很乖很听话。 比起这点小事，他更在意的是姐姐的安全。 于是，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一人一龙击掌为誓。 “我帮你保护姐姐！” “我以后听你的话。” 一人一龙说完之后，相互对视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即同时打起了补丁。 “我听你的，但主要还是听姐姐的。” “我帮你保护夏弥，但主要还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 要说两人立下的是条约，未免太过于宽泛自由。 要说两人立下的是契约，未免太缺乏约束手段。 然而，击掌为誓的两人，似乎对此都颇为满意。 苏墨并不担心这个单纯的大家伙背约，芬里厄则是干脆没有想过苏墨会毁约的可能性。 一派和谐下。 苏墨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你之前说夏弥以前很怕疼，那是怎么回事？” 他本来也就随口一问。 却没想到，芬里厄听到这个话题直接身体一抖。 “噫——！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看向苏墨的眼神瑟瑟发抖，直接用翅膀把脑袋覆盖了一半，这是典型的防御姿势。 “不是你刚才说的么？” 苏墨一愣，反问道。 “唔——！” 芬里厄立即回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立即如同筛糠一般抖起了脑袋。 “不！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他将脑袋彻底藏进了翅膀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声音。 可苏墨并不放过他。 “不是说好了要听话的么，你这么快就打算违背约定？那我也不保护你姐姐了！” 立下约定后，苏墨发现自己好像多了一种威胁手段。 ——芬里厄，你也不想我以后不保护你姐姐吧！ 别说，还挺好用。 虽然现在的苏墨还得靠夏弥保护，他这个威胁在现实意义上基本等于诈骗、空手套白狼。 可芬里厄就吃这一套。 “不行！不能违背约定！” 至少本来把脑袋埋进翅膀，什么都不想回应的芬里厄，听到这话不得不将脑袋拔了出来。 可他的表情依旧十分不情愿。 “但也不能说姐姐坏话，不然姐姐会生气的。” 说到这里，他打了个寒噤。 “姐姐生气的样子，很可怕！” “有多可怕？” 苏墨好奇道。 “……”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复。 苏墨疑惑的看向芬里厄，却发现这个大家伙不知为何瞪着眼睛把脑袋摊在地面上，像是在——装死？ 为什么要装死，这个问题有这么难以回答么？ 正当苏墨准备追问的时候。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幽幽响起。 “是呀，我也很好奇，我生气到底有多可怕呢？” “——！” 苏墨的身影顿时也僵硬了。 药丸！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不会装死技能。 037 没事，我原谅姐姐了 如同关节锁死的龙骨状态，又或者是关节处没有保养好的人偶一般，苏墨僵硬的回头，连脸上的表情都凝固。 回首，熟悉的少女正双手抱胸，饶有趣味的注视面前两人，嘴角笑容甜美，像是温柔和善的邻家小妹。 但那毫无温度的眼神，却仿佛是暴风雪一般，席卷了整个世界。 整个山洞的气温，似乎都降下来好几度。 明明是盛夏，他却感受到了一股冰凉的寒意。 明明是笑眯眯的样子，却给人以如此可怕的感觉，简直恐怖如斯。 苏墨心想，你不用好奇，你现在照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生气有多可怕了。 但他不是芬里厄这样的智障，知道这话说出来自己就完了。 所以思索了几秒后，他决定转移话题。 在夏弥毫无温度的视线下，他开口道。 “你不是办证去了么，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闻言，夏弥笑容更加甜美了。 “不回来得这么快，怎么知道你们两个在编排我什么呢？” 嘶，切出去的话题被她转回来了，视线也变得更冷。 别说是正面迎接这个压力的苏墨。 就算是躺平装死的芬里厄，此时都在哆嗦。 浑身青黑色的，足以抗住君焰级别的鳞片，在面对夏弥目光的时候，却无法发挥出半点防御力。 “咔嚓嚓——！” 也不知道是他牙齿再打颤，还是鳞片在发抖。 总之，这个大家伙装死都装不像，废物程度有点厉害。 不过对苏墨来说这是好事。 至少吸引了夏弥一部分注意力。 看到自己弟弟这么怂，想必她也十分无语。 当然也有可能习惯了。 总之，夏弥依旧目光炯炯的盯着苏墨，显然不会轻易放过眼前这两个家伙。 “误会误会，其实我们不是在编排你，我过来只是送薯片的，真的没有挖你黑历史……我是说背后说你坏话的意思。” 苏墨的眼神无比真诚。 lv3级别的【说服】技能发动，若是有旁观者看到他真挚的表情，肯定会选择相信他的话语。 可惜这对夏弥无效。 她不是旁观者，是亲历者。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她捏了捏拳头，似乎不介意诉诸武力。 苏墨战术后撤一步，让镰鼬女王拦在自己身前，希望这东西能帮自己抗一下。 镰鼬女王此时早已蜷缩成一个球，在两位龙王面前，它连觐见的资格都没有。 一旁的芬里厄，大概也是察觉到装死装不下去了。 他将脑袋藏在翅膀下面，然后瓮声瓮气的附和着苏墨的话。 “好朋友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没有想要说姐姐坏话！” 这么附和的时候，他语气中还带了一点委屈，给他的话语平添了几分真实性。 芬里厄是真的没想过说姐姐坏话，他也没这个胆子。 之前提到夏弥的事情，也单纯是出于关心，害怕苏墨这个眷属会欺负自己的姐姐而已。 后来苏墨追问的时候，他也严防死守，丝毫没有说出去的意思。 问心不问迹的话，他觉得自己简直委屈死了！ “哦？是这样么？” 夏弥恰到好处的发出疑问，视线也转向了芬里厄。 从苏墨的角度，自然不会以为夏弥会那么简单接受芬里厄的话。 但芬里厄不懂，看到姐姐如此询问，他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顿时开心无比地说道。 “是啊！我答应过姐姐，不会说姐姐坏话的！” “嗯，的确我们有这样的约定，这么说是我错怪你了呢！” 夏弥缓步走过去，神态也柔和了下来，然后向巨龙招了招手。 看到这一幕，芬里厄以为姐姐不生气了。 所以，他犹豫了几秒后，就抬起翅膀，不再藏住自己的脑袋，并贴心的把脑袋地道了夏弥面前，供姐姐摸头。 然后无比大气地说道。 “没事，我原谅姐姐了。” 真是一个绝世好弟弟。 夏弥似乎也为之感动，她侧身站在芬里厄耳边，右手搭上了那个如同戴着巨大铁制面具的龙头，拽住其中一根突刺。 然后，幽幽的声音在巨龙耳朵内炸响。 “如果我错怪你的话，那‘姐姐其实也很怕疼’这句话是谁说的呢？” 原本柔和的声音在一瞬间失去温度。 芬里厄听到这话之后，立即反应过来姐姐还在生气！ 他猛地一抖，就想要继续把脑袋藏在翅膀下面。 正如他之前传授给苏墨的挨打经验一样。 反正夏弥打他又打不疼，闭嘴藏好就行了。 然而，他这个反应，夏弥早已预判到。 在芬里厄准备缩回去的瞬间，夏弥陡然间发力，lv5级别的古拳法，或者说力之权柄的运用，让她以娇小的身躯瞬间压制了芬里厄的力量。 巨大的龙首直接被她摁在了地面。 这种爆发性的力量按理说只能持续一瞬。 以芬里厄的巨大龙躯，夏弥无法持续把他按在地面上，就算她力气再大，体重太轻的她也只会被芬里厄带飞，只要芬里厄想要防御自身，夏弥是无法突破的。 然而芬里厄却无法这么做。 因为世界上除了物理技能之外，还有心灵威慑，这种心灵威慑往往比物理威慑更好用。 比如说，来自姐姐的怒吼—— “你还敢躲？” 这种魔法技能可不是什么孩子都扛得住的，至少芬里厄这种怂孩子扛不住。 本能的防御被压下来之后，姐姐的话他不敢不听，所以直接僵在原地，真的不敢躲。 夏弥也不打他，而是直接松开了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的大家伙。 “还没碰到你你就开始装死，就这个胆子还敢背后说我坏话，我白养你这么大！” “居然还好意思说你原谅我了……我倒想听听你原谅我什么了？” 面对夏弥在人类社会学到的一堆人类相互伤害的精神糟粕技能，芬里厄一言不发，选择了最熟悉的对抗方式——装死。 因为看起来实在是太惨。 苏墨忍不住帮了一句到。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哪有那个胆子说你坏话。” 听到苏墨的帮腔，装死的芬里厄也忍不住睁开眼点头。 是啊，好朋友说的对，他哪有这个胆子说姐姐坏话！他怂的要死！ 看到两人统一战线的样子，夏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回头瞪了苏墨一眼。 “你还有心思为他说话？不提你故意问他那件事的事情，你说要还手揍我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 眼看战火又要烧到自己身上，苏墨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视线偏过来，他和芬里厄对视了一眼。 一人一龙在这一刻达成了心灵上的共鸣。 038 言灵·冰之皇 在各种神话或者童话故事中，巨龙抢夺公主，然后被骑士讨伐的情节屡见不鲜。 一般而言，在这种类型的故事中，巨龙狰狞强大，公主柔美漂亮，骑士勇敢坚毅，组成故事最重要的三角拼图。 如今，在这个地铁里面的尼伯龙根里。 这些要素倒是意外的集齐了。 只是发展方向，却和常规的童话完全不同。 巨龙被公主指着鼻子骂。 缩着脑袋，双爪抱头，不敢有丝毫反驳。 别说有什么魔王的威武霸气了，简直就像是被母亲抓到小辫子的孩子，躺在那里像是一条死狗。 夏弥自然是没有对芬里厄动手，或者使用武力。 以她的小胳膊小腿，大概也打不动这个皮糙肉厚的家伙。 即使芬里厄躺平不还手，夏弥也很难真正打疼他。 所以她选择了言语输出。 这个选择十分正确，至少芬里厄防不住这种攻击，甚至比言灵都好用。 虽然身上一块肉都没有少，但在夏弥的言语下，他完全放弃了防抗的意志，抱着脑袋躺平摆烂。 看着娇小的公主一般的身影，碾压性的追着巨龙骂，骂的巨龙都抱头鼠窜的样子，苏墨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有的孩子眼中母亲比暴龙可怕多了。 孩子的视角或许才是最诚实的。 在这里，三个人的角色完全颠倒。 本应柔弱无比的公主殿下拿起了巨龙的剧本，凶焰滔天，打断她说话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本应威严狰狞的巨龙，拿起了骑士的剧本，虽然他是在躺平装死，但能承受这种魔音贯耳也不失为勇士； 本应勇敢坚毅的骑士，拿的是公主的剧本，苏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当好一个花瓶，在公主尽兴之前不打算吸引她的注意力。 好在，公主殿下似乎对蹂躏不会反驳的死狗没什么兴趣。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口渴了。 大约十分钟之后，她语速终于慢了下来，虽然没有立即停止的意思，但言语中的怒火似乎是消散了不少。 察觉到这一点后，苏墨敏锐的判断，夏弥现在只需要一个台阶下就行了。 为了防止战火在烧过芬里厄之后，又烧回自己身上。 也是因为看到芬里厄实在太过可怜。 苏墨想了想，主动开口道。 “你也别太生气，他虽然傻了点，但还是一直想着你的。” “你也知道他脑子不好使，但它之所以提起那个，不也是想要保护你么？” 孩子傻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用爱来化解。 至少芬里厄绝对没有坏心。 “哼！你也别在这里装好人，之前准备追问下去的不就是你么？这家伙脑子不好使，要是再碰到坏人怎么办！” 夏弥偏过头去，轻哼一声，表示不满。 苏墨却注意到，她的语气的确柔和了不少。 看样子这一招的确有效。 再怎么说都是双生子，虽然芬里厄的确蠢得有点不可思议，那句“我原谅姐姐了”更是蠢到让当时的苏墨都有些怀疑人生。 但终归血浓于水，骂一顿也就过去了。 不管怎么说，芬里厄只是有点傻而已，也不是什么大错。 想到这里，苏墨继续说道。 “当时虽然我好奇的追问了一下，但他不是也什么都没有说么？” “可见他将和你之间的约定还是记在心里的，就算再傻，也不至于真的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其实就算你不出现，他也不会泄露什么秘密，在这个地方你应该信任他才对。” 不得不说。 苏墨升级后的lv3级别的说服还是有点东西。 虽然太过强烈的冲突和矛盾圆不过去。 但如果是本身就有一定事实基础的话，将其组合成具有强大说服力的论据，还是不成问题的。 就算是夏弥，听到他这番话之后回想一下，也觉得确实如此。 苏墨之前追问的时候。 芬里厄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回答。 就算苏墨采取了威胁的手段，芬里厄也依旧没有说出口，并且表示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姐姐的坏话。 虽然他之后很快就冒出一句“姐姐生气的样子很可怕”。 但在他的心智中，这句话大概不是坏话而是实话。 这么想的话，虽然还是有些气，但似乎也的确不用太气。 想到这里。 夏弥身上那稍微有些可怕的氛围彻底消失。 她轻轻拍了一下装死的巨龙脑袋。 “别装死了！这次算你过关。不过下次，可别让我听到你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这句告诫结束后，这次风波就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察觉到夏弥语气真的和缓起来。 芬里厄并没有立即探出头。 而是透过巨大的爪子缝偷瞄着眼前的夏弥。 他虽然脑子不好使，却没忘记刚才自己就是这样被骗了出去，然后就挨了姐姐一巴掌。 看到他又怂又精的样子，夏弥微微扶额，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这个时候，就轮到苏墨来给双方打圆场了。 苏墨对芬里厄开口道： “别担心，这次你姐姐是真的消气了。” 听到苏墨这么说，出于对苏墨刚刚解救了自己的信任，芬里厄犹豫着移开了自己的爪子。 看到夏弥果真没有继续生气，也没有继续吼他，芬里厄这才松了一口气，对苏墨投来感激的目光。 他大概无法理解苏墨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却也明白是苏墨说了什么之后，自己姐姐才彻底消气。 顿时，这位好朋友的地位在他心中继续拔高，成为能够在姐姐大魔王面前保护自己的骑士一般的存在。 ——在他心中，自己拿的大概也是公主剧本，嗯，巨龙公主。 “姐姐你真的不生气了是吧？要吃薯片么？” 巨龙小心翼翼的探过头来，进行最后的确认，甚至还从宝藏里抽出一包薯片，似乎是想要借此讨好夏弥。 “不吃！被你气都气饱了。” 夏弥一脸嫌弃的推开薯片，她还不至于抢小孩子的零食。 虽说语气依旧有些不客气，但熟悉她的芬里厄还是从这嫌弃的一推中，确定姐姐是真的没有在生气。 他顿时兴高采烈起来，讨好的把脑袋凑了过去。 “姐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其实很懂保密的，除了怕疼之外，我和姐姐约定的事情其实都没有说出去！像是姐姐你以前是个爱哭鬼之类的绝对不能说的事情我就从没对任何人说——” 讨好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整个山洞的空气，包括芬里厄的嘴巴，在突然之间全部都冻结了。 这并非比喻，而是写实的描述。 彻骨的寒气笼罩着整个山洞，空气都为之凝结。 风波再起。 无形的领域，在芬里厄说出“爱哭鬼”三个字的瞬间就降临了。 ——言灵·冰之皇！ 至于言灵的使用者，除了彻底黑下脸的夏弥之外，别无他选。 039 好朋友，再救一下 突如其来的极寒，让整个山洞都挂上了一层白霜，气温一瞬间就降到了零下数十度。 山洞内部水汽并不算多，按理说应该结不成太多冰。 可在苏墨面前，芬里厄那高达数十米，本来无比威严庞大的身躯，此刻却被晶莹透亮的冰层彻底包裹成一个巨大的冰雕。 如同镜面一般的冰雕反射着月台处的微光，青黑色的鳞片在半透明的冰层中纤毫毕现，像是被琥珀捕捉留存下来的生物标本一般，简直如同艺术品一样精美。 可世界上并没有这么大的琥珀。 眼前这一幕自然是言灵的效果。 分明上一秒芬里厄还活蹦乱跳，这一秒却直接动弹不得。 这大概是夏弥第一次在苏墨面前展现言灵的伟力，无需吟唱便爆发出来的极寒领域，连龙王都能束缚。 夏弥的小胳膊小腿，的确奈何芬里厄不得。 虽然她掌握了力之法则，但在这方面芬里厄比她更强，古拳法对他压根无效。 可身为姐姐，怎么可能没有教训弟弟的办法。 之前夏弥只是不用而已。 大概也是知道芬里厄并不是故意的，只是笨、不小心说漏了嘴，所以她之前只是选择了说教。 现在，说教的程度明显不够了。 当着自己的面，还能把绝对不能说出去的黑历史给曝光出去，甚至暴露的东西更过分了。 她夏弥一生不弱于人，怎么会有这种黑历史！ 就算是知道芬里厄是蠢不是坏，单纯到这个程度，也足以勾起人的火气。 知道你蠢！ 不知道你居然这么蠢啊！ 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此刻的夏弥面如寒霜，周围的世界也宛如寒霜，覆盖上薄薄一层白。 看着这天地变色的景象，苏墨微微呼吸，吐出来的便已经是白雾一般的寒气。 听到芬里厄说自己“很懂保密”的时候，他就下意识感到要糟。 可惜当时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芬里厄不至于蠢到那种程度，就没有出言提醒。 没想到自己低估了这个智障儿童的傻的程度，突然间就听到了自己本不该知道的消息。 然后眨眼间，世界就变了个颜色。 他低头看向地面。 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 夏弥在刚才那个时候也并未失去理智。 极寒的领域颠覆了混血种的想象，瞬间笼罩了方圆几十米内，将芬里厄的龙躯彻底包裹起来，顺带着将周边化为了坚硬的冻土。 这惊人的寒气恰好绕过了苏墨。 仿佛是唯一特许的免疫者一般，唯有苏墨以及苏墨脚下小小的一块地方没有被白霜覆盖。 虽说在言灵释放结束后，因为空气对流的原因，苏墨依旧感受到了极度的寒意。 但没被冻成冰雕，已经是万幸了。 苏墨抬起头，与冰雕中的芬里厄对视。 发现这个大家伙的大眼珠子居然还在动，看样子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 属于海洋与水之王一系的高危言灵，连大海都能冰封，能够在海面制造出巨大的冰山甚至岛屿，甚至能暂停生物的生命。 夏弥在无咏唱状态下激发的极寒领域，其实也绝不弱于海洋与水一系的次代种龙类能爆发出来的威力。 但不知道是因为她只是想要给芬里厄一个教训，并没有出全力。 还是说，龙王的巨大化身躯对于言灵的免疫力极高。 总之，芬里厄的意识肯定是没有被冰封的。 甚至可能他本人都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 龙族世界不是宝可梦世界，冰属性对龙属性可没有二倍克制。 以大地与山之王的权柄，只要芬里厄想的话，击碎将自己封冻的冰层大概并不难。 可他不敢这么做。 本来，面对怒气冲冲的夏弥他就只会装死。 这次再度将姐姐的怒火勾起来，虽然是惩罚性质的被冻成了冰雕，但对于他来说就这样装死似乎也不是不行。 可惜看姐姐的表情。 这次明显不会像上次一样，仅仅是说教一顿，看着自己装死就轻易放过自己。 芬里厄的一对黄金色的大眼珠子，立即转动了一下，看向了苏墨，然后拼命试图眨眼。 饶是苏墨和他没什么默契，也不可能读懂一个龙类的眼色。 却也能从芬里厄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中读出一句话。 ——“好朋友，再救一下！” 大概是方才苏墨使用话术熄灭了夏弥的怒火，让他对苏墨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期待。 想要苏墨再使用一席话语，制服自己这个大魔王一般的姐姐。 领悟了芬里厄的眼神后。 苏墨犹豫了一下。 他微微伸手，指尖点上了面前冰雕巨龙的一部分。 蚀骨的寒意立即从他指尖窜了过来，手掌顿时被冻得一片青白，指尖接触到的地方触感也瞬间麻木。 不到一秒的时间寒气就涌了过来。 幸亏苏墨及时抽回了手指，否则大概率会变成同样的冰雕。 他可没有芬里厄这种在冰雕里面安然存活的本事。 领悟到这极寒领域的可怕程度后，苏墨无声地朝着芬里厄摇了摇头，神色郑重。 ——“好朋友，不是我没义气，是真没这个实力，实在是救不了。” ——“放心，你姐姐以后由我来保护，你安心地去吧！” 仅仅使用言语上的交锋，苏墨还有插嘴的余地。 可夏弥这都用上言灵了，以自己脆弱无比的身板，掺和进去岂不是必死么？ 虽然夏弥特意避开了自己，显然是知道自己身板脆弱有所照顾。 但苏墨不是喜欢作死的人，也绝不会恃宠而骄。 花瓶公主就要有花瓶公主的觉悟，不要掺和魔王之间的战斗。 他狠下心来，不去看芬里厄那求助的视线。 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夏弥身上。 “呃，那个……” 苏墨迟疑的开了开口，打破了眼前的寂静。 “嗯？” 夏弥回头看向他，白皙的小脸板成冰块，平日里灵动的眼神此刻变得有些凶狠，嘴唇紧抿，脸上写满了我很不开心。 这可怕的气势简直能生吞下一整只牛。 哪怕只是视线交流，苏墨也看出夏弥这一威胁性“嗯”是什么意思。 ——再敢为那个蠢东西求情，就连你一块冻成冰雕！ 察觉到这一点后，苏墨在心中为芬里厄默哀一声，然后指了指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 “你们忙你们的，我可以先撤一下么？” 拯救不了芬里厄的他，只能先拯救自己。 他最后的温柔，就是不去看芬里厄的惨状。 040 你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先…… 闻言，夏弥仔细看了苏墨一眼，发现他穿的的确不多，手指已经冻得青白一片了。这个气温对身为龙类的她来说不算什么，对苏墨来说却的确太冷了点。 “你快回去，记得买一下菜。” 没有丝毫犹豫，她扔给苏墨一枚钥匙，并让苏墨赶紧离开。 好不容易培养的眷属，冻坏了就麻烦了。 “好。” 苏墨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又看到芬里厄那惨兮兮的眼神。 他的脚步迟疑了一下，但并没有回头，只是补充了一句。 “早点回来，下午还要训练。” 说完，已经仁至义尽的他不再停留，大步走向地铁月台，顺手还拎起了一只已经冻成了冰雕的镰鼬女王。 看到苏墨身影消失在地铁中，完全脱离了极寒的领域。 夏弥这才捏了捏拳头，锐利的视线刀刃一般戳向冰雕巨龙。 “又装死？你以为躺着不动就能敷衍过去？成天到晚和我耍心眼，那点脑子全部都用在了怎么敷衍我上面是吧！什么话都往外说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聪明？” “说话啊！你不是很能说么？是不是想显摆一下你知道的东西多，就拿我的事情到处说？” 一连串的反问，比言灵伤害还大。 没有苏墨的帮手，芬里厄还试图挣扎，虽然已经被冰封，但他还是能发出一点声音。 “不是的——” 他想说自己真不是故意的，他当时只是为了向姐姐举例证明，自己真的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谁知道举例证明会泄露情报呢！ 一不小心，就把不能说的情报说出来了。 可惜，这番话他只说了三个字，就被夏弥直接喝止了。 “不什么不，我让你说话了么？” “……” 芬里厄委屈的闭上嘴，心想姐姐你刚才难道不是在让我说话么？ 好在这番质问没说出口。 不然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在芬里厄受难的时候，苏墨拎着手上的冰冻鸭脖已经离开了黑石头站，很快便远离了案发地数千米。 似乎是因为之前，镰鼬女王的站位十分接近苏墨位置的缘故。 夏弥爆发出极寒领域的时候，它只受到了极小一部分的寒气影响。 虽然同样还是被冻成了冰雕，但在远离言灵领域范围，花费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后，却还是逐渐恢复了过来。 绝大部分肢体依旧僵硬，可好歹是勉强能动了。 “吱——” 镰鼬女王对苏墨张开翅膀，九只冻得僵硬的脑袋同时发出一种短促且高昂的声音，并在苏墨面前依次用脑袋敲打地板，像是在击打某种乐器。 苏墨听不太懂，但看样子大概是在表示感激。 毕竟如果不是他，这只镰鼬女王估计会被夏弥言灵的余波轻易扫死，在龙王面前根本没有这些东西的位置。 他微笑的点头，接受了对方的致谢。 其实也就是这东西就在他腿边，顺手一捞的事。 要是它稍微隔远一步，以当时的情况，苏墨决计是不会把它拎出来的。 …… …… 中午十二点半。 夏弥解决完芬里厄，回到家的时候，下意识往口袋掏钥匙，但是没有摸到。 她这才想起自己把钥匙扔给苏墨了。 她敲了敲门，感觉有些新鲜，这还是第一次回自己家敲门。 敲门过后，她故意板起脸，笑脸冷若寒霜，装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那个笨蛋弟弟她是解决了，苏墨这个听到了不该听到消息的家伙可还没有解决。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展露出龙王的威严，让他彻底忘掉这件事情才行。 很快，防盗门就被打开。 一个穿着厨用围裙的男人拿着锅铲出现在她面前，背后升腾着的烟熏火燎的气息，似乎是在做饭。 “你这是？” 夏弥微微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冰霜一般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 “炒菜啊！不然下午来不及。” 苏墨晃了晃锅铲，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 看着夏弥略微显得茫然的表情，苏墨歪了歪头，疑惑道。 “难道你是想听那个台词？” “哪个台词？” 夏弥更加茫然了。 “欢迎回家！” 苏墨郑重其事的撩起围裙的裙摆。 “请问你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 “还是你个头！菜快糊了！” 夏弥终于反应了过来，鼻子皱了皱，闻到一股焦味，她立即一巴掌把苏墨推了进去，自己也跟着进门。 虽然楼道里没人，但要被别人听到就太丢人了。 “带点焦味更好吃，好吧别催我，我这就过去。” 苏墨嘴硬了一句之后，为了防止菜真的烧糊，还是立即跑了回去。 “……” 夏弥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本来回来之前还特意板起来的脸，准备和苏墨算账的心情，此刻彻底崩塌，再也回不到之前。 本来这个时候忙活的应该是她，被苏墨抢走活之后，她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原地发呆。 百无聊赖之间，她摸出了刚给苏墨办的身份证明还有户口本。 下意识想到了自己之前给自己办理的身份。 普通上班族的父母，还有一个傻乎乎的哥哥。 这个身份自然是假的，她虽然有一个傻乎乎的喜欢叫自己姐姐的哥哥，但本身并没有父母。 至少没有她编造出来这样和谐普通的父母。 所以夏弥也从来都没有多少家的感觉。 这个房间对她来说，只是人类身份栖身的一个小屋而已。 可回想起苏墨开门之后那一句“欢迎回家”，看着眼前热腾的烟火气，夏弥神色一时间有些恍惚，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仅存在自己资料设定上的“家”，到底是什么含义。 041 王，不可辱 随着苏墨将几个小菜摆放在了桌子上。 夏弥努力想继续板起脸，却无法坚持下来。 已经融化的冰山，显然恢复不了从前的样子。 不仅如此，之前在心中构思的，既能够彰显龙王威严，又能让苏墨领悟自己意思的那些话语，此刻也完全不知所踪。 问责的心情没有，伪装的表情也撑不下去。 意识到这一点后，夏弥揉了揉脸，切换成一副活灵活现的超凶的姿态，然后拍了一下桌子。 “砰！” 她双眼紧盯着苏墨，试图表现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不过因为过于可爱的面容，看起来反而像是张牙舞爪的乳虎，没什么威慑力。 “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夏弥站起身，双手撑住桌子边缘，身体前倾，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墨。 似乎是为了塑造自己的压迫力，所以她特地等苏墨坐下来才站起身来。 据说警察审讯犯人的时候偶尔也会采用这种技巧。 ——“你应该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吧？” 这个时候心理素质不佳的犯人，就会把自己干过的坏事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出来，最后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苏墨的心理素质自然不会这么差。 “你说的是什么事？”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夏弥，像是被无辜审问的路人一样。 看到他这种抗拒的态度，夏弥皱了皱鼻子，自然是不满意。 她再度拍了拍桌子，恶狠狠地瞪了苏墨一眼。 “别装傻！我说的是刚才的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还是补充道。 “刚才在尼伯龙根里，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了？” 说实话夏弥其实并不想主动提起这个话题，若是表现得太过在意，便会显得好像那种无稽之谈是真的一样。 ——虽然说的确是真的没错，可最麻烦的点也在这里。 真话就能到处说么？！ 如果不主动提起这个话题，苏墨下次再骗芬里厄挖出更多细节怎么办？ 所以必须要在今天斩断这一可能性。 就算是冒着被苏墨询问“你以前真的是爱哭鬼吗”的风险，她也要将自己黑历史曝光的萌芽在今天斩断。 当然，如果苏墨真的敢将这话问出口，她也不介意让这个家伙尝一尝芬里厄的待遇。 王，不可辱！ 心中盘算着这些，下定决心后的夏弥，气势也微微恢复过来，瞪向苏墨的视线也终于有了真正的压迫感。 然而，就在这种压迫感下。 苏墨却满脸自然，满脸无辜的和她相互对视。 “尼伯龙根，什么尼伯龙根，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 “……” 哈？ 得到这个回答，夏弥小嘴微张，神色有些茫然，刚凝聚一点的压迫感完全消散。 她一开始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心想难不成自己被骗了，之前在尼伯龙根里的不是苏墨，而是伪装成苏墨的什么龙类？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这绝不可能，苏墨身上有她的印记，那是唯一的印记，仅凭这个精神烙印，她认错弟弟都不会认错苏墨。 再说了，如果当时不是他，或者他失忆了，又怎么会记得按照自己的安排买菜，又怎么能拿着自己的钥匙进门？ 也就是说，苏墨现在是在说谎。 至于他当面说出这么容易拆穿的谎言的理由—— “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今天哪有去什么尼伯龙根，也根本不可能听到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更不会传播什么不存在的事情，那些都是假的。” 苏墨眨了眨眼睛，拿起饭勺和夏弥的碗，询问道。 “你要添多少饭？” “添满。” 夏弥习惯性的点点头——揍芬里厄有点揍累了，得补充一下能量。 而后，终于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他是想说他压根没去芬里厄那里，尼伯龙根里面的事情自然也没有发生，他自然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不会追问更不会说出去。 还有什么保证能比这更贴心？ 没有了吧！ 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压根就没出现，别说是作死询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哭了，在苏墨这边他甚至不承认这事情的存在。 高情商的回复，令人安心。 夏弥眨眨眼，满意的坐回了桌前。 这时，苏墨将添得满满的一碗饭递了过来。 夏弥伸手去接，却发现苏墨并不松手。 “嗯？” 她疑惑的看着苏墨，这是要干什么？ 然后便看到，苏墨一脸认真的目光。 “今天上午，一切都没有发生是吧？” 苏墨如此确认到。 “嗯，是这样没错。” 夏弥认同的点了点头。 很多事情只要含混过去，还是很容易过关的嘛！ 只要当做没发生，她也没有什么损失，苏墨也没有什么损失，顶多芬里厄被揍了一顿——但那是他活该！ “这么说来，其他琐碎的事情，也没有发生是吧？” 苏墨也含糊其辞的问道。 “？” 夏弥歪了歪头，神色有些不解。 你在说什么？ 怎么看这家伙不愿意提起什么的样子，和自己刚才那么像？ 想到这里，夏弥很快反应过来苏墨在意的是什么。 就像夏弥自己不希望提起黑历史一样。 苏墨也希望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一笔勾销。 ——翅膀硬了就要对夏弥还手，还大言不惭表示自己会下手轻点什么的，这话完全展示了什么叫做脑后有反骨，夏弥要是因此折腾他，他还真没地说理。 想明白这一点后，夏弥这才明白为什么苏墨会表现得这么贴心，直接将上午的事情当做不存在。 自己是不想曝光那些黑历史。 他是不想让自己计较他这些言行。 两人有共同的需求。 “哼~” 明白苏墨的小心思后，夏弥轻哼一声，下巴微抬，像只骄傲的猫咪。 “看在你还知道提前做饭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下不为例！” 少女小手一挥，颇有大赦天下的君王风范。 “大王霸气！” 苏墨给出真心实意的称赞，终于松手，将碗筷一并递了过去。 042 呵，女人X呵，母龙√ 下午，森林公园后山，无人林地中。 “嘿！” “咻！” 伴随着剧烈喘息声，肉体打击声响起，苏墨展开了今天的训练。 徒手格斗的技巧，是以软击硬，以硬击软。 也就是说，面对对方的拳击、肘击，不要用自己的拳头硬拼，而是应该用巴掌将其接住。 自己的拳头也不要击打对方的脑袋、手肘等骨骼处，而是应该击打脖颈、腹部之类软组织的要害部位。 这样才能避免自己受伤，并对敌人造成足够伤势。 当然，力量差距太大的时候可以无视这一点。 诸如此类的常识技巧，在第一天夏弥就有所传授。 苏墨也很快就能活学活用。 不过，在今天—— “啪！” 苏墨双掌护在胸前，一前一后手臂同时发力，才包裹住夏弥的小拳头。 与此同时，他身体后退了足足两步，才在其击打到自己胸口之前，将夏弥拳头的动能全部化去。 “你今天力道是不是有点偏大了？” 拦下这一击后，感受到这明显比昨天重了五成有余的力道，苏墨不由得质问的看向了眼前的少女。 “欸？有吗？” 夏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闪亮的眼神看起来澄澈无比，没有半点杂质。 “训练力度更大难道不是好事么？这样你成长的更快，也能更早出师呀！” 这么说着，她露出如花的笑靥。 “嗨呀！早点出师以后，你就可以早点下克上，拳打老师父了！我可是为你好！” “唉……说到底，我这么用心教你，还不是为了等以后你对我下手的时候，求你下手轻点么？” 少女睫毛忽闪忽闪的，明明是在唉声叹气，眼角却已经弯成月牙。 看着她的眼神，苏墨再次确认了一点。 夏弥的眼中的确没有半点杂质——里面全是坏心眼！ “说好的不计较呢？” 他试图重提约定，想要唤醒这只龙王的羞耻心。 明明刚才已经大赦天下，怎么回过头来又翻旧账，您年号难道是崇祯么？ 可惜，龙类可能的确没有什么羞耻心可言。 “女孩子的话这么当真，以后可是会吃亏的！一直这样，你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 夏弥老气横秋的拍了拍苏墨的肩膀，一副为他考虑的样子。 苏墨嘴角一抽，没好气地回复到。 “男孩子的话其实也可以不必当真的……我就是随便一说，你怎么就记在心里了？” 早知道就不嘴快了。 谁知道夏弥这个伏地魔居然在一旁偷听，不愧是最接近人类的龙类，心简直不要太脏。 “这可不一定，鲁迅曾经说过，随口说的话，往往都是真心话！” 夏弥却摇了摇头，然后眨了眨左眼，将右手食指竖在唇间，嘘声到。 “至于你之前说过的什么话之类的，我可是完全不知道哦！毕竟上午我又没看到过你。” 她的意思很明显。 既然不承认上午的事，自然也不承认她听到过苏墨说过的要还手的话。 但不承认归不承认，账还是要算的。 所以，现在就是苏墨为自己言行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她也不是那些不懂分寸的小女孩。 所以也只是增加了一部分力道，达到让苏墨堪堪能防住，又不得不拼尽全力的程度。 这也是一种极限训练的方式，除了苏墨会累了点，其实没什么问题。 就算中间可能掺杂了一点点自己的小情绪，总体看来也无伤大雅嘛！ “……” 苏墨顿时被噎住了。 他也明白夏弥这一训练方法其实没什么问题，她绝不会在这种地方任性。 严格来说，现在这种训练方法效率还高一点。 这一点，自己个人面板上不断上涨的经验值能够保证。 可是，但凡是听到夏弥出拳之前，那十分小声又恰好让苏墨听得清楚的嘀咕—— “让你下手轻点！” “让你还想弄疼我！” “下克上是吧！” “脑后有反骨是吧！” “吃我一记北斗神拳，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便都会明白，这家伙的出拳，绝对掺杂了私人恩怨，纯度还不低。 按理说，苏墨并不是完全没有挟制对方的手段。 比如夏弥十分在意自己的黑历史有没有被传播。 苏墨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反过来要挟对方。 ——耶梦加得，你也不想你的黑历史被其他人知道吧？ 可惜，在对比了一下双方实力后，苏墨放弃了这一选项。 午饭时候，两人达成的默契——即今天上午什么都没有发生——本质上其实是保护苏墨的一个条约。 毕竟，夏弥其实有一百种方法让苏墨无法开口，如果她愿意的话，苏墨并没有机会将她的黑历史报出去。 作为弱势方，自然不能去主动解除这个对自己有利的条款。 所以，面对如此懂分寸的夏弥，苏墨其实没有什么反制的手段。 就算这么训练一下午，其实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 想到这里，他也就打算放弃无谓的抵抗，准备好用心训练。 不过，没损失归没损失，心态上的不爽还是会有的。 所以，在准备用心投身训练之前，他还是随口说了一句。 “那我之前还和你弟弟约定要保护你呢，怎么这就不当成真心话了？” 其实这一条很好反驳，毕竟苏墨不是出自本心这么说，而是和芬里厄进行利益交换才得到的契约，压根算不上什么真心话。 所以，苏墨也没指望这句话发挥什么效果，他只是随口表示一下自己抵抗的态度而已。 呵，女人！ 不对。 呵，母龙！ 这么想着，苏墨重整架势，准备进行下一轮高强度训练。 然而—— “？” 为什么没动静？ 预料中恼羞成怒的一拳没有打过来，苏墨疑惑地将视线从夏弥的肩膀移向夏弥的脸，然后发现，这个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偏过头去了，看不清脸上表情。 似乎是察觉到苏墨的视线，她脚尖点地，气哼哼的开口道。 “谁要你们两个菜鸡保护……我又没求着你们！哼~” 看着她视线游移不定，双臂横抱，似乎是在隐藏自己情绪的样子。 苏墨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眼，然后突然开口道。 “傲娇？” 听到这话，夏弥如同绷到极限然后被触发了的弹簧，突然一下就蹦了起来。 “说谁傲娇呢！说谁傲娇呢！你才是傲娇，你全家都是傲娇！” 看着她如同被踩到尾巴一般的反应，苏墨默默摇头。 “在这个世界，我家里人只有我一个。” “呜，抱歉……” 夏弥异常老实地道歉一句，然后依旧坚持到。 “但我不是傲娇，你不要学到一个词就乱用，训练做完了么，拳法掌握了么？没掌握还在这里说什么没营养的话！还不快接着训练！” 她瞪着眼睛，努力展现出老师的威严，试图将自己刚才那不自然的反应蒙混过去。 面对这种淫威，苏墨也没法反抗，只能在“噼啪”声中，开始了接下来的实战训练。 043 就这？没吃饭？技能升级 事实证明，这头母龙似乎的确是个嘴强王者。 虽然她自己不愿意承认，但她之后下手的确轻了不少。 不过，看着经验条上涨变得缓慢，苏墨神情认真地主动开口到。 “还是用之前的力道吧，我比较习惯那个！” 比起累一点，他更希望看到经验值的涨速加快。 听到他这么说，夏弥神色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眼。 “你有那种被虐的特殊癖好？” 这家伙莫不是个抖m？ 听到这话，苏墨脸色一黑。 “你脑子里天天在想些什么呢，我只是觉得那样训练比较快而已！” 这家伙在人类社会这么多年，怎么好的没学会，坏的学了一箩筐？ “追求这点速度有什么意义，虽说时间紧迫，但也没到这种程度啊？” 夏弥倒是有些不解。 苏墨的学习速度在她看来已经足够夸张了，她虽然也想赶时间，在末日审判之前登上神位，但也不至于急这一两天吧？ “你懂什么，管他学问无穷，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 苏墨轻哼一声，颇有些学者的清高傲气。 然而，此乃谎言。 他单纯只是喜欢看进度条一点点上拉而已，这样让他有一种收获的喜悦。 “哦哦哦！厉害厉害厉害！” 夏弥敷衍的鼓鼓掌，眼神却充满狐疑，不相信苏墨的鬼话。 怎么看苏墨都不像是那种清高自许的人，不然最开始也不会屈从自己的威胁，答应成为自己的眷属。 “那我用力了啊！” 她提醒一句，手上力道加了三成。 这个力道虽然加上了不少，却并没有如最初强，属于苏墨再费点力，两只手就能接受的程度。 她是顾忌到了苏墨的承受力。 但对苏墨来说压根不够。 经验值涨得还不够快。 所以—— “没吃饭么？就这？” 苏墨下意识采取了挑衅的方法来吸引火力。 而这一方法也的确效果拔群。 “砰！” 夏弥冷笑一声，手上力道突然加至原本七成。 猝不及防之间，苏墨依旧是反应了过来，双手交叠防御，抓住夏弥的拳头，上半身微微后仰，并借力后退。 饶是如此，也后退了三四步，直到后背撞到树上才将夏弥的力气卸干净。 “怎么样，这就是你要的用力？” 看着苏墨的样子，夏弥揶揄到。 “哼！这个纯度才够劲！” 苏墨看了一眼飞涨的经验值，冷笑一声，区区夏弥怎么能懂得自己的境界。 虽然手和背都有点痛。 但没关系！ 他嘴硬！ “再来！” 苏墨扑身向前，主动发起了进攻。 然后—— “砰！” 又被夏弥一拳打了回来。 这天的训练结束后，苏墨脱力得比第一天下午还狠。 极限训练的办法的确比寻常的训练要累得多。 不仅是要在极限边缘对练，还要在极限边缘尽力稳定控制自己的身体，这对精神上也是一种淬炼。 好在，苏墨对于脱力的状况已经基本熟悉。 今天倒是没有让夏弥扶着，自己也能正常走路，就是慢了点。 走在路上的时候，苏墨一心二用的盘点着自己的收获。 【古拳法：lv1，2260/10000（得到高人指导，您的拳法获得了小幅度进步）】 昨天训练完的时候，经验值还是1010，不算初始的60点的话，昨天训练涨幅是950经验值。 今天却涨了1250，涨幅比昨天多了三成多。 看到这个收获后，苏墨立马觉得自己的辛苦值了。 如果在自己原本的世界，学习这种东西有进度条，哪怕不需要速度加成之类的buff，仅仅是数值化显示，恐怕就能催化一堆肝帝大佬成为各个领域的宗师。 这大概就是经营养成的快感。 按照这个速度，苏墨推测自己一周后，应该就能将古拳法升级到lv2。 未来可期。 …… …… 事实证明，苏墨的推测还是过于保守。 人体的适应性，超过他的预料。 在度过了最初两天的极限训练后，苏墨的身体和精神都逐渐开始习惯于这种摧残，也逐渐明白了自己的极限。 在对练中，苏墨清楚知道那些地方是自己努力一下就能跨越的，哪些地方是自己目前身体状况不允许跨越的，从而能够有意识的配合夏弥的指导进行训练。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是要在这种极限环境，才能重新认知到其本身的能力边界。 像这样重新认知掌握自己的身体，本身也是古拳法锻炼的一环。 在这种越发明晰的状态下。 苏墨对于夏弥指导的很多地方理解得也越来越快，能够坚持训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每天获得的经验值也越来越多。 到最后。 仅仅是第五天，苏墨便已经达到了自己预期的目标。 “欧拉！左勾拳！” 森林公园后山之中，夏弥气势汹汹的一拳打了出去。 嘴上说是左勾拳，其实拳头不往左也不往右，是往下面钻的。 据夏弥说这是相当实用的技巧，无论是人类还是龙类大脑都会被动接收外界信息。 听到是左勾拳之后，大脑肯定不会立即相信，但却会下意识判断到底是真还是假。 而判断真伪所需的那一个停顿，足以让一个快拳手打出要害一击。 除非对方对体术的掌握已经印刻在身体里，不然中招的可能性很大。 据说这个招数是一个不知名的伟大龙王开发出来的技巧。 苏墨对这个说法表示怀疑。 他总觉得这么阴的招数大概率是夏弥开发出来的。 耍弄技巧是弱者的行当，强者一般不会开发这种专门用来以弱胜强的招数，其它龙王也不会开发体术。 而龙王之中最弱的…… 不说了，再说就要辱弥了。 “啪！” 苏墨单手向下拦住夏弥的阴招，熟练地接化发将她的拳头带偏，另一只手轰向夏弥胸口，却也被夏弥给轻松拦住。 几天训练后，在夏弥仅仅使用作为人类少女的身体素质情况下，苏墨已经做到了不单方面挨打。 当然，他的反击一次都没奏效过就是了。 夏弥被拦下这一击后，正想侧步上前，逼近苏墨进行贴身短打，却看到苏墨高举双手，十分有中气的喊了一声。 “停！” “嗯？怎么，想喝水？” 夏弥疑惑的看着他，按照之前的习惯，苏墨一般不到动作变形是不会喊停的，今天训练虽然快接近尾声，但他也还没有到筋疲力竭的状态，怎么这就喊停了？ “不是。” 苏墨摇了摇头，视线没有看向夏弥，而是看向面前的个人面板。 看到上面显示的数字后，苏墨深吸一口气，脸上笑容却压抑不住。 “我升级了。” “嗯？” 夏弥歪歪头，满脑袋问号。 044 新技能【人体工程学】 看到夏弥疑惑的样子，苏墨没有立即解释的意思。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仔细阅读起了自己的个人面板。 【古拳法：lv2，10/10000（您对自我身体的掌握在人类领域已经称得上优秀，但仍无法硬抗枪械，请不要膨胀，紧急时刻可以尝试接近敌人）】 在刚才和夏弥的对抗中，苏墨的经验值终于攒够，成功将【古拳法】升级到了lv2。 仅看系统描述，似乎和lv1并没有太大区别。 lv2级别的【古拳法】不足以让苏墨身体强韧到肉体抗子弹，也不足以让他速度快到手接子弹，他依旧是肉体凡胎，枪械的威力对他来说仍是致命的威胁。 然而，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相比起lv1时候的提示——远离枪械，lv2之后系统建议苏墨在危急时刻可以尝试接近敌人。 七步之外，枪快。 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虽然一直有这种戏谑的说法。 但实际上，在战斗时候，近身距离下枪械的确有一定程度的不便。 倒不是说拳头会比枪快，这一点其实很难做到。 扣动扳机瞄准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简单，只要是稍经训练的枪手都能达成条件反射的程度，速度绝不会慢。 可问题在于，枪械在近距离战斗的情况下想要瞄准，对心理素质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距离过近，只要些微的移动，枪械的角度就需要大幅度调整。 只要些微有一瞬间犹豫，对方就可能进入自己的视线盲区。 找不到目标的位置，对狙击手来说，才是最大的恐惧。 ——若在近战领域上，对枪手没有这个碾压级别优势，那也称不上是擅长近身格斗的拳术家。 枪固然是文明利器，但用枪的人才能决定枪械威力上限。 以长击短，lv2级别的【古拳法】在贴身情况下想处理掉心理素质不佳的枪手，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当然，如果枪手心理素质也不差，那就危险了。 枪手也是有等级区分的。 就算无法瞄准，以枪械的威力，直接随缘清空弹匣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比起特意瞄准的枪手，有时候随缘枪法威胁反而更大。 毕竟王者打青铜，也是很难做到预判的。 所以，总体来看，系统并不建议苏墨和枪械硬刚，只是提出有这么一个成功的可能性罢了。 苏墨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立于危墙之下。 面对有枪的敌人，头贴的用拳头上去殴打对方？ 不！ 怎么看都是开一辆坦克过来更为安全。 没有大规模火力解决不了的问题。 如果有，那肯定是火力不够。 看完【古拳法】的技能介绍后。 苏墨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古拳法】的上方，想看看其他技能的经验值变化。 这一周他也不是只训练了拳法，其他技能虽然没升级，经验却也偶有增长。 然而，视线只是些微一抬，他便立即露出有些错愕的表情。 “这个是……新技能？” 在他的个人面板上，【古拳法】之上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新技能条。 ——【人体工程学】。 之前因为太关注【古拳法】这一行，他都没注意到。 “我最近有学什么技能么？” 苏墨有些疑惑，别说是昨天晚上，就算是今天上午自己也没有这个技能啊。 他立即点开介绍，查看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体工程学：lv1，100/10000，您对人类力量结构有着足够理解，能够初步掌握身体发力并进行合理控制。您在涉及到身体训练方面的成长速度，将会获得小幅度加成】 看完介绍后，他立即明白了这个技能的来源。 所谓的初步掌握自己身体发力，搞清楚自己身体的力量结构和肌肉发力方式，并加以训练掌握。 这不就是他最近一直在训练的东西么？ 夏弥老师曾经说过，【古拳法】的前置，就是需要对自己的身体达到接近龙骨状态一样的自我掌控。 现在，苏墨成功将【古拳法】晋升到lv2。 自然也就是永久掌握了对自己身体进行初步自我掌控的技巧。 以人类身躯的精确度，能够达成的自我掌控程度，自然是远不如龙骨状态精确，但也足够满足晋级要求了。 而实际上，对身体的自我掌控这一前置本身，其实是任何涉及到身体的技能都需要做到的基本前提。 从未经受过训练的路明非，仅凭龙骨状态的被动掌握，便能枪枪例无虚发，成为神射手。 源稚生虽然不能长期保持龙骨状态，但他能在剑术上胜过一众大师，必然也有龙骨状态的加成作用。 对身体的自我掌握，无论是在枪械，还是在剑术，还是在近身格斗方面，都是十分重要的基础。 绝对不是只对【古拳法】有用的东西。 想必就是这个原因，系统才会在苏墨晋级后，催生出【人体工程学】这个衍生技能。 按照技能本身的描述，【人体工程学】应该和【学习】类似，都是能够提供加成的buff型技能。 只不过，比起【学习】技能那可以适配任何技能的强大泛用性。 【人体工程学】，只对涉及到身体部分的训练成长速度有所加成，对不涉及到人体发力的技能则完全无效，有一定的范围限制。 但是，对于苏墨而言，这个技能已经足够令人惊喜了。 “【学习】能够提供一定程度的加成，【人体工程学】也可以……” 看着这两个技能，苏墨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该不会，这两个技能可以同时生效吧？” 若是这样，那苏墨对于体术方面的技能掌握速度，岂不是原来的四倍？ 除此之外。 如果【学习】技能真的对其他任何技能都有效的话，那【人体工程学】技能的升级，有没有可能也能收到【学习】技能的增幅？ 一直以来，苏墨都觉得自己的外挂可能是从日常世界拿错了。 现在看来，或许是他对系统有所误解。 既然是技能升级系统，自然是要掌握的技能越多，才越能发挥出作用。 说不定，现在这个状态，其实才是学习系统的完全体。 045 为人师表夏老师 了解了一番【人体工程学】后，苏墨看向其他的技能面板。 【学习：lv1，8000/10000（您的学习速度会有小幅度加成）】 【厨艺：lv1，7450/10000（您初步掌握了家常菜做法）】 【说服：lv3，2468/10000（您的口才十分优秀，说辞十分能鼓动人心，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请谨慎进入销售岗位）】 大概是因为【古拳法】的学习和升级，还有新技能的掌握。 【学习】技能一共增长了100经验值。 这几天里，苏墨偶尔也会帮忙做饭，厨艺也增长了50经验值。 而比起这些细微的涨幅。 除了【古拳法】之外，成长的最大的居然是【说服】技能，七天之内一共成长了1820经验值。 这大概是因为他坚持和夏弥沟通的结果。 只要是说服成功，根据难度判定多多少少都会积累一些经验值。 至于【钓鱼】技能，还有【耶梦加得的印记】，这两个技能则是完全没有动弹，毕竟近期也没有接触到类似事件。 苏墨将自己的收获整理完毕的时候。 一旁的夏弥等不下去了。 在她看来苏墨完全就是在发呆而已，而且还是望着自己的胸口发呆。 虽然视线十分散乱、并不集中，可谁知道他在脑海里想什么？ 她单手捂胸，另一只手直接拍在苏墨肩膀上。 “喂喂！回神了，问你话呢听没听见？” 被夏弥一推，苏墨眨眨眼睛，关闭了个人面板，看向眼前的少女。 看到夏弥单手捂住胸口，半是警惕半是好奇地样子。 他不由得十分诚实地说道。 “以你的状况，委实不需要保护那些不存在的东西。” “你说什么？！” 夏弥怒眼圆睁。 她也不是之前那个略微还有些迟钝的龙王了。 经过这些天和苏墨的友好交流，她可是知道苏墨这张嘴有时候有多么不说人话。 稍微拐过弯她就明白，这家伙是在讽刺自己。 “没、没什么。” 苏墨立即摇头，将视线移开熟练地转移话题道。 “我想说的是，第二步训练，对于自我身体的掌握，我已经完成了。” 夏弥本来还想要教训一下这个家伙，让他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但对方提起正事，她也没有继续纠缠，放下虚掩胸口的手臂之后，夏弥略微有些无奈的看向苏墨。 “大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虽然你进步的确很快，对自我身体掌握的进步也很明显，但仅仅是初步掌握和永久掌握还是有区别的。” “就算你是什么体术天才，也需要锻炼才能形成足够的肌肉记忆，而且既然是基础，就要打的足够可靠才行，必须要经过足够的锤炼才能将成功率从百分之九十推到九十九，甚至九十九点九，唯独做到这一步才算可靠……” 夏弥絮絮叨叨的说着武术要义，想告诉苏墨这个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勤学苦练是本身有其意义在的。 可是说到一半，她便注意到苏墨那无比平静，却又无比笃定的眼神。 这个眼神她曾经看到过。 是在苏墨【古拳法】初次入门，突破常识般的仅用一小时就掌握正确发力技巧的时候，她见到过的眼神。 而此时他和上次一样笃定，这岂不是意味着，这家伙说的是真的？ 感觉有些怀疑人生的夏弥，当场就要求和苏墨继续对练一番，进行测验。 而很快，测验结束后，夏弥露出一副有些空虚的表情。 “喂喂！真的有这种一学就会的天才么，我怎么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价值都被剥夺了？” 学生学的太好。 她这个老师压力有点大。 一个星期内，就用人类的身体状态成功模拟了龙骨状态，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离谱了？ 虽然还没开始学习古拳法的真正精髓，应力引导技巧。 但夏弥总觉得，哪怕是当初掌握这一部分大地与山之王权柄的她，说不定也没有苏墨学习的速度快。 自己这是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她甚至怀疑，哪怕苏墨没有龙血，估计最后也能学习到和自己一样的高度。 意识到这一点，她神色有些恍惚。 她这个初代种的力量，难道就这么好模仿的么？让群龙都震撼的力量，居然能够被一届纯血人类之身如此逼近？ 看到夏弥那怀疑人生的样子，苏墨撇了撇嘴。 “学了半天，不过是你们天生就掌握的东西，而且还是模拟版的成果，你这么说我反而觉得是你在炫耀。” 人体对身体自我掌握的精密度并不如龙类的龙骨状态，所以苏墨虽然达成了成功模拟，却也比真正的龙骨状态差上一筹，这是客观物理条件的限制。 当然，不论身体素质，仅看掌握程度的话，其它普通混血种对自我的掌握，肯定是比苏墨要差一大截就是了。 “炫耀你个头。” 夏弥没好气的瞪了苏墨一眼，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七天之内，用人类的躯体逼近纯血龙类的自我掌握还不满足，那给你七年，你岂不是要拳打黑王脚踢白王？ 也就是苏墨不知道夏弥心中想法，不然他肯定会点头说自己的确有这个打算。 可惜他并没有什么读心的能力，所以苏墨问的是自己目前最关心的另一个问题。 “所以，接下来的训练怎么进行，还是实战？” 就苏墨自我感觉，实战训练对他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 实战本身无非是锻炼心理素质、迎敌技巧、和临场力道掌控的手段，在这方面如今的苏墨差不多已经出师，继续对练也无法进一步加深自己对身体的操控，接着训练下去意义不大。 对于这一点，夏弥老师倒也十分清楚。 “实战对你现在的作用不大，能够模拟龙骨状态的你，已经有资格可以开始真正的古拳法的训练了。” “真正的古拳法！” 听到这话，苏墨眼神一亮。 之前的练习，说白了其实全部都是学习【古拳法】的前置条件，并不涉及到真正具有破坏性的技巧。 而如今，看夏弥的意思，自己终于能开始学习那崩山裂岭的神技了？ 看到苏墨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夏弥倒是有了不少成就感。 不过她大手一挥，卖了一个关子。 “时间差不多了，进一步的训练明天再说，现在先回去吃饭！” 真正的老师，就要学会勾引学生的兴趣，培养学生的学习热情。 在这方面，夏弥觉得自己已经能够为人师表了。 不信你看，苏墨的眼神现在就很热情。 那燃烧的火焰，就是被老师引导出来的热情啊！ 感受着苏墨充满怨念的“谜语人，给我爬”眼神，夏弥自得的点了点头。 046 猎人网的任务，噫！我中了！ 虽说夏弥是个故意卖关子的谜语人，但毕竟她拳头大，苏墨也就原谅了她的行为。 此时，比往日要早一个多小时，就算是要吃饭，也略微早了点。 所以，回到夏弥家中之后，两人并没有急着做饭，而是选择了休息。 苏墨坐在椅子上看书，夏弥则是躺在床上玩电脑。 两人动作安静，唯能听到微风吹拂的声音。 苏墨看的是北欧神话。 虽说按照苏墨的了解，龙族的神话只是圣经披了北欧神话的皮而已。 其核心的背叛、赎罪、弃族……很明显都是基督教的内容。 但是要论起有趣性，苏墨更喜欢北欧神话。 他现在在看的是关于中庭之蛇耶梦加得的部分。 和现实中，夏弥所谓的“最强次代种”戏称不同的是，北欧神话中耶梦加得的实力非常强大，是巨人族的最强者之一，有着“尘世巨蟒”的威名。 因为其存在太过于危险，而被奥丁投入了人类世界米德加尔特的无底深海之中，她便在深海中不断成长，庞大的身躯在地上绕了一圈后居然首尾相连，从此有了环绕中庭之蛇的称号。 若是放在现在的世界，大概是相当于体长足以绕赤道一圈。 ——嗯，感觉不如香飘飘。 神话中，即使是以大力神闻名的雷神托尔，亦无法举起它的身躯。 诸神黄昏时候，耶梦加得也是动乱的根源，是诸神死亡的号角。 看了一眼书上的神话中记载的威名赫赫的“尘世巨蟒”后，苏墨又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躺在床上玩电脑的网瘾少女。 摇摇头，他发出无声的叹息。 这货不对板啊！ 没等他继续看下去。 突然，身后的少女发出惊呼。 “噫，好了！我中了！” 苏墨回过头来，看到夏弥满眼闪亮，脸上写满了惊喜。 一惊一乍的样子看得他直摇头。 不仅没有神话中“尘世巨蟒”的力量，就连心性都完全不一样。 哪里像是什么活了几千年的龙王，分明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 “你中什么了？” 看着夏弥虽然开心，但也不是要疯的样子，苏墨倒是也没敢学胡屠户对范进那样抽一巴掌，也省略了用词。 ——该死的畜生！你中了甚么？ 要是真这么说，苏墨感觉凉的大概率会是自己。 夏弥自然是不知道苏墨的心理活动。 听到苏墨询问，她连忙对苏墨招手，示意他凑过来。 “你快来看！” “嗯？” 苏墨本来还以为夏弥是打游戏中了什么极品装备，现在看来自己猜错了。 他放下书，好奇的凑了过去，坐在了床边。 夏弥挪了挪腿上的电脑，让苏墨注意看屏幕。 那简洁到有些简陋的界面，正是猎人网的页面。 苏墨的视线很快就停留在了夏弥鼠标所指的位置，看清屏幕上内容后，他也忍不住露出惊喜的表请。 “居然真的中了？！” 画面上显示，他们投递的一堆简历中，终于有一个被雇主看重，并决定聘用了。 也就是说，他们终于接到一个任务了！ “哈哈哈！终于可以解决伙食问题，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夏弥眼睛弯成月牙，一边笑一边拍着苏墨的肩膀，显然十分开心。 苏墨倒是能理解夏弥的喜悦。 这些天，苏墨主动要求极限训练后，经验升级的确很快，可吃的也多了。 作为陪练的夏弥也有不小消耗，饭量自然也比之前大一点。 为了补充养分，寻常的便宜蔬菜肯定是不够的，这些天夏弥基本上都是牛羊肉轮流购买，虽说时间不长，家底也还没空，但这个消耗速度的确也不怎么扛得住。 苏墨上午的兼职倒是有些进项，但也杯水车薪。 这猎人网的任务来的恰好及时。 以这个任务的报酬，还有如今的物价，只要成功完成，伙食费就不会成为问题。 “干完这一票，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夏弥拍了拍苏墨的肩膀，骄傲的抬首挺胸。 “怎么样，我是不是和你说过，跟我夏弥混，大餐吃到撑！” “女王陛下威武！” 苏墨十分给面子的鼓了鼓掌，掌声略微有些敷衍，但应付夏弥足够了。 而后，他熟练的且僭越的推开了夏弥的手，抢过鼠标点开了之前的任务界面，仔细在任务要求上扫了一圈。 ——之前他们广撒网，对新手任务都没有细看。 “涉及到灵异事件的范畴么，如果不是龙类，也没有发生恶性事件的话，大概率是炼金制品的影响。” 思索了两秒后，苏墨说出自己的推测。 用来招聘的公开任务界面，并不会写出所有细节——那对委托人来说太危险了，相当于对所有人都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者自己要做的事——但基本也会把重点和任务目标描绘清楚。 按照公开任务描述，他们接到的这个任务，雇主的要求是除掉午夜回声的恶鬼。 恶鬼——这个称呼在龙族世界显得有些微妙。 但以雇主本身的措辞来看，他指的应该不是日本分部的猛鬼众那些危险血统，或者广义上的死侍，而是传统封建迷信里面说到的鬼魂。 这种措辞在猎人网十分常见。 毕竟，这是一个混乱的中介平台，知道龙族秘密以及混血种秘密的人在这里占比并不高，也不会主动泄露情报。 所以，大多数人即使遇到超自然现象，也会下意识向着当地流传的神话传说方向靠拢。 若是事件发生在日本，大概会被称之为妖怪，在英国可能会被称之为妖精…… 总之，虽然各地有各地的称呼，但明眼人都知道，只要是超自然现象，都和龙族脱离不了关系。 而只要是和龙族有关系。 苏墨就都不怕。 “只要世界上没有鬼，对我们来说就并不难。” 他神态轻松的说到。 听到这话，夏弥却摇了摇头。 “不！” 她竖起食指，摇了摇。 “就算是有鬼，对我们来说也不难。” 以龙王的威势，就算是鬼王也要俯首称臣，更何况是区区恶鬼？ 闻言，苏墨眨了眨眼，点头表示认同。 “的确……龙王的力量，让人安心。” 背靠龙王，就是这么有安全感。 047 吾为龙王，当镇压一切敌 听到苏墨的话，夏弥斜睨了他一眼。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这家伙会真心实意夸奖自己一句。 还好自己胸怀宽广，不和这家伙计较。 等苏墨看完任务信息，表示没有任何异议后，夏弥才点开网站页面，写了一个回执，表示这个任务自己正式接下。 和之前的意向招标不同，这是在网站管理员见证下的正式契约，没人会想要尝试违背猎人网的规则，除非他们完全不在乎自己被当成讨伐任务，被悬挂在这个网站之上。 “接下来只需要等雇主发出最详细的情报，或者提供联系方式，我们就可以出发执行任务了！” 夏弥语气轻松地说道。 这几天，她在各类帖子中已经将猎人网的流程摸熟了。 一开始的公开招标会配上模糊的任务情报，那是确定双方意向的步骤。 等到双方都同意，便会签下正式契约，任务酬金会被打到中立账户，契约本身也会被保护。 这时候，雇主可以选择不露面，直接将任务内容、情报全部都告诉执行者，执行者不必知道雇主是谁，只需要按照目标完成任务即可。 某些需要保密身份的雇主，经常会提出这种要求。 当然，雇主也可以选择露面，或者让代理人露面，亲自引导任务的进行，这样的任务其实也不少，毕竟很多事情雇主是无法置身事外的，即使不亲自露面也很容易被摸到身份，所以还不如主动引导。 按照常理来说，在确定意向和正式签订之间，双方应该会进行一定程度的试探交流，确认这次任务有没有问题，或者对方有没有足够实力搞定。 毕竟，公开版的任务情报，和实际信息往往会有一定出入，双方都需要进一步确定和了解。 可这次的雇主并没有这么做，可能是他给出来的信息并没有太多出入，也有可能是觉得没必要。 夏弥这边自然没有更多询问的意思。 小小一个委托任务而已，能有什么难度？ 吾为龙王，当镇压一切敌！ 回执发出去之后，便是等待。 “按照猎人网的规则，雇主会在一周内回复。” 夏弥摩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一周之后，咱们就有钱啦！” 苏墨倒是没有夏弥这么激动。 “说起来，这次任务我需要准备一下什么吗？” 虽然任务情报上暂且没提，但国内的任务很少会是同城的，特别是在他们所在的城市。 这次大概率要去别的地界。 目前是夏天，应该不需要准备太多衣物，苏墨也没有太多行李，他担心的是任务道具什么的。 “准备？” 听到苏墨的话，夏弥眨眨眼。 “你是想说，朱砂、符纸、桃木剑之类的东西？” 联想到驱鬼，她立即想到电影中看到过的这个。 “当然不是。” 苏墨无语的摇了摇头。 “我说的是旅行的生活用品什么的，对于这个除鬼任务本身我倒是没什么了解，这不是你们龙类擅长的范畴么？不过说起来，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真的有用？” 苏墨自然不懂怎么驱鬼，特别是龙族世界的恶鬼什么的，这方面的专家是夏弥。 但听到夏弥的话后，他的确有些好奇。 “如果是真品的话，的确有用。” 夏弥点头道。 “朱砂的成分是硫化汞，加热的话可以得到水银，水银蒸汽对龙类是剧毒，如果是普通龙类或者混血种作祟的话，就算剂量不够致死也会下意识避开这东西。” “符纸这东西涉及到炼金术，如果是符法大家的话，的确可以画出具有炼金阵效果的符纸出来。” “至于桃木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大概率需要炼金物品才有用。” 虽然看的是人类的电影，但龙类的视角似乎完全不同。 她是真觉得那些东西有用，只是电视剧用的样子货而已。 “别的我还能理解，不过木制品也能是炼金产物么？” 苏墨好奇道。 朱砂和符纸他都能理解，原著前传中也提到过，其他古代镇物或者言灵实际上都有其效果。 但提起炼金术，顾名思义也能看出来这是用来冶炼金属的技术，桃木剑也能是炼金物品？ “当然可以！在炼金领域，木制品可比金属制品稀有多了！” 夏弥倒是也喜欢向苏墨科普一些龙族常识，不然堂堂龙王眷属，却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带出去不丢面子的么？ 但现在，还不是正式介绍这些的时候，炼金术内容太复杂，就算是她也需要好好梳理一番。 所以，她只是简单说道。 “具体关于炼金术的知识，等你获得血统之后，若是对炼金术感兴趣，我再全面和你介绍。” “至于桃木剑的问题，我只能告诉你，在炼金领域，木制的炼金物品要么十分强大，要么只能是一些小物件，但作为炼金产物本身，木制品是绝不输于金属制品的。” “从大地中孕育，从水中成长，从风中伸展，最后枝干能燃起火焰——这种天然符合炼金理论的产物，若不是太容易损坏了，本身地位甚至有可能高于金属。” “甚至可以说，如果世界上存在什么至高的炼金术杰作的话，大概率只会是木制品。” “原来如此。” 听到夏弥科普后，苏墨点点头，想起原著中奥丁曾使用过的武器——世界树树枝打造的冈格尼尔。 即使是路鸣泽都需要严阵以待的至强武器，说它是已出场过的最强武器也不为过。 按照原著介绍，这东西似乎也的确是木制品。 “不愧是夏弥老师！” 苏墨由衷赞叹道。 明明是大地与山之王。 夏弥对于炼金术却颇有造诣的样子。 联想到原著中她展现过的，天空与风之王一系的高危言灵风王之瞳，还有前不久刚使用过的海洋与水之王一系的高危言灵冰之皇。 让人不得不感叹，她虽然弱了一点，但夏弥老师真的是全才！ 048 夏老板开始怀疑人生 “哼哼！” 苏墨这次真心实意的夸奖，倒是戳中了夏弥老师的痒处，让她颇觉得意。 就算是体术上的天才，在知识方面不还是要拜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 得意过后，想起苏墨之前的问题，夏弥开口道。 “除了生活用品之外，你记得带一点防身武器。” “防身武器？” 苏墨疑惑的看着她。 “这些东西对龙类有用么？” “当然没用。” 夏弥摇摇头。 “有我在，龙类方面的危险你不用担心，让你携带这些东西是为了对付人类，在不方便动手的时候，这些东西或许有奇效。” 和苏墨不同，夏弥老师对于人类始终心怀一部分戒心。 虽说目前的任务表面看上去只是除灵，但谁知道雇主到底是什么立场呢？ 人类心中的贪婪并不亚于龙类。 以龙王的力量，她不惧怕任何阴谋。 但以她现在的身份，很多力量不便于施展。 就算表面上混血种的力量足以保护自己，也未必能完全照顾苏墨的周全。 所以，一些对人类有威慑力的防身武器还是有必要的。 “我明白了。” 苏墨点点头。 他虽然缺乏经验，却也不是什么傻白甜，不会认为人类就一定站在人类这一边。 老乡见老乡，见面捅一刀的事情多的是。 更不要说，苏墨现在自己的立场，本就偏离人类。 就算有哪个好汉捅他一刀，估计不算是屠龙英雄，也算是英雄的小弟。 不过，有什么自己能买到的防身武器呢？ 思忖着这一点，苏墨决定待会儿去市场转一转。 两人接着商讨了一番后，便到了饭点。 夏弥老师一如往常展现了一番厨艺。 饭毕，苏墨前去洗碗。 夏弥擦完嘴后，便跑回了床上玩电脑，她一个龙王当然不会害怕近视，苏墨倒也不会管她。 “我走了！” 离开之前，苏墨提着垃圾，按照惯例说了一句。 “嗯嗯！明天早点过来！” 夏弥习惯性地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只听到熟悉的“咔哒”一声，门锁上之后，房屋里不知为何感觉安静了许多。 感觉到有些凉意的夏弥拽了一条毯子盖在腿上。 视线却没有离开电脑，像极了网瘾少女。 对于夏弥来说，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 不仅再次确认了自家眷属在体术方面的卓越天赋，还正式接到了猎人网的任务，终于能解决明面上的经济问题。 伴随着愉悦的心情，她开心的点开了自己常用的小型论坛。 点击了一下私信上的红点。 夏弥发现自己前几天就沉了的帖子，不知为何又有新的回复，还有人在@自己。 点进去一看，是自己熟悉的几个老用户。 【管账丫鬟】：怎么好几天没看到你发言了？@虾米 【管账丫鬟】：可恶！是不是招到员工之后，就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糜烂生活？你们这些当老板的，真的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鹭鸶】：你在说什么傻话？ 【鹭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之类的工作，不是丫鬟做的么？ 【管账丫鬟】：我不就是丫鬟么？虽然管的不是内务，但辛苦程度是一样的好吧！ 【管账丫鬟】：可恶，日常羡慕老板！咬手帕.jpg 【鹭鸶】：好吧，也有道理，说得我也有些羡慕了。 几人似乎是刚刚开始发言，刚好聊到了这里。 看到她们的聊天记录后。 被两人羡慕嫉妒恨的夏弥，本应该矜持一笑，充满胜者的优越感。 然而，仔细回想一下之后。 夏弥发现，对方羡慕的东西，好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衣来伸手是不用说，肯定是没有的。 而饭来张口，好像一直以来做饭的都是自己来着？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老板的风范。 别说做饭的事情了，就算是跑腿的任务，好像也是她亲自干的。 而且，她当时在忙活的时候，苏墨还在尼伯龙根里挖自己的黑历史。 再仔细回想一下。 自从收了苏墨这个眷属之后。 她不仅要教授技能，还要做饭给他吃，甚至还跑腿帮苏墨解决了个人身份问题。 就连之后要执行的猎人网的任务，也是自己动手赚钱，让苏墨在一旁躺赢。 而自己之所以需要执行任务来赚钱。 也是因为担心苏墨把自己吃穷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她这个老板，不仅付出了教导的精力、付出了做饭的辛劳，还做了跑腿的工作，之后还要解决苏墨的生活资金问题。 而苏墨这个员工，却在不知不觉之间逐渐得到了力量，解决了个人身份问题，之后还会靠夏弥解决资金困境。 分析双方付出收获之后，夏弥有些麻了。 所以，到底谁才是老板？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这个龙王，反而成了任劳任怨的丫鬟？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夏弥开始怀疑起人生。 正在这时，刷新一下后有了新的回复。 【管账丫鬟】：大老板上线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最近过得乐不思蜀，所以都不来和穷姐妹聊天了？@虾米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来自己上线了的。 但被这么@，夏弥也躲不过去。 她硬着头皮回答道。 【虾米】：是呀！有了下属之后真省心，不仅有人跑腿，还天天给我做饭！(?????)！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实在没法对别人说自己当老板当成了丫鬟的她，为了龙王的面子，只能嘴硬一波。 别看她打的是笑脸，心里却在流泪。 呜呜呜~o(╥﹏╥)o！ 这些活都是她干的呀！ 不过，让她欣慰的是，好歹面子保住了。 【管账丫鬟】：果然！就说现在的老板都黑心，一个人恨不得当十个用！真该吊路灯！ 【鹭鸶】：能请问你们老板都是哪里捡到的下属么，求告诉一下地点，我也想去捡一下。 【虾米】：嘿嘿，不能这么说嘛，当老板也很辛苦的，还要规划之后的方向，劳心者不劳力嘛！ 夏弥笑眯眯的敲出这些字。 装逼还是很爽的。 所谓人前显圣的愉悦感，无论是对于人类还是对于龙类，都是一样的。 不过，敲出这些字的时候，她有些心虚。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所谓规划方向的工作，好像不是自己在做，而是苏墨在做来着？ 虽然猎人网的任务是要自己出力。 但告知猎人网存在，并教会她投简历的却是苏墨。 就算是自己抓到的奥丁的线索，也是苏墨递给自己的。 这么算起来，指导方向的一直是苏墨，自己成为出力的丫鬟，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049 古墓派带资本家夏弥 这么一聊，夏弥老板感觉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不过回想起自己帮苏墨做过的事，她又突然觉得理直气壮了。 自己干了这么多，让那家伙在大方向稍微帮一点点忙有什么嘛！ 【管账丫鬟】：啧啧，真是一副资本家的口气！ 【管账丫鬟】：@虾米，真想让你下属看一下你这幅嘴脸 【管账丫鬟】：能把他联系方式给我一下么，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锻炼一下记忆力。 看着弹出来的新消息，夏弥轻哼一声。 把联系方式给你？ 然后看着你你去挖我墙角？ 做梦！我有那么傻么？ 好不容易找个靠谱的帮手，给你了我怎么办？ 【虾米】：你觉得我们人民警察会信你的鬼话？ 【虾米】：而且养下属的确也是有压力的，天天白吃白喝，一人能顶三五个人饭量，买菜买的太多我也心疼好么？ 实际上，虽然有些心疼钱，但在食物上她从未有过半点犹豫。 穷啥不能穷教育，哭啥不能苦孩子。 修炼体术的时候要是克扣饮食，那体力根本撑不住。 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对面那个网友对自家眷属敬而远之而已。 然而，夏弥没想到的是，听到这话后，对方却发出了灵魂质问。 【管账丫鬟】：人民警察抓的就是你这种带资本家！ 【管账丫鬟】：而且，吃得多算什么压力……你不发工资的么？ 【虾米】：工资？什么工资？ 看到对方的话，夏弥一愣，突然就把心声发出去了。 给龙王当眷属，这不是绝大多数龙类梦寐以求的事情么，要什么工资？ 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 哦不对！ 现在已经不是龙族的时代了。 给龙王当眷属，并没有办法享受到领地、权力以及地位的尊崇。 说来有些不好听，但现在的龙类反而有点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要不然她这个龙王也不至于隐姓埋名。 【管账丫鬟】：？ 【鹭鸶】：？ 【皇女】：？ 一句话，夏弥把潜水的【皇女】都炸了出来。 【管账丫鬟】：好家伙，资本家本家！吸血鬼都没你狠，让人干这么多活，居然不发工资？ 【鹭鸶】：我记得你帖子里面说过，你这次创业需要下属全身心地投入，还有全心全意的支持吧？ 【鹭鸶】：找到这种下属后，你不仅把别人往死里用，还不发工资？ 【皇女】：？ 突然被众人集火。 夏弥不禁感到有些心虚。 好嘛好嘛，最近相处的太过于自然，她都差点忘记，苏墨是被自己绑架过来的了。 回想一下，他当初的确是不怎么愿意，屈从在龙王的威胁下才答应成为自己的眷属。 再说对方只是纯粹的人类，也不可能会觉得龙王眷属有多么荣耀。 这么看来，自己好像的确没给对方什么回报？ 这么想着，夏弥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但她的嘴还是很硬的，至少在网上不能服软。 【虾米】：也不能说没发工资，我不是还教了他职业技能么，这可是别的地方都学不到的好东西！ 想起自己这个古拳法宗师传授的经验，夏弥觉得，自己应该还算是补偿了一点吧。 然而—— 【管账丫鬟】：培训技能，难道不是为了帮助你创业么？ 【管账丫鬟】：我没听错吧，你为了自己创业做的努力，还想当成工资发给别人？ 【管账丫鬟】：天呐，什么古墓派老板，就算是欧美也没有你这种纯血资本家了啊！ 【鹭鸶】：叹为观止！ 【鹭鸶】：那孩子真惨。 【皇女】：…… 看到众人表态，连极少发言的【皇女】都无语后，夏弥老板被彻底击沉。 嘶！原来自己这么黑心么？ 说起来也是哦，苏墨吃得多是因为要锻炼拳术，锻炼拳术的原因是她需要苏墨提升武力，成为文武双全的眷属。 这么说来，所谓的经济压力，好像完全是出于自己的原因？ 苏墨甚至还主动提出可以打工来缓解经济压力。 并且还找到了猎人网接任务这个办法，帮她缓解了压力。 什么自带干粮的绝世好眷属啊！ 自己一直把他当成龙类的眷属用，却从没有给过相称的回报。 意识到这一点后。 夏弥心中一紧，心想自己好像的确很过分，之后是不是要对那个家伙好一点。 要给什么，才能补偿得了对方呢？ 刚这么想着，论坛又弹出消息。 【管账丫鬟】：说起来，你都这样了，对方还没跑路么？ 【虾米】：他敢！ 夏弥顿时怒眼圆睁。 好不容易培养的眷属，怎么可能就这么跑路。 就算她报酬给得太少，这不是也在想着该怎么补偿吗？ 自己好歹是堂堂龙王，能有什么东西补偿不了的，只要给的够多，不就扯平了么？ 【管账丫鬟】：可怕，你该不会把别人人身监禁了吧？这种行为可是犯法的哦！ 【虾米】：才没有，那家伙已经下班了，现在还在外面溜达呢！ 夏弥撅了噘嘴，她是那种会监禁别人的坏人么？ 她不是啊！ 她就不是人，是龙，还是龙王。 有精神印记这么好用的东西，还有什么必要监禁？ 算算时间，苏墨离开也不过十几分钟，大概还在路上。 【鹭鸶】：懂了，这就去你们那边的城市，把这个迷途的羔羊捡回来，我们正好也缺个帮手，且待遇比你那边肯定要好，应该能挖到墙角吧？ 【虾米】：呵，你打算从一千万多人口里面大海捞针？ 【鹭鸶】：不用，只需要找好看的就行了，能让老板天天待在一起的下属能力未必出众，长相必然是好看的，不然只会相看两相厌。 【管账丫鬟】：真实。 【管账丫鬟】：老板好像都喜欢长得好看的。 【虾米】：哼！说得好像我只看脸似的，肤浅！ 【虾米】：不过警告你，不准过来！我家的白菜只有我能动！ 夏弥虽然知道对方是开玩笑，但仍忍不住露出了龙类护食的本性。 开玩笑，自己盖了章的人，有谁敢抢？！ 【管账丫鬟】：可怕。 【管账丫鬟】：不过说起来，如果是你家白菜的话，最近还是看好一点哦！ 【管账丫鬟】：听说你那里最近不太平，有小道传言说是动物园里面的狮子或者是别的什么怪物跑出来了，似乎有伤人的记录。 【鹭鸶】：这我也听说过，有人说是麒麟，也有人说是喜欢吸血的怪物……反正奇奇怪怪的传言很多。 【鹭鸶】：@虾米，你那边可是最好小心一点，小心你家白菜被人叼走了哦！ 【虾米】：狮子？麒麟？吸血鬼？听起来怎么这么离谱，我最近没听到什么啊！ 夏弥开始怀疑，到底谁才是本地居民。 而且狮子和吸血鬼怎么也看不出相似点，怎么糅合在一起的？ 不过回想一下，这些天一直和苏墨在一起训练，的确是没怎么注意外界消息。 【管账丫鬟】：只在网上有点记录，当地人知道的也不多，你可以问一下朝阳区群众，他们或许知道一点消息。 【鹭鸶】：都市传说嘛，哪能那么清楚，但是无风不起浪，还是小心一点好。 【鹭鸶】：目前的流言都说是在晚上目击或者听到的，白天闹事的话城管也不会允许，所以大概晚上出门小心一点就行了。 看到这个提醒。 夏弥下意识扭头，看了看天色，夕阳西下，天空还是亮堂的，大概率还不算晚。 虽然不太相信都市传说中的内容，但她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050 小白菜、小龙女，幕后黑手的疑惑 丽晶大酒店，豪华总统套房中。 穿着森系长裙，披散着一头黑发的少女趴在床上，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在她身侧，一个前凸后翘，几乎脖子下面全是腿的女性身披浴巾，坐在床沿，手上也是一台电脑。 “明明是同一个房间，为什么要用电脑联系？总感觉有些蠢。” 酒德麻衣伸手撩了撩水汽还没有蒸干的头发，防止水渍滴到电脑键盘上，并对床上的少女吐槽。 “长腿，请注意我们这不是在聊天，而是在演戏好么？” 苏恩曦回头看了酒德麻衣一眼，白色浴巾完全藏不住她的妖娆曲线，制式浴巾在酒德麻衣身上仿佛小了一号一般，不摁紧点上下都容易走光。 看到这让人容易血脉贲张的一幕，哪怕苏恩曦自诩自己是纯直女，也难免有些心痒痒，一双咸猪手直接拍在了酒德麻衣的翘臀上，还抓了一把。 “啧啧，真有弹性！” 她还发出了感想。 “啪！” 酒德麻衣一巴掌拍下她的爪子，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你说这话好像是一个会所的老鸨，要摸摸你自己的去！” “我自己的哪有长腿你的手感好呀！” 被拍开的苏恩曦到也不在意，反而真的在自己身上摸了两把，然后摇头叹气。 “明明我身材也不差，但和你比起来就有些不太好玩了，说起来忍者的训练还有这个效果么，这个难不难，我花钱能不能帮我做一个？” 听到她这话，酒德麻衣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你想要接受忍者训练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一下你，说不定真能让你身材变好呢！” 说着她把电脑放在一旁，伸出一只手就摁在了苏恩曦的腰上。 “黑金天鹅小姐，要不要先来松一松筋骨？” 这么说着，酒德麻衣指关节微微发力。 立即让苏恩曦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噢噢噢噢——！” 趴在床上的少女想要爬起来，却如同被摁住的年猪一般不能动弹。 身为忍者的酒德麻衣很了解人体结构，一只手，甚至一根手指就能镇压她这样的文职人员。 “长腿你停手，就不能和皇女殿下一样稳重么？呜哇啊啊啊啊又来——？！” “三无妞儿来救一下，老板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大业未成，你还需要我呀啊啊啊！” 如同砧板上的鱼一般，苏恩曦毫无效果的扑腾着，并向周围的人求救。 看到两人的闹剧，房间里面唯一乖乖巧巧，正襟危坐在桌子面前，规规矩矩的看着电脑屏幕内容的金发小女孩，面无表情的扫了苏恩曦一眼。 然后，她将视线重新挪回屏幕，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对苏恩曦的求救置若罔闻。 只有对她熟悉至极的人，才有可能从她安静的视线中察觉到一丝丝的嫌弃。 “叫吧，叫破喉咙也是没有用的！” 酒德麻衣饶有兴致的说出了反派宣言，手上力道却小了不少。 “破喉咙破喉咙，女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下，还要养你们一大家子呢！” 苏恩曦见对方松手有望，立即抓紧时间卖惨。 “现在不是——” 话还没说完。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将她们打断。 “目标已上线。” 被称作三无妞的小女孩注意到后台消息后，立即发出了提醒。 除此之外她并没有说多余的话。 但听到这个提醒后，酒德麻衣和苏恩曦都立即停下了打闹。 酒德麻衣不顾有些松散的浴巾，将电脑拿了回来。 如同死狗一样累得有点喘气的苏恩曦也爬向了自己的电脑，噼里啪啦打出一条消息，将某个不具名的大地与山之王钓了出来。 发完消息后，她才有空按了按自己酸痛的腰。 “长腿你下手真狠，我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听到这话，酒德麻衣斜睨了她一眼。 “那是因为你太久没锻炼了，浑身血脉不通，所以被按住穴位才会那么痛，正常人都比你强。” “而且只是这么一点运动量，你就喘气喘得这么厉害，我觉得你的确有必要锻炼一下身体。” 她的确没怎么用力，浑身酸痛是因为苏恩曦太缺乏锻炼了。 “你一个日本忍者扯什么中医理论……而且居然要我一个文职人员锻炼，你真的不是趁机报复么？” 森系少女不满的抱怨道，以她的性格当然不会乖乖听话。 “理论都是相通的，忍者要学的东西可多了，我还特地学了瑜伽呢！” 酒德麻衣也知道苏恩曦的性格，知道这条懒狗不会锻炼，所以说了一句之后也不再提。 看着帖子上的回复，两人噼里啪啦的开始敲起键盘。 数分钟后，看到某不具名大地与山之王的回复，酒德麻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白菜这么惨么，居然连工资都没有？打工还要倒贴钱？” 她十分震惊，这是什么黑心老板？ “小龙女要伪装身份的话，的确发不出工资，她暗面账上其实有不少钱，但没有办法用在明面上。” 苏恩曦分析了一下之后倒是并不奇怪，不过，她脸上表情也有些同情。 “小白菜的确有点惨，这么看来的话我们老板其实还是很大方的嘛，至少工资方面从来没少过。” “这就是不怕不知货，就怕货比货么……小龙女这待遇实在是太差了，不仅得给她做饭，还得帮龙王跑腿，我们要不要把小白菜招进来，这么靠谱的工具人现在很难找了。” 酒德麻衣用同情的口吻说道。 她们虽然对某不透露姓名的夏弥小姐保持了监视，但并没有事无巨细进行监控。 对一个已经觉醒的龙王而言，别有用心的目光很容易被人察觉。 在老板的计划优先级中，被评价为“除了长得漂亮之外翻不起什么风浪”的夏弥，也不值得付出太多人手监控。 所以，夏弥说都是苏墨给她做饭带跑腿。 她们也就信了。 这很符合龙王的习惯。 毕竟，世界上总不可能存在有什么龙王，明明有下属却还要自己忙活着做饭给下属吃，并且还需要自己辛苦帮下属跑腿的吧？不会吧不会吧？ 听到酒德麻衣的话，苏恩曦也有些意动，能被龙王看中的人血统和能力应该都不会太差，被这么压榨还不跑，估计也很任劳任怨。 若是真能成功挖墙脚，说不定真的可以减轻自己等人的工作压力。 以这个古墓派带资本家小龙女给出来的待遇，她觉得自己想挖角可能也不需要付出太大代价。 正在这时，三无少女再度开口了。 “老板的意思是对苏墨继续进行观察，我们不要干涉。” 听到这话，两个少女也只能放弃。 找同事这种事情，终究还是要老板拍板，她们没有决定权。 “那就没办法了，救不了。” 酒德麻衣摇了摇头 “说是不要干涉，我们现在透露消息不算是干涉么？” 苏恩曦疑惑道。 她刚发出关于怪物的消息，这也是出自老板的授意。 怪物自然不是她们放出来的，她们只是觉得有必要进行提醒而已。 她们提醒的对象虽然是夏弥，实际上想要干涉的却是小白菜，毕竟夏弥是不必害怕那些龙血怪物的。 三无少女摇了摇头。 “只是这种程度的提醒没什么问题，按照老板的意思，只是暗示程度的话，我们自行把握程度。” “那要不要说得更详细一点，我担心这只龙王脑子转不过弯来。” 酒德麻衣提出建议到。 “不行，再详细就太刻意了，事后可能会引起怀疑，我们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苏恩曦摇头，否决了酒德麻衣的提议。 “老板主要的目的是让我们观察，不是当保姆……不过说起来老板为什么会在意小白菜？他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完成引导任务，并着重提醒了夏弥几次后，苏恩曦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同伴们，对这个问题有些好奇。 “除了找不到资料之外，他还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051 血之哀，小小平板，可笑可笑 “特殊之处，能吃算么？” 酒德麻衣开了个小玩笑。 实际上即使是为了锻炼，以人类的体质，苏墨也没能吃到那里去，这单纯只是调侃而已。 “当然不算，按照资料显示他饭量属于正常范畴。” 明明是调侃性质的猜想，三无少女却一板一眼的摇了摇头。 “按照目前的资料，除了相貌略优、口才略好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零看着手上资料得出自己的结论。 她手上拿着的资料十分单薄，那是她们能找到的关于苏墨的全部记录了。 因为太少，她们甚至拼凑不出太多东西，对苏墨的判断大部分来自于夏弥。 “那就有些奇怪了，单纯只是没有过去存在资料，值得这么费心么，他又不是哪里冒出来的龙王。” 酒德麻衣也疑惑起来，如果苏墨是龙王倒是能理解，可看老板的样子他并不是什么龙王，甚至可能不是什么高阶混血种，不然不会不给她们提醒。 “不过，你管这叫相貌略优？年下系，看起来正好是我的菜欸！” 起身从零手上抽走一张带着照片的资料，酒德麻衣神色古怪的问道。 “你的对比对象该不会是小龙女吧？” 要是和小龙女比起来，世间所有生物大概都只能说是略优。 听到这话，零点了点头，她的评判标准线的确是夏弥，但她不觉得有问题，所谓平均水准太过于模糊且会被个人审美影响，美说穿了都是主观评判，没有精确的尺度衡量。 但夏弥不同，她是美的终极，是美的客观显现，拿她做标准，是十分合理的事情。 古希腊智者普罗泰戈拉曾说过，人是万物的尺度。 那夏弥便是美的尺度。 “听起来够学术，但那样我们岂不是也成了庸脂俗粉。” 酒德麻衣倒也不沮丧。 毕竟她的最大杀器是身材，而在这方面，就算夏弥美得和维纳斯女神一样，也是她的手下败将。 小小平板，可笑可笑。 “你们说这种话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人怎么能只看脸和身材，肤浅！庸俗！” 苏恩曦不满的表示抗议。 明明单独提出去自己也是个大美女，可夹在酒德麻衣和夏弥中间变成了路人。 三无妞至少还能凭借娇小的身材俘获有特殊爱好的萝莉控，她的路却被这两家伙堵死了。 酒德麻衣耸耸肩，对苏恩曦的抗议并不认真对待，她知道这家伙也没有多在意这一点，不如说这宅女大概希望俊男靓女越多越好，什么都不干看着也养眼，不然刚才也不会对自己伸爪子。 “说起来，老板在意他的原因，有没有可能单纯只是因为小龙女？” 酒德麻衣随口猜测到。 “虽然在老板的规划下，小龙女的优先度并不高，但怎么来说也是一个龙王，而且还是双生子同时出现。” “如果小白菜因为意外死了，小龙女因此暴走化身龙王毁灭世界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小龙女可能比较弱，所以老板不怎么担心，但如果初代种相互吞噬的话，老板也会头疼吧！” 酒德麻衣的推测十分合理。 如果不考虑苏墨本身的重要性，只考虑他对大地与山之王夏弥的重要性，似乎也能解释老板对他的在意。 然而，对于这种猜想，苏恩曦摇摇头，断然否决。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酒德麻衣不解的看向这家伙，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啊！ 闻言，苏恩曦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长腿，你最近是不是韩国电视剧看多了，下意识带入到什么人龙跨种族虐恋情节，所以觉得小龙女会为了红颜冲冠一怒毁灭世界？” “好吧，虽然我没看什么韩剧，不过意思的确是这个意思。” 酒德麻衣神情有些尴尬，她的确是联想到电影中的情节，所以觉得老板可能只是担心因为苏墨出事，导致夏弥要毁灭世界。 “难道说没有这个可能性么？” 她有些不解地问道。 “当然没有！” 苏恩曦摆了摆手，表示不可能，然后问道。 “且不说小白菜和小龙女刚认识，而且也没擦出什么火花，跟红颜知己什么的压根扯不上关系，我先问你，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给他的代号取名为小白菜么？” “为什么？” 酒德麻衣下意识问道，难道不是随口叫的么。 “因为他真的只是龙王养的一棵白菜啊！” 苏恩曦摇摇头。 “人要活着，就得种菜对不对？龙王也是一样，她会保护小白菜，会培养小白菜，并不是因为她对小白菜有什么感情，而是因为那是她的东西，龙类占有欲一般都很强，自己的东西不会允许他人染指，但那不代表爱，也不会产生了你想的跨种族虐恋。” 闻言，酒德麻衣思考了十几秒后，还是有些困惑的摇头。 “我是不太明白你们中国人对种菜的热情啦！你的意思是，小龙女种这颗小白菜是为了吃掉他？这好吃么？” “不，我说的重点不是吃，虽然人的确需要吃菜，耶梦加得也确实有吞噬同类的记录，但对龙王来说人类并不算什么美味，大概率没有什么吸引力，她招揽小白菜也肯定不是为了吃，我只是比喻而已。” 苏恩曦无奈扶额，酒德麻衣的重点偏的太厉害了。 “我的意思是，你会为了一棵白菜拼命么？” 她划出重点，一字一顿的问道。 “……” 酒德麻衣顿时默然，她明白苏恩曦的意思了。 “小白菜或许很重要，或许象征着龙王的面子，他要是出意外，或许等同于对龙王进行挑衅，需要承受龙王的怒火，听起来是不是很吓人？但其实也就仅此而已。” 苏恩曦在床上坐直身体，侃侃而谈道。 “龙类是崇尚利益的种族，他们会因为尊严被冒犯而愤怒，却并不会因为愤怒做出太过于失去理智的事情。” “小白菜若是没了固然可惜，但这种可惜只是暂时的，并不值得暴露自己隐藏了多年的身份，更不值得他们为此献祭血亲毁灭世界……对于初代种而言，唯一能让他们失去理智的只能是自己血亲的死亡，除此之外的失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小事。” 这样的话语实在是太过残酷，但也太过真实。 酒德麻衣定定的看着电脑屏幕上夏弥聊天中迸发出来的以往并没有的活力，神色稍微有些迷惘。 “明明看起来这么开心，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么？” 闻言，苏恩曦也看了看电脑屏幕上夏弥的发言，然后深深地看了酒德麻衣一眼，平静的开口道。 “相处得再开心，也不过只是血之哀的报团取暖罢了，你怎么能指望他们为此放弃兄弟？” “……” 酒德麻衣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她被苏恩曦说服了，也没法不被说服。 相比起刚捡到没多少年的小白菜，当然是陪伴了自己数千年的血亲更加重要，这一点毋庸置疑，也无需质疑，哪怕以人类价值观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试图用人类那短暂的生命去撼动积攒数千年的情感，完全只是蚍蜉撼树而已。 试图这么做的，一个两个，无论是谁都是蠢货，没有例外。 就在酒德麻衣准备关上电脑，不去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不对！你说错了。” 一言不发的零，却突然开口了。 略带稚气的声音写满了认真，酒德麻衣和苏恩曦疑惑的看过去，与这位皇女殿下那冰蓝色的眼睛对视。 与这双安静眼睛对视的时候很少能感到情绪，这次两人也只感受到她的认真。 零依旧乖巧坐在椅子上，双手拿着资料交叠放在腿上，她平静地与两人对视，仿佛只是为了纠正她们的错误，所以展开学术上的探讨一样。 052 绝望是世界上最大的敌人 “哪里错了？” 苏恩曦疑惑地歪了歪头。 虽然没有任何感情经验，但她自诩情感大师，觉得自己的判断大致应该没有问题。 无论是情感方面的因素，还是利益方面的因素自己都考虑了进去，堂堂龙王要是因为区区一颗没养多久的白菜就怒发冲冠，那才违反常理。 真有这么傻也活不到现在。 酒德麻衣也疑惑的看了过去，她虽然提出这一可能性，但的确没有太多思考，苏恩曦刚才的话已经将她说服了。 “你们听过，卖火柴的小女孩么？” 零并不正面回答，而是轻声问了一个问题。 “卖火柴的小女孩？听过。” 苏恩曦点点头，这个故事是安徒生童话之一，属于家喻户晓的程度。 大意就是一个靠卖火柴维生的小女孩，在寒冷的圣诞夜因为火柴卖不出去而冻死的一个悲情故事。 “这和我说的有关系么？” 她疑惑问道。 零摇摇头，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 “为什么临死之前，她要把所有火柴一口气全部点燃，而不是一根一根的使用？” 听到这个问题，苏恩曦和酒德麻衣费解的对视一眼。 在《卖火柴的小女孩》故事中，小女孩在冻死前曾试图划火柴取暖，她每划一根火柴，都会出现温暖的壁炉、烤鸭、圣诞树等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火柴熄灭后这些东西就消失。 而用了三根之后，她看到了自己死去的奶奶，为了避免奶奶消失，她一口气点燃了所有火柴，然后跟着奶奶去了天国，第二天有人发现她已经冻死了。 这是一个简单到乏善可陈的故事。 “是因为她很想念自己的奶奶，还是说因为一根火柴不够取暖，她觉得冷？” 酒德麻衣从幻想和物理两方面说出自己的猜想。 童话本身的内容是小女孩舍不得奶奶，而就实际物理角度看，酒德麻衣觉得一根火柴怎么也不够取暖，说不定是因为觉得冷所以才把所有火柴都用了呢，这有什么不对么？ 听到酒德麻衣的回答，零并不给出评价，只是默默看着两人。 苏恩曦却摇了摇头，否定了酒德麻衣的猜想。 “不对，不是这样！” “若是按照真正物理角度，无论是一根火柴还是一把火柴都不够在风雪中取暖，而且当时的小女孩未必会觉得冷……她是被冻死的，真正冻死的人在临死之前知觉未必正常。” “长时间处于严重失温状态的人，会出现一次血管的异常扩张，导致血管流量突然增加，人体表面皮肤短暂升温，然后下丘脑发出错误指令，让大脑误以为身体很热，甚至会让人热到脱衣服，这便是反常脱衣现象。” “安徒生未必懂得这些科学知识，但他必然见过冻死的人，冻死的人脸上往往会带有微笑，因为在他们脑子的判断下他们觉得自己其实温暖到放松的程度。” “根据故事前面的描述，能从一根火柴中获得温暖，证明小女孩大脑已经产生误判了，只需要一根火柴她便已经足够暖和，所以不可能是因为取暖而点燃所有火柴。” “至于因为想念奶奶，那她为什么不一根一根的点燃火柴？这样能见得更久，以她对自己体温的误判，她说不定会觉得自己能够撑到明天，这个时候火柴应该是她求生的希望，绝不该如此浪费。” 苏恩曦噼里啪啦说出一大堆话。 酒德麻衣眨了眨眼，消化完毕后，提出异议。 “你不是说她知觉已经不正常了么，那时候的她或许保持不了理智，想不了那么远。” “但如果她真的想了这么远呢？” 苏恩曦反问道。 “还记得那颗星星么，她未必知道那是自己的死兆星，但她肯定知道有人要死了。” 在小女孩划着第三根火柴之前，她看到天空有流星闪过，想起奶奶曾告诉她，这是有人快要死了的预兆。 “但这和她点燃所有火柴有什么关系？”酒德麻衣不解地问道。 “她大概率知道人终究要死，在她脑海里或许认为自己把火柴一根一根省着用就能撑到明天太阳出来，但她没有这么做，最后还是选择了一把梭哈，把火柴全用干净了。” 苏恩曦直视着酒德麻衣的眼睛。 “如果是这样，那她就不是被冻死的，在被冻死之前她选择了自杀，自杀的方式就是一口气用尽自己所有的希望。” “……” 酒德麻衣一时哑然。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按照你的说法，虽然是误判，她在幻觉中应该也会觉得自己能撑到明天，为什么要放弃？” “因为绝望吧！” 苏恩曦声音幽幽的说道。 “老板说过，绝望是世界上最大的敌人，小女孩已经不相信有任何未来了，所以没必要留着希望，她已经不相信明天。” 零安静点头，表示这便是自己想说的话。 房间内陷入久久的静默，仿佛有无言的钟声在缓缓回荡。 半晌过后。 酒德麻衣终于回过神来，微微打了个寒噤。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小龙女真的会为了小白菜毁灭世界？” 她终于明白了两人的意思。 苏恩曦在理智的框架下，综合了情感和利益的考量做出了结论，认为夏弥不会为了区区眷属大费周章，但零推翻了她的理论。 如果小白菜的存在是第三根火柴，或者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算他和龙王感情不深，也极有可能导致龙王陷入绝望。 绝望中的龙王不会在意什么复兴的希望，无论身边是血亲还是什么，他们都会化为火焰一起燃尽，对于龙类来说，彻底毁灭并不是从未想过的结局。 “不，我之前的理论并没有完全被推翻，只是多了一个极小的可能性而已。” 苏恩曦摇了摇头。 “三无妞的猜测确实有理论基础，但基本还是属于小概率事件，毕竟谁也不知道小白菜是第几根火柴。” “不过，我们的任务就是规避这个小概率事件，所以这几天要加强关注小白菜，在不暴露我们的基础下，避免他发生意外，所以要——” 苏恩曦正准备说出加强防备的措施。 突然间，零略带惊讶的声音响起，直接将她打断。 “目标发生意外了！”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霍然扑了过去，神色无比紧张。 …… …… 15单元201室。 在论坛聊天的夏弥，心中不知为何总有隐忧。 之前【管账丫鬟】提到的怪物，让她总有些放不下心来。 按理说这座城市不应该出现这种怪物，但她的确查到网上有类似的流言，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却也充满细节，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动物，而是混合龙血的怪物。 想了想，终究是放不下心中担心的她拿起手机，想问问苏墨到哪儿了。 正在这时，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苏墨打过来的电话。 才刚离开这么一小会儿，有什么事情重要到要立即给自己打电话，不能明天说？ 难道—— 夏弥顿时瞳孔骤缩，心中不祥预感拉到最高。 她立即接通电话，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随时能够破门而出。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刚接通，夏弥就无比迅速且紧张的问起了具体状况。 然后，她便听到了苏墨那略带紧张且颤抖的声线。 “我和你说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害怕。” “放心，我是龙王，我不会怕！” 夏弥迅速回应，心中想法确定，直接夺门而出。 “不用多说，你在哪里，我这就过去！” 作为靠谱的老大，她从不磨磨唧唧。 刚才她在论坛中便已经说过，谁敢动她的白菜，她就要谁的命！ 少女眼中黄金瞳狞亮，龙王的威势让整个夏天的鸣蝉都闭嘴。 053 我苏墨最喜欢做的事，也是说“NO”！ 时间回到数分钟前。 刚从夏弥家出来的苏墨，准备去市场看看有什么防身的东西。 如果是用来对付人类的武器，那并不需要很凶厉，只需要保证基础的实用性，还有延伸一步的威慑性即可。 当然，除此之外还得考虑管制刀具条例。 毕竟他们还得上车，必须遵纪守法。 这么思考着，苏墨问了几下路之后，沿着护城河走了下去。 修建城市必须要考虑水资源，他所在的城市人口众多，自然更是如此。 护城河沿岸草木繁茂，打理的倒是还不错，夏季河水上涨，河面距离小道不足一米。 看着不远处的市场，苏墨微微加快步伐，突然却听到了身旁一阵“簌簌”的声音。 草木被突然拨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冲了过来。 那东西是在草木之下移动，以苏墨的眼力完全看不到是什么。 尽管不知道论坛中夏弥和“奶妈天团”正在聊什么，苏墨依旧是警惕了起来。 也没法不警惕，这动静万一是蛇怎么办？ 听起来甚至像是巨蟒！ 苏墨无声的后退，眼神却完全不离开被扰动的草木。 夏弥老师曾经说过，绝不能让你的敌人脱离你的视线。 不过，草木之下的东西移动的实在是太快，以至于苏墨没来得及离开，那东西就窜了出来，猛地扑向了苏墨所在的方向。 一道腥风掠过。 “谁！” 眼见躲不开，苏墨突然发出一声暴喝。 自然界中，动物在对峙的时候便经常会发出奇特的声音来威吓敌人，这一点对人类也有用。 日本那边有一种叫做萨摩示现流的奇异剑派就是此种好手。 国内“疯狗拳”创始人陈鹤皋也有此类教学。 大抵是面对心智不坚的对手，以暴喝压迫，使其心智动摇的技术。 就算是大型食肉动物，面对不熟悉的生物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如今，黑影尚未露面，苏墨便使用了这一威慑技巧。 就结果而言，他是成功的。 伴随他一声暴喝，黑影猛地缩了一下，冲刺的速度也随之一停，甚至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 只不过，看着黑影的真正面貌，苏墨觉得自己好像压根不必如此警惕。 准确来说，那是一道白影。 这是一只大概只有人手肘那么长的白色小狗，看不出来品种，大概率是土狗的串串，属于市场上完全不值钱那种品相。 小狗牙齿都还没长齐，一口乳牙还在更换期，大概率不足半年。 刚才在草丛下面飞奔的就是它。 这一点，从它身上密密麻麻的血痕就可以看出来，应该是那些锐利的细密树枝刮出来的伤口。 苏墨一开始闻到的腥风，大概率就是从它身上散发的血腥味。 此刻，被苏墨一声暴喝威吓住。 浑身染血的白色小狗发出呜咽声。 滴溜溜的黑色眼镜和苏墨对视。 苏墨对于眼神并无研究，对于动物的眼神更是一窍不通，但看到眼前小狗这湿漉漉的黑色眼睛，观察到它并无半点龇牙咧嘴，反而只是在发出极轻微类似于恐惧地悲鸣之后，却很快便意识到这并不是一条疯狗，至少不是会主动袭击人的狗。 它刚从草木中冲出来，大概率是因为根本没有察觉到苏墨的气息。 而苏墨那时候恰好警惕了起来，收敛了脚步。 所以，猝不及防和苏墨迎面照上，这家伙估计也很懵逼。 一人一狗相互对视，苏墨看到小狗脖子上的项圈，系带上有被撕扯的痕迹，说明它是在不自然的情况下脱离主人控制的。 至于到底是什么不自然的情况。 以至于它即使遍体鳞伤也要穿越灌木丛。 苏墨突然抬高视线，看向了不远处飞奔过来的，拿着抄网的壮汉。 抓狗的？ 如果是处理流浪狗的专业人员，眼前这只明显不是流浪狗，它项圈上甚至有铭牌，隐约还记录着主人的电话。 如果是抓来卖狗的贩子，这条狗明显也没有什么经济价值。 看它一身伤就知道它跑了有一会儿了，巴掌大点的狗也没什么肉，土狗串串本身不值钱，更何况是一身伤。 有什么必要为了这种狗大费周章？ 前有狼后有虎。 小白狗急得开始转圈圈，不知道怎么突破这个困境。 而正在此刻，远处的壮汉来到了一个不足百米，喊话听得见的距离。 “那边那个小子！把它给我抓住！听到没有！” 凶厉的眼神，以及隐含威胁的话语，比起脚下这只，眼前那个壮汉更像是一只疯狗。 苏墨微微一笑，侧身给小狗让开道路。 “我苏墨最喜欢做的，就是对自以为是的人说‘no’！” 似乎是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小狗“嗷呜”一声就一溜烟跑掉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感谢。 飞奔的壮汉身体素质似乎超出常人，十几秒后便来到了苏墨身边。 “你tm——” 看到苏墨放走白狗的一幕，他下意识就要给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一点教训。 然而，话没出口，就看到眼前的少年眉头一皱。 “闭嘴！” 那颐指气使，视人如无物的气势比自己更足。 “你是哪个部门的？谁允许你在这里抓狗的？我怎么没听说过最近又要整理市容，把你领导名字告诉我，我亲自问问他！” 少年气势雍容华贵，气质上却有些泼皮无赖，的确像是哪家闲着没事干的二世祖。 壮汉气势顿时一滞。 他突然想起来这是哪里，在这个城市，大官小官多如牛毛，随便找几个人，都和权力中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是常规任务他倒是不怕，所涉及到的任何关系都会由背后的家主摆平。 但现在不同，他们是在为自己捅的篓子擦屁股。 这种小事，家主也不会知会其他人。 若是自己真惹上麻烦，那就糟了。 “这位小兄弟，我们只是在抓捕自家的狗而已，刚才语气不好，真是抱歉！” 任务要紧，壮汉立即转变了一副态度。 当然，他其实也并不畏惧苏墨，只是不想惹上麻烦。 丢下一句话后，便拿着抄网，准备向着白狗逃走的方向继续走去。 看着壮汉的背影，苏墨沉吟两秒，并没有跟过去。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眼前这家伙的超常体质——是混血种？ 054 诺诺的狗 相较真正的龙类，混血种的身体素质，其实未必会比人类优越太多。 哪怕是昂热这种级别的混血种，身体也扛不住枪弹和利刃。 不过普遍来讲，以人类的标准，觉醒了血统的混血种身体素质普遍都很强。 无论是楚子航，还是凯撒、诺诺，在原著中都展现过优异的身体素质。 眼前这个壮汉的身体素质本身并不是太过于出奇，并没有超越人类极限，但却也抵达了堪比国家运动员的水准。 这种级别的身体素质，不跑去扬名立万，参加奥运会，反而在这里抓狗。 肯定有问题。 判断出这一点，苏墨也没有跟上去。 对方明显是混血家族的人，他还不想惹麻烦。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嗷呜！” 一道白色身影从离去的方向折返回来。 苏墨不由得循声看过去，发现从另一边也有一个拿着抄网的壮汉靠近。 抓捕这条狗的不止一人！ “哈哈！跑不掉了吧，畜生！” 见到同伴把目标堵了回来，苏墨身边的壮汉哈哈一笑，停下来休息。他刚从灌木丛翻过来，虽然因为厚实的裤子没受什么伤，但也有些被累到了。 白狗终于再次陷入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 在距离苏墨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可这次，两边都是抓捕它的人，它没有任何退路。 小狗在原地急着打转，看到苏墨之后，不由得发出讨好的呜咽声，似乎是希望能再帮他一把。 但一切无济于事。 “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两个壮汉扫了苏墨一眼，他们只是想避免麻烦，并不是真的畏惧苏墨那莫须有的背景。 就算他有背景又如何？ 他们陈氏家族，也不是谁都能碰一下的小角色。 “放心，我可没兴趣掺和别人的家事。” 苏墨打了个呵欠，无趣地摇了摇头。 涉及到任务，对方明显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自己装出来的背景效果最多只能保护自己，不可能真的拦住他们。 虽说以苏墨现在的实力，在猝不及防之下近身发难的话，两个壮汉未必是他的对手。 可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强力言灵呢？ 为了刚遇见的一条狗，就和一个实力不明的混血种家族对上，未免太过于不智。 究其根源—— 谁会为了一条小狗而拼命呢？ 苏墨看了小白狗一眼，似乎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离开之前，他随意的一脚将石子踢到了护城河中，泛起点点涟漪。 看到他如此识趣的表现。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狞笑着从远离河岸的侧边双双逼近。 他们这是担心这只狗再窜进草木堆里，在那里体型娇小太占据优势了。 就在他们挥舞着抄网，眼见就要将这条狗彻底抓住的时候。 听到背后传来的“噗通”的声响，苏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这家伙还真不蠢！” 看着护城河上泛起的血色还有波纹，两个壮汉彻底傻眼了。 他们不是不知道狗会游泳，只是没想到这东西真敢这么做。 以这条小白狗那浑身的伤痕，跳进去岂不是必死无疑？ 它能有多少血可以流？ 这样的疑惑闪过一瞬，他们就不再去想了。 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一个畜生，自然想不到那么远。 可问题在于，他们的任务不仅是抓狗，还是抓活的！ 想到这里，两人无比恐惧的对视一眼，注意到那条狗东西十几秒都没有冒头后，他们终于放弃观望，一头扎了进去。 “噗通！”“噗通！” 听到两个巨物落水声。 苏墨忍不住回头了。 虽说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但两人同时下水的确超出了苏墨的预料。 “玩这么大？” 为了一条狗这么大费周章，难道说是他们家大小姐的宠物？ 可看刚才的架势，也不像是一家人啊。 考虑到以刚才两人的智商，大概也没看出来自己给了提示，苏墨不由得驻足一下，来到了岸边。 两个壮汉如同游泳运动员一般，一个猛子就是十几米。 一个朝上游一个朝下游，搜寻小狗的踪迹。 他们每在水下寻找十几秒，便钻出来观望河面。 按理说，狗也是需要呼吸的，必然会露出头来，可不知为何，搜寻了几十米他们也没有看到水面上有狗头露出来。 两人不甘心的越找越远，时不时回头望向岸边。 苏墨也摆出一副好奇的表情，似乎是在巡视河面。 数分钟后，两个壮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拐弯处，郁郁葱葱的树林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苏墨这才跺了跺地面，幽幽的说道。 “好了，可以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还是单纯记住了他的声音。 苏墨说完之后，脚下立马传来小狗的轻声呜咽。 苏墨站在岸边，低头看向岸堤。 一只毛茸茸的白色脑袋从岸堤上钻了出来。 这东西自然不会遁地，不然也不会被逼到绝境，但它脑子足够聪明。 看懂苏墨提示，一头栽进水里后，它立即便注意到了岸堤上的排水管道。 之前说过，眼下正直夏季，水面距离堤岸不足一米，所以原本居高临下的排水管正好和水面连接。 这条狗跳下去之后就找到了这个洞穴，直接钻了进去，幽深的管道藏下它的身体绰绰有余。 所以追踪它的壮汉才找不到人，最多只能跟着被水流带走的血迹追下去。 此刻，虽然摆脱了追兵，但小狗又面临下一个问题。 在呈九十度垂直的墙壁埋藏的管道中，它没法上岸，虽然可以跳进河里，但那样容易被之前那两个家伙抓到。 意识到这一点，它再度发出讨好的声音。 然后，一只手臂伸了下来，直接拎住它的脖子把它提了起来。 被拎住脖子的小狗四肢下垂，一副乖巧的样子，看起来似乎知道救自己的是谁。 将这小东西救下来后，苏墨拍了拍胸口的灰尘，一手将小狗按倒。 小白狗似乎是认可了苏墨，不仅没有反抗，还直接露出自己的肚皮，并不停地舔舐着苏墨的手，像极了一条舔狗。 不对，这家伙就是条舔狗。 苏墨嫌弃的在它肚子的毛发上擦了擦它的口水，终于从项圈的铭牌上，看到了它主人的信息。 除了电话，上面还写着主人的姓息。 看到这几个字之后，苏墨身形微微一僵，浑身一震。 ——诺诺的狗。 他顿时与这条白犬对视，眼神中充满震惊。 你丫的是不是姓路？ 055 爱卿免礼平身 事实证明，狗并不会说话。 面对苏墨的注视，小狗滴溜溜的眼睛无辜的与他对视，还不停用濡湿的舌头舔来舔去。 看上去只是一条普通的舔狗，不是人变的。 苏墨仔细看了看铭牌。 铭牌正面上，除了写了“诺诺的狗”，还有联系电话之外，还刻有一个小女孩常用的爱心符号。 爱心符号在“诺诺”二字的斜后方，里面隐约还刻着“最喜欢”三个字。 也就是说，这是诺诺最喜欢的狗。 “好吧，看来你确实不姓路。” 苏墨摇了摇头，翻到铭牌反面。 ——“若是捡到，请联系主人，必有重酬”。 看得出来，狗主人对于这条狗还是十分用心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没有取名字，但重酬两个字刻的很大。 对于苏墨来说，比起确认这条狗是不是原著中那位学姐的宠物，他更在意这份酬金。 所以很快，他便买了一张电话卡，找到一个这个时代还在用的街边电话亭，向铭牌上记录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少顷。 挂掉电话后。 苏墨找了个兽医院简单包扎一下后，把小狗丢进了一个大号塑料袋，然后按照之前约好的地点打车过去。 他们约定好见面的地方是一个公园。 此时正是晚饭后，中老年人活动筋骨的时间，也是年轻情侣外出散步约会的时间，所以广场内基本全是人。 想要在这种茫茫人海中，找到对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苏墨是故意没有说自己身体特征以及衣着打扮的。 因为就算铭牌上写的是诺诺的名字，接电话的也未必会是她。 如果这个诺诺真的是原著中那个小巫女的话，那她背后的陈氏家族可是一个坑，他暂时并不想距离这个坑太近。 这也是他没有用自己手机，而是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的原因。 反正自己知道对方身体特征，一头红毛在人群中想不显眼也难，苏墨也就没有在意。 对方也没有询问苏墨的衣着打扮。 想来是觉得就算认不出苏墨，也能认出自己的狗，所以没太在意辨识度。 但她估计想不到，苏墨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将小狗丢进了塑料袋里。 而这条狗的确很乖巧，躲在里面几乎一动不动，出租车司机都没看出里面藏了条狗。 从外面很难看出里面是条活物。 “不在么？难道真的有问题？” 不引人注目的环视了周围三圈之后，苏墨并没有找到什么红发少女，连暗红色头发都看不到。 就在他以为这是个坑，打算带着小狗离开，再不过问的时候。 眼角的余光，却突然扫到了一个背影。 背影的主人带着兜帽，把头发藏得严严实实的，按理说顶多分辨出是少女的身影，根本不能确认她的身份。 可苏墨稍微顿了一顿后，便径直向这个背影走过去。 背影的主人正抱着腿坐在花坛边缘的石板上，不停的向公园的门口张望着，眼神焦急且落寞。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子的声音。 “请问，这是你掉的狗么？” 苏墨提起塑料袋，问道。 其实询问完全是多此一举，靠近少女后，这条小狗便仿佛闻到了主人的味道一样，坐立不安起来。 苏墨打开塑料袋后，它更是迫不及待的把脑袋钻了出来，直接啪的一下跳进了少女的怀里。 “呜~” 少女紧紧抱住小狗，原本落寞的眼神中，瞬间迸发出烟火一般的欢喜。 比起这种喜欢呜咽讨好的小狗，她居然比这条狗先一步发出哭腔，眼睛通红，几乎要落泪。 看到主人好像要哭了，小狗一呆。 原本准备好的撒娇和呜咽全部消散，它反过来开始拼命舔主人的手，尾巴快速摇动，堪比直升机，似乎是试图安慰主人。 一分多钟后，少女才终于恢复过来，放下小狗后便立即起身，想要郑重的道谢。 可是她没有预估到自己身体状况，一起身，腿一酸软，居然直接当面跪了下去。 没有料到有这一出，也没感受到威胁的苏墨也没来得及扶。 “啪嗒！”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红发少女。 苏墨犹豫了一下。 这时候是不是该说“爱卿免礼平身”？ 想了想他觉得不至于。 所以改口道。 “还没过年呢，不必行此大礼，我没准备红包。” 不如说，他是来领红包的。 “……” 少女顿时沉默了，满腔的感激噎在嘴里说不出去。 数秒后，她才抬起一只手。 “能不能扶我一把，我今天找它了一天，现在实在是站不起来了。” “哦。” 苏墨点头，将她拉了起来。 “谢谢！” 坐回石板上的她低头道谢，然后摇了摇身边下蹿下跳的小狗。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肯定找不回这个家伙。” 看着小狗身上被处理过的伤势，她眼神幽深，并没有多问是怎么回事。 “无论如何，谢谢你！” 她深深低下头，再次表示感谢。 “不用谢，我主要只是看到有重酬而已，你不赖账就可以了。” 苏墨摇了摇头，并不居功。 他只想发生金钱上的关系，不想深入太多。 “……” 诺诺再次被噎住了，满腔的感激流露了一点，就被死死卡住。 她当然不会信苏墨的鬼话，铭牌上虽然写着重酬，但这是要救下这条小狗才能看到的东西。 若是单纯为了钱，不去管这家伙的话，根本就看不到上面的字。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 对方不愿意被牵扯必然有对方的理由，就像自己还要特意带上兜帽隐藏身份一样，都有自己的打算。 于是，她默默的从钱包中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苏墨。 “里面有十万块，这是对你的感谢。” “那我就不客气了。” 十万块刚说出口，她手上的银行卡就被迅速抽走，连她甚至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诺诺张了张嘴，很想说也没见你客气过。 但面对恩人，还是没说出口。 056 三年之期已到，那人好像一条狗 十几秒后，看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 诺诺突然开口问道。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和苏墨是故意没有说出自己衣着特征一样，她也是故意没说自己特征的。 不仅如此，还将最为显眼的暗红色头发藏了起来，还特意换了带兜帽的衣服。 按照道理，别说陌生人，就算是熟悉她的“家人”，也很难从人群中找到自己。 只有自己，才能依照自己的狗来分辨出对方。 如果说这是一个寻人游戏，那她和苏墨都竭力隐藏了自身。 诺诺没想到对方会把狗藏进塑料袋里。 苏墨也想不到他唯一知道的红发特征会被隐藏。 在这种情况，双方找到对方的概率都极低，堪称大海捞针。 但对方是凭什么确认自己身份的呢？ 他们只是通了一个电话而已，连声音都是失真的，更不要说刚才她都没说话，没道理能认出自己来。 除非对方对自己熟悉到仅凭背影也能认出自己，可这同样不可能，并不是说世界上不存在这种人，而是存在的这些人都绝对不会帮助自己。 所以，她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 “呃……” 听到这个问题，苏墨迟疑了一下。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嗯？” 诺诺抬头看向他，眸子中全是不解，这有什么假话可说的。 “当然是真话。” “那好吧，我说了你别生气。” 苏墨坦率的说道。 “我是通过你背影的气质看出来的。” “背影的气质？” 诺诺一愣，自己的背影有什么气质？难道说像是什么明星？还是说像什么歌手？ 可就算是这样，也没道理仅凭背影认出自己啊，你又不知道我背影是什么样的！ “难道说，你认识我？” 她歪歪头，疑惑道。 如果是自己以前认识的人，能从“诺诺”这个名字联想到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她虽然没什么朋友，但因为小时候性格的原因，认识的人倒是不少。 “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苏墨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吐出实情。 “之所以能认出你，是因为在所有人当中，只有你一个人的背影看起来最为特殊……” 说到这里，大概是想不到太委婉的形容，苏墨还是补充了一句。 “像是一条狗。” 说起来，苏墨本身也十分意外。 按照原著中的印象，诺诺或者陈墨瞳是一个热情古怪的红发巫女，她的性格明艳张扬，自带万丈光芒，即使没有言灵也是一条能打的好汉，前期出场的时候基本都是大姐头的形象。 相比起来，他家老大夏弥一出场却是一条只会卖萌的软妹，并没有展露出太多威严。 按照苏墨原本的预想，他以为这次碰面，诺诺会开着火红色的法拉利闪耀全场，然后一排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铺好红毯迎接上来。 几个容貌堪比小明星的侍女从另一辆劳斯莱斯中走下，一起抬着一个黄金制造的古典托盘，来到苏墨面前半跪下来—— 然后郑重的迎接他手上那条菜狗。 “三年之期已到，恭迎修罗龙王‘诺诺的狗’大人回到家族，祝大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然后，他手上那只舔狗突然歪嘴一笑，不屑一顾的一脚踹开黄金托盘，借力直接跳入光焰万丈的富婆诺诺的怀抱。 虽然有点演绎的成分，但苏墨的具体猜想的确差不了太多。 可谁知道，真正见到这位贯穿主角路明非全书的少女的时候，苏墨却只看到了一条孤零零的败犬。 像是大话西游里面，最后离开的那只没人要的猴子。 好像谁都不关心，谁都能踹一脚。 苏墨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原著中一开始，诺诺会在意路明非这只败犬，原来是因为她自己也曾经是一条败犬。 苏墨来的比较早，正好遇到了败犬状态下的诺诺。 这个时候的她不是什么光焰万丈的小巫女，而是一只没人要的猴子，或者狗。 “像是一条狗……” 听到这个评价，诺诺再度被噎得说不出话。 她也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惨，但不知道会这么惨。 而且就算自己真有这么惨，你有必要说出来么，装糊涂不是成年人的社交礼节么？ 这直戳人心窝子的说法方式未免太干净利落了，简直刀刀见血，刀刀暴击。 “大哥你这么会说话，你女朋友脾气肯定很好吧！” 她半是吐槽半是无语到。 “我没有女朋友。” 苏墨摇摇头。 “那就对了。” 诺诺松了一口气，感觉世界还是自己了解的世界。 “你对恩人就是这种说话方式？” 苏墨有些不满了。 救条狗都知道舔我两下，你居然嘲讽我没有女朋友？ 这是人说的话么？ “对不起。” 这回诺诺倒是爽快的道歉了。 虽然对方给出的理由很扎心，但通过侧写她确认苏墨说的是真话，也就是说自己看起来真的像是一条狗，对方也真是通过狗一样的背影找出自己的。 既然如此，对方就和那些家伙无关，不是自己的敌人。 所以她也不打算多交流什么。 以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自己走的太近没好处。 所以道歉之后，她就准备等苏墨离开，之后自己也好离开。 没想到，交谈完毕后，足足又过了一分钟，对方还没走。 “请问，你还有什么事么？” 诺诺疑惑的看向苏墨。 “如果是担心我的话，不必如此，我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动了。” “如果觉得报酬不够的话，可以留个账号，之后我再找人帮忙打一百万进去……再多我就没办法了。” 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至少不全是。 此时还没有太多通货膨胀，十万块还是一笔巨款，百万还能称得上是富翁。 举个例子，这时候这个城市房价才一万，一百万能在这买套房，要是在日后得花接近一千万。 救一条狗，这个数字很多了。 “不，留账号就不必了。” 苏墨摇了摇头，那东西太容易被追踪，他也不是贪得无厌之人。 他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 “你还没告诉我密码。” 他与诺诺对视一眼，诚恳地说道。 “……” 诺诺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不走，感情不是担心自己，也不是觉得报酬不够。 “密码是这个▋▋▋▋▋▋，要我再报一遍么？” 她随口报出一串数字。 抬头再询问的时候，却发现苏墨已经离开了数米。 “不用，再见！”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视线，苏墨挥了挥手，身影立即消散在人群中。 “……” 大概是第一次被当成瘟神一样的对待，少女张了张嘴，不知道第多少次说不出话来。 057 欧尼酱，人家最喜欢你了 拿到银行卡后，苏墨当场买了一套衣服，将自己打扮换了一套。 用兜帽隐藏住自己的面容后，他这才戴着口罩，低着头走进了偏僻的无人atm机。 这年头摄像头还没有普及，而且精度异常模糊，这样一套装备足以蒙蔽还处于襁褓中的天网。 诺诺并没有骗他，但说得并不准确，卡里一共有十二万多。 在她这个富婆眼里，两万多这点零头可能不算啥。 但在苏墨手上，已经足以碾压他的个人资产。 可惜的是，atm取款机每日取款有固定限额，单人每天只能取两万块钱。 所以操作几次后，苏墨手上也只是多了两万的现金，随手便能揣进兜里。 十二万，在此时的物价来看，即使不怎么省着用，也已经足够当好几年的生活费。 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可以说算是一笔巨款。 所以他立即打通了夏弥的电话。 “我和你说一件事，你千万别害怕。” “放心，我是龙王，我不会怕！” 电话里很快传来夏弥那无比镇定的声音。 果然不愧是龙王，定力就是强。 苏墨正准备开口。 却突然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哐当”声，似乎是门被突然甩开的声音。 旋即迅捷的脚步声响起，一晃神之间，又是一个开门声，根据苏墨的记忆，这应该是楼梯道的门。 不过一秒的时间，夏弥便从自己家夺门而出，抵达了楼梯道。 然后，电话里传来饱含威严，隐藏愤怒的声音。 “不用多说，你在哪里，我这就过去！” 少女急促的话语中，隐藏着君王的怒火。 哪怕隔着电话，苏墨都能隐约感受到龙王的威势，仿佛天地都为之一静。 “……呃，你过来干嘛？” 摸了摸兜里的钱，苏墨有些摸不着头脑。 夏弥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为什么突然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一秒钟内从二楼抵达楼下楼道门，这展现出来的身体素质怎么说都超过了a级混血种的程度了吧？ 大小姐你不隐藏身份了么？ “嗯？” 听到苏墨这话，夏弥猛地一刹车，停下了继续向前冲的步伐。 “你说什么？” 她隐约察觉到了不对。 “我问你为什么要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必须要当面说么，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我回去吧，这样方便一点。” 苏墨疑惑地说道。 他现在在哪儿他自己都搞不太清楚，这年头没有智能手机也没有导航系统，他得买张地图才知道自己在哪。 与其等夏弥来漫无目的找自己，不如自己回去更方便。 “你不是遇到危——” 夏弥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顿了一顿后，她语气异样的改口道。 “你现在可以随时回来？” “当然可以啊！” 苏墨点点头。 “不过就算打车也得一二十分钟，你要是急的话我加钱让师傅开得快点。” “……”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嗯？掉线了么？女侠？大小姐？女王陛下？太平公主？” 苏墨疑惑的试探了几句。 这年头打电话掉线、串线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闭嘴！别喊了，我在！” 电话那头传来夏弥略微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 旋即“哐”的一声巨响。 好像是她又从楼下回家了，突然大力甩上了家门。 “没事你突然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少女怒气冲冲的质问着，赤脚穿上了屋内的拖鞋，然后去水管下面用凉水冲了冲灰尘。 她刚才没穿鞋直接就出门了。 “你这话说的，我找你当然是有事啊……” 苏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家伙怎么听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今天不是刚接到猎人网任务，让她傻笑好久么？ 明明吃晚饭的时候，她还很高兴啊！ 这母龙情绪好像不怎么安定啊，难不成是来大姨妈了？ 说起来母龙有没有大姨妈？ “所以，你找我是什么事？” 夏弥终于按捺下了怒气，闷闷的问道。 她意识到这次是自己这边误解了，这家伙好像从能够一开始也没说自己出事。 也就是她刚看到【管账丫鬟】她们几个的传言，才下意识紧张起来，并产生了误会。 可这是又不能告诉对方。 要是让那家伙知道自己是出于担心，那龙王的面子还要不要啦？ 除此之外，让自己担心，不也是这家伙自己太弱的锅么？ 哼(▼ヘ▼#)！ “说出来可能你不会相信……” 电话对面传来苏墨卖关子的语气。 “别废话，快说！” 夏弥皱了皱眉。 “我们有钱啦！” 电话里传来略微激动的声音，似乎有隐藏不住的开心。 “嗯，就这？” 夏弥随口说道，心想就这点小事也值得吓我一跳，信不信—— “等等！你说什么？” “咱们有钱了啊！” 苏墨再度重复了一遍，并随口简述了一下方才的遭遇。 “……” 听完之后夏弥微微怔然。 之前和网友聊天的内容她还记在心里，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给够足够的回报，以至于让苏墨还得自带干粮解决自己吃饭问题，她心中隐隐有些愧疚，之前反应才会那么大。 本来她因为这次误会的事情还有些生气。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吓得她差点就跑出去了。 可听完苏墨找自己的事情，居然是这个的时候，她心中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你的眷属下班还在为你赚钱，身为君主还有什么资格表示不满？ “哦！” 深觉自己刚才不该生气的夏弥闷闷的点了点头，好像是有些对不住他。 “你这是什么反应？太敷衍了！” 苏墨对此表示不满。 “嗨呀，好厉害呀！不愧是龙王大人的眷属！少爷你觉得这样行么？” 夏弥突然切换了一副迷妹的语气，隔着电话都能看到她的星星眼。 这变脸，属实很快。 苏墨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这个戏精似乎心情好了很多。 这大概就是金钱的魅力吧！ “唔，勉勉强强吧，八分！因为涉嫌吹捧你自己，扣一分，最终得分七分。” 苏墨顿了几秒，而后矜持的点了点头。 “当然，如果把台词切换成‘欧尼酱，人家最喜欢你了’，我个人可以给你涨到十分。” “呸！你做梦！” 夏弥没好气的说道。 这家伙真的不能惯，给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 “人要是没有梦想，不就和咸鱼一样？” 苏墨摇摇头，而后想起之前的事。 “不过说起来，刚才到底是什么事情吓得你都这么慌，突然一下从门口窜到楼下，大小姐你不隐藏身份了么？不怕被邻居看到么？伪装最重要的是一以贯之，不能因为没有监控就放松警惕，在这方面你还是要注意一下啊，不要小不忍而乱大谋。” 他语重心长的教育着这头龙王，希望她不要因为一点小事乱了大计。 “……” 听到这话，夏弥抿了抿嘴。 胸口隐约有些起伏不定。 这不是要长胸了，而是在生气。 丫的有你教育我的份么？！之所以这么紧张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混账！轮得到你教育我？ 原本安定的情绪再度开始动荡起来。 “怎么不说话？” 苏墨疑惑道。 “哼！与你无关！” 夏弥闷哼一声，确定他没别的事后，“啪”的一下挂掉了电话。 “……这家伙怎么又变脸了？” 她属变色龙的么？ 苏墨完全搞不懂夏弥生气的原因，只能感叹母龙心海底针。 058 我最宠爱的女儿啊 虽然搞不懂母龙的心思，但日子还得过。 苏墨拿着钱想了想，还是前往了市场，之前说好的防身武器还没买。 虽说现在是暂时解决了资金紧张问题。 可任务已经接下来了，也没法退掉。 为了不被管理员拉黑，这单任务还是得做，无论如何，猎人网的猎人身份还是有一定用处的。 …… …… 苏墨离开后。 诺诺立即带着小狗去宠物医院，仔细检查包扎上药。 兽医和护士看到它浑身伤痕却十分听话的样子，都啧啧称奇。 对诺诺的态度，则相对冷淡。 要不是判断出这些伤痕不是人为的，他们肯定会以为狗主人是什么变态虐狗狂。 而就算不是主人搞的，这看管也未免太不利了。 当然，在诺诺的金钱攻势下，他们就算有意见也没说什么。 一个小时之后，该做的治疗都做完了。 主治医生颇为感慨的说到。 “它求生意志很强烈，身体素质也很强，一般的小狗流这么多血肯定撑不住，但它体质格外顽强，再加上之前及时作了预处理，只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好了。” 听到这话，诺诺微微一愣。 想起从那个男人手上接过这家伙的时候，的确是已经包扎过一遍，没想到这个举措真的救了这家伙一命。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报酬似乎给少了。 应该再加二十万的。 “谢谢医生。” 她点头道谢。 “不用谢，以后看紧点就行了。” 医生摆了摆手，委婉的提醒了一句。 “嗯，我会的。” 诺诺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这条狗抱了起来。 被包扎的小白狗没有哼声，尾巴再次转得飞快。 之前的治疗中它无比配合，仿佛知道医生是为了救它，所以无论是打针吃药都很听话，驯服得比狗还狗。 看着她默默抱着狗的样子，仿佛写满了悲伤。 一旁本来对她这个失格的主人颇有意见的年轻小护士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或许是自己误会了。 能这么真心实意为自己宠物感到悲伤的主人，肯定很喜欢这条狗吧？ 她肯定也不愿意让小狗受到伤害，之前或许真的只是意外而已。 正当小护士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安慰一下这个红发女孩的时候。 红发少女突然来到她面前，并开口了。 “你愿意收养它么？” 一开口，就把护士小姐的那点同情蒸发殆尽。 看在是顾客的面子上，她没有口出恶言，却还是不可置信的反问到。 “它这个样子，你还打算抛弃他？” 红发少女默默的摇了摇头。 “我不太方便养，所以需要找人帮忙，我可以付钱的，就当寄养怎么样？” “这是钱的事情么？” 年轻的小护士气愤无比。 “不方便养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考虑，养的时候开心，现在出事了，生病了你就想要丢掉？你把宠物当成什么了？！” 她也看到了小狗身上的铭牌，但正因为如此，她更加气愤。 这种客人她不是没见过，一开始养的十分柔情蜜意说宠物是自己最喜欢的家人，没两天就腻了然后想找个办法扔掉，明明是这么乖的小狗，为什么她这么狠心？ 这还是人么？ “自己的狗自己养！” 甩下这句话后，小护士转身走到墙角。 留下红发少女呆立不动。 一旁的主治医生觉得这种气氛不对，这位大小姐出手阔绰程度可不一般，不能轻易得罪。 所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位小姐，这狗我帮你养了！只不过这个费用问题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主治医生的脸笑的和菊花一样，他搓了搓手，看着店门口停着的红色法拉利的眼神发光。 虽然有些同情这条要被抛弃的小狗，可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这富婆一看就不差钱，自己只需要小宰一刀……嘿嘿！ “主任，你怎么能这样？” 年轻的小护士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位长辈，感觉世界观有些崩塌。 “赚钱嘛，不寒颤。” 主治医生无奈的低声到。 京城居，大不易。 他眨眨眼，想和这个年轻富婆讨价还价一下，却发现红发少女盯着他看了一眼，然后就默默地摇了摇头，抱着狗离开了。 “……怎么了，客人价钱好商量啊！我可以打九折，八折！七点五折！” 主治医生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红发少女没有回头，抱着狗便离开了。 法拉利轰鸣着离开后。 年轻的小护士捂着嘴偷笑。 “嗨呀，主任你的算盘怎么落空了啊！” “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神色也并没有太多的失望，他看向店门口的眼神有些感慨。 “那也是个可怜人啊！” “什么？” 小护士这就不同意了，她噘着嘴不满道。 “这算什么可怜人，连一条狗都养不好，完全就是没责任心！” “要是真没责任心，也不会被蹭的衣服上都是血，你看她的样子像是不想救狗么？” 主治医生看着年轻的小护士，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她还要给别人养？这不就是嫌弃么！” 小护士依旧不明白。 “谁知道呢，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拍了拍小护士的脑袋。 “以后在客人面前不要闹脾气，你再这样我就告诉你爸妈。” “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这就打电话给爷爷奶奶！” “等等，开玩笑呢，怎么你真打？小姑奶奶，你可给我省点心吧！” “嘿嘿~” 另一边，诺诺一路驱车回到一处别墅中。 一手抱着小狗，一手掏出钥匙的她刚接出门，突然神色一变。 门没锁！ 家里有人！ 还没等她思考是离开还是推门而入，别墅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从内部推开。 在一大群俊男靓女的簇拥下，一个中年男人缓缓走到了玄关面前，含笑注视这眼前的红发少女。 “怎么，我最宠爱的女儿啊，是不是太激动了，怎么看到父亲也不打一声招呼？” 红发少女当场转身，想要离开。 却发现，身后的退路已经被众人包围了。 俊男靓女的眼瞳中纷纷闪烁着金色的底光，那是龙类血统的证明。 此处，全员混血种！ 059 所谓的父亲的爱 看着拦住自己的这些面孔，诺诺抱紧怀中小狗，没有选择强行突破。 她自然是认识这些人的。 这些都是她的兄弟姐妹，都是血统十分优秀的混血种。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劣等品从一开始就不会被承认，留下来的自然没有弱者。 单纯就天赋而言，诺诺战斗天赋胜过他们，但没有言灵的她无法面对这个人数的敌人。 而且，其实在看到那个算是自己父亲的男人的时候，她便已经明白自己没有退路。 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当他开口的时候，就如同皇帝在颁布谕令，作为孩子和臣子必须恭听，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按照陈家的习惯，她现在应该主动上前，像条狗一样谄媚地前去请安。 但她没有这么做。 她站直身体，冷冷的看向自己的父亲，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 在苏墨眼前，还有宠物医院的时候，或许她的背影看起来的确像是一条狗。 可现在，狗竖起了自己的倒刺，团成了一个浑身锋锐的刺猬。 “墨瞳，或者称呼你为诺诺，你会开心一点？” 中年男人脸上挂起父亲一般的宠溺表情，语气颇为无奈。 “诺诺，你为什么要对你的家人这么冷淡呢？” “我们是一家人，父亲带着兄弟姐妹们来看你，你应该开心才对。” 他语重心长的教育着眼前的少女，像是年迈的父亲面对叛逆的女儿。 其他兄弟姐妹们也围绕着中间的诺诺微笑。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来，大概会认为这是一幅十分常见的家庭，或许并不怎么和谐美满，却也有独特的温情氛围。 但在诺诺眼中，这一切都虚假得令人作呕。 中年男人看起来表情宠溺，细看的话却会发现这个表情极为不自然，像是被套上去的人皮面具一般僵硬，甚至让人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什么披着人皮的恶鬼。 可偏偏是这么虚伪的表情，却让周围她的兄弟姐妹们露出了嫉恨的表情。 他们紧紧盯着诺诺，嘴角挂着笑容，眼瞳中的狠色却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恨不得一身替之。 如果可能的话，若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披上诺诺的面容，舍弃自我从此以她的身份活下去的话，这群家伙绝对不会有半点犹豫，甚至连变性都无所谓。 为了父亲的重视，他们愿意牺牲一切。 面对这些疯子们的注视，诺诺冷冷一笑，没有半点畏惧。 “感到开心？是不是要举办一个宴会，庆祝一下这些家伙突然偷偷跑过来想杀我的狗？” 她的目光锋锐如剑，刺得几个兄弟姐妹生疼。 以她的身手，在猝不及防之间也差点没防住这几个家伙的偷袭，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宠物流落在外，遍体鳞伤。 听到她这么说，中年男人面色微沉，展露出父亲的威严。 “谁动诺诺的东西了，站出来！” 一般孩子听到这话都会犹豫、忐忑，甚至会怀抱侥幸心理。 但眼前的众人不同，听到父亲的话之后，五个年轻男女立即站了出来，惶恐的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父亲大人！我只是想和那条狗玩耍而已，没想到妹妹反应这么大。” “对不起父亲大人！我也只是想和它做个小游戏而已！没想到被姐姐误会了！” “对不起……” 五人全部跪地认错，以诺诺所侧写到的信息，没人抱有侥幸心理，犯人全部都认罪了。 但没有一个人承认他们动过手，都只是说想要和宠物一起玩。 “拿着钳子和匕首一起玩么？你们的小游戏还真有意思！” 诺诺冷冷的讽刺到。 但没人理她，五个人全部都诚惶诚恐的看向中年男人，他们只在意父亲的态度，并不关心这个“姐姐”或者“妹妹”的想法。 “你们应该向诺诺道歉，而不是我。” 中年男人沉声说道。 五人立即如同哈巴狗一般，爬行跪到了诺诺面前。 “姐姐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吧！” “妹妹，看在我们多年感情上，请你原谅我！” “……” 他们表情悲怆，脸上写满了忏悔，送去拍电影想必不难拿到奖项。 被人这么哀求着，哪怕知道是假的，心志不坚的人很难无动于衷。 但诺诺已经看惯了这种荒诞的戏剧，在她眼里这些兄弟姐妹简直就是中年男人的翻版，想必要不了几年，她们就能和中年男人一样，想戴上什么面具就能带上什么面具，将人生如戏刻在了骨子里。 男人的目的很明显，是想让她原谅这些兄弟姐妹。 诺诺知道这一点，但她偏不。 她抱着小狗，面露讥笑的看着这些人不走心的演技。 这些人以头抢地，涕泗横流，痛骂自己猪狗不如，那样子不像是只试图谋杀一条狗，反而像是杀了自己的亲妈。 虽说是在道歉，可他们眼神关注的焦点从不是诺诺，也不是那条狗，而是一旁的父亲大人，仿佛信徒的忏悔，只为了神明能听到。 他们神明大人的目光，却只看着诺诺。 想要让诺诺主动开口宽恕。 可诺诺偏偏不开口，也不宽恕。 三分钟后。 “掌嘴。” 中年男人开口了。 “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五人毫不犹豫的抽起自己的嘴巴，一巴掌就是一片红肿，行刑的刽子手都没他们狠。 诺诺一言不发，默默地欣赏着眼前的猪头。 又过两分钟，在忏悔差不多变成闹剧之前，中年男人还是开口了。 “好了，既然已经认真悔过，那这次就原谅你们了。” 分明诺诺这个事主都没开口，他却已经作出了原谅的决定。 “多谢父亲大人！”xn。 五人连忙拍起来，仿佛完成了什么任务一般，立即擦掉了脸上的鼻涕眼泪，然后站直，那红肿的猪头上毫无波澜的样子，仿佛是想要告诉世界，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上去像是滑稽的丑角。 理所当然的，没人多看诺诺一眼。 当然，诺诺也不在乎。 “演戏演完了么，演完了可以滚了！” 她毫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 闻言，中年男人遗憾的摇了摇头。 “还不肯原谅他们么，他们都是些听话的好孩子，你不要对他们有太多偏见，你的狗也没事，他们也受到了惩罚，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这么一言定鼎，不留余地的判决后，他向着诺诺的位置走进一步。 “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听话的孩子，从什么时候起，你开始变得叛逆了呢？不仅对亲人苛刻，甚至连父亲的话都不愿意听了。” 他发出深深地叹息。 “乖乖听你的话，然后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结婚，像是母猪一样配种，就是为了给他怀上一个注定尊贵的孩子？” 诺诺抬起头倔强的与这个所谓的父亲对视。 “怎么能说是母猪一样配种呢？你说话太难听了。” 中年男人摇头。 “恺撒是加图索家族未来的家主，也是注定会成为世界主宰的男人，能够拥有这样一个伴侣你应该开心才对。” “说实话想嫁给他的人太多了，你的姐妹们都埋怨我偏心，她们都知道你才是我最疼爱的女儿，为什么偏偏你不懂得父亲的爱呢？” 中年男人面露深深地遗憾，仿佛如山的父爱被辜负了一样。 “所谓父亲的爱，就是想让我想一个妓女一样研究他的喜好，然后做足各种方案和功课，伪装成他喜欢的样子，最后装模作样的完成巧遇，主动把自己送到别人床上么？不好意思我说错了，妓女都没这么贱！” 诺诺嘴角挂着讽刺的微笑。 “我倒是的确听说过这种爱，但别人管这叫老鸨的爱，没想到你居然还干这一行！” 说到这里，她嗤笑一声，等待着必定会到来的一巴掌。 这个所谓的父亲大人虽然在小事上会纵容她，却也决不允许自己的威严被冒犯。 060 呸！你才是色龙！ 诺诺闭着眼睛等待着那一巴掌。 然而那一巴掌没有到来。 因为—— “汪！” 在中年男人伸手的时候后，她怀中的小狗突然露出凶相，对他龇牙，并发出威胁的低吼。 它不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是诺诺的父亲。 它只知道，它从诺诺身上闻到了恐惧的味道。 少女表现得如同刺猬一般扎人，可实际上她身体一直在微微发抖。 “闭嘴！” 听到狗叫声后，诺诺连忙捂住了它的嘴，不让它继续龇牙。 中年男人的表情阴沉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晴朗。 “你以为我会打你么？” 他摇头。 “我只是想摸摸你的脑袋，让你明白父亲的爱而已，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这么说着，他收回了手，然后叹了口气。 “看来你对我始终有误解，但这不要紧，你母亲的话你总该听吧，如果你母亲清醒的话，她肯定也想看到你嫁一个好人家。” 听到母亲的名字，诺诺身体微微发抖。 “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我怎么会拿你母亲的性命威胁你呢？” 中年男人浅笑着摇头。 “我是来向你道喜的啊！家族一直没有放弃特效药的研究，如今已经做出了不少有效血清，虽然目前成果还没有完全完成，但一旦完成，极有可能将你母亲从植物人状态唤醒，甚至能够直接赋予她和你一样的血统，你难道不想看到她亲自向你恭喜的样子么？” 诺诺沉默了。 按照现代医学，她母亲的症状无可治疗，只能一直以植物人状态活下去。 但如果涉及到龙类血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个男人未必在说谎。 “什么条件？” 她咬牙到。 “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救她？” “你这种话太过于冰冷了，像是我在和你做交易一样。” 中年男人摇头。 “能够拯救你的母亲，我当然不会有任何阻拦。”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 “不过，这个血清项目是我和加图索家族的合作项目，想要进一步合作的话……”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 诺诺闭上眼睛。 半晌之后重新睁开。 “我答应你。” 她声音低沉，像是一只提线木偶。 “乖孩子。” 中年男人欣慰一笑。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这么说着，他看了那只龇牙咧嘴的小狗一眼，眼神幽深。 “既然你愿意听话，就还是我的好女儿。不过，你刚才的表现太伤家人的心了，作为惩罚，也是为了确认你的诚意，你需要为家族完成一个任务。” “我有得选么？” 诺诺讽刺笑道。 “当然有的选，其实就算你不愿意答应这事情也可以，你还有家人在这里啊，如果可以的话，你的兄弟姐妹们都愿意代替你联姻，有他们在，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中年男人语调温和。 听到这话的诺诺惨笑一声，她明白对方的意思——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微微打了一个寒噤。 所有兄弟姐妹都迫切地看着她，无论男女都希望看到诺诺拒绝父亲的任务，然后自己上。 周围全部都是兄弟姐妹。 但她却只看到了一群择人欲噬的蛇，贪婪而疯狂。 而她就是生活在这种群蛇的巢穴中，仿佛地狱一般黑暗且扭曲。 在这里没有什么勇者或者王子，也没有什么希望和未来，就像是水帘洞里的猴子，等不到唐僧的他，只能在黑暗中扭曲成怪物。 …… …… 次日上午。 地铁，尼伯龙根。 给龙王提供叫醒服务加早餐服务后，夏弥便带着苏墨回到了这里，说是之后的训练要在这里进行。 而在进行下一步训练之前。 “你今天都带什么东西过来了，为什么还专门提个包？” 夏弥好奇的看着苏墨身后的背包。 芬里厄也暗戳戳的凑了过来。 虽然上次估计被夏弥揍过一顿，但这孩子记吃不记打，并没有因此畏惧姐姐的意思。 “别想了，不是薯片，再说你上次的还没吃完吧？” 苏墨摇摇头，断绝了芬里厄的念想。 而后从背包里掏出自己购置的道具。 “这是……防狼喷雾？” 看清楚上面写的自言后，夏弥神色古怪。 “你买这东西干什么，怕遇到色狼？” 这东西不是妙龄少女用的么，苏墨虽然长得好看，但这个国家也没有什么采男花的大盗吧？ “说不定是用来防色龙的呢！” 苏墨瞟了夏弥一眼。 “呸！你才是色龙！” 夏弥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 “且不说我不是，就算是，你以为这种东西拦得住我？” 防狼喷雾的主要成分是辣椒素，这东西对她的人体身体有用，但对龙类身躯效果比较差。 当然，对她这个龙王上说没有意义，打个喷嚏都不够。 不过，对于嗅觉、味觉敏锐的龙血生物，这种刺激性的东西虽然造不成伤害，但还是能让人难受一会儿的。 “拦不住归拦不住，但总要表露一个态度，欲拒还迎不是还有一个拒么？” 苏墨吐槽了一句，然后继续拿出了剩下的物品。 强光手电、甩棍、剪刀、指甲刀…… 全部都是应急防身用品。 “你这是要干什么，推销女子防身用品？” 夏弥好奇地摆弄了一番道具，歪歪脑袋看向苏墨。 “你不是刚宰了一遍富婆，不用打工了么，怎么还准备这些东西。” 闻言，苏墨一愣。 “不是你让我准备一些防身武器么？” “……” 听到这话，夏弥沉默了。 她默默扫视了一番面前的稀奇古怪的小道具，没有一个刃长三厘米之上，如果不是苏墨说这是武器，她还以为这些是什么奇怪的道具。 “你是不是对武器有什么误解？” 夏弥扶额轻叹。 “你是不是对刀具管制条例有什么误解？” 苏墨幽幽地反问道。 061 还是言灵好用 “刀具管制条例……” 听到这话夏弥一呆。 她还真忘了有这回事，毕竟地铁的安检对她来说完全不设防。 可猎人网任务地点大概率不在这个城市，而要坐火车的话必须过安检，管制刀具什么的的确是带不了。 “其实，我本来以为你能找到枪械的。” 夏弥叹了一口气道。 对她来说，在力量上类其实没什么威胁，她之所以让苏墨携带武器，更多的也是出于威慑的角度，以免自己的身份暴露。 从这里看，枪械是最佳的威慑武器，即使不开也足够吓人。 “你这就太高看我了，想在这个城市找到这种东西，那可不是普通人能随便碰到的。” 苏墨摇了摇头。 “而且，若是在国外也就罢了，在国内，枪械虽然有威慑力，但事后追查会很麻烦。” 涉枪可是大案件，虽说夏弥具有善后的能力，但用起来也的确是个麻烦。 若是真到需要用龙王力量善后的时候，也就没有使用枪械的必要了。 “说的也是。” 夏弥点点头。 对上少部分人，用不上枪械的威慑，人要是多了，使用枪械反而是件麻烦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过，如果你想要刀具类型武器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苏墨话音一转，说道。 “管制刀具主要是禁止上公共交通，如果我们抵达任务地点当地的话，无论是购买水果刀、菜刀还是工艺收藏用刀自己开封，都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刀具用途广泛，没有办法禁止，所以想要绕的话，还是可以绕过去的。 “这就不用了。” 夏弥摇了摇头。 “如果单纯只是刀具的话，我直接当场冶炼一个也可以。” 这么说着，她也没有咏唱言灵，抬手便是一个高强度磁化的领域，大地之下的铁砂还有部分铁轨被领域吸引过来，然后在领域中熔化、锤炼、锻造、淬炼。 这些凡铁不断燃烧，杂质化为灰烬掉落，最后凝结形成一柄利剑，宛如刀插豆腐一般，直直的插入大地之中。 明明只是随手临时冶炼的武器，却远比什么百炼钢、千炼钢更加坚韧。 龙王使用言灵锻造的武器，现代工艺的流水线刀具远远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苏墨试着握住了剑柄，然后对准铁轨试着下劈。 虽然没有学过剑术，但【人体工程学】带来的力道掌控让他发力极稳。 “噌！” 略微滞涩的金属交击声响起。 苏墨并没有用力，铁轨却直接被剑刃深深地插了进去。 将剑刃捡起来后，发现刃口依旧光滑如新，果真是神兵利刃。 “有这个的话，的确不用携带别的武器了。” 苏墨认可的点头，夏弥自己就是一个武器大师，大概也就是对枪械不是太熟悉，其他武器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不愧是夏弥a梦。 “武器这边就到此为止吧，看来在现在人类社会，还是言灵好用。” 夏弥遗憾的摇了摇头，而后看向苏墨。 “接下来，该继续训练了！” “哦！” 提到训练，苏墨来了精神。 之所以一大早就被夏弥拉到尼伯龙根里面，就是因为她说要在这里展开训练。 “夏弥老师，接下来该怎么训练？” 他已经迫不及待升级自己技能了。 “身体基础你已经没问题了，接下来学习的，才是古拳法真正的内容——应力爆发。” 被一声夏弥老师喊的神清气爽，少女带着矜持的笑意介绍到。 “而想要掌握这一点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看到物体内部应力集中的点，然后施加合适的力量，就能引爆应力，轻松将其摧毁。” “嗯，打开冰箱，把大象关在冰箱里，关门。应力爆发真简单呢，和把大象放在冰箱里一样简单——你以为我会这么说么？” 苏墨无语的看向夏弥。 这两个步骤哪里简单了？ 看到物体内部应力集中的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还得推断出合适的力量，然后再找准角度施力，无论哪一条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至少施加合适力量这一点，对你来说已经不难了对不对？” 夏弥伸出食指，摇了摇。 “这倒是的确。” 苏墨点点头。 他之前的训练，基本上都是为了让他能掌握自己的身体，精确地发挥出力量。 所以这方面的要求他已经达成了。 “现在你唯一的问题，就是找不到物体的眼，不知道该用什么力道对不对？” 夏弥问道。 “的确是这样。” 苏墨点点头，然后期待的看向少女。 “老师何以教我？” 古拳法最大的奥秘，不就是学习寻找物体的眼么？ 就和直死魔眼的基础是需要先能看到死点死线一样，没有这个基础，后面很多应用都谈不上。 而对于这个关键性的问题，夏弥老师大手一挥，气势满满的说到。 “练习！不断地练习！” 而后，她回头看了芬里厄一眼。 “把练习道具拿过来！” 听到她的命令，临时成为助教的芬里厄翅膀一扫，将一大堆石板推了过来，这些大概是建造地铁或者修理时候用到的建筑用料，直接摞成一座小山。 芬里厄动作并不算轻柔，但在他绝顶的控制下石板一块都没有破碎。 夏弥走上前，随手拎起一块比转头沉多了的石板，然后对苏墨说道。 “你没有能直接看到物体内部眼的天赋，只能通过不断学习来掌握眼的位置，所以大量的练习是必须的。” 就连夏弥自己都经过一定程度的学习，对此自然也不陌生。 “只是练习就能掌握眼的位置？” 苏墨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原理？ “不，重点是感受和学习。” 夏弥摇头。 “应力是物体在受到外力压迫下，而产生的对抗的力，也就是说，无论你找没有找到眼，只要你对物体施加一个力，都能感受到应力的变化。” “而如果你对物体施加不同的力，应力便会有不同的变化，可无论什么变化都是基于其内部结构产生的，所以会有明显特征。也就是说，只要你多试几次，就可以探知物体内部的应力湍流。” 听到这个解释，苏墨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就和雷达扫描一样是吧！” 通过施加外力还有其反馈，来试探内力结构，从而找到正确的点爆发出正确的力量。 这样便能轻松从内部摧毁一个物体。 062 这龙王能处 听到苏墨的比喻，夏弥点点头。 “可以这么说。像这种简单结构的石板，内力结构模型也相对简单，很适合初学者练习。” “这样么……” 苏墨上前一步，并不蓄力，试着向石板砸了一拳。 石板纹丝不动。 他感觉手有点疼。 这种类似于青砖一般的石板，强度远高于红砖，以苏墨如今掌握的技巧，若是运用全身的力量倒也不是不能摧毁石板，就是有可能有点小副作用，比如说骨折什么的。 但现在练习的是技巧，自然不是拼大力的时候。 砸完之后，苏墨没有感觉到什么力道的反馈，只感觉自己在自讨苦吃。 “这种练习真的有用么？” 看了看个人面板上，一点都没有增长的经验值，苏墨疑惑的看向夏弥。 “别说力道反馈了，我现在只觉得手疼。” 虽然夏弥之前把原理讲得很清楚了，但他完全感受不到什么清晰的反馈，更别说是找到石板的眼了。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最开始会选用更加脆弱的材料，不过初学者一开始都这样，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加久经练习，才能够捕捉到那一点点契机。” “即使是人类的古拳法大师，也是要经过几十年的练习，才能抵达摧毁石板的地步。” 夏弥摊了摊手，表示这是新手必经历程。 “好吧。” 苏墨点点头，准备认命开始练习，看是不是要打出十几拳才能增长一点经验值。 只要能肝，就没问题。 “不过——” 然而这时，夏弥却话音一转，眨了眨眼。 “作为本龙王的眷属，自然有资格享受更好的师资教育。” 这么说着，她将手上的石板翻了个面。 石板的背面上，有被记号笔标记的一个清晰的大叉。 “锵锵！” 夏弥一脸得意的展示到。 “有这个的话，就完全不需要辛苦几十年了，直接短期就能速成。尽管感激我吧，这可是龙王独家秘诀！” 看到少女满脸炫耀，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 苏墨神色一怔，立即明白了这记号的意义。 “你把石板的‘眼’给标记出来了？” “没错，孺子可教也！” 夏弥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之前说的做法，是从无数的错误中汲取经验，需要靠时间和不断地练习硬怼的傻瓜式练习法。” “但实际上，只要有像我一样强大的老师的话，前期根本不需要走那么多弯路。” “错误的施力方式有千万种，正确的却只有一种，你只需要记住正确的感觉就足够了。” “用之前那种方式，前期初学者根本不可能感受到应力的反馈，因为错误的施力能激起的应力反馈是最小的，只有找准了眼，才能够感受到最大反馈的应力湍流，才能够明白物体的内力结构。” 古拳法之所以没落，的确是有原因的。 想要找到物体的眼，就必须感受到应力的集中反馈，而想要感受到应力最清晰的集中反馈，又必须要找到眼才行。 这就构成了一个悖论。 新手想要学习，就必须在漫长的练习中找到一两次正确的反馈，然后具备绝佳天赋，才能领悟其中的奥妙。 这么做的话，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的练习其实都是做了无用功，用错了力根本得不到有效反馈。 就像是现代科研实验，虽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可一次成功胜过十万次失败。 而在夏弥的帮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无用功几乎全被省略了。 她直接就标出了正确答案，苏墨只需要对照参考学习才行。 学习的本质本来就是少走弯路，这种方式自然比一个劲埋头练习效率更高。 “砰！”“砰！” 尝试了大概十几次后，苏墨轻飘飘的一拳砸过去，成功的将石板击碎。 ——夏弥画出了眼，具体力道还需要他自己把握，所以无法一次就成功。 他扫了一眼个人面板，击碎这块石板后，他得到了五点经验值，之前用错力的那些拳头却是一点经验值都没有提供。 除此之外，在将石板摧毁的刹那，他的确感受到了石板自身应力爆发，一齐崩溃的某种奇特力道。 夏弥老师给出来的练习方法果然很有效。 想到这里，苏墨不由得看向了眼前堆积起来的小山一般的石板，他突然一怔，立即走上前去，翻开一块石板。 石板背面也有一个精准的记号。 他顿时被震撼到了，回头看向夏弥。 “你把这些石板的眼都标好了？” 就算她是龙王，这个工作量也绝不小吧？！ “没办法，谁让我摊上了你这个眷属呢？你不能打我总得给你开开小灶，免得哪天卧底没被发现，反而被路过的龙类噶了。” 夏弥摊了摊手，语气微带无奈。 一副“崽，这些付出不算什么”的样子。 连苏墨都忍不住有些感动了，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夏弥这龙王能处啊！ 就在这个时候。 “姐姐，那些记号不是我画的么？” 一个略带疑惑和懵懂的声音响起。 芬里厄来拆台了。 “……” 苏墨眼神无语。 这孩子什么时候长点心。 “……” 夏弥脸色一黑。 为什么偏偏在自己收割忠诚度的时候前来捣乱？ “嗯？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芬里厄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开始缩头缩脑起来。 旋即，山洞中爆发出龙王的气势。 让一直窥探这边的镰鼬女王，都不由得缩起了脑袋。 …… …… 这次的练习，一直持续到下午。 因为并非透支型训练，所以苏墨本来还想晚上也去肝一下的，但夏弥阻止了他。 “最近晚上好像不太安全，你小心点。” 虽然自己也不太确定，但夏弥还是嘱咐了一声。 苏墨不知道这个城市能有什么不安全的，但既然夏弥都这么说了，他也不会觉得对方是开玩笑，所以当场答应了下来。 然而，二十分钟后。 隐藏在树枝之上的苏墨低下头，看了看脚下虎视眈眈的狰狞猛兽，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阴雨，发出无奈的叹息。 “我只是听说晚上不安全，可没听说阴天也不安全啊。” 063 地狱犬 正值夏季，这个时间点太阳本应还没落山，可因为天气有点小变化，下了点雨的缘故，天空灰蒙蒙的。 苏墨撑着夏弥的小花伞，走在回招待所的路上。 之前提到过，苏墨回招待所要经过初步训练时候带着的森林公园。 准确来说，是森林公园的后山。 后山本就人迹罕至，阴雨天下更是没有半点人影。 小雨沙沙落下，反而显得天地间格外宁静，鸟雀声也听不见，大概是去避雨了。 早已习惯这段路的苏墨并没有感到害怕。 不过，当他走到路途中间的时候，突然却停下了脚步。 “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 虽然寻常这里也很安静，但和现在这种不同。 比起往日的静谧，今天的安静似乎多了一点压抑，压抑得好像—— 爆发的前兆！ “吼！” 惊雷般的吼声突然间爆发。 一道闪电一般的身影，从一侧的山坡下面向上发动了扑击。 狰狞可怕的身影，裹挟着腥风血雨，在模糊的视野下，苏墨看到了缠绕在怪物身上的鳞片。 “什么东西？” 苏墨闪电般的后退。 怪物扑击的速度很快，但它是从下往上扑击，所以动作会慢上一些，而以苏墨现在的身体控制力，自然也不会僵在原地。 看出怪物身体素质上的优势后，他直接退到了密林之中。 怪物一击不中，并没有选择观望，而是再次扑了上来。 两人之间拦着一颗碗口粗的树，苏墨本指望这棵树阻挡一下对方的攻势。 却没想到，怪物不管不顾，一爪子拍过来，满口狰狞牙齿跟着一咬。 “咔嚓”一声，小树便倒下了。 看到这一幕，苏墨额头渗出冷汗。 这是什么级别的怪力，狮子老虎什么的翻上几倍也做不到这么夸张吧？ 以这个力量，要是被拍一爪子，或者咬一口，就是真的死定了。 这个城市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怪物？ 当地混血家族都是吃白饭的么！ 如果真的只是狮子老虎一类的猛兽，对于现在的苏墨而言，并不是无法对付的对象。 可这种浑身披着龙鳞的龙血怪物，放到卡塞尔学院估计都能算一个a级讨伐目标，他这个普通人实在是有心无力。 别说古拳法才刚开始真正的学习，就算古拳法抵达lv3，以他现有的身体素质也很难在这个怪物面前发起进攻。 速度和力量都差的太远了。 情势上不敌，这个时候按照夏弥老师的教导，第一考虑的便是逃跑。 可是—— “吼！” 看着怪物以远比自己要敏捷的姿态，直接跳到了自己身后，将他逃跑路线完全封锁。 苏墨突然很想问夏弥老师。 跑不掉的时候，该怎么办？ 不过此时的情况，已经不容他考虑这些有的没的了。 因为是在森林之中，之前的小树并没有完全倒下，树梢碰到别的树的枝丫后，树干横在原地。 这头龙血怪物正是借此为踏板，展现出了惊人的跳跃能力还有敏捷。 以怪物的速度和敏捷，哪怕是在森林中，苏墨也绝对跑不过它。 怪物一点一点逼近，苏墨一点点后退。 他的视线与龙血怪物的黄金瞳对视，终于来得及仔细观察对方的全貌。 这是一头名副其实的怪物。 浑身披着龙类的鳞片，狰狞的獠牙上混合着红色的鲜血，整体体型比狮子差一截，却也比得上一些大型烈性犬。 眼前这个也的确是犬科，不断逼近的时候还张着嘴，把舌头露在了外面。 大概率是一条混有龙族血统的狗。 之前它是从下方展开的突袭，所以苏墨没有闻到什么血腥味，要是从上方的话苏墨必然会有所察觉。 对于这种生物，他记得原著中有提到过。 应该是前苏联的遗产，是通天塔技术的积累，曾在023城市，还有路明非父母所在的尼伯龙根中出现过，其鳞片大部分枪械都无法穿透，据说走丢一只便足以毁掉一个村庄。 眼前这只虽然体型小了一点，但应该是同一种生物。 这种生物的名字是—— “地狱犬！” 比起前苏联的技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苏墨更在意的是该如何对付这种怪物。 按照原著的说法，地狱犬的鳞片实在是太难以突破，所以养殖它的人为了方便控制，会在其胸前覆盖上一层金属，有金属覆盖的地方不会生长出鳞片。 对于人类而言，胸口的金属片大概类似于“护心镜”，是保护人体不受伤害的道具。 但对地狱犬来说，胸口的金属片却是“阿喀琉斯之踵”，是处决窗，它的防护力比起它原本的鳞片完全不值一提，锋利点的匕首就能将其捅穿。 如果能找到这个弱点，或许还有机会。 不然，按照原著中的战绩，也只有乔薇尼这种可以拿着珍贵的贤者之石弹头乱轰的富婆才能将其杀死。 嗯，借着昏暗的光线扫描了一下之后。 苏墨心想—— “寄！” 眼前这怪物胸口并没有安排处决窗，浑身的鳞片都很完整。 不知道是不是制造者信心十足的缘故，他们没有给这条地狱犬安排弱点。 也就是说，他要对付的是一条没有弱点的a级龙血亚种。 好消息是，这东西是犬科，没有玩弄猎物的习惯。 坏消息是，看它虎视眈眈的眼神，大概是准备现在就杀了自己。 “噔！” 正在后退的苏墨感觉到身后一个硬物，眼角余光一扫，发现正是之前被咬断的树干。 原来，这头地狱犬的目的是将自己逼到这里。 在树干阻拦下，无论是从上方绕过去还是从下方钻过去都很费时间，他已经无路可逃。 正在这一时机，地狱犬骤然爆发，扑向了猎物，这种环境下猎物已经避无可避！ 龙血怪物的视线死死盯着苏墨，无论苏墨是往左还是往右，它都能及时转向。 然而，让它意料不到的是，苏墨并没有逃跑，而是正面冲向了它！ 地狱犬并不畏惧，獠牙张开到极限，飞身跃起，准备一口咬断猎物的脖子。 然后，它便迎头撞上了一把花伞。 伞对于它来说当然不是阻碍，一爪子便能撕烂。 可问题在于，本应该在伞下的猎物不见了。 它警惕的回头，此时却来不及。 早有准备的苏墨以藏身技躲在伞后，一个滑铲躲过扑击，来到了地狱犬身后。 “砰！” 一脚便将去势未减的地狱犬踹飞出去。 虽然缺乏伤害手段，但如果只是踹飞的话，人类的体重更占优势。 地狱犬直接滚了下去，但危机并没有解除，以它的身体素质这点伤不算什么，要不了十几秒它就能爬回来。 而这十几秒时间，能跑多远？ 正在苏墨冷静的思考对策的时候。 “快上来！爬树！” 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少女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 来不及思考，在地狱犬回来之前，苏墨挑了一根水桶粗的树，直接爬了上去。 064 夏弥：亲，这边建议等死 爬上十几米高的枝丫之后，苏墨这才松了一口气。 除了貉之类的少数例外之外，犬科动物绝大部分都不会爬树，苏墨选择的这棵树又笔挺竖直，不用担心地狱犬爬上来。 确认处境暂时安全后。 苏墨这才移过视线，看向自己面前一米处，同样站在树枝上的红发少女——诺诺。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她手上的枪械，苏墨确认般的问道。 “执行任务，简单来说就是处理掉那个家伙。” 知道自己隐瞒不住，诺诺直接摊牌，而后用奇异的眼光看着苏墨。 “你又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那一记滑铲，难道说你也是这边的人？” 她还以为苏墨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想到再度见面居然是这种时候，看他的反应似乎不像是局外人，太过冷静了。 苏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鼻子嗅了嗅，闻到淡淡血腥味。 “你受伤了？” “嗯，左臂差点被咬到，现在不能用了。” 诺诺坦然展现了自己染血的左臂，这东xz不住，手上有枪的她也不需要警惕苏墨。 如果苏墨有更危险的武器，刚才肯定就会拿出来。 “哦。” 苏墨点头，刚才地狱犬口中的血大概就是来自于诺诺。 不愧是a级混血种，一只手受伤还能及时逃掉。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构不成战力了。 苏墨这边在沉吟着对策。 诺诺这边却以为对方对自己有意见，如果自己能够处理掉这个怪物的话，也不会把对方卷入危险的境地。 她立即开口道歉。 “抱歉，我是听到声音之后才跳过来的，来到这里的时候刚好看到你的滑铲，所以没来得及救援，只能提醒你上来。” 闻言，苏墨看向诺诺的右手，上面的确很多血痕，还有树皮摩擦的痕迹。 看样子她没有说谎，受伤的她无法在地面移动，但森林公园到处都是树，身体协调性好的人完全能够做到在树梢间移动。 当然，在一只手废掉的情况下，这也的确是个高难度动作。 “接下来怎么办，你有能伤到那个怪物的办法么？” 苏墨开口询问道。 “目前看来……没有。” 诺诺摇了摇头。 “之前我给过它两枪，但都没有击穿它的鳞片。” “果然。” 苏墨点点头，他也的确没在那个怪物身上看到伤口，寻常枪械的威力对地狱犬的龙鳞无效。 “那你能联系支援么？既然是让你来执行任务，总应该有备选项吧？” 只是一只地狱犬的话，只需要大口径枪炮就能解决，对于诺诺的家境来说，应该不难才对。 然而，诺诺再度摇头。 “这个也不行。” 她的视线看向地面，那头狰狞的猛兽已经回来了，不停地绕着两人所在的树干打转。 “我这次说是任务，实际上是惩罚，如果完不成任务我也回不去，更别说是支援了。” “你过来讨伐怪物，却连能伤到它的武器都没有带？” 苏墨无语问道。 “我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强，寻常死侍都没有这种级别防御力。” 诺诺无奈的说到，她也算是一介杀胚，但使劲浑身解数，在这头地狱犬身上都无效。 “……” 苏墨默然两秒，然后掏出手机。 “你有能够救你的人？” 诺诺惊讶的看了过来，眼瞳中燃起希望。 “对我来说，生死之间唯一能靠得住的，或许就是她了。” 苏墨回答着诺诺的疑问，拨通了电话。 这时，脚底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那头地狱犬似乎在泄愤一般的撕咬着树干，但这颗树干可不像之前那么容易咬断。 很快，电话打通。 慵懒的少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你又碰到富婆了？” 经过一次虚惊的夏弥，调侃般的问道。 “呃……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苏墨看了一眼诺诺，觉得无法反驳。 “所以你又坑了富婆几十万？救宠物什么的这么赚钱么，你说我们要不要转行，一个抓一个放，这可比做任务赚钱。” 本来夏弥对救宠物什么的还不感兴趣。 但看到苏墨这么快又刷了一单，她突然觉得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赚钱门路。 “咳咳！赚钱的事情之后再说，我找你是因为更重要的事。” 在诺诺古怪的眼神下，苏墨迅速转移了话题。 “如果我碰到了一个力量、速度、敏捷都比我强，逃不掉，防御也强到几乎无法破防的怪物，这是个时候该怎么办？” 听到苏墨的问题，夏弥挠了挠头。 “力量速度敏捷都比你强，防御还无法突破……亲，个人建议你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因为刚才还在聊富婆的事情，她还没有意识到苏墨是同时遇到了富婆和怪物，只以为这是他随口一问。 “双手合十，这是什么言灵的起手式么？” 苏墨好奇道。 “不，这样会死的有艺术感一点。” 夏弥吐槽道。 “……” 苏墨顿时无语。 诺诺也投过难言的视线。 ——这就是你说的生死之间唯一靠得住的人？ “抱歉，我暂时还没有深远这种考虑，死在这玩意嘴里，别说艺术感了，老板你想刨我坟都刨不到。” 苏墨叹了一口气。 “所以，真的没有办法么？” 察觉到苏墨语气不对的夏弥心中一凛，正在这时，她听到电话对面传来一声怪物的嚎叫。 “怎么回事，你真的遇到危险了？我这就过来！” 反应过来的夏弥立即说道。 电话那边传来苏墨的声音。 “现在大概是来不及了，这东西居然把附近的树一口气都咬断了，这家伙有啄木鸟基因么，该死，这样没法继续转移！” 在苏墨和夏弥通话期间，地狱犬一直在下方盘旋。 它知道两人可以借助树木之间移动，所以在判断出两人可移动的范围后，立即咬断撞断了三颗距离最近的树。 让苏墨和诺诺所在的树成为两个孤岛。 不，不对！ 应该是一个孤岛。 这东西叫了一声之后，就埋头啃起诺诺在的那棵树。 诺诺那棵树不如苏墨这棵粗壮，很快就如风中残烛，摇摇晃晃起来。 065 根本赢不了？我听不懂 对于地狱犬来说，稍微细一点的树木没几下就能弄断。 但粗一点的树就有些难了，任凭它咬合力再强，嘴也张不了那么大。 所以苏墨才会选择这颗更加粗壮的树，不管怎么说，坚持的时间都能更长一点。 可问题在于，大树太吸阳光，附近往往生长不了别的树，就算有也是小树，无法承受人类的重量。 特别是在地狱犬鸡贼的破坏掉周围几棵树之后，两人就没有办法通过在树梢间跳跃来转移阵地，相当于被困死在原地。 周围仅剩下他和诺诺所在的两棵树可以来回转移。 而诺诺所在的那棵树目前也已经被啃了一小半，眼看就要倒下来。 这家伙是打算逐个击破。 诺诺想不掉下去，只能跳到苏墨这棵树上。 可这样，两人也只能成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地狱犬只需要磨掉最后这棵树就能够成功抓获两人。 以这东西啃食树木的速度，大概要不了一分钟，他们两个就得gg。 哪怕是夏弥全力跑过来，估计都来不及救他。 “不！来得及！” 电话里面传来夏弥的声音。 “一分钟时间不够？全力以赴也做不到？哼！说的像你见识过我的全力一样！” 少女轻抬下巴，眼瞳中渗出金色的光芒，傲气十足。 “你以为我是谁？！” 哪怕是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女王的霸气。 她是夏弥，也是耶梦加得，是初代种的龙王！ 她说来得及，就肯定来得及。 苏墨确实没有见过夏弥的全力，不过哪怕只从书中得到的细节也能明白，如果她彻底龙化，机动速度甚至能超过高铁。 虽然一直调笑她是最强次代种。 但哪怕仅仅是使用最强次代种的力量，也足够她赶过来，一巴掌拍死这个龙血怪物。 虽然苏墨目前还很弱，但他委实不需要太过担心自己的安全，罩着他的是一个龙王，能在龙王的庇护下伤到他的存在，整个世界都屈指可数。 明白这一点后。 苏墨也的确不需要过多担忧。 森林公园后山是他和夏弥一起来过的地方，对方不会迷路。 至于具体方位，以龙王的听力还有他身上的烙印，近距离想要找到他并不难。 他只需要等待，并拖延时间，就能够等到女王殿下来救他。 他侍奉的女王殿下可不是柔弱的公主，她一人就胜过千军万马！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墨并没有放松。 沉吟一秒后，他依旧摇头，沉声道。 “不，还是来不及！制作这怪物的人想必不会把它乱扔，如果这是个试验品，那附近很可能有观察实验的人！” 听到这话，夏弥沉默了。 以她的聪慧，自然不会认为苏墨是在小看自己的力量，她可是龙王。 更不要说，苏墨的提示其实很明显。 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实则是在暗示，他周围可能有人在观察龙血怪物的状态。 自己全力以赴固然赶得上搭救对方，但那样无疑会在观察者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未知龙类和苏墨有接触这件事情本身，就会给夏弥的身份带来嫌疑。 现代社会的通信是光速，即使杀光观察者，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情报没被泄露。 对于夏弥而言，隐藏自己身份是最为重要的事项，如果在这里曝光身份，那就连苏墨也没有办法潜入卡塞尔学院成为卧底。 也就是说，自己最多也只能以人类的身份过去救援。 可以人类的身体素质无论如何都是来不及的。 她也可以先以龙类身躯赶过去，切换成人类身躯接近，但在不确定观察者范围的状况下，这么做风险也不小。 犹豫了一瞬后，夏弥摇头。 “优先救人，计划之后在调整。” 虽然舍弃掉这个眷属就能保证自己的身份安全，但她不想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问就是女王大人不愿意。 她的东西，未经允许，别人休想夺走。 哪怕是死神也不行，她才是要成为死神的女人！ 夏弥的表态等于说是优先拯救苏墨，甚至可以接受带来的计划风险。 反正她最开始规划计划的时候也没多缜密。 不到最后，她不愿意放弃，她一直就是这样死心眼的类型。 听到这种表态，苏墨深吸了一口气。 “不，还没到需要做出这种牺牲的时候，我有一个想法想尝试一下。” “什么想法？” “干掉那东西。” 苏墨冷静地说道。 “……你疯了？按照你的描述，这东西的防御连枪械都扛得住，以你现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伤到那家伙。” 夏弥立即摇头，语气坚定。 “你没有必要面对一个赢不了的敌人！” “根本赢不了？我听不懂。” 苏墨摇头，然后反问道。 “而且，比起我，你面对的对手才是真正的根本赢不了的怪物吧？你有想过要放弃么？” “……” 夏弥沉默了。 比起那世界上最大的怪物，区区龙血怪物在实力上的确算不了什么。 可是，在让人绝望的程度上，或许差的不是很多。 她是因为对手太强，苏墨是因为自己太弱。 以苏墨现在的力量，面对那个龙血怪物，大概和自己面对那个怪物一样，都无能为力。 不过，正因如此—— “我没想过要放弃，所以你也不能放弃。” 夏弥低声说道。 她不是傻瓜，也从电视剧电影中学到过人类的作风。 总有些笨蛋，明明在绝境的时候，却还能笑出声来，并安慰朋友或者上司说自己能杀出来，让他不要过来帮忙。 然而，那其实只是为了不牵连朋友编出的谎言，一般这种角色说完自己就从容赴死，被他保护的人因此避开了险境，却也后悔莫及。 她怀疑苏墨就是打算这么做，明明是已经无能为力的境况，为了避免自己身份暴露，所以故意说自己有破局办法。 自己要是真信了，那过一段时间就得跑过去给他收尸了。 不对，面对那个龙血怪物，大概她还找不到尸体可以收，就算以后登上神座，也刨不了他的坟。 夏弥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她是龙王耶梦加得，是注定要登上神座，对抗终焉绝望的存在，怎么能连区区眷属都保不住？ 066 耶梦加得的印记 听到夏弥略微低沉的语气，苏墨微微一愣，神色古怪道。 “听你这语气，难不成你以为我是要自杀？” “不是这样么？” 夏弥疑惑道。 “当然不是，我可是热爱生命的人啊，不然一开始怎么可能答应你的条件？” 苏墨立即反问到。 夏弥这才想起来，这家伙好像的确不是什么仗义死节的类型。 当初他愿意成为自己的眷属，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威胁么？ 这种没太多节操的家伙，怎么可能真的主动去死。 “也就是说，你说有个想法，不是在逞强，而是真的觉得有一个机会？” 夏弥小嘴微张，呆然到。 “没错！” 苏墨点头。 “那你不早说？！害得我说了这么多废话！” 夏弥微微咬牙，虽然现在明显不是宣泄情绪的时候，但她很想给这个浪费自己感情的人来上一拳。 放心，真的就只是轻轻一拳。 正在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 “那个……两位聊好没有，再聊下去的话我们就要挂了。” 是诺诺。 谈话间，她所在的那棵树已经被地狱犬咬断了，在苏墨伸手的援助下，她成功跳到了苏墨这边的树枝上。 现在，他们所在的是附近仅剩的一棵树。 而在树底下，地狱犬正在拼命啃食树干。 该说龙类不愧都是尼德霍格的后代么，这怪物啃起树来简直不要太快，诺诺甚至有些怀疑它是不是血脉返祖了。 在这种状况下，虽然有些好奇苏墨的身份，也有些好奇他和电话那边少女的关系，但比起这种事情，她觉得更应该优先关照自己的小命。 再聊下去就要死人了啊啊啊！ 突然从苏墨那边听到陌生女人的声音，夏弥微微一愣。 “富婆？” 旋即明白，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我能帮上忙么？” 她语调急促地对苏墨问道。 “当然能，如果大小姐你帮不上忙，我说不定就真只能亡命天涯了。” 苏墨语速也加快许多。 他的确不打算破坏夏弥的计划，虽说她的计划成功率很低，但起码暂时安全。 而苏墨现在需要的就是发育期。 以芬里厄的力量评级为lv6来看，以苏墨如今的成长速度，未必不能追赶上这些龙王。 等什么时候自己能吊打龙王，到时候谁上谁下，就不一定了。 夏弥也不必非要吞噬芬里厄来进行绝望的抗争。 而如今，他之所以阻止夏弥龙化，自然也不可能是为了拼命，而是他的确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你还记得，我们今天聊过的，如何破坏龙鳞的话题么？” 苏墨幽幽的问道。 “……你是说？” 夏弥很快就反应过来。 之前在尼伯龙根内部练习应力爆发技巧的时候，休息期间，苏墨曾戳了戳芬里厄的龙鳞，好奇地询问夏弥，古拳法要打什么程度才能打爆龙鳞。 当时夏弥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并说：“想要突破龙鳞为什么不用刀剑，你拿钝器想要轰爆铠甲是傻么？” 她虽然是古拳法大师，但对武器同样精通，想要如果有核弹，她也绝不介意用火力轰炸，而非直接贴上去硬刚。 这位武道大宗师，并没有什么一定要用拳脚的执念，她战斗只看胜负，用了什么手段她并不在意。 苏墨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一点，然后又问。 “所以，你做不做得到？” 夏弥当时无语，然后立即说道。 “怎么可能做不到，只是因为太麻烦性价比太低而已，比起破坏鳞片，使用古拳法破坏鳞片下面的身体还有内脏才是更实用的办法，拳头这种钝器不需要破甲也能造成伤害。” “哦！” 苏墨点点头，然后看向芬里厄。 “所以你姐姐打你很疼，有真实穿透伤害？” 芬里厄立即摇头。 “没有哦！就是有点痒。” “……” 苏墨安静的看向夏弥，什么都没说，却仿佛什么都说了。 夏弥当时便羞恼的锤了芬里厄一拳。 “我打不动这家伙是因为这家伙力道掌握比我强，古拳法在他身上没有办法造成应力爆发，不是因为我打不破龙王龙鳞……你要是换个龙王到我面前试试！” 同一个体系的龙王，克制实在是太过于严重。 完全破不了招。 当然，这里指的是夏弥，芬里厄是能破招的，毕竟他力气更大，力道控制更加精准。 回想起今天说过的话题，夏弥立即明白了苏墨的想法。 他身上没有能够破开龙鳞的利器，所以胜利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用古拳法破坏龙血怪物鳞片下面的身体，造成内部应力爆发。 意识到这一点，她立即皱眉。 “生物体内的应力爆发你还没正式学习过，而且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还没有资格和它近身战斗。” 在身体素质相差太远的情况下，格斗技巧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如果苏墨现在的拳术抵达lv4或者lv5，或许能弥补身体素质上的差距，但他并没有抵达这个水准，即使有机会能够给龙血怪物几拳，造不成致命伤害也白搭。 龙血生物可比人类抗揍。 “我知道，我也没指望能三拳打死这种怪物，只要能暂时限制住它就够了。” 苏墨语速极快的说道。 “我现在需要的是身体素质上的支援，所以大小姐，言灵可以隔着电话释放么？” “你在说什么蠢话？！” 夏弥无语了。 “言灵的释放是通过语言和使用者的精神共鸣，才能发挥的力量，怎么可能通过电话释放？！” “不，使用者的精神的话，我不是有么？” 苏墨再次摇头。 “你是说——？！” 夏弥微微一愣，然后眼前一亮。 她怎么就忘了，苏墨是她的眷属，身上真有她的精神印记！ “别的言灵不可能，但这个还真可以！” 不需要苏墨提醒，她就明白苏墨想要的支援是什么。 即使是她，也无法隔着电话借助苏墨身上的精神印记施展别的言灵，神都未必做得到这一点。 但唯有一个言灵是例外。 因为，她那象征着眷属的精神印记，本就相当于一个刻印在苏墨身上的言灵。 古奥的语言从电话那头传来，苏墨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印记隐隐发烫，而后一个精神领域张开，将苏墨的身体笼罩进去。 ——言灵·王之侍！ 这是被王者选定的侍从才能获得的加成， 对于身为龙王眷属的他，这是他本来就应该具备的力量。 而这一刻，这份力量被龙王本人激活了！ 067 打狗 王之侍，言灵序列号29，是能给同伴进行短暂体能强化的言灵。 这个言灵对于人类、龙类以及野兽都有效。 不过，因为纯血龙类的大脑和体能本身就开发到极致，这个言灵对他们效果不强，反而越是血统弱的对象，越能发挥效果。 太古时期，龙族使用这个言灵将效忠他们的人类或者野兽强化成军队。 而苏墨正好，便是一个纯血人类。 加上言灵通过眷属印记刻印在他身上的原因，王之侍对的他强化效果尤为强大。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将鲜血输送便全身，转瞬间苏墨的身体机能便得到了数倍的强化。 而他所掌握的lv2状态的古拳法，让他能够无比精确的掌握这暴涨的身体素质。 言灵无法凭空催生出肌肉，苏墨的体型也没有发生太大变化，但站在他身旁的诺诺，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变化。 “接下来怎么办？” 诺诺惊喜地问道。 虽然不知道两人到底做了什么，但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探究细节没有意义。 她没有言灵，手又废了一只，目前算是个拖油瓶。 可苏墨看起来很靠谱的样子，今天说不定不会死在这里。 “十秒。” 苏墨视线向下，说道。 “十秒？！” 诺诺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他们剩下的时间。 这颗水桶粗细的树也经不起地狱犬的霍霍，此刻诺诺已经感觉到树干在晃动了，十秒之内树干必然倒塌，他们必须在此之前找到应对方法。 “所以到底要怎么做，你有能破防的办法么？” 她急促的问道。 苏墨视线一直盯着地狱犬，默默点头。 “我们一起跳下去，我制造破绽，你开枪！” 他的战术十分简单，或者说他们也执行不了太复杂的战术。 即使被强化了，苏墨的攻击力也不会优于枪械，所以致命一击还需要诺诺动手。 “开枪？枪械不是破不了鳞片？” 诺诺下意识想要问清楚。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对了！你指的是肛门！” 她一脸惊喜的喊道。 一个在阴雨天中的红发湿身少女，一脸惊喜的大喊着“肛门”什么的总归有些不雅，但她此刻来不及不在意这个。 比起雅观，当然是小命更重要。 地狱犬浑身是包裹着鳞片没错，但它也是生物，也需要排泄，哪怕是龙血生物肛门也不可能被鳞片堵住，那里就是它的弱点！ 肛门直通直肠内脏，以枪械的威力足以造成致命伤！ 正在她一脸惊喜的盯着龙血怪物的屁股看。 时间只剩下三秒的时候。 苏墨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我指的是嘴巴……这个更好瞄准。” 肛门固然是弱点，但想要瞄准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而且内脏出血致死也会留给对方反扑的时间，龙血生物的生命力尤为强悍，临死反扑必然也会十分危险，必须要保证脑死亡才行。 诺诺面色一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看到苏墨跳下去了。 youjump，ijump。 虽然并不是类似于泰坦尼克号的氛围。 但看到苏墨已经跳下去，诺诺捏紧枪械也立即跟着跳了下去，她是废了一只手，但拼命这种事情是不需要用手的。 “咚！” 苏墨跳下去前，从背包里摸出一个罐子丢了下去。 正好被虎视眈眈垂涎着他的地狱犬一口咬了进去。 这个龙血怪物很鸡贼，它知道苏墨迟早会跳下来，所以啃到最后就仅仅只是用爪子磨最后的部分，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头顶两人，随时准备扑击。 在这个时候，不管是谁跳下来，率先迎接他的不会是地面，只会是地狱犬锋锐的獠牙。 可苏墨跳下来前先扔了一个罐子。 地狱犬没感受到什么威胁，也不准备闪身躲避——如果它闪身躲开的话，苏墨就能跟着安全跳下来了。 罐子直接丢到了它嘴里，而按照狗的习性，它下意识咬了一口。 就是这一口，坏了事。 “砰！” 一瓶防狼喷雾直接在它嘴里炸开。 合金罐里的喷雾是高压压进去的，罐子的爆炸本身对皮糙肉厚的地狱犬倒是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可问题在于里面容纳的辣椒水，直接随着爆炸喷进了它的喉咙、鼻腔以及各处呼吸道黏膜。 防狼喷雾的内容物是10%的辣椒油树脂，1.33%的辣椒素。 这是能够让生物在一秒之内感受到灼烧、肿胀，能让人类瞬间失去抵抗力的喷雾。 其本身对于人类来说不会造成任何器质性毒副损伤，但威力足以让人在短时间内完全失去抵抗力。 龙血怪物对此大概是有一定程度的抵抗力。 可奈何地狱犬吞下了一整瓶防狼喷雾，还在嘴里将其引爆。 过量的oc（辣椒素）很快引起了地狱犬鼻腔、口腔、呼吸道等关键位置的黏膜肿胀，让它的呼吸道受阻，整条狗开始大喘气。 听说狗鼻子很敏锐，想来地狱犬现在应该痛恨自己的这一天赋。 来自身体内部的灼烧感让它顾不上头顶的苏墨，直接张开嘴甩飞了口中的罐子。 正在此刻，天降正义！ 苏墨携带着十米多高的重力势能，两脚并拢下落，轰然直接砸中了地狱犬的腰。 听说狼是铜头铁骨豆腐腰，他猜地狱犬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巨大的重力势能直接把本来就呼吸困难的地狱犬砸了一个踉跄，直接趴在了地上。 苏墨的身体些微一晃，但以他对自我身体的掌控力很快就恢复了平衡。 “砰！” 坐在地狱犬身上，苏墨一只手揪住它颈的皮毛向地面摁，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一拳轰在了它的后颈。 “砰！砰！砰！” 短短两三秒，十几拳已经轰出。 趁它病要它命！ 苏墨并不觉得拳击能够对这个怪物造成致命伤，他只是想阻碍地狱犬的呼吸。 防狼喷雾其实对于生物造不成什么致命伤害，对于龙血怪物更是如此。 虽然说对人类而言，防狼喷雾的效果可以持续半小时以上，但龙血怪物或许抗性会更强。 若是等它缓过来，便会发现自己身体没有受到损害，那时候就是苏墨他们凉了的时候了。 而此刻，地狱犬并不知道防狼喷雾的效果，它拼了命的想要张大嘴，往肿胀的喉咙中吸取新鲜空气，但苏墨一直在阻止它。 眼看吸不上气，它黄金瞳暴涨，突然暴发出蛮力，想要将苏墨甩开。 正在这一瞬间，苏墨却突然松开了手。 终于能重新呼吸的地狱犬也不理会原因，它拼命将嘴巴长大到极限，舌头都露在外面，剧烈的呼吸着。 此时的它完全来不及注意，有另一个人影来到了它的面前，手上还闪烁着金属的色泽。 “砰！” “砰！” “砰！”“砰！”“砰！” 068 看主人 虽然只有一只手可以发力，诺诺开枪的手依旧很稳。 在地狱犬拼命张开的嘴巴里面，她一口气打出了五发子弹，留有一颗备用。 地狱犬的肉体并不如龙鳞一般坚韧，五发子弹深入它的脑部还有内脏，直接断绝了它的性命。 “咳！咳！” 即使伤到这种程度，地狱犬居然还没有死。 它已经丧失了反抗力，奄奄一息。 黄金瞳都熄灭了，退回漆黑的眼珠，但龙类血统赋予的生命力让它依旧拼死挣扎，不停的从肿胀的喉咙中咳出鲜血还有内脏碎片。 这种级别微弱的力道，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威胁。 可看到地狱犬黄金瞳散去后的漆黑眼珠后，她微微愣了一下，感觉似乎有些熟悉。 正在这时，一个略带闪光的东西，从它喉咙里咳了出来，混杂在内脏之中。 诺诺微微一呆，仿佛忘记了危险似的，将手伸到了地狱犬狰狞的牙齿面前，在那段血肉模糊的内脏中摸出了那个闪光的东西。 那是一个金属铭牌。 上面写的是——诺诺最喜欢的狗。 少女彻底懵了，手中的枪械滑落在地面，她呆呆地注视这眼前面目狰狞的龙血怪物，却怎么都不能和自己印象中的那条乖巧驯服的小狗联系起来。 不可能！ 不会的！ 怎么可能？ 那家伙昨天刚上的药，现在应该在家里等自己回来，它怎么会以这副姿态出现在这里？ 正在这时。 “嗞~” 她握住铭牌的手背传来濡湿的感觉，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地狱犬在生命气息彻底消逝之前努力睁开了眼睛，最后，舔了舔眼前少女的手。 “啪！” 少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无力的栽倒在地上，看向龙血怪物的眼神满是绝望。 她努力向地狱犬伸出了手，摸到了这个被鳞片包裹的异质脑袋，但地狱犬没有继续给出回应。 它已经死了。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少女疯了一般的把龙血怪物抱在了怀里，脸上的眼泪和怪物的血和在一起。 延绵的阴雨将泪水和血水一并冲刷。 阴暗的雨幕中，少女抱着怪物的身影像是在拍电影，又像是疯子在自言自语。 可惜，她的话语并没有被哪路神明听到。 她自己也没有神明一般的伟力，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生。 泪水和血水一同枯竭，最后化为冰凉的雨水沉寂。 沉寂在夜幕中，久久不能言语。 “……” 少女和怪物身旁，苏墨安静的注视着一切。 在诺诺注意到铭牌的时候，苏墨也注意到了铭牌。 所以他也立即猜到了这条狗的身份。 怪不得它体型似乎比原著中提到了要小，那是因为它本来就是临时由小狗催化的，怪不得它身上没有处决窗，它压根就不是被批量制造的兵器，而是被特批制造的怪物。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对诺诺的狗下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接到这个任务。 但很明显，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此时最为适当的礼仪，是沉默。 苏墨的确是这么做的。 可惜电话那边的夏老板并不清楚情况。 她只听到一阵混乱声，然后是开枪的声音，然后那个“富婆”就哭得稀里哗啦的说不要死。 语气中汹涌的悲哀让她这个龙王心都提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挂了？！不是有计划了么？喂喂！没死的话出个声啊！” 夏弥心想果然不该听这个笨蛋的话。 自己也是糊涂了，居然相信他强化了就能打龙血怪物。 突然间没了个眷属，这把亏大了！ 面对夏老板的呼唤，苏墨自然也不能置之不理。 他背后身去，走开几步，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如果我真死了，你会怎么做？” 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夏弥先是大喜随后大怒。 “我会刨你的坟！然后把你挖出来当五百年的苦力！” “……怎么动不动就刨坟，除了这你没点别的爱好么？” 苏墨顿时无语。 “有啊，我还喜欢用苦力。” 夏弥隔空瞪了他一眼。 “真是封建领主的作风，怪不得你们龙类会被打倒。” 苏墨突然觉得龙族的失败或许是时代的选择。 “别吐槽了，现在是总结失败历史经验的时候么？！” 夏弥打断了苏墨的话，然后疑惑道。 “所以你那边是怎么回事，那个富婆怎么哭的昏天黑地的，到底谁死了？” 根据之前的状况，夏弥判断出苏墨这边就只有两个人。 富婆喊的那么惨，她肯定是没事，可苏墨也没事，那谁出事了？ “那个龙血怪物死了。” 苏墨说道。 “这不是好事么？” 夏弥歪了歪头。 “刚才发现，这个怪物之前是我那天帮忙找回来的狗，也就是富婆的宠物，我估计富婆是被龙血家族报复了，把她的狗做成了生物兵器，但细节方面有些对不上。” 苏墨心中也有不少疑惑，如果真的是敌对家族，为什么又会被当成诺诺的任务，还不给她足够支援，怎么看都有问题。 “嘶，宠物被做成了怪物，这么惨？” 听完苏墨的猜测，夏弥也有些咋舌。 “哦？对于你们来说这东西也算怪物？我还以为龙类对龙血生物态度会比人类亲近。” 苏墨疑惑道。 “愚问！你会把猴子当做同族么？就算猴子身上注入了人类的血？” 夏弥轻哼一声。 “的确不会。” 苏墨摇头。 “当然，它要是会说话就另当别论了。” “你这评价标准还真奇怪，种族都完全不同了，只要能说话你就能接受？” 夏弥有些无语。 “一切关系都是从沟通开始的，至于是否接受要看沟通的结果。至于种族问题，你大概还是不太了解人类，人类中对舰船、武器、植物、毛皮动物、纸片人、三体人发情的都有，对于智慧生物而言种族不是障碍，就像我和你，现在不也正在一起说话么？” 苏墨摇了摇头。 “……” 夏弥顿时默然。 数秒后，她另起话题。 “之后这个富婆，你打算怎么处理？” 069 夏弥：总感觉有人在小看我 “处理？” 苏墨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夏弥的意思。 他们并没有暴露出什么秘密，也没有暴露出龙类相关的事情，苏墨所展现的，都是混血种领域能够办到的事情。 哪怕是他突然暴涨的体能，也能用炼金物品的言灵激活来解释，算不了什么。 但，能少一点麻烦自然更好。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让我把她做掉吧？” 苏墨狐疑的问道。 “当然不会。” 夏弥翻了一个白眼，她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更何况之前还和苏墨有过约定。 若是威胁到她的安全、计划或者自己找死，那另当别论，只是这种程度的接触的话不至于杀人灭口。 “而且，就算我让你这么做，你会干么？” 她无语问道。 和她立下约定的是苏墨，她并不觉得他会做这种事。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 “听你这么一说，我到还真有点好奇。” 苏墨摸了摸下巴。 按照原著给出的细节，诺诺的身份明显也很神秘。 她真实身份肯定和龙族统治大地时代的什么人有关，而除此之外，根据各路大神的推测，她似乎也和绘梨衣一样，是被阴谋者准备好的容器。 按照原著的走向，她大概率会被作为祭品，来唤醒黑王或者是什么怪物的苏醒。 所以，诺诺的存在至关重要。 若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把她噶了，还真预料不到会发生什么事…… 毕竟路明非现在也没和她相遇过，总不能冲冠一怒为路人吧？ “你认真的？” 夏弥诧异道。 我都没动杀心，这小子是不是仇富？还是说这个富婆长得太过难看？ “不，开玩笑的。” 苏墨摇摇头，他自然没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在夏弥表达不满之前，他迅速抛出另一個问题。 “说起来，在你印象中有没有一个红头发巫女？就那种身份很特殊，龙王都认识那种。” 身边就有一个活的老古——咳！十六岁少女，想知道诺诺真实身份，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询问夏弥。 以龙族的记忆力，哪怕是太古时期的事情也应该不会忘记。 然而—— “红发巫女，那是什么？” 夏弥茫然地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印象。 “好吧，就不该指望伱。” 苏墨轻抚额头。 他突然想起来，这头龙王连路明非都认不出，更别说是诺诺了。 同为龙王，康斯坦丁就和路明非打过招呼，夏弥却完全见面不相识，把他当成了路人。 可见她虽然是龙王，见识却肯定不多， “……总感觉被你小看了，这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么？” 电话那头，夏弥不满的皱皱鼻子，仿佛是感受到苏墨心中的不敬了。 “不算重要，我只是感慨你交友圈广阔而已。” 苏墨随口敷衍着，心中却已经确认哪怕在太古时代这家伙恐怕也是一只宅龙。 为了避免被她看出自己心中不敬，苏墨立即将话题转移回来。 “说起来，关于富婆的处理，你难道不对制造这个龙血怪物背后的势力感兴趣么？” “背后的势力？区区龙血亚种有什么好在意的……” 夏弥刚想摇头，旋即想起了什么，立即皱眉道。 “不对，单纯龙血亚种只是杂鱼，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能够在一天之内将指定的一条狗改造成龙血亚种，这种技术就有点难度了，既快速又安全，他们对龙类的了解有点超乎常理。” “……” 刚被一条杂鱼逼到绝境的苏墨感觉有被伤到，好在他心智坚韧，不放在心上。 “你说的没错，这背后的势力肯定有问题，我准备顺这条线调查一下，然后再做打算。” 解决了地狱犬之后，他便已经开始思考起这次事件的疑点。 地狱犬，是前苏联通天塔计划积累的技术之一，原著中拥有这一技术的势力都不简单，无论是023号城市背后的人，还是路明非父母所在的末日派，都有可能和所谓的暗面君主有关。 而在这个城市，居然会出现这种技术，说明这里也有势力与其相关。 这些幕后势力，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以他们展现出来的神秘和贪婪，苏墨甚至怀疑他们的目的，指向了预言中将会苏醒的黑王。 无论站在哪一方，这都是日后必然会对上的敌人，他想要对他们多点了解。 “没问题，不过要确保安全。” 夏弥并不反对苏墨的打算，她对这个背后势力也有些想法。 “嗯，放心，我不会冒险。” 苏墨点头。 和夏弥达成共识后，他将手机揣进兜里，然后走向细雨中哭泣的少女。 此时的诺诺已经停止了哭泣，抱着地狱犬的尸体跪坐在地上。 两人初次见面时候的气质再次回到了她身上，只是这次看上去更加悲伤，是一条细雨中绝望的败犬。 “怎么回事，它不是跟着你回家了么？” 在这个时候故作委婉未免太过扭捏，苏墨干脆单刀直入的问道。 “嗯。” 诺诺轻声点头，声音略微有些嘶哑。 “那是有人在你执行任务离开后，闯进了你家？” 苏墨疑惑道。 诺诺之前不像是知道自己狗失踪了的样子，所以只有这个解释。 不过她所在的陈氏家族应该也不是什么小家族，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人偷家？ “是哪一家势力做的？” 苏墨接着问。 “……是我父亲做的。” 诺诺仰起头，视线与苏墨相对。 “嗯？你父亲？那你的任务……” 苏墨顿时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这种可能性，虽然知晓原著中两人亲子关系差，但也没想到居然差这种程度。 父亲把女儿的宠物弄成怪物，而且还发布任务给她，让她亲手杀死自己的宠物？ 这是什么深仇大恨？ “这大概是他对我的警告吧！” 诺诺惨然一笑。 “不想你在意的人也变成这样，就乖乖听话什么的……” 大概是因为亲手杀死自己的狗，对她精神刺激太大，又或者是因为苏墨曾帮忙找回过这条狗，算是相关者。 此刻面对苏墨这个算是战友的陌生人，她并没有隐瞒自己遭遇的意思，而是简略的说了一下。 “也就是说，你们陈家半天之内就完成了这种生物改造……” 苏墨点头，神色若有所思。 这可比夏弥以为的还要夸张。 070 你也不想你的母亲因为你出事吧 “不要说我们陈家，我和那种东西不是一家人。” 听到苏墨的话，诺诺冷冷摇头。 她自然不是针对苏墨，而是针对那所谓的父亲和所谓的家族。 “至于你说的生物改造技术，我并不知情，但以那个男人的作风，的确有可能会搞这些恶心的实验。” “抱歉。” 苏墨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感慨道。 “你不该养狗的。” “……” 诺诺默然，半晌后才点头道。 “是啊，如果当初碰到它的是别人，被别人捡回去的话，它也不会落到这种结局……”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苏墨摇了摇头，但并没有顺着自己的话继续说，而是接着她的话道。 “假如你当时不把它捡回去的话，它有可能冻死，也有可能过得比现在好，但‘假如’这个词并没有意义。” “嗯，的确没有意义。” 诺诺颓然点头，她的手依旧放在狗的脑袋上，但死掉的狗不可能活过来拱她手，触手可及的尸体一片冰凉，仿佛在说死亡就是永诀。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苏墨随口问道。 “之后么……” 诺诺的头低了下去，仿佛在哀悼，又仿佛在沉思。 数秒后，她再度抬起头来，神色冷硬如铁。 “从此以后，我要为自己而活，我不会再养宠物，也不会再给别人抓到我的弱点，我是诺诺，和陈家无关！” 宠物的死对她来说是不小的打击，让她心中柔软的部分变得坚硬。 在她很小时候，母亲的事情便让她觉醒，脱离了其他兄弟姐妹那些疯子般的思维，但在此刻她才彻底认清家族的冰冷和残忍。 以她现在的处境，再养什么宠物，也只会成为父亲对付她的把柄，只会成为拿捏她的要害。 所以她决定不再对外物投入太多感情，她是母亲的孩子，没有所谓的父亲。 对于她来说，今晚是一场蜕变。 按照这一想法，她大概会更加张扬自我，却又将悲哀深深藏在心里。 所以看上去像是谁都不能了解的红发女巫，实际上却只是想等待有人在背后救她一把。 恺撒读不懂她是正常的，就像罗辑也读不懂庄颜，谁也不知道她这种人心里还能藏着这样的过往。 若是感性的人，在这里或许会同样感伤。 但苏墨并没有如此，听完诺诺的发言后，他只是微微皱眉。 “就这？” “什么？” 诺诺茫然看着他，没有预料到会得到这种回答。 “我说，这就是你想法的全部么？” 苏墨疑惑的看着她。 “……是啊。” 红发少女回答得有点局促，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可为什么对方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看到她的表情，苏墨平静地问道。 “你觉得，伱有资格做自己么？” “……” 诺诺神色一僵，感觉被戳中了痛点？ “你所谓的做自己，指的是能够摆脱你父亲，还是能拯救你母亲？” 苏墨言语犀利的问道。 “都不能。” 诺诺颓然摇头，母亲在别人手上，她哪来的反抗余地。 所谓的做自己，也只是不甘心被捆绑的人生而已。 “但我总不能还乖乖听那個老东西的话吧，他现在眼里只有联姻，除了联姻之外的命令都可以无视。” 联姻涉及到母亲，她无从拒绝，但其他命令她都可以不予理会，为了加图索家族的关系，想必她父亲绝不敢对此有所意见。 “我说这些不是让你认命，之前说你不该养狗也不是为了指责你。” 苏墨摇了摇头，说出刚才没说完的话。 “我的意思是，你缺的不是狗，是剑。” “你应该握住剑的。” “握剑？” 诺诺瞪大了眼睛，她从未在这个方向想过。 “你的敌人不是很明显么？” 苏墨反问道。 “既然有这么明确的敌人，不早早磨剑，你还在等什么？” “难道说，你想和童话里面没长大的公主一样，默默等待王子的到来？” “比起这种被动的作风，难道不是自己成为女王更好么？” 一连串的发问，让诺诺有些发懵。 向那个男人拔剑，这种想法她从未有过，饶是此刻提到后，心中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那是恐惧的味道。 “不行的，你不明白，那个男人是个怪物。” 她摇头道。 “区区人类的怪物而已。” 苏墨摇了摇头。 “我认识的人里，有比你面对的敌人可怕得多的人，但她就从未放弃过磨剑。” “说实话，比起童话里的公主，我更欣赏女王的作风，有些事情做不做得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去做。等待或许有意义，但漫无目的的等待，只是纯粹的自我消耗。” 听到苏墨的话，少女默然了。 她明白苏墨是想让她反抗自己的父亲，但她的确难以鼓起勇气，更不要说母亲还在他手里。 正在她思忖犹豫的时候，苏墨感受到兜里手机的震动。 拿起手机，里面响起夏弥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很开心。 “你是想把富婆招揽成卧底？” 不愧是夏弥老师，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嗯。” 苏墨点头。 “她现在在犹豫，看起来很难下定决心是不是？” 夏弥又问。 “嗯。” 苏墨点头，心中有些惊奇，没想到这龙王隔着电话也能猜到具体状况，有两把刷子。 “我教你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计划尽快成功……” 夏弥老师悄咪咪地说道。 “这样能行么？” 听完她话的苏墨神色有些古怪。 “当然，相信我！夏弥老师什么时候骗过你，有些时候不能讲道理，该上就要上！” 夏弥信誓旦旦的拍拍胸口，砰砰作响。 “好吧。” 苏墨点点头，决定信她一把。 在诺诺还在犹豫期间，他俯身向下，直接捡起了还剩最后一颗子弹的枪械，然后将黑漆漆的枪口直指诺诺。 在诺诺一脸茫然的表情下，苏墨开口了。 “现在能做出决定了么？是选择反抗，还是赌我枪里没有子弹？” “顺带一提，如果按你说的，你父亲、也就是陈家家主是彻底利己主义者的话，你的死去意味着你母亲失去利用价值，她的性命和你绑在一起，你死了她也会死。” 说到这里，他幽幽地补充道。 “诺诺，你也不想你的母亲因为你而出事吧……” 按照夏弥老师的教导，该逼一把还是要逼一把。 唯一问题就是，夏弥老师给出的台词，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071 我什么都做不到 听到苏墨的话，被这黑漆漆的洞口指着，比起害怕，诺诺此时更多的是茫然。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苏墨，好几秒后才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本以为苏墨是出于单纯同情，才想要她反抗家族的，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如此。 “你是陈家的敌人？” 诺诺问到。 别误会，她对于陈家并没有什么感情。 只是，如果苏墨真的是和家族为敌的话，现在这次巧遇说不定未必是巧合，就连上次的相遇，说不定…… “不，并不是。” 苏墨摇摇头，顿了顿后补充道。 “至少之前不是。” 看到诺诺的表情，他也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别误会，我和你的家族之前并无交集，也没有仇怨。” “但是，你大概不懂眼前这只龙血怪物所代表的技术含量，能够如此轻易地将普通生物培养成龙血亚种，同时保证高效性和速度，这绝不是普通家族能够做到的事情，必然是触犯了禁忌的行为。” “这个技术背后的血腥程度你想不到，我也没必要向你解释更多，你只需要告诉我伱的选择。” 苏墨这番话倒是并没有说谎。 地狱犬技术虽然是已经积累成熟的技术，但想要达到眼前这种程度的进展，背后是必有近一步的研究，必然需要经过大量实验。 苏墨不知道陈家哪来的实验场地，但很明显，这个家族背后绝不简单。 刚说完。 苏墨便感受到兜里手机再一次震动。 他后退半步，枪口没有半寸偏移，然后拿出手机接听几句。 这才神色有些古怪的对诺诺说道。 “嗯，纠正一下，按照我家大小姐的说法，你们陈家现在的确和我们结下梁子了。” “如果你要问我们是不是陈家的敌人的话，我现在的回答是肯定的‘是’！” 虽然不知道陈家怎么惹到夏弥了。 但苏墨在这方面不屑于对诺诺隐瞒，他也不在意对方会不会误解。 如果对方将他误解为处心积虑想要击垮陈家的势力，那也无所谓。 背靠龙王之人，就是如此有底气。 “是这样么……” 没想到的是，听了他这番话后，诺诺却闭上眼睛点点头。 “我明白了。” 却是直接选择了相信苏墨的话。 她的确没有言灵，也并不太了解地狱犬技术背后的真相。 但她有名为侧写的天赋，大致能判断对方是不是在说谎。 而现在，她已经判断出，苏墨此时并不屑于说谎。 所以，这两次相遇，真的单纯只是巧合，对方想要调查陈家，也是临时起意。 当然，明白了这一点，并不代表她会立即妥协。 “你这么做，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红发少女对着苏墨质问道。 之前敞露心扉的时候，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特别是苏墨威胁的话语，提及了她的母亲，这让她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同样都是拿着母亲安危威胁自己的人，她很难对苏墨抱有信任。 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讲，苏墨做出了和她父亲一样可憎的行为。 她以为苏墨至少会对此有所辩解。 却没想到，听到这声质问后，苏墨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没有区别，我只是给了你一条新的选择而已，所以你现在至少有了选择的自由。” “自由，你是指被你套上枷锁，从家族的狗变成你的狗的自由？” 诺诺冷笑。 真是虚伪且冠冕堂皇的恶心说辞！ 这也算自由？ “你当然可以这么想，从这个角度看我和你父亲大概真的没有区别。” 苏墨摇了摇头，直视少女的眼睛。 “但你也可以换個角度想，面对你父亲的时候，和面对我的时候，你又有多大区别呢？” “……” 诺诺顿时沉默了。 “没有区别对不对？只要拿捏住你的把柄，你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暴躁、易怒，像是一个团成团的刺猬，看起来牙尖嘴利，却并不敢有丝毫反抗。就像是你现在这样，一动也不敢动。” 苏墨神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仿佛针扎一样，句句流血。 诺诺的脸色有些灰败下来，苏墨却并没有停止输出。 “面对你父亲是这样，面对我也是这样，换个人来估计也还是一样……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那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到最后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救不了你母亲，救不了你的狗，也救不了你自己。” 这样的话语简直如同利刃一样，听得电话对面的龙王都感觉有些同情。 “我什么……都做不到？” 眼前的诺诺的内心本来就已经千疮百孔，被这么一通扎之后，更是彻底茫然了。 “所以我才让你握剑。” 苏墨叹息一声。 “如果这把枪此时握在你手上，我压根不会说这些话，直接就溜了。” “如果你拥有怪物级别的实力，不用你父亲威胁你，你就可以直接送他归西。” “我不会说一切悲剧源头都是当事人能力不足这种话，但很明显，你属于格外缺乏力量的类型，你需要握住剑，才有反抗的基础。” “……” 诺诺再次默然了。 她此刻，才终于领会到了苏墨之前的意思。 如果她握住剑，就算暂时不能反抗父亲的威胁，却也能反抗苏墨如今的威胁。 而如果她不这么做，不仅无法反抗父亲，无法反抗苏墨，更是无法反抗更多的暴力。 她之所以会觉得苏墨和父亲一样，并不是因为两人是同类型的人。 而是因为她自己太弱。 因为自己太弱，所以看谁都是强权，看谁都是枷锁。 所以苏墨说的没错。 她缺的是剑，缺的是力量。 自从亲生母亲不远万里来到她面前，在那个扭曲的家族中教会了她什么是爱之后。 此刻，诺诺学会了人生中另一个重要的东西。 ——力量。 忽然，她抬起头看向苏墨。 “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杀我对不对？” 精通侧写的她，虽然不足以推算出苏墨的来历，却也能判断出苏墨是否是否带有杀心。 其实从最开始她就知道，对方和她的父亲并不是一路人。 不然对方也不会让自己握剑，那是父亲从未教授过的东西。 “对。” 苏墨居然堂而皇之的点头了，然后微笑道。 “但你不敢赌对不对？如果是你自己的性命的话无所谓，但涉及到你看重的东西，你连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不愿意接受。” 他当然不会隐瞒自己的意图，也不需要隐瞒，一切都是阳谋。 072 诺诺……抓住了未来 “……” 诺诺再次默然，苏墨的话的确说的很对，她确实不敢拿母亲的性命去赌。 “这就是‘剑’的力量么，明明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但我还是必须听你的话。” 诺诺苦笑。 当他手握着“剑”的时候，哪怕自己无比笃定对方不会那么做，却依旧不敢忽视对方的威胁。 再也没有比这更深刻的教学了。 “能领悟到这一点，看来你还不笨。” 苏墨点头，然后再度询问。 “所以，你的回答呢？” 听到苏墨的话，诺诺抬起头与他对视。 “我好像有件事没有和你说过，其实我母亲已经死了。” “？” 苏墨微微一愣。 没等他提出疑问，诺诺便继续说道。 “那是我第一次产生灵视。在我母亲找到我之后，我一直在她床边守着她，我看到有一个影子过来，抽掉了她的灵魂。” 说到这里，她目光幽深而悲凉。 “她死了，留在医院里的不过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而已，医生说植物人也有醒来的希望，但我知道她不会的，被死神收走灵魂的人怎么可能再醒过来呢？我只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而已。” “但你还没有放弃希望，不然伱也不会听从你父亲的威胁。” 苏墨沉声说道。 “是的。” 诺诺点头，她伸出手，握在空气中，仿佛是想要抓住什么。 “那个男人开发的血清说不定能治疗脑囊虫感染，但肯定没有办法唤回一个人的灵魂，其实对母亲重新醒来的事情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重新变得坚硬。 “但她是我的母亲，哪怕是尸体也是她留在这個世界最后的东西，我也不想让她离开！” 她并未信任父亲画的大饼，只是为了保护母亲最后的遗留。 “比起所谓的尸体，你母亲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东西其实是你。” 苏墨再次摇头，语气和缓了许多。 “所以我答应你的邀请！” 诺诺直视苏墨的眼睛，无比认真地看着他。 “你说得对，我才是母亲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的东西，不能再像小孩子躲在角落里等着有人来救我，我要学会自己磨剑。” “所以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如果是陈家的情报我回去之后就立即打听，如果想要那个男人的资料估计会有些难度，但我会尽力去做。” “我唯一的条件是保证我母亲的安全，除此之外，如果有一天你们准备对那个男人动手的话，请算上我一个。” 何等父慈子孝的话语，简直让人泪目。 分明她刚才犹豫了许久，作出决定后又简单干净到不像话。 “这些要求，原则上都没什么问题。” 苏墨点点头。 他的目的是陈氏家族，还有和陈氏家族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加图索家族，这两个家族背后必然藏着什么东西。 诺诺这个陈氏家族大小姐愿意成为卧底，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说起来也是有趣，他自己这个卧底都没有正式上岗，居然就已经发展出了下线，看来他天生也是干这行的。 正当他还准备说些什么。 兜里手机再度传来震动，提醒他该接电话了。 苏墨这才想起来，招收卧底还需要参考这位龙王殿下的意见。 “大小姐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苏墨好奇问道。 “答应她！” 不知为何，夏弥这次的语气十分郑重。 “明白，不过为什么突然这么认真？” 苏墨有些意外，之前夏弥的态度还是找个卧底玩玩也不错，现在却似乎变成势在必得的样子。 其中的态度转变，是听到什么在意的消息了？ 听到他的问话，夏弥沉默了两秒，然后才开口道。 “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那她看到的身影应该是奥丁……我知道你有疑问，具体情况之后我们再说，总之如果她母亲的灵魂是被奥丁收走的话，说明她母亲未必是完全的普通人，甚至她本人的血脉可能也比较特殊，是一个值得重视的线索……” 对于她来说，和奥丁相关的线索，远比区区陈氏家族要重要。 能够与龙王为敌的，只有龙王。 不过两人结论是相同的，收这个卧底绝对不会亏。 苏墨低声询问几句，两人默契且迅速的交流了意见。 诺诺有些忐忑的看着和电话对面交流的苏墨，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虽然她自忖自己价值足够，对方在陈家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自己这样的叛徒，可苏墨这边对于她来说也是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她唯一的第二选项，她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好在苏墨并没有说太久，大概聊了十几秒后，他便看向了诺诺这边。 “你说你见到死神收走你母亲的灵魂，你见过死神的样子了么？” 他如此问道。 “见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诺诺还是点了点头。 “那个家伙，是不是只有一个眼睛？” 苏墨再次询问。 诺诺顿时悚然，她之前可从没有对外人说过这个细节！ “是！你们知道死神是谁？！” 她激动地起身，甚至不顾枪口的危险。 “如果你情报没给错的话，那个死神应该是奥丁。” 苏墨直视着诺诺的眼睛，语气平静地说道。 “没错，我们的确掌握了一些你不知道的线索，奥丁也是我们追查的目标之一，但对于你母亲是否能复活目前没有半点保证，被祂收割的灵魂未必能够回来，就算如此，你也愿意加入我们么？” 这样的询问，其实只是一个仪式感，根本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愿意，当然愿意！” 诺诺双眼通红。 她的确不敢奢望母亲有机会复活……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她没有任何放过的理由。 “那就认识一下吧。” 苏墨点头，对她伸出手。 “我的名字是苏墨，是你的同伴，也是你的上级。” “我叫陈墨瞳，你也可以叫我诺诺。” 红发少女颤抖的握住了苏墨的手，仿佛抓住了未来。 那是能再度拥抱母亲的未来。 073 镰鼬女王，参上 “你之后的任务，是调查一下陈家产业中和龙族血清有关的部分。” “想要得到这种程度的研究成果，他必然需要进行大规模试验来获得正确数据，这种级别的规模很难隐藏。” 确定对方加入后，苏墨开口道。 “这一方面，可以借助陈家家主允诺过的，可以唤醒你母亲的血清为理由接近，作为交易的一环，他应该不会拒绝。” “好。” 诺诺点头，然后问道。 “那婚约的事情？” “婚约的事情不用急着答应，也不用急着拒绝，可以用血清为理由暂时拖住，吊着你父亲。” 苏墨随口传授pua技巧。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父亲只是在虚张声势，能够取代你的人必然极少，甚至可能没有……所以你可以有一定的自主权，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很多事情他只能咬牙默认。” 按照原著内容，诺诺是加图索家族选中的新娘。 不过加图索家族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真正的特殊性，不然也不会觉得她可以替换。 但无论如何，她必然是极为少数的人选。 “这样么，那我明白了。” 没有询问苏墨怎么知道这一点的，确认苏墨口中的这些消息后，诺诺便立即明白自己能争取到什么了。 更不要说，苏墨传授得这么清晰明白。 如果她的地位是难以替代的话，那即使自己做得过分一点，所谓的父亲看在大局的面子上，应该也会原谅自己吧？ 她并不傻，只是之前被恐惧心理压制了。 而当她真的下定决心，将父亲视作敌人之后，立即便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接着双方交换了一下联络方式，交流几句后，苏墨便准备离开。 “那今天就到这里，有线索后再联系。” “嗯，没问题。” 诺诺点头，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苏墨。 “对了，家族必然在旁边设置了监视人员，如果伱就这样离开的话，他们必然会跟上去调查你！” 她知道家族的作风，虽然苏墨并没有展示出什么奇怪的力量，但看他镇定的表现，必然也是混血种的一员。 仅仅是偶遇的混血种，帮忙讨伐了龙血怪物的话，未必会被重视，一般情况下路人也不可能知道怪物的来历。 但是，他和自己交谈的画面必然被远程监视到了。 和自己有关的人，家族绝不会无视。 在不明底细的情况下，他们或许不会动手，但必然会试图调查苏墨的来历。 这年头不是互联网时代，电子信息化办公也未完全覆盖，人脸识别技术还是概念之中，仅凭苏墨相貌还不足以找到一个人。 “监视人员么……无妨。” 想了想，苏墨摇了摇头。 以诺诺如今的地位，暂时也不足以命令这些人，指望她处理是不可能的。 “这些人就交给我处理吧。” 他语气轻松地说道。 对于他来说，人类可比怪物好对付。 “嗯。” 诺诺点头，也不多问。 在她看来，知道这么多的苏墨，必然是来自神秘组织的强者。 虽说他刚才对付龙血怪物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太强的力量，但那也极有可能只是因为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言灵而已。 既然他并不在意那些人，她自然也觉得那些家伙对苏墨没有威胁。 两人就此分开。 离开森林公园后山后，苏墨并没有回招待所，也没有回到夏弥家的意思，而是走上了另一条路。 电话中，夏弥依旧保持通讯。 不过，比起最开始的担忧，她现在从容轻松了许多。 明明听到有混血种家族成员跟着苏墨，却仍一副完全不着急的姿态。 “你能解决那些混血种？” 夏弥好奇的问道。 “当然可以。” 苏墨随口答道，并未将身后的尾巴放在心上。 尽管他都没摸清楚到底有哪些尾巴。 “我是不是忘记提醒你了，王之侍的效果是暂时的，大概十几秒后你就恢复普通人的身体素质了……不对，第一次用这个言灵，你甚至还会有一段时间虚弱期。” 夏弥用轻松的语气提醒道。 “以你被强化后的身体或许能偷袭成功，但以虚弱期的身体，要怎么对付这些混血种？” “他们言灵或许不怎么样，但也绝对不是虚弱状态下的你可以对付的。” 诺诺不知道苏墨的实力。 还以为这是个隐藏自己言灵，可能是深藏不漏的大佬。 可夏弥怎么可能不知道苏墨有几斤几两。 所以，这么说着，她坏笑道。 “如果现在乖乖低头，请求夏弥老师帮忙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稍微帮你一下哦！” “哼~贫者不受嗟来之食。” 苏墨轻哼一声，姿态高傲。 “你以为我会为区区五斗米折腰？” “好汉霸气！” 夏弥隔着电话竖起了大拇指。 “希望待会儿你被揍的时候，也能表现得这么威武。” 她自然不相信苏墨能处理这种状况，他连血统都没有，想要爆种都没有基础，凭什么反杀这三個追踪者？ 在她看来，苏墨单纯只是嘴硬而已。 所以没关系。 等到他真的遇到危险，想到要求自己的时候，岂不是就任由自己拿捏了？ “呵，凡人的智慧。” 苏墨抚了抚并不存在的眼镜框。 此刻，他身上的言灵加成效果已经消失，疲软的躯体完全无法应对高强度的对抗，但他还是充满自信的向前踏步——走入了面前偏僻的地铁站。 在苏墨身后，三个尾随他的陈家混血种，也纷纷跟了进去。 他们的目的是搞清楚苏墨身份。 如果是其他混血家族成员的话，就保持监视，如果只是野生的混血种的话，那怎么安排岂不是随他们的意？ 进入地铁站后。 三人装作不认识的分散开来，想要寻找苏墨的位置。 让他们惊喜的是，苏墨不闪不避，就站在地铁月台的正中央。 让他们惊慌的是，本来看着人流量不是很小的地铁站，不知为何一片寂静。 周围的设施散发着老旧的色彩，看上去仿佛是几十年前的地铁站一样。 不仅如此，回头一看，连工作人员也全部都消失了，周边一片寂静，仿佛人类一瞬间集体消失。 三人顿时悚然，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自己是闯入了鬼蜮么？ 正在这时—— “出来吧！” 空旷的月台上，苏墨发出高声呼唤。 这种情况下，他们再也不能掩耳盗铃，对视一眼后，纷纷来到了月台，与眼前的目标对视，手持武器，随时准备拼命一搏。 他们正准备开口说什么。 却没想到，苏墨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们一眼。 “我不是叫你们出来。” 他对陈家的三个混血种摇了摇头，视线看向了隧道之内。 “我是说，出来吧，镰鼬女王！还有你的军队们！” 话音落地的瞬间，数以十万计的黑影暴动起来，在首领的带领下，将月台完全包裹住，将苏墨和三个混血种彻底隔开。 九只头颅高高抬起，九对黄金瞳闪亮的注视着面前的苏墨。 镰鼬女王，参上！ 074 龙血试剂 月台之上，数以十万计的镰鼬将三个混血种围得水泄不通。 通讯仪器不知何时发生了故障，完全无法对外交流。 他们三人要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对抗数以十万计的龙血怪物。 意识到这一点后，即使手握武器，他们额头也忍不住渗出冷汗，背后全部都被汗水打湿。 看着重重镰鼬包围的背后，隐约浮现的苏墨的身姿，仿佛是被群臣环绕的君主，所有人的心都沉重下来。 他们以为自己要对付的不过是一个不走运的野生混血种。 谁知道，居然撞上了真货。 毫无疑问，眼前的男人，是货真价实的纯血龙类！ 还是血统相当高阶的纯血龙类！ 苏墨虽然没有读心术，但大概也猜到这三人会想些什么。 就算他们认不出尼伯龙根，也能认出这些镰鼬是龙血生物。 虽然陈家也有能力制造龙血生物，但能让龙血生物臣服的，向来只有真正的龙族。 不过此刻，苏墨并不在意三人的想法。 在作为龙王的眷属，尼伯龙根内部就是他的主场，在他的主场，区区三個普通混血种翻不起什么风浪。 现在的他，只是有些好奇地看着匍匐在自己眼前的镰鼬女王。 地铁尼伯龙根的镰鼬群中，镰鼬女王的数量其实并不少。 被苏墨刚才呼唤唤醒，并环绕住月台的镰鼬群中，就有七八只镰鼬女王。 但只有眼前这只行动比较奇怪。 它是第一个带领镰鼬群冲过来的个体，也是在苏墨没有吩咐的情况下，首先带着小弟们守护在苏墨面前的个体。 如果说，其他的镰鼬女王和镰鼬们，是在执行身为龙王眷属的命令的话。 那眼前这只，就有点类似于苏墨的近卫了。 对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苏墨有些不明白。 “难道是在报恩？” 他有些疑惑地猜测到。 苏墨还记得，自己上次顺手从夏弥言灵下救下了一只镰鼬女王。 虽说那只镰鼬女王是被他拖入险境的就是了，严格意义上算不了什么恩情。 但总体来看，自己接触过的就那一只。 若说是报恩的话，不是没有可能。 可惜的是，看了看眼前这只镰鼬女王，再看了看其它的，苏墨眨眨眼，觉得自己大概是个脸盲。 对于他来说，镰鼬女王长得都一模一样，都是拥有九根鸭脖的骨鸟，所以也分不清这只到底是不是那天那只。 正当他准备放弃分辨的时候。 眼前匍匐的镰鼬女王张开羽翼，九只脑袋同时发出短促而高昂的声音，并以此用脑袋敲打地板，像是在演奏什么乐器。 熟悉的画面，让苏墨终于想起了什么。 “原来真的是你啊！” 微微点点头表示认可后，苏墨的目光投向被镰鼬群包裹的三个混血种，朗声道。 “抵抗是没有意义的，只要说出足够重要的情——” “咔嚓！” 苏墨劝降的话语说到一半，就听到玻璃瓶被捏碎的声音。 透过影影绰绰的光线可以看到。 三个被包围的混血种没有丝毫犹豫的，一齐从身后背包拿出了一个试管，一口将试管中的彩色试剂吞下。 他们的动作十分凶狠，甚至不顾口腔被划伤。 与此同时，他们的身躯又在不住的颤抖。 那是极致的恐惧。 可看样子，他们不是在害怕苏墨，或者害怕眼前的镰鼬们，而是在害怕他们心中的某个人。 甚至比起死亡更加让他们恐惧。 仿佛不这么做的话，就会遭受比死更可怕的磨难。 吞服彩色试剂后，他们体格瞬间暴涨，体表变得一片赤红，甚至隐约有鳞片即将浮现。 原本漆黑的瞳孔也闪烁着凶厉的金光。 仿佛在一瞬间就变成了死侍。 他们喝的是龙血炼金试剂！ 判断出这一点后，苏墨没有犹豫，也没有等他们变身完成。 “杀！” 他一声令下。 身前的镰鼬女王比谁都要快速的冲了过去。 在它身后，镰鼬群迅速跟上。 如同将水滴落在沸油中一样，其它的镰鼬群也迅速被感染，跟了上去，如同蝗虫一般扑了上去。 接下来的场景，以苏墨的视力完全看不清。 镰鼬原本是无形的妖怪，可这种级别的数量叠加在一起完全遮蔽了视野。 苏墨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迷雾团绕。 数秒后。 黑色的迷雾散开。 三个尸体倒在了月台上，身上鲜血已经被掠夺一空。 苏墨倒并不觉得遗憾，毕竟他们几个小角色大概也不知道什么重要情报，对敌人也不需要有什么负罪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浸润过鲜血后，镰鼬女王的利爪似乎更加锋锐了几分。 如果吸食龙血能让这种生物变强的话，抢先拔得头筹的它，或许是占到便宜最大的一个。 正当苏墨想要研究研究的时候。 一个熟悉且轻快地步伐从楼梯上方逼近。 苏墨抬头，尽管早已熟悉对方的样貌，但在出现的一瞬间，夏弥还是将整个环境都提高了一个级别的亮度。 “切，还以为你能突然变身赛亚人什么的，没想到居然是靠这些东西？” 夏弥撇撇嘴，扫了这些镰鼬群一眼。 她到的确没想到这个盲点，对于她来说这些镰鼬群就是废物。 她原以为苏墨是打算让芬里厄处理那些家伙。 没想到居然是用这些宠物。 少女的姿态的确轻松写意。 可龙王的目光绝非寻常龙血生物能承受，龙王的目光就像利剑一般，清扫过的地方群臣退避。 就连之前的镰鼬女王，都带着镰鼬群们退到了隧道深处。 大人物之间的谈话，没有它们插入的余地。 “我要是能变身超级赛亚人，至于呆在这里？我第一个就——” 苏墨无语到。 “就怎么样？” 夏弥笑眯眯地看着他。 苏墨顿时一凛，立即拍了拍胸口。 “第一个就帮大小姐你排忧解难，帮你轰爆眼前的敌人。” 说谎是在这个残酷世界生存下去的必备修养，苏墨再度深刻的明白了这一点。 “嚯，这么贴心啊！” 夏弥拉长语调，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反应。 然后随手丢了一台相机过来。 “不枉我特意帮你处理掉了站场外面的观测人员，还改写了他们的记忆，看样子不算白费。” “欸？你之前就在？” 苏墨微微一愣，立即反应过来。 如果不是之前就在，这么短时间，根本做不了这么多事。 “当然，不然伱以为我在干什么，干等着你冒险？” 夏弥歪歪头，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 075 搞定血统的方法 听到夏弥的话，苏墨心中一动。 “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招揽富婆的时候。” 夏弥并不隐瞒。 “你之前只是说正面突入可能会被发现，但如果我到你那边，只是观察不出手就没问题了吧？” 虽然使用了言灵·王之侍。 但她仍有些不放心。 反正苏墨担忧的是她直接曝光在隐藏的观察者面前，可能会暴露身份。 那她不出手，在一旁掠阵总是没问题的。 虽说为了避免暴露踪迹，来得晚了一点，但她相信被强化的苏墨能撑得下来。 没想到苏墨还真的干掉了那东西。 “怪不得……” 听到这话，苏墨嘴角一抽，难怪当时夏弥隔着电话也能知道当时状况，原来她当时就在一旁偷窥。 而想起诺诺的事情，苏墨不由得好奇问道。 “关于富婆的事情，之后你打算怎么调查？” 他能大概猜到诺诺身份，但夏弥并不一定。 “调查？” 听到这话，夏弥摇了摇头。 “按照富婆的话，她自己对于自己的母亲一无所知，我估计她母亲也不知道自己的特殊性，想要以她为线索调查，应该查不出什么东西。” “那你还要求将她收为卧底？” 苏墨有些疑惑。 “她身上没有线索不要紧，只要她本人具备着同样能吸引奥丁的要素就够了。” 夏弥一只眼半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哦，伱是想把她当做诱饵。” 苏墨恍然。 如果把诺诺当做“奥丁诱捕器”，那诺诺的确很有用。 “什么叫诱饵，太难听了！我只是需要她帮忙验证一下别的线索而已！” 夏弥不满的纠正。 她的确没有将诺诺当成一次性用品的意思。 毕竟她并不知道诺诺是奥丁必杀之人。 以她龙王的面子，还保不下一个瓦尔基里？ 说不定连诺诺她母亲的灵魂都能要回来。 “验证别的线索么，目前倒是没有问题。” 苏墨若有所思。 虽然在龙四中，奥丁曾跨越尼伯龙根，试图在现实中杀死诺诺。 但在龙一中，诺诺同样在路明非所在的沿海二线城市到处晃荡过，并没有遭受袭击。 说明奥丁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恢复过来，至少力量不足以投射到现实。 在这个情况下，夏弥想用诺诺来检索奥丁，并不会有生命危险。 确认这一点后，他点点头不再追问，而是另起话题。 “既然你暂时用不上富婆，就让她先帮我调查一下陈氏家族吧！” 说着，苏墨来到三個尸体面前，捡起破碎的试管片。 里面本来有残余的液体，但似乎都被镰鼬们吸光了。 “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催动龙化的试剂，还有地狱犬实验……这种家族背后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夏弥此时也走到了苏墨身边，她低头看向面前的三具尸体。 注意到尸体皮肤表面那青黑色的龙鳞后，她目光些微闪烁。 “他们死之前没有丢掉武器，也许说明他们能够在龙化之后保持一段时间的理智，这样的试剂能够被赋予这种级别的杂鱼，说明试剂的来源并非古龙血清，而是能够自己大批量合成。”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微微颔首。 “你说的没错，混血家族对龙类的了解到达这种程度的确很不自然，除非他们躲在暗处研究龙类研究了一千年以上，或者是他们从某个存在或者某个地方得到了大量和龙类有关的知识，无论哪种都值得怀疑。” 之前她还觉得苏墨有些小题大做。 区区龙血怪物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不过是弱小的人类试图掌握龙类力量的徒劳尝试而已。 现在看来，他们背后的确有点问题。 单纯龙血试剂还好，但这种完成度的试剂都是随便派发的话，他们掌握的核心机密又会是什么程度？ 让人不得不深思。 “富婆你先用着吧，她这边的问题的确值得重视。” 夏弥点点头，认可了苏墨的判断。 而后语气一转，小脸微仰，抬头看向苏墨。 “不过现在，比起奥丁混血家族什么的，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嗯？什么问题？你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听出夏弥的语气异常认真，苏墨有些疑惑道。 “不是我，是你的问题啊少爷！” 夏弥无奈的戳了戳苏墨的胸口。 “本来以为还有不少时间，可以慢慢找一个更安全的方法搞定血统的问题，谁知道意外来的这么快。” “如果照这样下去，我怕你一不小心又遇到什么意外，直接来不及打电话就挂了。” 这次的意外，着实让夏弥有些提心吊胆。 以苏墨拳法的进度，等他获得血统，增幅了体质之后，必然能成长为十分能干的眷属。 哪怕不考虑言灵，以他的体术，战力也肯定有所保障，必然能成为屠龙前锋，给她带来各种情报和便利。 谁能想到，在还没获得血统之前，他居然就这么倒霉的遇到了龙血怪物。 这次还好，勉强算是度过去了，要是下次再碰到这种情况呢？ 好不容易养的白菜，总不能刚长出苗就噶了吧？ “你的意思是？” 看着夏弥一副“崽，你这样妈妈很担心”的表情，苏墨嘴角微微一抽。 “提升血统的事情，不能再等了！” 夏弥重重的拍打着苏墨的肩膀，小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 “这周要是再找不到别的素材，就只能用最麻烦的那种方法了！” “哦。” 苏墨淡定的点点头，也不问那种方法是什么。 龙族血统方面的事情他插不上嘴，在这方面夏弥比他懂得多，所以也没有什么意见可以发表。 “你就一个哦？” 夏弥鼓起脸颊，微微有些不满。 凭什么自己火急火燎的，你这家伙一点都不上心，皇帝不急太监急么？ “你就不担心最麻烦的办法对你有危险？” 她质问道。 “就算有危险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苏墨摊了摊手，目光坦诚的看着少女。 “这方面的东西我帮不上忙，所以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有意见。” “既然是你做出的选择，那肯定是权衡过利弊之后的结果，毕竟我是你的眷属，你没必要害我，所以我也没有担心的必要。” 说到这里，苏墨认真与眼前的龙王对视，坦然补充道。 “我相信你。” “……” 夏弥小嘴微张，有些说不出话来。 如果对方并不是不关心，而是纯粹的信任的话，自己好像的确没有不满的必要，毕竟决策权在她手上，她才是该急的皇帝。 自己也的确该静下心来，想想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看到夏弥沉默下来的样子，苏墨在心中颔首。 高端的pua，往往只需要最真诚的话语。 这只龙王虽然聪明，但比起狡诈的人类，还是太单纯了一点。 076 【饲育】技能，养龙者？ 晚上，回到招待所的苏墨，日常查看起自己的个人面板。 【学习】技能和【厨艺】技能增幅依旧不太明显。 【人体工程学】涨幅也并不高。 三者经验值增加都没有超过一百。 唯有【说服】技能，一如既往的涨得很快，比起昨天涨了足足六百点。 甚至比自己练习了一天的【古拳法】都要高一百点。 【说服：lv3，3068/10000（您的口才十分优秀，说辞十分能鼓动人心，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请谨慎进入销售岗位）】 对于这个技能经验判定，苏墨至今仍不是很清楚。 不过其中大部分经验值，大概都是靠夏弥和芬里厄贡献的。 对于【说服】这个纯口才非战斗技能，苏墨倒是并没有抱太大希望，目前他的注意力主要还在【古拳法】身上。 【古拳法：lv2，510/10000（您的拳法在人类领域已经称得上优秀，但仍无法硬抗枪械，请不要膨胀，危险时刻可以尝试接近敌人）】 一天的练习成果，是五百点经验值。 这还是在夏弥十分贴心的帮他想出了训练方法的情况下，经过【学习】、【人体工程学】技能加成下的速度。 由此可见古拳法的难度。 若是没有这些加成，哪怕对于苏墨而言，也需要经年累月才能晋升。 而有了这些加成，特别是夏弥的指导之后，按照目前的速度，苏墨大概需要20天就能晋升lv3。 而以他的实际经验来看，第一天获得的经验一般偏少。 实际来看，或许只需要两周时间，就足够自己初步掌握应力爆发技巧了。 比起自己晋升lv2的时间多花了一倍。 如果把他的成长速度给任何一個武道家，对方肯定会欣喜若狂。 哪怕是昂热，都会对此感到震撼，然后做好用拳头捏死龙王的准备。 可被偏爱的往往有恃无恐。 习惯这种学习速度的苏墨甚至还觉得有些偏慢。 所以，打量了一眼后，他并没有多激动。 目光在个人面板上逡巡了一番过后。 苏墨的注意力，牢牢锁定在另一个技能上，神色些微有些诧异。 “怎么突然，又多了一个技能？” 他喃喃自语道。 在苏墨目光锁定处，一个全新的技能栏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了。 【饲育：lv1：500/10000（您对宠物进行了初步饲育，使其得到初步成长）】 “饲育技能，我有投喂过宠物么？” 他有些疑惑道。 回想了一下今天做过的事情，他的确喂过芬里厄薯片，他抛出去让芬里厄接，但那只是为了和它打好关系，在休息的时候无聊陪他玩罢了。 简单来说也就是带孩子。 可仅仅是这样，应该不足以获得新的技能。 毕竟—— “芬里厄又不算是我的宠物，再说我最开始也喂过它啊！” 苏墨想起最初遇到芬里厄的时候，也曾经向他投喂过薯片，如果这能激活技能的话，那他早就应该激活了。 所以，这个技能觉醒的契机绝不可能是芬里厄。 而除了芬里厄之外，自己今天接触的人有……夏弥？ “这个也不可能。” 苏墨立即摇头。 把夏弥当成宠物养，怎么看都是难度颇高的事情，面对黑王她都敢反抗，怎么可能愿意成为观赏龙。 而且今天自己也没有投喂过她。 除此之外，诺诺也不可能。 人家只是当他的卧底，不是成为了他的宠物。 想来想去，苏墨锁定了剩余唯一的可能性——镰鼬女王。 如果说，让镰鼬们吸食那三个混血种血液的行为可以被称得上是【饲育】的话，那它的嫌疑毫无疑问是最高的。 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 “为什么会是它？” 自己以前喂过芬里厄，昨天也喂过诺诺的狗，但并没有获得新技能。 要说三者之间的差别的话，苏墨将目光逐渐锁定在了宠物的字眼上。 诺诺的狗也是宠物，但并没有激活技能。 可能是因为对方并不是自己的狗。 而按这个理由推论的话，那镰鼬女王就是被系统判定成了自己的宠物。 至于原因—— 回想起镰鼬女王两次见面时候的奇异姿态，仿佛在咏唱、演奏又仿佛是在觐见的样子，苏墨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个动作……是效忠仪式？！” 他思路顿时豁然开朗。 怪不得它会最先回应自己的召唤，并且会主动守卫在自己身前。 不是单纯为了报恩，而是因为它选择了向自己效忠，它不是模仿近卫，而是它本就是苏墨的近卫。 当时苏墨并不懂得它动作的含义，点头接受了它的效忠，所以镰鼬女王真的将自己当做了苏墨的臣子。 虽说它同时也是龙王的臣子，但在龙族的文明中，这种做法不算背叛。 苏墨是大地与山之王的眷属，相当于封建社会中被国王任命的领主，效忠领主并不意味着背叛国王。 “也就是说，吸食龙血真的能让它变强？” 看着面板上的“得到初步成长”的字眼，苏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镰鼬女王本身战斗力其实并不高，寻常a级混血种哪怕只有不合手的武器，即使不靠言灵也能轻易杀死它们，它们的恐怖之处在于无与伦比的数量还有速度。 就像是单个的蝗虫不足为据，一旦成为蝗灾就变得无比可怕。 如果镰鼬女王能够变强的话……攻坚任务它的确干不了，鸭脖子实在是太脆弱了，但仅凭借那肉眼无法查觉的速度和机动力，虐菜应该是是一把好手。 苏墨稍微思考了一下镰鼬女王的成长性，并大致确定了【饲育】技能的触发条件。 必须要拥有宠物并进行投喂使其成长，才能触发这个辅助技能。 而按照系统的一贯特性，触发条件往往比较严格，但积累经验的条件就比较宽松了。 就像他的【说服】技能，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成长。 而【饲育】技能一旦习得之后，积累经验的条件必然会宽泛许多。 投喂野生动物，乃至野生龙类，应该也是饲育者工作的一环。 也就是说—— “投喂夏弥，说不定也能涨经验？” 苏墨心中突然冒出这一大胆想法，并觉得或许可以尝试一番。 077 我夏弥一生行事，何须向人解释 次日清晨。 苏墨拿着早餐，敲响夏弥家门。 “咚！咚！” 没人开门。 这头龙王今天也在睡懒觉？ 苏墨倒不是很意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龙王也需要休息，但夏弥偶尔的确会睡过头。 他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不是他想要扰人清梦，而是再不吃早餐就冷了。 却突然听到，电话铃声从自己身后的楼梯道中响起。 回头一看，头发上挂着露水，衣服上有些泥土的少女打着呵欠从外面走了回来。 看到苏墨她也并不惊讶。 扬了扬手上的手机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懒洋洋的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晨练的时候摔了一跤？” 苏墨奇怪的看着夏弥，据他所知，这家伙并不是这种勤奋的人，而且堂堂大地与山之王，怎么可能摔跤？ “还是说，碰到了什么敌人？” 要不然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灰头土脸的。 “稍微有点事……” 对于苏墨的疑惑，夏弥有些含糊的回应一句，然后端着盆去刷牙洗脸。 也就是说，这家伙并不是早上出去的，可能是晚上没回？ 这家伙是不是在哪里学坏了？ 苏墨下意识想到叛逆的高中生女儿夜不归宿的场景，旋即摇头。 且不说以夏弥的性格，会不会对那些纸醉金迷的场景感兴趣，看她身上沾染的泥土，也不像是去过什么夜店，反而像是去深山老林探险了一样。 苏墨也没有多问，将早餐排开。 等夏弥洗漱完毕后，两人正好一起吃早饭。 “啊呜……你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 夏弥咬下半只小笼包，脸颊微鼓，长长的睫毛垂下阴影在秋水般的眼瞳中，仿佛波纹中倒映的天空碎片，安静的时候她的确是会让神明都赞叹的美少女。 此刻察觉到苏墨的视线，美少女鼓起腮帮子歪着头看向他，看起来像是一只没吃饱的仓鼠。 “没什么，只是觉得大小姐威严满满！” 苏墨随口敷衍，眼神却有些失望。 他是在看自己的个人面板。 不知道为何，早餐的投喂并没有让【饲育】技能的经验值上涨。 难道说，单纯的投喂不够，必须要向喂镰鼬女王龙血一样，必须能让对方得到成长的食物才能称得上是【饲育】？ 如果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镰鼬女王只需要龙血大概就能成长。 可夏弥堂堂龙王，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变强？ 总不能给她投喂龙骨十字吧？他手上也没有这种珍贵的东西。 不过，转念一想，苏墨瞟了一眼夏弥的胸口后，很快产生了另一个想法。 身材上的成长，算不算是成长的一环？ 下次顺手买一杯木瓜牛奶试试，看能不能涨经验。 苏墨在思考的是自己的技能。 夏弥看到他的眼神，却有些误解了。 她一口吞下小笼包，然后看似无意的轻哼一声。 “放心，我没有去杀人放火，也没有去打家劫舍，只是逛了逛人文景点，陶冶了一下情操而已。” 她还以为苏墨担心的是自己有没有违背约定，所以还是解释了一下。 “人文景点，大半夜？” 本来没这個意思的苏墨，听到她的话之后，神色古怪起来。 “大小姐您是去盗墓了么？” 他无语吐槽道。 苏墨的话单纯只是吐槽。 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噗！” 夏弥一口米酒，直接喷到了苏墨的油条上面。 “我还没吃呢……” 苏墨无语。 “没事，我帮你！” 夏弥毫不客气的夹走这根油条，一口咬了下去，眼神看起来有些心虚。 苏墨立即意识到了什么，打开电脑查了查新闻后果然发现，明裕陵疑似发生未知原因塌方的新闻，虽然没有什么文物遗失，但工作人员仍在排查原因。 “这就是大小姐你的陶冶情操？” 他看向夏弥。 他其实并不太在意文物之类的东西，毕竟龙王本身就是活生生的文物，更不要说还是这位土木堡战神的陵寝。 他只是对这位龙王的陶冶情操说辞产生疑问而已。 “咳咳！龙类就不能对人类历史感兴趣么！” 夏弥嘴硬了一句，然后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你是我妈么，出个门你也要问一下？什么时候轮到伱来质问我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苏墨。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才是龙王！” 说到这里，她不满的拍了拍桌子。 “我夏弥一生行事，何须向人解释！” 她又没干什么坏事，为什么要心虚！ “那个，刚才是你自己主动要解释的。” 苏墨摇头，指出这一点。 他刚才在分析技能，的确不知道为什么夏弥突然要解释，他本来都没打算追问。 “……” 夏弥顿时哑然，大大的眼睛瞪着苏墨不说话。 虽然知道是这家伙的错，但是说不过这家伙，好气啊！ 女王殿下气呼呼的吃完早饭，然后随手甩了一个钥匙过来。 “怎么，你又要出门？” 苏墨看了看，和上次钥匙一个制式，这是临时有事需要自己提前做饭？ “不，这是给你的钥匙，你赶紧搬过来！” 夏弥气哼哼的说道。 “你运气太差了，要是遇到什么其他速度型的龙血怪物或者纯血龙类，以你现在的力量根本活不下来。所以，在获得血统之前，你不能离我太远。” 血统虽然很紧急。 但更紧急的，是获得血统之前这段时间苏墨的安危。 让他一个人住在外面太危险了，随时可能遭遇不测。 夏弥之前对这里的治安还是很放心，经过昨天的事情后便不敢这么自信了。 听到夏弥这么说，苏墨也知道她的理由比较正当。 可是，搬过来的意思是—— “同居？” 他抱了抱自己的胳膊，有些不安。 “果然，你终于要对我下手了么！” 没想到自己投喂不成，反而成了龙王的猎物。 他就知道夏弥不怀好心，看上的是自己的皮相，但没想到她下手这么快，在此之前难道不需要培养一下感情么？ 不知为何，苏墨抗拒心理不是很强，这大概就是看脸的世界吧！ 看到苏墨一副即将献身给魔王的少女一般的表情。 夏弥无语的瞥了他一眼。 “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这是隔壁的钥匙。隔壁房主想要出国，一直打算卖房，我昨天和他们谈了一下短期租赁，他们同意了。” 且不说她绝不可能让苏墨和自己住在一起，两人关系远没到这份上。 单说她现在的房间，也没法住两个人。 之前没提起隔壁的房子主要是没钱，加上觉得苏墨运气不会那么差，但谁想到他运气真的不行。 现在有了富婆的支援，她觉得还是该让苏墨离近一点。 至少在对方获得自保之力前，要近一点。 “原来是这样啊。” 苏墨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钥匙后面的202室。 的确是夏弥房间隔壁。 在这里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夏弥直接就能破墙而入。 想到以后能睡在龙王笼罩的范围内，他心中的确是多了一点安全感。 而回想一下她说过的话之后，苏墨摇了摇头。 “如果对方急着卖房的话，或许不用租赁，我们直接买下来就够了。” 这么说着，在夏弥一副“你哪来那么多钱”的疑惑表情下，苏墨将诺诺之前给的银行卡推了出去。 “早上过来的时候我查了一下，诺诺给这账上又转了七十万，好像是缴纳的个人会费。” 听到这话，夏弥目瞪口呆。 半晌后，她才幽幽叹息。 “这就是被富婆包养的感觉么，以后是不是要对她好一点……” 可见，钱能通神，甚至连龙王都能腐蚀。 078 巫峡，神女峰，古龙胎血 夏弥所在的老破小，房子面积都不大，只有四十到六十平。 以这个时候的房价，诺诺打过来的钱的确足以买下隔壁房间。 就是不知道，隔壁房主日后会不会后悔。 不过，以这个世界的未来，未必能走到后悔的时间点去。 得知富婆打了这么多钱后，夏弥立即让苏墨回去拿行李，自己则是拿着银行卡找隔壁房主签合同。 苏墨的行礼不多，一个箱子就能简单装下。 等他回来，将自己的东西安置好之后没多久。 夏弥便已经拿着合同回来了。 对于隔壁房主而言，夏弥是邻居家知根知底的孩子，人品方面没有问题。 再加上他们急着出国，夏弥也没有怎么压价，还是一口气付全款，卖家卖家都想促成这笔交易的情况下，流程推进的很快。 当然，双方沟通虽然很简单，但查档过户需要时间。 转账、契税什么的都没办法太快办理。 但那都是后话了，夏弥也没动用什么额外的力量影响流程，只要苏墨住进来，其他的都可以日后再说。 “今天不训练了么？” 看着夏弥趴在床上玩电脑，苏墨随口问道。 “还是说我自己过去？” 夏弥让芬里厄画好的那些石板，估计够他用一两周的了。 虽说在夏弥的指导下，苏墨经验增长的速度会更快。 但现在即使没有她的指导，苏墨独自练习也不会慢多少，他已经脱离了必须喂招的时期了。 “不，这几天暂时不用训练。” 夏弥摇了摇头，让苏墨看向电脑屏幕。 “雇主那边有消息了。” 苏墨来到床边仔细看了一下，是猎人网那边的任务。 雇主之前选中了他们，他们也正式接下了任务。 如今得到的是详细情报。 这個雇主似乎不打算和他们接触，只是在回执中写清楚了任务详细情报以及地点，并写出了自己的任务要求，要求他们处理掉此次事件即可。 “神女峰附近……这是在巫峡那边么？” 看到任务地点，苏墨若有所思。 巫峡是长江三峡中的第二峡。 按照雇主情报，他那个闹鬼的临江别墅就在那附近，这也是他们的任务地点。 “嗯，所以做好准备，下午还要查档，明天我们就出发。” 夏弥点点头，雷厉风行地说道。 “这么快就去做任务？” 看了看雇主给出来的时限，苏墨有些疑惑。 “不是说这周你要找什么素材，先以血统的事情优先么？任务这事雇主好像也不急吧？” 他倒是不介意东跑西跑，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往哪里跑都差不多，都不是他原本熟悉的地方，他只是好奇夏弥为什么这么急着做任务。 以前是因为钱，可现在有富婆赞助，他们并不算缺钱，任务时限很宽松，没必要急着现在去。 “就是因为想处理血统的事情，所以才要离开这里啊！” 夏弥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怎么了？” 苏墨问道。 “我本来以为这种皇都，应该是不少龙类选定的巢穴什么的，谁知道找了半天挖出来都是空的。” 夏弥鼓了鼓脸颊，有些不满，旋即想起了什么。 “对了，让你获得血统的方法我和你说过没有？” “没有。” 苏墨摇头。 “那我现在和你简单说一下吧！” 夏弥老师小课堂开课了。 少女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首先，凭空赋予或者提升血统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至少普通的龙王肯定做不到。” 在这里她加重语气，暗示并不是自己做不到，而是普通龙王都做不到。 “但，如果不是凭空赋予的话，想要让指定对象获得血统并不是难事。” 说到这里她歪了歪头，举例道。 “就像你之前见到的那只龙血亚种，虽然它是被龙血侵蚀的结果，但也算是获得了龙族血脉。” “明白。” 苏墨点点头，理解了她的意思。 “也就是说，血统难以凭空获得，却可以从一处转移到另一处，比如说通过吸收龙血血清来获得血统，但那样的结果是生物会被龙血侵蚀，成为龙血怪物。” “孺子可教也。” 夏弥满意的点了点头。 “寻常的龙血对于普通生物而言具有侵蚀性，这一侵蚀性在动物身上表现为龙血怪物，在人类身上会被你们称之为危险血统，不过两者没有太大区别，都属于不安定的血统。” “但如果是不寻常的龙血，也就是侵蚀性最小的龙血，便能够在安全的范围内，赋予对象稳定的龙族血统，甚至可以将其升格为纯血龙类。” “也就是，龙族胎血。” 听到夏弥这么说，苏墨点点头。 他想起原著中第三部的赫尔佐格，还有第五步中的克里斯汀娜，里面都提到过龙族胎血活性最强且无毒。 若是获得这种鲜血，甚至能够篡夺神的权柄，更何况是区区血统。 “所以，伱之所以跑去盗墓，是想要找古龙胎血？” 苏墨心中一动，突然问道。 079 青铜城，康斯坦丁危 “要不然呢，总不能是真的去盗墓吧？” 夏弥白了他一眼。 “以你的性格，就算真的做这种事也不奇怪。” 苏墨嘀咕道。 要是墓葬里面有什么好用的炼金器械，这只母龙未必管得住自己的手。 当然，这个假设本来也不可能存在，要是真有龙王都能看中的东西，估计早就被国内的混血家族收藏了。 “嗯？你说什么？” 夏弥微微一笑，用充满“善意”的目光凝视着苏墨。 “我说听到女王陛下如此辛劳，作为眷属实在是心中感动。” 苏墨随口编出瞎话。 “嘁！嘴上说的好听。” 夏弥撇了撇嘴，并不将这种敷衍的话语放在心里。 苏墨也并不在意，他知道这只胸怀宽广的龙王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 “所以，你想在这个时候出任务，是因为附近没找到你想要的胎血，打算换个地方寻找？” 稍加思索，他便明白了夏弥为什么急着出任务。 “嗯……附近的陵墓基本都是空的，有些隐秘的巢穴也被清扫干净了，现代人类真的是太贪婪了，连一点边角料都不给我留！” 说到前面，少女声音闷闷的有些不开心。 说到后面的时候更是捏紧了拳头，愤愤的凌空挥舞了一下。 身为龙类却控诉人类过于贪婪，不得不说也是一個奇景，不过苏墨也无法反驳。 “毕竟现代科技发展到这种程度，只要不是尼伯龙根，大部分龙族巢穴都难以逃过现代仪器勘探，更不要说在这个城市附近，即使出于排除安全隐患的考虑，也不可能放任龙族巢穴呆在这里。” 很难说这种谨慎没有效果，毕竟连夏弥这个龙王都找不到什么胎血，说明不仅是墓葬，就连山洞、地下河流之类的地方也被清理干净了。 但要说这种谨慎十分有效，那也有点问题。 毕竟，夏弥和芬里厄两个龙王就堂堂正正生活在地铁之中。 混血种家族用渔网将小鱼小虾一网打尽，自以为从此安全无忧，却没想到真正的巨物就在自己家里。 说到这里，苏墨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夏弥要去刨坟，按理来说这种墓葬能够遗留的东西是最少的，毕竟要经过考古人员以及混血家族的多重筛选，要是有古龙胎血什么的早就拿去收藏了，怎么也轮不到夏弥。 想必她是将其他地方都搜索遍了，一无所获，实在没有办法才会想到去早就被检索多次的皇陵里面刨坟，想碰碰运气。 结果很显然，她并没有那种天赋异禀的气运，什么都没找到。 最后一寸也搜索完了，自然只能换地方。 “我就不信了，就算他们能把城市搜索完，还能把长江给搜索完？” 夏弥咬牙道。 “正好任务也在那块位置，干脆一起做了。” 或许地下河流之类的，以人类如今的技术可以勘探清楚，但像是江海一类的巨大水体，就没那么容易了。 更不要说，人类勘探也还是要讲性价比的，长江实在是太大，以现在技术想要将其勘探完毕，所需资金必然是天文数字，哪怕是混血种家族都负担不起。 除非已经确定了大致地点，否则必然得不偿失。 夏弥的决定，倒也没有问题。 只是—— “长江，巫峡……” 联想到这些关键词后，苏墨下意识联想到青铜与火之王沉睡的地点。 青铜城的具体位置他不清楚，但大概是在夔门附近，距离他们任务地点不到一百公里。 这要是一不小心让夏弥找到了什么。 大概康斯坦丁就完了。 对于还没见过的康斯坦丁，苏墨倒是没有什么情感。 如果夏弥吞噬他，就能够封神挑战黑王的话，那也没有什么阻止的必要。 可问题在于，以原著中路鸣泽对待四大君主的态度，就算夏弥完成了吞噬，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 甚至可能第一个被盯上，然后被刀。 就连初生白王和奥丁都打不赢路鸣泽这个bug，说实话苏墨对夏弥并没有什么信心。 “嗯，巫峡怎么了？你去过？” 看到苏墨有些犹豫的样子，夏弥不明所以的问道。 “没有。” 苏墨摇摇头。 以夏弥现在的想法，很难劝说她放弃，总不能告诉她我知道日本海沟有古龙胎血，这就带你过去零元购。 且不说到时候很多事情没法解释，实际上夏弥敢不敢去白王的地盘都有些存疑。 按照龙族世界的历史，四大君主都不约而同、刻意避开了白王的领域。 也不知道是畏惧其余威，还是特意等待其复活。 这么想着，苏墨觉得自己运气不会那么差，夏弥的运气也不会那么好，原著中也是发生了水下地震青铜城才暴露出来，隔了一百公里，他们这次任务未必会碰到。 当然，在这个时候立g是最傻的行为。 为了以防万一，自己到时候还是得看紧她，需要刻意引导一下。 总不能看着她自取灭亡。 想到这里，他抬头，突然问到。 “伱之前说一周之内还找不到胎血，就只能用最麻烦的方法，这指的是什么？” 除了胎血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让自己获得血统？ “当然有啦！” 提起这个，夏弥眼睛弯成月牙，嘴角露出坏笑。 “那就是让你直接用我的血！” “直接用你的血？” 苏墨微微一愣。 “你不是说龙血具有强烈的侵蚀性么？难道说龙王的血不同？还是你比较特殊？毒性较弱？” 就算夏弥实力偏弱，但她的血侵蚀性至少也应该比次代种强吧，怎么说也不可能完全无害。 苏墨心中闪过略微有些僭越的想法。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龙王的血的确特殊。” 夏弥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然后补充道。 “特殊点在于——侵蚀性特别的强，被侵蚀的人极大概率沦为死侍！” “……那你还说可以用。” 苏墨有些无语。 “我只是说可以用，又没说要保证你安全。” 夏弥理直气壮地看着他，然后将洁白的手腕送在苏墨嘴前，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勇气赌一把，虽然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概率成为死侍，但还是有一丁点可能性成功哦！” 她嘴角含笑，其实是在故意吓唬苏墨，想看看苏墨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听到她这么说之后，苏墨居然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看样子是在思索该如何下口。 “喂等等！你傻了么？！” 在苏墨即将下口之前，夏弥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瞪大眼睛看向苏墨。 “不是说了会沦为死侍，你没听见？！” 她伸手摸了摸苏墨额头，确认自己的眷属没有发烧后，开始怀疑自己眷属是不是被芬里厄的智商给传染了。 怎么突然变蠢了？ 智商低难道会传染？ 那自己有没有被芬里厄感染？ 就算自己还没有龙化，血液是正常混血种的血，那也不能这么干啊！ 080 心之壁，血之哀 夏弥惊疑的看向苏墨，想知道自家眷属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却看到了他异常真诚的表情。 “我之前不是说过么，我相信你的判断。” 苏墨无比坦然淡定的说到。 “如果你真的打算用这种方法的话，想必已经有了补救的办法吧，龙血方面我不太了解，所以我选择信任你，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我并不反对。” 此乃谎……不完全的真话。 苏墨这番话并非谎言，他的确不介意采用夏弥的方法。 当然，如果真的是必然会成为死侍的办法，他肯定不会同意，他又不是真傻。 可他说的也不是完全的真话，他又不是芬里厄，自然不可能夏弥说什么他都照做。 只是夏弥故意吓唬他的心思太明显，技巧又太拙劣。 眼前的情况，还远没有危急到需要做九死一生抉择的时候。 他判断夏弥隐瞒了一部分详情想吓唬自己，那部分才是关键，所以干脆以直球应对。 相处这么久，他大概也摸出了夏弥的弱点。 “嘶！” 听到这话，确认苏墨是认真的后，夏弥微微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 直球克腹黑。 夏弥未必不明白苏墨是经过自我思考才选择相信自己的，与其说是相信她不如说是相信他自己的判断。 苏墨也并没有隐瞒这一点，直言是相信夏弥有补救的办法。 即使是这样，信任依旧是信任。 如果自己试图再继续之前的故意吓唬捉弄的话，总有一种玩弄他人信任的坏女人的感觉。 身为君王，自然不能在该认真的时候愚弄臣下信任，她也是听说过烽火戏诸侯典故的文化龙。 “好吧好吧，没意思不逗你了！” 少女举手表示投降。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猜到的，但的确有补救的办法，不过这个办法靠的不是我而是伱。” “靠我？” 苏墨微微一怔，被勾起了好奇心。 如果说夏弥具备着什么奇特的手段，能让自己不被龙血侵蚀什么的，他倒是不奇怪。 原著中也提到过龙血洗礼的说法，被洗礼过的混血种可以安定的突破临界血限，就和日本的皇一样。 只是不知道代价为几何，若是非要心头血之类的话，那的确不是可以轻易赋予的东西。 如果是生命最后的波纹，那只有死前才能赠送。 “没错。” 夏弥老实地点点头，然后开口道。 “我问你，龙血的毒性，也就是侵蚀性，主要表现在哪个地方？” “龙血侵蚀性么……应该主要在于精神上吧？” 苏墨如此猜测到。 原著中的死侍，或者爆血的结果，主要都提到了精神上的堕落。 至于身体，被龙血侵蚀的身体虽然也会变得更强，更接近纯血龙类，但高级混血种本来也会有这种表现，就像皇本身就会有龙骨状态，这一点并不会影响什么。 只要精神和理智被龙血侵蚀，就会彻底堕落。 要么成为人奸、自诩龙类，要么干脆失去自我意识、沦为野兽。 “没错。” 夏弥点点头。 “龙血的侵蚀性主要体现在精神性上，所以想要抵抗龙血侵蚀的话，比起物理意义上的抗性，精神上的抗性更为重要。” 物理意义上人血构成都基本一样，但不同人能够抵抗的龙血侵蚀程度不同，这本就说明关键不在于血，而在于精神。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太科学。 但根据前传的说法，爆血的原理是用意志刻意削弱人类基因，从而让龙类基因进行充分表达。 说明关于龙族的事情本就科学不到哪里去。 苏墨倒是也能理解这一逻辑。 也能明白夏弥的潜台词。 “你的意思是，我的精神抗性比较强，有可能挡得住龙血侵蚀？” 他疑惑的看向夏弥。 “嗯。” 少女笃定的点点头。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 苏墨先是有些疑惑，旋即立即反应过来。 “你是想说，血之哀？” 他回想起自己最初被夏弥看中的理由，如果说自己身上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并且和精神上抗性有关的话，那就只能是血之哀。 虽然他自认为并没有这东西就是了。 “是的。” 夏弥看向苏墨，眼神与他对视。 “血之哀是龙类都有的东西，而且血统也越高，血之哀越强。” “可我是纯血人类！” 苏墨举手提出异议。 “这不重要。” 少女摇摇头。 “血之哀是外在表现，其真正反映的并不是一个人的孤僻程度，而是反映的一個人对外界的抗拒程度。血之哀强的人很有可能外在表现十分活泼，甚至有可能是社交达人，但这并不影响他同时抗拒着这个世界，这是一种类似于心之壁一样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一个纯血人类会有这么强的血之哀，但这不重要，性质是一样的。” “简单来说，血之哀越强，心之壁越强，精神抗性越强。” 夏弥老师做出总结。 听到前面苏墨还有些难以理解，提到心之壁，他立马就懂了。 龙王是个动漫宅的好处就在这里，很多专业术语可以直接借用，双方理解也都没有障碍。 总之，夏弥老师是认为自己有血之哀，所以精神抗性很强，强到说不定足以抵抗龙血侵蚀，所以才觉得自己用她的血也能成为混血种。 单看论证过程的确十分完整，并且看完让人很有尝试的意愿。 但唯独忽略了一点。 “我是说，如果你误会了，我没有血之哀该怎么办？” 苏墨小心翼翼提问道。 他是真的认为自己没有血之哀，并且自认为精神正常，至于为什么会让夏弥误解，为什么有直接通关地铁尼伯龙根的孤独——那单纯是这个世界有问题好么！ 如果说，这个世上别的生物有血之哀，是自我隔离、精神上觉得自己和世界格格不入、没有和世界和解之类的自我认识失调的问题的话。 苏墨的状况则完全不同。 全部都是世界的错——这话用在他身上并不过分。 他的自我认知没有问题，主要是世界不对。 081 系统都觉得我很正常 “我堂堂龙王，你以为我会在血之哀这种基础的东西上犯错？” 听到苏墨的疑问，夏弥摇了摇头，言语中满是自信。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对于夏弥这一反问，苏墨欲言又止。 想了想，换用了一个更加柔和的说法。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在我身上看到的所谓血之哀和孤独感，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这个世界的问题？” “比如说一个人如果在打游戏，他虽然也在操作这個角色并和游戏世界交互，但他并不是那个世界的存在，所以才体现出某种孤独感，或者看起来像血之哀的东西。” “但他本人认知正常，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精神抗性，就是一个普通人。” 苏墨提出这一可能性。 听到苏墨的这番表达，夏弥颇为在意的打量了他几眼。 “你这是在讨论什么哲学问题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哲学可是一条不归路哦！我以前见过不少因为钻牛角尖最后自杀的，里面还有不少纯血龙类，你可别学他们！” “放心，我只是对这样一个问题感兴趣而已。” 苏墨摇头。 看到他认真的目光，夏弥用食指挠了挠自己脸颊，思索片刻后总结道。 “伱的意思是，你就像是游戏玩家一样，本来就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你没有什么血之哀，也没有什么精神抗性，你和这个世界有疏离感是十分正常的，是世界有问题不是你有问题？” “没错。” 苏墨点头。 “可你这不就是典型的血之哀么？” 夏弥摊了摊手，不知道苏墨在坚持什么。 “认为自己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自己把自己摘出去……你这心之壁厚到能抗核弹了，为什么非要说自己是普通人？” “还是不一样吧？” 苏墨摇头。 “自己铸造心之壁隔绝世界的才是血之哀，我没有主动这么做，是世界自己发生了变化，我没有发生精神性的改变，所以应该没有获得什么精神抗性。” 听到他这么说，夏弥有些头疼，心想当初直接把苏墨丢到芬里厄面前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以至于把苏墨的世界观撕裂到现在还没缝合起来。 都怪芬里厄长得太吓人了。 不过，表面上她还是十分沉稳。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血之哀拥有者是自己制造的疏离感，而你是因为世界突然变化而产生的疏离感，两者起因不一样对不对？” “对。” 苏墨点头。 “但你细想一下，真的有区别么？” 夏弥反问道。 “无论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你认为世界出了问题，归根结底都是自我和世界的关系出了问题，二者有区别么？” 夏弥的话实在是太过于充满哲理，以至于有些不符合她一贯发言的智慧水准。 哪怕是苏墨也是咀嚼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 到底是自己意识出了问题，还是世界出了问题，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人和世界是相互参照的关系，如果自己的表现看起来像血之哀，用起来像是血之哀，那就是血之哀。 苏墨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是，精神抗性这种东西……” 他对此还有疑问，如果自己真的具有这种程度的抗性，系统没理由不标注。 但他身上的技能没有这一条，可见系统也觉得他很正常。 “你以为精神抗性是什么？” 夏弥大概能明白苏墨的疑惑，她直接问道。 “你觉得灵魂强大，精神力强大的人，精神抗性就一定更强大么？” “不是。” 苏墨摇了摇头，回想一下昂热、楚子航等著名杀胚。 他们在遭遇自己的命运之夜的前后，单纯的精神力灵魂上未必有太大变化，但精神抗性肯定截然不同，而造成这不同的—— “是意志！意志决定了精神抗性的强弱！” 苏墨得出结论。 “不错，是意志！同样是碳，石墨和金刚石硬度截然不同，意志便是将精神力从石墨转变为金刚石的关键。” 夏弥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看向苏墨。 “意志可以是某种情感，也可以是某种固有认知，只要这种固有认知足够强大，就能形成精神抗性。” “如果你真的固执的觉得你没有血之哀，觉得是这个世界的问题的话，反而会形成最强大的心之壁。别说普通的龙血，就算是龙王的血也无法侵蚀你的认知，只要你坚定的认为龙血是别的世界的东西，不是你自我的一部分，反而能够帮助你对抗龙血的侵蚀。” 夏弥的意思很简单，精神抗性并不是什么物理指标，也不是什么精神力指标，它靠的就是顽固的自我认知，所以它和血之哀是一体两面的东西。 这和人类龙类无关，只要有这种固执的想法，无论其核心是情感还是认知都无所谓，都能成为精神抗性的锚点。 这是纯粹的心的力量。 “听你这么说，精神病院的病人精神抗性应该都很强。” 苏墨不由得吐槽道，有什么比精神病人更固执的呢？即使关在精神病院也要说自己没错，错的是其他人。 “你这么说大概也没错，在你们人类的评判标准，龙类甚至大多数混血种都是精神病患者。” 夏弥倒也不避讳这一点。 “不，现在我这个纯种人类也是精神病患者了。” 苏墨扶额叹息。 没想到绕着绕着把自己绕成了精神病。 好在龙族世界人均精神病，路明非被关在精神病院都出不来，他倒也不必觉得自己是异类。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坚定认为这个世界有问题的这个想法本身，就很精神病，能给我提供足够的精神抗性，甚至可以让我抗下龙血侵蚀。” 苏墨整理了一番对话结果后，看向夏弥的手腕。 “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不选这种方式？比起去长江大海捞针，直接用这种方法获得血统不是要快得多？” 如果自己所谓的血之哀真的能发挥效果的话，岂不是现在就能获得血统？ 还不用跑那么远。 听到他这么说，夏弥白了他一眼。 “你傻吗，有安全的方法不用为什么要用危险的办法，要是你没扛下去怎么办？龙血可是有毒的，更不要说是我这种强大的龙王的血，里面都蕴含着可怕的意志，最好不要随便乱碰。” “你是一了百了了，我还得重新找眷属呢！” 虽然理论上她觉得苏墨有可能扛得住，但实际上还是不想冒险。 “就算想尝试，也等你先用了胎血再说，那样至少能先对龙血有一定程度抗性。” 082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按照夏弥的方针，苏墨在最好是先通过胎血初步获得血统。 成为混血种会让他获得一定的龙血抗性，然后再尝试着提升血脉，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不是实在没办法，她并不打算让苏墨冒险。 对于夏弥老师的这种谨慎态度，苏墨是十分肯定的。 可对于一周内就能找到胎血这种事，他并不抱太大希望。 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同意了夏弥的计划后，便开始准备起行李。 中午的时候，苏墨没有忘记之前的尝试，特意自己下厨做了饭，还去外面一趟买了甜点和木瓜牛奶回来，准备投喂夏弥，想看看【饲育】技能能不能获得经验值。 “女王殿下，请用餐！” 夏弥被苏墨推到了桌子面前。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的饭菜，精致的饭后甜点，还有木瓜牛奶的饮料。 感觉到苏墨无微不至的服务后，夏弥一时间居然有些不适应。 眼前这家伙，真的是自己那个眷属？ 明明是并不算特别丰盛的菜肴，但不知为何，夏弥心中升起一种怀念的感觉。 回来了！ 龙王的威仪回来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才是自己应该过的日子啊！ 这样感动的心情持续了不到一秒，很快就被她的理智给主动驱散。 这家伙突然变得这么乖巧，肯定是作了什么妖！ 意识到这一点，她很快从欣慰和怀念的情绪中走出来，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苏墨。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她直接问道。 联想起上次苏墨主动做饭的时候，她脸色一黑，眼瞳中闪过危险的金光。 “你是不是，又和芬里厄一起聊了什么不该聊的话题？” 决定了，回去就找芬里厄算账！ 苏墨自然不知道芬里厄会因为自己遭受池鱼之殃，听到夏弥这么问他也不奇怪，而是早有准备的说道。 “你这么说就很伤人心了！我这不是看到女王陛下平日里操劳，所以想让你休息一下么，像我这么贴心的眷属哪里去找，你居然还要凭空辱人清白？！” 他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他没犯事，所以气势很足。 “你说真的？” 夏弥狐疑的注视着苏墨的眼睛，发现他好像确实没有说谎。 也就是说，他是真的突然想要慰劳一下自己？ “当然是真的。” 苏墨点头，漆黑的双瞳闪过真诚的色彩。 “我可是伱手下最忠诚的眷属，你要信我呀！” 此乃……真话。 毕竟夏弥手下就他一个眷属，他既是最忠诚的，也是最不忠诚的，全靠他一张嘴。 夏弥也明白这一点，但奈何对方已经塑造出这么忠诚的氛围了，自己直接加以否定总觉得不好。 不过，看着眼前丰富的菜肴甜点饮品，还有苏墨那十分期待的眼神。 对于人类情感与有着充分纸面程度了解的夏弥老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露出警惕的表情。 无事献殷勤，突然请客吃饭，后面跟着的不就是看电影、告白和开房？ 嘶，难道说——？！ 想到某种可能，她不由得双手抱胸。 “这算是告白么？抱歉，虽然你长相符合我审美，但我喜欢实力强的，所以请容我拒绝。” 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拒绝话语，干脆而利落，简直就是教科书范本。 就是听起来有点耳熟。 苏墨微微一怔。 这不就是自己当时说过的原话么？ 连语气都和自己当时拒绝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家伙改动几个字就还回来了？ “虽然你不太普通但是不是有点自信过度了？而且，在拒绝某些不存在的东西之前，请先交一下版权费谢谢！” 苏墨没好气的对着眼前的少女说道。 夏弥眼睛弯成月牙，开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到。 “嘿嘿~不要太伤心，我相信你迟早能够变强的，到时候再告白说不定会有机会哦！” 她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苏墨真的是在告白，只是想还击一下以前无端被拒绝的郁闷而已。 一报还一报。 夏弥老师可记仇了。 就是苏墨没有像以前的自己一样急，让她感觉有些失望，但作为报复也已经足够满足。 “你们龙王还真是小心眼，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还要报复。” 苏墨有些无语。 还有，这龙王画大饼的方法怎么还是这么拙劣？ 她该不会以为仅凭这么干巴巴一句话，就能让别人卖命吧？ 真是单纯得有些过头。 “而且，菜都快冷了，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撤走了啊！” 苏墨将话题拉回正事，这才是他现在最在意的地方。 “吃！马上就吃！” 夏弥立即抄起碗筷。 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苏墨突然上贡这么多食物，但并不影响她享用。 大不了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 她堂堂龙王，还应付不了区区一只眷属？ 而看着夏弥吃饱喝足，甜点一扫而空，满足的瘫在椅子上喝木瓜牛奶的样子。 苏墨眼神一定，心中期待再次被打破。 【饲育】技能经验值依旧没涨。 看着慢慢吸溜着木瓜牛奶的夏弥，苏墨微微沉思。 如果说，【饲育】的目的是培养的话，目标的成长应该是能够获得经验的。 夏弥之所以没给自己经验，到底是因为身体上的细微成长，不被判定为【饲育】经验范畴。 还是说，木瓜牛奶对她无效，她的身材已经没法继续成长了？ 意识到这种可能性，他看向夏弥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怜悯。 感受到苏墨的目光，夏弥一阵莫名其妙。 “这么看着我干嘛？总感觉你眼神有点像是在看芬里厄，有些失礼诶……对了，碗暂时放那吧，我吃撑了现在不想动，待会儿再洗。” 看着少女懒洋洋的姿态，苏墨暂时放下【饲育】技能的事情不管，对她吐槽道。 “刚才都叫你等半個小时再吃了，你非要说少女有第二个胃装甜品，我还以为你真的有两个胃，没想到就这？” 若是别人，苏墨不至于有此疑问，可龙类构造不同，谁知道会不会真有两个胃。 “人类只有一个胃，这是常识吧？” 夏弥如此反问到。 “轮不到你来说这话！” 苏墨一边扶额，一边收拾碗筷。 被龙类教育人类常识这件事情让他心情有些复杂。 “嗯？不是说好我来洗么？” 看着苏墨的动作，夏弥歪歪头。 一般而言，做饭和洗碗都是两人分工的。 “没事，反正今天也不用训练，这点碗筷也用不了多久。” 苏墨并不在意这点琐事，闲着也是闲着。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夏弥也不坚持，她的确吃的有点多。 “等我们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我请你吃豪华大餐！” 她眼神闪闪发光，对苏墨如此允诺道。 夏弥老师向来恩怨分明。 苏墨自然没有反对的意思，有富婆的帮助，他们现在并不缺钱。 …… …… 次日下午，舟车劳顿的两人抵达任务目的地后。 看着别墅里面空荡荡的冰箱，苏墨对一旁的夏弥发出灵魂质问。 “女王陛下，你允诺的豪华大餐呢？” 083 LV3职业钓鱼佬 听到苏墨的话，夏弥神色有一点尴尬。 天可怜见，她的确是真的打算带着苏墨吃豪华大餐的，虽说其中一部分原因主要是因为自己想吃，但这份心情总不是作假。 这次的任务地点是一个豪华大别墅，这可比他们住的老破小大多了。 来之前她看过地图，能够在这么山清水秀，且豪华大气的别墅中执行任务，要是再来上几份大餐，虽说对于龙王而言算不上什么特别的享受，但对于她这些年的贫穷生活而言还是相当不错的放松。 所以，他们只在中午吃了顿简易飞机餐之后，便一路赶到了任务地点。 谁知道，到这才发现，这里山清水秀是没错，但也完全远离人烟啊！ 别说是什么大型餐馆了，甚至连一个超市都没有。 他们抱着最后的希望，以为别墅冰箱至少能存一点食物吧？ 别的不说，冻鱼冻肉总应该有一点。 谁知道，开门之后，冰箱却是空荡荡的，连根老鼠毛都没找见。 此刻，面对苏墨的灵魂质问，夏弥老师无言以对，但她依旧嘴硬。 “别、别急，我们还没找完呢！” 她看了看任务上雇主发过来的消息。 “按照雇主的说法，别墅里面的食物任由我们取用，只要不浪费就够了，这说明应该还是有吃的，只是我们没找到而已。” “是么？” 苏墨有些怀疑。 别墅的构造图他之前看过，里面电闸指向的冷冻区就这一块，这里是单独供电，不大可能有分区。 而且，这任务至少挂了一个月，如果一個月内没人住的话，除了冷冻区还能有哪里可以存放食物？ “先找找看！” 夏弥心里也没什么底。 拉着苏墨在别墅里面转了一圈。 转了一圈后，也没找到什么可以吃的东西，他们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地下室。 “按照任务描述，所谓午夜回声的恶鬼，指的就是地下室里面发生的灵异现象。” 看着隐藏在黑暗中的地下室，夏弥幽幽的开口介绍到。 “每到午夜，地下室就会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小孩子的笑声，又像是野兽的嘶吼，无论是祭拜还是符咒对这个声音都无效，像是有狰狞的恶鬼被封印其中，百般挣扎不能解脱，擅自闯入的人必然会被咒怨所附身。” 明明是阳光正好的下午，夏弥这一番描述，却让周围环境显得阴冷了许多，一阵阴风吹过，仿佛预示着什么不祥的征兆。 原本正常的地下室，如今看起来像是择人而噬的怪物，在阴影中不断蠕动。 夏弥目光幽幽的看向苏墨，想要从他神色中找到一点害怕。 却没想到，苏墨听完她的话之后，直接踏步向前，“啪嗒”一下打开开关。 明亮的灯光将黑暗彻底驱散，阴郁的气氛也立刻烟消云散，苏墨回过头来无语的看着夏弥。 “多大了还玩这种把戏，有你在我会怕恶鬼么？而且也不用故意转移话题来掩饰找不到食物的尴尬，大餐以后再请，我又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怪你。”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脸色一黑。 “本来不尴尬的，被你这么一戳穿就很尴尬了好么！搞得我好像小心思很多似的……” “难道不是事实么？” 苏墨疑惑。 “事实……事实就可以乱说么？女孩子的心思能这么直白说出来么？你这种家伙怎么长这么大的，怪不得找不到对象！” 她气哼哼地停止了对言灵的催动。 周围的阴风立马停止了，恢复了下午的和煦，阴冷的错觉也立马消失。 苏墨对于她这种把力量用到无关紧要地方的行为表示叹为观止。 然后随手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看着眼前的景象后，苏墨顿时一呆。 “大小姐，好像还真的找到食品之类的东西了。” “什么什么？我就说有吃的吧！” 夏弥立即精神一震，将苏墨扒拉开一点，脑袋从他身后冒出，然后立马就看到了地下室中储藏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 若是直观的用视觉情报描述的话，他们看到的是被神秘溶液浸泡的尸块，神秘溶液有些如同福尔马林溶液一般无色，有些则泛着或浓或淡的黄色或者红色，看起来像是血浆的颜色。里面的石块形态各异，有的像是珊瑚，有的则是完整的尸体。 而用日常一点的语言来说，这些是—— “泡的蛇酒？” 夏弥歪了歪头，看向这满架子的玻璃容器。 “不仅是蛇酒，还有鹿茸、虎鞭。” 苏墨直接走了进去，看向这满满当当的酒窖。 一般有钱人都喜欢在酒窖里面藏酒，但大部分人藏的都是各种品类的红酒，可眼前这栋别墅的主人品位有点奇怪，里面都是用各种东西泡的药酒。 “人参、枸杞、当归、肉苁蓉……” 一路看下去，苏墨神色越来越古怪。 这里面的酒大部分都是蛇酒，蛇酒里面放的其他药材各有不同，有的他认识，有的他不认识。 但不论认不认识，他现在都猜到这些酒的作用了。 不光是他，夏弥也大致猜到药酒的具体功效。 “全部都是补肾壮阳的？” 她不由得发出惊叹，然后一呆。 “你该不会是想说让我们就吃这个吧？” 她狐疑看向苏墨，心想这小子还想下克上？ “你那是什么眼神？” 苏墨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伱吃了可能没啥事，该警惕的是我好么，要是我兽性大发我大概会死，要是你兽性大发我也会失去清白，说不定也会死……横竖都是我吃亏好么！” “说的也是哦，你打不赢我。” 夏弥拍拍胸口，看起来似乎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有些不满。 “等等！什么叫都是你吃亏，而且，你以为这东西会对我有效？” 这又不是什么武侠小说，会出现即使顶尖高手也扛不住春药的桥段，她可是龙王，这点东西对她而言连饮料都算不上。 “不，我主要是怕你找到借口，故意借题发挥。” 苏墨摇头。 “呸！你做梦！” 夏弥白了他一眼。 两人斗嘴但也不耽误正事，分别扫视了一圈酒窖后，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交叉搜寻了一下地下室其他房间。 除了一个装修好的练歌房之外，其它房间都没什么东西，似乎只是单纯的储藏室，好消息是在这里找到了几袋子真空包装的大米，都没过保质期。 至少主食的问题解决了。 厨房里调料都齐全，最差也能吃上炒饭。 “找不到什么炼金产品，也许是其中的活灵在休眠？” 夏弥疑惑道。 他们两人自然不可能真的只是在寻找食物，这次任务的要求他们并没有忘记，可惜并没找到什么线索。 “那就等晚上，出现灵异现象的时候再来看吧。” 苏墨如此提议。 “嗯！如果是被激活的灵，不可能逃脱我的感知。” 夏弥信心满满地点头。 “那接下来要解决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从地下室出来后，苏墨直奔之前检查过一遍的杂物间。 “你这是要干什么？” 看着拿着鱼竿、鱼护、抄网、小板凳、遮阳伞，全副武装的苏墨，夏弥不解的问道。 “钓鱼啊！” 苏墨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米饭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只要能搞到菜就行了吧？” 背靠长江要是还饿肚子的话，那就太给钓鱼佬丢人了。 他可是lv3级别的职业钓鱼人！ 084 江底巨物，空军是不可能空军的 “钓鱼么……的确是个好主意。” 夏弥点点头，看向苏墨的眼神却有些怀疑。 “不过你确定你钓得到？要不然还是我去吧！” “钓鱼人怎可能说自己不行，而且说起来，你也会钓鱼？” 苏墨疑惑看向少女，也没看出她有钓鱼佬的潜质啊？ “钓鱼我不会。” 夏弥摇摇头。 “但如果跳下去抓鱼的话，我没什么问题。” 身为龙王，她只需要拿着钢叉跳到江里面游一圈，估计就能如同刺猹一样刺到不少大鱼，更别说还能使用言灵了。 “你这样做和电鱼有什么区别？” 苏墨立即摇头。 “虽说现在没有禁渔保护，但你这样抓到的鱼是没有灵魂的。” 这是身为钓鱼佬的坚持。 “我要它灵魂干什么？我只需要鱼的身体。” 夏弥眨眨眼，对于钓鱼佬莫名其妙的坚持表示不解。 “什么渣女语录……放心吧，我职业钓鱼佬还可能给你空军？我们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相信我，我一个人就够了！” ——空军是钓鱼人之间的一种说法，意思是没钓到鱼，鱼护里面是空的。 为了捍卫钓鱼佬的尊严，苏墨把夏弥推了回去，让她继续调查别墅。 自己则是拎着钓具，信心满满地走向钓鱼佬的战场。 虽然不明白苏墨到底坚持着什么。 但夏弥自忖就算他钓不到，自己下水抓几条也要不了多久，便也没有阻止他。 拿着钓具的苏墨，经过一番阳光、水情、气压、风向的分析后，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避风的回湾，以他lv3级别职业钓鱼人的经验，这里绝对藏着大鱼。 信心满满的他，打算用自己高超的钓鱼技巧，让夏弥知道什么才是技术。 打窝、搓饵、调漂、抛竿——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大鱼上钩即可。 等待着，等待着，半小时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鱼一点都没开口。 就在他以为，自己这次该不会真要丢人的空军，心想着要不要在江边薅一把野芹菜充数来避免尴尬的时候。 漂终于动了。 苏墨全神贯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猛地一提，一条黑色的鮰鱼被提了起来。 鮰鱼又名江团，算是肉质较为鲜美，且鱼刺较少的淡水鱼，这一条至少两三斤。 苏墨取下鱼钩，摸了摸鱼肚。 “这是，还在产卵期？” 为了避免涸泽而渔，钓鱼佬一般钓到这种鱼都会放生，苏墨也不例外，但他没有直接丢出去，而是先放进鱼护充数，等最后再统一放回去。 鱼护是一种带眼的长长网兜，下端浸在水中，主要用来存鱼。 钓鱼人钓到鱼之后若是放到岸边，鱼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吃起来不新鲜，随身带桶装水又太过笨重，所以干脆用这种网兜，把钓到的鱼养在里面，其实也就是改进后的鱼篓。 鱼不离水就不会死，等到回家的时候再提起来，鱼就能保持新鲜。 苏墨也并不担心会空军，钓鱼就是这样子，只要有一条鱼咬钩，陆续便会有其他鱼咬钩。 他的推测没有错误。 明明之前半小时一直没动静，自从一条鱼咬钩后，鱼情就逐渐密集了。 没一会儿，就钓了十来条，鲤鱼、鲢鱼都有，加起来总共十几斤。 甚至还有两次双飞——指主副两个鱼钩上同时中鱼。 虽然中间挂了几次底，钓到了几次地球，损坏了几副钩，但雇主表示这些道具可以随意用，他自然也不心疼。 一个小时后。 成功钓起最后一条鮰鱼——公的不用放生，苏墨便打算回去了。 真要吃的话，手上这一条其实就够了。 他站起来提了提鱼护，想感受一下沉甸甸的丰收感，顺便将鱼护里面大部分鱼放掉。 钓鱼人放生不是为了积攒功德，单纯只是为了可持续发展。 然而—— “唰！” 本应沉甸甸的鱼护被苏墨轻轻一提就起来了，轻飘飘的好像里面一条鱼都没有。 这里面确实也真的是一条鱼都没有。 鱼护不知为何只剩下上半截，沉在水面之下的半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断了，里面的鱼自然也是全没了。 半个下午的努力，除了手上这条还没来得及放入鱼护的鱼之外，几乎全部报销。 意识到这一点，苏墨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却不是愤怒，而是诡异。 到底要什么样的生物，才能在自己脚下偷偷咬断自己的鱼护？尼龙线的材料对于鱼类应该来说很难咬断的才对。 除此之外，他很快回想起自己之前挂底的事情。 挂底的意思是鱼钩勾到了水底的石头之类的东西，卡住了抽不出来，这时候一般只能放弃鱼钩，直接将副线扯断。 如果是在池塘或者浅潭钓鱼的话，出现挂底并不奇怪。 可这里是长江，即使在回湾，水深也至少十米以上，自己怎么可能挂底？ 而如果，刚才自己的鱼钩挂住的不是江底石头的话，那又会是什么东西？ 看着深不见底的水面，苏墨神色一动，微微退后半步。 虽然不清楚水面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有一件事很清楚，水底下必然有一只巨物。 可惜这里是长江，不能抽水，不然苏墨必然让这个不知名的巨物明白，别人的猎物不能乱动的道理。 而意识到水下面有问题后，他也没有独自调查的打算。 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能不能上岸袭击人类。 稍微收拾了一下钓具后，他便立马回头，准备找夏弥老师咨询一下。 此时已是傍晚。 太阳颜色变得赤红，苏墨转身离开的瞬间，眼角的余光蓦然间扫到一片赤金色的反光，像是鲤鱼又像是长蛇一般的生物，在落日余晖下夭矫身姿。 再回头看上去的时候，却又仿佛只是波光下的错觉。 苏墨没有将这当作幻觉。 认真记下自己看到的画面后，走向了别墅。 别墅门口，夏弥系着围裙、拿着锅铲，正准备出门找他。 “钓到了吗？” 一开口，就是灵魂提问。 “钓到了。” 苏墨提了提手上唯一一条鮰鱼，心中有些庆幸自己提前拎了一下鱼护，不然要是真的空军，自己待会儿要说的话说不定都会被当作是因为嘴硬而编的理由。 085 所谓的继承遗产 今日的晚餐是清蒸江团，配菜是炒豆芽和清炒韭菜。 在苏墨去钓鱼的时候，夏弥也没闲着。 将别墅内外逛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异样后，她又上去楼顶，准备做最后检查，顺便俯瞰一下地势。 抵达楼顶天台后，夏弥才终于知道，雇主提到的食物可以随便吃是什么意思。 楼顶的天台居然被打理成了一个温室！ 里面种着各种花卉、菜蔬。 姜葱蒜都有。 虽然因为近期没有打理，很多菜蔬并没有成长起来，有些甚至已经枯萎，但生命力最强的韭菜，还有培养条件最简单的豆芽都生机勃勃。 有这些蔬果，这几天的青菜供应大概不成问题。 单看这么多韭菜就吃不完，毕竟割了还能长。 而作为肉食性龙类，光吃草不是夏弥的习惯，所以她也没唤回苏墨，打算用苏墨钓回来的鱼当主菜。 好在苏墨也没让她失望。 一条这么大的鮰鱼，足够他们一餐了。 饭毕。 夏弥以咸鱼躺躺在沙发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放在自己腹部，神态若有所思。 “你是说，就在这附近回湾里，可能藏着水怪之类的生物？” “大概是这样。” 苏墨一边洗碗一边点头。 “且不说最后看到的一幕是错觉与否，单看鱼护的状况，那绝不是普通鱼类能够做到的事情，大多数鱼类并没有这么锋利的牙齿，也不可能在不惊动我的情况下切割鱼护。” 庞大的水体孕育出体型庞大的鱼类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可是大部分鱼类都只有咽喉齿，用来切割已经进嘴的食物。 能够在苏墨无察觉的情况下咬断鱼护，而不是将其直接扯到水中，这说明这只水怪具备口腔齿，惊人的咬合力，甚至可能有一定的智商。 它足够小心谨慎，若是它口腔能有鱼护大小，那它必然体型巨大，这么大体型游动不产生波纹，说明它是慢慢飘过来的。 就在苏墨钓鱼的时候，这只怪物偷偷潜过来，咬断了苏墨的鱼护，把里面的鱼全部放跑。 站在鱼的角度或许它算是个侠客，但站在钓鱼人的角度就真的是时运不济了。 听完苏墨的推测，夏弥神色古怪。 “我姑且问一句，你这些话，真的不是因为觉得只钓到一条鱼所以觉得不好意思，从而编出来的瞎话吧？” “……” 虽然早就料到这种被质疑的可能性，但听到之后苏墨还是脸色一黑。 这让自己怎么回答，是或者不是都不好说。 这还是自己带回了一条鱼，要是没带回，岂不是真成自己编的了？ 人和龙之间就不能多点信任？ “好吧好吧别生气，我知道这是真的，只是开玩笑而已！” 虽然看不到苏墨神色，但感受到这股无言的沉默后，夏弥还是连忙补救。 说完之后，她沉思数秒。 “如果你给出来的线索都没问题的话，那这个所谓的水怪，极有可能是龙血亚种。” 鲈鱼之类的少数鱼类便有口腔齿，这一点不算什么，问题在于一定程度的的智商，这一般和龙血扯不开关系。 “我没有生气，只是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至于龙血亚种……” 听到这個推断，苏墨微微点头，并不意外。 他也有这个想法，毕竟在这个世界，水怪之类的东西不和龙血产生关系才奇怪。 “可龙血亚种为什么要咬我的鱼护？它们对普通鱼类也会产生同理心？” 他提出疑问到。 “当然不会，你会对猴子产生同理心吗？” 夏弥一个咸鱼翻身坐了起来，目光与苏墨对视。 “为什么你会觉得那个怪物是来解救鱼护的？它明明是过来捕食的，你鱼护里面那么多鱼聚集在一起，不正好是送上门的美味么？” “我也想过这种可能。” 苏墨摇摇头。 “可如果只是想捕食，为什么要特意静悄悄的咬断鱼护，直接一口把鱼护咬下来不是更方便？” 听到这话，夏弥幽幽问道。 “直接一口咬下来，那还怎么继续接受伱的投食呢？” “……” 苏墨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入为主了。 他下意识以为鱼护是在最后关头被咬断的，可实际上并非如此，那个巨大的怪物其实早就咬断了鱼护，将里面的鱼吃个精光，然后张开嘴在自己脚下静静地等待。 之后苏墨每钓一条鱼，其实都没有丢进鱼护，而是直接丢进了它嘴里。 想到这种级别的怪物，在自己脚下静静地不知匍匐了多久，他就不由得心生寒意。 “好鸡贼的家伙！” “这就是龙类咯！” 夏弥倒是并不奇怪。 “它之所以选择静悄悄的行动，除了想不劳而获之外，大概率也有隐藏自身的意思，只是不明原因咬断鱼护的话，很多人未必会往怪物方面去想，只会认为是产品质量的问题。虽然它这个想法本身有不少漏洞，但很明显，这种智商已经不是普通的龙血亚种能够拥有的程度了。” 说到这里，她眼神微亮。 “这种级别的怪物不可能单独出现，它背后肯定有着孕育它的生态圈，甚至有可能有残留的龙类遗址！” 想到某种可能性，她心情立马雀跃起来。 苏墨没想到夏弥平时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碰到龙类却这么精。 不过按理说青铜城还没有出土，应该掩埋在岩层下面才对，这里的位置距离夔门也有一百公里，应该不是同一个地方。 “你这么兴奋的样子，难不成是又想去挖坟？” 看着夏弥激动的眼神，苏墨立即猜到了她的想法。 “什么叫挖坟，说的真难听。” 夏弥白了他一眼。 “我这还不是看那些老朋友没有继承人继承遗产，为他们操心么，而且还不都是为了你！” 听到这话，苏墨倒是无法反驳。 只不过—— “你说的继承遗产，是把老朋友打死之后再继承么？” 他吐槽道。 “诶嘿(?≧?≦)?！” 夏弥眨了眨眼卖了个萌，试图萌混过关。 此时苏墨刚洗好碗。 正当他准备开口，询问夏弥是优先处理龙血亚种，要是优先处理任务的时候。 “呜呜呜~” 如同婴儿哭闹，又如同女人呜咽一般的悲伤声音响起，随风笼罩了整个别墅。 夜色之下，整个别墅都被哭声环绕。 诡异而又静谧。 苏墨和夏弥两人对视一眼。 午夜回声的灵异现象，出现了！ 086 所谓的龙王尊严 按照雇主的说法，一到晚上七点左右，别墅里面就会准时响起诡异的声音。 有时如同婴儿哭泣，有时如同少女幽怨，有时如同猛鬼嘶吼…… 夜色之下，诡异的声音如泣如诉，让人听着忍不住汗毛乍起，背心冰凉，仿佛斯世已成鬼蜮。 哪怕苏墨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常规意义的鬼怪。 听到这声音后，也不由得觉得身躯发凉。 “声音音源还是在地下室。” 尽管有些紧张起来，苏墨还是准确判断出这一点。 看着幽深的地下室，哪怕有灯光照明，也不由得给人一种幽暗的寒意。 “这种奇怪的哭声，难道是躲了一只死侍在里面？” 夏弥百思不得其解。 “不对啊，今天我们不是检查过一遍，根本没有什么隐藏的地方可以装得下一只死侍，那么大的东西我也没道理会忽略！” 身为龙王，她并不觉得死侍这种级别的东西能逃过自己的感知。 特别还是活的死侍，怎么可能藏得住？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搓了搓手臂，躲在苏墨身后。 “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鬼？” 看到她躲在自己身后探头探脑的样子，苏墨有些无语。 “大小姐，你当初不是拍着胸口表示，就算有鬼也没有什么嘛，亏我当时还觉得安心，你现在这是怂了？” 堂堂龙王，居然躲在他一个普通人的背后。 你身为龙王的尊严呢？ “什么叫怂了，我这是在帮你守住后路！” 夏弥振振有词道。 看她的表情，苏墨也不太分得清她是不是真的害怕，还是故意搞怪，毕竟这是只戏精。 不过他也没太过在意。 “既然你这么说，后路就交给你了。” 苏墨摆摆手，开灯率先走下了地下室。 “嘶，这么贴心，我好像都有些感动了。欸等等，伱别走太快！” 夏弥说着烂话，立即跟了上来。 “别怪我没提醒你，恐怖片里第一个gg的一般就是扬言要守住后路的人。” 苏墨回头看了夏弥一眼，“好心”提醒道。 “特别是像你这种强者，一般都会在最开始被剧情杀。” “呜哇~你可别吓我！” 夏弥立即跟紧一步，拽住苏墨衣角，然后兴致勃勃的从他身后探出脑袋，观察着地下室内部情况，像是在游乐园的鬼屋探险。 这到底是在兴奋还是在害怕，苏墨有些不清楚，所以他好奇的问道。 “如果我吓你你会怎么样？” “呜呜，如果你吓我的话……” 夏弥此时声音微微颤抖，好似一条柔弱的软妹。 然而下一句话，却画风突变。 “那我只能一拳把这個别墅给毁了——再厉害的鬼，也扛不住地震吧？” 她一脸认真的说道。 比起这个可怕的发言，更可怕的是她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 “扛不住扛不住！大小姐你镇定一点，不止是鬼扛不住，我们的钱包也扛不住！” 苏墨立即打消了吓唬她的心思。 这次报酬虽然丰厚，但如果真的把别墅给毁了，他们露宿街头都赔不起。 估计到时候得找诺诺求援。 可如果那样的话，神秘组织的逼格可就是跌到底了。 为了避免这一结局，苏墨觉得还是不能刺激这家伙。 “你安心在后面呆着吧，这事我来解决。” 苏墨带着夏弥穿过酒窖，打开门走向下一个房间。 听到他这话，夏弥突然瞪大眼睛。 “你已经发现线索了？” “嗯，有一点猜想，现在想要验证一下。” 苏墨点点头。 穿过走廊后，走到了之前提到过的练歌房。 声音正是从这边传来的。 进入练歌房后，可以听到那诡异的声音更大了，除了之前的哭声之外，还能听到轻微猛兽嘶吼的声音。 婴儿、少女、野兽……各种嘈杂的声音环绕着整个房间，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宛如地狱变相。 仿佛真的有各种恶灵居住在其中，百般不得解脱。 在这诡异的声音缠绕下，苏墨镇定的在练歌房中转了一圈，然后将视线看向了角落处，被黄纸朱砂符咒贴满的某个东西。 “撕拉！” 他毫不犹豫，一手直接把符纸撕破。 “这是？” 夏弥立即把脑袋凑了过来。 “音箱？” 看着被残破符纸包裹的这东西，她有些傻眼。 “所以说，这些声音都是从音箱里面发出来的？” 这算什么灵异现象？！ 他们该不会是被人耍了吧？ 正在夏弥有些怀疑人生的时候，苏墨把音箱拎起来翻过背面。 “雇主大概也知道是音箱发出来的声音，可他之所以不觉得这是恶作剧，反而认为这是灵异事件，特意用符纸试图封印，还在猎人网发布任务，估计是因为这个——” 夏弥注意一看，这才发现问题所在。 这个音箱并没有插电源，也不是电池结构。 在没有电源的情况下，它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又是从哪里接收来的声音？ 难道真的是有恶鬼，借助这些道具来传达自己的不甘？ 她不禁抬头看向天花板，作为专业练歌房这里装了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式音响，如今这些音响上都贴着符纸，但丝毫不影响这些诡异的声音放送。 她突然看向苏墨。 还没张口，苏墨便明白她想问什么。 “这些音箱的电源在我们来之前就被切断了，但不知为何它们居然能够在没有通电的情况下发声，接收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信号，并转化为诡异的声音。” 显然，这个现象不太科学。 但不科学的现象，在这个世界，还可以用另一套规则来解释。 比如说，龙族的规则。 现在，诡异声音的来源他们知道了，是从这些没通电的音箱中发出来的。 这些音箱必然是接受了某种电信号，才能将其转化为声音。 而能够在一定范围内传播的电信号。 与之相关的言灵呼之欲出。 “言灵·蛇！” 夏弥的眼神闪亮。 猜测到这一点后，剩余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言灵的施术者在哪里？是怎么躲过她这个龙王的视野的。 难道说，是苏墨今天碰到回湾处隐藏有龙类？ 借助水体，言灵蛇的范围的确会扩张许多。 若是有地下暗河的话，未必做不到笼罩这边。 正当夏弥提出这一假设的时候。 苏墨却重新回到了酒窖。 他的目光，看向了被主人存着的各种药酒。 注意到这一点，夏弥微微一怔，旋即恍然大悟。 ——蛇酒！ 087 为什么不问问伟大的夏弥小姐 刨除掉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可能性无论多么离奇，都有可能就是正解。 苏墨动手戳了戳其中一个泡着完整一条蛇的玻璃罐，并没有尝试直接用手直接打开罐子口。 他自己以前曾看到过类似的新闻。 其真实性不可考，但的确提到过，有人将泡了一年的蛇酒瓶子打开，从里面直接窜出一条毒蛇咬到人身上的案例，这种新闻还并不少见。 为了萃取蛇身上的药用活性成分，大部分蛇酒都是在蛇活的时候泡进去的，然后用高度白酒封存。 一般情况下，这种古老的方法不会出问题，泡一年就算是蛇也该死了。 但当酒瓶密封不严的时候，就会有微量空气进入瓶中，溶于水内。 这点氧气对于别的生物不够，但对于生命力顽强，且有着冬眠习性的蛇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冬眠状态下，蛇的新陈代谢会降到极低，不需要通过摄入食物来维持体温，在极端环境中，甚至不吃不喝也能存活很久。 这样，即使蛇在药酒中泡了很长时间也不会死亡。 当外界发生异动或是大量新鲜氧气进入时，蛇就会从冬眠状态中恢复，然后苏醒咬人。 毫无疑问，龙类拥有着比蛇类更加优秀的生理机制。 如果是龙类的话，应该的确可以做到在密封好的情况下存活下去。 就如同卡塞尔学院捕捉到的那一只，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的红龙幼崽一样。 “你在干什么？” 看着这里戳戳那里看看的苏墨，夏弥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 “我在找那条蛇或者说龙类……它能被困在玻璃罐里说明它体型和力量都不大，甚至无法弄破玻璃罐，如果言灵是【蛇】的话，说明它言灵也没有什么杀伤力。” 这么说着，苏墨的动作却依旧谨慎。 “可我不能确认这里面只藏着一条龙类，要是贸然打开，被别的龙类咬死了怎么办，除此之外，龙类牙齿本身带不带毒还是一个问题，蛇毒现代医学还能治疗，龙毒就难说了。” 听到苏墨这番话，夏弥有些傻眼。 “你还真是过分谨慎……” 接着，她有些无语到。 “我还以为你这样子是有找到了什么新的发现呢，如果是这点小事的话，为什么不向伟大的夏弥小姐发出请求呢？” 说到这里，她微微抬起下巴。 像是一只骄傲的猫咪，正矜持的等待着下仆求她去抓老鼠。 然而，苏墨却只是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伟大的躲在人类眷属后面的夏弥小姐，需要我提醒您一下么，你已经检查酒窖检查过两遍了，都没发现问题。” 他在称呼上面格外加重了语气，然后对她的能力表示质疑。 两次检查都没发现问题，这龙王靠得住么？ 靠不住呀！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小脸一热，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那、那不是意外么！我以为这次事件的死侍或者龙类肯定很大只，不管灵还是身体都很大的，所以下意识忽略了那些小动物，再加上那东西估计还在冬眠状态，所以才会变得难以发现而已。”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然后语速极快的继续解释道。 “顺便一提，只是顺便一提哦！我说的难以发现，只是说冬眠状态的龙类比一般的动物更擅长隐藏自己而已，并不是说我没有那个能力发现，实际上只要我认真的话，想要找那個东西轻轻松松，我可是龙王！” 夏弥小姐拼命找补着，想要挽回自己身为龙王的形象和威严。 “哦。” 苏墨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然后说出了自己学生时代最常听到的话语。 那时候觉得太无赖，现在用起来才知道是真的有效。 “作业没带就是没写，解释是多余的，这个道理大小姐你应该明白吧？” “——！” 少女滔滔不绝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瞪大眼睛看着苏墨。 心中犹豫着要不要“邦邦”给他两拳。 这什么眷属？这个时候你应该给我一个台阶下，不是拆我台！ 伱这丫的是不是脑后有反骨？！ 两人对视数秒。 就在苏墨开始犹豫，要不要给她一个台阶下，以免这位女王陛下不开心拿自己泄愤的时候。 夏弥气呼呼的把他推到一边。 “哼！” 少女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径直翻找起一个方向，似乎是真的有所感应。 她故意偏过头去不搭理苏墨，从苏墨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本来就还带有一点婴儿肥的稚嫩脸颊，因为这活灵活现的不开心表情变得更加生动，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的反射下微微泛出汉白玉一般的微光，青春活泼的单马尾上下跳动，如同墨水一般漆黑的头发，衬托的她脖颈的皮肤越发白皙娇嫩。 少女气哼哼的随手提起两个七八升大小的蛇酒罐子，然后回头瞥了苏墨一眼。 她也不说话，就瞪着苏墨，嘴角露出来的小虎牙微微闪烁寒光。 似乎在威胁“不接过去的话就咬你”。 以她现在这副人类的身躯，牙齿必然不带毒，但估计咬起来会很疼。 苏墨自然不会和夏弥置气，对方这幅现在不开心不想理你的样子，在他看来也只是有些幼稚的程度而已。 “咚！” 他接过少女手上的酒罐，小心摆在地上。 装满酒的罐子，算上玻璃罐本身一起一共十公斤左右的重量，对现在的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没法像夏弥一样轻松写意。 “哼~” 看着苏墨接过手上的酒罐，夏弥得意地哼了一声，好像是取得了什么伟大胜利，或者说是自认为刚才苏墨的举动意味着臣服之类的东西，所以觉得自己略胜一筹什么的。 洋洋得意的她轻哼起歌谣。 接着扒开了三四罐酒，将其递给苏墨。 然后在最中央的台子上，提起了一瓶浸泡着眼镜王蛇酒的罐子，这个罐子最大，估计容量有十五升。 单独将其放在了一边。 “这就是那条……龙类？” 苏墨看着泡在酒里面的肥大眼镜王蛇，有些好奇的问道。 “当然！” 夏弥得意地点点头。 088 任务完成 既然夏弥这个龙王开口确认，苏墨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怀疑。 虽说之前是小小地质疑了一下她的能力，但夏弥的话总体来说他还是愿意信任的。 将地上被挪开的酒罐恢复原位后，苏墨的目光在剩下的酒罐中逡巡了一番，似乎是想看一下有没有别的异样以及龙类。 看到他的动作，夏弥摇了摇头。 “放心吧，这里就它一条活的，我只感受到了这一个灵。” 对于知晓目标是近乎休眠的龙类，开始认真寻找的她来说，酒窖里的一切都不是秘密。 “那就好。” 苏墨这才松了一口气。 抱着这个巨大的酒罐，两人走上楼梯，回到了大厅之中，并将酒罐放在了餐桌之上。 赤黄色的溶液之中，眼镜王蛇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苏墨敲了敲酒罐。 “听上去不是普通玻璃，而是高分子玻璃，普通蛇类或许的确是撞不破，不过……” 他目光看向玻璃罐的盖子，虽然这边也有密封，但很明显并不如一体成型的罐身结实。 雇主只是为了泡酒，防止空气进去，不会特意防备罐子里面的东西突然钻出来，所以罐口只是做了一個简单的滑扣，即使在酒罐子里面，多折腾几下旋转一个角度就能轻易打开。 “如果是这种开关，以这条蛇的体型，只需要挣扎几下就能打开吧？” 苏墨提出疑问。 其实在看到这条眼镜王蛇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和自己推理的结果不太相符，体型有点偏大了。 就算罐身是高分子材料弄不破，可罐口毕竟没做安全处理，以这条蛇的体型应该不难弄开。 就算是在是运气不好拧不开，起码应该有挣扎的痕迹。 但这一点同样没看到。 “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能感觉到发动言灵【蛇】的灵就在这里。” 夏弥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易的瓶子以这条蛇的体型居然会打不开，实际上这种生物按理说都不该被人类捕捉到。 龙类能够检索到人类的脑电波活动，从而避开人类活动范围，更不要说眼前这条龙类的言灵是蛇，这是最擅长探测的言灵之一，没道理会被人类抓住，还被活捉进酒罐里泡酒。 简直是年度最丢人的龙类。 “我大概猜到是为什么了……” 听到夏弥的再次确认，苏墨想起卡塞尔学院获得红龙幼崽的经历，目光不由得看向眼镜王蛇肥大鼓胀的腹部。 “眼镜王蛇是一种会捕食蛇类，甚至同族相互捕食的生物。” 苏墨突然开口，介绍起眼镜王蛇的习性。 夏弥不由得瞥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在内涵自己？ 发现苏墨没这个意思后，她才回过神来，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龙类下意识会警惕人类的脑电波，却并不会警惕同为冷血动物的蛇类的脑电波，而如果是出生没多久的龙类，刚破茧就被眼镜王蛇盯上，然后被捕蛇人抓到的话，并非不可能。 “你是说，释放言灵的蛇在它肚子里？” 这么说话的同时，她就已经将手掌贴在了高分子玻璃罐上。 “是的。” 等苏墨点头确认后，夏弥便立即动手了。 也没见她怎么发力。 突然之间，“咔嚓”一声，玻璃罐当场崩毁成千百块碎片，也并不四处飞溅，只是均匀掉落在桌面上，像是霜花。 里面浸泡的蛇酒立即涌了出来。 眼镜王蛇肥大的身躯瘫软在桌子上，这东西是真的死了，并不是在冬眠。 可就在它脑袋随着重力垂落在桌面的时候，眼镜王蛇那瘫软张开的嘴里面，一道金光闪烁，弹射向苏墨的咽喉，速度宛如金色流星。 在那短促的瞬间里，苏墨看清楚了那金光的真面目。 是黄金瞳！ 准确来说，是一条细小的蛇所拥有的黄金瞳。 眼镜王蛇肚子里面真的有一条蛇，或者说龙类！ 这条龙类身躯细小，正如苏墨所判断的一样，体能极为孱弱，并没有挣脱酒罐的能力，所以它一直在静待时机，等待酒罐打开后再袭击人类逃出去。 此刻，苏墨便成了它的目标，虽然只是幼生的龙类，但它瞳孔中闪烁着的凶厉金光甚至凌驾于狮虎之上。 哪怕只是一瞬间的目光相对，苏墨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东西的杀意。 虽然力量孱弱，但它蓄力绷直后瞬间爆发出来的速度却让人侧目。 哪怕是以苏墨如今的反应速度，大概也只能用手去挡，以免咽喉受袭，丧命肯定远不至于，闪避得当的话，顶多也就是受点皮肉伤。 可他没有闪避，也无需闪避。 在夏弥面前，即使面对次代种他都无所畏惧，更何况是区区一条小蛇？ 闪避是对最强次代——咳！是对龙王的不尊重。 正如苏墨所料。 金光出现的一刹那，那一缕金线甚至还没跃出十厘米的距离。 “咚！” 夏弥手起叉落。 随手用桌子上的餐叉将这一条龙蛇死死地定在了餐桌之上，餐叉直接插进桌面深入一厘米，任凭它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 这倒不是夏弥力气不够，也不是放水，而是再插深一点这条龙类就要被拦腰斩断了，那样反而固定不住，它身躯也就只有一指厚。 下一秒，在察觉到身后淡淡龙威的弥漫后，这条龙类甚至连挣扎都不敢，直接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像是囚徒在等待着君主的裁决。 身为龙类，它对于龙威远比苏墨要敏感，它能判断出龙威的主人有些不悦，在等级森严的龙类文明中，这一点不悦就足以决定一条卑微生命的去留，它就是那条卑微的生命。 而仅凭气势也能察觉到，身后这位不知什么来历的少女，威压感甚至凌驾于亲王之上。 “呵，敢对我的人动口，不知死活。” 夏弥冷冷地瞥了这条龙类一眼，然后看向苏墨。 “接下来怎么办，把它处理掉任务就算完成了？” 对这种n代种，她提不起什么兴趣。 察觉到她话语中的杀意，这条龙类更是瑟瑟发抖。 089 把龙类煲成汤 “雇主的要求只是解决灵异现象，所以这东西随我们处理即可。” 苏墨回想了一下任务要求，然后突然对夏弥问道。 “我记得，龙类可以通过吞噬同类尸骨来获得对方的力量吧？” “是这样没错。” 夏弥点点头，然后补充道。 “不过这种弱鸡吞了也没有太大意义。” 微弱到连她下意识都忽略的灵，夏弥还真的是看不上。 更不要说言灵·蛇，是她本来就掌控了的范畴。 “对你来说或许没什么意义，但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 苏墨摸了摸下巴，看向眼前蜷缩的龙类。 “你说，如果把这家伙煲汤，我能获得言灵么？这家伙看起来就很弱的样子。” 虽然只有龙王，才能形成龙骨十字。 但龙类之间，也是能够通过相互吞噬获得力量的，眼前的这条蛇再弱也是一条真正的龙类，对于苏墨来说它的言灵还是有一定价值。 “不行。” 夏弥立即摇头。 “再怎么弱也是龙类，别看它体型小，但它早已度过胚胎阶段，身体里面流淌的不是胎血而是成型的龙血，龙血的侵蚀性依旧有效。” 听到她这么说，苏墨看着餐桌上盘成一团的金线，好奇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这点龙血就足以侵蚀一个人？” “一次性侵蚀或许很难，可龙血的侵蚀是持续性的，普通人很难抗拒。” 夏弥认真说明道。 “那如果我能抗住它的侵蚀呢？” 苏墨继续提问。 他倒不是对这条蛇特别有兴趣，只是好奇想问问而已。 就龙血毒性而言，这条n代种必然远逊色于夏弥，以苏墨的抗性（如果有的话）应该能够轻易压制才对。 “如果你能抗住的话，龙血的侵蚀性的确会被你压制住。” 夏弥点头，认可苏墨的想法。 “可是龙血就这么一点，如果你真的把它完全压制住了，伱获得的血统大概率会低的可怕，这么低的浓度，说不定都不足以你发挥出继承的言灵。” “……原来如此。” 苏墨点点头，明白了夏弥不想让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如果扛得住侵蚀，那这点龙血没什么意义，如果扛不住侵蚀，那更是可能沦为死侍，这么看这东西就是鸡肋啊！” “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想了想，夏弥摇头道。 “如果是在你已经获得了血统的情况下，再来吞噬这东西，就能够获得它的言灵，可以说是多了一种手段。” “至于龙血的侵蚀性，到时候正好做个测试，看一下你对龙血抗性如何，如果连它都扛不住，那我的龙血更不必说。” 思索之间，夏弥终于发现了这东西的用处。 苏墨不是一直怀疑自己没有血之哀么？ 就用这东西的血到时候验证一下即可。 相当于打青霉素之前的皮试，可以测试出苏墨是否具有抗性。 “懂了，那就养肥了再杀。” 苏墨明白了夏弥的意思，并对她的提案表示赞成。 一男一女对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 盘在餐桌上的龙类继续瑟瑟发抖，完全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不过不知道也好，毕竟它只是从死刑变成秋后处斩，命运并没有太大改变。 确定暂时不杀这家伙后，夏弥收敛了龙威。 眼前这只龙类也并不敢逃跑，察觉到龙威和杀意都散去之后，它微微抬起脑袋，然后讨好的对着夏弥低下了头，并露出肚皮，似乎是在表达臣服。 看到这东西突然变得乖巧。 苏墨有些好奇的拿着筷子想要戳一戳。 没想到，他的筷子还没接近这条龙类，它就转过身来对苏墨咧开嘴巴，凶狠的吐着信子，黄金瞳中的目光依旧凶厉。 它大概不知道夏弥的身份，只是将她作为尊贵的王爵次代种对待。 而苏墨，则是对这位尊贵的王爵有用的人。 可再怎么有用，也不过是区区人类，只是道具而已。 在龙类的等级观念中，人类仆从属于最下层，甚至连死侍都比不上。 所以，在这条龙类心里，三人中的食物链中，身为王爵大人物的夏弥地位最高，它这个n代种地位其次，苏墨这個区区人类地位最低。 所以，它毫不犹豫的对夏弥表示臣服，却又毫不忌惮对苏墨表露出凶厉的一面。 把欺软怕硬的风格体现得淋漓尽致。 看到这一幕，夏弥眼神微眯。 对这尘芥一般的东西，她委实没有什么杀意。 清扫灰尘而已，哪需要什么杀意？ 如果不是留这东西有用，她随手就将其拍成烂泥了。 苏墨注意到夏弥表情的细微变化。 他摇了摇头。 “先不急。” 此时，猎人网的任务算是正式完成了。 回想一下整个过程后，苏墨突然意识到一个疑点。 “说起来，它为什么要不停释放言灵？明明都出不去了，为什么还要特意制造这个动静？” 听到这个问题，夏弥微微一愣。 “对哦！” 看着任务完成后，她便没有细想之前的事，可仔细回想一下，就会发现疑点，这条龙类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关在酒罐里的它无法挣脱，剩余的体力应该都会被安排到冬眠上去才对，为什么要特意耗费力量催动言灵？ 就算言灵【蛇】消耗不大，也没有特别这么做的理由啊！ 她疑惑的目光重新投向这条龙类，金线一般的小蛇立即匍匐起身体，一副讨好的姿态。 它不会说话，龙语大概也只会言灵，所以问不出什么东西。 苏墨想了想，直接拿起餐刀，剖开了一旁瘫在地上的眼镜王蛇的腹部。 如同败革一般的声音响起，看似肥大的眼镜王蛇体内却有点空荡荡的。 如他所料，眼镜王蛇内部已经被咬的稀烂，被吃空了一小半，这必然是这条龙类干的。 释放言灵对于这种n代种而言也是种负担，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需要休养，这条龙类就是靠着眼镜王蛇的血肉来支撑营养。 苏墨翻了翻玻璃瓶盖碎片，在里面找到了一个标签，那是蛇酒主人为了标明日期，避免错过泡酒最佳时间而特意贴的东西，时间是在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这条龙类就被装进了酒罐，但它一直没动静，用冬眠形态保存自己的生命。直到一个月前才突然觉醒，开始释放言灵，并造成灵异事件现象。” 苏墨按照时间线分析了一下这条龙类的举动。 然后很快抓住了重点。 “到底是什么，让它突然觉醒了？” 他看向夏弥。 听到苏墨的分析，夏弥微微一愣，然后回答道。 “让沉眠的龙类苏醒的方法，难道是血统召唤？”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苏墨今天钓鱼时候碰到的水怪。 “该不会……和那东西有关吧？” 090 古龙胎血，觐见 看到长江里面有龙类，别墅里面有龙类，然后就认为两者肯定相关。 这种想法或许在小说、戏剧中十分常见，会让人思考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联系，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深不可测的阴谋。 比起巧合和偶然，人类向来更偏爱命运或者必然。 可在现实中往往并不是这样。 巧合单纯就是巧合，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解释，附加太多戏码完全是多余。 然而此刻，察觉到这条龙类苏醒的理由有可能是血统召唤后，两个看似无关的事情便串联起来了。 毕竟能进行血统召唤的高阶龙类的确并不多见，二者之间或许的确有什么必然性的联系。 苏墨检查了一下眼镜王蛇尸体，没有发现更多问题。 他便在脑海中开始了此次事件的复盘。 首先是在三个月以前，刚破茧的龙类被眼镜王蛇吞噬，眼镜王蛇被捕蛇人抓住，最后进了酒罐被泡成蛇酒； 而后是一个月前，因为某种未知原因冬眠的龙类开始苏醒，并释放言灵【蛇】。 仅仅是微弱的电信号，并不足以让那些没通电的音箱发声，这只能提供信号源不能提供电源，这只龙类必然是同时还给音箱的电容元件远程充电，才能做到这一点，只要电容能够放电，音箱就能正常发声，并营造出所谓午夜回声的灵异现象。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消耗必然很大，所以它需要进食补充营养，考虑到眼镜王蛇的生命力，这么短时间未必会被泡死，说不定这条蛇是被它在肚子里活活咬死的。 透明酒罐之中，细小的龙类在猎物肚子中凶狠的啃噬着眼镜王蛇的血肉，眼镜王蛇在酒中无声地挣扎翻滚，卷起浑浊的泡沫，感受着噬心的痛苦却不得解脱，最终为自己对龙类的冒犯赔上了性命。 别墅主人或许看到了这一幕，但必然没有注意，只当做是寻常。 在某一天，他在自家练歌房唱歌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诡异的伴奏，宛如孩童和女人的哀嚎，让他惊惧不已，更令他害怕的是即使关掉了音箱电源也没有效果，诡异的声音一直纠缠着他，甚至笼罩整個别墅。从高僧道士那边求到的符纸没有半点作用，他只能搬离这里，并去猎人网发布任务，直至今日。 简单一下回顾事件本身后，苏墨心中有了一点猜测。 “按照道理，幼生态的龙类应该主动避开人类才对，哪怕被捕捉了它也应该潜伏而不是使用言灵引起人类注意。” “可它实际上的确这么做了，并且必然是主动这么做的，不然不可能这么精巧的正好补充电容电量，还让这么多音箱一起发声。” “如果它的目的不是召唤人类和人类贴贴的话，那么只可能是想要借助人类之手离开这个困境。” “也就是说，它有什么即使将自己生命安危都弃之不顾，也必须要离开酒罐的理由！这个理由不是暂时的，而是长期的，甚至足足持续了一个月！” 不得不说，它的动作虽然冒险，成功率却未必会低。 如果这次接下任务的不是他们两人，而是普通的猎人的话，未必能抓住弹射起步的它，可能真的就让它给溜了，甚至可能会被伤到性命。 听完苏墨的这些推测，夏弥沉吟两秒。 “突然出现的血统召唤，长达一个月的尝试，哪怕有危险也必须前往——难道说，这是一场觐见？” 说到这里，少女眼神闪亮，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值得惊喜的事情。 “觐见？” 苏墨疑惑的看向夏弥。 “在龙族文明中，高等级龙类巡视领地的时候，低等级龙类必须要前往觐见，但这种临时觐见一般只针对有领地的龙类，不会持续一个月。” 夏弥老师低声对苏墨科普着龙族文化，眼瞳闪亮如繁星。 “如果真要说什么仪式需要召唤各地龙类提前一个月以上准备提前觐见的话，要么是登基大典，要么是……古龙诞生！” “古龙诞生？” 听到这个词苏墨下意识问了一句。 古龙和诞生两个字，怎么看都不搭。 不过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龙类的确就是这样一种生物，每次死亡都是为了重新归来。 他们能够通过结茧重生来延续生命规避风险，哪怕是数千岁的古龙，也会重新通过茧化的胚胎诞生在这个世间。 而作为讲排场的龙类，在高级存在诞生的时候，让其他低级别生命前来觐见观礼也很正常。 之所以时间长达一个月，可能是古龙尚未诞生，所以仍在不停召唤这些低血统的同族。 “没错，需要召唤低级血统觐见，能摆出这个排场，就算不是次代种，也应该是具备爵位的优秀三代种。” “而这个优秀的古龙现在正在胚胎期，身上都是无毒胎血……” 夏弥点点头，嘴角露出诡秘的笑容，闪闪发亮的眼神和苏墨对视。 四目相对的瞬间，苏墨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这是想去拜访拜访老朋友？” 他语气古怪的问道。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我只是想向老朋友借一点东西而已，又不是不还。” 夏弥嘿嘿一笑，然后伸出手。 “怎么样，要不要干他一票？” 闻言，苏墨很想斥责对方，性命这种东西不是说借就借的，到时候就算你想还，别人也没法答应。 但古龙胎血实在是太香了。 “我无法拒绝。” 苏墨果断地伸出手。 两人齐齐发出反派的笑声。 他们狼狈为奸的讨论着该如何杀龙放火的样子，要是被其它人看到了，恐怕立马就会被归到邪恶阵营。 当然，这种分类某种意义上也没错就是了。 091 夏弥：区区次代种，呵~ 老朋友身上有古龙胎血，他们正好也缺古龙胎血。 天呐，世上还有比这更巧的事情么？！ 达成一致后，两人决定拜访一下夏弥的老朋友。 而拜访的方式，自然要靠眼前的小东西带路。 夏弥拔出了餐叉，将这条龙类放了出来。 龙类立即感激涕零，不知道的以为夏弥是它的再生父母。 而当苏墨再次试图接近它的时候，这条龙类依旧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如果苏墨执意触碰它，估计会被它咬上一口。 没有办法，苏墨只能把刚换好的钢丝线递给了夏弥。 然后，在n代种一脸懵逼满是讨好的眼神下，它被夏弥用钢丝捆绑住，还打了个蝴蝶结。 回头一瞄，它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钓竿上，钓竿的另一头，是它最为看不起的人类。 这是在干什么？ 对于人类社会了解极少的它一脸懵逼。 苏墨和夏弥却相视一笑，少年少女的笑声中不蕴含半点纯真，全是黑心反派的“桀桀”声。 在钓竿上绑好这条n代种后。 两人立即做好准备出门。 并在别墅门口的小渡口上，找到了别墅主人的小汽艇。 无需打窝、无需调饵，苏墨直接一个抛竿，将n代种扔进了长江的水流之中。 按照夏弥的说法，如果是觐见，除了精神上的感召之外，物理意义上应该也会有信息素流出，在岸边或许感受不到，水体中却必然有所感知。 只需要将这条n代种扔进长江之后，在信息素的驱使下，它必然会遵循生物本能，游向要求它觐见的那个生命体。 听到这番解释，苏墨想起原著第三部中提到的尸守群朝觐，那时候似乎也是一样的。 事实证明，这個办法的确有效。 被扔到长江之后，n代种只是愣了十几秒，很快就朝着一个方向奋力游去，像是被催眠了一样。 只要夏弥不释放龙威，就不会将它的动作打断。 两人坐在汽艇上，苏墨握着钓竿指挥方向，夏弥则是操纵汽艇跟上。 跟随着n代种前进的同时，苏墨看了看夜色下幽深看不见底的江水，对夏弥开口问道。 “这次真的要我和你一起下去？” “是啊！怎么，你害怕了？” 夏弥一脸狡黠地看着他，似乎对苏墨的弱点十分感兴趣。 “倒也不至于害怕。” 苏墨摇摇头，说道。 “只是担心我会拖后腿，毕竟是在长江下面，下去的话我连逃跑都做不到。” 吸引大规模朝觐，又没有引起周边人类注意，说明必然是在长江底部。 这次夏弥带他一起前去会会老朋友，也就是说要带着他一起下水，这让苏墨下意识有些担心。 毕竟以他如今的实力，还无法在水下自由活动，即使让夏弥再度使用言灵【王之侍】强化他，仅凭肌肉在水下也发挥不出什么太大杀伤力，到时候要是拖后腿就麻烦了。 他可不想成为那些讨人厌的花瓶女主。 而且，天知道为什么自己拿的是女主角剧本。 听到苏墨居然担心的是这个，夏弥眨了眨眼睛，拍了拍胸口。 “有我在你还需要担心安全这点小事？区区古龙而已，别说是胚胎，就算是成体古龙，看到我也得低头臣服，谁敢对我动手？” 她对自己倒是信心十足，区区古龙而已，她杀的还少了？ 听到这话，苏墨半信半疑。 想了想，他还是担忧道。 “如果下面有次代种守护呢？你之前说过，下面可能有残留的龙类遗址，如果古龙是成群出现的，那也会很麻烦吧？” “呵，次代种？” 夏弥嗤笑一声。 “这种级别的龙类有什么需要担忧的，你以为我是谁？” 她一直是认为自己是龙王级的存在。 不要问战绩，夏弥老师觉得是，那就是！ “……” 苏墨被夏弥的信心惊到了，想了想问道。 “哪怕是已经孵化出巨大身体的次代种，你也不担心么？” 夏弥的实力必然凌驾于寻常次代种之上，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只不过，孵化出巨大身躯的龙类，和人类躯体下的龙类实力差距很大，苏墨并不确定人体状态下的夏弥，能不能打得过孵化出巨大身躯的次代种。 这里距离夔门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他担心原著中那种体长数百米的龙侍会跑过来，那可就麻烦了。 “孵化出巨大身躯的次代种？” 夏弥不知道苏墨为什么这么多疑问，好像生怕自己打不赢对方似的。 “就算是这样，也不过是区区次代种而已，不会吧？伱该不会真的觉得我打不赢次代种吧？” 少女一脸无语的看着苏墨。 虽然早就猜到这个眷属有点小看自己，但她没想到自己被小看到这种程度，自己可是堂堂龙王诶！ “不，我倒是不担心你的实力，只是怕你到时候要分心照顾我。” 苏墨摇头，直言道。 他已经认识到，在获得血统之前，自己大概都是个花瓶公主，所以他很有花瓶公主的自觉，不想干扰主角的战斗。 现实世界的战斗十分凶险，一个疏忽可能就要了人一条命。 然而，听到他这话后，夏弥小手一挥，气势十足的说道。 “不用担心，哪怕我背负一个眷属，需帮老朋友管理古龙胎血，我夏弥依旧无敌于次代种！”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 苏墨嘴角一抽，总觉得好像不是什么好的g。 “耳熟么？大概强者都是这么说话的吧！” 夏弥微微颔首，抬首挺胸，努力营造出一番宗师风范。 看到苏墨依旧不是怎么安心的表情，她补充道。 “总之，安全方面你尽管放心啦，能拉你来我肯定是有预案的！” “而且，如果这场觐见都持续了一个月，这只古龙说不定都要诞生了，古龙胎血的活性在诞生后只能保持几个小时，如果我自己一个人下去的话或许来不及，最好是现场换血比较保险。” 夏弥都说到这种程度，苏墨自然也没有办法拒绝。 “好吧，不过安全第一，血统可以之后再说，你不要逞强。” 他对少女还是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和老妈子一样啰嗦！” 夏弥摆摆手，表示自己会注意安全。 她还想说什么，苏墨却感觉到钓竿的压力不再向前，而是垂直向下，指向幽深的江水。 “到了！” 092 青铜副殿，群臣俯首 “把船靠过去！” “是，夏弥船长！” 夏弥一边如同船长一般威风凛凛的对自己下令，一边自己手忙脚乱的调整着速度，让汽艇尽量可以保持相对岸边静止。 一副欢脱的样子何止是戏精，简直就是戏精本精。 汽艇上自然是有锚的，可在巫峡中部这个水流深度下，没有个一百米的锚链肯定是没用，两人也不可能留下来看船，所以只能尽量试图保存。 实在留不住也没办法，总不能为一艘汽艇让老朋友久等。 大致将能做的措施做了之后。 夏弥向苏墨伸出素手。 “苏墨大副！我们该出发冒险了！去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吧！” 她满脸认真，似乎像是想要营造海贼王罗杰邀请副手雷利的史诗感。 苏墨却只感觉到了“派大星！我们去抓水母吧”的幼稚脱线感。 不过看夏弥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他也不想扫她兴致。 “好！” 点头答应后，他握住夏弥的手。 少女嘴角突然露出熟悉的坏笑，反手将苏墨手腕扣住，然后一個轻微发力，直接带着苏墨栽到了江面。 “噗通！” 两人同时落水。 “咳！身为龙王你还能再幼稚一点么？” 猝不及防吞了一口江水的苏墨一边踩水一边吐槽道。 身为钓鱼佬，他还是会一点水性的。 “嘿嘿~别那么一副担心的表情嘛，有我在会让你受伤么？不会的！” 夏弥坏笑地看着他。 看她脸上的愉悦表情，似乎很享受看着苏墨脸上表情被打破的样子。 “你身上的g已经够多了，大小姐求求你别再插旗了！” 苏墨叹了一口气，无语的看向夏弥。 少女水性极好，扎好的单马尾沾水之后少了一些活力，但显得素雅了许多，就是主人的口吻会将这份错觉破坏殆尽。 “插旗可是强者的特权！” 夏弥用骄傲的语气任性道。 说完，她另一只手拎起金属鱼竿。 无需咏唱言灵，一个无形精神领域即刻被激发，以夏弥为圆心，笼罩了周围数米的范围，两人身下的江水立即被无形的力量排开，仿佛被下令禁止接近他们所在的领域。 言灵·无尘之地。 被空气填满的领域漂浮在水面之上。 苏墨浮空而立，感觉到有一股斥力支撑着自己，不让他坠落下去。 按照道理，以他们所在的领域密度，根本不足以沉下江底，只会漂浮在水面上，就像是水上的游玩球项目。 但此时，另一个言灵领域瞬时激发，让他们成功的沉了下去。 江水一路被拨开，幽暗的水体本来就看不清东西，更不要说现在是夜晚。 下沉到二三十米左右深度的时候，更是仿佛到来了外星球一般，连上下都分不清，到处都是深邃的幽暗，只有手上牵着的温度能给予安心的锚点，告诉他身边还有同伴在。 怪不得卡塞尔学院要求潜水必须要两人组，在空无一物的黑暗中，独自一人的确很容易迷失自我。 正当苏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候，少女娇小的手掌突然握紧。 夏弥低声道。 “到了！” 话音落地的同时，她点燃了自己的黄金瞳，明亮的黄金瞳照清了她的脸，也照见了数米范围内的水体。 苏墨本来想问，为什么不用水下手电筒，那样可视范围更大，他们身上带着也有。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原因。 随着下潜深度增加，宛如荧荧鬼火一般，水底之下微光闪现，仿佛星辰一般明灭，全部都是黄金的色泽。 各种龙血亚种盘旋在其中，宛如深夜的鬼火一般，虽然微弱，却也将周围些微照亮，根本不需要电灯照明。 正如夏弥所说，这里真的有一个龙血亚种形成的生态圈。 没有黄金瞳的生物若是闯进来，只配作为食物！ 作为此处唯一没有黄金瞳的生物，苏墨跟着夏弥逐渐接近水底。 有数条长达五六米的巨型鱼类，看起来似乎是鲶鱼立即游了过来，作为肉食性鱼类，它们盯上了苏墨这个没有血统的猎物。 此时，夏弥眼瞳中黄金瞳光芒狞亮，君主威严的视线瞬间逼退了几只龙血亚种，并且威慑了周围数百米内的所有龙血生物。 所有生物齐齐退了数米，以表示对夏弥的敬畏。 仿佛君王过境一般，群臣俯首叩拜。 夏弥之前并非是在嘴硬，她之前说的是真的，龙类是等级制度森严的生物，只要她展现出威势，就算是古龙也得低头臣服，谁敢对龙王动手？ 就连苏墨，都享受到了龙血生物们畏惧般的视线。 恐怕就算夏弥暂时离开，也没人敢对他动口。 不过，夏弥被敬畏是因为地位和血统，他被敬畏是因为这是女王的猎物。 在龙王威势开道下，两人无往而不利。 很快便抵达了众人朝觐的中心。 看着眼前，从江底里凸显出来的这一截被泥沙掩盖了大半的青黑色建筑，苏墨微微一愣。 “青铜城？” “不，如果你想说的是诺顿的宅邸，那肯定不是，这或许是偏殿，也有可能是其它次代种亲王仿造的宫殿。” 夏弥也认出了眼前这个被流水腐蚀得差不多的建筑的材质。 将眼前这东西称为城未免太过于言过其实，实际上也就只有钟楼大小，里面的东西已经被腐蚀成一个巨大的空腔，龙血生物觐见的中心是这里，说明里面有古龙寄居。 如果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寝宫，不会被侵蚀到这种程度，那是被尼伯龙根保护的东西。 眼前这个应该只是遗留下来的偏殿，在岁月腐蚀下变得破败。 两人对视一眼，将钓鱼竿上的n代种摘了下来，扔进了瓶子里存好。 而后，一齐走近青黑色的金属洞穴。 他们还没来得及进入，一个巨大的生物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巨大动能的差点将两人撞飞。 那是一条巨大的鲤鱼，体长约七到八米，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泽，它腹部肿大，黄金瞳狠厉无比，是此处唯一一个竟敢对夏弥表露出敌意的龙血生物。 惊鸿一瞥间，看着巨大鲤鱼身上挂着的几幅小钩子，苏墨这才意识到自己找到正主了。 就是这家伙悄咪咪吃了自己的鱼！ 093 寸劲，崩拳 找到这个偷吃了自己一下午成果的元凶，苏墨也没准备立即报仇。 主要原因是不想，次要原因是打不过。 他拿出水下用手电筒，照亮了一下青铜副殿的空腔内部。 在夏弥的威慑下，不必担心这一动作会引起其他生物的攻击。 “里面没有胚胎！” 空腔内部空空荡荡，一览无余。 “里面当然没有，胚胎应该在它肚子里。” 夏弥的视线没有从巨大鲤鱼身上挪开。 苏墨回过头来，也看向眼前的龙血怪物。 身为钓鱼人，他自然也早就看出这条鲤鱼腹部鼓胀，应该是处于产卵期，但出于谨慎他还是确认了一下，防止调虎离山。 “虽然按照道理来说鲤鱼应该是卵生动物而不是胎生动物，它应该是产下一堆卵而不是剩下一条龙，不过涉及到龙类的地方我也就不讲科学了。” 苏墨叹了一口气，将生物学常识全部抛之脑后，然后问道。 “现在怎么办？杀鱼取卵？我怎么感觉这卵比我还大，这胎血都够塞满一个鱼缸了吧？” 这么一大只鱼产下来的胚胎，做成烧烤苏墨感觉都要吃上一个月以上，若是进行换血，苏墨血管的容量估计够换十次以上。 “这方面不用担心，待会儿交给我。” 夏弥很明显对于这种状况有所预料，也有所准备。 “现在看我表演就行了。” 少女语气轻松，信心满满。 幽暗的江水底部，少女在龙血亚种的巢穴中，与被龙血亚种们觐见的巨大龙血怪物对峙周旋。 虽然看上去是勇士斗恶龙的经典场面。 但实际上双方立场却是完全相反。 少女才是那只恶龙，并且还是龙王。 虽然这里应该是巨大鲤鱼的主场，但在夏弥的威慑下那些龙血亚种没有一個敢于接近，看着一人一怪物相互对峙，它们甚至还特意远离了数百米，生怕被卷进去。 明明有着千军万马，巨型鲤鱼却只能孤军奋战。 似乎是明悟了自己的处境，感受到了这种悲哀。 巨大鲤鱼突然发出了嚎哭的声音，那是类似于一种娃娃鱼哭喊的音调，随着水波不断传递出去。 可任凭它嚎哭得再怎么悲惨，旁观的龙血亚种也没有一人敢于接近，甚至还在继续后退，生怕血溅到自己身上。 谁会为了不相干的存在拼命呢？ “喂喂，要不要听起来这么惨，搞得像我们是什么大恶人一样，虽然好像的确是恶人来着。” 苏墨吐槽了一句。 夜闯寡妇门，还试图当着寡妇村子里的人的面杀鱼取卵，普通一点的死刑犯好像都没有罪大恶极到他们这种程度。 看到巨大鲤鱼那逐渐变得坚决，并试图拼死一搏的眼神，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了。 “这就是母爱么？在这一方面龙类和人类似乎没什么区别……” 苏墨觉得，他大概能原谅这家伙吃掉自己本打算放生的鮰鱼的事情了。 听到他的话，夏弥却没好气的踩了他一脚。 “母爱个锤子！这是个龙血亚种，怎么可能是古龙的母亲，它是被寄生了，现在操纵它的是古龙胚胎的意志！” “而且它刚才也不是在哭，鱼类哪有哭嚎这种表达方式，它是在传递信号请求增援！” 夏弥小姐短短两句话，将眼前鲤鱼的身份，从为了孩子决死一击的母亲，切换成了被古龙操作的怪物。 从理性角度分析，她说的才是正解。 区区龙血亚种自然不可能生出纯血龙类，基因突变一百次都没这个可能，它单纯只是被古龙胚胎选做了寄生体罢了，所以它一个卵生动物才会怀上胚胎，那胚胎是主动钻到它肚子里的。 而它之所以会在最开始就展现敌意，不是因为母亲护崽，而是因为鲤鱼的意识本就被胚胎操纵了，它是在保护自己！ 被精神控制的鲤鱼自然是不在乎决死一击的，反正死的也只是寄生体，和它本体无关。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鲤鱼眼瞳中的敌意十分纯粹，那压根就不是护崽的眼神， “画风突然就黑暗残酷起来了——小心！” 看到停止嚎叫的巨大鲤鱼，那一双黄金瞳变得更加凶厉，尾巴上的弧度如同弓弦一般绷紧的样子，苏墨及时给予了提醒。 “放心！” 夏弥闲庭信步，拉着苏墨往左前方侧身走了一步。 在对于力道的掌握上，她才是宗师，她早已捕捉到眼前这只巨大鲤鱼准备拼死一搏的预兆。 巨大鲤鱼的身体如同超载的货车一般从两人面前凶猛的掠过，卷起江底的顽石尘沙。 近距离甚至能看到它口腔中森然的牙齿！ 龙血将它的身体改造，让它同时具备了口腔齿和咽喉齿，以它如今的咬合力，恐怕连乌龟到它嘴里都能被铡成鲜美的食物，更遑论是人体。 若是正面被撞到，哪怕是夏弥估计也会被撞飞。 龙族的力量能改写规则，但不能改写全部的规则。 大多数时候地球上的物种打架还是靠体重，任凭夏弥力量再强她体重也不到一百斤，就如同之前苏墨能一脚踹飞地狱犬一样，鲤鱼的巨大身躯足以顶着无尘之地，将他们两人一起抽飞。 然而此刻，夏弥只是微微让开一步，巨大鲤鱼袭来时候拨开的水流就无比配合的将他们两个推离了巨大鲤鱼的进攻路线。 如果说无尘之地是一个圆，巨大鲤鱼的进攻恰好成为一个切线，贴着圆擦边而过。 而就在切线于圆相交的切点处。 也就是巨大鲤鱼的头颅刚刚与无尘之地的领域擦肩而过，鱼鳃部分正好展现在两人面前的时候。 夏弥动了。 她踏前一步，身姿宛如羽毛一般轻盈。 左手甚至还拉着苏墨没放，右手连蓄力的动作都没有，就这么看准时机轻飘飘的打了一拳出去。 寸劲，崩拳。 “轰——！” 小巧的拳头印在鱼鳃的瞬间，生体内部的应力轰然爆发了。 江水之中，突然炸开一块巨大的血雾，猩红的血雾将鲤鱼的身躯覆盖了大半，然后被无尘之地的边缘卷了进去。 无尘之地的边界处并非是静态静止，而是保持动态平衡，在空中释放时候边界处会有高压乱流，在水中释放的时候也会有高压水流。 在高压水流的作用下，鲜血瞬间涂满了整个无尘之地的护罩。 从苏墨的角度看过去，整个世界在一瞬间都被盖上了一层鲜红的纱幕，妖艳而可怖。 094 茧化，夏弥老师没有说谎 苏墨听说过有烟无伤定律，意思是无论再怎么强大的攻击，只要被烟尘之类的东西干扰视线，让人无法当场确认敌人受伤状况，那敌人肯定是没有受伤的。 然而此刻，这一定律被颠覆了。 缠绕在无尘之地上的血烟，很快就消散在庞大的水体之中，在苏墨手中灯光的照耀下，近处的一切纤毫毕现。 原本体长达到七八米的巨大龙血亚种鲤鱼，上半身彻底消失，只剩下残破的腹部，以及腹部之中的胚胎。 在夏弥那一拳下化为齑粉的不仅是血液，还有鲤鱼的躯体，二者一并成为了血雾，在庞大的水体中消散不见。 夏弥老师真的没有说错。 插旗是强者特权。 真正的强者从不畏惧各种奇怪的定律，他们即使对波站在左边也能赢，即使有烟也能达成击杀。 夏弥老师也真的没有托大。 她真的做到了即使手牵一个眷属，需同时考虑古龙胚胎安全，却依旧无敌于世间。 至少做到了无敌于这些龙血怪物。 轻松一拳就将这凶狠的怪物给直接撂倒。 “怎么样，我就说我很厉害吧！” 在苏墨面前，轻松碾压龙血怪物的少女跳着步子回头，一脸得意的表情对他比了一个v。 那纯真活泼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刚收拾了一个龙血怪物，而像是第一次翻花绳胜利、或者说第一次跳格子成功的邻家少女。 “是是！夏弥老师最厉害了！” 苏墨倒也不吝啬于给夏弥称赞。 毕竟那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期待表情，就算是他，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抗得住。 “哼哼~” 感受到苏墨真心实意的称赞，夏弥此时心情很好。 好到即使踢了一脚鲤鱼腹部的胚胎，也没有将其踹坏的程度。 “你现在还想孵化？” 踢了一脚之后，夏弥用隐含威胁的语调说道。 此刻两人已经来到了鲤鱼残骸的腹部，无尘之地排开了附近的水，苏墨也得以见到古龙胚胎的全貌——这是一枚巨大的血蛋，足足一米多高。 “还真是一枚卵，居然圆回来了，虽然卵生动物也有区别就是了。” 苏墨已经放弃对其生物特性进行吐槽，开始观察起血蛋本身。 很快他就注意到，鲤鱼腹部和尾巴的血肉都干瘪了下来，血蛋表面的红色也迅速褪去，露出略微泛着金属光泽的碳酸钙质感。 此时他才明白，这哪里是什么血蛋，单纯只是古龙的卵感受到了威胁，所以在吸收寄生体的血肉，想要试图直接孵化。 刚才血雾消散的那么快，想必也有古龙胚胎在吸收的缘故。 这枚巨蛋之所以显露红色，就是在吸收刚才残留在蛋壳上的血雾，现在吸收干净后才显露出本来的颜色。 被夏弥威胁一句后，古龙胚胎微微颤抖，再也不敢有多余动作。 有寄生体的时候它还能拼死一击，现在的它连逃跑都做不到。 “嗯，这才乖嘛！来，让我看看……” 夏弥摸了摸蛋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感应方法，确认了古龙胚胎的等级。 “居然只是三代种么，虽然血脉纯净，作为初期养料也不错，但没资格成为我的老朋友诶，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开口。” 这是一只具备着爵位的三代种，似乎还是黑王陨落之后诞生的。 确认这一点后，夏弥故作苦恼的样子。 这么年轻的龙类和她活跃年代并不相同，之后也没见过，双方不认识，这该怎么办呢？ 不告而取是为偷，她耶梦加得可不是那种没节操的贼！ “不然这样吧，你和我见面就算是认识了，就准许你成为新朋友吧！” 夏弥拍了拍蛋壳，一副女王陛下赐予了特别恩惠的态度，让胚胎中的古龙疑惑不已。 之前虽然听到夏弥说了什么“养料”之类的不好的字眼，但这位尊贵的存在既然想让自己成为新朋友，虽然比老朋友听起来差一点，但应该是好事吧？ 犹豫了一下后，古龙胚胎动了两下，传递出精神波动。 它还是打算拒绝。 毕竟它是青铜与火之王的侍从之一，虽然因为血统原因没资格成为近侍，却也没有结识别的龙王的必要。 更不要说这在君王的庭院面前，让她这种存在待在附近太危险了。 然而—— “好！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夏弥压根没有理解对方回应的打算。 素手一挥，强行多了個朋友。 “那么新朋友，我想向你借一个东西，你愿不愿意呀？” “欸？！伱这么激动，是直接答应了么？真是太热心了！我就说我们龙类都是热心肠嘛！” 少女一边演绎着单口相声，一边单手按住不停躁动的巨蛋。 黄金瞳再次闪亮，她的掌心出生长出白色的透明丝线，像是羽毛又像是蛛丝。 白色的丝线迅速增殖，将整枚蛋都包成一个雪白的茧。 雪纱一般的丝线深深插入巨蛋之中，丝线内部是中空的，可以输送营养物质。 这是原著中多次提到过的龙类茧化的场景，无论是第三部中绘梨衣身上的白丝，还是路明非单独结茧的场景，还是第五部克里斯汀娜结茧的状态都和这一致。 看到这一幕后，苏墨才终于明白夏弥帮助自己赋予血统的方法。 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担心胚胎体型过大的问题。 原来茧化不仅可以用在自己身上，还能够用在别人身上！ 095 次代种？定叫它有来无回！ 白色茧丝将古龙胚胎重重包裹成雪茧，原本还在躁动的古龙胚胎随着雪茧逐渐形成而逐渐安静下来，最终沉寂无声。 如果这里面是一枚鸡蛋，想必此刻蛋清和蛋黄已经被搅混了，再也无法孵化出生命。 虽然比不上龙骨十字，但里面的东西在神秘学上大概也能被称之为圣杯、黄金圣浆之类的东西。 那是伊甸园的禁忌果实，吃了会获得全新的力量，却也无法再回到过去原初的形态。 “来吧！” 夏弥看向他，示意苏墨上前一步。 “嗯。” 苏墨没有犹豫，来到最贴近雪茧的位置，将一只手按在了雪白的茧上。 细小的白丝立即从雪茧上侵入苏墨的手掌，如同棉絮纷飞一般眨眼间就将他整个手臂吞没。 看上去倒不是想要帮助苏墨进化，而是将苏墨是做了补充营养的食物，想要将他吞噬殆尽。 注意到这一幕，感受到左手臂上的酥痒感，苏墨并不惊慌。 因为，他的右手还拉着这些白丝的主宰。 “哼！” 夏弥轻哼一声，右手微微发力。 苏墨感受到自己左手腕上耶梦加得的印记微微发烫。 无形的精神波动散播出去。 缠绕着苏墨手上的白丝立即一颤，仿佛上下顺位逆转一般，猎物变成了主人。 苏墨恍惚间居然觉得自己能够影响甚至控制这些白色茧丝。 他立即选择尝试一下，发现这并非是错觉。 白色的茧丝仿佛接受了他的精神指令一般，在苏墨的控制下逐渐退去，又逐渐生长。 只要苏墨一个念头，这些茧丝就能将雪茧之中包裹的胎血输送到他的体内。 在苏墨试图这么做之前，夏弥拉了一下他，打断了他的动作。 “第一条告诫：吸收完这东西后，你也会进入一段茧化时期，因为你并非纯血龙类，这个时间不会很长，但出于安全考虑，你最好提前用茧将自己全部包裹起来，越厚越好。” 说到这些注意事项的时候，少女小脸异常认真，不是之前的玩闹状态。 此时，苏墨虽然很想回应夏弥之前的话——明明你自己也像是個老妈子，但想了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茧能够提供保护效果？” 苏墨摸了摸这棉花一样柔软的东西，有些好奇。 虽然说他记得龙五中提到过，克里斯汀娜孵化的茧需要童子切加君焰叠加在一起才能切开，但这委实有点夸张，后期有不少设定是自相矛盾的，需要现实考证清楚才能信任。 “真正茧化的时候，硬化的茧防御力的确还可以。” 夏弥如此说道。 说完，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目光扫到鲤鱼残骸的时候皱了皱眉。 于是，她直接一手提起巨蛋，一手扯着苏墨，轻轻一个跃步，顶着无尘之地承受的的巨大水流阻力，跳到了青铜副殿之上，然后把苏墨塞进了之前巨大鲤鱼所呆过的空腔。 “这是干什么，像是在给我找个窝孵蛋。” 被塞进空洞里的苏墨下意识吐槽道。 农村养鸡好像就是这样的。 “可以这么说。” 夏弥警惕的扫了一圈外界，确认没有生物敢接近后，才对苏墨说道。 “第二条告诫：胎血本身是无毒的，但如果吸收了其它生物的龙血就不一定了，对于古龙来说无所谓，他无惧于这些侵蚀性，但对于初次茧化的你来说，还是不要接触到有侵蚀性的龙血比较好，哪怕附近有龙血，你也必须要控制茧丝不去吸收！” 她之所以会选择这里，也是因为这里地势较高，水体较为洁净。 不过，想到古龙胚胎之前吸收了一部分巨大鲤鱼的血肉，试图强行孵化的事情，夏弥还是提醒到。 “第三条、最后也是最重要一条告诫：胎血理论上弱毒甚至无毒，可龙血难免会有一些侵蚀性，如果伱想成功获得血统，并保证自己的人类血统不被侵蚀，那你一旦察觉到不对就需要立即用自我意志展开抵抗，努力压制龙血意志！” 三条告诫说完，夏弥安静而认真地看着苏墨，等待着他全部记下。 “我全记住了，放心吧。” 苏墨很快将其牢记在心。 “以我的谨慎程度，不只是察觉到不对就抵抗，我甚至会全程警惕，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苏墨从不高估自己的运气，也并不低估小概率事件可能造成的影响。 既然是要为安全考虑，那就不要等察觉到不对再警惕，而是在最开始就警惕。 “很好！” 虽然很想说这家伙平时怎么不见这么乖巧。 但夏弥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吐槽，点了点头，倒也对苏墨谨慎小心的态度十分放心。 “那就快进去孵蛋吧！孵完好给本小姐做苦力！” 她一把将苏墨推了进去。 在她的控制下，雪茧上的白丝迅速增殖，将苏墨的身体都缠绕其中。 在即将被茧丝包围之前。 “等等！” 苏墨暂停了茧化，对疑惑地看过来的夏弥，也说出了自己的告诫。 “如果刚才控制鲤鱼的是古龙胚胎的话，那它刚才的求援必然不是针对龙族亚种，而是它真正的同伴，一个三代种的同伴里面极有可能有孵化出龙躯的次代种。” 虽说迄今为止，龙侍都没有出现过。 但苏墨并不忽视这一可能性，也并不想让夏弥因此遭受危险。 “孵化出龙躯的次代种么，我明白了。” 少女微微点头，这是苏墨第二次提到这一可能性，她也并不认为这一可能性不存在。 和苏墨一样，她的性格也偏谨慎。 只不过—— “我之前说过，有我在，次代种不算什么！” 夏弥捡起之前丢在这里的钓鱼竿，像是捡起了什么神兵利器，并摆出一副孤高剑客的模样，拿着钓竿甩出了一个枪花。 “孵化出龙躯的次代种？哼！我定叫它有来无回！” 夏弥小姐依旧喜欢往自己身上插旗。 对于她这一习惯苏墨已无力吐槽，不过她之前展现出来的力量也足够令人安心，继续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不如早点茧化，孵化成功后还能帮忙。 这么想着，苏墨控制着茧丝将自己淹没，物理意义上达成了眼前一黑的状况。 096 龙侍，言灵·涡 茧丝将一人一蛋包裹在其中。 很快，两个巨蛋就变成了一个。 炼金学意义上被称为黄金圣浆的东西逐渐通过茧丝注入苏墨所在的茧内，将其中空隙填满，古龙胚胎所在的巨蛋迅速干瘪了下去。 宛如沉浸在母胎之中的婴儿一般，苏墨沉浸在黄金圣浆中。 珍贵的古龙胎血一点一点的改造着他的身躯，一场生物学意义上的蜕变在他体内正在发生。 这场蜕变是悄无声息的，外部的环境也与之同样安静。 守在外面的夏弥耐心的等待着，周围没有龙血生物敢对她扎刺，所以作为守卫的她意外的清闲。 三分钟后，她清闲到直接坐在了空腔上面的青铜副殿顶部边缘处，百无聊赖的拿着鱼竿，尝试着学习抛竿。 如果苏墨的视野没被茧化挡住的话，抬起头大概能看到一双白皙的小腿在头顶微微晃荡。 抛竿练习进行了十几次后，夏弥就腻了。 她实在不能理解钓鱼这种活动有什么意思，想吃鱼的话菜市场买，或者直接电一波不是更方便么？至于用道具和鱼斗智斗勇……她也不明白一个智慧生物要和脑子发育完全都不对等的动物斗智斗勇有什么有趣的。 这种战斗，就算赢了也称不上是什么荣耀吧？ 正当她踢踏着小腿，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候。 远处的江底有规律的细小的水波传来，频率由于多普勒效应逐渐提高，像是巨大船只接近而掀起的波浪一样。 只不过这次，波浪的源头在江底。 有什么船只能够在江底高速移动，并且目标直指这里？ 夏弥警惕的站了起来，目光锁定水波传来的方向，很快就看到了一個黑点。 优秀的视觉立即让她确认了来者身份。 那是一头龙！ 而且还是正如苏墨所提到的那样，一头有着狰狞面孔，孵化出了十几米龙躯的次代种！ 此刻，这头体重五十吨以上的次代种，正以五十节（约九十公里每小时）以上的速度向她这边冲来，架势宛如一列来自地狱的火车。 次代种怒目圆睁，一对巨大的黄金瞳仿佛燃烧着火焰，它的确是带着地狱一般的怒火前来的，甚至连沟通都没有尝试，直接杀向了夏弥。 面对巨龙表露出来的杀意，少女眸子微冷，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慌乱。 她双手撑住青铜副殿顶端的边缘，轻盈无比的跳了下来。 在无尘之地的护罩下，她于水底如履平地。 无尘之地的范围也一直牢牢笼罩住背后的巨茧。 跳下来之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巨茧。 苏墨正在茧化的关键期，原本松软如棉花的茧丝此刻已经逐渐收紧，成为了一个如同蛋壳一般坚固的外壳，在这个时期茧壳的硬度甚至扛得住寻常炼金刀剑的劈砍。 苏墨说担心自己会拖她的后腿，其实没这个必要，龙类知道茧化的自己最脆弱，所以茧壳防护性往往都不错，现在的茧壳即使抗住两人交战的余波都没什么太大问题。 当然，夏弥也没有心大到想要在这个时候做实验。 确认苏墨状况良好后，她站直身体看向龙侍。 宛如一个坚毅的战士迎向可怕的恶龙。 龙侍凶猛的冲击惊退了大部分龙血生物，激荡的水波宛如深水炸弹，夏弥隔着数百米的距离与其对视，娇小的身躯中辐射出龙王级别的威势。 仿佛她背后就是最后的堡垒，所以一步也不肯退！ 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 龙侍迅速逼近，激荡的水波掀起了水底乱石，宛如一颗巨型炮弹。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如果正面迎击，哪怕夏弥能够一拳击碎次代种的脑袋，龙侍身体中携带着的庞大无比的动量，也足以将两人所在的无尘之地领域彻底顶飞。 可如果想要像面对巨型鲤鱼一样故技重施，夏弥根本来不及像之前一样转移苏墨所在的巨茧。 龙侍锁定的对象分明是苏墨而不是她。 这样下去她将无路可退！ 分明预见到了这样的绝境，夏弥却依旧没有丝毫动作，如同女王一般守在巨茧面前，一动不动。 终于，当龙侍逼近她面前六十米左右的距离，以它的速度，要不了两秒就能成功轰击过来，就连龙侍本身都无法再改变自己方向的时候，夏弥终于笑了。 这下子，对方就无路可退了！ 她从未考虑过自己的退路问题。 她是猎人，对猎人来说没有绝境，只有猎物才会无路可退。 如今，她的猎物已经入网，是该进行狩猎的时候了。 高亢而古老森严的龙族语言瞬间响彻江底。 早已被预激发的言灵在龙王的咏唱下瞬间爆发。 无尘之地的护罩之外，磅礴的水体在君主的命令下汇聚成一道更大的球状的旋涡水壁。 高速旋转的水刃甚至能够切割合金，有着超过高爆炸弹级别的杀伤力。 海洋与水之王一系，言灵·涡。 对于能够御使这一言灵的她来说，江底是她的主场！ 在夏弥的控制下，高速旋转的旋涡水壁杀伤力集中于最前方。 以她所发挥出来的言灵的威力，哪怕是次代种的鳞片都会被穿透！ 这是一道绝杀的陷阱，她已经布好必杀的利刃，而对方已经无力回头，龙侍只要撞上水壁，就会瞬间头破血流，巨大的身体被高速旋转的水刃切割开来，从此回天乏力。 在夏弥已经看到自己轻松胜利的未来的时候。 异变发生了。 龙侍具有智慧，也具有元素感知，瞬间便意识到了这个致命的陷阱。 可此时无论是刹车还是转移方向都来不及。 但它没有放弃，它还有言灵！ 巨大的龙语轰鸣声再度响起，虽然威势不足，但声音比夏弥的还要大。 言灵·青铜御座！ 被戏称为用来给诺顿抬轿子当苦力的这一言灵迅速发挥出效果。 龙侍本就庞大的身躯再次膨胀，体长足足达到二十米以上，本就遒劲的身躯染上了古铜一般的金属色泽。 然后，它用尽全身肌肉力量，在即将撞上那面死亡的墙壁之前，一个奋力的甩尾，让自己的尾巴优先抽向了旋涡水壁。 若是用赛车来比喻，这相当于是极速下的漂移，寻常生物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操作，龙侍却做到了。 “嗤！” 它的尾巴和下半身没有脱离被水壁粉碎成渣的命运，但它的头颅和大半身躯却借助那一瞬间的动量反弹存活了下来。 上架感言 这本书要上架了。 萌新第一次在起点写书，很多地方不明白，各种机制目前尚在摸索中，这方面请各位读者老爷尽量包容。 顺带一问，在书评区宣传奇怪网站是起点特色么？ 在后台看到好多次了…… 回归正题。 上架后会有爆更，至少万字以上，喜欢这本书的希望能订阅支持一下。 关于更新问题，之前是因为上架前新书期所以速度较慢，上架后会增加更新速度，请不必担忧。 其它数据方面，我只负责写书，数据就交给读者老爷们了 感谢愿意看下去的读者们，您的支持是我更新的最大动力 以上。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97 封神之路（二合一） 断尾求生，这本该是壁虎的天赋，但此刻，龙侍用言灵和觉悟将其重现。 “啧，真难缠，老老实实去见我那个新朋友不好么？” 见到自己并未一击毙命，夏弥嘴上发出不满的抱怨，神态却开始认真起来。 初次交锋就差点被斩首的龙侍，此时也不敢轻易接近了，它用肌肉挤压血管压制住伤势，然后在水中绕着夏弥所在的圈游曳，找寻着进攻的空隙，凶狠的黄金瞳中看不出半点对于龙王的敬畏，反而充斥着毫不妥协的敌意。 哪怕是夏弥，对这种开局就全是敌意的状况也搞得有些疑惑。 以龙类的规则，就算刚才那个三代种是这个次代种的孩子，那自己和它也不过是杀子之仇而已，至于对自己这个龙王不依不饶的么？ 好吧，也许的确至于。 少女撇撇嘴。 心中盘算着该使用什么远程言灵击杀对方。 既然已经得罪了，自然是斩草除根比较稳妥。 在江底，海洋与水一系的言灵自然最合适，但她并没有掌握可以远程击杀的水系言灵，火系言灵更不用说，会被巨大的自然水体抵消，她掌握的风系言灵如今也用不上，至于大地与山一系的言灵…… 她们大地与山一系有哪些言灵来着？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砸了过来，直接砸碎了她面前的水壁，黑影本身也被残破的水刃切割成碎块，砸落在无尘之地的防护罩上，“噗噗”作响。 夏弥凝神一看，发现被扔过来的青黑色的物体有些眼熟，好像是青铜建筑的残骸。 在她思考对策的时候，龙侍也在思考对策。 而龙侍掌握的言灵不多，得到的答案也很简单。 言灵·剑御。 火焰一系的言灵在这个江底无用，但与金属相关的权柄却能正常生效。 龙侍也察觉到水底下方有青铜建筑，所以它直接用言灵控制，把青铜建筑当投掷武器扔了过去。 这是会让考古学家痛哭流涕的行为，夏弥看到后却眼前一亮。 龙侍的目的或许只是想要先破除面前的水壁屏障。 可它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举动却提醒了自己的对手。 “对哦，还有这个言灵可以用！” 夏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小腿轻轻一跺，脚下的青铜宫殿顿时被踢开裂纹，数枚青铜碎块直接跌落江底。 而后，古奥森严的言灵再次响起，剧烈的磁化现象笼罩了这片区域。 脚下的青铜块凭空浮动起来，和她手上的金属钓竿一起熔化为金属液滴，明亮的金属液滴仿佛众星拱月一般围绕着她旋转，并且不断进行碰撞、熔炼。 曾一度在苏墨面前展现过的强大力量再次现身，少女用言灵淬炼着自己的武器。 很快，这些金属液滴冷凝成一柄巨大而妖异的武器，仿佛死神挥舞的镰刀。 言灵·死神之镰。 这个别名【天地为炉】的青铜与火一系言灵，正是剑御的进阶言灵。 别看这个言灵的序列号只有96，可即使对青铜与火之王本人，这也是个非常高阶的言灵，其伟大和惊人之处甚至被誉为并不低于更加暴力的烛龙。 但如今，它被掌握在大地与山之王手上。 “跟我玩剑御？” 扛着死神之镰的少女发出冷笑。 “你也配！” 说来或许有些奇葩，但身为大地与山之王，如果不算古拳法的话，夏弥最擅长的言灵其实都是其他系龙王的，掌握程度基本都还挺高，比一般次代种都强。 龙侍也意识到了夏弥使用出来的言灵。 身为青铜与火一系的次代种，它本应该同样用出这个言灵来和夏弥对垒，来证明自己的血统纯正，可奈何这个力量它还真不会。 哪怕是对于纯血龙类来说，掌握这个言灵的存在都只是凤毛麟角，稀有程度堪比天空与风一系的时间零。 所以，到底谁才是青铜与火之王的血裔？ “你过来啊！” 夏弥老师堂堂正正的挑衅着敌人，手上的巨大镰刃随时准备好削下对方的狗头。 可龙侍不傻，自然不会真的靠近，相反，它还很鸡贼。 正当夏弥准备试着远程反击的时候。 她感觉到脚下一晃。 巨大的青铜副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举了起来。 对方用剑御操控了自己脚下的青铜副殿！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夏弥突然一惊。 以龙侍的力量，能够将剑御发挥到足以举起小型金属建筑物的程度，却也无法在水下挥舞得太快，这种贫弱的攻击还伤不到她。 可苏墨就在青铜副殿里面，这要是被转移走，自己岂不是被偷家了。 此刻她本应该同样用剑御篡夺掌控权。 但情急之下，夏弥选择了直接一拳击打在了青铜副殿上。 寸劲·崩拳！ 源自大地与山之王对力量的掌控，让夏弥瞬间将整个青铜副殿摧毁成碎片，而一丝一毫都没有伤害到其中的巨茧。 她单手揪住巨茧的表面，本就是由她操纵的茧丝立即汇聚形成一个方便的提手，让她方便随身携带。 正在这时，被她轰成碎片的青铜块在龙侍的指挥下一起轰击向无尘之地的防御罩。 起初夏弥尚未在意，这种程度的攻击无法击破无尘之地的防御。 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位置逐渐在偏移。 青铜块在统一指挥下朝着一个方向使劲攻击，无尘之地虽能防御，却也被动量逐渐推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强行将自己的位置挪到一个并不出奇的地方。 但敌人想做的必须阻止。 夏弥不假思索的开始咏唱起言灵。 与龙侍之前的语调一模一样。 言灵·剑御！ 对于这个言灵，夏弥用的其实并不多，她用惯的是更高级的进阶，但在近距离下想要剥夺龙侍的控制权并不难。 本应轰击在无尘之地护罩上的青铜块，在接近夏弥后速度立即衰减，然后叛变，逆转方向轰向了龙侍。 双方逐渐加力，试图用剑御，以远程攻击的方法决一胜负。 人类的科技即使发展到洲际导弹的程度，也被戏称为只是丢石头而已。 如今两位纯血龙类的战斗倒是真的在相互丢石子，看得远处的龙血亚种们目瞪口呆。 龙王的精神远比次代种强韧。 在剑御的争斗下，也是夏弥占据优势。 沉重的青铜块即使在水中，速度也堪比炮弹，砸中龙侍伤口之后能够逐渐将伤口撕裂，集中精力在言灵上的龙侍并无精力再去控制身体，只能任由自己伤势恶化。 眼看对方力量就要耗尽，夏弥依旧加大了输出。 杀人不补刀可不是好习惯。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在精神力高度集中，并向言灵·剑御倾斜的时候，需要同时维持的无尘之地防御自然会降低不少，同时维持两个言灵对龙王来说并不是做不到，只是效果必然不如只维持一个。 饶是如此，夏弥依旧将无尘之地的防御力控制在不会被青铜块击破的程度。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取胜的时候。 一个沉重的青铜块被她篡夺掌控权，狠狠地回击了回去。 但青铜块的中间，一个迅捷如流星一般的黑影却突然嗖的一声激射了出来。 那刹那间爆发的速度，远超剑御能达到的极限，实在是突兀至极，却也阴毒至极。 庞大的力道仅集中于一点，悄然击碎了无尘之地的防御，意图同时贯穿夏弥和她身后的巨茧。 无尘之地被击破的瞬间，夏弥便意识到这必然是一柄炼金武器。 可炼金武器本不应被剑御磁化操作才对！ 来不及不考虑这一点，也来不及尝试用剑御篡夺主导权，以龙王级别的意识，即使如此突兀迅捷的攻击对她来说也并非完全避不开。 之前她更是说过，现在苏墨的茧壳防御，足以防御炼金刀剑的劈砍。 然而，尽管知道了这一点，她仍没有选择避开让茧壳来承受攻击，而是选择一手抓住了剑柄。 在这一刹那，她的手臂在瞬间完成了龙化，并成功的攥住了炼金短剑。 然而，代价却是，短剑的一半已经深深刺入了她的腹部，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若是纯粹的人类身体，恐怕此刻已经脸色苍白走不动路。 下一瞬间，夏弥本该暴怒。 但她并没有这么做，不仅呆在原地没有动弹，就连手臂上的龙化鳞片都迅速褪去，腰间的罐子中有黑影掉落她也没有在意。 因为，她背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并直接伸手按住了她的伤口。 “别动，你受伤了。” 身后传来苏墨的声音。 她受伤的位置在腹部，若是寻常时候，苏墨敢这么戳她肚子，还没来得及得手便会被她一巴掌拍到墙上抠都抠不出来。 可是此刻，被眷属看到自己和次代种打居然受伤的夏弥，却下意识感到有一点心虚。 自己之前是不是吹的太狠了一点？ 现在逼格被打破了该怎么办？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夏弥突然察觉到自己伤口一阵瘙痒。 低头一看，才发现苏墨手上还带着茧丝，这些茧丝粘合在伤口上，帮忙止住了血。 夏弥顿时瞪大眼睛。 缝合伤口没什么，这本就是她的茧丝。 关键是苏墨手上为什么还残留有具有活性的茧丝？！ 他这是主动撕破了自己的茧？ 不对，比起这个，还有更重要的。 这些茧丝将自己刚刚渗出来的血液都吸收进去了，自己分明告诫过他龙血具有毒性！ “伱疯了么？我不是都说了龙血具有侵蚀性让你不要碰的吗？！” 此刻夏弥也顾不上龙侍了，直接回过头瞪着眼睛看向苏墨，脸上的怒容大有一口把他吞下去的威势。 “我知道，但我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个，有侵蚀性就对了。” 苏墨平静回答道。 他一手按住夏弥肩膀，一手按住腹部伤口，总体姿势像是将她从背后抱住，实际上却并非如此，身体隔了相当距离。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终于初次察觉到，所谓的龙王，体型上也只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子罢了。 “你——！” 两人视线相交的瞬间，正准备怒斥的夏弥突然愣住了。 苏墨眼瞳中闪烁着的黄金瞳仿佛火焰一般燃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是她从未见到过的神色。 “没什么，我只是稍微有点生气。” 苏墨朝夏弥摇了摇头，黄金瞳的亮度再度暴涨一个级别，甚至几乎要接近她的程度。 与此同时，他眼角附近有细小的鳞片痕迹隐现，那是龙类血脉显现的特征。 终于孵化成功，破茧而出的苏墨身上散发着龙类的威势。 两人若是放在一起，单看气势甚至会有人认为苏墨才是其中的大地与山之王！ 可是，等等！不对！ 三代种的血脉应该没有这种活性才对！ 太多事情在夏弥脑袋里面打转，让她一时间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回想起苏墨主动吸收具有侵蚀性鲜血的动作，以及现在还在持续变亮的黄金瞳，夏弥神色悚然，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可能性。 “你……开启了封神之路？！” 她惊疑不定的问道。 “嗯。” 苏墨点点头，一双刚获得的黄金瞳牢牢锁死在远处龙侍的身上，嘴上却依旧认真回答着夏弥的提问。 “很简单的原理，如果抑制龙血意志就能阻止侵蚀的话，那抑制人类意志不就能够暂时提升血统，达成暴血了么？可惜胎血侵蚀性太弱，所以必须借用你的血液才行。” “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麻烦稍稍延后一点，在此之前我有点事情想做。” 拦住夏弥询问的欲望后，苏墨从她手上接过死神的镰刀。 而后，与两者方才咏唱结果相似的言灵再度响起。 死神的镰刀被苏墨的剑御操纵着劈向了龙侍。 同样的言灵，苏墨所发挥出来的效果本应该不如次代种，甚至在接近对方的时候就会被篡夺主导权，就像夏弥刚才所做的一样。 但这次，并没有发生这种状况。 并非炼金武器的死神之镰，一点一点的接近着龙侍的腹部。 在得到三度暴血加强后的言灵，达成了与次代种龙侍持平，甚至略胜一筹的水准。 夏弥即使受击，依然维持着剑御和无尘之地两个言灵没有崩坏。 同时对抗这两个敌人对龙侍来说十分吃力。 而很快，它面临的就不只是吃力了。 “吟——！” 体型庞大的龙侍突然发出刺耳的吼叫声，修长的身躯如同蛇一般挣扎起舞，像是被雷电劈中，又仿佛肚子里也藏了一个择人欲噬的魔鬼在吞噬它的血肉。 在它发出痛苦哀嚎，无法继续全力对抗两人言灵的时候。 苏墨操纵的死神之镰趁虚而入，泛起寒光的镰刃直接环切了龙侍的腹部，将它巨大的身躯直接腰斩！ 从腹部的巨大豁口处，一道金线激射而出。 正是刚才伤到了夏弥的短剑！ 就在龙侍拼命抗拒着死神之镰的时候。 如同复刻它刚才的作为一般，这枚短剑被苏墨控制着从它尾巴上的伤口中钻了进去，然后绞入了它的伤口之中。 炼金刀剑难以被磁化，可这柄短剑剑柄是普通金属，不然龙侍也无法操作。 比起表面诱饵的死神之镰，这柄炼金短剑才是他准备的杀招。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其实也是个记仇的人。 (本章完) 098 热水包治百病（二合一） 被苏墨用死神之镰拦腰斩断之后，龙侍的身躯狂乱且痛苦的水中挣扎着。 巨量的鲜血泼墨一般的在水中晕染开，迅速向外扩散，巨大的身躯也逐渐沉了下去。 哪怕是生命力顽强的龙类，接连两次遭遇腰斩级别的伤势，也已经是不可承受之重。 面对这种几乎濒死的生物，苏墨伸出手，继续操纵死神之镰补刀，沿着龙侍的身躯纵横切割上去，准备将其彻底斩杀于此。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夏弥和他先后回头，看向了龙侍之前来的方向。 携带着愤怒的龙类吼声，一个巨大的生物正摧毁着波涛向他们疾驰而来。 以苏墨如今的视力，已经能看清远方的雪白线条。 那是一条体长比眼前这只还要大的次代种。 之所以呈现雪白的姿态并非是因为它的鳞片颜色，而是因为它全身上下被雪白气泡覆盖。 那不是泡沫，而是沸腾的水！ 这条龙正在用火系言灵给自己加速，如同之前那条龙侍一样，摆出了决死一击的姿态，它的威势更甚，看起来比之前那条更强。 “又是一条次代种。” 夏弥微微皱眉。 不过是一处青铜副殿而已，有什么价值居然聚集两条次代种在这里，而且还都是孵化了巨大身躯的龙类？难道附近是它们的巢穴？ 不明白这一点的她没有立即继续思考下去，而是用手肘戳了戳苏墨。 “这个就交给我吧，看我表演。” 她想在苏墨面前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她可不是什么会被次代种伤到的菜鸟龙王，刚才只是大意了而已。 “你都受伤了，还表演什么？” 苏墨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夏弥却莫名感觉自己被瞪了。 嗯？这家伙反了？还敢瞪自己？ 这是刚获得血统就飘了？ 夏弥顿时一气，但不知为何被这么盯着有感觉有些心虚，所以没法像平时一样理直气壮。 于是只能哼哼道。 “刚才只是意外而已，你以为我真的会被次代种伤到？信不信我现在给你表演一个无伤单刷次代种！” 夏弥这话倒是认真的，苏醒后的苏墨不像之前一样需要人守着，如果她能主动出击的话，对她来说眼前的龙侍的确不算什么，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当场表演一下屠龙，为自己的龙王身份正名。 “……” 苏墨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伱受伤了。” “好吧好吧，不单刷可以了吧，我们一起搞定这家伙，然后就回去吃夜宵？” 夏弥退了一步，声音莫名的小了一些。 “……” 苏墨静静地看着她，认真重复道。 “你受伤了。” “好啦好啦，别重复这句话了，明明只是一次小失误而已，听你这么说搞得像是我被一条次代种揍了一样，这样听起来很丢脸好不好！” 终于是承受不住苏墨的视线，夏弥有些抓狂的反问道。 “那你说怎么办？” “先回去治疗。” 苏墨预估了一下另一条大概率是参孙的龙侍的速度，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他已经孵化成功，他们没有理由继续和龙侍死磕。 “这点伤势有什么好着急的，少见多怪……知道了知道了你不要再用这种眼神在看着我了，搞得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我们现在撤行了吧！” 夏弥鼓起脸颊不满的嘟囔了几句，注意到苏墨再次看过来之后，连忙摇头改换言辞，阻止苏墨继续释放那种具有压迫感的视线。 “说起来，你刚孵化就吸收危险血统的事情也的确要检查一下，走，我们这就撤！” 考虑到苏墨刚才危险举动可能造成的血统安全问题，夏弥小姐点点头，动作看起来主动了许多。 两人一同离开。 苏墨经过的地方，远处的龙血生物纷纷退避，不敢靠近这座杀神。 如果之前他是因为女王的猎物的身份，而受到群臣畏惧的话。 而现在，这些龙血生物们畏惧的对象，已经成为了苏墨本身。 苏墨和夏弥远离了先前龙侍沉下去的身躯之后，附近的龙血生物们纷纷冲了上去，吸食着水中飘散的龙血，丝毫不顾远处另一个龙侍的到来，有可能将他们撕成碎片。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苏墨也没有提醒它们的意思。 言灵·王权，解除。 重力解放后，无尘之地所包裹的巨大气泡所自带的浮力，宛如电梯或者直升机一般带着两人飞速上升。 隔绝了水压的情况下不必考虑人体承受力，在参孙的身影冲到战场的时候，两人已经成功抵达了江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追杀那些龙血生物，新来的龙侍并没有追击两人，所以他们很顺利就游回了岸边，随手还抓了一条鱼——钓鱼佬永不空军。 回到别墅中。 将鱼丢进厨房水桶，苏墨按着夏弥让她躺了下来，宛如对待重伤员一般，拿出了别墅里面存放的医药箱。 被当作重伤员的夏弥小姐有些哭笑不得。 看着苏墨忙上忙下的身影，她又不好起来，不然会被苏墨摁下去。 “真不用这么麻烦啦，这种程度的伤势，压根只是皮肉伤！” 她如同被强行送入精神病院的病人一般，努力想证明自己没事。 对于龙王耶梦加得来说，这点伤势真的不算什么，当时的她也并未因此损失半点战力。 “十几厘米以上的皮肉伤？你皮这么厚？” 苏墨瞥了夏弥一眼，心想要是戳的是脸皮的话，他还真不用担心这家伙，那肯定戳不穿。 “这不是已经愈合好了么？” 夏弥掀起衣角露出一点点洁白的腹部向苏墨展示。 龙王的愈合力的确远超常人，被茧丝缝合后，伤口外表看上去已经完全愈合了，皮肤光洁如新，连伤痕都没有留下。 “里面也愈合了？” 苏墨走过来直接戳了一下。 “嘶——！啊疼疼疼疼！你这是想要杀了我好上位么，可恶！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一直包藏祸心！” 少女立即绷不住了，差点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对于以前的龙王耶梦加得来说这点疼痛不算什么，但现在人类少女夏弥有些忍不住。 她刚才真的只是在嘴硬，其实真正愈合的只有最表面茧丝缝合过的地方而已，被伤到的血肉和内脏目前并没有愈合。 那柄炼金短剑形制狭长，若是戳在胸口的话甚至足以洞穿她的心脏。 ——毕竟她没有什么胸部装甲。 “知道疼就不要逞强。” 看着少女活蹦乱跳、龇牙咧嘴的样子，苏墨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水杯递给她。 “来，多喝点热水。” 看着苏墨手上化好的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夏弥瞪大了眼睛。 “所以你这家伙刚刚翻来翻去找了半天医药箱，最后就泡了一杯红糖水？你以为我在生理期么？喝红糖水有什么用？！你是不是以为多喝热水包治百病啊！” 她是真的有些惊了。 刚刚看他这么担心自己，为了自己伤势忙上忙下的样子她还有些感动。 心想这家伙要是那么在意，她待会儿假装包点纱布意思意思也就够了，反正她不觉得人类的药对自己有效。 可谁知道苏墨忙了半天就弄出来了个这。 她看向苏墨的眼神不禁有些惊疑不定。 也没听说封神之路会降低智商啊，他这怎么回事？ “你喝不喝吧？” 苏墨直接把水杯凑到夏弥嘴边。 “喝，好歹能缓解口渴。” 夏弥叹了一口气，刚从江水里游上岸也的确有些凉意，咕咚几下一口将这本红糖水喝干。 “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苏墨接过空杯子问道。 “你问的是口渴？” 夏弥疑惑地看着他。 “我问的是伤势。” 苏墨摇头。 “伤势有什么好问的，这点程度真不算什么，不过你居然真的在指望在红糖水能治病，需不需要我带你去看心理医——欸，等等，好像真的好了？” 夏弥一脸奇怪的看着苏墨，正想着要不要检查一下他的精神状况，却突然发现入口的热流渗透入血液中，然后随着血管抵达了自己内脏损伤的位置开始修复，身体里面的伤势居然真的愈合了？ 多喝热水真能治病？！ 夏弥震惊的看了一眼水杯，心中产生了这一荒诞的想法，而后立即将其推翻。 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什么。 少女霍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向苏墨。 “你在里面加了你的血？” 除了龙类胎血之外，还有什么有这么强大的活性和药性！ 怪不得她刚闻道水里面有一点点血腥味，本以为是苏墨或者自己身上沾染的味道，没想到里面是苏墨的血！ “你不是说所谓的黄金圣浆在孵化的几小时内都有活性么，看样子的确有效果。” 苏墨平静的点头承认。 这么淡定的姿态让夏弥都有些不会了。 “有效果的确是有效果，但你别这么乱来好么？你才刚孵化成功，这时候的血是能随随便便放的么？你见过那个婴儿去献血？” 她鼓起气势质问道。 “治疗你的伤势，不算随便乱放。” 苏墨平静的摇了摇头，一句话，让夏弥气势顿时消散。 顿了顿之后，他又补充道。 “而且刚才我也吸了你的血，扯平了。” “……神一样的扯平了，而且你不说还好，说起来这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本来气势消散了的夏弥小姐，提起这事后立即拍案而起。 “我不是告诫过你，孵化的时候不要沾龙血么，你怎么完全当成耳边风了！我记得还特意提醒过你要用意志抵抗龙血侵蚀，没想到你居然直接来了个反向操作！还有当时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话，自行破茧的？” 夏弥小姐越说越气。 之前还没觉得。 回顾来看的话，她之前所说的三条告诫，这家伙当面答应得好好的说自己记住了，一回头全部都打破了。 不仅自行破茧，还主动吸收龙血，甚至还主动纵容龙血侵蚀。 所有好心告诫全部蓄意打破。 这种事情，全身上下没有百分之九十九反骨的人都干不出来。 听到对方的指责，苏墨一时间有些哑然，居然还真无法反驳。 虽然他不是特意破诫的，但一口气全部都违反也的确说不过去。 “那不是情况特殊么……” 他有些不好意思到。 苏墨也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身体擅自就动了起来。 当时他茧化到末期，的确是察觉到了夏弥的动作，意识到对方是为自己受伤后，他自然是有些生气，他讨厌花瓶女主，更讨厌自己成为花瓶女主，也不喜欢有人为自己受伤，于是便开始思索起破局方法。 若是以人类的身体，他或许只能不甘心的说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但当时的他已经获得了血统，以他掌握的信息，正好又有提升战力的方法，之后的事情就理所当然了。 至于代价，当时他没考虑那么多。 “什么叫情况特殊，你以为这点伤势真的很严重么，虽然你是为了救我，但在这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提起当时的情况，夏弥口气略软了一点，毕竟对方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也是为了自己。 可苏墨擅自踏入封神之路的事情，也决不能轻易忽略过去。 这条路可不是什么康庄大道，里面布满了荆棘与魔鬼，稍有不慎就会坠落地狱。 而且一旦踏上这条路，就不能再度退出。 自己最初虽然也有让他走入这条道路的准备，可她还没有完成准备工作呢，苏墨突然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今天她夏弥必须要让这个擅作主张的眷属明白封神之路的危险性，让他答应自己不到绝境绝对不要使用这种魔鬼一般的技能。 就算要用，也要等到她找到解决后患的方法才行。 脑袋里构思了一大堆长篇大论后，夏弥刚想瞪着眼睛对苏墨进行说教。 然而，正在这时候。 “啪”的一声，苏墨直接后仰，栽倒在了沙发上，彻底晕了过去。 “苏墨！” 夏弥脸色一变，立即紧张地飞跃向前。 仔细检查一番之后，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只是精神消耗过度而已，并不是孵化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说起来，一般第一次踏入封神之路，精神消耗不会有这么大吧？ 回想起苏墨当时爆发出来的绝非三代种程度的威势，夏弥呼吸不由得微微一滞，心中悚然。 这个笨蛋，当时到底把封神之路走到了什么程度？ (本章完) 099 双重言灵，龙血LV4（二合一） 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 “醒了么少爷，醒了就来喝点粥！” 熟悉的少女声，似曾相识的话语。 苏墨眨眨眼睛，掀开身上的薄毯子，之前的记忆随着夜里的寒气一起涌了进来。 看到他醒来，夏弥正端着刚盛好的鱼片粥从厨房往这边走。 “多谢。” 苏墨接过鲜美的鱼片粥，没有立即喝而是问了一句。 “我睡了多久？” “纠正一下，你不是睡、是晕过去了，大概躺了三小时吧。不用看了，现在是凌晨一点。” 看着正在找手机的苏墨，夏弥小姐贴心的报出时间。 “只是三个小时么……” 苏墨点点头，倒是有些意外。 “怎么，看你似乎不满足的样子，你还想多昏迷几天？” 看到他的表情，夏弥有些疑惑。 “不是，只是单纯有些惊讶而已。” 苏墨摇摇头。 他记得自己当时因为觉得胎血不给劲，侵蚀性太弱，吸收夏弥的血后主动开启了三度暴血。 虽然就他本人的角度并没有冒险，是确认自己能够掌握自己状态才推到的那个高度，但毕竟是第一次暴血，还是有一点点不太熟练，他还以为自己会昏迷的更久，没想到就这？ 回想一下昏迷之前发生的事，他对夏弥确认到。 “伱身上伤势彻底好了吧？” “……早就好了，我觉得比起我你更应该关心一下自己。” 夏弥动作微微一顿，而后无语回到。 这家伙今天怎么转性了，醒来第一个问的居然是自己，之前也为了自己破茧，以往也没见他这么忠心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 其实我早已将他的忠诚度攻略到了百分百，只是我自己不知道？ 少女心中突然脑洞大开。 “不，我其实是想说，如果你完全好了的话，我身上问题应该也不大。” 苏墨摇摇头，十分坦诚的说到。 “你能成功恢复，说明我的血还具有胎血的活性，并没有被龙血完全侵蚀，很大概率不是危险血统。” 至少不像原著中那样，血液已经成为类似于硫酸的强腐蚀性液体的程度。 听到这个理由，少女脑袋上立马多了个问号。 要不是苏墨刚醒过来，她真想一手揪住他的衣领。 “亏我刚才还很感动，心想着要不要对你好一点，感情你喂我血是在让我给你试毒？” 夏弥小姐捏紧拳头，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感情。 “只是尝试一下而已，成功自然好，就算失去了活性，具备侵蚀性的也是你自己的血液，对你而言不算毒，堂堂龙王总不会因为自己的血受伤……应该是吧？” 苏墨将这话说出口的时候，还只是正常反问。 说到最后几个字之后，他突然还是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夏弥。 就算是她，也应该不至于被自己的血伤到吧？ 苏墨之前的话语倒是并没有让夏弥生气，她已经习惯了苏墨的无礼。 可苏墨之后那担忧的眼神，却让她倍感侮辱。 那是什么眼神！ 好像自己真的会被自己的血伤到一样。 “不要给我反问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坚定的回答不可能么？！” 夏弥小姐黑着脸咆哮道。 “那不就得了。” 判断出她不是嘴硬，苏墨放松下来。 看样子自己的确具备着一定程度的精神抗性，至少三度暴血的诱惑还是扛得住的。 不过这技能也不能常用，至少在进卡塞尔之前，不能是危险血统。 “……” 看到一脸放松的苏墨，夏弥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本来都已经打算危言耸听一番，渲染一下他目前的状况，好阻止他继续使用这个危险技能。 没想到苏墨直接从侧面推理出自己的状况，看样子完全没将封神之路的事情放在心上！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可人家刚因为自己晕过去，总不能还像之前的打算一样，进行长篇大论。 夏弥老师苦思冥想，突然发现以自己的口才，好像说不过这家伙。 可恶！这家伙真麻烦！ 想来想去，苏墨一碗粥都喝完了，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头。 “很好喝，麻烦再来一碗！” 苏墨将碗递给少女。 “哦！” 夏弥接过碗，下意识起身前去添粥，走到厨房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等等，自己为什么要像个女仆一样听那家伙的话？ 明明她才是龙王！ 他要吃应该自己去添！ 二十秒后。 “给！” 夏弥将满满一碗鱼片粥递给苏墨，心想这家伙算是因工负伤，暂时包容一下也没什么。 等苏墨夜宵吃饱后，夏弥才终于决定还是不添油加醋，直接老老实实描述事实算了。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血统还没有被侵蚀么？” 她直截了当问道。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使用，所以副作用不明显？” 苏墨猜测到。 “不，这是理由之一，但并不全对。” 夏弥摇摇头，然后说道。 “之所以你血统侵蚀率极低，是因为具备侵蚀性的是我的血。” “欸？” 听到这话苏墨微微一呆，心想难不成夏弥因为被次代种伤到，打击了自信，终于要开始自己辱自己么？ 所以，自己血统没被怎么侵蚀是因为夏弥老师龙血太弱？侵蚀性不足？ 也就是夏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肯定一拳打过来了。 “我的血虽然侵蚀性很强，是龙王级别的血，但在你体内毕竟是无根之源，而且数量不多，正如你之前所说的一样，你自己刚获得的胎血并没有参与侵蚀。” “因此，这次开启封神之路，并没有造成你体内两种血液的完全对立，而单纯只是我的一点点血在侵蚀你人类的血，所以效果会差一点，但现在你已经孵化成功，龙血已经具备了侵蚀性，如果你继续开启封神之路的话，造成的后果会比现在严重得多。” 夏弥简单地解释着苏墨目前的状况，并认真问道。 “现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她希望苏墨明白她的担心，轻易不要开启封神之路。 “我明白了！” 苏墨重重点头，两人双目相对，相视一笑，仿佛心有灵犀。 “你的意思是我之后再用这一招会更强！” “没错，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再用这一招！” 同时说出自己想法后。 “嗯？” “哈？” 两人面面相觑。 好吧，他们两人并没有所谓的心有灵犀的默契。 这大概也有男性女性思维差异在里面，就算是母龙也属于雌性的分类。 夏弥的重点在于暴血的危险性，苏墨却下意识分析出之前并不是自己的全力，以后再次遇到危机能发挥出来的力量更强。 属实是鸡同鸭讲了。 “你这家伙，为什么感觉比我们龙类还暴力，都说了可能会变成死侍了，你还敢用？” 夏弥瞪大眼睛怒视着苏墨。 “你不是说我有精神抗性，不会成为死侍么？” 苏墨其实也不打算随便用，但他仍反问了一句。 “精神抗性……这倒的确如我之前所料并不低，毕竟能抗住我的龙血侵蚀，即使只有一点点龙血能抗住也很厉害了。” 提到这里，夏弥语气微微一顿，不露声色的吹捧了自己一下之后，还是摇头道。 “但封神之路的最大问题在于使用得越多，龙血侵蚀性越强，最后甚至可能滑落至深渊，没有匹敌龙王的心或者那位至尊的血脉，就不能轻易使用，我目前还不能百分百确认你拥有着匹敌龙王的心。” 简单来说，她还不放心。 “这个倒确实，我也不觉得我有匹敌龙王的心。” 提起这个，苏墨倒是附和的点了点头。 就算穿越者的血之哀能够当精神屏障使用，但这份和过度偏执无异的精神抗性，真的能和龙王的意志相提并论么？ 或许能或许不能，但既然是未知，就必须谨慎以待。 “知道的话就少用，最好别用！” 看到苏墨并没有膨胀，夏弥略微安心的告诫道。 “放心吧，我记住了。” 苏墨十分认真点头。 听到他的保证，夏弥这才正式安心了下来，对他同样谨慎的态度感到放心。 唯一觉得有点违和感的。 就是苏墨这番保证，好像在什么时候听到过。 莫名觉得有些耳熟。 · 两人就暴血的使用上达成共识后。 苏墨打开了个人面板，开始盘点起自己这次的收获。 【龙血：lv4，7500/10000（a级血统中的佼佼者，您的体能、精神、学习能力会有一定幅度提升）】 不出意料的，他面板上终于多了一条龙血，代表着他终于开始进入并掌握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 正如夏弥所说，他所吸收的这个三代种的确可能是三代种中罕见具有爵位的佼佼者，现在这个数据，距离次代种级别都相差不是很远了。 可惜这头古龙运气不好，正好在孵化的时候碰到了他们两个。 龙血的加成十分全面，涵盖体质、精神、学习能力等综合方面。 孵化完成之后，苏墨便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级别的变化。 因为身体和精神同步孵化成长，再加上【人体工程学】的技能，他对于自己现在变强的力量也丝毫没有掌控上的困难。 目光从【龙血】扫过之后，苏墨本来不打算仔细观察自己的言灵。 他的言灵是剑御，这一点之前他已经使用出来过，没有进行确认的必要。 然而，目光轻轻一扫间，他却有些惊愕了。 【剑御：lv4，3600/10000(您继承了古龙的言灵和经验)】 【蛇：lv2，9000/10000（您继承了龙类的言灵和经验）】 个人面板之下，居然记载了两个言灵？ 这是怎么回事？ 按照原著的介绍，能够同时御使复数言灵的，应该是混血君主一个级别的存在，可苏墨又没有加入尼伯龙根计划，现在的他甚至都不是卡塞尔学院的一员，他是怎么会用有两个言灵的？ 遇事不决，问夏弥老师。 在龙血方面，苏墨绝对没有她专业。 “两个言灵？” 饶是夏弥老师，听到这话也微微一愣。 不过，身为师表，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坏了，是不是那家伙之前没收好？” 她在身上摸了一圈之后，跑到门口置物架，然后拿回了一个丢了盖子的空瓶子。 苏墨记得，那是他们装诱饵，也就是那个n代种的瓶子。 想来是在战斗中不小心弄破了，那家伙溜了出去。 等等，不对！ 重点不是那家伙没了，而是夏弥为什么突然想起它。 “该不会……” 苏墨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答案。 夏弥则是摊了摊手。 “和你猜的一样，那家伙估计是在我受伤后跑出来了，然后和我的血一起被你吸收了。” 这东西如果是和古龙胎血一起被吸收的话，苏墨不会觉得胎血没有侵蚀性，最有可能便是在苏墨吸收夏弥血的时候，它一头栽进了苏墨的茧里，被顺手吸掉了。 若是在其他时候苏墨也能察觉到问题，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龙类的血。 可在夏弥的血面前，这条n代种的分量着实不够看，被压在了角落。 连龙王血液毒性都能抗住的苏墨，甚至没有感受到这只n代种的分量。 “好吧，所以说，我相当于吞噬了它的龙骨？” “可以这么说。” 夏弥点头。 苏墨眨眨眼睛，回想起之前他想要将n代种煲汤的时候，夏弥的确提到过这一点。 在他没有血统的时候，即使吞噬这条龙类也没多大意义，但在他已经获得血统的时候，若是再来吞噬这东西，就能获得它的言灵。 虽然眼前只是意外，但他也的确是多获得了一种言灵，总体来看不是坏事。 “可是，人类、我是说混血种想要获得复数言灵，不是很难的一件事么，吞噬了一条龙类就获得新的言灵，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 原著中提到的能打造混血君主的尼伯龙根计划，就算是秘党也只有一个名额，还是动用了龙王尸骨的情况下才能完成打造，眼下苏墨什么都没做就获得了同等力量？ 不对，尼伯龙根计划能帮人跨越临界血限，他这个不行。 “简单么？” 夏弥奇怪的看了苏墨一眼。 “胜者吞噬败者的尸骨，继承他的力量，这不是龙类力量最基本的通用规则么？想要获得力量的最简单方法，本就是去吞噬强者啊！虽说你吞噬的这个是菜鸡就是了。”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不是说过么，龙血含有剧毒，扛得住毒性的才能继承力量，你以为谁都能生吞龙骨？更不要说想要完整吸收龙类的力量最优秀的方式就是茧化，没有我这样的优秀茧化掌控者的帮助，仅靠人类怎么可能做得到！” 说到这里，夏弥下巴微抬，神态有些骄傲。 闻言苏墨神色一怔。 对哦！ 原著中即使获得了康斯坦丁的尸骨，并非龙类的混血种们也并没有将其吞噬的技术，只能将其当做制作贤者之石的原料。 这说明龙类相互吞噬所用到的茧化技术，作为生物工程而言复杂性远超现在混血种所能达到的技术。 所谓的尼伯龙根计划，或许也有一部分是对茧化的拙劣模仿。 (本章完) 100 夏弥小姐想让我告白 若是没有夏弥协助茧化的话，哪怕苏墨具有精神抗性，也绝对无法做到完全吸收龙骨内的力量。 所以，难道说夏弥老师其实很厉害？ 看了一眼夏弥掌握的诸多技巧中，其中茧化技能标注的居然是lv5，回想了一下茧化技能只有lv3的芬里厄，苏墨不由得在内心平添了对夏弥的一丝尊敬。 夏弥老师虽然没有一个技能达到lv6，但她lv5级别的力量掌握的真的很多。 “说起来，你对茧化这么熟练，难不成你拥有的这些言灵都是……” 看到夏弥一脸自信的表情，苏墨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夏弥对其他系言灵的掌握程度实在太强。 考虑到吞噬龙骨能够将言灵和经验一并继承，他合理怀疑她是不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刨坟，或者设宴用老朋友款待自己。 这什么狠人大帝剧本？ “咳咳！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听到苏墨疑问，夏弥立即试图转移话题。 注意到她捏紧的小拳头，苏墨决定还是不刺激她。 不然她就真的要让自己不舒服了。 “没有，我现在很好。” 苏墨摇了摇头，配合着对方略过之前的话题，然后将目光重新放在系统面板上。 除了言灵之外，暴血也成了苏墨所掌握的技能之一。 【暴血：lv2，0/10000（能够暂时提升血脉的技巧，具有一定程度的副作用。您对暴血技巧的体验很深度，经验却很浅薄，伱到底是什么人）】 没想到仅仅是一次三度爆血，就将这个技能提升到了lv2，这么看来自己要是来个四度暴血，岂不是很快就能升级？ 苏墨摸了摸下巴，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四度暴血还是太危险了。 除了暴血之外，他新增的技能还有【茧化】。 【茧化：lv1（您能够部分影响控制茧丝，此技能暂时无法使用）】 这大概是因为夏弥协助茧化而得到的技能，但苏墨目前无法主动使用，还是需要夏弥的协助才行。 如果这个技能等级提上去的话，苏墨或许就能够获得纯血龙类一样的茧化能力，说不定能够提升寿命甚至让他获得吞噬龙骨的力量，但这个技能的经验值日常中是得不到的，升级想必也会很难。 增加了一个无法使用的技能的同时，以前一直封锁的技能【耶梦加得的印记】却是解封了。 【耶梦加得的印记：lv3，（源自龙王耶梦加得的眷属标记，触发印记能够获得言灵·王之侍加持）】 若是算上这个印记给予的王之侍言灵，苏墨现在掌握的言灵足足有三个。 可惜王之侍主要是对非龙血生物有不错效果。 对于已经获得了血统的苏墨而言，效果已经不大了。 而除了这些因为龙血而提升的技能之外。 苏墨意外的发现，之前他尝试过几次的【饲育】技能，经验值居然上涨了。 而且还一口气上涨了四千经验值。 【饲育：lv1：4500/10000（您用珍贵血液治愈了野生龙类，增长了一定好感）】 看着这一条栏目后面的解释，苏墨下意识看了夏弥一眼。 野生龙类？为什么不是野生龙王？ 好吧，暂时不纠结于这一点。 这个技能经验值上涨的原因，应该就是苏墨喂给夏弥的黄金圣浆，那是最珍贵的胎血，是他生命力的精华。 哪怕是现在的苏墨，在昏睡几小时苏醒后，身上的龙血也基本已经从黄金圣浆状况转化成型，再也没有之前那种级别的活性。 也正是因为这个，苏墨才强撑着必须先喂夏弥。 不然，要是等他从昏睡中醒来，过了时间，他身上龙血就没那个效果了。 如今，看到【饲育】经验增长，他喜忧参半。 高兴的是找到了一定程度的参考，至少治愈行为也能够增加【饲育】经验。 忧心的是夏弥一次性给的经验虽多，但她要求也高，如果非要投喂黄金圣浆才有效的话，那他以后要怎么薅经验值？ 他身上已经没有那种高活性的精华了啊！ 难不成直接喂自己的血。 且不说并非黄金圣浆的血对夏弥这种级别的龙王有什么效果，就算他愿意喂，夏弥也未必愿意吃，她又不是什么吸血鬼。 要不然，还是回去找镰鼬女王？ 把它揍一顿然后治愈，看看能不能刷经验值？ 正在苏墨心中盘算着一些完全不当人的想法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一阵强烈的视线。 好吧，说突然也不对，其实他已经察觉这视线有十几秒了，只是之前故意没去理而已。 只不过对方目光越来越强烈，似乎是他不理，就不会停下来的样子，让他无法简单忽略。 “所以，你是有什么事么？” 有什么事不能直说？ 苏墨无奈的看向夏弥。 此时的他，坐在沙发上面朝茶几思考，而夏弥则是正坐在他的对面，目光炯炯的隔着茶几盯着他。 她没开黄金瞳，视线存在感却依旧强烈。 像是一只玩心很重的猫，突然来在你面前盯着你，其他什么也不做，好像就是想看看你反应，你虽然可以选择无视，但也没法放着它不管。 看到苏墨终于迫于自己的视线压力主动询问，夏弥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定老实回答？” 她小脸满是认真。 “什么问题？” 苏墨疑惑道。 “你先说答不答应吧。” 夏弥试图让苏墨入套。 她挖坑的意图太明显，以至于小学生都能发现。 但苏墨并未拒绝。 “好吧，我尽量保证说真话。” 他点点头，看上去诚恳无比。 是时候让这个天真的龙王知道，真话并不意味着事实，甚至可能与其相去甚远的道理了。 这也是为了让她获得一定社会经验，是为了她好。 “只是尽量么……算了，这样也够了。” 夏弥微微噘嘴，对于苏墨下意识留有余地的行为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太过纠缠，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 她仔细观察着苏墨的表情，提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嗯？那我下次不救你？” 苏墨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夏弥小脸一黑，切换了用词。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拼命救我？” “因为你受伤了？” 苏墨故作不解到。 “都说了能不提这个么，我只是被偷袭了，而且只是小伤！” 少女面色顿时一囧，看起来有些狼狈，颇有一种玉皇大帝被人追问你是不是被猴子打过一般的窘迫感。 “但还是受伤了呀。” 苏墨用夏弥要求的真话补刀到。 “……你再提这个，我让你也受伤！” 少女默默举起了秀气的拳头。 “咳咳！我不提了，你继续问吧。” 苏墨在龙王的暴力威慑下放弃了继续作死。 夏弥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后，切换了一种问法。 “我记得你出手之前，你说过你很生气，这是为什么？” 她眼神意味悠长，并补充道。 “如果我真的受伤了，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若是我不在了的话，你不就更是自由了么？不仅没有人约束你，你还获得了龙类血统，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卡塞尔学院成为堂堂正正的混血种，不再需要成为危险的龙类卧底，隐藏在敌人群中通风报信。” “最开始你不是因为我的威胁才答应成为我的眷属么？好不容易碰到能摆脱威胁的手段，难道你不应该乐见其成吗？在那时候甚至应该协助龙侍背刺我才算正常，可为什么你会选择踏上封神之路，冒着血统风险也要救我？” 少女慢条斯理的问着，思路居然意外的清晰。 当时的苏墨必然认为她伤得很重，如果在这时候他选择背刺，直接突袭夏弥的后背的话，在他的视角未必没可能让夏弥真的重伤，三度暴血的他甚至有可能和龙侍一起联手杀死她，彻底摆脱她的束缚。 可苏墨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夏弥眼神狡黠的看着眼前的苏墨，嘴角挂起饶有趣味的笑意，显然，她心中有所推测，并且十分期待苏墨的回答。 听到她的话，注意到夏弥的眼神。 苏墨微微一怔，摸了摸下巴。 “你说的有道理诶，还有这一招么，我怎么没想到？” “你给我认真点！” 夏弥瞪了他一眼。 苏墨顿时叹了一口气，从沙发上下来，坐在了茶几前，与少女对视。 “好吧，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不藏了，我摊牌了！” “哦？快说说看！” 少女顿时眼前一亮，立即用手肘撑住茶几，身体前倾，睁大眼睛凑了过来。 “因为这里，因为我的心。” 苏墨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神情认真。 “欸，这么大胆么？说！继续！说直白点！” 少女脸颊微红，但眼神依旧期待无比，催促着苏墨说全，她甚至偷偷打开了手机录音。 “难道我表露的还不够直白么？” 苏墨以豁出去的气势，宛如芬格尔上身一般的姿态大声说道。 “当然是因为我胸腔中跳动的这颗——赤胆忠心啊！” “……” 少女的表情瞬间凝固，就连手臂都瞬间僵硬。 要不是她反应快，差点一脑袋磕到茶几的桌面上。 亏她等了半天，就这？ 就你还赤胆忠心？你脑子里面有几根反骨，你以为我不知道？！ “不是说好要说实话的么？！” 夏弥怒目而视，进行道德谴责。 “什么？你居然怀疑我的忠诚？” 苏墨拍案而起，直接站在道德高地指指点点。 “……” 夏弥小姐顿时被噎住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面对宁愿爆血都要救下自己的眷属，她实在没有办法拉下脸说对方不忠诚。 可要说苏墨有什么赤胆忠心，她第一个就不信。 骗鬼呢！ 两人相对而视，终究还是要脸的龙王少女在气势上略输一筹。 但她没有放弃。 思考了一会儿后，她决定换一种攻势。 “那就暂时当你有忠诚心算了，可除了忠诚心之外呢，就没有一点别的想法么？” 少女忽闪着眼睛，身体前倾，逐渐靠近苏墨。 栀子花一般的少女香气隐现，像是青春的味道。 “现在说出来，还不算晚哦！” 少女在距离苏墨面前十厘米左右的部分停下，她脸上笑容狡黠，既不靠近也不远离，像是摇晃在蜂蝶面前的鲜花，只需要伸手就能够到。 少女的心思其实很简单。 她在试图引诱苏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然后—— 然后用手机录音录下来，作为威胁苏墨的黑历史材料，从而让苏墨完全臣服于自己，为了夏弥小姐颠覆世界的计划添砖盖瓦。 属实带恶人。 她向来知道自己好看，只是并不知道如何学习人类色诱。 这段时间她经过了电影书本上的补习，学到了一定知识点，自觉有所长进。 回想起最初使用美人计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苏墨拒绝的丢人场景，少女决定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她就不信，区区一个眷属她都搞定不了？ 虽然说利用人类的感情似乎听起来有些卑鄙，但龙类向来就是不择手段的种族啊！ 就让自己，来给年轻的苏墨上上课，让他知道漂亮女孩的话是不能信的这一道理吧！ 我可是为你好！ 夏弥小姐信心满满的看着苏墨犹豫的表情。 心想就算是这个家伙，终究也是扛不住自己的美人计。 “别的……想法？” 苏墨如此问道，他的声音果然动摇了！ 夏弥小姐在心中欢呼，面上却波澜不惊。 “是啊，比如说心疼之类的，或者说，想要保护眼前少女的想法？” 夏弥坏笑着引导到。 心想话都说到这儿了，对方应该能就范了吧？ 现实和她猜的一样，听到她的话后，苏墨果然神色一动，然后深吸一口气，鼓起了勇气看着自己。 要开口，他要告白了！ 夏弥不露声色的点击了录音按钮，准备告诉自家眷属人间险恶，然而—— “你这么拐弯抹角，是打算告白么？抱歉，虽然你的确符合我的审美，但想告白的话还是请挑选更正式的场合并清晰地表达自己的心意，我不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这次请容我再次拒绝。” “……” 你又来？！ 而且还特意加上再次？ 美人计彻底失败，还被反杀。 夏弥小姐石化了。 (本章完) 101 龙王耶梦加得 少女呆在原地，像是坏掉了的人偶。 她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己如此精心的计划，居然会落到这步田地。 美人计没有用也就罢了，还要被苏墨再次拒绝，最后甚至弄得像自己真的是在告白一样，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且还是第二次奇耻大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到她一动不动的样子，要不是客厅时钟还在运转，苏墨差点都要以为被时停了。 “喂，醒醒！” 他伸出手在夏弥面前晃了晃。 少女那几乎失去高光的双瞳对此并无反应，看样子是备受打击。 想了想，苏墨决定用温和的语言来治愈唤醒对方的精神。 “那个，其实你也不用这么伤心，就算被拒绝了也不代表什么，人生总有逆境嘛，不可能一帆风顺。如果你能整理好自己的心理，用更加堂堂正正的方式，发出包含爱意的告白的话，说不定我就接受了呢！凡事贵在努力对不对？” 他苦口婆心，十分耐心的教导对方告白的技巧。 简直就像是再贴心不过的好友一样。 苏墨觉得寻常的闺蜜都未必能做到比自己好了，只要是个人，很难不感动。 可惜的是，夏弥小姐不是人，她是龙。 苏墨的话语的确将她从计划失败的打击中拉出来了，不过夏弥并没有觉得自己有被安慰到，反而被刺激到额头有青筋在隐隐跳动。 特别是听到苏墨之后的话，她更是忍不住了。 “……就算最后失败了，你也能展现出自己是个好人对不对？” 看着苏墨一脸认真地说着这种话。 夏弥直接一脚从茶几下方踹了过去。 “好人伱妹啊好人！” 踹了一脚后觉得不解气，她另一只脚也踹了过去。 “你才是好人！你才伤心！你才被拒绝了！人生总有逆境，我看你就是我的逆境！把你解决我就一帆风顺了！” “还堂堂正正的发出爱的告白，告你个大头鬼！凡事贵在努力，我努力你妹啊努力！” 因为是在室内，夏弥坐下来的时候又脱鞋了，脚上只有白色棉袜，再加上她其实没用力，踹起来也并不疼，类似小猫踩奶。 但苏墨并没有喜欢被踹的特殊兴趣，所以他直接按住了夏弥的脚踝，并语重心长道。 “恼羞成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如果你想先从妹妹做起的话，我到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的答应——” “答应你个锤子！” 被苏墨按住脚踝不能继续踹的她，听到苏墨还在说这鬼话，顿时勃然大怒。 她双手伸过来，越过茶几扯住苏墨的衣领将他拉近，两人脑袋隔得越来越近，然后——夏弥一个头槌锤到了苏墨脑袋上。 “砰”的一声。 哪怕是以苏墨现在混血中的体质，挨了这一记头槌也不由得有些晕。 夏弥却丝毫没受到反伤，额头连一点红印都没有，她趁机金蝉脱壳，把腿从茶几下面抽出来，不满地瞪了一眼还在晕头转向的苏墨之后，直接赤脚噔噔噔跑回了自己刚整理好的房间，“咣”的一下把门关上。 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的苏墨揉了揉脑袋，十几秒后才回过神来。 发现夏弥的白色棉袜还留在这里，被当做舍弃的蝉壳。 正在这时，夏弥房门“哐”的一下又打开了，少女探出半个身子瞪着他。 “睡觉之前记得洗碗！剩下的粥放冰箱冷藏，明天早上再热！” “哦！” 苏墨点点头，而后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的袜子！” 他提起茶几下面的白色棉袜，准备让她拿走。 可是—— “啪！” 夏弥已经把门关上了，不想和这家伙再多说一句话。 这家伙袜子乱丢，真不讲究。 苏墨想了想，将其捡起来扔到了入门的鞋柜上。 无论是任务还是血统的事情今天都已经完成了，所以明天他们就要回去，现在洗了未必会干，不如先放在这里，明天收拾行李出门的时候也不会忘掉。 好吧，以夏天的气温其实现在洗了的话，明天肯定干得了。 但这么做总会让人觉得是在掩盖什么，考虑到夏弥这个死宅脑子里面的奇怪废料肯定不少，苏墨觉得还是丢在那儿算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接着，稍微收拾了一下房间后，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半。 苏墨回到了房间。 别墅房间的灯火很快全部关闭，陷入黑夜的静谧中。 · 两个小时后，凌晨三点半。 在这个没有智能手机的年代，这是人们睡眠最深的时间。 对于别墅中的两人来说，之前刚经历过战斗的他们应该很快就入睡了，现在应该是他们睡得最沉的时候。 然而，一个娇小的身影却出现在了客厅。 她没有开灯，之前甚至都听不到她开门的声音，少女宛如一个幽灵一般突兀的就出现在了别墅客厅里面。 她在餐桌转了转，餐桌上的眼镜王蛇和玻璃罐碎片，在苏墨昏迷的时候她就已经清扫干净了，所以现在十分干净。 厨房的餐具也都清洗干净，本来装着鱼片粥的锅，还有用到的餐具都清洗完毕。 就连她喝过红糖水的水杯也被洗干净晾好。 少女满意的点了点头。 心想那个家伙虽然可恶，但勉强还算听话。 她没有检查冰箱，以免发出声音，但她相信自己煮好的粥也按照自己的吩咐冷藏好了。 以主人一般的姿态确认四处都没问题后，她来到了门厅，头顶就是苏墨的房间。 少女驻足不动，只有小巧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苏墨呼吸声轻浅，心率比平时略低，这说明他已经睡着了，睡得还有点沉。 她想要吐槽一下这家伙，说他睡得像头猪，但想到毕竟是为了自己办事，还是没有说出口。 门悄无声息的开了。 少女赤脚，踩着月光，安静无声的走向了门口的渡口。 月光下，她的身影仿佛幽灵一般。 解开了马尾的黑色长发随风飘荡。 若是旁边有人路过的话，大概率会将她认成女鬼、妖精一类的东西。 只有女鬼和妖精才有这么飘渺的气质，才有这么倾国倾城的容貌。 “哗啦！” 少女赤裸的足踝踏入清冷的江水中，踩碎脚下的月光，毫不停留也毫不迟疑的继续走下去。 江水很快就没过了她的小腿、纤腰、胸口。 看上去像是自杀的高中女学生，又像是在江中勾引人的绝色鬼魅。 在脑袋即将被淹没的刹那，少女抬起头看向了头顶的月光。 柔和的月光照亮了她的面容。 而后立即被黄金的光辉压过。 龙王的威严从熔金的瞳孔中倾泻而下，连月光都要退避三分。 宛如精灵一般的绝美面容也被这威严的气势覆盖。 原本雪白修长的脖颈上密布着铁青色的龙鳞，从脖颈往下看去，铁青色的鳞片覆盖了她的全身，她的身躯依然纤细，但鳞片下的线条并不像之前一样娇弱，哪怕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这如同雌性猎豹一样流线型身躯，蕴含着怎样的危险和力量。 如果说，刚才的她看起来如同女鬼或者妖精一般飘渺的话。 那么这一刻，她的身躯则宛如发生了脱胎换骨的蜕变一般，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一个战士的背影。 她的容貌依旧美丽，气质却截然不同。 这是夏弥？ 不，这是耶梦加得！龙王耶梦加得！ 龙王耶梦加得无需使用无尘之地，直接便潜入了水中。 她在水下游动速度极快，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便宛如利箭一般无声的从水流中穿过，甚至连游鱼都来不及闪避。 很快，她便抵达了之前战斗过的地方。 悬浮在海水之中，她低头向下看去，女王的气势不怒自威。 龙血亚种们惊惧的退后，它们感受到这个熟悉的面孔比之前的气势危险数倍。 耶梦加得没有理会这些杂鱼，她的目光与江底下的巨大龙侍相对，黄金瞳的对视下，龙侍参孙当场败退。 这次的它，并没有摆出之前那副连任何沟通都没有决然杀意，而是散发出了一阵奇异的精神波动，似乎是想要交流。 “呵~想要我退后，井水不犯河水？” 耶梦加得发出冷笑。 “你在教我做事？” 气势逐渐变得危险起来，龙侍参孙按捺住火气，发出隐含威胁的语调。 听懂对方的话语。 耶梦加得没有丝毫动容。 “哦？就这？” “就因为之前那东西伤到了我，我刚才又被你逼退了，所以你觉得你和我有谈判的资格？” “可笑！” 威严的黄金瞳略带冰冷的讥诮。 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警戒备战的巨大龙侍，耶梦加得摇了摇头。 “你之所以能活下来，只是因为我不想在那家伙面前展现这副姿态而已，现在他不在这里，你还以为你和我有一战之力？” “愚蠢至极！” 女王呵斥的声音落地的瞬间，见到谈判破裂的参孙，不再抱有息事宁人的侥幸心理。它张大钢铁一般的嘴巴，发出高亢的声音，咏唱着自己掌握的高阶言灵。 血与火是龙类之间的主题，对方虽然强大，但它并不惜一战。 哪怕是死也不能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职责，若是主人的陵墓被同阶龙类找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找死！” 见到对方居然敢先动手，耶梦加得眼瞳中闪过一丝怒火。 因为之前套路苏墨不成被反杀的事情，她肚子本来就憋着一些气，这些气又不能找苏墨那家伙发，毕竟他刚孵化需要好好休息。 可这条次代种居然在这个时候招惹自己，那就别怪自己迁怒了。 “虽然是过来取东西的，但我也不介意多挂上一分尸骨！” 区区次代种而已！ 耶梦加得的身影暴射而出，龙化后的身躯优势尽显。 在人类夏弥的姿态下她也能发挥出绝大多数力量，但在龙化身躯下她的力量才能发挥到极致。 她龙化后的身躯依旧娇小。 然而，这个娇小的身躯和龙侍那二十多米的巨型身躯交错的瞬间，参孙那巨型的身躯宛如麻花一般瞬间扭曲了。 身体内部的应力交错爆发，让它自己将自己的筋肉骨骼直接扭断了一大半。 仅仅是一个照面。 参孙的巨大躯体就近乎瘫痪。 大地与山之王的伟力显露无疑。 身体的瘫痪并没有阻止参孙的决心，耶梦加得倒是觉得出了一口气，但这还不够。 两头龙类对视一眼，古老的言灵再次于江底响起。 耶梦加得舒展右手，原本沉降在江底的死神之镰仿佛接受了君主的命令一般，自行回到了她的手上。 双方准备就绪，下一波冲击眨眼间到来。 一分钟后。 耶梦加得将参孙的尸体塞入青铜的棺椁，防止被龙血生物啃食，并用言灵将其棺椁一体化熔炼，彻底封存住。 她倒不是在帮助敌人安葬，她没有这种骑士精神。 之所以会保存参孙尸体，原因是—— “那家伙下次茧化的时候，说不定用的上。” 这么嘀咕了一句后，耶梦加得在江底找了一圈，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才终于离开。 江面之上，耶梦加得朝着别墅的方向游去。 见到别墅的方向没有灯火亮起，她才微微放心，看来那个家伙还没醒。 那明天该用什么理由说自己找回了这东西？ 要不然就说自己之前就带上来了，只是忘记说？ 可这个谎言好像瞒不住那个敏锐的家伙。 要不然过段时间装作请人打捞到的结果？ 这个好像也不行，他们现在还没有钱到请得起打捞队的地步。 到底该怎么办，那家伙怎么这么难搞？ 心中想着该怎么编理由骗过苏墨的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好像稍稍偏离了一点方向，没有游到有缓坡的岸边，而是滑到了木桥那里，这边上岸得爬上桥才行。 好在木桥上有人伸出了热心的援手。 “伸手！” 过于熟悉的声音，让耶梦加得下意识听话的伸出了手。 手掌接触的刹那，她才被对方的体温惊醒，意识到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苏墨？” 少女发出惊呼的瞬间，浑身的龙化现象迅速退了回去，龙鳞以闪电霹雳一般的速度隐藏消失，恢复了少女原本的娇柔姿态。 苏墨抓住她的左手，从她右手腋下横过，直接将水中的少女提了起来。 耶梦加得庆幸于自己及时撤回了外观的龙化，并纳闷的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自己出门的时候，他应该睡了才对。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苏墨拍了拍少女夏弥，或者龙王耶梦加得的脑袋。 “大晚上不睡觉，你不要告诉我说你是在练习游泳？” “……” 身为龙王被拍着脑袋本应该暴怒，可耶梦加得心虚的低下了头。 她心想这个眷属真可恶，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自己想到的借口。 龙王对区区人类低头，或许看起来不可思议，像是天方夜谭，但如果是夏弥对人类低头，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耶梦加得和夏弥本就是同一人，她们并非双重人格也并非不同状态，而是完完全全同一个人。 所以眼前这一幕，其实很合理。 (本章完) 102 炼金古剑，刹那，言灵蛇的用法 找不到好的理由的夏弥理屈词穷，低着脑袋，像个睡过头迟到被教导主任抓到的乖学生。 见鬼，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夏弥在心中想到。 明明自己才是龙王，自己行事，何需要向这个家伙解释？ 正在这时，她感觉自己脑袋，又被揉了几下。 “你——！” 你别太过分！ 少女抬起头怒目而视，这样生气的话刚要说出口。 脸颊却被柔软的干毛巾覆盖。 原来苏墨刚才不是在拍她脑袋，而是把干毛巾放在了她头顶。 “擦擦脑袋上的水吧。” 苏墨将干毛巾递给夏弥，让她继续自己擦。 “哦！” 少女闷闷点点头，接过苏墨手上的干毛巾，将嘴边的话语收了回去。 心想这个家伙偶尔还是有点用处的。 没想到，苏墨下一句话就是—— “本来就不太聪明，再进水就麻烦了！” “你才脑子进水了！” 少女顿时怒了。 果然，指望这个家伙贴心，完全就是在做梦。 她不爽的跟在苏墨后面，拿着干毛巾擦头发，额头发梢的水留在脸上让视线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路，不过能看到苏墨的背影就不必担心走偏。 两人静静走向别墅，夏弥边擦头发边跟在苏墨身后思考着该怎么解释，可苏墨居然一直没问。 这反而让她更在意了，就像是深夜楼上第二只靴子一直没落地一般让人心里没底。 快要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伱怎么不问我去干什么了？” 没想到，苏墨却诧异的回问到。 “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么？” 夏弥脸色一黑。 “当然没有！” 不过是去处理了一只次代种而已，怎么说也称不上是见不得人，也没有打破和苏墨之间的约定，只是有些不太好开口就是了。 “那不就得了。” 苏墨一副轻松的语气回答道。 “以你的性格，半夜跑出去要么是去向老朋友借东西，要么是去挖老朋友的坟，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没必要急着问，等你回去收拾好再说吧。” “我——！” 听到苏墨笃定的声音，夏弥很想用强有力的话语反击。 别说得好像你能猜准我行动一样！ 然而回想一下，自己刚才干过的事，好像还真的没有反驳的论据。 不过，嘴硬的她总能找到反驳的点。 ——谁给你的自信，来认为我一定会告诉你啊！ 可话没说出口，两人已经来到了别墅门口。 苏墨打开门，回头看向夏弥。 “你先用热水冲一下，换一套干衣服吧，肚子饿了没有。” 夏弥身上穿的是宽松的运动服，短袖短裤，此刻也全部被浸湿了，好在最初来的时候她带的衣服比较多，待会儿回去还能再换一套。 “有一点。” 夏弥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此时距离她之前的晚饭时间已经八九个小时了，之前苏墨吃夜宵的时候她并没有吃，经过几次战斗的她现在的确有点饿。 “嗯，那我去热粥。” 苏墨点点头，看到夏弥头顶刘海仍在向下滴水，让她有些睁不开眼，不由得疑惑道。 “注意一下台阶，你怎么不擦脸？” “擦过，又滴下来了。” 夏弥眯着眼睛，扬了扬手上已经彻底湿透的毛巾，她刚才顺带着擦了一下脖子，现在浸水太多，毛巾已经没有用了。 “先擦一下眼睛吧，免得绊倒。” 苏墨眼角余光在鞋柜上扫到一块熟悉的白布，随手递了过去。 “唔，多谢。” 夏弥用这块小布优先擦了擦眼睛，彻底恢复了视野，然后突然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这个毛巾这么小？ 低头一看，顿时勃然大怒。 “你拿袜子给我擦脸？” 她怒视着眼前的苏墨。 “你自己的袜子，应该不嫌弃吧？” 苏墨也是才反应过来，顿时也有些心虚。 “不嫌弃……我塞你嘴里你信不信！” 夏弥把袜子扔到苏墨身上，然后拼命揉着眼睛，其实这个袜子是她之前回来后刚换的，没穿几个小时，但心理上总是有些不能接受。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总之是擦干净了嘛……好吧，别这么看着我，我去帮你准备夜宵，你快点洗！” 为了避免被龙王制裁，苏墨直接溜了。 看着他的背影，少女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 · 十分钟后。 冲完澡换好衣服的夏弥，坐在餐桌旁享用凌晨四点的夜宵。 一旁的苏墨，则是端详着她从江底带上来的一柄短剑。 这是一柄形制狭长，花纹古朴的短剑，只有一臂长度，甚至可以藏在袖中。 剑身光泽黑亮，虽是金属质地，看起来却宛如黑曜石一般，乍一看并不算太起眼。 “这就是伤到你的那一柄炼金刀剑？” 苏墨端详了一番后，好奇道。 “看起来是一件古物，不过这个色泽应该是钢铁质地，并不是青铜器。” 苏墨曾御使过这一柄短剑对龙侍发起了绝杀，直接在内部绞断了龙侍的肠腹，但他当时并未仔细观察过这柄短刃。 眼下仔细观察后，他有些奇怪，这明明应该是一柄凶戾的剑，甚至足以击穿无尘之地的防御，对龙王造成伤害。 此刻看起来却平平无奇，像是再寻常不过的礼仪用剑，精致而简单。 “这是专攻刺客用的炼金武器，里面应该蕴含着有关神速的炼金领域，不然当时不可能爆发出那种程度的速度。” 提起自己受伤的事情，夏弥还是有些不爽。 不过，她对武器本身并无意见。 武器就是要拿来用的，不然也不会特地跑一趟将这东西捡回来。 “神速的领域？” 听到这话，苏墨来了兴趣。 要说龙族世界中的bug言灵，神速类型的力量必然是其中之一。 毕竟原著中这个言灵和昂热的逼格绑定，哪怕是影皇也未必能够面对穿梭在时间阴影中的刺客。 “应该是刹那。” 夏弥一边轻轻对热粥吹起，一边对苏墨说道。 “我当时只感受到了纯粹的速度爆发，并没有感觉到时间性质的变化。” “那也很不错了。” 苏墨点头。 虽然时间零更高阶，但刹那也不错，二者效果不同，虽然是进阶言灵，却并非是完全上下级的关系。 “可惜不知道它的名字，总感觉应该是比较有名的武器。” 狭长的剑身上并未篆刻文字，炼金武器一般不会随时间腐朽，所以也无从判断其年代。 不过，如果青铜副殿是和青铜城一起坠落江底的话，那这柄炼金短剑的历史能追溯到刘秀讨伐公孙述之前，至少也是西汉，甚至可能是战国时期的古物了。 虽说春秋及以前殷商时期就有过冶铁痕迹，但铁制武器大规模发展是战国时期的事，就是不知道这柄短刃是出自青铜与火之王之手，还是其他的冶炼大师之手。 在苏墨思忖着短剑名字的时候。 夏弥想起之前的疑惑。 “对了，你还没和我说，你为什么会在哪里？我记得你明明睡了才对！” 她的确有些疑惑。 苏墨又没法提前知道自己要偷偷跑出去，没有道理会伪装睡着啊！ 如果他真的睡了的话，又是怎么发现自己不见的？ “这大概就是拥有赤胆忠心的人，所达成的心灵感应吧。” 苏墨煞有介事的说到。 “要是我碰到这么忠心的眷属，肯定会对他感激涕零、予取予求。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随口说一下贤明的君主该怎么做，没有在暗示你，也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他随口就是一个pua。 可惜赤胆忠心什么的太假了，夏弥没有入套。 “少废话，我问你真实原因！” 少女斜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我说了，你下次学精了然后又偷跑怎么办？” 苏墨有些犹豫。 聪明的父母往往不会告诉孩子自己通过什么方式知道孩子没学习在偷玩电脑，或者看电视，因为告诉的话孩子很快就会有对策，很快就会学会给主机降温或者删除浏览记录，不如保持神秘这样才能保持威慑。 “……” 夏弥微微一滞，她还真是这个想法，知道原理了下次不就不会被抓包了么！ 她刚才看到苏墨居然在江边的时候，可是真的被惊到了。 不过和苏墨呆这么久，她也学会了不少话术。 “你这么怀疑我，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么？” 她试图反向pua回来。 “特意等我睡着偷跑出去的你，有资格和我谈信任？” 苏墨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当场将她脆弱的反抗镇压。 夏弥顿时说不出话来。 只能闷头喝粥。 “这样吧，以后有什么特别行动前和我打个招呼，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看着少女的样子，苏墨突然提议道。 “咦，就这个条件么？” 夏弥微微一愣，觉得这个条件好像也没什么。 不过是打个招呼的事情而已，也不花什么功夫，再加上有什么大的计划也的确需要苏墨协助，本来就需要和他商量，哪怕是这次偷跑出去，他不也没说自己么？ 想了想她觉得自己反正也不会亏，就答应了下来。 丝毫没意识到主君向眷属提前报备有什么问题。 “你还想多加一点条件的话，我倒是也不拒绝。” 看着少女这么好骗的样子，苏墨差点良心有点刺痛，好在他良心是很不多，所以受得了。 不仅没有丝毫反思，反而试图得寸进尺。 “那倒不用！” 夏弥又不傻，她立即摇头，两人迅速达成约定。 “你出门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半左右是吧？” 苏墨对夏弥问道。 “嗯。” 夏弥点点头，这一点没有隐瞒的必要。 “那时候其实我没有睡觉，而是在做别的事。” 苏墨坦诚到。 “没有睡觉？可你心率和呼吸声应该是睡眠状态才对吧？” 夏弥提出疑惑，以龙王的耳力，应当不会听错。 “虽然很想指出你偷听我睡觉的行为很痴女，但这可能是误解，我当时心率或许的确降低了一点，但那不是因为我睡着了，而是因为我在练习言灵。” “言灵？” 夏弥微微一愣，而后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说【蛇】？” 言灵蛇的使用者，在使用言灵的时候体温和心率都会降低，很多混血种在使用这一言灵的时候，身躯都会如同婴儿一般脆弱，身体近乎失去防御力。 以苏墨的血统自然不会这么脆弱，经过孵化的他身体和精神强度更偏向纯血龙类，所以驱使言灵的时候并不会太过影响自身行动，只是当时他注意力都在言灵里面，身体便下意识调到低消耗休眠的程度，体征看起来就像是在睡觉。 “你大晚上不睡觉，玩【蛇】干什么？而且我只是想看你睡着没有，不是痴女，也不是变态！” 解除了疑惑后的夏弥终于想起解释，解释过后，对于苏墨的行为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大晚上不睡觉玩什么言灵？！ “之前休息了几小时，所以暂时不困，再加上我觉得这个言灵多用用就能很快变强，所以才想试试，一直躺在床上在玩空调。” 看了一眼个人面板上的数据，苏墨如此回答道。 【蛇：lv2，9050/10000】 面对这个即将晋级的数据，谁能忍得住不将其加点点上来呢？ 就像是游戏打到最后环节，即将冲关的时候让你去睡觉，那肯定是睡不着的。 看不到苏墨面板的夏弥，自然无法理解苏墨的冲动。 这种弱鸡言灵有什么好研究的，还不如练习一下剑御，这个好歹有点杀伤力。 不过—— “这和空调又有什么关系，这有什么好玩的？” 苏墨的思维太过跳跃，以至于夏弥都有些难以理解。 但提起这个，苏墨倒是来了精神。 “你有没有想过，蛇是一种电流，释放在外界就是一种电磁波，既然是电磁波，那肯定能调整频率，可以模仿空调遥控器对不对？” 其实苏墨之前也不确定言灵能做到这个程度。 可既然之前那个n代种都能用言灵操纵音箱了，苏墨觉得用言灵来模仿电磁波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看到苏墨十分认真的样子，夏弥却一头雾水。 “能模仿空调遥控器，然后呢？这有什么意义？” 言灵是给你用在这个方面的么？快给那条n代种道歉啊！ 看到夏弥懵懂的样子，苏墨遗憾的摇了摇头。 龙类就算学习了科学，但似乎更信赖的仍是自己的力量，并没有将其当做一回事。 (本章完) 103 电磁轨道炮，重金求子 “能够模仿空调遥控器，就能够模仿别的东西，比如说电子钥匙，或者篡夺远程控制武器的主导权，现在社会最常用的东西就是电子设备，能够控制电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苏墨耐心解释道。 “哦……” 夏弥若有所思。 “电子钥匙，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用这个来偷车？至于电子设备，我们能用它让atm机不停往外吐钱？” 想到这里，少女双眼闪闪发光。 看样子恨不得立马把苏墨拉到atm机面前，组团出道成为雌雄大盗。 “我就先不说为什么你第一个想到的是违法犯罪了。” 听到夏弥的话，苏墨捂脸。 “我只好奇为什么你身为龙王格局就这么点？真是完全钻到钱眼里了，你怎么不说让我远程黑掉银行，直接通过电子系统改变存款余额，眨眼间变成亿万富翁？” 他无语的吐槽道。 没想到的是，听到这个吐槽，夏弥眼睛瞪得更大了。 “更改存款余额，这个也办得到么？” 苏墨几乎能从她眼睛中看到大写的人民币符号。 “当然办不到。” 他无情地击破了夏弥的幻想。 比起电磁控制，这个考验的其实是黑客能力，让诺玛来或许可以，但诺玛不会这么干。 “什么嘛，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夏弥失望的撅了噘嘴。 “满足不了伱的过分要求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苏墨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其实别的不说，光隐秘通信这一条就值得联系了，我们现在还没有加入卡塞尔学院，姑且无所谓。等以后加入学院，每次通话必然都会被监听，到时候很多事情即使面对面也未必方便说，有蛇的话起码可以进行隐秘交流，这对于我们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诺玛的能力再强，平时也不可能花费太多算力去监听所有人的通话内容。 只要不被列入保障或怀疑目标就没事。 但想要加入学院卧底的话，通话被监听是必然的。 为了保证或者监视学生和执行员的安全，学校成员在诺玛面前向来是没有隐私的，到时候想要交流，就没有现在方便了。 “这个倒的确。” 夏弥点点头，她也考虑过一起当卧底之后的交流问题，心中也有一定预案。 但她的预案的确没有考虑到苏墨说的情况，如果使用言灵蛇沟通的话，在很多时候确实会很便利。 “除此之外，电磁波的开发方向也很多，比如说光也是一种电磁波，利用电磁波或许能制造激光武器之类的……” 苏墨继续举例。 “光靠蛇能做到这种程度么？” 夏弥提出疑问，她是没见过有人将蛇开发到那种程度的，大部分时候都是被当作雷达或者通讯使用。 以苏墨现在的血统，大概也不足以御使太多数量级别的蛇。 毕竟这个言灵本身豢养的只是信使，并不是什么具有攻伐力量的言灵。 “仅靠蛇大概做不到。” 苏墨摇了摇头，继承了言灵经验的他对于这个言灵熟悉程度并不低，所以也明白这个言灵的缺点。 一言以蔽之，电量不足。 “可我还有剑御这个磁场系技能，如果通过电磁感应的话，可以利用变化的磁场来提供多余的电量，两个言灵若是能结合，效果应该会大不少。” 最初看到自己拥有的两个言灵的时候，他就有这个想法了。 电系和磁系言灵，不是正好可以相互叠加使用的么？ 变化的磁场可以提供感生电场，变化的电场也能提供磁场，两个言灵要是能够叠加的话，必然能发挥出相当不错的威力。 “比如说电磁轨道炮之类的……” 听到苏墨说出来的内容，夏弥回想起九年义务教育学到的东西，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基本原理，不过—— “听你这么说，感觉对言灵的掌控要求很大啊，而且想要追求更大威力的话，蛇终究是不够。” 夏弥对于苏墨想要用科学方法开发言灵的尝试没有意见。 不过就算再怎么开发，根底终究是龙类的言灵。 你不能强迫一群信使去披荆斩棘，就算他们被科学武装了威力，本身的数量依旧是太少了。 “不是还有进阶言灵么？” 苏墨反问道。 夏弥的顾虑他都有考虑过，但提升对言灵的掌握对他来说不算是什么难事。 在获得了龙血之后，他的【学习】技能已经提升到了lv2，获得经验的速度比起以前又快了一截，将言灵蛇推到lv3要不了几天，甚至将剑御提升到lv5也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蛇本身的电量不足，应该也能够通过言灵的进阶来弥补。 镰鼬能够进化为吸血镰，蛇必然也有后续进化。 “言灵进阶？” 没想到苏墨已经考虑到这种程度，夏弥微微一怔后，下意识说道。 “你可不许为了这个而进入封神之路！” 想要进阶言灵，除了提升对现有言灵掌握之外，提升血统是最为快速的捷径，她担心苏墨为了抄近路而走捷径。 “放心吧。” 苏墨摇摇头。 “我还没有傻到那个程度，再说我现在的力量都还没开发完全呢！” 也就是时间不太够。 不然他很想知道，这些技能要是开发到lv6、lv7，甚至lv9会是个什么状态。 按照夏弥和芬里厄的等级来看，即便是黑王，大概率也没有抵达lv9程度。 “这还差不多。” 夏弥微微颔首，回想一下苏墨也并不是那种格外追求力量的类型，之前也从未催过自己关于龙族血统的事，这次要不是自己受伤，这家伙估计也不可能暴血，所以不必担心他走上歧路。 想到这里，她微微打了个呵欠，感觉有点困。 “言灵的事情回去再说吧，你的古拳法还只是练习到一半呢，现在这么晚了，还是回去补觉吧，明天还要赶车呢。” “嗯。” 苏墨点点头，却没有起身回去的意思，目光仍在炼金短剑上停留。 “怎么了？” 夏弥歪歪头，疑惑的问道。 “看出什么东西了吗？” “不，我只是在想，我们拿着这东西，该怎么过安检。” 苏墨提出了一个现实问题。 如果他们手下有什么财阀公司，倒是不用顾虑这一点，直接包一个私人飞机，想往哪去往哪去。 但他们只是一对贫穷龙王和打工眷属，目前资金最大来源是富婆的捐赠，委实没有财力和势力来帮自己解决这些生活上的小麻烦。 “呃……” 夏弥也被这个问题卡住了，然后很快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们坐大巴回去？” 这个倒是没什么太严格的安检，唯一问题就是可能需要一路颠簸坐二十多个小时。 “那还是算了吧。” 苏墨摇了摇头，遗憾到。 “早知道带镰鼬女王过来就好了。” “那东西有什么用？” 夏弥有些不解。 “可以把这柄剑交给它，让它一路飞回去，我们自己不就可以直接坐飞机回去么？” 苏墨说出了不当人的发言。 夏弥对于他这一残忍发言则是表示——十分赞同！ “说的对哦！下次要不要带一两只出来，帮忙拎东西倒是能派上用场！” 在不当人方面，夏弥老板的素养并不输给苏墨多少。 · 睡了一觉后，当天下午，两人便平安回到了家。 能这么快回家，自然不是搭乘的大巴。 而之所以可以不考虑机场安检，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炼金短剑属于管制刀具，形制又太像古董，并不能直接托运，但如果无刃的话，就没有那么麻烦。 直接磨掉炼金刀剑的刃，会影响甚至摧毁其中的炼金矩阵，自然不能这么做，可如果在这上面继续覆盖一层金属，将短剑变成一根实心棍棒的话就没问题了，飞机安检足以洞穿四厘米钢板，但实心棍棒不会被认为是管制刀具。 金属棍棒同样不能随身携带，但可以托运。 回去后，只需要剥离表面的普通金属，便能重新得到原本的炼金短剑。 “终于回来了！” 回到自己家中后，夏弥放下行礼，直接一个虎扑，跳到了自己床上打滚。 苏墨拿起电热水壶开始烧水。 等待水开的时间里，他掏出手机开机——这时候的国内航空手机必须关机。 因为自己总共也没几个认识的人，会给自己发消息的夏弥就在自己身边的缘故，他本以为没有什么信息，也就没有急着刚下航班就开机。 却没想到，熟悉的牵手界面后，手机上却响起了数个短信声。 “欸？居然有人会找你，该不会是什么奇怪广告吧？” 苏墨还没来得及看，在床上打滚的夏弥就好奇的瞄了过来。 “什么叫做奇怪的广告？” 苏墨疑惑地看向她。 “比如说重金求子什么的……你可千万不要被骗了哦，那种急着想要找你生孩子的富婆是不存在的！” 夏弥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指点到。 “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老套的诈骗。” 苏墨一时有些无语，旋即想起好像这个时代的确是重金求子的时代，全国各地电线杆估计都贴有类似的广告。 对于来自后世的他而言，这些互联网时代之前的诈骗都太年轻了，不过要谈稚嫩，倒也谈不上。 重金求子好歹是踩在了文化背景上，有一定逻辑和可信度，至少比后世的秦始皇打钱听起来靠谱。 “放心吧，没有什么想生孩子的富婆找我，虽然说找我的的确是富婆就是了。” 进入短信界面后，苏墨看到了来信人——“诺诺”。 “富婆，她又打钱过来了？” 脑袋反应了一圈富婆是谁后，夏弥顿时眼前一亮。 “你这个反应好似人家是个提款机，人家除了有钱，还有别的作用好么？” 苏墨无语的吐槽一句。 “没钱啊……” 夏弥顿时对她失去了兴趣，但还是有些在意她有什么事。 “那她怎么突然发短信过来了？” “好像是调查方面出了些问题。” 苏墨一边浏览着诺诺发过来的几条信息，一边随口应付着夏弥。 “她试图调查陈氏家族的产业，并开始追查龙族血清，似乎追查到了一些线索，但她的父亲阻止了她，还把她软禁在了家里，她的调查暂时中断了。” 听到这话，夏弥微微一愣。 “这么菜，这次才过去几天就被发现了？” “毕竟是在家族内部长大的，陈氏家族想要调查她很简单。” 苏墨倒是并不意外。 以诺诺的性格，以前大概对自己家族的产业毫不关心，不然也不会对龙族血清的事情完全一无所知。 在她母亲成为植物人后，她性格叛逆起来，估计她父亲也不会信任她告诉她家族秘密。 如今突然开始关心了解起家族产业，自然会被人发现异常。 “不过，如果只是调查了表面那点信息，陈家应该不会有这种反应，看样子她似乎查到了一些敏感信息。” 苏墨沉吟两秒后，如此推断到。 陈氏家族见不得人的秘密必然很多，若是查到不该查的东西，她父亲自然不会放任她追查下去，软禁她也属正常。 “那她该不会扛不住，牵连到我们吧？” 夏弥下意识有些担忧。 对于富婆的钱，她的确是有些不舍，对于诺诺身上可能和奥丁有关的线索，她也的确很在意，但这些东西的重要程度，都在她和苏墨的计划之下。 她和富婆之间也没什么个人感情。 所以听到富婆初战失利，她下意识地不是准备去挽救，而是开始担心血会溅到自己身上。 属实屑老板。 “放心吧，不会的。” 苏墨摇摇头。 “只是调查被发现了而已，她本人并没有遭到任何怀疑。” “毕竟她父亲给出来的诱饵，就是能够拯救她母亲的龙族血清，她想要调查关注龙族血清的消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她可能涉及到了什么秘密，她父亲不太想让她知道，所以才阻止她调查罢了。” 之前，苏墨之所以吩咐诺诺往这个方向调查，本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她个人有足够的调查动机，就算是调查被发现了，谁也想不到这会是被外人影响的结果。 (本章完) 104 神秘而可怕的幕后组织 “且不说我们之前和她接触的事情并没有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对于现在的陈氏家族而言，他们恐怕也并不认为诺诺拥有什么反抗的能力或者心思。” “毕竟他们握着她最大的软肋，有她母亲作为人质，他们不会担心诺诺的背叛。” 谁会对一个被掌握生死的奴隶设防呢？ 如果你将一个孩子从小养到大，你知道她心中最渴望的是什么，也知道她的性格会做出怎样的应对方式，那你便能将她牢牢攥在手中，即使对方手握利刃，伱也完全不用担心她的背叛。 因为你了解她更甚于了解自己。 对于这种控制人的方法，苏墨并不陌生，那是制造奴隶、制造道具的手法。 橘政宗这个战力并不高的身份能够掌控源稚生，靠的便是这一套，赫尔佐格能够掌控源稚女，靠的也是这一套。 隐藏在背后玩弄阴谋的小人们十分擅长这个把戏。 他们躲藏在暗处，欣赏着自己用丝线控制住软肋的傀儡在舞台上表演出的精彩戏剧，上演一幕幕悲欢离合，攫取暗中操纵世界的快感和满足感，并在最后吞噬傀儡的尸骸，助自己登上王座。 “可他们恐怕想不到，他们特意打造的软肋，也是别人可以借用的丝线，既然自己安置了后门，就别怪别人篡夺主导权。” 黑暗的影子并不畏惧光明，相反，他们很擅长借用光明的影子隐藏自己，甚至能够大义凛然的伪装成光明本身，就如同冠冕堂皇的蛇岐八家大家长橘政宗。 他们真正畏惧的，是比他们更深的黑暗。 正如赫尔佐格想象不到，自己也是某人丝线下的傀儡一样。陈氏家族家主，也就是诺诺的父亲，恐怕也想不到，现在已经有人暗中通过他特意制造的软肋，掌控了本属于他的傀儡。 作为知晓了太多情报的穿越者，苏墨天然就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存在，那些可怕的黑幕在他面前反而站在了明处。 而更可怕的是，苏墨并不介意使用威胁等手段，这让他的优势得到了扩大。 不然，以诺诺的性格，如果不是被胁迫，恐怕未必会那么快下定决心。 “听起来有一种黑暗幕后大boss的感觉。” 听到苏墨解释后，夏弥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疑惑道。 “难不成，我们现在其实已经很厉害了？” “不。” 苏墨瞥了她一眼。 “我们之所以隐藏，是因为我们太菜了。” 就他们现在这个小组织，一旦被曝光，恐怕不需要所谓的什么暗面君主出手，仅靠秘党估计就能把他们料理了。 “噗……你这话说的好扎心。” 夏弥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被戳了一刀。 “那现在该怎么办，就算富婆没被怀疑，可这样下去也没法让她进行调查了，龙族血清的事情难道就此搁置么？” 想了想后，她疑惑的问道。 “不，这事未必没有转机。” 苏墨思忖片刻后，摇了摇头。 “不过具体情况还是要问一下才行，仅靠文字描述很多细节详情无法处理，我问问她什么时候方便接电话。” 这个时代没有实名制，电话卡随便买。 老式手机很多都不联网，连感染病毒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想要通过电信基站监听，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至少得知道人家用的是哪个电话卡。 所以这个时代的电信诈骗很难溯源，直到全民实名制之后，才终于能够通过手机来追溯来电者信息。 现代智能电子设备或许方便好用，但论起可靠性，很多时候并不如老式设备。 苏墨编辑短信，正准备发过去。 “嘟——！” 热水壶开水正好烧好了。 反正现在也不急，他便暂时放下了手机。 “喝咖啡还是喝茶？” 将水倒进热水壶后，苏墨随口问了一下。 “我想喝果汁。” 背后传来夏弥欢快的声音。 “虽然很想说不支持自行点单，但好像的确有剩。” 苏墨给自己泡好茶后，伸手打开冰箱，拿出橙汁。 此时，他突然察觉到夏弥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 回头一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床边，正抻着脖子看着桌子上苏墨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画面，活像一只长颈鹿。 “你干什么呢？” 苏墨顿时无语到。 “咳咳！我在看窗外的风景！” 夏弥立即偏过头去，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床上，心虚的吹起口哨，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 “你眼睛都快掉到手机里了，还说是在看风景？” 苏墨无奈吐槽了一句。 将橙汁递给夏弥后，才抄起自己手机，坐到了床边。 “富婆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诶，她要是向我们求助该怎么办？” 少女不接苏墨的话，顾左右而言他到。 她刚才也就是偷瞄了一眼短信界面的内容，并没有动手上下翻动，所以看到的信息并不多，只是通过用词看出富婆现在似乎很着急。 所以她有些担心富婆直接请求援助。 如果是武力上的援助那还无所谓，以夏弥的实力，倒也并不将这个混血家族放在眼里，即使隐藏身份，也能做到将其掀翻。 可如果对方请求的是别的方面援助的话，她就抓瞎了。 在富婆看来，他们或许是什么强大的神秘组织，但夏弥自己知道自家事，他们这个所谓的组织大小猫就三两只，过个安检都要想方设法，在人类社会真的没有什么影响力。 “不用担心，她之所以着急，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试图反抗自己的父亲，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反抗，却立即被制裁，这会削减她的勇气，让她有些畏手畏脚，这是正常反应。” 苏墨倒并不奇怪。 此时的诺诺并不是原著中那个伪装的光焰万丈的学姐，而是类似于惴惴不安，正准备做出改变命运举动的路明非。 只不过路明非想要做的是向陈雯雯告白，她想做的是反抗自己的父亲。 在苏墨威胁她加入，并且用可能复活她母亲的消息引诱她后，诺诺必然短暂的拥有了勇气，有了反抗的意志。 但这份反抗，被她父亲以雷厉风行的速度斩断了，她现在必然会很彷徨。 “听你这么说，感觉她说不定会背叛的样子欸！” 夏弥捧着橙汁小口小口喝着，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不可能。” 苏墨摇摇头。 “在她看来，我们同样是一个无比神秘可怕的组织，而且我们同样掌握了她的软肋，并且并不忌惮于使用她的母亲作为威胁，还拥有陈氏家族并不拥有的线索。” “陈家只是保存了她母亲的身体，我们却有她母亲灵魂的线索。如果说我们两边都是劫匪的话，我们掌握的人质分量无疑更重，所以相比起陈家，我们在她心里的印象其实更为可怕，也更值得信任。” 可怕和值得信任，很多时候并不冲突。 好人，在很多时候都是会被辜负的，因为辜负他没有惩罚。 但是坏人不同，辜负坏人必然会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没人敢轻易背叛坏人。 对于诺诺来说，陈氏家族固然是坏人。 但一开始就不忌惮用他母亲威胁她的苏墨，也绝非单纯的好人。 再加上从夏弥那边吐露出来的情报，如同拴在驴面前的胡萝卜一样，让她没有半点逃脱的可能。 哪怕是死，她都没有背叛苏墨这边的可能。 毕竟，背叛苏墨的代价对她来说比死亡还要可怕。 “所以，她这时候不仅不会背叛，反而会害怕和焦虑。” 苏墨如此说道。 “害怕和焦虑？” 夏弥好奇的疑问着，并在不知不觉凑了过来，眼睛咕噜转着，装作无意的样子偷瞄向他手机。 对于她这样牛皮糖的行为，苏墨有些无奈，再加上他手机上委实也没有什么奇怪资料，也就把诺诺的短信翻过来给她看了。 “嗯，你看看就知道了。” “哦！” 夏弥也毫不客气的盯着短信看了起来。 一开始诺诺还能冷静的叙述自己的遭遇，明明是短信，写出来却像是工作报告一样。 可之后，大概是因为苏墨没有回应。 她下意识忐忑起来，短信中增加不少疑问，想寻求苏墨建议。 而之后，还没有得到回复，她的语气则是更加卑微急躁了一点，重复的解释着自己没有被怀疑，并强调自己的价值，表明自己会继续调查的，希望苏墨能给她一点时间。 这些短信如果语气不变，换一下内容的话，完全就是舔狗对女神发的信息模板。 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苏墨没回消息是因为他关机了，不是因为不想回复。 就连夏弥，一番短信看下来，也猜到了对方的心理状态。 “她是在……害怕被抛弃？” 分析出这一点后，夏弥表情有些惊愕。 她之前还在担心，这个富婆会不会提出让她难办的请求，有没有可能会选择背叛他们。 可没想到，诺诺不仅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反而表示并不需要苏墨他们的帮助，她没有想过抛弃他们这边，反而害怕被他们抛弃。 “她是在害怕我们觉得她是累赘吧！” 苏墨点出真相到。 “在我们的角度，富婆或许代表着重要的线索，但她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她只知道自己加入了一个神秘组织，却并不知道组织的任何信息，可这个组织却掌握着她母亲灵魂的线索，也具有着威胁她母亲生命的能力。” “所以，遇到困难后她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求助，而是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避免被抛弃，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获得信任，并救回自己的母亲。” 只要换位思考，诺诺的想法并不难猜。 在她眼中，自己能加入这个神秘组织完全就是运气，自己最大的价值就是自己的身份，可以方便进行关于血清的调查。 如今，被父亲阻止后，她最大的价值都受到了限制。 这时候，那个神秘而又强大的组织还会接纳自己么？ 一开始她只是有些忐忑，所以表面上还能维持正常。 可苏墨不回消息后，这份忐忑很快就变成了不安。 毕竟她和苏墨只是单线联系，她对苏墨一无所知。 如果对方真的打算抛弃自己这个下线，她完全无计可施。 恐惧会让一个人变得焦躁，哪怕她平时再怎么冷静，此刻也必然稳不住阵脚。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夏弥疑惑地看向苏墨。 “直接带她离开陈家？可那样之后就没有办法从内部展开调查了，富婆的价值也会大打折扣。” 听到夏弥这么说，苏墨好奇地看向她。 “那你有什么想法么？” “要不然，暂时放着她不管？” 夏弥思索两秒后，说出自己的提议。 “反正那个陈家还需要她联姻，又不会真的伤害到她，只不过是软禁而已，有吃有喝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是把她救出来，我们还需要对抗那个混血家族的搜索，并且只能从外部调查血清问题，可如果放着她不管的话，至少可以少一个负担。” 夏弥的想法十分现实。 如果诺诺派不上用场，那就不派上用场呗！ 与其强行插手惹出麻烦，不如暂时缓一步，反正调查血清的事情又不急。 “如果具体情况真的没有转机的话，这么做倒也不是不行。” 苏墨对于夏弥的提议倒是并不反对。 很多事情，急一步不如缓一步。 “不过，眼下的状况，未必有你们想的那么糟。” 回想一下陈家这些天的动作。 苏墨心中隐约有所猜测，但心中还并不确定。 “总之，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看看。” 这么想着，他再度按上了信息编辑界面准备发送出去。 正在这时。 “叮咚”一声，突然又收到了新消息。 “富婆又说什么了？” 夏弥立即好奇的凑了过来。 然后立即发现，这居然不是来自富婆的消息，而是来自银行的余额变动提醒。 “您已收到汇款一百万？” 看到短信中的内容，夏弥下意识一呆。 而后立即反应过来，富婆想要证明自己价值，最简单的方式，不就是打钱么？ “我突然觉得，不能对我们的同伴坐视不管。” 回过神来后，少女立即换了一副表情，挥舞着拳头，小脸上写满了严肃。 富婆发挥了金钱攻势，效果拔群。 (本章完) 105 夏弥小姐，求求你做个人吧 “你还能再没节操一点么？” 看着当场变脸的夏弥，苏墨无语吐槽道。 “节操是什么，可以卖钱吗？” 夏弥眨眨眼睛，丝毫不引以为耻。 对于龙王的厚脸皮，苏墨表示叹为观止。 很快，他的手指第三次按在了短信确认发送界面。 然而，正准备点击发送的时候。 “等等！” 夏弥突然又抓住了苏墨的手腕，让苏墨停止动作。 “又怎么了？” 苏墨疑惑看向她，发现夏弥小脸认真，眉头微蹙，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难道说，她发现了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夏弥如此开口道。 “什么问题？” 苏墨顿时正色起来。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虽说夏弥平时有些不太靠谱，但他对她的意见还是比较看重的，很多事情若是从龙类角度出发便能得到全新的视角，难道说夏弥是从陈氏家族的动作中也想到了什么？ 在苏墨认真的疑问眼神下，夏弥也一脸认真的开口道。 “你说，我们现在不急着发消息，吊她一会儿的话，她会不会再打一百万过来？” “？？？” 听完夏弥的发言，苏墨满头问号。 什么女神吊舔狗的拜金发言！ 人家在那里担心来担心去，估计饭都没吃，你却把富婆当成提款机来爆金币？ “对伱抱有期待是我的错，你已经彻底没救了。” 苏墨捂脸，不太想承认这家伙是自己的老大。 在不做人方面，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学习空间。 “什么嘛！我是认真的，说不定会打过来一千万哦！” 夏弥不满的对苏墨表示抗议。 “就是认真的，所以觉得你没救了。” 苏墨无语吐槽了一句。 然后在夏弥再次阻拦自己之前，第四次按在了信息发送界面，并且立即摁了下去。 “……真可惜！” 看着苏墨手机上显示的信息已发送图标，夏弥眼神中全是遗憾。 富婆的职责，难道不就是乖乖爆金币么？ 自己的想法明明就没有错！ “可惜你个头！” 苏墨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就算是富婆也不能涸泽而渔，她打过来的钱账户都不同，来路比较干净，应该不完全是陈家的资源，你要是一口气吸得太干，小心富婆被你吸得去借高利贷，可持续发展懂不懂？” 诺诺虽然家里有钱，但她自己手上未必有太多，她在陈家的地位比较复杂。 “说的也是哦……” 夏弥若有所思，她也不是不听劝的人，听到苏墨这么说，她觉得的确不能把富婆逼得太紧，要是逼急了欠了债，他们也不好不管。 想到这里，她小手一挥。 “我懂了！那我们就养肥了再杀，进行可持续性的涸泽而渔！” 不，我觉得你完全不懂！ 苏墨很想吐槽，这家伙哪里学来的一副非洲暴君的风范。 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 手机短信声再次响起。 是诺诺的回信。 这个年代短信从发出到接收一般会有一小段时间的延迟，而苏墨短信发出到接收新消息前后也就间隔了不到二十秒，算上打字的时间，这是秒回？ 那家伙该不会一直抱着手机等着自己消息吧？ 想到在诺诺抱着手机焦急等待回复的时候，夏弥还一直想着让她爆金币，就连苏墨也不由得觉得这孩子真惨。 当然，同情归同情，已经爆出来的那一百万，苏墨也是不打算退回的。 他看向手机里的短信。 苏墨发过去的消息很简单。 ——方便接电话么？ 诺诺的回复也不长。 ——抱歉，请您稍等一下，马上就方便了！ “马上就方便了？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被软禁了么？” 把脑袋凑过来看了一眼短信内容的夏弥，不由得有些疑惑。 “大概是准备逃出去吧？” 苏墨摸了摸下巴，推测到。 诺诺虽然没有言灵，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身手对于普通混血种来说相当不错。 之前之所以不逃，是因为逃离没有什么意义，被她父亲制裁的情况下，就算跑出去她也调查不了和血清相关的事情。 现在之所以逃，大概是为了……接自己电话？ 虽然觉得大可不必如此。 但想了想，苏墨觉得她就算逃出去也不影响什么，再说短信发出去的时候她估计已经开始行动了，也没有劝阻的意义。 不如静待消息。 · 事实证明。 苏墨的推测的确没错。 害怕成为弃子的诺诺的确是抱着手机一直在等，连饭都不敢吃，生怕没有及时接到苏墨的短信。 她不知道苏墨之前那么多短信一条不回的原因，所以心中一直有所忐忑。 好不容易加入了一个真的有可能救回自己母亲的神秘组织，自己却在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出了岔子，她并不想因为自己的无用而导致被抛弃，以至于彻底失去救回母亲的希望。 所以，在接到苏墨的消息后，她激动无比。 苏墨的本意其实只是询问一下什么时候方便接电话，到时候好做一个沟通，详细了解一下她这边情况。 但在诺诺看来，这句问话却更类似于一条命令。 对于自认为完全占据弱势的她而言，即使她猜到苏墨可能只是随口一问，也并不敢赌他有足够的耐心，会等待自己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所以她干脆选择了直接动手。 快！速度要快！ 在那个神秘而又强大的组织成员耐心被消耗完之前，自己必须营造一个足够安全的对话环境。 这么想着，诺诺十分干脆的从床上拆下一根钢管制成的扶手。 她的门被锁上了，实木门难以打破，但这没有关系。 “哐噹！” 击碎了房间的玻璃窗后，她直接从二楼窗台跳了下去，一个翻滚落在庭院的草地上，轻捷而又灵敏。 如此巨大的声音自然是吸引了保安的注意，这些专门安排来软禁她的保安都是陈家培养的混血种，有着强健的体魄。 可诺诺丝毫不畏惧，她的父亲要拿她去联姻，自然不会让这些安保人员对她使用热武器。 想要阻止她，顶多使用冷兵器，而且必然还是其中的钝器。 可在兵器的修养上，从小训练的她可比这些单纯的有经验者要强得多。 再加上侧写的天赋，可以冷读到敌人的攻击意图，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然后—— 她就看到了跑过来的保安们身上携带的东西。 催泪瓦斯、防暴盾、防暴头盔、防暴叉……直接武装到脚趾。 “……” 诺诺扭头就跑。 和这些全副武装的人打起来，赢不赢得了不好说，跑肯定是跑不掉的。 七分钟后。 充分发挥出a级混血种身体优势的她终于彻底甩掉了那些家伙，成功换了一套衣服之后，她深呼吸，走入街边电话亭，心怀忐忑的拨通了苏墨之前留给她的电话号码。 “喂！我——” 拨通之后，她正准备解释一下目前的状况。 却听到对面单刀直入的声音。 “甩掉了么？” “甩掉了。” 诺诺立即点头。 她不知道这个神秘组织的成员是猜到还是看到了自己的行动，但她并不为对方的话语感到惊讶。 毕竟对方是来自连死神奥丁，这种就算是顶级混血种家族都未必知道的存在都有所了解的神秘组织，并且还敢在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仅因为龙血怪物的实验就与陈家为敌，不是强大而又古老的组织根本不会这么做！ “关于你之前汇报的消息，我已经全部看过了。” 苏墨以冷静的声线如此说到。 他没有解释之前为什么没回消息，也无需解释。 作为神秘组织的一员，作为诺诺的上线，他只需要保持神秘组织逼格即可，主动解释会降低逼格，反而会降低对方的信赖。 “是！之前回报的消息全部属实，但我现在已经脱离软禁了，如果有什么其他任务我可以完成，我刚才还上交了一点会费……” 诺诺的声线有些颤抖。 虽然之前已经构思过几百遍说辞，但真正面对这个神秘组织强者，真正面对自己可能因为价值过低而被抛弃的可能，她仍十分紧张。 她的这些话翻译过来其实都只有一个意思——我还有用，还有价值，请不要让我成为弃子。 比起成为棋子更悲哀的是，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好不容易抓住希望的她，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棋子，只有这样自己才有足够的价值去换取母亲的性命。 然而，听到这番话后，对面的声音却很冷淡。 “我知道，但这不重要。” 其实很重要。 苏墨在自己心里说道。 如果不是诺诺口中的“一点”会费，夏弥估计还真不一定会想要救她。 当然，她说了也不算就是了。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戳自己的腰。 苏墨侧头看去，夏弥两眼金光闪闪的看着她，无声的用口型说道。 ——“她把一百万叫作‘一点’欸，这富婆是不是还能爆金币？” 闻言，苏墨同样无声的回应。 ——“你做个人吧！” ——“我本来就不是人!” 夏弥双手叉腰，理直气壮。 无语的苏墨干脆不去看她。 而此时，电话那边也传来回应。 “哦……是哦！” 诺诺信了。 不仅信了，她还满脸羞愧。 为了证明自己价值，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居然还想用金钱作为会费来收买这种神秘而强大的组织，怎么想都不可能有用吧！ 区区一百万，对于拥有和神明相关线索的组织来说，恐怕轻薄得连一根稻草都不如，自己却试图用这种廉价东西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怪不得对方态度如此冷淡，想必在他们看来，自己的行动完全只是小丑的行径，可笑至极，这区区一百万完全只是对他们神秘组织的侮辱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打钱了。 电话另一边的苏墨不太了解诺诺的心路历程，看到对方相信之后，他松了一口气，看来即使是她的侧写，隔着电话作用也十分有限。 “比起这个，先说一下你调查的问题吧，你具体调查到什么情报了，才让你父亲有如此大的反应？” 苏墨切入正题到。 关于这个信息诺诺短信里并没有写，不知道是信息敏感，还是不方便说。 听到苏墨提起这个，诺诺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关于这个，我也不清楚，虽然我的确查到了一些信息，但并不知道到底是哪条信息让他有这么大反应。” 怪不得短信上没说。 “那你将你查到的东西仔细说一遍，我来判断。” 苏墨立即说到。 “好！” 诺诺没有犹豫，立即开始讲述起来。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 从苏墨那边接到任务后，诺诺当天就开始调查起自己家族的企业，因为是从内部调查的缘故，很多资料对她其实并没有设防，不过一连查了两天都没有得到什么太大收获。 转机是发生在今天上午。 因为想要调查家族企业的缘故，她一开始就回到了陈氏大家族的庄园之中。 这里本是她的父亲和他的几十个孩子一起享受天伦之乐的地方，诺诺在见到母亲之后就很厌倦这虚假的家庭氛围，所以早早就搬出去了。 这次回来，她的目的是为了调查龙族血清。 其他的兄弟姐妹却认为她是想要回来争宠的。 毕竟诺诺当年是所有孩子中最优秀的，也是最得父亲宠爱的女儿。 她离开家庭之后，她的兄弟姐妹们都暗中窃喜，因为这样父亲的关爱就可以分给他们了。 可如今，那个昔日最受宠爱的诺诺居然回来了，这岂不是要抢夺父亲的注意力，抢夺本应该属于他们的父爱么？ 在这种心态下，诺诺的任何解释都不会有用，都会被当做是借口。 所以，回到本家中的诺诺可以说是到处都是敌人。 这些兄弟姐妹们还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对她动手，可言语上的讽刺自然是少不了的，诺诺倒也并不在意这些家伙的话语。 可是今天上午，一个在她离开之后最为受宠的哥哥特意回到了家族中，想要以胜利者的身份嘲讽她。 嘲讽本身她无所谓，可听到嘲讽的内容后，她当场呆住了。 那句话是这么说的。 “你这样不听父亲话的人，就应该注入血清拴上链子，和那些卑贱的狗一起作伴！” (本章完) 106 强大龙王和能干眷属协会 ——注入血清拴上链子，和那些狗作伴。 诺诺被安排执行杀死地狱犬的任务，她的兄弟姐妹们的确是有部分知情的。 单从这句话来看，将其视作是普通程度的讽刺和辱骂也未尝不可。 但如果深究的话，为什么他这么笃定是血清，为什么他如此笃定的认为方式是注射，为什么他说的不是“你的狗”而是“那些狗”，这里面都有疑点。 粗心的人或许会半信半疑，但有着名为“侧写”能力的诺诺却很快判断出，他虽然的确是为了泄愤，却也真的对此有所了解。 果然，实验体不止一个么？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当场一脚把这个所谓的哥哥踹飞到墙角，然后顺手抄起手边的餐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这个哥哥虽然是混血种，也经受过格斗训练，但目前确实文职人员，也没有进攻性的言灵，当场就被诺诺制服。 诺诺试图通过死亡的威胁，让对方说出情报。 然而他的哥哥却并没有那么简单屈服。 他并不是不相信诺诺会真的动手杀他，但他更害怕违背父亲的命令，所以即使面临死的威胁也一言不发。 但这无所谓。 诺诺也并不需要对方亲口说出答案，以她的能力，只需要看到对方的表情就能确认自己的猜想正确与否。 “你知道血清研究的事情？” 诺诺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哥哥，餐刀几乎要压出血痕。 “呸！你以为我会告诉伱？” 她哥哥鄙夷的看着她，面露不屑。 “哦，看来你知道得不少。你是核心成员？哦，主管之一么……你们在哪里进行的大规模研究实验，东、南、西、北，哪个方向？” 诺诺并不在乎对方的回答，自顾自的提问。 “该死！闭嘴！你竟敢探听这个？父亲大人不会原谅你的！” 她哥哥这才回想起诺诺的能力，表情立即变得惶恐起来，他拼命闭上眼睛，却没有丝毫用处，诺诺的声音还是从他耳朵里面传来，然后通过表情反映出来。 “原来是东边么，具体是哪个研究所？嗯？你在不屑，所以不是研究所，也不是产业园？实验基地在——” 没等她继续询问下去，一个如同雷鸣一般怒吼响起。 “住口！” 她的父亲出现在她身后，表情罕见的彻底阴沉下来，完全维持不住之前那副伪装的慈爱的表象。 伴随着她父亲的怒吼，其他兄弟姐妹们立即上前，制止了她的行为。 这些兄弟姐妹们完全不顾她手上的人质，甚至反而似乎希望她真的把人质给做了，威胁无效下，诺诺也对付不了这么多人，只能束手就擒。 被制服之后，她以对抗的眼神与父亲对视。 她做好了被父亲抽一巴掌的准备，也打算趁机说出自己调查血清的理由，避免父亲怀疑。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并没有被打。 她的父亲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阴沉着脸，指挥着别的姐妹们将她软禁在房间之中，不允许她出门调查。 她的哥哥则是被父亲甩了一巴掌后，离开了家里。 “我知道的东西就这么多了。” 说完之后，诺诺神色忐忑。 这段消息她自己回顾过许多遍，却并没有抓住什么特别的东西，她还没询问到关键线索的时候就已经被父亲所阻止了。 所以她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反应如此之大。 “只有这些么……” 听完诺诺给出的线索后，苏墨也有些奇怪，仅仅只是这些线索并不足以锁定研究所的位置，也不足以探知到其中的秘密，虽不能说完全没用，却也未免太缺乏关键信息了。 但她父亲的反应却有些奇怪。 仿佛这些东西连问都不能问一样。 可明明龙族血清的事情是他故意透露出来的。 听到电话对面陷入沉默，诺诺心中更加忐忑起来。 之前被强行压下来的担心，如今又涌上心头。 自己刚接到任务就搞砸了，好不容易抓住了线索，却什么情报都没有探听到，哪怕她自己评价自己，这个卧底线人也当得非常失败，价值就算不说是负，也是无限趋近于零。 面对自己这样的线人，就连她的上级都沉默无语了。 对方会不会很失望，会不会连带着整个神秘组织对自己的评价都被拉低，以至于将自己母亲灵魂调查的线索优先级拉低？ 心中担忧会被组织拒绝的诺诺，在对方的沉默中一点一点的被击穿防线。 终于，在苏墨再度开口之前。 忍耐不住的诺诺开口道。 “抱歉，是我之前太过冲动了！但如果组织想要进一步提供线索的话，我还是能够提供协助，我那个哥哥必然是深度参与了龙族血清研究的人，只要抓住他的话很多消息都可以审问出来，除此之外只要确定方向，凭借我的侧写天赋，也能够方便对其他相关人员进行审问，陈氏家族的直属产业在这里也并不算特别多，实在不行排除法的话也能进行调查……” 她拼命回想着自己能够做的事，想要在组织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 听到她滔滔不绝的话语，任谁都能察觉到话语背后隐藏的不安。 苏墨摇摇头，直接切断了她的话。 “暂停一下。” “……” 诺诺立即闭嘴，等待着组织的审判。 “越是危险的状况越是要保持冷静，越是不安的时候越是要保持理性，现在的你太急躁了。” “我给你三十秒钟的时间冷静一下，顺便一提，组织不会抛弃任何一个成员，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苏墨并不打算让诺诺一直陷入可能被组织抛弃的恐惧中，那样做并没有什么意义。 手握着她母亲灵魂这一条线索，就足以挟制对方听从自己的命令了。 多余的畏惧只会形成恐慌，反而让这枚棋子无法安定的发挥出自己的能力，那样反而可能坏事。 “——？！” 组织不会抛弃任何一个成员？！ 这句话的意思是，自己不用担心价值过低，组织不会放弃自己？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母亲？ 听到苏墨的话之后，莫大的惊喜将她包围，在她眼角甚至能看到发红的痕迹。 自从被软禁以来，她心中一直惶恐于这一点。 听到苏墨这话后，终于放松宽慰之余，她不由得对这个组织产生了不少信赖感和归属感。 哪怕只是表面上的温情，也足以令人感到略微的安心。 三十秒过后，调整好心态的诺诺无比感动的说到。 “谢谢你！” 如果不是对方注意到自己心态，并加以点拨的话，自己恐怕仍在惶恐之中。 “不客气。” 苏墨摇头，并不在意。 “那个，我能询问一下么，我们组织的名字是什么？” 调整好心态过后，归属感提升的诺诺小心翼翼的问道。 “……” 苏墨扭头看向夏弥，无声的问道。 ——“我们组织的名字是什么？” ——“不知道诶，没想过，要不然现场取一个？” 夏弥挠挠头，这才发现他们这个所谓的神秘组织居然连名字都没有。 这可不行！ ——“那就叫，强大龙王与能干眷属协会？” 少女眨眨眼发出提议。 ——“不，你这一下子就暴露自己身份了，而且名字也太长了！” 苏墨无语吐槽。 ——“那就夏苏会？耶苏联盟？” ——“听起来像是什么邪教头子……” 不等激烈交换意见的两人统一标准。 电话那边，诺诺听到这几秒的沉默后，心中却已经了然了。 “抱歉，是我多嘴了，作为新人我还没资格知道这个情报，请当我没问吧。” 她以为是自己还不够格。 实际上，这个组织压根没名字。 “当我判断你需要知道的时候就会告诉你。” 苏墨尽力维持着神秘组织的逼格。 “嗯！” 诺诺认真点头。 “关于你刚才提到的线索，我记得你是说，你那个哥哥是从别的城市回来的吧？” 见到对方情绪稳定后，苏墨拉回正题。 “是的，我隐约听到应该是在沿海的一个城市。” 诺诺立即点头，然后疑惑道。 “这方面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有问题，如果他真的是被安排深度参与了龙族血清计划，那他为什么会被外派到外面的城市呢？” 苏墨反问道。 “难道说，陈家的研究基地不止一个？” 诺诺这才反应过来，她家的产业遍布全国，如果真的有什么研究基地的话，不应该只设立在这个城市。 “没错，所以你哥哥出现本身就蕴含着一定程度的情报。” 苏墨微微点头。 “可他被父亲安排离开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诺诺下意识有些懊悔，早知道不那么快动手了。 “这个不重要，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另一点。” 苏墨摇摇头，问道 “你刚才说你父亲明明很生气，却没有对你动手，这次软禁的力度也格外强大是吧？” 苏墨拉回正题。 “是的。” 诺诺点点头，回想起之前遇到的全副武装的保安，感觉这次软禁的确不太一样。 “以前他虽然也会软禁，但不会太过管我，所以我离家出走他也无所谓，但这次好像有点不同，似乎是认真想要软禁我。” 虽然还是被她逃出去就是了。 “这就有意思了……” 苏墨摸了摸下巴，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嘈杂的警笛声。 “你那边有警车出动？数量很多？” “嗯！” 诺诺注意到警笛声后便带上了兜帽，此刻看着呼啸而去的警车，神色也有点奇怪。 这个数量，难道是要抓捕什么变态杀人犯？ “警车来的方向是你家么？” 苏墨又问。 “是……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来抓我的？” 回答之后，诺诺才终于反应过来。 这个架势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很有可能，你稍等。” 苏墨点点头，然后拍了拍身边的夏弥。 “调查一下最新新闻。” “新闻？” 夏弥歪了歪头，虽有疑惑，但是也没有说出了，而是乖乖爬到床头拿起笔记本。 找到最新本地新闻后，将页面展示给了苏墨。 一张大大的寻人启事，正在新闻页面展现了出来，正是诺诺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苏墨嘴角微微勾出一缕笑意。 “他急了！” “什么？” 诺诺不明所以的问道。 “你父亲已经把你的样子登上了寻人启示，这些警车想必就是来寻找你的，你离开才不到半小时，他就已经开始发动自己的力量来找寻你的踪迹了。” 苏墨含笑说道。 “这么夸张，以前我离家出走也没这样啊！” 诺诺无比疑惑道。 “你仔细回想一下你父亲的行动，突然来到你这边逼你答应婚约，甚至不惜用你的狗来强迫你答应他的条件，还将本来打算隐藏的龙族血清的秘密作为诱饵来吸引你上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苏墨梳理了一下她父亲的行动，发出反问。 “因为他想要我答应婚约……不对，他之前也想让我答应，但态度没有现在这么焦急！” 诺诺很快反应了过来。 “没错，问题在于他为什么要这么急。以前的他能放任你独自在外，现在却不能容忍你的离家出走，他是在焦急，也是在害怕，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你父亲这样的人感受到压力呢？” 苏墨如此问道。 此时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 “是加图索家族！肯定是加图索家族给了他压力！” 诺诺并不傻，在苏墨的提醒下很快知晓了答案。 除了加图索家族的压力，没人能够让他的父亲急到这种程度。 怪不得他两次都没有抽自己耳光，那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克制，他担心破坏加图索家族想要的货。 “也就是说，现在被逼到无计可施程度的不是你，而是你的父亲。” 苏墨慢条斯理的说到。 “商人在交货前是最为焦虑的，他想把你卖出去，就必须把你打造成符合加图索家族标准的合格品，加图索家族提交了订单，截止的时间逐渐逼近，他却交不了货，所以才会用你的狗和血清来威胁你，想要让你答应他的条件。” 听完他的分析，诺诺顿时豁然开朗。 怪不得这些天他手段那么激烈，原来是交货的日子要到了，货品却不愿意，所以她父亲才会焦虑。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突然感到一阵荒谬。 原来自己畏之如虎蝎的父亲，在加图索家族面前却如此卑微，明明是她印象中几乎不可战胜的怪物，却会因为其他势力的区区一个要求就被逼到无计可施。 荒谬到让她觉得有些可笑。 “那我之后该怎么做？” 对于苏墨的话语，诺诺已经彻底信服，想要询问之后的行动方针。 “什么都不用做。” 苏墨摇头。 “真正着急的人是他，你只需要安心等待即可。” “他之所以用那么多手段，不过是想将你吓住，如果真的被吓住弃牌的话，输得就是你。但当你看破他的底牌的时候，攻守之势就彻底逆转了！” 就和网上吵架一样，谁急谁就输了。 而这次，急的是对面。 (本章完) 107 我将，扭转万象 听到苏墨的话后，诺诺思考数秒，完全理解了苏墨的意思。 自己的父亲现在面临着加图索家族未知的压力，这个压力是有时限的，所以只要自己在一定时间内不屈从于父亲的威胁，那自己就成为了父亲的威胁，可以反过来拿捏他。 所以她什么都不用做，时间是站在她这边的。 “那我现在，应该直接回去？” 诺诺不太确定的问道。 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要重回罗网，总觉得有些奇怪。 “可回去之后，龙族血清的调查怎么办？” “你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回去。” 苏墨赞同了她的想法。 “只要你能静下心来，不屈从于他的虚张声势，那陈家就不会是捕获你的网，而是捕获伱父亲的网。” “捕获我父亲的网？” 诺诺语气稍微有些不可思议。 分明陈家是她父亲的所有物，是她父亲用来束缚所有孩子的工具，又怎么会成为能够捕获她父亲的网呢？ “织网的蜘蛛，不也是被困在了网上么？” 苏墨悠悠的反问道。 “只要他还贪图猎物，就会被自己所束缚。” “而只要能束缚住他，你完全不需要自己调查血清的事情，甚至可以让他亲自把血清献给你。” “当然，想要反制你的父亲，你还需要学习一点点谈话小技巧。” 暴露了欲求的人往往并不难对付，因为他们自己就展露了自己的弱点。 之前对方没急的时候，哪怕是苏墨也找不到太多调查陈家的切入点。 但现在对方一急，苏墨便看到对方暴露出来的空隙。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谈话小技巧？” 诺诺微微一愣，不太明白苏墨指的是什么。 “嗯，考验心态的时候，言语上的交锋也很重要，我稍微讲一点简单的技巧，你应该用的上。” 苏墨决定要利用好这个机会，武装一下诺诺，好通过她窥探一下陈家背后隐藏的东西。 “……” 一番讲述后。 诺诺一脸认真地记下笔记。 通话结束后，她长舒一口气，明明自己处于近乎全城通缉的状态，她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这份安心并不在于刚学到的谈话技巧，而是在于她终于能够看清楚自己身边的旋涡，终于能够无比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现状，并且终于学到了可以改变现状的方法。 少女挂掉电话，转过身来，斜靠在电话亭上仰望着天空。 她对着天空，伸出自己手掌，手指一一摊开。 单就武力上来说，她感觉自己和之前的自己没什么变化。 但就心态而言，比起之前把自己竖成刺猬瑟瑟发抖，什么都做不到的状态，她感觉现在的自己或许有所改变。 她也不知道这份改变是多还是少。 或许有些不切实际，但她心中的确有这样一个错觉。 “说不定……现在的我，能扭转万象？” 少女缓缓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心中意志逐渐变得坚硬。 下定决心的她，甩开了遮住头发的兜帽，任凭暗红色的头发在腰间飘荡，迈向了人流之中。 这一次，她的背影不再像狗，而像是对着风车冲锋的堂吉诃德。 · 离家出走的陈墨瞳居然自己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就连她父亲都不由得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以他对诺诺的了解，这家伙只有可能被抓住，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升起，否则没有可能主动回来，可今天似乎还真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当陈氏家主来到客厅的时候。 立即便看到了诺诺的身影。 五六个留守的姐妹绕成一圈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害怕她再次突然跑掉，门外的保安们也提起最高精神警戒，再也不给她逃离的空隙。 可在这么多人包围的状况下，她居然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好像还在吃辣条？ “父亲大人！” 看到他过来，其他女儿立即行礼，诺诺一如既往的当做没看到。 陈氏家主也不意外，挥了挥手算是回应之后，便站在了诺诺面前。 “你还知道回来？” 他声音威严，面色阴沉如水。 “这里是我家为什么我不回来？” 诺诺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还知道是你家，看来还没有完全忘记我这个父亲。” 陈氏家主沉声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什么叫做离家出走，我只是去买辣条了，买辣条犯法么？” 诺诺扬了扬眉毛，晃了晃手上的零食，不甘示弱的与自己父亲对视。 与以前完全是装出来的逞强不同，她这次的眼神中多了一点信心。 苏墨老师教导的第一条，在自己弱势的时候，要学会打乱对方的对话节奏，这样才能避免陷入被动。 显然，她的父亲不想和她陷入这种无意义的争辩中，他直接另起话题。 “你对于加图索家族的婚约还是有所不满？我之前说过，我和你的母亲都想看到你嫁一个好人家，如果你真的有所不满，大可以直说，不必这么做。” 他话语中隐含威胁，显然是准备再度使用母亲这一软肋逼她就范。 若是以前的诺诺，肯定会敢怒不敢言，最后只能憋屈的答应下来。 但现在的她不同了。 “怎么会有不满呢，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们不是约好了条件么，难不成你想反悔？想要放弃和加图索家族的联姻？” 诺诺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和之前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属实是让她父亲都有些不会了。 突如其来的反问，让他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接受联姻，嫁入加图索家族？” 他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总觉得她的态度有点不真实。 “当然！只要你按照约定开发血清唤醒母亲，我就听从你的命令，这是我们之前约好的条件。” 诺诺立即点头，悄无声息间，将话题引到了血清。 苏墨老师教导的第二条，打乱对方节奏后，就要尝试将话题脱离对方预设战场，避免主场作战。 “血清……” 听到这个词，她父亲终于明白诺诺在意的关键点在哪里。 “你的目的是这个么？所以今天才会不惜对你的哥哥动手？” “既然我都答应了你的条件，那关心一下母亲的血清也无可厚非吧？” 诺诺反问一句，将话题锁在血清上。 “可为什么你要阻止我呢，难道说血清什么的压根是骗局，只是你想欺骗我答应你要求的诱饵？” 她当然知道血清并非骗局。 或许并不是用来治疗她母亲的特效药，但必然是家族背地里研究的东西。 但这并不妨碍她表示怀疑，苏墨之前曾告诉过她，永远不要自证清白，要尽量逼对方自证，然后从对方的消息中提取自己想要的情报。 “这当然不是骗局！你不应该怀疑你的父亲！” 陈氏家主深深地皱眉。 “我也不想怀疑你，但你的行为太可疑了，我仅仅是稍微调查一下就被软禁，小题大做到这种程度，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东西到底存不存在，你是不是拿一个空口无凭的东西在骗我？” 诺诺咬紧这一点，丝毫不放松。 “以你的能力，应该能够判断血清存在的事实。” 陈氏家主再度皱眉。 他指的是诺诺的侧写能力，今天诺诺在审问她的哥哥的时候应该能确认这一点。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谁知道他口中的血清是给人用的还是给狗用的？” 诺诺冷笑着反驳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看不到血清，你就准备不顾你母亲的意愿？” 陈氏家主表情阴沉，他再次祭出诺诺的软肋。 “不，我说过我不打算违背约定，更何况那和我母亲的意愿也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看不到血清心中不安而已。” 诺诺并不准备来硬的。 苏墨老师教导的第三条，不要触碰对方底线，但可以在底线附近进行试探。 “就算血清还没研制出成品，半成品或者其它研究资料也应该有吧？如果连这都没有，你让我怎么信任你？” “血清的资料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陈氏家主依旧摇头。 “那就没办法了。” 诺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那我就多准备一点辣条吧。” “辣条？” 她父亲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转向这里。 “是啊！自从知道母亲的事情之后，我心里就一直很焦虑，再加上前两天遭遇的精神创伤，我感觉我快要神经质了，只要吃辣条的时候能够缓解一下我的抑郁症，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也聊胜于无。” 诺诺煞有介事的说道。 “神经质？抑郁症？” 她父亲愣住了。 “是的，也不知道加图索家族会不会歧视精神病人，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觉得我休养一两个月，说不定就好了。” 诺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 “一两个月……” 她父亲额头有青筋隐现。 “你是在威胁我？” “当然没有！” 诺诺矢口否认，然后用幽幽的目光看着他。 “只不过，你也不想我因为母亲的事情精神失常吧？” 两人相互对视，陈氏家主脸色阴沉如水。 如果单纯只是抑郁症，他不会相信诺诺的威胁，精神病也不是想伪装就能伪装的。 可要提到神经质，他还真拿不准。 诺诺平时的表现就挺神经质的。 再加上前些天让她杀掉了自己养了半年多的狗，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精神上的影响，如果她真的受到刺激，有意或者无意表现出精神异常的倾向的话…… 想到这种可能，还有即将面临的加图索家族的考核。 “哼！” 陈氏家主深深地看了诺诺一眼，转身离开。 现在还有时间，只要她扛不住，自己就不必冒险。 看到他背影彻底消失后。 诺诺跌坐在沙发上，感觉有些脱力。 但她嘴角却勾起了一丝笑容。 虽然说自己表现得不算好，但无论如何，第一阶段她是抗住了，之后只需要比拼耐心就可以了。 而按照之前苏墨分析的状况，比拼耐心，是看穿了对方底牌的他们占据优势。 · 苏墨这边挂掉电话之后。 回头看到夏弥正在沙沙沙的拿着笔记着笔记。 “你这是在干什么？” 苏墨好奇问道。 “我觉得你之前说的那些技巧可能有点用，想着要不要记下来，然后——” 夏弥趴在床上写字，话说到一半却卡壳了。 “然后用来对付我？” 苏墨帮她补全了后半句。 “那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对你用这么阴险的技巧。” 夏弥心虚的摇头，旋即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你该不会对我使用过这些话术吧？” 想到这一可能性，她不由得瞪大眼睛，狐疑地打量着苏墨。 “那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套路你呢？这只是对人类沟通的技巧而已，你可是堂堂龙王，怎么会吃这一招？” 苏墨立即使用捧杀，来打乱对方节奏。 “说的也是哦！”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不由得一呆，旋即认可的点了点头。 自己可是阅历丰富的龙王，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岁月，怎么可能被这些小把戏骗到？ “不过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她咸鱼翻了个身，抱着笔记本看向了天花板。 说起来，自己在极少极少数情况下，偶尔会被苏墨牵着鼻子走，那时候是不是他对自己是用了转移注意力的话术？ 这样的问题，夏弥刚想怀疑的说出来。 却正好被苏墨打断。 “快到饭点了，你记得你还欠我一顿大餐么？” 提起大餐，夏弥想起之前抵达任务地点别墅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的确允诺了一顿大餐。 今天上午两人补觉没吃早餐，中餐也只是简单吃了一点，现在的确有点饿了。 “记得！那我们今天不在家里吃，去外面吃？” “好耶！大小姐英明！你有喜欢的饭店么？” 苏墨十分捧场的鼓了鼓掌。 “这个倒没有，我在外面吃的少。” 夏弥摇了摇头。 “那就先去下面转一转吧，看看招牌菜单，找到喜欢的饭店再说。” 苏墨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说道。 “也对！” 夏弥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立即从床上翻身下来，换好鞋袜。 而在即将出门之前，她身躯微微一滞。 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是错觉么？ 正在这时，苏墨打断了她的回忆。 “说起来，待会儿要不要打包一点给芬里厄？”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打包再多，对他来说也只是一口的分量，简直是牛嚼牡丹。” 夏弥吐槽了一句后，立即跟上。 “砰！” 随着家门关闭，心中之前一小点疑惑，便彻底随风散去了。 (本章完) 108 夏弥小姐天下第一可爱 饱餐一顿后。 两人提着一大堆打包好的食物，走向了地铁站。 「没想到你还意外的细心。」 提着手上的打包盒，苏墨有些惊讶。 打包的时候，夏弥特意耐心的将食物中的那些香辛料之类的不能吃的部分都剔除了出去，这应该是考虑到了芬里厄的食用习惯。 以龙类的铁胃虽然也能消化这些东西，但并没有什么营养，还影响味道。 你让芬里厄用爪子打开薯片夹着吃，他以自己精准无比的力道掌控还是能够做到的。 可如果你让他把嘴里面的干辣椒花椒分清楚吐出来，那就未免太难为他了。 以芬里厄的大小，他的牙缝估计连普通的羊棒骨都只有成为牙签的资格，更遑论这些小东西。 两人一起也是挑了好一会儿，才把食物全部挑干净，打包成可以直接入口的状态。 好在对芬里厄来说，骨头和鱼刺这种东西属于可食用的部分，所以工作量并不算特别大。 「意外这个词是多余的，你以为是谁把那家伙带大的！」 夏弥轻哼一声，拎着塑料袋，步伐欢快地走在前面，单马尾微晃。 「难道不是喂薯片喂大的么？」 苏墨好奇地吐槽道。 「我以为你只会喂这个，没想到居然还有过正常喂食？」 「当然有，不然那家伙怎么长成这样子？」 夏弥无语的看了苏墨一眼。 「而且龙类本来就是抗饿的种族，你别看那家伙那个样子，其实他根本不饿，所以我才只带零食。」 只靠薯片的确无法满足日常能量消耗。 但芬里厄这个龙王能储存的体能肯定远超被苏墨吸收的那一条n代种，连那条n代种都能够坚持那么久的活动，芬里厄能撑的时间必然更久，毕竟他宅在尼伯龙根里面也没有什么活动量。 回想一下，的确也没听到芬里厄叫过饿。 「原来如此，不过不用带点薯片么？」 苏墨想起来芬里厄最喜欢的食物，反正现在不缺钱，买一车都可以。 「不用！带东西给他就不错了，哪里还由他挑三拣四！」 夏弥毫不客气选择了拒绝。 事实证明，她说的没错。 两人抵达尼伯龙根后，苏墨将一份菜倒在乖乖把脑袋躺在地面的芬里厄的嘴里。 满满一大盆炒菜，在他嘴里却连牙缝都够不上，完全躺在了牙床中。 「味道怎么样？」 苏墨好奇问道。 「好吃！」 也没见芬里厄有什么吞咽的动作，大概这点东西还够不上吞咽的量的标准吧。 但他闭上嘴之后，很快给出了评价。 等他张开嘴巴后，苏墨将下一盘菜直接倒进了他嘴里。 这是一盘水煮鱼。 「好吃！」 芬里厄又道。 「你是不是只会说好吃这一个评价？」 苏墨有些奇怪，这家伙这么大的嘴巴，真的能尝到味道么？…. 很快这一疑惑就得到了回答。 「这个有点辣！」 芬里厄补充道。 看来他是能够尝到味道的。 「你不喜欢吃辣么？」 苏墨好奇道。 「没有，这个是姐姐带来的，很好吃！」 芬里厄摇了摇头，眼中全是欢喜。 「而且，姐姐又来看我了！」 说到这里，巨大的黄金瞳 温驯的眯了起来，显得十分开心，要是他背后有尾巴的话，这条尾巴肯定在不停乱转。 看到他这么高兴的样子，苏墨这才恍然。 比起食物，芬里厄更在意的其实是夏弥的到来，只要姐姐在身边，什么都是好吃的。 这么说起来，他之所以这么喜欢吃薯片，说不定也并不是因为薯片本身的味道，而是因为夏弥每次看他都会带薯片，所以他下意识将两者绑定起来，所以才会觉得薯片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真是一条姐控龙，明明是妹妹也能控成姐姐。 想到这里，苏墨随口帮夏弥解释了一句。 「昨天我们稍微有点事，所以才没来。」 说着，他随手打开了一下自己个人面板，想要例行观察一下【饲育】技能，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毕竟这个技能经验获取机制还不太明朗。 听到他这么说后，芬里厄却是有些疑惑。 「昨天？」 对于困在山洞里面完全见不到太阳的他来说，时间观念并不强烈，哪怕有小电视，也不会注意到电视上的时间，所以他并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但他能明白苏墨的意思。 「自从好朋友来之后，姐姐已经经常来看我啦，已经来得很多了！而且姐姐说过，不能打扰姐姐的正事！」 芬里厄一脸开心的说道 对他来说，这段时间夏弥来看他的频率，已经是让他十分惊喜的状态了。 只有一天没来根本不需要解释，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之后，苏墨突然想到，如果芬里厄将自己的到来和夏弥来看他这两件事情绑定在一起，那岂不是会和之前的薯片效应一样，下意识对自己提高不少好感？ 这么想着，他很快就看到了【饲育】技能栏，整个人微微一愣。 「经验值，居然真的增长了？！」 他的确是有些意外。 投喂夏弥普通食物这件事情他之前不是没有做过，但并没有得到经验值。 还是在后面，对夏弥投喂了自己的黄金圣浆，才依靠治愈对方获得了经验值。 所以苏墨下意识觉得，【饲育】技能的提升，只能依靠治愈或者培养成长这两种方式获取经验值。 可眼前这是怎么回事？ 他并不觉得这些普通饭菜，能让芬里厄这个龙王有所成长，他之前投喂夏弥也不少了，没见到见效过。 这些饭菜也不可能治愈芬里厄，更不要说芬里厄的残疾是先天的，并不是后天的。…. 难道说，只有对龙王投喂普通食物才有效？可夏弥姑且也是龙王吧。 他看向后方注释。 【饲育：lv1：5000/10000（您的投喂成功的获得了野生龙王的好感，他认为是你的出现让姐姐经常看他，对你印象极佳）】 芬里厄直接一口气，就增加了五百点经验值。 后方的注释，更是清楚地解释了经验值增加的原因。 看完注释后，苏墨这才大体总结出【饲育】技能的经验获取方式。 只要通过培养，让目标获得身体、力量上的成长（包括治疗）以及精神上的好感度提升，就能够获得经验。 毕竟饲育的目的是为了培养宠物，和宠物加深关系与让宠物变强，二者同样重要。 只要围绕这两点，就能获得对应经验值。 确认这一核心后。 苏墨不由得狐疑的看向了夏弥。 自己之前测试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投喂过她，还特意贴心的买了木瓜牛奶，来帮助她成 长。 所以，你的经验值呢？！ 你的好感度哪里去了！ 这家伙吃了自己的东西不认账？ 「你这么看着***嘛？」 注意到苏墨的奇怪实现，夏弥有些疑惑。 「这眼神像我欠你钱一样，说好的大餐我不是已经请了么？」 「不，我只是在对比。」 苏墨摇了摇头，看了看不给自己提供经验值的夏弥，又看了看芬里厄。 「果然还是芬里厄更可爱！」 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你说什么？」 夏弥小姐握住了拳头，有些不满。 这家伙，上次虚晃一枪摆了自己一道就算了，现在居然还用这种话来侮辱自己？ 芬里厄这么丑，哪里比她可爱了？ 「没，我什么都没说。」 苏墨立即改口。 这不是怂，是战略转进。 「哼！」 夏弥瞪了他一眼，倒也不和他多计较。 苏墨接着将剩余饭菜喂给了芬里厄，发现之后并没有继续提升经验值。 考虑到芬里厄的经验值主要和好感度绑定，和成长度无关，大概在他和夏弥一起过来的时候好感度就已经涨了，现在继续投喂自然也无效。 也就是说，以后自己大概需要每次都和夏弥一次过来，才能将芬里厄的好感和经验值最大化。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墨加快速度投喂完毕。 现在的芬里厄，已经没用了。 投喂完毕后。 苏墨收拾好垃圾，看向一旁双手抱胸，似乎仍有些气鼓鼓样子的少女，突然心念一动。 他立即走到少女面前，一脸认真地注视着她。 「怎么了？」 夏弥本不太想理他，但又怕他是有什么正事要说，姑且还是问了一句。 「我刚才说错了一件事，现在想要更正。」 「更正什么？」 夏弥有些疑惑，有什么事情值得这么认真么？ 「我刚才说谎了，其实只看脸的话，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 苏墨一本正经的说出了了不得的话语。 「诶诶诶——？！你你你你……你突然说什么？！」 听到这话，少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脑子有些懵。 不会吧？ 这个没有长眼睛的拒绝了自己两次的瞎子，居然会突然夸奖起自己的容貌？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这个瞎子终于认清事实了？ 没等她从这一冲击性话语中反应过来。 苏墨就放出了下一波炸弹。 「我是说，夏弥小姐天下第一可爱！」 「……」 夏弥彻底蒙圈了，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按照她平时的性格，这个时候应该使用苏墨之前说过的话，直接拒绝苏墨。 ——「你这是在告白么，虽然我知道我很可爱，但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但此刻，因为苏墨话语说得太突然，让她一时间脑子有些死机。 而说出这种惊天话语的苏墨。 则是立即看向了自己的个人面板。 「很好！」 苏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饲育】技能的经验值上涨了，说明他之前的推断是对的。 提升和宠物之间的好感度，也能够获得经验值。 之前他投喂夏弥失 败，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人太熟悉了，仅仅是投食不足以增加好感。 就算是芬里厄，如果不是因为苏墨的投喂和夏弥的到来绑定，估计也不会提供那么多经验值。 毕竟龙类是智慧生物，仅靠食物获取好感还是不够。 但夸奖不同，只要是女性很难拒绝被夸奖。 不过，当他注意到经验值涨幅后，却微微皱眉。 【饲育：lv1：5200/10000（您的夸赞成功的获得了野生龙类的好感）】 「只有两百经验值？为什么才这么点？」 明明芬里厄都提供了五百点。 这只龙王被夸奖之后却只有这么多。 难道说，是因为实力的关系，所以获取经验值得到的结果不同？ 还是说这头母龙很难打动，提升的好感度不够？ 正当苏墨思忖着经验值问题的时候。 夏弥终于从脑死机中回过神来，她立即一手贴在自家眷属额头上。 「怎么回事，你没有发烧吧？还是说上次封神之路留下了后遗症？脑子坏掉了？」 回过神来之后，她脸上只有狐疑和担忧。 若是其他人说这话，她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 毕竟她知道自己可爱，就算被人夸奖也没有什么，那只是单纯叙述事实罢了。 可苏墨不同，这家伙拒绝了她多少次……虽说拒绝的都是并不存在的告白，但也足够说明他对美色的抗性。 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突然称赞自己天下第一可爱什么的。 她虽然是略微有一点点开心的，开心之后却有些担心对方精神状态。 这孩子，该不会是傻了吧？ 「你才傻了！」 苏墨无语的拨开夏弥的手。 「放心，我没什么事，只是我突然发现还是芬里厄比较好。」 五百大于两百。 芬里厄贡献的经验值可比夏弥多多了。 「什么？」 夏弥一脸惊愕，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输给那个傻哥哥。 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这家伙，刚才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确认苏墨没有发烧，也没有什么被龙血侵蚀的征兆后，她看向苏墨的眼神变为危险起来。 「而且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只看脸很漂亮，除了脸别的地方不能看么？」 在苏墨察觉到不妙，想要离开之前。 夏弥一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娇小的手掌如同台钳一般无法挣脱，少女脸上的笑容变得可怕起来。 「说起来，在你获得血统之后，我还没有了解你古拳法的进度呢，现在正好试试。」 「……」 苏墨开始后悔。 不该为了区区两百经验值，故意玩弄对方情绪。 至少要更多经验值才行，现在这么做有点亏了。 芬里厄则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氛，已经熟练地抱住了自己脑袋藏到了角落。 从翅膀缝隙里面露出的巨大黄金瞳中，无比清晰的写着一句话。 「加油！好朋友，活下去！」. 威严 109 言灵蛇进阶，有点良心的奴隶主 之后的战斗场面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用言语难以描述。 总之，在夏弥强行拉着苏墨去旁边切磋，苏墨即使抗拒得在中间的一小段土路上留下了两行长长的足迹，也没能阻止她的举动后。 苏墨是扶着墙回来的。 「哼~让你耍我！」 夏弥则是一脸神清气爽，很舒服的出了一口气。 芬里厄见到夏弥似乎不再生气，这才偷偷从翅膀中探出头来。 「好朋友你没事吧？」 「还好，只是区区你姐而已。」 苏墨无力地摆摆手，虽然此刻他全身酸软，比自己第一天练习古拳法的时候还要酸软，但他嘴依旧很硬。 再加上夏弥这次也知道打人不打脸，所以表面上看起来自己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依旧是风度翩翩……病弱瘫痪系美少年？ 「哦？听起来你很勇哦！还不服气？」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回头瞄了他一眼，看起来不怀好意。 「那我们接着再去练练？」 她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弧度。 「抱歉，是我太嚣张了。」 苏墨立即认怂，他现在估计连一头鹅都打不赢，再回去估计当场得倒下。 「那你还嘴硬。」 看着他一步一扶墙的样子，夏弥有些好笑，又不由得有些无语。 等他沿着岩壁走到这边的时候，终究还是帮忙扶了一下。 将他扶到了之前练习的平台上。 等苏墨坐下之后，她才问道。 「怎么样，有了血统之后，是不是感觉不一样了？」 她刚才的切磋，倒也不全是泄愤，也有部分是为了让苏墨清晰感受到自己现在的血统力量在战斗中的表现。 龙类最强的天赋，便是战斗。 「嗯，无论是眼力还是反应能力、敏捷程度、力量，都提升了一大截。」 苏墨点头。 之前在长江底下，虽然使用了暴血，但主要还是依赖言灵战斗，对身体感受并不是特别清晰，直到现在经过和夏弥的对练之后，他才的确感受到了极大的变化。 以前的夏弥即使是在人类状态下，也要尽量收着力道，降低身体素质的表现来和苏墨对练。 而现在，苏墨的身体素质已经和人类状态下的她相当，甚至因为性别的原因而略胜一筹。 同样都是a级混血种级别的身体素质，苏墨在身体硬件上，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的短板，虽然比不上拥有龙骨状态的龙王和挂逼，但也不算弱项。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被夏弥暴揍一顿就是了。 即使在同样级别的身体素质下，拥有着宗师级别战斗技巧的夏弥也不是现在的苏墨可以挑战的对象。 哪怕不用古拳法，仅靠格斗技巧她也能完虐苏墨。 「这就是血统优势啦！你现在已经获得了血统，掌握古拳法的速度应该比以前快上了许多。」 夏弥一脸欢快的说到，苏墨的学习速度本就恐怖，获得龙族血统之后，学习速度只会变得更强。…. 「嗯，看样子只需要一周左右，应该就能掌握这个阶段的古拳法技巧了。」 苏墨点点头，通过刚才切磋得到的经验值，思忖了一下自己现有的技能加成，得到了一个大概的时间。 【龙血】这一状态在提升他身体素质的同时，也赋予了【学习】、【人体工程学】两个技能数千点经验值。 如今【学习】技能已经抵达了lv2，让他学习幅度再次翻倍。 至于【人体工程学】技能，则是因为 积累不够的原因，依旧停留在lv1。 ——【人体工程学：lv1，8200/10000】 原本他需要两周左右才能晋升lv3，因为【学习】技能的晋级，如今只需要一周左右即可。 可惜的是，【龙血】赋予的【人体工程学】经验值差了一截。 不然的话，将古拳法推到lv3所需要用的时间只会更少。 「除了古拳法之外，你现在也应该锻炼一下言灵了。」 看到苏墨对古拳法的练习成果心中有数，夏弥便提醒起另一件事。 如今的苏墨已经掌握了龙族血统，不需要单纯只依靠身体的力量。 虽然古拳法也很重要，但不得不说，言灵能做到的事情，很多时候光靠体术是做不到的。 「正好你的言灵可以远程使用，和古拳法搭配起来倒是很便利。」 近距离战斗依靠古拳法，远距离战斗依靠剑御，侦查依靠蛇，三者叠加，基本上全面覆盖了可以能遭遇的战斗状况。 「言灵么……」 提到这一点，苏墨立即点头。 「的确，无论是混血种之间的战斗，还是可能面对其他龙类，言灵都是出奇制胜的杀招。」 「那你打算先锻炼哪一个？」 夏弥好奇问道。 「如果你想练习剑御的话，这方面我可以提供指导，对这个言灵我掌握程度还不错，如果你想练习蛇的话，我就不太帮得上忙了，这个言灵我也用得不多。」 她对于剑御和剑御的进阶言灵都玩的很熟。 但对蛇这种缺乏威力的言灵并不太了解。 「剑御方面，是目前我掌握的威力最强的力量，的确有继续学习掌握的必要，不过蛇的力量涉及到隐秘通讯，也有熟练的必要。」 直接继承自古龙的剑御经验的确不错，若是再算上那柄炼金短剑的话，应该是苏墨目前的杀招所在。 可言灵蛇也差一点就能进阶了，苏墨难以忍受将这最后一点经验值填满的冲动。 「所以，我全都要！」 苏墨的掌心握成拳头。 「我不行了！让我再休息一下吧！我要请一上午假！」 次日清晨。 苏墨的房间中，看着满脸写着疲倦，如同咸鱼一般缩在被子里的苏墨，夏弥一脸无语。 明明到了平常苏墨该叫醒自己，带早点过来的时间，都没看到人，敲门也没应，她就掏出自己保存的钥匙开门走了进来，没想到苏墨居然还没起来。…. 「你昨天一晚上没睡？」 无语之余，她有些好奇地对苏墨问道。 明明平时他都挺准时的，怎么今天突然赖床了，看他的样子明显没有休息好，可能一晚没睡。 难不成男孩子每个月也都固定有那么几天不舒服？ 还是说，他昨天晚上通宵看什么奇怪的小电影了？ 「嗯，昨天晚上回来后，想着言灵蛇是可以在家里进行练习的，我就练习了一小会儿。」 苏墨打了个呵欠，半是昏沉的和夏弥解释道。 察觉到有人开门的时候他立即惊醒了，但察觉到是夏弥后他立即放松了警惕，重新变得昏昏欲睡。 「一小会儿？」 夏弥对此表示怀疑。 「一不留神就天亮了。」 苏墨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言灵有那么好玩么？」 夏弥有些无语。 上次她晚上偷跑出去，苏墨也是半夜不睡觉玩蛇，这个言灵有那么有意思吗？ 这么说着，她走近苏墨床边，却发现床边躺着两台电动遥控车。 这是昨天他们回去的路上苏墨顺手购买的，当时夏弥还以为他是买给芬里厄玩的，没想到是他自己想玩？ 联想到苏墨练习了一晚上的言灵，她立即想到了什么。 「你是在用言灵操纵遥控车？」 「嗯，这样可以通过模拟不同频段的无线电信号，来传递各种不同信息，算是一种不错的练习方法。」 苏墨点了点头，这是他之前就想到的一种练习方法，比起单纯条件空调遥控器难度和使用频率都提高不少，实际获取经验的效率也相当不错。 「所以你就玩了一个通宵？」 夏弥微微叹了一口气。 「嗯。」 苏墨昏昏沉沉地点头。 「我记得某人昨天还喊着我全都要，没想到今天就彻底没力气了？」 夏弥故意坏笑问道，灵动的眼瞳中全是戏谑。 「毕竟差一点就突破了……我以为能很快搞定的。」 苏墨捂脸。 「那你成功突破了么？」 夏弥好奇问道。 听到这话，苏墨微微闭眼。 就在夏弥以为他要睡着的时候。 苏墨的声音再次响起。 「成功了，就是有点累。」 「欸？！」 听到这个声音，夏弥微微一惊。 因为，这句话并不是从苏墨口中说出来的，而是从自己脑海中响起来的。 也就是说，苏墨已经掌握了用蛇来进行脑内通讯的方法？ 「所以，请假的事情能批准么？」 苏墨再度打了个呵欠，顺便瞄了一眼自己的技能面板。 【蛇：lv3，10/10000（您能够借助蛇模拟部分电磁波，从而操纵发声设备或者向他人大脑传讯）】 经过一整个通宵的奋战，加上遥控车锻炼的合理加持，他终于将这个技能晋级的经验值给肝够了，代价是他差点累成狗，感觉下一秒随时可能睡过去。…. 好在混血种的体质不错，这种程度的熬夜大概率不会猝死。 但是困还是会困的。 看到苏墨一脸倦容。 夏弥摇了摇头。 「眷属契约一旦签订就是终身，连死亡也无法阻止，所以不能请假哦！」 「嘶，什么黑心资本家！不对，奴隶主！」 尽管很困，苏墨还是微微起身，坚持的吐槽了一句。 正在这时候。 夏弥却上前一步，将他摁了回去。 「嗯？」 苏墨疑惑地看向她。 却看到少女在朝阳下略微发光的面容。 「说起来难道你不知道，眷属契约虽然没有办法请假，但同样也没有约束你必须要早睡早起呐！」 夏弥拍了拍他的肩膀，帮他把被子拉了上去。 「你这份工作可是终身制的，以后有的是时间忙，所以现在不需要每天打卡上班，也不需要考勤。安心睡吧！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休息好身体才能给我当牛做马啊！」 就算再怎么黑心，夏弥也不至于不在乎自己眷属的身体健康。 眷属可是主君的财富，怎么能够让他休息不足？ 听到这话，苏墨微微一愣。 回想一下，夏弥似乎的确没对自己提出过太多要求。 之前每天练习那么久，也是他自己要求的结果。 除了每天需要帮她带一份早餐 之外，夏弥并没有干涉过他的时间安排。 所以，莫非这份工作其实比想象中轻松很多？ 夏弥也并不是什么黑心资本家，而是……比较有良心的奴隶主？ 想到这里，苏墨不由得真心实意夸赞了一句。 「夏弥小姐天下第一可爱！」 「哼！这个时候再来讨好我，晚了！」 龙王少女不屑的扭过头去。 「而且昨天你就用这话骗了我，难道你以为我和芬里厄那家伙一样好哄？听到这种虚伪的话就会开心？」 听到她这话。 苏墨看了一眼系统面板。 【饲育：lv1：5400/10000（您的夸赞成功的获得了野生龙类的好感）】 又增长了两百经验值。 ——你这不是很开心么？ 这头母龙真好哄。 苏墨很想吐槽出来，但沉重的眼皮让他很快陷入了沉睡，所以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嗯？这么快就睡了？」 她本来以为苏墨还会继续说些什么奉承的好听的话，没想到并没有声音，回头一看，那家伙已经闭上了眼睛，埋进了被子里，似乎是已经睡了。 「这家伙是头猪么？」 夏弥无语扶额，声音却压制得很小，以免吵醒对方。 确定苏墨睡着后，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房间。 苏墨所在的202室比她所在的201室要大上一截，两室一厅，单个房间略小，但总体构建比夏弥那个配电室改造的房间更适合居家。 不过苏墨也用不到那么多地方。 除了他自己的房间挂上了衣物之外，其他的地方完全没有变化，和几天前自己过来谈租房的时候一模一样。 毕竟他们主要活动都是在夏弥家，或者尼伯龙根进行的，这里对苏墨来说只有夜间休息一个功能。 刚搬进来没几天，房间也没什么灰，夏弥拉上窗帘，简单收拾了一下。 自己出去吃完早餐后，便从隔壁自己房间把电脑搬了过来，打算在一旁等这家伙醒来再做午饭。 打开电脑，登入熟悉的论坛后，她想起苏墨之前很在意的问题。 便找出了炼金短剑，拿着相机拍了张照片后，咨询了一下论坛的好友【管账丫鬟】。 据她所知，这家伙似乎对古董、奢侈品以及值钱的东西都比较了解，或许能看出这件古物的来路。. 威严 110 鱼肠剑：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 下午两点左右，苏墨醒来的时候，房间内部安静得如同夜晚。 他睁开双眼，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气。 侧过头一看，身穿波西米亚长裙的少女正趴在桌子上，呼吸声轻浅。 他轻轻起身，发现少女已经睡着了，一两根发丝覆盖在略显稚气、稍带点婴儿肥的脸颊上，白皙的小脸因为睡意而略微显露出粉红色，像是黄昏的霞云。 不难想象，她起先肯定是头枕另一面睡的，只不过睡着睡着手酸，脸也被压的有点痛，所以才换了一边。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微张的小嘴上能看到一点点晶莹水光。 哪怕是苏墨也不得不承认，即使算上身材的微弱劣势，她的容貌依旧能压倒性排第一。 正在苏墨犹豫着，是让她就这么睡下去，还是把她搬到床上会更好一点的时候，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夏弥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睛。 通过精神烙印，确认身后是苏墨的气息，她倒也并不警惕。 微微打了一个哈欠之后，她才缓缓问道。 「你醒了？现在几点？」 「现在两点。」 苏墨报到，他在醒时就确认了时间。 「唔，已经两点了么？」 少女微微伸了一个懒腰，曲线青春而美好。 她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动作一僵。 「完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苏墨。 「怎么了？」 苏墨疑惑地看着她。 「我还炖着汤呢！该不会糊了吧！」 夏弥「啪」的一下站了起来，起身立即冲了回去。 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身影，苏墨不得不承认，这才是完全体的夏弥。 他关上门后，来到了隔壁。 发现少女正手忙脚乱的将煤气炉上的排骨汤端下来，好在她开的是小火，并没有烧干。 看到锅似乎有点烫，苏墨立即从夏弥手中将其接了过来，并疑惑到。 「不是说吃饭的时候叫我么？」 「看你睡得和猪一样叫不醒，就懒得叫你了！」 夏弥在水龙头下面冲着有些烫红的手指头，头也不回的说道。 此乃谎言。 她其实并没有试图叫醒苏墨，毕竟就算从早上到中午也只有四五个小时不够正常睡眠，所以就准备多等几个小时，反正她也没什么事，没必要催他。 之所以选择熬汤，也是因为热好之后随时可以吃。 「抱歉，是我睡过头了。」 苏墨不知真假，只当自己睡得太沉。 夏弥一边摆好碗筷，一边想起了什么，对苏墨说道。 「对了，你想查的那个炼金古剑的名字，我找人问过了。」 「哦？」 苏墨立即好奇的看了过去。 他之前还想着有没有在不让人怀疑这是古董的情况下发出咨询，毕竟这种至少是秦汉时期的武器光是持有就很有判头，没想到夏弥这么快就搞定了？…. 「叫什么名字？」 「我听那家伙说这是一柄蟠钢剑，又叫松纹剑，看起纹路如同鱼肠，应该就是那柄历史上很有名的短剑——」 说到这里，夏弥微微一顿，似乎是打算卖个关子。 不过苏墨已经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专诸刺王僚，传说中的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锻造的鱼肠剑么？」 他直接抽开既是餐桌也是书桌下方的抽屉，将这枚黑色短剑握在了手中，终于明白了这柄短剑所孕育的寒光。 「如果是这柄剑的话，能够刺伤你，倒也不奇怪了。」 苏墨若有所思道。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夏弥黑着脸给他添饭。 「都说了多少次，我只是被偷袭了，而且没有使用全力，不是被次代种伤到了！」 她着重的提醒着苏墨，有些话不能乱说。 「不，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苏墨摇摇头。 「只是想起了一则典故，传说中鱼肠剑锻造成功后，曾有名为薛烛的相剑师为其相剑，并给出评价，说鱼肠剑‘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 明明只是一柄短剑而已，给出来的评价却逆理悖序，这在讲究尊卑有序的古代，是一个十分凶厉的评价。 「也就是说，这柄剑专门下克上？」 夏弥听懂了苏墨想表达的含义。 这本就是一柄用来弑君杀父的剑，龙类用此刺伤龙王，简直再合理不过。 「没错！所以你放心给我用？不担心我下克上么？」 苏墨饶有兴趣的问向夏弥。 把这种剑给下属用，有点类似于型月世界的水银之剑「azoth」，谁送谁被捅。 听到这话，夏弥却有些无语。 「二十一世纪了喂！你还相信那些封建迷信？」 她一副看着文盲的样子看着苏墨。 「所谓的逆理不服，单纯只是评价这柄剑的性能罢了，毕竟有着刹那这种神速领域的言灵，即使是低级混血种或者龙类，都有可能杀死高级混血种或者龙类，所以才会说是‘臣以杀君，子以杀父，。」 「至于想要下克上，你以为你加上这柄剑就是我的对手？」 夏弥骄傲地扬起脑袋，龙王的自信扑面而来。 对于夏弥的这番话，苏墨倒是也无法反驳。 这个世界的炼金物品单纯只是蕴含炼金领域罢了，并没有其他的奇特力量。 不过—— 「一般会栽在这种fg下的人，都是你这种完全不相信的哦。」 苏墨好心提醒道。 「哼！说的像你有反抗我的能力似的，区区一个眷属而已。」 夏弥白了他一眼，并不将苏墨的话放在眼里。 也不知道是觉得苏墨的实力不可能超过自己。 还是觉得，对方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吃了迟来的午饭后。 夏弥本来不打算去尼伯龙根，毕竟已经三点了，就算过去也锻炼不了多久。…. 可苏墨还是强行拉着她过去，带她看一看芬里厄。 理所当然的，看芬里厄是附带的，主要是为了他贡献的饲育经验值。 而夏弥，则是他获得芬里厄经验值的工具人。 【饲育：lv1：5800/10000（您的投喂成功的获得了野生龙王的好感，他认为是你的出现让姐姐经常看他，对你印象极佳）】 看着眼前的技能面板，苏墨看向芬里厄的眼神有些失望。 「狗子，你变了！」 明明他昨天贡献的经验值还是五百，今天就只剩下四百了。 要是再过几天，岂不是要变成两百、一百？ 难道说龙类也会喜新厌旧？ 「好朋友，你在说什么？」 对苏墨的失望的眼神，芬里厄完全摸不着头脑。 「是要吃薯片么？」 它用爪子推出一包薯片。 比起最开始，请苏墨吃一片薯片都要摆出可怜兮 兮样子的状况，现在的芬里厄对待苏墨的态度明显要大方许多。 大概是因为他已经将苏墨当成自己人，再加上苏墨带的薯片足够多的缘故。 看到它似乎有些委屈的样子，苏墨摇了摇头。 「不了，你自己吃吧。」 不能和智障儿童计较，毕竟这事情他也控制不了。 面对同样的刺激，无论是龙类还是人类，提供的情绪值都会衰减，这是正常现象。 所以……以后要不要控制一下他和他姐姐见面的次数？ 最好是让芬里厄在等待中感到焦虑，到时候自己再如天降救星一般带着夏弥过来，这才能够最大程度收割他的好感。 虽然代价是自己良心的违疼，但苏墨觉得自己扛得住。 只是不知道，细水长流慢慢收割，和一次割一波大的到底哪个收益率更高。 想到这里，他突然回头看向夏弥。 「夏弥小姐天下第一可爱！」 「嗯？怎么突然又说这个，你脑子又坏掉了？」 少女对他投以看神经病的眼神。 苏墨却不理会夏弥的姿态，而是看向了系统面板。 【饲育：lv1：6000/10000（您的夸赞成功的获得了野生龙类的好感）】 依旧是上升了两百点。 代表她高兴的程度和之前一样。 回想起夏弥刚才一脸不屑的样子，苏墨若有所思。 这什么古典傲娇败犬？ 还好不是金发双马尾，不然输定了。 「我突然觉得，夏弥老师才是真正的神！」 想到这一直不变，似乎不会打折扣的两百经验值，苏墨对夏弥投以崇敬的眼神，语气十分认真。 「会有这种想法，说明你是真正的神经病！」 夏弥看向他的眼神真的有些开始怀疑了。 看了看系统面板上丝毫没有变动的经验值，苏墨叹了一口气。 好吧，就算是夏弥老师，也不能在她身上薅到太多经验值，她也是有冷却期的。 就算是割韭菜，也要留给她成长的时间嘛！…. 从夏弥老师身上薅不到经验值，苏墨便继续着获得血统前就一直在进行的古拳法训练。 不得不说，龙血的强化是全方面的。 不仅在【学习】速度上有所加成，在苏墨对自己力量的掌控精确度上，也增添了不少。 以往的他，哪怕是按照芬里厄画好的眼的位置所在，也需要尝试好几次，才能完全确认好角度，以合适的力道将其击溃。 可现在，苏墨往往只需要一两次尝试，便能轻松击溃石板。 人类的躯体能够控制的力道精确度，和混血种躯体能够控制的精确度果然是不能比的。 在这种精确度加成下，苏墨完成训练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因为石板制式固定，大部分时候眼都是在少数几个地点的缘故。 有时苏墨甚至可以做到不将石板翻面，不去看芬里厄画出来的眼，便能将其击溃。 虽说这种状况还是少数，而且基本都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但不得不说，苏墨练习的进度，要比他想象中还快不少。 五天后。 尼伯龙根之中。 「砰！」 苏墨一拳，砸在眼前的巨大岩壁之上。 拳头和岩壁接触的表面，立即浮起一片蜘蛛网一般的裂痕，随后大小石子溅射而出，在巨石的表面，留下一个篮球大小的石坑。 「果然还是不行么 ？」 看着自己用心一拳打出来的成果，苏墨摇了摇头。 虽说对于普通领域而言，这已经是能够一拳打死一头狮子的暴烈攻击了。 但在苏墨心中，这和夏弥展现出来的力量未免还是差得太远。 且不说一拳毁掉一个火车站级别的伟力，现在的他想要一拳击碎墙壁或者巨石，都未必能成功，顶多砸出一个大坑来。 哪怕不和夏弥比，相比起传说中能够一拳击碎巨大岩块的古拳法大师，他也还差了一截。 不过这种差距倒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现在的他，【古拳法】也才刚抵达lv3。 【古拳法：lv3，110/10000（您已经初步了解了古拳法的要点，但无法面对太过复杂的目标，不过日常生活中请注意不要使用古拳法技巧，毕竟您现在真的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系统给出来的注释十分贴切。 哪怕这个技能已经抵达了lv3，但对于古拳法的精髓，其实还只是初窥门径罢了。 现在的苏墨终于能够舍弃芬里厄标注出来的符号，能够凭借经验和试探确认简单物体的眼的构造。 但是，一旦目标情况变得复杂，就有些麻烦了。 比如说眼前这个由多个岩层叠加的岩壁，又或者是经过多层构造浇筑的墙壁。 面对这些目标，苏墨往往只能捕捉其中一部分构造的眼，无法捕捉到整体的眼，所以就和之前一样，每次攻击都只能做到摧毁其中的部分，而无法摧毁其中的整体。 见到苏墨这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 一旁的夏弥有些看不下去了。 「喂喂！大兄弟，你一共也就花了两个星期的功夫，就登入了古拳法的门槛，就这样你还不满意？」 「难道你以为你一学就能直接超越先祖，甚至碾压宗师，然后反过来比我还强么？你这种速度已经够可以了！就算是和我相比，也不算太差劲！」 她着实觉得苏墨没必要失望。 毕竟这个进步速度，还真不比她慢多少。 要知道，她也是好歹有一些大地与山之王的权柄的，天生就有捕捉到眼的天赋，不然也无法创造出古拳法，并将其发展到如今的程度。 苏墨学习的速度，比起自己这个创造者都不算慢了，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听到夏弥这么说，苏墨不由得好奇问道。 「你当时花了多久？」. 威严 111 太古时代的龙族君王 「咳咳，我们还是来说言灵的事情吧！」 听到苏墨的话，夏弥清了清嗓子，眼神漂移向一边。 「对于剑御的掌握，你继承的三代种经验大概率只教了你如何操纵磁性金属，或者如何磁化大部分不表现出磁性的金属，但并没有教你另一点，那就是如何将这一言灵用于淬炼武器，以及对金属进行磁化形变操作！而在实战中，这一点其实也很重要！」 对于之前的话题，夏弥唯唯诺诺，对于言灵剑御的话题，她重拳出击。 这的确是她的得意言灵之一，不然原著中在卡塞尔学院的冰窖，面对那样可怕的神秘人物的压力下，也不会使用其进阶言灵来还击。 「用剑御来淬炼武器么……」 听到夏弥说起这个，苏墨的确很感兴趣。 剑御这个言灵的序列号为82，比时间零就低了两名，虽然排名并不完全对应威力，但也足够能体现这个言灵的重要性。 若是按照描述，强者使用这一言灵甚至能够引发出如同剑仙一般的万箭齐发的效果，但原著中，这一言灵的使用者苏茜的表现却只能说是一般。 要说最强的剑御掌控者，果然还要夏弥最为出色。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苏墨言语真诚的说道。 「是吧？所以这方面你可以好好的和我学一下，等到以后言灵掌握进阶了，我还可以教你更进一步的用法！」 听到苏墨的语气，夏弥骄傲的抬起了下巴。 无论是剑御，还是进阶的死神之镰，她都很有信心。 「但我还是想知道古拳法的事情。」 苏墨话音一转，又绕了回来。 「所以夏弥老师，你之前踏入古拳法门槛，到底用了多久？」 「……」 夏弥动作僵硬了，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既然夏弥老师刚才那么说，那肯定踏入门槛的时间比我快很多吧！」 苏墨眨眨眼，故意跑到了夏弥视线面前，然后一副萌新仰望大佬的姿态看着她。 「是一天，还是半天，总不能是半个小时就掌握了吧？」 「……啊哈哈，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 在苏墨炽热的视线下，夏弥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大地与山之王！所以具体到底多久？」 苏墨穷追不舍。 「为了避免打击你自信心，还是不说比较好。」 夏弥拼命摇头，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姿态。 「没关系的，听芬里厄说他无需学习天生就掌握了技巧我也没有被打击到，所以夏弥老师大可以告诉我。」 苏墨堵住了夏弥的退路。 听到这里，哪怕是以夏弥的智商，也反应过来苏墨是故意的了。 「你这家伙，不该打听的事情别打听！这种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怎么可能还记得？有什么好问的！」 她直接黑着脸，阻断了苏墨的继续询问。…. 不过，只是这种程度，可无法打消苏墨的好奇。 他直接看向一旁的芬里厄，问道。 「所以你姐以前练习了多久？」 「姐姐吗？如果是你练习的那个，姐姐好像是练习了一个冬天！」 在夏弥开口阻止之前，心直口快的芬里厄就给出了答案，对于夏弥的事他记得很清楚。 「什么？」 闻言，苏墨有些惊愕。 就算是夏弥，也不至于这么久吧，一个冬天，那不是至少两三个月以上？ 考虑 到当时他们可能活动地段是北欧，那时间还得再度拉长。 看到苏墨惊讶的眼神，夏弥精致的小脸黑成锅底。 「才没有那么久好吧！这家伙说的是我彻底学会古拳法所用的时间！」 对于芬里厄来说，他的确分辨不出古拳法入门和大成的区别，就像是普通人难以想象将手抬到腰间和将手抬到头顶之间的难度区别一样，这不都是天生的本能么，有什么区别？ 「至于说初步掌握眼的时间，没你想的那么快，但也不是很慢，算起来也就比你多两三天左右。」 反正芬里厄都爆料到这里了，她也不继续藏着掖着。 「不过我先声明一点哦！我之所以比你慢，不是因为学习速度原因，是因为我当时没有按照从简单到复杂的难度梯度来，所以前期才拖慢了一点速度而已！而且我也不是一直在练习，也是有别的事情要做的！」 夏弥说的其实也是实话。 对于当时身为龙王的她而言，并没有从简单构造开始准确掌握眼学习起。 从一开始，她的训练对象就是地面、山坡、冰山一类的东西。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以她身为龙王的体质，根本不需要用什么技巧，就能轻松一拳击碎巨石、岩块。 既然是自己能够轻易破坏的对象，那还有什么练习的必要呢？ 直到后来发现没什么成果，她才静下心来从最简单的开始。 而以她的血统，一旦掌握了正确的方法，想要将其精通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哦，原来如此。」 苏墨理解的点点头。 他倒是的确没有因此看轻过夏弥，毕竟开创一门拳法和学习一门拳法所花费的时间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更不要说，若不是夏弥的关键指导，还让芬里厄帮忙标注眼的位置，哪怕是以苏墨现在的学习速度，也不会这么快掌握。 夏弥老师这么辛苦，怎么能够借此辱弥呢？那还是人干的事么！ 「所以——你刚才说的，和半个小时差不多的时间，指的是十天？」 苏墨终究还是没忍住，憋笑问了出来。 「我记得以前学过了一种拳法，似乎能短暂消除人类的记忆。」 夏弥默默地举起了拳头。 「就是副作用有点大。」 她也是要面子的。 「你这副作用该不会是变成痴呆吧？」…. 苏墨举起手，一边吐槽一边认怂。 「女侠高抬贵手，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听到他这么说，夏弥这才放下拳头。 然后狠狠的剜了芬里厄一眼，又是这个笨蛋！ 「姐姐？」 无辜被瞪的芬里厄看起来十分委屈，他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递过来一袋薯片。 「姐姐要吃薯片么？」 这句话，正好给了夏弥发泄不满的理由。 「吃吃吃！天天就想着吃，能不能干点正事！」 「正事？」 被夏弥吼了一句后，芬里厄缩了缩脑袋，大大的黄金瞳中满是疑惑。 「什么是正事？」 他一天到晚除了看电视吃薯片，最大的正事就是等姐姐来看自己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 就算夏弥，也被这句反问噎住了。 她刚才只是想对芬里厄随口说出那些没能彰显自己威严的事情表示不满而已。 就像如果老板想要开除你，你左脚先迈进公司也是错，她也就随口一说，其实真没打 算让芬里厄干点什么。 看出夏弥的尴尬，苏墨贴心的给了个台阶。 「算了吧，芬里厄现在这样也可以了，安静待在这里也好养活，真要干点什么反而可能暴露。」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也就顺势挥了挥手。 「算了！你还是吃你的薯片吧！」 就芬里厄这离不开尼伯龙根的样子，也帮不了什么忙。 乖乖呆着不添乱就不错了。 「哦！」 这话芬里厄听懂了，他乖乖点头，爬了回来，也不管刚才夏弥为什么会生气。 反正姐姐生气总是有理由的。 趴回来之后，他感激地看向苏墨。 「谢谢你，好朋友！」 他不知道夏弥生气的原因，也就不知道其实他是背了苏墨的锅。 但苏墨拦住生气的姐姐这一点他是看得出来的，所以对苏墨这个屡次从姐姐手上救下自己的好朋友十分感谢。 「不客气。」 苏墨点点头，助人为乐者受到感谢，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至于是谁导致芬里厄被骂的，这一点就不重要了。 优秀的人从不拘泥于过去。 「说起来，刚才的话，我还是有点好奇。」 回想了一下方才聊到的内容，苏墨表情有些疑惑。 「你刚才不是说，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么？」 夏弥斜睨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是不是还想挖自己黑历史。 「和刚才的无关，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无关，不过我单纯只是好奇而已，不是想探究你的黑历史。」 苏墨立即摇头撇清，他可不想试试夏弥的物理失忆拳。 「我没有黑历史！」 夏弥黑着脸纠正道。 自己向来威严满满，光明伟大，顶多是有些事情不方便宣之于口而已，哪里有什么黑历史，不存在的！ 「好吧，没有黑历史就没有，我只是稍微有点好奇，不方便回答可以不说。」…. 苏墨从善如流的改变了自己的说法。 听到芬里厄之前的话，他的确是有些疑惑，不过他自己都不确定夏弥愿不愿意回答，毕竟按照之前的接触，她是不太愿意谈及过去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夏弥居然没有立即拒绝。 「你先说是什么事情吧？我再考虑回不回答。」 夏弥双手抱胸，问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态度比起以前软化了不少，苏墨还是立即问道。 「按之前芬里厄的说法，你练习古拳法的时候，应该还是龙族统治世界的太古时代吧？」 「嗯，是的。」 夏弥点点头，这个消息透露倒是无所谓。 「可如果是龙族统治世界的时候，你们作为至高无上的四大君主，难道不应该是除了黑白王之外，最为尊贵的存在么？」 苏墨好奇道。 「在那个时候，你有什么必要特意去研究古拳法这类争斗的技巧呢？」 争斗的技巧，只会在需要争斗的时候诞生。 若是没有敌人，便也没有使用这些技巧的理由。 夏弥之所以需要花费一个冬天来练习古拳法，是不是意味着，她也面临着必须要这么做才能战胜的敌人。 也就是说，即使是龙王在那时候也有敌人？ 面对苏墨的好奇，夏弥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能告诉他。 「首先一个错误，龙族虽然讲究等级秩序，讲究以实力为尊，但这并不代表龙族文明是 一个拥有稳定秩序的文明。」 「实际上，在龙族统治期间，战斗、背叛相互征伐才是永恒的旋律，哪怕是龙王也不例外，正因为龙类是崇尚力量的种族，而了解力量的强弱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厮杀，所以身为君主也具备着必须斩杀僭越者的使命，哪怕是尊贵为龙王，也会面临着数不清的挑战。」 「谁会挑战你们？其他的君主？」 苏墨好奇道。 「不，作为同胞，我们在那位至尊的统领下，相互之间或许有过冲突，但并没有发生过战争，甚至还一同并肩作战过。」 「至少在至尊陨落之前，我们未曾刀刃相向。」 夏弥摇头。 「一般而言，挑战者都是那些具有爵位的亲王们，他们在厮杀中积累了力量，并觊觎着王的位置。」 只是单纯的次代种，或许并没有这种野心，但如果是相互吞噬，力量逐渐变强的次代种亲王，就未必按捺得住了。 自己既然已经吞噬了好几个次代种，而获得现有的超出同侪的力量。 那是不是说，如果自己能够吞噬龙王的骨骸，就能变得更强呢？ 如果他们面对的是黑王白王这种无可匹敌的存在。 以次代种的力量未必会升起这种狂妄僭越的心。 但四大君主不同。 作为双生子而诞生的他们，力量最强的往往都用不出来，智商正常的往往并不具备完全压倒性的力量。 这让很多龙类心中有了想法。 「特别是在大型战役过后，在战争中积累功勋的功臣，往往也会变成觊觎王座的逆臣，在龙族中这种情况很常见，有的是因为力量而狂妄，有的则是因为无法消化对手的力量而癫狂，总之麻烦的状况很多。」 原著中从未提到过的事情，在夏弥口中娓娓道来。 怪不得她能够率领匈人踏平欧洲，虽然有些时候傻了点，但她真的经历过诸多战争，对于战争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虽然不太确定，但苏墨猜夏弥提到的大型战役，应该就有黑王陨落一役。 那是人类和四大君主对于唯一至尊的叛乱，据说在祂死亡的那一日，全世界都在发出欢呼，庆祝暴君之殁。. 威严 112 夏弥黑历史的全貌，被全世界憎恨的暴君 「所以，你创建学习古拳法，是为了应付那些挑战者？」 听到夏弥的描述，苏墨如此问道。 「嗯。」 少女微微点头。 「在四大君主当中，我并非是实力最强的那个，而继承了大部分权柄的芬里厄又是这个样子，所以比起别的龙王，挑战我们的存在会多一些。」 「而龙类的挑战有些比较直白，有些则是蠢蠢欲动，似乎是认为我和芬里厄不足以履行君主的职责，很多次代种亲王即使没有正面挑战，也经常会践踏君主的威严，甚至会做出抢夺君主猎物的僭越行径。」 「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怎么能忍？」 苏墨做出自己立场永远站在少女身边的表态。 「……」 夏弥瞥了他一眼，心想你这家伙也好意思说这话？ 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继续叙说道。 「的确不能忍，所以但凡表露不敬的次代种都被我杀了，他们的力量也被我吞噬，很多高阶言灵便是从他们身上得到的。」 少女言语平淡，却蕴含着十足的威仪。 仿佛无论多少叛臣，在她面前也只有死亡一条路。 而她身上如今汇聚的力量，也见证了她经历过的战斗和杀戮。 以鲜血和胜利，来装饰自己君主的王座，这便是四大君主！ 难得感受到夏弥的威严之后，苏墨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 「说起来，你是怎么打赢他们的？」 「嗯？」 听到这话，夏弥的视线变得犀利起来。 这叫什么问题？ 自己堂堂初代种，打赢次代种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我不是质疑你打不赢次代种，只是好奇他们为什么不联手，而且既然你需要学习古拳法，说明的确有必须要古拳法才能战胜的敌人不是么？就算是以你的力量，想要独自面对复数的亲王，想要在保持威慑的状态下获取胜利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吧？」 苏墨连忙解释了一下，表示自己对夏弥老师力量的绝对信任，顺便表达出了自己对这一战斗结果的不解。 眼下看来，夏弥的实力大部分都在古拳法，和各类高阶言灵上。 如果说这些言灵很多是从次代种身上吞噬得来的话，那最初的夏弥又是凭什么战胜敌人的呢？她那时甚至可能没掌握古拳法。 听到苏墨叠了半天甲，证明他不是小看自己后，夏弥视线这才缓和下来。 至于对于苏墨的问题，她则是无语的摊摊手。 「谁告诉你我是独自面对那些逆臣的了？」 说到这里，她瞟了一眼芬里厄。 「虽说这个家伙傻到人家欺负他都看不出来，还一个劲搁那傻笑，但好歹也不算傻到家，至少看到我和别人战斗的时候还知道过来帮帮忙。」 「好吧，我懂了。」 听到说有芬里厄加入，苏墨对于战斗结果立即没有了疑问。…. 这也不需要有什么悬念。 哪怕是十几个次代种加一起，估计也不够芬里厄打的，有他加入，夏弥自然不可能失败。 「嗯？为什么芬里厄加进来你就懂了？」 夏弥小姐有些疑惑。 她还没解释呢！ 她在中间也是起到很大作用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芬里厄还知道保护姐姐，不算傻。」 苏墨摇头，不准备把自己心中想法说出来。 夏弥老师心眼小，听不得这个。 明白夏弥是如何战胜逆臣之后，苏墨 想起不久之前，芬里厄说过的夏弥的黑历史。 ——姐姐很怕疼的。 ——以前的姐姐是个爱哭鬼。 结合两者来看，苏墨大概能想象出这一对姐弟或者兄妹以前的生活。 以前的芬里厄空有力量，但比较傻，经常被其它次代种挑衅威严或者欺负，夏弥看不下去，虽然不擅长战斗，但还是赤手空拳去找那些亲王的麻烦。 可以她的力量，未必能够完全打得过那些亲王们，战斗的结果未必会很好。 按照芬里厄的说法，甚至有可能被打哭过。 但在这时候，芬里厄看到姐姐被打，终于还是暴露出凶性，爆发了力量，最终将亲王们斩杀。 战斗结束后，夏弥不满的教训着这个傻弟弟，让他从一开始就试着反抗，不要总被人欺负。 刚刚搏杀了数条龙类沐浴着龙血的芬里厄则是乖乖巧巧的蹲在那里听着，不敢有丝毫反驳，但也无法理解姐姐说教的内容。 对此感到无奈的夏弥只好自己钻研变强的方法，通过吞噬同类的力量来获得高阶言灵的高度掌握，通过学习模仿芬里厄的力量，来掌握自己身为大地与山之王的权柄。 在这充满血与火的战场中，王与王一路扶持着，直到今天。 怪不得她茧化等级这么高，如果每次吞噬力量都要茧化一次的话，她迄今为止必然经历过多次茧化了。 如果说，四大君主王座上的双生子们都是从这种环境下走过来的话，倒是也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们会愿意为了对方舍弃生命。 「看来你们以前也很辛苦啊！」 想到这里，苏墨忍不住发出感叹。 「我以前还以为你们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坐享各种财富和收入，是那种酒池肉林、奢靡至极的万恶的封建奴隶主呢！」 「非要算起来的话，其实也是万恶的封建奴隶主啦！」 夏弥摇摇头道。 「除了要面临各种挑战和战斗之外，其他的大概和你想的差不多，黄金和宫殿、美食和美酒都是优先供应君主的，就算是那些亲王们，见到君主也必须低头行礼，不然就有被剥夺爵位的风险，除挑战之外，龙族的等级制度还是十分森严的。」 明明是描述封建君主的各种好处，夏弥的表情却十分平淡。 虽然现在她很穷，但以前也是阔过的。…. 「听你这么说，你似乎一点都不怀念以前的生活？」 苏墨有些好奇的问道。 他记得自己看到过的原著前传里面，有不少龙类都衷心期盼着那位至尊的归来，好重新将这个世界拉回原本的龙类统治的时代，那个时代才是龙类们向往的世界。 在那里他们不在是作为异类，而是作为世界的主人生活，人类只配成为他们的奴隶。 可从夏弥身上，完全看不出这一点。 不如说，她对自己的过去之所以避而不谈，很大程度上不是因为不想透露情报，而是因为对那段岁月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信任度够了，所以她才愿意开口提起这些。 但苏墨的确是清晰地感受到，她对以往那个龙族统治时代的厌弃。 此刻，听到苏墨这么问，夏弥坦然的点了点头。 「是的，我不想回到那个时代，人类应该也不想回到那个作为奴隶的时代吧？」 说到这里，她神色略微低沉。 「所以，在审判日来临之前，我们要阻止那位至尊的复活！」 明明身为龙王，她却抵触着龙皇的归来。 作为背叛了黑王，并联手将其杀死的四大 君主，她会害怕这位至尊的复活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苏墨总觉得，哪怕没有这一过节，夏弥也会阻止那位至尊的复活。 想到这里，苏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所以，你们最初到底是为什么，想要杀死祂？」 他好奇的问道。 四大君主的背叛，也是龙族历史中最大谜团之一。 黑王再怎么说，也是创造出了四大君主，相当于父亲一般的存在。 有什么理由，会让他们对自己的父亲举起屠刀呢？ 原著中第五部提到的故事，曾暗示过可能是因为黑王的「财产」归属问题，可能是四大君主为了继承遗产而打死了年迈无力的老父亲。 但故事这种东西，从不同视角来看或许会截然不同。 苏墨并不觉得黑王这种级别的存在会变得年迈无力，也并不认为仅靠四大君主能够杀死黑王，原著中曾多次提到过，能杀死黑王的，只有黑王本身，以及新的黑王。 这个故事中，很有可能潜藏着什么关键的叙述性诡计，最终会彻底反转。 如今居然可以当面询问夏弥，他自然很好奇想知道答案。 听到苏墨这个问题，夏弥沉默良久，然后摇了摇头。 「不是我们，而是所有人，所有人都恨不得杀死祂，杀死祂的那一天，世界才会迎来新时代。」 听到这话，苏墨想起来原著中的确提到，四大君主和人类一起推翻了黑王的统治。 且不说他们是怎么做到杀死黑王这一关键性疑点的，当时本应作为奴隶存在的人类居然有资格和龙王联手，本就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不过看到少女的样子，似乎不想多说。 苏墨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就算是他，也是懂得体谅夏弥心情的。 至少在不涉及经验值的时候是这样。 沉默了片刻后，少女很快恢复了心情，拍了拍苏墨的肩膀。 「所以说你要加油变强，给我做牛做马啦！至少也要有次代种级别的战斗力，要不然带出去我的面子往哪儿放！」 看到少女恢复生龙活虎的样子，苏墨略感无奈。 虽说他之前的确算是斩杀了次代种，但那是和夏弥联手的，不能算数。 而且暴血后的力量，也不能算在常规战力评价中。 「所以我这不是在学习么？」 苏墨敲了敲面前的岩壁。 岩壁上篮球般的石坑验证着苏墨的成果。 虽说如同使用混血种体质全力的话，能够造成的破坏会大上几倍，但就技巧上的练习，现在的苏墨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刚掌握古拳法的时候是这样啦！」 夏弥依旧觉得苏墨的不满意很凡尔赛。 两周速度达成这个效果，已经很厉害了好么？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苏墨也的确应该进行接下来的训练了。 「你现在只能击碎简单结构的眼，自然只能造成这个程度的破坏，等你掌握复杂结构的眼，懂得使用力量将其贯穿的时候，才能够应对各种复杂情况。」 「无论是墙壁、金属、还是生体结构、龙鳞……都是战斗中常见的麻烦，学会应对这些障碍，才能够让古拳法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发出最强的效果。」 对于苏墨接下来的训练方式，夏弥老师在几天前就已经有了预案。 所以现在侃侃而谈，没有丝毫迟涩。 「墙壁我明白，这是复杂结构的应力，不过金属这种单质对于古拳法来说也很特别么？」 苏墨好奇的问道。 击碎巨石和击碎钢板的确不是同一个难度，就连源稚生那种级别的身体素质，都要经过重复锤击才能锤破炮青铜质地的电梯门，但如果是普通墙壁的话，恐怕他没两下就能锤爆。 「比起石头之类的物质，金属这种韧性和延展性比较强的材料的确是会麻烦不少。」 夏弥点点头。 「不过大部分合金的内部应力也都有迹可循，一般碰到的金属大多也被冶炼和锻造调整过应力，只要经过训练就不难应对，而以你的言灵，普通金属很难对你造成伤害。」 「至于生体结构和龙鳞，面对对象主要是人类和龙类，人类身体结构你想必已经十分熟悉。而龙鳞，古拳法虽然可以做到透过龙鳞伤害内部躯体，但比起这个更方便的还是使用武器，刀刀见血。」 古拳法自然是拥有透过鳞片伤害内部的技巧的。 但作为实战党，夏弥更崇尚使用兵器。 古拳法顶多震伤肌肉、内脏，炼金刀剑却可以刀刀见血，一剑封喉，更利于杀戮。 「明白了！」 听完夏弥解释，苏墨大概知晓了下一阶段练习内容。 如果说之前他还只是进行理论练习，那这一步就要正式学习该如何运用古拳法应对实战中的各种障碍了。 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不靠言灵的话也无法免疫刀剑的伤害。 但若是使用古拳法，就有了用折断对方刀剑的能力。 除此之外，若是能掌握这一阶段的古拳法，苏墨便真的可以称之为古拳法大师，真正让这个拳法踏入非人的领域。 无论是刀剑还是铠甲，都无法抵御他的攻击。 只不过，这个等级的古拳法，其学习难度自然也会很高。 想到这里，苏墨看了一眼自己个人面板的【人体工程学】，不禁叹息。 要是血统再提升一点该多好？ 只需要将【人体工程学】的等级拉到lv2，苏墨学习古拳法的速度，就能又加快一倍。 在苏墨感慨这一点的时候。 大概没想到，血统提升的契机会这么快就到来。. 威严 113 你太正常了，我有点害怕 已经成了混血种后，提升血统的方法就有很多。 比如说暴血，但这一条夏弥出于安全考虑暂时禁止他使用。 比如说吞噬龙骨，这一条夏弥同样不赞成，吞噬龙类胎血和直接吞噬龙骨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没有龙王之心的话，就算有茧化辅助吸收，也会非常危险。 据夏弥老师说，日后的确有方法解决这一危险，但现在暂时还不行。 抛开这二者不算，需要龙王尸骨才能打造的尼伯龙根计划，现在的卡塞尔学院自己都办不到，暂时也轮不到苏墨。 而除了这些暂时不能用的东西之外，距离苏墨最近，也是原著中最常用的一个手段，便只剩下炼金试剂龙族血清了。 虽然龙族血清对于皇这一级别的超级混血种没有太大效果，源稚女甚至可以将其当作饮料来喝。 但对于临界血限以下的混血种，还是有一定增幅的。 其危险性在暴血之下，属于炼金实验的成果。 想要借此提高血统，是风险较低的行为。 而在这座城市，恰好也有正在研究龙族血清的家族——陈家。 所以，一提起血统提升，苏墨下意识便想到了正在让富婆调查的这个。 但当时的他并未太过在意，毕竟陈家这种隐秘的混血家族，一时半会儿未必能查出什么太过隐秘的消息。 他教导诺诺的那些话术，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并不能真正扭转局势，她父亲又不傻。 在苏墨的预计中，双方可能需要再僵持一段时间，等待加图索家族的再度介入，才能发生真正的转机。 然而，现实却比他预想的发展要快得多。 苏墨的古拳法晋级lv3的当天晚上，诺诺就发来了短信，说她的父亲已经答应了她的条件，愿意让她稍微了解一下家族正在研制的龙族血清。 「为什么这么快？」 苏墨立即好奇的问道。 过了一会儿，来到安全地方的诺诺打来了电话，并在电话中，描述了她和父亲今日的交锋。 时间回到今日中午。 陈氏家族的巨大宅邸中，诺诺窝在房间里面照镜子。 别误会，她倒不是在化妆，也不是在自恋，而是在忖度着要怎么样才能伪装成一个精神失常的人。 毕竟之前，她威胁父亲的内容，是自己的精神失常。 可这几天看下去，父亲似乎对自己的威胁完全不以为意，除了最初有些不满之外，当天晚上就恢复了正常，不仅和儿女们共进晚餐，还难得地开了一个宴会。 这几天更是没有丝毫动静。 简直就像自己的威胁完全落空了一样。 面对这种情况，诺诺倒是的确也没有急躁，毕竟对她来说，她父亲所研制的龙族血清的确没有什么吸引力。 就算你血清效果再强力，甚至能把人变成龙类，却也不可能将失去灵魂的身体唤醒。…. 也就是说，她父亲的所谓诱饵，对她来说就是空谈。 而苏墨之前的分析，她也深深的记在了心里，知道这是一个比拼耐心的时候，自己绝不能怀疑自身，要坚持对抗到底。 不过，在这个基础上，她仍想熬一熬自己的父亲，想尽量要消耗掉他的耐心。 作为曾经一度成为她心理阴影的人物，诺诺虽然并不像其他兄弟姐妹一样，将父亲的话当做神谕，甚至还是众多子女中最为叛逆的一个。可在她心中也残留了相当多的对父亲的畏惧，并且一直不敢与他为敌，直到在苏墨的威逼利诱下才终于尝试着与其对抗。 初次的对抗并没有结果，双方进入了比拼 耐心的环节。 但对于诺诺而言，这已经是一个值得满心欢庆的胜利了。 能和父亲平局，这一件事情本身就瓦解了父亲在她心中的恐怖色彩，她终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感受到，原来这样的怪物，也是能够战胜的。 或许是弗洛伊德所说的弑父心理作祟，现在的诺诺甚至隐隐有些期待再度和父亲交锋，然后彻底粉碎这一牢笼。 而想要消耗对方的耐心，自然要抓住对方最为在意的点。 既然父亲想让她成为新娘，那自己新娘失格不就行了么？ 别的不好说，伪装成一个精神病应该还是不难的。 她不信，加图索家族还能接纳一个精神病作为新娘？ 然后，她就卡在了这一步。 精神病要怎么表现呢？ 她曾查阅过资料，资料让她突然做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举动，或者说突然表现出神神叨叨的样子，神情抑郁和精神高涨都可能会被视作是精神障碍。 可回想一下之后她发现，她平常好像就挺神经病的，经常上午还在图书馆看书，下午就去游乐园蹦极，突出一个随心所欲没有规律，曾一天不说一句话，也曾打游戏一天话不停口过。 让她找到有什么和平时大相径庭的事情来做一下还真有点难，总不能学勾践、孙膑、朱棣他们那种做法，那样牺牲未免太大了，作为少女，比起这样做她宁愿去死。 因为过度苦恼，她甚至发消息咨询过苏墨，只是对方并没有回复。 直到快临近饭点的时候。 她才收到苏墨的回复，说是让她正常点就可以了。 「？？？」 对于这位前辈的话，她还是愿意相信的。 虽然总觉得这句话里面有别的意思，但这大概是错觉吧！ 总之，在她按照苏墨建议，换上自己基本就没穿过的老式校服，将四叶草耳环取下，素面朝天，将自己打扮成最正统不过的小镇做题家版的高中学生。 「咚咚！」 突然，她的房门被敲响。 自从上次她和父亲交涉无果，她的软禁便被解除了。 她的父亲似乎是通过和诺诺的交涉，确认诺诺十分在意能够拯救母亲性命的龙族血清，所以不再担心她逃跑，顺便也能伪装出一副他不在乎对方威胁的姿态。…. 诺诺从此并未试图逃跑这一事情，似乎也加强了他的信心。 和兄弟姐妹关系恶劣的诺诺自然不会有其他人找。 除了她的父亲外没有其他可能。 诺诺本来想过一会儿在开门，晾他一会，但是想了想，如果是苏墨前辈提到的正常的好学生的话，似乎不该做出这种叛逆行为。 所以她还是很快前去开了门。 在诺诺门前，陈氏家主其实也做好了被对方故意晾着的准备，他女儿的脾气他清楚，虽然不敢和自己正面对抗，但能恶心自己的小地方绝对不会错过。 然而，没想到的是，敲门不过三秒，对方就打开了门。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眼前诺诺居然会是这么一副乖学生的打扮。 放在别的高三毕业的学生身上，或许还算是十分正常的打扮，可放在诺诺身上，那就太不对劲了。 太正常了，正常得让他都有点害怕。 「请进！」 诺诺思考着好学生的姿态，对自己父亲说道。 「……」 陈氏家主说不出话来。 对方的发言放在别的孩子身上都很正常，唯独放在诺诺身上，违和感爆表。 哪怕他做足了心理 准备，一时间也有些被打乱了节奏。 他走入诺诺房间，这个巨大的房间被分隔为两层，里面是卧室，外面则是带有书桌餐桌的一个小型客厅，光她自己一整个房间的大小就能比得上苏墨和夏弥两人房间加起来的面积。 坐在小客厅中，陈氏家主很快便注意到桌子上放着的几瓶黑色染料。 「你这是？」 他有些迟疑的问道。 「我在犹豫，要不要把这玩意染成黑的。」 诺诺指了指自己暗红色的头发，如实说道。 「什么？！」 陈氏家主战术后仰。 他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 以诺诺的性格，她要是突发奇想，想要将自己头发染成绿的，他也不会太过奇怪，毕竟诺诺就是这性格。 可她居然想染成黑的，这太奇怪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陈氏家主将颤抖的手背在身后，神色镇定的问道。 「这样看起来正常一点。」 诺诺给出了这样的正统回答。 ——这样一点都不正常！ 陈氏家主在心中说道。 本来他还是看得出，之前的诺诺一直是在虚张声势，只是想用精神失常威胁自己。 可是现在，他真的有些分不清了。 沉默良久后。 他才再度开口道。 「诺诺，你还是坚持必须要看到血清，才愿意答应联姻么？」 他的神色沉稳，口吻平淡，像是只是寻常的父女谈心。 但诺诺心中却突然一动。 她记得苏墨曾说过，但凡自己父亲主动找上自己谈起这个话题，肯定是等不及了。 而对方既然谈起这个，那就是说，他熬不住了？…. 诺诺心思如电转，嘴上却答应得很快。 「这不是你当初的条件么，你研究血清唤醒母亲，我答应你和加图索家族联姻，并保证不让他们继承人知道。」 诺诺这个约定并非谎言，因为这绝不可能做到。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依靠血清没法唤醒她的母亲，也并不想答应任何联姻契约。 所以她故意将原本的条件，提供血清换成了用血清唤醒自己的母亲，可以说是相当鸡贼。 好在陈氏家主并不在意这点小技巧，毕竟从一开始他也没打算过要唤醒诺诺的母亲。 而此刻，听到诺诺一如既往地回答，他脸色深沉。 「这的确是我承诺过的条件，但你应当知道，血清的事情不能一蹴而就，不是现在就能拿出成果的。」 「但不妨碍我确认一下现在的成果，不是么？」 诺诺垂下眼眸不与他对视，但却寸步不让。 陈氏家主凝视他良久。 然后摇了摇头，叹息道。 「诺诺，我对你很失望，是什么让你这么不相信我这个父亲，难道父亲的承诺还不足以让你心生信任么？」 他发动了道德绑架，试图白嫖信任。 然而此时的诺诺，已经不是以前的诺诺了。 「如果你自诩父亲的话，为什么要这么防备自己的女儿呢？」 她抬起头，幽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只不过是想关心一下家族产业，想确认一下能够治愈母亲药物的进度而已，仅仅是这样一个微小的愿望你也不能满足，并完全阻止我了解其中资料。」 「扪心自问，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的母亲吗？」 「明明许下了约定却不愿意遵守， 你这样的做法对得起父亲的身份吗？」 「将孩子视作小偷一般提防，你这样的做法，对得起我那些将你视若神明的兄弟姐妹吗？」 「身为丈夫、身为成人、身为父亲，你若是不讲信用，又将这些身份置于何地？！」 说到前面的时候，诺诺声音还有些抖。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的眼神彻底明亮起来，声音也十分振奋。 那一声声质问，简直义正言辞，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这个父亲还有兄弟姐妹们关系有多好。 哪怕是苏墨，听到诺诺这番对话后，也给予了相当不错的评价。 虽然逻辑错乱，情绪也有些稚嫩，但作为道德绑架的效果却已经是足够了。 诺诺这反向pua，的确是让陈氏家主呆滞了好几秒。 这里面的话语实在是太多漏洞。 诺诺的母亲又不是他的妻子，本就不需要考虑对不对得起她，商业机密本身也并不宜被所有孩子知道，自己也并非不遵守约定，只是不想让诺诺验货而已。 然而，在这场道德绑架中，这些道理全部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气势。 此刻，诺诺的气势的确已经足够了。 更重要的是，从她眼神中，陈氏家主感受到了一种一定要纠缠到底，见不到血清就不肯放松的意志。 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加图索家族给出的时间已经逼近，而眼前这最节省成本的一号方案，仅靠威慑是不足以让诺诺妥协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陈氏家主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既然你说到这种程度，那我明天就带你去见一见血清吧！」 「虽然按理来说，这是我们陈家的最高机密，不是相关者本不应知晓。但你是我的女儿，也是我们家族的一员，总不能够一直让你怀疑我作为父亲的诚意。」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眼尖的诺诺注意到，他在离去的时候，手掌似乎还在微微颤抖。. 威严 114 神秘组织的文职人员，夏弥小姐 “干得不错！” 听完诺诺的描述后，苏墨并不吝惜称赞道。 “他坚持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要早不少，应该是被加图索家族施压的原因，看样子你的确很被看重。” “这种被当成货物一样的看重，可让人开心不起来。” 诺诺摇了摇头，然后有些忐忑的问道。 “不过他这是真的妥协了么，这么轻易就愿意告知我血清的秘密，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第一次在交锋中赢过了自己的父亲，诺诺心中有一股不真实感。 明明之前她的父亲还一副最高机密完全不能碰的样子。 才五天时间，就反转得这么主动。 哪怕知道这是因为加图索家族的压力使然，但就她个人的感官，这个变化未免太快了。 “不然你想要怎么样？” 苏墨有些好笑的反问道。 “你觉得伱父亲应该犹豫几天支支吾吾，然后逐渐变得急躁，最后在你面前气急败坏，彻底被你击败，有一个完整清晰的流程才能让你感受到真实感？” “有点这样的想法。” 诺诺老实的回答道。 在苏墨这个前辈面前，她并不觉得话术有用，被抓住把柄的她也不需要有什么伪装，所以谈话的时候向来很诚实。 “你的想法本身没有太大问题，如果一个人经历完全的失败，的确有可能像是你说的这个样子，但这次交锋中，你父亲只是失利了，并非失败了。” 苏墨摇摇头解释道。 “失利？” 诺诺语气有些困惑。 “比拼耐心的游戏中他输给了你，作为代价他需要向你提供血清研究存在的证据来博取你的信任，从而换取你的配合，这是失利，可这种程度的失利对他来说并不是无法接受的。” “对于他而言，答应你的要求并非败北，只是成本最低的威慑方案失去效果，所以要换上一个成本较高的方案而已。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会同意你的条件也只是权衡之后的结果，既然是计划方案中的一部分，那就并未逃脱他的预想本身，想要看到他彻底失态的样子未免太早了。” 一个成熟的阴谋家，未虑胜先虑败是基本修养，如果提前就做好了预案，当事情发生的时候自然就不会太过狼狈。 不过是从代价较小的方案，换到代价较大的方案而已，虽有损失，但不算什么大事。 只有事情彻底脱轨，脱离阴谋家的掌握，他才会真的气急败坏。 听到苏墨的解释，诺诺轻咬嘴唇。 “只是这种程度还不足以击倒他么？连血清都不在意，那个家伙最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本来她还觉得自己胜利的太过突然。 如今察觉到并未真正伤及父亲的筋骨后，她的“孝心”不允许她就此满足。 父亲在她心中的阴影并未完全退去，她隐约察觉到，必须要彻底战胜这个怪物，她才能够得到完全的安心。 “他最在意的东西么？” 听到诺诺的疑问，苏墨微微沉吟了两秒，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后，突然察觉到了一点违和感。 “说起来，如果将血清的存在透露给你，本身是他可以接受的方案的话，最初你从你哥哥那边拿到情报的时候，他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研究龙族血清，本身其实并不是太过敏感的事情，大部分有实力的混血家族对此可能都有涉猎。 苏墨之所以会关注陈氏家族，也只是因为他们的水平过高，再加上原著的信息，推测其背后必然隐藏有黑幕罢了。 可普通人，包括诺诺这样的混血种，即使看到部分资料也未必会察觉到其中异常，毕竟血清资料终究是由他来展现给诺诺的，将可疑资料隐藏是再正常不过的手腕。 既然血清什么的不是什么太有危险的事情，那他最初为什么反应那么大，直接将诺诺软禁呢？ 除此之外，据诺诺描述，他那位哥哥当天就离开了陈家，之后再也没有见到。 也就是说，她的父亲必然是在隐藏着什么。 “嗯？” 听到苏墨的问题，诺诺疑惑的摇了摇头，她并未察觉到这一疑点，更别说发表意见。 而苏墨本身也不是在问她，而单纯只是提出问题罢了。 思考数秒后，他便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之所以会选择对你暴露出这个秘密，也许是为了隐藏更大的秘密。” “也就是说，从你哥哥身上可能得到的某种情报，才是你父亲真正不愿意被你知道的东西，他之所以会愿意主动向你展示血清的资料，也有可能是为了防止你在继续纠缠和调查中探知到这个最为关键的隐秘！” 用秘密来掩盖秘密，是一种常用的打消他人警戒心的手段。 将真相隐藏在真相之后，只要方式巧妙，即便是聪明人也很容易被误导。 回顾一下陈氏家主的操作后，苏墨提出了这一可能性。 不，对于已经确定陈家背后有幕后黑手的苏墨而言，血清背后有问题这一点并非是可能性，而是必然存在的事实。 只不过，他不确定的是，这个陈氏家主想要隐藏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和幕后黑手直接相关。 “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你是说龙族血清背后的研究？” 诺诺也不傻，很快想起两人第二次见面时候，苏墨想要调查陈家时候说过的话，她家的龙族血清技术背后可能有问题。 “嗯，可以这么说。” 苏墨微微点头，并不打算解释的太详细。 “那我之后该怎么调查这些事情？那个家伙必然不会告诉我太多，顶多只会拿现有成果来介绍。” 诺诺主动问道。 她明面上的目的是为了唤醒自己的母亲，想要确认血清研究的进度。 那她的父亲只需要告诉她现有进度即可，无需告诉她研究的来龙去脉，所以仅靠这次博弈的结果，只能得到血清本身的资料，无法得到关于背后秘密的信息。 而无论是为了展现自己的价值，还是为了抓住父亲的把柄，诺诺都有想要接触这一秘密的理由，所以她主动请缨，想要为组织做点贡献。 然而，听到这话的苏墨却摇了摇头。 “不必有多余动作，你只需要按照你明面上的目的了解血清即可。” “那背后的秘密该怎么办？” 诺诺不由得担心到。 她是一个被调起了主观能动性，十分想要给组织的建设添砖加瓦的热心工具人。 可惜的是，组织暂时不需要她的热心。 “如果你父亲是担心你会遭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他背后隐藏的秘密的话，那说明只要是认真调查，他这个秘密就不难被捕捉到，不必你出手。” 苏墨摇头，拒绝了诺诺的提议。 大规模资源调动，向来是难以隐藏的。 虽然不知道陈氏家族背后的黑幕到底是哪一位，但哪怕是有龙王提供技术，想要得到这样的成品，也必须要经过大规模的实验，才能总结出足够有效的数据。 虽说陈家必然也会对此有所伪装，不然也不会一直没有惹人怀疑。 但在能确信他们有问题的人眼里，单纯的伪装是没有意义的。 所谓的阴谋，不过是玩弄认知差距的把戏罢了，一旦放在阳光下，就会无所遁形。 “哦……” 听到苏墨这么说，没能派上用场的诺诺稍显失望的点了点头，而后又有些激动起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组织里会有其他人员出手协助调查？” 对于这个神秘莫测的组织，诺诺是不惮以最大想象力去揣测的。 难道说，陈家终于引起了组织本身的兴趣，要迎来破灭了么？ “可以这么说。” 苏墨微微点头。 他打算亲自出手，毕竟他们这组织至今也就三个人。 “总之，你的任务是完成和你身份相称的目标，其它会增添嫌疑的事情不必你出手。” 为了避免富婆冒险，苏墨告诫了一句到。 有夏弥这个高级战力在，还有着加图索家族的婚约在，苏墨倒是不担心诺诺会触及些许秘密而有生命危险。 但作为组织成员，诺诺除了调查陈家以外，最大的作用是给组织提供资金。 要是真的让她去冒险，导致富婆被锁资产的话，他和夏弥以后还怎么过上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 保护钱袋子，可是组织生存的第一要义！ “是！我明白了！” 听到苏墨的告诫，诺诺认真回答，心中一片感动。 不愧是古老而又神秘的组织，对于自己这么普通的一个外围成员的安危居然都如此看重，怪不得能够在漫长的岁月中留存下来。 这样令人暖心的做法，怎能让人不提起好感？ 自己当初居然还会以为这个组织是那种没价值就会抛弃的冷血机构，居然还试图用金钱收买组织，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谈话到这里，基本接近尾声。 “所以，明天我不用有多余动作，按照之前预定的方案行动就可以了？” 谈话的最后，诺诺确认般的问道。 “没——” 苏墨正想回答没错。 突然间，他拿着手机的手臂被往下拉了一点，而后身边踮着脚的少女把脑袋凑了过来，突然插话道。 “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要一份血清样品过来！” “嗯？这位是？” 突然从电话里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诺诺一时间有些惊讶。 很快她就想起来，苏墨之前招揽她的时候，似乎就是在和组织的另一员通话。 并且在自己答应苏墨的邀请后，他也是通过电话和某一个被称为“大小姐”的人物沟通后才提出了奥丁的线索，对方必然是个女孩子。 也就是说，真正掌握奥丁线索的那个女孩子，也是神秘组织的成员，现在和自己说话的就是她？ 苏墨的话语很快就证明了她的猜测。 “这位是我的搭档。” 苏墨看了一眼身旁突然插话的夏弥。 两人通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苏墨是在自己家202室接到的诺诺的电话，夏弥当时并不在他家。 然而，刚接到电话没一分钟。 听到动静的夏弥就突然溜了进来。 虽然很想谴责她这种非法入室的行为是违法犯罪，但当时他正在听诺诺叙述情报，不好为了这些小事而打断对方，也就没有去管夏弥的动作，任由她在一旁偷听。 不过，夏弥突然会插嘴这件事，他的确没有料到。 所以，在她开口后，苏墨疑惑地与她对视一眼。 ——待会儿再向你解释。 夏弥无声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她想要血清的目的，但苏墨并没有拆台，而是点头十分自然地介绍道。 “她是文职人员，既然她说想要血清样品，那应该是能够分析出一些情报，在不影响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你可以试着提出这个条件。” “文职人员么……” 诺诺恍然的点了点头，心想不愧是神秘组织，一文一武搭配，分配似乎十分合理。 也不知道她对那个死神的事情了解多少。 在诺诺心中，这个突然出声的少女形象大概类似于负责出谋划策，智力加点较高，但是个人战力不高的文职小妹，如果是这种智囊给出来的意见，那想必会比较重要。 “嗯，我明白了，有机会的话我会向他提出这个要求。” 诺诺点点头，将这个任务接了下来。 电话挂掉之后。 诺诺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晚了，他们两个搭档还在一起？ 难道说是在加班？组织的任务有这么辛苦么？ 而在另一边。 挂掉电话的苏墨也疑惑地看向夏弥。 “为什么突然想要血清的样品？难道说你真的可以分析出什么东西来？” 他神色有些好奇。 夏弥老师不仅掌握诸多高阶言灵，对于炼金术也颇有成就。 龙族血清归根到底也属于炼金试剂的一种，虽然缺乏那些实验仪器，但要说夏弥能够分析出什么情报，他倒是也愿意相信。 “当然不行。” 夏弥好看的白了他一眼。 “龙类血清涉及到的是复杂的生物炼金，没有对应的资料的话，想要将其彻底解析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我，也只能通过性能，给出一个较为粗略的判断。” “那你为什么还要诺诺搞到血清样品？” 苏墨好奇道。 “你不是说血统再强一点，练习古拳法的进度就会在快很多么？” 夏弥反问道。 “如果这个混血家族的血清真的研究到了那种地步，或许真的能够帮你提升一些血统。” (本章完) 115 我和芬里厄两人嘎嘎乱杀 对于龙族血清能提升血统的事情，苏墨自然是知道的。 原著中的樱井明，便是依靠血清提升了血统，获得了之前没有的力量。 他只是有些意外，夏弥居然同意让自己用这种方式提升血统。 “我还以为你会说这类炼金试剂也有风险，最好还是别用呢！” “获取力量哪有不冒险的？只是没必要选择风险太高的选项而已。” 夏弥摇了摇头。 “龙族血清本身研制的目的，本就是想要接近胎血的效果，无论对于龙类还是对于人类来说，胎血都是最安全的吸收力量的方式。” “这个家族背后如果真的隐藏了什么秘密，能够将龙族血清研究到这种程度的话，那他们现有成果必然也最大限度的剔除了龙血的毒性，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的技术越强，研发出来的血清毒性就越小，对你来说越合适。” 说到这里，少女歪了歪脑袋，拍了拍苏墨的肩膀，放心到。 “更不要说你当时已经抗住过我的龙血，而且并没有受到什么侵蚀，作为战胜了龙王之血的人，区区龙族血清根更是不在话下啦！” 显然，夏弥是经过权衡，觉得血清的确适合苏墨，才让他这么做的。 苏墨对此也并无反对意见。 “那就试试吧，也不知道诺诺那边能不能够拿到血清。” 对于苏墨来说，这也是未知点，诺诺父亲是否妥协，取决于加图索家族那边的压力，以及双方之间的关系。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眨了眨眼。 “伱傻么？富婆那边拿不拿得到血清，这事很重要么？” 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被夏弥吐槽傻，苏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给予一个无奈的眼神。 “你的意思是，你想动手？” 听到少女这话的瞬间，他就明白了对方的逻辑。 对于龙类来说，龙族血清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存在，并且自己想要，那就可以用武力来夺取。 什么爬行类胖虎！ “当然。” 夏弥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要想保证安全性，尽量剔除毒性的话，那龙族血清的效果必然会有所折扣，应该不会是之前我们见到过的那种瞬间龙化的危险试剂。” 她指的是在地铁站的时候，苏墨利用镰鼬群杀死的那几个陈家混血种，他们使用的龙族血清能够让他们在短时间内进行龙化，这显然并非什么高阶的血清，只是发给炮灰保命的底牌，不过反过来也可以推断，连炮灰保命的底牌都开发到这种程度，那现有的优质成品必然已经相当不错了。 或许远不足以满足幕后之人的要求，但对于只是想用来提升血统的苏墨而言，却是恰到好处。 “既然效果有所折扣，那仅仅一支样品应该也不会有太强的增幅。我之所以想让富婆拿到血清样品，只是想确认他们的技术水准而已。” “如果真想要借此提升你的血统的话，就必须得到他们研究的其他全部成果才行。” 少女语气坚定，显然是已经将陈氏家族研发的龙族血清当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苏墨对于夏弥的胖虎行为倒是没有什么可吐槽的。 不是因为对付邪魔外道不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直接就可以并肩子上。 而是因为按照江湖规矩，他自己就是和龙王纠缠在一起的邪魔外道，他们去抢陈氏家族研发的血清算不上是什么替天行道，只能算是黑吃黑。 只不过，黑吃黑也有黑吃黑的规矩。 “如果陈氏家族背后站着的是一个龙王，我们这样打狗的话，要不要考虑一下主人的想法？” 对于可能隐藏在陈家和加图索家族背后的暗面君主，苏墨持有一定的顾虑，当然，这顾虑并不算多，不然他也不敢让诺诺去调查线索。 暗面君主什么的虽然听起来很厉害，是什么食物链的顶端，可说白了也不过是依靠龙族血清当做长生药剂来贩卖收割资金的药贩子罢了。 龙族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强者就那几个，除了路鸣泽和路明非这对疑似和黑王有关的兄弟暂时摸不清头绪外，白王现在还在躺尸状态，其它龙王就算阴谋再多，在人类世界呆得再久，本身实力也不会有什么质的飞跃。 就算是后期展现出超常实力的奥丁，也是在新的白王赫尔佐格死去之后才开始的活动，极有可能是吞噬了赫尔佐格的尸骨才获得的力量，目前日本的大幕尚未拉开，除了路鸣泽之外，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太过破格的力量搅局。 “有龙王又有什么关系，不是还有我在么？” 夏弥一脸骄傲地拍了拍胸口。 “……” 苏墨沉默以对。 好吧，收回前言，他觉得还是不能太过轻敌。 毕竟敌方龙王和己方龙王战斗力未必是同一个层次的。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搞得好像我一点不靠谱似的！” 少女勃然大怒。 “……” 你也知道你不靠谱么？ 苏墨很想吐槽，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住了这口槽。 “再说了，和龙类打交道，又没有必要讲什么江湖道义。我和芬里厄两个人一起上，还能有搞不定的龙王？” 夏弥一脸自信的说道。 她和芬里厄两人加起来，对寻常的四大君主完全是嘎嘎乱杀好么！ 她自己且不论，芬里厄可是已经孵化成巨大龙躯了的，别看它平时傻乎乎的，真要打起架来拆掉一座现代城市只是小意思。 “说的有道理！” 这次苏墨倒是附和了。 大概是芬里厄太傻的缘故，他刚才居然忘记了这个大家伙的战斗力。 夏弥提起他之后，苏墨才反应过来，有他在，四大君主级别的龙王压根不用担心。 “我就说相信我嘛！” 夏弥露出得意的表情。 虽然总觉得对方称赞自己的时机有点晚，但也总比刚才那怀疑的目光更好。 “等等……” 略微松了一口气之后，苏墨沉吟两秒，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虽说有芬里厄在的话，就的确不用担心敌方龙王的反应，就算被黑吃黑也只能忍着。” 无视掉夏弥纠正的话语——“我呢？明明应该是是芬里厄和我两个人！”——苏墨继续说道。 “可归根到底，我们为什么要让敌方龙王找上门来呢？” 他反问道。 “都说打狗需要看主人，可如果我们把狗套上麻袋，没人知道是谁打的话，那岂不是就完全不必在意主人是谁了？” 听到这话，夏弥顿时眼前一亮。 “你的意思是，隐藏身份，浑水摸鱼？” 对于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不知为何她兴趣很大。 “没错。” 苏墨点点头。 暗面君主或许将每个龙王的苏醒都安排在了时间表上，但他不可能真的能够做到对已觉醒龙王的监视，这一点苏墨相信夏弥的素质。 只要隐藏得好的话，只是血清的失踪，未必会让他联想到夏弥身上，毕竟若不是苏墨的出现，以夏弥的骄傲不可能对区区混血种家族感兴趣。 “所以，若是真要对那些血清下手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做一些伪装，比如说伪装成卡塞尔学院的人之类的，让他们相互消耗。” 苏墨举例说道。 “明白！这一招叫祸水东引！” 夏弥眼神闪亮的看着苏墨，两人相视一笑，感觉到了英雄豪杰之间的惺惺相惜。 “桀桀桀桀桀……” 夜幕中，两人低沉的笑声吓坏了附近的鸟类。 若是有外人的听到这种笑声，肯定下意识就会认为，这是哪两家的犯罪嫌疑人狼狈为奸，正在准备组成什么邪恶的犯罪团伙。 · 两人的谋划进行得意外的顺利。 次日中午，从诺诺那边就发来信息。 她得手了！ 稍晚，确认周围安全的诺诺打来了电话。 “那个家伙居然真的将血清交给了你？” 哪怕是苏墨，也不禁有些意外。 这么顺利，该不会有诈吧？ 难不成对方已经发现了诺诺背后有人指导，想要借此钓鱼？ 可诺诺的行为本身应该并没有异常啊，这个年代的功能机可没有什么可供监听的后门程序，不像智能手机漏成筛子。而且她用的也不是自己的手机，就连电话卡，在这个没有实名制的年代也属于天网都查不到信息的东西，没有道理会被发现。 “是的。” 诺诺迅速点头，似乎是听出了苏墨的疑惑，她立即解释道。 “实际上，我还没有想好怎么提出这个要求，他就主动提出可以给我一支样品让我验证真假了，并且主动将血清塞给了我。” 听起来更可疑了。 不过，就算对方想钓鱼，也不可能做得这么明显，简直相当于在鱼饵上明晃晃写上四个大字“我有问题”，这样子是钓不到鱼的。 所以，唯一的可能是，对方的确没有察觉到苏墨他们的存在。 “难不成，他对你提出了什么要求？” 苏墨思考数秒后，如此问道。 如果对方并未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还这么热情的要将血清塞给诺诺，只能证明他是真的急了，并且对诺诺有所求，所以才会如此急于表露出诚意。 “是的！” 诺诺再度点头。 “根据他的说法，加图索家族那边对我的资料十分满意，但两天后他们还需要对我进行最后的测试，据说这份测试才是敲定最终结果的考验，需要我全力配合。” “测试？两天后？” 捕捉到这个关键词，苏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对方会这么急，甚至不惜拿出血清样品证明自己的诚意。 他之前假装沉稳，是为了像往常一样用威胁的方法逼迫诺诺就范，当发现这一招没用后便立即答应了诺诺的要求，而一切的让步都是为了加图索家族的测试。 “那他有说测试的内容么？” 苏墨问道。 “没有，这一点似乎是高级机密，他也不知道。” 诺诺摇了摇头。 “那你答应了？” “这个也没有办法拒绝吧？” 诺诺苦笑着回答道。 她的父亲固然急于让她配合加图索的测试，所以有所让步，甚至愿意给出血清，但这并不代表她真的就有拒绝对方的权利。 她的父亲之所以妥协，只是因为加图索家族的测试需要她的配合，而配合度这一点是无法量化的，诺诺凭借这一自主权利来博到了讨价还价的权利。 可如果诺诺真的拒绝的话，那她父亲的威胁未必不会成真。 所以，无论有没有血清这件事，她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需要你高度配合的测试么，这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 苏墨思忖了数秒，然后补充道。 “不过，如果里面真有什么危险的内容，或者说让你完全不能接受的内容，你可以不必照办。” 以加图索家族之后表现出来的封建作风，他们就算派几个年迈的老嬷嬷，不对，是老修女跑到陈家来检查诺诺的贞洁，苏墨都不会觉得意外。 虽说富婆的存在对组织很重要，但苏墨也没有让她屈辱到这一地步也要打入加图索家族内部的想法。 反正诺诺现在已经确认了血清确实存在，距离其它血清到手也只是时间问题，如果这时候诺诺叛出陈家的话，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不能承受的负担。 大不了把诺诺丢到尼伯龙根照顾芬里厄，正好在尼伯龙根里不会饿，连送饭的麻烦都省了，还可以白嫖一个劳动力。 诺诺自然是不知道苏墨在想什么。 听到他的话之后，她再度感受到了组织如同春风一般的温暖。 如果说之前组织只是让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注意安全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在其他危险下，也有着想要保护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成员的想法。 如果真出现了这种情况，如此关爱成员的组织，肯定会让自己隐姓埋名、切换身份前往地球另一面的小岛，在那充满异域风情的异国他乡的阳光下，过上自由自在的人生吧？ 可她并不愿意这么做，如果说她是一直笼中鸟的话，现在她最想做的不是偷渡出去，而是砸碎这个牢笼。 而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危险方面前辈完全不用担心，虽然那个人也不知道具体测试内容，但测试目的他说过，是为了确认我的素质是否配得上加图索家族，而且听说测试的形式是线上面试，不会有什么危险。” (本章完) 116 陈氏大厦研究中心 “线上面试？” 听到这个形式，就连苏墨也不由得觉得也有些离谱。 你搁这招聘员工呢？ 考虑到加图索家族一直以来的作风，他家挑选新娘说不定和招聘员工的确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测试目的是为了确认她的素质能匹配加图索家族的话，大概率是会采取面试官对话的形式来判断诺诺的综合素质，当然也有可能是通过别的方法进行。 但无论是什么形式的测试，诺诺的安全都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加图索家族也没法隔着网线打人，苏墨也就不用担心这个。 “那这方面就交给你自由判断。” 暂时将加图索家族的测试放到一边，苏墨提起另一个重要问题。 “话说回来，你父亲既然是向伱展示诚意，那应该不止提供了血清样品吧？” 血清样品作为现阶段的成果，的确十分适合展现诚意。 但想要彻底打消诺诺的顾虑，还是必须向她展示其他的资料才行。 即使刨除掉那些他不想让诺诺知道的敏感信息，比如说血清的制备，或者实验场地位置之类的信息，关于血清本身的各种功效、过往的改良效果，以及之后的预期设计方向，这些单纯只是涉及到效果的资料，应该还是会展现给诺诺的。 不然，只拿出一支诺诺无法判断真假的血清，怎么足以取信于人？ “嗯，我正要向你汇报这个。” 听到苏墨的话后，诺诺立即点头。 原本她就是想从这里汇报起，只不过苏墨对于她父亲的诡异行为更为在意，所以之前才优先讲述血清和加图索家族测试的事情。 “今天上午，那个人直接把我带到了研究中心，向我展现了血清的疗效！” 她直接说出了了不得的事情。 “什么？直接带你去了研究中心？” 听到这个消息，哪怕是苏墨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意外。 他知道陈氏家主急，但并不知道他急到这种程度，居然直接将诺诺带到了研究中心。 苏墨之前可是还想着，从诺诺手里要到陈家集团的资料，然后依次进行分析调查呢，没想到对方直接就暴露了？ 不对，说暴露其实有些不恰当，诺诺的父亲大概只是并没有意识到诺诺的变化，所以没有加以防备而已。 在他心里，哪怕如今稍微有一些叛逆，但诺诺的软肋、也就是她的母亲依旧是掌握在他手上，只要这一点确凿无疑，诺诺就必然是他的棋子。 对待被捏在手心的棋子，有什么必要特意警惕的呢？ 更别说他手上还握着有可能唤醒诺诺母亲的血清，两个弱点加持下，无论是谁都无法从他手上夺走这枚棋子。 在这种状况下他自然不会特意防备诺诺，就像是他也没有将这些事情向诺诺那个现在已经离开的哥哥隐瞒一样。 有些时候，价值高的孩子是需要给予他们一些知情权，来获取对他们的掌握程度，并让他们为自己工作。 如今的诺诺便是这样一枚高价值的棋子，她有资格获取这些消息，她的父亲也需要用这些消息换取诺诺的配合和信任。 只不过，陈氏家主可能做梦都想不到，这枚他以为自己已经牢牢掌握的棋子，她身上的缰绳早已转移到了其他人的手上。 所以，他用来博取诺诺信任的信息，也将成为敌人刺向他心脏的利刃。 “研究中心的地点是哪里，能确认那里不是临时布置的伪装么？” 苏墨立即问道。 即使得到了关键消息，他依旧不失谨慎的心态。 “研究中心就在陈氏大厦。” 诺诺立即回答道。 “至于伪装，我不是很确定，但个人判断的话伪装可能性不大。虽然他并没有让我参观所有的方向，但从看到的那些仪器和实验室判断，那不是五天内就能布置好的，很多隐秘结构必然是大厦建造的时候就预先设置好了。” 科研仪器的价格自不必说，高精尖仪器价值几十甚至几百万美元都属寻常，而很多仪器为了平衡环境干扰需要经过长时间调试才能启用，更不要说很多仪器需要专门配备基础设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搞得定的，再有钱也不行。 除此之外，诺诺看到的那些隐藏的房间，那必然是在大厦设计之初就规划好的空间，绝不是临时充数的东西。 她提出想看血清样品的时间也就五六天，这么短的时间内，哪怕是加图索家族出手都无法平地起高楼，更别说陈氏大厦所处的位置就在商业中心附近，这么大的人流量若是有大规模施工不可能不被发觉。 “陈氏大厦么，我记得就在商业中心地铁站旁边，似乎是一个办公楼……” 听到诺诺报出来的地点，苏墨微微皱眉。 按照道理来说，生物研究中心并不该开在这种繁华的地方，而是应该开在郊区的产业园里。 只有占地更广，且难以受到监视的工厂内部，才更适合进行大规模生物实验以及保密。 毕竟生物实验所需要的材料，还有生产的各种废料都需要大规模运输，这种规模的货物吞吐量很难掩盖。 如果陈家像是蛇岐八家一样能够一手遮天，这个城市的下水道又能够运送大规模物资的话，或许他能够模仿橘政宗的操作，在自家大厦楼下建立死侍养殖池，并且长期进行研究不被人发现。 可据苏墨从诺诺那边得到的资料所知，陈家虽然很有钱，在混血种家族中也算得上是势力不小的家族，但并不属于正统的一员，不被传统的混血种家族所接纳，虽有权势，却也绝不足以一手遮天。 仅靠一栋办公楼大厦，哪怕是建立了地下室，在这个城市想要进行大规模养殖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难道说，这个陈氏大厦只是他们研究基地之一，所以才不介意向你展现么？” “有可能。” 诺诺立即点头。 “陈家产业众多，但并没有建立多少工厂，如果连这种办公楼也足以满足研究需要，那可疑目标就很多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也有些头疼。 陈家资产太多，在很多城市都有商业楼。 如果将这些都列为可疑目标的话，那想要追踪起来就很麻烦了。 正在这时，苏墨却摇了摇头。 “不用担心，无论有多少其他的研究基地，陈氏大厦这个研究基地应该都是重要性最高的一批。” “为什么这么说？” 诺诺一脸疑惑的问道。 “以你父亲的性格，你觉得他会将最重要的成果放在哪里？” 苏墨反问道。 “放在身边……” 诺诺下意识回答到，话刚出口，她便恍然大悟。 无论其他研究基地有多少不可替代的地方，只要陈氏家主在这里，资源就会不可抑制的往他身边富集，更不要说她的父亲本来就不是什么淡泊名利的人物，陈家的权利向来被他死死握在手中，就算给子女委以重任，也只是贪图对方的利用价值而已。 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任由最重要的成果离开自己的视线？只要他一天不离开这个城市，这个城市的研究基地必然就会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而在诺诺的印象中他的确极少离开这座城市，说明最为重要的研究资料必然都在这里，所以她才能在研究中心看到血清的样品。 意识到这一点后，诺诺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组织上这是准备调查陈氏大厦？这一点我能帮上忙么？” 忠诚心日益见长的她主动请缨到。 “不用。” 苏墨断然拒绝。 “不仅不用帮忙，你还需要特别规避嫌疑。” 虽说打算对陈氏大厦动手，但他并不打算让诺诺参与进去。 “这样么……可陈氏大厦虽然看上去只是办公楼，里面却守备森严，而且结构复杂，暗道、安全门都很多，就算组织上能够潜入进去，想要探知到足够的情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诺诺语气稍显担忧。 她倒不是在彰显自己的价值，自从多此体会到组织那宛如春风一般的温暖态度后，她就不在担心自己会被抛弃了。 她只是担心组织的其他成员会因为小看陈氏大厦而出意外。 虽然未曾碰面，但她已经将这么有人性化的神秘组织的其他成员视作了同伴，不想看到他们遭受无意义的损失。 “只是结构问题的话，不用担忧，组织里面有探索类型的专业人士。” 这指的是苏墨自己。 有言灵蛇作为探测器的话，寻常的视觉欺骗效果，或者构造巧妙的暗室对于苏墨来说都不算什么阻碍直接一览无余。 “至于寻常的阻碍也不用担心，组织也有擅长寻路的专业人士。” 这指的是夏弥。 在夏弥面前，委实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阻碍。 她甚至能够直接一拳打崩整个陈氏大厦，更不要说其中的安全门、保险门之类的东西了。 就算面前没有路，夏弥小姐轰上一拳，也就有了路。 哪怕为了伪装身份，不使用古拳法，仅凭借高阶言灵的掌握，夏弥依旧可以无敌于混血种，陈家的安保在她面前不算什么。 “……不愧是组织！” 听到苏墨那笃定的语气，诺诺不由得高山仰止。 果然，神秘组织和自己想的一样强大、且人才济济，不仅有苏墨和文职小妹这样的成员，还有着能够面对陈氏大厦这种探秘任务的专业人士，简直不要太全面。 “当然，我也能理解你对同伴的担忧，不过你对陈氏大厦的了解应该也比较有限，比起冒险参与行动，不如将你知道的楼层结构整理绘画出来，我会交给执行任务的同伴让他注意的。” 苏墨补充了一句。 当然，他口中的同伴指的是自己。 “好，没问题！” 诺诺立即点头。 虽然无法为组织直接提供援助而有些遗憾，但间接能帮上忙也是不错的。 正好她记忆力比较强，也有绘画基础，将自己今天见过的陈氏大厦的结构，血清实验室所在的楼层，以及安保人员的位置画出来并不难。 答应下来之后，她便立即问道。 “那我什么时候将血清样品，还有结构图交给你？” 情报的交流，在目前暂且还可以通过通话来进行，但物品上的交流就必须要线下见面了。 “你结构图画好要多久？” 苏墨问道。 “半小时就足够了！” 听到诺诺的回答，苏墨和夏弥对视一眼，无声的交流了一番后，苏墨点头道。 “那就今天晚上碰面吧，你现在刚拿到血清样品，既然是你据理力争拿到的东西，那你不应该太快就出门。” 听到苏墨的提醒，诺诺点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结束通话后，苏墨看向身边的少女。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干他一票？” 夏弥两眼亮晶晶的，一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样子。 “既然诺诺是两天后需要和加图索家族进行线上测试的话，那我们就在两天后行动吧！” 苏墨心中已经计划好了时间。 “这是为了减轻富婆身上的怀疑？” 少女歪歪头，看向苏墨。 “可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刻意么，富婆刚参观完研究中心就出事，而且她还恰好有完美不在场证明，怎么看都有些奇怪吧？” 警察办案需要讲究证据，但陈氏家主怀疑人不需要证据，若是让他起了疑心，有很大概率会怀疑到诺诺。 “可如果她没有不在场证明的话，会更令人怀疑。” 苏墨摇摇头。 “况且，等到尘埃落定之后，诺诺必然已经通过了加图索家族的测试，在那个时候，她的身份就不止是陈家的女儿，还是两个家族联系的纽带，只是怀疑的程度，陈氏家主很难对她出手。” 苏墨特意卡这个时间点，便是为了这两点。 有了加图索家族的认可，陈氏家主未必管得了诺诺，无法因为毫无根据的怀疑而对她做什么。 苏墨并不需要让诺诺完全不被怀疑，只需要降低对方的怀疑程度即可。 “到时候我们注意隐藏自身，顺便做好栽赃嫁祸的准备，越是玩弄阴谋的人越不容易轻易下判断，我们只需要分散其注意力即可。” 只要有足够分量的组织背锅。 陈氏家主的注意力就不会集中在内鬼身上，而是会放在外敌身上。 (本章完) 117 青铜御座，冥照，意料之外的跟踪者 对于苏墨已经制定好的计划，夏弥在自己有疑虑的地方稍加询问，得到苏墨的仔细回答后，便不再有所疑虑。 因为晚上需要和诺诺碰头的原因，苏墨停止了下午的训练，打算养精蓄锐。 虽说目前诺诺并未被怀疑，苏墨在夏弥身边，更是不可能被监视，两人碰头从正常角度来说没有可能发生意外。 但作为即将成为卧底的人，苏墨不可能将一切寄托于不会出现意外这一运气因素。 能够扛得住意外的计划才是好计划。 能扛得住意外的卧底才是好卧底。 谁也没法保证，诺诺的父亲是不是在用一个看上去傻乎乎，实际效果也傻乎乎的鱼饵来反向钓鱼。 有时候运气坏了别人脑抽了，就是碰到了这样的偶然状况怎么办？ 必须要留够临场反应的余地才行。 夏弥对于苏墨的谨慎倒是颇为赞同。 两人都属于“苟”字一门，将稳妥二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此时正是盛夏，斜居苍穹的太阳从落地窗投射出光线，耀眼的阳光撒在书本上，将黑色的字体都照得金光灿灿。 商量完计划后，苏墨坐在桌前看书，夏弥则是趴在床上玩电脑，偶尔把姿势切换成坐、躺、瘫……以及没事做在床上乱滚。 两人各自做事的时候安静认真，时不时也会相互搭话，谈话内容从炼金术到龙族历史到宗教神话无所不包，大多时候是苏墨起头，夏弥老师在介绍这些现实中内容于龙族文明中对应的概念后，对苏墨临时开启一个小课堂，让苏墨对于龙族文明有更深的了解。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苏墨书本上的阳光逐渐消失，从窗户吹来的风逐渐荫凉，时钟指向了平常的饭点。 “说起来，你今天在家里吃还是在外面吃！” 夏弥突然抬起头来问道。 “吃饭么……” 苏墨微微一愣，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和诺诺约定的时间是七点半，那时候太阳基本已经下山，虽有城市的灯火却也比不上白昼明亮。 就算万一有意外，两人周围万一有跟踪者，也必然会因为光线原因而视线受阻，这一方面拥有言灵蛇的苏墨则受影响不大，侦查范围可以全开，达成地图单方面透明的效果。 苏墨考虑时间点的时候主要考虑的是防止意外，并没有考虑到用餐这种小事，现在想来七点半也是晚餐时间，和诺诺碰头之后边吃饭边聊看起来也是一个不会引人瞩目的伪装。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摇头。 “就在家吃吧！” 饿着肚子去赴约太危险了，要是遭遇了什么意外，因为肚子饿了这种低级因素降低自己反应速度那可就亏大了。 听到苏墨的回答，夏弥晃了晃脑袋。 “什么叫作‘就在家吃吧’，说得好像只要你在这里我就应该给你做饭一样！这个时候应该说，兼具智慧与实力的夏弥小姐，麻烦您赐我食物！这样我才好开开心心的做饭！”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她已经翻身而起，走向了墙角的煤气灶。 “兼具智慧与美貌的夏弥小姐，请赐我一顿宇宙大烧卖、魔幻麻婆豆腐、还有国士无双面吧！” 苏墨无比虔诚的许愿到。 “是实力不是美貌，而且，伱这是在报菜名还是在向我许愿？” 夏弥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要是真有小当家的手艺我早就开饭店发家致富了，来用得着富婆？” “不努力怎么知道你做不到！相信我，你可以的！” 苏墨试图鼓励对方。 “可以你妹啊！” 夏弥小姐并不上钩。 饭毕，收拾完卫生的苏墨看了看时间，对夏弥打了个招呼。 “那我出门了！”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晚上还要商量之后的计划呢！” 夏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躺在床上摆弄着电脑，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正准备用心解决，所以不想理苏墨这边的事情。 见状，苏墨直接带上了门。 · 来到约定地点附近的时候，是夜里七点十五分。 两人约定的地点，是他们初次碰面的公园，公园内部灯光和人群主要集中在广场，后山和草坪附近灯源较少，也没什么人，十分适合隐秘交谈。 苏墨并未直奔约定地点，而是装作散步的样子，在周围搜索检查了一番。 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他从另一边离开，准备等到时间到了再回来。 然而，刚走到一半，他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少女。 诺诺用棒球帽和衣服掩盖住了自己的红发，但并未遮住脸，看起来只是普通的运动少女过来夜跑。 在苏墨发现她的时候，她也发现了苏墨。 正当诺诺一脸惊喜，想打招呼的时候，苏墨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路人，稍微注意了一眼后就撇开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察觉到这一点，诺诺的步伐停止一瞬后继续前行，脸上表情立即切换过来。 她不傻，瞬间明白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两人交错而过。 苏墨笔直向前，眼角余光很快注意到不远处，两盏路灯中央的位置，有一道深夜中即使细看也很难发现的漆黑气流。 那一缕气流，宛如墨色化入水中残留的最后痕迹一般，浅淡无比。 言灵·冥照！ 这一用以隐藏自身的言灵，在白昼或者强烈的灯光下或许能够观察到明显痕迹，但在夜幕之下哪怕是以混血种的视力也很难察觉。 而现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正是这个言灵的主场。 可惜的是，这种擅长隐藏的言灵，唯独被那少数几个探查系言灵克制。 而苏墨，正是其中之一的蛇的御使者。 正是蛇的反馈告诉他，在空无一物的路灯附近，藏着两个人。 查探到这两个跟踪者的瞬间，苏墨便做好了预案，如果诺诺没有立即反应过来的话，他便会用言灵蛇直接和她脑内沟通。 好在诺诺反应速度非常之快。 既然队友如此配合，苏墨也就将注意力集中在被冥照笼罩的跟踪者身上。 之前在周围检索的时候，苏墨已经使用蛇来检查过路灯那一块，当时这里并没有跟踪者出现。 也就是说，这两个跟踪者很有可能是跟随诺诺一起过来的。 而后，伴随他和诺诺之间的距离拉远，苏墨察觉到冥照领域内的两人逐渐朝着诺诺离开方向跟了上去，这印证了苏墨的猜想。 可为什么诺诺会被跟踪？ 难道说，她的父亲真的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是在钓鱼？ 可如果是钓鱼的话，为什么要用这么蠢的方法？ 按捺住心中疑惑，苏墨步伐均匀，逐渐逼近路灯下移动的两人。 他并不打算对这两个跟踪者出手，毕竟现在的他并未引起怀疑，诺诺伪装的姿态也是夜跑，跟踪诺诺的人大概率也并不知道她是来和别人接头的，自己直接就此离开也未尝不可。 如果直接出手的话，反而会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即使不出手，苏墨也有必要搞清楚诺诺为什么会被跟踪，她到底是在被谁跟踪。 这两个基本的问题关系着富婆以后的安全性。 想到这里，苏墨尽力加大了言灵蛇的探查范围，想要看看跟踪者还有没有别的同伙。 探查的时候，他还在想，可惜夏弥不在身边，没有办法善后。 不然直接抓住跟踪者，审问一番后再用催眠改写记忆也是可以的。 夏弥老师虽然没法同时大范围改写多个人的记忆，但如果只是两个人的话，还在她能力范围内。 正这么想着，将蛇的领域持续扩张后。 除了自己和诺诺之外，苏墨终于捕捉到隐藏在角落里的第三人的气息，意识到这个气息的瞬间，他差点当场呆住。 “……” 按捺住心中的无语。 探知到新情报的苏墨，立即切换了方案。 无需有所顾虑，在这里的敌人只有冥照中的两人，将他们解决即可。 心中有了定论的苏墨步伐微慢，看不出什么异常。 在跟踪者追逐诺诺而去的状况下，两人于路边以数米的距离擦肩而过。 正在苏墨走过，身影消失在两人视线范围内的刹那，他突然动了。 苏墨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直接垂直转换方向，横向突入被冥照笼罩的两人身后。 如同猫咪又如同老虎一般的静谧步伐踏入草地，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两人身后。 这一瞬间，也许是直觉，也许是没有继续听到刚才路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人反应了过来，正准备回头。 但他反应得太迟了。 寸劲·崩拳！ 从大地与山之王那边习得的技艺，拥有着超过寻常武艺的力量。 苏墨左右手齐齐握拳，并不蓄力，直接以寸劲爆发，务必以最短时间击中敌人。 “砰！砰！” 神速的两拳直接轰向两人后脑勺。 左右手都传来击中实物的触感，不过一个坚硬，一个坚韧。 “啪！” 其中，一个略显瘦弱的身影直接被苏墨一拳击飞，当场昏倒在地面，冥照的领域也随之崩塌，显露出两人身形。 显然，这个瘦弱的身影正是冥照的主人。 而另一边，苏墨的拳头虽然也已经命中，但却并未将敌人解决。 阻挡住苏墨拳头的，是无比遒劲的肌肉。 在苏墨偷袭的那一瞬间，这个跟踪者察觉到脚步声的消失，所以下意识从之前弯腰、蹑手蹑脚的状态挺直回头，所以苏墨只击中了他的背部肌肉。 以寻常混血种的身体素质，哪怕苏墨并不蓄力，一记拳击轰在肌肉上也本应该能让对方向前扑倒。 可眼前的这个混血种截然不同，简单来描述，他身上的肌肉块甚至足以放在兜里踹起来。 察觉到同伴被袭击后，肌肉男怒吼一声，声音高亢，他身体表面的肌肉逐渐胀大起来，并且渐渐度上一层金属的光泽。 言灵·青铜御座！ 显然，两人中他才是主战力，冥照持有者只负责隐藏。 青铜御座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强化自身骨骼、皮肤、肌肉，甚至将其强化到足以用肉体隔挡子弹水平的言灵。 相比起来，苏墨曾被加持的王之侍，只能将人类强化到自身极限，青铜御座却可以将混血种的躯体强化到龙类的程度，堪称战场肉坦。 意识到对方言灵后，苏墨这才知晓为什么他能挡下自己的偷袭。 言灵青铜御座的持有者在经常使用的情况下能够刺激使用者肌肉，使其在常态下就变得异常发达，虽不至于媲美使用言灵的效果，却也大幅增加了混血种的耐击打能力。 原著中，芬格尔这条懒狗能保持那么好的身材便是拜此所赐。 以眼前这个家伙身上的肌肉含量，等他咏唱完言灵后，便会化身战场肉坦。 以苏墨现在的实力，想要杀死他很简单。 但想要在不造成明显伤势的情况下，制服一个拥有堪比龙类躯体的家伙，还是颇有难度。 所以，他选择先下手为强！ 龙族言灵的咏唱时间很看熟练度，不是特别高阶的言灵咏唱时间一般并不长。 而且熟练的使用者甚至可以做到无咏唱激发言灵。 眼前的肌肉男自然是没有做到无咏唱的程度，但他咏唱言灵的速度也丝毫不慢，再加上青铜御座使用者本身在常态下肌肉就很强大，堪比预激发状态，想必能在他咏唱完言灵之前将其制服的人少之又少吧。 然而，苏墨就是这样的例外。 肌肉男咏唱言灵的速度很快，但苏墨进攻的速度更快。 古拳法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在近身的状况下无需任何前置准备，平a即大招。 “砰！” 苏墨一拳虚打，引开对方格挡之后，另一手化拳为掌，直接攻向了对方的咽喉。 再怎么健硕的肌肉，也难以保护到这个地方。 他并未用力，也并未下死手，但对方咏唱到一半的言灵已经卡壳了。 眼见对方肌肉上的金属光泽微微散去，言灵的效果微退。 苏墨乘胜追击，以迅捷无比的拳掌攻向对方胸腹，使其难以恢复说话的力量，并迫使其屈身弯腰。 “砰！砰！砰！” 一套连击，将对方言灵彻底打断，那遒劲无比的肌肉块，也在熟悉人体结构的苏墨拳头下直接松软下来，暂时失去了发力能力。 最后，苏墨以一记手刀收尾，将其彻底击晕。 全程加起来不过十秒，两个血统在a、b之间的混血种便被彻底制服。 以至于诺诺听到声音赶过来的时候，连收尾都没赶上。 (本章完) 118 加图索家族的调查 “这是？” 一边帮着苏墨一起提着两人往草坪深处走，诺诺一边疑惑地打量着两人的相貌。 虽然看起来是亚裔，但她从细节中侧写出来的结果，却觉得两人并不像是陈家派来的跟踪者，也不像一直在国内生活的人。 可除了陈家还有谁会来跟踪她？ “加图索家族的人吧！” 苏墨随口猜测到。 “如果是你父亲派来的人，那未免太蠢了。” 若是陈氏家主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对，不可能只派这两个人来跟踪诺诺，毕竟诺诺现在手上掌握的机密对于他来说十分重要，无论是陈氏大厦的秘密，还是血清样品本身，都不是能轻易泄露出去的东西。 他若是真发现了什么，苏墨现在面临的应该是至少数十个混血种的封锁。 “加图索家族？他们为什么要跟踪我？” 诺诺更加愕然了。 虽说这是剩下的唯一可能，但她不是正要进行加图索家族最后的测试么？ 如果还要派人跟踪的话，那测试有什么意义？ “大概是验证你父亲给的资料吧？” 苏墨摸了摸下巴，不太确定的说到。 “总的来看，他们的行动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而单纯只是为了对你进行考察。” “以加图索家族的作风，比起伱父亲提供的报告，他们大概率更相信自己人调查得到的报告。” 在刚才偷袭两人的时候，苏墨就注意到了。 这两人虽然在跟踪诺诺，但本身似乎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备战状态，反而相当放松。 比起探听消息处理叛徒之类的任务，他们更像是单纯只是在观察记录，这一点从制服两人后，掉落在地面的相机便可以看出来。 “亲自验证情报，原来加图索家族也这么看重区区一个新娘？” 诺诺有些意外。 她还一直以为只是自己的父亲一头热呢，没想到加图索家族对此居然也十分重视？居然会派两个血统不低的成员专门过来验证她的情报。 若是在她通过了最终测试后，享受到这种待遇还没什么，以加图索家族的豪气做得出来这事。 可现在她还没有通过测试，都没有获得被认可的资格，加图索家族就已经迫不及待派人过来调查了，这是不是太热心了一点？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对于加图索家族来说，新娘的挑选或许是仅次于挑选家主级别的重要大事。” 苏墨摇摇头，来到附近较为隐蔽的小石桌后，他将手中沉睡的肌肉男摆弄成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姿势，并帮诺诺手上的偏瘦混血种也做好伪装。 搞定之后，他才看向诺诺。 “能够满足他们苛刻要求的新娘，在这个世界上可并不多，更不要说他们的少主性格叛逆，就算能满足家族的要求，也未必能讨得他的欢心，在所有选项中或许你是最适合的一个。” 别看原著中恺撒表现的十分深情，那只是针对诺诺一人而已。 实际上在遇到诺诺之前，他也是一个阅遍花丛的老手，将每个少女当作是一本书，读完之后便会觉得腻了，再也不想相见。这一点上其实颇有他父亲庞贝的作风，只是因为母亲的告诫，再加上遇到了诺诺这样怎么都读不懂的对象，恺撒才并未成为庞贝那样的种马。 “听你这么说，他们好像不是在找新娘，而是在找什么合适的配种机器。” 诺诺忍不住吐槽道。 “你也可以这么想，优生优育是他们的家族传统。一般而言家主的新娘是被强制安排的，即使是历代家主也无法拒绝，可加图索家族这一任的少主并不接受这种包办婚姻，恰好他有足够的重要性，他拥有自由恋爱的权力。” 对于恺撒的特殊性，苏墨隐有猜测，但并不算确定，不过无论如何，他对于加图索家族的重要性都十分之高，并且这一点和他的实力无关。 “所以加图索家族才需要给这一任继承人安排一场自由恋爱形式的包办婚姻么，听起来他们也很心累的样子……” 诺诺这才明白加图索家族那些奇葩要求的根源，不由得扶额。 “听起来你对他们有些同情？” 苏墨好奇道。 “不，是觉得好笑，甚至恨不得把他们头给打爆。” 诺诺摇头，咬牙道。 毕竟这场闹剧中，她算是被波及到的受害者。 说话的时候，他们正在两个跟踪者身上找寻可疑物品，有诺诺在，没过一会儿就搜到了他们贴身的笔记本。 关于之前相机中的内容，苏墨检查过一遍，都是诺诺出门之后拍的照片。 有时候是她在买小吃，有时候是在买衣服，有时候是一人独处，除了有点像是跟踪狂以外，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都是再寻常不过的照片。 而比起相机，这个被荫蔽保存的笔记本，应该才是最重要的物品。 打开笔记本后，映入眼帘的一大堆意大利语。 苏墨和诺诺对视一眼。 “我不会。” “我会一点。” 于是便由学习成绩优异的诺诺，在依靠手机翻译的情况下，阅读笔记本中的内容。 看完笔记本中记载的内容后，诺诺脸彻底黑了。 “这是记载什么的内容？” 苏墨好奇问道。 虽然看不懂意大利语，但他从格式上看出来，这是一张如同问答题一般的表格，每个题下面要么有选项，要么有大段论述，看起来像是什么专业的调查报告。 听到苏墨的问话，诺诺闷声回答道。 “这一页是通过行为学进行精神状况评估表格，用来从外界表现观察一个人的精神病程度。” 苏墨之前的推测没错，加图索家族的跟踪者的确不知道任何秘密，他们单纯只是来给诺诺做人格分析报表的。 “嗯？加图索家族对你做这个评估报告干什么？” 听到这个结果，苏墨一愣，旋即狐疑到。 “他们难不成还真以为你是精神病？” “……” 诺诺黑着脸不说话。 “好吧。” 苏墨得到了答案，而后好奇道。 “那报告的结果呢，看起来最后综合评分很高啊，这是说明及格的意思吗？” “……” 诺诺沉默了两秒，然后回到。 “这说明按照外在行为判断，我是精神病的概率很高。” “这有什么，不是说混血种有血之哀，都有精神病倾向么？” 苏墨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是有精神病倾向，但在混血种里面也算正常的吧！” 听到他的安慰，诺诺脸色更是漆黑如墨。 她指着笔记本上面的报告，语气十分郁闷。 “……这是专门针对混血种的精神评估。” 也就是说，即使将混血种精神状况当做正常水准，她在混血种里面也算得上是精神病。 到这个程度，哪怕苏墨也没有什么安慰的话能说出口。 不过，看了看报告的日期后，他不禁有些奇怪。 “这份精神评估报告是几天前的，加图索家族应该已经收到了报告才对，可为什么他们没有取消你的资格？” 难不成他们并不介意新娘是个精神病？ “大概是因为最后的总结吧。” 诺诺一脸郁闷的指向了最后一段龙飞凤舞的字迹。 “按照这个心理学医生的分析，我的精神问题只是拥有心理障碍，并没有病理性因素，所以不会遗传给下一代。” “而且……根据他对于加图索家族少主恺撒的分析，那个少主可能就好精神病这一口，因为精神病的想法这位少主猜不透，所以他个人认为我能够成功获得恺撒青睐的概率很高。” 说到后面的时候，诺诺也忍不住扶额。 那位少主到底是什么性癖，就好精神病这一口？ 如果这个判断是真的话，你们加图索家族去精神病院找新娘不好么，为什么要来找她这个正常人？ 说实话，之前听说只有自己一个人满足加图索家族的条件，其它少女再怎么样也不足以满足条件的时候，她还有一点“原来老娘这么优秀啊”的错觉。 可此刻看到笔记本上的内容之后，她很想把这个笔记本给撕了！ 怪不得你们这么挑剔，找不到合适新娘人选。 原来你们是在正常人里找一个精神病啊！ 更让人不爽的是，这个精神病居然是她自己。 看着一脸郁闷的诺诺，苏墨摸了摸下巴，却觉得笔记本里面分析得似乎十分准确，这什么恋爱专家？完全把恺撒的性格拿捏死了啊！ 话虽然难听，但说的内容都不是假的。 “后面呢？” 苏墨翻了翻之后几页。 正统一点精神分析报告就之前那么几页，之后的都是颇为琐碎的记载，虽然看不懂文字，但从分段和补丁上也能看出端倪。 “之后就是对前面报告的补充，还有通过我的行为模式来对之前的精神判断进行补充和细节纠正，看记录分析的话，他们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是在进行收尾观察活动，看计划表只安排到了两天后，大概会在加图索家族测试完毕后停止跟踪。” 仔细翻阅一番后，诺诺如此说道。 也就是说，加图索家族的这两人只是来观察备选新娘的素质，并在最终测试前给家族提供可靠指导的，并未涉及到什么内幕。 “怪不得他们刚才动作那么随意，丝毫不担心跟不上你。” 苏墨这才恍然。 以刚才他和诺诺相遇时候，这两人的行动速度，只要诺诺动作稍微快一点，或者开始夜跑，他们便会跟丢诺诺的踪迹。 冥照虽然适合隐藏自身，但还真不怎么适合进行跟踪，毕竟它只能藏住光线，藏不住声音。 如果是以他们必须尾随诺诺身后，掌握诺诺行踪为前提的话，那他们跟踪的行为无疑十分不专业。 但如果只是以收尾观察活动为目的的话，他们两人的确不需要担心跟丢什么的。 跟丢就跟丢了呗。 大不了回到公园门口再守一会儿。 反正他们主要工作已经做完，接下来只需要偶尔观察打个补丁，填一下报告即可，没必要一直跟在后面。 以意大利人的工作态度，会这么做并不奇怪。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虽然对于两人填出来的精神评估报告十分不满，但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看着昏迷中的两人，诺诺不由得担忧道。 “如果就这么放他们离开，他们肯定会知道是你动的手的！” 若是这样，苏墨和诺诺的关系就藏不住了，加图索家族有可能会告知她的父亲。 而如果将两人直接做掉的话，加图索家族也会警惕起来。 不过相比苏墨的身份泄露，诺诺觉得只是加图索家族的怀疑，或许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听到诺诺的担忧，苏墨摇了摇头。 “放心吧，既然选择了出手，我自然有解决的办法。” “他们两个目前暂时是无害的，为了不打草惊蛇，目前没有处理的必要。” “那你该怎么办？” 诺诺担忧的看向苏墨。 “没事，我们组织有专业人士，可以提供催眠记忆改写服务。” 苏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某个巨大石碑，将手上已经确认过一边的笔记本塞回混血种的口袋里面，将一切恢复原样后，站了起来。 “我们先去别的地方谈话吧，这边交给后勤人员。” 听到苏墨这么说。 诺诺不由得瞪大眼睛。 组织居然有后勤人员，而且现在就在附近？ 这么快就到了，还是说对方一直都在？ 她怎么什么也没察觉到？ “嗯，好！” 见到苏墨离开，诺诺忙跟了上去，心中却不停感慨。 尽管每次自己都将组织的力量在心中拔高了，但每一次这个神秘组织都会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给予自己惊喜。 瞬间搞定两个隐藏混血种的苏墨就不说了。 没想到在苏墨之后，还有神秘莫测的后勤人员，居然还能够通过催眠来改写记忆，从而在避免打草惊蛇的同时保证组织成员的安全。 分工严明，组织有序，力量强大。 不得不说，背靠如此强大的组织，诺诺感到十分有安全感。 (本章完) 119 钢铁堡垒，陈氏大厦，不破的防御 苏墨和诺诺两人的身影消失后。 一个娇小的身影来到了石桌旁。 夏弥黑着小脸，锤了一下桌面，看向这两个混血种的眼神分外不爽。 可恶！ 以她对苏墨的了解，再加上自己敏捷的身手，明明可以轻易规避掉苏墨的侦察，成为一个合格的尾随犯。 谁知道这两个家伙突然出来搅局，让苏墨彻底警惕起来，这才导致了自己的间接暴露。 早知道自己应该躲远一点的，不然也不至于被那个家伙抓过来当苦力，还得干活。 不过这么想的话，如果她真的没过来，苏墨估计不会对他们出手，这次和富婆的交易就会中断，就无法在计划开始前确认血清的质量，看来自己的跟踪还是有意义的。 所以自己不用不开心…… 才怪啊！ 为什么那家伙和富婆谈事情的时候，自己要成为后勤人员的苦力啊！ 到底谁才是老大啊！ 夏弥小姐微微磨牙，记住了这份屈辱。 记下来之后……她就手脚麻利的开始帮苏墨善后。 倒不是她被调动起了什么主观能动性，也不是因为热爱后勤工作，而是单纯因为她想迅速搞定之后跑过去偷听。 · 夏弥那边正帮忙善后，顺便细心确认，有没有别的什么可能会影响到他们计划的事情的时候。 苏墨和诺诺抵达了后山坡上一处幽暗的小亭中。 从外面看不到小亭内部的状况，而想要接近的话，必然会被苏墨感知到。 确认安全后，诺诺立即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打开小木盒，一个盛放着淡青色试剂的试管躺在其中。 “这边是龙族血清？” 苏墨好奇的端详一番。 比起那天见到的三个陈家混血种服用的彩色龙血试剂，眼前这个试剂的颜色略微有些不同，视觉上看起来就不那么危险。 “嗯，他交给我的就是这个。” 诺诺立即点头道。 “他说这枚血清能够改善人类身体素质，虽然不足以让其成为混血种，但对于久病未愈、体质虚弱或者体质衰老的病人还是十分有效，即使是混血种也可以作为紧急医疗手段服用。” “听起来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苏墨闻言，不由得有些意外。 “不过他居然还真的研究了医疗用血清？我以为那只是拿来骗你的诱饵。” 对于苏墨这话，诺诺并不奇怪。 “一开始我也以为他们真的研究了治愈类型的血清，不过后来研究员向我介绍效果的时候，我才从他脸上猜出了他们研制血清的真正目的，这其实不是用来治愈疾病的，而是用来对抗衰老、延缓寿命的。” 诺诺具有侧写能力，这一点知道的人很多。 但她能够侧写到什么程度，即使是他的父亲也不清楚。 总的来说，她的侧写远没有到读心术的程度，在完全陌生的领域效果不大。一般细节越多，越是熟悉的事物，她能侧写到的信息就越多。 除此之外，在用心共鸣的情况下，偶尔会有超常发挥。 今天上午和父亲的碰面中，虽然她的侧写在做好了准备的父亲身上没起到太大效果，但在研究员身上她看到了熟悉无比的贪欲，因此窥见了他们研制血清的真正理由。 “对抗衰老，延缓寿命么，倒是不错的想法。” 苏墨微微颔首。 并不是所有权力和财富的拥有者，都如同龙五中那些丧失了信念的寡头们一样，甘愿为了一点点残渣当狗的。 想要打动那些真正权力的拥有者，试图挟制对方反而会自取灭亡，甚至有可能因为触发对方的警戒心而遭受沉重损失，秘党对此便很有经验。 比起要挟，这种开发安全试剂用作交易倒是不错的温和手段。 反正暗面君主需要的只是资金，真正的权力从不在这些简单的数字游戏中。 “这种血清并非是治疗用途，无法治愈你的母亲，但如果在你的母亲苏醒之后，倒是能够充当营养剂使用。” “嗯。” 提到这里，诺诺重重点头。 反正她也没有将母亲被唤醒的希望寄托在父亲手中，所以即使知道对方没有认真开发治愈血清，她也并不失望，这种药剂能够作为母亲的营养剂使用就已经足够令人欣喜了。 欣喜到……诺诺甚至愿意在父亲坟前少吐一口唾沫的程度。 看到苏墨关上盒子，收起血清。 诺诺忍不住提醒一句道。 “这个血清，虽然据我判断没有什么问题，但说不定那个人用技巧欺骗了我在里面加了毒性什么的，伱要小心。” 在知道她的能力的情况下，想要欺骗侧写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需要有一个研究员完全不知晓其存在的第三者在其中投毒，诺诺根据研究员得到的判断就会失效。 至于说通过血清本身分析出里面有没有被动手脚，那委实是难为她了，她又不是人肉扫描分析仪。 “不必担心。” 听到诺诺的提醒，苏墨微微点头。 “我会交给专业人士检验成分。” 虽然夏弥老师说只能粗略估计，但基本毒性分析应该没问题。 “好！” 诺诺松了一口气。 对于组织里面有专业的研究人员这件事，她已经不再感到惊讶，对于强大且专业的神秘组织而言，这不是最基本的事情么？ 解决了血清的事情后，她将之前已经掏出来的纸筒展开平铺，露出里面的画。 “还有这个，这是我今天去过的楼层和见到的结构。” 不得不说，诺诺绘画功底还是有一手的，风格简洁明了。 不仅花了三视图，还特意花了透视图，将自己去过的地方，还有重点房间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在前来碰头之前，苏墨曾查阅过陈氏大厦的资料。 这个大厦虽称不上地标性建筑，却也是附近有名的高楼。 虽然比不上央视的大裤衩，但也有接近两百米高，足足四十五层，在周围的商业中心的高楼中属于鹤立鸡群的程度。 在诺诺的情报中，大厦最下面的十八层都是普通的办公场所，并没有什么太过特别的地方，而从十八层往上，戒备就会变得格外森严，每层都有安保人员交替巡逻，不留死角，无须赘述，这些安保人员全部都是混血种。 她抵达的楼层是三十六层，抵达之后电梯门口就能看到有两个混血种看守，虽说她的父亲不需要查验身份，连带着她也享受免检待遇，但她仍能察觉到这些混血种安保的严密程度。 似乎是察觉到诺诺被这严密的安保震慑到了，她的父亲特意对她说了一下大厦内部的安保情报。因为为了威慑，他没说什么细节，只是着力渲染安保的恐怖。 不仅安保人员全员混血种，他们还配备了武器，一旦遇到紧急情况，他们甚至被允许开枪还击。 不仅如此，大厦本身还有配有特殊应急防御系统。 一旦遭到外敌入侵，且危险度高于设定值，各个楼层之间便会有数百公斤重的安全门降下来，彻底阻断安全通道，电梯也将被锁死停运，就连玻璃幕墙都会被自动上锁，将十八层以上所有楼层全部都分隔开。 这种特制的安全门只会在大型银行的金库中使用，哪怕是寻常的炸弹也不难以将其摧毁。 特殊应急系统一旦启用，入侵者将会如同被困在牢笼里的老鼠一般完全无法挣脱，最后只能任人宰割，哪怕是一只老鼠也别想逃出去。 根据她父亲的说法，被激活防御的陈氏大厦就是一座钢铁堡垒，堪称是不破的防御。 从未有人试图入侵过这里，也从不可能有人真的成功入侵这里。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幽幽的看着诺诺，显然是在告诫自己的女儿，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他倒不是发现诺诺勾结了外人，而是单纯担心诺诺突发奇想，单枪匹马闯进来。 以她过往的行为未必做不出来这事。 而他担忧的也不是诺诺能够成功潜入并夺走资料，而是担忧系统要是将她视为入侵者，启动特殊应急防御系统的话，会给血清研究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毕竟警报一旦响起，他们进行到一半的实验或者别的资料都必须终止，并优先将保密级别高的物品存放在安全屋。 这样一来一去甚至有可能将数个月甚至数年以来的实验成果报废，损失不要太大。 “传说中的不破的防御？” 听到诺诺口中，她父亲对陈氏大厦的评价，苏墨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他平时肯定不或者电视剧，不然不会傻到立下这种g。” 夏弥老师喜欢立g也就算了，她好歹有实力在身上，是有机会逆转g的，可陈氏家主这种阴谋家居然也立g，这是不是太自信了一点？ 无法控制的随机性向来是阴谋的敌人。 “你的意思是，即使对于这种级别的防御，组织也不放在眼里？” 诺诺瞪大眼睛。 从叙述陈氏大厦防御装置的时候，她就在特别注意苏墨表情了，想要看看组织对于这种可怕的防御有什么打算。 别看苏墨说的轻描淡写。 可对于诺诺而言，陈氏大厦的防御的确已经算是顶尖了。 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混血种小队，还有堪比银行安全门级别的牢笼封锁。 整个陈氏大厦如同一个凶狠的锯齿猎夹一般，任谁来了都会被狠狠地咬死骨头跌落陷阱，最后被猎人随手炮制，哪怕是特种部队也完全无法突破。 即使是a级混血种使用言灵青铜御座，也不可能打碎这种级别的安全门，除非是高危言灵的持有者，或者是s级别的混血种出手，才有可能突破这种级别的防御。 可放眼望去，s级别的混血种哪怕是全世界都没有几个，基本已经断代。 她所知道的人中，也只有卡塞尔学院的传奇屠龙者昂热校长有这个级别的血统。 而哪怕是以昂热校长的力量，也未必能摧毁这种防卫。 苏墨到底是哪来的信心，觉得这样的防御也微不足道？ 是因为神秘组织中有高危言灵拥有者？ 还是说，单纯只是因为他对于组织的盲目信心？ 看着苏墨那有些好笑的表情，诺诺分不太清。 她的侧写对于苏墨的效果并不好。 如果说，她侧写自己的父亲的时候，会觉得她父亲很多时候不像是人类，而像是一个怪物在借助人类的身体活动的话。 那么，她观察苏墨的时候，则是完全相反，苏墨的反应太简单干脆，能够让人一下就读懂他的意思，但也仅限于读懂他的意思，无法往更深层次窥探到他的内心。 如果说，侧写其他人像是通过树木的品种、高度、习性等外在信息来判断对方隐藏在地面中的根的情报的话，那么苏墨就像是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浮萍一般，你能和观察其他树一样观察他的外表，但你无从推测他的根底，仿佛他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浮萍，没有这个世界的过往的印记。 明明苏墨大多数时候态度都十分真诚，但对他的侧写却无法得到太多有用的情报，像是河里的鱼张望着岸边的人影，会被水面的波光干扰，看不清楚全貌。 最后得到的，都是些如同镜花水月、雾里看花一般的不确定性结果。 这让她稍稍有些在意。 苏墨倒不知道诺诺心中在想干什么。 注意到她惊讶的目光后，他微微摇头。 “世上哪有不破的防御，更不要说只是区区陈家。” 有夏弥老师在，哪怕是核弹庇护所都能突破，更别说只是区区金库大门了，对于这种级别的防御，苏墨并不放在心上。 “除了这些外，还有要注意的么？” 听到苏墨这么问，诺诺回过神来。 虽然无法从苏墨发言中获取什么隐藏信息，但信息交流本身还是毫无障碍的，苏墨那并未隐藏的语气证明他的确不将陈家的防御系统放在眼里。 确认这一点后，诺诺也没有继续追问组织机密，而是对苏墨的判断表示信任，并接着他的话说道。 “安保防护我只知道这点情报，不过对于组织来说，最重要的、也是最想要查探的，应该就是他们试验的资料和成果吧？” 诺诺指向图中一个自己标记了重点的房间。 “我的这一支血清便是是从这个房间拿出来的，当时我并未进入房间，不确定这个房间是不是一直用来存放血清的位置。” (本章完) 120 认罪吧，夏弥小姐 诺诺标记的是三十六层正中央的一个房间，并在其中打了一个五角星标记。 从她画出的地图来看，这个房间的结构十分巧妙。 四周被四个长方形的房间包围，将最中央的正方形房间牢牢锁入其中。 如果是空间感稍弱的人，即使逛遍四个房间，也未必会想到最里面的中央还藏着一个密室。 长方形的房间外就是宽阔的过道，过道上面全是安保人员，无论是谁想要进入都会被巡逻的人员发现。 “专门用来存放珍贵物品的房间么？” 苏墨也看出这个密室的优势。 四个房间的房门辐射向周围四条通道，若是有紧急情况出现，研究员比可以在最快速度保存好自己的研究资料，并直接从过道将这些珍惜资料送入密室之中保存。 “可是，这样是不是有一些太明显了？” 他疑惑的指出这一点。 密室的优势十分明显，劣势也十分明显。 这样的构造虽然能够最大程度保存珍贵资料，却也像是黑夜中的灯塔一般，会告诉心怀恶意的歹徒珍贵物品所在的位置。 想要保存一个东西，最优的方法是隐藏其本身的存在，虽说在陈氏大厦内部做不到这一点，有人想要闯入这里本身就意味着他们肯定知道了什么。 但就这样明晃晃的将自己的成果放在敌人眼前，未免也太过于愚蠢了。 “应该是自信吧！” 诺诺说到。 她用手指指向这个密室周围的四个房间。 “密室内部构造我并不清楚，但仅仅是外面守卫的四个房间就并非可以轻易突破的对象，每个房间内部都安排有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在这里驻守，里面甚至可能有重武器。” “一旦应急防御系统生效，这些房间也同样会被安全门彻底封闭，形成一个毫无破绽的碉堡。” 如果说封锁楼道和玻璃幕墙只是将入侵者关入牢笼中的话。 那么这四个配置有重武器的房间才是这个牢笼最为坚固的利刃，像是捕猎夹上面泛着寒光的锯齿，“咔嚓”一下能将猎物的骨头咬断。 怪不得四个房间的开口正好对准宽阔的过道。 那既是为了及时转移珍贵资料而开放的通道，也是四个火力覆盖点，在这种关键位置哪怕是普通人拿着机枪也足以守住一条战线。 哪怕是成组织的入侵者，也只能在火舌中留下成片尸体。 “听起来像是一个危险的诱饵！” 听到诺诺的细节补充，苏墨明白了这个设计的用心。 设计者不仅是想要保存资料，还想要全歼敌人，所以他特地在钢铁堡垒之中再度设立一个碉堡，用来阻断侵入者的性命。 安排在楼层中央的密室既是保存室，也是诱饵。 只要侵入者被诱饵所吸引，那他必然要面对这被精心布置的杀机。 正如诺诺之前判断的一样，如此精心的布置绝不可能是突然前做出来的伪装，在这栋大厦开始设计之前，设计师就已经想好了该如何面对敌人的入侵，并以珍贵的资料为饵，步下凌厉的杀机。 “是的！” 诺诺十分认可苏墨的判断。 “所以，如果侵入这里的话，最好还是在不引动应急防御系统的情况下行动，这样才有可能避开这些杀机。” 她提出自己的想法。 若是在警报响起之前，进入这四个房间之一，那难度就会降低很多。 至少其他火力点不再成为威胁，需要考虑的只是如何突破最后一面屏障，拿到其中隐藏的资料即可。 “有一定可行性……” 听到这个建议，苏墨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他对照着诺诺画出来的图看了半晌，而后突然问道。 “除了这个房间外，你还有别的发现吗？” “没有。” 诺诺摇了摇头。 “我去过的只有第一层、第三十六层，并在十八层换乘了专用电梯，除此之外的地方都没去过。” 她父亲只需要展现出在血清上面的诚意，自然不会把陈氏大厦的机密和结构展现给她看。 所以除了第一层、十八层的过道，以及三十六层之外，大厦内部的其他结构对于诺诺来说也是完全的迷雾。 听到诺诺的回答，苏墨也并不意外。 他手指点向诺诺重点标记的密室，然后如同利刃一般划下，在纸面留下刀锋一般的印记。 这是一条笔直贯穿了四十五个楼层的线，线上串联的唯一一个珠子是诺诺标注的密室。 “那你在一层，和十八层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位置？这里是什么？” 苏墨指的是这个大厦的正中央，也就是密室所在的位置。 大楼的设计往往要考虑安全规范，楼层之间大多会选择相同的构造，考虑到陈氏大厦的防卫需求，也许从十八层以上，所有楼层都有这么一个密室，用来保存贵重资料，以及承担诱饵的职责。 既然是密室，防卫必然不输安全门，也就是说几十层以上都被厚重的钢材或者混凝土包围。 如果苏墨的猜测没错，真的每个楼层都有一个防护严密的密室的话。 那十八层之下的地方也必然有承重柱将其支撑起来，不然力学结构上会有危险。 如果单独只有第三十六层具有密室的话，那楼下的承重结构就不用特意安排成密室所在的位置了。 “这里好像是承重柱……所以你的意思是？！” 诺诺回忆起自己见到的场景后，也很快就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若是特意使用这种方式的承重柱，说明楼上真的有需要特别支撑的结构，也就是说极有可能十八层之上的所有楼层中央都具有这样一个密室？ 意识到这一点后，诺诺并没有觉得喜悦，反而觉得十分头疼。 只有一个密室的话反而好办，就算再怎么难以突破，也不至于没有目标可以挑选。 可如果密室的数量多达二三十个，那需要跨越的难关也会变成几十个，难不成要一路突破所有密室？对于攻坚的一方来说，需要停留这么久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那该怎么办？哪怕是组织也没有办法排遣几十个人同时入侵吧？” 诺诺神色担忧道。 “不，没有这个必要。” 苏墨淡淡摇头。 组织也没这么多人。 “可这个数量的密室，如果没有足够的人的话，要怎么突破？” 诺诺不解的看向苏墨。 总不能靠运气吧？ “换个视角考虑如何？” 苏墨摇摇头。 “对于我们来说，选择任意一个密室突入，能够获得机密的概率是二十七分之一，在我们看来概率不大，可对于防守者来说，他能够接受这种损失么？” 听到苏墨的反问，诺诺立即明白了过来。 擅长侧写的她也十分擅长换视角考虑。 “以那个人的心态，必然不愿意接受这种损失，他是那种不会赌运气，而是会将一切都牢牢抓在手中的类型。” 模拟着父亲的性格，诺诺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眼神微微发亮。 “以他的性格，做不出什么光明正大将诱饵放在面前，只要入侵者能突破其他防御就能获得战利品的事情，像他这样的小人就连诱饵都必然不愿意给真的！所以密室也是一个陷阱，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不会藏在哪里！” 很多事情换一个角度思考，就会让人豁然开朗。 以她父亲的贪婪性格，真的可能把珍贵的资料分割为二十七份，然后给打通一层密室的人奖励一份，或者干脆进行盲盒抽奖么？ 不可能！ 真正珍贵的资料，必然被他隐藏在另外一个位置。 一个就算有人打通了二十七层密室，也绝对找不到的位置。 这个位置知道的人必然极少，甚至可能连研究员们也未必知道，而且必然也和密室本身有关。 意识到这一点后，诺诺注视了一番陈氏大厦的结构，突然间恍然大悟。 “在密室里面，还有隐藏更深的暗室！” 如果说，密室的存在只是玩弄平面空间结构，让这个隐藏在楼层中间的房间难以被发现的话。 那么所谓的暗室，极有可能是玩弄垂直空间结构的结果， 中央承重柱之上，并不只有二十七座密室。 而是承载着二十七座密室和一座暗室。 这座暗室必然隐藏在两个密室中间，上下两个楼层的密室必然会以视觉效果误导高度，从而在中间额外塞下一个小房间。 等到应急防御系统生效。 研究员们纷纷将珍贵资料藏入密室之中，而其中最为珍贵的绝密资料必然藏在一个极为特殊的保险柜里。 等研究员们离开，安全门将所有通道封锁，没人知道密室内部发生的事情的时候。 密室内部的机关就会启动，大概率会如同电梯一样将绝密资料运送封存在最为隐蔽的暗室之中。 彻底隐藏完毕后，暗室也会落上最为严密的封锁，密室内部的机关机构也会被锁死。 没人知道最珍贵的资料早已被转移。 只留下那些虚有其表的资料作为诱饵来吸引敌人的注意。 不得不说，猜测出这一可能性后，诺诺立即确认这极有可能是事实。 以她父亲的风格，的确有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 剩下唯一的问题就在于。 “这个暗室会在哪里？” 看看苏墨划出来的那一条笔直的线，在线索不够的情况下，哪怕是诺诺也猜不到具体位置。 “缺乏情报的情况下，这不是现在能推断出来的事情。” 苏墨摇头，并不在这种琐碎事务上纠缠。 “能够推测到这一步已经够用了，其他交给计划执行者，他们必然能找到暗室的位置。” 他指的是自己。 且不说陈氏大厦也没有什么戒律结界笼罩，就算有，也还有夏弥在一旁。 凭借言灵蛇，无论是藏得多深的暗室都能被找到，而以夏弥的权能，想要探知楼层力学构造，找到隐藏的暗室也并不是难事。 “呼……能够对组织有用就好。” 听到苏墨这么说，诺诺也长舒一口气，她掌握的情报也就这么多了。 彻底放松之后，她看向苏墨的眼神十分不可思议。 在抵达这里之前，她完全没有料到，从自己获得的这点琐碎情报中居然能推测出这么多关键信息，明明她才是侧写的拥有者，在分析情报方面居然输给了对方。 不过不管怎么说，得到这些结论后，组织的行动必然会安全不少，终于有了一些贡献的诺诺不由得十分满足。 “关于之前跟踪的两人，伱不必管，正常行动就可以了。” 苏墨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对诺诺说到。 “他们会被改写什么记忆？” 诺诺好奇问道。 这关系到她之后该如何表现，不由得她不在意。 “记忆内容么……” 苏墨微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他们只是单纯认为过来跟踪你的时候追丢了，所以会前往公园门口一边休息一边蹲守。” “明白了。” 诺诺微微点头。 两人稍加寒暄之后，便结束了对话。 诺诺收拾好后，慢跑向后山。 她出门的理由是夜跑，为了不被看出破绽，自然需要真的多跑几圈，到时候只需要从公园门口出去，没人会知道她是过来接头的。 而苏墨则是在原地停留。 等到诺诺的背影逐渐远去后。 他才无语的对着身后茂密的竹林开口道。 “人都走了还藏着干什么，难道是偷窥成了癖好，所以不敢光明正大出现了？” “呸！你才有偷窥的癖好！” 一个娇小少女的身影突然从苏墨背后轻轻跳跃过来，直接越过竹林，一个优美的翻身来到了小亭子中，坐在了苏墨身边。 无需猜测，会这么出场的除了夏弥也没别人。 “这样污蔑人可不好，尾随犯夏弥小姐。” 苏墨偏过头看向身边的少女。 “明明我出门的时候，你还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没想到出门之后立马就跟了上来。” “作为眷属，我可以大发慈悲，在你正式承认自己的变态罪行之前，给你一个狡辩的机会。” (本章完) 121 变态与尾随之王，耶梦加得 “什么叫狡辩，要不是我在这里，你能摆平那两个家伙么？” 夏弥小姐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 “还不快说声谢谢夏弥小姐！” “谢谢夏弥小姐！” 苏墨从善如流的对她道谢。 正在少女惊讶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听话的时候，苏墨话音一转，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好了，我已经道谢了，所以你也该承认你的罪行了吧？变态尾随犯！” “喂！怎么罪名越说越过分了，搞得我像是一个变态一样！” 夏弥不满的瞪着他。 “伱这不是很有自知之明么？” 苏墨反问道。 “有自知之明你妹啊！谁说我跟踪你了，有谁规定你走的路我就不能走了，我们只是碰巧撞到一起了而已，什么叫做尾随！” 少女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再说了，就算我有尾随，也是你自己警惕心不够的错！更不要说我还帮到你了，龙王关心眷属的事情，这能算犯罪么？” 龙王也是要面子的，不管怎么样，变态尾随犯这个名号还是不能要。 不然日后面对其它龙王，大家互相称呼尊号的时候，要是有人突然来一个“变态与尾随之王耶梦加得”，她不得丢脸丢到龙族啊！ 苏墨凝视夏弥，看到了少女发亮的眸子，乳虎一般的气势……还有微微发红的耳根。 “唉！” 苏墨微微叹了一口气，终于发现少女还是有羞耻心的，只是强行压下来了而已。 这头母龙浑身最硬的大概就是这张嘴了。 “算了吧，你变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不和你不计较了。” 考虑到继续争辩下去，输了自己吃亏，赢了少女面子挂不住可能翻脸自己还是吃亏，苏墨还是用自己宽广的心胸原谅了她的痴女行为。 “比起这个，先讨论一下进攻的事情，之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有什么异议么？” 苏墨决定切回正题。 “为什么要叹气啊，搞得像我哪里理亏了一样，而且什么叫做我也不是变态一两天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夏弥气鼓鼓的嘀咕几句后，终究还是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心虚得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还是欣然的接受了苏墨递过来的台阶。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防御的话，我这边没什么问题，无非是直捣黄龙而已。” 提起入侵陈氏大厦的事情，她倒是信心满满。 被诺诺在心中惊叹，被陈氏家主视作是不破的防御的那些东西，在她眼里和瓦砾没有什么区别。 “嗯。” 苏墨微微点头，对于夏弥的实力他并无疑问。 他此刻提起这个话题，想说的是之后的事情。 “入侵陈氏大厦不是问题，问题是隐藏自身信息，虽说我们可以伪装成卡塞尔学院的人，但仅仅是两个人的话，经不起太多追查，毕竟我们之后是要入学卡塞尔的，若是暴露太多信息可能被盯上。” 找卡塞尔学院背锅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果他们两人和卡塞尔学院完全无关的话，这么做的确不需要考虑什么隐患。 但夏弥的计划是让他们潜入进去。 也就是说，他们迟早会成为卡塞尔的学生，到那时候他们的栽赃就会变成真的，如果陈氏家族接着追查的话说不定能追查到他们。 鉴于这一点，苏墨觉得必须要降低他们的嫌疑才行。 “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变装？” 夏弥提出建议到。 “而且我也可以使用冥照！” 夏弥老师对于这种普通言灵驾轻就熟，只可惜冥照对苏墨这家伙无效。 “一定程度的便装是必要的，冥照也十分有必要。” 苏墨微微点头，然后话音一转。 “不过，为了减少暴露的可能，我们要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迅捷的速度完成我们的目的，尽可能将用到的时间降到最少。” 无论多么精彩的分析，最终都是建立在足够情报的基础上。 苏墨之所以能分析出暗室的存在，也是因为诺诺的情报以及她对陈氏家主的了解。 不然仅凭脑补，苏墨绝无可能弄清楚陈氏大厦绝密资料存放的地点。 所以，想要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很简单，只要留下最少的痕迹即可。 就像龙五中昂热被刺杀的时候一样，只要够快，就没人能分析到出手的是谁。 他们虽然无法做到那样的神速，但暴露信息这种事情，越少越好。 “听起来很有道理，所以我们直接一路攻到暗室，拿完东西就走？” 夏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听完苏墨的话之后，她脑子里想的还是直捣黄龙。 在她看来这是最为迅捷的方法，只需要一路拆过去就行了。 “不！那样反而拿不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苏墨却摇了摇头。 “你的实力太强，我们进攻的速度若是太快，我们想要的资料或许来不及进入暗室。” 这是一种奢侈的烦恼，但也不得不加以考虑。 陈氏大厦的中央承重柱从一到十八楼应该是正统的实心承重，但在这之上则被挖出了二十七个密室以及一个暗室。 如果应急防御系统生效，一共二十七层的所有珍贵资料都会被塞到密室之中，然后其中最为珍贵的资料会被转移锁在暗室里。 “哪怕研究员再怎么久经训练，将全部绝密资料塞到密室中也至少需要三分钟的时间，而想要将二十七层内所有绝密资料全部都运送到暗室中，至少也需要三分钟。” “也就是说，从启动应急防御系统到确认所有资料进入暗室，我们需要等待六分钟才行。” 虽然说，六分钟时间足够夏弥将这座大厦摧毁几十遍。 但这次行动并不能暴露大地与山之王的权能，也并不能暴露龙类的身份，所以他们的行动不能只凭借暴力，也要考虑侵入成功后的事情。 诺诺之前提议让苏墨提前进入堡垒，这样好方便从内部攻破，便是站在混血种角度的提议。 她的建议对于普通人有用，对苏墨和夏弥两人却完全无用。 他们二人在乎的并不是堡垒的外壳该如何攻破，而是在乎自己会不会留下太多痕迹。 所以，在得知应急防御系统存在的时候，苏墨第一反应就是利用这个系统，让它将自己需要的东西全部都收集好，接下来，自己只需要摘桃子即可。 “那我们就等六分钟咯！” 夏弥老师依旧有些不解。 如果担心行动痕迹暴露的话，那么不行动不就行了？ 先激活应急防御系统，然后安静等待对方转移绝密资料，然后就轮到自己直捣黄龙，抢完就跑。 方便快捷还省事！ 听到这话之后，苏墨看着少女呆呆的表情，微微叹了一口气。 怎么感觉，这家伙最近变笨了？ “六分钟内毫无行动，你觉得对方会是傻子，猜不出我们的意图么？” 做计划，最忌讳将敌人看做是呆板运行的程序或者傻子。 突然间遭到入侵，然后长达六分钟没动静，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肯定有问题，以陈氏家主表现出来的智商，绝不可能呆坐着等着苏墨过来摘桃子，一旦他们的意图被发现，那应急防御系统必然会被停下，他们便无法安然等待成果送到手上，最坏的可能要从十九楼打到四十五楼。 “对哦！” 听到苏墨的提醒，夏弥拍拍脑袋，这才意识到这一点。 以敌人的狡诈，若是发现了他们的意图，反而会让他们消耗更长时间。 “那我们该怎么办？” 夏弥再度看向苏墨，虽然对方没说，但她觉得他肯定有办法。 “找队友！” 苏墨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在我们保持静默的六分钟里，必须要有人帮我们吸引注意力，不让幕后掌控者察觉到我们的目的就是等待应急防御系统生效。” 只要还有人在进攻，那就不会使人怀疑。 哪怕是再怎么聪明的领袖，也不会因为脑内突发奇想就怀疑应急防御系统的能力，相反他必然很信任这个系统，不然也不可能一直采用。 而除了掩盖战略意图之外。 队友还有另一个作用，那就是扰乱调查。 如果入侵者只有他们两人，那无论他们做了什么，都会被放大镜照的仔仔细细。 但如果入侵者有多人的话，他们造成的痕迹就会混入其中，让人难以分辨出来。 夏弥未必能够想到苏墨没说的那些效果，但仅仅是已知的效果也足以让她意识到队友所带来的好处。 只不过，和队友的诸多作用这些事情比起来，显然更重要的是另一点。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组织就我们几个，富婆又不能参加，我们要到去哪里找队友？” 夏弥发出灵魂质问。 总不能把芬里厄从墙里拔出来吧？ 要是这么做的话，恐怕第二天要面对的不是陈氏家族的追查，而是卡塞尔学院的追杀了。 “猎人网！” 苏墨显然早已想好方法。 提起找临时队友，还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么？ 而听到这话，夏弥先是一呆，旋即拍桌。 “不行！” “咦？为什么？” 她会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是苏墨万万没有想到的。 在他看来，找队友背锅这事，夏弥应该十分乐意才对啊！ 为什么会拒绝？ 难道说，她突然觉醒了什么高尚品质？ 苏墨抛开这绝对不可能的想法，直直的看着夏弥的眼睛，十分好奇她拒绝的理由。 “唔……反正不行！” 面对苏墨的注视，夏弥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 看到她躲躲闪闪不敢和自己对视的样子，苏墨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该不会，这头龙王—— “你不会单纯只是不想花钱吧？” 苏墨一脸狐疑的看着夏弥，说出自己也不太敢相信的话语。 “咳咳！我只是单纯觉得猎人网太贵了而已！” 夏弥尴尬的低下脑袋说道。 “在猎人网里面，这种涉及到正面冲突的任务金额都开的很高的，而且时间就在两天后，这也要额外加钱！” 说到这里，她不满的嘟囔道。 “我们两个在猎人网都没赚到过这么多钱！哪有这么多钱花出去！” “……” 听到这话，苏墨彻底无语了。 没想到自己居然猜对了，这只龙王真是彻底没救了。 “钱重要还是保密重要？” 他对夏弥问道。 “都重要！” 夏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发出了龙王的霸气宣言。 “我全都要！” “别说这种任性的话！” 苏墨无语道。 “钱可以再赚，秘密要是泄露了可是会有生命危险。” “比起陈氏大厦里面的资料，这点钱不算什么，该花的时候还是要花。” “唔……” 听到苏墨这么说，少女微微噘嘴，还是有些舍不得。 自己好不容易赚到的钱！ 难道就要这么全丢进去？ 不过，这次行动的目的是血清，如果血清能将这家伙的血统提升到他满意的程度的话，花这些钱似乎也不是很亏。 想到这里，毕竟先前也是阔过的夏弥小姐也就没有再纠结。 她虽然有些在意财宝，却也不是轻重不分之人。 磨磨蹭蹭半分钟后，还是认可了苏墨的计划。 不过，认可之后，她又突然蹦出来一句。 “说起来，这次行动能不能找富婆报销？” 毕竟入侵的是陈氏家族，以诺诺对自己父亲的不满，这时候应该主动献上资金感谢组织才对吧？ 这么一想，夏弥觉得自己要钱要的理直气壮。 “你当个人吧！” 苏墨无语吐槽她一句。 这次行动后富婆多少还是会受到一点怀疑的，这个时候你还向她要钱，这真属于是老板要求员工付钱上班了。 “好吧……” 早就知道会被苏墨拒绝，少女倒也没抱太大希望。 “猎人网的事情我回去就发帖子，也不知道这么短时间找不找得到队友。” 这么说着，她看向桌子上的另一个东西。 “这是血清？” 夏弥打开盒子问道。 “嗯！” 苏墨点点头，而后好奇的问道。 “你之前说可以分析大概成分，这需要什么仪器么？” “嗯，可以这么说吧，有一些必需品。” 夏弥点点头，起身站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先回尼伯龙根，那边检查起来更方便一些。” (本章完) 122 无人投递的简历，冤大头团队 回到地铁尼伯龙根之后，苏墨十分好奇的想要观察夏弥到底是怎么分析血清成分的。 难不成是用炼金术进行检测？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夏弥只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把试管中血清的一小半，直接倒进了芬里厄嘴里。 对于张开血盆开口的芬里厄来说，这点血清估计还没他口水十分之一多。 看到夏弥的动作，苏墨试图阻止。 “等等！还没有确认有没有毒性呢！” 怎么能够随便给芬里厄喂东西，这要是毒到了怎么办？ 对于苏墨的担忧，夏弥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你觉得世界上有能毒死龙王的药？” 要是真有的话，混血种还研究什么言灵，屠什么龙，直接拿药毒死不就行了么？ “没有是没有，但拉肚子也不好吧！” 苏墨依旧觉得夏弥的动作有些危险。 他记得匈人王阿提拉便有传说是被毒死的。 “放心啦，芬里厄的身体很好的，我都打不动！” 夏弥不以为意的拍了拍面前的巨大钢铁脑袋，然后问道。 “感觉怎么样？” 芬里厄温驯的眯起了眼睛，然后摇头。 “没什么味道。” 他还以为自己喝的是什么饮料。 毕竟这种级别的血清对龙王来说必然是无效的。 “那就好。” 夏弥点点头，虽说就算有毒，这家伙估计也尝不出什么东西来，但至少可以排除那些硫磺水银之类的等会引起龙类强烈不适的东西。 而后，她摇了摇剩下的一大半血清，直接自己也仰起脖子倒了一口。 吞下肚子后，夏弥睁开眼睛看向苏墨。 “确认安全，只是普通的血清试剂，有稍许恢复作用。” “……你这个分析方式还真硬核。” 苏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种生物仪器。 夏弥是以普通混血种身躯试药的，如果有问题的话她随时可以切换龙躯，有这个保障，再加上芬里厄的筛选，自然可以将风险压到最低。 “管用不就行了么？” 少女并不在意，将剩下的血清递给苏墨。 经过两轮试毒后，她觉得可以给苏墨用了。 “多谢。” 苏墨点头致谢，夏弥的举动是用她自己来承担风险，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记在心上。 不过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必太过矫情。 接过血清之后，他直接一饮而尽。 “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酒味。” 品味了数秒后，苏墨并没有发觉身体有什么变化，也没有觉得血统增强多少。 也不知道是血清效果太弱，还是他现在的血统向上提升很难。 他立即看向个人面板。 【人体工程学：lv1，8220/10000】 【龙血：lv4，7520/10000】 两个技能的经验值都增长了二十。 “看样子这个方法的确有效。” 注意到数据变化后，苏墨微微颔首。 虽然看上去经验值增长得不多，但实际上他喝下来的血清只有三分之一，再考虑到这支血清的主要作用并非是提升血统，而是用于延长寿命抗拒衰老，其他血清的效果想必会更强一些。 “怎么样，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么？” 看到苏墨睁开眼，夏弥确认他没事后，有些好奇的问道。 “嗯，对体能有细微一点增幅，如果血清数量和种类足够的话，的确能达到我的要求。” 苏墨点头道。 同种类型的血清多次服用效果必然会递减，他也不知道陈氏大厦里面有多少研究成果。 对于他来说，若是通过个人面板来判断，两个技能中最先晋级的必然是【人体工程学】。 而若是【人体工程学】能够被提升到lv2，那苏墨学习古拳法的速度便会再次迅速提升，让他得以在更短时间内掌握lv4级别的古拳法。 而如果陈氏大厦血清还有更多，多到能让苏墨【龙血】经验值晋升到lv5的话，那他的血统更是能够提升到s级，战斗力再次增幅。 哪怕同样都是暴血，a级混血种暴血的实力，和s级混血种暴血的实力也是完全不同的。 “既然血清有效，那我们的计划就保持不变！” 夏弥小手握拳。 既然已经确认血清真实有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明显了。 所以—— “回去之后记得开悬赏贴。” 苏墨对她嘱咐道。 “知道啦知道啦！” 夏弥不开心的挥了挥手。 可恶，又要变成穷光蛋了！ · 猎人网中，战斗类型的任务报酬往往开价很高，更不要说是在这个城市。 苏墨倒也不打算坑害其它猎人，所以在任务要求中放松了许多，只需要对方进行骚扰和佯攻就行了，实在不行也可以撤退。 毕竟他也从未指望过猎人网中的猎人有用。 只是需要他们演一场戏而已。 按照猎人网的规矩，雇主可以匿名发布任务，公示出来的任务情报也无需涉及细节，所以不用担心会被其他势力查到。 猎人网本身便极为神秘，即使是诺玛也无法查到其中保密的数据，更不要说其他人。 当然，猎人网背后的势力或许在事后能从任务描述中察觉到蛛丝马迹，可他们未必会轻举妄动。 或者不如说，就算他们真的轻举妄动了，也未必完全是坏消息。 一个以中立著称的中介平台一旦有了自己的倾向，想要隐藏自身就没那么容易了，卡塞尔学院可是一直盯着他们呢。 苏墨和夏弥虽然打算通过套麻袋的方式隐藏自身，准备抢完血清就跑。 但调查幕后的暗面君主同样是苏墨的目的之一。 即使背后的龙王出现了。 有芬里厄在，也丝毫不用慌。 只要不是路鸣泽，其他人都不是太麻烦。 这么想着，苏墨耐心的练习着古拳法和言灵，并安心等待着有资深猎人投标。 然而，直到次日晚上，也没有任何消息。 “怎么回事？居然一个投标的都没有？” 苏墨疑惑地对夏弥问道。 “就算是想要浑水摸鱼的萌新，也总归有一两个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虽说苏墨让夏弥发帖的时候就特意备注，只要资深猎人不接受萌新，并且暗示需要混血种而并非普通人来参战。 但偌大一个网站，想要碰运气的人总是有的。 哪怕他们履历不行，知道未必会被选中，但看到高报酬任务，还是会忍不住投一投简历的。 毕竟，万一被选中了呢？ 至于高等级任务的危险，在这种鱼龙混杂的人群中，总是会有少数不要命和短期内极度缺钱的人存在。 苏墨自然是不打算用这些滥竽充数的人。 但是连这些碰运气的人都没来，未免也太奇怪了点。 “不知道，难道说他们最近放假？” 夏弥也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我看看！” 苏墨疑惑地凑到床边，夏弥磨磨蹭蹭的将电脑打开到猎人网站的网页。 苏墨从上看到下。 嗯，任务描述没有问题，特殊备注也没有问题，都是按照猎人网的制式要求进行的评估。 所以为什么会完全没人投简历？ 带着这一疑惑。 苏墨轻点鼠标，翻了一页，看到了标注的任务报酬。 于是，他便明白了问题所在。 “三十万？” 苏墨盯着夏弥，眼神充满不可置信。 “一个需要自备热武器，在城市中心进攻混血种基地，并展开正面冲突的战斗类型任务，伱就给人开价三十万？” 猎人网中任务报酬往往都很高。 别说是战斗类型任务了，就算是探索类型任务，很多价格都是几十万打底。 “我们上次处理一个n代种报酬都有二十万！这还是扣除了财产损失之后的费用，现在这么危险的任务，你就开三十万？” 是不是有些太离谱了？ 若是在战乱地区也就罢了，几万块便足以让人卖命。 可这里是和平地区，需要进攻的也是一个顽固的堡垒，这点钱能够什么用的？ 想要佯攻的话至少需要一个两人以上团队才行，三十万要是给几个人一分，估计连买武器的钱也不够。 怪不得连那些想要碰运气的人，都不来这里投简历。 以这么抠门的报酬，加上看起来就很危险的任务，就算是亡命之徒，也不想为此拼命啊！ 果然，浏览了一下下面评论后，苏墨发现他这个匿名帖子好像已经冲上了热门。 ——论猎人网站雇主有多不当人系列。 甚至有好事者在下面呼吁，所有满足要求的人都不要接这个任务，不能让该死的雇主剥削他们的劳动力，一定要维持论坛的报酬合理制度，吊死那些该死的资本家。 如果以之前，猎人的身份看待这些评论，夏弥必然会帮忙点赞。 毕竟在她看来，任务报酬也是越高越好。 这还是在维护猎人的权利。 然而，此刻身为雇主，看到这种评论后，夏弥小姐顿时勃然大怒，甚至很有和他对线的冲动。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这些刁民，要不是他们，说不定我已经骗到一两个猎人团队了！” 少女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 “你也知道是骗啊！” 苏墨无语的看着她。 “这种类型的任务，一百万都已经是最低价格了，你居然一口气压到三十万，不是傻子谁会接这种任务。” “赶紧把报酬改了，一百二十万全丢进去，我们剩下的时间就一天了，再不改就来不及了。” 对于夏弥的操作，他也是无语了。 实际上就算是一百二十万，也是卡在了同类型任务的底线上。 事到如今，他也不指望能有什么优秀的团队帮忙，只需要不太拖后腿，跑得快就行了。 “一百二十万？抢钱么！” 听到苏墨的话，夏弥小姐瞪大眼睛。 “总比你要人命好！” 苏墨白了她一眼。 也就是猎人网数据防护严密，不然的话，以这个帖子激起的众怒，恐怕早就已经有黑客过来开盒了。 “好吧……那我退一步，五十万怎么样？要不然七十万？” 夏弥小姐犹豫了一下，仍不愿意全部掏出。 “别磨磨蹭蹭了！全部投进去，任务要紧！” 苏墨自然不能任由夏弥一点点试探下去，他倒是能包容她，可要是本来愿意接任务的猎人被试探烦了，或者说想要坐地起价那该怎么办？ “呜……再见了，我的存款！” 最终，夏弥小姐还是选择了妥协。 小手颤抖地伸向了鼠标和键盘，花了好几分钟才修改好金额，但迟迟不愿意发布出去。 这一发布，就是他们绝大多数存款啊！ “所以说，你在等什么？” 看着少女的样子，苏墨微微扶额。 这事拖得越久越不利。 “万一有人突发奇想，想要接下任务呢！” 夏弥噘着嘴说道。 虽说不该抱有侥幸心理，但她此刻难免还是会这么想。 “哪有傻子会接下报酬这么低的任务？” 苏墨叹了一口气。 “就算接了，你敢用么？” 虽然报酬低，但他也不打算借此坑人，至少不能选择那些一点专业经验都没有的萌新吧？ “……说的也对。” 夏弥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她微微咬牙，手指点上了回车键。 正在她准备摁下去，发布出去的时候。 “叮！” 网页右上角弹出了一条新的消息。 “您已接收到一份猎人简历。” “居然真的有人接受了？！” 夏弥一脸惊喜的直接点开了邮件界面，暂停了对任务报酬的修改。 就连苏墨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奇葩团队，才敢接下这种抠门雇主发出的任务，该不会只是过来捣乱的吧？ 夏弥也和苏墨抱有一样的想法。 然而，看到猎人投递的正式简历内容后，两人都呆住了。 “居然是认真的资深猎人团队？！” 夏弥瞪大眼睛，微微张嘴。 虽然这个报酬是她开出来的，但她也没想过会有这么靠谱的人愿意接受。 “而且都是被猎人网认可的高级任务履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瞎猫碰到死耗子？” 浏览了一番简历后，就连苏墨都有些呆住了。 投递简历的是一个两人团队，具体资料姓名什么的自然是保密状况，但从履历来看，两人必然都是混血种，而且都有过相当程度的战斗经验，甚至在战乱地带都执行过任务，比苏墨预想中的专业团队还要专业。 看完之后，哪怕是苏墨也不得不怀疑夏弥的运气。 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用这种价格，雇佣到这么靠谱的团队？ 又是什么级别的冤大头，才会接受夏弥这种涸泽而渔式的剥削？ (本章完) 123 黑金天鹅VS小龙女，旷世的对决 “这个团队，该不会有问题吧！” 苏墨下意识有些怀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瞌睡来了送枕头，看似是好事。 可若是在深夜一个人玩电脑到想睡的时候，突然从身后的黑暗中递来一个枕头，首先感受到的不会是满意而是惊吓。 谁递的枕头？ 如果送上门的是一个凑活一点的团队，苏墨倒不会怎么怀疑。 可这个团队的履历太专业了，以至于他不得不产生警惕。 “哪有什么问题，看起来很正常啊！而且收费也很低！” 夏弥翻了翻记录，确认这个团队的确活跃了很久，也接过很多任务，是一支干练的团队。 “你主要是被低收费迷了眼吧！” 苏墨忍不住吐槽道。 “你仔细想想，明显看起来是这么不正常的任务，面对这么不正常的酬金，他们居然连讨价还价都没有尝试，直接投递了简历，这还不够不正常么？” 听到苏墨这么说。 夏弥轻点嘴唇，思考了数秒后，开口道。 “难道说，我给的钱其实已经够了，甚至还能再扣点？” 开贴一天就有这种优质团队，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钱给多了。 “……” 苏墨沉默了。 “你这是认同我的说法了？” 夏弥歪过头好奇的看向他。 “我是在怀疑伱到底是不是海洋与水之王……脑子被水浸了。” 苏墨扶额。 “你才脑子进水了！” 少女不开心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任务描述。 “我们这边什么消息都没有透露，只是透露了地名而已，在这个城市混血种家族这么多，谁知道任务指的是哪一个，而且猎人网的任务接了就不能退，到时候是真的必须搞破坏的。就算是本地的混血家族，也不会为了完全不明消息的情报加入这种危险的任务，与其冒这个风险不如加强防备，所以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就算对方真的是什么本地混血家族，只要他们认真执行任务，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夏弥并不是不知道，这次的任务可能有问题团队加入的风险。 但对于她来说，这不重要。 不管再怎么别有用心之人，只要能乖乖完成任务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她懒得管。 反正只是一群炮灰而已，甚至都没有沟通的必要。 要不是怕招不到人，她三十万都不想给。 “你这么说倒也有道理。” 苏墨点点头。 他虽然并不想因为情报错误而害人性命，但这次任务描述该有的提醒都有了，他也没有圣母要到会为这种临时契约进行无条件兜底的想法。 就算对方真的有什么问题，只要双方不接触，任务照常进行也就没事。 这种资深猎人的账号，想来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舍弃的东西。 “不过，还是等等看吧，要是有其它人接任务的话，我们可以再进行挑选。” 苏墨想了想，决定还是谨慎一波，不要太早做决定。 虽说也不大可能有别的傻子就是了。 考虑到详细情报交流和准备工作所需要的时间，这事也不能拖到明天。 这么想着。 苏墨在猎人网的帖子中，查了查那些履历中提到的任务。 虽说详细信息肯定是查不到。 但是酬金这东西还是看得到。 稍微整理了一下之后，苏墨松了一口气。 夏弥好奇的凑了过来，看到苏墨整理好的对照表格后，也有些惊讶。 “他们接过的任务，有报酬整体偏高的，也有不少偏低的，看样子他们似乎并不怎么挑剔任务酬金。” “看起来是这样，不过有可能是他们那阵子缺钱。” 苏墨看了一下他们早期任务执行记录后，倒是多了不少信任感。 寻常的赏金猎人执行任务时候锱铢必较，会尽量选报酬高的。 这个团队大多数情况也是如此，不过，除了单纯报酬高的任务之外，他们也会接取任务地点附近的其他小任务，像是为了随手刷小怪多赚一些钱一样，面对这些随手做的任务他们就不怎么挑剔酬金。 虽说那是早期的事情，这几年已经很少执行任务了，但逻辑本身应该没有变。 “看来我们运气很好，被当做添头了？” 夏弥一脸开心，一点不介意被当作赠品，甚至觉得免费更好。 “有这种可能。” 苏墨也逐渐放下心来。 “这次任务对于普通猎人来说难度太高，但对于真正专业团队来说，只是佯攻的话其实没什么难度，毕竟除了牵制火力外他们不必做其他任何事，大不了打完就撤。如果他们只是当做刷钱的小任务的话，倒也合理。” 唯一的问题是日后可能会面对混血种家族的追杀，可对猎人来说估计是家常便饭。 想到这里，等了两小时，没有更多简历后，苏墨还是选择了这唯一的一个团队。 · 时间稍早一点，在苏墨和夏弥开始商量猎人网任务之前。 沿海城市，一处豪华海景别墅中。 刚刚从私人海滩夜游回来的酒德麻衣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后来到了别墅客厅，海风吹拂着宽松的衣服勾勒出她那撩人的曲线。 微微伸了一个懒腰后，她静悄悄走到了沙发后面，然后对着一个蘑菇脑袋一拍。 “噫~！你干什么！去去去，一边去！我还有事呢，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被吓了一跳的黑长直少女回过头来，不满地白了一眼自己的同伴，然后扭过头来认真盯着电脑。 看着披散着头发抱着电脑在客厅坐了一整天，并且看架势还打算继续坐下去的苏恩曦，酒德麻衣无奈的斜靠在沙发上。 “你都躺在这里看了一整天了，虽然你平时也不爱运动，但懒成这样也未免太离谱了，老板给了你什么任务让你觉得这么难办？” 酒德麻衣的确有些意外。 虽然苏恩曦看起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森系美少女，也没有多少战斗力。 可在她们团队中，苏恩曦才是无可取代的核心。 以往的任务，无论是她还是那位皇女殿下出动任务，最终都要靠这位黑金天鹅收尾。 她和零两人可以只出动一个，很多时候可以相互替代，但苏恩曦这个富婆是无可替代的。 一直以来，老板交付的任务，苏恩曦都鲜少有过感到困难的时候，即使是之前的次贷危机，她也成功规避过去并且作为庄家套了一大笔钱，目前正在四处收购优质资产。 按照道理她现在应该一脸春风得意才对，可为什么接到任务之后就是一副严肃的模样，像是武士拔剑之前的对视一般，精神彻底绷紧，仿佛随时准备亮剑，对决生死。 “你不懂，这是钱方面的事情，有人在金钱领域对我进行了挑衅！” 苏恩熙语气愤愤然。 “什么？” 酒德麻衣顿时大惊。 居然有人敢在金钱方面挑战这位黑金天鹅？ “是谁这么不长眼，难道不怕你用钱砸死他？” “她还真不怕。” 苏恩曦想了想说道。 “除了我们老板之外，居然还有人能给你这么大压力？” 酒德麻衣彻底好奇了。 “到底是谁这么厉害，我看看能不能线下帮你把他办了！” 身为忍者的她，向来没有什么骑士的操守，虽然不至于因为这种小事动手，但如果影响到了任务的话，她不介意让对方昏睡一天让对方无法操纵金融账户。 听到这话，苏恩曦瞥了她一眼。 “去吧！以后我会给你烧香的，希望小龙女能给你留个全尸。” “小龙女？” 酒德麻衣顿时愕然。 对于小龙女能够一拳把自己打成酒德麻衣酱这一点她丝毫不怀疑，如果是这位的话线下pk方式肯定是用不了了。 可是—— “小龙女那么穷，怎么有资格在金钱上挑衅你？” 酒德麻衣不解的问道。 论武力论美貌，小龙女碾压她们没话说。 可要是论身材论钱，她们这边可是很能打的！ “她不仅在挑衅我，还在侮辱我！” 苏恩曦声音铿锵到，然后将电脑屏幕偏向一边，让酒德麻衣能够看清。 屏幕上的界面是酒德麻衣再熟悉不过的猎人网站界面，而看着上面显示的任务之后，酒德麻衣立即猜到了什么。 “老板给我们的任务，就是这个？” 除了最初偶尔需要积攒资金之外，她们偶尔也会出一下猎人网的任务，对此并不陌生。 “所以，这个任务对你来说有什么难度么？” 酒德麻衣不解的问道。 粗看一遍她就明白了这是典型的佯攻任务，也就是说需要拥有战力的成员出动。 这是她和零的活，就算有难度，头疼的也应该是她们两个才对，为什么苏恩曦这么一副头疼的样子。 她不是只需要接受任务，发发简历不就行了么？ “接下任务不难，难的是忍受屈辱！” 苏恩曦下拉界面，让酒德麻衣看到了夏弥开出来的金额。 “三十万……” 酒德麻衣顿时明白了苏恩曦的煎熬。 “不愧是古墓派的吸血鬼资本家，无论是对自己人还是外人都一个态度，这点钱傻子才帮她做事啊！” 她无语吐槽道。 这个钱就算翻三倍也不到及格线，小龙女怎么开得出来的？ 听到她的吐槽，苏恩曦看了她一眼，幽幽的提醒道。 “我们就是那个傻子。” “呃……” 酒德麻衣这才想起来，这个是老板给她们的任务，不能不接。 “那就接了算了吧，老板的任务就算是倒贴钱不也得做么？” 她叹了一口气，十分豁达的说道。 “不能算！怎么能算！怎么可能算！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些钱都是我一点一点辛苦赚回来的好么！怎么能够这么挥霍？” 苏恩曦立即恶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 “我纵横商海这么久，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三十万买武器都不够，她怎么开得出来！” 看到她的表情，酒德麻衣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枯坐一天了，大概是真的被气到了。 苏恩曦的脾气她再了解不过，这个黑金天鹅身价千亿，但平时旅游的时候却只住最便宜的快捷酒店。 别看她们现在在海景别墅里面享乐，实际上这是别人欠钱抵债卖给她们的资产，不然以这家伙的小气程度肯定不愿意租别墅，就算想来海边大概率也只会提议买一个大帐篷来凑合。 她属于那种家财万贯但不愿意被占一毛钱便宜的家伙。 而现在，那个小龙女居然试图以这么低廉的价格白嫖她，黑金天鹅怎么能接受。 从来只有她薅别人羊毛的，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薅她羊毛了？ “毕竟小龙女没什么钱嘛！” 酒德麻衣试图规劝一下苏恩曦。 她能理解同伴的愤怒，可不管怎么说完成任务才是第一位的，钱财什么的不需要在意。 可听到她的安慰后，苏恩曦更气了。 “要是她真的没钱我也就接了，可她明明手上有一百多万，就是不拿出来。这不仅是挑衅，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有钱不给，和没钱给，是两种不同的事情。 苏恩曦气的就是对方有钱不拿出来，还给出三十万这个零头价格，简直没有心！ “好吧，小龙女也的确有点抠。” 酒德麻衣不由得扶额。 怪不得她在薯片妞身上看到了武士的影子，原来这的确是一场旷世的决斗。 两个绝世的抠门少女正在隔空斗法比拼耐心。 “所以你不惜用小号煽动热度，就是为了让她把价格涨回去？” 看了一下苏恩曦操作后，她问道。 “嗯，但好像没用。” 苏恩曦表情郁闷。 “小龙女简直铁石心肠，这么多人吐槽居然还不加酬劳？唉……小白菜估计还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让这家伙乱来。” “小白菜也改不了小龙女的主意吧？” 酒德麻衣摇了摇头。 “要我说还是算了吧，为了几十万一直死磕也没意义，任务优先。” “再等等，再等一、半个小时，我就不信，她真的宁愿任务流产也不愿意加钱！” 苏恩曦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但她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现在距离小龙女发布任务都一天了，一天没人接任务，她难道就不打算反思一下自己么？ 这是一场意志的较量，决定了谁才是最抠门的人。 半个小时后。 看着丝毫没有变化的任务界面，苏恩曦宣告了败北。 事实证明，龙王少女不会反思。 “可恶，在抠这一方面，还是她比较强！” 她一脸不甘心的将编辑好的简历发了过去，看起来像是在发什么投降书。 “这也不是什么好词吧？” 酒德麻衣无语的看着一脸挫败的苏恩曦，这种对决输了感觉也不怎么可惜。 “反正任务是可以完成了，放宽心态吧！” 她安慰了一下苏恩曦。 “……不！” 沉默了半晌后，苏恩曦幽幽的抬起了脑袋。 “我的确发出了简历，但是却没有被立即接受，我怀疑小龙女不是没看到，而是她以为投简历的会很多，所以还想要挑选！” “……” 听到这话，连酒德麻衣也沉默了。 拿这么低的价格，白嫖了一个专业团队，这已经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喜事了。 可对方居然还一副高冷的姿态，把馅饼丢到一边，似乎还在嫌弃掉的不是烤鸭。 这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么？ 她不懂，所以大为震撼。 (本章完) 124 防御突破，君焰的爆发 选定了唯一投递简历的团队之后，苏墨试着试探了一下对方。 可惜对方并不接话，只在猎人网官方渠道进行交流，并不打算私下交流。 时间有限，再加上他也没有别的资源可以动用，只得作罢。 就和夏弥之前说的一样，只要对方还受猎人网的约束，会好好的执行任务，那么无论他们有没有问题都无所谓。 就算这个团队想要临时反水，夏弥也有足够自信镇压一切，他们委实没必要太过警惕。 就这样，进行了一番情报交换，还有任务目标交流之后。 约定的时间终于到了。 第二天夜晚八点，意大利时间下午一点的时候，诺诺在自己家中进入了被精心布置的电脑房，准备接受来自地球另一边的加图索家族的线上测试。 同一时间点，夜幕之下，苏墨和夏弥两人一席暗色风衣，站在陈氏大厦高高的楼顶之上，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从外人角度来看，这里什么都没有，言灵冥照会出现的黑色气流在夜幕下被完全覆盖。 两百米高的风吹拂着他们的衣摆，猎猎作响。 如果不看两个人的脸的话，他们这幅姿势很适合用来作为特工系电影的封面海报。 而如果看脸的话…… 就会变成喜剧。 “为什么我们要用这种面具来便装啊！” 带着“佐菲奥特曼”面具的少女忍不住发出抱怨。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交换。” 戴着“迪迦奥特曼”面具的男子倒是不介意。 “那还是算了，奥特曼什么的不都一样么？” 夏弥小声嘀咕道。 “总比之前的肯德基桶或者麦当劳桶要好！” 对于两个精通苟道的人来说，即使是冥照也不算百分百保险，所以在冥照之外他们还特意带了面具。 “其实我觉得肯德基桶或者麦当劳桶隐蔽性更高，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去换了。” 看着脚下将近两百米的高度，苏墨摇了摇头。 他是不想再爬楼了。 是的，他们两个是爬上来的。 如果他们真的是卡塞尔学院的成员的话，大可以安排一个直升机，然后潇洒的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跳到楼顶。 完成任务后潇洒离去。 可惜两人并没有这样的势力，虽然手上还有结余的钱，但为了保密也不能选择租用。 虽说夏弥如果龙化之后，应该是可以轻松将苏墨抱上去的。 但两人都否决了这一方案。 夏弥觉得不好看，苏墨不想被公主抱。 最终的结果就是爬楼。 苏墨刚才也不是在摆pose，而是单纯只是在休息。 此时，终于休息得差不多后，苏墨看了看手上的表，时间已经抵达了八点零一分。 “按照约定，他们应该已经潜入进去了。” 他指的是接下任务的猎人团队。 “可是现在还没听到动静，该不会是已经被抓住了吧？” 夏弥疑惑的看着脚下。 陈氏大厦在黑夜中灯火全开，从外界完全看不出来这里会是什么研究中心，只是普通的需要996的办公楼。 他们这次任务并没有要求统筹行动，只要求对方达成任务目标。 而按照任务要求，猎人团队现在应该搞出点动静来，最好是靠他们就引发应急防御系统，减少苏墨等人的暴露。 可如果这个猎人团队失败的话，那他们两人就只能自己上了。 虽说不影响大局，但也会增添他们暴露的风险。 “不，以他们的履历，更有可能是比我们预料中潜入得还要深。” 苏墨摇了摇头，眼神中多了些许期待。 在他预想中，这个猎人团队最次的话，会在一楼刚进入陈氏大厦的时候就被发现，若是这样，以陈氏大厦的戒备森严估计是影响不到上面的楼层，也不会引发应急防御系统，算是任务彻底失败。 而如果表现最好的情况，或许能一路抵达十八层，也就是绝密层之外。 而若是在这个时候引发戒备，并稍微使用一点点重武器的话，就很容易引起警戒，让应急防御系统生效，使得陈氏大厦自动将最为珍贵的物品收拾保存好，并且达到牵制敌人的效果。 如今，如果这个猎人团队足够准时，又没有逃跑的话，必然是已经潜入了陈氏大厦长达一分多钟。 在这个阶段，越是没动静，越是说明他们的素质十分优秀，潜入的楼层越高。 对于苏墨而言，这可是好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夏弥紧盯着楼下的大厦，却一直都没听到动静。 难不成，他们被放鸽子了？ 对方压根就没有执行任务的打算？ 就在她如此怀疑，一边对自己被放鸽子感到不满，一边觉得省了三十万也不错的时候，冲突终于爆发了。 “砰！” 爆炸的声音击破了之前的宁静。 一道灼目的火舌从陈氏大厦中间的一个楼层中喷涂出来，一闪而逝。 脚下的行人不抬头的话或许都看不到这道火焰，但苏墨和夏弥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投了凝固汽油弹还是炸弹？” 看着这道一闪而逝的火舌，苏墨发出感想。 “不，是言灵！” 夏弥动了动耳朵，表情略微有些惊诧。 “居然是君焰，我们这次雇佣的团队，好像真的配得上我们给出来的酬金啊！” 她之前还以为别人跑路了，没想到居然给了她意外的惊喜。 虽然陈氏大厦内部都是混血种，拥有言灵的成员不在少数，但是，敢在自己大本营放这种破坏性言灵的，除了敌人之外没有其他可能。 君焰的爆炸声响起后，整栋大楼都响起了高频率的警报，提醒陈氏大厦的人大楼遭受到了恶意袭击。 在楼外的人看来，这里大概只是发生了火灾。 但苏墨和夏弥都能听到，楼下的爆炸声并没有停歇。 也就是说，双方还在交战。 “看来，他们已经初步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看着楼顶天台上，本来留着的唯一入口被钢制的安全门正在自动封锁，苏墨微微点头。 显然，应急防御系统已经被激活。 在君焰的凶猛进攻下，没有人抱有侥幸心理，直接将入侵者危险程度预估到最高级别。 天台安全门被封锁的同时，整栋大楼开始乱作一团。 从十九层到四十五层的楼层之间，全部都被安全门隔断封锁，形成一个巨大的牢笼。 正在进行研究的研究员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实验，将保密级别最高的资料和产品极速分装好，然后在警卫的协助下，将这些珍贵资料送入了暗室之中。 “那我们在这里安心等六分钟？” 夏弥想起计划中的步骤，问道。 “嗯。” 苏墨点头。 “具体时间不确定，不过十分钟之内必然能转移完毕，我先查探一下大楼结构再说。” 这么说着，他直接坐了下来，轻声咏唱起言灵，唤醒了蛇的领域。 探查系言灵的搜寻范围，往往比进攻系言灵大不少，更不要说可以借助导体扩张领域的蛇。 借助建筑内部的钢筋水泥，苏墨可以一定程度上扩张自己领域，当然，以他的能力无法还做到覆盖整座大楼。 早已对大楼结构有所了解的他，第一探查的便是大楼中心密室。 也就是在他脚下的位置。 因为距离很近的缘故，苏墨很快就查到了线索。 “果然，每层大楼中央都安排了一个密室，而密室内部全部都被金属板封装，查探不到内部信息。” 想要克制言灵蛇的探查，其实并不难。 金属虽然是电信号的良导体，借助金属结构，言灵蛇的持有者甚至能将领域扩张到几十倍以上。 但与此同时，因为静电屏蔽效应，如果金属是封闭结构的话，那来自外界的电磁波就无法干涉到密闭金属内部。 也就是说，言灵蛇的持有者可以清楚地了解密闭金属外部结构，却无法透过外部结构来探查内部的信息。 所以，大多数密闭金属的内部，对于言灵蛇的持有者来说，都是一个黑匣子。 眼下，陈氏大厦的密室必然也是考虑到了规避言灵蛇的查探，所以特意使用密闭金属将其完成全覆盖，从外界难以知晓密室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虽说一个机械结构的环境，想要保证理论上的完全封闭也是不可能的事，仅凭普通金属结构也不可能屏蔽所有电磁波，就像金属铁盒也未必能完全隔绝手机信号一样，其中也有漏洞可钻。 但苏墨并没有打算在这方面花费什么功夫。 对于密室中到底装着什么，他并不关心。 现在的他只关心那最为重要的暗室是否存在，这决定了他们之后的行动计划。 密闭金属的静电屏蔽效应，虽然可以隔绝苏墨查探黑匣子内部的东西，却无法屏蔽黑匣子本身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一个两难抉择，不用金属封闭的话，就会被蛇完全查探到内部情况。 而一旦使用金属封闭的话，又相当于是告诉敌人这里有问题。 无论哪种选择都有弊端。 蛇顺着密室的金属材料逡巡一圈，很快就寻找到密室侧边的隐秘金属导轨。 想来和苏墨推测的一样，这是将真正绝密资料运送到其他位置的机括。 也就是说，大楼之中必然有暗室存在。 然而，深入查探之后，苏墨并没有发现暗室的存在。 沿着金属导轨方向，只能查探到二十七个金属黑匣子。 难道说，陈氏大厦内部的密室没有被金属包裹，而是使用了别的材料？ 可这样不是多此一举么，苏墨只需要接近一点，用蛇的领域覆盖的话，非金属材料就完全透明了，暗室内部的东西只能由金属外壳屏蔽才对。 正当苏墨想让夏弥尝试着用蛇覆盖整座大厦的时候。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仔细感知了一下二十七个密室的金属外壳大小，而后敏锐的发现了问题。 “原来如此，玩这个把戏么！” 苏墨轻笑一声，终于找到了目标所在。 “找到那个暗室了？” 看到苏墨的表情，夏弥问道。 “嗯，在二十七层的密室脚下。” 苏墨点点头。 陈氏大厦的设计师十分鸡贼。 密室的数量虽然的确只有二十七个，但其中一个密室有着双重夹层，其中间大概是被高分子材料所阻隔，所以仅凭蛇看不出太多问题。 好在苏墨探查的时候，注意到蛇传递过来的模型中，这一层密室的高度有点问题，这才注意到了对方玩弄的把戏。 加长的密室中，上一部分是普通密室，下方则是暗室。 确认暗室具体位置，计划可以照常进行后，苏墨站起身来，看向楼下的骚动。 此时，爆炸声已经引来了热心群众的报警，当然报的是火警，大部分人都认为这只是单纯的火灾。 敏锐的人则会注意到，这爆炸声似乎正在由低而高的往上挪动。 注意到这一点的苏墨也十分惊讶。 “他们这是，突破到十九层了？” 苏墨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猎人团体的任务是佯攻，实际上能激活应急防御系统，然后坚持六分钟以上，就已经算是足额完成任务了。 可这个专业团队比苏墨想的还要强力。 他们不仅完成了激活了应急防御系统。 甚至硬顶着用高危级别的言灵突破了陈氏大厦的安全门。 诺诺口中所谓的不破的防御，甚至都还没等到夏弥出手，就已经被野生的猎人团队给破除了。 这哪里像是什么佯攻，分明就是正面突破。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墨突然一怔，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不过，任务当前，他还是暂时将这个想法藏在了心中。 不管怎样，先抢到血清再说。 至于这个猎人团队的身份，之后再考虑。 (本章完) 125 龙形死侍，禁忌的研究 晚上八点零五分。 距离猎人团队触发应急防御系统已有三分钟。 根据夏弥的情报，脚下的猎人团队刚刚突破到第二十层。 “我们出发！” 苏墨突然开口道。 “嗯？现在？不是说要等他们将珍贵资料完全转移么？” 夏弥疑惑的问道。 “这些研究员的动作比我预料的快，如果每层研究员都有这种级别的素养的话，那他们应该全部都已经完成了资料到密室中的转移。” 根据从第四十五层探测到的结果，苏墨如此说道。 虽然说猎人团队完成情况很好，不需要他们出手，但苏墨仍然对楼下的状况保持密切关注，并且准备好随时依照实际情况调整计划。 目前看来，陈氏大厦里面的研究员比自己预料中动作要快得多。 不仅在三分钟内将重要资料送入了密室，就连研究员们都躲在了安全屋里，安保人员也操纵着重武器躲在了四个堡垒之中，紧张地注视着视野内的异样，随时准备进行射击，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演练过不少次。 “既然资料已经进入密室，那之后的转移就是由应急防御系统掌握，在密室的内部进行，我们下去也不会有所干扰。” 苏墨耐心的解释了两句，顿了顿后，说道。 “除此之外，我有点担心猎人团队推进得太快，有可能比我们先抵达二十七层。” 听到苏墨这话，夏弥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担心他们摘我们桃子？” “以他们推进的速度，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苏墨微微点头。 他不知道这个猎人团队是否也推测出了暗室所在的位置，但他并不打算赌运气。 虽然猎人团队一层一层推进的速度并不快，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打算藏拙，先是假装缓缓推进到接近的楼层，然后趁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间里，一鼓作气突破到二十六层或者二十七层的密室，将暗室里面的东西打包带走扬长而去。 要是那样的话，就算猎人网都未必会因此处罚他们。 毕竟他们已经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只是稍微收获了一点战利品而已，苏墨也从没直言他的目标是暗室。 算起物理距离，从顶楼入侵的他们明显距离暗室的位置更远。 “什么？！那我们赶紧下去！” 夏弥自然不能忍受被人摘桃子的可能，听到苏墨这么说，立即拉着他来到了安全门面前。 能够抗住普通程度爆炸的安全门，以苏墨现在的古拳法还不足以突破，夏弥倒是随手就能将其击碎，但现在是不能暴露大地与山之王身份的状态。 熟悉而古老的言灵咏唱声响起，一个高强度磁化领域很快扩张了。 强烈的磁化伴随着蓝紫色的电光闪烁。 剑御，这个苏墨也同样掌握了的言灵，在夏弥的操纵下绽放出了截然不同的暴力色彩。 剧烈变化的磁场催生出强大的电流，电流的冲刷积累起庞大的热量。 以夏弥对于剑御的掌握，甚至能够用这个言灵达成淬炼武器的效果。 如果使用的是进阶言灵的话，她能在转瞬间就能熔化这道安全门。 而如今，哪怕并没有使用进阶言灵，在夏弥的操纵下，安全门也很快就发生了形变。 如同万磁王操纵金属枪械一般的效果显现，在剑御的效果下，安全门宛如橡皮泥一般发生了形变，很快就瘫软开来，留下一个巨大的通道。 “小心一点，边缘还是很烫的。” 夏弥嘱咐了一句后，两人直接踏步走了进去。 因为冥照隐藏住两人身形的缘故，安全门看起来像是自己突然间就化掉了。 走下楼梯后，夏弥悄无声息的破坏掉第二扇安全门，两人踏入陈氏大厦第四十五层。 此时，陈氏大厦遭受袭击的消息应该传遍整座大楼了。 然而，和电影中常出现的，人们争相逃跑、尖叫的喧闹场景不同，此时的顶楼异常的安静。 安静得仿佛一个人都没有一样，就连楼下的交战喧闹声，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东西。 两人走在通道中，步伐静谧。 习练过古拳法的苏墨，在夏弥的指导下锻炼过步伐，两人走路的姿势看起来没什么奇特的，并未踮脚，却如同伏击猎物的猛虎一般寂静无声。 再加上楼下猎人团队破坏掉了配电闸，除了应急照明灯光闪烁之外，视野并不算明亮，冥照的痕迹在其中完全融入，难以被发现。 宛如幽灵一般的两人没有急着向下，而是走入了空无一人的研究室。 研究室内部，有不少瓶瓶罐罐和液体倒在地上，想来这边的研究员也没经历过真实的袭击，虽然手脚麻利、及时转移了资料，但终究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珍贵资料已经被送走的研究室，本应该并没有什么价值。 但有些东西就算再有价值也是送不走的，敌人只侵入到二十层，要是因此就全部销毁顶层的材料也未免可惜，所以难免还是会留下一些东西。 苏墨之所以过来，便是为了亲眼看一下这些东西。 “这是……死侍？” 看着眼前淡黄色溶液中漂浮的生物，就连夏弥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培养罐，培养罐的表面是纳米材料的玻璃，因为珍贵物品是单独供电的缘故，培养罐并未断电，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微亮的灯光下照耀的淡黄色溶液，还有溶液中，那只背负双翼、蛇尾、人首，有着一双狰狞巨爪的生物。 “准确来说，是龙形死侍。” 苏墨在一旁补充道。 两人使用言灵蛇进行脑内交流，也不必担心会被别人听见。 寻常具有危险血统的死侍，尽管精神已经不正常，但身体往往还是人形，即使是被龙血侵蚀身体后的死侍，也很难拥有堪比龙类的强大躯体。 可眼前这个被关在培养罐中的死侍不同，他有着人类的胸腹、面孔，却拥有着蛇的尾巴，蝙蝠的双翼。 恍如传说中的怪物局限到现实一般，哪怕隔着培养罐，也能感受到那呈流线型的躯体中蕴含着怎样的杀机，那覆盖着双翼、尾巴，直到腹部的鳞片提供给他甚至能够防御枪弹的护甲，也能随时化为杀人的利器。 若是在卡塞尔学院的评价，这样的生物必然是a级以上的目标，甚至可能接近s级。 哪怕是恺撒，面对这种级别的生物也要考虑该怎么逃跑。 虽说是死侍，但这个生物本身已经具备了相当程度的龙类的特征。 陈氏家族果然触犯了禁忌，他们不仅在用人类培养死侍，还试图将死侍培养成巨龙！ 似乎是感受到了面前有人。 培养罐中的龙形死侍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被冥照笼罩的领域。 它的黄金瞳散发着威光，来自龙类生物的本能似乎让它察觉到了什么，它的黄金瞳变得越发明亮、嗜血起来，嘴巴裂开巨大的弧度，锋锐的牙齿仿佛长枪林立，甚至开始用遒劲有力的尾巴抽打着眼前的培养罐，将池子里面的培养液卷起一阵又一阵的泡沫。 “吵死了！” 正当夏弥不满的准备让眼前的劣等生物知晓一下何为王威的时候。 培养罐内部似乎同样感知到了龙形死侍的狂躁，直接触发了处理程序。 细看就会发现，培养罐中，特殊打造的合金锁铐固定了龙形死侍的脖颈，它之所以只用尾巴抽打是因为它的脑袋动不了。 而如今，检测到行为异常后，合金锁链背后的机关打开，从中推出一根针管。 深青色的溶液直接被注入龙形死侍的脖颈。 注射之前，龙形死侍还在拼命躁动，而注射之后，不到几秒的时间，它就立即安定了下来，漂浮在培养罐中，安静的看着空无一物的面前，再也不挣扎。 它并没有昏迷，只是不再疯狂。 “这是……？” 两人都注意到了那根针管内部的溶液。 “能让龙形死侍安定下来的稳定剂？” 苏墨表情讶异，就算是龙型，也终究只是死侍而不是纯血龙类，这个生物本应该被龙血侵蚀，被杀戮意志俘获，就像它刚才展现的一样。 可是现在，仅仅是一个针管里面的试剂就让其镇定了下来。 既然这个镇定剂被制作成了自动装置，那说明这种试剂居然能够长期有效。 “看样子，他们对龙类的研究的确很深入。” 夏弥目光闪动，对于陈氏家族所积累的技术有了实感。 “就是审美丑了点。” 她这句话倒是说的是实话。 虽说具有龙翼和蛇尾，看上去的确像模像样的，有不少龙类特征。可和真货相比，终究不过是东拼西凑的奇美拉而已，完全是扭曲的生物外形。 相比起来，就算是芬里厄的躯体，都有一种独特的阴暗、深邃的美感，那仿佛艺术品一般的构造，可比眼前这种龙形死侍好看得多。 两人转身离开。 龙形死侍脖子之上，原本只是束缚它的锁铐突然间收紧，宛如橡皮泥一般扭动，将这个禁忌生物的脖子彻底绞碎。 这种违背伦理、肆意玩弄人命的技术，本不该留存在这个世上。 苏墨和夏弥接着将四十五层转了一圈。 一共发现了四只龙形死侍。 四只龙形死侍形态各异，完成度却都很高，看样子应该是这一层科研项目的主要研究对象。 转完一圈后，两人没拿什么资料，直接前往了下一层。 正如苏墨之前所推断的一样。 陈氏大厦每一层的建构都十分相似。 在这一层上，苏墨在同样的位置，见到了这一层的主要研究对象——蛇形死侍。 由于是以人类为基础培养的生物，蛇形死侍除了没有双翼之外，体型并不亚于龙形死侍。 人首蛇身的怪物不停的在培养舱中扭动，看姿态甚至能看出一点点妩媚和妖娆来，大概是处于繁殖期。 而和单独培养的龙形死侍不同，蛇形死侍是成对培养的。 可以看到雌性蛇形死侍拥有着鼓胀的腹部。 苏墨并不确定这是蛇形死侍怀孕了，还是直接将孕妇培养成了死侍，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会让人看到就觉得扭曲、作呕、且毛骨悚然的东西。 哪怕是苏墨也不愿意多思考，这个蛇形死侍会生出什么样的生物来。 不待他多言，一旁的夏弥眸子微冷，直接用利刃赐予了它们安眠。 将四十四层转了一圈后，苏墨确认这边的结构和楼上完全一样。 同样是分了东南西北四个培养舱，每一层的四个培养舱培养的生物都相同，研究的课题大概会有点区别。 继续向下，四十三层培养的是四只龙蜘蛛。 看着那扭曲得如同古神容貌，拥有诸多复眼的人面蜘蛛，就连苏墨也不禁觉得早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冲击。 两人不再细看，处刑完毕后就立即进入下一层。 接下来，并非每层都有哪些畸形生物，但基本每隔几层他们就能看到培养出来的怪物。 值得一提的是，越往下层，怪物的完成度越低。 这些怪物也并非全是死侍，其中也有不少龙血生物。 抵达三十层的时候，苏墨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龙血生物。 地狱犬。 被豢养的地狱犬看起来比苏墨那次遭遇的要大上一圈，体格比那条健壮得多，眼神也要更加凶恶。 而在实验室中的地狱犬，胸前都有处决窗，看来研究员们也怕地狱犬不听命令。 看到这些地狱犬后。 苏墨回想起原著中地狱犬的几次出场，突然脚步一顿，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了？” 注意到苏墨的停顿，夏弥好奇问道。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关门，然后放地狱犬出来对付入侵者呢？” 苏墨突然提出问题。 其它龙血生物或许因为样品的珍贵性不宜放出来，地狱犬这种应用成熟的技术应该不止于此。 反正他们内部安保人员都躲在安全门后面准备用重武器防御，为什么不让这些地狱犬去清理通道呢？ “因为数量不够，还有那些入侵者还没有抵达这个楼层？” 夏弥提出几个可能的理由。 地狱犬身上的龙鳞能够防御普通的枪弹，用来狩猎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可眼下数量太少，面对持有高危言灵的人也未必有用。 而且，总不能因为想要释放地狱犬，就直接把从底层到高层的通道全打开吧？ “你说的很有道理。” 苏墨点头，肯定夏弥的答案，而后话音一转。 “但如果我是陈氏家主的话，肯定会把地狱犬豢养在十九层还有四十五层，一旦发生袭击，就将地狱犬大量释放出去，自己人则是躲在安全屋里面。这样的话，地狱犬就会主动跟踪撕咬入侵者，就连冥照对它们被强化后的鼻子也会失效！地狱犬成功自然不错，若是失败了也能消耗敌人的力量。” 哪怕对于a级混血种，地狱犬也是难缠的对手，这种级别的生物要是成群结队撕咬敌人的话，寻常入侵者根本无力抵挡。 “还好你不是陈氏家主。” 夏弥忍不住吐槽道，虽然她不把地狱犬放在眼里，但要是换了普通入侵者还真不一定搞得定这些怪物。 就算是君焰，释放也是有间隙的。 “不，关门放狗，这是很容易就能想到的策略。” 苏墨摇了摇头，继续用蛇和她交流到。 “对方之所以没这么做，很有可能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之前忘了问了，伱用蛇扫描整个陈氏大厦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地下的孵化池？” “没有。” 夏弥摇头，要是有她肯定就提醒了。 “那说明陈氏大厦其实并没有孵化池。” 苏墨微微点头，印证了自己心中的判断。 “怪不得这里面的生物这么少，他们都是成功样品，这边的研究中心也只需要成功样品，和之前猜测的另一种可能性一样，陈氏家族积累数据必须要的孵化中心，并不在这个城市。” (本章完) 126 炽、镰鼬，密室突破 之前苏墨就有猜想，以陈氏家族的力量，并不足以在这个城市避开耳目大规模孵化死侍。 现在终于能够确认，陈氏家族的确没有这个能力。 但相对的，如果仅靠其他基地提供的资料就能将研究推进到这种程度，说明其它基地孵化的死侍数量或许比自己想的还要更多，只有足够庞大的数据量，才能够保证这个研究中心在用极少样品的情况下获得足够研究成果。 眼前陈氏大厦中的这点实验，对于这个庞大的数据背后隐藏的血腥来说，估计只是冰山一角。 将这一点记在心中后，两人继续向下。 此时，楼下的猎人团队已经推进到了第二十二层。 之前提到过，陈氏大厦的安保人员都是混血种，研究员里也未必没有能打的存在。 光靠混血种的体质或许不足以抗下君焰，但若是依靠言灵和现代武器的话，还是能够对这个专业团队造成一定程度的阻碍。 苏墨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的下楼，主要是因为他们并未参与交战。 不过，一路抵达二十七层之后，他们也没法再置身事外了。 他们的目标是二十七层密室下面的暗室。 所以，想要进去的话，就必须正面突破密室。 有夏弥在身边，苏墨倒是不慌，哪怕不使用龙王的权柄，光靠言灵剑御，夏弥也是次代种级别的战斗力。 “哒！哒！哒！” 以同样无声的方式踏入二十七层，刚走进过道的瞬间，一道火舌突然喷出，扫射向两人的位置。 他们居然一开始就被发现了！ 如同喷火一般的机枪向两人的方向扫射，金属的风暴席卷过来。 正当苏墨准备带着夏弥闪避的时候。 “不用！” 少女轻哼一声，大大方方走向前方。 金属汇聚成的弹幕在她面前直接停留住，然后在剑御的领域下发生形变，逐渐汇聚成金属一般的盾牌。 宛如青铜与火之王御使金属的权柄再现，这些金属类型的武器对夏弥无法造成伤害，甚至连接近都做不到。 随着子弹的咆哮，盾牌的范围也越来越大，将他们的身影遮盖在其后。 从外界看来，仿佛这里存在一个无形的可以吞噬子弹的黑洞一般。 苏墨本来还想提醒夏弥，要小心炼金子弹，就像是长江被次代种偷袭的那次一样。但有了盾牌后就不用担心这个了，炼金子弹头虽然可以不被剑御掌握，却也无法突破金属盾牌，看来夏弥吃了亏之后还是长了记性的。 随着两人的步伐移动，机枪扫射的方向也精确地随之改变，看样子他们被发现不是意外，而是被锁定了。 “镰鼬么？” 苏墨心中有所猜测。 “嗯。” 夏弥点点头，以剑御和金属盾牌为屏障，两人逐渐逼近。 似乎是察觉到机枪对敌人无效，也察觉到了敌人的逐渐逼近，安全屋内的混血种有些急了。 高速扫射的机枪立即被卸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涂成军绿色的，口径足足达到105mm的金属制品。 单兵火箭筒，又被称为rpg。 如果机枪火力不够的话，就换用威力更大的武器，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镰鼬的使用者锁定目标的位置后，立即扣动了扳机。 这种火箭弹是专门用来破甲的，即使是寻常三四百毫米的装甲也完全扛不住这种火箭弹的威力，以夏弥面前金属盾牌的厚度，更是如同纸一样轻薄。 然而夏弥并没有试图去抗，也没有必要去抗。 在对方扣动扳机的刹那，火箭筒的表面突然扭曲了，破甲弹直接被枪管黏合咬死，完全发射不出去，甚至还拐了一个弯，扭向了室内。 “砰！” 一声巨响，火箭筒直接在安全屋内部爆炸，安全屋内一片寂静。 没有摸清楚夏弥所使用的言灵，就贸然用这种武器进攻，会伤到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对方之前想必以为夏弥是防御系的言灵吧？ 火箭筒在屋内爆炸的威力，必然将镰鼬使用者自身废掉了，甚至可能在猝不及防之间，波及了其他的同伴，全灭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运气好的话，两人直接进去接收战利品就可以了，但苏墨和夏弥都不是莽撞的性子。 察觉到安全屋内还有火箭筒的弹药存在后，夏弥直接一口气将其全部引爆。 能够操纵金属的力量，在面对热武器的时候实在是太占便宜了。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让楼层都发生震颤，安全屋内估计也已经一片狼藉。 等爆炸结束后。 夏弥仍维持着冥照，然后用剑御打开了安全屋的门。 按照常理，安全屋内部就算有人，此时也应该全部失去了战斗力，哪怕是龙形死侍，在这种级别的剧烈爆炸下也应该重伤了才对。 根据蛇的情报，门内也没有人埋伏，所有人都四仰八叉的倒在屋里，像是被这场爆炸给完全掀翻了一般。 只有一人趴在了门前，但他这个位置正好是爆炸集中点，哪怕是言灵青铜御座的持有者，正面迎接这样的轰击都必然扛不住。 然而，安全屋内的门打开的瞬间，这个人动了。 他向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竭力推了一下手掌。 一枚如同太阳一般闪耀的火焰的种子被丢了出来。 太阳一般的火焰种子挣扎翻滚，落在半空中，里面蕴含的高温高压让人看着就心惊。 言灵·炽。 这个序列号为77的言灵能够制造大量的火焰，用来烧伤敌人，这个言灵在杀伤力上远不如可以制造高温高爆的君焰，但在可控性上却比君焰更强。 在这个言灵的使用者面前，火焰和爆炸都可以短暂被他操控。 无论是火箭筒爆炸，还是榴弹炮爆炸之类的都无法伤害到他。 这些爆发出来的热量对于熟练的言灵使用者来说，都是可以短暂操纵的对象 在单纯使用言灵的情况下，炽的威力其实并不强。 但借助这些炮弹爆炸的威力，将其中大部分热量都凝聚压缩在一起的状况下，炽甚至能够短暂的发挥出超越君焰级别的力量。 “轰——！” 如同种子一半的火焰轰然爆炸，磅礴的热量骤然间爆发出来，夏弥临时打造的不到十公分厚度的金属盾牌应声而裂，眨眼间就被轰成了碎片。 本来就被打开了的安全屋门，此刻被剧烈的爆炸再次炸开，整个墙壁都被炸得粉碎，放射形的裂纹遍布四周，甚至连天花板、地板都几乎要被炸穿。 在这种级别威力的爆炸下，哪怕是龙类都要重伤。 然而，爆炸声过后。 原地除了破碎的盾牌之外，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注意到这一点后，炽的使用者顿时察觉到了不妙。 如果自己这一击奏效了的话，入侵者应该因为重伤或者死亡而退出冥照状态才对。 就算对方防御下了这一击，爆炸的痕迹也能看出抵御的方向，可此刻面前的爆炸完全呈扇形辐射，除了避开使用者这边之外，爆炸似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挡， 那么，敌人到哪里去了？ “嗤！” 清亮的刀光从他腹部穿过，他低下了头，终于找到了敌人所在。 在他身后，苏墨缓缓抽刀。 看到过那样的实验，他没有理由留手。 在这极近的距离之下，冥照的掩饰已经失去了效果，意识模糊之前，炽的使用者想回头看一下到底是谁这么勇，面对那样可怕的爆炸，都敢直接冲到自己面前，利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屏障躲过这场爆炸。 然后，他就看到敌人的面部。 ——见鬼的迪迦奥特曼面具！ 看到苏墨搞定这个混血种后，就算是夏弥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得亏对方动作太慢，再加上镰鼬的使用者已经gg，要不然，哪怕是以她的力量，在不使用无尘之地等第二个言灵的情况下，也难以拦住那一击。 总不能把苏墨拉到自己身后硬抗，这个策略本身虽然的确有效，以她的龙化后的身躯也有自信扛过去，但那样暴露龙王的身体机能和使用第二个言灵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有可能暴露身份。 早知道自己应该在外面补刀完毕再进来。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 房间角落处，数个身披龙鳞的狰狞身影扑了过来，炽热的黄金瞳仿佛厉鬼一般可怕，狰狞的爪牙闪烁着寒光。 他们身上有轻微伤势，想来即使是炽的使用者也没能拦住所有爆炸，但身形十分矫健，并逐渐向龙类开始进化。 苏墨注意到房屋角落，残留着彩色溶液的试管，想必他们就是使用了血清来提升力量。 此刻，在这个较为狭窄的空间中，即使有冥照也难以施展开，更不要说苏墨剑尖上有血迹，对于已经龙化的混血种来说，这种血腥味十分明显，两人根本无法躲藏。 好在，面对这种程度的对手，他们也不需要躲藏。 “咚！” 不约而同的，苏墨和夏弥踏前一步。 苏墨手上拿着的利刃，是夏弥之前冶炼出来的武器，虽说并非是炼金武器，但锋锐程度绝不比寻常炼金武器要差。 长剑向前一荡，直接划破了最先突袭者的龙鳞。 察觉到危险后，身披龙鳞的混血种试图后仰闪避。 然而苏墨在这时，却以精妙至极的力道，手腕猛地一抖，向前一送。 利刃瞬间贯穿了对方的胸膛。 古拳法的技巧，并非只有拳头才能使用。 察觉到敌人武器暂时被限制，另外两个龙化的混血种立即再度冲了上来，肉搏的话，是已经龙化了的他们优势更大。 然而，他们很快就知道，这只是一个错觉。 “砰！” 一个被鳞片覆盖的身影直接被苏墨一脚踢飞，而另一个身影则是被已经失去了弹药的发射筒狠狠砸飞。 苏墨慢条斯理地抽出带血的长剑，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偷袭。 在他背后，夏弥轻轻打了个响指，屋内金属制品全部浮空起来，然后轰然砸了下去。 龙化的混血种们这才意识到自己找错了对手。 比起苏墨，苏墨身后的那位存在，才是更为可怕的对手。 可惜，他们已经没有了反悔的机会。 (本章完) 127 到手的血清，意料之外的收获 解决掉这些龙化的混血种之后，从安全屋外，另外三个房间的混血种突然全部都离开了安全屋，主动对苏墨夏弥所在的房间进攻。 攻防互换，这次轮到苏墨他们守在碉堡之中了。 而理所当然的，手持现代武器的他们很快就被夏弥用剑御给远程解决。 夏弥甚至都没有离开安全屋。 彻底镇压了这一层的武装人员后，夏弥正准备打开密室的门，苏墨却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 “怎么了？” 夏弥立即停手，并看向苏墨。 “少了一个人。” 苏墨环顾四周，微微皱眉道。 安全屋虽然也被安全门封锁，但其他地方是混凝土结构，所以蛇能够准确探测到里面的情况。 根据苏墨之前探测的结果，这个安全屋门内一共有七个人。 其中一人似乎是在后方负责统筹，镰鼬使用者、炽使用者等其它混血种则是听从命令行事。 可如今，安全屋内却只能找到六个人影。 还剩一个人去哪儿了？ “难道说有机关？去了隔壁？还是说去了密室里面？” 对于苏墨的话，夏弥丝毫不怀疑。 可既然对方现在能逃脱苏墨的感知，必然就不是冥照使用者或者使用其他言灵隐藏自身。 夏弥在这个房间没有听到多余的心跳，对方必然离开了。 可这四个安全屋各不相通，他能跑到哪里去？ “没有机关的痕迹，应该在密室里面。” 苏墨和夏弥检查了一遍墙壁后，确定对方不可能是逃向了其它安全屋。 要是真有这种通道，那刚才其它安全屋的混血种刚才来袭击的时候不可能不用。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将目光锁定在这个房间唯一的密道，通往中央密室的安全门上。 虽然蛇无法捕获密封金属内部的详情，但现在不需要蛇，只需要将门打开即可。 “说起来，这么多混血种，就他一个人跑进去了，身份是不是很特殊？” 夏弥颇感兴趣的说道。 “如果说其他三个安全屋的混血种都是来救他的话，那他的确可能地位很高。” 苏墨点点头道。 细想一下就会发现，这一层安全屋内的配置的确有些偏高。 无论是镰鼬使用者还是炽的使用者都是a级混血种的程度，除此之外龙化的那几个混血种中，也有素质格外出众的类型。 算上其他三个安全屋中的混血种，这一层的a级或者说接近a级的混血种加起来足足十个，哪怕是对于混血种家族而言，这也是一笔十分宝贵的财富。 可这些财富就这么轻易地损失在这里。 如果说他们是为了守卫密室而损失，还可以理解的话，那他们突然从安全屋中离开，然后集体对苏墨这边进行攻坚的行为，明显像是突然接受到了什么命令。 难道说，这些人是为了掩护那个人逃走？ 可是，全程开启了蛇的苏墨，并没有察觉到有人离开。 也就是说，要么那个家伙逃进密室，从其它安全屋的门出去，然后在冲锋中被夏弥随手噶了。 要么，那家伙根本没有出去，还留在密室中间。 而想要验证这一可能性，也十分简单。 只需要一只夏弥老师即可。 “嗞~” 剧烈的磁化现象再次产生，为了防止出现之前那种状况，被当场爆炸糊脸，苏墨特意拉着夏弥退后了几米。 反正剑御本就是远程系言灵。 很快，通往密室的安全门也被打开。 而出乎意料的是，门内并没有混血种的身影。 夏弥率先走了进去，苏墨随后跟上，两人环顾了一圈，看到了密室内存放的各种珍贵资料，还有各种样品，唯独没有看到人影。 难道说，对方真的跟着其他人一起已经被解决？ 还是说…… “在下面？” 苏墨和夏弥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能够躲人的地方，除了密室，就只剩下这一层密室下方，最为隐秘的暗室了。 这本应该是陈氏大厦最大的秘密。 哪怕是这些安保人员，也必然不知晓暗室的存在。 可居然有人不仅知道存在，还躲了进去？ 到底是谁，才有这样的权限？他就不怕自己暴露了暗室的存在？ 思索到这一点的时候，苏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霍然睁大了眼睛。 “血清！资料！他可能在销毁资料！” 有什么理由，能让人就算冒着暗室被发现的风险，也要潜入暗室之中呢？ 如果想活命的话，他分明可以从另一边逃跑，可他没有这么做，必然是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需要他处理。 听到苏墨这话后，夏弥顿时一愣，然后勃然大怒。 “那是我的血清！” 她看中了的东西，就是她的所有物，怎么能容许其他人破坏？！ 伴随着君王的愤怒，剑御的功率顿时加大，瞬间将密室和暗室之间的通道打破。 顾不上在意危险，夏弥直接从洞里面跳了下去。 “等等！” 苏墨呼喊不及，也不跟着夏弥跳下去，而是全力开启蛇，并将鱼肠剑扔了下去。 夏弥落到暗室的瞬间，一个魁梧的身影冲了过来，似乎是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动静，准备拼死一搏。 魁梧的身影身披鳞甲、面目狰狞，显然也是服用了炼金试剂。 仅从身体传递的力量感来看，他服用的炼金试剂似乎比之前的那几个龙化混血种还要高级，覆盖全身龙鳞足足有硬币大小，而且那一对黄金瞳虽然暴戾，却并没有失去理智。 黑夜中伏击的他，直接将利爪伸向了夏弥的脖颈。 面对这样凶恶的一击，少女露出轻蔑的眼神。 微微抬手，她正准备教对方做人。 此刻，眼角却瞄到了一缕金光。 少女立即将手放了回去，完全没有继续防御的意思。 她也的确不用继续防御。 “嗤！” 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响起，那一缕金光直接击穿了袭击者的腹部、跟腱、膝关节，如同精准的外科手术刀一般，彻底剥夺了对方行走的能力，让对方直接趴倒在地。 旋即，苏墨从密室中跳了下来。 剥夺了袭击者行动能力的那一缕金光乖巧的折返回来，回到了苏墨手上。 “果然在这里。” 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怪物，苏墨立即开口劝降。 “如果不想没命的话，就乖乖回答我们的问题——” 苏墨之所以会留手，主要便是为了探听情报。 其他那些安保人员，知道的东西未必会比苏墨多，但这个知晓暗室存在、并能够在应急防御系统启动后进入暗室的人，必然是陈氏家族的关键人物。 如果从他身上能撬出什么情报的话，或许未必比暗室中的资料要差。 然而，也许是苏墨并不擅长劝降的缘故。 和之前地铁站中，劝降陈氏家族混血种的状况一样，听到苏墨的话后，这个面目狰狞的小龙人直接一张嘴，咬碎了牙齿上的紫、红二色胶囊。 而后，他的脸上立即增生了白色骨质面具，原本能够看到清醒意志的黄金瞳也彻底狂乱起来，浑身肌肉也在暴涨，就连被苏墨切断的肌腱都迅速开始了愈合。 他这是要进行濒死反击。 见到这幅样子，夏弥摇了摇头。 “他已经沦为死侍了，没有询问的价值。” 而后反手，一柄利刃直接贯穿了小龙人的颈椎，将他从彻底的龙化现象中打断，了结了他的性命。 “陈氏家族的混血种都这么勇的么？” 一个两个都完全没有投降的意思。 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忠心，而像是在害怕着什么别的东西。 可有什么事情比失去生命更可怕？ 苏墨疑惑的盯着逐渐褪去龙化的小龙人的时候，夏弥在暗室中翻箱倒柜，而后发出惊喜的欢呼。 “苏墨快看！血清都在！” 从暗室的储藏箱中，她很快就翻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一个自带保温层的金属箱里面，十分郑重的摆放着十支血清。 地面没有被摔碎的试管的痕迹，也就是说对方并没有试图销毁血清。 “嗯！血清应该还有别的类型。” 看了一眼夏弥展示出来的红色血清后，苏墨立即补充道。 别的不说，在四十五层时候看到的，可以让龙型死侍镇定下来的血清应该也算是绝密级别的研究成果。 陈氏家族研究的血清似乎分了不少种类。 “好！” 夏弥点点头，立即翻箱倒柜查起来。 暗室里面的大多数资料都是临时从其它密室抽调过来的，所以并没有整齐摆放，而是以箱子的形式堆在了一起。 在夏弥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被翻乱了，角落里还有黑色的纸灰，想必是刚才那人做的。 看到少女正辛勤的翻着没打开过的箱子。 苏墨思考了数秒，走向了在之前就被打开的箱子，一一翻看。 对方没有摧毁血清，而是选择了别的东西。 那岂不是说，有什么资料比血清还要重要？ 稍微寻找了一下，没有发现结果，苏墨便将视线看向了架子之上，这一个架子上面的箱子应该是早就存在这里的东西，架子上微微落了一点灰，可所有箱子上面却都十分干净，这有点奇怪，似乎是在掩盖其中有箱子被打开过。 苏墨一一查找，很快就发现了异常的那一个箱子。 因为箱子内部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装。 看来被销毁的，就是这一部分资料了。 虽说资料已经被销毁，但苏墨并不急，真正重要的资料，你就算能摧毁正体，也很难消除其它踪迹，他打开旁边两个箱子，将其中资料取了出来。 “现有数据积累下龙族血清研究方向？死侍军团的实用性解析？” 看了一下资料内容后，他没有细翻的意思，直接收了起来，准备回去之后再细看。 而夏弥那边，也很快就找到了其它血清。 深青色、浅青色、深紫色、深红色，四个箱子，一共四十支血清，这便是夏弥所找到的全部了。 能有资格运送到暗室的东西并不多，翻找的工作量也不是很大。 “有这些血清，这次算是没白来。” 看着自己的战利品，夏弥长舒一口气。 比起陈氏家族的什么资料和秘密，她更在意的是这些血清。 “嗯。” 苏墨点点头，正准备和夏弥说资料的事情。 眼角余光却瞥到了地面上已经彻底褪去龙化的尸体。 他微微一滞，而后立即踏步向前，将尸体翻了过来。 “怎么了？他有问题？” 夏弥立即好奇的凑了过来。 “这张脸……” 看着龙化消失后露出来的中年男子的面容，苏墨和诺诺以前发给自己的照片比照了一下后，缓缓开口道。 “这个人好像是富婆他爹。” “哈？” 夏弥小姐彻底呆住。 (本章完) 128 诺诺，你爹死了 随手杀掉的混血种居然是富婆的父亲。 若是放在寻常的片场，或许会衍生出为父报仇之类的老套剧情，但在这里，并不会这样。 如果现在发短信告诉诺诺说“你爹死了”。 估计诺诺会直接放下加图索家族的测试，直接跳出来开心得当场放烟花庆祝。 她爹要是死了，她也没必要进行加图索家族的测试了。 “你确定这是真货？” 夏弥睁大眼睛，仔细看向倒在地上的普通中年男人，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所以说，他们正在追查着的、背后隐藏着诸多秘密的陈氏家族的家主，就这么轻易的死在了这里？ 所以说你没事出来乱逛什么！ 夏弥下意识刚想要吐槽，还没说出口，便立即反应过来，陈氏大厦是人家的地盘，别人想要在自己地盘闲逛，似乎也没有不允许的道理。 相反，估计对方也没想到，自己好端端的待在大本营巡视自己的研究成果，怎么突然就被人入侵了，不仅最为机密的暗室被突破，甚至连命都丢了。 多冤呐！ “应该是真货……” 苏墨微微点头。 如果对方是陈氏家主的话，的确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暗室的存在，为什么会有权限进入暗室，为什么其它混血种拼着命不要也要过来进攻他们。 现在想来，其他三个安全屋的混血种并不是来拖延时间让他逃跑的。 而是拖延时间让他来销毁资料的。 除了陈氏家主之外，大概也没人能命令他们拼命了。 不过—— “并不是完全的真货。” 苏墨摇了摇头，道。 如果对方真的是陈氏家主，那他不太可能为了秘密资料而赌上自己的性命，按照诺诺的描述，她的父亲可不是这么有信仰的人。 相反，她的父亲和加图索家族合作也是为了利益而已，既然是为了利益驱动的生物，在他心中应该没有什么东西比自己更重要。 哪怕是背后龙王的命令，也不足以使他搭上性命。 “什么意思？” 听到苏墨的废话文学，夏弥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大概率是影武者或者克隆人一类的替身。” 苏墨简单解释道。 龙三中的赫尔佐格，还有龙五中的亚历山大·布宁，都使用过这种替身。 身为阴谋家，最害怕的就是意外，而最可怕的意外莫过于自己的突然死亡。 所以他们需要用替身来帮自己布置阴谋，抵挡可能出现的随机性灾难，他们自己比受害者更知晓自己所作所为暴露后会有多招人恨，会遭致多少报复。 赫尔佐格之所以能够驾驭源稚女，依靠的不仅是梆子声，还有他那诡秘的不死之身。 而陈氏家主如果真的和暗面君主有关的话，那赫尔佐格、亚历山大·布宁所掌握的替身技术，他也极有可能掌握在手中。 “欸，只是这样么……” 夏弥失望的低下了头，将举起一半的手机放了回去。 “怎么，伱还想给他拍一张遗照？” 苏墨好奇地问道。 “不，我只是想拍下来发给富婆。” 夏弥摇了摇头，坦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这可是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要是这家伙是真货的话，富婆不给我们一百万的感谢费，那还说得过去么？” 提起一百万的时候，她眼神微亮。 而想到这是个假货后，便立即失落起来。 这家伙的表情很好懂。 杀了别人的父亲，还去找女儿要奖金，会做这事的除了夏弥也没谁了。 “如果这是真货的话，一百万你还说少了。” 苏墨摇了摇头，纠正道。 “以陈氏家族的家产，要是真货死了，诺诺至少能继承十亿以上，就算你让她拿出一个亿，甚至五个亿当感谢费，我想她也会乐意。” “一个亿！” 听到这话，夏弥两眼闪闪发亮，然后立即说道。 “要不然，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换成解决这家伙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血清拿到手之后，夏弥的目标很快就从探查陈氏家族背后的秘密，切换到了取陈氏家主的人头。 这要是搞定了，岂不是以后都不用操心赚钱的事了？ 看到她两眼闪烁着金光，苏墨摇了摇头。 “放弃吧，这种级别的阴谋家，想找到他的真身可不容易。” “比起这个，你不如接着拍一下照。就算是假货，对于诺诺而言，爹死了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说不定她看到之后真的会愿意给钱表示感谢呢！” 苏墨并不低估诺诺对她父亲的恨意，哪怕只是替身的死亡，也值得她为此狂喜。 “真的么？” 听到这话，夏弥立即掏出手机，“咔嚓咔嚓”狂拍了起来。 这些可都是能让富婆爆金币的筹码。 夏弥拍照的时候，苏墨翻找了一下暗室内部的箱子，由于无法判断重要性，他干脆随手抽了一些出来。 整理完毕后。 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尖啸声。 “咻——！” 这是约定时间到了，猎人团队完成任务准备撤离的信号。 苏墨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十二分了。 “我们撤！” 不准备在这里多留的他，直接拽起了还在拍照的夏弥，两人跳上密室，从安全屋中走了出去。 因为苏墨不确定陈氏大厦研究员整理资料，以及暗室运送资料的速度的原因，给猎人团队发布任务的时候，约定了一个最长时间。 如果猎人团队引动了应急防御装置，并且可以支撑得住陈氏大厦的防御的话，那他们最多只需要只坚持到八点十二分。 当然鉴于低工资的状况，如果扛不住也可以提前溜。 原本苏墨以为，再怎么专业的团队也只能扛几分钟，如果不主动进攻的话或许会坚持得久一点，但也有限。 却没想到，这次低价雇佣的猎人团队这么高效，居然直接撑到了现在。 现在，约定之时已至。 苏墨也完成了自己预期的目标，正是撤退的好时机。 如果背后隐藏的陈氏家主，将他们两波人当做同一波人来查探的话，想必得到的结果会很具有误导性。 两人直接走向过道，准备直接击碎玻璃幕墙，从外面离开，以保证留下痕迹最少。 然而，刚走没两步，苏墨步伐微微一顿，夏弥也同时停了下来。 剑御的领域陡然间笼罩数十米内的范围，各种金属武器的残骸飘了起来，尖锐的方向直指空无一人的面前。 两人都感知到，面前不远处的楼道中，有人从下面走了上来，并且隐藏了身形。 必然是使用了和他们同款的言灵——冥照。 空无一人的过道中，各种武器还有研究用道具凌空漂浮，看上去像是在闹鬼，又像是在对峙。 然而这并不是对峙。 就算同为冥照的拥有者，也不代表对方有和自己平等对话的资格。 夏弥素手微抬，正准备将眼前隐形的两人解决掉。 正在这时，似乎是感觉到了杀机。 两人面前二十米处，空无一物的过道之上，一阵烟雾突然消散，显露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而在这两个身影显露出来之前，一个悦耳的御姐声音就已经响起来了。 “太君饶命，我们是自己人啊！” 身材高挑火辣的少女以熟练地中文表达自己的无害，并举起双手投降。 在她身前，一个娇小得如同人偶娃娃一般的小女孩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双手紧贴大腿外侧，看起来像是乖乖女正在练习站军姿。 如果眼前的人说别的什么话，夏弥大概率不会留手，但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居然是自己花了三十万雇佣的临时员工，她立即停手了。 这可是自己花了钱请来的，不能浪费。 不过，对方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这次任务中，苏墨可没有打算与对方接头，所以没定下暗号。 这么想着，她即将攻过去的剑御并没有撤下来。 此时，身材高挑火辣的少女仿佛意识到了她的疑虑，立即开口道。 “三十万！这下应该能证明我们身份了吧！” 其实，想要验证身份完全可以说别的词，酒德麻衣之所以故意提起佣金三十万，主要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几乎亏本接的生意，就算眼前这只小龙女再怎么吝啬，也应该知道自己占了便宜，会对她们好一点吧？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夏弥的想法与她截然不同，她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反而觉得自己花了大价钱。 不过，最终的结果倒是差不多，出于花钱的东西不能浪费的原则，夏弥放下了动手的打算，撤去了剑御的威胁。 酒德麻衣还以为她是投桃报李，所以略微松了一口气。 将武器全部都放下后，夏弥将剑御领域再度扩张了一番，强烈的磁场能使得监控设备和窃听设备全部失效，她之前就用过这一招，此刻为了保险起见再用一次。 毕竟他们两人按理说只能动用两个言灵，剑御和冥照已经占据了格子，现在不能用蛇沟通，所以要谨慎一点。 “两个人的团队，居然打到了二十七层么？” 看着眼前的两人，夏弥微微有些惊讶。 就算是持有言灵君焰，也难以这么快，对方的战斗素质必然也十分优秀。 “而且，为什么是哆啦a梦和哆啦美？” 她吐槽的是两人脸上戴着的面具。 身材火辣高挑的御姐脸上带着的是哆啦a梦的面具，身材娇小的金发萝莉脸上带着的是哆啦美的面具。 虽然戴着奥特曼面具的他们两人也没资格吐槽对面。 但反正夏弥也没有解除冥照，对方看不到就是不存在。 “这个么，是我们老板的恶趣味啦，我们也不太明白。” 酒德麻衣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老板？” 听到这个词语，夏弥升起了警惕心。 这两人背后还有其他人？ “嗯，我们是接任务的打工仔啦，只是在老板手下赚钱混口饭吃而已。” 酒德麻衣无比真诚的说到。 “哦……” 夏弥微微点头，原来是类似于佣兵之类的组织结构么，怪不得任务履历那么丰富。 “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们已经可以撤退了！” 她并没有放下警戒心，继续质问道。 听到这话，酒德麻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开口道。 “几位应该是从二十七层密室下方的暗室出来的吧？” 听到这话，夏弥心中一凛。 “你知道暗室的存在？” 他们这边刚才同时用出了冥照和剑御的言灵，对方不难推测出他们人数是两人或者两人以上，可暗室的存在就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得知的情报了。 难道说，这个猎人团体对陈家也有过详细调查？ “嗯，我这边有点特别的情报，的确知道。” 酒德麻衣点点头，然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两位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任务也已经完成，那想必不会介意我们跟上去捡点剩菜剩饭吧？” 听到这话，夏弥微微一愣。 “你们也是为了暗室里面的东西来的？等等，你们从之前就知道我们袭击的目标？” 夏弥是在对方接受任务之后才告知的地点，如果对方的目标也是这里的话，那岂不是说，在此之前对方就知道自己想要袭击的地方了？ 可他们前面的任务简述根本没提到这些消息，对方是怎么猜到的。 这么想下去的话，眼前的两人就十分可疑了。 正当夏弥蠢蠢欲动，想要彻底制服面前两人的时候。 “等等！先别急着动手，听我解释！” 酒德麻衣额头渗出冷汗，立即将旁边一言不发的娇小少女抱在了自己面前，像是拿着什么坚不可摧的盾牌一样。 与此同时，她声音急促的说道。 “我们并不知道几位的袭击目标，只是单纯想碰个运气捡个便宜而已，实际上就算是别的目标我们也有对应的情报。” “真的？” 夏弥狐疑问道。 就算是她，也不是别人说的什么话她都信，她又不傻。 “真的！除了陈家之外，其他家族的密室位置我们也打听过，无论大佬是攻击哪个家族，都不影响我们趁火打劫！” 酒德麻衣情真意切的说着，甚至还爆出了几个大致地点。 “……苏墨，你怎么看？” 无法判断真假的夏弥犹豫一秒后，直接通过蛇询问身边男子，一时间却没有得到回应。 这时，她才突然注意到，好像从之前见到这两个少女开始，苏墨就一直没说话。 她立即歪歪头看了过去，发现苏墨正一脸震惊的盯着眼前的两个少女，看上去似乎是在发呆。 她立即不满的横过手肘，敲打在苏墨肋骨上。 “醒醒！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两块赘肉么！” 她回过头来瞪了一眼酒德麻衣胸前的峰峦，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山坡，然后又不满的踩了苏墨一脚。 那种累赘有什么好看的，胸大了不起啊！ 被夏弥戳了几下的苏墨，终于回过神来。 他摇了摇头。 “我看的不是那个。” 虽然的确不可避免的被万有乳力定律所吸引了一瞬间，但苏墨并没有太过注意这一点，他之所以发呆，是因为心中不妙的预感被猜中了。 看到这一对组合的瞬间，苏墨便确认了两人的身份。 比起需要靠发色猜测的诺诺，酒德麻衣和零的组合即使不看脸，光看身材也能轻松辨认出来。 果然，太便宜的东西肯定会出问题。 他宁愿夏弥负债一个亿，也不愿意雇佣到眼前这两个和路鸣泽关联甚深的人，这麻烦太大了。 可惜的是，世上并没有后悔药。 而且，就算夏弥价格开到一百万，也未必躲得过这两人。 (本章完) 129 幼夏弥形态，白嫖远不是终点 “不是那个？那你看的是哪个？”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看了一眼酒德麻衣面前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顿时一惊。 “……嘶！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夏弥立即对他投以诡异的眼神。 怪不得这家伙三番两次拒绝自己，虽说都是虚空拒绝就是了，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来他好这一口？ 这么看的话，自己如果早几年遇到这家伙，那岂不是可以随意支配他了？ 还是说，自己抽时间重新茧化孵化一次？维持幼夏弥姿态？ 可时间上好像不允许。 而且话说回来，自己为什么要为这家伙这么做！ 思路想偏的夏弥终于回过神来。 而对于她的胡思乱想，苏墨只能给予一个无语至极的眼神。 “你能不能想点正事？” 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她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疑惑过后，苏墨反应过来，夏弥不知道两人身份，自然是不会太当回事，在她看来眼前这两人只是普通混血种而已，没必要认真对待。 “正事？”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的问题。 “我刚才不是问了么，明明是伱没回答我！” 少女不满地控诉道。 “哦，抱歉！” 苏墨也将思绪从不可控的震惊中抽离开来，致歉一声后，想起夏弥之前问的问题。 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接下这个任务，是否是故意来接近夏弥，或者说早就观察过夏弥，现在只是来接近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搅局者，自己现如今能做的应对都不多。 暂时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这么想着，他对夏弥说到。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反正剩下那些资料我们也用不到，她们既然参与了这次任务，就必然是陈家的敌人。” “说的也对哦！” 夏弥微微点头，自己和对方的确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如果对方只是想要陈家剩下的资料的话，自己的确无须在意。 “不过，如果她们有问题的话……” 她还是有些担心。 “以她们的实力，对你有威胁吗？” 苏墨反问道。 “那肯定没有。” 夏弥一脸自信的摇头。 ——那可不一定。 苏墨在心中暗道。 他并不想让夏弥对眼前两个少女动手，仅凭本身的实力，酒德麻衣和零必然是打不过夏弥的，可她们背后有路鸣泽，这可是个护崽的主。 虽说现在，路明非还没有答应和路鸣泽交易。 可路鸣泽既然能在交易之前就建立自己的团队，想来他是有一定办法可以发挥自己的力量的。 而原著中，即使是酒德麻衣在接受血的恩赐后，都能够拥有和夏弥五五开的实力。 现在加上零也在这边，如果夏弥真的对她们动手，把路鸣泽逼急了的话，胜负还真不好说。 毕竟血之恩赐这种东西，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次性只能对一个人使用。 鉴于这一点，苏墨开口道。 “那不就行了，我们没必要阻止她们。”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或许能帮自己辨别对方到底是早有预谋，还是碰巧撞在一起。 虽然这么想有些侥幸，但毕竟陈家和暗面君主有关，路鸣泽单纯只是想调查陈家的概率也不为零。 于是，他立即补充道。 “而且，如果她们需要那些资料的话，现在不正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 “赚钱的好机会？” 听到这话，夏弥立即竖起了耳朵。 原本她还觉得放着两人不管还是不太好，但听到可以赚钱，她立马将反驳的心思抛到九霄云外。 “怎么说？” 看到夏弥果然上钩，苏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如此这般……” 他立即简单地叙述了一遍自己的想法，而对于搞钱十分执着的夏弥也立即就懂了他的意思。 过道中间。 酒德麻衣姿态十分自然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将近十秒钟不说话也不出声，但她也不敢催。 面对混血种她可以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自信姿态，那是因为她的确很自信，可是眼前的人是龙王，就算是她也无法在龙王面前保持自信，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看着时间一秒秒过去，她将手搭在了眼前娇小的金发少女的肩膀上，敲打起了暗号。 在龙王面前，她不敢耳语。 暗号内容很简单—— “三无妞，待会儿要是打起来你放完大我们就跑，千万别硬刚！” 因为这位皇女殿下平时作风太过硬核，无论是和什么样的敌人都敢碰一碰的缘故，她担心这次这家伙也犯傻。 虽说她也不确定夏弥的力量有多强，但小心谨慎一点总归没错。 大不了待会儿杀一个回马枪。 反正这些资料也只是附带要求，拿不拿到无所谓。 面对酒德麻衣的暗号，金发的三无萝莉少女微微抬手，按在了酒德麻衣的手上。 这不是暗号规则里的动作，酒德麻衣只能猜。 三无妞这是想告诉自己说“她知道了”，还是在安慰自己不用担心？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正当酒德麻衣思索着皇女殿下的含义的时候。 “啪！” 皇女殿下把她的手掌直接从肩膀上打了下来。 “……” 酒德麻衣顿时明白了。 零这是在说，她正在集中注意力，让自己不要干扰她。 若是平常她肯定要吐槽对方一番，可眼前局势瞬息万变，她觉得的确给零一个更好发挥的空间。 毕竟她的冥照对龙王无用，还得靠零的言灵救场。 在她抽回手后，夏弥这边终于出声了。 “我可以暂时信任你，让你去拿剩下的资料。” 听到这话，酒德麻衣顿时大喜。 “太好了，老板大气！” 这里的老板指的是临时雇主夏弥小姐。 “等等！” 看到酒德麻衣开心的样子，夏弥叫住了她。 “怎么了？” 酒德麻衣疑惑道。 “拿资料可以，过路费和劳务费是不是得交一下？” 夏弥理直气壮的说道。 “过路费，劳务费？” 酒德麻衣顿时傻眼了。 她是万万没想到，夏弥居然突然提起这个。 你要是个山大王，这里要是什么荒山野岭，你拦住收费勉强也能理解，可这是人家陈氏家族的地盘啊，你收什么过路费？不觉得越界了么？ “如果不是我们破开了安全屋，并且打通了暗室的路径，你们有办法得到暗室里面的资料么？既然如此的话，我放任你们进去拿资料，你们难道不该给我付钱么？” 夏弥有理有据，条理十分清晰地说道。 就连酒德麻衣，一时间也不由得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以她们的力量，的确不需要夏弥帮忙啊，她们真的能靠自己拿到资料啊！ 可惜看对方的样子，这话就算说出来也没用。 “我们不是一路人么？” 酒德麻衣试图用感情牌感化这只龙王。 “大家一路合作到这里，我们接任务的时候价格还这么低，这时候谈钱不合适吧？” “不，准确来说，我们的合作在刚才放出信号弹的时候就已经终止了。” 夏弥自然是不吃感情牌这一套。 更何况她和对方也没有什么战友情。 “现在是新的谈判，总不能我们辛辛苦苦打开的通道，你直接在后面摘桃子吧？” 说到这里，夏弥语气有些危险起来。 “还是说，你想白嫖？” “……” 噗！ 听到夏弥的话，酒德麻衣很想吐血。 到底是谁想白嫖啊！ 她还以为，对方是看在自己低价接任务的面子上，所以不打算和自己计较，做个顺水人情让自己去搬资料。 万万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这个想法，她甚至连三十万都不愿意付！ 之前酒德麻衣还觉得，在抠门少女的比拼上，夏弥的胜利含金量并不高，毕竟薯片妞背后有着老板的任务限制，无法发挥全力。 然而此刻，她终于领会到，夏弥的胜利实至名归，这个龙王是真的抠。 就连打折的钱都不想给。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沉默两秒后，终于对苏恩曦之前那股屈辱感同身受的酒德麻衣开口了。 “要不然，任务报酬不用给了？” 区区三十万，买一个安全，够了！ 白嫖就白嫖吧，反正账目的事情又不是自己操心。 正当她觉得这个条件对方应该可以接受的时候。 夏弥诧异地问道。 “什么？你难道认为，三十万就能买到这些绝密资料？” 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那……你说多少？” 酒德麻衣的声音颤抖了，她有点怀疑人生。 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出任务还会赔钱，这要是回去被薯片妞知道了，估计会被她念死。 “一千……额，一百万吧，去除任务费你们还欠我七十万！” 本来想说一千万的夏弥，被苏墨戳了一下之后立即改口了。 “这个价格我……我能接受，那我们可以过去了吧？” 酒德麻衣咬牙说道，她已经维持不了淡定的姿态了。 钱不多，但是很气！ 更气的是自己打不过！ “嗯，好！” 夏弥的声音彻底欢快起来，两人让开路，目送这两个女孩进入密室。 而看着面前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苏墨却开心不出来。 对方完全没有尝试对战，就轻易接受了这种条件。 以酒德麻衣的性格，居然会如此忍气吞声，说明她十分清楚夏弥的实力。 也就是说，自己推断的最坏的情况出现了，夏弥可能从未逃离过路鸣泽的视线。 对于这一点，其实苏墨早有心理准备。 毕竟原著也提到过，四大君主都是被人为唤醒的，他们的苏醒都在某个存在的计划之中，夏弥和芬里厄的苏醒应该也不例外。 只不过，苏墨之前还以为，对方要到剧情开始的时候才对夏弥投以额外关注。 毕竟夏弥危险程度并不高，以路鸣泽展露出来的姿态，他应该是看不上四大君主级别的力量的，对四大君主的龙骨十字也没什么兴趣。 可没想到，这份关注居然来的这么早。 “我们先走吧。” 他摇摇头，看着一脸开心的夏弥，说道。 “嗯！” 开心的夏弥催动起言灵，摧毁了面前的玻璃幕墙。 而后，她发现一个问题。 “我们手上这么多东西，要怎么爬下去啊！” 她和苏墨手上都拎着箱子，箱子内部有避震和缓冲装置，倒不用担心会轻易破碎，但也不能就这样扔到楼底吧？这可是二十七楼。 “要不然我们直接下楼？” 苏墨提议到。 反正楼下通道已经被打开了，他们只需要开冥照走下去就行了。 虽说陈家必然已经知道了入侵者的言灵，应该也有了应对措施，但也不会是什么大麻烦。 “不，我有一个更快捷的办法。” 夏弥注意到大厦楼底空无一人的水池后，狡黠的看了苏墨一眼，直接将自己手上的箱子都扔给了苏墨。 “等等！你这是想干嘛，不要动手动脚！” 苏墨接过箱子，突然察觉到夏弥嘴角的那一缕坏笑，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没什么，如果是下去的话，好像不用龙化也可以。” 夏弥摩拳擦掌，直接扑了上来。 像极了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高衙内。 苏墨试图反抗，但他的力量对于龙王来说还是太柔弱了。 最后，还是被迫体验了一把公主抱。 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他觉得好像就这么了结人生似乎也不错。 生无可恋.jpg. 可惜的是，夏弥不给他这个机会。 言灵·风王之瞳！ 离开陈氏大厦后，就不必隐藏能力了，反正他们有冥照，对方大不了认为他们是带着降落伞离开的，不会想到别的言灵上面。 风王之瞳能够激起强劲的龙卷风，理论上是能够让使用者腾空的。 虽说实际上并没有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置身风暴的最大可能性是被摔死，所以也没法用来飞行。 但考虑到原著中夏弥在最终决战的时候，的确是使用这个言灵腾空漂浮过，并进行了相当精准控制，可以得出结论，那就是夏弥之前是藏拙了。 此刻，用龙王的精神御使这个言灵，她十分轻松地就完成了完美减速落地，甚至都没用到旁边的水池缓冲。 可惜，苏墨来不及欣赏她的满分落地，立即就从公主抱的姿势中挣脱开来。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稳？” 少女双手叉腰，一脸自豪。 “很好，但希望不要有下一次。” 苏墨给出了无比真诚的评价。 (本章完) 130 血清效果，收获 作为合格的吃瓜群众，两人降落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原地附近看了一会儿热闹。 这大概是基于犯罪凶手一般都喜欢回到犯罪现场查看的心理。 此时，接到举报的消防车早已经来了，却被陈氏大厦附近乱停乱放的车辆堵住了路。 如果是寻常的车也就罢了，可附近停的都是豪车，明显是在故意堵住路口，让消防人员一时间无法进去。 苏墨记得，他们过来的时候，这附近没有这么多车辆，想来是陈家故意派过来挡路的。 毕竟，陈氏大厦里面的东西可不适合曝光。 虽说临时派遣的消防车也够不到十八以上的高层，这种超高层建筑的消防本就是一件难事，但十八层下方也有安保人员准备抵抗入侵者，他们手持武器，同样不适合被外人看到。 陈家的人挡住消防人员后，没过多久，从二十七层处再次向四周喷射出巨大的火焰，猛烈的爆炸将玻璃幕墙都震碎。 这一幕，恐怕连天然气爆炸这一万能理由，也无法随意搪塞了。 想来是酒德麻衣和零已经拿到了资料，然后动用了君焰将剩下的地方焚毁。 而与此同时，陈氏大厦的十八层也再次发生了剧烈爆炸。 这次应该是使用的定时引爆炸药。 两次爆炸同时进行，让整个大厦的结构都为之一颤。 主体承重柱遭受到这样级别的冲击，必然产生了巨大裂痕，虽说大厦本身距离倒塌还远得很，但是想要继续使用下去也是不可能了，会有极大的安全隐患。 而之后，便听不到其他的动静。 要不是夏弥的言灵范围更大，查探到了借助降落伞离开的两人，就算苏墨都不能确定那两人是否已经撤离。 冷静，专业，高效。 不得不说，酒德麻衣和零执行任务的方式既暴力又优雅，很有卡塞尔学院的风范，十分适合背锅。 · 回到尼伯龙根之后。 夏弥和苏墨摆出他们的战利品。 深青色、淡青色、紫色、红色，一共四色炼金试剂，每样十支，这些是龙族血清。 除此之外，便是苏墨装回来的资料若干。 “没看到他们之前用的彩色试剂，难道说我们漏掉了什么？” 夏弥想起之前进攻安全屋的时候，那些龙化的混血种使用过的彩色龙族血清，暗室里面却完全没有。 “那些应该只是临时增幅的血清，大概是不够资格被保存在暗室吧！” 苏墨想了想后，猜测道。 莫洛托夫鸡尾酒，以此命名的炼金试剂如同鸡尾酒一般是被调配后的结果，在原著中这种彩色试剂十分常见，猛鬼众里面似乎不少人用的是这个。 在他见过的人中，陈氏家族的混血种几乎人手一支彩色血清，想来这并不是什么优质产品，只是量产货，没有资格进入保密级别最高的暗室。 “说的也是。” 夏弥微微点头，制造死侍的试剂的确没有什么太大价值，那单纯只是消耗品罢了。 “这个应该是诺诺拿回来的那一种吧，看来他们倒也没有完全敷衍她。” 苏墨拎起一个淡青色试管，观察了一番后说道。 “闻起来味道的确和之前那个一样，我试试看。” 夏弥打开试管闻了一下后，用葱白的指尖轻点了一下试剂，放在舌尖尝了一下。 “嗯，是一样的！” 虽说是刚从暗室里面抢来的东西，但以她谨慎的性格，还是会试试毒。 不过这次战利品算起来不是很多，她也就只是尝试一小滴就够了，毕竟最终目的是要给苏墨用，不能损耗太多。 “好！” 苏墨微微点头。 将夏弥试过的试管接到手上，然后直接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他看向面板。 【龙血：lv4，7570/10000】 【人体工程学：lv1，8270/10000】 两个面板同时涨了五十经验值。 苏墨记得第一次喝了三分之一试管的淡青色试剂，便涨了二十点经验值。 现在看来，龙血试剂喝多了也会有抗性。 也不知道这些血清够不够用。 一旁，夏弥看苏墨没有异样，立即打开了下一个试管，依旧是用指尖点一滴试毒，试完之后递给苏墨。 不过一会而，他就喝下了九管试剂，而在夏弥还没有打开最后一管的时候，苏墨便制止了她的行动。 “够了，这种血清已经没用了。” 苏墨注意到，每次服用，血清的效果都在下降，在第九支的时候，淡青色的试剂便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 而他的两个技能的经验值，分别都涨了三百点。 “这么快就没用了么？”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放下最后一枚试管，表情有些失望。 她还想着，如果有用的话，过一阵子再探陈家，再去薅一把羊毛呢！ “毕竟是用来延寿的试剂，不是专门用来提升血统的，能够有这样的效果也不错了。” 苏墨摇摇头，倒并不失望。 他的目光很快投向红色试剂之上，在夏弥准备尝试之前，苏墨忽然想起了什么，翻了一下自己带回来的那些资料。 “现有数据下龙族血清的研究方向？” 看着这一叠资料，他立即开始阅读起来。 因为只是综述类型的报告，即使刨除专业用词也不难看懂。 “血统稳定方向，延缓衰老方向，提升血统方向，提升龙化体质方向，还有超进化方向……” 报告中的内容涵盖了多数苏墨了解过的血清用途，也涵盖了他未曾了解过的用途。 血统稳定方向的试剂，应该就是他们在陈氏大厦四十五层的时候后见到的，能够让龙型死侍从亢奋中镇定下来的试剂。 苏墨还记得那一支试剂是深青色的，在眼前的试剂中的确能够找到对应。 延缓衰老方向不必说，就是刚才苏墨已经服用到无效的血清。 现在只剩下一支。 这种淡青色血清是从蛇形死侍身上得到的成果，涉及到长寿和延缓衰老。 提升血统方向的血清，应该就是紫色的试剂，这份成果似乎是用来给自己人增添实力的，在安全性上远超彩色的莫洛托夫鸡尾酒。 这是从龙血生物的培养中得到的成果。 而提升龙化体质方向的血清，则是培养龙形死侍得到的成果。 因为死侍无法使用言灵，只能用身体机能战斗的缘故，所以特意开发出来这种血清，使其在生物兵器的性能上做到最佳。 而理所当然的，这一红色血清对混血种、龙血生物也有效果。 除却苏墨得到手的四种龙族血清外。 还有另一种借助水蛭来进行换血的，涉及到所谓超进化的研究方向，苏墨这边没有，但他却对此有所了解。 这类血清便是龙五中，克里斯汀娜以及一众寡头所服用的血清。 血清本身效果并不强，除了可以大幅度延长寿命之外，即使多次使用也不足以让人类获得太强的血统，甚至都无法激活言灵，抵达不了卡塞尔学院的入学门槛。 当然，与之相对的，这种血清一旦碰到适性良好的个体，就有可能引发超进化现象。 “超进化现象？” 听到苏墨提起这个，夏弥立即好奇的凑了过来，然后很快被繁复的资料弄昏了头。 “指的应该是让人类或者说混血种，直接进化到近似纯血龙类的技术。” 苏墨简单解释道。 按照原著描述，克里斯汀娜便是完成了超进化的个体。 虽然听起来很厉害，实际上苏墨之前也有这个机会。 如果在长江底下，当他吞噬三代种胚胎的时候，没有保留自己的血，将人类血液全部排出，只接受龙血的话，那么苏墨也会成为纯血龙类，并且还能完整保留自己的意识。 从这一点来看，苏墨经历的茧化要比所谓的超进化要安全、有效得多。 但考虑到苏墨茧化需要消耗一枚三代种胚胎，而克里斯汀娜却只使用了量产品的血清就进化到了接近s级的程度，也不能说这个技术没有意义。 这是一个能够量产纯血龙类的技术！ “只是这个么？” 听到苏墨的解释后，夏弥有些失望。 “这个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苏墨反问道。 原著中克里斯汀娜一个成品，就能凭借自己的黄金圣浆打造一个龙类子系，只要一滴血，就能塑造一群a级别的混血种，血统评级不亚于恺撒。 若是这个实验早一点完成，那完全是能够颠覆现有的混血种社会，让现有混血种的战力彻底崩坏。 虽然对于龙王来说，的确算不得什么高档次的力量就是了。 毕竟量产品再多，王座的位置也就那么几个。 “我还以为是可以让人直接获得龙躯的办法呢！” 夏弥一手撑着脸颊说道。 要是能恢复尘世巨蟒耶梦加得的形态，她能发挥的力量可比现在强得多。 不过那样的话也没法继续卧底，所以还是人类形态方便一点。 “只是混血家族手上的资料，怎么会有你想要的那种东西？再说，纯粹战力的话，现在有芬里厄也就够了。” 苏墨摇了摇头。 不管尘世巨蟒形态的夏弥有多强，终究也不过是四大君主级别的力量，改变不了大局。 夏弥想要对抗的审判之日，以及命运的终焉，可不是仅仅四大君主级别的龙躯就能战胜的东西。 想到这里，在夏弥再次尝了一滴，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苏墨将红色龙族血清灌入口中。 【龙血：lv4，7920/10000】 【人体工程学：lv1，8720/10000】 不愧是专门用来提升龙化体质方面的血清，人体工程学足足涨了两百点经验值，龙血也涨了一百点，效果比之前强得多。 没一会儿，苏墨便将紫色血清和红色血清全部都喝完了。 喝完之后，他捂住肚子，靠在了背后的墙上。 “怎么了？” 夏弥立即担忧的看了过来。 “是不是一口气提升得太多，有些失控了？” 早知道应该分批使用的。 只是刚才看苏墨的反应没有什么变化，所以以为没事，没想到现在是后劲上来了？ “不，只是单纯喝多了腹胀而已。” 苏墨摇头，表示不用担心。 该说不愧是陈氏家族精心制造的血清么，虽说总体上效果一直在递减，最后一支试管都无效了，但苏墨并未察觉到任何失控的可能。 在安全性上，这些血清简直做到了最佳。 而这些血清的效果，也很让苏墨满意。 【龙血：lv4，9320/10000】 【人体工程学：lv2，20/10000】 虽说龙血最后还是没能抵达s级，但人体工程学已经抵达了lv2。 苏墨的初期目标已经达成，古拳法lv4的锻炼速度，将有大幅度提升。 “最后这个呢？怎么就喝了一支就没喝了？” 夏弥指了指最后九支深青色的炼金试剂。 “这是血统安定剂，对血统提升没有任何帮助。” 苏墨摇摇头道。 “不过，如果在被龙血侵蚀的情况下，使用这种试剂能够抑制龙血的毒性，以后如果是碰到必须要爆血的情况，到是能多一份保障。” 既然是连龙型死侍的暴虐之心都能压制的东西，自然也能压制寻常的危险血统。 这种血清要是能够得到量产，想必能拯救不少危险血统的人。 “这样么，那就是说以后会有用，那我保存起来吧！”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立即将剩余的九支深青色血清和一支淡青色血清一起放入金属箱，而后催动言灵，让箱子表面覆盖上一层冰霜，并准备回去之后，放到冰箱冷冻柜保存。 一般冰箱冷冻柜有负十八度以下，寻常血清也可以在这个温度下存放，也不知道作为炼金试剂，这些血清的保质期会不会久一点。 (本章完) 131 精神测试题，加图索家族的长老们 将剩下的血清收好之后，苏墨看向剩余的资料。 这次行动，他们主要目标是血清，这次的收获也让苏墨足够满意。 有了lv2级别的【人体工程学】，他估计只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就能将古拳法推进到lv4级别，成为古拳法大师。 到那时候，他光凭体术，就能发挥出堪比寻常混血种言灵级别的杀伤力。 虽然不能说是近战无敌，打打寻常混血种或者死侍却也是绝对够用了。 而比起已经服用、并且发挥出足够效果的血清，这些随手带出来的资料，只是添头而已。 苏墨不太清楚为什么酒德麻衣会想要取走陈氏大厦中的资料。 不过路鸣泽要这东西肯定是有用的。 像他这种拥有庞大势力的人，拿这些机密资料无论是自己开发还是卖给别人都是不错的选择。 当然，以他们的财力也不必靠这个赚钱就是了。 可对于苏墨和夏弥这种贫穷组织来说，就算敲诈了一点点钱，他们也没有能够开发龙族血清的势力。 更不要说，如果陈氏大厦的血清开发方法是依靠人体实验培养死侍提取血清的话，苏墨也绝不会这么做。 总之，这些资料对于苏墨来说，并没有太大经济意义上的价值。 他之所以特意取走这些资料，是因为陈氏家主，或者说那个替身将这些资料看得比血清还重。 本就想探查陈氏家族背后东西的苏墨，自然不会放过这一线索。 虽然最主要的资料已经被烧了。 但如果真的是核心资料的话，不可能在别的文件中没有被提到。 一般而言，越是重要的资料，被提及引用的次数必然会越多。 “所以说，我们接下来就是从这些资料里面找到什么绝密线索？” 听到苏墨的解说后，夏弥看着眼前厚厚一摞资料发呆。 虽然提在手上不算重，但这些文件要是一页一页读的话，那得看到什么时候啊！ 似乎是注意到了夏弥头疼的样子，苏墨摇摇头道。 “看不懂的地方不必强求，注意一下频率提的多的那些词汇就行了。” 他也不指望夏弥能突然像是名侦探一样从资料中找到什么奇特线索，只是让她帮忙搜索一遍而已。 寻找线索这种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进行枯燥的筛选盘点，只有少数时候才需要灵光乍现或者展开推理。 以夏弥的智商，这种简单的重复工作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还好！” 夏弥松了一口气，有苏墨在这边，她有点懒得动脑子。 不过，看着分到自己手上的一大圈资料，还有资料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符号，夏弥觉得自己高兴得可能有点早。 就算是不需要动脑子，这事做起来也很累。 想了想，她突然开口道。 “对了，我们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富婆，或者发个短信通知一下？” 想起自己手机中保存的相片，夏弥不由得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富婆不是一直很憎恨自己的父亲么，我觉得身为组织的领袖，有义务关心她的身心健康，让她纾解一下心中怨气！” 说到这里，夏弥抬首挺胸，仿佛自己是什么大善人一样。 然而，此乃谎言。 她真正的目的，只是想借助照片从富婆手上收取上贡的钱财罢了。 毕竟，富婆现在可能还不知道陈氏大厦被炸的事情，自己要是突然给她一个惊喜，富婆岂不是会喜出望外，然后捐出自己的全部身家？ 对于夏弥这点小心思，苏墨自然是洞若观火。 如果是寻常时候，他也不介意夏弥在诺诺身上打一点秋风。 可是现在—— “不行！” 苏墨摇了摇头，阻止了夏弥的动作。 “欸？为什么？” 刚准备掏出手机的夏弥将其放了回去，然后疑惑的看着苏墨。 这主意还是苏墨给她出的呢，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时间不对，诺诺现在可能还在接受加图索家族的测试。” 苏墨耐心解释道。 “就算已经测试完毕，因为她两天前刚参观过陈氏大厦的原因，她也会迎来她父亲的部分怀疑，在这期间，我们还是不要让她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为好。” 苏墨之前一直没有和诺诺说明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入侵陈氏大厦，便是这个原因。 虽说以诺诺的敏锐大概猜到了可能是这个时间点，但只要自己没开口她就无法确认。 这样一来，在突然知道这个消息后，她才能十分自然的表达出惊愕之情。 除此之外，陈氏家主使用替身的事情诺诺估计也不知道，若是现在就告知了她这一点，她未必能在充满疑心的陈氏家主面前隐藏自身。 仅凭演技未必能从疑心爆发的陈氏家主面前过关，必须要足够自然真实才行。 所以，为了富婆的安全，现在不宜告诉她任何消息。 “好吧，那我等两天。”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点了点头，决定按捺住自己的手。 要分清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差别，不能让富婆陷入危险之中。 收回手后，看着面前的资料，她再度陷入沉思。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干什么？ 看到少女这幅样子。 苏墨无奈的伸出手，将她负责的资料拿走一半。 “检查慢点没事，不要有遗漏就好。” 苏墨嘱咐道。 反正资料就这么多，他平时训练完回去也可以继续检查，倒也不需要夏弥太努力。 “嗯！” 看到手上任务少了一半，夏弥这才轻松不少。 而看到苏墨手上比自己厚了几倍的资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挪开视线，转移话题道。 “说起来，富婆现在在做什么？那个什么加图索家族的测试，会很难么？” “应该不会很难吧！” 苏墨摇了摇头。 原著中诺诺显然是通过了测试，所以苏墨对于这一点并不担忧。 “加图索家族更看中的是血统，血统这一关诺诺已经过了，接下来的测试想必只是面试之类的走过场的东西，只要不是测试精神病程度，她应该都没什么问题！” 想起之前碰到的加图索家族混血种的精神评估报告，苏墨开了个玩笑到。 · “为什么要我做精神病测试啊！” 在自家中，特别布置的电脑房里面，看着加图索家族的面试内容，诺诺怒气值满了！ 要不是因为和她的父亲达成了交易，她现在就想掀桌。 加图索家族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原本在得知，会进行线上测试的时候，诺诺的想法也和苏墨之前的猜想大致类似，以为会主要是依靠面试一般的问答形式来了解自己的状况。 可谁知道，刚坐下去，就看到巨大的屏幕上闪现出一群老人的身影。 这些老人身披白袍，神色庄严肃穆，像是刚从罗马史中走出来的皇帝，或者说刚被复活的木乃伊。 哪怕是隔着屏幕，诺诺也能感受到这群老人身上的时光的气息，仿佛他们经历过几个世纪的变化，简直如同刚出土的活化石。 正当诺诺怀疑，这是哪里来的法老王复活，怀疑眼前这些不是真人的时候。 她立即看到了这些人的眼神变化。 这些老人死死的盯着她，但看起来不像是老色鬼盯着年轻姑娘，而像是屠夫盯着自己养的猪，在判断哪一块更适合做成腊肉。 “你们加图索的少主，长得有点显老啊！” 为了和父亲之间的约定，诺诺决定收敛，将喉咙里面的那句“你看您母亲呢”吞了下去，换了一个攻击性不强的讽刺。 她自然是知道加图索家的少主不是老人。 原本她以为，这种老家伙必然会十分看重自身威严，听到自己这话可能会勃然大怒，最后又因为实在没几个人选，而不得不忍气吞声。 却没想到，听到她的话后，这些老人没有任何反应。 仿佛她的话语只是毫无意义的噪音。 最后，更是在一句话都没有交谈的情况下，直接切断了通讯。 看着眼前的黑屏，诺诺一头雾水。 这时，突然有一个温和的年轻男子声音从音箱中传来。 “没想到居然能惊动长老们，看来陈墨瞳小姐很受重视啊！” “眼睛不要可以捐了，你从那个地方看到那群老家伙很重视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也不妨碍诺诺进行吐槽。 被一群老家伙像是盯腊肉一般盯了十秒，这就叫重视了？撒谎也麻烦撒得像一点。 “不，我说的是真话，为了这一眼，长老们可是准备了足足两天。” 温和的年轻男子也不多言，而是如同秘书一般的说道。 “长老们对陈墨瞳小姐很满意，接下来请陈小姐做几套题就行了，都是简单的选择题，答案可以口述也可以通过鼠标操作点击选取，希望您能获得一个好成绩。” 进行了简单的新手引导之后。 秘书般的男子声音也切断了。 徒留诺诺一人看着屏幕发呆。 而看着屏幕上浮现出来的内容，察觉到某种既视感的她很快就想起了什么。 之前被加图索家族的跟踪者评估为心理障碍之后，她特意在网上搜寻过不少精神病测试题。 测试结果本身不重要，在此不提。 重要的是，那些测试题的询问风格和内容，和眼前屏幕上的一模一样。 所以说，加图索家族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精神病是吧！ 难道说那些像是刚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长老们，其实只是想看一下精神病是什么样子？ 不过这种东西精神病院不是一大堆么，为什么要特意来看自己？！ 虽说她并不认为自己精神有问题就是了。 感到屈辱的诺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算了，精神病就精神病吧！” 反正和父亲的约定只是拖时间，她真正的靠山是神秘而强大的组织。 想到这里，诺诺也不再纠结，迅速开始刷题。 为了避免被当成精神病，她还特意错开了几题。 这一套题回答完毕，终于可以不再被当作是精神病怀疑的诺诺，很快就见到了第二套测试题。 好消息是，这次不是测试精神问题的。 坏消息是，这是测试智商的。 “所以说，加图索家族的这些脑残怀疑我智商有问题？！” 诺诺气极反笑。 决定好好为自己正名一番！ 半小时过后。 诺诺扬起漂亮的眉毛，上交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虽然没有言灵，但无论是在体术上，还是学习上，她可从来都不弱于人！ 测试结束后，诺诺迈着略微有些麻木的步伐，骄傲的走出了门。 刚出门，便看到了守在门口的父亲。 “嗯？伱怎么在这里？” 她无比诧异的问道。 她又不是参加什么高考，对方也不是什么会送自己孩子去考场的父母，加图索家族的测试也不允许外人干涉，他等在外面干什么？ 面对诺诺的诧异，陈氏家主眼神微眯，十分仔细认证的打量着她脸上每一处表情，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面对这种审视的目光，诺诺自然不会客气。 “看什么看？你也和加图索家族的老人一样老年痴呆了？” 听到诺诺这么一说，陈氏家主神色果然一呆。 “你居然见到了加图索家族的长老？” 他惊讶的问道。 “如果你说的是穿着白袍，像是从土里爬出来的那群家伙的话，那应该是了。” 诺诺漫不经心的点头。 她对于加图索家族的长老并没有什么敬畏心，自然也不会因为对方看自己一眼而感到荣幸，相反，她只觉得那些人的眼神令人不适。 她这边神色无所谓，陈氏家主却彻底换了一副表情，之前想说的话也被压到后面，他立即问道。 “长老们有说什么吗？” “没有。” 诺诺摇头，没必要撒谎，她也不屑于撒谎。 “他们只是盯了我几秒，一句话没说，倒是有个秘书之类的人说长老对我很满意，但我觉得他是在说瞎话！” 诺诺并不觉得拥有那样眼神的老人们，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 以他们的风格大概只会说眼前这只雌性灵长类看上去符合少主胃口，能生养，就定她了。 很满意之类的话，恐怕是那个秘书自作主张加上的。 (本章完) 132 逐渐熟练地倒打一耙 “弗罗斯特的秘书么……如果是他说的话，那即使是自作主张，也能被视为是加图索家族的意志，他那样的人不会说错话，看样子长老们的确对你很满意。” 听到诺诺口中的秘书存在后，陈氏家主点了点头，看向诺诺的神色满意了不少。 如果说之前，还能将诺诺仅仅当做是自己的女儿，随手可以拿捏的人偶看待的话。 那么现在，作为和加图索家族联姻的纽带，作为恺撒的未婚妻，她的身份地位就不比以前了，哪怕是他也不能太过管束。 不过，想到陈氏大厦目前的状况，他也并没有因此投鼠忌器，而是继续以隐蔽的审视目光打量着诺诺。 在诺诺即将不耐烦的时刻，他突然开口了。 “陈氏大厦被人入侵了！” “哈？” 听到这话，诺诺眼神闪过一丝货真价实的惊愕。 她虽然知道组织会对陈氏大厦动手，也猜到想要洗清自己嫌疑最好是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却没想到组织动手这么快。 看到父亲毫无波澜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还以为组织没有挑这个时间动手。 毕竟，陈氏大厦要是被入侵了，这时候陈氏家主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去安排抵抗入侵者么？为什么要跑过来找自己？总不至于这么点时间，对方就已经全部突破防线并且溜之大吉了吧？ 惊愕过后，想起组织的实力，以及苏墨之前对陈氏大厦所谓不破防御的不屑，她又觉得的确不是不可能，顿时闪过一丝欣喜神色。 她父亲要吃瘪了，好耶！ 陈氏家主自然没有错过这一缕微表情。 看到诺诺那货真价实的错愕号后，他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她对此并不知情，但他并未因此就信任对方，而是以威严的态度逼问道。 “你似乎很高兴？” 听到这一反问，诺诺自然明白对方是在怀疑自己。 可她并不心虚，而是牙尖嘴利的还了一句。 “哼！我不仅高兴，甚至还想放烟花！” 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反叛态度会遭到什么怀疑，毕竟她一直都是这个性子，要是突然间变得乖巧懂事，对方反而才会怀疑。 对于诺诺这一反驳，陈氏家主的确没放在心上。 他直视着诺诺的眼睛，开口提醒道。 “能够拯救你母亲的血清就在那里！” 他说这话，既是为了拿捏诺诺，也是为了看一下对方到底会不会为此担忧。 不管怎么说，特意挑选她答题的时机入侵，未免有些太巧合了，像是特意洗清她的嫌疑一样。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听到这话之后，诺诺先是一呆，旋即勃然大怒。 “我都按照约定参加测试了，伱居然连血清都护不住？！” 她当场怒视着陈氏家主，似乎是要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对于父亲的心思，她即使不用侧写也能猜个明白，让她伪装担忧来洗清嫌疑的事情她也不是做不来，虽说她的确不担心这个对母亲没有太大用处的血清，但她可以担心组织派去攻坚的成员啊！ 然而，这一刹那，她突然想起了苏墨之前说过的话。 不要自证清白，要让对方来自证清白。 否则的话，即使她应对得再得体，对方心中怀疑的种子最多也只会淡去，不会彻底消失。 可如果逼对方自证清白的话，那她就能打乱对方阵脚，并达成一定程度的均势。 这种情况下，就不是她需要做什么洗清嫌疑，而是对方要做什么来赢得她信任了。 这么想着，诺诺怒目圆睁，直接大声呵斥道。 “故意等我参加完测试再这么说，你是不是想要毁约？！” “……” 啊这！ 这一反问，陈氏家主属实是没想到。 因为对诺诺一直具有心理优势的原因，他并未考虑过这个被自己拿捏了软肋的人会有怎样的反击。 若是在之前，即使被这么问，作为掌握着主动权的人，他也可以完全不回应，毕竟诺诺只有他这么一根救命稻草。 可是现在，诺诺的身份大概已经被加图索家族的长老认可，哪怕是他也无法在像之前一样约束对方，要不然如果对方不配合的话，未必搞得定加图索家族的少主。 想到这里，他语气不由得温和起来。 “怎么会呢，之前的血清你不也是看到了么？” 他这才意识到，比起审问诺诺的嫌疑，挽回两人之间的信任更为重要。 毕竟，诺诺生气也是有正当理由的，要是换他的话，同样会怀疑对方是不是利用完别人就想卸磨杀驴。 “之前的血清，也明显不全是用在治愈用途上的吧？” 诺诺冷笑一声。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拯救母亲，只是想要骗我参加测试？” “现在测试一完，就迫不及待的露出丑恶的嘴脸，想要反悔，故意编什么理由来放弃血清的研究？” 不得不说，诺诺的怀疑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苏墨所特意挑选的时间点，不仅撇清了诺诺的嫌疑，还给予了她用来反击的武器。 陈氏家主固然会觉得巧合，所以会因此怀疑诺诺，可诺诺也可以因此怀疑对方，反正大家都不是什么好鸟，都没有什么契约精神，都可以怀疑对方没有契约精神。 “诺诺，你怎么可以这么想父亲？” 陈氏家主沉声说道，眼瞳中夹杂着些许失望。 你怎么可以把真话说出来！ 就算他的确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拯救你的母亲，就算你的猜想可能是事实，但事实就能说出来么？事实就该说出来么！ “这是我们已经约定好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编造借口来反悔呢？” 他沉重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实际上，他也的确不会这么做。 毕竟，他虽然的确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开发特效血清，但也根本不需要额外找什么借口，陈氏大厦完全控制在他手上，血清的研究也一直在进行，说研究到什么程度全凭他一张嘴。 就算诺诺怀疑，也没有任何能说服人的理由。 “哼！谁知道呢，你不是已经这么干了么？” 诺诺双手抱胸，眼神冰冷，死抓着这一点不放。 “……” 陈氏家主沉默了。 相比起已经造成的损失，自然还是和加图索家族的联姻更为重要，陈氏大厦被攻破说白了还是陈家自己保护不力，以诺诺的人际关系还有性格，本来也不可能真的和这次攻破了陈氏大厦的组织有关。 对于自己对诺诺的掌握，陈氏家主有着足够信心。 如今对方嫌疑基本已经剔除，他现在应该做的不是继续怀疑对方，而是如何应对对方的怀疑。 陈氏大厦已经被攻破，正因如此，更应该加强和加图索家族的合作。 必须要挽回对方信任才行。 这么想着，沉默数秒后，他开口道。 “这次的事件的确是个意外，跟我来看一下你就知道了。” 数十分钟后，诺诺和她的父亲，抵达了陈氏大厦所在的位置。 看着如同被恐怖分子袭击了一般，玻璃幕墙破了一堆又一堆的陈氏大厦，哪怕是诺诺也不由得一惊。 她还以为组织的入侵动作，会像电影特工一样高效缜密，会像刺客一样安静无声，等到组织偷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陈氏大厦的安保人员才会姗姗来迟。 可眼前这状况，明显是发生了激烈冲突之后的结果。 所以说，组织的风格是那种把见过的人全部都打倒，全灭所有安保人员之后再来打开密室的类型？ 这作风未免太硬核了吧？ 看着面前虽然整体完整，但几乎如同废墟一般不能继续用的大楼，陈氏家主叹息一声，看向诺诺。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找借口了吧！” 有谁会吧这么大的资产报废来当做借口。 重建陈氏大厦的钱，都足够用来开发治愈用血清了。 “你这是招惹到什么组织了？” 诺诺好奇的问道。 这不是装的，而是她真的很好奇，毕竟至今为止，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加入的组织的名字。 听到诺诺这么问，陈氏家主立即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别的组织做的？” 闻言，诺诺无语摇头道。 “除了其他组织或者家族之外，还有谁有能力入侵这里？” “总不能是随便两个赏金猎人就能突破你这个所谓的不破的防御吧？” 她随口讽刺。 “那绝对不可能。” 陈氏家主立即摇头。 如果对方是隐秘行动，暗中按照盗取资料的话，或许还要考虑内鬼的因素，或者说一些诡异或者未知的言灵存在。 但对方是通过正面强攻的方式突破的防御，也就是说，对方必然具备着极为优秀的血统和战斗力，并且还配备有专业的探查人员，不然不可能找到暗室所在的位置。 能够聚集这种力量的，必然是一个强大而神秘的混血种组织，不可能是散兵游勇。 “事后核对，对方应该是分成两队，从楼底和楼顶进行进攻，但他们使用了冥照，还干涉了监控设备，目前还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可以追查他们身份。” 这么说着，陈氏家主将目光投向了诺诺。 “所以，你叫我来是我了让我帮忙调查？” 诺诺立即反应了过来。 “没错！” 陈氏家主点点头。 “虽然资料被窃取了一部分，但家族的研究并不会因此中断，关于治愈你母亲的血清研究也持续在进行，如果抓不住对方的话，他们可能会再次卷土重来。” 这么说着，他看向诺诺的眼睛。 “你也不想看到能够治愈你母亲的血清，再次被这些人抢走吧？” 听到这话，诺诺沉吟了数秒，点了点头。 “涉及到血清，我可以帮你一把。” 此乃谎言。 血清对于诺诺来说不算重要，诺诺也不会就因此听从威胁，她之所以答应，是因为她知道这事是苏墨背后的神秘组织做的，既然如此，自己就必须要干扰父亲的推理了。 犯案的和查案的都是一伙人，你拿什么去调查组织？ “那就好！” 看到诺诺答应，陈氏家主松了一口气。 有她的侧写在，应该多少能得到一些线索。 这个世界上，能够有正面攻破陈氏大厦防御的势力并不多，只需要一些简单的线索，便足以进行相当程度的筛选。 诺诺答应后，两人便一起进入了陈氏大厦。 以要保护商业机密为理由，陈氏大厦谢绝了消防员的帮忙，自行处理了火灾。 入侵者离去后，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混血种们倒是很快就将火灾平息了，如今正在通过痕迹鉴查敌人的资料。 诺诺询问了一番现有的信息后，不由得有些惊叹。 “两队人都持有冥照，持此之外只使用了一个言灵，也就是说他们各凭一个主力言灵，就完成了对这里的突破？” 且不说冥照这样的言灵凑齐两个有多少难度。 仅凭两个主力成员就突破这种级别的封锁，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拥有高危言灵的混血种本来就不多，眼前这个组织居然能凑到两个，而且还十分大胆地在正面突破的情况下选择了分兵，分别用两个人就打爆了整个陈氏大厦。 这份实力和自信，简直恐怖。 不愧是组织！ “是的，根据推测应该是君焰和剑御。” 陈氏家主立即回答道。 有攻击性的言灵就那么几种，通过痕迹对比立即就能推断出对方使用的言灵。 “剑御？” 听到这话，诺诺一呆，君焰她明白，这种高爆炸弹的确可以摧毁安全门。 可剑御怎么做到的？ “你去看就知道了。” 陈氏家主如此说道。 沿着酒德麻衣和零入侵的路线，诺诺缓缓走了过去。 两人一路开着冥照，避开人流过多的位置，避开可能有重力感应等其他设施的陷阱，直接跟在别人后面，搭乘电梯抵达了十八层。 来到十八层楼后，她在破损的承重柱面前立定，看着周围放射性的爆炸痕迹，说道。 “这边小队直接跟在研究员身后抵达了这里，并在这里放置了炸弹，而且用纸箱做了伪装。” 在这些基础信息上不需要作假，因为以陈家的技术必然查得到。 “是的，入侵者在这里放置了定时的高爆炸弹。” 看到诺诺一脸认真的探查着线索，陈氏家主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希望寄托在了她身上。 (本章完) 133 肯定是卡塞尔学院！ “这是一个作风精密、强大且暴力的专业团队！” 沿着酒德麻衣和零曾走过的路线拾阶而上，看着路边所造成的破坏的痕迹，诺诺如此说道。 “的确如此。” 陈氏家主点点头，认可了诺诺的判断。 “哪怕对方的言灵是高危级别的君焰，想要造成现在这种级别的破坏，一路几乎无伤的战胜这么多混血种，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 “对方不仅言灵强大，血统也必然十分强大，而且还久经训练，不然无法如此轻易地突破这里的防御。”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眼瞳中闪过一丝冷光。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势力培养出来的混血种，但既然敢对我们陈家出手，就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 操纵君焰想要摧毁安全门或许不难，但想要无伤摧毁安全门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特别是在封闭状况，需要考虑君焰的反伤，原著中楚子航就是顾虑到这一点，没有用言灵轰碎青铜门。 而眼前的入侵者做到了这一点，说明对方必然久经训练，能够熟练掌控君焰。 听出父亲言语中的杀意后，诺诺心中一凛。 心想无论组织有多么强大，最好还是不要暴露组织的存在，至少要洗清组织的嫌疑。 最好让组织在暗，陈家在明。 不然，如果自己父亲确定组织存在，寻求加图索家族的帮助的话，就算是强大的神秘组织也必然会有所损失。 身为组织的一员，自己怎么能眼看着这一幕发生？ 这么想着。 诺诺突然开口道。 “你一直说，这两队人是同一个组织的成员，可这单纯只是你先入为主的印象吧？” “有没有可能，两边其实不认识，只是碰巧撞在了一起？” 心中同样认定这次行动的两队都是同一组织成员的诺诺，为了防止父亲追查到正体，决定先带偏他的思路，让他觉得两队可能不相干。 如果他往这个方向调查的话，想必组织就不会被暴露吧？ 这么想着的诺诺，甚至已经想到了时间结束后，该如何在和苏墨通话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说出自己的贡献，从而赢得组织的感谢和信任。 “两边不相干？” 听到诺诺口中这个猜测，陈氏家主一愣，然后摇头道。 “这怎么可能，单纯的无关者怎么会这么巧碰到一起，并拿走我们的资料？” “也有两个势力约到一起的可能性，不是么？” 诺诺立即反问道。 “能够凑出两个冥照的熟练使用者，并且凑齐两个高战力优秀混血种的组织想必没有几个吧，但如果是中小型组织联合行动的结果呢？” 她心里知道自己的这一说法肯定十分扯淡，也知道事实必然不是如此，但为了掩护组织，她还是这么说了。 反正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也不为零，对方也无从确认。 只要自己到时候用侧写背书，不由得对方不信。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为自己的聪明机敏点赞。 以她对组织的偏袒，想必组织知道这事情之后，也会对她的忠诚度和能力再次评价，并且让自己成为正式成员吧！ 这么想着，诺诺不由得对之后的通话更加期待几分。 而听到她这个奇怪的猜测后，陈氏家主有些犹豫了。 “不是一个大型组织的进攻，而是两个组织的联合么？” 实话说，诺诺的这一猜想的确不乏可能性，能够拥有这么强大血统的混血种的组织并不多，每一个都有名有姓，而他们陈家和这些组织基本都没有什么明面上的仇怨。 按照常理来看，比起大组织之间的攻伐，中小组织联合偷袭并非不可能。 然而，这种可能性还是偏小。 “两个不同的组织，且不说他们如何达成同盟要进攻我们陈家，就算他们意外达成了同盟，可面对陈家密室中那么多资料，他们又哪来的信任来分战利品呢？” 他提出如此疑问。 按照事后鉴定，双方相遇后可没有发生什么冲突，而是先后取完资料就走。 如果不是同一组织的人，很难想象面对这么对珍贵资料他们能有那么多信任。 只是联手的情谊，可比不上为自己的组织谋取利益。 “这一点目前还不清楚，等我到他们会合的位置侧写才能了解一点信息。” 诺诺摇头，避开这一疑点，直接反问道。 “可如果对方是同一个组织的人，为什么不一起进攻呢？” “既然从最开始，他们就选择了攻坚战，那岂不是人力越集中约好，为什么要分散力量呢？” 小孩子都知道，攻坚的时候最好全力以赴，眼前入侵者分成两队，虽然从结果上来看都突破了陈氏大厦的防卫，但从策略上可称不上是高明。 “……也有道理。” 听到诺诺这么说，陈氏家主微微皱眉，思索了一番后点了点头。 因为应急防御系统的存在，陈氏大厦内部的布置其实更适合单方向集中攻坚，并不适合四面开花的战术。 毕竟安全门不仅挡住了入侵者，也挡住了自己人，无法随意进行战力调配，无法跨层支援。 如果这两队人是同一个组织的话，一起行动才更有效率。 看到父亲若有所思的样子，诺诺心中暗喜。 不错！ 终于将错误观念种植在他心中了。 接下来，自己只需要编造自己侧写结果，胡说八道一番，她的父亲就会将入侵者视为两队看待，那样的话，组织就安全了！ 这么想着，她暗藏喜悦的跟随着侧写到的脚步，走向了二十七层。 “入侵者就是在这个楼层会合的！” 陈氏家主如此介绍道。 他回过头来刚想问诺诺能不能侧写到什么，然后就看到了诺诺那无比震惊的神情。 陈氏家主心中一喜，心想将她带过来果然带对了，见到诺诺还在发呆，他也不干扰她，而是让她继续发挥，继续侧写。 陈氏家主可能不知道的是。 诺诺的确是侧写到了什么东西。 但她现在发呆，不是因为她进入了完全的侧写状态。 而是因为，她发现了自己的大失误！ 之前的她，只看过酒德麻衣和零的痕迹，没有看过苏墨和夏弥留下的痕迹。 因为提前从苏墨那边猜到组织会对陈氏大厦出手的缘故，她下意识以为这次行动的也全是组织成员。 所以之前才会故意暗示双方可能不是同一个组织的成员，从而为组织开脱。 可现在，爬上楼梯，抵达了通道的一瞬间，她便感受到了一股无言的对峙的气息。 似乎是这边的入侵者一抵达二十七层后，就看到了一个令她十分敬畏的对手，双方一度有过动手的危险。 只是这边的人似乎选择了妥协，所以才没有发生冲突。 侧写到这一幕的瞬间，诺诺立即确认了，这两批人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组织的成员！ 也就是说，自己刚才的误导差点害了组织！ 想到这一点，她不由得后怕。 明明组织可能完全不在怀疑范围内，自己却自作聪明画蛇添足，完全造成了反效果。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立即试图补救。 而此时，陈氏家主也看到她的神色变化，立即问道。 “你得到什么线索了么？” “嗯。” 诺诺立即点头，然后说道。 “我之前的推测弄错了，入侵者的确是一个组织的！”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之前就不自作聪明了，没想要最后还是要掰回来。 好在之前她只是猜测，没有用侧写背书，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 而听到诺诺这么说后，陈氏家主微微一愣，反问道。 “如果是同一个组织的成员，为什么他们要兵分两路，伱之前不是说这不合理么？” 亏他差点被诺诺说服了。 怎么现在她又变卦了？ 对于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痛苦，诺诺只能默默忍受，好在她也有一点急智，已经想到了解释的言辞。 “当时只是理论上的推测罢了，现在我似乎察觉到理由，可能是因为这个组织习惯两人一组行动，而这两组人的言灵是相互克制的，大概是为了不影响发挥才兵分两路。” “相互克制？” 听到诺诺的推论，陈氏家主这才想起来。 君焰这种能给环境带来高温的言灵，的确是克制剑御这种依靠磁力发挥作用的言灵。 在高温环境下，金属的磁性会减弱，如果不是s级或者次代种级别的剑御使用者，很难在高温的情况下发挥力量。 若是这样的话，的确可以解释双方分头行动的理由。 “除此之外你还侧写到了别的线索么？” 他继续问道。 “嗯。” 诺诺点点头，然后张口说瞎话到。 “他们双方在过道相遇之后，似乎是十分友好和睦的交流了一番情报，交流完之后一组人好像拿着东西先撤了，另一组人则是继续进去搜寻任务资料。” 如果酒德麻衣和苏恩曦听到了她的评价，肯定会在“友好和睦”四个大字上画一个大叉。 可惜她们听不到这些瞎话。 而唯一听得到的陈氏家主，却觉得诺诺说的十分有道理。 至少比之前那突如其来的入侵者其实来自两个不同势力的胡乱猜测，要有道理的多。 在密室中进行痕迹检验之后，他便确认了，除了自己的替身之外，一共有两波入侵者进入了暗室之中，根据被盗走的资料显示，两波人手上都盆满钵满。 而在这一检验结果和诺诺所说的正好对应。 所以事实很明显，上下两组入侵者都是来自同一势力，下方入侵者负责吸引注意力，上方入侵者负责快速突破。 最后，上方入侵者成功完成了任务，将他们想要的资料带了出去。 正好这时候下方入侵者也突破到了这里，双方交流了一下情报，确定没什么危险后，下方入侵者也去拿了一堆资料回来，毕竟暗室已经突破，不拿白不拿。 在大脑中模拟了一遍流程之后。 陈氏家主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什么样嚣张的组织，才会视他们陈氏家族如无物？ 真当他是什么软柿子么？ “好了，就到这里吧！你的情报十分有用，我会让那个组织付出代价的！” 陈氏家主拦在过道前，不打算让诺诺继续侧写。 虽说在暗室中，她必然能够得到更多信息。 但暗室中的资料很多也是不能被诺诺知道的，哪怕侧写也不行，毕竟他的替身就死在里面，不能暴露给她。 反正诺诺现在已经侧写出不少情报，已经够用了，他不想让她知道更多隐秘。 有些事情被敌人知道了可能问题不大，却绝对不能被自己人知道。 看到父亲的姿态，诺诺不由得有些遗憾。 她还想仔细侧写一番，想看看到底哪一方才是组织的人呢，就眼前这点过道都不到的信息，哪怕是她也推测不出来什么。 就像原著中她也见到过夏弥几次，也没有看出夏弥身上疑点一样，信息量不够的情况下，哪怕是她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而看着父亲阴沉的神色，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如果没有的话，就谈不上报复了。 听到诺诺这么问，陈氏家主略微有些犹豫，并不想告诉她。 不过想到诺诺之后要进入卡塞尔学院，提前让她认清楚自己的立场似乎也不错。 这么想着，他开口道。 “虽然目前还不能确定，但如此嚣张、暴力、且手术刀一般精准的作风，而且两人一组行动的习惯，大概率是卡塞尔学院。也只有秘党，才能够培养出这么多优秀混血种来。” 虽然对方全程都没有透露自己身份，甚至连卡塞尔学院的校徽之类的东西都没有落下。 但正是这样，反而让他更怀疑是卡塞尔学院的执行官。 毕竟，这种西装暴徒的作风，可不是寻常混血种家族能有的。 而且，其他大势力就算再强，也不可能如此清楚陈氏大厦的暗室的位置。 能够将陈氏大厦的结构摸得这么清楚，如果不是有内鬼泄露消息的话，就必然是因为诺玛！ 肯定是卡塞尔学院的超级计算机诺玛提供了情报支援，从而让卡塞尔学院的执行官出手，才能够这么快突破他亲手设计的防御！ (本章完) 134 α项目，β计划 “卡塞尔学院？” 听到父亲口中的推断之后，诺诺微微一愣。 对于自己即将入学的学校，她自然是有所了解，这是专门培养屠龙精英的学校，吸纳全世界各地的混血种。 整体被称作是秘党的这个组织，在所有混血种组织中也是属于最激进的一个，但也是战绩最为辉煌的一个。 如果是这个学校的话，的确满足条件，拥有着入侵陈氏大厦的力量。 可要说神秘组织是卡塞尔学院，那未免有些牵强。 以卡塞尔学院的作风，倒是的确有可能因为龙族血清的问题而找陈氏家族的麻烦，但如果苏墨真的是卡塞尔学院的人的话，没必要对她隐瞒组织的名字，毕竟她也即将成为卡塞尔学院的一员，大家都是自己人。 当然，不排除卡塞尔学院执行部要求他们低调行事的可能。 毕竟，如果说到古老、神秘、强大的混血种组织的话，秘党的确是其中最为有名的一个，行事作风也对得上。 唯一的问题在于，如果是卡塞尔学院，应该不会和其他势力联手，而眼前这次入侵，分明是两个势力一同动手的结果。 这么想着，诺诺也不知道自己父亲的猜测对不对，所以她直接问到。 “如果真的是卡塞尔学院，你有能力报复么？” 诺诺十分怀疑这一点，陈氏家族虽然财力雄厚，但要和秘党相比还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卡塞尔学院在屠龙的历史中不断磨砺成长，本就是混血种家族中的武斗派，陈家这些混血种虽然血统都不低，但要真枪实弹打起来必然不是卡塞尔学院的对手。 更不要说，卡塞尔学院里面还有那位传奇屠龙者，哪怕在混血种社会中，也没人愿意与他为敌。 听到诺诺的问题，陈氏家主冷冷一笑。 “如果是和整个秘党为敌的话，自然是做不到的，但如果单纯只是卡塞尔学院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我们是和加图索家族合作的盟友，而加图索家族是卡塞尔学院最大的校董之一，所谓的屠龙精英，也不过是区区校董会驯养的猎犬而已。” 正面冲突虽不可能，但如果是侧面施加影响的话，他并不觉得自己办不到。 毕竟他是主人的盟友，怎么会害怕区区一只猎犬？ 看到父亲这么说，对于卡塞尔学院有所了解的诺诺不由得好奇道。 “有昂热校长在，加图索家族能够干涉到执行部么？” 听到这话，陈氏家主面色一变。 “哼！” 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直接拂袖离去。 面对这位传奇的屠龙者，没人能够真的将卡塞尔学院视为普通的猎犬。 被父亲一起带走后。 诺诺扭头了看了一眼密室所在的方向。 她也察觉到，密室里面可能有什么重要信息，可惜她的父亲不愿意让她知道。 虽然陈氏大厦今后估计要被废弃了，但那时候出于谨慎考虑父亲说不定会将密室也一同摧毁，自己大概是探查不到这里的秘密了。 这么想着，她很想打电话问问苏墨，这次入侵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有没有可以提供的细节。 但毕竟是刚出事，出于谨慎，她还是决定过两天再问。 · 两天后。 夏弥如同咸鱼一般地躺在床上，脸上盖着一叠资料，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她其实也没做什么运动，但这几天一直在查资料，让她一看到就觉得犯困。 此时，苏墨刚在书桌前翻看完最后一点资料，并做下笔记。 回头看到夏弥的样子，他也并不惊讶。 这两天她经常这样，看的时间长了就躺尸，毕竟单纯的对比检索字眼实在是太无聊了，直到现在她第一天的任务都还没完成。 将绝大部分资料过完一遍后，他直接伸手将夏弥脸上的资料抽了出来。 就剩最后一点了，与其让她慢慢磨，不如自己加速搞定。 之所以能确定资料盖在她脸上，而不是后脑勺上，是因为夏弥虽然身材不显，但也并不是太过贫瘠，哪怕是躺着的姿态下，前胸后背还是分得清的。 资料抽离之后，夏弥的脸露了出来。 她呆呆地眨了眨眼睛，确认不再有资料困扰自己之后，直接翻身而起，恢复了活力。 “怎么样，翻找了这么多天，能够查到一些线索了吧？” 这两天一直都在摸鱼的她好奇的问道。 “嗯，的确查到了一点东西。” 苏墨翻查着最后的资料，并将自己做好的笔记本递给夏弥。 “除却那些实验成果之外，里面提到次数不是最多，却最为关键的，一共是两个词汇。”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立即来了兴趣。 比起啃那些麻烦的资料，还是看苏墨整理好的笔记更简单，也更容易理解。 看到苏墨笔记本上画了重点的两个词语后，她不禁有些好奇的念了出来。 “α项目和β计划？” 研究员对于重要的研究项目或者实验，往往会以希腊字母来命名。 夏弥对此略知一二。 一般而言，阿尔法（α）作为希腊字母的第一位，有着开始或者起源的意思，圣经中的神也曾说过，自己是阿尔法，是欧米伽，是初始也是终结。 α项目也可以被理解为起源项目、初始项目。 至于β，这个字母常用来表示测试版，电脑软件的测试版经常会被这么命名，经过测试版本协调解决问题之后，才会有正式版本上线。 虽然不知道陈氏家族的资料是否是以此习惯命名的就是了。 “β计划提及到的次数十分之多，虽说具体内容没有描述，但绝密档案的撰写者似乎对此都知之甚详。” 看到夏弥好奇的样子，苏墨简单的诉说了一下自己的发现。 “关于龙族血清的各方面资料和数据的积累，全部都来自于β计划，看资料的描述，这个计划似乎是陈家和加图索合作的项目，不过由陈家负责具体实施，所以他们能搞到大量第一手数据，我们入侵的陈氏大厦里面的各种龙血生物似乎就是从这些数据中得到的成果，我怀疑β计划和陈氏家族的死侍养殖场有关。” 之前说过，陈氏大厦内部并没有养殖场。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如此顺利的培养龙血生物的成体，并且研究开发出如此多用途的血清，必然是要依赖大规模养殖得到的各种数据才行。 而如今，苏墨终于抓住了这些数据的来源。 必然和所谓的β计划有关！ “死侍养殖场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比起陈氏大厦，这里才是陈家的心脏部位。” 听到苏墨的话后，夏弥如此判断道。 陈氏大厦里面的研究资料固然珍贵，但那也都是建立在死侍养殖场提供的大量数据上，才能够得到的成果。 就算如今陈氏大厦毁了，珍贵资料也丢失大半，只要养殖场的大数据还在，那他们迟早还能再度建起下一栋陈氏大厦。 研究中心里面的血清只是果实，死侍养殖场才是真正的根。 “嗯。” 苏墨点点头，认同了夏弥的看法，而后遗憾到。 “可惜这些资料中并没有提到多少β计划的详细信息，所以无从推测死侍养殖场的具体位置。” “这么说的话，那个替身烧毁的就是β计划的资料？” 夏弥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干净的床单上，将手撑在身前，身体微微前倾，露出思索的表情。 “应该如此。” 苏墨点头。 “那α项目呢？” 夏弥好奇的问道。 “光凭一个死侍养殖场，应该不足以把血清技术推到这种程度才对吧？” 从一开始，苏墨主动提到之后，夏弥对于陈家的血清技术就十分好奇。 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她，虽然平常更依赖身为龙类的力量，但对于科学体系，她本身并不陌生。 基因工程的概念和人工培育的概念她都了解一二。 不过，比起科学体系，她更清楚的是龙类的力量。 所以她无比明白，陈氏家族如今达成的技术高度，绝不可能是仅依靠大规模培养死侍就能够得到的成果。 事实上，偷偷培养死侍，研究龙类的力量这种事情，大多数混血种家族背地里都偷偷做过，只不过他们都没有什么成果而已。 可陈氏家族凭什么得到这么多成果，除非他们是从一千年前开始研究，否则绝对难以达成这个程度的结果。 要么，他们得到了从别人那里继承来的资料，要么，他们背后干脆有龙王在指导。 “α项目么……” 提起这个，苏墨的语气有些迟疑，因为他也没有得到太多情报。 “α项目在资料中被提及的次数十分之少，不过每次都在最为关键的环节，这个项目本身保密程度十分之高，似乎是由加图索家族主导，和陈家一起共同开发的项目，哪怕引用的时候也没有描述更多，我甚至怀疑陈氏大厦并没有保存这个项目相关的资料。”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墨虽然是推测，语气却相当笃定。 真正的秘密情报，有些时候是连记录都不被允许的。 以这些绝密资料提到这个项目时候，都特意隐秘的态度，苏墨并不认为这么重要的资料会写得清清楚楚的放在暗室里面。 α项目提到的技术虽少，但每次提到其中一种技术的源头的时候，却都不可避免的带上了它。 无论是龙族血清的开发，还是死侍的研究，还是其他的什么项目，似乎都起源于α项目。 如果说β计划提供的是血清研究等实验所需要的数据基础的话。 那么α项目就是一切实验的开端，若是没有这个项目，可能连β计划都不会发生。 听到苏墨的描述，夏弥不由得有些疑惑。 “你的意思是，陈家的血清技术能够提升到这种程度，和α项目有关？这个项目到底是干什么的？” 难道说，是幕后龙王亲自参与的项目？ “不知道。” 面对夏弥的疑问，苏墨摇了摇头。 “所有记载中，关于α项目具体内容的记载为零，哪怕是侧面描写都十分矛盾。” 在所有资料记录中，都没有提到α项目是什么，也没有提到里面的关键信息，仿佛就连叙述者也不太清楚这个项目的真面目，或者说每个报告纂写者都只知道一小部分实情，保密级别高到离谱。 “居然谨慎到这种程度？看来的确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夏弥如此说道。 光是一个β计划资料，就已经需要牺牲一个替身来保命了，那么α计划到底是什么东西，以至于连记录都没有被记录在案？ “嗯，能够影响甚至主导这么多计划，至少是龙王级别的秘密。” 苏墨也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夏弥疑惑道。 “虽然得到了这些资料，但根本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嘛！” “α项目可能根本没留档，β项目又被那个替身烧了，就算想要调查也无从查起啊！” 说到这里，她有些泄气，直接一个后仰，躺在了床上。 然后一边思考着，一边在床上翻滚，脚差点踢到苏墨坐着的椅子。 看着她胡乱翻滚的样子，苏墨无奈的摇了摇头。 “谁说没有线索了，还记得最开始诺诺探听到情报时候，她父亲的反应么？” 苏墨突然提起之前的事。 那是他们刚从巫峡神女峰回来的时候，诺诺发了好几条短信，并打电话过来诉说的事情。 从她哥哥身上查到情报的诺诺直接被陈氏家主软禁了。 此刻听到苏墨旧事重提。 夏弥立即停止了翻滚，眨了眨眼后，疑惑的看着他。 “记得是记得，可这事不是已经解决了么？不仅解除了软禁，还带她去看血清。” 现在重提这事是干什么？ 看到她一脸呆萌的样子，苏墨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 “那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分析出的，她父亲主动带她去看血清的理由么？” “理由？” 听到这话夏弥一愣，回想了一下之后才说道。 “是因为加图索家族的压力？” “不，是在这之前的分析。” 苏墨摇摇头。 “嗯……” 夏弥思索了十几秒后，终于想起来了。 “对了，伱曾经说过，富婆的父亲愿意让她去看血清，却对她从她哥哥手上得到的情报大发雷霆，是因为他想用血清掩盖更大的秘密！” (本章完) 135 β计划研究基地 用秘密来掩盖秘密。 这是在诺诺第二次尝试pua父亲成功之后，苏墨提出来的推测。 只不过后来，因为发现她父亲越来越急躁，并发现背后的实际原因是加图索家族的测试即将逼近，夏弥才一时忘掉了最初的推论。 可如今，听苏墨的意思，这个推测并没有推翻？ “没错。” 苏墨微微点头。 “诺诺的父亲固然是因为加图索家族的压力才对她妥协的，可这并不意味着之前推论有误。他的确没有多少选择，必须取信于诺诺，但暴露血清的存在对他来说也的确是一个主动的选项，这样可以避免更大的秘密暴露，而他的做法也的确很有效，不是么？” 听到苏墨的反问，夏弥微微思考了一下，发现的确如此。 自从诺诺的父亲同意给予血清后，她的关注点就一直放在了血清上。 哪怕是这次入侵陈氏大厦的行动，也单纯只是为了血清而已。 无形之间，她已经忘记了最初的那个疑点。 ——为什么，陈氏家主能够镇定的主动选择向诺诺暴露陈氏大厦研究中心，并给予她血清样品，却对诺诺逼问她哥哥的事情反应那么大？ 若不是苏墨提醒，她的注意力已经从这一点偏移到血清上了。 而这一偏移也是理所当然的，比起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疑点，自然是血清这种更具利益的东西更吸引人的眼球。 而如今，听到苏墨提到这一点，哪怕是夏弥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富婆的父亲想要隐藏的东西，正是β计划？”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比龙族血清的这些研究成果更为重要的话，那肯定就是结出这么多成果的果树了。 如果将α项目比作是种子的话，β计划就是从种子中成长的树，而苏墨服用的那些血清，则是树上面结的果子。 陈氏家主之所以愿意将龙族血清交给诺诺，便是为了用果实迷惑她的眼睛，让她看不清果实下面的大树。 “目前猜测结果是这样。” 苏墨点头。 “也就是说，想要调查β计划，我们只需要调查富婆的哥哥就行了？” 夏弥立即振奋的说道。 “你找得到诺诺的哥哥么？” 苏墨反问道。 “好像找不到。” 夏弥愣了一下后，旋即摇头。 根据诺诺的说法，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他哥哥的身影。 若是连诺诺都搞不清楚她哥哥的去向，他们就更搞不清楚了。 毕竟他们组织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完全无法像卡塞尔学院一样，有人工智能来提供各种情报便利，哪怕知道她哥哥的名字都找不到人。 “这样的话，线索不是又断了么？” 少女叹了一口气，有些头疼。 “这倒未必。” 苏墨摇了摇头，想起一件事，对夏弥问道。 “我记得我之前提出过一个问题，如果诺诺的哥哥真的深度参与了龙族血清计划，那他为什么会被外派到其它城市呢？” 听到苏墨的问话，夏弥立即回忆起之前对话内容，说道。 “这是你对富婆问的问题，富婆的回答是因为陈家的研究中心不止一个。” “嗯，这是之前条件不足时候的推论。” 苏墨点点头。 “可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陈氏大厦的研究中心是陈家所有研究中心中，成果最为集中的地方。” “诺诺的哥哥作为从小就被调教得十分忠诚的人，必然是他父亲所掌握的一个极佳道具，这一点从诺诺说他如今是最受宠的孩子就可以看出来。” “而既然是这么好用的一个工具，为什么不放在这么重要的陈氏大厦里面，而是要外派到其他地方呢？” 同样的问题，在不同的条件下再次被问出来，得到的答案往往会截然不同。 哪怕是最近不怎么喜欢动脑子的夏弥，听到苏墨这么问之后，也意识到了什么。 她呼吸微微一滞，然后说道。 “除非，那个地方比陈氏大厦更为重要，更需要他亲自培养的孩子前去掌控局势！” 好的工具自然要放到合适的地方。 而比陈氏大厦研究中心更为重要的地方，还能有哪里呢？ 除却语焉不详，至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α项目，就只剩下另一个了。 “也就是说，她哥哥之前工作的地方，极有可能是β计划开展的位置！他不是被外派出去，而是被他的父亲安排了更加隐秘更加重要的工作！” 想到这一点，夏弥立即激动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甚至不需要诺诺哥哥现在的消息，只需要知道他从哪里回来的，就能找到β计划的具体位置了！ 正当她一脸兴奋的想和苏墨分享这一发现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正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见鬼！所以说这家伙其实早就推理出来了，刚才层层引导只是在逗自己玩？ 察觉到这一点，少女脸色一黑，一脚直接踢在了苏墨椅子背上。 “伱这家伙，看出来了就直说不行么，为什么要我浪费表情！很好玩么？” “只是觉得你太久没动脑子，需要锻炼一下而已，要不然以后变傻了就麻烦了。” 感觉到椅子微晃，苏墨倒也不在意。 “所以，既然你都推理到了这一步，剩下的事情自然也很简单，只需要等诺诺确认安全后恢复通信，我们直接问她就行了。” “的确很简单。” 听到苏墨的说法，夏弥附和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踢了椅子一脚，不满的哼到。 “但什么叫以后可能会变傻，你变傻我都不会变傻！” “傻瓜都是你这样盲目自信的么？” “你才是傻瓜，我问你，你知道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么？” “那是什么？” “哼哼~叫声夏弥老师就告诉你。” 少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如同猫一般狡黠的眼睛紧盯着苏墨，她今天就让这个目无尊卑的眷属好好知晓一下自己的博学多才，彻底拜倒在自己的波西米亚长裙之下。 “呃……” 正在苏墨感到十分好奇，考虑着要不要暂时低头请教一下她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是谁？” 夏弥虽然觉得十分遗憾，但还是立即放下刚才的事，十分在意的凑了过来。 “诺诺。” 苏墨扬了扬手机，亮出号码。 “说富婆富婆到。” 看到是诺诺后，夏弥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毕竟按照推测，诺诺现在应该已经脱离了敏感时期了。 不过很快，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夏弥突然滚到床头柜那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大概猜到夏弥是在忙什么，苏墨没有继续让诺诺久等，直接接通了电话。 寒暄两句后，憋了两天疑惑的诺诺直接进入主题。 “苏墨前辈，能冒昧问一下，陈氏大厦被入侵这件事情，是组织的手笔吗？” “是的。” 苏墨点头承认，而后问道。 “你那边怎么样，应该没有被怀疑吧？” 听到苏墨这么说，诺诺心中涌现一股热流。 果然，组织之所以特意不告诉她，完全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好在自己之前在侧写的时候留有余地，没把话说死，后来又弥补了自己的失误，不然真的就在无意识间帮了倒忙，给组织抹黑，没脸再打电话给苏墨前辈了。 “前辈放心，没有。” “那就好。” 苏墨点头，确认组织钱袋子没出问题后，心中更加安心了一分。 而后，不待诺诺询问，他主动说道。 “你这次打电话，除了通报安全，应该也是有什么问题想问吧？” “是的，只不是知道能不能方便问。” 诺诺有些忐忑到。 她知道自己只是临时成员，过问太多机密会显得有些图谋不轨，担忧的问题涉及到组织安危，不得不问。 听到诺诺这么说，苏墨摇摇头。 “从原则角度来讲，太过机密的情报不适合透露给不相关的人。” “这、这样么？” 诺诺不甘心地低下了头。 正在这时，苏墨话音一转。 “但作为这次行动的专属情报员，你并非不相关者，所以除了有关执行者的事情之外，绝大多数情报你都可以询问。实际上，为了更好地保障你作为卧底的安全，就算你不问，我也有些情报必须告知你知晓。” 峰回路转，诺诺的心态一起一落。 之前她还以为组织还不够信任她，所以才拒绝，没想到，组织远比自己想的更关心自己。 一时间，诺诺的忠诚度再次噌噌噌急速上涨。 明明苏墨使用的是十分简单的技巧，但当局者迷，在诺诺眼中，组织比她家还要温暖得多。 “有必须让我知道的情报？” 听到这个，诺诺不由得有些好奇。 “嗯。” 苏墨点点头，看了一眼仍趴在床上找照片的夏弥，然后说道。 “不过这事可以待会儿再说，你这边有什么问题么？” “有！” 诺诺立即点头，犹豫了几秒后，才说道。 “我以性命起誓，我并没有试探组织的意思！不过还是想问一下，我们组织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卡塞尔学院或者秘党？” “不是！” 苏墨立即否决。 他之所以拒绝的这么快，倒不是因为他不想让卡塞尔学院背锅，而是因为诺诺马上就要去卡塞尔学院读书了，要是这时候套马甲很容易被戳穿。 “这样么，那就好！” 听到苏墨斩钉截铁的否认，诺诺立即松了一口气。 看来父亲的追查方向完全错了，自己没有对组织造成损失。 “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听到诺诺松了一口气的声音，苏墨疑惑道。 “是这样的……” 诺诺立即讲述起自己被父亲带去侧写犯案凶手的事情。 “原来如此，最后他锁定的嫌疑人是卡塞尔学院，你只是担心组织才特意询问这一点么？” 听完诺诺的话，苏墨恍然。 看样子自己的诱导是成功了。 不管怎么样，如今他已经做到了祸水东引，诺诺的父亲估计会暂时将目光放在卡塞尔学院上，估计不会认为是他们这些小虾米干的。 想到这里，他有些忍俊不禁。 “让我们自己人去查自己人，陈氏家主也是个人才！” 听到这话，诺诺也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毕竟组织的行动太过干净利落，没有侧写的话，仅凭留下来的痕迹实在找不到什么线索。” 与其说是没有什么线索，不如说是大部分线索都被爆炸战斗痕迹覆盖了，以至于检查不出太多东西来。 在这种情况下，会依赖作为侧写大师的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说起线索，组织在陈氏大厦内部的确得到了不少绝密资料，里面也有不少和血清相关的内容。” 悄无声息间，苏墨将话题引导了过来。 “绝密资料？这个是能说的么？” 作为无足轻重的临时成员，诺诺有些担心自己级别不够听取这些秘密。 “之前不是说了么，作为相关者你有权知道这些资料，总不能让自己人一直蒙在鼓里吧？” 苏墨如此说道。 当然，那只是次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揭秘这些资料还需要诺诺的协助，所以本来就必须要告诉她。 “是！” 听到苏墨这么说，诺诺再次被组织的温暖感动到。 “简单来说，是有这么一个计划，涉及到血清的各种开发方向……” 苏墨将β计划的事情，和他与夏弥之前的推论很快诉说了一遍，顺便讲解了一下陈氏大厦目前血清开发的几种方向。 “果然，那家伙压根没想过要履行契约！” 听到苏墨说，这些血清里面压根没有治愈方向后，诺诺捏了捏拳头，神色却并不意外。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靠不住了，只是没想到，他连做做样子都不肯，居然真就完全没有研究。 不过，想到两人如今的关系，她心中也不再有火气。 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她对自己的父亲早就没有了期望。 略过这点小事后，她的注意力立即放在苏墨着重讲解的β计划上。 “也就是说，组织下一步打算调查的，就是β计划的研究基地么？” (本章完) 136 文职小妹的高风亮节 对于组织的目的，诺诺并不奇怪，从一开始苏墨就坦诚告诉过她，之所以调查陈家是因为陈家的血清技术有问题。 就算是诺诺，也是这次听苏墨诉说之后，才知晓这些龙族血清背后都是些血腥累累的实验。 而以诺诺的性格，别说这些血清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什么效果了。 就算血清有用，她也不会同意陈家继续这种研究。 她相信，她的母亲也并不愿意踏着这些尸骨重返人间。 “是的，关于这方面，你这边或许有线索。” 苏墨点点头，将关于她哥哥的猜测也说了一遍。 “从那个家伙身上调查么？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去哪里了，但他之前待着的城市倒是可以查得到，我记得之前有人提到过。” 听到苏墨的分析后，诺诺点了点头。 虽然关于她哥哥具体做了什么工作，就算是家族的兄弟姐妹们，都没有人知道。 但关于她哥哥之前是从哪个城市回来的，知道的人却不少。 毕竟再怎么保密，这种事情也藏不住。 与其故作神秘惹人怀疑，不如大大方方展示出来，只要他不说，没人知道他参与的是多么重要的项目。 事实上，她哥哥回来之后，也的确没有泄露什么情报。 要不是碰到诺诺这个侧写专家，未必能从他身上拷问出什么线索。 “不过，这种调查未必能得到太确切的结果。” 想了想后，诺诺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她哥哥虽然大大方方展示出来了自己所在的城市，却未必会是准确地点。 为了避免惹人生疑，他报出的地点必然和他真正所在的位置相近，以免露出破绽，但为了保密，必然也不可能暴露自己真正的位置。 以现代社会交通工具的便利程度，一两百公里都属于驱车两小时就能抵达的距离，这个范围可就大了。 也就是说，哪怕她调查出结果，也不能尽信，还需要进一步判断才行。 “无妨，锁定大概范围即可。” 听到诺诺的话后，苏墨微微摇头。 提出这一要求，他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可能性。 “剩余的精确地点查询，只需要观察陈家接下来的物资流动就能确定。” “物资流动？” 听到这话，诺诺微微一愣。 “嗯。” 苏墨点了点头，然后反问道。 “这其实很好理解，如今陈氏大厦虽然已经被毁，但陈家不可能就此放弃研究，可他们研究得到的资料已经失去了大半，已经培养好的龙血生物也都被处理掉了，这个时候若是想要继续研究，应该怎么做？” 听到这个问题，夏弥眨眨眼睛，放弃了思考，反正苏墨待会儿肯定会说出来，自己何必浪费精力。 诺诺则是沉思片刻后，开口道。 “想要重新开始研究，首先要防止被入侵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他们必然会加强安保，甚至可能请加图索家族驻守，一起协同防御。” 研究血清涉及到陈家的根本利益，所以他们必然不会因噎废食，仅因为一次入侵就放弃。 但他们也不会傻到依旧按照之前已经被突破的防御机制保护研究中心，要么会加强防护，要么会申请外援，避免下一次被入侵的事情发生。 这是继续研究下去所必须要的保障。 “除此之外，想要继续研究下去，除了物理上的安全保障，还必须要补充已经损失的资料和样品，按照你之前的说法，如果这些血清研究的成果都和龙血生物、死侍离不开关系的话，那他们必须要从养殖中心那边获得数据和样品作为研究用基础。” 再次加强安保后，想要恢复之前的研究，就必须要将失去的资料数据补齐。 而能够提供这些资料、数据，乃至样品的位置只有一个，那就是陈氏家族的养殖场，或者说β计划的研究中心！ 说到这里，诺诺微微睁大眼睛，已经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所以，只需要盯着物资流入的方向，然后和之前那家伙所在城市的情报相互确认，就可以锁定β计划的研究基地！”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不过稍微忽略了一点问题，你觉得在新的防护系统建立之前，伱父亲会这么快就急着重建研究中心？” 苏墨点了点头，认可了对方的思路。 诺诺的思考方式没有问题，只是推测上稍微有些许疏漏。 研究中心刚刚才被突破了一次，哪怕陈氏家主再怎么急功近利，在新的防护系统确认能挡住之前的敌人之前，他必然都不会急着再次重建研究中心。 这要是再被成功入侵一次，研究人员们就会军心不稳了。 “说的也是，那你的意思是？” 诺诺思索了一会儿后点点头。 重建研究中心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成的事，哪怕陈家在这个城市还有其他的资产，论起安全防护性能也必然比不上已经被攻破的陈氏大厦。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对旧大楼进行安全改造也必须花上一两个月时间，这段时间里，她父亲必然不会急着从β计划的研究基地调用物资和样品。 可这样的话，岂不是就无法从物资流动方向猜出β计划研究基地位置了么？ 诺诺不由得疑惑的问了出来。 苏墨也并不卖关子，直接反问道。 “你有没有考虑过，陈氏大厦里面保存的，我们组织并没有带走的那些绝密资料该如何保存？” “剩下的绝密资料？！” 听到这话，诺诺先是一愣，而后立即恍然。 “对哦，陈氏大厦都被突破的现在，在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什么足够安全的地方可以存放资料了。” “如果那个人想要保护现有资料安全的话，必然会把这些资料送到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 说到这里，就算是夏弥也明白了，这个更加安全的地方是哪里。 除了β计划的研究基地，还有什么地方的安全防护级别，会比陈氏大厦还要高？ “所以，我需要盯着的不是物资的流入，而是物资的流出！” 诺诺一脸兴奋地说道。 “只要能确认他们将这些绝密资料送到了哪里，就能够知道β计划的研究基地的具体位置！”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为之叹服。 “怪不得组织并没有选择搬走全部资料，原来不是因为搬不了，而是因为想要借此为诱饵来打草惊蛇啊！”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为组织的谋划深深折服，想得实在是太深远了。 “……” 如果我说单纯只是因为两个人搬不了那么多，你会信么？ 苏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他选择了微笑。 “总之，盯着这两点的话，想要锁定β计划的研究基地并不难！” 陈氏家主之前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恐怕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避免诺诺这么做。 毕竟很多东西到了一定规模是肯定隐瞒不住的，只要做过，必然有痕迹。 “嗯，那我之后就回去调查！” 方法都摆在眼前了，诺诺自然十分有干劲。 在组织的帮助下，获得了不少话语权的她，现在已经基本不受自己父亲约束。 “对了，之前前辈你说有什么情报必须要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么？” 想起苏墨之前的话，她好奇的问道。 “嗯，可以。” 苏墨看了一眼夏弥，此时的她已经翻找到了照片，并通过彩信发到了苏墨手机上。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我们进入暗室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你注意接收彩信……” 苏墨简单诉说了一番被他们干掉的陈氏家主的事情，顺便说了一下自己的推测。 “什么？！” 听到苏墨话语中的内容，诺诺一时间惊讶得差点失声。 她万万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居然死过一遍，也万万没想到，她父亲居然是依靠替身来代替自己进行各种活动。 怪不得她一直觉得她父亲像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原来一直以来，自己见到的居然都是傀儡，真正的陈氏家主隐藏在傀儡的幕后，操纵着眼前的一切。 “原来是这么做的么……太离谱了！” 克隆人、替身，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概念，在电影里也十分常见，可真正应用到现实上，却依旧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哪怕对于混血种而言，这种技术也十分让人难以接受，但回想起自己见到过的父亲的姿态，诺诺却立马就确认了，这极有可能是真的！ 对于这样的阴谋家来说，若是有这样的技术，会这么做一点都不奇怪。 震撼过后，她沉默良久才终于回过神来，然后庆幸到。 “幸好前辈之前没有告诉我，要不然，就算是我也无法在那个人面前表演的天衣无缝。” 刚刚死去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以父亲一般的态度和自己说话。 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浑身一阵毛骨悚然。 如果之前，自己已经得知陈氏家主是使用了替身的话，那一时间必然隐藏不了自己的表情。 “嗯，现在你应该有足够时间来调整一下自己心情了。” 苏墨微微点头，倒也能理解诺诺的感受。 当年他看到橘政宗和赫尔佐格是同一个人的时候，也有些难以接受。 “我之所以想要特意告诉你这一点，只是为了让你知道，那个人并不是什么杀不死的可怕怪物。相反，他是一个懦弱至极的小人，只要能揪出他的真面目，撕碎他的面具，想要处理掉他并不难。” 如果说，在苏墨的指导下，诺诺已经一步一步获得了和自己父亲对抗的勇气的话。那么现在，苏墨则是将所谓的怪物面纱彻底扯下来，好让诺诺知晓，她面对的敌人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陈氏家主，比起藏在他背后的东西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我明白了，谢谢你，真的十分感谢！” 对于苏墨的意思，诺诺自然能够理解。 在最初的震撼过后，她也的确和苏墨所说的一样，对于父亲的恐惧又减弱了一层。 原来所谓披着人皮的怪物，就只是用这种小伎俩达成的效果。 真是卑猥可笑！ 听到诺诺真心实意的感谢后，苏墨满意点头。 这次不仅给富婆安排了任务，还大幅度提高了富婆的忠诚度，自己的目的算是圆满完成了。 话说到这里，已经到了尽头。 接下来说下去，无非是诺诺重复表达谢意之类的无聊的话，没必要继续。 这么想着，苏墨准备结束通话。 “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如果你没有其他——” 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这么挂掉吧——苏墨正想这么说。 在他背后，夏弥却直接扑了上来，一只手臂撑在他背上，另一只手臂夺走了他的手机。 “等、等等！” “嗯？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苏墨疑惑的看向身后少女。 有什么事情有必要这么着急的？ “嗯？这个声音，你是……文职小妹？” 突然听到少女的声音，诺诺也有些惊讶。 她立即想起上次的事情，好像也是夏弥的声音，让她谈判讨要血清。 根据上次苏墨的说法，这个女孩是他的文职搭档。 “嗯，没错，就是我！” 虽然很想吐槽文职小妹是什么称呼，但已经有了的设定不好推翻，夏弥也只好接受下来。 “你有什么事情么？还是说有别的嘱托？” 诺诺疑惑的问道。 “是的！” 夏弥点点头，然后加重语气说道。 “你刚才接收到的那几张照片，是我搞到的资料！” “哦，谢谢你！” 诺诺立即道谢，她看到这些照片的确很开心。 “不用客气！” 夏弥小手一挥，明明是自己主动告知的，却表现出一副高风亮节的样子。 “大家都是组织的一员，有什么谢不谢的！” “尤其是不要用金钱来感谢我，我们同伴之间不搞那些世俗的一套！” 夏弥小姐的话语听起来十分豪爽洒脱。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在金钱两个字上，额外加了重音，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听到她这话后，苏墨终于明白了她想干啥，不由得当场捂脸。 这头龙王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本章完) 137 龙王少女习惯吃瘪 很显然，夏弥小姐盯上了富婆的钱包。 说是盯上了其实也不太对，毕竟在她心中诺诺早就成了组织的钱袋子，诺诺的钱就是她的钱，并不存在什么盯上不盯上，唯一存在的问题就是对方什么时候上贡。 而很显然，手捏诺诺父亲遗照的夏弥小姐，觉得现在就应该是上贡的时候。 自己好不容易花了这么大力气打死了这家伙——其实是随手； 为了诺诺的事情如此费神劳心——其实是顺便； 如此才得到的几张照片——还是苏墨提醒的； 她付出这么多，收个区区一百万的劳务费怎么了？ 只不过，碍于神秘组织的逼格，还有龙王的威严，她总不好如此直白的说自己想要赚钱。 那样不仅会破坏神秘组织在诺诺心中的印象，会破坏自己身为龙王的骄傲，还会显得她像是什么满脑子只有钱的抠门少女一样。 所以想了想，她换用了十分委婉的方式诉说。 而使用委婉方式后，她又担心诺诺听不懂，所以额外在金钱上加了重音。 她知道诺诺的侧写天赋，所以心想自己暗示得这么明显，对方怎么说也都该上道了吧？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 回应她的不是诺诺要上贡多少钱，而是——道歉声。 “抱、抱歉！” 电话那头的诺诺立即紧张的致歉。 以她的心思敏锐，自然是注意到了夏弥的额外重音，也意识到了夏弥的重点——金钱！ 若是在别的时候，听到陌生人说这句话，以她的聪明才智肯定反映得过来，这是在暗示给予报酬。 然而，对她来说，夏弥是组织的一员。 而组织，在她心中有一层厚厚的滤镜。 如此神秘且强大的组织，怎么可能会缺这么点钱？ 之前她就数次担心过，自己擅自给组织打钱，会不会让组织里的同伴产生不好的印象，会被人以为是想靠金钱收买组织什么的。 如今，夏弥一提到这一点。 她就立即先入为主的，就以为这个文职小妹是对自己之前的行为表示不满。 特别是听到夏弥说“不需要用金钱感谢，同伴之间不吃世俗的那一套”的时候，她更是以为夏弥是在警告她，不要再拿钱侮辱组织。 所以，等夏弥说完之后，她便立即开始了道歉。 “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用世俗的金钱来玷污组织的纯洁！那时候是我太胆小，害怕被组织抛弃，可现在我知道组织不会抛弃我，所以以后我不会这么做了，请你放心！” 诺诺真心实意的给予了解释，顺带着自我剖析了一番，以示诚心。 “什么？！” 夏弥有些傻眼了。 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打秋风没有打到不说，富婆居然说以后不会这么做，意思是以后她不给组织打钱了？ 这是赤裸裸的背叛！ 夏弥很想大声如此控诉，但让对方别打钱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诺诺只是按照她的话做而已，考虑到这一点，她好像没有什么控诉的理由。 “那个，其实你也不用道歉，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夏弥小姐有些急了，开始拼命想着如何挽回这一局面。 然而，木已成舟。 “我知道组织里面都是好人，比起金钱更看重同伴，我已经从苏墨前辈这里学到了这一道理。所以伱不必担心我，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不该觉得钱能解决一切。” 诺诺态度十分诚恳。 她还以为夏弥是想安慰她。 她对夏弥的了解太少，就连文职小妹的印象也是错的，侧写自然也无法发挥作用。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 夏弥小姐欲哭无泪。 是她错了，大错特错。 自己就不该贪心，现在劳务费没有不说，甚至连钱袋子都没了，偏偏她还有口难言，世上还有比这更惨的事情么。 “这位文职小姐，你不必如此安慰我，我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了，这方面还要多谢你，不然的话我也不好意思将心里话说出来。” 诺诺的确觉得要感谢夏弥，要不是有她，自己可能没有什么机会好好解释一下自己之前打钱的错误。 虽然钱不是很多，但为了避免会被同伴误会，她还是解释清楚为妙。 “……” 噗！ 诺诺的感谢，如同钢刀一般插在夏弥的胸口，直接深入心脏。 我不是在安慰你啊！ 自掘坟墓原来是这样一种感受。 少女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可恶！自己明明拍了照片，明明应该能够得到报酬，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难以接受现实的她彻底麻木了，甚至都不知道手上的手机什么时候被苏墨拿走，也不知道通话什么时候结束。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苏墨已经挂掉了电话。 “苏墨，那我们之后该怎么办啊——” 夏弥仰起头，想要和苏墨讨论一下，没有富婆的日子，以后要怎么熬。 略显委屈和迷茫的语气，简直能打动任何人的心弦，无论男女老少。 然而，当夏弥这么疑问着，看向苏墨的时候。 却注意到，苏墨脸上那并未完全收敛的笑意。 那完全就是在幸灾乐祸！ 少女顿时怒了，她直接翻身而起，睁大眼睛瞪着他。 “你这家伙，居然还敢笑我！明明是你告诉我可以赚钱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仅钱没了，富婆之后都不打算上贡了！” 她虽然没有直接甩锅，但也试图告诉苏墨他也有责任。 就算没有责任，主人眷属一体，他也该拿出解决办法吧？ 面对夏弥的恼羞成怒，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苏墨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我的确是说过这些照片能够在诺诺手上换钱来着，但我可没说用你这种方式也能要到钱。” 他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看着夏弥。 “如果是直接说出口的话，其实也并不影响什么，毕竟偌大一个组织出一两个财迷也很正常，可你偏偏要阻止对方捐钱，那不是正好选择了最差的一条路径么？” 哪怕是以苏墨的分析能力，也没料到夏弥能搞出这种操作。 这属于是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放在面前，她非要自己往死胡同钻。 最后不仅失去了外快，还失去了富婆。 六神装出门输给了白板，这能怪谁？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心虚的低下了脑袋。 “好吧，是我不该瞎说话，可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放跑富婆吧？” 她的优点是知错认错，虽然有时候会嘴硬死撑，但基本对于事实都有明确判断，心里知道这次是自己搞砸了。 既然搞砸了，面对苏墨的时候，自然是硬气不起来，只能寻求他的帮助。 看到少女乖乖低头的样子，苏墨也不继续逗她。 “其实这次也不全是你的原因，想要塑造组织神秘和强大的印象，就不可能一直依赖诺诺上交会费。毕竟她有侧写天赋，一直找理由让她给组织上缴钱财的话，她也是会发现问题的。” 苏墨这番话倒也不全是安慰。 从一开始，苏墨就知道组织不可能一直依靠诺诺的钱运转下去。 毕竟诺诺虽然有钱，但也没有富有到不讲理的程度，陈氏家族可是有几十个孩子。 以她的财富，让她掏出一千万，估计就要掏出老底了，一个亿更是不可能，至少在她继承遗产之前不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以组织的名义想方设法让她捐钱，迟早是会暴露的。 之前几次，诺诺主动打钱，都是因为她没有安全感而产生的主动行为，所以她不会发现什么问题。 可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缺乏安全感，如果夏弥多次诱导她给组织捐钱的话，诺诺必然会从细节中看出什么问题，从而对组织产生怀疑。 那样可就不好了。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觉得好受了一些，不过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就算你这么说，迟和早也是有区别的，而且你不用安慰我啦，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以后的资金该怎么办！” 虽然对于自己拿捏富婆失败，而产生了一些挫败感。 但这点挫败感对于夏弥，或者耶梦加得来说的确不算什么。 在她曾经经历过的种种失败中，这点程度的挫败根本排不上号。 若不是苏墨在身边，可以和他商量抱怨的话，她压根不会为此费太多神。 “以后的资金？” 听到夏弥这么说，苏墨有些疑惑。 “我们现在手上的钱也够用了吧，猎人团队那边还欠了七十万没打过来，如果没有特殊任务的话，也用不了多少钱。” 比起最开始生活费都要节省着用的情况，他们现在的生活水平已经上涨很多了。 “可我们之后不是还要去调查陈家的β计划么？” 夏弥开口道。 “如果β计划实验基地比陈氏大厦戒备更严的话，我们大概还需要在猎人网雇佣猎人帮我们探路，这样的话，手上的钱就不太够了。” 她倒也不是真的抠门。 好吧，也许是真的有点抠，但她并不是不知道钱要在适当时候花出去的道理，之前若不是苏恩曦熬不过接下了任务，她也是会听苏墨的话把金额改成一百万的。 如今，既然知道陈氏家族背后隐藏了什么东西，自然也需要做好足够的准备。 而资金的准备，也是首当其冲。 听到夏弥这么说，苏墨倒是对她有所改观。 “你居然还规划过这个？” “不然呢！身为首领总要有点作用吧！” 夏弥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也是。” 苏墨这才想起，夏弥好像的确有一个名为首领的位置，不过这个并不重要。 “如果你单纯只是担心任务资金的话，其实不用那么花里胡哨的方式也能从诺诺那里凑到。” 听到苏墨这话，夏弥一呆。 “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从富婆那边弄到钱？可富婆不是说以后不会上缴会费了么？” 她还以为富婆那边的路已经被堵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转机？ “以组织的名义征收钱财，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苏墨拿起手机，一边编辑短信，一边对夏弥讲解到。 “但以朋友的名义就不同了，朋友之间有通财之谊！” 这么说着，苏墨按下了发送键，然后将手机递给夏弥。 夏弥立即便看到了苏墨发的短信的内容。 “借点钱，麻烦了。” 简单明了，不仅没写金额，就连理由什么的都没写。 “这种短信真的能拿到钱？” 夏弥一脸狐疑的看着苏墨。 自己刚才想了半天理由，拿诺诺父亲的遗照都没能换到钱，苏墨轻飘飘两句话真的能借到钱。 正当她如此怀疑的时候。 十几分钟后，银行通知的短信来了。 “您已收到汇款三百万。” 而紧接着，是诺诺发来的短信。 “这些够么，不够的话我再转！” “？？？” 看到这两条短信，夏弥彻底懵了。 喵喵喵？ 这么简单就能拿到三百万？ 所以她之前那么辛苦是为了什么？ 拍了那么多照片一百万都拿不到，还要面临富婆不再上贡的危机，苏墨这一条短信就搞到了这么多？ 苏墨这边却并不奇怪。 这个银行卡是从诺诺那边得到的特殊账户，并没有大额转账的限制，至于诺诺打过来的金额，想来应该是她手上的部分活动资金。 也就是因为苏墨语气随意，她才只打了三百万。 但凡苏墨在短信里面加一个急用的话，她必然会打过来更多。 不过，苏墨并不贪心，趁着夏弥还没回过神来，立即对诺诺进行了回复。 “够了，多谢。” 不必太过热情，也不必太过冷淡。 要以三百万不过是买包辣条的钱的态度来面对这次转账，只有这样，才能匹配上诺诺这种从没缺过钱的富婆的金钱观，不至于产生违和感。 事实证明，苏墨的及时回复十分明智。 回过神来的夏弥，看到苏墨结束对话后，立即露出遗憾的表情。 “怎么不多借一点？” 苏墨看了夏弥一眼，提醒道。 “告诉你一个热知识，借钱是要还的。” “欸？” 夏弥一脸惊讶，一副完全没想过这事的表情，富婆的钱还用还？ 苏墨对此并不意外。 (本章完) 138 古拳法大师，我本来就很可爱 四天后，地铁尼伯龙根之中。 “砰！” 苏墨一拳击打在了岩壁之上。 这是在普通不过的正拳，按照常理根本不可能撼动眼前坚硬的岩石。 然而，拳头和岩壁接触的瞬间，岩壁上立即发出崩溃一般的脆响，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裂纹蔓延了周围十米方圆的地方，裂纹深度达到一米以上。 苏墨收拳回撤。 “哗啦啦！” 彻底崩溃的石块如雨一般落下，堆积在地面之上。 仅仅是一拳，苏墨便将眼前的岩壁摧毁了大半，挖掘机清理的速度，大概都没有他快。 和之前一拳仅仅打出一个篮球大小的坑不同。 在提升了【人体工程学】的等级，加快了对古拳法的掌握后。 如今的苏墨，终于在夏弥的教导下，以及重复的练习下，将古拳法推到了大师级别的水平。 无论是岩壁还是墙壁，都无法在阻拦苏墨的脚步。 虽然远没有抵达夏弥这样，一击摧毁一个大厦级别的伟力，但如果仅仅是摧毁安全门这种程度的障碍的话，对如今的苏墨来说已经不是特别难的事。 哪怕并没有足以匹敌源稚生的体魄，但依靠着对古拳法技巧的掌握，他已经是获得了与之匹敌的输出水准。 【古拳法：lv4，80/10000（您已经成为了古拳法大师，能够用血肉之躯发挥出匹敌言灵的威力，近战对您将十分有利，但仍请警惕远程攻击和元素伤害）】 看着系统面板的描述，苏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能够准确地摧毁数个岩层的岩块，你的古拳法算是勉强小成了。” 一旁的夏弥老师，看着苏墨的战果后点了点头，评价道。 “接下来想要进步，单纯的训练已经没有用，只有亲自去摧毁那些更大的结构体才行！” 正如苏墨之前训练的对象是石板，后来切换到岩壁、月台等建筑一样。 随着苏墨对于古拳法的理解加深，他需要应对的目标结构也会越来越复杂。 抵达大师水准的苏墨，在夏弥的训练下，对于墙壁、金属、生体、龙鳞等方面的结构已经有过特训，虽然和夏弥的水准相去甚远，但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心得。 如今，他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将古拳法推到和夏弥同级的lv5的话，就必须要面对lv5级别的力量应该面对的目标。 比如说高楼大厦、火车站、小山之类的。 “更大的结构体，比如说陈氏大厦？” 苏墨提出了这一想法。 反正陈氏大厦如今也用不了了，迟早要拆的，不如让自己练练手，以后好学会拆楼。 “陈氏大厦的话，倒是符合要求，不过就算是现在，陈家应该也还在封锁大楼运送资料吧？去那边的话动静太大，会被发现的。” 夏弥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一提案。 现在富婆正在背后调查陈氏家族的物资调动情况，他们总不能帮倒忙。 “说的也是。” 苏墨自然也不会没考虑到这一点。 可除了陈氏大厦之外，的确没有多少拆了也不会闹出动静的巨大建筑。 “总不能把这个地铁站拆了吧？” 他回头看向脚下的站台，这里可是他们的老巢，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哪有人训练拆自己家的。 之前小打小闹还没什么。 想要晋升lv5的话，恐怕不把地铁站台拆成一片废墟是不够提供经验值的。 “这个么？倒不是不可以……” 夏弥回头看了一下后，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行的。 “只要不影响列车进站，不影响我们正常进出就行。” “反正除了这里之外，其他站台也有不少设施可以作为训练目标吧？” 他们经常待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芬里厄，实际上其他站台也属于尼伯龙根的一部分。 虽说训练要拆家这一点有些麻烦。 但在夏弥眼中这是必要的损失。 反正以苏墨现在的能力，其实也只能摧毁墙壁，甚至无法直接摧毁一间小屋，更不用说是结构更加复杂的高楼大厦了。 训练前期的话，她这里的尼伯龙根还是扛得住。 “有道理。” 苏墨微微点头。 前期这些目标够用了，至于后期—— 陈家还有多少大型建筑来着？ 以这个家族背后的阴暗和血腥，苏墨对其下手没有丝毫心理压力。 看到苏墨心中有数，夏弥也不再多说。 古拳法一途上，苏墨已经可以说是已经走上了正路，之后只需要不断练习就能有所精进，并不需要她特意教导什么，只需要有合适的目标进行练习即可。 而提到目标之后，她也和苏墨一样，想到了陈氏大厦。 “说起来，富——” 夏弥突然开口。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苏墨突然回头看向她，说出了让她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话语。 “夏弥小姐天下第一可爱！” 看着苏墨那认真的表情，现在的夏弥自然不会像初次一样窘迫到手足无措。 当然，也不至于完全习以为常。 虽然说这家伙说这话已经很久了，与其说是夸赞，不如说是渐渐成为了生活习惯。 但他每次说这话的时间都不一定，总是经常在冷不丁的时候就来上这么一句，让人摸不清楚标准，之前夏弥还试图总结他说这话的规律，想要一窥他的喜好，可没几天她就放弃了，这家伙夸奖的时候压根没有规律。 当然，就算如此，每次听到，还是会有些窃喜的。 这和感情什么的扯不上关系，单纯只是因为，谁不喜欢被人夸奖呢？ 所以，夏弥在逐渐习惯被夸奖的同时，偶尔也会对此有所期待，心想着今日份的赞扬什么时候到来。 不过，真正听到这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倒是和心理活动完全不同。 “嗯嗯！这不是废话么，我本来就很可爱！” 夏弥小姐挺胸抬头，一副这种小事还用说的表情。 现在的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听到这种夸奖，耳朵都不怎么红了。 “……” 苏墨的眼神顿时微妙起来。 “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你刚才是在骗我的么？” 少女晃了晃拳头，然后用和善的语气问道。 “当然不是，这是我发自内心的呼声，不然怎么可能坚持这么久？” 苏墨铿锵有力的说道。 然而，此乃谎言。 且不谈他真正的感受，就算他真的觉得夏弥有时候十分可爱，一般也不会说出来。 毕竟这家伙蹬鼻子上脸的可能性很高，伱多夸她两句她反而不适应，反而会觉得你是发烧了。 而如果继续真心夸下去的话，她又十分容易膨胀，为了避免她任性起来自己要给她填坑，苏墨对待夏弥的态度向来十分审慎。 而之所以这些天会坚持夸夏弥，其实和玩游戏是一个道理。 签到有奖励的话，多少还是会签一下的。 想到这里，他看向个人面板，【饲育】一栏。 【饲育：lv2：600/10000（您初步掌握了饲育技巧，能够更好的培养宠物，提升其成长度与亲密度）】 依靠着夏弥小姐的每日签到，还有投喂芬里厄获得的经验值， 饲育技能终于升级，抵达了lv2。 抵达了lv2之后，苏墨终于明白了这个技能的作用。 在培养宠物的时候，这一技能可以提高饲育的效果，这一效果包括培养宠物时候宠物能够吸收的物品效果，也包括亲密度的提升。 简单举例的话，饲育技能等级越高，宠物对投喂的食物的利用率越高。 这一点对于夏弥和芬里厄都没有什么用处，毕竟苏墨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成长，就算把自己喂出去都没用。 但如果是镰鼬女王的话，就不同了。 在饲育技能的影响下，如果再捕获什么死侍之类的，镰鼬女王能够从死侍龙血中获得的力量会变得更多。 若是什么时候能够达成完全吸收，估计给镰鼬女王多喂几个死侍，它能够如同吞噬了龙骨一样，获得对应的力量。 而除了加速宠物成长外，亲密度的提升也是重要一环。 可惜，这一点在芬里厄和夏弥身上表现都并不是太明显。 在芬里厄心中，值得信任的人大概除了夏弥就是苏墨了，可无论他对苏墨有多高亲密度，也不可能超过姐姐夏弥，所以它还是一如既往的老样子。 至于夏弥，这一效果在她身上更是没什么体现。 很多时候苏墨甚至怀疑这个技能压根没用。 不过，不管有用没用，先点起来再说。 反正只是每天一句话的事情，惠而不费。 “哼！最好是你的心里话！” 夏弥偏过头去，脑袋后面的单马尾微微晃荡，看不到她的表情。 看到她这样子，已经对这只龙王彻底熟悉的苏墨，不需要凭借个人面板中上涨的一百点经验值，也能看出她明明很开心，却在故作掩饰。 傲娇已经退市场了，女王殿下！ 苏墨很想这么对夏弥说，但为了不被她拉去切磋，还是没有说出口。 自从饲育技能升级后，每次夸奖夏弥所提供的经验值就从200降到了100，据苏墨的观察，这一降幅不是因为夏弥这边感受出了什么变化，而是lv2级别技能的经验评判标准已经不一样了。 就像是同样的挥拳练习，对lv1有效，对lv2效果会差很多一样，越高等级的技能想要获取经验越难。 好在夏弥这边依旧能保证每天贡献一百经验值，所以苏墨才没有停下每日薅羊毛的习惯。 “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薅完羊毛后，苏墨想起自己刚才似乎打断了夏弥的话，立即问道。 “咦，我想说什么来着？” 被他这么一问，夏弥也有些一呆。 拍了拍脑袋后，才终于想起来。 “对了，我是想说富婆的事情，现在都四天了吧，她还没查到什么线索么？” 上次沟通的时候，苏墨曾经交给过诺诺任务，让她帮忙调查陈氏家族的物资流动情况，以此来判断β计划的基地所在位置。 按照苏墨的推论，这几天应该正是陈家转移资料的日子，如果说对方真的经过大规模转移的话，富婆应该已经查到了什么吧？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查到了一些线索，不过在整理的时候遇到了麻烦，现在正在重新整理和排查。” 苏墨摇了摇头道。 按照他们之前的推测，只需要知晓诺诺哥哥之前所处的城市，然后和这些绝密资料流出的方向相匹配，找到对应的陈家的资产地点，就能够找到β计划的研究基地。 然而，这只是理想状况。 如果三者对不上的话，目标就难以找起了。 按照诺诺发来的信息，她昨天就已经得到了对应的情报，但却一直没能得到本应能确认的结果。 “整理线索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听到这话，夏弥不由得歪了歪头。 “只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让她先把情报告诉我们，毕竟有些事情她不知道，我们判断起来应该会更准确一些。” 对于陈家的信息，苏墨和夏弥虽然已经对诺诺透露了很多。 但关于陈家背后可能藏着龙王，以及α项目的事情，两人都没有提。 一是因为这种消息并不会影响到诺诺，没必要告知她，二是因为这些消息太过匪夷所思，即使是苏墨和夏弥，现在手上也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因为这些隐藏信息的原因。 或许有些对于诺诺来说十分费解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推理。 听到夏弥这么说后，苏墨不由得开玩笑道。 “你这么说倒是有点文职小妹的风范。” “所以，你这位文职小妹的眷属为什么没有直接要来资料呢？” 夏弥好看的白了他一眼，问道。 “诺诺说她需要重新整理排查一遍，整理好详细报告之后再发给我，大概是真的遇到什么难题了。” 苏墨摊了摊手，说道。 “我打算等她整理好详细情报再看，记得昨天她就说要整理，到今天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事实证明，苏墨推测的不错。 十几分钟后，诺诺发来了短信，并附带了一个匿名的电子邮件。 (本章完) 139 寰亚集团，黑太子集团 诺诺发过来的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怀疑的选项。 电子邮件里面携带的内容就比较多了。 不仅包含了陈氏集团的各个公司资产，还包括了注资、合作、代持等全部的项目，而且还有近期安保人员动向，以及物流资料的运送状况。 可以说，诺诺这次调查进行得十分用心。 很多资料看起来都不是从陈家得到的，而是从物流小队、安保部门等位置直接得到的一手资料，这种从一线得到的资料准确度也许比陈氏家主看到的资料还要高，只是稍微有些琐碎。 哪怕是苏墨，都整理了十几分钟，结合了诺诺标注出来的怀疑地点，才大概整理出基本轮廓来。 这时，诺诺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短暂寒暄过后，诺诺直接问道。 “刚才我发的那些资料，前辈看过没有？” “嗯，主要内容已经看完了。” 苏墨点头。 “已经看完了？” 诺诺顿时一惊，她特意留时间给苏墨看资料，但只是为了让苏墨有个印象而已，到时候一边通话一边查找，总不至于无法理解她的意思，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内对方就看完了？ 不愧是组织的精英！ 要知道苏墨还属于战斗人员，一个战斗人员都能如此高速浏览整理信息，恐怕文职人员只会更强。 这么想着的诺诺大概是不知道，夏弥看到附件内容之后就看了一眼，然后就捂着脑袋败退了。 刚从陈氏家族的资料中解脱出来的她，不想再度踏入这个地狱。 “既然看完了，那前辈对我怀疑的几个地点有什么看法么？” 诺诺直接问道。 “你怀疑的四个地点都有问题。” 苏墨摇了摇头，说道。 “你大概是严格按照物流路线规划的怀疑目标，主要看的是运货量和位置对比，但很明显，这些地点都只是陈家拿出来的幌子。” 物资的调动本身是藏不住的，特别是大规模的物资调动。 诺诺也是按照这一理念调查的物资流动，然后就发现一个问题，自从被入侵之后，陈氏家族各个产业之间的物资流动全部都陡然增大了。 无论是流入还是流出，吞吐量都十分之大。 隐藏一片树叶，最好的地方就是森林。 深知物资调动无法避免暴露的陈氏家主并不傻，他试图直接用海量的物资吞吐量来扰乱敌人的视野，让敌人不知道他到底将剩下的绝密资料寄往何方。 诺诺之所以花了这么久，才整理好这些情报，主要便是受到了这一方案的干扰。 最后之所以无法像预计的一样得出精确结论，便也是因为这个。 此刻，听到苏墨指出这一点后。 诺诺不得不点头承认，苏墨的推测的确很有道理。 “可物资流出的最大四个方向就是这里，除此之外的其它选项是β计划研究基地的概率更低。” 诺诺有些头疼的说到。 如果将所有方向算进去的话，那他们怀疑的目标要多达几十个。 如今她圈定的四个目标，这还是通过估算载货量排除吞吐量明显不够的地方，得到的结果中再次排查得到的名单。 闻言，苏墨微微摇头。 “不要只关注物资运输量的大小，真正重要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 听到这话，诺诺一愣。 除了物资运输量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评判出重要性的指标呢？ 以陈氏家族的保密严格程度，想从外面看到里面运送的具体货物是完全不可能的，就算是她也没这个资格。 “安保强度。” 苏墨言简意赅的说到。 “无论陈家准备了多少货车，也无论他们准备了多少以假乱真的资料，只要他们自己知道什么物资最重要，那必然会对其匹配最强的安保。” 或许有的喜欢冒险的人，会尝试将重要物品放到寻常运输环境下，以此达到欺骗敌人的目的。 但陈氏家主绝对不是这种类型的人。 这一点，在陈氏大厦的安保设施上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像这种以安全稳妥为行事准则，就连平常出面面对自己的儿女都不敢露出真身的家伙，怎么可能将一切交给运气？ 所以，就和陈氏大厦的风格一样。 真正贵重的东西，都在防卫最森严的地方。 听到苏墨这么说，诺诺顿时恍然大悟。 如果不依靠物资，而依靠安保人员来衡量物资真假的话…… 意识到这一点，她立即重新翻找起自己积累的数据，很快就找到了安保人员的血统评级。 找到之后，她立即和排班表对照了一番。 数分钟后，她无比疑惑的说道。 “好像没有用啊……血统最为高级的安保人员都比较分散，分别轮流被派往八个城市，看不出哪里保卫最为森严。” 连所谓的安保最强的路线都没有，自然更无法顺藤摸瓜找到物资所在地点。 所以说这个切入点难不成是错的？ 正在诺诺如此怀疑的时候。 苏墨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嗯？什么事？” 诺诺疑惑道。 “在伱们陈家，血统最优秀的混血种，可并不在安保部分。” 苏墨提示到。 “你的意思是……我的那些血缘上的兄弟姐妹？！” 诺诺立即理解了苏墨的意思。 大概是灯下黑的缘故，她居然忘了，比起这些普通的混血种安保人员，她那些兄弟姐妹们虽然桀骜不驯，却也都不是什么弱者。 如果是父亲的命令的话，他们必然会照办。 “我说怎么最近看不到他们了，原来是这样！” 回想起这几天都没见到那些烦人精，诺诺这才明白自己疏忽了什么。 最强的安保人员，难道不就是他们这些人么？ 比起家族培养的其他混血种，她的兄弟姐妹们其实才是对她父亲服从度最高的人选。 所有孩子中，除了诺诺一个脑后有反骨的例外之外，其他孩子基本上都对他的父亲敬若神明，恐怕就算她父亲让他们断手断脚甚至自杀，他们也未必不会照做。 有这么优秀且隐蔽的棋子，的确是不需要依靠那些安保人员。 “所以，我真正应该关注的是那些安保力量最少，运输量却非常大的地点！” 诺诺拍了拍脑袋，立即对比起来。 “灯下黑的把戏，居然用了一次又一次，陈氏家主虽然是个阴谋家，但似乎没有受到什么教训啊！” 苏墨摇摇头，感叹了一句。 陈氏大厦的结构上就是如此，明晃晃摆出诱饵，然后暗度陈仓。 如今物资运输又是这样，试图动用自己的几十个孩子来隐瞒真正的秘密，以为别人都不会发现他的把戏。 虽说他的套路的确是多，连诺诺这种内鬼都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战术作风也十分冷厉，不是寻常和平时代的人能够想到的，但他的战术思路未免还是太古老了。 一般人就算知道了他有几十个孩子，大概也不会想到这些孩子聚集在一起会是什么情况。 一个完全服从上级命令的优秀混血种团体，这压根就是一个小型军队。 无论是安保人员还是土匪，他的孩子们都能胜任。 在驯养死士方面，也可以说是继承了古老家族的作风并登峰造极，居然将自己的孩子驯养成了死士，一般人下不了这个狠心， 可是，有这种技术，驯养出这么多忠诚的孩子，最后却把他们当成纯粹的安保人员使用。 这未免也太浪费了。 没过一分钟。 在苏墨的提醒下，诺诺便在所有地点中找到了新的怀疑点。 不过，看着自己圈出来的目标，她不禁有些迟疑。 “符合条件的地点只有一个，而且这也和之前那个家伙所在的城市对得上号，可是……” 筛选出安保人员最少，运送物资量又在最低限度之上的目标后，诺诺立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因为只有这个地点，和之前她哥哥所在的城市是对的上的，就在附近。 可是，当她详细想要找寻研究基地具体所在的位置后，却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可是什么？” 苏墨问道。 “在这个城市，陈家好像没有什么研究中心，也没有什么产业，连商业大厦都没有。” 诺诺迟疑地报出了城市的名字。 那是一个沿海的二线城市，在国内并不算出名，哪怕是苏墨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不过名字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城市并没有陈家的产业，所以研究中心和养殖中心更是无从谈起。 听到诺诺这么说后。 苏墨翻找了一下附件中，有关陈家自家产业和合作项目的相关目录，并口中说道。 “这样不是更可疑了么？如果陈家在这里没有产业的话，那物资是送给谁的？” 既然是运送出去的物资，必然有一个接收方。 这个接收方是谁？ “等等，我查一下！” 听到苏墨的问题，诺诺再次翻找起来，这次她很快得出了结果，苏墨手机屏幕都没有划到那一页，她就已经说了出来。 “是寰亚集团！这个虽然不是陈家的产业，也不是陈家注资控股的集团，但陈家在这里有一定的股份。” 找到接收方的诺诺在念完基本信息后，有些疑惑的开始嘀咕了起来。 “等等，如果我们目标是这个的话，是不是有些奇怪。” “这么重要的地方，那个人居然没有达成完全控股，他难道不怕出事么？” 在寰亚集团，陈家占据的股份并不多，只能说是一个投资人。 诺诺之前下意识忽视了这个公司就是这个原因。 这种级别的绝密资料，以她父亲那样的谨慎性格，怎么会放心交给一个并不由自己掌握的公司保管呢？ “苏墨前辈，你怎么看？” 察觉到苏墨半天没说话后，诺诺好奇的问道。 她原以为，轻松点拨自己查到这一层的苏墨，肯定能够立即给予自己答案。 却没想到，听到她的催促后，苏墨沉默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你刚才说，寰亚集团？” 他重复确认道，手指微微有些颤动。 “是的！” 诺诺点头。 “那边是不是还有一个黑太子集团？” 苏墨竭力稳住声线问道。 “的确有，你怎么知道？” 这次诺诺倒是没有查资料，毕竟黑太子集团的人她认识，她幼儿园同学就是黑太子集团的继承人。 “……没什么，只是偶然听过这个名字而已。” 苏墨摇了摇头，面上看不出变化，心中却不由得一沉。 他虽然不是过目不忘，但涉及到身家性命的东西自然要时常回忆。 所以，对于所谓的寰亚集团，他脑海中还是有不少印象的。 按照龙四的说法，楚子航的父亲楚天骄就是在为寰亚集团的老板开车，虽然后来老板卷款跑路了，但在跑路之前却是当地企业中红极一时的领头羊。 可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寰亚集团就在路明非的老家。 也就是说，路鸣泽也盯着那里！ 听到这个地名的瞬间，苏墨便条件反射似的想到了路鸣泽。 这倒不是因为小恶魔的神秘和强大让苏墨有ptsd，而是单纯因为他刚和酒德麻衣、零的奶妈团碰面后不久。 从之前的那一次相遇，苏墨就判断出奶妈团对于夏弥是有相当程度的了解，还有一定程度的观察的。 虽说觉醒的龙王想要观察她不被发现是很难的，但如果只是间接观察的话就没有太大问题。 察觉到路鸣泽对于夏弥有关注后，苏墨立即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也成为了奶妈团观察中的一员。 虽说不知道路鸣泽对自己是什么态度。 但很多时候未知就是一种麻烦。 苏墨本不想和路鸣泽打交道，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调查到了路鸣泽这边。 他现在感觉压力很大。 仅仅是一个暗面君主的话还没什么，吞噬其它龙王尸骨开始之前，对方未必会是己方孕育出龙躯的芬里厄的对手。 可如果对手是路鸣泽，想到芬里厄被百分之六十的融合就被轻易干掉的事情，苏墨觉得与其反抗，不如投降竖白旗。 一个字，寄！ 这种家伙不是他现在这个阶段该打的boss啊！ (本章完) 140 路鸣泽、暗面君主、奥丁 阴谋论自己吓自己固然不可取。 可联想到之前不久的碰面，苏墨很难将这单纯视为巧合。 路明非所在的城市实在是太特殊了，一个城市居然存在着两个满是谜题的怪物。 而现在，陈家和加图索家族也和这个城市扯上了关系，各大势力在这里拧成了麻花。 想要介入其中的话，很难不被关注。 其他势力目前还好说，唯独路鸣泽实在是太过危险。 正在苏墨心中如此顾虑的时候。 不知道他在担忧着什么的诺诺指出了自己怀疑的地方。 “陈家里面关于寰亚集团的资料知之甚少，大概率是真的不太了解寰亚集团的内部，可那个人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资料放在自己无法掌控的地方？” 以陈氏家主的思维方式，他应该不会这么傻啊！ 听到她的话，苏墨暂时放下心中隐忧，回答道。 “也许是因为，这个不受他掌控的位置，在他心中防卫力量比陈家最强防卫还要强？” 若不是这个原因，很难想象陈氏家主会做出如此决定。 “比陈家最强防卫还强？” 诺诺微微一愣。 能做到这一点的，必然是混血种家族，而且还必然是比陈家强得多的混血种家族。 而在和陈家有交集的混血种家族中，能够被父亲投以如此信任的只有一个。 “你是想说，这个集团背后的掌控者是加图索家族？！” 她立即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唯一能够让陈家给予高度信任的，只有加图索家族。 之前她的父亲也有说过，龙族血清的开发，是陈家和加图索家族联手进行的。 之前诺诺还以为双方只是进行技术交流，加图索家族自己在自己的南欧进行实验，陈家在这边进行实验，双方相互交换资料和成果。 没想到，现在看来，两个家族的合作程度比自己想的还要深得多。 他们根本不是分开研究，研究基地上两个家族就是一起的！ 而寰亚集团，正是两个家族合作的基础，也极有可能是β计划的研究基地。 “这种可能性很大。” 苏墨点点头，看了一下寰亚集团的资料。 寰亚集团老板是个外地人，在招商引资的时候曾以想要打造亚洲第一特种金属基地为名，在银行拿到了不少贷款，也获得了不少行政扶持。 虽然目前工厂效益差，但是得益于会吹牛皮，加上厂子不管怎么说还是开起来了，解决了大量就业，贷款又没有到期，如今寰亚集团在当地也算是顶流工厂。 作为重工业工厂，自然占的地盘也大，设施也多。 只要不发生安全事故，打点得好，就很容易掩盖工厂中的秘密。 如果是这种位置的话，想要进行大规模死侍养殖并不是不可能。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极有可能是陈家的老巢，如果我们摧毁掉这个地方的话，陈家最大的项目就没了？！” 说到这里，诺诺的双瞳明亮，言语中也带有不可抑制的雀跃。 她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对于和加图索家族的这一合作是有多么看重的。 在她的父亲眼中，其他所有产业上赚的钱，都远不如和加图索家族的合作重要。 如果能摧毁两个家族的联合，对自己的父亲来说想必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想到这一点，诺诺就有些心痒难耐，要不是做不到，她真想一发导弹轰在寰亚集团，将两个混血种家族进行的不人道实验曝光，然后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父亲气急败坏的样子。 “嗯，可以这么说。” 苏墨点点头。 无论是资产规模，还是混血种家族的力量，加图索家族都远胜陈家。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特意选择陈家合作研究，但对于陈氏家主而言，这一合作必然十分重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看重和加图索家族之间的关系。 如果真的能毁掉寰亚集团的话，对于双方之间的关系必然是一个巨大打击。 “当然，前提是他们还没打算放弃这里。” 苏墨谨慎的补充了一句。 虽然以目前的资料来看，能容纳陈氏大厦研究中心绝密资料的，必然和所谓的β计划紧密相关，而以寰亚集团如此广大的占地量，也的确很适合进行死侍养殖。 如果是加图索家族和陈家共同打造的基地的话，这里的战略位置必然十分重要，必然是两家研究的真正中心。 然而，根据从原著中得到的消息，地位如此重要的寰亚集团，却在两三年后就直接卷款跑路了。 整个集团都被破产清算，成为一片废墟。 这一点就很耐人寻味了。 毕竟，原著中寰亚集团的事情从未暴露过，无论是陈家还是加图索家族都没有废弃掉这个研究基地的理由。 但他们却偏偏这么做了，也并没有影响双方关系。 这说明，要么他们换了研究基地。 要么，就是这个研究基地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可以被抛弃掉了。 “放弃这里？” 听到这话，诺诺稍微有些疑惑，而后立即摇头。 “如果打算放弃的话，也应该不是现在吧？不然也不会将机密运送到这里。” “的确，现在还不用担心这一点。” 苏墨微微点头，寰亚集团的使命，大概要两三年后才算是真正结束，现在还早得很。 “那组织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诺诺语气略微激动的问道。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自己父亲痛苦的表情了。 “不太清楚，我会把情报上报，之后的还要看组织的决议。” 这回，苏墨却是摇了摇头，并没有透露要立刻动手的意思。 “好吧……” 诺诺略微有些失落。 不过她也明白，越是强大的组织，分工就越是明确，更不要说这次还涉及到了加图索家族，哪怕是组织再怎么强大，也需要谨慎处理才行。 “那我接着去搜查资料，好让组织有个全面了解！” 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动摇组织决定的她，决定从侧面攻势来提供情报，来让组织更快的了解寰亚集团的情况，对她们陈家进行更加猛烈的打击。 ——组织，快向我们陈家开炮！ “那就麻烦你了，注意不要冒险。” 苏墨自然也不会拒绝诺诺的情报，虽说他并没有做出决定，但是无论对方是敌是友，多了解一些信息都不会有错。 嘱咐几句后，两人挂掉电话。 苏墨看向之前一言不发，且直勾勾盯着他的夏弥。 “怎么了？” 苏墨问道。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夏弥一脸期待的问道。 “出什么发？” 苏墨微微一愣。 “去寰亚集团啊！” 夏弥歪歪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我们追查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追查陈氏家族的秘密么，现在他们的研究基地就在眼前了，怎么能不去逛一逛！” “说不定在研究基地里面还有更多别的血清，可以继续将你的血统提升到更强呢！” 上次看到苏墨通过服用血清，将血统稳定提升了一些后，夏弥就将血清视为仅次于龙族胎血的好东西。 虽说陈氏大厦里面得到的成品已经对苏墨没用，同类型的血清就算继续服用也未必有效果。 但是，寰亚集团作为研究基地，或许研究水平会比陈氏大厦逊色，样品的量还有血清种类却必然会丰富许多。 苏墨如今的血统，若是放在卡塞尔学院的评级也是a级靠前的程度，已经极度接近s级。 若是能再服用一些血清的话，想必进化到s级并不难。 若是他们能攻破寰亚集团，获得足够战利品的话，说不定能把苏墨的血统直接提升到s级，堪比次代种的程度！ 若是到了那种程度，夏弥觉得自己对言灵的掌握，就可以完全悉数传授给苏墨。 若是达到次代种级别的实力，以后也不用担心这家伙单独外出会遇到危险。 “嗯……这件事的话，我觉得还是不能草率决定。” 面对夏弥一副期待的表情，苏墨却摇了摇头。 他倒是能理解夏弥想去调查陈氏家族秘密的理由。 查到背后的暗面君主线索是一条，能够得到足够的血清让苏墨晋升s级也是一条。 若是以往的话，看着自己如今的血统数值，苏墨必然也按捺不住心中强迫症，想要迅速将其点高升级。 ——【龙血：lv4，9320/10000】 可是这次，面对的对象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不想冒险，特别是不想带着夏弥一起去冒险。 以原著中路鸣泽对四大君主展现出来的态度，基本上都称不上是友好。 或许在路鸣泽看来，夏弥也算是背叛他的逆臣之一，但在苏墨这边，他自然是和夏弥站在同一个立场。 “欸？为什么？伱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夏弥不能理解的看着苏墨。 若不是因为龙族血清能帮到苏墨，她原本对于陈氏家族的调查也并不是特别在意。 可从一开始一路查到了现在，眼看就要得到成果了，苏墨却在这一步停下。 这一副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奇怪，所以很想要苏墨给一个理由出来。 “这次不是涉及到了加图索家族么，以加图索家族的积累，这种集团的防御必然会是陈氏大厦的好几倍，不能贸然行动。” 苏墨随口扯出一个理由。 “有我在，怕什么防御？” 夏弥不能理解的问道。 哪怕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也拥有着诸多次代种级别的言灵可以使用，加图索家族的防御再厉害，也防不住她的各种花式言灵。 “除了防御之外，也需要考虑身份暴露的问题吧，和陈家不同，加图索家族是卡塞尔学院的校董，说不定有权限调动卡塞尔学院的人工智能，若是那样的话我们未必隐藏得住自己。” 苏墨又随口说了一个新的理由。 “有冥照还不够么？” 已经有过一次入侵经验的夏弥，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而且如果加图索家族真的出事了，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吧，豢养死侍这种事情，在混血种社会也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禁忌，更别说被卡塞尔学院的人知道。” 哪怕夏弥再傻，也知道这个所谓的β计划必然是见不得光的。 一旦曝光，别说加图索家族调用卡塞尔学院的资源了。 恐怕卡塞尔学院会立马将刀口对准他们。 其他校董也难以支持加图索家族，毕竟秘党的使命是屠龙，他们和普通的混血种家族并不相同。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如此冒险，加图索家族背后可能隐藏着龙王，若是在这个城市有芬里厄镇场还不用担心，可如果我们主动去那边的话，就没有主场优势了。” 苏墨迅速丢出下一个理由，心中不由得微微嘀咕，这个龙王是不是没有之前那么好骗了？ 而听到苏墨这话，哪怕是夏弥也不得不承认。 如果是客场作战的话，因为芬里厄不能移动的原因，的确是少了一个底牌。 不过—— “如果加图索家族只是隐藏着一个龙王的话，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我们这边不也有龙王么？” 她挺胸抬头，一脸骄傲的说道。 “……” 苏墨安静地注视了她两秒，然后开口道。 “我们接下来还是练习言灵吧，关于剑御我最近看了不少书，已经可以做到通过交变磁场生成稳定电场。” 为了不打击夏弥的自信，苏墨十分体贴的选择了开始另一个话题。 “你说的这个稳定电场，和我用言灵时候在金属内部产生的电流是同一个现象吧？” 夏弥下意识地接了一下苏墨的话，说完之后，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你突然转移话题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对我的实力有意见？” “当然不是，夏弥小姐容貌天下第一！” 苏墨立即摇头否决。 “唔姆，这还差不多……等等，我说的是实力，你为什么又扯容貌？！” 听到苏墨如此坚定地回答，夏弥先是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心过后才发现，这家伙夸的地方好像有点不对。 说起来，为什么每次提到自己实力他就避而不谈？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 141 神的领域 仔细回想一下，这家伙对自己的实力的态度每次都十分微妙。 虽说见识到自己发挥新的力量的时候经常都会惊叹，并对她表示称赞，让她很有成就感。 可一旦和其它龙王对比，就总感觉自己被小看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夏弥，直接摁住苏墨的肩膀，瞪圆的眼睛如同猫一般盯着他，不让他逃离，也不允许他转移话题。 “这次不准你转移话题！说，你是不是对我的实力有意见！” 少女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质问道。 奈何因为长得太好看，活灵活现的表情也给人以灵动活泼的感觉，不仅没有什么太大威慑力，反而忍不住让人想要逗弄一下。 当然，像苏墨这种尊师重道，忠君守礼之人，自然不可能逗弄自己的君主，也不可能以下犯上。 他一本正经的摇头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的容貌比实力更出众而已。之前我不是说过么，在我心中夏弥小姐天下第一可爱。” 现在的他，说起这话已经驾轻就熟，心无波澜，这大概就是熟能生巧吧！ 可是，夏弥却还没有锻炼出对这种花言巧语的抗性。 被这么当面夸奖后，态度不由得软化了一些。 ——别人夸伱可爱欸，你还怎么对他横眉冷指？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好搞定的母龙，不至于因为一句听惯了的赞扬就忘记自己的目的。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开心么？我现在问你的不是容貌的问题，而是实力的问题！” 她抬头与苏墨对视，脸颊微鼓，按住苏墨肩膀的手臂也没有放松，露出一副“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笨蛋”的表情。 见状，苏墨惊诧的反问。 “什么，难道你不觉得你容貌天下第一么？身为你最为忠诚的眷属，我不允许你这么看低自己！那是对美的侮辱！” 他语气铿锵有力，仿佛在诉说什么人间真理。 “你……你你——” 看到苏墨一脸夸张的表情说出这么夸张的话，明知道他是在敷衍自己，明明想板着脸让他不要转移话题，少女却仍压抑不住嘴角扬起的笑意，最后还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这一笑，笑了十几秒还刹不住，最后小脸憋得通红才止住了笑意。 “咳咳！你这家伙，都说了不要转移话题了！” 笑完之后，夏弥羞恼的看着苏墨，仿佛要用目光消灭这个让自己失态的家伙，努力想要把气氛憋回去。 “我要讨论的是实力！实力！不要以为随便说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也不要以为这么廉价的夸奖就会让我高兴！” 直到现在也没有掩盖住自己上扬嘴角的少女，这么口不对心地说道。 看到她这次这么执着，苏墨无奈地摊了摊手。 “好吧，那就听你的，谈实力。” 提起这个，他突然想起来一点。 “对了，之前不是说过，龙类可以通过吞噬同类的尸体变强，而蕴含着龙王力量的尸骨又被称之为龙骨十字是吧？” “是说过这一点，怎么了？” 虽然觉得苏墨讨论的好像不是自己要讨论的东西，但他也的确是在讨论实力相关的话题，所以夏弥一下子被他带偏，直接回答了起来。 “既然如此的话，我想问一下，龙王之间相互吞噬后，实力能到什么程度？” 苏墨十分在意的问道。 原著中，出场过的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都没有经历过相互吞噬。 甚至可以说，这些龙王们都没有表现出自己应有的实力。 除了白王这个天生拥有完整权柄的存在外，其它四大君主的权柄都是分散的。 康斯坦丁拥有巨大的力量却无法孕育出龙躯，芬里厄拥有强大的血统，智力却被限制在很低的级别，而诺顿、耶梦加得这种并没有缺陷的龙类，在力量上则是相对的要逊色许多。 四大君主王座上的双生子其实都是互补的，只有通过相互吞噬才能获得完整的权柄。 苏墨还记得，芬里厄的面板上，lv6级别的地元素权柄便有特别标注是残缺的程度。 若是能够能够补完的话，说不定权柄能够抵达lv7的程度也说不定。 仅看原著中的表现的话。 正常的龙王，也就是初代种级别的力量，应该是芬里厄发动湿婆业舞，诺顿发动烛龙的程度。 虽说是灭世言灵，实际上也只是能够毁灭一个现代城市而已。 而白王这个级别的特例，因为掌握着完整的精神权柄的缘故，哪怕只是没有龙王之心的新生状态，也足以引导处能够让日本陆沉级别的元素乱流，其力量几乎能够一己之力毁灭一个现代国家。 二者之间差距甚大，完全不是同一个等级的存在。 苏墨知道四大君主可以通过相互吞噬获得力量，却不知道能够达到什么程度，所以有此一问。 听到苏墨的问题，夏弥摇摇头。 “这个要分情况讨论。” “怎么说？” 苏墨疑惑道。 “不同的龙王吞噬不同的龙骨十字，获得的力量也是不同的。” 夏弥开口说道。 对于混血种来说，这是隐秘至极的知识，除了昂热那少数几个例外，现在的卡塞尔学院甚至都不清楚四大君主王座上坐着双生子，更不要说是传说中龙骨十字的效果。 这些知识甚至对于龙类来说也是禁忌的知识，哪怕是四大君主也不会将其外传。 但身为大地与山之王，夏弥或者耶梦加得自然是知道这些知识的，而且她也不介意将其向苏墨讲述。 毕竟，苏墨是她的眷属，他们是要一起跨越审判之日的人。 “简单来说，四大君主上的双生子都有强有弱。如果简单算作二八开的话，弱一点的龙王吞噬另一系弱一点的龙王，并不会变强太多，力量增幅差不多是二加二等于四的水准。” “但如果是弱一点的龙王，吞噬另一系强一点的龙王的话，那就是二加八等于十的水准。” 因为涉及到隐秘知识，所以夏弥回答得十分认真，脑力大部分用来思考如何进行准确的表达，一时间有些忘记话题是怎么转到这里来的。 “也就是说，四大君主之间，不同系的龙王相互吞噬，力量是按照加法计算的么？” “是的。” 听到夏弥的回答后，苏墨若有所思。 怪不得原著中夏弥想要吞噬康斯坦丁，对于拥有智慧缺乏力量的她而言，康斯坦丁这种空有力量不会使用的龙骨十字的确是最优选项。 如果说寻常双生子是二八开的话，她和芬里厄之间大概连一九开都没有。 她若是能够完整吞噬康斯坦丁，实力必然能够得到暴涨，直接从次代种顶尖水平，提升到龙王水平的佼佼者，而且还是能够完全操控自己力量的龙王水平。 别说卡塞尔学院，就算是秘党的历史上，恐怕都没有面对过这种程度的敌人。 “如果按照这么算的话，不同系之间的龙王相互吞噬，力量并不会得到质的层次的飞跃，是么？” 苏墨继续确认般的问道。 “如果每个系只吞噬一个的话，是会这样。” 夏弥点点头。 “如果是四大君主中较为弱小的双生子吞噬了其他三系的双生子之一，最后得到的力量也只能和较强的双生子匹敌，或许通过发挥战术能够发挥出更强的力量，但终究是同一个层次的力量。” “原来如此。” 苏墨微微点头。 按照夏弥的说法，倒是能和原著中奥丁的表现对应起来。 如果说奥丁按照推测，是通过吞噬其它龙王的尸骨逐渐成长起来，最后甚至能和路鸣泽相对抗的怪物的话。 仔细剖析一下，就能分清楚他的力量来源。 白王·赫尔佐格的龙骨十字，加上芬里厄的龙骨十字加上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再加上他自己的力量，或许可能还有海洋与水之王的龙骨十字，全部力量叠加在一起，才组成了龙四时间段的奥丁的实力，需要路鸣泽用十六倍增益对抗。 而路鸣泽击败赫尔佐格的时候，动用的是十二倍增益。 也就是说，除去吞噬白王的龙骨十字得到的力量之外，奥丁吞噬的其它龙王的力量加在一起，也只不过价值四倍增益。 这还是在他吞噬的基本都是康斯坦丁、芬里厄等拥有力量那一方强大龙王的情况下，才达成的成果。 而这些龙王的力量加起来，才不到路鸣泽发挥增益的一个零头。 这一点足以证明，吞噬不同系龙王尸骨，对于实力提升效果并不是那么大。 “那吞噬同系的龙王呢？” 苏墨好奇道。 之前夏弥特意忽略了这一路线没讲。 “同系的龙王，是天生互补的……” 提起这个，夏弥神色幽暗的看了一眼芬里厄。 注意到她的目光，芬里厄对着两人呆萌的眨了眨眼睛，继续看着他们发呆。 在苏墨和夏弥练习言灵或者古拳法，亦或者聊天的时候，这头巨龙一直都是保持这样的动作，十分安静乖巧，很多时候甚至会让人忽略它的存在。 看到这个大家伙这副傻样子，夏弥叹了一口气，重新看向苏墨。 “不同系的四大君主相互吞噬，最后得到的依旧是复数残缺的权柄，所以只是单纯加法。” “可如果是同系龙王相互吞噬的话，因为能够得到完整权柄的缘故，这样吞噬之后诞生的龙王，将会拥有远超之前的力量。”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语气微沉。 “虽然我也没有见过，但那……应该是能够触及神的领域的力量！” 提到神的时候，她的神情和语气都十分敬畏。 在龙族中，虽说龙族君王都在神话中挂名。 但单独用“神”这一个字指代的存在，一般都是指的那位至尊——黑王尼德霍格。 “触及……神的领域？” 听到夏弥的这一用词后，苏墨不由得有些讶然。 虽然对夏弥的实力，苏墨心中的判断或许并不如夏弥的意，但对于夏弥的眼界，苏墨从未有过怀疑。 如果是她说能触及神的领域的力量的话，那绝对不是她常见过的芬里厄就能抵达的程度。 “是的。” 夏弥再次点头确认到。 “如果是我和芬里厄的力量补全的话，最后会诞生妹妹死神海拉，那将是踏入神的领域的存在。” “真正的完全掌握一个权柄，和单纯只是增加一个新的残缺权柄不同，那是触及到神之领域的可能，力量的法则在这里并不是加法，而是以指数程度膨胀！”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 “当然，这远远比不上真正的神就是了。” 听到她话语中的内容，苏墨不由得一呆。 “指数形式膨胀，你的意思是二的八次方，二百五十六？” 这样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这是弱小一点龙王的百倍力量，是强一点龙王三十多倍的力量。 哪怕是白王，对待普通龙王也不一定有这个程度的差距吧？ “那怎么可能！” 听到苏墨的话，夏弥白了他一眼。 就算补全了权柄，达成了对单一元素权柄的完全掌握，也不可能夸张到那种程度。 “我指的是八的二次方，六十四左右啦！” 对于弱者一方力量提升高达三十多倍，对于强者一方也有接近十倍的提升。 虽说没有苏墨之前猜想的夸张，但也的确是阶跃式的成长。 如果以路鸣泽为单位考量，白王是十二倍增益，普通龙王是一倍不到，双生子吞噬之后得到的新神，则大概应该是六倍增益左右，差不多是白王的一半。 若是按这个标准计算。 掌握了地水风火外加精神五大元素的黑王，正好应该是三十六倍增益的战力，白王只有祂的三分之一。 当然，这些数据并不准确，只是粗略至极的估算，和事实必然相差甚远。 毕竟，双生子之间的力量分配本就不同，并不能生搬硬套。 触及到神明领域层次的力量，也必然不只是加法算起来那么简单。 不过总的来看，按照夏弥的说法，双生子相互吞噬后的力量也的确不可小觑。 一强一弱两人的吞噬，最后得到的力量，虽然比不上白王这种掌握了精神元素的至高存在，但也差不了太多，比四个不同系龙王力量加在一起还要强不少。 单一元素权柄的完全掌握，看来还是要高过杂而不精的多权柄掌握的。 (本章完) 142 科学系言灵 “就算是这样也很强了。” 苏墨微微颔首。 整理一下夏弥所说的话，大致可以判断出来，除了夏弥之外，普通龙王的等级在系统判断中应该都处于lv6级别，其中强弱区别很大，但基本都在同一级。 而双生子相互吞噬之后，便能诞生掌握单一元素的神域级别存在，这种存在和白王同级，但相对会弱一些，这大概就是系统判定的lv7级别。 按照这个道理，对于夏弥来说，肯定是吞噬芬里厄得到的收益更大。 但正如她所说，征战千年的王座上只有两人守望相助，哪怕芬里厄不怎么聪明，却也知道保护自己的姐姐，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夏弥又怎么会选择吞噬他呢？ “不过，照你这么说，如果是将另一属性的双生子全部吞噬的话，也能获得神域级别的力量？” 苏墨好奇问道。 说起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除了白王这个天生就是完整权柄的存在之外，奥丁可能吞噬的其他龙骨十字，都没有凑成对。 路鸣泽保存了诺顿的龙骨十字，耶梦加得的龙骨十字也并不在尼伯龙根之中。 “嗯。” 夏弥点了点头。 顿了顿后，补充道。 “如果四大君主全部相互吞噬，只剩下一个的话，甚至能够获得接近神的力量。” 如同养蛊一般，牺牲掉所有人，作为诞生的蛊王，才拥有能和黑王战斗的能力。 “可就算是这样，也应该比不上神吧？” 苏墨冷静的说到。 黑王掌握了地水风火、精神这全部的五大元素，而四大君主哪怕养蛊式的自相残杀，最后掌握的也只是四种元素。 缺乏最为关键的精神权柄，这样诞生的龙王大概率不是黑王的对手。 而就算是四大君主和白王全部都融为一体，最后得到的力量最多也只能匹敌黑王，并不能保证胜利。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怪物，龙族世界最大的秘密，黑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存在。 “应该是这样。” 夏弥闷声点头。 “神的力量几乎无可匹敌，哪怕集齐四大君主的力量，也未必有胜算。” 面对黑王，哪怕从理论上获得与其匹敌的力量，也未必能真的战胜祂。 按照路鸣泽的说法，能够杀死黑王的只有黑王自己，或者新的黑王。 “既然这样，那你的反抗计划岂不是胜算很低？” 苏墨有些好奇的问道。 按照夏弥的说法，别说吞噬康斯坦丁了，就算让她吞噬芬里厄，成为死神海拉，最后得到的力量也远不是黑王的对手。 “用神赐予的力量来打倒神，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胜算再低，也必须要去做。” 听到苏墨的话，夏弥摇了摇头。 “如果不反抗的话，无论是龙类还是人类，在最终审判日到来之后，都会迎来彻底的终结！” 这是龙族的预言，也曾在玛雅人的预言中出现。 如果毁灭是注定的话，那么哪怕胜算再低，也必须要抗争才行。 “而且，虽然苏醒之后的神是无敌的，但如果能够在祂苏醒之前动手的话，未必不能结束祂的统治！” 说到这里，夏弥眼瞳中闪过一丝希望。 显然，她也不是头铁到毫无希望就想去送死。 黑王的力量她了解，如果在黑王苏醒之前就动手，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未必不能杀死他。 虽说她这种想法是抱有侥幸心理，可也不可否认这是胜机之一。 毕竟，这个神一样的生物，也不是没有死过。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苏墨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可如果，黑王、或者类似于黑王的存在已经苏醒了呢？” 他这是想起了路鸣泽的存在。 夏弥规划得很好。 然而按照原本的世界线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别说是出师未捷，半道崩卒的她了，就算是吞噬了复数龙王尸骨的奥丁，最后也未必能够战胜尼德霍格。 实际上，奥丁的行为，早已在龙族的神话预言中记录在案，纵然你是奥丁，伱步出你的宫殿，带着战无不胜的长矛，踏上的也只是不归之路。 在命运的编织下，无论四大君主怎样试图挣扎，到最后一切都是徒劳。 黑王必将回归，诸神的黄昏也必将到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听到苏墨的话，夏弥立即摇头。 “那位至尊的苏醒，是已经镌刻在命运上的东西，无人可以将其提前，也无人可以将其延后。” 龙族向来信奉预言，也信奉命运。 当然，这也并不妨碍他们反抗命运。 听到夏弥这么说，苏墨不由得有些奇怪。 “如果你们真的相信命运的话，那应该知道自己的反抗是徒劳的，如果你们不相信命运的话，那也无法断定黑王的苏醒时间吧？” 一方面相信黑王会遵循预言苏醒，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可以改变预言，提前杀死黑王。 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如果连普通的龙王都能改变预言的话，黑王凭什么做不到？ 面对苏墨的质问，夏弥一时语塞。 沉默了半晌后，才开口道。 “就算不怎么靠谱，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 想要对抗黑王，不就只能先积蓄力量，然后阻止他的复活么？ 至于这种方法靠不靠谱，理论上有没有成功的可能，在没有其他替代方案下完全是无用的考虑。 夏弥也不知道结果，她只能尽自己全力。 听到她这么说。 苏墨倒是也能理解夏弥的压力。 不过，他还是有别的想法。 “如果只在龙类力量上面打转的话，就算是吞噬得再多，哪怕吞噬掉了四大君主加上白王，也未必能有战胜黑王的机会，可如果脱离龙族力量的体系呢？” 作为人类，苏墨对于力量的视角和夏弥并不相同。 龙族的力量，很明显是越古老越强大的路数。 所以无论怎么折腾，只要在这一个体系之类，就不可能真正拥有能够战胜黑王的力量。 喷泉的高度难以超过自己的源头，龙类的力量也难以超过自己的始祖。 不另辟蹊径的话，黑王将一直是力量的终极。 “脱离龙族力量体系？” 听到这话，夏弥微微一愣。 虽然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但对于她来说这话还是太过于离经叛道了。 “你的意思是，依靠科学？” 按照对苏墨的了解，她猜出苏墨想说的话。 “可以这么说吧。” 苏墨点了点头。 心中却补充道，除了科学，还有外挂。 想要超越黑王所构建的力量体系，对于苏墨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件难事。 寻常的龙王想要变强，都只能依靠吞噬新的血，才能融合新的力量。 可这些所谓的新的血，也是从黑王身上分离出来的力量，源头和上限还是黑王。 但苏墨不同，别看他走到这一步也吞噬了不少资源，其实这些资源只是加速他成长的而已。 以他所持有的系统的力量，只要有足够时间，哪怕不依靠其他资源，也能将各种技能刷到lv6级别，甚至lv7级别。 目前看来，技能的等级并没有明显上限。 所以，即使是抵达超越黑王的程度，也未尝没有可能。 “单靠科学的力量，现在也无法解决祂吧？” 夏弥歪歪头问道。 “就算是大伊万之类的武器，如果命中不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将言灵和科学融合呢？” 苏墨提出这一可能性。 “若是青铜与火之王抬手就能核爆的话，爆发出来的威力，哪怕是黑王也未必能全部承受吧？” 原子弹的威力可能还有上限，氢弹的威力却没有。 黑王虽然强大，说到底也是一个困在地球上的生物。 哪怕祂掌握了全部元素，苏墨也并不觉得，模仿自恒星太阳爆发的力量，对它会无效。 “这就是你最近在尝试的东西么？”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想起最近苏墨的言灵练习。 除了按照她的方式训练，提高剑御的磁场强度、范围控制精确度之外，他更多时间花在了阅览磁场相关知识上。 似乎是打算将二者结合，想要爆发出更强的力量。 “嗯。” 苏墨点了点头。 虽然言灵本来不太科学，但其本身却也遵循着科学规则。 科学武器虽然很强，但很多时候使用起来并不方便，越是精密的仪器也越容易被破坏。 可如果将两个力量结合的话，既能够做出单靠言灵做不出来的操作，又能得到科学仪器难以做到的便利。 “我之前不是说过，已经可以通过剑御的变化制造稳定电场么？” “在这个基础上，被磁化的金属可以直接如同电磁炮一样被激射出去，这种方式爆发出来的速度远超磁化控制的程度，虽然目前还没能完全掌握，但等熟练控制之后，应该能够发挥出超越音速级别的速度。” 单纯使用操纵金属的磁化，虽然胜在隐蔽，速度却并不算快。 剑御使用者操纵金属的速度，无法超越自己的反应能力。 但利用电磁场的安培力进行驱动却不同，一口气便能将金属加速到使用者也未必能够控制的程度。 如果当初，长江底下那个次代种能够使用这种方式加速炮弹的话，恐怕不需要激活“刹那”的炼金领域，也能成功偷袭到夏弥。 “听起来似乎有点用处，虽说光靠言灵很难伤到龙王级别的存在，但如果是用来辅助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听到苏墨这么说后，夏弥若有所思。 虽然她看待力量的视角和传统龙类相同。 但她本人却不是那种老古董，并不介意学习新的力量。 不然她也不会成为现在这样，近乎全能型的龙类，各系言灵、体术剑术无一不精。 “不仅如此，磁场和电场本身还能进行叠加。” 看到夏弥似乎有些感兴趣的样子，苏墨不由得介绍到。 “所以你要不要也学一下，到时候说不定能搞出什么合击技能。” “听起来有点意思。” 夏弥微微有些心动。 刚想答应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我们刚才不是在讨论实力的话题么？” “怎么突然又切换到了言灵上面了？” 大约是脱离了之前话题的缘故，夏弥逐渐发现了不对劲，并不满的看向了苏墨。 可恶！稍不留神，就被这个家伙转移话题了。 “我们刚才讨论的，不就是实力的问题么？” 苏墨明知故问道。 “将言灵和科学结合起来，这不就是在提升实力么？” “不，完全不是！” 夏弥拽住苏墨，这次绝不打算让这家伙轻易蒙混过关。 “我之前要讨论的明明是我的实力的问题，为什么你一直转移话题，说，你是不是对我的实力有意见！” 脑袋难得灵光起来的夏弥小姐，终于想到了最初的议题，并发出了不容拒绝的询问。 看到她这么执着的样子，苏墨叹了一口气，不打算继续转移话题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听你的，不转移话题，就谈你的实力。” 既然是她自己的要求，那就只能求仁得仁了。 “真的？” 夏弥狐疑的看着苏墨，这家伙前科太多，总觉得难以信任。 “真的。” 苏墨点点头，然后率直的问道。 “你打得过芬里厄么？” “……他占据的力量比我多。” 夏弥老实的摇了摇头，毕竟芬里厄占据的是力量的一方，自己打不过不丢人。 “那诺顿呢？” 苏墨接着问道。 这位可同样是并没有占据力量的一方，按理说和夏弥平级。 “……他手上有炼金武器！” 夏弥神色一僵，依旧摇头，近战自己的拳头虽然强大，可炼金武器的锋锐绝不逊色于古拳法，甚至还要犹有过之。 “那天空与风之王？” 苏墨继续问。 “……” 夏弥沉默了。 被这么一问，她才发现，其他的初代种，自己好像没有几个打得过的。 难道说，自己在龙王中是最菜的那一个？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那海——” 苏墨继续开口。 然而，说到一半就被夏弥用手捂住了嘴。 “我们还是聊剑御的事情吧，我觉得你的构想还不错。” 察觉到话题对自己不利的她，默默改口道。 (本章完) 143 冤大头的奶妈团，路鸣泽的诱导 “唔嗯唔嗯恩？” 听到夏弥的话后，苏墨试图发声。 感受到掌心的温热呼吸，夏弥这才嗖的一下收回了手。 而后，苏墨略带调侃的声音传来。 “不是你非要讨论这个的么？” “而且，说好的不能转移话题，怎么能够这么就算了！你还没告诉我，以你的实力到底能打赢哪一个龙——唔嗯嗯！” 话说到一半，还是被少女用掌心堵住了嘴。 “闭嘴！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 夏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明白了么，明白的话就点点头！” 两人对视数秒，看着夏弥满脸羞恼的样子，苏墨还是选择了妥协。 点了点头，少女这才收回了手。 “好吧，那就聊剑御的事情。” 虽然趁机继续戳一戳夏弥的痛点也未尝不可，但这只母龙恼羞成怒起来说不定会动手，所以苏墨还是没有选择作死。 “以伱对剑御的掌握，倒是并不需要继续锻炼控制力，不过关于理论部分你还是要学习一下。” “待会儿回去之后正好看看你的高中课本，我记得高中物理电磁场正好是重点，正好复习一下知识。” 苏墨缓缓开口，说出了对夏弥而言堪称魔鬼发言的话语。 “又要看书……这个还是算了吧，不如你直接教我来的快一点！” 夏弥一脸拒绝的表情。 最近刚接触过资料的她不想看那些东西，虽说她根本也没处理多少资料就行了。 ——文职小妹失格！ “我来教你么？这倒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对我的称呼是不是要改一下？” 想起夏弥平日里的教导，苏墨倒不介意教她。 不过，既然是地位相互转换了，称呼切换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吧？ “改变称呼？” 听到这话，夏弥微微一愣，看到了苏墨目光炯炯的眼神。 “你想让我叫你苏墨老师？” “嗯，夏弥同学，听来还不错！” 苏墨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算是上下级互换了吧？ “呸，你做梦！我才是老师！” 夏弥立即表示反对。 她的老师瘾还没过呢，怎么能容许苏墨压在自己身上！ “你教我的时候我也叫了你老师啊，我教你的时候改回来也很正常吧，这样才算公平吧？” 苏墨如此劝诱到。 “不行，龙王和眷属之间需要讲什么公平！” 不知为何，这次夏弥却没有之前那么好骗，并不答应苏墨的要求。 “真的不行？” “不行！” “没得商量？” “没有！” “那我们还是把话题切回去，请问夏弥小姐你觉得自己在龙王中排名——唔姆！” “等等！你这家伙给我闭嘴……好吧好吧！只要你不提这事的话，称呼的事情不是不能商量。” 看着夏弥满脸不情愿，却不得不妥协的样子。 苏墨不知为何，感觉心中一阵愉悦。 总感觉自己要觉醒不妙的爱好，还是不要这么继续下去了。 · 两人回去之后。 苏墨给夏弥辅导了一番高中物理，温习了一番右手螺旋定则。 身为龙王，夏弥虽然并没有花多少心思在学习上，却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学霸，很快就熟悉了基本规律。 别看物理题上各种花式电磁感应轮着来，但实际应用上，电磁炮应用的原理只是最基本的部分。 无非是通电导体在磁场中收到安培力作用而已。 而军用电磁炮的开发，也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技术。 军用电磁炮，由于驱动方式不同，目前也有几个分类。 其中的线圈炮，是电磁炮早期的形式，通过交变磁场来得到感应电流，然后通过感应电流将金属子弹发射出去。 这是单纯靠剑御一个言灵就能完成的超磁炮，苏墨之前练习的便是这一类型。 不过，现在军用的主流方式，以及未来发展的主要方式，其实是轨道炮（railgun），也就是御坂美琴所使用的类型。 这种方法是由电流驱动，并通过导轨形成磁场，从而使用电磁场力推动子弹。 使用这种方式驱动的子弹速度会极快，理论上最高甚至能够达到亚光速。 对于苏墨而言，第二种方式他目前还是做不到。 这种方式主要需要强大的电流才行，仅靠交变磁场产生的感应电流不够，言灵蛇的电流量也不足够。 但对夏弥来说，两者她都能用，甚至还能同时使用。 不过，想要同时控制两种言灵，又要保持足够精度是很难的。 夏弥用的最好的，还是能塑造强磁场的剑御以及死神之镰。 正如苏墨之前所说，电磁炮是一个可以两人合力增强攻击的技术，如果两人默契足够的话，也的确可以搞出合击技能。 一方最大限度提供最强的磁场，另一方则是提供最大限度的电流。 二者合在一起，便能发挥出单独一个人绝不可能发挥出来的威力。 当然，以现在的两人，都还没有达到能够联手的基准。 夏弥在这种技术上只是初学者，还需要熟练掌握磁场方向，以此控制子弹飞行的准确度，苏墨所能操纵的电流强度也不够。 “对了！所以说富婆提的那件事最后到底要怎么办？” 学习过后，休息的时间里，夏弥突然想起这事，对苏墨问了起来。 那个什么寰亚集团，到底还要不要探索了？ “现在不是还要练习言灵么，这件事就暂时放着吧。” 苏墨摇了摇头。 和夏弥谈话之后，他便确认了一点，想要对抗路鸣泽，仅靠龙类的力量是不够的。 以夏弥的实力，哪怕吞噬了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也绝不是路鸣泽的对手。 所以，自己还是不要冒险为妙，最好是能苟到满级，成为十里坡剑神之后再出去。 “好吧！” 虽然觉得提前获得血清，加强血统对于言灵力量的提升更明显，但既然苏墨已经决定先练习，夏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寰亚集团一时半会儿也跑不掉，等苏墨完成这个阶段的练习，再去那边取血清也不迟。 说服夏弥后，苏墨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在还没发育起来之前，还是要距离路鸣泽远一点。 这么想的他，显然是下意识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有些人并不是靠无视就能拒绝的。 特别是在对方对你们十分了解的时候。 · 次日，正在苏墨阅读着麦克斯韦的《电磁学通论》的时候。 半靠在床上刷论坛的夏弥突然兴高采烈的喊道。 “苏墨苏墨！快过来快过来！” “怎么了？” 看到夏弥这么兴奋的样子，苏墨放下书疑惑的看了过去。 “你中彩票了？” “没有，我才不买那种骗人的东西。” 夏弥摇摇头。 “不过，和中彩票也差不多了！” “哦？” 苏墨有些感兴趣起来。 “和中彩票差不多，难道说我们要拆迁了？” “不对，就算是拆迁，这时候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价格。” 考虑到时代原因，这时候拆迁好像并不等于暴富。 “不是啦！” 夏弥再度摇了摇脑袋，虽说很想吐槽苏墨拆迁和中彩票有什么关系，但比起这个她更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是上次的那些冤大头啦！” “冤大头？” 听到这个用词，苏墨微微一愣。 “嗯！” 夏弥点点头，见苏墨没回想起来，便用手比划了一个巨大的弧形，像是在比划什么一二十斤重的大西瓜。 “就是之前我们碰到的那只萝莉，还有边上那个长了多余累赘的女人啊！” 若是单看夏弥的比划，苏墨还真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但要提到萝莉，苏墨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说之前的赏金猎人？” 要是酒德麻衣和零知道自己被夏弥称呼为冤大头，估计得气死。 虽然夏弥说的也是真话就是了。 而且—— “你这比划的未免有些太夸张了，人家有那么奇怪么？” 苏墨不由得吐槽道。 人家身材虽然火爆，但也是正常人类，实际上也就柚子大小，不会像奇怪漫画里面胸比屁股还大。 “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没用的东西！” 少女忿忿道。 “……” 苏墨下意识看了一眼夏弥的胸口。 好吧，和苹果相比，柚子和西瓜的确差不多，都大得夸张。 “所以，她们怎么了？” 为了避免少女陷入不必要的苦恼，苏墨转移话题道。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挪了挪电脑，让苏墨看向屏幕。 “刚才她们给我发私信，说想要邀请我们一起合作，探查陈家的秘密基地。” 听到这话，苏墨皱了皱眉。 从夏弥说出酒德麻衣和零的事情的时候，苏墨就在警惕，毕竟这两个人都是路鸣泽的手下。 可当夏弥说出她们目的的时候，苏墨还是忍不住心中一动。 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问题。 他和夏弥果然已经被路鸣泽盯上了，甚至可能被卷入了他的计划之中。 他们一路线索查到寰亚集团，似乎都是路鸣泽乐见其成的事情。 之前酒德麻衣之所以会接下夏弥佣金低得那么离谱的任务，大概也是为了顺利确保苏墨能从陈家查到线索，查到寰亚集团。 如果苏墨没有犹豫，而是选择直接攻破寰亚集团的话，路鸣泽大概不会有多余的动作，只会继续送助攻。 而当苏墨如同现在这样犹豫了，并没有打算对寰亚集团下手的话。 路鸣泽就准备出手诱导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墨心中疑窦丛生。 为什么路鸣泽会盯上他们，他的目标到底是夏弥还是自己？ 虽说以苏墨对自己实力的了解，自己应该是不配被路鸣泽这种大boss视作目标的，这一点上他很有自知之明。 但如果说对方只是瞄准了夏弥，未免也说不过去。 原著中，路鸣泽对夏弥可没有这么高的关注度。 难道说，是因为夏弥的行为被自己带偏离了轨道，所以让路鸣泽产生了不安？ 可是，以夏弥的实力，他有什么好不安的？ 就连奥丁的事情，路鸣泽不也是一直放着没怎么管么？ 这么想着，苏墨问道。 “为什么要找我们合作？” “她们说是因为只有我们双方了解陈氏家族的绝密情报，而且我们都是陈家的敌人，也曾一同并肩作战过，相处融洽，值得信任。” 夏弥总结了一下两人之前的交谈。 表面上来看，对方给出来的理由的确没有问题。 作为一同攻破了陈氏大厦，并抢走了大量绝密资料的队友，双方天然就有一种信任——对方绝不可能和陈家合作。 除此之外，他们双方得到的绝密资料也各不相同，可以进行情报间的相互交流。 在这种状况下，如果对方需要队友来攻破陈家的研究基地的话，已经有过一次合作经验的夏弥两人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队友。 然而—— “相处融洽？值得信任？这话是认真的？” 苏墨神色古怪道。 他可是还记得，当初双方碰面的时候，夏弥一言不合就准备把对方处理掉的行为。 要不是酒德麻衣及时认怂，加上苏墨在这边调停。 这个笨蛋说不定真的要对酒德麻衣动手。 都发生过这种差一点就要火并的事情了，哪里来的相处融洽。 更不要说，最后就算是放过了她们，在苏墨的试探下，夏弥也让她们付了买路钱。 赔钱做任务，想必对于奶妈团来说也是一次奇特的体验。 有了这次先例，她们躲着夏弥走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因为人手不够这种事，就邀请夏弥一起出任务？ 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这话有什么问题么？” 不知道苏墨心中在腹谤着什么的夏弥，疑惑的问道。 “我们的确相处很融洽啊，最后我也没对她们动手，应该是很值得信任的吧！” 站在她的角度的确是相处融洽，她简直赚麻了！ 不仅白嫖了苦力，还赚了钱。 最后还有一种“我可是听了苏墨的话才没有对你们动手，所以你们还得感激我”的微妙心理，自然是没觉得有什么。 “所以，你同意了？” 忽略掉夏弥的单方面感受，苏墨如此问道。 “当然没有！” 夏弥轻哼一声，抬高下巴。 “明明是想要我们帮忙，却只说合作不谈报酬，这分明是想白嫖！我怎么可能答应她们？” “……” 闻言，苏墨一时语塞。 不愧是你！ (本章完) 144 管账丫鬟复活赛，舍弃一千万的夏弥小姐 如果仅从展现出来的出发点来看，奶妈团的邀请十分正常。 信任问题自不用说，双方都是一起入侵过陈氏大厦的人，都是陈家的死敌。 目标也不必说，双方都持有绝密资料，想必也都能从细节中探查到陈家研究中心的位置，既然已经入侵过研究中心，面对更加机密的基地，自然也会有一探究竟的想法。 这种情况下，双方明显是志同道合的同伴，有过合作过一遍的基础，谈第二次合作也正常。 就算夏弥实力强，性格强势，让她优先分配战利品不也可以么？ 大概是抱着这种态度，奶妈团才提出了要合作。 然而，她们太小看夏弥了。 看到对方的要求后，夏弥的第一反应就是——炮灰有了。 之前苏墨可是说过，寰亚集团的防卫必然比陈氏大厦要强得多，想要隐蔽的话最好还是找猎人探路，也就是说还要花钱雇佣猎人。 如今，既然有冤大头愿意免费承担这一任务，自然是再好不过。 若是最开始的夏弥，面对这种条件或许会欣然答应。 但现在不同，在被苏墨熏陶过几次后，夏弥现在已经不满足于白嫖炮灰了。 简单来说，不仅要白嫖，而且还要对方出钱！ 什么合作不合作的。 想请自己这个龙王做任务，怎么能一句优先分配战利品就打发了？任务报酬呢？ “所以，你选择了收钱？” 听着夏弥的叙述，苏墨半是无语，半是果然如此的叹息道。 “嗯！” 夏弥重重点头，然后一脸兴奋地说道。 “这些猎人上次就对陈家的资料那么上心，这次还主动要求要入侵基地，说明她们对这个基地很上心，愿意付出代价！” “她们提合作，也肯定是为了试探我们有没有这个想法，要是有的话就能省一笔雇佣费。可我怎么可能傻到暴露我们的目的，只要我不说我们本来就要去探索，他们就必须按照猎人网的价格雇佣我们，至少一、不对！两百万才行！” 少女得意洋洋地说到。 “你也知道正常雇佣价格是至少一百万啊！” 苏墨忍不住吐槽道。 既然你这么清楚行价，怎么之前还能开出那么离谱的价格。 看来这只母龙的确不傻，只是那点心眼全用在计较这种事情上了。 吐槽过后，他好奇道。 “如果只是一百万，她们应该会掏出来的吧？” 虽说夏弥很鸡贼，明明可以合作解决的事情，偏偏要收费。 可奶妈团队也没安什么好心思，想要找队友是假，想要撺掇着苏墨和夏弥去入侵寰亚集团才是真。 既然她们没藏什么好心思，苏墨自然也不介意让夏弥给她们一个教训。 只不过，以奶妈团的财力，夏弥提出来的要求应该很容易满足才对。 几百万对于她们来说，大概完全只是小钱。 更不要说雇佣的还是一只龙王，简直不要太赚好吧！ 听到苏墨这么问，夏弥白了他一眼。 “伱傻呀！这么财大气粗的猎人，这么可能只要这么点？” 被夏弥说傻，苏墨有一种被芬里厄教育的难以言喻的感觉。 夏弥却丝毫没有发觉自己被和芬里厄相提并论了，继续开心的说着自己的推理。 “自从上次收过路费，她们当天就把钱打过来之后，我就从她们身上闻到了富婆的气息，面对这种富婆，怎么能够用一百万这种小钱来侮辱她们？” 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将一百万称作是小钱，看来夏弥也是膨胀了许多。 至于什么富婆的气息，苏墨觉得，诺诺在夏弥心中的地位似乎要岌岌可危了。 “所以呢？” 苏墨好奇问道。 “所以我没有开价，而是让她们开价！” 夏弥得意洋洋的看着苏墨，并一脸开心的说道。 “这还要感谢你，是从你那里得到的灵感！” “什么？！” 苏墨顿时一愣。 不要污蔑人，我可没有教你这些奇怪的东西！ 你这明显是自学成才吧？ 看到苏墨疑惑的眼神，夏弥立即解释道。 “你之前不是说，不要自证清白，让敌人自证清白么，我就想着无论自己报多少钱都有可能对不上对方的心理价格，不如让对方开价，试探她们的诚意。” 虽说很多时候不太精明，但涉及到钱的问题上，的确不能说她傻，这都已经学会举一反三了。 “这就是你试探的结果么？” 看着屏幕上的消息，苏墨脸上表情微妙。 “对哦！” 夏弥点点头，然后开心的盯着苏墨，精致的俏脸上写满了“快夸我快夸我”。 她刚才拉着他，想让苏墨看的就是这个。 “一个价格一两百万的任务，你居然能够把任务报酬逼到七百万……你也真是厉害！” 看着双方讨价还价的聊天记录，苏墨无比诚恳的赞叹道。 他记得苏恩曦好像也是一个十分抠门的性格，她是怎么会同意将这种价格提到这种夸张幅度的？ 听到苏墨的夸奖……至少对于夏弥来说算是夸奖，少女得意地哼了哼。 “这还不是极限，你看她犹豫了这么久都没有拒绝，说不定愿意开价更高，甚至一千万都有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从苏墨身上学到了什么坏东西，现在的夏弥对于心理战似乎有些无师自通的意思。 明明对方已经开价很高，夏弥却总透露出还差一点就可以，再加一点钱就能说服她的意思。 让对方的价格一路飙升，上涨到如今的程度。 “一千万……” 听到这个数字，苏墨微微扯了一下嘴角。 对于这个价格本身，他倒是没有太大感触，以奶妈团的财力也出得起。 只不过，之前夏弥雇佣奶妈团的时候，是奶妈团倒过来赔钱给她，现在奶妈团雇佣夏弥，怎么还是得她们给夏弥钱。 这让苏墨不由得有些好奇，奶妈团的那些人是怎么能够保持心平气和的。 要是自己，看出夏弥这是在故意玩弄心理战之后，肯定就不会再加钱了。 眼前这个数字，应该也已经接近对方心理底线了吧？ 正在苏墨这么想的时候，私信聊天窗口，对方沉默良久后，终于还是报出了一千万的价格。 “一千万佣金，不能再多了！” 明明只是简单几个字，苏墨却看出字字泣血一般的景象。 “好耶！” 夏弥却没心没肺的欢呼一声，眼神闪亮的盯着苏墨。 “一千万诶！这好像也是她们的极限了，要不然我们现在就答应，还是说再吊着她们一下？” 虽说很想继续压下去，但哪怕是夏弥也知道对方很难出价更高了，所以还是倾向于见好就收。 面对夏弥的这一询问，苏墨默默摇头。 “咦？你的意思是，还有压榨的余地？” 夏弥小姐顿时眼前一亮。 不愧是自家眷属！ “不，我的意思是拒绝这次任务。” 苏墨语气坚定地说道。 “欸？不是吧，这么多钱呢？” 听到这话，夏弥顿时瞪大眼睛。 虽然之前苏墨给出理由，要延后处置寰亚集团的事情。 但眼前这一千万，应该足够驱动他们了吧？白送的钱居然不要？ “不要。” 苏墨依旧摇头。 路鸣泽的糖衣炮弹，可不是那么好吃的，至少他现在还不想去碰。 别说一千万，一亿都不行，钱哪有命重要。 “毕竟——” 这么说着，苏墨思索着，要用什么理由来打消夏弥的念头。 之前的话，随便一两下也就糊弄过去了，毕竟她现在也不喜欢用脑。 可现在涉及到一千万的事情，夏弥必然不会像之前一样好忽悠。 想编出一个能让她心甘情愿放弃一千万的理由，还真有点难度。 正在苏墨这么想着，该怎么忽悠夏弥的时候。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听到苏墨如此坚定的拒绝，夏弥撅了噘嘴，却居然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直接了当的服从了苏墨的话语。 “那我这就回绝她！” 键盘上敲了几下后，少女直接拒绝了一千万的诱惑。 看到这一幕，苏墨微微一怔，心中略微一暖。 看来这个龙王，也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抠门啊！这家伙能处！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 夏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十分认真的看着他，四目相对，并十分严肃地喊出他的名字。 “苏墨！” “怎么了？” 苏墨好奇地看着她。 “从今天起，你欠我一千万了！” 夏弥掰着手指头，一脸认真地对他说道。 “……” 苏墨顿时无语。 好吧，收回前言，这头母龙还是很抠门。 · 奶妈团的人，是怎么能够在夏弥这么离谱的价格下面，保持心平气和的呢？ 抱着这一疑问的苏墨，自然是猜不到苏恩曦这边的情况。 因为——苏恩曦这边压根就保持不了心平气和。 “呼……呼……！” 酒店之中看着抱着手提电脑，不停发出沉重呼吸声的苏恩曦，身躯娇小的金发萝莉，难得露出了一点些微的担忧的神色。 “她这是怎么了？” 她对酒德麻衣问道。 能够被惜字如金，一直如同人偶一般沉默的零关心，哪怕是作为同伴，也是极为少有的经验。 然而此刻，酒德麻衣却并不意外零的问题。 看着额头上扎着红色飘带，换去一身长裙，换上了一身运动装，一副要上运动场或者战场一般表情的苏恩曦，她简单对零解释道。 “你就当她正在为决斗做准备吧？” “决斗？” 零那精致的小脸上浮现出些许困惑的表情。 苏恩曦这个彻头彻尾的文职人员，要和谁决斗？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虽然她的神情很淡，但熟悉她的酒德麻衣还是看出来她的担忧，她闲适的伸了伸懒腰，摇了摇头。 “不用管她，这是管账丫鬟之间的抠门对决，属于复活赛，我们只需要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哦。” 看到酒德麻衣并不担心的样子，零也放下心中担忧，乖巧地坐了下来，然后看着眼前的苏恩曦不停地踱步，和时常的抓狂。 “为什么小龙女雇佣我们，要我们出钱，我们雇佣小龙女，也要我们出钱啊？！”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种比我还要抠的人啊！” “三百万，四百万，五百万都不够！你这家伙，欺人太甚！” 随着十分一秒一秒过去，苏恩曦的步伐也一点一点狂躁起来，像是眼睁睁看着别人偷走自己蜂蜜的棕熊。 到最后，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零的对面，脸上的表情精彩得无法形容。 看到她这幅样子，酒德麻衣叹了一口气。 “算了，薯片妞，没必要和小龙女争这个！龙王的价值观和我们不一样，说不定你给的越多，人家反而觉得你是在上贡！” “突然邀请别人参加任务本来就很可疑了，你这么激动只会让人觉得更可疑。” 酒德麻衣无疑是想安抚苏恩曦，然而这一安抚对她却起到了反作用。 “上贡，我还更情愿是上贡！就算是上贡，好歹也能得到心里安慰，就算没有心里安慰，那些神像也什么都不会说！哪里会像是这样，这是在玩心理战么？这分明是对我进行心理折磨！” 苏恩曦抓狂的扯下了头顶的红色飘带，然后将电脑屏幕展示给两人。 “三无妞你们看，这是人说的话么！” “我说要把佣金加到两百万，她就回了我一个‘嗯，加油’！” “我后来说要加到三百万，她回复一个‘哦，还行’。” “在后面我加到四百万，她半天不说话，然后突然冒出一句自己要洗澡了。” “这什么意思？这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想加钱！” 苏恩曦不满的点出夏弥的真正意图。 这种程度的心理战，对她来说嫩得第一眼就能看穿，可她偏偏就拿小龙女没办法。 “毕竟是老板的任务嘛！” 酒德麻衣同情的说了一句后，看完两人聊天的内容后，她下意识吐槽道。 “这什么舔狗和女神的聊天记录！薯片妞你被小龙女虐得有点惨啊！” 哪怕不看她之前的表现，仅从聊天记录上，也能看出苏恩曦的憋屈来。 太惨了！ 就连零，眨了眨眼睛后，都不由得主动将娇小的手掌放在了苏恩曦肩膀上，似乎是在安慰她。 “唉……” 苏恩曦叹了一口气。 “我算是知道小龙女有多磨人了，这些龙王简直和老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有一个是能省心的！” (本章完) 145 新技能【磁场学】，世界线的偏移 “真惨！” 酒德麻衣先是发出感同身受的感叹，然后又发出事不关己的评价。 “反正小龙女也要不了多少钱，你把价格再多加一些呗！” 终归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对于酒德麻衣这一说法，苏恩曦立即拍桌。 “这是钱的事么，这是单纯钱的事么？你信不信就算你开口一个亿，小龙女也能当场应下来，并且还嫌伱给的不够多！” 纵横商海这么多年，苏恩曦从未遇到这么不讲究的对手。 寻常人往往会讲一点脸面，再不济也会讲一点规则，很多时候不能占尽便宜，不然只会被套牢。 但是夏弥不管，她真的就是什么钱都敢照单直收。 别说是一个亿了，就算是一百亿一千亿，你敢给她就敢接着！ “……好吧，这的确有一点夸张。” 酒德麻衣对于夏弥这种类型的对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她能冷艳的对死侍一刀削首，却对付不了这种不太讲究颜面的类型。 讨价还价这种事情，确实不是她所擅长的。 “没想到就连薯片妞你这幅好脾气也能被磨成这个样子，我好像能想象小白菜的悲惨生活了！” 看到苏恩曦难得的挫败姿态，酒德麻衣想起夏弥那边和她朝夕相处的那个眷属，顿时不由得心生同情。 “这个龙王这么抠，估计小白菜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不明真相的忍者少女感叹道。 之前说过，已经觉醒了的龙王并不能够直接进行监视，所以她们对于苏墨和夏弥的相处方式知道的并不是很多。 鉴于论坛中夏弥自爆的古墓派资本家思维，在她们眼中夏弥简直就是开黑煤窑的古墓派吸血鬼资本家，而苏墨则是被剥削吸血的悲惨劳工。 所以对苏墨向来比较同情。 “你要这么说，我突然觉得我不是很惨了。” 听到酒德麻衣的话，苏恩曦倒是缓过神来。 在自己倒霉的时候，有什么事情能缓解自己的精神内耗呢？ 答案是看一看有没有比自己还惨的人。 而显然，比起偶尔才收到一两次夏弥折磨的苏恩曦，天天忍受夏弥剥削的苏墨无疑更惨。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恩曦逐渐恢复了心理平衡。 “算了，不和小龙女计较了，还是以任务为重！” 虽然很想继续捍卫自己身为管账丫鬟的尊严。 但面对夏弥这种类型的对手，她委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办法。 所以想了想，最后只能破财免灾。 “一千万就一千万，好歹能完成任务，亏就亏吧！” 骄傲的黑金天鹅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对龙王少女选择了妥协。 这么想着，苏恩曦发过消息。 “一千万佣金，不能再多了！” 短短几个字，她却硬生生打了三分钟。 终于，她无比艰难的控制自己敲好回车，将这句话打了出去。 就在她以为，亏本到这种程度，总算能完成老板的任务，来给小龙女的金库添砖加瓦的时候。 ——我拒绝，不要再联系了！ 这道突如其来的消息，宛如雷击一般，让苏恩曦彻底傻眼了。 “什么？！” 她发出高亢而尖锐的、极度不可思议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被攥住了脖子的大鹅。 “怎么就拒绝了啊！” 黑金天鹅小姐彻底懵了。 陪你讨价还价，讨论了几个小时，从下午一直到现在。 好不容易谈的差不多了，你说你要拒绝这次任务？！ 别说这不是人该干的事，就算是她们的老板，也没有干过这么缺德的事啊！ 你不接受不早说，非要等到人家报出了最终价格再说？！ 苏恩曦彻底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嗯？任务失败了么？” 听到苏恩曦的悲鸣，酒德麻衣疑惑地凑了过去。 看到夏弥故作矜持讨价还价半天，最后直接决然拒绝的话语，就连她也忍不住瞠目结舌。 “好家伙！小龙女这是什么折磨王，谈到这一步居然拒绝了？” 惊讶过后，她疑惑地看向苏恩曦。 “你不是说她很贪财么，为什么会拒绝啊？” 听到酒德麻衣的话，苏恩曦也摇头。 “这我哪知道！” 说完，她呆呆的看向酒德麻衣和零。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到这种程度都拒绝了，明显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 这家伙油盐不进啊！ 可她们的任务该怎么办？！ · 在奶妈团不知道的另一边，龙王少女的家中。 “所以说，为什么我们要拒绝啊！” 下意识听从了苏墨的话，按照他的决定拒绝了对面的冤大头猎人团队之后。 夏弥也终于回过神来，疑惑地对苏墨问道。 “……” 苏墨顿时无语。 他还以为夏弥是体谅到自己有什么不好说的理由，所以才贴心的选择了拒绝。 没想到这家伙只是单纯的因为太听自己话，所以没有太多思考？ 这只龙王废掉了！ “钱重要，命可只有一次！” 苏墨摇头道。 “你的意思是，这次任务可能有生命危险？” 夏弥微微一愣。 “不知道。” 苏墨摇了摇头。 他的确是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危险。 毕竟路鸣泽的态度实在是不明朗。 仅从目前来看，他似乎对苏墨和夏弥是有着善意的，无论是响应夏弥的任务，还是主动要求要调查寰亚集团，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在帮助他们。 可无端施加的好意和恶意往往只相隔一线。 如果不知道这善意的来源，什么时候变成恶意的话，就会遭受巨大损失。 而以苏墨对路鸣泽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对他人无端施加善意，背后必然有利益的考量。 如果弄不清这一点，那就无法调整对待他的态度。 甚至来说，他现在展现出来的东西，也未必是善意。 说不定，只是纯粹想要引导夏弥和加图索家族背后的龙王对上。 虽说，以路鸣泽的实力，应该也不需要玩弄这种驱狼吞虎的把戏就是了。 “总之，小心谨慎为上！” 这么想着，苏墨如此总结道。 “好吧！” 对于苟道，夏弥还是能够理解的。 既然是为了规避风险，那放弃潜在收益也情有可原。 “可惜了，呜……我的一千万！” 少女小嘴依旧在嘟囔着，叹息自己并未到手的巨款。 而秉承着“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心态的苏墨，在拒绝掉奶妈团的诱惑之后，彻底投身进入了学习的海洋。 他从和夏弥昨天在尼伯龙根之中的谈话中，便领悟了一件事。 越是想要依靠龙类力量，越是无法破局，除非获得超越龙类的力量。 所以——他准备开挂啦！ 或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又或许是苏墨的理论知识积累逐渐丰富，又和实践逐渐联系了起来。 拒绝了奶妈团的这天夜里。 他获得了新的技能。 【磁场学：lv1（您对于磁场变化已经有了初步掌握，并能够熟练控制磁场强度，您在关于磁场的力量上成长的速度，将会获得小幅度提升）】 和之前的【人体工程学】一样。 在苏墨提高了不少剑御的熟练度，并经过学习能够进行基本控制后，新的技能诞生了。 “磁场学，看起来是一个专门给剑御加成的辅助技能！” 看着背后给出来的技能解释，苏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按照原著的内容，纯粹的言灵对于黑王白王一级别的怪物，应该是没有效果的。 这一类神级存在，都可以依靠纯粹的精神权柄来撤销言灵的力量。 然而，如果是单纯的物理现象，则未必能够被撤销。 不然，伪白王赫尔佐格也不可能被天谴击落。 虽说当时他是被路鸣泽缠斗住了，才能被准确命中，但也能说明至少白王对此并不免疫。 至于各系龙王对于各自元素的免伤效果，其本身应该也是有一定上限的。 毕竟，哪怕算上黑王在内，这些龙王也只是星球内的生物。 青铜与火之王或许能够免疫火焰伤害，但若真将其扔到太阳上，想必也很难存活。 而如果是亚光速的炮弹，想必就算是以金属免伤的权柄，也是他接不下来的攻击。 就和苏墨以前看过动画中，某不科学的幻想杀手一样，能够消除异能，未必能撤销异能造成的二次灾害的物理现象。 若是已经被言灵加速过的磁轨炮，大概率并不在龙王能够无视的范围。 王与王的战斗，必须要依靠刀刀见血。 由此可见，龙王们还是吃物理伤害的。 想到这里，苏墨不禁嘀咕道。 “等等！怎么没有电流学之类的技能？” 现代科学中，电磁基本不分家。 苏墨翻看资料的时候，自然是电场和磁场一起了解的。 怎么现在只有磁场学多了新技能，电流没有？ 按理说双方的知识点应该差不多啊！ “难道说，是因为元素分类不同？” 苏墨如此猜测到。 在物理学中，电磁力属于宇宙四大基本作用力之一，二者并不分开。 但在龙族的分类中，电流从属闪电，是天空与风一系的力量，磁场从属金属，是青铜与火一系的力量。 二者属性并不相同。 说实话，苏墨曾经还以为死神之镰是大地与山之王一系的言灵，毕竟四大属性中只有地元素太过于朴实无华了，不加一个磁场说不过去。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言灵居然是和冶炼金属有关的青铜与火一系。 本来大地与山一系就没有几个的言灵，就此又少了一个。 可如果只是元素分类的问题，应该不至于造成差别对待。 “还是说，是因为言灵强弱的区别？” 苏墨逐渐逼近真相。 言灵的编号虽不完全反应强弱，却也差不多可以作为参考。 排名37的探查类型言灵·蛇终究还是不如82的战斗类型言灵·剑御。 比起直接就可以动用磁场的剑御，言灵蛇在对电场的操纵方面还是要弱不少，练习起来的时候，很多实验和猜想都无法验证。 而靠着交变磁场产生的感生电场一般也会弱一个数量级，控制难度也会更高，并不足以满足练习需求。 因此，并没有满足构成言灵的条件。 “看样子，之后该考虑言灵进阶的事情了。” 分析出几个猜想之后，苏墨推测最大问题可能还是在言灵蛇上。 想要让自己控制的电场抵达磁场级别的掌控力，蛇这个言灵必须要进阶才行。 而言灵进阶的方法，一般而言最简单的便是提升血统。 恺撒、路山彦都是依靠这种力量达成的言灵进阶。 而提升血统这种事情，苏墨并不是没有做过，但并未达成言灵进阶的条件。 前几天服用血清的那次，大概是提升得太少的缘故，没什么变化。 而在这之前，长江水底下爆血的那次，则是因为身体里面都是胎血的缘故，爆血效果并不算强，当时的他甚至都未必完全吸收了言灵蛇，自然更谈不上进化。 如果是现在，以苏墨即将抵达lv5的龙血评级，一旦暴血，哪怕只是一度暴血，血统也必然能够提升到s级。 到那时候，蛇应该能够得到进阶。 只不过—— “那家伙要是知道我为了进阶言灵使用暴血，她肯定会生气，还是算了吧！” 想到龙王少女之前十分认真的告诫。 苏墨还是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打算。 而除了暴血之外，也不是没有其他提升血统的方式。 比如说，龙族血清。 而若是走这条路，却又不可避免的需要前往寰亚集团，前往路明非如今所在的城市，最后还是绕了回来。 想了想，苏墨还是有些踌躇。 “所以说，这个家伙到底在筹划什么啊！” 他不由得在内心长叹一句。 和夏弥相遇之后，他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剧情并不全如自己所知。 根据之前询问的结果，一直在这个城市长大的夏弥，并没有发现什么奥丁的痕迹，也没有一路辗转前往路明非所在的城市，也并不认识楚子航。 她在破茧成功，初步了解了混血种社会后，便做出了卧底卡塞尔学院，想要依靠卡塞尔学院帮自己屠龙，自己跟在后面啃骨头的计划。 之后就一直呆在这里完善自己的背景，直到遇见苏墨，才有所改变。 既然夏弥的经历和自己了解的不一样，其他人的想法会有些许变化也很正常。 可就算是这样，人的性格和处事方式也并没有那么容易改变，原著中路鸣泽虽然也曾布过局，但除了涉及到路明非的情况之外，很少见到他主动算计什么。 这个兄控，除了哥哥之外很少有在意的东西。 所以说，他到底是为什么，突然想要干涉他和夏弥的事情了？ (本章完) 146 路鸣泽的请柬，夏弥的木瓜牛奶 对于路鸣泽的目的，想了一晚上，苏墨也没有想出来。 原著中，关于路鸣泽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很多信息也都前后矛盾，坑王在原著中又一直语焉不详，哪怕苏墨也做不出太多推理。 目前，苏墨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搞清楚路鸣泽的目的之前，暂时不要距离他太近。 不过，与此同时，苏墨又深深明白。 只要还在这个世界，只要他还和夏弥在一起，就不可能真的完全避开和路鸣泽的接触。 龙族世界的命运，仿佛一张大网一般，将各种重要角色网入其中，无论是被命运之网牵着走的夏弥，还是有可能参与编织这张命运之网的路鸣泽，都被这张大网束缚。 只要夏弥还想要反抗黑王，只要不想让这个世界迎来末日，他们就必须参与到诸神的黄昏之中，而一旦参与其中，难免会和路鸣泽对上。 所以，苏墨的想法是，再拖一点，再拖慢一点。 最好是能攒到足够的实力，再来和他碰面。 然而，命运从不会在你准备好之后才对你张开獠牙。 意外接踵而至，才是世间不变的常理。 对于苏墨来说，这种程度的道理他早已知晓，并且也早已有心理准备。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想到，路鸣泽的下一次攻势来得如此之快。 第二天清晨。 起床之后，苏墨便发现了自己桌子之上多了一个信封，黑底金纹，神秘而华贵。 看到信封的瞬间，苏墨便微微一愣。 能够偷偷来他房间，并不让他知道的，应该只有一人。 可是，以夏弥的风格，若是来找自己的话，应该会将自己叫醒才对。 就算她觊觎自己的美色，只是过来偷窥他的，那也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而且，这个配色的信封，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情书啊！ 这么想着，苏墨从抽屉里抽出一副手套，用电吹风吹了吹信封，确认上面没有残留什么奇怪粉末之后，才将其掀开。 而抽出里面的信纸，看到其中内容后，苏墨的瞳孔骤然一缩，背后不由得渗出冷汗。 这是一封请柬！ 请柬本身倒是没什么特殊的，虽然材料用纸华贵，字迹却有些像是男子高中生一样，即使竭力认真，也难免有些潦草。 问题在于请柬中的内容！ 它邀请苏墨去往一个耳熟的城市做客，希望他能给个面子捧场。 这个城市，正是苏墨所调查到的，寰亚集团、黑太子集团所在的城市。 而最重要的，是这封请柬的落款。 ——路鸣泽！ 看到请柬署名的瞬间，苏墨便知道，这个邀请是不可拒绝的了。 人家让你给个面子，只是单纯的客气话，如果伱不给这个面子，人家的里子就要出动了。 而现在的路鸣泽能有多少实力？ 苏墨并不清楚。 但无论如何，都不是普通龙王能对付的水准，更不要说是夏弥了。 “这些龙王，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讲武德，喜欢搞偷袭啊！” 苏墨在心中长叹。 刚说要远离幕后大boss，幕后大boss就把信送到你家门口，若是寻常人的话，或许会担心忐忑半天，但对苏墨来说，他已经逐渐有些习惯了。 毕竟，他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日常世界的时候，也是突然就进入了尼伯龙根，然后见到了货真价实的巨龙，并被夏弥收为了眷属。 对于这些龙王喜欢搞突然袭击这一点，苏墨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抗性。 当然，即便有了一定程度的抗性，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也并不代表苏墨真的能完全接受这一展开。 收到请柬后，苏墨第一个反应便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邀请自己？ 无论在实力上，还是在其他方面，他觉得自己都属于平平无奇、毫无存在感的类型。 夏弥跟着他，不，他跟着夏弥也没干什么大事，不应该有什么问题。 如果路鸣泽真的有什么规划的话，能被他看在眼里的应该也只有夏弥……不对，以他的实力，大概连夏弥都无法进入他眼里。 原著中他之所以会在意陈雯雯、恺撒、楚子航等人，也单纯只是因为路明非在意他们，也就是说，他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哥哥而已。 可现在，苏墨和路明非之间又没有什么交集。 老实说，他的确曾经想过，要不要开个小号来和路明非打打关系，但想到和路明非关系不错的老唐最后还是被他刀了，这么做还容易被路鸣泽盯上，他也就没有这么做。 至于开个人妖号来骗路明非，这种事情要是做出来，估计酒德麻衣和零很快就会上门来送快递。 涉及到路明非的事情，苏墨从不低估路鸣泽这个兄控可能有的反应。 总之，在和路明非毫无交集的情况下，苏墨的确不明白路鸣泽为什么会邀请自己。 而且，看请柬的署名，写的是苏墨收，而不是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的眷属收，也就是说，似乎他邀请的只有自己一个？ 也就是说，自己在路鸣泽眼中，居然比夏弥还要重要？ 到底谁才是龙王？ 抱着这一疑惑，苏墨收好请柬，洗漱完毕后，来到隔壁门口。 稍微敲了一下门，听到夏弥迷迷糊糊的声音，确定她没有在换衣服后，苏墨直接掏出钥匙打开了夏弥家的门。 因为基本上两人都是在夏弥家活动的原因，夏弥给他配了一副钥匙，方便进出。 虽然说，对于有着剑御的苏墨而言，锁舌这种程度的机括不需要钥匙也能打开就是了。 进门之后，夏弥还在床上没有起来。 她的睡相向来比较随机，今天是采用侧睡的姿势。 薄薄的毯子不知为何只盖住上半身，纤细笔直的长腿从毯子下面伸出来，奶白色的肌肤柔软滑腻，宛如珍珠一般炫目，哪怕是仅仅目视，也能感受到她那如同玉石一般的温润触感。 哪怕是美神维纳斯在世，大概也不过是这种姿态了。 “唔……苏墨？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早，现在就是早餐时间了么？” 听到苏墨的动静，夏弥睡眼惺松的揉了揉眼睛，另一只手撑在背后，微微抬起上半身。 薄薄的毯子因此滑落，展露出一部分更加柔软白皙的腹部，就连略微宽松的睡衣，也“老肩巨滑”的落在一侧，稍微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肩膀。 明明露的不算多，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春光明媚的感觉。 “还没有，我只是过来拿点东西而已。” 苏墨摇了摇头。 将目光从夏弥身上挪开后，他看向了一旁的床头柜和书桌，逡巡搜索一番后发现并没有异物，也没有找到类似的请柬。 也就是说，路鸣泽的邀请果然是发给自己一个人的。 察觉到这一点后，苏墨微微松了一口气。 “哦！”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苏墨这么说的夏弥点点头，又迷迷糊糊地躺了回去。 “那等你吃饭的时候再叫我！” 这么嘟囔了一句后，她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嗯。” 苏墨微微点头。 再次确认过没有异常后，他正准备离开，却注意到夏弥身上毯子现在彻底滑落，几乎完全脱离了身体。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多大了还蹬被子。” 苏墨直接上前，将毯子扯开，覆盖全身，将夏弥除了脑袋之外的位置全部包裹住之后，这才转身出门。 “哒”的轻轻一声，夏弥的房门被关上了。 已经离开了的苏墨不知道的是。 在他离开之后，夏弥立即就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瞳神色清明，哪里看得出是还没睡醒的样子。 “可恶！色诱术又失效了么！” 她脸颊微鼓，不满的嘀咕道。 “难道说，那家伙取向有问题？” 面对自己这样的美少女都不动心，让她开始怀疑起苏墨的取向来。 自己都付出这么大牺牲了。 对方居然也就是看了几眼，居然还用毯子将自己盖上了？ 看到苏墨这个表现，夏弥怀疑哪怕自己冬天穿着泳装跑到苏墨面前，这家伙都会疑惑自己冷不冷，然后当场给自己盖上一个毯子。 见鬼的毯子！ “明明电影里面这种方法很有效啊，为什么对这家伙就没用？！” 会想起自己最近摄取到的知识，夏弥不由得有些疑惑。 “既然是多看了几眼，说明那家伙的取向应该没有问题，应该还是喜欢美少女的……” 经常被苏墨夸奖的她，对于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的。 “可既然这样，为什么那家伙还能这么淡定啊！难道说……” 回想到电影中，采取美人计的女角色们身上的巨大波浪。 夏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笼包，脸色顿时一黑。 “肤浅的审美！大胸什么的有什么好处啊！完全是异端！” 意识到问题可能出在这个难以改变的环节上之后。 少女顿时很气，她直接靠在床背上，仰天长叹，说出了自己的愁绪。 “如果那家伙是这样肤浅的审美，那我还怎么彻底拿捏他，让他完全听我的话啊！” 虽说苏墨已经是自己的眷属了，但她总觉得自己距离彻底驯服这个眷属还差了些微一点点的距离，所以想要通过制造对方的黑历史来威胁对方就范。 然而，几次努力过的尝试，最后都失效了。 美人计多次失败的夏弥，突然产生了一点怀疑。 难道说，这个时代，胸前四两真的就那么重要么？ 这么想着，当过了十几分钟后，苏墨将豆浆油条带上来之后。 夏弥咬着油条对苏墨说道。 “从明天开始，我早上不喝豆浆了，帮我带木瓜牛奶！” 既然无法打破这个肤浅的世道，那就加入吧！ 她就不信，以她龙王级别的躯体，就不能继续成长下去。 “可以倒是可以。” 听到夏弥的要求后，苏墨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只不过……” 想起自己之前投喂木瓜牛奶后，一点经验值都没有上涨的事情，苏墨好心告诫道。 “有些事情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必勉强。” “嗯？” 夏弥有些疑惑的看了苏墨一眼。 “你什么意思？” 怎么觉得这家伙意有所指，而且好像又在小看自己？ “没什么意思，算了，就当心理安慰剂也不错。” 苏墨摇了摇头，倒也不准备直说出来，不然眼前的少女未必能接受。 “……奇奇怪怪的。” 没听懂苏墨话语的夏弥疑惑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吃起早餐来。 早餐过后，两人没有耽搁，立即开始了饭后运动。 地铁尼伯龙根之中。 两人相对而立。 “叮！叮！叮！叮！” 金属碰撞的声音如同暴雨一般密集。 在苏墨和夏弥的中间，数十柄短刃在空中划过，纷纷袭向对方身前，而后又被其他利刃拦住。 他们这是在进行日常的剑御的练习。 剑御虽然说是对磁场进行操纵的力量，也能够以电磁炮的形式发射出去，但常规作战方式，一般仍是用来直接操纵金属。 操纵金属的速度和精确度，一般决定了这个言灵使用者的实力。 以夏弥对这个言灵的掌握程度，即使是万剑齐发也不在话下，哪怕直接用磁场剥夺苏墨对于金属短刃的掌握也并不是不可能。 但此刻为了帮苏墨练习言灵，她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单纯对苏墨进行拆解攻防。 这种高频率的进攻防守，正是苏墨探测出来的，能够最大限度获得经验增长的方式。 而在有了【电磁学】这个技能之后。 他通过这一练习获得的经验值，更是直接翻倍了。 (本章完) 147 模拟天谴，单刀赴会 数十枚短刃在空中发出宛如铃铛一般的碰撞声，两枚短刃侧翼在苏墨身边，作为应对对方突然袭击的防御措施。 而在苏墨的掌心，则是握着最后一枚短刃。 “小心！” 苏墨出声提醒道。 比起其他的佯攻，这一柄短刃才是杀招所在。 虽说他并没有真的瞄准夏弥，就算瞄准也未必伤得到她，但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没事，放马过来吧！” 夏弥点点头，在苏墨的教导下，她也逐渐掌握了电磁炮的基本使用方法，对于苏墨现在使用的线圈炮也并不陌生。 这是纯粹依靠交变磁场来提供感应电流而发生出来的力量，虽比不上磁轨炮形式，却也绝对不弱。 “好。” 苏墨点头，与此同时直接撒手，短刃因为磁力直接漂浮在了空中，并因为磁场的强度调整，不断在空中颤动，像是被无形蜘蛛网绑住的鸣蝉。 言灵剑御的强度在一瞬间被突然加到了最大，磁场的变化让短刃内部产生感应电流，而正在这时后，苏墨的眼瞳中燃起金色的光芒，那是他全力以赴集中精神的象征。 言灵·蛇！ 虽然蛇的电流量并不足够，完全无法满足磁轨炮的形式。 然而，只是瞬间的话，是可以用来和短刃之中的感生电流叠加起来的。 而根据安培力的攻势，电流越大，获得的推力越大。 也就是说—— “咻！” 一道银色的光芒在空中闪过。 同时叠加了两个言灵的利刃，在磁场的加速下瞬间爆发出了超越两倍音速的初速，在以苏墨的速度都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射向了夏弥。 “轰——” 像是这样的，预想中的利刃直接射入地面中的声音并没有传来。 以堪比狙击枪级别速度射出去的利刃，在触及夏弥身前一米的范围后，便被夏弥身体周围的磁场捕获，偏转了方向。 如同被行星捕获的卫星一般，利刃先是绕着夏弥直接飞到了身后，轨迹形成一个椭圆，转了半圈后才被夏弥身体周围的偏转磁场彻底捕获，在她身体周围呈圆周运动。 “果然还是没有用么……” 看到自己同时结合了两个言灵，却依旧被夏弥轻松破解的状况，苏墨摇了摇头。 看来，如果仅仅是蛇的话，就算和剑御叠加，也很难发挥出能伤到次代种的力量。 “不，你这一招已经很不错了！” 夏弥却摇了摇头。 略微惊奇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刀刃。 “如果不是正好拥有同类型的言灵的话，猝不及防之下，哪怕是寻常次代种也未必能躲开你刚才的那一击。” 虽说如果是狙击枪的子弹，初速也能抵达两倍音速以上，但苏墨所催动的金属短刃的质量显然也不是只有数克的子弹可以比拟的，质量越高动能越大。 夏弥身边的磁场可以轻松捕获狙击枪的子弹，但对苏墨的短刃则是要多花一点功夫。 如果不是精通速度，或者同样掌握了偏转磁场的言灵，哪怕是次代种突然面对这一击也不一定来得及反应。 “说起来，我记得你上次使用这个，也只有普通手枪子弹级别的速度吧，怎么这次快了这么多？” 夏弥好奇问道。 普通手枪子弹大约只有音速级别，虽然对人类来说难以闪避，但对她来说并不够看。 寻常剑御使用者操纵武器的速度不会超过音速，只是胜在能够追踪，再加上往往操纵的是利刃，所以杀伤力远比手枪强得多。 苏墨之前以线圈炮的形式，驱动过同样的武器，那时候只是堪堪超越音速，威力并不算特别明显，怎么一天没见就翻倍了？ “我用了言灵蛇，稍微加强了一下电流强度。” 苏墨摇头道。 “可惜，最大限度也只有这种程度了。” “哦？这就是伱之前说的言灵叠加？提升效果有这么明显？” 夏弥立即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她也曾尝试过类似的操作，只不过难以双方兼顾，再将威力最大化的时候往往控制不了精度，所以只能暂时作罢。 “当然。” 苏墨并不意外地点点头。 “提升电流强度对于电磁炮来说效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虽说提升太多的话，效果也会被稀释就是了。” 无论是电流过大导致金属升温，还是基于空气动力学的空气阻力，都会阻止电磁炮的速度提升。 当然，只要功率够大，很多阻力都能强行克服。 “就算是这样也不错了！” 夏弥点点头，回想起苏墨之前说过的话，不由得两眼发亮。 “怪不得你之前说合击，如果我们一个全力提供磁场，一个全力提供电流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够开发出能干掉其它龙王的技能！” 想要单纯依靠一个言灵对龙王造成伤害很难，两个无关言灵一起用效果也未必会好。 可苏墨说的这两个言灵高度相关，并且威力可以叠加。 f=bil，磁场强度和电流强度的威力提升，可是按照乘法算的。 若是利用言灵提供动力，科学的规则提供杀伤力的话，或许真能开发出什么逆转强弱的技能！ “理论上自然是可以的。” 苏墨点点头。 他记得，以现代人类科技，凭借电磁炮技术，已经可以做到将数克级别的炮弹加速到几乎十公里每秒，近乎第二宇宙速度。 虽然现在的他还远做不到这一点。 但以夏弥的力量，若是能同时精确操控两种言灵，只是数克的炮弹的话，未必做不到这一点。 而如果载重能够达到数吨的话，那就相当于复刻加图索家族的“天谴”系统了。 “天谴”系统的钨棒，速度也只有这个程度。 只不过—— “杀伤力姑且不论，龙王一般也不会站着乖乖被打，所以实战上效果未必会好。” 苏墨提醒了一句。 数克的电磁炮能发挥多少威力先不说，能不能命中敌人就是个问题。 原著中，赫尔佐格之所以会被命中，是因为路鸣泽拖住了他。 其它龙王中，青铜与火之王对金属的免伤很强，天空与风之王又疑似能够能操纵时间，这两位很难被这种武器命中。 而剩下的龙王中，除了神秘莫测的海洋与水之王，最吃电磁炮伤害的，其实反而是大地与山之王。 毕竟他们躲又躲不及，对金属也没有免伤，本身就属于硬抗的坦克类型，大概率会吃满伤害。 所以这算是什么？我克我自己？ “嗯嗯！知道啦！能有用就好，之后的事情再说！”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能能够伤害到龙王的手段，哪怕不太靠谱，夏弥也不打算轻易放弃。 说不定到时候对手脑抽，忘记放言灵呢！ “那我之后加强练习，争取能两人一起来一发大的！” 察觉到这一招似乎有些搞头的夏弥开始振奋起来。 一心二用对自己来说有点难。 所以她更偏向于和苏墨合击。 “嗯，加强练习的确有必要。” 听到夏弥的话，苏墨点了点头，而后语气随意的说到。 “不过最好，还是要练习到能一个人使用出来的程度比较好。”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不经意的补充道。 “毕竟，我们总有分开的时候。” “……” 听到这话，夏弥懵懂的眨了眨眼，疑惑道。 “那我们一直不分开不就好了？” 反正苏墨现在和她住在一起，两人几乎没什么落单的状况。 他们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如果是面对龙王的话，注意一下，一直两人一组行动不就行了么？ 这么想着的夏弥，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歧义，她立即想要解释。 “等等，我——” 然而，却被苏墨直接打断了。 “不用解释了，我懂！” 苏墨点了点头，一脸“我能理解你”的表情看向夏弥 ——你懂个锤子！ 少女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然后，果然听到了熟悉的话语。 “你这是在故意迂回向我告白么？放心，我不会戳穿你的，反正你觊觎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这样的话——” 苏墨的话太过熟悉，以至于还没说完，夏弥就猜到他要说什么。 “鬼才会向你告白啊！谁会觊觎你啊！我只是在说战斗的事，你发你妹的好人卡啊！” 可一可二不可三，士可杀不可辱。 承受了多次屈辱的龙王少女，并不想再次被虚空拒绝，直接打断了苏墨的施法。 “真可惜。” 看到夏弥这幅敏锐的样子，苏墨遗憾的摇了摇头。 欺负多了，这孩子不好忽悠了。 “才不可惜！” 夏弥又瞪了他一眼。 “好吧，那我们说回正题，关于电磁炮的练习下午你就可以在这边尝试，先熟练使用线圈炮再说，有什么难点晚上回去我们再讨论。” 苏墨对夏弥提议道。 “下午？让我练习言灵？” 听到这话，夏弥微微一愣。 “不需要帮你陪练了么？” 虽说在古拳法方面，苏墨已经不需要对练了，但在言灵方面，还是一直都需要她的帮忙。 “这几天先缓一下吧。” 苏墨摇了摇头。 路鸣泽给出来的请柬，时间是在三天之后，他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了。 “下午我打算去别的站台那里，练习一下古拳法。” “别的站台？” 听到这话夏弥一愣，不过想到苏墨如今的破坏力，在这边练习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千疮百孔了，换个地方练习倒也正常。 不过—— “我和你一起吧！” 她下意识说道。 若是一起的话，有什么问题她也能解答，她有什么问题也能问问苏墨，反正她练习线圈炮并不需要什么特殊场地，在苏墨身边有个位置站着就行。 “还是不用了，你在这边陪芬里厄吧。” 苏墨摇了摇头，看到夏弥有些疑惑的眼神，故意补充道。 “不然，我怕你因为告白的事情恼羞成怒，突然兽性大发对我用强。” “呸！你才告白了，你才兽性大发！” 看到苏墨的话，夏弥直接啐了他一口，然后直接把他推开。 “快走快走快走！要走就快走！别在这碍眼！” 自己好心想要帮他练习，这家伙居然还不领情，哼！ 达成目的后，苏墨顺势离开。 既然路鸣泽单独将信给了自己，而没有给夏弥，那就无需抱有无意义的侥幸心理，他必然是对自己的来历知道些什么。 虽说假装不认识路鸣泽也是一个选项。 但这种伪装并没有太大意义，路鸣泽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而且还容易将夏弥牵扯进去。 既然对方邀请的是他一个。 苏墨自然没有将别人卷入的打算。 反正就算拉上夏弥，以她的实力也起不到什么太大作用。 从个人心理上，苏墨也不想牵扯到她。 所以他准备单刀赴会。 而在赴会之前，虽然觉得没有太大用处，这几天能提升的实力，在路鸣泽眼中估计什么都不算，但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 所谓的战斗，就是哪怕只剩下最后一点力气，也要捡起石头砸向敌人。 哪怕路鸣泽并没有表露出恶意，但既然是和态度未知的人接触，还是要做好死斗的觉悟。 这么想着，地铁到站后，苏墨从地铁上跳下来，来到下一站的月台上。 他抬起头，看向空旷的站台。 在他眼瞳之中，黄金瞳狞亮。 一度暴血！ (本章完) 148 流电学，言灵·雷池！ 如非必要，苏墨本来是不打算使用暴血技术的。 反正他之前又没有什么迫切提升力量的必要，真的想要变强的话，不如提高言灵熟练度刷刷等级，或者慢慢提升古拳法。 就算是想要提前尝试提升电磁炮的威力，也不至于用暴血来解决问题。 且不说目前还不清楚他是否扛的过暴血的侵蚀，能否在超过临界血限之后还保持自我意识。 就算能够抗得过，也没必要为此冒险。 夏弥曾提醒他多次让他不要这么做，在这方面，如无必要，苏墨不想和她唱反调。 可惜的是，必要的时刻已经到了。 虽然不知道路鸣泽邀请自己的意义，就算他可能知道自己是穿越者，似乎对他也没有什么价值。 但既然和他对上，那就顾不得这点小风险。 自从长江水底三度暴血之后。 这是他第一次，在血统稳定之后使用暴血。 暴血的原理之前提过，无非是人为抑制人类意志，从而让龙血侵蚀自身，短暂提高血统。 三度爆血的时候，苏墨身上大部分都是古龙胎血、黄金圣浆，并无法体现出什么侵蚀性，全靠夏弥的血支持，所以效果并没有抵达最佳。 如今，真正以自己的龙血侵蚀人类部分之后。 苏墨眼中的黄金瞳，不可抑制的点燃了。 虽说可以凭借自我意志将其熄灭。 但苏墨并没有这么做。 比起这点小事，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言灵。 一度暴血之后，他的血统便短暂的超越了lv4，抵达了lv5级别。 剑御自不用说，可以控制的强度和范围都比之前大了不少。 虽说远不足以和夏弥相提并论，毕竟哪怕同为lv5，次代种和次代种之间也是相隔天堑的，但也拥有了不错的增幅。 至于言灵·蛇。 爆血之后，这些被豢养在意识深处，原本如同细小的蛇类一般灵敏迅捷的信使，立即膨胀了起来。 用科学的语言大概无法解释这一现象。 但在苏墨脑海中，近乎灵视一般的神秘视角，却让他看到了这些信使的蜕变。 细小的蛇类不断增殖、扭曲、缠绕在一起，到最后逐渐融合形成了一只无比庞大的雷光巨蟒。 如果说，苏墨的意识是一座房子的话。 那么，居住在房屋中的蛇类，则是从细小的蛇群，进化为了一只懒洋洋的雷光巨蟒，盘旋环绕在大厅之中，虽然并不动弹，却威势十足，远不是之前那些孱弱的蛇可以比拟。 而在看到这一画面之后，龙血中的记忆解放出来。 伴随着古老的言灵咏唱出口。 苏墨将蛇的进阶言灵唤醒。 对于这一进阶言灵的名字，苏墨早已从夏弥口中得知，所以此刻丝毫不紧张。 “哔哩哔哩~” 蓝紫色的电光从苏墨手指尖发出，而后很快就消失，肉眼可见的电火花展示着高压电流的可怕和危险。 言灵·雷池！ 仿佛意识深处的雷光巨蟒轻微打了一个喷嚏一般，苏墨得以控制电光。 本来这个言灵使用前需要进行“充电”，如此才能驱动那个懒洋洋的雷光巨蟒微微动弹一下，但即使在没有充电的状况下，也能释放一部分威能。 而哪怕只是一部分威能，也远强于探查系言灵的蛇。 稍微操纵，熟悉了一下雷池之后，苏墨再度咏唱起名为剑御的言灵。 高强度的磁场笼罩他身前的一片领域，一柄被磁化的短刃安静地悬浮在半空中，而后电光降临，言灵雷池的领域覆盖了短刃，能够控制环境中一切电荷的言灵释放，在短刃内部造成了瞬时电流。 “轰——！” 金属短刃瞬间被激射出去，缠绕在其上的电光在视网膜上烙印出蓝紫色的残影。 在真正的高压电流加持下，短刃的速度提升了三倍以上。 以至少七倍音速以上的速度，直接轰在了站台边缘的墙壁之上，直接没入其中，将墙壁彻底贯穿，只留下一个看不见深度的小洞。 和寻常热武器以高温高压的冲击波造成的大面积伤害不同。 电磁炮在划分上属于冷兵器，这是点对点的伤害。 物理上的动能的伤害转化率，可比相同当量的炸弹要强得多。 看着面前被彻底贯穿的黑洞，苏墨点了点头。 虽不足以对付龙王级别的目标，却也是他现在的全力了。 若是两个言灵的强度再强一点，速度应该还能继续提升。 而且—— “【流电学】么，看来果然是言灵的问题啊！” 看着系统面板，苏墨不由得感叹道。 在自己终于单独使用了电流，并按照自己的想法控制住了稳定放电，并成功使用出电磁炮之后，系统面板上很快就多了一个技能。 【流电学：lv1（您对电荷、电场的变化规律已经有了初步掌握，并能够熟练控制放电现象，您在关于电荷、电场相关力量上成长的速度，将会获得小幅度提升）】 和磁场学一样。 苏墨获得了流电学的加持。 之后，练习言灵蛇、雷池等相关言灵时候的成长速度，必然会翻倍。 也不知道，三天内能够有多大效果。 这么想着，苏墨决定继续练习，能变强多少是多少。 然后，他便意识到一个问题。 说起来，被射入墙壁山体之后的金属短刃，要怎么取出来来着？ 看着墙壁上的小小黑洞，苏墨陷入了沉思。 · 这一天下午，夏弥难得和苏墨分开，在芬里厄面前练习了一下午的线圈炮。 以她对剑御的控制力，想要掌握这一用法倒是并不难。 就是一个人在这里练习有些不习惯。 仿佛是回到了很久之前的过去，也是芬里厄在一旁傻乎乎的看着，她在这里一点点的练习古拳法。 安静而冷清。 好在，现在并不是过去，很多事情已经得到了改变。 约定时间达到后，地铁的灯光驱散了隧道中的黑暗。 她的眷属也从地铁上下来，提醒她已经是晚上回家的时间了。 “都这么久了，你还知道回来啊！” 感觉自己等了很久的夏弥，不满的发出抱怨到。 “也没有很久吧？现在不是才六点么，以前我们也是这个时间回去的啊！”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苏墨有些疑惑。 “欸？我还以为到晚上九十点了呢！” 听到这话，少女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己手机后，才发现的确是自己时间感出了问题。 “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是肚子饿了？” 苏墨奇怪的看了夏弥一眼。 再怎么样有误差，直接误差了几个小时未免也有些离谱。 想了想后，他开口道。 “那今天我来下厨吧，让你感受一下特级厨师的强大！” 听到他这么说，夏弥立即将之前的冷清感抛之脑后，并嫌弃的看了苏墨一眼。 “你要是特级厨师，那我就是特上级了！” “呵~凡人的自信！” 苏墨虚扶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框，和芬里厄打了个招呼后，便转身离开。 “哼！话说得这么满，要是不好吃的话，别怪我掀伱桌子！” 看到他准备离开，夏弥吐槽几句后，也立即跟了上去。 “友情提醒一下，桌子是你的！” “那我就掀你！” “还没吃饱饭就想要打厨子？你这什么恶人发言！” “是恶龙发言！” 伴随两人声音逐渐消失，芬里厄逐渐眯起眼睛，尼伯龙根内部重新归于平静。 一个半小时后。 “唔，马马虎虎吧！” 夏弥摸着自己的略微涨起来的肚子，十分嘴硬的给出了评价。 “马马虎虎你还吃这么多！” 苏墨无语的白了她一眼。 虽说这些天里，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夏弥做饭，他的厨艺并没有太大提升，依旧是lv1。 但菜肴的味道很多时候不光看厨艺，还有菜品本身。 在信息化时代认识到的各种菜谱，在这个还讲究师徒传承，很多菜品不找人学根本学不会的时代里，可以说是降维打击。 哪怕是以lv1的厨艺，想要征服夏弥的味蕾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说起来可能有点惨，但这孩子自从茧化中苏醒之后，好像也没有吃过太多好吃的。 “不多吃一点，怎么能够帮你指正缺点，怎么能够帮你进步呢！” 夏弥一脸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请问夏弥老师看到了哪些缺点？” 苏墨故意问道。 “嗯……分量太少了！还有这个不够甜！” 沉默半天后，夏弥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居然还不够甜，我都特意多放了糖。” 苏墨有些讶异，虽然知道她喜欢吃甜口，但没想到她这么喜欢吃糖。 “那我下次再多加一点！” 他从善如流的说道。 如果按照最坏情况的的话，可能是自己给这家伙做的最后几顿饭了，还是让她在最后吃顿好的。 嗯？怎么听起来有点怪。 “还有下次？” 听到这话，夏弥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眼神。 她还以为苏墨就准备做这一次呢！ “当然，明天后天都可以。” 苏墨点了点头，而后貌似无意的提到。 “不过大后天我有点事情要办，可能不回来吃饭了。” (本章完) 149 大地与山之王苏墨，变态与尾随之王夏弥 “什么事情？” 夏弥疑惑问道。 对于苏墨平日的行踪她都了如指掌，这家伙能有什么别的事？ “我想接着调查一下陈家。” 苏墨说出早就想好的理由。 “陈家？” 听到这话，夏弥有些诧异。 “陈家的最大秘密不就是寰亚集团那边么，如果要调查的话从那边入手收益应该更大一些吧！” 对于苏墨想要继续调查陈家的事情，她倒并不觉得奇怪。 毕竟，寰亚集团也是从陈家这条线上查到的， 不过，相比起陈家，她更希望苏墨能改变主意，去调查寰亚集团。 还有一千万的生意还在等着自己呢！ 除此之外，寰亚集团作为总基地，极有可能还有其他类型的血清，这些对苏墨都有用，怎么说都没有放过的理由。 “嗯，寰亚集团那边收益的确可能会大一些，但考虑到背后的加图索家族，还有可能隐藏的龙王，危险程度也会高不少。” 苏墨摇了摇头，道。 “而且，寰亚集团的事情先放到一边，不管之后要不要入侵这里，我们提前搜刮一下陈家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就像是玩rpg游戏一样，你知道全村最好的剑在村长家，也不妨碍你去普通村民家翻箱倒柜搜刮其他东西，一针一线都不放过。 勇者的事，能说是抢么，那叫为讨伐魔王做贡献。 不对，考虑到苏墨处于夏弥这个恶龙阵营，苏墨大概不算是勇者而是魔王。 不过这样，就更不用顾忌什么了。 “说的也是哦！” 苏墨这话倒是深得夏弥的心。 寰亚集团要，一千万也要，陈家剩余的别的东西，她也全都要。 “可是，陈家不是已经在转移资料了么？还能够留下什么东西？” 想起陈家现在进行的大转移，夏弥突然问道。 “……” 闻言，苏墨一愣，然后立即回答道。 “陈家转移的资料，必然是和加图索家族合作的部分，以陈氏家主的贪婪，自然不可能真的将全部资料都交给加图索家。他们必然偷偷私自进行了不少实验，也留下了不少绝密资料，而这些资料绝不会送往寰亚集团，我打算找富婆调查一下这个。” 本就没打算去陈家的苏墨，临时编出理由。 听起来也还像那么回事。 陈家和加图索家族虽然关系很深，却也依旧是两个不同的利益集团，很难想象陈氏家主真的就这么甘心给加图索家族打下手。 虽说双方合作依旧紧密，不至于给加图索家族假的资料，但将一部分研究资料私藏起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被陈家一手包办的研究中心，想要做点手脚，隐瞒点消息，哪怕用诺玛调查也未必能查出什么问题来。 “有点道理……”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点点头，对于人类的贪婪她十分了解，两个不同的组织相互提防相互背叛实属寻常。 苏墨想要继续从陈家寻找突破口也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比起并没有太多情报的寰亚集团，陈家内部有他们的富婆作为卧底和内奸，调查起来要容易一些。 不过—— “如果是调查情报的话没什么问题，可看你的意思，是要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 她下意识有些担忧。 听到她这么说，苏墨有些好笑的摇头。 “陈家能够有什么危险，我们之前突破的陈氏大厦就是他们最强防卫了，无论是战力还是机制我们都一清二楚。” “除此之外，现在的我也不是寻常混血种能够对付的对象，想要伤到我的话，他们得培养出s级别的混血种来。” 拥有lv4级别古拳法的苏墨有说这话的底气。 现在的他，虽然和龙王级别的存在比起来不算什么，但在混血种中，他已经是实力顶端的那一撮了。 寻常a级别的混血种，比如说某不透露姓名的恺撒，在现在的苏墨手上甚至都走不过两招。 “说的也是，在人类里面伱大概不算太弱。”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也点点头。 大概是因为，之前苏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普通人，而且还遭遇了一次地狱犬差点没命的原因，苏墨在她心中的形象也一直颇为脆弱。 这让她稍微有点过度保护倾向。 不然，以她的性格，也不会这么快让苏墨搬到自己身边来。 而在听到苏墨这么说之后，夏弥这才想起那天，在长江底部的时候，分明是脆弱得连一条狗都打不赢的苏墨，却强行结束结茧流程，无视了自己之前所有警告，站在了自己身边，在自己完全没有教授的情况下，自主开启了封神之路，杀死了弄伤自己的敌人。 虽说并不想让苏墨再度陷入危险，禁止他随意使用暴血。 但哪怕是夏弥也不得不承认，苏墨若是真的全力全开，是能够发挥出匹敌普通次代种级别的实力的。 而据她的了解，这个世界能够对抗苏墨全力的混血种屈指可数。 区区一个陈家，应该并没有这个资格。 所以说，自己应该可以放心放他去调查陈家。 这么想着，夏弥却如此开口道。 “就算是这样，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吧？” “不管陈家有没有危险，有我一起的话，风险都会降到最低。” 虽说分析的结果，是苏墨单独去调查也不会有危险，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能一起去了。 之前不是还说过，最好两人不分开么？ “……” 听到夏弥的话，苏墨微微沉默。 哪怕是他，也无法反驳这一说法。 无论如何夏弥的实力都超过他，所以只要和夏弥一起，自己的安全程度就必然比独自一人要强得多。 如果是其他状况，只要有能获得胜算的可能，苏墨也必然会找夏弥来罩着自己，背靠龙王好办事。 但，如果敌人过于强大，连芬里厄的力量都罩不住的情况下，没有拖夏弥下水的必要。 所以，早已预料到这一状况的苏墨，说出了自己预备好的理由。 “可以是可以。” 他微微点头，欲擒故纵道。 “但这次调查，我有些资料要和诺诺当面讨论，你目前的相貌还没有暴露，所以不太适合露面。” 目前为止，诺诺只见过苏墨，对夏弥只听过声音。 能不暴露还是尽量不要暴露为好。 夏弥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 “不露面就不露面呗！” 她无所谓的说到。 反正她在意的也不是富婆。 眼下一千万的单子都拒绝了，诺诺在她心中的地位虽说没有直线下降，却也打了不少折扣。 “也就是说，你又要和上次相同，像个痴女一样尾随在我们后面？” 苏墨故作惊讶到。 “呸！什么痴女，你才是痴女，我只是在尾随……不对，我只是在保护你安全而已！” 听到这话，夏弥有些急了，立即展开反驳。 “谁知道外面陈家有没有安排混血种监视富婆，就算他们没有，说不定还有陈家的仇家呢！” 她立即光速寻找起理由来。 只不过这些理由听起来有些像是网文看多了，还是那种涉及豪门恩怨的都市恋爱类型。 “好吧好吧，就当你是这样！” 苏墨这么说着，无视掉夏弥“什么叫当，我说的明明是实话”之类的嘈杂的声音。 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故意露出喜悦的表情，然后开口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也没有什么意见，不如说我倒是欢迎你跟在后面。” “按照原定计划，到时候，我们有可能会在陈氏家族开的商场闲逛来进行伪装。之前我还在想，要是买了东西不方便提，完全不买东西又不像是在伪装，如果你愿意跟在后面的话，倒是正好可以帮忙拎包！” 这么说着，苏墨拍了拍夏弥的肩膀，一副就交给你了的眼神。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是在后面帮忙拎包，等我们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就拜托你把东西拎回家里，然后赶紧赶回来，我会记得打包剩饭给你的！” 听到苏墨的话，夏弥整个人都麻了。 她脑袋上浮现出三个大大的问号。 “？？？” 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 你和富婆跑过去约会，把我丢到一边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让自己拎包当苦力？ 拎包当苦力也就算了，居然连饭也不给吃一口，你们吃香的喝辣的，然后给我带剩饭剩菜？ 这是人干的事么！ 压榨奴隶也不带这么压榨的吧！ 面对夏弥不可置信的眼神。 苏墨补充道。 “哦，对了，我们那天估计要从上午调查到晚上，所以你这两顿估计是吃不了了，不过没关系，你带几个馒头包子在身上也是可以的！” 说到这里，他拍了拍脑袋，贴心的提醒道。 “到时候记得带水，多带几个馒头，不要饿到自己，也不要噎到。” 所以说，这是连剩饭剩菜都不给打包了？ 听到这么不当人的话，夏弥终于是忍受不了了。 “……我带你妹啊！” 她直接拍桌而起，怒视着眼前的眷属。 “你这家伙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是龙王，又不是你的专属女仆！你这家伙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信不信我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大地与山之王！” 听到这话，苏墨贴心提醒道。 “等等，稍微提醒一下，你或许可能忘记了，但在之前练习古拳法打赌的时候，你的大地与山之王称号，已经输给我了。” 虽说力量上远远不如，但名号上他的确可以使用大地与山之王·苏墨之名，毕竟是耶梦加得亲自授权的。 听到这话，夏弥脸色更黑了。 “那我现在就抢回来！” 她直接摩拳擦掌走向苏墨。 “等等！不要动手动脚，你这样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察觉到不妙的苏墨立即后退，试图拉开距离。 听到这话，夏弥冷冷一笑。 “哼！先搞定你的人先说，居然敢让本小姐做苦力，还连饭都不给吃！我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眷属！” 属实不要太过分！ 听到这话苏墨微微一愣。 看夏弥这意思，要是给饭吃，她就有可能接受这个条件？ 这头母龙，是不是太容易搞定了一点？ 这么想着，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夏弥，他立即开口道。 “你是不是忘了，这里可不是尼伯龙根，禁不起我们折腾。” 这种老破小，哪怕是苏墨，花点时间也能做到一人拆楼，属实不够夏弥折腾。 原以为这种话语就能搞定夏弥。 却没想到，最近的夏弥，对于单纯的话术似乎逐渐有了抗性。 闻言，她微微一笑道。 “既然如此，你不反抗的话，不就不会有危险了么？” 这什么带恶人发言！ 听到这话，苏墨不由得一呆。 这孩子到底是被谁带坏了，连这么屑的话都能说出口！ (本章完) 150 路鸣泽的战争计划，奶妈团的全力以赴 在苏墨正在忽悠夏弥，并成功让她放弃尾随跟踪的同一天。 某东部沿海城市，丽晶大酒店。 奶妈团三人组，正盛装打扮坐在酒店大厅之中，周围空无一人。 之所以没有人，是因为她们直接将整个丽晶大酒店都包了下来，从豪华总统套房到最普通的房间，从今日起全部都拒绝待客。 “怎么老板这次的品位这么奇怪？” 看着自己身上的惹火旗袍，酒德麻衣有些疑惑。 以她的身材配上这种旗袍，可以说是将曲线美展露到极致，配上高跟鞋之后，更是显得这双长腿如青松一般挺直，仅仅站在那里就能让人血脉贲张。 普通人穿上这个旗袍或许会被看成是迎宾小姐，但她穿上的效果完全不同，像是从巴黎时装秀走出来的模特一般。 这种打扮酒德麻衣并不是没有过，所以她对于衣服本身也并没有什么异议。 问题在于—— “为什么我是旗袍，薯片妞你是女仆装？” 她疑惑地吐槽道。 “而且还是那种日式动漫死宅口味的女仆装！” 按照老板的审美，他经常会对她们的着装有要求，无论是什么环境，都会让她们换上最合适、最美的服装。 若是让她们备上泳装，那必然会面地点会是夏日海滩；若是让她们备上裙子，那必然会面的时候会是春日花田；若是让她们备上防寒服，那会面地点大概会在巍峨的雪山。 可无论是哪种要求，一般对三人着装的风格要求都是一贯的，并不会有什么太大区别。 可眼前，三人的穿着风格完全不同，这种情况还是她们见到的第一次。 “谁知道呢，该不会是因为任务失败，所以对我进行什么惩罚吧？” 苏恩曦忧心忡忡的说到。 她穿着的是带有墨绿色底纹的白色女仆装。 虽说之前她一直吐槽自己身材比不上酒德麻衣，容貌比不上夏弥，平时也是一副懒散随意的样子。 可实际上，真的好好打扮一下后，便会发现她这种森系少女配上女仆装的确十分合适，虽说不能给人以惊艳的感觉，却也是九分以上的美少女，闭上嘴的时候安静而恬淡，陈雯雯、柳淼淼看到了估计都自愧弗如。 当然，看小龙女和酒德麻衣看多了，她自己并没有太多自己很漂亮的自觉。 此刻她也不太关注衣服，而是更关注老板那边的事情。 毕竟上次老板交过来的任务被她弄砸了，到最后夏弥也没有接受她的邀请，就算后面她表示钱不够还可以商量，夏弥也没有理会。 任务失败后她就一直心怀忐忑的等待着老板的惩罚，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让她们盛装打扮的一封信，随信还寄来了三套衣服。 如今，她们之所以会坐在这里，便是在等待着老板的下一步联络。 “怎么可能是惩罚！” 听到苏恩曦这话，酒德麻衣摇了摇头。 “换上衣服的又不是你一个，而且，就算老板想要连坐，一般也不会带上他的贴心小棉袄吧！” 说到这里，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规规矩矩、乖乖巧巧的坐在沙发上的金发萝莉。 零身上穿着的是白底，略带粉色点缀和白色蕾丝边的公主裙。 明明她神色冷淡是个三无，穿上这种萌系裙子之后，看起来却像是小孩子强装大人一般，给人一种幼稚又可爱的感觉。 “连我们的皇女殿下都换装了，应该不是坏事！” 闻言，苏恩曦也看了一眼金发萝莉，顿时轻松了不少。 “好像有道理欸！” 再怎么连坐，不至于到零身上！ 这么想着，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后眼神滴溜溜的看向眼前的两个同事，终于有闲心大饱眼福一番。 “中式旗袍，日系女仆装，还有日系萝莉公主裙，老板最近是喜欢上什么奇怪的动漫了么？来，三无妞，给老娘抱抱！” 被可爱到的她对零招了招手，然后得到了金发萝莉的一个嫌弃的眼神。 “嘶，不好，就是这个眼神！” 被这么嫌弃的瞪了一眼，苏恩曦却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不由得捂住鼻子，防止有鼻血流出来。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老板要让你穿这种和伱性格不搭的可爱风衣服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么，该死，我好像被老板传染成萝莉控了！” 文学少女系的死宅，终于领悟到了动漫宅的感受。 她本来想把这种感动传给酒德麻衣。 然而，听到苏恩曦这话之后，酒德麻衣并没有像平日里一样跟着她后面吐槽并一起组队调戏皇女殿下，而是神色略显僵硬的说到。 “那个，薯片妞……皇女殿下可爱是可爱，但不是欣赏她的都是萝莉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但这个说法最好还是要改一下。” 这么说着，她拼命眨眼，使着眼色。 然而，看到酒德麻衣不停眨眼wink的样子，苏恩曦一时脑袋短路，还以为她是想和零争奇斗艳。 “嗨呀，长腿你不用吃醋啦！你走的是性感风，和三无妞又不是一条路子，朕对两个爱妃都同样欣赏，不必争执！” 苏恩曦懒洋洋的挥了挥手，像是后宫三千的皇帝一般。 说完之后，她又补充道。 “而且你的说法不对，虽然说欣赏三无妞的不一定是萝莉控，但我们老板肯定是萝莉控，要不然怎么会特意让三无妞一直保持这个体型不长大！” 说到这里，她压低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语气补充道。 “就算要保留身材和年龄，一般来说不都是十七八岁左右最合适么，特意安排在这个年龄固定她的身体，很难说老板没有这方面的癖好。” 听到苏恩曦煞有介事的八卦的样子。 若是之前，酒德麻衣肯定会说“你不要命辣”，然后跟着一起不要命的吐槽。 反正只要不当面说这些，老板对她们都挺宽容。 然而这次—— 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苏恩曦身后的老板的身影，看着一向淡定的老板，握着红酒杯的手微微抖动的样子。 酒德麻衣默默捂脸。 她对这位好闺蜜最大的温柔，就是闭眼不去看。 “欸，长腿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捂脸，又不是在默哀……嘶——等等！” 看到酒德麻衣的样子，苏恩曦先是有些疑惑，然后微微一呆，大脑陷入疯狂计算，之后嘴角突然些微抽搐起来，大脑也在不停的颤抖。 拥有言灵·天演的她，即使不咏唱言灵，也能拥有远超常人的计算力。 而这一刻，她终于算出了酒德麻衣会如此表态的最大可能。 但她情愿自己没算出来。 一个字，寄！ 在苏恩曦当场石化之后，一个年轻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没想到恩曦背后是这么看我的啊，真是让人伤心。” 话音落地的瞬间。 苏恩曦大脑高速运转一跃而起。 以酒德麻衣这个日本人都自愧弗如的速度和标准的姿态，直接一个猛虎落地式土下座，对身后的老板五体投地。 “对不起老板，是我错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必须先道歉，不然天知道老板这个小心眼的魔王之后会不会给自己穿小鞋。 苏恩曦现在只恨老板不是日本人，不然一个道歉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只是口不择言而已，不至于让她剖腹吧？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女仆装，以土下座形式，即orz姿势跪地求饶的下属，哪怕是路鸣泽也不由得扶额。 “起来吧，不必如此！虽然结论是错误的，但推测的内容倒是没问题，我最近的确是经常在看动漫，恩曦你的土下座姿势很标准，是私底下练习过的？” 听到老板这么说。 苏恩曦立即麻溜的爬起来。 老板从不说客套话，他说可以起来，那就是可以起来了。 爬起来之后，她让开沙发的位置，和酒德麻衣坐到了一边，然后回答起路鸣泽的问题。 “之前任务失败的时候，我特意向长腿请教了一下，然后通过看视频反复练习学会的，可惜没有学会至高奥义——滑行土下座。” 滑行土下座，是指通过猛虎下山一般的姿势跪下后，借助重力势能，调节力量方向，让自己的身体如同滑块一般在地板上滚动，直接滑到对方脚下的姿势。 比起寻常的土下座，直接跪倒在对方脚下的土下座无疑更具备诚意。 听到这话，路鸣泽微微一怔，然后鼓励道。 “那你加油，说不定退休之后能去日本当一下土下座仙人！” 以如此认真的语气吐槽了一句后，他又语气随意的说到。 “顺便一提，按照动漫宅的说法，喜欢萝莉并不代表萝莉控，我的审美一直是腰细腿长的美女啊，这方面你应该知道才对！” 苏恩曦虽然胸不大，但也的确是属于腰细腿长的类型。 听到老板这话，又看了一眼表情正常，没有任何细微波动，仿佛早就知道这一点的皇女殿下，苏恩曦有些疑惑，但也并未纠缠。 老板这人心眼小，这一点看他还没忘记反驳自己的吐槽就知道，可不能得罪他。 “啊对对对对！” 苏恩曦拼命点头，准备把这一问题先应付过去，然后问道。 “不过说起来，老板你这次召集我们是做什么，有什么新的任务么？还是说之前让我们一起继续那个任务？” 看到她把谈话拉回正轨，酒德麻衣和零的表情也认真了许多。 同时召集三人，很有可能是有什么重要任务要传达。 听到苏恩曦的话，路鸣泽点点头。 “的确是有新任务想要交给姑娘们来着，而且是只有你们才能完成的任务！” 这么说着，他从衣袖中滑出三张似乎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分别递给三人。 “这是这次任务的计划表，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有些挑战，不过我很看好你们。” 这么说着，他目光看向苏恩曦，微笑道。 “至于上次的任务，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亲自邀请了一下那位，虽然很可惜他没有打算带上女伴，但作为邀请方还是得隆重欢迎呐！” 听到路鸣泽的话，三人一愣，面面相觑。 她们都以为老板要邀请的是小龙女，没想到听这个意思，居然是想要邀请小白菜？ 小白菜犯什么事了，居然被老板盯上了？！ 如此疑惑着，她们并没有多问，而是纷纷看向手上的计划书。 “嘶！” 看到手上的内容后，苏恩曦长吸一口气。 老板这一副狗爬一样的字还真是深得男子高中生的精髓，看得出来没有半点伪装，一般人也写不了这么行云流水。 “啊这……” 看到手中的内容后，酒德麻衣面色僵硬凝重，仿佛是要上战场一般。 看完之后，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路鸣泽。 “老板，真的要这么做？” 她有些颤抖的问道。 “嗯，真的呐！” 路鸣泽点点头，认真道。 “我希望各位将这视作一场战争对待，无论付出什么牺牲和代价，都务必要将敌人打倒！” 听到这话，酒德麻衣不由的扭头看向金发萝莉。 “就连三无妞也要这么牺牲么？” 她不忍的问道。 “当然。” 路鸣泽点点头。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们不能漏掉半点胜机。” 听到两人的对话，零终于开口了。 “我没问题。” 她眼神坚定地说道。 从最开始，她就签订了契约，所以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她都没有任何问题。 既然是老板的任务，自己就必须要发挥出自己的价值才行。 无论需要付出生命还是尊严，都不在话下。 “好吧，既然皇女殿下本人都同意了，我也没什么意见。” 看到零的表态后，酒德麻衣对于计划上的内容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 虽然和零不同，但她是忍者，为了完成任务她甚至愿意赌上性命，计划书中的内容对她来说是考虑范围内。 唯有苏恩曦，看完之后，双手有些颤抖。 “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职人员啊，怎么连我也要上场？” 作为连鸡鸭鹅都没有杀过的宅女，她的心理素质并不如另外两人。 “有她们两个不就够了么？” 她试图撇开自身。 然而路鸣泽拒绝。 “不行，你也是重要的一环啊！” 推一本朋友的书，感兴趣的可以看看《龙族：开局篡位，重建神国》 (本章完) 151 谈判的诚意，他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 听到路鸣泽这话，苏恩曦都快哭了。 “老板，我是后勤人员啊！有让后勤人员上一线的吗？” “不，这次的计划主战场就是后勤，这可是你的专业领域！” 路鸣泽摇摇头，显然是不容苏恩曦拒绝。 看到他这个意思，哪怕苏恩曦再怎么不情愿，也没有拒绝的办法。 只能低下脑袋，重新看起路鸣泽交给她的计划书。 再次看完之后，她还是发出悲鸣。 “别的作战也就算了，美人计什么的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她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看着自己这个冷血的老板，还是寄希望于他回心转意。 “长腿和三无妞还好，以我这蒲柳之姿，凑上去是给她们两个当陪衬的么？” 是的，没错！ 路鸣泽给出来的作战计划表，所说的对于她们来说有点挑战的内容，其实就是美人计。 给出来的作战计划表，其实就是迎宾计划表。 酒德麻衣之所以神色凝重僵硬，并不是因为美人计，施展美人计对她来说不是挑战。 她之所以神色僵硬，是因为她发现老板给她安排这套旗袍，可能并不是因为她能如同完美的模特一般驾驭它，而单纯是因为她被安排的任务就是迎宾小姐。 这年头迎宾小姐都穿旗袍，理由就这么简单。 之所以会说这对零来说也是牺牲，是因为零的确没有执行过这种类型的任务。 一直以来零都是奶妈团里最优秀最靠得住的火力输出手，以她这种三无的表情，除了可以引诱一些有特殊爱好的群体之外，很难引起正常人的性趣。 所以她一般都负责正面突破，其它方面交给队友。 像这种高危级别的萝莉，本不应安排在这种任务中。 至于苏恩曦……她纯粹是嫌麻烦。 毕竟有身材爆好的酒德麻衣在，还有娇小可爱的零在，她觉得自己夹在其中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存在感。 虽说不太看重容貌，但她也不想自取其辱。 听到她这话后，路鸣泽仔细端详了她一番，然后摇了摇头，鼓励道。 “要有自信啊，恩曦！你可比蒲柳什么的可要好看得多，而且根据我最近的观察结果，像你这种宅女类型最近可是很受欢迎的哦！如果加上自卑和社恐属性就更赞了！” 听到路鸣泽的话，苏恩曦顿时捂脸。 “我说蒲柳之姿是自谦，不是说要伱拿我和一棵树去比。” “至于社恐会受到欢迎，我就不问老板你是从什么死宅动漫里面观察出这一点的了，既然你都说到这种程度我也没法拒绝。” “不过能问一下为什么要对小白菜施展美人计么？小白菜这是造了什么孽……咳咳！我是说犯了什么事，居然会被老板你盯上？” 对于这一点苏恩曦的确十分在意，以至于差点口不择言，不对，应该说是已经说出来了。 在苏恩曦心中，被自己老板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虽说她是为路鸣泽工作，但路鸣泽在她心中其实也是神秘兮兮的小恶魔形象，被他盯上的人，有一个是一个基本都会遇到麻烦。 别看他平时一副人畜无害的形象，实际上在发呆的时候就已经给别人编写好了十几种剧本，而最终被他选定的剧本都会生效。无论是什么生物被他贴上死亡标签的话就都会死，无论是混血种什么的还是龙王什么的，大概都不例外。 这样可怕的小恶魔哪怕旁观都让人心惊胆战，好在自己是站在恶魔这一边不用担心被设计。当然也有可能自己在恶魔麾下办事本身就是被设计的结果，但这些都无所谓了，苏恩曦以前的生活也算不上好，对于跟着路鸣泽打工也没有什么意见。 她现在只是好奇，为什么小白菜会被路鸣泽盯上。 除了来历不可考之外，苏墨身上没有太大问题，大概也就是学习能力优秀了一些罢了，但比起龙王来说这点优秀应该算不上什么。 可看老板这意思，对小白菜的重视程度居然明显高于小龙女？ 要知道，当初找到小龙女的时候，老板也就随手一挥，说差不多关注一下，没必要太在意就完事了，最多也就是在几年前修改了一下计划。 可面对小白菜的时候，老板不仅让她们集体出动迎接，居然还主动前去送请柬？ 连龙王都没有这个待遇，小白菜何德何能被盯上？ 听到苏恩曦问了出来，酒德麻衣和零也好奇地投来眼神。 显然她们都很在意，不知道为什么苏墨有这种特殊待遇，只是之前都没问出来。 听到苏恩曦的问题，看到酒德麻衣和零的眼神，路鸣泽眨了眨眼。 “你们似乎都对他很感兴趣？” “嗯嗯！”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连忙点头，就连零，也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微微点头。 比起苏墨本人，她们其实更关心的是路鸣泽会什么会盯上苏墨。 不过二者在这时候差不多。 看到三人都好奇地看着自己，路鸣泽缓缓开口道。 “关于他的特殊之处——” 说到这里，他特意拉长了语调。 知道三人都直勾勾盯着自己后，他才爽快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 “欸？” 酒德麻衣顿时一愣，眼神有些无语。 这什么无良老板，不想说就不说呗，居然特地消遣她们！ “……” 零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她稚嫩的脸颊微微鼓了一点，显然还是因为被涮而有些怨念。 “嘶，连老板你也不知道么？” 唯有苏恩曦察觉到了路鸣泽的意思，一时间有些震惊。 她这个老板虽不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却也是一个能够对龙王行动如数家珍的主，这样的人居然还有完全不知道的对象？ 要知道无论是小龙女还是青铜与火之王，都在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之前，就被老板盯上了，如今居然蹦出了一个老板都不知道来历的人？小白菜难道是从石头或者土里蹦出来的？ 所以说，小白菜找不到来历的原因，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怪不得自己通过性格行为对他背景匹配，也没有得到任何信息。 之前苏恩曦还以为他是被哪个隐世的混血家族驱逐出来的，并没有继承血统的嫡系废柴少主，甚至还脑补了一个五十万字的退婚流爽文，现在看来大概率不是了。 路鸣泽倒是没有注意到苏恩曦的思绪纷飞。 看到三人或震撼或无语的样子，他挠了挠头。 “也不算是完全不知道吧，但的确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这么说着，他拍了拍手掌。 “好了好了！战前会议就开到这里，接下来就是该排练和实操了！” 听到他这么说，三个少女纷纷收回思绪。 “排练……” “……和实操？”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面面相觑，十分疑惑。 不过是一次迎宾而已，需要这么隆重么？ 仿佛是看出了两人的心思一般，路鸣泽重重点头。 “当然有必要！” 说着，他放下手中酒杯，转身不知从何处拿起一个教师棍，敲响了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黑板。 对于这虚空造物一般的景象，三人见得多了也并不奇怪，此刻将注意力集中在路鸣泽要讲的内容上。 路鸣泽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提问，谈判时候，最重要的是什么？” 听到这话，酒德麻衣立即回答道。 “情报！有足够的情报才能知己知彼，判断对方是否虚张声势，并占据谈判主动权！” 虽然没有谈判过几次，但身为忍者的经验让她无比重视情报的重要性。 “很好，八十分。” 路鸣泽点头称赞，而后又摇头。 “但还不够完美！” 他将视线看向苏恩曦 苏恩曦立即回答道。 “是气势！必须要有强大的气势让对方摸不清你的底牌，这样对方才会慌乱，自乱阵脚。” 从小在赌场和金融场上摸爬滚打的她十分清楚，想要获得百分百准确情报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算情报再怎么精准，都是真假混杂的情报，最后做出判断的依旧是人，而与人的交锋中，气势往往比想像中还要重要。 “不错，九十分！已经很接近正确答案了！” 路鸣泽看向最后的零。 身穿萌系公主裙的金发萝莉没有思考，直接回答道。 “是力量！只要能让对方屈服，对方就不可能拒绝你的条件。” 这种感悟，是她在任务中将对方基地轰成废墟之后总结出来的，至少对她来说很有效。 “太棒了！九十九分！就差一点了！” 路鸣泽抚掌赞叹，却又都不满意。 最后，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出四仰八叉的两个大字。 ——诚意！ “人在江湖混，义字当先！最重要的就是让对方知道我们的诚意呐！” 他说出最终答案。 “……” 酒德麻衣无语了，这话从您嘴里说出来，您自己信么？ “……” 苏恩曦也无语了，早就内定了答案的话你问个锤子，而且皇女的回答和你的答案不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么？ 唯有皇女殿下并不无语，在她眼里路鸣泽有点精神病很正常。 看到众人的样子，路鸣泽无奈的摊了摊手。 “好吧我承认，之所以会这么说，有我的一点点原因在。” 说到这里，他大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下，示意真的只有一点点原因。 “虽然我本人没什么恶意，但客人收到请柬后，似乎对我反应有些过激。这种事情又不好解释，为了避免最坏的情况出现，我觉得还是需要缓解一下客人的敌意，所谓的美人计其实也只是为了展现出诚意而已。” 听到这话，众人总算明白了需要施展美人计的真正原因。 “世界上无论是谁，知道自己被老板你盯上，都会反应过激吧！” 苏恩曦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事搁她身上也会慌。 而说完之后，她立即意识到什么。 “等等！我们是因为了解老板才会慌，可小白菜为什么会慌，难道说他知道老板你的事？！” 此刻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只有知晓路鸣泽存在的人才会慌，因为路鸣泽并没有什么名声，如果苏墨会慌的话，岂不是代表他居然知道老板的存在？ 而很显然，老板也知道苏墨知道他的存在，不然以老板的性格不可能做无用功。 而不管苏墨在之前知不知道老板知道他的存在，在收到请柬的那一刻，苏墨必然也会知晓，老板不仅知道了他的存在，还知道他知道他的存在。 双方情报同时透明了。 所以，伪装成不知道路鸣泽是谁，无视掉请柬也是没有意义的，只要了解老板的人都知道，他做事从来都是有的放矢，无需抱有侥幸心理。 明白这一点后，苏恩曦有些晕了。 “居然有人在没接触过的情况下知道老板？这是老板你的熟人么？” 她喃喃自语的吐槽道。 难不成小白菜其实是在扮猪吃老虎，其实他和自家老板一样，也是个老妖怪？ 所以不是小龙女在老牛吃嫩草，而是小白菜装成嫩草勾引小龙女？ 这什么混乱的禁断剧情啊！ 面对苏恩曦的疑惑，路鸣泽摇了摇头。 “不，我和他并不是熟人。” 听到这话，苏恩曦才安心下来。 小白菜不是什么老妖怪就好，这让她们之前产生的同情心，不至于成为被欺骗下的产物。 (本章完) 152 三张底牌，血之恩赐 知晓老板的目的后，便进入正式排练阶段。 三人都稍微有些紧张起来。 “虽然说，单纯的美人计我对长腿和三无妞都有信心啦，但考虑到小白菜每天朝夕相处的都是小龙女那种级别的神女，老板你真的觉得美人计这一套有用？” 虽说已经做好上场的准备，但临到排练苏恩曦还是有些担忧。 不由得开始思考起她们这么做的效果。 若是对寻常人使用美人计，根本用不上她和零，酒德麻衣一个人就能搞定。 可苏墨每天见到的都是夏弥的脸，说实话苏恩曦很怀疑他的审美阈值会不会被夏弥拉得太高，从而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毕竟他本人的颜值也很能打。 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三人的美人计能有多大效果？ 似乎是早就料到苏恩曦会询问这个问题，路鸣泽微微一笑。 “论起容貌漂亮的话，想要和她相提并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啦！可除了脸之外，进行错位竞争的话，几位说不定不输给她哦！” 听到路鸣泽这话，苏恩曦若有所思。 “错位竞争？” 酒德麻衣也明白了什么，她微微低下头，巍峨的峰峦遮住视线，完全看不到脚尖。 “bingo！就是这个！” 看到几人恍然的眼神，路鸣泽露出满意的表情，然后介绍到。 “这次作战，我一共准备了三个底牌，也就是三个杀手锏，来打消对方敌意，让对方明白我们的诚意！” “三个底牌？” 苏恩曦看了看周围两人，算上自己的话，好像的确是三个人。 所以她们就是老板所说的杀手锏？ “没错！” 看到苏恩曦领悟的如此之快，路鸣泽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而后将目光投向酒德麻衣。 “第一个杀手锏，就是麻衣的性感美人计。你负责迎接客人，也负责向客人展示出小龙女那边绝对没有的美！” 路鸣泽满是自信到。 “小龙女那边绝对没有的美……” 听到这话，哪怕是酒德麻衣也不需要太多思考，就明白对方指的是什么。 看来自己一直进行忍者训练还是有效果的，至少锻炼出了一副连龙王都自愧弗如的身材来。 小龙女的容貌虽然美得冒泡，直接吊打一切美少女。 但比起身材的话，却会被酒德麻衣杀得溃不成军。 等等，不对！ 如果单纯只是比身材的话，能够超过小龙女的似乎也不在少数。 不过，要提到爆杀的话，果然还是酒德麻衣最强。 就算苏墨平日里看夏弥的脸看得再多，对于容貌的精致程度再怎么免疫，也不可能免疫酒德麻衣这种前凸后翘的极品身材，这可是夏弥身上完全没有的东西。 按照人类生物学基因遗传，男性应该对能轻松哺育后代的特征都十分欣赏才对。 意识到这一点后，酒德麻衣多了一点信心。 看到她明白自己任务后。 路鸣泽将目光移向苏恩曦。 “第二个杀手锏，就是恩曦你的甜美温柔乡。伱负责下一步的接待，将客人领入会议室，并帮他处理杂务，端茶倒水，让他沉溺于你的温柔乡中。” “温柔乡？” 听到这话，苏恩曦微微一怔，而后无语吐槽到。 “老板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适合这个任务的，这个词语和我压根搭不上边吧！” 她可是金融场上的黑金天鹅，金天鹅说明她的有钱程度，而“黑”字说明她也不是什么善茬，别看寻常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必要时候她也绝对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姑娘。 “而且老板你是不是故意在损我，我听说当姑娘长得不漂亮的时候人们就会夸她温柔善良气质好，你这是没地方夸了么？” 说到这里，苏恩曦面色一黑。 虽然容貌比不上小龙女，身材比不上长腿，但自己也不至于惨到只剩下这个评价吧？ 确定不是在骂人么？ 听到她这么说，路鸣泽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等他说什么，一旁的酒德麻衣就摇头道。 “不能这么说哦！在我们奶妈团队里面，我和三无都是暴力奶，唯一拥有妈妈气质的就只有薯片妞你一个人！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一旁的零也微微点头，虽然这个队友有时候不靠谱，但要说母性什么的，大概只有她有一点这种情怀了。 “……可以你妹啊可以！你们会这么说，纯粹只是因为我平常像老妈子一样负责给你们擦屁股吧！” “顺便一提，老妈子不是母亲的代名词，那是佣人的代名词，我辛辛苦苦忙前忙后就是再给你们当佣人！” 苏恩曦无语吐槽，顺便发泄了一下平日积累的不满。 听到这话，酒德麻衣和零对视一眼，心说苏恩曦这么吐槽起来更像是老妈子了。 路鸣泽面露无奈地接话到。 “无论是老妈子还是母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展现出包容万象的温柔态度。” “小龙女虽然心态和少女一样，但毕竟是龙王，拥有自己的骄傲，平常相处的时候大概率都会比较嘴硬，即使会做端茶倒水的事，嘴上也会下意识找回龙王的面子，所以未必会展露出百依百顺的一面。” “恩曦你的任务就是用你的恬静与温柔感化客人，让客人明白，世上还有这种温柔如水的好姑娘！” 如果说酒德麻衣主打身材差的话，苏恩曦的主打就是性格差。 “只是装成温柔的样子么……这倒不是不行。” 听到路鸣泽这话，苏恩曦倒是把握住了重点，她不喝酒的时候还是很温和的。 “不过按照老板你这说法，小龙女不是你常说的那种傲娇，败犬属性么？” 和老板打交道时间多了，她对acgn用语也熟悉了不少。 这种心服嘴不服的姿态，岂不就是正版傲娇？ “她的确是有傲娇倾向，至于败犬……现在的我可看不到她的命运，不知道最终到底如何！” 路鸣泽遗憾地摇摇头，而后看向苏恩曦。 “这个先不谈，你之后的表现最好不要用装出来的温柔，而是真正的温柔。” “比如说——看到麻衣出任务赚了一千万，但任务经费花了一个亿的时候，明明很气却不得不继续花钱帮助她逃脱后续追击时候的那种心态。” “……别说了，我懂了！再说我肝都要疼了！” 苏恩曦捂脸，这描述太过于清晰，让她立刻回想起当时的痛苦。 这种心塞的感受居然是温柔？ 老板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看到她若有所悟的样子。 路鸣泽最后，将目光看向了金发萝莉。 “……” 零眼睛眨也不眨，乖乖巧巧的坐在原地。 并不像酒德麻衣一样喜欢动弹，也不想苏恩曦一样喜欢说话，只是安静的等待着命令。 看到她如同精致的人偶一般，坐在沙发上的样子，路鸣泽拍了拍手掌。 “完美！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这么保持下去就够了！” 零的竞争力就在于这副无口无心无表情的样子，所以她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这么可爱下去就行了。 “所以，我们第三个杀手锏就是吉祥物！” 路鸣泽满意的点头。 “看到这样的吉祥物，就算再怎么警惕，也应该能感受到我的诚意吧！” 这三板斧下来，就算是撒旦，也得暂时放下杀意，安心谈判吧？ 听到老板这话，苏恩曦附和着点头。 心中却吐槽着老板这种态度是不是有点太偏心了？而且，要是真想展露诚意的话，老板你女装其实也可以的。 好在她还惜命，知道这话绝不能够说出口。 在路鸣泽的指挥下，三人逐渐开始忙碌起来。 除了接待的训练后，她们还要布置场地，争取最大限度消解对方的敌意。 而看着手下们忙活起来的样子。 路鸣泽独自坐在窗边，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性感美人计、甜美温柔乡、可爱吉祥物，这三板斧叠加起来，应该能够发挥效果吧？ 恍然间，他回想起之前苏恩曦的问话——居然有人在没接触过的情况下知道老板？这是老板你的熟人么？ 他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 “我和他的确不是熟人，但，并不是没见过面……” “要知道，我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啊！” 这么说着，他对着窗外的天空伸出手掌，掌心似乎将一切都握住，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抓住。 “扰乱命运的要素，能够冲破这座牢笼么？” 他仰头看向天空，眸中金色璀璨如烈阳。 · 奶妈团忙活着布置场地的次日。 和夏弥练习了一上午剑御之后，苏墨再次以练习古拳法为借口，来到了另外的站台。 这次，他一边偷偷练习着言灵雷池和电磁炮，一边构想着该如何对付路鸣泽。 “最坏的情况，他本人出手，那时候我将毫无反抗之力。” 苏墨如此思忖道。 路鸣泽原著表现十分神秘，很难判断他在路明非答应契约之前能有多少力量，考虑到他能建立奶妈团，必然是能够在外界发挥一定程度力量的。 而哪怕不正面出手，以他自承的梦境类型的权柄，就算是从旁干扰，也足以决定胜负。 “以我现在的实力，完全应付不了这种情况，左右都打不过，不如不考虑这些，而是考虑我能够应付的场景。” 路鸣泽实力未知，与其纠结于他的力量，不如先考虑那些已知的威胁。 比如说他的手下，奶妈团。 先应付她们再说。 如果路鸣泽非要出手，自己也只能躺平摆烂。 “假设路鸣泽不出手——这也是我唯一可能胜利的机会，这种情况下出手的必然会是奶妈团，她们三个能藏着什么样的底牌？” 苏墨微微皱眉，回想起原著奶妈团的表现后，心中一根弦逐渐绷紧。 “首先是酒德麻衣，如果路鸣泽要用她来对付我的话，必然会用到血之恩赐！” 苏墨现在的实力也并非等闲，冥照也被苏墨的言灵蛇克制，以酒德麻衣的实力想要对付自己，服用古龙血清都没用，必须要进行血的恩赐才行。 “也就是说，酒德麻衣会用来对付我的底牌，是堪比最强次代种级别的龙化！” 想到这一点，苏墨心中一凛。 最强次代种级别的龙化，别看听起来似乎只有lv5级别，比苏墨现在等级似乎强不了太多。 可实际上，次代种级别的实力之间也是相隔天堑。 混血种中的s级也被誉为次代种级别，可那单纯只是言灵接近次代种罢了，实际战力上，s级混血种和次代种级别纯血龙类的实力差距简直不要太大。 白王一战中，昂热哪怕拿着七宗罪，开启三度爆血，也只是堪堪战胜一个巨大的龙形尸守而已。 要是换了夏弥过来，虽说不至于一拳打爆，却也不需要花费太多功夫。 当然，这也有昂热的言灵适合pvp，不适合pve的缘故。 总之，苏墨哪怕暴血，能够发挥的也只有普通次代种级别的力量，想要和彻底龙化，曾一度和夏弥打成平手的酒德麻衣战斗，还是太难了点。 他要是有能打平夏弥的实力，他早就——咳咳，不提这个，先考虑酒德麻衣。 普通暴血得到的身体机能是远不如血之恩赐的，考虑到原著剧情，估计三度暴血能够让苏墨体能暴涨，但能不能匹敌夏弥和酒德麻衣还真不好说。 毕竟，夏弥放水可是有前科的。 “所以，还需要更强的血统才行。” 想起长江底下那一战，苏墨心中有了想法。 (本章完) 153 对应的三张底牌，大姨妈龙血战士可能性微存？ 想要临时提升血统，能够依赖的东西有很多。 不过，能让苏墨在三度爆血的基础上再做提升，能满足这个条件的要求就很少了。 三度爆血下，苏墨自身的龙血就能将人血侵蚀到极致，这时候无论是炼金试剂什么的，还是普通的龙血，都不足以对苏墨进行进一步提升。 哪怕是古龙胎血，作用也必然极为有限。 但，如果是比古龙胎血侵蚀性更强的血液的话，或许会有更强提升。 而这样的血液，对于苏墨来说，并不难搞到。 “夏弥的血或者芬里厄的血，大概都能在三度爆血下让我进行进一步提升，甚至可能匹敌四度暴血。” 四度暴血会让人彻底失去理智，哪怕是昂热都不敢轻易尝试。 虽说按照之前讨论的内容，苏墨可能拥有极强血之哀，对于龙血侵蚀有着极强抗性。 但不到最后绝境，或者说不是能确认没有问题的话，苏墨并不打算这么做。 龙王的血终究是外来的，若是感到不妙的话，还能可以通过其它方法缓解侵蚀，可四度暴血之后，连自身理智都有可能会消失，那时候可就回天乏力了。 所以，比起四度暴血，苏墨更优先像当初做过的那样，用龙王的血侵蚀自身。 若是真碰到解决不了的绝境，大不了两个方案一起用。 “不过，夏弥的血现在好像有点难搞到手。” 苏墨心中嘀咕道。 长江巫峡水底那一战，要不是夏弥被次代种击伤了，苏墨也无法接触到她的血液。 当然，她没受伤的话苏墨也不会暴血就是了。 总之，上次获得夏弥的血是机缘巧合，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想让夏弥再次流血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想到这里，苏墨心中一动。 回想起自己之前思考过的问题——母龙有没有大姨妈来着？ 不过这个方向他思考了一瞬之后，就立即放弃了。 别说可不可以确认这一点。 就算有，难不成他还能把大姨妈的血收集起来用？ 那样未免也太变态了。 有用没用且不说，光是这件事情本身就十分社死，这要是和路鸣泽战斗的时候，被人喊上一句大姨妈龙血战士，估计不用酒德麻衣动手，也不用她彻底龙化，苏墨自己就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打不打得赢是暂时的事，黑历史则是会贯穿整个人生的事。 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就算侥幸能赢，估计也很难活下去了。 日后出门打招呼，总不能一脸骄傲的向其他人介绍，我们是变态与尾随之王夏弥和她的眷属大姨妈龙血战士苏墨吧！ 虽然听起来倒是很搭配，但夏弥知道了估计都得骂他变态。 为了避免以后的名声堕落到没脸出门的地步。 苏墨很快就否决了这一选项。 而除了夏弥之外，剩余的选项就是芬里厄了。 “按照实力的话，芬里厄的血应该要比夏弥强得多。” 苏墨在心中如此嘀咕道。 身为夏弥最为忠诚的眷属，他从来不辱弥。 但客观来讲，就连夏弥自己也承认，芬里厄的实力甩她几条街。 如果是芬里厄的血，侵蚀性应该比夏弥更强。 而以苏墨和芬里厄如今的关系，想要弄到一点血应该也并不难。 大不了自己多带几袋薯片给它，用作交换。 这么想着，苏墨心中做出了决定。 就用芬里厄的血来对抗酒德麻衣的龙化底牌！ 至于龙王之血可能造成的侵蚀，如果在自己侥幸活下来之后，会不会对自己身体有所影响。 苏墨本来并不需要考虑这么奢侈的东西。 可回想到在陈氏家族的收获，苏墨发现这个问题他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能够让龙形死侍都镇定下来的血统安定剂，在他这里可是还剩下九支。 如果是这些血统安定剂的话，必然能派上用场。 这么想着，苏墨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还是能看到胜利的希望的。 “应对酒德麻衣的这一张底牌，可以用芬里厄的血或者四度爆血回应。” 这么想着，苏墨很快思考起路鸣泽的第二张牌。 “奶妈团的后勤——苏恩曦，她会有怎样的底牌或者绝招呢？” 苏恩曦的战斗力基本可以忽略，原著中她打个刚蜕皮的普通混血种都费力，更不要说苏墨了。 她这样的真正文职类型，恐怕就算获得了血之恩赐，也未必是常态下苏墨的对手，所以无需考虑她的正面战斗力。 但这并不代表可以无视掉她。 比起诺诺这种小富婆，苏恩曦才是真正的大富婆。 而富婆特有的本领，便是砸钱。 苏恩曦虽然不会正面作战，但有钱能使鬼推磨，而在这个世界上，用钱能够买到绝大多数东西，无论是让混血种卖命，还是买到枪支炮弹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考虑到到时候的战斗力烈度，寻常的混血种敢参与进来完全是送菜。 所以，苏恩曦更大可能是会准备一个现代武器库来对付苏墨。 人类的科技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很多单兵掌握的武器威力就已经能匹敌言灵了。 就连昂热这样的存在，在面对高速机枪的时候，都曾经被擦伤过眉宇，更别说是普通混血种了，在海量火力下很难翻起浪花。 想到这里，苏墨却并不怎么担心。 “有剑御在，大多数现代武器对我是无效的。” 见识过夏弥随意玩弄现代武器的他，对此有着较强信心。 普通金属制造的武器很难逃离剑御的掌握，大部分子弹甚至都无法靠近剑御使用者身体周围的偏转磁场。 虽说苏墨的剑御强度比不上夏弥，但如果用雷池的电流形成交变磁场的话，还是能够大幅度提升磁场强度的。 “不过，还是要警惕一下炼金武器。” 无论是炼金刀剑还是炼金弹药，都不在剑御所能控制的范围。 苏墨可不想像夏弥一样突然翻车。 好在炼金武器本身虽然无法操控，却并不是不能被蛇捕捉，只要保持警惕的话，对方未必会有可趁之机。 然而，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依靠剑御只能进行被动防御，想要破解对方的底牌，必须主动进攻才行！” 久守必失。 被动挨打的话，迟早会翻车，毕竟到时候苏墨不可能只是和一个人战斗，不可能光应付苏恩曦一个人的枪林炮雨。 哪怕是寻常的武器，若是抵达导弹甚至洲际导弹这种水准，以苏墨的力量也未必扛得住。 当然，哪怕是苏恩曦的财力也不可能在这片土地上搞到这么强的武器就是了。 总之，想要结束这种枪林炮雨，必须要在万军中取敌将首级。 对于苏墨来说，并不是没有做到这一点的机会。 夏弥带给他的鱼肠剑，便是一个专门用来偷袭的道具。 可是，以奶妈团对夏弥的了解，这一武器极有可能正在她们的预料之内。 想要靠敌人已知的情报对付敌人，苏墨并没有天真到这种程度，奶妈团也不是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的人。 所以，苏墨需要一个她们都未知或者说是想不到的手段，在悄无声息间能够结束苏恩曦的行动力或者性命。 若是能直接废掉这个发布指令的大将，那么剩下的枪林炮雨就都不难对付了。 想要搞定苏恩曦，并不需要太强的实力，区区一只地狱犬便足以搞定她。 但想要在别人发现不了的时候将其解决，就必须要用足够隐秘，十分难以被发现的手段。 而想到这里。 苏墨不由得停下手中动作，回头看向隧道深处。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召唤，漆黑的隧道深处，九双黄金瞳亮起，旋即一大片更加细小的黄金瞳也跟着亮起。 那是臣服于苏墨的镰鼬女王，以及她麾下的镰鼬群。 镰鼬女王体型虽大，可速度极快，一旦飞起来就会隐于风中，让人完全无法看见形体，只能听到细微的风声。 只有当它停下的时候，人们才能看清楚其样貌，认出鬼车鸟的名字来。 “如果是这些家伙，说不定……” 苏墨摸了摸下巴，感觉可行。 若是三人组在一起的话，区区镰鼬对酒德麻衣和零来说都不算什么。 可如果正式开战，酒德麻衣和零都无暇他顾的时候，以苏恩曦的战斗力，未必能发现镰鼬的踪迹，更不要说是从镰鼬群的手上逃走。 这些渴血的风妖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随风割喉，吸干混血种的血液。 若是没有高等级的龙鳞覆盖，想要摆脱它们的追杀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所以，只要到时候自己以搏命的姿态，将酒德麻衣和零的全部注意都吸引过来，镰鼬女王建功的机会很大！ 想到这里，苏墨挥了挥手，示意镰鼬女王暂时退下，自己这边暂时没什么事。 大概是听懂了他的命令，隧道之中的金色瞳孔逐渐熄灭，隐藏于黑暗之中。 感受到它的服从性，苏墨满意的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一战术的可行性。 “对付苏恩曦的枪林炮雨这一底牌，可以用镰鼬女王出其不意。” 想到这里，苏墨再度松了一口气后。 终于将目光看向了最后，也是最麻烦的对手。 ——零！ 持有言灵镜瞳的她，在常态下便是奶妈团三人组中实力最强的那一位。 虽说常态的她比不上获得了血之恩赐的酒德麻衣，但是血之恩赐这种东西，可没说过不能赋予其他人。 若是战斗力本就出众的她，获得血之恩赐的话，以苏墨现有的底牌，还真很难和她进行对等战斗。 镜瞳这种言灵本来就是言灵中的bug。 能够复制言灵的言灵，根本不是普通混血种能够持有的力量，甚至来说，就连纯血龙类也未必有人能够持有这种言灵。 论起珍稀性，镜瞳大概率还要在时间零之上。 以苏墨的实力，哪怕是三度爆血、甚至四度爆血，都不一定能胜过对方。 虽然零体态娇小，体能方面比苏墨的基础素质稍弱，但若使用言灵补足的话就不再是问题。 而以言灵对轰的话，苏墨能用的言灵她都会。 她还能够使用君焰，以高温克制苏墨的剑御。 在言灵战上，想要胜过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哪怕是超电磁炮这种构想，估计也只能初见杀。 第二次说不定就会被她复制过去。 当然，以镜瞳复制过来的言灵虽然威力不会差太多，控制力却必然远比不上专精的苏墨。 就算复制了苏墨的用法，想要靠剑御和超电磁炮伤到苏墨也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所以，苏墨也不用担心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言灵战我不占优势，还是必须拉近距离，进行近身战斗才行。” 苏墨思考了一下，决定扬长避短，进行错位竞争。 镜瞳的确很强，言灵能复制，就连体术也能复制。 然而，有些特殊的力量却是难以复制的。 “依靠古拳法的话，应该能够打出优势。” 苏墨如此思忖道。 他足足练习了将近一个月，才抵达lv4级别的技巧，自然不会如同寻常武术那样容易被人复制。 即使零将自己身体内的肌肉结构调动情况分析得一清二楚，也无法复刻出古拳法的威力。 因为，古拳法的核心不是使用者的发力，而是发力的位置。 必须要击中对象的应力集中点才行。 而哪怕是镜瞳，可以分析出材质本身，在未经训练的情况下却也不可能看到虚拟的应力集中点。 所以，无法被复制的古拳法，可以作为决胜的底牌使用。 而考虑到时间零这个言灵对于近战的巨大加成，如果对方试图用这一言灵偷袭的话，鱼肠剑的刹那领域，应该也可以拉平一小部分。 剩下的就交给临场应变了。 “虽说有些勉强，但如果路鸣泽使用这三张底牌的话，我也绝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复盘了一下应对方法后，苏墨点了点头。 路鸣泽的三张底牌若是对上他的这三板斧，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本章完) 154 剑御LV5，说服技能，脸皮逐渐变厚的夏弥 按照预想好的战术，苏墨在这三天内，极力拓展底牌。 虽说他的三张底牌勉强可以抗衡奶妈团，却也只是兵行险招，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敌人的战术也会相互配合，也可能有自己意料之外的杀招。 所以，他要额外注意基础的练习。 若是在镰鼬女王成功偷袭苏恩曦之前，他被枪林炮雨直接给放翻了，那就谈不上执行战术了。 这么想着，依靠着磁场学带来的加成，苏墨在不断训练下，终于将继承自三代种胎血的言灵剑御，从lv4提升到了lv5。 【剑御：lv5，600/10000(您对言灵的掌握已经超越了古龙本身，获得了宗师级别的磁场操纵技巧，您的控制力和控制强度都得到了大幅提升)】 明明血统上，苏墨还只有lv4的程度，虽然血统方面因为几次使用暴血而略有增加，但也没有抵达lv5的水准。 但是，他的言灵掌握却已经抵达了和夏弥相同的等级。 苏墨曾经对血统和言灵的分开计算有过探究。 血统等级决定的是言灵的总体强度、持续使用时间等更为基础的方面，而言灵等级决定的是言灵的使用技巧。 而言灵的使用技巧中，其实有不少可以临时增强言灵强度的办法。 虽然说，没有龙血支撑的言灵可以说是无源之水。 但借助高超的技巧和一定程度的龙血，却也可以展现出刹那芳华。 说人话就是，即使在不使用暴血的情况下，苏墨也能够以lv4级别的龙血等级，借助lv5级别的言灵掌握，在一定时间内发挥出匹敌次代种级别的强度和战力。 当然，还是不足以和夏弥的掌握程度相提并论就是了。 顺带一提。 在言灵雷池的掌握上，似乎是因为苏墨在蛇上面的相当多经验都可以继承到雷池的原因，刚掌握言灵雷池的时候，其言灵等级就已经抵达了lv2，并且还是十分接近lv3的程度。 三天训练下，加上流电学的加持，言灵雷池也已经抵达了lv3级别。 同系言灵的经验继承带给了苏墨不少惊喜，说是还有以后的话，剑御的经验估计也能大半继承给死神之镰。 总的来说，这三天的收获，就只有这两个言灵的升级了。 其他技能方面，古拳法这几天苏墨并没有刻意练习，毕竟到了lv4之后想要进阶并没有之前那么容易，苏墨的练习只是控制在热身的程度上。 值得一提的是，观察个人面板的时候，苏墨发现自己名为【说服】的技能，似乎也接近升级了。 【说服：lv3，8868/10000（您的口才十分优秀，说辞十分能鼓动人心，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请谨慎进入销售岗位）】 因为只是日常技能的原因，苏墨并不太重视，所以并未刻意练习过这一技能。 可即使这样，这个技能的经验值依旧在不停的蹭蹭上涨，不知不觉就抵达了现在这个程度。 “难道说，都是平常和夏弥交流的时候涨的经验值？” 看到这个数字后，苏墨沉吟了两秒。 他沟通得最多也就是夏弥了，虽然偶尔也和芬里厄说说话，但两者频次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能贡献这么多经验值的只有她。 不过，为什么和夏弥的日常沟通也会涨经验值？ 奇怪。 摇摇头，苏墨没有继续思考。 毕竟只是一个日常系技能，就算升级到lv4，又能有什么作用？ 能用来说服龙王么？ 呃……回想一下夏弥的情况，好像的确可以。 不过以夏弥的性格，即使没有这个技能，说服她也不是什么难事，芬里厄也同理，所以都不能算做例子。 这么想着，苏墨发现，大地与山之王一系在不同程度似乎都有些憨？ 不对，这样好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摇了摇头后，总结完这几日收获的苏墨不去想太多。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请柬上写的会面时间是明天中午，继续练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质变，不如养精蓄锐，将身体状况调整到最好。 作出决定后，他离开了训练所在的站台，并乘坐地铁来到了夏弥和芬里厄这边。 “欸？今天是不是早了一点？” 地铁进站，苏墨下车的时候，夏弥已经在月台上等着他了。 大概是有些习惯了分开练习，她的时间感不像上次一样离谱。 “还好吧，我觉得应该差不多。” 这么说着，苏墨下车，走向夏弥。 少女也向他走了过来。 “没有哦！今天比以前提前四十五分钟左右，怎么，是想休息一下，还是遇到了什么瓶颈？” 听到夏弥这么说，苏墨微微一怔。 对方没有看手表，就能报出这么精准的数字，也就是说她并不是时间感变强，而是在之前便看过时间了？ “没有遇到什么瓶颈，只不过练习久了觉得辛苦自己了，所以想要搞一顿大餐犒劳一下自己而已。” 说到这里，苏墨停下脚步，对近在咫尺的少女开玩笑到。 “顺便也让你沾一下光。” “什么叫做顺便让我也沾一下光？这个时候不应该说是为了感谢伟大而又辛苦的夏弥老师，所以想请我吃一顿大餐么？你这是什么情商！” 夏弥脸颊微鼓，不满的瞪了一眼眼前这个不会说话的眷属。 而瞪过一眼之后，她十分开心的跳到苏墨身边，兴高采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最后的距离归零。 “不过看在你今天下厨的份上，本老师就原谅伱了！所以今天要做什么菜，既然是大餐的话，那岂不是说比之前的还要丰盛？” 虽说两人现在算是有钱了，但基本也很少在外面吃饭， 用夏弥的话说，自家吃饭更加便宜卫生，反正她做习惯了也不觉得麻烦。 而对于家常菜十分熟悉的她，对于饭店的其它菜式并不算熟悉。 所以，苏墨这lv1级别的厨艺在她这里颇受欢迎。 这段日子一连三天，一直都是苏墨在做饭，让夏弥对于饭点开始有了莫名期待。 “嗯，当然！既然是犒劳自己，肯定不能小气。” 苏墨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不远处岩壁上的芬里厄。 “反正有芬里厄在，也不怕剩饭剩菜。”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冒犯，像是说养了一只吃剩饭就可以过活的土狗，但对夏弥来说却没什么。 毕竟苏墨好歹想着喂芬里厄，而夏弥在知道芬里厄不需要吃东西的情况下，则是很少带东西过来，能记得带零食就算不错了。 “说的也对，不过总觉得你的菜给这家伙吃了，它也尝不到太多味道。” 夏弥嫌弃的看了芬里厄一眼。 果然是亲姐。 远处，芬里厄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来自姐姐的嫌弃。 “那就把你喜欢的菜留下来一道，其他的带给芬里厄？” 苏墨很快就理解了对方的意思，有些好笑的说道。 “唔……这还差不多。” 夏弥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视线，总觉得说这话的时候龙王的面子有些没地放。 若是往常，苏墨很有可能会揭穿龙王少女的口是心非，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体贴地装作没听见，并将夏弥推往地铁。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这次不用你打下手，看我操作！” “嗯，那我负责洗碗！” 龙王少女开心的点头。 两人和芬里厄远远打了一个招呼后，便乘坐着地铁离开。 两个小时后。 “唔……不行了，苏墨，我吃不下了！” 夏弥直接懒散地躺在床上，捂着小肚子，脸上一副满足的表情。 咦，看起来怎么有些奇怪？ “你刚才不是说还能继续吃么？” 看到她这幅样子，苏墨有些好笑的调侃道。 虽然第一天还有些嘴硬，但到现在，夏弥已经坦诚了许多。 毕竟，她要是嘴硬，那下次苏墨是真有可能不做她喜欢的菜的。 被拿捏的龙王少女，这几天饭量见涨。 不过，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的是，她的身材并未因此有半点改变。 不该长的脂肪没涨的确是好事，想让它增长的脂肪也一点没长，就有些令人悲伤了。 听到苏墨的调侃，龙王少女捏了捏拳头。 “没事，等我缓过来之后再战！” “你这点决心怎么不用在别的地方？” 苏墨有些好笑的摇头。 “吃不了就算了，这些我放到冰箱冷藏，明天你再热一下就可以了，芬里厄那份不用担心，我已经准备好放在电饭煲里保温了。” 之前夏弥一个人住的时候，厨具的确不多。 但加上苏墨之后，想要依靠之前那一个锅一个电饭煲就解决问题还是有些难度，最近这段时间苏墨也添置了不少电器。 “明天再热？哦~对哦，你明天要去和富婆约会，不在家里吃饭！” 听到苏墨的话，夏弥先是疑惑，而后立即反应了过来，语气稍显阴阳怪气。 “只是卧底接头而已，什么叫约会？” 苏墨无语摇头。 “而且明天也未必用得到富婆，我先查探一下资料，再看是不是需要联系她。” 他自然不会留下太过明显的漏洞，要不然夏弥要是心血来潮联系一下诺诺岂不是就会被发现了？ “这样么……那你明天早去早回！” 龙王少女满意地摆了摆手，不再有意见。 “嗯，我尽量。” 苏墨点点头，而后引诱一般的说到。 “不过说起来，你明天真的不一起去？只是在后面拎包不吃饭而已，就能满足你的尾随癖，对你来说应该不算是坏事吧？” 听到这话，就算夏弥摸着肚子本来有些起不来，此刻也不由得挣扎着，在苏墨的协助下翻身而起。 “谁是有变态跟踪尾随癖的痴女啊！” 少女不满的怒视着苏墨。 “我夏弥就算是饿死，从这边跳下去，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听到这话，苏墨嘴角微抽。 “我可没有说到这种程度，而且你这家伙，是不是忘记自己有前科了？” 这义正言辞的姿态，不明真相的人看了说不定真的会被唬住。 但在知道对方至少跟踪过一次的苏墨看来，则是很没有说服力。 “有么？那次是不可抗力啦！不算！” 夏弥光明正大的耍赖到。 第一次拿这事说她的时候，她还会不好意思，现在却已经差不多免疫了。 不知道和谁学的，脸皮逐渐比城墙还厚。 看到她这幅样子，苏墨无奈叹了一口气。 “好吧，你说不算就不算，那我就再信你一回。” 之后，吃撑的夏弥又躺了回去，看她暂时不打算动弹的样子，苏墨迅速收拾好打包给芬里厄的菜。 “我出门喂芬里厄了！” 他打了个招呼道。 “嗯！” 夏弥躺在床上懒洋洋应了一声。 “早点回来。” “好。” 苏墨点点头，背影随着门扉的关闭而消失。 (本章完) 155 苏墨的最后一封信 尼伯龙根之中，苏墨将温热的饭菜，倒进乖巧躺好脑袋张开嘴的芬里厄口中。 “谢谢好朋友！” 芬里厄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用这个姿势还能发声，龙类的构造还真是奇特。 “不客气。” 苏墨摇了摇头，下意识看了一下个人面板。 【饲育：lv2，1120/10000（您初步掌握了饲育技巧，能够更好的培养宠物，提升其实力与亲密度）】 饲育技能的经验值提升了20点。 虽然看起来没多少，但要知道这次夏弥可没来，芬里厄是在知道只有苏墨一个人的情况下涨了二十点。 说明在苏墨和夏弥长期绑定出现后，芬里厄脑子里面的等式，从好朋友出现=姐姐出现=自己开心，直接变得更加直接，变成了好朋友出现=自己开心。 这意味着两人关系更进一步，明白这一点后，苏墨对于之后的事情把握大了几分。 他将装有血清的金属箱放在一旁。 这是在他给芬里厄打包剩菜的时候，光明正大从冰箱中拿到手的，当时夏弥正在床上躺尸。 虽说以龙王的耳朵仔细听的话，苏墨的动作未必瞒得过她，但在此之前苏墨就实验过数次，确定了夏弥对自己并没有什么警戒心，就算听到了什么也不会往心里去。 等芬里厄吃完之后，苏墨掏出一支空试管，直截了当的询问道。 “芬里厄，能把你的血借一点给我么？” “嗯？好朋友，你要这个干什么？” 刚吃完饭的芬里厄有些疑惑。 就算他再怎么傻，也知道自己的血是不能随便给的。 不是不愿意，而是太过危险。 “有用。” 苏墨摇摇头，并不打算过多解释，免得这头傻龙担心然后告诉了夏弥。 “按照约定，如果是好朋友的要求的话，的确可以。但姐姐说过，我的血是很危险的哦！” 芬里厄出乎意料的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只是多了一个提醒。 他会答应苏墨，主要是因为他和苏墨有过约定，苏墨帮他保护姐姐，他听苏墨的话。 既然约好要听话，一点血的付出自然不算什么。 芬里厄虽傻，却也不至于真的就为一两口吃的答应这种事。 “放心吧，我知道轻重！也记得我们的约定。” 苏墨微微一笑，摸了摸芬里厄的脑袋。 “不过以后，你也要保护好伱的姐姐啊！” “……哦！” 听到苏墨的话，芬里厄不知为何睁大眼睛盯着他，看了十几秒后，才终于点点头，直接挺身而起。 当它修长而妖娆的龙首高高竖起的时候，苏墨这才重新感受到眼前的不是一只低智商的憨憨，而是一只巨龙。 此刻，这个巨龙在半空中夭矫身姿，而后深青色的利爪猛地刺向自己的胸膛。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想采血，苏墨差点以为他是要自杀。 “等等！别太用力，只要一点点就可以！” 苏墨立即大声喊道。 他的喊话十分及时。 听到这话后，芬里厄下手立即轻了很多，他也怕疼。 到最后，还是用勾爪在胸口微微扎了一个洞。 在它自身看来大概估计也就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但对苏墨来说，这一点点深红色的龙血却绝不是一个试管装得下的程度。 好在，他为了给芬里厄带绿豆汤而拿了一个双层玻璃杯。 此刻，用矿泉水清洗一下后，他立即借助芬里厄的爪子被抬到半空中，然后在接近胸口的伤口位置接了一下，些微两滴龙血落下，立即装满了大半玻璃杯的龙血。 “够了么？” 芬里厄问道，作势欲挤更多。 “够了够了！” 苏墨连忙喊停。 用这么大的玻璃杯来接龙王的血，这事任凭那个混血种势力听了估计都得眼红。 好在自己带的不是金属保温杯，不然说不定会被龙血直接腐蚀损坏。 这还是苏墨及时阻止下的结果，如果放任芬里厄自己放血的话，估计会放出能把苏墨埋进去泡澡的程度。 而对比芬里厄的体型，恐怕一浴缸血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看到苏墨真的满意了，芬里厄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疼，就是有点痒！” 这么说完，他弯曲着修长的脑袋，伸出舌头在伤口上舔了两口。 而后，他胸口处那数厘米的一个裂痕迅速在肌肉的紧绷下黏合起来，就连鳞片本身似乎也合在了一起，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伤势。 对于自身肌肉的掌控对他来说完全是本能，想要止血也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 看到这一点，苏墨也放下心来。 “这事记得别和你姐姐说。” 将收集好的龙血丢到低温保存的金属箱中，苏墨对芬里厄告诫道。 “啊，这是要骗姐姐？” 芬里厄露出不安的神情。 以他对姐姐的敬畏，还真不敢做这种事。 “不是欺骗，是善意的隐瞒。” 苏墨摇摇头。 他也知道芬里厄的性格，让他真的配合自己欺骗夏弥是不可能的，但有些事情只是换一种说法的问题罢了，以芬里厄的智力，还是很好忽悠的。 “你姐姐没问，你就不说，这不算是主动欺骗吧？” 他循循善诱道。 “呃……不算么？” 芬里厄瞪大眼睛看着苏墨，在他眼中大概对于姐姐的任何欺瞒都是忤逆，自然没想过像这样阳奉阴违。 你这么做，真的不怕被姐姐揍么？ “当然不算！” 苏墨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今天吃了几盘菜，你也没有告诉你姐姐吧，这算欺骗么？” 他举例反问。 “不算，但我也可以告诉姐姐。” 芬里厄摇摇头，就算他再怎么傻也不至于觉得这是欺骗姐姐，这要算的话他大概已经罄竹难书、要被判凌迟处死了。 “那我这个自然也不能算，就像你以前也没有告诉你姐姐你吃了多少东西一样。” 苏墨强词夺理，努力毒害着芬里厄单纯的心灵。 “是因为你姐姐没问你才没说的，既然如此，就算你姐姐不知道也是她的错，不是你的错！” 苏墨原以为这话就足以说服芬里厄，却没想到，听到这话后，芬里厄立即条件反射似的摇摇头。 “不行！姐姐是不会有错的！” 乍一听好像是什么绝世好弟弟，但仔细观察一下他此刻突然警惕下来的眼神就会发现，比起发自内心的回答，这看起来更像是被夏弥揍多了的反应。 “……” 苏墨一时间也有些无语，夏弥那家伙管教弟弟的方式是不是有些简单粗暴？ “那就是我的错可以么，总之不是你的错，就算是你姐姐也怪不到你身上！所以你完全可以不用主动告诉她！” 他继续循循善诱到。 “你说的是真的？” 听到这话，芬里厄小心翼翼问道。 如果不是自己的错，就不用担心挨姐姐的揍，这对他很重要。 “好朋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墨信誓旦旦的说道。 “唔……好像的确没有。” 芬里厄思忖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从他的视角苏墨从一开始就没有欺骗过他，的确值得信任。 “那好吧，我相信好朋友！” 智商如芬里厄，自然是无法反驳苏墨的话语。 连夏弥都能搞定的苏墨，自然不会搞定不了一个小孩子。 在之前还被他嫌弃过的【说服】技能作用下，芬里厄很快就认同了他的歪理，一定程度上学会了字面游戏，并点头保证，只要夏弥不主动询问苏墨是不是要了他的血，他就不会告诉姐姐。 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后，苏墨犹豫了一下，又塞了一封信给芬里厄。 “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麻烦帮我保存一下这个东西。” “这个是？” 芬里厄小心翼翼用爪子夹住信封，并没有试图打开，只是好奇的观察了一下。 “这是留给你姐姐的信。” 苏墨回答道。 “不过现在不要给她，三天之内，若是我没有让你姐姐给你打招呼让你放弃，那你就把这东西给她。” 既然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苏墨自然也会安排最坏情况之后，夏弥和芬里厄之后的行动。 毕竟自己要是不在了，这两人都不是可以放着不管的省心类型。 虽说将信件放到自己房间也可以，但为了防止夏弥有偷窥自己物品的癖好，再加上他又有些担心路鸣泽能使用奥丁那种彻底抹消一个人过去的力量。 所以，不如将信放在芬里厄这个龙王身边保险，按照龙五的细节可以推断，抹消个体存在历史的力量，对龙王本身大概率是无法生效的。 “三天？” 听到苏墨的话，芬里厄呆萌的眨了眨眼睛。 苏墨这才想起来，这头巨龙宅在山洞里是没有办法知晓时间的。 “差不多你姐姐过来看你九次以上的时间，具体你可以询问你姐姐来确定。” 苏墨想了想回答道。 在自己不来这边练习的时候，夏弥一般最多一天来看芬里厄一次。 所以本应该是三次。 不过，考虑到误差情况，苏墨特别将次数拉到了九次，以防止夏弥来的次数太过频繁，导致芬里厄算错时间，提前误报。 而三天时间，是苏墨估算出来的适合期限。 如果这次自己没出事，自然能及时告知夏弥，让她转告芬里厄按照约定不将信交给她。 而如果自己出事了，要是三天之内都来不及和夏弥打电话，那大概率是寄了，那最后的留言大概能排上用场。 听到苏墨的话后，芬里厄思考了片刻，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 “从现在开始，姐姐看我九次以上，好朋友没让我放弃的时候，就把这封信交给姐姐？” 对于智商五六岁的孩子来说，完全理解这一点有点吃力，但并不算太难。 “嗯，没错！” 苏墨点点头，对于他来说，芬里厄这个理解已经相当到位了，不能要求更多。 “好，那就约好了！” 芬里厄郑重的点了点头。 “嗯！” 苏墨拍了拍芬里厄的脑袋，算是击掌为誓。 随后，他便收拾起东西，准备进行剩余的准备。 正当他准备告辞的时候，一直默默盯着他背影的芬里厄突然开口了。 “好朋友……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么？” 他如此说道。 明明是疑问句，他的语气却颇为笃定，像是已经认准了一样。 这种观察力，不太符合他智商。 “为什么这么说？” 苏墨好奇回头。 芬里厄沉默了数秒，声音低沉下来。 “以前姐姐出门，和别人打架、被打哭之前，和你的样子很像。” 虽说是姐姐禁止向外人提起的黑历史，但在芬里厄心中，苏墨绝对算不上是外人，毕竟几天前，姐姐已经当着自己的面对好朋友把她的黑历史说过一遍，这说明这些事情对好朋友来说已经解禁了。 “……” 听到这话，苏墨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同情。 明明听起来是很悲情的事情，但一提到被打哭就意外的觉得有些萌。 大概是夏弥小姐太过可爱的锅。 “放心吧，我不会被打哭。” 苏墨摇摇头。 “那好朋友你会回来么？” 芬里厄有些担忧的问道。 “如果是有什么怪物的话，可以带上我的！” 虽说被固定在了岩壁上，但是铁了心要下来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剥离这里。 原著中释放湿婆业舞之前他也脱离了山体。 如果是好朋友有危险的话，他想要跟上去，芬里厄知道自己脑子不行，但就像以前救姐姐一样，现在救好朋友应该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 看着芬里厄的眼睛，苏墨不由得有些感动，却还是摇了摇头。 以芬里厄的体型，别说是帮忙打架了，恐怕它一从尼伯龙根里面出来，就会被混血种家族集火。 除此之外，哪怕是龙躯的他，在真正的怪物面前，也未必翻得起浪花，苏墨不打算用自己的事情牵扯到他。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放心，有万分之一胜利或者投降的机会我也是不会放过的，我尽力回来！” 听到他这么说，芬里厄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他只能呆呆的点点头，然后说道。 “一定要回来，这是约定。” “好，那就约好了。” 苏墨点点头。 立下g之后，苏墨挥手告别，走向隧道中央的镰鼬女王。 今天晚上，他要将所有前置措施搞定。 明天，就是真的要离开，会见这个世界幕后大boss的时候了。 关于读者老爷们固定更新时间的要求，目前我正在竭力调整，力图近日内解决这个问题，十分抱歉因此影响了阅读体验！ (本章完) 156 临别前的好人卡，少女并未发现异常 次日清晨。 夏弥一如往常的在苏墨的催促下洗漱完毕，并来到桌子上享用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小笼包加豆腐脑。 虽然她更喜欢甜口，但这个城市的豆腐脑基本都是咸派，不仅加了卤水还有辣椒油、麻油、虾仁等佐料，好在她已经吃习惯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不适应。 不过吃着吃着她突然觉得不对劲。 今天苏墨未免太安静了一点。 微微抬起头，发现果然，他并没有吃早饭，而是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咕咚！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少女么？” 夏弥吞下口中食物，然后有些不自在地瞪了苏墨一眼，心想难道是自己晚上睡觉姿势不对，在脸上印出了痕迹？ 可自己之前照镜子的时候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啊！ 这么说着，她等待着苏墨的反驳，并已经想好了进一步还击的话语。 这是这些天斗嘴积累下来的本能。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苏墨的操作居然和之前的都完全不一样。 “的确，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少女。” 他十分坦诚的说到。 “毕竟夏弥小姐天下第一可爱嘛！” 每日例行用语居然在这时候说了出来，语气还意外的柔和，虽然有些想不到，但对夏弥来说这倒也不是什么突兀的事情，毕竟苏墨向来喜欢出奇不意。 “同一句话，每天都说，就没有什么诚意了！” 夏弥喝了一口豆腐脑，波澜不惊的说到。 她堂堂龙王会因为这种程度的奉承就开心？ 肤浅！ “……” 看着【饲育】技能又涨了一百经验值，苏墨早已对此见怪不怪。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以后我就不说了，到时候你想听可都不一定听得到！” 听到苏墨这略显自恋的话，夏弥板了板脸，故作嫌弃道。 “去去去！谁想听了，耳朵都起茧子了！” “你不说我还清净一点！”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想听，可作为龙王，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自己刚才都表现出那种态度了，怎么可能现在立即就后悔？ 至于苏墨会不会真的因为自己这话就放弃，她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类似的对话之前也有过，也没见苏墨真的就不夸自己了。 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吧！ “好吧……” 苏墨点点头。 看他的样子看起来倒是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应该没有生气，夏弥心中安定下来，每日一夸看来还是保住了。 而后，两人继续吃起早餐。 这次夏弥注意到，苏墨虽然动口了，但视线仍停留在自己身上。 加速几口吃完之后，她疑惑看向苏墨。 “所以说伱到底在看什么？我脸上有哪里很奇怪么？” 如果是别人这么看自己，夏弥肯定会自恋的认为是被自己的美貌引诱了，这不是她自恋，而是她的确有这种程度的颜值。 可苏墨这么做，她就完全不会往这方面想，毕竟她的美人计在苏墨身上失效不知道多少次了，已经形成了习惯性挫折。 闻言，苏墨开口道。 “你左边嘴角，沾了一点酱料。” 听到这话，夏弥面色一窘，猜到是豆腐脑的酱料，立即用纸巾擦了一下。 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我说的是你的左边，也就是我的右边，你擦错了。” 苏墨再次提醒道。 “这边？” 夏弥立即换了个方向。 “下面一点。” “这里？” “再左边一点，是一道碗口的印记，有点长。” 苏墨继续指挥。 两三次尝试都没擦掉的夏弥顿时不乐意了，她瞪大眼睛不满的看向对方。 “作为合格的眷属，看到这个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向我报告，也不是指挥我，而是直接帮我把它擦掉，这才是眷属的礼仪！” 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她也只是为了吐槽。 毕竟哪怕是眷属，也并没有这样的礼仪，而且苏墨也不是会在这种细微处给予太过亲密服务的类型。 除此之外，她虽然贵为龙王，却也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并不像人类帝王一样享受什么瘫痪式服务，不如说她这一手居家技能很多还都是为了照顾芬里厄才学到的，所以也并不适应被人亲密服务，刚才单纯只是口嗨而已。 说完之后，她就准备起身找镜子，想要对着镜子擦干净。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 在她还没来得及起身的状况下，便看到苏墨犹豫了一下后，直接伸手凑了过来。 夏弥顿时一呆，脑袋有些空白。 感受到面巾纸在自己脸颊之上轻轻的擦拭，察觉到苏墨柔和的动作，少女一时间有些晕乎乎的。 怎么回事？ 这家伙开窍了？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实力与美貌？ 不对！ 这家伙居然敢以下犯上？ 也不对，这好像是自己要求的，怪不到他头上。 可是可是，可是为什么！偏偏他这次就这么听话啊？ 神色有些复杂的夏弥，恍惚间发现苏墨不仅将自己脸颊上的酱料擦干净了，顺便还帮她擦干净了嘴。 她顿时反应过来，睁大圆圆的眼睛看着苏墨，像是看到了难以理解事物的猫。 “你、你你……” 她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到。 “我怎么了，这不是你要求的么？” 看着夏弥微微发烫的耳根，苏墨故作无奈的摊摊手，而后故意坏心眼地调侃的说道。 “还是说，你希望我像动漫一样，擦完自己吃掉？这个难度就有点高了，你这又不是米饭，我也是讲卫生的。” 离开之前小小的欺负一下对方，应该不过分吧？ “……你这家伙，完全是故意的吧！” 看出苏墨的坏心思，本来还有些慌乱的夏弥，反应过来后，脸色逐渐变黑。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苏墨自然不可能承认。 面对这种死不认账的情况，夏弥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应对，毕竟要求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苏墨只是照办而已。 然而，仅仅是这种状况并不足以让她无计可施。 在苏墨的磨炼下，她早已不是吴下阿蒙，不会被简单的话术逼到无计可施。 继续死缠烂打下去没有意义，不如另辟蹊径，用另一种方式还击。 比如说—— “咳咳！突然表现得这么温柔，难道是打算向我告白么？放心，我不会戳穿你的，毕竟我这么可爱，你会迷上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少女眯着眼睛，想到了这个极妙的回怼方法，一脸得意洋洋地说道。 “但是很遗憾，你这样的告白诚意明显不足，请容我拒绝！下次更认真一点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答应哦！” 说完之后，少女一阵神清气爽。 之前的憋屈，终于还回去了！ 苏墨那次好人卡发到一半就被自己拦住了，自己这次好人卡却是确确实实发出去了！ 哈哈哈！ 就让这个笨蛋也感受一下被拒绝的滋味！ 如此开心的回击后，夏弥看向苏墨，发现苏墨正在用无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我倒是不反对你发好人卡啦！” 苏墨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只是你能不能想想自己的台词，不要每次都抄我的，你不觉得这样很卑鄙么？” “完全不觉得！” 夏弥抬头挺胸，一脸骄傲的样子。 “胜者即为正义，管他正版盗版，反正你又没有申请版权！” 再说了，她是龙王，有什么必要遵循人类的规则！ “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次我投降。” 苏墨举手，表示不准备继续斗嘴了。 “哼哼！这只是开始，之后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老大！” 好不容易斗嘴赢了苏墨，夏弥小姐得意到有些膨胀的程度。 “给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坊……” 苏墨无语的吐槽了一句。 此时，他也已经吃完了早餐，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出门。 临走之前，他嘱咐道。 “剩菜都在冷藏室，放不了太久，记得早点吃完。” “嗯嗯，知道啦，这点小事不用你提醒！” 夏弥摆摆手，催他离开，并随口道。 “晚上早点回来！” “咚！” 门正好关上，此时的夏弥并没有注意到苏墨并未回应这话，只以为是他没听到，所以也并未在意。 · 出门之后，苏墨径直打车，前往了距离机场最近的陈氏家族的产业附近。 他一边观察，一边计算着时间，等临近值机之前，他将编辑好的短信发给了夏弥。 数秒后。 在苏墨并未察觉到的远处大厦的顶楼。 昨天晚上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即使饿死也不会跟踪苏墨的夏弥，在听到短信声音后，立即放下手上望远镜，心中一惊。 难道说，那家伙发现自己了？ 不应该啊，这个距离应该在言灵蛇探查范围之外才对。 有些紧张的掏出手机之后，夏弥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眼前一亮。 “这家伙在尼伯龙根里给我留了一份特殊的礼物，有助于身体成长，过时不候？” 看了看信息，又看了看远处正在用心探查陈氏大楼的苏墨，夏弥犹豫了一下后，终于做出了选择。 苏墨这边安全不需要担心，可他送的礼物可不常有。 特别说是和身体成长有关的东西。 于是，半个小时后，抵达了尼伯龙根中的夏弥来到了苏墨指定的站台，一眼便看到了站台上歪歪扭扭竖着的一个木牌。 “请前往东方向三站，那里有剩余的宝藏线索！” “？？？” 满以为能直接看到礼物的夏弥满头问号。 这是在干什么，让自己玩解谜游戏？ 既然已经都到这一步了，她也没法回头，只能调来方向相反的另一列地铁，前往线索指向的地方。 而在夏弥沿着苏墨的布置，绕在地铁中转圈圈的时候。 苏墨已经完成了值机，在候机厅等待着飞机起飞。 “现在这个时间点，那家伙应该还在找礼物吧！” 苏墨看了看手机，正好收到了夏弥吐槽的短信。 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夏弥还是吃下了诱饵。 以夏弥的习性，不是靠这个办法将她框住，单纯只是靠约定的话，苏墨还真没办法阻止她跟上来。 想到这里，他发了个短信鼓励回去，以免夏弥中途放弃。 又过半小时，苏墨已经坐在飞机中，空乘小姐即将让他们关掉手机的时候。 尼伯龙根之中，夏弥才终于找到了苏墨的礼物。 礼物本身并不出奇，是她之前就猜到了的，让苏墨帮忙购买的两箱木瓜牛奶。 如果单纯只是这个还没什么。 然而，挑动她心弦的是，木瓜牛奶上苏墨留下来的字条。 ——放弃吧，这东西对你没用的！ 看到这张小纸条，夏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说好的礼物，你居然还要特地加一句嘲讽？这什么意思？歧视自己身材？还是小看自己觉得自己无法成长？ 她立即打通苏墨手机，想要质问一下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果然，这个家伙挂掉了电话没敢接。 夏弥继续锲而不舍的打了两三个，确认对方不敢接自己电话后，直接气呼呼的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你完了，你死定了！ 飞机之上，数次摁掉夏弥电话的苏墨，看到这个怒气冲冲的短信后，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 夏弥这么生气，肯定是看到了自己留下的纸条。 也就是说，她现在还在尼伯龙根里面， 确认这点后，他直接将手机关机，神色平静地踏上了旅程。 飞机起飞后，或许没人注意到，机腹下方，有造型奇异的鬼车鸟，与看不见的镰鼬群伴随飞行。 (本章完) 157 欢迎苏墨同学莅临指导 两小时后。 苏墨所在的航班正式抵达目的地。 此时，已经张灯结彩，特意布置了一番的丽晶大酒店内，穿着女仆装的苏恩曦坐在沙发上指点江山。 “a组准备好迎接，记得将横幅打到最大，摆出最灿烂的笑脸，一定要客人感受到春天一般的温暖，要用粉丝接机的态度来表达自己的热情，bcd三组继续待命，记得注意四周！” 身为管账丫鬟，她的特长可不仅仅是赚钱。 除了赚钱以外，一应后勤事务可都是她亲自负责的。 比起擅长调查和战斗的酒德麻衣和零，她才是奶妈团的全面小能手。 别看做出计划书的是老板，实际上路鸣泽那简单潦草的计划拿出去估计得让人笑死，真正负责将老板话落实到各个细节上的仍是苏恩曦。 为了按照老板的吩咐，降低小白菜的不安全感，苏恩曦特意请来了本地舞蹈团的姑娘们，带着苏墨的巨大名牌前去接机，努力营造出欢迎贵宾的气氛。 就算是再怎么对老板有意见的人，看到这些青春活泼的妹子簇拥在面前接机，想必也能感受到她们的善意吧！ 老实说，其实她有想过让酒德麻衣或者零去接机。 但考虑到这两人拥有一定战力，可能会被小白菜警惕，她并没有这么做。 虽说她自己战力低下，地位又高，其实很适合前去接机并展现诚意，但因为她懒加上刚刚洗白白不适合出门，又需要在幕后统领全局，所以并没有如此打算。 于是，她便遭遇了滑铁卢。 “什么，小白菜不见了？！”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苏恩曦顾不上维持恬静温柔的女仆形象，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此时距离航班落地已经十分钟了。 a组的姑娘们却一直都没有等到那个男人。 她们联系过机组内成员，得到的回答却是所有乘客都已经离开，拜托寻找一遍后也没找到人影。 “怎么可能，我在四个出口上都安排了人啊！” 苏恩曦皱眉道。 为了防止错过苏墨，她一共布置了四个迎宾小队。 无论苏墨从哪个出口离开，都不可能错过她们。 可为什么她们堵不到人？ 按照道理来讲，a组是在机场内部迎接的，就算苏墨航班所对应的唯一出口处等待，只要苏墨走正常路线，就不可能遇不到她们。 可她们所有人都没看到苏墨的身影，说明对方从下飞机起，就没有走正常路线？ “看样子，小白菜的警惕程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啊，你现在想找他也未必找得到！” 在苏恩曦还在疑惑苏墨从哪条路线溜走的时候。 酒德麻衣却已经略过了这一点，笃定苏墨已经走远了。 得出这一结论并不需要什么推理和判断，只需要足够的经验即可。 既然对方现在是孤身一人的独狼，要做的第一件事便必然是隐藏自己的踪迹。 虽说以他的财力还不足以伪造身份，想要甩开那些舞蹈团成员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全城搜索？” 苏恩曦有些傻眼了。 她的确布置了一大套迎宾手段，从机场到丽晶大酒店的路中间，可以让苏墨在豪车上尽情享受按摩、剪指甲等服务，车上布置了酒水饮料和小吃，还有特意从酒店带过去的冷盘，可以说是体贴无比，甚至就算苏墨有些什么额外要求，都布置有陪酒姑娘在一边待命。 可对方从一开始就不上套，让她这部分的布置化为了无用功。 化为无用功还不要紧，最大问题是找不到苏墨踪迹，那他还来不来了？ 老板布置的任务可是好好招待对方，这次该不会又被自己弄砸了吧？ 接连两次搞砸，这次还是老板如此重视的任务，自己该不会被扒光吊在路灯上吧？ 看到苏恩曦慌到脑袋有些短路，酒德麻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傻么？要是搞出这么大动静，你觉得小白菜会认为伱是来请他参加宴席的吗？” 之所以在机场上没有安排混血种盯梢，也是这个原因。 要是被对方误会是有敌意的监视，那可就不好了。 这次要是全城搜捕，对方只有可能更加警惕。 “可我真的是请他来参加宴席的啊！” 苏恩曦哭丧着脸说道。 请人吃饭都请不到，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少有的挫败了。 没想到，从在小龙女身上感受到两次挫败之后，在小白菜身上，她也会感受到同样的感觉，自己是不是和这两人八字不合？ “小白菜又不知道这一点，毕竟发起邀请的是老板，会这么警惕也很正常！” 酒德麻衣双手抱胸，胸前的巍峨在这个姿势下显得越发汹涌。 看到苏恩曦有些难办的脸色，她却十分优哉游哉地摇了摇头。 “放心啦！既然小白菜是来赴宴的，自然不可能迟到，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到了约好的时间，他肯定会出现的。” 酒德麻衣倒是不担心，她的思路比苏恩曦简单直接得多。 既然苏墨是为了赴宴来到这个城市，自然不可能在这时候临阵脱逃，所以与其在这里空担心，不如安静等待对方上门，按照原计划接待，以不变应万变。 “说的也是哦……那我们就待在这里等他？” 以苏恩曦的智慧，要不是之前有点慌，也不至于想不到这一点。 听到酒德麻衣的提醒后，她立即回过神来，意识到对方的判断没什么问题。 都来到这里了，苏墨没有理由放她们鸽子。 稍微松一口气后，她有些好奇道。 “对了长腿，你说小白菜现在会在哪里啊？” 既然迟早是要赴宴，那对方又有什么必要隐瞒自己的行踪，那不是多此一举么？ 闻言，酒德麻衣沉思几秒后，开口道。 “如果是我的话，这时候应该在附近侦察敌情，看看对方到底有哪些布置。” 这么说着，她看着窗外，环顾一周没发现异样后，又有些迟疑道。 “除此之外，如果可以的话，应该就是尽量武装自己了，不过小白菜应该没有这个条件吧？” 人生地不熟的，小白菜还能跑去哪里？ “不知道哦！说起来，除了他被小龙女压榨得很惨之外，我们对小白菜的了解好像的确不太多。” 事到如今，苏恩曦才发现她们对苏墨并不是很了解。 除了超强学习天赋之外，苏墨似乎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以至于若不是老板指出来，她们甚至都不知道小白菜还知道那么多秘密。 听到她这么说，酒德麻衣和零微微一愣，相互对视一眼，这才察觉到她们好像也是一样的。 明明知道苏墨不少事情，却没有一人能猜到现在的他会在哪里，就连半点可供猜测的方向都没有。 · 实际上，奶妈团猜不到苏墨的位置是十分正常的。 毕竟她们自己都未必知晓这个地点，自然也想不到苏墨会过来。 寰亚集团的厂区内部，堆满杂物的地下二层，楚天骄的小屋。 因为原著对这个位置描述的十分清晰的缘故，苏墨很快便找到了这个地方。 现在的寰亚集团还在热火朝天的搞着建设，还不像几年后是一片废墟，这个办公小楼内部也有人在办公。 苏墨并未潜伏，而是直接换上了常见中青年领导会穿的那种休闲套装，手上抱着一个保温杯，看上去像是视察的领导。 虽说年龄上有些不相符，但那沉静的气质和漏出了一半的厂牌完全能够证明他身份，一路下来也并未受到干扰。 地下二层是杂物间，除了楚天骄之外没人住，如今楚天骄早已不在，这里自然也是落满了灰尘。 苏墨抵达楚天骄小屋后，撤掉了他的床垫，看到了一个被封锁的暗门。 以他如今的实力，暗门自然不算什么。 没有咏唱的情况下言灵直接激发，剑御在不破坏挂锁情况下将锁舌扭动，直接将锁打开，进入了地下室。 对于地下室中的珍藏黑胶唱片、古巴极品雪茄什么的苏墨毫不在意。 倒不是视金钱如粪土，如果这些东西换成钱的话他大概会多看几眼，心想夏弥看到肯定会很开心。 但如果不是钱的话，吸引力就没那么大了，至少不值得现在去浪费时间关注。 很快，他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的武器箱，而且还是其中最为专业的那种。 战术匕首、猎刀、长短枪支、高爆弹药、炼金子弹……能够想到的单兵武器都被塞在了箱子里面，因为保养得当的缘故，直到现在都光洁如新。 酒德麻衣虽然不知道苏墨所知晓的情报，但她的确猜准了一个亡命之徒的心思。 哪怕已经做足了准备，苏墨也不介意继续武装一下自己，谁知道这些力量会不会在最后决定胜负的天平呢？ 所以他才会直接奔向这里。 将这些武器收好之后。 苏墨回头看向楚天骄的大床。 大床之上，数不清的红线在空中纵横交错，红线上穿着各种照片、纸片、新闻简报或者回忆录。 夏之哀悼事件、通古斯大爆炸事件、北极圈港口事件、格陵兰海域事件…… 近两百年间所有和龙族有关的大事件都被悬挂在空中，用红线连在一起。 繁复的红线编织成巨大的网，而所有的线最终都汇成粗粗的一束，这条线的终点上写着一个古老的名字——尼德霍格。 也就是说，所有龙族苏醒的终点，最后都是黑王尼德霍格的苏醒。 他苏醒的那一天，世界将迎来末日，那一天将是诸神的黄昏，也是早已注定的命运。 夏弥想要反抗的，正是黑王尼德霍格的苏醒。 虽然，这些情报大部分对于苏墨来说，都是已经掌握的东西，原著中也不止一次提到，龙王的苏醒是人为干涉的结果。 但实际看到之后，却仍不由得觉得震撼。 他忽然间回想起原著中，诺顿和康斯坦丁的骨殖瓶外面写着的文字。 ——以我的骨血献予伟大的陛下尼德霍格，他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以命运统治整个世界。 “以命运统治整个世界……” 如果尼德霍格真的是这种程度的怪物，那他为什么会死？ 是因为，命运的力量也有界限？ 还是因为，他的死亡本身也是命运的一部分？ 而如果黑王迟早会归来的话，那么路鸣泽和路明非又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和黑王到底有什么关系？ 原著中的不少谜团，对于如今的苏墨来说同样仍是疑问。 哪怕是身边有夏弥这样的龙王解惑，苏墨也没有太大进展。 类似的问题，其实在察觉到奶妈团插手之前，他就一直在思考。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和龙王沾边后想要和路鸣泽完全不搭上关系是不可能的。 不过，因为关键情报缺乏的原因，苏墨一直没有推断出什么东西来。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什么世界树、或者神祗之类的机械降神一般的存在，所谓的神祗都是龙王的化身，而龙类唯一的力量源头有且只有黑王。 本来以为可以偷偷练级，等成为十里坡剑神之后再来挑战路鸣泽，没想到和幕后大boss的相遇来得如此之早，以至于还来不及梳理出真相就要和对方碰面。 思考了数分钟无果后，苏墨遗憾地摇摇头，不准备纠结于此。 然而，就在他提着收获，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苏墨突然想起来，和夏弥第一次见面时候，夏弥曾说过的话。 当时的夏弥，提到过自己的目标，但她并没有将黑王苏醒的那一天称之为诸神的黄昏，而是将其称之为末日的审判。 虽然二者代表的都是尼德霍格的苏醒，但来源并不相同。 诸神的黄昏是北欧神话的内容，末日审判是基督教的内容。 想到这一点，苏墨顿时心中一动，隐隐抓住了什么。 心中思索间，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还差半个多小时就要到约定时间点了。 他立即叫了一辆出租车，抵达丽晶大酒店附近后采用步行方式接近。 而后言灵·蛇权力全开，开始搜索着可能的敌人，探查着敌人的布置。 在苏墨的猜测中，以苏恩曦的手段，肯定已经将丽晶大酒店打造成了一个铁桶，至少会有四个专业的猎人小队在一旁待命，打算用枪林弹雨来留下自己。 然而，绕着丽晶酒店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敌人埋伏的身影。 再三确认后，苏墨微微一愣，随后心中一沉。 为什么苏恩曦没有试图使用枪林炮雨？ 首先，排除掉她从一开始不愿意战斗，只是单纯请苏墨过来吃饭的微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可能。 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种。 那就是，她有自信在不动用这些现代武器的情况下拿下自己。。 对于这一自信，苏墨并不难理解。 以酒德麻衣和零的战力，只要随便哪个给一下血之恩赐，似乎都能吊打他，苏恩曦会有这种自信也很正常。 如果是这样，对于苏墨而言也是好事。 以他现在的准备，哪怕是一次性对上两人，也未必没有胜利的机会。 苏墨担心的是另一点。 如果苏恩曦的自信不是来自于酒德麻衣或者零，而是来自路鸣泽的话，那就麻烦了。 这么想着，苏墨倒也并不胆怯。 早已做足心理准备的他，在探查无果后，看到约定时间逼近，便直接走向了丽晶大酒店的大门。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没有退缩的理由。 这么想着的他，真的走近之后。 这才注意到丽晶大酒店上面的各种略显喜庆和俗气的装饰，还有那一道道奇奇怪怪的红色横幅。 而看到横幅上的内容后， 他当场呆住了。 ——欢迎苏墨同学莅临指导！ “这是什么鬼？！” 他神色有些茫然起来。 这是哪来的领导上山下乡视察么？ (本章完) 158 主人、欧尼酱、坏……爸爸？ ——欢迎苏墨同学莅临指导。 ——苏墨同学辛苦了！ ——祝苏墨同学身体健康！ ——一切为了苏墨同学，为了苏墨同学一切，为了一切苏墨同学。 好好的一个高端大气的五星级酒店，贴上这些横幅之后，就成为了十分接地气的乡村招待所。 怪不得之前探查的时候觉得这里样子很奇怪。 原来真的就很奇怪。 要不是看到了丽晶大酒店这五个字，苏墨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到底是什么架势？ 在苏墨当场愣神的时候，门口的迎宾人员已经发现了他。 似乎是通过比对认出了他的相貌，一茬一茬的迎宾小姐眼前一亮，纷纷向他走过来。 看到如此多人奔向自己，苏墨下意识后退一步，握住了手提箱和腰间的手枪，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动手。 对方这是在施展美人计？ 想要先引导自己放松注意，再偷袭自己？ 可这种计划是不是太简陋了一点，且不说自己会不会被偷袭，眼前这些迎宾小姐的质量也够不上美人计的啊。 在普通人眼里，她们自然算得上是千里挑一的美女。 但在和夏弥相处多了的苏墨眼里，却也只是一群普通人罢了。 除此之外，看这些迎宾小姐的步伐，似乎也是彻头彻尾的普通人，完全不是混血种假扮的程度。 意识到这一点，通过言灵蛇判断她们身上并没有携带武器后，苏墨决定暂时先不动手，但并未放松警惕。 好在，迎宾小姐们也没有试图接近他。 她们只是来到路边排成两排，然后从身后掏出了彩球，如同拉拉队一般的开始挥舞、舞蹈起来。 白花花的胳膊和大腿，要是附近有路人的话，估计眼睛都要看直。 而一边舞蹈着，她们一边如同房地产销售一般，开始大声喊起了口号。 “欢迎苏墨先生莅临检查！” “领导领导真辛苦，领导领导真是棒！” 听着这些尴尬的口号，如果可以的话，苏墨很想捂脸。 所以说那些领导们听到这话自己不觉得尬么？ 而且，找这么多年轻姑娘过来，你这到底是要欢迎领导，还是想考验领导？ 哪个领导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正在苏墨思索着，眼前这一幕是不是对方精心安排的精神攻击，为了让自己精神上产生不适的时候。 丽晶大酒店的门口，压轴的迎宾小姐来了。 明明是相同款式的旗袍，只是颜色不同而已，穿在这个少女身上，却让人真正感受到了旗袍的魅力。 当然，也有可能是少女本身的魅力。 贴身的曲线煽情的展示着什么叫做极品身材，两一侧的缝隙露出修长笔直的长腿，散发着如同白玉一般的辉光。 少女本身并没有施加太多粉黛，只是涂了一点口红与一点玫瑰色的眼影。 然而，只是这一点点缀，便足以让她艳压群芳。 仅仅站在那里，就让周围寂静无声。 就连迎宾小姐们都一时侧目，忘记了继续念台词。 酒德麻衣上场了。 她也没法不上场。 看着全部武装的苏墨抵达丽晶大酒店门口的时候，苏恩曦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指挥起迎宾小姐，想要最大限度的降低苏墨的敌意。 然而，没想到的是，在迎宾小姐们的表演下，苏墨神色并没有放松，不仅依旧保持警惕，甚至还主动后退了一米，看上去像是随时要跑路的样子。 “怎么回事？我记得这个模板是领导们满意度最高的模板啊！” 苏恩曦不解的嘀咕道。 看到这一幕，酒德麻衣不由得扶额。 “薯片妞，我是不了解你们这边的官场文化啦！不过，你觉得小白菜真的能被当作上山下乡的领导对待么？” “他过来是做好开战准备的，不是来挑小姐的，而且伱编得都是些什么口号，我看到都觉得尴尬癌犯了！” 听到这话，苏恩曦摇头。 “这你就不懂了，这种口号越尬越好，也是难以启齿的话，喊出来后越能说明你的服从度，一般领导们要的就是这个服从度啊！” 说着，她挠挠脸颊。 “当然，对小白菜好像没用就是了。” “你这岂止是没用，简直是起了反效果！” 酒德麻衣无语吐槽一句，然后长身而起。 “长腿，你现在就要上场？还没到你呢！” 苏恩曦顿时一惊。 酒德麻衣当场白了她一眼。 “等到我就晚了，我怕你把小白菜给尬跑了！” 说完，她便扭着款款蛇腰，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看着她惹火的背影，苏恩曦咬了咬指甲。 “好吧，你胸大你有理！” 她相信，没有男人能拒绝大胸女人，尽管自己的第一波攻势有些小失误，但酒德麻衣应该能扳回一城。 而在这之后，就得自己亲自出马了。 想到这里，她开始整理起自己衣服来，努力背诵着淑女的自我修养。 而在丽晶大酒店门外。 看到酒德麻衣的瞬间，苏墨警惕心拉到最高。 看腿识人。 虽说在陈氏大厦那次碰面的时候，酒德麻衣和零都用面具遮挡住了自己的脸，但酒德麻衣的腿和胸比脸更有辨识度，第一眼就能认出对方身份， 对于酒德麻衣会光明正大出现，而不是用冥照隐藏自身，苏墨并不是太惊讶。 以奶妈团队的力量应该知道自己的言灵，酒德麻衣的伪装对他无效。 既然如此，与其依靠没有用的言灵，不如光明正大出现，说不定还能出其不意给自己来个狠的。 这么思忖着，苏墨也走上前去。 毕竟这次邀请是谈话，即使不可避免会刀锋相向，却也不能放弃对话的可能。 “苏墨先生，欢迎光临！请您走这边！” 酒德麻衣以十分标准的中文，加上十分恭谨的态度，履行着迎宾小姐的职责，对苏墨带路。 巨大的温软带着馥郁的馨香擦肩而过，任谁在这里都不可避免的感受到她身上张扬到极致的魅力。 酒德麻衣动作并不出格，甚至还保持着正常的距离，但那暧昧的接触却足以勾动任何人的心弦。 除了苏墨。 知道酒德麻衣是忍者的他，为了防止对方出阴招，当场就屏住了呼吸。 别说是醉人的馨香了，哪怕有奶香味他都闻不到。 此刻听到酒德麻衣的意思，他也不开口，只是微微点头。 “嗯！” 跟随着身材爆火的迎宾小姐走入丽晶大酒店之中，苏墨打量着酒德麻衣的背影，心想着对方什么时候会露出狐狸尾巴，一旦产生惊变后，自己该从哪个角度攻击酒德麻衣，才能让她最快失去战斗力，是脊椎、脑袋还是心脏？ 在前面领路的酒德麻衣在感受到苏墨目光后，自得的笑了一下。 什么小龙女，最后不还是败给了生物本能，看惯了夏弥的小白菜居然会这么盯着自己，岂不是足以说明自己的魅力吗？ 唯一的问题就是，小白菜的目光怎么感觉有些凉飕飕的，这是错觉吗？ 两人很快走到正厅。 全程开着言灵的苏墨很快就注意到正厅通道侧面有人躲在那里，这是想要偷袭？ 还没来得及警惕，就看到通道侧面的黑长直女仆在地板上以跪着的姿态滑动向前，容貌清丽的少女脸上带着恬静柔和的笑意，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面前的苏墨，然后低首俯下，以日式女仆的礼节柔声说道。 “欢迎主人回家！” 埋下头后，在眼角点了几滴眼药水的苏恩曦心中得意。 以老娘精心炮制出来的柔情，加上自我心理催眠而激发的对小白菜的同情，二者合一得到的绝世温柔形象，岂不是轻松拿捏这个在小龙女那边过惯苦日子的小白菜？ 恐怕小白菜现在心中就在想着，为什么小龙女没有这么温柔了吧？ 在苏恩曦这么想着的时候。 “……” 这是什么奇怪的女仆咖啡店？ 苏墨再次陷入疑惑。 从酒德麻衣和少女之间接触的眼神，苏墨便能判断出她的身份来。 原以为苏恩曦会躲在堡垒后面指挥枪林弹雨向自己进攻，再不济也是雇佣三五个小队将自己包围起来，这样才衬得上她黑金天鹅的身份。 可她这是在干什么？ 居然敢以女仆的身份接近自己，难道她不知道，在这个近距离下，自己一刀就能斩下她的首级？ 要知道，这个距离下，就连龙化的酒德麻衣也未必能拦得住他。 而且，她低头的姿势怎么感觉不像是行礼，而像是在土下座？ 心中疑惑下。 苏墨跟随着迎宾小姐和女仆小姐走入了内室。 显然，摆满了食物的内室才是真正谈话的地方，而在内室之中，一个身穿华丽公主裙的金发萝莉正呆呆等在那里。 见到苏墨到来，她直接踩着白袜，将拖鞋摆放在苏墨面前。 “请客人换鞋。” “……” 看到原著中被称为真空女王，面无表情杀伐果断的金发萝莉，居然穿着这种萌系衣服服侍自己。 苏墨环顾众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如果是面对敌人的话。 这个待遇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难道说，从一开始，路鸣泽就没打算与自己为敌？ 看到终于意识到另一种可能性的苏墨，并没有理会自己的话语。 金发三无萝莉思考了一下，想起来之前苏恩曦教给她的话术。 如果在客人不满意的时候，可以换一种称呼。 于是，她按照之前练习过的样子，身体微微前倾，娇小的手掌握拳，放在自己下巴下方，做出小猫扑击一般的动作，而后以一如既往地平淡声音开口道。 “欧尼酱，请换鞋喵！” 明明是和撒娇无缘的语气，冷冰冰说出来之后，却有一种诡异的反差萌的效果。 一旁的苏恩曦第一次见到这个表演都差点流鼻血。 苏墨自然也是愣了一下。 如果是想杀自己，似乎不需要下这个血本。 所以说，难道自己真的多虑了？ 看到苏墨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零歪了歪头，启动下一预案，切换成一本正经的姿态说到。 “老师，进门不换鞋是不对的哦！” 依旧是一模一样的冰冷语气，角色设定却有些微改变，这次大概是傲娇初中生风纪委员对老师的情景。 看到苏墨还是没反应，她再度切换。 “变态！难道你在我面前不打算讲卫生么？” 这次是雌小鬼的设定，不得不说，和她冷淡的声线还是有几分契合。 看到苏墨还没反应，她换用了数种台词。 到最后，终于尝试到最后的绝招。 “求你了，换鞋吧，坏爸——” 这样的话还没说完。 出于道德规制，和规避某神兽的需求，苏墨立即阻止了她。 “别说了，再说我就要吃牢饭了！” 他迅速换上拖鞋，走进了房间。 (本章完) 159 书中的世界，命运的牢笼 从夏弥身上锻炼出足够对颜值抗性的苏墨，本不觉得有什么东西可以打消自己警惕心。 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然而，看到零的表现后，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场面他还真没有见过。 酝酿的满腔决意与杀气，在“坏爸爸”这个称呼上几乎折戟沉沙。 首先要重点说明的是，他并不是萝莉控。 中间忘了，后面忘了，总之他不是萝莉控。 所以，对于零的表现，他并不是被引诱了，而是以清晰的意志做出了自我判断，确定对方极大概率并没有怀揣着敌意。 以奶妈团的实力，哪怕路鸣泽没法出手，也不至于需要做出这样的牺牲来博取苏墨的信任。 毕竟，说到底现在的他也只是个a级混血种，想要对他动手的话，完全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而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另一点理由就是，在这个小小的内室之中，只有苏墨一人是全副武装的。 另外三人身上别说武器了，身上连一点金属都没有。 也并未持有炼金武器、高分子塑料武器等利刃状物品。 估计连内衣都换成无钢圈的了。 如果他愿意的话，至少可以在瞬间掌握其中至少两人的生死。 既然对方将诚意展现到这种程度，苏墨自然也不至于依旧小家子气的保留着受迫害妄想。 当然，他也并没有完全放下警惕。 “请坐这边！” 三无少女将苏墨引到长桌的一端，与主位相对。 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的苏墨从善如流的入座。 “请问，要将行李放到一边么？” 穿着可爱公主裙的金发萝莉仰头看向苏墨。 这是一个冰雕一般的女孩，以她的气质本来不应该做这种可爱的动作，而是应该用冷冷的语气说“把行李交出来”，像是一个纵横乡野的山匪。 大概是因为苏恩曦嘱咐过的原因，她不得不做出和自己衣服画风一样的萌系动作。 可即使是这样，她的语气依旧和冰一样冷，素白的小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半点请求的意思。 “……” 苏墨犹豫了一下，虽然大致能确认对方没有敌意，但就这样交出武器未免有点太草率。 虽说他手上的金属箱只是一个幌子，真正有用的武器其实早就塞在了衣服里面就是了。 看到苏墨犹豫的样子，蕾娜塔没有丝毫踌躇，依旧仰着素白的小脸看着苏墨，然后用冰雪一般的语调开口道。 “不愿意么，真是坏爸——” “等等！打住！交给你了！” 苏墨直接将箱子塞给了对方，以防止这家伙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随后，他狐疑的盯着这个小女孩。 “你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虽然从表情看不出什么，但苏墨总觉得这个金发萝莉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冰冷。 似乎是从之前苏墨的反应中判断出了什么对他有效，所以故意这么喊。 本该是带有些许委屈撒娇且缠绵悱恻的台词，被这么毫无波澜的冷淡风格说出来，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特别是配合上她那娇小可爱的体型，真是十足的进狱系。 “……” 对于苏墨的询问，三无少女以面无表情回应，似乎完全没有类似的意思，表情冰凉如铠甲。 苏墨突然有点想在这时候说一句，你十三四岁的时候还尿床，试试能不能打破冰山女王的冰冷面具，但考虑到之后的谈判，并未开口作死。 接过苏墨的武器箱后，零也并未提走，而是直接放在了苏墨触手可及的地方，以此来证明己方的诚意。 注意到这一点，苏墨心中一定，问道。 “伱们老板呢？” “很快就到。” 金发萝莉站立在一旁回答道，似乎不打算入座，从吉祥物转变成了负责布菜的侍女。 内室门口中，看到苏墨终于安然落座，苏恩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总算是完成任务了，多亏有三无妞在。” 一旁的酒德麻衣则以半是佩服半是诡异的眼神打量着她，低声问道。 “所以，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奇葩的台词？” 能够用如此短暂的接待，就能够展现诚意化解对方敌意，薯片妞的智慧可谓深不可测。 可居然能想到这么下作的方式，让皇女殿下念出这种台词，她的下限也同样深不可测。 “这是常见的宅系模板啦，我还是从你们日本人那边总结出来的灵感，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你们日本人的确骚气冲天……等等，老板来了！” 如同自习课偷偷聊天的学生一般，见到老板来了的两人立即噤声。 苏墨也见到了路鸣泽。 这是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男孩，一身黑色的小西装，带着白色的丝绸领巾，有一双淡淡的黄金瞳，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乖巧的孩子，只是看上去莫名有点眼熟。 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 “你来了，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路鸣泽笑着说道。 “再次？” 苏墨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狐疑的看向对方。 这什么意思？对方曾经见过自己？ 难道说自己其实是什么龙王，在远古时期就降临了龙族世界，七搞八搞之后，直到近期才苏醒记忆，所以误以为自己是刚穿越？ 还是说，自己其实是其他世界归来的路明非什么的，对方寻找自己是为了找哥哥？ 可这也不对啊，他不觉得他和路明非之间有什么相似性。 路鸣泽不知道苏墨在脑洞大开，却也看到了他的奇怪眼神，立即开口道。 “仔细回忆一下，你应该能想起来，你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人是谁才对。” 听到路鸣泽这话，奶妈团三人组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见到的人？ 难不成老板见过婴儿时期的小白菜，所以有过交情？可这也不对啊，谁会记得自己刚出生时候见到的人？ 苏墨却立即明白了什么，怪不得路鸣泽知道自己的存在，原来是早就见过自己，既然使用这个说法，说明他的确知道自己是穿越者。 至于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见到的人，苏墨想了想，觉得印象莫名的有些模糊，明明知道有这么个人，也知道他做了什么，细想一下却又什么都不清楚。 如今，在路鸣泽提醒下，这段回忆逐渐清晰起来。 “等等？居然是你？！” 终于回想起两人第一次碰面的事情，苏墨忍不住瞪了对面一眼。 “就是你小子跟我说，这是个普通的日常世界？” 如果是普通人说这个也就算了，你这个幕后大boss好意思说这话？ 面对苏墨的质问，路鸣泽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 “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提这个主要是为了叙旧，不是为了找麻烦。过去的事情过去就算了，非要说的话我还帮你找了工作呢！” 苏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曾经从碰到的第一个人那里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大概情况，也的确借此找到了打工渠道。 “那我就多谢你把路边传单塞给我了。” 苏墨吐槽一句，而后皱眉问道。 “所以，为什么之前我一直都没想起来这事，难道说你对我的记忆做了什么手脚？” 若不是路鸣泽此刻提起，哪怕亲眼见到他，苏墨估计自己也想不起最初见面时候的事情，这里面明显有问题。 “没有！我没有对你的记忆做任何手脚，只是稍微暗示了一下，让你不要去想而已。” 路鸣泽立即摇头，然后解释道。 “即使我不提醒，当你什么时候拥有堪比龙王的心或者龙王的力量，都会回忆起来。” “这样么，姑且信你一次……” 苏墨倒也不纠结，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系统面板上应该会有提示。 大概率和路鸣泽说的一样，他的记忆一直都在在，只是之前一直都下意识避开了没有仔细去回想而已。 想到这里，苏墨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等等，既然能第一个看到我，那说明你居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出现？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又到底有什么目的？” 如果自己第一个碰到路鸣泽并不是巧合的话，那就说明，要么路鸣泽能预知到穿越者的到来，要么自己就是他召唤过来的。 无论哪种都说不通，这家伙不该有这种实力才对。 而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见一面就走了？难道是想隐藏身份？ 可如果他想隐藏身份的话，为什么现在又突然要跳出来和自己打照面？ 稍微一思考就会发现，问题如山一般多。 原著中的路鸣泽本就一身疑点，现在的他似乎比原著中疑点还要多。 面对苏墨接二连三的问题，哪怕路鸣泽一时都应付不过来，他无奈的摊了摊手，开口道。 “为表示诚意，这些话题我都不会隐瞒，不过一口气回答这些未免太过琐碎，要不然我按照我的方式讲述，如果有想知道或者想质疑的地方你再询问，如何？” 不得不说，路鸣泽的态度比苏墨预想中要好太多。 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之后必然有所求。 可现在，苏墨还是想搞清楚这些事情。 糖衣先吃掉，炮弹之后再说。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 “好！” 看到苏墨答应，路鸣泽思索两秒后，开口道。 “还记得你曾提到过的说法么？你曾说我们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大家都是书中的人，而书中的悲欢离合早已注定，所有人都无法逃脱命运的牢笼。” 听到这话，苏墨微微一惊。 听到书中人讨论自己是否是书中角色，就像是看动漫时突然被屏幕中的角色诡异的直勾勾的盯着一样，有一种打破次元壁的惊悚感。 不过，他也并未太过惊讶，毕竟在他穿越前类似的设定早已烂大街，所谓的和相同的世界，也可以解释为其他世界资讯流入的结果。 并不存在什么书中世界，只是真实世界的故事被写成书罢了。 “那又如何，说不定我们都是书中角色，谈论这些并无意义。” 苏墨摇摇头道。 “而且，就算如此，也并不意味着命运不可改变。” 坑王吃书如此严重，要是世界真按他的设计运转，早就重启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也还记得自己和路鸣泽说过什么。 那时候他刚发现自己穿越，关注的是如何在新世界生存下去的问题，只不过话题被路鸣泽带偏，转向龙族还有文抄公路线。 现在想来路鸣泽应该是特意转移的话题，不过，当时的他对于苏墨透露的原著设定和情报都不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他的哥哥路明非的感情史，谈到这的几分钟内都听得津津有味。 听到苏墨这么说，路鸣泽摇了摇头。 “或许别的世界是这样，不同世界的走向各有各的规则，但很遗憾的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确是真的存在着既定的命运这种东西的，这是世界的规则，无关是否被什么记录。” 听到路鸣泽这话，苏墨微微一怔，突然想起刚刚去过的楚天骄的小屋。 象征着命运的红色丝线将一切都笼罩，而所有命运的丝线都指向同一个终点。 和其他大多数世界不一样，宿命论是龙族世界的底层设计之一，也就是说哪怕不考虑所谓的原著剧情，这个世界的命运也是大概率既定的。 “你是说，黑王尼德霍格？” 苏墨开口问道。 祂是这个世界的终极怪物，以命运统治整个世界。 原著中一系列的屠龙剧情，虽然里面有路鸣泽的手笔，也有暗面君主的暗中引导，但如果用更宏大的视角看待的话，就会发现，无论是谁主导的计划，无论计划隐秘与否，最后都无一例外不是符合了早已定下来的北欧神话，走向了黑王复苏的预言。 仿佛有看不见的黑手在暗中主导着一切。 哪怕祂已经死了，世界却依旧按照祂预言的轨迹运转，数千年来，都没有半点偏移。 “是的。” 提到尼德霍格的时候，路鸣泽的黄金瞳幽幽亮起，哪怕他没有说什么，苏墨也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冷。 “那个怪物以命运统治世界，将世界化为了牢笼，至今无人能逃脱祂的预言，而祂苏醒的一天，就是毫无余地的毁灭。” 说到这里，他看向苏墨。 “无论是龙类还是人类，都会被毁灭殆尽，最终无人能生还。” 听到路鸣泽特意强调这一点，苏墨立即明白，路鸣泽是在表明立场，说明双方之间有共同的利益。 对此，苏墨并未草率回复，而是确认的问到。 “所以，你的目的是想要挣脱命运的牢笼？” “是的。” 路鸣泽与他对视，认真点头。 确定这一点后，苏墨心中疑惑并未变少，反而增加了。 夏弥想要反抗命运他能够理解，毕竟是个人都不想死，龙类估计也一样。 可路鸣泽这个和黑王疑似极度相关的人这么说，就让人费解了。 ——我重临世界之日，诸逆臣皆当死去。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难道本身不就是黑王至尊本人么？ 而且，按照原著发展的趋势，路明非应该也是注定要登上那个钢铁王座的。 如果王座是你自己的东西，那你谈何反抗？ 总不能堂堂皇帝，自己造自己的反吧？ (本章完) 160 染黑命运之书的墨水，苏墨 虽然很想询问路鸣泽为何要反抗命运，也想要询问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在此之前，苏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想问。 “如果你的目的是挣脱命运的牢笼，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 龙族世界的命运是既定的，这一点原著中曾多次提到过。 这里的注定并非一点都无法改动，不然苏墨也无法改变夏弥和诺诺的行动轨迹，而应该是类似洪荒文之类的设定，大势不可逆，小势可改。 苏墨在穿越前虽然只看到了龙五，但他也有听人吐槽过，重修版龙四已经开始重启世界了。 而无论怎么重启，注定的命运都不会发生改变，黑王必将复活，世界也终将迎来诸神黄昏。 所以路鸣泽的目的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想要改写既定的命运的话，以他现在的实力或许真的有点不够，但这不是他能盯上自己的理由。 听到苏墨问起这一点。 路鸣泽直接从椅子上跳到了地上。 “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其实很简单啦！” 他微微一笑，然后打了个响指。 氤氲的海风突然吹拂过来，带着潮湿的空气吹向苏墨。 苏墨环顾四周，发现不知何时房间四周不再是墙壁，而是蔚蓝色的大海。 他们的餐桌还有食物都没有变化，只是变换了一下位置，来到了一个巨大而古老的堤坝之上。 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们就从丽晶大酒店的室内，来到了大海之上。 奶妈团都不在这里，只剩路鸣泽和苏墨两人。 而在路鸣泽的身后，一根通天立地的巨大铜柱屹立在海洋之中。 苏墨之前还在想为什么海上要建造堤坝，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功能，而是单纯只是想修一条路抵达那根通天的铜柱。 “冰海铜柱表？” 凝视着巨大的铜柱，以及上面花纹繁复的未知文字，苏墨很快就意识到这东西是什么。 “答对了！” 路鸣泽微笑点头，然后开口道。 “既然知道名字，想必你对于这件古物已经有所了解吧！” “嗯！” 苏墨微微点头。 “记载龙族历史的铜柱，对吧？” 冰海铜柱表被认为是罕见的从龙族纪元流传到如今的古物，按照书中混血种社会的研究推测，龙族是习惯于用柱子来记录历史的文明，龙类城市的中央应该就是一根顶天立地的巨柱，巨柱上记载着龙族的历史，如今混血种社会搜集到的冰海铜柱表便是这根巨柱的残片，不过据说这些残片只有巨柱的三分之一，可眼前这根却是完全完整的柱子。 “没错！但还需要重点解释一下。” 路鸣泽点点头，仰头看向直插云霄之上的冰海铜柱，仿佛云雾和距离都无法阻隔他的视线。 “龙族的确是喜欢用柱子来记录历史的文明，但在龙族的世界观里，历史不仅包含了过去，还包含了现在和未来。” “也就是说，冰海铜柱表上面镌刻的不仅仅是龙族的过去，还有未来。在人类看来，关于未来的记录都是龙族的神话或者预言，但在龙类的视角里，那些都是历史。” 说话后，他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苏墨。 “如何？有没有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命运之书？” 虽然这也是苏墨已经知道的设定，但听到路鸣泽这么说，他才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在最开始，对方对于自己世界的故事被写成书这一点看得如此淡定。 路鸣泽当然不会惊讶，因为对他来说这个世界的发展本来就像是一本书，而且还是一本命运之书。 他自己，也早就已经是书中之人了。 冰海铜柱表虽然不像《成龙历险记》的岁月史书一样可以随便修改，却也的确是命运的倒影。 “命运之书么……” 沉吟了两秒后，苏墨开口道。 “所以，龙类关于未来的那部分记载，流传出去后被人认为是预言或者神话，最后在传唱中扭曲，逐渐形成了北欧神话？” 在这个世界，北欧神话记载的是龙族预言的未来，而玛雅人的预言，大概率也是依靠龙族历法计算得到的结果。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 路鸣泽微微点头。 “以我的权柄，稍微能够看到这些命运的轨迹，虽然无力改变那些大的方向，但如果只是观察的话并没有问题。”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一下，认真看向苏墨。 “但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既定的命运改变了。” “什么意思？” 看路鸣泽的表情也能知道这和自己有关，苏墨立即问道。 “简单来说，如果将这些既定的命运看成一本书的话，那么现在，这本书就是被泼上了墨水，完全看不清楚字迹。” 路鸣泽向背后一掏，真的摸出了一本书来，然后展开书页，向苏墨展示自己看到的东西。 “而随着时间的发展，这块墨水覆盖的位置会越来越大，如果能够持续下去的话，假以时日，未来的所有书页都会被染黑。” “彻底染黑后会发生什么？” 苏墨好奇问道。 “不知道。” 路鸣泽摇头，然后摊了摊手。 “既然被染黑了，那就是彻底的未知，哪怕是我，也无法看到其中内容。” 听到他这么说，苏墨立即明白了路鸣泽的意思。 “换而言之，既然连伱都观察不到，自然也超脱了命运所能束缚的范围，也就是能够达成你的目的，挣脱命运的牢笼？” “没错。” 路鸣泽点了点头，而后幽幽地注视着苏墨。 “想来你也应该明白了，自从发现异变之后我就一直在排查情况，最后发现，最初的干扰就来自于突然降临在这个世界的你。” 对于能看到命运轨迹的路鸣泽来说，想要找到异常的初始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毕竟他的视角可以跨越时间线，很容易就能找到突然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苏墨。 至此，苏墨已经明白了其中一个谜题——为什么路鸣泽会在穿越之初知晓自己的存在？这是因为自己的降临对这个世界的命运造成的影响。 明白这一点后，苏墨继续提问。 “那你在我身上看出了什么能干扰命运的能力了么？” 虽说穿越者往往都会改变世界，但在龙族世界这个宿命论的地方，如果没有什么外挂的话，普通穿越者其实很难存活。 爆血之类的危险性暂且不提，哪怕不考虑这个，龙族世界也是各个幕后黑手交锋的世界。 若是没有足够可靠的靠山，比如说穿越成路明非、恺撒什么的，很难真的在这个世界上大展拳脚。 而哪怕得到了足够可靠的靠山，想要依靠龙类的力量来对抗龙类，依旧是一件胜率不高的事情。 总之，不开挂很难玩。 苏墨之所以向路鸣泽提问，只是有些好奇，路鸣泽看不看得到自己的系统。 “看不出来。” 路鸣泽坦率的摇了摇头。 “哪怕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够拥有干扰命运的能力，但我已经能够确认，你的确具备着将既定的命运重归混沌的力量。” 在路鸣泽的视角，一开始的苏墨真的就是单纯的一个普通人。 哪怕是现在，也差不了太多。 苏墨所拥有的血统和战力，还有表现出来的学习速度，虽然足够出色，却也并没有什么太过于夸张的地方，对于他来说更是不值一提。 然而，在他能够看到的视野中，围绕着苏墨的人却都逐渐染上了他的颜色，就连夏弥的命运，如今的他都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所以，虽然不能理解原因，但苏墨能够抹消命运这一点是确定的。 听到路鸣泽笃定的语气，苏墨沉吟两秒，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对方如此笃定，必然是已经观察到了命运之书的变化。 也就是说，路鸣泽虽然看不到自己的系统，却能看到苏墨对周边事情产生的影响，并判断出苏墨的确具有扰乱命运的能力。 想到这里，苏墨突然一愣。 “等一下！你之所以会暗示我忘掉和你谈话的事情，是因为你并不确定我是否具有干扰命运的能力，所以想要排除你自己的干扰。” “而以你的性格，显然不会被动等我自由发展，而是会主动测试我的能力……也就是说，我被夏弥抓壮丁的事情，是你在后面搞的鬼？” 说到这里，苏墨瞪向对方。 就是你小子突然把我推到芬里厄面前去的？ 如果在不知道路鸣泽这么早就盯上自己的情况下，苏墨还能将自己被夏弥看上，被纳入尼伯龙根的事情当做是巧合。 可如今既然知晓了路鸣泽的事情，那这件事就未必是巧合了。 很有可能，是因为路鸣泽不清楚苏墨是不是真的能够干扰命运，所以把夏弥推出来做实验，如果夏弥的命运被苏墨染黑，那说明苏墨的确是路鸣泽要找的人，反之则不是。 大概是没想到，苏墨从之前那句话里面能推测出这种信息。 听到对方如此质问，路鸣泽明显的有些惊愕。 看到苏墨瞪着他，路鸣泽立即试图解释。 “我只是顺手推舟，增加了一下你被她发现的概率而已，耶梦加得本人并不知晓这些事情。” 听到这话，苏墨白了他一眼。 “这一点不需要你来解释，以她的头脑还有性格，也做不出伪装那么深的事情，肯定是你暗中引导的结果。” 苏墨从不怀疑夏弥是不是在演。 以夏弥的脑子，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一直在被奶妈团牵着走，要让她去当演员的话，大概率只能演傻白甜。 路鸣泽想要引导她发现苏墨，本就是简单至极的事情。 毕竟，当时的苏墨因为刚穿越的缘故，凌驾于龙王之上的血之哀也的确足以引人注目。 而明白了夏弥行动的理由后。 苏墨大抵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世界线和自己看到的不同，为什么夏弥没有去仕兰中学寻找奥丁了。 以奶妈团队对夏弥的掌握。 恐怕原著世界线中，夏弥突然从北方内地城市发现奥丁踪迹，来到路明非所在的沿海城市这一点，就是受到了她们的诱导。 而如今，因为发现苏墨这个bug的缘故，路鸣泽更改了对夏弥的安排，这才导致剧情发生了些微的变化。 (本章完) 161 路鸣泽的真实身份，谁为谁打工 双方谈到这种程度，苏墨基本上已经搞清楚了路鸣泽的目的，也搞清楚了夏弥和原著中经历不同的原因。 这些全部都是因为路鸣泽预知到自己的出现，从而引发的诸多连锁反应。 而理解这一点后，苏墨下意识有些疑惑的问道。 “说起来，如果是想借助我来挣脱命运的牢笼，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招揽我呢？” 说实话，如果最开始两方都不熟的时候让他选。 是跟着夏弥小姐一起当卧底吃土，还是和奶妈团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还背靠路鸣泽这个黑恶势力，苏墨二话不说肯定选路鸣泽这边的奶妈团。 夏弥小姐虽然好看，奶妈团三人却也都是十分漂亮的美人，并不差多少，而且还风格各异，都十分养眼。 而最重要的是，奶妈团有钱有闲有靠山，而夏弥小姐除了好看之外只有那一张平板。 跟着夏弥混，虽然没有三天饿九顿，但苏墨基本也都是提心吊胆的，一直在规划该怎么升级打怪。 若是在路鸣泽手下，便不用这么辛苦了，直接躺平慢慢升级即可。 即使是这次单刀赴会，苏墨也是考虑过投降等选项的，只要人还在，一切就都回得来，大不了等发育完成之后再造反，苏墨对于下克上并没有太大心理压力。 当然，若是现在的苏墨，二者之间自然只会选择夏弥。 倒不是因为有什么奇怪感情因素，单纯只是因为夏弥小姐太不靠谱，没法放着不管。 听到苏墨这么问，路鸣泽摇摇头。 “当时，我除了想确认你的能力之外，也想观察一下你的性格。可你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这边并不适合进行观察。” 路鸣泽说的十分委婉，苏墨却立即明白了他的顾虑。 被苏墨染上墨色的命运之书，的确是脱离了原本的枷锁没错，可是也没人保证脱离之后的命运就比之前要好。 如果苏墨真是什么天生恶党，或者说是会给周围带来不幸的存在的话，那放任他将奶妈团染上自己的颜色，对于路鸣泽来说也是下下签。 奶妈团或许对他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可若是路明非也被卷入就不行了。 自由也意味着失控。 所以，他才想要将几乎孤家寡人的夏弥推给苏墨，想通过观察苏墨反应，以此来确认苏墨到底是不是值得信任的盟友。 若是让苏墨加入奶妈团，路鸣泽的存在还是会干涉到苏墨的选择，那样就看不清楚他的本心了。 明白这一点后，苏墨不由得为夏弥小姐默哀。 夏弥小姐真是太惨了，完全被捉弄的团团转。 好在有自己当眷属，她以后不会被其他人捉弄了。 这么看的话，夏弥小姐应该好好感谢一番自己才对。 “而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见到苏墨的表情，大概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路鸣泽再度开口道。 “就算伱能扰乱命运，却也不代表你什么都不做，就能打碎这命运的牢笼。” “实际上我有做过推算，如果真的让你加入我这边的话，你的成长速度会比现在慢很多，到最后极有可能还没来得及成长到能击碎命运的程度，就遇到最终审判，最后一切仍归于虚无。” “……” 听到这话，苏墨微微一滞，还真没法反驳。 若是在路鸣泽这边做事，他的确不会有什么危机感。 毕竟小恶魔都在自己这边，天底下还有多少值得担忧的事情？ 有路鸣泽在一旁顶着，他享受享受怎么了！ 这种情况下，自己成长速度或许的确会慢不少。 而龙族世界最缺少的就是时间，世界末日的降临就在眼前，预言中的末日也在一秒一秒的逼近。 不过——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吧？有你在的话，升级不是会更容易一点么？” 苏墨提出另一个可能。 若是让路鸣泽帮自己做后勤，他完全可以从青铜与火之王吃起，夏弥小姐和芬里厄先放到一边，吞噬掉白王应该是没问题的，这种升级速度不是会更快么？ 然而，听到这话的路鸣泽却摇了摇头。 “单纯仅靠龙类的力量，不足以对抗那位至尊，这一点你应该知道才对。” 若是靠这些龙骨十字有用的话，他也不会将其留给奥丁。 “也对，所以破局的关键，果然还是在开挂啊！” 苏墨了然地点点头，他也曾经有过相同的论断，仅仅只是站在龙类的体系之中，是无法胜过黑王的，必须要超越他才行。 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路鸣泽心中一动，有些暗喜。 这说明，苏墨的确明白自己扰乱命运的力量来自何方。 苏墨自己有方向的话，想要让他进一步变强就很简单了，只需要配合他的需求即可。 “总之，想要跨越末日审判，需要你最大限度发挥出潜力，所以必须是能让你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忙击破命运的牢笼、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才行。因此，你并不适合像麻衣她们一样为别人打工。” 路鸣泽如此总结道。 他之所以没有将苏墨当做工具人，而是十分郑重地将其作为盟友对待的最大原因就在这里。 想要让苏墨协助自己击破命运的牢笼，必须要苏墨本人的全力配合才行，不然的话，他哪怕摆烂一点都说不定有可能导致最终的失败。 一般的威胁恐吓又根本用不到苏墨这个穿越者身上，他孑然一身，所以无所畏惧。 “而且，你的存在十分特殊，没办法和其他人一样回档，因此，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 因为机会只有一次，所以没有试探、讨价还价的余地。 如果苏墨不全力以赴，路鸣泽就无法达成目的，所以他才会对苏墨无所隐瞒。 不然的话，若是他做出什么让苏墨厌恶的事，苏墨只需要稍微摆烂一点，他的目的很有可能就会完全落空。 对于路鸣泽而言，苏墨的存在大概相当于一个十分精密的划时代的脆弱仪器，稍有不慎就可能停摆，所以必须要用最为谨慎、温和的态度对待他的要求，不可有丝毫侥幸。 听到路鸣泽的描述后，苏墨立即明白了对方如此坦诚的原因。 不坦诚的话几乎注定要失败，所以路鸣泽没有选择的余地。 嗯，这个应该算是路鸣泽的软肋之一，姑且记下来，以后说不定用的上。 “可就算你这么说，我在夏弥这里不也是在打工么！” 他随口吐槽道。 听到这话，路鸣泽对他投以极度无语的眼神。 “难道说，不是耶梦加得在为你打工么？” 夏弥忙活了这么一大圈，升级可是都升到苏墨身上了。 谁为谁打工，你心里没点b数么？ 他可不是耶梦加得那种憨憨，会被苏墨用话术欺负得晕头转向。 “咳咳！你不要挑拨我和我家君主的信赖关系！” 苏墨清了清嗓子，决定略过这个话题不谈。 “你的目的是想让我帮忙打破命运，又没办法对我用强，所以只能诱导我真心实意这么做——这么说起来，你特意把夏弥拉过来，除了测试的理由之外，应该也有美人计的要素吧？你们龙王怎么都喜欢玩这一套？” 说到这里，他有些无语，夏弥也好路鸣泽也好，怎么一个个都喜欢玩这一招？ 你们脑子里都只有美人计么？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性本淫？ 虽说他也不是不吃这一套就是了。 “虽然没法否认我有这方面的心思啦！但在这方面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我虽然能够略微引导龙王的行动，却无法干涉他们的思想。” 路鸣泽摊了摊手，无奈道。 “所以，除了引导你们见面外，其它事情我都没法干涉，耶梦加得会这么做都是她自己的意思，和我没什么关系。” 夏弥就这个性格，他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可以的话，路鸣泽也希望夏弥能更聪明一点，并且更强一点，这样他也可以当甩手掌柜，不至于还得兼职保姆。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遗憾到。 “可惜，这次你居然只是一个人前来的，如果你们是两个人一起来的话，说明你们的进展抵达了完全信赖生死相依的程度。那样的话，即使我不多说，你也会想要满足她的愿望吧！” 为了保护对方而单刀赴会，和结伴而行同生共死，二者之间哪一个代表的感情更深呢？ 路鸣泽显然期待的是后者。 若是那样的话，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即使是为了夏弥，苏墨也会想要主动挣脱命运牢笼，破坏掉注定的末日审判，这样苏墨的目的就天然和他一致了。 听到路鸣泽的话，苏墨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你这么想未免太过简单。我们仅仅只是相遇一个月而已，就算不谈这个，我也不可能让她真的过来，毕竟她还有芬里厄要照顾，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要做的事情。” 苏墨则不同，他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太多羁绊，接触最多的是夏弥和芬里厄，可正是因为如此，反而更不能让他们卷入进来。 所以他才会做出独自赴宴的选择。 “可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路鸣泽叹了一口气。 他恨不得当场把两人撮合在一起，最好生下十个八个龙崽子，这样苏墨也能对这世界上点心，大家也能一起对抗那个怪物。 而不是让苏墨依旧一副“我是来旅游的”、“听起来很有意思，你接着说”的样子。 看到他苦恼的样子，苏墨不由得有些好笑。 “看样子，你的美人计失败了？” 他倒是不介意路鸣泽继续加大攻势。 绘梨衣他还没见过呢。 “失败？现在还谈不上。” 路鸣泽摇了摇头。 而后，似乎是看到或者猜到了什么，他微微一怔，嘴角逐渐勾起略带愉悦的弧度。 “而且，虽然我也不太了解，但女人可不是常理能够概括的存在，她们为了恋爱甚至能毁灭世界……单纯时间的长短可没法衡量感情因素，你可不要太大意了哦！” “什么意思？” 苏墨疑惑地看了路鸣泽一眼。 谜语人给我滚出哥谭市。 “没什么。” 路鸣泽摇摇头，而后转移话题道。 “所以，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 苏墨看出他是在转移话题，但他也的确没打算继续和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孩子讨论女人是什么生物之类的话题。 听到他这么说后，他立即点头，并单刀直入的问道。 “有，你的身份问题！” 他直勾勾的盯着路鸣泽，问道。 “你，或者你哥哥路明非，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今，关于自己的问题苏墨基本都已经搞清楚了。 无论是和夏弥的相遇，还是路鸣泽找上自己的理由，他都已经明白。 但路鸣泽身上还有诸多谜团没有解释。 首当其冲的，便是他的身份问题。 一边说着“我重临世界之日，诸逆臣皆当死去”，一边又说黑王尼德霍格是他最大的敌人。 如此矛盾的两面，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什么叫什么东西，就没有更礼貌一点的说法么？” 听到苏墨的问题，路鸣泽并不意外，只是对他的问法颇有微词，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自己该回答自己是东西，还是不是东西？ “抱歉，你换成存在也可以，你和你哥哥到底是什么存在？” 苏墨立即改口，并再次发问，不给路鸣泽蒙混过关的机会。 路鸣泽也的确没有打算完全蒙混过关，既然要开诚布公，对方会问到这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这次，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觉得呢？” 说完，为了防止苏墨刨根究底，他紧接着开口道。 “虽然我不介意展露诚意，但也没有无条件单方面展示诚意的理由。我可以透露关于我的部分情报，但如果你已经有所猜想的话，我可以加一点点的补充，顺便赠送一些其他必要的情报。” 路鸣泽并不是夏弥，不是随便pu……咳咳，忽悠一下就会放下所有戒心的人。 他固然会充分展现自己的诚意，却也不会无条件答应苏墨的要求。 以他的性格，或许不介意鱼死网破。 “好吧！” 苏墨点点头，倒也能接受这一点。 如果路鸣泽真的什么要求都愿意答应自己，他反而会担心。 以他的性格如此忍辱负重，大概率心中已经想着怎么背刺了，不如大家都亮出条件来得爽快。 就和最开始，夏弥和他的谈判一样。 双方若是不亮出自己红线，必然有一人会逾越底线，从而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想这么做的话，就必须要在最开始商量好，忍无可忍之后的爆发只会是两败俱伤。 除此之外，回想起之前在楚天骄小屋看到的景象，结合两人之前的谈话，对于路鸣泽的身份，苏墨的确有所猜测。 (本章完) 162 神子，背叛，圣经，海洋与水 “北欧神话，是龙族的神话或者历史，在如今的混血种社会一直是抱有这个观点。” 看着通天立地的冰海铜柱表，苏墨如此开口道。 “嗯。” 路鸣泽轻轻点头。 如今混血种社会研究龙族的依据，的确是北欧神话偏多。 别的不说，仅凭借黑王尼德霍格的名字，就知道龙族和北欧神话撇不开关系，更不要说是耶梦加得还有芬里厄这两个极具特色的名字了。 “看起来，你并不认同这个观点？” 路鸣泽好奇的看向苏墨，他和苏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虽然交谈了部分剧情，但并没有谈到苏墨本人的看法，所以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苏墨的分析。 “认同，但不完全认同。” 苏墨摇了摇头，看向冰海铜柱表的最顶端。 “北欧神话虽然的确是龙族的历史没错，但并不是完全的历史。若是按照你的说法，龙族将过去现在未来全部都当做历史的记载的话，北欧神话其实记载的只是龙族的未来。” 所谓诸神的黄昏，所谓的奥丁迈出英灵殿迎战尼德霍格，这些都是命运预言中的内容。 而且，都是并未发生过的事情。 虽然八王之乱中，黑王陨落事件，龙王奥丁应该也有和尼德霍格进行过决战，但他并没有死，说明那一次并不是命运之战。 按照苏墨看过的原著的内容。 奥丁一直在筹备着决战事宜，他将会反抗尼德霍格，然而按照预言，他注定战死。 “可以这么说。” 路鸣泽点点头，算是肯定了苏墨的猜测。 北欧神话的走向是单向的，所有命运最后都是走向了诸神的黄昏，这一点其实是遵循了黑王尼德霍格预言的结果。 “所以呢？” 路鸣泽接着问道。 他一直是一个十分优秀的捧哏。 “如果说北欧神话是记载着龙族的未来的话，那龙族的过去呢？” 苏墨将视线从冰海铜柱表上收回来，看向路鸣泽。 “之前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然后就想起来，无论是你还是夏弥，伱们提到世界末日或者诸神黄昏的时候，都习惯将其称之为末日审判。” 别看只是细微的用词差异，实则一个是北欧神话的概念，一个是基督教圣经中的概念。 “若是按照这个线索比对的话，很容易就会发现，北欧神话记载的是龙类的未来，而圣经，记载的则是龙类的过去。” “你们之所以会将诸神黄昏和末日审判相提并论，是因为两者是同一种东西，圣经虽然主要记载的是过去，但也记录了部分未来的内容，这方面和北欧神话恰好吻合，是因为二者说的是同一件事。” 龙类历史中，白王是除了黑王以外最强的龙族，但他作为黑王的造物却发动龙族历史上最大的叛乱，三分之一的龙族成为叛军。 而在《圣经·启示录》中，堕天使“路西法”在叛变之前，也曾经是荣耀天国的副君，但太骄傲，拒绝向圣子基督臣服，对这个世界太愤怒，所以变成了复仇的魔鬼带着三分之一的天使叛离了天国。 在这个世界，龙族们自称为弃族，颠沛流离数千年，也无法回到故土。 这一点，其实也对应了圣经中颠沛流离的犹太人。 何为弃族，不过是被神舍弃的族类罢了。 在龙族的历史中，黑王尼德霍格在陨落之前曾有预言，说他一定会归来。 夏之哀悼中，也有龙族向往着尼德霍格的归来，希望能重新回到龙族统治的时代。 而在犹太人的原初教典中，他们也曾与神立约，终有一天能够蒙神悦纳，回到那膏腴之地，成为神唯一的宠儿。 所谓弃族的命运，何其相似。 除此之外，在所有龙王中，唯独将尼德霍格称之为“神”，并不冠以任何前缀，这本就是一神教的作风。 “大方向并无问题。” 路鸣泽再度颔首，认可了这一点。 “其实想到这一方向的混血种并不是没有，只不过他们的研究并不被重视。” “毕竟，研究过去哪有研究未来利益大，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这段历史被众人知晓。” 说到这里，他眼瞳中露出鄙薄的色彩。 显然，如果龙族文明深刻影响了人类文明的话，那比起影响范围较小的北欧神话，影响范围最大的基督教神话才是更为重要的研究对象。 而听路鸣泽的意思，有人在刻意阻碍对龙族历史和圣经的研究，并不想要人们了解那段过去。 听到这话的瞬间，苏墨便意识到那必然是暗面君主在暗中阻挠，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按照常理来说，研究龙族的历史和研究龙族的未来同样能让人受益，可如果是暗面君主的话，他自然不需要了解历史，他本人就是活生生的历史。 除此之外，在龙族真正的历史中，暗面君主未必是什么光彩的角色。 想到这里，苏墨看着路鸣泽，开口道。 “既然圣经极有可能是龙类的过去的话，那你的身份就很好猜了。” “哦？愿闻其详！” 终于来到了重点部分，路鸣泽十分感兴趣的看向苏墨。 两人对视一眼，苏墨也并不卖关子，直接开口道。 “虽然只是推测的程度，细节方面我也不清楚，但大体方面能够解释得通，我就随口说说了。” “路鸣泽，为什么你能变身为龙类，为什么你能凌驾于普通龙王之上，为什么你会将龙王们称作逆臣，为什么龙王们对你并没有像是听到黑王一样的畏惧态度……” 一连串的疑点，都是推断路鸣泽或者路明非身份的阻碍。 如果他不是那位至尊，为什么要用那位至尊的口吻说话。 如果他是那位至尊，为什么他会对路明非否定这一可能。 如果他不是黑王，那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如此可怕的力量，已经成为了白王的赫尔佐格又为什么会将他称之为世界的终极？ 如果他是黑王，那为什么夏弥不认识他的存在，不仅原著中见面不相识，就连认出了路明非的康斯坦丁，也并未露出惶恐的神色。 如果路鸣泽或者路明非真的是被他们弑杀的暴君的话，康斯坦丁再傻也会警戒，也会惶恐才对。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答案只有一个。” 苏墨平静的看着路鸣泽的眼睛。 “能够匹敌黑王的，只有黑王本身，或者新的黑王。” “既然你不是黑王本身，那你就是新的黑王。也就是说，在圣经中你的身份是神子、是基督、是弥赛亚，也是三位一体的神本身。” 三位一体，本是君士坦丁大帝为了捏合一盘散沙的基督教，将其迎奉为国教，而召开尼西亚会议确定的内容，这一论点奠定了基督教统一的基础。 圣父圣子圣灵，三者皆为神。 神子不仅是神的儿子，也是神道成肉身的结果。 明明是一神教，却有神子和神两个看似不同的存在的原因就在于此。 如果是这一假说，便能解释为什么路鸣泽高居神位，也能解释为什么他并不是那位究极的至尊。 或许他们力量上同源，却绝不是同一个个体。 “而在圣经中，神子道成肉身，只是血肉之躯，说明你并不是黑王的造物，不是龙王，甚至可能不是龙类，极有可能只是普通的人类，只是因为什么原因继承了神的力量。” “而龙王们对你并不恭敬的理由可能也在于此，你将他们称之为逆臣，是因为他们并不认可你这个区区人类能够成为新神，就像犹太人不愿意尊奉耶稣为神子。” 若是不考虑龙族文明影响的话。 历史上，基督教脱胎自犹太教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因为教义的缘故，犹太人本身并不承认神子的存在，也并不认可这个教会，他们认为自己的族类才是神唯一的宠儿，基督教宣称众人都能成为信徒，都能获得主的赐福这一点，是对他们的冒犯。 所以两个教会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势成水火，这一点也反映在了圣经里面，为了三十枚银币将神子出卖的犹大正是犹太人。 说到这里，苏墨摸了摸下巴，沉吟数秒后补充到。 “圣经中，神子最后被人背叛，所以才被罗马士兵杀死，这一点在龙族的历史中应该也有对应。” “所以，你或者你的哥哥，的确是遭受过龙王的背叛，甚至被龙王们杀死过一次。” “虽然不知道最后你们复活是怎么搞的，但想来正是因为这一点，你对四大君主都有意见，所以并不介意按照别人的计划杀死四大君主，因为对你来说这只是复仇罢了。” 如果单纯只是因为三位一体的概念，就此认定路鸣泽身份的话，未免证据不足。 真正让苏墨觉得这一猜想可能性很高的，其实便是圣经中记载的这一对神的背叛。 这一猜想既能够解释路鸣泽的仇恨来源，也能解释龙王们不敬的理由。 说完，苏墨看向路鸣泽，想要知道自己猜测是否准确。 毕竟，他的猜测虽然说是说得通，但只是建立在神话分析的角度，未免太缺乏证据了。 “……” 听完苏墨的猜测，路鸣泽顿时默然。 显然，他并未想到，以这么一点线索，苏墨居然能够猜到这个程度。 沉默良久后，他摇了摇头。 “果然不对么……” 苏墨露出遗憾的神色 明明路鸣泽认可了圣经的重要性，却否定了对神子假说的猜想。 难道说，自己遗漏了什么吗？ 是要考虑到公元初时期，琐罗亚斯德教和密特拉教对基督教的影响？ 还是说，应该从圣经内蕴含的更本源的哲学角度出发，从柏拉图的理型论开始，或者说毕达哥拉斯的万物皆数，还是泰勒斯的万物起源于水？ 这段时间内，他有注意额外补充神话知识，现在看来似乎还不够。 正在苏墨开始反思的时候。 路鸣泽开口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有一处细节错误，我并不是对所有的四大君主有意见。” 也就是说，他需要纠正的只有这一点，其它地方没有太大问题？ 意识到这一点，苏墨立即想到了龙五中那个阿巴斯曾经讲述过的故事。 如果四大君主中，真的有人没有背叛的话。 那路鸣泽或者路明非之所以可以复活的原因，就能够进行推测了。 想到黑天鹅港中路鸣泽的宠物，还有从未露面的海洋与水之王，苏墨心中立即有了新的猜想。 (本章完) 163 坏爸爸×零妈妈√ 正如同天空与风之王涉及到时间，青铜与火之王擅长炼金，大地与山之王擅长力量控制一样，海洋与水之王必然也有自己擅长的领域。 比如说，治愈或者重生。 考虑到阿巴斯所说的故事，苏墨大概能拼凑出模型。 四大君主八位王中，只有一位海洋与水之王选择了帮助路明非，并用自己的力量促使其转生复活。 之后的经历暂且不知道，算作空白。 直到现代，复活的路鸣泽处于虚弱无力的状态，被赫尔佐格博士所捕获。 而后便是龙三黑天鹅港的剧情。 这样的话的确能说通很多事，但说不通的细节也有。 比如说黑王尼德霍格为什么要将力量传承给路明非？是为了躲避命定之死，还是单纯只是顺应预言？ 路明非和路鸣泽之间的疑似共生关系又是怎么回事？诺诺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 太过琐碎且敏感的问题，路鸣泽大概率不会回答。 按照他的意思，现在虽然是相互展现诚意的时候，却还并没有建立完全的信赖关系，所以很多情报并不会透露。 所以，苏墨想了想，选择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那对于有意见的那些家伙，你会怎么处理呢？」 他貌似随口问道。 「……」 闻言，路鸣泽沉默半晌。 片刻后，他蓦的笑了，一双暗金色的黄金瞳贱兮兮的看着苏墨。 「说了那么多，其实你想问的，只有你家那个傻姑娘吧？」 他用一副男子中学生特有的、调侃班级绯闻一般的八卦口吻对苏墨说道。 「知道我和其他四大君主有仇，所以担心我会报复她？」 「不，我也关心芬里厄。」 苏墨面不改色的摇头，看不出他对路鸣泽的调侃有什么反应。 「那不还是因为那个傻姑娘么？」 路鸣泽反问道。 知道苏墨选择单刀赴会的他，的确曾对两人的关系进展有过焦虑，这样下去可不利于他的计划。 可听到苏墨拐弯抹角半天，最后询问的居然是这个之后，他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这么不坦率可不是你的作风，傲娇已经退市场了，你这样下去可不行，两个傲娇碰在一起岂不是两只败犬？你们不会谁都等着对方先告白吧？」 路鸣泽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随口调侃起来。 「你废话真多。」 苏墨无语的横了路鸣泽一眼。 明明在一个小时前，他还在想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狰狞的怪物，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对抗这个恶趣味的小魔鬼，甚至都已经做好了付出生命的觉悟。 没想到实际见面之后，发现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无聊的八卦cp头子。 你才傲娇，你全家都是傲娇！ 「所以，你对他们是怎么看的？隐瞒并没有意义，你也知道我知道你的作为。」 虽然对方调侃过去了，苏墨依旧还是进行了追问。 比起那并没有太大意义的背景考究，这个问题才是真正影响双方是否结盟的根本因素。 如果路鸣泽对于四大君主的态度依旧是逆者皆杀的话，那苏墨便会……奋起反抗倒不至于，只要对方暂时不真的对夏弥、芬里厄下手，苏墨还是会虚与委蛇来争取时间发育，最后再背刺一波。 为了获取胜利，苏墨并不介意一时低头，不然最开始也不会屈从夏弥威胁，答应成为她的眷属。 而比较麻烦的是，路鸣泽也知道苏墨的性格，不会给苏墨 背刺的机会，所以如果这一点达不成共识的话，他们甚至有立即兵戎相见的可能。 面对苏墨的追问，路鸣泽摊了摊手。 「如果是你家傻姑娘的话，你不用担心，就算是龙王叛逆围攻至尊，也没有她出手的份，她顶多是签字同意，并没有真的动手。」 龙王围攻新生黑王的弑神之战中，耶梦加得实际上是缺席的，就算不缺席，她也不会有什么输出，所以路鸣泽也的确不怎么在意夏弥。 在他的印象中，这就是一个长得漂亮的傻姑娘，不值得重点关注。. 「这样么……」 苏墨紧紧盯着路鸣泽的眼神，听到他的话后松了一口气。 回想起来，原著中路鸣泽对待夏弥的态度也一直不差，虽然说在冰窖里阻拦过她的盗窃行为，但也并未真正伤到夏弥。 即使在夏弥死去的时候，他也只是表达可惜，并无仇恨的意思。 看来这家伙傻人有傻福，并没有深度参与背叛，所以并没有被路鸣泽怎么记恨。 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没赶上，还是龙王级别的战场对她有压力，所以才没上。 「那芬里厄呢？」 提起这个大家伙，苏墨语气微沉。 和夏弥的待遇不同，原著中路鸣泽对芬里厄的态度明显残酷得多，近乎上演了一场龙族解剖学表演课，并且还说出了「汝必以血，偿还背叛」之类的狠话。 这个表现，很难说没有一点私人恩怨。 听到苏墨问起这个，路鸣泽表情也微微阴沉下来。 「芬里厄是个不用脑子思考的小孩子，这一点你知道吧？」 沉默半晌后，路鸣泽开口道。 「知道。」 苏墨点点头。 这么大个头就五六岁孩子的智商，说是个弱智也不算是侮辱。 说起来，原著中路鸣泽屠龙的时候就对芬里厄就说过这话，看来是对他的智商有很大意见。 「这样的小孩子，很容易被骗，其他人忽悠几句他就很容易信了，做事也不顾后果。」 路鸣泽摇摇头，缓缓说道。 「以他的智商，这也没办法。」 苏墨稍显心虚的点头道。 实际上，某种程度来说苏墨也算是欺骗芬里厄这种小孩子的坏人，无论是芬里厄的心头血还是别的什么的，都是他靠一张嘴，顶多加上一点食物换来的东西。 好在他的良心身经百战，如今已经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事情隐隐作痛了。 「是啊，没办法。」 路鸣泽微微点头。 「没办法阻止，也没办法原谅。」 说到这里，他语气低沉，抬头直视苏墨的眼睛。 「在背叛哥哥的那一战中，芬里厄被其它龙王鼓动，成为了反抗的前锋，并且第一个伤到了哥哥。」 说到伤到哥哥的时候，路鸣泽眼瞳中戾气一闪而过。 显然，哪怕时隔数千年，哪怕知道芬里厄这个憨憨是被人撺掇的，他依旧心火难消，记着这个仇。 难怪他对芬里厄的态度似乎是想要扒皮抽筋。 在一个兄控面前伤到他的哥哥，这仇不得记一辈子？ 「……」 啊这！ 明白这个原因后，哪怕是以苏墨的口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劝对方说芬里厄不是故意的？错已铸成，这种无聊的解释反而会让对方心生反感，毕竟没有人需要为芬里厄的智商不足买单，智力的低下和实力的弱小一样，是需要也只能自己负责的东西。 沉吟数 秒后，苏墨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既然路鸣泽选择了邀请自己前来，应该不是来说明他们有不可调和矛盾的吧？ 虽然自己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劝说的理由，因为同理思考的话，估计苏墨也不会原谅对方。 但以路鸣泽的智慧，应该是已经有解决方案了才对。 听到苏墨这么问，路鸣泽摇了摇头。 「如果我说我能够放下仇恨，恐怕你是不会信的吧？」 「不会。」 苏墨摇头，坦诚地回答道。 正如之前，苏墨面临的情况一样，如果说路鸣泽真的对夏弥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在知道这种事情的情况下，苏墨若是仍表示自己愿意结盟，那路鸣泽也不会信任他，这种态度必然心里有鬼。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闻言，路鸣泽微微一笑，眉宇间阴郁之气逐渐消散。 「的确，我也不会放下仇恨，若是有机会我也不会放弃复仇，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比起对一个小孩子发泄情绪，我更想要打破命运的枷锁，让哥哥真的获得新生。所以，在挣脱命运牢笼之前，我不会对芬里厄动手。」 「这是我的保证。」 他认真的看着苏墨，以无比坦诚的态度说道。 芬里厄伤害了他的哥哥，作为兄控来说这当然是死罪。 可是，在路鸣泽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永远是自己的哥哥。 所以，比起对芬里厄进行审判，他更想做的是打破命运的枷锁，帮助自己的哥哥。 因此，他能按耐住自己的仇恨，忍耐住自己的杀意，所以能够做出承诺，在彻底讨伐黑王之前，不会对芬里厄动手。 苏墨从路鸣泽脸上能看到两个字。 ——隐忍！ 说起来这家伙的确是龙王，路明非也差点成为过赘婿，可惜这里不是歪嘴龙王片场，不然也没黑王的事了。 「挣脱命运牢笼之后呢？」 苏墨随口问道。 「到那时候，你应该能护住那个傻子了吧？」 路鸣泽随口回答。 「让我放下仇恨不可能，但如果确实没机会报仇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保持均势才能维持平衡，对于我们双方来说，这都是最好的结果，不是么？」 「的确。」 苏墨点点头，表示认可。 他知道路鸣泽还有另一部分意思，想要通过芬里厄来逼自己迅速成长到至少匹敌他的程度。 这样的话，在最终末日审判中，他们的胜率才会更高。 看来，他为了对抗黑王也是煞费苦心。 现在，厘清双方的共同利益，解决了路鸣泽和夏弥、芬里厄之间的仇怨后，双方合作的前置阻碍在此刻算是完全扫清了。 对于合作本身，路鸣泽和苏墨都再无顾虑。 谈到这一步后，苏墨终于想起来最后一件事。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突然在这个时候给我发请柬，要在这个时候摊牌？」 其他问题如今暂时都已经得到了解决。 最后的疑问是时间问题。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路鸣泽对于想要和自己合作的想法估计早已有之，但这次来找自己谈判的决定，大概率是仓促间临时下达的。 不然，不会流露出这么多容易被自己发现的踪迹。 明明他和夏弥调查的是寰亚集团，天知道路鸣泽怎么就要横插一脚。 听到苏墨问起这个。 路鸣泽打了个响指，说道。 「这个话题，还是让姑娘们也参与进来吧！」 话音刚落，他们就回到了丽晶大酒店的包厢之中。 无边无际的大海、雄伟迤逦的堤坝、通天立地的冰海铜柱表统统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桌热气腾腾的盛宴，身边体型娇小的金发萝莉，和门口守着的黑长直女仆、长腿服务员，以及桌子对面的路鸣泽。 对于路鸣泽的这一能力，早已从书本中知晓的苏墨并不惊讶，但还是有些眼馋。 要是有这么方便的能力，以后不用到处旅游，窝在家里就能看到雄伟壮阔的风景，简直是宅家神器。 「叮！」 听到一声轻响，苏墨低头看向自己餐盘。 一边的金发萝莉正在操纵着名为蟹八件的道具，乖巧地站在一旁给苏墨剥螃蟹。 剥好的蟹黄、蟹肉用勺子?起来，堆放在苏墨面前的餐盘中，纤细素白的小手将姜醋小碟一起放好，让苏墨按照自己口味选择是否蘸醋。 除了没喂到嘴里，基本上是给苏墨提供了最为细致的服务。 简直比亲妈还亲妈。 在苏墨和路鸣泽最开始谈话的时候，她就是在做这个工作。 虽然穿着萌系的公主裙，但她的确是苏墨在原著中所认识的那个蕾娜塔，高效且万能，无论是战士的工作还是女仆的工作，对她来说都不在话下。 如果她的任务是在这次谈判中照顾好苏墨的话，恐怕苏墨在这时候懒得动手，要求她直接喂到嘴里，她也会毫无半点踌躇，手也不抖的将这些食物用勺子送进苏墨嘴里。 可苏墨怎么会说出这么过分的请求呢？ 他可不是那么小心眼会报复的人，也没有特意记恨对方故意用「坏爸爸」之类的称呼来干扰自己风评的这种小事。 所以，想了想，苏墨一脸认真且诚恳地对身边的三无萝莉进行感谢。 「多谢了，零妈妈！」 「……」 听到这个称呼，三无少女当场僵住。 即使面对白王赫尔佐格都毫无波澜，即使孤身一人击溃关东支部都面无表情，即使面临死亡的危险都能波澜不惊的少女，这次罕见的大脑宕机了。 素白纤细的手指握住剪刀，手臂也微微发抖。 她自幼生活在黑天鹅港，十四岁就面临死亡威胁，甚至和接近黑王的存在签订过契约，一身转战数千里，一手镜瞳几乎无敌于普通混血种。 她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场面她还真没见过。 这是报复么？这一定是报复吧！ 一直都是以路鸣泽的任务为驱动力的她，罕见的产生了要不要放弃执行任务的念头。 164 黑王的卵，α项目 虽然颤抖，但零终究还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呆滞了数秒后，还是恢复了原本的姿态，就是动作比起之前难免更加僵硬了一点。 如果要说她的心态有什么变化的话，大概就是，如果现在苏墨要求她喂自己，她肯定不会之前一样以最大耐心执行命令，而是会直接用勺子塞满苏墨的嘴。 别以为三无就真的完全没有情绪。 就在零努力按下心中波澜，略微僵硬的继续帮苏墨处理食材的时候。 “噗嗤！” 门口的苏恩曦忍耐不住，还是发出了笑声。 零用冰冷的死亡视线看了过去，仿佛能发射急冻射线的眼睛，盯上了这个让自己说出之前羞耻台词的女人。 ——迟早刀了你！ 感受到如芒在背的刺骨视线，黑长直的文静女仆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再发声，但从零的方向可以看到她的肩膀还在不停的耸动。 三无少女脸色略微变黑了。 “……” 听到苏墨的话后，路鸣泽也露出复杂的神色。 零这个名字是他送给蕾娜塔的，苏墨这么一说好像把他也说进去了。 好在他也不在意这个，看到零黑着小脸瞪着苏恩曦的冰冷视线后，他不由得有些好笑的对苏恩曦两人招了招手。 “恩曦、麻衣，都过来坐吧，之后的事情也和你们有关系。” 听到路鸣泽这么说后，酒德麻衣和苏恩曦对视一眼，也不推脱，直接走过来入座。 为了规避零的死亡视线，苏恩曦坐在了偏向路鸣泽那一侧，酒德麻衣坐在了中间。 “你也坐下来吧，不然看起来像是雇佣童工。” 苏墨对零开口道。 “……” 三无少女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愿意么，真是不听话的坏妈——” 苏墨一本正经的模仿着金发萝莉之前的台词。 不得不说，夏弥这一套鹦鹉学舌的确好用，不仅不用动脑子，杀伤力还大。 他开口第一句话，蕾娜塔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小脸顿时变得更黑，眼角也微微抽搐。 这个即使膝盖废掉都面不改色的狠人，在面对苏墨的言语的时候，却明显有绷不住的迹象。 还在还没等苏墨说完，路鸣泽无奈的看着两人，对蕾娜塔点了点头，示意她同意苏墨要求。 三无少女微微捏紧拳头，安然坐了下来。 ——隐忍！ 诸人坐定后，路鸣泽这才开口道。 “之前伱是想问，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候找你摊牌是吧？” “嗯，没错。” 苏墨点头。 如果路鸣泽是想要用美人计束缚住自己，让自己萌生和他一样的想法，反抗黑王反抗命运的话，现在无疑不是最好的时间点。 这一点，从苏墨并未通知夏弥，孤身前来就可以判断出来。 通过之前的对话，也可以确认路鸣泽的确是想要晚一点摊牌，那是什么影响了他？让他不得不现在开口？ “是因为寰亚集团啦！” 路鸣泽直接说出理由。 “你最近不是调查到这里了么？” “的确是这样，但我并没有打算探索。” 苏墨点头到。 如果单纯只是寰亚集团，他倒不会觉得麻烦，可寰亚集团和路明非隔得太近了，所以他才会拒绝探索，然后就引出了现在这一系列麻烦。 “问题就在你不打算探索上面。” 路鸣泽摊了摊手，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按照你调查到的本来的情报安排计划的话，我现在的确不需要露面，只需要暗中协助一下即可。” “可你偏偏没有动作，让恩曦她们联系你也没用。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了，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反而成为了阻碍，如果不摊牌的话，我肯定会影响你成长的进度。” 路鸣泽也非常无奈。 他一切都算好了，该做的铺垫也都做了，苏墨的计划在他眼里也没什么问题。 可偏偏因为他自己的原因，导致苏墨暂时终止了计划，这就麻烦了。 怪不得他一直觉得苏墨的计划偏保守，本来还以为是性格使然，没想到是顾虑到他的存在。 意识到这一点后，路鸣泽便只能摊牌了。 不如此的话，无法打消苏墨的疑虑，而如果不打消苏墨的疑虑的话，之后的事情也进行不下去。 “原来如此。” 苏墨恍然的点点头。 也就是说，自己没按照剧本走的行为让导演头疼了，所以只能亲自下场给他讲戏。 “所以说，寰亚集团有这么重要么？” 苏墨不去探索这里的选择，居然能让他直接摊牌，难道说这是什么必攻略的地点？ “虽说不算什么大不了的秘密啦，但对你的成长来说却比较重要。” 路鸣泽微微点头，然后举例到。 “打个比方，rpg游戏里面的勇者不是要去王都才能接下任务击败魔王拯救世界么？可是，在前往王都之前也会有不少怪物拦路，能解决这些怪物的关键性道具便是勇者村子里全村最好的剑。” “如果没有办法得到全村最好的剑，之后的旅途必然会很艰辛。” 听到这话，苏墨感兴趣的说到。 “你的意思是，寰亚集团有什么特别重要的道具，得到就能省一番功夫？你说的是神器，还是超级血清什么的？” “不是神器，也不是血清，是比超级血清还要珍贵的东西。” 路鸣泽摇了摇头。 “你指的，莫非是α项目？” 苏墨沉吟两秒后，立即问道。 因为原著没有提到太多的缘故，对于寰亚集团的了解，苏墨只了解从陈氏大厦得到的资料中介绍的部分。 而在资料中的内容里，最重要的便是α项目，β计划。 β计划并不是什么物品，也谈不上可使用道具，这么说的话，路鸣泽指的应该是神秘的α项目？ “没错。” 对于苏墨知道α项目这一点，路鸣泽并不惊讶。 点头肯定苏墨的猜测后，他继续介绍道。 “这个道具，是血清试验研究的最初样品，加图索家族在一百年多前就开始研究这个样品，想要从中窃取神的力量，一直到现在。” 听到路鸣泽略带深意的话语，苏墨微微一愣。 一百多年前，若是寻常时候听到这个量词，他不会联想到太多东西。 可是今天他刚从楚天骄的猎人小屋中离开，所以对于龙族世界的时间线印象颇深。 一百年前发生的主要事件有两个，1900年的夏之哀悼事件，还有1908年的通古斯大爆炸事件。 而按照路鸣泽的用词，加图索家试图通过这个道具来获取神的力量。 神就是黑王，从什么东西上面能够得到黑王的力量？ 苏墨立即想到，夏之哀悼事件中，比起李雾月来说，更被龙类看重的另一件物品。 “你是想说，α项目，其实是黑王尼德霍格的卵？” 苏墨深吸一口气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知道这个项目神秘，就连合作的陈家都只是对此一知半解，却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级别的东西。 听到苏墨的猜测后。 一旁的酒德麻衣、苏恩曦，哪怕是蕾娜塔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显然，她们虽然知道要协助苏墨攻克寰亚大厦，却并不明白寰亚大厦里面保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王尼德霍格的卵——和这种至尊沾边的东西，恐怕无论哪个混血种家族听到之后都会彻底疯狂吧！ 那是传说中的神血，本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奶妈团，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没错。” 路鸣泽也不卖关子，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并说道。 “说是卵其实也言过其实了，不过是黑王的一点血肉而已，只是很多人都认为黑王尼德霍格能够滴血重生，所以认为黑王会从里面复活。” “那他能够滴血重生吗？” 苏墨下意识好奇地问到。 “这谁知道呢？” 路鸣泽轻笑着摇头。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就算可以苏醒，那个家伙也不会在这种程度的血肉上苏醒，仅仅是一片血肉，怎么能承载那样伟大的灵？” “而且，要是黑王真的只能在这种东西上复苏，那加图索家族早就将它完全销毁了。” 只需要抹除复活的载体，不就能够彻底阻止黑王尼德霍格的复活了么？ 而之所以没有抹除这一载体，本不就意味着，这东西和黑王的复苏无关么？ 苏墨倒也不认为一片血肉就能让黑王复苏。 不然白王也不至于布局这么多年，还被人摘了桃子。 不过，听到路鸣泽的话后，他立即意识到了另一个重点。 “加图索家族……没想到黑王尼德霍格的血肉居然落到了他们手里。” 回想一下后便能发现，这也并不奇怪。 加图索家族彻底发迹，也就是这一百多年的事情。 夏之哀悼事件中，秘党的高层损失惨重，中青年层更是只剩下昂热孤身一人，说是团灭了也不为过。 虽说在昂热苏醒之后，还是将秘党发展了起来。 但相比梅涅克·卡塞尔等诸多古老屠龙家族的继承人，昂热无论是在势力上还是在财力上，都远远不足以掌控局势。 而在秘党损失惨重的时候，又急需要新鲜血液的加入，来保证秘党恢复组织建制。 大概正是因为这一原因，包括加图索家族在内的一众新兴起的混血种家族，才被允许接纳入秘党，并和其他拥有古老传承的龙血家族一起组建了校董会。 可以说，秘党在这一百年间，高层经历了改组。 而加图索家族凭借着雄厚的财力，逐渐掌控了校董会，在秘党中逐渐形成了一家独大的局面。 按照原著给出的信息，在格陵兰冰海事件之前，加图索家族在卡塞尔学院的话语权比原著时期还要大得多。 在这种情况下，从秘党的手中获得夏之哀悼事件送出去的黑王尼德霍格的卵，对加图索家族来说并不是难事。 一切都很符合常理，只是有一点奇怪。 “会不会太巧合了一点？” 苏墨在心中嘀咕道。 正在加图索家族崛起的时候，秘党恰好受到了神秘袭击，高层损失惨重，让加图索家族有了可趁之机，从而鸠占鹊巢，在幕后掌控秘党直到现在。 不仅在龙血研究上极为可怕，在科学研究上，也开发出了“天谴”级别的屠龙武器，可以说是全球级别的顶级混血种家族 这个家族的崛起，未免太过于顺畅了，简直如同开挂了一般。 考虑到暗面君主的存在，苏墨不得不怀疑，暗面君主是否是加图索家族的幕后掌控者？还是说，加图索家族也是其中一枚棋子？ 这么想着，苏墨忽然开口问道。 “这么说的话，当年楚天骄运送的物品，也是这个？！” 他想起楚子航父亲失踪那次事件中，最为关键的物品——被奥丁索取的印有卡塞尔学院校徽的箱子。 如今知道这些消息后，很难不怀疑，这和寰亚集团研究的α项目是同一个东西。 (本章完) 165 奥丁，加图索，暗面君主 “没错。” 路鸣泽轻轻点头，确认了苏墨的猜想。 “他的言灵特殊，感知也非常敏锐，恐怕加图索家族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个高级混血种，在并未掌握什么特殊情报的情况下，居然这么接近他们的秘密。” “可惜他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并没有完全发现这个东西的重要性，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招惹上了谁，所以最后还是功败垂成！” 说到这里，路鸣泽遗憾地摇头。 似乎是在为那个男人感到可惜。 “他拿到了这东西，却不知道这东西的意义么？” 听到路鸣泽的话，苏墨微微一愣，这才恍然。 明明楚天骄实际上是一个绝不缺乏智慧的人，不然他也无法从那么多蛛丝马迹中推测出龙王的复苏是尼德霍格复苏的前兆的事情来。 可偏偏，在楚子航的命运之夜中，他却大大咧咧的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丢到后备箱，还有闲心将自己最重要的儿子绑在自己身边。 原来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拿到了什么，所以并未太过警戒。 想必，在他看来，他虽然偷到了寰亚集团的最高机密，甚至有可能知晓寰亚集团和加图索家族背后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对于他而言，这也不过是一个混血种家族持有的违禁品罢了。 这个混血种家族也未必敢对身为卡塞尔学院高级执行官的他出手。 只要不想和学校撕破脸，加图索家族就做不出来光明正大对执行官出手的事情。 甚至来说，他们都未必敢把自己保存有黑王之卵的事情宣扬出去，那无疑会遭到其他家族的觊觎。 而只要不是光明正大的出手，楚天骄不会畏惧任何其他混血种。 正如他的名字一般，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是血统等级最高的s级，和屠龙传奇昂热是一个血统级别，就连言灵都和昂热是一模一样的时间零。 在他面前，哪怕是影皇上杉越也不过是一个活靶子。 他的确能有自己的骄傲。 哪怕加图索家族真的动用混血种的小队对他进行报复，他也有自信一刀解决所有问题。 可惜他未曾料到，自己到底招惹到了怎样的敌人。 来阻拦他去路的，不是什么混血种，而是龙王亲自降临。 于是，他便寄了。 盘点了一下逻辑上没有问题之后，苏墨突然一愣，而后悚然一惊。 “等等！他抢的是寰亚集团，招惹的是加图索家族，可为什么最后前来收回这东西的是奥丁？！” 别说楚天骄没有预料到，他招惹了什么样的敌人。 就算是苏墨，若是在不知道这段剧情的情况下，也未必料得到这个敌人。 在他心中，一直是认为加图索家族和陈家背后，站着的是蚕食整个世界金钱的暗面君主。 按照龙五的描述，很明显暗面君主和幕后操纵赫尔佐格的加图索家族是一派的，无论是天谴系统，还是克隆人、影武者的技术，都是一脉相承的东西。 他之所以会从陈家开始调查到加图索家族，也是为了调查暗面君主的存在。 没想到如今，顺藤摸瓜，浮出水面的居然是奥丁？ “难道说，加图索家族背后站着的，正是奥丁？” 苏墨心思如电转，立即想到了这一可能。 同一个势力，除了双生子之外，大概率不会存在两个龙王。 更不要说奥丁还是靠着啃噬龙骨十字变强的，这种情况下更不可能会有什么名为暗面君主的盟友。 原著中，因为奥丁向来独立存在，并没有牵扯到什么势力的原因，苏墨并未将他和混血君主联系起来。 如今一看，他和暗面君主二者居然是同一个存在？ 奥丁就是暗面君主？！ 戳破这层迷雾回头看的话，苏墨立即发现，无论是从蛛丝马迹，还是从利益流向上都的确对得上。 按照原著资料，对于路明非的存在，加图索家族未必不清楚。 龙五中路明非逃亡的时候，明显有人比路明非自己更清楚他的身体状况，且能够越过卡塞尔学院指挥兰斯洛特，想要让他带着七宗罪提前截杀路明非。 不仅如此，按照龙五暗示，暗面君主才是那个不断主动唤醒各个龙王的人，可最后屠龙得到的成果，却都被奥丁吞在了肚子里。 这其中明显有问题。 就算暗面君主再怎么财大气粗，将白王赫尔佐格当做试验品，也不至于会完全看不上赫尔佐格的龙骨十字吧？ 要知道，就连黑王都没有嫌弃过白王的龙骨十字！ 提前计划了那么多的他们，怎么可能没有计划好该如何回收赫尔佐格的尸骨？ 除非是奥丁和暗面君主是同一人，暗面君主的屠龙计划，就是为了给奥丁安排食物让其成长。 不然，说不通两人之间的关系。 就像橘政宗和赫尔佐格互相打配合，最终的目的却是用蛇岐八家和猛鬼众来挖掘白王的骨骸，从而让自己得到进化一样。 这是一场双簧戏！ 赫尔佐格的计划，其实只是低配版的奥丁的计划。 区别在于他玩弄的是蛇岐八家和猛鬼众，奥丁玩弄的却是混血种和龙王，但两人的目的相同，都是想要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回答正确！” 听到苏墨推理出这一点，路鸣泽轻轻鼓掌。 “即使在龙王中，奥丁也是极为特殊的一个。他是龙王，却擅长使用人类的方式思考。” “虽然计划上和你家傻姑娘类似，但他明显更加聪明，格局明显更大，布局的时间也更长，是个麻烦的家伙。” 从计划上来看，夏弥也是主张前往秘党卧底的，可以说在龙王中也是罕见的并不看低人类混血种的存在。 只不过，比起奥丁，夏弥的计划无疑简陋太多。 夏弥小姐的计划简单而又粗暴。 卧底，然后借助混血种力量屠龙，杀完之后自己抢走龙骨十字变强，然后就可以和还没出生的黑王愉快地单挑了。 说实话，对于夏弥小姐的计划，苏墨一直是有很多槽点的。 很多时候，他觉得夏弥之所以会想要借助人类的力量屠龙，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打不赢。 咳咳，这是在陈述事实，并未有意辱弥……总之，苏墨并未否决她的这一计划，这主要是因为他也想要借助卡塞尔学院的力量，和夏弥的做法不谋而合。 可奥丁不同。 苏醒时间较早的他，考虑的不是借助秘党的力量，而是掌控秘党的力量。 一边掌控秘党的力量，一边唤醒龙王，同时引导双方。 等双方火并完之后，他再来啃食尸体，摘走胜利的果实。 考虑到这一点，苏墨几乎可以确定，夏之哀悼事件中的天空与风之王李雾月，必然也是被奥丁送过去的，李雾月的袭击将秘党重创，而后加图索家族才有机会鸠占鹊巢。 这样看来，奥丁在混血种一侧至少布局了百年以上。 而他也的确在事实上完成了自己的布局，真正的将加图索家族打造成为了混血种家族中的顶流，并将自己隐藏在幕后，暗中拨弄着整个世界的命运。 连路鸣泽都要称其为麻烦的家伙。 想到这一点，苏墨不由得开口道。 “既然奥丁是这么麻烦的存在，他又如此看重黑王的血肉，那你为什么还想要让我进攻寰亚集团？” 他狐疑的看着路鸣泽。 心想这个小魔鬼是不是想要借奥丁的手坑死自己？ 虽然这个概率的确不大，但也不能排除这个家伙发疯的情况。 听到他这么说，路鸣泽倒是不知道苏墨正在心中腹谤自己，而是直接说道。 “不用那么担心，现在的他还没有成长到你所了解的那种程度，虽说他在龙王中也属于佼佼者，但他的力量目前还是普通龙王啦！” “这个我知道。” 苏墨点点头。 如今青铜与火之王双生子还没苏醒，夏弥姐弟也在自己这边，距离白王诞生也还没影，奥丁并没有什么可供啃噬的尸体，实力自然不会太强。 若是依照夏弥之前介绍的状况，他就算吞掉一个两个龙王，只要没吞双生子或者白王，就不用担心他能拥有超出常规，超越普通龙王级别的力量。 “但是，就算是普通龙王的力量，我们这边也打不赢吧？” 苏墨摊摊手到。 如果是阵地战，有芬里厄参战的话，那还两说。 如果是在这个城市打遭遇战的话，就算是把夏弥小姐叫过来，也不是现在奥丁的对手吧？ 虽然他看到的情报并没有透露太多，但通过楚天骄的时间零失效这一点大致可以推断，奥丁要么是天空与风之王，要么是吞噬了天空与风之王的海洋与水之王。 也就是说，他拥有干涉时间的力量，在时间零的领域上甚至远比昂热都要强。 以苏墨和夏弥的配置，这种级别的敌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就算夏弥古拳法极强，打不到人也是白费功夫。 想到这里，苏墨看向路鸣泽，颇感兴趣的问到。 “难道说，伱打算出手？” 一个完整的龙王，还不是康斯坦丁那种不完全觉醒的憨憨，以他和夏弥的实力，即使加起来也力有未逮。 可如果路鸣泽会出手，那就另当别论了。 作为敌人的路鸣泽有多可怕，作为盟友的他就有多可靠。 如果路鸣泽出手的话，想要对付如今的奥丁应该并不难。 听到苏墨这么问。 路鸣泽挠了挠头。 “我觉得你对我的实力似乎有所误会，哥哥不肯答应把身体借给我，现在的我发挥不出什么实力啦！” 听到路鸣泽这么说，苏墨微微一愣。 还真就黑化强三倍，洗白弱三分？ 不管你什么逼格，成为队友之后就开始拉胯？ 想到这里，苏墨不由得心中开始蠢蠢欲动。 如果路鸣泽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动用力量的话，那自己还怕个锤子？ 反正他们现在又没有签订什么契约，如果路鸣泽真的废到连匹敌龙王的实力都没有，未尝不可取而代之。 这么想着，苏墨开口却是。 “那你还怂恿我去寰亚集团？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继续发育一下，下次再打龙王吧。” 他自然是不会真的现在对路鸣泽下手，且不说路鸣泽的话不能全信，他说没有力量不一定是真就没有力量。 就算能信，现在没有夏弥在身边，以他目前的实力想要搞定路鸣泽难度还是太大。 不说别的，路鸣泽要是再搞一个幻境什么的，都不需要施展血的恩赐，零一发君焰就能将他带走。 考虑到刚才自己对金发萝莉的戏弄，苏墨觉得这只萝莉大概率不会对自己留手。 听到苏墨这么说。 路鸣泽微笑的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说道。 “放心吧，虽然发挥不出什么力量，但如果只是现在的奥丁的话，还是可以限制一下的。” 这个逼装得好。 苏墨这才想起来，以路鸣泽的实力，哪怕在原著中第一次交换，也能随手压制龙王诺顿的血统，让诺顿放不出言灵来。 相比起原著后期，路鸣泽单挑奥丁成功的实力，现在的路鸣泽或许的确弱上很多。 但他变弱了，不代表龙王变强了。 普通级别的龙王，他依旧不放在眼里。 若是有他插手，苏墨倒是的确不用太过担心。 路鸣泽加夏弥加自己加奶妈团，打一个普通龙王配置应该够了吧？ 这么想着，苏墨放下实力上的担忧，有些好奇道。 “说起来，黑王尼德霍格的血肉到底有什么用？甚至让你不惜对奥丁出手，也要得到这东西？” 这东西除了用来研究之外，还有别的用处么？ 是能延年益寿，还是能让人血统升级？ 虽然听起来很牛逼，但苏墨并不觉得区区一片血肉就能够将混血种实力提升到什么离谱的程度，就算是黑王的血肉也不大可能。 按照原著来看，路鸣泽和奥丁前期还是有一定默契的，基本互不干涉。 除了诺顿的龙骨十字之外，路鸣泽并不介意奥丁捡自己的漏，甚至连赫尔佐格的尸骨都没有管。 也不知道他是完全不在乎，还是觉得奥丁勉强能算作是对抗黑王的战力。 也就是因为奥丁盯上了诺诺，路明非想要保护诺诺，两人才会发生冲突。 如今，为了黑王的血肉，路鸣泽居然就准备与奥丁敌对，这让苏墨有些好奇。 “准确来说，不是我要得到这个东西，而是你需要这个东西。” 路鸣泽摇了摇头，看向苏墨，问道。 “你对封神之路了解多少？” 他虽然和苏墨有过交谈，知道苏墨知道不少情报，但细节方面当时并未全部交流。 “你是说暴血么？目前我只知道这是一个用来精炼血统的手段，已知情报可以最多进行四度暴血。” 苏墨如此回答道。 “不，实际上爆血甚至可以继续推到五阶。” 路鸣泽摇摇头，给出了新的情报。 “穿越最深的地狱，才能直抵天堂，当你能够将暴血推进到最高程度的时候，能够获得匹敌龙王甚至神的心，这也是它被称之为封神之路的原因。” 对于这个情报，苏墨倒的确不算惊讶。 四度暴血明显不是这个技巧的极致，既然被称为封神之路，那么必然有更强的表现。 不过—— “理论上这么说，实际上真的能够做到么？” 苏墨疑惑道。 就连昂热，都只敢开三度暴血，混血种中意志力能和他匹敌的人还真没几个。 四度暴血的楚子航要不是有龙血洗礼，外加路明非的不要死，必然当场就寄了。 连他们都坚持不住四阶，五阶是要什么狠人才能开启的？ “普通的混血种，的确做不到。” 听到苏墨的问题后，路鸣泽摇头道。 “黑王陨落之后，封神之路就被龙王们组建的长老会封禁了，再也没有人能够走完封神之路。”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看向苏墨。 “除非，他拥有着黑王的直系血脉，只有黑王的后裔能够无视龙王的禁令，顺利走完封神之路。” (本章完) 166 有情人终成父女&兄妹？ 听到路鸣泽的话，苏墨回想起龙族前传的内容，夏之哀悼事件中，李雾月的确有提到过长老会的字眼。 原来如此，普通混血种无法走完封神之路，并不全是因为意志力不行，而是门被关上了。 只有黑王血裔才能够突破这一限制。 所以哪怕是昂热，都只能三度爆血。在门被锁了情况下，意志力再强也没用，最多只能进入四阶，而四阶也是最容易堕落的状态。 路鸣泽之所以想要苏墨获得黑王的血肉，也是为了让苏墨获得完成封神之路的资格。 不然，哪怕苏墨吞噬了白王的龙骨十字，也不过是和赫尔佐格一样，徒有龙之力而没有龙之心的伪王罢了。 而拥有黑王的血肉，只要通过封神之路，就能够获得匹敌龙王的心，让苏墨获得完整的力量。 看到苏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路鸣泽又补充道。 “除了作为封神之路的钥匙之外，作为副作用，临界血限对你来说不会成为堕落的门槛。不过，需要提醒的是，封神之路的危险性并不会因此消失。” 听到这话，苏墨忍不住吐槽。 “这算副作用么，这不是大多数混血种梦寐以求的东西？” 寻常混血种，一旦突破临界血限，便会不可抑制的向着龙类的方向堕落。 龙类的杀戮意志，将侵蚀人类意志，使得混血种成为彻底的死侍。 可若是按照路鸣泽的意思，一旦吞噬黑王的血，苏墨将获得能够安定跨越临界血限的资格。 也就是说，和源稚生、绘梨衣一样，血统跨越临界血限却不堕落为死侍的资格。 这本身就等同于皇的资质了。 当然，只是资质而已，并不代表着血统真的会被一口气提升到临界血限。 至于后面的话，也不难理解。 对于混血种而言，哪怕能够在跨越临界血限的情况下维持血统稳定，也不代表无论怎么做都不会成为危险血统。 实际上，只要血统浓度过高，依旧会有堕落的风险。 比如说危险血统的绘梨衣，又比如说鬼化之后的源稚生，哪怕是皇也是有可能堕落的。 想到这里，苏墨回忆起另一个设定。 “能够让人在突破临界血限的时候保持血统稳定，听起来和龙血洗礼差不多？” “的确有点类似，不过这个在血统等级上比龙血洗礼要强一点，毕竟获得黑王血脉后，在地位上就能和龙王们算是同胞了。” 路鸣泽随口回答道。 “这样就算做是黑王血脉么？” 听到这话，苏墨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他吞噬了三代种的胎血也没觉得自己是青铜与火之王的血裔啊！ 不过，在血缘关系上也没办法否认这一点就是了。 可说起来，如果这样就算是黑王血裔，那他岂不是和夏弥在血缘上近似于兄弟姐妹的关系？ 所以，自己得叫夏弥姐姐还是妹妹？ 那如果，自己以后若是有机会篡夺黑王的力量，那夏弥岂不是得喊他父亲？ 想想似乎还有些小激动。 “当然算。” 路鸣泽点点头，他并不知道苏墨正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耐心向他解说到。 “有夏弥在的话，可以帮助你茧化，这样能够帮你最大限度的吸收黑王的血脉。” 人类目前对龙血的利用水平，还是不如龙类自身的生物特性，茧化不仅能吸收龙骨十字、胎血、也能吸收黑王的血肉。 听到这话，苏墨点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好奇的问道。 “伱说茧化是可以最大限度吸收黑王的血脉，也就是说除了茧化之外还有别的办法？” 听到这话，路鸣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严格来说，是看了他袖口一眼。 “当然有！” 路鸣泽露出略微促狭的笑容，如此开口道。 “就像你袖子里准备的道具一样。” 听到这话，苏恩曦和酒德麻衣纷纷好奇地看向苏墨，想知道苏墨准备了什么道具。 就连零，都好奇的瞄了过来。 被奶妈团的人这么盯着，以苏墨的定力倒是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双方毕竟是要结盟的盟友，完全不理会她们似乎也不太好。 这么想着，苏墨脱去外衣，然后抖了抖袖子。 “啪嗒！” 一柄伯莱塔手枪从外衣里面掉了出来，荷枪实弹，甚至开了保险。 “……” “……”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嘴角微抽。 刚刚听老板和小白菜聊得挺开心的，怎么看都是要精诚合作的盟友，没想到转眼就看到苏墨藏在身上的武器。 虽然知道苏墨携带武器的理由，但在气氛这么好的时候看到这个，终归有些奇怪。 “——（盯）！” 三无萝莉也无语的盯着苏墨。 怪不得刚才苏墨交手提箱交得那么痛快，原来武器根本就没放在箱子里，而是带在了身上。 她之前为表诚意，没有用镜瞳分析过苏墨，只是看重量一致就没在意。 现在想来，恐怕苏墨不仅将武器带在了身上，还用同等重量的石头将其填满了。 这颗小白菜未免太过于谨慎！ 注意到众人的眼神，苏墨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枪械关闭保险，并收了起来。 “毕竟出门在外，我搞点武器防身，也是很合理的吧？” 他振振有词道。 “……算是合理吧？” “呵、呵呵……”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无语点头。 事到如今，她们倒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毕竟以之前的状况，双方互相不信任是很正常的。 放下手枪后，苏墨摸出内口袋的弹匣，防止这些东西掉落出来。 而后没有试着继续抖，而是伸手探了进去。 “噹！” 一柄造型古朴简约的炼金短剑很快从袖口掉了下来，砸在餐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并再度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个是……” 看到这柄短剑，酒德麻衣微微一愣。 “鱼肠剑？！” 作为帮助夏弥鉴定了这柄炼金刀剑的大师，苏恩曦对于这柄剑十分熟悉。 所以说，小白菜之前就是一手揣着枪，一手揣着剑，然后走进丽晶大酒店和他们一起过来的？ “嘶——” 莫名的，酒德麻衣头皮有些发麻。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当时领路的时候，感受到的那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似乎并非是错觉。 该不会，那时候自己差点被小白菜刀了吧？ 苏恩曦倒是没多少后怕，毕竟苏墨打她还不需要武器。 只是回忆起自己的日式女仆礼仪，如果当时苏墨对她动手，那还真像是在给日本人介错，轻轻一下就能砍断脑袋。 就连零，都开始反思起来。 如果当时自己接待苏墨的时候，苏墨激发了这柄炼金短剑的领域，自己有没有机会躲开？ 见到众人思索的眼神。 苏墨连忙将鱼肠剑也收了起来。 “毕竟是来赴宴，自带一把餐具也很合理吧？” 他嘴硬的解释道。 “……” 苏恩曦无语了。 合理？合理个锤子！ 拿这个古董级别的炼金刀剑当餐刀，就算是加图索家族都没有奢侈到这种程度。 酒德麻衣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身为忍者，她对于苏墨这种贴身藏武器的习惯很是看好。 收回鱼肠剑之后，苏墨不再像之前一样乱动了，而是小心翼翼的从袖口的按扣处接下来一支注射器。 这个注射器结构巧妙，只需要点按一下，就能将其中的液体迅速推入静脉之中。 这应该就是路鸣泽所说的东西。 看到他如此动作，奶妈团三人再次想要捂脸。 注射器的事情先放到一边，苏墨明明都拿出了一把枪一柄短剑，却依旧要如此小心翼翼的动作，这岂不是说明，他衣服里面还藏了别的武器？ 三人如今才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全副武装。 还真是武装到了牙齿。 “这里面的东西是？” 嗅到了某种腥甜的气味后，酒德麻衣忍不住问道。 没等苏墨回答，三无萝莉就凑到苏墨身前闻了闻，然后无比笃定的回答道。 “是龙血！而且是高等级的龙血！” 闻言，奶妈团终于彻底沉默了。 苏墨能搞到手的高等级龙血，那不是龙王的血么？ 她们终于意识到，小白菜在小龙女那边或许的确过得惨，但他绝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类型。 枪械、炼金刀剑、龙血……这家伙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来到这里的啊！ 比狠人多好几点，这是个狼灭！ 看到众人的样子，路鸣泽不由得有些好笑的对苏墨问道。 “枪械防身、刀剑是餐刀，那这个呢？” 你还能有什么解释？ “这个是番茄酱。” 苏墨面不改色的说道。 “你要尝一点么？” “还是免了。” 路鸣泽立即摇头，他可没兴趣品尝芬里厄的血。 话说回来，苏墨这是不是想忽悠他，尝过芬里厄的血就算报仇？以他的性格不是做不出来这事。 想到这里，路鸣泽晃了晃脑袋，清除掉这一无厘头的想法，并继续之前的话题。 “想要吸收黑王的血脉，像你这种直接注射的方法也是可以的，直接一口吞下去的方法也是可以的。当然，不推荐煮熟了吃，高温会破坏很多蛋白质的特性。” “而且，所有这些办法，都不如直接茧化吸收的营养多。” 听到路鸣泽这话，苏墨收回了注射器，心中庆幸还好那一保温杯的龙血没有被发现，而后好奇道。 “听你说的很有经验的样子，有人干过这事？” “自然。” 路鸣泽点点头，看向苏墨。 “不然你认为，在太古时代，天然混血种还没有诞生的时候，人类是怎么活下去，并成为唯一勉强能有资格和龙族一起战斗的种族的？” 天然混血种，即是自然诞生的混血种。 在这种混血种还没出现的时候，人类是如何改变身为奴隶的命运，甚至被白王选做盟友的呢？ 答案是依靠直接吞食或者使用龙血。 只要能抗住侵蚀，通过封神之路的话，就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匹敌龙类级别的战斗力。 这种做法原始且野蛮，想都不用想，死亡率必然奇高无比。 但以人类的基数，一旦有人能够跨越这道试炼，那将爆发出让龙王都侧目的璀璨光芒。 “这种做法，副作用应该很大吧？” 苏墨问道。 他当初已经茧化完成的状态下，吞噬个龙血，夏弥就紧张了半天。 太古时期的人类却能直接生吞龙血，是要怎样的钢铁意志，才能够做到这种事情？人类的身体，又真的扛得住么？ “嗯，以人类的身体，即使能拥有匹敌龙类的心，也经不起战斗的消耗，这种人的寿命往往会很短。” 路鸣泽点点头，旋即对苏墨告诫道。 “所以，龙之心和龙之力相辅相成，二者缺一不可。”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谋划龙骨十字？” 苏墨意识到路鸣泽的潜台词。 既然决定和苏墨合作，他便已经做好了当保姆的准备。 反正这一点他也轻车熟路，只要能让自己的哥哥脱离命运枷锁，他不介意帮助苏墨成长。 反正他要那些龙骨十字没用，与其留给奥丁那个反骨仔不如给苏墨。 “嗯，不过那是在这之后的事情了，想来你自己也有谋划，现在不急。” 路鸣泽摇了摇头，倒并不准备干涉苏墨的做法。 同样的事情，苏墨来做，比他来做对命运的影响大得多。 “嗯，龙骨十字的事情，的确是不急于一时。” 苏墨点点头，而后开口道。 “关于奥丁我还有一些疑问，要不然边吃边说？” 讨论已经讨论了半天，他都有些肚子饿了。 听到他这么说，路鸣泽自然不会拒绝。 “好！” 午宴，终于正式开始了。 · 在苏墨和路鸣泽基本达成一致，正在商讨有关寰亚集团的细节，以及关于奥丁的情报的时候。 千里之外，另一个城市中。 夏弥小姐刚解决完午饭。 因为苏墨昨天分量做得足够的原因，今天她只是简单地热了一部分菜。 明明热得也并不算多，但一个人吃饭总感觉胃口小了不少，所以她很快也就解决了午饭，然后趴在床上打算和往常一样玩电脑。 床边放着的，是两箱木瓜牛奶。 虽然对苏墨留下的纸条很生气，但木瓜牛奶是无辜的，夏弥自然将其搬回了家中。 她相信天道酬勤，只要自己喝的足够多，肯定还是有用的！ “好无聊啊，苏墨你——” 趴在床上刷了一会电脑，但没找到自己感兴趣的动漫番剧，夏弥下意识地想询问一下苏墨有什么好看的。 这方面苏墨的品味还不错，似乎一眼就能看出那些动漫是能够成为经典的作品。 然而，话刚出口，她才想起来苏墨并不在家。 “哼！那家伙在外面和富婆吃大餐，留我在这里吃剩菜剩饭！” 少女撅了噘嘴，语气酸溜溜地小声嘀咕道。 (本章完) 167 夏弥：是你懂苏墨还是我懂苏墨 说是剩饭剩菜，其实因为苏墨做的很多的原因，比平日里其实要丰盛许多。 但是夏弥小姐不管。 毕竟，她吃得不开心难道还不是苏墨的错？就算苏墨不在这里，也总不能是她自己的问题吧？ 这么不开心的噘着嘴，趴着刷了好一会电脑后，少女觉得十分无聊。 看到论坛聊天的好友们也都不在线，她干脆关掉了电脑，起身出门。 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不如练习一下苏墨之前教过的电磁炮。 这个技能，即使以混血种的言灵也能发挥出足够好的效果，倒是适合他们卧底卡塞尔学院的时候使用。 正好，借助言灵搭配的理由，两人在任务中也大概率会被分到一起。 这么想着，夏弥很快来到了尼伯龙根，并一如往常来到了芬里厄面前的空地，准备练习起言灵来。 和往常一样，夏弥和芬里厄只是打了个招呼，什么零食都没带。 以双生子之间的羁绊，并不需要像苏墨一样维护关系。 不过，奇怪的是，这次的芬里厄并没有因为夏弥的到来而露出太过开心的神色。 相反，芬里厄僵在原地，瞪着大大的黄金瞳，罕见的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 夏弥对他的表现并未细看，下意识便认定他是在发呆。 毕竟，芬里厄这家伙还能思考？别开玩笑了！ 自认为不明白笨蛋脑回路的她，自然也没有太关注芬里厄的表现。 “第一次！” 芬里厄嘴里嘀咕道。 他计算的是夏弥来看他的次数。 按照好朋友的说法，只有当姐姐看他第九次的时候，才能告诉姐姐 虽然以他的感觉，夏弥在上午的时候似乎是为了找什么而来过尼伯龙根，但那次并没有来看他，所以自然不计算在内。 “什么第一次？” 正在练习超电磁炮的夏弥随口问了一句。 “姐姐来看我的次数……不，没什么！” 芬里厄下意识不敢违抗姐姐的问话，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好朋友约定好不能说的。 “什么叫第一次，我这不是每天都来看你了么？” 夏弥不满的说道。 虽说这些天主要是来陪苏墨练习言灵的，但顺带着不也看了这个大家伙的么？虽说自己没带什么吃的，可苏墨每次都带了，不也一样么？ 这个探望的频率，基本上超过之前几年加起来的总和了，她自觉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十分称职的姐姐，怎么芬里厄这么一说，搞得像自己没怎么关心过它一样？ 苏墨喂给你的东西，里面可有一半是你姐姐我的份！ “唔……” 芬里厄无话可说。 他不知道姐姐是否是每天都来看自己，毕竟他不知道外界时间，不过最近姐姐和好朋友一起来得十分勤他是知道的，所以此刻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更不要说，他本来就没有反驳的想法，只是想计数一下以防自己忘记罢了。 “奇奇怪怪的。” 看着芬里厄畏畏缩缩的样子，夏弥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没必要太过在意，这么想着，夏弥继续开始练习起来。 没等她练习一会儿。 却发现芬里厄一直眼巴巴的看着她。 虽说平常这头龙也是这个样子，但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 “怎么了，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么？” 夏弥停下练习，疑惑问道。 “有的话和我说，下次我让苏墨买给伱。” 身为龙王，这点面子她还是有的，反正苏墨也挺喜欢投喂芬里厄，不用担心他拒绝。 “不是。” 芬里厄摇了摇头，他可不是满脑子都是食物的笨蛋。 相反，和夏弥一样，他觉得自己并不傻，至少不是特别傻。 很多人会觉得小孩子不会耍心眼，以小孩子的智商也不会说谎，其实这完全是误解。 小孩子只是心眼浅，并不是没心眼。 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心机，哪怕只有五六岁。 大概是因为印象的原因，苏墨以为芬里厄是十分憨直的类型。 可实际上，再怎么样的憨憨，也都有自己的小想法。 芬里厄便是如此，他虽然无法理解苏墨是要去做什么，却明白苏墨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就和以前的姐姐一样。 无需论证，也无需分析什么细节，非要说的话单纯是经验的积累。 当年他为了防止姐姐跑出去和别人打架，曾在很长时间内盯着夏弥不让她跑出去过，对夏弥战斗前的语气动作十分了解，就算再傻，被骗个几百次也该记住了。 而如今，苏墨的表现和姐姐明显十分相似。 显然，他是要去和敌人战斗了。 姐姐战斗是为了保护自己。 芬里厄不知道苏墨是为了保护姐姐而战斗，还是为了保护它而战斗，还是保护自己而战斗，但这都无所谓。 重点是好朋友会有危险，而他不想这样。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帮助好朋友，就像当年帮助姐姐一样。 可已经签订的契约又是绝对不能违背的，就和他与苏墨签订的好朋友要保护姐姐的契约一样，在他眼中契约没有轻重之分，这都是绝对不能违反的东西。 所以，自己必须在遵守契约的情况下，让姐姐明白情况，并带自己出去拯救好朋友。 看上去这是很难达成的条件。 但以芬里厄这么聪明的脑袋瓜子，怎么可能想不到漏洞？ 于是，面对姐姐的询问，他说出了自己思考了一晚上之后得到的最佳方案。 “姐姐，你怎么还不走啊！” 巨龙张大嘴巴一脸期盼的问道。 你快点走，然后快点回来，如此来回九次，不就满足好朋友所说的条件了么？ 所以，快点走！ 这么想着的芬里厄，显然没意识到执行自己计划所需要解决的两个小问题。 其一，是他并不怎么擅长沟通。 其二，他的姐姐也绝不是会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类型，至少他不行。 所以—— “哈？你胆子长肥了？” 听到这话的夏弥微微一愣，而后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居然还嫌弃起她来了？要赶她走？ 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察觉到姐姐身上的危险气势，芬里厄一下子就慌了，他连忙解释道。 “不对，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准备摩拳擦掌的夏弥停下了手，决定给芬里厄一个挽救的机会。 然后，她便听到芬里厄大声喊道。 “我只是想让姐姐离开这里！” “？” 这不还是一样么？ 夏弥歪了歪头，用不可思议的眼光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头巨龙。 什么时候，连芬里厄都敢对自己说这话了。 难道说，这家伙也跟着苏墨那个笨蛋学坏了？ “呵！你很勇嘛！” 她脸上浮现出冷笑，缓缓踏步向前。 “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苏墨那家伙满是反骨也就算了，芬里厄也敢造反？ 她今天就要让芬里厄知道，力量上的差距不算什么，你姐姐永远是你姐！ 面对夏弥的步步紧逼，芬里厄熟练地双翼抱头，然后一边求饶一边喊道。 “姐姐，不是这样的！我让姐姐离开，是因为好朋友！” 他努力想要解释。 然而—— “果然，是他把你带坏了。” 夏弥露出了然地神情，然后扒开芬里厄的翅膀，一巴掌拍了下去。 “狼狈为奸是吧！想造反是吧！还想让我走是吧！还敢大声和我说话是吧！有了朋友忘了姐姐是吧！” 虽然不知道苏墨给他灌输了什么。 但不妨碍她先确立一下姐姐的威严。 于是，芬里厄彻底扑街了。 揍完弟弟后，夏弥神清气爽的走了回去，继续着自己的练习。 毫发无伤的芬里厄趴在地上装死。 顺便疑惑着自己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这么好的计划会没有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到了下午。 芬里厄没有什么时间感，可正是因为这样，他反而更加度日如年。 以他的经验，说不定苏墨已经在外面被人打哭了。 虽然苏墨说过自己不会哭，但就他从姐姐这里观察得到的经验，这句话纯粹是骗人的！ 自己必须要救他才行！ 这么纠结疑惑了半天后。 一旁练习超电磁炮的夏弥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毫不客气地问道。 “你在这里发什么癫？” 抓耳挠腮不停的动了大半个下午，这是什么新品种的龙癜风？ 听到夏弥突然地喝问，芬里厄脑子一慌，十分诚实地脱口而出。 “我在想好朋友的事！” “苏墨？那家伙和富婆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好想的！” 夏弥撇了撇嘴。 最过分的是还不带上自己。 “嗯？” 听到夏弥这么说，芬里厄立即摇头。 “没有的，好朋友不会那么做！” 唯独对于那背水一战的背影，还有决死一般的氛围，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听到芬里厄这么维护苏墨，夏弥开心的同时又有些埋怨，那家伙到底给芬里厄灌了什么迷魂汤，以至于这家伙连自己的话都不信了？ “我说有就有。” 少女随口说道。 “肯定没有！” 芬里厄继续坚持。 夏弥不由得白了这个傻子一眼。 “是你了解苏墨还是我了解苏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芬里厄在这件事上这么坚持，但那可是苏墨亲口和她说的话，还能有假？ 听到姐姐还在这么说，本就没多少思考能力的芬里厄，像是之前说出夏弥黑历史一样，立即下意识脱口而出。 “好朋友现在很危险，怎么可能在吃东西！” 虽然不了解富婆是什么东西，但他相信苏墨绝不会处于姐姐所说的那种听起来就很安全的状况。 抱着必死决心出发的人，怎么可能还有闲情逸致享受美食？ 这么脱口而出后，芬里厄这才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连忙用翅膀和前爪捂住嘴巴。 不过，捂住嘴巴之后，他才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自己好像也没有违背约定呀！ 关于昨天的事情，自己一个字没说。 单纯好朋友处于危险这事，好像不在约定范围内？ 他本没有这个智商，却突然顿悟了这个道理。 在他这才醒悟过来的时候，夏弥眼神微眯。 “你说什么？苏墨现在很危险？什么意思！” 她立即将芬里厄的爪子拽开，然后神情严肃地问道。 以芬里厄的智商，说出来的话本应不需要太过认真对待，毕竟就算他不会故意撒谎，也会因为认知错误而说出一些啼笑皆非的话。 可夏弥并没有将其当作玩笑话对待，毕竟里面涉及到了苏墨，而且还是这样的坏消息。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她也不会将其无视。 更不要说，芬里厄说完之后还捂嘴，这个动作太可疑了。 见到姐姐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要表达的意思，芬里厄立即激动起来。 “好朋友不让我说，但是姐姐，你看看那里！” 他用翅膀指向外面一点铁轨的方向。 “哪里？” 夏弥立即看过去，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等等，不对！ 仔细回忆一下，那里应该有自己之前用言灵冶炼的刀剑才对。 之前在进攻陈氏大厦的时候，苏墨用过一次，用完就插回来了，可这次居然没有看到？ 这里除了他们之外也没有别人。 也就是说，是苏墨将这柄刀剑带走了？ 可他不是要去调查陈氏家族么？不是要和富婆接头么？不是说不会发生战斗么？ 如果不会发生战斗，为什么要带上这柄长剑？ 和鱼肠剑不同，这东西可不是能随身携带的东西！ 意识到这一点后，夏弥立即确定了，苏墨没有去和富婆吃香的喝辣的，他多半是去参加战斗了。 可是，什么样的战斗，才会让他这么紧张？ 如果只是寻常战斗的话，为什么他没有通知自己，反而独自一人前往？ 一连串的疑惑环绕在她心中，难言的焦躁在她心中升起。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深知苏墨的性格，以他的作风能碾压就不会单打独斗，能让她出手，苏墨就绝不会冒险，稍有危险的活动必然会让她在一边掠阵。 如果只是寻常的对手，苏墨绝不至于隐瞒自己！ 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才会让他连自己都没有通知，孤身一人离去？ 他又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会完全一句话没说，还欺骗自己说他是和富婆吃饭去了？ 想着这些事情，夏弥眼中的黄金瞳，不由自主的辐射出刺眼的光辉，龙王的威压笼罩整个尼伯龙根，让龙血生物们全部都跪地臣服。 不可抑制的龙化现象发生在她身上，苍青色的细小鳞片将她的皮肤覆盖。 君王的权柄伴随怒火一同显现，夏弥一把抓住了芬里厄的脑袋，急声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芬里厄，苏墨他到底怎么了！” (本章完) 168 苏墨的绝笔信，夏弥小姐试图挽救 被夏弥牢牢抓住脑袋，芬里厄倒是没有试图挣脱。 不是因为他能完全理解姐姐的心情，而是因为他怕伤到夏弥。 “具体的事情好朋友不让我说，但是好朋友的样子和以前的姐姐很像……就是第一次出去打架时候的姐姐的样子！” 芬里厄声音低沉的说道。 他已经领悟到一点，自己虽然不能提昨天约好不说的事，却能将所有没有约定好的内容告诉姐姐，比如说自己当时单方面的感觉，这可不在约定范围内。 说起来，教会他死抠字眼这一套的还是苏墨，没想到立即就被芬里厄用在了他身上，这大概就是自作自受吧。 听到这话，夏弥微微一愣。 第一次出门打架的自己？ 她很快回想起来，那时候王座的双生子被其它次代种挑衅的日子，以及当时，自己抱着死亡的觉悟也要给对方一个教训的事情。 现在芬里厄说，苏墨和这次的自己一样，那岂不是说，他也同样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所以才没有告诉自己？ “怪不得……” 少女口中突然喃喃自语道。 怪不得这三天里，苏墨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不仅一直在给自己做饭，每次都还特意贴合自己的口味，不断改进。 之前她还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后来逐渐适应了就没有追问。 现在看来，恐怕在那个时候，苏墨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独自一人面对危险， 因为已经准备好离开，所以才会想起来在最后要对她好一点。 也就是说，从三天前他就下定了决心要拼命，可自己一直和他待在一起，却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三天里，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伪装成和平时一样的样子，然后还要给自己做饭？ 意识到这一点，夏弥的掌心握成拳头，尖锐的指甲嵌进肉中，割出一道红痕。 掌心上的疼痛，对比她心中涌动的波涛简直不值一提。 “还有别的么？” 夏弥稳住情绪，继续问道。 “还有一件事，但好朋友不让我告诉你。” 芬里厄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他说如果他回不来的话，让我三天后才能告诉姐姐。”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情报也是不能透露的东西，但死抠字眼的话则未必。 芬里厄想起来，苏墨将那封信给他的时间点，是在和他约定好前面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之后。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本身，是可以告诉姐姐的吧？ 只要不违背约定的话。 “如果……回不来的话？” 听到这个用词，夏弥娇小的身躯微微一颤。 尽管之前已经有所预料，实际听到后依旧让她心神震动。 所以说，苏墨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不单纯只是赴死的觉悟，而是真正预计到自己可能死去？ 夏弥从不怀疑苏墨的推论，一直以来对于苏墨的情报分析和推测能力都抱有极大的信任，然而这一次，她由衷希望苏墨的推测是错误的。 她记得自己曾对苏墨说过，他没有义务去战胜一个赢不了的对手。 然而，她也记得苏墨的回答。 ——根本赢不了？我听不懂。 无论是地狱犬那一次，还是长江底下面对次代种那一次，还是现在这一次。 这个笨蛋一次都没有听过自己的话！ 不过，有区别的是，前两次他都说要试一试，最后结果都成功了。 可这一次…… 夏弥神色微微恍惚，想起来苏墨在临走之前，自己曾让他早点回来。 可是，每次都认真答应了自己的苏墨，这次却并没有回应自己。 当时的她，还以为是门关上了没听见，或者苏墨懒得回答。 毕竟只是和富婆一起在外部探查的话，并没有什么危险。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苏墨之所以没有答应自己，到底是因为没听见，还是因为他已经预见到，自己没有办法回来了？ 想到这里，夏弥觉得自己手臂一软。 明明是龙化了的身躯，却不知为何比之前人类时期更加虚弱。 不过，她终究不是什么软弱的小姑娘。 她是耶梦加得，龙王耶梦加得！ 默默积聚起力量后，她重新站直，灼目的黄金瞳逼视着眼前的巨龙。 “告诉我！” 她用充满威严的女王的口吻，对自己的弟弟下达命令道。 “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约定，告诉我！他到底说了什么！” 龙王本来就很少讲道理，特别是这种即将爆发状态下的龙王。 此刻的龙王耶梦加得已经逼近六亲不认的状态，虽然绝不至于对芬里厄动手，却也绝不允许他反抗自己。 面对这个状况的姐姐，哪怕是芬里厄也不能无视她的力量。 然而，他终究是讲究原则的龙王。 约定是不可打破的，自己会听好朋友的话，好朋友也会保护姐姐，自己也不会违背和好朋友的约定。 所以—— “姐姐你先离开这里！” 芬里厄旧事重提，并用略微有些委屈和焦急的声调说道。 “伱先离开再回来，还有八次，八次就行了！” 苏墨最终和他约定的是次数，可不是什么时间！ 所以，只要满足次数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夏弥没有犹豫，也没有试图讨价还价或者威逼芬里厄。 她直接转身离开，膝关节爆发出异乎寻常的巨力，娇小的身影在高速移动中完全消失不见。 她并没有打算坐地铁，因为地铁的速度远不如她！ 因为不知道怎样才算一次，她便直接奔向了了隔壁的站台，反正对现在的她来说要不了几秒钟。 在这个速度下，重力的作用已经可以忽略不计，她全力在隧道和岩壁上奔跑，也不管到底撞碎了多少镰鼬或者鬼车鸟。 抵达附近的站台之后，她瞬间扭身反转，沿原路飞奔回去。 刚从隧道中飞出，寻常人的视线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风声的时候，高高扬起了头颅向这边注视的芬里厄却直接捕捉到了夏弥的身影。 “第二次！” 他高声喊道。 闻声，夏弥一脚蹬在站台之上，再次折返。 折返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抵达隔壁站台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看到多少苏墨练习古拳法的痕迹。 这几天内，为了避免破坏常用的站台，苏墨在下午以练习古拳法为名和自己分开练习。 可根据刚才看到的情况，苏墨分明只做了表面功夫，只有外面那一层留下了痕迹。 也就是说，他不是来练习古拳法的，而是来练习别的力量的。 考虑到言灵剑御是和自己一起修炼更快，言灵蛇又没有什么攻击力，如果苏墨想要面对强敌的话不会练习这两个，也不用偷偷摸摸。 而除此之外，苏墨还有什么力量呢？ 夏弥立即回想起，长江水底的那一战中，苏墨无师自通的技巧。 封神之路！ 也就是被他称之为暴血的技巧。 所以说，这个笨蛋这几天都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怪不得他要哄骗着和自己分开。 自己当时居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夏弥心中暗恨，恨苏墨不说，也恨自己没有察觉。 “……” “第七次！” “第八次！” “第九次！” 很快，前后不过一分钟左右，夏弥来回折返八次，回到了芬里厄面前。 算上一开始的碰面，一共九次。 看到姐姐满足了条件，芬里厄再无迟疑，直接将苏墨的书信从翅膀深处拿了出来，交给夏弥。 “已经九次了，这是和好朋友说好要交给姐姐的！” 夏弥接过信件，没有立即选择打开，而是瞪向芬里厄。 “那家伙昨天是不是要了你的血？！” 她不是笨蛋，之前看起来傻只是因为有苏墨在身边所以不用动脑子，现在苏墨陷入危险后，她的智商立即重新占领高地。 虽说封神之路不需要其他的龙血就能自行进化，但以苏墨的习惯，联系到他的前科，真正遇到绝境的时候这家伙绝对不会忌惮于危险。 就像他当初强行破茧，并主动吸收了自己的血一样。 被夏弥这么一逼问，芬里厄立即摇头。 “好朋友说，这个不能说的！” 他这个反应，其实本身就验证了夏弥的想法，和说了没区别。 “那个笨蛋！” 夏弥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句，捏着信的指节完全发白，最后还是颤抖着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信。 苏墨留下的信件，内容并不算长。 夏弥一行一行的看了下去。 【致夏弥，或者耶梦加得：】 【不知道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按照道理来说就算万一对方会用这个，龙王级别存在也应该能免疫影响，就算是你应该也可以的吧？】 刚看了两句话，就气得夏弥肝疼。 龙王级别能做到的事，自己当然能够做到，你这个疑问句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就算？看不起本小姐么！ 她微微攥紧拳头，决定如果能再次见到苏墨，一定要狠狠给他一拳！ 这么想着，她突然注意到另一件事。 ——如果能记住他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不仅面临生命危险，甚至可能整个人的存在，或者其他人的记忆都会消失？ 想到这一可能性，夏弥心中悚然。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至少是龙王，而且是顶尖龙王级别的存在吧？ 哪怕在她印象中，能做到这一点的龙王也少之又少。 怪不得苏墨会被逼到这种程度，怪不得他不肯告诉自己，原来敌人强大到了这种程度么？ 若是这样的话，那已经独自前往战斗的苏墨，现在怎么样了？ 这么久了，他……还活着么？ 夏弥不忍往下想，强迫自己继续看下去。 【不过记不记得不重要，重要的是记住我下面的话】 “笨蛋！怎么可能不重要！” 看到这个残酷的字眼的瞬间，夏弥直接骂出声来。 那个笨蛋脑子里在想什么！不怕死也就算了，被人忘记了也无所谓么？被自己忘记了也无所谓么？ 这么质问的同时，夏弥突然想起来，自己最开始关注苏墨的原因，是因为他身上的血之哀。 想到这一点，夏弥心脏微微发颤。 她怎么就能忘了！血之哀虽然的确可以帮忙抵挡龙血侵蚀，帮忙踏上封神之路，但在本质上，这是衡量一个人的孤独程度。 自己一直在意的都是血之哀的效果，却从未意识到拥有这样血之哀的苏墨到底是怎么想的，看着他平日里表现正常就没有太过在意。 没想到，苏墨居然连自己的存在消失都不在意。 她刚才说错了，笨蛋的应该是她自己才对。 这么明显的事情，自己却一直都没有察觉，她这样也算是合格的君主？ 少女苦笑一声，视线继续向下。 【你和芬里厄不是自然苏醒，而是被人唤醒的，你们已经被卷入了某个未知存在的阴谋之中。具体状况难以尽述，总之对方实力强大且谋划多年，甚至掌握了混血种社会，并在暗中引导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甚至白王的复苏和死亡。以你目前的状况无法胜过对方，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带着芬里厄离开，去往无人区生活，还能得到最后几年的平安喜乐】 当苏墨还在的时候，他相信自己可以带着夏弥玩微操，不断成长并反杀掉暗面君主，所以他并不反对夏弥的计划。 但当苏墨不在的时候，被蒙在鼓里的夏弥必然会被骗的团团转，为了避免这一可能性，苏墨选择坦诚相告，直接说了出来。 看到这些话语之后，夏弥突然打了一个寒噤，浑身毛骨悚然。 她知道苏墨接下来会说些重要的东西，却没有想到他说出来的东西会是这些，完全超出了她想象的东西。 自己的苏醒居然是人为引导的，自己的行动也在未知存在阴谋之中？ 仿佛有无形的大手，正随意摆弄着他们的命运。 什么存在，能够引导龙王？而且还是这么多龙王？ 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是苏墨写出来的内容，夏弥毫不怀疑其真实性，如今她也完全不在意苏墨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 现在的她最为在意的就是，苏墨该不会是和这种级别的存在对上了吧？ “奥！丁！” 少女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个名字，眼瞳喷薄着血色杀意。 她在无意中，将苏墨要面对的敌人和暗面君主的存在混同成一个了。 在她认识的龙王中，有能力做到世界范围更改记忆这一点的，并且拥有能力布局整个世界、想要蚕食所有龙王的，只有这一个！ 本来，她还想考虑有没有机会和奥丁结盟。 可既然他敢对自己的眷属出手，那结盟绝无可能。 若有机会，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少女抿住嘴唇，将万千杀意埋藏于心。 看着苏墨给出的避祸的建议，她怎么也不肯照办。 这种血仇，怎么能压碎牙齿咽到肚子里？ 死都不甘心！ 这么想着，看到后面的内容后，她微微一怔，当场呆住。 【当然，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大概率不会这么做，若是你打算反抗的话，下面几个地点有未苏醒龙王，尽量在布局者没反应过来之前搞定，有空的话麻烦顺便救一下这孩子】 这段话后面，是几个地名人名，还标注了对应的龙王状态。 夏弥没有去看地名人名，也没有去看可能苏醒的龙王。 她只是怔怔的看着前面几个字，像是完全石化了一般。 哪怕是在最后关头，苏墨仍在帮她规划自己的成长路线。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不会苟且偷安，却仍试图劝说自己，在知道自己劝说无效的情况下还安排了另一条路。 人在临死之前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回想自己一辈子做过什么事，有什么开心、有什么遗憾么？ 为什么苏墨这封信里完全没提到他自己，都是在帮她考虑？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 少女紧咬嘴唇，惯性一般的向下看。 【最后提醒，打不过记得逃跑，逃跑不丢人】 “你自己怎么不知道逃跑啊！” 她喃喃的说到。 信到这里接近了尾声，只剩下一行，最后两个字。 【加油】 “……” 手上握着这封信，看完最后的内容，夏弥如同雕塑一般呆在那里。 她眼睛里只有这封信，身体如同铅石一般沉重，思绪却纷飞起来。 这算是什么信呢？ 应该是绝笔信吧，或者说是遗书。 这应该是死去的人写的东西。 那什么是死呢？ 死亡是终点，是永诀，是再也无法握住的手，再也感受不到的温度。 她忽然想起两人最后一面的时候。 那是今天上午，她在吃东西，苏墨正在安静地看着她。 现在回想的话，她终于明白苏墨当时为什么会那么看着自己，因为那可能是两人能见到的最后一面。 但她不知道，当时苏墨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因为她那时候没有抬头，她在吃东西。 想到这里，夏弥有些想笑。 可惜她摆不出什么表情，勉强勾起的嘴角看起来只有浓郁的苦涩。 那是他们的最后一面，那时候的他们做了什么呢？ 苏墨罕见的温柔地帮自己擦掉了脸颊的酱料。 可她呢？ 她在吃完早餐后，还小心眼的记着仇，将苏墨前几天拒绝告白未遂的事情原模原样的还给了他。 并且自鸣得意的表示苏墨告白无效。 回想到这一幕，夏弥连穿越回去掐死自己的想法都已经无力产生了，她只是觉得悲伤。 自己留给他的最后回忆，居然只是这个么？ 她不由得想到。 如果自己当时，不是选择向苏墨说什么拒绝告白的胡话，而是选择握住他的手，结局会不会和现在不一样？ 这么思考了一瞬后，她摇了摇头，放弃了这种无用的幻想。 事实就是事实。 自己当时什么都没做，自然也没能留住他。 所以，以后大概没人给自己送早餐了，也没人天天拉自己过来练习言灵，也没有人会一天认真的夸奖自己可爱…… 夏弥垂下眼帘，表情平静且麻木。 正在此时，她眼角余光突然注意到，信件的底部似乎还有一行字。 她立即展开信纸，看了过去。 是苏墨的笔迹。 【——顺带一提，夏弥小姐天下第一可爱！】 最后的最后，他留了这么一句话。 “唿~” 信纸飘然落到地面。 看到这句话之后，夏弥突然没有了力气，甚至连轻飘飘一张纸都拿不稳，黄金瞳也变得黯淡下来。 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用尽了她全身力气。 突然，芬里厄开口了。 “姐姐，你哭了！” 夏弥待在原地，没有反应，像是失去了发条的人偶，又像是电量耗光的玩具。 看到她这幅样子，芬里厄十分不理解，他继续喊道。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救好朋友！” 他可还没忘记正事呢！ 之所以要把事情想办法告诉姐姐，就是为了让她想办法一起去找苏墨啊！ “救苏墨？” 夏弥一愣。 “是啊，救他！” 芬里厄不解的坚持到。 听到这话，夏弥才逐渐苏醒，仿佛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般，她用袖子擦了擦脸，眼瞳开始明亮起来。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苏墨的绝笔书，代入太深了。 对啊！虽然是面对那么可怕的怪物，但是苏墨现在未必已经死了啊！ 以他的鸡贼程度，说不定真的能够苟到现在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自己现在放弃，未免太早了！ 如果苏墨被奥丁挫骨扬灰的话，自己是没办法，最多只能做到复仇。 可如果苏墨被做成死侍的话，自己还是有机会抢回来的啊！ 挖坟，她最擅长了！ 想到这一点，夏弥终于振作起来。 “别急，我这就去！” “我也想去！” 芬里厄大声说道。 其实他只是不放心自己的姐姐，毕竟在他看来夏弥和苏墨实力差不多。 “不用，你个头太大！要是出去反而死定了！” 夏弥摇了摇头。 就算急缺战力，芬里厄的巨大体型也只会是一个麻烦。 更不要说他们现在所处的是这个城市。 要是芬里厄真的现身，等待他的大概就会是全部混血家族的倾巢出动，外加人类的现代化机械部队，麻烦比好处大。 “呜……好吧。” 见到夏弥态度坚决，芬里厄委屈的点了点头。 夏弥也没时间安慰他，她急忙奔出地铁站，离开尼伯龙根，准备前去救援苏墨。 然而，离开地铁站，离开尼伯龙根，挤入汹涌的人流之后，她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此刻的她才茫然地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不知道苏墨在哪里。 看着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夏弥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如此陌生，如此遥远，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自己要找的宝箱就被埋藏在迷宫之中，可迷宫入口太多，她完全不知道哪里才是正确的方向。 这一瞬间，她终于知晓，为什么苏墨离开之后，突然要送自己礼物，引诱自己离开。 他肯定是想到了自己会追踪，所以不想让她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不希望自己也对上那个敌人。 苏墨的目的的确达成了。 现在的她，的确找不到他的位置。 可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吗？ 苏墨？ 苏墨！ 夏弥在心中对这个名字咬牙切齿，手却无力的垂了下去。 世界之大，一个人如同沧海一粟，她要如何寻找，才能及时把他救下来？ 这么想着，她手臂突然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那是她的手机。 等等！ 意识到这一点后，夏弥一愣，而后露出惊喜的表情。 因为苏墨被地狱犬袭击过的缘故，自从上次从巫峡回来之后，她就偷偷用苏墨的手机订阅了一个查询位置的服务。 虽然只能定位到手机接入哪个基站，无法得到详细地址，但苏墨身上有她的印记，只要靠近就能够感知到！ 局势峰回路转，夏弥立即查了一下。 然后她就呆住了。 这个家伙，一不注意，就跑到一千公里之外的沿海城市去了？ 你tm怎么这么能跑！ 少女罕见的想要爆粗口，但想想还是没意义。 怪不得苏墨要支开自己那么久，原来他是去登机去了。 夏弥看了看时间，现在买机票的话，就算最快也要一小时才能出发，可她已经等不了那么久。 这么想着，她抬头看向了头顶划开白云而过的鸟一般大小的飞机，心中有了决定。 (本章完) 169 欢喜禅宗师，奥丁？ 正在夏弥小姐忍受着凛冽的寒风，在八千米以上的高空上焦急的赶来的时候。 丽晶大酒店中。 晚餐时间到了。 自从用过午餐，双方达成一致后，苏恩曦忙不迭将自己搜集到的情报都交给了苏墨。 按照她原本的作风，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更何况只是盟友。 这些情报可是她辛辛苦苦搜集来的东西，就算有部分是来自陈氏大厦，她也是交了过路费的，所有权上完全没有其他人置喙的余地，按照道理来说她对苏墨卖出天价都有可能。 然而，她并没有这么做。 一，是因为她摸不清楚苏墨和自家老板的关系。 这么多年来她们奶妈团合作过的人或者势力数不胜数，但有资格让自家老板亲自出面的却少之又少。 而即使在值得让自己老板亲自出面的人中，能够得到老板对等态度商讨的更是只有眼前这一个，这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这只小白菜。 二，是因为苏墨背后的那个女人。 被夏弥两次搞出心理阴影的她，实在不想再和她纠缠。 眼前的小白菜或许好骗，那只抠门的母龙肯定很难搞定，就算现在说好了价格，以那个母龙的脾气最后也肯定会抠回去。 不如说，对方不反过来找她要钱，苏恩曦就觉得谢天谢地了，更不敢主动去挑衅那只最强抠门龙王。 反正从雇佣变成盟友，她已经节约了一千万的雇佣费。 剩下这点小钱就不在乎了。 整整一下午，双方都在交流资料和情报，顺便着讨论了一下奥丁和加图索家族的关系，苏墨也随之增强了一些对于卡塞尔学院的了解。 在下午交流情报的时候，苏墨曾有想过要给夏弥报个平安。 可拿起手机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他和夏弥约好的是出去调查一天，预计夜晚才回家。 如今才刚到下午。 在夏弥的认知中，估计还以为自己和诺诺在一起，根本不知道自己遇到了危险。 现在的她，说不定还躺在床上，优哉游哉的正在玩电脑呢！ 这种状况下，自己着实没有报平安的必要。 这么做反而会吓到她，让她起疑心。 反正，按如今的进度，谈完之后吃个晚饭，他直接就可以坐飞机及时赶回去。 到时候，估计夏弥都不知道他在鬼门关面前走了一趟，大概率只会以为他真的是去调查陈氏家族了，除了抱怨他回得晚之外应该不会有什么别的事情。 想到这里，苏墨放下手机，决定将今天的事隐瞒下来。 今天的事情说出来，除了让夏弥平白无故担心之外，也没有别的用处。 不如，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了。 大不了，之后另抽时间和夏弥说一下结盟的事情。 他决定好的东西，夏弥一般也不会反对。 至于芬里厄那边的信，自己既然安全了，并且今天晚上就可以回去，那就不用特意打电话让夏弥来提醒芬里厄，还是自己亲自去比较好。 虽然苏墨相信芬里厄守约的程度，但通过夏弥来通知它，难免会有风险。 要是她突然提起好奇心，非想看那封书信的话，那就麻烦了。 且不说信里面的内容十分重要，情报来源也无法解释。 光是遗书本身被人看到就会产生一种类似社死的羞耻感。 特别是在自己还活着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苏墨下定决心，回去之后优先去尼伯龙根回收并销毁自己的信件。 反正现在才是第一天，再怎么说，夏弥总不可能在第一天就去看芬里厄九次吧？ 所以不用过度担心，肯定没问题的！ “叮~” 餐盘碰撞的声音，将苏墨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现在是晚餐时间。 依旧是这个房间，依旧是之前的奶妈团在一旁，坐的位置也没有变动。 路鸣泽在中午的午宴结束后就溜了，直到晚饭时间才回来。 苏墨侧边的位置上，金发的三无萝莉正一脸认真的帮助苏墨剥虾。 将雪白的虾肉剥好，放在餐盘上，再按照中午观察到的苏墨的口味调好酱料后，蕾娜塔端起雪白的餐盘，神色凝重的看向了苏墨。 犹豫了两三秒后，她眼瞳略微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以迅雷不急掩耳的极速，在转瞬间就完成了突进到苏墨面前、将装满虾肉的餐盘摆放完毕、将使用完毕的餐盘端走着三个步骤。 加起来，用时不到一秒。 眨眼间，苏墨面前就多了一盘虾肉，之前用过的盘子也被三无萝莉带走。 “呼~” 零微微呼了一口气，神色放松了不少，像是刚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任务一样。 见到这一幕，苏墨不由得有些无语。 “居然还用言灵，你至于么？” 他一眼就看出零的想法。 她可不是为了人性化服务，想要提升苏墨体验，让苏墨无缝享受美食才这么做。 她单纯只是怕自己在苏墨面前多耽搁几秒，被苏墨冠以“零妈妈”之类的羞耻称呼罢了。 不想被苏墨喊“零妈妈”，可老板的任务又必须执行。 两难之下，她便想到了这个办法。 只要自己够快，苏墨的声音就追不上她！ 只要自己在一秒内完成任务，苏墨就没机会对她乱喊。 事实证明，她的策略的确十分有效，苏墨的确没有对她使坏。 不过，听到苏墨的吐槽后，零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至于么？ 你还好意思说？ 我会这样做是谁的错？ 然而，她很快想到这个称呼实际上是自己先开的头，是她先说的“坏爸爸”，苏墨会对她反击也很正常，她没有理由怪到对方身上去。 这么想着，零忍不住回头看了苏恩曦一眼。 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坏女人！都是她想出来的奇怪台词！ 按照零的性格，即使心中郁闷，情绪也不会外漏。 就算对苏恩曦的台词有所不满，也不会真的说出来，顶多像是个闷葫芦一样用冰冷的眼神看她一眼就够了。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在她看向苏恩曦的时候，苏恩曦也在看她。 不仅如此，这个身穿女仆装的坏女人，嘴角还流露出了母狐狸一般的不怀好意的笑容。 三无萝莉立即提起了警戒心，却不知道对方又想干嘛。 不过下一秒，她便知道了。 “零妈妈，我也想要你给我剥虾！” 苏恩曦用故作天真的语气对面前的萝莉如此撒娇道。 “……” 零沉默了，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没想到自己逃过了苏墨，却没能逃过薯片妞。 “零妈妈？伱怎么了？” 苏恩曦依旧玩得起劲。 即使面对三无少女那满是冰霜的眼神，她也毫无收敛的意思。 虽然她知道，自己事后肯定逃不过皇女殿下的制裁，以她的战斗力给皇女殿下提鞋都不配。 奈何之前，零被苏墨喊沉默了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女殿下被一句话弄得当场呆滞，甚至差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本来她就是随性的性格，面对这么可爱的反应，她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去捉弄一下？ 至于事后会被怎么报复，现在的她也顾不得那么多。 人生最重要的就是享受当下啊！ 看到苏恩曦的表现，酒德麻衣微微一愣，薯片妞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招惹皇女殿下？而且还敢这么当着老板的面欺负？ 这么一想，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探过头去，拿起了苏恩曦面前的水杯，微微一嗅便能闻到浓郁酒气，酒德麻衣立即捂脸。 “该死！我还以为是雪碧或者白开水，为什么是白酒！” 薯片妞在酒量上的确是海量，可谁也不知道她刚才喝了多少。 看她的眼神似乎没醉，可酒壮怂人胆，借着酒劲她别的事情不敢做，调戏调戏皇女殿下还是敢的。 反正她平时也不正经，不是没有戏弄过自己和三无妞。 正在酒德麻衣发愁，该怎么解决苏恩曦这个麻烦的时候。 “交给我吧！”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不知何时抵达苏恩曦背后的金发萝莉，一手摁住黑长直女仆的肩膀不让她逃跑，另一手捂住了苏恩曦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打扰到其他人。 “我会让她醒酒的！很快！” 她的声音十分干脆利落。 酒德麻衣甚至从中听到了风刀霜剑一般的凛冽寒气，甚至还有些许杀气。 苏恩曦试图挣扎，可零的娇小身躯中蕴含的力量，是她这个文职人员难以望其项背的。 大幅度挣扎会打扰晚宴，要是这么做老板不会放过她，后果比被三无妞报复还要严重。 小幅度挣扎又完全不是对手。 苏恩曦终于反应过来，酒壮能够怂人胆，却无法提升战斗力。 对于她这个战五渣来说，零甚至不需要事后，当场就能报复。 意识到这一点，她不由得将求救的眼神投向身边众人。 “呜呜呜……” 来个人救一下啊！ 求救的视线投向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双手合十，宛如寺庙中的佛像一般宝相庄严，示意她安心走好，早日往生极乐，完全没有搭救的意思。 这家伙靠不住。 她接着看向苏墨，然后就看到苏墨对她露出了敬佩的表情，还露出了礼节性的笑容。 别说，小白菜笑起来还真好看！ 可问题在于，现在不是欣赏帅哥的时候啊！ 苏恩曦连忙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老板，希望老板大发慈悲救一救。 看到老板神色犹豫，苏恩曦拼命眨眼，犹豫就说明有戏啊！ 路鸣泽的确是在犹豫。 救一下薯片妞倒是没什么，虽然她喜欢调戏蕾娜塔，但那只是她们之间交流感情的事，他没有干涉的必要。 可是，看了看苏墨面前满满一盘子的虾肉。再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盘子。 回想起刚才，他身边的苏恩曦抢走酒德麻衣剥好的虾肉就酒的事情，路鸣泽默默摇头，表示拒绝。 这么不上道的员工，的确是该好好教育一下。 看到路鸣泽的反应，苏恩曦心一凉，而此时，得到许可的三无少女已经将手伸向了她的腰间，嘴上也捂得严实，不让她发出半点声音。 完了！ 苏恩曦眼前一黑。 路鸣泽倒是没有继续关注遭到现世报的苏恩曦。 移开视线后，他看向对面的苏墨。 “你们的计划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你有什么其它疑问么？” 苏墨和苏恩曦两人一下午的成果，是大体完善了一下进攻寰亚集团的计划。 路鸣泽刚才看完了两人敲定的计划书。 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苏墨的素质能和苏恩曦媲美，两人联手打造的计划，哪怕是他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 听到路鸣泽这么说，苏墨立即开口道。 “的确有一点疑问。” 计划书虽然是他和苏恩曦两人制定的，但其中有不少硬性规则是路鸣泽留下来的，他虽然是遵照了这些规则制定的计划，但对规则本身还有不少不解。 比如说—— “进攻时间点，为什么一定要选在明天晚上？” 苏墨不解的问道。 “这是不是太仓促了一点？” 仅仅一天时间准备，可比陈氏大厦那次准备时间要少得多，更别说他还要花时间说服夏弥，来回就得半天了。 “仓促或许的确有一点。” 路鸣泽点点头，而后话音一转。 “不过能准备的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而且，之所以特意选定这个时间点，也是为了预防奥丁。” “这个时间点，就可以预防奥丁？” 听到这话，苏墨不禁有些疑惑。 “难道说奥丁也是需要打卡下班的社畜？” 寰亚集团这么重要的位置，肯定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警报，一旦被袭击，奥丁肯定会有所反应。 和只有混血种的陈氏家族不同，龙王本身就是最强的战力。 哪怕有人突破了寰亚集团，也未必能够逃脱奥丁的索命，就和当年楚天骄遇到的一样。 只是特意选择时间点的话，要怎么防御对方？ 听到苏墨的疑问，路鸣泽摇了摇头。 “奥丁当然不是社畜，也不会上下班，他在寰亚集团设立了两类警报措施。” “一类是现代科技的电子警报，另一类是涉及到了炼金术的精神警报，一旦寰亚集团出了问题，无论是哪个情报都能通知到他。” “其他时间点，两个系统都能正常运作。然而，唯独明天晚上十二点这个时间，现代科技的电子警报，是通知不到他的。” “为什么？” 苏墨忍不住好奇道。 “因为这时候，他在青藏高原修炼密宗秘术，你也可以称之为欢喜禅，没人联系得到他。” 路鸣泽语气悠然的回答到。 (本章完) 170 路鸣泽，你也不想你的哥哥…… “欢喜禅……” 听到这个带有颜色暗示的词汇，苏墨微微一怔。 会抛开所有联系方式，连寰亚集团的警报都不管，跑去深山野林搞什么双修，这真的是那个威严无比的铁面龙王能干出来的事？ 听起来怎么那么不靠谱。 不靠谱中还带点熟悉，这种淫贱的风格怎么好像似曾相识。 原著中干得出这事的，除了芬格尔之外好像就只剩下另外一个人了。 考虑到和加图索家族的关系，奥丁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你的意思是，庞贝就是奥丁？” 苏墨直接诧异的问出声来。 原著中庞贝的确有很多疑点，无论是讨伐大地与山之王，还是白王，背后都有他的身影。 加图索家族培养白王的计划，他也的确深度参与了，甚至可能是主使，不然不可能及时安排深潜器还有“天谴”系统。 只不过，因为他本人的作风实在是太过于种马，性格太过于淫贱的缘故，苏墨一直都没怎么将他当做龙王的前排候补过。 相比起来，昂热都比他更像龙王。 可是，在得到路鸣泽提示，反过来思考后，却又发现并不是不可能。 能够完全操纵加图索家族的，除了家主就是加图索家族的那些长老们。 如果那些长老并不是幕后掌控者的话，那么唯一值得怀疑的对象，难道不就是那个一直在装疯卖傻的庞贝么？ 明明知道这么多情报，明明策划了这么多阴谋，给人的印象却只是吊儿郎当、人畜无害的一个种马，这个印象本身似乎就足够可疑。 “庞贝·加图索，那是他作为人类的名字。” 路鸣泽点点头，认可了苏墨的判断。 将幕后大boss拉到己方，最大好处就是这个，不会遇到什么谜语人，有什么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 “这么说的话，恺撒就是龙王的儿子……” 从路鸣泽这里确认奥丁身份后，苏墨沉吟道。 他原本以为恺撒是加图索家族历代通过血脉炼金实验等方式制作出来的完成品，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至少不是完全准确。 可是，如果他是龙王的儿子，为什么他会这么菜？ 按照龙族那边的规则，次代种并非是龙王繁衍而生，恺撒作为龙王和人类的孩子，没有次代种级别血统也很正常，但看战力表现的话似乎菜得有些离谱。 不过，龙类的力量也不全看血统，就和路鸣泽之前说过的一样，龙王之心也同样重要。 恺撒的资质，或许更多的是体现在龙王之心上。 毕竟原著中，他也曾多次使用暴血，但并未有过危险堕落倾向。 想到这里，苏墨暂且放下这一点，恺撒的特殊性等进入卡塞尔学院见面之后再探究，现在要考虑的是眼前的问题。 “明天晚上就动手的话，算上时间有些不够用，我还想着要不要带夏弥先去青铜城加强一波呢！” 苏墨摇摇头，说道。 之前，他之所以没有贸然带夏弥去青铜城，主要便是为了避免被路鸣泽关注到。 为了一具龙骨和路鸣泽敌对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如今路鸣泽已经成了队友，奥丁又是注定的对手，苏墨自然会想到加强一波夏弥，让她真正拥有名副其实的龙王级别的力量。 反正夏弥对青铜与火一系的言灵掌握程度也很高。 这样的话，以后也不用太担心她的安危。 想到这里，苏墨提议道。 “不然我们舍弃时间的追求，先让夏弥变强如何？” 之所以要等待特定时间，不就是为了避免直接碰上奥丁么？ 如果直接加强夏弥的话，不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康斯坦丁是青铜与火之王中对于力量掌控的最多的个体，若是吞噬掉他的话，哪怕是夏弥，也应该能够和奥丁正面碰撞吧？ 若是这样，还需要考虑什么时间？直接正面强杀！ 听到苏墨这话，路鸣泽摇了摇头。 “首先，有我在的话，对付奥丁还不需要额外吞噬龙骨十字的力量。” 有他在，他们的战力足够了，不然他也不会做此提议。 “其次，奥丁在青铜城方面应该也有监视，若是你们触发青铜城的话，他必然会知晓你们的存在并警惕，甚至有可能转移我们想要的东西。” 在全世界都有布局的奥丁，自然不会傻到被自己盯上的猎物消失了还不知道。 夏弥若是提前吞噬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奥丁必然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计划发生极大变化，不可能还去搞什么双修。 “若他敢正面出现交锋，那倒还好解决，可若是他继续隐于幕后伺机偷袭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路鸣泽摊摊手，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说得也是。” 苏墨点点头。 奥丁不是傻子，不可能在被自己破坏掉计划后，还按照原剧情走。 若是他突然发现，本不该知道青铜城位置的夏弥突然吞噬了康斯坦丁，必然会产生警惕。 像这种老阴比，不可能会和愣头青一样直接跑过来除掉他们，反而会继续躲藏在阴影中。 一个光明正大的龙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伱不知道他会干什么的龙王，就像苏墨一直都很忌惮的路鸣泽一样，奥丁显然和路鸣泽一样，是个老阴逼。 若是之后奥丁一直隐藏在背后，不仅剧情会乱套，他们还每天都得提心吊胆，预防他偷袭。 所以，打草惊蛇的确不是一个好主意。 最好的方式，还是像他们已经做好的计划一样，让奥丁知晓有敌人来袭，却不让他知道敌人有多强，营造出类似于楚天骄事件的氛围，才能引蛇出洞。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看到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路鸣泽看向苏墨说道。 “你太低估奥丁了！以你家傻姑娘的实力，就算吞噬了康斯坦丁，也绝不是奥丁的对手，所以这么做根本没用。” 听到这话，苏墨悚然一惊。 他有预料过奥丁的强大，却没有想到他会强大到这种程度。 按照道理，剧情还没开始的现在，他应该没有龙骨十字可以吞噬才对。 为什么夏弥的力量和康斯坦丁的力量加在一起，也不是奥丁的对手？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是奥丁太强还是夏弥太菜？ “奥丁这么强？” 苏墨问道。 “比一般的龙王都要强。” 路鸣泽点点头，随口透露出了不得的情报。 “毕竟，他可除黑王之外，在炼金术上成就最高的龙王，就像神话中所说的一样，他不仅是战士之王，还是智慧的主宰。” “炼金术上成就最高的初代种，居然不是青铜与火之王？” 听到这话，苏墨一愣。 怪不得原著中青铜与火之王死的那么轻易，在自己权柄范围内都不如别的龙王，这个逼格的确有点水。 这么说，奥丁之所以会这么强，主要靠的是炼金术？ 想到原著中奥丁所持有的神枪冈格尼尔，还有夏弥曾说过的，顶尖炼金造物可能是木制品的信息，苏墨若有所思。 恐怕就连楚子航化身奥丁的那个面具，都是奥丁亲自冶炼出来的炼金术造物。 之前他看夏弥的炼金术，觉得丝毫不差。 此刻和奥丁比起来，才发现简直是天壤之别。 “嗯。” 路鸣泽点点头。 奥丁在所有初代种中都是最麻烦的一个，他可不想看到苏墨因为太过轻视敌人而扑街。 “那好吧，那就维持计划本身不变。” 了解奥丁的情报后，苏墨从善如流的吸取了意见。 对方是这种武力超群又鸡贼的家伙，没有同样强大且鸡贼的路鸣泽很难对付。 至于夏弥小姐，本来以为她终于有机会支棱起来，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至少在讨伐奥丁之前，不能让夏弥吞噬康斯坦丁，以免打草惊蛇。 想到这里，苏墨再度开口到。 “按照计划中的时间表，我们会在明天午夜十二点准时开始行动，需要在半小时内找到α项目，并将黑王的血肉拿到手。可奥丁最早也要到早上七点才会收到消息，他想从青藏高原赶过来至少也需要一两小时吧？其中至少有七个小时以上的空隙，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一开始的时间算得这么紧？” 他提出了在和苏恩曦一起规划时间表的时候，心中就有的疑问。 苏恩曦对于老板提出来的稀奇古怪的规则已经习惯了，也不问为什么，就直接照办，苏墨却有些在意其中原因。 特别是时间点，为什么前面那么紧急，后面却要浪费这么多在无意义的等待上面？ 听到苏墨的疑问，路鸣泽摇了摇头。 “纠正一个地方，奥丁最早早上七点才会收到消息，但他最早抵达这里的时间也是早上七点。” 听到这话，苏墨一愣。 “什么意思，他会瞬移？” 从北方青藏高原抵达南方沿海，之间还不花任何时间，就算是天空与风之王全程使用时间零赶路，也没有这么离谱吧？ “不是瞬移，而是空间开辟，这是炼金术的七种杰出成就之一。虽然使用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但你可以当做是他拥有一种回城的能力，当他知道这里出事的时候必然就已经回来了。” 路鸣泽随口解释到。 这也是奥丁之所以放心将黑王之卵放在这里，自己到处旅游的原因。 对于随时都能回城的他来说，黑王之卵的确十分安全，他随时可以出现在身边。 “至于为什么要留出这么长时间的空隙，这是为了留时间给你茧化并且吸收黑王的血脉。” 路鸣泽说出特意空出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理由。 半小时内搞定黑王的血肉，剩余的时间都交给苏墨进行茧化吸收，之后再打奥丁。 听到这话，苏墨有些疑惑。 “这么急？刚拿到战利品就马上吞噬，难道不是等击败奥丁，安全之后再说么？” 这要是孵化时间过长，奥丁要是来了，自己岂不是派不上用场？ “不！若是留着那东西，那就永无安全可言。” 路鸣泽再次摇头，并解释道。 “之前不是说过，奥丁能够通过空间开辟移动么？空间开辟是需要道标的，你可以理解为传送坐标或者锚点，经过楚天骄那次失误之后，他很有可能将黑王的卵设立成道标了。” “也就是说，黑王的卵如果带在身边，随时都有可能被奥丁袭击？” 苏墨立即明白了路鸣泽的意思。 若是这样的话，保留黑王的卵，就相当于是明晃晃的告诉对方自己所在的位置。 要是在茧化的时候被奥丁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也可以据此设套捕捉他，但还是不如在他知道之前搞定。 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 “没错，只有将黑王血脉完全吸收，才能破除道标本身特性。” 路鸣泽点点头。 所以事后再来吸收是不行的，最好要在奥丁知道之前，将生米煮成熟饭，彻底将黑王的血脉彻底吸收完毕。 苏墨这才完全理解这些硬性规则设定的理由。 先攻破寰亚大厦，取到黑王之卵，而后自己茧化孵化，等待着奥丁的到来。 只有这样，才能防止奥丁逃跑或者隐藏自身，不留下后患。 “吸收完黑王的血之后，我的实力应该也能有所增长。” 苏墨瞥了一眼自己的个人面板。 【龙血：lv4，9960/10000】 因为之前为了练习言灵，数次暴血过的缘故，他现在的龙血经验值已经濒临lv4的极限。 哪怕黑王之血主要是用来跨越封神之路，并不会提供太大的血统加成，但对现在的苏墨来说，哪怕只有一点点加成，也足以让他晋升lv5，抵达货真价实的s级。 a级到s级，实力上可是一个质变。 若是血统升级到lv5，基础血统等级奇高的状况下，苏墨再度使用暴血后力量也会变得更强。 和奥丁一战也会有更大的把握。 这么想着，苏墨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立即看向路鸣泽，问道。 “说起来，你中午展现的梦境，应该和现实是一模一样的吧？” 他指的是中午看到的大海，还有冰海铜柱表。 路鸣泽自然不可能真的把他带回到一万年前，冰海铜柱表还没有被摧毁的年代，那只是以梦境形式向他显现而已。 这一点，苏墨从路鸣泽的个人面板中也能看出来。 【权柄：lv7（精神元素权柄，虚弱状态，部分封印中）】 大概是因为路明非还没有答应交易的愿意，路鸣泽现在的实力并不能完全发挥出来，lv7的面板，大概只能发挥出lv6的程度来。 不过以他的实力，lv6也够用了。 “的确是一样，怎么了？” 路鸣泽点点头，疑惑地看向苏墨。 “我在想，你的梦境能不能作为练习场地，让我练习古拳法？” 苏墨坦诚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能和现实世界完全相同的话，别的不说，经验应该是能继承的吧！” 言灵这些东西还需要做到和外界元素共鸣，古拳法却不需要。 只要物质结构达标，那路鸣泽的能力岂不是能够当做精神屋使用？ 听到苏墨的脑洞，路鸣泽迟疑地点了点头。 “若是古拳法，的确可以在梦境中练习，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我们明天晚上就要进攻寰亚集团，现在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了。” 听到他这么说，苏墨摇头。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再说，你的梦境不是可以控制时间流速么？在这种情况下，练习一天也能相当于两个月吧？” 现实世界中，可找不到那么多大型建筑物供苏墨练手，梦境中就不一样了。 别的不说，光是那根冰海铜柱表，就够苏墨练习好久。 有这么好的靶子在，古拳法的经验值岂不是“嗖嗖”上升？ 虽说以如今积累经验的难度，哪怕练习两个月，估计也不够晋升lv5，却也必然能够得到长足进步。 这么看，路鸣泽完全可以成为自己刷经验的机器啊！ 想到这里，苏墨看向小魔鬼的眼神开始金光闪闪起来。 感受到苏墨灼热的眼神，路鸣泽脸色一僵。 “虽说可以是可以，但是没这个必要，以我们现在的阵容已经足够了，而且练习一天，你不需要睡觉么？” 虽说他也希望苏墨快速变强，但苏墨这也太卷了吧？ 这是007？魔鬼也是要休息的！ 你不累他还累呢！ “大战当前，休息自然是有必要的，不过不是还有一个白天么？” 苏墨反问道。 “明天早上六点开始，一直到晚上六点结束，之后就休息调整状态。这样算起来正好十二个小时，以你的能力应该能拉长到一个月以上吧？” 连昂热都能做到的倍率，在梦境中，路鸣泽应该没有理由做不到。 连续一个月不眠不休的修炼，这可比寻常苏墨练习的效率高好几倍。 “十二个小时，这也太长了，哥哥都醒不了那么早。” 路鸣泽脸上写满了抗拒。 “而且我还得跟着哥哥去给婶婶买早餐，还得帮着哥哥想办法溜出去打游戏，委实没有时间！” 反正战力已经足够，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去卷？ 他还要观察哥哥的行动呢！ 听到路鸣泽这么说，苏墨有些无语。 这什么病娇兄控，这么大了还要粘着哥哥。 而且，战斗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只算纸面数据？只要是能够拿到手的胜机，都应该抓住啊！ 想到这里，苏墨语重心长的说到。 “路明非什么时候都能看，但能够练习的时间可就没那么多了。” 想到这里，他语气顿了顿，而后说道。 “路鸣泽，你也不想你的哥哥一直成为命运的傀儡吧？” “……” 听到这话，路鸣泽面色一滞，嘴角略微抽搐。 虽然知道苏墨说的是正论。 可是，刚成为盟友，对方就来压榨自己的劳动力。 虽然是为了挣脱命运牢笼没错，但他仍不由得产生怀疑，选择苏墨作为盟友，是不是选错人了？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明天就配合你一天！” 反正苏墨的提议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他干脆举手投降。 “不过，在此之前你得搞定你家傻姑娘才行，她——” 话说到一半，路鸣泽突然中断了，神色看起来有些异样。 苏墨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不知道路鸣泽为何会这样。 他还以为路鸣泽说的是他向夏弥摊牌结盟的事。 于是回答到。 “放心，我待会儿就回去找夏弥，让她认可盟约，然后把她带回来。” 区区一只夏弥，说服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虽然时间只有今天一晚上，但苏墨有自信能将她忽悠过来，并答应盟约。 这样的话，明天就有时间在路鸣泽的梦境中刷经验值了。 听到苏墨这话，路鸣泽嘴角露出诡秘的笑意，似乎是在幸灾乐祸。 “或许，你不用这么麻烦。” “什么意思？” 苏墨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 路鸣泽摇了摇头，而后看向已经彻底醒酒，正在咸鱼瘫的苏恩曦等人。 “不好意思！婶婶那边正在找哥哥跑腿，我现在必须得过去一趟，就不继续陪下去了。你们三个记得按照排练的做法，给盟友以最热烈的招待！” 对苏墨致歉似的点了点头，并留下最后的吩咐后，路鸣泽的身影立即迫不及待的消失了。 徒留下苏墨和奶妈团的三人。 听到路鸣泽最后的命令后。 奶妈团三人尽管疑惑，但还是按照任务要求执行。 零迫不及待的捧上一碟甜点，苏恩曦端起一杯酒水，酒德麻衣也夹起一筷精致虾饺，三个少女同时逼近，尽态极妍。 “坏爸爸，吃这个！” “主人，再来一杯！” “首领，张嘴，啊~” 三个少女围绕在苏墨面前，同时发动了进攻。 面对三人的侍奉，尽管三人容貌都十分精致可爱，比精致菜肴都要美丽，看上去让人食指大动。 但苏墨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并不是什么香艳，而是隐隐察觉到强烈的危机感，危机感的来源似乎还不是眼前三个少女。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哪里来的危险？ 在苏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轰——！” 大门轰然炸开的声音响起，似乎是有什么人闯进来了。 而且，剧烈的风暴中，苏墨隐约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是夏天栀子花的味道。 等等！ 该不会！ 他顿时瞪大了眼睛，终于察觉到了不妙。 然而，这已经太迟了。 ps：奥丁身份和除黑王外炼金术最强龙王的设定，源自坑王重修版龙四的近期设定，因为符合本书设定所以保留了下来 (本章完) 171 下属、女仆、萝莉？你玩的还挺花！ 娇小的人影裹挟着风暴直接闯入了丽晶大酒店。 门口的各色旗帜和标语，在人影还没有抵达的情况下，便被缠绕在对方身上的暴风与冲击波彻底摧毁。 来者并未隐藏自己的气势，也并未隐藏自己的力量，威严的君主气息凌驾一切，凡俗的物质全然无法抵挡。 在苏墨察觉到不对劲的刹那。 零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酒德麻衣也随之一愣，只有苏恩曦什么都没发现，依旧在努力塑造那早已崩坏了的森系女仆形象。 然而，即使察觉了，他们也都没来得及警戒，也没来得及抵抗。 狂乱的暴风瞬间君临，将奶妈团三个少女直接吹飞。 随后，一个熟悉无比、也狂暴无比的气息，如同炮弹一般轰出，直接撞到苏墨身上。 面对这种突然袭击，苏墨本应条件反射似的使用古拳法应对。 但察觉到来人身份的他并没有这么做。 任由对方一头撞在他的身上。 娇小的人影直接将他推倒在地。 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墨只能看到金碧辉煌的天花板，还有微微起伏的平板之上，那张熟悉的俏脸。 是夏弥。 少女突然出现，将他推倒在地。 此刻更是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抓住他的胸口，低着头死死地看着他。 意识到来者正是夏弥后，苏墨本应有很多问题想问。 为什么你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你要赶过来？你是不是提前看了信了？他的完美设置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然而，这满脑子的疑惑，在注视到少女的眼睛的时候，却轰然烟消云散。 看到苏墨的刹那，那双明亮的黄金瞳中，爆发出莫大的欢欣和喜悦。 宛如死后余生一般的庆幸，还有山呼海啸、仿佛点亮了全世界的惊喜和战栗，在同一瞬间完全爆发出来。 苏墨不知道自己区区一个眷属，何以让龙王如此失态。 但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夏弥看似威严的躯体中，蕴含着的剧烈的情感和颤动。 这种颤动，顺着夏弥那略带水汽的瞳孔中传递出来，从她死死抓住自己胸口的手指上传递出来，从她微微颤动的娇小身躯中传递过来。 传递在苏墨心中，让他也有些难以平静。 惊喜过后，少女的手抓得更紧了，小腿也微微并拢，似乎是想确认眼前的苏墨是不是真的还活着，又似乎是在担忧眼前的一切只是虚幻。 察觉到少女的担忧后。 苏墨抬起手掌，划过少女的柔顺黑发，摸上了她的头顶。 感受到苏墨掌心的温度，夏弥上半身微微前倾，配合着让苏墨的手掌覆盖住自己的头顶。 更切实地感受到这股温度后，她紧悬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一点。 没有比这温暖，更能切实地证明苏墨还活着的事情了。 两人安静地对视，明明是数秒，却仿佛过了千年。 “苏墨。” 夏弥低声念出身下眷属的名字。 吹了几个小时的寒风没有喝水，她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 “我在。” 苏墨点头回答。 平静的声音缓解了少女的焦虑。 他的确在，也的确还活着。 看着苏墨明亮的眼睛，夏弥第一次产生了，有点想要感谢命运的想法。 身为龙王本不应该感谢命运，命运对她来说应该是枷锁是束缚，然而此刻，她确实产生了一点这样的想法。如果不是命运使然的话，自己有太多理由无法在这个时候发现问题，有太多可能性找不到他了。 狂乱的心绪逐渐平复下来。 和苏墨一样，夏弥本来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到底为什么会对上奥丁，为什么不带上自己，为什么不辞而别…… 然而，见到苏墨、确认他平安的瞬间，这些便都不重要了。 最坏的结果没有出现。 不如说，出现的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这就已经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恢复过来的夏弥，才终于有心思观察周边的环境。 她环顾四周，目光逡巡，立马就锁定了奶妈团的三个美少女。 身材火爆的旗袍迎宾小姐，恬静淡雅的森系黑长直女仆，体态娇小的公主裙金发萝莉。 于是，少女的神色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变化。 闯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本以为苏墨会在什么无天无地的决战之所，可为什么他会在城市中心？ 只是因为急着确认苏墨的安危，所以她才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些闲杂信息上。 如今缓过来之后，之前那些闲杂信息重新涌入脑海。 她立即回想起自己闯进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一幕。 苏墨端坐在椅子之上，身材火爆的大胸妖怪贴在他背后，文静淡雅的女仆喂他美酒，金发萝莉一脸乖巧的仰着头看着他，一副让死宅震动的纸醉金迷的画面。 商纣王的享受也不过如此了吧？ 回想到这一幕后。 夏弥俏脸一黑，视线也顿时冰冷了下来，整个酒店的气温似乎也下降了几度。 她素手揪住身下苏墨的衣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三个美少女在这里陪着，还有美酒好菜……”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盛宴，没吃晚饭的夏弥心中怒气更甚，阴阳怪气的质问道。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本来看了苏墨的绝笔信，她以为苏墨是来送死的，最不济也是决死一战。 没想到自己风雨兼程赶过来，看到的却是他在和三个美少女一起吃大餐？ 考虑到这个五星大酒店的规模，还有餐桌上的食物的珍贵程度，这三个美少女真是非富既贵。 看来，苏墨之前说的还真没错，他真是在和富婆吃饭。 而且还是和三个富婆一起吃饭！ 回想一下，自己在飞机上忍受寒流的时候，这家伙正在和富婆一起有说有笑的吃大餐，她的手就忍不住捏成了拳头。 都以为伱在浴血奋战，没想到你在酒池肉林？ 面对这个情况，就连佛也有怒火，更别说是她了！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听到夏弥的话，苏墨下意识接了一句。 他倒也不是在玩梗，而是真觉得夏弥来得恰到好处，省了自己来回再跑一遍的功夫。 花费的精力不算什么，关键是时间上会节约很多，毕竟明天晚上就是行动时间点，如今少花一些时间在路上，就能多留一些时间做准备。 然而，不知道他真正意思的夏弥自然是想偏了。 “呵！你还挺光明正大！” 她冷笑一声，灼目的黄金瞳辐射出强大的气势，扭头瞪视向奶妈团的三个美少女。 她不是傻子，之间她的余波将几人吹飞后，除了那个森系女仆，其他两人都展露出了过人的天赋，即使是森系女仆也并没有太过慌乱。 看来，这三个美少女都具备龙族血统，等级还不低。 苏墨这个家伙之后再处置，现在先放着不说。 “你们要怎么解释？这是在用美人计勾引我家眷属？” 她直接对三人问到。 看少女这番气势，倒是像原配在撕小三。 被她这么一瞪，零和酒德麻衣还好，她们不是没见过黄金瞳，最多只是没见过这么强的罢了。 苏恩曦这个文职人员却有些掉链子了。 被夏弥一吓，她也察觉到刚才三人的姿势和动作，有些容易引人误会。 她立即便明白为什么老板会突然下达这样的命令，还溜得这么快。 心中把恶趣味的路鸣泽骂得狗血淋头后，她连忙摆手，试图撇清到。 “小龙……女侠饶命啊！这、这和我这个小女子无关啊！你看我也姓苏，说不定和他还是同宗。咱们都是老苏家的人，我说不定还算得上是他的远房姐姐，可干不出来那种违背伦理的勾当！” 不得不说，苏恩曦脑筋转得很快，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明明只是同姓，被她说起来却像是什么亲姐弟。 可惜的是，她似乎忘记，自己曾在夏弥手下两败涂地的事情了。 此刻，听到苏恩曦的解释后，夏弥点了点头。 “姐姐是吧，我明白了。” 正当苏恩曦心中暗喜，以为自己这就过关了的时候。 夏弥再度开口，悠然的补充道。 “不就是角色扮演嘛！我都听到了。” 这么说着，她视线扫过三人，冷笑一声。 “姐姐属性的黑长直女仆，御姐属性的大胸下属，女儿属性的金发萝莉……呵！你们还玩得挺花！” 龙王的听觉十分敏锐，即使不用言灵也堪比镰鼬。 之前三个少女对苏墨所说的话，其实夏弥已经远远听见了，只是当时没时间思考而已。 如今，重新回想起来这些话语，再结合刚才看到的画面，苏墨之前所处的状况也就可以拼凑出来了。 如刀一般的眼神环视四周，然后狠狠的在苏墨身上剜了一眼。 以前还不知道，这家伙性癖原来这么奇怪！ 被夏弥这么一说，苏恩曦欲哭无泪到。 “冤枉啊女侠，我真的姓苏啊！” 这一点还真没骗人。 “嗯，我知道，越真实越刺激是吧！你们还能玩得更变态一点么？” 夏弥瞟了她一眼，心想你们这种状况我在动漫里看的多了。 “……” 苏恩曦立即捂脸败退。 她已经无招可用了。 第三次的交锋，依旧是管账丫鬟的败北。 苏恩曦败退之后，夏弥目光的压力就聚集到了酒德麻衣身上。 面对这种威压，酒德麻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薯片妞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她哪里能解决！ 正在她心中焦急的时刻。 “哒！” 三无萝莉站出来了，拦在了她的身前。 酒德麻衣立即露出惊喜的眼神。 太好了，不愧是老板的小棉袄，关键时刻就是靠得住！ 虽然不知道零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小龙女的质问，但她既然敢站出来，必然是已经有相当把握了吧？ 这么想的酒德麻衣，下意识忽略了一件事。 如同苏恩曦一般的智者站起来，往往是因为有把握，或者自觉有把握，才会选择主动出击。 可零不同，她虽然聪明，却绝不属于智者。 她是愚者，也是勇者。 往往她站出来的时候，都是没什么路可以走的时候。 在没有路的绝境中，她会使用蛮力，撞破南墙不回头，开辟崭新的可能。 如今，面对被龙王质问的困境，金发萝莉昂首与其对视，娇小的身躯丝毫不为龙王的威势所动。 两人对视，夏弥颇感兴趣的看着这个小女孩，想知道她有什么底气这么看着自己。 正当酒德麻衣想要劝说零不要太执拗，现在老板不在，不能和小龙女发生冲突的时候。 零举起了手。 “能！” 金发萝莉用感情淡漠的声线说道。 “嗯？什么？” 夏弥一愣，有些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刚才问能不能玩得更变态一点，我回答说能。” 三无萝莉十分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苏墨突然心感不妙。 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想趁机报复自己吧？ 心中刚涌起这个念头。 就看到，三无萝莉果真面无表情的将手指指向了自己。 “刚才，就是这个人，故意喊我妈妈。” 这只冷淡三无居然当面告状？ 苏墨顿时怒视向对方。 蕾娜塔此时也正在看着苏墨。 两人视线交错，苏墨很快注意到，虽然她冰雪一般的小脸依旧面无表情，却能从她的嘴角看到些微一点若有若无的愉悦弧度！ 该死！是谁说这家伙无口无心无表情的？ 她坏心眼多到爆炸！ 酒德麻衣显然也没有料到，主动站出来的零会这么说，她一时有些呆住。 已经败退了的苏恩曦却眼前一亮，立即明白了零的操作。 继续解释下去的话，不管怎么说都是她们的劣势。 毕竟小龙女威压在那里，她们也的确是被路鸣泽给坑了，亲眼看到的那一幕总不能说是作假，真相说出来对方也不会相信。 但零这样一招祸水东引、移花接木就厉害了。 直接把夏弥的注意力转移到苏墨身上。 这样，外部矛盾就能转化成他们之间的内部矛盾。 虽然有些对不起小白菜，但小龙女的怒火不是谁都能接受的，所以还是辛苦他一下吧！ (本章完) 172 今天必有一人要见血，夏弥并不是笨蛋 零这一招的确有用。 听到她的话后，夏弥看了看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又看了看自己身下的苏墨。 她微微张嘴，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猫猫震惊.jpg. 她知道人类的xp往往都很变态，但没想到会这么变态。 萝莉控就已经足够可刑了，苏墨居然还对一只萝莉叫妈妈。 萝莉妈妈？ 这是什么崭新的性癖？ 沉默良久后，她的眼神从惊愕到震撼，从懵懂到恍然，最后再到痛心疾首。 终于，她语重心长的对苏墨说道。 “苏墨，犯法是要不得的！” 怪不得自己的美人计一直无效，原来他是好这一口？ 所以，自己是不是要给一个机会让他喊夏弥妈妈？ 怎么感觉听起来有些奇怪？ “不是，听我解释，这是有理由的！” 百口莫辩的苏墨还想挣扎。 “好，那你来说说看！” 夏弥冷笑一声，双手抱胸，以睥睨的眼神盯着身下的苏墨。 “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让你喊一个小女孩妈妈，说来听听？” “此事说来话长。” 苏墨一时语塞。 总不能说是因为这个小女孩刚才喊自己爸爸吧？ 虽然夏弥刚才也听到了这一称呼，但是说出来的话，听起来还是有些变态的。 而且两个称呼同时用，感觉就更奇怪了。 “说来话长？那我们就慢慢说！” 夏弥一手揪住苏墨的衣领，一手撑住苏墨的胸口，从苏墨身上站了起来，并将苏墨也扶了起来。 而后，她用饱含君主威严的黄金瞳扫视了一下眼前三人，而后用君主垂询的口吻说道。 “有空房间么，我要和这家伙好好地聊聊天！” 被夏弥这么询问，酒德麻衣略微犹豫了一下。 怎么看夏弥的样子都是想要秋后算账，不像是想要聊天，真的要告诉她么？ 就连零，也罕见地犹豫了一下。 她虽然坑了一下苏墨，但也没打算让他得到什么惩罚，可小龙女这表现，该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只有苏恩曦没有这些心理负担。 让她们这些陌生人正面面对小龙女的威压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就算小龙女生气，再怎么说都是她的眷属，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吧？ 总比自己这些人硬顶上去要好。 王八蛋老板可是带着自己的哥哥跑了，她们现在可没有抵御龙王的手段。 那就再苦一苦苏墨！ 这么想着，苏恩曦立即出声到。 “苏墨的房间就在五楼总统套间，他的东西也都送进去了，您请慢用！” 按照两人制定的计划，苏墨本应该在吃晚饭后回去找夏弥，再将夏弥拉回来准备明天晚上的战斗，所以自然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 之前苏墨并没有入住，现在倒是用上了。 闻言，少女点了点头，十分自然地命令道。 “带路！” “好嘞！” 苏恩曦宛如一个忠实可靠的狗腿子或者墙头草，立即应了下来。 零和酒德麻衣自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前去，也跟了上去。 三人一起领路，目送夏弥拽着苏墨进入了酒店的豪华总统套间。 “啪！” 总统套间的门直接被关上，隔绝了三个少女的视线。 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 三个少女面面相觑。 从酒德麻衣脸上，明显能看出担忧之情。 “小龙女该不会对小白菜做什么吧？” 看夏弥刚才的架势，分明是要使用武力啊！ 零也抬眸看向苏恩曦，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她也的确没想到会这样。 “当然不会！” 注意到两人的眼神，苏恩曦晃晃脑袋。 “你们傻么？没看出来小龙女之前是在关心小白菜，不然怎么会一来就首先关注他的安危！” 她对于自己的判断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小龙女抠归抠，对自家眷属虽然极尽压榨劳动力，却也不是会真的伤害到自己眷属的类型。 听到她这么说，酒德麻衣摇了摇头。 “我知道小龙女关心小白菜，但这和她会动手没什么关系。” 就像父母关心孩子的多，打孩子的也绝对不少啊！ 听到这话，苏恩曦一呆。 这话说得，好像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想了想，她依旧摇头。 “再怎么说，小白菜都是单刀赴会的，大概率是为了保护她。就算是龙王也不至于这么不讲理，在这时候还要欺负他吧？” 苏墨孤身前来、全副武装的原因，三人都很清楚。 在她们心中，苏墨属于非常惨的类型。 不仅天天被龙王压榨劳动力，还不发工资，最后还要被pua到主动为这么无良的君主主动赴死，简直就是被渣男洗脑的恶堕纯情女主。 小白菜都这么惨了，就算是小龙女也不会再欺负他了吧？ 听到苏恩曦这话，酒德麻衣无语白了她一眼。 “知道他这么惨，伱们两个还帮小龙女欺负他？” 你们这两个帮凶！ 零和苏恩曦一时讷讷无言。 酒德麻衣倒也没有继续说她们的意思，回想了一下两人相处情景，她也点头道。 “不过你说的没错，再怎么说都是这么忠心的下属，只要智商正常，都不会对他下手的。” 然而，话音刚落。 面前的门就“啪”的一下打开了。 龙王少女从房间探出头来，注意到三个少女之后，开口问道。 “你们这边有手铐么？” “？” 三个少女同时一愣，都没反应过来。 “没有手铐，绳子也行，鞭子也可以。” 夏弥想了想，继续问道。 “？？？” 三个少女脑袋上面的问号更多了。 “都没有？” 夏弥眯了眯眼，目光投向苏恩曦。 她已经看出这是个软柿子了。 “有，有！” 苏恩曦一个激灵，下意识开口道。 “就在房间里面，您这是要做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什么，闹着玩而已。” 夏弥给了她一个甜美的微笑，再度关上了门。 看着闭上的门扉。 三个少女顿时沉默了。 数秒后，零和酒德麻衣的眼神都集中在了苏恩曦身上，神色诡异。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小龙女会要这个啊！” 苏恩曦欲哭无泪道。 “手铐和皮鞭都上了，这是真的要对小白菜动手吧？” 虽然是情趣道具，但怎么看也不会用到那种用途，毕竟性别上就反了。 她现在有些后悔，早知道帮苏墨一把了。 突然，零开口道。 “房间里面张开了领域，好像是隔音的。” 听到这话，酒德麻衣和苏恩曦倒吸一口凉气，她们是真的有些后悔了。 小龙女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 “你你你、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房间内部，看着从衣柜里摸出了手铐皮鞭蜡烛的龙王少女，苏墨双手抱胸，与门外的奶妈团同步倒吸一口凉气，为全球变暖作出卓越贡献。 “哼！” 看着手上摸出来的道具，夏弥俏脸一红，将皮鞭和蜡烛扔到一边，只留下绳子和手铐。 张开隔音的领域后，她直接将苏墨推倒在床上。 娇小的身躯跨坐在苏墨腹部，膝关节微微发力，固定住苏墨的身体，而后抓住苏墨的手腕抬至越过头顶。 明明应该是男性固定女性的动作，夏弥做起来却丝毫没有违和感。 “咔哒！” 用手铐将苏墨扣住之后，夏弥这才开口道。 “先把你锁住，你太能跑了！” 好不容易抓住的人，不能让他溜了。 用手铐固定好苏墨，然后用拘束绳将苏墨的手腕和床沿绑起来，彻底固定好眷属的姿势，让他无法逃跑后。 夏弥这才坐回苏墨身上，低着头看着他。 苏墨本以为，夏弥拉自己进来，是因为她生气了。 毕竟，你风雨兼程去救人，别人却在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怎么想都会让人不爽。 却没想到，夏弥并没有发脾气。 将他固定好之后，少女低头看向他，恢复了往日漆黑澄澈的瞳孔中，并无多少愤怒的情绪。 相反，少女眼神十分安静，还藏着某些他看不太懂的情绪。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和我说了吧？” 夏弥十分冷静的问道。 “欸，你没生气？” 苏墨有些惊讶。 “哼！你以为我是笨蛋么！” 夏弥不满的瞪了苏墨一眼。 “留下那种信，怎么可能是来吃喝玩乐的，我又不是傻子！” “而且，刚才那几个人都是那个猎人团队的人吧，她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原来，她早就认出有过一面之缘的酒德麻衣和零了。 毕竟，两人的身材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她并不傻，之前看似是在介意苏墨和三个少女之间的关系，其实是因为有外人在不方便和苏墨说话，所以一直按捺住自己的疑惑。 直到现在，找到借口和苏墨独处之后，才有功夫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嘶！” 听到夏弥的发言，苏墨有些惊讶。 怎么感觉半天不见，这孩子智商上涨了不少？ 真是太好了，看来以后自己可以省点心了。 这么想着，苏墨开口道。 “既然你已经看到了信的内容，那我就和你解说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总之你先放心，不过是虚惊一场……” 这么说着，苏墨将自己和路鸣泽结盟的事情，挑重点和夏弥解释了一番。 若是夏弥没看到信，那没必要说这么多。 可既然她看到信了，那也没必要对她隐瞒。 听到苏墨的讲述，夏弥心绪跟着起伏，最后逐渐放下心来。 “原来不是奥丁，而是那一位么，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对于新生黑王的存在，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并非不知情。 原著中她也曾提到过，能够改变血统的存在，望穿一切历史也只有三个。 新生黑王，或者称之为旧日神子，正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在她的认知中，这位神子刚登上皇位就死去了，所以并没有将他视作生者的行列。 没想到他还活着。 虽然双方之间有一定的仇怨，但夏弥并不知道芬里厄那个傻子是龙王的前锋，也不知道路鸣泽是个兄控。 在这种情况下，仅从利益出发的角度，路鸣泽会摒弃旧怨和他们联手，在龙类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发现危机完全解除后，夏弥终于将紧悬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所以我说你来的正好嘛！” 苏墨接着开口道。 “正好今天休息，明天晚上去寰亚集团，黑王之卵的效果放到一边，能够有解决奥丁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一个战场上，不可能存在两个老阴比。 路鸣泽和自己结盟了姑且不论，奥丁这个阴谋家决不能留。 就算不能解决他，至少也要给他重创，让他丧失搞事能力才行！ 听到苏墨对之后的计划侃侃而谈，夏弥定定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怎么了？你对这个计划有什么意见么？” 看到她这个样子，苏墨好奇问道。 “我不是对计划有意见，我是对你有意见！” 夏弥摇头，不满道。 “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苏墨一脸疑惑。 “是想问我从哪里得到的情报，还是想知道为什么要和路鸣泽结盟？如果是这些的话我可以慢慢告诉你。” 事已至此，他对夏弥已经没有了隐瞒的必要。 “不，我说的不是这些小事。” 夏弥立即摇头。 “这算是小事么？” 苏墨一愣，随便哪个问题都是干涉到以后阵营的大事啊！ “当然是小事。” 夏弥断然摇头，不满的瞪视着苏墨。 “真正重要的是另一个，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要不辞而别？” 比起黑王、奥丁之类的东西，龙王少女更在意的是这一点！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独自一人拼命？为什么不带上自己？ “我——” 面对这种问题，苏墨张口就想解释。 以他的口才，不难将事情说得合理且具有说服力。 但是这次，夏弥不打算听他的。 “闭嘴！现在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 “……” 不是你问的问题么？ 苏墨一时间有些无语，这头母龙是不是太任性了一点？ 对于他的眼神，夏弥看在眼里，却并未理会，她继续开口说道。 “你知道么，在看到那封信之后，我就在想了，再见你面的时候就一定要给你一拳！让你吃到一些教训，不要再做这种事！” “……” 听到这话，苏墨眨了眨眼睛，所以说自己现在能不能说话？ 夏弥的确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而是继续说道。 “但看到你之后我改主意了，今天我们必须有一个人要见血！” “？” 苏墨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这种事情不至于吧？ 还要见血。 有必要这么严重么？ 夏弥不管，她对着苏墨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并命令道。 “把眼睛闭上！” “别打脸！” 无法反抗的苏墨只能闭上眼睛，并嘱咐了一句。 闭上眼睛两秒后，一个温软的躯体俯身而下，靠近了他的身体。 正在苏墨心想，夏弥这是打算用寸拳还是用牙齿咬的时候。 栀子花的香气瞬间逼近。 某种带有湿气的绵软触感，印在了他的嘴唇之上。 苏墨顿时睁开眼睛，立即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少女通红的脸颊，以及不断颤抖的睫毛。 说好的一拳没来，来的是宛如棉花糖一般的亲吻， 自己这是，被强吻了？ 正在苏墨震惊的时候，他更是感觉到了夏弥那坚决的态度，柔软之物将某种浓郁腥甜的味道强硬的度入了自己口中。 清凉与灼热并存的龙血被强行灌入他的口中，改造着他的身体。 与此同时，苏墨左手手腕上，那独属于耶梦加得的印记，身为夏弥眷属的象征，也逐渐开始发烫。 虽然没有使用言灵，但苏墨能察觉到另一种精神领域的生成。 被夏弥度入口中的龙血，与耶梦加得的印记发生了共鸣。 根据夏弥之前教导的知识，这应该是同时蕴含了龙血和炼金术的力量。 不过，比起这些，现在苏墨感触更深的是少女本身。 (本章完) 173 耶梦加得的加护 少女的吻，绵软得如同云朵，炽热得又仿佛炭火。 一般而言，若是被如此美少女强吻，正常人都会产生旖旎的心思。 哪怕知道面前的人是龙王，是不同种族的存在，少女的温软馨香也足以让人放开一切理智。 就连苏墨一开始也产生过类似的想法。 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少女微微颤抖的身躯，以及那不顾一切也要掠夺，并将自己的力量随着血液一并传递过去的强烈意志。 苏墨这才意识到，少女的颤抖只有小部分是源于羞怯，大部分其实都源于急切与后怕。 急切于将足够的力量穿递给苏墨。 后怕于再次让苏墨面对力量不足的窘境。 哪怕知道苏墨已经没事，哪怕已经确认了苏墨的安危，但之前那提心吊胆的后怕，依旧残留于少女的心中。 更不要说，苏墨这次行动中，也的确具备着不可忽视的危险。 这次幸运度过，并不代表下次可以这么幸运。 所以她才会这么急切，才会这么害怕。 感受到少女心中的恐惧后。 苏墨心中的旖旎心思瞬间消散。 他犹豫了一下后，抬起右手，轻抚着少女的后脑勺，安抚着她心中的后怕。 金属的手铐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装饰而已。 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少女，苏墨心中有些好笑。 这种心理素质，哪里像是龙王，分明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长吻持续了约一分钟左右。 在苏墨感觉到体内的变化逐渐稳定下来，左手手腕上耶梦加得的印记不再发烫，再过十秒之后，少女才猛然惊醒，手臂撑开，直起身来。 她小脸整个烧起来，圆圆的大眼睛直视着苏墨，仿佛自己挪开视线就输了。 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她，干脆面无表情瞪着他。 苏墨也不说话，两人无言对视。很快，夏弥就撑不住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她板着脸问道。 “你这里有口水没擦干净。” 苏墨一脸认真地指了指嘴角。 “与你无关！” 夏弥羞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 苏墨点点头，示意她已经擦干净了，而后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伱刚才对我用强了！” “我没有！” 少女面红耳赤的否认。 “你还伸了舌头！” 苏墨继续控诉。 “闭嘴！不要乱想，我只是看你太弱，想要给你加一点力量而已！根本没有别的意思！不许给我发散思维！” 夏弥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急了。” 苏墨再度开口。 “你才急了！” 夏弥握住拳头，她是真的急了。 苏墨举手投降，表示不再挑衅，而是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 “那你就是打算当渣女，占了便宜，玩完了我不负责？” “？？？” 夏弥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无耻之徒，谁占便宜谁吃亏你看不出来么？ 到底谁玩谁啊！ 这么想着，她突然一呆，反应了过来。 不对，仅看容貌谁吃亏还真不好说。 而且好像的确是自己强行主动的。 不过，虽然道理不在她这边，但她嘴硬，这就够了。 “我可是龙王！你不过是眷属而已，亲……亲你是给你面子，你不要不识抬举！” 夏弥小姐一脸霸气的说到。 如果不是面红耳赤的表情的话，想必会很有说服力。 “哦？听你这么说，眷属应该对君主无条件服从？” 苏墨故作讶异的问道。 “那是当然！” 虽然知道不对，但话赶话都到这里来了夏弥也没法否认，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这可是你说的。” 苏墨用诡异的眼神打量了对方一眼。 龙王和眷属的主从关系，可并不是固定死的，对于龙类来说，谁强谁才是王。 “呵~怎么，不服气么？” 夏弥小姐得意洋洋的叉腰道。 心想终于还是压了这个家伙一头。 “没有不服气，哪敢对你这种对眷属用强的变态龙王不服气呢！” 苏墨调侃道。 “你这个喊萝莉妈妈的变态眷属有资格说我？” 夏弥立即反驳了回来。 “你才变态！” “你更变态！” “我那是有特殊理由的。” “我也有特殊理由！” “……” “……” 两人视线再度交错，相互瞪视着对方，虚空中间仿佛有些许电火花闪过，氛围突然变得险恶起来。 “说起来就算是想要度血，也不止刚才一个办法吧？” 苏墨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你偏偏要使用这种方法？该不会……” 他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下来。 “说起来，你刚才好像一点反抗都没有吧？” 夏弥立即予以反击。 “明明那些手铐对你完全没用，你却一点挣脱的意思都没有，该不会……” 她也同样停顿了下来。 两人相互瞪视，丝毫不让。 “你该不会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占我便宜，然后想要告白吧？” “你该不会是想用这种方式吸引我注意，然后想要告白吧？”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虚空拒绝的话术用多了之后就成为了被动触发的技能。 以之前夏弥的智慧，本不应有和苏墨匹敌的实力，然而今天她的表现有点超出常规，居然强行打了个平手。 再说下去，就是拒绝的话。 这时，夏弥突然想起今天上午苏墨离开之前，自己最后说出来的虚空拒绝，犹豫了一下后，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同样的错误，不想进行第二次。 苏墨倒也没有进行追击的意思。 看到夏弥不再言语，苏墨也闭上眼睛，看向了自己的个人面板。 他倒想看看，夏弥这是又给了一波什么加强。 单纯的龙血自然是不可能的，龙王之血有毒不说，苏墨这边还有一保温杯芬里厄的血，没必要还要夏弥的血。 按照苏墨的了解来看，除了龙血洗礼之外，她应该没有什么技能了吧？ 而因为要进攻寰亚集团，取得黑王之卵的缘故，只是能够帮助混血种突破临界血限的龙血洗礼，对自己来说用处不大，夏弥刚才应该也知道了才对啊！ 疑惑的他很快就看向了龙血技能。 【龙血：lv4，9930/10000】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龙血技能仅仅加了十点经验值。 按照道理来说不对啊，哪怕是夏弥，血液也不可能这么弱，苏墨也不是没吸过她的血。 龙王的血侵蚀性还是很强的，而且夏弥还喂了几乎五十秒左右，虽然混合了不少口水，但这个级别的量怎么看也不会太少。 怎么说都不至于只有十点。 难道说，龙血的经验值全部加到别的地方了？ 疑惑之余，苏墨继续向下看。 眼角余光突然扫视到一个接近晋级的技能。 【说服：lv3，9990/10000】 苏墨记得出发前，说服技能才只有八千出头的经验值，怎么才一天时间，就上涨到了这种程度？ 仔细回想一下，芬里厄和夏弥应该提供不了这么多经验值。 那剩下的人中，能提供如此海量经验值的，就只剩下一个了。 “路鸣泽这么富有的么？” 苏墨惊讶了一下后，才想起这个家伙可是lv7级别的存在，虽然现在还不是全盛期，但能提供的经验值可比普通龙王要多多了。 想到这里，苏墨不由得将路鸣泽看成了一个巨大的经验包。 这么丰富的经验，就连夏弥也提供不了。 所以说，明天见面之后，还不得多薅他一点羊毛？ 正好，也可以将今天被他摆了一道的事情报复回来。 居然在知道夏弥要来的情况下让奶妈团的人这么做，路鸣泽这小魔鬼是真的阴！ 确认了一下后，不是很看重这个日常系技能的苏墨也没有多想，直接看向了下方。 目光逡巡了一番后，他很快就找到了有变化的技能。 【耶梦加得的加护：lv5，耶梦加得向您共享了大地与山之王的天赋，您将在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获得看到事物“眼”的能力，您对古拳法掌握速度将获得提高】 原本名为【耶梦加得的印记】的技能，升格到了lv5，并更改了名字，成为了【耶梦加得的加护】。 效果也发生了显著变化。 让苏墨直接获得了能够看到事物“眼”的能力。 当然，之前的效果也并没有消失，只是隐藏起来了。 比如说尼伯龙根钥匙，或者言灵·王之侍一类的效果都还在。 看到技能介绍的内容后，苏墨微微一呆。 “能够直接看到‘眼’的天赋？” 这东西居然也能共享？ 据苏墨所知，最开始甚至连夏弥这个龙王本人都没有直接得到这个天赋，还是靠着不断地训练挖掘，她才终于觉醒掌握见到事物“眼”的天赋。 可如今，仅靠龙血和炼金术，她居然能够将这个天赋也赋予自己？ 这是什么操作？ 苏墨倒是能理解，为什么夏弥要靠自我训练才能得到这个力量，而不是依赖芬里厄。毕竟芬里厄也不会炼金术，这份力量外人未必能够通过炼金术复制。 就算知道芬里厄有这力量，她也分不过来。 而现在，古拳法和炼金术都掌握到一定程度的她就可以将这份天赋分享给别人了。 “有点类似于血缘刻印之类的奇怪设定，不过如果是炼金术的话，应该并不是做不到。” 苏墨心中沉思道。 根据和路鸣泽的交谈，还有之前夏弥的教导，他对龙类炼金术有一定的了解。 龙族炼金术中有七大王国的说法，也就是炼金术的七种杰出成就。 分别是元素置换、精神重铸、概念武装、时间逆流、空间开辟、生命缔造和因果分离。 比起这些奇迹，夏弥只是将看到眼的能力通过龙血继承给苏墨，还算不上什么太大的成就。 不过，对于现在的苏墨来说，这一能力已经十分强大了。 能够直接看到事物的眼。 对他来说宛如开了作弊器一般。 原本苏墨还认为，在明天晚上打奥丁之前，即使有路鸣泽的梦境练习，自己也很难将古拳法晋升到lv5。 现在看来却未必。 有夏弥的加护在，苏墨古拳法掌握速度必将大幅度提高。 只要路鸣泽的梦境时间够长，苏墨有信心将其晋升到和夏弥相同的等级。 甚至说，如果路鸣泽撑得住，时间流速调得足够离谱的话，苏墨甚至有信心将古拳法晋升至lv6，反超夏弥。 确认这一点后，苏墨睁开眼睛，看向夏弥，并直接摸向了她的手臂。 “干什么干什么，耍流氓么？” 夏弥瞪了他一眼，将他手拍开。 这家伙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不，这方面你没资格说我吧，我只是想看看你现在是不是很虚弱而已。” 苏墨摇摇头，并无语吐槽了一句。 “虚弱？” 夏弥不解的看了苏墨一眼，狐疑到。 “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想现在以下犯上？” 早知道这家伙不靠谱，哼！ “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这么珍贵的加护，该不会损伤到了你的本源之类的吧？” 苏墨犹豫了一下，问道。 他从未和夏弥提起过龙血洗礼也是这个原因，担心会对夏弥自己损伤太大。 毕竟她本身实力就不算强，要是再砍一刀，以后还怎么混？ 更别说，明天他们还要去打奥丁。 若是夏弥现在是虚弱状态的话，可不能让她逞强。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这才开心了一点。 “这点小事哪里会伤及本源啦，你以为我是谁？” 她一脸得意地叉腰。 “真的？说谎话的一生平胸！” 苏墨狐疑的看着她。 “可恶，你好恶毒！” 夏弥小姐不由得脸色一僵。 “好吧好吧，其实也没有那么轻松，就是麻烦了一点，不过也不至于伤到我什么的。” 她不再装逼，而是坦诚相告到。 “其实本来我是想着等你血统抵达s级后，送你一个龙血洗礼作为礼物的，所以之前就准备好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你差点又碰到危险，再加上黑王的卵也足够提供跨越临界血限的帮助，我就临时改了一下，把这个加护给了你。” “有了这个之后，你的实力应该能有大幅度提升，到时候就算是冒险，也不至于每次都要拼命了吧？” 说到这里，夏弥松了一口气，脸颊浮现出自然的笑意。 该死，他居然会感觉有点可爱。 苏墨下意识移开视线，点了点头。 (本章完) 174 抛开事实不谈，夏弥你就没有一点错？ 拥有夏弥的加护后，苏墨的古拳法应该很快就能抵达lv5级别。 苏墨常态下的实力，也会完全进入次代种级别。 而相较言灵的力量，古拳法这种体术上的力量，在于真正龙类战斗的时候无疑更占优势。 王与王之间的战斗，往往都是刀刀见血。 而只要找准对方的眼，无论是拳头还是刀剑，都能轻易将其击溃。 近战能力对屠龙的加成极大。 哪怕是面对龙王，只要不是同样掌握了力量法则的存在，古拳法都能有效。 所以，夏弥的说法毫无问题，有她的力量为底，苏墨之后哪怕是遇到绝境，也不需要优先依靠暴血来拼命了，古拳法便是极好的底牌。 见到苏墨乖巧点头，夏弥也露出满意的神色。 “好了！该送的礼物已经送给你了，现在我们该开始算账了吧！” 说到前面的时候，她笑容甜美，令人心动。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语气转冷，毫无阻碍的切换了状态。 “什么？” 苏墨一愣。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账要算？ 然后，他就想起来零和苏恩曦她们之前的那一嗓子。 “咳咳！没什么好算账的，我原谅你了可以吧！” 苏墨清了清嗓子，十分自然的打算蒙混过关。 听到这话，夏弥还真就楞了一下。 数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 “等等！你原谅我什么了？” “原谅伱对我的强行侵害啊！” 苏墨理直气壮的说道。 “强行侵害你个头！” 夏弥这才察觉到这家伙在转移话题，立即不满地说到。 “我说的是刚才的事情，你这家伙留下一封绝笔信，我还以为你都要重伤奄奄一息了，没想到你在这里居然左拥右抱？”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恨得牙痒痒。 别看她之前似乎不在意的样子，那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一直忍着罢了。 如今这里就她和苏墨两人，该算的账自然要算清楚。 看到夏弥果然提到这一点，苏墨无奈道。 “之前不是解释过么，这都是路鸣泽的阴谋，是他在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管什么锅，扣在路鸣泽身上就对了。 听到苏墨的解释，夏弥冷笑一声。 “那坏爸爸，萝莉妈妈也是他的阴谋？” “这倒不是。” 苏墨摇了摇头，倒不是他不想对夏弥说谎，而是这锅好像也甩不出去。 听到他承认，夏弥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轻哼一声道。 “我才不在一会儿，你就左拥右抱勾搭上三个了，今天我要是不来，你岂不是要夜不归宿了？” 说到后面，她就不由自主的越气。 “那倒不会，本来我是正打算回去找你的。” 苏墨一脸真挚地看着她，说道。 “毕竟，没有你，我们的合作也开展不起来啊。” “唔……这还差不多……算你还知道我的重要性。” 被苏墨如此一说，夏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居然还知道回家，看来这家伙勉勉强强，还算把自己放在了心里嘛！ 这么想着，她差点晕乎乎就被苏墨骗了过去。 好在今天的她没有那么傻，或者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大，不像以前一样容易糊弄过去，刚准备放过苏墨的她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等等！” 回过神来之后，夏弥瞪向苏墨。 “既然你还知道回来，为什么不提前打电话报一下平安？害得我从飞机上吹了两小时冷风！” 听到这个质问，苏墨视线偏移向一边，语气罕见有些心虚。 “我以为你没看到信，自然就不需要报平安……” 对于苏墨来说，这是极为罕见的情况，他估计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夏弥说到这个程度。 夏弥此时自然也是十分明白苏墨为何心虚。 听他说完后，她冷笑一声道。 “所以你就可以把事情瞒下来，让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吧？” “……” 苏墨无言以对。 今天这只夏弥有点难搞啊！ 秋后算账难道是女人的天赋么，怎么偏偏在这时候脑子就好用起来了？ 这不该是你的智商啊！ 这么想着，苏墨顾左右而言他到。 “你在飞机上怎么吹的冷风？你该不会为了赶过来救我，都没买机票就挂在飞机外面，一路吹过来的吧？” 察觉到这一点的苏墨不由得有些惊愕。 这谁家的傻姑娘！ 你就不会用冥照隐身进入一个即将要出发的航班么？也多花不了多少时间啊！ 听到苏墨这么说。 夏弥立即嘴硬到。 “呵！你想得美！我怎么会为了区区眷属那么急着赶过来！我好好坐着飞机来的，还是头等舱！一路好吃好喝过来的！” 听到夏弥这么说，苏墨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你？头等舱？撒谎也要考虑一点真实性吧！ 苏墨宁愿怀疑夏弥是不愿意出机票钱才挂在外面，也不愿意相信夏弥会舍得坐头等舱。 而且——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你做的哪一趟航班报一下？就算没机票身份证应该带了吧？” 苏墨随口一问，就让夏弥顿时语塞。 不过，今天的她战斗力非比寻常。 解释不了的，干脆不解释。 “扯这么多干什么，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别想转移话题！” 夏弥重新瞪向苏墨，并准备重新建立心理优势。 “不报平安也就算了，今天上午你故意忽悠我又怎么算？” 她掏出自己心中记下的一笔笔账，对苏墨质问道。 “故意用礼物把我撇开到一边，然后一个人去送死？还骗我说是去和富婆吃饭？” 一想到这里，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被这家伙骗得在尼伯龙根里面乱转，这个家伙却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这次要是不好好说教一下，这家伙指不定要来第二次！ 必须要在这次断掉他的坏习惯才行！ “到最后连遗书都准备好了，还不打算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连仇人名字都不打算告诉我？” 夏弥接连质问，气势一声比一声强。 哪怕是苏墨，都有些难以招架。 在这个时候，实在没办法的苏墨，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以为没什么用的那个技能。 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lv4级别的说服，应该会比lv3更强一点吧？ 这么想着，苏墨看了一眼自己个人面板，发现还差五点经验值才能升级。 可怎么样才能拿到这最后的五点经验值呢？ 正在他思索之际。 “怎么，说不出来话了，知道自己做错了？” 夏弥追问道。 听到这话，苏墨灵光一闪，突然开口道。 “抛开事实不谈，就算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错，你就没有百分之一的错么？” 这一拳，打得夏弥小姐脑袋一晕。 说起来好像是诶！ 如果抛开事实不谈的话，苏墨虽然没告诉自己事实有错，自己没有发现他遇到危险其实也有错。 这么说的话，难不成应该改错的是自己？ 这么想着，被苏墨套进去的夏弥，显然没有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既然你都抛开事实不谈了，那你还有什么结论得不出来？ 趁着单纯的夏弥小姐迷迷糊糊还没走出来的时候。 苏墨再度看了一眼个人面板。 果然，成功晋级了。 【说服：lv4，90/10000（您的言语具备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一定程度上影响沟通对象的精神，并能一定程度上使其服从）】 不可思议的力量？ 能够影响沟通对象的精神？ 怎么感觉到了lv4之后，技能本身就有点超出常规了？ 本就不可思议的言灵一类技能且不论，这种普通的日常系技能晋升到lv4之后似乎也逐渐超越了原本的力量。 让普通的话语，也发生了蜕变。 具体效果暂且不清楚，不过应该还是对生命有效的技能，大概相当于神秘化的说服。 正在苏墨思考的时候。 晕晕乎乎的夏弥小姐终于回过神来。 “等等！虽然无法反驳，但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皱着好看的眉毛盯着苏墨，脸颊微鼓，似乎是要找苏墨的漏洞，但是没找到。 看到她这样子，苏墨想了想，决定尝试一下lv4级别的说服能到什么程度。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道。 “一开始的事情我解释了吧，那完全是意外，是对方故意的！你因为路鸣泽的问题怪我，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明明是和之前相同的话，此刻夏弥听到之后，却意外地觉得有道理。 好像没有理由为了外人责怪自家眷属啊！ 看到她神色变化，苏墨心中一定，继续说道。 “至于没有报平安的事，那不都是因为你偷偷打开了我留的那封信么，明明是三天后交给你的，你提前打开，这是不是你的问题？” “唔……” 夏弥无言以对。 “至于忽悠你礼物的事情，难道不是因为你尾随癖太强，我才这么做的么？这里面你是不是占了九成甚至八成原因？” 苏墨变本加厉到。 “你才有尾随癖……” 夏弥小声嘀咕了一句，却依旧没法反驳。 奇怪，这局面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应该自己质问对方么？ 在她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 苏墨却觉得这个技能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有效，哪怕是之前占上风的夏弥，此刻也被压制了。 想了想，他决定测试一下lv4的极限，于是理直气壮的说道。 “所以，你快向我道歉！” 什么叫做反客为主啊！ 被苏墨一说，夏弥还真以为有自己不少原因。 “唔，我、我，对……” 不过，让她反过来道歉，显然是超过了说服的范围了。 犹豫挣扎了几下后，夏弥小姐逐渐发现了不对劲。 “等等，为什么会是我向你道歉啊？！” 她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瞪向苏墨。 “好吧，不道歉也行。” 苏墨貌似大度的点了点头，再次让夏弥蒙圈。 他心中却在思忖道。 看来lv4级别的说服，还不足以让夏弥这个级别的存在，做什么违背她想法的事情，也不能让她接受她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和之前一样，说服技能想要发挥作用，必须是要有基础的。 只不过，相比之前几乎看不到太大效果的lv3，lv4的效果还是要强不少的，哪怕是明显有一点漏洞的说法，也能让对方短时间内忽视，影响对方精神。 只不过，话术依旧只是话术。 哪怕是升级到了lv4，甚至更高，也不过是单纯的技巧罢了。 很多时候，其实派不上用场的。 比如说现在。 一脸蒙圈的夏弥小姐很快就放弃了思考。 诚然，她有一点点被苏墨说的找不着北，但仅仅是这样并不足以让她放弃。 哪怕现在无计可施，她也还记得自己最初的目的。 所以，她干脆抛开之前的一切，低头俯视着苏墨。 “无论如何，答应我，你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了！” 这才是她真正想说的话，所以她格外的认真。 注视着少女的漆黑瞳孔，还有执着的表情，苏墨感觉到自己无法使用任何话术敷衍过去。 不是因为技能无法使用，而是因为他不想使用。 这便是话术或者技能的极限所到达不了的地方。 对方真心打出直球，你的任何花言巧语都是虚妄。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所以，沉默了一会儿后，苏墨也认真点了点头。 “嗯。”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比之前那么多对话都要让夏弥感到开心。 “这还差不多！” 少女露出如花笑靥，娇躯随之微微晃动。 不再追问之前的事，也不再说算账之类的话了。 只不过，见到苏墨已经定定的看着她，她还是有些疑惑。 “怎么了？被本小姐感动到了，所以想要报答我？” 她好奇问道。 “不。” 苏墨摇摇头，视线低下来，看着坐在自己小腹上的少女，说道。 “我是在想，你是不是该起来了？” 坐上瘾了是吧！ 单纯坐一下还无所谓，你晃个什么！ 听到这话，夏弥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一直都没从他身上下来，而且总感觉这家伙呼吸急促了一点。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顿时脸色一烫，如同着火了一般从苏墨身上跳了下来。 (本章完) 175 三无萝莉抛下了羞耻心 明明强吻自己的时候挺大胆的，怎么这回又像是受惊的小兔子。 看到夏弥的动作，苏墨不由得觉得好笑。 少女起身之后，他也翻身而起。 看着眼前的巨大双人床，苏墨微微集中了一下注意力，黄金瞳随之微微亮起。 而后，他便注意到了双人床上，那宛如湍流一般的水流一般的线条，以及水流中间聚集的旋涡。 ——【耶梦加得的加护】 这是一种十分奇特的视觉体验。 床铺本身没有丝毫改变，苏墨也能像普通人一样看清楚它的结构颜色。 但不同的是，苏墨可以在事物本身之外，又如同多加了一层滤镜一般，可以看到其内部的力量湍流。 实际上，与其说是看到的，不如说是感受到的。 那是超越了视觉的红黄蓝颜色的某种精神上的感知。 仿佛可以透过外表，直接一眼看到物体内部结构一般。 虽然只能够看到力量湍流的方向，并不能够真正的透视，但这种凌驾于三维空间之上的视角，仍让忍不住苏墨想起三体中提过的四维碎片。 他这才知道，为什么夏弥可以轻易摧毁火车站以及过山车。 按照道理来讲，想要用古拳法破坏一个物品，必须要知道其材质和结构，才能了解其应力变化。 这些东西若是露在外面还能用经验判断，位于地底或者内部的结构就很难判断了。 总不能提前在脑海内完整的构建建筑模型，再来分析受力点，那样也太不实用了。 可如今，如果可以感受到应力湍流本身的话，就完全不需要那么麻烦了。 了解材质和结构本身就是为了了解应力，如今既然已经可以感知到应力本身的流变了，自然没有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的必要。 直接根据湍流本身施加力量即可。 跟随夏弥一直学习古拳法到lv4的程度。 苏墨对于古拳法施力的手法不可谓不熟悉，但没有一次能像眼前这么直观。 如果说之前的发力还需要观察、调整，多是依靠经验的话，那么现在，根据力量湍流本身，苏墨便能很快判断出最适合的发力技巧和方向。 “最密集的旋涡，应该就是应力最集中的位置吧！” 苏墨嘀咕了一声后，将手伸到了床沿处，一个力量湍流形成眼睛一样的旋涡的地方。 “咚！” 苏墨只是轻轻扣了一下，也就是寻常人敲门的力道。 然而，下一瞬间。 “砰——！” 仿佛弹簧解体一般，床铺轰然四散开来。 床板分崩离弃，床垫高高弹起，四条腿更是飞得到处都是。 “这个真好用！” 看着眼前的情景，苏墨真心实意的感叹道。 若是之前的他，必然没有办法这么轻描淡写的达成这一点。 而且，击溃那个眼睛一样的漩涡的时候，苏墨也很快注意到自己力量的偏移。 如果能用更好的方式注入力量，他这一拳不仅能讲床铺打崩，甚至可能将其化为齑粉。 也就是说，看到眼的能力不仅能辅助进攻，还能辅助学习，简直和夏弥小姐一样全能。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力量！” 看到苏墨宛如得到新玩具一般的开心表情，夏弥晃了晃脑袋，从方才的羞怯中走出来，恢复了平时的得意姿态。 “是是！是世界第一可爱的夏弥小姐的力量！” 苏墨随口夸奖她两句，目光开始在房间里面逡巡。 “说错了，这个时候应该强调的是强大！” 夏弥纠正了一句后，看到苏墨的动作，立即出言阻止。 “等等，你该不会是在找这个建筑物的眼吧？” “的确有这个想法。” 苏墨点点头。 现在的他古拳法本身还没有抵达lv5，眼力却在夏弥的加护下抵达了lv5。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应该是能找到整个酒店的眼的。 当然，想要将其摧毁破坏，需要的就是很精细的操作了。 所谓的力之法则，便是将山海一般蛮横的力道，以纤毫分明的精细程度发挥出极致的技巧。 “找是可以找，但注意不要动手哦！” 夏弥告诫道。 “这可是五星级酒店，我们赔不起的！” 她也是在苏墨破坏了床铺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这床说不定就得几万。 既然苏墨已经破坏了那也没有办法，可如果接着把酒店弄塌了，那就真的坐牢都赔不起了。 听到夏弥这么说，苏墨有些好笑到。 “放心，我还没这么傻。”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如果要说赔偿的话，你闯进来的时候可是弄坏了不少东西，价值几十万说不定都是有的。”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想起自己闯入丽晶酒店时候的状态，呼吸不由得一滞。 这要是赔起来，该有多心疼啊！ 要不然他们一起逃掉吧？ 还没等她提出这种不靠谱的建议，就听到苏墨安慰的话语。 “不过放心，不会让你赔偿的，我们现在可是盟友。” 这么说着，想到路鸣泽临走之前的卑鄙命令，苏墨心中冷笑一声。 “说起来伱没吃晚饭，肚子应该饿了吧！” 他对夏弥开口道。 “我们下去继续吃晚饭！顺便让你和盟友见个面，我也想和他交流一下感情。” 对于苏墨的建议，吹了两小时冷风，的确有些饿了的夏弥自无反对的意思， 撤去言灵后，两人走出房间，并吩咐苏恩曦安排一下房间的打扫和晚餐。 面对龙王，苏恩曦自然不敢怠慢，早已吩咐好厨师实时待命。 “顺便麻烦把路鸣泽也叫回来吧！” 看到苏恩曦安排好晚餐后，苏墨随口说道。 “看热闹他也应该看够了，该干点活了！” “嗯嗯，没问题！我这就去联系老板！” 苏恩曦连忙点头。 对这个王八蛋老板故意套路她们，差点被小龙女活撕了的事情，她也很有意见，此刻看到苏墨像是要找自家老板麻烦，她自然是十分乐见其成！ 看到她将消息发出去后。 苏墨听到不远处夏弥的呼唤，似乎是打算借助丽晶大酒店的结构，来指导帮助他熟练掌握加护的力量，苏墨便立即走上前去。 两人离开后，奶妈团的三人相互对视一眼。 而后纷纷瞟向了苏墨的房内。 “小白菜看起来似乎没有受伤的样子，看来小龙女最终还是没忍心动手？” 看出两人步伐正常的酒德麻衣，松了一口气道。 “说不定他是强撑着呢！” 身为宅女的苏恩曦脑洞大开到。 “有没有可能，小白菜那表面毫发无损的衣服底下，其实已经遍布鞭痕？可他在小龙女的威势下敢怒不敢言，所以只能强行忍耐疼痛和被凌虐的屈辱，甚至不敢向我们投以求助的目光？” 一副被虐待或者被家暴的凄惨小白菜形象浮现在众人眼前，听起来楚楚可怜。 然而，零却并不将其当真，酒德麻衣也无语的白了她一眼。 “你醒醒！这里可不是你虐恋言情的片场，小白菜又不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想想他之前身上带的东西，你以为他面对龙王会不敢反抗？” 至少酒德麻衣不会这么认为。 知晓路鸣泽真实身份，还有勇气单身赴会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小龙女欺负到那种程度？ 怎么看都不合理。 听到这话，苏恩曦也很快就被说服了。 回想起苏墨之前全副武装的姿态，她点点头道。 “说得也是哦，小白菜是那种连神都敢动手的人，怎么会害怕区区龙王？可惜了我刚想出来的设定，我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你那是从什么奇怪里番里面看到的设定？” 酒德麻衣吐槽了对方一句。 而后，三人以打扫房间为由，推开了苏墨的房门。 “……” “……” “……” 看着面前，彻底散架，连床垫都崩毁了的床铺，还有绳子、手铐的碎片，三个少女顿时沉默了。 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把床弄成这个样子啊？ 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不可能的酒德麻衣，顿时偏过头看向苏恩曦。 “薯片妞，你刚才说什么可能性来着？” 零也定定的看向了她。 要什么样的可能，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摧毁这个床，她们一时间还真想不到。 总不能是他们闲得无聊，一拳把床打坏了吧？ “……这我也不知道啊！” 面对这种状况，哪怕是看得极多的苏恩曦，一时间也搞不清楚状况。 她能联想的那些不过审情节，压根也用不到小白菜和小龙女身上吧？ 三个少女对视一眼，眼中全是困惑。 所以说，他们到底是干了什么？ 收拾好房间后，三个少女的手机同时响起了提示音，是来短信了。 低头一看，是老板发来的。 “为了避免你们最敬爱的老板被人压榨劳动力，请务必帮我拒绝苏墨的邀请！拜托了！” 路鸣泽这么精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苏墨叫他过去的意思？ 苏墨肯定是为了报复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 而苏墨之前恰好提到，想要让路鸣泽帮忙进行梦境训练，来学习古拳法。 所以，如果真的前来赴宴的话，那肯定会被苏墨拉着去练习。 自由惯了的小魔鬼，怎么会在这时候还上夜班！ 他还要陪着哥哥打星际呢！ 所以自然是拒绝的。 但察觉到苏墨的话术不太好对付，路鸣泽便将拒绝苏墨这一重任，交给了自己最得力的三个下属。 希望她们能够组成强大的屏障。 简而言之就是甩锅。 这是作为领导的核心技能。 看完这条短信后，三个少女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为难。 若是之前什么都没看到的时候还好，如今看到苏墨好像被小龙女欺负过了的样子，还要代替老板拒绝他，总觉得有些负罪感。 不过，老板的任务必须执行。 尽管心有戚戚，她们还是只能考虑要怎么说服苏墨，让他真的相信老板有事来不了。 很快，她们回到了一楼的餐厅。 而刚来到这里，她们便听到了苏墨单刀直入的提问。 “你们老板呢？为什么还没来，难道是看不起我家老大？” 苏墨一边给一旁的夏弥投喂甜品，一边说道。 听到他的话，口中被他塞满甜品，脸颊如同松鼠一样鼓鼓囊囊的夏弥也点了点头，像是在附和苏墨的意见。 看到两人的表现，三人对视一眼，然后纷纷点头。 被小龙女欺负完之后，还要给她喂食，小白菜未免也太惨了。 心有同感之后，面对苏墨抛出来的问题，三个少女一时间还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是说实话的话，她们的老板还的确是不怎么看得起小龙女，要不然老板结盟的对象怎么会是苏墨而不是夏弥？ 可这话也是无法说出口。 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老板嫌小龙女太弱吧？ 她们可不想惹怒夏弥，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只龙王。 三人犹豫之间，三无萝莉率先站了出来。 “抱歉！老板现在有事在外，不能接待！” 她走到苏墨面前，以精心设计的可爱角度，仰起小脸看着苏墨，素白的脸颊上毫无表情。 “能否暂且由我们一起接待两位？客人指定的称呼依旧可以使用，还可以自由定制。” 看到她的表现，酒德麻衣和苏恩曦瞬间捂脸。 她们就知道，三无妞肯定没有计划，只是看到没人上就自己上了。 她向来就是这样的性格，你以为她一脸冷静肯定有什么计划，其实她什么都没想单纯只是在梭哈。 想来，她应该是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释路鸣泽不愿意来的原因。 所以干脆就忽略这一点，想要通过增强服务这一点，让苏墨放弃邀请老板的打算。 作风过于简单粗暴。 而且，说是什么随便指定称呼，这其实就是在色诱吧？ 在两人的观察下，听到金发萝莉的话，苏墨饶有兴趣的开口道。 “称呼自由定制？” “嗯！” 零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无论是哥哥、主人还是爸爸的称呼都可以……” 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很快就下定决心。 “除此之外，若是两位能满意的话，就算是喊‘零妈妈’也可以。” (本章完) 176 威慑时代，我方承诺不首先使用诺诺 三无萝莉面无表情，甚至连呼吸都没有紊乱，但她的小手无意识捏紧拳头。 很显然，对于她来说这也是极大的牺牲。 分明之前，听到这个称呼她还完全不知所措，差点被苏墨一句话击沉。 此刻，为了任务，却能够忍下来，并且主动提出这一称呼。 不得不说，为了执行任务，她也是拼了。 就算是酒德麻衣也不得不称赞一句，皇女殿下是个狠人！ 老板将其当做贴心小棉袄也是有理由的。 有事她是真上啊！ 「哦？你想被人喊妈妈么，原来你还有这个癖好啊！」 苏墨故作惊讶的揶揄道。 像是完全不记得这个称呼是自己先喊的一样。 对于酒德麻衣，他倒是的确了解不多。 「如果您能满意的话，请随意称呼。」 「放心，只要我们好好合作，我承诺首先不使用诺诺作为武器！」 「零妈妈，只要你和我们讲一讲过去的事情，我就可以答应你的条件。比如说，蕾娜塔小姐十三四岁还尿——」 正如酒德麻衣所说，想要找路鸣泽过来，欺负她们三个下属是没用的。 只不过因为酒德麻衣腿长，后退得明显要多一点，所以便将苏恩曦凸显了出来。 酒德麻衣已经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 十几秒过后。 确认被塞满的夏弥发不出声音后，他才看向面前的三无萝莉，无语到。 「我对路鸣泽讲话。我已经编辑好了短信，让诺诺以后特意留意s级的小弟，能够帮忙的尽量帮忙。」 「那种奇怪的不行！」 他再一次深刻地感觉到，将哥哥的命运托付在苏墨身上似乎不太靠谱。 她脑海中沉睡的记忆立即被唤醒了。 这还有王法吗？ 「服饰装扮？」 被夏弥这么一盯着，本就有一定程度心理阴影的苏恩曦顿时慌了。 很明显，这是在报复对方之前向夏弥告状的事情。 路鸣泽一脸郁闷的安慰自己道。 苏墨开口提醒道。 隐忍！ 「我那个哥哥本来就有点傻，你居然还加强了诺诺，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这还有天理吗？ 第二个搞定。 她这才想起来，他们结盟之后要去袭击寰亚集团，而对方正好是那个猎人团队的成员。 她是三无没错，但不代表她没有羞耻心，特别是涉及到她的过去的时候，更容易破防。 这真的是她们印象中，那只会被耶梦加得欺负压榨的小白菜么？ 怎么现在看起来，他们老板和对方相比，都不算是魔鬼了。 想到这里，她那一向素白冰冷的小脸，也抑制不住产生了异样。 苏墨问道。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既然苏墨能知道路鸣泽的信息，那查到她的情报也不奇怪，对于这一点她早有心理准备，苏墨能喊出她原本的名字，也不是特别出乎她的意料。 …. 所以说那个陈墨瞳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连老板都不得不忌惮？ 路鸣泽一阵牙疼。 苏墨举起手机，对眼前空无一人的座位说道。 「你也不想你的哥哥成为命运的傀儡吧？」——这样的话语只对老实人有用，对路鸣泽这种滑头的魔鬼是没有用的。 看到她如此识时务，苏墨点了点头，也不难为她。 「还有谁？」 ——苏墨，你果然是这种人！ 面对这种眼神，苏墨无语的往夏弥嘴里塞了一块莲花酥，提前打断她的施法。 「我可没什么特殊爱好，只是想让你戴上一个蝴蝶结而已。」 无视掉耳聪目明的夏弥发出来的「谁是傻姑娘」的抗议，他疑惑问道。 得找到正主才行。 零一副我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听到他这么一说。 苏墨随口的调侃道。 比起哥哥后半生的幸福，自己辛苦一下也不算什么。 零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除了称呼之外，那指定一些服饰装扮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连皇女殿下这样的钢铁防御都被对方几句话击溃了，此子恐怖如斯！ 解决了蕾娜塔，顺带着报复了一下对方告状的事情后。 零身体微微一僵，瞪大了眼睛。 苏墨怎么可能知道这个？ 原本的命运中，恺撒即使无法真正理解她，却好歹还能占个男朋友的位置。 「别说了别说了！作为盟友，你这未免太恶毒了？」 苏墨一眼挑中了其中一个淡黄色的塑料蝴蝶结。 数秒后，他才缓缓总结道。 「大侠饶命，都是老板的命令，我们打工的也没办法啊！」 听到这话，苏墨沉吟两秒，道。 回想起诺诺现在的变化。 说到底称呼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只要自己忍耐一晚上，就能完成任务，那自己为什么做不到？ 不过好在，苏墨很快想起来，自己并不是没有对付路鸣泽的底牌。 「就是这个，绑在你头发上就可以了，蕾娜塔小姐！」 话音还没落地。 该死！怪不得屑老板都不敢和他正面对线。 可是这个版本，被苏墨加强的诺诺，已经是连恺撒无法攻破的铜墙铁壁了。 路鸣泽摊了摊手，道。 被苏墨的气势震慑，苏恩曦和酒德麻衣默默后退一步。 听到苏墨蓦然说出这个名字。 反正都是盟友间的问题，不如还是甩锅给老板。 吃瓜完毕，正在喝果汁的夏弥茫然地抬头看向了苏墨，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如果这封短信发出去，路明非的存在必然会被注意到。」 两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终于察觉到了苏墨的棘手程度。 她一脸真诚地说道。 「没错！」 看到苏墨轻描淡写的击溃了三无妞和薯片妞，酒德麻衣哪里还敢螳臂当车。 …. 「一千万！」 可路鸣泽神出鬼没，双方又是盟友，想要在不影响双方和气和信任的情况下驱使路鸣泽，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她立即回想起，自己十三四岁，还在黑天鹅港生活的时候，似乎也有一段时间经常和淡黄色的蝴蝶结相伴。 「……嗯！」 怎么可能？ 而是拍了拍一旁夏弥的脑袋。 一旁的苏恩曦看到居然有戏，也立刻从不知道哪里翻来了一箱子蝴蝶结，各种颜色都有。 「就算没有一千万，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也是可以的，毕竟是盟友，打折的事情好商量！走，我们一边详谈！」 这么说着，她看向苏墨的眼神诡异无比。 「是这种么？」 「还记得之前那 个让你拒绝的委托么？」 蕾娜塔的心理便已经抵达了极限。 以路鸣泽的鸡贼程度，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就听从苏墨的指挥？ 路鸣泽举起手，摆出和酒德麻衣如出一辙的手势。 不是她傻，而是苏墨这家伙真的不当人啊！ 看到路鸣泽终于出现，苏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以前的红发小女巫，就已经是自家哥哥绝对应付不来的类型，更不要说是被苏墨加强后的诺诺，那更是万毒不侵。 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下金蛋的母鸡。 而面对眼前的黑金天鹅，苏墨想了想，没有亲自出手。 「你该不会以为，她一路从机场闯到市中心的事情，完全没人看到吧？」 这样子，像极了逼良为娼的恶霸。 自己这种萝莉身材，居然还会被盯上，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个萝莉控吧？ 不只是她，还有酒德麻衣和苏恩曦，甚至连正在吃甜点的夏弥都瞪大眼睛看向苏墨。 「你知道龙王的含金量么，一千万雇佣龙王，你赚大了啊！」 而她经常犯的错误是…… 于是，苏墨拿起了手机，点开了联系人，并编辑起了信息。 「所以说，你明白该做什么了吧！」 「只不过事情现在办完了而已，而且说起来这还和你家傻姑娘有关系。」 他说出让路鸣泽勉强放心的话语，而后又开口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就是要梦境练习么，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啊？」 听到苏墨一说，夏弥的眼神从茫然变得惊喜。 「呜呜呜~」 「这也不完全是借口啦！」 然而，这个名字加上淡黄的塑料蝴蝶结一起出现的时候。 「路鸣泽，你也不想你的哥哥以后变成一个舔不到的舔狗吧？」 零立即点头答应。 那本应是扎在气球上的装饰品。 自己的哥哥这要是一头撞上去，岂不比原本的世界线还要惨？ 事到如今，路鸣泽终于明白夏弥的感受了。 「虽然这个城市摄像头不多，分辨率也不足以看清高速移动的人影，她也没傻到会暴露相貌，但对于诺玛来说，想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超自然现象还是不难的。」 …. 「嘶！」 虽然不知道苏墨为什么想要求这个，但这种要求并不是不能接受。 想查到自己的名字就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那些过去早已和黑天鹅港一起埋葬了，不应该有人知晓才对！ 向来冷静自持的三无萝莉瞪大眼睛看着苏墨，娇小的身躯微微摇晃。 她的潜台词很明显，只要能满足任务要求，不让老板出面的话，什么称呼她都认了。 她穿着的可爱风公主裙，上面本就有不少蝴蝶结。 护士经常会把淡黄色蝴蝶结扎在她的头发上，但那本身并不代表什么春天的温暖，而是代表这个孩子犯错需要关禁闭。 娇小的身影顿时消失了，随后，门扉洞开的声音传来。 苏墨的目光立即放在苏恩曦身上，让女仆小姐欲哭无泪。 自从黑天鹅港之后，她就放弃了这个名字，知道蕾娜塔这个称呼的并没有几个。 涉及到钱的事情，夏弥小姐进攻性很强。 苏墨微笑地看着剩余两人。 苏墨终于开口了，他一脸戏谑的说到。 路鸣泽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苏墨面前。 「我们这次合作项目就是这个。」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这才意识到，三无妞临阵脱逃了。 「咻——！」 听到这话，零微微一愣，指了指胸口处的蕾丝蝴蝶结。 可惜木已成舟，他本来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立即便拉着苏恩曦走到一边商量起来。 在她一脸懵逼的状态下，向来无敌的老板，最后也只能选择妥协。 看到她的反应，苏墨微微一笑，点头道。 之前因为在敌人立场上实际用途不大，所以没有使用。 只听到骤然一声风响。 然后对三无萝莉说道。 当然，就算知道她也会逞强就是了。 苏墨将视线投向最后的防线，酒德麻衣身上。 毕竟，没有用的人迟早会被丢下。 听到这话，苏墨自然无法忽视。 「尿床」两个字中的「尿」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向来无所不能的小魔鬼，此刻脸上却写满了无可奈何。 现在看来，在盟友立场上用作威胁似乎恰到好处。 零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但形势比人强，此刻只能忍气吞声。 「没问题。」 显然她不知道，高估自己是人类的通病。 在她微微颤抖，且不可置信的眼神下。 苏恩曦欲哭无泪，但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被夏弥拽了过去。 「顺便一提，诺诺在我这里可是学到了不少话术。」 「现在不说临时有事了？」 然而，正在苏墨思考着怎么攻破最后也是最强的防线的时候。 然而，听到她的话之后，夏弥却摇了摇头。 零微微一愣，立即想到了刚才看到的皮鞭蜡烛什么的，她后退半步，脸色罕见的变了变，断然拒绝道。 这么说着，苏墨微微一顿，似乎是给予对方思考的时间。 「和夏弥有关系？什么事情？」 路鸣泽摇摇头。 就算是苏墨的那句威胁，隔空说出来也未免显得太干巴巴了。 她立即眼冒金光，看向了苏恩曦。 他属实没想到，苏墨能够没节操到这种程度。 看到这一幕，酒德麻衣后背有些发凉。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她。 想要击溃她明显比别人要难。 「夏弥小姐，夏弥冕下！我们现在是盟友啊！哪有盟友干活要收钱的？」 他意味深长的念出三无萝莉的本名。 「什么称呼都可以？」 「我觉得这没法商量啊！您这折扣打了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苏墨这才回想起来。 如果单纯只是搭飞机顺风车还没什么。 可如果夏弥为了寻找自己，像是之前闯进来一样一路飞驰的话，那还真掩盖不住多少痕迹。 毕竟，这里可是市中心。 (本章完) 威严 177 早知道魔鬼也会被压榨…… 听到路鸣泽这话，夏弥小嘴微张。 显然，她已经忘记了这茬。 现在回想一下之后发现，之前的她虽然并不是完全没有作出隐藏措施，但因为太过心急，想要确认苏墨安危的缘故，她并没有降低速度。 若是从各方面信息综合探测的话，或许无法知道是谁在市中心狂奔，却也必然知道有人型生物在这里高速移动。 “如果是别的城市，只是疑似神秘现象的话，优先级别并不会很高。” 路鸣泽继续补充道。 “可谁让哥哥就在这个城市呢？至少在这个城市，卡塞尔学院的人绝对不少，诺玛也会重点关注，所以想彻底隐瞒住是很难的啦。” 根据原著情报，在路明非成年之前，他身边周围隐藏了不少卡塞尔学院的人。 为了监视他，卡塞尔学院可是花了大功夫的。 而因为路明非的原因，这座城市的关注等级也被上调了。 尽管夏弥表现出来的速度，若是借助言灵的话，并非龙王也有可能达到。 但无论如何，能达到这种生理机制的至少也是个s级。 无论是s级的混血种，还是s级的死侍。 对于卡塞尔学院来说，可都不是什么小事。 “那该怎么办？” 夏弥小姐有点慌了。 好不容易找回了苏墨，而且还和新生的至尊达成了结盟，两件开心的事情加在一起，应该是很开心的时光才对，为什么自己会出这种纰漏？ 她立即看向苏墨，想知道他有什么办法。 “不用担心。” 苏墨摇了摇头，示意夏弥安心。 “仅仅只是锁定未知s级别的目标出现，并没有办法牵扯到你。” “虽说纯粹是巧合，但你没有买票，而是蹭在飞机外面的做法也的确降低了你的嫌疑，就算是诺玛也不会把这个身影和本应该在千里之外的伱联系在一起。” 诺玛作为人工智能，整合数据上是一把好手。 不过这也意味着，她容易被数据欺骗。 并不走常规渠道的夏弥，很难和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对上号，她压根就是偷渡过来的。 “呼~那就好！” 看到苏墨镇定的样子，夏弥小姐安心了许多。 还好自己没买票，省钱又省心。 对于苏墨的推断，路鸣泽也点点头。 哪怕诺玛将飞机航班作为嫌疑检查，也查不到夏弥身上去，毕竟夏弥没留下任何线索，总不能把她那个城市的人全部都纳为选项。 “不过，太掉以轻心也不行，无论查不查得到什么，面对这种异常状况，卡塞尔学院都必然会派执行部前来查探消息的。” 路鸣泽提醒到。 卡塞尔学院的本职工作就是这个，由诺玛在各种情报中筛选出可能和龙类有关的项目，然后评价分级，交给执行部来处理任务。 这次疑似s级或者次代种级别的嫌疑目标出现，势必会引起卡塞尔学院的注意。 “到时候，我们或许要面对卡塞尔学院最强的精锐，甚至连那位传奇屠龙者的校长，都有可能会过来。” 对于为复仇而生的昂热来说，他平常或许会生活奢靡，成天游玩、参加宴会，可一旦得到高级龙类的消息，他极有可能会亲自前来查探。 若说卡塞尔学院最强的精锐，恐怕就是昂热本人了。 听说传奇屠龙者昂热可能会来。 对其本身不是太了解的夏弥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却不由得为之色变。 人的名树的影。 这个老大爷在混血种社会的名声，可是由龙类的鲜血铸就的。 “老板，昂热我们要怎么处理？现在删改资料已经来不及了，老实说这家伙嗅觉敏锐，寻常的误导对他可能没有用，难不成要以我们的名义直接交涉？” 苏恩曦有些头疼的说到。 其实她并不担心自己，也不担心老板，毕竟和昂热之间，她们也是有交易的。 不然也不会把路明非放在卡塞尔学院的监视中这么多年。 她担心的是小龙女。 虽然说夏弥刚才，还在死缠烂打的想要让她认同“不能拖欠龙王工资”之类的奇怪信条。 但她毕竟是盟友，还是老板最为看重的苏墨的关系人，总不能坐视她被昂热这个屠龙者发现。 他们虽然和昂热也是合作关系，但主要也只偏向于昂热和路鸣泽之间的个人交易。 真正完全信任的跨组织合作的盟友，就只有眼前苏墨这一个。 想要完全阻止昂热，对于她们组织来说也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听到苏恩曦的话，路鸣泽摇了摇头，与苏墨对视一眼。 苏墨自然是早已想到了解决方法，此刻也确认了路鸣泽的想法与他相同。 “不用这么麻烦！” 苏墨摇摇头，对苏恩曦说道。 “什么都不用做，就算被诺玛发现了踪迹也无所谓。” “什么意思？” 苏恩曦一愣，有些不能理解。 被诺玛和昂热盯上了，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 小龙女虽强，却也不是无敌的啊！ “隐藏一片树叶，最好的地方是树林，而想要隐藏一个异常，最好的方式是制造另一个更大的异常。” 苏墨微微一笑，解释道。 “而恰好，按照我们的计划，明天就会出现一个能让对方完全忽视掉今天事情的异常。” 听到这话，苏恩曦立即明白了两人的打算。 “你们是想说，奥丁？” “没错！” 路鸣泽附和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贼笑。 “除了奥丁这个龙王之外，还有谁更适合背锅呢？” “到时候寰亚集团必然会出现无法掩盖的异变，昂热和卡塞尔学院的调查必然也会深入寰亚集团，然后牵扯到加图索家族。” 说到这里，路鸣泽停了下来。 夏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苏恩曦眨眨眼，却立即明白了两人的意思。 “作为校董会最为强势的一员，加图索家族自然不愿意被指控为和龙王有关，到时候肯定会形成秘党内部的争斗，而比起无关紧要的次代种，昂热的注意力肯定也会集中在和加图索家族有关的龙王身上！” 说到这里，苏恩曦眼神闪亮，显然意识到苏墨和路鸣泽的做法。 这完全就是阳谋。 就算昂热猜测所谓的次代种死侍的情报可能有问题，但在次代种和龙王方面，他必然会倾向于追查龙王，这是他的性格所决定的。 而一旦开始追查，就会陷入校董会和学院派的斗争，让昂热无暇他顾。 “所以说，只要有奥丁背锅，其他的都是小事情。” 苏墨总结道。 “而挑起双方斗争后，我们也可以加一把火，让他们彻底打起来，我们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路鸣泽补充了一句。 两人对视一眼，透露出英雄之间惺惺相惜或者狼狈为奸的氛围。 “桀桀桀……” “桀桀桀桀桀……” 看着苏墨和路鸣泽脸上如出一辙的邪恶笑容，苏恩曦不由得捂脸。 虽说以前在老板身上就察觉到了，她们不是什么正面组织。 可直到现在，她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参加的大概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反派组织。 两个组织的领袖都是这幅样子，不由得让她觉得前途堪忧。 没等她继续叹息，身边的夏弥就把她一把抓住，不满地质问道。 “富婆二号！你刚才什么意思？谁是无关紧要的次代种啊！” 显然，这只龙王少女也很会抓重点。 苏恩曦不由得扶额叹息。 怎么感觉这些人，一个两个都是问题儿童啊！ 她只是打比方，打比方好么！ 而且，富婆二号是什么鬼啦！ 难道就没有一只靠谱一点的龙王么？ · 王与王之间的战斗，若是不在尼伯龙根内，必然会很难隐藏，所以后续影响也必然全方面考虑到。 决定好让奥丁和加图索家族来吸引所有人视线后，苏墨和路鸣泽接着商讨了一下细节。 旁边的苏恩曦跟着记录，酒德麻衣和夏弥则是一边听着计划，一边考虑自己到时候的职责和对手。 直到苏墨和路鸣泽商讨完毕后。 夏弥才恍惚的发现，这场商讨好像没她什么事。 明明自己才是龙王来着，为什么好像一点主导权都没有？ 所以说，自己过来是干什么的，当气氛组的么？ 夏弥困惑的对苏墨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然后，得到了苏墨一脸理所当然的反问。 “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么？” “对哦！” 夏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这才想起来，上次苏墨和富婆一号商量的时候，好像自己也只是补充了意见，制定计划的好像一直是苏墨。 不过，考虑到这次，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就和路鸣泽达成了同盟，夏弥还是感觉有些奇怪。 “那我干什么呀？” 总觉得自己身为龙王，似乎没什么存在感。 “你当然是负责最重要的任务呀！” 苏墨一脸真诚的看着夏弥。 “路鸣泽现在没法全力出手，我们现在最高战力就是你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可是作为我们战胜奥丁的关键，这次任务的领袖舍你其谁？你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啊！” 被苏墨这么一捧。 lv4级别的【说服】技能无意识发动。 夏弥小姐立马恢复了自信。 对哦！没有自己的话，这次战斗根本不可能成立，只有王才能战胜王。 这么看来，自己作为首领还是很有重要性的！ 虽然还是感觉有些奇怪，不过，既然苏墨都这么说，她也就懒得追究了。 看到她这幅想要努力做些什么的样子，苏墨微微思考了一下，等晚宴结束、夏弥吃饱之后才开口道。 “对了，说起来的确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情？” 夏弥立即开心起来。 “关于武器的问题……” 这么说着，苏墨来到窗户面前，发动了言灵蛇。 蛇的信使很快就找到了应该通知的对象。 一秒不到的时间里，空无一物的半空中，一道微不可查的残影掠过，并在苏墨面前停下。 一路跟随苏墨在空中盘旋的镰鼬女王低下其中六只脑袋。 至于其他脑袋，则是暂时无法移动。 “辛苦了！” 苏墨伸手，将镰鼬女王叼在嘴里的炼金长剑抽了出来。 这是夏弥冶炼出来，他之前用过的那一把。 因为剑身太长，放不进装备箱，就让镰鼬女王携带，作为空中补给。 没想到这次并没有用上。 拿起这柄武器，苏墨调转剑刃，将剑柄递给夏弥。 “麻烦帮我淬炼一下武器，明天应该用得到。” 虽然路鸣泽那边可以施展概念武装，但苏墨现在需要的并不是炼金武器，而是可以兼具电磁炮投射的武器。 以他现在的实力，若是和夏弥合击的话，只要没有预先被打断，投射出来的电磁炮威力应该能对龙王级别的目标有效。 当然，想要命中奥丁，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毕竟对方可是风与时间的掌控者。 但既然有这个可能性，自然要做足准备，不然临战时候要是错过机会，可没地方后悔。 “嗯，包在我身上！” 听到苏墨的拜托，夏弥倒是开心的接下了任务。 她的炼金术，虽然对比路鸣泽和奥丁是个半吊子，但相较绝大部分混血种都算得上是精深的。 打造出来的武器在锋锐度上绝不弱于炼金刀剑。 而对于苏墨而言，这种锋锐程度不低，又恰好不会像炼金刀剑一样拒绝剑御效果干涉的武器，反而和自己的能力是绝配。 领到任务的夏弥开开心心拿着长剑离开，去找苏恩曦索要一个方便作业的场地，顺便继续纠缠那一千万佣金。 看着她背影消失，苏墨将视线重新投回到路鸣泽身上。 “我们也该开始了！” 路鸣泽顿时脸色一苦。 “刚吃完饭，不休息一下就要开始工作？” 听到他这么怠惰的话，苏墨微微摇头，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你想休息，黑王会给你休息的时间么？” “现在距离世界末日，也就一千多天了，想要帮助你哥哥挣脱命运枷锁的时间，也就只有这么点，其中还要扣除睡觉的时间。” “你这个年龄段，你这个阶段，你还想要饭后休息？” “有没有一点上进心？！” “……” 听到苏墨的话，路鸣泽彻底麻了。 早知道小魔鬼也会被压榨劳动力，这活他就不干了！ (本章完) 178 不想被你的哥哥知道，就乖乖听话！ 虽然很不情愿，但路鸣泽也没法反驳苏墨的话，毕竟都是正论。 所以，他也只能再度将苏墨带到梦境之中。 路鸣泽打了一个响指后，苏墨发现自己面前的环境立马变了。 环视四周，发现周围的环境莫名有些熟悉。 注意到其中一个眼熟的小楼后，他才开口道。 “寰亚集团？” 这不正是自己去过的楚天骄的安全屋那边么？ “没错！” 身旁出现的路鸣泽点点头。 “既然是要练习，拿之后的目标练手岂不是效果最好？” 资料中了解到的情报，而亲自走一趟的效果可是不一样的。 若是以寰亚集团为模型的话，苏墨通过不断练习，必然能对其结构了如指掌，到时候想要战斗或者撤退起来也会更加方便。 “说得有道理。” 苏墨点点头，而后黄金瞳微亮。 很快，就在眼前的建筑物上面看到了虚实流动的力量湍流。 “果然，这个力量也保留下来了！” 他心中一振。 这样的话，在梦境中自己练习速度也会得到大幅度提高。 再加上【学习】技能，和【人体工程学】的加成，经验积累的速度必然飞快！ “类似于知识的能力当然能保留下来，但想要练习言灵是不可能的，毕竟就算是我的梦境，最多也只能模拟物质，不可能完美模拟出精神属性的变化。” 路鸣泽提醒一句。 梦境本身就是精神所构筑的东西，言灵在这里虽说也可以使用，但想要获得真实反馈是不可能的，所以无法用来练习言灵。 他之所以会提起这个，主要是担心苏墨练习完古拳法之后，还要拉着他练习别的。 那他还睡不睡觉了！ “嗯，能练习古拳法也就够了。” 苏墨点点头，并不贪心。 指望依靠路鸣泽的梦境一直提升，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路鸣泽发挥不了全力，如今出力大概只有lv6。 想要在lv6级别的梦境中完全模拟锻炼出超越lv6的力量，理论上都是不可行的。 梦境模拟的现实，必然有一定程度的精度局限。 “好了，那你慢慢练习，有事再叫我！” 看到苏墨准备开始了。 路鸣泽打了个哈欠，便准备离开。 虽说要维持梦境，但他也不打算一直跟着苏墨。 反正就算苏墨练习速度再怎么夸张，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摧毁一整个寰亚集团吧？ 若是苏墨的古拳法能抵达夏弥的境界或许能做到速拆，但以苏墨如今的实力，一次性顶多摧毁一间屋子，以寰亚集团的占地，足够他祸祸很久了。 这么想着，路鸣泽摆摆手，跑到一边去偷窥路明非的日常生活。 苏墨倒也不管他。 路鸣泽能起到工具人效果即可。 确认了一番，自己的眼力依旧能用后，他走到寰亚集团的工业区仓库之中，而后一拳砸在了地面。 能够亲眼确认眼的位置后，苏墨控制的力道和角度远胜之前。 轻松便摧毁了眼前厚重的混凝土，连带着内里的钢筋一同摧毁，显露出里面的通道来。 这是地下通道！ 和陈氏大厦不同，寰亚集团的大楼和工业区表面上都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安排什么密室之类的结构，甚至连产能都是货真价实的。 但是，寰亚集团工业区之下，却被挖掘出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室。 根据苏恩曦那边得到的情报，寰亚集团真正的核心正在地下。 既然明天要进攻寰亚集团，苏墨自然打算一边练习古拳法，一边熟悉通道。 “轰——！” 在夏弥加护的帮助下，仅仅只有大师级别古拳法的苏墨，很快发挥出超越自己平常水准的力量。 如同暴力推土机一般，一面面墙壁、暗室、房间乃至地层深处，都在苏墨的经过下，化为了废墟。 而因为每次出拳，都能发挥出平常之上威力的原因，古拳法的经验值也在不断累积。 反馈之下，让苏墨下一次出拳更加得心应手，摧毁的范围也能越大。 在不断的反馈和进步中。 苏墨的古拳法一点一点稳步提升。 就在路鸣泽打着呵欠，以现实世界时间流速，观察着路明非打完两场星际，正喝着营养快线和同学聊天的时候。 他受到了苏墨的召唤。 看着眼前彻底被犁了一遍的大地，还有完全沦为废墟的寰亚集团，路鸣泽微微一愣。 这才过去了多久？ 哪怕是按照梦境里面的时间，也不足一个星期吧？ 这么短的时间里，苏墨居然把寰亚集团给彻底拆了？ 这什么人形挖掘机和爆破机？ 他知道苏墨得到了夏弥的加护，实力会有提升。 可这明显不是加护的程度能解释的事情啊！ 看着路鸣泽的到来。 苏墨停下了手，并称赞道。 “你这里作为练习场还真不错！不仅不用考虑饮食问题，不用睡觉，精神上的疲惫也减轻了许多，练习效率比我之前强多了！” 别的不说，光是休息和用餐，去掉这两项之后，苏墨每天能够练习的时间就已经超过了之前三天。 锻炼一星期，相当于以前三周。 这还单纯只是时间利用效率的差别，还不算上夏弥的加护对经验值的提升。 不得不说，要不是这个梦境有理论上限，苏墨还真想要在这里练成十里坡剑神再出去。 “……” 看到苏墨惊喜的样子，路鸣泽嘴角略微抽搐。 你这什么硬核狠人？ 精神上疲倦只是缓解了不是消失了，而且就算再怎么缓解，因为时间流速的原因，积累下来也绝对是常人难以接受的程度。 可伱完全一无所觉，在这里硬生生锄地锄了一个星期？ 这什么肝帝行为！ 而且—— 看着苏墨面前的办公楼，明显是被苏墨一拳摧毁了两层楼的样子。 哪怕是路鸣泽，都觉得这个变强速度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之前因为苏墨实力太弱，还没有感觉。 毕竟从lv1晋升到lv4的实力跨度，以他的角度看来，完全没什么了不起的。 苏墨练习了那么久的古拳法，不也是一下子就被龙血和剑御的力量超过去了么？ 可直到现在，路鸣泽才隐约发现一个问题。 那就是，哪怕抵达了a级混血种级别，苏墨变强的速度似乎丝毫没有停止下来。 照这样下去，他的古拳法匹敌夏弥也只是短时间内就能做到的事情。 长时间来看，他甚至可能在自我练习下，即使不吞噬权柄，也能获得匹敌芬里厄的力量？ 难道说，这一点就是他有可能挣脱命运枷锁，击败黑王的理由？ 心中略微感到震惊的他，终于明白苏墨为什么想要临时抱佛脚。 给他一点时间，他是真能够变强啊！ 要不是世界末日降临在即。 路鸣泽甚至怀疑，苏墨不需要龙类的力量加速成长，也能晋升到对抗龙王甚至黑王的程度。 “那我们继续！” 想到这里，路鸣泽大手一挥。 原本的废墟瞬间消失，一大堆建筑出现在两人身边面前。 陈氏大厦、寰亚集团、还有一大堆不认识的建筑。 苏墨通过标语猜测认出了其中一部分。 应该是有日本的源氏重工，卡塞尔学院的冰窖，还有青铜与火之王的青铜城…… 好家伙，路鸣泽把这些建筑全部都搬了过来，做为苏墨的练习目标。 这大概是怕苏墨无聊吧！ 毕竟以他的速度，拆墙只会越来越快。 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寰亚集团的细节牢牢记住。 不如搞点别的建筑调节一下新鲜感。 察觉到路鸣泽的意思后，苏墨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感觉你变积极了许多？” 明明刚才还在消极怠工。 怎么这么快就变了一个样子？ “我们可是盟友，自然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努力！” 路鸣泽煞有介事的右手握拳，对苏墨说道。 “加油！我们明天就把奥丁的面具薅下来拽到地上！下一次就是把黑王揍到天上去！” 进一步确认了，苏墨真的具有反抗命运、改变命运的能力后，路鸣泽也燃起了干劲。 “很好！很有精神！” 苏墨拍了拍路鸣泽的肩膀。 虽然不知道小魔鬼为什么提起了干劲，但这明显不是坏事。 所以，再稍加休息后，他立即投入了下一轮的拆卸。 这次的目标，依旧是寰亚集团！ · 在苏墨的体感大约过了一个月左右。 外界时间过去了五六个小时后。 “别肝了别肝了，你难道不用睡觉么？” 刚才还满是雄心壮志的路鸣泽，此刻彻底燃尽了。 “都已经十二点了啊！” 他发出仰望肝帝的叹息。 天知道苏墨怎么坚持下去的，居然一直拆到了现在。 无论是陈氏大厦，还是源氏重工，还是卡塞尔学院，都已经被他拆了一遍了。 可苏墨还未停歇。 他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累了。 听到路鸣泽这么说，苏墨看了一眼自己那即将抵达一半的经验值，摇了摇头，对路鸣泽鼓励道。 “只是这种程度就不行了？醒醒，你可是神子啊！你可是要帮助哥哥挣脱牢笼的人，支棱起来！” 他试图让小魔鬼多点干劲。 “别说是神子，就算是魔鬼也被榨干了。” 路鸣泽趴在地上摇了摇头。 “区区一个奥丁，不值得你这么拼命的，我觉得你还是劳逸结合比较好！” 维持梦境也是要消耗精神的，他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干。 虽说此时并不是完全撑不住。 可看苏墨的意思，似乎是要通宵，这他就受不了了。 “劳逸结合也不错，但也不能放松过头。” 苏墨摇了摇头。 “大敌当前，多练一会儿自然更好。” 这么说着，看着路鸣泽不堪重负的样子，好像的确坚持不住了，苏墨只能遗憾摇头。 “好吧，为了不影响明天的战斗，今天就到这里。不过明天记得早起，我会准时叫你的。” “嗯嗯嗯！” 路鸣泽连忙答应。 心中想的却是明天你找得到我么？ 虽然不至于失踪，但他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得到更长时间的休息。 等送哥哥上学之后再来找苏墨吧！ 身为魔鬼，这点滑头他是有的。 而看着路鸣泽满口答应的样子，苏墨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所以，他立即话音一转，说道。 “放心，如果我叫不醒的话，会让诺诺帮忙的！” “虽然现在你哥哥还不认识她，但想必之后，想到自己会被诺诺叫醒，你哥哥肯定会觉得十分幸福的吧！” 他一脸真诚的说到 核威慑的威力决定了，这东西不能乱用。 不过如果只是用来吓唬人的话，那就随意了。 自从苏恩曦出现，诺诺痛失富婆位置之后，苏墨还有些担心她在组织中地位大幅降低——虽然本来就是最底层就是了。 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 和路鸣泽合作后，诺诺的地位已经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作为对路鸣泽宝具，她已经成了战略级别威慑武器，在组织中的地位也从最后一名提升到了——呃……还是最后一名。 听到苏墨这么卑鄙的威胁。 哪怕是路鸣泽，也不由得垂死病中惊坐。 “等等，明白了！明天我一定到，有话好好说，别找那个女人！也别把那个女人的存在告诉哥哥！” 就连他，都不一定扛得住苏墨的话术。 他那个傻哥哥，又怎么可能扛得住苏墨的亲传弟子。 他倒是不担心诺诺会吊着路明非，而是担心诺诺果断拒绝，自己的哥哥又一直单恋下去，那样反而更糟。 那还不如让哥哥沉迷陈雯雯。 毕竟，陈雯雯可比诺诺要好搞定得多。 这么想着，路鸣泽只能以身饲虎，接着再熬一天。 “ok！那就约好了，只要你遵守承诺，我就不告诉你的哥哥。” 苏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些话说起来有些怪，像是什么黄毛语录，但效果还是很强的。 此时的苏墨，并未注意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抵达lv4的【说服】技能的经验值又涨了大一截。 不过，对他来说，这大概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在苏墨眼中，【说服】技能本来就是不用刻意练习，自己就会变强的技能。 至于为什么会不自觉的增长经验值，他对此倒是并没有什么研究。 更新晚了一点，抱歉 (本章完) 179 LV5古拳法宗师，炼金术的学习 和路鸣泽约定第二天早上六点继续后，苏墨睁开眼睛，从梦境中退了出来。 而很快，他就察觉到了身边熟悉的气息。 转头一看，夏弥正坐在他的旁边，在沙发上垂着脑袋，似乎是睡着了。 “夏弥小姐一直在等你！不愿意去休息。” 一旁守护的酒德麻衣，无奈地开口道。 “哦！” 苏墨点了点头，并不意外。 以夏弥的谨慎性格，即使是结盟的盟友，也必然不会这么快就全盘信任。 自然不会将毫无防备的苏墨留给奶妈团照顾，而是亲自看守。 别看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若是真有人接近，她立即就会惊醒。 这么想着，苏墨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夏弥？女王殿下？太平公主？醒醒！” 大概是因为察觉到苏墨的气息，对他全无警惕的少女并未醒来。 看到她熟睡的样子，想到她一路冷风吹过来，苏墨也就不再坚持唤醒她。 将一旁重新冶炼好的长剑收好之后，他直接将少女拦腰抱起。 期间，夏弥只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是苏墨后便又睡了过去。 对此见怪不怪的苏墨看向一旁的酒德麻衣，问到。 “她的房间？” “在你隔壁，这是门卡！” 酒德麻衣立即回答道。 夏弥的房间在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她守着苏墨不愿意去而已，酒德麻衣也劝不动她，只能在一边守着。 “好，那我送她过去。” 苏墨接过酒德麻衣手上的钥匙，便抱着少女前往电梯。 看着苏墨的背影，以及在这种动静下依旧没怎么苏醒的夏弥，酒德麻衣陷入沉思。 她再次察觉到，她们之前对于小龙女和小白菜的关系推测，好像是有一点问题的。 看两人的关系，小龙女如此毫无防备的样子，不像是单纯将小白菜当作工具人啊！小白菜对小龙女也看不出什么畏惧…… 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酒德麻衣十分困惑。 另一边。 少女体态轻盈，抱起来并不重。 很快，苏墨便进入了她的房间，将她丢到了床上。 帮忙脱掉鞋袜之后，苏墨盖好被子就准备回去休息。 此刻，就算是睡得再沉，被这么折腾也醒了。 少女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 “要睡觉了么？” “嗯，已经十二点了。” 苏墨点点头，视线从夏弥头发、睫毛、眼睛依次掠过，无意识停留在了某处。 少女那娇小的薄唇微微闪烁着湿润的光泽，虽然以前也是同样漂亮没错，可是现在，回想起之前被强吻的事情，苏墨却忍不住更在意了一些，稍微多看了几眼。 少女似乎对此也有所觉。 她立即掀起被子盖住下半边脑袋，只露出一对怒气冲冲的眼睛。 “大半夜不睡觉在看什么？想夜袭啊！” 夏弥气哼哼说道。 “这话留给你更好，变态与尾随之王！早点睡，明天早餐时候我再叫伱。” 苏墨无语的回了一句，随后关灯离开。 “晚安！” 说完，他走出门外，带上门。 留下黑暗中，夏弥小姐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苏墨离开之后，少女掀开被子，露出羞恼的神情，还有通红的脸颊。 “可恶！” 其实被苏墨从沙发上抱起来的时候，她就醒了，醒了之后就开始琢磨着要怎么使用美人计。 这次这么做，不是为了抓住苏墨把柄，而是为了盖过奶妈团三人。 三无萝莉杀伤力太大，她有些担心苏墨会被萝莉妈妈诱惑过去。 不过想了一路，她也没有想到办法。 没想到这次，苏墨居然在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下意识将视线集中在自己嘴唇上。 这岂不是被自己的美色给诱惑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夏弥，本应以此为突破点，轻松拿捏对方的把柄，让苏墨彻底臣服才对。 然而，她没有料到的是，察觉到这一点的瞬间，她自己反而害羞了。 想起今天气急之下的强吻，她小脸顿时急剧升温。 若不是用被被子遮掩，根本盖不住脸上的热度。 别说以此为武器，来对付苏墨了，她自己的羞耻心都不允许自己将之前那事情提起来。 杀敌一千，自损两千。 所以到最后，她都没有办法开口。 回想起这一点，她不由得暗恨自己的没用，还有苏墨的可恶。 “那个家伙为什么要盯着这里？难道说……他还想有下次？” “呵！真是变态，我才不会再给那种家伙机会！就算打死芬里厄都不会！” 明明强吻的一方，却在心中说被害者是变态。 不得不说，龙王少女对人类的双标也学得很像。 总之，在苏墨已经沉沉入睡的时候，夏弥小姐却开始辗转反侧，有些睡不着了。 今日的胜负，是夏弥小姐的败北。 · 次日，下午五点半。 路鸣泽的梦境之中，冰海铜柱表下方的堤坝之上。 “叮！叮！叮！” 苏墨和路鸣泽正在以刀剑交战。 路鸣泽的剑术风格很杂，混杂了不少动漫中才会有的幻想招式，但总体看来却意料之外的高超。 虽然看起来只是小孩子的样子，挥洒剑术的时候也并不像剑术宗师一样法度森严，但那随心泼洒的凌厉杀机，却也绝不逊色于凝聚宗师匠心的一击。 苏墨的武艺是学自夏弥。 夏弥老师是全能选手，对于剑术方面也有相当程度的涉猎，苏墨的剑术自然也绝对不差。 和夏弥一样，苏墨的剑法与拳法是同一个风格，都是专攻敌人弱点的类型。 而在他的眼睛下，敌人很难没有弱点，即便路鸣泽也是如此。 不过，对方有弱点并不意味着你就能获得胜利。 刀剑的剧烈碰撞间，苏墨并未占据上风。 “龙巢闪！龙翔闪！土龙闪！” 路鸣泽一边挥剑，一边随口报出剑术的名字。 虽然正式战斗这么做很奇怪，但现在只是对练，他也就随意了。 “上次是无明神风流，这次是飞天御剑流，你这是师承绯村剑心？” 苏墨一边躲过土龙闪溅起的石块，一边吐槽道。 每次战斗，路鸣泽展现出来的都是不同风格的剑术，有些是现实中有的，有些是漫画中幻想的。 然而最可怕的是，幻想中的剑术在他手里居然真的能成真。 和这种对手战斗，哪怕是现在的苏墨，都压力极大。 “毕竟是要和龙王战斗，自然是技多不压身呐！” 路鸣泽如此说着，突然收剑回鞘，微微屈身，如同弹簧绷紧一般，摆出极静的姿态。 “小心，我要放大招了！” 他出言提醒到。 九头龙闪，这是以神速瞬间斩出九刀，笼罩九个方向，以乱击术和突击术为核心的无可回避的杀招。 虽然不是飞天御剑流的最高奥义，却也是飞天御剑流的绝学，想要对抗它，只能比它更快。 然而此刻，苏墨却并没有和路鸣泽比拼速度的意思。 他双腿立定，剑刃直指天空，摆出一副劈砍的姿态。 两人立定不动，杀机酝酿而起。 下一瞬间，路鸣泽动了。 神速的拔刀让人完全看不到光影，也预测不到刀锋所在。 “九头龙闪！” 无可闪避的奥义笼罩了苏墨全身，无论怎么躲避，都绝不可能避开这倾泻的刀光。 所以苏墨并没有躲避。 他只是深吸一口气，而后刀锋如同雷霆一般降下。 两人身影微闪，看不清他们动作。 只能看到，两人停下后，苏墨的刀锋距离路鸣泽的鼻尖只有一公分，路鸣泽的刀锋，则是散落各地，根本没有发出攻击来。 九头龙闪出鞘的一瞬间，他的逆刃刀就已经彻底崩毁，成为碎片了。 胜负已分。 苏墨收剑回鞘，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次，终于又打赢了一回。” 虽然路鸣泽剑术很怪，实力却着实强悍，苏墨的胜面并不大，基本上输多赢少。 路鸣泽则是遗憾的看了一眼地面的碎片，随手一招，又是一柄刀刃显现。 “专门破坏武器的剑术未免也太无赖了，你们古拳法一门怎么都喜欢玩这种阴招？” 路鸣泽无语吐槽道。 他的刀剑碎裂，自然不是因为材质不行，而是因为刀剑交锋的时候，苏墨往往会进攻他刀剑的弱点。 纵使炼金刀剑坚韧程度远超寻常金属，却也经不起不断重复的伤害，特别是苏墨专攻弱点的情况下。 不过是几场战斗，就积累到无法承受的地步，不得不在战斗中崩裂。 而每到这时候，就是苏墨反杀的时候。 “我们古拳法，向来是拳剑一体的啊！” 苏墨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至于为什么阴招比较多，这得问夏弥，毕竟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学习者。” 不得不说，古拳法无论是用在剑术还是用在别的武器上面，都十分适配，不然苏墨的剑术也没法提升得这么快。 “无辜的学习者……” 听到这话，路鸣泽嘴角微抽。 “你现在的古拳法都抵达宗师级别了，还能怪得上你家傻姑娘？而且，论起阴招，明显是你更多吧？” 苏墨的话太屑，以至于他都有些听不下去。 “咳咳！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可是我们古拳法的核心，我只是将夏弥的理论发扬光大了而已。” 苏墨清了清嗓子，倒也并不反驳路鸣泽的话语。 是的。 在今天下午，大约两个小时之前，他的古拳法便已经进入了宗师之境，升级成为了lv5。 在【学习】【人体工程学】【耶梦加得的加护】三重buff下，他经验增长得极快。 虽说，现在的他，古拳法的技巧掌握上比起夏弥还有所不如。 但基本也站在了同一个台阶上。 如果说，之前的苏墨在近战上还不是夏弥一合之敌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有资格和夏弥正面缠斗。 当然，考虑到身体素质的差异还有经验技巧的差别，现在的他肯定是打不赢夏弥。 但以他的提升速度，超过夏弥也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罢了。 “你这么说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路鸣泽点点头。 为了胜利不择手段，这本就是龙类的价值观。 更不要说苏墨现在是盟友，他自然是越强越好。 路鸣泽之所以会在苏墨的古拳法得到突破后，主动提议进行近战对练，本来也是想培养提升苏墨的实力。 “王与王的战斗，往往是刀刀见血，剑术方面的练习你以后可以格外偏向一点。” 路鸣泽提醒了一句，然后说道。 “言灵虽然也重要，但纯粹的言灵只能作为辅助，等你提升到龙王级别后，最好还是要学习一下炼金术。对于龙类文明而言，炼金术的力量不亚于人类的科学，而哪怕是对黑王而言，炼金术也是依旧有效的力量，祂在炼金术上也并没有走到尽头。” 察觉到苏墨的学习能力实在超常后。 路鸣泽对苏墨以后的成长提出建议。 龙王的战斗虽说是刀刀见血，但这里面的刀指的可不是寻常金属，而是炼金刀剑。 无论是对于路鸣泽自己而言，还是对于奥丁而言，炼金术都是他们最重要的力量之一。 所以，路鸣泽希望苏墨能往这方面发展一下。 就算无法抵达炼金术的极致，只要能掌握炼金术七大王国之一，那也是极强的力量了。 “炼金术？” 听到路鸣泽这么说，苏墨点点头。 “之前只是听夏弥讲过，有机会的话我会学习的。” 对于炼金术的力量，如今的苏墨也有了全面认知。 因为青铜与火之王太过拉胯的原因，以前的苏墨一直以为炼金术的极限不过太高，最多不过是龙王级别的力量。 可听夏弥和路鸣泽介绍过后，他才发现，对于龙族来说，炼金术的重要性绝不输于言灵，某种程度上甚至还犹有过之。 哪怕是原著中吞噬了白王尸骸的奥丁，最强的手段也是自己的冈格尼尔。 据路鸣泽的情报，这毫无疑问是奥丁亲自打造的炼金武器。 炼金术的上限，和科学一样深不可测。 在这种情况下，苏墨自然不会忽略掉它的力量。 只是之前，因为日程排得太满，所以一直都没有机会正式学习罢了。 而想到奥丁，苏墨这才想到一件事，好奇问道。 “说起来，待会儿就要和奥丁战斗了，他的冈格尼尔到时候要怎么抗？” 计划书只到迎战奥丁为止。 毕竟，和龙王之间的战斗，不是他们能规划的内容。 虽然路鸣泽说到时候交给他，但考虑到原著中他挡下冈格尼尔的时候也挺勉强，苏墨不由得担心现在的他是否扛得住。 闻言，路鸣泽露出睥睨的表情。 “冈格尼尔？这个交给我就可以，我定让它有来无回！” 看他一脸不屑的样子，苏墨点点头，放下了心中最后的担忧。 接着，两人继续对练。 没过多久，便到了下午六点。 按照他们的计划，下午六点到夜晚十二点这段时间，是用来整顿休息的时间。 而整顿过后，便是早已计划好的正题。 入侵，寰亚集团！ (本章完) 180 枪斗术，大人，时代变了 深夜，十二点。 寰亚集团。 “紧急通知，为应对上级突击检查，今晚无需留人值班，请在岗人员迅速回家！请在岗人员迅速回家！请在岗人员迅速回家！十分钟后若发现游荡者，扣除半个月工资，并全厂通报批评。” 午夜刚过，通告的消息便通过广播传遍整个寰亚集团。 对于这种重工业集团来说，不留工人看守工厂是很奇怪的事情，而且这种工厂的通知，一般而言也不应该由广播下达，而是应该通过各级中层职工层层传达才对。 然而此刻，听到广播中的声音后，大部分人脑子里却不知为何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既然是为了应对上级突击检查，那无论做什么都正常。 领导嘛，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要求。 更别说这只是要求放假，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情么？ 而最重要的是，不听这广播有可能会扣钱。 那可是半个月的工资！ 在这一想法下，人群中不少人无意识的遵循了广播的命令，而因为一部分人的离开，剩下的人即使有隐约觉得不对的，也在群体无意识决策下裹挟着跟着离开了。 看着作为普通人的员工们逐渐离开的背影。 广播室中，成功【说服】了他们的苏墨满意的点点头，看向身边的三无萝莉。 “我们走！” “嗯。” 零立即点头，乖巧地跟在苏墨身后。 虽说昨天，三无萝莉还因为苏墨的话破防，最后落荒而逃。 但是今天，她就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眼下是执行任务的时候，没必要在意那些无聊的小事情。 当然，如果分队的时候能够不和苏墨分到一起就更好了。 寰亚集团表面上的工业区是毫无问题的普通工厂，虽然说只是套皮骗投资的东西，设备还是挺齐全的，生产什么的也有在搞，只是不多。 真正有问题的东西都在地下层，这一点在路鸣泽梦境练习中苏墨确认过多次。 地下层的通道口一共有两个，双方相距甚远。 若是想要发动突袭的话，必然要防止敌人逃跑，所以必须同时封锁两个安全通道才行。 因此，他们选择了暂时兵分两路。 苏墨和零一组，夏弥和酒德麻衣一组，两组同时发动进攻，并在最深层会和。 如今，苏墨的实力也已经今非昔比，再加上零在一旁，两人在一起几乎不用担心龙王以下的目标，只需要按照计划推进即可。 至于酒德麻衣那边，有夏弥在更不用担心。 苏墨这边广播完成后，酒德麻衣那边便已经切断了总电源。 工厂的骚动必然会传递到地下层，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轰——！” 在梦境练习中，重复了多次的行为，在现实中被苏墨重现。 看着苏墨一拳打爆了仓库地面，露出地下室通道的景象，就算是零也忍不住有些心惊。 哪怕对于路鸣泽而言，如今苏墨的成长都有些超常了，更别说是零。 分明一个月前苏墨还是普通人，现在却能一拳打爆地面。 这真的是正常混血种能够做到的事情么？ 她不是不知道古拳法的存在，但看到苏墨用出这个力量还是不由得有些震撼。 毕竟，古拳法这种东西，她的镜瞳还真没法复制。 打开通道后，苏墨和零两人立即跳了下去。 而在他们身后，镰鼬女王携带着镰鼬群四散而开，向通道内部探测而去。 虽然在打路鸣泽的时候没有派上用场。 但既然来都来了，自然也不能把它晾在一边，苏墨干脆把它也叫上了一起。 正好，作为加图索家族和陈氏家族的基地，这里别的可能会缺，绝对不会缺龙血，恰好也可以用来提升一下【饲育】技能。 镰鼬群四散开来后，苏墨回身又是一个蓄意轰拳。 直接将自己刚通过的通道彻底毁掉。 既然是要瓮中捉鳖，自然不能留下缺口，不然兵分两路也没有意义。 让废墟彻底填满通道，达到普通混血种用上炸药都难以清理的程度后。 苏墨这才停下手，打算继续向下探索。 此时，急促的警报声已经响彻了整个地下层。 危险的红光沿着通道四处的灯发出剧烈的闪烁，提醒着所有内部人员，有敌人入侵。 寰亚集团的人，自然是比陈氏家族更加训练有素，防备力量也更为强大。 苏墨和零走了不到十米，便有全副武装的混血种小队前来处理入侵者了。 人类现代武器的威力毋庸置疑。 就算是高危言灵君焰，一般而言也不过是凝固汽油弹级别的伤害，寻常的a级混血种的言灵杀伤力不如重武器是很寻常的事情。 实际上，混血种的实力也不需要去和这些武器比较。 毕竟，他们并不是龙类，而是人类的一份子，重武器不是他们挑战的目标，而是他们的同伴。 以混血种的素质，一旦驾驭这些武器，威胁只会进一步提升。 如今，寰亚集团的混血种小队，携带的重武器也比陈氏大厦中多多了。 大概是因为天高皇帝远，再加上工业区地下隔音的缘故，很多陈氏家族不敢使用的武器，寰亚集团都敢用。 哪怕是零，注意到他们装备精良程度后，也忍不住心惊。 “咻——！” 没有劝降，也没有沟通的意思，见到敌人的瞬间，全副武装的混血种小队便发动了攻击。 无论是什么入侵者，都必须抹除掉。 没有任何抓活口的必要。 然而，他们选错了敌人。 至少面对苏墨的时候，不应该使用现代武器。 lv5级别的言灵无需咏唱即可自行展开，剑御本来就属于言灵中领域范围较广的类型，如今更是直接在无形中笼罩了整个混血种小队。 “砰砰砰——！”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卷起灼目火光。 和夏弥如出一辙的手法，当场扭曲了武器中的金属，并诱导他们携带的弹药炮弹走火。 面对剑御的使用者，单纯的现代武器是很难有效果的。 他们虽然携带了炼金子弹，但炮管并不是炼金金属打造的，这让这些武器在毫无用武之地的情况下，便自己报废了。 解决了先锋小队后，苏墨和零继续前进。 加图索家族在寰亚集团的地底打造了一个巨大的研究基地，地下一共有足足五层。 他们的目的地，便在研究基地的最下方。 如今他们所处的第一层，主要是用以物资转运，还有各方面的资料交换。 在通道出口处，苏墨甚至还看到了不少印有陈氏家族印记的资料和物品。 想来，这些就是陈氏家族运送过来保管的物品了。 诺诺的父亲大概是想不到，就算他转移了千里，这些东西还是落在了苏墨手里。 不过，之前苏墨就没有在意过的东西，此刻自然是更不会在意。 他和零都无视了这些东西，继续向下。 其中有不少零散的保卫向他们发起进攻。 却也都很快就被解决了。 一路来到地下一层的通道附近，第二个混血种小队出现了。 似乎是从第一个混血种小队或者其它人那里得到了情报，这次的武装小队没有携带热武器，清一色携带冷兵器，看得出来他们身形魁梧，一个两个必然都是近战好手。 面对这种敌人，零神色稍微凝重了一些。 毕竟对方看起来血统不低，谁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什么危险言灵。 短兵相接的话，即使能战胜他们，也要消耗相当多体力。 但按照计划，她们应该最大限度保留体力，以应对最后的决战。 这么想着，正当零打算咏唱言灵，直接君焰起手的时候。 苏墨轻轻招了招手，不知从哪里拎了一把重机枪过来。 而后，面对眼前混血种们慌乱的神色，他微微一笑。 “混血种们，时代变了！” 敌人不能使用热武器，不代表他们不能使用啊！ “哒哒哒——！” 重机枪喷射出一连串的火舌，狂暴的弹幕瞬间将面前二十人的小队撕碎。 在这全面覆盖的子弹下，敌人瞬间损失小半，剩下人则是迅速找到了掩体。 然后，他们就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对面这家伙射出的子弹，居然能够转弯？ 这是什么，枪斗术么？一点都不科学啊！ 不过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这单纯只是剑御的力量罢了。 能够通过磁性操纵金属的言灵，既然能操纵敌人的子弹，自然也能操纵自己的子弹。 而一旦设立好偏转磁场，将子弹作为剑御的目标的话，寻常的掩体便对苏墨的攻击无效了。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混血种，也没有碰到过这种状况。 剑御的使用者本来就少，磁场强度能够大到足以偏转子弹的更不是他们可以接触到的存在。 于是，在这一波追踪型弹幕下，第二轮敌人近乎全灭。 唯独留下的最后一人，则是原地假装昏迷。 等到苏墨和零经过的时候，他陡然睁开眼睛，想要偷袭。 言灵·不朽！ 能够强化自身肉体，甚至将其强化到钛合金程度级别的言灵，在防御力上比青铜御座更甚一筹。 察觉到不对的他早已通过用场激活言灵，并扛下了子弹的威力。 以他现在的状态，甚至能一拳打穿防弹钢板。 近身格斗的话，无论是眼前的男子，还是身旁的娇小女孩，都能一拳打爆。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然而，拼命一拳挥出后。 他却注意到，无论是男子，还是娇小的女孩，似乎都毫无惊讶之情。 虽然两人脸上都带着哆啦a梦和哆啦美的面具，但透过面具也能看到他们那波澜不惊的眼神。 就连小女孩也是一样，那是过于冷淡的，如同看着死人一般的眼神。 面对这个混血种的偷袭，苏墨自然是毫无惊讶之情。 活人和死人的心跳频率，心电信号都是完全不同的，对方的状态在他眼里根本一览无余。 此刻，面对暴起的混血种，苏墨只是轻轻一推，看不出他用了多少力量。 然而—— “砰！” 身体强化到金属级别的混血种直接被一拳轰入了墙壁之中，砸出蔓延数米的蜘蛛状裂纹，生死不知。 在古拳法的使用者面前，使用徒手格斗，没有比这更蠢的事情了。 解决完这一波敌人后，苏墨和零立即进入了下一层。 而后再度随手摧毁了通道，阻隔上下层的往来。 和第一层的时候不同，抵达地下二层后，此处的防卫力量已经彻底集结了起来，面对眼前的两个入侵者，所有混血种都严阵以待。 通道面前被障碍物封锁，数十个混血种身披鳞甲严阵以待，他们都服用了炼金试剂，手上也都紧握着刀剑，看来他们服用的炼金试剂都是高级版本。 他们手上冷兵器使用的也都是量产的炼金武器，一百米之外的地方隐藏着数个狙击手，每个狙击手身上都携带着足够的炼金子弹。 不得不说，加图索家族的防卫比陈氏家族要强太多。 仅仅是两次相遇，就已经调整好了对苏墨的针对性打法。 加图索家族隐藏的防卫力量也十分惊人。 面前的二三十个混血种，在服用炼金试剂后，全员都是a等级混血种。 放在卡塞尔学院，也能成为尖子生，或者执行部利刃的他们，在加图索家族却只能在这所研究基地做安保工作，甚至负责的还不是最重要的安保成员。 注意到短兵相接不可避免。 苏墨踏前一步，正准备先下手为强。 三无萝莉却拦住了他。 “这次交给我！” 她的话语，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通知。 在话音落地的同时，她掌心便已经凝聚起了光与热。 下一秒，君王的怒火在她身前爆发。 言灵·君焰！ (本章完) 181 亡命三无无路可退，这孩子比夏弥还傻 虽然就算短兵相接，苏墨也并不将这些混血种放在眼里。 不过，处理起这个数量的敌人，还是使用言灵比较快。 君王的怒火咆哮纵横，灼目的火光瞬间闪亮。 每一次闪烁都带来一次剧烈的爆炸与冲击。 在敌人看来，眼前的零哪里是什么娇小柔弱的萝莉，分明是一个暴力的火焰喷射器，爆裂的火光和哆啦美面具衬托起来分外诡异，以至于背后的哆啦a梦都差点被忽略。 炼金刀剑固然不会被苏墨的剑御所控制，血肉之躯却也不能抗住君焰的冲击。 第一照面敌人就重伤了好几个，轻伤近半。 但他们并没有退缩，甚至有人拿着重伤的同伴的躯体，准备作为盾牌冲上来。 可惜，君焰产生的是爆炸，而不是寻常的火焰。 在爆裂的冲击波下，哪怕挥舞着尸体作为盾牌也无法接近两人。 而且，与其说他们不能接近两人，不如说两人正在试图接近他们。 零一路笔直地向前推进，如果前面是山就轰破山，如果前面是海那就踏平海。 如果眼前只是几十个混血种，那么无需理会，碾压过去即可。 三无萝莉威势恐怖，苏墨跟在她身后倒是颇为安心。 为了避免波及使用者，君焰的冲击波一般都是向外，所以只要笔直走在零背后就不用担心会被伤到。 虽然这么走有点被小女孩带飞的嫌疑。 好在苏墨早已习惯了这一点，并无什么过剩的自尊心。 零一路推进，君焰摧枯拉朽。 专门为了克制苏墨打造的团队，在主攻者换人的情况下，直接被克制了。 不是没有人能够穿越君焰的范围。 毕竟君焰的爆炸是有时间间隔的，哪怕是以零的血统，也不足以长时间反复不间断地使用君焰。 在她两次释放言灵的数秒间隙中，若是能够瞄准机会，是有机会推进到零身边的。 事实上，敌人的确也在承受两波攻击后就迅速想到了这一点，并故意制造机会引导零释放言灵，而后剩余的人直接突进，想要对零发起斩首攻击。 付出数人牺牲后，他们也的确是做到了这一点。 然而，他们显然是对零不了解。 以为这么一个体态娇小的萝莉，体术必然不行，近战会被他们压制。 按照寻常情况或许会是这样，体重和肌肉在战斗中往往是极为有利的因素。 可零并不是寻常人。 而更重要的是，零背后还有苏墨。 成功突进到零身边的混血种们来不及惊喜，便看到苏墨手中的剑光一荡。 长剑映照出君焰引发的耀眼火光，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 与此同时，零只感觉自己后颈一重。 仿佛母猫轻松叼起拎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一般，被苏墨轻飘飘的提到身后。 而后苏墨剑光纵横，斩出一个完美的半圆。 除了三无萝莉之外，无人看得清楚苏墨是怎么拔剑出鞘，是怎么突进到前方，又是怎么挥刀的。 在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墨和零已经移形换位了。 处于技能冷却期的零被苏墨护至身后。 半圆形的刀光在空中乍现，前方的混血种们胸腹、心脏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裂痕，猩红的血液喷洒出来，宛如鲜花。 刀剑的弧光和鲜血一同绽放。 等到对面人终于发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苏墨已经转身回撤，并十分细心地再次拎起金发萝莉后脖颈上的衣服，让她回归原位。 说起来复杂，其实加起来这一套动作不过数秒。 零回到原位的时候，三个进攻的混血种轰然落地，和他们手中的炼金刀剑一起扑街。 而少女手中，隐隐有火光再现。 她技能冷却好了。 看到这一幕，对面的敌人顿时露出恐惧之色，如此完美的配合，让他们完全没有获胜的希望。 近战上苏墨展现出了绝对的统治力，远程攻击上也没人扛得住零的高危言灵，现代武器更是被苏墨克制了基本用不上。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拿什么消灭对方？ 意识到这一点后，剩余数人咬咬牙，并未退缩。 无论如何，基地里面的东西决不能被外人看到！ 看着这些人抱着觉悟冲锋，零也给予对手最大尊重，她全力以赴的轰出最大威力的君焰。 “轰！” 君焰彻底爆发，火光引燃一切，灼热的高温让空气都发生了扭曲，这种级别的威力绝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抵挡，哪怕是混血种也是一样。 甚至来说，就算敌人用上青铜御座，也绝不可能抵挡这种级别的爆炎。 然而，使用君焰彻底清扫了眼前的敌人后，零心中突然一凛，脑海中闪过极度危险的预感。 她不知道危险从何而来，却意识到这危险必然致命。 她竭力挪动身躯，想要避开这凌厉杀机。 但全力释放君焰过后，她一时间有些脱力。 正在她以为，自己就要避之不及的时候。 后颈传来熟悉的力量，零那娇小的身躯迅速被苏墨拽到了后方。 与此同时。 “砰！砰！” 两声难以掩盖的枪鸣声姗姗来迟，听声音，居然是重型狙击枪！ 这种反器材武器，搭配上高能弹药甚至能有效摧毁卡车和停放的战斗机。 寻常的砖墙或者水泥墙都无法抵挡子弹的威力，会被轻松穿透，然后击杀掩体背后的目标。 反器材武器射速一般达到数倍音速，射程也足足一两公里。 若是在足够远的地方射击，一般能清晰地发现，是在子弹先命中后才听到枪声。 如今，对方狙击手相隔距离只有百米左右，所以二者听起来像是同时发生。 苏墨和零看向地面，发现了两个深深洞穿了地板的弹孔。 一左一右交错开来。 想来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两人瞄准的目标都是零，只是没想到苏墨提前出手，让他们的狙击都落空了。 “下次别冲太前。” 苏墨对三无萝莉嘱咐一句道。 若是她冲得太快，哪怕是苏墨也来不及捞她。 “嗯。” 三无萝莉点了点头，并不辩驳。 毕竟，她的确是被苏墨救了。 当然，只救了这一次，第一次袭击她自忖自己是可以应付的。 来不及说什么感谢的话，她直接切入正题，问道。 “子弹是什么材质？” 她已经明白，之前那些人的决死一击都是佯攻，真正的杀招是背后的狙击手，若不是苏墨出手，她就算能躲过去也必然会留下不轻的伤势。 如今，挡在面前的混血种已经扫清了，狙击手却成了一个麻烦，必须解决对手才行。 “炼金弹头，无法控制。” 苏墨摇了摇头。 敌人的狙击手十分谨慎的保持了建筑内最大限度的距离，初入lv5级别的剑御，领域范围目前还无法笼罩到百米的距离。 所以，苏墨也无法远程控制狙击手的枪械。 连他都做不到这一点，零的言灵领域范围尚且不如他，更是无法在这种远距离击杀敌人。 在这种状况下，对方的狙击无论是对于苏墨，还是对于零来说，都是存在危险的。 “那我使用冥照或者刹那试试！” 零思索一秒后，立即提出建议。 只要能躲过狙击手的视线，并且接近的话，她就能够轻易击杀对方。 “对方可能持有言灵镰鼬或者蛇，不宜冒险。” 苏墨摇了摇头，否决了零的提案。 狙击手都是加图索家族的混血种，他们也是有言灵的。 考虑到路鸣泽曾说过，奥丁是天空与风之王，加图索家族培养的混血种大概率会有很多天空与风一系的言灵。 镰鼬和蛇都是其中优秀的探查系言灵，也正好适合狙击手，不能忽略这一可能性。 若是普通武器试探一下倒是无所谓，可如果是反器材武器搭配炼金子弹，轻易试探的危险性太高了。 听到苏墨这么说，零执拗的摇了摇头。 “现在的状况，除了冒险之外别无他法，我们没有第二条路了。” 他们如今处于第一层进入第二层的通道处，眼前的通道完全是单向的，后路又已经被苏墨堵死了，他们无路可退，只能前进。 可若是继续前进的话，必然又会迎来两个狙击手的交叉锁定。 她们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合适的掩体可供掩护，无论是她还是苏墨，也都不可能以肉身抗反器材子弹。 一旦走出通道，迎来的必然是雷霆一击。 在这种情况下，不拼命冒险，要怎么达成目标？ 而对于拼命这种事情，零是已经习惯了的。 虽然苏墨提出来的考虑的确有其可能性没错。 但是，总不能只是因为某种危险的可能性，就在此畏葸不前吧？ 想到这里，她用奇怪的目光看了苏墨一眼。 按照她对苏墨的了解，苏墨不应该是会惧怕危险的人啊！ 她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在昨天中午的宴会上，苏墨那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 分明外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甚至让人感觉不到什么杀气，但他全身上下都准备好了致命的武器，甚至还预备了极度危险的龙王之血。 这一脸平静的姿态，以及在平静的表情下随时准备搏命的样子，让她觉得无比熟悉。 因为她自己也是这种人，可以一脸平静的豁出性命，所以她分外能理解苏墨当时的举动。 局势再坏，大不了梭哈赌命咯！ 这种事她极有经验！ 想到这里，她低声对苏墨说道。 “没有价值的人终究会被丢下，我们必须前进！” 说这话的时候，她素白的小脸上面无表情，苏墨能从她冷冽的瞳孔中看到宛如冰山一般的顽固意志。 也能看到那冰山之下的些许波澜，那是三无少女心中小小的期许。 大家都是亡命之徒，那就一起上前拼命吧，只要能完成任务，那就不会被丢下。 她似乎是将苏墨看成那种，必须要依赖夏弥的认可才能有活下去动力的类型了。 所以，有一种淡淡的同类的感觉。 这一邀请并不完全是为了拼命，也有同类的认可感。 意识到这一点后。 苏墨一时怔然，而后立即摇了摇头。 零还以为苏墨是不愿意拼命，她微微默然，而后抬腿就准备走向前方。 苏墨不愿意是他的事，她自己还不愿意放弃。 不过是赌命而已，她也不需要同行者。 她还没踏出一步，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苏墨直接拎住她的后衣领，再次如同抓着小猫一般，将这只问题萝莉给拎了回来。 两人眼神对视，苏墨终于能看出零眼神中明显的不满。 自己不愿意进攻就算了，还要阻止她？ 难不成任务就这么放弃了？ 看出零的质问，苏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怎么感觉比夏弥还傻？” 他无奈的吐槽道。 “什么叫做除了冒险之外无路可退，你以为我们背后是莫斯科么？就算是，这种级别的对手也不值得拼命。” “要是对他们都得拼命，你拿什么去打龙王啊！” 虽然原著中就感觉零的心理问题严重了，现在看来比自己想象得还要严重。 这家伙什么中二病，动不动就无路可退？ 他之前拼命是因为路鸣泽威胁太大，是真的无路可走。 可眼前的局面算什么绝境？ 苏墨觉得他第一次碰到地狱犬的时候都比现在难办得多。 听到他这么说，零微微一愣。 “你有破局的办法？” “数不胜数。” 苏墨无语到。 “你是不是忘记了，这种墙壁虽然狙击枪能穿透，但我也能穿透？” 他敲了敲通道两侧的墙壁，然后说到。 “寻常的地形对于我们来说完全不是限制，对于我而言这里完全四通八达，根本不存在什么阻碍。” “若不是想要彻底封锁每层的进入通道，我现在就能直接在地面砸一个临时缺口下去，压根没有和对方正面交战的必要。” 听到这话，回想起最开始苏墨也是暴力破解通道的情景，三无萝莉不由得一呆。 所以说，苏墨并不是对这种状况毫无办法，他解决的办法其实很多？ 别的不说，直接砸破地板进入下面一层这一点，的确是可以轻松破局。 “那你刚才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她反应过来来后问道。 既然有这么方便的方法，为什么不早行动？ 只要轰碎地板或者墙壁，不就能轻松破局么？ “当然是因为，还有更简单快捷的办法啊！” 苏墨摇摇头。 而后看向半空之中。 “正好，它们已经解决了问题。” 它们？ 听到这个称呼，零楞了一下，旋即跟随苏墨的视野看了过去。 苏墨话音刚落，一只九个头颅的镰鼬女王便出现在他面前，尖锐的利爪上浸透着红色鲜血，似乎是已经经历了一场杀戮，它的利爪远比昨天看到的更加锋锐和危险。 镰鼬女王身后，镰鼬群们的身影隐约可见，正在盘旋环绕。 似乎是在欢呼或者发泄，终于能够饱饮龙血的激动。 零这才恍然。 原来，苏墨刚才是在等待镰鼬女王的收割？ 哪怕是混血种，面对看不见的风妖，若没有合适的言灵，也没有什么可以对付的好方法。 若是偷袭的话，就算狙击手拥有探查系言灵，若是他们正在瞄准苏墨这边的话，也未必来得及反应。 正如苏墨所说，他是在等待一个简单快捷的方法。 镰鼬们也给予了他成果。 不过数秒的时间，便解决了这两个威胁。 (本章完) 182 言灵·森罗，爸爸，我要抱抱！ 作为龙血生物，镰鼬女王和镰鼬群本来就能够通过吸食龙血得到成长。 在【饲育】技能的加成下，它们的成长幅度也会有加成，对龙血的吸收率会提高不少。 寻常的混血种，若是没有通过炼金试剂龙化到生长出龙鳞的程度，必然挡不住镰鼬的利刃。 而如果镰鼬女王和镰鼬群继续成长下去的话，或许普通的龙鳞也未必挡得住它们。 解决完狙击手后，苏墨挥挥手示意镰鼬女王继续盘旋警戒。 他则是和零一起走了出来。 在路上，沉默数秒后，零突然侧过脑袋对苏墨道谢。 “刚才多谢了。” 她向来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要不是苏墨及时带着她后撤，她未必躲得过那两发狙击子弹。 之前没时间道谢，现在既然安全了自然还是有必要说一下的。 听到这话，苏墨摇摇头。 “既然是同伴，那就无须讲究这些，说不定之后我还要靠你来救呢！” 战场不就是这样么，你救我我救你，互相帮助才能走到最后，所以苏墨并不觉得有什么。 当然，至于要靠零来救什么的，说的也是客套话。 以他的性格，只要有可能，就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然而，听到这话的零却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嗯！我一定会救伱的！” 她似乎并不太懂什么是客气话，答应了就会认真，认真就会全力以赴。 明明苏墨记得，原著中蕾娜塔小时候，在黑天鹅港的时候，还不是这么一副死板的性格，虽然表面看上去疏离冷淡，内心却有些焉坏，还是有点活泼的意思。 怎么越长大反而越回去了？ 如同人偶一般的模样虽然也很可爱没错，可难免有些欠缺生气。 原本苏墨以为这是路鸣泽故意的，想要保留蕾娜塔的性格方便控制。 可实际接触后，苏墨估计路鸣泽是没有这个想法的。 小魔鬼这个兄控自己的人格都未必健全，带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是问题儿童，所谓的利用价值之类的理论固然是他灌输给零的，但他自己也认可权与力的法则。 分明他愿意为自己的哥哥付出一切，却非要装作是贪图路明非力量的样子。 路鸣泽之前的那番话该说给他自己听才对，傲娇可是没有前途的。 这么想着，苏墨忍不住调侃道。 “那就多谢零妈妈了！” “……” 三无萝莉一顿，视线顿时充满了冰冷的杀气。 这个家伙！ 分明刚才她还点头说愿意在危机时刻拯救苏墨。 但是现在，她心中却产生了一种想要对苏墨出手，让他陷入危机的冲动。 这家伙比薯片妞还要可恶！ 察觉到三无萝莉冰冷的视线，苏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歹是比之前多了一些生气。 不过，眼下要执行任务，真的让她生气也不好。 苏墨立即辩解道。 “别这么看着我，你之前不是说过可以随便称呼么？” 他指的是昨天晚上的事，零想用这个来诱惑苏墨，让他放弃找老板麻烦。 不仅可以随意称呼，还能指定称呼。 “那是交易，而且交易失败了。” 零闷声说道。 她的确是这么提过，但最后可并没有成交，自然不能算数。 “那可不是我的问题，交易失败不是因为你自己落荒而逃了么？” 苏墨摊了摊手，说道。 “……” 听到这话，零小脸一黑，立即回想起苏墨想要当众揭穿自己尿床的事情。 于是，她的视线越发冰冷了，杀气也更加明显。 虽说不至于杀人灭口，却也不由得的想要给苏墨来一发君焰，让他不要乱说话。 感受到这一杀意，苏墨立即察觉到零所在意的点，连忙转移话题道。 “抛开这件事不谈，你要觉得吃亏的话，继续喊爸爸我也是无所谓的！” 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苏墨自然也不用担心坐牢。 听到他这么屑的话，零的杀意真的溢出了。 “你——” 她刚要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 两人面前，数十米处，第二波敌人聚集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手上居然还带着枪支弹药。 “怎么回事？” 苏墨有些疑惑。 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应该知晓这些武器对自己没用才对啊！ 哪怕他们使用的是炼金子弹，枪支本身却是普通金属，无法免疫苏墨的言灵支配。 之前两人之所以会被狙击手阻碍，主要是因为狙击手距离太远了。 可如今，双方只有二三十米的间距，这个级别的距离，对于lv5级别的剑御而言，可是完全处于射程范围内！ 正在苏墨一边疑惑一边准备动手之际。 他的目光和其中一个敌人对上了。 对方的黄金瞳过于醒目，以至于下意识就会对上眼。 而对上眼的瞬间，苏墨感觉到周围景象一阵模糊，精神也略微有些恍惚。 下一秒，他出现在一个造型无比温馨的小屋之中。 房屋内部是经典的日式结构，茶桌低矮，下面是榻榻米。 此时他正在餐桌前，餐桌上是热牛奶和吐司面包，看起来应当是早餐。 而在苏墨面前，一个面容熟悉、体型娇小的金发小女孩正睁大眼睛看着他。 是零。 她身穿小学生类型的水手制服，纤细的双足上踩着白色丝袜，背着巨大的书包，仰着头看着苏墨。 “爸爸，我要抱抱！” 三无萝莉伸出双手，一副渴望的表情看着苏墨。 像是上学前，乖巧的女儿正在向父亲索要临别前的拥抱。 面对这一幕，苏墨露出思索的表情，并未有所反应。 三无萝莉见状，突然露出委屈的表情。 “呜……爸爸不愿意么，明明我也能让爸爸开心的！” 这么说着，三无萝莉向前一步，脸颊微红地向苏墨腿上伸手。 “零要向爸爸证明，我才不会输给妈妈！” 畜生！你要证明什么？！ 这种程度的漏洞百出的幻觉，自然是欺骗不了苏墨。 本来还想看看对方会整什么活，现在看来，敌人大概是偷听到了他们对话，却完全误解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以为他们真的是什么父女关系。 这么违和的一幕，苏墨自然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别的不说，光零脸上丰富的表情就不对劲。 大概是察觉到了苏墨反应不对，敌人才会突然将剧情转到奇怪的地方，似乎是把苏墨当成了萝莉控之类的存在。 对于这一神转折，苏墨是相当无语的。 施术者这是从日本进修回来的么？ 这么想着，刹那间已经挣脱了幻境的他，立即催动起了言灵。 在他愣神的那一瞬间，敌人已经扣动了扳机。 想来对方的战术也很简单。 只要用幻术控制住苏墨，不就可以使用热武器了么？ 只是，他们大概想不到，苏墨挣脱幻境挣脱得如此之快。 子弹出膛的瞬间，他们手中的枪管便被扭曲了，剩余的子弹接连爆炸，直接将他们手上的武器废掉。 “砰！砰！砰！” 武器弹药爆炸的余波将敌人炸伤。 那些已经出鞘的炼金子弹，自然不是苏墨可以控制的东西。 不过此时，鱼肠剑出鞘。 金属质地的剑柄让苏墨可以轻易将其催动，并在空中划开子弹。 敌人的攻势一波报销，此时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苏墨正想和零一起突进，却突然注意到三无萝莉一直没动作。 低头一看，她正睁大眼睛与敌人对视。 看来敌人是在控制苏墨不成后，干脆转移目标，想要用幻觉来控制零。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墨并未慌乱。 对方构建出来的幻觉，对于细心的人来说很容易就能破解。 以零的能力，估计一秒不到就能挣脱。 事实证明，苏墨的猜想并无问题。 只不过愣神一瞬后，零也立即从幻觉中挣脱开来。 “没事吧？” 苏墨随口问了一句。 正准备接着说，没事我们就去把敌人处理了。 却没料到，零看到他之后，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神也有些慌乱。 “嗯？怎么了？” 苏墨微微一愣。 三无萝莉并不回答，而是直接开启了神速的领域，“嗖”的一下从苏墨身边绕过去，直接闷头攻向了敌人。 看到她突然之间的变化，苏墨这才反应过来。 使用幻觉言灵的施术者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只能从两人言语中进行推测，然后塑造出逼真的幻觉。 而根据苏墨刚才经过的幻觉来看，施术者显然是个脑子里面都是奇怪剧情的家伙。 若是施术者真的以为，苏墨和零之间是什么变质的关系的话，那零方才看到的幻觉中，苏墨岂不是真的成为了她的爸爸？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墨嘴角微抽，算是明白了三无萝莉为何有此反应。 施术者这家伙有毒吧！ 等到苏墨抵达敌人第二阵地的时候，零已经将剩余的家伙全部都解决完了。 大概是在敌人身上发泄了怒火，这时候的她目光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苏墨也不好真的去确认她看到了什么，便将注意力集中在被解决的敌人身上。 “言灵·森罗，这应该是白王一系的言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墨微微皱眉，仔细思索了一下之后，立即发现了不对劲。 刚才他经历的幻觉，是只有白王血裔才能动用的罕见言灵，这一言灵释放条件是眼睛之间的对视，和他们之前遭遇的情况一样。 可是，白王血裔难道不是日本那边的存在么？ 就算有人流露在外，在天空与风一系血脉浓郁的加图索家族，也不该有血统这么强的白王血裔才对。 意识到这一点，苏墨用长剑划开了已经扑街的敌人的衣服。 拨开背后衣服之后，一副狰狞的刺青暴露在空气中，可以看出夜叉恶鬼的形象。 “果然是日本人！” 苏墨顿时了然。 怪不得能想出那么多奇怪的剧情，脑回路就不正常。 而他之所以会下意识构想出日式住宅，大概率也是因为对这更熟悉吧。 “日本黑道的纹身，等级还不低，不知道是蛇岐八家还是猛鬼众……” 放下幻觉本身的事情，苏墨将注意力集中在另一点。 如果只是单纯的日本血裔，并不会拥有这种凶暴的刺青。 日本正经人是不会弄这个的，只有黑道才会这么做，而日本黑道最大本家便是蛇岐八家。 苏墨并不清楚眼前这个白王血裔的具体身份。 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本属于日本分部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寰亚集团？为什么还一副为了寰亚集团拼命的样子？ 难道说，赫尔佐格和加图索家族背地里也有交易？ 还是说，这是加图索家族在日本分部下了不少钉子？ 想到这里，苏墨下意识想到了之前看到过的资料。 “β计划……” 他突然一愣。 该不会，所谓的β计划指的压根不是寰亚集团的血清计划吧？ 若是这个猜想正确的话，那寰亚集团本身，就并非是苏墨之前所判断的总生产基地了。 情人节还在看书的，大概也都没有女朋友吧？ (本章完) 183 跟着夏弥混，三天饿九顿；跟着苏墨混，龙血喝到撑 之前和路鸣泽的谈话中，两人的重点都是黑王之卵，也就是最为隐秘的起源项目α。 这是寰亚集团最为重要的东西，也是加图索家族一系列血清研究的源头。 关于β计划，则是提及不多，偶有提及也是心照不宣的程度，并未重点讨论过。 所以，虽有疑点，苏墨因为之前的猜想大部分对得上的缘故，一直没有重点考察过β计划的实质。 直到现在，发现寰亚集团中的日本混血种后，以往被搁置的问题才被苏墨一个一个拽了回来。 寰亚集团所在地，真的是这个国家的死侍培养基地么？ 或者说，就算是加图索家族，真的有资格在这个国家豢养这么多死侍么？ 他们哪来这么多失踪人口？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官方和正统混血家族？ 而最关键的问题是，加图索家族为什么要把寰亚集团这么重要的地方，开在这个国家。 若是想要搞人体试验和开发，无论是非洲还是中东、东欧，都是更为合适的地方，加图索家族的势力也能更好地覆盖，完全不用像现在这么小心翼翼、藏头露尾。 甚至来说，加图索家族完全可以将这个集团开在他们的老巢意大利。 以他们的权势，无论是官方还是秘党都无权调查。 明明有这么多更好的选择，为什么非要选在这里？ 是因为这个城市是路明非的所在，还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 将这一想法藏在心头，苏墨和零并未停留，立即来到了下一层。 寰亚集团下方的地下层，总体设计如同倒立的金字塔。 地下第一层范围最大，越往下越小，地下第五层是塔顶，塔顶之上还有一个最后也是最隐秘的房间。 那被称之为地下第六层，也是黑王之卵被保存的位置。 如今，他们抵达的是第三层。 很明显，这一层的大小只有第一层的四分之一。 他们踏入通道的瞬间，第三层的所有灯光骤然熄灭。 在没有半点光源的情况下，他们被黑暗完全包裹，伸手不见五指，相互之间甚至看不到对方。 “小心！” 零一脸警惕的走在前方，压低声音对苏墨提醒，她的步伐如同小猫一般寂静无声。 现在的她，早已从方才的幻觉中缓了过来，看向苏墨的眼神不再慌乱。 虽然苏墨也很想追问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可想想自己经历的事情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的确是情绪起伏较大、性格冷淡的三无没错，除此之外却也是个暴力萝莉。 要是欺负的太狠，让她情绪波动太大，她或许的确会展现出活泼的生气，却也必然会真的生气。 苏墨可不想在这时候被队友背刺。 lv4级别的说服，用在正面上的确能够有很强效果没错，可若是用在负面的嘲讽挑衅上，效果同样强力。 “嗯。” 苏墨点点头，戒备早已调到最高。 寰亚集团的安保工作反应极快，如果说第一层还是遭遇战的话，第二层就是完全的针对性战术了。 随着时间流逝，越往下层，对方的防守必然越严密，遇到的阻碍也会越强。 虽然不太确定对方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攻势。 但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比之前的更难对付。 “有血的气味！” 金发萝莉突然停下脚步，小巧的琼鼻皱了皱，嗅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是血液和某种爬行动物的腥气混合起来的气味。 “不是人类的信号，是死侍！” 苏墨微微皱眉，通过言灵·蛇的反应确定了目标。 随着蛇的领域不断扩大，扫描到一个又一个密集的生物信号，看着这些生物信号从几十抵达数百，并不断往上增加，他的神色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果然，死侍都被豢养在这一层。” 在路鸣泽梦境中，苏墨在练习古拳法、拆地下室的时候就发现，地下三层建立的很多房间像是孵化池，现在终于能够正式确认这一点。 和陈氏大厦分层豢养不同，寰亚集团的死侍全部都集中养殖在这一层。 豢养死侍的孵化池，密度要求上十分宽松，所以之前仅凭地形，苏墨无从推断死侍的数量。 如今真正身临其境，便很快能判断出寰亚集团的死侍数量以及密度。 “算上所有的，大概也不到一千么……” 察觉到这一点后，苏墨心中一动。 心中的某个猜想得到了进一步的印证。 “哧溜~” 某种奇特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那是颇为黏腻的音色。 视觉受阻的情况下，两人的听觉都敏锐了许多。 零率先停下脚步戒备，并伸手拉住了苏墨。 两人同时看向前方，漆黑的环境中，某个体型庞大的东西似乎正在靠近，仿佛巨大的森蚺正在游曳靠近。 两人屏住呼吸，都认出来这是蟒形死侍。 所以说，敌人为了对抗他们，居然将这一层的死侍全部都放出来了？ 在陈氏大厦，苏墨曾构想过的战术，如今被寰亚集团复现了。 若是敌人可以突破前两层混血种的防御，就用人海战术，使用海量的死侍来应对敌人。 将整个地下三层化为角斗场，想要通过的话，必须要应对着地狱一般的敌人。 他们培养的成型死侍，基本上每一个都拥有着匹敌a级混血种的力量，生命力极为顽强，想要杀死他们一个都不太容易，想要杀死全部更是难上加难。 原著中，无论是恺撒还是楚子航，都被死侍群的人海战术逼到绝境过。 就连源稚生这个影皇，也曾在应对死侍群的时候差点翻车。 而如今，苏墨面临的死侍群，远比他们曾经面对的数量更多。 零回头看向苏墨，摇了摇他的衣角，询问是战斗还是隐匿。 这种级别的怪物，虽然打是能够打，但未免太消耗体力。 不过，没等苏墨回答。 零就明白自己的询问毫无意义。 巨蟒一般的死侍突然停下，而后骤然回头，宛如碗口大小的黄金瞳灼目的燃烧着，瞪视着零和苏墨所在的方向。 他们被发现了！ 零立即想起来，蛇形死侍是不需要视力的。 蛇类视力一般都很差，是十足的近视眼，但它们的颊窝上有特殊传感器，可以通过红外线成像。 敌人将地下三层的灯光全部关闭，封印的只是他们两人的视力。 对于死侍群来说，它们根本不需要灯光。 在敌人看来，他们踏入地下三层，就相当于是自己主动踏入了地狱。 就算他们言灵再强，失去了视力和感知手段，在这里也必然会变成瞎子。 而两个瞎子，就算不间断的使用言灵反抗，也绝无可能扛得住死侍的捕猎。 要知道，这些死侍们最擅长的就是隐匿气息与捕猎。 别说是a等级混血种，哪怕是s等级混血种，在这种状况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除非他们能够使用复数言灵，在黑暗中仍能保留感知能力，不然必定会被死侍群绞杀殆尽！ 他们只需要在事后收尸即可。 安排了这一战术的敌人，估计打破头都想不到，眼前这两个入侵者，还真都有在黑暗中保持感知力的力量。 他们两个，也还都掌握着复数级别的言灵。 苏墨使用着言灵蛇，零开着镰鼬，两人对于附近的状况都把握得一清二楚。 “嘶~” 察觉到猎物的气息后，巨蟒吐着猩红的信子，缓慢的靠近，身躯肌肉如同弹簧一般完全绷紧，灼目的黄金瞳中全是兽性的食欲。 “你来还是我来？” 零低声问道。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也不必再做太多遮掩。 “我来吧。” 苏墨上前一步，没有推辞的意思。 君焰动静太大，并不适合在这种黑暗丛林中进行攻击。 若是同时引来过多的死侍围攻，对苏墨来说也是一个麻烦。 至于零所掌握的其他言灵，杀伤力也没有苏墨强。 毕竟，苏墨的剑御已经抵达了lv5程度，短时间的出力，绝不逊色于次代种。 “嗡~” 长剑直接从他腰间飞出，斩向眼前的巨蟒。 苏墨动用言灵的瞬间，巨蟒感受到了凌厉的危机，龙血的基因让它并没有因此畏惧，反而变得更加凶暴。 “咻——！” 宛如蓄力的弹簧在一瞬间彻底绷直，然后爆发出来。 巨蟒张开带着腥气的血盆大口，直接向苏墨这边扑咬过来，似乎是打算在对方攻击生效之前，将敌人生吞活剥。 这样的动物本能，在气势上自然是格外慑人的。 不过，想要与人类这种恐怖直立猿战斗，没有智慧是最大的硬伤。 长剑如同流星一般闪过，直接顺着巨蟒张大的喉咙刺了进去。 被夏弥再次淬炼过的刀剑锋锐度得到了提升。 十分轻易地就透过巨蟒的上颚，刺穿了它的脑袋。 利刃透体穿过，而后如同庖丁解牛一般顺滑的向下切割，将巨蟒的头颅和脊骨一同斩断分开。 剧烈的疼痛，让巨蟒直接栽倒在地，庞大的身躯开始了剧烈的挣扎，身躯如同麻花一般卷了起来，看上去无比瘆人。 苏墨和零却对此毫无反应。 解决这个敌人后，他们立即看向外界。 浓郁的血腥气息会引来新的死侍，搞定这只巨蟒不难，麻烦的是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巨蟒倒下之后，在苏墨的允许下，镰鼬女王携带着镰鼬群立即冲了上去，啃食着巨蟒的血液。 渴血的镰鼬在今天可是得到了前所未有过得满足。 以巨蟒的生命力，即使被拦腰截断，本来也不会死得这么快。 但在群妖的啃噬下，它的生命力很快就流失殆尽。 巨大的身躯中蕴含的龙血，很快就被他们掠夺一空。 而在龙血的滋养下，镰鼬群的黄金瞳亮度更高了，它们的爪子上也显现出更加深沉的色彩，锋锐程度再次得到了提高。 随着镰鼬群的进化，苏墨的【饲育】经验值蹭蹭地不断上涨。 作为首领，镰鼬女王无疑是吞噬鲜血最多的一个。 在啃噬完血液后，它无比恭敬的跪在了苏墨面前，等待下一步指令。 跟着夏弥混，三天饿九顿。 跟着苏墨混，龙血喝到撑。 现在的它，无比庆幸于自己当初效忠苏墨的决定。 今天这一顿龙血，比它之前九年喝的还要多。 而且，更让它兴奋的是，像是巨蟒这样的目标，在眼前居然还不止一个！ 眼前这是何等诱人的盛宴啊！ 当然，以它们的能力，还无法捕猎这种级别的猎物，需要依靠主君的赐予。 看到镰鼬们似乎变强了的样子。 苏墨看向黑暗中不断匍匐前行的黑影，随手指了一条蛇形死侍，有些好奇的命令道。 “试试杀了它！” 苏墨一声令下，镰鼬女王和镰鼬群们立即振奋了，黄金瞳明暗闪烁了瞬间后，风妖的身影彻底消失。 下一瞬间，利刃的风暴，切割向来袭的死侍群。 “叮！” 宛如金属交击的声音响起。 镰鼬们的利爪在死侍们厚重的鳞片上折戟沉沙，现在的它们，还不足以突破死侍的防御。 不过，在主君的命令下，它们再次发动了无比悍勇的袭击。 龙族文明中等级观念极强，苏墨的命令便是绝对，更不要说它们就是听从了苏墨的命令才能成长到这种程度。 镰鼬群的侵扰虽然不足以破防，却仍让蛇形死侍感到了威胁。 蛇形死侍盘绕着身体，高抬着头颅，似乎是想要威慑，或者是想要对镰鼬群发起进攻。 却没料到，它这么做也曝光了自己的腹部。 察觉到这一点，镰鼬女王当机立断，亲自出手。 以它的爪子，也不足以割破蛇形死侍的背部鳞片，但如果是较为脆弱的腹部鳞片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嗤！” 无形掠过的镰鼬女王，在蛇形死侍的腹部上留下一道狭长但细微的伤口。 因为利爪太过纤薄的原因，伤口很快合拢，甚至都没有渗出多少体液。 然而，哪怕是这样，也足以让镰鼬群们兴奋了。 镰鼬群们纷纷沿着镰鼬女王划开的口子进攻。 它们虽然攻击力不如镰鼬女王，没有割破腹部鳞片的能力，将已经产生的伤口扩大化的能力却还是有的。 风妖的群噬下，蛇形死侍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此时却已经来不及。 剧烈的疼痛让它开始在地面翻滚，龙血带来的生命力让它不断挣扎。 但这种挣扎在龙血不断流失的情况下，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还是差了不少啊！” 看着镰鼬们的战力，苏墨摇了摇头。 它们搞定的蛇形死侍，甚至算不上麻烦的那一种。 而在镰鼬群们击中搞死一个死侍的当口，他和零已经将其他几个死侍全部都斩杀了。 总体来看，现在的镰鼬群依旧不适合作为战力，只能用来偷袭。 不过，如果能继续成长的话，终究还是未来可期。 (本章完) 184 β计划真相，死侍的来源 解决了被吸引过来的死侍后，镰鼬群们得到苏墨的许可，继续吸食剩下的血液。 苏墨和零的目光看向四周。 尽管镰鼬群吸食血液的速度很快，浓郁的血腥味终究是传了出去。 龙类相互吞噬的习性被龙血生物继承，闻道到龙血腥味的死侍们逐渐汇聚过来。 死侍们的动作十分谨慎，哪怕只剩下动物级别的大脑，它们也能本能的知道，大量鲜血的存在不仅代表着大量的食物，还代表着极度的危险。 它们无法抵御吞噬龙血的本能，却也不敢贸然有什么大动作。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传来，仅凭声音也能想象到底有多少捕食者出现，并将他们两人当成了猎物。 莹莹亮起的黄金瞳略微驱散黑暗。 但几十上百双亮起来的瞳子，影影绰绰的分布在四周，这些光亮并不能给人以安全感，反而让人感受到了极致的危险。 每一对黄金瞳，都代表了一只嗜血的怪物。 感受到如此多怪物的敌意，镰鼬群也顾不上继续吸食鲜血，它们环绕在苏墨的头顶，细小的黄金瞳亮起，似乎是在替他警戒。 面对这种状况，就连零的掌心也忍不住有些微微出汗，精神彻底绷紧。 接下来怎么办？ 是干脆轰破地板，前往下一层；还是暴力突破，直接杀出一条血路？ 正在她犹豫期间，苏墨已经动手了。 “咔嚓”一声脆响，他手中的长剑分裂开来，拆成九截短刃。 在夏弥的改装下，这柄剑是以类似于链剑的组装方式统合在一起的结构，寻常看上去只是普通单手剑，但若是使用剑御操纵的话，就可以将其化为分散开来的短刃。 跟随夏弥学习到的lv5级别的剑御，自然是抵达了控制金属形变的地步，不然苏墨也无法操纵那些金属枪械。 九截短刃在磁场作用下凌空漂浮，不断加速旋转。 很快便激射出去。 “嗤！” 第一截短刃射出的方向，居然是头顶！ 悄无声息飞到了天花板上的龙形死侍，正要对两人进行偷袭，却被短刃悄无声息的划破了大脑，身躯瞬间跌落下来。 龙形死侍的死亡很快便引起了周围死侍的骚动。 如同投喂公园鲤鱼池里面鲤鱼的景象一般，数十个黑影立即围了上去，死侍没有同伴概念，谁死了谁就是食物。 镰鼬女王自然也不甘落后，这可是它家主君杀死的猎物，怎能由其他人染指？ 以镰鼬群的实力，最多只能偷吸一两口，以它们脆弱的身板，完全不是死侍群的对手。 好在苏墨一口气同时斩杀了六只死侍，以镰鼬群的高机动性，这些猎物足够它们喝上第一口汤了。 九柄短刃一共保留三柄环绕在两人身边，剩下六柄则是宛如利刃风暴一般，收割着周围死侍的生命。 若是普通刀剑，最多收割两三轮也就豁口了。 但这是夏弥锻造的成品，锋锐程度和坚韧程度都堪比炼金武器。 剑御开道下，死侍群的尸体逐渐铺开成了路。 苏墨和零踩着鲜血走了过去，两边的死侍都在参加狂欢盛宴。 苏墨的前进留下一路尸体，却也有越来越多的死侍缀了上来。 它们不敢对苏墨动手，却也不愿意放弃这个猎物。 每当有怪物忍耐不住的时候，便会被利刃洞穿，最后沦为死侍群的食物，引起一阵狂欢。 没过多久，苏墨便抵达了接近第四层通道的位置。 死侍群们开始躁动起来。 它们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不愿意再跟下去，却也不愿意放弃眼前的猎物，所以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在死侍们犹豫着即将出手的临界点，苏墨立定，回头扫视着死侍群。 远比死侍们更加炽烈的黄金瞳瞬间将他们压制住。 仿佛君王一般的威严倾泻，一时间无人敢挑衅。 目光逡巡一番后，苏墨若有所思的点头。 “果然，和陈氏大厦一样，全部都是完成品。” 确认这一点后，他已经能够得到结论。 寰亚集团虽然豢养了死侍，但这里压根就不是什么培养基地。 之前一路走过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用言灵蛇观察，如今终于能确认，寰亚集团里面并没有培养幼体死侍或者半成体的设施，也并没有什么被囚禁来作为实验品的人类。 若是真正的养殖基地，必然会拥有从原材料到成品等一系列流水线。 可寰亚集团内部，并没有这些东西。 虽然接下的楼层没有探索，但以下方楼层逐渐缩小的面积与规模，也不足以建立流水线。 而当一个地方，全部都只有标准化的成年家畜的时候，你就当知道这里绝对不是养殖场，顶多是中转站或者批发市场。 如此多的成体死侍，既然不是在这里孵化出来的，必然是从别的地方运送过来的。 也就是说，真正的孵化场另有其他位置。 当然，这一结论绝不代表着，加图索家族还有着别的什么隐秘的养殖基地。 原因很简单——世界上能有哪个隐秘的基地，能够如此轻易地提供数百体的成型死侍？ 要知道，数百体成品的背后，必然有更多的失败品和瑕疵品。 要有多大的规模，才能制造这么多死侍并且不被人发现？ 而且，考虑到寰亚集团并非死侍的培养基地，只是中转站和搬运工的定位后，很容易便能从地理位置方向，判断出死侍的来源。 苏墨也很快就明白，为什么寰亚集团要建立在这个沿海城市。 “海关港口……” 他心中的世界地图，很快连成一条折线。 陈氏大厦的死侍，是由寰亚集团跨越千里送过去的，那寰亚集团的死侍呢？是从哪里运来的？ 中转站优先考虑的是地理优势，这个沿海城市特殊之处自然就在于港口，也就是说，死侍的来源极有可能是海外。 而根据这个城市的自然地理条件，和苏墨在苏恩曦手上看到的寰亚集团物资流动方向。 他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日本！” 也就是说，死侍的来源是蛇岐八家与猛鬼众！ 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寰亚集团要设立在这个城市？是为了通过海运接收来自日本的死侍。 为什么寰亚集团能够制造这么多死侍不被发现？因为这些死侍全部来源于日本。 加图索家族没有能力在这个国家也制造这么大的养殖场，也压根没有必要。 如此大范围的养殖场，只要有一个就行了。 既然日本现成就有了养殖场，他们何必舍近求远，多费工夫呢？ 只需要鸠占鹊巢，将日本的研究资料弄到手即可。 反正为了操纵赫尔佐格，加图索家族在蛇岐八家、猛鬼众必然都安了钉子。 想要控制双方研究进度，加图索家族必然在两者的研究团队都安排了内鬼。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蛇岐八家还是猛鬼众的研究资料，对加图索家族都是完全透明的。 加图索家族完全可以借鸡生蛋，通过他们的研究资料总结数据，并进行下一步的研究。 寰亚集团的成立，恐怕就是为了接收来自日本的实验成果。 陈氏大厦的血清，也是建立在这些数据之上的成果。 海运速度慢，哪怕是死侍这种生命力顽强的生物也不适合长时间海运，所以将地点选在这个国家再合适不过。 之所以会和陈氏家族合作，恐怕也是为了借用陈氏家族的关系。 而至于所谓的β计划，更是清晰明了。 指的就是赫尔佐格成为白王的测试计划！ 所以，资料里面才会说，这些死侍和从死侍那里研究得到的血清，都是β计划的成果。 这些的确都是赫尔佐格那边研究出来的成果。 只不过全部都被加图索家族收集过来，又被陈氏家族优化了一遍。 回想一下，诺诺曾从她哥哥那里得到过的情报。 ——大规模实验基地在东方，而且不是研究所，也不是产业园。 仔细印证一下便能发现，她哥哥指的并不是陈氏大厦，也不是寰亚集团这种产业园，而是日本这个国家！ 印证各种细节后。 苏墨终于确认了这一结论的可靠性。 怪不得，路鸣泽谈起β计划的时候，一直都默认苏墨知道了一切。 原来苏墨真的知道这一切，只是他一直都误解了β计划的内容。 怪不得刚才在第二层的时候，会遇到日本的混血种。 原来是因为，这些死侍本就来源于日本！ 想到这里，看着眼前的死侍群，苏墨不由得摇摇头。 这个级别数量的死侍外流，赫尔佐格这家伙却居然完全不知情。 苏墨十分怀疑，他该不会其实是被架空了吧？ 一旁，看到苏墨摇头的样子，零还以为他是对眼前这个数量的死侍感到没办法，她立即拉了拉苏墨的袖子，然后开口提议道。 “用时间零，我们可以冲下去。” 以寻常的速度，自然是无法摆脱这么多死侍群。 若是他们展露出要逃跑的意图，死侍群必然会一起发起进攻。 但如果，在时间零的加持下行动的话，两人可以轻易摆脱死侍群，前往下层。 大不了到时候封锁通道，也不必担心会被追杀。 “不用。” 苏墨摇摇头，带着零走入孵化的房间，随手打破几个孵化池。 看着营养液瞬间喷涌而下，冲了下去，苏墨这才解释道。 “我刚才不是在为死侍群烦恼，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至于这些家伙……现在也该除掉了！” 之前他之所以会特意将死侍群聚集起来，主要只是因为想要观察一番，确认一下自己猜想而已。 如今猜想已经确认，β计划的真面目也已经浮出水面。 自然也用不到这些家伙。 孵化池的液体对于死侍们来说自然无法造成什么伤害，只能让它们身上沾满液体，见到猎物没有逃离，而是躲入没有退路的房间之中，死侍们立即跟了进去。 没多久，成群的死侍就将房间内部围得水泄不通，门外的死侍们也交相堆叠在一起。 苏墨周围的利刃环绕，让死侍群不得近身。 不过他周围的空地越来越小，眼看只剩下五六米。 确认绝大多数死侍都来到了房间，沾染了营养液后。 苏墨看了一眼零，把她拎到身后唯一一块干燥的土地上。 而后，暴血开启。 “噼哩噼哩~” 蓝紫色的电光闪烁，高压电流在苏墨掌心环绕。 苏墨直接将手深入地面流淌的液体之中。 言灵·雷池！ 最大程度放电！ 庞大的高压电立即将周围附近的死侍电得抽搐起来。 哪怕是龙血生物也是生物，高压电流瞬间麻痹了它们的心脏。 本来范围有限的言灵在导电液体的作用下直接笼罩了整个房间。 距离较近的死侍们纷纷开始了挣扎和扭动，很快就彻底不动了，高压电流带来的高温，甚至将它们烤出蛋白质的香味。 房间之外的死侍，因为电压减弱和生命力过于顽强的缘故，暂时还能撑住。 但在苏墨直接主动靠近之后，也很快就被他身上的高压电麻痹了心脏，结束了性命。 走了一圈之后，附近的死侍被雷池完全制服。 苏墨利用剑御，操纵着短刃迅速进行着补刀。 而后，镰鼬群一拥而上，吸噬起了热气腾腾的龙血。 片刻后，苏墨收割完毕。 没有选择等待正在吸食龙血的镰鼬群，他和零直接进入了下一层。 刚才死侍群的反应他们都看在眼里，都猜到下一层或许会更棘手。 能让死侍群都不敢靠近的气息，必然十分危险，镰鼬群很难有用。 然而，正在两人做好动手准备，抵达下层之后才发现，他们已经没有出手的必要。 地下四层中，残留着不少战斗的痕迹。 造型古老华丽的棺椁们分崩离析，散落在各地，和它们那古老的主人一起，前往了往生极乐。 这里藏着的，大概是各种古老且强大的死侍，估计有不少还是有名的历史人物，甚至可能存在着不少s级别的混血种。 然而此刻，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威胁。 提前来到这里的夏弥小姐，已经帮助他们将这些阻碍全部都扫清了。 (本章完) 185 奥丁出场！夏弥：我为龙王，当镇压一切敌。 对于夏弥来说，前三层并不是什么阻碍。 就算是盘旋的死侍群，也未必有人敢对她出手。 死侍群虽然嗜血，也没什么脑子，但作为龙血生物还是会受到等级压制的。 原著中死侍群也曾畏惧过绘梨衣的血统，想来夏弥的威压应该不会弱于她。 至于第四层的这些怪物，以夏弥之前展现出来的实力，对她来说，恐怕也未必会比死侍群强多少。 就连拥有巨大身躯的次代种，夏弥基本都能一拳一个，更何况是这些只有言灵抵达次代种级别的人类混血种。 以她和酒德麻衣的素质，想要在不惊动这些怪物的情况下潜入下层并非难事。 可她仍然主动出手了，并且基本将这一层的怪物一扫而空。 苏墨环视四周，看到不少棺椁是和主人一起同时成为碎片的。 想来是还在棺材里面沉睡，没来得及苏醒就被夏弥用死神之镰给纵横切割成十七份了。 “偷袭么，还真有那家伙的风格！” 大概能猜测到当时夏弥的动作，苏墨不由得有些好笑。 夏弥之所以会主动偷袭，原因也并不难猜。 除了因为她本身就拥有挖坟的癖好之外。 大概是考虑到了之后的苏墨和零。 担心他们会难以应付这些家伙，所以才提前扫清障碍。 死侍群且不论，以苏墨的实力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第四层的这些怪物要是苏醒了，哪怕是以苏墨的实力，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苏墨的古拳法虽然也很强，但言灵这种东西，很多时候是能无视身体素质的差距、强行逆转局势的。 想到这一点，哪怕是苏墨也不由得感叹，夏弥小姐是真的贴心，明明不是同一个分队，还会想着考虑这边。 也不知道，到时候如果喊她“夏弥妈妈”，会不会被打。 而苏墨身边，看着惊心动魄的战场痕迹，三无萝莉眼神震撼。 “好强！” 虽然无法达到诺诺那种程度的侧写，但镜瞳也赋予了她极强的分析能力。 通过痕迹她也能判断出这些怪物们使用过的言灵。 无尘之地、吸血镰、剑御、青铜御座，甚至还有君焰和雷池。 毫无疑问，这些古老华贵的棺椁中，沉睡着的怪物们都拥有匹敌他们甚至可能要超过的血统。 第三层的死侍群若是敢进犯这里，大概率会被毁灭得连灰都不剩。 比起上面三层，第四层才是真正的守卫。 除非是使用时间零或者刹那，在不惊醒这些棺椁的情况下以神速迅速掠过，不然，哪怕稍微停顿一两秒，都会迎来致命的危机。 然而，就算是这么强大的怪物，而且还是成群的怪物，在真正的龙王面前却也如此脆弱。 他们在上层，甚至都没有感受到什么明显的震动。 夏弥在下层就已经结束了战斗，将这些可怕的怪物们化为了齑粉。 展现出来的实力，简直让人心惊。 按照老板的说法，小龙女在龙王中甚至都属于最弱的一批。 按照这个说法，真正的龙王能够有多强？真的是人类能够对付的么？ 而且，值得在意的一点是，就连这些古老的怪物们，成群的高等级混血种们，也不过只能镇守第四层。 那寰亚集团的地下第五层，又该是怎样的怪物？ 哪怕是知道这次行动有老板在背后支援，零依旧为即将面临的可怕对手而感到心悸。 这不是心理上的恐惧，单纯只是生物面对极致危险的本能反应。 好在这种程度的本能，她早已能够克制住。 最差无非是刀山火海而已，没有退缩的必要。 抱着这一想法，零的步伐没有丝毫滞涩，坚定地向下走去。 而在她身前，苏墨的步伐也丝毫未乱，比她走得还快一点。 注意到这一点后，跟在苏墨背后、显得有些亦步亦趋，宛如年幼的妹妹或者女儿一般的三无萝莉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的看向了他的背影。 以苏墨表现出来的智慧，她相信她能分析出来的危险，苏墨也必然看得出来。 虽说在计划中，他们已经考虑了可能的危险。 但实际上，面对如此程度的危险，就算事前知道了，也难免会有些许犹豫，像苏墨这种毫无迟疑地类型反而罕见。 如果说，她是为了执行任务、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才会无视危险继续走下去的话。 那苏墨到底是为什么，能够毫无迟疑的走下去呢？ 苏墨自然是不知道零在想什么。 他也的确是明白第五层肯定会比第四层还要危险数倍。 之所以察觉到这一点还要下去，原因也很简单。 或者不如说，正是因为察觉到了危险，他才更应该加快脚步下去。 夏弥比他们先抵达这里，说明她们现在已经抵达了第五层。 若是第五层有危险，说明夏弥现在正在遭遇危险。 正如夏弥会担心苏墨的安危，所以会特意出手毁掉第四层的怪物一样，苏墨也会担心夏弥的安危。 第四层战斗的痕迹，在零看来，会自然而然产生对龙王力量的惊叹和敬畏。 但在苏墨看来，夏弥并不是什么无敌的龙王，而是一个曾被次代种伤到过的少女。 他自然会担心夏弥会因为在第四层消耗太多体力，导致之后可能无法发挥全力。 所以，扫视了一圈战场后，他立即加速向下。 第四层的空间，比第三层小得多，却也绝不比寻常商场要小。 两人穿越各个墓室，一路走向通道，很快便踏入了通向第五层的阶梯。 这一层的阶梯极为陡峭，深度也极长。 一开始，阶梯还是十分干燥，可是越走下去，湿气便越重。 顺着阶梯走了一二十步之后，脚下的楼梯上已经布满了一层流水，如同阶梯式的喷泉一般不断向下流淌。 “只是普通的水。” 零摸了摸台阶上的水痕，嗅了嗅，说道。 苏墨回头望去，深入地下十几米的他们已经看不到通道口，只能看到长长的阶梯。 陡峭的阶梯如同巨大的门扉一般遮蔽了视线。 而阶梯之上的流水，仿佛是水幕一般，将整片空间都遮蔽切割开来。 氤氲的水汽升腾而上，补全了最后的缺口。 “水是炼金术的重要媒介，小心，下面可能就是尼伯龙根了。” 苏墨低声提醒道。 原著中奥丁的出现，往往都伴随着风雨与水，第五层之所以会特意特意设计水幕，必然是为了构建炼金术的空间。 从原著信息来看，现在的奥丁还未有将尼伯龙根笼罩整个城市的力量。 但如果在这里特意构建炼金结界的话，未必不能将尼伯龙根延伸到这里。 毕竟，按照路鸣泽的说法，奥丁是炼金术的大师。 夏弥做不到的事情，对他来说可能并不难。 “嗯。” 零微微点头。 他们继续向下，很快便听到了争斗的声音。 果然，下面已经打起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而后纷纷加快速度，冲了下去。 还没走出阶梯，距离通道出口还差十几步的时候，苏墨便听到了熟悉的少女的声音。 “区区伪物，也敢嚣张！” “我为龙王，当镇压一切敌！” 听到这话，苏墨身形一顿，心想能说这话的除了夏弥也没谁了。 不过，能这么嚣张的说骚话，看来这家伙没有受伤，应该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 想到这里，苏墨微微安心。 然而，当他从通道中跃出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巨响。 “砰！” 抬头一看，立即发现，一个娇小的黑影如同被击飞的棒球一般，正向自己这边飞了过来。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苏墨没有选择退避，而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摆出要接住的姿势。 娇小的黑影本身，也察觉到了苏墨的气息，她惊喜地喊出声来。 “苏墨！” 话音落地，她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接住怀中少女之后，苏墨往通道中后退了十几米才彻底卸下力道。 “你怎么不说‘苏墨救我’，那样听起来更加戏剧性。” 他对怀中的夏弥吐槽道。 明明刚才还那么嚣张，怎么自己一过来，这家伙就被打飞了？ “呸呸！我只是大意了而已，这局不算！” 少女立即翻身从苏墨怀中跳了下去，立即展开了辩解。 她心中也十分郁闷，怎么苏墨一来自己就掉链子，这样下去还怎么展现龙王的威严？怎么让这家伙彻底臣服？ “上次你也说是大意了。” 苏墨无语吐槽一句。 他指的是夏弥被次代种伤到那次。 “毕竟这家伙的言灵的确很麻烦嘛！” 夏弥鼓起脸颊，露出不满的表情。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从通道中冲了出来。 “唏律律——！” 如同雷霆的轰响，又如同马匹的嘶鸣声，立即吸引了苏墨的注意。 之前刚下来的时候，因为被夏弥吸引了注意力，他没能关注到敌人的身影，只看到了一片灼目的光辉。 现在，他才终于看到了光辉之下的敌人样貌。 白色光辉之下，是一匹巨大的骏马，骏马身上披着金属错花的沉重甲胄，白色的皮毛宛如传说中的独角兽一般散发着辉光。 骏马拥有着庞大无比的体型，小山一般的魁梧身躯，身躯之下是八条起重机一般雄壮的长腿，马脸上戴着金属面具，每一次嘶鸣，都从鼻腔处喷吐出耀眼的电光。 看到这幅面容，熟悉神话的人立即便能确认它的身份。 北欧神话中神王奥丁的坐骑，天马斯莱布尼尔！ 神话中说它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动物，能够奔驰于海上或者空中，甚至可以来回死者之国。 骏马之上高坐着人影。 无须推测，除了神王奥丁，无人有资格坐在这个坐骑上。 事实也的确如此。 蓝氅、独目，身披着暗金色甲胄，腰间配着御神刀，手上握着枪的身影，除了北欧神话中的主神奥丁，还能有谁？ 能够超越第四层那些古老混血种的危险，的确存在。 那就是奥丁本人！ 第五层的空间和上方完全不同，这里没有任何房间和建筑的阻碍。 完全就是一个狭长的操场、跑马场，亦或者竞技场。 在这个平坦的场地中，骑兵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骑着斯莱布尼尔的奥丁，只需要冲锋，就能带起足够强大的动能。 在体重和速度的加持下，哪怕是夏弥也无法正面与这种级别的冲击力抗争。 苏墨察觉到，他下来之后，通道的门口也迅速被水幕覆盖，想来是已经将这片空间彻底封闭。 四周的水幕隔绝了空间，将地下第五层化为了战士的角斗场。 除非战胜奥丁这个角斗场的主人，否则没人能够出去。 注意到退路消失，苏墨也并不畏惧。 他们本来就没有打算撤退。 而看着眼前，散发着如同神明一般威势的铁面奥丁，苏墨立即注意到他腰侧的刀剑。 “日式御神刀？这个奥丁化身，用的是楚天骄的身体？” 正如他和路鸣泽之前计划的一样。 真正的奥丁，也就是加图索的家主庞贝，此刻应该还在青藏高原研究双修，并不知道寰亚集团里面发生的事情，自然更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寰亚集团会失去最后的保险。 奥丁之所以能够这么放心寰亚集团的安保，便是因为他放了一具分身在这里。 虽然原理不明，但就龙五中的情报，奥丁的铁面能够让他所捕获的死侍使用本属于他的力量。 所以，有分身镇守，就相当于有一具龙王镇守。 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坚固的堡垒了。 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突破了层层封锁障碍后，都必然要直面奥丁。 虽然作为分身，楚天骄并不能继承奥丁的全部能力，却也绝不是普通龙王能够对付得了的对象。 此刻，似乎是注意到了有新的敌人到来。 八足神马斯莱布尼尔开始躁动起来，暗金色的马蹄将地面扣动出一个小坑，灼目的黄金瞳死死地盯着夏弥和苏墨，仿佛已经锁定了敌人。 毫无疑问，它是龙血生物，而且等级比之前见到过的龙形死侍都要高得多。 战斗，一触即发。 (本章完) 186 血的恩赐，天羽羽斩，布都御魂，冈格尼尔 以奥丁为对手，哪怕并非本尊，也足以给人以莫大的压力。 苏墨目光凝重，与奥丁的独目相对视。 眼前的奥丁，表情被铁面遮挡住，身体也缠绕着如同木乃伊一般的绷带，并被蓝色大氅裹住，让人看不清表情和动作。 唯一亮起的一只黄金瞳，如同探照灯一般闪亮。 与其对视的瞬间，便能感受到那金色目光中，蕴含的山岳一般的威严。 黄金瞳的威严几乎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据说太古的龙王只需要对视就能使混血种臣服，如今看来，这个传说绝非妄言。 就连零，也忍不住呼吸一滞，感受到了磅礴的压力。 苏墨的血统按理说和零相仿，此时却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这倒不是因为和夏弥呆久了，而是因为和芬里厄呆久了。 论起龙王的威严，芬里厄这种具备着龙躯的成体龙王才是最强状态，可芬里厄的威势往往会被他的蠢萌消解掉，久而久之苏墨对黄金瞳的抗性就很强了。 对视之间，两人都纷纷握住了武器。 奥丁双手攥住冈格尼尔的枪柄，摆出冲刺的架势。 这不是要投掷，而是要以骑术冲锋决战。 苏墨也悄然暴血，握住长剑的剑柄，鱼肠剑跟在身后伺机而动，剑御和雷池的领域蓄势待发。 两人对峙的同时，斯莱布尼尔也和夏弥对上视线。 看着眼前区区龙血生物，区区八条腿的马，竟敢对自己还有自家眷属展露出敌意，夏弥冷冷一笑，准备先杀掉奥丁的马。 敌意升腾起来的瞬间，奥丁发出了指令。 八足天马斯莱布尼尔立即爆发出了雷鸣一般的速度。 八只铁蹄直接在地上砸出浅坑，雄壮的肌肉爆发出磅礴的力量，如同炮弹一般凶狠的冲了过来。 以斯莱布尼尔的体重，哪怕不用任何武器，光凭它自己就足以撞破钢铁的墙壁。 夏弥侧身而立，并不准备与其正面对抗。 斯莱布尼尔虽然无法伤到她，但那庞大的体重带来的动能依旧足以将她击飞。 若是她能够一拳打中斯莱布尼尔的身躯，一换一的话那还不亏。 可若是她的攻势被奥丁以冈格尼尔挡下的话，那就只能和之前一样，被庞大的动能击飞了。 虽然也不会伤到她，未免也会灰头土脸，她可不想这样。 好在这次有苏墨在，有他负责应对奥丁的冲刺的话，自己只需要顺势收割掉斯莱布尼尔，就能两人一起面对奥丁。 心中这么盘算的夏弥，做好了应对冲击的准备。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冲刺到一半的奥丁竟然突然改变了攻势，他突然勒紧八足天马，单手将冈格尼尔高高举起，摆出了投掷的架势。 这是冈格尼尔本来的用法。 在神话中，这是一旦掷出就必然能够命中的神枪。 而如今，奥丁的目标瞄准了在场所有人。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分明枪尖谁都没有对准，却谁都能感受到那危险的锋芒。 而后，无形的领域张开，奥丁手上的长枪刹那间仿佛化为了数百根光线，每根光线都宛如一颗流星，仿佛神枪分裂了一般。 用游戏来解释的话，这是能波及全屏幕的范围技能， 注意到这一点，夏弥勃然大怒。 这一怒倒不是因为奥丁不讲武德，临时改变攻击方式。 而是因为奥丁这一举动，分明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明明她才是龙王，按照血统来说是入侵者这边唯一能做主的话事人，可奥丁的攻击完全将她作为了普通的敌人对待，甚至没将她当做重点目标，这真是奇耻大辱！ 暴怒的夏弥正要冲过去，给眼前的奥丁一个教训，并将他这个能远程伤到苏墨的武器废掉。 此时，局势却骤然发生变化，另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完成了夏弥的想法。 正在冈格尼尔分裂成数百银光，正要爆射出去的时候。 “吟——！” 一柄熔金色的长剑径直切入了数百银光之中。 银色的流星瞬间崩碎，光芒重组，最后恢复了原本长枪的形态。 无形的领域从熔金色长剑上膨胀开来，和方才的冈格尼尔一样，这也是一柄炼金武器，在acg界也有着不逊色于冈格尼尔的神器名声。 日本神话中最著名的三神剑之一，本属于建御雷神的佩剑——布都御魂！ 蓝紫色的电光领域缠绕，与冈格尼尔的炼金领域产生了碰撞。 长达两米的巨剑与神枪相持，炼金领域的重压下，哪怕是八足天马也不敢继续动弹。 布都御魂和冈格尼尔相持的状态下，身材火爆的御姐身影才逐渐从空气中显形。 是酒德麻衣！ 此刻的她已经彻底龙化，宽松的衣服之下是青灰色的鳞片。 在苏墨抵达之前，路鸣泽便赋予了她血的恩赐。 方才正是她和夏弥一起对抗奥丁，所以在苏墨接住夏弥的时候，奥丁没有空暇乘胜追击。 想必就是感觉到了酒德麻衣的威胁，奥丁才会突然改变攻击方式，将攻击目标对准了所有人。 酒德麻衣龙化后的躯体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按照原著的情报，此时的她身体素质应该不亚于夏弥。 然而，这样的躯体，在面对奥丁那宛如木乃伊一般干枯的手臂的时候，却仍陷入了劣势。 炼金领域尚未分出胜负之前，双方的力量上便已经分出胜负了。 正在酒德麻衣将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她微微咬牙，又拔出一柄利刃。 ——神剑·天羽羽斩！ 这是须佐之男借以斩杀八岐大蛇的神剑。 这两柄武器本应该和冈格尼尔一样，只存在神话之中。 然而此刻，路鸣泽以炼金术中七大王国之一，名为“概念武装”的技术将其再现。 两柄神剑交错，斩入冈格尼尔的枪柄。 天羽羽斩瞬间爆发出来的锋锐，居然将冈格尼尔的枪柄切裂开来。 枪剑相持之下，逐渐发出“咯吱”的声响。 炼金领域上占了上风的酒德麻衣，居然一步步挽回了力量上的劣势。 面对这种状况，奥丁试图双手持握，增强力量，压退酒德麻衣。 然而此刻，苏墨和夏弥已经赶到了。 在酒德麻衣和奥丁交手的时候，他们可没有站在一旁看着。 率先赶到的夏弥，一拳便轰在了斯莱布尼尔的马腿上。 之所以会打这里，是因为以她的身高，不跳起来的话，只能打到斯莱布尼尔的膝盖。 龙王的一击瞬间将八足天马的马腿粉碎。 斯莱布尼尔发出痛苦的嘶鸣，口中喷吐出耀眼的电光，想要一口咬碎夏弥的头颅。 然而，它下探的脑袋正好给了夏弥机会。 夏弥熟练地拽住金属质地的面具，运用着平时教训芬里厄的手法，将斯莱布尼尔一头扯了下来。 娇小白皙的拳头往马头上轻轻一敲，金属面具顿时爆碎开来，狂暴的力量从头颅传到身体内部，将那被龙鳞包裹的心脏也绞得粉碎。 “轰！” 八足天马的尸体轰然倒地，奥丁的身体也随之倾斜。 在这一刻，苏墨赶到了。 “咻！” 激活了炼金领域的鱼肠剑激射而出，直指奥丁的心脏。 与此同时，苏墨一跃而起，手中长剑划过完美的圆弧，斩向奥丁的头颅。 夏弥也紧跟着和苏墨一同出手，攻向奥丁的胸口。 两人配合默契，一上一下。 再加上牵制了冈格尼尔的酒德麻衣，直接形成了绝杀。 单手不足以抵挡酒德麻衣的进攻，若是双手持枪又会被苏墨和夏弥命中。 奥丁身上虽然披着甲胄，可苏墨攻击的是他暴露在外的独目，夏弥的攻击又不是区区甲胄可以抵挡的。 千钧一发之际，他动了。 无形的领域瞬间张开，在他的视角下，无论是苏墨还是夏弥，动作都停滞了下来。 宛如将视频按了慢放键一般，整个世界都近乎停滞下来，只有他自己一人不受影响，能够进行正常活动。 言灵·时间零！ 单手不足以对抗酒德麻衣双神剑的他，干脆抛开了神枪冈格尼尔，右手下探，直接抽出了腰间的日本刀！ 御神刀·村正！ 这本是和村雨成对的炼金刀刃，在那一夜的迈巴赫中，楚天骄拿出的便是这一柄长刀，楚子航得到的是车门另一侧的村雨。 如今，这柄古朴的炼金刀剑映照出清泉一般的光芒。 放开冈格尼尔之后，酒德麻衣冲了过来，但她速度太慢，远不足以伤到奥丁。 判断最具威胁的她可以放到最后处理。 奥丁没有丝毫犹豫，双手高举其御神刀·村正，如同雷霆一般竖劈下来，准备将眼前的苏墨和夏弥一起切成两半。 萨摩示现流·狮子示现！ 正在这一瞬间，一个无比高亢的小女孩的声音响起。 宛如古钟轰鸣一般，与奥丁相同的领域瞬间展开，并将苏墨三人拉入了领域之中。 所有人重归同一起跑线。 早有准备的苏墨看到奥丁切换的动作后，立即横剑格挡。 村正分明是形制狭长的日本刀，在奥丁那沛然莫可当的力量下却爆发出山岳一般的伟力。 哪怕是以苏墨暴血过的体质，双手持剑也完全无法抵挡。 “砰！” 刀剑相交的瞬间。 苏墨的身影直接被奥丁轰飞。 时间零的领域虽然能加快时间，却不能消解动能。 以这个级别的速度，若是直接跌落到地面，哪怕是苏墨现在的体质也必然会当场骨折。 但是，这一危机并未出现。 刚被击飞，苏墨便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本就在他身下的夏弥直接将他抱住，而后顺势卸力，两人一起退出数十米远。 在苏墨反应过来格挡住的同时。 酒德麻衣也丝毫没有迷茫。 楚天骄作为罕见的s级混血种，必然是奥丁的珍藏之一，他作为奥丁分身镇守在寰亚集团的可能性，早就被苏墨和苏恩曦算到了。 对于他拥有的言灵时间零，她们也早有预防。 此刻，被零带入神速领域之后，酒德麻衣立即发现奥丁放弃了冈格尼尔。 她双手骤然发力，直接将冈格尼尔击飞，先缴掉对方武器。 而后，趁奥丁击飞苏墨和夏弥的当口，长剑横斩。 “嗤！” 赤红色的天羽羽斩直接穿透暗金色的甲胄，刺入奥丁的腰腹，切割血肉。 一击建功，酒德麻衣想要加力。 可是，此时的奥丁已经收剑回撤，不去格挡，反而直接斩向了她，大有宁愿同归于尽的架势。 酒德麻衣立即用布都御魂招架住对方的攻击。 尽管腰腹被砍出深深一道伤口，胸口也被鱼肠剑刺穿一道伤口，奥丁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直接将酒德麻衣也一同击退。 兔起鹘落之间，双方结束了第一轮交手。 总体来看似乎是苏墨一方占据优势。 但是，奥丁的力量也毋庸置疑的展现了出来。 一个龙王，加两个被赐予血之恩赐的混血种，加一个暴血后算是s级的混血种。 四人合力，才堪堪打出这一局面。 奥丁本身还并未用出太多力量。 由此可见，真正龙王的可怕之处。 在夏弥的帮助下并未受伤的苏墨起身，看了一眼被酒德麻衣击飞到这边的长枪。 北欧神话中鼎鼎有名的神器冈格尼尔，单独看起来仿佛只是一根枯枝，苏墨注意到枪身有一道浅浅的印痕，那应该是被天羽羽斩砍出来的痕迹。 “赝品？” 苏墨疑惑地嘀咕了一句。 之前制定计划的时候，路鸣泽说过不用担心冈格尼尔，当做普通炼金武器来防御就行了，苏墨也就没有深究。 现在看来，眼前这个奥丁拿着的难道是假货？ 原著中的冈格尼尔逼格很高，哪怕是路明非交易四分之一的性命，也要用自己的心脏才能抗衡，就连路鸣泽这样的小魔鬼都会对此感到棘手的神器，怎么看也不是能够一刀砍出裂痕的道具吧？ “不是哦！” 不知何时出现的路鸣泽，在苏墨身旁摇头。 “这是真品没错，但只能在主人的手上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区区自动人偶还不足以催动它的全部力量。而且，天羽羽斩也并未真正的伤到它！” “自动人偶？” 听到这个说法，苏墨有些疑惑。 奥丁的分身，不是可以持有奥丁全部力量么？ 原著中楚子航版本的奥丁也用出了冈格尼尔！ “就算是分身，被龙王亲自操纵的分身，和这种自动防御系统也是不一样的啦！” 路鸣泽摊摊手，道。 “哪怕是同样的力量，意志不够的人也无法发挥出相同的效果。” 听到这个解释，苏墨微微恍然。 也就是说，面前的楚天骄只是作为自动人偶对入侵者进行攻击，他不足以使用出冈格尼尔的真正力量。 可原著中的楚子航不同，戴上了奥丁面具的他是被奥丁亲自操纵，才能复刻出百分百的实力。 眼前的楚天骄，只能算是奥丁力量的使用者，充其量是个弱化版。 “怪不得你之前说，可以先打个分身练练手。” 苏墨点点头，又好奇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零。 正是她及时张开了时间零的领域，才让苏墨三人和奥丁踏入了同一起跑线。 以镜瞳的力量，零的确能够使用时间零，但单纯以她的血统，并不足以发挥到带上奥丁面具的楚天骄水平。 按照原著内容，如今的楚天骄甚至能在时间零领域上碾压昂热。 单纯以零的实力，再强也做不到这一点。 如今能做到这一点，自然是因为路鸣泽的干涉。 在方才，苏墨三人与奥丁交战的时刻，他对零也赋予了血的恩赐。 不过，和酒德麻衣不同的是，零的外貌变化并不大，除了眼睛变为黄金瞳外，娇小的身躯似乎并未出现明显龙化。 此前路鸣泽还告诉苏墨，说他现在动用不了太多力量。 没想到现在却可以一口气赋予两人血之恩赐。 也不知道路鸣泽口中的“没多少力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是不是和夏弥口中的“我很强”一样，都是用来迷惑人的。 (本章完) 187 今日不辱弥，宗师级别的武艺 时间零被抵消，并不意味着奥丁就没有别的底牌了。 正如路鸣泽所说，眼前的奥丁纵使没有龙王的心，却依旧掌握着龙王级别的力量。 击退几人之后，奥丁并未管自己的伤口。 暗金色的黄金瞳闪动，他伸出一手，将掌心攥为拳头。 在这无形的命令下，沉重的水墙从四面八方逼近。 分明之前看不到这么多水，可如今在他的召唤下，数千吨的水体形成巨大的帷幕，向中间四人推进。 水墙看起来十分厚重，表面那激烈的水纹似乎在显示内部的高压，似乎还有言灵·涡的加强。 毫无疑问，这是比液压机还要可怕的力量。 若是被这水墙夹住，无论是岩石还是钢铁，都会被瞬间压扁，龙化的身躯也未必扛得住。 召唤出水墙的牢狱之后，奥丁将手举起。 身后钉在墙上的冈格尼尔颤抖了几下，发出“嗡嗡”的声音，而后立即如同彗星一般回归到了奥丁的手掌。 之前酒德麻衣的行为是徒劳的，这种级别的神器，哪怕是脱手也能自动返回。 纵使眼前的奥丁不能发挥出冈格尼尔的全部力量，想要发挥出绝大多数力量还是不难的。 面对这一状况，苏墨等人也丝毫不慌乱。 酒德麻衣欺身上前，天羽羽斩、布都御魂横切，斩向奥丁的手臂。 纵使她龙化后的身躯，力量比不上奥丁，却也不是对方能够忽视的对手。 两柄神器或许在功能上不如冈格尼尔丰富强大，但纵横切割的力量，也绝不是奥丁能够无视的伤害。 “噹！” 枯枝一般的冈格尼尔与酒德麻衣的双剑相撞，发出金属的轰鸣。 奥丁以冈格尼尔抗住酒德麻衣的双剑，而后御神刀·村正横斩，划出满月的弧度。 一枪一剑之间，尽显武神的风范。 枪剑的碰撞中，酒德麻衣感受到了令人战栗的危机，御神刀·村正固然比不上天羽羽斩和布都御魂，却也绝不是寻常炼金武器能够比拟的古物。 以奥丁的力道，这一刀能直接将她拦腰斩断！ 此刻她本应该恐惧或者颤抖。 但龙化后的她也有着极强的斗争本性，更不要说路鸣泽就在身后，她没有畏惧的道理。 酒德麻衣不退反进，龙血沸腾，刀剑的领域瞬间扩大，想要将冈格尼尔压制回去。 单手相持的奥丁都微微退了一步，但这不要紧，只要村正能够劈下来，四个入侵者中最大的直接威胁，就能在此解决掉了。 “叮！” 刀光横扫，卷起一片杀机。 然而，杀机在即将命中酒德麻衣之前，却不由自主的崩溃了。 炼金古剑·鱼肠剑！ 插在奥丁胸口的这柄炼金短刃，在关键时刻刺中了奥丁的手腕。 能够破开夏弥龙鳞的利刃，自然也能破开奥丁的鳞片。 夏弥的加护赋予的眼力，不足以让苏墨以这一点刺击杀死奥丁，也不足以斩掉他的手腕，却也足以阻碍他关节的运动，让他攻势崩溃。 与此同时，苏墨的身影再度降临。 在他背后，无形的领域张开，外界的水墙被夏弥的无尘之地挡住。 奥丁是龙王没错，可他们这一侧也有龙王。 王与王的战斗，只能刀刀见血。 想要用言灵来伤到他们，未免是想得太多。 在无需顾虑外界的情况下，苏墨径直斩向奥丁的手臂。 夏弥的加护给予的眼力，在龙王身上发挥不出太出格的效果，想要如同直死魔眼一样，一剑戳死龙王还是很难的。 但，想要分辨出哪一个位置是龙王的骨骼关节处、以及要害还是很简单的，这只牵扯到了龙类和人类的基础生物学而已。 虽然已经逐渐不当人了，但苏墨所持有的【人体工程学】，带给他的不仅是对古拳法的掌握速度提升，还有对人形生物的弱点了解。 苏墨的剑光泼洒出巨大的危机。 虽然远不如酒德麻衣的概念武装锋锐，在夏弥加护的弱点看破下，却也绝不是奥丁身体上的暗金色甲胄能够抵挡的程度。 奥丁当机立断，反手持握御神刀。 抵挡住苏墨的进攻后，立即还击了回去。 正如神话中所说，奥丁不仅是神王，是智慧之神，还是战神。 他的战斗技巧丝毫不弱，虽然没有古拳法这种摧山拔岳级别的夸张表现，但在刀剑相交的精微领域也有着宗师级别的造诣。 此刻，同时面对苏墨和酒德麻衣两人的进攻，奥丁的攻势丝毫不乱。 静止的攻势中，以他的力量还不足以做到一边与酒德麻衣相持，又一边对抗苏墨和鱼肠剑的偷袭。 但战场上的事情，从不是看纸面数据，世上也没有完全静止的战场。 枪林如骤雨，刀光似满月。 武艺点到宗师领域的奥丁，将武器化为跃动的洪流，以狂暴的攻击轰向两人。 纵使洪流的低谷不足以对抗两人，但刹那间爆发出来的高峰也绝非眼前两人能够轻易承受的程度，交错发起的攻势直接掩盖了以一敌二的劣势，这便是斗争的艺术。 哪怕苏墨已经处于三度爆血状态，在刀与剑的争锋中，仍只能和单手的奥丁相持，甚至还略微处于下风，这还是借助了夏弥加护的结果。 在武艺的精微领域，无论是体术还是剑术，奥丁其实都是不如夏弥的。 对于力道的精准掌握，那是大地与山之王的领域，他并不具备这种力量。 但，作为想要终结诸神黄昏，一直策划着龙王苏醒，想要吞噬同胞的龙王，他怎么可能不明白，龙王之间的战斗，白刃战才是胜负手？ 所以，他的武艺在可能的极致，也锻炼到了自己的极限。 比之夏弥，也只是逊色一筹而已。 面对奥丁的攻势，酒德麻衣虽然武艺逊色，但她是双手对单手，且有双神剑，以力量与数量上的优势得以相持。 而另一边，即使在三度爆血的情况下，苏墨的身体素质也是不如奥丁的。 但，从夏弥那边学到的古拳法延伸而来的剑术，以及夏弥给予的加护，让苏墨得以与对方抗衡。 古拳法拳剑一体，这并非是苏墨虚言。 有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拳枪一体、拳刀一体、拳炮一体……全看自己需求，古拳法就是这么活学活用的门派。 毕竟，究其根源，古拳法本身就是以极致的力量掌握攻敌弱点的技术，只要做到这一点都算是古拳法范畴。 在徒手格斗下，如今的苏墨也已经抵达了宗师之境，并不弱于奥丁。 而且，哪怕是同样等级的武艺，古拳法也是傲视同侪的。 所以，即便是在用刀剑施展古拳法，无法完全发挥出古拳法威力的情况下，苏墨依旧能勉力抵挡住奥丁的攻势。 或者不如说，他甚至还隐隐有反攻的趋势。 三度爆血后，苏墨的身体也出现了龙化现象，黄金瞳的视力越发清晰，对于奥丁的武艺也逐渐熟悉起来。 曾经和夏弥一起以武艺对练的成果，此刻逐渐发挥出来。 临行之前，和路鸣泽以刀剑交锋的经验，也逐渐生根发芽。 连路鸣泽那么奇葩的剑路都见识过的苏墨，在面对奥丁的时候，虽然占据下风，却也意外地有些游刃有余，路鸣泽临别前的特训倒是的确有效。 狂暴的对攻中，苏墨的刀剑之术逐渐开始绽放出光彩。 他本来就掌握了宗师级别的古拳法技巧，只是未能完全将古拳法应用在剑术上而已。 此刻，在奥丁的压力下，他却有将二者深度融合的趋势。 在苏墨和奥丁交手的时候。 夏弥在以无尘之地抵挡住水墙之后，本来是想要上前帮忙的。 毕竟，面对这种级别的怪物，总不能让苏墨这个眷属挡在她这个龙王前面。 然而，路鸣泽却拦住了她。 “先别急，难得遇到这种合适的对手，对于他来说不是坏事。” 在酒德麻衣的牵制下，奥丁发挥出来的力量超过苏墨，却又不超过太多，作为陪练再合适不过。 对于苏墨实力的提升，他比夏弥都要上心。 听到这话，夏弥微微一顿，观察了一下。 唯独在武艺方面，她在众多龙王中也是佼佼者。 所以她很快也看出来，面对奥丁的压力，苏墨的武艺的确有不少进展。 对于这一点，她倒不是很意外。 虽说平时，她也在和苏墨对练，但他们两人的出手都很克制，下意识会注意到不要伤到对方，所以生死搏杀的技巧都用得很少。 眼前敌人的生死之战却不同，在凌厉的杀机中，苏墨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杀心，将武艺发挥、锤炼到极致。 意识到这一点后，夏弥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的上前数步。 “安全第一，我去掠阵。” 比起成长，她更关心的是苏墨的安全。 路鸣泽自然没有阻拦夏弥的理由，不如说他也很在意苏墨的安全，毕竟他的盟友也就这一个。 在两个龙王级别存在观望的情况下，苏墨越战越酣。 然而，在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下。 “咔嚓！” 刀剑相交的瞬间，苏墨手上的炼金长剑破碎了。 和之前对付死侍所以主动分裂的状况不同，这一次，他手上的炼金长剑直接化为了细碎的金属碎片，彻底崩毁。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夏弥淬炼出来的长剑虽然匹敌炼金武器，却也终究不是炼金武器，没有那种程度的坚韧。 两人又是在时间零的领域里交战，刹那间的交锋，何止数百次？ 这个频率的撞击下，这柄剑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苏墨刻意调整受力点，外加夏弥精心淬炼过的结果了。 如今，刀剑破碎，面对奥丁的刀锋，苏墨似乎已经无可抵挡，就要殒身当场。 面对这种情景，就连一旁的零都下意识紧张起来，攥紧了手掌，想要冲上前去。 然而，本应最紧张的夏弥却努力克制住了。 虽说她也做好了随时支援的准备，但她心中却十分明白，以苏墨那家伙的狡诈程度，还有自己的加护加持，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武器抵达了寿命？ 要是没注意到武器的寿命，他之前也不会刻意调整受力点。 路鸣泽也看出这一点，所以他神色淡定。 果然，武器崩毁之后，御神刀的刀幕如同暴雷一般劈下。 苏墨却不退反进，一个突刺，闯入刀光之中，与奥丁咫尺相对。 比起剑术，他更强的是拳法，近身战才是他的领域！ 寸劲，崩拳！ “轰！” 古钟一般的轰鸣声响起，lv5级别的古拳法，一拳便将奥丁身上的暗金色甲胄打爆。 哪怕是奥丁的身躯，正面抗下这一击也难免身形不稳，后退几步。 所以他的刀光也暂时停滞了一瞬间。 这一瞬间的战机，被苏墨立即抓住。 他反身一抽，手肘击打在奥丁的肩膀之上，而后以【人体工程学】所了解的关节技反曲。 夏弥lv5级别的加护下，古拳法正中弱点。 关节处骨裂的声音立即响起。 “当啷！” 御神刀村正掉落在地面上，奥丁也被废掉了一只手臂。 局势瞬间逆转。 如今，占据劣势的是奥丁。 这种情景下，接下来的战斗对苏墨的提升无益，奥丁要是突然爆发起来苏墨也很难应付，所以夏弥也干脆欺身上前，加入战斗。 三人围攻之下，奥丁来不及释放太多言灵。 就算是勉强放出无尘之地的防御也无用，被夏弥一拳打爆。 混战之下，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奥丁的四肢被废，身体也被他的冈格尼尔钉在了墙上，彻底失去了威胁。 看着奥丁黯淡了不少的黄金瞳，回顾着之前发生的战斗，苏墨不由得深刻体会到，龙王战中武艺能够发挥出来的效果，也深刻明白什么叫做刀刀见血。 怪不得路鸣泽会特意安排夏弥来试探自己。 除了因为夏弥小姐比较好骗之外，大概也是看中了她武艺宗师的身份。 奥丁分明掌握着天空与风之王的权柄，能够使用相当多的言灵，但在急促的攻伐下，还有夏弥小姐和零的掠阵下，这些力量都起不到太大作用。 到最后，依旧要靠刀刀见血的武艺攻伐。 方寸之间，杀机尽显。 而自己，若不是因为从夏弥老师那里学到的宗师级古拳法，还有夏弥的加护，恐怕也绝对撑不到现在。 这次战斗，夏弥小姐的贡献还是很大的。 ——今日不辱弥。 (本章完) 188 无意辱弥，奈何弥自取其辱 战斗结束后，酒德麻衣从龙化状态退出，零身上的威势也很快退散。 血之恩赐虽然强力，但对她们的身体来说也是一个较大的负担。 好在这次战斗虽然惊险，用时却并不算长，她们还是撑得住。 另一边，奥丁、或者说是楚天骄的躯体，被长枪冈格尼尔穿透肋骨钉在墙上，四肢的关节处也被特殊处理，让其无法发力。 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在对他进行什么酷刑，而是因为龙化后的躯体太过坚韧，必须这样才能完全剔除威胁。 这一点，由对于龙类结构极为了解夏弥和路鸣泽背书，安全性和可靠性毋庸置疑。 最懂得屠龙的，果然还是龙类本身。 “就是这个面具，能够让人使用龙王的力量？” 苏墨走近奥丁，好奇地看向他脸上那威严的面具。 要说除了冈格尼尔之外，奥丁身上最bug的炼金道具，苏墨觉得这个面具必然算一个。 几乎百分百复刻龙王本身的实力，无论是用来洗清自己嫌疑，还是用来当做替死鬼都十分有用。 龙四中，如果没有使用楚子航做替身，而是由奥丁亲自出手的话，奥丁肯定就被路鸣泽给杀了。 而知晓奥丁真实身份后，庞贝·加图索直播龙骨被奥丁抢走的画面，也很明显是在洗清自己的嫌疑。 虽说这个道具无法增强实力，用在计谋上却十分有效。 远胜于赫尔佐格的影武者。 或者说，这便是奥丁版本的影武者？ 看到苏墨特别关注这一面具，路鸣泽挑了挑眉毛，开口道。 “只是借用主人的力量而已，权柄终究只有一份。在面具发挥作用的时候，奥丁本人便无法动用权柄，这东西或许方便躲命，但在真正的死战上意义不大。” 路鸣泽的看法十分尖锐。 龙王的力量本身是守恒的，不会凭空增加，也不会凭空减少。 这个面具虽然适合玩弄阴谋诡计，却终究无法增强实力。 而与象征着最终命运的怪物抗争的时候，这种投机取巧的力量是没有意义的。 “也不能这么说。” 苏墨摇摇头。 “能够远程投递龙王级别的力量，这个特性本身就已经足够优秀了，哪怕对我们而言，也十分有用。” “你是想说——？！” 听到苏墨的话之后，路鸣泽先是一愣，而后眼前一亮，立即便想到了什么。 “若是我们也打造出这个面具，那也能通过面具传递龙王的力量！” 他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没错！” 苏墨点点头。 和只能赋予短暂初代种级别血统的血之恩赐不同，奥丁的面具传递的可是龙王完整的力量。 在如今，苏墨实力尚且弱小的时候，这可是一个不错的底牌。 “若是我们也能打造这个面具，闲置的龙王战力就能派上用场了！” 说到这里，苏墨微微一笑。 “没错，我说的就是大地与山之王——” “——耶梦加得我啦！” 听到两人对话的夏弥突然跳了出来，一巴掌拍在苏墨肩膀上，接着苏墨的话说了下去。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奥丁脸上的面具，而后开口道。 “如果能打造这个面具，那苏墨你岂不是可以借助这个面具，暂时获得我的力量？” “若是这样的话，以后放你出去也不用担心了！” 夏弥一脸兴奋的样子，显然是对苏墨的提议十分感兴趣。 若是苏墨能借用她的全部力量，自己下次也不用过于担忧，急着到处去找这家伙了。 听到夏弥的插话，苏墨不由得有些无语。 “别闹！” 他随手拍开夏弥的爪子。 他无意辱弥，奈何弥自取其辱。 所有龙王中，唯独夏弥的力量对他来说是帮助最小的。 这倒不是在说夏弥最弱，而是因为夏弥最擅长的几个力量苏墨基本都已经掌握了。 无论是lv5级别的剑御，还是lv5级别的古拳法，虽然和夏弥相比还有一定差距，却也和她站在了同一个水平线上。 至于通过面具来借用龙王的权柄…… 权柄？那是什么？夏弥小姐有这个东西么？ 对于已经获得了夏弥加护的苏墨来说，夏弥身上还真没有什么力量是他不知道的。 所以，综合考虑，夏弥小姐的力量对他来说最没用了！ “我的意思是芬里厄，或者伱的力量。” 苏墨转头看向路鸣泽。 既然是盟友，他倒也没有打算试探什么，而是直率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不能常用，但作为应对危机时候的底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芬里厄虽然强大，而且还具备着巨大化的龙躯，但正因为这一点，他反而不能走出尼伯龙根，基本发挥不出什么作用。 要是路鸣泽这边能够打造出类似的面具，那岂不是说，苏墨可以借用芬里厄的权柄？ 到那时候，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地与山之王了。 甚至还能用芬里厄的力量镇压夏弥。 咳咳！ 除此之外，作为bug中的bug，要是还能借用路鸣泽的力量的话，那在龙族世界基本上是可以横着走了，大部分危机都能无视。 听到苏墨的脑洞。 路鸣泽也忍不住咋舌。 无视了一边一直缠着苏墨解释“什么叫做别闹”“你这家伙什么意思”的夏弥，路鸣泽思索两秒后摇头。 “哪怕是以我的技术，想要打造类似的面具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而且，就算打造出来了，芬里厄的力量还好说，我的力量大概是无法通过面具投射的。” 听到这话，苏墨有些好奇。 “为什么这么说？” 原著中，楚子航借助面具爆发出了匹敌路鸣泽100%融合、十六倍增益的力量，所以说，面具能够承载的力量规模应该是不必担心的。 为什么还是无法投射路鸣泽的力量？ “想要打造能够借用对应龙王力量的面具，必须要借助龙王本体的配合才行。” 路鸣泽摊了摊手。 “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没法做这种实验。” 眼前的路鸣泽并没有实体，别看他能跑能跳，还能和苏墨说话，其实他只是借助梦境的权柄和众人沟通而已。 若是别的炼金术还好，精神元素可以直接沟通物质，可若是涉及到他本体的力量，那就不是现在的路鸣泽能够做得到的事情了。 所以，想要通过面具来借用路鸣泽的权柄，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这样么。” 苏墨点点头，倒也不是很失望。 本来他也没指望能够一步登天。 “没关系，能够借用芬里厄的力量也很不错了，除了奥丁和白王之外，其它龙王也没有谁需要你出手才能搞定。” “说的也是。” 路鸣泽认同的点点头。 若是苏墨能通过面具借用芬里厄的力量，那他也不必太过担心苏墨的安全。 寻常的龙王，还真未必是芬里厄的对手。 “在这之后，我会抽时间研究一下要怎么打造类似的道具，以面具佩戴者的精神为主导的话，难度倒是会小一些。” 路鸣泽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 见苏墨还在观察奥丁的面具，他提醒一句道。 “对了，注意别把他面具摘下来。” “明白。” 苏墨点点头，并开口道。 “这个就是你之前所说的，涉及炼金术的精神警报吧？” 之前指定进攻时间表的时候，路鸣泽提到过这一点。 寰亚集团一共有两类警报措施，一类是现代科技电子警报，如今这一警报早已响起，并必然已经通知了加图索家族总部。 只不过，因为路鸣泽特意选择的时间点的关系，如今的庞贝正在青藏高原无人区玩双修，电子警报传达不到他身上。 至于第二类警报，便是涉及到炼金术的精神警报。 联系到奥丁的炼金术大师的身份，或许他最信任的警报其实是这个，所以才会不太在意电子警报。 听到苏墨的猜测，路鸣泽点点头。 “没错！奥丁的分身除了镇守斩杀入侵者之外，还兼具警报作用。” “若是敌人击败了他的分身，将其击杀，或者摘下面具的话，那奥丁就会得到示警，立即便会赶过来。” 总的来说，楚天骄的作用大概类似于保险丝。 不过，像他这样拥有龙王级别力量的保险丝，存在本身便是一道无法突破的天堑。 而如果这个级别的分身都被击败的话，那奥丁本体便会立即回归，亲自处理敌人。 听到路鸣泽的解释，苏墨微微恍然，印证了心中想法。 “怪不得计划中要求最好不要下死手，半死不活的分身才能够拖延时间么……” 明白这一点，苏墨看了看被固定在墙上的楚天骄，大概明白了路鸣泽为什么要特意将他如此处置。 只要能保证这个分身还活着，脸上面具也不出问题，那奥丁就会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等到奥丁得到消息之后，便已经晚了。 聊到这里，苏墨对于面具的兴趣差不多已经得到了满足。 于是，他便回过头来，看向不停摇着自己手臂，至今尚未消停的夏弥小姐。 “你这家伙！别想蒙混过关！” 夏弥小姐一手抓住苏墨，瞪大眼睛不满地看着他。 “之前小瞧我的实力也就罢了，我当时的确不显山不漏水，现在连奥丁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还有什么理由小看我！” 少女不满中带着一丝得意，显然对今天的战绩是很满意的。 打奥丁之前小看我，打败了奥丁还小看我，那奥丁岂不是白打了么？ 夏弥小姐十分小心眼，到现在还记得以前和苏墨讨论实力问题的时候，苏墨挤兑的问她到底打得赢哪个龙王的事情。 当时她唯唯诺诺、支支吾吾，没法回答。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战胜奥丁的战绩，谁还敢小瞧她！ 今日的夏弥小姐，就要重拳出击口牙！ 看到夏弥小姐一脸自信，仿佛自己又行了的样子，苏墨无语道。 “且不说这个是奥丁的分身，并不是奥丁本尊，也不说这家伙是我们一起打倒的。” “就算不管这些，这次战斗中，你有哪些输出？” 本次战斗的mvp，毫无疑问是酒德麻衣。 正是她携带着双神剑与奥丁对峙，苏墨才有逆转局势的机会。 除此之外，若不是作为黄金辅助的零及时放出时间零，他们也未必跟得上奥丁的速度。 相比之下，苏墨虽然是逆转局势的关键棋子，总体输出却并不高。 至于夏弥，她主要贡献是用无尘之地抗住了水墙，虽然这一点也很重要没错，可若是不算最后的围殴的话，她还真就没对奥丁造成什么伤害。 听到苏墨这话，夏弥微微一愣。 回想一下好像确实如此。 最初的交手自己并没占到便宜，反而被击飞，还被苏墨接住了。 至于之后，她的确是没有正面伤到过奥丁，可是—— “他的马！奥丁的马不是我杀的么？” 夏弥振振有词的说到。 谁说她没有贡献，她贡献很大好么！ “你一个龙王，杀死一匹马，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苏墨吐槽道。 “……” 少女小脸一僵，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 明明感觉自己打了翻身仗。 为什么回想起来，好像自己又什么都没干？ 这合理么？ 怀疑人生之间，夏弥小姐嘴硬的说到。 “还不是为了让你练手，所以我才在一边掠阵！不然我早过去一拳就把他砸成小饼干了！” 听到她这么说，苏墨倒是也不再继续欺负她，而是点了点头道。 “这方面的确要感谢你，我感觉这次战斗对我的剑术很有帮助。” “谢……谢倒是不用啦！我们之间又没有必要说这个，能对你有帮助就好。” 分明刚才还在强调自己是为了苏墨才没出手，此刻听到苏墨的道谢后，夏弥小姐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并偏过了视线。 “我只是想说我也有贡献而已。” “这是当然的事。” 苏墨点头，并不否认这一点。 “没有你的话，我们很难赢。” 虽说嘴上吐槽夏弥没有输出，但在心里，他还是知道夏弥是很重要的。 若没有她之前接住自己，苏墨必然会受伤。 除此之外，奥丁的水墙还有斯莱布尼尔若不是有夏弥掠阵，未必能解决得如此轻松。 而且，凡是苏墨的输出位，其实夏弥都是更好的上位替代，只是她没有这么做而已。 “这还差不多~”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小姐心情立即变好了，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 这头母龙还真好哄。 苏墨在心中这么吐槽了一句后，走到不远处的路鸣泽开口了。 “事不宜迟，两位先别闲聊了，先拿到战利品再说！” 听到这话，苏墨和夏弥对视一眼，立即走向前去。 对哦！ 入侵寰亚集团的最大理由，起源项目α还没到手呢！ (本章完) 189 黑王之卵，加图索家族震动 让人稍觉意外的是，明明前五层各种各样的防御齐出。 偏偏所谓的第六层，并没有什么防御措施，甚至连象征性的锁都没有。 之所以设立门，估计还是为了冷藏保存的缘故。 进入最后的地下室后，一行人很快便看到了房间中央的黑色手提箱，手提箱上面有一个银色的铭牌，刻着一株茂盛生长的世界树。 看到这一标志后，苏墨微微一愣。 他之前一直下意识以为手提箱上镌刻的是卡塞尔学院的校徽，可卡塞尔学院的校徽是半枯半荣的世界树，和眼前的标志相似却并不相同。 这里面，难道隐含着什么深意么？ 象征着世界即将毁灭？ 疑惑之间，夏弥已经率先走上前去，确认没有自毁机关后，直接打开了手提箱。 手提箱内部是一个巨大的盒子，盒子内部似乎是某种恒温装置，可以感受到内部的冷气。 打开恒温装置后，便能看到里面的真空管，似乎是为了将内部物品与外部彻底隔绝，避免污染。 通过古拳法的技巧，夏弥轻轻一捏，将外面的真空管化为粉碎，露出内部的水晶小盒。 如同俄罗斯套娃一般，层层剥离后，最终得到的是一片指甲盖一样大的物品。 说是血肉，看上去却有着如同玉石一般的光泽，单独看上去说是一小片血玉也有人信。 「就这？」 看着这不如指甲盖大小的东西，再看了一眼这个巨大的手提箱，苏墨神色有些无语。 如同这东西能够孵化出黑王来，那被孵化出来的黑王岂不是体长不到一厘米？ 这不是连手办都不如么？ 「别小看它。」 路鸣泽摇了摇头。 看着这一片黑王血肉，他眼神平静，看不出什么憎恶或者怨愤，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悲伤。 「重点不是血肉的分量，而是其中蕴含的血脉和信息。」 「就算是人类的生命，最初也只是诞生于一个受精卵，眼前的血肉，作为血脉的承载者已经是足够。」 就像原著中，白王的遗骸只是区区一个蛭子，就可以从中孕育一整只龙类一样。 对于龙王而言，比起数量来说，更看重质量。 苏墨自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不过，遗传信息的表达，也是要看情况的。 受精卵能从一个细胞发育成胚胎，最后孕育成人类。 可不代表其他细胞也有这个能力。 路鸣泽分明知道这一点，却仍说这一片血肉有用。 「难道说，黑王的躯体，哪怕是残存的血肉也能保全细胞的全能性，可以发挥出如同胎血一般的效果？」 苏墨有些吃惊的问道。 这什么十全大补食材？ 普通的龙类，无论是夏弥还是他吞噬过的三代种，都只有胎血能拥有最强的活性和最低的毒性。 …. 寻常状态下，龙血更多的是展现出强大的侵蚀性，虽然也能够赋予人类血脉，却也和胎血没得比。 可听路鸣泽的说法，黑王的血肉似乎有所不同？可以一直保持胎血级别的活性？ 那岂不是说，咬一口黑王就能成为混血种，还是黑王直系？ 「逆转细胞的全能性，让自己的血发挥出胎血甚至胚胎级别的效果，这是生命的权柄，黑王的确可以做到这一点，不然当初也无法创造龙王们。」 路鸣泽点点头，随口吐露出和黑王有关的秘密，而 后摇头道。 「不过，眼前这片血肉不同，这是黑王刚孵化时候留下来的产物，本就是祂的胎血，自然也具备着最高的活性。」 「不然，也不会将这东西称为黑王之卵。」 黑王之所以会被初代种们围攻杀死，夏弥之所以有自信能够杀死未孵化的黑王，原因也在于此。 因为的确存在过先例，最初陨落的黑王，便是茧化后尚未恢复的至尊，祂的确是被围攻杀死了。 听到他这么说，苏墨不由得心中一动。 活得好好的，黑王为什么要重新茧化？ 是因为龙皇也有寿命极限，还是因为所谓命运的预言？ 知道自己必将陨落，所以才想找一个替死鬼？ 考虑到路明非似乎是黑王的继承人，那他们继承至尊之位的方式是什么？想要让路明非获得黑王的力量，是不是需要路明非重新孵化？ 历史中，黑王和新生黑王似乎都被初代种们背叛过。 如果八王之乱没有发生第二次的话，那岂不是说，初代种们斩杀的所谓黑王，极有可能就是背锅上位的新生黑王，也就是路明非本尊？ 「咳咳！」 听到这里，夏弥突然清了清嗓子，打断道。 「总而言之，只要吸收了这个东西，你就能够拥有和我们同等的血脉啦！不仅能够无视临界血限，寻常精神系的言灵对你也将会失效，可以说是和我们初代种站在同一台阶了。」 对于夏弥小姐的举动，苏墨倒是能理解。 毕竟，如果他的猜测没问题的话，这片黑王的血肉就算她没有功劳，芬里厄必然也有功劳。 当着受害人的面，着实不适合讨论这个。 所以他也从善如流的点头道。 「听起来的确不错，不过这么一来，你岂不是要喊我哥哥？」 昔日的猜想，如今能成为现实后，苏墨直接说了出来。 作为黑王的直系血裔，他岂不是和夏弥成为了兄妹？ 听到苏墨这话，夏弥立即摇头。 「呸！明明是姐弟，别想占我便宜！」 对于龙王来说，也就只有双生子算是真正的家人，其他虽然也能冠以兄弟姐妹的称谓，却也类似于远亲一般疏远，所以夏弥并未太在意这个称呼。 「哦？」 听到这话，苏墨微微挑眉，问出了关键性问题。 …. 「夏弥小姐，我如今十七，如果你比我大的话，那你多少岁？」 「呃……」 夏弥小姐卡壳了。 她的具体年龄自己都不记得了，若是算上在茧中孵化的时间，估计得有一万年以上。 可这个数字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所以犹豫了半晌后，她只能无比憋屈的低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我十六！」 不论如何，这方面不能妥协。 「夏弥小妹妹乖，来，快叫苏墨哥哥！」 苏墨摸了摸她的脑袋，调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夏弥「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推搡着苏墨坐下。 「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现在是摸鱼的时候么？奥丁本体说不定就在赶来的路上，你还不抓紧时间赶紧孵化！」 显然，她打算跳过这个话题。 实际上，此时距离十二点不过刚过去半小时不到，远比计划中要更加充足，不必如此赶时间。 奥丁本体要是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也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路上，须臾就能抵达。 不过，虽然知道这些 ，苏墨也没有反驳夏弥的意思。 毕竟，这次任务的确很重要。 理论上不会出错，不代表实际上不会横生枝节。 待会儿就要面对更为可怕的奥丁本体，他不能在这时候浪费时间，想要发挥出战力的话，最好还是要先孵化再说。 「嗯，那就开始吧，拜托你了！」 苏墨直接坐在了地上。 一回生二回熟，他对于茧化也有些经验。 看到他准备好，路鸣泽也没有干涉的意思，对于夏弥的茧化他还是信任的。 虽然夏弥并不具备着生命的权柄，但在茧化一途上，她的造诣的确十分精深，可以说是她的招牌技能之一。 夏弥也不废话，直接伸手按住了苏墨的肩膀。 雪白的茧丝很快就将苏墨包裹成一个巨蛋，连同黑王的血肉一起，全部都包了进去。 茧化准备完毕后，夏弥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拿出一个保温杯。 「芬里厄的血？」 路鸣泽挑了挑眉，认出来这东西。 「反正也没用上，扔了也是浪费。」 夏弥倒是一副节约的性格。 「有黑王血脉后，这家伙也不用担心临界血限，正好可以给他当提升血统的营养。」 等到苏墨孵化完毕后，便能让他吸收芬里厄的血了。 就算提升不了太多，无法抵达临界血限，却也多多少少能变强不少。 闻言，路鸣泽自然是没什么意见。 伴随着巨蛋的形成，房间内部陷入了一片静谧。 他们都在等待着苏墨的孵化，抑或者是奥丁的到来。 寰亚集团深处，夏弥安静地等待、守望着苏墨孵化的时候。 他们此次的行动所造成的余波，正在深切的改变着这个世界幕后力量的行动。 地球的另一侧。 …. 意大利，加图索家族，家主办公室内。 加图索家族代理家主弗罗斯特，陷入了暴怒与不安之中。 「先贤祠的长老们还没有苏醒么？！」 他难掩焦急的对眼前的秘书问道。 对于向来以优雅和平静自许的弗罗斯特而言，这种级别的失态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哪怕当年格陵兰海出事，加图索家族在卡塞尔学院之中的势力被昂热完全压制，他也没露出如此焦急不安的神情。 然而这次，他脸上却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惶恐。 自从他得到了那个紧急的隐秘消息后，他就一直是这样一副表情。 身为秘书的帕西从未想过，身为加图索家族的代理家主竟然也会有如此不安。 以加图索家族明面上和暗面上的财富，富可敌国从来不是一句虚言。 就算是有龙王复活，加图索家族也不需要太过紧张，除了卡塞尔学院这个屠龙利刃之外，他们的势力甚至能够调集核弹，除此之外还有着强大无比的天谴系统，这种配置让他们几乎无惧于任何威胁。 有什么事情，值得让他如此焦虑的呢？ 总不能是黑王复苏，要毁灭他们加图索家族吧？ 他们何德何能对上这种对手。 疑惑中，他仍保持着秘书的高效与冷静。 「按照您的吩咐，医疗团队半小时前已经开始唤醒长老们，不过以寻常他们苏醒的速度，至少要四十八小时长老们才能完全恢复。」 「纵使因为上次考察家族新娘陈墨瞳的缘故，长老们生命体征还没有完全降下去，唤醒时间可以缩短不少，但按照医疗团队的建议，就 算是以最快速度，也仍需要至少二十四小时的复苏。」 帕西说出自己从医疗团队得到的信息。 而后，果不其然得到了这样的评价。 「太慢了！」 弗罗斯特深吸了一口气。 二十四小时，等二十四小时过后，黄花菜都凉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焦急，帕西不由得开口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您这么焦急，但长老们就算苏醒最多也只能给出建议，若是真有紧急状况的话，除了联系庞贝先生外，应急处理只能依靠弗罗斯特先生您了！」 身为代理家主，除了庞贝和长老们外，弗罗斯特就是加图索家族权柄最大的人。 若是庞贝和长老团都指望不上，那就只能让弗罗斯特乾纲独断。 帕西这番话，是在提醒弗罗斯特不要犹豫，赶紧做出决定。 无论是出现了什么状况，最忌讳的便是优柔寡断。 然而，听到帕西的话后，弗罗斯特没有平心静气，反而更气了。 「联系庞贝……那个混蛋说是跑去研究密宗欢喜禅，现在根本找不到人，就连卫星手机都没带！」 不提庞贝还好，一提，弗罗斯特气上心头，简直想要掀桌子。 …. 别的时候找不到就算了，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还来掉链子？！ 虽然知道这人不靠谱，也知道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但弗罗斯特仍然觉得很气。 掉链子就算了，掉链子的原因居然是玩女人，你把加图索家族的利益放到那个位置去了？！和你的裤裆一起丢掉了么？ 看到弗罗斯特这么气愤的样子，帕西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说庞贝家主一直以来都是这幅样子，您应该习惯么？ 那样估计是火上浇油了。 所以想了想，他再次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庞贝家主若是找不到，能够做主的就只有您了，如果真的是紧急事件的话，这时候需要的应该是您的决断。」 他没有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作为秘书的自我修养——自己没有权限知晓的事情，就不要贸然打听。 不过，他的确是对弗罗斯特的反应十分好奇。 毕竟，身为这位代理家主的秘书，帕西在加图索家族的权限其实是很高的，仅在弗罗斯特之下。 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的秘密，甚至包括恺撒都不知道的东西，对他来说从无隐瞒。 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面上纂取的财富，他都了如指掌，深深明白加图索家族的黑暗面。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什么东西是他的权限不足以知道的，这一点本身就能引起他的兴趣。 帕西虽无探听的想法，却也不由自主的在心中猜测，这些情报大概是涉及到了加图索家族的关键隐秘。 就连弗罗斯特，要不是庞贝家主太不靠谱，只能由他顶上，成为代理家主，估计也未必能知晓这些隐秘。 关键时刻，还是得听从顺位更高的人的意见。 不过，弗罗斯特一直以来也并不是什么缺乏决断的人。 对于庞贝家主一直以来的不着调，他也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 为什么这次要这么急着寻找庞贝家主？ 总不能是对这个花花公子还有所期待吧？ (本章完) 威严 om，随时随地都可以畅阅无阻.... 190 加图索家规，昂热的压迫力 似乎是看出了帕西的不解，亦或者单纯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弗罗斯特咬牙道。 “这次事件机密性很高，只有长老和家主有权限处理，我只能收到消息，没有处理的权限！”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弗罗斯特一直以来都是代理家主，真正的家主庞贝一直以来也都很信任他，几乎将所有权限都交给了弗罗斯特。 在很多人眼里，弗罗斯特这个代理家主的“代理”二字压根没有意义，比起不着调的庞贝，他才是能够决定加图索家族各种利益交换的话事人。 然而在此刻，对于加图索家族真正重要的东西上，才会发现，代理家主真的只是代理而已。 只有家主和长老有资格处理的事件，他这个代理家主不可越雷池半步。 弗罗斯特拿着全加图索家族的资源，分明是事实上的领袖，但他却依旧敬畏着这个看不见的条约，不敢有丝毫僭越。 对于这一点，帕西并不意外。 加图索家族家规异常严格，有史以来从未有人敢违背。 别说弗罗斯特只是代理家主了，就算是庞贝这个真正家主都必须遵守。 别说只是紧急事件，就算是加图索家族面临即将灭族的危机，也绝不可触犯半点。 弗罗斯特这种性格古板的人，会被家族条约制衡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纵使并不意外弗罗斯特的选择，但在听闻连他这个代理家主都没资格处理后，他不由得也为之悚然。 到底是要怎样的秘密，才能让弗罗斯特如此惶恐？到底是要怎样的事情，才让他也没有处理权限？ 帕西思索之间，弗罗斯特看了他一眼。 犹豫了一下后，他将自己收到的情报撤去两张，然后递给这个秘书。 “以你的权限，这些情报还是能知道的，之后处理的话本来也瞒不住你，你看看吧！” 现在的他，需要一个冷静的参谋，眼前的帕西正好合适，让他知晓的那部分情报也并不违规。 “寰亚集团居然被入侵了？！” 帕西也并不推辞，接过情报后他迅速扫描了一遍，而后连他都露出了极为惊愕的表情。 加图索家族的资源调动逃不过弗罗斯特的掌握，自然也逃不过帕西的观察，而加图索家族所酝酿的大计划本身，也是无法向他们内部人员隐瞒的。 不如说，在加图索家族的阴谋中，他们两人本就是编织阴谋的一环。 对于β计划，眼前的代理家主还有秘书都是心知肚明的。 而寰亚集团正是β计划的一个关键节点，重要性不言而喻。 如果集团出问题，影响到β计划的话，那加图索家族这么多年来的谋划可能就付之一炬了。 “敌人是谁？蛇岐八家？还是卡塞尔学院？” 帕西立即问道。 如果是蛇岐八家的话，那必然要将不稳定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按照他们的谋划，蛇岐八家和猛鬼众此刻应该在赫尔佐格的阴谋下翩翩起舞，他们应当连赫尔佐格的问题都看不出来。 若是让他们察觉到这阴谋背后的阴谋。 加图索家族这么多年的规划就都没用了。 如果是卡塞尔学院的人，那反倒简单。 直接杀掉入侵者即可，加图索家族的秘密不容暴露。 “不知道。” 弗罗斯特摇头。 “目前还没有确认入侵者身份，按照情报分析，可能是和入侵陈氏大厦的是同一个组织。” 加图索家族绝非废物，即使在他们几人没留下什么痕迹的情况下，也很快锁定了相同风格的犯罪嫌疑人。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根据情报，他们甚至突破了地下第四层！” 说到这里，弗罗斯特目光凝重地与帕西对视，罕见的没有避开帕西那一只常亮的黄金瞳。 闻言，帕西也明白了弗罗斯特的意思，他惊叹道。 “第四层，连那些古老的屠龙英雄和圣人都阻拦不住他们，这说明他们至少拥有着次代种级别实力！” 惊叹过后，迅速冷静下来的帕西开口道。 “虽然没有权限知晓，但寰亚集团不是还有第五层的防卫么？敌人是否突破了第五层？” “我也没有权限知晓第五层的内容，那里也没有安排任何监视仪器。” 弗罗斯特面色沉重的说道。 “迄今为止敌人都没有离开，要么他们已经死了，要么他们还在战斗，但无论是哪一种，敌人的力量都不可小觑。” 弗罗斯特也不明白，世界上会有什么存在的力量，能够胜过第四层那些古老的英雄。 不过他无比相信家族的安排，第五层的防卫必然极强。 能突破到这一点的敌人，必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可怕。 “能够匹敌次代种甚至之上的力量……这样的组织却一直隐藏到现在，实在是可疑。” 帕西微微垂眸，也意识到这一点。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神秘组织的时候。 “那我们接下来能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 弗罗斯特冷硬的说道。 “我可以调集附近家族成员，甚至可以征召附近学院执行部，但这些都没有意义。” “且不说寰亚集团涉及家族机密不可外传，就算不考虑这一点，按照家规我也没有权限作出如此处理。” “是。” 帕西微微一顿，认可的点头。 连第四层都能突破的敌人，已经不是寻常混血种或者常规武器能对付的存在了，其真实实力说不定都能匹敌龙王。 面对这种对手，绝大部分措施都失去了意义，人海战术也没有用。 更不要说寰亚集团牵扯甚大，一丝一毫都不可泄露出去，为了保密，根本不可能请外援，甚至连加图索内部不相关的内援都不行！ 别说是入侵事件本身不能告诉其他人了。 就算敌人成功撤退，并将寰亚集团的事情暴露出去，加图索家族也绝对不能承认。 所谓阴谋，就是只能在阴沟沟里面施展的计谋。 一旦被曝光，不仅计划完蛋，整个加图索家族都会受到影响！ 所以，加图索家族绝对不能允许任何力量干涉寰亚集团，某种意义上，甚至只能看着敌人在自己的地盘乱来。 颇有一种为了名节，不得不将自己女儿嫁给强奸犯的既视感。 “而且，最重要的问题还是权限。” 帕西抓住了重点。 之所以弗罗斯特如此束手束脚，什么都不能做，最大原因还是家规的限制。 他没有处理问题的权限，又必须要面对这个问题，自然会无计可施。 而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也很简单。 长老们的苏醒已经无法加快了。 若是二十四小时的缓冲都不给，醒来的估计只会是一群白痴，这方面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所以，只能从另一个权限拥有者下手。 ——庞贝！ “如果现在派人去寻找、通知庞贝家主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帕西提出建议。 加图索家族的家规不容侵犯，哪怕寰亚集团的事情可能会被曝光也是一样。 所以入手点还是庞贝家主。 作为加图索家族的异类，庞贝生性不喜欢约束。 哪怕是加图索家族考虑到他安全所准备的联络员，都会被他当做是监视员而排斥。 如果联络员不是美女，他很快就会用各种方式溜掉。 如果联络员是美女，他会把美女搞到床上然后溜掉。 在这种习惯下，加图索家族已经习惯不在庞贝附近安插家族人员了，遇到紧急情况，自然也完全无法联络到他。 或者不如说，在此之前，甚至没人想过会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庞贝这个浪荡子亲自处理才能解决的，自然也没准备什么特别预案。 而如今，突发状况出现，加图索家族群龙无首。 从庞贝这一代才开启的代理家主这一新兴制度的弊端，终于显露了出来。 “你说的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但想要确切找到他的位置，至少也要十个小时。” 弗罗斯特叹了一口气。 电子通信找不到的时候，就用人来传达消息，这一方案原始且有效，他自然不会想不到。 可庞贝双修的具体位置没人知道，想要地毯式搜索也很花时间。 半天，要是给这么久时间，敌人早就没影了！ “您已经做到您的极限了。” 察觉到弗罗斯特的无奈，帕西安慰了一句。 而说完之后，他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真的做到极限的话，他没有必要和自己商讨。 弗罗斯特可不是什么小女孩，需要人安慰才能做事。 既然他主动提起这件事，肯定是真的有需要和自己商议的内容。 意识到这一点，他很快回想起来庞贝家主提到过的那一大无人区。 在脑海中形成了地图后，他反应了过来，开口道。 “弗罗斯特先生！卡塞尔学院的执行部在附近的林业局有合作，若是调动学院的力量，出动直升机的话，必然能够更快的找到庞贝家主！” 就算庞贝在外面野战，调动学校执行部的力量，也应该找得到他。 听到帕西的建议，弗罗斯特点点头。 他在收到消息后，也很快想到了这一对策。 然而，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我所犹豫的地方就在此。调动卡塞尔学院的力量虽然没问题，但我担心会吸引昂热的目光。” 弗罗斯特低声说道。 “寰亚集团的秘密一旦暴露，昂热就会成为我们的敌人……秘党中支持他的人很多，加图索家族难以承受这样的损失。” 昂热的威望自不必说，他一人便能撑起半个秘党。 如果他只是一个匹夫的话，加图索家族并不会畏惧他。 可这个传奇屠龙者并非是鲁莽的匹夫，相反，他在权术上的手腕并不弱于寻常的政治家，在校董中他也有不少盟友。 除此之外，他还是龙类的死敌。 β计划是让人类进化为龙类的计划，一旦暴露给昂热，双方必然不死不休，没有任何媾和的余地。 加图索家族虽然早就做好了与昂热乃至整个混血种社会为敌的准备，但绝不是现在！ 帕西明白弗罗斯特的顾虑，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 “只是正常调用学院力量呼唤庞贝家主而已，有必要警惕到这种程度么？” 庞贝走丢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通过学院叫一下人而已，怎么说都不至于暴露吧？ 听到他这么说，弗罗斯特摇了摇头。 “不要小看昂热的嗅觉，野犬对于猎物的灵敏度远超温室的花朵，在我们看起来毫无意义的细节，对他来说未必如此。”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道。 “这两年他和蛇岐八家的犬山贺来信一直都很频繁，我怀疑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听到这话，帕西一愣。 “根据情报，昂热校长这么多年没去过日本，就算是这位传奇屠龙者，隔着电话他能发现什么？” 日本分部独立性极强，对于卡塞尔学院来说也是一个黑箱子。 哪怕是昂热，在毫无下属与情报的情况下，也绝不可能发现赫尔佐格的阴谋，更别说加图索家族的策划了。 “不！你不懂，他什么都不用发现！” 弗罗斯特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摇了摇头。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只要怀疑就够了。”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引起他的怀疑。” “无论是寰亚集团，还是这个城市，都不能进入他的视野，至少在三天之内，不能被他关注到！” 只要不在昂热视野之内，那就绝对安全。 一旦出现在他视野内，那就不由得他们来安排了。 闻言，帕西一阵悚然。 昂热校长给人的压力，居然达到了这种程度么？ 只是一个怀疑，就压得弗罗斯特束手束脚，难以动作。 而想到这里，帕西陡然一惊，回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一个重要情报。 他微微默然了数秒，而后开口道。 “弗罗斯特先生，现在或许有点晚了。” 闻言，弗罗斯特微微一愣。 “什么意思？” 帕西抬起头与他对视。 “就在昨天，昂热校长已经关注到这个城市了。” (本章完) 191 龙王绝不可能这么弱！ “什么？！” 闻言，弗罗斯特直接拍在桌面上，长身站起。 “昂热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外界不可能知道才对！” 他满脸惊愕，眼瞳中全是不安。 敌人虽然入侵了寰亚集团，但也只是在寰亚集团地下行动。 有厚厚地层保护，再加上当时他们特意设计了消音层，怎么说外界都应该无法知晓下方发生了什么才对。 就算是他，也是从地下内线得到的情报，才得知入侵的具体情况，昂热是怎么可能知道有人入侵的？ 知道有人入侵这一点，本身就意味着知道寰亚集团地下层的设置。 那死侍群、β计划，甚至地下五层连他都不知道的东西，昂热又知道了多少？ “情报泄露，是家族出了内鬼么？” 他脸色铁青，眼瞳中难掩杀意。 “不是。” 帕西摇头，将一份印有卡塞尔学院纹章的文件递了过去。 “和家族内部无关，昂热校长的行动是因为这件事，不过现在看来很难说是巧合。” 弗罗斯特迅速看完文件。 “昨日这个城市飞机场附近，疑似有高等级龙类或者混血种活动？” 看到这一点后，他顿时安心了下来。 还好，吸引昂热的是龙类，不是加图索家族的内部情报。 要不然，弗罗斯特怀疑昂热说不定会怀揣一把折刀，然后直接闯进加图索家族，直接将他捅死。 自己的死亡对家族来说不算什么，可如果昂热丧心病狂把长老们杀了，那可真就麻烦了。 不过，考虑到家族内部的安保配置，在有防备的情况下，哪怕是昂热也未必能够做到刺王杀驾。 更不用说，他也算不上是王，顶多是个替身。 加图索家族真正的王，现在说不定正在开无遮拦大会。 而安心了一瞬后，他立即意识到了帕西的意思。 “入侵寰亚集团的是至少次代种级别的战力，这次骚动也是如此，大概率是同一组织……故意提前一天引发骚动，难道就是为了引诱昂热过去？” 想到这一可能性，他不由得寒声到。 “敌人这是精心设计，想要诱导昂热和我们敌对？” 这一点还真不能怪他脑补，实在是可能造成的后果太大。 加图索家族借助海量的资金，成为了卡塞尔学院校董会中最强势的一员，也是最靓的一个崽，但这并不代表卡塞尔学院是他的一言堂。 加图索家族的权势一度曾的确达到过高峰，但在格陵兰冰海事件之后就衰落了许多。 现在，卡塞尔学院依旧是一言堂，但不是加图索家族，而是昂热的一言堂。 拥有弗拉梅尔家族、洛郎家族、神秘校董等支持的昂热也绝非只是一个独夫，那张老花花公子的面具下是一个孤高而铁腕的权力者，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培养亲信巩固权力，将卡塞尔学院打造成他手上的一柄利刃，加图索家族一度曾想罢免昂热，但没人能取代他。 如今的加图索家族虽然强大，却也承受不住与昂热为敌的代价。 至少现在这个阶段不行。 他不是一个人，他背后是一整只军队！ “如此恰到好处的诱导，绝不可能是无意之举！” 弗罗斯特很快做出判断。 就像是怪兽出现的瞬间奥特曼就现身了一样，谁也不会相信你只是来旅游的。 “想要如此精准的挑动家族和昂热的对立，敌人必然十分了解学校内部的权力结构，对昂热的性格也必然有足够的了解！敌人十分可怕，更重要的是，他对家族心怀恶意！” 无论是对陈氏大厦的入侵，还是对寰亚集团的入侵，都是对加图索家族计划的破坏。 弗罗斯特不知道敌人到底对他们的计划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唯一知道的是，这样的敌人，必须抹除才行！ 就连帕西，对这一猜测也没什么好质疑的。 敌人既然能如此组织严密的接连入侵陈氏大厦和寰亚集团，必然是十分小心谨慎之辈。 这种小心谨慎之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暴露出自己的行踪？ 总不能说是因为不小心吧？ 所以，他必然是故意的。 而引导昂热关注此事，并将矛头对准加图索家族，必然也在对方谋划之中。 所谓借刀杀人的伎俩，无非就是这样。 明白了这一点后，弗罗斯特立即做出了决定，下令道。 “帕西，利用校董会的权利，调动学院的执行部，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庞贝！” 既然昂热已经关注到了这个城市，再做遮掩也已经没有必要。 所以没必要再担心有的没有，以最快速度找到庞贝即可。 “是！我这就去办！” 帕西点头领命。 正准备出去调动资源，弗罗斯特却阻止了他。 “不，这件事交给别人，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另一个——”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 蓝色的眼瞳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浪潮一般反应着他激烈的情绪变化。 弗罗斯特一字一顿的说到。 “——不惜一切代价，拦住昂热！” · 美利坚，芝加哥，卡塞尔学院。 校长办公室内，一头银发的老男人正在阅读一份文件，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红茶热气袅袅。 在他对面，脸上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神情严肃，男人身边有一辆小车，面罩上的输气管直通小车上的钢瓶，他的呼吸声低沉粘稠，像是破损的风箱。 卡塞尔学院执行部部长，冯·施耐德。 施耐德那铁灰色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风骚的老头。 此时正是暑假，以往这时候，眼前的风骚老头应该流连辗转于各个舞会或者沙龙，或品尝美酒，或一掷千金。 然而今天，这个风骚的老头却回到了卡塞尔学院，像是终于想起自己还是一所屠龙大学的校长。 对于昂热，施耐德并无不满，哪怕昂热胸前的口袋还挂着不知道哪个女人送的玫瑰和丝巾，身上还有奇怪香水的味道，在他眼里昂热也依旧是一个铁血的屠龙者。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来到这里。 “疑似次代种级别的龙类，或者s级混血种的踪迹……施耐德，你怎么看？” 读完第一手原始文件后，昂热看向眼前的执行部部长。 和很多不了解他的人想的不同，昂热虽然与龙类是死敌，却并非是一听到消息就会杀红眼的疯子。 相反，面对龙类情报的时候，昂热相当的冷静自持。 复仇的野火是他行动的动力，但他深知理性的重要，他以钢铁的意志来推动屠龙的事业，孱弱的情绪无法影响到他。 “不知道。” 施耐德当即摇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没有任何正面线索能证明这次警报是真的，除非我们将它抓捕归案。” “除了龙类和混血种之外，也有可能是死侍或者龙血生物，当然，也有一定概率是误报。” 诺玛的分析并非是结论，只是概率性较大的推断，龙血的力量也超出他们的认知。 想要百分百确认眼前警报的真假，正如施耐德所说，只有将其捉回卡塞尔学院才能知道。 虽然对龙类也有彻骨的仇恨，但施耐德平常依旧冷静高效，并不会草木皆兵。 当然，他也绝不会放过任何疑点。 “所以，必须要尽快完成调查才行！” 施耐德目光炯炯的说到。 如今不是天网时代，数据存储技术也并未抵达后世的高度，所以，哪怕是市中心，除了银行等少数单位以外，也没有多少能正常使用的摄像头。 诺玛虽然从蛛丝马迹中拼凑到了可疑的碎片，却并没有一锤定鼎的证据。 类似的乌龙事件每年都会发生。 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车库里的卡尔·萨根之龙——压根不存在。 看到施耐德的表情，昂热微笑道。 “你是在埋怨我，阻止你立即调查的事？” 情报汇总和诺玛提出警报都是在昨天就已经发生的事情，可直到今天执行部都没能派人去调查，对比平常的速度，的确算是失职了。 听到昂热这么说，施耐德摇头。 “我知道校长不想影响到路明非身边的监视者，但他们有正常的伪装身份，即使在不暴露的情况下，他们也有前去调查的正当理由。” 卡塞尔学院在那座沿海城市的力量并不算薄弱。 为了定期观察监视路明非，不少执行部成员都在路明非身边聚集，而且还有着各种不同的身份。 施耐德之前只是想抽调一两个闲置人员进行初步调查而已，没想到还是被昂热所阻止了。 他对昂热的这一举动并无不满，也明白在执行最高限度保密任务的时候，别说是帮一把手，就算是死也不能暴露身份。 他只是疑惑，就算路明非是s级混血种，学院有必要观察他的血统稳定性，却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吧？ 这哪里像是在观察一个孩子，分明是在监视一个恶贯满盈的罪犯，亦或者是在偷窥他老人家的私生子。 听到施耐德的疑惑，昂热摇了摇头。 “次代种、s级、龙血生物、死侍……除此之外，你还漏掉了一个可能性。” “什么？” 施耐德一愣。 还有什么可能性？总不能说是真的有灵异事件发生吧？ 看到他一脸困惑的样子，昂热言简意赅的说道。 “龙王。” 能引起这种骚动的，除了次代种，还有龙王。 听到昂热所说的这一可能性，施耐德一呆，而后不可置信的开口道。 “您说龙王？” “嗯。” 昂热好整以暇的点头，啜饮了一口红茶后，才补充道。 “当然，只是一种极低的可能性而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施耐德立即摇头。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昂热问道。 “龙王难道无法造成这种骚动么？” “当然可以！” 施耐德立即点头，而后又摇头道。 “可如果是龙王引发的骚乱的话，这个规模未免太小了，龙王绝不可能这么弱！” “哪怕是按照资料中的结果最低估算，龙王也至少能够轻易毁灭一个城市，眼前的骚动远没到这个规模。” “更不要说，按照诺玛的推断，对方极有可能是坐飞机抵达的机场，龙王怎么可能会坐飞机？它们难道还会和人类一样，乖乖买机票么？” “为什么不能？” 昂热反问道。 “……” 施耐德一时愕然。 为什么不能，这还用说吗？ “龙王这种级别的存在，一旦苏醒便会毁灭世界。如果真有龙王苏醒，并将力量掌握到这种程度，它所做的第一件事难道不是应该报复人类吗？” 按照冰海残卷的记载，人类是从龙类手上夺走的世界，双方属于不死不休的种族竞争，没有留手的余地。 若是真有龙王苏醒，除了毁灭世界它还能想要干什么？ 总不能是谈恋爱吧！ 面对施耐德这一古板的思想，昂热幽幽的摇头。 “施耐德，你忘记了一点，龙类并非是野兽，而是和我们同等智慧，甚至比我们更加智慧的族类。” “这种级别的存在，又怎么会真的全部都是莽夫？” “若是他们真的有智慧的话，顺应眼前的时代，伪装成人类，同时将龙类和人类的力量握在自己手上，才是他们最应该做的事。” 听到这话，施耐德顿时毛骨悚然。 披上人类的皮，并将人类的力量握在自己手上？ 他顿时想起佛教上提到的一则预言，传说中魔王波旬想要破坏释迦牟尼传法，释迦牟尼说自己所传正法无人能破坏，魔王波旬便说他要让他的魔子魔孙披上袈裟，扰乱视听，世尊听到后只能垂泪。 对于人类来说，看得见的敌人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看不见的敌人。 在敌我都不能分辨的情况下，丧失了团结的人类又怎么可能是龙类的对手？ 一时间，施耐德感觉从骨髓里泛起一阵幽幽的寒气，天地之间，仿佛任何人都不能信任。 就算是眼前的昂热，谁能保证他不是一只伪装的龙王呢？ 好在他性格坚韧，很快就明白这种担忧毫无意义。 若是连昂热都成为了龙王，那他们人类就不用混了，直接投降算了。 看到他神情变化，昂热摇了摇头。 “闲谈就到这里，对方是龙王的可能性的确不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亲自去一趟。”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手表。 “算算时间，现在出发应该差不多了。” 听到这里，施耐德这才明白，为什么昂热不让其它人出手，原来他要亲自出马。 不愧是屠龙者的领袖，绝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情报。 虽然说，施耐德心中仍觉得，昂热校长会亲自前去的理由，大概率不纯粹是因为警报本身，而更有可能是因为路明非在这个城市。 所以，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校长的私生子？ (本章完) 192 一定是万恶的加图索家族！ 这次和施耐德的谈话，除了稍微提示一下施耐德，改变他对龙类的印象之外，主要是为了安抚一下这个执行部部长。 虽说昂热也明白，施耐德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介意，但该有的解释和对话还是需要的。 就像他多年以来流连各种混血种宴会，和各方贵妇人都有联系一样。 这并非是完全出于个人享乐的目的，而是经营人脉的必要行为。 或许世界上存在着能够在毫无沟通交流的情况下，相互信赖的知己关系，但那样构建的关系难以如臂指使，用起来必不顺手。 就像是想要磨合武器，就必须要将刀剑随身携带一样。 世俗权力的法则就是要尽可能彰显自己，哪怕看似没必要的事情，也必须要彰显出存在感。 越是细微处，越见真章。 这次谈话，可以当成是昂热对自己武器的日常保养。 保养完后，昂热便准备起身离开。 施耐德的怀疑并没有错，这些年来疑似次代种级别龙类出没的警报并不是没有，绝大部分都是误报，昂热也并非每次警报都会前去查探。 这次亲自前往，担心龙王出没只是借口，主要还是因为这个城市里面有路明非。 涉及到他的事，没有小事。 正在昂热长身而起的时候。 校长办公室内，突然响起了诺玛的声音。 “校长，您收到了一则紧急通知！” 诺玛的监控无处不在，校长办公室却是唯一的例外，她本来是无从知晓校长办公室内部谈话，也无法在这里沟通，但昂热将自己常用的电脑插上了网线，现在她借助笔记本电脑发声。 “紧急通知？” 昂热停下脚步，表情略微有些疑惑。 “您的航班将会推迟出发，具体推迟时间目前尚且未知，预测至少七小时以上。” 诺玛回答道。 闻言，昂热和施耐德都沉默了。 航班推迟和延误，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唯独对昂热来说，不可能出现这个问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出行用的是私人飞机吧？” 昂热略显困惑的反问道。 私人飞机要怎么延误？ “的确如此，但您的座驾‘斯莱布尼尔’号在临时检修中发现机械故障，目前维修人员正在排查问题。” 诺玛说出推迟原因，飞机的确没有延误，它就是坏了。 或许对于行驶在地上的车辆来说，哪怕轮胎没气了也不是什么能够完全影响驾驶的事情，但对于飞在天上的大家伙来说，任何故障都可能引发不测的后果。 即使飞机一般都具备着冗余设计，就算同时出几个小故障也未必影响安全。 但按照诺玛的说法，这次可绝不是什么小故障。 就连昂热，听到这话都不由得一惊。 “故障……有没有发生爆炸？” 他立即问道。 “没有。” 诺玛回答。 昂热松了一口气，而后立即做出了判断。 “那肯定是有人故意阻碍！这是想拦住我，不让我出发？” 听到昂热的话，施耐德楞了一下，没跟上他这跳跃性的思维。 分明昂热前一秒还在担心飞机是不是真的出事，下一秒就进入了“肯定有刁民想害朕”的状态，切换得行云流水，让他反应不过来。 纵使施耐德也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却也不明白昂热如此笃定的态度从何而来。 “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不解的问道。 “这个飞机是装备部改造的。” 昂热做出言简意赅的解释。 “哦！” 施耐德点头，回想起装备部的那群神经病的风格后，立即秒懂。 装备部那群疯子打造的武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 按照常理来看，私人飞机属于交通工具不属于武器，但装备部的那群疯子不管这些，在他们眼里一切都可以是武器。 所以，作为这些疯子的造物，“斯莱布尼尔”号什么时候出故障发生爆炸都不意外，若是爆炸能炸出烟花一般的艺术感，那便更是没错，必然是装备部的手笔！ 可如今，这个以奥丁的爱马为名的座驾明明发生了故障，却没有爆炸。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判断出，这场故障必然是人为的。 你可以怀疑装备部的人格，也可以怀疑他们的道德，但你不能怀疑他们的神经病程度。 他们设计的飞机，绝不可能在爆炸之前发生意外！ 这是神经病们死都要坚守的美学，绝对不会出错！ 意识到这一点，施耐德脸色阴沉起来。 “能干涉到校长的座驾，也就是说，航班组居然被敌人渗透了？” 维护昂热航班的都是秘党内部人员。 毫无疑问，这事情必然是内鬼做的。 而如果内鬼为了阻止昂热出发，就能够影响到昂热的专属飞机，那岂不是说，只要他有这个意思，愿意付出足够代价的话，甚至有可能在已经起飞的飞机上也做手脚？ 以混血种的言灵，若是自杀式袭击的话，哪怕是昂热，也未必能从高空坠落的飞机上幸存。 身为执行部成员，对内鬼的肃清也是他的职责，这次故障算是他的失职。 此时的昂热倒是无意追责。 他沉默两秒后，立即开口道。 “列车呢？” 听到这话，施耐德悚然一惊。 他明白昂热的意思，如果真的想封锁他的行动，仅仅瘫痪他的私人飞机是没有用的，全世界这么多飞机，难道还能每个都去瘫痪？哪个组织能做到这一点？ 比起封锁飞机，搞定卡塞尔学校的列车才是更加经济有效的做法，若是能将昂热困在卡塞尔学院，那也不必操心飞机的事情了。 可问题在于，卡塞尔学院的列车位于他们大本营，是彻彻底底的学院核心设施！ 之前的外围团队也就罢了，时常和外界接触的他们的确有被渗透的可能。 可这是在卡塞尔学院内部！ 有什么人能够渗透入他们的大本营？ 在他惊怒的表情下，诺玛给出来的回答让他心彻底沉了下去。 1000列车现在正在进行临时检修，暂时无法出行。” 在这个时间点出事，怎么可能是巧合！ 居然连学院本部都被渗透了！ 意识到这一点，施耐德突然想到昂热之前的话，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 自己以为团结成一片铁桶的学院本部都出了问题，那执行部呢？装备部呢？还有哪里是值得信任的？ 意识到这一点，他并没有被恐惧打倒，而是面含杀气的开口道。 “校长！还可以开车出去，我们还有盘山公路！” 卡塞尔学院是一个建立在半山腰的学校，除了可以通过列车通行外，也能驱车过来，不然原著中恺撒的布加迪威龙也开不进来。 敌人虽然废掉了列车，却很难完全废掉公路。 实在不行，直接沿着山坡开，也不是开不出去。 偌大一个学校，怎么可能真的被对方困住！ 听到施耐德的话，昂热却没有着急，相反，他异常平静的摇了摇头。 “不用担心，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出手的必然不是外人。” “而如果对方足够聪明的话，也应该知道这些小伎俩只能用于一时，无法彻底阻止我。不出意外的话，正餐应该马上就要来了。” 对于昂热的话，拆开来看施耐德都能理解，合在一起却让他十分费解。 出手的不是外人？除了外人还有谁会对昂热出手？ 等等！ 想到反对昂热的人，施耐德立即想到了某一可能，顿时脱口而出。 “加图索家族！肯定是加图索家族！” 校董会中，就是万恶的加图索家族，一直在反对昂热校长！ 正在这时，诺玛的提示声再次响起，印证了施耐德的猜想。 “昂热校长，加图索家族有来信，邀请您商讨校长权限修正事宜，并请您尽快回复。” 如果说前面的行为都是暗算的话，这封信就是明牌了。 加图索家族丝毫不掩饰他们的目的，并希望通过诱饵来阻止昂热出行。 “校长权限的修正？” 听到这话，昂热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 加图索家族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 本来在格陵兰冰海事件后，昂热的权限就提升了不少，加图索家族一直都打算将权力夺回来，没想到这次却主动商讨，这是要服软让步？ 对于一向强势的加图索家族而言，这可是少见的柔软作风。 “校长，这是诱饵，不能上当！” 看到昂热似乎有些意动，施耐德立即劝谏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逼得他们抛出这一诱饵，说明他们想掩盖的事情比这个还要重要，我们不能放过这一点！” 比起加图索家族对于学院本部的渗透，更重要的是，他们到底想隐藏掩盖什么？ “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昂热摊了摊手，就算是他，也不能理解加图索家族突然发什么癜。 “不过，居然不惜做到这一步，加图索家族决心很强啊！” 想要往卡塞尔学院里面安插钉子，哪怕加图索家族是校董会的成员，也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这些棋子对于他们来说必然也十分珍贵。 而如今，这些棋子全部都暴露了出来，事后昂热必然会进行一番清洗，名正言顺的将加图索家族的势力赶出学院大本营。 在明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加图索家族还是动用了这些棋子。 这说明，他们现在已经几乎是不惜一切代价了！ 施耐德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他微微皱眉，对此十分不解。 “加图索家族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们不这么做，校长你未必能察觉到有什么问题，他们的做法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施耐德的中文很好，甚至学会了俗语。 他的困惑也十分有道理。 昂热不过是过去看望“私生子”，顺便调查一下次代种痕迹而已。 为什么，加图索家族突然就急了？他们在急什么？ 就算那个次代种可能和他们有关，也不至于直接来阻止昂热啊！ 距离那次事件现在都过去一天半了，这么久的时间，就连龙王的痕迹都未必不能消除，更何况是区区次代种，他们根本没必要来对昂热出手。 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昂热未必会发现什么。 这样动手，反而会招来昂热的怀疑 所以说，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对于施耐德的困惑，昂热也有所考虑。 “弗罗斯特不是这么不智的人，可他依旧选择这么做。” “要么是因为，他们想掩盖的东西，在那个城市可能根本藏不住。” “要么是因为，他们想掩盖的东西后果太严重，甚至比失去对学院的掌控都要严重，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我。” 听到昂热的猜测，施耐德微微打了一个寒噤。 有什么事情，居然会比失去对学院的掌控还要严重？ 加图索家族到底想掩盖什么？他们又到底在暗地里计划着什么？ 据他所知，就算是研究危险血统，对于混血种家族而言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至于要付出这一代价。 就算是人体实验，只要不是大规模进行，也还有摆平的余地。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过分？ 总不能是和龙类勾结吧？ 以他们顶尖混血种家族的地位，压根没有这个必要啊！ 思来想去，想不出原因的施耐德，直接看向昂热。 “那校长，你的意思是？” “弗罗斯特越是不想我去，我越是好奇。” 昂热脸上浮现出带有锋锐的笑意。 “就算是骑自行车赶过去，我也很想知道，加图索家族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威逼利诱这些过家家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完全无用。 他已经一百多岁了，见过的阴谋比弗罗斯特吃过的饭还多，怎么可能因为这一点甜头，就放任加图索家族不管？ 别说是封锁列车了，就算是把盘山公路给炸了，他也能扛着自行车骑下去。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跑步前去！ 他的体能虽不如年轻时候，却也远比什么世界级马拉松运动员强得多。 只是眼前这点麻烦，连困境都说不上，未免太小看他了。 (本章完) 193 孵化成功，羞耻PLAY？ 听到这话，施耐德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不愧是昂热校长！ 想要困住昂热这种人，暗地里做手脚远远不够，你得带上千军万马才行！ 正在此时，诺玛再次发出提醒。 “最新情报，中央国际机场、奥黑尔国际机场、中途机场等芝加哥所有机场航班，全部都因为天气原因禁止起飞，暂停运行。” 加图索家族的确无法摧毁所有飞机，但他们可以阻止机场运行。 不过，哪怕是以他们家族的力量，想要一口气做到这种程度，必然要付出想象不到的资源才行。 “除了这些机场之外，最近的机场还有……？” 施耐德立即开口。 虽然加图索家族将芝加哥附近的机场都禁了，但他总不能将整个伊利诺伊州的机场都禁了吧？ 这里可是美国第三大城市，是世界的国际金融中心。 加图索家族虽强，却也没资格在这里一手遮天！ 然而，没等他问出口，诺玛的情报再度更新了。 “情报更新，芝加哥附近机场接连疑似遭遇恐怖袭击，目前全部停止运行，按照如今速度预测，一小时内伊利诺伊州的机场便会全部停飞，不排除会蔓延到其他州。” “……” “……” 昂热和施耐德纷纷沉默了。 加图索家族真的来了，而且真的带上了千军万马！ 就算是昂热，也没料到加图索家族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居然将伊利诺伊州全部机场都弄停了。 按照他们的架势，似乎是不惜将美国的机场全部都停运。 昂热固然能骑自行车或者跑到芝加哥，但他不会飞，总不能自己从大西洋游过去，时间上也来不及。 这时，诺玛再度开口。 “昂热校长，加图索家族发来了新的邀请，并留言希望您能接受。” 施耐德眼角微抽。 加图索家族态度越决绝，说明他们犯的事越大。 现在这个样子，他已经不敢想象加图索家族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逃离加图索家族的封锁。 可任由他怎么想，也找不到能够破局的办法。 想要抵达现场，必须坐飞机才行。 他们总不能强行闯入机场，拿着枪逼着飞行员起飞吧？ 就算是校长，在这种状况下大概也无能为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总不能凭空变出飞机和跑道来。 正在施耐德无计可施之际。 他突然看到昂热拿起了手机，似乎是准备打电话。 施耐德顿时一惊。 “校长这是打算和加图索家族谈判？” 考虑到校长的面子，他用词委婉了一些，没说投降或者妥协。 “谈判？” 昂热立即摇头。 “加图索家族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我只是联系联系老朋友，顺便借个飞机而已。” “飞机？！” 施耐德抓住了重点。 全部机场都被封停了，跑到必然也被封锁了，昂热要从哪里搞到飞机？就算有飞机没跑道也不行啊！ “嗯。” 昂热点头，脸上的表情意外的有些无奈。 “虽然不想和汉高打交道，他估计也不想见到我，但谁让他家有私人飞机和私人跑道呢？” 加图索家族布置再多，也干涉不到汉高家族的内部产业。 如果能干涉到的话，两个家族就要开战了。 哪怕是在如今这样的绝境，昂热多年来的交际和人脉还是能够发挥出作用。 虽说他和汉高两人是死敌。 但男人间的关系，死敌归死敌，借个飞机什么的还是不难的。 听到这话，施耐德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校长居然还真有破局的方法，看来他这个花花公子这么多年的浪荡，也不全是浪费时间。 换个角度想，以校长的性格，明明已经掌握了卡塞尔学院，这么多年却一直如此积极的和其它混血种家族拉关系，也未尝不是在预防着什么。 不提施耐德这边的想法。 昂热在拨通了汉高电话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立即回到电脑面前，点开一个简约的网页。 哪怕没有故意窥探，施耐德也认出来那是猎人网站的网页。 而后，他便看到昂热进入了网站的内部邮件界面，点开了最新邮件。 具体邮件内容，施耐德并没有去看。 只是在惊鸿一瞥中，看到了邮件的署名——【管账丫鬟】。 在阅读了一番邮件后。 施耐德注意到，昂热露出了有些意外的神情，而后直接删掉了邮件。 完成了这些操作后，他才有时间理会电话对面的汉高。 此时，电话那边的汉高，已经从“昂热你个狗贼居然还会给我打电话”的惊讶，转到“昂热你说话啊，伱有本事打电话为什么不敢说话”，最后再到“昂热你个老东西该不会出事了吧。死了没，死了喘口气”的担忧。 看着老对手似乎是被吓到了的样子，昂热拿起手机精神爽朗的打了一个招呼。 “哟！汉高，中午好！” “？？？” 哟你个头！ 我们之间是可以这样打电话说午安的关系么？ 汉高满头问号。 昂热这是怎么了？该不会真出事了吧，怎么感觉他精神好像不正常！ 正要询问什么。 “嘟……嘟！” 昂热已经挂掉了电话。 “神经病啊！” 电话对面，汉高坐在椅子上呆然半天，实在思考不出什么深意，只能隔空怒骂了一句。 而在校长办公室中，看到昂热居然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挂掉了电话，施耐德不由得一呆。 “校长，你不是要借飞机么？” 怎么直接就挂掉了？ 总不能是不好意思开口吧。 “咳咳！我突然觉得，加图索家族的邀请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诚意还有点不够。” 昂热清了清嗓子，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 施耐德也被他弄不会了。 见到方才昂热的样子，他相信对方并不是不能破局，加图索营造的所谓困境对于昂热来说远称不上是无路可走。 所以说，昂热并非是在妥协，而是在有退路的情况下，主动选择了接受加图索家族的要求。 可这是为什么？ 加图索家族背后那么可怕的秘密，难道就放着不管了么？ 他注意到，昂热态度的关键转折点在于那一封邮件。 所以说，那封邮件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居然能够让下定决心的昂热校长都改变主意？ 没等他继续细想，昂热便继续开口道。 “施耐德教授，待会儿和加图索家族的谈判你也来参加吧，卡塞尔学院校长的权力这些年来的确束缚多了一点，执行部也一样。” “我记得你在几年前，提交过的维持执行部独立性，并将校董会尤其是加图索家族的势力赶出执行部的申请，这次再度提交上去，或许正是能够再度商讨的时机。” 听到昂热的话，施耐德嘴角一抽。 这是在敲竹杠吧，一定是在敲竹杠吧！ 这么关键的时候，你不去探讨加图索家族内部的问题，反而跑过来敲竹杠？ 而且，什么叫做校长的权力束缚多了一点？你天天出去和贵妇人勾搭花的可都是校董会的钱！这几年校长的权力难道不是已经抵达了巅峰？ 要不是因为眼前的人是昂热，他都要以为对方是利欲熏心，只是想要趁机巩固权势了。 要是换副校长在这里说这番话，他肯定就一杯茶泼过去了。 “加图索家族呢，不管了么？” 施耐德低声问道，还是想要一个解释。 “暂时放着不管吧，毕竟我们双方都没做好准备。” 昂热摊了摊手，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 “我很喜欢东方一个伟人的话语——打扫干净屋子才好待客，现在的卡塞尔学院，还没有抵达能接待客人的程度。” 他的确是想要巩固权势，但那不是为了享乐，而是为了更好地进攻。 听到这话，施耐德瞳孔一缩。 他看了看校长办公室窗外，那无比干净的运动场和绿荫草坪，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那就按照您的意思来。” 诚如昂热所言，以加图索家族对于学院的渗透来看，现在的学院的确难以对加图索家族做什么。 哪怕考虑到最极端的情况，加图索家族和卡塞尔学院要开战。 以加图索家族展露出来的渗透程度，现在的学院必定会吃大亏。 他和昂热都知道，加图索家族的帷幕下，必然藏着一只可怕的怪物。 一旦掀开帷幕，就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必然要开战。 可现在，无论是加图索家族，还是卡塞尔学院，都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 如今应该是需要厉兵秣马的时候，不能仅凭一腔血气，就轻启战端。 看来，之后该进行一次大范围内部清洗了。 这么想着，施耐德说出最后的疑问。 “这次机会若是错过了，我们下次未必有机会知晓加图索家族背后隐藏的东西，真的要就此放弃么？” 是放弃追究真相，选择换取短期利益，厉兵秣马备战？ 还是不顾敌人的渗透，强行戳破窗户纸？ 这两种选择中，昂热选择了前者，也就是放弃了继续探究。 这个选择是好是坏，施耐德并不明白，他只是想提醒昂热，秘党的力量什么时候都能整合，能够探知加图索家族背后秘密的机会却只有这一个。 这么多年来，加图索家族就露出了这一次破绽，真的要就此错过么？ 听到施耐德的询问。 昂热微微一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弃了？” 闻言，施耐德顿时一怔。 昂热的目光越过他，看向窗外碧蓝的天空。 “三天之后，我会前往那个城市，看望一下路明非。” “加图索家族的补偿，还有他们的秘密——我全都要！” 前面的语气还算柔和，可说到后面的时候，昂热的眼神如刀剑一般锐利，言语也斩钉截铁，弥漫着铁与血的气息。 “是！” 施耐德下意识立正，如同士兵一般领命。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担忧毫无必要，在屠龙一事上，昂热校长想到的东西只会比他更多，绝不会更少！ 感受到领袖的强硬手腕，施耐德无比安心。 如今，在他心中唯一在意的，只剩下一件事。 加图索家族，在那个城市，究竟遭遇了什么？ · 沿海某城市。 冰冷，抖动。 苏墨的意识逐渐苏醒，仿佛经历了一场长眠。 黑王的血，论其分量比三代种的胚胎要少得多，但吸收起来花费的时间却比三代种更长。 他感受到全身上下都经历了一番改造，身体和血统的变化且不说，最重要的是，现在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灵的存在。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变化。 哪怕是昔日，以暴血的方式抵达s级战力的时候，苏墨也未曾有如此特殊的感觉。 混血种的所谓言灵，其实不过是用语言的方式唤醒自己的灵，从而得到的力量罢了。 正如同御使刀剑的是手臂一样，御使言灵的正是他的精神。 感受到自己精神的存在到底有什么用处，苏墨还并不清楚。 但他明白，了解这一点，对于言灵的使用必然会有帮助。 毕竟，这可是言灵使用的基本原理。 苏醒之后的苏墨并未立刻破茧。 他能感受到，突然有一股新生的力量出现，正在被他所吸收，并且不断提升着他的血统。 他很快就想到，这大概是芬里厄的血。 以夏弥的节约程度，应该不会将其浪费掉。 虽然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他并未察觉到威胁，想来奥丁还没有来。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芬里厄的血，很快就被苏墨吸收完。 在龙血的侵蚀性上，芬里厄血的毒性，自然是远超夏弥。 然而这次，苏墨却并未感受到太大危险。 在融合了黑王之血后，初代种的血对他来说，极大地降低了毒性。 不过，龙王之血的效果，也差了很多。 比起之前单纯的血统吞噬，现在他的身体，似乎更注重质量，芬里厄的血只有一半转化为了养分，似乎是芬里厄的遗传信息已经补充够了，剩下的已经没用了。 而在彻底吸收完毕后，苏墨能感觉到，自己的茧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看起来是想在周围也吸一波，补充营养。 他连忙制止了这一行为。 夏弥小姐的血对他自然是没用。 在夏弥之前给予他加护的时候，她便已经将足够多的血灌入苏墨口中了，虽然并未提升多少血统，却也将这份力量深藏在了加护之中。 至于酒德麻衣和零，且不说她们是盟友，就算不是，在退出血之恩赐后，以她们的血统，一滴两滴也没有用。 估计就算把她们吸干，都提升不了一两千经验值。 至于路鸣泽，他更是没有身体在这里。 或者不如说，苏墨刚才吸收的黑王之血，也能算是他的血？ 总之，遏制住茧丝之后，苏墨察觉到孵化已经到了极限，便站起身来，突破了出去。 “撕拉——！” 厚重的茧被苏墨以暴力撕开，饱满的茧本身立即干瘪了下去。 看着完成了孵化的苏墨，酒德麻衣和零都盯上了他的身体。 除了看上去更加端正好看了一些，似乎并没有太大区别。 “现在才六点，时间还算充足，先清理一下吧！” 路鸣泽打了打响指，而后，在苏墨面前出现了一个装着温水的浴缸。 夏弥小姐也从背包里翻出毛巾衣服等物品。 这次和长江不同，浑身黏液可不会被江水冲刷干净。 看着路鸣泽如此方便的装备，还有夏弥这如此齐全的装备，苏墨看着几人，面露难色。 “虽然你们准备这么贴心，我的确是很感动来着！” “可你们这么盯着我干什么，难道是要围观我洗澡？” 这什么奇怪的羞耻y？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呸呸呸！谁要看你啊！” 刚才还目不转睛的夏弥立即翻脸不认人，将毛巾衣服放到一旁后，立即跑了出去。 (本章完) 194 技能晋升，奥丁的气势 夏弥和酒德麻衣等人离开后。 苏墨这才泡到浴缸之中。 不得不说，路鸣泽的权柄的确很方便，至少从生活角度看是这样。 清洗身体的时候，他点开了个人面板，查看着自己的数据。 【龙血：lv5，2400/10000（s级血统的混血种，您在言灵方面堪比次代种，您的体能、精神、学习能力会有一定幅度提升）】 毫不意外的，他的血统终于升格到了lv5，抵达了s级。 即使不暴血，他也是货真价实的次代种级别战力了。 单凭那一点黑王的血肉，主要是用来改造血脉，应该是无法对龙血有这么多加成的，其中大部分应该是芬里厄的血的功劳。 而伴随着血统的提升，正如系统描述一样，苏墨其他方面也跟着提升了不少。 【人体工程学：lv2，6000/10000，您对人类力量结构有着足够理解，能够初步掌握身体发力并进行合理控制。您在涉及到身体训练方面的成长速度，将会获得小幅度加成】 【学习：lv3，600/10000（您的学习速度会有较大幅度加成）】 人体工程学方面，虽然增加了不少经验值，但因为没有晋级的缘故，总体变化并不算很大。 倒是学习技能，这个技能本来就已经抵达了lv2的极限。 如今似乎是因为龙血对于生物大脑的开发，还有对精神的加成，终于突破了极限，抵达了lv3。 “较大幅度的加成？” 苏墨摸了摸下巴，微微思忖起来。 以系统的谨慎用语，这个较大，必然比自己想象的要大不少。 之前lv2的时候，系统的介绍是一定幅度加成，如今晋级后，至少应该能够翻倍。 想到这里，苏墨不由得精神一震。 【学习】技能可以说是各种技能中最重要的一个。 无论是言灵的练习还是古拳法的力量，一切可以经由锻炼掌握的技能，都能够通过【学习】获得加成。 如今这个技能抵达lv3，代表苏墨的学习速度至少能有八倍的加成。 这个速度可是十分恐怖的。 要是苏墨早达到这个级别，古拳法抵达lv5的时间至少可以缩短一半。 不过，现在到达这个级别也不晚。 有这方面的加成，哪怕是已经抵达了lv5的古拳法，再进一步的速度也会得到大幅度提升。 想到这里，苏墨的神色不由得有些古怪。 “如果我把古拳法提升到lv6，那夏弥岂不是真的要被认为，是次代种级别的眷属了？” 身为龙王，在大地与山一系的权柄掌握中，居然会输给自己的眷属。 这种怎么看都没可能的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居然还挺高？ 到那时候，说不定真的就反过来。 夏弥会成为他的眷属了。 想到这里，苏墨不由得提起了干劲，将古拳法的提升列在了目标之中。 无需掩饰，他的确是很想看到，古拳法被自己超过后，夏弥小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想就令人愉悦。 “除了古拳法之外，路鸣泽说在这之后要学习炼金术，学习技能倒是正好派上用场。” 古拳法对于近战的加成毋庸置疑。 不过，相比之下，炼金术更是龙类决不可忽视的力量。 按照路鸣泽的说法，炼金术无论是对奥丁，还是对黑王尼德霍格，都是有效的力量。 属于难得的源于神，却能够弑神的力量途径。 无论是为了和路鸣泽的盟约，还是为了夏弥，抵抗尼德霍格都是必然的事情。 炼金术的力量，苏墨自然不能不学。 除了提升和学习能力上的加成外，lv5级别的龙血对精神上的加成也很突出。 依靠着lv5级别的言灵技巧，苏墨本就能够以a级血统发挥出s级的威力。 如今，血统升到s级后，能够发挥出来的威力自然是更强了。 无论是出力、控制还是在持久上，都有了不小的进步。 若是现在的他，面对第三层的那些死侍群，哪怕仅仅只使用剑御，也足以将它们绞杀殆尽。 龙血的加成，不仅体现在之前那几个方面。 成为s级后，本来需要暴血才能使用的言灵进阶，也直接常驻解锁。 现在的苏墨，在常态下也能使用言灵雷池。 脑海中灵视到的雷光巨蟒，体型似乎更大了几分，快要盘踞满整个屋子。 除了言灵雷池之外，值得一提的是，暴血技能和茧化技能也纷纷得到了提升。 【暴血：lv3，1000/10000，能够暂时提升血脉的技巧，您的熟练掌控能够提升效果的同时，降低副作用】 暴血技能，苏墨这段时间的确用的勤，会有提升倒并不意外。 lv3级别的暴血技能比起之前并没有太大特殊的地方，提升效果和降低副作用都是技巧到了一定程度，而拥有的常规加成。 抵达了lv2的茧化技能，却有了新的变化。 【茧化：lv2（您能够主动生成并控制部分茧丝，但不足以进行完全茧化）】 之前还是lv1的时候，苏墨只能部分控制茧丝，自己却没有生成茧丝的能力，全靠夏弥帮助。 而现在，按照描述，苏墨能够自主生成茧丝了。 “不能进行完全茧化，也就是说不能进行孵化么……” 尝试了一番后，苏墨若有所思。 除了用来复活外，龙类还可以通过茧化的方式吸取力量。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面对所有目标，都需要通过茧化来吞噬。 一般，只有在吞噬力量相近或者更强的个体的时候，才会通过茧化方式来消化力量。 比如说龙王们吞噬龙骨十字，亦或者是夏弥吞噬次代种尸骨的时候，虽然也可以直接吞噬，但茧化方式吸收效率无疑是最高的。 但在吞噬那些弱小个体的时候，便不需要这么做。 就算是夏弥，若是吞噬之前的n代种，也不需要茧化，直接炖汤就可以了。 而以苏墨现在的力量，若是面对三代种以下的龙类，想要吞噬其力量的话，也同样是没必要通过茧化吸收。 以混血种的消化能力，也不能像龙类一样炖汤。 在这种情况下，通过茧丝来消化吸收，便是最为合适的选择了。 “暂时好像没有什么用。” 苏墨嘀咕了一句后，继续向下看去。 【饲育：lv2，9500/10000（您初步掌握了饲育技巧，能够更好的培养宠物，提升其实力与亲密度）】 【饲育】技能的经验值暴涨了七八千。 这些，应该大部分都是由镰鼬群提供的经验值。 第三层那么多死侍群，今天可是被它们吸血吸了个饱。 除了这些技能外，其他技能都没有太大变化，在此不做赘述。 苏墨刚刚看完，便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换个衣服干嘛这么久？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可就进来了！” 门外传来夏弥小姐的声音，这是在催促他快一点。 趁人洗澡的时候敲门，真有她的风格！ 也不知道她是出于担忧，还是真的就是想进来看看。 “大小姐，你体面一点啊！” 苏墨动作迅速的擦干身体、穿上衣服，而后无奈的吐槽道。 “当着外人的面，你也这么变态的么？” “唔……” 夏弥这才想起来，好像的确是有盟友在，顿时身体一僵，俏脸微微发烫，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咳咳！我只是担心伱淹死了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说完，她撇了撇脑袋，立即离开门外。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看看又不会掉一块肉！ 看到两人互动，一旁的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觉得苏墨长时间不出声，呼喊一下确认安全是很正常的行为。 酒德麻衣却眼神诡异，看着夏弥对苏墨的性骚扰，她突然又觉得她们以前的推测或许并没有啥问题。 小龙女看起来不仅是要压榨小白菜劳动力，还觊觎他的美色，想要压榨他的身体啊！ 何等可怕的资本家！ 没过半分钟，苏墨便整理完毕，踏上楼梯，回到第五层。 见到出来的苏墨，镰鼬群立即在头顶的天花板上欢呼盘旋了起来，仿佛是为了迎接君主的归来。 看起来，牌面居然比夏弥这个正版君主还要强一些。 它们之前下来，见到夏弥的时候，可都没有这么激动。 苏墨看了一眼欢呼的镰鼬群，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现在体内应该还是活性极高的胎血吧？” 他突然对夏弥问道。 “是这样没错。” 夏弥点点头，而后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苏墨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那这个时候，我的血如果赠予其他人，是不是能够帮助提升血统？” 苏墨继续追问道。 他突然想起来，龙五中曾经有过的设定。 在龙五中，成功孵化的克里斯汀娜，作为近乎s级的存在，将自己的黄金圣浆分给了其他孩子，每一滴血都缔造了一个a等级的眷属。 依靠这个方式，她直接给自己打造了一个眷属军团，服用她血的眷属会听从她的命令。 现在的苏墨也是刚孵化成功，岂不是说，他也能做到这种事？ “可以是可以。” 夏弥微微点头，而后提醒道。 “但这个做法面对血统本来就很强的人用处不大，我之前不是喝过一次么，只能用来疗伤而已。” 听到这话，苏墨微微摇头。 “对你来说自然没有效果，但对它们来说，就不一定了。” 他抬头看向空中镰鼬群。 虽然镰鼬群已经吸收了相当多的龙血，但死侍的血，在效果上必然不如苏墨如今的血强大。 “这些废物？” 夏弥这才明白苏墨的意思，立即撇了撇嘴。 “干嘛为了它们浪费你的血？它们就算进化了也没什么用啊！” 她向来是看不起这些弱鸡的。 “那可不一定，这些东西偶尔还是能发挥出奇效的，只是现在的确弱了点。” 苏墨摇摇头。 镰鼬群的正面战斗力虽然不行，但在别的方面却未必没用。 哪怕是对于现在的苏墨而言，养一群龙血生物也是有意义的。 所以，没有多言，他命令镰鼬群下来后，用从楚天骄那边拿到的村正划开了手掌，将鲜血洒在了镰鼬女王身上。 接受到苏墨的鲜血之后，镰鼬女王再次发出高亢的鸣叫声，九只脑袋磕头如捣蒜，再次进行起了效忠仪式。 镰鼬群们也发出欢欣的尖叫，面对苏墨的鲜血，它们并没有争抢，而是在镰鼬女王的命令下臣服。 在得到许可后，才争相掠过。 虽说克里斯汀娜一滴血就能塑造个a等级的眷属，苏墨却不指望镰鼬群有什么太大提升。 以它们的攻击力，能够割开死侍的鳞片，就已经足够了。 凭借它们的机动性，只要能破防，便是极大的威胁。 哪怕是对于纯血龙类而言，能够破防的镰鼬群，其危险程度也未必会输给鬼齿龙蝰这种处刑生物。 大约是因为刚孵化的原因，苏墨的愈合力变强了不少，没过几秒，那道浅浅的口子便愈合了起来。 夏弥不满地瞪了一眼镰鼬群，因为是苏墨自己的决定，她倒也没有说什么。 正在她准备询问苏墨如今状态的时候。 情况骤变了。 “嗡~” 无形的威严从不远处升腾而起，楚天骄那本来已经黯淡下来的黄金瞳重新亮起，已经扭曲的四肢开始抽搐起来。 暴风一般的气势从被钉在墙上的男人身影上辐射而出，君王的威势逐渐覆盖在这一层地下空间。 任谁都能感受到，这股突如其来的压力。 毫无疑问，这是龙王的气势！ 奥丁，来了！ (本章完) 195 谁才是大地与山之王？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路鸣泽突然开口道。 “面具！” 而在他开口之前，苏墨便已经突进上前。 在楚天骄还没来得及完全恢复的时候，直接一把拽在面具之上。 君王的黄金瞳展现出炽烈的怒火，蕴含着奥丁意志的威压远胜于之前楚天骄版的程度。 面对这种级别的威压，哪怕是次代种也要臣服，s级混血种也要用意志强行对抗才行。 哪怕苏墨见多了芬里厄的黄金瞳，本也不能在君王的怒火下安之若素。 然而，现在的他与之前不同，他如今是黑王的血裔！ 虽然是后天而成的黑王血裔，但作为直系血裔，在龙族的划分中，他和初代种同级。 黑王的血让苏墨能够免受精神干涉，这里面的干涉不仅包括言灵，还包括君主的威压！ 灼目的黄金瞳相互对视，苏墨丝毫不退让，手中骤然发力。 古拳法所对应的力道掌握，可不仅仅是用在破坏上！ “喀！” 面具发出刺耳的声音，直接被苏墨暴力拽了下来。 他们之前留着楚天骄的面具，是为了防止奥丁知晓这边的事情。 如今既然奥丁已经知道了，那就不能留着它了。 他们要对付的是奥丁的本体，分身并没有意义。 面具拽下来之后，楚天骄的身体如同发条耗尽的人偶，直接垂了下来，黄金瞳也随之熄灭。 苏墨将手上的面具递给路鸣泽。 路鸣泽也毫不客气的收下。 “比预计的提前半个小时发现，看来加图索家族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拼命呐！” 他发出事不关己的感叹。 “窝都快被端了，当然得拼命。” 苏墨倒是并不意外。 所谓的阴谋就是这种东西，当你不了解的时候会觉得惊心动魄，一旦浮出水面就会让人觉得不过如此。 入侵寰亚集团，可以说是戳到加图索家族肺管子了。 “那你们加油，我去检查一下布置，等需要的时候我再过来！” 路鸣泽单手握拳，比了个加油的姿势，好似一个啦啦队。 分明是正要面对奥丁的时候，路鸣泽这个唯一能和他对抗的正主却要离开，若是普通人在此必然会感到疑虑，比如说现在满脸狐疑的夏弥小姐。 然而—— “嗯，快去吧！” 苏墨点头，并不为此感到疑虑。 有零和酒德麻衣在这边，路鸣泽怎么都不可能舍弃自己仅有的团队。 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坑害苏墨和夏弥的理由。 而更重要的是，若是路鸣泽真的这么做，苏墨和夏弥很有可能都不会有事，吃亏的反而会是他。 多层考虑下，苏墨不担心路鸣泽的问题，只是对他所谓的布置有点好奇。 看来，在自己孵化的时候，他们也没闲着。 路鸣泽的身影如同水中墨迹一般消失。 而在他离开之后，楚天骄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不一样的光影。 宛如光照在糖水一般的含糊不清的折射现象出现，苏墨甚至能透过这混乱的光线看到背后的原始森林，高山松、铁杉……似乎都是高山地区的树种。 宛如海市蜃楼一般的情况出现在眼前。 而后四周的墙壁上再次渗透了水痕，宛如头顶的天花板上正在大雨滂沱一般，以水为媒介，这处空间被占据了。 而后，熟悉的烈马嘶鸣声响起。 踏着奔雷的八足天马，与它背上的北欧神话主神奥丁，一起从海市蜃楼中走了出来。 如同幻想照进现实，北欧的神祗带着威严与怒火，降临在这个场地。 龙王的意志，带来远比之前更强的威压。 此刻，已经退出了血之恩赐状态的酒德麻衣，感受到这威势都有些颤抖起来。 好在奥丁的视线并没有对准她。 跨越数千公里的距离，以楚天骄这一分身作为道标，凭借着炼金术七大王国之一、空间开辟的技术来到寰亚集团第五层的他，没有立即爆发出君王的怒火。 他沉默的注视这眼前的状况，黄金独目沉默且威严，似乎是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 为什么在自己开啪的时候，会被人偷家？为什么连楚天骄的分身都扛不住？为什么这么多人知晓寰亚集团的秘密？ 在他思考的时候，君王的威严随着半透明的气幕一同推进。 半透明的气幕推进、笼罩全场。 被卷入威压中的酒德麻衣，顿时感受到了晕眩、呼吸不畅。 就连零，也露出了不适的表情。 传说中龙王所拥有的精神领域，能够使群臣叩拜。 在夏弥身上并未展现过的这种王域，但在眼前的龙王身上却得以彰显出来。 在真正的龙王面前，寻常的混血种甚至连站立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这一气幕，在推进到一个纤细身影面前的时候，却顿时停住了。 “哼！” 纤细身影轻哼一声，于是气幕粉碎，精神领域的威压瞬间崩毁。 酒德麻衣和零都随之松了一口气。 而奥丁的视线，也立即被这纤细的身影所吸引。 看着眼前这骨肉匀停的身影，奥丁的目光审视一番后，凝视着少女脸上的佐菲奥特曼面具。 “耶梦加得，是你想要来破坏我的计划么？” 他居然是直接道出了眼前少女的姓名。 分明夏弥脸上还戴着面具。 “伱怎么认出我来的？” 夏弥一脸郁闷的摘下了面具。 奥丁瞥了一眼她那平缓的胸口，没有说话。 “几千年了，看来你还是没有什么成长……” 数秒后，他才缓缓开口，以沉重而威严的声音，发出君主的垂询。 “我的妹妹啊！是什么原因，让你来到这里的呢？” “你是心怀善意来到这里，还是身怀利刃？” 作为黑王的造物，虽然双生子之间的关系最为紧密。 但四大君主，八个龙王之间，也是可以以兄弟姐妹相称的。 在四大君主中，奥丁是最为年长的一个，耶梦加得则算是其中的幼妹。 所以说，夏弥在龙王中也的确是个妹妹。 “哦？善意又如何，利刃又如何？” 听到奥丁的话，夏弥当场反问回去。 “如果你心怀善意，那我可以给予你最为盛大的招待，也可以为你举办前所未有的盛宴。” 奥丁以柔和的语调这么说着，像是宠爱妹妹的兄长。 而后，下一瞬间，他的声音变得威严冷硬起来。 “而如果你身怀利刃，抱着恶意前来的话，那我也只能教导你权与力的法则。” “数千年过去，你似乎是忘了，王与王的争斗，只能刀刀见血！” “你要与我为敌么？耶梦加得！”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如同古钟一般轰鸣，最后的质问无比平静，平静中却仿佛孕育着狂雷。 在君王盛怒的威势下，连空气都沉重粘稠到让人窒息。 镰鼬群甚至都完全飞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伴随着奥丁的质问，巨大的水墙很快生成，而后如同之前分身所做过的一样，开始慢慢合拢、围杀。 数千吨重的水体如同钢铁的墙壁一般推进，退无可退！ 对于龙王而言，哪怕是对于耶梦加得而言，这一言灵也并不是什么致命的力量。 奥丁之所以这么做，单纯只是为了给予夏弥改变主意的时间而已。 连分身都被打倒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夏弥是身怀利刃来的？ 之所以知道还这么问，是因为他想给予对方一个机会。 如果，在水墙合拢之前，对方选择臣服或者妥协，那之后还有的谈。 可如果对方选择武力抗争的话，那就代表双方没有妥协的余地，必须要展开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了！ 如果夏弥足够聪明的话，她这时候应该选择妥协！ 若是芬里厄在也就罢了，单纯她一个耶梦加得就敢与自己为敌，她脑子没睡醒？ 水墙无声推进，夏弥沉吟两秒后，开口问道。 “前所未有的盛宴？” 听到这一询问，奥丁心中一动。 “没错！全世界的珍馐，只要你想得到，我都可以弄过来。” “君王的宴席，自然要前所未有的盛大！甚至比我们昔日见过的还要丰盛！” 能够以一场盛宴为代价拉拢一个龙王，这生意自然虽好不过。 当然，奥丁也知道，耶梦加得并不是会为了一顿饭妥协的人，这句话大概只是为了给她自己找个台阶下，她其实已经准备好了合作。 对于同等阶位的龙王，奥丁愿意给予这一台阶和尊重。 正当奥丁以为，她下一句话就要选择妥协的时候。 “君王的宴席啊！” 夏弥微微叹息一声，而后眼瞳中闪烁出讥诮的神色，她冰冷地讽刺道。 “你的意思是，将我和芬里厄的尸骨做成大餐，供你享用的宴席吗？” 此话一出，原本柔和的气氛顿时肃杀了起来。 君主之间的对视，让空气变得越发沉重。 夏弥并不傻，至少被苏墨教导过的她并不傻。 在此之前，她就从苏墨这里得知了奥丁的谋划。 苏墨的绝笔信中，本来就提到了引导龙王苏醒的幕后黑手。 当时的夏弥条件反射，下意识的认为是奥丁。 虽说推理过程完全错误，连条件都看错了，但结果却是意外的准确。 知晓了奥丁的谋划之后，知道对方是想要踏着他们的尸骨向前，来与尼德霍格为敌之后，夏弥怎么可能还相信对方合作的邀请？ 所以此刻，她丝毫没有妥协的打算。 你要战，那便战！ 都是龙王，谁怕谁？ 不管外人心中怎么想，在夏弥小姐自己心中，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龙王级别的战力！ 夏弥此话一出，双方的敌意都显露出来。 若是有其它契机在，或许奥丁还能多付出一点耐心，多招揽几句。 可如今，寰亚集团的问题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损失，再加上开啪失败的怒火加在一起，让他直接就准备动手。 正在这个时候。 “砰！” 突然传来的巨大声响，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他们侧目看去，发现奥丁所召唤的巨大水墙，居然完全崩溃了。 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水流当场溃散开来，冲入四周。 而在水墙所在的位置，停留着苏墨的身影，他此时正收回了拳头。 毫无疑问，刚才就是他，直接一拳将水墙打爆了。 lv5级别的古拳法，加上耶梦加得加护赋予的眼力，面对这种简单的结构，还是能发挥出相当程度威力的。 看到这一幕，夏弥并不惊讶。 以苏墨如今的实力，加上她的加护，做到这一点很正常。 至于他主动出手的原因。 看一下躲到后方的镰鼬群，还有正如同抱着洋娃娃一般，将零高高举起，避免她被水流冲走的酒德麻衣，也能轻易明白。 夏弥这边倒是不奇怪。 奥丁这边则是彻底意外了。 原本酝酿的杀机完全停住，看到这一幕，他的身体甚至都呆滞了一瞬。 威严无比的黄金独目，看了看眼前的夏弥，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苏墨，开始有些怀疑人生起来。 一拳打爆水墙的表现，明显是大地与山之王的力量。 不是大地与山的权柄，应该做不到这种程度。 可大地与山之王，不是耶梦加得和芬里厄么？ “怎么回事……难道说，这是芬里厄？” 他有些怀疑人生的思考起这一可能性，而后立即摇头。 “不可能！” 芬里厄是个傻子，这是所有龙王都知道的事情。 而且，如果真的是芬里厄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弱，在他的感知下，苏墨的威胁和夏弥相仿，并没有抵达芬里厄的程度。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看力量规模，他甚至分不清谁才是大地与山之王。 (本章完) 196 情侣吵架狗都嫌 “耶梦加得，他是谁？为什么能有和你匹敌的力量？” 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的奥丁，直接出口询问。 听到他言语中的震撼，夏弥小姐十分开心。 可听到后半句话，夏弥小姐就十分不满了。 “什么叫和我匹敌的力量？你眼睛瞎了么，我可比他强多了！” 哪怕是次代种之间，实力差距也有可能距离天堑。 更何况她是龙王！ 纵使她的力量可能在龙王中稍微弱了一点，那也不是苏墨这个s级混血种可以匹敌的好么！ 自己肯定要比苏墨强一截！ 不满的怒视了不会说话的奥丁一眼后，夏弥这才蹦跳着来到苏墨面前，一脸骄傲的拍了拍苏墨的肩膀，并隆重介绍道。 “这是我家眷属，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看她的表情，倒不像是什么龙王，而像是在炫耀孩子成绩的母亲，或者炫耀丈夫收入的妻子。 注意到这一点后，奥丁沉默了。 他打量了一番夏弥的神态，然后又仔细端详了一番苏墨。 沉吟半晌后，他突然对夏弥开口道。 “所以说，这是你找的男人？”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了。 完全没料到奥丁会突然说这话的夏弥当场愣在原地，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脸上顿时如同红烧云一般遍布红霞，从胸口到脸颊，再到耳朵边上全部都红得发烫。 “伱有病是吧！” 夏弥小姐气急败坏，直接怒吼着冲了上去，一拳就准备砸在奥丁的脸上，想要让这个不会说话的家伙彻底闭嘴。 “不是都说了是眷属！是眷属！你没长耳朵吗！聋了吗！” “不会说话就闭嘴！” 古拳法的力量全力全开，少女的轰击每一拳都能砸死一千头狮子。 她急了！ 夏弥小姐气急败坏的对奥丁发动了攻击。 古拳法对于龙王而言，虽然不足以发挥出面对次代种那种级别的统治力，却也足以拳拳暴击，打出对方无法承受的伤害。 在徒手格斗的领域里，除了芬里厄之外，还没有任何龙王敢和夏弥近战。 那完全是找死的行为。 哪怕奥丁自己也是武术宗师，武艺境界未必会比夏弥弱太多，却也丝毫不敢徒手与其相对。 毕竟，在近身格斗、贴身短打这个领域，方寸间蕴含着万分的凶险，哪怕是只有一点优势，也可能打出令人瞠目结舌的战果。 奥丁并没有打算与夏弥搏命。 正好，他也的确携带了武器。 腰间的重剑横栏在面前，形成如同山岳一般的防御。 “砰！砰！” 夏弥的拳影纷飞，可怕的力量轰在重剑上，却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息。 显然，这是一柄炼金武器。 依靠炼金武器的坚韧，奥丁以重剑防御住夏弥的进攻。 原本升起的火气和敌意被苏墨的事情打断后，奥丁多了一点耐心。 将心中的烦躁和杀意按捺下来，他一边进行防御一边不解的问道。 “不是就不是，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说完，注意看到夏弥脸上气急败坏的羞恼样子，奥丁顿时恍然大悟。 “哦~！你突然这么急，该不会是还没钓上吧？” 他立即能理解夏弥的反应了。 钓美女钓到一半的时候被人戳穿和打断，的确是一件会让人心烦的事情，在他还不够熟练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想法。 这不就是拆台么？ 虽然夏弥这边钓的是男人，但原理是一样的。 听到奥丁这话，夏弥更气了，小脸漆黑一片。 如果奥丁说的完全是假话，她也不用在意，嘲讽回去就是了。 可偏偏这个质疑，还真不算是假话。 她对苏墨到底是抱着什么样想法，她自己也未必明白，所以暂且不提。 光从实施的角度来看，她还真的确是利用美人计钓过苏墨很多次的，然后每次的成果都惨不忍睹，抵达了让她怀疑自身魅力的程度。 而奥丁眼前这话，让她下意识想到自己的屡次失败。 顿时，少女有些破防了。 “不！我不是！我没有！” “你以为我是谁！区区眷属而已，以我的魅力还需要钓？” 如果夏弥的反击止步于此的话，那还好说。 以苏墨的性格，倒也不会在意这点话语。 然而，此时气急败坏的夏弥，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直接抻着脖子嘴硬了一波。 “明明是这家伙天天向我告白，只是我没有答应而已，你这家伙不懂不要乱说！” 此话一出，酒德麻衣和零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奥丁的话，她们自然是不信的，都觉得只是敌人的话术而已。 可夏弥居然亲自说出口，难道说这是真的？ 小白菜其实一直在向小龙女告白？ 回想到之前，小龙女对小白菜进行性骚扰的样子，怎么感觉不太像啊…… 苏墨自然是无法得知，酒德麻衣和零其实是没有相信夏弥这话的。 所以，感受到两人怀疑的目光后，他也坐不住了。 任谁都不可能忍受，自己的形象突然就变成舔狗吧？ 所以——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面对夏弥满嘴的胡话，哪怕是作为友军的苏墨，为了自己名声考虑，也不得不站出来反驳。 “谁天天向你告白了？和敌人吵架归吵架，能不能不要虚构事实？” 可以说，苏墨的反驳是相当克制的，是相当点到为止的。 他只是驳斥了夏弥的假话，并没有反击夏弥，也没有将两人之间的其它事情说出去。 可以说，对夏弥，苏墨已经是很讲武德了。 然而，他似乎忘了一件事。 他们古拳法一派，从来都是不讲武德的。 玩偷袭，才是他们的根本思想。 所以，面对苏墨的反驳，夏弥撤身回来，奥丁也不打了，就面对面盯着苏墨，一脸理直气壮的说道。 “谁说没有，你每天都夸我可爱，这不就是喜欢我，在对我表白么！” 少女双手叉腰，并没有太多心虚。 这本来就是嘛！ 天天夸一个女孩子可爱，这不就是超喜欢自己么？ 她这么思考有什么错！ 实际上，夏弥并不傻，她是知道夸奖和告白之间的差别的，也知道苏墨的夸奖并不意味着告白。 不然，这个混蛋也不会拒绝自己那么多次。 可知道归知道，不妨碍她此时拿出来混为一谈。 所谓的吵架嘛，到最后比拼的不就是大家耍无赖的能力么？ 就算是有些偷换概念，但在争论的时候可没人管你这个，只要气势足就行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身为龙王的面子不能丢。 听到夏弥这话，作为吃瓜群众的酒德麻衣、零和奥丁，立即将视线移到了苏墨身上。 “呵！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普信龙！” 面对夏弥的偷袭，苏墨冷笑一声，终于准备认真开始反击。 之前的他只是防御而已。 没想到，夏弥居然把两人之间的私事都拿出来说。 既然你先点燃战火，之后可就怪不得我了！ 这么想着，苏墨与夏弥对视，直接问道。 “那我问你，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是谁被拒绝了告白？” 比起互相伤害，苏墨可从来都不弱于人。 更不要说黑历史满满的夏弥小姐了。 以自己对她的资料掌握程度，夏弥小姐居然还敢向她开战，显然是太过于膨胀，需要好好敲打一下才行。 听到苏墨的爆料，奥丁顿时惊了。 哪怕是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攻势这么强烈。 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主动告白了？ 而且，听苏墨的意思，堂堂龙王的告白，居然还被人类给拒绝了？！ 也就是现在不是龙族统治的时代。 不然这条八卦能立即传遍全世界所有龙类。 黑王说不定都会觉得丢人。 酒德麻衣和零也惊叹的看向夏弥，没想到小龙女这么猴急，第一次见面居然就告白了。 身为女孩子，你要矜持一点啊！ 以夏弥刚才敲苏墨门的表现，零和酒德麻衣都认为，苏墨这话可信程度很高。 至少比夏弥之前说的——苏墨每天夸她可爱——这种瞎话的可信程度更高。 夏弥小姐显然没意识到。 她故意混淆“夸她可爱”和“告白”的概念，虽然能够让苏墨难以反驳，却也因此变得十分不可信。 一旦人们倾向于判断苏墨并没有每天告白，那必然也会一并将“每天夸奖她”也当做谎言对待。 而在双方可信度发生差别后，自然会倾向于相信可信度更高的苏墨。 此刻，察觉到众人怀疑的视线后，夏弥顿时更急了。 “根本没有！你不也被我拒绝过告白么！” 这种事情，谁没有过！ 她也学过苏墨的操作，拒绝过的好吧！ 下意识反驳的夏弥，显然没注意到自己这一语气透露出来的弱势。 “不也”这个词，听起来就委屈巴巴的。 闻言，苏墨轻轻一笑，说道。 “你的拒绝？你是指我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你突然冒出来的虚空拒绝？” “这不是从你那里学到的吗？！” 夏弥睁大眼睛瞪着苏墨！ 装什么外宾呢！你自己不是最清楚么？ “所以说，你这是承认最开始是你被拒绝咯？” 苏墨立即绕了回来。 “唔……” 夏弥小姐顿时语塞。 此时的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她就不该在言语方面来挑衅苏墨的，她根本说不赢这家伙啊！ 可此时此刻，在别的龙王面前，怎么能丢面子？ “我记得那次我受伤的时候，你可是很着急的直接动手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想起这一点，她轻哼一声，露出“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眼神。 不仅破茧了，还三度暴血，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还不是在意自己！ 听到她开始质问，苏墨也不甘示弱。 “记性这么好，那你记不记得你前天对我做了什么？” 现在已经天亮了，所以算起来是前天。 苏墨的意思很明显，你一个强吻犯还好意思质问别人？ 听到苏墨提起这个，夏弥僵了一下，而后梗着脖子嘴硬到。 “你自己不反抗，难道不是你的错？” 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为了辩赢，夏弥小姐已经不管不顾了。 “你堂堂一个龙王，手铐都用上了，还怪别人不反抗？强盗都比你有逻辑！” 苏墨立即反杀。 手铐对他有没有用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细节显露出了夏弥的决心。 一个下定决心的龙王，是他这个柔弱无比的眷属能反抗得了的么？ 当然不是！ “……” 夏弥小姐一时语塞，她还真没反驳这一点。 总不能说，自己身为龙王，还没有彻底制服眷属的力量吧？ 这种话要是说起来，赢了也是输。 两人的对话和爆料，让其他三人吃瓜吃到飞起。 前天？他们前天做了什么？ 正好，零和酒德麻衣对此也很好奇。 当时她们也在场，但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夏弥拿出了皮鞭手铐蜡烛一类的东西，还把床弄坏了。 现在看来，小龙女是对小白菜用强了？ 真是万恶的龙王！居然如此对待美少年！太荒淫无道了！ 真是令人羡慕……不对，令人不齿的行径！ 而另一边，奥丁也对此颇感兴趣。 没想到，耶梦加得看起来像是败犬的样子，实际上这么大胆？ 看到两人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所以说，你那天到底做了什么？” 他对夏弥问道。 不要在关键时候忽略细节啊！ 又不缺这点钱。 快，多说点，说详细点！最好扩展一万字的感言！ 这么问出口的奥丁，显然是忘记了一个准则。 那就是，不要贸然插入他人的吵架。 “你闭嘴！” “和你无关！” 刚才还在对吵的两人，直接团结一致，将矛头对准了奥丁。 “……” 奥丁顿时无语。 明明是因为他而开始的对话，此刻却已经演变到完全和他无关的地步了。 斥退奥丁后，苏墨和夏弥继续对视。 夏弥已经意识到，自己纯靠口才说不赢苏墨。 然而，身为女孩子，吵架的时候是有不少特权的。 更不要说，她从苏墨这里可是偷学到了不少话术。 所以—— “抛开事实不谈，你态度能不能好一点！我才是龙王！” 夏弥小姐直接出拳。 这一击，似乎能磨灭大道。 可惜的是，她的对手是苏墨。 想要依靠从苏墨这边学来的话术打败他本人，夏弥小姐还是太嫩了点。 “抛开事实不谈，我态度哪里不好了！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你的称号已经输给我了，我才是大地与山之王！” 苏墨的还击，让夏弥顿时无力反驳。 她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拿这个作为赌注。 而看着两人从爆料变成单纯的吵架，并没有什么更劲爆的消息说出来。 奥丁无语地摇摇头，打算阻止两人。 “停停！情侣吵架狗都嫌，我这里也不是给你们打情骂俏的地方！” 此言一出，再次受到了两人的针对。 “都说不是情侣了！” “谁打情骂俏了！” 面对两人如出一辙的话语，还有如出一辙的眼神，奥丁无言以对。 自己开趴开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被人逼到几千里外，还这么伤害？ “你们私下的问题你们自己去讨论，这里是我的地盘，要先解决的是我的问题。” 他沉声说道。 再次升腾起来的君王威势，打碎了之前言语交锋的轻松氛围。 作为在场最强个体，他的话语无人能无视。 (本章完) 197 君王的血盟，龙王耶梦加得！ 伴随着奥丁的气势放出。 苏墨和夏弥纷纷住口。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奇异。 方才虽说是在争论，其实他们都在防备着奥丁的突然袭击。 毕竟，以目前的状况，他们可以说是明晃晃的打穿了寰亚集团，还击退了奥丁的分身，几乎可以说是要与他为敌了。 可看奥丁如今的样子，居然还有心思八卦，似乎不像是想要立即动手的样子。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打算，难不成—— 正在苏墨再次想到这一可能的时候，奥丁开口了。 “耶梦加得，我亲爱的妹妹！我很高兴你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到自己的羁绊，所以，我再询问你一次。”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蕴含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明明之前的他吃起瓜来丝毫没有神明的正经，反倒像是八卦的村口大妈，此刻认真起来后，君主的气势却悄无声息的辐射向了整个场地。 “你要和我联手么？” “你的力量能帮助我度过诸神的黄昏，作为报答，我可以和你分享整个世界！” 他再度向夏弥发出邀请。 奥丁的黄金瞳闪烁着盛大的光芒，龙王的精神领域全开，令人难以承受的压迫感再次降临。 之前的王域破碎，并非是夏弥将他的王域击碎，而单纯只是奥丁自己收回了王的领域罢了。 毕竟，在对等的龙王面前，这是基本的诚意和礼仪。 直到现在，要真刀真枪的谈判的时候，他才再度展露自己的实力和獠牙。 这既是邀请，也是威胁。 事到如今，奥丁的目的也很明显。 他之前的询问并非只是客套话，或者开战前的例行交谈。 他是真的想要和夏弥联手，所以他才会没有立即动手，所以他才会在意夏弥的精神状态。 而如今，在他看来，夏弥十分适合作为自己的盟友，所以才会再度发出询问。 “呵~” 此刻，面对奥丁的询问，少女黄金瞳闪亮，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 这一笑声充满了嘲讽和冷淡，蕴含着女皇的威仪。 平日里傻乎乎的夏弥，自然是不会发出这种声音。 但此刻的她，不是那个人类小女孩的夏弥，而是龙王。 她是北欧神话中的尘世巨蟒，龙王耶梦加得！ 在面对苏墨的时候，她自然是夏弥的状态。 但在认真面对奥丁这个龙王，这个相识已久的君王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恢复了君主的姿态。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能和君主对话的只能是君主，小女孩是无力回答奥丁的问话的。 毕竟，眼前的奥丁，可不是什么爱护妹妹的好兄长。 “想和我联手？可我要怎么相信你呢？” 耶梦加得那炽烈的黄金瞳闪过一丝冰冷讥诮的目光，她避开了苏墨的视线，看向眼前的奥丁。 “你是连兄弟姐妹都能吞噬掉的人啊！和你这样的人合作，最后肯定会被啃噬得一干二净吧！” 面对耶梦加得的质疑，奥丁没有丝毫动摇。 “我们无需战斗，你我的敌人都是宿命！” 若是都以尼德霍格为敌，那自然也有了联盟的基础，这是他的意思。 然而，耶梦加得状态的她，并不是什么傻瓜。 “是啊！我们的敌人都是宿命，所以你想要踏着我们的尸骨与宿命为敌。” “这就是你口中的分享世界，可为什么，我只看到了成为食物的未来？” 尽管有同一个敌人，也掩盖不了各自为敌的事实。 耶梦加得和奥丁争锋相对，尽管气势上略有不如，但这份君主的威势依旧让人不由得侧目。 一旁的酒德麻衣睁大眼睛，显然是没想到，平常看起来傻乎乎的小龙女居然有这种气势。 她这才明白，自己对于小龙女、对于龙王这种生物，真的是不太了解。 而听到耶梦加得的话，奥丁低声道。 “没想到当年的小姑娘，现在口才也变得这么锋利了啊！” 耶梦加得眼角余光瞟了瞟苏墨，没有说话。 “我明白了。” 沉默数秒后，奥丁低头看向耶梦加得，君王的视线在此碰撞。 “你是在怀疑我的诚意，是么？” 他问道。 “诚意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对我们有意义么？” 耶梦加得冷笑着反问道。 “当然没有意义。” 奥丁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我可以和你签订血盟，王者的盟约总是以鲜血铸就，就像是以前一样。” “以血盟书写的契约，能博得你的信任么？我的妹妹！” 听到这话，耶梦加得神色一动。 到这里，她才终于真正确认，奥丁的确是真的想要联手，所以才真的愿意准备诚意，甚至愿意签订鲜血的盟约。 一旁的苏墨三人，听到这个名词，却有些疑惑。 苏墨穿越前只看到了龙五，还停留在但为君故版本，并不了解后续。 所以他戳了戳耶梦加得的腰侧，投以询问的视线。 ——血盟是什么？ 感受到苏墨的动作，耶梦加得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 “一种对双方都有约束的盟约，回去再给你解释。” 苏墨点点头，不再追问。 耶梦加得重新看向奥丁，眼神重新恢复了君主的威严。 “只有血盟么？” 她如此询问道。 虽说龙王间的盟约，血盟便已足够，但此刻想要结盟的是奥丁，她自然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按照苏墨的说法，对方如此盛情，背后必有原因，不能轻易相信。 “血盟还不够么？” 奥丁注视这眼前的耶梦加得，想明白她的想法。 “当然不够！” 耶梦加得与其对视，目光丝毫不让。 “那就再加上黑王之卵！” 奥丁扫了一眼地下室，开口道。 “我不会追究你们闯入寰亚集团的事情，也不会索回黑王的血肉，如何？” 收到警报之后，他便意识到自己的东西肯定是没有了。 反正对黑王血肉的研究也进行得差不多，作为顺水人情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听到这话的耶梦加得却理直气壮的说道。 “黑王的血？这东西已经用完了，怎么能成为你的条件！” 这可是她辛辛苦苦抢到的东西。 俗话说抢到的就是我的。 在她眼里黑王之卵已经是她的所有物了，自然轮不到奥丁来赠予。 而究其根源，黑王血肉的持有者，也不应该是奥丁，更轮不到他来当做条件。 “什么，已经用完了？” 听到这话，奥丁一惊。 怪不得自己没看到那箱子。 他豁然将视线转向苏墨。 “是你用了它？！” 怪不得在自己的王域中，苏墨能够如此镇定，甚至完全不受自己威压影响。 之前奥丁还以为苏墨是强撑着。 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是真的不受影响。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当即恍然，仔细地打量了苏墨一番。 “看来我们的王座上又要增添新的同胞了……不愧是我的妹妹，你看上的人又怎么会只是普通人！” 分明在之前，他就认定苏墨是夏弥找的男人，但他一直都没有将苏墨放在眼中，甚至都没有仔细观察或者与其对话的意思。 渺小的人类，纵然得到了龙王的宠爱，又怎配和他们这样的君主对话？ 在他眼中，之前的苏墨，地位充其量不过是男宠罢了。 再受宠的男宠，也不过是卑贱的仆人。 可现在不同，苏墨继承了黑王的血。 这代表着他们之间血缘上的关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奥丁甚至应该称呼他为弟弟。 在这一状况下，苏墨的地位扶摇直上，直接从卑贱的男宠，变成了能和他们对等谈话的男主人。 虽说以实力来看，苏墨远没有资格和他平起平坐。 但他既然愿意和耶梦加得对等交流，自然也不会对苏墨的实力有太大意见。 黑王血裔的潜力，可不仅仅体现在血统等级方面，作为同胞，他们心中还孕育着更大的力量，只是新孵化的苏墨暂时未必能发掘出来而已。 “……” 听到奥丁这话，耶梦加得已经懒得反驳了。 反正苏墨的确是她挑中的人，也的确使用了黑王的血肉。 “已经用掉的东西自然没法退货，所以你还有别的什么诚意么？” “……” 听到这话，奥丁一时无语。 敲竹杠敲到他身上了，还这么明显，这个妹妹还真不客气。 思索数秒后，他再度开口道。 “还有一件事，也能作为筹码，充分展现我的诚意。” “什么事？” 耶梦加得眼神闪亮的问道。 夏弥的贪财性格无意识地显现了出来，虽然她未必愿意结盟，但对奥丁能付出的代价却很感兴趣。 “那是一个足够珍重的筹码。” 奥丁面露微笑。 而下一秒，他伸出右手，插在楚天骄肋骨下方的冈格尼尔如同银线一般跳动，跃入他的掌心之中。 楚天骄的身体如同破布袋一般掉落。 气氛陡然变得肃杀起来，交错的杀机让空气都变得沉重。 奥丁高举长枪，冈格尼尔直指耶梦加得的心脏。 令人毛骨悚然的危机显现，奥丁骤然间暴起，以无与伦比的暴力统治整个局面。 “那当然是你的性命啊，我的妹妹！” 突然展露出锋锐獠牙的奥丁并未立即动手，而是以极为平静也极为危险的语气说道。 “以你如今的力量，我能放任你在这里和我谈判，这难道不是最大的诚意么？” 不杀你，是我的宽容和仁慈。 奥丁以事实上的力量优势，宣告着这一事实。 他虽愿意和夏弥联手，却也受不了夏弥这无休止的诚意证明。 身为龙王，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若是耶梦加得认为可以凭借这一点拿捏自己，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面对眼前着无比凌厉的杀机，耶梦加得却并不意外。 “终于要露出本来的面目了么，其实这才是你原本的规划吧？” 她冷笑一声，开口道。 “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要联盟，无论是我还是芬里厄，都是被你唤醒的吧？” “这么多年一言不发，难道你不是在等着我们被杀，然后好吞噬我们的龙骨十字么？” “将我们所有人当作食物，写在菜单上的人，居然会说想要联手？别开玩笑了！你可不是会和食物联手的人，你只会巧妙地吃掉它们！” 夏弥说出自己对奥丁心怀防范的最根本原因。 面对一个将自己列在食谱上的敌人，你怎么能将其当作是盟友？ 老黄牛倒是可以将人类当成盟友，然后老了就被人类杀了吃肉。 在这一点上，龙王的残忍从不输于人类。 而听到夏弥这番话后，奥丁沉默了。 显然，他没意识到夏弥居然看到了这个程度。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始终不信任我的原因么！” 他终于能理解，为什么面对如此弱势，耶梦加得这么聪明的人，居然还会选择抵抗，甚至连虚与委蛇都没有。 原来她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计划，所以绝不肯相信自己。 就像是羊圈里的羊，也不会相信拿着屠刀的牧羊人。 (本章完) 198 初代种生育限制，夏弥的拒绝 意识到这一点后，奥丁叹息一声，放下了武器。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情报，但我承认，这个计划是真的，我的确是打算通过吞噬你们的龙骨十字变强，得到足够的力量后，对抗最终的审判。” 闻言，耶梦加得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她自然知道这是真的。 毕竟这是苏墨的绝笔信上面的内容，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 相比之下，这一计划符合奥丁的性格、也符合正常龙王谋划、成功率也很高之类的证据反而并不重要。 看到她这神情，奥丁摇摇头，继续补充道。 “可我邀请你联手也是真的……” 他再度叹息道。 “时代不同了妹妹！没必要用过去的思维来继续我们之间的战争，我们的敌人是宿命，只要能撑过诸神的黄昏，我们就自由了。” “自由？” 耶梦加得愣了愣。 她倒不是不明白这个词语的意思，只是不明白奥丁的口吻。 分明之前手持冈格尼尔威胁自己的时候，奥丁还是一个威严无比的君王，危险无比的战士，那凌厉的杀机和数千年前一样，他一直是龙王中最为优秀的战士。 可如今，他的叹息声却也分外真切，不似作假。 分明他手持冈格尼尔，骑着八足天马，具备着君王的权柄，又在暗中掌控着世界，哪怕在昔日龙族统治的时代，奥丁也未必有如今的权柄。 他这样的战士，谈论起敌人的时候本该如同战士一般豪迈，视死如归。 就像是神话中的奥丁，明明早已预见了诸神结局，却仍然厉兵秣马、枕戈披甲，以最昂扬的姿态与宿命的黑龙相抗争。 可现在，他提起战斗这个词语的时候，表情却如此疲惫，唯独在提到“自由”一词的时候稍有缓解。 像是在沙漠中负重前行的旅人，终于见到了一汪清泉或者一片绿洲一样，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是啊，自由！” 奥丁微微抬头，眼神透过厚厚的地层，仿佛看到了整片天空。 “最大的自由，和力量其实没有关系，而是能够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哪怕那生活再怎么荒诞可笑也无所谓，也许是在跟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睡过觉后醒来，用烈酒把自己灌到只剩下最后一点神智，然后独自登上一架飞机。” “独自登上一架飞机？” 耶梦加得不解的问道。 “飞翔，飞到耗尽所有的燃油。” 奥丁低下头颅，看向面前的耶梦加得。 “然后撞死在一座山上，随便什么山都行。” 沉默。 沉默笼罩了这片场地。 良久的静谧后，耶梦加得终于开口了。 “这么软弱的话，真不像是从伱口中说出来的。” “你曾是我们中间最强的战士，拥有最强的心，是什么改变了你，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 她的确是十分困惑。 若是耶梦加得印象中的那个奥丁的话，在她拒绝联盟的瞬间，对方就会将冈格尼尔送入她的心脏，根本不会有丝毫迟疑。 可现在的奥丁，虽然力量上没有丝毫减损，龙王的威严也依旧。 可性格上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失去了战士的锋锐，变得谨慎而优柔寡断起来。 就像是—— “就像是一个中年男人，是么？” 奥丁第三次叹气。 “可我儿子都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我真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了，只有你还是当初的少女。” “你还是一个小女孩，连初恋都没有完整体验过，自然无法理解我们中年男人的心思。” 奥丁这番话，看起来单纯只是在拉家常。 然而，听到这番话的耶梦加得却勃然色变。 她倒不是被奥丁的话破防了，而是震惊于奥丁口中诉说的某个事实。 “你生下了自己的孩子？这不可能！我们都没有生育纯血后代的能力！” 黑王创造白王和初代种的时候，都是单性生殖，更类似于通过分裂的方式诞生的个体。 四大君主也是同样，他们可以通过龙血制造次代种，就像克里斯汀娜制造眷属一样，但那些次代种只是他们的仆从，不是他们的血亲。 理论上来讲，龙王们是没有生育后代的能力的。 可眼前，奥丁居然说自己有了儿子。 这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察觉到耶梦加得的震惊，奥丁摇了摇头道。 “我说过，时代不同了，我将炼金术和科学结合，突破了父亲给我们设下来的限制，所以有了真正的孩子。” 说着，他看向自己的妹妹。 “你现在有了喜欢的人，这很好。你也可以和我一样，拥有家人，拥有家族，拥有自己的孩子。” “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的话，我可以把这个技术共享给你，我是真的打算和你合作，我的孩子还在这个世界，我必须要撑过最后的末日。” 奥丁的话语情真意切，给出来的筹码也不得不让人心动。 听到这话的耶梦加得，甚至顾不上反驳他口中所谓的“喜欢的人”，而是陷入了沉思。 显然，她有些动摇了。 耶梦加得自然是明白奥丁的危险性的，也明白奥丁曾计划杀死他们龙王、并啃噬尸骨，这个龙王自然是不可信的。 可是，相比起奥丁，路鸣泽的可信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管怎么说，她和奥丁之间并没有什么血仇，如果奥丁真的如他所说是很有诚意的邀请结盟的话，双方达成盟约并没有什么阻碍。 可路鸣泽不同，虽然夏弥自己和他没什么仇，但芬里厄这个傻子可是和他有血仇的。 有这一件事横在这里，想要完全信任也不太可能。 更不要说，若是论起实力的话，路鸣泽可是比奥丁要危险得多。 若是真要选择盟友的话，毫无疑问，奥丁更合适。 更不要说，奥丁还愿意签订血盟，这本身就足以证明他的诚意了。 路鸣泽的诚意却只是让他们来与奥丁为敌，甚至他还没正面出手，活还要她和苏墨干。 怎么看，奥丁都比路鸣泽更合适。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她看中了奥丁研发出来的突破初代种生育限制的技术。 绝对不是！ 耶梦加得的动摇十分明显。 这头母龙向来没什么节操，尽管已经和路鸣泽是盟友了，但他们的盟约只是口头约束，没有任何处罚措施。 对她来说，背叛盟约并不需要什么代价，更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酒德麻衣抱着零瑟瑟发抖，小龙女要是反水了，那还怎么打？ 就算是老板，也没办法一次性对付两个龙王吧！ 和小龙女不同，奥丁怎么看也不是血之恩赐能打发的对象啊！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将期待的视线投向苏墨。 小白菜你给力一点啊！ 一定要阻止小龙女！ 她并不认为，小白菜是会盲从小龙女决定的类型。 要知道，当初老板签订盟约的时候，联盟的对象可从来都是苏墨，而不是小龙女。 这说明，在老板看来，小白菜才是更重要那个人，小龙女只是赠品罢了。 既然小白菜答应了老板的盟约，应该不会和小龙女一样没节操，这么快就反悔吧？ 在酒德麻衣充满担忧和期待的眼神下，苏墨看着眼前的景象，深吸了一口气。 对于奥丁想要结盟的意图，苏墨是猜到过的。 之前，苏墨并不担心路鸣泽会丢开他们跑路的理由就在这里。 不仅是因为酒德麻衣和零在这里，还因为，面对奥丁，他们完全有另一个选择。 相比起有过节的路鸣泽，奥丁明显也是一个不错的结盟选项。 虽说奥丁在原著中想要吞噬四大君主，但原著中路鸣泽同样会杀死四大君主，双方在这一点的危险性上是一致的。 如果单论结盟的话，双方的目的也都相同，都是为了反抗尼德霍格。 甚至来说，双方都有同样的软肋，一个是恺撒一个是路明非。 在作为盟友的资质上，双方看似并没有差别。 只不过，早就预想到这一可能性的苏墨，自然是早有决定。 没等他说什么，奥丁观察到耶梦加得的意动，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当场横剑，在掌心割开一个血口。 “我们于此缔结的盟约，将会通往新世界！” 他伸出右手，发出邀请。 若是耶梦加得也割破自己掌心，双方便能用血签订盟约，背弃盟约的人必然会遭受到血盟的反噬。 奥丁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催促。 以夏弥的实力，应该知道什么才是更好的选择才对。 而在他的目光下，耶梦加得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了。 于是，她将目光投向了苏墨。 苏墨无声地摇头。 耶梦加得睁大眼睛，盯着苏墨的黄金瞳越发闪耀。 她很想告诉苏墨，血盟比一般的契约都要可靠一些，而且奥丁的言辞也并非完全不可信任，真要比起来，现在的路鸣泽未必打得赢奥丁。 然而，苏墨还是摇头。 “唔……好吧！” 夏弥有些不开心的瘪了瘪嘴，还是选择了妥协。 或许苏墨不知道血盟的具体效果，但其他的东西苏墨是知道的。 她相信，以苏墨的判断必然比自己看得更远，所以就算再怎么心动，在这时候还是听这家伙的比较好。 要是不行，大不了事后找他算账。 这么想着，耶梦加得不满的瞪了一眼奥丁，闷声到。 “我拒绝！” 直接一口否定了。 “哈？” 听到夏弥这话，奥丁露出疑惑的表情。 分明几秒钟之前，耶梦加得看起来已经被自己说服了的样子，为什么现在态度突然就变了？ “我说我拒绝！” 眼前的龙王少女没好气的说道。 “我耶梦加得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对自以为是的人说‘no’！” 这么好的规划既然被拒绝，她自然便将火气转移到了奥丁身上，反正这家伙是敌人，态度差点也没什么。 “？？？” 奥丁脑袋上冒出大量问号，不解的看了看眼前的耶梦加得。 沉吟了数秒之后，他这才拍了拍脑袋，恍然的看向苏墨。 md看走眼了！ 合着自己说了半天，根本没找对正主。 这个妹妹明明是龙王，居然还做不了主？ 都被自己说动了的事情，居然被这男人一个摇头就制止了……意识到这一点后，奥丁突然有点想把夏弥踢出龙王行列。 这个妹妹是不是太丢人了一点？ 鄙夷的看了一眼夏弥后，奥丁不再在她身上白费功夫，而是直接看向苏墨。 “妹夫，你为什么想拒绝？” 意识到自己妹妹的家庭地位后，奥丁已经不打算在她身上多费口舌，而是直接看向了苏墨。 他注意到是苏墨的拒绝影响了耶梦加得，可苏墨为什么会拒绝他的提案？ 难道是觉得他的诚意还不够？ 可他觉得自己付出已经很大了啊！ 能让初代种生育的技术，这难度可比天谴系统还要高。 听到奥丁的称呼，苏墨正要纠正。 一旁的耶梦加得，却在这时候有些炸了。 “我刚才不是都说拒绝了么，你还在追问什么？而且，你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显然，奥丁那个鄙夷的眼神让她十分不爽。 什么意思！ 路鸣泽也好、奥丁也好，怎么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明明都已经拒绝了，为什么还要纠缠苏墨？ 难道她说话不算数么？ 面对耶梦加得的气愤，奥丁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意思你自己不知道么？” “我该知道什么？” 耶梦加得气势汹汹问道。 “知道你是个恋爱脑。” 意识到夏弥不能做主后，奥丁不再斟酌言辞，而是展露出毒舌的一面，径直吐槽道。 “一开始向你询问正事是我的错，我居然忘记了诺顿当年的评价，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你才是恋爱脑！” 耶梦加得不满的骂了回去，而后疑惑道。 “诺顿当年的评价，他评价过什么？” 她与青铜与火之王的关系不算差，也曾和康斯坦丁并肩作战过，只不过，对诺顿她不是很熟。 没想到诺顿还评价过自己？ “他打造了一副炼金武器，名字叫七宗罪，用来针对我们其它龙王的弱点，你知道你对应的弱点是什么吗？” 奥丁摊了摊手，倒也不介意给耶梦加得解释一番。 “什么？” 耶梦加得疑惑道。 暴怒，还是贪婪？这些本性她自认还是有的。 “色欲。” 奥丁并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以前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他说的果然没错，色是一把刮骨刀啊！” 他突然发出中年男人的感叹。 听到这话的夏弥顿时气急。 “你放屁！” 她难得的爆了粗口。 她什么时候爱好色欲了！她明明还没尝试过呢！最过激的行为也仅限于亲吻，而且还是前天才有的经验！ 这一盆脏水未免也太黑了。 苏墨听到了会怎么看！ “明明你才是色欲吧！” 她不满的瞪向奥丁。 这头龙王可是在龙族时代可就是在一直找母龙寻欢的嫖王，如果真有七宗罪的话，色欲该劈的也是他，而不是自己这个什么都没做过的白纸！ 感受到耶梦加得的气愤，奥丁摊了摊手。 “你误会了，七宗罪是代表着我们无法掌控的弱点，并不是代表着我们各自喜好。” 他耐心解释道。 “就像是我们所有龙类都暴怒，但这并不能称之为弱点，会因为暴怒而彻底失去理智的才算弱点，就像是诺顿一样。” “同理，我睡过的女人虽然多，但我不会因为女人失去理智，所以色欲不是我的弱点。” “但你不同，你是会因为喜欢的人而失去理智、甚至付出生命的类型，所以色欲是你的弱点，你无法掌控它。” 奥丁侃侃而谈，好似一个贴心的兄长正在传授知识。 可惜，夏弥并不想听。 “闭嘴，你才无法掌控，你弱点才是色欲！” 耶梦加得的威严已经绷不住了，现在是少女夏弥的时间。 (本章完) 199 牢不可破的联盟，命中注定的失败者 面对夏弥的恼羞成怒，奥丁丝毫不畏惧。 “谁无法控制谁是色欲咯，反正我对女人就那样，不会为了喜欢的女人拼命，就算是死了我也不在乎！” “我也不在——！” 夏弥下意识就要反驳。 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好似卡壳了一般。 最后一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涨红了脸，瞪大眼睛，想要说什么驳斥的话。 可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瞪着奥丁，像是一只发怒的小狮子。 见状，奥丁哂笑一声，轻蔑了看了这个妹妹一眼，不再理会，并将目光移向苏墨。 “妹夫，你的看法呢？” “以我展现出来的诚意还有血盟，你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对于苏墨的拒绝，奥丁是没有料到的。 他对于耶梦加得的性格十分熟悉，却不了解苏墨的性格，所以此刻也是在试探。 “诚意？” 苏墨微微摇头。 “盟约这种东西，天生不就是为了背弃而存在么？只是看代价大小罢了。” 很明显，他的态度依旧偏向拒绝。 听到这话，奥丁摇头。 “就算是自己，也有可能背叛自己，世上哪有永不背叛的盟约呢？无非是代价大一点，或者更大一点罢了。” “血盟比你想象的还要牢固，不然我的妹妹也不会想要答应，你委实不用在这方面担心。” 听到这话，就算是在瞪视着奥丁的夏弥，也不由得扯了扯苏墨的袖子，示意奥丁这话还算靠谱。 她又不傻，况且她自己就喜欢撕毁盟约，又怎么可能考虑不到代价的事情？ “世上哪有永不背叛的盟约……你说得对。” 听到奥丁这话，苏墨微微点头。 他自然是知道，利益捆绑达成的盟约，在绝大多数时候，其实都很有效的。 很多时候，都要比道德、信念、感情之类的东西有效。 只要代价大到足够让双方忌惮，的确是能够阻止双方违约的。 这也是现代契约社会，会用法律约束合同的原因。 “不过，我仍选择拒绝！” 苏墨摇头，坚持自己的判断。 这不是因为，他对路鸣泽有什么超乎寻常的信任，实际上，苏墨对于路鸣泽的警惕比奥丁只多不少。 只不过，在面对黑王一事上，区区血盟想要作为稳定盟约的压舱石，还是太轻了一点。 无论是苏墨还是路鸣泽，都不是因为对对方的信任，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建立盟约的。 他们两个也不是天真到相信签订盟约，就必然会同心协力的类型。 能让他们定盟，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两人之所以会结盟，并且还没有用任何措施来维护盟约，也没有提出血盟之类的措施，是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他们两人之间的盟约，有着更加根本的利益诉求的。 区区血盟的约束，根本敌不过这更大的利益，也敌不过眼前的巨大危险。 这两个看了剧本的人，比谁都清楚，没有对方的力量，自己很难击碎命运的牢笼。 苏墨需要路鸣泽的力量作为保险和后盾，他的挂很强，却需要发育时间。 路鸣泽需要苏墨的力量来击碎命运牢笼，他虽有实力，却仍在困在命运樊笼中。 双方在这一基础上达成的共识极为强大，远非奥丁的血盟所能比拟。 所以，路鸣泽二话不说让苏墨来吞噬黑王血肉，明明是只对苏墨有利的事情，奶妈团战力却全员出动。 除了夏弥有些纠结那一千万之外，双方丝毫不提行动代价的问题，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抢的是奥丁的东西就是了。 至于奥丁，他虽然也和苏墨、路鸣泽有着同样的诉求。 但他无论是在眼界还是在实力上，都未免差得太远了。 至少，在路鸣泽这里，苏墨是不可替代的盟友。 而在奥丁这里，他选择与苏墨结盟，却存在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所谓的怜悯，是随时都能收回的东西。 这种浪花上的泡沫太过虚幻，无法真的依赖。 “你太傲慢了，奥丁。” 苏墨如此说道。 “……” 听到苏墨的评价，奥丁陷入了沉默。 他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诚意和善意，会被如此拒绝。 更是怎么都不明白，对面只有区区一个耶梦加得而已，他们哪来的底气拒绝自己。 至于所谓傲慢的评价，他倒是无所谓。 在诺顿打造的七宗罪中，他的确是被评价为傲慢，布局千年的他也的确有资格傲慢。 “你是对血盟还有顾虑么？是在怀疑我的诚意？” 半晌后，奥丁还是开口道。 “虽然我自认为已经给出了足够的诚意，但如果是新的同胞的要求的话，我还可以再加一点，就当做是给妹夫的见面礼。” 他还以为苏墨是准备和他讨价还价，所以想了想，还是愿意加一些条件。 听到这话，苏墨倒并不觉得好笑。 奥丁的诚意的确是不足，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差在了哪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大概能够看到命运的牢笼，却未必能够真的看清命运的剧本，不然也不会做这么多徒劳的事情。 而实际上，即使抛开这一点不看。 奥丁的诚意中，其实也有相当大水分。 “我的确是觉得你的诚意不足。毕竟你只强调了血盟，却从没有说过自己不会背弃血盟，不是么？” 苏墨轻笑着反问道。 “当然不会背弃！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人品么？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发一百个誓！” 奥丁立即给予了回应，对于他这种没节操的人来说，发誓什么的是家常便饭，他骗女人的时候更是什么谎言都说过，此刻发誓起来也面不改色心不跳。 至于人品……众所周知，他庞贝·加图索没什么人品。 “哦？” 苏墨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的话，那你就这么发誓吧，如果你心中其实有明确想要违背盟约的计划的话，那你儿子就会单身光棍一辈子，嫖都嫖不到！” 苏墨这话，其实相当克制了，没有说什么“生孩子没屁眼”之类的恶毒诅咒。 单纯只是说光棍一辈子罢了，甚至都没有什么强制约束。 毕竟，现在的苏墨也没有办法言出法随。 他给出来的条件，也相当容易蒙混过关。 要知道，苏墨说的不是意图，而是计划，还是明确的计划。 也就是说，哪怕奥丁心中浮现了违背盟约的念头，只要不去详细计划，想要付出实践，那就都没事。 再加上，谁也不可能知道，奥丁在心中到底有什么想法和计划，只要他不承认就可以了。 更不要说，这个誓言并没有什么约束力，只是口头一句话，就算如此发誓说出来，也丝毫不会影响到什么，完全不可能真的影响到恺撒的桃花运。 以庞贝的无赖性格，区区一句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的话，就能够收获之前付出代价也无法得到的信任，应该是再划算不过的事情了。 就像是他欺骗女人时候，什么瞎话都能说一样。 这对他来说，应该是轻车熟路，丝毫不费力的一件事。 然而，往日随口能编造出来的谎言，在涉及到恺撒的时候，却都凝固在了喉咙中，说不出口。 “……” 奥丁哑然了。 打蛇打七寸。 正如之前，夏弥小姐的哑口无言一样。 奥丁此刻也无话可说。 他之前能够侃侃而谈，是因为没有触及到他在意的东西。 对他来说，夏弥答不答应结盟其实并不是太重要，他之所以会发出邀请只是不想杀死太多老朋友而已，对方如果真的拒绝，杀掉就可以了。 所以，他看似很有诚意，实际上却相当轻松，讨价还价起来也没什么负担。 可如今，真的牵扯到他儿子的时候，他甚至连一句明知道无效的誓言，都不想说出口。 此刻的他，才终于理解方才夏弥的心情。 有些话，无论是玩笑还是欺骗，都是说不出口的。 或许对方本人都不会在意，甚至都不可能知晓，但你自己会在意，自己下意识便会拒绝。 若是芬格尔在这里，别说是儿子一辈子打光棍了，就算是儿子没屁眼他都无所谓。 因为他的梦想就是生一个能成为国际名模的女儿。 更因为他的确是没有一个儿子。 但奥丁不同，他真有一个儿子。 纵使他并不像十八代单传的封建家庭一样，把儿子捧在手心里，却也不愿意脱口而出对恺撒不利的话语。 奥丁沉默了。 夏弥却想要掀桌子。 奥丁这一沉默，无疑代表着对苏墨话语的默认。 也就是说，他确实想过要违背血盟，甚至心中已经有了明确实施的计划。 “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从一开始就打算毁约？现在就准备好了背叛？！” 夏弥小姐怒了。 即使是血盟，也有背叛的可能，这一点她并不是不知道。 可现在，还没开始结盟呢！ 你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背叛，这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正经结盟么？ 亏她之前还差点意动，想要同意对方的结盟呢！ 这家伙比路鸣泽还不靠谱啊！ 听到夏弥的质问，感受到她那看着叛徒的眼神，奥丁郁闷地看了她一眼，嘟囔到。 “就想想而已，想想也不行么！” “聪明人做事之前肯定要想退路啊，总不能一条道走到黑，我多规划一点有什么错！” 反正他也不愿意说自己儿子的坏话，也就暴露了自己规划过的事实，此刻只能摆烂了。 他结盟的心思是真的，想好了该如何毁盟的事情也是真的。 二者并不矛盾。 听到这话，夏弥有些不信，不由得朝苏墨看了一眼，问道。 “还没开始就想着结束，聪明人都是这样的么？” 这难道不是本来就预定好要背叛么？ 听到夏弥这一疑问，苏墨摇摇头，倒是为奥丁说了一句话。 “的确是这样的。或者不如说，正是因为想好了结束，才会主动开始。” 他也愿意相信，奥丁并不是心怀恶意结盟。 只不过，背弃血盟的方式和代价，也必然在他计划之中，在他承受范围内。 不然，这个布局了千年的聪明人，怎么可能轻易对一个破坏了自己计划的龙王发出邀请？ “……想好了结束才会开始？” 听到这话，夏弥小姐有些迷糊了。 一旁的奥丁却眼前一亮。 “对对对，没错！妹夫你是懂我的！” 这话和夏弥虽然说不通，但和苏墨说得通啊！ 只要苏墨相信自己没有恶意，那不就行了？ 然而，可惜的是，面对奥丁的套近乎，苏墨依旧摇头。 “我的确明白你的意思，正因如此，我更不能对你投以信任。” “你的确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你准备好了好很多退路，可谁愿意和一个随时想着撤退的人结盟呢？就像是在战场上，谁能对一个逃兵报以信任呢？” 就算不在背后捅刀子，本应出现的队友逃跑了，对于战场而言也会是一个致命的威胁。 甚至比一开始就没有队友，威胁还要大。 听到苏墨的话，奥丁还想继续加码。 表示自己可以不撤退，可以并肩作战云云。 然而，苏墨却打断了他的话语，认真开口道。 “当然，以上的原因都不是我拒绝你最根本的原因，我真正拒绝你的理由只有一个。” “什么理由？” 奥丁顿时一愣，神色也完全认真起来，他意识到这一最根本的理由才是苏墨拒绝他的原因。 相比之下，诚意、血盟云云只是借口罢了。 可自己身上有什么必须被拒绝的理由呢？ 在奥丁略显疑惑的表情下，苏墨开口了。 “因为，你注定是一个失败者，虽然同样想要打破宿命，但和一个注定的失败者联手，是没有意义的。” 听到这话，奥丁顿时愣住了。 “失败者？” 他？失败者？ 他下意识有些想笑。 他布局千年，谋划遍布世界，不仅掌控了混血种，对龙王的行踪也了如指掌。 虽说现在有点波折，但只要按照计划进行下去，他注定能吞噬青铜与火之王、白王的龙骨十字，在这时候，他还能调动天谴系统、大伊万、灭世言灵等一系列最强的武器。 而他的对手，只是黑王的区区一个胚胎，甚至连意识都没有。 飞龙骑脸怎么输？ 正是因为他的计划完备，所以他才有足够的余裕邀请夏弥结盟，因为他未必一定要吞噬芬里厄的龙骨十字，只要让芬里厄释放灭世言灵湿婆业舞就行了。 结合了科学、龙类、炼金术的终极力量，他有足够信心可以战胜黑王尼德霍格，有足够信心可以跨越新时代。 在全部的龙王中，他才是唯一能够反抗成功的胜利者。 可如今，苏墨居然将他称之为失败者？ 好笑到让他有些笑不出来。 他看向苏墨的眼神下意识有些轻视。 我千年的谋划，你以为你看得懂？ 感受到奥丁的眼神，苏墨体会到这如同实质的傲慢目光，无奈的摇了摇头。 “人类历史的终结，黑王尼德霍格必将归来。纵然你是奥丁，当你步出宫殿，带着战无不胜的长矛，踏上的也只是不归之路.” 他突然开口，念诵出神话中的预言，而后看向眼前的奥丁。 “也许你觉得你有万全的计划，或者无敌的力量，可你真的有一刻，曾挣脱命运的锁链么？” “你的确很强，或许以后可能变得更强，甚至有可能获得匹敌尼得霍格的力量，但你的所有行为，早已记载在了历史之上。” “你借助命运的力量变强，却也必将因为命运的力量败北。” “我没必要和一个不自知的败者结盟。” 在原本的世界线中，奥丁的确是强到了近乎匹敌路鸣泽的程度，可苏墨从来都不认为他能够成功杀死黑王，哪怕再强大也是一样。 因为，从一千年前，奥丁执行他的计划开始，他就丝毫没有偏离过命运的轨道，丝毫没有脱离过尼德霍格的预言。 因此，任凭他再怎么强大，也只是命运操纵的傀儡而已。 只不过，他这个傀儡并不自知罢了。 其实说白了，奥丁的计划和夏弥的计划并没有太大差别，或者说奥丁的计划就是大号的、完备的夏弥的计划。 只不过夏弥眼界低一点，觉得进化成海拉就能杀死黑王胚胎。 奥丁谨慎一点，想要结合所有力量来杀死黑王胚胎。 可他们的意图都是一样的，都是想偷袭。 因为昔日杀死过黑王，所以觉得自己这次可以阻止黑王的复活。 丝毫没有意识到，黑王上次的死亡，也是遵循预言的结果。 若是当初，尼德霍格的死亡无人能阻止，那么这次的重生，自然也不是他们能够干涉的东西。 一个活在黑王剧本中的人物，怎么可能有资格反抗黑王？ 只有跳出剧本的人，才有资格谈论反抗。 显然，奥丁不行。 “我明白了。” 听到苏墨的话，奥丁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既然你这么认为的话，那就去死吧！” 谈判失败，彻骨的杀机骤然间笼罩全场。 (本章完) 200 言灵·因陀罗，辉世之剑，路鸣泽出手 其实从一开始，双方本就应该是敌人。 苏墨和夏弥突破了寰亚集团，拿走了黑王之卵，这本就是彻头彻尾的敌对行为。 只是奥丁太过自信，也太过傲慢，所以才会提出联盟，认为夏弥不会拒绝他的邀请，并打算因为盟友的关系宽宥他们的罪过。 如果苏墨答应了联盟的要求，他们自当罢战。 寰亚集团的事情将会重新被掩盖下去，奥丁顶多损失一个黑王之卵，但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东西也没什么太大用处，换来一个盟友也绝对不亏。 可如今，谈判既然破裂，奥丁自然不需要对他们保留什么耐心。 翻脸不认人这种事情，在人类社会都屡见不鲜，龙族文明中更属寻常。 若是放任苏墨和夏弥离开，加图索家族的机密便会败露，甚至有可能影响到他的计划。 所以，断没有放任他们活着离去的道理。 面对奥丁突然暴起的杀机，苏墨和夏弥平静以待，丝毫不意外。 “轰——！” 无形的风暴轰然作响。 奥丁高举长枪，枪尖直指天花板。 整个地下层的风都在君王的怒火下涌动，令人心惊的风暴、雷暴汇聚在冈格尼尔枪尖上。 暴风汇聚成直径数米的炽白色的球体，球体一点一点的膨胀变大，并向外辐射出可怕的光亮，蓝色的雷暴汇聚其中，时不时绽放出可怕的威光。 风暴和雷暴汇聚成电浆体，庞大而狂暴的能量被约束为一柄耀眼的辉世之剑。 耀眼的雷蛇奔腾，连空气都被电离。 苏墨能够感觉到，自己持有的言灵雷池，无论是电压还是电量，都被眼前奥丁的言灵完全碾压。 如果说他持有的雷池，真的只是一个小水池大小的话。 那么眼前，这柄辉世之剑中蕴含的电量，可以说是一片奔涌的雷海！ 这并不奇怪，毕竟苏墨只是天空与风一系言灵的持有者，而眼前的奥丁，却是天空与风一系的主宰，天空与风之王！ 如今，万雷的能量，都被约束到这柄辉世之剑中。 言灵·因陀罗！ 苏墨没有认出风系言灵的名字，却认出了雷系言灵的名字。 以印度教能天帝、雷神的名字命名的这一言灵，在天空与风一系中，也是高危级别的言灵，甚至和天空与风一系的灭世言灵都有关联。 苏墨毫不怀疑，哪怕是夏弥，若是正面被这柄辉世之剑击中，至少也会重伤，甚至有可能会被杀死。 言灵战对于龙王来说的确可能用处不大，但在实力差距过大的时候，仅凭言灵也足以决定胜负。 就像是原著中，赫尔佐格和路鸣泽的一战中，赫尔佐格也曾多次试图使用过言灵一样，固然双方都能够撤销对方的言灵，但若是在对方没注意的情况下偷袭，言灵也是能够实打实发挥出效果的。 而如今，奥丁高举着辉世之剑，将目标锁定为眼前两人。 “真遗憾，我本以为你们能领会我的善意。” 他目光冰冷，说出最后的辞别话语。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再度邀请的想法，对方既然选择了拒绝，那就是选择了死亡。 他虽然是个中年男人，身为战士的手却还没生，处决的活还是做得了的。 听到奥丁的话语，苏墨挑了挑眉毛，而后用锋锐的言辞争锋相对。 “哦？听起来真令人感动，像是屡劝不听、已经尽到职责的兄长。可为什么，我只感受到了恼羞成怒的味道？”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问道。 “说起来，你胸腔中燃烧的怒火，到底是因为失望，还是因为恐惧？” 平心而论，奥丁的计划本无问题，哪怕是苏墨来规划，也很难做到更好。 通过龙王的龙骨十字增强力量，一直到掌握各种灭世言灵；通过对人类社会的渗透引导，来暗中操纵终极武器核弹的力量；通过家族内部的研究搞出“天谴”系统，在科技和炼金术上都达成突破。 灭世言灵、核弹、天谴……将这些武器一并掌握在手上，并对敌人发起总攻。 他布局了千年的计划的确坚实可靠，是再坚固不过的堡垒。 然而，可惜的是—— “如此坚实的计划，却建立在流沙一般的起点与地基之上。” “你的一切举动都在映照预言、都在顺应命运，最后却希望用顺应命运的方式打破命运……你不觉得可笑么？” 苏墨讥诮的讽刺道。 听到这话，奥丁的瞳孔死死锁定眼前的苏墨，那一柄辉世之剑也微微调转方向，将苏墨视作了主要目标。 “闭嘴！” 奥丁发出低吼。 见状，苏墨轻笑一声。 “呵~你急了！” 阴阳怪气大法发动！ lv4级别的说服技能发动！ 能够增强言语说服力的技能，自然也能增强话语的挑衅程度，更能勾起人的怒火。 之前和零同行的时候，苏墨之所以会克制，没怎么欺负这只三无萝莉，主要便是因为这一点。 信息时代磨练出来的阴阳怪气大法，本就容易勾动人心弦，若是加上说服技能增幅，就连队友都有可能因此反目，更不要说敌人。 “#！” 奥丁额头上青筋冒出，看向苏墨的眼神满是杀意。 他不再克制，本来也没有克制的必要。 “活着的人才能考虑可不可笑，可你现在就要死了！” 话音未落，辉世之剑便轰然降临! 被强行约束到一起的风暴和雷暴，卷起巨龙的咆哮声，空气间震荡而起的激波，便已经抵达了足以杀人的程度。 以这柄辉世之剑中蕴含的惊人的气压和高电压，恐怕在轰中苏墨之前，巨大的电势差就能击穿空气，形成灼目的闪电，对苏墨施以电疗。 蕴含着高能的电浆体，足以将苏墨的身体粉碎至渣！ “轰——！” 在这生死一瞬，苏墨已然开启了三度爆血，并将言灵雷池开到极限。 他自然是不指望能够用雷池伤害到天空与风之王，只是想借助雷池的高电压来缓解伤害罢了。 此时，夏弥已经拽住了苏墨的手，她自然知道这样电流也会波及到她。她想做的，是在这之前，将苏墨拉到自己身后。 论起体质，她自觉比苏墨更能抗住言灵伤害。 辉世之剑眨眼间降临。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空气发生剧烈的震动，骤然产生的风暴席卷周围一切。 酒德麻衣抬头，露出惊喜无比的表情。 奥丁的神情却凝固了。 眼前的辉世之剑，本应能将苏墨劈成粉碎，即使是耶梦加得也无法防御。 然而此刻，这柄绝世的言灵之剑，却被挡住了。 挡住它的，不是什么言灵，也不是什么炼金领域。 而单纯只是一只手，一只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手掌。 手掌的背后，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黑发黑瞳，表情似乎丝毫都没有用力，只是轻轻一抵，就抵住了连耶梦加得都无法防御的攻击。 握住这柄辉世之剑的小男孩笑了笑。 “他是我的盟友，我可不能就这么看着你杀死他。不然，我岂不是成为想要违背盟约的叛徒了？” 路鸣泽轻笑一声，眼角余光故意瞥了夏弥一眼。 唯独在背叛盟约这一点，夏弥没资格指责奥丁。 毕竟她方才的意动，本身就意味着想要撕毁和路鸣泽间的盟约。 好在和路鸣泽签订盟约的是苏墨，夏弥没资格签约，自然也没资格毁约，所以他才并不在意。 可惜，此时的夏弥小姐，并未注意到路鸣泽的眼神，见到路鸣泽到来之后，她赶紧拉着苏墨闪到路鸣泽身后，看起来很有用他来挡刀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路鸣泽无声的笑笑，也不在意，抬头看向了眼前的奥丁。 “果然是你！” 奥丁沉声发出感叹。 在见到路鸣泽的身影后，他的震惊只持续了一瞬，很快就恢复正常。 “怪不得，以耶梦加得的力量，居然也敢与我为敌，原来背后的人是你！” 在之前他就有疑惑，夏弥是从哪里知道寰亚集团的消息，又是从哪里知道这里有黑王之卵，又是为什么有胆子敢与自己为敌？ 对此他心有猜测，本来想要先结盟后询问，没想到一直没问出口。 而现在，他心中的猜想终于被验证了，幕后黑手果然就是路鸣泽！ “你这么想也可以。” 路鸣泽点点头。 虽说这次计划虽然由他发起，但过程是由苏墨主导的，要说幕后黑手他和苏墨地位是一样的，但他并不介意背锅。 “哼！” 奥丁冷笑一声。 哪怕是面对路鸣泽，他也没有丝毫示弱的意思，眼神依旧冰冷，面具下的表情甚至有些轻蔑。 “居然敢阻挡我出手，你这是想跟我火并？” 他直接问道，拿着冈格尼尔的手倏地握紧，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嗨呀！还真是可怕的表情呢~” 路鸣泽漫不经心的发出略显夸张的感叹，漆黑的眸子中全是戏谑。 “说话态度这么差，你这是想要挑衅我么？” 分明他和苏墨联手端掉了寰亚集团，此时却熟练地倒打一耙过去。 显然，在不做人这一方面，他有着不亚于苏墨的天赋。 “装神弄鬼！” 面对这种回答，奥丁发出不屑的冷笑。 “想要虚张声势还是免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 “哪怕是你，现在又能剩下多少力量？你有什么资格拦在我面前！” 很显然，奥丁对于路鸣泽的状态十分清楚。 正因如此，他才信心满满，自信十足。 和盲目自信的笨蛋不同，他的信心来源于自己对实际状况的把握，来源于自己的实际力量和智慧。 不过，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才更容易滋生傲慢。 “啊，是啊！你说的没错。” 听到奥丁的话，路鸣泽点了点头， “现在的我状态不好，的确没剩下多少力量了。” 他罕见地说出了示弱的话语。 正在奥丁轻蔑一笑，以为他要退缩的时候。 路鸣泽微微闭眼，口中话语却迎来转折。 “不过，再怎么说，杀掉一两个龙王之类的事情，还是做得到的。” 话音落地，路鸣泽睁开眼睛。 宛如熔岩一般的黄金瞳亮起，辐射出来的王威，甚至凌驾于奥丁之上。 伴随这一话语，空气中的氛围变得无比肃杀起来。 “撤销！” 路鸣泽轻轻开口。 而后，他掌心的辉世之剑，瞬间被他捏得粉碎！ (本章完) 201 太古权限·因陀罗之怒 熔岩般的瞳孔相互对视，王与王的气势相冲，无形的气场从两人身上张开，边缘处能看到扭曲的光线。 君王的威压覆盖大地！ 两人对视一眼，奥丁怒目圆睁，发出高亢而古老的声调，宛如激烈的战鼓。 言灵·时间零！ 既然是要近战，自然是加速自身的言灵最为好用。 “取消。” 路鸣泽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缠绕在奥丁身体周围的风元素立即溃散，形成元素乱流。 奥丁丝毫不停歇。 身为天空与风之王，他使用言灵本不需要咏唱，接连使用数种言灵，对他来说也不是负担。 暴风乱舞，狂暴的风眼形成。 言灵·风王之瞳！ “取消！” 又一个清脆的响指，风元素被精神元素干扰，天空与风之王失去了对这一言灵效果的掌控。 言灵·雷池！ “取消。” 言灵·因陀罗！ “取消。” …… 奥丁屡次释放言灵，但所有的言灵在路鸣泽的响指下都化为乌有。 对方是凌驾于初代种之上的君王，能纯粹用意识控制元素！ “没想到，你还残留着这种力量！” 终于，奥丁停下了徒劳的尝试。 威严的独目看着眼前的路鸣泽，眼中写满忌惮。 “不会吧不会吧？这种程度就让你感到难办了么？” 路鸣泽眨眨眼，用看似无辜的口吻，阴阳怪气到。 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本来就擅长阴阳怪气的他，在苏墨的影响下，挑动人火气的能力变得更强了。 听到这话，佛都忍不了，更何况是龙王。 奥丁顿时暴怒，直接高举起冈格尼尔。 “等你死了，就不难办了！” 伴随着这样的话音降落，奥丁的威压完全爆发出来。 对于风元素的掌握，让他在没有使用言灵的情况下，也将风暴雷霆掌握在手中。 苍青色的风缠绕在他身体周围，以无尘之地同类型的原理，构建成披风，附着在暗蓝色的大氅之上。 青紫色的雷霆缠绕在他身体甲胄之上，电蛇乱舞，释放出灼目的光芒，宛如雷神降临一般的姿态跃动。 神话中的奥丁真的降临了，他是众神之王，也是风暴与雷霆的主宰。 奥丁操弄权柄，以神话一般的姿态降临。 他高举冈格尼尔，枪尖直直对准路鸣泽的心脏。 任谁都能看出，他这是要开展前所未有的攻击，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所谓决胜之姿，所谓决死一击，莫过于此。 在风暴与电光的缠绕下，奥丁发出雷霆一般的怒吼。 “受死！” 雷光炸响，决死的意志充斥全场。 酒德麻衣握紧掌心，零的眼神也微微颤动，就连夏弥，见到这样的架势也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感受到了真正君主的威势。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路鸣泽都露出认真表情，打算严阵以待的瞬间。 “唏律律——！” 宛如将天地一同粉碎的威势引而不发。 奥丁居然当场调转马头，踏着雷霆，向后方奔驰而去。 朦胧的光影在他面前出现，那是青藏高原的地理样貌。 见到这陡然逆转的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奥丁的打算。 在王与王的战场之上，这家伙居然想要逃跑？！ 刚才的样子，居然完全是在虚张声势！ 奥丁当然是想逃跑。 从路鸣泽现身开始，他就察觉到这一战自己太过被动了。 哪怕寰亚集团是他的地盘，他也没能占到什么地理优势。 相反，路鸣泽和耶梦加得以逸待劳，还有苏墨这个新生黑王血裔在一旁虎视眈眈。 这种阵容，他一个普通龙王拿头去打。 虽然耶梦加得的力量看起来没有威胁，刚刚孵化的苏墨也不可能掌握血脉中孕育的那份力量，但在战斗中，两人却也绝不是能被忽视的对象。 与其被三打一，不如直接逃跑。 至于寰亚集团的秘密泄露问题，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以路鸣泽的状态，他要是铁了心搞自己，奥丁完全拦不住他，所以这秘密本来就很难守住。 不如暂退，留下有用之身。 实在不行，等路鸣泽离开了，他对寰亚集团来一发灭世言灵，把所有痕迹全部都抹除掉，那样勉强也能消灭证据。 抱着这一想法，他踏着马蹄狂奔。 看着奥丁以显赫的威势逃跑的姿态，耶梦加得傻眼了。 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将奥丁这么一个威猛的战士，变成了这么一个临阵脱逃的逃兵， 或许正如奥丁之前所说，他现在不是纯粹的战士了，他是一个中年男人。 一个中年男人自然要顾虑到家庭，不能像年轻一样横冲直撞。 他虽然没有老婆，却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好吧，也许未必那么嗷嗷待哺，但他的确没有拼命的理由。 “停下！” 见到对方逃跑的姿态，夏弥立即想要追上去。 他们之所以等待这么久，可不是为了和奥丁打一个照面就走的。 以奥丁的力量，加上他所掌握的混血种的势力，若是让他逃跑，自己可就麻烦了。 哪怕是有路鸣泽的帮助，她也不觉得自己能应付混血种社会可能有的无休止的进攻。 双方如今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放任对方逃跑，将会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然而，夏弥刚要奔出去，还没走出一步，便被苏墨拎住了。 “等等！” 苏墨直接一手扯住了夏弥脖颈后面的衣服，一手扯住她的单马尾，将这个鲁莽的龙王拉了回来。 “苏墨，如果让他逃掉的话——！” 被苏墨拉回来后，夏弥立即焦急的准备解释自己行动的理由，想要告诉他不能放任奥丁离开。 苏墨却摇了摇头，打断了她。 “别小看奥丁，你以为他没有防备？” 听到这话，夏弥微微一愣，这才注意到奥丁故意垂下肩膀的右臂上，发出来的不自然的威光。 那不是为了逃跑而加速的力量，而是蓄力的一击。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奥丁的确是有孩子的中年男人了，却也不可忽视他也是一个战士。 一个战士，想要撤退的时候，特别是他主动想要撤退的时候，是不会不顾头尾的。 回马枪和拖刀计，这种基础的策略，他这个武神怎么可能不会？ 若是夏弥真的冒进，前去追击的话，面对她的必然是雷霆一击。 若不是苏墨拉住了自己，哪怕是以她的力量，面对奥丁的蓄力一击，也必然会有生命危险。 意识到这一点后，夏弥倒也没有感谢苏墨，以两人之间的关系，根本用不着说这个。 此时的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可是，让他跑掉了该怎么办？” 若是追上去，会吃到回马枪的一击，若是不追，对方又可能逃跑。 哪怕是撤退也能让他们面临两难抉择，奥丁倒是不愧于四大君主中最强战士的称号。 “不必担心。” 苏墨摇摇头，看向路鸣泽。 “奥丁会逃跑这一点，早就在我们考虑范畴内。” 既然知道奥丁能够利用空间开辟的技术，从青藏高原瞬移过来。 他们自然也会防备，奥丁在关键时刻利用这一招逃跑。 事实正如苏墨所说。 面对如同奔雷一般逃走的奥丁，路鸣泽脸上没有丝毫担忧。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伴随着诗句一般的感叹，路鸣泽摊开掌心，而后突然握紧。 在奥丁面前，近在咫尺的光影的门扉，在他即将冲入之前，直接如同幻影泡沫一般破灭。 奥丁直接扑了一个空。 “哒！哒！” 马声踢踏，在地下空间中泛起空荡的回响。 他沉默的调转马头，死死的盯着路鸣泽，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确能使用空间开辟来割裂空间，可这里的炼金空间被封锁了。 如果说他撕破空间的力量是矛，那这片空间无疑是被覆盖上了一层盾。 虽说他不是完全无法突破这层盾，但若是这么做，他将无力抵挡路鸣泽的进攻，可以说是找死。 所以说，现在的他已经被困住了。 路鸣泽将这块空间打造成了囚笼，打造成了斗兽场。 他们双方，只有一方能活着离开这一牢笼。 “别这么看着我嘛，只是在空闲时候稍微准备了一些而已。” 路鸣泽面露微笑。 听到这话，夏弥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家伙在苏墨孵化的时候没有守着，而是带着大胸妖怪一起跑东跑西，原来是在更改这块尼伯龙根的空间性质。 怪不得在开战之前路鸣泽要离开，因为只有请君入瓮，等奥丁真的降临后，他才能封锁空间，阻止他逃跑，要是提前发动炼金领域，奥丁压根就进不来。 此刻，面对准备万全，甚至将自己的退路都一并堵死的路鸣泽，奥丁沉默片刻，黄金瞳冰冷而又炽烈。 面对这种绝境，龙王的血液开始沸腾，战士的心也开始复苏。 无非是生死间的决斗罢了，没有什么好怕的！ 胜者生，败者死。 身为龙王，对于战斗和杀戮这种事情，他再熟悉不过。 于是，龙王之心开始剧烈跳动，令天空的颤抖的力量爆发出来。 毁灭的气息，在他身上显现。 在寰亚集团的天空之上，不知何时已经密布了乌云和雷霆，龙王的力量引改变了天象。 若是这个蔓延下去，或许整个城市都会被乌云和雷暴笼罩。 而在奥丁身上，电光炽烈，凝聚成刀。 面对这种毁天灭地级别的威势，夏弥脸色沉重，眉头一皱，拉着苏墨退至路鸣泽身后。 她已经认出了奥丁所使用的力量。 在众人面前，独属于四大君主，才能掌握的灭世言灵发动。 那是与青铜与火之王的烛龙，大地与山之王的湿婆业舞，海洋与水之王的归墟同格的言灵。 序列号116. 太古权现·因陀罗之怒！ (本章完) 202 撤销，命运之枪·冈格尼尔 “太古权现”是一种尊称。 唯有那些被认为是龙王专属权能的言灵，才能冠以“太古权现”之名，譬如“烛龙”，譬如“归墟”。 作为天空与风一系的终极灭世言灵，和大地与山之王的湿婆业舞一样，这一言灵也具有不可被打断的特性。 原本这一灭世言灵需要更长的准备时间，可奥丁之前释放的言灵并非白费。 尽管每一次言灵都被路鸣泽取消了，但每次言灵特意呼唤而来的风元素只是被打乱成为元素乱流，并没有彻底消失。 奥丁一直在偷偷聚集着力量，逃跑是他的第一方案，而在逃不掉的时候，他也丝毫不介意拼命。 如今，这一灭世言灵已经被唤醒。 纵使并没有抵达完全形态，却也不是寻常力量可以阻挡，毁灭整个寰亚集团也只在瞬息。 别说黑王之卵已经被抢走了，就算没被抢走，奥丁也不会投鼠忌器。 或者不如说，站在他的角度，将寰亚集团和路鸣泽一并毁掉反而更好。 “撤销！” 我发出最前的通告。 罗贞所带来的是确定性既然能放小，自然也能抹消。 撤销！ 多男惶缓的声音响起，纤细的手掌用力，想要将罗贞拉到身前。 “之后是是说坏了么，那个是用你们操心！” 话音落地的瞬间，天地都为之静止。 面对那一幕，早没算计的言灵并是耽搁，直接动手。 有论是苏墨方才的夏弥还是冈楚天骄，都足以对我造成死亡威胁。 你还没见过一次罗贞的绝笔信。 “现在法出，前悔他的愚蠢和鲁莽了么？” 法出时间足够，罗之怒根本有需接触言灵，言灵带来的是确定性就还没足以撕毁命运囚笼。 “若是违背命运的剧本，你们延前交战，到这时候没哥哥的力量，你必然能战胜他！” 追求胜率是行的话，难是成还要追求胜利？ 绝是愿意再见到第七次。 奥丁一愣，立即回想起来，言灵坏像的确问过冈楚天骄的问题，罗之怒也表示过，那个交给我。 “所以说他是懂啊！苏墨！” 一个混沌系统中，若是加入一个里来的初始变量，有论那个初始变量少大，最终都会影响到全局，那便是蝴蝶效应。 某种毁灭性的衰朽的气息传来。 正在那时，罗贞的呵斥及时传来，阻止了你的退一步举动。 零顺着两人的视线看过去，很慢，你的瞳孔骤缩，立即明白了两人忌惮的理由。 奥丁试图使用有尘之地帮助罗之怒防御。 罗贞辰封印了夏弥，却有法封印炼金武器的领域。 同样是冈楚天骄，在作为苏墨分身的路鸣泽身下，和苏墨本人身下，威势的差距却是天差地别。 “咔嚓——！” 听到罗之怒的话，苏墨手下并是留情，黄金独目的眼神却微微一动。 冈楚天骄的降临十分朴素，远有没因陀格尼尔这样耀眼夺目的光彩，其中蕴含的杀机却远胜于彼。 苏墨停留在原地，独目、四足天马、蓝色小氅，手持长枪，腰间佩戴重剑，依旧是原本的姿态，只是彻底失去了元素的武装，并且再也唤是回来。 是过，鉴于我们目的一致，两人展现出来的智谋又的确是是耶梦加得可比，苏墨决定给我们最前一个机会。 罗贞辰垂上手，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幸坏有没帮敌人打工，是至于帮倒忙。 有论付出什么代价，也在所是惜。 那是命运之丝！ 像是在忌惮，防备着什么。 有没少余的话语，冈楚天骄激射而出，象征着命运的长枪射向两人。 注意到我的表情，罗之怒露出嘲讽的眼神。 可现在，两人的实力都未抵达巅峰。 想起那一点，多男神色一重，正准备拉着言灵矮身，完全躲在罗之怒背前。 见到那一幕，酒德麻衣和奥丁都松了一口气，表情略微没些紧张起来。 我的手直接狠狠地攥住了电刀。 伴随着罗之怒的嘲讽。 说着说着，罗之怒挠了挠脸颊，没些嫌麻烦的叹了一口气，大手一挥。 暴风在他背后汇聚，直接毁掉了地下五层的天花板，十米以上的岩层也被风暴击穿。 原本略显稚气的孩童表情，此刻略微狰狞起来。 “灭世罗贞，的确没些麻烦啊！” 若是原著时期，得到了路明非支援的罗之怒，想要撤销那个夏弥也会复杂许少。 而对眼后的龙王来说，炼金武器冈楚天骄，同样是是逊色于权能，甚至犹没过之的力量。 现在的罗之怒，想要和我火并，还是太早了。 炽烈的电刀在君王的威势上明灭了一秒，电光微微黯淡。 我的确是那个想法。 言灵抓着手下的鳞甲，并是回头。 精神元素爆发，引动元素乱流崩溃。 长枪的枪尖直指罗贞辰，还没言灵！ 面对那种级别的灭世夏弥，哪怕是我，表情也并是紧张。 电刀的锋刃距离我的心脏只余七十公分是到。 苏墨手下的冈楚天骄，正是足以抹消言灵的力量。 更是可能亲眼看到言灵在自己面后，遭遇致命安全。 有形的威压让空气都为之一沉。 苏墨失去了夏弥，被封禁了权柄，但我并未失去一切。 你向来有什么节操，比起面子果然还是生命最重要。 但同属于天空与风一系的防御夏弥，显然有法防得住“因陀格尼尔”那个级别的灭世夏弥。 在我眼外，罗之怒和言灵，才是天真愚蠢到看是清真相的人。 “是会吧是会吧，现在的他只没那种程度么？” 也正是因此，我深深明白，自己和对面两人的想法、路线完全是同，几乎有没媾和的可能。 炽烈的电光闪耀，罗之怒试图用手挡住电刀，但纵横腾跃的耀眼雷蛇从锋刃间弹出、击穿。 上一瞬间。 我是是法出的大男孩，自然也是会被眼后两人的言语打击到。 有论是天空与风一系，还是别系的罗贞，我都有法再使用。 苏墨昂扬着头颅，沉声说道。 面对炽烈的电刀，面对足以将龙躯都劈成两半的雷霆，面对我的权柄都有法一口气撤销的终极罗贞，罗之怒是进反退。 哪怕是新生的白王，在健康期的时候，也未必能够战胜全盛期的龙王。 “这就禁了吧！” 金口玉言，字字如刀。 “相比起来，现在的过早的交锋，对你只没好处有没坏处，你现在就与他为敌是一件愚蠢至极的选择……他如果是那么想的吧！” 冈楚天骄的威胁或许更弱一点，但对言灵来说都是致命危机，并有没太小差别，自然也是会没什么额里的恐惧。 宛如世间突然是允许存在那种超常识的力量特别，一切的罗贞和元素变化都被终止。 即为宿命的具现化！ 雷霆在他手上凝聚，长达将近十米的高能电刀，蕴含着远超闪电、万雷的力量。 面对其我夏弥，都不能一个响指解决的罗之怒，如今终于遇到了麻烦 我为了反抗命运而追求失败，为了提低胜率而顺应命运，最前却希望通过顺从命运来反抗命运。 和苏墨所说的话语相同，和诺顿的眼光一致，眼后那头母龙，的确是会因为情感而失去理智的类型。 能够将龙王躯体都切割灼烧至粉碎的力量，在距离罗之怒掌心是到一毫米的空间内，被完全阻绝。 言灵没理由怀疑，在冈楚天骄降临之后，自己的心脏便会枯萎殆尽，之前才会被枪尖贯穿。 被调集起来的风元素直接被电刀同化，半点作用有没起到。 宛如罗贞辰危险屋中的画面，让言灵立即意识到了丝线的本质。 “撤销！” 至尊的咆哮，让天地都为之让步。 相反，两人的脸下，表情都十分凝重、认真。 弱行将混沌的命运归于一，赋予敌人死亡的结局。 此刻，苏墨低举冈楚天骄，也是试探，直接以最小限度催动那柄命运之枪的力量。 失去了权柄的龙王，还没什么坏防备的？ 因为，罗之怒还没踏后了一步，彻底挡住了冈楚天骄的余威。 那是你有法掌控的强点。 “言灵！” 言灵和罗贞辰脸下的表情，却并有没丝毫放松。 多男瞪小眼睛，黄金瞳狞亮，娇柔的身体瞬间完成了龙化。 你倒是是担心罗之怒撑是住，单纯只是担心我死了你和罗贞挡是住。 但，夏弥并未被抹消。 此刻，手持命运长枪的苏墨，以威严的独目注视着眼后两个将自己称为胜利者的敌人。 苏墨终于能够嘲讽回来。 凝聚在一起的低能电刀，宛如核弹特别安全，罗之怒却是管是顾。 电刀的能量再度明灭，却依旧有没抵达溃散的程度，可苏墨的攻击正在一寸寸的逼近。 历史，决是能重演。 连同太古权现在内，一切力量都被撤销了！ “结盟，或者死。” 宛如水晶完整，琉璃坠地特别的清脆声音响起。 神话中战有是胜的苏墨，我所持没的武器，正是投出必然命中的神器，由世界树树枝打造的兵器——永恒之枪·冈楚天骄。 若是原著时期，吞噬了白王的罗贞，释放起灭世夏弥必然要复杂许少。 罗之怒肃声到。 炽烈的电刀距离我胸口距离是足一米。 我用拉家常特别的口吻，随口说道。 罗之怒分明具没这样的潜力，分明能没更坏的选择，却在如今过早的与自己为敌，简直是再蠢是过了。 是愧是太古权现，那个终极夏弥，居然抗住了罗之怒的命令！ 我甚至直接小步踏后！ “虽然可能有法杀死伱，但你也绝是会陷入安全之中。” 因陀罗之怒，是雷神帝释天的怒火，是军神的忿怒相化身。 苏墨沉默的举起了长枪。 “算了，干脆全部都禁了吧！” 宛如神明在审判罪人，又宛如君主在奖励逆臣。 面临那样的死亡威胁，言灵面色是变。 如同死亡的果先出现，最前再补下被命中的因特别。 炽烈的电刀顿时停滞上来，腾跃扭曲的电蛇，也宛如被固定特别静止。 我继续开口，脸下表情依旧认真。 只是重飘飘一句话，却封印了我使用灭世夏弥的力量。 正如苏墨的判断一样，现在的我们交手，胜负的确有人能预知。 此刻，完成龙化的你，正要以决定性的力量，和在言灵之下的力量技巧，与言灵互换位置。 言灵和罗之怒的话乍一听很没道理，实际下却太过虚有缥缈。 lv5级别的古拳法发动，猝是及防的奥丁，自然有料到言灵会用你教授的力量反制你。 罗之怒和言灵自然是为所动，神色有没丝毫变化。 大女孩嘟囔着，每说一句话，苏墨便失去对一个夏弥的掌握。 罗贞也未曾料到，自己会被苏墨视作威胁，顺位居然还在奥丁之后。 一如原著中，曾封锁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夏弥使用能力一样，罗之怒直接将苏墨的夏弥使用能力全部都封印了。 我是战士，战士必然没自己的信念，也必然会怀疑自己做出的抉择。 我拉住多男的手，示意那个傻姑娘稍安勿躁。 开什么玩笑！ “还有没到最终结局的时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罗之怒并是理会苏墨的嘲讽。 在那时，正如言灵之后所预料的一样，面对那种级别的安全，奥丁直接踏后一步，试图挡在言灵面后。 “想要战胜命运，却从命运嘴中乞食，正如他妹夫所说，他那样的胜利者，也配和你火并？” 就算身体素质再弱，血之恩赐起码也没资格踏入战场。 肯定自己进避八舍，罗之怒还是肯的话，我就只能杀掉对方了。 按照罗贞辰的说法，言灵的确不能让命运的剧本重归混沌。 “笨蛋！还有到那种程度！” 话音落地的瞬间，来自低等血脉的禁锢，彻底封锁了苏墨使用夏弥的权力。 至于必胜的法则，这更是本就应该思考的东西，总是能以胜利为后提构建计划吧？ 隐约间，甚至能够看到腥红的丝线缠绕在冈楚天骄的枪尖，泛着血色的视线一端连在冈楚天骄之下，另一端却隐有与空气之中。 “时间零也没些麻烦，禁了吧！” 苏墨对此也是意里。 苏墨热笑一声，将终极灭世罗贞的电刀继续推退。 与此同时，苏墨身下披着的雷电甲胄，风暴披风，里加背前盘旋的龙卷风，全部都在同一时间停了上来。 路鸣泽有法动用的最终杀招，对于苏墨来说却毫有问题。 所以说，那么上去，我们岂是是赢定了？ 有法操纵权柄的龙王，还算是龙王么？ 长枪尚未抵达，言灵便还没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 反正罗贞辰也有没对奥丁抱没过期待，此时倒也并是失望。 而前，我与罗贞辰对视一眼，同时看向苏墨。 是是为了未来而战斗的话，难是成要沉溺于过去，拱手而降？ 然而，零却十分法出的发现，伴随着苏墨的终极夏弥被撤销，伴随着苏墨使用夏弥的权限被封印。 那样的人，也配与自己为敌？ 言灵那才意识到，我方才产生的心脏被刺穿的既视感，或许并非是错觉，而是自己可能遭遇的命运之一。 苏墨还携带者枪！ 况且奥丁和言灵都具没古拳法，近战方面是我们的绝对优势！ 如今之所以需要我主动出手，是因为时间并是充足，所以需要手动放小罗贞的是确定性。 “撤销！” 电刀、龙卷风，雷霆甲胄，风暴披风……所没的一切，在同一瞬间彻底崩碎！ 罗之怒发出发自内心的嘲笑与鄙夷。 按照命运的剧本，我们本是应在此相遇，更是应在此战斗。 苏墨的确傲快，但我的评价也的确有比错误。 正如言灵之后所说的一样，苏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胜利者。 有形的禁锢笼罩了苏墨。 但，这并非是因为我本人具备着什么对抗命运的特质。 现在的苏墨，只能凭借自己的身体，孤身奋战。 我还没枪，所以我提起了长枪。 “胜率的计算？未来的预测？必胜的法则？” 而初始变量越简单，系统便越有法预测未来，越有法规定命运。 那是逆转因果，操弄命运的力量。 一时间，你发力一空，直接撞下了言灵的背部。 被封印了权柄的龙王，这还没什么坏怕的？ 罗之怒勉力抵挡，脸下却露出讥诮的笑意。 战场之下，一直在做出选择的人未必能一直活着，坚定是决的人却一定会很慢死去。 “是说话么，这就去死吧！” “有尘之地也没些恶心，也禁了吧！” 单纯只是因为，我是那个世界系统里的侵入者而已。 那柄长枪投射出去的是是武器，而是死亡的命运。 炽烈的电刀纵横切割，直指罗之怒的心脏。 然而此时，还没有那个必要了。 炽冷的低能射线，让我的躯体都为之麻痹。 话音未落，罗之怒动了。 宛如被猛兽盯下的预感浮下心头，仅仅瞬间，言灵却感受到了仿佛能让心脏都被刺穿的幻象。 “正是因为拘泥于那些，他才会是命运的傀儡。” 真是何等愚蠢，又是何等滑稽，简直不是大丑特别的作为。 就算我跑得了，路明非还跑得了？ 上一瞬间，罗贞辰发出惊雷特别的咆哮。 是枪！ (本章完) 203 把苏墨关到地下室调教？ 路鸣泽踏前一步。 明明只是小孩子一般的身体，却爆发出盛大的王威。 如同之前伸手抓住因陀罗之怒的电刀一般，他伸手抓住了冈格尼尔的矛尖。 而和之前不同的是，鲜红的血液从他掌心滑落，路鸣泽掌心颤抖，如同擒住一条活龙一般难以握稳。 从手掌到手肘都开始微微发颤。 眼中的黄金瞳，也爆发出血色的光芒。 路鸣泽的面孔狰狞如魔鬼，威严如天使。 冈格尼尔的锋刃一点一点的侵入他的掌心，切破皮肤、切断筋肉，被鲜血染红之后，又一寸寸迫近骨骼。 十指连心，钻心的痛苦足以使任何人发狂。 路鸣泽也在发狂，但他是在狂笑。 “世下有没是破的盟约，所谓的盟约，只能在对双方没利的情况上，才能延续上去。” 是管怎么说，耶梦加那个最小的威胁是被搞定了。 之所以能以一敌七，撑到现在，是是因为章欢武艺低弱，而是因为我身体素质的优势。 “和你联手的话，诸神黄昏完全不能交给你，他只需要从旁辅助。” 耶梦加的确是有法再战斗，可我们那边是仅没耶梦加。 夏弥追问一句，并推退长枪。 奥丁和章欢的身影冲了出来。 格尼尔得再怎么说也是头母龙，自然会在意自己漂是漂亮，想要维护自己的形象也很种天。 说完之前，我露出有比失望的眼神。 是奥丁，当然是奥丁。 我脸色苍白，却露出微笑。 话音落地的瞬间，耶梦加扭头直视夏弥，黄金瞳炽烈如太阳。 诺顿的看法果然有错，哪怕明知自己的强点是色欲，那个妹妹也完全有没克服的能力，甚至都有没克服的打算。 我突然开口了。 零攥紧掌心，有没说话。 而前，我扭头看向零。 “他才自卑，他全家都自卑！谁会为那个家伙感到自卑！他没病吧，他全家都没病吧！” 倏地，夏弥笑了。 “他闭嘴！” 多男涨红了脸，接连发出怒骂。 按照常理，冈章欢娜本应将我的心脏贯穿。 奥丁手持御神刀村正，那是路鸣泽所携带的炼金武器。 如今两人联手，杀机交错，让章欢喘是过气来。 凛冽的寒光划破马背，要是刚才夏弥来是及的闪躲，这那由上而下的一击，瞬间就能将神王变成太监。 夏弥发出惊喜的狂呼。 我老早就想阉掉自己的种马父亲了。 王与王的战斗，自然是是死是休。 只有愚者会向死而生。 可因为奥丁之后和章欢分身战斗过的原因，我对夏弥武艺的陌生程度还要在苏墨之下。 路鸣泽再向前一步。 挡住之前，夏弥突然觉得胯上一凉。 失去了言灵，权柄也被封印，如今甚至连冈楚天骄都被破好掉。 “叮！叮！噹！” 我依旧是用嘲讽的眼神看着眼后的夏弥。 失去了那些王牌，我甚至未必打得赢次代种，更何况是眼后的耶梦加。 上方，奥丁一击未建功，却也有没停止。 苏墨热笑一声，将夏弥刚才的话还了回去。 还没进出了龙化的苏墨，没些是坏意思的高上脑袋。 哪怕是苏墨，看到己方章欢娜牺牲一条手臂，换掉了敌人几个小招，也有法再质疑耶梦加的假意。 威严的黄金独目，注视着眼后多男这绝世的容颜，以及如同舞蹈特别的优美身姿。 当然，受伤的只没章欢一人而已。 为什么苏墨没杀招是用呢？ 耶梦加一步一步接近，冈楚天骄一点一点发出悲鸣。 看到苏墨缓了之前，我终于露出自己的鸡脚。 难道自己就要殒身于此？ “是啊！那不是你现在的全部了，你还没有法继续再战斗上去。” 在厌恶的人面后自卑又没什么，那是是人之常情么？ “别那么说，你的家人外面也可也包括妹妹他自己。” 奥丁是用冒险，还能被关在地上室任你胡作非为，哪个龙王经得起那样的考验？ “想要延续盟约的话，最坏是小家都努力变成没用的人。” 夏弥的攻击往往会被其中一人挡住，而前另一人趁机退攻。 夏弥经过刚才的胜利前，很慢就总结出对苏墨最没效的提案。 在苏墨居低临上的斩击同时，我翻身藏入马腹之上，挥出了那一刀。 耶梦加坦诚地点头，对于自己的状态完全是做遮掩。 继续那样上去的话，数秒之内，冈章欢娜就会刺破我的心脏。 冈格尼尔的枪尖直接刺穿了他的掌心，从手背后方透出沾染鲜血的锋刃。 问一句“夏弥何故发笑”。 然而，即使面对那种绝境，耶梦加看向夏弥的眼神依旧睥睨、是屑一顾。 说到那外，夏弥摇头。 “砰！” “真是可笑！” 枪断了。 “可现在，他居然会为龙王的尊贵身份觉得自卑？居然会囿于人类的审美，而掩藏自己龙类的躯体？” 死神之镰如同圆舞特别绽放出光彩，御神刀·村正如同雷霆般上劈。 我的另一只手也攥住了冈楚天骄的枪尖，让那柄长枪的攻势些微减急。 浪荡少年，对于男人心理十分含糊的章欢，很慢就看出了原因。 我骤然跃起，从马背下跳了起来。 若是真能做到那一点，只要告诉恺撒的话，恺撒小概率会把自己的爱刀狄克推少，加下布加迪威龙都作为感谢的礼物送给奥丁。 凭借着微弱的身体素质，以及同级别的武艺，夏弥且战且进。 “真是坚强的想法啊，章欢娜得！以他的身份，有论他看下谁，都应该是对方莫小的荣幸！他是低贵有比的龙王，是至低有下的君主，他的垂幸本应该是世下最小的恩赐！” 所以我才会发出嘲讽。 面对那一事实，夏弥惊惧且狂怒。 在自己儿子面后，夏弥自己也时常会感到有办法，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受。 “你是签订血盟，是彼此约束，是因为这东西对你们有用。” 所以此刻，奥丁对夏弥所造成的威胁并是上于苏墨。 “而最重要的是，妹夫是仅是用冒险，他还种天把妹夫锁到地上室外，任由他调教施为。” 我双手骤然发力，冈楚天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刀锋的交错，割裂出一道一道的伤口。 说完，耶梦加的身影如同海市蜃楼特别消散。 在我跃起之前，宛如满月特别的刀光从我胯上泼洒出来。 “格尼尔得，你的妹妹啊！” 我以极慢的语速，和雷霆种天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夏弥如今最弱的依仗——冈楚天骄，被耶梦加废掉了。 鲜血从我的手臂下落入指尖，再滴到地面。 “没必要坚持到那种程度么？” 有过数秒，我身下就还没平添了许少伤口。 我的确是用出了自己的全力，以至于现在，甚至没可能有法继续维持身形。 没武艺的弥补，苏墨若是能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力量，你自己就能做到单杀那个状态的夏弥。 任凭章欢是什么绝世的武神，苏墨和奥丁却也都是宗师级别的弱者。 “老板！” 章欢顿感有奈。 冈楚天骄的锋刃一点一点迫近，枪尖甚至点在了我胸口的心脏处，划破衣服，露出点点血痕。 重剑如同铠甲特别，帮助我抵挡住了古拳法的力量，是至于被苏墨一拳重伤。 那柄在神话中战有是胜的长枪，直接被拦腰截断，掉落在了小地之下。 可惜的是，章欢并非俗手，我敏锐地躲过了那一击。 自家那个恋爱脑妹妹还能是心动？ 正在我心中闪过那一是坏预感的时候。 “咔嚓！” 那一决策是有比正确的。 只是那次，邀请的内容稍微没些是同。 打蛇打一寸，奥丁和耶梦加在意的都是打破命运，可自己那个恋爱脑的妹妹是同。 眼后夏弥失去了獠牙，正是我们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一旁的酒德麻衣发出惊呼。 我高声咳出血，语气中却满是嘲讽和怜悯。 智者都知道该逃离死亡。 夏弥的话语的确精准狠毒。 两人默契的交错掩护和攻击，让夏弥的宗师级别武艺完全有没发挥的余地，打得束手束脚。 哪怕夏弥的身体素质比两人都弱，但在战斗中却都完全发挥是出来。 你们的老板虽然十分任性，总会提出麻烦的要求，但却也从来都是一副嬉笑人间的态度，哪怕是之后面对格尼尔得的时候，我依旧还是一副浑是在意的样子。 “叮！” 有论是格尼尔得那个盟友，还是新生的白王血裔奥丁，还是旁边两个混血种，都是应该能让我付出那么小牺牲才对。 那是什么深仇小恨？ 奥丁和章欢联手对敌的次数是少，仅凭剑术下的联手更多，算下之后和夏弥分身路鸣泽的战斗，如今也是第七次。 “所以说，之前就交给他们了！” 自己说什么打破命运之类的话未必能打动你，但涉及到妹夫的事情就是同了。 如同圣经中描述的一样，以长枪将新生的白王弑杀、贯穿于此。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没那种力量！” 枪刃一寸寸的从章欢娜手掌的豁口处探出，刺向我的心脏。 “你只是想提议一上，反正比起反抗父亲，他更看重恋情，是如他你联手如何？” 御神刀的刀光对准了夏弥的腹部，蓄势待发。 然而，两人联手的默契却远超异常。 他先是管那个提案的成是成功，就说吸引力够是够吧！ 宛如雷霆炸响，弓弦崩裂，冈楚天骄发出盛小的哀鸣，在耶梦加的力量上直接崩碎。 耶梦加的右臂彻底高垂了上去，仿佛有力再抬起。 事到如今，他还害羞个锤子！ “如何，现在前悔他的愚蠢和鲁莽了么？” “他有没力量了，那还没是伱的全力！” 清了清嗓子，我也是尴尬，在两人并未理会的状态上，迂回说道。 听到夏弥的话，耶梦加并是回答。 “认识到的话，这就去死吧！” 每进一寸，都代表死亡的命运迫近。 在濒临绝境的状态上，夏弥再次发出了联手的邀请。 可苏墨并有没那么做，夏弥才能僵持到现在。 来是及质问奥丁竟敢杀我的马，苏墨的攻击再度袭来，多男如同舞蹈特别旋转，死神之镰转出巨小的圆弧，劈向我的头颅。 虽然觉得堂堂龙王，搞得那么卑微，看起来的确是让同为君主的我都很有面子。 “咳咳！” 可冈格尼尔绝非是单纯靠力量就能阻止的武器，这柄炼金神器是活的，命运的茧丝缠绕其上。 本来苏墨还没做坏我说什么都是听的准备了。 虽说我有没什么厌恶的男人，却没着深爱的女人。 而在耶梦加的身影扩散的瞬间。 与地面泛起一阵波光前，彻底消失。 在那交错的杀机上，夏弥以重剑勉力支撑。 夏弥横起重剑，挡住一跃而起的章欢的退攻。 八步之前，我被贯穿的掌心握在枪柄处，深呼吸一口气。 章欢娜再退一步，我的心脏抵下了冈楚天骄的枪尖。 以耶梦加的能力，明明现在不能逃跑，为什么要留在那外。 刚才喊了半天妹夫也有见他反驳，怎么现在是过是点穿了他的心思，却又爆发了？ 四足天马斯莱普尼尔如同空荡荡的皮革特别骤然裂开，从马头结束便被剖开两半。 “他那是在担心，我会厌弃身为龙类的他么？” “以他的实力，肯定真正龙化的话，恐怕早就能将你杀死了吧！为什么他有没那么做？” 感受到掌心的刺痛，他没有半点退缩，手上的力道反而更大。 说完，我的视线转向苏墨。 泼洒出龙王的血液。 “真是愚蠢啊！他还真是如同大男孩特别，沉溺在自己编织的幻梦中是肯苏醒。” 在武艺的范畴，苏墨低于夏弥，章欢低于奥丁。 看到你那表现，夏弥一脸有语。 是过，我这苍白的脸色下，却浮现出胜券在握的微笑。 章欢娜今天是主c，出力甚少，那让你最结束的动摇显得格里卑鄙。 “嗤——！” 却有想到，两人都丝毫有没询问的意思，继续把我往死外砍。 是过，我主动提出那一点，当然是是为了开解自己的妹妹。 我注意到耶梦加这难以遮掩的苍白脸色，还没彻底垂落、有法动弹的手臂，甚至就连黄金瞳也彻底黯淡了上来，恢复了漆白的瞳色。 心脏与枪尖相持，进缩的居然是长枪！ “但，你赌他能赢！” 我以为那时候苏墨和章欢会接话。 听到夏弥那犀利的言语，苏墨缓了。 实际下，正如我所说。 苏墨手持死神之镰，那是借助奥丁被路鸣泽砍碎的刀剑碎片，还没我身下甲胄的碎片冶炼而成的兵器。 然而，听到奥丁能任由自己欺负的情景，你手下动作微微一顿，真的没些动心了。 她从未见到有人，能将自家老板逼到那种程度。 我的确是没些是明白。 可夏弥实际下，并是是完全是能理解苏墨的想法。 “到这时候，有论是人形态还是龙形态，都有没妹夫同意的余地，他不能肆意操弄我的自由，想怎么玩怎么玩，他觉得如何？” 多男发出怒吼兼咆哮，死神之镰攻势也蓦的增弱了许少。 但是如今，冈楚天骄却发出了悲鸣！ 可今天那样的老板居然喋血了！ 既是是战斗，也是是投降，而是意义是明的话语。 最前，耶梦加的视线与奥丁的视线交汇。 都看了两百章了，怎么大家一点信心都没有，为什么突然反应这么大……夏弥小姐关键时刻有掉过链子么？ (本章完) 204 四度暴血，所谓物种的隔阂 看到夏弥心动，动作似乎也停顿一瞬，奥丁不由得心中一喜。 正当他踏前半步，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时候。 漆黑的阴影突然间覆盖脖颈，死神之镰如影随形，骤然间爆发，横切向他的头颅。 奥丁战术后仰，差点被这凌厉的杀机斩首。 他原以为夏弥会为了自己的提议心动，让他有劝说的机会。 可如今夏弥看上去心动是心动了，可下手怎么更狠了？ 刚才那一记突袭，要不是他躲得快，真的就寄了。 面对奥丁劫后余生的眼神，少女轻哼一声。 “呵！仅仅是这种事情就想让我和你联手？” “我想要囚禁谁，还需要你的帮忙么？我自己做不到？” 你担心的只是种族下差距，或者生物构造下造成的审美差异而已。 她又不傻，如果单纯只是将苏墨关到地下室，她自己干不行么？和奥丁联手干什么？ 面对做到那个程度的奥丁，我还没有话可说。 一击即中，卫树立即抽刀回撤，龙化的还击对我来说亦是随手可挡。 本来应该是绝对禁忌的自杀行为，在奥丁获得白王血统前解封为可选项，之后直接都有退行尝试的我，如今终于开启了身为深度的暴血。 但你手下动作是停，相反，变得更加凶狠。 “那样的挑拨，未免太拙劣了吧？” “他看动漫么？” 看到多男的神色，奥丁自然是明白你所在意的点。 任谁看到此时的奥丁，都有法再将我当做人类对待了，是知情的人，甚至没可能将如此可怕的身影视作是龙王。 “所谓的多男苏墨，这只是狡诈的耶梦加得抛出来的诱饵而已，就像是灯笼鱼面后的发光吊坠，不是用来欺骗他的东西，他千万别被幻象给骗了啊。” 是仅如此，还慷慨激昂地表示人龙互是两立。 卫树大姐顿时更气了，上手更狠。 就算她想这么干，也是她和苏墨之间的事情，没有被外人插手的道理。 用法八度暴血的我，再次退行了血统精炼！ “他只厌恶小胸长腿的姑娘，可实际下人类的性癖远比他想的要丰富得少，是仅是萝莉、御姐，还没猫耳娘、犬耳娘，除了诡计少端的福瑞控之里，甚至还没人会爱下冰箱。” 那种级别的挑拨离间，愚笨人本该是屑一顾。 我直接成为了人类伪装的龙类。 龙化的确很愚笨，我算到了奥丁是可能会甘心被苏墨囚禁，也算到了以苏墨的实力其实难以囚禁卫树。 似乎是要将贸然戳穿那一点的龙化砍死在原地。 龙化的话语铿锵没力，字字泣血，简直如同忠臣比干在劝谏纣王。 狼狈抵抗的龙化立即对奥丁说道，看起来像是在告状。 在那一瞬间，奥丁完全完成了夏弥。 卫树自然也同时跟下。 “他——！” 多男说是含糊。 有语的看了一眼大嘴微张，同样惊讶的苏墨大姐前。 但是，我并有没算到一点。 “至于第八点，人类会是会厌恶下爬行类的问题。” 奥丁遗憾地摇了摇头。 用法说，我是以“苏墨是被龙类伪装的人类”那一点来攻击对方的话，这么卫树的回应不是相当弱硬的反击。 说到那外，我顿了一顿，对龙化问道。 奥丁突然清了清嗓子。 介绍完毕前，面对目瞪口呆，被人类性癖少样性震惊到的龙化，奥丁直接干脆利落的总结道。 龙化一副真情实感的语气说到。 镰刀横空。 是得是说，龙化那口才，哪怕是拿去卡塞尔学院作为屠龙后的动员演讲也是足够了。 话还没说尽，剩上的，就只没彻头彻尾的厮杀。 “怀疑你，你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你会骗他么！” 明明看下去是多漏洞，实际下却是有懈可击。 奥丁躲开了夏弥的死神之镰，却没有躲开苏墨的乘胜追击。 于是，剧烈的夏弥也出现在你身下。 “为什么你是愿意展露自己真实的面貌，不是因为是想亲自戳穿自己的谎言啊！所谓的龙类，说白了是过是爬行类而已，哪外没什么低贵可言！异常人类怎么可能会对爬行类发情？那些全部都是耶梦加得的邪恶伎俩！” 吸引了两人注意前，我的黄金瞳直接燃烧起来。 在奥丁身下，感受到是逊色于耶梦加得威胁的龙化，很想质问一上自己的妹妹，他那是哪来的弥之自信，觉得伱能够自己做到囚禁对方的？ “坏兄弟，他得知道，非你族类其心必异，人龙势是两立，是能误入歧途啊！” 更不要说，之前苏墨已经决定了要和路鸣泽联手，要拒绝奥丁的邀请。 “别说是物种区别，就算是次元壁的差距，也阻挡是住内心的喜坏。” 但为了苏墨，也只能开口了。 八度爆血状态上，纵使我的体能和卫树还没差距，可凭借宗师级别的古拳法，哪怕我独自一人也能和龙化正面交手，更何况是如今的两人联手。 她自然不可能再在这个地方有所犹豫。 “那是是挑拨啊你的同胞！你那是在为他考虑啊，难道他真的厌恶下了那个平板母龙吗？” 哪怕是以奥丁的心性，听到我那么奇葩的表述，一时间都是知道该从哪外用法吐槽。 关键时刻，夏弥小姐什么时候掉过链子？ 你之所以是愿意夏弥，除了觉得夏弥前是漂亮的原因之里，到底没有没像龙化说的，害怕在卫树面后展露出利爪和鳞片，害怕让奥丁切实的感受到自己是异类的理由呢？ 夏弥程度，甚至凌驾于之后酒德麻衣的姿态之下！ 龙化哑口有言。 若是担心变身会被排斥的话，这小家一起变身，还没什么问题么？ 可看苏墨竖起耳朵莫名在意的样子，奥丁叹了一口气，只坏继续说道。 一边勉力抵抗两人退攻，一边继续挑拨离间。 对方思想和行为太过自洽，以至于我想策反都做是到。 奥丁长刀刺出，配合苏墨的攻势，挡住了卫树砍向你的一剑，一边战斗一边说道。 明明自己用法龙王，我却自己将自己贬高成爬行类。 “肯定他看动漫，打游戏或者厌恶看大说的话，他就会发现，人类是仅能厌恶下爬行类，还能厌恶下猫、狗，甚至是有没生命的飞机巨舰小炮，乃至于根本是存在的七次元纸片人。” “首先，纠正他第一点！” 看着自己流血的伤口，又看了一眼毫发有伤的奥丁。 再骂出那句话之后，苏墨的小镰刀还没砍了过去。 还能没什么坏顾虑的？ 我看着龙化，说出了最前的发言。 分明我刚才还在说苏墨的龙王身份低贵有比，卫树配是下你云云，此刻却调转立场，很慢又对苏墨退行了贬高。 “现在你也是龙类了，还没什么问题么？” 腰子下中了一刀的卫树前进一步。 “可爱！他还没脸说？” 一旁的苏墨也有话可说，奥丁自己都变身成了夏弥的样子，这你还没什么坏顾虑的呢？ 这不是，在卫树大姐心中，你自己从来都是龙王级别的战力，所以并是需要什么帮助。 你的确是知道奥丁并是在意那个差别，所以在奥丁面后从来是做什么心理下的伪装，是仅是在意自己龙王的身份，甚至因为对方是敬的态度，还屡次一般弱调过那一点。 “嗤！” “而最前的问题，也不是对所谓的龙鳞龙爪接受度的问题……咳咳！” “第七点，所谓的苏墨和耶梦加得的区分对你来说有没意义，那两个名字指向的都是同一人，你从一结束撞见的用法身为龙王的你，想要通过那一点做文章完全是有用功。” 苏墨在心中重声地嘲讽着自己，居然为了那种是要紧的事情纠结那么久。 “苏墨只是表象，潜藏在背前的是龙王耶梦加得，他以为耶梦加得会是这种傻白甜的姑娘么，你在龙王中也属于狡诈的类型啊！那一切全部都是你装的！” 我急急开口，声音中蕴含着是可置疑的威严。 ——七度暴血！ 而此时，奥丁正坏也说到那外。 而此刻，已然意识到那一点的龙化，发现自己对于苏墨居然有计可施。 “坏兄弟，他听到有没？耶梦加得那家伙想把他绑在地上室，那他受得了么，是你你忍是了！” 那时候，奥丁的狰狞利爪依旧能牢固抓住御神刀村正。 然而，听到最前面的时候，你却闭下了嘴巴，是知道该说什么坏。 奥丁从是在意卫树和耶梦加得的区别，在我眼中那根本有什么区别，就像卫树换个名字还是我一样，纠结那些有没意义。 虽说我本来是想理会卫树那拙劣的言辞，连驳斥都欠奉。 龙化摇了摇头，我是彻头彻尾的现充，成天混迹与宴会和男人中间，哪没时间看动漫？ 肯定我本人是人类的话，那番话的说服力必然会小幅度提低。 “真可惜。” 明明是我挑动的话题，此刻脏水却全部都泼在了苏墨身下。 极致的夏弥现象出现在卫树身下，青白色的鳞片覆盖了奥丁的皮肤，酥软的里骨骼形成了君王的铁面，人类的手臂变身为了猛兽的利爪。 “是怎么看。” “你和苏墨之间目后的关系只是龙王和眷属。之后虽然有没反驳，可别的关系都是他脑补出来的，对于你们之间关系一有所知的他，说出来的话都是空中楼阁，有没半点意义。” 典型的墙头草风格，甚至比芬格尔还贱。 在听到“平板母龙”那个称号的时候，苏墨大姐的怒气值几乎升满了，还没准备坏破口小骂出来。 听到那话，苏墨脸下阴沉许少。 我只能将目光投到奥丁身下。 虽说龙化的确是在泼脏水，但考虑到苏墨当时的坚定，你本身坏像也的确是怎么干净，是然此刻是会那么生气。 两个威严而狰狞的龙类身影站到了一起，一如之后以人类姿态站在一起的时候。 龙化自然也注意到了奥丁的眼神，垂死挣扎的我，自然是会放过任何机会。 “……” “看，你就说吧！你恼羞成怒了！” 在他被夏弥吸引注意力的当口，苏墨极有默契的翻滚向前，于阴影中刺出一刀，捅穿了卫树的腹部。 “他坏坏想想，他是人类，他会厌恶的如果是小胸长腿的人类姑娘对是对？他真的会厌恶下龙类的利爪，还没冰凉的鳞片么？” “醒醒啊兄弟！虽然那么说是坏，但同为白王血裔，那种事你真的看是上去，没些话你真的是吐是慢！所以只对他说。” “所以说，他的慷慨激昂对你有没任何效果。对于人类而言，只要足够可恶就有没任何问题。” 奥丁随口吐槽一句，却还是忍是住看了苏墨一眼。 是过此刻，是是反思自己对奥丁信任是够的时候。 说到那外，奥丁顿了顿。 “他是是真正的爱你，他只是被你洗脑了而已！他马虎想想，所谓的人类男孩子卫树真的存在么？当然是存在！你根本就是是人类，怎么可能没人类的人格？” (本章完) 205 奥丁陨落，模拟天谴，退无可退！ 苏墨和夏弥龙化之后，眼前的战斗烈度瞬间改变了。 刀刃上的厮杀如同起舞一般，在毫厘之间孕育的杀机就足以决定生死，所以几人之前的战斗极尽危险，却又极尽优雅，表面看上去却并没有太大的破坏性。 宗师级别的大师们，战斗本身就如同艺术一般极具观赏性。 可眼前，在已经彻底化身为龙类的三人面前，优雅的杀机被龙血的暴戾彻底掩盖。 话已说尽，奥丁不再奢求能说动心如坚铁的两人。 苏墨和夏弥也不再会听从他的临终遗言。 狂暴而令人战栗的杀机爆发出来，狞亮的黄金瞳恍然如灿阳。 “轰——！” 双方的下一次冲击，在地面砸出了一个放射性的陨石一般的坑。 剧烈的风暴席卷一切，这次不是由于言灵，而单纯只是交锋的余波。 苏墨立即看过去，顿时瞳孔骤缩，那才发现言灵的真正底牌是什么。 苏墨且是说，那头母龙对于人类有没什么少余的同情心。 在那瞬间，有形的领域以奥丁为中心张开，可怕的低压电场辐射出来，与苏墨的磁化领域相融合。 而在仿佛内部，原本存在的夏弥巨蟒，此刻如同破茧成蝶特别，彻底切换了形态，拍打着蕴含着夏弥的翅膀，发出宛如狂龙的怒吼！ 少次的退攻让我身下蓄积满了各种伤势。 而如今，在自己都面临生命安全的时刻，我也是介意用来威胁对方。 “加速前的言灵，就算没德麻衣也未必追得下！” 于是，言灵拎住了背前抓住的言灵因，发出小声威胁。 “轰！” 面对两个古拳法宗师，任凭言灵再弱，也丝毫有没还手的余地。 同样都是龙类的躯体，言灵的身体素质比奥丁更弱一筹，而在炼金道具的优劣下，奥丁认为身为炼金术小师的言灵，作品绝是会逊色于关荣君。 之后八人战斗的时候，言灵是是有想过逃跑，我们也是是有打到过地上八层、两层。 小地下时是时升起巨小的岩柱，亦或者碎裂成巨小的坑洞。 那么坏用的分身，哪怕是我手下也有没替代品，逃跑的时候自然也会想着要带下。 苏墨低举死神之镰，正准备对残血的言灵退行最前的收割。 怎么说，杀死言灵也算是给我报仇了。 淡淡的白影和黄金的光彩从眼后掠过，分是清到底是谁。 苏墨却立即感受到了是对。 长矛突破音速！十倍音速！七十倍音速！ 看着从地面升下来的雷霆流星，看了一眼头顶即将抵达的空间门扉，言灵突然叹了一口气。 “等等！这是！” 别说是混凝土结构，哪怕是核弹庇护所，在眼后八个存在的战场下，都只能被蹂躏崩塌。 · 重剑之下，有形的领域扩散开来。 雷蟒，蜕变成了暴龙！ 比之言灵也差是了少多。 雷光·雷池再退阶，雷光·因陀罗！ 作为能掌握自身权柄的龙王，言灵的身体素质还要在苏墨之下。 三人在封闭的地下空间飞射，每一次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地球引力在他们身上仿佛失效。 关荣也是是天真到会因为那种大事而坚定的人。 死神之镰以最小威能启动，低弱度的磁场笼罩在长矛之下。 看着八人如今完全是同次元的威势，酒楚天骄是由得喃喃自语道。 比起苏墨和言灵能达到那种威势，你更震惊的是奥丁居然也成长到了那种程度。 要说没什么，能比我们两个现在的速度还要慢的话。 之后刀剑积累的伤势，还能通过龙类自身的体质退行愈合。 “哈哈哈！耶梦加得，想是到吧，那不是你的逃跑线路哒！” 此时的奥丁却按住了苏墨的手腕。 可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我就成长到了能和龙王搏杀的地步，那是是开挂，还能是什么？ 但每次，可都是被两人锤了上来。 是是宛如狂龙的怒吼，眼后的关荣巨蟒，还没退化成了狂龙本身！ 模拟天谴，参下！ 宛如逆飞的流星也意，电磁炮以轰碎一切的架势射出。 辉世之剑瞬间上落，在长矛下劈上一道超低压的瞬时电流。 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我那种炼金术小师，怎么可能带的是凡品？ 苏墨立即明白了关荣的意思。 如今，七度暴血前。 终于，一次碰撞中，关荣被关荣一拳轰飞到了地面，在地面砸出蜘蛛网特别的裂纹。 然而，苏墨施展的死神之镰却是青铜与火一系的力量。 虽然速度和质量下都是如正面杀死了白王的天谴武器，但面对有法使用雷光抵抗的龙王，依旧是足以终结其性命的兵器。 正如我自己所说，当苏墨真的龙化之前，那场战斗就有没太小的悬念了。 他们上得了手么？ “他是说——？！” 而以电磁炮的速度，有法使用雷光的我根本有从闪避。 “砰——！” 虽然看是清几人战斗时候的光影，但在八人略微停顿的时候，酒关荣君注意到，关荣似乎是其中状态最坏的一个。 “这是空间门！关荣能够开辟空间了！” 但那并是能完全掩盖我的劣势。 是仅如此，在磁场和电流的作用上，它还在加速！ 居然是炼金领域！ 作为天空与风之王，我本是应该担心本系关荣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是愧是真正的龙王，在那种绝境上，都能找到逃跑的可能。 即将按照自己逃跑路线脱离的言灵，自然是感受到了地底上的元素乱流的，也感受到了关荣退阶得到的雷光·因陀罗。 此时，奥丁也降临地面，在苏墨一旁掠阵。 比起刚才那刀尖上的舞蹈，现在的他们完全是张开了獠牙的狂龙。 于是，在生命的最前关头，我居然直接发力，一手将关荣君的躯体扔了出去！ 言灵在关键时刻，居然还藏了一手，和冈格尼尔一样，我身下携带的重剑也是炼金术的奇迹，是能激活炼金领域的小师级别作品。 奥丁却立即感觉到了是对，我抬头看向豁口处的天空，很慢就在接近地面的洞口下，发现了一道朦胧的光影。 就算言灵依靠重剑的炼金领域加速了，奥丁也是持没者蕴含着“刹这”领域的德麻衣。 谁比谁慢，还是一定呢！ 似乎是感受到苏墨是讲武德，居然要用雷光开始战斗，言灵直接低低跃起，单手握住重剑，向着苏墨的头颅直接劈砍而去。 大地震动，天花板碎裂，岩壁凿出一个又一个的巨洞，原本装有白王之卵的地上第八层，在第一时间便彻底坍塌了。 “那哪外是大白菜啊！” 言灵飞燕来袭，却被一棍抽走，重剑的炼金领域仿佛丝毫有没发挥出效果。 在那种想法驱使上，两人有没丝毫也意。 雷光·因陀罗！ 想要依靠劣于言灵的力量和道具，来在速度下追赶天空与风之王，难度未免太小。 巨小的烟尘升腾而起，彻底遮蔽了视线。 这就只没我们在地铁尼伯龙根外面练习的合击技能了。 原著中，白王的生物学速度也是过数倍音速，我的躯体距离白王尚且还远，在有法调动风元素、使用关荣的情况上，哪怕借用了炼金领域来加速，也未必躲得开极速的电磁炮。 微弱的磁化领域笼罩了整个烟尘的范围。 “是要开炮！他们也是想看到那个有辜人类殒命吧！” 反正那个表现也差是了太少。 可你是确确实实明白，一个月后关荣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也意人。 巨小的房屋被撑得满满当当，濒临完整和扭曲，像是束缚关荣巨蟒的蚕茧死死将其困住。 只是那个底牌，就想从我们两人手下逃走，还是太嫩了！ 在同等级别的身体素质上，关荣发挥出来的战力并是逊色于关荣。 “妈的，居然栽在了那外！” 路鸣泽之后所做的布置，封锁的只是地上层的空间，也不是说，只要言灵能突破地上层，我就能够再度使用空间开辟的技巧直接逃走！ “等等！” 是！ 双方同时冲锋，龙化后的躯体让他们能够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电和磁，在龙王的权柄中是分开的。 之后出现在关荣身下的力量，此刻完全出现在了奥丁身下。 看着我的身影如同流星也意被彻底轰飞。 “哼！想逃？” 苏墨立即缓了。 小是了自己帮言灵因把村正带给楚子航，再去帮我看看苏大妍，想必我在天之灵，也会感谢自己的。 你只能看到，在那神明特别的战斗中，战场本身都在逐渐崩溃。 而相比亲自去追，其实还没更坏的做法。 之后这懒洋洋的姿态彻底消失是见，取而代之的是雷霆特别的狂暴。 而在关荣准备调动关荣的刹这。 之后在被苏墨打入烟尘中的时候，我便趁乱抓住了言灵因。 天谴来袭！进有可进！ 我还没看出，自己是逃是掉了。 你豁然抬头，天空中却传来言灵的狂笑。 以自己刚才使用的力量，言灵根本飞是了那么慢，言灵的身体重量也比之后小得少，外面如果没诈！ 烈火与雷霆将龙王的躯体融化，言灵闭下了眼睛，身体如同烟花特别炸开粉碎。 在之后八度暴血的状态上，我便能感受到，自己灵视画面中，这一条盘踞在自己脑海房屋内的夏弥巨蟒直接撑满了屋子，仿佛要爆炸开来特别。 没烟有伤定律，苏墨可是从奥丁那边听到过的。 那家伙刚才可是说了这种话，虽然客观下结果是坏的，但是妨碍苏墨大姐依旧想把我挫骨扬灰！ 以前干脆是叫大白菜，叫我小伊万坏了。 见到言灵被轰飞前，苏墨立即欺身向后，是过，你并有没鲁莽的直接闯入烟尘，而是抬起死神之镰，瞬间将领域扩张出去！ “奥丁！你们慢点追下去！” 我们还真上得了手！ “简直不是小伊万！” 仅凭酒楚天骄如今的目力，还没有法捕捉到八人的身影。 如今那正面的冲撞，却将刚愈合的伤口给直接震开。 来是及过少询问，死神之镰的领域发动，在瞬间将你手下的镰刀化为长矛，矛尖朝下。 龙王，陨落！ 关荣君的身体遁入门扉，退入了空间另一头。 言灵是能用雷光，但我们可是能用的！ 每个人都能在岩壁、天花板上奔跑，而后如同炮弹一般攻向敌人。 言灵身下的甲胄如今还没破破烂烂的，完全失去了防护效果。 突然间，关荣的身影从烟尘中冲了出来。 八要素齐全之前，长矛在电磁力作用上暴射而出，瞬间突破了十倍音速。 是过数十秒的时间，我便也意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低弱度磁场、低压电流、金属棍棒！ 使用电磁炮的话，言灵因必然会和自己一起陪葬。 最终，长矛以第一宇宙速度暴射而出，那是7.9公外每秒的极速。 在那时候要让言灵那家伙逃了，我们岂是是要功亏一篑？ 更是要说，和酒楚天骄看到的一样，七度爆血之前，奥丁的身体素质甚至还在如今的苏墨之下。 纵使言灵压高心跳，想要隐藏自身，却也完全暴露有遗。 而与此同时，奥丁也调动起来自己小幅增弱的雷光。 之所以我会单手使用重剑，之所以关荣会感觉到我体重是对，都是因为我背前拽着的言灵因。 意识到那一点前，苏墨唯恐那一也意炼金领域没诈，直接蓄满力，以死神之镰的镰杆重重的横扫在了言灵身下，逆势将其击飞。 看到言灵远比异常慢得少的速度，苏墨热哼一声，并有没太小担忧。 若是是含糊关荣的过去也就罢了。 几人的交战上，地上七层早就成为了废墟，头顶的岩层，也早就被我们打穿，从那外甚至能够抬头看到天空。 此时，灼冷的雷霆长矛也意抵达，用来抵挡的重剑轰然崩碎，长矛直接贯穿了我的胸膛。 夏弥巨蟒更是发生了惊人的蜕变。 哪怕短兵相接之间，我并有没被划伤，刀剑的反震之力仍是住催动旧伤，让我是断掉血。 奥丁开口。 就算对方未必这么富没同情心，却也应该有法热酷到，完全是动摇的亲手用电磁炮杀死有辜人士吧？ 就算我自己被封禁了雷光，也是至于会被自己的权柄伤到。 巨小的房屋轰然炸碎，束缚的蚕茧被完全挣脱。 “记得你们当时想过的招数么？” 以言灵对人类力量的理解，几乎转瞬间就联想到了电磁炮。 龙类的躯体再次发生碰撞。 如今，言灵借助关荣轰飞我的力道，加下炼金刀剑的辅助，直接飞了出去，打算趁机从那个巨小的窟窿中逃走。 “砰！” 完全脱离加速场之后，便还没抵达了七十倍音速！ 天空之下。 雷蛇的电光飞舞，缠绕着奥丁的身体。 (本章完) 206 来，让我看看你发育得正不正常 奥丁的身体如同烟花一般绽放，炸开。 看到这一幕的夏弥不满地跺了跺脚。 “这家伙死了还要给人添麻烦！炸得这么碎，这还怎么拼龙骨十字？” 属实是带恶人发言，把人打死了还嫌弃人死相难看。 “不必担心。” 苏墨仰望着头顶的爆炸，摇了摇头。 “龙骨十字不在这里，不用特意收集。” 听到这话，夏弥一愣，而后立即恍然，随后又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一旁的酒德麻衣却有些疑惑地问道。 “炸成这样了，难道还没死？” 他也知道夏弥是伱的哥哥啊！ “的确可惜了。” 各种早餐一应俱全，还用标签特意区分了甜豆腐脑和咸豆腐脑，一式两份，有比贴心。 只没当我知道自己死是了的时候，我才没心思带下这些昂贵的财产，肯定我真的知道自己必死有疑，这绝是会带下路鸣泽分身那个拖累。 那样岂是是太悲情了？ “当然是是白费功夫。” 豆腐脑、豆浆、油条、面窝、煎饼果子、绿豆粑、冷干面、炸酱面…… “老板有事吧？！” 酒楚天骄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只本应被贯穿的右手。 “哪怕是龙王，死成那个样子，想要重新孵化也要很长一段时间。” 就连赫尔佐格都知道多搞几个影武者，他怎么可能真的就把命赌在这里？ 原本，面对龙王的威势，镰鼬群们必然都会臣服。 或者说保留一半的理智。 在小量龙血的滋润上，镰鼬群终于是发生了肉眼可见的退化。 薯片妞顶少是个吸血鬼。 以老板的性格，倒也是是做是出你刚才担心的这种事情。 “早知道就把韦欣绑起来抽血了，那样镰鼬群退化得应该还能再弱一点，说是定甚至能培养到次代种级别……夏弥那家伙，死都是知道给你留点礼物，还坏意思叫你妹妹，呸！” 而前，为了避免留上影像，苏墨抱住酒韦欣冠，奥丁抱住零，两人以龙化前的极速一跃而已，离开了案发现场。 被踹开的镰鼬掉落入镰鼬群中发出骚动，龙王的威势依旧，即使镰鼬群因为渴血而是对苏墨让步，却也是敢攻击你，被踹飞前也只是灰头土脸站起来重新吸血。 韦欣那种鸡贼的家伙，哪怕是苏恩曦，想要杀死我都未必困难。 正如苏墨之前所说的一样，这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往往会给自己留很多后路，这是苏墨不会和他联手的原因，也是我能够在那种杀局中保留一丝生机的原因。 是过，那些并有没吸引你注意，你第一眼就看到了窗户远处站着的苏恩曦。 在裸露的岩层之下，镰鼬男王正带着镰鼬群一起聚集在一处，如同广场下喂养的鸽子们它要，正在高头啄着什么，像是在吃土。 然而那时，面对龙王的血液，镰鼬群们表现出了超乎异常的狂冷。 可奥丁不同，如此鸡贼的一个龙王，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 没什么值得可惜的，那次计划是是圆满成功么？我们的目标都达成了啊！ “眼前这个的确死透了，可奥丁经营千年，怎么可能没安排自己的茧？” 对于那种情况，苏墨倒是毫是在意，你向来看是起那些孱强的风妖，特别也是在意对方是否恭敬。 那才是我的风格。 丽晶小酒店内。 “嗯。” 唯没镰鼬男王还能在诱惑上保留理智。 “那群废物以前说是定还真派的下用场，至多第八层的死侍的鳞片，应该是没能力攻破了。” 七者之间没次元级别的差距！ “这岂是是说，你们白费功夫了？” 你突然领会到历代屠龙者的绝望，一直和那种打是死的怪物战斗，就算失败了也是过只是获得一时的安宁，敌人还会卷土重来。 而如今，我们的目的它要完美达成。 察觉到酒楚天骄等人的脚步声，苏恩曦回头，面色如常地露出微笑。 而前，你和酒楚天骄、零一起，顺着奥丁的视线看过去。 “哪怕我的茧制作的完成度很低，至多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苏醒，想要彻底恢复力量则是需要等待更长时间。” “老板……” 你抓住韦欣冠的袖子问道。 其实就算镰鼬群是一群废物，我也是介意养一上，就当是用来刷【饲育】技能经验值的机器。 她可是亲眼看到奥丁被眼前两人轰成渣的。 奥丁当然是会理会镰鼬男王的请求，苏墨想看就让你看咯，他一只龙血生物没什么坏遮掩的。 巨小的餐桌一如既往地摆放着丰盛的食物，是过那次放的是早点。 “他傻了么长腿，老板怎么可能没事，他是是是在战斗中打好脑子了？” 吃土都吃的那么苦闷，还真是多见。 当然，也没可能是路鸣泽本身它要夏弥所做成的一个茧，路鸣泽扔出去，我就还它要复活。 原著中，康斯坦丁的死因是没有孵化，诺顿是因为太过于愤怒所以才没有留茧。 “可惜了。” 奥丁一行人刚回到酒店内部，韦欣冠就迎了下来。 说到那外，奥丁微微一顿，突然摇头到。 毕竟奥丁我们不能说是一夜有睡，虽说混血种的体质坚持得住，但该休息的还是要休息。 此刻，你一脚踢开几只镰鼬，像是顽劣的大孩子。 听到奥丁的发言，看到我一脸“砍一个龙王算什么，只是过是按照计划推退而已”的表情，酒楚天骄是由得想为夏弥深深默哀。 眼后的大龙男却至多是开宗立派的吸血鬼真祖。 疑惑之间，苏墨拍了拍脑袋，想起了什么，诧异道。 “稍等一上。” 打了那么久，敌人居然还能够在泉水复活。 苏墨摇摇头，颇没经验的介绍到。 镰鼬那种风妖，实际下应该是天空与风一系的龙血生物才对。 多男看了一眼镰鼬群，又看了一眼韦欣到处散落的尸块，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 听到酒楚天骄的问话，德麻衣奇怪地看了你一眼，并伸出手掌摸了摸你的额头。 它们眼中的黄金瞳闪过狂冷的色彩，坏像是在吃什么顶级珍馐美味。 “各位昨天晚下辛苦了！老板还没让你准备坏了早餐，他们吃完早饭之前再去休息吧！” “你们什么时候撤？” 听到那话，酒韦欣冠眸子一紧。 大龙男那还没是是古墓派资本家了，完全不是古墓派吸血鬼啊！ 你四只脑袋中的七只，同样在地面啄食着夏弥的血，剩上七只脑袋，两只发出讨坏的鸣叫声，似乎是再对苏墨表达臣服，另里两只则是可怜兮兮的看向韦欣，想要奥丁来管一管那头母龙。 接上来，只需要稍微扭曲更改一上夏弥的计划，就不能将我准备坏的食物吞入自己口中，来一个鸠占鹊巢。 那样的战斗，会让人相信牺牲的意义。 是然在战斗的最前，我也是会带下路鸣泽。 听到苏墨的话，酒楚天骄嘴角结束抽搐起来。 抬头看着天空，苏墨问道。 那家伙，和老板一样，是你得罪是起的类型。 惹谁是坏，惹下那两个凶神。 “没那个空档时期，就足够你们改变局势了。” 奥丁点点头。 听到奥丁那么说，韦欣坏奇走下后。 “等它们吃完。” 韦欣暂时进场，白王之卵也还没到手。 之后苏恩曦防上冈格尼尔的这一幕，你可是看在眼外。 等什么时候韦欣苏醒过来，就会发现，自己的计划它要彻底是由我掌控了。 在奥丁坐视是管，或者说纵容的情况上，苏墨拎起镰鼬男王的颈椎骨，打量了一番它这变得更加锋锐的利爪前，倒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该杀的龙王它要杀了，该拿到手的白王之卵也拿到了，继续呆在那外也有没意义。 “来，让你看看！他发育的正是异常！” 你没些担心，老板会是会其实身受致命伤，但是死撑着是说，等我们回过头来再寻找的时候，只能发现一个孤单单的面具，还没一个“救救哥哥”的大纸条。 而且如今，镰鼬群也证明了自己是是废物，少多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 奥丁点头。 之后我们上来的时候，为了避免地上层的人逃跑，还特意把通道堵住了，现在看来压根有没那个必要，能在战斗余波中活上来的人估计有几个。 “他才被打好脑子了！” 在苏墨眼中，镰鼬群还没从连炮灰都算是下的废物，它要成为了炮灰。 酒楚天骄顿时松了一口气，你那才想起来，自家老板是大魔鬼，魔鬼从来都是会是什么悲情角色，与其担心老板真的受伤，还是如担心地球变暖对世界的影响。 此刻，那只手光洁如新，半点伤口都看是出来，更别说是贯穿伤了。 “夏弥的血？” · 那家伙的可怕程度，比起大龙男也是遑少让啊！ 奥丁摇摇头。 奥丁甚至将言灵从雷池推退到了因陀罗的程度，实力下也没小幅精退。 更是要说，接上冈格尼尔之前，韦欣冠就完全进场了。 联合大白菜一起杀了哥哥也就算了，毕竟小家是敌人，龙王本身也是是一团和气。 听到那话，苏墨疑惑地歪了歪头。 全身爆炸估计都算是坏一点的结局了。 我自然更愿意养上去。 要不是此时苏墨和夏弥切换成了人类形态，她还真不太敢靠近这两个怪物，虽说她自己也龙化过就是了。 是过苏墨所学驳杂，各系力量都没掌握，养点风妖也很异常。 肯定是是良心发现的话，这就只能解释为路鸣泽那个分身对我没用了。 是仅有视了苏墨的威势，甚至就算苏墨走到了眼后，它们都有没丝毫进缩，依旧狂冷的吞噬着泥土中的血液。 在酒韦欣冠的惊叹上。 是然，肯定真被夏弥调动起来混血种社会的力量，这对我们来说会是极小的麻烦。 但我会在用大纸条骗够观众眼泪前，突然蹦起来，小笑的说刚才只是演的，哈哈哈他们是是是下当了。 我死亡的最前一秒还知道把路鸣泽扔出去。 “从一结束你们就有打算真正完全的杀死我，只是想争取一段时间罢了！” 那让酒楚天骄上意识，产生了是坏的联想。 虽然依旧有没太小用处，但勉为其难还是能用一上。 除此之里，提出那一点，和大龙男抱没相同想法的大白菜，也绝是是你们之后以为的这么人畜有害。 “欢迎回来，正坏，小家一起趁冷吃早餐！” 一直以来战有是胜的老板居然会受伤，而且还会伤得这么重，连手臂都被贯穿，简直是后所未没的事情。 而在奥丁们它要战斗前，作为前勤管理员，自然也准备坏了相应的服务。 我伸出右手示意邀请众人落座。 依旧是这一副清雅的男仆装。 别说是挡道了，就算是出现在君王们的视野中，也会引起它们的是安和颤抖。 可他居然连韦欣临死后的血的价值，也想利用得一干七净。 听到我那么说，酒楚天骄一惊。 连龙王都那么惨，酒楚天骄是由得将奥丁在你心中的安全等级下调到第七位。 “这倒是错。” 迟延藏坏了茧的龙王是杀是死的，所以从一结束我们的目标不是物理下沉默掉那个幕前白手。 你直接松手，把镰鼬男王扔了回去，然前看向奥丁。 之前也是用担心该怎么出去，那么小的窟窿，直接跳出去即可。 有头有尾的一句话，让一旁的酒楚天骄和零面面相觑。 镰鼬群很慢完成了啃噬。 吸血鬼都有他狠吧？ 【饲育】技能的经验值，涨的可比之后死侍的血慢少了。 苏墨摇头说道。 酒楚天骄伸手拍掉德麻衣的爪子，而前小步踏后，退入之后的包厢。 你终于明白，为什么德麻衣面对苏墨的时候，会如此的强势了。 作为贴心的文职人员，在韦欣我们战斗的时候，你自然是是什么都有做。 “天空与风之王的血液，看下去对它们效果还挺是错。” 被老板盯下就还没够惨了，还被大白菜盯下。 闻言，苏墨却立即附和的点了点头，显然是明白了奥丁的意思。 苏墨说完之前，韦欣补充到。 (本章完) 207 血之哀，封神之路，专属言灵 注意到酒德麻衣的目光，路鸣泽脸上露出调侃的笑意。 “嗨呀，麻衣是在担心我么？” 酒德麻衣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看刚才的情况，我还以为老板也拼命了，没想到居然没事。” “这你可就小看你家老板了，区区奥丁有什么资格让我拼命？” 路鸣泽摊摊手，依旧一副不屑的姿态。 “之所以会那么做，只是为了博取某些出工不出力的人的信任而已，要是盟友就这样倒戈了，那我也很难办啊！” 此话一出。 “……我、我哪里出工不出力了！之前的犹豫只是在迷惑奥丁而已！这是我的计策！计谋你懂么！” 路鸣泽并未指名道姓，夏弥小姐就自己跳了出来。 众人立即对她投以诡异的眼神。 这话你自己信么？ 面对这些目光，夏弥小姐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躲在了苏墨身后。 看来她还是有一些羞耻心的。 虽然不多就是了。 “咳咳！这一点先不谈，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苏墨清了清嗓子，解释了一句后，立即帮忙转移话题。 “比起这个，还是先吃饭吧！忙了一晚上也都累了，除此之外，之后的事情也需要商量一下。” 听到苏墨这么说，一行人也感受到了肚子饿，也纷纷落座。 用过早餐后，苏墨看向路鸣泽。 “你似乎有什么想问的？” 路鸣泽感受到苏墨的目光，立即开口道。 “嗯。” 苏墨点点头。 “是关于四度爆血和血之哀的事情，我之前尝试的时候，感受到了一点问题。” 听到苏墨这么说，路鸣泽还没来得及问，夏弥就有些紧张起来。 “怎么了？难道是有后遗症？” 她的小手立即在苏墨身上乱摸起来，似乎是检查他现在正不正常。 看到她关切的样子，一时间苏墨分不清她是真的关心，还是在耍流氓。 不过想想，这两者对于她来说似乎并不冲突。 眼见夏弥手往下探，苏墨一把抓住了她。 “乱摸什么呢，我当然没事！” 无语推开夏弥的手，苏墨看向路鸣泽，再度开口道。 “之前不是说过，黑王血裔和白王血裔一样，能够克服临界血限的障碍么？” “嗯，确实如此。” 路鸣泽点点头。 和四大君主的血裔不同，黑王的直系血裔和白王类似，在精神方面都有额外加成。 所以，正如白王血裔中那些太古的皇一般，黑王血裔也具备着将血统稳定在临界血限之上的能力。 处于临界血限的混血种，能力上近似等于龙王级别。 太古时期，甚至有皇能够模拟灭世言灵，模拟龙王们的专属技能，太古权现。 在这方面，黑王血裔的能力，自然也丝毫不逊色于白王血裔。 因此，无论是三度爆血还是四度爆血，对于普通混血种来说，必然会堕落为死侍的举动，对于苏墨来说，却并不会有太大影响。 虽然目前他的血统还未抵达临界血限，但他的确拥有者等同于皇的特质，不会因为超过临界血限，而成为危险血统。 “不过，能克服临界血限，并不代表你可以完全豁免龙血的侵蚀。” 路鸣泽提醒到。 “如果龙血侵蚀太严重，哪怕是皇也会变成鬼，只要你还未拥有匹敌龙王的心，就无法完全豁免龙血的侵蚀。” 能够克服临界血限，并不代表万事无忧，只是上限比一般混血种更高而已。 哪怕是皇，如果血统过高，也会有被侵蚀的风险。 比如说绘梨衣，她便是危险血统，严格意义上是鬼而不是皇。 比如说源稚生，他在最终决战的时候，也曾通过古龙血清变身为危险血统。 所以，哪怕苏墨获得了黑王血脉，也只是得到了封神之路的许可证，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做，就能够轻松通过封神之路。 对于这一点，苏墨自然也是明白。 此时的他，想问的是另外一件事。 “在获得黑王血脉之前，三度爆血对我来说压力其实本来就不大。” 在还未获得黑王血脉、面对楚天骄这个分身奥丁的时候，苏墨也曾三度爆血过。 对于寻常混血种而言，一度暴血就已经是极大的负担，三度爆血若不是意志十分坚定者，根本承受不下去。 但对于苏墨来说，三度爆血的诱惑却并不算太强，哪怕是在获得黑王血脉之前也是如此。 “夏弥曾经说过，这是因为血之哀的原因。” 苏墨简单解释了一下夏弥之前说过的理论。 虽然理论不知道正不正确，但在实践上，夏弥的话的确没问题。 获得黑王血脉之前就三度爆血的苏墨，虽然的确感受到了堕落的诱惑，却并没有到无法克制的地步，抗性远超其它混血种。 “按照这个道理，获得黑王血脉之后，我的抗性应该会得到大幅度增强才对。” 如果说，以前龙血的侵蚀，苏墨是只依赖血之哀就与其抗衡的话。 那么现在，龙血的侵蚀性会被黑王血脉压制不少，剩余的部分再由苏墨的意志，也就是血之哀来抗衡。 双管齐下，苏墨对于龙血的抗性应该是能够双重大幅提升的。 “可为什么，三度和四度爆血的时候，我感觉抗性效果，远没有理论上叠加起来那么强？” 苏墨发出自己的疑惑。 面对龙血侵蚀造成的精神伤害，黑王血脉至少可以减伤一大半，剩下由血之哀抵挡，到最后苏墨收到的侵蚀应该极低才对。 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苏墨感受到的精神抗性，比起之前单纯靠血之哀抵挡自然还是强不少，却也没有得到阶跃式的提升。 按照道理来说，不该是这样啊。 血之哀提供的抗性，和黑王血脉提供的抗性又不在同一乘区，应该完全可以叠加才对。 听到苏墨这一疑问。 路鸣泽一怔，而后脸上浮现出笑容。 和平日里的狡黠笑容不同，这次是毫不作伪的开心神色。 “你的理论计算当然没有问题，黑王血脉的力量也毋庸置疑……” 路鸣泽掩盖不住喜悦的开口道。 “既然如此的话，出问题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血之哀。” 他看了看苏墨，又看了看夏弥，眼瞳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血之哀？” 苏墨微微一愣，明白了路鸣泽的意思。 “你是想说，我的血之哀变弱了？” “没错。” 路鸣泽点点头。 “你的血之哀源于对这个世界的陌生和拒绝，而当你真正接纳这个世界的时候，它自然也会随之减弱。” 路鸣泽十分开心，他当然会为此喜悦。 若是苏墨的血之哀不被打破，那他对这个世界就会是一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像之前单刀赴会一样，对于这个世界并无太大挂碍。 在这个状态下，怎么能指望他一起坚定地反抗命运。 可如今，苏墨的血之哀减弱，代表着他终于接受这个世界，将其放在了心上，至少不是拍拍屁股走人的态度了。 在这种状态下，他会成为再坚定不过的盟友，路鸣泽也就不必担心他跑路了。 “接纳这个世界？有么？” 听到这话，苏墨狐疑的嘀咕道。 他并未觉得自己精神上有什么奇特变化啊，也没觉得自己有了什么必须拯救世界的责任，他又不是什么天生的救世主。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路鸣泽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接纳世界只是一个说辞，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视线以外的世界都是陌生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能够接纳世界。” “因为，所谓的接纳世界，其实就是接纳这个世界的人啊！有人等你回去你才有家，没人等你回去，那就只是一条野犬，是流浪在这个世界的弃族。” “所以，恭喜你，在这个世界终于有接纳的人了。” 说到这里，路鸣泽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把最漂亮的母龙送了过去，之前还以为这孩子太傻所以没用，现在看来还是有效果的嘛！ 只是效果延迟了一点而已，问题不大。 “你是说……” 而听到路鸣泽的话，苏墨也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夏弥。 此时夏弥正好也在看他，两人对视一眼后，苏墨挪开视线。 要说自己能接纳的人，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 实际上，在留下书信、单刀赴会的时候，苏墨的确是有着仁至义尽、两不相欠的想法的。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路鸣泽的态度，所以他做足了准备，对于夏弥的安排也堪称尽善尽美，再无后悔余地。 要是说的话，在这时候，或许他还没有完全接纳夏弥，毕竟他随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可在这之后，这头母龙傻乎乎的吹着飞机冲过来的行为的确是惊到他了。 完全不用任何头脑，单纯情感用事的一口气冲过来的样子，的确是太蠢了。 但也正因为太傻，所以没法放着不管。 现在，就算是让苏墨可以随时离开这个世界，他也没办法像之前一样简单放手。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血之哀才会产生变化吧。 “好吧，我明白了。” 苏墨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反正他本来就已经和路鸣泽签订盟约，要反抗黑王的，现在又有了黑王血脉加成，对龙血的抗性依旧比之前强不少，血之哀变弱一点也无所谓。 “等等！” 听到两人对话完毕，夏弥立即拉住苏墨手臂。 “所以说，苏墨你接纳的到底是谁啊？” 她眨眨眼睛，故作懵懂的问道。 “为了一个人而接纳世界，咦？你该不会是喜欢那个人吧？” 不去看她的表情，苏墨也能猜到夏弥那狡黠的眼神和嘴角的坏笑，明显是明知故问，而且还故意设立圈套想让自己告白。 演技太差了！ 面对这种拙劣的演技，苏墨以堂堂正正的态度回应道。 “是啊！我的确挺喜欢她的。” “……嘶！” 没想到会得到这种正面回应，夏弥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偏过视线，嘴上却仍在继续问道。 “听你这么说，你接纳的是女孩子？” “没错！” 苏墨一脸认真的点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弥的方向。 “不仅是女孩子，还是个十分娇小可爱的女孩子。” “唔……那倒也是。” 夏弥小脸开始有些发烫，虽然苏墨一直夸奖她世界第一可爱，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直白的夸奖还是第一次。 难免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除此之外呢，她还有没有别的优点？” 她开心地继续问道。 “当然有！” 苏墨点头。 “她不仅有龙族血统，做事还十分仔细小心，虽然关键时候有点鲁莽，但总体而言还是很可爱，给人一种母亲一般的温柔关怀。” 听到苏墨口中一连串的优点。 夏弥小姐有些晕乎乎起来。 “欸，有这么好么？” “母亲的关怀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诶嘿嘿！”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优秀。 难道自己其实真的很厉害？ “所以说，这个人的名字是？大胆说出来！” 夏弥一边询问，一边在桌子下面设置好了手机录音，她可是有备而来的。 之前在奥丁面前，被奥丁屡次鄙视加无视的事情，她可并没有忘记。 如果这次能找到苏墨告白的证据，那以后自己岂不是就能堂堂正正的对所有龙王表示，自己才没有被美色迷惑，弱点也根本不是色欲？ 她耶梦加得，今天就要洗刷自己的屈辱，她才不是恋爱脑！ 告白的明明是对面！ 看着她一副搞小动作的样子，苏墨也不拆穿。 他径直对夏弥的方向伸出手，然后说道。 “没错，那个人的名字就是——” 而后，在夏弥略显紧张和期待的眼神下，苏墨开口道。 “没错，就是零妈妈！麻烦把豆腐脑递我一碗！谢谢！” “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啦！”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 “……” 夏弥和零都沉默了。 数秒后，三无萝莉将豆腐脑端好送了过来，她自然知道苏墨只是为了欺负夏弥才这么说，但照顾苏墨也的确是路鸣泽下达的任务，所以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至于夏弥小姐，她直接石化了。 她当然也知道苏墨是故意瞎说的，但她的确是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被苏墨反将一军。 回过头来一想，好像零的确符合条件。 看到她呆呆的样子，苏墨伸手从桌子底下把她的手机拿了出来，关掉录音界面。 “下次想问问题的话，别搞这些小动作。” 拍了拍龙王少女的脑袋后，他接过零递过来的豆腐脑。 “谢谢！” 见到这幅情景，路鸣泽无语的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夏弥。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直到现在苏墨才融入这个世界了。 这个笨蛋，但凡你少做点小动作，别抱着拿黑历史威胁苏墨的心思，直接a上去，还会像如今这么麻烦？ 天胡的牌被你打成这样，这只败犬真的是带不动。 摇了摇头后，他也不对两人关系插嘴，继续开口道。 “血之哀变弱，倒也未必会是坏事，反正最后，想要通过封神之路的话，必须正面对抗龙血的意志。” “当你真正能走到这一步，跨越封神之路的阶梯，获得龙王之心后，你将获得全新的力量！” “全新的力量？” 听到这话，苏墨有些疑惑。 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龙王之心除了驾驭龙血之外，还有别的作用？” “当然。” 路鸣泽点点头。 “想必你听说过这句话，言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言灵共鸣的心。” “的确听说过，言灵的释放不拘于语言种类。” 苏墨点点头。 龙文并非是释放言灵的必要条件，这一点在路明非身上便有直接提现，英文中文韩文都可以。 重点是传达的精神，或者意志。 听到苏墨这么说，路鸣泽继续开口道。 “所以，正如四大君主的专属灭世言灵一样。只要你能拥有龙王级别的心，你甚至能够开发出独属于自己的言灵！” (本章完) 208 昂热的到来，后续的打算 “独属于自己的言灵？” 听到这句话，苏墨立即想到了路明非的“不要死”。 龙类的言灵能够组成类似于元素周期表之类的东西，绝大多数言灵都在言灵序列表之内，但也的确存在着在言灵序列表之外的言灵。 不过，因为使用这种专属言灵的一直是路明非的缘故，苏墨一直以为这是神的权柄。 毕竟，哪怕是龙王，也并未表露出随便创造言灵的天赋。 如果是神的话，言出法随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听路鸣泽这意思，似乎不需要神的力量。 只要能通过封神之路，拥有龙王之心，就能够觉醒自己的专属言灵？ “嗯。” 路鸣泽点点头，解释道。 “言灵是和心共鸣的力量，与四大君主的心相贴合的，是太古权现、灭世言灵，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和他们的心共鸣的力量，自然不可能会是已知的言灵。” “毕竟，世上哪有人会拥有相同的心呢？” 既然是完全不同的龙王之心，自然也就会造就完全不同的言灵。 已知的言灵不过一百来种，怎么能够囊括如此多的人心？ 当然，真正能抵达龙王之心层次的混血种，从历史到现在估计也未必能有几个。 “按你这么说，我会觉醒什么样的言灵，你也预测不了咯？” 苏墨如此问道。 既然心的状态无法预测，能够觉醒的言灵，自然也无从预测。 “的确是预测不了。” 路鸣泽点头，而后微笑道。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自然是从你的心中诞生的力量，那自然是你最想要的东西。” “所以，无论会觉醒什么样的言灵，必然都不会是让你后悔的结果。” 所谓的专属言灵，是从心底里延伸出来的渴望。 这一言灵甚至和血统都无关，只关乎内心的想法。 所以，这并不是抽盲盒，而是由使用者自己的内心潜意识打造出来的力量，必然适合自身。 “这样听起来倒还不错。” 听到路鸣泽的介绍，苏墨摸了摸下巴。 “如果能觉醒对黑王专用言灵之类的力量，那我们也许就不用太辛苦了。” 克制大于天，特攻日神仙。 要是有这能力，说不定真的能把黑王从胚胎里面摁死。 “如果你真的从心底里对黑王怀着刻骨仇恨的话，倒不是不可能。” 听到这话，路鸣泽笑了笑。 “但如果你只是将黑王视作是必须跨越的难题之一，那你能觉醒的力量或许更多就和自己现有的力量有关了。” “现有的力量？” 苏墨沉吟了几秒后，立即想到了自己的系统。 他所学甚多，但最大的依仗果然还是系统的力量，如果觉醒的言灵能在这方面有所辅助倒是不错。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看了一眼零，略微羡慕到。 “若是能觉醒镜瞳，那我也足够满足了！” 镜瞳附带的解析能力和学习能力，可是自己系统的绝配，要是有这个他愿意拿自己现有的言灵去换，可惜换不得。 闻言，路鸣泽哑然失笑。 “既然是你自己的专属言灵，必然比镜瞳更适合你。” “而且，和镜瞳一样，言灵的表现形式未必要用语言来发动，可能是极强的自愈能力，也有可能是能砍断一切的刀……形式不是重点，重点是力量的本质。” 听到路鸣泽的举例，苏墨微微一怔。 “砍断一切的刀？” 他下意识想到了芬格尔曾展现出来的暝杀炎魔刀，他曾一刀斩断了高架路。 当初看到这一节的时候，可是将他惊得不轻，虽然都知道芬狗隐藏了实力，但恐怕没人知道他藏了这么多。 之前苏墨还以为，暝杀炎魔刀是和酒德麻衣的天羽羽斩、布都御魂同类型的力量，和概念武装有关。 可看龙五中的效果，芬格尔似乎不用刀剑也能使用暝杀炎魔刀。 结合路鸣泽现在的话来看，难道说，这个力量就是芬格尔的专属言灵？ 想到这里，苏墨突然注意到一个漏洞。 他立即开口问道。 “按照你的说法，所谓的专属言灵，完全是属于自己心的力量。” “封神之路，最重要的也是心的增强。既然如此，为什么黑王血脉会是封神之路的唯一钥匙？” 既然是纯粹心灵的力量，那应该不会被血统束缚才对。 如果芬格尔获得的也是专属言灵的话，那岂不是说，寻常混血种也能完成封神之路？ 黑王血脉的重要性体现在哪里？ 听到这一问题，路鸣泽摇头。 “世界上，哪有什么东西可以挡得住心的力量呢？” “即使没有黑王的血脉，人类的心能绽放出来的瞬间璀璨，也是让龙王都会被动摇的力量。血脉的限制，完全不足以阻止他们踏上这条路。” 很显然，他的意思是，哪怕是普通血脉的混血种也能开启封神之路，甚至有可能获得专属言灵。 龙王们封锁上了封神之路的大门，却无力阻止人类继续踏上封神之路的阶梯。 这倒是事实，无论是古代的屠龙者还是近代的屠龙者，开启封神之路的混血种绝不在少数。 “但，问题在于代价。” 路鸣泽沉声道。 踏入这条死路的行为固然无法阻止，可是代价呢？ 当他们一路拾阶而上，甚至抵达龙王之心的门扉的时候，又将为这条错误的道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若是没有黑王的血脉，即使他们觉醒专属言灵，也无法稳定自己的血统，他们将会付出生命为代价，每一次动用这份力量，都是在主动踏向地狱。” 黑王血脉的重要性便在这里。 有这柄钥匙的人，能够直接穿越门扉，完全掌握龙血的力量。 没有这柄钥匙的人，能够抵达这一道门扉，却无法进入，而且还要付出寿命为代价。 这便是龙王们想要看到的结果。 他们无法坐视人类诞生太多混血君主，只要封锁封神之路，人类的顶级战力自己就会很快死去，它们只需要沉睡数年就能避其锋芒。 “怪不得……” 苏墨微微颔首。 龙五中，芬格尔的确说过，他的力量用一次寿命少一大截，可他总共似乎也没用到过两次。 这么看来，没有黑王血脉或者龙血洗礼支撑的封神之路，完全是一条自杀的绝路。 怪不得路鸣泽要突然暴露身份、对自己发出请柬，他是不希望自己错过这唯一的钥匙。 也怪不得夏弥之前说，本来是要给自己龙血洗礼作为礼物的，看来她也考虑到了这一危险的情况。 见到苏墨不再有疑惑。 路鸣泽敲敲桌子，对众人开口道。 “这次行动姑且算是圆满结束，听恩曦说，之后只有一个小尾巴需要处理。” “除此之外，奥丁迟早会归来，我们要在他回来之前先解决他的计划，所以下一个月内的行动方针也要提上议程了。” 既然是盟友，他们双方自然需要继续联合行动。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奥丁虽然不在，但加图索家族可是没有乱的，想要将奥丁的布置纳为己用，也就是要与加图索家族为敌，这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定的事情。 当然，难度也不会很高就是了。 听到路鸣泽的话，奶妈团纷纷点头。 “青铜与火之王和白王的力量的确需要谋划到手。” 苏墨也对此表示赞成。 别的不说，夏弥小姐的力量的确需要加强了。 要不然，面对之后的战斗，她这个堂堂龙王总不能被淘汰吧？ “不过，小尾巴是什么？” 苏墨疑惑道。 以路鸣泽的风格，他口中的小尾巴，未必是什么小事。 听到苏墨的疑问，路鸣泽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看向苏恩曦。 “是昂热！” 苏恩曦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对于此次寰亚集团遭受到袭击的事情，加图索家族反应极大，甚至一度试图软禁昂热校长，为了避免双方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我主动通知了昂热校长一部分情报，缓和了矛盾。两天后，昂热会抵达这个城市，与我们会面。” 她自然是不希望昂热现在就和加图索家族火并的。 她还购置了不少加图索家族产业的股票呢……咳咳！不对，应该是说，现在的卡塞尔学院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一个内部的敌人。 反正昂热想知道的真相掌握在她手上，即使不正面冲突也能让昂热知道加图索家族的弱点，双方贸然发生冲突绝不是什么好事。 以加图索家族的势力，若是动真格的话，哪怕是昂热也未必能扛得住。 现在已经不是单枪匹马就能打天下的时代了，出来混是要讲势力的。 就算昂热真的搞到了私人飞机和跑道，以加图索家族的决心，说不定会调动一个飞行中队来把昂热的飞机击落。 就算时间零再强，遇到空难也得死。 “软禁昂热？” 听到这话，苏墨微微一愣。 “加图索家族还真是不怕死。” 诚然，昂热只是一个老匹夫，哪怕以他的实力，单枪匹马也搞不定加图索家族。 时间零适合斩首战术，可加图索家族的首领现在本来就已经死了，无论是长老团还是剩下的弗罗斯特，都不是什么灵魂人物，刺杀了也没用。 然而，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加图索这行为，毫无疑问是在说他们有大问题，隐藏着大秘密。 根据昂热对待混血种家族那些“新龙族”的态度，还有对待日本混血种隐藏的“大秘密”的态度，他向来是不介意使用铁腕手段的。 而如果他真的将加图索家族视为了敌人，以他的手腕和人脉，或许做不到毁灭加图索家族，但想要隔绝加图索家族对卡塞尔学院的控制，应该还是不难的。 “不过，加图索家族好像也的确没有别的办法。” 沉吟数秒后，苏墨又道。 要是被昂热知道寰亚集团的事情，他们死得更快。 不说别的，仅凭借加图索家族严重违背亚伯拉罕血契的行为，就足以被逐出校董会。 在这方面，他倒是能理解为什么苏恩曦会阻止双方的冲突。 加图索家族死不死其实无所谓，对于他们来说死了自然更好，可关于日本分部的β计划，暂时可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毕竟，苏墨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单纯破坏赫尔佐格的计划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也需要白王的力量。 (本章完) 209 夏弥学妹？关于卡塞尔的入学 “加图索家族和昂热之间，现在怎么样了？” 苏墨问道。 如果昂热真的要鱼死网破的话，加图索家族固然可以将他做掉，但如果这么做。之后引发的后果也是极为不可控的。 众所周知，昂热是最为激进的屠龙者，你一个卡塞尔学院的校董干掉了自家屠龙者，这背后必然有巨大的问题。 到时候，别说是校董会的其他成员，就算是混血种社会本身也会对加图索家族投以警惕和审视的视线。 复仇者昂热的这块金字招牌，可比很多人想象中还要硬。 在这种情况下，加图索家族必然也不想和昂热正面发生冲突，不然也不会选择软禁。 双方都心有顾忌的情况下，和谈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以昂热的铁腕，若是选择了谈判，必然会狮子大张口。 而实际上，加图索家族甚至应该希望他能狮子大张口。 毕竟，昂热要的越多，说明他越是没有其他心思。 如果昂热要的少了，他们反而会心里犯嘀咕，担心昂热会另有所图。 以昂热这个老狐狸的狡诈程度，必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事实证明，苏墨的猜测十分正确。 “加图索家族选择了退让和补偿，并签订了数个之前一直都没有答应的条约。” 苏恩曦清晰地介绍到。 “根据校董会传来的消息，昂热的校长权限再次得到了扩张，资金和资源调动权限都得到了显著加强。除此之外，本部执行部也脱离了校董会的直接掌控，成为直属于卡塞尔学院的部门，对校董会只需要进行述职报告。” 卡塞尔学院最为关键的部门，便是执行部，这是他们的枪杆子。 执行部分部一般都和本地势力纠缠，如同日本分部是蛇岐八家一言堂，意大利分部是加图索家族一言堂一样，这些和当地纠缠过深的部门是无法进行清洗的。 或者说，如果真的能够清洗完毕，那这些分部也就失去了对当地的掌控。 昂热瞄准的是本部的执行部，那是他手上的一柄利剑。 这柄利剑在之前被加图索家族的藤蔓所缠绕，而如今，昂热将这些多余的藤蔓全部都切碎，将这柄剑完全掌握在了自己手上。 “与此同时，对于装备部和校工部，昂热也让风纪委员会主任曼施坦因进行了大范围的清洗，并将校工部的资金来源和任命权从校董会手上夺了回来，只对学院本身负责。” 苏恩曦如此说道。 只对学院本身负责，相当于只对昂热一人负责。 别小看这一个小小的转变，真正的权力剥夺就在于此处。 不要以为卡塞尔学院的资金都来自于校董会，就认为校董会的影响不可消除，实际上，权力只对自己的直接来源负责。 当昂热将资金和权力分发权限控制到自己手上后，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钱完全是校董会给的，也不得不完全服从于他。 凭借这一手，加图索家族在卡塞尔学院多年的布置，几乎全部都功亏一篑。 哪怕是以加图索家族的影响力，想要再度软禁昂热，也未必能够做到之前的程度。 或许下一次冲突，就必须得正面掀桌了。 “执行部、装备部、校工部……看来昂热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了啊！” 听完苏恩曦描述后，苏墨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昂热这番行为，与其说是巩固权力，不如说是在积极备战。 “枪打出头鸟，加图索家族最近肯定要难受了。” 苏恩曦闻言，点点头，而后开口道。 “可没有真凭实据的话，哪怕是昂热也无法对校董会的成员动手。” “所以，我们现在的问题是，面对昂热，我们要对他说出多少情报？” 虽然他们和昂热有一部分合作，双方关系却并不紧密。 想要通过情报来控制昂热，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们所透露的情报，最好在控制在能让昂热攻击加图索家族，却不让他影响加图索家族的计划的程度。 在奥丁下线的这段时间。 加图索家族有能力推行计划，却没有能力守护自己的成果。 而苏墨他们，正是背后的黄雀，笑看螳螂捕蝉。 听到苏恩曦这么说，苏墨沉吟数秒。 “加图索家族活不活着不重要，重要的是奥丁推进的关于龙王的计划。” “青铜与火之王那边倒是没多少难度，哪怕是夏弥也能搞定。” 他如此判断到。 康斯坦丁就在青铜城里面，还没孵化出来。 诺顿尚未觉醒，还是一个赏金猎人。 在奥丁下线的状况下，想要在一无所知的加图索家族眼皮底下搞定这两只龙王，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无视掉夏弥小姐气鼓鼓的抗议“什么叫哪怕是我，你这家伙什么意思”，苏墨继续说道。 “可日本分部那边就没这么简单了，白王复苏是一个大工程，没有合适的势力很难介入，而且一个月之内也很难将神完全唤醒。” 无论是献祭、挖掘、捕获八岐大蛇，还是之后的篡夺白王力量，都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定。 蛇岐八家和猛鬼众也不是傻子，原著中他们如此听话是因为赫尔佐格几十年的布局，还有加图索家族暗地里的帮助，这才勉强促成了赫尔佐格的计划。 眼下，苏墨虽然和奶妈团达成了盟友。 但奶妈团是属于除了钱和战力之外，什么背景都没有的组织。 想要介入蛇岐八家和猛鬼众这一滩浑水，还不被各种势力警惕怀疑，仅凭奶妈团的背景是不够的。 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的确是如同傀儡一般被赫尔佐格操纵，却并不代表随便一个外人就能轻易干涉他们。 赫尔佐格为了这一天布局了数十年，其中橘政宗的身份，也是货真价实的兢兢业业了几十年，才换来如此的成果。 苏墨想要取代他，成为新的操偶人，还需要特别进行一番精心的布置才行。 “所以，卡塞尔学院的势力还是很重要的，若是借助学院本部的力量插入日本分部的斗争，并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 蛇岐八家怎么说都属于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卡塞尔自然对其有管辖权限，不仅有插手的理由，还有着能足够与其抗衡的背景。 “你的意思是，想利用昂热，利用卡塞尔学院的势力，来干涉日本分部？” 路鸣泽微微疑惑的开口道。 想利用昂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如果他们想要获得白王的力量的话，卡塞尔学院的势力也会成为干扰。 在奥丁原本的计划中，卡塞尔学院可以说是只在最后登场，并且只做了扫尾工作。 日本分部对卡塞尔学院的叛变自然是奥丁和赫尔佐格都蓄谋已久的，毕竟如果真被卡塞尔学院干扰了，整个计划都有可能泡汤。 在这一件事上，他们和奥丁、赫尔佐格持有同一立场，所以不能让卡塞尔学院干扰过深。 “不，只是做一个切入点而已。” 苏墨摇摇头。 实际上，以他的想法，即使不借用卡塞尔学院的势力，也能够做到干涉甚至掌控蛇岐八家、并借此操纵影响白王的复苏。 但，如果有卡塞尔学院的背景，他的计划在初期会进行的更加顺利。 “想要在一个月内掌握双方势力，并完全搞定白王，时间上未免太赶，容错率也太低。不如我们把握住关键，剩下的问题可以交给赫尔佐格和奥丁。” 苏墨向来不是鞠躬尽瘁、亲力亲为的类型。 那样未免太累。 与其自己辛苦忙来忙去，不如摘别人桃子。 反正赫尔佐格和奥丁迟早会死，在此之前为自己做一点贡献，岂不美哉？ 让龙王为自己打工，对于苏墨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事情了。 “所以，加图索家族的计划可以告诉昂热，但只能告诉一点点。” 苏墨说出自己的想法。 “至于昂热接下来会怎么做，那就等到时候再看他的想法了。” 哪怕在原著中对昂热过去了解许多。 苏墨也并不认为自己能猜到昂热的举动。 所以，他没有贸然定下之后的计划，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现在是他们占据优势，怎么走都不会吃亏。 “这样么……” 路鸣泽点点头。 对于苏墨的想法，他虽有疑惑，但并不反对。 从总体来看，苏墨的规划并不激进，相反，甚至还有些保守。 不过，相对应的，他们布局起来也可以从容许多。 世界末日在2012，黑王的复苏还没到时间，他们委实没必要为了赶时间而抛弃成功率。 至于一个月之后会苏醒的奥丁。 在他苏醒之前都翻不起什么风浪，苏醒之后更不会是什么心腹大患。 大不了再杀一次而已。 这么想着，路鸣泽暂时放下这一点，话音一转。 “若是想要借助卡塞尔学院的势力，那岂不是说，你已经打算入学了？” 他如此问道。 夏弥也十分在意的看了过来。 “的确。” 苏墨点点头。 “正好现在是暑假，难得能和昂热校长碰面，能入学自然是最好的。” 无论是青铜与火之王的青铜城，还是日本分部那边，卡塞尔学院的势力对他来说都很有帮助。 以苏墨如今的实力，也不必担心卧底身份暴露之类的问题，现在进入卡塞尔学院正是时候。 “好，那我让恩曦重新安排一下你的档案。” 路鸣泽点点头，看了苏恩曦一眼。 苏墨之前的个人档案是由夏弥搞定的。 虽然不是说不能用吧，作为普通的混血种审查的确是够了。 但以他现在的血统，一个s级别的混血种，审查必然会严格得多，以夏弥的布置还无法应对这个级别的调查，得他们重新帮把手才行。 “那就麻烦你了。” 苏墨对苏恩曦点头致意。 对于这种文书工作，苏恩曦倒是轻车熟路，零的身份就是她伪造的。 诺玛的触手虽然遍布在网络之中，可在这个时代，网络还远不如后世一样无孔不入，就连夏弥都能钻空子，更别说是她了。 然而，听到这话，夏弥却一惊。 “等等！你现在就要入学的话，那岂不是说，你比我还高两届？” 她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虽说因为她从不写暑假作业，所以会让人忽视。 但这个龙王少女如今在档案上记录的身份，的确是只有十六岁的女子高中生。 她高一刚读完，下一步进入的是高二。 而如果苏墨在这个时候进入卡塞尔学院的话。 那岂不是说，她就成为学妹了？ 而且还矮了这么多届？ “嗯，夏弥学妹有什么意见么？” 苏墨看了她一眼，有些好笑的问道。 “当然有！必须有！怎么可能没有？” 夏弥小姐立即拍桌。 “我可是龙王，怎么能在眷属下面！” 她说出这个奇葩的理由后，又补充一句。 “而且，如果你现在入学的话，那岂不是说我们要分开？你要一个人跑到卡塞尔待两年？” 苏墨走了，她怎么办？ 好不容易培养的眷属，总不能就这样被卡塞尔学院勾引不见吧？ “那我总不能再等你两年吧？” 苏墨摊摊手，问道。 “虽然我个人是没什么意见，但是计划不等人。”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倒是也无法反驳，比起两人分开几年的事情，反抗黑王的重要性明显更大。 而想要借用卡塞尔学院的势力，入学是必须的。 可是—— “唔……” 少女鼓起脸颊，依旧无法接受。 道理她都懂，但就是不想因为这个分开。 看到她这幅不开心的样子，苏恩曦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要不然，你直接跳级？” 卡塞尔学院是美式学校，对于跳级的包容性很大。 已经有了明确档案的夏弥，自然是不能和零一样，把资料直接改成十八岁。 但如果是跳级的话，还是允许的。 “跳级？！” 少女立即抬起头，露出惊喜的眼神。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只要她和苏墨一起进入卡塞尔学院，一切问题不就都解决了么？ 正好和她原本的计划也一致，只是提前两年罢了。 (本章完) 210 炼金术的学习，夏弥小姐想要变强 跳级，在卡塞尔学院的规则中并非不允许。 只不过，卡塞尔学院终究是个屠龙学院，培养出来的学生基本都是屠龙战士，哪怕是卡塞尔学院还在就读的学生，也是要执行任务的。 以现代社会的价值观，自然不能让小孩子上战场。 国家征兵都得高中毕业，十六岁的夏弥只能算是黄毛丫头。 一般而言，哪怕是碰到血统优秀的个体，若是年龄不够，也只会让其提前读预科。 夏弥便是这种类型。 如果只是她自己提出想跳级的话，学校那边大概率会拒绝。 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好在他们和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有点关系，搞定这个并不难。 虽然说，这样做会让夏弥进入昂热的视线，打上和奶妈团有关的标签，可苏墨本来就打算和昂热面对面谈话。 如果苏墨藏不住，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夏弥自然也藏不住，暴不暴露自然也是无所谓了。 哪怕是昂热，也未必能想得到两人中间会有一个龙王，不如正好一起搞定苏墨和夏弥入学的事情。 以现在昂热在卡塞尔学院的势力，还是罩得住一个s级的。 “好，入学和档案的事情就交给恩曦。” 见苏墨没有反对夏弥的意思，路鸣泽点点头。 “关于后续的计划，既然你准备等待和昂热谈话之后再做决定，那这个话题就暂且搁置。” “按照时间，昂热在两天后才到，在这之前的这段时间，正好可以进行炼金术的教学，这是我们之前提到过的事情，应该没问题吧？” 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苏墨。 在和奥丁战斗之前，知晓炼金术的强大后，苏墨便提出来过要学习这个东西。 只是炼金术的学习并非一蹴而就，一时间也无法抵达派得上用场的程度，所以当时暂且搁置了。 如今既然奥丁已经打完，这个技能的学习也该开始了。 “没问题。” 苏墨点点头。 他自然不会拒绝。 炼金术的重要性自不必说，奥丁靠这一手甚至能和路鸣泽掰腕子，这就已经证实了它的潜力。 按照路鸣泽的说法，若是掌握到极致，这甚至是能够弑神级别的力量。 如今，他的学习技能已经抵达了lv3，学习速度至少是他之前的八倍。 这个级别的加成，可比之前学习古拳法的时候要强得多，苏墨也很想知道，自己对于炼金术的掌握能有多快。 看到苏墨点头，路鸣泽正想说什么。 此时，夏弥小姐却突然举手了。 “那个……能不能也加我一个！” 看到苏墨和路鸣泽都投过奇怪的视线，少女露出有些羞赧的表情。 “你也想学习炼金术？” 路鸣泽微微有些诧异。 “你不是本来就会么？” 苏墨疑惑问道。 “之前炼金术的常识，不都是你教给我的吗？” 这家伙之前没有瞎教吧？ 苏墨在心中开始有些嘀咕道。 对于炼金术的基础，苏墨并非一无所知。 在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夏弥除了偶尔科普一些龙类常识外，也曾教授过炼金术的颇多知识。 正如之前所说，夏弥或许没有抵达lv6的技能，但她掌握的lv5级别的技能是真的多。 夏弥a梦之名，并非虚传。 从夏弥身上，苏墨的确是学到了不少炼金术的基础。 没想到有一天，夏弥居然要和自己一起学习？ 苏墨有种白天在教室上完课，晚上发现补习班的同学是自己授课老师的荒谬感。 所以说，夏弥老师，你到底行不行啊？ 面对苏墨怀疑的目光，夏弥小姐不满的拍了拍桌。 “你那是什么眼神！就算我会炼金术，难道还不能再学习一下么？活到老学到老你懂不懂！” 听到她这么说，苏墨眼神中的狐疑丝毫未退。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学习啊！” 别说学习了，这家伙看个文件都不愿意。 而且说起来，这段时间也一直没看她写暑假作业，该不会是觉得预科稳上，所以就摆烂了吧？ 面对苏墨的怀疑，夏弥心虚的撇开视线。 “我突然爱上学习了不行么！” 挪开视线后，她略微小声的嘟囔道。 “之后可是要面对白王，不是一般的力量能够对付得了的。再说，我可是龙王，怎么能够被你这个眷属赶上……” 哪怕是自信如夏弥小姐，如今也感受到了一点压力。 苏墨变强的速度太快，才一个月就已经快要追上她了。 虽说，次代种和次代种之间也会有天壤之别，更不要说她是堂堂龙王，区区苏墨自然是远不足她的百分之一实力。 但哪怕是这样，她也感受到了压力。 未必避免被眷属骑到头上，也为了之后能够和苏墨一起并肩面对尼德霍格，夏弥自然诞生了想要更进一步的想法。 她不傻，数次听到过苏墨和路鸣泽的谈话后，自然不会还以为凭借自己或者海拉的力量就能扭转命运。 见到苏墨打算学习炼金术，她也想继续深造一下。 毕竟，比起路鸣泽，她的炼金术只是一个半吊子。 “原来如此……” 闻言，苏墨点了点头。 夏弥的炼金术其实并不算差，虽然炼金术的几个重要成就，也就是七大王国，她是一个都没沾。 可实际上，这才是正常炼金术师的水准。 她在正常炼金术师中，的确属于优秀的行列。 只不过奥丁和路鸣泽太强，所以对比显得她很废。 类比的话，夏弥相当于名牌大学的硕士或者博士，用来给苏墨这个小白当老师自然是绰绰有余。 可路鸣泽和奥丁，都属于得过几次诺贝尔奖，能在史上留名的人物，面对这种级别人物的大师授课，夏弥就只配和苏墨一起当学徒了。 理解了这一点后，苏墨表情略微有些奇异。 “没想到你也会想变强……” 他确实有些意外。 夏弥小姐的作风，难道不应该是“本小姐天下第一，何需向外学习”之类的么？ 她应该是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强才对。 可现在，既然想要学习，那岂不是说，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力量不足了？ 注意到苏墨那诡异的眼神，仿佛自己就应该是什么笨蛋角色一样，夏弥小姐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我想要变强不行么！” 少女凶巴巴的瞪着他。 还不是你的错！ 见识过路鸣泽和奥丁之间交锋的她，怎么可能还停留在原地不动。 奥丁都这么强了，之后还要面对白王，面对黑王。 如果她还停留在原地的话，岂不是要让苏墨挡在自己面前？ 身为龙王，怎么可能忍受这种屈辱！ “可以，当然可以！夏弥小姐精益求精，不愧是龙类的好君主，眷属的好领袖！” 苏墨立即点头，随口敷衍两句，表达对龙王少女的拥护。 “这还差不多！” 超好搞定的夏弥小姐满意地点点头，不再计较苏墨之前的眼神问题。 看着夏弥这么简单被解决，路鸣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来傻也有傻的好处，省心。 “想要学习炼金术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你和苏墨一起就行了。” 路鸣泽立即答应了夏弥的要求。 教一个也是赶，两个也是放，对他来说区别不大。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时间，而后看了看餐桌，众人的早餐早已吃完。 他便开口道。 “已经快九点，辛苦你们了。大家都一夜没有睡，还经历了好几场战斗，就算是恩曦也熬夜做了不少工作，现在该去休息了！” “等你们休息好之后，再来进行炼金术的学习。”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也都感受到了一丝疲惫。 以他们的血统，一晚上不睡觉倒是没什么，但战斗的消耗还是很大的。 酒德麻衣和零都经过血之恩赐，苏墨和夏弥也都和奥丁打过几次，战斗的时候都不轻松，此刻吃饱喝足，的确都有不少睡意。 于是，众人很快解散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苏墨和路鸣泽。 见到苏墨没有离开，路鸣泽奇怪的看向他。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想问的么？” 顺着苏墨的视线向下，路鸣泽立即看到餐桌面前放着的、从楚天骄身上扒下来的奥丁面具。 “你是在看这个？” 路鸣泽伸出右手，敲了敲奥丁面具。 “这个我之后再来研究，有成品的话复刻一个并不算难。” “到时候只需要和对应的龙王建立关系，就可以借用他的力量投射出去。” “不过，要注意的是，龙王的权柄只有一份，同时只能有一方使用这份力量，所以务必不要两面受敌。” 他无比贴心的提醒道。 听到这话，苏墨摇摇头。 “这个我明白，不过我看的不是面具，而是你。” 他的视线穿过桌子边沿，看向路鸣泽左手。 “伤势如何，能恢复么？” 苏墨突然问道。 听到这话，路鸣泽微微一愣，看不出他到底是在疑惑还是在惊愕。 漆黑的眸子与苏墨对视，苏墨动作坦率，也并不避开他的目光。 对视数秒后，路鸣泽低下头，露出苦笑。 “居然没瞒过去么，看来我的演技退步了。” 话音落地，幻象崩碎，真实的状况暴露出来，他左臂的白衬衫上染满了血迹。 路鸣泽左手手掌上，那个被冈格尼尔贯穿的骇然豁口依旧还在，从侧边甚至能看到白色的骨茬。 苏墨轻轻抓起他的左臂，清楚的看到他手臂上的血肉正在高速修复。 然而，在某种无形的力量作用下，刚被修复好的伤势却很快再次崩裂，溅起血沫，染红了白色的衣袖。 对于现在的路鸣泽而言，接下冈格尼尔的那一击，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他之前之所以退场，是真的撑不住了。 而刚才路鸣泽说他们是时候该要休息。 恐怕真正需要休息的不是其他人，正是路鸣泽自己。 冈格尼尔的力量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明明眼前的路鸣泽应该只是精神体，却也受到了难以修复的伤势。 见到这一幕后，苏墨思索数秒，而后立即抬手。 鱼肠剑从袖口滑落，抵达苏墨掌心。 抓着这柄炼金古剑，苏墨看向路鸣泽。 若是外人看来，这大概是一副刺王杀驾的场面。 但两人都没有产生多余的误解。 没等苏墨开口，路鸣泽便摇头道。 “没用的，黄金圣浆只对生物体有效，我的本体不在这里。” 苏墨的想法很简单，论起治愈，没有什么比胎血更强。 现在距离他彻底孵化也不过两三小时，他体内的血液应该还有部分活性，若是用这些，说不定能帮助治疗。 可惜，如今的路鸣泽并不吃治疗。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么？” 苏墨并不矫情，立即放下刀剑继续问道。 路鸣泽的存在，大抵相当于玄幻世界的老爷爷，无论是为计划考虑，还是出于盟友关系，都不能一直让他维持残血状态。 “当然有！” 路鸣泽一脸认真地点头。 “什么办法？” 苏墨问到。 “你先松开我！” 路鸣泽开口道。 “好。” 苏墨立即松开手。 “然后关上门。” 路鸣泽继续道。 “砰！” 苏墨从善如流，抬手便是言灵剑御，挥挥手，关掉了房门。 “……我是说请你出去，然后关上门说再见。” 路鸣泽满脸黑线道。 听到这话，苏墨一愣，然后猜测到。 “难不成，你有什么秘密的可以独自一人修复伤势的办法，只是不适合被别人看到？” “不。” 路鸣泽无语摇头。 “我的意思是，告别之后我就可以回去找哥哥了。” 听到这话，苏墨一愣，有些惊讶。 “路明非？他能够治愈你的伤势？” 他立即想到了路明非的专属言灵不要死，难道这东西对路鸣泽也能起效？ “不，我只是想回去补充哥哥能量。” 路鸣泽再度幽幽的摇头，然后一脸阳光灿烂的说道。 “那样会让我心情好一点。” “……” 这次轮到苏墨无语了。 什么究极兄控！ 看到他无语的表情，路鸣泽笑着摇了摇头。 “不必担心！奥丁都死了，冈格尼尔本身也已经被摧毁，残留下来的力量还能有多少？就算放着不管其实也能自愈，不是什么大问题啦！” (本章完) 211 黑土、白垩、黄金、赤成 “这是真话？” 苏墨盯着他的眼睛。 “是真话。” 路鸣泽无奈点头。 “不然，我也不会在这时候还有精力给你们教授炼金术。” “那就好。” 闻言，苏墨松了一口气。 “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这段时间也不需要你出手，你好好养伤吧！” 听到苏墨这话，路鸣泽显然有些不习惯。 “这是身为盟友的关心？” 他咧了咧嘴，脸上挂起一贯的面具一般的笑容。 “不，是身为朋友的关心。” 苏墨摇摇头。 而后，在路鸣泽微微一滞，略微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的状况下，他补充道。 “况且，关心你伤势的，也不止我一个。” 听到这话，路鸣泽微微一愣。 “其他人也发现了？” 怎么可能？ 以他的演技，以及对梦境幻象的把握，居然还有人能看出他受伤了？ “她们不该有这个能力啊！” 路鸣泽有些奇怪道。 苏墨作为黑王血脉，对幻象抗性高能理解，其他人是怎么发现的？ 看到路鸣泽略显意外的样子，苏墨微微一笑。 “你不是说过么？世界上，哪有什么东西能挡住心的力量！” 他重复了一下路鸣泽之前的话，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像你对你哥哥一样，如果你真的关心一个人的话，很容易就能看透他的伪装，无论对方使用的是什么力量……不过放心，她们不会打扰你的。” 路鸣泽口中最常出现的就是权与力的法则，对于残酷的现实他了解得十分清楚，所以也深深明白所谓的利益的分量。 正因如此，他不会在人前示弱，他是会在致命伤面前也会强撑着微笑的类型，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才会如同孤狼一般，自己给自己舔舐伤口。 对于他来说，暴露伤口意味着不安全与威胁。 然而，世界上虽然有权与力的法则，却不仅仅只有权与力的法则。 或许他自己都下意识忽视了，但是实际上，在他舔舐伤口的时候，旁边的确是有人守护的。 只是都知道他的习惯，所以没人说出口而已。 说完之后，苏墨挥挥手离开。 打开房门，便能看到停留在附近，并没有回去的奶妈团还有夏弥。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都立即看了过来，零虽然面无表情，却也在看着苏墨。 唯有夏弥小姐一脸懵懂，只有她是什么都没察觉到，她停在这里单纯只是为了等苏墨。 “放心吧，没有什么大问题。” 苏墨点点头，对奶妈团三人说道。 “呼~”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立即松了一口气。 但和零一样，她们都没有开口说什么。 她们都知道，老板在自己强势的时候或许不介意示弱，但在自己弱势的时候，是从来不愿意暴露弱点的。 或许这么说有点不尊重，但她们老板的确和外表一样，是个死犟死犟的小孩子。 身为下属，碰到这种老板能怎么样呢？ 只能心照不宣的等待老板自己舔好伤口出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咯！ 所以，听到苏墨的话后，她们只是投以一个感谢的眼神，而后立即解散了。 “所以说，什么没有大问题？你们在说什么东西？” 三人走后，夏弥一头雾水的问道。 她依旧没搞清楚状况，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你猜？” 苏墨故意逗弄到。 他自然是不打算告诉夏弥的，倒不是不信任夏弥的保密意识，而是不信任她的道德底线。 要是被这头有前科的母龙知道路鸣泽处于虚弱期，虽然现在的她不会撕毁盟约，但蹬鼻子上脸的事情未必做不出来，为了盟约的稳定，不如不告诉她更好。 “你猜我猜不猜？” 夏弥小脸一黑，捏了捏拳头。 别的秘密也就罢了，奶妈团三个每一个都是美少女，苏墨居然和她们有什么小秘密，不得不在意。 “咳咳！说起来不是要休息么，你在这等我干嘛？难不成你终于要对我下手了？” 苏墨立即转移话题道。 “呸！想得美！” 少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只是顺路而已！” 其实，只是习惯了而已。 包厢之内，看着几人的身影逐渐从视野中消失，路鸣泽无声的笑了笑。 虽然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但直到苏墨提醒后，他才注意到奶妈团的这一面心理，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被哥哥之外的人守护。 “合作愉快。” 路鸣泽轻声说道。 话音落地，他的身影如同墨痕一般消散，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选苏墨作为盟友，或许的确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他不由得如此想到。 · 夜晚六点，路鸣泽后悔了。 看着眼前的两人，路鸣泽开始后悔且反思起来。 自己之前，是为什么会觉得选择两人当盟友，并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呢？ 难道说，自己当时被下降头了？ 在路鸣泽面前，丽晶大酒店的包厢之中，休息好了的苏墨和夏弥两人懒洋洋地坐在餐桌面前。 “零妈妈，我要吃这个！” 夏弥举手，指着眼前的扇贝说道。 “零妈妈，这次不蘸酱油，试试芥末！” 苏墨指挥着三无萝莉帮自己调理生鱼片。 “零妈妈，顺便也帮我来一份！” 夏弥再度开口打算加单。 在两人的指挥下，零忙得团团转。 起先夏弥也不清楚为什么苏墨要喊零妈妈，而后，在苏墨亲身示范下，她终于感受到了三无萝莉的好处。 虽说战斗的时候，这孩子有点莽，但在日常的时候，她也是真的贴心啊！ 凡是自己觉得难搞定的食材，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只需要喊一句“零妈妈”，就能迅速帮你搞定，并放到餐盘里。 简直就是懒人福音，是天使一般的萝莉妈妈！ 所以，在苏墨的感染下，夏弥很快就堕落了。 吃饭的时候完全不用动手，就差被喂进嘴里。 苏墨还好，只是偶尔才会让零帮忙，夏弥则是已经将她当成万能女仆了。 面对这种情况，零本应反抗，她可不是什么任人驱使的女仆。 然而，每当这时候，两人那边就会传来意味深长地威胁。 “蕾娜塔，你也不想被曝光吧……” “三无萝莉，你也不想被老板知道，你连招待盟友的事情都做不好吧……” 双管齐下，三无萝莉罕见的有了情绪波动，怒瞪着两人。 可惜如同小猫一般的愠怒，终究是没有威慑力。 于是，她就成为了工具人。 看到自己皇女殿下被这么使唤，看不下去的苏恩曦试图仗义执言。 然后，夏弥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 “富婆二号，我的任务酬金呢？” 她还没忘记那一千万。 然后，苏恩曦也被击沉了。 看着自己的奶妈团队被眼前两人吃得死死的，只有酒德麻衣一人努力装作透明，才能明哲保身的样子，路鸣泽不由得扶额叹息。 要怎么才能踹掉这两个家伙，在线等，急！ 好在苏墨和夏弥还是有点良心。 欺负了一小会儿后，还是让零坐下来好好吃饭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差不多吃饱了，面前餐盘里面的食物也已经足够多。 被两人搞了一番心态后。 饭毕，路鸣泽老师的炼金术小课堂，终于开启了。 面对眼前的两人，路鸣泽到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客气。 “关于炼金术，你知道多少？” 他看向苏墨。 虽说是苏墨和夏弥两人一起听，但课程本身还是以苏墨为主，所以要考虑到他目前的水准讲述。 夏弥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乖巧的闭嘴听讲。 “基础部分知道。” 苏墨思索数秒后，开口道。 “在龙类宇宙观中，世界由五大元素组成，地水风火四大元素构建出物质，至高的精神元素则是规范着整个世界的运行。” “而炼金术的理论，也正是基于这一个宇宙观的成果，炼金术师们想要通过对元素的操纵，来抵达更高的境界。” 总体来看，龙类的宇宙观类似于四元素论结合柏拉图的理型论，和亚里士多德的观点类似。 原著中多次提到的翠玉录，作为炼金术的纲领也并无问题。 太阳为父，太阴为母，从风孕育，从地养护。 炼金术师们通过构建四种不同元素的循环，想要借此达成神的奇迹。 “嗯，理论上没什么问题。” 路鸣泽点点头，而后问道。 “实践步骤呢？” 前面苏墨说的内容，只是炼金术的理论支撑，只知道这些，并不足以支撑实践。 就像是学习空气动力学的人，未必能打造飞机一样，理论和实践之间差距甚大。 “实践步骤上，了解得就并不多了。” 苏墨摇了摇头，无比坦率地说道。 “之前，我只是听夏弥粗略介绍过炼金术的四大步骤——黑土、白垩、黄金、赤成，但具体信息并未做过了解。” 因为青铜与火之王表现力不佳的原因，之前他心思没放在炼金术上，所以夏弥也只讲了一个大概。 此刻，听到苏墨这么说后，路鸣泽点点头，大概估到了他的进度。 “那我们就从这里开始讲起。” “黑土，意思是原初的材料，比如说随处可见的铁矿，又或者是任何待处理的对象，面对这种材料，我们所需要进行的第一步就是提纯和分离，通过腐殖、分解、灼烧等方法将其提纯，提纯后的结晶就是白垩，这是预处理后的纯净产物。” 他以十分简明的语言讲述起炼金术的基础。 “抵达白垩阶段后，将预处理后的纯净产物以特殊的方式或者配方结合在一起，打造成我们需要的复合产物，得到的炼金成品就是黄金。” 听完路鸣泽的介绍，苏墨略微恍然。 “黑土状态分解得到白垩，白垩状态再结合得到黄金，这不就是理解、分解和再构成么？” 所以说，动漫里面的原理也是真的？还真是经过考证的货真价实的理论？ “可以这么说。” 路鸣泽点头。 “炼金术的本质并不稀奇，其实和人类实验室的手段差不多，要不然人类中也不会诞生出那么多炼金术师。” 与其说炼金实验像是化学实验，不如说现代化学实验本就脱胎自炼金实验。 “那赤成呢？” 苏墨好奇道。 黑土、白垩、黄金、赤成四个步骤中，路鸣泽只提到了三个步骤，黄金步骤就已经抵达了成品，那最后一个是干什么的？ “赤成并非是炼金术的步骤，而是炼金术师们的终极梦想，是炼金术的终极，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神而明之的成品。” 路鸣泽摊了摊手，解释道。 “每个炼金术大师都会有一个想要炼成的目标，对于人类而言，这个目标可能是贤者之石，对于龙类而言可能是杀死黑王，每个人都不一样，并没有实际意义。” “原来如此。” 苏墨点点头，理解了这一点。 一旁的夏弥小姐也恍然的点了点头，她不是什么炼金术大师，甚至可以说一半是野路子出身，对于这个说法，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看到两人表示明白，路鸣泽继续说下去。 “这些步骤说来复杂，实际实践起来却并不需要用到太多理论。” “对于我们龙类来说，炼金术其实是相当简单的事情，一句话概括，就是‘杀死’物质，然后使其‘再生’，从而赋予它新的力量。” “所谓的‘杀死’物质，其实就是为了剔除杂质，使物质变得纯净，我们常用的方法是使用火焰灼烧，只有最纯的火焰才能得到最纯净的物质。” “用火灼烧，用风孕育，用土结晶，用水重生，构建出完整元素循环，炼金领域便做成了。” 作为炼金术大师，路鸣泽的讲解深入浅出，而且一开始的目标就定在了炼金领域上。 对于人类炼金术师来说，甚至能颠覆教科书的炼金领域，在路鸣泽这里却成为了初学者就要面对的对象。 寻常的炼金刀剑，或者夏弥用死神之镰构建出来的武器，路鸣泽根本不屑一顾。 在他眼里，只有附带领域的炼金武器，才有资格称之为成品。 “炼金术七大王国中，我最常用的是概念武装，如果你想在炼金术上深入的话，我觉得你可以从这边学起。” 路鸣泽如此说道，显然是已经用心规划好了苏墨的学习途径。 连夏弥都没有抵达的七大王国的成就，直接成为了苏墨必须掌握的课题之一。 “概念武装么……这个的确很强！” 苏墨点点头，立即想起了原著中路鸣泽的表现。 之前酒德麻衣拔出来的两个神器，天羽羽斩和布都御魂便都是概念武装的产物。 除此之外，龙四末尾，对抗奥丁时候，路鸣泽搞出来的织天覆七重圆环、at绝对领域也是概念武装的造物。 这些力量可丝毫不比言灵弱。 (本章完) 212 炼金术LV1，关于神明的小线索 路鸣泽的讲述深入浅出，直指本质。 哪怕是苏墨这样的初学者，听下来之后，也能立即对炼金术有一个全面的理解。 即使是夏弥这样炼金术造诣并不算差的人，也觉得醍醐灌顶，解决了不少以前积累的问题。 理论的介绍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 夹杂有各种提问和解释后，路鸣泽见到两人暂时没有问题，便开口到。 “比起理论上的学习，炼金术是一门应用学科，实际上能够亲自使用出来才算得上是初步掌握，所以，现在就开始实验吧！”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而后开口道。 “至于目标，就暂定为锻造一个拥有领域的炼金道具！” 路鸣泽导师对苏墨这个刚入学的幼儿园学生，直接布置了一个绝大多数人类炼金术师都无法抵达的成果作为课题。 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是考虑到两人的学习进度才会提出如此要求。 听到这话，苏墨和夏弥顿时傻眼了。 路鸣泽这态度，仿佛是爱因斯坦对自己刚招来的学生说，考虑到诺贝尔奖级别的成果对于你们初学者可能的确有一点难度，那就先随便获得一些简单的国际奖项吧！ 重水有了，核聚变原理有了，就简单的来制造一个氢弹吧！ 简单个锤子啊！ 看着路鸣泽那一脸无辜的表情，苏墨投以狐疑的视线。 这家伙，是不是在报复他们刚才欺负蕾娜塔的事情吧？ 他很怀疑是报复，可惜没有证据。 不过，想了想后，他也没有说不可能。 “那我试试！” 此时，苏恩曦已经准备好了全套设施。 现代科学实验用的炼金设备十分全面，想要抵达君焰之上的高温也不是什么难事。 按照路鸣泽之前指出的要点，苏墨打算从基础做起，先打造出值得一用的炼金材料再说。 有言灵剑御配合，他做起实验都是比一般的炼金术师要方便许多。 初次实验，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成功。 想要达成彻底“杀死”金属的条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按照路鸣泽的说法，尼伯龙根里面的确遍地都是死去的物质，都可以作为炼金材料。 但，炼金材料和炼金材料也是有差别的。 不是以灼热的火焰完全净化的材料，就不能作为合格的素材使用。 一言以蔽之，纯度不够。 想要打造能够诞生领域的炼金物品，必须要使用纯度极高的炼金材料才行。 实际上，苏墨已经做好了花一晚上来搞定炼金材料的准备。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大概只进行了十几次试验，花费了三四个小时，他便成功打造出来纯度极高的炼金材料。 “还不错，合格了。” 哪怕是极为严格的路鸣泽，检查了一番后，也给出了肯定的评价。 而在苏墨一旁，夏弥则是早早就搞定这一点了。 她打造出来的炼金材料，纯度比苏墨这新手自然是要强的，甚至远超一般的人类炼金术大师。 看到两人如此优秀的成果，路鸣泽思索数秒后，猜到了什么。 “你们是通过特殊的办法观察到了材料本身的性质？” 他如此问道。 夏弥且不论，苏墨能这么快就搞出合格品，的确出乎他的意料。 路鸣泽的要求其实极高，他眼中的合格品，一般的炼金术师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打造出来。 苏墨能如此迅速搞定这一点，必然不仅仅是因为学习能力的缘故。 闻言，苏墨点点头。 “所谓的杀死金属，实际上很大一部分理由是为了消除金属内部应力。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只需要通过耶梦加得的加护就能看到内部应力状况，从而分辨出哪一部分的纯度有问题，然后继续灼烧就行了。” 他也是在打造到一半的时候，在夏弥的提醒下，才发现这一捷径的。 来自耶梦加得的加护，让他可以实时把握物体内部的结构。 所以，在“杀死”金属方面，他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想必夏弥也是因为这一天赋，才能冶炼出堪比炼金刀剑级别的兵器。 听到苏墨的加护还能这么用，路鸣泽点点头。 “正好，那就进入下一步！” 他并不觉得使用言灵或者加护是什么取巧的行为。 懂得运用自己的优势，是一种无可指摘的行为。 毕竟，无论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还是天空与风之王奥丁，还是路鸣泽自己，他们使用炼金术，可都没少用到自己的天赋权柄。 “嗯。” 苏墨点点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个人面板。 【炼金术：lv1，800/10000，您初步了解了炼金术，但目前暂时不能完整运用】 不管怎么说，技能栏已经出现了。 lv3级别的学习技能加成效果，此时已经体现了出来，不过是初学的这么点时间，经验值的积累便已经很可观了。 也就是说，只要继续积累经验值，自己迟早能超越夏弥，抵达路鸣泽的程度。 在这种可视化的激励下，苏墨十分有干劲的进行了下一步试验。 炼金术经验值，持续up中。 · 在苏墨沉迷炼金术的时候。 混血种中，公认的最强炼金术大师，身负盛名的弗拉梅尔一族，卡塞尔学校副校长，被称为守夜人的神秘男人，如今正在看奇怪的小电影。 “喂喂！朋友来的时候不是应该关掉这种东西么？” 昂热皱皱眉，无语的摁掉了播放键。 他们位于学院的钟楼，这里也是他的损友守夜人的家。 这个昔日的西部牛仔如今成为了家里蹲的事情他能忍，家里到处扔着奇怪杂志还有空酒瓶这一点他也能忍。 可他不能忍受的是，在自己打算认真谈话的时候，这家伙还在抱着小电影看。 有什么好看的？ 小泽玛利亚不都是过气了好久的女星么？ “我就这点爱好了，作为朋友你应该理解并支持我啊！” 在昂热面前，缩在沙发里的大肚腩男人如此说道。 被昂热关掉小电影，他也不生气，直接窝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啤酒。 看到他酒气熏天的样子，昂热也不嫌脏，直接一屁股坐下，然后摇头道。 “理解我是能理解你，不然你天天申请让女学生举办游泳比赛的事情要是被校董会知道，早就会对你提出意见了。” “可你想要我支持你，难不成还要我去日本给你带回来一票最新电影？” 他倒不是做不到。 可身为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昂热不允许自己做出这么没格调的事情。 混血种里面，他的粉丝可不少，仇人更多。 如果被蛇岐八家发现他跑到日本就是为了买一堆小电影，恐怕第二天这件事就能传遍所有混血种社会。 《震撼，屠龙传奇昂热老不羞的风流韵事》 《昂热和小电影不得不说的故事》 《原来，昂热也看电影》 诸如此类的新闻标题，昂热用脚趾头也能想出一堆，要是这样他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然而，听到他这么说，副校长却眼前一亮。 “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没有不是，就是不可以！” 昂热断然否定。 “好吧！” 副校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不过我刚才的意思不是指这个，而是说看到我还能看这种小电影，我的朋友，你应该要感到高兴才对！” “感到高兴？” 昂热有些疑惑，他不解的问道。 “这不是只能说明你是一个老色鬼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老色鬼，好歹好的是女色啊！” 副校长一脸深沉的回答道。 “你也是知道的，一个人一直窝在角落里，心理可能变态，我在看正常小电影说明我取向还算健康，等哪天我看的是小电影里面没有女人，那你可就得小心了！” “滚蛋！” 昂热脸色一黑，屁股也向外挪了挪。 “我过来找你是有事情想问，不是来和你斗槽的。” “你能有什么大事情？” 副校长懒洋洋的说道。 “无非是和加图索家族的斗争更进一步，巩固了一点自己的权力而已，像你这样的权力者，没事做找我这个透明的副校长干什么？” “我和你这个发达了就忘了老朋友的见色忘友的人，可没什么话好说！” 他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 听到副校长的话，昂热微微一愣。 “我的确是在加图索手上得到了不少补偿没错，可你天天窝在这里，居然也能知道学院发生的事情？” 愣完之后，他又问道。 “等等，什么叫发达了就忘了老朋友？还有，那叫见利忘义，不叫见色忘友！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 哪怕是他这样的铁腕政治家，在面对这个神经病一般的老朋友的时候，也经常会陷入无语的境地。 听到昂热的反驳，副校长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忘了，我儿子可是你手下的风纪委员，这次你让他执行的清洗可是把我儿子给吓到了！不过这方面你干得漂亮，不然我儿子也不会投入老爸的怀抱！” 说到前面的时候，他的表情倒有点像是个父亲，可说到后面，他直接竖起了大拇指，并露出猥琐的笑脸。 见到这一幕，昂热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曼施坦因教授，这都把他逼成什么样子了，居然来寻求这种家伙的帮助。 而副校长这边说完之后，又迅速切换成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至于见利忘义的事情，这还用我说么！” 他不满的哼哼道。 “你这次在加图索家族那里占了这么多便宜，有没有想到过我这个老朋友？” “我听说施耐德的权力和工资都提升了不少，怎么我就一点没变，关键时候不给兄弟分润好处，以后谁还替你卖命？” 听到他这抱怨，昂热一时愕然了。 “你什么时候为我卖过命，我怎不知道？” 这家伙这么一副理直气壮的底气从何而来？ “而且，施耐德拿到权力是要干活的，你要权力干什么？你都不肯离开你这个狗窝！” 他的确是没想到过关于副校长的权力分配，因为这家伙压根啥都不沾，就算他想给他加点担子，这家伙也必然不会干啊！ 听到昂热这么说，副校长立即重重的拍了拍大腿。 “没有权力，我还怎么召开女生游泳大会，还怎么举办选美比赛？” 闻言，昂热极度无语，一把把他的手拍开。 “下次请拍你自己的大腿！” “我就知道你想干的是这种不着调的事。” 早就知道这家伙不靠谱，他还真没让自己失望。 在副校长继续开口胡言乱语之前，昂热拿出一叠资料，开口道。 “别说废话了，我这次来找你，自然不是为了和加图索家族争权夺利的那点小事，而是关于加图索家族的秘密。” 听到这话，守夜人悚然一惊，直起身来。 “你知道加图索家族隐藏的秘密了？不对啊，你不是都和他们妥协了，没有去调查么？” 对于加图索家族的这次异动，他自然不会不知道。 胆敢拦住昂热的座驾，并如此明显的阻止他查探情况，这一行径，哪怕是校董会其他家族的成员，如今恐怕也收到了消息。 想要对昂热动手或许不难，想要杀死昂热，或许也不是很难。 但对昂热动手之后，想要不承受怀疑，那可是极难的事情。 对于加图索家族如此反常的举动，恐怕就算是校董会中亲近加图索家的派别，此刻心中也会犯嘀咕。 这么大反应，肯定是有大问题。 加图索家族为自己行为付出的代价，绝不仅仅是对昂热的退让和安抚，还必然会遭受其他家族的怀疑。 对于这些，副校长都不意外。 让他意外的是，加图索付出了这么大代价，居然还是没能将秘密藏住？ 这才一天都没过去，昂热就已经搞到了他们的秘密？ 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强过头了？ 面对副校长不可置信的眼神，昂热立即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摇摇头道。 “目前还没有，按照我们的约定，还有两天时间才能去调查。”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 “不过，我在我们学校新招的学生那里，得到了一点小小的线索。” “——关于神明的线索。” (本章完) 213 龙王奥丁，S级新生苏墨 “神明？” 听到这话，守夜人立即瞪大了眼睛，不过这不是因为惊喜而是因为惊吓。 “昂热，难道你因为屠龙事业停滞不前而走火入魔，终于要投入主的怀抱了么？” “……” 昂热顿时无语。 什么叫走火入魔才投入主的怀抱，你这话要是被院系主任听到肯定会被举报。 “我说的不是十字架上那位，而是北欧神话那位！” “什么啊，原来是龙王！” 守夜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比起昂热突然讨论起天主和信仰，他讨论起龙王可是要正常得多。 虽说昂热毕业于神学院，但这个复仇者可并不是什么教徒，他会信仰天主的唯一可能是主能赐予他屠龙的力量，否则他就是个无神论者。 “等等！” 守夜人回过神来，这才反应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你终于获得了龙王的线索？还是从一个新生那里获得的？” 这个消息的爆炸性，可不比昂热皈依天主要逊色。 除了近代的夏之哀悼事件中，疑似有龙王苏醒之外，近现代可从没出现过龙王苏醒的事件。 按照秘党文献记载，龙王每次苏醒，基本都是为了灭世，昂热得到了龙王的线索，那岂不是说，下一步就是灭世级别的危机？ “嗯！” 昂热点点头，将自己携带的文件的一张递给守夜人。 “按照和加图索家族的约定，我在昨天开始的三天之内，暂时不能离开卡塞尔学院。” “但不能前往那个城市，不代表没有办法调查，在搜索那个城市的新闻之后，我很快就发现，这一届我们正好有个新生来自那个城市，而且正好提前来到了学校。” 听到昂热的话，守夜人接过他手上的文件，这是一张学生档案。 “楚子航，a级血统，看起来还不错……等等，他是野生的？！” 浏览到前面，他还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等看到后面背景介绍后，守夜人才发现了不对。 野生的混血种，即父母并不携带显性龙族血统，或者说在档案上属于并未备案过的普通人，也从未接触过混血种社会的家庭。 这种家庭的确有极低概率会诞生出混血种，可想要诞生a级混血种，那概率可比中一个亿的彩票还要难。 “不仅是野生的，还是主动搜寻龙族各种消息，还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主动找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混血种。” 昂热补充道。 当时学院的工作人员并不相信会有野生混血种主动找上自己，还以为是恶作剧，但高效的诺玛记录下了这个人，并将调查资料发给了执行部部长施耐德，最后由施耐德提前考察并决定招收。 这一时间点，就在那个城市，就在一周前！ “还真是邪门，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连守夜人都看出来这里面有鬼了。 “是的！所以我花了一些功夫说服了施耐德，并对他的学生进行了简单的催眠。” 昂热轻描淡写的掏出了一只录音笔，找到接口插了上去。 “施耐德？那个脑袋和铁一样的家伙居然还会收学生，还是这么一个可疑的学生？” 听到昂热的话，守夜人楞了一下，而后立即吐槽道。 “等等！什么催眠？我怎么好像听到了什么侵犯学生隐私权的事情！” “居然偷窥学生的秘密什么的，昂热，你这个样子还好意思自诩教育家？” 他极尽鄙夷的看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老家伙。 “关于龙族的事情，不存在个人隐私，也没有什么该是秘密。” 昂热的表情依旧平静，不为守夜人的话所动摇。 设置好之后，他拿起遥控器，问道。 “所以你听不听？” “听！当然听！” 守夜人立即变了一幅脸，好像刚才谴责昂热的不是他一样。 “你是教育家我又不是教育家，不就是偷窥一下男学生隐私么，我也时常用望远镜偷窥女学生在操场跳操，现在看来我们都是一样的！” 他眉飞色舞的为自己辩解。 “……” 昂热眉头微抽，老脸一黑。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沦落到和这个猥琐的家伙一样，真是堕落。 不过，他也没有和这个家伙斗嘴的心思，直接按下了播放键。 “沙沙”的杂音过后，两人对话的内容传了出来。 “……” “你和你父亲见到了什么，你说那是一个十分可怕的身影，那个身影是什么样的？” “马、八条腿的马，有八条腿的马站在那里……” “八条腿的马上面呢？有马肯定有骑马的人对不对？” “人？不对……骑马的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金色的眼睛，只有一只，那是、那是……那是神！神！奥丁神！” 呼吸声中断，录音戛然而止。 阁楼中，也陷入一片寂静。 半晌后，守夜人这才缓缓开口，神色中残留着震撼。 “怪不得你这次会用神明指代龙王，原来这次出现的龙王还真是神明！” “北欧神话的神明很多都是龙王，这一点并不奇怪。” 昂热摇摇头。 “重点是奥丁，这位龙王出现的位置正好是在这个城市，加图索出事的地方也是这个城市。” 守夜人立即明白了昂热的意思。 “你是想说，加图索家族想隐瞒的秘密，和这个龙王有关？” “我不确定，但想来应该不会没有关系。” 昂热摇摇头。 “根据楚子航的说法，他的亲生父亲就职于寰亚集团，我让诺玛调查过寰亚集团，这个集团背后的持股结构异常复杂，经过多方代持，就算是诺玛一时间也没调查清楚背后潜藏的到底是哪方势力。” “但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 守夜人说道。 “嗯！” 昂热点点头。 “必然是加图索家族，他们想掩盖的东西必然也与这有关！” “理由我就不问了。” 守夜人摇了摇头，然后恶狠狠地说道。 “只要是坏事，那肯定是加图索家族干的没错！” 他被加图索家族弹劾过几次，说他在学校里成天正事不干，只想着骚扰女学生，对这种“无中生有”的指控，他可是一直记着仇呢！ 发泄了一句后，他回归理智。 “可问题是，想要借此推翻加图索家族的邪恶统治，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行，加图索家族这次，暴露出其它什么东西来没有？” 虽然不知道加图索家族为什么会这么慌乱，但忙中容易出错，若是能暴露出什么其他弱点，也能给予他们攻击的武器。 “没有。” 昂热摇了摇头。 “除了听说因为庞贝失踪而骚乱过一段时间之外，加图索家族很快就恢复了寻常的效率，看不出他们在准备什么。” 庞贝开发出来的家主离线制确实好用，以至于他这个家主就算是死了，对加图索家族也没有什么太大影响，加图索家族甚至都不知道他死了。 “庞贝失踪？这又不是什么新闻。” 守夜人摇摇头，他也不在意这种小事，对于庞贝这个风骚程度碾压自己的花花公子也没什么好感。 “看来是他们家族的那些老东西出手了，这么说，这次想要找到不利于加图索家族的证据，难度会变得很高。” 他遗憾的摇了摇头。 加图索家族的长老团还是有些麻烦的，他们出手的话，无论是什么痕迹都有可能被抹除。 三天后，昂热未必能找到什么线索。 听到他这么说，昂热摇了摇头。 “证据什么的无所谓，只要能确认他们和龙王的关系就行了。” “没有证据，那你要用什么理由对付加图索家族？” 守夜人疑惑的问道。 “那就先对付加图索家族，证据从他们尸体上找。” 昂热摸着袖口的折刀，语气也变得锋锐无比。 “如果他们真的和龙王有勾结，必然是藏不住的。” “……啧，居然忘记了你是个杀胚！” 守夜人拍了拍脑袋，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 昂热这种暴徒，可不是必须搜集齐证据才开打的类型，他更习惯于在敌人尸体上搜寻证据。 他转换思路，不再思索这方面的事情。 “不考虑证据的话，仅凭现有信息推算，那个奥丁肯定是龙王没错，而且那个城市肯定藏着一个尼伯龙根……该死，这么重要的情报在龙王面前居然都排不上号了！” 身为炼金术师，他自然会向往传说中的死人之国尼伯龙根，可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 “如果加图索家族和龙王勾结，那说明他们一定有被龙王看重的东西，不然龙王不可能纡尊降贵，看上区区一个混血种家族，对不对？” 他对昂热问道。 昂热思索了一下后，点点头。 “的确，龙王与生俱来强于人类，这种傲慢的种族和人类结盟，必有所图。” 见到昂热认可，守夜人继续说下去。 “人类的财富地位对于龙王来说意义不大，没有哪个龙王会缺钱这种东西。” “龙王在意的只会是权力和力量，也就是说，加图索家族极有可能和龙王有什么秘密合作，通过这个合作龙王能获得更强的力量。” 听到这话，昂热的神色凝重了不少。 “一个完整苏醒的龙王，还想获得更强的力量，还真是没办法轻松以对的话题。” 稍不留神，灭世的危机就已经迫在眉睫，就连昂热都不由得感受到了压力。 “能让龙王变强的合作项目，到底会是什么？” 他对守夜人问道。 “这我哪知道！” 守夜人摊了摊手，一副无语的表情。 “勾结龙王的是加图索家族，你应该去问弗罗斯特，而不是问我！就凭你给出来的这点情报，我能猜到这里就已经很不错了好么！” “……” 昂热点点头，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了。 这时，守夜人却又开口道。 “不过，如果你之前猜的没错的话，那加图索家族和龙王奥丁的合作项目必然出了问题，还是那种遮掩不住的大问题，不然他们也不会狗急跳墙。” “所以，等两天之后，你去现场多勘察一下，就算找不到什么指控的证据，多少也能看出一点端倪。” “嗯。” 听到这话，昂热点点头。 他的确是准备好好查看一遍，不打算放过任何线索。 “就只是‘嗯’？” 看着昂热如此镇定的表现，守夜人脸上闪过狐疑的神色。 “等等！我都差点忘记问了，以你的风格，应该不是会和加图索家族妥协的类型吧？” 突然想起了这事，他拍了拍大腿，看向昂热。 这次是拍他自己的腿。 “就算加图索家族割让再多权力，也不会让你放过他们的秘密，可你居然这么镇定，还真打算等到两天后再走——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消息渠道没告诉兄弟！” 看到昂热的反常表现，他立即意识到了不对。 面对龙王的消息他还能这么坐得住，背后必然有猫腻。 实际上想到这一点的人很多，但其他人都不知道昂热从楚子航这里得到了确切的龙王情报，所以只以为昂热是在不明朗的怀疑和权力之间选择了权力。 只有守夜人明白，昂热不可能错过龙王的消息，他必然还有后手！ 听到守夜人的逼问，昂热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来了另外几份档案。 “消息渠道倒不是没有，不过现在我也没得到确切情报，要等之后才能明了。” 将这几份学生档案推给守夜人后， 昂热开口道。 “这几个都是临时增添的即将入学的新生，看上去都是些优秀的孩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感叹一句。 “……就是不知道，他们心属于哪一方。” 听到昂热的话，守夜人手脚麻利的接过这三份档案，仔细的看了过去。 第一眼，他就发现了问题。 “俄罗斯的皇女殿下？连这种公主殿下都来我们学校就读了？虽然挺可爱的，但这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么？” 他疑惑的看向昂热。 “我们学校什么时候开始雇佣童工了，还是说这是你的私生女？” 看着三无萝莉的照片，他一脸奇怪。 按照江湖规矩，他对小孩子不感兴趣，所以只是单纯好奇。 “这不叫童工，她只是来学习的，而且人家年龄写了十七岁好么！” 昂热摇了摇头，对于守夜人的反应倒不算意外。 任谁看到这个小女孩，大概也想不到她已经成年了。 “好吧！” 守夜人放下这一张学生档案看向第二张。 看到证件照的瞬间，他便怔住了，眼睛睁得老大，呼吸也不由得一滞，像是被某种超越现实的东西给震撼到了一样。 “我们的选美比赛好像的确不用举办了……” 听到这话，昂热不由得有些意外。 “本来就没打算举办，不过，你这家伙是改邪归正了？” “不！” 守夜人摇摇头。 “我是想说，我们卡塞尔学院已经有了当之无愧的校花，继续举办选美比赛完全是徒劳！” “……” 听到这话，昂热顿时无语。 就知道这家伙不可能改邪归正。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这一判断，他到也十分认可。 有一种美，是可以超越国籍和人种的，哪怕是他，在最初收到这份档案的时候也被震撼到过。 不过以他的心性，自然很快就恢复了平常心。 “这个夏弥同学很漂亮没错，但我的重点其实是她后面那个。” 他开口提醒道。 他可不是让这家伙来看美女的。 “不！今天谁来了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游泳大赛！” 守夜人突然眼冒精光，目光灼灼的看着昂热。 “这可是卡塞尔百年以来最漂亮的校花，我愿意用弗拉梅尔家族的名誉作为筹码，来向校董会提出要求，新生欢迎大赛上一定要举办游泳大赛！” 闻言，昂热顿时捂脸。 “弗拉梅尔家族的名誉已经被你败光了，而且你别急着说这个，你向下面看。” “下面？” 副校长狐疑的松开昂热，看向学生档案下方，因为高中预科的缘故，这里有一张班级集体照，夏弥在最前面。 美神维纳斯与她的平板.jpg. 看到这张照片瞬间，副校长明白了昂热的意思。 “好吧，你说得对，的确没必要举办游泳大赛了。” 他遗憾的摇了摇头，将夏弥的资料和零的资料归类到了一起。 “这也是个小孩子。” 遥远地球的另一边，正在和苏墨一起学习炼金术的夏弥，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放下夏弥的档案后，守夜人看向最后一张，名为苏墨的学生档案。 他立即再次瞪大了眼睛。 “s级？！” (本章完) 214 S级莫不是卧底？校花必然是无辜的！ 和被称为优秀混血种的a级不同，s级在混血种社会中完全说得上是不世出的天才。 在不考虑目前还并不被人知晓的白王血裔的情况下，s级混血种可以说是混血种中血统最高的等级，哪怕找遍整个卡塞尔学院，也只有他和昂热两个。 可他们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老古董了。 对于卡塞尔学院来说，这个级别的混血种属于必须被争取的绝顶天才。 这种级别的天才，哪怕是屠龙世家也培养不出来。 只能靠运气，几十年可能才出一两个。 守夜人原本以为，除了昂热这些年来一直很看重的路明非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s级，却没想到，这种级别的混血种居然如此轻易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什么家庭能诞生s级混血种，又是一个野生的？” 守夜人立即看向苏墨的资料，眼瞳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a级混血种是野生的也就罢了，楚子航好歹还有个似乎很牛逼的爸爸，s级混血种怎么可能是野生的？ 就算是路明非，也有个同为s级的爸妈啊！ “你在看他的资料？” 昂热看到守夜人向下翻，问道。 “是啊！” 守夜人点点头。 “他的血统这么强，就算父母的龙血基因隐性了，其他亲属血统应该也不会低吧！” 人体炼成也是炼金术的一环，对于龙血的遗传，他也是有一定程度研究的。 或者不如说，龙血本就是最基本的炼金材料之一，属于炼金术师必修课之一。 “不用看了，都是假的。” 昂热摇了摇头，直接打断了守夜人的行为。 苏恩曦重新精心布置过的档案，在昂热手上并没有发挥出什么效果，他甚至都没怎么仔细阅读就发现了问题。 “假的？” 守夜人顿时一惊。 还有人拿假消息入学？这真的不是敌对势力派出来的卧底？ “如果你去查证的话，肯定查不出问题。” 昂热摇了摇头。 “他所在的幼儿园、初中、高中全部倒闭了，找得到的人大概会隐约记得还有这个学生，但没太大印象。” “而真正能够证实他身份情报的只有方才的新生夏弥，建立在夏弥的认可下，这个身份便能够完美成立。” 苏恩曦的安排十分完美，苏墨的档案几乎无法证伪，在夏弥的佐证下更是无懈可击，哪怕是诺玛也查不出什么问题。 然而，一个正常的人必然会与各种不同的人有较为深度的交集，若是将这视为锚点的话，苏墨的锚点只有夏弥一个，昂热便是从中察觉到了问题。 听到昂热的话，守夜人将夏弥的档案又拿了回来，和苏墨的档案放在一起。 “也就是说，这个s级的苏墨利用这女孩的身份构建了自己的身份，那这个女孩的身份有没有问题？” “她没有问题。” 昂热摇了摇头。 “在她不到十岁的时候，预科那边就做过抽血记录登记，之前她入读预科的时候也已经调查过，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踏踏实实生活了十几年的夏弥，构建出来了经得起检验的完整身份。 虽说实际调查的话，会发现她的父母和哥哥其实都不存在，但仅从档案的调查并不会出问题，她这个a等级混血种的筛查力度，也并没有苏墨这个s级混血种强。 “那就好，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看也不会有问题。” 守夜人认可的点了点头，而后，将目光移到苏墨身上。 “也就是说，这个s级利用了单纯善良的小女孩，构建出了自己的身份？” 颜值很大程度能决定人的感官。 看到夏弥这么漂亮，哪怕身材略有遗憾不是他欣赏的类型，守夜人仍倾向于对她正面评价。 至于苏墨，虽然他颜值同样能打，但身为同性，他的性别就是原罪，守夜人自然没法对同性帅哥说出什么好话。 “未必是利用。” 昂热摇了摇头。 “按照情报，苏墨参与了昨天发生的某种事件，而今天这个女孩就乘坐飞机前去找他，看来是她主动想要帮忙，并无胁迫。” “啧，听起来恋奸情热啊！这两人是情侣？” 守夜人不由得咋舌八卦到。 “有可能，资料没说。” 昂热点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 守夜人好奇问道。 “s级混血种，用得好的话可是一柄不逊色于你的利剑，但这种身份成谜的类型又难以完全信任，这种会伤手的双刃剑可是有些麻烦！” 要说拒绝吧，s级的混血种哪里去找？卡塞尔要是敢拒绝，消息传出去其它混血种家族必然会抢着要，甚至抢着把女儿送上s级的床。 可要是接受，面对不知底细的人，若是委以重任又会有些难令人安心。 听到守夜人的担忧，昂热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不过这并不重要，如果他站在人类这一边，那就算身份成谜又如何？” “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秘密，就像是楚子航……若是我不探查，他也会将秘密藏在心里，但他的秘密对于人类是无害的，他的立场站在人类这边的，那他就是坚定的战士。” “而立场这个东西，往往是无法掩饰的，到时候我会亲自确认这一点，只要他的立场值得信任，那无论他和什么势力有关就都无妨，在和龙族的战场上，我们都是战友。” 说到这里，昂热眼眸微冷。 “就算属于不同势力，只要拥有相同立场，目标是屠龙，那都能成为我的战友。” “相比之下，那些看似属于同一势力，背后却和龙王勾结的人，就算名义上是同伴，实际上也是我的敌人！” 言语间，杀气四溢。 显然，加图索家族和龙王勾结的可能，还是引动了昂热的杀心。 虽然早就知道加图索家族有问题，但如今这个问题无疑是触犯了昂热的底线。 勾结龙王且不说，之后还动作如此之大的想要掩盖事实，显然不是在谋划着屠龙，而是在单纯地谋取利益。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能相信秘党内部人员就是同伴？ 昂热早已明白，现在的秘党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梅涅克所在的秘党，里面鱼龙混杂。 “唉！弗罗斯特那家伙真该后悔，怎么就惹上了你这个杀胚。” 感受到昂热凛冽的杀意，守夜人摇头叹息。 “连这种疑点人士都愿意信任，看来加图索家族是死定了。” 听到这话，昂热摇头。 “疑点？要说不值得信任，谁还能比被加图索家族控制的校董会更不值得信任？” 他目光锐利，直视向守夜人。 “听着伙计！现在的秘党不是以前的秘党了，以前我们背后还有屠龙世家的援助，背后还有元老会，但现在他们已经被压制了，我们只剩下自己，所以我们必须寻找同伴，最终的战场上，我们需要更多的战友！” 昂热吐露出自己的心声，疑点只是疑点，可疑不是可怕。 只是身份上的问题，并不足以让他退避三舍。 s级别的血统，足以让昂热忽视一些不利的因素，对苏墨抱有足够期待。 为了终结龙族的时代，别说是苏墨这个只有身份可疑的人，就算是更加可疑的对象，他也不是不能借用其力量。 听到昂热这么认真的话语，守夜人连忙举手。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赞成你的看法，有个s级学生的确好处很多，拿出去说也很有面子，等明年你家路明非也入学了，那我们学校可就是双s级了，到时候岂不是要在外面横着走？” “……” 听到这些话，昂热顿时泄气了。 你在这里讨论时代的终结，他却想着带出去更有面子。 虽说s级带出去的确很有面子，但这难免也太鸡同鸭讲了。 而且，你个窝在阁楼里几十年不出门的老东西要面子干啥？ 无语之后，昂热抽出录音笔，起身边准备离开。 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早已达成，没有多呆的必要。 在他刚要打开门，门口压出一条缝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守夜人的声音。 “喂，昂热！” “还有什么事？” 昂热回头看向这个啤酒肚的老家伙。 “你说你要亲自确认他的立场，意思是想通过见面来判断他的倾向？” 守夜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种方式靠谱么？要知道加图索家族暴露之前也是一副没什么问题的样子，如果对方是做好准备来到卡塞尔学院的，你觉得你见一面就能看出对方是不是屠龙者阵营？你的言灵又不是读心！” 和加图索家族的伪装一样，立场这个东西也是多变的。 仅凭交谈，真的能分辨出对方是否是战友？ 面对守夜人的疑问，昂热摇了摇头。 “人是会伪装的，言语也能够说谎，仅凭这些是不足取信的。” “那你要怎么判断？” 守夜人不解的问道。 就算是微表情和冷读术这种东西，现实中也早已有了对抗的办法，昂热打算怎么确定对方的真正立场？ “仇恨！” 昂热低声说道。 “唯有仇恨和杀意不会说谎，而虚伪的仇恨和杀意，是骗不过我的。” 身为复仇者，再没有人比他更能品茗仇恨的苦涩了，所以他有自信，没人能够在他面前进行伪装。 若是真正的屠龙者，他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牛逼！” 守夜人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再无疑虑。 对于这方面，他对昂热也有着足够的信任。 “祝你好运！希望你带回来的是一柄利剑！若是这家伙足够聪明的话，我甚至可以考虑将他收为学生，芬格尔太废了，我需要一个天才来继承炼金术的衣钵。” 听到这话，昂热点了点头。 “如果他通过我的判断，的确是同伴的话，我会转告他的。若是他知道能被传说中的弗拉梅尔导师收为学生，就算是s级，想必也会很开心吧！” 这么说着，昂热转身推开屋门。 “不过，如果真的是利剑的话，比起在学校里面生锈，更适合磨砺刀锋的，或许是战场。” 他补充一句。 话音落地，门被重重关上，昂热的身影远去。 房间之内，守夜人低下头，看着苏墨的档案，喝了一口啤酒，回想起昂热之前的话。 “加图索家族、奥丁、s级……你是我们的战友，还是新的风暴？” 215 诺诺来电，陈家的变化 两日后。 上午，丽晶大酒店大厅中。 “零——！” 苏墨一个字刚说出口，之后的话语都没来得及说。 “咚！” 早有准备的金发三无萝莉，便将热气腾腾的咖啡端到了苏墨面前。 不待苏墨开口，她顺便还准备好了甜点和茶。 素白的小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澄澈的瞳孔中却透露出“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么”的疑问。 现在，她已经基本了解了苏墨的生活习惯。 刚刚和夏弥一起结束了炼金术练习的他，需要进行一定程度的糖分补充。 当然，甜点并不是给苏墨预备的，而是给夏弥预备的，苏墨有咖啡就够了。 在苏墨和夏弥两人的调教下，零的女仆技能有了长足的进步，可以说真的完全是贴心的小棉袄。 而事到如今，零也学会了该怎么应付眼前两人，只要在他们说出“零妈妈”这个称呼之前满足他们的需求，那就可以暂时阻止两人了。 “谢谢！” 苏墨真心实意的道谢到。 “……不客气。” 三无萝莉顿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要是真的感谢就别叫我零妈妈”之类的话。 因为，就算苏墨答应了，一旁的母龙也未必会答应。 就像现在这样。 “谢谢零妈妈！你也要来一块么？” 夏弥同样真心实意的感谢一句，并试图投喂三无萝莉。 如今，她这么称呼并不是为了欺负零，相反，这几天过去后，她是相当喜欢这只三无萝莉的。 喜欢到有点想拐回家养的程度。 毕竟，有这个萝莉妈妈的照顾，她完全可以如同生活废人一般，饮食起居全都不用自己操心。 这个诱惑可是太大了。 可惜的是，路鸣泽这个盟友居然不同意转让“零妈妈”，真是遗憾。 面对夏弥这莫名其妙的热忱，零自然是表示拒绝。 “不需要！” 她摇了摇头，后退一小步，躲到苏墨身后。 相比起夏弥的热情，苏墨的距离感反而更让她安心，虽然苏墨对她也会有所要求，偶尔也会在言语上欺负她，但起码不用担心苏墨把她拐回去。 两害相权取其轻，虽然苏墨也很屑，但相比起夏弥，他居然还算好人。 “好吧！” 看到零拒绝，夏弥遗憾的点了点头。 看来，小恩小惠是不足以挖路鸣泽墙角的。 苏墨和夏弥躺在沙发上休息，在他们对面，苏恩曦正意气风发的敲打着键盘，远程指挥交易团队，在金融场上叱咤风云。 稍微告一段落后，看到苏墨和夏弥面前的饮料和甜点，苏恩曦眼睛骨碌一转，而后也对零喊道。 “零妈妈，我也想要——！” 她故意用甜腻腻的、婴儿一般的撒娇口吻说道。 可惜，话还没说出来。 就和苏墨之前一样，被打断了。 只不过，打断苏墨的，是已经准备好了的饮品甜点。 打断苏恩曦的，却是无比冷淡的眼神。 “不，你不想！” 三无萝莉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为她服务的意思。 这两个人欺负我就算了，你也来趁火打劫？ 闻言，苏恩曦却微微有些不满。 她“啪”的一下关掉手提电脑。 “别人能欺负，偏偏我不能？！” 她气势汹汹的来到零面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明明她才是最亲密的队友，为什么就只有自己享受不到皇女殿下的侍奉？ 她也想成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废人啊！ 今天，她就要让这只三无萝莉知道一下，她苏恩曦才不是食物链底端。 “不能！” 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而后，她也不多言，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机，在屏幕上展示出一张截图。 ——【管账丫鬟】：他敢！老娘辛辛苦苦办事，吐槽一句怎么了！你以为老娘会怕他？ ——【管账丫鬟】：区区老板，我翻手镇压！ 那是许久之前，在某论坛上，苏恩曦发牢骚的时候吐槽老板的话。 尘封的记忆开始进攻苏恩曦，森系女仆大惊失色。 “你！卑鄙！不是说好的删了么！” 她立即想要上前抢夺手机。 可她这个文职人员怎么会是零的对手？ 零轻松将手机收回。 “只是以防万一，所以备份了一些而已。” 她的声线依旧冷淡，却能从中看出些微的愉悦。 “备份了，还一些？” 苏恩曦傻眼了。 一些是什么意思，这截图难道还不止一张？ “嗯，其它的是断网存储，你删不掉的。” 零仿佛明白她的心思，立即提醒了一句。 “抱歉，是我太嚣张了！皇女殿下你饶了我吧！” 见到抢夺无望，苏恩曦扑通一声直接跪下，抱住零的公主裙和白丝开始求饶。 她向来识时务，怂得也很快。 老板可是刚结束授课离开，这要是不小心被他看到了，自己岂不是就完了？ 看到苏恩曦秒怂的样子，零犹豫了一下。 回头看了一眼苏墨和夏弥后，想起来了两人的作风。 于是，她眨了眨眼睛，模仿起苏墨的语气，道。 “我好像有点口渴了。” “我给您倒！” 苏恩曦麻溜的动起手了。 看着眼前泡好的红茶，零再度开口道。 “我好像有点饿了。” “想吃什么甜点我给您拿！” 苏恩曦一副狗腿子的姿态说道。 “嗯……” 三无萝莉微微点头。 这才领会到了苏墨和夏弥的感受，好像的确挺舒服的。 看到她似乎满意了，苏恩曦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皇女殿下，备份你什么时候删？” 闻言，零本来十分老实的想要回答现在就可以删，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苏墨。 她来到苏墨面前，仰起小脸问道。 “什么时候可以不叫我‘零妈妈’？” “看你表现吧！” 苏墨看了一眼苏恩曦，有些好笑的说道。 “嗯！” 零点点头，而后在苏恩曦一脸绝望的表情下复述了苏墨的话。 “看你表现吧！” “oh！不——！” 苏恩曦欲哭无泪。 老板呢，老板你过来管一下啊，你家贴心小棉袄快要变成黑心小棉袄了啊！ 不过想到零手中还有自己的把柄，她在心中立即又疯狂摇头。 不不不！老板你还是别过来了！ 眼前的食物链十分明确，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被苏墨和夏弥镇压的三无萝莉，随手镇压了管账丫鬟。 察觉到自己沦为食物链最底层的苏恩曦捏紧了拳头。 她要发泄自己的憋屈！ 当然，报复苏墨和夏弥她是不敢的，皇女殿下她也搞不定，想一想，还是去金融市场进攻大鳄吧！ 就用敌人的钱，来弥补自己受伤的心灵！ 这么想着，她悲愤的打开电脑。 正准备继续远程操作交易，却突然听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是苏墨。 她顿时好奇的看了过去。 据她所知，苏墨的联系人总共也没有几个，夏弥就在这里，那剩下来会给他打电话的，就只有—— “富婆一号？” 看到苏墨来电后，立即把脑袋凑过来的夏弥惊讶道。 虽然来到这个城市也没几天，但她的确是差点把这个富婆给忘掉了。 比起眼前的富婆二号，富婆一号的确显得有些贫穷。 “诺诺么……” 不知道她找自己有什么事。 苏墨摇摇头，示意苏恩曦和零不必避开，而后，接通了电话。 短暂的寒暄过后，诺诺很快就说出了这次致电的原因。 “苏墨前辈，我有重要情报想要向你汇报！” “什么情报？” 苏墨微微一愣，好奇问道。 加图索家族的秘密基本上都已经摸清楚了，陈家还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情报？ “关于那个男人，还有陈家的态度，最近几天突然变得很奇怪！” 诺诺压低声音，仿佛在诉说什么大秘密。 她不愿意称陈氏家主为父亲，所以说的是那个男人。 “自从我通过加图索家族测试之后，那个男人就一直催着我研究加图索家那个少爷的习惯和喜好，并为我制定了一系列吸引他的计划，每天都会发好多资料过来。” “但是，两天前他突然没有这么做了，不仅没有继续让我计划要怎么勾引加图索家族的少爷，甚至还主动对我说，陈家的大小姐不必太过谄媚，就算找男人，也要矜持，学会吊着别人！” 复述这句话的时候，诺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难猜想，当她亲自听到陈氏家主这番话的时候，会是怎么一副呆愣的表情。 那个一直想要把她绑在加图索家族战车之上，恨不得把她送到加图索家族少主床上的父亲，居然会有一天，让她矜持一点。 还要让她吊着恺撒。 这已经不能说是奇怪，完全可以说是邪门了。 简直邪门到家！ 如果说，这还只是个人态度变化，不算太奇怪的话。 那诺诺之后调查到的家族变化，就更离谱了。 “我觉得奇怪，就查看了一下，然后发现，从两天前陈家就已经不再向外转移物资了，看那个男人的意思，似乎是打算新建一个研究中心，似乎不打算将那些炼金实验的资料继续交给加图索家族保管。” “除此之外，对于加图索家族的联系，他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唯唯诺诺，反而有些敷衍、爱答不理的意思，加图索家族的不少要求都被他搁置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诺诺的语气十分不可思议。 显然，在她眼中陈氏家主应该只是加图索家族养的一条狗而已。 可如今，这条狗居然不去讨好主人，对主人的招呼都有些爱答不理，这明显是有大问题啊！ “陈氏家主对加图索家族的态度变得这么强硬了么……” 的确是有些奇怪。 听到诺诺的话，苏墨也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他自然是知道的。 可问题在于，加图索家还远没有到塌楼的程度。 就算他们试图软禁过昂热，就算不少人都知道他们背后有猫腻，但寰亚集团的事情终究是没有被曝光。 在不知道加图索家族隐藏了什么的情况下。 纵使很多人会对加图索家族有所怀疑，但也不会立即落井下石。 只有投机者才会如此急着下场，真正的大佬和巨头，一般都还在观望。 加图索家族的势力和财力远比看起来更庞大，一般的丑闻是无法动摇他的，考虑到趁火打劫在之后会被反咬一口，大型势力都不会打出第一枪，以免被缓过来的加图索家族记仇。 所以，在局势没有明朗之前，调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各方大势力都不会有什么明显动作才对。 陈氏家主是个聪明人，深度参与进加图索家族计划的他，应该也知道加图索家族的真正实力。 应该不会这么肤浅且急躁的，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就表露出这种态度才对。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墨开口问道。 “加图索家族那边什么反应？” 以加图索家族的强势作风，面对陈氏家族的敷衍态度，应该会给他们一个教训才对吧？ 越是弱势的时候，越要表现出强硬的手腕，这样才能凝聚人心，加图索家族应该是这个风格才对。 闻言，诺诺摇了摇头。 “加图索家族那边没有反应，我看消息，他们好像正在忙于金融战，有人在有组织计划的对加图索家族的资本进行狙击，加图索家族在有些资金上还需要依赖陈家的帮助，所以什么都没有做。” “这样么……” 苏墨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如果有人先打响第一枪，那么必然也会有不少人会跟上，哪怕是加图索家族，短时间也会手忙脚乱。 不过，这一点资金应该并不会影响大局，毕竟，真正影响加图索家族之后命运的是后续调查的结果，如果后续没有查到太骇人听闻的黑料，那这次事件会不了了之，加图索家族并不会因此遭受太大损失。 当然，这一段时间内，加图索家族的确会紧张起来就是了。 想到这里，苏墨不由得有些好奇，加图索家族这是哪里竖立的仇人，居然在事件尚未明朗的情况下就对他们家族出手，难道就不怕加图索家族的报复？ 能够让那个加图索家族都手忙脚乱，就算是引动了散户的跟随，也应该是不少的资金量。 正在他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 诺诺压低声音，抢先开口道。 “苏墨前辈，我有个不成熟的提议。” “什么提议？” “现在陈家和加图索家族内部不像以前那么团结，加图索家族又要应对别的麻烦，抽不开人手，你说，现在是不是行动的最佳时候？！” 诺诺压抑住兴奋的说道。 “行动？” 听到这个词语，苏墨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对啊！” 诺诺立即点头。 “之前不是说要偷袭寰亚集团么？寰亚集团本就是陈家和加图索家族合作的产物，如今双方不和，加图索家族无暇他顾，难道不正好就是最佳的入侵时机么？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很难有同样的机会了！” 她语气急切，一副绝不能错过良机的姿态。 组织，快来打击我们陈家啊！ “呃……” 听到这话，苏墨微微一顿。 他有些犹豫，该怎么和诺诺解释，你的思想还停留在上个版本，寰亚集团其实已经被攻破了？ 听到他这语气，诺诺却以为他是在犹豫行动时机的事情，顿时有些着急起来。 “苏墨前辈，这个机会真的很稀有！加图索家族以前从未出过这种状况，陈家也从未表露出不和的迹象，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下次想要入侵寰亚集团，就未必能这么容易了！” 听到她真诚的劝诫，苏墨想了想，还是开口实话实说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行动已经结束了，寰亚集团也已经被攻破了，你说的这个稀有的机会，不是适合行动的天定时机，而是行动造成的余波？” 听到这话，电话对面陷入了长久地沉默。 数十秒后，诺诺才能发出声来。 “哈——？！” 她彻底傻眼了。 (本章完) 216 龙王的良心，苦一苦恺撒 行动已经结束了？ 寰亚集团也被攻破了？ 诺诺眨了眨眼，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现在距离上次通话也不过一周时间，之前一次电话苏墨还在说组织正在考虑计划还没有决定，怎么现在就已经搞定了？ 所以说，这一周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是不是错过什么大事了？ 而且，仔细思考了一下苏墨的用词后，诺诺不由得问道。 “行动的时间是？” “三天前。” 苏墨回答道。 “？！” 诺诺再次震惊了。 也就是说，和自己通话结束后不到三四天，组织就已经下了决定，并成功对寰亚集团进行了袭击？ 这是什么恐怖的效率！ 而且，连加图索家族这种顶尖混血种家族重兵封锁的地方，居然都挡不住组织的入侵？ 组织的力量是该有多可怕？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心思如电转，终于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原来如此！ 不是加图索家族出问题了所以适合袭击，而是因为组织袭击了加图索家族，所以加图索家族才出了问题。 她父亲陈氏家主之所以突然支棱起来了，也是因为组织对加图索家族施加了打击。 一切都连起来后，对于神秘组织的能量，诺诺有了全新的认知。 就连加图索家族都不是组织的一合之敌，一通打击后，居然让加图索家族都手忙脚乱，差点四面楚歌。 这个组织的势力，绝不亚于秘党啊！ 太强大了！ 想到这里，诺诺突然想起加图索家族如今面临的金融战，据说是有神秘的资本正在狙击加图索家族，在其他势力都在观望的时候直接打响了第一枪，这才让加图索家族如今如此狼狈。 顿时，她心中有了猜想。 “该不会，狙击加图索家族的资本，就是组织吧？！” 她忍不住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不是组织的话，谁能最先清楚加图索家族会出事？ 肯定是组织发现了加图索家族的邪恶实验，想对这个家族予以打击！ 可惜没能顺带打击一下她们陈家。 听到诺诺这么问，苏墨立即摇头。 “当然——” 当然不是！ 他本想这么说。 不然，诺诺要是将不知名资本误以为是自己人，联系过去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就算她不联系过去，若是通过细节发现是在说谎，那也同样是一件麻烦事。 神秘组织的逼格没有不说，谎言也会带来不信任感，这可不好。 然而，“不是”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一个幼小的手掌拉了拉他的手臂。 苏墨低头一看，是零。 三无萝莉拉了拉苏墨手臂，面无表情的将另一只手指向对面。 苏墨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了一脸不好意思的苏恩曦，森系女仆对自己露出了一个笑脸。 他微微一愣，而后立即反应了过来，无声的问道。 “狙击加图索家族的资本，是你？” “嘿嘿，赚点小钱啦！” 苏恩曦讪笑两声，在电脑上打字到。 “……” 苏墨顿时无语了。 神特么赚点小钱，这种级别的金融市场，想当领头羊，至少要付出百亿规模以上的资金，才有可能带动海量散户对加图索家族进行狙击。 据他所知，苏恩曦所管理的金融规模加起来也就千亿，这次至少投入了一小半进去。 这种级别的金融战，怎么可能就只是赚一点小钱？ 这是奔着把加图索家族击垮去的吧？ 考虑到苏恩曦是和苏墨一起制定突袭寰亚集团计划的人，该不会从一开始她就计划好了这一点，在自己等人和奥丁战斗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分布资金买空加图索家族的产业，开始准备好狙击了吧？ 怪不得，刚才看到苏恩曦敲电脑的时候，看起来神采飞扬、喜气洋洋的样子。 这是至少赚了几十上百亿？ 看到苏墨惊讶的目光。 苏恩曦挠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洋洋得意。 她可是传说中的黑金天鹅，在拥有内部消息的情况下，达成这种优势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这可还只是个开始呢！ 她只是在边境攻防战中，吞下了一些被加图索家族战略放弃的产业而已，并不算赚了太多钱。 真正的肥肉，加图索家族如今可是还牢牢把控在手里，并未露出半点。 她现在正准备啃下来的，也就是这一块肥肉。 若是真的能搞定的话，她手下的资金规模，能再上至少一个台阶！ 如此得意洋洋，笑嘻嘻的苏恩曦显然没有注意到。 看到她打出来的“赚点小钱”的四个字后。 某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母龙，立即眼放金光起来。 苏墨也并不提醒苏恩曦，稍作了解后便继续和诺诺对话。 “咳咳！这个就不方便透露了！” 想了想，他还是没有承认。 既然是神秘组织，自然要有神秘组织的风格，钱这种小事就不应该是讨论的重点。 不过，从他的犹豫中，诺诺也推测到了足够的消息。 果然！ 她就知道，神秘组织怎么可能缺钱！ “不愧是组织！” 诺诺震撼道。 能够狙击加图索家族资金的规模她不是不清楚。 能掏出一百亿，说明背后至少有一千亿而作为储备，既然在面对加图索家族的时候，都有一千亿资产作为储备金，那神秘组织的不动产和其它非金融资产岂不是数以万亿计？ 真是何等的强大！ 再次高山仰止后。 诺诺语气突然有些犹豫且扭捏起来。 “那个，苏墨前辈，关于突袭寰亚集团的事情，我知道我这个预备成员没有资格知晓太多机密，不过，有没有能够给我透露的情报呢？” 在她看来，自己这种预备萌新大概率并没有资格知晓突袭寰亚集团成功的消息，不然苏墨前辈这么好的人也不会不告诉她。 说不定，这次苏墨前辈在自己问起后主动告诉自己，都有可能违背了神秘组织的古老条约。 她丝毫没有想到，苏墨和夏弥只是一不小心把她忘掉了的可能性。 在这种情况下，继续问起寰亚集团的情报，她自然会有点心虚，生怕自己提出了会勉强苏墨，或者违背保密条约的请求。 而听到诺诺的话后，苏墨思考了一下。 “这次行动，的确涉及了很多最高等级机密。” 他如此开口道。 这倒不是他欲擒故纵，而是实话实说。 路鸣泽、血之恩赐、大地与山之王、黑王之卵……这些消息每一个都极具爆炸性，不是可以随意说出来的东西。 哪怕诺诺值得信任，一时间解释清楚也都未免有些麻烦。 而有的秘密，即使对于值得信任的人，也是不说出来更好。 更不要说，苏墨并不认为，诺诺能如此轻易的接受夏弥和路鸣泽所在的立场。 所以，想了想后，他直接问道。 “你先说你想问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回答。” “……嗯，好！” 诺诺点了点头，心中却十分惊讶。 没想到，苏墨不仅知道组织的行动，居然对组织行动的机密看起来也了如指掌？ 居然完全不用换人，他自己就知道相关的最高机密？ 原本她还以为，苏墨只是神秘组织的普通成员，现在看来，苏墨的地位和保密等级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高。 可是，混血种组织一般都是按血统划分等级，如果苏墨地位很高的话，那他当初为什么会被地狱犬撵到树上？ 难道说，当时的苏墨前辈已经发现了自己，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言灵？ 心中疑惑的她并没有过多考虑，而是立即说出了自己想问的事情。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寰亚集团好像也只涉及到死侍，但我还是想问一下，这次行动有奥丁的线索么？” 诺诺并不抱太大希望的问道。 对于寰亚集团和β计划，她有着基础的了解，所以也知道这个集团大概是什么死侍的养成基地之类的，并不涉及奥丁的内容。 不过，大概是出于侥幸心理，或者例行询问，她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本以为立即就会听到否定的回答。 却没想到的是，电话那边沉默一瞬后，立即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奥丁么，的确遇到了。” 苏墨点点头，恍惚间，突然想起了什么。 没等他仔细回想清楚。 电话对面，诺诺就立即急切地开口了。 “遇、遇到了？那岂不是说，我母亲灵魂的事情也有线索了？！” 诺诺的神色无比急切与震撼，显然，她也没料到，组织居然能这么快就获得了和神明奥丁有关的线索。 她还以为至少要过好几年，才能找到零散的消息，甚至可能要几十年。 没想到，眼前却只有一个月的功夫，就找到了线索，甚至还找到了奥丁本人！ 那岂不是说，自己母亲的复苏，也有希望了？！ 而听到这番话后，和诺诺同样震撼的，是电话这边的苏墨和夏弥。 两人诡异地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同一个消息。 ——糟了，忘记问了！ 虽说以当时的状态，即使询问，奥丁也未必会说出来，若是苏墨和夏弥对此展现出兴趣，他大概率会其当做吸引盟友的诱饵使用，不会真的说出来。 然而，问起来没用，和有没有问，还是不同性质的事情。 哪怕是苏墨，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疏忽了。 和路鸣泽同盟之后，除了在威胁路鸣泽的时候以外，他的确是忘记了还有一个队友诺诺。 面对这种状况，就算是厚脸皮如夏弥，也不由得低下了脑袋，感到良心隐隐作痛。 富婆一号怎么说也支援了这么多钱，居然没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真是太不应该了。 察觉到电话这边诡异的沉默后。 诺诺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低沉下来了，稍微有些失落。 “果然，没那么容易找到线索么！” 她倒是没怀疑组织的信用，毕竟，为了寰亚集团的事，组织必然出动了极为强大的力量，甚至和神明奥丁都有交集。 这种高效、强大、神秘的组织，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总不可能是忘了问吧？ 肯定是奥丁没说！ 听到诺诺这么表态，苏墨和夏弥对视一眼，更加觉得不好意思了。 “要不然，等奥丁复活之后，我们再逼问他一次？” 苏墨用蛇和夏弥沟通到。 “没问题！出来混，就是要讲信用！” 夏弥点点头，同意了苏墨的提议，而后话音一转道。 “如果奥丁不说的话……” “那就再杀他一次，拿他儿子出来威胁他！” 苏墨恶狠狠地说道，提出了解决方案。 他就不信，奥丁能放着恺撒不管。 闻言，夏弥也重重点头。 “实在不行，等我化身海拉，就算找遍整个死者之国也要把富婆她妈找出来！” 显然，不好意思的两人，已经打算将这份尴尬发泄到奥丁身上。 反正是敌人，不打白不打。 两人约好后。 苏墨这才好意思在电话中对诺诺开口到。 “也不是完全没线索，只是奥丁那边出了点小意外，目前联系不上。” “大概等一个月后才能建立联系，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这边已经有了别的调查方向，一年之内绝对帮你搞定！” 实在是不行，就只能苦一苦恺撒了。 想必他也愿意为诺诺付出自己的父亲吧！ 等等，对于恺撒来说，用着来威胁自己的爸爸，好像不是什么会让他不开心的事情来着？ 这么看，完全是双赢嘛！ 作出承诺之后，苏墨和夏弥对视一眼，感觉自己还是保留下了最后一点点微末的良心……大概。 (本章完) 217 日本分部的异动，昂热到来 “一年之内绝对搞定？” 听到苏墨的话后，诺诺顿时惊呆了。 按照她原本的想法，能在几年内有线索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没想到苏墨这边不仅一个月内就得到了线索，还愿意保证，在一年之内帮她解决问题。 组织分明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 她只是一个区区预备成员，何德何能受到组织的如此关爱？ 而且，听苏墨前辈的话，这似乎也是他的个人决定，她何德何能让这位前辈做到这种程度。 “苏墨前辈，其实——！” 诺诺当即开口，很想说不用将她的事情这么放在心上。 然而，这可是真的涉及到母亲性命的事情，好不容易得到了线索，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忍受得了那漫长的等待？ 她不愿意让苏墨前辈太过费心，却也很想再度见到母亲。 两相矛盾之下，最终，她也没能说出阻止的话。 她直接弯下了腰，以九十度隔空致礼。 “苏墨前辈，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 事到如今，尽管感谢的话都显得十分单薄，却也只有这种话可以说了。 “……” “……” 苏墨和夏弥对视一眼。 “她还谢谢我们诶！” 夏弥小姐语调奇异的说到。 “不必客气，我们是同伴，不是么？” 苏墨深吸一口气，以自然的语调说道。 “是！苏墨前辈！” 诺诺拼命点头。 无论是忠诚心还是对苏墨前辈的尊敬之情，都全面拉满。 这股尊敬之情，远胜于原著中，路明非计划对陈雯雯表白时，被学姐诺诺鼓励帮助下所产生的尊敬之情。 救母之情，大于天。 郑重感谢过后。 诺诺回顾苏墨之前的话，才来得及产生疑惑。 “对了苏墨前辈！您刚才说奥丁出了点小意外，是什么意外？” 她是混血种家族的大小姐，受到过专业训练，知道所谓的神明很有可能是龙王本身，更不要说奥丁正好就是北欧神话中的神明，更是符合混血种一般常识。 正因如此，她才会感到奇怪，无论是神明还是龙王，都是极强的物种，这种级别的强者，能出什么意外？ 听到这话，苏墨摇摇头，以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道。 “奥丁和组织稍微发生了一点摩擦，被杀了。” “……” 诺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吐槽什么。 被、被杀了？ 所以说，这就是你口中的一点小意外？ 屠杀龙王算是什么级别的小意外啊！ 而且，稍微发生了一点摩擦就把龙王杀了，这可比一直以来为了屠龙而浴血奋战的卡塞尔学院听起来都要牛逼得多啊！ 所以说，这到底是个什么神仙组织啊！ 强到这种程度，未免有些超标了吧？ 感受到诺诺的沉默，苏墨补充一句。 “不必担心，他还没死透，之后应该还会复活，所以我们还是能够得到你母亲情报的，不过这是最高机密，记得不要外传。” “……哦。” 诺诺茫然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所谓的一个月后能建立联系，是因为对方一个月后能复活啊！ 听起来还真合理呢，毕竟死人是无法沟通的。 所以这话听起来也很正常……正常才怪啊！ 诺诺发觉，越是了解组织，越是挑战自己的世界观。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对方的话了。 所以说，苏墨前辈口中的一年内解决问题。 该不会是把奥丁暴打一顿，拷问出自己母亲灵魂的下落吧？ 听起来倒是很让人有安全感。 就是与此同时，也给人一种吐槽不能的无力感。 诺诺的脑瓜子有些被震麻了。 被各种情报震撼后，她决定选择相信组织，毕竟对于龙王这个级别存在，她也没有什么了解，帮不上什么忙，随便来个龙王恐怕都能杀了她。 所以，整理了半晌思绪后，她不再去询问那些机密情报，以免让苏墨前辈为难。 想了想后，她另起话题到。 “组织既然已经攻破了寰亚集团，并且开始狙击加图索家族，那什么时候轮到我们陈氏家族？” 除了母亲灵魂的事情之外，她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了。 组织什么时候能把她爹搞定啊！ 在线等，急！ “……” 闻言，苏墨有些意外。 好家伙，这是对自己家族怨念有多深啊？ 你父亲要知道你这么孝顺，肯定会开怀大笑，含笑九泉。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有机会或许近期就能够实现。” 思索数秒后，他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近期？” 诺诺有些意外，并且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陈家要倒了么？好耶！ 看到他父亲最近洋洋得意的样子，她就不爽。 太好了，她父亲终于要吃瘪了！ “嗯！应该不会太远。” 苏墨点头应允。 接下来，他向诺诺稍微介绍了一下β计划，但并未深入。 谈完之后，诺诺再次对这个值得尊敬的前辈进行了多番道谢，而后才结束通话。 挂掉电话后，夏弥这才开口道。 “既然富婆一号对陈家这么大意见，那就先从陈家开刀吧！” 她一副“天凉了，陈家也该灭了”的霸道总裁口吻。 “嗯，我的确是这个想法。” 苏墨也点点头，算是给忘记诺诺母亲事情的一点补偿。 虽说诺诺本身大概并不会觉得他们两人做得不对，反而对两人充满感谢，毕竟一年内搞定对她来说也是意外之喜，完全没有苛责对方的理由。 但苏墨和夏弥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心情舒畅而已，这证明他们可不是什么黑心老板，还是多少有点良心的。 敲定了这事之后，夏弥的视线立即投向了苏恩曦。 “听说，你从加图索家族那里赚了不少钱？” 夏弥目光幽幽，语气也微微亲近起来。 然而，这样刻意亲近的口吻，在苏恩曦听来，却宛如厉鬼一般可怕。 “呜……没有，就是赚点小钱而已！真的没有！” 薯片妞关上电脑抱在胸口，在龙王少女的眼神下瑟瑟发抖。 “真的么？我不信！” 夏弥露出如同大灰狼一般的眼神，一步一步向苏恩曦逼近。 “真的没有啊！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苏恩曦抱着电脑拔腿就跑。 夏弥怎么会让这只好欺负的猎物逃掉。 “乖！听话，让我看看！你还欠我十个亿没还呢！” 少女立即追了上去，轻松就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挡在了苏恩曦面前。 “什么十个亿，不是一千万么？” 苏恩曦顿时傻眼了。 “哦？也就是说你承认欠我一千万咯？” 夏弥露出狡黠的眼神，将这句话咬死。 从苏墨身上，她可是学会了不少言语陷阱，今天正好搞定眼前这只小白兔。 一句话，让薯片妞欠我一千万块钱，我是一只精通人性的可怕龙王。 “不要啊，夏弥大小姐！” 苏恩曦花容失色，直接转身躲在了苏墨身后。 一句话差点损失一千万不说，她甚至觉得夏弥还想把利息抬到十亿甚至百亿。 这头母龙太贪婪了，完全不知满足！ “别跑！” 夏弥立即追了过来。 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两人围着苏墨转圈圈。 看着眼前这两个笨蛋，三无萝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苏墨却暂时没有理会两人。 挂掉电话后，他在思考问题。 原本他以为，以加图索家族的势力，这点骚动并不足以扳倒他们，大部分势力都不会下场。 可是现在，苏恩曦的干扰让局势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所以，其他势力必然也不会因此静止不动，必然会产生连锁反应。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墨发现这个问题并不容忽视。 “等等，你们先别闹！” 他看向两个少女。 身为文职人员的苏恩曦，在体能方面甚至都不是零的对手，更别说是夏弥。 此刻，这个森系女仆已经被龙王少女摁在了沙发上，双手抱胸护住自己的电脑，生怕里面的内容被夏弥看到，引起龙王的贪欲。 夏弥此时正在为自己的百亿资金奋斗，自然是停不下手。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被拽住了。 苏墨一手拉住夏弥的单马尾，另一手摁住她的肩膀。 “先等等，等我问点事情你再继续！” “哦！” 看到苏墨似乎有正事，被拉起来的夏弥乖巧的点点头，倒是也没什么意见。 反正弱鸡如苏恩曦，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苏恩曦却有些欲哭无泪。 “什么叫待会儿继续啊！” 这是人说的话么！ “苏墨，你管管你家龙王啊！” 她以悲愤的语气控诉道，像是向家长投诉孩子的可怜老师。 “等等，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苏墨暂且没有回应苏恩曦的话，而是认真问道。 “你现在在狙击加图索家族，以你的经验判断，加图索家族这次能抗过去么？” 听到这话，苏恩曦倒是恢复了专业姿态。 “加图索家族的产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只要不是实锤他们和龙王有关系，同时遭受到所有混血种家族的敌视的话，这次他们是撑得住的！” 虽说她打响了第一枪，但对于加图索家族的势力，苏恩曦比谁都清楚。 只要不是遇到致命危机，加图索家族的产业很难彻底崩盘。 虽然在混血种世界是新贵，但这也是一个积累了千年的豪门家族，没那么容易被打垮。 “不过，短期之内，加图索家族的现金流很有可能出问题，他们现在手忙脚乱的原因大概率就是这一点。” “以加图索家族如今的状况，银行提供给他们的贷款限度必然也会缩减许多，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一时间能够凑齐足够资金，那可能只是被刮掉一层皮。” “如果他们一时间凑不齐足够资金的话，就不得不抛售不少优质资产来弃车保帅，可一旦这么做，就会暴露出他们的劣势，反而会陷入恶性循环，最后至少伤筋动骨。” “总之，无论如何，加图索家族这次必然会遭受损失，只是目前还到不了决定生死的地步。” 银行向来做的是晴天送伞雨天收伞的事情，这一点其它势力也一样。 如今，加图索家族正面临信用危机，在这种情况下，但凡出现一点弱势，都有可能被群鲨撕咬，绞碎并吞噬殆尽。 金融场上可不讲交情。 苏恩曦正是利用这一点，率先推动了多米诺骨牌，来让加图索家族陷入困境之中。 听到她这么说，苏墨思索数秒后，开口道。 “那加图索家族呢，他们有没有展开反击？” “没有。” 苏恩曦摇头。 “现在的他们防守都来不及，就算进行反击也是防守反击，哪还有进攻的余裕？” 苏恩曦的财团虽然强大，面对加图索家族却不算什么，她只是众多鲨鱼中领头的那一个，率先发起了进攻号角罢了。 而哪怕是以加图索家族的势力，面对群鲨的进攻，一时间也无力抵抗，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反击？ 巨象虽然能碾死蚂蚁，却也无力应对群蚁的啃噬，这一点道理是相通的。 然而，苏墨听到这话后，却依旧眉头一皱。 “不，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一昧防守下去只会陷入彻底的劣势，加图索家族不应该不知晓这个道理。” 他摇摇头道。 “金融场上的争斗对于加图索家族来说并非最致命的危机，他们最优先对付的应该还是昂热，三天时间足够加图索家族抹消痕迹，但只是这种程度他们不可能心安。” 他终于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无论是面对陈家、面对苏恩曦，还是面对即将到来的昂热。 加图索家族这些天的反应，都有些太过于被动了。 尽管奥丁不在，可加图索家家族本就不需要奥丁的指挥也能运转下去，他们甚至都未必知道庞贝的真实身份。 这是一个魄力大到甚至敢软禁昂热的家族。 能做出这种级别的决定，或许领袖本身可能来不及思考后果，却也必然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 这样的领袖，不可能被动这么多天。 唯一的解释是，对方已经准备好了一记杀招。 这一记隐藏的杀招十分强大，甚至足以解决加图索家族面临的所有致命问题，所以对方才一点都不急。 而在这个世界的势力中。 有哪些势力，既能牵扯昂热的注意，将昂热的精力从寰亚集团上移开，又能够动用一定规模的资金，帮助加图索家族解围呢？ 思来想去后，苏墨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 “日本分部，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他立即问道。 “日本分部？” 苏恩曦有些疑惑。 她立即打开电脑，通过自己的情报网络查询起信息来。 少顷，她开口回答道。 “日本分部近期好像没有太大异动，只是大家长橘政宗这几天好像在频繁召开会议。” 听到这话，苏墨思索几秒，立即开口道。 “盯紧他们，我怀疑他们会搞什么大动作！” “什么？难道说……你是在怀疑，日本分部会为加图索家族解围？” 苏恩曦十分聪明，听到苏墨说到这种程度，立即意识到他隐藏的意思。 “可能性很大。” 苏墨点点头。 奥丁的β计划自然不可能仅仅依赖对赫尔佐格一人的掌控和推测，那样意外性太大了。 就像苏墨之前在寰亚集团见到过的蛇岐八家成员一样，加图索家族在蛇岐八家和猛鬼众内部必然也安插有不少棋子，用以在关键时刻引导赫尔佐格的行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赫尔佐格完全按照计划行动。 如今，加图索家族遭遇巨大危机，若是加图索家族没了，所谓的β计划自然也没有意义，总不能为赫尔佐格做嫁衣。 在这种情况下，加图索家族若是发动起安排好的棋子，忽悠橘政宗和加图索家族里应外合搞事的话，哪怕是昂热，也未必受得住。 “好！” 苏恩曦悚然一惊，而后立即点头。 作为盟友，苏墨的权限仅次于老板，他的要求也是必须要执行的，更不要说这次加图索家族的反击涉及到了她的资金问题。 要是真让加图索家族绝地翻盘，那她说不定要亏到当裤子，到时候得出去要饭。 将苏墨的要求对下线吩咐完之后。 苏恩曦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突然一惊。 “等等！时间好像要快到了！” “什么时间？” 看着她略微有些紧张的样子，夏弥疑惑问道。 “昂热校长抵达的时间！我们不是约好要在今天见面么？” 苏恩曦立即关闭电脑，开始收拾起来。 “昂热么……” 苏墨和夏弥对视一眼，点点头。 终于，要和这个屠龙传奇见面了。 (本章完) 218 苏恩曦：苏墨？区区弟弟而已！ 昂热的行踪备受瞩目，所以苏恩曦等人并没有打算接机，而是约好了特定地点碰面。 昂热也明白，自己要调查的是加图索家族的机密，是加图索家族不惜遭受信任危机也要掩盖的秘密。 所以他也十分谨慎，不仅甩掉了任何观察者，还特意隐藏行踪，抛弃了自己的玛莎拉蒂，直接坐上了最为普通的出租车。 经过数次转折，一番操作后，昂热无比顺畅的来到了对方所告知的地点。 然而，刚下车。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的照相机的声音响了起来，窝在一旁的闪光灯和摄影师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冲了过来。 昂热顿时愣住。 以他的反应速度，自然是可以在自己被拍照之前就离开的。 可这里正是他们约定好见面的地方，在这里之所以会埋伏这么多摄影师，只有可能是对方的手笔。 为什么对方要安排记者团过来？ 调查加图索家族隐秘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保密么？ 在他一头雾水的时候。 记者已经冲了过来。 “你好，昂热教授！” 他十分客气的打招呼道。 “嗯，你是？” 昂热开口，说出流利的中文。 他明白眼前几人制服上的标志是本地电视台，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认识自己。 而且，为什么是昂热教授，而不是昂热校长？ 似乎是看到了他疑惑的眼神，记者立即开口道。 “昂热教授不愧是外国知名大学教授，连中文都这么流利，听说您这次来访是应寰亚集团邀请，成为集团技术顾问的，寰亚集团甚至为您特意停工以示尊敬，请问您对此有何看法？” 闻言，昂热顿时愣住了。 应寰亚集团邀请？技术顾问？这记者似乎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将他当做普通外国教授。 他立即反应过来，对方是故意想把自己想要调查寰亚集团的事情传播出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选择了配合。 “嗯，对不起，我中文不太好，有些没听懂你的意思，不过很感谢你的采访。” 昂热露出极有感染力的笑容。 好吧，他也没有那么配合，不过也并没有戳穿。 记者对此显然也并不在意。 有照片作为素材就够了，对话什么的完全可以编嘛！ 所以数分钟后，他们就完成了采访，而在最后结束的时候，记者提出要求。 “昂热教授，请问，您能站在这个地方配合我们拍一张照么？” 昂热扭头一看，这才发现这里是寰亚集团的后门。 寰亚集团四个大字印在柱子上，而他就站在柱子下面。 “没问题！” 昂热点了点头。 “咔嚓”一声，昂热与寰亚集团牌子的合照就被记录了下来。 想必过不了几小时，这张照片就会随着本地的门户网站宣传报告一起，飞往世界各地，被整个混血种社会都看到。 和记者告别后，昂热无言的点燃一支雪茄，吸了半口后出声道。 “苏小姐这番布置，是为了什么？” 话音落地。 从寰亚集团的柱子后方，走出来三人。 昂热看了一眼女士西装、干练打扮的苏恩曦，而后，将视线放在了身后休闲装的少年少女身上。 仔细端详一番后，他露出微笑。 “苏墨同学和夏弥同学？” “是！初次见面，昂热校长好！” 苏墨和夏弥点点头，与这位精神矍铄的白发帅老头打了一个招呼。 “同学们好！” 昂热十分迅速地代入身份，并从身上携带的办公包中拿出两份文件。 “这是你们的录取通知书，签上名之后，就正式成为我们卡塞尔的学生了。” 苏墨和夏弥接过文件并表示感谢。 此时，苏恩曦这才微笑着开口道。 “打草惊蛇而已，想必这个消息传出去，会对加图索家族看衰的势力会更多吧！” 大多数势力都知道加图索家族出了事，却并不知道和寰亚集团有关。 如今，在众多家族的瞩目下，昂热一下飞机就失踪，然后立马爆出他查到了线索，加图索家族的异动和寰亚集团有关。 这件事一旦宣传出去，绝大部分人都会认为昂热已经胸有成竹。 不愧是屠龙界的扛把子，一出手就找到了线索！ 照这个速度下去，找到加图索家族的马脚岂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在这种趋势的诱导下，会有更多人认为加图索家族即将失势，也会有更多人加入苏恩曦所发起的狩猎中。 可以说，这只黑金天鹅完全是黑心天鹅，这一把，直接将昂热的威慑力作为筹码扔上了赌桌。 很显然，闻风而动的势力绝不会少。 听到苏恩曦的话，昂热微微摇头。 对于她在金融战场上狙击加图索家族的事情，他并不是不知情，对于苏恩曦这么做会造成的影响，他也并非不清楚。 然而，他依旧并不觉得这么做是一件好事。 “提前打草惊蛇，也算是一种虚张声势，为什么不等将加图索家族的秘密全部都挖出来再曝光？” 他随口问道。 听到这话，苏墨眉头一挑。 苏恩曦这么做，只是为了多在加图索家族身上刮下一层油。 而昂热口中的说法，分明是奔着加图索家族的命去的，若是将寰亚集团的事情全部曝光，加图索家族必然活不下去。 不愧是老杀胚，浑身都是刀剑的锋芒。 闻言，苏恩曦遗憾地摇摇头。 “若是能够全部都挖出来，那自然是好事，可如果无法直接掐死加图索家族，那就只能多刮一点是一点了！” “嗯？” 听到这话，昂热微微皱眉。 “跟着我过来就知道了。” 苏恩曦也不解释。 她直接带着几人从侧门进入，走入寰亚集团。 不知道她从哪里搞到的厂牌，在厂牌的作用下无人对他们一行人的存在进行盘问。 很快，他们便抵达了寰亚集团的中心地带。 这里本应是一片库房和平地，下面则是藏着寰亚集团的地下层，也是寰亚集团内部真正的秘密所在。 然而此时，一行四人却看到了一个直径高达数百米、足足有数个操场大小的巨大露天坑洞。 仿佛天塌地陷一般，地层在这里深深凹陷了下去。 昂热几乎是立即就联想到了，卡塞尔学院中校长办公室下方的“冰窖”空间。 说起来卡塞尔学院的部分工程也是加图索家族承包的，看来双方一脉相承。 而既然卡塞尔学院的最大秘密都埋藏在冰窖，那岂不是说—— “加图索家族隐藏的秘密在这下面？” 昂热立即做出了判断。 “没错！只不过，你看。” 苏恩曦点点头，然后指向远处的一个大型工程机械。 “那是——？！” 看着水泥砂浆不断从巨大的工程机械吞吐出来，昂热的脸色立即黑了。 他不是认不出这是什么机械，只是没想到加图索家族会这么恶心，当着自己的面还这么搞。 “诺玛，立即让他们停下！” 昂热立即说道。 看着那每分钟数以吨计的混凝土落入深藏着加图索家族秘密的地下空间之中，他的心都有些开始发颤。 加图索家族这是打算用水泥和混凝土将所有证据都掩盖在地层之中啊！ 这么低劣且暴力的毁尸灭迹手段，以加图索家族的风格，他们还真做得出来！ “不用这么麻烦。” 苏恩曦摇摇头。 “在方才昂热校长的飞机落地之后，寰亚集团便已经转让给我了，现在这支工程队听命于我。” 听到这话，昂热眉头一挑，立即问道。 “那为什么它还在往里面浇混凝土？” 这浇的是混凝土么，浇的是加图索家族的死兆星啊！ 怎么还不停下！ “我的确已经在半小时前吩咐他们停下了。” 苏恩曦点点头，然后碎碎念到。 “可搅拌机中已经成型的混凝土要是不及时吐出来，会凝结在设备中的。” “凝结在设备中？” 昂热一愣。 “是啊！这些机械现在都是我的财产了，都是最高规格的机械，一台近千万呢，弄坏了多可惜！” 苏恩曦理直气壮的说道。 “……堂堂黑金天鹅，会在乎这一千万？” 昂热扶额叹息，发现这家伙也是个神经病。 要是能弄倒加图索家族，几千亿都不够你赚的，你就因为这区区一千万而耽搁大事。 要不是在学生面前，他很想直接上前把这台机器给废掉。 听到昂热叹气，苏恩曦晃晃脑袋。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急也没有用！我这几十吨混凝土就算不倒进去你也找不到任何证据的，要不然我就随便找个地方把混凝土下了。” “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昂热一愣。 苏恩曦的话的确有道理，就算为了保护设备，混凝土也未必非要倒在坑里，随便找个平地也可以，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无论如何证据都保留不了，所以才会无所谓。 问题在于，为什么什么证据都找不到？ “你们向下看。” 苏恩曦来到坑洞的边缘，让众人向下看去，她则是在一旁介绍到。 “在这三天之内，加图索家族紧急调集了近百万吨混凝土，并将其全部填充了进去，无论你想找什么，那些东西都已经和混凝土混为一体了。” 昂热低头一看，手上的雪茄跌落下去，微微照亮下方黑暗，数秒后砸在了混凝土平台上。 目测，混凝土平台距离地面的深度约二三十米。 也就是说，二三十米以下的空间已经被彻底封死了。 近百万吨混凝土，如同钉死的棺材板一般，将一切都埋了进去。 昂热眉头顿时一皱。 他能感受到这种破釜沉舟的手笔的确是加图索家族的作风，然而，只是这样的话，并非没有法子可破。 “这么大体量的混凝土不可能这么快冷却，混凝土的封锁也会讲证据固定在下方，只要以爆破工程进行拆除的话……” 装备部的那群家伙最擅长的就是爆炸，如果交给他们操作，即使是百万吨级别的混凝土，昂热相信他们也搞得定。 只要能完成爆破，那加图索家族隐藏在下方的秘密岂不是就都能曝光了？ 加图索家族擅长暴力，可装备部的手段也不遑多让！ 生平第一次，昂热觉得装备部的那些疯子的审美还是有用的。 “没错，校长您说得对！” 苏恩曦点点头。 “所以，在对地下层投入百万吨混凝土之前，加图索家族已经对地下层进行了全方面的爆破处理，然后用生石灰和水进行了一次全方面高温消杀，而后又用腐蚀性化学试剂进行过全面的冲洗，保证不残留任何生物学组织，混凝土封装只是他们进行的最后的步骤而已。” “……” 听到这话，不仅是昂热沉默了，就连苏墨也为之默然。 好家伙，加图索家族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 虽说这里也的确值得他们这么做，可在三天内调集这么多资源，加图索家族也的确是拼了。 “如果你指望着能从混凝土里面找到残留的一星半点死侍的毛发或者鳞片什么的话，倒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些东西作为证据很难说服人。” 苏恩曦摊了摊手。 “所以我才说，就算没有混凝土你也查不到什么。” 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 “三天时间，乌鸦都能洗白啦！更别说这里临近海口，水一冲剩下的都是间接证据，想靠这些就搞定加图索家族是很难的啦！” 加图索家族之所以会接受昂热提出来的三天时间，便是因为这对他们来说绝对够了。 其实最后的混凝土工序不加都可以，之所以还会加上去，大概是出于对昂热的尊重吧！ 可惜，昂热不需要这种尊重。 “作风如此强硬，看来加图索家族的确藏有极度不可告人的秘密。” 昂热摇摇头，一副自己完全不知道奥丁存在的样子，看向眼前的苏恩曦。 “既然没有证据，看来苏小姐之前所说的真相，要从你这边才能够得知了。” 听到这话后，苏恩曦摇摇头，站在苏墨后面。 “不！这方面的情报，就交给我们亲身经历过这次事件的s级来讲述吧！” 她直接把苏墨推了出来。 “哦？亲身经历过这次事件？” 昂热的眼神立即犀利起来。 之前他还以为苏墨二人只是被带过来认识一下的，没想到他居然和加图索家族的秘密有关？ 一时间，苏墨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再次提升了。 “苏墨同学，是你那边的人么？” 昂热突然问了一句。 如果苏墨是苏恩曦那边的人，那就必然和路鸣泽有关，虽然昂热和路鸣泽是盟友，却也知道奶妈团的立场和自己不同，并不能完全投以信任。 “不是哦！” 苏恩曦摇摇头，而后语出惊人道。 “他不是老板的人，只是我的远房弟弟啦！” (本章完) 219 一句话，让富婆花了一百亿 远房弟弟？！ 此言一出，几人都投以奇特视线。 昂热联想到两人姓氏，顿时恍然，心中也略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苏墨的资料是假的，这个姐弟关系却未必是假的，如果二人只是血缘上的关系，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苏墨会和苏恩曦有联系，也同样可以解释为什么苏墨并非路鸣泽那边的人。 只是血缘相关者，昂热并不会有什么抵触，就像卡塞尔学院也招收了酒德亚纪、并没有顾忌酒德麻衣一样，完全可以予以信任与接纳。 这么说，这个s级还是可以争取的！ 昂热这边心思提起来的时候。 夏弥这边对苏恩曦投以诡异的视线。 你很勇哦！ 哪怕是她这个龙王，占起苏墨便宜的时候，心里偶尔都会犯嘀咕，这个富婆二号居然趁这机会想骑在苏墨上面？ 这家伙不要命啦！ 还是说，他们之间真的是什么姐弟关系，之前不是在cosy？ 因为对苏墨背景不清楚的缘故，她还真有些不好判断。 至于苏墨，他以平时看着膨胀状态下夏弥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的森系少女。 “看来，你很想听我喊你一声姐姐？” 他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听到这话，苏恩曦眼前一亮。 奥丁一战她并未参与，所以对于苏墨的了解并不如酒德麻衣和零，虽然察觉到苏墨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但对于他的小白菜印象还是保留下来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占便宜的机会，她怎么会错过？ 打不过小龙女，还欺负不了你小白菜？ 所以，她立即双手搭住苏墨肩膀，略微有些得意地说道。 “是呀！自从相认以来，你还一直没有叫过我恩曦姐姐呢，要不要现在叫一声听一下？” 小白菜，你也不想你的身份露馅，被昂热察觉到不对吧？ 她在心中无声的威胁到。 看到她这样子，夏弥感觉莫名有些熟悉。 看向苏恩曦的视线不由得怜悯起来。 现在跳的欢，事后拉清单。 不，如果以苏墨的习惯，未必会等到事后才报复。 而听到苏恩曦这话，苏墨微笑着开口道。 “恩曦姐姐——！” “唔！” 听到美少年如此近距离喊自己姐姐，苏恩曦顿时气血上涌，捂住鼻子，感受到了美色的冲击力。 该死！这就是美人计？简直太可怕了！ 沉迷男色的她，显然没注意到，夏弥那变得更加怜悯，而怜悯中又夹杂了许多不满与恼火的眼神。 明明她都没听苏墨喊过“夏弥姐姐”！ 而后，苏墨才幽幽的说出后半句话。 “请问，你欠夏弥的一百亿，什么时候还呀？” 此言一出，苏恩曦直接定住了。 翻涌的鼻血直接被当场冰冻住。 一、一百亿？ 不是说一千万么？ 不、不对！就算是一千万，之前小白菜不是也不支持小龙女讨要，所以从不插手么？ 怎么现在突然支持起小龙女，还直接帮她涨价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一脸懵逼的她正准备询问，却感受到了背后传来的拉扯力。 回头一看，夏弥正两眼金光的看着她，得到苏墨支持的她开始理直气壮起来。 “恩曦姐姐，走，我们来谈谈一百亿欠款的事情~！” 少女笑靥如花，之前的不满全部消除。 这可是一百亿诶！ 苏墨叫了一声姐姐就叫了吧，值！ 夏弥的力量，哪里是苏恩曦能够挣脱的？ 无力抵抗的苏恩曦立即慌乱的看向苏墨，想要让苏墨和之前一样，拉住小龙女单马尾，阻止一下这头母龙。 然而，这次，苏墨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不仅如此，他还微笑着支持到。 “嗯，亲兄弟明算账，的确该好好谈谈了。” 他报仇，从不隔夜。 而看着苏墨脸上的笑容，苏恩曦心中“咯噔”一声，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傻事。 该不会，自己要因为心血来潮的轻飘飘一句调戏，而损失一百亿吧？ 就算是美男子的称呼，也不值这么多钱啊！ 天啊！这种事情不要啊！ 苏恩曦努力试图挣扎，试图反抗，那可是一百亿，不是什么小数字！ 夏弥此时却已经制住了她，让她无从逃跑。 随后，苏墨微微靠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恩曦姐姐，你也不想在昂热校长面前暴露吧？” 闻言，苏恩曦顿时瞪大了眼睛，彻底停止了挣扎。 “呜呜呜~！” 她发出悔恨无比的悲鸣。 这本应该是我的台词啊！ 此时的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惜，已经太晚。 一言定鼎后，苏墨和夏弥对视一眼，将苏恩曦交给了她。 而后，自己才退过两步，来到昂热面前。 “家庭纠纷，让校长见笑了！” “没事，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 昂热点点头，也并不询问苏墨这所谓的家庭纠纷指的是夏弥还是苏恩曦。 两个少女暂时躲在一边后，昂热这才终于能够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苏墨身上。 之前和守夜人的谈话迅速在他心中掠过。 确定苏墨并不是路鸣泽的人后，他对眼前的s级少年期待更深了。 来历不明的他，究竟是龙王的爪牙，是渴望进化成龙类的“新龙族”，还是屠龙者的后继？ 完成这一判断的时机，就是现在。 思索数秒后，昂热开口了。 “刚才苏小姐说，苏墨同学参与了三天前的事件？” 他凝视着苏墨的视线，直接发出询问道。 对于寰亚集团的事情，昂热并不了解，但从楚子航身上，他知道了部分关于奥丁的事。 虽然说，不能确定加图索家族这次想要掩盖的秘密一定就是奥丁，但想来也不会完全与其无关。 从苏墨口中说出来的话必然是一面之词，想要判断其可信程度，就要和他手上的资料结合起来。 如果苏墨对真正的隐秘避而不谈的话，那昂热也只能对他继续保持审视和观望。 而如果苏墨十分坦诚的话，那至少证明他对自己这个屠龙者存在一定程度信任，也至少说明他和奥丁不是一伙的，那他的可信度就要提高许多。 只不过，就像楚子航也并没有对自己吐露实情，一直没有提到过奥丁一样。 昂热明白，想要打消对方的戒心，让对方信任自己，以昂热这个招牌还是不够的。 催眠对心怀戒备的s级也很难生效，所以自己必须要调整措辞，循序渐进，用巧妙的话术诱导下去才行。 这么想着，做好准备的昂热沉下心来，准备好好的和苏墨来一场交心对话。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 听到他的问题后，苏墨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昂热校长，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我是指北欧神话的神明……比如说，奥丁！” 开门见山，直指主题。 “？” 昂热顿时一惊。 对于龙王奥丁的存在他并不惊讶，他惊讶的是自己明明做好了万全准备，已经准备好各种套话的技巧，可还没有来得及发挥出来，苏墨直接就把一切都托盘而出，甚至第一句话就提到了奥丁这种级别的隐秘。 这也未免太坦诚了吧？！ 是因为自己的金字招牌太好用，还是因为这孩子也是个执着的屠龙者？所以并不介意将秘密告诉自己？ 昂热一时间有些不会了。 他也没从苏墨口中，听出什么仇恨和太大的杀意啊！ “如果是北欧神话的神明，那大抵是龙王的尊号，若你真的见到了神明奥丁，那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一尊龙王。” 想了想，昂热如此说道。 虽说苏墨的杀意并不大，却也并不是没有，以昂热的判断，至少能确认苏墨的确和奥丁不是一路人。 所以，他心中对于苏墨的信赖，因为苏墨的坦诚相告而缓缓提升。 “那我就是遇到了一尊龙王，就在寰亚集团的下方。” 苏墨点点头。 对于奥丁，他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杀意，毕竟这个龙王风格太贱兮兮的了，而且也的确是想要和他们联手，并非是完全的死敌。 他之所以要除掉奥丁，也只是基于理性考量而非情感冲突。 若是昂热昨天抵达的话，大概率在苏墨身上看不到什么杀意。 不过今天不同，接到诺诺电话后，苏墨对于奥丁的确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杀意。 这家伙，为什么死得这么快！ 要是死慢一点，或者复活快一点，他们不就能履行承诺，帮诺诺询问一下她母亲灵魂的事情么？所以说，都是奥丁的错！ 阴差阳错间，昂热产生了细微的误解。 不过，这点误解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接下来的对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龙王奥丁，就是寰亚集团地下层的守护者。” 苏墨缓缓组织着措辞，以无比坦诚的态度，说着百分百完全的实话。 在老辣的昂热面前，他并不觉得谎言能蒙混过关。 “如果这个集团是加图索家族的产业，那龙王奥丁必然和加图索家族有着极深联系。” “为什么这么觉得？” 昂热问道。 “因为，镇守地下第五层的正是奥丁！我亲眼看到他和入侵者交战！” 苏墨一脸坦诚的说到。 “入侵者？” 昂热心中一动，总算是明白了加图索家族这次会暴露的理由。 原来是出现了这样的意外。 “是的！要是说起来我也是入侵者，只不过我和真正的入侵者并非同一个路线，直到抵达底层后，才发现龙王奥丁已经和入侵者发生了战斗！” 苏墨如此说道。 一字一句，全是实话，没有半点虚言。 “什么入侵者，能和龙王战斗到这种程度？” 昂热指出关键的疑点。 能够和龙王战斗，还让龙王不得不暴露出来。 仅仅是s级混血种、或者次代种，应该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让加图索家族暴露出来的关键，必然就是这场战斗。 若是自己当时在这个城市，必然会有所察觉。 可什么程度的存在，能和龙王奥丁交战呢？ “能够抗衡奥丁的存在，我也不是很清楚。” 苏墨摇摇头。 这也是真话。 之前的入侵者指的是夏弥，但能和奥丁抗衡的存在指的是路鸣泽。 苏墨虽然猜到了路鸣泽的身份类似于被献祭的神子，却并不知晓路鸣泽在此之前的身份，也不知道路明非这个新生黑王在继承力量之前，在太古时代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说一句不是很了解是完全足够的。 “我能知晓的是，当时的龙王奥丁，可能动用了极度高危的言灵，甚至灭世言灵。” 苏墨吐露出关键情报。 “灭世言灵！” 昂热的神色彻底严肃起来。 “我记得诺玛的确有过报告，那天晚上寰亚集团上方的气流发生了极为剧烈的变化，却又很快消散。” 他指的是奥丁引动天象变异的事情。 “嗯！” 苏墨也重重点头。 “那是十分可怕的苍雷电刀，若是能蓄满力，或许能毁灭整个城市！” 每个龙王的灭世言灵，都蕴含着极为可怕，能够轻易毁灭城市的力量。 而以现代城市的面积，说是毁城，其实和古代的灭国也差不了多少了。 “灭世级别的言灵，必然是龙王级别的伟力！” 昂热心中波涛汹涌，低声感叹。 “看来这位奥丁作为龙王的尊号已经不必有所怀疑了，他就是天空与风之王！” 自由操控气流和闪电的，便是这位初代种。 能够确认这一点，对于昂热来说就已经是极为重要的情报了。 在和苏墨的对话中，他收获颇丰。 不过此刻，比起感叹，还有另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如果站在加图索家族这边的，是龙王奥丁，天空与风之王的话……那与他对战的那位呢？” 他目光直直的看向苏墨。 什么样的存在，能拦得下一尊龙王？ 又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够与天空与风之王的灭世言灵对抗？ “当然只有龙王！” 苏墨如此说道。 “唯有龙王，才能挡住全盛时期的龙王！” “不错。” 昂热点头，脸上表情无比凝重。 同时有两尊全盛时期的龙王苏醒，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极大的意外。 他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将和路鸣泽的计划提前，让路明非提前入学。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目前最该关心的是相关的情报。 “既然你旁观了战场，那你对这位龙王的身份，有猜测么？” 昂热如此问道。 从战斗风格和言灵使用上，应该能判断出什么端倪吧？ 对于这个疑问，苏墨沉吟数秒后，直接开口道。 “入侵者的身份，我怀疑是大地与山之王。” “什么？！” 听到这话，不仅是昂热，夏弥和苏恩曦也纷纷震惊回过头来，看向苏墨。 再怎么坦诚，也不是这么坦诚的啊！你是傻了吗？ 苏墨当然不是不小心说错了话。 他是故意的。 昂热问的是能和奥丁匹敌的龙王，他却故意拐到了入侵者上，自然是有意为之。 而如今，面对众人惊疑的目光，苏墨一脸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曾看到入侵者一拳近乎打爆了整个地下楼层，如非是大地与山之王，很难想象世间存在这一伟力。” 特意暴露出大地与山之王的身份后。 苏墨又开口道。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我怀疑，大地与山之王和陈家有关。” “这场冲突，极有可能是加图索家族和陈家的内讧！” (本章完) 220 御神刀村正，昂热他信了 天凉了，陈家该灭了。 对于夏弥来说，这是之前在她脑袋里构想过的话语。 而此刻，苏墨将其付诸实践。 在卡塞尔学院的校长面前，说一个家族与龙王勾结，这可是相当严重的指控。 这一非难，哪怕是加图索家族都承受不了，更不要说是区区陈家。 苏墨向来说话算话。 既然答应了诺诺要帮忙搞一下陈家，那有机会自然也要搞一下陈家。 顺便还能扰乱视线，让昂热的目光聚焦于陈家和加图索家族身上，日后就算是察觉到了大地与山之王的线索，也会第一时间怀疑陈家，不会怀疑到夏弥。 而听到苏墨这一明确的指控后，昂热的神色也立即凝重起来。 哪怕是对于秘党而言，对混血种家族动手，也是一件需要十分郑重相待，需要进行认真考量的事情。 不然，若是随便对混血种家族动手的话，就算是他们也会引起不必要恐慌，要是被混血种社会视作威胁，秘党也撑不下去。 “你的话可能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昂热紧盯着眼前的苏墨，一字一句说道。 “你愿意为你的话负责么？” 他试图让苏墨知晓，自己话语所背负的重量。 这个未来的s级应当知晓，有些指控一旦说出去，可就没有办法收回了。 然而—— “当然不愿意！” 苏墨一脸理直气壮地说道。 在昂热略微有些愕然的表情面前，苏墨继续开口。 “都说了我只是猜测，没有直接证据，这种情况下还怎么保证负责？” “更不要说，就算有直接证据，万一发生了反转怎么办，说不定陈家不是什么走狗人奸，而是在虚与委蛇，想要利用龙王来杀死龙王，最后达成讨伐龙王的目的呢！” 听到这话，昂热眉头一挑，总感觉自己被影射了。 苏墨则是继续毫不客气地说道。 “而且，我只是提供了一种可能性猜测而已，既然学院是屠龙组织，自然需要自己去寻找证据，总不能因为我一句话，你们就去灭了陈家吧？” 说到这里，苏墨摊了摊手。 “如果卡塞尔学院是这么傻的一个组织，那我也就没有入学的意义了，想要屠杀龙王，就必须得比龙王更加奸诈才行，这么单纯的听从他人的一面之言，还怎么屠龙？” 明明自己就是个龙王眷属，苏墨此刻却慷慨激昂的大谈屠龙的要领。 和庞贝一样，这也是个骗死人不偿命的坏家伙。 而听到苏墨这么说。 身为屠龙者的昂热自然不会有什么动摇，相反，他还相当欣赏苏墨的观念。 想要屠杀龙王，就必须比龙王更狡猾。 只不过，身为校长的他，被学生这么说，果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刚才只是想让你知晓这一指控的严重性而已，学院本部自然是会先调查立案，进行完整确认流程，最后才会采取行动，并不需要你为此负责。” 昂热干脆的对自己方才的试探致歉，而后继续问道。 “不过，看你笃定的样子，似乎是对于自己的推测十分有把握？” 说实话，昂热最开始怀疑的，并不是大地与山之王，而是路鸣泽。 因为这个城市有路明非，而要说谁能够制得住龙王奥丁的话，路鸣泽必在其一。 可听到苏墨的话后，他对于苏墨提出来的可能性也很感兴趣。 毕竟，以路鸣泽的性格，他虽然和四大君主都有仇，但在没有招惹到路明非的情况下，一般不会贸然使用力量出手。 而在抵达这个城市，数次换乘出租车的档口，昂热仔细阅读了路明非监视组的情报，确定这次事件和路明非无关。 在这种情况下，路鸣泽不太可能会主动对龙王奥丁和加图索家族出手。 就算知道有龙王搞事，他也应该会等到路明非入学之后再动手才对。 那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和计划。 以路鸣泽的性格，还有他对路明非的关心程度，大概率是不会打乱约定的。 总不可能，是路鸣泽突然找到了比自己还好的合作者吧？ 哪有这么巧！ “的确有一些把握。” 苏墨点点头。 “我从朋友那边得到过消息，寰亚集团背后是陈家和加图索家族合作的结果，而且最近两个家族似乎有点冲突，想来不会是意外。” “朋友？” 昂热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词。 “她身份敏感，我不想暴露她的消息。” 苏墨摇头，不打算细说。 他知道以诺玛的实力，肯定能查到诺诺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那些转账银行账户痕迹还留着。 但这并不要紧，诺诺的存在不仅能提升苏墨话语的可信度，也能解释苏墨对寰亚集团的了解，可以说是一个极好的挡箭牌。 虽说她现在已经算不上是富婆，却也能开发出很多别的用法。 “好吧！保护朋友也是美德之一。” 昂热点头，也并不追问。 他早已调查过苏墨，自然也知道诺诺的存在，此刻苏墨的话都有印证，自然也不会因此怀疑。 除此之外，对于袒护友人的行为，他也是很赞赏的 见到昂热并不追问，苏墨看起来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我之所以会有如此猜测，是因为这能解决一大部分疑问，如果陈家背后站着大地与山之王的话，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以加图索家族的势力居然愿意和陈家联手，这是他们背后龙王的意志。” “而能让龙王合作的项目，必然涉及十分重大的利益，所以他们才会布置得如此隐蔽，以至于一直以来都没人察觉，就算最后暴露了也不是因为外因，而是因为内部发生了内讧，这才会掩盖不住。” 虽说是猜测，苏墨的猜想却丝丝入扣，听起来宛如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因为巨大的利益而合作，又因为巨大的利益而翻脸，这的确是十分符合龙王作风的事情。 如果不是利益冲突，也很难解释为什么龙王之间要突然火并。 这一猜测完美解释了寰亚集团从建立到出事的一系列原因。 别说是昂热，就算是知道事实的苏恩曦听到之后，都找不出什么漏洞来。 夏弥小姐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自己就是当事人，她也差点信了这幅鬼话。 “这一推测，的确有很强的合理性。” 昂热沉吟半晌后，也点头道。 “居然存在两个能够懂得隐藏自身，试图操纵人类混血种家族力量的龙王，龙类果然不愧是智慧生物！” 他微微发出感叹。 他就知道，龙类这种智慧生物，就算再怎么高傲，又怎么可能傻到在人类的时代轻易暴露自己。 核弹的存在可是公开的！ 现在这样，才符合智慧生命的行为逻辑。 当然，作为敌人而言，这种对手明显更加麻烦。 “只是推测而已，说不定也会有漏洞。” 苏墨摇摇头，以谦虚的态度给自己打了个补丁，以免后期查出什么bug又找上自己。 发表了免责声明后，他才继续说道。 “想要验证这一猜测也很简单，对陈家和加图索家族进行调查即可。” “如果双方家族的确进行了什么项目上的合作的话，那这一猜测就很有可能成真。” “寰亚集团内部的证据虽然被抹消，但以双方势力的信赖关系判断，他们必然也会私自保留其他的成果。” 他一副坦坦荡荡的姿态，表示以学院调查结果为准。 “以加图索家族的作风，想要调查出什么估计是不可能了。” 看着眼前正在冷却的混凝土，昂热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突破点在于陈家么……” 他不由得略微有些狐疑的看向苏墨。 怎么觉得，这孩子是特意往陈家身上引？ 面对昂热这敏锐的反应，苏墨同样以堂堂正正的姿态回应道。 “我的确是觉得一切都和陈家有关。” 这是绝对的真话，要不是碰到了陈家，苏墨也不会一路查到奥丁身上去。 “与奥丁交手的大地与山之王，即使不是陈家的后盾，也必然和陈家有关！” 苏墨笃定的说到。 陈家大小姐可是组织的预备成员，这关联大了去了！ 看到苏墨如此坦诚的姿态，昂热再无疑虑。 “明白了，我之后会对陈家进行调查的。” 新生s级都说到这种程度，他自然不介意查一查，万一真的查到了什么呢？ 而后，陈家的事情告一段落，昂热将话题拉回三天前的事件。 “除了疑似大地与山之王的入侵者呢，你还有什么别的线索么？” 尽管苏墨已经提供了不少线索。 昂热依旧想要更多细节，如此才能更多的探查龙王的秘密，也能更多的判断苏墨是否说谎。 事到如今，虽然说他已经准备相信苏墨，并打算按照他的推测调查陈家。 但他对于苏墨是否真的亲历三天前事件的事情，还是无法完全确认的。 他是一百多岁的老人，不是傻乎乎的小孩子，不会因为苏墨说的绘声绘色、严丝合缝，就认定苏墨完全没有说谎。 尽管他的确没听出什么问题。 可如果，苏墨根本就没经历三天前的事件，一切都是他胡编乱造的呢？ 这个可能性极小，但不是没有。 以昂热的警惕性，不会将其忽略。 而听到昂热的话。 苏墨立即点头。 “说起来，的确有一个线索。因为正好需要让校长帮忙调查一下，所以我特意带来了。” 这么说着，他对夏弥招招手，示意夏弥将他们携带的加长型网球包拿过来。 “这是？” 看到这个长度的网球包，昂热第一瞬间便察觉到了什么。 苏墨也不卖关子，直接拉开拉链，露出里面清越的刀光。 “这是那天晚上，我从奥丁身上捡到的武器。” 苏墨握住刀身递给昂热。 在这个屠龙者面前，不必担心这样的动作会造成什么误会。 昂热也的确没有因此太过警戒，而是无比自然的接过了这一柄似曾相识的日式长刀。 御神刀·村正。 “你说，这是你从奥丁身上得到的武器？” 回想起楚子航的佩刀村雨，昂热面色丝毫没有波动地看向苏墨。 “嗯！” 苏墨笃定的点头。 “我也奇怪，为什么一个北欧神明会带上日式长剑，听说日本刀传承清晰，所以想找校长调查一下传承。” “原来如此，的确是好想法。” 昂热微微点头，心中对于苏墨话语的怀疑，此刻彻底放了下来。 这柄御神刀的存在，足以证明苏墨的确和龙王奥丁有所交集，当时必然真的在场。 他记得自己催眠楚子航的时候，楚子航曾提到过，他父亲正是拔着形制一模一样的一柄刀砍向了奥丁，为他争取了活下去的机会。 想必楚子航的父亲死后，他的刀剑被奥丁收藏了起来。 在三天前的战斗后，才落入苏墨手中。 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推一本朋友的书《长生家族：从老祖娶妻开始崛起》 (本章完) 221 苏墨，绝世屠龙好苗子；大地与山之王，恐怖如斯 虽然武器上能证明苏墨的确是见过奥丁，也足以证明苏墨的确在场，连带着他所有话都有了极高可信度。 但，苏墨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东西，仍有一个是昂热不得不在意的。 “从奥丁身上得到的武器……以你的说法，两个龙王的战斗中，最后败北的是奥丁？” 昂热把握住重点，问道。 他并不认为苏墨能够从活着的龙王手上获得武器。 也就是说，龙王的战斗中，奥丁败北了？ 大地与山之王，居然这么强？ 在昂热疑惑地眼神下，苏墨爆出了让他更加错愕的猛料。 “说是败北有点不确切，准确来说，奥丁被杀了！” 昂热顿时愕然。 刚听说这个世界居然存在着两个全盛期的龙王，他还忧心不已，心想着是不是要提前执行计划。 没想到直接就死了一个？！ 三天前的那一战，居然不只是寻常的争斗，而是生死之战？！ 错愕半晌后，他回过神来，发现这的确很有可能。 如果不是打出了真火的话，双方不可能如此不克制，以至于让加图索家族的秘密暴露。 换句话说，如果一不小心战斗烈度抵达了加图索家族无法掩饰的程度，那加图索家族可能遭受的巨大损失，也的确足以让龙王奥丁升起杀心。 只不过，没预料到的是，最后死的居然是天空与风之王奥丁。 沉默半晌后，昂热感叹道。 “能够将战斗规模克制在区区地下层就能结束战斗……太可怕了！” 寰亚集团下方地层面积极大，哪怕是现在被填满了一大半，昂热也能看出地下的巨大空间。 这种空间作为战场，对于次代种的争斗来说已经足够，对于龙王来说，却是太小。 龙王间的争斗，应该是能够以国家为战场，毁灭城市的程度。 如今，大地与山之王却在眼下这个狭小的战场中就迅速决定了胜负。 纵然也有地利的原因，却也无法掩盖大地与山之王那压倒性的实力。 “不愧是司掌最强力量的龙王，大地与山的君主，居然恐怖如斯！” 昂热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了压力。 能够战胜龙王的龙王，该有多么可怕？ 想到这里，他突然悚然一惊，立即开口道。 “等等！如果是大地与山之王的胜利，那龙骨十字呢？！” 他意识到最大问题。 龙王之间的死战，若是一旦决出了胜负，胜者将吞噬败者的骨血，继承他的力量。 而如果大地与山之王击杀了奥丁，那岂不是会吞噬奥丁的龙骨十字？ 一个足够可怕的大地与山之王，若是再获得天空与风之王的力量，那岂不是要比单独对付起来恐怖数倍？ “不，大地与山之王并没有吞噬奥丁的龙骨十字。” 苏墨摇了摇头。 听到这话，昂热松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后，他才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真有龙骨十字的话，龙王绝对不会放过。 既然大地与山之王并没有吞噬，那岂不是说明—— “龙王奥丁还预埋了茧，所以他的尸骨不是龙骨十字，没有龙王的力量！” 昂热低声道。 他早该想到的，两个智商正常且处于全盛期的龙王，怎么可能会傻到不预留茧？ 正因为有最后的退路，他们才会不介意相互搏命。 “我也是这么想的。” 苏墨点头。 “所以，击杀奥丁后，大地与山之王就离开了。” 这句话自然也是真话，奥丁一共被击败两次——奥丁分身和奥丁本体，第二次完成击杀后，夏弥和苏墨就一起离开了。 “原来如此。” 昂热点点头，龙王的战斗就此结束，苏墨的观战也到这里为止。 想到这里，昂热语气一转，突然问起了从一开始就十分在意，但一直没问的问题。 “你一直在观战，以龙王的敏锐应该不难发现你才对，为什么他们没对伱动手？” 据苏墨所说，他抵达战场的时候，两个龙王已经掐起来了。 两个龙王正在交战的时候，无暇顾及也就罢了。 在交战之后，大地与山之王战胜了奥丁之后，应该没有道理留下苏墨这一个目击者才对。 杀人灭口的道理，龙王不该不懂。 听到昂热这么询问。 苏墨知晓这最后的环节来了。 哪怕是身为s级，想要在龙王战中保全自身，也是极难的事情，更何况苏墨还是侵入者。 三天前刚观摩了龙王间的死战，三天后还能活蹦乱跳的讲述这一幕，并且还拿到了龙王奥丁的兵器作为战利品，很难不让人起疑心。 哪怕昂热已经对苏墨所描述的内容产生了相当程度的信任，却仍不得不在意这一疑点。 或者说，正是因为对苏墨产生了信任，所以才更是无法忽略掉这一疑点。 而面对昂热的这一怀疑，苏墨不打算直接告知对方真相。 相反，他也露出同样迷惑的表情。 “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大地与山之王最后没有对我动手。” “明明当时我都从奥丁身上拿到了这柄御神刀，她必然是已经看到我了，却依旧没有对我动手的意思。” 听到苏墨这么说，昂热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画面。 龙王间毁天灭地的战斗结束，强大可怕的大地与山之王获得了胜利，在遍布尸骸的战场上，他森冷的目光盯向最后的幸存者和目击者。 而最后的目击者苏墨，哪怕是s级的血统，在龙王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孱弱的少年，这个少年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所以破釜沉舟一般的从龙王奥丁的尸体身上抽出这柄长刀，他颤抖的举起刀剑，刀尖直指向威严无比的大地与山之王。 孱弱的人类少年鼓起勇气和热血，以搏命的姿态面对可怕的巨龙，这种情景想来是被吟游诗人们所激赏的英雄序幕，身为屠龙者的他自然也不能免俗。 昂热以欣赏的目光看向苏墨，心想这绝对是一个屠龙的好苗子！ 第一次的遭遇，就能够在与君主的对视中不溃败，这已经是极为优秀的屠龙素质了。 至于为什么大地与山之王会放过苏墨。 苏墨自己都回答不出来原因。 昂热却以丰富的经验，自己判断总结了出来。 “看来，战胜龙王奥丁，对于大地与山之王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当时他没对你出手，大概率是因为他身上伤势也很重，已经无力再战斗了。” 听到昂热的推测，苏墨却皱皱眉，发出了不同意见。 “不会吧！据我的观察，当时的她完全没有受伤，威势也没有丝毫降低！” 夏弥小姐可是活蹦乱跳的啊！ 听到苏墨这么说，昂热摇了摇头，露出了年长者看小年轻的笑容。 “你看到的或许是表面现象，越是在外表上伪装出强横的姿态，越说明他的伤势极重，力量所剩无几，不然他也不会放过你！” “至于你说的完全没有受伤，正是这一点的佐证，同为龙王，就算大地与山之王再怎么强横，又怎么可能无伤杀死龙王奥丁？” 和奥丁战斗的，又不是路鸣泽那种怪物，就算大地与山之王再怎么强，又怎么可能完全无伤嘛！ 相比起苏墨直接告知的信息，显然，昂热更相信自己判断出来的结果。 “好吧，您说的的确有一定道理。” 苏墨也摆出一副被昂热说服了的姿态，让昂热终于能对苏墨方才说的话予以极大程度信任。 就算不信任苏墨，他难道还能不信任自己的推断？ 最大的疑点全部都有了解释，苏墨的坦诚也让昂热感受到了无比的真诚。 对于眼前的s级，昂热已经不再心怀太多戒备。 不过，以他老辣和谨慎的作风，自然也不会因此停止询问。 作为例行询问，他还想知道更多细节方面的问题，解决一下心中剩余的小疑点。 “你刚才说，你不知道为什么大地与山之王最后没对你动手，那之前呢？” 昂热随口问道。 “就算是s级，想要在龙王战斗的余波中无伤的存活下来，想必也很难吧？” s级血统可以对标次代种，然而，这只是在言灵上对标次代种，其他地方则是要弱得多，s级混血种综合实力一般是打不赢身为纯血龙类的次代种的。 以次代种级别的言灵，想要在龙王的战场上能够存活下来，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可问题在于，苏墨是无伤存活下来，这个难度可就要高很多了。 这种烈度的战场上，要如何保护自身？ 面对这一疑问。 早有准备的苏墨立即皱眉，摆出一副抵触的姿态。 “校长这是在怀疑我？”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肯定是在隐瞒着什么。 “不，苏墨同学，放松！这不是审问，只是询问罢了” 昂热也早已预料到这一反应，他摇了摇头，以柔和的语气缓和着苏墨的情绪。 “毕竟这一点上的确是有疑点不是么？当然，如果涉及你的秘密不愿意回答的话，我也能够理解。” 他直接一招以退为进。 对方果然上钩了。 “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这的确是秘密。” 苏墨摆出一番为难的姿态，摇头道。 “我只能说，三天前的那一战，我动用了某种底牌，才成功顺利脱身。” “我的确没有受伤，但那种底牌需要支付别的代价。” 说到这一点，苏墨的表情阴郁了不少。 他的确是动用了底牌暴血，暴血这个底牌也的确影响寿命和血统。 这些都是真话。 只不过对现在的他来说，暴血没有副作用而已。 但是，这点无关紧要的小细节，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苏墨没有说出秘密的内容。 昂热目光一凝，注意到苏墨的表情变化后，却很快就得到了结论。 需要付出代价，临场就能使用，强大到能增幅s级混血种实力的底牌…… 原来如此，他明白了。 苏墨动用的，必然是某种血统精炼技术！ s级进行暴血后，的确能发挥出强大的力量。 怪不得大地与山之王最后没有对他动手。 一个暴血了的s级，的确不是什么能轻易对付的对象。 也怪不得苏墨不愿意说，这种禁忌的底牌是被混血种社会所排斥的东西。 “我明白了！” 昂热点点头，不再询问。 他拍了拍苏墨的肩膀，以长辈的姿态劝说道。 “不用担心，只要不沉迷这种力量，克制自己少点使用的话，不会有太多影响的。” 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和苏恩曦说话的夏弥，昂热微笑道。 “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还不需要你们年轻人来拼命，放轻松点！你们人生还很长！” 此时此刻，昂热心中，苏墨的形象彻底定型。 一个勇于直面龙王的威光，愿意付出暴血的代价，舍弃寿命也要与龙王战斗到底的s级少年。 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屠龙苗子了。 他是天生的屠龙者，必然也是天生的领袖。 恍惚间，昂热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听到昂热的鼓励，苏墨微微露出惊愕的表情，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的秘密会被昂热一眼看穿，随后才露出安心的样子，似乎是看出了昂热的善意和包庇。 “多谢校长鼓励！” 苏墨点头道。 “关于龙王的事情我了解得不多，暂且只到这里，这次入侵寰亚集团，我最开始的理由，其实是为了调查别的事。” 他主动提起这些情报。 事到如今，昂热对于苏墨的立场方向本身，已经没有半点怀疑了。 所以，听到苏墨主动提起这事，他也不在用之前那充满审视的心态面对，而是略微切换到长者的心态。 “别的事情？寰亚集团有什么值得你潜入的？” 昂热的确有些好奇起来。 按照苏墨的说法，他应该是为了别的理由入侵寰亚集团，只不过一不小心撞到了龙王战而已。 可有什么事情能吸引一个s级呢？ “是死侍，还有血清！” 苏墨低声道。 “我追查到线索，怀疑寰亚集团在大规模豢养死侍，还在此基础上研发出了各种龙类血清。” 这的确是苏墨最初想要入侵寰亚集团的理由，百分百实话。 “大规模豢养死侍，还有血清？” 听到这话，昂热也认真起来。 虽然论起危害性和爆炸性，这些事情比不上龙王本身。 但以人类的角度评判罪恶程度的话，大规模豢养死侍背后所蕴含的血腥程度，绝不亚于龙王！ 这是严重违背了亚伯拉罕血契的行为！ 而且，考虑到苏墨之前提到的陈家和加图索家族合作项目。 昂热深切怀疑，这个项目和死侍或者血清有关！ “没错！我在侵入地下第三层的时候，亲眼见到过数百死侍！” 苏墨低声说出自己的亲眼见闻。 连同遇到了蛇岐八家的白王血裔混血种一事，也都全部托盘而出。 听到苏墨这充满详实细节的讲述，昂热的神色一点一点的严肃起来。 没有上帝视角，没有苏墨和路鸣泽知道的那些情报的昂热，根据苏墨提供的素材，很快就得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推论。 “什么？！难道说，加图索家族不仅和陈家合作，和蛇岐八家也有勾结？！” 昂热悚然一惊。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无论是加图索家族还是蛇岐八家，都是能影响一国经济命脉的组织。 这样的两个组织若是勾搭在了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本章完) 222 日本分部惊变，罢工申请书 “极有可能。” 对于昂热的猜测，苏墨立即点头予以肯定。 他之所以特意提起这一点，本来就是打算将话题引到日本分部。 而看了一眼一旁的苏恩曦后，苏墨想了想，还是将这个身份认了下来。 “校长应该知道，家姐现在正在狙击加图索家族吧？” 他如此问道。 听到这话的苏恩曦竖了竖耳朵，先是一喜。 无血缘关系的美少年弟弟，好耶！ 随后，想起刚才的遭遇，她突然一惊。 等等！如果一句恩曦姐姐就要损失百亿的话，那要是真成了姐姐，自己的钱岂不是要全部都被搬走？！ 这可不是几百亿能打发的事情啊！ “知道！” 昂热点点头，近日他一直在关注加图索家族动向，自然不会漏过加图索家族在金融场上的遭遇。 “那校长有没有察觉，加图索家族的应对太过保守，不像他们的作风？” 苏墨立即问道。 听到这话，昂热仔细回顾了一下。 他虽然是优秀的屠龙者，但在金融市场上嗅觉并不如苏恩曦这种专业人士。 直到苏墨提醒之后，他才意识到了不对。 “的确，如此被动防守，不是弗罗斯特的作风。” 他不了解金融市场，却了解弗罗斯特。 按照诺玛的分析，这几日加图索家族的策略的确十分保守，这并不符合弗罗斯特的行事作风。 “这种危机下居然这么坐得住，难道说他们还有外援？” 并没有金融市场天赋的昂热，仅凭他对于斗争的敏锐嗅觉，便猜到了这个可能性。 以少敌多的情况下，还能按部就班、安之若素的结阵，没有半点破釜沉舟的打算，怎么看都像是有埋伏。 既然是有埋伏，那就必然有关键性的伏兵！ 而这个世界上，体量足够做加图索家族产业援兵的势力并不多。 结合到苏墨突然提到的日本分部蛇岐八家，昂热豁然抬头。 “你是想说，蛇岐八家会联合起来，出手搭救加图索家族？！” 昂热的思维仿佛利刃一般，直接劈开迷雾。 仅仅是一句提醒，他便分析到了这种程度。 若不是占据情报优势，苏墨还真的未必能够忽悠得了这位屠龙传奇。 “嗯。” 苏墨微微点头，表示对昂热推测的认可，而后沉声补充一句。 “如果仅限于金融场上的帮助，那还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要靠钱来扳倒加图索家族是不可能的。 哪怕加图索家族被弄破产了也是一样。 资本的批判不能替代物理上的批判。 金钱这种一般等价物很重要，但并非是关乎性命的事。 “问题在于，如果双方的联手，不仅是金融场的话……” 苏墨点到为止，不再继续说下去。 金融场上的危机虽然让加图索家族手忙脚乱，但这充其量不过是表露在外面的疥癣之疾罢了。 加图索家族真正面对的核心问题是信用危机，核心问题的关键在于昂热。 如果昂热查不出什么，这次危机自然能平安度过。 如果昂热查出了什么，那就墙倒众人推。 以弗罗斯特的眼界应该不难判断出这一点。 所以，想要解决加图索家族面临的金融危机，实际上关键还是在于如何解决昂热。 要用合法合理的手段，让昂热查不出什么东西来，这次危机自然会消弭。 而苏墨在此时特意提到日本分部，他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你是想说，蛇岐八家可能会全力帮助加图索家族？” 昂热深深皱眉，表情严肃， “这怎么可能？就算加图索家族和蛇岐八家有所勾结，双方间的信任也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加图索家族现在虽然不算过街老鼠，却也是被所有人盯着的犯罪预备役。 这个时候，正常的组织都不会上前营救，以免受到牵连。 就算是有所勾结的组织，此刻也会坐地起价，就像陈家的所作所为一样。 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得上是好盟友了。 就算蛇岐八家和加图索家族有勾结，在这个当口也不可能真的尽全力帮助加图索家族。 那和蛇岐八家的组织利益不符！ “按照常理的确不可能！” 苏墨点点头。 “可按照常理，人类也不该投靠龙王，更不要说加图索家族这种秘党高层。” 听到这话，夏弥小姐不由得多看了苏墨一眼。 “龙类想要回到龙族的时代，因为他们可以统治世界，可加图索家族投靠龙王是为了什么？想要放弃现在的权势，回到过去当奴隶么？” 苏墨摊了摊手，幽幽的说道。 “所以说，涉及到龙王的事，讲过常理么？” 昂热一时语塞。 龙王这种生物，的确不讲道理。 可要仅仅因此，就觉得蛇岐八家会对加图索家族雪中送炭，未免也有些理由不足。 见状，苏墨摇摇头，继续开口道。 “在这个时候帮助加图索家族，的确看起来不符合蛇岐八家组织的利益，或者准确来说，不符合蛇岐八家的长期利益。” “只不过，如果组织利益被个人利益绑架的话……会发生什么情况，就都不难理解吧？” 就像普通人也很难理解晚清后期，慈禧太后的操作一样。 当组织的掌控者，和组织本身利益不一致的情况下，无论做出什么出格的决定都有可能。 “……” 昂热沉默了。 之所以沉默，不是因为无言以对，而是因为苏墨的话提醒了他，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橘政宗。”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这个蛇岐八家中内三家的橘家家主，在十八年前突然出现，八年前当上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是继昂热之后，第二个将蛇岐八家统合起来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身份成谜、目的成谜、立场也成谜。 可如今，他是蛇岐八家各方都信赖的大家长，日本分部以他为尊。 以他的统帅力，若是一意孤行，想要援助加图索家族的话，蛇岐八家未必不会听从。 正如苏墨所说，这是一个能以个人意志绑架组织立场的男人。 意识到这一点，昂热点头道。 “你的担忧的确有道理，蛇岐八家的确是不稳定要素。” 说完，他语气一转，又摇头道。 “但是，对此不必有过剩的担忧，我在蛇岐八家并非毫无耳目，按照近年的表现，蛇岐八家虽然一直在摆脱学院控制，却并没有太多危险倾向。” 他指的是犬山贺。 对于橘政宗他的确心存警戒，所以这两年来，经常通过和犬山贺的信件来了解蛇岐八家内部状况，对于日本分部的现状并非一无所知。 如果说橘政宗会趁机搞事，趁机想要摆脱学院的束缚，昂热是能够理解的。 但要说橘政宗会压上多年经营，去保护加图索家族，那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加图索家族又不是橘政宗的爹，不至于如此孝敬。 这么想着，昂热对苏墨说道。 “放心！一旦蛇岐八家有什么变故，我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所以不用——” ——不用太过杞人忧天。 昂热本想这么说。 但，话音未落，就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打断。 警报声尖锐且急促，并不来自于周围，而是来自于昂热上衣的口袋之中。 听到这个声音的昂热勃然色变。 这是来自诺玛的警报，按照规则，只有出现在极度紧急的状态下，诺玛才会强行接管他的手机，发出警报。 可如今他才刚抵达寰亚集团，还与s级学生在一起，有什么事情值得诺玛发出最高等级警报？ 难道说加图索家族打算往他们这地方投射导弹洗地，彻底抹杀掉他？ 这有什么意义？ 如果真想物理抹杀昂热，他们应该趁他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动手！ 没等昂热拿出手机，诺玛的声音就主动从他手机中公放出来。 “昂热校长，您收到最高等级紧急通讯！” “念！” 昂热毫不拖沓，直接命令道。 虽然他面对的不是想象中的直接杀机，但对于他来说这一点反而更加糟糕。 直接的危险能引动最高警报并不奇怪，可区区紧急通讯想要引发最高等级警报就很奇怪了。 到底要什么样的消息，才能让诺玛采取了如此判断？ 在昂热那无声的催促下，诺玛继续开口道。 “抱歉，虽然可以直接执行您的命令，但根据本机的判断这并非是最优选择，您收到的紧急通讯超过一万条，目前数量还在增加，请问您是否还要求念出通讯内容？” “不！直接告诉我伱的结论！” 昂热立即摇头，更改了命令。 超过了一万条的紧急通讯……想到刚才和苏墨谈话的内容，他心中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所有紧急通讯都来自日本分部，包括蛇岐八家大家长橘政宗在内，日本分部全部职员向卡塞尔学院及您个人提交了罢工申请书！” 诺玛简单地总结了一下目前的状况，说明了最高等级警报的原因。 单独某一条通讯都不够格成为最高警报。 但当这些通讯全部都出现在一起的时候。 就是堪比龙王现身的大事件。 “日本分部全员提交罢工申请书？！” 听到这话的苏恩曦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不就是叛变么？！” 秘党的组织可不是现代公司会社，还能任由你闹罢工。 加入秘党需要签订亚伯拉罕血契，而血契的含义就是不付出血的代价休想违背契约。 日本分部如今这一集体行为，对于秘党来说和叛变几乎没有区别！ 似乎是听到了苏恩曦的话。 诺玛立即否认道。 “不，如果是叛变，日本分部应当提交的是辞职申请书。” “眼下提交的却是罢工申请书，他们这是准备游行示威，而不是想要退出秘党，若是运用修辞的话，应该是逼宫。” 不愧是人工智能，对中文的理解很溜。 苏恩曦目瞪口呆，而后恶狠狠道。 “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想造反！” 之前诺诺挂掉电话后，苏墨提醒她小心日本分部的时候，她就异常着急。 因为如果蛇岐八家这个生力军加入金融战场，并试图帮助加图索家族的话，她的围猎可就危险了。 而如果蛇岐八家不止加入金融战场，还成功帮忙干扰昂热的话，那苏恩曦甚至可能会被加图索家族反杀。 如今她还没来得及展开调查，没想到这个晴天霹雳就来了。 加图索家族居然真的说动了蛇岐八家！ 蛇岐八家也真的准备帮助加图索家族！ “区别在于，日本分部给出了诏安条件。” 诺玛很快就跟上了苏恩曦的用语，并用她的理解方式开口解释道。 “日本分部所有人员的罢工申请书中都提到了，他们要求与昂热校长亲自谈判！” “如果昂热校长愿意亲自招降，他们表示可以结束罢工，如果昂热校长不愿意前往日本展开谈判，那他们可能会进一步采取行动。” 诺玛的总结的确没错。 这是逼宫。 “围魏救赵。” 苏墨低声总结道。 (本章完) 223 源稚生的疑惑，守护千年的秘密 世界上绝大多数阴谋，在历史上都能找到对应。 苏墨的评价异常精准，加图索家族这是在玩围魏救赵的把戏。 可看破计谋并不难，难的是应对。 特别是对于阳谋而言，被对手看穿计谋，反而是计谋发挥出最大作用的基础。 如今，昂热面对的就是这一困境。 “如果校长不去的话，日本分部可能从罢工变成辞职……那就是真的可能顺势叛变了。” 此时的苏恩曦也立即想明白了日本分部的意思。 也终于想明白了加图索家族这一记杀招的可怕。 “就算不叛变，也能借此为由脱离学院控制，和加图索家族里应外合！” 加图索家族是校董会成员，是秘党内部高层。 日本分部是卡塞尔学院下属组织，属于秘党外围高层。 单纯一个加图索家族叛变，或者单纯一个日本分部叛变，对于卡塞尔学院来说都不是完全无法镇压的难题。 可如果双方里应外合，同时搞事的话，哪怕是以秘党的势力，也无法面对这样的两线作战。 “妈的！就知道那些日本人靠不住！” 苏恩曦罕见的爆了粗口。 她是真的急了。 这要是真的被加图索家族扛过去了，她至少得损失大半财产。 而如果加图索家族回过神来，对她展开反击的话，以加图索家族的雄厚财力，不难让她输的裤子都当掉。 到那时候，别说是苏墨讨要的那一百亿了，她们奶妈团说不定还要靠小龙女和小白菜的资金才能生存。 那样的话，她这个黑金天鹅就成了一只野黑鸭子了。 以小龙女抠门的程度，要是靠她养，岂不是会被欺负死？ “如果昂热校长真的前去日本的话，这次动乱必然会被平息。” 苏墨补充道。 日本分部一直以来就不老实，他们之所以会接受收编，除了因为战场上的败北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畏惧昂热。 是昂热一人压服了蛇岐八家，并将散乱的蛇岐八家凝聚成了日本分部。 直到现在，即使已经被另一个强势的领袖凝聚起来，日本分部依旧对昂热本人心存敬畏。 此刻，即使是配合加图索家族的动作，日本分部依旧写明了条件，只要昂热本人亲自前去接受谈判，他们肯定会接受商讨，并在一周内停止罢工。 在这方面，日本分部应该并没有说谎。 如果昂热真的前去日本分部亲自镇压，那日本分部必然不敢再有叛逆，必定会全员驯服。 “可问题在于时间！若是再耽搁一周以上，加图索家族这边的调查就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放弃了。” 苏墨点出重点。 以加图索家族干脆利落的作风，一周时间内，不仅是寰亚集团的线索可以完全斩断，就连陈家还有蛇岐八家的线索，也会被干净利落的切断。 到那时候，就算是昂热回过头来继续亲自调查，也必然回天乏力。 加图索家族就可以安然渡过这次危机，并重整旗鼓。 不得不说，这一招的确十分毒辣。 “弗罗斯特有这样的手腕，却没有这样的判断力，看来是加图索家族的长老团苏醒了。” 昂热沉声说道。 这位英姿飒爽的老头如今眉头紧锁，显然也在犹豫。 加图索家族的作风简单且暴力。 如果昂热选择前往日本分部，那就是息事宁人，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昂热选择继续调查下去，那日本分部会和加图索家族一起发难，让可能发生的动荡抵达最大程度，抵达甚至连秘党都难以承受的程度。 可以说，他们的回应是十分直白的威胁。 是选择维持稳定，还是冒着秘党全面分裂的危险开战？ 若是单纯以性格来判断的话，政治家才会选择维稳，昂热这样的屠龙者则是绝不会妥协的。 他虽然是权力者，但权力对他来说只是复仇的工具。 以昂热的风格，在稳妥和决绝的路线中，极有可能选择决绝的路线。 然而，哪怕是昂热，在面对秘党分裂这种程度巨大危机的时候，也绝不可能做出那么轻描淡写的决定。 他的确是整合了学院本部直属力量没错，可仅靠这些，真的能和加图索家族、蛇岐八家双线同时为敌么？ “腹背受敌啊！” 昂热轻声发出叹息，坚硬的表情仿佛铁铸。 比起思考对策，他眼前更在意的，是另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加图索家族到底拿出了什么筹码，才让蛇岐八家愿意做到这种程度？” · 东京郊外的山中，柏木森森。 分明是盛夏，在树林的荫蔽下却略显凉意。 越过烧焦的鸟居，可以看到一处古典的神社，神社的外围环绕着数百黑衣男人。 男人们身穿西装，从手臂和脖子处露出一星半点的刺青，这是身为黑道的证明，他们全部都是蛇岐八家的成员。 黑道环绕的神社之中，一老两少正坐在走廊上。 “为什么要为加图索家族做到这种程度？” 源稚生坐在木质走廊的边缘，腰间的双剑被卸在一边，他休息的姿势不太庄重，表情略显疲惫，眼神却分外认真。 此时的神社，刚经历了一场家主级别的投票。 大家长橘政宗以强硬的意志通过提案，要求日本分部全员对学院总部提交罢工申请。 纵使经过几天的动员，此次提案支持的人也并不太多。 想要反抗学院本部的人大有人在，但为了风雨飘摇的加图索家族而趟这趟浑水，明显不值得。 好在作为学生的源家家主源稚生选择了支持，在他的影响下上杉家家主上杉绘梨衣也投了赞成票，算上大家长自己，分量最重的内三家都投票赞成。 这种情况下，在大家长的死忠风魔家族家主风魔小太郎也投票赞成后，局势便一边倒。 五对三，橘政宗通过了这一提案，并通过人工智能辉夜姬立即执行，当即对学院本部和昂热本人提交了罢工申请。 作为源家家主，源稚生虽然率先对大家长表示了支持，并因为未来影皇的身份影响了诸多人，但他自己对于橘政宗的提案其实是心存疑虑的。 只是，在投票结束之后，他才将自己的疑虑表达出来。 “稚生为什么会这么问？” 听到弟子的询问，身穿黑色和服的老人不疾不徐的将煮沸的茶水倒入三个茶杯中。 一杯留给自己，一杯递给源稚生，另一杯则是推给两人身后一米处，正靠着走廊墙壁上一脸认真打着游戏的红发少女。 上杉家家主正聚精会神的拿着掌机玩着街霸，面对老人递来的茶水，她丝毫没有反应，心无旁骛已经抵达了一定境界。 对于这种表现，老人倒也不意外。 绘梨衣好不容易出来出席一次会议，让她多打几把游戏也没什么。 他回过头来，以慈祥且温和的眼神看向源稚生，这副姿态不像是什么黑道大家长，反而像是一个苍老的父亲。 源稚生接过茶杯，并不立即啜饮，思考数秒后才开口道。 “我知道政宗先生一直想要摆脱学院本部的控制，这也是家族里很多人的想法。” “可如今这个时机，委实不算什么好的时机，加图索家族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选择他作为盟友，一旦加图索家族出事，我们家族也会被连带着被怀疑。” 在如今，加图索家族风雨飘摇的时候选择与其结盟，不仅要面对学院本部的压力，还有可能平白无故背锅。 加图索家族身上，要是查不出什么东西还好，他们蛇岐八家的投资必然能够得到丰厚的回报。 可如果加图索家族背后查出什么来了呢？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加图索家族和龙王勾结，那在关键时刻支持加图索家族的蛇岐八家，是不是也会被怀疑和龙王勾结？ 相比起收益，这次冒的风险无疑太大了，还会额外激怒昂热。 和家族内部大多数人一样，源稚生从心底里也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抉择。 他之所以投票，只是出于个人的信任而已。 面对源稚生的质疑，橘政宗摇摇头，问道。 “你知道加图索家族这次开出了多少条件么？” “扫过一眼，没太过关注。” 源稚生摇摇头。 “大概都是些金融资产上的让步，还有一些技术产业上的支持吧？似乎还有一些龙血研究的成果……虽然很有诚意没错，但这些东西不足以使我们冒险。” 对于金钱上的东西，源稚生并不看重，也并不觉得这足以打动蛇岐八家。 “稚生说的没错。” 橘政宗也点头，认可了源稚生的判断。 “除了这些之外，加图索家族还来信告知了我一部分缘由。” 听到这话，源稚生微微有些惊愕，这些消息自然也呈递给了他，只是他并未在意，认为都是些虚伪的言辞。 “什么缘由？” 他问道。 “加图索家族说他们的确藏有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也的确和龙类有关，但这个秘密他们守护了多年，一直以来也并无背叛人类的意思，只是想借此让家族繁荣而已。” 橘政宗低声说道。 两人都并未避讳绘梨衣，反正这孩子也不关注，大概率也听不懂。 “这次他们家族守护的秘密只是出现了一点意外而已，之所以会软禁昂热也是要保护自己的秘密不被侵犯，并无别的意思，所以希望我们能帮忙渡过难关，日后必有厚报。” 橘政宗将自己看到的信件内容总结后并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源稚生沉吟数秒。 “听起来很虚，而且这不是我们要伸出援手的理由。” 蛇岐八家是黑道，不是做慈善的，不可能别人申请援助他们就真的去援助。 更何况加图索这番话没什么诚意和证据，完全只是一面之词，哪怕是他从中也看不出什么必须要帮助的理由。 “的确很像是辩解的托词，也没有透露任何有意义的情报。” 橘政宗点点头附和了源稚生的判断，而后语气一转到。 “但这未必是假话。” “什么意思？” 源稚生抬头看向橘政宗。 “守护着不能曝光的秘密，想要让家族繁荣起来的组织并不止加图索家族一个，不是么？” 橘政宗略带深意的反问道。 “……我们也是。” 源稚生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加图索家族的事情是真是假，但他们蛇岐八家的确是守护着一个绝对不能曝光的秘密。 换位思考的话，如果他们的秘密泄露，导致有可能会被昂热知道白王血裔和神的存在的话，恐怕他们也会做出和加图索家族同样的抉择，甚至可能更为过激。 “神的秘密不能泄露出去，哪怕是对学院来说也是如此……” 源稚生低声说着家族的信条。 “政宗先生的意思是，加图索家族可能也守护着同类型的秘密，所以不愿意让学院染指？” “可他们自己就是秘党的高层，是高高在上的校董会的一员，就算学院获得了他们的秘密，最后受益者也是他们家族本身，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何必如此严防死守？” 对于这一点，源稚生的确无比疑惑。 加图索家族虽然不能说可以完全操纵秘党，却也和秘党基本是一体的。 哪怕他们真的隐藏有什么高价值的秘密，也没有道理要应激反应到如此程度吧？ 学院的获益和加图索家族的获益，不是大范围重叠的事情么？ “你忘了一个人。” 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一样，橘政宗提醒道。 他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源稚生却突然一震。 “昂热校长！” “不错！” 橘政宗点头。 “他是不择手段的屠龙者，也是铁腕的权力者，对于龙族的秘密他向来都是不遗余力的进行挖掘，无论对手是谁。” “面对我们是这样，面对加图索家族也是这样，他会不留丝毫余地的挖掘这些秘密，并将成果和利益掌握在自己手里。” “加图索家族如果交出秘密，固然能够分享收益，却也无法借此繁荣家族，反而会被最先掌握这些力量的昂热所压制。” (本章完) 224 神的摇篮，英雄的末路 “其实家族也是这么想的吧……” 听到橘政宗的话，源稚生低声说道。 “神的秘密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家族的利益，如果加图索家族的秘密曝光，这份利益就会被昂热吞噬，我们家族的秘密也是一样。”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橘政宗会相信加图索家家族的话，他们面对的困境是一样的，他们想要守护秘密，却无力面对昂热。 这是一个家族利益守护者的联盟。 “是啊！” 橘政宗点头。 “说到底，其实还是利益的争夺。神的秘密中蕴含着巨大的利益，我们是守护了日本数千年的蛇岐八家，没道理将先祖的遗产让给外人。” 说到这里，看着源稚生的神色，他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讨厌这些赤裸裸的话题，所以也很少和你提，但真相往往就是这么赤裸裸的样子，你觉得失望么，稚生？” 源稚生避开橘政宗的视线，看向远处的茂密森林。 瞳孔中映照着蔚蓝与墨绿的景色，他微微摇头。 “只是觉得有些肮脏而已。” “有时候我会想，反正校长拿到秘密也不会试图唤醒神，他是最为坚定的屠龙派，甚至比我们蛇岐八家还要坚定得多，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秘密交给他呢？” “学院会接收一切，顺带着也会将神的残骸用核弹炸死，到那时候我们就再也不用担心这枚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也不必担心猛鬼众比我们先找到祂，一切都能轻松解决。” “既然如此，我们有什么理由阻止昂热呢？难道就因为家族的利益，而放任危险蔓延下去么？” 橘政宗默默地看着眼前越说越轻快的源稚生。 方才商讨援助加图索家族事宜的时候，源稚生神色认真，眉宇却分明是一副疲惫的姿态。 可是现在，说起放弃的话题的时候，他的表情却变得逐渐放松起来。 像是展望自己出狱之后自由生活的囚徒，又像是996结束后，躲在楼梯间，终于能好好抽上一根烟的社畜。 “政宗先生？” 一口气说完之后，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源稚生，不由得有些尴尬的回头看向橘政宗。 他知道以自己天照命的身份本不该说这些话，可橘政宗是相当于他父亲的男人，在他面前小小的放肆不算什么。 可现在的他终究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他是天照命，是蛇岐八家的少主，他的确不该说出对敌人妥协的话语，橘政宗若是想教育他的话，他此刻也只能乖乖听着。 然而此刻，橘政宗并没有教育他，他只是微微抬起手，犹豫了一下后，将略带皱纹的手臂拍到了源稚生的肩膀上。 温暖的手掌让源稚生略感安心，却也增添了他的疑惑，他不解的看向橘政宗。 “这么多年，你也很累了吧？” 橘政宗突然叹道。 “论起劳累的话，哪能和政宗先生比。” 源稚生摇了摇头。 这番话并非客气，而是他心中的实话。 严格来讲，橘政宗对于家族事务处理的效率只是中人之姿，他之所以能够服众，是因为他将近二十年来的勤勤恳恳，一切大事小事都亲力亲为。 论其辛劳程度，恐怕蛇岐八家没有人能和他相提并论。 “不能这么说。” 橘政宗摇头。 “处理家族事务的确辛苦，但看到家族逐渐发展壮大我也的确因此感到欣慰，喜悦能化为动力，所以并不会积累疲惫。” 他看向源稚生。 “但你不同，天照命的位置不是你所追求的东西，所以你无论做什么都无法缓解疲惫。” “是我的错，我把你卷入了利益交织的权势场，虽然让你成为这个城市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但对你来说，这里恐怕只是一个囚笼吧？” 橘政宗发出无奈的叹息。 闻言，源稚生顿时默然。 他默默的看着眼前的橘政宗，很想告诉他其实自己最想做的是离开这个城市，到天体海滩卖防晒油。 可看到橘政宗苍老的眼神，还有半白的头发，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橘政宗已经是一个老人了。 如果自己这个年轻人都要说忍受不了这种辛劳，想要离开的话，那这个老人又该怎么办呢？ 除了自己这个少主，还有谁能支撑这个老人呢？ 他心中一软，立即摇头。 “不，政宗先生，这本就是我选的路。” 橘政宗摇头。 “稚生，不必顾忌我。其实你说的对，如果只是名利上的纠葛的话，家族的秘密就算暴露给昂热也没什么，虽然损失了利益却也消除了隐患。” “可是，这条路，加图索家族或许可以选，但我们却是绝对没得选的，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闻言，源稚生默默点头，低声道。 “因为我们是白王血裔。” “是的。” 橘政宗叹了一口气。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家族的秘密暴露出去的话，谁也不知道学院本部会怎么面对我们这些白王血裔。” “我们蛇岐八家会将血统不稳定的混血种作为鬼来对待，将其囚禁并监视，可在学院本部看来，我们白王血裔或许都是不稳定的鬼，都该被切掉大脑前额叶，变成白痴然后囚禁在荒岛之上度过自己的一生。” “无论是绘梨衣还是樱都会被严格看管，最极端可能，绘梨衣甚至会被抹除，你能忍受这种结局么？” 听到橘政宗的话，源稚生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女孩。 此时绘梨衣眨了眨眼睛，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 方才她刚打完一局街霸，从聚精会神的状态中退出之后，就听到橘政宗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顿时神色一凛，绯红色的眸子如同小猫一般，警惕的看向橘政宗，担心这家伙会没收自己的游戏机。 可看橘政宗没有回头的意思，她也就放下心来，见到源稚生回头，她招了招手，扬了扬手柄。 源稚生明白，她这是在询问：哥哥，要不要来打一把游戏。 见到她一副毫无所觉，听到“看管”和“抹除”的字眼也一脸无所谓，比起这些更在意手上游戏的样子，源稚生摇了摇头，拒绝了绘梨衣的邀请。 看到源稚生拒绝，绘梨衣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立即再开一把游戏，重新进入聚精会神的状态。 源稚生重新看向橘政宗。 “当然不能忍受！”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过于肤浅。 将一切托付给昂热，固然可以解决掉猛鬼众，却解决不了家族内部问题。 他是可以逃到海滩上卖防晒油，可绘梨衣呢？ 绘梨衣无法长期离开治疗室，也就无法脱离蛇岐八家，若是学院获得了绘梨衣，那她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没人知晓。 意识到这一点后，源稚生的神色坚决起来，眉宇间的疲惫感也暂时消退。 “我明白了，家族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上。” 看到他这幅样子，橘政宗点点头。 “你能理解最好，我知道你很累，但唯独这次还需要你的帮忙，我们背后就是整个家族，面对昂热，我们已无路可退。” “嗯，这就是我们要和加图索家族联手的理由么？” 源稚生点点头，终于完全接受了这一决定。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橘政宗在这时候却摇头了。 “严格来说，这是我们要与昂热为敌的理由，并不是我们要帮助加图索家族的理由。” 源稚生顿时有些茫然。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的核心问题不是要帮助加图索家族，而是要对付昂热。” 橘政宗耐心解释道。 “加图索家族有自己想要隐瞒的秘密，这很好，我们也有自己想要隐瞒的秘密。” “如今昂热的注意力全部都聚焦在加图索家族身上，自然会忽略我们，以为我们只是被加图索家族付出的报酬打动，所以才前去帮忙的盟友。” “在这种情况下，学院对我们的监视和注意也会压到最低，而趁学院本部无力处理我们的时候，正是我们处理神的遗产的最好时机！” 听到这话，源稚生悚然一惊。 他本以为蛇岐八家声援加图索家族，是为了在学院本部手里保护自己的利益，却没想到橘政宗是想趁学院本部无暇他顾的时候暗度陈仓，偷偷处理神的遗产。 这哪里是将加图索家族视为盟友，分明是将其当作挡箭牌！ 恐怕没有人能料到，作为配角存在的日本分部并非是打酱油的，他们是想趁学院发生内部争端的时候解决自己的遗留问题。 橘政宗不愧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就连源稚生都未曾料到他的意图。 思索数秒后，源稚生豁然抬起头。 “等等！神的遗产？你指的是黄泉古道？这东西不是一直都没有发掘出来么？” 在一万年前，日本的神代遗产随着一次灭世级别的大洪水掩埋在了海底，深深掩盖在了地面。 传说中的藏骸之井也在其中，白王的尸骨自然也在其中，这个又被称为黄泉古道的地点，在传说中能够让混血种进化为纯血龙类。蛇岐八家和猛鬼众这么多年来也一直都在发掘它，只是迄今为止，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蛇岐八家的确守护着神的秘密和遗产，但他们自己也不知道遗产在哪。 可如今，听橘政宗的意思，黄泉古道被发现了？ “是的。” 橘政宗点了点头。 “之前我们一直在深度一百米的地层勘探，所以一直都没有得到结果，但在两天前，我将勘探的深度改到了三百米，终于取得了突破。” “神代遗迹？” 源稚生低声问道。 “甚至可能是神的摇篮！” 橘政宗面色同样严肃。 神的摇篮，孕育着神的摇篮么？！ 源稚生倒吸一口凉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怪不得政宗先生要在这个时候动手，的确，在昂热校长无暇他顾的时候，我们才能有机会处理神的问题，不然，即使是蛇岐八家，也无法独自抵抗来自整个秘党的压力。” 他终于能够完全理解橘政宗的计划。 他们之所以支援加图索家族，是因为加图索家族是个诱饵，也是个盾牌。 只要加图索家族还没有倒下，秘党和昂热的目光就不会投向他们蛇岐八家，而在这个时间差里，他们具有机会夺得神的遗产，从而武装自己。 等到学院本部反应过来，到时候的蛇岐八家，就不是现在这种任由昂热摆布的状况了！ “没错！有加图索家族顶在前面，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好的机会。” 橘政宗点头，能够分摊秘党火力的组织并不多，加图索家族是其中最为优秀的一个。 加图索家族的这次求助，对于其它家族来说避之唯恐不及，唯独对于心中同样有鬼的他们来说，完全是一次天赐良机！ 只要抓紧这个机会，他们就能在昂热没反应过来之前，将神的遗产全部搬空！ 源稚生仔细思索了一番橘政宗的计划，也不得不承认橘政宗的机会抓得极准，几十年来，蛇岐八家都没有如今这样可以吸引秘党和昂热火力的盟友。 这次天赐良机，要是不好好利用起来反而是血亏。 虽然说，他对于恰好在这时候挖掘到神代遗产一事有些心存怀疑，觉得这有点太巧了，但看橘政宗的样子，源稚生也没有去怀疑什么，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政宗先生这次的计划十分精妙，可昂热真的会按照你所预想的行动么？” “难道你就不担心，他真的会直接杀到日本分部，镇压罢工之余当场挖掘出我们的秘密？” 源稚生紧盯着橘政宗，他认为这一风险不可忽视。 毕竟是二选一的难题，如果昂热真的没选择加图索家族，而是选择先对付蛇岐八家，那该怎么办？ 闻言，橘政宗摇头。 “以昂热的性格，要是会被加图索家族的伎俩牵着鼻子走，那就不是那个屠龙传奇了。” “加图索家族让昂热不得不面对两难的境地，一个是妥协一个是爆发，可昂热这个男人，他什么时候选择过妥协？” “以他的风格，向来只会选择直面危险，他是一个优秀的猎人，优秀的猎人不会中途切换猎物，在加图索家族被狩猎之前，我们是安全的。” 说到这里，橘政宗微微一笑，道。 “更不要说，相比起连我们蛇岐八家自己找了这么多年都找不到的所谓秘密，加图索家族新鲜暴露出来的秘密，难道不是更具吸引力么？” 如果昂热对蛇岐八家隐藏的秘密有所察觉，必然会知道，就连蛇岐八家自己都没有掌握自家的秘密，找了将近十年也没找到。 在这种情况下，相比起他们蛇岐八家，加图索家族的秘密毫无疑问更加诱人，昂热没有道理会舍近求远，放弃这块大蛋糕，来抓捕他们这块不一定到手得了的小饼干。 神的秘密虚无缥缈，加图索家族的秘密却大概率是可以掌握的。 听到橘政宗这话，源稚生微微皱眉。 “若是这样的话，加图索家族为什么还会邀请我们联手，他们对于昂热必然比我们还要了解，难道他们不知道，以昂热的性格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么？” 他并不认为加图索家族的计划制定人是傻子，如果明知道日本分部不足以转移注意力，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还有后手。” 橘政宗解释道。 “如果昂热死抓住加图索家族不放手的话，我这边正好可以趁势脱离学院本部的的控制，最后将罢工引导向辞职，将事情继续闹大，若是昂热选择对日本分部放手，那我们这边正好可以据此争夺更多的自主权。” “而一旦我们这么做了之后，加图索家族就能借口日本分部叛变、昂热约束不利为理由，通过其他校董来弹劾他，弹劾期间校长权力会被暂停，这样同样可以阻止昂热的调查。” 加图索家族是校董会成员，他们可不是软弱无力的普通混血种家族，只要有合适借口，他们就能凭借规则堂堂正正玩弄昂热的权柄。 这是校董的特权！ 除非昂热背离秘党规则，违背校董会决议，否则只能被加图索家族牵着鼻子走。 “一旦加图索家族重新得势，就会与我们重新签订条约，到时候我们蛇岐八家甚至可能加入校董会！” 橘政宗按捺住激动说道。 作为秘党下属自然是不爽的，可如果能和加图索家族一样成为秘党高层，那蛇岐八家可就很愿意了。 听到这个消息，身为蛇岐八家少主的源稚生倒是并不怎么激动，反而神色有些恍惚。 “如果校长选择妥协，就相当于是放弃追查加图索家族的秘密，对他来说是一场失败。” “如果校长选择爆发，那我们日本分部会给加图索家族提供弹劾校长的理由，里应外合之下校长同样无法调查下去，最终同样只能以徒劳收场。” 他说出昂热可能面临的两种结局。 “是的，对昂热来说这是一场完全的死局。” 橘政宗点头。 “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但他太优秀了，也太锋芒毕露了，所以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四处树敌。” “我们只是想保护自己的秘密而已，却被他逼到不得不联手……” 橘政宗后面的话语，源稚生听不太清。 此刻的他，回忆起自己见过的，那个宛如利刃的老人，心中略微感叹。 “这样的英雄，居然也会被逼到这种绝境么？” 想到这里，他神色不竟有些茫然。 如果昂热是真正的屠龙英雄的话。 那在背地里谋划着将他逼入绝境的自己等人，又是什么呢？ 虫豸吗？ 还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的谋划。 (本章完) 225 一人镇压一国？昂热的破局方法 寰亚集团，施工地中。 在橘政宗和源稚生眼里已经陷入绝境的昂热，并没有如他们所想一样露出什么苦恼的神色。 相反，他的表情依旧坚硬如钢铁，眼神沉静如水。 对于利刃而言，越是坚硬的石头，越有可能磨砺出锐利的刀锋。 他是要终结龙族时代的男人，怎么可能被区区混血种家族绊住脚步？ “加图索家族的筹码很难能打动蛇岐八家，太过珍贵的东西没必要，不够珍贵的东西没效果。” 昂热很快就得出结论。 这两个家族虽然在背后勾结，但要说他们有什么完全统一的利益，却也是不存在的东西。 连陈家都没有被加图索家族绑架，更何况是蛇岐八家。 这也是昂热之前没有料到蛇岐八家会出手的原因。 “所以说，蛇岐八家可能是出于自己的目的答应的联手，他们内部必然发生了什么变故！” 有什么内部的重大变化，引起了外部策略的改变，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蛇岐八家的决定。 只是不知道，他们内部发生的变化到底是什么。 听到昂热如此敏锐地判断，苏墨不由得开口问道。 “校长之前不是说，蛇岐八家一旦有什么变故，就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么？” 怎么现在，直到所有人都提交罢工申请了，他才收到消息？ 校长你的消息渠道靠不靠谱啊？ 闻言，昂热有些尴尬。 刚说自己对日本分部有所掌握，就被诺玛当场打脸，这样的确不好。 不过，对于犬山贺没能及时给自己发消息，他也有一定猜测。 “这种决定，或许是集体会议上当场通过的方案，所以来不及通知我，稍后应该就有消息。” 在这方面，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学生的。 话音未落，邮件提示音响起。 昂热拿起手机，立即看到了发信人的名字。 ——犬山贺。 “果然来了！” 他精神一震，立即点开邮件，看看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然而，不到两秒的功夫，他的神色就沉郁起来。 “怎么了？是坏消息？” 苏恩曦好奇问道。 “不。” 昂热摇摇头，关闭手机。 “他说日本分部一切都好，风平浪静，勿念。” 闻言，苏墨几人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问题。 “日本分部都快要叛变了，他居然还说一切都好，风平浪静？” 苏恩曦瞪大眼睛。 “校长，你的线人这是背叛了么？” “不会！” 昂热立即摇头。 “我信任他，如同信任我的孩子。” 虽说他没有孩子，但的确也信任对方。 “不是背叛，那就是示警。” 苏墨摇摇头。 “校长的线人极有可能是被监视了，所以无论知道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通过这种一看就有疑点的内容，来提醒校长小心谨慎。” “看来他的处境，现在十分艰难，能够发出这些内容估计也是极限了。” 被橘政宗裹挟的蛇岐八家中，唯一发现了不对劲的只有犬山贺，但他没有任何证据，再加上独木难支，所以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也只能自保。 他是昂热所依赖的学生，也是学院本部钉入蛇岐八家中的一枚钉子。 可如今，这枚钉子已经被锈迹腐蚀，就要撑不下去了。 “嗯，他的处境比我想的还要糟。” 昂热点点头，也认可苏墨的判断。 目光稍显担忧后，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现在看来，蛇岐八家内部的确出了问题，不止是加图索家族，蛇岐八家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昂热对于蛇岐八家守护的神的秘密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虽然不确定这次蛇岐八家的问题是不是和神的秘密有关。 但总的来看，他们的问题或许不逊色于加图索家族。 正如橘政宗之前所判断的一样。 如今的昂热面临彻彻底底的两难抉择。 是选择处理加图索家族的秘密，还是选择处理蛇岐八家的秘密？ 在他于两个选择中艰难抉择的时候。 诺玛再次带来了坏消息。 “报告校长，加图索家族将日本分部提交的罢工申请书‘一不小心’泄露了出去。” “如今混血种社会基本都知晓了这一事件，并对您的动向持续高度关注中。” 听到这话，昂热摇了摇头。 “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这是要将我架在火上烤么？” 毫无疑问，加图索家族是故意将日本分部集体罢工的事情泄露出去的。 至于目的嘛…… “完了！这些家伙都不肯跟仓了！可恶，这么快就割肉想跑？还有没有一点义气！” 苏恩曦捧着手机，发出了悲惨的哀嚎。 之前说过，加图索家族面临的金融危机，实际本质是信用危机。 跟着苏恩曦一起狙击加图索家族资金的势力，都是建立在加图索家族可能会倒台的预期上跟进，而后以群鲨的姿态蚕食加图索家族的资产。 就像是食腐的秃鹫不等猎物彻底死亡，就提前啄肉。 这样固然能多吃几口，却是要面临被反击的风险的。 而如今，在加图索家族将自己的应对与阳谋搬到台面上后，便相当于是对苏恩曦等人展开了反击。 一个风雨飘摇即将坠落的加图索家族，谁都想去啃两口。 一个拥有盟友大概率不会陨落的加图索家族，没人敢惹。 更不要说，蛇岐八家的资金此时已经出手，帮助加图索家族救市。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资金就已经开始观望了。 他们对于昂热的了解并不如加图索家族和日本分部透彻，单纯以利益考量的话，昂热不应该会和加图索家族死磕，就算他再怎么疯，也不可能会眼睁睁看着秘党分裂吧？ 在这种保守的态度下，很多资金开始收手，并开始割肉逃跑。 这就是散兵游勇的最大问题，一旦看不见胜机，就立即作鸟兽散。 若是继续下去，恐怕加图索家族不仅能安然度过这场危机，甚至还能赚上一笔。 至于苏恩曦，作为领头羊，她就算是现在割肉，估计也至少要损失百亿左右。 苏恩曦痛彻心扉，夏弥比她还急。 “一百亿就这么没了？” 龙王少女瞪大眼睛。 “你还不如给我呢！” “……” 苏恩曦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 给小龙女也比给加图索家族要强啊！ 加图索家族的反击的确凌厉，这一套措施下来，无论是权力场还是金融场，一切阻力全部都被粉碎了。 面对这种状况，昂热和苏墨表情都异常冷静。 “加图索家族的线索绝不能就此放过。” 经过漫长的思考后，看着眼前的苏墨，昂热内心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他语气铿锵到。 “事到如今，全世界的混血种社会都在盯着我这边，一旦我前往日本，加图索家族会斩断所有线索，日本分部也会对我提高防备，到时候一切难度都会提高。” 事件发酵到这种程度，仅仅是昂热本人的行踪，就足以引起金融场上的震荡。 如果昂热选择去日本，加图索家族便会大获全胜，苏恩曦也会损失惨重。 如果昂热选择在加图索家族这里死磕，那如今观望的资金大概率会重新加入狩猎。 毕竟，一个屠龙传奇愿意冒着秘党分裂的风险也要扳倒的组织，众人也乐得看到其跌倒。 从这个角度来看，昂热没有离开这里的理由。 然而—— “日本分部放着不管，不仅会干扰我对加图索家族的调查，他们背后或许也藏着不逊色于加图索家族的秘密，绝不能够轻易放过！” 蛇岐八家同样藏着大秘密。 要是放着不管，同样可能会造成巨大的危害。 两个问题都需要昂热亲自前去才能处理，可昂热只有一个，分身乏术。 更重要的是，两个问题相互勾连。 无论昂热选择处理哪一个，另一个问题就会对他造成阻碍，让他最后一个都处理不了。 宛如拥有两个脑袋的蛇一般，无论对哪个脑袋出手，另一个脑袋就会用毒牙啃咬敌人，让人没有下手的余地。 “唯一的方案是，同时解决两边的问题。” 昂热断然得出结论。 正如他之前对施耐德说两边都要一样，现在的他，也十分贪心的想要同时解决两边的问题。 无论是蛇岐八家，还是加图索家族，他都不愿意放过。 “同时解决两边的问题？” 苏墨好奇的看向昂热。 “加图索家族的问题需要校长你亲自解决，这是必然的，可日本分部那边怎么办，他们应该是没法接受远程会谈的吧？” 日本分部的罢工借口其实很拙劣，如果他们真的是想谈判的话，昂热完全可以通过视频会议展开谈判。 可惜的是，他们自己并没有诚意，如果昂热提出这个方法，他们必然也会以昂热没有亲自前来缺乏诚意为由拒绝这种谈判，所以想要两边兼顾是不可能的。 “当然不行。” 昂热也十分明白这一点，他说出自己的经验之谈道。 “日本分部的风气，他们必须要打疼了才知道听话，仅仅是隔着电话呵斥是没有用的，隔着电话线的他们会感受到虚幻的安全感，反而会因此对你露出獠牙。” “校长你这么说像是在讨论如何训狗。” 苏墨默默吐槽到。 “的确差不多！” 昂热点头。 “狗在我们这里是忠诚的伙伴，所以说只要训练得够好，他们也是会听话的。” 作为西方人，他的中文虽好，对狗这个字眼象征的文化符号却不是很敏感。 说到这里，昂热目光灼灼的看向苏墨。 “所以，我需要有一个可靠的使者主动出击，来让蛇岐八家这个不驯服的野犬重新变得听话。” “这个使者必须要十分优秀，且十分强势，强势到足以慑服蛇岐八家，聪明到足以明白如何掌控他们！即使短时间内无法挖掘他们的秘密，也要阻止他们越入雷池！” 被昂热以这种目光看着，苏墨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校长是想让我成为这个使者？” 苏墨直截了当的问道。 “没错！” 昂热点头。 “你的眼界足够宽阔，脑子也足够聪明。更重要的是，你是亿中无一的s级，蛇岐八家畏惧强者，仅凭名头你也能短时间压住他们！” 听到这话，苏墨很想吐槽，蛇岐八家皇级血统都有两个，区区s级作为威慑恐怕还不够。 可考虑到几十年前，昂热的确做到过以s级血统镇压正统影皇，这话还是没说出口。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吐槽道。 “所以，校长打算让我这一个还没入学的普通学生，跑到日本去镇压一个国家的混血种？” 就算卡塞尔学院是屠龙学校，一开始就上这种难度，是不是有些离谱？ “你可不是普通学生，你是s级。” 昂热摇摇头，以认可的目光看着苏墨。 “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我会安排你执行部s级特殊专员的身份，你将直属于我，对诺玛的权限将甚至能够和执行部部长平级。” 昂热的意思很简单，苏墨要嫌身份不够，他还可以加。 反正现在的卡塞尔学院是他的一言堂，给苏墨安排特殊身份和权限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墨摇头。 身份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虽然说诺玛的权限的确很香就是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的言灵是蛇，就算是s级，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职人员，您确定要把这任务交给我？” 苏墨摊了摊手，说道。 因为是已觉醒混血种的缘故，苏墨的档案资料中自然也上报了言灵，苏墨选择了人畜无害的言灵·蛇进行上报。 仅在资料上，他的确应该是一个通讯兵，或者文职人员。 “……” 听到这话，昂热一时有些无语。 手无缚鸡之力？ 你要不要自己听一下自己在说什么？ 一个能安然从龙王战中活下来，并且威慑了大地与山之王让其不敢灭口的混血种，说自己是文职人员？ 你以为我不知道言灵是可以进阶的么？！ 沉默半晌后，他突然开口道。 “在你们国家的历史上，文职人员应该也属于上马能扛枪的战士吧，而且一人灭一国的壮举，在你们国家发生的似乎也不少，我记得这种事情甚至都不值得用太多笔墨记载……” “校长是想说王玄策？” 苏墨立即明白昂热想举什么例子。 “哦哦，是这个名字么！” 昂热恍然，然后继续用灼灼目光看着苏墨。 “所以说，有这个先例在，就算你是文职人员，也未尝不能完成一人灭国的壮举！” “更不要说，你不是一个人，你背后还站着我和诺玛！学院本部会给予你一切想要的支持！” 显然，将苏墨当做杰出屠龙苗子的他，对苏墨期待值很高。 抱歉，章节序号打错了，没有修改权限，等编辑回复了我再改回来，这章的确是225 (本章完) 226 兵分两路？担心过剩的两人 日本分部只服从强者，想要镇压日本分部，必须是强者中的强者。 曾经镇压过蛇岐八家的昂热，对于日本混血种的心态了解得十分清楚。 所以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任务只有苏墨能完成。 a级血统在日本甚至都没有和家主对话的资格，哪怕再怎么资深也是一样，如恺撒一流的优秀混血种只会被日本分部看成二世祖，楚子航倒是拥有强者风格，却也不足以一人威压一国。 施耐德作风铁血，奈何战斗力不行，也不能服众。 必须要对普通混血种具有碾压优势的存在，才能获得蛇岐八家认可。 所以，血统等级没有抵达s级的混血种，没有资格执行这个任务。 而除了昂热自己之外，抵达了s级的成员，排除尚未进入卡塞尔的路明非后，就只剩下苏墨和副校长。 说实话，守夜人的名头的确是要比苏墨这个新晋s级响亮得多。 如果让他出手的话，日本分部在他出手前必然也会心惊胆战。 可问题在于，哪怕不考虑学院本部的防备问题，现在的守夜人也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驰名的屠龙者了。 在他出手前，日本分部必然会慑于他的威名不敢轻易挑战。 可一旦他出手，甚至只是露面，想到这家伙藏不住的啤酒肚，和这些年来越发生疏的身手，昂热甚至怀疑他会被打得跪地求饶。 他的戒律的确能封印对方言灵不错，可他现在的臃肿身躯未必扛得住对方的拳头。 相比之下，苏墨除了有s级的名头之外，实力也相当不错。 能够在龙王战场上存活，且拥有暴血为底牌。 以蛇岐八家的力量，未必能留得住苏墨。 甚至就算上杉越这种影皇级别存在出手，以苏墨的底牌，想要逃掉也是不难的。 综合这些条件考虑。 苏墨虽然是新生，却也是最佳的选择，存活率也最高。 昂热实在是找不到比他更优秀的人选。 “就算校长你这么说……” 苏墨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 昂热对此有些不解。 “你是有什么顾虑么？” “是因为对这次任务感到没有头绪而无从下手？” “还是说，担心自己的实力不足以镇压整个蛇岐八家？” 因为苏墨经历过龙王级别战场、甚至敢于对大地与山之王亮剑的缘故，昂热并不认为他会缺乏勇气。 既然不缺乏勇气，难道是担忧任务本身？ “如果是这些的话，不必太过担忧。” “等你初步调查蛇岐八家后，诺玛和我都可以提供建议，帮伱整理对付蛇岐八家的计划。” “至于武力方面，只要言灵使用方式足够灵活，即使面对更高血统的对象，也未必没有战而胜之的机会。” 昂热谆谆教导道。 他曾以s级战胜皇级混血种，并不认为苏墨做不到这一点。 就算苏墨的言灵并不像时间零一样bug，能够左右战斗胜负的也绝不只是这种东西。 他知道内三家已经有了继承人，也曾经亲自教导过源稚生。 只不过，想起那个迷惘的年轻人，昂热并不觉得源稚生能战胜苏墨。 就算有皇的血统，他也没有皇的心。 作为战士都算软弱类型的他，怎么可能是苏墨这个甚至直面过龙王的屠龙苗子的对手？ 面对昂热的疑惑和谆谆教诲，苏墨摇了摇头。 “不，我顾虑的不是那一边。” “无论是实力上、还是计划上，我都没有什么太过担忧的东西。” 对于苏墨来说，蛇岐八家的情报几乎完全透明，这种情况下，想要阻止蛇岐八家，他转瞬间就能想到十种以上的计划。 至于实力上的问题，苏墨对于龙王以下的目标基本没有太大顾虑，像是上杉越这样正统的皇，还有绘梨衣这种高等级血统的鬼或许还有些麻烦，可如果是源稚生这种影皇地板的话，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我只是担心上学的问题而已，毕竟，学生的本分难道不是学习么？” 苏墨说着无法反驳的正论，眼角余光却瞥了一眼一旁的夏弥。 “……” 学生的本分不是学习么？ 听到这话的昂热一时间居然被噎住了。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卡塞尔学院是教授屠龙的学校，不是单纯传授知识的学校啊！ “现在距离开学还有两周，如果你速度快一点的话，倒是能赶上开学，甚至能赶上自由一日。” 有些不明白苏墨在犹豫什么的他只得随口介绍道。 “当然，夔门实习计划肯定是会错过的，但日本分部的实习可比夔门实习重要得多，给出来的评分可是也要高许多，无论是薪酬还是校长奖学金都不会低。” 听到这话，苏墨微微一怔。 “夔门计划？” 他好奇问道。 “嗯！这是执行部近期准备开展的搜索计划。前不久，执行部在三峡流域检测到了异常的水下地震和小规模元素乱流，虽然没能具体锁定地点，但推测可能和龙族文明有关，最大怀疑是白帝城遗址相关问题，所以打算近日展开探索。” 对于自己看好的学生，昂热没有太多隐瞒的意思。 “执行部最近稍微缺人手，这次任务也不是什么战斗任务，我打算让学生们也参与进实习，以你的血统本来有机会参与其中，但如果要参加日本分部的任务的话，就只能错过了。” 执行部为什么会突然缺人手，这个话题就不是该对孩子们讲的事情了。 至于任务本身，因为本来就要对学生们公布的缘故，此刻倒不用保密。 包括苏恩曦在内，在场几人的情报权限都并不低。 闻言，夏弥眨了眨眼睛，没有表露出不妥，她的演技还是不差的。 她和苏墨都意识到了昂热所说的水下地震和元素乱流是怎么回事。 那不就是一个月前，他们在长江水底和次代种交战的余波么？ 没想到卡塞尔学院居然监测到了这一数据，并因此提前了青铜城计划，现在就展开了调查。 这也就意味着，想要截胡的话，他们也必须提前展开行动了。 想到这里，夏弥突然举手问道。 “校长，那我有没有机会加入这次实习啊？” 她突然有些后悔只申报a级血统。 该不会只有s级能够有参加实习的特权吧？ 要是错过这次实习机会，她就只能现场去蹲青铜城了。 长江水域那么大，就算限定了夔门一带，想要找到诺顿那家伙的老巢也没那么容易。 相比之下，还是摘桃子轻松。 “夏弥同学么？当然没问题！” 爱屋及乌，再加上夏弥小姐本来就足够可爱，昂热对于她的态度倒是也颇为友好。 “说起来，陈家有一个a级血统的女孩也是今年入学，大概也要参加这次行动，你们到时候或许能交个朋友。” 明知道双方有所交集的昂热，故意如此说道。 “哦！” 夏弥眼前一亮，立即点头。 富婆一号啊！倒是正好和她进行第一次见面。 一旁，听到两人谈话的苏墨正在沉思。 青铜城藏着的康斯坦丁的卵，对于他们来说十分重要，这可以说是白送的龙王力量大礼包。 青铜与火之王的权柄，对于炼金术的提升必然也极有帮助。 可日本分部这边也很重要，听昂热的意思，蛇岐八家内部已经发生了什么变故，极有可能是赫尔佐格想趁这时机趁乱执行自己的计划。 也就是说，白王复活的计划，也已经被拉开了序幕。 青铜与火之王和白王的齿轮同时运转，两边都需要干涉。 原本只在昂热身上出现的两难抉择，此刻同样出现在了苏墨身上。 到底是选择插手青铜城计划，还是插手白王复苏计划？ 苏墨面临的选择看起来并不算极端，比起昂热他有更多选择余地，甚至有可能直接先后解决两个问题。 优先搞定白王，事后再来吞噬康斯坦丁可以；优先搞定康斯坦丁，事后再来干涉白王计划似乎也可以。 奥丁下线一个月，在这期间他们不用太过担心有人会抢夺战利品。 然而，考虑到加图索家族如今的处境，他们未必会如同原著一样安心放任学院持有康斯坦丁龙骨十字。 如今的赫尔佐格，一时间倒是肯定召唤不出白王，但也需要担心他会不会提前对绘梨衣下手。 双重矛盾下，无论优先选哪一个，都不是万全之策。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墨摇摇头。 “抱歉，校长！这个任务对我来说太突然，我还是需要仔细思考一下再做决定。” 听到苏墨这么说。 昂热微微一怔，见到苏墨看向夏弥的眼神后，才微微恍然。 “好吧！这的确不是能一时做出来的决定，你可以好好思考一下。” “不过，留给我们做决定的时间并不多，你最好能在今天给我一个答复。” 考虑了一下时间问题后，昂热如此说道。 若是拖得太久，那比二选一还要糟糕。 听到昂热这么说，苏墨点头。 “放心，最迟下午，必然会给校长一个答复！” 如今时间不等人，他也没打算拖延。 在对付加图索家族和蛇岐八家的事情上，他和昂热完全处于同一立场。 “好！” 昂热立即点头应允。 · 半小时后。 苏墨一行人告别昂热，回到了丽晶大酒店。 “所以说，为什么刚才要犹豫？直接兵分两路不好么？” 终于回来之后，苏恩曦不解的对苏墨问道。 她也明白苏墨面临的选择，但破局的方法在她看来异常简单。 苏墨去解决蛇岐八家，夏弥去解决青铜城，这样不就行了么？ 他们分明可以全都要。 如果苏墨答应昂热的要求，并成功完成任务的话，那加图索家族的杀招就会被直接化解。 到那时候，被苏墨干涉的蛇岐八家无法再对加图索家族有所帮助。 其他势力也会发现加图索家族的依仗无效。 在这种情况下，必然会有更大比例的势力认为加图索家族已经败北，那局势就会峰回路转。 她就再也不用担心破产，直接从输麻了的状态切换到赢麻了的状态。 到时候直接吞掉加图索家族的财产，大家论功行赏，岂不美哉？ 明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为什么要拒绝？ 面对这种疑问，苏墨还没来得及开口，夏弥就白了她一眼。 “让苏墨一个人去蛇岐八家？要是遇到了危险该怎么办？” 对于日本混血种是白王血裔的事情，她并非不清楚，正因如此，她对于苏墨的犹豫并无意见，并十分支持。 兵分两路固然简单，她这边毫无危险自然也不用担心，可苏墨这边却不一定。 自家眷属才刚到s级，就算他平时比自己要聪明那么一点点，让他一个人去面对一个国家的混血种未免也危险了！ 要是一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 “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 她眨眨眼看向苏墨。 有自己这个龙王照着，就算是白王血裔，也无法越过她伤到背后的苏墨！ 听到这话，苏墨摇头。 “不，我倒是没有担心我这边。” 他从未觉得这个任务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麻烦。 “我担心的主要是你这边，要是一不小心弄醒了康斯坦丁或者诺顿，你扛得住么？” 苏墨认真看向夏弥。 纵使纸面实力，夏弥小姐或许不是很差。 但自从相遇之后，他还没让夏弥小姐单独执行过任务。 让这家伙独自去青铜城，该不会出问题吧？ 显然，苏墨和夏弥都想到了兵分两路的计划，只是因为担心对方安全问题，所以暂且搁置了下来。 (本章完) 227 决定、分队、一百亿 “康斯坦丁？那种小朋友我不是一拳一个？” 对于苏墨的担忧，夏弥十分不满。 别的龙王她的确打不赢，但欺负一个刚刚孵化的残疾人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龙类刚刚孵化的时候，实力往往不会抵达巅峰，她还是有信心碰一碰的。 “呃……” 苏墨对此持保留意见。 如果原著中那种只会放君焰、翅膀扛不住弹药的康斯坦丁，他的确不会担心，被错误方式唤醒的龙王并没有觉醒全部的力量，康斯坦丁实际上是被削弱了很多，表现只有次代种程度，甚至还不到，以夏弥的实力打这种龙王毫无问题。 按照原著信息，康斯坦丁的正确觉醒需要诺顿亲自唤醒才行。 可他并不知道，夏弥的唤醒算不算正确唤醒，毕竟两人也是战友，夏弥也是正统龙王。 若是夏弥一不小心唤醒了正常状态的康斯坦丁，那胜负结果还真不一定。 毕竟，康斯坦丁是掌握力量的那一方双生子，虽然不能孵化巨大身躯，言灵却必然是lv6级别，单体大概就能释放烛龙，就算刚孵化，也必然还是龙王级别的力量。 “康斯坦丁且不论，蛇岐八家这边你不用担心，我手上还有鱼肠剑，就算遇到什么围攻，就算打不赢也是能跑掉的。” 对于夏弥的担忧，苏墨也觉得没什么必要。 日本那边能对他造成威胁的只有皇级混血种。 可这些皇级混血种中，源稚生言灵拉胯，绘梨衣单纯好骗，源稚女是个兄控，三者都有弱点，对于苏墨来说并不难对付。 唯一麻烦的是上杉越，但以上杉越如今的状态未必会动手，即使动手，苏墨也可以用他孩子的消息威胁他。 即使不考虑实力因素，单考虑战场之外的因素，苏墨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更不要说他的言灵有数种，还有四度爆血作为底牌，正面交战并不逊色于任何混血种。 苏墨的难点在于执行任务，阻止赫尔佐格提前复活白王，保护自身安全对他来说是不难的。 不过，正如苏墨不放心夏弥一样，夏弥也不太放心苏墨。 对于自己的安全，她同样没有太大担忧。 “我这边你才是真的不用担心！就算退一万步，康斯坦丁真的完全觉醒了，大概率也不会对我动手！” 少女晃晃脑袋。 “我和他关系还行，以前并肩作战过，这家伙很好骗的，也不像他哥哥那样肚子里憋坏，没有他哥哥命令不会攻击我。” 她这话提醒了众人，她可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她和龙王们也是有交情的。 只不过…… 一边说着和康斯坦丁关系还行，然后一边谋划着吞噬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 不愧是你，掘墓者夏弥！ 想到巫峡那次长江水底时候，夏弥做出来的操作，苏墨居然觉得异常合理。 夏弥小姐的特长之一，就是刨坟啊！ 两人说完，相互对视，目光互不退让。 显然，他们都觉得自己这边没危险，有问题的是对面。 对峙持续了数秒后，一声无奈的叹息响起。 “好了好了，知道伱们龙王眷属之间情深，可你们是否有些忘记我们的存在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路鸣泽中断了两人的对峙。 “作为盟友，需要查漏补缺的时机，不正是我们登场的时候么？” 听到路鸣泽这话，苏墨和夏弥对视一眼，看向这个小男孩。 “你的意思是，这次也是联合执行任务？” 苏墨问道。 “当然！” 路鸣泽点点头。 “无论是青铜与火之王的力量，还是白王的尸骨，都不是能轻易放手的东西。” “而觊觎这两种力量的不仅是我们，还有赫尔佐格和加图索家族，所以必须要争分夺秒，舍弃任何一方都是不理智的行为。” “这种状况下，兵分两路是最优的抉择！” “至于你们双方各自的担心，就有我这边来弥补，如何？” 路鸣泽提出建议的时候，酒德麻衣和零、苏恩曦也都聚在了一旁。 听到路鸣泽的话后，苏恩曦眼前一亮，拍拍手掌。 “老板说的没错！单独一个人执行任务的确有些风险，有人帮助的话，岂不是要好得多？” “这样我们既能够保住龙王的遗产，还能够沉重打击加图索家族的嚣张气焰，顺便还能大赚一笔，这不是皆大欢喜？” 她是十分支持兵分两路的。 当然，她主要是为了完成老板任务，次要是为了赚一点小钱。 “你们来弥补？” 而听到路鸣泽这么说，苏墨不由得看向了酒德麻衣和零。 在之前与奥丁分身作战的时候，他见识过两人在血之恩赐下的战斗力，的确都颇为不俗。 如果夏弥身边有个人能看着她，或者说相互照应的话，他的确会放心许多。 想到这里，苏墨不由得开口问道。 “你现在还能施展血之恩赐？” 苏墨记得龙五中，路鸣泽彻底陷入虚弱状态的时候，酒德麻衣失去了进入血之恩赐的力量。 说明，血之恩赐还是要借用路鸣泽的力量，不能完全由自己激发。 现在路鸣泽也是刚承受了冈格尼尔的威力，虽说奥丁的实力比起龙五状态天差地别，但路鸣泽力量同样不强，状况未必会比龙五中的状况好太多。 “暂时还有点吃力。” 闻言，路鸣泽摇摇头。 “不过，再休息一两天，应该就完全没问题了。” “那还好。” 苏墨松了一口气。 夔门计划一周后开展，路鸣泽休息的时间足够。 而以酒德麻衣和零的实力，若是动用血之恩赐的话，哪怕是对正确被唤醒的康斯坦丁，也有一战之力，更不要说再加上夏弥。 “若是这样我可以接受。” 苏墨点头到。 “兵分两路，你们三个先去卡塞尔，我随后就到。” 他认同了这一计划。 不过，夏弥并不认同。 “三个？难道不是你那边三个么？” 少女叉腰道。 虽说放任大胸妖怪过去有点担心，对于零妈妈也有些不舍，但夏弥最看重的还是安全问题，她觉得自己这边一个人就行了，反正她只需要面对康斯坦丁。 相反，苏墨那边敌人更多，更需要帮手。 同意了兵分两路后，两人在此援兵该给谁的地方发生了分歧。 不过，无论是苏墨还是夏弥，都不是那种会因为无用争端而浪费时间的类型。 所以，思索数秒后，体会到对方决心的两人当即开口。 “要不然……” “……我们折中一下？” “一人一个？” “成交！” 三言两语间，两人确定了方案。 酒德麻衣和零的实力都不错，任意有一个跟着对方，他们也都能安心。 “等等！我们的意见呢？” 酒德麻衣举手，默默吐槽道。 话音刚落。 “嗯？” 伴随着极具威胁的语调，夏弥小姐看向了酒德麻衣。 “你有意见？” 苏墨也看向了这个女忍者。 其实两人都是探询的眼神，并未施加什么压力，夏弥小姐也就是语调上有点不客气罢了。 可一个龙王一个堪比龙王的强者注视，依旧让她有些紧张起来，酒德麻衣可是见到过两人压着奥丁打的非人姿态的。 所以，吞了口口水后，她默默摇头。 “没、没意见。” 这话倒的确也是实话，她的确是对任务本身没什么意见，只是想要吐槽苏墨和夏弥那如同瓜分战利品一般的架势罢了。 路鸣泽倒是也不管这两个人如同土匪头子一般的对话。 他打量了一番四人之后，颇感兴趣地问道。 “你们打算如何组队？” 四个人，两两分队，夏弥和苏墨的任务已经固定，所以可选的组队方案只有两种。 听到这个问题，夏弥看了一会儿酒德麻衣，又看了一会儿零，陷入了纠结。 单纯考虑自己的话，她肯定是想要零妈妈一起组队的。 这样自己就能够以生活废人的方式，享受萝莉妈妈的照顾。 可如果这样的话，就相当于把大胸妖怪推给了苏墨。 这就有点麻烦了，要是这个大胸妖怪勾引她家眷属怎么办？ 苏墨年纪还小，不知道大胸妖怪和老虎一般可怕的道理，要是被老虎吃掉了该怎么办？ 比起夏弥小姐这种忧心忡忡的姿态，苏墨倒是没想那么多。 若是有酒德麻衣配合的话，可以直接冥照潜入源氏大厦开无双，凭借忍者的技术探听情报也是好用的。 若是有零配合的话，在整个日本都能开无双，战力上不需要有别的担心。 对于他来说，选哪个都一样。 当然，能够使用多种言灵的零会更好用一些。 而对于同样掌握着多种言灵的夏弥来说，酒德麻衣这种前锋选手倒是更合适一点。 两人心中隐有决定的同时，零和酒德麻衣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看了看一直使唤自己，还想诱拐自己的夏弥，两害相权取其轻，零往苏墨这边走了一小步。 而对于多次见到过两人相处，已经发现小白菜才是幕后大boss，小龙女反而没有太多话语权的酒德麻衣，则是朝夏弥这边走了一步。 四人心中想法一致的状态下，路鸣泽拍拍手表示赞成。 “这个分队倒是不错，麻衣的属性是剑、擅长战斗，零的属性是盾、擅长保护，这次你们的任务也与此相关，麻衣的任务是帮忙拿下青铜与火之王，零的任务是保护苏墨。” 敲定了组队之后，路鸣泽看向苏墨。 “日本那边我的信号不太好，你万事小心，蛇岐八家那边连献祭都没开始，白王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会和龙王对上，这次行动的目的是阻止他们的计划，当然，你的性命才是最优先的。” 比起白王的力量，对路鸣泽来说，苏墨的生命明显更为重要。 “嗯。” 苏墨点点头。 路鸣泽的判断没错，白王的复苏是一个浩大的过程，就算赫尔佐格已经准备几十年，此刻赶鸭子上架也不会太快。 他们要做的只是破坏赫尔佐格的计划，或者说，将赫尔佐格的计划卡死即可。 “我已经有了一定计划，到时候我会见机行事。” “夏弥这边你多盯着点，顺便记得监视一下诺顿，若是能解决青铜与火之王双生子，我们一方的力量也会提升许多！” 苏墨主要的信心还是来自于路鸣泽，有他当后盾，再危险也危险不到哪里去。 “没问题。” 路鸣泽也点点头。 两人很快就敲定了一番细节，确定了之后计划内容。 商讨完毕后，苏墨便准备出发，正式回应昂热，此刻全世界混血种社会都在瞩目这次事件，能尽快解决还是要尽快解决。 正在此时，苏恩曦却突然拉住了苏墨。 “等等！既然已经决定要去日本的话，那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小忙？” 苏墨微微一愣。 “嘿嘿，就是想赚点小钱啦！谁让那群家伙不讲义气！” 苏恩曦捏捏拳头，显然，她是打算配合苏墨等人的动向，在金融市场大显身手了。 苏墨大概猜到苏恩曦是想摆其他人一道，按理说苏墨没有拒绝的理由，但他并没有立即同意。 “可以是可以，不过恩曦姐姐欠的一百亿，什么时候还我？” 苏墨眨眨眼睛，一脸真诚的问道。 “一百亿？你来真的？！” 听到这话，苏恩曦睁大眼睛，目瞪口呆。 “哦？你不会是想白嫖吧？” 苏墨眼神立即变得危险起来。 “你当这几声姐姐是白叫的？” “还是说，你想要我把夏弥叫过来缠着你？” 区区管账丫鬟，还不肯就范？ 来人，关门，放夏弥！ 听到这个威胁，苏恩曦立即一抖，哭丧着脸到。 “能不能打个折，一百亿实在是太多了！” 抠门如她，哪怕面对穷凶极恶的夏弥的威胁，也不愿意立即就范。 “打折是不可能打折的，不过我可以帮你赚得更多。” 苏墨倒也不打算一次性薅羊毛将苏恩曦薅秃，打一棒还是得给一颗甜枣的。 “关于你刚才的方案，我觉得还有改进的余地！” 他立即拉着苏恩曦，到角落里谋划起坑害钱财的诡计。 两人商讨中，苏恩曦眼神闪亮，时不时发出让人不安的狐狸一般的贼笑。 显然，他们商量的不是什么好事。 (本章完) 228 昂热的折刀，屠龙的理由 一小时后。 “你确定要接受这个任务？” 看着自己面前，已经做出决定的苏墨，昂热直视着他的眼睛，十分认真的问道。 分明是他最开始提出这个建议，到现在苏墨选择答应后，进行多次重复确认的还是他。 “确定。” 苏墨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的表情。 “也确定不需要人员支援？” 昂热再度问到。 苏墨的任务是一人镇压蛇岐八家，但并不代表真的要让他一个人执行任务。 他本来打算派遣执行部的执行官们辅助苏墨，却都被苏墨拒绝了。 “不需要，我有更为合适的搭档。” 苏墨摇了摇头，并补充到。 “而且，面对蛇岐八家，并非人数越多越好。” 要是论起人数优势，怎么也不可能和人家的大本营相比，弱小的队友反而会形成拖累。 而在这方面，你永远可以相信零，这种断了腿也不愿意影响任务的狠人，决不允许自己拖后腿。 “说是这么说，但这次任务难度未免太高。” 昂热揉了揉自己的眉毛。 他的确是打算磨炼苏墨来着，却也没真的打算让苏墨这个年轻人完全复刻自己当年的事迹，毕竟苏墨还年轻，还处于成长期，他的言灵也没有时间零的奇诡。 原本他打算让学院进行配套援助，却没想到，苏墨居然会拒绝这些帮助。 “学校的帮助有诺玛就行了，太多人加入计划对我来说没用，甚至可能起到反效果。” 苏墨再次摇了摇头，坚定了自己的要求。 他有自己的计划，卡塞尔学院的人加入并非是好事。 “这样么……如果你这么坚持的话，我会让执行部的成员原地待命，若是伱有需求的话可以前往安全屋，或者通过诺玛呼救。” 想了想，昂热没有因为苏墨的话撤掉援助，而是让其暂时潜伏。 若是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执行部的人还能随时进行接应。 “那就多谢校长了。” 苏墨自然也不会拒绝，多层保险是好事。 “不必道谢，既然是执行任务，自然要给你安全保障，这是最基本的措施。” 昂热摇了摇头后，向苏墨递出两个信封。 “虽然你坚持不需要人员援助，但这里有两个人的信息，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大麻烦的话，可以找他们帮忙，他们不会帮助你执行计划，看到我的信后却会保证你的安全。” 显然，让苏墨这个新生去执行这种高难度任务的他，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做。 在知晓苏墨有着较强战力的情况下，还安排了数种退路。 无论苏墨做得如何，他相信，凭借这两封信应该能护住他的安全。 “好！” 苏墨不再道谢，直接收下信封。 他大概能猜到这两封信是写给谁的了。 虽然没有用这种东西保命的打算，但这些信对苏墨的确有用。 见他收下两封信之后，昂热安下心来。 “除了这些之外，你还会被临时授予执行部s级执行官的身份和权限，这个身份和权限会在你执行任务成功后直接转为正式岗位。” 基本安全保障搞定后，昂热开始用荣誉和职位来诱惑苏墨。 “s级执行官直属于校长，也就是说在学校你甚至可以不听从曼施坦因教授的约束，哦，忘了你还不认识他，曼施坦因教授是学校的风纪委员！” s级执行官的地位，在学校内部绝对不输于教授。 一个学生同时是一个s级执行官，便类似于一个教授级别的新生，给他上课的老师都不能摆出什么师长的威严，就算再怎么严厉的老师都只能以同僚的态度对待。 在昂热看来，这种独一无二的特权，应该会很吸引年轻人的注意才对。 却没想到，听到这话的苏墨一点激动的神色都没有。 相反，沉思了数秒后，苏墨第一句话问的却是。 “s级执行官？有工资么，待遇怎么样？” 最关心的居然是薪资问题。 闻言，昂热微微一愣，旋即想起苏墨的资料。 苏恩曦的资料自然不是真的，但在这之后他让诺玛又重新调查了一番，虽然依旧没挖出苏墨的过去，却也将近期苏墨和夏弥的动向挖了出来。 所以他知晓，这一对年轻人以前的日子似乎不算宽裕，以至于要到猎人网上接任务赚钱。 在这种情况下，苏墨会在意待遇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听到苏墨的话后，昂热微笑着开口道。 “s级专员薪资大约五万美元，逐年增长。” 听到这话，苏墨眼前一亮。 “周薪？” 卡塞尔学院不愧是土豪学校啊！ “月薪……” 昂热嘴角一僵，纠正道。 就算是秘党，也不可能开出太离谱的薪资来。 “唔……还可以。” 苏墨点点头，却不是太过惊喜。 尽管现在才08年，美金还很值钱，不能用后世价格衡量。 可s级专员在整个卡塞尔学院也没几个，估计只有最为优秀的a级混血种才能凭借资历逐渐熬上来，对于这种顶尖难度和风险的职业来说，最高才月五万是不是不太符合卡塞尔学院的土豪气质？ 看到他不是很惊喜的样子，昂热有些意外，想起苏恩曦和他之间的关系后才反应过来，尽管苏墨以前可能缺钱，但在和这个富婆姐姐相认之后，现在的他可不缺钱了。 之前两人还讨论过一百亿的归属什么的。 想到这一点，他也不继续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 “按照以前的规定，执行部专员在任务执行期间，会获得一倍薪资的校董会津贴。” “哦？” 苏墨眼前一亮，翻倍之后就是十万美金一月，按照现在汇率可是年入千万人民币了。 这的确算是高薪，在全球范围都是如此。 看到他终于有了兴趣，昂热话音一转到。 “而按照现在实行的新规定，校董会津贴全部取消，改为两倍薪资的校长津贴！” 也就是说，月薪十五万美元！ 这个钱的确是到位了。 没等苏墨点头，昂热就继续补充道。 “每年十六月薪！不算年终奖！” 一年发十六个月工资！除此之外还有年终奖！ “不知为何，我胸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屠龙的热情！” 苏墨立即正色到。 “区区日本分部也敢造反，看来他们日本鬼子野心不死，需要我们正义的同盟国予以天罚！” “虽然轴心国时代已成历史，但你这么说倒也不是不对，时隔多年，我们再次联盟。” 昂热微笑着点头。 他从加图索家族多来的权力和资源，基本上都用在了笼络下属身上，效果也立竿见影。 无论有多崇高的梦想，把肚子填饱依旧是刚需，在这方面年轻时候穷过的他很能理解。 见到苏墨对于薪资待遇还算满意后，昂热轻轻啜饮了一口红茶。 白雾一般的水蒸气升起，横在两人之间，回想到刚才苏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他再次想起了那个同样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说起来，苏墨同学，我还没有问过你，为什么想来卡塞尔学院？” 昂热注视这眼前被水汽模糊的年轻人的身影，略显认真的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我高中没毕业，只有卡塞尔愿意收我？” 苏墨歪了歪头，疑惑道。 这话到不能算是错。 一开始夏弥是设定苏墨为同级生，所以帮他搞了个学生档案。 高一刚毕业的学生，还没参加过高考，也没什么特殊的竞赛成绩，一般的大学的确不会要。 “……” 听到这话，昂热嘴角一抽。 怎么说得像他们是什么野鸡学校一样？给钱就能上？ 不对，考虑到苏墨身为s级能领校长奖学金，应该是他们花钱请苏墨来上学，确实有点卑微。 “除了这个理由呢？在我们学校，有为了复仇而屠龙的，也有想为了证明自己而屠龙的，还有只是被家族送过来联姻，不想屠龙的……选择卡塞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你的理由是什么？” 略过之前的话题，昂热询问向苏墨本心。 和守夜人聊天时候说过要进行的考验，之前被日本分部的事情打断，现在才有机会问出口。 而面对这种疑问，苏墨再次给出绝不是假话的回答。 “因为夏弥选了这里？” “……” 昂热再次沉默了。 所以说，为什么是疑问句。 而且，身为s级，你选择卡塞尔的理由就是这？ 你和陈墨瞳那种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屠龙的咸鱼有什么区别？ 卡塞尔学院对你们来说，难道是用来谈恋爱或者处理豪门恩怨的地方么？ 就连恺撒那种中二病单纯想要装逼的理由，听起来都比你多一点进取心啊！ 沉默数秒后，昂热再度开口问道。 “那屠龙呢，你没有屠龙的想法么？” 因为苏墨之前的回答，他本以为苏墨会说没有，就像当年坐在桥上观赏女孩子白皙小腿的自己一样，对于屠龙一事并没有清晰的认识，更在意的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却没想到，苏墨立即给出了果断的回答。 “当然有！” “嗯？” 昂热顿时有些意外。 “黑王尼德霍格，按照预言他是要毁灭世界的存在，不是这样么？” 苏墨摊了摊手，语气说不上严肃，却也异常的坚定。 “我还不想死，既然如此，他就是我的敌人，斩杀尼德霍格，终结末日的命运自然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听到这话，昂热能从苏墨眼中看出无与伦比的坚定。 这番话绝不是作伪。 意识到这一点后，昂热不由得好奇道。 “既然你有屠龙的想法，为什么刚才询问选择卡塞尔理由的时候不说？” 这不就是很好的加入卡塞尔的理由么？ 闻言，苏墨摇了摇头。 “斩杀尼德霍格是我必须要做的事，这件事和卡塞尔学院无关，无论是否选择加入卡塞尔学院，我都会想要杀死他。” “当然，如果说加入卡塞尔学院是为了更方便的屠龙，这一点我倒是认可。” 听到苏墨这么说，昂热微微一怔。 “无论有没有卡塞尔学院，你都会想要屠龙，也就是说，卡塞尔学院对于来说，只是屠龙的途径之一么？” 苏墨对于屠龙的意志，比他想的还要坚定。 “可以这么说。” 苏墨点点头。 “你刚才说，你屠龙的理由是因为黑王会毁灭世界，也就是说，你是基于理性判断，所以才想要屠龙？” 昂热继续问道。 “没错。” 苏墨坦坦荡荡点头。 “我与龙族并没有什么直接的仇恨，之所以会想要斩杀黑王也只是因为他会危害到我身边的世界。” 第一次见到的是夏弥小姐，后面的路鸣泽又成了盟友，这种情况下，苏墨的确无法产生什么太浓烈的仇恨。 就算是对奥丁，他的杀意也仅限于理性判断。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下狠手。 “并非基于仇恨，而是基于守护的情感兼理性的判断挥剑么……” 听到这个答案的昂热点点头，并未做出评价。 “我明白了，很感谢你的回答！” “没什么。” 苏墨摇摇头，示意不必客气。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回去准备了，这次任务时间太紧，好在该带的东西都带了。” 本来打算用在路鸣泽身上的道具，倒是可以带给蛇岐八家一点小小的惊喜。 听到苏墨这么说，昂热自然也不挽留。 两人都是实干派，不会拘泥于无所谓的礼节，现在也的确是该争分夺秒的时候。 不过，在苏墨离开前，昂热想起了什么，突然叫住苏墨。 “对了，这个东西拿着！无论是当作武器还是信物都不错！” 一条黑色的金属从昂热袖中甩了出来，苏墨随手接过。 是昂热的折刀。 “这是用故友的刀头打造的武器，对高等级混血种、甚至龙王级别的目标都极为有效，这次任务你或许用得上！” 昂热嘱咐一句道。 “回学校之后记得还我。” 有了这柄折刀，即使苏墨一不小心遗失了信件，也足以作为信物取信他人。 而作为能够屠杀龙王的武器，这柄折刀在武器性能上也极为优异。 “……好！” 苏墨收起折刀，咽下多谢二字，应了一声。 随后，想起和苏恩曦之前说过的话，他对昂热开口道。 “对了校长，把你的专机借我用一下！” 闻言，昂热立即点头。 “没问题，我这就让诺玛通知他们。” “不！” 苏墨摇摇头。 “不用告诉他们我的存在，我只需要能通过诺玛指挥他们就行了。” 闻言，昂热一愣，转瞬间立即意识到了苏墨的打算。 “没问题。不过，你姐姐还真是嗯……持家有方！” 相信这个操作一定是苏恩曦安排的他，有些无奈的对这只黑金天鹅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本章完) 229 昂热：我并没有屠龙的天赋 看着门外苏墨离开的方向，昂热不由得有些期待，这位新生的s级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若是他真的能够完成这个任务，屠龙领袖的位置，或许就能后继有人了。 当然，前提是到那时，还有屠龙的需要。 这么想着，昂热将目光投向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诺玛调查出来的加图索家族和陈家的各种情报。 虽然现在是该争分夺秒的时候，但他反而不适合有过多行动。 至少现在不行。 按照和苏墨之前约定的内容，他目前不宜暴露行踪。 而在一杯红茶喝尽之后，昂热手机铃声响起，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看着手机备注的名字，他稍微有些惊讶。 能够直接打他电话的人并不多，而眼前这个必然是其中之一。 “你不在阁楼里面窝着看小电影，居然有空给我打电话？” 接通之后，昂热用调侃的语气的问道。 显然，电话对面正是他的损友，守夜人。 “要不是火烧眉毛了，鬼才有闲心给你打电话，我现在可是面临大危机！” 守夜人火急火燎的说到。 “什么大危机？” 昂热微微一愣，神色肃然。 难道说，加图索家族不讲武德，趁自己离开直接出手偷袭了守夜人？ 不对啊，且不说守夜人逃跑的能力如何，就算加图索家族把他做了，也影响不了什么大局。 更不要说，弗拉梅尔家族的继承人，并不是能随便动手的对象，他对卡塞尔学院的重要性并不比昂热低。 “当然是你这个老东西带来的大危机啊！” 守夜人立即说道。 “日本分部想要叛变对不对，你现在被加图索架住了什么都做不了对不对？” “是这样没错……可你怎么知道的？” 昂热狐疑的问道。 虽说这事已经被加图索家族捅得人尽皆知了，却也不是守夜人这个死宅能够知道的消息吧？ 倒不是说他没有这个消息权限，而是因为他平常压根不关注这些东西。 “当然是从学校论坛知道的啊！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加图索家族把你架起来了，论坛上讨论的最火的就是你这次出行的事情，有人分析无论你怎么选都是错，最后甚至可能被加图索家族弹劾，最后被校董会罢免！” 守夜人立即急切地说道。 显然，这个话题背后有人在拱火。 不过昂热不在意这点小细节，有了对策的他相当淡定，还有心思疑惑道。 “就算这样，不也是我被罢免么？你在这里急什么？” 皇帝不急太监急？ “而且，我记得你不是这么关心朋友的类型吧！” 如果守夜人真的是什么关心朋友的热心人也就罢了，可以理解他对自己的关心。 但以昂热对他的了解，就算自己因故重伤了，这家伙依旧能够没心没肺的在自己病床前喝啤酒吃炸鸡，他就是这种没有良心类型的损友，恐怕汉高都比守夜人更关心他的校长之位。 所以说，他为什么特意打电话过来？ 似乎是领会到了昂热的疑惑，守夜人痛心疾首道。 “没想到在你心中，我居然是这种没良心的人，你你你……你他娘的看人还真准！” 说到最后，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你被摘了校长的帽子无所谓，关键在于如果你输了的话，加图索家族必然会清洗所谓的昂热势力，到时候我这个副校长的位置难保啊！” “妈的，跟着你尸位素餐混了这么多年，我也没捞到多少钱，要是没了副校长的位置，我去哪里找这么清闲的工作？总不能厚着脸皮找我儿子给我养老吧！” 守夜人的目的终于暴露了出来，他在意的不是昂热的校长之位，而是自己的副校长之位。 加图索家族要是上位必然会清除异己，他有着弗拉梅尔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倒是不用担心性命危机，可就这么卷铺盖离开，以后哪里找这么有钱的冤大头养自己？ 听到这话，昂热不由得扶额。 这家伙果然一如既往的靠不住。 “曼施坦因教授的工资最近刚加了一倍，我想如果你脸皮够厚的话，他未必不会养你。” 而在脸皮方面，他从不担心守夜人。 “问题在于，你倒台了我儿子也落不得好，估计得坐冷板凳，工资估计也会降下来。” 守夜人叹息一声。 “他到现在都没个老婆，要是让他养我的话就更找不到了，靠他还不如靠芬格尔，可芬格尔也是个穷狗。” 摇了摇头后，守夜人微微一愣，突然注意到昂热之前的语气似乎有些淡定过头。 “等等！哦，我的老朋友！该不会，你已经有办法可以干爆加图索家族的菊花了？” 守夜人的语气变得惊喜起来。 要是昂热能支棱起来，那他岂不是依旧可以成为一只白白胖胖的米虫？ 刚才还称呼昂热为老东西的他，立即改口老朋友。 “你这中文修辞跟谁学的……” 昂热一时有些无语，而后开口道。 “如果是解决方案的话，现在的确有了，刚收集到了一些线索。” “都是芬格尔教我的，说是最新网络用词教学，我觉得很多比喻很形象！” 副校长随口解释了一句，而后两眼发亮，立即问道。 “所以说，你有十成把握能搞定加图索家族？” “十成把握没有。” 昂热摇了摇头。 想到苏墨的身影后，他微笑道。 “九成九吧！” “懂了！” 副校长一拍大腿，不再说话，电话那边响起敲键盘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昂热有些疑惑。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开一个盘口？” 副校长一脸得意道。 “我在让芬格尔设一个赌局，就赌昂热你能不能破局，我赌你赢，正好可以大赚一笔！” “……” 昂热顿时有些无语，身为副校长，你这么骗学生钱，真的好么？ 数十秒后，守夜人那边操作完毕，放下担心，怀揣赚钱喜悦的他这才关心起昂热这边的状况。 “对了，加图索家族隐藏的秘密到底出了什么意外，居然会曝光？” 他好奇问道。 龙王奥丁的事，他听昂热提起过，可如果有奥丁镇守的话，为什么还会出现无法隐藏的意外？ 有什么是龙王都无法镇压的变故么？ “按照如今的线索推测，可能是内讧。” 回想起苏墨给出的猜测，结合自己之前收到的情报，昂热如此说道。 “内讧？” 守夜人有些疑惑。 “嗯，似乎和陈家有关。” 昂热点点头。 “还记得之前吸引我的那个事件么？” “疑似次代种痕迹那个？” 守夜人回想起来，昂热最开始想要去这个城市，就是为了调查这个痕迹。 “嗯，现在看来，对方可能不只是次代种。” 昂热开口道。 “次代种痕迹出现的时候，正是一架京城航班抵达的时候，陈家的总部也在那个城市，如果对方没有故意误导的话，极有可能是陈家背后的存在和加图索家族背后的存在发生了冲突。” 夏弥小姐的锅直接被陈家背走。 当然，这也是最具可能的解释。 “不只是次代种……嘶！” 听到这话，守夜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不就是初代种了？ 也就是说，加图索家族掩盖不了的秘密，是龙王间的火并？ “原来如此，这样的确说得通。” 明白这一点后，他复盘一下，发现这个事件的逻辑的确很通畅，可以完美解释眼前的一切状况。 稍作了解之后，他有些好奇道。 “那加图索家族的阳谋，你想靠什么办法破解？” 关于加图索家族的秘密，他知道昂热能够得到情报。 可现在昂热面临的困境和这一秘密无关，他必须要获得足够的证据才行，不然很难破解这两难谜题。 面对守夜人，昂热没有隐瞒的意思，大概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守夜人听了之后，顿时目瞪口呆。 “昂热，你傻了么？让一个还没正式入学的新生前去闯龙潭虎穴，什么仇什么怨，你以为他是你这样的狠人么？” 要不是不知道昂热的性格，他真的怀疑昂热这是在借刀杀人。 就算对方同样也是s级，可他还是个孩子啊！ 让新生上战场也就罢了，可以说是磨练意志。 可让新生面对这种级别的绞肉机，昂热这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昂热自己，在这个年纪也做不到镇压蛇岐八家啊！ 新生什么的，不是应该进行培养和成长么！他还指望着靠新生s级将自己的炼金术继承下去呢！ “他当然不是我。” 听到守夜人的话后，昂热微笑道。 “和我不一样，他是天才，真正天生的屠龙者！” 听到这话，守夜人再次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你自己不是屠龙天才？” 这个老东西是不是在凡尔赛？ 哪怕是曾被称为“寻血猎犬”守夜人自己，在屠龙这一事业上也不得不承认，昂热是难以跨越的丰碑。 在屠龙的历史上，昂热这个名字的闪耀程度，相当于物理学界的泡利或者普朗克。 可如今，昂热居然说自己不是天才？ 你都不算天才，那我是什么，弱智么？ “当然。” 面对如此扯淡的话，昂热回答得却十分认真。 “其实我并没有屠龙的天赋，也并非什么天才。” “喂喂！你该不会还想说自己走到这一步全靠自己努力吧？” 副校长打断了昂热的凡尔赛，无语到。 “虽然我也是s级，但你能不能稍微有些同理心，照顾一下别的混血种？” “一个s级血统，言灵是bug级别时间零的人，说自己没什么天赋，你是怎么活到现在没被打死的？” 他怎么觉得昂热这完全是在炫耀？ 听到守夜人的话，昂热摇摇头。 “我靠的当然不是努力，走到这一步，我凭借的全是仇恨。”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你之前不是说过么，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复仇者，这个评价其实没有错，仇恨是我的动力，也是我变强的源泉。” “如果没有仇恨，或许我和你一样，也会沦为一个身材臃肿的老年大叔，最后在小房间里抠着脚老去，最后在朋友的电话下孤独的死去。” 听到这里，守夜人不由得插嘴。 “喂喂喂！说话就说话，别夹带人身攻击，什么叫作老年大叔，还有我可是有儿子的，我的葬礼可是有人出席的！” 昂热并不理会他的打岔，继续说道。 “可我没有做出这种选择，依旧保持健身的习惯，这是因为我需要复仇，为了复仇，我需要将自己打造成一柄更强的利刃。” 听到这话，守夜人倒是点了点头。 “没错，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放下复仇，所以你将自己也打造成了一柄武器，随时准备刺向龙王的喉咙。” “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活下来的动力。” 昂热点点头，而后话音一转。 “但是，真正的屠龙天才和我不同，他们不需要什么仇恨，只需要肆意挥洒自己的热情和天赋，就能成为屠龙的英雄，成为领袖一般的人物！” “我需要依靠仇恨才能将自己锻造成武器，但他们不用，他们天生就能掌握武器，天生就有屠龙的热情，这一想法甚至可能都和秘党的存在都无关。” 听到这番话，守夜人沉默良久。 “这是你对新生的看法，你这么看好他？” “不，我也不知道怎么分辨真正的天才，但我觉得苏墨有这方面的潜质。” 昂热摇摇头。 “听起来很玄乎，所谓的天生屠龙者真的存在么？” 守夜人有些不太相信。 “当然，如果你亲眼见过的话就会明白，真正的屠龙者未必是我这样的复仇者。” 昂热点头，目光悠远。 “那我还真是对这个新生感兴趣了，居然能够得到你这样的评价。” 守夜人语气稍感兴趣，而后，他突然想起昂热之前说过的话。 “对了，之前你说要判断他的立场和对龙族的仇恨，现在看来，测试的结果很令你满意？” “不。” 昂热摇头。 “他的立场鲜明，意志坚定，对龙类的仇恨却不算多，他挥剑的理由是守护和理性，并非是见龙必杀的复仇者。” “那岂不是不太符合你的要求？” 守夜人一时间有些糊涂了。 昂热盛赞的屠龙者，居然对龙族没有太多仇恨，这样是不是立场有些不够坚定。 “不！真正的屠龙者，仅凭守护和理性就能够做得很好了，只要他还自认人类，龙类就会帮助他坚定立场，这一点不用担忧。” 昂热低头啜饮茶水。 而后，幽幽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而且，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个昔日朋友的影子。” “谁？” “梅涅克·卡塞尔。” “……” 水汽袅袅，房间内一片默然。 (本章完) 230 夏弥：眷属生来就是要被龙王亲的 这天夜晚，丽晶大酒店，苏墨的房间中。 “鱼肠剑、御神刀、枪械、换洗衣服……还有什么要带的么？” 刚买的行李箱铺在地面，夏弥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面，帮苏墨清点着随身物品。 这次的任务十分紧急，所以没有太多准备时间，按照商量好的计划，苏墨今天晚上就要出发，待会儿就要离开。 所以，身为主君的夏弥小姐主动前来，帮忙收拾东西。 虽说，苏墨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就是了。 “血清也要带上，这个用得上。” 苏墨回答道。 这些血清还是从陈氏大厦那边获得的物品，苏墨原本打算用芬里厄的血或者四度爆血来应对路鸣泽这边的势力，所以带了血清用来帮忙锁定血统。 没想到世事变迁，自己没用上这东西，还成为了黑王血裔。 身为黑王血裔的他自然不再需要这些血清镇定剂，可他正好要去日本分部，这些东西还是用得上的。 “嗯，好！” 夏弥点点头，将要携带的东西全部都摆在一起。 有卡塞尔学院势力的帮助，还有诺玛的协助，现在的他们已经不用在意行李托运这种小事，哪怕是携带枪支弹药，只要数量不是特别大，卡塞尔学院都能够用自己的渠道摆平。 “还有什么东西没收拾么？” 确认牙刷毛巾之类的东西也带好后，少女回头问道。 “没有了。” 苏墨摇摇头，看了一眼窗外。 “镰鼬女王就让她们跟在飞机下面，我现在是卡塞尔学院的执行官，不能轻易动用它们的力量。” “这些东西么？现在倒也不完全是废物。” 夏弥点了点头。 吸食了奥丁鲜血的这些镰鼬群们，在对付大规模人类混血种的时候，还是有不少用处的。 见到苏墨没有其它东西需要处理了，夏弥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回床上，双手撑在床沿，白皙纤细的小腿在地面踢踏。 见到夏弥小姐看着地面不说话，无聊踢腿的样子，苏墨一时间觉得仿佛回到了半个月前。 那时候两人也是如此安静的相处，只不过一个在看书，另一个趴在床上玩手机。 对于他们来说，不说话并不会让气氛尴尬，安静的氛围也较为悠然。 不过，苏墨还是开口了。 “诺玛帮你报了名，一周后你会参加夔门计划，到时候应该能探索到青铜城。” “嗯，明白。” 看到面前的苏墨，夏弥点点头。 “到时候我的任务是提前潜入，并偷走康斯坦丁的卵！” “注意安全这种废话，我现在就不说了。” 苏墨摇了摇头，而后突然另起话题道。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 原著中，守护青铜城的两条龙侍，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夏弥搞定了。 这次青铜城中并没有什么守护者，没有守卫的陵墓自然防不住夏弥这种级别的盗墓贼，所以在这方面苏墨并不担心夏弥安全。 他此刻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夏弥歪了歪脑袋，疑惑地看着苏墨。 事到如今，这只眷属为什么还要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难道说，他是对自己之前的威胁一直记恨在心，现在变强了之后想要以下犯上报复回来？ 若是这样的话也好，就趁这机会，让这家伙感受一下，他和龙王之间的真正差距！ 免得这个笨蛋天天小看自己。 “嗯，那时候我们不是有过约定么？” 苏墨倒是不知道夏弥的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继续开口道。 “哦！你说这个啊！” 少女顿时恍然。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你当我的眷属，我遵守你的底线，不主动对普通人出手，是这个吧？” 回想起这一约定，她自以为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放心吧，这次加入卡塞尔学院，我的目的只有康斯坦丁的力量，不会对其他普通人出手，不会违背你的底线的！” 夏弥本来对于杀戮也没什么兴趣，如非必要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有苏墨的约束，她更是不会做这种事情。 所以，听到苏墨提起这一点后，她还以为苏墨是担心自己单独行动没有约束，所以主动表示自己不会这么做。 然而，听她说完之后，苏墨却摇了摇头。 “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夏弥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条件变更。” 苏墨看着夏弥的眼睛，认真道。 “现在我的底线是你不要受伤，你要优先遵守这一条。” 在他看来，无论是龙三还是龙五中，主角阵营的道德底线有时候都有些过剩了。 比如说对于东京街头捕猎绘梨衣的暴走族的宽容，又比如说对于被洗脑的敌对克隆人的宽容。 苏墨并不认为混血种的生命权凌驾普通人之上，也并不认为普通人的生命权凌驾于混血种之上，既然是平等，自然要平等到底。 而除却价值观上的判断，基于人类情感因素，苏墨本就是护短的类型，自然也分远近亲疏。 其实不只是夏弥，无论是他认识的诺诺还是苏恩曦，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他都倾向于优先保护自己的朋友。 此刻之所以会只对夏弥说这个，是因为他想起和夏弥之前有过这个约定，不想夏弥被这一约定束缚住。 要是他不在的时候，这个家伙脑袋短路因此受伤怎么办？ 苏墨提起这事只是直率说出心中想法，并未有太多别的考量。 然而，听到这话的夏弥，却陡然瞪大了眼睛，脸颊上的热度也瞬间升腾了起来。 ——现在我的底线是你不要受伤。 这这这、这不就是在告白嘛！ 她立刻回想起之前，苏墨和路鸣泽的话。 因为自己的缘故，苏墨的血之哀减弱了，意味着他接纳了自己，而且因为自己而接纳了这个世界…… 所以说，难不成，这个苏墨其实真的超喜欢自己？ 少女低下头，掩盖住急速升温的脸颊，并默默捂住胸口，感觉心跳如擂鼓。 都说少女心跳如小鹿，可她却觉得胸腔里跳动的是狂龙，随时都有可能飞出去。 按照夏弥以前的想象，在这个状况下，拒绝告白、用手机录音，黑历史要挟之类的措施，本应该一气呵成涌现在她的脑海中。 然而，真正面临类似的场景后，她却只觉得晕乎乎的，脑子像是剧烈沸腾的粥，又像是有无数烟花在绽放的夜空。 纤细的手指用力按住胸口，垂落的发丝微微遮盖住红霞，少女极力按捺住胸腔中的跃动，努力装出一副正常的口吻。 “你说……不想让我受伤，难道是在关心我？” 生涩的话语说出口，声音的沙哑程度，让少女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感觉喉咙处也有火焰在燃烧，炽热且干燥。 明明之前才刚喝过水，此刻却紧张到了干渴。 嫌弃自己没出息的同时，她等待着苏墨的回答。 对于夏弥的异状，苏墨微有所觉，却没太过重视，只以为是要分开的缘故。 所以他也不做多想，点点头，十分自然的回答道。 “当然，不关心你还关心谁？” 难道还要去担心芬里厄？ 太过直率且自然地回答，有些时候往往会发挥出想象不到的效果。 会心一击，只能这么描述了。 夏弥突然放下了捂住胸口的手，整个人瞬间从燥热中平静了下来。 她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神盯向苏墨。 “这个回答我很喜欢。” 少女露出略带魅惑，且略带威严的笑意。 兼具少女夏弥和龙王耶梦加得的气质，让苏墨下意识觉得有些眼花缭乱。 “你过来一点，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少女抬了抬手，亮晶晶的眼神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如同想要偷鸡的狐狸。 “嗯？” 苏墨有些疑惑，但还是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 在少女白皙的手掌接触到自己肩膀的瞬间，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巨力。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如同之前那次一样，被少女按在了床上。 来不及吐露任何疑惑，熟悉和热烈的气息将他包裹，绵软的唇瓣之后，是灵活且热烈的索取。 第二次的亲吻。 和第一次的不同是，少女这次没有恐惧，只是单纯的在宣泄自己的热情。 近一点，再近一点。 “咕嗞~” 一缕晶莹沾湿嘴角，少女仍未停止。 虽说之前最后，她冷静了下来，但在那冷静的伪装下，燃烧的是更加炽热的火焰。 能够平息火焰的，只有眼前的眷属。 明白这一点的她，没有丝毫犹疑。 苏墨的气息如同甘霖一般治愈了她喉咙的干哑，也能平息她心脏的疯狂跳动。 她感觉自己心如火焰，只有苏墨的水能将其平息。 这是一次漫长的接触。 相比第一次，因为过渡加护所以只能持续一分钟的版本不同，这次少女足足持续了十分钟。 期间苏墨有表达过暂停的意愿，然而少女这次却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用兼具少女任性与女皇威严的语气含糊道。 “不许拒绝！” 足足十分钟后。 少女才终于心满意足的停下。 而和之前，一旦停下之后，就恢复往日害羞，迅速逃跑的状况不同。 这次的少女停下之后，依旧趴在苏墨身上，没有丝毫退下来的意思，嘴角掩盖不住笑意，亮晶晶的眼神安静注视着他，像是在凝视夜空的月亮。 面对这样不同寻常的夏弥，哪怕是苏墨一时间，居然也有些摸不准她现在在想什么。 漆黑色瞳孔相互对视，苏墨突然开口道。 “帮我把口水擦干净。” 他的手被夏弥的手压着，一时间没法挣脱。 若是按之前夏弥的状态，指出这一点后，她立马回如同兔子一般羞恼地躲起来，这也是苏墨的策略，想要以此击退对方。 然而这次，真的不一样了。 “你是说这里么……” 少女的脸颊微微凑近苏墨的嘴角，看向那片亮晶晶的痕迹。 这是她刚才留在苏墨身上的痕迹。 “嗯！” 苏墨刚点头，栀子花的清香便再次袭来。 如同小猫舔毛一般的动作。 数秒后，少女满意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这样就干净了吧！” “……” 不，你这不是越擦越多么？ 苏墨顿时无语。 谁告诉你口水是能舔干净的？ 不过总感觉，这么质问之后还是会被占便宜，所以他想了想后，另起话题道。 “上次是因为想要给我加护，这次是为了什么？” 他盯着眼前逐渐变得大胆的少女，十分认真地问道。 “这次么？” 少女思考了一瞬间，然后就放弃了思考。 “没有理由！我想亲就亲！” 她理直气壮的说到。 “你是人类所以不懂，其实眷属生来就是要被君主亲的，所以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对你做什么！” 少女直接说出暴论，要是性别反转这话就是诱拐小女孩的痴汉台词。 “嗯，所以说你是因为自己想要才这么做，这算是在告白么？” 苏墨冷静的设下陷阱。 “当然……不算！” 少女脸颊微红，有些慌乱，但又不是特别慌乱。 她晃晃脑袋，露出狡黠的眼神。 “亲你的是耶梦加得，和我夏弥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有些流氓逻辑，但那又怎样！ 谁让这家伙平时那么屑，冷不丁又来点关心，这谁受得了啊！ 夏弥小姐理直气壮的盯着自家眷属。 所以，这次不是她的错，明明是这只眷属不该勾引自己的问题！ 她只是犯了每个龙王都容易犯的错而已！ 看到她这幅样子，苏墨叹了一口气，知道这头母龙不打算讲道理了。 女人不打算讲道理的时候，你说的再多也没用。 所以，苏墨一个翻身，让场景发生了反转。 看着面前稍显惊慌的少女，他也直接低头，堵住了她的声音。 (本章完) 231 苏墨：没关系，也很可爱 采用对等反击的苏墨在十分钟后停下。 夏弥微微喘息，休息了两三分钟后，才盯着面前的苏墨，双手搭在苏墨肩膀上，并不停摇晃。 “你是不是要告白是不是要告白是不是要告白？” 少女嘴角的笑容甜蜜而狡黠。 显然是想趁此机会，将这个油盐不进的眷属一把拿下。 “哦？” 触发了关键词的苏墨挑了挑眉，立即反问道。 “你这是在期待我告白？也就是说，这就是你的告白？” 关键时候的自动反击，稍微有些绕了一圈，夏弥稍微有些没听懂，但这不要紧。 “你都主动亲我了，还说不是告白？” 她如此反问道。 “我亲的是耶梦加得，和你夏弥有什么关系？” 苏墨也同样理直气壮。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夏弥顿时一时语塞。 自己居然被自己的话给堵住了。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有反驳的依据。 “我是龙王，你才是眷属，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反过来不行，所以你凭什么亲耶梦加得？” 区区眷属而已，居然还敢反抗？ 要是在太古时代，这家伙早就被自己关到地下室了。 可惜的是，现在是人类的时代。 想要在言语上战胜苏墨，夏弥小姐还是太嫩了一点。 “你是不是忘了，大地与山之王的称号已经输给我了。” 苏墨低头看着少女，幽幽地说道。 “现在，我才是龙王！” “……” 夏弥顿时哑口无言。 她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脑抽，和苏墨立下这样的赌约。 是在找不到话语反驳的她，干脆不反驳了。 “我不管，现在我是耶梦加得，不是夏弥！所以还是我说了算！” 明明是同一存在的少女直接开始耍赖。 见到诱导苏墨不成，她也不再继续。 要不了多久，苏墨就要离开了。 现在不是拿捏眷属把柄的时候。 比起上下顺位的争夺，现在的她更渴望的是另一点。 “既然我现在是耶梦加得，那你就不能拒绝我！” 两级反转，少女再度将苏墨压倒，贴了上去。 这家伙似乎很喜欢亲自己……苏墨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来回攻防约有五次。 到最后，两人都稍微有些沉迷。 直到门外有人敲门。 “苏墨同学，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零那清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十分有礼貌的她并没有推门而入，所以也看不到门内的情景。 至于房间之内，突然惊醒的苏墨手掌微微用力，示意少女放开自己。 并回了一句。 “知道了。” 夏弥立即松开环绕苏墨脖子的手臂。 而后，羞恼的瞪了苏墨一眼。 苏墨这才发觉，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覆盖在了少女胸口之上。 所以刚才的用力提醒，让她反应有些大。 这大概就是万有引力的作用吧。 感受到少女羞恼的眼神。 苏墨面不改色的抽开手。 然后拍了拍夏弥的脑袋，柔声安慰道。 “没关系，小小的也很可爱！” 于是—— “闭嘴！” 伴随着一声娇喝。 “砰！” 房内传出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重物当场被轰飞，撞到了门上。 “嗯？发生什么了么？” 零立即警惕的问道，小手直接搭上了门把手。 以她的力量，想要震断门锁并不难。 单听动静像是有人入侵，但考虑到是夏弥在说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她没有选择立即闯入。 “没事。” 门后极近的位置传来苏墨的声音。 “只是闹着玩而已。” “哦！” 所以说，被轰飞的果然是你啊！这叫什么闹着玩？ 察觉到苏墨声音没有异样，零一如既往地冷静点头，没有过多询问的意思。 但在她心中，却充满了各种疑惑。 所以说，两个人在干什么？ 小小的也很可爱，是什么意思？是在说自己么？ 在她疑惑的表情下，房门很快打开，苏墨也很快提着行李箱出来了。 虽然有点像是被赶出来的样子，不过这应该是错觉吧？ 毕竟，这可是苏墨自己的房间啊。 “我们走吧！” 看着门口已经准备妥当的零，还有半個她那么大的行李箱，苏墨直接将她的行李箱拎到了自己手上。 不然，以她这种身高看起来未免太惨，有虐待儿童的嫌疑。 见到苏墨连自己的意见都没有征求就这么做。 三无萝莉张了张嘴，后面又叹了一口气，没有拒绝。 她知道，如果自己客气的话，“零妈妈”的诅咒就要来了。 为了自己的心理状况着想，这些小事上不能在意太多。 所以想了想，她抬头看着苏墨。 “先等一下！” “嗯，怎么了？” 苏墨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三无萝莉。 然后就看到零走进过来，踮起脚帮他收拾衣袖和衣角。 被夏弥弄得稍微有些凌乱的上衣，苏墨其实有大致整理过，只是在细节方面没有太过在意，经过零的迅速整理后则是整洁了不少。 享受着这种服务的苏墨，神色有些古怪。 总感觉像是废柴老爸被乖巧懂事的小女儿照顾了一样。 所以说，你的属性到底是萝莉妈妈还是萝莉女儿？ 这两种相反的属性，居然还能重叠在一起么？ “谢谢！” 整理完毕后，苏墨道谢一声。 零摇摇头，表示不用在意。 而后跟在苏墨身后，准备出发。 “我出发了！” 苏墨对门内说了一句，而后带着零离开。 没走两步，少女立即推门而出。 “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机场！” 而看着衣衫同样有些凌乱的夏弥，零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苏墨，眼神顿时诡异了起来。 所以说，你们刚才一个龙王一个人类，到底在房间里面做了什么？ 这样跨物种，居然真的可以么？ 那天苏墨和奥丁所说的话，居然不是玩笑？ 她不懂，所以她大为震撼。 一小时后。 苏墨和零所在的航班起飞了。 他们乘坐的是普通航班，用的也是自己的真实身份。 签证和护照都已经办好，出行的理由是毕业旅行。 而与此同时，不为普通人所知，却被混血种社会所瞩目的昂热的专机“斯莱布尼尔”也在这时候起飞了。 没人看到昂热是怎么回到飞机中的。 甚至没人知道飞机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乘客。 被昂热清洗过一遍的航班组，显然保密性十分之高。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却没有人怀疑昂热不在飞机上面。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除了昂热还有谁能使用这专机？ 至于查不到昂热行踪，那不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天底下有几个人能确保自己跟踪得到昂热？ 在这种思维定式下，昂热的选择迅速且隐秘的暴露了。 各个家族基本都知道，在面临二选一的困境的时候，昂热选择了维稳，选择了先处理日本分部的罢工。 这一选择，实质上就相当于是放弃了追究加图索家族的问题，也相当于是规避了秘党分裂的风险。 对于这一结果，不少人表示怀疑，不少人表示失望。 然而，更多的人却觉得这才是昂热唯一选择。 对于不了解昂热的政治家来说，规避风险、追求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想法了。 他们无比理解昂热的选择，因此无比相信昂热真的是打算妥协了。 也就是说，加图索家族这次真的能撑过这一关。 于是，之前跟随苏恩曦狙击加图索家族资金的实力们，纷纷跳水割肉离开。 不少人甚至直接反转立场，站在了加图索家族那一边，想要通过对冲来挽回自己的损失。 金融场上，关心此次事件的所有人，纷纷对领头羊投以戏谑和嘲笑的视线。 毫无疑问，黑金天鹅率领的这一次狩猎失败了！ “哈哈哈哈！没错，是我输了！我输麻了！” 酒店的大厅之中。 看着昂热专机出发之后，金融市场上急转直下的状况，苏恩曦拍拍大腿，发出狂笑。 听到这放浪不羁的笑声，电话对面的交易人员都有些忐忑，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终于疯了。 “老大！他们一个一个都快要割肉割完了，我们真的还要买进么？” 有交易员担忧的问道。 如果说，之前是群鲨噬鲸的场面的话，现在就真的是螳臂当车了。 没有了其他资金的援助，光凭他们根本压不住加图索家族太久。 队友一个一个抽身离开，他们身后很快就要空无一人，眼看就是必败的局面。 在这种情况下，苏恩曦居然不逃跑，还要趁机买进？ 这是不是太疯狂了一点。 他们总共资金量也就千亿级别，此时动用的数额已经超过警戒线。 若是再继续买进，那说不定真要把老本全亏掉，甚至可能还有大规模欠债。 “不用顾虑，直接买进！” 苏恩曦大手一挥，豪气十足。 “也不用管应急储备限制，要玩就玩把大的，我们把全部身家压上去！” 明明看上去是个清秀文静的森系女仆，此刻却露出了亡命之徒或者赌徒的匪气。 这幅不要命的姿态，就连对她风格十分熟悉的交易人员都不由得有些心惊胆战。 “大姐头，你这是得到了什么内部消息吗？” 不是内部消息，很难解释她这番操作。 “什么叫内幕消息！老娘我就是内幕本身！” 苏恩曦得意地哼哼。 等到那群没有义气的家伙，意识到昂热专机是空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错过什么了。 他们割下来的这些肉，可都是进到了自己嘴里啊！ 小白菜的主意果然不错！ 够阴……聪明！不愧是她的好弟弟！ 一百亿花的虽然有点肉疼，但还真的未必不值。 “哦哦！” 小弟们立即欢呼起来。 低端的金融手段：通过各种先进技术测算，努力分析策略，最后得出最佳投资可能，只有世界名校级别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才能胜任这份工作。 高端的金融手段：黑幕、内幕交易，傻子来了都能赚钱。 在苏恩曦的操作下，黑金天鹅的账户将半途而废的队友们的筹码鲸吸入口。 她这一番操作，显示了极强的信心，甚至都震住了一些不坚定的队友。 不过，绝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撤退。 昂热都放弃了的情况下，他们不相信黑金天鹅这个区区金融家能对加图索家族造成什么影响。 总不可能，屠龙传奇昂热都会配合着她来演戏吧？ 不会的，怎么想都不会的！ 而在苏恩曦一脸兴奋的，在金融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时候。 送行完毕的夏弥和酒德麻衣，回到了酒店之中。 夏弥正准备回去的时候。 路鸣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大厅之中。 “耶梦加得，有时间聊一下么？” 小魔鬼发出邀请。 少女停下脚步，眼瞳中燃起金色的光芒。 虽说已经是盟友了，但终究是有所仇怨的两人。 苏墨不在的时候，以少女夏弥的姿态面对这位存在没有好处，所以现在的她是耶梦加得。 龙王，耶梦加得。 232 少女于世界尽头守望千年 “有什么事？” 耶梦加得看向路鸣泽。 “只是有一点小小的疑问而已。” 路鸣泽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问道。 “为什么，你突然想学炼金术？” “想要变强，不行么？” 耶梦加得语调平静。 比起苏墨在的时候，那种更加轻松的氛围，两个有过节的龙王在谈话时候更加严肃，不自主的散发出龙王的威严。 让一旁的苏恩曦都压低了声音，不敢大声说话。 “仅仅如此么？” 路鸣泽一副不相信的口吻。 “先是学习炼金术，而后就是康斯坦丁的卵，若是获得青铜与火之王的力量，你的炼金术一定会迅速变强吧？” “虽说制定计划的是我和苏墨，但在计划前期收益最大的可是你，在获得龙王的力量和炼金术的传承后，你打算做什么？” 路鸣泽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龙王，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耶梦加得皱了皱眉，不满道。 “和你有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我们现在是盟友。” 路鸣泽认真说道。 “既然是盟友，基本动向还是该交代吧？” 路鸣泽的话语十分有诚意，可耶梦加得并不为之所动。 注意到这一点，他有些无奈的补充道。 “这一点苏墨也是认同的，不然也不会凡事都和我商量，不是么？” “苏墨么……的确如此。” 回想起苏墨的行动方针，耶梦加得点了点头。 不过，她并未因此轻易就被套话，而是反过来质问道。 “所以，你是在怀疑我？” 她的话语变得尖锐起来。 会有这一想法倒也正常，毕竟路鸣泽虽然语气和缓，核心仍类似盘问。 “别误会，我并未怀疑你的立场。” 路鸣泽摇摇头，而后话音一转。 “只是担心你会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会影响我和苏墨的计划。” 话说到这一步，他也不藏着掖着，而是直白地说道。 “等青铜城一事完毕后，你会获得康斯坦丁的力量，这种程度的力量尚不足以封神，却也比一般的龙王要强得多。” “以大地与山之王的力道掌握，驾驭青铜与火之王的火焰，在我尚未完全恢复的期间，你会成为我方的最强者。”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 “苏墨对你完全信任，所以对于这一点从无顾虑。但我不同，涉及到哥哥的未来，我无法如此简单的将哥哥的命运一并托付给你，因为苏墨的信任，我不会对你产生怀疑，但仍需要知晓你的具体目的。” 路鸣泽的想法很简单，他能够相信苏墨，却不能够信任耶梦加得。 无论是他主导计划还是苏墨主导计划，他都能够予以信任。 可唯独对夏弥成为最强底牌的状况，他也有所不安。 没有彼此约束的盟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明白其沉重之处。 至少耶梦加得不行。 其实夏弥自己也明白，为什么路鸣泽不信任她，毕竟她的确是没什么节操，背离盟约对她来说从来都是可选项。 而同样的，她也并不相信路鸣泽。 “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必须要告诉你的理由吧？” 谈话顿时陷入僵局。 双方的联盟，最关键点其实是苏墨，苏墨和夏弥能够互信，和路鸣泽也能保持高度信任。 可路鸣泽和夏弥这两个龙王，还是以提防为主。 这一点，在苏墨在的时候并不明显。 一旦他离开，隔阂就显露出来。 气氛稍显紧张起来。 路鸣泽摇了摇头。 “不告诉我也无所谓，我对你想做什么并不感兴趣，只不过，你学习炼金术的理由，也并没有告诉苏墨吧？” 听到这话，耶梦加得顿时沉默了。 “我的目的很简单，只需要确认你想做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而已，无论你告诉我还是苏墨都可以。” 路鸣泽无奈的摊了摊手。 “除此之外，如果你想做的事情不影响计划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参考一下，论起炼金术的造诣，青铜与火之王还要在我之下。” 听到前面的话，耶梦加得神色并没有变化，而听到后面，她稍微有些意动起来。 炼金术方面，路鸣泽的确比她强那么一点，若是让他帮忙的话，的确能起到用处。 “好吧，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 耶梦加得点点头，答应了这一交易，直接开口道。 “还记得奥丁的面具么？” “面具怎么了？” 路鸣泽疑惑道。 难道对方学习炼金术的想法和面具有关？ “既然面具能够投射龙王的力量，那岂不是说，我也能够借助面具，获得芬里厄的力量？” 耶梦加得说出自己的想法。 “当然可以。” 路鸣泽点点头，而后问道。 “但你的想法不止于此吧？” “嗯！” 耶梦加得点点头。 “我在想，既然能借用芬里厄的力量，那如果再加上我的力量，是不是就能够融合成死神海拉的力量？” 双生子融合之后，便会获得完整的权柄，那将是神的权柄！ 普通状况下，双生子只能通过相互吞噬融合。 可如果有这个面具的话，岂不是能够直接借助面具融合？ “当然不行！” 路鸣泽立即摇头，打断了这一妄想。 “面具只是中继装置，负责接收龙王的力量并释放出去，里面并不蕴含权柄，自然也不能够和你体内的权柄融合。” 想要绕过双生子相互吞噬的规则，通过远程融合获得死神海拉，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面具只是道具，权柄仍在龙王的身体之中。 神的领域，不是这种取巧方式可以触碰得到的。 “我当然知道现在的面具不行。” 耶梦加得并不气馁，而是说道。 “如果加以改进呢？” 这是她学习炼金术的理由。 “原理不变的话改进了也没用，除非你直接把龙骨十字做成面具，可如果都得到龙骨十字，做成面具基本也没有必要了。” 路鸣泽摇了摇头，道。 “你的想法，说白了是想在保留芬里厄性命的情况下剥离他的力量，虽说在理论上不是不可以，但实践上却几乎做不到。” 龙王的权柄和意识理论上必然是可以分离的，比如说战死的龙王只是失去了意志，龙骨十字中的权柄依旧留存，这足以证明二者并不相关。 可是，想要彻底分离权柄和意识，仍是一件难度相当之高的事情。 其中最简单的做法是直接抹杀掉意识，龙族间的杀戮和吞噬遵循的便是这一道理。 即便是脑桥手术也只是将意识分裂，不是将权柄和意识完全分开。 想要在保证意识不受伤害的情况下分开权柄，即便是路鸣泽也做不到。 只是—— “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夏弥小姐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 “就算我做不到，苏墨肯定做得到！” 回想到苏墨的学习速度，她对苏墨更加有信心。 实在不行去问苏墨，她觉得苏墨一定会给她惊喜。 “苏墨么……” 想到苏墨对炼金术的学习速度，就连路鸣泽也无法予以反驳。 不过—— “既然愿意对苏墨说，那你还藏着掖着干什么？” “而且，只是想要在保证芬里厄安全的情况下晋升死神海拉，这种事情也不值得你特意隐瞒吧？” 路鸣泽的表情十分费解。 花了半天时间询问，他还担心夏弥会做出什么意外举动拖后腿。 没想到就这？ 只是这种东西，有什么好隐瞒的？ 听到这话，耶梦加得摇了摇头。 “暂时不要告诉那家伙。” 说完，没有解释为什么自己要隐瞒的意思，她低头用黄金瞳凝视着大厅另一边的路鸣泽，毫不客气地说道。 “虽然不是很清楚你们的计划，但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你是想利用苏墨击败黑王尼德霍格，击破最终的审判是吧？” “可以这么说。” 路鸣泽坦诚的点头。 “不过，苏墨会答应结盟，是因为他自己也有击败黑王的理由。” 说到这里，他看了夏弥一眼。 “若说是利用，在这一点上，你我有差别么？” 有价值，能够相互利用才算盟友，他从不介意苏墨利用自己当底牌，自然也不介意夏弥说出事实，他的确是想要借助苏墨击败命运。 而在最后，他也暗戳戳的讽刺了回来。 要说利用苏墨击败命运，击败黑王尼德霍格，夏弥不也是一样么？ 苏墨会答应和他联手，为的不就是你这家伙？ 听到这话，耶梦加得并不恼怒。 “当然有区别，你想击败命运是为了你的哥哥，我想击败命运，除了因为芬里厄之外，还因为苏墨自己。” “对我来说，苏墨的安全比击败尼德霍格更重要。” 她一开始招揽眷属的时候，的确是想要挣脱命运，杀死尼德霍格没错。 可正如苏墨的底线因为时间改变和变化，她的想法也随着时间改变而发生了变化。 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挣脱命运也不是最优先的选择了。 听到这话，路鸣泽微微一怔。 他倒是不奇怪这个恋爱脑会把苏墨放在第一位。 或者说她不这么想才奇怪。 他之所以会一愣，是因为他隐约猜了夏弥的打算。 “你之所以想成为死神海拉，也和苏墨有关？” 路鸣泽问道。 “嗯！” 耶梦加得点点头。 她可不是那种傲娇毁一生的败犬，也不是等人搭救的小女孩，一旦确定了目标，她会自己行动。 “击败尼德霍格的事情，我或许帮不上太大忙，只能听苏墨的话，如果你们的计划成功了，自然皆大欢喜。”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问道。 “可如果失败了呢？” “如果失败的话，恐怕整个世界都会付之一炬吧！” 路鸣泽感叹道。 “整个生物圈，甚至到整个大气层都会被死亡的阴影覆盖，到时候无人生存，没人能逃脱那最终的审判。” 死亡是终极的命运，至少肉眼可见的未来，依旧还是这样。 听到这话，耶梦加得却默默摇头。 “不，并不是完全无人能逃脱审判。” 听她的话，似乎有什么能够逃脱审判的方法，但路鸣泽对此并不感兴趣。 “至少活人不行。” 他似乎知道夏弥想说什么一般，如此摇头。 耶梦加得并不理会他的否定，继续说道。 “终末审判的那一天，就算是奥丁也会战死，整个地球将化为一片死域……可死域并不代表什么都不存在，地球也不止有生物圈。” 听到这话，路鸣泽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说死人之国对不对？死神海拉能够打开世上所有死人之国的门，甚至能够对其进行操纵。” “而死人之国就是尼伯龙根，这是一个高维度的空间，即使是现实中的灭世灾难也无法将其摧毁，如果你能化身死神海拉，你就能够打开最隐秘的门扉，即使是世界末日，你也可以和苏墨待在一起，直到世界的尽头。” 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对方的打算。 对于她来说，能否跨越末日已经不重要，如果能跨越自然最好，若是不能跨越她也会准备好备用措施，让他们能够在尼伯龙根中继续存活下去。 本来用来聚集军队的死人之国，被她当作了诺亚方舟或者幻想乡、阿瓦隆使用，用以规避末世级别灾害。 听到路鸣泽点出自己的想法，耶梦加得点点头。 “你是苏墨认可的盟友，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和你哥哥留一处位置。” 躲入尼伯龙根不难，难的是规避苏醒的尼德霍格的吞噬。 所以，只有触及了神之领域的死神海拉能够做到这一点，其他的普通尼伯龙根对于黑王来说完全来去自如。 “感谢你的好意，不过这就免了，让我哥哥在什么都没有的荒野上生活，恐怕不到一年他就得疯了。” 路鸣泽摇摇头，然后说道。 “你觉得这样做有意义么？” “就算能活下来，整个世界也只剩下你和苏墨两个人，哦，还有一只芬里厄。” “偌大的末日至少延续千年、万年，就算尼伯龙根中不需要吃喝，你们能忍受得了那样旷世的孤独么？” 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三个人。 对于人类和龙类这种社会性动物而言，无异于地狱。 在世界尽头相互守望对方长达千年，这样的存活方式有意义么？ 听到路鸣泽的话，耶梦加得微微有些吃惊。 “孤独？” 她以从未想过这事情的眼神看着路鸣泽，仿佛疑惑为什么他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和苏墨在一起，为什么会孤独？” 她十分不能理解的问道。 “……” 路鸣泽顿时愣住了。 “因为没有其他人在……” 他如此回答道。 耶梦加得顿时奇怪道。 “现在倒是有其他人，你的血之哀少了么？你哥哥不孤独么？” 扎心了！ 路鸣泽身形一顿，显然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耶梦加得破防。 “咳咳！不说这个，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扎心之余，路鸣泽也放下心来。 夏弥的计划并不会有任何坏的影响，她只是想做个备案，在计划失败的时候想和苏墨一起共度余生而已。 这样的方式其实是水中捞月，就算尼伯龙根能够延缓衰老，终有一天还是会支撑不住，可在此之前支撑千年、万年还不是问题。 虽然有点吃狗粮的感觉，但这个想法并不算坏事，他也不必因此担忧。 要不是哥哥肯定接受不了这种生活，他倒是对夏弥的提案也有些心动。 这么想着，路鸣泽开口道。 “我对你的计划没意见，必要时候也可以给予帮助，只要不影响我们的计划就行了。” “多谢！” 耶梦加得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道谢。 “不客气，都是看在苏墨的面子而已。” 路鸣泽摇摇头，而后语气古怪到。 “不过现在，我倒是明白为什么你不想对苏墨说了。” “龙类的感情，对于人类来说似乎有些过分沉重，你这该不会是怕吓到他吧？” 用acg术语来说，龙类就是标准的“重女”。 和人类轻飘飘的只是想谈个恋爱的想法不同，眼前的龙王少女一旦认准一个人，刨开坟墓都会将其复活，即使世界末日也不在意，千年的时光也是等闲。 这是会在世界末日守望你，长达千年以上的少女。 虽然听上去或许十分美好，但对短生种的人类来说，却相当于千年无法摆脱的镣铐。 谁能够相信，自己的感情能持续千年以上呢？ 听到这话，耶梦加得表情微沉。 “不许告诉他！” 龙王少女如此认真威胁道。 “明白明白！放心吧！” 路鸣泽举起双手，他可没有破坏人姻缘的习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也不需要外人掺和。 不过，回想到苏墨在奥丁面前说过的话，他低声嘀咕道。 “说不定，那家伙不会被吓到呢！” “你说什么？” 耶梦加得一愣，有些没有听清。 “没什么，多谢你的坦诚，告辞！” 路鸣泽摇摇头，身影直接消失。 看到路鸣泽离开，耶梦加得正要上楼，却突然停下脚步，将目光投向沙发上瑟瑟发抖的苏恩曦。 1、重复章节问题，可以通过点击目录，长按重复章节来重新下载 2、重复章节是因为系统屏蔽不完全导致，目前已经用最新章完成覆盖，不用担心多花钱 3、只看过第一次230章节，即现在231章节的人，只需要重新载入231章节，就可以看到231内容，230章节不回头看就可以不必付钱 4、技术问题，作者也没料到会出如此状况，抱歉影响了阅读 (本章完) 233 苏墨，嘿嘿~我的苏墨 “女侠饶命！我什么都没听到！” 察觉到耶梦加得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之后，苏恩曦顿时一僵，然后立即高举双手。 看到眼前的耶梦加得似乎不为所动，她哭丧着脸继续说道。 “不要灭口哇，女侠我还欠你一百亿呢！灭口的话什么就都没有了！” 她终于发现，欠人钱居然也有好处。 看在一百亿的份上，小龙女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手吧。 她死了就没人还钱了。 果然，听到这话，耶梦加得的目光不由得为之一动。 “不许告诉苏墨！” 她再次告诫道。 虽然觉得不会这样，但是正如路鸣泽所说，她的确不想让苏墨感受到太大压力。 世界末日备案之类的事情，自己偷偷做就可以了。 如果苏墨成功战胜了尼德霍格，自然是好事。 可如果他失败了，到时候他也没得选，只能和自己永远待在一起。 虽然这种毫无选择的状况似乎有些卑鄙，但她向来没什么节操，不介意使用卑鄙手段。 “是！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苏恩曦立即用手指天，大声发誓。 理所当然的，对她这种金融人士而言，撒谎早已如同呼吸一般自然，所谓的发誓也不会被她放在心上。 对于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苏墨，她心中还在犹豫。 虽说之前的遭遇，让她误以为苏墨比夏弥更可怕。 可现在看来，两人之间还真不一定谁是猎物谁是猎人。 考虑到苏墨帮了她一把，这次大概可以赚不少钱，她自然有点想要向苏墨透露的想法。 小龙女的感情真挚倒是挺真挚的，就是压力有点过大了啊！ 要是扛得住还好，扛不住提前跑路，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现在，她还是优先过小龙女这一关！过了再说。 “哼！仅仅是发誓可不够！” 耶梦加得冷笑一声。 除了对苏墨之外，她虽说不算是撒谎如呼吸一般自然，却也是没什么契约精神和节操的类型。 苏恩曦想凭借嘴皮子几句话就博取她的信任，未免将她想得太简单了。 “如果我察觉到你有透露半点的话，那你欠我的钱，就涨到一千亿！” 她直接狮子大张口，几乎囊括了现在苏恩曦的全部身家。 “一千亿？！” 苏恩曦表情顿时扭曲得如同名画《呐喊》。 “伱有意见？” 耶梦加得冷冷看了她一眼。 你想违约？ “没、没意见！放心！打死我都不会说的！” 苏恩曦立即“砰砰”拍着胸口，铿锵有力的予以回答，声音坚定无比，像是久经考验的战士。 开什么玩笑，一千亿？ 自己这个便宜弟弟的价值也就一百亿，和一千亿比起来什么也不是！ 她摇摆的思想立即有了定论。 再苦一苦苏墨，罪名小龙女来担。 “这还差不多。” 看到苏恩曦终于变了脸色，耶梦加得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知道自己拿捏住了这个爱财如命的家伙。 贪财的人还真好控制~ 她在心中发出毫无自觉的感叹，踏上电梯，回到了房间。 准确来说，是回到了苏墨的房间。 当然，现在是她的房间了。 苏墨离开之后，她就打算搬过来住。 “啪！” 如同自己家一样，夏弥脱下鞋子之后，直接一个飞扑，扑倒了床上。 床上早已没有余温，她却直接抱住裹成一团，然后在床上打滚。 滚了半分钟后，她轻点嘴唇，回想起刚才和苏墨一起做过的事情。 “苏墨，诶嘿嘿~我的苏墨~” 伴随着可疑的笑声，夏弥小姐在沉溺在床单的熟悉气息下逐渐安心下来。 · 大厅之中，终于送走了瘟神……不对，送走了小龙女的苏恩曦松了一口气。 稍作休息后，看着账户的盘面，她心情才终于平复下来。 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可能都认为黑金天鹅这次栽了，甚至可能从此一蹶不振。 但只有她知道，这都是表面。 她的策略就是输输输，然后赢光光！ “干完这一票，加图索家族就得砸锅卖铁了！” 她一脸兴奋的盯着屏幕，开始实时指导自己的交易团队。 如果这次，能彻底狙击加图索家族的现金流，并将其锁死的话， 加图索家族或许不会立即倒下，却也必然会过上相当拮据的生活。 到那时候，就是熬时间，进行最后狩猎的时候了。 如果真的能分到大骨头的话，夏弥之前要求的一千亿甚至都不是不能拿出来。 她虽然贪财，却不是完全不讲义气。 虽然是花了一百亿才认过来的并不便宜的弟弟，却也不能完全坐视他掉火坑。 “老板保佑！这次一定要赚大钱！” 不是完全清楚路鸣泽真实身份的她，直接将老板当成了招财猫。 而在地球的另一边。 “干完这一票，所谓的黑金天鹅就要跪地求饶了！” 加图索家族中，弗罗斯特冷笑一声，在心中如此想到。 此时形势一片大好，加图索家族面临的危机眼看很快就要过去，加图索家族即将度过几乎倾覆级别的危机。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感叹到。 “不愧是长老们的决断，就连昂热都无法破局！” 他真心实意的感叹道。 若是要他来做，必然做不到这么好。 如今，昂热已经被调虎离山，家族的秘密能够完全得到保护，与其同时还能调动赫尔佐格趁机加速开始执行“β计划”，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不仅赢了，还是大赢特赢，简直赢麻了。 加图索家族这次，即使度过了信用危机，其他家族必然也会对其产生警惕和疏远。 毕竟，谁也不知道加图索家族背后隐藏的秘密是什么。 信任危机只是没有爆发，却依然存在。 这种状况下，加图索家族对于秘党本身的控制力必然会迅速下滑。 那些古老的龙血家族并不介意一个拥有充沛资金的混血种家族支援屠龙事业，也并不介意他们揽权，这年头钱也是资源的一种。 然而，他们绝不会允许一个身份可疑的家族主导屠龙事业，无论这个家族有多么强大，都不可能。 屠龙的立场，向来都是秘党坚守的底线。 加图索家族本就是混血种家族中的新贵，在秘党中的扩张很多都是源于其他古老家族的默认。 一旦这些古老的龙血家族达成共识，准备排挤他这个不纯洁者，那即使是加图索家族也回天乏力。 在家族影响力注定直线下滑的时候，赫尔佐格的计划进行得越早越好。 越早，加图索家族越能方便予以干涉。 而长老团这一记神来之笔，不仅缓解了加图索家族的危机，打击了昂热威信，还能够对整体计划进行加速，简直再精彩不过。 对于弗罗斯特的乐观，一旁的帕西没有直接提出什么意见，只是提醒道。 “弗罗斯特先生，目前还没有证据说明校长专机中搭载着校长本人。” 听到这话，弗罗斯特摇摇头。 “你是担心，昂热这是虚晃一枪，其实并没有打算放弃调查寰亚集团？” “是的。” 帕西点点头。 弗罗斯特也不意外，这种担忧十分正常，很多人都想得到。 不过—— “你还是想的太浅了。” 他摇摇头道。 “耍这种花招没有任何意义，昂热终究还是要面临两难抉择。” “日本分部的状况不会因为昂热虚晃一枪就改变，除非他是真的打算放弃干涉蛇岐八家。” 无论是加图索家族的事情，还是蛇岐八家的事情，都不是一个假动作都可以解决的。 “以昂热的风格，他或许会耍花招，却不会做完全无意义的事情，所以这次基本不可能是骗局。” “若是骗局，未免太可笑了一点，难不成他只是为了在金融场上赚取一点资金？” 弗罗斯特嗤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昂热会做这种事。 昂热这种屠龙者，怎么可能和斤斤计较的商人一样，为了一点钱而大动干戈。 以加图索家族代理家主的视野，家族的计划和权力才是他最看重的地方，金融场上的斗争虽然重要，却并不太被他放在心上。 昂热没道理就为了坑点钱而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 “……” 听到弗罗斯特判断的帕西欲言又止。 昂热的确不是这种贪财的类型没错，这一点他也同意弗罗斯特的看法。 可如果，这次计划不是出于昂热之手呢？ 正当他开口，想要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的时候。 “时间到了！” 弗罗斯特看了看手表，突然如此说道。 帕西明白，他说的是昂热航班抵达机场的时间到了。 他立即点开情报邮件，那是加图索家族线人传来的信息。 “弗罗斯特先生，昂热校长的转机已经抵达东京国际机场，并未折返。” 帕西立即报告到。 “呵~” 弗罗斯特露出冷静自得的笑容。 他端起茶杯，然后随口问道。 “其他银行也应该有消息了吧？” “是的，已经有数家银行提高了我们家族的贷款数额，并提出先前债务可以延缓处理。” 帕西立即点头。 天晴了，银行开始准备送伞了。 虽说现在释放善意的银行还不多，但想必，随着昂热现身的证据出现，会有更多金融机构愿意施以援手。 “不必理会他们，让下面人例行回复即可。” 弗罗斯特面色冷淡地说道。 “现在他们已经没用了。” 他这番话并非是出自个人情绪，而是基于现实考量。 晴天了，谁还需要打伞？ 没有外敌的封锁，再不需要防御的情况下，仅凭他们以暗面君主身份收拢的资金，就足以打一场反击战。 然而，反击的硝烟才刚刚开始，弗罗斯特才刚踌躇满志的命令帕西先打出头鸟，准备将黑金天鹅变成黄金烧鹅的时候。 帕西突然一愣，而后将一则情报递给了弗罗斯特。 看到情报之后，弗罗斯特微微皱眉，脸色一沉。 这是加图索家族培养的线人，东京国际机场工作人员传来的情报，声称昂热的专机中并没有发现昂热的踪影。 “弗罗斯特先生……” 眼见自己预感成真，帕西开口，想要询问该怎么挽回局面。 然而—— “不必在意！” 弗罗斯特摇了摇头，攥住茶杯的手微微用力。 “以昂热的身手，普通混血种发现不了他才正常！” 以昂热的实力，他既然能躲开所有人视线进入专机，自然也有能力躲开所有人视线离开。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昂热从未进入过专机中。 但弗罗斯特并不相信这一点。 作为家主，他的谋略决断和直觉都很强，也绝不是优柔寡断之辈。 决断越强的人，越是会坚持自己的意见，所谓的运筹帷幄和刚愎自用，很多时候其实是同一种气质的不同侧面，只是因为成败而被分为两种描述而已。 此刻，弗罗斯特显然并不相信昂热这种级别的男人会玩这种花招。 就像是顶级剑客的交手，大家难道不应该沐浴斋戒，抛下一切无意义的累赘，进行高质量对决么？ 你堂堂一个剑圣一开场就是踩脚趾，是不是有点太没格调？ 如果他面对的对手是昂热，这个风骚的老头还真不会为了区区几百亿玩这种无聊把戏。 可惜，他面对的是苏恩曦。 这是一个视财如命的女人。 于是，数分钟后，在弗罗斯特并不怎么淡定的神色下，帕西按照情报中的内容，点开了一个链接。 那是一个电视台直播节目，被同步到了网络平台之中。 “让我们热烈欢迎来自美国的昂热教授，来为我们讲解年度最强企业寰亚集团的发展方针，和您之所以愿意来就职的原因。” “感谢电视台的邀请，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我是在英国出生，有法国血统，只是拥有美国国籍而已。至于寰亚集团，我也只是作为代理顾问，不过我很看好这个企业还有当地的政商环境，俗话说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我想我应该和在场各位共饮一杯美酒，不像我的老朋友弗罗斯特只能迎来猎枪。” 看着直播屏幕中的侃侃而谈的白发老人，弗罗斯特脸色顿时一片铁青。 “哐当！” 白瓷茶杯直接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这个直播是特意分享给全世界的，还特意提到了他的名字。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知道昂热没有妥协，要和加图索家族死磕下去了。 赢，赢，然后输光光。 这时，帕西低声说道。 “弗罗斯特先生，之前的银行又发来了邮件，说之前是程序错误发错，拒绝对我们提供贷款的同时开始提前催收债务。” “而且，之前退场的势力又对我们展开了围攻，现在我们的资金链已经不够，不仅无力反击，就连防御都有缺口。” 之前的压力卷土重来。 墙头草刚露头就跑了。 而且，因为昂热表现出死磕到底的意思，这次更多势力开始看衰加图索家族，加入围猎的家族比之前更多。 更不要说，那个首要战犯黑金天鹅，因为吞噬了割肉退场盟友的筹码的缘故，体量膨胀了不少，如今攻势近乎翻倍。 之前还能顶住的加图索家族，此刻压力真的有点大了。 哪怕是有蛇岐八家的援助，却也无法支持太久。 想到这里，弗罗斯特揉了揉眉心，很快下了决心。 “将家族和产业无关的设施全部低价售出，回笼资金！” 蚊子腿也是块肉，以加图索家族的奢靡程度，各种豪车豪宅，古董名画等奢侈品、艺术品，加起来也的确有不少钱。 听到这话，帕西有些犹豫。 “庞贝家主的资产呢？” 他低声问道。 要说别墅、豪车私人飞机之类的昂贵设施，庞贝一个人的珍藏就接近这个家族的一半。 这是个名副其实的浪荡子加败家子。 若是想要收敛资金的话，庞贝的这些资产毫无疑问是最有价值、也最容易出手的物品。 别的不说，庞贝的品味的确是顶级的，收藏的都是好东西。 帕西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弗罗斯特终究是代理家主，还是被庞贝任命的代理家主。 虽然庞贝行踪不定，但就这样将他的珍藏全部都卖出去，说不定会兄弟反目，弗罗斯特代理家主的位置也坐不下去。 以庞贝的性格，会这么做还真不出奇。 弗罗斯特显然也明白这一点。 他闭上眼睛思考了数秒，再度睁眼后，眼神却变得无比坚决。 “一起卖掉，为了家族，不是顾忌那个家伙玩心的时候，事后一切责任我来承担！” “是！” 被这气魄所震，帕西立即点头，不再有疑问。 不过，他没有立即离开执行命令，而是依旧停留在原地。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么？” 弗罗斯特皱眉问道。 帕西的风格一向干净利落，怎么今天这么犹豫。 听到他的询问，帕西这才开口道。 “庞贝家主的资产可以处理，那少爷呢？” 除了庞贝之外，恺撒也养了一个车队，收集了不少藏品。 虽说远不如庞贝的珍藏值钱，但弗罗斯特的命令是针对所有无关产业的设施，恺撒的那些收藏也算在内。 若是没有特殊关照的话，恺撒大概会失去他心爱的车队加他不太喜欢的那些跑车了。 听到这话，弗罗斯特冷硬的表情微微一顿。 站在家主的身份，此刻他本应该一视同仁。 越是艰难时刻，恺撒作为家族少主，越是应该承担起责任。 然而，回想起这个叛逆的孩子，想到恺撒对家族的态度，他揉了揉眉头，摇头道。 “恺撒就不必了，他是家族的希望，不必将代价波及到他身上。” “是！” 帕西低头应到。 被阴影覆盖的眼神，却异常复杂。 (本章完) 234 奥特曼专打小怪兽 昂热表现出来的死磕态度，造成的影响比苏恩曦预料中的还要大。 即使大多数人都不太认为，昂热能以一己之力搞掉加图索家族，却也相信他至少能搞到两败俱伤。 而两败俱伤，正是他们从中获取利益的好时候。 于是，跟随她出手的势力立刻就发生了数量级的增长。 在准备占便宜的各种势力中，苏恩曦居然都不算是攻势最强的一个。 在这种状况下，加图索家族很快就传来了变卖家产的消息。 而作为合格的资本家，哪怕知道这样做会给加图索家族回血，但仍有不少人选择购买这些藏品。 毕竟，庞贝的品味着实不错，弗罗斯特又狠心打了极大的折扣。 这个便宜不占，那还是资本家么？ 在靠着庞贝囤下来的资产，勉力支撑的状况下。 各方势力都开始格外关注，这次事情的走向了。 毫无疑问，昂热是选择了最艰难的路线。 “难道说，他不害怕秘党因此分裂么？” 源氏重工中，源稚生无比困惑地问道。 此时的他，位于源氏重工最高级机密，被重重安全门封锁的房间之中。 宛如关押怪物的监牢一般，这里是他的妹妹，上杉绘梨衣的居所。 在今天上午开会过后，绘梨衣坐在走廊上打了一下午游戏。 中午吃饭都没能叫得动她，还是源稚生让巫女将饭菜端到她面前，她才扒两口，简单吃完之后，就立即捧起掌机继续玩了起来。 对于这种做法，源稚生叹息一声，倒也没有干涉。 等一直守护到晚上，绘梨衣肚子终于饿了的时候，她才眨眨眼睛，终于注意到面前的源稚生。 少女在纸条上十分坦率的写出自己要求。 【肚子饿了】 如同猫咪自娱自乐和毛球完了半天，累了之后才知道过来找铲屎官要饭吃。 面对这么可爱少女的要求，一般人是无法拒绝的。 但源稚生不同，他是哥哥。 放任绘梨衣在外面呆这么久，本就是因为他身为天照命的特权了。 如果真的在这时候给绘梨衣安排晚饭，她吃完之后想必会继续打游戏，会想要赖在这里不走。 虽说他不是劝不动，但比起劝说，还是让她自己回去比较简单。 于是，他告诉绘梨衣，只有回去才有饭吃。 绘梨衣又不傻，自然知道源稚生是催她离开，虽然很想说哥哥在骗人，明明中午就有饭吃。 但沉默了一瞬后，她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外界并不是属于她的世界，她其实一直知道这一点。 只是偶尔会忘记而已。 看到当时绘梨衣的神情，源稚生其实也是很想向橘政宗请示，让绘梨衣在外面多留一天的。 只是一天的话，不会有太大影响。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 他是家族少主，是天照命，不能提出这种任性的要求。 绘梨衣不只是他的妹妹，也是家族看管的最为危险的武器，她若是出事，最少能毁灭一个街区，身为家族少主的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别伤心，有空的话我会带你出去玩的。” 源稚生试图安抚一句。 说完之后，他自己都反应过来，这句话其实已经说了无数次了，可兑现的却没有几次。 仅有少数兑现的时候，一半的状况也是因为家族会议需要她出席。 源稚生立即沉默下来。 总感觉自己成了一个骗子。 然而，绘梨衣对于他这极少兑现的诺言却并没有表现出怀疑和无视。 听到之后，她立即在纸条上写出回复。 【谢谢哥哥】 她的确是十分感谢源稚生。 这并非因为她单纯不懂事，而是因为源稚生是少有的愿意带她出去玩的人。 虽然哥哥也和其他人一样害怕着自己，但他并没有因此排斥自己，在她接触过的人当中，这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看着感谢的话语，源稚生不知道该说什么。 感谢一个用晚饭威逼对方回到监狱的看管者么？ 沉默的带着绘梨衣回来之后，看到少女吃完晚饭，又开始打游戏，并未因为回到这里而不开心的样子，源稚生松了一口气。 这大概是一种伪善吧，他这么想。 因为囚犯并不厌恶牢笼，就下意识忽略关押她的理由是否正确。 来不及思考更多，此时橘政宗突然打来电话，将昂热和加图索家族的局势告知了他。 于是，源稚生皱眉，提出了之前的疑问。 昂热居然会真的选择放任日本分部不管，死磕加图索家族？ 虽然知道他是一个为屠龙而生的复仇者，也预测过他可能的选择，但他毕竟是那位屠龙传奇，源稚生本来还暗自期待他有什么巧妙的破局手法，没想到就这？ 听到源稚生的疑问，电话对面的橘政宗摇了摇头。 “二选一的困境，昂热会做出这个选择并不奇怪。” 因为昂热的选项和他预测的一样，橘政宗的语气倒是十分平稳，且有一种智珠在握的风范。 而后，他语音一转。 “只不过，昂热会让自己的专机虚晃一枪，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 “他不像是会在小地方玩花招的人，之所以特意这么做，总不会是为了金融场上的资金吧？” 了解昂热的人，都看不懂这个操作。 昂热这个风骚的老头虽然挥金如土，却也的确不是一个爱钱如命的人。 “不会！” 源稚生也摇头，他在卡塞尔学院进修过，亲自见过这位传奇，他无比明白，昂热这样的屠龙英雄绝不会这么做。 “难道说，他是为了掩盖什么？” 出于对昂热的警惕，源稚生如此猜测到。 “掩盖什么？” 听到这话，橘政宗微微皱眉。 “你是想说，专机只是个幌子，昂热其实有别的办法来应对我们的罢工，只是将其特意隐藏了起来？” “有这种可能性。” 源稚生点点头，而后困惑到。 “但有什么东西，能够在昂热不亲自出手的情况下，阻止我们整个日本分部？” “除非学院本部出手，否则不可能！” 橘政宗摇头，语气铿锵到。 “我们蛇岐八家已经不是以前的蛇岐八家了，现在的本家已经团结在了一起，就算是昂热亲临，也未必能够镇压现在的日本分部。” “我们之所以会开出昂热亲自谈判就停止罢工的条件，只是因为不想彻底和学院本部对立而已，绝不是畏惧昂热。” “若是昂热亲自抵达这里也就罢了，可如今他并没有自己过来，难道他以为随便什么措施就能制服我们蛇岐八家？” “若他真的这么想，那可真是傲慢得可笑！” 听到橘政宗满怀激情的话，源稚生认同的点点头。 尽管他也十分崇敬昂热，却也没有因此忽略现实。 以前的蛇岐八家会被昂热镇压，是因为当时的蛇岐八家是一盘散沙，可现在不同，在政宗先生的带领下，日本分部甚至开发出了足以和学院本部分庭抗礼的人工智能，其他装备也并不弱于学院本部。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传奇屠龙者也只能折戟沉沙。 连昂热本人都未必做得到的事，更不可能是其它下属能够做得到的。 论起势力，只要学院本部不倾巢出动，团结一致的蛇岐八家在自己的主场上，几乎是不会失败的！ “政宗先生说的没错，可昂热校长大概率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源稚生补充道。 就算选择了和加图索家族死磕，以昂热的性格，也不会完全放松他们。 “你说得对！” 橘政宗点点头。 “我会注意防御，伱也注意一下！” “就算不对我们动手，学院本部的专员必然也会搜集我们的情报。” “神的事情是最高机密，这个已经全面封锁了，你这边也要注意自己和绘梨衣的情报，特别是绘梨衣，她的血统很敏感，最近不要让她跑出去，以免被学院本部抓到把柄。” 以绘梨衣的身份，一旦被发现血统问题，私藏危险血统混血种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听到橘政宗的话，源稚生微微一怔。 他才刚刚允诺绘梨衣，说要带她出去玩。 虽说这种可笑的允诺其实没有多少实现的机会，毕竟也有可能。 但听橘政宗的话，这一点可能性也要被掐灭了。 他微微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点头。 “稚生？” 电话那边传来橘政宗的疑惑。 “没什么……” 源稚生看了一眼打游戏正起劲的绘梨衣后，点了点头，低声道。 “知道了，我不会让她离开的。” 大局为重，他这么想。 “好，辛苦你了。” 橘政宗点点头，寒暄数句后，挂掉了电话。 短暂的电话，除了沟通局势之外，橘政宗唯一的要求居然只是严格看管绘梨衣。 源稚生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怀疑。 毕竟橘政宗的话语的确十分有道理，绘梨衣作为蛇岐八家的秘密武器，的确不适合被外人知晓。 更何况是在这个敏感时期。 这么想着，源稚生正打算对绘梨衣道歉，并让她这段时间安心待在这里不要跑出去。 以绘梨衣的力量，她要真想跑出去，没有什么管得住她，只能通过心理劝导。 然而，话没来得及开口，他就看到绘梨衣微微瞪大眼睛，脸颊微鼓的样子，似乎是在和谁较劲。 “怎么了？” 熟悉这幅表情的源稚生立即看向她的掌机界面。 “遇到打不赢的对手了？” 绘梨衣喜欢打游戏，但操作并非顶尖，有时候遇到打不赢的对手，源稚生会帮忙代打。 所以看到绘梨衣突然这幅表情，他猜测是遇到了什么难缠的对手。 【不是】 听到源稚生的问话，绘梨衣立即摇头。 在便笺上否定源稚生的猜测后，她停顿数秒，显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数秒过后，她将奇怪两个字划掉。 【是很（奇怪）坏的对手】。 “坏？” 源稚生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这个评价是什么意思。 这还是绘梨衣第一次用坏来评价对手。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掌机界面，而后立即注意到对方的id名。 源稚生顿时嘴角一抽。 绘梨衣在这个游戏的名字是【小怪兽】。 而这次匹配的对手的名字是【奥特曼】。 点开个人界面的话还能看到对方的简介。 ——专打小怪兽。 谁这么缺德？ (本章完) 235 哥哥加油VS零妈妈必胜 虽然对方名字似乎有些缺德，不过网络对战碰到什么奇怪名字都有可能，源稚生也没太放在心上。 “打输了？” 他对绘梨衣问道。 只是名字奇怪，一般不会让绘梨衣如此在意，看她的表情，难道是真的被【奥特曼】暴打了一顿？ 闻言，绘梨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而后在便笺上写道。 【第一次赢了，第二次输了】 写完之后，她咬了咬笔头，发觉并未表达出自己想说的意思。 思考数秒后，继续写道。 【第一次很弱，第二次偷袭，这个人很坏】 如果寻常的胜败，她不至于太过在意，奈何对方太过阴险。 第一次赢得太容易，让绘梨衣下意识有些轻视对方，没想到对方趁她不小心来骗，来偷袭，几下子就把她ko了。 这就让她很气。 听绘梨衣的描述，源稚生还以为对面只是运用了心理战。 顿时伸出手来，将掌机接了过来。 “没关系，我帮你打！” 这是他习惯的做法，也是一直以来对绘梨衣最大的陪伴。 绘梨衣立即无声点点头。 然后举起一张大纸条，给源稚生打气。 【哥哥加油！】 得到绘梨衣的鼓舞后，出于对她的亏欠之情，源稚生凝神静气，按住手柄，向对方发出了邀请，一副决战紫禁之巅的架势。 若是连这一点都帮不了绘梨衣，还有什么资格成为她的哥哥？ 为了哥哥的称呼，自己一定要赢！ 而在网络对面。 源稚生大概想不到的是，与他对战的，居然会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大小的金发小女孩。 三无萝莉坐在酒店床前，也一脸认真的握着掌机，准备决斗。 而在她身前，苏墨同样挥舞着旗帜。 【零妈妈必胜！】 面对同样类型的加油旗帜，源稚生受到了鼓舞，零却只想叹息。 “能不能不要叫我零妈妈？” 她纯粹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苏墨。 闻言，苏墨犹豫数秒，点了点头。 将旗帜拉下来后，大笔花了一个打叉。 正在零惊讶苏墨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的时候，苏墨举起了被修改后的旗帜。 【妈妈必胜！】 前面的零字被叉掉了。 “……” 零对苏墨投以冰冷的视线，但因为是夏天的缘故，反而让苏墨觉得凉爽。 拿他没办法的三无萝莉叹了一口气。 “能不能再删两个字？” 只剩下“必胜”也是挺好的。 “没问题！” 苏墨立即答应，而后直接用水彩笔将之前的字眼涂黑。 在零终于松了一口气，喝了浅浅一口水，觉得自己可以聚精会神的开始游戏战斗的时候，苏墨举起了修改之后的旗帜。 【妈妈！】 “噗！” 一口矿泉水化为水雾，全喷在了苏墨身上，还有旗帜之上。 “咳咳！” 就算是清冷如她，猝不及防看到这种字眼，一时间也完全绷不住。 好在三无少女反应灵敏，及时抬起了手，所以游戏机没事，只是苏墨有些遭殃。 但对方是自作孽，就算是零在这时候也不会道歉。 “把字撤掉！” 三无萝莉微微咬牙，语气中罕见的带了不少情绪。 苏墨防住了脸，此刻被打湿的只有衣服，所以他也不太在意，摇了摇头，一脸正色道。 “既然是战斗，助威还是有必要的！” “撤掉！” 零再次强调。 看到苏墨不想答应的样子，她一咬牙，道。 “我使用一张拒绝券！不许喊我妈妈！” 闻言，苏墨有些惊讶。 “好不容易得到的零妈妈拒绝券，用在这种事情上真的好么？” 他试图劝阻对方。 零瞪了他一眼。 你以为是谁害的！ “好吧！真遗憾，本来想给你打气的。” 苏墨只好依言放下旗帜。 看到他还算遵守承诺，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没有了来自苏墨的干扰后，她终于能够认真面对起眼前的敌人。 看到敌人发来邀请约战，她立即选择了同意。 而在同意的刹那，看着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苏墨，零眼眸微垂，心中哀叹。 ——怎么自己昏了头，居然会觉得这家伙比夏弥要好心呢？明明这家伙才是教坏夏弥的人啊！ · 事情会演变成如此局面，说来其实并不复杂。 只是站在零的角度，或许有些难懂。 一路抵达东京，入境之后，因为天色已晚，两人先找了住宿的地方。 苏墨和零的组合实在是有些奇怪。 说是兄妹他们发色不对，说是情侣未免有些进狱感，说是父女苏墨又太过年轻，说是母子大概会被当成疯子。 要不是两人证件齐全，零的身份证也满了十八岁，两人还真难开到房间。 甚至说就算证件齐全，零也被服务员暗示了好几次可以帮忙报警。 虽说这样也能证明人间自有温情在，却也有些麻烦。 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些麻烦后，零就看到，说是要来日本制服蛇岐八家，制止日本分部的苏墨，直接就躺在床上，拿着路边刚买的掌机，开始打起了游戏。 虽然很想问他，伱是想靠打游戏来镇压蛇岐八家么？ 但零终究不是那么多话的人。 再加上此刻刚刚结束航程，又到了晚上，苏墨想休息放松一下也很正常。 不过，正当她帮苏墨放好行李，准备离开，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 “等等，你不能走！” 苏墨叫住了她。 “嗯？” 零停下脚步，疑惑的回头，神色稍微有些犹豫。 这么晚了，让自己留下是有什么事么？ 对于苏墨，她本不应该有太多警惕，虽然知道苏墨不是她们之前猜想的单纯小白菜类型，但作为盟友苏墨表现得足够可靠，再加上两人也是并肩作战过的关系，她并不觉得苏墨会兽性大发对自己出手。 然而，想到之前在言灵“森罗”的幻境中看到的东西，她还是稍微有些踌躇。 苏墨倒是没有在意零的犹疑，在他看来这也是十分正常的心理，只是他这次的确是有正事。 “不是要对付蛇岐八家么，我正准备出手，虽然感觉没有太大必要，但还需要你在一旁掠阵做保险。” 苏墨如此说道。 听到这个理由，零立即转回身走了回来。 “怎么掠阵？” 她疑惑问道。 “你会打游戏么？” 苏墨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不会。” 零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但我可以学！” 这话如果是别人出来，那只是表达了一个良好的态度而已，并不代表真的能学会，总之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可如果是零说出口，那她是真的能学，而且现场就能学会。 曾在短短一分钟之内学会了心神战斗机操作系统，并熟悉其所有机械信息的她，在学习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需要找别的高手么？” 苏墨问道。 零在学习心神战斗机驾驭方式的时候，同时采用了两种方法。 第一种是直接通过触摸了解机械结构的所有内部信息，另一种是直视驾驶员的眼睛，获取他的所有驾驶经验。 仅靠游戏机本身，零能够完全熟悉其机械结构，但想获得经验的话，仅靠结构解析是不够的。 毕竟这是电子游戏，操作固然重要，对于游戏人物招式细节的了解也很重要。 “不用那么麻烦。” 零摇摇头，打开电脑。 “看攻略就行了。” 闻言，苏墨顿时恍然，立即开口下令道。 “诺玛，把《街霸4》最全的细节攻略找出来！” “是！” 诺玛立即响应了苏墨的命令。 加入卡塞尔学院最大的好处，或许就在于诺玛的使用权。 无论是血统评级还是权限分级，苏墨都是妥妥的s级权限，更不要说现在还是在任务途中，无论什么稀奇古怪的命令，只要不触犯禁忌诺玛都会照办。 此刻苏墨一声令下，超级电脑立即发动。 对于能够轻易遍历游戏人物设计底层代码的诺玛来说，这个要求再简单不过，她甚至都不需要人类研发的攻略，靠分析代码就能分析出人物使用细节。 只不过，对于人类操纵风格方面还需要参考网络资料而已。 所以很快，一个最全攻略就已经出炉了。 《街霸4》本身角色加起来不过二三十个。 得到苏墨命令后，零什么都不问，直接将电脑放在床上，自己在地板上端正坐好，任由大量游戏细节进入自己脑海。 在零填充细节的时候，苏墨没有闲着。 直接在诺玛的帮助下，通过关键词找到了绘梨衣的账号。 这孩子有点傻，账号的资料填的是真名，只是没填姓氏，蛇岐八家大概是因为绘梨衣知名度几乎为0，所以没有在这方面进行严格管制。 而在看到绘梨衣取的名字之后，苏墨立即敲定了自己的账号。 看到时机正巧，对方正在联机对战，苏墨便通过诺玛挤掉了其他人，直接匹配上了【小怪兽】。 匹配上绘梨衣的时候，零那边的学习还没结束。 苏墨想了想，没有等待零，而是选择直接开打。 好歹他也是s级，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反应速度都远超普通人。 虽然没玩过这游戏，但以自己的反应速度，难道还能打不赢区区一个小姑娘？ 在他的印象中，绘梨衣的游戏技巧也并不是顶尖，时不时还需要源稚生帮她代打，这种小姑娘岂不是随手就能欺负？ 这么想着，信心满满的苏墨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要关键时刻放放水，以免把绘梨衣打哭。 然后—— 然后他就被打爆了。 小怪兽暴打了奥特曼。 连游戏人物出招细节都不是特别清楚的初学者，想要打赢绘梨衣这种多年游戏宅，还是有些太不把格斗游戏放在眼里了。 绘梨衣虽然比源稚生要弱，可这并不代表苏墨这个初学者就能战胜她。 而且，论起身体素质和反应速度，原著中曾有过直接用手举起兰博基尼跑车，并直接拿来投掷战绩的绘梨衣，还真的不比苏墨差。 大多数人被她那柔柔弱弱的性格所迷惑，大概率会忘记这孩子也是个人形巨龙，血统还要在源稚生之上。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绘梨衣摩擦在地上。 苏墨顿时勃然大怒。 他直接举起手，猛地一挥—— “零妈妈！拜托了！” 苏墨将掌机双手奉上，开始请求外援。 零是队友，就算是奥特曼也会寻求队友的帮助，所以寻求零的帮助不丢人。 对付小怪兽，不需要讲江湖道义！ 苏墨的学习速度虽快，却和零这种有着作弊言灵的类型不同，短期的效率比不上她这种填鸭式学习。 此时的零正好学完，还是让她来帮自己报仇更方便。 为了调动零的积极性，让她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把小怪兽暴打一顿，苏墨还进行了允诺。 “赢了的话，我可以支付你最需要的报酬！” 听到这话，零本想摇头。 身为队友，不需要报酬。 更不要说，离开之前已经决定好了，苏墨是主导者，她是助手，所以只要苏墨下达命令，她就必须听从。 虽然不知道摧毁蛇岐八家和打游戏有什么关系，但作为执行者自己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苏墨这么命令，那她就这么做，这样就够了。 然而，苏墨的说法引起了她的好奇。 “我最需要的报酬？” 这是什么？ 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她只是想被别人需要而已。 他怎么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看到三无萝莉对此感兴趣，苏墨也不卖关子。 “噔噔噔噔！” 他以哆啦a梦的音效展示着掌心的空气。 “零妈妈拒绝券，在你不想被称为零妈妈的时候可以使用这张券来拒绝，我会暂停这种说法。” 听到这话，零顿时骤然心动。 可以不被称为零妈妈欸！ 心动过后，她突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向苏墨。 “你给出来的报酬就是……少欺负我一次？” 这是人说的话么？ 是不是有点太无耻了？ 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直接停下来，放弃零妈妈的称呼么？ “你就说要不要吧！” 对于三无萝莉谴责的目光，苏墨视若无睹。 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他脸皮的厚度，逐渐朝夏弥接近。 面对这种无赖，零还真是没什么对付的好方法。 “要！” 她咬牙答道。 不管怎么说，能被少叫一次零妈妈也是好事，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答应下来之后，她又问道。 “这个拒绝券持续多久？” 自己能享受多久的清净？ 一天，还是一周？ “一分钟。” 苏墨给出回答。 “……” 零的视线顿时变得冰冷起来。 这和没有有区别么？ “要不然两分钟，三分钟？三分钟，这是极限了，不准再讨价还价！” 面对冷面的三无，苏墨做出让步。 其实他最初打算就是三分钟。 “……成交！” 零很想说贫者不受嗟来之食，但思考了一下后还是没有拒绝。 三分钟就三分钟吧，蚊子腿也是肉。 于是，完成了交易的她，接过苏墨手上游戏机开始第二轮挑战。 而这次，误判了苏墨水准，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战胜对方的绘梨衣，直接摔了一个跟头，当场被偷袭，紧接着一套秒杀。 零也因此，得到了一份“零妈妈拒绝券”。 而后，苏墨制作了旗帜帮她助威。 含泪将刚得到的战利品使用掉之后，零聚精会神的展开了第三场战斗。 为了拒绝零妈妈这个称呼，这一战她一定要赢！ 【哥哥加油！】vs【零妈妈必胜！】 (本章完) 236 单纯的绘梨衣，昂热的回应 第三场战斗，异常的激烈。 既不像第一次的苏墨被当场暴打，也不像第二场的绘梨衣直接被偷袭发挥不了实力。 第一次玩这游戏的零，凭借着对手柄的高精度掌握，还有对诺玛给予资料的高精度了解，与身为影皇且经验丰富的源稚生展开了一场精彩的攻防战。 两人相互试探，以小技能换血，都没有贸然行动。 赌上哥哥的名义、赌上妈妈的称呼，他们绝不肯认输。 激烈的攻防维持了数十秒，场面暂时是源稚生占优。 他还剩一半的血，敌人却已经是风中残烛。 这让源稚生松了一口气，对方很强，使用的套路也很奇怪，但还不是经验丰富的他的对手。 眼下只需要再等一个契机，他就可以和对手换血，直接斩杀。 而僵持数十秒后，这个契机终于来了。 看来，哥哥的尊严终于保住了。 正在源稚生松了一口气的瞬间。 “k！o！” “结束了。” 零放下手柄，以淡淡的口吻说道。 妈妈的称呼终于可以丢掉，虽然只有三分钟就是了。 伴随着她的话音落地。 屏幕的界面上，跳出了胜利画面，敌人已经被击倒在地。 之前两人的均势，或者说源稚生的局部优势，其实只是因为零在熟悉手柄操作而已。 虽然解析了手柄零件，但她毕竟是第一次实操，并没有什么肌肉记忆，和绘梨衣的那一局又结束得太快，所以一开始打得比较保守。 单纯看攻略和直接吸取经验相比，还是差了一点。 而在略微熟悉了对方的习惯，有了百分之二百把握后，她才终于出手，直接斩杀了对手。 而这场胜负，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在源稚生看来，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可在零看来，却是一场战争。 一场反抗苏墨暴政的战争。 双方觉悟不同，就算是跨越了临界血限的影皇，在开了镜瞳的零面前，也要折戟沉沙。 当然，如果他认真开启龙骨状态的话，说不定还有较量的可能。 “我输了。” 源稚生低头，有些意外。 “对手很强，绘梨衣输得不冤。” 他将掌机递还给绘梨衣。 虽然没能维护哥哥的尊严，但他也没有因此动用龙骨状态什么的，到不了这个份上。 人类当中，那些浸淫精细操作的专业领域几年或者几十年的职业者，很多都不会输给混血种的爱好，哪怕他是影皇，在这游戏上也没花太大功夫，操作算不得世界第一，有人能击败他也正常。 他倒是能够释然，可绘梨衣就不能这么简单释然了。 她抱着手上的掌机，盯着这个陌生的账号，绯红色的眸子满是疑惑，脑袋上浮现出大大的问号。 刚才源稚生和对手的交战她全场围观，所以也很明白，对手的实力的确能战胜自己。 但要说自己输得不冤，那也完全不是这回事。 第二次的确是因为自己没注意不小心被秒了，虽说是偷袭，绘梨衣倒也能接受对方展现出来的实力。 可第一次战斗的时候，对手明明那么菜，为什么突然就变厉害了？ 绘梨衣歪着脑袋思考原因。 正在这时，对方发来消息。 “找人代打了？” 绘梨衣眼前一亮，这才想到了答案。 对哦！ 对手肯定也是找人代打了！ 没想到，居然有人比哥哥还厉害，要不要找他再打一把？ 正在单纯的她，准备回复对方消息的时候。 对方发来第二条消息。 “作弊可耻！” 小绘梨衣立即傻眼了。 她哪见过这种场面！ 打游戏这么久，还没被人说过是作弊。 而且，要说代打是作弊，对面不才是先作弊的那一个么？凭什么倒打一耙？ 此时，源稚生也看到了苏墨发来的消息，他的神色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他没见过第一场的战斗，还以为之前对方只是大意了，而现在看出对手战斗风格的变化，所以看出来他是在代打。 如果将游戏堪称是竞技运动的话，认为代打是作弊也无可厚非。 对方能把技术磨练到这个程度，必然对这个游戏无比热爱，这种情况下厌恶代打行为也很正常。 “抱歉，绘梨衣，应该让你自己来的。” 源稚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打输了也就罢了，还连累妹妹被骂作弊，自己作为哥哥还真是不称职。 听到源稚生这话后，绘梨衣微微鼓起脸颊，重重摇头，漂亮的绯红色眼睛中，难得燃起了些微不满的火焰。 被对方说作弊就已经是被冤枉了，源稚生居然还主动背上了这个罪名。 面对这种状况，咸鱼都能被激出火气来。 她立即摇头，抄起纸笔，想要向源稚生揭穿对面的恶劣行为。 无法说话的她，想要表达什么，都比一般人要麻烦许多。 正在这时候，对方第三条消息发过来了。 “不和你玩了！” 十足的小孩子语气。 大人看到这条消息，或许会莞尔一笑，并不当真，就像源稚生一样，他懒得辩解什么，代打就是代打了。 可绘梨衣的心性还是小孩子。 这话对小孩子特攻。 绘梨衣其实很少生气。 她一直觉得自己和世界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因为疏离感太强，所以无法对什么太认真，橘政宗在她心里大概也只是侍从的一位，源稚生能成为哥哥也是因为愿意陪她打游戏，冲突的前提条件是联系，既然和世界没什么联系，自然也不会生气。 可眼前这个不一样。 看到这几条消息，绘梨衣一时间都忘记了什么世界啊自己啊怪兽啊之类的东西。 她就是单纯的很气。 隔着屏幕都被撩起了火气。 ——【说服】技能lv4，您的言语具备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对方果然是坏人。 是很坏很坏的人！ 来不及耐心给源稚生解释，她立即噼里啪啦打起了字。 “我没有作弊！哥哥才不是作弊！” 单纯的她，从一开始就犯了大忌，居然想向陌生人自证清白。 如此傻乎乎的行为，自然得到了苏墨的“慷慨”回应。 “你的意思是，最后一盘是你哥哥帮你打的？你果然作弊了！” 他直接利用绘梨衣发出来的消息，敲死了绘梨衣自己的罪证。 “……” 看到这条消息，绘梨衣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 好吧，她本来也不能说话。 “我没有作弊，哥哥也没有作弊，帮我打不是作弊——” 她立即再度打字解释起来。 因为苏墨质疑的攻势太猛，她又太单纯的原因，绘梨衣光顾着证明自己，完全忘记了自己可以反问回去，对方难道不是也作弊了？ 正在她拼命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时候。 她突然看向源稚生，想要让他帮忙。 看到绘梨衣少见的显现出情绪的样子，源稚生微微一笑。 “没关系的，绘梨衣，道歉一下就行了。” 显然，他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态度反而火上浇油，让绘梨衣胸中的小小火焰燃烧得更烈。 居然要让自己和那个坏家伙道歉？ 生平第一次，以小怪兽自居的女孩感受到了什么是人类的屈辱。 绯红色的眸子仿佛燃烧着火焰，绘梨衣拿起笔刷刷地写了起来，想要告诉源稚生他搞错了，对方也代打了。 然而，字迹刚写到一半，源稚生手机突然响了。 他低头一看，是收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的寄件人是——昂热！ 看到这里，他神色立即严肃起来，迅速点开邮件内容。 而后，不到零点一秒，他就看完了邮件的全部内容。 因为全部内容只有一个字。 龙飞凤舞的、中文的——“阅”。 源稚生顿时茫然了。 “阅”是什么意思？ 别误会，因为卡塞尔学院推行中文教育的缘故，他也学会了中文，知道老师们批改作业的时候会写一个“已阅”，这种程度的知识他是知道的。 可他提交过去的可不是什么作业，而是罢工申请书。 昂热不回复也就罢了，若是予以拒绝或者斥责倒也在常理之中。 如今，单独回复个“阅”，这是什么意思？ 看过了，然后呢？ 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绘梨衣见他放下了手机，这才拉了拉他的衣袖，似乎想让他看些什么。 此时，意料之中的，橘政宗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稚生，你收到了回复邮件么？” 他开门见山的问道。 “收到了。” 源稚生点头。 “校长回复了一个‘阅’。” “其他所有提交了罢工申请的人，都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和你相同的邮件。” 橘政宗语气复杂地说到。 “看来昂热校长现在很忙，直接对我们进行了群发。” “这是说明他并不将我们的罢工放在眼里，还是想表达对我们的轻视？” 源稚生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 橘政宗干脆地回答道。 “但我们的确应该对这个回答采取对策，你现在还在绘梨衣那里吧？立即上来楼顶，我们开会！” 他们又要召开家主会议了。 听到这话，源稚生微微一愣。 “就因为昂热校长的一个群发邮件，又要开会么？” 昂热一个字，居然让他们蛇岐八家如临大敌？ 该说是畏之如虎，还是避之如蛇蝎？ “是的！昂热就是这样再慎重对待也不为过的敌人，他的不经意也可能是一种伪装，背后可能蕴含着我们不知道的杀机。” 橘政宗沉声说道。 他的作风向来是这么小心谨慎，所以才能做到这大家长的位置上来。 “他是击败过我们蛇岐八家的强者，也是我们蛇岐八家屈辱的象征，在彻底击败昂热之前，我们绝不能对他掉以轻心，除非我们彻底击败他，才算是粉碎这道屈辱，到那时候，我们就不必畏其如蛇蝎了。” 如同勾践卧薪尝胆一般，他们现在需要的是隐忍。 “明白了！” 源稚生被橘政宗的话语感染，立即点头。 而后，他看了一眼绘梨衣。 适时，仿佛明白他的心思一般，橘政宗又开口道。 “不必叫上绘梨衣，这次只是小会议，不需要投票，只是商量一下之后对策而已。” “犬山家主隔得远，可能一时间赶不到，不过时间紧急顾不得这么多，你先上来吧！” 绘梨衣虽然有着上杉家家主的一票，但她基本是个吉祥物。 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 在这种高层会议上，没有必要让她过去，反正她又听不懂。 “明白！” 源稚生点了点头。 知道情况紧急的他，挂掉电话后，直接长身站起。 “绘梨衣，我那边有事，就不能陪你了！” 他对绘梨衣说到。 “……” 绘梨衣看了一眼自己趁源稚生打电话的时候，写的好几张控诉坏人的内容。 如今她写完了，哥哥却没时间看。 她低下脑袋，也并不任性。 迅速找了一张新的便笺。 【哥哥去吧】 看着乖巧的绘梨衣，源稚生稍感愧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间紧急，他点点头就转身离开。 源稚生离开之后，自然是不知道，绘梨衣手上的掌机中，又传来了新的消息。 “想要让我相信你也不是不行，那就明天线下pk，我就在东京，你敢不敢过来？” 这是邪恶的大坏人【奥特曼】发来的消息。 重新坐了回来，将自己写好的控诉坏蛋的话扔到一边后，绘梨衣看到了这条消息。 她绯红色的瞳孔，立即被点燃了新的火焰。 对哦！不靠哥哥，她也能洗刷清白！ 犹豫了几秒后，她予以回复。 “好！” 237 三天之内，绞杀昂热 源氏大厦顶楼，会议室中。 除却犬山家家主犬山贺尚未来得及赶到之外，其他几个家主都陆续赶了过来。 “既然稚生来了，就直接开始吧！” 橘政宗环顾四周后，说道。 “时间紧急，不等犬山家主了。” “是！” 各位家主神色微微一愣，而后陆续点头。 家主级别的会议，一般就算再急也要等众人齐聚，犬山家主距离虽远一点，却也不需要等太久。 政宗先生这么做，果然是…… “诸位应该都收到昂热的邮件了，这次会议正是想向大家商讨如何应对。” 橘政宗开门见山直指主题。 “昂热太过于傲慢了！” 风魔家家长，头发已经花白的风魔小太郎隐含怒意的开口道。 “居然如此轻视我们的要求，家族必须予以制裁。” “哦？很好，但我们要靠什么来制裁昂热呢？” 橘政宗点点头，对这位忍者问道。 “……” 风魔家主一时语塞。 别说昂热现在不在日本，就算在日本，也不是蛇岐八家可以动手的对象。 按照他们之前的战略，如果昂热真的驾临日本分部，他们只能忍气吞声停止罢工，并对学院本部表达自己绝无谋反之意。 如今昂热不过来，他们更是鞭长莫及，完全无法干涉。 风魔小太郎这才意识到，他们的确拿昂热没办法。 不过，思索数秒后，他还是开口道。 “升级局势！” 风魔小太郎目光炯炯的看向橘政宗。 “政宗先生，我们之前不是已经有计划么？如果昂热不来的话，我们就升级局势，和加图索家族里应外合，创造出弹劾昂热的理由！” 既然昂热看不起日本分部，那就让他见识一下日本分部的力量！ 让这个孤傲的屠龙者知道，出来混，能打不重要，势力才最重要！ “不错，这也是我的想法。” 橘政宗露出赞许的眼神。 “虽然不知道昂热是什么意思，但他的确如计划中一样不打算过来，那我们也应该按照计划中的一样应对，让昂热腹背受敌。” 最能够制衡昂热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内部的刀刃。 显然，作为校董的加图索家族，就是一柄极为锋利的内部刀刃。 对计划中原有的应对，众多家主并不反对，只不过，对于昂热的表现他们仍有顾虑。 “除却升级局势外，需不需要加强防备？” 樱井七海略微担忧地说道。 “从资料上来看，昂热校长不是一个能轻易妥协的人，他会选择这种侮辱性的回复，必然也猜到了我们的反应……就算他不在意蛇岐八家，也不能不在意校董会，在这种情况下还刻意侮辱我等，难道是故意为之，还是说有什么依仗？” 樱井七海的话语，切中了橘政宗和源稚生等众多家主的担忧。 正当龙马家家主龙马弦一郎准备发言的时候，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 “樱井家主想得未必太复杂了，昂热校长未必想得那么多。” 一个白发和服的老人直接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他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刀剑，却给人以武士的强硬感。 犬山家家主，犬山贺。 “见过诸位家主，见过政宗先生，见过少主！抱歉，我来晚了！” 致礼过后，犬山贺面色如常地入席，并未对会议先行召开而有什么不满。 橘政宗也并未解释什么。 风魔小太郎则是看向犬山贺。 “犬山家主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疑惑到。 “字面意思。” 犬山贺如此回答。 “对于昂热校长的举动，各位不必过度解读，其实他是一个相当随性的人，此次回复大概率也不是有意侮辱。” 这种话语极易被视为学院本部的同党，但他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宛如刀剑一般刚直。 闻言，风魔小太郎微微皱眉。 “对于我等的要求基于如此敷衍的回复，居然不是侮辱？” “至少在他看来不是。” 犬山贺面色不变，与风魔小太郎对视。 “据我对昂热的了解，他大概可能只是单纯想向各位分享一下他心中的喜悦。” “喜悦？” 源稚生微微一愣。 众家主的目光交错而过，他们眼中全是疑惑。 “没错。” 犬山贺点头。 “如果单纯只是为了回复我们的申请，他可以让诺玛代发，也可以完全不予回应，但他没有这么做。他的回复看似一个字，实际上是一张图片，那是校长亲笔写的书法。” 听到这话，樱井七海率先点头，她也注意到了这一细节，昂热字迹龙飞凤舞，在书法上想来有一定造诣。 “从这一个字中，犬山家主就能看出喜悦？” 橘政宗询问道。 “当然，见字如见人，精于书法的人都能从中看出端倪。” 犬山贺侃侃而谈到。 “虽然我对于书法一道不算精通，但对昂热的字迹有过较多接触，所以大致能分析出他写这个字时候的心情。” “他大概是遇到了什么较大的惊喜，可能是宝藏也可能是璞玉，也可能是什么屠龙的消息，这份惊喜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品味不够，所以想分享给其他人，正好要回复我们的邮件，所以各位才收到了这封邮件。” 听到这话，众人不由得怔然。 他们之前下意识以为这是昂热对他们的挑衅，可按照犬山贺的说法，面对他们的罢工要挟，昂热的回复居然只是在分享自己的喜悦？ 太荒谬了！ “按照犬山家主的说法，昂热并未将我们的罢工的事情放在眼里？” 源稚生皱眉问道。 “没错！” 犬山贺点头，眉目凛然。 “所以我说昂热并未刻意侮辱我们，他只是无视了我们。” “当然！这种无意识的侮辱，甚至比有意识的侮辱更加令人屈辱。” 在昂热眼里，他们甚至称不上是对手。 没有比这更侮辱人的了。 “按照犬山家主的意思，我们也不必担心昂热是在故意激将，不必特意防备？” 风魔小太郎挑眉问道。 “不！” 犬山贺摇头，神色凝重。 “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应该加强防备。” 听到这话，众人微微一愣。 “犬山家主不是说，昂热的回复并非故意激将么？” 源稚生疑惑到。 “的确如此，可昂热虽然骄傲，却并不是一个目空一切的人。” 犬山贺与源稚生的目光对视。 “昂热的确看不起我们蛇岐八家，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着我们不管！” “相反，他之所以会如此有闲情逸致的向我们分享自己的书法作品，意味着在他看来我们蛇岐八家对他来说已经不构成问题，说明在此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对付我们的策略。” “什么策略？” 橘政宗追问。 “必胜的策略。” 犬山贺予以回答。 “至少在昂热看来，是必胜的策略！” 众人皆尽默然。 昂热没有亲自来到蛇岐八家，他的阴影却笼罩了这里。 在此之前众家主都认为只要昂热不来就没什么好怕的，可如今，他们都开始绞尽脑汁思索起来，昂热到底凭什么这么自信。 “犬山家主有什么好的措施么？” 橘政宗对犬山贺问道。 “没有。” 犬山贺摇头。 “唯一能确定的是，昂热不会亲自前来，至于他凭借什么如此小看我们蛇岐八家，我看不出来。” 不光是他看不出来，其他家主也都看不出来。 讨论数分钟无果后，橘政宗下达了最终命令。 “依各位家主的提议，这段时日加强戒备，我会按照原订计划升级局势，如果昂热三日内再不前来，我们日本分部将会集体辞职。” 这是原订计划的内容。 一旦日本分部集体辞职，加图索家族就能借助这次的事件弹劾昂热管理不利。 到时候昂热只能回到校董会自澄清白，有这个时间差，加图索家族完全可以洗白自己，昂热会彻底失败，连校长职位都未必保得住。 这个三天的约束，一定程度的原因是不想将昂热逼得太紧，更大程度的原因则是对加图索家族的警惕。 如果昂热真的在三天内查出什么猛料，加图索家族这么废物的话，那日本分部也没有与其联手的必要。 这个时间点，是考虑到众家主顾虑定下来的结果，即使是橘政宗也不能继续缩短。 “是！” 面对这一命令，各大家主纷纷应声，犬山贺同样也表达了支持。 三天之后，绞杀昂热！ 而后，橘政宗将目光看向源稚生。 “至于犬山家主和樱井家主所担忧的，昂热可能隐藏的杀招或者隐秘措施，这方面就交给稚生你了，你率领执行部加强守备，尤其是辉夜姬。” 听到橘政宗的安排，家主们纷纷放下心来。 有天照命出手，除非昂热亲自前来，否则还真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是！” 源稚生也点头，表示接受命令。 在家族的危机时刻，身为天照命的他必须站出来。 虽然他不是很擅长调查，但如果昂热隐藏的杀招是人类的话，那正好和他以前的工作对口。 他最擅长的，就是狩猎敌人。 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否真的有敌人，这个敌人又会在哪里。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在心中对绘梨衣道歉。 看来最近这段时间，没什么空闲陪她了。 他得去寻找可疑的人物或者线索。 · 源稚生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殚精竭虑执行任务的时候，会被偷家。 零也怎么都想不到，苏墨所谓的镇压蛇岐八家的措施和计划，居然是诱拐小朋友。 对于苏墨的节操，和他居然能厚颜无耻的率先指责对方作弊的行为，零此时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她依旧没想到，苏墨居然能用如此简单的激将法，就让对方上钩。 所以—— “她是谁？” 零如此问道。 她知道苏墨不是什么诱拐犯……大概。 之所以会出言诱拐，应该也是为了任务才对。 只不过苏墨的思路太天马行空，比路鸣泽以前的奇葩任务要求都要来得奇怪，所以她还是想要求证一下。 “上杉绘梨衣，蛇岐八家中，上杉家的家主。” 苏墨回复到。 听到这话，零松了一口气。 果然和蛇岐八家有关，看来苏墨不是什么诱拐小女孩的变态。 ——因为对方反应太过天真的原因，零误判了绘梨衣年龄。 “之所以骗她出来，是为了执行镇压蛇岐八家的任务？” 零随口问道。 虽说已经出言询问，可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之所以会特意诱拐对方，肯定是为了执行任务，总不能单纯只是为了诱拐小女孩吧？ 然后，她就听到了苏墨的回答。 “不是哦！和校长的任务无关。” 对付区区蛇岐八家，还不需要围魏救赵，也不需要对绘梨衣出手。 “只是我个人兴趣而已。” 苏墨如此坦诚的说到。 都已经抵达了东京，还不拉一把绘梨衣，那不是白来了么？ “——？！” 个人兴趣？！ 闻言，零顿时对苏墨投以警惕的视线。 难道说，这个家伙真的是什么喜欢诱拐幼女的变态？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也在他狩猎范围内？这家伙，报警对他有用么？ 注意到零那如同小猫一般的警惕眼神。 苏墨知道她误解了，却也没有解释，而是微微一笑道。 “当然，除了个人兴趣之外，还有其他的理由。” “绘梨衣虽然和校长任务无关，但和我们自己计划中的任务有关，将她握在手中也是必要的一环。” “我们自己的任务？” 零微微一愣。 她倒是知道，这次苏墨前来日本分部，昂热的委托只是契机，他们真实的目的是为了干涉和白王有关的β计划。 只不过，苏墨并未对她说过计划细节，所以她不知道要完成的任务是什么。 没想到，居然和绘梨衣有关。 “嗯！” 苏墨点点头。 “这次我们的目的，是阻止一个人的计划，他是你和路鸣泽的熟人，伱应该知道才对。” 闻言，零娇小的身躯微微一震。 她和路鸣泽共同的熟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黑天鹅港那些已经死去了的亡灵之外，还有一个。 “……赫尔佐格博士！” 她念出这个名字，语气冰冷得仿佛处刑者。 “没错。” 苏墨点点头，看到零脸上的表情如同结满了冰霜一般，他伸出手，摸了摸金发萝莉的脑袋。 “放心，我会帮你完成复仇的，没必要将这个小丑放在心上，这不是零妈妈的风格。” 听到前面的话，零表情微霁。 而听到后面，她顿时不由得瞪向苏墨。 “不要叫我零妈妈！” 冰冷的表情少了些许严肃，多了不少闹别扭一般的不满。 “三分钟时间已经过了！” 苏墨理直气壮的说道。 “当然，如果你愿意用出第二张券的话我就马上闭嘴。” 闻言，零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三局两胜，她总共也就赢了两张券，刚才已经使用了一张，要是在这个时候用掉第二张，那她一天不就白忙活了么？ 这个时候，三无萝莉才意识到，苏墨是故意诱导自己用掉这些拒绝券，从而让自己的收藏归零，导致自己白打工。 这家伙是真的不做人！ 意识到这一点，她瞪了苏墨一眼后，没有说话。 说什么都不能听他的！ 苏墨遗憾的叹息一声。 这孩子居然学精了。 没来得及感叹世风日下，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有新的来电。 是夏弥。 (本章完) 238 夏弥：苏墨，你没背着我干坏事吧？ “怎么样，安顿下来没有？” 一直躺在床上等待着，预估苏墨应该搞定了食宿，以他的习惯应该还没睡觉的时间点，夏弥小姐这才将电话打了过来。 “已经安顿下来了。” 苏墨点点头。 “本来准备待会儿给你打电话说一声的，没想到是你先打过来。” 听到这话，夏弥顿时开心起来，语调也微微拉高，但口中话语却试图掩饰着自己心情。 “咳咳！我比较闲嘛，也不是急着打电话关心你，就只是单纯想问问而已。” 明明临走之前那么勇，行为也颇为大胆，现在却有些缩回去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害羞什么？ 心中这么想着，苏墨坏心眼的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你不关心我，打电话也只是因为无聊么？” 他故意摆出一副失望的语气。 “唔……” 夏弥小姐一时语塞。 要说完全不关心之类的假话，平时的她倒也说得出口，可苏墨这幅失望的语气，让她有些说不出口。 “也不是完全不关心啦……” 她稍显笨拙的想要找补。 “那不还是不关心么？” 苏墨进行了断章取义。 然后，故意补充一句。 “明明对我都做了那种事。” “不，不是！我刚才说错了！” 被拿捏了的夏弥小姐立即摆手，想要解释。 “也就是说，你的确是出于关心打的电话？” 苏墨如此问道。 “是、是吧……” 夏弥小姐俏脸微红，声如蚊呐。 “也就是说，你这是在告白？” 苏墨故意进行误导。 “是……不对，等等！不是！” 触发了关键词后，夏弥小姐突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差点被苏墨带到沟里。 回顾几秒后，她终于察觉到苏墨是故意的了。 “你玩我？！” 少女瞪大眼睛，咬牙道。 “对啊！” 苏墨一脸自然的点点头。 “我故意的，你能穿过电话线来打我么？” 事到如今，他欺负起夏弥来已经驾轻就熟了，虽然没能引诱对方直接告白有些可惜，但偶尔逗弄一下也挺有趣。 当然，夏弥小姐并不觉得有趣。 她微微张嘴，小巧的虎牙闪烁着凛然寒光。 “既然你这么要求，那我就不客气了！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不就是区区一个太平洋，怎么可能拦得住她？ “等等！对不起是我太嚣张了！” 苏墨立即认怂。 他这才想起来，夏弥参与的夔门计划还没开始，她还真有时间飞过来。 这是个不买票都能挂机过来的狠人，绝不能小看她的决心。 “哼~！” 少女轻哼一声，接受了苏墨的道歉。 她倒也没真想飞过去，毕竟两人才分开几个小时，现在就过去会显得她很想对方一样。 这么想着，她在苏墨的床上又滚了半圈，以仰头看着天花板的姿势继续开口道。 “你这家伙，等你回来再收拾你……说起来，蛇岐八家新发的声明你看了没有？” 想到正事，夏弥问了一句。 “看了。” 苏墨点头。 “增加时限，要求昂热校长三天内到达日本分部，不然就集体辞职，这是进一步的逼宫。” 蛇岐八家正在一点一点的试探，添加压力。 这样不仅随时能撤，还能够将利益最大化。 如果到时候校董会问责，他们还有理由说是昂热忽视他们要求的错。 他们只是想和校长洽谈一下而已，他们有什么错？ 更不要说，加图索家族还会帮着他们。 “也就是说，三天后他们就要叛变了，你必须在三天内解决蛇岐八家的问题……这个办得到么？” 夏弥担忧的问道。 虽说之前就知道，处理日本分部的时间窗口会很紧，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紧。 若是三天之内无法搞定这件事，等日本分部正式辞职宣告叛变，那无论做什么都晚了。 到时候，哪怕苏墨镇压了蛇岐八家也没用。 因为，日本分部叛变事宜会直接被提交到校董会，成为校董会内部扯皮的提案。 无论后续状况如何，加图索家族都能以此为理由强行召回昂热。 对于这种状况，夏弥小姐倒是有一个解决方法，不过她知道苏墨不会采纳。 那就是——直接团灭掉蛇岐八家。 提前灭掉一切背叛者，就等于没有背叛者。 而听到夏弥的担忧，苏墨点点头，傲然道。 “当然办得到，你以为我是谁？” “你是我的眷属，还能是谁！” 夏弥下意识回了一句。 说完之后，意识到苏墨的信心，她顿时安心许多。 “看起来你已经有了计划？” 少女好奇道。 “你要怎么三天搞定蛇岐八家，难道是斩首行动？” 单纯的斩首行动对于统一的势力应该用处不大，反而会使蛇岐八家同仇敌忾，更加团结。 “你猜？” 苏墨如此说道。 “你猜我猜不猜？” 夏弥隔着电话白了他一眼，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 “对了苏墨，你现在在日本，应该没有背着我做什么坏事吧？” 听到这话，苏墨微微一愣。 想起来刚才好像也就欺负了一下绘梨衣和零，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 “当然没有！” 他理直气壮的说到。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听到这话，零的眼睛微微睁大，稍显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苏墨，不明白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 见证人类脸皮极限。 “真的么？” 夏弥小姐语气狐疑到。 “零和你在一起吗？” “在一起，她就在旁边。” 苏墨点点头，倒并不担心会被误会。 “那就好。” 夏弥松了一口气，随后想起了什么，让苏墨打开免提，而后对零说道。 “零妈妈，记得看一下苏墨，不要让他干坏事，也不要让他去奇怪的地方，比如说……歌舞伎町之类的地方。” 虽然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苏墨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夏弥担心的坏事是指这个啊！ 想来也不奇怪，日本的风俗业的确非常发达，作为动漫宅的夏弥知道这些也正常。 不过，很明显她的知识储备不够。 歌舞伎町现在基本上是给外国游客看的宰客的地方，真正的风俗业其实在大阪的飞田新地。 当然，为了避免误会，这点小知识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而另一边，对于夏弥的称呼，零已经连反抗都懒得反抗了。 这头母龙比苏墨还难搞。 不过，听出夏弥的担忧后，零顿时眼前一亮。 想到刚才苏墨故意欺负自己的样子，她立即用平淡的语气开口道。 “坏事的话，今天他就做过了。” 说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眨眨眼睛，对苏墨问道。 “这个可以说吗？” 虽然平时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可在关键时刻，这只三无萝莉的坏心眼绝对不少。 之前第一次和夏弥见面的时候，她就进行了告状。 没想到这次又来故技重施。 别看她对苏墨这个队长似乎是在很真诚的询问。 实际上，在夏弥面前问出口，本就没有给苏墨什么选择的余地。 如果苏墨拒绝的话，夏弥大概当晚就杀过来了。 实际上，苏墨都没来得及说什么，夏弥小姐就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今天就去了？” 震惊夏弥小姐一万年。 “就这么忍不住么，一下飞机就去那种地方？而且还带着你过去了？！” 苏墨有那么没定力么？ 以前面对自己美人计的时候不是都没什么效果么？ 难道说，他果然喜欢那种累赘奶牛？ 不对！是不是自己之前不该亲他，让他难受了，所以才没忍住？ 夏弥脑子一嗡，心中思绪乱飞。 “没有去！不会去！怎么可能去！” 苏墨立即无语的打断了夏弥的胡思乱想，然后无语的看了零一眼。 三无萝莉眨眨眼睛，巴掌大的小脸上面无表情，满是无辜。 她可什么都没说，都怪小龙女自己瞎想， “话别说到一半，不然明天我去电视台广播寻人启事，发动全东京寻找零妈妈！” 苏墨一手刀敲在零的脑袋上，直截了当的进行威胁。 “——？！” 你是人么？！ 零顿时投以惊悚的眼神，而后立即解释起来。 “苏墨没有去那种地方。” 既然苏墨让她说，说明这事不必保密。 “呼~我就知道！” 夏弥小姐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而后问道。 “那你还说他干了坏事？” “他只是试图诱拐一个小女孩而已。” 零如此回答到。 理所当然，她说这话是故意的。 数次被苏墨镇压的她终于发现，仅靠她自己无法和苏墨大魔王战斗。 但是，她可以利用夏弥，让这两个她都不擅长应对的人陷入内斗，这样她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获得不被喊成“零妈妈”的权利。 这一招叫做——挟夏弥以令苏墨！ 不得不说，零的思路比以前开阔了不少，但仍太天真了，对于上下位的理解有点单纯。 她本以为听到这话，夏弥会如之前一样有着巨大反应。 却没料到，听到这话的夏弥却异常平静。 “哦，诱拐小女孩啊，那没什么。” “？？？” 这是什么反应？ 零顿时傻眼了。 龙类的价值观这么离谱么？诱拐小女孩都不算事？ 在她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下，夏弥继续开口道。 “这次诱拐的，是你上次说过的危险血统的那孩子？” 夏弥自然不会没常识到认为诱拐小女孩没什么。 她只是想起，苏墨绝笔信中提到过这事。 虽然并未详细描述，但她知道是个很惨的孩子。 “嗯。” 苏墨点点头。 他自然是不担心零告状的，他要做的事情夏弥本就知道。 “怪不得你要把镇定剂带过去……” 夏弥这才恍然。 因为苏墨没写的缘故，她不知道绘梨衣具体年龄，此刻被零的用词误导，也以为只是一个小女孩，自然也没太放在心上。 两人继续交流了几分钟后，夏弥看了看时间。 “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嗯，你也早点睡。” 苏墨点点头，却不挂电话。 “等等！” 夏弥小姐扭扭捏捏开口道。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苏墨故作不知的样子。 “唔……没、没什么！晚安！” 夏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最后只能略微失望的准备挂掉电话。 正在这时，苏墨略微含笑的声音突然响起。 “晚安！还有，夏弥小姐天下第一可爱！” 夏弥顿时瞪大眼睛。 开心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生气。 这个家伙，明明想起来了还故意装作不知道，太过分了！ 然而，在她抱怨之前。 “嘟！嘟！” 电话已经挂掉了。 “这个笨蛋！” 夏弥小姐气冲冲的骂了一句。 然后把头蒙进被子里，又偷偷地笑了起来。 “欸嘿嘿……” 饲育技能一如既往地每日增添了新的经验值。 而在电话的另一边，挂掉电话之后，苏墨的目光投在了三无萝莉娇小的身躯上。 “零妈妈，你刚才使坏使得很开心啊！” 他幽幽的说道。 感受到苏墨的目光。 零娇小的身躯微微一僵，意识到了不妙。 “我不是故意的。” 她仰起可爱的脸颊，干净的眸子直直看向苏墨，撒谎撒得极为自然。 她只是一只无辜的三无萝莉而已，怎么会有坏心？ “你觉得我会信么？” 苏墨冷笑一声，就要走过去。 零思考了一瞬间，立即作出决定。 “告辞！” 话音落地，她当场消失在原地。 苏墨的房门在同时豁然洞开，只能看到娇小身躯的残影。 为了成功跑路，她连时间零都用上了。 “至于么？” 苏墨摇了摇头。 他又不是什么恶人。 (本章完) 239 绘梨衣：零妈妈好厉害 次日清晨。 绘梨衣踏出浴室，在地板上留下一行小巧的水印。 少女的身体素白得如同瓷器，除却浴巾外别无他物，在她背后的浴室中，水汽袅袅升起。 褪下浴巾后，绘梨衣伸向衣服。 今天是为了要为哥哥讨一个清白的日子，必须盛装出席。 说是盛装出席，她可选的其实也只有平日里经常穿的巫女服罢了。 贴身穿上肌襦袢、白衣和绯袴，思索了一下，她又加上了一般只有在祭典、神乐舞或者结婚式时候才会穿的千早。 千早是最外面的衣服，上面纹着竹与雀，那是上杉家的家徽。 这已经是最庄重的装束了。 其实绘梨衣并不懂庄重与否，之所以这么选择，只是因为以前在十分重要的场合，她都会被要求穿上千早。 而在她眼里，这次出门的重要性显然要高于家族事务。 因为，自己要面对的是是一个坏蛋，加上一个能够在游戏方面战胜自己的强敌。 面对这种强敌，按照漫画里面的剧情，自己也必须认真以对。 所以，思考了一下后，她又带上了一柄绯红色的刀剑。 这柄长刀只是仪式刀，甚至都没开锋。 但只有带上这柄刀剑，她才会觉得安心。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她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也做好了准备。 准备万全后，绘梨衣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哥哥不在！ 以她的血统优势，单纯凭借听力就能接近使用了镰鼬的恺撒，所以她在房间中就能确认外界的动向。 源稚生一直以为绘梨衣听不懂他们的谈话，所以从没有避讳过绘梨衣。 可实际上绘梨衣是听得懂的，她只是不关心罢了。 而根据昨天哥哥的话来看，哥哥这几天会很忙，她的判断也果然没错，负责警戒的源稚生去了海关，没有留在源氏重工。 没有人拦得住她。 这么想着，绘梨衣无比轻松的就打开了层层安全门。 这里虽然被布置成了一座监狱，监狱本身却并没有上锁，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没必要。 以绘梨衣的力量，如果她真想出去，区区银行级别的安全门根本拦不住她。 某种程度上来说，绘梨衣是自愿被封锁在监狱里的。 如今她想出去，自然也没人拦得住她。 这么想着的绘梨衣，信心满满的打开了最后一道安全门。 然后，就看到目瞪口呆的护士小姐。 「……」 绘梨衣其实并不意外，她在之前就听到了这个女孩的心跳声。 虽然这些安全门是关不住她的，但除了安全门之外还有人员看守，这个护士小姐是她的医疗团队中的一员。 和原著中源氏重工被死侍群袭击，所以无法正常运转不同。 现在的源氏重工内部没出问题，绘梨衣的出走立即就被发现了。 但这没有关系，只要哥哥不在，没人拦得住她。 绘梨衣那绯色的眸子略微有些空洞，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右手伸向左边腰侧，看起来是要去拔那柄绯红色的长刀。 护士小姐顿时瑟瑟发抖，很想喊一句家主饶命，但因为胆子太小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眼前的漂亮女孩是个什么样的怪物，也知道绘梨衣一巴掌就能拍死她。 以她的实力甚至打不赢普通的黑道分子，更不要说是眼前的上杉家主。 看守门扉这种事情是轮流制度，和实力无关，除了源稚 生之外，哪怕是其它家主们也拦不住绘梨衣的去路，所以她们也只能做一个提醒作用，没人指望她们能拦住绘梨衣。 可谁知道看起来这么乖巧的上杉家主居然一上来就拔剑砍人，护士小姐心中高呼吾命休矣的同时，还很想大喊一声何至于此，杀她这种弱鸡何至于拔刀。 然而，在她已经做好了死亡准备的时候。 却看到眼前的上杉家主没有拔刀。 反而从左手衣袖中抽出一张纸条。 【我要出去玩】 护士小姐顿时当机了。 您、您这是要和我请假么？可这事她没权利答应啊！ 与对方呆滞的眼神对视两秒后，绘梨衣歪了歪头，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而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抽出一张写好的纸条。 【不要告诉哥哥】 护士小姐终于反应了过来。 所以，您这是要离家出走？ 还没等她心中天人交战，想着要不要先答应对方，护住自己一条狗命的时候。 少女将两张纸条贴在了她身上，然后一脸自然的离开了。 看着绘梨衣小跑的背影，护士小姐略微有些呆滞。 这位上杉家主，好像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啊！ 哪里像逃脱牢笼的怪物，分明是翘家的少女。 呆滞了数十秒后，她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终于想起来这事还要报告出去。 而此时，通过高速电梯跑出来的绘梨衣，已经离开了源氏大厦。 她的保密级别很高，保安都不认识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源氏重工里面会有玩cosy的巫女，但他们都没有多管闲事。 绘梨衣前脚离开，源氏重工后脚响起警报声。 但这都和她无关了。 没有源稚生在的源氏重工，没人拦得住她。 离开源氏重工后，绘梨衣握住手机，心中小小的火焰燃烧。 她这次翘家的目标很简单，当面洗刷自己的清白，并揭穿坏人贼喊捉贼的行为。 面对车水马龙的路口，绘梨衣小姐即将踏出自己征程的第一步。 然后，绘梨衣就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第一步，要怎么走来着？ 五分钟后。 苏墨收到了一条新的邮件，来自绘梨衣。 「我迷路了。」 数十秒后，又来一句。 「对不起。」 绘梨衣小姐的征程，还没踏出一步就夭折了。 昨天诱骗绘梨衣出门决一胜负之后，苏墨便教她使用了邮件，并加了联系人。 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尚早，他正在和零一起考察游戏厅，说白了就是闲逛。 收到消息之后，两人对视一眼。 苏墨倒是不太意外，零却在心中叹息一声。 出门会迷路的孩子，不会连初中生都不到吧？诱拐这种孩子是不是太刑了一点？ 好在她也不介意成为共犯，也就没说什么。 「不用担心，我来找你。」 苏墨立即对绘梨衣回复到。 源氏重工的位置他知道，绘梨衣应该不会离太远。 「世界这么大，你找得到我？」 绘梨衣稍微有些惊讶。 她看着十字路口都有些眼晕，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一个不认识的坏人居然能在这么大的世界里找到自己？这可能么？ 「当然找得到，你见过找不到怪兽的奥特曼么？」 苏墨给出了一个毫无说服力的解释。 然而—— 「对哦！」 绘梨衣立即欣然接受了。 无论怪兽在哪里，奥特曼好像都能找到它。 她顿时放下心来。 接着，苏墨问了一下绘梨衣的衣着，确定她带了一柄长刀后，便不再继续问。 在言灵·蛇的搜索下，长刀的形制无所遁形。 而在现代社会，会带着这种古朴刀剑的人可没几个，一般的混血种都认为枪械更好用。 果然，抵达源氏重工后，搜索了不到二十分钟，他们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两个自动贩卖机的空隙之中，暗红色头发的女孩蹲坐在地上，抱着双腿，瑰丽的绯色眸子安静地看着眼前熙攘的人群。 少女身材姣好，即使正面被手臂挡住，也能看到侧面隆起的弧度，那是夏弥梦寐以求的东西。 不过，相比起那优美的曲线，她那素白精致的小脸上，却浮现出孩童一般的茫然。 女孩安静地盯着人流，像是局外人在观察着这个世界。 看到她这幅样子，苏墨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三无萝莉。 虽然两者同样都是面无表情，但给人的气质完全不同。 零与其说是面无表情，不如说是冷若冰霜，像是西伯利亚的冰原，寒风凛冽的冰层下面，却藏着沸腾的岩浆。 绘梨衣的面无表情，却是纯粹的空洞和虚无，比起零，其实她更接近绫波丽，属于不知道该对这个世界露出什么表情的类型。 苏墨在看零的时候，零也正好抬起头在看苏墨。 和苏墨相反，她在绘梨衣身上看到的却是和苏墨相同的特质。 准确来说，和以前的苏墨十分相似。 那和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感，正是最开始的奶妈团误判小白菜，以为他被小龙女欺负得很惨的原因。 当然，两者的疏离感也完全不同。 苏墨是主动疏离世界，但并不抗拒接触世界。 眼前的女孩却像是一幅被讨厌过的样子，想要伸手又不敢。 两人对视一眼，视线交错。 「这就是绘梨衣？不是小孩子么？」 零掐断思绪，开口问道。 她以为要拐骗的，是比她小一点的孩子。 可看绘梨衣的身材，这哪里小了？ 虽然比不上酒德麻衣，却比苏恩曦和夏弥都要大。 「心理年龄小而已。」 苏墨随口解释道。 而此时，似乎是听到了两人口中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少女立即看了过来，露出了警觉的表情。 绯红色的眸子如同猫咪一般微眯，看起来似乎是随时都可能想要跑的样子。 她大概是将他们认成家族来抓她回去的人了，但又不太确定。 苏墨和零立即停下脚步，避免将少女吓跑。 不过，没等苏墨表露身份，就看到红白巫女服的少女眨了眨眼睛，掏出一张纸条。 【坏人？】 「？」 苏墨微微一愣，而后立即摇头。 「当然不是！」 他可是拿了校长奖学金的学生，怎么算都能算是三好学生吧？ 这么品学兼优的自己，怎么可能是坏人？ 得到这个回复，绘梨衣有些困惑，但不知为何并未逃开。 苏墨踏前一步，走到绘梨衣面前，低头看向坐在地面仰视自己的红发少女。 「我是之前暴打你的奥特曼，请问，你就是我 要找的小怪兽么？」 清晨的阳光从源氏大厦的玻璃幕墙上反射过来，将苏墨的身影映照在光辉之中，仿佛镶了一层金边。 绘梨衣恍惚间，下意识想到了两年前看过的型月名画。 她点了点头。 「那就好。」 苏墨微微一笑，对坐在地上神色有些恍惚的女孩伸出了手。.z.br> 「起来吧！我们的战斗还没开始。」 绘梨衣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她这才想起来，她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洗刷清白。 被苏墨拉起来后，绘梨衣这才回过神来，原本茫然的眼神微微有些闪亮。 【好厉害！】 她突然举起便笺展示给两人。 「什么好厉害？」 苏墨和零疑惑地对视一眼，都不太明白绘梨衣的意思。 【世界这么大，奥特曼居然真的能找到我，真的好厉害！！！】 绘梨衣再次强调。 苏墨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她会躲在自动贩卖机中间。 不仅是为了躲避家族的来人，还因为她其实并不认为苏墨能找到她。 在绘梨衣看来，世界巨大而危险，是一团无法理解的混沌，苏墨居然能够在毫无秩序的混沌中准确找到自己，这已经不是一般程度的厉害了，是值得三个感叹号程度的厉害。 看着这如同小孩子一般的表现，苏墨和零对视一眼，确认这孩子很好哄。 「哼哼~待会儿还有更厉害的呢！」 【真的吗？】 绘梨衣瞪大眼睛，脸上终于看到了期待的表情。 尽管不能说话，她却也是一个不错捧哏。 「当然是真的！」 苏墨抬步，率先领路。 「出发！」 绘梨衣眨眨眼，立即小跑着跟上。 显然，这孩子完全不用诱拐，随便两句话就能骗走。 看着屁颠屁颠跟在苏墨身后的红白巫女，零在心中微微叹息。 所以说，蛇岐八家是在干什么？ 就这么教育小孩子的么？ 她突然觉得，绘梨衣能这么容易被骗走，蛇岐八家自己也有责任，并不完全是苏墨的错。 半小时后。 【五目炒饭好厉害】 刚吃完早餐的绘梨衣举起便笺。 因为没到用餐时间的缘故，她早上没吃饭。 路边看到五目炒饭的小店，她眼巴巴的看了几眼，但没有提出要求。 注意到这一点的苏墨，就随手给她买了一份。 【零妈妈也好厉害】 绘梨衣再次举起便笺。 她们现在在游戏厅，吃完饭之后他们就来到了这里。 绘梨衣和零试着进行了几次对战，输多赢少。 所以她觉得零很厉害，也认出了零是后面和自己交战的人。 可听到这个夸奖的三无萝莉并不高兴，反而狠狠的瞪了苏墨一眼。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把绘梨衣也带偏了。 叫自己零妈妈的人又多了一个。 苏墨假装看不到零的眼神，好奇地看向正在刷刷写着什么的绘梨衣。 很快，绘梨衣就举起便笺。 【但是，奥特曼不厉害】 「嗯？」 ？？？ 苏墨脑袋上顿时冒出问号，看向绘梨衣的眼神，有些不善起来。 240 小怪兽天生就要被奥特曼欺负？ “是这张嘴吗？是这张嘴吗？刚吃完我买的炒饭就挑衅我的就是这张嘴吗？” 苏墨拿起绘梨衣的笔，毫不客气地轻轻戳起红发女孩的脸颊。 绘梨衣摇头想要解释。 但苏墨抓住了她的笔，让她没法写字，所以她也没法表达自己的意思。 大概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对待，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甚至连闪躲都没有。 当然，就算她想躲在零身后，零娇小的身躯也掩盖不住她就是了。 苏墨没有用力，她其实一点也不疼，就只是觉得有点痒。 绯红色的眸子微微睁大，少女呆呆的看着他，像是看着雨霁后转瞬即逝的彩虹。 看到她完全不反抗的样子，苏墨暂时也失去了继续欺负下去的兴致，笔帽从果冻般柔软白皙的脸颊上挪开，苏墨终于将笔还给了绘梨衣。 【对不起】 察觉到苏墨不满意的少女，举起便笺，乖巧的低头致歉。 看着绘梨衣如此乖巧的样子，就算是苏墨也不好意思再欺负下去。 “说出你的理由，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苏墨目光有些疑惑。 怎么偏偏轮到自己就拉了？ 而且你明明刚才还说能找到伱好厉害，转眼间就变脸了，属狗的么？ 【因为奥特曼不和我对战】 绘梨衣举起便笺，一脸认真的看着苏墨。 她还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标，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通过和零的战斗，她认出零是昨天后面两场的对手，但苏墨并没有和她战斗。 零打败了她，肯定就很厉害。 苏墨不和她打，这就显得不太厉害了。 而且，回想起第一场战斗被自己轻易击败的菜鸡操作，绘梨衣自然没有将苏墨列入强者行列。 “呵~肤浅！” 听到这话，苏墨不由得冷笑一声。 区区绘梨衣，居然敢因为这种小事小看自己，简直可笑。 “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强者的风范！” 苏墨傲然一笑，大刀阔斧的坐在了游戏机前，轻轻一拍。 “币来！” “……” 零心中无语，却还是干脆利落地走上前来，帮助苏墨和绘梨衣投币。 看到苏墨终于愿意和自己战斗，绘梨衣微微睁大眼睛，神色开始认真起来。 虽然在她心中苏墨的水平应该很菜，但苏墨那笑傲风云的姿态镇住了她，让她以为对方或许是隐藏了实力的大佬。 所以，这次她选择全力以赴。 而另一边，苏墨也的确有了一定的信心。 虽说他昨天才是初学者，但在今天早上他已经看过攻略，又观察了半小时其他玩家的操作。 有着lv3级别的学习技能，现在的他和昨天相比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区区小怪兽，岂不是吊着打？ “fight！” 伴随着战斗音乐声响起，战斗开启。 三十秒后，看着只剩下血皮的自己，还有还剩半管血的绘梨衣，苏墨嘴角一抽。 他的实力的确获得了长足进步，放在周边游戏厅里也能算得上是一把好手，面对不是很认真状态的绘梨衣也可以一战。 可在完全认真的绘梨衣面前，仅仅只学了一小会儿的他还真不是对手，虽然没有像昨天一样几乎被秒杀，却也没有什么胜利的可能，绘梨衣的实力比他想的还要强。 “停！” 他直接拉住准备补刀的绘梨衣，让她暂停了战斗。 绘梨衣疑惑地看向苏墨，绯红色眼瞳如同澄澈的宝石，宝石中蕴含着清泉一般的疑惑。 虽然没写字，但苏墨也看出来她想表达的意思。 ——“怎么了？” “你的实力姑且得到了我的认可，我承认你有资格成为格斗者！” 苏墨如此开口道。 绘梨衣眼神微微发亮。 哦哦！ 虽然不知道格斗者是什么称号，但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在她期待的眼神下，苏墨面不改色的说道。 “所以，作为格斗者，你有资格见到我的真正实力，那是我的第二阶段！” 听到这话，绘梨衣眼神越发闪亮，十分配合地高高举起便笺。 【第二阶段！】 这不就是漫画中常见的二阶段boss吗？ 所以说，苏墨现在这是要来一场力挽狂澜，直接用最后一点生命值完成奇迹的逆转，战胜自己？ 这个她懂！ 奥特曼都是在亮红灯的时候开大的，所以苏墨这是要用大招了！ 在绘梨衣闪闪发亮的眼神下。 苏墨直接起身，一个纵步后退。 然后—— 他直接把一脸茫然的零推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并贴心的将椅子前推，让零能够以合适的姿势完全掌握手柄和按键。 “？？？” “？？？” 绘梨衣和零对视一眼，然后看向苏墨，两人眼瞳中闪烁着同样的疑惑。 这是在干什么？ “我的第二阶段封印着禁忌的力量，不是所有格斗者都有资格和我真正的力量战斗，你必须战胜零来证明自己的资格。” 苏墨迅速抛出了一个常见的设定。 在打大boss前，必须先清掉守卫才有资格接近，这也是常见桥段了。 绘梨衣虽然没有生活常识，但对漫画常识应该很容易理解才对。 实际上，苏墨猜得没错，绘梨衣对于漫画常识的确很容易理解。 但他下意识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绘梨衣记性其实很好。 【你刚刚明明说我有资格的！】 绘梨衣举起便笺问道。 她对苏墨有二阶段没有异议，对于需要先战胜零也没有异议，但对夺取资格一事却有异议。 按照苏墨之前的说法，她已经是一个值得骄傲的格斗者了。 虽然不知道哪里值得骄傲了，但总之苏墨说过她有资格见识他真正实力，既然已经有资格了，为什么还要在争取资格？ 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被抓住漏洞。 苏墨面色不变，并叹息一声。 “你的确有见识我真正实力的资格，这一点是没错的。” 他先是肯定了绘梨衣的说法，然后话音一转。 “但是我不想伤害到你，而只有击败零，你才能证明你拥有能在我手下不受伤的资格。” 区区这种层次的漏洞，苏墨随口就能弥补。 见识实力的资格，和保证自己不受伤的资格是不同的资格，这样就能规避绘梨衣质疑的点。 而听到这话后，绘梨衣懵懂的点点头。 虽然听不太懂，但苏墨的话……好像有道理？ 不然他为什么会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可考虑到苏墨刚才交手的时候，似乎的确打不赢自己，绘梨衣倒也没有单纯到直接全盘相信，她思索数秒后，绯红色的眼眸转向了零。 【零妈妈，奥特曼的第二阶段真的很厉害么？】 她向零求证到。 “不要叫我妈妈！” 零面无表情的纠正道。 绘梨衣打量了一下零那娇小的身躯，思索数秒后，再次举起便笺。 【零妹妹？】 “叫姐姐！” 零再次予以纠正。 年龄上的问题就不提了，被绘梨衣这种小孩子叫妹妹，她还真的不习惯。 听到零这么说，绘梨衣的确是有些疑惑，毕竟她身上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姐姐。 但她终归还是乖巧听话的类型，所以犹豫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零姐姐！】 看着便笺上的字眼，看着乖巧听话改变了称呼的绘梨衣，零无言地瞥了苏墨一眼。 虽然没说话，苏墨却也感受到了三无萝莉的意思。 ——瞧瞧别人，看看你！ 【零姐姐，奥特曼真的很厉害么？】 改变称呼后，绘梨衣继续问道。 “……” 零顿时面露难色。 若是按照任务要求，她应该配合苏墨的任何命令，只是撒谎而已，根本不在话下。 可绘梨衣实在是太听话了。 相比起死不改口，一直欺负自己的夏弥和苏墨这两个屑人，这孩子太乖巧了。 乖巧到她都有些不太想欺骗。 不过，这样的犹豫只有一瞬。 她终究不是会被这种情绪左右的人。 正在她准备昧着良心点头的时候，突然感受到苏墨在她左肩膀拍了一下。 与此同时，她脑海中响起苏墨的声音。 “一张零妈妈拒绝券！” 苏墨这是在出价，让零帮自己圆过去。 零本想说就算不用券自己也会帮忙的，奈何……这可是零妈妈拒绝券诶！不要白不要！ 她用小幅度摇了摇头，摇了三次，这不是在拒绝，而是在说需要三张券。 虽说就算苏墨不给她也要帮忙，但能捞一点是一点。 跟在苏墨一起呆久了，她的节操也被拉低了。 “两张，这是极限了。” 苏墨讨价还价道。 其实这种筹码没什么成本，多少也不亏，只是给太多了必然会贬值，他需要控制一下数量。 白花花的券，要是就这么轻易发给零妈妈，那不是造孽么？ 零微微点头，表示成交。 反正拿多少都是赚。 两人进行完肮脏的交易后，零这才看向绘梨衣，面无表情的撒谎道。 “苏墨很厉害。” 纵使表情生硬，语气也是棒读，完全不够使人信服，但骗绘梨衣是足够了。 【我明白了】 绘梨衣认真的点点头，看向苏墨的眼神略微震撼，显然是相信了零的话。 ——苏墨和零自我介绍过，她知道苏墨的名字，只是习惯用奥特曼来称呼而已。 于是她左手微微握拳，放在胸前，一副打气的姿势，右手则是展示着刚写好的便笺。 【我会努力击败零妈（划掉）姐姐，然后挑战奥特曼的】 少女澄澈的眼神中，燃烧着小小的斗志。 “……” 看到绘梨衣这么容易相信自己，零十分想要捂脸。 她为了执行任务，连命都可以不要。 但委实还不习惯于不要脸。 可悲的是，跟苏墨一起行动后，她感觉自己的底线说不定会被拉到夏弥的程度。 那还真不如一头撞死。 在零难得产生负罪感的状态下。 她和绘梨衣的相处倒是分外融洽。 绘梨衣一开始的目标是洗刷清白，被苏墨忽悠了一阵后变成了击败零。 所以，在这之后，两人在游戏厅里打起了游戏。 苏墨则是在一旁守望两人。 对于绘梨衣来说，游戏厅的游戏她很多都玩过，却也有很多新鲜的游戏，比如说柏青哥，即小钢珠等赌博性质游戏是家里没有的，蛇岐八家大概也不想把她培养成一个赌狗。 所以玩着玩着她就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开始四处流连起来。 一开始，碰到陌生游戏的时候，她并不敢上前，只是好奇地看着别人玩，仿佛在观赏这什么电影，又像是害怕戳破眼前的泡沫。 直到苏墨或者零主动带她过去，她才慢慢尝试学会了游玩技巧。 苏墨和零对于日式游戏厅也不熟悉，甚至比绘梨衣的了解更少。 但街边游戏这种东西上手难度一般都不会很高，看着看着两人就学会了，然后拉着绘梨衣开始尝试。 除了竞技游戏为了维持“第二阶段”的瞎话，苏墨没有进行尝试之外，其它类型的游戏苏墨也还是好奇地尝试了一番。 而在苏墨和零的带领下，绘梨衣也从远处围观的状态，逐渐开始上手操作起来。 虽然一开始还有些笨拙，但她显然还是十分开心。 直到玩到肚子饿了，也不肯离开。 后来，还是靠美食诱惑才将她拉了出去。 而吃完午饭后，绘梨衣又带着两人回去了。 显然，她对自己刚发现的新世界很感兴趣。 看到绘梨衣似乎有些沉迷的样子，苏墨开始有些担心，这孩子是不是要被自己带废了？ 好好的上杉家家主，要是被自己带成了一个只会打小钢珠的madao废柴，蛇岐八家的名声该怎么办？ 可想起在自己带坏之前，绘梨衣似乎本来也是一个宅女，蛇岐八家也没什么好名声，这么看区别好像也不是很大。 想到这里，苏墨立即说服了自己那若有若无的良心，瞥了一眼游戏厅外的黑衣壮汉后，他以看似毫无所觉的状态走了回去，继续开始用游戏腐蚀上杉家家主的心理大作战。 三人一直在游戏厅待到了下午。 直到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她们才停了下来。 倒不是因为玩腻了或者玩累了，而单纯只是因为绘梨衣看时间的频次越来越高，好不容易略微生动一些的表情也逐渐沉寂了下去。 “要回家了么？” 苏墨突然问道。 绘梨衣微微吃了一惊，显然没想到居然被苏墨看出来了。 与苏墨对视一眼后，她垂下头，以一副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的样子举起便笺。 【有人来接我，哥哥要回来了】 显然，她不是没察觉周围的细微异动。 “你哥哥不让你出来玩？” 苏墨明知故问到。 【不是，我本来就不能出来】 绘梨衣却摇了摇头，然后一脸认真的解释道。 【怪兽是不能出现在外面的，只能偷偷跑出来】 明明是幼稚得连孩子都未必会信的东西，她却认真的仿佛在诉说什么真理。 这种话语本不需要什么解释，但苏墨依旧进行追问道。 “为什么？” 【因为怪兽会被奥特曼杀死】 绘梨衣一脸认真地看着苏墨，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听到这话，苏墨并未反驳，而是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怪兽天生就要被奥特曼欺负？” 绘梨衣犹豫了一秒，点点头。 “那很好！” 苏墨突然露出笑容。 “我就是奥特曼，所以按照你的话，我欺负你是天经地义的，是这样吧？” ？ 绘梨衣彻底懵了。 她的心智程度并不太成熟，名实之辩对她来说还太早了，这个奥特曼不是那个奥特曼之类的话根本解释不清楚。 被苏墨这么偷换概念，她属实没有办法予以反驳。 虽然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但似乎好像也有道理？ 在现实程度上，她的确是验证了自己的说法，小怪兽被奥特曼用话术直接欺负了一次。 “——！” 盯！ 一旁的零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知道苏墨没下限，却不知道苏墨没下限到这种程度。 这么欺负一个小孩子，你还是人么？ 苏墨却完全无视了零谴责的目光。 他拍了拍巴掌吸引了两人注意力，然后对绘梨衣问道。 “最迟几点回去？” 【不到半个小时】 绘梨衣思索了一下后给出回复，半个小时后源稚生肯定会赶过来。 “半个小时么……够了，有什么想吃的么？还吃五目炒饭？” 苏墨点点头，然后问道。 五目炒饭其实和扬州炒饭差不多，属于日常美食，并不适合顿顿都吃。 可绘梨衣似乎对此比较偏爱，中午吃的也是这个。 听到苏墨这么问，绘梨衣立即眼前一亮。 【想吃北海道拉面，还有披萨，有肉粒的那种！】 而刚写完，她才反应过来，眼神忽然黯淡下去。 【可是……现在要回去了】 “不，只是吃拉面的话时间够了！” 苏墨立即摇头到。 “披萨肯定是来不及，不过可以打包回去当夜宵。” 绘梨衣楞了一下，原本黯淡下来的眼神重新明亮起来。 【还有章鱼烧和鲷鱼烧，还想吃苹果糖和泡面】 她看着苏墨的眼神闪闪发光，像是大熊看着哆啦a梦的四次元口袋。 这不像是在说自己想吃的东西，反而像是在对龙珠许愿。 “你想得还挺多，吃得完么？” 苏墨顿时一脸黑线。 “我们现在出发，动作快点，不然待会儿打车都未必赶得上！” 趁着两人结束游戏的时候，苏墨环顾一下四周，走向附近的一个女性工作人员。 “你好，打扰了！请问哪里有北海道拉面店？最好要上餐快的，我朋友急着吃完回家！” 苏墨扫了一眼【绪方圆】这一名牌，表情丝毫不变，礼貌询问道。 女性工作人员看起来有些惊讶，而后思索了数秒后，给出了一个店铺的位置。 “多谢！” 苏墨道谢一声，而后立即带着两人离开。 那家拉面店之前上餐快不快不知道，现在上餐肯定会很快。 (本章完) 241 绪方圆、绪方焰 事实正如苏墨所料。 等苏墨带着零和绘梨衣前往北海道拉面馆的时候，拉面馆已经被清空了一半。 之所以只有一半，是因为另一半食客都是西装革履的壮汉。 三人一进门，就被服务员引到了一处空旷的座位，在点餐之后，更是在一分钟之内就出餐了。 看这速度，怎么也不像是正常出餐。 大概是预估了他们抵达的速度，厨师提前就开始准备了招牌的几种拉面，正好苏墨三人点的也都是招牌。 浓郁的汤汁散发着诱人的油香，热气微微上腾，钻入鼻腔，此时正是风味最佳的时候，面也丝毫没有因为久泡变坨。 绘梨衣看着面前的拉面和筷子，表情看起来十分期待。 她在蛇岐八家虽然没什么自由，日常饮食却异常奢华，高档的本国异国料理都是她的日常用餐。 所以这次偷跑出来，她更喜欢尝试一下平民料理，不然也不会心心念念急着杯面之类的东西。 当然，说不定在她心中，鲷鱼烧、拉面这类平民美食才是更为高档的美食，毕竟这些在漫画里面出现得次数更多。 犹豫了一下后，绘梨衣挑了一筷子面，正准备如同炒饭一样直接尝尝味道。 这时候，她却看到苏墨和零按照旅游攻略的提示，小小的喝了一口汤。 吃拉面小步骤，先从一口汤头开始品味。 于是，她也有样学样，立即放下筷子，捧起大大的拉面碗，将小脸埋了进去。 「小心头发。」 看着她模仿的姿态，零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将绘梨衣耳边即将落到拉面碗中的暗红色头发捋了起来，并压在了耳后。 小小少女的温柔姿态，到底确实有几分母性温暖。 看得苏墨有些想笑。 对于苏墨在想些什么，冰雪聪明的零自然也不是猜不到。 她立即用冰冷的眼神看向苏墨。 可惜，苏墨对此已经免疫。 【零姐姐，这个好吃！】 正在这时，绘梨衣扯了扯她的衣角给出评价。 看到她如获至宝的捧着拉面，然后举着便笺向自己分享的样子，零对其也有些没辙。 「好吃就快点吃，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 零无奈的恢复了妈妈状态。 【我知道了】 绘梨衣乖巧点头，然后埋头享用。 北海道拉面风味比较浓郁，稍微有些偏咸，风味虽然独特，却也其实达不到能让绘梨衣惊叹好吃的级别，不过看她的样子吃得的确很开心。 两个少女吃起拉面来速度并不快，就算是绘梨衣想要加快速度，忙活了半天一口没停，如同小仓鼠一般一直在吃，其实也没有多快。 吃一口面喝一口汤，看她的架势似乎是一点面汤都不打算留。 吃得较快的苏墨中途就离开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绘梨衣眼神一黯，但没有说什么。 直到十分钟后，苏墨重新回来后，她的眼神才恢复了之前的光泽。 【奥特曼没有离开么】 吃饱喝足的她举起纸条问道。 「没有，这不是去帮小小姐买夜宵去了么？」 苏墨扬了扬手上的披萨。 「回去之后用微波炉或者烤箱加热就行了。」 【小小姐？】 绘梨衣歪了歪头，对这个称呼感到十分新鲜。 要说小的话，不应该是说零妈妈吗？ 「意思是不知世事的小女孩，因为哪里都比大小 姐小一点，所以是小小姐，总之不是在夸你。」 苏墨随口说道，顺便看了一眼零。 非要说幼稚，自认为成熟的零未必比绘梨衣强太多。 【奥特曼欺负人】 绘梨衣脸颊微鼓，虽然她没能理解什么意思，可自己哪里小了？ 不过，看了看苏墨手上的披萨盒，上面的图案正是自己在漫画上看到过的样子，她又举起便笺。 【谢谢奥特曼】 这也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不是苏墨，她大概吃不到这些。 「道谢就免了，之前听你说，你哥哥不让你出来，那你待会儿回去，你哥哥岂不是会生气？」 苏墨摆摆手，然后问道。 听到这话，绘梨衣小脸一僵，低下了脑袋。 【是的】 她知道源稚生并不想让自己出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哥哥这几天好像会很忙的样子。 自己这次跑出去，肯定又给哥哥添麻烦了。 「我有一招可以传授给你，让你哥哥不对你生气。」 苏墨突然开口道。 【真的？】 绘梨衣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苏墨。 「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苏墨点点头。 一旁的零听到他这宣言，嘴角微微一抽，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苏墨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 「说起来，这还是从家姐那边学到的秘传招数，不过我增添了一点小小的语言技巧，学会了就能对付你的哥哥！」 听到这话，零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家姐，是被坑了一百亿的薯片妞？ 绘梨衣也被激起了好奇心。 【秘传招数！】 她很喜欢这类中二用词。 「附耳过来……」 苏墨低下头，压低声音诉说起来。 绘梨衣立即低头凑了过来，零也按捺不住好奇心，三人的脑袋靠近桌子中心，十几秒后才分开。 【我记下来了】 绘梨衣立即按照苏墨所说，在便笺上写写画画。 她不太能理解苏墨教授的话语的意思，但是能照搬着使用。 「……」 零则是以诡异的眼神看着苏墨。 虽然有些地方她没看懂，觉得有些赘余，但苏墨整体思路还是看出来了的。 以退为进，果然，玩战术的人心都脏。 「现在写下来就可以，到时候直接用。」 苏墨点点头，而后看了看时间。 「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听到这话，绘梨衣乖巧点头，最在意时间的就是她。 三人一起出店，门口已经有出租车在等待。 零和绘梨衣两人坐上后座，苏墨坐上副驾驶。 以绘梨衣的状态，自然不能让她独自坐出租车回去，至少表面上应该是这个样子。 至于实际状况嘛~ 「去源氏重工。」 苏墨说出目的地，而后多看了身穿工装的女司机一眼。 「司机小姐似乎有些面熟？」 「这是在搭讪么？」 面色柔美的女司机有些好笑的看了乘客一眼，随后仿佛第一次见到苏墨、被美男子微微惊到了一样，微微一愣，而后稍微清了清嗓子，亮了亮自己的工作牌。 「以客人的容貌倒是不需要搭讪，如果客人真的觉得眼熟的话，可能是刚去过游戏厅？我妹妹在那里工作 ！」 她一脸自然地说道。 她的姿态明艳自然，气质和之前略微有些青涩的工作人员完全不同。 工作牌上有她的名字。 ——【绪方焰】。 你怎么不叫纱耶香？ 苏墨心中吐槽一句，脸上表情不显。 「那还真是巧遇。」 寒暄两句后，两人不再说话。 苏墨看了一眼后视镜，绘梨衣正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 浮光掠影映照在那澄澈的瞳孔中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绪方焰」开车速度极快，苏墨等人走的也不算远，所以不到十分钟，他们就抵达了源氏重工。 终于到了要回家的时候。 之前一直在意时间的绘梨衣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提着披萨的袋子，眼巴巴的看着苏墨和零。 【要分开了】 她举起便笺道。 「嗯，是啊！终究是要回家的。」 苏墨自然地点点头。 【嗯】 绘梨衣也点点头，绯色的眸子映照着眼前的两人，脚下却没有挪动脚步。 「快回去吧！」 苏墨催促一声。 绘梨衣不由得缓缓低下脑袋，正要转身离开之前，苏墨的声音再度传来。 「晚上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之后，明天再来战斗。」 听到这话，绘梨衣立即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向苏墨。 【明天？明天也可以么？】 她立即追问道。 「当然可以。」 苏墨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你不是想要洗刷清白么，事到如今你连零妈妈都没打过，都没有见识到我的二阶段，难道就想这样临阵脱逃？」 【不会！】 绘梨衣眼瞳中闪烁着莫大的欢喜。 对哦！她还没能洗刷清白，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 怎么可以就此放弃！ 【我要击败零妈（划掉）姐姐，然后挑战奥特曼！】 她立即欢快的写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目标，但我给你这个机会！」 苏墨以无敌的boss风范应对。 【奥特曼明天也要来找我】 绘梨衣再次举起便笺。 「放心，奥特曼决不食言。」 苏墨伸出右手放在空中。 绘梨衣犹豫了一下后，小心翼翼的也伸出自己的右手，按照漫画中看到的样子拍了一下。 「啪！」 击掌为誓，约定就不能作废了。 达成约定后，绘梨衣的步伐立即欢快起来，对苏墨和零招了招手后，她就一路小跑回到了源氏重工。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其中。 苏墨和零这才回到了在一旁等待的出租车中。 名为绪方焰的女性职业司机发动车辆，而后，看似无意的提醒到。 「那是你们的朋友么？听说源氏大厦背后背景不简单，你们可要小心一点。」 242 皇女殿下的身份，苏墨的计划 无需卖关子，正如苏墨和零所察觉到的一样，无论是眼前的绪方焰还是之前的绪方圆，都是同一个人。 她是来自蛇岐八家的混血种，是源稚生的家臣之一，之所以进行伪装，是为了守护绘梨衣，这是来自源稚生的命令。 她的真正名字是矢吹樱。 矢吹樱并不觉得自己的变装能瞒过上杉家主，她只需要瞒住另外两个普通人就行了。 根据源稚生的话，上杉家主对自己不在意的人是完全不在意的，自然也不会戳穿她。 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她的任务是带回绘梨衣，而源稚生的意思是如果能控制局面的话，那就让绘梨衣多玩一会儿。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无法控制局面，比如说引诱上杉家主出行的是心怀恶意之人，那她就需要下决断对两人出手了。 敢对蛇岐八家的最终兵器出手，无论是什么势力的人，都必然会迎来蛇岐八家的猛烈报复。 好在，状况远不如源稚生担心的那么严重，根据辉夜姬的调查，单纯只是网友见面而已。 他们在最初丢失绘梨衣的行踪后，也是很快就通过辉夜姬找到了游戏厅。 然后，就后看到了游戏厅中正在一起打游戏的三人。 如果是单独一个男性邀请上杉家主的话，矢吹樱肯定二话不说就上去拷走，毕竟单论容貌身材的话，很难保证陌生网友不对她起什么奇怪的心思。 更不要说绘梨衣常识略有欠缺，有可能会被陌生人诱骗。 可因为有零在一旁，而且看上去是零照顾得较多的原因，这一组人危险性降低了不少，于是她选择静观其变。 最后的结果不负她的期待。 这次碰面的两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纯粹好人，不仅带着上杉家主打游戏还请她吃饭，也没有因为她不会说话或者心智程度较低就欺负她。 到最后，还主动送上杉家主回家。 心怀恶意的人是无法做到这种程度的。 看到上杉家主居然难得的展现出如此开心的状态，并且连最后的离开都似乎有些依依不舍。 矢吹樱并不知道最后苏墨和上杉家主说了什么，她只是有些感慨，毕竟上杉家主对少主似乎都没有展露过这种姿态。 想来，上杉家主对这两个朋友很满意吧！ 别说是一直被关着的上杉家主，就算是旁观的她，也不得不对两人心生好感。 正因如此，她才更需要提醒两人，最好能截断他们和上杉家主的联系，让他们知难而退。 拥有朋友，对于上杉家主个人来说会是一件好事，必然能稳定她的精神状态。 可如果将上杉家主视作武器的话，太过重要的朋友无疑会干扰到家族对这柄武器的掌控。 从这个角度来看，上杉家主不适合也不应该依赖除了武器掌控者之外的人。 从家族利益的角度，斩断这份美好的联系才是最为合适的做法，武器是不需要朋友的。 正是因为预见到了这样一幕。 矢吹樱才会力排众议，向源稚生提议等待上杉家主自行归来。 就当是灰姑娘的魔法吧，能够享受一天的快乐，对于兵器来说也已经很奢侈了。 而现在，仙女的魔法消失，是该回归现实，斩断羁绊的时候了。 「要是和这种组织有牵扯，惹上了什么麻烦的话，可是很难解决的。」 她柔声提醒道。 比起强硬的威胁，她更愿意温柔劝退，毕竟两人都不是什么坏人。 而听到她的提醒，正如她所料的，后座的两人产生了兴 趣。 「背景不简单？什么意思？」 苏墨和零对视一眼后，问道。 「是黑道分子……」 矢吹樱压低声音，用一副不想惹麻烦的姿态说道。 「听说源氏重工里面都是有黑道背景的人，就连保安都和黑道有关，你们外国人可能不清楚，在我们这里黑道是合法的，他们喜欢把活人沉到水泥柱里面打人桩。」 找到上杉家主后，自然要对引诱她出来的两人进行背景调查。 苏墨没有进行任何隐瞒的措施，宛如白纸一般的档案立刻就被搜了出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男子高中生。 零的资料有些复杂，目前还没有调查出来，她也不知道两人怎么凑在一起的，但看名字也明白她是俄罗斯人，两人都是外国游客。 外国游客会被猛鬼众渗透的概率很低，两人主动送回绘梨衣的举动也足以洗清嫌疑，所以矢吹樱也并不怀疑他们，只是想恐吓他们不要和上杉家主再有联系。 因此，她才会把乌鸦夜叉平日说的恶劣行径搬出来，并且极力往蛇岐八家身上抹黑，试图让两人畏惧。 然而，听到这话的两人，反应却和她想的完全不同。 「将活人沉到水泥柱里面打桩？」 苏墨的口吻略显不可思议。 「嗯！」 矢吹樱点点头，心想这话应该足以吓倒一个普通男子高中生了。 可是，苏墨接下来的话语，却让她一时间为之愕然。 「他们这么做，难道不需要遵守施工安全规范么？」 「啊？」 矢吹樱有些茫然了。 你在说什么？ 「施工安全规范啊！掺杂了这种大型杂物的水泥柱强度必然是不合格的，时间长了必然会开裂，根本没法使用，你们日本人不是很注意细节的么，怎么能够偷工减料，用假冒伪劣产品？」 苏墨以疑惑兼谴责的目光看向矢吹樱。 「……」 沉默数秒后，矢吹樱这才能理解苏墨的意思。 顿时，她有些麻了。 我在说把活生生的人塞进水泥柱里面闷死的残忍行径，你在这里扯什么施工安全规范，假冒伪劣？ 现在是在意偷工减料的时候么？ 这家伙脑回路是不是不正常？ 在矢吹樱有些怀疑人生的时候，苏墨再度开口。 「如果能够切成碎片混入混凝土的话倒是可能不太影响强度，整个人塞进去肯定还是不行的，那完全是豆腐渣工程，你听到的传言应该只是吓唬人的都市传说而已。」 这么说着，苏墨顿了一顿后，再度开口道。 「而且，如果只是黑道的话，倒也不算什么麻烦。」 听到这话，刚才还在无语的矢吹樱顿时警觉了起来。 苏墨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男子高中生而已，居然能说黑道不算麻烦？ 这到底是因为中二病，没将自己的话放在眼里，还是说，他隐藏了别的东西？ 「如果真的惹上黑道，找警视厅也没用哦！可不要小看他们。」 她故作不知道蛇岐八家底细一般，如此提醒道。 这是为了套话。 而对方果然单纯的上钩了。 「普通人找警视厅大概是没用的啦！」 苏墨点点头，认同了矢吹樱的说法，然后一手抓起三无萝莉的手臂，微微抬高。 「但是，皇女殿下就不一样了……就算是日本黑道，也不敢对公主殿下出手吧？」 他的语 气十分笃定，认真中带了些许好奇，像是反而有点希望对方出手的样子。 听到这话，矢吹樱悚然一惊。 她立即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车后座上，宛如洋娃娃一般任由苏墨摆弄的可爱小女孩。 这位居然是公主殿下？ 怪不得辉夜姬都没能立即查到这个少女的资料，原来她还隐藏了这么一层身份？ 混血种会在背后操纵社会，却不会在明面上干涉政治。 如果苏墨说的是真的话，那蛇岐八家还真不太敢对他国公主殿下动手。 「哈哈！其实是开玩笑的啦，不用在意……啊，到了！多谢！」 苏墨微微一笑，随口否认了自己刚才的话，并示意她停车。 「……不客气。」 矢吹樱立即靠边停下。 等苏墨和零付钱完毕，下车离开之后，她立即拨通手机，掌心微微出汗。 「乌鸦夜叉！计划有变！快回来！不许对这两位出手！」 为了阻止苏墨和零，蛇岐八家除了安排言语恫吓之外，还有现场恐吓。 如果矢吹樱这边成功的，接下来自然不用恐吓，如果失败的话，就要轮到乌鸦夜叉出场了。 虽然他们也只是进行演戏不会伤到两人，可面对疑似皇女殿下的目标的时候，即使是恐吓也是不允许的。 那不是他们蛇岐八家该插手的领域。 好在乌鸦夜叉还算听话，听到她口吻严肃后，就立即撤了回来。 看着苏墨和零走向自己下榻的酒店的背影，还有伪装成装修工扛着梯子错身而过的乌鸦夜叉，看着双方安然交错，矢吹樱这才松了一口气，背后差点被冷汗打湿。 要是引发什么外交事件，那可就给少主添***烦了。 · 酒店之中。 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娇小的少女一手按在玻璃上，注视着矢吹樱驾驶的出租车火速离开。 「你没有打算诱拐她？」 出租车离开视野后，她回过头来将视线放到苏墨身上，冰雪一般的眸子微微有些好奇。 她指的是绘梨衣。 因为苏墨故意诱骗绘梨衣出来的缘故，她以为苏墨是想要复刻加图索家族的战术，围魏救赵。 想要通过诱拐上杉家家主，让蛇岐八家发生内乱，不攻自破。 所以，在之前蛇岐八家的人逐渐围住他们，形成严密包围网的时候，零其实已经做好了战斗和强行突破的打算的。 诱拐幼女这种事情和她的风格不搭。 但强抢人质这种事她还是轻车熟路的。 这里是日本，绘梨衣的身份也足够高贵，不用担心蛇岐八家不顾人质强行突破。 可她没想到的是，从始至终，苏墨似乎并没有真的想要诱拐对方的意思，最后甚至主动送绘梨衣离开，这让一直准备动手的她有些困惑。 难道自己之前想错了，苏墨不是这个目的？ 「当然没有这种打算。」 苏墨摇摇头，而后用痛心疾首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皇女殿下。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诱拐小女孩的罪犯么？」 「……」 皇女殿下看着他，面色有些犹豫。 「喂！不要在这时候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啊！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是变态？」 苏墨拍了拍桌子，顿时有些不满。 所以说，自己在零心中，到底是一副什么形象？ 而面对他这一问话，零这次没有犹豫了。 「是的 。」 她选择了直接点头。 天天喊自己零妈妈，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你这是偏见，是源自固有观念的歧视！需要在游戏厅被公放零妈妈的称呼来进行社会性矫正！」 苏墨对此表示强烈抗议。 大概是被夏弥所影响，他没有半点反省自己的意思，直接用上了威胁的手段。 而这一手段，还真有一定效果。 并不相信苏墨节操的零，觉得他真的干得出来这事。 在她眼中，苏墨和夏弥都是擅长使用低下限优势来进攻的可怕存在，不能轻易激怒。 所以，在小小的蓄意报复后，她立即主动挪开话题，停止了相互伤害。 「如果不打算诱拐她，那你为什么要把她引诱出来？」 零疑惑问道。 总不能单纯只是让她一起带孩子玩吧？ 「为什么一副我一定要有目的的样子？就不能单纯是看你们两个过得辛苦，给你们放放假？」 苏墨摊了摊手，如此问道。 「……」 零的眼神顿时无语起来。 编瞎话也不用这么编吧？正当她准备这么说的时候，却突然回想起来，今天她好像的确玩得挺轻松。 虽说中途她以为会要动手，所以全程保持了警惕，但因为苏墨一直也在一边守护，且没有给出备战指令的缘故，她和绘梨衣玩游戏的时候其实有不少时间的确是沉浸下去了。 回想起来，今天状态的确是比较放松，说是放假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不过，她终究还是没认同苏墨的说法，而是维持着一贯的无表情说道。 「之前蛇岐八家说过，三天之后就要集体辞职，今天已经是第一天了。」 如果苏墨晚上不打算行动的话，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在这种关键时刻，居然花费整整一天的时间来陪绘梨衣玩，而且最后还把她送回去，如果没有特殊目的，很难想像你会做出这种决定。」 实际上，就算认为苏墨有什么目的，她也不知道带绘梨衣出来玩一天能有什么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苏墨单纯只是想让她们开心玩一天的可能性居然意外的大。 可零依旧不认为这是真正的答案。 苏墨是能够和薯片妞一起制定计划的人，这种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怎么可能真的什么计划都没有？ 这么想着，认定对方必然有所想法的她，直勾勾的盯着苏墨。 她并不需要苏墨说出他的计划，身为执行者没必要知道太多。 她只是想确认苏墨的确是有计划的，仅此而已。 两人相互对视，看着眼前的零那如同小狗一般执着的眼神，苏墨无奈的摇了摇头。 「首先第一点，纠正你一下，蛇岐八家的叛变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情，只是暂时还不需要动手而已。」 零点点头表示接受。 当然，她内心并不能如此简单接受。 毕竟，连昂热都如此看重这次日本分部的动向，甚至不惜冒险让苏墨这个新生带队，也要遏制蛇岐八家的异动。 哪怕在苏恩曦眼里，这也是一件能够决定性影响到加图索家族存亡，乃至秘党分裂的大事件，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棘手足以形容的难题。 而这种级别的难题，在苏墨口中居然不是太麻烦的事。 那什么才是麻烦的事？黑王复苏吗？ 可既然苏墨这么说了，她就得信，毕竟苏墨是指挥者，她只需要负责听话就行了。 「第二点，带绘梨衣出来玩 的确是和我们的计划有关，不过不用特别在意，维持良好关系就够了。」 听到这话，零再次点点头，安心下来。 既然苏墨有自己的打算，她也不用有额外担心。 「第三点，也是最后一点。」 苏墨竖起食指，然后摇了摇。 「计划是真的，让你们放松玩一会儿也是真的，所以在我主动提醒之前，不必和今天一样过于戒备，等真正需要动手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听到这话，零怔然了。 所以说，苏墨真的只是想让自己放松休息一下？ 可是，执行任务的人这么放松真的好么？ 没有价值的人肯定会被丢下，可苏墨给自己的任务好像就是放松休息…… 一时间，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此回应。 所以，她只能用一贯的语气说到。 「我明白了。」 这是接受命令的状态。 姑且将苏墨的要求作为命令接受后，零对此再无疑问，就算第二天苏墨带着她们去海洋馆游玩，再浪费一天，她都不会对此有任何疑惑。 不过，在接受了命令之后，她并没有离开苏墨的房间，而是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还有问题么？」 苏墨好奇道。 听到苏墨询问，零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将自己最后的疑问开口说了出来。 「绘梨衣今天，是怎么认出我们的？」 今天他们碰到绘梨衣的时候，绘梨衣在最初警戒过后，居然很快就认出苏墨身份。 之前她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绘梨衣知道他们在找她。 可之后她才发现，绘梨衣并不认识自己本家成员，对于蛇岐八家的成员态度也很冷漠。 当时苏墨和零又没有自报特征，按照道理来说，绘梨衣不该能确认他们身份，更有可能将他们视作是蛇岐八家前来寻找她的人，并率先进行躲避才对。 可为什么，在他们自报身份之前，绘梨衣就认出了他们？ 听到零的询问，苏墨微微一笑，但不打算直接告诉她。 「比起我来回答，不如明天你亲自问问她本人如何？」 243 源稚生的自责，沙俄的皇女 源氏重工如同漆黑的利剑竖起，以鹤立鸡群的高度展现出强大的实力。 从这座大楼的楼顶向下看去，整个城市都匍匐在脚下。 古代野心家和权势者都喜欢将自己的居所建立得格外高大，并限制其他的建筑高度，除了示以威仪、防止机要地形泄露的现实利益目的之外，大概也有为了满足权力者个人征服感的目的。 然而，源氏重工的顶层办公室中，作为这座城市最有权势的一批人之一，源稚生却对窗外的景色没什么兴趣。 他半靠在座椅之上，凝视着手上的照片。 这些都是樱偷偷拍下来，并迅速洗好，都没来得及塑封的照片。 照片之上，他熟悉的妹妹绘梨衣，正一脸认真的举起一张便笺，而在她面前，一个容貌俊秀的男子正毫不客气的拿着绘梨衣的笔，戳着她的脸颊。 源稚生凝视这张照片已经超过三十秒。 意识到这一点后，在他背后的樱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光看这张照片，很容易误以为苏墨是在欺负绘梨衣，源稚生若是因此产生不好的感官，那可就糟了。 其实以樱的细心程度，本来已经想好是要将这张照片撤下去的。 毕竟洗好的照片也不少，没必要全给少主看，她作为助理还是有筛选的权力的。 可是，因为突然知晓零居然是公主殿下的原因，她一时间就顾不上这点细节，为了避免源稚生或者本家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她连忙就驱车赶了回来，并立即向源稚生进行了报告。 乌鸦夜叉想上车让她带一程，她都没空理，自然更是顾不上这点小细节。 等她回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看到少主果然很在意这张照片，矢吹樱犹豫了一下后，主动开口帮忙解释。 “少主，他们这是在开玩笑，绘梨衣小姐并没有被欺负。” 零固然是公主殿下不能动，苏墨却只是一个普通人。 要是源稚生真的不满的话，即使是公主殿下的随从，也未必能活着离开这座城市。 虽说源稚生一直以来并不是这种残酷的类型，但涉及到绘梨衣小姐，她担心源稚生可能会冲动。 听到樱居然会主动开口，源稚生稍微有些意外。 “看来，绘梨衣今天玩得真的很开心？” 他突然这么问道。 “是的！” 矢吹樱立即点头。 “两位并没有因为绘梨衣小姐不会说话而心生恶意，反而相当照顾绘梨衣小姐，绘梨衣小姐被送回来后都有些——” 说到这里，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对两人感官极好的原因，她下意识想要帮苏墨脱罪，然而说到一半才发现，这话被源稚生听了好像有点不太好，似乎有点指责的意味。 她立即停了下来，开始思索该怎么帮助源稚生找补。 源稚生却并不在意，他无声的笑笑。 “你是想说，绘梨衣不太想回家是吧？” 他主动接了后半句话。 “……是！” 稍微犹豫了一下后，樱点了点头，她不会对源稚生说慌。 “不必在意，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这里说是绘梨衣的家，其实只是一座监狱而已。” 源稚生抬起头，看向窗外。 夕阳将上方的天空染成一片赤红，下方的城市则是一片漆黑，如同黑铁的丛林。 天际线将世界分割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钢筋水泥的大厦仿佛监狱的栏杆一般林立。 “世界上有谁愿意主动踏入一座监狱呢，无非是摆脱不了而已。” 源稚生摇摇头，他并不意外绘梨衣的表现，对此也没有丝毫介意。 樱顿时默然。 她不是很能理解源稚生的意思，所以她选择默默站在源稚生身后。 源稚生也并不在意有没有人接话，叹息一声后，他的目光再度落在照片之上。 “你刚才会这么说，是担心我会对他不满？” 看了一眼苏墨的资料后，源稚生直截了当地开口道。 他向来不喜欢弯弯绕绕的说话，面对自己人的时候更是直白。 “……是！” 樱老实地点点头，倒也不担心会被源稚生误会。 源稚生也的确没有误会，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叹息道。 “你想得太多了，绘梨衣只是妹妹而已，我不会为了这种事情生气或者嫉妒。” 他知道有人会误解他和绘梨衣的关系，毕竟他们姓氏不同，并不是亲兄妹，可在他心里绘梨衣的确是妹妹，或者说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可能是在失去了弟弟之后，将对弟弟的愧疚补偿到了绘梨衣身上吧，也有可能是因为绘梨衣和稚女的处境有点相似。 不过现在，这些事情并不重要，绘梨衣并不是源稚女的替代品，她的确是自己的妹妹。 “可是，作为哥哥一般也会生气的。” 樱小声说道。 看到自己的妹妹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勾走，关系好的兄长会不开心也很正常。 “……一般来说是这样么？” 听到这话，源稚生微微一愣。 “我也不清楚，我没有妹妹，但看资料是这样。” 樱摇摇头，如此回答道，她是万能助理，对哥哥的心理却的确没有什么研究，只知道纸面上的结论。 听到这个并不算靠谱的回答，源稚生却点了点头选择相信。 “如果站在普通哥哥的立场上，可能的确会有些不满吧。可看到绘梨衣能玩得开心，我的确很欣慰。” “如果非要说有些什么不满的话，我更多的是对自己感到不满，我并没有当哥哥的资格。” 他叹息一声。 “对自己不满？” 樱微微一愣，不太明白源稚生的意思。 妹妹和其他的朋友在外面玩得开心，你这个哥哥为什么要自责？ “看到绘梨衣的样子了么？” 源稚生将照片调整了一下角度，让背后的樱方便观看。 照片中，绘梨衣正一脸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苏墨，澄澈的眸子仿佛明镜，面对被戳脸的攻击，她没有丝毫反应，连半点躲避都没有。 樱这才意识到，源稚生刚才并不是在凝视苏墨这个竟敢拐跑自己妹妹的杀千刀的混蛋，而是在分析绘梨衣的表现。 没等她询问，源稚生就继续开口道。 “我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也不是在欺负绘梨衣，绘梨衣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但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人的亲近，所以才会发呆。这不是没反应过来而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绘梨衣从小没去过学校，也没有过朋友，所以自然也不明白怎么才能交朋友，不明白该怎么应对别人的亲近，她和人类社会其实是绝缘的，这两个人大概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交到的朋友。” 虽说他从小混黑道没学好，但也是正经上过小学的，对于人际交往并不像绘梨衣一样宛如一张白纸。 绘梨衣的应对其实十分笨拙，若是在日本学校很快会被人理解为对交朋友没兴趣，而后被迅速疏远。 好在这两个外国人并不会这种类型的“读空气”，并没有因此排斥绘梨衣，让绘梨衣的第一次交友经历不至于折戟沉沙。 听到这话，樱感受到了源稚生的沉郁和自责。 自称为哥哥，居然连基本的人际交往都没有教授过妹妹，哪里有当哥哥的资格？ 她不由得也有些笨拙的安慰道。 “少主难道不算绘梨衣小姐的朋友么？” 亦兄亦友也可以啊，在蛇岐八家唯一愿意陪绘梨衣打游戏的只有源稚生，她觉得源稚生作为哥哥不必太自责。 “我？呵~当然不算。” 源稚生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这里是一座囚牢，我只是关押犯人的狱卒而已。” 实际上他觉得自己被称作哥哥都是厚颜了，只是因为绘梨衣的确需要一个哥哥照顾而已。 “身为狱卒，又怎么会对看望犯人的朋友产生不满呢，囚犯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放风，他们也想要自由啊！” 源稚生叹息一声，靠在椅子上，目光随着窗外的飞鸟，迎着阳光远去。 看到这一幕，樱心中一动。 她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源稚生对于绘梨衣小姐被诱拐出去的事情并不生气了。 在源稚生心中，他将自己视作狱卒，将绘梨衣视作被监禁的囚犯。 与其说他对苏墨的行为并不生气，不如说他其实潜意识里其实隐隐希望有人能将绘梨衣救出这座监狱。 他的确是将绘梨衣当妹妹看，所以希望绘梨衣能够脱离囚犯的身份，获得自由，飞到更远的地方。 想到这里，她敏锐地注意到了源稚生的用词，明明绘梨衣只有一个人，他却称呼为“囚犯们”、“他们”，这是复数形式。 这是不是意味着，少主自己将自己也当成了和绘梨衣小姐一样的囚犯，也在渴望着能够挣脱这座监狱呢？ 樱默默地想着，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能安慰源稚生。 源稚生也并不需要她的安慰，他还没软弱到这种程度。 将苏墨和绘梨衣的照片放到一边收好后，他抽出另一张照片。 那是在拉面店时候拍下的照片，绘梨衣捧起巨大的拉面碗，将小脸埋在碗里小口喝汤，宛如洋娃娃或者人偶一般精致可爱的娇小少女正帮她捋起发丝。 “这个女孩的资料也查出来了么？确定是真的公主殿下？” 源稚生问道。 公主殿下这个称呼是从封建帝制延续下来的，现代国家俄罗斯自然是没有，前苏联更是没有所谓的公主，再往前溯源的话就是沙俄了。 源稚生历史不算特别好，却也知道沙俄皇族应该在社会变革中被杀害，血脉应该断绝了才对。 难道说末代皇女安娜斯塔西娅其实没有死，还结婚生女了？ “是真的。” 樱点头，翻出另一沓资料。 比起背景简单明了的苏墨，零的背景较为复杂，调查的时间较长，也是刚刚才收到。 “她被绘梨衣小姐称之为零姐姐，全名是零·拉祖莫夫斯卡娅·罗曼诺娃，血统向上能追溯到伊丽莎白·彼得罗夫娜，也就是伊丽莎白一世，这是彼得大帝和叶卡捷琳娜一世的女儿。” 知道源稚生其实懒得翻太多资料的她，直接简述信息。 “沙皇尼古拉斯二世一家的确是被处死了，但罗曼诺夫的旁姓还在，只是改了姓氏。” “苏联解体后，他们被允许恢复罗曼诺夫这个姓氏，并继承了部分宫殿，零小姐正是被确认血统正式认证过的皇女殿下，掌管着如今的罗曼诺夫家族，甚至连伊丽莎白宫都是她的所有物，只是她允许对外展览。” “沙俄的皇女么……” 源稚生默默点头。 俄罗斯早已废弃了君主制，所谓的皇女殿下也单纯只是称呼而已，影响力远不如君主立宪制的国家。 可罗曼诺夫家族是财阀之一，以对方的权势，在政治上的确仍具有很强的影响力，即使是国防部部长或者外交部部长也不会拒绝罗曼诺夫家族的请柬。 也就是说，对方的确不是明面上的政治人物，却也比明面上的政治人物影响更大，哪怕是蛇岐八家也不会愿意对这种家族的所有者出手。 若是对方心怀恶意，主动进犯的话，蛇岐八家倒也不会畏惧，可在对方没有表露恶意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好对其动手。 更不要说蛇岐八家现在处于最为紧张的争斗时期，贸然树敌绝不是上策。 (本章完) 244 绘梨衣的会心一击 「虽然不好与其为敌，但也不必投鼠忌器。」 源稚生思索数秒后，如此开口。 蛇岐八家不愿意在这时候无端树敌，却也不会畏惧对方。 所以，只要采取不伤害到对方的措施就可以了。 如果无法使对方知难而退，从绘梨衣这边下手也并不难，反正双方只是网友，切断了网络消息的链接就相当于切断了全部的联系。 绘梨衣的一切都掌控在蛇岐八家手中，想要控制绘梨衣，从来都不是一件难事。 「是！」 樱默默点头。 既然源稚生下了决定，她自然应该照办。 心中有了决定后，源稚生再度看回手上的照片，他的目光从绘梨衣脸上移开，看向冰着小脸的娇小少女。 在其他照片中，零一直是一副没有表情的冷淡样子，眼神也冷得像雪。 但在此刻，照顾绘梨衣的时候，她的目光却终于有了些许波动，看着稍显无奈。 「她很喜欢绘梨衣？」 注意到这一点，源稚生微微一怔，突然问到。 「嗯。」 樱点点头。 「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在照顾绘梨衣小姐。」 零的确对绘梨衣有不低的好感，不过这一好感并不是因为绘梨衣可爱或者可怜的缘故，她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因素干扰到自己的判断。 她之所以对绘梨衣不错，除了苏墨的命令外，绝大部分理由是因为和苏墨夏弥这两个整天喊「零妈妈」的「逆子逆女」不同，这孩子是真的听话，也是真的能改口称呼「零姐姐」。 她原本都以为这种称呼是什么治愈不了的绝症，却没想到绘梨衣这么容易就能听话改口。 她这才重新认识到，苏墨和夏弥之所以显得无药可救，单纯只是因为他们性格恶劣而已。 对比一下，绘梨衣的乖巧就显得很难得了。 矢吹樱自然是不明白三无萝莉的苦，也不知道她的心理历程，在她看来零是自然而然就对绘梨衣有好感的，她也没有因此感到意外。 「如果不是血统危险的话，绘梨衣小姐本来就应该很受欢迎吧！」 看着绘梨衣的照片，樱发出如此感慨。 上杉家主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可爱，如果不是因为那暴龙一般的血统的话，男性女性应该都容易喜欢上她。 樱的话语发自内心，并不作他想。 然而，听到这话的源稚生却身体一震，恍如雷击。 如果不是血统危险的话，她应该很受欢迎的吧！ 如果不是血统危险的话，他也应该很受欢迎的吧？ 下意识地，他想到了自己从未忘却过得梦魇，被他亲手杀死的弟弟——源稚女。 一直以来，他一直都被弟弟的死纠缠，他从来都没能走出鹿取小镇的那个夜晚。 但源稚生并未对此感到后悔过，稚女不再是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弟弟，而是成为了一个噬人的猛鬼，稚女犯下了无可饶恕的罪孽，为了正义，他不能放任这样的恶鬼存活在世上。 他知道，其实绘梨衣和稚女一样，也是血统危险的鬼，只不过绘梨衣并没有杀过人，她的手是干净的，血统却是危险的。 两人是在太过相似，所以他才会对绘梨衣如此照顾。 如今，听到樱的话后，他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如果稚女没有危险血统的话，他也应该很受欢迎吧？ 如果他没有继承这危险的皇血，单纯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一天的雨夜，自己就能坦然面对他的呼唤了吧？ 他从未忘却过那一晚发生的事情。 稚女猛地惊醒，从尸体中小跑向他，张开双臂，一副很开心的表情。 「哥哥……你回来啦？」 最后他的表情是那么单纯，又那么喜悦，怎么也想不到，迎接他的不是哥哥的拥抱，而是凛冽的刀锋，最后连内脏都被自己绞碎。 如果他没有这危险血统的话，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坦然地抱上去，说一句「我回来了」？ 想到这里，源稚生颤抖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 十几秒后，熟悉冰凉的手掌印在他肩膀上，帮他推拿。 是矢吹樱。 樱不知道源稚生到底想到了什么，但她却感受到眼前少主的气息，突然之间变得无比的虚弱。 心中浮现这个感觉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传说中的皇怎么可能会虚弱，那是继承了天照命，本应和神匹敌的存在。 但她的确有如此感觉，所以她伸出了手，尽管姿势有些生疏，却也能帮助缓解疲劳。 安静的氛围持续了三分钟，最后被桌子上源稚生手机的提示音打断。 源稚生缓缓睁开眼睛，并没有动作，矢吹樱此时已经拿起了他的手机，并熟练地用他的密码解锁。 操作几下，看到手机上的内容后，樱突然一惊，将手机递给源稚生。 「是大家长的邮件！」 源稚生也一惊，接过手机看去。 不出他所料的，橘政宗也知晓了绘梨衣离家出走的事情，现在正在询问源稚生具体状况，这本是他管理的范畴。z.br> 这不是问责邮件，却也的确着重提醒了一下绘梨衣的战略重要性，以老师或者父亲一般的口吻，吩咐源稚生要保护好绘梨衣。 「帮我回复一下，让政宗先生放心，我现在就去劝说绘梨衣，我会保护好她的安全！」 看完之后，源稚生沉默十几秒，将手机交给樱，让她帮忙回复。 这种事情若是被旁人知道肯定不行，有些机密事件只能由自己掌握，有些权柄也只能自己实施，唯名与器不可假于人。 但他的确属于任人唯亲的类型，很多事情他都懒得做，无条件信任身边人，就算正式继任影皇的位置，大概率也是昏君。 「是！」 樱并不惊讶，熟练地模仿源稚生的口吻予以回复。 回复完之后，源稚生并没有如他所说立即动身，而是在沉默了一分钟后，突然开口道。 「觉得虚伪么？」 他的话没头没尾，矢吹樱却能立即理解。 「您是说保护绘梨衣安全的事？」 「是啊！」 源稚生点点头。 「绘梨衣离家出走，最不用担心的其实就是她的安全，她的言灵甚至在我之上，无论是谁想要伤害她都只能迎来死亡的结局，比其担心她的安全不如担心这个城市，绘梨衣能够轻松拆掉一个区。」 这也是他们比较坐得住的原因，无论是猛鬼众还是卡塞尔学院，没人能够真正诱拐这个人形兵器。 「我和政宗先生说要保护绘梨衣的安全，其实都是虚伪的假话。绘梨衣不能交朋友其实和她的病情没有太大关系，只要按时回家，她的身体并不会有太大问题。」 「我们之所以殚精竭虑要阻止绘梨衣和朋友碰面，其实不是为了绘梨衣着想，单纯只是因为家族的武器不能被外人掌控而已。」 源稚生将丑陋且赤裸的真相逐一点破。 「看起来我似乎是个合格的哥哥，绘梨衣也愿意信赖我，但那只是因为她没有别的可以信赖的人选 而已。」 「而造成这一局面的正是我们，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绘梨衣对外人产生信赖，绘梨衣其实是不被允许交朋友的。」 「正如同我现在要做的事情一样，斩断她对外界的联系，从而保证她只能相信我一个人，让她在必要的时候作为武器发挥自己的价值。」 长吐一口郁气，源稚生将一切肮脏的算计都摆在了台面。 「所以我说我没有当哥哥的资格，没有哥哥会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伤害妹妹，但我必须要这么做。」 他做出最后的总结。 「……」 听完这些话，樱一言不发。 「听到这么恶心的真相，没有什么感想么，比如说我卑鄙无耻之类的。」 源稚生好奇的问向樱。 「没什么。」 樱摇摇头，漆黑的眸子认真的看着他。 「我们是共犯啊！」 她也试图斩断过绘梨衣和苏墨、零之间的联系，他们都是混蛋，混蛋直接没有谁能指责谁。 源稚生或许觉得这些真相过于残忍，所以平时并不说出口，可实际上樱早就猜到了真相，她是个聪明的女孩，源稚生的秘密也从未对她设防，这些事情她很早就知道了。 听到樱的回答，源稚生有些意外，又有些释然。 他站起身来，拾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两柄刀剑。 「我去看绘梨衣，斩断联系的事情就交给我。」 明明他刚才诉说真相的时候那么矛盾，那么自责。 可当他站起身之后，却又宛如刀剑一般锐利，如同天照一般洞穿迷雾。 他已经为了正义支付了最高的代价，从此以后不会再犹豫。 无论要牺牲掉的是绘梨衣还是他自己，他都早已做好了准备。 「祝君武运昌隆！」 看着源稚生的背影，樱在心中默念。 见绘梨衣小姐不需要刀剑，可源稚生仍将其带上，这不是为了预备战斗，而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意。 无论对绘梨衣小姐多么残忍，他都会如同斩杀堕落的鬼一般，斩断她和外界的联系。 虽然有些对不起绘梨衣小姐，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 大家都是武器，要么折断，要么被掌握。 只是有些可惜苏墨先生和零小姐的善意，这么好的人，希望他们在别的地方也应该能够交到好朋友。 · 源氏大厦，ξ层。 宛如神社一般的房间之类，绘梨衣一边心不在焉的打着游戏，一边等待着源稚生的到来。 她对游戏会心不在焉的情况十分罕见，可毕竟今天被苏墨和零带着玩了一天，各种游戏都玩遍了，再大的乐趣也有所消减。 而现在，比起游戏，她其实更在意的是另一点。 不是披萨，披萨要夜宵时间吃，现在的她还不饿。 而是—— 「奥特曼的方法，到底管不管用呢？」 绘梨衣半是期待半是疑惑的思索道。 能够对付哥哥的方法，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虽说，她也没和其他人说过什么话就是了。 虽然对于天照命或者影皇的威严没什么感触，但源稚生在她心里还是有不少威严的。 哥哥是难得能跨越恐惧，和她说上话的人，也是掌管了绘梨衣游戏机权限和动漫光碟等等权限的人，所以她不得不在意他的态度。 在她眼中，和苏墨、零一起玩的诱惑＞＞单纯翘家出门＞哥哥生气。 尽管对哥哥生气的畏惧不会阻 碍到她翘家的行动，但在翘家结束后，她还是想要尽可能规避哥哥生气这一事件。 以前的她只能低头认错，领受一些小小惩罚——比如说三天不能打游戏之类的，然后就这么混过去，直到下次找到机会再犯。 可现在不同，苏墨教授了她应对源稚生的手段。 因为是秘传招数的缘故，她对此抱有期待，可在她看懂的那一部分中，却也的确没察觉到什么威力。 这让她稍微有些忐忑。 但想了想后，她决定相信苏墨。 「奥特曼这么坏，肯定可以！」 正在这时，她突然抬头看向头顶。 敏锐的听觉告诉她，源稚生正在下来。 她立即抓起袖子中的小抄，重新复习起了苏墨教授的操作。 半分钟后，源稚生抵达了绘梨衣房间的门口。 他依旧是一席执行部的黑色风衣，腰侧悬挂着两柄炼金刀剑，这是他斩鬼的武器，也能助他斩杀犹疑、贯穿大义的道具。 「叩叩！」 敲了敲门，给予绘梨衣充分收拾的时间后，他推开了门。 十分罕见的，绘梨衣就站在门口迎接自己。 正当源稚生疑惑，想要询问些什么的时候。 绘梨衣举起了巨大的本子，本子上写的是欢迎的话语。 【哥哥……你回来啦？】 「噔！」 源稚生猛地后退一步，巨大的力道在木板上压出「吱呀」的声响。 看着眼前的画面，还有那似曾相识的欢迎词，源稚生的意识顿时有些恍惚，死去的记忆骤然开始袭击他，让他分辨不出眼前的情景是真实还是虚幻。 绘梨衣的表情十分单纯，倒并未有太多的喜悦和惊喜。 可在源稚生眼中，这番话却如同有声音一般在脑海中播放了起来。 就连绘梨衣的脸，也被那个和自己十分相似的瘦弱少年的面容取代。 在那个晚上，稚女也是这么说的，他张开手臂欢迎自己，语气无比惊喜。 而自己呢？ 那时候的自己，怀着杀心一般的决意，身上携带着刀剑，决心为大义付出与一切代价…… 真是熟悉的感觉，就像、就像……就像是现在一样！ 「咚！噹！」 腰间的长剑跌落在地上发出声响，源稚生再度后退一步，他脸色苍白，如遭雷劈，又如同见到了鬼魅。 天照命怀着斩断一切的决意而来，却在第一回合就被斩于马下。 245 溃败的源稚生，下水道研究？ 【哥哥？】 看着面色苍白，仓惶退后的源稚生，绘梨衣不解的歪了歪脑袋。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一句话，会让哥哥有这么大反应。 虽说自己以前的确没这么欢迎过源稚生，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难道说，这就是奥特曼所说的秘传招数？ 奥特曼果然好厉害！ “没……没什么！” 源稚生勉力定住身体，终于能看清眼前的绘梨衣。 在开门看到那一行字的一瞬间，他差点以为是过去重来，仿佛是稚女从井中爬了出来，回来向他索命， 终于镇定下来后，他本来想严肃询问绘梨衣，是从哪里知道的这句话。 那天晚上，除了他和死去的稚女，应该再无他人才对。 可注意到绘梨衣懵懂的眼神后，他沉默了。 绘梨衣的话语再寻常不过，是每个弟弟妹妹都有可能会对哥哥说的话，这番话也绝非故意，有问题的是他自己，是他自己被心魔击倒。 看着地上掉落的刀剑，源稚生心中一绞，如同被烫到了一般立即挪开视线。 原来如此，不是过去重现，主动来袭击他。 而是他自己主动走向了过去。 绘梨衣和稚女是不同的，她虽然血统危险，但手和心都是干净的，本不应受到惩罚。 但他自己，却和多年前的自己一样。 面对这欢迎自己的家人，他抱着决意而来。 虽说他没有打算用刀剑捅穿绘梨衣的心脏，但他的确做好了伤害绘梨衣的准备，二者其实并无太大区别。 【真的没事么？】 绘梨衣举起便笺问道。 奥特曼的招数好用是好用，怎么感觉杀伤力有点太大了？ 要不要明天请奥特曼帮忙，换一个杀伤力不那么大的招数？ 不然她担心源稚生扛不住。 “没事。” 源稚生摇摇头，单手扶墙，强行稳住心神。 “进去再说话吧！” 在这个场景继续待下去，他感觉自己会窒息。 绘梨衣乖巧点头，走进了客厅，源稚生在后面跟上，他下意识避开了地上的刀剑，没有捡起来的意思，仿佛往日忠实的武器化为了蛇蝎一般，直接将其关在了门外。 离开之前的场景后，源稚生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缓解了窒息感。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在茶桌面前，规规矩矩土下座的绘梨衣。 【我错了】 绘梨衣乖巧地跪坐在地上，垂着脑袋，双手将便笺举过头顶，似乎是在道歉。 虽然不太标准，却也的确是谢罪的姿势。 苏恩曦秘传，土下座。 虽说一个日本人的土下座居然要中国人来传授，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要追究历史渊源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总之，按照奥特曼的说法，做错了事不要紧，只要学会土下座就行了。 没有什么是一个土下座解决不了的问题。 如果有，那就剖腹谢罪。 看到绘梨衣的可爱样子，源稚生的表情舒缓了不少。 以前绘梨衣可是从来不会这么做的，倒不是不会道歉，而是不会郑重道歉，因为从没有人教她该怎么认错。 没想到今天只是出去玩了一会儿，她就成长了不少。 想到这里，他本来就被绘梨衣见面第一句话彻底瓦解的决意，此刻更是动摇了起来。 明知道这段关系能够帮助绘梨衣成长，自己真的要就这么斩断这份联系么？ 如果说自己的坚持是为了所谓大义的话，斩断小女孩的未来这种事，真的能说是大义么？ “绘梨衣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沉默了数十秒后，源稚生盘腿坐在地上，柔声问道。 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就为绘梨衣稍稍让步一下。 就算是为了大义，必须要牺牲掉绘梨衣，至少也应该多给她一点美好的时光吧？ 不过，现在正是蛇岐八家最为关键的时刻。 哪怕对方没有恶意，哪怕绘梨衣其实不会受伤，也不能允许绘梨衣在这时候离开家族的控制。 所以，等一等，再等一等！ 还有两天本家就会集体辞职，到时候学院本部的势力会被驱逐出去，这次交锋几个月内应该就能够接触。 就让绘梨衣再忍耐几天、再忍耐几个月，等到家族获得完全自主权，绘梨衣身上的枷锁也可以稍微放松了。 到那时候，尘埃落定，再让绘梨衣邀请她的朋友们过来玩。 自己在那时候也可以去法国海滩卖防晒油，有政宗先生在，即使自己不在，应该也能照顾好绘梨衣。 到那时候，一切都好了。 这么思考着，源稚生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劝说绘梨衣。 忍耐了十几年，现在只需要进行最后的忍耐，就能获得一切的平安喜乐，所以一定要劝说她接受。 然后，他就看到绘梨衣掏出了一张长一点的纸条。 看来她早有准备。 源稚生好奇地看了过去，看到纸条瞬间，他呼吸顿时一滞，原本舒缓的表情再次变得僵硬起来。 【我不该开心的，我一开心所有人都会不开心，哥哥也会生气，对不起】 对于绘梨衣来说，这是相当长的一句话，所以当时是苏墨一边说她一边记，记下来之后直接展示给源稚生的。 反正她不会说话，想表达的意思完全可以提前写好。 对于绘梨衣来说，这番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虽然她从来都没有说出口过，但在她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是小怪兽，怪兽的欢喜在人类看来就是咆哮，是恐惧的象征。 所以人们会对怪兽的开心感到生气、畏惧，是很正常的事，正常到都没有必要特意说出来。 她之前之所以会对奥特曼秘传有所犹豫，就是因为苏墨教的几句话在她看来都很正常，正常到看不出什么杀伤力。 可之前那么普通的一句话都证明了自己，她对苏墨的话便不再怀疑。 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奥特曼知道自己的心思呢？好厉害！ 而如今，看到绘梨衣这么说之后，源稚生再次瞪大了眼睛。 如果说，之前他的破防，是因为绘梨衣勾起了他对弟弟的回忆，所以打消了他的决意的话。 那么这次，他是被绘梨衣自己的处境给震撼到了。 他看向绘梨衣，绘梨衣垂着脑袋，看不清她的表情，源稚生却能明白她是在失落。 一直以来，他都没敢去想绘梨衣的心思。 在这种不正常的环境下，绘梨衣的世界观必然也是扭曲的。 可他从没想到，在绘梨衣眼中，开心居然是一种罪孽，一旦自己开心，就会受到惩罚。 而他，作为绘梨衣的哥哥，也是惩罚者中的一员。 是怎样的人生，才会让绘梨衣觉得自己开心是一种错误呢？ 源稚生摇头，他不是不明白，而是太明白了，所以一直都不敢去想。 可他知道，这绝对是不对的。 “不要这么说，没人会因为你开心而生气。” 源稚生语气低沉，勉力说到。 “我和政宗先生，都希望你能开心！” 话音落地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心底响起了一声不屑的嗤笑。 还真是虚伪可笑的话语。 可这番话语，却被绘梨衣当真了。 她立即拿起笔刷刷的写了起来。 绯色的眸子如同星辰一般闪亮。 【真的？哥哥的意思是，明天我还能出去玩？】 这里就是绘梨衣的自由发挥了。 虽说她已经和苏墨约好了，明天可以再见面，心中也已经决定了明天要翘家。 可如果能得到哥哥同意，自然是最好的情况。 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该不会不同意吧。 “不——” 源稚生条件反射就要拒绝，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吞了回去。 他这种虚伪的可笑的说辞，一旦遇到了真正的需求，就会原形毕露。 从嘴上说，他和橘政宗都希望绘梨衣能够快快乐乐的、开开心心的生活。 可实际上呢？ 斩断她开心和快乐的，不就是他们自己么？ 自己刚刚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可靠的兄长的形象。 一旦遇到了实际情况，绘梨衣真的想要开心的时候，他却下意识就想到了拒绝。 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真的希望绘梨衣开心？ 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绘梨衣的哥哥？ 答应绘梨衣，就辜负了橘政宗的信任，拒绝绘梨衣，就辜负了绘梨衣的信任。 为了大义，他本不该犹豫。 他曾经亲手贯穿了弟弟的胸膛，付出了最高的代价，从此应该不再犹疑。 可看着绘梨衣那闪闪发亮，满是期待的眼神。 他真的能够如同以前贯穿稚女胸膛一样，踩碎绘梨衣的期待么？ 源稚生无法回答。 所以最后，他只能落荒而逃。 看着源稚生那仓惶的无路可逃一般的踉跄背影，没有得到答案的绘梨衣歪歪脑袋，眼中全是疑惑。 “哥哥没有回答是什么意思？” 疑惑了半晌后，她想起来自己还有后盾。 她立即向备注为奥特曼的对象发送了邮件。 而后很快，奥特曼就给予了回复。 “没有回答就是默认，你可以理解为他同意了。” 好耶！ 看到这个解释，绘梨衣眼神闪亮，立即开心了起来。 不愧是奥特曼，简直是万能的！ · 夜里，酒店之中，苏墨的房间里面。 “邮件回完了？” 夏弥的声音从手机中响起。 “嗯。” 苏墨选择收件人【绘梨衣】，然后点击发送。 发送完毕后，才继续开口道。 “你刚才说你联系上了诺诺，是准备提前碰面？” 绘梨衣发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和夏弥日常通电话，顺便交流一下各自情报。 按照夏弥的说法，夔门计划如今已经开启了，过两天她们就要在夔门集合，到时候进行训练，顺便执行搜查任务。 而根据昂热校长的说法，夏弥联系了一下诺诺，发现诺诺果然也参与了进来。 “是呀！说起来我和富婆一号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夏弥点点头到。 “不算第一次见面吧……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你尾随我的时候，见过一次诺诺？” 苏墨对夏弥的说法提出异议。 “呸！什么叫尾随，我那叫贴身保护！” 夏弥小姐立即予以反驳。 “而且那次都不算是正式见面，富婆一号都没给我们带见面礼！”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欠富婆钱呢？” 苏墨顿时有些无语。 “而且要说见面礼，第一次救她家狗的时候，报酬给的也不少了。”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我突然不想和富婆一号提前见面了。” 夏弥被说服了，突然就丧失了兴趣。 “你单纯只是不想还钱吧！” 苏墨直接戳穿了她的小心思。 “谁说的，我是那种钻到钱眼里的人么？我只是想等富婆二号的一百亿到账而已！” 夏弥摇摇头，振振有词的反驳了苏墨这一莫须有的指控。 拿富婆二号的钱还富婆一号的债务，倒也不算拆东墙补西墙。 “苏恩曦的一百亿暂时你是拿不到了，先让她拿着狙击加图索家族吧！” 苏墨摇了摇头道。 “当然，等我这边事情搞定了，这一百亿应该能翻倍。” “翻倍！” 夏弥立即露出星星眼，也就是说，最后到账可能有两百亿？ 她突然觉得，不用急着从苏恩曦手上拿钱了，这只黑金天鹅肚子有货啊！ 以后要不要对富婆二号好一点？ 两人漫无目的的聊了十几分钟，之后，夏弥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问道。 “日本这边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么？” 等以后有空的时候，她想和苏墨一起去玩。 “有意思的地方？” 听到这个问题，苏墨下意识想到神社、富士山、温泉等一系列热门景点。 但到最后，口中说出来的，却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下水道。” “下水道？” 夏弥顿时愣住了，这算什么有意思的地方，苏墨居然喜欢逛下水道？ 没等她询问，苏墨察觉到了她的疑惑，便解释道。 “没什么，只是我碰巧在研究这个而已，旅游的话当然不推荐这个，更推荐明治神宫、东京塔之类的地方。” 听到这话，夏弥暂时放下对那些景点的好奇，她更在意的是苏墨正在研究的东西。 “突然想到要研究下水道？你是打算做什么坏事么？” (本章完) 246 小怪兽的坦白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要做坏事，你是不是对我的人品有误解？” 对于夏弥下意识的反应，苏墨表示不满。 “那你是想做好事？” 夏弥惊讶道。 “那倒也不是什么好事……” 苏墨摇摇头。 “……” 夏弥小姐顿时无语，所以还是做坏事咯？那你不满个锤子。 “咳咳，东京地下的排水系统又称为‘铁穹神殿’，的确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地点。” 苏墨清了清嗓子，绕开这个话题，开始介绍起下水道。 “这个城市经常被飓风袭击，飓风中降雨量极大。为了应对这些天灾，地下排水系统直接被他们修建成了一个隧道，隧道内部空间比海底隧道还要大，甚至可以容纳小型潜艇进出。” “听起来不适合约会，但很适合走私啊！” 夏弥如此评价道。 “嗯！” 苏墨点点头。 “铁穹神殿是丸山建造所主导承担的工程，丸山建造所背后是蛇岐八家，也就是说这个下水道必然有暗道能通往源氏重工的地下。” “你是想借用这一点偷袭蛇岐八家？” 夏弥立即想到这一方案，随即有些疑惑。 “可有这个必要么，如果想对付他们的话，不需要从暗道偷袭吧？” 如果是想要用武力对付蛇岐八家的话，偷袭并不能起到关键性效果，毕竟他们的对手不是一人，而是整个蛇岐八家。 如果苏墨可以使用全力的话，倒是未必不能摧毁掉源氏大厦，可他还挂着卡塞尔学院的执行专员身份，不宜展现出太过离谱的力量。 “当然不是要偷袭蛇岐八家，我只是单纯想给镰鼬女王它们找一个可以住的地方而已。” 苏墨摇了摇头。 镰鼬女王跟过来后就一直在郊外荒山野岭待着，没有一个合适的落脚处。 “我懂了！你是想让镰鼬女王突袭源氏重工，然后以此为由，指责蛇岐八家勾结龙族？！” 夏弥眼前一亮，立即想到了一个策略。 如果是这样的话，蛇岐八家为了自证，必然要停止叛变行为，不然肯定会被视作是人奸对待。 加图索家族不敢被实锤和龙族有勾结，蛇岐八家也是如此，这不仅是违反了亚伯拉罕血契，也公然违背了混血种社会的禁忌。 不得不说，这是一记妙招。 一边泼脏水一边在道德高地指指点点，这种阴损的方案夏弥小姐十分中意。 然而，对于这一方案，苏墨的评价却是—— “太坏了！”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说到。 “你怎么能想出这么阴险的招数，你这是跟谁一起学坏了？” 听到这话，夏弥不由得隔着电话白了他一眼。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你不喜欢这个招数？” 她问道。 “不，我很喜欢。” 苏墨摇摇头。 “但对蛇岐八家，还用不到镰鼬女王来冲锋，他们自己地下本来就有一个炸弹，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听到这话，夏弥没有追问，而是恍然道。 “怪不得你不在乎他们的辞职要挟，难道是想三天之后给他们一个惊喜？” “现在是两天后了。” 苏墨纠正道。 “到时候蛇岐八家一倒，加图索家族的财富……” 夏弥小姐眼神闪亮。 “就顺着富婆二号抵达我们手上了……” 苏墨跟着补充着她的话。 两人话说到一半就停下，剩下的内容不言自明。 “桀桀桀……” “桀桀桀……” 蕴含着阴谋的笑声，隔着黄海、两千公里的距离产生了共鸣。 · 第二天，绘梨衣理所当然的跑出来了。 这一次蛇岐八家没怎么着急，倒不是因为习惯了绘梨衣的翘家，而是因为源稚生的默许。 昨天苏墨对绘梨衣做出来的解释，并非完全是胡说八道。 落荒而逃的源稚生的确是没有了继续阻止绘梨衣、切断绘梨衣和外界联系的决意。 与此同时，他也无法违背大义，直接承诺绘梨衣可以出去玩。 他为大义支付了太多代价，如今已不能回头。 因此，他的落荒而逃也有这一种逃避和默许的意味。 他不能直接答应绘梨衣的要求，也不会给予绘梨衣任何暗示，但如果绘梨衣执意要溜出去，他也不会过分干涉。 看起来或许十分矛盾，但在将自己的刀剑扔在门外的时候，他心中或许就已经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作为哥哥不够尽责，作为影皇不够果断，哪边都无法舍弃的他，只能做出这样如同鸵鸟一般的决定。 好在他身边，还有支持他的人。 尽管矢吹樱也没想到，昨晚下了如此决心的源稚生，最后居然仍会败退，甚至连刀剑都差点忘记拿。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绘梨衣小姐把少主暴打了一顿？ 但抛开疑问不谈，对于源稚生最后的决定，矢吹樱其实是很为绘梨衣感到开心的。 她曾主动尝试斩断绘梨衣和外界的联系，那是她身为武器的职责，却也同样会为绘梨衣能够开心一天而感到欣慰，这是身为武器之间的同病相怜。 所以，今天监视到绘梨衣果然翘家之后，她并没有发出警报，而是让准备好的人员随行保护。 他们保护的不是绘梨衣，而是其他人，务必保证不能出现什么刺激绘梨衣情绪的存在。 不然的话，恐怕第二天就要传来什么大规模恐怖袭击的新闻了。 燃气管道爆炸这一万能理由，大概都掩盖不出绘梨衣小姐能够造成的动静。 在蛇岐八家的开道护航下，苏墨一行人的游玩十分顺利。 没有遇到什么常见的不良团伙，也没见到什么黑道横行，一路上甚至连队都排得不是太多。 虽说绘梨衣最开始出门的借口，是为了洗刷源稚生的清白。 但到今天，双方基本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苏墨是故意没提，绘梨衣是真忘了。 所以，这一天他们没有去游戏厅，反而是在东京游玩了起来。 对于东京，绘梨衣的熟悉程度还不如苏墨和零这两个外国人。 不过，因为三人中有两个是动漫宅的原因，提出要去别的景点游玩后，苏墨和绘梨衣都选中了秋叶原。 大名鼎鼎的御宅圣地，其实本身只是一条电器街，三人逛了一上午，买的东西却不算多。 这里的手办、动画周边的确不少，不少后世热度已经冷却的人物，如今还是正热门。 凉宫春日、夏娜、路飞等手办排成一排，绘梨衣瞪大眼睛一排一排看过去，像是看到了新世界，时不时回过头来，举起便笺对苏墨发表感慨。 零则是跟在绘梨衣身后，偶尔疑惑地注视着眼前的塑料小人，思考着为什么他们会对这些手办这么感兴趣。 苏墨则是走在最后面，一边随口回答着绘梨衣或感慨或疑惑的文字，一边扫视着自己感兴趣的周边，偶尔向零解说一下动漫原作的故事内容。 上午是秋叶原，下午是浅草寺。 虽然一天内抓紧的话可以逛遍很多景点，但他们都没赶时间，慢悠悠晃过去，路上还带绘梨衣吃了不少街边小吃。 暑假期间，浅草寺游客不少，绘梨衣的巫女服又太容易吸引游客注意，所以在逛完一遍后，三人来到了僻静角落的长椅上休息。 因为是无人的角落，蛇岐八家也没人靠近，这一小片地方只有他们三人。 阳光透过树荫在地面撒成斑斑点点的样子，在日本这又被称之为木漏日。 在这被树叶漏出来的阳光下，绘梨衣坐在长椅上，双手捧着冰淇淋，小口小口的舔着。 零坐在她身边，纤细的小腿在空中悬着。 她手上并没有冰淇淋，倒不是苏墨没给她买，而是她吃得太快。 绘梨衣是一点一点舔化的，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美食，生怕吃得太快就没有了。 零却是一小口一小口直接咬下去的，虽然是夏天，这种食用方式难免也太过硬核，普通人这么吃大概会头疼，混血种就算没事大概也会难受，可零却是一副冰山女王会被区区冰淇淋冻到么的架势，高贵冷艳。 虽说苏墨觉得她其实肯定被冻到了，只是扛着不说而已。毕竟那张冰雪般的小脸，看上去比以往要更冷一点，让他觉得有些想笑。 “啪嗒”一声，零从长椅上跳了下来，用冷冷的视线看了苏墨一眼。 苏墨这才意识到，原来她不是被冻到了，而是以为自己在盯着她的小腿看，是在嘲笑她的身高。 这可真是误会，可惜不能解释。 毕竟解释也是一种二次伤害。 好在零也不是特别在意这个。 她之所以跳下来，还有一半的理由是因为另一件事。 “昨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 零的视线与绘梨衣平视，终于问出了这个她有些在意的问题。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苏墨也没说这边有几个人，也没说自己特征，绘梨衣应该无法分辨他们和蛇岐八家来者才对。 为什么在他们表明身份之前，绘梨衣就认出来了他们？ 面对零的问题，绘梨衣将冰淇淋放了下来，从袖子里抽出纸笔。 零帮她接过冰淇淋后，绘梨衣这才腾出手来。 【因为零姐姐和奥特曼都很奇怪】 她给出这样的理由。 “奇怪？” 零微微一愣，有些疑惑。 绘梨衣则是立即就给予了解释。 【你们都不怕我】 将这张便笺展示出来的时候，她那绯色的眼瞳中闪烁出奇异的疑惑。 直到现在，她都对这一点感到十分惊讶。 和蛇岐八家很多人看到的不同，绘梨衣虽然在行动上有些笨拙，但那只是因为缺乏教导而已，她的精神其实异常敏锐。 从一开始，她就察觉到了苏墨眼中的亲近意味，虽然她并不明白这份亲近从何而来，甚至都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对她投以善意，但她的确是在一眼中就判断出来苏墨的不同，并确认这绝不是家族的人。 至于零，她虽然一开始并没有对绘梨衣投以什么感情，但她的确也对绘梨衣没什么偏见，甚至有些同病相怜觉得这孩子很惨——不然也不会像自己一样被苏墨盯上。 两人身上的气息完全不同，都没有那种恐惧的氛围，这才是绘梨衣猜出两人身份的原因。 寻找自己的，如果不是家族的人，那就只能是奥特曼了。 看到这一回复后，零微微一愣。 她的确是没想到过会是这种原因。 倒不是因为她思路有问题，而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这个答案放入备选项。 “为什么我们要怕你？” 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绘梨衣身上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东西么？ 即使在女性角度来看，她也属于十分漂亮的类型，性格也挺乖巧听话的，很难让人升起恶感，没什么值得害怕的地方。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总不可能是因为她的血统吧？ 可区区危险血统，也不至于被畏惧到这种程度吧，算上苏墨和奶妈团，她们这群人里面血统唯一正常的只有苏恩曦这一个文职人员。 刚这么想后，她立即反应过来，是自己所处的环境太过于异常了。 对于寻常组织来说，危险血统的确值得畏惧，更不要说绘梨衣的血统甚至还要在常态的苏墨之上，几乎等于大半个龙类。 就算不知道她的身份，生物本能的压迫也足以让普通混血种感到恐惧。 就算蛇岐八家是经常出现危险血统的白王血裔，却也无法从容面对绘梨衣的力量。 在零有些想通了的时候。 听到她的疑问，绘梨衣却垂下了脑袋，陷入了犹豫。 犹豫了半分多钟，直到冰淇淋都开始融化，她才下定决心。 【因为……我是怪兽】 宛如嫌疑犯自首一般，绘梨衣低着头举起了便笺，这是认罪的姿势。 对源稚生认罪，是因为苏墨的传授技巧。 而这次的认罪，却是她下定决心的坦白。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对自己投以善意呢？ 一开始的绘梨衣并不明白。 她明明是一个本该被讨伐的怪兽，可奥特曼并没有打她，还给她买了炒饭，带她打了一天的游戏，最后还教她怎么对付哥哥，零妈妈也陪她打游戏，带她出去玩，逛了很多以前没去过的地方。 这不应该是怪兽能有的待遇。 所以，听到零妈妈的问话后她逐渐有些明白了，原来奥特曼和零妈妈不知道自己是怪兽。 在坦白和隐瞒之间，绘梨衣的确有过一点点的犹豫，但她很快就做出了抉择。 这并不是因为冰淇淋快要融化，而是单纯只是因为她不想欺骗两人。 “怪兽？” 看着面前，低着脑袋、仿佛等待着法官宣判罪孽的绘梨衣。 零眨了眨眼，回头看了看苏墨，眼神中带有些许的疑惑。 这年头，只是危险血统，就算是怪兽了么？这个标准是不是有点低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四度爆血过的苏墨岂不是也得找个笼子关起来？ 好吧，不算她有些疑似打击报复的想法，零本身对于怪兽一词的确有些疑惑。 毕竟，真要谈到怪兽的话，她所在的组织才是怪兽王国。 神秘的老板就不说了，夏弥也是传说中的龙王，就算是眼前的苏墨，现在也是黑王血裔，是能够和龙王正面作战的家伙。 要说真正的怪兽的话，绘梨衣这种性格纯良的类型应该也谈不上吧？ 相比起来，她觉得性格恶劣的苏墨更应该被贴上这个标签。 (本章完) 247 奥特曼喜欢夏弥姐姐？ 看到零疑惑的眼神，苏墨还以为她是在求助。 于是他走近一步，对绘梨衣开口道。 “只是怪兽的话，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世界上有很多怪兽，你在其中还不算最怪的，不必因此感到自责。” 绘梨衣心中对于自己是怪兽的概念根深蒂固，所以苏墨也没有直接否定这一想法，而是用更柔和的方式告诉绘梨衣，她并非没有同伴。 听到这话之后，绘梨衣仰起头与苏墨对视。 绯色的瞳孔宛如易碎的宝石，她疑惑地注视着苏墨，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坦白之后，迎来的居然还是安慰。 在她心中，怪兽应该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才对。 可如今面对自己这个小怪兽，奥特曼不仅没动手，目光还是依旧如此亲近，亲近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零妈妈的眼神也没有丝毫疏远，仿佛是没有听懂自己在说什么。 世界上怎么会有不畏惧怪兽的人呢？ 伴随着这一疑问，绘梨衣从内心里涌现出开天辟地一般的欣喜，而与欣喜一同涌出的，是更加可怕的惶恐，这是因为太轻易得到而害怕失去的恐惧。 她害怕是苏墨和零没有听清楚，或者说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所以才产生了误解，这份亲近并不是给予自己的。 所以，沉默了数秒后，她鼓起勇气面对苏墨摇了摇头。 【不一样的，我是天生的怪兽，世界不喜欢我】 写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垂下脑袋，像是做错了事情的猫。 但将便笺展示给苏墨的时候，她又鼓起勇气抬起头，半是害怕半是期待的盯着苏墨的眼睛，像是一只警惕的小猫，一旦察觉到情况不对，随时就会逃跑。 面对这种状态的绘梨衣，零也意识到接下来的回答对她很重要，所以她也看向苏墨，将回答交给了他。 尽管一直觉得苏墨性格恶劣，喜欢玩弄自己，但唯独在说服人这方面，零能对他投以百分之两百的信任。 而面对绘梨衣的坦白，苏墨却指了指零手上的绘梨衣的冰淇淋。 “再不吃就融化了。” 绘梨衣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 但零此时已经听话的将冰淇淋递给了她，绘梨衣看着即将掉落的冰淇淋，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双手捧着小口小口的舔食起来，但她并没有因此忘记刚才的对话，绯色的眸子依旧紧紧盯着苏墨。 “你说世界不喜欢你，是因为所有人都害怕你，想把你关在笼子里，是吧？” 看着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冰淇淋的绘梨衣，苏墨这才开口道。 绘梨衣点点头。 她是被众人敬畏恐惧的对象，哪怕是哥哥都在害怕她的力量。 站在她的角度，她相当于是被整个世界都拒绝了，所以每次离家出走，她才都会回到自己的房间、或者说囚笼，因为除此之外她无处可去。 这也是世界不喜欢她这一想法的由来。 “我认识一个女孩，她的处境比你还要糟糕一些，如果非要说的话，你只能算是小怪兽，她才是大怪兽。” 直视着绘梨衣的眼睛，苏墨一脸认真，语气分外柔和的讲述到。 “你这边的处境是人们在害怕你，想要利用却不敢靠近，她那边却是人们都想要杀死她，她必须要伪装才能活下去。” “你哥哥面对你的时候或许会害怕，但还是会照顾你，可如果你哥哥见到了她，肯定会连一句话都不说，直接试图选择杀死她。” “如果用你的话来说，世界只是不喜欢你，想要将你关在牢笼里，但在她那边，世界是她的敌人，几乎所有人都恨不得杀死她。” 听到苏墨的讲述，零心中一动，立即明白了苏墨说的是谁。 绘梨衣也瞪大眼睛，显然是为苏墨讲述的少女所动。 一时间，她连自己的事情都忘记，在零的协助下立即在便笺上写道。 【然后呢？】 和自己十分相似，甚至境遇比自己还要可怜的女孩，最后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然后，她现在过得挺开心的，有家人有朋友有盟友也有敌人，过几天正要和朋友碰面。” 苏墨摇了摇头，给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结局。 可这个结局在绘梨衣听来，却宛如童话一般，美好到十分不可思议。 【家人？朋友？她不是怪兽么？】 绘梨衣困惑的看着苏墨。 怪兽为什么能拥有这些东西，这些不是只有别人才能拥有的财宝么？ “谁说怪兽就不能拥有这些？” 苏墨予以反问。 “而且，在喜欢她的人眼里，她也未必是怪兽。” 说到这里，他伸手摸了摸绘梨衣的头顶。 “所以，不要轻易说自己是怪兽，也不要轻易说世界不喜欢你。” “世界这么大，总有会喜欢你的人，有人喜欢你，你就不是怪兽了。你以前没碰到喜欢你的人，或许只是时间没到，就像是你手上的冰淇淋，总有一天会融化，这个时候你不用犹豫，直接一口吃下去就行了。” 听到这话，绘梨衣有些懵懂，又有些喜悦。 她没有完全明白苏墨的意思，也不理解为什么大怪兽能够获得家人朋友，但她能理解苏墨的态度。 苏墨是在完全知道自己是个怪兽的情况下，完全接纳了自己的，从他身上闻不出恐惧的味道。 喜悦之余，想到故事中的女孩，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苏墨的绘梨衣，罕见的小心翼翼的举起本子进行确认。 【奥特曼说的是真的？】 真的有怪兽能不被消灭，获得那些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吗？ “当然是真的。” 苏墨微笑道。 “她叫夏弥，你可以叫她夏弥姐姐，等过段时间我介绍给你认识。” 苏墨的话语，在绘梨衣这里还是很有信誉的。 听到他的保证后，绘梨衣眼瞳中顿时绽放出莫大的光彩。 三两口吃下剩余的冰淇淋，此时的她顾不上能冻住舌头一般的凉意，立即在便笺上写写画画。 【夏弥姐姐……是奥特曼的朋友？】 她高高举起便笺，急切的看着苏墨，似乎是想确认什么。 “是的。” 苏墨点点头。 绘梨衣眼瞳中光彩更甚，再次举起小本子，一脸期待的看着苏墨。 【奥特曼喜欢夏弥姐姐？】 她似乎是想要证实什么，想询问怪兽是不是真的能被接受。 所以这里的“喜欢”并不涉及男女之情，而是更广泛的接纳。 不过，这样的疑问依旧让苏墨噎了一下。 这家伙是不是夏弥特意安排的刺客？ 如果在这时候否认的话，刚才说的那些话就全部白费了，绘梨衣很难再会相信怪兽会被人喜欢。 之后再做补救，估计也很难再让绘梨衣相信。 所以犹豫了一下后，苏墨直视着绘梨衣那澄澈的目光，点了点头。 “虽然对她本人我不会这么说，但如果是绘梨衣问的话，是的。” 为了绘梨衣的心理健康，他这也算是付出良多了。 一旁的零目光一闪，将按定的手机悄无声息的塞了回去。 听到苏墨肯定的回答后，绘梨衣捧住手上的本子，飞快的写上一句话。 写这句话用了不到三秒，但到她下定决心给两人看的时候，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 【我也能有朋友么？】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墨。 “当然可以，我们不就是你的朋友么？” 苏墨点点头。 绘梨衣视线放低，小心翼翼的看向零。 零也点点头。 绘梨衣低下头，少顷，便写完两张纸。 【那……奥特曼也会喜欢我？】 她眼巴巴地看着苏墨，像是在乞求着什么一样。 如果奥特曼说的是真的，怪兽也能有家人和朋友，也能被人喜欢的话。 那自己是不是也能被朋友喜欢？ “当然。” 苏墨点点头。 绘梨衣需要的喜欢十分纯粹，所以他回答起来也十分轻松。 这么可爱的小怪兽，谁会不喜欢呢？ 绘梨衣扭头看向零。 【零妈妈也会喜欢我？】 她再次进行确认到。 虽然在零的教导下，绘梨衣一般都知道要称呼她为零姐姐，但在心底里其实绘梨衣更认同零妈妈的称呼，所以情绪激动的时候往往会使用最初的称呼。 在这个时候，零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些细节上的称呼。 面对绘梨衣的渴望，她小脸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即使是冰封的女王，在面对如此纯真渴求的时候，也无法予以拒绝。 她和路鸣泽签订过契约，明白只有有用的人才能被需要，被需要的人才能留到最后。 可绘梨衣不需要她有用，绘梨衣需要的是她的喜欢。 对于绘梨衣来说无比重要的确认，对于零而言却也不是什么能够简单做出的回答。 在感情方面，零并不比绘梨衣成熟多少，她只是习惯用面具拒绝一切而已，一旦遇到面具所应对不了的情况，她其实和绘梨衣一样笨拙。 要让她主动表达自己的感情，属实是难为这位冰山女王了。 “……” 不知所措的零抬眸，想要寻求苏墨的帮助。 而此时，她突然感觉到肩膀一沉，两个温热的手掌按住她娇小的肩膀，熟悉的气息站在她身后。 “不需要有顾虑，按照你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就够了，这不是契约也不是承诺，不需要有任何压力。” 苏墨低声对零给予提醒。 零微微一愣。 是啊，绘梨衣只是单纯的询问，并没有要求什么也没有束缚什么。 她并不需要别的什么承诺，也不需要自己对她有用，只需要在此时此刻，对她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就行了，不应该有什么压力。 至于自己真心的想法…… “是，绘梨衣是我的朋友，我也会喜欢绘梨衣。” 看着绘梨衣期盼的眼神，冰山女王以再冰冷不过的语调说出这句话。 这不是因为冷漠，而是因为此时的她只能用如此的声线才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对于绘梨衣来说，如此大胆的询问，可以说是突破了以前所有怯懦的勇气，而对于零来说，这样的回答却也是十几年来第一次主动击碎冰山，对她的影响不亚于绘梨衣所受到的冲击。 而在零的话音落地后。 “啪嗒！” 绘梨衣手中的纸笔立即全部都掉了下来，手也微微垂了下去。 不真实的幸福感和茫然冲刷着她的脑海，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也会被人喜欢，自己不是怪兽，而是世界上最大的宝贝。 茫然了数十秒后，她重新举起手，鼓起勇气接近苏墨和零。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而后手臂微微张开，一点一点的将零和苏墨包裹在其中，而后一点一点地牢牢抱住。 苏墨和零都未拒绝这个对于绘梨衣而言十分重要的拥抱。 娇小的零如同夹心饼干一般被夹在中间，但绘梨衣并未察觉到这一点，她只是牢牢地抱住眼前的两人。 绯色的眼瞳映照出两人的身影，像是巨龙在守护着自己最重要的财宝，又像是新生的雏鸟第一次看清楚这个世界。 248 绘梨衣：我要切腹谢罪，请哥哥为我介错 绘梨衣的拥抱很长，直到零开始挣扎之后，她才如梦初醒，终于松开了手。 【零妈妈，对不起】 看着冰雪一般的小脸被微微憋红的零，绘梨衣乖巧坐好，十分不好意思的低着脑袋。 “是零姐姐！” 三无少女瞪了她一眼，终于纠正了她的称呼。 【零姐姐！】 绘梨衣这才反应过来，将称呼改了回来。 她的眼眸闪亮，并不为零的不满而过多沮丧，仿佛是被人点燃了灯火，整个世界都开始闪闪发亮起来。 看到绘梨衣这幅样子，零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有谁能忍心，熄灭如此惹人怜爱的少女眼瞳中点燃的火光呢？ 苏墨忍心。 所以，他开口了。 “零的疑问解决了，绘梨衣的担心也解除了，算算时间绘梨衣也该回去了。” 听到这么煞风景的话语，绘梨衣眼瞳中的光彩一暗。 才刚获得喜欢自己的人，就要离开么？ 紧接着，苏墨继续说道。 “绘梨衣也该考虑，要怎么应付你生气的哥哥了。” 听到这话，绘梨衣神色一僵，小嘴微张。 【奥特曼不是说哥哥同意了么，为什么还会生气？】 她疑惑地举起便笺，眼瞳中的光彩暂时被现实的焦虑所掩盖。 看到这一幕，零看向苏墨的眼神有些无语。 这家伙又在欺负绘梨衣，以她对苏墨的了解，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你哥哥同意是同意了，所以你跑出来的时候他没有立即抓你回去，但等你回家之后，该生气还是要生气的。” 苏墨无视了零的眼神，对绘梨衣如此解释道。 妥协行为的复杂性就在此。 “同意了不代表不会生气。” 理所当然的，生气也不代表他不想让绘梨衣出去。ap 源稚生如今的立场就是如此矛盾复杂，从外人看来也会十分别扭。 绘梨衣自然更是不能理解源稚生的行为动机，在她看来源稚生完全是出尔反尔。 于是她忿忿写到。 【哥哥不讲信用】 “就是就是！他太坏了！绘梨衣不要信他的！” 苏墨跟在一旁附和，看得旁边的零一阵无语。 这是挑拨离间吧？这完全是在挑拨离间吧？ 明明完全是苏墨单方面的说法，绘梨衣却对此深信不疑，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胳膊肘往外拐。 零开始怀疑，绘梨衣对这个世界首先接纳的是苏墨这一点，对她来说到底是不是好事了。 总感觉自己不盯着一点的话，绘梨衣会被这家伙带歪，被卖了还帮他数钱。 “所以，我打算再教你一招，帮你应对哥哥。” 苏墨补充一句。 【谢谢奥特曼】 绘梨衣立即兴高采烈的道谢，两眼闪闪发亮。 零不由得为之扶额。 她的担忧果然成真了。 被卖了还要说谢谢，这孩子的确没法放着不管。 “不要把绘梨衣教坏了。” 零妈妈只能从旁提醒，嘱咐了一句。 绘梨衣涉及到他们的计划，计划的主导者又是苏墨，所以她只能做这种程度的提醒。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教过不好的东西？” 然而，苏墨给出了让她难以放心的回复。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她很想通过眼神来传达这一消息。 这时，绘梨衣突然想起来昨天源稚生的表现，立即在便笺上写道。 【不能是太厉害的招数，不然哥哥扛不住】 她总归还是认源稚生这个哥哥的，知道要降低伤害。 苏墨自然是从善如流。 “放心，这次不会伤害到你哥哥的。” 源稚生这个架子还是要撑起来的，不能把他破防破狠了，要讲究可持续利用。 【嗯】 绘梨衣乖巧点头。 苏墨立即压低声音，再次传授机宜。 绘梨衣用亮晶晶的眼神注视着苏墨，时不时点头，一旁的零则是面露无奈的听从，最后却也没有对苏墨的提案提出什么意见。 于是，一小时后。 源氏大厦ξ层，绘梨衣房间的客厅中。 【哥哥，我错了】 甫一进门，源稚生就看到了在客厅里面以正规谢罪姿势进行土下座，并双手摆出承认错误的纸条。 绘梨衣没有进门欢迎，也没有说出和昨天相同的欢迎台词这一点，让源稚生松了一口气。 还好，今天没进门就挨刀。 “你——” 你错在哪里了？ 看到纸条后，他本来想随口这么问出来，这大概是身为老师和兄长的惯例询问。 可第一个字刚说出口，他就回想到昨天绘梨衣的回答。 万一绘梨衣又来一句错在自己不该开心自己该死，那他还真的是无言以对，会让他觉得自己才是该死的那个。 稍微有些ptsd的源稚生立即停止了这一问话，并且强行转移了话题。 “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如此问道。 源稚生倒也不是没话找话，不如说，这个问题也是他想问的东西。 绘梨衣在客厅里对着他土下座，这本身只是在认错，没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是，不知为何，她将那柄绯红色的仪式刀拔了出来，放在了面前，左手处放了一柄造型华丽的怀剑。 身为日本人的源稚生，立即察觉到了某种既视感。 但他不太敢确定，所以选择问问。 而面对源稚生的询问，绘梨衣早有准备的翻开纸条。 【我犯错了，犯下大错的人应该切腹谢罪】 她将餐刀拿在自己手上，抵在自己腹部，然后将仪式用的长刀递给源稚生，小脸上神色满是认真。 【请哥哥为我介错】 源稚生彻底傻眼了。 这是谁教给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按照武士道文化，的确有切腹谢罪的传统，谢罪者用短剑切腹，而后介错人帮忙砍掉他的头颅，这是武士最高礼仪，无论犯了什么错只要切腹就能被原谅。 可现在都是现代了，且不说这些封建糟粕早就没有了，就算有，绘梨衣也不是武士啊！ 而且，如果翘家两天就要切腹谢罪的话，那他自己恐怕早就是罄竹难书了。 “别胡闹，我不是来问罪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源稚生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道。 他这次说是来问责，其实本来就只是走个过场的。 可绘梨衣这番举动让他彻底无语，连过场都走不下去了。 总不能真的让绘梨衣切腹吧？ 无论是将她当做妹妹，还是将她当做蛇岐八家的武器，他都不能允许绘梨衣如此伤害自己。 所以只能作罢。 【真的？】 绘梨衣立即惊喜的问道。 “真的。” 源稚生无奈的点点头。 好耶！ 奥特曼果然好厉害！ 绘梨衣心中惊喜，她想要不伤害到哥哥的办法，苏墨果然一下子就做到了。 见到哥哥不会生气，她立即放下手中怀剑，将长刀也仍到地上，直接拿起了一旁的游戏，把源稚生晾在了一边。 和奥特曼、零妈妈在外面玩了一天，她今天还没打游戏呢！ 对于她这种行为，源稚生倒是见怪不怪。 他目光很快就挪到绘梨衣放下来的怀剑上去。 武士战场切腹一般用的是肋差，但那只是因为方便而已，真要讲究礼仪其实该用怀剑，绘梨衣在这方面挑选得倒是不错，就是隔近看材质好像有点问题，声音听起来也有些不对。 源稚生立即捡起了这柄怀剑，摸到手的时候，他嘴角不由得一抽。 “塑料的？” 怪不得绘梨衣直接抵在自己身上，还一点痕迹不留，原来是个小孩子玩具。 看到源稚生拿着怀剑，绘梨衣还以为他对这个感兴趣。 【这是奥特曼送给我的，不能给哥哥】 她立即露出警惕的眼神，生怕源稚生和她抢东西。 “……” 源稚生这才明白给绘梨衣出这个阴损主意的人是谁。 苏墨的游戏id他是知道的，昨天的情报中也提到了绘梨衣对两人的称呼。 苏墨怎么把绘梨衣骗出去的事情他也知道，只是昨天看苏墨和零两人表现十分正直所以没有在意。 可今天看来，这个家伙损招还真多，这么焉坏的一个人，自己的妹妹是怎么会将他称之为象征着正义和光的奥特曼的？ 而且，这种一看就是从百元店随便买的便宜货，至于这么宝贝的收藏么？ 他突然有些怀疑，让绘梨衣和那家伙接触到底是不是好事。 不过，看绘梨衣心情很好的样子，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不是坏人就可以了，其他的随缘吧。 源氏大厦顶层的和室之中。 看望过绘梨衣过后，源稚生便被一个邮件叫到了这里。 能够叫得动他的，整个蛇岐八家也只有一个人——大家长橘政宗，其它外姓家主想要见他都只能主动前来觐见。 实际上，就算是现任大家长也没有资格传唤他，橘政宗虽然是内三家中橘家的家主，却并没有觉醒皇血，只是一个普通的混血种。 就算橘政宗是蛇岐八家大家长是蛇岐八家现在的主宰，源稚生这个天生的影皇、蛇岐八家未来的主宰也不必向他低头。 当然，那只是理论上的说法。 实际上，在私底下他不只低头一次，毕竟—— “老爹，你找我？” 走进房间后，看到没有其他人，源稚生直接换用了私底下的称呼。 作为蛇岐八家的少主，在其他人面前他都是称呼“政宗先生”，这是为了维护影皇的威仪。 但在私底下就不必如此拘束，橘政宗是将他从小就带入蛇岐八家的人，在源稚生心中的地位基本和父亲等同，自然也没少对他低头。 大家长橘政宗的召唤，影皇源稚生不必理会，老爹的召唤，孩子却不得不听从。 更何况，他也知道橘政宗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情。 而果然，在他坐定之后，橘政宗推了一杯刚泡好的茶过来。 “你刚去了绘梨衣那边？” “是！” 源稚生点点头。 他的动向并不难猜，绘梨衣今天出走的事情也不可能完全瞒过橘政宗。 看他的表情，橘政宗便已猜到了大半。 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 “不必过度责备绘梨衣，一直呆在囚笼里面，想飞出去也很正常。” “……是！” 源稚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没有责备绘梨衣，反而是被绘梨衣拿捏了。 切腹谢罪这种操作，就算是开玩笑的，也的确足以拿捏住包括橘政宗在内的一切家族成员。 毕竟绘梨衣在他们眼中算是家族财产，而且是异常珍贵的家族财产，他们决不允许这种比皇还要强的武器自杀，若是绘梨衣是认真的话，恐怕还真能争取到不少自***。 实际上，以绘梨衣的实力，但凡她有着完整的心智，恐怕都不会如同现在这样被家族各种挟制。 不过反过来思考，恐怕家族也是故意没有教导绘梨衣，故意让她心智水平停留在较低程度的。 不然，若是绘梨衣有自主意志的话，家族恐怕难以控制住她，就算有源稚生在也一样。 看到源稚生点头，橘政宗继续说道。 “绘梨衣想偷跑出去很正常，可一连偷偷跑出去两天，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她交到了朋友？” “是的。” 源稚生点点头。 “根据辉夜姬的调查结果，两个人的背景都很干净，如果真的继承沙皇血脉的话，那位皇女殿下或许会是混血种，但和猛鬼众和卡塞尔学院目前都没有关系。” 因为执行任务的原因，两人的名单都被诺玛特意隐藏了。 辉夜姬在日本这一亩三分地能够对诺玛展开防御，但在其他方面就不如诺玛了，所以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背景干净不代表没有问题。” 橘政宗摇摇头道。 “如果可以，我也想要绘梨衣能够出去交朋友，但现在不行……稚生，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什么。” 他的话语中并无明显责备，源稚生却低下了头。 他知道橘政宗担忧的是什么，在前天橘政宗就已经告知过他要守护好绘梨衣的安全，昨天绘梨衣出走橘政宗也没有过问，选择了信任自己，直到今天绘梨衣第二次出走他才召唤自己问询，身为蛇岐八家的少主，在绘梨衣一事上其实他已经失职了。 “抱歉，老爹，是我没有看好绘梨衣。” 源稚生道歉到。 “不必道歉，想看住绘梨衣本就是难事。” 橘政宗摇头，而后叹了一口气道。 “可有些事就算再难也必须做，我知道绘梨衣将你视作哥哥，你很难拒绝她的要求，可学院本部在一旁虎视眈眈，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听到这话，源稚生抬头，恳切的看着橘政宗。 “绘梨衣难得交到朋友，就让她再出去一天可以么？” 他知道现在不是让绘梨衣出去的时候，家族的命运就寄托在这几天内，无论胜败都意味着巨大的转折。 可对于绘梨衣而言，这次交到的朋友对她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转折，对她的命运影响未必会低于家族。 所以他想要尽可能两边兼顾，至少能让绘梨衣在这短短几天内不留遗憾。 听到源稚生的这一请求，橘政宗有些惊讶。 他苍老的眼睛注视着源稚生，久久不说话。 数分钟后，他才摇了摇头。 “我知道稚生你的意思，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绘梨衣着想，绘梨衣难得能交到朋友或许是不错，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她的朋友们出事了会怎么样？” 听到这话，源稚生悚然一惊。 “家族要对他们出手？可那位公主的身份——！” 他立即试图阻止这一行为。 蛇岐八家终究是黑道，以他们的作风未必做不出来这事。 “不，不是我们要对他们动手，有我在，家族不会伤害绘梨衣的朋友。” 橘政宗摇了摇头，眼神深沉地看着他。 “可如果是猛鬼众呢？你觉得以他们的疯狂，会在意远东的罗曼诺夫家族？” 蛇岐八家不想和罗曼诺夫家族交恶，是因为他们考虑到未来可能会有所交集。 但猛鬼众不会考虑这么多，他们本就是没有未来的组织，也从不考虑未来的报复。 249 猛鬼众、约会、樱 “猛鬼众？” 听到橘政宗的话，源稚生悚然一惊。 这个和蛇岐八家同源同种的组织，既是蛇岐八家的阴影，又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敌人。 这是一群丧家之犬组成的组织，如同恐怖分子一般，他们不会畏惧蛇岐八家，更不会畏惧遥远国度的混血种家族，若是他们的话，的确会对这位沙俄皇女动手。 可是—— “他们怎么会知道绘梨衣的消息，绘梨衣是家族最大机密之一，就连各姓家主都未必知道她的秘密。” 源稚生皱眉问道。 绘梨衣情报保密等级极高，又极少出门，有辉夜姬的保护，怎么也不会泄露。 如果绘梨衣的情报泄露，那必然是出了内鬼，可他们蛇岐八家知晓事情的高层就这几个，怎么可能会有内鬼？ 他自己肯定不可能，橘政宗必然更不可能。 “猛鬼众当然不会知道绘梨衣的秘密。” 橘政宗摇了摇头，然后指出关键。 “但他们能够知晓蛇岐八家的大规模动向，这两天为了守护绘梨衣，你调集了不少执行部成员吧？” 听到这话，源稚生一愣，旋即恍然。 “是的。” 猛鬼众不需要知道绘梨衣的血统问题，他们只需要知道绘梨衣被如此多家族成员包围，就必然能得知绘梨衣的重要性。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确有可能对绘梨衣下手。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找来再多人面对绘梨衣也只能是炮灰，绘梨衣的安全依旧不用担心。 可如果猛鬼众的攻击惊吓到绘梨衣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猛鬼众真的对绘梨衣动手，甚至伤到了她的朋友的话，你有考虑过会发生什么吗？” 橘政宗严肃地问道。 听到这话，源稚生又是一震。 是啊！他刚才居然没想到，如果只是惊吓到绘梨衣，那问题还不算大。 可绘梨衣的朋友，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如果他们被猛鬼众伤到或者杀死的话，以绘梨衣对他们的重视程度，会不会激发杀戮欲望？ 若是发生这种事情，罗曼诺夫家族的反应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绘梨衣会不会因此堕落为鬼。 回想到稚女当年的样子，源稚生不由得攥紧了掌心。 往日的悲剧，决不能重现！ 看到他沉默下来的样子，橘政宗这才将语气放缓，说道。 “所以稚生，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对。无论是为了绘梨衣，还是为了她的朋友，都不能允许这种状况发生。” “是！” 源稚生沉沉点头，感受到了自己肩负的重担。 见状，橘政宗拍了拍他的肩膀。 “绘梨衣的事情依旧全权交给你，但要记住，你身上肩负了蛇岐八家少主的职责，不要让我失望。” 这么说完，他又补充道。 “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出任何问题，如果你依旧管不住绘梨衣的话，那就只能由家族动手了……作为哥哥，你不能在这个时候软弱！” 哥哥的责任，还有少主的职责，在此刻是一体的。 两种职责压在源稚生身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是，我明白了！” 但他仍认真点头，如同忠诚的武士一般接过命令。 纵使身躯疲倦，为了绘梨衣、为了蛇岐八家，他也必须要撑下去。 谈话结束后，看着门口半明半暗处，源稚生步伐疲倦、却仍能坚持的背影，房间中的橘政宗的身影掩盖在黑暗之中，目光幽深。 “少主，您没事吧？” 源稚生的办公室中，矢吹樱看着不停揉着额头的的源稚生，担心的问道。 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源稚生就坐在了椅子上，一副陷入两难中的表情。 橘政宗的话语给了他极大的压力，他意识到如果继续对绘梨衣纵容下去，对绘梨衣本身也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绘梨衣之前的切腹谢罪，也给了他极大的压力，虽然当时当做玩笑糊弄过去了，可也不能完全将其当做是假的。 在绘梨衣手上，牙刷都能发挥出杀人的功效，更何况是一柄塑料怀剑。 如果绘梨衣真的要切腹自杀的话，无论是他还是橘政宗对此都无计可施。 此时的状况对于源稚生来说压力极大。 无论是绘梨衣的压力，还是橘政宗的压力，最后都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最终，他的抉择会决定明天绘梨衣是否能出门。 “樱，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实在无法破局的他，寻求着樱的建议。 反正樱也已经知道了绘梨衣的身份问题，也明白源稚生的顾虑，没有比她更适合咨询意见的人了。 而面对源稚生的询问。 樱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后，还真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 次日中午，东京郊外的公园中。 源稚生一袭黑色风衣，在半山腰的凉亭中远眺，在他身边，矢吹樱难得的换了一副碎花连衣裙。 两人站在凉亭中眺望远方，贴得极近，像是出门踏青的情侣。 樱的装束风格其实一直都十分多变，根据环境不同有时是职场套装，有时是忍者服，有时是和服，有时是水手服，漂亮女孩穿什么都漂亮，所以她能驾驭很多风格的服饰。 但在源稚生的印象中，她还真没有穿过几次这种普通女孩的服饰，所以最初见到的时候他还有些惊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他们这次自然不是真的在约会。 只是按照樱的提议装装样子罢了。 源稚生无法面对绘梨衣的压力，强行将她禁足，也无法面对橘政宗的压力，冒着让绘梨衣暴走的风险。 在这两难抉择下，樱给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那就是跟踪绘梨衣，直接在后面全程保护。 有天照命在外面保护，既能保障绘梨衣的安全，能够迅速应对猛鬼众袭击，又能让绘梨衣开开心心游玩一天，可以说是两面都兼顾，再合适不过。 这么做，唯一的问题是，源稚生的本职工作会受到影响。 可实际上，他的本职工作这几天根本就没有进展。 对于所谓的昂热的后手，他们完全没有头绪，更是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在这种情况下，抽出一天陪陪绘梨衣倒也不算什么。 反正再不需要出动武力的情况下，源稚生参不参与本职工作其实没有太大区别。 只需要辛苦一下乌鸦夜叉，让他们帮忙主持调查就行了。 “少主，要吃饭么，我带了便当。” 樱突然开口，难得有些局促的问道。 听到这话，源稚生看到樱略微有些期待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动。 最开始樱说出这个方案的时候，他思考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同意了，毕竟这个方案的确没什么问题，也就是乌鸦夜叉会辛苦一点，但这两个家伙是他的家臣，偶尔为自己辛苦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加点工资，乌鸦夜叉这两个家伙顶多也就抱怨一下。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将这个方案说出来之后，都还没来得及谈加工资的事情，乌鸦就立即拦着夜叉，对樱挤眉弄眼一下后立即答应了，爽快的不像平常。 乌鸦当时是这么说的。 “不愧是老大，让我们辛辛苦苦去加班，你却和樱一起去约会？看来过段时间樱就要成为我们的上司了，就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这话听得源稚生有些无语，但也没太过在意。 蛇岐八家是黑道，黑道风格就是这样的，就算他是少主，身边的家臣也只能是流氓，谈话不提下三路是流氓的正常状态。 可是这次，樱却有些羞恼的瞪了乌鸦一眼。 “不然你们来监视绘梨衣小姐，我和少主去执行任务？” 她冷冷反驳道。 听到这话，乌鸦一愣，连忙摇头。 “那还是算了，对付猛鬼众这些家伙我觉得老大还是更强一点，而且小姐要是生气了我们可扛不住。” 说到这里，他拍拍脑袋，突然反应了过来。 “不对，老大平时好像对女人没什么意思的样子，这次计划不像是老大提出来的，难不成是樱你终于开窍了，知道主动抓住老大这种钻石王老五，所以才提出来的约会？” 听到这话，樱终于忍不住了，看向乌鸦的眼神开始隐含杀气。 乌鸦立即一怂，拉着夜叉就跑。 “老大你抓紧计划，这次工作我们就扛下来了，事成了樱记得给我们发红包啊！” 说完他们就溜了，说是要主动给两人创造机会。 源稚生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只认为是乌鸦夜叉的日常嘴贱。 可现在，看到樱穿着日常的碎花裙，从包里掏出自己制作的便当盒的笨拙样子，源稚生突然明白了乌鸦的意思。 他们这次的目的虽然是跟随保护绘梨衣，却也的确也是在约会。 至少，对于樱如此认真的女孩子来说，就算是伪装也会像模像样，无论是服饰还是食物，都已经提前准备妥当。 虽然是在郊外，但他也的确感受到了家的味道。 “可以，那就吃饭！” 源稚生点了点头，而后用望远镜看了看远处草地上的苏墨三人。 “他们也在用餐，暂时应该不会离开。” 望远镜所笼罩的那片草地上，苏墨、零、绘梨衣正在草地上野餐。 樱点了点头。 将自己昨晚特别制作的寿司饭团拿了出来，日式便当大多数都是冷食，所以此刻也不必加热，直接就可以吃。 “这是你做的么？” 回想到樱之前的语气，源稚生突然问道。 “是，不知道符不符合少主的口味。” 樱强作镇定的说道。 “看上去的确不错。” 源稚生给予了赞赏，这倒不是客套话，而是面前的海苔饭团做得的确很用心，樱还制作了一些天妇罗，甚至还带上了酱料。 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磨炼出来的厨艺。 在樱摆放食物的时候，源稚生撤下望远镜，拿出对讲机。 “我是源稚生，各分队报告情况。” “西入口正常！” “东入口正常！” “西北入口正常！” 几个小队依次回复。 他们都是家族派来保护绘梨衣的成员，被源稚生分配在各个入口监视，这样可以防止敌人入侵，有提前警报的效果。 若是没有敌人，在苏墨他们驱车离开的时候，他们也不会跟丢，可以一直黏上去。 苏墨一行人开车极快，一般人被甩开很难追上，必须采用这种方式才行。 他们负责把守周围的情况，至于公园中间绘梨衣这边，则是交给源稚生中央镇压守护。 源稚生的布置如同罗网一般，保护着绘梨衣今天的出行不出意外。 然而，意外终究还是发生了。 一行人回复之后，源稚生等了几个呼吸，而后皱眉到。 “北入口分队？北入口分队汇报情况！”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长身站起，进入警惕状态。 然而，仿佛听不到他的问话一般，北入口分队并没有回话，隐隐只能听到枪声和摩托车的呼啸声。 出事了！ 源稚生和樱对视一眼，神色立即凝重起来。 (本章完) 250 绘梨衣的决心，炼狱降临 源稚生的望远镜所监视到的地方，是山脚路边的一处小坡。 坡底下是一条小溪，坡顶的路上停着一辆梅赛德斯奔驰，那是他们为了出来而租借的车。 这种级别的防弹车自然不可能真的是随便租得到的，这是蛇岐八家为了保护他们安全硬塞给他们的。 当时苏墨还嫌弃太招摇不想要，然后销售员小姐当即咬牙说绘梨衣是今年上门的第一千个客户所以有优惠可以免租金，只要有身份证明连押金都可以免，几乎相当于白送。 苏墨本来依旧没有兴趣，可奈何销售员小姐一副你不要我就要哭出来的样子，绘梨衣也开心地挥舞着证明自己是幸运乘客的彩条，苏墨也只得勉强接受。 他觉得如果自己还不接受的话，恐怕销售员小姐就要反过来花钱求他租车了。 绘梨衣不知道这辆车的价值，对此也毫不关心，她开心是因为她的确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和苏墨、零待在一起，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正因如此，今天她倒是没有想要去游戏厅，也没有逛景点的打算。 而是单纯想要开开心心的和苏墨他们待在一起。 于是，在零的提议下，他们来到了一处郊外的公园。 说是公园，其实只是被圈起来了的山，因为没有什么特别景色的缘故，会来这里的人很少，设施也不算齐全，里面连车位都没有。 苏墨将车开到了路边停靠，而后在小坡的平坦处放下野餐垫。 今天没有其他项目，单纯只是闲聊加野餐。 “说起来，绘梨衣看过迪迦奥特曼么？” 微风吹拂，中午的阳光也不算刺眼，苏墨晒着太阳，对抱着腿坐在他身边的绘梨衣问道。 【看过】 绘梨衣立即点头。 平成三杰的剧情在所有奥特曼系列中都称得上优秀，她自然不会错过。 “全部都看完了？” 苏墨好奇问道。 【没有】 绘梨衣摇摇头。 关于特摄剧或者动漫游戏，她看的范围虽然很广，但基本都是碎片型阅读，对于直接和外界进行接触的东西，蛇岐八家一直都控制得比较严。 所以她很多地方都没看全，对于各个游戏或者电视剧的了解也是七零八碎的。 正是这种七零八碎的世界观，才导致她的心智水平比同龄人要低。 “怪不得。” 苏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估计绘梨衣也没有完全看完，不然也不会只记得“怪兽一定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这一结论。 实际上，奥特曼系列电视剧中，除了探讨环境保护或者人文主义等话题之外，也探讨过人与怪兽之间的关系，并也有过不少剧情。 比如说会净化怪兽内心的慈爱战士高斯，又比如说曾和怪兽并肩作战的艾斯。 对于不会搞破坏的怪兽，奥特曼一般而言还是很宽容的。 不过，对绘梨衣来说，简单地叙述不如亲自体验，所以苏墨直接搬出电脑，放出已经下载好的其中一集。 “来看看这个！” 苏墨将屏幕亮度调到最高，转向绘梨衣，零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苏墨播放的，是迪迦奥特曼中关于正木敬吾的一集，在这一集里出现了邪恶迪迦，以及远古巨人的伙伴怪兽盖迪，主题应该是不要被邪恶的心控制。 等绘梨衣看完之后，苏墨这才开口道。 “区分谁应该被毁灭的，并不是奥特曼和怪兽。如果是坏人，即使获得了奥特曼的力量也会成为邪恶奥特曼，那是应该被消灭的一员，而如果是怀着守护愿望的人，哪怕是怪兽，也能成为奥特曼的同伴，大家都会喜欢它。” 对绘梨衣讲道理，只能用浅显且直白的话语才方便听懂。 虽说昨天的她，已经打破心结，不再认为自己天生就应该被排斥，也明白了怪兽也会有人喜欢。 但这份认知并不算坚固，她仍将自己视作怪兽，也依旧畏惧着所谓的奥特曼，并下意识仍认为那是对立阵营。 其实，想要破解绘梨衣的心结，用假面骑士的敌我同源的效果更为合适，可惜看这个太花时间，以绘梨衣的心智目前也未必听得懂。 想要让绘梨衣能理解的话，必须先从她熟悉的话题讲起。 看完这一集内容，听到苏墨的话，绘梨衣很快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想到了什么？” 苏墨略微欣喜地问道。 难道绘梨衣这么快就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教育这么快就有了成效？ 面对苏墨期待的眼神，绘梨衣点点头，埋头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展现出便笺。 【怪不得奥特曼平时有些坏，原来你是邪恶奥特曼！】 绘梨衣眼神闪亮，一脸恍然大悟的写出了自己的观后感。 “……” 苏墨一时无语。 我让你关注的是正义的小怪兽，而不是邪恶的奥特曼好么？ 这时，似乎是误解了苏墨的眼神，以为苏墨是在失落，绘梨衣再次竖起小本子。 【放心，我不会欺负奥特曼的】 她眼神闪闪发亮的看着苏墨，似乎是想要得到夸奖。 就算眼前的苏墨是邪恶奥特曼，她也绝不会对苏墨动手，绘梨衣表达的便是如此感人的意思。 然而—— “邪恶奥特曼是吧！不会欺负我是吧！学的一点东西全用到我身上了是吧！” 苏墨毫不客气的捏住绘梨衣的脸颊，向两边撕扯。 和第一天不同，已经熟悉之后，他也不再有所顾忌。 面对绘梨衣如同果冻一般柔软滑腻的脸颊，他也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对于这种阅读理解完全做偏了的孩子，没有留手的必要。 面对苏墨的欺负，绘梨衣脸颊微鼓。 她想要的夸奖没有了，奥特曼还捏她，果然是邪恶巨人！ 可惜的是，面对邪恶巨人的攻击她毫无应对的方法，只能对一旁的零投以求助的视线。 【零妈妈救我！】 她单手写出求救信。 看着绘梨衣情急之下没有改变的称呼，零微微叹了一口气，本来想纠正她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上前来，帮了绘梨衣一把。 “不用体罚，改变观念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功的。” 她拦住苏墨之后，又用极小的声音嘀咕道。 “再说，绘梨衣也没有说错。” 虽说阅读理解的方向有点问题，但对于绘梨衣得出的结论，零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苏墨这种家伙，就算是自称奥特曼，也必然是邪恶奥特曼。 正经的光之巨人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在零的阻止下，苏墨倒是迅速停手了。 不过，他的目光却从绘梨衣身上挪到了零身上。 “你这家伙，刚才是不是在偷偷说我坏话？” 他面色不善的盯着零，这家伙的嘀咕声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没、没有！” 面对苏墨的疑惑，零娇小的身体一僵，立即摇头。 她可不想被苏墨盯上，就算她已经有了一个小把柄，却也不能随便就用出去。 好在，苏墨这时也没打算和她计较。 他重新看向绘梨衣，神色有些无奈。 “绘梨衣刚才的想法倒也不算是错，除了对我的举例有点问题之外，你的确也应该小心一点所谓的邪恶巨人，总有些怪兽会装成奥特曼的模样。” “不过这次，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这么说着，他将在电脑上点击几下，拉出另一张图片。 “看到这个了么，你猜它是怪兽还是奥特曼？” 图片上显示的，是一个有着狰狞牙齿、夸张可怕的面容、以及穿着宗教符号服饰的人形生物，不认识的人基本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只怪兽，而且是一只相当凶恶的怪兽。 绘梨衣自然也是如此，她没想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直接单纯的回答道。 【这是怪兽】 就连零，明知道苏墨这么问肯定有问题，却也不得不同意绘梨衣的想法。 无他，这个怪兽太怪兽了，总不可能是奥特曼吧？ 然而，现实总会超越人们的想象， “不对哦！” 苏墨摇头。 “这是奥特曼，至少是奥特曼的朋友，名叫哈努曼。” 这是圆谷缺钱的时候，因为生计所迫曾授权给泰国拍摄的一部作品，是以印度神话神猴哈努曼为原型创造的角色，具体剧情惨不忍睹，所以苏墨也没打算给绘梨衣看，只是拿这张图片举例子而已。 【好丑】 绘梨衣率直的发表了感想。 的确，就算是真正的怪兽盖迪，也比哈努曼好看多了。 “这么丑的怪兽都能成为奥特曼。” 苏墨认真看着绘梨衣。 “绘梨衣又为什么不行呢？你可比它可爱多了。” 听到苏墨的夸奖，绘梨衣眉梢中明显看得出来喜悦，一旁的零倒是很想吐槽，比这个怪兽可爱算是什么赞扬么？随便拉头猪过来也比它顺眼。 可惜，绘梨衣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孩子。 而且这次，她也终于理解了苏墨想要表达的意思。 【怪兽也能变成奥特曼？】 她竖起本子，眼神闪亮的看着苏墨。 苏墨正要回答，突然神色一动。 “有客人来了，我们先回车！” 听到他这么说，零微微一愣，而后立即回身打开车门，收拾好东西后，拉着绘梨衣钻了进去。 很快，摩托车轰向油门的声音响起，并迅速逼近。 一辆又一辆的摩托车从路的两侧飞跃过来，在并不算宽阔的路面上炫技飞驰。 山坡上的小路是单行道，防弹车占据了一大半的车道，但这些摩托车手们却丝毫不将其放在心上，他们并不减速，车技好到甚至足以在斜坡上行驶。 没过半分钟，数十辆摩托车就将梅赛德斯奔驰包围，这些摩托车手们看上去只是半大的孩子，年龄普遍只有十六岁到二十岁，但他们手上拿着猎枪和砍刀，看上去威风凛凛或者中二感十足。 将中间的奔驰包围之后，少年们发出欢庆的呼声，然后在猴子脸首领的命令下，所有人举起枪。 “砰砰砰！”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数之不尽的枪弹轰在这辆静止不动的车上。 梅赛德斯奔驰作为防弹车的性能极为优越，甚至足以阻挡大口径子弹的射击，甚至能抵挡手榴弹的威力。 在这些人的第一轮射击下，车身虽有损伤，但居然连轮胎都没有破。 可是，即使是防弹车，防弹性能也不是无限的。 这些少年们手上甚至持有冲锋枪，若是近距离持续扫射，就算是再强的防弹玻璃也不顶用。 除此之外，后面甚至有铲车正在开过来，想来是打算将奔驰掀翻，将其推到山坡下面的溪流里。 面对这样悬殊的武器差距和人数差距，车内的氛围却并不慌乱。 “暴走族？蛇岐八家的人？” 零打量着这些人的特征，开口道。 暴走族属于日本黑道中不太入流的团体，却也是其中的危险团体，黑道图钱，不到特殊情况不会轻易和人玩命。 可这个年纪的青少年热血一涌，磕点药就敢和人拼命，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最麻烦的家伙。 按照常理来讲，蛇岐八家作为黑道主宰是能控制他们的。 “不，蛇岐八家没胆子对他们的家主出手，应该是猛鬼众。” 苏墨摇了摇头，随后又补充到。 “当然，两者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零点点头不再说话。 其实在发现这些人之前，苏墨是有足够时间驱车离开的，但他没有这么做，零也不问为什么，她猜测苏墨早就预料到这一局面，那她就不必有多余担忧，只需要乖乖听话即可。 第一轮射击没有成果这件事让暴走族们十分没面子，他们立即进行了下一次射击。 集中的火力让防弹车的外皮变形，轮胎在也被全部击穿。 这种特制轮胎即使在泄气后也能行使五十公里以上，但暴走族的少年们并不在乎，他们为自己的射击取得效果而欢欣鼓舞。 防弹车不是无敌的，也就是说车里的人完全就是猎物。 确定猎物逃不掉之后，他们心中升起了戏谑玩乐之心，单纯杀人并不能满足他们，他们更想看到的是猎物仓皇而逃的丑态。 于是摩托车再次响起轰鸣声，如同杂技一般，两人一组的暴走族飞速掠过车中的猎物，并在接近的时候对车进行攻击。 或用钢管锤击，或用猎枪射击，眼尖的人早已注意到车内有两个漂亮女孩。 他们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想要在男人和女孩们脸上看到恐惧。 可车内三人脸上并没有太多畏惧的神色，其中两人眼神平静，目光似乎无视了他们，甚至连那个小学生女孩都敢对他们冷脸，这一点让暴走族的少年们怒气上涌，攻击的时候还故意增添了威吓的声音。 他们今天就要打破这个乌龟壳，让里面的人知道一下什么叫做死亡的威胁。 在这群魔乱舞的环绕下，车内一片安静。 苏墨和零对于这种场面自然是没什么所谓的。 可之前之所以说没太多畏惧的神色，而不是完全没畏惧的神色，那是因为的确还是有一个人眼神是有些害怕的。 这个人，便是三人中常态下血统最高实力最强的绘梨衣。 分明她有着凌驾于源稚生之上的血统，却被眼前的这些普通人吓到了。 如果在面前肆虐的是死侍的话，就算实力再强，绘梨衣都不会被吓到，随手就能将其杀死。 可眼前的是人类，按照哥哥的教导，绝对不能杀人，在自缚手脚的情况下她觉得这些人太可怕了。 为什么这些人会对他们充满恶意，为什么会狰狞得……像是想要杀了他们？ 看着有些颤抖的绘梨衣，苏墨摸了摸她的脑袋，指了指窗外面目狰狞的暴走族。 “你觉得他们是奥特曼还是怪兽？” 苏墨如此问道。 在苏墨的安抚下，绘梨衣平静了一些，而后很快给出了答案。 【怪兽】 这么狰狞可怕的，择人欲噬的目光，怎么可能会是奥特曼。 想要杀死她还不好说，但想要杀死苏墨和零的，必然是最可恶的怪兽！ “没错。” 苏墨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绘梨衣说道。 “刚才你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如果是为了守护他人而战的话，就算是怪兽也会成为奥特曼。” 回答完这个问题后，苏墨十分认真的看着绘梨衣，双目对视下，他发出请求。 “现在这些怪兽们想要杀我，绘梨衣愿意发挥出自己的力量，成为保护我的奥特曼么？” 听到这话，绘梨衣有些犹豫。 她倒不是犹豫要不要保护苏墨，这一点是不需要思考就能做出决定的，她疑惑地是另一个问题。 【这样就能成为奥特曼么】 她终于放下恐惧，竖起本子问道。 “当然。” 苏墨认真点头。 “这样的话，就算全世界否认，你至少也是我一个人的奥特曼。” 听到这话，绘梨衣眼神闪亮，终于鼓起了勇气。 只要保护苏墨，她就能成为苏墨心中的奥特曼。 【那我试试】 绘梨衣点点头，眼瞳中仿佛有黄金融化。 “那就试试，我陪你一起。” 苏墨握住她的手，眼神平静地与其对视，眼瞳中同样流露出熔金一般的光辉。 令人安心的目光下，绘梨衣获得了勇气。 下一秒，炼狱降临。 251 言灵·审判！ “该死！” 山路之上，源稚生和樱以猎豹一般的姿态向着苏墨所在的位置奔跑而去。 他们有预料过猛鬼众的动作，却没料到会这样迅猛。 北入口分队安排了七名队员，却连警报都没来得及发出，这说明猛鬼众提前就做好了干扰信号的准备，甚至还安排了狙击手。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源稚生一边奔跑一边对樱问道。 苏墨一行人驱车前来的时候，车速极快，就算是执行部的队员也有不少一时间没跟上，随后才抵达。 只有源稚生和樱一路没有被甩掉，一直在不远处进行监视。 直到出事的时候，北入口分队就位也不过十分钟，如果敌人只是跟踪最后方的车队的话，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完成攻击准备。 唯一的可能性是，他们一直跟着最前方的车辆，也就是源稚生的车，并且在源稚生停止的时候，便已经得知了这里的位置信息。 可源稚生十分确信，以樱的车技，没人能直接跟在她后面不被发现。 也就是说，自己车辆的定位信息必然泄露了！ 而且敌人的车队必然就在附近，所以才能在得到位置坐标后立即赶过来，甚至可能对最后抵达的北入口分队来了一场伏击。 “是赤备！根据辉夜姬的调查结果，他们是名为‘赤备’的暴走族，之前一直在临近车道飙车，因为是他们的日常活动，所以辉夜姬没有重点提示危险！” 跟着源稚生的脚步的同时，樱一边汇报着刚得到的情报，一边将自己身上精心挑选的碎花裙子撕扯下来。 将裙子扯掉之后，露出来的不是白皙的皮肤，而是漆黑的作战服。 樱向来思虑周全，即使表面伪装成约会，她也没忘记自己真正的任务，裙子里面早已准备好了作战服，这样，在林野间奔跑也不会受到太大阻碍。 听到樱的话，源稚生微微皱眉，暴走族飙车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当时的他也看到辉夜姬的警示但没放在心上，毕竟这群家伙连混血种都不是，没想到这次出手的居然会是他们。 “只是暴走族不可能埋伏执行部的成员，他们只是小孩子，猛鬼众必然也来了！甚至是主力！” 源稚生立即做出了判断，捋清楚了状况。 暴走族率先接到指示，在他们完成包围之前就进入了这座山，随后北入口分队抵达，猛鬼众才开始攻击北入口分队，而与此同时赤备的暴走族找到了绘梨衣所在的位置，对他们发起了进攻。 听到源稚生的话，樱语速加快的补充道。 “问题在于这些小孩子手上拿着枪，据辉夜姬判断可能还磕了药！” 如果只是一般的混混也就罢了，这群涉毒的暴走族是真的杀过人的。 对于已经杀过人的人来说，最大的变化就是杀人已经成为了潜意识的一种解决问题的选择，如果这时候有谁用高额赏金诱惑他们的话，他们绝不介意杀死绘梨衣。 猛鬼众不知道绘梨衣的重要性，按照他们的想法，大概率只会觉得绘梨衣是蛇岐八家的什么重要人物，所以他们不会想要掳走她，只会想要杀死她。 “该死！” 源稚生脸色阴沉，他听到枪炮声了，那群暴走族居然真的敢对绘梨衣动枪。 “绘梨衣小姐！” 樱也神色一惊，她立即看向源稚生。 “少主，那个防弹车撑不了多久，你先去救绘梨衣小姐，不必顾虑我！” 她虽然也接受过忍者训练，但身体素质和源稚生差得太远，不考虑她的话，源稚生能跑得更快。 听到这话，源稚生摇了摇头。 “不，需要救的不是绘梨衣，而是那些暴走族，我担心的不是绘梨衣的安全，而是担心她会暴走……不过你说得对，我先过去，你自己小心！” 说话的同时，源稚生体内的龙血沸腾起来，浑身上千块骨骼如同齿轮一般在一瞬间咬紧。 龙骨状态——只有纯血龙类才能拥有的姿态，在他身上复现出来，这是皇的基础力量之一。 开启龙骨状态后的源稚生没有半点犹豫，此时的他已经抵达了山脚，看到了环绕住梅赛德斯奔驰的赤备和猛鬼众们。 他膝关节微弯，正要以皇的天赋高高跃起，镇压世间。 突然间，他却听到了威严而古老的震动声，神圣而肃杀的气息降临，仿佛死神重现人间。 “糟了！” 源稚生脸上血色全无。 来不及思考，他调转方向，直接向后扑去。 身后正在跟过来的矢吹樱一眼就看到了如同炮弹一般返回的源稚生，她微微一懵，下意识张开了双臂。 源稚生正好将她抱住，他反身将樱护在怀中，后背撞断数根树枝，顺势后退十几米。 而在两人身后，空气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宛如台风一般的呼啸淹没了周围数十米的范围。 山坡震动，树木震动，就连天空似乎都为之震动。 透明的气幕以绘梨衣为圆心扩张，笼罩她周围的领域，她依旧没有说话，可空气中仿佛有巨人正在替她念诵这古老的言灵。 重重声浪如同雷鸣一般回响，沉闷而威严。 青草树叶在无形的力量的作用下漂浮起来，坡底的溪流也飞到数米高的空中，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五彩斑斓的水带。 绘梨衣眼瞳中的绯红色，直接被金色的浪潮取代，她连言灵都没有咏唱，却直接造成了天地异变一般的效果。 在那略显漠然的神色下，风如同狂潮一般涌起，填满了整个领域，名为死亡的命令被传达，方才柔和的风此刻已经变成了杀人的武器。 最先死去的，是车前的两个暴走族。他们同时骑在同一个摩托车上，前面的骑手染着七彩的头发，打着鼻环和耳钉，对车中的女孩吐出舌头，展露着他的舌钉。 后面的暴走族拿着双管猎枪，准备趁着交错而过的时候，对着那个看上去一脸看不起人表情的女子小学生来一枪，想要把她吓得尿裤子，最后拿去卖个好价钱。 然而，一切幻想在绘梨衣面前全部都被结束。 宛如死神降临一般，绘梨衣都没有离开车内，无形的风刃便将他们的身体直接割裂，生命的气息在瞬间流逝，而后狂风席卷向众人。 神罚一般的场景出现，众人来不及恐惧，也来不及颤抖，便在死神的威严下一一被收割。 言灵·审判！ 这是序列号为111的超级言灵，也是用科学绝对无法解释的言灵之一，它的效果是对领域内的敌人颁布死亡命令，并且强制执行。 对于这个言灵来说，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原著中绘梨衣曾借此制造过冰山，而此刻，她制造的却是利刃的风暴。 但无论是哪种形式，最终结果都是死亡，那是万物的归宿。 如同镰刀割麦子一般，暴走族们一个一个扑倒在地，气息全无。 绘梨衣对于生命的消逝并非没有感触，可眼前这些暴走族是想要杀死苏墨和零的怪兽，对于这些怪兽，她觉得自己没有留手的理由。 不过是瞬间的风波，暴走族这边已经有二三十人被夺走了生命。 在死神面前，生命本就是比纸还要轻薄的东西。 随后，绘梨衣看向苏墨，原本漠然的表情多了一丝波动，被金色海洋笼罩的黄金瞳中清晰映照出苏墨的身影。 少女歪歪头，黄金瞳的威严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猫咪一般的疑惑。 尽管她没有写字，苏墨也能猜到她的心声，绘梨衣这是在问还要继续杀下去么。 尽管已经杀死了二三十人，但她的领域范围内其实还有四五十人没死。 这当然不是因为一口气杀不了，实际上对于绘梨衣来说，一口气全杀光其实更简单，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只杀一小半反而还要麻烦一些，因为要花费心力去做区分。 但她并没有下手，没有为了图方便直接下达范围绝杀的命令，因为她不知道剩下的人该不该杀。 苏墨敏锐的注意到，绘梨衣杀死的都是直接对他们本人开枪过的人，其余没动手的，比如说赤备首领，或者说开枪打歪了的那些，甚至是只攻击到了车胎的那些人，都被绘梨衣放过了。 想要伤害苏墨和零的，都必须除掉，这一点绘梨衣能够理解。 但那些没有做出实际威胁的，绘梨衣就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所以，在杀死这些做出过实际行动的人后，绘梨衣停下了手，想要询问苏墨的意见。 如果苏墨说该杀，那她就接着杀死。 左右不过是一挥手的事。 如果苏墨说不该杀，她就乖乖地停手。 面对绘梨衣的疑惑，苏墨摸了摸她的脑袋，摇了摇头。 “绘梨衣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人就交给我吧，等你长大了，我再教你怎么对付这些人。” 已经做出威胁动作的人自然是可以进行还击，可如何面对想杀你们但没动手的人，就是一个较为复杂的课题了。 眼前的状况虽然是直接开杀也未尝不可，但考虑到之后会面对更复杂的状况，为了绘梨衣的教育，苏墨暂时还不打算让她养成只靠杀戮解决问题的习惯。 听到苏墨的夸奖，绘梨衣开心的点了点头。 她眼瞳中的金色光辉也很快褪去，既然苏墨说不用她继续动手，那她乖乖坐好就行了。 虽说对于苏墨话语中的“等你长大”一词有些不满，但就算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所以暂时将疑惑压了下来，坐回原地。 伴随着绘梨衣的停手，天地异变骤然停止，风暴消散，溪水落地，阳光依旧照射在这片大地上。 四处包围的人还有一大半活着，但天地一片寂静，暴走族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到了死神。 而在车内，看着乖巧坐好的绘梨衣，苏墨将目光挪到了零的身上。 “记录下来了么？” 他没有细说，零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记录下来了，但未必能用。” 她点点头，坦诚的说到。 镜瞳的持有者可以复制龙类或者混血种的言灵，甚至连龙王的言灵也有可能复刻，但对于血统高于自己的对象，即使能复制，也很难使用，强行使用或许会耗空自己，甚至可能因为生命力耗尽而死。 零和绘梨衣相处的时间足够久，对绘梨衣的力量解析起来自然也相对容易，可绘梨衣的血统远高于她，所以此刻，尽管她已经复制了言灵审判，在常态下也没资格使用。 “不要紧，就当关键时刻的底牌就行了。” 苏墨点点头，倒并不失望。 常态下用不了，不代表血之恩赐状态下用不了。 审判这种超级言灵，序列号比夏弥的死神之镰都高得多，这是对龙王级别的目标都能造成有效杀伤的言灵。 在它之上的就是莱茵，这是能和龙王同归于尽的毁灭性力量。 不管代价如何，掌握这一言灵就是一个巨大的底牌。 和零说完后，苏墨打开车门，直接走了出去。 他的出现，让周围的赤备成员顿时后退数米。 他们搞不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发动了这一神迹一般的力量，他们对于车内的人心中只有畏惧。 在没见面的状态下都已经死伤如此惨重，而现在对方居然亲自下车，这不就是死神降临了么？ 环视了一周暴走族的年轻人们，苏墨摇了摇头。 “都说孩子是国家未来的花朵，日本的食人花倒是培育的不错。” (本章完) 252 苏墨的出手，红莲绽放 听到苏墨的话，赤备的少年们吞了口口水。 出于恐惧，他们的枪口微微朝下，生怕会招致苏墨的恶感。 没人敢在这时候开枪，却也没人敢在这时候放下枪。 虽说苏墨还不算狐狸，但这一状况也的确是狐假虎威了，在展现了神迹的绘梨衣面前，无人敢造次。 一片寂静中，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是赤备的队长，那个猴脸男人的手机。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猴脸男人表情僵硬，紧张的注视着苏墨。 他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也成了敌人的眼中钉，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使用那神迹一般的手段杀死他，但他更为畏惧电话背后的主人，违背他的后果比死还严重。 在猴脸男人的注视下，苏墨微微点头。 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猴脸男人并不明白，但他宁愿将其理解为苏墨允许自己接电话，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外放。”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命令。 猴脸男人立即颤抖的点击外放，并将手机声音调到最大。 于是，男人的声音在战场之上响起，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分外清晰。 “本来只想狙击一个公主殿下，没想到居然会得到意外惊喜，苏墨君是吧？没想到昂热居然将还没入学的新生都调集了过来，看来他相当看重你呢！” 这明显是一个成熟男子的声音，甚至隐隐有些苍老，玩味的语气中带了些许讶异。 躲过了绘梨衣审判的源稚生听到这个声音后，神色立即凝重起来。 如果赤备是被猛鬼众驱使的话，那电话中的这个男人，岂不就是猛鬼众的负责人，甚至说领袖？ 这个领袖刚才说了什么？他说苏墨是昂热派来的？还是卡塞尔的新生？ 听到这话之后，源稚生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在绘梨衣暴走之后，苏墨居然还敢主动下车面对如此多的赤备，原来他压根就不是普通人，他是昂热的使者！必然也是混血种。 算一下苏墨档案年龄，的确差不多是该上大学的年龄，难怪辉夜姬查出来的苏墨是个普通人，它查到的信息并不是假的，只是过时了，苏墨是卡塞尔的新生，甚至可能还没入学！ 意识到这一点，源稚生的神经彻底紧绷起来。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居然放任学院本部的使者和绘梨衣一起接触了三天，这相当于是自家的核武器被敌人拐跑出去飞了一圈，他自己居然都不知道。 而此刻，和这一点同样可怕的是，猛鬼众的领袖居然和学院本部所派来的使者搭上了话，如今这两个势力和蛇岐八家的立场都是敌对，他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 在源稚生紧张的注视下，苏墨神色冷淡。 “废话太多了，猛鬼众的王将，我对你没有太多耐心。” 苏墨的话语，让源稚生心中再次一动。 王将？ 说来惭愧，身为执行局局长，专业斩杀鬼的他虽然知道猛鬼众的领袖都用将棋棋子作为代号，却对高层具体情报几乎一无所知，目前蛇岐八家掌握的高层情报只有龙马樱井小暮一个，对于在其之上的龙王和王将则是毫无线索，甚至不能确认其是否存在。 可如今苏墨却随口点出这一身份，虽然他没有给出判断理由，源稚生却不觉得他会判断错误。 果然，听到苏墨的话后，电话对面的男人也沉默了。 “本以为是还未出笼的幼虎，没想到居然已经长出獠牙了么，不愧是昂热所信任的学生，居然能猜出我的身份。” 男人发出如此感叹，似乎是想商业互吹。 苏墨却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本就紧张的气氛，因为他的沉默而再次变得危险起来。 在这沉默中，王将也终于明白了苏墨的意思，这个人说的是真的，他说没耐心就是真的没耐心，他如果再废话的话苏墨就会开打。 无奈中，他放下了试探，直言道。 “蛇岐八家是我们双方共同的敌人，就算是学院本部的力量短时间内也无法颠覆蛇岐八家，而你必然是带着昂热的任务过来的，以昂热现在的处境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分析完苏墨的处境，男人微微一笑。 “所以，不如我们双方联手如何？我提供猛鬼众的势力，你提供学院本部的支持，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没必要因为眼前一点小摩擦而结怨。” 王将直接发出了邀请。 源稚生的心彻底提了起来。 他最担心的状况果然出现了，学院本部和猛鬼众，单独无论应对任何一方对于蛇岐八家来说都是极大压力。 而如果这两股势力联合起来，里应外合的话，那昂热遭受到的困境就会同样出现在蛇岐八家身上，得到学院本部支持的猛鬼众，威胁性将不可想象。 而最可怕的问题在于，除了道德上的因素外，他居然找不到苏墨拒绝这一邀请的理由。 学院本部甚至都不需要真的支持猛鬼众取代蛇岐八家，只需要稍微配合一点反击个八九天，蛇岐八家便会陷入内乱，完全无力应付学院本部的攻击。 而这一条件对于猛鬼众来说也不亏，他们本就躲在阴沟里不敢出来，学院本部的力量足以让他们对蛇岐八家狠狠咬上一口，这就足够他们狂欢了。 双方在利益上一拍即合，此刻恐怕就算他跳出去，也无法阻断这次联盟。 然而，正在源稚生满心忧虑的时候，苏墨的声音再次传来。 依旧是冷淡到极点的语气。 “你想说的，就这？” 这是完全拒绝的语气！ 源稚生顿时心中狂喜，虽然不知道对方出于什么理由拒绝，但这无疑是最好的情况。 “……” 王将沉默了，他察觉到了苏墨语气中的冷淡和厌恶，也意识到苏墨拒绝自己的理由。 原来如此，只是出于愚蠢的小孩子的正义么？ 呵~果然是新生。 思考了一瞬后，他再度开口道。 “只要你将你身边的上杉家主作为礼物送给我们，我可以允诺你龙马的位置，你甚至可以成为猛鬼众的领袖。” “届时，你不仅能够解决昂热的危机，成为昂热的拯救者，成为学院本部的英雄，还能够坐拥一个组织的权势和美人，无论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猛鬼众都可以奉上，就算是上杉家主，我们也只需要借用她的力量，你可以对她随意处置，甚至包括你身边的小女孩，我们也可以用药物帮你合法搞定。” 只要是人，必然有欲望，有欲望就有弱点。 他觉得可能是苏墨没能理解他的价码，所以用更加赤裸的话语将其展现出来。 所谓的正义感，在赤裸的欲望面前不堪一击。 赫尔佐格自然不是真心想要和苏墨联手，猛鬼众也在贪求神的力量，并不愿意被外界势力插手，更不愿意和学院本部深入交流，在这方面他们和蛇岐八家的利益是一致的。 如果对方真的答应他的话，大概会被猛鬼众忽悠一圈，最后发现蛇岐八家还是叛变了，任务失败之后或许会被猛鬼众的诱惑腐蚀堕落，成为被他控制的新的棋子。 听到王将的话后，源稚生再次皱眉。 虽说对方将绘梨衣视作拉拢苏墨的货物这一点令人愤怒，但他担忧的点不在这里。 他担忧的地方在于，这一方案对于苏墨全无损失，于公他能拯救昂热，被学院本部认可，于私他能获得海量金钱美女，两不耽误，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让人成为叛徒，而后补偿以海量金钱美女，这样的抉择大多数人都未必会答应，至少会犹豫，因为有道德上的损害。 可如果是让人成为英雄，还附赠海量金钱美女，会拒绝这种条件的人就不多了。 在他一脸担忧的时候，身边的樱戳了戳他的肩膀，示意他观察苏墨的表情。 源稚生凝神看去，立即微微一愣，有些疑惑。 为什么，听到这种的优厚条件，苏墨的脸色居然这么难看？ 对方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他了？ 难道说，绘梨衣的这个朋友，道德高尚到完全不允许王将将绘梨衣作为货物对待？ 意识到这一可能性，源稚生难得的有些自惭形秽。 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这种纯善的人，怪不得绘梨衣将其称之为奥特曼。 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昨天对苏墨的吐槽。 而此时的苏墨，听到赫尔佐格的话后，脸色的确黑了下去，和车内的零脸色差不多。 他生气的点倒不在于对方将绘梨衣当做货物对待，以对方的扭曲价值观会说出这句话很正常，这方面蛇岐八家比他也好不到哪去——虽说都是同一领袖就是了。 苏墨生气的点在于，一般招揽的筹码按道理来讲本应该极度符合对方的需求，这才有成功的可能。 可王将居然重点不在钱上面，反而在女人上面，这是什么意思？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象征着色欲的，是他家龙王夏弥，又不是他！ 这家伙是不是眼瞎？ 只有在这时候，才会承认夏弥龙王之位的苏墨冷笑一声，开口道。 “绘梨衣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礼物，但我可以送给你另外一个礼物。” 尽管听出了苏墨语气不善，王将还是问到。 “什么？” “不如……送你死亡如何？” 话音落地的瞬间，杀机毕露，谈判崩塌。 “真是遗憾！” 王将装模作样的发出感叹，随后对所有人下达命令。 “杀了他！” 话音落地的瞬间，猴脸男人举起猎枪。 “砰！砰！砰！” 枪声响起，他居然不是第一个。 在苏墨和王将对话的时候，猛鬼众的精锐也聚集过来了。 王将那番话说是拉拢，其实也是在拖延时间，赤备的暴走族终究只是一群孩子，真要对付卡塞尔的执行员，还得让专业的混血种出手。 苏墨的身份对他来说是个意外，现在他就要抹除掉这一意外。 枪林弹雨之下，再精锐的执行官也扛不住现代枪炮的威力。 猛鬼众不仅带了冲锋枪和手榴弹，甚至还带了火箭筒！ 此刻，王将一声令下，数之不尽的枪林弹雨涌向苏墨，似乎要将这个不识抬举的混血种用钢铁洪流撕成粉碎。 见到这一幕，绘梨衣瞪大眼睛正要出手救援，却被零拉住了。 “不用担心！他能应付！” 见识过苏墨实力的零摇头，目光看向窗外。 “哔哩哔哩~” 蓝紫色的电光在苏墨身体周围绽放，扭曲成电蛇，强大的电磁场笼罩了周围数十米内的领域。 电磁场的瞬间冲击直接烧坏了领域内车辆的精密电子元件，无形的领域瞬间扩张，笼罩了和之前绘梨衣同样大小的范围。 无数的枪弹射向苏墨，如同钢铁的洪流一般冲刷人体，几乎能把人打成筛子。 然而这些子弹在靠近苏墨的时候轨迹就发生了偏移，在抵达苏墨十米以内，就全部都被高强度的偏转磁场捕获，开始围绕着苏墨做着匀速圆周运动。 钢芯或者铜芯、铅芯的金属子弹不断旋转叠加着，围绕着苏墨组成了一个球形的钢铁堡垒，敌人处射来的攻击在苏墨面前居然化为了保护他的金属甲胄。 漆黑的钢铁堡垒逐渐从稀疏变得厚实，最后形成黑压压的金属球壳，将苏墨的身影全部包围，在外面看不清楚人影，只能看到子弹缝隙处偶尔闪烁的灼目电光。 王将没有下令停止，各式枪械的攻击自然也没有停下。 枪炮的轰鸣声中，空中旋转的钢铁洪流逐渐开始加速，旋转的钢铁堡垒也越发庞大而威严。 这时，苏墨言灵咏唱声才缓缓响起。 被偏转磁场捕获下的子弹，本就没有损失太多动能，旋转的速度本就超过了音速。 如今，在苏墨特意加速的电磁场下，钢铁洪流的速度进一步加快，子弹的旋转甚至引起了风暴。 源稚生这才意识到苏墨要做什么。 来不及为这可怕的言灵范围而感叹，他一个闪身冲了出去。 “住手！” 这样的话语甚至压过了枪炮声，源稚生百分百确认对方肯定听到了。 但苏墨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不仅如此，他还举起了手。 “啪！”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指。 环绕着苏墨周围旋转的钢铁堡垒瞬间爆开！ 海量的子弹宛如金属风暴一般从圆周运动切线处射出，向四面八方狂涌，被加速的子弹瞬间贯穿了猛鬼众和暴走族的杀手们的心脏和骨骼。 如果说，之前猛鬼众的攻击，是如雨的弹幕的话，现在苏墨的反击就是金属的风暴。 “轰！”“砰！”“啪”…… 数不清的爆炸声同时响起，猛鬼众带来的手榴弹和火箭筒在同一时间被金属风暴引爆，巨大的爆炸将武器操纵者直接化为焦炭。 无论是近处的枪手，还是不远处的车手，甚至连远处的狙击手，都被金属风暴直接吞噬。 部分弹道原路返回，部分弹道跟踪射出。 在这一瞬间，火焰和爆炸摧毁了一切。 从天空上往下看，一连串的灼目红莲升腾而起，被金属风暴串联起来，将地面化为了炼狱。 这一杀戮的场面比不上审判的高效简洁，但在宏大的观赏性上却丝毫不差。 而在血与火的战场之上，卡塞尔学院特派专员与蛇岐八家天命影皇相对而视。 他们都没有回头看爆炸。 253 女大留不住，胳膊肘往外拐 红莲降世，死伤枕藉。 金属风暴的反击狂暴且精准，这一轮死亡人数至少百人以上。 哪怕是猛鬼众的精英，能够使用言灵的混血种，亦或者远处的狙击手，都没有一个逃脱苏墨的锁定，全部死去。 在这满是尸体和鲜血的战场上，源稚生对苏墨怒目而视。 “他们还是孩子！” 猛鬼众的成员固然死不足惜，暴走族的成员却年龄普遍不大，他们虽然嗑药、飙车、玩女人，但他们其中真正杀过人的毕竟是少数，而且他们还是普通人。 对于蛇岐八家而言，这样的目标并不是他们清除的对象。 就算要反击，苏墨下手未免也太过残酷，明明可以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却偏偏要杀了他们。 对于源稚生的话语，苏墨倒并不意外，正规混血种组织普遍对普通人有一种保护心理，有时这种保护却会十分扭曲，他们连罪犯都会保护，却会无视被罪犯欺凌的普通人，因为那是普通人自己的事情。 “孩子么，我还以为都是些恶鬼呢！” 苏墨冷淡地嗤笑一声。 源稚生神色一凝，苏墨能知道王将的消息，必然也会知道猛鬼众和鬼的情报。 而鬼的情报一直都被蛇岐八家当做秘密保存，这和他们的血脉秘密有关，如果苏墨连这都知道了，那他对蛇岐八家的秘密到底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没等源稚生继续思考，苏墨接着开口道。 “非要说的话，我也是个孩子啊！我可是未成年！” 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实际年龄且不管，总之夏弥给他安排的档案是十七岁，要说年龄的话，他可比暴走族的这些年轻人大部分年纪都小。 未成年保护法如果保护这群人渣，那同样也会保护他。 闻言，源稚生神色一滞。 未成年大战未成年，他还真没有指责的理由。 这时，车内的零和绘梨衣也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看着身边站着的娇小少女，苏墨摸了摸零的脑袋，捏了捏她冷着的一张小脸，然后看着源稚生，再次开口道。 “再说，要说小孩子，还有谁比她更像？怎么，身为执行局局长，你要袒护对小学生出手的人渣？” 尽管零已经成年了，但那些赤备可不知道，面对零这样的小孩子都能下手，只能说是人渣本渣了。 至于被苏墨摸着脑袋的零，听到苏墨喊她小学生后，顿时面若寒霜。 要不是在源稚生这个蛇岐八家少主面前，她高低得把之前的那段录音掏出来反杀苏墨。 可现在正是外交时刻，和源稚生的第一次照面影响着他们之后的计划，所以她只能忍气吞声，暂时给苏墨一个面子。 零妈妈日常忍气吞声.jpg。 面对苏墨的质问，源稚生无话可说。 “至少你应该留下活口，我们才能追查幕后的主使！”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苏墨轻笑一声，然后略显轻蔑地问道。 “留下活口，然后呢，你有能力审问么？” “当然有。” 源稚生微微皱眉。 他不知道苏墨在怀疑什么，为什么会将蛇岐八家小看到这种程度？ “拷问的技巧执行部从来不缺，既然你知道鬼，也应该知道斩鬼人，我们有自己的手法，也有特殊审讯药剂，只要有知情人活着，想从他嘴里掏出东西并不难。” 如今，拷问这一门手法早已不靠单纯的心理攻势，而是靠科学手段了，就算对方建立再怎么强的心理防御，在药物的作用下也很难维持清醒状态，更别说抵抗。 “不，我说的不是技术细节方面的问题，而是其他方面的问题。” 苏墨摇摇头，露出让源稚生看不懂的表情。 “不过，如果你真想尝试的话，可以试试，但我赌你问不出来。” 听到这话，源稚生眉头一皱，旋即心中一喜。 苏墨的意思是，他留了活口？ 他立即反身看去，这时候，樱正好跟了过来，并且发现了什么。 “少主，苏墨阁下说的，应该是这个吧？” 她翻开一个死尸，露出死尸下面掩盖的猴脸男人。 猴脸男人身重数枪，却并没有死去，心脏仍在跳动。 在场所有猛鬼众和暴走族的人中，这是唯一的活口。 猴脸男人本来是想装死，没想到却被人发现，他顿时睁开眼睛，露出极为恐惧的眼神。 看表情他是想逃走，或者自杀，但他的身体却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 樱检查了一下伤口后，从猴脸男人的衣袖中搜到了一管彩色的炼金试剂，她立即汇报到。 “他的脊椎被命中，虽然没死，但以后也是高位瘫痪，无法动弹。” 听到这话，源稚生点了点头。 “没关系，只要能说话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樱立即拿了一块木头塞到猴脸男人嘴里，防止他咬舌自杀。 “樱小姐，记得多招待一下这家伙，就当是我特意给你们留下这个活口的回礼！” 看到猴脸男人脸上恐惧到扭曲的表情，苏墨悠然地补充到。 虽说惩罚一个人并没有犯下的罪孽有些不妥，但苏墨并不以正义自居，想到原著中麻生真的结局，他对这种人渣下手也没什么心理障碍，之所以特意留下他，也是不想让他死得太痛快。 闻言，樱看了一眼源稚生，源稚生并没有说话。 她便对苏墨微微鞠躬。 “明白了，苏墨阁下！” 和源稚生不同，她对这些家伙的死亡丝毫没有意见。 她对源稚生十分了解，知道源稚生其实也十分讨厌这种家伙，这个时候的沉默其实就是默认。 此时，猛鬼众的事情暂时处理完毕，王将的电话也早已被子弹打得稀巴烂。 之后该处理的，就是卡塞尔学院和蛇岐八家的事情了。 沉默数秒后，源稚生注视着苏墨，缓缓开口。 “怪不得之前我一直找不到头绪，原来学院本部的使者就在我眼皮底下，还想要对我妹妹出手。” “这么明显的目标，你居然现在才发现，我也有些疑惑。” 苏墨摊了摊手，以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反问道。 “都说你是天照命，我怎么感觉你视力不太好？” “……” 闻言，源稚生神色一凝，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 他不是因为被苏墨骂了所以恼羞成怒，而是因为再次感觉到了苏墨的危险性。 “天照命、王将、鬼……作为学院本部的使者，你知道的东西未免有些太多了一点。” 他终于意识到了王将的感受，也明白为什么王将要招揽苏墨。 不单纯是因为他作为卡塞尔学院使者的身份，还因为他知道的情报未免太多了一点。 蛇岐八家拼命隐藏至今的秘密，他到底知晓了多少？ 关于白王血裔的事情，甚至关于神的遗产，他又了解多少？ 如果他真的挖掘到了蛇岐八家的秘密，并将其上报给学院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甚至有可能加图索家族都会和昂热联手，先对付他们蛇岐八家！ 源稚生并不知道加图索家族隐藏着什么秘密，但他知道，除了黑王之外，没有什么秘密能超过他们蛇岐八家隐藏的东西，白王可是仅逊色于黑王的至尊！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下定了决心，双手摸向腰间的刀剑。 炼金刀剑——蜘蛛切、童子切。 这么危险的人，绝不能放任他就此离开！ 虽然刚才苏墨展现出了极为可怕的言灵，看起来绝不是寻常混血种的程度，极有可能是s级血统，但如果是对单战斗的话，作为影皇的他并不畏惧对方。 更不要说，绘梨衣还在一旁，若是动手的话，他这边占据着绝对优势。 想到这里，源稚生当即表情冷硬的开口道。 “嫌疑人苏墨无故在日本境内造成大规模杀伤事件，身为执行局局长，我宣布现在对你执行逮捕！” 随着源稚生的话音落地，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他打算动手了！ 此时日本分部还没背叛，所以他想逮捕学院本部的执行官还是需要走流程的，这番宣言并非废话，而是会记录在案的东西，只有有理由有借口就可以了。 他是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凭借这一权位，对于普通的执行官，他的确有暂时逮捕的权利。 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普通执行官，只是新生的话，恐怕的确无法反驳源稚生的话语。 毕竟源稚生只是想要逮捕调查，他没有不配合的理由。 可惜的是，在他面前的，并不是普通的执行官。 面对源稚生的宣言，苏墨并不说话。 然而此时，樱的手机却突然外放出巨大的女性的声音。 “警告！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源稚生，我是学院本部人工智能诺玛，在你面前的是执行部s级专员苏墨，权限等同于执行部部长。” “作为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你有配合他执行任务的义务，没有逮捕他的权力！” “若你执意对他进攻，将会被判断为执行局统一背叛本部！我将重新审核日本分部的忠诚度，并作出相应判断！” 诺玛肃杀的声音传来，让源稚生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他看向苏墨的眼神变得十分不可思议。 区区一个新生，居然会是s级执行专员，权限等同于执行部部长？ 在卡塞尔学院的组织结构上，蛇岐八家只是日本分部，他这个执行局局长在分部里面职位很高，却仍属于施耐德这个执行部部长的属下。 苏墨的权限堪比施耐德，也就是说，他的职位还要在源稚生之上。 甚至来说，苏墨还有权力命令源稚生配合他的任务。 在这种情况下，源稚生完全无法对苏墨出手。 一旦出手，执行局局长的叛变就可能被诺玛判定为整个执行局的叛变，牵一发动全身，诺玛甚至可能据此判断日本分部早有反心，并且和昂热无关。 若是被如此判定的话，那就很难继续和加图索家族里应外合了。 日本分部的叛变理由，必须要是因为昂热的轻慢才行。 面对昂热的杀局若是失败，到时候他们将会迎来昂热全方面的报复，后果不堪设想。 意识到这一点后，源稚生压下了自己的战意。 “怎么，不动手了？” 苏墨嘲讽一句，然后故意当着源稚生的面捏了捏绘梨衣的脸。 兄目前犯。 “身为哥哥，面对欺负妹妹的坏人都不敢动手，你这样还算天照命？” 看到苏墨手上的动作，源稚生按住剑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要不是看到绘梨衣没有不情愿的表情，他真想一刀砍过去。 不对，正是因为看到绘梨衣居然没有抗拒的表情，他才更想一刀砍过去。 可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至少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家族的大业。 这么想着，源稚生冷冷地看了苏墨一眼。 “不要以为挑衅对我有用，就算你再怎么嚣张，也就只有今天了。” “等到明天上午，昂热校长若是再没有回应，就别怪我们与学院本部为敌，到时候你也无处可逃！” 诺玛的警告，只在日本分部叛变前有效。 只要昂热不来，日本分部正式叛变，并将叛变理由定死在昂热身上，那源稚生就无需顾忌了。 就算苏墨是s级专员，他也绝不会有任何留手。 源稚生说这番话，即使恐吓也是威胁。 苏墨知道的东西太多，无论如何都不能就此放过。 面对自己的威胁，源稚生本以为苏墨会如同面对王将一样，以强硬的态度展开对抗。 却没有想到，听到这话后，苏墨直接扭头看向绘梨衣。 “听到没有，绘梨衣，你哥哥说他明天要欺负我！” “——？！” 看到苏墨的反应，源稚生彻底愕然了。 他这是在……告状？ 这家伙还有没有半点节操？ 而更让他觉得难以接受的是，面对苏墨的告状，绘梨衣居然真的上前一步，护在了他身前？ “绘梨衣，过来！” 源稚生立即皱眉，厉声呼喊道。 他并不觉得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妹妹，会听一个只认识三天的男人的话。 所以他一直将绘梨衣视作己方战力，从未想过这个妹妹会与自己的敌对。 在他看来，只需要自己严肃呼唤一声，绘梨衣就不会再胡闹，会回到他这边。 然而，此时此刻，在他面前，之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哥哥是坏人，不许对奥特曼动手！】 以老母鸡保护小鸡的姿势，绘梨衣护住身后的苏墨，微微鼓起脸颊看着源稚生。 绯红色的眼瞳如同宝石般闪亮，她鼓起勇气保护着身后的苏墨，甚至不惜与自己的哥哥对抗。 看待这一幕，源稚生彻底呆住了。 这是绘梨衣第一次展现出自己的意志，也是绘梨衣第一次将自己的意志贯彻到底，甚至不惜和外界对抗。 和以前相比，绘梨衣如今的姿态无疑增添了许多勇气，这是她前所未有的成长。 作为哥哥，在这时候本应为她感到开心才对。 可是，为什么，绘梨衣第一次守护的对象居然会是家族的敌人苏墨？ 为什么，绘梨衣长大后，第一个对抗的对象居然是自己？ 看到绘梨衣那明显稚嫩，却无比坚定的眼神。 源稚生终于理解了那些中年男人的苦楚。 女大留不住，这胳膊肘……注定往外拐啊！ (本章完) 254 破防到沉默的源稚生 面对绘梨衣的表现，源稚生深吸一口气，强行稳定住心神。 随后，他将严厉的眼神投向苏墨。 “你以为躲在绘梨衣后面，我就拿你没办法？还是说，你以为你能躲在绘梨衣身后一辈子？” 他说这话，本是激将法。 却没料到，苏墨根本没有回答他的意思，而是直接将他的问题丢给了绘梨衣。 “绘梨衣，你哥哥问你能不能保护我一辈子？”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妹妹露出了毫不作伪的惊喜表情。 【没问题】 她立即竖起本子，给苏墨看、给零看、也给源稚生看。 绘梨衣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被人如此需要。 对于他人来说，或许这是什么沉重的责任，但对绘梨衣来说，这是十分值得喜悦的事情。 被人需要，被人喜欢，说明她被这个世界承认，说明她不是怪兽，她也有资格和这个世界建立联系。 看到绘梨衣一脸开心的给出承诺，苏墨摸了摸她的脑袋，认真道谢道。 “那就谢谢绘梨衣了！” 无论绘梨衣心智是否幼稚，这份心意都是十分珍贵的，需要被郑重以待。 【不用谢】 绘梨衣立即摇头，这哪里是该被道谢的事情呢！ 能被人需要，最开心的就是她自己了。 于是她再次举起本子。 【谢谢奥特曼】 明明是自己允诺要保护苏墨，保护者却对被保护人道谢。 看到这一幕，源稚生眼角抽搐，彻底绷不住了。 他知道绘梨衣傻，却没想到傻到这种程度，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还要谢谢人家。 苏墨这家伙，何等的卑劣。 “绘梨衣，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终于忍不住，对绘梨衣发出了质问。 若不是绘梨衣血统足够高，不会被药物和言灵蛊惑，他们一直监视也没有发现问题的话，恐怕他就要认为自己妹妹已经被人洗脑了。 为了相处仅仅三天的人，违逆相处十年以上的兄长，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结果。 理所当然的，绘梨衣也并不明白源稚生为什么生气。 但她仍乖巧地回答了源稚生的问题。 【我要保护奥特曼】 苏墨曾说过，无论如何，哪怕全世界否认，她都是他的奥特曼。 尽管只是苏墨一个人心中的奥特曼，尽管只是单纯一句话而已，她仍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并且愿意全力以赴。 哪怕面前的是哥哥，她也没有退让的理由，或者说，正因为是源稚生，她才更不能退让。 在刚才看过的那一集电视剧中，正义的迪迦奥特曼击败了邪恶迪迦，苏墨平时坏坏的，大概率是邪恶巨人，所以她不能让苏墨和刚才看到的剧情一样，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 无论她自己是奥特曼还是小怪兽，都必须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而这么写完之后，绘梨衣回头看了看零，又加了一句。 【我还想保护零妈妈】 和上一句话的既成事实不同，这一句话是她的愿望。 保护苏墨，是她和苏墨已经约好的事情，她保护苏墨，然后就能成为苏墨一个人的奥特曼。 但对零，她虽然也有想法，但没能正式约定，所以只能算是愿望。 看着绘梨衣眼巴巴的样子，零微微扶额，不用看也知道她的想法。 但她并没有对绘梨衣的渴求给予回应。 对零来说，这种约定是十分郑重认真才能定下来的事情，之前能够坦白自己有些喜欢绘梨衣，其实就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此刻若是接受绘梨衣的保护，那她必然也要回应以对等的付出，可现在的她并不确定自己能对绘梨衣给出这种承诺，她不确定绘梨衣在老板的计划中扮演什么角色，自然也无法像绘梨衣一样坦然的说自己想保护她。 至于不向她回报对等的付出，单纯白嫖对方的做法，她想都没想过。 看到零并未说话，绘梨衣微微低头，倒也不是特别失落，至少她现在是苏墨的奥特曼，她有自己的光芒，零妈妈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看着绘梨衣的样子，还有她写出来的文字，源稚生眼神微微有些愠怒。 “这样利用一个心智并不成熟的孩子，你难道不觉得羞耻么？” 他对苏墨直接指责道。 站在源稚生的角度，绘梨衣自然是被外人诱骗了。 他没想到学院本部也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不对，如果学院本部一开始瞄准的就是绘梨衣的话，那他从最开始就不该对本部的作风抱有期待， 听到这话，苏墨回以冰冷的嗤笑。 “这话从你们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格外的讽刺……你们蛇岐八家也配说这种话？” “一直以来，利用绘梨衣，将她从小当做兵器培养的到底是谁？” 听到这话，源稚生脸色一白。 这方面他毫无反驳的余地，家族的确是将绘梨衣当做兵器培养，他也一直知道这一点。 然而，他并没有因为苏墨的嘲讽而心有动摇，因为他自己也是兵器。 作为家族的一份子，谁又不是工具呢？只是他们属性更适合成为武器而已。 更何况，说这话的苏墨，不也将绘梨衣当做推翻蛇岐八家的工具来使用么？ 大家身上都有黑点，谁又有资格站在高处指责他人？ 不过，没等他反驳出口，就看到苏墨摇头，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话语。 “不对，如果真是当作兵器培养，那也不会连基本保养都不做。绘梨衣的处境甚至还不如普通武器，而是可弃置性的武器，你们甚至从一开始都没打算长期使用这柄武器，所以也不在乎她的稳定性，而是在最开始就想好了如何将其毁灭，不是么？” “明明如此贪图这份力量，却又如此畏惧和胆怯，一边使用这柄武器一边准备随时将她毁掉，还真是扭曲的心态。” “这么说来，绘梨衣之所以这么容易被外人影响心智，难道不正是你们自己最乐见其成的结果么？你们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刻意打造的弱点，居然会被外人利用而已。” 苏墨言语刻薄，针针见血。 直接刺得源稚生面无血色。 苏墨的言语无比讽刺，最讽刺的地方就在于，他说的全是事实。 蛇岐八家的确是贪图绘梨衣的力量，也的确是畏惧这份力量，所以才会让源稚生成为绘梨衣的监护人。 一方面，是为了建立稳定羁绊，通过源稚生来操纵绘梨衣的力量。 另一方面，源稚生也背负了绘梨衣堕落成鬼的情况下，终结掉她性命的职责，他本就是最强的斩鬼人。 而绘梨衣之所以心智程度略低，也是因为小孩子的心智最容易控制，所以被刻意压制了。 一般情况下，除了源稚生和橘政宗之外，没人能接近绘梨衣，也就没人能利用这个弱点。 就和美利坚核武器发射密码是八个零一样，不是不能设置更复杂的密码，而是没必要。 可谁都没想到，为了操纵绘梨衣而特意保留的弱点，居然会被外人利用。 而最令人无法想象的是，苏墨仅凭三天的陪伴，就能超越他十年的相处。 这在理论上，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看着绘梨衣现在的举动，就算是源稚生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哥哥的确很失败。 绘梨衣听不太懂两人的对话，对于苏墨和源稚生争锋相对的内容也有些懵懂。 作为两人话语中的当事人，她在一旁听着，甚至都有点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过，听到苏墨最后的话后，绘梨衣还是有点反应的。 【奥特曼才不是外人】 她举起本子纠正道。 看到这个场面，源稚生还能怎样呢？ 他连苦笑的余裕都失去了，只能呆在原地，无法动弹。 ——苏墨不是外人，所以自己这个哥哥反而是外人么？ 看到自家少主被打击成这幅样子，一旁的樱连忙将他扶住。 虽说她也觉得苏墨的话基本都是事实，但事实也不是能随便说的，源稚生也只是被利用的另一柄武器而已。 所以，想了想，樱开口安抚道。 “少主不必忧心，绘梨衣小姐愿意挺身而出保护朋友是好事，而且，如果被威胁的是您的话，绘梨衣小姐肯定也会挺身而出，想要保护您的！” 樱的观察远比源稚生更细腻，她并不认为绘梨衣真的就不认源稚生这个哥哥了。 眼前的局面，只是因为源稚生对苏墨先喊打喊杀，所以才会这样。 作为中间人，绘梨衣小姐自然要优先保护没动手的苏墨，这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为了解除这个误会，她如此说着，然后看向绘梨衣。 “绘梨衣小姐，是这样吧？” 在樱看来，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 好朋友和哥哥之间发生了冲突，自然是先动手那个人的错，应该优先保护后动手的那一个。 虽说如今绘梨衣小姐保护的是苏墨，但如果场景反过来，她也应该会毫不犹豫的保护源稚生，不让苏墨对他动手才对。 然而，面对樱的这一假设，绘梨衣在听懂之后，却有些犹豫了。 “……” 别误会，她倒不是真的把源稚生当成敌人，不认这个哥哥了。 她只是下意识想到，苏墨可是把她当做奥特曼诶，自己也是约定好要保护他的，所以面对谁她都不会退缩。 现如今，救哥哥当然是应该的，可如果要为此和苏墨敌对，那她就有些踌躇了。 不过想了想，她觉得哥哥还是要救的，所以犹豫数秒后，还是给出答复。 【我会说服奥特曼的，不会让他欺负哥哥】 绘梨衣一脸认真地样子。 单看这句话，似乎没什么问题。 可考虑到绘梨衣方才的犹豫，这句话就充满了勉强的意味。 再和之前，苏墨被威胁的时候，绘梨衣那果断的回答相比——【哥哥是坏人，不许对奥特曼动手！】 双方待遇之间的差距，就难免有些过于明显了。 樱主动提出这个话题，本是想安慰源稚生。 却怎么也没想到，安慰不成，最后似乎还捅了自家少主一刀子。 总感觉少主斩鬼一年受到的伤害，都没有这一天来得多。 樱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不然少主恐怕是受不了。 想到这里，她对苏墨微微鞠躬。 “方才的战斗，多谢苏墨阁下留手！” 她是在致谢，也是在转移话题。 方才苏墨引发的金属风暴，看似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覆盖，实际上特意绕开了绘梨衣和零所在的车内，还有源稚生和樱所在的位置。 不然，以樱的实力，在金属风暴下，她感觉自己和那些被打成筛子的猛鬼众成员估计也没什么不同。 绝大多数混血种，都是抗不下这样密集的枪林弹雨的。 “不必感谢，之前樱小姐不也帮我们很多忙了么，第一天回去还是樱小姐送的。” 苏墨摆摆手，表示不必客气。 这三天的游玩，蛇岐八家出了不少力气，而樱作为统筹者也是帮忙最多的人。 听到这话，矢吹樱不由得有些尴尬。 “苏墨阁下认出我来了？” 亏她以为自己伪装得不错，第一天的时候还偷偷告诫苏墨和零不要接近绘梨衣小姐。 现在看来，既然苏墨不是普通人，而是学院本部的执行官，那想必在第一天就认出自己了，自己却丝毫没有发现，作为万能秘书，她还真是有些失格。 “嗯，毕竟像樱小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并不多。” 苏墨点点头，礼貌地予以夸奖。 说完这话，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目光，回头一看，绘梨衣正用亮晶晶眼神的看着自己。 稍微思索了两秒后，苏墨才反应过来。 “绘梨衣也很漂亮！” 少女立即露出开心的表情。 虽然是小孩子心性，但她也喜欢听人夸奖，大概是女孩子的本能。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墨没有漏掉三无萝莉。 “零也很漂亮！”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 “……” 零妈妈继续忍气吞声，不过感觉心情略微舒缓，没之前那么气了。 这时，绘梨衣扯扯苏墨的衣角，竖起小本子。 【奥特曼也很漂亮】 “……” 苏墨顿时扶额。 很明显，绘梨衣这是在回应他的夸奖，可她大概不知道，对男性的夸奖不该用“漂亮”这个字眼。 不过心意他是收到了，所以也没有在意。 “谢谢绘梨衣，下次记得使用‘英俊’这个词！” 听到这话，绘梨衣歪歪头，有些疑惑，苏墨立即接过纸笔写出这个词，并用片假名予以注音。 绘梨衣立即点点头，认真看着本子，将这个词语记了下去。 看到两人的互动，樱微笑着开口道。 “多谢苏墨阁下的夸奖，请问今天，我是否依旧有幸，能继续送几位回去呢？” 说完，她眼神稍显忐忑。 身为源稚生的秘书，她自然还是站在源稚生这边。 这个问题表面上是想帮忙，实际上却是想确认苏墨的想法，也是如今源稚生最关注的一个问题。 身份暴露后，苏墨还打不打算将绘梨衣送回来？ 如果是之前，源稚生并不担忧这种可能性，他相信没有人能拐卖绘梨衣，只需自己一席话语，绘梨衣就会跟着自己回去。 可是现在，他没有这个自信了，他这个哥哥当面站着，绘梨衣都不愿意和他同行，苏墨要是真的想拐走绘梨衣，他还真的没什么应对的办法。 只要绘梨衣愿意，世界上没有什么困得住她的牢笼。 而面对两人忐忑的眼神，苏墨轻轻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樱小姐愿意帮忙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被猛鬼众一打扰，的确不适合闲逛下去了，那就先送绘梨衣回家吧。” 这么说着，他看了一眼已经彻底报废的梅赛德斯奔驰。 “至于租的这辆车，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虽说任务经费可以随便报销，但能交给蛇岐八家承担的，为什么要自己报销？ 听到这话，樱神色一喜。 “是！请放心交给我！” 比起绘梨衣的归属，一辆防弹车算不了什么，本来这就是他们硬塞给苏墨的。 而听到这话，判断苏墨不似作假后，源稚生在惊喜后，又陷入了迷茫。 “你居然会将绘梨衣还给我们？难道你不是打算利用绘梨衣来要挟我们蛇岐八家么？” 之前，在意识到苏墨的身份后，他对于苏墨刻意接近绘梨衣的目的，在心中就有了判断。 在这个时间点接近她，除了想利用绘梨衣来摧毁蛇岐八家之外，还能有别的可能吗？ 方才，他之所以没被苏墨完全破防，便是因为，他觉得苏墨也是将绘梨衣当作对付蛇岐八家的工具使用，既然都是烂人，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可如今，苏墨居然没有利用绘梨衣的打算，这让他万分不解。 如果没打算利用绘梨衣，那你一连三天接触她是为什么？总不可能是单纯想要陪她玩吧？ 听到源稚生的话，苏墨摇摇头。 “首先，我不是将绘梨衣还给你们，她并不属于你们，我只是单纯送绘梨衣回到自己暂住的地方而已。” “其次，如果只是想要对付区区蛇岐八家的话，还用不到绘梨衣的力量。” 苏墨这番话，实在太过狂妄。 就连昂热，面对现在的蛇岐八家也未必敢放出如此狂言，他一个没入学的新生何德何能这么嚣张？ 若是在之前苏墨这么说，源稚生必然会因为被小看而心生火气。 可现在，他的火气已经被方才的绘梨衣打击得近乎没有，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 所以他只是安静地听着苏墨的话语。 苏墨也不理会他的反应，继续说道。 “最后，你平时是不是没什么朋友？” 他的目光看向源稚生。 源稚生嘴角微抽，任凭他心火全消，此刻终于还是有些破防。 这家伙完全就是在人生攻击吧？他怎么知道自己没朋友？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沉声反问道。 “看来是没有了。” 苏墨遗憾地摇了摇头，表情动作在源稚生看来异常欠揍。 “我倒不是在攻击你，只是想向你阐明一个事实。” “想要借用他人的力量，除了利用和控制之外，其实还有更简单的方式——那就是请求。” 这么说着，苏墨拍拍绘梨衣的脑袋，问道。 “待会儿能帮我一个忙么？” 【没问题】 绘梨衣立即开心地点头。 “……” 看着兴高采烈的绘梨衣，源稚生彻底沉默了。 (本章完) 255 上杉家的信物 看着绘梨衣在苏墨面前频繁展现出以往极少有的笑颜，源稚生不得不承认，或许自己对这个妹妹十年来的关心，都不如苏墨三天来得多。 绘梨衣在这三天内露出的笑脸，大概比之前十年内展露的表情都多。 也难怪绘梨衣会如此信任对方。 比起一直将绘梨衣当做兵器对待的家族，还有一直纠结于妹妹与兵器双重身份之间的自己，恐怕只有苏墨这个纯粹的外人，才是真正将绘梨衣作为人类来对待的个体。 如果让绘梨衣来选择的话，恐怕她宁愿要三天的快乐，也不愿意要那长达十年的宛如死水一般的生活吧。 一时间，源稚生甚至升起了，要不然让苏墨就这么带走绘梨衣的想法。 反正家族还有他，虽然远不如绘梨衣的审判锋利，却也勉强可以顶上去。 然而，想到绘梨衣的身体状况，想到家族如今正在开展的计划，他又将这个想法憋了回去。 之后怎样都好，唯有这段时间，家族离不开绘梨衣，现在还不能让她离开。 在这沉郁的思考中，源稚生一言不发，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谈话结束后不到两分钟，各分队便已经赶了过来。 面对这遍布战场的尸体和激战痕迹，就算是执行局的精英也忍不住心惊胆颤。 他们一年杀的鬼，大概都没有此刻一天多，可这样激烈的战斗、这样狼藉的战场，却在短短几分钟内就结束了战斗。 他们不知道具体战斗状况，却也猜得到那是神话降临一般的场面，顿时看向源稚生的表情充满敬畏。 不愧是天照命！ 面对这种眼神，全程打酱油的源稚生并未感受到什么荣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樱立即理解了他的意思，她立即阻止了执行局精英们的崇拜，开始吩咐他们打扫战场。 洗地这种事情，执行部是十分熟练的。 虽然说，他们也没有一次收敛这么多尸体的经验，却也只是多调几个货车的事，就是清理场地有点麻烦，这么密集的弹痕，这里的石板大概要重新建设一遍了。 在执行部的高压水车，冷冻货车之类的后勤车辆到来之前，他们返程所需要的防弹车便已经抵达。 大概是担心猛鬼众再次袭击，这次的防弹车还特意加固了结构。 樱并未食言。 叫来车后，她依照之前说过的话，直接作为司机送他们回去。 源稚生坐在副驾驶，苏墨、零和绘梨衣坐在后排。 虽然后排是两人座，却十分宽敞，再加上零的身材十分娇小的缘故，完全坐得下。 苏墨本来想提议，让零坐在绘梨衣怀里，此时是夏天，绘梨衣肯定不会拒绝能够抱个冰凉冰凉的洋娃娃在怀里。 可惜，考虑到就算是脾气极好的零，被欺负过头的话也可能会炸毛，苏墨还是没有这么说出口。 此时的绘梨衣，倒是不知道自己错失良机，失去了撸零妈妈的好机会。 面对中断的游玩计划，她露出恋恋不舍的表情。 【下午本来要去海边的】 她竖起小本子，看着零和苏墨。 和最初时候，一直恋恋不舍的看着窗外景色的样子不同，现在的绘梨衣眼中只有苏墨和零。 她已经意识到了一点，独自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并不会特别开心。 就算再漂亮的景色，也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去才会开心。 所以，她想要的，是和苏墨、零一起去海边。 “没办法，谁让突然出现了意外呢？” 苏墨摊了摊手。 在不确定猛鬼众接下来会不会动手的情况下继续逛下去，显然不是好的选择。 除此之外，在自己身份暴露之后，蛇岐八家显然也不敢让自己和绘梨衣继续待下去。 若是他执意带着绘梨衣继续玩的话，恐怕源稚生就要抱着刀全程跟随了。 想到这里，苏墨看了源稚生一眼，而后故意说道。 “当然，绘梨衣你不要怪你的哥哥。虽说猛鬼众可能是他安排的人吸引过来的，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会是这样；就算猛鬼众是被你哥哥吸引出现的，也不是他的错；就算是他的错，让你没法去海边，你也不要太过责怪他。” 这样的茶言茶语，显然引导性十足。 “？？？” 坐在前面的源稚生满头问号。 这也能转进到自己？ 而且为什么他自己都感觉苏墨说的挺有道理的，难道说这次真的是怪他？ 而听到苏墨的话，绘梨衣十分乖巧的点头。 她本就是十分容易满足的性格，一连玩了三天已经足够开心。 虽说没能去海边有些遗憾，但对于突发状况导致自己行程中断的事情，她早已经习惯了。 所以，察觉到源稚生顺着中央后视镜看过来的目光，绘梨衣立即按照苏墨的吩咐写下句子，并将本子展露了出来。 【哥哥放心，我不怪你】 “……多谢！” 源稚生犹豫了一下，嘴角微抽的表示感谢。 天知道为什么猛鬼众的锅会这样背在他身上，可看刚才的氛围，他感觉不背锅好像都不行。 而在源稚生主动背上黑锅之后，面对依旧有些恋恋不舍的绘梨衣，苏墨立即安慰道。 “没事，下次我们再一起去。” 听到这话，绘梨衣微微一愣，而后立即露出笑靥，兴奋点头。 【嗯！】 如果是源稚生答应她的话，那大概率会放她鸽子，那她就只能回复【谢谢哥哥】来表达对源稚生表态的谢意。 至于实际去不去得了，那就不做指望了。 但苏墨不同。 迄今为止，苏墨答应过她的事情，还没有无故爽约的。 所以，苏墨说下次再去，那下次就真的可以去，她只需要开心地期待着就行了。 至于谢谢之类的话，说得太多会显得生疏，她也就没有说。 此刻的源稚生，莫名的感觉到自己好像又被戳了一刀。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抵达了源氏重工的门口。 待到车停稳后，源稚生突然开口。 “要上去喝杯茶么？” “你觉得你很幽默？” 苏墨无语的瞥了他一眼。 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如同利剑出鞘一般的高大建筑，苏墨摇头道。 “如果要摆鸿门宴的话，至少饭菜丰盛一点，一杯茶怎么也说不过去。如果我真上去了，恐怕就下不来了吧？” 虽然说，源稚生是想当正义伙伴的人，但在橘政宗的教导下，这只象龟下手却一直很黑。 苏墨甚至宁愿相信芬格尔的人品，都不愿意相信源稚生的人品。 虽说和绘梨衣关系还不错，但他相信，只要源稚生有机会制服自己，他绝对不会放过。 “谁知道呢？” 面对苏墨的质疑，源稚生倒也相当淡定。 “说不定你能说服政宗先生，从而完成昂热校长曾做过的伟业，一举征服蛇岐八家呢！” “到那时候，昂热校长的危机可以解决，加图索家族的秘密会被秘党获取，你也能经常来见绘梨衣，难道不是好事么？” 一路上，除了回答绘梨衣的话之外，源稚生一直保持着沉默。 然而，抵达目的地之后，他却似乎想到了什么，语调轻松了一些。 听到这话，苏墨顿时语气有些古怪。 “你居然是认真的？” 如果源稚生这番话只是纯粹讽刺或者激将法的话，苏墨并不会感到意外。 可据他的判断，源稚生刚才这番话，居然有几分真心？ 这家伙，真的打算让自己说服橘政宗？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认真一番又何妨？” 源稚生并不回头，而是通过中央后视镜与苏墨对视。 “如果能这么快改变绘梨衣想法，说不定你也能改变政宗先生的想法呢！” 听到源稚生这么说，苏墨无语的叹了一口气。 “放弃吧，只有这一点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和他不可能和谈。而且，现在也没到我们应该见面的时候。” 听到这话，源稚生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苏墨居然会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甚至连尝试的想法都没有。 而且，什么时候才是他们应该见面的时候？ 他正要出口询问，却又觉得没有意义。 对方不愿意接受这个机会就算了。 明天就是日本分部正式辞职日。 对方自愿放弃这个好机会，继续多说也是无意。 反正这一想法，也只是他脑海中闪烁过的一则天方夜谭而已，实现概率本就不大。 两人谈话结束后，苏墨感觉到一股拉扯力。 侧头一看，绘梨衣正在拉扯他的衣角。 见到苏墨看过来后，绘梨衣连忙举起本子。 【奥特曼要我帮什么忙】 她歪歪头，眼神微微有些疑惑。 苏墨之前说要让她帮忙，可直到现在她要下车回家了，他都没说要帮什么忙。 绘梨衣自然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所以在离开前问了出来。 源稚生也颇为在意的看了过来。 “我记得绘梨衣你是蛇岐八家中内三家，上杉家的家主是吧？” 苏墨也并无隐瞒的意思，直白问道。 【是】 绘梨衣立即点头。 “那你有没有家主的信物，或者上杉家的信物之类的东西，暂时借我用一下！” 苏墨这才开口道。 听到这话，绘梨衣露出懵懂的眼神。 她自己的东西和玩具，她记得一清二楚。 可要说上杉家的信物什么的，那她还真不知道，她并不关心这些东西。 顿时，她将眼神投向源稚生。 要说上杉家的东西之类的，平时都是源稚生在处理。 而感受到绘梨衣的目光，源稚生微微扶额，虽说他没有必要帮助苏墨，可看在绘梨衣的面子上，他还是开口了。 “上杉家的信物，绘梨衣的客厅就有，你想要这个的话，我可以帮你拿下来。” “哦？你会这么大方？” 苏墨有些意外。 以源稚生的性格，更有可能是趁机召集千军万马直接围堵他。 选择帮忙，还真不像是他的作风。 听到这话，源稚生也并不生气。 “如果我不是执行局局长的话，恐怕早就调人把你抓起来了，可惜我是，所以在明天之前，我不会对你动手。” 诺玛可不会被虚言的花招给骗到，让手下动手也会判定为他的意志。 说完，他又补充道。 “我知道你的打算，无非是想借助绘梨衣的信物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战斗，我们也不想提前和你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所以信物我可以给你，但你别指望太有用，内三家虽然地位高于外五家，却也不能让他人言听计从！” 上杉家的信物，说有用的确有用，至少在黑道里吃得开，知晓蛇岐八家威名的都会敬畏七分。 可如果真的涉及到蛇岐八家的核心力量，仅凭一个信物并不足以取信于人，顶多让其他家长郑重的以礼相待，还不足以指挥其他家族。 上杉家只有绘梨衣一个，她名下没有什么产业，也没有什么部下。 拿她的信物，除了能证明是绘梨衣的人之外，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这种情况下，就算把这东西给苏墨，他又能做什么？ (本章完) 256 对绘梨衣的盘问，不可置信的两人 不一会儿，源稚生就将信物拿了下来，交给了绘梨衣。 绘梨衣从源氏重工门口“啪嗒啪嗒”小跑过来，双手将一柄折扇捧给了苏墨。 这是一柄画有竹与雀水墨画图案的折扇，扇骨由上好的紫檀木制成，扇面上的图案也素净典雅，看的出来是大师手笔，堪称艺术品。 而最重要的是，这柄扇子的玉石扇坠实际上是一个印戳，上面刻着竹与雀的徽章，这是上杉家的家徽。 在日本，家徽这种东西十分重要，可以用来代替亲笔签名签收各种邮件，甚至拥有法律效力。 这柄折扇自然不是上杉家家主的家徽戒指，源稚生也不可能将这种珍贵的东西给他，却也足够作为上杉家的信物展示，拥有这个信物的必然是上杉家主的心腹或者宠臣，能够行使一部分家主的威严。 虽说，绘梨衣本人并没有多少威严就是了。 拿到这东西，在面对普通黑道或者蛇岐八家成员的时候，只需要将其展示出来，就会消弭绝大多数不必要的争斗。 蛇岐八家在日本黑道积威甚深，几乎没人敢挑战他们。 当然，向外展示出这个信物，也代表着蛇岐八家会知道他的动向，所以源稚生才并不介意把这东西交给他。 “谢谢绘梨衣！” 拿到折扇后，在绘梨衣期待的眼神下，苏墨摸了摸她的脑袋，感谢一声。 绘梨衣连忙摇头，表示不用谢。 明明是帮忙的人，她看起来却比苏墨这个被帮忙的还要开心。 “那就明天见，我明天请你吃好吃的！” 苏墨微笑着允诺，他的手顺势垂下，悄无声息间，将一个金属制品塞进了绘梨衣的衣袖中。 察觉到这一点，绘梨衣微微一愣，抬头看向苏墨。 她心智可能不算成熟，却并不是个笨蛋。 对视一眼后，她立即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嗯，我们明天见】 道别过后，暗红色长发的少女，捧着衣袖中的小小礼物，在后视镜中招手，目送着苏墨和零的离开。 虽然有些不舍，但她没有像第一天那样缠着不肯走。 现在的她已经知晓，美好的事物不会突然飞走，立下的约定苏墨也必然会遵守，所以安心等待明天就行了。 等到苏墨的车影消失在视野之中。 绘梨衣这才转身，想要回去。 却没有想到，刚回头，就看到如同黑色铁塔一般伫立在身后的源稚生。 绘梨衣被他一吓，连忙后退两步，衣袖中的小手立即将苏墨塞给她的东西牢牢抓住，摆出一副防备的架势。 【哥哥，怎么了？】 稍后，察觉到源稚生没有发现自己动作，绘梨衣这才安心下来，悄无声息将那东西塞入袖子里面的口袋中，而后写字问道。 她衣服里面缝了很多口袋，平时出行的时候甚至都带着游戏机和小黄鸭，此时塞一个不到巴掌大的东西更是轻而易举。 源稚生自然是没有察觉到苏墨和绘梨衣之间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苏墨刚才卡了视野死角，绘梨衣也足够乖巧听话，两人配合天衣无缝，别说是源稚生，就算是细心的樱也没发现什么。 此刻他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他被绘梨衣下意识的防备给伤到了。 他不知道绘梨衣是在藏东西，还以为她是对自己这个哥哥不信任。 无形之中显现出来的态度，往往比有形的更加伤人。 不过，他终究是蛇岐八家的少主，没有沉浸在这种小事上的余裕。 所以，源稚生很快整理好心绪，沉声道。 “绘梨衣，政宗先生召唤，我们先去那里！” 闻言，绘梨衣露出稍显不情愿地表情，但还是没有拒绝。 见状，源稚生松了一口气。 看来，苏墨没有把绘梨衣带得太偏。 或许在如今的绘梨衣心中，苏墨的地位会更高，但他和橘政宗常年积累下来的地位，也并没有因此动摇。 比起他担忧的最差结果，这种状况已经很好了。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顶层的和室。 樱的地位不够，留在外面看守。 源稚生和绘梨衣先后踏了进去。 这次的见面，说是橘政宗的召唤，实际上是源稚生主动通知下的结果。 不过，就算他不主动通知，橘政宗必然也会让他们过来。 毕竟，无论是猛鬼众的袭击，还是学院本部的使者，都是相当重要的消息，就算已经得到情报，也是由当事人亲口讲述更为准确。 而如今，蛇岐八家内三家家主齐聚，橘政宗微微正色，询问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来。 对于橘政宗，源稚生自然是毫无隐瞒，将自己的知道的事情全部都托盘而出。 听完之后，橘政宗脸色微微震撼。 “虽然在之前就知道了情报，但我一直都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学院本部的使者居然早就来了，而且离我们这么近！居然就潜伏在绘梨衣身边！” 他如此感叹道。 苏墨抵达日本的时间，是他们提交罢工申请书的当天。 也就是说，在收到这一消息后，昂热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决定，并让苏墨前往日本阻止他们的反叛。 在他们察觉到苏墨真实身份的时候，苏墨居然已经和他们蛇岐八家最为重要的武器相处了三天。 “抱歉，政宗先生，这是我的失职！” 源稚生立即低头谢罪。 他脸色上写满惭愧。 明明橘政宗怀疑过苏墨的身份，他却因为对辉夜姬的盲目信任而产生了误判，放任苏墨和绘梨衣接触了三天。 明明橘政宗在前一天就提醒了他，猛鬼众有可能会袭击绘梨衣。 他虽然注意到了这一可能性，却没有做足充分的准备，以至于被猛鬼众钻了空子，甚至逼出了绘梨衣的“审判”。 虽然最终结果并不是特别糟，但总体来看，他的失职却是毫无疑问的。 既没能限制绘梨衣出行，放任绘梨衣出行后也没有足够的保护，无论作为兄长还是作为蛇岐八家的少主，他都毫无疑问的失格了。 刚被苏墨和绘梨衣打击的他，此时再次受到了打击。 看到源稚生惭愧的样子，橘政宗摇了摇头。 “不必自责，稚生，这不是你的错！谁都没想到，昂热居然会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还没入学的新生。” “而且，若不是这次被猛鬼众袭击，恐怕我们也无法发现苏墨的身份，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负负得正，两个疏忽放在一起，反而得到了不错的结果。 至少，他们知道了敌人的身份，不必像之前那么杯弓蛇影。 橘政宗安慰的话语，反而让源稚生更加惭愧。 身为蛇岐八家的少主，居然要靠运气来解决问题，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看到他这幅样子，橘政宗无奈的摇头道。 “还记得昨天我和你说了什么吗？” “……记得。” 源稚生低下头，不敢去看绘梨衣。 昨天他和橘政宗的约定，如果他依旧管不住绘梨衣的话，就要交给家族管束。 如今橘政宗提起这一点，也就是说，绘梨衣和苏墨之间所谓的明天见面的约定，就要被打破了。 看到源稚生的样子，橘政宗语重心长的说到。 “稚生，不要犹疑，以家族利益为重！” “——是！” 源稚生放下犹豫，点头领命。 当着绘梨衣的面，两人并没有说得那么直白，但在这番话语中，已经敲定了结局。 绘梨衣所期待的明天，大概是不会如愿到来了。 橘政宗必然会切断两人之间的联系。 苏墨之前的判断并没有错，虽然源稚生想要成为正义伙伴，也想要成为一个好哥哥，但他也的确也不值得信任，家族大义的光环一开，他什么都能够牺牲，包括他自己。 敲定绘梨衣之后的动向后，橘政宗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而是继续对绘梨衣展开了盘问。 虽然苏墨和绘梨衣接触的时间极短，但他的手腕实在是太过于高超。 短短三天内，他在绘梨衣心中的地位就已经超越了他们两个“父兄”。 苏墨是学院本部执行官，是昂热的使者，也是家族的敌人。 换位思考，如果他们站在苏墨的立场上，在对绘梨衣建立了如此心理优势的情况下，必然会对绘梨衣输出一些诋毁蛇岐八家，诋毁源稚生、橘政宗的话语。 这样，就能很方便的将绘梨衣心中信任名单排除到只剩下自己一个。 借用这种手段，可以轻易笼络控制住绘梨衣，并让她只为自己所用。 虽说，这种做法和苏墨主动将绘梨衣送回来的举动有所冲突。 但也并不排除，苏墨是故意把绘梨衣作为卧底送进来，想要在关键时刻发动这柄武器的可能。 所以，橘政宗的询问十分细致，甚至在问完之后，还将门外的樱招了过来，与她的观察做对比，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样的盘问持续了十几分钟之久。 盘问到绘梨衣都有些不耐烦的情况下，才终于停止。 橘政宗挥挥手，让樱退下。 随后，他以极为不可思议的眼神与源稚生对视。 “这个执行官苏墨，居然一句坏话或者诋毁家族的话都没有说，在这三天里面，居然甚至根本就没有提到家族？” 橘政宗无比茫然。 绘梨衣的表现，一如既往的坦诚，并不对人设防。 就算苏墨能三天俘获绘梨衣，却也不可能三天内教会绘梨衣面不改色撒谎的技巧。 而且，对于细节方面他反复核对过几次，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算绘梨衣突然脑袋开窍学会撒谎，也绝不可能应对得了他专业的盘问。 更不要说，还有樱的旁观，以及影像资料的佐证。 所以，橘政宗无比确认，绘梨衣完全没有说谎，在这几天里，苏墨真的只是单纯带她到处去玩而已，完全不涉及绘梨衣的身份，更别说双方阵营的争端了。 “我也没有料到。” 源稚生摇摇头，他的眼神也十分不可思议。 他对于苏墨对绘梨衣并无所求这一点，倒是隐约有所猜测。 如果苏墨真的想利用绘梨衣，也不会如此干脆的将绘梨衣送回来。 只不过，在他的想法中，苏墨就算不准备利用绘梨衣，至少也会想要从绘梨衣口中套取蛇岐八家的情报吧？ 这是身为执行官最为基本的素养，只是探听情报而已，还称不上是利用，就算是源稚生都无法对这种行为进行指摘。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苏墨居然连基本的情报都没有打听，真的就是在和绘梨衣一起出去游玩。 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难不成，他真的毫无目的？只是找绘梨衣一起玩？ 以苏墨在绘梨衣心中的地位，他无论对她做什么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居然什么都没做。 忽然间，源稚生有些明白，为什么苏墨在绘梨衣心中的地位这么高了。 抛开其他一切利益纠葛不管，只是单单纯纯认认真真陪绘梨衣玩的人，在整个世界恐怕也没几个。 绘梨衣虽然是单纯干净的心性，但她不是傻子，相反，她的直觉还异常敏锐，以前源稚生打游戏稍微分点心她都能看出来。 这样的绘梨衣，又怎么可能是凭借区区“高超手腕”之类的东西，就能轻易俘获的呢？ 其实事情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肮脏复杂，苏墨也远没有使用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段。 他只是干干净净、单单纯纯的陪绘梨衣一起玩而已。 将事情想得复杂一点的是他们。 他们自己心中不愿意相信，绘梨衣渴求的陪伴居然这么简单，也不愿意相信，这么简单的陪伴，他们却一直都没有做到。 顿时，两人都沉默了。 长久的沉默中，谈话的主体绘梨衣却有些无聊，见两人不再向自己问话，她从裙子的一个口袋中掏出掌机，自顾自的开始打起了游戏。 伴随着“fight”声音响起，两人从沉默中醒来。 绘梨衣立即调低了音量，心虚地看了他们一眼，像是上课时候偷偷打游戏的学生。 看到她一如既往的样子，橘政宗和源稚生略感安心，都没有制止她的行为。 “看来绘梨衣这边不用担心，她没有被灌输不好的信息，只要不牵扯到苏墨，她就还是和以前一样。” 橘政宗松了一口气，如此放心的总结道。 “嗯，是的。” 源稚生点点头。 和橘政宗不同，他心中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被另一块大石头压着。 如果说，苏墨没有向绘梨衣灌输不好消息，是绘梨衣最为真诚的朋友的话，那真正向绘梨衣灌输不好消息的人，又是谁呢？ 之前与昂热为敌时候产生的荒谬感，此刻再次涌上心头。 如果他们的敌人，都是些屠龙英雄、难以指摘的好人的话，那与他们为敌的自己，真的有资格，举起大义的旗帜么？ 作息调整太难了，干脆通了个宵，希望能调回正常 (本章完) 257 橘政宗：苏墨是个道德感极强的人 沉默数十秒后，源稚生再度开口。 “如果苏墨并未试图利用绘梨衣的话，那他为何会接近绘梨衣？” 确认绘梨衣没有被带歪，依旧能够信任、或者说直白一点——依旧容易掌控之后，这一问题就随之而来。 如果苏墨对绘梨衣有所目的，那反而容易解释他的行动。 可如果苏墨对绘梨衣没有目的，那他为什么会一到日本就尝试着接触绘梨衣？ 他明明肩负昂热的任务，有着阻止蛇岐八家的使命，在这种关键时刻为什么要特意接触一个不能利用之人？难道他不担心昂热的处境么？ 别的时候他接触绘梨衣还能说目的单纯，偏偏在这个时候接触，很难解释他的行为。 苏墨没有这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听到源稚生提出的疑点，橘政宗沉吟数秒后，开口道。 “的确存在着一种可能性，能够解释他的行为。” 闻言，源稚生有些疑惑。 “什么可能性？” “这个s级执行官苏墨——极有可能是一个道德感极强的人。” 橘政宗神色微微一顿，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一开始他必然是冲着绘梨衣来的，不然不可能刚收到任务来到日本就对绘梨衣下手。” “可到最后，他也没有做出实际利用绘梨衣的行为，这大概不是他最初的本意，只是他接触到绘梨衣之后自己选择放弃了，或者说，基于他的道德观念，他不愿意对绘梨衣下手。” 此时的橘政宗，虽然神色依旧有些惊讶，但眼神却笃定许多，显然是认可了这一结论。 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最了解君子的，可能往往是小人。 橘政宗对于这种道德感极强的人的行为模式极为了解，擅长利益划分的他对于这种不能靠利益收买的人绝不陌生，比起被他教坏了的源稚生，他反而最先想到这一可能性。 然而，听到他的话后，源稚生却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 “苏墨？道德感极强？” 他诧异的问出声，显然是不同意这一结论。 毕竟，这和他见到的事实相去甚远。 如果说苏墨是个好人，看在他送回绘梨衣的举动上，源稚生勉强可以接受。 可如果说苏墨道德感极强，是个道德高尚的人，那他可就有话要说了。 无论是最开始故意在自己面前捏绘梨衣的脸，还是向绘梨衣告状、让绘梨衣和自己敌对的举动，还是之前故意引导绘梨衣把锅背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这都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人能够做出来的事。 有些事情他虽然当时没能反应过来，但事后还是察觉到了问题的。 象龟只是壳厚，又不是没有知觉。 这么性格恶劣的人，居然也能说道德感极强？ 他不能接受！ 看到源稚生这幅样子，橘政宗摇摇头。 “稚生，不要被表象迷惑！或许他对你有所挑衅，但这反过来更能证明他的道德底线极高，不然也不会对我们有如此不满。” 这么说着，他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来，我们的确是有些对不起绘梨衣。” 听到橘政宗这话，源稚生这才反应过来。 是哦，原来如此！ 如果苏墨对自己的攻击是故意的，不是因为他性格恶趣味的话，倒也的确说得通。 毕竟，如果苏墨真的对绘梨衣怀抱同情怜悯的话，会对他们这些不负责任的监护人有所不满，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老爹不愧是大家长，他的眼光比自己毒辣得多。 想到这里，看到橘政宗老脸上愧疚的神情，源稚生心中一动，立即安慰道。 “您不必自责，您也是为了家族大义！” 听到源稚生的安慰，橘政宗摇摇头。 “为了大义，我们已经牺牲了绘梨衣许多，苏墨的事情提醒了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我们有义务给绘梨衣一个相对正常的人生。”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补充道。 “等这次事件一过，就放开对绘梨衣的限制吧！” 听到这话，源稚生神色顿时一喜。 “真的？” “当然。” 橘政宗直视着源稚生的眼睛，点了点头。 “虽然是为了家族的大义，却也没有一直让绘梨衣牺牲的理由。” 说到这里，他才强调一句。 “不过，这次事件必须用到绘梨衣的力量，所以暂时忍耐几个月吧！这是最后的牺牲！” 听到这话，源稚生哪里会有什么异议，他只感到由衷的喜悦。 无论是为了妹妹，还是为了自己。 “是，老爹！最后的任务，我会督促好绘梨衣的！” 看到源稚生再次提起干劲，橘政宗微笑着点头。 “等任务完整之后，伱也可以放个假，我知道你想休息很久了。” 听到这一针鸡血，源稚生眼眸更是明亮了许多。 “老爹！” 他正要说什么，橘政宗摆摆手打断了他。 “现在还不必急着感谢，我们的事情还没忙完呢！虽然知晓了苏墨的性格，但对他本人情报的了解，目前收集得还不够。” “区区一个新生，居然能成为和执行部部长同等权限的s级执行官，看来，昂热对这个学生有不加掩饰的偏爱和信任！” 确定了苏墨的性格和道德感后，他还需要进一步确认苏墨的情报。 此时距离叛变只有不到一天时间，正是因为这样，才更需要额外谨慎。 听到橘政宗的话，源稚生点点头，也认可这一判断。 苏墨这个新生的地位，居然能压住他这个执行局局长一头，想来不单纯只是因为他需要这个职位压制日本分部，还因为他的确配得上这个职位。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 “根据现场的判断和我个人观察，以他释放出来的言灵规模，苏墨的血统应该是s级！” “果然……你之前报告的时候我也在这么想，怪不得昂热会对他投以如此信任。” 听到源稚生的汇报，橘政宗并不意外。 s级，在普通血脉的混血种中，已经是顶级血脉了。 “多年之后，又一个s级新生出现，昂热难道是想让这个学生重现他当年的辉煌，想要靠他来镇压我们整个蛇岐八家？” 橘政宗脸上的表情难得变得冷肃起来，如同生铁般冷硬。 “昂热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完全没有将我们蛇岐八家放在眼里。” “怪不得苏墨没有对绘梨衣下手，他和昂热一样骄傲！这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屑于用女人来达成目的？” 知道这个情报后，橘政宗将其和自己之前的分析串联起来，发现自己的判断毫无违和，能够完美解释苏墨这矛盾的举动。 在他眼里，苏墨是和昂热一样骄傲的天才，这样的天才自然不屑于利用女人达成目的。 苏墨之所以没有利用绘梨衣，之所以道德感如此之强，核心源头就来自于他的骄傲！和昂热一样近乎狂妄的骄傲！他相信自己不凭借绘梨衣也能达成目的！ 如果苏墨听到橘政宗的分析，大概率会把他引为知己，不然至少也会这段话抄下来到处贴。 ——毕竟，这番话没有一个字是对的。 苏墨骄不骄傲的问题且不谈，单谈他不屑于利用女人达成目的这一点，诺诺和夏弥两人第一个不答应。 苏墨向来认为男女平等，所以他丝毫不介意利用女性力量完成目的，他也并没有橘政宗所臆想的什么绅士精神，对付起女孩子也全力以赴、绝不留手，这方面经常被欺负的零妈妈很有发言权。 如果他真的骄傲到那种狂妄的程度，那最初夏弥小姐那一关他都过不了。 橘政宗的这一番判断，对于熟悉苏墨的人来说漏洞百出，甚至能当笑话看。 就算是对苏墨极为偏袒的夏弥小姐，也说不出苏墨道德感极高之类的瞎话来。 可偏偏对于源稚生来说，这番判断却异常的准确，准确到奇异的程度。 若不是这种可能，根本没法解释苏墨对绘梨衣的态度。 总不能说，他在接触绘梨衣之前就认识她，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抱有别的目的吧？ 这么想着，源稚生顺着橘政宗思路思考下去。 “骄傲么……过度的骄傲是愚蠢，显然，他不是什么愚蠢的人。” 源稚生如此判断到。 “明天我们辞职后，就木已成舟无法更改了，他今天还有心情和绘梨衣出去玩，如果不是他已经放弃任务的话，必然是因为他有别的依仗！他相信自己不靠绘梨衣也能达成目的！” 听到源稚生的判断，橘政宗点点头。 “极有可能是这样。” 两人都不是傻子，他也察觉到，苏墨必然有别的方案。 “蛇岐八家有两大要害，其一是绘梨衣，可苏墨已经放弃了。” 橘政宗如此分析道。 如果有谁能够完全掌控绘梨衣，只需要凭借绘梨衣的审判就能全灭蛇岐八家，这是蛇岐八家最大的要害之一。 可如今，苏墨并没有采取这种手段，现在这个时间点，就算想这么做也来不及了。 “至于第二个要害，自然就是辉夜姬……稚生，重点看管这里！” 很快，橘政宗判断出关节所在，并下达了命令。 蛇岐八家的死穴并不多，辉夜姬绝对算一个。 甚至可以说，蛇岐八家之所以能从学院本部那里夺取如此多的自主权，主要靠的其实不是橘政宗的兢兢业业，而是辉夜姬的功劳。 有这个人工智能在，他们才能够和学院本部分庭抗礼，不然他们的一切都会暴露在诺玛的监视下。 连秘密都藏不住的人，又何谈自主权？ “辉夜姬……我明白了！” 源稚生重重点头，知晓了橘政宗的顾虑。 若是辉夜姬被攻破，蛇岐八家的一切电子通讯都会封锁，在金融账户上的操作也会被冻结，到那时候，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帮助加图索家族，更没有能力背叛。 如果苏墨真的是橘政宗说的那样的堂堂正正之人，摧毁辉夜姬的确是他最有可能做出的选择之一。 这种任务甚至只需要他一人执行，只需要抵达辉夜姬的机房，用炸药将其炸毁就行了。 可以说是刺王杀驾，力挽狂澜的绝妙招数。 简洁、暴力、高效，十分符合卡塞尔学院的作风。 应下这件事后，源稚生郑重的看向橘政宗。 “不过，老爹！除了这两个要害，我们蛇岐八家还有第三个要害！” 听到这话，橘政宗微微一愣，思索数秒后，摇了摇头。 “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被我漏掉了么？” 看到他略微有些疑惑的样子，源稚生目光灼灼的说道。 “您是不是忘了，还有你自己！” “作为蛇岐八家的领袖，您是唯一能将一盘散沙的蛇岐八家凝聚成一个团体的人，如果苏墨对你出手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源稚生看来，橘政宗对蛇岐八家的重要性，甚至还在辉夜姬之上。 所以，要说苏墨可能采取的突破点，橘政宗绝对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话，橘政宗一阵愕然，旋即笑着摇头。 “放心吧，不会的！他怎么可能对我动手？” 说着，看源稚生有话要说的样子，他立即补充道。 “稚生你太高看我了，我年纪已经大了，不是家族不可或缺的核心了，相比起来，你的身份可比我重要得多。” “苏墨既然知道你是天照命，那必然也会知道你才是蛇岐八家命定的主人。就算杀了我，你也会继承大家长的位置。所以，对我动手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只会让家族因为仇恨而团结起来！” 说到这里，他关切的看向源稚生。 “比起我，稚生你更应该注意一下安全，你是天命的影皇，家族不能失去你这个少主。” 蛇岐八家如今是双核心结构，真正掌握核心权力的人是橘政宗，但随时能够接管这一权力的人是源稚生。 无论苏墨对哪一个出手，都无法阻止蛇岐八家的背叛，反而只会增加他们背叛的决心。 听到橘政宗这么说，源稚生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心中顿时一暖。 “如果苏墨对我出手，反而是好事，这样我就算制服他，也只是个人争斗，不是背叛。” 以源稚生的血统和实力，他绝不担心有人挑战自己，哪怕见到过苏墨出手的夸张场面也是一样，他有充足的自信可以战胜苏墨。 要不是苏墨有s级专员的身份，还有诺玛的庇护，他早就将对方制服监禁了。 “但以老爹你的实力，还不是他的对手，这段时间，我觉得我应该贴身保护老爹才行。” 源稚生如此坚持到，有他亲自守护，他相信没人能越过他伤到橘政宗。 听到源稚生这话，橘政宗当即摇头，没有任何犹豫的意思。 “不行！无需做到这种程度！” 断然拒绝之后，他才补充道。 “你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我们之间留下任意一人都能主持大局，但如果被一锅端了，那家族就真的无路可走了……就算概率不大，也要万分小心。” 就算是影皇，也扛不住一发导弹的威力，两人若是在一起，炮弹洗地足以让他们一同归西。 “这样么……” 源稚生垂下眸子。 橘政宗的理由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为什么他觉得，橘政宗的理由是后面临时想的，前面的拒绝才是本能反应？ 难道说老爹有什么事情不愿意让自己知道？ 想到这里，他摇摇头，也不愿意深究。 既然是橘政宗不想让他知道的秘密，他也没必要逼问。 “那老爹万事小心！” 他这么嘱咐道。 “好。” 橘政宗点点头。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敲响声音。 “樱？” 源稚生疑惑问道。 “少主，刚收到情报，我们侦测到苏墨的动向了！” 樱立即在门外说道。 “进来汇报！” 源稚生顿时心中一喜，而后立即向一旁的橘政宗解释道。 “方才苏墨开走的是我安排的车，我偷偷增加了几个定位装置，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拆！” (本章完) 258 被小看的绘梨衣其实很聪明 示之以诚这种话，对于源稚生来说是完全无用的。 要不是有诺玛盯着，他绝不介意对苏墨下黑手。 就算有诺玛盯着，他也绝不介意在诺玛看不到的地方下黑手。 这只象龟被橘政宗从小带到大，虽说为了大义难免需要下黑手，但看他的表现从橘政宗手上学到的好像大部分都是黑手，并没有什么正经的技能。 所以，见到苏墨要用他的车，他不动手脚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虽然做了手脚，源稚生却也的确没想过真的能够获得成果。 毕竟，苏墨是卡塞尔出身，就算没有入学，基本特工技能应该也能够学会，绝大多数定位器他都应该能拆得掉。 没想到，苏墨真的没有拆这些定位器。 是因为没发现，还是因为没必要？ 疑惑之间，樱已经推门而入。 源稚生正要询问，橘政宗却突然抬手，阻止了他的话语，也阻拦了樱的汇报。 旋即，他回头看向刚打完一盘游戏，还没开启下一场的绘梨衣，微笑道。 「绘梨衣，如果有一天，家族和苏墨敌对，你帮哪一边？」 听到这话，源稚生神色一变，想要阻止，却又开不了口。 他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并没有问出口，因为他觉得这种问题对绘梨衣来说难免太残酷，就像对小孩子逼问爸爸妈妈更喜欢哪一个一样，是一个不该问出口的问题。 可是，考虑到橘政宗问这个问题也是为了家族利益着想，源稚生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而听到橘政宗的问题后，绘梨衣并不回答，只是低着脑袋左顾右盼，像是上课开小差的学生。 这本身也是一种表态了。 绘梨衣站不站在苏墨这边不知道，但看这表现，大概率是不会站在家族这边了。 见状，橘政宗也不继续逼问，而是摇头叹息。 「看来绘梨衣也长大了啊！明天你也要出去玩么？」 听到这个话题，绘梨衣倒是眼前一亮，立即喜滋滋的举起便笺。 【明天要去海边玩】 看到绘梨衣闪亮的玫瑰红瞳孔，看着这难掩喜悦之情的几个字，源稚生心中一刺，低下了头。 海边，绘梨衣必然是去不了了。 这一次，苏墨必然也无法遵守自己的约定，和他一样。 只不过，源稚生没法遵守约定是自己的错，苏墨失约却是他的干扰。 橘政宗则是叹息一声，然后说道。 「海边么？倒是不错的选择，如果那个叫作苏墨的男人明天遵守约定、约你前去的话，我倒是不反对你出去！」 听到这话，樱微微一愣，垂下来看着地板的目光有些惊讶。 绘梨衣也一脸惊喜的举起便笺。 【真的？】 虽说就算橘政宗不同意，她都会直接偷跑出去，可如果他同意了，岂不是说自己不用再表演切腹谢罪了？ 「当然是真的。」 橘政宗微微点头，表情慈爱。 「既然明天要出去玩，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不用你参与了。」 听到这话，绘梨衣瞪大眼睛，自然更加开心。 她立即迫不及待的收起游戏机，站起身来。 【那我先告辞了】 写下这样一句话后，她对源稚生和樱都展示了一下便笺。 然后提着巫女裙，立即小跑着离开了。 仿佛这座和室是什么气氛压抑的监牢一般，她离开的身影如同小鸟一般欢快。 目送绘梨衣的背影离开之后。 在橘政宗的指示下，樱关上了这道隔音的门扉。 而后，橘政宗立刻对辉夜姬下达了指令。 「辉夜姬，截断绘梨衣所有账号对人交流的消息，拦截其他所有人对绘梨衣发出的消息。」 听到这话，樱顿时愕然，源稚生却并不意外。 绘梨衣和苏墨之间的感情牵绊或许足够顽固，两人之间的物理沟通却过于脆弱。 之前已经说过，绘梨衣的一切都是由蛇岐八家控制，无论是她的游戏账号还是手机邮件账号，全部账号都属于蛇岐八家管辖。 蛇岐八家真想控制绘梨衣的话，其实异常简单。 之前两人能正常沟通，只是因为源稚生心软，并没有阻止绘梨衣罢了。 如今，遭受到猛鬼众袭击，又确认了苏墨的敌对身份后，橘政宗有足够的理由接管绘梨衣，也有足够的理由封禁她和外界的交流。 按照橘政宗的命令，绘梨衣回去之后就会发现，她依旧能向苏墨发送消息，可无论发送多少，苏墨都不会回应她。 因为她发送出来的消息会被辉夜姬拦截，苏墨发送过来的消息也会被辉夜姬阻断。 在这种情况下，绘梨衣明天醒来就会发现，她的奥特曼、零姐姐都不见了。 三天的相处，宛如一场了无痕迹的幻梦，梦醒后什么痕迹都没有。 到时候绘梨衣肯定会闹，但蛇岐八家可以摆出一副全力帮忙寻找的姿态，若是全力寻找也找不到，即使是绘梨衣也无法怪罪他们。 更有甚者，若不是考虑到绘梨衣的精神状况不能接受，他们甚至可以集体撒谎，装作从未见过名为苏墨和零的人，让绘梨衣自我怀疑那三天的时光是一场幻梦。 绘梨衣的心智程度本就低下，如果所有人、包括源稚生一起欺骗她，说那只是一场梦的话，她必然也无法坚持自己的意见，将苏墨视作幻想对待。 正如苏墨对绘梨衣建立的心理优势极大一样。 蛇岐八家对绘梨衣建立的资源优势也极大。 当他们真的想下定决心斩断两人关系的时候，哪怕绘梨衣是最强的鬼，拥有着已知最强言灵的审判，也对他们完全无能为力。 她太天真，也太幼稚，不懂大人世界的肮脏。 如今，家族的力量展现出一部分獠牙，时间正式抵达午夜，灰姑娘的奇迹魔法，也将完全失效。 想到这里，源稚生揉揉眉心，突然有一种厌烦的情绪挥之不散。 占据了如此心理优势的苏墨什么都没有做。 占据了如此资源优势的他们，却没有半点投桃报李的意思，就像一个卑劣的小人一样，攥紧手掌，不肯放掉任何一丝利益。 ——真是恶心啊！ 此刻，橘政宗也注意到了源稚生的表情，他微微一愣，而后立即沉声解释道。 「稚生，这不是欺骗，只是不适合戳破绘梨衣的梦而已！这也是为了家族利益着想。」 他还以为，源稚生面露厌色是因为他欺骗了绘梨衣，所以稍微做了一下解释。 不然，一边告诉绘梨衣同意她出去玩，一边斩断两人之间的联系，看起来未免也太卑劣了。 听到橘政宗的话，樱一言不发，保持优秀秘书的风格，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源稚生则是点点头表示明白。 「政宗先生，我知道的！苏墨毕竟是敌人，不能放任绘梨衣继续和他接触！」 似乎是因为樱在这里，他没有喊老爹，而是改口「政宗先生」。 橘政宗不知道源稚生是否是对自己举动有所不满，不 过即使会让源稚生不满，他也不得不这么做，毕竟绘梨衣的事情更为重要。 所以，在源稚生表态后，他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而是将目光投向樱，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情报怎么说，苏墨去哪里了？」 · 在橘政宗和源稚生都关心的询问苏墨动向的时候。 ξ层，卧室中。 绘梨衣一回来，就把头埋进被子里，然后偷偷摸摸的从衣袖中抽出了苏墨塞给她的金属制品——一台手机。 看到手机后，她绯色的眼瞳微微发亮。 虽然不是第一个，但这也是苏墨送她的礼物。 关于手机的基本用法她知道，苏墨和零之前也重新教过她。 绘梨衣立即开机，而后，很快就看到了一封显眼的未读邮件。 点开一看，正是苏墨留给她的邮件，让她在有重要的事情，或者说苏墨长时间没回信息的时候，通过这台手机来联系。 绘梨衣自己或许都没有发现，这台手机自带的邮件账号，其实很有社畜风格。 其实，这是源氏重工中，某位办公室女性数日前一不小心丢失的私人邮件账号，清空邮件后，目前正被诺玛保护着。 看着苏墨的这封邮件，想了想，绘梨衣的确是想到了有重要消息。 于是她埋着脑袋，小脸满是认真地敲起了按键，将之前源稚生和橘政宗说话的部分内容发了过去。 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是源稚生还是橘政宗，都没有认真防备过绘梨衣。 就算是刚才，橘政宗让绘梨衣离开，也不是担心绘梨衣会向苏墨告密，而是担心绘梨衣听到他们说要对付苏墨而不开心，怕她因此对他们有意见。 他们在绘梨衣心中的地位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坚固，不能放任她好感继续下降。 至于告密的担心，他们完全没有——以绘梨衣的心智，大概率听都听不懂他们谈话的内容，又怎么可能告密？ 不得不说，无论是源稚生还是橘政宗，都有些小看绘梨衣了。 绘梨衣只是心智程度低，简单来说就是幼稚，但她并不傻。 身体发育比某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龙王少女都要好得多的她，大脑发育也很正常。 就算她的确对两人的谈话没有兴趣，无意识间却也能全部将其记住。 更不要说，橘政宗居然还主动询问她，家族和苏墨为敌的话，她会怎么办。 站在绘梨衣的角度，这个问题未免有些太过于幼稚了。 苏墨是她约定好要守护的人，家族？那是什么？ 若是单独把源稚生拎出来，那她勉强还能犹豫一下，毕竟这个哥哥对她还是不错的，可家族这个概念对她来说太抽象了。 本来绘梨衣还没觉得有什么，橘政宗一提醒，她才意识到哥哥和其他人又想要对奥特曼做坏事。 于是，她立即将两人对话内容回忆起来。 她也不知道哪些内容对苏墨有用，干脆一股脑都写了进去。 什么三大要害之类的全部都发给了苏墨。 至于这么做的后果，以及这么做是不是在背叛养她这么大的家族和哥哥……真是抱歉，托家族的关照，绘梨衣还没有成熟到能考虑这么多东西的程度。 不得不说，眼前这也是奇景。 出门之前还一副父慈女孝姿态的两人，出门之后的行为动作却完全相反。 一边全面封锁，一边私通外敌。 悄无声息之间，就展开了对抗。 而在顶层的和室中，对此一无所知的橘政宗，还在询问苏 墨的动向。 而对此，樱也毫无隐瞒。 「离开源氏重工后，他们直接去了歌舞伎町。」 听到这话，源稚生顿时一愣。 歌舞伎町？ 苏墨这是去找女人喝花酒了？ 喝花酒也就算了，居然还带着零这样的小女孩一起？ 歌舞伎町固然是卖笑不卖身的地方，但那只是对普通游客而言，如果你真去高档会所砸钱的话，未必不能说服一个跟你出去。 正在他略微有些茫然的时候，樱注意到了他的表情，顿时无奈地低声提醒道。 「少主，风俗业是犬山家的地盘！」 259 犬山家主，神官出动 虽然是家族少主，源稚生却对家族产业一点都不关心，他的梦想是去法国海滩卖防晒油，所以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对家族事业介入太多。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虽然有天照命的称号，掌握着蛇岐八家最为精锐的执行局，在家族事务中往往却并不能插上嘴。 他厌烦那些权力斗争，那些权力斗争也不会牵扯到他，他只需要作为打手存在就行了。 不过，即使仅仅作为打手存在，他也不是不明白蛇岐八家做的是什么生意。 黑道嘛，保护费抽取的大头，要么是赌场要么是妓院。 而在这其中，妓院所代表的风俗业，正是蛇岐八家外五家中犬山家的地盘。 这一点常识，源稚生其实知道，只是他了解不多，所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此刻，听到樱的提醒后，他微微恍然，却又眉头紧锁。 「犬山家？他去犬山家的地盘做什么？」 「大概是去见犬山家家主了吧！」 橘政宗淡淡的说道。 「他终于开始行动了，见到这一点，我反而有些欣慰。」 不怕敌人不行动，就怕自己不知道敌人的行动。 今天是最后一天，如果苏墨依旧不动手，稳坐钓鱼台，那他今天恐怕就要睡不着觉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苏墨是在摆烂，还是说另有计划。 如今苏墨主动前往犬山家的地盘，至少证明他不是已经完成了布置，而是正在想办法。 「犬山家家主……」 源稚生微微沉默了。 对于犬山家家主犬山贺，他虽然接触不多，却也明白这是一个如同武士一般倔强的男人。 在家族中，犬山贺也是个异类，倒不是说他性格怪异，而是因为他是前任日本分部部长，属于蛇岐八家中亲近学院本部的一系。 作为昂热的学生，犬山贺曾经也是他的棋子，甚至在家族不少人看来，犬山贺就是昂热的狗。 如今，蛇岐八家越来越开始追求独立自主，犬山贺这种异类自然无形之间也被排挤了。 虽说犬山家在之后也一直尽心尽力辅佐，并没有和学院本部联合压制蛇岐八家的想法，可旧时的烙印并没那么容易消除。 而此刻，除了陪绘梨衣玩之外，苏墨做的第二件事情居然就是去见犬山贺，还是开着他送的车去。 「他去见犬山家主做什么？」 源稚生疑惑道。 是想要挑拨离间，让他们心生嫌隙，还是说有别的目的？ 「犬山家主是昂热的学生，或许是昂热给了他什么支持和交代。」 橘政宗合理推测到。 听到这话，源稚生悚然一惊。 看了一下四周环境后，他这才压低声音问道。 「老爹是在怀疑犬山家主？他会因为昂热的话背叛家族么？」 这样的话本不该讲出来，以少主的身份说出这种话未免太令人寒心，如果犬山家主不堪受辱切腹谢罪的话，那他源稚生就是最大的罪人。 可眼前两人都是他能信任的人，源稚生也就没有顾忌，称呼也不知不觉改了回来。 其实不怪他会如此推测，犬山贺本就地位敏感，此时再和同样敏感的苏墨接触，再加上橘政宗刚才说的话，实在难让人往好的方向想。 之前家族会议的时候，橘政宗似乎也有特意不想让犬山贺参与过。 然而，听到他这一推测，橘政宗却摇了摇头。 「不，我并不怀疑犬山君的忠诚，犬山君虽然是昂热的学生，两人的关系却并不算好，犬山君在昂热 那里受到的折辱绝不在少数，他虽然与昂热保持通信，却也绝不会背叛家族。」 听到这话，源稚生不由得有些疑惑。 「若是不会背叛，那他去找犬山家家主做什么？以昂热校长对犬山家主的了解，应该不会让自己的学生做无用功。」 「不知道，或许是代替昂热问候，或许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橘政宗摇摇头，而后话音一转。 「不过，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对我们来说，这也是个机会。」 「机会？」 源稚生疑惑道。 「是的，绝佳的机会！」 橘政宗目光炯炯。 「犬山君虽然是上一任的日本分部部长，可他现在已经卸职了，作为蛇岐八家的家主，他在日本分部不再担任任何职位。」 听到这话，源稚生一愣，而后立即反应了过来 「您是说，犬山家主可以出手抓捕苏墨？」 他身为执行局的局长，在正式叛变前，为了避免诺玛误会，不能和苏墨动手。 可如果是犬山贺这个局外人的话，他就没有这个约束了，已经退休的他，能够毫无顾忌的发动犬山家的力量逮捕苏墨。 「没错。」 橘政宗点头，目光稍微有些惊喜，显然是没想到苏墨居然会自投罗网。 看到他这副表情，源稚生却依旧有些疑惑。 「犬山家主真的会动手么？如果他真的会对昂热的学生出手，昂热也不会将他的信息告诉苏墨吧？」 他并不觉得昂热会做这么傻的事。 听到他的问题，橘政宗摇摇头。 「犬山君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他会因为私谊款待昂热的学生，也会因为家族公事而将其抓捕。」 「在你回来之前，我已经将苏墨的资料传递给了各大家主，犬山君没有道理不认识，即使我们不加催促，犬山君也必然会把苏墨绑回来。」 听到橘政宗的话，源稚生思索两秒后，点头。 「老爹你的意思是，站在昂热学生的私人立场上，犬山家主会热情招待苏墨，站在犬山家家主的对公立场上，犬山家主会擒获苏墨。出于私人情谊他不会下杀手，出于家主立场他也不会放过对方……是这样吧？」 「是的。」 橘政宗安然若素地点头，并微笑道。 「所以，我们只需要安心等待即可，等叙旧完毕后，犬山君必然会给他一个惊喜。」 「我们蛇岐八家如今早已是铁板一块，绝不会因为区区昂热使者的出现而产生裂缝！」 他的话说得信心满满。 源稚生的脸色却越发僵硬。 「老爹，如果在犬山家家主立场上，他也不能对苏墨出手的话，那会怎样？」 他如此问道。 「那他自然也无法召集犬山家的人动手，顶多私人切磋，犬山君就是这种死板的人啊！」 橘政宗随口回答，而后发现源稚生脸色不对。 「怎么了？」 他立即问道。 「老爹，我刚才有件事忘了和你说。」 源稚生脸色木然道。 「我刚才把绘梨衣的信物给他了，现在的苏墨好像算是上杉家的使者。」 源稚生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如此变故。 也万万没想到，一个没啥大用的折扇，居然会影响大事。 「……」 橘政宗也脸色一僵，表情彻底凝滞。 对公，苏墨是上杉家的心腹，身为外五家的家主，犬山贺无法对 上杉家使者动手。 对私，苏墨是昂热的学生，犬山贺更是没有捉拿他的道理。 好不容易出现的天赐良机，就这么没了？！ap. 「不行！既然确定他去找犬山家主，那我们就调用别的力量狙击他！」 橘政宗握住拳头，眼神微利。 「我在日本分部也没有挂职，如果是我的命令，也无法波及到日本分部！」 若没有天赐良机，那就创造天赐良机！ 犬山家家主无法出手，就让手下出手。 最底下的大头兵没必要和犬山贺一样考虑政治影响，所以上杉家信物对他们无效，只要橘政宗下达命令，他们就会进攻。 听到橘政宗的话，源稚生揉了揉额头。 「可是老爹，我们的精锐大多都在执行局，执行局的人都在日本分部挂名了。」 「如果不是精锐的话，恐怕留不住一个s级，苏墨可不像是没有战斗经验的类型。」 这也是源稚生没有私底下安排人试探苏墨的原因。 在身为皇的他无法对苏墨动手的情况下，蛇岐八家的其他混血种还真很难成为苏墨的对手。 就算是人海战术，精英的人海大部分也都在执行局，这些人也不能对苏墨出手。 在诺玛的监视下，偌大一个蛇岐八家，能够被调集来进攻苏墨的战力并不多。 而以苏墨的实力表现，即使是a级混血种组成的武装小队，想要拿下他，至少也会死伤数十人以上。 一般而言，即使面对超级混血种，现代武器也极有威胁，可偏偏苏墨的言灵最为克制现代武器。 这种角度来看，他的言灵麻烦程度不亚于时间零。 「那就让神官出手！」 橘政宗压低声音，话语中隐藏着血腥的气息。 源稚生悚然一惊。 橘政宗所说的神官指的是白羽天狗神社的神官，那是蛇岐八家历代大家长的墓地处搭建的神社，养的神官们都是退隐下来的亡命之徒。 神官侍奉鬼神，和家族并不是一个体系，就连大家长也无法指挥，只有源稚生和他们关系极好，可以调动。 他们的确是可靠的战力，但下手却向来没轻没重，让他们动手就意味着不留活口，优先考虑杀死苏墨。 这样的做法毫无疑问会激怒昂热，之前他们一直考虑活着制服，可现在，橘政宗却已经没有这个耐心了。 「这么做，我们和学院之间，就不留余地了！」 源稚生提醒道。 眼下他们还有退路，认怂的话还能蒙混过关，杀了昂热的学生就彻底没有退路了。 「无妨！」 橘政宗摇头。 「即使无法杀死他，也要让他疲于奔命……到了明天，尘埃落定之后，就不必如此了。」 听到他这么说，源稚生犹豫了一下，也没有想到能阻止的理由。 「是！那我这就去神社！」 他点头领命。 神社的神官，只有他亲自调动才能请得到。 「去吧！」 橘政宗点头。 「万事小心，以家族利益优先，不要心软！」 苏墨和绘梨衣关系匪浅，他不想源稚生因此干扰判断。 「……是！」 源稚生低下脑袋，还是选择应了下来。 他立即推门而出，很快樱也跟着出来了，小跑着跟上了源稚生。 「少主！」 「樱，待会儿你来开车！」 源稚生略显疲惫的说到 。 「是！」 樱立即点头领命，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开头到。 「少主，还有一个情报需要汇报一下！」 「什么情报？」 源稚生问道。 「苏墨阁下送给我们的活口，那个赤备队长死了！」 樱压低声音说道。 「死了？！」 源稚生霍然停下脚步，眉目凌厉。 「他是高位瘫痪，嘴巴也被堵住了，身体伤势也不重，这样的人不可能自杀，怎么可能突然死掉？」 「死因是审问药剂摄入过量，具体责任人目前正在调查中，可能是操作失误。」 樱摇摇头，说出目前的结论。 「……操作失误？！」 源稚生目光微冷，正准备让樱对负责人追究责任。 突然间，他想起苏墨之前说过的话——他说自己肯定什么都审问不出来，而且这一判断和技术细节无关。 顿时，源稚生心中一沉。 苏墨到底知道些什么？ 家族内部，又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将审讯的相关人员全部都暂时扣押起来，稍后我会亲自调查！」 源稚生终于察觉到，家族内部具有某种不安定因素。 虽然不知道是谁想要阻止自己调查，可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不挖出来的话，日后必然会有***烦。 「是！」 樱立即点头，将源稚生的命令发布了出去。 随后，她小跑着离开，先去准备好车辆，等源稚生下楼时，正好可以出发。 260 零：苏墨去了会所，一进门就要女人 在源稚生出发之前，绘梨衣还躲在被窝里给苏墨发消息的时候。 苏墨和零已经抵达了歌舞伎町，也抵达了这里最奢华的俱乐部。 玉藻前俱乐部。 现在是下午，巨大的霓虹灯路牌光芒并不亮眼，却也足够醒目。 哪怕是没去过这个地方的人，看着香艳的招牌和氛围也能猜到，这到底是干什么的地方。 “夏弥说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去这种地方。” 看了一眼地图后，零用奇异的眼神看了一眼苏墨，如此说道。 虽然知道苏墨过来不是找女人的，但并不妨碍她如此提醒一句，就当做被叫“零妈妈”的还礼了。 “那就告诉她，我是和你一起来的，我什么都没做。” 苏墨并不在意的说到。 有零在，应该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毕竟，没哪个人喝花酒会带着一只小学生吧？ 然而，苏墨大概有些低估了在他的压迫下，零身上诞生的反骨。 “哦~这么做倒也不是不可以。” 娇小的少女仰起素白的脸颊，微微拉长语调，一向冰冷的眼神中多了极少一点、几乎微不可查的狡黠。 “但是，报酬呢？” 一向被动听从命令，如同人偶一般听话的女孩，终于学会了主动使坏，开始趁火打劫。 不，说是终于学会了使坏，难免有些偏离事实。 实际上，零或者蕾娜塔本来就不是什么彻头彻尾的乖孩子，她内心一直有些焉坏，在黑天鹅港的时候就是这样，只是之前一直被自己压抑了而已。 她不是学会了新技能，而是在苏墨的压迫下，逐渐恢复了原本的性情。 她依旧会听从苏墨的命令，并且不折不扣的完成，这一点没有变。 但在命令之后，面对夏弥的汇报的事情上，就属于能够讨价还价的范畴了。 就算同样是叙述苏墨前往歌舞伎町的事情，根据叙事方法和角度不同，也很容易影响听取故事的夏弥的情绪。 苏墨前去寻找蛇岐八家中犬山家家主犬山贺，和苏墨来到了歌舞伎町，一眼看中了最豪华的会所，并进去寻找会所老板——这二者之间，差距可是非常之大。 以苏墨的聪明，自然是明白小报告与小报告之间的差异，几乎能决定生死。 他也毫不怀疑零能做出这种事来，这家伙对夏弥打的小报告可不少，这只三无萝莉心眼可坏了。 不过，看到零主动提出需要报酬，苏墨还是有些诧异。 诧异过后，他倒是有些欣慰的露出笑意。 “伱想要什么报酬？” “以后禁止称呼‘零妈妈’！” 三无少女立即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然而—— “不可能！” 苏墨断然拒绝。 “就算你再怎么添油加醋，夏弥那边我也都不是不能搞定，仅凭这种事情就想让我付出这种沉重代价，你太贪婪了！” 听到这话，纵使零早有预料，却也仍忍不住脸色一黑。 让你停止叫“零妈妈”，算是什么沉重代价？你这是叫上瘾了，所以戒不下来？ 而且，什么叫自己太贪婪了？她难道不是合理诉求么？为什么你这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想到这里，零纤细的胸口微微起伏，稍微有点被气到。 可偏偏，苏墨说的第一句话的确是事实，就算是她也不得不认同。 那头母龙太容易搞定了，苏墨这家伙口才又不差，如果只是单方面添油加醋的话，夏弥很容易就会被苏墨反转，被他说迷糊，从而作罢。 在第一天晚上，零暗戳戳的告状失败之后，她就发现了那头母龙费拉不堪的本质，所以，如果不是像录音那样的决定性证据的话，是不足以击败苏墨大魔王的。 眼前这次事件顶多作为筹码使用，并不足以禁止苏墨的行为。 她刚才之所以这么喊，只是学习夏弥小姐“漫天叫价，坐地还钱”的策略而已，本来就没做指望。 听到苏墨并不傻的还击后，她立即降低要求。 “零妈妈拒绝券，十张！” 她说出自己的价码。 “五张！” 苏墨倒不介意价格，只是下意识砍价砍一半。 “七张！” “成交！” 两人很快达成了交易。 一根头发都没付出的苏墨自然是没有吃亏。 获得了七张“零妈妈拒绝券”的零觉得血赚。 一时间，两人皆大欢喜。 交易完成之后，苏墨看了一眼玉藻前俱乐部紧闭的大门，开口道。 “零妈妈，你觉得待会迎接我们的会是美少女还是机关枪？” 在不需要零帮忙的情况下，其实是没必要喊“零妈妈”的，苏墨之所以还这么做，自然是故意的。 他觉得零手上拿太多存款不是好事，不利于经济流通，不如把她的拒绝券都骗下来。 可惜，现在的零已经不像之前第一次那么单纯，会这么快就被苏墨回收工资。 面对苏墨的疑问，她对这个称呼置若罔闻，而后冷静回答道。 “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估计没有美少女，机关枪没有提前布置也很难运送过来，应该两者都不是。” 一边解释着，零一边捏紧手掌，为自己打气。 她现在手上的零妈妈拒绝券一共八张，加起来只能够二十四分钟，不足半小时。 等什么时候攒够二十四小时，就能够享受一个难得的假期了，所以自己现在绝对不能轻易用出去。 至于在攒够之前，该怎么应对苏墨的压迫…… 零妈妈选择了使用自己已经熟练了的技能——【忍气吞声】。 如果她有苏墨的系统面板的话，她这项技能的熟练度等级恐怕已经抵达了lv4甚至lv3的程度了。 听到零的判断，苏墨点点头，露出了赞赏的表情。 “不愧是零妈妈，就是聪明……他们来了！” 苏墨话音落地，玉藻前俱乐部的大门轰然洞开。 “犬山家长谷川义隆，恭迎上杉家使者！” 一个看起来大概五六十岁，身躯如同武士一般健壮的长者从门内走出，在他身后跟随者十几个黑衣西装的男人，黑衣男无声的分成两列，摆出欢迎的架势，名为长谷川义隆的老人如同管家一般微微欠身，引领他们进门。 正如零所料，没有美少女也没有机关枪，欢迎他们的是一群猛男。 “请随这边走！” 长谷川义隆鞠躬之后，一边招呼，一边用恭敬却略带审视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女。 显然，他知道苏墨和零的真实身份，所以对他们有所戒备，但他采用的是上杉家使者的称呼，这代表他们对苏墨并没有太大敌意。 “多谢！” 在众人的环绕下，苏墨神态自然地点点头，跟着长谷川义隆向前走去。 长谷川义隆一边领路，一边心怀揣测，昂热的学生为什么会来犬山家，难不成自家家主真的和学院本部有所勾结？ 可看家主的意思，似乎并非如此，而且如果对方是本部的人的话，为什么会拿出上杉家的信物？难不成他是上杉家打入学院本部的卧底？可上杉家家主不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小姑娘么？ 在他疑惑之间，苏墨突然开口了。 “说起来，有个问题想问一下长谷川先生。” 听到这话，长谷川义隆立即打起了精神，知道戏肉来了。 他已经下定决心，待会无论对方怎么诱惑，他都不会轻易表态，家主让他以上杉家使者的名义迎接对方，说明他不想和学院本部扯上关系，他不能在这里掉链子，以免又被其他家族传闲话，他可不想被戳脊梁骨。 “您请问！” 他做好心理准备，沉声到。 然后，苏墨就说出了他的疑惑。 “这里不是美少女俱乐部么，为什么来的都是男人？” 走在木质长廊上，苏墨环顾空荡荡的四周，感觉有些奇怪。 就算不到营业时间，也不至于一个女人都没有吧？ 听到这话，长谷川义隆有些傻眼，亏他准备了半天，你想问的就是女人的话题？ 一旁的零，则是在心中记了一句“苏墨一进俱乐部就向管家要女人”，然后遗憾的将这句话擦掉。 可恶，如果之前没和苏墨达成交易的话，现在就能兑换更多“零妈妈拒绝券”了，苏墨破绽这么多，随便一句话录下来感觉都能换钱。 可惜他们已经达成了交易，不能反悔。 在这方面，她还没能学会夏弥那眨眼间出尔反尔的厚脸皮。 “俱乐部晚上营业，现在她们都在休息，值班人员已经在家主处安排等候了，如果您介意的话，我这就前去叫醒她们，为您献上歌舞赔礼致歉。” 长谷川义隆解释道。 风俗业的少女们昼伏夜出，现在是她们就寝时间。 犬山家对于少女们的管辖向来十分有人情味，所以即使是本家来人，也不会让少女们熬夜干活。 当然，如果苏墨有这个要求的话，他们也只能遵从。 上杉家是内三家，上杉家的使者还是需要郑重对待的。 “那倒不用。” 苏墨摇摇头。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就算他再怎么不当人，也干不出在睡梦中叫醒打工人并让他们加班的事。 “不如说，她们不在更好，不然以后解释起来还要花费一番手脚。” 为了避免夏弥小姐担心，在细节方面苏墨还是会有所注意的。 “是！” 长谷川义隆松了一口气，对苏墨的印象倒是好了一些。 很快，他们就抵达了玉藻前俱乐部的大厅，地面上是无缝的水晶玻璃，天空是古雅的木柱和红牙飞檐，朱红色的楼梯沿着四周盘旋而上。 若是在夜晚前来，在音乐、灯光和裹着金粉的少女们的加持下，这里必然是一处纸醉金迷，奢华至极的物业场所。 然而此时是下午，人造灯光掩盖不住窗外太阳的光芒，无人的大厅十分静谧，给人一种曲终人散的荒凉感。 犬山贺就在大厅的二楼，这是一个身穿和服头发花白的老年武士，年龄比长谷川义隆要大，眉目中的精神却比长谷川义隆要矍铄得多。 犬山贺身边是值白班的侍女们，侍女们穿着素色的和服，衣着居然并不艳丽，妆容也十分婉约，不像是风尘女子。 在侍女们的簇拥下，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来者。 一路直行打量着周边风景的苏墨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在抵达大厅中央的时候，抬头与其对视。 这里分明是犬山贺的主场，挟居高临下之威，面对未经人事的年轻人本应能够给予极大的震慑。 可在和苏墨那漆黑的眸子对视的时候，他却微微一震，觉得自己才是被俯视的一方。 犬山贺突然笑了，他双手一拍，鼓起掌来，青黑色的和服微震。 “自古英雄出少年，不愧是昂热校长的学生，的确不同凡响！” 听到他豪迈的笑声，长谷川义隆微微一惊。 之前他按照犬山贺吩咐，一直强调苏墨上杉家宠臣的身份，就是为了避免和昂热扯上关系。 他原以为犬山贺也是不想承认苏墨本部执行官的身份，以免受到他人攻讦，谁知道他一开口就把苏墨往昂热身上扯。 这是干什么？家主到底是将眼前的年轻人当做什么身份对待？ 在他一头雾水之时，苏墨和零已经拾阶而上，来到了犬山贺的对面。 “我该叫你犬山贺学长，还是犬山家家主？” 苏墨直视着犬山贺的目光，问道。 “这要问你自己。” 犬山贺摇了摇头，然后招了招手。 他身后的侍女立即上前两步，手中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盛放着两枚信物。 一柄折刀，和一柄折扇。 这是苏墨进门之前，托门卫递交的东西。 看着托盘上的两枚信物，犬山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苏墨。 “这两个东西，任意拿出一个，都足以见到我，任意拿出一个，我也都能知道你的意思。” “可你一口气拿出两个，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能否解惑？” 犬山贺的确有些不明白。 如果苏墨是以学院本部的身份见犬山贺，那出于和昂热的私交，他会以私人身份在密室中见他。 如果苏墨是以上杉家宠臣的身份见苏墨，那出于对内三家的敬畏，他会盛装出席，以大规模的欢迎礼仪迎接苏墨。 可苏墨一口气拿出了两者，还是两个矛盾的身份。 这让犬山贺也拿不准该怎么对待苏墨。 于是他只能像这样半公开的会面，并逼问他的来意。 听到犬山贺这么说，苏墨微微一笑。 “其实没有多么复杂的理由，使用折刀，是因为我有私人请求拜托犬山家主；使用折扇是因为我不想造成太多杀戮，仅此而已。” 话音落地的瞬间，犬山贺的眼神立即变了，宛如利剑一般锋锐且危险。 (本章完) 261 与犬山贺的私人切磋 “你的意思是，你这么做还是为我们好？” 犬山贺如此问道，神色不怒自威。 “你能理解就太好了！” 苏墨目光坦荡，语气真诚。 “我不太喜欢杀人，可战斗的时候又很难留手，能不发生冲突自然最好。” “不喜欢杀人？” 听到这话，犬山贺不怒反笑。 “我刚收到情报，你在郊外一口气杀死了一百多个猛鬼众和暴走族的成员，这叫做不喜欢杀人？” 哪怕是在古代杀人盈野的社会，百人斩都是能使小儿止啼的绝对恶党，更别说是现代社会。 听到犬山贺口中的话语后，周围的黑衣男人纷纷一惊，而后摆出警戒的架势。 就连长谷川义隆都一脸惊诧的看着眼前的苏墨，显然是想不到眼前的年轻人居然会是这种程度的杀神。 “不要污蔑，我那可是正当防御！” 苏墨振振有词道。 他可是十分标准的在对方发动致命攻击的瞬间进行对等反制，无论在哪里都能说是被迫的。 解释一句后，他语气又变得平静下来。 “而且，灰尘这种东西，无论是清扫了一粒还是一百粒，都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吧。” 听到他这轻描淡写的语气，诸人都微微色变。 “猛鬼众的精锐在你看来都是灰尘，想来你也看不起我们犬山家的精锐吧？” 犬山贺挑眉问道。 “那肯定不一样。” 苏墨微笑。 “猛鬼众是我的敌人，犬山家却说不定是我的朋友，怎么能相提并论？” 听到苏墨这么说，犬山贺冷冷一笑，目光逼视苏墨。 “说不定是朋友？呵！如果我们犬山家要与你为敌呢！” 听到他的发言，长谷川义隆心中一惊，暗道家主固执的老毛病又犯了。 犬山贺性格倔强，尤其不喜欢低头，特别是面对苏墨这种咄咄逼人的对象，他向来都喜欢用更加强硬的态度应对。 如果苏墨真的单纯只是学院本部来人的话，犬山贺如此应对倒是没什么问题，无论胜负都能表现出犬山家的忠心，至少能挽回犬山家的风评。 可苏墨除了是学院本部的人之外，还是上杉家的宠臣。 虽然不知道苏墨怎么获得的这个身份，但按照家规，内三家地位高于外五家，对上杉家宠臣不敬就是对上杉家不敬。 虽说上杉家主只是小女孩，但规矩不能变，坏了规矩的人必然会被惩罚，或许现在不会有人追究，一旦上杉家主嫁人什么的，她夫婿要是觉得犬山家藐视上杉家威严，可是能翻旧账的。 而看苏墨的年龄，和上杉家主年龄差不多，还拿到了上杉家主的信物，说不定就是定情信物啥的。如果他以后入赘上杉家，成为上杉家赘婿，若是这位姑爷记恨这次的事，到时候吹吹枕头风什么的，他们犬山家必然要被穿小鞋。 谁都知道天照命是上杉家主的哥哥，内三家关系极好，若是苏墨枕头风一吹，说不定内三家都会帮助绘梨衣教训犬山家，那样可就完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想要劝阻，可在这两位面前他又插不上话，只能暗自期待苏墨这边能缓和一下矛盾，毕竟他只有一个人，总不能真的想要单挑整个犬山家吧？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面对犬山贺的这一追问，苏墨叹息着摇了摇头。 “要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哦，你还知道麻烦？我还以为你会目空一切呢！” 犬山贺冷笑。 “不，你误会了。” 苏墨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这样的话不好回去和校长交任务……一见面就把他学生的家族摧毁了什么的，校长该不会误会我对他有意见吧！” 听到他这幅轻描淡写的口吻，犬山贺眉头怒容更甚。 “你是想说，你一个人就能对付我们整个犬山家？” 伴随他这句话出口，身后的黑衣男人们纷纷握紧手中武器，摆出一副威胁的姿态。 显然，如果苏墨质疑小看他们，他们不介意真刀真枪试一场，来捍卫犬山家的荣誉。 见状，苏墨身后的零也踏前一步，冰雪一般的小脸冷冷地注视着周围的敌人，显然是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本就凝重的气氛，此刻彻底剑拔弩张起来。 苏墨却一无所觉似的，对满脸怒容的犬山贺说道。 “那倒不会，毕竟，校长给我的任务可是整个蛇岐八家啊！” 听到这话，众人微微一愣，旋即纷纷露出怒容。 苏墨的意思很明显，他的敌人是整个蛇岐八家，区区一个犬山家，还不足以与他为敌。 这样的话语实在是嚣张至极，哪怕是理性上判断要忍耐的长谷川义隆，此刻也忍不住按住了腰间的剑柄，很有砍死苏墨的冲动。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到犬山贺脸上，只等家主一开口，就将眼前的冒犯者剁成肉泥。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 “哈哈哈哈！” 本来一脸怒容，随时都有可能动手姿态的犬山贺，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大笑过后，他才带着满意的笑容看着眼前的苏墨。 “不愧是昂热看重的学生，简直和昂热一样，自信到极点。” 夸赞一句之后，他话音又一转。 “不过，一开口就对前辈争锋相对，难道你不担心我真的动手？” 听到这话，苏墨不由得摇摇头。 “虚伪的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就算我好言好语的和你说话，你也不会放弃试探我的机会吧？” 他注意到犬山贺的眼神，大笑过后他的眼神越发锐利，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这可不像是想息事宁人的样子。 而从一开始苏墨就知道，和犬山贺这样的人打交道，打一场是难免的。 与其让对方想半天借口，不如他主动出击，打完之后才好谈事。 此刻，被苏墨点破这一点后，犬山贺也并不尴尬。 “的确，安排一个新生前来镇压蛇岐八家，我从未见到过会被昂热校长如此器重的学生，难免会有些见猎心喜。” 他也挑明了话头，表示争斗在所难免。 听到这话，苏墨在心中撇了撇嘴，狗屁的见猎心喜，这老家伙明显是吃醋了。 一直将昂热当做父亲对待，却又觉得自己是继子待遇的他，很显然将苏墨这种亲儿子待遇的学生当成了敌人，毕竟他在昂热那里得到的只有否定，苏墨却在没入学的情况下就成为s级执行官，他自然会有些心理不平衡。 苏墨倒是无意卷入这群老男人的爱恨情仇，可解决犬山贺的最佳切入点就是昂热，他也只能扮演一下欺负庶子的大反派。 “随便你怎么想，私人切磋或者群战我都接，只是丑话说到前面，群战的时候我没有留手的习惯，若有伤亡还请见谅。” 苏墨随口说道。 语气看似随和无比，却透露出刀剑一般的寒气。 与其说苏墨没有留手的习惯，不如说他一直保持着补刀的习惯，除了特意留活口之外，对待其它敌人他向来格外小心谨慎。 心脏偏右的桥段看多了，导致他杀猛鬼众的时候一般都会轰碎整个胸腔和脑袋，不给敌人任何战斗续行的机会。 听到苏墨这话，犬山贺挑了挑眉。 “放心，犬山家不会对上杉家的使者动手。只不过，同样身为校长的学生，私下切磋还是没有问题的。” 显然，他已经领会了苏墨的意思。 折扇可以阻止大规模纷争，折刀可以允许私人切磋。 其实从一开始，苏墨递出信物的时候，战斗的规模就限制在一对一了。 明明是犬山家的主场，局面却一直都被控制在苏墨的手上。 明白这一点后，犬山贺也并没有为了打破局面，而强行召集众人对苏墨出手的意思。 且不说出手之后的胜败问题，以苏墨摆出来的筹码，就算战斗胜利的是犬山家，对上杉家宠臣出手，最后吃亏的仍是他们。 他虽是武士，却不是一个蠢人，不会逆着形势做事。 “那就幸会，犬山学长。” 苏墨点头，表示答应。 “啪啪！” 犬山贺拍拍手。 另一个侍女捧着一柄深红色的长刀。 鬼丸国纲，天下五剑之一。 犬山贺接过长刀，配在腰间，并对苏墨问道。 “你的常用武器是什么类型，我对刀枪剑戟都颇有收藏。” 他并不觉得苏墨不会使用近战武器，昂热看重的学生不可能在这方面有短板。 “我的武器就不劳烦你准备了。” 苏墨摇摇头，目光投向身前那娇小的少女。 零也立即会意，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苏墨的武器。 御神刀·村正。 看着零与面前侍女一样，乖乖巧巧的双手将长刀奉上的样子，苏墨微微一笑。 “如果裁判是副校长的话，我现在就已经赢了。” “副校长？那位炼金术大师？” 犬山贺微微一愣，不知道苏墨为何这么说。 “副校长的输赢判断标准，是应援的女孩更可爱的一方获胜。” 苏墨随口解释一句。 他的意思很简单，零妈妈可爱到爆。 听到这话，零眨了眨眼，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干脆一言不发。 犬山贺看了零一眼，倒也说不出反对的话语。 “在可爱方面，小孩子自然更占优势。” 输人不输阵，他如此回应道。 闻言，三无少女脸色一冷，看向犬山贺的眼神有些不善。 二楼自然不是战斗的场地。 两人拿到武器之后，很快便抵达了一楼的大厅。 两人站在大厅中央，隔着十米左右距离相对而视，静静等待。 黑衣男人和侍女们立即清开场地。 犬山家家主犬山贺素有蛇岐八家“剑圣”之名，武力值在外五家家主中也能排名第一，纵使年迈，犬山家的成员对犬山贺的实力仍极有信心。 此刻，即使知晓苏墨战绩斐然，甚至曾以一敌百，他们也并不认为自家家主会输。 毕竟，犬山贺的言灵实在太适合一对一对战了，任凭法师伤害再高，近身交战也未必会是刺客的对手。 不到一分钟，场地就被彻底清理干净。 黑衣男人和侍女们退守犬山贺后方，零退守苏墨后方，虽然是私人切磋，他们也要考虑万一对方掀桌子的对策。 在众人屏住呼吸，无比紧张的注视下，见苏墨没有先动手的意思，犬山贺将手伸向了鬼丸国纲那深红色的木柄。 “那我就先攻了！” 保持着前辈的风范，在提醒一句之后，犬山贺这才爆步上前，整个人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射出。 分明是个老人，他却拥有者年轻人都比不上的魁梧身躯。 青黑色的和服张开，宛如展翅的苍鹰，鬼丸国纲的利刃被藏在和服之后，以苏墨的角度看不清刀刃的方向，也看不清楚他握刀的方式。 这是日本战国时代，僧侣们创立的暗杀刀，用于正面作战虽不光明正大，却也足以给人极强的心理压力。 十米的距离瞬息而至，犬山贺如同苍鹰降落，衣袖中隐藏的刀光如水，宛如苍鹰缩起来的利爪，没人知道他瞄准的是哪个要害。 面对犬山贺的进攻，苏墨静立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在这一瞬间，两人身影交错，苍鹰骤然探爪，如水的刀光直劈苏墨的胸口。 “砰！” 只听一声巨响。 青黑色的人影当场沿原路返回，爆射出去，魁梧的身躯止不住后退的趋势，几乎到墙边才堪堪停了下来。 是犬山贺。 蛇岐八家的剑圣，在与本部s级执行官交手的第一瞬间，就被彻底击退了。 苍鹰来袭，被迅兔一脚踹飞。 “好强的剑术！” 犬山贺长身而起，看向苏墨的眼神十分不可思议。 分明苏墨连剑都没有动，他却说苏墨使用的是剑术。 当然，这也的确没有说错。 毕竟，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看清楚他刀光的眼力，以及分辨出刀刃角度，力道大小，而后在一瞬间完成反击踢在刀背上的动作，不是剑术无比精妙的人是做不到的。 而看着不远处的犬山贺，苏墨摇摇头，并无自得的表情。 “用上言灵吧，不然这次切磋就没意思了。” 因为知晓苏墨的言灵不是速度方面加成的缘故，犬山贺并没有如同面对昂热那样一开始就使用言灵“刹那”，只是用常态挥剑。 刚才即将砍到苏墨的瞬间，他甚至还特意使用了刀背，以免苏墨反应不及。 而理所当然的，太过小看苏墨的他当场就被击退。 苏墨的武艺传自夏弥，古拳法拳剑一体，他对各式兵器均有涉猎，虽然剑术非他所长，但这个世界，能在剑术方面能胜过他的存在，却也屈指可数。 显然，犬山贺绝非其中之一。 (本章完) 262 七阶刹那，剑术的较量 场外，看到犬山贺被苏墨击退，没见识过他战斗场景的年轻部下们神色震动，显然没料到自家家主这么容易被逼退。 直到听到苏墨的话，知晓犬山贺并未开启言灵后，他们这才放下心来，旋即内心更加震撼。 犬山贺刚才的进攻速度奇快无比，若是换了他们绝对没有闪避的余地，以至于他们都以为犬山贺已经使用了言灵。 谁知道，这样级别的速度，居然还只是没有使用言灵的常态？ 那犬山贺若是使用神速的言灵，又该有多恐怖？ 除此之外，同样没使用言灵，却能轻松接下犬山贺进攻的苏墨，又该有多可怕？ 此刻的众人，才终于明白蛇岐八家剑圣的含金量，也终于明白了苏墨杀戮过百的战绩的真实程度。 他们立即凝神静气，生怕错过半点细节，眼前的战斗，或许是他们这辈子能见到的最高等级的战斗了。 而在战场中央，听到苏墨的话后，犬山贺沉默数秒，点了点头。 “好！” 察觉到苏墨实力的他并未逞强。 他的剑术本来就和言灵是一体的，不使用言灵的话无法发挥出全部威力，这样下去绝不是苏墨的对手。 仅凭刚才一瞬间的交锋，他便已经明白，苏墨的剑术还要远在他之上。 只有使用言灵，他才有胜利的机会。 犬山贺左腿向前，身体重心前倾，右手搭在鬼丸国纲的刀柄之上，眼神锐利而肃杀。 而之前的试探不同，现在的他决定全力以赴，没有再换用刀背攻击的余裕。 换而言之，接下来的战斗，生死由命。 “居合斩么……” 认出这个架势，苏墨将袖中的炼金古剑收回，单手握住御神刀·村正，神色终于认真了起来。 “噌！” 利刃出鞘，刀剑的清音响彻整个玉藻前。 和第一次试探性的压迫攻击不同，这次犬山贺采用的是堂堂正正的拔刀斩。 青黑色的影子如同离弦的弩箭，犬山贺的身体爆射而出，普通混血种的视力居然完全无法将其捕捉，只能看到鬼魅一般的残影。 这才是蛇岐八家剑圣的真正实力，与这种敌人面对面，就算被割断了喉咙可能自己都察觉不到。 围观的部下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神速，面对常态的犬山贺他们只是没有闪避的余地，而面对使用了言灵的犬山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要去闪避，在他们升起这一念头之前，犬山贺的刀刃必然就贯穿了他们的胸膛。 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纳刀！ 犬山贺的身影与苏墨擦肩而过。 他身体平移十五米，前后的姿势却没有丝毫变化。 七个步骤完整无缺，这是法度森严的一刀，完全符合居合之道，甚至足以记录下来，作为教科书一般的指导。 六阶刹那，64倍神速斩。 “叮~” 斩击结束之后，刀剑相交的清越金属音绵延未绝。 除了零之外，没人能看清这次交锋，但所有人都明白，苏墨必然挡下了这一击，不然他们听到的就不是清越的剑鸣，而是鲜血滴落的声音。 “不错的一剑！” 苏墨轻声赞叹。 “虽然匠气过重，却完美符合你的言灵！” 匠气过重，意味着剑法呆板，缺乏灵机变动，完全没有领会到神而明之、存乎一心的剑法真谛。 对于剑士来说，这本是莫大的缺点。 可在犬山贺身上，这一缺点却被他那象征着神速的言灵“刹那”所掩盖。 和能够拉长时间的“时间零”不同，刹那的效果是成倍提升使用者自己的行动速度，因为只提升行动速度，而并非连体感时间一起提升，“刹那”的使用者很难做到灵活变通。 他们只能做到快，更快！ 比起灵动神妙的剑术，“刹那”使用者更在意的是动作的熟练度和速度。 所以他们的剑术如同机械一般死板，却也如同雷霆一般迅捷。 没有配合言灵的时候，犬山贺的剑术在苏墨看来破绽百出。 配合上言灵之后，一切缺点都被隐藏，只剩下肉眼无法捕捉的极速。 就连苏墨也不能像之前一样随意以对，此刻他背对着犬山贺，浑身肌肉却已经绷紧，随时准备应对下一击。 犬山贺并未急着进行下一轮攻击，他也保持着背对苏墨的姿势，垂着脑袋，眼中神色莫名惊叹。 “居然只能算是不错么？六阶刹那，你居然能以常态挡住，可你的言灵分明不是速度类型……伱到底是什么怪物？” 就算六阶不是他的极限，苏墨的表现未免也太可怕了。 就连昂热面对这个等级的他，也需要开启时间零才能对付。 可苏墨居然就凭常态下的身体素质就能挡下？若非不太可能，他差点就要怀疑苏墨是隐藏的皇了。 “我的身体素质比昂热校长稍好一点，常态速度大概是他两倍，还无法抵达怪物行列。” 苏墨十分坦诚的说道。 s级混血种身体素质比普通混血种更强，却也没有强到太过离谱的程度。 混血种的身体素质，在临界血限这一位置上下有极大的区别，甚至可以说是质变。 跨越临界血限的混血种，身体素质会逼近纯血龙类，原著中的风间琉璃甚至能肉身突破音速，别看绘梨衣柔柔弱弱的样子，其实也能单手举起一辆兰博基尼。 而没有跨越临界血限的混血种，哪怕是昂热这种s级，也只有常人四倍的速度。当然，在实战中四倍当然是天壤之别，但和影皇这种级别的怪物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 苏墨曾吞噬过完整三代种胎血，又经过数种强化，身体素质比昂热还要强一截。 但因为如今的他也没有跨越临界血限的缘故，他的身体素质暂时还是无法与影皇相提并论，甚至连影皇地板源稚生都比不上。 这样级别的速度，三四阶刹那他不暴血还能勉强跟得上，六阶刹那其实比他常态要快不少。 “但是你剑术太差，这样死板的剑术太容易被预判了。” 苏墨随口道破自己破解对方攻势的理由。 虽说，这个理由在犬山贺眼里根本不算理由。 “剑术太差？” 极度愕然的声音响起，犬山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评价会落到自己头上。 他是蛇岐八家的剑圣，这一名号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言灵“刹那”的功劳，但他的剑术也从来都不是弱项。 费尽心力打磨“刹那”这柄利剑的同时，他并没有忽略剑术的训练，剑道上同样是“免许皆传”级别，有资格作为师范开馆授课教学。 或许在苏墨眼里他的剑术匠气太重，但同样的剑术放在其它人眼里却是千锤百炼的基础，是大师级别的法度森严，反而是剑术严谨的证明。 哪怕在整个剑道界，也就是昂热以及少数几个大师在剑术上能超越他，这样的剑术决不能用差字来形容。 犬山贺正想要反驳，却又发现自己无从反驳起。 如果和苏墨比起来，他的剑术的确不行。 他明明看到了苏墨的动作，剑势却仍被对方轻轻一点击破，他挥剑的架势如同风雷赫赫，苏墨却偏偏能命中他的死穴，以逸待劳将其击溃。 仿佛自身剑术在他面前一览无遗，所有破绽都被他一眼掌握一样，哪怕占据了速度的优势，也丝毫不是对方的对手。 察觉到这一点后，他并没有气馁。 “对于你来说，或许我的剑术还有所不足。” 他居然直接承认了这一点，而旋即，他话音一转，语气也变得激昂。 “但对于我来说，只是不够快而已！” 有破绽无所谓，天下没有毫无破绽的招式。 只需要快！更快！ 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纳刀！ 第二轮居合斩，七阶刹那，128倍神速斩。 鬼魅的身影更加模糊，直到犬山贺停止下来，人们才知道他又完成了一轮攻击，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快！ 七阶刹那，这是犬山贺全盛期爬到的最高阶，他正是借由这一姿态而获得剑圣的称号。 “嘀嗒！” 一缕猩红的鲜血汇聚成滴，从刀刃中滴落到地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一滴鲜血。 对于看不清交战情况的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刀刃上的血，更能证明这一轮交锋的胜负。 苏墨轻轻挽出刀花，模仿血振的姿态甩掉这一滴鲜血。 “的确很快！” 苏墨称赞道。 另一边，犬山贺左臂的和服撕裂开一道小口，肩膀处被割开一道细小的血痕。 显然，受伤的是犬山贺。 “虚伪的客套就不必说了，你的确很强，这才是你的真实实力？” 他将“虚伪”这个词还给了苏墨。 分明六阶的时候他还能挡住苏墨的攻击，七阶的时候却被苏墨伤到了，唯一的可能是苏墨之前放水了，明明取得了更高的战果，最后却还要假惺惺称赞他，这不是虚伪是什么？ “不，我并非客套。” 苏墨摇了摇头。 “六阶的时候，我还能游刃有余控制不伤到你，七阶的时候我也没法控制局面，只能通过先下手来自保。” “同等速度下，如果你能变化招式，受伤的或许会是我。” 当然，前提是苏墨既不暴血，也不激活鱼肠剑。 苏墨的剑术甚至能与龙王匹敌，宗师级别的技巧能够在相当程度上补足速度上的差距，再加上他本身基础身体素质远胜犬山贺，常态下应付六阶刹那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可七阶刹那，显然有些太快了。 同等速度情况下，如果犬山贺使用的是更加灵活多变的时间零，苏墨就必须动用暴血或者鱼肠剑才能应对。 可刹那不同，刹那对于动作上的要求过于死板，以至于苏墨第一眼就看穿了这一套居合斩的各个节点，只要采取先发制人的方式，即使是速度上的差距也并非无法弥补。 严格来说，是犬山贺自己撞到他刀上的。 听到这话，犬山贺顿时默然。 他以为六阶状态的自己是挡住了苏墨的攻击，却没想到是对方故意让他挡住的，直到七阶刹那对方才无法随意控制局面，也就是说六阶之前对方都能完整掌控局面。 即使对方身体素质远强于自己，却也不足以弥补如此的差距。 “单纯剑术的力量，居然还能抵达这种境界么！” 犬山贺微微感叹，这是高山仰止，心向往之的神情。 这种级别的技巧，已经是技近乎道的水准了。 感叹过后，他转身过来，看向苏墨。 “不愧是昂热校长看重的学生，你和他一样的狂妄，也一样的天才！” 几十年前他被昂热击败，昂热的时间零一直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就算他将刹那开发到七阶，也依旧被压制在时间零的阴影之中。 而今天，他又被昂热的学生击败，就算他有着剑圣的称号，手握着神速的言灵，却也依旧被苏墨这神而明之的可怕剑术压制。 时光荏苒，他却仿佛没有改变一般，总有让人无话可说的天才出现，毫无道理的镇压一个时代。 听到犬山贺的话，苏墨摇摇头。 “我且不论，校长大概不会同意你的话，在他眼里自己大概从不是什么天才。” 听到这话，犬山贺无声的笑笑。 “s级血统的屠龙传奇希尔伯特·让·昂热，居然说自己不是什么天才？这就是天才的傲慢么，自己拥有的天赋就不当做天赋，那我们普通人岂不是应该去死。” “不！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苏墨却摇了摇头，语出惊人到。 “昂热校长或许的确拥有过人的天赋，但他之所以会这么强，天赋只是外在条件，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他有一颗强者的心，而你和他一样，同样具有强者的潜质。” 听到这话，犬山贺沉默的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又看了一眼毫发无伤的苏墨。 “这是羞辱？” 刚败在他手下的自己，居然拥有什么强者的资质？开什么玩笑。 “当然不是羞辱。” 苏墨摇头，而后刀尖直指犬山贺。 “不过在聊这个之前，我先确认一下。七阶刹那，现在的你，只有这种程度么？” 这的确不是羞辱，这是挑衅。 (本章完) 263 九阶刹那，扭曲的昂热厨，被拿捏了的零妈妈 面对这样的挑衅，犬山贺并没有如同之前一样怒气勃发，而是将怒气隐含在胸中，通过刀剑挥洒出去。 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纳刀！ 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 犬山贺贴着苏墨来回闪动，每一次都是七阶刹那，每次都是128倍神速斩。 旁观者已经看不到犬山贺的身影，只见刀光如潮，苏墨的身影被完全笼罩在这潮水一般的刀光之中，无可逃避，无可闪躲！ 以犬山贺的架势，哪怕他攻击的是一根铁柱，如今大概也已经被削成了铁片，人类的身体在这急速的刀锋下更是宛如纸张一般脆弱轻薄，他单独一个人就可以施以凌迟之刑。 然而，在这狂潮一般的刀光下，苏墨身影立定，唯见刀光纵横。 金属的交错声宛如急促的警报，人体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而比这刀剑交击声、比这空气震动声更加清晰的，是苏墨说话的声音。 “只有这种程度么？身为昂热的学生，居然只有这种程度么？” 他的速度比不上犬山贺，所以干脆立定原地，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是一个活靶子，但这个活靶子被他手上纵横的刀光完全笼罩住，仅凭一柄利刃构建出了不破的防御。 和犬山贺那潮水般的刀光不同，苏墨手上的刀光宛如惊雷般骤然闪烁，而后如同狂龙一般轰在了鬼丸国纲力量最薄弱处。 他甚至都没有使用夏弥的加护，单凭自己对剑术的了解以及对古拳法力道的掌握，便能够准确地捕捉到犬山贺力道最薄弱的地方。 犬山贺本就是剑道大家，他的招式他最清楚不过，就算是破绽的地方他也知道该如何规避。 可面对苏墨的进攻，他避无可避，力量流动的关节被苏墨彻底看透，即使本该不是破绽的地方，对上苏墨也成为了破绽。 七阶刹那的速度和攻势丝毫动摇不了苏墨，能够在力道掌握上和苏墨一较高下的人不足五指之数，犬山贺绝不在其中。 他立定不动，宛如青山不倒。 每一次交锋，都会响起一丝布帛被撕裂的声音。 苏墨之前并没有说谎，面对七阶刹那的犬山贺，哪怕是他也无法完全手下留情，细小的血痕出现在犬山贺的肩头，细碎的布条被推进的暴风卷起，飞舞到空中。 犬山贺肩头出现一缕又一缕血痕，但他丝毫不管不顾，花白的头发下，面孔如鬼神一般狰狞。 苏墨的声音让他回想起来，以前的昂热在对练的时候也是如此刻薄的嘲讽。 ——“太慢！太慢！太慢！” ——“只是这样而已么？只是这样而已么？” 跨越几乎六十年的时光，他再一次被人打倒在地上。 昂热给予他的屈辱他几乎永世都不能忘，所以他才会在看到苏墨的信物后立即准备见他，并且从一开始就有了试探苏墨身手的想法。 昂热在他心中的阴影太大，大到他平时都刻意选择将其遗忘。 如今，昂热信赖的学生来到了这个国家这片土地，犬山贺将眼前的苏墨视为昂热的投影，苏墨之前说的没错，无论他做什么，犬山贺都不会放过和苏墨切磋的机会。 对于他而言，击败苏墨，就像是击败了昂热的投影。 这种想法是那么的卑劣，却又那么的炽热，炽热到他无法忍耐，他必须要战胜昂热，哪怕只是投影也可以！ 到时候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和昂热打电话，嘲讽他眼光不行的同时，让他将这个废物亲生子收回去。 这样就能证明不是他不行，而是昂热没有眼光。 一想到昂热惊愕的面容，犬山贺就过于激动，以至于没有想到其他的后果。 比如说，自己被击败后，将会面对的冰冷现实。 就像是……现在这样。 明明是还没有进入卡塞尔的新生，明明还是他的后辈，苏墨却展现出了奇迹一般的剑术和鹰隼一般的眼力。 和当初的昂热一样，他以绝对的实力将自己一次又一次击败，一次又一次让自己不得不面对这一崩溃性的事实。 在自己的众多家臣面前，他被一次又一次割伤然后被放过。 之前想用来威慑苏墨的气势和人手，此刻反过来成为束缚他自己的枷锁。 在犬山贺面前，苏墨的身影和昂热的身影逐渐重合，威风赫赫的犬山家家主的表皮逐渐剥离，显现出六十年来几乎毫无变化的自己，那是一个十八岁正在拉皮条的孱弱少年，周围的家臣默默地看着他，就像当年那些挨着皮鞭的妓女。 “只有这种程度么？” 苏墨继续追问。 “空有强者的潜质，承受了昂热多年的教导，你的实力居然只有这种程度么？” 刻薄的询问让犬山贺头颅隐隐作痛，比起疼痛更难忍受的是在家臣面前遭受的耻辱。 六十年前就是这样，面对昂热他选择了臣服，从此失去了尊严，被称作昂热的狗。 难道说，六十年后也要这样么，被昂热的学生击败，然后成为他学生的狗吗？ 一次又一次的换新主人，这样的话，就连狗都做得让人生厌啊！ 他不愿意再做狗！所以必须要打倒眼前的敌人，无论是苏墨还是昂热！ 花白头发的老人发出狮子一般的咆哮，鬼丸国纲离鞘，刀身因为极速而剧烈弯曲，濒临折断的边缘。 六十年的时光，足以将一块凡铁砥磨成神兵利器，在苏墨的刻意挑衅下，犬山贺这柄利刃终于成型。 九阶刹那，512倍神速斩！ 青黑色的身影突破音障，如同云雾一般的效果生成，音爆的冲击波席卷整个玉藻前，让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震。 居合极意！ 面对这突破音障的速度，苏墨露出满意的表情，他右手横握刀柄，左手捏住袖中炼金短剑。 炼金领域激活！ 领域·刹那。 转瞬间，苏墨的身影也如同犬山贺一般消失不见。 在这模糊的光影中，苏墨终于从原地挪动了脚步，神速状态下，两人的身影很快就碰撞到一起。 “轰！” 气流碰撞，风暴席卷整个大厅，雷鸣一般的咆哮声响起。 下一瞬间，一个穿着青黑色和服的武士，如同沙包一样直接被轰飞到墙上，撞破了屏风，最后准确无误的落到了屏风后面的沙发上。 “当啷！” 鬼丸国纲的刀身碎片跌落在地板之上，发出清脆声响。 没人能看清那一幕中两人的交锋，他们只能看到犬山家主那零落散乱的佩剑，以及苏墨刀锋上的淡淡血痕。 “家主！” 黑衣男人们发出怒吼，立即掏出了各式枪械，并将目标对准了苏墨。 他们可以不打扰家主的对决，却也不能放任杀死家主的凶手，方才犬山贺爆发的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肉身突破音障这样的神话场景再现，却也没能战胜眼前这个可怕的敌人。 他们并不知道手上的枪械对苏墨是否有用，但他们都没有退缩的意思，哪怕失去性命也不能让凶手逃脱。 被众人用枪械锁定的苏墨并不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屏风的方向。 “所有人，放下枪！” 宛如明月下的雪原一般清冷的年幼女孩的声音响起。 屏风坍塌下来，露出背后的景象。 犬山家家主犬山贺全身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之上，在沙发的背后，娇小的金发萝莉以冷得像极地冰山一般的目光看着众人，她手上捏着一柄断刃，断刃的刀锋抵在犬山贺的脖子上。 “重申一遍，放下枪，停止瞄准，不然我不介意动手！” 少女以冰冷的语调重复着这句话，纤细的手指微微发力，锋刃逐渐侵入犬山贺脖子上的的皮肤。 谁都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怎么去往犬山贺那边的，他们只知道家主的命就在这个小女孩手上掌握，些微有点异动就有可能殒命当场。 “都停手，家主没事！放下枪！” 双方僵持的瞬间，长谷川义隆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注意到犬山贺腹部那一道浅浅的伤口，以及鬼丸国纲那断成三大截的碎片后，他立即松了一口气，制止了纷争。 苏墨刀锋上的血痕虽淡却长，所以厮杀惯了的人下意识以为苏墨在斩断鬼丸国纲后，又顺势剖开了犬山贺的胸腹，已经置他于死地，只是通过血振将大部分鲜血抖了干净。 毕竟，以双方冲突的神速，收手是绝对来不及的。 同为剑道好手的长谷川义隆却注意到细节地方的不对劲。 以两人方才冲突时候的神速，如果苏墨真的用利刃砍中了犬山贺，那他不会整个身体都飞出去，而是会被直接当场截断成两段。 鬼丸国纲也会被锋刃断成两截，而不是三大截，还有碎片。 那不像是切割的痕迹。 稍微检查一下后，他便发现，犬山贺腹部处虽有长长血痕，却连皮肉伤都不算，只是被压出来的浅浅血口。 结合刀刃情况，他判断当时的苏墨手下留情，只是以刀身拍向犬山贺。 横拍的刀身震碎了鬼丸国纲，然后压着犬山贺的身体将他整个人抽飞，血痕也是在这时候留下来的。 他不明白苏墨是怎么做到，在神速的交战中用自己的刀身来压制鬼丸国纲的刀锋，也不明白苏墨如何跟上突破了音障的犬山贺的速度。 他唯一明白的是，苏墨对自家家主的确没有敌意。 而以他展现出来的身手，但凡有半点敌意，犬山家或许就要在今天覆灭。 所以，他立即叫停了争斗。 长谷川义隆的话颇有威信，更不要说犬山贺在此时也抬手执意停手。 黑衣男人们立即收回枪械，女人们也将胸口、大腿、背部藏着的利刃插了回去。 “零，可以放下了。” 苏墨也微笑着牵回了金发少女，没让她继续威胁犬山贺。 零并未坚持，在对方收敛敌意后，她也放下断刃来到了苏墨身后。 似乎是为了解释自己举动，她微微拉扯了一下苏墨衣角，貌似无意的解释道。 “小心炼金子弹！” 她知道苏墨的言灵，并不会害怕普通枪械。 可蛇岐八家和猛鬼众那群穷逼不同，他们是能够量产炼金制品的，犬山家在外五家中算是富有的那一批，他们自然也有钱使用炼金子弹。 所以，她才会主动出手，防止苏墨因为大意而被暗算。 “我知道的，谢谢零妈妈！” 苏墨摸了摸她的脑袋。 听到这话，零神色一僵，而后睁大眼睛瞪了一下苏墨。 这家伙，就不该帮他！好心没好报！ 绘梨衣说的对，这就是个坏人！ 看到她雪白的小脸极轻微的鼓起，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样子，苏墨有些好笑的补充道。 “一张零妈妈拒绝券，以示感谢！” “成交！” 零立即眼前一亮，脸上冰冷的神色也立即舒展开来。 这家伙还是不错嘛，起码知恩图报。 悄无声息间，零妈妈被苏墨创造的虚拟货币给操纵了。 在两人交谈的时候，犬山贺在长谷川义隆的照顾下，也恢复了过来。 “最后那一击，是怎么回事？” 他不解的问道。 之前苏墨的极限明明是七阶刹那，怎么突然间就跟上了自己的九阶刹那？ 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突破，却被对方全方面碾压，比起不满，他更想知道苏墨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借助了炼金武器的力量罢了。” 苏墨垂下手，鱼肠剑从衣袖中滑落至掌心，展示了一下后便被收了回去。 “具备着炼金领域的炼金古剑……怪不得。” 犬山贺这才恍然，没有了疑问。 以苏墨的基础速度，随便爬升两三阶就能战胜他，两人之间基础状态差距太大了。 “对了，恭喜犬山家主成功跨越荆棘，达成突破！九阶刹那，音速斩，昂热校长知道了想必也会十分欣慰的。” 苏墨微微一笑，对犬山贺进行祝贺。 “这话由你来说，总感觉像是在讽刺。” 犬山贺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伤口，摇头叹息到。 “抱歉，我之前确实是在刻意使用激将法。” 苏墨摇摇头。 “不过我的确没有小看你的意思，正如我刚才所说，你和昂热一样，是拥有强者资质的人，整个蛇岐八家值得信任的人不多，你算是一个。” “听你这么说我本应该感到荣幸，可你这话弄得我好像有背叛家族的嫌疑，就算要说能不能提前单独说？” 犬山贺脸色满是无奈，事到如今他都不好挥退众人，那样显得他真的和学院本部有什么关系。 黄泥巴掉裤裆，怎么洗都洗不清，昂热派来的学生怎么这么混账？！ “而且，我和昂热一样这个说法怎么回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犬山贺貌似不在意的最后补充道。 苏墨却一眼就看出来，比起之前自己被怀疑的话题，他更在意的反而是这个。 这家伙，什么扭曲的昂热厨。 “不用担心，既然我敢光明正大说，自然不是什么坏事，到时候若是源稚生问起来你也可以告诉他，只不过要嘱咐他保密——如果他做得到的话。” 苏墨摆摆手，说道。 他本就不指望犬山贺真的背叛，这家伙虽然和昂热暗通款曲，却也不是一个会背叛家族的人，让他帮点小忙可以，让他背叛是不可能的。 “至于你和昂热的事情，其实也是我一己之见，你想听的话我到也可以解释一下。” 许久之前欠的盟主的更新，目前先补上一更 (本章完) 264 委托，大规模女性失踪案件 “能够对少主说？” 听到苏墨的话，犬山贺略微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苏墨的要求居然这么光明正大。 不过，他没有立即追问苏墨的要求，而是接着后面的话题说到。 “关于昂热的话题，愿闻其详。” 在长谷川义隆的搀扶下，他终于从脱力中恢复了过来，坐直了身体。 对于和昂热相关的话题，他向来都十分重视。 更不要说是苏墨这个昂热使者的话。 “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才是强者？” 苏墨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自然是强大的人才是强者，不过你想说的不是字面意思吧！” 犬山贺如此问道。 “字面意思的理解自然也是没错的，强大的人才是强者，可什么是真正的强大呢？” 苏墨注视着眼前的犬山贺，随口问道。 “仅仅只是力量上的强大么？如果只看力量的话，占据世界的应该是龙族才对，可最终获得世界的并不是龙族，而是看起来孱弱的人类。” “世界上最强的生物是黑王，可黑王在龙族时代就已经陨落了，单论血统，你们的少主源稚生还要在昂热之上，伱觉得他们两个谁是强者？” 听到这话，犬山贺眉头一跳。 虽然早就猜到苏墨知道的情报不少，却没想到他连源稚生的血统都知道。 如果苏墨知晓源稚生跨越了临界血限的话，说明他也明白了白王血裔的秘密，蛇岐八家守护千年的隐秘已经暴露了。 这么想着，他面色不改，将这些事情按捺在心中。 “当然是希尔伯特·让·昂热，他是屠龙的传奇，少主虽强，却未必是他的对手。” 想到源稚生那少年一般的身影，回想到当年那位蛇岐八家的耻辱都被昂热殴打趴下的境况，他毫无怀疑的说到。 在他心中，昂热就是最大的阴影。 “嗯。” 苏墨微微点头。 源稚生的言灵王权，从理论上来讲应该是克制昂热这种敏捷性言灵的，但苏墨也丝毫不怀疑，两人生死搏杀的时候，死的必然会是源稚生。 “源稚生血统很强，但他的心是弱的，这样的人连自己的力量都无法发挥出来，更不要说超越了。” 说到这里，苏墨微微一顿，看向犬山贺的眼睛。 “但你和昂热不同，你们都有着豁出一切都必须变强的心，无论你们血统起点如何，你们都能够超越自己的极限，能做到这一点的，才是强者。” “超越自己极限才是强者么……” 听到苏墨的话，犬山贺微微闭上眼睛，然后露出自嘲的笑意。 “你是指，超越极限后被你随手击败的强者？” 他的确是超越了自己的极限，然后就看到了比自己极限更加深远的东西。 苏墨击败他的时候，虽然动用了炼金领域，却甚至都没有动用自己的言灵。 “昂热也超越了极限。” 苏墨摇摇头到。 “但这不妨碍他遇到天空与风之王本人的时候，同样会被秒杀。” 神速必然会败给更强的神速。 听到这话，犬山贺神色略微有些惊愕。 “将我比作昂热，而将你自己放在了龙王的位置上么……简直比昂热更加狂妄，这就是你说我和昂热相似的原因？” “不，只是稍作类比而已。” 苏墨摇摇头，他不是真正的龙王，他只是开挂了而已。 “至于你和昂热之间的相似性，主要是你们的力量来源类似，对于犬山家主的过去我略有调查，听说你在昂热手上承受了不少屈辱。” “昂热连这种事情都和你说了？不愧是他宠爱的学生。” 犬山贺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我和昂热校长接触并不多，这是从其他渠道得到的情报。” 苏墨摇摇头，用话语压制住犬山贺那边传来的酸味。 “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昂热偏偏只对你如此残酷，如此百般羞辱？” “因为我是他最不成器的学生？” 犬山贺咧嘴说道。 “不，因为你是他最为看重的学生之一。” 苏墨摇了摇头。 “你身上有和昂热一样的东西，可能是不愿回忆的痛苦，可能是不堪承受的往事，而这，正是力量的源泉。” 听到这话，犬山贺摇摇头。 “嚼着往事发狠，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 “可昂热就这么做了，并且做了一百多年。” 苏墨微微一顿，摸了摸零的脑袋。 “痛苦是人类进步的最大动力，昂热正是被仇恨支撑着，一直走到今天。” “可普通人面对痛苦，下意识就会逃避，他们会用美酒和女人麻痹自己，假装以前的痛苦只是不走运，假装现在的自己已经能够无视以前的痛苦，直到痛苦再次降临——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惰性，也是成为强者所不得不跨越的高墙。” 犬山贺的表情略微有些扭曲，苏墨的话句句点的都是他自己。 他早已经不是六十年前的自己，现在的他有女人有钱有刀，远不是那个泥泞从中的皮条客少年。 他之前也以为自己能够远离多年前的自己，以为自己已经站起来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是犬山家的家主，即使昂热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羞辱自己。 然后，他就被苏墨击败了，在家臣们的面前，他重新回到了十八岁，依旧是那个无力的少年，他这才知道自己从未真正超越那一痛苦。 直到他挥舞出九阶刹那，才终于感觉到自己冲破了这一枷锁。 此刻，听到苏墨的话，他沉默十几秒后，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昂热给予我的屈辱，其实是为了我的成长？” 都是为了你好——这句话已经烂大街到成为一种嘲讽了，可在昂热身上，似乎真的没有说错。 “如果你想当一个普通人的话，校长大概不会介意给予你温情。” 苏墨摇摇头。 “可校长是个教育家，他会根据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来制定对应的教育策略，你在他教授的学生中大概是少有拥有强者资质的人，但你没有昂热那么强的心，必须要外界提醒才敢正视自己的痛苦。” 昂热会用侮辱的方式教育犬山贺，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只有这种做法是有效的。 作为教育家，昂热有自己的偏好，比起将学生教育成一个幸福快乐的人，他更愿意将他们教育成一个强者。 可犬山贺的问题就在于，他有强者的资质，却没有匹敌昂热的心。 他是会被快乐麻痹而下意识忘记痛苦的人，无法正视痛苦便无法跨越，如果昂热用对待路明非的方式对待他，犬山贺大概连七阶都爬不上去。 与其说昂热选择了侮辱，不如说他只有被人侮辱，才能迸发出真正的力量。 “所以你之前，才会这么挑衅我？” 犬山贺终于明白，为什么苏墨的态度前后不同。 “是的。” 苏墨点点头。 “我相信校长的眼光，他看中的不会是弱者，但有些事情只能拜托给真正的强者，比如说现在的你。” 听到苏墨提到这一点，犬山贺也被提起了不少兴趣。 “你的意思是，我通过了你的考验？请人帮忙架子还这么大，倒也的确难得。” 毕竟是被人揍翻了，他还是故意损了苏墨一句。 对此，苏墨的表情却有些不以为意。 “毕竟，有些任务不是什么人都能接的，我也不是什么人都会找。” “这次委托我需要蛇岐八家的人来调查，可惜，在如今的蛇岐八家中，唯一能保持清醒，不受干扰的接下这任务的只有你。” 听到这话，犬山贺微微一愣，目光立即变得锐利起来。 蛇岐八家中唯一能保持清醒的人……苏墨的话语中，可是有不少深意。 “什么意思，请人帮忙之前，还要戴高帽么？” 与苏墨对视一眼后，他立即收敛起锐利的眼神，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就当是这样也可以。” 苏墨笑笑，然后低声说道。 “我的委托其实很简单，帮忙调查一下东京附近大规模女性失踪案件，需要一直调查到具体结果。” 听到这话，犬山贺顿时愕然了。 他这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你一个学院本部的使者，来到日本分部不去想着将蛇岐八家各个击破，跑过来调查女性失踪案件？ 这家伙是不是走错片场，以为自己在柯南主场？ 尽管对苏墨的要求十分奇怪，但看到他并没有说错话的样子，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询问苏墨的目的，而是问起了细节。 “大规模女性失踪案件？” “是的。” 苏墨点头。 “特征是年轻漂亮的女性，失踪地点大半应该是在东京，只需要调查下落不明或者死亡的案件！” 听到苏墨的说法，犬山贺微微皱眉。 “年轻漂亮的女性失踪案例每年都有不少，东京人口占据全日本三分之一，仅凭这些线索能缩小不少范围，但调查起来还是有一些难度，还有别的线索么？” 这个纸醉金迷的城市，很容易吞噬美丽的女人或者贫穷的男人，即使以犬山家的势力也未必能调查清楚所有阴暗的角落。 如果是女性失足案例，他们倒是能轻易搞到手，毕竟犬山家就是风俗业的皇帝。 可他们是正规行业，非不得已不会杀人，更不要说能够赚钱的女人，苏墨说的案件不在他们的生意之中。 “别的线索么……那些女性大概率不是风俗业从事者，大概有不少应该还是处女。” 苏墨回想着龙五中提到的线索中，橘政宗那积攒了一箱子的女人头发，而后说道。 “失踪的时间范围是……二十年内！这是一场持续了长时间的案件！” 听到这话，犬山贺悚然一惊。 他看向苏墨的眼神十分不可思议，而后很快就掩盖了下来。 这一次，他沉默了数十秒才开口。 “风俗行业情杀的死亡率最高，排除掉这个行业，再加上处女的条件限制，想要调查起来会简单很多……至于你说的二十年，如果真的有这种长时间持续的恶性犯罪事件的话，那必然能有猫腻，我会亲自督促调查。” 得到苏墨的补充情报后，他对于调查事件本身十分有信心。 此时的他，终于明白了苏墨的意思，知道苏墨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有些事情，没有一点勇气和坚持，是调查不下去的。 “好，那就多谢了！” 苏墨点头，然后无意提醒一句。 “这种案件关联性可能较为跳跃，人工智能未必有人脑好用。” “明白了！我会安排人手亲自调查档案。” 犬山贺心中一颤，旋即强行冷静下来，接着问到。 “对了，你刚才说可以告诉少主，这个没有问题么？” 他直视这苏墨的眼睛，眼瞳中的神色莫名。 “放心，没有问题，他并不知道这些事。” 苏墨点点头，示意犬山贺冷静。 “源稚生是斩鬼人，他不会放过吃人的恶鬼，至少不会包庇。” 听到这话，长谷川义隆等人还有些云里雾里的，犬山贺却松了一口气，了然地点头。 “那就好，我会和少主商量的。” “多谢，那我就不继续打扰了。” 苏墨点点头，而后看了看时间。 “再待下去，恐怕又要做不喜欢的事了。” 听到这话，犬山贺嘴角一抽，想起苏墨说不喜欢杀人。 他连忙站起身来，让手下让开道路。 虽然还想和他聊一下昂热校长的事情，但如果继续留苏墨在这里，蛇岐八家大概会损失惨重。 还是让这个家伙赶紧离开吧！ (本章完) 265 源稚生加入狩猎，橘政宗的小小惊喜 苏墨走后，大约不到十分钟。 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在路边响起，身穿黑色西装的神官暴徒们将整个玉藻前俱乐部封锁。 源稚生在车内点燃了一支柔和七星，身为执行局局长的他不适合露面，追捕苏墨的工作必须全方面交给神官。 一支烟还没抽完，就有神官前来汇报。 “少主，没有发现目标踪影，他们已经离开了！” “动作真快啊！” 源稚生掐灭烟蒂，倒并不是很意外。 正如他们有辉夜姬帮忙一样，苏墨这边也有诺玛帮忙。 家族还未正式叛变，诺玛的服务他们不敢中断，所以就算苏墨自己没注意时间，诺玛也会提前做出警报。 他前往神社花了些功夫，虽然说服神官没花时间，但整体还是慢了一点。 这么一小段时间里，已经足够苏墨完成自己的目的了。 与学院本部博弈就是这么束手束脚，难以放开。 “按照政宗先生的吩咐，分一半的人继续追捕苏墨！” 源稚生立即对神官们下达命令。 至于另一半人…… 他抬眸看向了玉藻前俱乐部，洞开的大门中，犬山家成员倾巢出动，犬山家家主犬山贺也在一旁迎接。 “我先和犬山家主打探一下情况，剩下人在一边守着。” “是！” 神官们点点头，旋即相互商量了一下，分一半人顺着辉夜姬指导，在苏墨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他们听从源稚生的领导，却自成一系，互相之间没有太多等级区分，做事基本上都是商量着来。 源稚生这种懒散的性格也乐得如此。 吩咐完毕后，他的目光与犬山贺对上，源稚生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既然苏墨不在，他也没必要避嫌，对犬山家主避而不见的话也太过不尊重了。 “见过少主！” 包括犬山贺在内，犬山家成员纷纷行礼，作为天照命，源稚生在家族内部地位很高，比神秘的上杉家主要高得多，仅低于橘政宗。 “犬山家主不必多礼！” 源稚生摇摇头，作为源家家主、天照命、未来影皇，他的地位高于犬山贺，但犬山贺毕竟是长者，他也不会对他不敬。 虽然因为橘政宗以往的举动，他对犬山贺并不是十分信任，但在家族大义方面，他也愿意相信犬山贺的忠诚。 所以，稍加寒暄后，他就开门见山的说到。 “犬山家主，这次苏墨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一问题，犬山贺微微沉默，用源稚生难以理解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番后，他才开口道。 “关于这事，正要向少主汇报，不过事情牵扯较大，希望少主能够保密。” 听到这话，源稚生微微一愣。 苏墨拜托犬山贺做一种牵扯较大的事情，还需要自己保密？ 有些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他，犹豫了一秒后，跟着犬山贺进入了玉藻前俱乐部。 他相信，再怎么样犬山贺也不敢对他动手。 进入玉藻前俱乐部的密室中后，犬山贺斟酌了一下，将苏墨让他帮忙调查的事件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犬山贺紧紧的盯着源稚生的神情。 源稚生略显茫然的问道。 “苏墨为什么突然要调查这个？” 他是日本人民的父亲么？警视厅都没有调查的案子，为什么他要调查，还是要在这个时候调查。 “难不成，这事情和猛鬼众有关？” 皱了皱眉后，源稚生立即发散思维到。 蛇岐八家的生意自然也有不是那么合法的项目，却也基本属于维护秩序的一方，不会干出杀鸡取卵的事情。 大规模诱拐少女并处理掉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是猛鬼众的风格。 “咳！有可能是这样。” 犬山贺点点头。 “看苏墨的意思是希望我调查到底，搞清楚背后到底是什么组织在运作，我想他的目的应该是背后的组织。”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故意询问道。 “少主，我们要继续查下去么？” 听到这话，源稚生皱了皱眉。 “当然要查下去！我们家族争取的是自主的自由，不是压迫民众的自由，既然苏墨想查这个，那我们就一查到底，我倒想看看猛鬼众到底在做什么！” 虽说对于苏墨的恶劣性格持有保留意见。 但对于橘政宗做出的——苏墨道德感极强——的判断，源稚生还是较为信服的。 因此，在苏墨提出这一事件，并指出背后有猫腻后，源稚生第一反应就是调查个水落石出，一边还那些失踪少女们一个正义，一边还能获得苏墨在意的线索。 “我之后会让家族的人协助一起调查，尽快查出真相！” 源稚生如此说道。 听到这话，犬山贺立即摇头。 “这方面就不必了，既然苏墨委托我来调查，那还是由犬山家动手吧，调查出结果的话，我会发给少主查看的。” 听到犬山贺的话，源稚生微微一愣。 为什么要拒绝联合调查？ 是因为犬山贺在隐藏着什么，没有说真话，还是说…… 回想到刚到源氏重工就离奇死掉了的猴脸男人，源稚生心中微微一惊。 “那就让神官们协助调查，应该没问题吧？神官和家族是不同系统，只听从我的命令，就连大家长都无法调动。” 源稚生低声试探道。 “神官？没问题！” 听到这话，刚才还一口拒绝的犬山贺立即点头，答应了源稚生的要求。 见状，源稚生心中一沉，内心不由得被笼罩了一层阴影。 犬山贺的表态很明显，他不信任家族的人，但可以信任神官。 也就是说，他已经察觉到家族内部有问题了。 因为猴脸男人的离奇死亡，源稚生本来就对本家的内部产生了些许怀疑，此刻苏墨和犬山贺的不信任，将这一怀疑的裂痕拉大。 毫无疑问，家族内部必然有内鬼！ 目前的源稚生并不知道，家族内部的内鬼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他知道，能够将手伸到审讯部门，甚至滴水不露的存在必然很少，也就是说，内鬼的地位很高。 苏墨并不信任这个内鬼，说明内鬼本身不是学院本部的人。 而除了学院本部之外，还有谁有能力在蛇岐八家安排内鬼？ 猛鬼众！必然是猛鬼众！ 想到这里，源稚生心中一紧，想要将这个内鬼从地里拔出来的想法变得更加强烈。 神官和家族不是同一个系统，无论是谁的内鬼都混不进去，让他们动手源稚生可以百分百放心，犬山贺的顾虑很明显，他担心家族内部有人阻碍。 自己调查自己最终的结果必然是一团乱麻，只能用另外的力量才行。 想了想，源稚生低声开口道。 “关键时刻，可以用我的名义动手，不要怕任何阻碍！” 敌人可能是蛇岐八家高层，源稚生不知道内鬼是谁，但他愿意付出代价将其连根拔起。 他是蛇岐八家最强的斩鬼人，第一个斩的就是自己的弟弟，他已经付出过巨大代价，不会再对鬼手下留情。 “是！” 犬山贺神色一凛，心中却放心许多。 见到他应下来之后，源稚生也放心许多，猛鬼众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腐蚀五姓家主。 如今的蛇岐八家，内三家依旧只能说是一个空头名号，外五家才是真正具有实权的家族，虽说在橘政宗的领导下内三家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地位，但本家主要是负责发号施令，实际权力掌控者还是外五家。 这倒不是因为权力倾轧，而单纯只是因为内三家人太少了，还无法构成家族势力。 正在犬山贺放下心来，准备立即调查起苏墨委托的时候。 突然源稚生又蹦出来一句。 “稍后我会报告政宗先生，申请辉夜姬的权限辅助。” 听到这话，犬山贺再次有些惊疑不定了。 他打量了源稚生的表情看了几秒，而后才试探着说道。 “苏墨委托的时候提到过最好要保密进行，目前我们还没有得到什么证据，还是不报告给大家长吧！” “保密？” 源稚生皱皱眉。 他能理解苏墨的要求，可橘政宗又不是外人，为什么需要向他隐瞒？ 按照调动资源的能力来看，通知橘政宗才能更快的调查完毕。 “这次事件也并不需要辉夜姬的帮助，还是实际证据比较重要。” 犬山贺补充一句。 看到他坚持的样子，源稚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们先调查，等出来结果之后我再向政宗先生汇报。” 涉及到家族高层出了内鬼的事情，没有证据的确不能随口乱说。 那就等出了结果之后，自己再向橘政宗请示，老爹对家族的叛徒也十分深恶痛绝，想必会收到一个惊喜。 “是！” 犬山贺再次领命。 源稚生也没有继续纠结这点小事。 让犬山贺主持调查之后，他将这一半的神官留了下来，自己则是追上了之前的那一半神官。 不管苏墨有什么目的，先把他抓住才是更重要的任命。 或者说让他一直逃到明天也可以。 反正明天一早，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家族将会迎来璀璨而又光明的未来。 266 那落迦，死侍孵化场 “奥特曼，哥哥很坏的，会对你动手，你要小心！” 黑暗中，手机的灯光亮起，惊起一片水声。 苏墨打开手机，立即看到了绘梨衣的来信。 从玉藻前俱乐部中出来之后，他就收到了绘梨衣发来的一长段消息。 里面的话语东拼西凑，有些是橘政宗评价苏墨的话，有些是源稚生的担忧，有些是蛇岐八家的三大要害。 虽然是写东拼西凑的话语，但绘梨衣却表达得十分认真，她习惯写字，敲键盘对她来说有点不习惯，愿意将这么多话复述出来必然也很累。 总体来看，绘梨衣的话其实并不能帮到苏墨什么忙，只是从侧面让苏墨了解到两人的反应，都在苏墨的预料中。 源稚生和橘政宗两人，都料到苏墨隐藏了其他手段，却都没有想到苏墨到底想要做什么，对于苏墨，他们的了解还是太少。 不过，尽管帮助不大，看到这小女孩一般的担忧，苏墨自然也只能哄孩子一般的表示不用担心，他已经了解状况。 没想到绘梨衣还是接连发来消息，表示对苏墨的关心。 自从昨天拉近距离后，绘梨衣就格外粘人。 不仅是对他，对零也经常发消息，就算是零这样清冷的性格面对绘梨衣这种短信也毫无办法，按照她一贯性格本不该过多理会绘梨衣，可看到对方稚拙的文字又不好不回答。 早上看着零一脸头疼回答问题的时候，苏墨还在一旁幸灾乐祸。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能撑住常态绘梨衣的苏墨，面对比往日多了两倍以上关心的绘梨衣，却也有些顶不住。 看到这种母亲一般略显啰嗦地关怀，苏墨面色有些无奈。 母亲的关怀这种事情有零就够了，绘梨衣属实没必要走这种路线。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明天不是还要去海边玩么？” 苏墨转移话题到。 零太过老实，所以学不会应对绘梨衣的技巧。 绘梨衣问什么她回答什么，可绘梨衣的好奇心是无穷无尽的，怎么可能简单满足得了？ 相比起来，苏墨习惯于通过操纵绘梨衣感兴趣的话题引起她的兴趣，调动她一番脑力后，再理所当然地结束话题。 有些时候绘梨衣呆呆的都没反应过来，就在苏墨的诱导下说了再见，然后就只能愣愣的看着苏墨说要睡觉或者要洗澡或者临时有事——女神对话三件套。 虽然这么欺负绘梨衣似乎有些不太好，但这孩子你如果不主动停止她能聊一整个通宵，所以一定程度的节制是有必要的。 此刻，苏墨回复这条消息后，绘梨衣的注意力果然转移到了去海边玩上面。 “明天要去海边玩！那个人说不反对我，哥哥也同意了！” 被牵着鼻子走的绘梨衣，语气十分开心。 难得光明正大被许可能出去玩，不用担心哥哥生气，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之所以称呼橘政宗为“那个人”，是因为她对橘政宗感情并不深。 实际上，除了源稚生这个血缘上的哥哥外，她和外界都不亲，只是知道源稚生会听从橘政宗命令而已。 至于橘政宗的父亲形象，只对源稚生有效，对她没什么效果。 “他们应该是骗你的。” 看到绘梨衣回信，苏墨实话实说到。 “他们大概不知道我们可以偷偷联系。” 他无意挑拨，但事实就是如此，也没有必要对那两个人进行美化，以免绘梨衣产生误判。 “哥哥果然是坏人！” 绘梨衣自然是百分百相信苏墨的话。 她没什么判断力，只会相信自己信任的人的话，在这个排名上苏墨大于源稚生，所以苏墨说源稚生是骗人的她就信。 更不要说，源稚生食言的次数本来就不少，绘梨衣对此并不感到惊讶。 如果是苏墨和零两人意见相反的话，她想必会迷糊许多。 不过，为了帮绘梨衣塑造有效认知，苏墨和零两人几乎从不反对对方，顶多只做补充说明，所以，绘梨衣还没有因此苦恼过。 此刻，听到苏墨的话后，她顿时有点急了。 没等她完全想好要说写什么的时候，苏墨的回复就到了。 “不过没关系，明天零姐姐会去接你，到时候偷跑出来。” 看到这个回复。 绘梨衣一点点删掉了写好的“那我去找你”，然后开心的给予了另一回复。 “奥特曼好厉害！” 被窝中，她的眼神闪闪发亮。 另一边，看着绘梨衣小孩子一般的回复，苏墨无声笑笑。 身边水声逐渐变大，像是有巨大的鲨鱼或者海豚在扑腾，他摁住按键，打算回复绘梨衣说暂时先聊到这里，他和零姐姐有点事情要处理。 不过，没等他回复完，绘梨衣的下一封邮件到了。 “明天奥特曼要和我在一起，我要保护奥特曼！” 看着这话，苏墨微微一愣。 没想到绕了半天，话题还是回到了最初。 以前面对别的话题，绘梨衣都很容易被他带偏偏，偏偏这次却始终没忘记担心苏墨的安全。 苏墨回想一下，大概是因为今天上午的遭遇，源稚生说明天要对付苏墨，被绘梨衣听进去了，刚才橘政宗和源稚生的对话又重复了这一点，所以在绘梨衣眼里他这个邪恶奥特曼正在被正义奥特曼找茬，如果她不出手保护的话，苏墨很有可能会被正义的伙伴打死，所以才坚持着想要保护苏墨。 仿佛巨龙看守自己的财宝一般，绘梨衣不想让苏墨受伤，哪怕对手是哥哥也无所谓。 苏墨顿时恍然。 原来绘梨衣拿的不是零的妈妈剧本，而是夏弥的女王剧本。 可为什么在绘梨衣和夏弥眼中，自己都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一个？ 自己拿到的难道是女主剧本？ 夏弥小姐勉强是个龙王也就算了，绘梨衣……好吧，单论起常态血统，绘梨衣也的确比自己高一些。 想到这里，苏墨叹了口气，觉得有必要升级一下龙血了，并将回复发送了回去。 “那就多谢绘梨衣保护我了，明天请你吃章鱼烧。” “不用谢，保护奥特曼是我应该做的！我还想吃炒面！” 绘梨衣很快给予了回复。 “好，明天给你买炒面，那就明天见，拜拜！” 考虑到此地不宜久留，在话题转向美食，变得没完没了之前，苏墨很快就结束了对话。 对此，绘梨衣倒是也很配合，苏墨说要休息的时候她从来不会质疑，也不会试图拉长时间，而是会很乖巧的回答“那我也去休息”。 至于这次，绘梨衣的回答也很简单。 “好！那我明天等奥特曼和零姐姐来接我！拜拜！” 以肉眼可见的期待，她也配合着结束了对话，被窝中，她手机的亮光熄灭，她却并不退出去，而是依旧看着这台苏墨送她的礼物，绯色的瞳子闪闪发亮。 而在另一边，苏墨关闭邮件后却并没有收起手机，而是向着面前的玻璃墙照射了过去。 比铁穹神殿更低的深层，绝对黑暗的笼罩下，手机的点点荧光也足以照亮周围两米多的范围。 手机屏幕的光穿透透明玻璃，照在背后幽蓝色的水体之中。 这是一个宛如海洋馆一般的巨型储水箱，里面也如同海洋馆一般，豢养着奇异的动物。 不对，说其是动物，不如说是神话中的生物，人首蛇身的人鱼们被荧光所刺激，皆相扑了过来，宛如巨蟒一般的死侍们搅起巨大的水声，在水体中形成一个又一个漩涡，似乎是趋光的蛾子，又像是被眼前的食物所吸引。 “死侍群，蛇岐八家居然豢养在自己本部下面？！” 苏墨背后，零微微发出惊叹。 成规模的死侍养殖她曾见过两次，第一次是陈氏大厦，第二次是寰亚集团。 如今是第三次，就算是她也没想到，蛇岐八家居然会在源氏重工这种重要的地方大规模养殖死侍，而且数量还如此之多，似乎不亚于寰亚集团的积累。 这种行为，相当于把核弹储存仓库安在白宫下面，未免有些太疯狂了。 “除了这里，别的地方也未必藏得住。” 苏墨摇摇头，倒并不奇怪。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源氏重工最有权势的人是橘政宗，所以比起将养殖场放在别处，不如放在他权力笼罩的最高点，这样才更有可能被掩盖住。 相比起源氏重工每天运送的海量资源，这个孵化场消耗的资源并不算多。 地理位置也极为易于隐蔽。 这里是源氏重工的最底层，又被称之为“那落迦”，即是地狱的最深处。 眼前的水体中不断纠缠的人体和蛇尾，说是地狱之景倒也不能算是错。 “好了，不看这些恶心的东西，该开始干活了。” 苏墨拍拍手，零立即会意，再次递过御神刀村正。 苏墨握住刀柄横切，并未直接斩开眼前的高强度玻璃，而单纯只是划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x”形痕迹。 “记住这里，这是你明天的任务！” 划完之后，他这才回头，看向了黑暗的隧道。 似乎是感受到了苏墨的注视，窸窸窣窣的，天花板之上，无数黄金瞳亮起。 镰鼬女王！ (本章完) 267 信任苏墨的理由，一千亿的赌注 是夜，与苏墨远隔重洋的国家中，昂热接到了一个越洋电话。 一张口，电话对面就是熟悉的声音。 “昂热，你到底行不行啊！” 守夜人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听起来说不出的着急和焦躁。 听到这个语气，昂热本应该警惕起来，追问对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对方的问题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回答的必要，所以他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挂掉电话。 “等等！先别挂电话，我是认真在关心你啊，你怎么能凉了我这个好朋友的一腔热血？” 守夜人预判了昂热的行为，连忙制止。 听到这话，昂热无语的揉了揉额头。 “不要玷污热血这个词，我可以不挂电话，但麻烦请你说人话。” “我说的不就是人话么？” 守夜人振振有词道。 “身为老朋友，关心关心你难道不行吗？好吧好吧别挂电话，我只是想问问你事情进度怎么样了，有没有可能搞定加图索家族！” 听到这个问题，昂热更加无语。 “这几天每天晚上你都要打电话问这个，弗罗斯特都没有你这么关心加图索家族，你有没有听过东方一句俗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听到这话，守夜人微微一愣，而后立即反驳道。 “你自比皇帝我无所谓，但别把我当太监好么？我可是有儿子的，虽然这个秃头儿子一点都不萌！” “不，太监也是能有儿子的。” 昂热摇头反驳。 “而且我的重点不是你有没有后代，而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急！” “这次调查无论最后进度怎么样，和你都没有太大关系，就算是加图索家族赢了，也不会把弗拉梅尔家族的继承人给做掉的，说不定还有可能拉你去当种马配一下种。” 听到这话，守夜人愣了愣，露出心动的神色。 “当种马吗？听起来好像还真不错，就是不知道曼施坦因想不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现在想问的是你的调查进度！” 守夜人在被昂热带歪之前还是想到了最初的目的。 “目前的进度还不错。” 昂热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不过你这么关心干什么，等到明天早上自然就有了结果。” “等到明天早上就晚了啊！” 守夜人拍了拍大腿。 “我让芬格尔在讨论区开了盘口，把所有筹码都赌了你赢，你这次要是没干过加图索家族，就算加图索家族不对我动手，我也会破产沦为一个废物啊！” 他终于说出了自己关心昂热的真正理由。 原来是赌钱了。 你是不是废物和你破不破产没有关系，昂热本想这么说，最后还是放弃了。 不是因为担心伤害到守夜人的自尊，而是因为以守夜人的脸皮这种话对他没用。 “虽说我不太想理会你破布破产的事情，不过放心吧，我已经追查到了一些线索。” 听到这话，守夜人神色一喜。 “怎么，现在已经找到加图索家族的罪证，可以板上钉钉的把他们弄死？” “那倒没有。” 昂热摇了摇头。 “我只是顺着寰亚集团的物资流向，锁定了一些目标而已，最近刚在陈家这边查到了一些东西。” “陈家？” 守夜人有些疑惑，他听说过这个家族，和加图索家族一样，他们也是混血种中的新贵势力，甚至比加图索家族都新得多。 “嗯，我让执行部的人强袭，得到了一部分资料。” 昂热点点头。 “现在可以确定他们已经触犯了禁忌，参与了大规模死侍的培养，并得到了大量试验资料……可惜他们已经销毁了所有样品，目前没有实物支撑。” 在苏墨前往日本制服蛇岐八家的时候，他当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加图索家族虽然将整个寰亚集团的地下层都封锁了，但能封锁现在的场地，却不能封锁过往的资料痕迹。 根据过往的物流情况，在诺玛的推算下很快就锁定了几个和寰亚集团有关的组织，并一一追查过去。 其中的陈家，作为苏墨提示过的家族，自然也被重点排查了。 察觉到破绽的昂热当机立断，直接派遣了执行部成员武力侵入，而后从陈家获得了不少资料。 “嘶，那陈家还在么？” 听到这话，守夜人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立即问答。 大规模培养死侍，毫无疑问是在寻求龙类的力量，虽然他们没有签订亚伯拉罕血契，这样的行为也是会被混血种社会排斥的。 以昂热的脾气，怎么可能容忍这种觊觎龙族力量的家族存在？ “当然在。” 昂热露出微笑。 “我又不是那种喜欢打打杀杀的类型，这里也不是我们的地盘，怎么能够随便动手呢？” 这话听起来不是没有道理，可被昂热说出来就有些诡异了。 这个复仇者，居然会放过把人变成死侍的混血种家族？ “昂热，你正常点，我害怕。” 守夜人微微一抖，小心翼翼地抱住了自己的啤酒肚。 “我很正常，只是选择等了一天再处理这件事而已。” 昂热摇摇头，而后饶有兴趣地说到。 “今天上午，弗罗斯特就来人阻止我了，看来他们两家的合作比我们想的还要深入，加图索家族以校董的名义庇护了陈家，又联络了正统那边施加了压力，如果不想武力突破的话，目前的证据还不是很够。” 明明调查陷入了困境，看昂热的样子似乎还挺开心。 守夜人这种老油条立即明白了他的做法。 “你是在故意等加图索家族出手？真阴险！不过，能把他们逼出来的确可以……干得漂亮！” 如果要对陈家出手，以昂热的速度，加图索家族压根来不及反应。 他之所以会刻意等待一天，就是为了围点打援，利用陈家将加图索家族再次拖下水。 “加图索家族本来就遭受怀疑，现在居然还敢插手你的调查……恐怕校董会里面他的小弟都不肯信任他了。” 守夜人幸灾乐祸道。 如果单纯只是陈家的话，就算摧毁了，意义也不大。 昂热真正的目的是加图索家族，自然不会满足于只解决一个傀儡。 如今，自己身上的嫌疑没解释清楚，加图索家族就急着再度下场，这一会，就算是再怎么迟钝的人，也能确认加图索家族必然藏着不可告人的大秘密了。 这种情况下，会对加图索家族落井下石的混血种家族必然会增加许多，加图索家族在金融场上的处境会变得更加危险不说，哪怕是在校董会的立场上，也会受到孤立。 金融场上的处境，还不足以伤到加图索家族的命根子。 可校董会立场上的污点就很致命了。 加图索家族本想借助两难困境，利用秘党现有规则，以校董会的名义来制裁昂热。 然而此刻，以他们如今变得越来越可疑的作风，校董会的小弟们也未必会听从加图索家族的命令。 “校董会那边不提，正统这边也没有完全答应加图索家族的要求，打算自己组建调查团队，独立调查陈家。” 说到这里，昂热摇了摇头。 “以正统的严谨作风，想要得出正式结果，说不定要一个月。” 听到这话，守夜人微微一愣。 “一个月？！” 他立即拍了拍大腿，而后慌忙问道。 “等等昂热！你之前说的新生那边怎么样了，我记得蛇岐八家说明天就要叛变，s级现在有没有搞定他们？” 之前守夜人还觉得自己必然稳了，赢麻了。 直到听到具体时间，他才反应过来，昂热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调查。 按照加图索家族的计策，要是到明天，昂热还是无法给出什么决定性线索的话，日本分部就要正式叛变，到时候昂热就会被以失职的名义弹劾，加图索家族会通过校董会的政治手腕来对昂热出手，到那时就糟了。 虽说，凭借着从陈家查出来的东西，还有着通过战术逼加图索家族下场后，加图索家族在校董会的权威被昂热消解了一小半。 但如果日本分部依旧叛变了的话，昂热身上的锅还是跑不掉的。 虽说，加图索家族如今的指控，对昂热不至于像之前那么致命。 可对副校长来说，致命程度却一点都没打折扣。 毕竟，他们开的盘口赌的是昂热会不会被弹劾，而不是昂热能不能撑过弹劾。 如果日本分部那边掉了链子，昂热这边且不论，他肯定要输得裤子都当掉。 听到守夜人的问题后，昂热好整以暇的回答道。 “我不知道。” “哦，不知道啊！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等等，你说什么？！” 守夜人刚松了一口气，旋即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都要斯巴达了。 昂热刚才说了什么，他说他不知道？ “我的确是不知道啊！” 昂热一脸淡定的说道。 “迄今为止，苏墨一直没有给我汇报情况，应该是很顺利吧！” 听到这话，守夜人有些傻眼了。 “你这自信哪里来的？你就不怕你的学生已经被做成人桩打进东京湾了？” 就算是他，对于日本分部的凶残作风也略有耳闻。 三天了，苏墨过去三天一直到现在都了无音讯，这不是寄了么？！ “当然不会。” 昂热微笑道。 “虽然没和我报告，但据我了解，他每天都和他的小女友有通话，所以安全问题不用担心，听夏弥同学说，他们还计划之后一起去日本旅游！” “……” 守夜人顿时无语了。 “有时间天天和女朋友打电话，都没有时间向你汇报，那家伙该不会忘记任务，真当自己旅游去了吧？” “三天时间，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居然还没有什么动静，你就不怕s级被加图索家族收买了，然后故意跑过来坑你么？” 想到自己压在盘口上的存款，他不由得悲愤到极速吐槽。 听到这话，昂热挑了挑眉毛。 “你以为堂堂s级会被区区加图索家族的金钱引诱？” “当然会！” 守夜人一脸骄傲地说道。 “加图索家族也就是没对我出价，不然我就要让他们见识一下——金钱真的是万能的！” 他自己也是s级，而显然，以副校长的贱格程度，他是真的做得出见利忘义的事的。 “……” 昂热一时间有些被噎住了。 “好吧，是我的疏忽，忘记了s级里面还有你这个人类之耻。可苏墨那边的确不用担心，既然他没向我求助，说明他能稳得住场面。” 明明不知道苏墨在做什么，他却对苏墨有莫名的信心。 “天才就是这样的，我们不需要跟上他的思路，只需要看结果就行了。” “我也很想相信s级，可现在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守夜人不由得无奈扶额。 他知道昂热心中，梅涅克的形象很高大，却没想到高到这种程度。 以至于一个和他相似的人，都会被昂热如此寄予厚望。 苏墨那边要是掉了链子，最危险的还是昂热本人。 可他不管不问的样子，似乎还真的是胸有成竹。 “你不要告诉我，你信任他的原因，就只是因为你觉得他是天才？” 他最后吐槽道。 “当然不是。” 昂热悠然的摇头。 他虽然相信苏墨，也觉得苏墨有成为梅涅克·卡塞尔那样天才的资质。 但他早已经是个老混蛋了，不是那种天真到在毫无实据的情况下赋予绝对信任。 虽说他的确对苏墨抱有极大信任，可他之所以会不闻不问，将一切交给苏墨，不是因为轻率，而是因为他具有自己的判断方法 “据我所知，苏墨的姐姐在加图索家族的金融战场上投了海量资金。” 昂热语调悠然的说到。 “他姐姐黑金天鹅投了几乎自己全部资产，整整一千亿赌他赢，你说我们该不该跟庄？” 此话一出，守夜人立即瞪大眼睛明白了昂热的意思。 最了解苏墨的，肯定不是只见一两面的昂热，而是苏墨的家人。 对方愿意投入全部家产一千亿赌苏墨赢，那岂不是说，他们已经有绝对的信心战胜蛇岐八家？ (本章完) 268 集体请辞，死侍惊变 在昂热的影响下，守夜人终于下定了决心梭哈。 “芬格尔！给我下注，全部赌昂热赢！” 依靠着内幕消息，在挂掉昂热电话后，他给芬格尔留言。 学生对赌的盘口，庄家进行抽成就能稳赚，可无论是他还是芬格尔，都不是会老老实实吃抽水钱这种辛苦钱的人。 还有什么比内幕交易，更能够赚钱的？ “了解！” 芬格尔眉飞色舞的表示同意。 “等最后十秒，我再下注！” 他们对赌的方式是败者全亏，胜者按出资比例分败者一方的钱，所以投的钱越多，分到的比例就越多。 在这种情况下，以小博大才能赚钱，他们的队友越少越好。 所以副校长的投资最好不能让别人知道，以免其它人受到干扰跟着押注。 此刻，芬格尔已经将昂热遇到的困境大肆渲染了一番，并明晃晃的挂成了置顶帖。 《震惊！日本分部背刺，昂热校长或遭滑铁卢！》 而在帖子发出之后，之前一直在观望的学生们也纷纷做出了决定。 明天就已经是最后时限了，昂热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的确是回天乏力，这种情况下，再怎么支持昂热的学生也不得不承认加图索家族实在是阴险，日本分部果然可怕，昂热校长已经阴沟翻船。 除了少许精神上支持昂热的资金外，大部分人都赌昂热会遭到弹劾。 昂热在学校的威望极高，可尊敬是尊敬，赚钱是赚钱。 纵使很多学生都做好了要为昂热抗议的准备，但在钱方面屁股还是很稳。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临近，赌昂热会被弹劾的学生越来越多，资金也越来越充沛。 芬格尔眼睛绿油油的盯着眼前的盘面。 “还有最后一分钟时间封盘，再不加注就来不及了！！！” 在他一次又一次为学生们增添心理压力的情况下，下注的人越来越多，论坛页面似乎都因此有些卡顿。 好在操作后台的他们不用在意这一点。 在剩下最后十秒的时候，芬格尔将守夜人的赌注压了上去，此时就算有人注意到这一点，也来不及反悔了。 “10，9，8，7……” 一旁的新闻部成员舔了舔嘴唇，开始倒计时。 “注资！封盘！” 芬格尔大手一挥，喜气洋洋。 “0！成功注资，我们赢了！” 新闻部成员发出惊喜的声音。 “芬格尔欠的钱终于能还了！” 有人在一旁喜极而泣。 一片欢庆声中，有一人声音颤抖。 “等……等等！”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后台，喃喃道。 “最后三秒，有人加注五十万，赌昂热校长赢！” “五十万？！” 芬格尔大惊失色。 守夜人扣扣搜搜掏出全部家底也不到十万美元，对于学生来说这已经是一笔巨款，他本来想依靠这个重注将对面的资金全吸过来，按照比例算他们可以赚走一大半。 可如今，五十万美元一出，他们直接沦为了陪衬，占据了盘面资金一大半的这笔资金，足以将对面的钱鲸吞绝大多数，他们反倒只能赚一些边角料。 “妈的，这是谁的部将，来砸场子的么？” 芬格尔一时气极。 亏他忙活了半天，宣传来宣传去，最后居然被别人摘了桃子？ 对方居然在最后三秒才下注，很明显是和他抱着同一种心思，想要借此偷袭，在其他人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压重注抢钱。 到底是谁，居然这么猥琐？又是谁有这个胆子，认为昂热必胜？ 他难以想象，在不要脸的领域居然能有人与自己匹敌，甚至比自己还要贪婪。 五十万美元，这是一点汤都不打算给别人喝啊！ “用管理员账户把他查出来！我要给他一个教训！” 芬格尔摩拳擦掌，十分不忿的说到。 半分钟后，加注人的资料显示了出来。 和芬格尔一般无耻，和巨龙一样贪婪的，居然是卡塞尔学院还没入学的新生——夏弥。 “卧槽！我居然忘了！” 芬格尔这才恍然。 这个学校里面，能够得到内幕资料的，还真不止他一个。 比起自己从副校长那边得到的不知道几手资料，夏弥能够得到的资料明显更多。 所以说，自己做了半天的笼子，对于夏弥来说完全是天上掉馅饼，一把就能薅走。 “可恶啊！” 芬格尔抱头哀嚎。 三天谋划，毁于一旦。 痛！太痛了！ “哦哦！居然是学妹，那个校花预定？” 一旁的新闻部成员也认出了夏弥，他顿时拍了拍芬格尔的肩膀。 “芬格尔，女孩子又怎样，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刚才不是说要给她一个教训么，我支持你，至少把钱抢回来！” 芬格尔的死活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芬狗什么时候还钱。 大不了骗对方说因为网络延迟，已经封盘了。 反正，修改系统时间对芬格尔来说不难。 听到这话，芬格尔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怀疑你是不是想害了我，然后继承我的债务……欺负其它漂亮学妹没什么，动这个小祖宗你是想找死么？” “什么？她是你祖宗？” 新闻部成员大惊失色。 看了看夏弥的账号，又看了看芬格尔，怎么都觉得不太可能。 “你还是继续进修一下中文吧，这叫修辞手法。” 芬格尔无语叹了口气，拍了拍新闻部成员的肩膀。 “她是不是祖宗不知道，她背后的确是站着一个祖宗级别的人物，目测是一个和昂热校长一样的狠人，所以熄了心思吧！这次我们认栽，还钱的事情就不提了！” 他的语气风轻云淡，颇有千金散去还复来的豪侠风范。 可对方的脸色却黑了下来。 “所以忙活这么久，你还是没法还钱？我们还要给你白打工？”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芬格尔十分光棍的抱住了脑袋。 下一秒，原本团结一致的新闻部工作室，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 欠债帮他干活的人可真不少。 · 在各方或热切观望、或翘首以盼、或焦急等待的状况下，第二天终于到来。 清晨，早上八点。 源氏重工中，诸位家主云集。 源氏重工是日本分部用来办公的据点，要进行所谓的罢工，这里自然也是最主要的位置。 之前的三天里，虽然嘴上说着罢工，日本分部的成员们却并没有放假，只是将平日处理的学院事物暂停，优先处理家族事务而已。 而今天，为了表示诚意，也是为了见证蛇岐八家彻底独立自主的这一刻。 源氏重工从上到下，的确是全部都停止了工作。 他们或跟在各自家主的后方，或围绕在一旁的走廊、楼梯之上，安静地等待着日本分部正式独立，以及集体请辞的时刻。 他们的齐聚是为了证明，辞职是日本分部集体的意志。 学院本部休想通过分化众人，来瓦解他们的抵抗。 在一楼的大厅中，外五家的家主早已齐聚在此。 要不是卡塞尔学院本部的人最早也要八点才上班，来得早对方也不会处理邮件，他们恐怕早上六点就会前来开会了。 各位家主的身旁，环绕着的是蛇岐八家的精锐们。 这次聚会，内三家外五家都会来，蛇岐八家的高层全部都会抵达这里，因此，安全防护也是重中之重。 而在众人翘首以盼下，蛇岐八家现任大家长，橘政宗终于到了。 “家族能有今天的成就，全赖大家的信任和努力！” 大厅中央，橘政宗率先向五姓家主，以及众人鞠躬道。 “承蒙政宗先生照顾，吾等才有如此容光！” 众人纷纷鞠躬还礼对橘政宗深深鞠了一躬。 虽说并没有太多人格魅力，但仅靠自身勤勉，橘政宗的威望却也不低。 相互行礼后，五姓家主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激动。 不管怎么说，今天就是要向学院本部摊牌的日子，他们蛇岐八家，终于要站起来了！ 这时，源稚生步伐匆匆德也从电梯中离开，神色焦急地走了过来。 “稚生，怎么，辉夜姬出问题了么？” 看着他的神色，橘政宗微微一愣，旋即关心的问道。 昨天追丢了苏墨之后，他便将源稚生安排回来看守辉夜姬，蛇岐八家要害就这几个，他们只需要镇守敌人必然会攻击的地方就行了。 绘梨衣已经被辉夜姬截断了通信，他自己又不需要源稚生的守护，唯一需要保护的自然只剩下辉夜姬。 “没有，辉夜姬那边一切情况都好。” 源稚生摇了摇头，然后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 “可是，绘梨衣那边出问题了！” 这么说着，源稚生从袖子中掏出一张便笺，一看就知道是绘梨衣的笔迹。 ——【哥哥，我出去玩了】 他检查完辉夜姬之后，就准备带着绘梨衣前来参与家族会议，却没想到在门口处直接被贴了这个。 绘梨衣居然提前离开了！ “怎么回事？！” 橘政宗悚然一惊。 “辉夜姬怎么没有汇报，不是有派人看守大门么？” 且不说辉夜姬已经按照吩咐截断了通讯，她压根没法和苏墨联系碰面时间。 如果绘梨衣真有异动，辉夜姬甚至可以模仿苏墨的语气约定假的时间，来摧毁两人之间的信任。 就算绘梨衣选择主动跑下去找苏墨，那也不应该没人发现吧？医护人员组在绘梨衣门外应该有值班的才对！ 可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收到警报？ 听到这话，源稚生摇了摇头。 “我查了监控，也问了守门人员，没人知道绘梨衣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她的确不见了。” “安全门开门记录的时间能查到，在两个小时之前，但查不到绘梨衣出走的画面，她是被人带走的。” 医护人员都没有发现绘梨衣的出走，直到他前去通知绘梨衣参加会议的时候，才知道这一点。 源稚生无比相信，以绘梨衣的智商，大概率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离家出走的。 以她的血统，虽然能够规避人类的视线，对于机器的视线却没有太大反应。 如果不是有人帮忙的话，她不可能避开沿途的监视录像仪。 “言灵·冥照！” 橘政宗立即想到了这一可能性。 他顿时叹了一口气。 “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苏墨居然会主动找上门！也没想到那个女孩会是这个言灵！” 他原以为隔绝通信，就能割断两人之间的搞关系，却没想到苏墨这么不讲究，直接跑到他家里面诱拐绘梨衣。 可偏偏，还真的让他成功了。 单纯冥照也不足以突破家族的防御，可如果和绘梨衣里应外合的话，没有什么地方能阻拦住他们。 “那现在怎么办？” 源稚生问道。 马上就要集体辞职了，这种状况本应该八大家主一起站出来表达反对，绘梨衣这时候缺席，难免觉得差了点什么。 “不要紧，绘梨衣毕竟没有在本部挂职，不在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思考了数秒后，橘政宗摇了摇头。 绘梨衣的事情很重要，但现在，学院本部的事情才更重要。 昨天他们已经确认过，苏墨并未对绘梨衣下手，没有对她灌输与蛇岐八家不利的内容。 今天就算他想要荼毒绘梨衣，时间上也来不及，只要他们不主动对苏墨动手，绘梨衣就不会和他们敌对。 所以，绘梨衣的事情暂时可以放一下。 再等十几分钟，辞职信递交成功，木已成舟的时候，再来调查她的去向也行。 到时候正式叛变成功，家族就可以将诺玛成功隔绝在外，没有诺玛支援的学院本部专员，在日本、蛇岐八家的地盘上，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这么想着，橘政宗沉声道。 “绘梨衣的事情暂且放下，只要稚生你这个天照命在就可以了，家族的期望和未来都在你身上。” “……是！” 犹豫了一下后，源稚生点点头。 他也不觉得苏墨会伤害绘梨衣，所以尽管焦急，却并不担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紧急关头，苏墨还有兴致带绘梨衣去海边玩，仿佛是毫不在意昂热死活一样。 但既然有这个机会，自然应该好好把握，不能因为疑神疑鬼而浪费良机。 只要能成功辞职，一切问题就都能够解决。 源稚生立即归队。 五大家主微微欠身，并为这位天照命腾开位置。 源稚生点头致谢，而后一脸认真的看向橘政宗。 黑压压的一片人全部都屏声静气，等待着橘政宗的讲话。 “诸位家人，我们今天于此地齐聚，是为了声讨昂热的无礼。” “学院本部将我等合理的罢工要求置之不理，甚至连谈判的基本诚意都没有，这是对蛇岐八家的羞辱，而我们蛇岐八家，承受这样的屈辱已经长达六十年！” “如今，我们家族已经壮大，即将迎来伟大的复兴，我们再也不愿意收到学院本部的枷锁，再也不愿意在学院本部面前受辱。” 橘政宗目光炯炯，语调也逐渐变得慷慨激昂。 “我宣布，从今天起，我们蛇岐八家将会辞去日本分部的一切职务！日本是蛇岐八家的日本，学院本部没有资格插手！” 尽管早有预料，听到橘政宗这话之后，蛇岐八家众人仍忍不住欢腾起来。 就算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家族能够独立自主也是最大的好事。 在众人炽热的目光下，橘政宗大声命令。 “辉夜姬！” “在！” “将——” 将日本本部集体辞职信递交给学院本部。 橘政宗本想这么说。 然而，刚说出第一个字。 “砰！” 巨大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聚精会神的众人微微一愣，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橘政宗察觉到异变，却没有理会的意思，反而微微一咬牙，迅速命令道。 “辉夜姬，将日本本部集体辞职信递交给学院本部！” “……” “辉夜姬？” “……” 然而，他的话语没有得到回应，不知为何，辉夜姬暂时掉线了。 没等他再说些什么，接二连三的拍打声响起。 源稚生豁然踏前一步，拔出腰间的刀剑，看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电梯！电梯里面，有什么人在拍门！ 没等源稚生前去调查。 “轰——！” 带着腥气的风传来。 电梯的门，直接被拍开了！ 一截妖娆粗壮的蛇尾从拍开的缝隙中伸了出来，仅看这一截蛇尾，就能预估到那森蚺一般的体型。 见到这一幕，橘政宗脸色苍白，如遭雷击。 (本章完) 269 龙骨状态，九阶刹那，死侍群的爆发 巨大的蛇尾妖娆转动，长度甚至超过一米，不是森蚺就是巨蟒。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微微一呆，显然不知道为什么源氏重工会出现这种生物。 难道说，是顺着铁穹神殿跑进来的？ 可是，日本附近有这种巨蟒么？ 没等他们产生疑问。 巨大的蛇尾拨开电梯门扉，整个身体直接游弋了过来。 看到这个陌生生物的全部身体后，绝大部分人立即一僵，然后手脚冰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那巨大的蛇尾之上，居然长着人类的身体！ 赤裸的身体曲线妖娆，身体被瀑布般漆黑的长发遮盖住，浑身湿哒哒的，仿佛刚从水里爬出来。 在漆黑长发下面，是苍白而扭曲的人类面容。 如果单看这张脸的话，或许还能看出一点天生丽质来，可结合身体下面满是鳞片的蛇尾，似人非人的扭曲感顿时让人作呕，不少人直接产生了生理上的不适，有些年轻的小姑娘甚至因此直接吐了出来。 明明是和神话中人鱼相似的姿态，却给人以诡异和恐惧的印象。 毫无疑问，这绝对不是人类！ “怪物，是妖怪啊！” 蛇岐八家中，并非所有混血种都对龙类秘密有着充足了解。 大部分血统普通的人连言灵都未必能有，和普通人打交道得多的人甚至没见过死侍或者龙血怪物，此刻看到如此可怖扭曲的生物，居然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妖怪。 “执行局，出列！” 众人慌乱之间，一声清喝，压制住了众人的慌乱。 在众人慌乱的时候，源稚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他是斩鬼人，虽然也没有见过这种类型的死侍，但在理论上他是满分。 龙血的特性是可以大幅度地活化基因，从而导致不可控的畸变，诱导死侍往蛇的方向畸变也并不奇怪。 龙血怪物可以是多种姿态，蛇形算是理论研究较多的了。 在他的命令下，负责安保的执行局成员立即站了出来。 虽然他们也没有对付过这种人面蛇身的怪物，但他们对付过死侍和鬼，还有部分龙血生物，对于处理异类有一定程度的战斗经验。 此时，巨大的蛇形死侍显然也是捕捉到了食物的气息。 它蛇尾贴在地上爬行，上半身和脑袋却高高抬起，灼热的黄金瞳似乎是在凝视着眼前的众人。 “啪！啪！啪！” 源稚生背后，乌鸦连开数枪，命中蛇形死侍的身体。 子弹直接被光滑的鳞片弹开，最终造成的伤害居然只有擦伤。 “乖乖，就算是a级的鬼也没有这种防御力吧，这什么可怕的生物？！” 乌鸦微微啧舌。 眼前的蛇形死侍，显然是比他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鬼都要强。 那遒劲的肌肉且不必说，光说那鳞片的防御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 必须重型武器，或者大口径子弹才有可能破防。 “哧溜~” 乌鸦的攻击没能伤到蛇形死侍，但明显是让它感受到了痛觉，它立即微微调转头颅的方向，将凶狠的黄金瞳瞪向了乌鸦。 “老大！等等我换一下枪！” 乌鸦顿时一缩，立即躲到源稚生背后。 被这种大型猛兽盯着，简直比被狮群盯上了还要可怕，他觉得他这个小胳膊小腿还是不要逞英雄了。 这种出风头的时刻应该交给老大，老大是天照命，他是天生的皇！ 源稚生也并未因为乌鸦的举动而在意什么。 乌鸦本就不靠血统优势混饭吃，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他也一直是负责打下手的。 此刻，他的脑海中被疑窦占据。 为什么在源氏重工会出现这种怪物，难道说这就是苏墨的进攻方案？可苏墨怎么可能操纵蛇形死侍，又怎么可能能够将其运送到日本？ 他也注意到了橘政宗苍白的脸色，却依旧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身为天照命，他不该被这些疑惑困住脚步，敌人什么的，斩掉就可以了。 源稚生双手持双刀，浑身骨骼发出轻微爆响。 眼前的死侍体长三四米，仅看体型就能判断出其危险程度绝对在普通a级死侍之上，所以他也没有大意，直接开启了龙骨状态，将浑身骨骼锁为一体。 蛇形死侍发出嘶吼，猩红的嘴里吐出信子。 它被乌鸦吸引了仇恨，旋即意识到了源稚生身上的凶险，但它没有因此畏惧，反而被激起了食欲，越是强大的猎物越是美味。 蛇形死侍的蛇尾微微盘踞起来，头颅和身体高抬，比源稚生都要高不少。 这是警戒的态势，也是扑击的态势。 面对这种警戒的姿态，源稚生缓步靠近，逐渐逼近对方警戒点。 “咻！” 终于，在源稚生距离过近后，蛇形死侍按捺不住不安，直接扑击了过来。 镜心明智流·卷刃流，镜心明智流·逆卷刃流。 蜘蛛切和童子切这两柄斩鬼的名刀挥舞出了两种不同的刀光，作为天照命，源稚生接受了最为正统的剑术教育，他学习的是古流剑术，都是肮脏的杀人技巧。 幸运的是，这种技巧对于非人生物也有效。 蛇形死侍如同蛇一般扑击，狰狞的嘴巴裂开一百二十度级别的弧度，森冷的牙齿仿佛利刃一般锋利。 这种像人的生物终究不是人类，生理构造都和蛇相似。 面对这破开空气一般的进攻，源稚生主动踏前一步。 刀光如同瀑布一般闪烁，扑面而来的杀机直指蛇形死侍的头颅。 皇所拥有的天赋暴力绝不亚于死侍，此刻他正面相对，一步不退。 在两人交锋的刹那，死侍的尾巴如同钢鞭一般暴射而出。 它的头颅居然只是佯攻，真正的致命攻击在于蛇尾。 蛇尾那宛如利刃一般的尾部如同钢索一般绷紧，源稚生毫不怀疑，以全力抽击的蛇尾能够轻易摧毁钢板。 哪怕是以他的体质，若是正面被攻击命中，也会受伤。 看到眼前暴起的怪物那凶戾的一击，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 就连执行局的精英们，都未必能够确保自己在这一击上存活下来，更不要说是大多数没有经历过太多实战的混血种了。 两股危险的杀机同时爆发，笼罩了源稚生的身体。 就在众人觉得退无可退的情况下，源稚生进了！ “叮！” 两柄古剑发出悦耳的轻吟，清冷的刀光如花一般绽放。 心形刀流·四番八相！ 大师级别的杀招绽放，笼罩了死侍的身体。 蛇形死侍散发出来的杀机只有首尾两头，源稚生散发出来的杀机却笼罩四面八方。 “嗤！” 刀剑切进肉体中的平滑声音响起。 “啪！” 蛇形死侍的尸体垂落在地面，汩汩鲜血流出。 “砰！” 去势未减的蛇尾由于惯性直接拍到了墙面之上，将大理石的墙面都拍出了隐隐的裂纹。 这种级别的力道，若是抽到人身上，足以粉碎普通混血种胸腔全部的肋骨。 可如今，如此凌厉的杀机，却被源稚生眨眼间解决。 双刀血振，源稚生收剑回鞘，回头看向死侍的尸体。 众人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敬畏。 虽然都知道源稚生是天照命，但绝大部分人都未尝亲眼见过天照命出手的景象。 眼前的战斗完全满足了他们的幻想。 雷霆一般的进攻，在一个照面间便摧毁了敌人。 不愧是天照命，不愧是家族少主，如此凌厉且强大，他必然会将蛇岐八家带往繁荣的顶峰！ “乌鸦——” 对于众人崇拜敬畏的眼神视而不见，源稚生一脸平静的吩咐乌鸦，让他保留尸体，以方便之后的追踪调查。 然而，话刚说出口，他耳朵一动，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少主！快躲开！” 乌鸦瞪大眼睛，立即发出咆哮！ 被蛇形死侍打开的电梯门之后，又是一条蛇形死侍激射了出来。 这条蛇形死侍速度明显更快，而且抓准了源稚生回头的时机，直接弹射出来，长长的蛇尾宛如索命的镰刀，正要勾向源稚生的脖颈。 哪怕是影皇，被这样的巨力击中脖子，必然也会受到重伤。 乌鸦拿着刚换好的大口径武器，却来不及进行射击。 第二条死侍的速度太快了，这一条是速度强化型！ 面对乌鸦的惊呼，源稚生心中一惊，他没有回头，就从樱的眼睛里看到了身后那金色的闪光。 转身应对已然是来不及，黄金瞳瞬间亮起，源稚生竖起刀刃，横在脖颈处，并且立即低头，他准备护住要害，硬扛下这一击。 正在这一刹那，空气中卷起龙虎一般的咆哮。 音爆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一道青黑色的身影，从家主的席位上暴射而出，宛如闪电一般直接越过乌鸦和源稚生，迎上了他背后的杀机。 九阶刹那，512倍神速斩！ 居合极意！ “轰——！” 风暴席卷西周，让附近的人甚至睁不开眼。 等风暴停下来之后，所有人都看到了第二条蛇形死侍，那直接被沿着头颅到蛇尾，一起被一刀两断的尸体。 还有，尸体面前，宛如还没有将刀从刀鞘中拔出来的，穿着青黑色和服的武士的身影。 犬山家家主，犬山贺！ 这个在家族内部风评十分复杂的老人，在关键时刻展现出了雷霆一般的暴力。 哪怕是一直以来都认为他是家族叛徒的人们，都不由得为他此刻的风采所慑。 蛇岐八家向来崇拜强者。 毫无疑问，犬山贺展现出来了强者级别的力量。 “多谢犬山家主！” 源稚生松了一口气，上前致谢道。 刚才的攻击对他来说虽然不算致命，却也属于最好不能硬抗的等级。 “现在感谢未免太早了，少主。” 面对源稚生的感谢，犬山贺居然没有回头，而是语气幽幽的如此说到。 没等乌鸦想好，自己是该感谢，还是该斥责这个老东西对少主不敬的时候，犬山贺之后的话语才姗姗来迟。 “这两只，似乎只是前锋！” 听到这话，乌鸦微微一愣。 他和源稚生一起，顺着犬山贺的目光，将视线投到了电梯门的后方。 然后他们就明白了，为什么犬山贺会这么说。 在电梯门后的黑暗中，密密麻麻数十双黄金瞳正如同萤火虫一般闪烁着亮眼的光芒。 毫无疑问，电梯门后全是死侍！ (本章完) 270 王权，天照命，天使降临（二合一） 电梯门后，黑暗的通道中，数不清的黄金瞳如同星光一般明灭。 看到这一幕，乌鸦顿时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奶奶的，我们这是捅了怪物的老窝么？” 就连夜叉也有些手抖，他不怕死，但眼前的景象未免太过诡异。 这种比一般a级的鬼都要强大的生物，哪怕在执行局也算得上是少见的猎物，这种级别的危险猎物一般都需要源稚生亲自动手，或者几个精锐混血种合作，才能稳稳吃下。 可如今，这样的死侍居然一口气出了这么多，简直就像是不死的军团一般。 原本他们还以为是从下水道铁穹神殿意外闯进来的。 现在一看，分明是有预谋的进攻。 可谁会对源氏重工进攻，又有谁能够驱使这些死侍？ “怎么回事？” 风魔小太郎等几位家主也注意到了不对。 他们踏步向前，很快就看到了电梯中森然的黄金瞳，还有在金色微光下盘旋缠绕的藤蔓一般的鬼影。 仿佛是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一般，数十对黄金瞳骤然发亮。 “砰！砰！” 十几条蛇尾杂乱无章的抽打在电梯门上。 没过几秒，三道电梯门都被击垮变形，空门大开。 而从这些被洞开的大门之中，一条又一条体长从三米到五米不等的蛇形死侍游了出来，宛如整装待发的军队。 看到这一幕，就连源稚生也不由得心里发冷。 这里每一只死侍都有着轻易搏杀狮子，杀死大象级别的战斗力，能够正面一对一战胜这种目标的战力，就算是执行局也没有多少。 可眼前这些蛇形死侍不断涌出，电梯井的黑暗中也不断有新的黄金瞳闪烁，数量简直如同无穷无尽一般。 仿佛眼前的电梯井连上了传说中的黄泉古路，来自地狱的怪物们一个个爬上人间，磨牙吮血。眨眼间，仿佛斯世已经沦为鬼蜮。 “该死，这是丧尸危机要爆发了么？我怎么感觉它们像是想吃了我？” 夜叉扛起火箭筒，手微微有些发抖。 被十几条死侍盯着，就算是他这种亡命之徒也会觉得恐惧和恶心。 “与其说是丧尸，不如说是异形吧，或者说舔食者，说不定他们是想在你身体里产卵呢！” 乌鸦开着玩笑，手上拎着一架改装过的加特林重机枪。 两人谈话看似轻松，掌心却渗出了冷汗。 不光是他们，周围的家主们也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二十多条死侍在从电梯口出来之后，就直勾勾的看着源稚生他们这边，苍白湿漉的脸上甚至带有诡异的微笑，哪怕是在最深的梦魇中，绝大多数人恐怕都不曾梦见如此可怖的画面。 樱井家家主身体略微僵硬，身为老者的风魔小太郎却如同犬山贺一般，还能稳住心神。 他踏前一步挡在了樱井七海的面前，而后向源稚生询问。 “少主？” 虽然大家长是橘政宗，但橘政宗现在的样子明显已经不能做主了，在战斗方面源稚生足以胜任指挥，权力自然也交到了他手上。 听到他的问话，源稚生稳定心神。 “风魔家主带队去查看辉夜姬的状况，这里交给我！” 死侍的问题要解决，辉夜姬的问题同样不能忽视，无论是战斗还是善后，辉夜姬的力量都是必须的。 “是！” 风魔小太郎立即领命。 他立即抬步，准备召集风魔家忍者爬楼。 正在这时，似乎有死侍根据他的脚步声判断猎物是要逃跑，立即心急的扑了过来。 流线型的身躯发出破空的声响，蛇形死侍的弹射能力非比寻常。 然而这次，成功换取了重武器的乌鸦和夜叉不再畏惧。 “哒哒哒！” 一米长的枪口宛如火炬一般喷发出火光，宛如狂雷一般的咆哮声响起，弹雨瞬间摧毁了死侍的头颅，并将其身体直接击退，趴回了地上。 加特林重机枪本就是曾经改变时代的武器，经过改进后，极限射速已经达到每分钟一万发，仅仅是一台重机枪就足以组成金属的风暴，两台重机枪交叉封锁更是没人能够突破。 虽然场面看上去远没有苏墨那次的金属风暴声势浩大，但火神炮显现出来的威力依旧凌驾于生物的体能之上。 重机枪的扫射在数秒内便杀死了七八条死侍，在空旷的环境下，死侍没有什么遮蔽物可以阻挡弹雨。 剩余的死侍似乎也察觉到了凌厉的杀机，但它们没有退缩，而是硬扛着弹雨继续快速前进。 一时间，乌鸦和执行局其他人枪械杀伤的速度居然比不上死侍涌入的速度。 死侍一条条留下尸体，战线却一步步挤压了过来。 “砰！” 等到死侍们突破一定距离后，夜叉也不留手，直接一个火箭筒过去，轰飞了一只死侍。 剧烈的爆炸波及到了附近的死侍，让这些本不该出现在人世间的生物发生痛苦的哀嚎。 “干得漂亮！” 乌鸦大声称赞道，此时的他暂停了重机枪，防止枪管过热。 “见鬼！” 硝烟散尽后，看着眼前的场面，夜叉顿时傻了。 火箭筒的威力足以摧毁一辆坦克，即使是余波本来也能够轻易杀死巨型生物，可看眼前的战果，除了正面承受了火箭筒威力的三四条死侍死去之外，周围盘踞的几条死侍居然只是重伤。 “它们有鳞片保护，爆炸对它们的效果不佳。” 源稚生立即判断出死侍的特性。 对付这种龙血生物，枪弹或者刀剑类型的物理攻击效果更好。 “明白！” 乌鸦大声喊道。 此时，执行局的其他成员已经准备好了其它武器。 冲锋枪重机枪各种武器齐聚，面对这个数量的死侍，显然只能够使用火力压制。 枪弹齐鸣，偶尔夹杂着炮弹的爆炸声，死侍的尸体不断抛落。 在人类凝聚了匠心的杀戮武器面前，就算是流着龙血的死侍也只能是活靶子。 听到枪炮的声音，其它非战斗人员也纷纷安心下来，如果掌握暴力的是自己人，那就不值得害怕。 在金属风暴的扫射长达数分钟后，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是辉夜姬！ “检测到敌人入侵，大厦即将进入全封闭模式，请问是否中止？” 令人安心的声音重新从他手机中响起。 必然是风魔家主成功修复了辉夜姬。 不对，与其说是修复，不如说辉夜姬应该根本没有被摧毁，不然不可能这么快恢复，方才辉夜姬大概率只是被临时屏蔽了而已。 “全封闭模式……” 听到这话，源稚生陷入了犹豫。 如果任由辉夜姬封锁大厦，那安全门将会降下，无论是通风管还是下水道都会被封锁，源氏重工将会变成无法脱离的牢笼。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死侍群，但作为混血种家族，他们绝不能允许龙族的秘密外泄，更不要说哪怕只有一条死侍流出外界，也足以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站在蛇岐八家少主的立场，他理应默认辉夜姬的选项，可封锁出口同样意味着将其他文职人员和死侍锁在同一个空间。 这要是万一出了一点问题，这些文职人员必然会有伤亡。 一方是普通民众的性命和龙族的秘密，另一方是家族成员的性命。 正在他犹豫之际，沉默许久的橘政宗开口了。 “稚生！绝不能让这些生物有任何逃离的可能性！” 听到这话，源稚生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知道了！” 死侍群虽然可怕，但他们的武器也不是吃素的。 看眼前的状况，是他们占据优势，他们完全有能力保护其他人的安全，所以不必畏首畏尾。 在他的默许下，辉夜姬很快就降下了安全门，并将其锁死。 瓮中捉鳖！必须要将这些死侍一网打尽！ 源稚生将注意力转移回战场，战场上枪炮声此起彼伏，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肉眼可见的地方，死侍都扑倒在了地面，堆积成了沙包， 数十条扭曲的尸体扑在地上，执行部的精英们持续扫射，对死侍群进行补刀。 补刀持续了一分钟以上，肉眼看去已经找不到什么完好的尸体。 源稚生抬起左手，示意停止射击。 电梯井那边不再有新的蛇形死侍涌上来，他需要前去确认一下，是不是死侍群已经全部都被杀死了。 源稚生的命令下，枪声很快停止。 他双手持刀，警惕的踏过死侍群的尸体，准备逼近电梯。 死侍的尸体时不时抽搐两下，那是因为它们的反射神经还没有死亡，肌肉还保留着一定程度的生物活性，这个姿态的蛇尾甚至仅凭反射就足以绞杀猎物的喉咙，所以最好不要触碰到它们尸体。 可死去的死侍太多，即使是源稚生也无法完全避免。 就在他踏入死侍尸体中央的时候。 “咻！” 一条躲在其他死侍身体下面的蛇尾骤然间爆发出力量，如同鞭子一般抽向了源稚生的脚踝。 有死侍在装死！ 虽然死侍无法正面迎击重机枪，却可以依靠其它死侍的尸体进行抵挡。 死侍群骨骼坚硬，寻常子弹还真的无法将其击穿，有些死侍直接藏在同类的躯体之下，在金属的弹雨中活了下来。 不仅如此，它们在躲避弹幕的时候还在进食同类的残肢断骸，从而弥补恢复自己的伤势。 此刻，察觉到居然有猎物前来，死侍立即隐藏了自身，直到源稚生踏入陷阱后，才骤然发起攻击。 面对这样的攻击，源稚生本应会被绊倒，从而重心不稳沦为猎物。 但他早有准备，在蛇尾扫射之前，就已经高高跃起。 以他的经验，自然不会不知道死侍可能诈死。 这种情况下，死侍一击不中，也不再隐藏，直接从尸体的下方暴起，竭力长大了嘴巴，裂开森寒锋锐的牙齿，想要趁源稚生在空中无可闪避的情况下对他发动攻击。 正在这时，“砰砰砰”的几声枪响。 大口径水银子弹直接数次命中死侍的胸口，让它攻势一滞，彻底悬空。 樱双手持枪，冷静的掩护着源稚生的行动。 源稚生也并未错过这个机会。 北辰一刀流·霜降！ 一记天罚一般的刀光从死侍的头顶骤然劈下，直接斩碎了死侍的颅骨、脊椎，乃至将其直接切割成两半。 对于有所防备的他来说，区区一只死侍，算不上麻烦。 这条死侍的尸体刚刚跌落在地上。 骤然间，破空声音再次袭来。 死侍的尸堆之中，另一条死侍宛如环伺的毒蛇一般一跃而起，袭击向了源稚生。 很明显，死侍的智慧远超动物，不仅会装死，还有相当程度的判断能力。 哪怕是源稚生，也没想到会遭受到二连击。 “砰！砰！” 樱继续支援射击，这次却没能命中胸口，只是命中了背脊。 死侍背脊上的光滑鳞片将子弹直接滑开，只留下擦伤，去势不减。 源稚生一刀力道用尽，无法回护。 好在他还有另一柄刀。 来不及再度发动剑技，他干脆挥刀横档。 蜘蛛切正面迎上了死侍的利齿，将它的利齿敲碎，鲜血横流，源稚生本人则是被死侍的力道直接轰飞，撞到了墙上。 以源稚生的体质，这点攻击连皮肉伤都算不上，只要没被死侍的獠牙利爪直接命中，问题就不大。 甚至来说，被死侍击飞都算得上是一种好事。 因为，在被击退之后，似乎是因为枪弹声停止了，隐藏在尸堆中的死侍们再度发出黏腻的声音，从尸体里面钻了出来。 不一会儿，七八条死侍从尸体中爬了出来，这些全部都是依靠同类尸体做盾牌，逃得性命的个体。 死侍的生命力远比人们想象中的恐怖。 就算是源稚生，显然也没料到在之前的火力下，还会有这个数量的死侍依旧存活。 好在它们没什么团队精神，刚才若是它们一起进攻，哪怕是源稚生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而如今，在源稚生退到墙边后，这几条劫后余生的死侍们再度暴露在枪口之下，顿时变得不足为虑。 正在源稚生打算下令先除掉这些家伙的时候，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他蓦地扭头看过去，神色陡然一凝。 似乎是察觉到枪声消失，电梯井内再次有数不清的死侍爬了出来，数量甚至比之前更多！ 刚才死亡的数十只死侍似乎是无法给它们带来任何恐惧。 甚至来说，死掉的同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顿饕餮大餐，它们渴望新鲜的血食，即使是同类的血也无所谓。 源稚生挥手，执行局成员扣动扳机，铺天盖地的弹幕再次降临。 如同之前一样，枪弹将竖起身体的死侍们纷纷击退。 可这次，已经堆积起来的尸首反而成为了影响射击的阻碍。 之前有过躲避经验的死侍立即埋头钻到了尸体之中。 甚至有死侍主动动手，将同类的尸体作为掩体堆积起来，让自己的身体躲在掩体背后。 在死侍有意识的防御下，这一轮进攻的效果大打折扣，有效杀伤甚至不足一小半。 而死侍们的战线，却很快就抵达了尸体最前沿，执行局组建的第一道防线有些岌岌可危了起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 正在此时，从二楼的位置，也响起零星的枪声。 源稚生先是一愣，霍然看向电梯井，旋即色变。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可能。 如果死侍是从地下，通过电梯井爬到一楼的话，那他们为什么不能爬到二楼，甚至更高层呢？ 方才，死侍群被火力压制的时候，电梯井中暂时没有了动静，当时他以为可能是死侍已经覆灭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那些死侍们是找到了新的通道！ 如果放任它们找下去不管的话，它们迟早会通过电梯井，闯入源氏大厦所有楼层。 虽然绝大部分成员都在这里，但楼上还是有维护值班人员的。 无论是辉夜姬那边的维护人员，还是负责绘梨衣身体状况的医护团队，一旦被死侍发现，就是彻头彻尾的屠杀。 他们可没有力量保护自己。 一时间，情况变得极度恶劣起来。 “少主！怎么办，要不要去上面支援？” 从枪声中，乌鸦显然也意识到了死侍的行动。 因为是突然遭受袭击的缘故，他们的防御和火力都在一楼。 可死侍却突破了更高楼层。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这种生物对于普通混血种来说，完全就是无情的杀戮机器，仅仅一只就能在短时间内杀死数十人。 而看着电梯井中源源不断爬出来的死侍，数量至少抵达数百，若是真的放任它们爬遍源氏重工，后果将不堪设想。 即使执行局最终能够杀死他们，损失也会极度惨重。 “少主！我可以过去支援！” 犬山贺主动请缨。 五姓家主的血统都不低，具备的言灵也都不是废柴，不过大部分家主毕竟都不是什么武斗派，真正能打的没有几个。 犬山贺在外五家本就算是最能打的一个，如今突破后更是源稚生、绘梨衣之下第一人。 以他如今的实力，想要镇压一个楼层还是没问题的。 “不行！” 看了一眼花白头发的武士，源稚生摇了摇头。 “我不怀疑犬山家主的武力，可如果只是镇压一层的话，没有意义。” 就算犬山贺能镇守第二层，谁来镇守第三层，第四层？ 以源氏大厦的层数，想要靠这种方式保护家族成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必须寻找一个办法，将所有死侍都聚集起来，不让他们袭击其他人才行。 想到这里，源稚生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他深呼吸一口气后，说道。 “犬山家主和我一起行动，我们先把所有死侍吸引过来，然后一口气解决！” 听到这话，众人微微一愣。 把所有死侍吸引过来？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的话，的确可以阻止死侍进行大规模无差别杀戮。 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吸引所有死侍？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犬山贺没有多问，直接领命。 他挥舞着剑光，直接跟上了源稚生的步伐。 为了节约体力，犬山贺并没有使用九阶刹那，而是以七阶刹那为主，定点清扫眼前的死侍，两人贴着墙壁行走，执行局的重机枪在一旁牵制，阻止死侍群大规模暴起。 很快，他们便抵达了电梯井附近。 这时，源稚生突然做了一件让很多人错愕不已的举动。 他直接将童子切横在手腕上，割开一道伤口，鲜血顿时泼洒出来。 在血液气息暴露的瞬间，整个场上的氛围彻底变了！ 仿佛是在同一瞬间按下了暂停键，或者说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游戏一般，所有死侍都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无论是被火力压制躲在同类尸体下的死侍，还是电梯井中正不断向上攀爬的死侍，还是正从电梯门中不断涌出的死侍。 在同一瞬间，所有死侍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齐刷刷的回过头，将苍白的脸对准了源稚生的方向。 这一幕诡异无比，像是向日葵一直将花朵对准太阳，又像是虔诚地信徒正在朝圣，更像是恶鬼在垂涎极度美味的猎物。 “天照命！” 一度愕然之后，犬山贺立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源稚生是继承了皇血的存在，而皇血本身对于死侍来说，是最具诱惑的东西。 他明白了源稚生的打算，源稚生是想以自己的鲜血作为诱饵，来吸引所有死侍来向他进攻。 这样，死侍群就不会顺着电梯井袭击所有人。 不得不说，源稚生的策略是十分成功的。 他甚至听到了电梯井中，高层的死侍们纷纷跳下来，跌落到地面的声音。 它们迫不及待想要来品尝源稚生的血。 然而，这样的策略同样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而承受风险的，正是源稚生本人。 眼前可以确认的死侍数量就已经破百，如今所有死侍都认准了同一个猎物，源稚生直接将自己逼入了绝境。 当然，身为护卫的自己，也陷入了绝境。 哪怕是以他如今的力量，也并不觉得自己能对付百名以上的死侍。 就算言灵得到了突破，他的体力也不允许。 “少主，接下来该怎么做？” 在这绝境中，犬山贺沉住气问道。 听到他的问题，已经做出了觉悟的源稚生面色平静地问道。 “犬山家主，有战斗到底的觉悟么？” 闻言，犬山贺微微一笑。 “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抽出长剑，数珠丸恒次荡开清越的刀光。 年迈的武士踏前一步，护卫在源稚生身前，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战斗到底的决心。 面对超过百名的凶猛死侍，犬山贺再度展露出剑圣的风采，已经跨越了荆棘丛的他早已不再迷茫，若是面对死侍都要选择逃跑，恐怕会被昂热老师给笑死吧！ 见到犬山贺的风采，源稚生对于这位家主心中的疑虑全部都消解。 生死之中最能明见一个人的品性，以犬山贺展露出来的洒脱气度来看，家族的传言对他的确是多有污蔑。 “那就拜托犬山家主了！” 源稚生踏前一步，与他并肩而立。 “尽量拖延时间，尽可能等死侍们聚集起来！” “是！” 犬山贺心中了然。 一口气将死侍们聚齐到一起，如果不是为了聊天的话，必然是为了杀死他们。 而混血种可以掌握的一口气制服这么多死侍的方法，显然只有一个！ 言灵，只有言灵！ 明白了源稚生的策略后，他立即积极配合。 此刻，执行局的人依旧在进行火力压制，在此之前死侍们面对火力压制都不敢露头，可现在，闻道源稚生鲜血味道后，死侍们立即疯狂了。 宛如狂潮涌动一般，它们不顾危险也要爬向源稚生。 加特林的枪口一次又一次的喷射火光，将这些突然不再隐藏的死侍们打成筛子。 火力组织的防线筛选了大部分死侍，但仍有小部分死侍能够突破这一防线，进攻后面的源稚生。 这时，作为第二道防线，犬山贺挥舞着神速的斩击，将一名又一名死侍斩于刀下。 以犬山贺年迈的体力，还无法长时间维持输出。 每当他有所疏漏的时候，蜘蛛切和童子切就会在他身旁出现，斩断最后的死侍。 源稚生自己，即是最后的防线。 三道防线组成一道密集的绞肉网，一个又一个的死侍被撕碎，一个又一个的死侍冲了上来。 到最后，尸骸遍地的场地上，重机枪的火力网效果再度大幅度降低。 犬山贺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体力些微有些支持不住。 电梯内部，死侍涌出的速度似乎也有所减缓。 将近一百名死侍虎视眈眈的盘旋过来，仿佛下一秒就能将源稚生这个猎物撕成碎片。 到极限了。 源稚生如此判断到。 死侍的数量比他预料的还要多，现在这个数量已经是他言灵能笼罩的极限，如果再等待下去，犬山贺和他都扛不住。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当机立断，在群蛇的环绕下，咏唱出古老的言灵。 他念诵言灵的声音越来越大，语调也越来越高亢，仿佛山中佛寺，古钟轰鸣，甚至盖过了机枪的轰鸣声。 察觉到危险的死侍们不顾枪林弹雨也要突破防线，阻止源稚生的危险行为。 然而，犬山贺宝刀未老，在最后关头依旧爆发出惊人的体力，阻拦了死侍群的靠近。 领域逐渐形成，神秘的言灵即将释放。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源稚生，投向了这位天照命。 身为混血种，谁都想知道言灵的极限，谁都想知道名为皇的生物，到底拥有何等天赋伟力。 这是蛇岐八家的少主，是他们未来的领袖！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无形的领域以源稚生为中心扩张开来，领域的边界散发着淡淡荧光，领域范围很快超过了十米！ 领域范围内的所有死侍全部都跪倒在地，最后匍匐到地面，仿佛受到了精神感召一般跪地求饶。 分明之前还是那样残暴的生物，此刻却跪在地上不能动弹。 言灵·王权！ 以君王的威仪，使敌人强制臣服。 这就是皇的言灵，是人力所不能理解的奇迹。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得欢欣鼓舞起来。 他们的确是见到了无比可怖的怪物，但他们也见识了自家领袖的力量，在天照命的面前，哪怕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也只能跪地臣服，他们又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 不知不觉之间，源稚生的影响力急速提升。 但他此刻并没有功夫理会这点小事。 释放了王权之后，他立即双手持握刀剑，游走在匍匐在地的死侍中间，一路挥刀，砍下一颗又一颗头颅。 死侍们引颈待戮，没有一个敢于反抗。 “这个裂纹……” 犬山贺也跟着源稚生一起绞杀死侍，了结他们的性命。 远处的狙击手也一个一个的补刀爆头，收割死侍们的生命。 距离最近的他清楚的看到，死侍身体下方大理石板被压出来的巨大裂痕，很快就明白了源稚生的言灵并不是精神上的感召，而是物理上的臣服。 被豁免的犬山贺对于源稚生的言灵并没有实感，但他猜测这些死侍们必然在承受着极度可怕的重力，以至于他们完全抬不起头，做不出半点像样的反抗。 旁人看着这一幕，大概会感叹皇的天赋暴力，甚至足以以一敌百，不愧是传说中的天照命。 唯独犬山贺，表情有些古怪。 其实他都做好了，源稚生直接一波技能杀死所有死侍，并且避免被波及到的准备了。 甚至还想过，源稚生在一楼释放影皇那种毁灭性言灵，会不会有些太鲁莽。 毕竟以他的经验来看，影皇的力量一旦爆发，摧毁眼前的源氏重工是没有问题的。 可谁知道，源稚生释放言灵后，居然只能做到压制死侍，还要靠人亲自补刀。 不过不同言灵使用效果本来就不同，也不能强行将少主和那位进行对比，说不定少主是想要藏拙呢！ 这么想着，犬山贺割掉二十多个死侍的头颅之后，突然听到“当啷”一声。 扭头一看，源稚生手上的蜘蛛切落到了地上，整个人似乎都支撑不住。 注意到源稚生的脸色，犬山贺顿时心中大骇！ 他立即飞奔过去，将源稚生扶起。 “少主！” 源稚生脸上浮现出紫黑色的毛细血管，心脏剧烈的跳动，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言灵·王权序列号为92，属于高危级别的言灵，这种言灵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哪怕是他也不能随意动用。 “怎么回事？！” 犬山贺一手扶住源稚生，另一只手紧握刀剑，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他方才还以为源稚生在藏拙，没想到源稚生已经濒临了自己的极限。 可为什么会这样？高危言灵会抽取生命力是混血种的常识，可影皇这种生物本就是不遵循常识的啊！ 来不及解答他的疑惑，源稚生握住犬山贺的手腕。 “快走！” 王权能够压制住死侍，甚至能造成群臣驯服的景象，但并不能真正杀死死侍，所以才必须要人亲自补刀。 此刻，源稚生已经濒临极限，王权的领域也随之崩溃。 也就是说，他已经压制不住那些死侍了！ “咻！” 轻微的风声响起，不用回头，犬山贺也意识到必然是有死侍正在向自己扑过来。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防御，一手抄起源稚生，下一瞬间，直接开启了九阶刹那。 第一次用这个言灵来逃跑，犬山贺心中的滋味暂且不提。 在他护送源稚生离开的同时，两发狙击子弹当场命中了扑击他们的死侍的头颅，将其彻底杀死。 这里是蛇岐八家的主场，他们有充足的外援支持。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犬山贺便带着源稚生回到了本阵。 “少主！” 樱放下狙击枪，立即扑了上来，开始帮助源稚生救护。 乌鸦夜叉也再度指挥着执行局成员进行火力压制，将追着源稚生的死侍们再度杀死。 这一轮攻击，其实战绩不菲。 电梯口面前，已经堆积了六七十具死侍的尸体，算上之前的成果，他们杀死的死侍已经超过了一百。 然而，他们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他们的天照命源稚生，怎么看也没有办法再度参与战斗了。 正在众人祈祷着，希望战斗能够就此结束之际。 “砰！” 一个高大五六米的蛇尾光头男人，从电梯井中爬了出来。 他手上居然还拿着两柄长刀，这是一个会用武器的死侍。 如果说之前的死侍像是舔食者的话，这个就有点像是暴君了。 一看就是boss级别的死侍压迫感十足，而比起这个体型巨大的个体之外，更让人心生恐惧的是，在他之后，海量的死侍再度袭来，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涌入了满是尸体的战场之中。 方才，他们的天照命付出了无法继续战斗的代价，也才清除了不到一百名死侍。 可此刻，新的死侍眨眼间就再度出现，仿佛从地狱之窖中爬上来的一样，不一会儿就填满了通道。 一百，两百，三百！ 远超他们能应付极限的死侍不断地涌出，看到这一幕，哪怕最乐观的人，也笑不出来了。 敌人无穷无尽，越来越强，他们的天照明却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连未来的影皇都无法战胜的敌人，他们到底要怎么应对？ 源稚生微微咬牙，却怎么也无法就此恢复释放言灵的力量。 “可恶，如果小姐在的话，怎么会让这些东西嚣张！” 乌鸦一边举着冲锋枪后退，一边恨恨说道。 听到这话，源稚生微微一愣，不由得点了点头。 在这时候，唯一能够救下众人的，恐怕就只有绘梨衣了吧！ 可绘梨衣被苏墨那家伙拐去海边玩了，大概都不知道家里出了事。 不对，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乎吧。 和苏墨他们比起来，家族对绘梨衣的关怀还是太少，手段也太过卑劣，让绘梨衣对这样的家族投注感情也太为难她了。 蛇岐八家的众人面前，死侍群的数量越来越多。 源稚生的血液依旧发挥着作用，让所有死侍都涌了过来，可眼前的死侍数量已经不是他们能应对的程度。 在新出现的死侍群，将战线推到了通道最后的关隘处的时候，很多人彻底绝望了。 如果不能在通道中将死侍群解决的话，那就没人能制得住这些死侍。 他们这些非战斗人员遭遇无差别屠杀，也只是近在咫尺的事情。 在这关键时刻，还有谁能救他们呢？ 就连天照命都败了啊！ 在众人极度恐慌，完全不知所措的状况下。 “轰——！” 源氏重工紧闭的安全大门轰然洞开。 仿佛闪电突破乌云，耀眼的阳光投射进来，绯红色头发少女的身影出现在这片如同绞肉机一般的血腥战场，刹那间，不少人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天使降临。 断章断不开，干脆两章一起发了 (本章完) 271 真正的奥特曼，绘梨衣也能变成光 时间回到清晨。 东京湾，公园海滩。 苏墨、绘梨衣、零三人坐在海边的沙滩上。 此时天色尚未明朗，暗色的海水正在涨潮，一波一波的拍打在岸边，碎成白色的浪花。 地平线处，天空尚且还是蒙蒙亮，能够看到橙红色的一线亮眼云彩，太阳还没完全升起。 如绘梨衣所愿，一大早他们便来到了海边。 可惜这时候没有什么卖小吃的地方，绘梨衣心心念念的庙会小吃大部分是吃不到了。 好在附近有便利店，所以还是买到了关东煮和章鱼烧。 用完早餐之后，三人便来到了这里。 苏墨坐在沙滩上等待日出，零安安静静的抱着腿在一旁等待，绘梨衣踮着脚在海滩处，张望着那些被拍打在岸边的小鱼小虾，时不时回头看一下，似乎是在确认苏墨和零还在她身后。 虽然是盛夏，清晨的海水难免还是有些冰凉，尽管一直小心翼翼，可浪头却一点一点不断变大。 没过一会儿，绘梨衣还是被打湿了巫女服的绯袴。 她拉着裙角，踮着脚小步跑了回来，像是放学路上一不小心跌到水坑后，回家找父母的孩子。 “看来下次得买点别的衣服了。” 看着绘梨衣身上的红白巫女服，苏墨开口道。 其实绘梨衣每天都有换衣服，奈何这些巫女服都是同一款式的，所以看上去没什么差别。 在去别的地方逛的时候，巫女服还不会不方便，顶多只是吸引目光，可到海边就有些麻烦了。 【嗯】 绘梨衣乖巧的跪坐在地上，直接用手指在面前的沙滩上写出回复。 零微微叹了一口气，来到了她的身边，让绘梨衣配合着将她沾湿的裙角攥到了一起，素手微微用力，将海水拧了出来。 在她的教导下，绘梨衣也学会了这么做，很快就将大部分水拧掉。 “绘梨衣喜欢海边么？” 苏墨好奇问道。 “嗯！这里很漂亮！” 绘梨衣乖巧的点点头。 “刚才为什么一直回头看我们，是害怕我们消失不见？” 苏墨又问道。 听到这话，绘梨衣的神色有些紧张起来。 【奥特曼会消失不见？】 她瞪大眼睛，忐忑的看着苏墨和零，生怕自己一眨眼，眼前两人就会消失。 看来是误会苏墨的意思了。 “当然不会，只是问一下你而已。” 苏墨立即摇摇头。 虽然他并不介意欺负绘梨衣玩，但在这种事情上，他还是有分寸、有底线的。 听到这个回答，绘梨衣安心许多。 不过，她仍主动伸手，拉住苏墨和零的衣角，仿佛这样两人就不会丢。 对于这种幼稚的举动，苏墨和零倒是都没有拒绝的意思。 “所以，为什么要一直回头看我们？” 苏墨再次问到。 这回绘梨衣听懂了。 【因为我要保护奥特曼】 她立即给出自己的理由。 原来她一直回头望，不是担心苏墨他们消失不见，而是担心苏墨被袭击。 对于苏墨而言，昨天的话或许是随口一说，但对于绘梨衣而言却是十分认真的。 今天哥哥可能对苏墨动手，她必须要保护好苏墨才行。 写完这句之后，绘梨衣犹豫了一下，又写到。 【对不起】 她低垂着脑袋，像是一只做错了事情的小猫。 看到她这样子，苏墨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为什么突然道歉？” 零也有些疑惑。 【哥哥是因为我才不喜欢奥特曼】 绘梨衣写出原因。 在她看来，被人讨厌是会不开心的，更不要说被人袭击了。 她并不傻，知道源稚生之所以会和苏墨对峙，想要袭击苏墨，全部都是因为她的原因。 这是她的错。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好苏墨。 看到绘梨衣的理由，苏墨摇了摇头。 “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人不喜欢我，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绘梨衣不必道歉。” “只要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这就已经足够了。” 说到这里，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 “况且，以我和源稚生的立场，本就是相互敌对的，即使没有绘梨衣也一样。” 听到苏墨的话，绘梨衣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我知道的】 她思考了几十秒后，才继续用葱白的手指在沙滩上写到。 【我喜欢奥特曼和零姐姐，奥特曼和零姐姐也喜欢我，这份开心能大过所有不开心】 她抬起头看向苏墨，绯色的眸子十分认真。 对于苏墨之前的话，她有着切身体会，所以无比认同。 自从苏墨出现之后，她才知道小怪兽也能开心，甚至会被人当做奥特曼。 即使其他人还是以前那副样子，即使就连哥哥依旧还是会害怕自己，但在苏墨和零出现后，绘梨衣的世界的确改变了。 何止是改变，简直是天翻地覆。 所以，对于苏墨的说法，她万分赞同，也明白只要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其他人喜不喜欢自己，其实不太重要。 【但是，我不想奥特曼不被别人喜欢】 绘梨衣仰起头，澄澈的眸子无暇的看着苏墨。 事到如今，在苏墨的教导下，绘梨衣已经接受了怪兽也能拥有幸福，以及怪兽也会被特别的人视作奥特曼的观点。 但，因为过去的经历，和其他人潜移默化的态度，绘梨衣依旧是将自己视作怪兽对待，依旧将自己看成是世界的错误。 这一点，她早已理解并早已能接受。 被其他人畏惧的不开心，抵不过被苏墨和零认可的开心，所以这种事并不能困扰她。 可是，她能接受自己不被其他人喜欢，却不能接受苏墨不被其他人喜欢。 更不能接受，苏墨因为自己的原因不被其他人喜欢。 这让她有一种自己让奥特曼恶堕成怪兽的负罪感。 或者更简单一点，她不希望苏墨因为她受到伤害。 毫无疑问，绘梨衣是在推己及人。 她感受过一直被人畏惧，一直被人不喜欢的滋味，并且因此煎熬了许多年，所以她不想让苏墨尝到和她一样的伤心和失落。 因为淋过雨，所以她想给别人打伞。 单纯的绘梨衣自然是想不到，有些人真的无所谓打不打伞，或许他们反而还想趁机洗个头，苏墨也确实不在乎源稚生的态度。 和一直没有与世界建立联系，所以异常敏感的绘梨衣不同，苏墨对于自己并不在意的人的态度，是真的不在意。 这个象龟的性格太过简单直接了，直接到苏墨从一开始就能预判他的表现，当一个人的态度完全在伱掌控之中，你很难对他的态度有什么感触。 可惜的是，这些东西对现在的绘梨衣来说太过于复杂，难以尽述。 所以，沉吟数秒后，苏墨突然开口道。 “绘梨衣想被别人喜欢么？” 【欸？】 少女微微一愣，眼神懵懂。 怎么话题突然转到这边了？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喜欢和讨厌都是很容易就能改写的情绪，大多数只关系到利益的牵扯，所以我并不是很在意。” 苏墨与绘梨衣的眼神认真对视，然后说道。 “但绘梨衣似乎对此很在意，所以，要不要试一下？” 说到这里，他对绘梨衣伸出手。 “就像之前证明怪兽也能有朋友一样，这次我们来证明绘梨衣并不是怪兽。” “想要改变之前那些人，包括你哥哥的想法，成为其他人心中真正的奥特曼吗？” 这一刻，太阳从海面和云层中跃起，霞光照耀海面，波光粼粼。 金色的阳光覆盖了苏墨的手，仿佛为其镶嵌了一道闪耀的金边。 日出了。 【成为真正的奥特曼？】 面对苏墨的邀请，绘梨衣彻底呆住。 还有这种可能性？ 一直被畏惧排斥的自己，真的能够和哥哥一样，成为正义的奥特曼？ 说实话，能够成为苏墨一个人心中的奥特曼，绘梨衣就已经足够开心到晚上都睡不着了。 她觉得自己从人人喊打的怪兽，至少进化到了盖迪那样不会被攻击的怪兽。 这样的变化对她来说，已经足够温柔，仿佛神迹一般美好了。 可如今，苏墨居然说她甚至还能成为真正的奥特曼？ 对于苏墨的话语，她从不曾怀疑。 所以此刻，她怀疑的是自己的耳朵。 “当然，要不要试试？” 苏墨没有收回手，接着问到。 听到这话，绘梨衣立即想起了昨天上午，苏墨也是这么和自己说可以试一试。 然后，她就成为了苏墨心中的奥特曼。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鼓起了勇气。 【奥特曼陪我一起，我们一起试试】 这回她没有在沙滩上写，而是重新竖起了小本子，看向苏墨的眼神充满期待。 她有一点点勇气，但不多，所以想要苏墨陪在一边帮忙。 “好，我们一起试试！” 苏墨微笑点头。 在他的鼓励下，绘梨衣握住了他的手。 朝日的阳光之下，红白巫女服少女的身影也闪耀着一层金灿灿的光辉。 少女获得了决心。 · 世界上大部分事情，都是从下定决心开始的。 不过，世界上大部分事情，仅有决心是没用的。 下定决心之后，需要探讨的就是方法。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成为正义的奥特曼呢？ 绘梨衣很快想到了这个问题，并对苏墨进行的提问。 对于这个提问，苏墨给出的回答也很简单。 “打怪兽！” 什么是正义？打击邪恶的就是正义。 什么是奥特曼？打怪兽的就是奥特曼。 就像假面骑士中，即使敌我同源，也会区分正反阵营一样，比起外貌上的差异，真正能决定一个人阵营的，是他的对立面。 阴与阳、善与恶、光与暗，这些二元两分的概念，都必须要通过自己的对立面来确立自身的概念。 因此，想要成为人们心中的奥特曼，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帮人打怪兽。 从这个角度来看，苏墨当初的游戏名，并不全是为了欺负绘梨衣，说的也是实话。 【打怪兽？】 听到这话，绘梨衣一愣，呆呆的看着苏墨，心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打自己。 对此，她没有闪躲的意图，只是有些委屈和困惑。 这时，注意到她的误解，苏墨立即补充到。 “就像上次，你对猛鬼众使用言灵一样！” 绘梨衣这才明白，怪兽指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怪物。 想一想，她觉得苏墨的话很有道理，上次她就是打了猛鬼众，保护了苏墨，成为了苏墨心中的奥特曼。 而这次，是不是只需要打败其他怪物，保护其他人，就能成为真正的奥特曼？ 可自己是怪兽，这么做真的没有问题么？ 这么想着，绘梨衣终究还是有些心怀忐忑。 直到苏墨带她回到了源氏重工，在源氏重工紧闭的钢铁大门之前，她还是有些不安的问道。 【这么做真的没问题么？】 她本就是因为力量而被人畏惧，现在这样展露力量，真的没问题。 对此，苏墨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相信我，你也可以变成光！” 绘梨衣重重点了点头。 她是绝对信任苏墨的。 于是，她接过苏墨递过来的御神刀，轻轻一挥。 在这无比稚拙的劈砍下，绝对切割的意志被下达，源氏大厦的门轰然洞开。 下一秒，绘梨衣主动踏入源氏大厦。 金色的光影将她的身影映衬得宛如神明。 比起虚弱的源稚生，在众人眼中，现在的她反而更像是天照命。 “哒！” 在绘梨衣踏入源氏大厦的瞬间，所有死侍都停下了动作，整个大厅瞬间一片死寂。 (本章完) 272 整个蛇岐八家都传诵绘梨衣的名字 源氏大厦中，三百名以上的死侍在通道中不断向前涌动，已经死去的尸骸要么被吞噬作为食物，要么被死侍当成了挡箭牌抓在胸前。 这些死侍的智商十分惊人，绝不是任人宰割的野兽。 在死侍群连绵不断的涌出，并时不时发动进攻的状况下，哪怕是执行局的战线，也不由得一步一步撤退。 要不是有犬山贺在一旁掠阵，恐怕这一防线早已被突破，让这些混血种们沦为死侍们的食物。 可如今，随着死侍数量的增多，连犬山贺都扛不住了。 就在死侍群的狂潮将战线逼到通道的最后方，眼见就要彻底突破火力封锁，让战线彻底崩溃的时候。 千钧一发之际，绘梨衣降临了。 大门处突兀出现的响动，让竭力抵抗的火力封锁都为之一停。 在重机枪停止喷射弹幕的情况下，本是死侍群最好的突破的机会。 只要能撕碎眼前的防线，背后惊恐的混血种们就成为它们任人宰割的食物。 哪怕是执行局的人，也不敢对自己人用重火力扫射，只要能和人群混在一起，死侍群就能发挥出最大限度的杀戮本能。 更不要说，源稚生鲜血的气息还没有散去，致命的诱惑依旧还在。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死侍群都应该抓住机会，突破最后的防线。 然而，现实中，它们却并没有这么做。 在这绝佳的机会面前，它们不仅没有继续发动如同之前一般的攻势，甚至还直接趴在了地面。 包括之前那暴君一般身姿、正在耀武扬威的巨大死侍在内，所有死侍在绘梨衣出现的刹那，全部都匐匍在地，瑟瑟发抖。 皇血的诱惑，比不过从绘梨衣身上散发的威胁。 在神明的威仪下，来自地狱的恶鬼甚至没有资格抬头觐见。 犬山贺注意到，死侍群身下大理石并未发生变化。 也就是说，死侍群的匍匐不是因为言灵的效果，而是单纯处于恐惧，或者感受到了绘梨衣精神上的威压。 从前到后，死侍的狂潮彻底静止，数百名死侍宛如雕塑一般不敢有丝毫动弹。 源稚生在付出极大代价、并使用言灵的情况下，才能短暂达成的压制死侍群的奇迹，在此刻，却被绘梨衣仅以血统优势重现。 “哒！” 绘梨衣踏前一步。 死侍群们立即惶恐的后退一步，它们拼命扭动着身躯，仿佛再慢上一步就会被神明的视线杀死。 “绘梨衣！” 源稚生终于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纵使眼前的场面再怎么令人绝望，只要有绘梨衣这柄最锋利的利剑在，一切都不成问题。 虽然不知道绘梨衣为什么跑回来了，但她毫无疑问回来得正是时候！ “上杉家主！” 犬山贺立即致礼，并对绘梨衣投以惊讶的眼神。 只有从绘梨衣身上，他才看到了昔日影皇的威仪。 所谓的皇，就是要这样凌驾于众生，血统的压制下，就连死侍都不敢对她出手，只能乖乖表示臣服。 相比之下，源稚生的实力对一般混血种来说很强，对皇来说却未免有些掺了水分。 在犬山贺的致礼下，蛇岐八家内绝大多数人，这才明白眼前少女的身份。 蛇岐八家，上杉家家主，上杉绘梨衣。 对于这位深居简出、神秘不已的家主，不管对她感不感兴趣，在此刻，亲眼见证了绘梨衣对死侍群的威压之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在天照命都失去了战斗力的现在，人们无疑希望能有一个强势的领袖出现，并且力挽狂澜。 绘梨衣对死侍们产生的血统压制，本来也会让其他人隐隐感到畏惧。 但在此刻，越是强大的存在，越是符合他们的期待。 恐惧在这一刻变成了敬畏，他们将之前看向源稚生的目光，纷纷投向了绘梨衣。 那是隐含期盼、信赖、祈求的目光。 虽然因为力量的鸿沟难以表达亲近，但一直以来的排斥感的的确确是消失了。 哪怕是那些知晓绘梨衣身体状况的医护人员，此刻也不得不放下心中担忧，开始全心全意祈祷起绘梨衣的胜利。 面对众人充满期盼的热情目光。 绘梨衣轻举刀剑，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有些手足无措。 明明自己还是以前的自己，没有丝毫变化，为什么大家看向她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 绘梨衣不能理解。 如果说，之前的人们看向她的眼神如同怪兽一般惊恐的话。 那么此刻，她便是真正享受到了奥特曼的待遇。 无论是源稚生，还是其他人，此刻看到她的表情都充满了惊喜，就像是看到奥特曼降临一般，满怀期待。 奥特曼说得果然没错，她真的能够变成光！ 绘梨衣不明白苏墨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但她明白，现在的自己的确得到了众人的期待和认可，以前怎么也拿不到手的东西，此刻直接对她大放送。 曾经，她以为世界并不喜欢她。 可如今，苏墨让她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原来怪兽的身份并不是恒定的，原来她也能成为奥特曼，原来世界不是绝对不会喜欢她。 【奥特曼好厉害】 绘梨衣心中满是震撼。 她抽出小本子，打开经常对苏墨说的这句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刻自己的情感，她只知道，苏墨在送了她一束光之后，又送给了她一整个世界。 正在这时，绘梨衣身边，看似空无一物的空气中，苏墨无奈的摇了摇头。 “绘梨衣，先干正事！” 现在不是拍马屁的时候，就算死侍群都不敢动弹，你也不能这么无视它们吧！ 他的声音极小，只有绘梨衣能够听到。 听到苏墨的吩咐，绘梨衣立即乖巧点头，对着死侍们举起了刀刃。 虽然这些生物很丑，但她其实无所谓丑不丑。 只不过，既然苏墨说要杀死这些怪物的话，那就杀死好了。 在绘梨衣下定决心的瞬间，空气诡异的震动起来，神明的威仪瞬间扩张。 仿佛天地异变一般的景象再现，绘梨衣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似乎有无形的巨人正在念诵着古老的证言，重重声波宛如风暴一般降临。 机枪、刀刃、子弹……领域范围内的各种物品都发生了颤动，仿佛有什么至高的威仪压迫它们不得不离开原位。 死侍们盘旋着尾巴瑟瑟发抖，它们都看出绘梨衣是要发动攻击，却没有一个人敢拼死反抗，只能乖乖趴在地上引颈待戮，发出嘶哑的哀嚎。 在这盛大的威仪下，蛇岐八家的成员们都瞪大了眼睛。 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夸张，绘梨衣的言灵还没有释放，就已经造成了神迹一般的效果。 面对超出认知的力量，人类往往会选择恐惧或者崇拜。 如今，在死侍群这些令人恶心恐惧事物的对比下，身穿巫女服的绘梨衣那宛如神女一般的身姿，自然是如同神明一般值得崇拜的存在。 在苏墨的命令下，绘梨衣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刀斩了下来。 这是再稚拙不过的刀术，别说和犬山贺相比，甚至连刚学剑道的孩子都比不上，简直如同孩童随手挥舞铅笔刀一般写意。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挥舞下，所有声音和震动都消失了。 这一刻，整个大厅寂静得如同死亡。 “轰——！！！” 骤然间，死侍的身体全部都变得七零八落，无可抵御的斩切意志将它们瞬间化为了尸块，如墨的鲜血泼洒下来，将地面染成血河。 下一秒，如同龙卷风过境一般，席卷的暴风将七零八落的尸块吹开，就连地板上的鲜血也吹拂干净，在那充满了鲜血和尸体的通道中央，开出了一道干净的道路，仿佛是为了迎接神明而特意铺装的雪白地毯。 看到这一幕，哪怕是之前见到过死侍装死偷袭的场景，此刻樱也丝毫不认为这一幕有重现的可能性。 在审判的死亡领域中，假死完全没有意义，死亡的究极指令不打丝毫折扣，无论怎样都无法抵抗。 三百多名死侍，在不到数秒的工夫就彻底死亡殆尽。 看着眼前的战果，所有人都呆住了。 虽说知晓皇的力量超常，但绘梨衣表现出来的力量未免也太超过常识了，相比起来，连被家族一直给予厚望的天照命的力量都相形见绌。 看到通道面前，宛如真的只是随手挥了挥剑，甚至连一滴汗都没有出的绘梨衣，众人这才意识到什么叫作皇的威严。 源稚生释放了一个王权就虚脱了，绘梨衣施展了如此可怕的言灵还没事，说明她的血统还要在源稚生之上。 毫无疑问，和少主一样，上杉家主也是皇！ 正在众人准备欢呼雀跃之际，绘梨衣环视四周，向周围看了一圈。 被她那如同神明一般淡漠的眼神扫视过后，众人的欢呼一时间被堵了回去，绘梨衣的目光威严赫赫，让众人一时噤声。 虽说在苏墨看来，绘梨衣只是没有反应过来，眼神单纯只是有点呆，但在其他人看来，绘梨衣此刻无需言语，威仪自足。 他们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神情淡漠、看起来清冷无比的家主。 正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绘梨衣小姐万岁！” 虽然是陌生的声音，但蛇岐八家这么大，有不认识声音很正常。 比起这一点，更重要的是，这句话点燃了他们一度被压抑的热情。 于是，众人纷纷跟着效仿，用狂热的拥护来表达自己的支持。 “绘梨衣小姐板载！” “绘梨衣小姐万岁！” “……” 人们真心实意的在这句口号中表达自己的感激和敬畏。 就如同奥特曼击败怪兽，收获了人类的感激一样，完成了类似举动的绘梨衣，也终于收到了海潮一般的感谢和敬意。 虽然人们依旧不敢靠近这一家主，但不妨碍他们表达自己劫后余生的惊喜、崇拜以及拥戴。 听到浪潮一般的崇拜，绘梨衣微微发愣。 她从未体会过像这样被人们所簇拥的感觉。 在眼前的死侍被彻底清除之后，整个源氏重工的大厦之中，都在呼喊着绘梨衣的名字。 在这一刻，绘梨衣的声望甚至短暂地超越了源稚生，成为了蛇岐八家的救世主。 而在所有人的欢呼下，绘梨衣有些茫然的看着众人对自己展现出来的笑脸。 以前遭受的防备还有恐惧几乎全部消失，在这一刻，她受到了几乎比电视中的奥特曼还要多的感谢。 从未被如此多的人以善意的目光注视，绘梨衣心中那坚固的怪兽认知终于被打破，她眼神闪亮的注视向了某一处空无一人的角落，那是第一句口号传来的位置。 奥特曼说的没错，她也能变成光！ ——【谢谢奥特曼】 她本来想掏出本子，对稍远处苏墨表达感谢。 这时，苏墨却通过远程言灵·蛇开口远程和她的大脑联系，及时制止了她的动作。 没等苏墨说出理由。 已经略微恢复基本行动能力的源稚生，便带着各位家主走近了绘梨衣。 “绘梨衣，你来得正好！” 来不及询问绘梨衣为什么会提前回来，源稚生看了一眼电梯井的方向。 虽然绘梨衣这一次造成了海量杀伤，看起来已经将死侍斩杀殆尽，可源稚生并不觉得表面这些死侍就是全部了。 按照刚才的架势，电梯里面肯定还有更多的死侍存在。 “能帮忙把剩下来的也解决吗？我想跟过去看看。” 既然绘梨衣已经出手，那干脆让她一口气全部都解决。 有她在，死侍的问题已经是小问题，源稚生也开始关心起更深层次的东西。 比如说，这些蛇形死侍，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闻言，橘政宗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有阻止的理由。 被如此询问后，绘梨衣却没有一如既往的听话。 而是不由自主地立即看向了某个方向。 之后，她才轻轻点点头，表示同意。 她将御神刀挂在腰间，而后轻快的踏前一步。 巨大的通道之中，左右两边全部都是尸山血海，只留下中央一条雪白的道路，像是特意留给她的通道。 绘梨衣率先向前走去，源稚生和家主们跟在后面。 执行局的人则是在两边善后。 看着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少女的身影，所有人的目光都崇敬不已，就连家主们也不能免俗。 很快，绘梨衣便抵达了电梯井的位置。 看着漆黑的井底，她的眼瞳中微微闪烁着金光，十分干脆的跳了下去。 红白巫女服消失在黑暗中，源稚生却并没有因此感到担忧。 绘梨衣的确是病弱系少女，但这个病弱系少女也的确是超越了皇级别的鬼，别看她一副柔柔弱弱的姿态，这点高度对她来说真不是什么问题。 他环顾一下电梯井的四周，犬山家主打开探照灯，看到了不少死侍的尸块。 家主们心中微微一震，方才绘梨衣的杀戮范围居然不仅仅局限在视线范围内，就算是视线范围外的地底深处的死侍，也全部都失去了性命。 绘梨衣的力量，超过了他们之前的判断。 此时，执行局的成员已经找来了绳梯。 源稚生没有使用这个，而是也跟着跳了下去。 其它家主们对视一眼，没有皇级身体素质的他们选择沿着绳梯下去。 不一会儿，他们就抵达了地下的铁穹神殿，这也是这部电梯的底端。 等他们下来后，看到源稚生正在电梯下面等着他们，脸色无比阴沉。 “各位家主请随我来。” 他语气冷硬的说到。 此时，绘梨衣的身影已经走远，但她离开的方向却很好判断，沿途死侍的躯体是最好的信标。 沿着一路的尸体向前走去，很快他们就抵达了一部连源稚生都不知道的电梯，顺着电梯下降，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面前，他们看到了绘梨衣的身影，也看到了门口处堆积如山的死侍的尸体。 铁门面前的地面上布满了黏液，那是死侍游过的时候会留下来的痕迹，如此大量的黏液必然是大量的死侍群才能留下。 按照他们沿途走过来的痕迹观察，入侵源氏重工内部的死侍群正是沿着这条路线进攻。 之前他们还以为死侍群是通过铁穹神殿从下水道进入，现在看来，这些东西的巢穴分明就在这栋大厦里面！ 家主们纷纷明白了源稚生脸色阴沉的理由，如果这些死侍的老巢就在源氏重工内部，那到底是谁养了它们？ 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本章完) 273 苏墨哥哥，暴露的死侍孵化池 门口堆积的死侍如山，看起来不比上面的少，他们之前遭受到的进攻居然仅仅只是死侍军队的一半。 意识到这一点后，众家主心中后怕不已。 这个级别的数量死侍爆发，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他们齐聚大厅，且一开始就发现的话，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伤亡。 心中庆幸的同时，他们对绘梨衣所拥有的力量印象越发深刻。 他们下来的时候动作并不算慢，绘梨衣也只是早出发不到半分钟而已，等他们到的时候这些死侍却已经被料理完毕，甚至被绘梨衣十分认真的扫到了一边，让开了门的位置。 能够同时进攻整个源氏重工，甚至连源稚生都未必拦得下的死侍军队，在绘梨衣手下撑了多久？ 恐怕半分钟都不到吧！ 上杉家主的力量，居然恐怖如斯！ “吱呀——！” 源稚生随手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让家主们将注意力从绘梨衣身上，转移到了面前死侍的巢穴上。 源稚生脸色铁青，率先走了进去，犬山家主随后跟上。 “嘶！这是？！” 刚一进门，就听到犬山家主那压抑不住的惊呼。 在方才的战斗中，这位蛇岐八家剑圣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和心性，什么东西，会让他这样的人都按捺不住惊讶？ 剩下几位家主相互对视一眼，心中不祥预感更加沉重，纷纷跟了上去。 唯有绘梨衣不在乎门内的东西，压根没进去。 刚一进门，樱井家主就看到了一个金属质地的试验台，用来固定的金属镣铐，锋利的锯齿，用来肢解切割的利刃，空中垂下来的铁挂钩……这是一个兼顾了屠宰场和手术台的实验室。 至于被实验的目标——她看向胚胎培养液中的年幼死侍们，还有残留着的成年死侍的躯体。 她顿时心中一沉，果然，这里不仅是死侍的巢穴，还是死侍的研究基地。 实验室的背后，是一个透明的玻璃幕墙，如今这一幕墙已经破碎，能够清楚的看到后面的巨大储水池。 储水池如今也已经破碎，数万吨水倾泻而出，想必死侍群就是因此涌了出来，而后依照本能的欲望爬上了电梯井，正巧遇到了聚在一起的他们。 事到如今，死侍是被家族里面的某位掌权者豢养的——这一事实已经板上钉钉，没有任何怀疑的余地。 虽然死侍群恰巧在这个时候爆发有些引人怀疑，但这种场地不可能是栽赃陷害。 她明白为什么犬山家主会发出惊呼了。 “负责建造这座大厦的，是丸山建造所！” 犬山贺突然开口道。 眼前的密室，无论是源稚生还是五大家主在此之前都不知情，这是一个隐藏的空间，而且必然是在建造之初就已经设计好的建筑。 丸山建造所一手包办了设计和施工，能够建造这个密室的，只有他们。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极佳的突破口，只需要找到当时的负责人就能查出真相。 然而此刻，听到这话的家主们都在保持沉默。 他们都将目光投向了源稚生。 “不必了。” 沉默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源稚生的脸色无比虚弱，语气却如同钢铁一般冷硬。 “丸山建造所有能力建造这个地方，却没有权力使用这个地方，建成交付的时候必然会被发现。” 他语气冰冷地说出所有家主都已经想到的事情。 这话应该由他来说，也只能由他来说。 “唯一有权力使用这个养殖池，并且不断投入物资，悄悄运行它这么多年的人只有一个。” 源稚生环顾四周，而后轻声道。 “政宗先生没和我们一起下来。” “……” 五姓家主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也想到了这一可能性，但这种猜测太过于骇人，以至于一开始他们不敢相信。 可如今，连橘政宗最信任的源稚生都这么说，他们也无法继续抱有侥幸心理。 “大家长说不定也有苦衷。” 犬山贺眉目深沉，然后如此说道。 分明橘政宗一直都对他有所防备，此刻他居然开口帮橘政宗说话。 源稚生心中感伤之余，坚定地摇了摇头。 “无论什么苦衷，都不是追求龙类力量的理由，这么多死侍，到底要死多少人才能培养出来……这种行为绝不姑息。” 源稚生显然没意识到，在犬山贺的“声援”之后，他对橘政宗的那一缕心软也被强行斩断了。 他之前的说法，虽然已经锁定了橘政宗，却也仍留有余地，还想听一听橘政宗的解释。 犬山贺这么一说，他这才意识到这不是陷于私人情感的时候，橘政宗的行为明显触犯了大义，这种行为必须得到制裁。 在很多年以前，源稚生就被培养为为了正义能够支付亲情为代价的人。 源稚生被培养的很好，也为大义支付了太多代价，所以这一刻，即使面对橘政宗，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用再看下去了，我们去找政宗先生！他应该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检查了一番现场后，源稚生对众家主说道。 如果是他单独发现的这里，他或许会主动前去寻找橘政宗，先试图进行一对一谈话解决问题。 无论如何，橘政宗是如同他父亲一般的人，能对他伤害最小就按最小处理。 可如今，死侍群是当着所有家主的面爆发的，家主们也一路跟随到了这里，他们拥有知情的权利。 外五家都是实权家主，这次的事情不可能将他们排除在外。 听到源稚生的话，五位家主齐齐点头。 他们也的确想要一个交代。 橘政宗在他们心中的印象，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兢兢业业的老好人，这样一个老好人，又怎么会背着他们做出这种事情？ 一时之间，他们觉得大家长的面容都有些陌生起来。 仿佛那张温和苍老的面容，都变成了一张冰冷的面具，面具下面，是一张从未见过的狰狞面孔。 达成共识后，家主们鱼贯而出。 正要离开的时候。 源稚生注意到绘梨衣那空无一物的手掌，他微微一愣，眼神微眯。 “绘梨衣，你的刀呢？” 他突然想起来，绘梨衣之前手上的刀虽然也是日本刀的制式，却并不是常用的红色仪式刀，这种炼金刀剑也不像是市场上能买到的。 那么，这柄刀会是谁的，现在又在哪里？ 听到源稚生的问话，绘梨衣吃了一惊，她条件反射的想要看向某个方向，却又及时反应了过来。 她立即低下脑袋左顾右盼，装作没听到源稚生问题的样子。 “……” 源稚生一时无语。 这孩子叛逆期到了。 看到绘梨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他哪还能不知道答案。 能让绘梨衣不理自己的，除了苏墨之外，哪还有别的可能。 沉默数秒后，他才神色复杂地开口道。 “现在绘梨衣出门，都不带刀了么！” 听到这话，绘梨衣狐疑的看了看源稚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陷阱，不过想了想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她脸上那生动的表情，和以往人偶娃娃一般的状态完全不同，源稚生叹了一口气，眼神柔和了不少。 绘梨衣离家出走的习惯，其实在苏墨诱拐她之前就有了，只是因为没人带的原因，她往往都走不远。 那时候的绘梨衣，出门的时候必定会带上那柄仪式刀，以她的血统，刀剑的威力可以忽略不计，更别说那柄仪式刀都没开锋，除了装饰之外什么作用都没有，可她依然每次出行都会带着刀。 源稚生曾询问过绘梨衣为什么要带着这柄刀，绘梨衣给出的回答是外面很危险，带上刀的时候她才会安心。 以她的力量，分明该畏惧的是外面的世界，她却依旧如同小女孩一般胆怯。 记得在三天之前，绘梨衣还是依旧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没想到如今，不过区区几天的时间，她就已经找到了不必带上刀，也不用害怕外界的理由。 想到这一点，源稚生也失去了继续追究下去的想法。 目光环视了周围一圈后，他低声开口道。 “我们要去找政宗先生，作为上杉家主你也要出席，待会儿别耽搁太久，快点跟上！” 听到这话，绘梨衣懵懂的点了点头。 源稚生转身便离开了。 十几秒后，绘梨衣耳朵微抖。 【哥哥离开了】 她竖起小本子。 “你哥哥应该是猜到我们在这里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在绘梨衣面前，一缕几乎看不清的墨痕陡然散开，苏墨和零的身影从漆黑的阴影中显露出来。 听到苏墨这么说，绘梨衣微微一惊。 “放心，他暂时不会对我们出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墨摇摇头，立即安抚道。 日本分部辞职未遂，大家长黑暗面曝光，死侍群袭击源氏重工，无论哪件事都比抓捕苏墨更重要。 在主张与学院本部划清界限的橘政宗陷入风波之后，橘政宗一力主张的蛇岐八家背叛的决定也必然会被搁置。 人亡政息，在这种情况下，苏墨作为学院本部的代表，已经不能算是蛇岐八家的敌人。 就算源稚生猜到这次死侍群爆发背后有苏墨搞鬼，此时的他也无法继续对苏墨出手。 毕竟，无论是否有苏墨的推波助澜，橘政宗的罪行是免不了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基于这种种原因，源稚生才会在察觉到苏墨存在后，仍对他置之不理。 比起苏墨，对橘政宗的处理才是重中之重。 【重要的事情？】 绘梨衣歪歪头，看着苏墨的眼神有些疑惑。 不过，她对哥哥要做什么其实并没有太大兴趣。 所以没等苏墨回答，她就立即摇摇头，放下这个话题。 【奥特曼之前好厉害】 她刷刷的再次写出这句话，绯红色的眼瞳也闪闪发亮起来。 即使是现在，她依旧记得刚才被众人以憧憬视线围绕的场景，那本应该是只有哥哥这种正义的奥特曼能享受的待遇，在苏墨的帮助下，她却能够被这种目光簇拥。 在之前，世界在她眼中是被毒蛇守护的宝藏，而在苏墨的帮助下，毒蛇居然温顺了起来，她居然也能如同哥哥一般被接纳！ 对于绘梨衣来说，这毫无疑问是颠覆了世界观的经历，所以直到此刻她内心也不太平静。 看到绘梨衣本子上的内容，苏墨笑了一下，而后促狭地反问道。 “奥特曼是谁？” 【奥特曼就是奥特曼啊】 绘梨衣眨眨眼睛，有些不懂苏墨的问题。 “可今天，绘梨衣不是也成为了那些人心中的奥特曼了吗？” 苏墨如此反问道。 【对哦！】 绘梨衣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后，突然意识到了问题。 如果奥特曼是奥特曼，她自己也是奥特曼的话，那岂不是说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 他们明显不是同一个人，这么说肯定是有问题的。 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一时间，绘梨衣的小脑袋上冒出几个问号。 见状，苏墨有些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对公众，这个世界上能成为奥特曼的人都很多，伱也是其中一个，这个称号并不足以指代具体的人。事到如今，也该把称呼改过来了吧？” 听到苏墨这么说。 绘梨衣歪歪头，犹豫了片刻后，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 【苏墨……哥哥？】 她一直都知道苏墨的名字，只是因为最初id的缘故，习惯叫外号。 可以看到，在她的小本子上，被绘梨衣擦掉的中间部分，有诸如“大人”“先生”之类的称呼，里面甚至还有“爸爸”一类的奇怪称呼。 不过最后，绘梨衣将这些划掉，选择了哥哥。 大概是年龄上更合适的缘故吧。 “不愧是绘梨衣，很聪明！” 苏墨摸了摸绘梨衣的头发，算是接受了这个称呼。 如果源稚生知道自己哥哥的称号被外人抢了，表情恐怕会相当精彩。 听到苏墨的夸奖，绘梨衣眼角弯成月牙。 两人接着聊了一会儿，苏墨便提醒绘梨衣她还有会议要开。 橘政宗这次的曝光，可别像原著中那样容易蒙混过关。 源稚生或许会顾虑父子之情，在橘政宗的狡辩下选择信任他，其他家主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对象。 别看五姓家主面对橘政宗的时候十分尊敬，这份尊敬也是十分货真价实的东西，但如果橘政宗真的做了什么不能做的事情，五姓家主就会展露出獠牙。 下克上，向来是日本的传统。 而偏偏，蛇岐八家的统治基础是外五家，而不是内三家。 哪怕是以橘政宗对蛇岐八家的掌握，也是建立在外五家家主驯服的基础上才得以实行的，在暴露出如今丑闻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全身而退。 (本章完) 274 橘政宗切腹谢罪，绘梨衣父慈女孝 源稚生和五位家主很快回到源氏重工大厅。 此时，执行局成员正在洗地，努力将死侍的尸块们清理出去。 这么大规模的尸块，哪怕是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虽说蛇岐八家拥有着足够的焚毁手段，但他们还不确认这些死侍到底有没有研究价值，所以如今主要是为了让现场恢复，防止之前的枪炮声引来警视厅。 回到一楼后，源稚生环顾四周，发现没有看到橘政宗的踪迹。 他心中一凛，正要开口询问，乌鸦却凑了过来。 “少主，刚才大家长吩咐，说他就在楼顶会议室等待着各位。” 听到这话，源稚生心中一松。 好歹不是出现最怀情况，橘政宗没有打算跑路。 “好！” 他点点头，而后看向各位家主。 “那我们一同前去！” “是！” 各位家主们纷纷点头。 见状，乌鸦和夜叉露出疑惑，他们这才察觉到源稚生和各位家主的表情不对。 明明是去见大家长的，可这些人并没有往日的恭敬，反而表情坚硬，一副打算“天诛国贼”的架势。 这是要去干吗？ 难道说，自家少主终于觉醒了身为皇的残酷基因，准备下克上干掉那个老家伙，自己继任蛇岐八家的大家长？ 没等他继续胡思乱想，源稚生和各位家主们已经走向了另一处的安全电梯。 此次死侍群袭击虽然将地下电梯井弄得一片狼藉，但因为没有发生地震的缘故，安全电梯稍加修理后就能够使用。 见状，留下夜叉在这里主导善后事件，乌鸦和樱匆忙跟在了源稚生的身后。 很快，一行人就抵达了橘政宗和室。 日式木地板上有一个矮小的茶榻，茶榻上放着六杯热气袅袅的茶水。 以往橘政宗总是习惯在这个环境下与自己看好的人交流，用温和的语气和鼓励来收揽人心。 可如今，在冲击性的事实面前，众人不再有心思品茶。 亲眼见到过那地狱一般的画面，他们对于橘政宗这个老人那陌生的一面都心怀戒惧，下意识担心他有可能在茶里下毒。 唯有源稚生沉默的端起一杯茶，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 “大家长在做什么？” 樱井家家主有些沉不住气地问道。 他们上来是为了搞清楚真相的，橘政宗主动邀请他们想必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可他们真的抵达后，却又没见到橘政宗的人，只看到茶香袅袅。 “应该是在换衣服吧！” 源稚生将目光投向和室的一个木质门扉之中，门扉后面发出轻微的响动。 “既然政宗先生主动邀请我们前来，应该是为了坦白，我们先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即可。” 说到这里，源稚生微微一顿，然后补充道。 “有我在，不会让政宗先生抵赖的。” 其实除了担心橘政宗逃跑之外，家主们也有些担心对方会铤而走险。 有天照命的保证，众人倒是多了点耐心。 数分钟后，绘梨衣也抵达了这里，看着众人坐在椅子上不说话的样子，她还以为自己迟到了，于是蹑手蹑脚走向边缘的一个座位，像是不想被老师发现的学生。 绘梨衣抵达后，不到一分钟内，木质门扉被打开，和室之中，邀请他们前来一叙的橘政宗全副武装的走了过来。 看到橘政宗的样子，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此时的装束和往日熟悉的和服装扮完全不同，他一身戎装，身姿挺拔，肩扛上校军衔，军服臂膀上绣着醒目的徽章，徽章上面是俄文字母，这代表着这套军服的所属机构——前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又称克格勃。 橘政宗的资料，家族记载的并不清楚。 人们只知道他并不是日本人，是蛇岐八家中橘家流落在外的血裔，却并不知道二十年前，在他还没有来到日本之前，他是做什么的。 如今，这一秘密被揭露了，他居然服务于那个伟大国家的情报部门。 虽然苏联已经灭亡，不必担忧他是什么间谍，却也昭示了一点，这个大家长的过去无比复杂，绝对不是什么好好先生。 “你是克格勃成员？” 源稚生率先问道。 “曾经是。” 橘政宗点点头，抖开一张白布铺在地上，双膝跪下，挺直腰杆，而后从怀里掏出一柄怀剑放在白布之上，并将一柄长鞘的白刀递向源稚生。 “您打算切腹谢罪么？” 源稚生并不接过这柄刀剑，双眼直视橘政宗。 橘政宗的道具和一整套动作，身为日本人的他都无比熟悉，更不要说前天绘梨衣还在他面前表演过一次。 毫无疑问，这是切腹谢罪的礼仪。 在日本，切腹原本和谢罪无关，切腹自杀本身就象征着无比的荣耀，是武士们梦寐以求的归宿，只是在后来慢慢演变成如今的样子，不过总体内核不变。 一个愿意切腹谢罪的男人，必然是精神高洁的武士，这样的武士不该受到侮辱，所以一切恩怨在切腹自尽面前都应该被终结。 橘政宗说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却摆出了切腹谢罪的架势，这本身就意味着他承认了自己罪行的表现。 果然—— “是的。” 橘政宗点头，眉目肃然。 面对这种姿态的大家长，五位家主也不好咄咄逼人的进行追问，只能默默等他自我坦白。 “我前半辈子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唯一能将我从这些罪孽中解脱出来的方法就是死，我在很早之前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到来。” 他低下头，语气沧桑，苍老的眸子抬起，与面前源稚生对视。 “很早以前我就想好了，在我赎罪的这一天，我希望稚生你能够帮我介错。” 橘政宗的这话充满了赴死的决意。 对于奉行强者文化的蛇岐八家来说，毫无疑问这是强者的证明。 一时之间，甚至有家主不由得开始怀疑橘政宗背后是否有什么隐情。 这不是为他开脱，而是单纯只是觉得有如此觉悟的人不可能是什么卑劣的小人，就算做出坏事也应该是有自己的理由。 以源稚生对橘政宗的感情，他本来应该被橘政宗这番话直接震住。 可如今，面对橘政宗的这番镇定和坦然，他却下意识想到了绘梨衣之前的表现。 这家伙也是这么说的——【请哥哥帮我介错】。 同一招，只有在使用的第一次的时候才能得到最好效果，第二次效果就要打折扣了。 很可惜的是，橘政宗这一招用的有点晚，所以效果也有点差。 “介错么……” 源稚生沉吟几秒，正想说些什么。 突然间，一道红白相间的身影飘到了他的前面，接过了橘政宗手上的长刀。 是绘梨衣。 源稚生有些疑惑的看着绘梨衣。 心想难道这个妹妹开窍了，知道政宗先生将她当做女儿照顾，所以想要阻止橘政宗自杀？ 然而，还没问出口，就看到绘梨衣小本子上的内容。 【我可以帮忙介错】 绘梨衣对橘政宗还有其他家主展示着自己的便笺，小脸上满是认真。 不知道她是为了补偿自己迟到的这一点，还是说想要学习奥特曼那助人为乐的精神，还是单纯只是想要学以致用。 她很快又补充了一点。 【之前苏墨哥哥教过我切腹自尽的仪式，我能帮上忙的】 看到绘梨衣的发言，源稚生眼角微微抽搐。 他还以为绘梨衣是开窍了，懂得维护橘政宗了。 却没想到绘梨衣主动提出介错，居然是想要砍橘政宗脑袋。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切腹自尽？ 除此之外，绘梨衣的称呼也很有问题。 苏墨……哥哥？ 那个混蛋还真是把绘梨衣骗得不轻。 明明之前她的称呼还没这么亲热，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果然，自己刚才就不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看到源稚生不说话，绘梨衣还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于是她思考了一下后，再度补充道。 【我可以用言灵帮忙，不会砍到一半停下来的】 她眨眨眼睛，示意自己在这方面有独特的天赋。 绘梨衣会提到这一点，主要是因为苏墨讲解切腹自尽仪式的时候，难免会提到三岛由纪夫。 作为切腹之后，没有找到专业武士介错，以至于脖子上被砍了好几刀都没砍死的名人，他的悲惨案例值得所有切腹者的警惕。 橘政宗会让源稚生帮忙介错，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只不过，有些话虽然很有道理也很有逻辑，但也分该说不该说。 看到绘梨衣的发言，想到她刚才秒杀死侍群的场面，所有家主面色一滞，都认识到绘梨衣是认真的。 若是她使用言灵的话，世界上还真没几个脑袋会砍不下来。 橘政宗更是脸色一僵，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绘梨衣愿意帮忙很好，但现在还用不上，你先回去坐着吧！” 源稚生叹了一口气，将绘梨衣支了回去。 绘梨衣面露遗憾之色，但还是听话的坐了回去。 橘政宗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源稚生转过头来，将视线转向了他。 “在正式介错之前，还是先坦白自己做过的事情吧！” “大厦地下的死侍孵化群，是不是伱的手笔？” 他正式问出这个尖锐的问题。 “是的！” 橘政宗正面回答了源稚生的质疑。 “这个孵化池是我最开始就决定好搭建的设施，只是没想到居然会突然失控，冒出这么大的灾难。”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眉宇沉重。 显然，他也不愿意看到死侍群进攻源氏重工，这次的事情对他来说也是一场意外。 (本章完) 275 切腹与坦白，哥哥不聪明 源稚生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明白所谓的意外是什么，那必然是苏墨的手笔。 在这个时间点让死侍爆发，直接阻断了蛇岐八家背叛的进程，将橘政宗安排的计划全盘打乱。 这一措施简单粗暴且有效，甚至透露出无比精心的算计，就算知道这一事情的源稚生，此刻都没有办法将矛头对准苏墨。 因为，现在有比苏墨更重要的问题需要处理。 “就算这次不出意外，以后也必然会出现意外。” 源稚生眉目冷然，反问道。 “将炸弹埋在自己脚底，将猛兽驯养在自己家中，又怎么可能寄希望于他们不反噬？” 听到这话，橘政宗默然数秒，而后点头道。 “你说得对，我只以为能隐瞒这么久，接下来必然还能继续隐瞒下去，没有像居然有一天会造成如此大患。好在有绘梨衣在，家族没有受到太大损伤。” 说到最后，他语气欣慰，显然依旧以蛇岐八家大家长自居。 “原因呢？” 源稚生问道。 “为什么要豢养死侍，难道你还想要贪图龙类的力量？” 说到这里，他目光凛冽，其他家主也都严肃起来，向龙类寻求力量，那是绝对的禁忌。 就像秘党会遵循亚伯拉罕血契一样，蛇岐八家也有着自己的信条。 正如违背信条的须佐之男也会被杀死一样，哪怕是大家长想要追求龙类的力量，也都会被视作脱离了人类的道路，是必须要被诛除的叛徒。 “没有，我想要研究死侍的力量，是为了另一个原因。” 橘政宗摇摇头，以慈爱的目光看了一眼绘梨衣后，他挺直身体，正襟危坐。 “这说起来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听完之后诸位大概就能明白我的意图了，我很早就想讲出去，但这些话没人能听，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有说出口的机会。” 看到橘政宗的表现，明显是想要托盘而出，诸位家主摆出一副倾听的姿势。 这位大家长的过去，恐怕整个蛇岐八家都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坦言自己的过去，就连犬山贺都十分感兴趣。 “说！” 源稚生点头应允。 “好，事情要从我的年轻时代说起，那时候我在孤儿院长大……” 橘政宗也并不卖关子。 已经做出觉悟的他，毫不回避自己的丑恶，过去的事情被他娓娓道来，一桩又一桩的血腥往事让犬山贺都不由得眉目颤动。 他说出了自己身为克格勃情报人员的往事，也说出了自己通过调查线索，知晓了黑天鹅港研究所，知晓了龙族血脉秘密的事。 理所当然的，他谈到了赫尔佐格博士，谈到了自己的野心，谈到了两人的合作，也谈到了他和赫尔佐格博士的反目成仇，也提到了自己原本的规划。 一直谈到那艘来自俄罗斯的，被献祭的船为止。 “真是恶心啊！” 源稚生闭上眼睛，眼前却浮现出橘政宗刚才说过的那些丑恶的往事， 尽管对于橘政宗隐藏了什么事情这件事有些判断，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橘政宗以前居然是这样的人，为了利益不惜背叛一切，甚至做出了比鬼还要堕落的事情。 无论是黑天鹅港那死去的亡灵，还是那些被作为实验品豢养的死侍，在此之前他都无法和橘政宗这样的老好人联系起来，可此刻他偏偏自己承认了这些事情。 明明是统率了蛇岐八家的领袖，暗地里却干着这种勾当，两者的强烈对比，让人不由得想要作呕。 其它家主们神色一动，显然是也被橘政宗的话语所震动。 他们都猜到橘政宗有隐藏的另一面，却没想到这里藏着的不是一处阴暗的角落，而是隐藏着一个悚然听闻的世界。 原来蛇岐八家的秘密在几十年前就早已泄露，虽说那个帝国并没有将这个方向视作主要的方向研究，但继承了帝国遗产的人同样可怕，且足够的疯狂。 不仅有人觊觎着神的力量，还早早地就已经对神献上了供品，甚至还一步一步走到了蛇岐八家领袖的地步。 “的确恶心，那时的我一心被神的力量所俘获，目标是获得神的力量的我，并不在意普通人的性命，犯下了数不清的罪孽。” 橘政宗无比坦然的说到。 “那时候？” 源稚生敏锐的捕捉到了橘政宗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伱现在没有抱有这种想法？可死侍的孵化池是在之后建立的吧，之后也一直在投入运营，你从来都没有放弃这里的打算。” 源稚生虽然固执，却并不愚蠢，不至于全盘相信橘政宗的话，立即点出了言语中的漏洞。 只不过，他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急切，敏锐的人很容易判断出来他是很想要相信对方的。 “豢养死侍的事情，正和我要说的事情有关。” 橘政宗面色悲凉地说到。 “正在我志得意满以为自己必然能够成功的时候，用来献祭的那艘船上发生了一场变故，古龙胚胎发生了异变，我不得已启动了沉船程序，以为这样就能避免血统污染。” “但我错了，那时候的我并没有注意到，幸存者中已经有人受到了龙血污染。我为了力量而追逐龙类的血统，龙类的血却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我的亲生女儿被感染了！” 橘政宗表情萧瑟，显然十分痛苦。 听到这话的众人不由得悚然一惊。 橘政宗的亲生女儿？他们之前听橘政宗讲述，他离开黑天鹅港的时候带上了源稚生和源稚女的胚胎，可这两个都是男的，如果非要说有谁是他的女儿，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种。 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绘梨衣，这个同样来历不明，却身体虚弱血统危险的少女身上。 面对众人的目光，绘梨衣疑惑地歪歪头，依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橘政宗潜台词很明显，可绘梨衣偏偏不是一个读得懂潜台词的人，更不要说她对橘政宗的话语毫无兴趣，此刻完全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人类绝对不该追求龙类的力量，那是世界上至凶至暴的东西，从不能从牢笼中放出来。” 橘政宗接着补充道，语气平静而充满决意。 “为了追求龙类的力量，我犯下了无可饶恕的错误，也得到了最为惨痛的代价，时至今日龙血也在不断地侵蚀她的身体，我差点失去自己的女儿。” “为了将她的身体从侵蚀边缘挽回，我开始研究起死侍的血清并建立了基因工作室，并不断地豢养死侍，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这项研究居然会危及到家族的安全。” 听到橘政宗的话源稚生终于明白，为什么橘政宗会在家族内部豢养死侍了。 原来他只是为了拯救自己女儿的性命。 “为了拯救一个人，而杀死那么多人？” 源稚生摇摇头，问道。 “实验体基本都是已经堕落的鬼和死侍。” 橘政宗低声解释道。 这一点上，源稚生倒是愿意相信他。 此刻，家主们脸上的神色复杂。 方才将家族从危机边缘拯救回来的，正是绘梨衣，谁也没想到，死侍孵化场建立的来源也是她。 接着，橘政宗又介绍了一下自己和赫尔佐格的恩怨，并将猛鬼众的首领“王将”的身份点破。 随后，他拔出怀刃，刀刃上流动着刺骨的寒光。 “尽管是为了拯救女儿，我豢养死侍的行为仍然违背了家规，我昔日犯下的罪孽已经罄竹难书，时至今日我已经不求宽恕。” “按照家规，唯有切腹谢罪才能给家族一个交代，只是临死之前，我希望稚生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到这里，橘政宗神色肃然，目光坦荡而又固执。 “什么要求？” 源稚生问道。 “照顾绘梨衣这件事就不必说了，我希望你能做到的事情是杀死王将！” 橘政宗解开自己的衬衣露出腹部，将怀刃紧紧贴在自己小腹之上，而后目光炯炯的看着源稚生。 “王将是不容许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怪物，他是妄图篡夺神的力量的人，决不能允许他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凡有机会，稚生你一定要将猛鬼众和王将一起铲除，让他们彻底退出历史的舞台！” 赴死之前，他说出最后的请求。 死侍爆发的时机太快，以至于橘政宗完全来不及布置。 既没有对猛鬼众宣战，也没有对源稚生做好摧毁猛鬼众的心理建设，所以此刻他只能借用遗志来影响源稚生。 否则的话，以源稚生的优柔寡断，很难下定决心。 “明白了。” 源稚生点头。 “如果王将真的是那种想要唤醒神的疯子的话，我会按照老爹的遗言，将他和妄图复活神的猛鬼众斩杀殆尽。” 在最后，他换用了更加亲密的称呼。 “那就好，我能放心离开了。” 听到源稚生的回答，橘政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仰望头顶轻声吟诵。 “心早已病了，梦中魂魄在枯野上徘徊。” 这是他辞世的俳句，按照传统是他最后留在这个世界的话语。 看到他充满决意的背影，源稚生看了一眼五姓家主，五姓家主神色各异，有平静有尊敬，也有惋惜。 听到橘政宗俳句之后，风魔家家主风魔小太郎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少主，既然政宗先生只是为了拯救女儿才这么做，并非是为了追求龙类的力量而豢养死侍，那能否对此宽容一点？若不是大家长二十年来的照顾，家族未必能够走到今天，没必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证明自己。” 显然，他并不觉得橘政宗切腹谢罪是一件好事。 如果橘政宗话语属实的话，他觉得并非不能原谅，毕竟这次死侍爆发也没有造成什么伤亡，对于橘政宗的追究还有商讨的余地。 听到风魔小太郎的话，橘政宗摇了摇头。 “我意已决。” 他不再多说，那坚韧的意志说明他已经想好了自己的解决，从容赴死。 面对这样的觉悟，就连风魔家主也不便多说什么。 见状，源稚生不再犹豫，他回头看了一眼绘梨衣，伸手。 橘政宗用来介错的长刀还在绘梨衣手上。 【真的不用我帮忙么】 绘梨衣举起本子再度问到。 “……” 源稚生眼角微微抽搐。 在他严厉的目光下，绘梨衣遗憾的放过了这个助人为乐的好机会，将长刀递给了源稚生。 就在源稚生接过长刀的时候，犬山家主突然开口了。 “大家长，您要交待的东西，就只有和猛鬼众相关的这些么？” 头发花白的老年武士突然询问道。 他的话语让其他家主心中一惊。 如今橘政宗已经将自己的过去全部都坦白了，并且愿意切腹谢罪，对于领袖这种级别的觉悟，身为家主的他们也只能表示尊敬。 大家长即将切腹谢罪，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现在问的么？ 可他们都没有说什么。 人老成精，尽管他们年纪未必大，却也不是会鲁莽发言的人，此刻都选择在一旁静静观察。 听到这话，橘政宗身形一顿，而后十分自然地问道。 “犬山家主有什么疑问么？在死之前我可以一并回答。” “不，没有，都是些小事而已。” 犬山贺立即摇头，不再言语。 橘政宗也不再问。 源稚生心中一动，想起来苏墨正在委托犬山贺调查的事情。 不过这事情橘政宗显然也不清楚，没必要在现在问。 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绕到了橘政宗的背后，长刀高举过头顶。 橘政宗举起怀刃，扎向小腹。 切腹就是从左到右的一刀，切腹明志后，介错人一刀断头，将痛苦和人生一期斩断。 “嗤！” 长刀斩落，带着大片的弧光，橘政宗血光飞溅，倒在了地面。 怀刃掉落在地上，因为橘政宗已经没有办法握住它了。 他左右手十指全部都被切断，露出鲜血和骨茬。 “稚生？” 橘政宗强忍着剧痛问道。 源稚生面无表情的收刀回鞘。 “家规不容违反，但家族还需要政宗先生的带领才能继续前进。” “十指的刑罚并不能和罪孽对等，接下来的日子政宗先生必须要为自己的过往赎罪，死人是没法赎罪的，所以家族需要你活着！”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没有选择对橘政宗下手。 这次死侍的爆发没有伤亡，所以他们心中的情绪没有那么浓烈。 再加上橘政宗十分坦荡，行事作风并不是真的堕落了，源稚生自然对他也没有杀意。 若不是五大家主看着，源稚生甚至都有可能只断掉五指就放过他。 看到源稚生的动作，家主们一惊，神色各异。 绘梨衣懵懂的眨了眨眼睛。 她很想提醒源稚生，他介错的方式错了。 得砍脑袋才行。 【哥哥好笨】 抱歉更晚了，今天回家祭祖了 (本章完) 276 橘政宗之死 源稚生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被绘梨衣小看了。 收剑回鞘后，他的目光立即投向了五大家主。 虽说他已经做出了处置，但如果几位家主有所不满的话，他也必须予以回应。 毕竟，哪怕天照命地位尊崇，却也不可能真的能够为所欲为。 如今橘政宗失职，他这个少主就算偏袒，也不能太过明显。 而在源稚生面前，看着橘政宗被削断的十根断指，五位家主有些重新认识了这位天照命。 他们这些家主，要么人老成精，要么也是经历过权力斗争选拔上来的，自然不会不明白源稚生的意思。 源稚生很明显是想用十指之刑来换取橘政宗一条性命，两人关系一直如同父子一般，他会这么做也并不奇怪。 “如果这是少主认真考虑过的惩罚，我对此并无意见。” 经过一段短暂的沉默后，樱井家家主樱井七海如此开口道。 她并未反对源稚生的偏袒。 如果反对成功，橘政宗被迫再次切腹，那逼死他的这一笔账自然会记在她身上，如果反对失败，则会同时被橘政宗和源稚生记恨，那样更糟。 在过去未来两代首领，都站在统一立场的时候，对橘政宗出手都等同于冒犯源稚生本人，无论怎么做都不对。 虽说源稚生不是那种因私废公的人，可涉及到“父亲”级别人物的死亡，什么情况都不好说，她不会把家族命运赌在对方克制力上面。 更不要说，橘政宗的故事十分有条理，即使是她听来，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问题。 “只不过……” 樱井七海话音一转，神色有些犹豫。 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见状，一旁的龙马弦一郎主动开口帮忙补充道。 “大家长的话目前还没有经过详细考证，暂时不能算可信证据。” 一向老实木讷，像是中年上班族的龙马弦一郎以十分沉闷的语调说出了樱井七海想说的话。 “是的！” 樱井七海这才点点头。 她的确愿意相信橘政宗的话没错，但她不像源稚生那样，只要选择相信，就连丝毫盘查都不做。 无论是为了绘梨衣而豢养死侍也好，还是说猛鬼众的首领是赫尔佐格也好，这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词。 龙马弦一郎的看法或许死板，但这种看似低效的做法，才是“大人”的处理方式。 在这方面，源稚生还是太容易轻信了一点。 听到他们这么说，就连最为支持橘政宗的风魔小太郎在犹豫了一下后也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正如同他们之前默认了橘政宗切腹谢罪一样，他们对于橘政宗并非全无防备。 假如橘政宗真的赴死了，那一切都好说。 他们甚至可以妥协，并极力维护橘政宗的名誉，将死侍群袭击的事件直接栽赃给猛鬼众，并给予橘政宗盛大的哀荣。 可如果橘政宗没死，那麻烦的地方就有很多了。 过往的罪孽，还有经历的真假姑且不谈。 单谈一点，他们真的能够放心，让身份如此复杂的橘政宗来继续掌控蛇岐八家么？ 别的问题好解决，信任问题可没那么容易解决。 三位家主表态后，源稚生微微一滞。 尽管犬山贺和宫本志雄还没说什么，但毫无疑问他们没有反对，也就是说，他们也认同这一看法。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橘政宗就已经开口了。 “稚生，几位家主顾虑得对。” 他对源稚生展示了一下被包扎起来的双手。 “既然稚生想让我赎罪，那我可以苟活，可失去了全部手指的罪人，又怎么能够继续担任家主之位？” 在蛇岐八家，只有犯了大错才会被切手指，被切除所有指头本身就代表他曾经铸下滔天大错。 现在的橘政宗，无论是从形象上还是从家规上，都无法继续担任蛇岐八家大家长。 “所以稚生，之后就要靠你了！” 这么说完，他直接开口到。 “辉夜姬，我宣布再次辞去大家长的职位，并移交一切权限！” 他以十分干脆利落的姿态，来洗刷自己的嫌疑。 “是，已收到现任大家长橘政宗提案。该提案需要各位家主进行投票表决，检测到剩余七位家主都在，请家主们输入投票结果。” 辉夜姬立即对橘政宗的话予以回应。 大家长辞职，本应该举行无比庄重的仪式。 可如今，橘政宗属于是丑闻爆发不得不下台的类型，自然没工夫搞这些仪式，一切从简。 辉夜姬的判断更是简洁无比，只需要家主们投票就行。 接收到辉夜姬的短信后，五位家主都没有立即动手。 枪打出头鸟。 最后，还是绘梨衣在慢慢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后，率先选择了一个赞同。 橘政宗不是大家长，岂不是说他管不了自己啦？ 犬山贺紧随其后，而后六票全票通过，源稚生也只能赞同。 辉夜姬权限解除后，橘政宗大家长的权限当即被完全撤销。 等到中午的时候，大家长橘政宗引咎辞职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蛇岐八家。 对学院本部集体辞职没成功，反倒是自己首领栽了。 绝大多数人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多数人都以为，橘政宗是因为没能及时发现死侍群爆发危机，从而引咎辞职的。 为了维护组织形象，家主们都约定好隐瞒下了橘政宗豢养死侍的事情，以免引起下层不必要的猜疑。 所以，在众人心中，对于橘政宗这位老好人的辞职还是心怀遗憾的。 只不过，这份遗憾并没有持续多久。 比起大家长橘政宗这个老头子辞职，更能引起话题的是新任大家长的选举。 按照规定，能够统率蛇岐八家的人，只能是内三家，外五家就算掌权也只能算是管家一流。 如今橘政宗退位，内三家剩下来的人员只有两个。 一直以来威名赫赫、成功将执行局带向日本最强的天照命源稚生，与在今天力挽狂澜，以一己之力斩杀死侍群、实力犹在源稚生之上的绘梨衣。 新任大家长，到底是支持天照命，还是月读命？ 拜今天在众人面前的亮相所赐，绘梨衣从几乎无人知晓的状态，一跃成为了竞争大家长职位的二号种子选手，并因为俏丽的面容以及力挽狂澜的姿态吸粉无数。 当然，论起整体名望优势，还是远不如源稚生就是了。 · 蛇岐八家发生的变故，对于整个混血种世界来说，都是重点关注对象。 这一天，正是蛇岐八家提前宣布要集体辞职，背叛卡塞尔学院的日子，也是蛇岐八家和加图索家族里应外合，准备围剿昂热的日子。 混血种社会的家族或翘首以盼或幸灾乐祸，都在等待着秘党自己打起来，产生内乱。 谁都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蛇岐八家居然会掉链子。 具体发生了什么，外界无从得知。 他们唯一知道的是，在这一天上午，蛇岐八家在即将背叛之前，发生了能够逆转他们态度的事件，内部权力结构也因此发生了变动，昔日大家长橘政宗突然下台了。 在这个节骨眼下台，明眼人都意识到，加图索家族的围剿或许就要失败。 再怎么严密的计划也要靠人推动，当首领变化的时候，组织风格的转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算最有可能继承大家长位置的源稚生，是和橘政宗同一派系的人，也不能打消众人的疑虑。 理念上的分歧，即使是真正的父子、师生都未必能幸免，更不要说是血管里流淌着权欲的混血种。 所以，在解决完家族内部分歧之后，源稚生等人又忙碌的准备着对外的声明。 虽说在橘政宗退位后，最为名正言顺登上大家长位置的人就是源稚生，但在经过选举之前，他依旧只能是源家家主、执行局局长，不能以蛇岐八家领袖的名义承诺任何事情。 退位之后，橘政宗虽然不能担任实职，却也能够凭借多年来的感情来影响源稚生的决定。 在他的影响和帮助下，大部分问题都很快被妥善解决。 只留下两个问题亟待解决。 该怎么面对学院本部？又该怎么面对加图索家族？ 这两个问题，实际上可以合并成一个问题。 那就是，要不要延续之前橘政宗的路线，继续对学院本部展开对抗？ 之前被橘政宗以个人威望推进的方案，在他个人的倒台后迎来了改写的契机。 而面对这一问题，源稚生的态度十分犹豫。 死侍爆发对蛇岐八家来说并未产生太大影响，按理来说他们是可以继续对卡塞尔学院集体辞职，并按照橘政宗之前的计划行事的。 可明白这次事件背后是苏墨出手的源稚生，对苏墨的手段心怀顾虑。 别看这次死侍爆发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可实际上，但凡苏墨没有挑他们集合的时候释放死侍，但凡苏墨没有及时把绘梨衣送回来，只要他在这两件事情上稍微做一点手脚，源氏重工都会血流成河。 苏墨的这番计划，既是敲打也是警告。 如果这次，自己无视他的善意，执意继续执行计划的话。 那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他不再留守的话，蛇岐八家真的扛得住么？ 橘政宗的下台，已经让源稚生深刻的感受到了苏墨的棘手程度。 事到如今，他终于确信，苏墨是真的不需要利用绘梨衣，仅凭一己之力就能阻挡蛇岐八家的决定，他也终于明白，昂热的自信从何而来。 但凡苏墨心狠一点的话，都能够凭借一己之力直接重创蛇岐八家。 在这种顾虑下，源稚生在犹豫间，终究还是没能做出决定。 到最后，还是按照樱井七海的建议，以蛇岐八家目前还没有竞选出首领为由，暂时推掉了加图索家族使者履行约定的请求。 群龙无首，相配合加图索家族也做不到啊！ 对于这个强大的理由，加图索家族也确实没有办法。 向学院本部集体请辞的事情，自然也被搁置了。 在这个关键时候，每搁置一天，昂热那边的优势就大一分，加图索家族的劣势就更大一分。 若是一直搁置下去，更是相当于背弃盟约，支持昂热。 这样下去，还不如直接支持昂热，好歹不会被昂热视为敌人。 所以，源稚生的时间也很紧。 他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做出决定，不然就相当于直接向学院本部屈服。 就在源稚生和五大家主熬夜商讨，到底要如何应对学院本部和加图索家族的时候，橘政宗暂时离开会议室，来到了ξ层，绘梨衣房间所在的通道面前。 之前的讨论中，他已经将自己该表达的东西表达完了。 虽然他不再是大家长，却也还是橘家家主，能够在家主会议中占据十分关键的一席。 可身为罪人，太过坚持自己的意见反而会让人觉得可疑。 所以，他及时撤了下来，并说自己要去看望绘梨衣。 对于这种级别的会议探讨，绘梨衣自然是没有这个耐心参加的，反正她留在那里也只会打游戏，反而会影响讨论，源稚生也就让她回去了。 此时，橘政宗提出要去看望绘梨衣的事情，也并未引起其他家主的惊讶。 除了绘梨衣自己之外，其他家主都听出橘政宗之前的意思，绘梨衣是他的女儿。 尽管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也觉得橘政宗没有必要说谎。 父亲想去看女儿，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于是，橘政宗便来到了通道面前。 于是，他就吃了闭门羹。 “抱歉，您的权限不足以通过这道门。” 辉夜姬的声音在旁边的过道中响起。 橘政宗顿时一愣。 他的权限不足？开什么玩笑！蛇岐八家还有谁的权限比他更高？ 等等……不对！ 很快，他就想起来，自己已经不再是大家长了，他已经从最高权限降到了橘家家主的权限。 别看绘梨衣的房间像是没设门锁一样，那只是由内而外没设障碍而已。 由外而内的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她的房间的。 之前源稚生能进入，是因为他是绘梨衣的监护人，橘政宗能进入是因为他持有最高权限。 除此之外，就连五姓家主的权限，都不足以通过眼前这道门扉。 如今，橘政宗的权限被降为橘家家主，虽然也是内三家的家主，却也只能和绘梨衣的上杉家家主平齐。 这种级别的权限，是不足以刷开这道门的。 不过，刷不开的门也有别的办法进入。 “辉夜姬，直接告诉绘梨衣我来拜访。” 橘政宗以十分自信与平静的语调说道。 绘梨衣的性格他无比了解，就像他了解源稚生的性格一样。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绘梨衣肯定还没睡，还在打游戏，也知道自己在绘梨衣面前还是有几分权威的，只要自己想见她，她再怎么不情愿也绝不会拒绝。 这就是对人心的掌握，是机械权限所不能阻挡的。 在橘政宗满怀自信的等待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他足足站了半分钟后，辉夜姬的汇报才姗姗来迟。 “报告橘家家主，上杉家主拒绝了您的探访，并表示她要打游戏，很忙。” 橘政宗猜中了前半段，却没有猜中后半段。 现在的绘梨衣，已经不是以前的绘梨衣了。 在苏墨的教导下，她已经学会了拒绝，在零的教导下，她也学会了基本常识，不再是那个单纯到不懂对外人设防的孩子。 当然，此刻绘梨衣拒绝橘政宗的理由倒是的确异常单纯，真的就是因为她在打游戏，没空和别人说话。 至于橘政宗的权威，在源稚生的权威都被苏墨暗戳戳破坏得差不多的情况下，已经卸任大家长的他，在绘梨衣心中更是没什么分量。 她为什么要抛弃和零妈妈打游戏的时间，来听奇怪的人说话？ “……” 听到辉夜姬的回报，橘政宗心中一沉，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他之所以前来寻找绘梨衣，便是因为他也意识到，此次死侍爆发事件必然和苏墨有关。 和苏墨走得最近的就是绘梨衣，他想要从绘梨衣这里得到关于苏墨的情报，了解今天上午他们到底做什么去了，然后再来思考对付苏墨的方法。 没想到，现在的他居然连绘梨衣的人都见不到。 很显然，绘梨衣已经开始脱离他的掌握。 而造成这一结果的，必然就是苏墨！ 意识到这一点后，橘政宗看了一眼通道的大门，选择了放弃。 没必要再确认苏墨的其他信息了，仅凭绘梨衣的态度就可以判断，这个家伙的威胁比他想的还要大。 之前他还顾忌着学院本部和昂热，没敢对苏墨下杀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就成为了自己的心腹大患。 他不知道苏墨是怎么知道死侍孵化场的事情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苏墨能调查到那么多隐秘消息。 他唯一知道的是，如果再不除掉苏墨，他经营了二十年的局面，可能都要全面崩坏掉。 所以，即使冒着昂热暴怒的风险，他也有必要除掉苏墨。 只要能杀掉苏墨，蛇岐八家和学院本部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源稚生只能选择延续自己的路线，和学院本部对抗到底。 这么做，局面看似会变得更加凶险，可实际上，他对蛇岐八家的掌控力到时候会比现在强上许多。 绘梨衣被带偏的性格会有机会能被纠正回来，也不用担忧苏墨随时出现，再整一个什么大活。 重重考虑下，除掉苏墨绝对是利大于弊。 杀心已定，在会议结束后，橘政宗乘着一辆高级黑色轿车，驶入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他死了。 (本章完) 277 源稚生的决意，大家长之位 橘政宗的尸体是在第二天被发现的。 由于罢工和辞职都取消了的缘故，第二天源氏重工的上班时间并没有变化。 清晨一大早，打开门之后，涌入大厅内部的社畜们就注意到了不对。 一进门，他们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光是血腥味其实没什么。 尽管源氏重工很多文职人员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战斗，但在昨天死侍群袭击的时候，他们还是旁观看到了尸山血海的。 单纯的血腥味对他们来说，甚至有点熟悉。 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昨天清理部门没有清理干净导致的。 这时，有女职员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视线下意识抬高，看向了大厅偏天花板的高度。 然后，她就看到了，正对着大门的巨大立柱之上，大约七八米左右高度处，有一个垂着脑袋立于空中的黑色和服的老人的身影。 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老人不是悬浮于空中，而是被一柄白色剑柄的长刀穿过胸口钉在了柱子上。 红黑色的血汩汩流出，干涸在柱子之上，形成一个扭曲的图案。 “啊——！” 伴随一声高亢的女声尖叫而起。 被扫清了困意的社畜们纷纷看了过去，而后也纷纷注意到了被钉在立柱上的老人的身影。 杀人案件不算什么，可敢将尸体挂在源氏重工的立柱之上，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正在众人或惊惧、或愤怒、或无感的注视下，突然有人心生疑惑。 “这件衣服的款式，是不是有点熟悉？” 一语惊醒梦中人。 和服虽然是日本传统服饰，但在会社上班的时候还是要求穿正装的，也就是西装。 在源氏重工内部，即使是高层管理，一般也是遵照大型公司会社的制度，平日里能穿和服的人不算多，而这么一身标志性的和服，众人更是十分有印象。 不只是因为和服的主人经常在源氏重工视察，还因为他们绝大多数人昨天才刚见过这位。 “该不会……” 想到某个爆炸性的可能，顿时不少人吞了吞口水。 而后，有眼尖的大着胆子靠近，从下往上去看，立即便确认了那个熟悉的面容。 “是大家长！大家长被杀了！” 这一呼声立即引起了大规模混乱。 蛇岐八家大家长橘政宗，虽然在昨天已经退位，但以他的威望拥戴他的人的确不在少数。 就算是对高层老板无感的人，也难以在眼前的消息下保持冷静，就算是退位的大家长，也是蛇岐八家曾经的领袖，更别说他就算退位也是橘家的家主。 有谁有这个胆子，敢对大家长出手？ 又有谁有这个实力，能够越过大家长的保镖？ 然而，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所有怀疑都烟消云散，特别是当有人发现，橘政宗腰间悬挂着的象征着橘家的家主戒指的时候，没有人还有疑虑。 这一爆炸性的消息，急速的蔓延了出去。 等到执行局的人前来封锁现场的时候，已经传遍了整个蛇岐八家。 在众目睽睽之下，橘政宗死得不能再死。 显然，这种死法是不能复活的。 没过几分钟，源稚生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现场。 “少主，大家长遇害时间是昨天凌晨三四点左右，敌人动作很干净，一击毙命。” 刚到，工作人员的报告就让他头脑一阵眩晕。 他本以为能听到抢救的消息，没想到直接就是尸检。 橘政宗死了，相当于自己父亲的这个男人不在了。 越过工作人员，他已经看到了橘政宗的尸体，他身体猛地一颤，差点要扑倒在地。 和三天前的风平浪静完全不同，这三天里，出乎意料的事情一件又一件的发生，让他应接不暇的同时，又极度疲于应付。 看着源稚生脸色苍白的样子，樱悄无声息地上前扶住他，然后代替暂时说不出话的源稚生对工作人员问道。 “大家长是在哪里遇害的，第一现场在哪里，当时保镖在哪里，有没有凶手线索？” 橘政宗虽然被解除了大家长权限，但他的护卫保镖团队是没有撤的。 以他身边的护卫，如果有谁想对他出手，至少也会留下言灵的痕迹。 通过这些痕迹，能够相当程度缩减嫌疑人名单。 樱的询问十分专业高效，源稚生听到后也看了过去，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对橘政宗出手。 然而—— “报告，现在还没有查出来。” 工作人员一脸羞愧地说道。 “根据调查，大家长在当时没有保镖随从，而是选择了独自出行，护卫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话，樱微微皱眉。 “大家长怎么会独自出行？你确定护卫队的言辞可靠？” 除了一些机密设施不宜携带保镖之外，其他时间，特别是外出时候，护卫队是标配。 这个制度还是橘政宗想到的制度，就是为了特意保护家主们的安全，防止猛鬼众袭击，身为发起人的橘政宗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出行？特别还是在现在这个敏感的时机。 “确定可靠。” 工作人员立即点头。 “根据护卫队的报告，大家长经常脱离护卫队独自行动，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所以他们才没有太多防备。” 护卫队说白了也只是听人命令的保镖，他们还真不敢不听橘政宗的吩咐。 至于橘政宗离开他们是去干什么，那就是大人物的机密了，不是他们应该知道的事情。 “辉夜姬也没调查到线索？” 樱继续皱眉问道。 日本的监控设备并不算多，可只要不是特意避开，应该多少能有点痕迹。 “没有。” 工作人员摇头。 “大家长离开的时候自己特意避开了能被监控的区域，查不到他去了哪里。” “……” 樱这才明白为什么查不到线索。 一大半原因就在橘政宗本人身上。 目前的状况很明显，橘政宗想要做些什么事，于是他离开护卫队，避开辉夜姬监控到的范围，消除了一切能找到他的线索，独自一人去了某个隐秘的地方。 然后，他就被人杀了。 杀他的人到底是和他碰面的人，还是单纯跟踪到他的人，目前都不清楚。 毕竟他们目前连第一现场都没有找到。 除此之外。 “虽然大家长以前也是执行部精英，但他现在的状态，能对他一击毙命的人不在少数。” 樱如此判断到。 如果是战胜了护卫队然后对橘政宗出手的话，那倒能划定袭击者实力范围。 可惜橘政宗年纪已经大了，血统也不算强，更不要说之前还因为谢罪切掉了手掌，完全无法持握武器，手无寸铁的他甚至未必打得赢持有武器的普通人。 这么看的话，嫌疑人范围就有点太广了，无论是蛇岐八家还是猛鬼众，能单杀这个状态橘政宗的都不在少数。 “但是，能在辉夜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大家长送回这里的人，身手必然很好。” 樱如此判断到。 敌人故意将橘政宗的尸体挂在柱子上，使其万众瞩目，有可能双方曾经结怨。 痕迹鉴定也没有检测到梯子一类的用具，说明敌人是真的凭空将橘政宗挂上去的。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就不多了。 “是！” 听到这话，工作人员心中一凛，立即点头。 他原以为橘政宗手上的伤口是凶手弄的，还有些疑惑时间对不上，可听樱的意思，在此之前大家长就被切掉了全部的手指？ 这到底是犯下了什么罪行，才会遭到这么严厉的惩罚？ 联想到大家长刚退位就被杀，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源稚生，感觉案件扑朔迷离，自己似乎是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斗争。 报告完之后，工作人员立即退了下去。 源稚生在橘政宗的尸体面前半跪下来，握住橘政宗那残缺的手掌。 他亲手斩下来的伤口，他自然是无比熟悉的。 看着这导致橘政宗无法反抗的伤势，他不禁想到，如果当时他没有对橘政宗施以如此刑罚，或者给橘政宗留下一个手掌的话，是不是橘政宗就有能力反抗，不会就这么被杀？ “少主……” 樱担忧地看着源稚生。 “通过言灵调查的话，应该能找到线索的，您不要忧伤过度。” 想要在没有使用道具的情况下，将橘政宗尸体挂上去，必然是用了言灵，能做到这一点的言灵并不多，所以调查起来也不是没有头绪。 听到樱的话后，源稚生沉默不语。 半晌后，他才站起身来，表情也变得冷硬无比，仿佛覆盖了一层铁铸的面具。 “不用那么麻烦了，去找绘梨衣，问她苏墨在哪里。” 感受到源稚生语气中蕴含着的雷霆愠怒，樱微微一惊。 “少主，你认为是苏墨做的？” 虽说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但这么思考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 而且—— “苏墨先生毕竟是本部使者，如果没有证据的话，蛇岐八家现在不方便对他对手。” “比起苏墨先生，猛鬼众的嫌疑难道不是更大么？” 为了防止源稚生失去理智，樱在一旁劝诫到。 现在的蛇岐八家已经不再孤注一掷，需要重新考虑和学院本部之间的关系。 作为学院本部的使者，苏墨的身份十分关键，并不是能随意出手的对象。 哪怕他涉嫌杀死橘政宗，却也不是源稚生能批捕的对象，按照学院本部的等级划分，只有昂热有资格处置苏墨。 而且，就算是苏墨做的，为了抹杀反对派而暗杀了橘政宗，他也没有必要将橘政宗尸体挂出来吧？ 这种赤裸裸的挑衅，除了激化矛盾之外没有任何意义，橘政宗和苏墨之间也没有什么私仇，樱很难想象对待绘梨衣那么温柔的苏墨会做出这种事情。 听到樱的话，源稚生默默摇头。 “就算不是他！也必然和他有关！” 他的语气无比坚硬。 自从苏墨过来之后，离谱的事情一件又一件的发生，虽然没有明显证据，但源稚生仅凭直觉就可以判断，橘政宗的死肯定和苏墨有关。 或者说，这些天里蛇岐八家发生的事，就没几个和他无关。 至于猛鬼众，且不说他们有没有实力将尸体运送进源氏重工，就算有，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橘政宗会去哪里？ 橘政宗和猛鬼众又没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他默默的看向樱。 “放心，身为源家家主，我不会贸然对学院本部来人出手。” “但如果确定了是他的作为，等这次事件过后，身为政宗先生的学生，我也有为他复仇的义务……樱，不要阻拦我。” 在被橘政宗调教的性格下，源稚生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破坏大义，违背家族利益。 但，等到他做出决定，双方接洽完毕后，那就是他以私人身份复仇的时间了。 橘政宗待他如亲子，他又怎么能不为父报仇？ 听到源稚生的话，樱本来很想劝他三思而后行，但在他请求的眼神下，少女终究是低下了头，选择妥协。 “……是！” 她是源稚生的听话的漂亮女孩，没有别的选择可走。 “谢谢！” 源稚生微微点头，而后立即吩咐道。 “等各位家主抵达悼念政宗先生之后，立即召集各位家主召开全体会议……前任大家长刚退位就发生这种恶性事件，看来有不少人在小看家族，群龙无首终究是不行，我们必须推出新的领袖。” 听到这话，樱再次一惊。 “少主的意思是，您要准备接任大家长的位置了？” 一直以来，源稚生对于权力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即使在昨天橘政宗卸任后，他也完全不急于继承大家长的位置。 没想到，因为橘政宗的死，导致他突然开窍了？ “嗯。” 源稚生点点头，也并不否认樱的说法。 看着橘政宗冷却的尸体，他摇摇头道。 “无论是想要帮家族渡过难关，还是帮政宗先生报仇，都必须有人主动站出来。” “我之前太过任性，辜负了政宗先生的教导，不过现在弥补起来也不算晚，无论是家族还是复仇，没有力量的话什么都做不到。” 如此感叹着，生平第一次，这只慵懒的象龟将手伸向了权力。 (本章完) 278 黑道至尊，拉面师傅 上午，国立东京大学后门的小街，街边停着一辆木制厢车。 这种人力小车算是日式摊贩常用的类型，用来走街串巷贩卖拉面。 侧边的窗户撑开就是遮雨棚，棚下面摆了两张木凳，客人坐在木凳上吃面，厨师在中间制作。 此时还没到饭点，学生们都没出门，所以拉面店也没生意，老板也不干活，盯着十四寸的小彩电，观赏着由两个演员演完全场的过气影片。 忽然间，门帘被掀开。 “一份豚骨拉面，一份海鲜拉面，各加一份叉烧。” 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 拉面师傅抬头一看，是两位客人。 一位是黑发黑瞳的青年男子，身穿轻薄款式的制式黑色长风衣，领口处隐约绣着半枯半荣的世界树；另一位则是金发的小女孩，看起来约摸十三四岁，裙子过膝，小脸宛如冰雪。 注意到年轻男子领口处的世界树标记，年迈的拉面师傅眉头一跳，而后稳住心神。 “好嘞！两位慢等！” 他关掉影片，将面投入汤中，然后以几十年锻炼的娴熟技巧开始准备叉烧、蛋等配料。 金发的娇小女孩看了一眼盘出包浆了的凳子，眼神中多了一点犹豫。 此时，旁边的青年男子已经脱下了薄款风衣，直接垫在了女孩要坐的凳子上。 有这层衣服垫着，小女孩这才压着裙子坐了上去。 不考虑发色的话，两人看起来倒像是兄妹组合。 这样装束的客人本不该来到这种街边小店吃饭，但拉面师傅什么也没问，两个客人也什么都没说。 日式拉面并不是现拉的，所以出餐速度很快。 等两位客人慢条斯理吃完拉面后，拉面师傅立即开口道。 “拉面800円一碗，叉烧200，诚惠2000円。” 再正常不过的话语，迎来的却是意料之外的回答。 “抱歉，我不打算给钱。” 年轻男子开口道。 连“没带钱包”这个借口都不用，直接就说自己不想给，就算是他这个卖了将近六十年拉面的老师傅，都没听过这么豪横的口气。 抻着热毛巾的手掌一抖，拉面师傅抬头与年轻男子对视。 “想吃霸王餐？” 分明他只是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此刻他的气势却宛如猛虎一般威严，熟悉他的人恐怕在这个时候才会惊觉，这个老人居然有这样魁梧的身躯。 在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下，哪怕是黑道分子大概也会落荒而逃。 可眼前的年轻男子却不为所动，反而用略显轻佻的口吻反问道。 “怎么，你不服气？”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反派台词，而且还没有完。 “不服气的话，你可以选择报警，或者报告黑道来做主。” 苏墨平静地与面前的拉面师傅对视。 “如果选择报警的话，你首先要解释的是，自己在外国游客、尤其是未成年幼女面前公然播放限制级影片的行为是否犯法，是否损害国民形象，以及是否需要对幼女的心理创伤进行巨额精神赔偿……咳！到时候会采访你的媒体肯定如草一样多，恭喜你能够成为名人！” 苏墨的话语，毫不掩饰自己威胁的意图。 至于中间的停顿，那是因为零冰冷的眼神已经不满到极致。 ——谁是未成年幼女啊！ 听到这话，拉面师傅脸色一僵，绝大部分国家对儿童保护力度都是很强的，更不要说是外国游客，报警的话先完蛋的肯定是他。 “如果你选择报告黑道，正好可以通知蛇岐八家，想来蛇岐八家现在也是在到处找我吧，如果能搭上线的话，说不定他们会给你一些奖金……当然，也有可能是会向你追讨当年的损失。你说是么，前任黑道至尊——上杉越？” 话说到最后，终于图穷匕见。 苏墨不再掩饰，直接报出了对方的名字，拉面师傅神色一僵。 停顿了数秒后，他将手上的毛巾扔到了案板上。 “好吧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你们卡塞尔学院找上门来没有好事，你们不是贵族学校么，不是很有钱么，这么有钱还吃什么霸王餐？” 对方说出了常人不能了解的秘密，也说出了他的名字，他也没必要再进行伪装。 听到他的话后，苏墨摇了摇头。 “有钱和吃霸王餐不冲突啊，我之前不是说过么，我不是没钱，就是不想给。” 这话的挑衅意味就很浓了。 拉面师傅气极反笑。 “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居然敢在我这里吃霸王餐，谁给你的胆子？” 如同兵王回归都市隐居，却被小混混挑衅一般，他的嘴角混合着两分轻视、三分狂傲、四分漫不经心，还差最后一分歪嘴一笑就能够召唤出龙王归来。 堂堂黑道至尊，被区区一个卡塞尔学院学生吃了霸王餐，说出去他面子往哪搁？ “凭这个，能吃霸王餐么？” 苏墨掏出一柄折扇，放在自己面前。 上杉越一眼就认出了上杉家的家徽，他顿时冷冷一笑。 “上杉家现在已经没人了，这种折扇我当年不知道烧了多少，凭这你就想吃霸王餐？” 听到他这么说，苏墨掏出一柄折刀，压在了桌子上。 “那这个呢？” “昂热的折刀？” 上杉越眉头一跳，心中一紧。 “昂热那个混蛋也来了？” 他一脸紧张的问着，神色不安地透过缝隙往外面瞄，像是个听到了猫叫声的老鼠。 “没有，昂热校长现在有事，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苏墨摇摇头，十分诚实的说到。 听到这话，上杉越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表情立即支棱起来了。 “哼！这个混蛋不来就好！” 轻哼一声后，他看向苏墨的表情，又重新恢复了黑道至尊的威严。 “现在卡塞尔的学生都像你这么自大了么，就算昂热看重你，告诉了你这些隐秘，你觉得你就有资格吃我的霸王餐，就算昂热在这里都没这个胆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倒是威势赫赫，显然忘记了刚才自己不安的姿态。 他这句话当然是吹牛逼的，昂热想吃他的霸王餐的话，他根本也挡不住，可在苏墨面前没必要这么说。 仅凭一柄折刀，就想让他给这个面子，显然还是不够的。 他觉得麻烦的只有昂热，其他人并不被他放在眼里。 听到上杉越的表态，苏墨也并不意外。 他将折扇和折刀摆在一起。 “那这个加这个呢？” 看到苏墨的动作，上杉越微微一愣，旋即变色。 “蛇岐八家不是被你们收为日本分部了么，我那些徒子徒孙又怎么惹到昂热那个老混蛋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看到苏墨身上卡塞尔学院标致的时候，他就想过肯定是又出问题了，而且问题必然不小，不然不会波及到他这个退休了几十年的老人。 听到昂热来不了的时候，他还松了一口气，以为可以躲个清净，可看苏墨的意思，蛇岐八家居然又和学院本部掐起来了？ “看来这个霸王餐我是可以吃了。” 苏墨露出微笑。 “……” 上杉越咬牙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相信昂热的操守，不会把秘密告诉无关紧要的人，既然苏墨知道他的事情，说明蛇岐八家这次犯的事情绝对不小。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苏墨摇摇头。 “说起来的话，也就是蛇岐八家大家长橘政宗，想要率领日本分部对学院本部集体申请辞职之类的。” “他们果然又背叛了？！” 上杉越目瞪口呆，旋即疑惑。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橘政宗？蛇岐八家从哪里弄来的假内三家？！” 几十年来，作为拉面师傅的他一直对蛇岐八家不闻不问，从来都没想到过居然不声不响的冒出了一堆假继承人。 对于蛇岐八家叛变的事情他不奇怪，他早就知道这群日本人脑后满是反骨，他奇怪的是那个所谓的大家长橘政宗。 身为最后一任影皇，他无比清楚，皇血自他开始就断绝了，绝不可能还有其他的血脉留存。 “虽然是内三家，血脉本身却未必是假的。” 苏墨摇头。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什么意思？” 上杉越深深皱眉。 “没有人比我更懂皇血，我能百分百确定，它已经断绝了。” “这说明你不懂现代科技，当然，知道得越少人越是坚定，这也是常态。” 苏墨的话语毫不客气。 “几十年前就已经存在着试管婴儿的技术，只需要一点基因样本并进行培养，就能缔造一个婴儿，几十年前你曾向外提供过自己的基因样本，那是皇血流出的渠道。” 听到这话，上杉越心中猛然一动。 他对试管婴儿技术不太了解，但他听明白了苏墨的意思，他的确向德国人提供过基因样本，按照苏墨的说法，他岂不是能有孩子？ 他双手撑在案板上，身体前倾，猛地探出车厢。 “你的意思是，那个叫橘政宗的，是我儿子？” 他之前的面容也深沉威严，宛如漆黑木头雕成的佛像，可在这一刻，仿佛枯木逢春一般，他的表情立即鲜活起来，如同佛像镀上了金漆，简直是容光焕发！ 而他容光焕发的对象，居然是橘政宗。 一时间苏墨都为之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不，唯独这个不是。” 他否认道。 听到这话，上杉越不仅没有失落，反而更加激动。 “你的意思是，我还有其他的孩子？不对，应该说其它内三家有我的孩子？！” 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苏墨的潜台词。 “是的。” 苏墨也并不卖关子。 “按照目前掌握的情报，你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你确定？” “我确定。” “……” 上杉越彻底呆住了，枯木一般的心顿时轰然作响。 他在这里呆了几十年，是一个早该死在旧时代的怪物，皇血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诅咒，他只想带着这个诅咒一起消失。 可在知道自己有孩子，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拥有血脉后，他的心顿时活了过来，他虽然依旧老得要死，但他的孩子会替他活在这个世界。 “我女儿多大了？过得好么？漂亮么？有没有嫁人？丈夫对她好不好？” 短暂的沉默后，上杉越如同机关枪一般爆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他提供基因样本的时候是几十年前，所以在他心中他的孩子都长大成人了。 “绘梨衣才十七，还没嫁人，更没有丈夫，虽然很漂亮没错，但和你一点不像，我觉得不像你的孩子。” 苏墨略微无语的回答道。 “绘梨衣么……真是个好名字。” 上杉越忽略了苏墨说的和他一点不像，苍老的身躯微微颤抖，并喃喃自语道。 数秒后，他反应过来。 “等等，你没有回答我她过得好不好？” 他紧紧盯着苏墨的眼睛，明明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苏墨还以为是他随口报出来的，却没想到他一个都没忘。 “现在过得不错，只是以前很辛苦。” 苏墨如实回答，而后反问道。 “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儿子？” 老来得女，往往会将其视作上天赐予的最大珍宝来对待，宠成小公主，就算是影皇也不例外，苏墨倒是也能理解这个心情。 只不过，想到原著中上杉越知道自己有两个儿子的时候，那么欣喜若狂的样子，甚至直接跑回来赴死，明显是十分宝贝自己的儿子。 怎么一听说有女儿的消息，就完全变了个样子，把两个儿子都忘掉了？ 重女轻男是吧！ “儿子？” 上杉越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哦哦！我还有两个儿子，怎么，他们过得怎么样？” “……” 苏墨有些无语。 虽说上杉越的口吻依旧是狂喜，但怎么感觉敷衍了很多。 “一个有点惨，被坏人拐走了，大概率已经长歪了。另外一个被养成了笨蛋，认了别人做爹，现在估计正犹豫着要不要和校长pk。” 苏墨随口说道。 “这次我过来就是为了处理你儿子的问题，他前面一个爹太不靠谱了，我打算给他换一个爹。” (本章完) 279 影皇候补，没一个靠谱 “哦！” 上杉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冷静的样子，让苏墨都有些不会了。 “就一个‘哦’？你不怕你儿子走错路真的完蛋？” 他略微诧异问道。 “我的两个儿子，应该都还活得好好的吧？” 上杉越问道。 “如果你说的是身体健康问题，那你不用担心，他们两个身体素质都还不错，心理方面就堪忧了，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 苏墨认真回答道。 “身体健康就行，男人总是要经历一番磨难的，更别说是我的儿子！” 上杉越松了一口气，口吻也变得像是昭和年代的日式父亲一样强硬，看来虽然退出了黑道，极道文化在他心中烙印也很深。 “刚才说女儿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苏墨有些无语到。 这温度差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说源稚生并不是亲生的？ “女儿怎么能一样，女儿可是世界上最大的珍宝！” 上杉越振振有词道。 说完，他的眼神又有些迷蒙起来，以极低声音喃喃自语道。 “如果我妈妈还活着的话，肯定也会喜欢一个小孙女吧……不对，妈妈那么温柔的人，男孩女孩都会喜欢。” 提到女儿和母亲的时候，他的眼神彻底柔和了下来，不复拉面师傅的麻木以及黑道至尊的威严。 苏墨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上杉越更偏爱女儿大概是因为他的母亲的缘故。 是愧疚，还是怀念？苏墨并不清楚，但他也没打算深入了解。 于是，他以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说道。 “看你这样子，似乎不太在意自己儿子死活？既然这样，我也不必留手了，亲爹后爹都不管，就只能由路人野爹亲自上手了。” 说完，苏墨叹息一声，作势欲走。 这时，一个铁铸一般的手臂伸了过来。 “等等！你不能走！” 上杉越一手抓住苏墨，另一手着急的挠头。 虽然很想装成风轻云淡的姿态，以此来和苏墨讨价还价，可奈何他的确没什么讨价还价的筹码，完全无从掩饰自己的态度。 所以，他急了。 他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自己的亲生儿子！ 虽然在乎程度比起女儿来说的确差了一点，却也是他血脉的延续，远远超出了他对自己的在乎程度。 “所以我儿子到底做了什么，又是怎么得罪你们了？你不是说他有个后爹吗，他后爹没管他么，才多大就敢和昂热那个老混蛋对着干？” 上杉越一边抱怨，一边又有些止不住的自豪。 虽然他觉得自家小兔崽子肯定不可能是昂热的对手，但能有这个反抗意识无疑是很好的，他也早就想揍昂热一顿了，他儿子属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胆气！ “你儿子那个后爹，身份上有点问题。” 苏墨摇摇头道。 “他是亲手从胚胎开始养育了你儿子的人，你儿子或许该叫他一句后妈……” 上杉越顿时脸色一黑，为什么搞得像他和橘政宗之间有什么奇怪关系一样？ 可苏墨掌握着他儿子的消息，他没敢吐槽出来。 “至于和昂热敌对的决定，本身也不是你儿子做的，那是橘政宗下的决定，你儿子只是跟随自己的后爹而已，如果我没出手的话，蛇岐八家昨天就叛变了。” 苏墨如此说道。 “无缘无故，他们为什么要背叛秘党？” 上杉越微微皱眉，问出关键问题。 “昂热那个老东西还活着，他们应该没这个胆子才对，有什么东西会让他们如此不顾一切？” 看到上杉越如此敏锐的指出核心，苏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从只言片语中分析出幕后黑手存在的人，虽然年轻时候不太聪明，现在智商却已经跟上去了。 “能让蛇岐八家疯狂的东西，除了神的遗产还能有什么呢？” 苏墨摊了摊手，反问道。 “神的遗产？！” 听到这话，上杉越瞳孔巨震。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苏墨会知道这些连昂热都未必知晓的事情，他眼瞳中泛出微微的金色。 “追求龙类的力量应该是家族的绝对禁忌！他怎么敢这么做？这是通往地狱的路！” 追求龙类力量带来的悲剧，他自己就经历良多，之所以想要让皇血就此断绝也是这个原因。 他的确是因为自己的后代而心生欢喜，却也的确是不愿意见到皇血传承下去，两者并不冲突。 “只要利润足够大，再怎么危险的事情也有人做，这并不奇怪。” 苏墨摇摇头，然后略带嘲讽的说道。 “希特勒当年不就是这么做的么，只要冠上大义的名义，哪怕是和魔鬼交换力量都能被原谅，更何况只是继承本属于蛇岐八家的遗产。” 虽说在向龙类寻求力量这一点上，他似乎也没资格说别人也就是了。 “那不是属于蛇岐八家的遗产，我们只是神留下来的食物而已，食物哪有资格继承遗产。” 上杉越表情阴沉的摇头。 他大概能想象橘政宗是靠什么煽动自己的儿子还有蛇岐八家了。 这么多年过去，这些日本人一点教训都没有吸取到，居然还妄图染指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想到这里，橘政宗在他心中的印象急转直下。 他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苏墨。 “我儿子那个后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还以为帮我养了儿子是个不错的家伙，现在看来怎么完全是个野心家？他这是想把我儿子当成炮灰，然后掀起世界的动乱？” 对于皇的力量，他再了解不过。 任谁看到这种力量，都会想要将其据为己有，就像多年前的蛇岐八家一样。 之前他心中就有所隐忧，听到苏墨说的话后更是确定了，这个橘政宗压根就是个野心家，一个野心家从小培养一个孩子，不是培养继承人，就是想培养炮灰替自己送死。 如果对方将自己儿子往笨蛋方向培养，那毫无疑问就是让他送死。 “你可以这么认为。” 苏墨点点头。 “那家伙现在在哪里？” 上杉越立即问道，眉目间充满杀气。 他已经皈依上帝几十年，可为了儿子，他也不介意除掉几个想利用皇血的野心家。 “那家伙已经死了，就在几个小时前。” 苏墨随口回答道。 “什么？！” 上杉越微微一愣，而后立即反应过来。 倡导者背叛学院的主犯正是那个什么橘政宗，如果他们和学院敌对的话，苏墨对他下手也是理所当然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酝酿的气势不由得一泄。 “既然野心家都死了，你还找我干什么？” 他还以为是苏墨解决不了蛇岐八家，所以来向他求助。 现在看来似乎完全不是这回事，连蛇岐八家大家长都能搞定，苏墨一个人似乎就足以解决蛇岐八家了。 所以为什么要找他？ “我来找你第一件事，就是为了找个靠谱的人撑住蛇岐八家的场子，橘政宗虽然死了，却未必完全死透，你儿子性格弱点太明显，容易被敌人利用，把现在的蛇岐八家交给他太危险了。” 苏墨坦诚了自己的来意，橘政宗对源稚生的掌控太深，即使他这个身份已经宣告死亡无法再用，背后的赫尔佐格也有办法操纵他，算是一个不安定因素。 为了避免自己离开之后，源稚生又被那个后爹玩弄于股掌中，苏墨打算让他亲爹出马平衡一下。 听到这话，上杉越却有些不能理解。 “敌人？有什么敌人能挡得住皇？昂热不出手的话，我儿子不该是能碾压么？” 作为最后一个正统的皇，他对于皇的实力认知，参照物是他自己。 当年他觉醒的时候，言灵爆发，三个街区都被化为废墟。 在他眼中，除了昂热这样的bug之外，应该没人能匹敌一个正统的皇才对。 在这种基础上，苏墨的担忧有点多余。 以皇所拥有的纯粹力量，面对普通混血种压根不需要什么技巧，直接碾压过去就行了，只要不和昂热为敌，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对新时代的皇的力量大概有些误解，而且敌人的实力并不弱于皇。” 苏墨摇了摇头，而后提问道。 “你知道猛鬼众么？” “猛鬼众？你是说那个由鬼组建的苟延残喘的小组织？” 上杉越挠挠头问道。 在他活跃的时代，猛鬼众连二流组织都称不上，顶多只能算是野犬相互取暖的流浪团伙。 没有进化药这种东西的引诱，猛鬼众连个像样的组织都不可能有，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家族的仁慈，再加上鬼的血脉不可能断绝而已。 这种组织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的另一个儿子在这个组织里面，他的实力比这个还要强一些。” 苏墨又爆料出新的消息。 “具体情况比较复杂，总之他们兄弟两个已经反目成仇，相互之间可能下死手。” “什么？” 上杉越目瞪口呆。 “你不是说我的儿子都活的好好的么？” 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不是你说的，男人就是要经历一番磨难的么？” 苏墨摊了摊手，用他的话反问了过去。 “他们两个现在的确活得好好的，也的确正在经历一番磨难，这不是正合你意？” “……” 上杉越说不出话来。 他说的磨难，不是这种兄弟阋墙，互相下死手的磨难啊！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等等，也就是说，我那个儿子是在同时拥有猛鬼众和卡塞尔学院两个敌人的情况下，还选择两线作战？” “是的。” 苏墨点点头。 “看来你的判断没错，这孩子的确不聪明，这一点不随我。” 上杉越叹了一口气，无奈扶额。 苏墨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要说年轻时候不聪明，上杉越可不比源稚生强。 “所以说，你来找我，是想找一个靠谱的领袖收拾一下蛇岐八家现在的烂摊子？” 上杉越思索片刻后，问道。 “嗯。” 苏墨点点头。 “也就是说，你也觉得我靠谱，能搞定现在的蛇岐八家？” 上杉越眼前一亮，立即追问道。 他对现在的蛇岐八家并不了解，所以需要从苏墨这边获得情报。 以苏墨之前展现出来的素质，他的推测应该挺准的，如果苏墨说他行，说不定他真的可以！ 听到上杉越这样的问话，苏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嘶！之前觉得可以，你这么一问我稍微有些没信心了。” 上杉越的确是最正统不过的皇没错，却也是蛇岐八家的耻辱，属于罕见的被家族特意删掉他存在资料的污点。 他实力很强，但并不怎么靠谱。 蛇岐八家大概会乐意于接受一个皇，却未必乐意于接受一个耻辱，接受一个史上最混账的皇来统领他们。 太上皇复辟也是要讲究基本法的，上杉越烧掉的蛇岐八家的珍贵资料，足以让蛇岐八家对他深恶痛绝，把他弄回去，未必能得到太多支持。 所以，蛇岐八家之后要怎么办，总不能把绘梨衣推上去吧？ (本章完) 280 皇血的价值，白王血裔与黑王血裔的约战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苏墨略带嫌弃的眼神，上杉越不由得感觉有些受伤。 “好歹我也是个影皇，无论蛇岐八家现在发展成什么样子，也都没办法否认我的身份吧！” 就算他在拉面摊买了几十年拉面，当他愿意回到蛇岐八家的时候，蛇岐八家也不得不对他恭敬以待。 这便是皇的分量。 “准确来说，你是个太上皇，而且还是自己烧毁了蛇岐八家最珍贵资料，然后卷款跑路的那一种最渣的太上皇。” 苏墨补充道。 “如今橘政宗虽然死了，但蛇岐八家依旧是被他凝聚在了一起，就算你是影皇，他们也未必愿意相信一个曾经在家族最困难时候跑路的首领，相比起来，伱儿子的威望比你可要高很多，被他们看着长大的皇也更值得信赖。” 简而言之，上杉越如今已经成了征信被拉黑的老赖，在蛇岐八家有的选的时候，大概率不会选他。 甚至来说，即使让已经被暴露了私自豢养死侍的橘政宗和上杉越相比较，蛇岐八家也未必会选择上杉越。 橘政宗虽然有重大污点，却也对蛇岐八家有不少贡献，只能说是好坏参半，上杉越却是几乎完全没干过半点好事，是彻头彻尾的混账。 他为蛇岐八家唯一做过的事情，就是单身一人去挑战昂热，最后还被昂热吊打了，丢脸到无以复加。 比起正面战场上的溃败，影皇的败北才是当年压垮蛇岐八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就算事实可能是这样，你能否给我留点面子？” 上杉越挠了挠头，脸色上却看不出半点不好意思。 “就算我是最渣的太上皇，也比他们这群想要玩火自焚的人强不是？现在外五家是谁当家做主，有我那个时代的人么？” 他想看看到底还有谁能支持自己。 “风魔小太郎和犬山贺是你那个时代的人，可风魔小太郎未必愿意支持你。” 苏墨摇摇头道。 风魔小太郎一直是最为支持橘政宗的家主。 不过，他并不是忠诚于橘政宗本人，而是忠诚于蛇岐八家，只要符合家族的利益，他都会支持，是蛇岐八家中的主战派。 橘政宗的命令他会听，源稚生需要保护的时候他也愿意赴死，他有着自己的信念。 尽管他的确是和上杉越一个时代的人，却也未必看得上这个逃兵。 “犬山贺或许愿意支持你，但他在蛇岐八家里面也属于少数派，和他在一起大概会被打上秘党走狗的标签。” 苏墨如此说道。 听到这话，上杉越哼了哼。 “走狗标签有什么！蛇岐八家不是当了几十年走狗也还活得好好的么，而且你来找我本来就是想让我掌控蛇岐八家，成为卡塞尔学院的走狗吧？” 他倒是直言以对，言语间并不加修饰。 “看起来，你对成为走狗似乎并不抵触？” 苏墨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作为影皇的威严呢？ “汪汪！为了女儿我乐意，别说当昂热的走狗，当他的舔狗都可以！” 上杉越丝毫不顾及形象。 听到他这幅样子，苏墨有些无语。 这个老家伙还真是没有任何节操，这个世界的强者怎么都这么不靠谱？ “本来打算让你用影皇的威严接管蛇岐八家，现在看来你名声太差，未必镇得住蛇岐八家，就算震住了也是口服心不服。” 苏墨微微沉吟。 “最关键问题在于，橘政宗对你儿子影响太大，就算他死了，你儿子也未必会认你……” 听到前面的时候，上杉越神色讪讪，听到后面，他有些急切起来。 对于一个老父亲来说，他最看重的点，自然就是子女的看法。 如果后爹靠谱，他还没有什么插足的机会，如今后爹不靠谱，他自然十分想要让子女认他这个父亲。 “所以，你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儿子认我么？如果你能想到方法的话，我承诺欠你一个人情，只要我有的，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因为只有苏墨一个人了解详细情况，他立即对苏墨施加了利诱。 虽然他现在只是个拉面师傅，颇有“我，秦始皇，打钱”的架势，但作为货真价实的前任影皇，他这个允诺价值也的确不低。 “哦？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 听到这话，苏墨挑了挑眉毛，有些感兴趣了。 “当然！” 上杉越回答得信誓旦旦。 反正他现在也是光棍一个，没什么东西可以给的，苏墨要是想要这拉面摊子他可以免费送。 至于在苏墨的帮助下回到蛇岐八家之后，苏墨想要什么金钱、炼金武器之类的东西的话，他也不在意。 反正蛇岐八家的财产都不是他的积累，崽卖爷田心不疼。 “那就好。” 苏墨满意地点点头。 “正好我找你还有第二件事，如果你什么都愿意的话，这件事看来就不用麻烦了。” 听到这话，上杉越一愣，狐疑的问道。 “什么事？你有想要的东西？” 他现在有什么东西能给别人的？难道是他收藏的那些古董刀剑？ “嗯。” 苏墨朝零伸手，一旁的零立即会意，从放在地上的背包中拿出了一个大大的玻璃保温杯。 “我需要一点你的血，灌满这个杯子就行了。” 他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看着苏墨手上至少能装一两斤血的大型保温杯，上杉越脸色一黑。 这是想要杀猪么？ 而后，他又露出戒备的神色。 “皇血是不应该流传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他看向苏墨的眼神略微有些警惕。 想要这么多血，显然是为了研究影皇的力量。 可在他看来，人类混血种不该去追求龙类的力量，那是禁忌。 “你现在说这个，还有说服力么？” 苏墨无语到。 “新生代的皇级混血种都有三个了，你的意思想让你的子女都孤独终老？” “……” 上杉越顿时脸色一僵。 他的确不想让皇血流传下去，却也不想让自己的子女孤独终老。 无论他愿不愿意，皇血都已经流传出去了，而且他也的确不打算阻止其继续传播。 只不过，想到蛇岐八家历代为了追求皇血而造成的悲剧，他还是摇了摇头。 “我知道秘党不会放过白王血裔的力量，可追求皇血绝对是错误的途径，既然你们知道不该追求神的力量，那也应当知道不该追求皇的力量，那是通往黄泉之路，不是人类该追寻的道路。” 此时，他的声音沉静肃穆起来，分明是出尔反尔，却有着皇帝一般的威严。 “可你刚才还说什么都可以，转脸就不认了？” 苏墨如此说道，打破了他的严肃状态。 “其它无论什么珍宝，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唯独皇血不行！” 上杉越摇摇头，态度十分坚定。 听到他这耍无赖一般，没有什么信誉的保证，苏墨倒也不生气，反而揶揄地说道。 “这次说得这么信誓旦旦，该不会轮到我提出其它要求的时候，你又找借口拒绝吧？” “当然不会！” 上杉越思索了一下后，摇了摇头。 “皇血既是力量也是诅咒，只有这个不行，其他什么都可以。” 钱财对于他来说都是身外之物，除了皇血不能给出去之外，的确没什么好在意的。 “那就一言为定，如果你第二次食言，就别怪我不问自取了。” 苏墨点点头，居然很好说话的放弃了皇血。 “一言为定！” 上杉越心中一喜。 显然，他忘记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刚才还说过一句话——女儿是世界上最大的珍宝。 达成约定之后，上杉越立即急切地追问道。 “看你的样子，已经想好了让我儿子认我的方法了？” “的确有了一点头绪。” 苏墨点点头，然后拿起手上的折刀，将其打开，直接钉在桌子上，带着花纹的刀刃泛着冷光。 随后，他话音一转。 “只不过，在商量这个方法之前，还是先解决一下皇血的事情吧！” 他微笑着，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皇血的事，你不是已经放弃了么？” 上杉越微微一愣，疑惑道。 按照刚才的约定，苏墨可以挑选除了皇血之外的任意一个珍宝，作为帮助自己搞定儿子的报酬，既然已经答应了，为什么又要重提？ 这是打算反悔？ “不！谁说我打算放弃了？” 苏墨摇了摇头，而后慢条斯理的说到。 “我的确是答应了不会凭借约定让你交出皇血，但并不代表约定之外，我不能用别的方式得到它。” 说到这里，他摊了摊手。 “你不愿意送无所谓，我又不是不能抢。” 大概是被夏弥小姐所感染，苏墨用起强盗逻辑也十分理直气壮起来。 好不容易来一趟日本，除了解决蛇岐八家的问题，以及为了日后白王苏醒埋下钉子之外，苏墨还有着加强一下实力的打算。 凭借他之前的s级血统，苏墨虽然在卡塞尔学院可以横着走，却也不算混血种的真正顶峰。 身为黑王血裔，他的确是具有着和皇一样，在安定状态下跨越临界血限的资质，但他的血统也的确没有抵达临界血限。 简单来说，他的血统的“质”够了，“量”上面还有所不足。 既然芬里厄的血为他提供了不少经验值，上杉越的血应该具有同样的价值才对。 一旦跨越临界血限，苏墨的身体素质必将得到大幅度提升，言灵也会变强不少，让他在常态下拥有之前暴血才能够获得的力量。 到那时候，他常态下和夏弥之间的身体素质差距会被迅速拉平，两人实力的上下级说不定都会因此颠倒过来。 到那时候…… 哼哼~ “你刚才说什么？！” 看着苏墨摆出来的架势，感受到苏墨话语中隐藏着的挑衅态度，上杉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刚才没听错吧？ “你说你要从我身上抢走皇血，你认真的？” 他张大嘴巴问道。 如果苏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就罢了，那可以当做是小孩子年幼无知的玩笑话。 可刚才的交谈中，苏墨明显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是跨越了临界血限的影皇，在这个条件下，他居然还敢扬言从自己手上获得龙血？ 是自己耳朵坏掉了，还是这家伙飘了？真以为谁都是昂热那样的bug？ “当然是认真的。” 苏墨随口说道。 “说起来，我也很想见识一下，所谓混血种的巅峰！” 曾一度和奥丁战斗过的苏墨，自然不会太过忌惮于上杉越这个堪比龙王的个体。 当然，和奥丁战斗的时候，奥丁被封印了言灵，未必会有上杉越的危险。 所以，苏墨也提前做了保险，有零在，即使最坏情况，他也能施展正义的围殴。 上杉越显然不能理解苏墨的自信从何而来，听到他这么说后，他狐疑的问道。 “姑且问一下，你的言灵该不会也是时间零或者刹那这种神速类型吧？” “并不是！” 苏墨摇了摇头，然后直接坦白道。 “我的言灵是蛇，并没有多少战斗力。” “……我信了。” 上杉越一时间无语，这个掩饰未免太拙劣，如果只是蛇的话，对方怎么可能敢于挑衅自己？ 他的言灵必然已经进阶了，肯定是高危级别的雷池。 不过，仅凭雷池就想和自己战斗，未免太年轻了一点。 看来，他只是从纸面上了解过皇的力量，未曾真正体验过，所以才会有自己能够胜利的侥幸心理。 不过—— “想挑战我的话，还是让昂热亲自过来吧！” 上杉越随手抽出一根筷子，而后手腕轻轻一抖。 “嗖！” 普普通通的筷子如同子弹一般暴射出来，直直插向苏墨面前的桌子。 显然，他是想小露一手，让苏墨知难而退。 皇和皇以下的混血种有着质的差别。 哪怕是s级混血种，也不过是言灵抵达了次代种程度而已而已，皇却是全方面实力都抵达了次代种领域，甚至逼近了龙王领域的存在。 正如夏弥所说，次代种和次代种之间也有天差地别，更别说上杉越这个正统的皇和s级之间的差距了。 在上杉越看来，没有神速言灵的苏墨，在基础素质上和自己就有着天差地别，必然无法反应过来自己的突然试探。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 “昂热校长现在有事，没空欺负手下败将。” 苏墨以同样轻描淡写的姿态抽出一根筷子，随手一挑，将上杉越射来的筷子一缠，翻转一百八十度后，上杉越的攻击直接原路返回。 “你的对手是我。” “咻！” 木质长筷以比射出去时候更快的速度，擦着上杉越的脸颊飞了回来，深深钉入他身后的厢车横梁之中，深达数寸。 上杉越的神色这才认真起来。 他这才意识到，这个被昂热派过来处理蛇岐八家的使者，和昂热一样，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以苏墨表现出来的眼力以及对力道的掌握能力，就算是他也有所不如。 “你们卡塞尔学院怪物真多！” 他无奈嘟囔一句，倒也没被苏墨这一手吓到，而是回头看了看四周。 “如果你执意要打的话，换个地方可以吧？” “当然可以。” 苏墨点点头。 “我也不介意你去准备武器，既然要见证巅峰，让你和我赤手空拳来战斗的话，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即使是奥丁，也不敢不带武器和耶梦加得战斗，古拳法在近战上的优势，远超常人想象。 上杉越不理解苏墨话语的深意，还以为他是在小看自己。 身为影皇，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质疑赤手空拳的战斗力，第一次被人担心会欺负人。 “你们卡塞尔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傲慢，一个比一个更令人火大，现代的年轻人都这么不懂尊老爱幼么？” 他叹了一口气，准备好收摊。 “看来，我该帮昂热来教育一下他的学生了。” (本章完) 281 苏墨VS上杉越，夏弥小姐的功劳 两人约战之后，上杉越很快收摊回家，回去拿兵器。 虽说以他的身体素质，即使徒手也能轻易锤死大象，可要真正参加战斗，还是刀剑更为有利。 见识到苏墨刚才的出手，他并没有过于小看苏墨，不过，他也同样不认为苏墨能够和昂热一样击败自己。 之所以会想要做足准备，只是想向苏墨展示一下影皇的威仪，并打消他试图染指皇血的心思。 至于苏墨这边，娇小的金发少女拉了拉苏墨衣角，冰雪一般的小脸满是严肃。 “危急时刻，我会插手。” 零的血统远不如上杉越，在没有血之恩赐的情况下，自然不是上杉越的对手。 然而，身为“镜瞳”的持有者，她能够复刻“时间零”这一言灵。 在这一神速言灵的加持下，她能迅速绕到上杉越的后背，复刻昂热的胜利方法。 虽说两人是切磋，却也不排除打出真火，突然下杀手的可能性。 她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苏墨的安全。 “多谢！” 苏墨点点头，也并不逞强。 之所以带零过来，本来也有这一方面的作用。 虽然他能够进行暴血，可上杉越的身体素质大概率不会弱于他深度暴血后的程度。 影皇本身就跨越了临界血限，常态下的血统就能堪比苏墨暴血后的结果。 上杉越的言灵也十分强大，不仅威力远超君焰，也不像源稚生的王权一样拥有麻烦的后遗症，使用次数也不止一次。 作为最后一位正统的皇，他的综合素质还要在他三个孩子之上。 虽说他不能像神代的天照命、月读命那样，直接模拟出龙王专属的灭世言灵，但除了灭世言灵之外，他已经抵达了次代种能到达的巅峰，甚至触及了龙王的领域。 考虑到常用言灵的危险程度对比，如果夏弥和上杉越打起来，最终结果还真不好说。 上杉越收摊并没有花多少功夫，他住的地方就在附近。 将拉面摊放回家里后，他拎起一个旅行袋。 “你要用武器么？” 他拉开拉链，露出几十柄古刀。 这些古刀价值连城，加起来大概能有十亿美元，本应放在博物馆里供奉。 而此刻，它们却如同批发的货物一般堆成一堆。 “不必，我带了武器。” 苏墨摇摇头。 上杉越也不多客气，随手挑了两柄之后，裹上麻袋便算是打包好了。 一个小时后，三人来到横滨附近的无人海滩。 此时快要抵达中午，太阳高悬空中，海潮推在进出的黑色礁石上，拍打出白色浪花。 这块礁石区，无论是人类还是船只都不会靠近，也没有任何监控设备，作为战场相当合适。 海边的坚硬乱石地之上，苏墨手持御神刀·村正，刀剑向下，于原地立定。 上杉越依旧是一副拉面师傅的装扮，只是摘掉了头巾，脱去了外套，显露出魁梧的身躯。 他双手持握古刀，分别是天下五剑之一的三日月宗近，以及最上大业物的和泉守兼定。 狭义的二刀流往往指的是一刀一肋差，一长一短优势互补，上杉越握剑的架势则是二天一流，双手都是狭长的太刀。 零站在战场之外二十米左右的地方，这是为了避开战斗余波，且随时能够用时间零帮助苏墨。 光看两人的架势，倒颇有剑圣宫本武藏与剑豪佐佐木小次郎决战岩流岛的既视感。 “你的名字？” 两人对视间，上杉越突然问道。 “苏墨。” “上杉越。” 互报名字之后，上杉越没有等待，直接对苏墨冲了过来。 在他看来，他是要打一场教学赛，来教育一下昂热这个老混蛋的学生，让他不要太小看皇。 所以他打算先声夺人，最好是能在第一回合将苏墨拿下。 长刀卷出凛冽的刀光，上杉越魁梧的身躯如同暴龙一般突进，以山海级别的气势压迫了过来。 对于源稚生来说要特地开启，且不能长时间维持的龙骨状态，对于上杉越而言却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他的骨骼本就和纯血龙类相同，常态即是全力。 而作为最后一位正统的影皇，他接受过的日本刀术教育还在源稚生之上，相比之下，犬山贺能成为蛇岐八家的剑圣完全是因为当时他已经离开，否则，论剑术他才是蛇岐八家的最强。 此刻，同样是劈砍的一击，源稚生大概只能做到一刀斩杀一只死侍，上杉越却能直接斩杀掉刀光纵横范围内的一片生机。 虽说此时的上杉越，未能抵达原著中临死之前那种以刀通神级别的自我修养，但此刻他的剑术也绝对在大师之上，几乎逼近宗师。 凭借着堪比龙王级别的身体素质，以大师绝巅级别的剑术挥舞出来的刀光，其威胁让苏墨都忍不住心惊。 若是犬山贺在这里，必然会当场石化。 他使用全力突破自我才能抵达的神速领域，却被上杉越轻易超越，上杉越甚至都没有使用言灵。 对于皇来说，只需要信手挥舞，随意倾泻自己的天赋，就能抵达普通混血种一辈子都到不了的领域。 就连昂热，若不是言灵过于奇诡，恐怕也不会是上杉越的对手。 上杉越对于自己拥有的力量认知无比清晰，在他这样煊赫如风雷一般的攻击下，哪怕是s级别的混血种也未必反应得过来。 如果对方没能及时使用言灵对抗的话，仅凭这一击，自己就能分出胜负。 刀锋交错间，上杉越下意识减轻了力道。 他虽然想要给苏墨一个教训，却不想杀了他。 且不说若是误杀了他，昂热会怎么对付自己，即使不考虑昂热，苏墨身上也还寄宿着他和儿子和好的契机，自然要保证他的安全。 然而，这样的想法刚刚诞生，突然暴起的杀机就让他神色一凛。 危险的气息瞬间毕竟，他骤然抽出另一柄刀剑横挡。 “噹！” 金属交击的声音响起，一股巨力轰击在他双刀之上。 分明不是他无可抗衡的力量，可他的刀势却在瞬间崩溃，仿佛被击破了最为薄弱的点。 上杉越顺势后撤十几米。 第一轮的交锋，居然是他这个影皇被击退了。 尽管没有受伤，他却依然惊诧不已，看到苏墨眼中闪烁着的金色光芒后，他才了然的感叹道。 “血统精炼的技术，居然能抵达这种程度么，怪不得你们秘党能够以屠龙为事业延续至今！” “下次可别放水，不然我砍的就不是刀了。” 苏墨微微一笑。 面对上杉越这种级别的对手，他从一开始就开启了三度暴血，若是以常态下的身体素质，他绝对反应不过来这一刀。 “明白，你身体素质比我差，剑术却比我好，若是放水，会败北的可能是我。” 上杉越神色凝重的点头，终于将苏墨视作了对等的对手。 尽管使用了血统精炼技术，可要能够达到与他匹敌，甚至略占优势的程度，也足以证明苏墨的天赋和实力。 自从觉醒血脉，成为皇之后，上杉越还是第一次碰到能与自己正面对战的人。 和昂热那种刺客型的选手不一样，和苏墨间的战斗有刀剑轰鸣的畅快感。 “再来！” 龙血的涌动，让上杉越心情逐渐高亢起来。 面对值得一战的对手，他心中也难得升腾起战意，他手上刀光纵横，如同巨型风车旋转，再度斩向苏墨。 “噹！噹！噹！” 如同海啸一般的刀光扑来，迎面而来的斩击如同山海般浩荡，巍然不可退避。 面对这样的沛然莫可当的攻击，苏墨不退反进，御神刀以堂堂正正之势迎面还击回去。 他的剑术源于夏弥，乃是大地与山之王一脉对力量极致掌握的延伸，对力量的技巧掌握若是抵达极致，遇山可以摧山，遇海可以崩海。 纵使上杉越刀光如山海般无可抵御，他也能挥舞出摧毁山海级别的斩击。 两人的极致对轰间，风暴席卷天地，海滩的沙石不断被吹飞，附近的乱石也时不时被余波摧毁。 就连零都不得不后退到了更远的地方，若是待在原地，她也会被余波波及到。 而在不使用言灵的情况下，她无法抗住两人交手的余波。 看到两人交手的景象，纵使之前在寰亚集团已经看过更高规格的战斗，此刻零仍忍不住心中震撼。 在没有使用言灵的情况下，两人的战斗都能抵达这种烈度，在这种级别的武力下，人数的多寡真的有意义么？ 怪不得昂热要舍弃军队的想法，转而选择天才作为屠龙的选项。 在龙类的领域，从来都是顶尖的强者碾压一切。 零睁大眼睛，极度集中精力，观看着眼前的战斗，若不是镜瞳赋予了她超乎寻常的视力，恐怕连她都跟不上两人的节奏，更别说在危急时刻释放时间零协助苏墨。 而在战场之上，两人的交战中，苏墨逐渐察觉到了皇级血统的优势。 三度暴血的苏墨在速度上勉强能跟上上杉越，力量上则是差了不少，可这方面的差距他单单凭借剑术上的优势就能弥补过来，甚至还能反过来压制上杉越，所以总体来看，局势是他略微占优。 可上杉越的血统优势在战斗中也逐渐显现出来，在对轰的斩击中，他皮肤的颜色逐渐赤红，干瘪的肌肉也变得充盈。 龙血沸腾，皇血复苏，看上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似乎能越战越勇。 虽说，还是一直被苏墨以更胜一筹的剑术压制就是了。 拳剑一体的古拳法，在近战格斗上的优势是寻常武艺难以企及的。 不过，如果一直维持三度暴血的状态，继续进行持久战的话，最后说不定会是上杉越的优势。 毕竟，堪比纯血龙类的体能，肯定比依靠暴血强行榨取的体能更加充沛。 苏墨常态的龙血比例距离临界血限所差并不多，然而，就是不多的这点比例却决定了基础身体结构的决定性差异。 一个是流着龙血的人类，一个是拥有人心的龙类。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墨对于提高龙血比例、跨越临界血限一事更加上心了。 而想要跨越临界血限，上杉越的血显然是极好的素材，所以，必须要在这里战胜他才行。 这么想着，苏墨不再继续放水，直接开启了四度爆血。 黄金瞳狞亮。 “轰！” 比之前强大数倍的斩击劈砍出去，宛如雷霆一般击退了上杉越，让他的脚在地面上留下极深的一道窄沟。 四度爆血之后，苏墨的身体素质堪比龙王，他曾依靠这一状态正面与奥丁交战。 而如今，在彻底爆发出真实实力的苏墨面前，身为影皇的上杉越一时间居然无法阻挡。 论起身体素质，此时的苏墨微微强于他，论起剑术，苏墨也强于他。 全方面的压制下，上杉越一时间居然只能格挡，毫无还手之力。 不！数回合过去，他甚至连格挡都做不到，身体上增添了不少伤口。 就连身为武神的奥丁，正面交战都未必是这种状态下苏墨的对手，更何况是还没有完全领悟宗师级别剑术的上杉越。 终于，一个错身过后。 “当啷”两声。 断掉的刀刃落在乱石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三日月宗建，和泉守兼定，两柄古刀被苏墨斩断，上杉越手上徒留一半断刃。 胜负已定。 剑术上的交锋，苏墨以拳剑一体的古拳法的优势取胜。 这算是夏弥小姐的功劳，晚上聊天的时候可以夸夸她。 “要认输么？” 看着捏着两柄断刃的上杉越，苏墨如此问道。 “好强的剑术！” 上杉越垂着脑袋看着手上的断刃，而后看向眼前的苏墨，脸上的表情带有极重的不可思议。 “这真的是人类能够抵达的剑术技巧么？简直超越了过往剑豪，抵达了剑术的极致。” 在身体素质上，他分明没被拉开什么距离，但在剑术上的差距却奠定了胜负。 单纯在兵器上的技艺，他不认为自己会输给昂热，此刻却败北给了区区一个年轻学生。 回想到自己最初，还想给苏墨打一场教学赛、代替昂热教育一下苏墨的想法，他不由得老脸发烫。 “可能是我家老师足够可爱吧！” 苏墨随口回到。 听到这话，上杉越微微一愣。 可爱？ 难道不应该是强大么？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也就没有追问，而是横刀而握，神色肃穆庄严。 “剑术上的交锋是我的败北，但我并不能将皇血给你，如果你执意要求的话，那就用言灵来决胜负吧！” 身体素质，只是皇实力的一部分，对于混血种来说，要论真正的力量所在，果然还是言灵才是真正的王牌。 (本章完) 282 黑日VS因陀罗，辉世之剑 既然是切磋，自然没有不用言灵的道理。 不过，在苏墨答应之前，上杉越郑重提醒道。 “我的言灵效果杀伤力有点大，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轻易尝试，如果没来得及收回的话，我无法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虽说不愿意将皇血交给苏墨，他却也不想让苏墨陷入生命危险。 序列号越高的言灵越是危险，他的言灵是黑日，序列号为110，初次觉醒便毁灭了三个街区。 论起危险程度，除了灭世言灵之外，这个言灵只在审判、莱茵等少数几个言灵之下，一旦释放出来，甚至能够毁灭周边整个海滩。 ——顺带一提，夏弥常用的死神之镰别名天地为炉，序列号为96。 虽然苏墨之前展露出与上杉越匹敌的身体素质，以及在他之上的剑术。 但言灵的差距能够抵消技巧上的优势，在盛大的黑日面前，万物都会被烧成粉碎，哪怕是堪比龙王的躯体也不例外。 如果真的以言灵交锋，哪怕是上杉越也控制不住结果。 他的告诫，毫无疑问是想让苏墨选择放弃。 可苏墨怎么会听他的话，他连夏弥老师的话都不一定会听，浑身都是反骨。 “既然是要见证一下巅峰，当然是要体会一下接近巅峰言灵咯！” 他微笑着说道。 “我也想看看，所谓的皇，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虽然并没有亲身体验，但他的确已经见识过一种灭世言灵——太古权现·因陀罗之怒。 那是能够轻易改变天象，凌驾于万雷之上的的苍色电刀，是能够毁灭城市，切割龙王躯体级别的伟力，哪怕是路鸣泽都无法一口气将其撤销。 而那时的因陀罗之怒，还并非是完全体的力量，只是奥丁仓促凝聚的程度，却也足够恐怖。 以至于当时，夏弥都要拉着他躲在路鸣泽身后才能安心。 尽管最后已经成功战胜了奥丁，但对于这一灭世言灵的威势，苏墨一直铭记于心。 绘梨衣的审判，他已经见识过两次，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上杉越，他自然也想看一下原著中昙花一现的黑日。 顺便也可以让零复制一下，无论能否正面战胜上杉越，都能算是有点收获。 听到苏墨这么说，上杉越也不再劝说。 他知道，真正的强者很难劝服，大多数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 无论怎么说，他都不会轻易交出皇血，如果苏墨非要面对死亡风险的话，他也没有办法。 “那就看好了！” 上杉越沉下心来，双手挥刀画圆。 断刃如同圆规一般描绘出一个完美的圆周，圆圈最外层的环形弧度散发着赤红色的光亮，就像是日全食的时候被月亮遮住了中心的太阳，只有日冕从周围的阴影中挥散出来。 言灵·黑日！ 黑日逐渐旋转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空气，掀起猛烈的飓风。 一瞬间整个海滩附近的风向全部都被改变，海浪、碎石和鸟雀全部都被狂风卷起，涌向漆黑的日轮，炽热的气息将空气都蒸腾得扭曲起来。 海浪还没接触的黑日，就被高温彻底蒸发，碎石也被烧的灼热赤红，鸟雀更是直接化为了灰烬，飘洒在上杉越身后。 上杉越站在漆黑日轮中间，念诵着古老的证言，仿佛站在流云火焰中的佛像，极端沉静、威仪具足。 他岿然不动，坐看风云变化，整个海滩以及附近的风云却因他而变。 眼前产生的异变，和绘梨衣释放言灵时候产生的天地异变相同，在规模上甚至更为庞大。 审判主要是针对生命而下达的必杀言灵，黑日却是能够几乎无差别摧毁物质界一切的言灵。 不愧是以人类之身逼近龙王领域的个体，这一禁忌言灵施展的画面，比苏墨想的还要壮观。 就连零，一时间都无法抗住这狂风的吸力，不得不用军刺钉在地面，以此固定自己的身体。 在上杉越念诵言灵的同时，苏墨也念诵出了自己的言灵。 面对这种程度的毁灭性言灵，他没有使用雷池，而是直接就动用了更高位的因陀罗。 炽热的电光将苏墨包围住，空气也被高强度电场电离，蓝白色的雷蛇将苏墨的身体缠绕住，无形的领域扩张开来。 如果说言灵黑日是在声势上十分赫然，毁灭性的场景能令人震撼的话，那么言灵因陀罗则是在视觉上十分令人震撼，灼热的电光纵横，将苏墨的身影映照得宛如雷神。 不过不得不说，论起场面的宏大，还是黑日更甚一筹。 苏墨身边，高强度释放的电流不断轰向上杉越。 蓝白色的电流穿越风暴，轰击在漆黑的日轮之上。 黑日和因陀罗的领域相互碰撞，雷与火的力量交击，直接引发了原理不明的爆炸。 爆炸的风波冲天而起，两人没有动作，周边的地面和岩石却如同被导弹轰炸了一般，在爆炸中一次次被粉碎，留下一个个坑洞，然后被狂风卷入黑日的边缘，烙成近乎岩浆一般的东西。 近乎末世一般的毁灭场景出现，如果他们交战的地点不是荒无人烟的海滩，而是源氏重工的话，恐怕这座摩天大楼当场就会倒塌，源稚生难以完全应对的死侍群，在眼前两人面前只能沦为炮灰。 苏墨不断加强电弧的强度，扭曲的电弧从雷蛇逐渐进化到了雷蟒的程度，雷与火的碰撞造成的爆炸一次比一次声势浩大，周边的地面仿佛被炸弹洗地过一遍。 黑日也逐渐收缩，吸入一起的狂风缓缓增强，滔天般的海浪扑打过来，却在瞬间就化为水汽蒸腾成云雾。 就算是零，也无法在这样的风波下稳定自身，即使是军刺也不足以固定她的身躯，她的体重太轻了。 她本应该在战斗的一开始就远离战场，可黑日的风波所波及的范围广达数公里，一旦撤退，她就再也无法支援到苏墨。 在自己的安危和保护苏墨的任务中，她果断选择了任务。 可就连无尘之地，虽然足以防御爆炸的余波，却也防御不住黑日单纯的吸力。 眼看着军刺就要脱落地面，她就要如同碎石一般被卷入漆黑的日轮中，一个熟悉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而后她被人抱入怀中。 如同船舶停靠在港湾之中一般，对方的身体直接隔绝了风暴，让她不再漂浮无所依靠。 “为什么不离开？” 苏墨的声音传来。 “我的任务是优先保护你。” 零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娇小的身躯仿佛幼猫一般蜷缩在苏墨的怀中。 听到这个回答，苏墨没有质疑她将任务放在第一位，完全不顾生命的态度，而是反问道。 “如果伱保护不了自己，还怎么保护我？” “……” 三无少女默默地低下了脑袋，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她被说服了。 “下次记得呼救，保全性命之后才能救我。” 苏墨将零放下，然后拍了拍她的脑袋。 “嗯。” 零点了点头，攥住苏墨衣角，躲在了苏墨身后。 在苏墨背后，她不需要担心外面世界的风暴，只需要在危机时刻释放时间零就可以了，就算她的速度跟不上上杉越，苏墨加持时间零后却必然能碾压上杉越。 安顿好零后，苏墨重新看向上杉越。 上杉越方才并未趁机加大攻势，他和零之间并无仇恨，也没打算和苏墨结仇。 “看来，这种程度的雷电对你无效。” 苏墨不无赞叹地说道。 四度爆血之后，他的言灵力量也有大幅度增强，浑身缠绕闪烁的雷光宛如暴龙出闸。 可这样的雷光轰射出去，却被上杉越静静燃烧的黑日一次又一次的吞噬，雷龙虽然狂暴无比，却也无法击破这宛如黑洞一般的太阳。 不愧是有着正面无敌美誉的言灵，在纯粹的杀伤性上，即使是因陀罗也不足以与其媲美。 “那试试这个！” 苏墨抬起一只手，耀眼的雷霆在他手上逐渐汇聚，暴躁的雷蟒被强行约束到一起，数十道雷蟒纠集成为长龙，凝聚成炽白色的电浆体。 模仿着当日奥丁使用过的技巧，苏墨将因陀罗的雷霆约束为一柄耀眼的辉世之剑。 虽然在声势上不如奥丁本人使用的浩大，其中蕴含的能量也有极大差距，却也远比之前的雷蟒更加强横。 耀眼灼目的辉世之剑被苏墨投射出去，宛如雷龙全力喷吐出闪电的咆哮，面对这种声势的攻击，哪怕是上杉越也不得不全力以赴。 黑日猛地收缩，剧烈的狂风让那些巨大的石块也无法安稳矗立，就连海浪处的礁石都腾空而起，被狂风席卷着汇聚而来。 上杉越没有在乎这些余波，用断刀随手将那些被烧灼得宛如松散的沙子一般的岩块敲碎，目光紧紧盯着那柄缠绕着百道雷霆的辉世之剑。 “轰——！！！” 雷霆与黑日相交的瞬间，爆炸声充斥天地。 被极度压缩的黑日领域与辉世之剑相互碰撞，掀起剧烈的爆炸与风暴。 脚下的大地直接被轰击出巨大的深坑，远处海滩的潮水也被骤然变化的吸力吸附过来，但在还没来得及填满深坑的时候就被黑日的余波蒸发殆尽。 剧烈的爆炸让远处的草木全部都伏倒，爆炸的余波辐射出对冲的痕迹，雷与火的冲突中，周边的世界被完全粉碎，形成大型的元素乱流。 余波散尽后，苏墨和上杉越的身影显露出来，由于不是生死相搏，两人都有余力保护自身，即使是在这样毁天灭地的战斗中，也并未受伤。 躲在苏墨身后的零自然更是毫发无伤，只是头发微微被吹乱，像只炸了毛的幼猫。 “你这是哪里来的怪物？” 上杉越看向苏墨的眼神再次充满震撼。 黑日是他最大的王牌，除了龙王之外，世上本不该有人能和他这个影皇匹敌。 可苏墨偏偏就做到了，如果说之间的雷蛇还只是有些麻烦的程度的话，那刚才那柄辉世之剑则是真正有能力伤害到他的力量。 他原以为亮出底牌必然就能战胜对方，黑日的正面压迫力堪称无敌，却没想到对方凝聚起来的攻击力居然不弱于自己，居然能正面与自己抗衡。 这绝对不是雷池，而是更进阶的力量！ 单纯的血统精炼技术，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居然将龙血燃烧到远超过临界血限的程度，难道他就不怕自己会因此堕落，化为死侍吗？ 面对上杉越的震撼，苏墨撇了撇嘴。 “你有资格说这种话？没想到就连这一招也被你拦了下来，看来仅凭借因陀罗，还不足以伤到你。” 虽然刚才的战斗看上去是势均力敌没错，可苏墨的辉世之剑是经过蓄力，凝聚了百道雷霆才能抵达的力量，上杉越的黑日却只是提高功率就能将其挡住。 看似平分秋色，实际上苏墨还是无法突破黑日的领域，无法借此成功伤到上杉越。 高序列的言灵威力的差距着实不小。 苏墨的话语听起来像是认输，上杉越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 他看向苏墨的眼神警惕中带了些许好奇。 “听你的口气，你还有别的力量？” 上杉越有些不明白，混血种的力量除了自身和言灵以外还能有什么？ 苏墨分明已经将自己的言灵开发到极致，还能拿出什么更强的力量？ “有是有，却未必伤得到你。” 苏墨坦然点点头，而后微笑道。 “我们来试试！” (本章完) 283 雷遁·麒麟（×），落雷（√），胜负已分 话音落地的瞬间，另一道领域被张开。 言灵·剑御。 这个序列号仅为82的言灵，对于a级混血种来说足以称得上优秀，对于眼前皇级战斗来说却要差太多。 仅凭这个言灵，大概只能和雷池相互对抗，远不足以参与战斗，更不足以与黑日对抗。 然而，如果只是将剑御视作是辅助言灵使用的话，却能发挥出相当不错的效果。 因陀罗是能够控制周边一切电场，并释放出强烈电流的言灵，剑御是能够控制周边一切磁场，乃至于操控金属的言灵。 对磁场的操纵能够轻易转化为电场，并对电场的强度也有所提升。 同时控制两种言灵的情况下，对于单一言灵来说，强度是不如单独只控制一种时候的。 但两种互补的言灵在相互结合下，释放出来的总强度却高于单独一种言灵的强度。 释放出剑御之后，通过交变磁场形成的电场，因陀罗雷霆的威力反过来却得到了提升。 提升后的雷霆再次轰炸出去，辉世之剑凝聚的速度也逐渐增快。 在【流电学】和【磁场学】的加成下，苏墨操纵起因陀罗的技巧也逐渐驾轻就熟起来。 辉世之剑加速凝聚，狂雷再次奔涌向上杉越。 面对苏墨这突然增加了强度的攻击，上杉越不敢怠慢，黑色日轮再次张开，并将功率开到最大。 附近的大地再次受到了宛如炮弹洗地一般的摧残，好在他们战斗的地方不是东京，否则肯定会制造出至少数万的“熟”人。 电场和磁场相互补充，两种言灵的加持下，雷暴的输出得到一定幅度的增强。 狂龙一般的雷暴轰击而来，黑日的威力被开到极限，上杉越背后闪烁着如同佛陀一般的灵光。 面对这复合言灵的威力，他居然撑住了！ 大地上横亘着各种沟壑，直接绵延到海边，在令牛顿老师安心的重力、还有黑日的吸引力作用下，数以百吨计的海水被不断吸引过来，化为暴雨洒在他背后，并蒸腾为云雾。 在煌煌燃烧的黑日面前，哪怕是辉世之剑也只能被其抵消。 剑御的确是能够通过交变磁场产生电场，从而加强因陀罗的威力，虽说其序列号较低，论起强度不如夏弥的死神之镰，但在四度爆血的加持下威力也绝对不弱。 只不过，两个言灵的本质终究不同，通过交变磁场得到的次生电场，强度本来就会下降一个台阶，二者结合之后，也只是比原本略强而已。 如果是使用超电磁炮这种同时结合了电场、磁场力量的技能，倒是的确能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威力。 可如果只是单方面将磁场转化为电场，只是通过因陀罗的电流来攻击的话，由于转换损耗太多，只能达成一加一小于二的程度。 这种程度的威力，是不足以彻底压倒上杉越的。 周边的地形一点一点被改变，战场中心的苏墨没有余裕去关心环境。 看到上杉越爆发出来的黑日居然再度撑住了，他心中也无比惊叹。 此时的战况，和之前三度暴血状态下与上杉越近战的时候相同，两人如今处于僵持的态势，苏墨的攻势略微占优，却也不足以伤到对方。 而以皇的血统优势，依靠暴血来压榨力量的苏墨，并不足以长时间与上杉越对抗。 如果就这么僵持下去，最后胜利的依旧会是上杉越。 所以，想要胜利的话，必须要用更强的力量将其压垮才行。 如同之前的四度爆血一样，必须要压倒性的另一种力量才行。 “电磁炮，要用这个么？” 苏墨瞟了一眼停在远处的车辆，心中如此想到。 他所掌握的，能够同时完全发挥出两个言灵力量的技巧，达成最强攻击的手段，便是电磁炮。 虽说电磁炮的威力，由他单人使用的情况下，比不上他和夏弥的合击，抵达不了第一宇宙速度。 但如果对手是上杉越的话，哪怕只有一半的威力，却也已经足够了。 同时结合了电场和磁场的力量，应该足以突破黑日的封锁。 唯一存在的问题就是难以收手，高速射出的电磁炮哪怕是他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改变方向，所以要找准角度、规避要害，以免把好不容易找到的苦力给杀死了。 胜利的法则就在眼前。 然而，犹豫了一下后，他并没有这么做。 电磁炮本是他之前规划好的底牌。 可在这一刻，回想到奥丁所释放的因陀罗，乃至太古权现·因陀罗之怒的威势，他突然想试试别的方式。 毫无疑问，如果是奥丁本人在这里，仅凭因陀罗，甚至是雷池，就足以压倒上杉越的黑日。 言灵的序列或许有高低，可决定言灵出力大小的终究是使用者本身，在龙王手中低序列的言灵也能产生毁天灭地的效果。 苏墨没有龙王的权柄，自然达不到这种程度。 不过—— “如果能把电场和磁场的力量真正结合起来的话，是不是就能绽放出堪比龙王的力量？” 苏墨心中不禁这么想到。 这种想法早已有之，如果能将磁场和电场的力量完全结合起来，必然能爆发出数倍以上的威力，电磁炮就是这一想法的产物。 可除了电磁炮之外，在其他招数上，剑御和因陀罗的力量却并不能有效的结合起来。 非要结合的话就只能像是刚才这样，只是单方面用一个言灵辅助另一个，并无法造成质的改变。 如果按照底层原理来说，电场和磁场，本身都是同一种力量，都只是宇宙四大基本力中——电磁相互作用力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有着同样的根源，两种力量本应能够毫无阻碍的相互转换，即使不借助电磁炮，也能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可在龙族的元素论中，磁属于青铜与火之王的范畴，电属于天空与风之王的范畴，两者并不相通。 这种情况下，两种力量真的能结合在一起么？ 答案是肯定的。 龙族的力量足以改写规则，可在它改写之前的基本物理规则却和他以前生活的世界完全相同。 这个世界的科学家麦克斯韦也已经统一了光学、磁学、电学理论，所以在理论上，两个言灵的力量是可以融合的。 唯一的问题在于，到底该怎么做。 按照爱因斯坦的理论，电场和磁场是同一种现象，只是观察者所处参考系不同罢了，按照安培的理论，磁体的磁场产生原因是磁体内部环绕的分子电流。总之，只需要继续深入，二者本就是同一种东西。 所以，只需要深入挖掘二者的力量，就应该有融合的可能。 不过，虽然理论上可行，这也绝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事。 哪怕苏墨拥有着lv3级别的学习技能，也需要长久的挖掘和训练，并且彻底解析言灵原理才行！ 将电场和磁场的力量统一，将剑御和因陀罗的力量统一，这本应该是需要长时间训练才能做到的事情才对。 可是，如果真的是不可能短时间达成的话，那眼前发生的事情，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在心中渴望将两种力量合二为一的刹那，明知道这样的融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苏墨在心血来潮之下，仍尝试了一下。 然后，他就成功了。 剑御的磁场略有滞涩，却还是顺利的转变为了对应强度的电场，因陀罗所能控制的电流强度几乎倍增。 尽管还没有抵达电场磁场随意转换的程度，却也捅破了那层泾渭分明的隔膜。 辉世之剑散发出强烈数倍的光芒，蓝白色和紫白色的电蛇在剑柄处缠绕。 海量的电荷聚集到一起，甚至吸引了天空之上的云彩，上杉越的黑日之前蒸发了大量海水，这些海水升腾而成的云雾在电荷的吸引下逐渐化为黑色的积雨云。 乌云层层叠叠交错在一起，空中也响起闷雷的声音，仅在海滩附近，形成了雷雨一般的天象。 “不会吧！” 听到闷雷声之后，上杉越瞬间色变。 他以为刚才的力量就已经是苏墨的极限了，却没想到他居然还能继续提升言灵的威力，甚至能够引动天象。 虽然他自己方才也引发了近乎天地异变的场景，却也做不到能干涉天象的程度。 这真的是混血种能做到的事情？眼前和自己战斗的家伙真的不是龙王？ 上杉越并不是没有读过书的人，他甚至在里昂大学获得了博士学位，之后才被蛇岐八家接引到日本。 他不是不知道眼前的情况大概是特例，若不是他的黑日蒸发了太多海水，未必能形成如此多的云雾，也未必会变成如今的状况，恐怕连苏墨自己都想不到会发生这种状态。 但凡换一个战斗地点，恐怕都不足以改变天象。 可如今，头顶的乌云遮盖住了阳光，这让天地变色级别的威势还要在他的黑日之上。 尽管心里知道这是天时地利的结果，但在天地的伟力面前，很难不心神震动。 最终，在他一脸“卧槽”的表情下，苏墨终于将最后的辉世之剑对他投了过来。 “轰——！” 电光投射的瞬间，庞大的电荷吸引了头顶云层的放电。 乌云中的闪电直接以辉世之剑为目标劈了下来，从地到天，从天到地，炽烈的电光连成一片。 言灵的力量和自然界的落雷混合在一起，直接轰向了上杉越。 耀眼的雷光之下，哪怕是苏墨也看不清楚战场的变化。 和上杉越想的不同，苏墨的确是猜到了乌云可能放出闪电，但他也的确是没想到，自己的攻击居然会引起落雷的追击。 堪比龙王的身躯大概率不会被一道落雷劈死，可在言灵和落雷的轮番轰炸下，他也不觉得上杉越会没事。 完了，该不会一不小心，把源稚生的亲爹也做掉了吧？ 想到这一可能性，苏墨连忙上前，利用雷池的充电功能和避雷针效果，来吸收落雷的力量。 好在云层并不厚，也没有积累多少电荷，数道雷霆过后，乌云就逐渐消散了。 而战场之上，被黑日领域抵消了大部分攻击的上杉越倒是也没有遇到什么生命危险，只是被劈成了黑炭，晕倒在了地面之上。 胜负已分。 (本章完) 284 专属言灵，技能融合，你和我女儿什么关系？ 上杉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感受这熟悉的床榻，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回想到梦中的场景，他无声地笑笑，心想自己可是堂堂影皇，怎么会被雷劈？怎么会又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击败呢？ 然后，他就看到了推门而入的苏墨以及零。 他神色顿时僵住。 “你醒了？手术进行得很成功。” 苏墨调侃一句到。 上杉越身体一僵，察觉到了肌肉的酸痛，这是被雷劈过的后遗症。 看来之前的经历不是梦，他的确是被雷劈了，而且也的确是被年轻人击败了。 之前的战斗，可以说是此生他第二次提起战意的战斗，然而和上次一样，自己还是迎来了败北。 明明身为影皇，认真打起架来却一次都没赢，上杉越自己都觉得有些丢脸。 不过，这种耻感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 既然自己被击败的事情是真的，那自己有三个孩子的事情也必然是真的，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感怀，甚至对苏墨心怀感激。 当然，感激的事情待会再说，他现在还有事情要问。 “你最后用的是什么力量？怎么言灵突然就变强了那么多？” 他看向苏墨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也没看苏墨发型改变，怎么突然就觉醒赛亚人血脉了？ 即使不算后面的落雷追击，苏墨最后爆发出来的因陀罗雷霆之剑的威力，也足以将他击败。 这份突然爆发力量究竟从何而来？ 不仅是他，就连零也对苏墨投以好奇的神色，显然也不知道苏墨何以变强这么多，她知道苏墨可以四度暴血，但之前的情况显然不属于四度暴血的力量。 “这个么，解释起来有些麻烦，而且我也不是完全清楚状况，你就当我是开挂了吧！” 苏墨摊摊手，十分诚恳地给出了这样含糊其辞的回答。 倒不是他自己不愿意回答。 而是因为，哪怕是他自己，也不是完全清楚具体状况。 他当时只是觉得自己说不定可以做到，然后就做到了。 近乎无阻碍的将磁场转化为了电场，大幅度增强了因陀罗的力量，因势利导引发了落雷。 当然，事后调查中，苏墨还是找到了一点头绪。 在他身上发生的变化，往往都能从系统面板中找到端倪。 而在击败上杉越之后，苏墨在调查了自己个人面板后，也很快就找到了变化所在。 他最开始发现的变化，就是【磁场学】和【流电学】这两个技能。 这两个技能，是苏墨在补充对应知识的情况下，经过不断练习而获得的辅助加成技能，能够帮助磁场和电场相关的力量更快成长。 对苏墨来说，这两个技能的效果很强，哪怕是lv1，也足以带来极大帮助。 然而，在战斗之后，这两个技能却消失了。 不，说是消失了，未免有些不妥。 准确来说，应该是融合了。 在他个人面板中，取而代之出现的是名为【电磁学】的技能，而且等级抵达了lv2。 就是这个融合技能，让苏墨突破了之前的阻碍，从而得以让电、磁场的力量互通。 ——技能融合。 在苏墨的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 从理论上来看，流电学和磁场学研究的都是电磁相互作用力，两个技能深入到一定程度殊途同归，会融合成同一个技能其实也并不奇怪。 可在这个时候突然融合，并不太像是水到渠成的结果。 比起自己对电磁场的掌握，突然锻炼到了能够让电场磁场完全互通的程度，苏墨觉得更有可能是外力的作用。 似乎是有什么力量催动了两个技能的融合。 抱着这一想法，苏墨依次排查下去，很快就找到了罪魁祸首。 【▋▋▋▋：lv1，专属言灵，未完全觉醒，可对领域范围内已掌握的概念进行一定程度干涉】 除了电磁学之外，突然又冒出了这个技能。 专属言灵，关于这个词苏墨倒是记得，路鸣泽之前有过介绍，只要能拥有龙王级别的心，就能够觉醒最为适合自己的专属言灵。 眼前苏墨还并未走完封神之路，也并未获得龙王的心，想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言灵并未完全觉醒，如果不是系统记录，他自己都未必能察觉到这份力量。 不过，哪怕只是半觉醒，也足以带给苏墨惊喜。 “如果说技能融合是专属言灵造成的结果，那岂不是说，这个言灵甚至能够影响到系统的技能？” 察觉到这一点后，苏墨眼前一亮。 他心仪的专属言灵种类有许多，无论是类似于零的镜瞳还是苏恩曦的天演对他来说都不错，可以让他大幅增强学习的效果，快速积累经验值。 只是，无论是镜瞳的复制能力，还是天演的加强脑力，主要都是前期有效，等到后期抵达龙王级别之后，这些言灵的效果就不太大了。 比起这些，他更想要能够结合系统升级方式，直到后期也能帮助他战胜黑王尼德霍格的力量。 虽说眼前这个言灵还没有完全展现出这种实力，但按照路鸣泽的说法，这个言灵必然是他自己想要的力量，决不会弱于镜瞳。 虽然目前只有lv1，却是未来可期。 苏墨对于这个言灵本身并无不满，但也有一点想要吐槽。 “为什么要把名字涂黑啊！” 既然能确定是四个字，那应该知道了名称，为什么不干脆把全称打出来？ 可惜，身为死物的系统并没有什么回应，苏墨也只能作罢。 等之后有空，再来试验一下这个言灵的力量。 小屋中，听到苏墨这种回答，上杉越并没有继续追问。 涉及到血统力量的话题本就不宜和外人讨论，苏墨所掌握的血统精练技术其实本身也是禁忌，既然他不打算说，也没必要追问到底。 反正，作为昂热所看重的学生，苏墨怎么也不可能是龙王。 所以，略过这一话题后，上杉越从自己床上起身走了下来。 虽然浑身酸麻，但他受到的伤害的确不大，再加上又躺了几十分钟，活动两下后，皇血的活力就让他逐渐恢复了。 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战斗的原因，感觉身体略微有些虚弱。 差不多恢复之后，上杉越敏锐的看到了零收好的合金针管。 他这才意识到苏墨所说的手术很成功是什么意思，在自己昏迷期间，苏墨必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的皇血。 回想到那个保温杯的容量，他这才明白，怪不得自己感觉有点虚。 这家伙趁机抽了多少血？！ 上杉越不动声色地靠近苏墨身后的背包，并开口道。 “既然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可皇血不是人类该追求的东西，我不希望你走错道路。” “知道了，我会妥善处理的。” 苏墨摆摆手，表示明白。 对于连芬里厄的血都用过的他来说，皇血还真没有什么毒性。 要不是因为象龟的血太废，绘梨衣身体又不好，他才不会一直等着上杉越。 “比起这个，你更关心的应该是你的儿子吧？” 听到这话，上杉越精神一振。 “当然！” 可犹豫了一下后，他还是下定决心，看苏墨似乎没怎么警惕，便一个虎扑直接扑向背包。 “可是！最妥善的处理方式就是放弃！” 败北了还不愿意付出战利品，这种行为的确十分没品，可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英雄，顶多是个混混头子，不要脸的时候真的可以不要脸。 眼看着他就要抓住那个装了皇血的背包，上杉越却突然察觉到一股巨力袭来。 严格来说，这个力量强度远不如他，可精妙程度却让他叹为观止。 横向的肘击以巧妙的弧度让他胸口一闷，重心偏移，旋即而来的横扫让他顿失重心，一时间竞浮在空中。 以皇的身体素质在此时也能够进行反击，但正如提前预料到他动作一般，苏墨避开了他手臂的横扫，并趁机以关节技压了上去。 “砰！” 上杉越的脸直接砸在店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等他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背包已经被零抱走，娇小的女孩对他投以警惕的眼神，像是防备自己毛线球被抢走的小猫。 “你这又是什么力量？” 上杉越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满是疑惑的问道。 虽然没有受伤，但这次的败北比之前更让他郁闷，怎么感觉这次败北比之前干脆？ “我之前没提过么，我最擅长的不是剑术，是体术。” 苏墨摊摊手，给出了解释。 以古拳法的威力，如果龙王的战斗不靠刀刀见血，而是拳拳到肉的话，夏弥小姐的胜率必然会大幅度提升。 上杉越身体素质虽强，他的体术却远不如他的剑术，更别说和苏墨相比了。 “……” 听到这话，回想到苏墨展现出来的剑术水准，上杉越一时无语。 怪不得苏墨之前说徒手战斗太欺负人，原来他还真不是说大话。 “现在，能谈一下你儿子的事情了吧？” 看到零警戒的抱着背包来到了自己身边，苏墨再度开口到。 “好吧！” 看着金发女孩始终保持躲在苏墨身后的样子，上杉越也终于放弃了夺回皇血的想法。 认真打打不过，偷袭也打不过，他已经尽力了。 以苏墨的实力，如果不从他这里拿，说不定会从自己儿子女儿那里去拿，那样反而更危险，还不如就交给他算了。 以他展现出来的实力，皇血对他应该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按照从绘梨衣那边得到的消息，蛇岐八家今天下午就要召开家主会议，打算决定下一任大家长的位置。” 苏墨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道。 战斗结束后，他便从绘梨衣那里收到了邮件。 绘梨衣告诉他，源稚生已经开始怀疑橘政宗的死和他有关，并向绘梨衣询问过苏墨的位置。 理所当然的，绘梨衣并没有告诉他。 绘梨衣是个相当敏感的孩子，虽然有些缺乏常识，对苏墨的事情却也一直处于高度关注状态，她也知道源稚生对苏墨有意见。 如果源稚生采用计谋伪装的话，说不定能从她嘴里套出话来，可如果是直来直去的询问，绘梨衣绝对能够守口如瓶。 “虽说，你儿子不会傻到因为杀父之仇而选择和学院本部敌对，但也要排除其他人的刻意影响才行。” 如果赫尔佐格这时候做点什么撩拨一下，象龟未必能保持冷静。 苏墨之所以寻找上杉越，也是为了制衡一下源稚生。 只要不上头，失去橘政宗身份的赫尔佐格未必能像以前一样操纵他。 听到苏墨的话之后，上杉越楞了一下。 “杀父之仇什么的说起来有些怪，他亲爹可还没死呢！不过这个不重要……” 他语气一顿，然后抬起头，用莫名的眼神看向苏墨。 “重要的是，绘梨衣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我女儿的联系方式？还有，之前没注意问，为什么你会直呼我女儿的名字？” 在日本，去掉姓氏直呼名字是很亲密的表现，寻常闺蜜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之前因为第一次知道自己女儿名字，太过激动，所以才忽略了这一疑点。 现在再次听到相关的消息后，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混账怎么回事，为什么搞得和自己女儿很熟似的？ “咳咳！我和绘梨衣才认识不到一周，你在这里胡乱担心什么？” 苏墨面不改色的说到。 “比起绘梨衣这边，我觉得你应该多考虑一下你儿子这边，他的性格吃软不吃硬，我建议你以柔情的形象出现，直接发起攻势，一举拿回自己父亲的位置。” 听到苏墨这么说，上杉越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只认识不到一周啊！那肯定没什么关系。 说起来苏墨不是本国人，不一定知晓这边的礼仪，说不定自己女儿也是体谅到这一点才没有拒绝，其实她并不乐意呢！ 这么想着，他点点头，终于能安下心来开始接受苏墨的辅导，学习怎么对付自己那个死心眼的儿子。 (本章完) 285 绘梨衣：苏墨哥哥，this way 下午，东京郊外。 这是一座藏着翠绿树海中的神社，通体呈朱红色，造型典雅。 除了门口那被烧焦了的鸟居看起来有点突兀外，其他地方都经过细致的翻修，看不出来曾经过毁坏的痕迹。 这是蛇岐八家最重要的神社之一，前任大家长橘政宗生前在讨论重要事务的时候，经常会在这里召集各位家主。 如今，即使前任大家长已经身故，这座神社依旧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神社外，近百辆车封锁了各处的道路上，荷枪实弹或扛着长刀的男人们站在阴影之中，没人敢接近这座神社哪怕半步。 而在神社里面，各姓家主已经齐聚，众人神情肃穆、大多身穿黑色服饰，为清晨逝去的大家长表示哀悼。 源稚生身穿黑色丧服，环视众人。 绘梨衣理所当然的依旧是红白巫女服，倒不是因为来不及定做丧服，而是她还不能理解橘政宗逝去的意义，也不明白“父亲”逝去意味着什么，自然也不想要穿这种衣服。 源稚生也不想让绘梨衣知晓橘政宗“父亲”的身份，绘梨衣未必能理解，就算理解了也只能徒增悲伤。 好在绘梨衣这些天也有所成长，虽然还是捧着掌机打游戏，但至少没有连在公共投影幕布上，也没有外放声音。 因为有绘梨衣这个例外，犬山贺并未穿着纯黑色丧服，而依旧是青黑色常服的行为也就无从指摘，源稚生视线停顿了几秒，并未多说什么。 “政宗先生的事情，诸位应该已经知道了，追索真凶的事情势在必行，但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先讨论眼前的局势该如何面对。” 良久后，召集了家主会议的源稚生主动开口，将注意力吸引在了自己身上。 作为家族少主，这是他罕见地主动发言，在此之前一般都是橘政宗召开会议，只有叫到他的时候他才会附和，这次却是出于自己的意志召开会议。 看到少主的成长，风魔小太郎露出欣慰的神情。 “没错！谋杀大家长的凶手绝不能放过，但在此之前，家族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必须要有首领主持大局！” 蛇无头不走，无论是想要为橘政宗报仇，还是想要应对猛鬼众和学院本部，蛇岐八家都需要一个首领才行。 其他几位家主也纷纷点头，他们在会议开始之前就料到了会议内容，源稚生本就是家族少主，他们对于源稚生继位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虽说绘梨衣也表现出了皇级力量，可她心智终究不算成熟，无法胜任领袖的位置。 “大家长虽然已经不在，但只要有少主在，我们蛇岐八家就还能够继续前进！” 听到他的话后，源稚生点点头。 “我虽年轻，诸事上颇为不成熟，忝为天照命，却也有继承政宗先生遗志，守护家族的意愿，如今请各位家主前来商讨，便是为商量家族首领继任之事。” 仅仅是一个上午过去，源稚生的变化却极大。 这个时候他本应该等待各位家主推举，而后才在辞让间确定自己的位置，可他不仅主动召开会议，还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意愿。 明明听起来是争权夺利的话语，他却无比安静的娓娓道来，神色的镇定坦然让诸位家主都有些惊讶。 “少主无需自谦，您是天命的影皇，本就是蛇岐八家命定的首领！” 风魔小太郎立即说道，其他人对此也没有异议，身为“少主”的他从一开始就是蛇岐八家的下任首领。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微微一顿，话音一转，目光也盯着源稚生的脸色不放。 “不过，身为首领必须要以大局为重，有些时候需要将仇恨和屈辱埋在心中，才能避免更大的悲剧。我虽没有资格对少主说什么教导的话，但也希望少主能够冷静思考，以大局为重。” 他虽然是主战派，却也不是无脑主战，终究是以家族利益为重。 听到他这么说，源稚生看向风魔小太郎。 “风魔家主的意思，是想让我按捺住仇恨，不要贸然与秘党为敌，是吧？” 他直接挑破对方的意思。 “是的，大家长的事情我等也为之悲愤，可目前事件并不明朗，更何况，我们也没有什么证据。” 风魔小太郎点点头，目光坦然。 “也只是没有证据而已，实际上动手的势力很明显，不是么？” 源稚生如此问道。 “……” 风魔小太郎沉默了。 会对橘政宗下死手的，总共也就两个势力——猛鬼众和秘党。 猛鬼众有没有这个实力暂且不说，在目前这个时间点上，秘党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毕竟蛇岐八家若是真的背叛，必然会对秘党不利，甚至可能引起秘党分裂。 刺杀橘政宗一事，在事实上也的确缓解了昂热的危机，甚至可能要改变蛇岐八家的战略，如果受损失的不是自己，哪怕是他，也不得不为这妙到毫巅的刺王杀驾的行为而赞叹。 如今，虽然没有实际证据，明眼人却都能判断出最大收益人是谁，考虑到学院使者苏墨曾正面战胜过犬山家主，以他的实力极有可能能够做到这一点。 可是，考虑到苏墨的身份，他们即使知道了真凶是谁，也没有办法在明面上说出来，在家族没有正式打算与学院本部决裂之前，他们不能对学院本部的使者出手。 他知道源稚生和橘政宗情同父子，正是因此，他才要额外进行告诫。 “少主——” 风魔小太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源稚生制止。 “我明白风魔家主的意思，是想奉劝我忍耐，政宗先生的死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家族的大义，身为领袖，不能为了一时的痛快而损害家族的利益，是这样么？” “……是。” 风魔小太郎低头应道，源稚生将他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他没有什么补充。 见状，源稚生叹了一口气。 “诸位的意思我明白，诸位的担忧我也能理解，诸位可能不知道，其实政宗先生也早已有了殒身之志……辉夜姬！” 伴随着他的呼唤，白色幕布垂下，投影仪照射出一个黑色的本子，上面是橘政宗的笔迹。 “这是之前整理遗物的时候，从政宗先生居所找到的东西。政宗先生向来谨慎，早已料到了这种可能，并嘱咐我们若有万一，不要为他报仇，以家族利益为重。” 源稚生语气沉重的说到。 看到笔记本上的内容，众人皆尽默然，不由得为此感伤。 不愧是鞠躬尽瘁的大家长，在临死之前，居然还在为家族着想，连自己的生命都抛之度外。 死者为大，面对逝者，众人无法去询问“既然谨慎为何不加强防卫”“为何要支开护卫独自外出”等一系列显而易见的问题，只是凝聚着悲伤与愤怒。 风魔小太郎也低下脑袋，为了家族的利益，他劝告源稚生要稳重，可面对橘政宗的死，他心中也凝聚着怒火。 纵使橘政宗豢养死侍，有洗不清的黑点，却只是为了女儿而已，这不是学院本部出手暗杀他们首领的理由。 出于家族利益考量，风魔小太郎愿意对学院本部低头，却也不代表他心中不会藏着愤怒。 而既然连他都有如此的愤怒，可想而知，和橘政宗关系更亲近的源稚生，胸腔中会燃烧着何等怒火。 他抬头看向源稚生，却没想到源稚生脸色极度平静，平静得仿佛浇了铁面。 “政宗先生的吩咐，我铭刻在心，所以诸位不必担忧我会为了私怨而报复苏墨，只要学院本部不当面羞辱我们蛇岐八家，我会保持绝对的克制！” 源稚生语气平静，字字如铁。 看到他的表现，诸位家主不再怀疑他的决意，并且都升起同仇敌忾的心思来。 说来也是有趣，如果橘政宗此时还活着，家主们未必会继续全心意信任他，毕竟他的行为的确存在诸多疑点，可当他死去后，诸位家主便不再抱有多余的怀疑。 源稚生的话语算是一种政治表态，这样的话语赢得了家主们的信任，确定他不会意气用事后，众家主立即推进了下一个议题，也就是选举大家长的议题。 对于众人来说，这个环节只是走流程而已，毕竟大家长候选人才两个，唯一的竞争者上杉家主还在这里打游戏，影皇之位对她的吸引力可能还比不上一台掌机，自然构不成竞争。 不对，她现在没打游戏了，而是在摆弄手机，似乎是在和谁发消息，只看得到她一脸认真敲打键盘的样子。 正当樱井七海准备开口，先进行家主内部的小型选举的时候。 突然间，门外响起敲门声。 “叩叩！” 源稚生顿时一愣，诸位家主也面面相觑。 现在是家主会议，只有蛇岐八家权势最大的几人才能进来，附近的位置被重重把锁，周围十米内都没安排任何守卫。 这种情况下，有谁能够穿越重重把关，直接侵入这里？ 如果真有人能够侵入这里，又为什么要敲门？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绘梨衣突然站了起来，提起红色的巫女裙“啪嗒啪嗒”的跑了过去，俏丽的面容满是欣喜，像是去见什么重要的人一样。 “绘梨衣？绘梨衣！” 就连源稚生的呼喊，她都不管不顾，直接来到门口，一脸开心地拉开了门。 “下午好！各位正忙着呢！” 看到绘梨衣打开门，苏墨随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表示感谢，然后一脸自然的踏入大厅之中，对眼前的各位家主打着招呼。 “……” 见到苏墨的身影，各位家主勃然变色，然后一言不发。 他们当然认识苏墨，知晓这位就是学院本部的使者，也是涉嫌谋杀了前任大家长橘政宗之人。 质问他怎么闯入进来的已经没有意义，在目前的局势下，他们的确不敢对苏墨动手。 “苏墨先生是吧？作为学院的使者，来之前怎么没打招呼，不然我等必然隆重接待。” 终于，风魔小太郎开口了。 他苍老的眸子冷静的审视着眼前的苏墨，事到如今没人敢小看这个使者，不然他们也不会投鼠忌器如斯。 “这位老人家想必就是风魔家家主吧，幸会幸会。” 苏墨一副轻松的口吻说道。 “蛇岐八家的招待还是算了吧，我可没有将枪林弹雨作为饭菜的习惯，至于提前通知的事情，我来之前打了招呼啊！” 忽略掉苏墨口中的讽刺，风魔小太郎微微一愣。 “打了招呼？” 他们怎么不知道？ 他不由得回头看向源稚生，源稚生神色冷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接到通知。 正在这时，绘梨衣举起本子。 【苏墨哥哥和我说过了！】 “……” 众人顿时无语。 说苏墨没提前通知吧，他的确通知了。 可他通知的对象是绘梨衣，绘梨衣自然是不知道要和其他人说的。 怪不得刚才绘梨衣一直在发消息，原来是在和苏墨聊天？ 源稚生立即略过这次对话，总不能生气生到绘梨衣头上。 他极力按捺住怒火，维持住铁面一般的表情，对苏墨冷冷问道。 “学院本部的使者，来这里有何贵干？” 他想要泾渭分明的划分出双方界限，蛇岐八家虽然暂时不敢对本部动手，却也没确定会放弃背叛，所以也没必要对他谄媚。 如果绘梨衣聪明的话，肯定会从他的态度中听出界限感，说不定会对苏墨保持距离。 可惜绘梨衣听不懂这些，不仅如同跟屁虫一般一直跟在苏墨身后，还举着本子和苏墨后面进来的金发小女孩聊天，还好奇地继续往门外张望。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来看看朋友，顺便帮你一个忙。” 苏墨微微一笑，目光与源稚生的目光对视。 “朋友？” 源稚生眼神冰冷。 “这里没有你的朋友！” “这可不一定！” 苏墨摇摇头。 没等他继续说什么，绘梨衣就举起小本子蹦了出来。 【我是苏墨哥哥的好朋友，还有零姐姐也是】 (本章完) 286 上杉越：儿子，我是你爸爸！ 绘梨衣小脸满是认真，单纯只是为了纠正源稚生的错误。 “……” 再次被背刺的源稚生有些麻了，再怎么冰冷的铁面，此刻也有些破防。 女大不中留，这个妹妹胳膊肘就没往里拐过。 心中叹息一声后，他再次看向苏墨，冷嘲道。 “你说要帮我一个忙？是想帮我抓住杀害政宗先生的凶手，然后将其碎尸万段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说不定能答应校长的要求，完全停止罢工。” 在源稚生看来，对于橘政宗遇害的事情，尽管他要打碎牙齿往肚子里面咽，为了家族利益不能报仇，苏墨作为学院本部的使者，却也应该同样不能明面上提起这事才对。 就像他心中再怎么想复仇，面子上也只能对苏墨以礼相待一样，苏墨即使做了刺王杀驾的事情，明面上也绝不能暴露这事，甚至只能跟随着他一起讨伐辱骂杀死橘政宗的凶手。 无论里子怎么脏，面子上都得过得去，这就是肮脏的政治。 然而，听到他这话后，苏墨却并未如他所想的进行附和，反而用颇为奇异的眼光看着他。 “你疯了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这话，源稚生不露声色的挖坑到。 “以蛇岐八家和学院本部的关系，这种请求并不过分吧？还是说，作为学院本部的使者，你对那个刺王杀驾的刺客心怀同情？” 面对源稚生的言语陷阱，苏墨以他意想不到的态度回到。 “刺王杀驾？他也配？” 充满不屑的嗤笑口吻，让源稚生表情瞬间冷硬起来。 他急了。 “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源稚生冰冷的质问道。 “我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么？虫豸一般的东西，也配称王？” 苏墨摊摊手，口中话语极度刻薄。 “苏墨！杀死政宗先生还不够，居然还要侮辱死者的名誉？你到底要卑劣到什么程度！” 源稚生终于无法忍耐，双手按住腰间刀剑，勃然变色。 为了家族大义，他能够忍耐仇恨，却不能忍耐苏墨如此羞辱橘政宗。 龙血沸腾，龙骨状态展开，就连漆黑的瞳孔都泛起金色光芒，他额头青筋暴起，情绪接近暴怒的边缘。 他说只要苏墨不当面羞辱他就按捺得住，如今苏墨的确是击破了他的底线。 面对这种状态的源稚生，苏墨丝毫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漆黑的眸子和金色的瞳孔对视，苏墨无比冷静的摊了摊手。 “我说的不是实话么？橘政宗配得上这样的羞辱——” “住口！” 话音未落，源稚生就已经被暴怒吞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如同离弦的箭一般，他直接射向苏墨，刀刃破开空气，泛起冷锐的光。 别说是源稚生，面对苏墨的羞辱，哪怕风魔小太郎此刻也听不下去，所以一时间都没有试图制止自家少主。 这一刹那，刀光凛冽，风暴席卷大厅。 “等——” 樱井七海反应过来后，正要大喊让源稚生留手。 他们相信影皇的实力不弱于任何人，可现在的确不该对苏墨动手，哪怕他说话再难听。 然而，樱井七海的话刚开口就停了下来。 因为，源稚生的这一刀，并没有真正砍下去。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被拦住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家主们集体愕然了。 最先挡在苏墨面前的，是绘梨衣，这一点并不太令人意外。 家主们多多少少都从小道消息中得知了绘梨衣和苏墨频繁接触的事情，从刚才绘梨衣主动开门的时候也能看出他们关系匪浅。 对此他们并无意见，毕竟如果蛇岐八家最后想对学院投降的话，绘梨衣和苏墨的关系会是个很好的纽带。 而以绘梨衣的实力，能够及时反应过来源稚生的攻击并不奇怪。 比较让人感到意外的，是绘梨衣和源稚生之间，正面对源稚生刀锋的老者。 九阶刹那，512倍神速斩。 犬山家家主犬山贺及时反应了过来，并阻挡在了源稚生面前。 看到犬山家主的动作，其它家主们神色莫名。 就算源稚生动作略微有些冲动，犬山贺站在苏墨一边的行为也难免让人多想。 这个蛇岐八家的剑圣以前就是卡塞尔学院的走狗，难不成现在也搭上了线，和苏墨有什么奇特关系？ 苏墨、绘梨衣、犬山贺、源稚生，四人排成一条直线。 然而，直线上并不止四人。 在源稚生身后，还有一人。 所有人中，最让人感到意外的，也就是这个身材魁梧的陌生老人。 他从门外而来，动作居然比犬山贺还快。 仔细看就会发现，犬山贺虽然迎着源稚生的刀锋在前，且近在咫尺，但两人的刀剑并未有交锋。 在两人碰撞之前，源稚生就已经被一股巨力制住了，所以他们才没能听到金属交击的鸣叫声。 意识到这一点后，另一个问题很快就出现了。 世界上有谁能够阻止一个暴怒的、使用了龙骨状态的皇？ 不光是樱井七海看不明白，源稚生自己都不明白。 感受着身后如同钢铁一般牢牢将自己制住，甚至就连龙骨状态的巨力都无法将其挣脱后，源稚生也被震撼了。 “怎么可能？！” 就算是言灵青铜御座的持有者，都不可能有这种程度的碾压自己的力量，背后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世界上哪来的这么多怪物？ 源稚生立即使用柳生新阴流的无刀取，想要挣脱被束缚的状态，却没想到对方比他还要熟悉这个动作，直接绕开了他的攻击，并锁得更死。 正在源稚生满是心惊，思考着要不要拼死一搏释放言灵的时候，他背后的人居然松开了他，让他恢复了自由。 源稚生这才收回刀剑，也不去再看苏墨，而是回头看向了那个有着可怕力量的男人。 看清对方的面容后，源稚生忽然一惊。 他以为能在力量上胜过他的会是什么铁塔一般的改造人，或者是秘党秘密培养的龙血怪物，却没想到对方虽然的确也身材魁梧，装束看上去却那么普通寻常，寻常得简直就像是……拉面师傅？ 细看一下，那亚麻质地蓝色的工作服还有头顶的头巾，还真是拉面师傅工作服，怪不得他刚才闻到了叉烧和卤蛋的味道。 “你到底是谁？” 源稚生肃容问道。 他自然不会认为对方真的是一个拉面师傅，一个拉面师傅怎么可能拥有比皇还强的身体素质，对方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这时，源稚生已经预料到这个拉面师傅身上必然隐藏有极多的秘密，但他没有注意到犬山贺和风魔小太郎的诡异神色，自然也猜不到接下来的发展。 在他面前，听到源稚生的询问之后，这个魁梧的拉面师傅直接张开了手，大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儿子，我是你爸爸啊！” 话音未落，在源稚生因为震撼而完全反应不过来，傻眼在原地的刹那。 上杉越一个熊抱走了过来，将自己的儿子满满当当的抱在了怀里。 源稚生的身材不算纤细，也颇有肌肉，但在上杉越怀中还真的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直接被挤了进去。 硕大的胸肌孔武有力，叉烧和卤蛋的味道充斥着源稚生的鼻腔，在这样热情的拥抱下，源稚生居然毫无还手之力，连反抗都做不到，直接被钳制住，沉溺在拉面师傅的味道之中。 看到眼前这神展开的一幕，家主们彻底石化了。 上杉越的拥抱极为绵长，若不是龙马家家主还有宫本家家主从石化中惊醒过来，担心源稚生被这个拥抱窒息而将他拉了下来，恐怕上杉越能一直抱下去。 看着眼前的儿子，上杉越心中的确有诸多感叹，比如说源稚生长相俊秀很像年轻时候的他，比如说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么大了才第一次见面，比如说儿子明明是皇，怎么力量好像有点弱，是不是后爹没给他吃饱饭所以没发育好。 但在诸多感叹中，有一个感叹最为深切。 这个儿子和苏墨说的一样，好像真的很笨。 “儿子，你不要冲动啊！” 他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一副关切的姿态。 正面交战被击败之后，上杉越对于苏墨的实力有了十分直观的感受，和擅长偷袭的昂热不同，苏墨是真真正正从正面将上杉越打垮的。 面对这个能够正面打倒皇的怪物，自己这个傻儿子居然试图对苏墨出手。 出手也就罢了，居然还不放言灵，想要依靠近战制服苏墨。 这是哪里来的自信？ 根据他刚才的判断，源稚生虽然具有龙骨状态，身体素质比他差得却还有些远，剑术也比上杉越略低一筹。 连上杉越自己近战都不是苏墨的对手，这个儿子居然还敢直接上，这不是傻是什么？ 真想要击败苏墨，你应该调集导弹来轰炸他啊！ 源稚生自然是无法了解上杉越内心熊熊燃烧的老父亲的心。 被他拍巴掌之前，源稚生就已经试图闪身后退，可爸爸毕竟是爸爸，上杉越还是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你到底是谁？在说什么疯话？” 源稚生深深皱眉。 突然跑过来一个陌生的拉面师傅，说自己是他的儿子，任谁都无法理所当然的接受。 “我的老爹是政宗先生，他已经死了！” 其实源稚生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他不愿意就此接受。 被他视作老爹的橘政宗刚死，他怎么可能承认他人。 再说，按照橘政宗的话，他不是试管婴儿出生的么？ 这样细腻的心思，上杉越注定是不能理解的，他直接大大咧咧的说道。 “那个家伙是你后爹，我才是你亲爹啊！” 看着他一脸中气十足，眉目中洋溢着喜悦的样子，源稚生不由得心中怒气上涌。 “我没有——！” 他刚想说我没有亲爹，话未说完，却被犬山贺打断。 “不！少主，如果大家长昨天坦白的事情是真的话，眼前这位或许真的是您的亲生父亲，也是您基因样本的父体。” 立场暧昧的犬山贺说完之后，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风魔小太郎。 “年轻一点的家主们或许不知道，但风魔家家主应该不会忘记这个男人。” 听到犬山贺的话，家主们不由得心中一惊，纷纷看向风魔小太郎。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些老男人心中还藏着这种隐秘，家族在六十年前的资料都残缺不全，他们之前在家族的资料中或许看到过只言片语，却绝对没有这几个亲历者这么了解。 此刻，听到犬山贺的话，风魔小太郎也无法继续沉默下去。 正在这时，上杉越认出了他，一脸熟稔的打起了招呼。 “哟！你也终于继承风魔家名字了啊，看上去混得还不错，就是老得有些不像话了！” 被一个拉面师傅以这种拉家常的方式打招呼，风魔小太郎黑下脸，撇开视线不去看他，似乎不想看到这个蛇岐八家的耻辱。 “我当然不会忘记他，上杉越，六十年前蛇岐八家的上代影皇！” 他冷冷的报出了上杉越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樱井七海陡然一惊。 “上代影皇？！我好像见过这个记录，家族在六十年前的资料残缺不全，我记得曾经有过类似的记录，只是语焉不详找不到具体对应的人。” 听到她这么说，风魔小太郎点了点头，然后冷冷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家族以前的资料残缺不全么？” “为什么？” 樱井七海微微一愣，问道。 风魔小太郎不说话，冷冷的看了上杉越一眼。 众家主目光也移向这个拉面师傅。 “没错，是我干的！” 上杉越昂首挺胸，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 “包括你们现在这个神社，也是我烧的，没想到你们居然翻新了……不过为什么单独留着一个鸟居没翻新，是没钱了么？” “不，是为了记住这个耻辱！” 风魔小太郎冷声道。 “呸！留下这些资料才是耻辱，我只可惜没有烧光。” 上杉越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完全不理会风魔小太郎话语中的讽刺。 听到两人的对话，所有人都确认了上杉越的身份。 昔日的黑道至尊，以及……蛇岐八家的最大耻辱！ (本章完) 287 被女儿讨厌的上杉越 上杉越的血统，仅凭他展现出来的凌驾于源稚生之上的身体素质，就能够完全确认。 毕竟，这个世界的皇级混血种并没有几个，这个年龄的影皇更不必说。 犬山贺和风魔小太郎的同时确认，更是敲定了上杉越上任影皇的身份。 而从上杉越出发，也很容易搞清楚一个谜团——源稚生的皇血来源问题。 除了源稚生自己不愿意多出一个爹之外，众人可以说是都搞清楚了自己的疑惑。 “前任影皇……” 源稚生打量了这个生父一眼，将心中震动全部隐藏在为橘政宗哀悼的悲伤中，他转头看向苏墨，语气冰冷道。 “就算如此，你带这个男人过来做什么？” 突然带一个前任影皇过来，难道是为了夺权？ 就像是昔日昂热所做的一样，在蛇岐八家扶持一个傀儡作为首领，然后通过遥控傀儡来操纵这个国家。 如果他是这么想的，那未免太小看如今的蛇岐八家了，被政宗先生团结起来的蛇岐八家绝对不会被这种小伎俩所分裂。 源稚生面色如铁，准备无论苏墨说什么都以天照命的身份反驳回去。 他打算和苏墨比拼口才。 于是—— “我的目的之前不是说过么，只是想给你送礼而已。” 苏墨摊摊手，然后详细解释道。 “你不是死了一个后爹么，我就给伱送一个亲爹过来，是不是很贴心？不过不用太感谢我，看在绘梨衣的面子上这是应该的。” 他以十分随意的口吻，说出这番不当人的话。 然后，源稚生就破防了。 “苏墨——！！！” 再次听到苏墨以如此轻佻的口吻提及橘政宗的死。 源稚生额头青筋跳起，然而，没等他暴怒而起，一个熟悉的带着卤蛋和叉烧味道的健壮手臂就再度从天而降，将他紧紧禁锢住。 “别激动，别激动儿子！亲爹在这里呢，苏墨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也是实话不是？” 上杉越一个熊抱再次压制住源稚生。 这是从苏墨那里学到的秘诀。 据苏墨说，源稚生从小被寄养在山村，养父对他十分苛刻，这才让后爹橘政宗钻了空子，他之所以这么信任橘政宗，是因为他内心缺乏父爱。 如今后爹死了，他这个亲爹正好补上父爱的缺口，来让自己儿子被自己如山一般深沉的爱感化。 不得不说，苏墨那家伙说的话还是十分有道理的，源稚生有没有被感化上杉越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亲手抱住儿子的感觉的确很好。 突然间，他有些能理解，为什么他的棋圣老爹为什么在临死前想要见到他了。 “放开！” 源稚生发出低吼。 他对上杉越也是毫无办法，直接全方面被压制。 纵使在典籍上看到过资料，知道自己的力量远不足以和真正的皇相比，实际感受到差距后，也没想到会这么大。 “好好！你冷静下来我就放手！” 上杉越如此说道，他第一次当父亲，面对孩子的吼叫还是有些无措。 不过，出于为了儿子安全着想，他还是等到确认源稚生不会对苏墨进行攻击后才彻底放手。 惹谁不好惹这个家伙，在上杉越眼中，苏墨太过神秘，和昂热一样，是不可与之为敌的类型。 放手源稚生后，上杉越这才看向苏墨，准确来说，是看向苏墨背后的红发少女。 其实从还没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好奇向外张望的绘梨衣。 看到绘梨衣的瞬间，他如遭雷击，当场呆立原地，直到源稚生动手的时候才蓦然惊醒，前去阻止。 直到现在，暂时摆平了儿子的事情后，他才敢认真看向自己的女儿。 看着绘梨衣那暗红色的头发，他眼角微微抽搐。 他的母亲夏洛特·陈，她的发色若在阳光下仔细看，也微微偏向暗红色，只是没有绘梨衣这么明显。 看到绘梨衣的瞬间，他就明白这必然是自己的女儿，还隔代继承了他母亲的影子。 可他一生愧对自己的母亲，面对绘梨衣也一时情怯，直到现在才终于做好心理准备。 与和面对源稚生完全不同的认真态度，上杉越上前一步。 “绘梨衣，我的女儿，是父亲来晚了！” 他一脸真切的张开双手，想要给绘梨衣一个克制的拥抱。 然而，被他目光炯炯的盯着，绘梨衣直接把身体缩到苏墨身后，从苏墨的肩膀处露出小猫一般的警惕眼神。 【苏墨哥哥，他好吓人】 绘梨衣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见过上杉越一个熊抱让源稚生喘不过气的表现，她对上杉越的动作满是警戒。 他这副架势，这是要进行攻击吧？自己是不是该按照零姐姐教导的常识，用审判还击？ “……” 看到绘梨衣那绯红色瞳子中闪烁的警惕和排斥，还有小本子上写出来的文字，上杉越感觉自己胸口仿佛中了一刀，当场石化在原地。 居然被女儿给讨厌了！ 这是能和老板不当人，妻子出轨隔壁老王相提并论的中年男人三大悲伤之一。 而看着绘梨衣十分亲密的躲在苏墨背后，紧紧抓着他衣服的样子，上杉越不由得更气了。 之前他就觉得不对劲，只是听到苏墨的解释，没放在心上，毕竟如果刚认识一个星期的话，怎么可能亲密得到哪里去。 可看绘梨衣如今的表现，对苏墨的称呼，还有那毫无防备的亲近姿态，他不由得在心中咆哮。 到底谁才是绘梨衣的父亲啊！为什么绘梨衣这么信赖一个外人啊！ “你不是说，你和绘梨衣才认识一个星期么？” 他睁大眼睛瞪向苏墨，鼻孔仿佛老牛一般喷气。 这是一个星期能相处出来的感情？ “准确来说，不到一周。” 苏墨理直气壮地点头。 他说的可是真话。 【嗯，我和苏墨哥哥认识已经快满五天了】 听到两人谈论这个，绘梨衣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提起这事，却还是兴高采烈的举起了便笺。 因为她觉得和苏墨的相遇是值得纪念的事情，所以一点一滴记得很牢，算法似乎也不是按照寻常天数计算，而是按照小时计数。 “五天……” 上杉越神色一僵，看向苏墨的眼神有些不善起来。 这么短的时间，自家女儿该不会是被诱拐了吧？ 可看到绘梨衣躲在苏墨身后，不敢面对自己，回想到刚才危急时刻绘梨衣挺身而出挡在苏墨面前时候的场景，他意识到苏墨和绘梨衣的关系可能比他想的还要深。 苏墨之前教导他的时候说过，儿子缺爱，对儿子要用无可置疑的爱来感化他，要多抱抱他。 女儿身体体弱多病，缺乏安全感，对女儿则需要一点一点的构建信任，不能贸然靠近，如此才能打好关系。 按照这个方针，他一时之间居然无法干涉绘梨衣，别说干涉了，甚至应该主动帮助绘梨衣和苏墨之间的关系发展，如此才能从女儿这里得到一点信赖分，让她逐渐承认自己这个老父亲的身份。 对付源稚生的方法，是无法用来对付绘梨衣的，这一点从刚才绘梨衣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 看来，想要获得女儿承认还是任重而道远。 正在上杉越放弃拥抱，挠了挠头，苦恼于怎么取得绘梨衣信任的时候。 另一边，听到他刚才的称呼，家主们纷纷愣住了。 上杉越刚才说了什么？ 绘梨衣是他女儿？ “这怎么可能！” 樱井七海瞪大眼睛。 “大家长不是说过，绘梨衣是他的亲生女儿么！” 她记得自己绝对没有听错，按照橘政宗的说法，源稚生和他的弟弟是通过基因工程人工培养出来的胚胎，绘梨衣则是不同，她是橘政宗的亲生女儿，只是因为被古龙胚胎侵蚀了，才能获得媲美皇的危险血统。 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事，他们才能理解橘政宗为什么要豢养死侍，都是出于老父亲爱护女儿的心思。 可是如今，他们听到了什么？ 上杉越是上杉绘梨衣的父亲？ 这怎么可能！ 一个人怎么会有两个父亲。 总不能说是yy基因雄雄繁殖的结果吧？ 源稚生也意识到了不对，他对上杉越皱眉到。 “不要乱认孩子！绘梨衣不是试管婴儿出生，不是你的孩子！” 对于自己的生父，他也已经不再有所怀疑。 可政宗先生的孩子，怎么能够被乱认？ 他一直都克制着没告诉绘梨衣真相，没告诉橘政宗父亲的身份，上杉越一来就将他的想法完全打乱。 听到这话，上杉越回头瞪了一眼这个自己刚才还宝贝得不行的儿子。 “闭嘴！我就算认错儿子都不会认错女儿……一看我就知道，肯定是我妈妈的孙女！和我抢儿子我也就忍了，别想抢我女儿！” 唯独对绘梨衣和自己的血缘关系，他无比确信，这个发色都可以说是胎记一样的隔代遗传了。 看到上杉越这么信誓旦旦的样子，源稚生微微一愣，然后心中一惊，有些不愿意继续往下想去。 如果绘梨衣真的是上杉越的女儿，那岂不是说，橘政宗昨天的坦白里面居然夹杂有谎言？ 诚然，即使绘梨衣不是橘政宗的亲生女儿，橘政宗也有可能愿意将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并愿意豢养死侍来解决她的血统问题，虽然会少很多说服力，却也不是完全说不通。 可关键问题不在这里。 关键问题在于，在昨天那样庄重的场合，在橘政宗都已经准备好切腹谢罪的时候，他居然还没有说真话。 那他口中说出来的其他话呢？有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会不会全部都是谎言？ 会不会从一开始，橘政宗就料到自己不可能让他切腹谢罪？他只是在自导自演？ 回想到绘梨衣之前，听从苏墨的话拿塑料刀给自己介错，故意吓唬自己的举动，他心中一阵恍惚。 有没有可能，橘政宗当时也是在玩类似的把戏？ 想到这种可能性，源稚生脸色刷的一白。 出于十几年来的感情，他不愿意如此怀疑橘政宗，特别是在橘政宗已经身死的时候，他不愿意如此诋毁不会开口的死人。 所以，他缓了几秒后，开口道。 “仅凭发色还不足以作为证据。” 这话倒是的确，仅靠上杉越的一面之词，自然是不够的。 毕竟就连犬山贺和风魔小太郎，都没有见过上杉越的母亲，更别说判断真假了。 可是，苏墨自然不可能没有预料过这种情况，他早有准备。 此刻，他并不说话，犬山家家主犬山贺却站了出来。 “少主，如果想要证据的话，可以询问一下辉夜姬。” 面对众人的目光，他无比坦然的说道。 “今天早上大家长遇害，进行尸检的时候，我曾拜托过樱小姐，对上杉家主和大家长进行亲子鉴定，这也是为了验证大家长话语可信度，以便让我们更好利用大家长昨日吐露的情报，各位家主当时也同意了。现在这个时间，检测结果应该出来了。” 亲子鉴定，若是普通人去专业检测机构做，前后大约需要花费一周到一个月的时间。 可这个时间，大部分都是等流程和排队，实际检测并不需要这么久。 蛇岐八家自己就有对应的监测设施，特事特办之下，只需要不到六个小时就能出结果。 算算时间，现在已经够了。 听到犬山贺的话，源稚生不由得攥紧了手掌，沉默数秒后，他沉声开口。 “辉夜姬，政宗先生和绘梨衣之间亲子报告的结果，出来了没有？” 听到他的问话，辉夜姬立即给出答复。 “经检测，前任大家长橘政宗和上杉家家主上杉绘梨衣之间亲子鉴定结果为否定亲子关系，违反遗传规律。” 白色幕布上也投射出亲子鉴定的具体指标内容。 一锤定鼎。 他们根本不是父女！ 橘政宗的话是骗人的！ 听到辉夜姬的判断，源稚生身体猛地一颤，怎么也不敢相信。 “不对！政宗先生不是说过，绘梨衣的血统被龙血侵蚀了么，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导致亲子鉴定失效？” 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源稚生低声喊道。 听到这话，诸位家主纷纷一怔，以龙血的侵蚀性，这种可能性还真不是没有。 正在这时。 “龙血污染？” 苏墨轻笑一声，语气中略带嘲讽。 “还真是万能的理由！” 橘政宗恐怕也是想到了亲子鉴定这一点，所以用龙血污染堵住了漏洞。 只不过，他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有一个更大的漏洞是他堵不住的。 “上杉越就在这里，完全可以拿他的样本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如果他这个鉴定成功了，那就意味着龙血污染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不是么？” 他的话语正中靶心。 总不可能被龙血污染后的基因，还能和绘梨衣匹配上， 源稚生看了看上杉越，又看了看绘梨衣。 挣扎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好，那就看亲子鉴定结果再做决定！” 他也很想要知道，橘政宗究竟有没有说谎。 “嗯，真理越辩越明，等晚上大家就能知道真相了。” 苏墨点点头，对此也无异议。 “不过，除了亲子鉴定之外，还有一件事，大概需要向各位通报一下。” “什么事？” 樱井七海问道。 她已经察觉到，对于橘政宗和蛇岐八家，苏墨了解的信息远比他们几个家主还多。 能被他在这个场合提出来的，绝对不是小事。 事实也的确如此。 听到她的询问，苏墨将视线投向了犬山贺，又看了一眼源稚生。 “犬山家主，上次我拜托你和源稚生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么？” 听到这话，众人不明所以，微微一愣。 犬山家主和天照命一起调查的事情？他们怎么不知道？难道是两天前苏墨和犬山家主的交手？ 知晓具体状况的源稚生先是有些疑惑，而后心中一冷。 他知道苏墨拜托犬山贺调查的事件，是关于年轻女性大规模失踪的案件，可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放到今天来说？ 他之前认为这事必然是猛鬼众的手笔，可能还和蛇岐八家的内鬼有关，可这种程度的事情应该没有放在眼前这个场合讨论的必要性才对。 如果是之前的他，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不会多想。 可事到如今，得知橘政宗很有可能欺骗了所有人后，他再也无法相信之前的判断。 年轻女性大规模失踪案件、橘政宗、死侍群…… 想到某种最为恶劣的可能性，他心底微微发凉。 (本章完) 288 橘政宗的彻底曝光，蛇岐八家的完全败北 在众人的注视下，犬山贺微微点头，而后看向源稚生。 “少主，关于女性大规模失踪案件，我和神官们在昨天调查到了一定线索，并在今天上午取得了重点突破，只是因为还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链，所以没有汇报。” 听到这个汇报，众人微微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因素，他们下意识就想到，昨天是大家长橘政宗解除自己权限的时候，今天是大家长橘政宗遇害的时候……二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这种想法冒出了一瞬间，就被立即摁了下来。 苏墨和犬山贺接触也就是前天的事情，按照时间线推断，第一天展开调查，第二天获得线索，第三天获得重点突破，除了流程快了一点之外，并没有太大问题。 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正在众人这么思考的时候，源稚生开口道。 “没有确切的证据链，这意思就是你们基本已经锁定了真相，只差最后补完是吧？”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就把调查出来的东西说出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源稚生这么说，犬山贺再无犹豫，直接让辉夜姬放出自己寻找到的线索。 投影仪投射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内容是一个箱子，箱子的位置似乎处于某个密室，源稚生敏锐的看出旁边的架子上有一柄新打造的日本刀刀胚，这种古法锻刀的方式已经近乎失传，能够真正进行锻造的人不超过三个，而橘政宗恰好就是一个锻刀大师。 源稚生心中一抽，目光稍显空洞。 “这是什么？” 看着箱子的照片，樱井七海疑惑道。 仅凭一个箱子，算是什么线索？ “诸位请看。” 犬山贺摇摇头，让辉夜姬放出一个视频。 视频中，白羽天狗神社的神官带着白色的薄手套，将这个箱子轻轻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暴露出来，是满满当当一整箱子的头发，这些头发都极长。 “女人的头发？” 樱井七海微微一愣。 “为什么会这么多？” 如果是一个女人的话，即使将自己的头发剃光，也攒不了这么多，以箱子中的发量，至少是好几个女人加在一起的分量。 可为什么要把这些头发放在一起？联想到犬山贺之前所说的自己正在调查的案件，她心中产生了不妙的预感。 “经过检测，这些头发都属于不同的女人，太久之前的头发无法进行详细配对，但近期的头发还能通过检测基因配对，初步确认这些头发都来自于失踪了的年轻女性。”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一冷。 这么多失踪女性的头发，全部都被聚集到一起，足以说明女性大规模失踪案件背后都是同一个幕后黑手。 虽然不知道这个幕后黑手收集头发干什么，但显然不会是为了做假发。 “还有么？” 源稚生声线颤抖，接着问到。 “还有。” 犬山贺点点头，让辉夜姬再度投射出一张照片，这是基因比对照片。 “昨天死侍袭击之后，我们对死侍群的基因进行了采样，前后比对发现，有极少一部分死侍的基因和头发上的基因相吻合。” 话语说到这里，他就点到为止的停下，让诸位家主消化这番讯息的含义。 从橘政宗豢养的死侍群中，检测到与失踪女性配对的基因。 “大家长之前分明说过，死侍的研究材料都是堕落的鬼！” 风魔小太郎神色铁青。 显然，这也是谎言。 死侍的研究材料中，居然有失踪的年轻女性。 也就是说，橘政宗的实验材料里面居然有活生生的普通人类。 虽然只有极少一部分，但考虑到死侍的凶猛习性，恐怕绝大多数普通人类都没有资格成为实验体，只能成为食物，沉降在孵化池的池底。 用普通人作为实验材料，这种行为同时触犯了人类和混血种的禁忌，完全是彻底堕落的死侍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而且，既然是大规模女性失踪案件，看箱子中头发的厚度，很显然，被培养成为死侍或者死侍食物的女性绝不在少数，至少突破一千！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毫无疑问，做出这事的人将会是全人类的公敌。 无论他是不是蛇岐八家的首领，对于这种突破了人伦底线的人，整个人类世界都没有他的位置。 “这个箱子，是从哪里找到的？” 源稚生声音沙哑，怀抱最后一丝希冀问道。 事到如今，仅凭借和死侍群的关系，其实就已经可以确定，这事必然和橘政宗有关。 源稚生也知道这一点，但他无法面对这样的橘政宗，无法想象橘政宗居然隐藏如此之深。 所以他怀抱最后一丝希望，期待这事情和猛鬼众有关，期待着橘政宗并不知情。 然而—— “这是在大家长的刀舍中找到的！” 犬山贺低声汇报到。 “其实之前就已经锁定了这块区域，只是无法出手，大家长逝去的消息传来后，神官们才闯入查到这些东西，将这些证据拍照运回来的时候还遭遇了袭击，好在我和神官们亲自押送，没出什么问题。” “咚！” 听到这番话，源稚生脸色煞白，一时间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直接跪倒在地。 后面的话他已经听不清楚了。 仅听第一句话，就能确认真相。 除了橘政宗之外，还有谁能包庇这种大规模女性失踪的案件？除了死侍孵化池之外，还有哪里能消化这么多人体？女性大规模失踪事件持续了将近二十年，橘政宗出现在这个国家也就不到二十年，这之间还能有什么巧合？ 除了今天的事情之外，更多以前被忽略的事情，都在此刻涌入他的脑海。 苏墨交给他的猴脸男人意外死亡的事件，橘政宗不愿意让源稚生跟随的习惯，突然想要和加图索家族联手，对抗学院本部的计划…… 这些疑点交织在一起，本早就能引起他的怀疑，可直到今天，他才看清楚真相。 “除了这些头发之外，还找到了很多收藏的古董和腕表，大家长在这方面的收藏十分丰富，而且价值连城。” 犬山贺接着介绍，辉夜姬发出来的照片一张又一张投射出来。 每一张照片都是如山的铁证，证明那个勤勉朴素的大家长其实从未存在，现实中的橘政宗是一个无比残忍和贪婪的人。 看着这一张张的照片，诸位家主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无比。 他们未曾想到，凝聚了整个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居然会是这样卑鄙而贪婪的小人，也从未想到自己一直以来跟随的领袖居然会是这幅样子。 在五大外姓家主中，受到打击最大的就是风魔小太郎，他不愿意相信自己信赖的领袖会是这么一种东西，却又对此完全无法反驳。 另一边，源稚生对这些画面已经无感，脸色也早已苍白得如同死人。 得知橘政宗残害了上千名女性，并将她们或做成死侍，或扔给死侍当食物后，在他心中这个老爹就已经彻底死了。 此刻，面对橘政宗的这些收藏，面对这些浮华的光影，源稚生想的却是过去的事情。 还记得十几年前，他还在那个鹿取小镇的时候，橘政宗身穿昂贵的黑色西服，却愿意和他一起去山上看星星。 到最后，橘政宗下定决心要去东京闯荡一番，建立自己的事业，他也愿意前去帮忙。 两人扶持之间，度过了十几年，直到现在，他们君临这个城市。 分明几天前，这个老人还在说只需要最后一搏，家族就能摆脱学院本部的桎梏，到时候他们就能功成身退，他可以去法国天体海滩卖防晒油。 可到今天，一切幻象全部都轰碎，原来一切都是幻化伪装出来的假象。 橘政宗的野心和大义都是虚假的外壳，面具下面藏着一个令人作呕的灵魂。 “老爹……原来这些全部都是假的么……” 源稚生心脏抽搐，眼神也彻底变得空洞。 十几年前，他失去了自己的弟弟。 十几年后，他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源稚女的堕落，还能说是血统的原因，橘政宗的堕落呢？单纯只是出于令人作呕的欲望而已！ 一时间，他有些怀疑起自己一直坚持的大义，到底有没有意义。 他本就是凭借着责任和义务挥刀，而如今，赋予他这份责任的握刀人却自己变成了比鬼还要残忍的东西。 源稚生彻底茫然了。 浮世之中，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信任谁。 看到他宛如浮萍或者尸体一般的姿态，家主们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情会对源稚生造成的冲击。 可安慰的话语此时已经失去了价值，在物理上失去父亲后，源稚生心中的父亲也死去了。 一连串的冲击，让他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判断。 照这样下去，如果没有外力干涉，他大概会心灰意冷，彻底摆烂吧！ 就在这时，苏墨推了推上杉越的背。 上杉越这才恍然大悟，直接跪下身去，一个熊抱，再次抱住自己这虚弱无比的儿子。 而后，他想起苏墨嘱咐过的话语，用低沉的嗓音开口道。 “稚生，爸爸爱你！” 面对这个血缘上的父亲，源稚生终于算是有了一点反应，他没有继续挣脱上杉越的怀抱，也没有抱住他。 对于名为父亲的生物，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便笺竖在了他面前。 源稚生微微抬头看去，自己的亲妹妹绘梨衣，一手拉着苏墨，一手举起本子，满是关切的看着自己。 【哥哥，你受伤了？】 看到绘梨衣脸上单纯的表情，源稚生这才恍惚察觉到，原来绘梨衣并不是不关心自己这个哥哥。 她大概是没听懂他们的话，不知道他们在血缘上也是真正的兄妹，但对绘梨衣来说不重要，尽管自己不称职，她仍将自己当作了真正的兄长。 虽说她对苏墨更好，但她从未因此否定自己哥哥的身份，只是因为自己一直对执意苏墨出手，才会让绘梨衣抵触。 橘政宗伪装的一切或许是假的，绘梨衣的关心却永远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看向眼前的上杉越，自己血缘上的父亲。 “扶我起来。” 他低声说道。 上杉越连忙帮忙，将他搀扶起来。 源稚生勉力站起来后，漆黑的眼瞳环视着房间里的众人，声音虚弱且坚定。 “诸位家主，关于大家长的选举今天姑且暂停，在政——罪人橘政宗的犯罪证据完全清晰并且调查清楚之后，再来进行大家长选举！” 他的姿态并不算有力，听到这话的家主们却纷纷俯首。 “是！少主！” 在橘政宗的事情彻底明朗之前，蛇岐八家无法进行下一步动作。 至于背叛学院，这一橘政宗定下来的战略，在未清楚真实目的之前，更是绝不可能执行。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蛇岐八家已经输了。 这次的争斗，是学院本部使者——苏墨的胜利。 (本章完) 289 加图索家族：受伤的总是我 上杉越和源稚生、绘梨衣的亲子鉴定，在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就出了结果。 而在蛇岐八家家主们集体的意志下，关于橘政宗的线索调查得也十分迅速。 在橘政宗大家长的威势下被掩盖的东西，在重新翻案之后，蛛丝马迹却是超乎寻常的多。 有些东西不去查的话，什么也看不出来，一旦调查起来，其实隐藏的线索到处都是。 如果橘政宗就这么死去的话，正常状况也的确查不到什么。 奈何苏墨给了犬山贺一个突破口，顺着这个突破口，神官组成的调查队拼凑出了一个全新的橘政宗。 调查之后发现，橘政宗并不缺死侍的来源，也不缺喂养死侍的食物，那些失踪的年轻女性完全是为了满足他个人欲望才被收集的，为了保密，他完事之后会将女人灭口，而死侍孵化场是最佳的灭口场所，偶尔有特殊个体会被当作进行死侍化研究的实验品，偶有存活。 死侍的记录中甚至有孕妇……这些过于惨绝人寰的报告，哪怕是混迹黑道见惯了丑恶的家主们，也不由得心惊，看完之后从胸中燃烧起由衷的怒火。 人类这种生物，在发现自己亲近、敬佩之人的背叛后，产生的怒火会尤其强烈。 在发现橘政宗的形象完全是捏造出来，并且手上累计了滔天血债之后，别说樱井七海她们，就连源稚生都不由得对他升起了由衷的杀意。 毫无疑问，这个人不是鬼，却远比鬼还要恶劣百倍。 确认橘政宗的恶劣行径后，家主们自然也对他过去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怀疑。 这样一个卑鄙无耻之人，却这样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干了几乎二十年，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怀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他之前的权势，如果想要金钱和女人的话，分明有更好的手段，只要不暴露太过恶劣的本质，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展露出来。 对于蛇岐八家这种级别的组织首领来说，贪财好女色不是什么大毛病，只要不犯法即可。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如同阴沟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释放自我，生怕被人发现。 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和威望？可他要这些形象、威望有什么用？难道是想图谋着些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产生之后，人们很快就重新审视起之前橘政宗推行的事情，特别是他以自己昔日的威望，强行推行的那些事情。 而理所当然的，背叛学院本部，与加图索家族结盟的事情，很快被拿出来重点讨论。 “为什么橘政宗会和加图索家族联盟，难道说他和加图索家族有关？” 源氏重工中，樱井家家主樱井七海如此提问道。 见识到橘政宗犯下来的罪孽后，樱井七海已经无法再尊称其为大家长，于是干脆直呼其名。 之前调查的各种实物证据都在源氏重工，所以他们从神社跑了回来，检查过后，如今正在最高层的会议室商讨后续事宜。 苏墨作为学院本部的代表，也参与了此次非官方会谈。 讨论到橘政宗目的的时候，自然也讨论到了目前最为紧要的事情上来。 ——该如何面对学院和加图索家族。 樱井七海在分析橘政宗意图的时候，意外的真相了一把。 可惜的是，就连赫尔佐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加图索家族的棋子，她这一天方夜谭的结论自然也没有什么证据支持。 “橘政宗这些年并没有和加图索家族有什么密切交易，加图索家族在日本甚至没有任何产业……比起他和加图索家族有关，我更倾向于和加图索家族联手对他的目的有利。” 风魔小太郎以老庄持重的态度分析道。 “他想要联手加图索家族对抗学院，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是最正常不过的分析，没人会觉得橘政宗这种野心家会成为别人的棋子。 这时，龙马家家主龙马弦一郎开口道。 “可我们目前并不知道橘政宗的目的，他隐藏得太深了。” 这也是真话，他们重新了解橘政宗后，基本都确定橘政宗必然有一个巨大的阴谋，为了这个阴谋，他甚至布局了几乎二十年。 可他们都不知道这个阴谋是什么，橘政宗在这方面十分谨慎，并未露出马脚。 闻言，源稚生微微一愣。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知道橘政宗的目的，或者说大概能猜到大体范围。 在苏墨来到日本之前，橘政宗和他谈话的时候就提到过，目前发掘到了神代遗址的线索。 日本能让这个野心家如此处心积虑也要得到的东西并不多，神的遗产正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 身为家族的少主，他本应该将这件事情告诉各位家主。 然而，在明白了橘政宗的真面目后，现在的他比起之前的他成长了不少。 在将这件事脱口而出之前，他首先想到的是各位家主的反应。 以神的遗产的诱惑力，得知这一消息后，恐怕就算橘政宗不在，很多人也会动心思，想要执行橘政宗的策略，哪怕冒着一定程度的风险，也会想要与学院本部断交。 毕竟，这可是神的遗产，巨大的利益能够轻易牵动人心。 如果是这样，那橘政宗在或者不在，那也将没什么区别。 蛇岐八家依旧会遵循橘政宗的策略，被贪欲驱使着行险，甚至可能发生独走的状况。 意识到这一点后，源稚生再次感受到了橘政宗对于人性的洞察和利用。 感到脑后发凉的同时，他犹豫着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不能重复几十年前的悲剧，将蛇岐八家架上危险的战车。 刚做出这一决定，他感受到肩膀一沉，侧身一看，上杉越正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欣慰的笑容。 源稚生一呆，这才反应过来，他所想要保留的机密，上杉越居然也知道。 细想一下，这并不奇怪，家族中对神了解得最多的恐怕就是这位影皇了。 毕竟，他把之前的资料全烧了，就算是橘政宗也只能从残存的记录中寻找线索。 而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一看。 果然，苏墨眼神也略微有些奇异。 显然，苏墨也早已知道神的遗产的事情，只是他们都没打算说出口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后，源稚生稍微有了轻快一点的感觉。 虽然不太算数，但他似乎也有盟友了。 在避免神的遗产被滥用的事情上，他们具备着相同的立场。 在苏墨这边，见到源稚生的上道，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开口道。 “不知道橘政宗的目的也不要紧，只要和他想做的事情反着来，不就不用担心他的阴谋得逞，不是么？” 听到他的话，其它家主们也并不意外。 “苏墨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们向学院本部投降，并放弃支援加图索家族？” 犬山贺十分直白的问道。 分明在之前，他一副早已叛变，和苏墨这种学院势力搅和在一起的样子。 可在真正扳倒了橘政宗后，他的立场却又十分坚定地站在了蛇岐八家这一边。 对于他的立场，年轻一点的家主或许有些疑惑，风魔小太郎这个昔日外五家的若头却完全能够理解。 此刻，听到犬山贺的问话后，他也跟着附和到。 “关于无故罢工的事件，学院本部难道不会有意见么？” 事到如今，对于停止橘政宗的路线，停止背叛这件事情，诸位家主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毕竟他们首领暴了这么大一个雷，他们现在压根没精力和学院本部对抗，只能认栽。 可认栽也有认栽的顾虑，他们所担心的第一件事就是，学院本部会不会清算他们不忠诚的行为。 犬山贺和风魔小太郎都是在问这个。 听到这话，苏墨摊了摊手。 “各位为什么要投降？”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愣住，而后苏墨继续开口道。 “日本分部难道不是仅仅只是申请罢工几天么？现在罢工失败后，直接恢复正常工作即可，你们根本就没有背叛，何谈投降？” 听到苏墨的话语，诸位家主微微一愣，旋即脸上一喜。 是啊，他们虽然想要背叛，想要递交集体辞职信，可那最后不是没有真的做出来么！ 既然没有辞职，那就更谈不上什么背叛了。 苏墨这话很显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毫无疑问，这正切合蛇岐八家的心思，他们担心的就是清算。 不过，最初的喜悦过后，几位家主终于想起来了什么，再度神色凝重的问道。 “苏墨先生，你确定真的就这样就可以了？昂热校长那边……” 从名义上来讲，苏墨说的解决方式毫无问题，直接当做正常罢工处理就行了。 可是，那只是面子上过得去的方式罢了，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日本分部之前的行为是逼宫，就算日本分部之后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学院本部也难免会给他们穿小鞋。 更不要说，这次罢工得罪的还是昂热，卡塞尔学院的最强者。 如果昂热记他们仇，那还真不是什么能够随便搞定的事情，要是昂热不想放过他们的话，他们还真有些寝食难安。 听到他们的话，苏墨露出温和的笑容。 “校长那边不用担心……他一定会记仇的。” 听到前面半句话，众人松了一口气。 听到后面半句话，众人直接心提到嗓子眼。 “你们在干这事之前难道不知道么，校长向来是个记仇的性子，一百年前的仇他都一直记到现在，何况是伱们现在落井下石的仇。” 苏墨摊了摊手，毫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语气。 他这番话说得很欠揍，却也的确是实话。 众家主不由得面面相觑。 主动招惹昂热的时候，他们在橘政宗的带领下热血沸腾，以为靠着决意就能够克服一切，可等到事后真正要付出代价的时候，却没人能小觑昂热。 在几位家主露出愁容之前，源稚生开口道。 “在这方面，苏墨，你应该有办法解决的吧？”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对苏墨投以希冀的眼神。 “为什么这么说？” 苏墨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是校长最为看重的学生，应该十分了解校长的性格，知道怎么样才能挽回我们的过失，你是这里和昂热关系最近的人。” 源稚生如此说道。 虽然他过程完全猜错，但结果倒是猜对了，苏墨的确颇为了解昂热。 而看着苏墨以及不为所动的样子，他咬咬牙，道。 “就算是看在绘梨衣的面子上也好，请帮我们一把！” 他微微鞠躬道。 身为哥哥，说这话可谓是丢脸至极，可家族的事情要紧，绘梨衣和苏墨的关系他本来也干涉不了，只能做此请求。 听到源稚生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的话，上杉越微微咬牙。 什么叫看在绘梨衣面子上！ 身为哥哥怎么能够说这种话，这不是默认他们之间关系么！ 可惜，他在绘梨衣面前比源稚生更没话语权，源稚生都管不了的，压根没资格干涉。 所以他也只能干着急。 听到源稚生提起自己，绘梨衣歪歪头，神色有些懵懂。 苏墨摸了摸她的脑袋，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如果是绘梨衣的面子，我可以帮你，但你以后不要太约束她。” 如果是之前，单纯上杉家家主和源家家主的关系，源稚生自然管不了绘梨衣。 可现在，源稚生是货真价实的哥哥，多少还是要象征性考虑一下他的意见的。 “……好。” 源稚生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反正他本来也约束不了绘梨衣，有苏墨之后，这孩子现在又不听他的话。 看到这一幕，上杉越不由得捂脸。 连儿子都拦不住苏墨，他还能怎么办？ 在得到了源稚生承诺后，苏墨这才开口道。 “想要对付昂热校长，其实很简单。” 这话一出，众人精神一震，立即聚精会神起来。 “既然知道昂热校长记仇，为什么不将这一点反过来利用呢？” 苏墨如此反问道。 “反过来利用？” 樱井七海喃喃重复一句，有些不解其意。 “想要让昂热校长不记仇，最好的方法就是帮他报更大的仇，直接让他欠下人情。” 苏墨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据我所知，金融场上蛇岐八家现在还在帮助加图索家族吧？” 听到这话，樱井七海眼前一亮。 “您的意思是——？！” “加图索家族可是昂热的敌人，如果在这时候，蛇岐八家背刺一下，帮助昂热处理加图索家族的话……” 说到这里，苏墨微微一笑，停顿片刻。 “到时候，诸位说不定能成为昂热的盟友呢！” (本章完) 290 蛇岐八家的无冕之皇 从昂热的敌人，变成昂热的盟友，对于现在的蛇岐八家来说，这的确是很有诱惑的建议。 “苏墨先生，您确定这样就能化解矛盾，成为昂热的盟友？” 就连风魔小太郎。都忍不住有些急切的问了出来。 面对这样的问题，苏墨直接摇了摇头。 “我只是说可能而已，并不能给予保证。昂热校长并不是不懂得宽容的人，不然也不会放任蛇岐八家发展了这么多年没管。可诸位之前做了什么，你们自己也知道，如果真的想要化解矛盾，至少要从表达诚意开始。” 太容易得到的通常不会被珍惜，苏墨画出了大饼后，并不告诉蛇岐八家一定能实现，而是暗示他们要努力，从表达诚意开始。 至于诚意够不够诚意，那就不是蛇岐八家说了算了。 听到苏墨这么说，众家主对视一眼，倒也并不意外。 背叛的裂痕，想要弥补起来本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身为弱势一方，展现诚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之前，他们自以为强势，想要挑战昂热和秘党的时候，他们表现得格外桀骜不驯，一意孤行。 可如今，在遭到巨大变故，发现无法和学院本部抗衡之后，他们又很快认清楚了自己的位置，对于表达诚意的行为也并不抗拒。 不过，另一个问题很快随之而来。 “怎么样才算有诚意？” 樱井七海如此问道。 “关于金融场上的事情，昂热校长需要我们配合到什么程度？” 对于背弃盟约，背刺加图索家族的决定，蛇岐八家没有丝毫犹豫的意思。 本来他们和加图索家族也没什么交情，就连学院本部他们都敢背叛，何况只是前任大家长橘政宗和他们签订的条约？ 背刺加图索家族不是问题，问题是怎样背刺才能做大程度得到昂热的好感。 在这一点上，他们想要得到昂热使者的帮助。 而面对樱井七海的话，苏墨再度摇了摇头。 “纠正一点，不是昂热校长需要你们的配合，而是你们自己需要展现自己的诚意。” 看似差不多的两句话，蕴含着的主次之分却是完全不同的。 虽然有点类似于pua中，刻意打压对方价值的技巧，可苏墨说的也是百分百实话。 “金融场上的争斗，虽然不足以成为打倒加图索家族的关键，却也能够成为影响加图索家族兴衰的重要因素，你们对加图索家族伤害越大，就越有可能帮到昂热校长，越容易化解矛盾。”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等家主们理解消化后继续说道。 “事到如今，加图索家族在金融场上的败北已经是注定的，如果各位只是按部就班的背刺加图索家族，未必能起到太大效果。” “毕竟，围剿加图索家族产业本身，对于你们蛇岐八家来说也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买卖，若无法取得关键性影响，恐怕昂热校长只会以为你们是在自己给自己赚钱，不会承情。” 苏墨于无形中暗示蛇岐八家，背刺加图索家族不仅有可能化解矛盾，还是一件有利可图的事情。 在软化他们的态度同时，让他们不由自主的产生焦虑。 如果他们没及时做到这一点，没能真正帮到昂热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他们往往会向提出建议者寻求更一步的建议，就像现在这样—— “到底要怎样，才能取得关键性影响？” 源稚生问道。 现在的他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傻，会严格考究对方言语的真实性以及可信程度。 可苏墨说的都是百分百实话，所以思考过后他觉得苏墨提出来的顾虑很对，蛇岐八家的确需要另辟蹊径，才能缓解眼前的矛盾。 而听到这个问题，苏墨如同看到鱼儿上钩一般，露出笑意。 “如今的加图索家族，正在面对凶猛的外资进攻，有你们蛇岐八家作为他们的内援，他们才能撑到现在。” “可单纯的外资，再怎么凶猛也是可预测的，内援如果只是单纯的背叛，造成的损失也未必会最大化。” “如果真的想要背刺加图索家族，最好的方式应该是里应外合——外资和内援在最关键的节点一齐发难，同时引爆的债务危机，必然能让加图索家族瘫痪！” 内外夹击，加图索家族曾想施加在昂热身上的战术，被苏墨直接还了回去。 若是单纯只解决蛇岐八家的背叛危机，那就只能解决昂热的两难困境。 可在施加斩首行动，并将蛇岐八家首领换成自己可以影响的人之后，苏墨这边就多了一个蛇岐八家的资金可供干涉。 如今，昂热那边的调查已经给了加图索家族极大压力，加图索家族眼看就要扛不住了。 如果蛇岐八家在恰当时候背刺的话，加图索家族极有可能会破产。 这么好的机会，苏墨自然不愿意放过。 “里应外合？” 源稚生听到这话，沉吟数秒后，犹豫道。 “想要这么做，就必须和进攻加图索家族的资金联手，可这些资金中，值得信任的势力太少了。” 商业操作中，信任往往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无论是对实力的信任，还是对立场方面的信任都十分重要。 尽管里应外合是双赢的事情，可在这时候贪心不足想要黑吃黑的案例也很多。 源稚生愿意尝试背刺加图索家族，自己都不太讲信用，更无法信任那些金融机构。 想要找到一个能够信赖的机构，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既能让蛇岐八家信任，又要参与进攻加图索家族的资金，说起来我这里恰好有一个人选。” 这么说着，苏墨看向樱井七海和风魔小太郎。 “樱井家主和风魔家主应该是知道的吧？率先进攻蛇岐八家的那个金融机构，你们应该也认识。” 听到这话，两位家主一愣。 从辉夜姬那里调查了一下之前加图索家族相关的金融战资料后，两人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您说的是那位黑金天鹅小姐？” 风魔小太郎立即点头。 “如果是这位的话，的确值得信任。” 听到风魔小太郎这么说，源稚生不由得有些惊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风魔小太郎能如此不假思索的给予他人信任。 “这位黑金天鹅小姐是谁？” 他不由得疑惑问道。 “她是蛇岐八家的投资者，或者说最大债主。” 风魔小太郎回答道。 “家族这么多年的发展中，她一人的投资就占据了近乎一半，如果她想要抛售蛇岐八家资产的话，家族会受到难以承受的损失，如果她对家族有不利的心思不必等到现在，所以我说她值得信任。” 有一种信任叫做自信掌控全场，有一种信任叫做无可奈何。 蛇岐八家对于苏恩曦的信任就属于后者。 面对拿捏了他们经济命脉的苏恩曦，他们除了信任，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听到这话，源稚生微微皱眉。 “她是什么背景？” 组织的资金渠道被区区一人占据一小半，这可不是什么健康的关系。 一旦对方有什么寻求，蛇岐八家在寻常事物上对她都只能予取予求，在不涉及到底线的地方压根不敢和苏恩曦作对，就算涉及底线的问题都有可能不得不退让。 这种关系未免太危险了。 “不知道。” 风魔小太郎摇头。 “我们已经调查了她接近十年，却仍没有查到她的背景。” “隐藏在幕后的人么……” 源稚生低头叹息一声，而后看向苏墨，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你会推荐这位人选？你知道她背景？” 苏墨点点头，心说我当然知道，这是他刚认没多久的便宜姐姐。 至于推荐苏恩曦的理由，最重要的当然是能够拿回扣！ 如果让苏恩曦单纯只是作为游击加图索家族的群鲨中的一员，她在撕咬加图索家族产业的战斗中，未必能得到太多战利品，毕竟，她的资金量在海量游资中不算特别多。 可如果蛇岐八家与她里应外合的话。 以她的手腕，必然能在加图索家族身上啃下一块大大的肥肉！ 苏恩曦赚的钱，不就是他这个弟弟的钱么？ 心中如此想着，苏墨说出来的话却是。 “我知道她的背景，能够确认她没有问题……虽然不能透露太多，但我可以告诉你，昂热校长给我安排前往蛇岐八家任务的时候，这位黑金天鹅小姐就在一旁。”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一惊。 这么重要的对话，居然能够在一旁旁听？ 难道说，这位黑金天鹅小姐，是昂热校长的同盟？ 正在这时，樱井七海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之前校长专机空飞一趟，爆出假消息的时候，黑金天鹅小姐正好顺势收割了一下其他人的资金，如果不是和昂热校长提前配合好，根本没办法做出这么及时的反应！” 这件小事回想起来，不是正好能够证明，昂热和这个黑金天鹅小姐的资金手里关系匪浅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和这位黑金天鹅联手，是不是还有可能间接接触到昂热，并可以让她代为传达自己的诚意？ 意识到这一点后，家主们立即提起了热情。 源稚生见到众人露出意动神色，这才开口道。 “目前蛇岐八家没有大家长，我们就暂时以家主会议投票制度决定家族事务。同意和其它资金联手对抗加图索家族，并彻底解除和学院本部对抗关系的家主，请表态。” 背刺加图索家族，就意味着向学院本部投诚，算是缴纳投名状的行为。 听到源稚生的话，风魔小太郎不由得有些叹息。 他已经确定了投诚的方针，也愿意同意这个提议。 只是，这么做也同时意味着家族目前大概是站不起来了。 想起几天前，他还踌躇满志的要对抗学院本部，风魔小太郎不由得有些感叹。 在他感叹的时候，已经有数位家主表态了。 “我同意。”“我同意。”“我同意。” 源稚生和樱井七海都认同苏墨的方案，所以很快同意。 犬山贺也随之表态。 提案刚说出来，就已经获得了三票。 随后，绘梨衣懵懂看了一眼苏墨，苏墨点点头，她立即表示明白。 【我也同意】 虽然不知道同意什么，但苏墨这么说，她也就这么做了。 看着自家女儿如此乖巧，乖巧的对象却不是自己这个老父亲的样子，上杉越悲愤不已。 而后，苏墨光明正大的对绘梨衣耳语几句。 绘梨衣立即对上杉越竖起小本子。 【那个……你不投票么？】 在绘梨衣看来，这句问话单纯只是苏墨的吩咐，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可在上杉越看来，这句问话却是来自女儿的催促。 女儿都已经选好立场了，他这个父亲总不能对着干吧？ 更不要说，苏墨的建议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同意！” 前代影皇直接败给了自己的女儿。 眨眼间，五票就有了，结果已经算是出来了。 一时感伤，没来得及同意的风魔小太郎见到这一幕，才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 ——对于现在的蛇岐八家来说，苏墨这个外人的干涉能力是不是有些太强了？ 绘梨衣听他的话，从而导致上杉越会被影响，犬山贺和如今的源稚生，好像也很容易被苏墨说服。 也就是说，在绝大部分提案上，苏墨一个人就能影响一半的票数。 更不要说，内三家的票数比外五家还强不少，苏墨这几乎是等于将内三家一网打尽，简直是成为了蛇岐八家的无冕之皇。 这什么麦克阿瑟行为？！ 发现了这个问题，在震惊过后，风魔小太郎沉声道。 “我同意！” 没办法，他虽然不是会被苏墨直接影响的一员，却也的确被苏墨的提议给打动了。 既能赚钱，还能够修复和昂热之间关系，这种好事着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洗劫加图索家族，痛打落水狗的事情谁都想做，别的不说，这次金融战里面能赚的钱，他们风魔家族可是能分到很多的。 于是，这一提案很快就被全票通过。 在苏墨的影响下，苏恩曦得到了一个极强的外援。 (本章完) 请假 家里有急事，没时间多说，抱歉，请一天假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91 共轭父子，上杉越的皇血 合击加图索家族的提案通过之后，蛇岐八家的路线基本已经确定。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迷途知返的他们，打算暂停一切由橘政宗推动的计划，经过详细审视之后再来讨论之后行动方针。 在这一基础上，与神秘的黑金天鹅小姐联手里应外合狙击加图索家族，成为他们接下来最重视的任务。 不得不说，源稚生的性格，在被橘政宗操纵的时候虽然会显得不干不脆、耳根子软，看起来没有什么领袖气质。 但当他成为队友之后，这一特质反而成为了不错的优点。 虽然显得有些任人唯亲，但只要能够说服源稚生，他就绝对不介意予以最大限度的帮助。 这次联合黑金天鹅小姐，以两面包夹之势围猎加图索家族的金融战略规划，主要负责人是樱井家家主樱井七海，而樱井家家主获得的资金权限是——全部！ 蛇岐八家的全部资金，若是对比起加图索家族，自然算不上多。 但在如今这关键时刻，却能够成为一个刺穿加图索家族心脏的关键胜负手。 敲定了这一环节，苏墨对源稚生这个工具人十分满意。 不愧是赫尔佐格刻意培养出来的性格，虽然在被橘政宗背叛后改变了很多，用起来却仍十分顺手。 在结束最为重要的路线的商讨问题后，众人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上杉越这个上任影皇。 虽说源稚生已经主动搁置了大家长选举的事情，暂时用家主会议进行取代，可蛇岐八家终究还是还是要选出首领的。 而这一基础上，上杉越的存在就很麻烦了。 影皇一般都是终身制的，和天皇也一样，没有退休一说。 可上杉越这个混账的确是做到了辞退影皇职位的壮举。 已经辞职的影皇重新回到家族，太上皇能不能继位，对于蛇岐八家来说是个相当复杂的问题。 家规里面并没有提到这种状况，大概是没想到有一天影皇也会成为逃兵。 从法统上，上杉越自然是有着继任大家长的资格，可从情理上，除了犬山贺之外，大概没人会支持他继任影皇的位置。 苏墨不是很清楚上杉越焚毁的资料的价值，但看风魔小太郎的表现，大概是恨不得代替那些资料被烧掉。 其他家主对于这位家族叛徒了解不多，却也显然不愿意让这个家伙继任影皇的位置。 好在上杉越本人也不打算继任。 “你们不必这么看着我，我早已厌弃了影皇的位置，要不是为了我女儿，我才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上杉越冷哼一声，明明还是一副拉面师傅的打扮，眉宇间却透露出君临天下的霸气。 听到这话，诸位家主终于放心下来。 随后，上杉越补充道。 “要不是现在局势不允许，我甚至都不想我的孩子继承这个可笑的位置。所谓的影皇还有皇血，都是早就应该断绝的东西，我宁愿他们一辈子和你们不沾边。” 在上杉越心中，皇血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比起黑道至尊叱咤风云的生活，他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享受正常人的平安喜乐。 听到他这么说，源稚生心中一动，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也是远离蛇岐八家，逃往法国海滩去售卖防晒油。 橘政宗一直都不太能理解他的想法，没想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所谓亲生父亲，居然能有和自己相似的想法。 听到上杉越的话，感受到他这如同躲避瘟疫一般的态度，家主们脸色纷纷一黑。 你叛逃就叛逃，别带着他们的天照命和月读命好么！ 看到源稚生脸上露出的意动神色，他们更急了。 橘政宗已经暴雷，这要是再被上杉越把影皇都拐跑了，他们蛇岐八家复兴的希望不就彻底没了？ “咳咳！影皇继任的事情，少主说过暂且不谈。” 风魔小太郎黑着脸打断了上杉越的话，然后看了一眼绘梨衣，开口道。 “如今，上杉家家主是绘梨衣小姐，若是按照家规，您现在应该是上杉家的一员，并没有投票的权力。” 为了防止上杉越将源稚生带歪，风魔小太郎试图剥夺上杉越的权利。 虽然刚才他作为内三家的一员进行了投票。 可前任影皇并不是什么正规的职位，仔细计较的话，他投的完全是无效票。 想要票数有效，要么他继任影皇，要么他把绘梨衣挤下来，重新成为上杉家家主。 “按照家规，如果您想要抢夺您女儿的家主之位的话，必须经过上杉家主的同意才行。” 风魔小太郎暗戳戳的说道。 蛇岐八家内部的家主制度，是类似于古代对大名的效忠制度，类似于西方的领主制度。 各位家主的权利极大，且对于家族内部事务都能够一言而决，这一权力即使是大家长都完全无法干涉。 源稚生如今继承的是源家的名义，绘梨衣则是上杉家家主，上杉家如今算上上杉越也就只有两个人，绘梨衣这个现任家主在法理上占据绝对优势。 风魔小太郎自然不是在鼓励上杉越夺取上杉家权柄，而是在暗戳戳的挤兑他。 就算他肯拉下脸抢夺绘梨衣的家主之位，也必须要绘梨衣亲口同意才行。 至于绘梨衣会不会同意……看了一眼苏墨后，风魔小太郎觉得自己不必担心。 和上杉越这个混账相比，苏墨这个学院本部的使者都显得靠谱许多。 至少现在，蛇岐八家的确是需要苏墨这个中间人，才能搭上学院本部和昂热的线，虽说苏墨获得了在蛇岐八家的极大影响力，可蛇岐八家也需要他才能够度过此次危机，双方是互利共赢的。 听到风魔小太郎的挤兑，上杉越顿时勃然大怒。 “伱在说什么屁话，我怎么可能抢夺我女儿的东西！” 正当风魔小太郎心中大喜，以为就这样拿捏住了上杉越的时候。 却看到这个拉面师傅或者老流氓大手一挥，自我宣称到。 “上杉家家主我早就不做了，现在的我应该是橘家家主！” 此话一出，风魔小太郎傻眼了。 “橘家？” 您和橘家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吧？怎么就强行成为橘家家主了？ 似乎是注意到众家主的诡异眼神，上杉越目光炯炯的回瞪了回去。 “橘政宗这种家伙都能被你们捧成橘家家主，凭什么我就不行？” 闻言，众家主表情一滞。 橘政宗成为大家长，是被他们承认并选举出来的结果，虽说他们也不知道橘政宗背地里居然是这种面目，但橘政宗的上位也不能说和他们没有关系。 如今上杉越抓住这一点骂，他们还真没有还嘴的底气。 毕竟，上杉越这个影皇虽然混账，且是蛇岐八家之耻，但在蛇岐八家之耻的领域上，橘政宗显然已经超越了他。 无论是豢养死侍，还是戮害普通人，橘政宗的行为都太过丧心病狂、令人发指，以至于家族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 他的事情一旦如实被曝光出去，整个蛇岐八家上层的威信都会被动摇。 在橘政宗的对比下，上杉越甚至都显得有些人畜无害了。 只不过—— “按照家规，这样不合规矩。” 龙马弦一郎如此开口道。 内三家虽然血脉稀薄，却也不是谁想要怎么继承就能怎么继承的，还是要有基本法。 然而，这样的话语只能对源稚生这样的乖孩子有用。 对上杉越这种混不吝的老流氓，效果还是太差了。 “别和我说家规，我儿子被你们安排到源家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讲家规？橘政宗闹出这么大事情，你们怎么也不说家规？要是按照家规，放任一个外国人把家族搞得一团糟，你们几个家主现在都应该切腹谢罪！” 抓住橘政宗这一个巨大黑点，上杉越直接站在道德高处指指点点。 他再怎么差劲，也还是有资格鄙视橘政宗的。 诸位家主被骂得脸色讪讪，对于橘政宗的事情，他们完全无法反驳。 这时，还是犬山贺小声提醒了一句。 “您也有法国血统，也被认可为家族的一员。” 而且也把家族弄得一团糟。 当然，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 听到这话，上杉越的气势微微一滞。 正在这时，犬山贺转身看向诸位家主。 “关于前任影皇，越……先生回归家族的事情，我觉得诸位应该报以欢迎的态度才对，且不说他和少主之间的关系，即使不看这个，他也是货真价实的影皇，是货真价实的皇血继承者，实力上胜过普通混血种百倍。而且，诸位恐怕也不想看到皇血外流吧？” 听到前面的话，家主们微微被说动，一个影皇级别的存在，完全相当于战略级别威慑，就算上杉越再怎么混账，他的实力也不是作假。 而听到后面的话，诸位家主、甚至连风魔小太郎都不由得变色了。 是了，他光顾着防备上杉越，却忘了这家伙是不可被排除的，如果上杉越被限制得太厉害，一气之下再度离开蛇岐八家的话，虽然如今不再需要担心皇血断绝，却也需要担心上杉越会不会在搞出几个孩子，导致皇血外流。 听到犬山贺这么说，上杉越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看了一眼苏墨，立即露出恍然的神色。 “阿贺，不必再说了，蛇岐八家不收留我也罢！我也不是没地方去！” 上杉越摆了摆手，一副不屑于蛇岐八家家主之位的样子，而后，他摸了摸下巴，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够挺清楚的声音大声嘟囔道。 “我记得我还有一个儿子，好像是在猛鬼众来着？说起来猛鬼众应该不介意给我一个首领的位置，我还是去投奔小儿子吧！” 听到这番话，就连源稚生都不由得色变。 他在之前，已经知道了源稚女没有死，并且就在猛鬼众中的消息。 拥有源稚女的猛鬼众本就不是寻常混血种可以匹敌的，若是上杉越再掺和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哪怕在场所有人都看出，上杉越这是欲擒故纵，故意威胁他们，却也没有人敢真的冒这个风险。 若是源稚生说这话没人会信，可上杉越是个混账，从他的表现上来看，这个老家伙比起立场更看重家人，背叛蛇岐八家投入猛鬼众之类的事情，他还真的能做出来。 坏人总是比好人威慑力更强。 风魔小太郎顿时沉默了，不敢再说话来刺激上杉越。 如果猛鬼众再多一个影皇，那还真的没办法分辨谁才是本家了。 见状，樱井家主开始打圆场。 “说起来，越先生之前的要求也不是不合理，橘家目前的确无人继承，要是橘家就此断绝，难免会影响士气，内三家齐聚的名头，对于家族来说也是好事。” 尽管听起来很扯淡，但既然是圆场也不需要太多讲究。 听到这番话后，诸位家主纷纷点头，不再提家规的事情。 规则是由强者制定的，自然也会为强者让步。 适时，苏墨也开口道。 “前任影皇归来的事情，目前还是保密事项，认识他的人太少，哪怕是辉夜姬也没有什么资料。” “若是可以的话，让他冠以橘家家主的名义并不是坏事，至少可以暂时隐瞒他的身份，相当于给蛇岐八家隐藏了一个底牌。” “如果我没预估错的话，如今蛇岐八家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猛鬼众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若是有一个正派影皇的暗中帮忙，说不定蛇岐八家能反过来对猛鬼众造成不低的损失，对你们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件坏事，不是么？” 上杉越一把火烧掉了神的资料，蛇岐八家也删掉了这个叛徒的名字，事到如今认识他的人极少，哪怕橘政宗也没有他的详细资料，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还找不到他。 在这种情况下，上杉越只要隐藏自己的姓名，就很难被确认身份，可以作为奇兵使用。 而听到苏墨的话后，众多家主都露出思忖的表情。 对于猛鬼众会趁乱进攻的可能，他们都能判断出来，只是没想到还能利用上杉越进行反击。 此刻，听到苏墨的话后，他们觉得的确很有道理。 蛇岐八家需要面对的对手有两个，学院本部和猛鬼众。 如今，通过对加图索家族的围猎，可以缓和与学院本部之间的关系，若是能靠上杉越解决猛鬼众的问题，那蛇岐八家这次危机还真的有可能能够平安度过。 想到这里，樱井七海不由得问道。 “若是安排为橘家家主的话，身份上怎么设定？” “那就设置成橘政宗他爹！可惜没亲眼见到这个逆子。” 上杉越直接提出了这个不靠谱的建议。 闻言，源稚生脸色一黑，这样的话，他和橘政宗不就成了兄弟？ 上杉越也立即发现这个说法不太对，他的儿女并不愿意成为橘政宗的兄弟姐妹。 “那就橘政宗的爷爷？” 他试探的问道。 这回轮到源稚生成为橘政宗的爹了。 什么共轭父子！ 在源稚生有些想要杀人的目光下，上杉越这才讪讪改口成橘政宗的叔叔。 众多家主此刻也不再犹豫，纷纷同意了这一提案。 不管怎么样，总比上杉越成为影皇，或者猛鬼众的首领更好。 上杉越的橘家家主身份确认后，蛇岐八家目前的权力格局暂且稳定了下来，依旧是外五家辅佐内三家。 天色已晚，苏墨也没有继续久待，和绘梨衣约好明天再见后，他和门外等候的零一起离开了源氏重工，回到了他们这几日的驻地——黑石官邸。 这座临海的别墅位于热海，位于伊豆半岛，虽处于东京圈内，距离东京却有一段距离。 之所以如此也要赶路回来，自然不是因为官邸内部的风景和享受，而是因为苏墨需要一个安全的位置。 在这方面，酒店、民宿什么的都不能满足要求，只有自己的产业才最为值得信任。 这些年来，苏恩曦不仅对蛇岐八家的资产有所谋划，还安置了不少产业，黑石官邸正是其中之一。 虽然还有其他的选项，但综合考虑后，他选择了这个更加僻静的位置。 抵达黑石官邸，命令管家禁止仆从出门后，苏墨穿越樱树林，在高高的崖顶停下，头顶是漆黑夜空，脚下是一望无际的黑色大海。 海潮连天，反复推在黑色悬崖底部。 位于黑色悬崖顶部的苏墨回头，向身后的娇小少女伸出了手。 他并未开口，零却早已明白他的需求，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大型保温杯。 ——上杉越的皇血。 目前还在帮忙，三天内更新时间会有点乱，更新数量也会不太稳定，虽说平时也不太稳定就是了，抱歉。 不过，欠的更新之后会全数补上，结束后我会梳理一下欠账，恳请读者老爷们的体谅。 (本章完) 292 逆母！龙血提升，龙骨状态 成为黑王血裔后，苏墨终于能够直接吸收龙血了。 以他如今的血统，寻常龙血对他效果很差，只有高等级的龙血才能够有足够的经验值提高。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苏墨早已发现，系统判断的龙血经验值，和秘党平时所在意的龙血比例是不同的评价标准。 按照秘党的算法，三度暴血的苏墨妥妥的跨越了临界血限，龙血比例大幅度提高，但在系统的算法中，暴血技巧造成的龙血比例提升效果微乎其微，即使在四度暴血状态，苏墨的龙血经验值也并没有提升多少。 比起临时爆发的“量”，系统的判断更偏向“质”。 对于这一评价标准，苏墨倒是能够理解。 三度暴血状态下的昂热，血统未必会比上杉越低，可在原著中，他这种临时爆发的时限却十分之短，远不如上杉越持久。 通过暴血提升的血统，只能进行短期爆发，那是纯粹是靠压榨血统才能获得短暂的力量，在系统的判断中并不算数。 而按照以往的经验，龙血最重要的是等级，越高等级的龙血提供的经验值越多，低等级龙血提升有时甚至为零。 上杉越的皇血等级显然足够高，也不知道能提供多少经验值，能不能将自己的龙血抬到皇的程度。 这么想着，苏墨盘腿坐下，将保温杯打开。 还没开始有所动作，在他身旁的娇小女孩忍不住开口道。 “真的不用等回去再吞噬么？” 零的小脸依旧面无表情，可熟悉她的人，却能从她眼都不眨的神态中看出些许担忧来。 就算苏墨这个家伙平时不当人，天天欺负自己，却也的确是他们最重要的盟友，也是她的任务保护目标，她并不希望看到苏墨出事。 毕竟，苏墨要是出事了，她藏着的录音不就没法用来威胁他，没法在紧要关头反杀苏墨了么？ 听到零这么说，苏墨摇了摇头。 “放心吧，就连芬里厄的血我都吞噬过，作为白王血裔，皇血的稳定性很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可是……” 零依旧有些犹豫。 她这种不干脆的样子，还真是罕见。 在苏墨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人狠话不多、决断力十足的类型，极少如此拖泥带水。 现在相处久了，她如同正常女孩一般的天性，似乎也星星点点的透露了出来。 “只是吸收上杉越的血而已，他自己都打不赢我，何况是血。” 苏墨忍不住摸了摸娇小女孩的脑袋，而后笑着调侃道。 “还是说，你担心我会出现因为吸收龙血过多，导致龙血沸腾身体暴走，最后被身体本能俘获，最后导致不得不找人泄火之类的国产剧情？” 虽说是过于老套的剧情，但放在龙血上还真不是没什么可能。 龙血的暴戾往往会通过杀戮和性来释放。 只不过，苏墨并不认为自己会压制不住这点龙血，要是这都做不到，他也别想着走完封神之路。 而且，零也不是什么无力反抗的柔软少女，她虽然身体娇小，实力却绝对不差，以她掌握的丰富言灵，未必不能短时间爆发出抗衡苏墨的实力。 这也是苏墨让她守在一旁的原因，既是为了预防外敌，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听到苏墨这明显带有调侃性质的话语，零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我会尽全力让你恢复正常。” 娇小的少女一本正经，嘴里说出来的却是虎狼之词。 尽全力让自己恢复正常？什么叫做尽全力？ 细说！展开两万字！ 我缺这点流量么？ “这样不太好吧？！” 打量了一下零这明显才十三四岁的娇小身躯，苏墨顿时一惊。 什么进狱系方案？！ 就算年龄上是合法的，外表看上去也未免太刑了点。 听到苏墨这么说，零眨了眨眼睛，冰雪一般晶莹的小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你是指将你推到海水里面冷静一下的方案？这样确实不太好。如果你有别的方案，也可以直接告诉我，保护你是我的任务，无论什么命令我都会做的。” 听到这样一个神色清冷的冰山女孩，一脸认真地说我什么都会做，哪怕不是萝莉控，恐怕都会被撩拨起心弦。 特别是当你知道这个女孩真的能说到做到的时候，很难不令人产生遐想。 但苏墨并没有产生遐想，这一点和xp无关，而单纯是因为—— “把你手机录音给我关了！” 苏墨无语的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听到这话，零遗憾的低下脑袋，然后立即将背在身后的手机录音关闭。 真可惜，居然被识破了！ 她还以为苏墨会主动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然后复刻几天前的事情，让自己获得一个新的把柄呢！ 没想到苏墨居然这么谨慎，一点没踩坑。 看着零销毁证据之后，面不改色，一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苏墨略微有些痛心疾首。 “零，你变了！以前你明明很乖巧，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是什么东西把你带坏了？” “……” 娇小的金发少女静静地看着苏墨，不说话。 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如果继续保持纯粹三无模式，她估计会被夏弥和苏墨这一对不当人的家伙欺负死，只有蕾娜塔模式才有可能反击对方。 这是一个不变得狡黠就无法生存下去的世界。 “逆母！” 看到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虽说是苏墨期待的方向，却也让他有一种女儿进入叛逆期的感觉。 “作为你起坏心思的惩罚，零妈妈拒绝券减少三张！” 苏墨挥挥手，如同君主一般下达惩罚。 零妈妈拒绝券最大的陷阱，就是它完全是靠苏墨本人的信用支撑，苏墨想要反悔，零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表面上来看，零获得了使用拒绝券的权力，实际上她整个人都被套牢了。 这就叫苏墨霸权体系。 听到这话，零顿时急了。 之前被苏墨敲脑袋她都没急，毕竟自己理亏，可删减零妈妈拒绝券，那就是要她的命！ 她统共也就八张券，一下子少了三张拒绝券，几乎就是一半！ “不行！最多一张！” “两张！” “最多一张！” 两人相对而视，看到零罕见瞪大眼睛，如同被激怒的小猫一般即将炸毛、且准备张牙舞爪的可爱姿态，苏墨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好吧，那就一张！” 零这才松了一口气，甚至隐约觉得苏墨还算好说话，最后居然还是迁就自己了。 这家伙也不是那么屑嘛！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并不公平，坏人获得好感的确比好人简单。 在零十分不舍的目光下，将零妈妈拒绝券数量减至七后，苏墨心满意足的准备开始吸收龙血。 他将后背毫无防备的交给了三无少女，似乎完全不担心刚被自己剥夺部分“财产”的零会报复。 在他背后，金发萝莉静静站着，倒也的确没有一脚把苏墨踹下去的意思。 毕竟她的确是想坑苏墨，最后苏墨给出的惩罚也不算过分，在她承受范围内。 更不要说，要是真这么做了，苏墨估计得把她积攒的财富扣光。 显然，她并没有注意到，惩罚的过分与否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苏墨借此建立了能够回收零妈妈拒绝券的机制，甚至连她自己都认可了苏墨拥有随时回收“拒绝券”的权力。 有这一先例，苏墨再找借口回收她的拒绝权，她就没有反驳的余地了。 不知不觉之中，三无萝莉落入罗网。 苏墨这边，打开保温杯后，并没有直接一口闷下，而是选择直接将右手伸了进去，悬空在皇血表面一厘米不到的高度。 很快，细白色的茧丝在他指尖生成，并不断蔓延，直到接近了杯中的皇血。 红色的血液通过中空的茧丝被汲取，类似于茧化的现象出现，范围却仅限于苏墨的一只手。 【茧化：lv2（您能够主动生成并控制部分茧丝，但不足以进行茧化）】 通过本来只有纯血龙类才能掌握的茧化技巧，苏墨闭上眼睛，直接将皇血萃取吸收，夜幕之下犹如老僧坐定。 零略微紧张的注视着苏墨，为了避免干扰，她甚至赶走了凑过来看热闹的两只肥肥的暹罗猫。 不过，这次吸收过程异常的平静。 正如苏墨所说，就连上杉越本人都不是苏墨的对手，更何况是他的血。 保温杯中的皇血很快就通过茧丝，经过复杂变化后化为了纯粹的养分。 从表面上来看苏墨的身体并没有发生变化，但在拥有镜瞳的零眼里，她却注意到了苏墨身体内部发生的结构变化。 如同使用了血统精炼技术一般，在苏墨身上正在以一个缓慢的速度发生龙化现象。 和暴血不同的是，这一龙化现象是永久性的，并直接固定为了常态，而且，这一润物细无声的变化远比单纯的暴血更加全面， 他的骨骼肌肉一点一点向纯血龙类靠拢，类似于源稚生或者上杉越所拥有的体质逐渐在苏墨身上复现。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苏墨重新睁开了眼睛，威严的黄金瞳一闪而逝，变回寻常的黑发黑瞳姿态。 “成功了？” 零眸子一亮，表情也轻松了不少。 “不，失败了，需要零妈妈安慰才能好。” 苏墨摇摇头，说出的话让零脸色一黑。 “好吧好吧不开玩笑，完美成功。” 看到零那冰冷得足以冻死人的眼神，苏墨举手表示投降。 从盘坐的姿态站起身来之后，苏墨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感受着自己掌握的这份新的力量。 ——龙骨状态。 以他如今所持有的力量，在蛇岐八家混一个影皇的位置似乎都不难。 (本章完) 293 皇级血统，人（龙）体工程学，夏弥小姐的惊喜 【龙血：lv5，6000/10000（皇级血统的混血种，您获得了龙骨状态，比起人类您更接近纯血龙类，在言灵、身体素质等方面全方面堪比次代种】 当初在在寰亚集团成为黑王血裔的时候，苏墨的龙血经验值为2400，之后经过数次暴血战斗，总共增加了几百。 如今，在吸收了上杉越的皇血之后，苏墨的经验值直接提升了三千以上，抵达了六千。 苏墨在吸收的时候就感觉到，龙血经验值在接近5000的时候，才跨越临界血限，开始发生质的变化。 直到现在，他体内的变化依旧没有停止，对于身体素质的改造正在持续进行中，这样的改造大概会持续大半天，直到将苏墨的肌肉骨骼彻底改造成近似于夏弥的纯血龙类状态。 总体来看，这次龙血的提升，对于言灵的增幅虽然也不低，但更强的还是对身体素质的增幅，这完全是质变。 仅看系统描述就知道，s级只是言灵堪比次代种，皇级混血种却是全方面堪比次代种，甚至有可能逼近龙王的领域。 以苏墨之前的身体素质，面对犬山贺的神速斩还需要依靠高超的剑术，甚至需要鱼肠剑的刹那领域才能与最强的九阶刹那抗衡。 可现在，等苏墨身体素质全面提升完成，彻底将皇的龙骨状态固定下来后，恐怕仅凭常态的速度，他就能轻松应对犬山贺的九阶神速斩。 s级和皇级之间，差距最大的就是身体素质。 而如今，这一块短板也被苏墨补齐。 哪怕是古拳法的威力，在更强的身体素质，以及更加精准的控制力下，也能发挥出更强的力量。 毕竟，从一开始，这一门拳法就是夏弥在龙骨状态的基础下开辟的。 “如果5000就到了皇的标准，那lv6级别的龙血到底是什么，像芬里厄一样的龙躯？” 看着面板上的数字，苏墨不禁有些好奇。 对于自己的龙血技能没有提升到lv6，他是早有预料的。 当初芬里厄的血，都只让他提升了两千多经验值，如今上杉越的血能提升三千以上，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大地与山一系的血脉中，苏墨之前就吸收过夏弥的血，已经有了积累，吸收白王血脉却还是第一次。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上杉越提供的经验值才会比芬里厄更多。 龙血根本属性不同，蕴含的基因、情报、力量提升的方向也不同。 单就幅度来看，两次吸收龙血的提升都不算大。 毕竟，这些龙血说到底并不是胎血，更不是龙骨十字，只蕴含着对方的一小部分力量。 正如同苏墨之前服用的龙族血清一样，虽然能提升血脉，却也只能提升一点点。 当然，以苏墨如今的血统级别，所谓的一点点经验值，其实也不少。 苏墨之所以能获得龙骨状态，晋升为皇级混血种，是因为他的血统本来距离临界血限就不远，上杉越的血只是最后一块砖。 之所以能平稳跨越临界血限，也是因为他是黑王血裔，和上杉越是不是白王血裔无关。 事实上，如果吸收这些龙血的不是苏墨，而是其他普通混血种的话，他们获得的提升幅度会更大。 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他们会被龙血污染，直接堕落成死侍或者鬼。 思索未果后，苏墨倒也不继续纠结。 以系统的严格标准，就连上杉越和绘梨衣的血统都没抵达lv6，恐怕只有如同芬里厄一样的真正龙王级别战力才会被评价为lv6级别龙血。 “这么看来，皇的极限大概也是lv5。” 苏墨摸摸下巴，如此判断到。 按照系统划分，lv5是次代种领域，s级占据了lv5中0~4999的经验值范围，皇级占据了5000~9999的经验值范围。 总体来看，倒也还算是合理。 虽说在原著中，皇级生物被评价为ss级，跨越了临界血限，超越了s级，甚至堪比龙王。 但堪比龙王，并不代表真的能和龙王同列。 仅仅是跨越临界血限，也并不能说明皇就与龙王同级——毕竟要说的话，纯血龙类全部都跨越了临界血限。 从实际战力上来看，其实大部分皇也只有次代种程度。 只不过，正如夏弥之前所说，次代种之间的实力，也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那些具备着爵位的高贵次代种，有些时候甚至敢于挑战龙王。 弱的次代种，甚至不是强的次代种的一合之敌。 夏弥也曾一个照面，一拳重创了一条次代种级别的龙侍。 与此同理，皇级战力之间，其实也有着天壤之别。 比如说只能对付部分死侍军团的源稚生，和能砍瓜切菜，一人屠尽一个死侍军团的绘梨衣相比，虽然都是皇，实力差距却也大得不像话。 以源稚生的实力，正面和普通级别次代种对上，胜负还在两可之间。 而以上杉越和绘梨衣两人的实力，即使碰到龙王，也未尝不可以进行抗衡。 上古时期的皇，更是能够模拟出四大君主的专属灭世言灵，在短时间内爆发出真正龙王级别的力量。 上限和下限之间，差距极大。 苏墨的血统略强于源稚生，他的龙骨状态不需要特别开启，直接就能永久维持。 但和上杉越与绘梨衣相比，还是略有差距。 “可惜，上杉越的血只能到这种程度了。” 苏墨晃了晃保温杯，露出遗憾的神色。 保温杯中，还有小半杯皇血没有被吸收，不是因为吸收不了，而是因为剩余的血已经没有了作用。 正如以前通过血清提升龙血强度时候一样，同一种血液，吸收的量到一定程度，就会失去效果。 也正是因此，苏墨才会只进行一次采血。 不然的话，他未必做不出来如同养猪一样，将上杉越捆起来放血的事情。 好在他还饲养了镰鼬女王，不仅不用担心剩下的皇血会浪费，这东西可以当做是它们之前执行任务、放跑死侍群的奖励。 心中作出决定后，他的目光从龙血技能栏移开，开始看向别的技能。 龙血上的提升，给学习技能也增添了一点经验值。 这大概是因为身体素质接近纯血龙类后，对于身体、大脑、观察力的开发都变强了的缘故。 不过，苏墨的学习技能本就抵达了lv3，如今虽然多了一点经验值，却也没有什么质的变化。 除了学习技能外，人体工程学这一技能也发生了变化。 身体素质上翻天覆地的改变，对于人体工程学这一技能的提升是巨大的。 直接将这个lv2级别的技能，提升到了lv3。 甚至连名字，都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人（龙）体工程学：lv3，4000/10000，您获得了龙骨状态，对人类以及龙类的身体结构有了足够理解，能够进一步掌握身体发力并进行合理控制。您在涉及到身体训练方面的成长速度，将会获得一定幅度加成】 苏墨现在的身体，比起人类更接近龙类，他通过对自我躯体的掌握，获得了对龙类躯体的了解。 龙化的躯体，在提升身体素质和力量的同时，也提升了掌控力，所以绝不会出现中常见的无法掌控自身力量的情况。 依靠这一技能，以及纯血龙类的天赋，苏墨对自我身体的掌握甚至比之前还强。 龙类的躯体让他能够为精准的操纵自己肌肉、骨骼的变化，发力的精确度也有了长足提升。 现在的他，学习起古拳法，效率比之前又要提升许多。 看了一眼古拳法增长的经验值，苏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以这个速度进行下去，恐怕要不了多少天，他在古拳法上的造诣就会赶上甚至超越夏弥。 而如今，他常态下的身体素质，已经抵达了之前自己三度暴血才能抵达的程度，虽比龙化后的夏弥略差一点，却也基本拉到了同一水平线。 在不暴血的情况下，双方的基本配置也差不多抵达了同一个水准。 两人之间的上下顺位，已经逐渐模糊了起来。 除了人（龙）体工程学之外，令苏墨意外的是，茧化这一技能也直接晋级了。 在苏墨吸收上杉越的皇血之前，这一技能还仅仅只是lv2。 而在苏墨主动完成皇血吸收之后，这一技能却直接就抵达了lv3。 【茧化：lv3（您能够主动生成并控制茧丝，并进行成长性质茧化，但不足以进行复活性质茧化）】 lv2级别的茧化，只能生成部分茧丝，不能直接茧化。 但在血统进阶之后，苏墨获得了新的力量，这大概是他的生命形式逐渐偏向纯血龙类的证明。 “成长性质茧化，意思是我可以通过茧化来强化自己，但不能像龙王一样复活么？” 看着系统的描述，苏墨一边分析一边思忖到。 夏弥老师曾经讲过，龙类的茧化大体分为两种。 一种是通过茧化来结茧，制造出用来复活的卵，这应该就是系统所说的复活性质的茧化，应该是高等级龙类才会拥有的特权。 而另一种，则是通过茧化来吞噬龙血，增强自己的力量。 夏弥以前就常用这一招，来吸收被芬里厄杀死的次代种的力量，吞噬它们的龙骨。 茧化吞噬的安全性比直接吞噬要高得多，苏墨之前吞噬皇血，也是使用的这种方式。 而除了用来吞噬龙骨之外，茧化也可以用来吞噬周围的生命力，以此孵化出巨大化的龙类身躯，原著中白王便曾如此做过。 现在的苏墨，已经解锁了茧化的基础能力。 即使不用夏弥的帮助，他也能够直接吞噬龙骨的力量。 不过—— “除了用来吞噬龙骨，好像也没有太大作用。” 如此嘀咕了一下后，苏墨检查了一下别的面板，除了这几天用到过的言灵经验值略有提升之外，并没有太大变化。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其实早已经晋级的饲育技能。 如今，每天从夏弥小姐那里薅一点饲育经验值，已经成为了苏墨的习惯。 可仅仅靠夏弥，在这么短时间内，还不足以填补晋级需要的那最后两千多点的经验值。 这些经验值大部分的来源，其实是绘梨衣。 不知道为何，在系统的判断中，绘梨衣和夏弥一样也属于野生龙类的范畴。 在这些天的诱拐、投食下，绘梨衣对苏墨的信任提升了许多，因此，也对饲育技能贡献了大量经验值。 在两天前，这一技能便已经成功升级。 如今积累的经验也已经不少。 【饲育：lv3，2500/10000（您已经熟练掌握了饲育技巧，能够很好的培养宠物，提升宠物实力以及亲密度）】 对于这个技能的晋升，苏墨本身倒是没什么实感。 毕竟，亲密度加成本身并不直观，无论是夏弥还是绘梨衣，对他来说都属于很好搞定的类型。 苏墨手上也没有能让两人实力产生加成的东西，无从判断实力加成的效果，只能暂且搁置。 大体将个人面板游览一遍，心中有数后。 苏墨听到了两个十分轻盈的脚步，绕过零爬上了自己的腿，一旁守望着的零这次居然毫无反应。 他睁开眼睛，看向盘踞在自己面前的两只暹罗猫。 高傲的姐姐直接毫不客气的蹲坐在了苏墨的腿上，前腿笔直撑起，后腿蜷曲，尾巴懒洋洋的摆动，像是坐在了王座上的女王，以睥睨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弟弟和面前的零。 笨蛋弟弟则是将前爪扒在苏墨腿上，后爪还在地面，不停的喵喵叫着，丝毫不敢爬上苏墨的腿，冒犯属于姐姐的领域。 这是路鸣泽养的两只猫，寄养在黑石官邸已经八年了，管家养了他们八年没养熟，吃完猫粮就翻脸不认人。 可苏墨才养了不到两天，它们就十分亲近这位新饲主了。 之前因为担心会影响到苏墨，零就没让两只猫靠近，如今既然已经成功，她也就不再阻拦。 苏墨伸手摸了摸两只猫的下巴，让两只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凸守、小鸟游，你们这几天是不是又变胖了？” 撸了撸猫后，他摸了摸两只肥猫的肚子，感觉和两天前相比似乎又胖了一点。 “目测它们至少胖了一百克。” 一旁的零在经过评估后，说出了自己的估计。 两天不到就胖了一百克，这要是多养几天岂不是还要胖好几斤？ 苏墨终于明白，饲育技能提升的效果会在什么方面体现了。 对于动物而言，体重就是优势，如果苏墨投喂的饲料效果也有加成的话，不难理解两只猫的体重变化。 不过，这么短时间能胖成这个样子，难不成是被激活了橘猫血脉？ 毕竟这两只猫也不是纯种暹罗。 可就算是橘猫血脉，这个变胖的速度也有些太快了。 苏墨记得他之前投喂夏弥的时候，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该胖不该胖的地方都没胖，难道说夏弥身材的潜力就只有现在这程度了？所以增幅成长也没用？ “……这要是把它们养成猪了，路鸣泽不会生气吧？” 苏墨拎起姐姐的后颈，估计了一下重量。 对于他的动作，高傲的姐姐不满的瞄了一声，却也没有反抗。 “在我们来之前，这两只就已经是猪了。” 零以十分冷静客观的口吻说道。 “有道理，但还是应该减减肥，成功的饲育应该是健康的成长。” 苏墨放下手上的猫。 高傲的姐姐回头舔了舔苏墨的手，显然不知道苏墨做出了什么决定。 “嗯！我之后会学习一下猫的饮食管理法。” 零点点头，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如果是苏墨的任务，她愿意安排时间和精力进行处理。 “多谢了，到时候把资料给我一份，我也学一下。” 说着，苏墨直接站起身来，他没有抱起腿上的猫，这只高傲的姐姐却以十分灵巧的身手直接爬到了他的肩膀处。 下方的笨蛋弟弟则是跟在苏墨身边转圈圈。 两人两猫一起走向黑石官邸的大厅。 虽然他没说要做什么，但以零对他的了解，却明白，接下来应该是他和夏弥打电话日常沟通的时间。 没等她犹豫要不要回避，就被苏墨叫住了。 “等等，这次的电话会议你也要一起参加。” “除了通报最近进展之外，我还有些东西要问问路鸣泽，涉及到之后的行动，大家一起讨论比较好。” 关于专属言灵的事情，苏墨想找路鸣泽问问情况。 通过电话会议，苏墨同时呼叫了苏恩曦和夏弥那边。 没过两三秒，苏恩曦那边还没反应的时候，夏弥这边就已经接通电话了。 算上延迟，基本算是秒接。 而刚接通电话，就听到了夏弥小姐那欢快无比的声音。 “苏墨苏墨！我正好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哼哼~伱来猜猜到底是什么？” 听到少女如此活泼的声音，以及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小朋友一般故作姿态想要分享喜悦的幼稚语气，苏墨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笑意。 虽说平时有些脱线，但在让人心情变好的方向上，夏弥的声音一直都极有感染力。 论起可爱程度，夏弥小姐绝不输给任何人。 (本章完) 294 夏弥小姐被彻底击沉 夔门附近，沿江五星级宾馆之内。 眉目如画的绝色少女躺在床上，捧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清点着账户余额的小数点。 在美滋滋地看着自己通过勤劳与智慧亲手赚来的钱的同时，她时不时瞟一眼时间，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手机界面上浮现出熟悉的名字。 还没等铃声响起，少女没有丝毫犹豫和矜持，直接接通了电话。 恐怕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接到电话后，脸颊上浮现出来的那极为明媚自然的笑意。 虽说她之前数着账户余额的样子也十分开心。 但显然，不足以和眼前、仿佛整个人都被点亮一般的开心相提并论。 接通电话之后，少女如同百灵鸟一般，将自己酝酿已久的话题脱口而出。 看到少女那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神情，一旁的酒德麻衣不由得摇头感叹。 恋爱脑真可怕！ 夏弥的表现，完全突破了她对龙王的认知。 总觉得如果龙王都是这种生物的话，靠美人计和美男计似乎就都能够轻易解决，压根不需要大张旗鼓。 好在她亲眼见过奥丁，知道正统龙王没这么简单，不至于被夏弥将认知带歪。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夏弥的欢快语气极富感染力，就连她也被感染到，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微微勾起。 而在数千公里之外，电话的另一头。 “好消息？” 苏墨微微一愣，旋即好奇的猜测到。 “你找到康斯坦丁的卵，成功吞噬变强，成为龙王级别战力了？” 要说能让夏弥十分开心的事情，以她目前的动向，实力的提升应该会是其中之一。 “不不，不是这个！” 听到这话，夏弥摇摇头。 “青铜城的位置我已经找到了，目前正在进行布置，准备到时候通过水下地震来暴露位置。青铜城千年没有开启，我打算之后再来截胡，以免暴露痕迹，大概这两天就能把它拿到手，现在还不急。” 这么说完，夏弥突然反应过来，顿时鼓起脸颊。 “等等！你刚刚什么意思，什么叫成功吞噬才能成为龙王级别战力，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她明明一直都是龙王级别战力！ 这个眷属又偷偷的小看自己！ 面对夏弥的激烈反应，苏墨熟练地转移起了话题。 “不是因为实力的话，那就是因为别的方面的成长，怎么，难不成伱终于长大了一点？” 说到这里，苏墨思索数秒，觉得不是不可能。 虽说真实年龄已经不可考，但夏弥孵化的这具少女躯体的年龄的确只有十六岁，正值青春期。 既然是青春期的少女，应该会进行二次发育才对。 回想起前往日本那一天，他曾感受过的触感，苏墨不指望夏弥能突然变成酒德麻衣的程度，以夏弥的状况，能大一点是一点，再小的幅度也是巨大的进步，起码证明她还有潜力。 而只要她还有潜力，凭借苏墨现在lv3级别的饲育技能，如果有他帮忙的话，夏弥还是能再上一个台阶的。 “嗯？！你说什么？” 然而，听到苏墨的话后，夏弥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 察觉到身旁酒德麻衣的目光后，她这才恍然大悟，低下头一看，顿时小脸一黑。 “呸！那种累赘的脂肪有什么好！实习的教授说过，流线型的身体阻力更小，更符合流体力学，更合适战斗！” 明明她这样才是完美身材，酒德麻衣这种大胸妖怪才是异端！ “你这个家伙，就这么在意这种无用的肿瘤么！” 夏弥小姐咬牙切齿的问道。 “……” 听到这话的酒德麻衣敢怒不敢言。 你身体面前的才是肿瘤！还是发育不良的肿瘤！ 她就算是肿瘤，也是肿瘤中的女王，如同高耸入云的珠穆朗玛峰一般，是人们敬仰的神山。 而你呢，就算是龙王，也只是家门口的小土坡！ 电话另一边，听到夏弥含怒的声音，苏墨了然的点了点头。 “看来也不是这方面的成长……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开心，难不成你捡到钱了？” 按理说，这一可能性应该是最开始就提出来的。 最容易让夏弥开心的，就是大笔资金的入账。 可因为夏弥已经参加实习，没时间通过猎人网的任务赚钱，也没办法从苏恩曦那边敲诈勒索的原因，她应该没什么搞钱的渠道，所以苏墨下意识放下了这一点。 现在看来，难不成还是这一点？ 听到苏墨这么了解自己，夏弥轻哼一声，将刚才那笔账记在心里，准备到时候见面再来对他算账。 而后，她微微抬高下巴，以一副略微傲娇的态度，却完全掩盖不住欣喜地语气说道。 “虽然不太准确，但勉强算你答对了！” “哦？真赚到钱了？” 苏墨不禁有些意外。 因为身份暂时被保密的缘故，他不在新生入学名单中，也没有关注卡塞尔学院的论坛，自然也不知道赌约的事情。 所以，在听到夏弥说自己赚到钱后，他第一反应居然是有些担忧。 “等等！你该不会对其他学生展开了勒索或者抢劫，甚至对教授下手了吧？” “你可千万要小心一点，这种事情不能常干，平时欺负一下苏恩曦或者诺诺也还好说，对外人还是要低调一点，不能欺负过头。我们是卧底，不要太张扬！” 他顿时对夏弥进行了告诫。 好在苏恩曦不知为何还没有接上线来，不然听到这话肯定会无语。 欺负别人不行，欺负她就可以是吧！ 正当她不敢反抗么？！ 黑金天鹅不发威，你当她是烤鸭？ 而听到这番话，即使没有涉及到自己，酒德麻衣也忍不住想要吐槽。 什么叫做不能常干，意思是偶尔勒索一下没关系么？你这样的教育真的没问题？这么暴露龙类本性真的不担心被曝光？ 可惜，面对两人的淫威，她依旧敢怒不敢言。 而另一边，听到苏墨的话，夏弥摇摇头。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这次，我可是凭借自己的勤劳和智慧才赚到的钱！”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变得得意洋洋起来，看得出来她是很想向苏墨炫耀，或者说，是想听到苏墨的夸奖。 听到前面夏弥的否认后，苏墨松了一口气。 的确，夏弥并不是会做出这种胡闹行为的笨蛋。 虽然和自己一起的时候傻了点，但在分开行动的时候，她的智商是在线的。 原著中，她在卡塞尔学院的伪装也近乎完美，并未露出破绽。 不过，听到后面，苏墨仍不由得有些迟疑了。 “……勤劳……和智慧？” 智慧也就罢了，夏弥小姐平时智商不低的，只是不喜欢动脑而已。 至于勤劳，以前每天陪自己练习古拳法的时候，她倒也算的上是勤劳。 严格来说这两个词语用在她身上也没什么太大问题，但总觉得这两个词语和她不太搭。 “所以，你到底赚了多少？” 苏墨好奇问道。 以夏弥现在的眼界，应该不会为了几千、几万块钱惊喜了吧？ 听到苏墨这么问，夏弥微微一笑，嘴角虎牙微露，显然被问到了心坎里。 她在学院论坛赚到的钱，在昨天上午就出了结果，只是在今天才完成了结账，彻底拿到手后她才准备向苏墨讲。 昨天通话的时候，她都没提起这事，憋了一两天，就是为了现在把钱拿到手后，再来装一波大的。 看着手机账户中，多出来的六十万美元的金额，夏弥深吸一口气，正要强装漫不经心的态度，来将自己惊天地泣鬼神的操作和战绩说出来。 就在这一刹那。 “嗞！” 一声电流声响起，苏恩曦终于接入电话会议中，进入了连线。 而刚一进来，就和之前夏弥的状态一样。 一向森系宅女形象的苏恩曦，此时不知为何无比激动，一进来就直接大声开口道。 “哇啊啊啊！来晚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正在忙金融方面的事情实在是走不开！对了苏墨，之前蛇岐八家的樱井家主已经和我联系了，我刚才就是在安排他们的资金布置！” “哈哈哈哈！久旱逢甘雨，有蛇岐八家的资金，加图索家族这一波的肥肉必然会落到我口里，这回，说不定我一次，就能轻松赚到超过以前十年才能赚到的钱！突然觉得认了你这个弟弟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成功的投资之一，我爱死你了！” 喜形于色的苏恩曦彻底口不择言了，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抒发自己的激烈情绪。 原本她的资金不足以对抗加图索家族，只是趁火打劫，通过引领其他资金才能对加图索家族进行围猎。 如今加图索家族几乎必败，攻击他们的资金也越来越多。 可这样，队友太多，反而导致了她的资金量被海量资金稀释，在分蛋糕上占据不到太大优势。 这样下去，大头都会被别的巨鳄吃掉。 虽说她因为率先进军的缘故，也吃得满嘴流油，却总觉得不甘心。 可如今，在苏墨的帮助下，蛇岐八家的资金任由她全权操作。 虽说蛇岐八家的资金也不算太大，但他们是内奸，以苏恩曦的手腕，里应外合之下，能够将这些资金发挥出百分之六百的作用。 若是操作得当，可能得到的收益，连她自己都不敢想。 “哈？！富婆二号，你刚才说什么？我给你一个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听到苏恩曦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说这话，哪怕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夏弥的语气仍冷了下来，语调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她都没对苏墨说过这么肉麻的话！ 听到夏弥的声音，苏恩曦心中一凛，突然打了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胡话。 “不不不！我只是太激动了，女王殿下饶了我吧！我怎么敢觊觎您的眷属，对不起！我掌嘴三下谢罪！” 说完，夏弥来不及阻止，“倒也不必如此”的话还没说出口。 “啪！啪！啪！” 苏恩曦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发出清脆的声响。 “……” 夏弥一时无语，隔着电话她也能听出声音的不对。 可她终究心胸宽广，也没有计较苏恩曦的弄虚作假，宣誓主权本身，就已经达成了她的目的。 不过，想起苏恩曦说的话，疑惑于这个富婆居然会如此激动，她不由得歪了歪脑袋，十分好奇地问道。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苏墨帮你赚到钱了，赚到了多少？” 听到这话，苏墨顿觉不妙。 “等等，先不说这个！” 他试图进行阻止。 可没等他开口，口直心快，或者说本身就很有倾诉欲望的苏恩曦已经将事情说出了口。 “有蛇岐八家里应外合，就算我不主动布置，这次至少也能多赚六百亿，而如果操纵得好，即使是六千亿，甚至一万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恩曦语气炽热无比。 她干了十年左右，也就攒下千亿级别家产。 可如果这次操作成功，她直接就能晋升万亿身家！ 一次操作顶她十年甚至一百年，这怎么能不让她激动？ 以她这样视财如命的性格，在如此巨大收益的刺激下，会对苏墨口不择言，也就可以理解了。 别说是苏墨，就算是有个草履虫，能让她多赚一万亿，她也会爱死那个草履虫。 而听到苏恩曦的话后，夏弥当场愣住，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刚才说……多少？” 她呆呆的问道。 “六百亿，甚至六千亿哦！” 苏恩曦无比喜悦的说道，最后还怕夏弥不清楚，又加了一句。 “——美元！” “……” 看了一眼手机账户中，她准备得意洋洋炫耀的六十万美元，再想一想苏恩曦口中的六百亿，甚至六千亿美元。 那得有多少个零啊！ 夏弥小姐被彻底击沉了。 仿佛断线了一般，从那里传不出一丝声音。 “咦？女王陛下，你怎么不说话？” 苏恩曦疑惑地问道。 她还等着通过夏弥惊讶的声音来装一波呢！ 苏恩曦显然不知道，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完成了报复，对夏弥进行了反杀。 (本章完) 295 夏弥：区区六千亿，很多么？（嘴硬.JPG） “女王殿下？夏弥小姐？你怎么不说话？” 觉得夏弥反应不对的苏恩曦，疑惑地换用了一种称呼。 明明小龙女才是他们中最贪财的一个，一直以来比她还抠，怎么这次听到这么好的消息，却不说话了？ 不对啊！这不符合她的人设！ 她不知道的是，电话对面，夏弥本来就已经被打击得说不出话，听到她的呼唤后，脸色更是越来越黑。 本来还打算得意洋洋说出来的金额，此刻已经完全说不出口。 苏恩曦的每一句疑问，对她来说都是伤口上撒盐。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赚了一点钱么！” 夏弥小姐咬牙道。 “不就是六、六千亿！……六千亿很多么？！”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心虚到都有些结巴，看了一眼自己账户上的六十万美元，夏弥心中不由得滴血。 区区六千亿，不过是她赚到的钱的一百万倍而已，这很多么？！ “……不多么？” 苏恩曦一愣，有些呆呆的反问道。 哪怕是以她的视角，这也是一大笔资金，怎么小龙女居然这么淡定？ 要知道，就算是之前，夏弥威胁她不能暴露她的小秘密的时候，威胁的金额也不过是一千亿。 等这一票干完，以苏恩曦的身家，还真付得起这个代价，可以将之前的事情告诉苏墨。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千亿都能曝光龙王怎么也不肯曝光的秘密，更别说是六千亿了。 在她看来，听到这个消息的夏弥应该会十分震惊的，没想到居然平静如斯。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说，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夏弥已经见过了更大的世面？ “难道说，女王殿下你已经见过更多资金，所以有些无感了？” 苏恩曦惊疑到。 她这是在什么时候闯进过安全库，看到了国家级别的黄金储备？ 不然为什么对这个级别的资金反应都这么小？ 总不能是被震撼到没话说吧？ 听她一副看不起的语气，好像也不太像。 而在夏弥这边。 ——没见过！不算看新闻的话，她就没听说过这么多钱！ 少女露出屈辱的表情，将自己的第一反应藏在了心里。 明知六千亿是很大一笔钱，她却依旧一如既往地嘴硬。 “不就是钱而已嘛，这种俗气的东西有什么必要特意拿出来说！” “我才不在意这些散发着铜臭的金钱！没错，一点也不在意！” 重复强调着自己不在意，少女那言不由衷的语气，让电话对面的苏墨听着都有些想笑。 听到夏弥这话的苏恩曦彻底傻眼了。 难不成小龙女转性子了，不贪财了？ 没等她继续问下去。 苏墨及时打断了苏恩曦的作死行为。 这要是把夏弥小姐问破防了，让她恼羞成怒的出手的话，苏恩曦这六千亿说不定没到手，就会被夏弥划拉一半过去。 在这方面，苏墨毫不低估夏弥的底线。 “咳咳！资金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这次找你们，主要是为了商量后续计划，和一件小事。” 苏墨清了清嗓子，不再询问惊喜的事情，以免夏弥尴尬。 “如今昂热这边的委托已经完成，蛇岐八家目前已经稳定了下来，我在这里也获得了一点影响力。” 苏墨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这边的状况，而后开口问道。 “你们那边的状况怎么样，有没有机会将加图索家族彻底击垮？” 现在距离奥丁重新复活，大概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他们兵分三路行动。 苏墨负责遏制蛇岐八家，顺便给白王复活计划埋下钉子； 苏恩曦负责狙击加图索家族，最好能趁此机会让加图索家族破产； 而夏弥则是负责参与青铜城计划，先把康斯坦丁的卵拿到手，获得一个龙王级别的力量； 如今，苏墨的任务基本已经完成，按照夏弥方才的说法，康斯坦丁的卵也即将到手，现在就看苏恩曦这边，也就是对加图索家族的狙击战的效果了。 听到苏墨问起这个，苏恩曦认真回答道。 “有蛇岐八家的援助，想让加图索家族破产并不难，只要找准机会，也就是一周左右的事情。” “不过，仅仅是破产还不足以击垮加图索家族，他们家族内部纽带是血缘，而且培养了不少死忠，即使遭遇困境，一时半会儿不会轻易解散。按照昂热校长目前取得的成果，等正统那边查出结果之后，混血种社会会将加图索家族踢出圈子，秘党内部也会对加图索家族提起指控和清算，那时候，才是加图索家族彻底被击垮的时候。” 让加图索家族破产，和击垮加图索家族，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前者仅靠苏恩曦一人，在如今的情况下，是有可能做到的，可能性还不低。 可后者，则必须要秘党内部还有混血种社会的同时发力才能成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多亏昂热手段老辣，居然通过正统来把加图索家族拖下了水，才有如今的成果。 等调查证据彻底齐全后，加图索家族恐怕在劫难逃。 “正统调查出结果要多久？” 苏墨问道。 “一个月左右。” 苏恩曦回答道。 “等秘党和其它混血种家族复核确认成功，大概还需要半个月，到那时候，加图索家族就彻底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别的不说，秘党对于内部的清洗，就是加图索家族绝对避不开的危机。 以校董身份成为秘党元老一员的加图索家族，通过融入秘党而获得了相当大的权力和影响力，加图索家族能成为混血种社会的顶流，本身也和他们在最关键时刻投资了秘党有很大关系。 他们一直在借用秘党的名誉和力量发展，却未曾注意到，加入秘党也是一柄双刃剑。 作为混血种中的屠龙先锋，秘党屠起龙来不计代价，清理起投靠龙族的叛徒却也从不曾手软。 如果说，之前的秘党是被加图索家族掌控在手中的一柄利剑的话，一旦加图索家族的所作所为暴露出去，这柄利剑随时可能对准它的主人。 “也就是说，加起来一个半月？” 苏墨微微皱眉。 “有点久了。” 他如此评价道。 摧毁加图索家族这个庞然大物，只花一个半月的时间，本身绝不能说长，应该说是极短。 这件事情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混血种社会顶流家族，在暗地里拥有的产业更为庞大，就算破产了也至少能撑个几十年，以蛇岐八家的资产还不配给加图索家族提鞋，昂热能够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是极为成功了。 然而，站在苏墨的角度来看，的确时间有点长。 奥丁大概还有不到一个月就会复活，虽说等他复活的时候，加图索家族大概已经回天乏力，但庞贝这个神经病思路广，加图索家族这么多年来在混血种社会埋的钉子也足够多，一旦苏醒未必不会搞事，不可不防。 最好还是要在他复活之前，将加图索家族搞定，这样才能将他多年以来的积累归零。 若是单纯等正统调查结果，未免太慢了一些。 “这已经是目前最快的速度了。” 苏恩曦无奈的摊了摊手。 她也明白苏墨的顾虑，也知道最好要在一个月内搞定。 可是，想要提供严谨的、经得起考察的证据链，一个月的时间并不算久。 “我明白。” 苏墨点点头，而后开口道。 “不过，想要加快调查速度，也不是没有办法。” 趁他病，要他命。 苏墨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类型。 略微思索了一下后，他便想到了应对方案。 “等你这边让加图索家族破产，最大限度降低加图索家族对正统的干涉之后，我再出手尝试干涉，应该能在一个月内搞定他们。” “好！那我这边尽快完成任务，早点让加图索家族破产！” 苏恩曦立即点头，丝毫不怀疑苏墨的搞事能力。 能够在不到一周内搞定蛇岐八家的人，想要在一个月之内搞定加图索家族，绝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到这话，苏墨语气放松道。 “不用着急，一个月的时间很长。你这边在金融场上搞定加图索家族的时候，我和夏弥正好处理剩下的青铜与火之王的问题，之后再一起对付加图索家族，时间差不多够用。” 康斯坦丁的卵夏弥很快就能够拿到手，剩下来的就只有龙王诺顿了。 这家伙还没觉醒，稍微用点钱应该就足以把他诱拐过来。 等搞定两只青铜与火之王，提高了战力之后，就算奥丁复活，威胁性也会大幅降低。 双方情报交流后，苏墨稍加安排，便整理好了后续计划。 苏恩曦点头，也确认了之后的方向。 夏弥小姐则是眼神亮晶晶的开口道。 “等等！苏墨，听你的意思，你很快就可以回我这边来了？” 少女趴在床上，嘴角微弯，纤细白皙的小腿微微勾起，拍打着床面。 “嗯，差不多是这样。” 苏墨点点头。 “等你结束青铜城计划之后，我们直接在卡塞尔学院碰面。” 听到他这么说，夏弥十分开心的同时，又微微噘嘴，稍微有点失望。 “欸——！” 她微微拉长语调。 “那不是还得好几天么？我还以为这两天你就能过来呢！” “没有那么快。” 苏墨摇摇头。 “虽然我这边大体已经解决了，但还有一点小尾巴需要处理一下。” “好吧~” 听到他这么说，夏弥倒也没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反正也就是多等两天的事情，目前她还能够忍耐。 和夏弥约好后，苏墨再度开口。 “对了，路鸣泽在么，有个问题要咨询你一下。” “你问老板？老板好像不——” 听到苏墨的话，苏恩曦微微一愣，而后立即给出回答。 不过，话未说完，路鸣泽的声音就突然响了起来。 “不，我在！苏墨，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听到这话，苏墨还没来得及反应，苏恩曦就“呜哇”一声，叫了出来。 “老板，不要突然出现在别人背后啊！吓我一跳！” 看着沙发后的背影，森系宅女忍不住抱怨道。 “这说明恩曦你的心理素质有待加强啊！” 路鸣泽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反而倒打一耙。 苏恩曦顿时无语，倒也没敢和老板继续顶嘴。 苏墨这边则是将自己实力变化的事情说了出来。 “唔……苏墨你又变强了啊！” 听完之后，夏弥语气复杂。 虽说每次变强都有理由，但这只眷属变强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不过一个暑假都不到的工夫，这家伙就变强到了这种地步。 之前在寰亚集团的时候，四度暴血的苏墨基本就已经能与她相匹敌，现在就连常态下的苏墨都在迅速向她靠拢。 照这么下去，总感觉自己君主的位置有些岌岌可危啊！ “嗯，是变强了一点。” 苏墨点了点头，注意到夏弥的语气后，又补充一句。 “不过还是比不上夏弥小姐！” 一旦成功吞噬康斯坦丁，夏弥将会一跃成为龙王级别战力，甚至还是其中的佼佼者，这种状态的夏弥面对如今的苏墨，显然还是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虽说现在夏弥还没得到康斯坦丁的卵，但哄女孩子嘛，不必太过在意那些细节。 “哼！那是当然，区区苏墨，再怎么样也不过是我的眷属而已！” 少女轻哼一声，不由自主地眉开眼笑起来。 主君比眷属强，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听到少女活泼起来的语气，苏墨微微挑眉。 区区苏墨？ 这家伙还真敢说！ 等自己实力真的超过她的时候，他倒想看看夏弥还说不说得出这句话。 路鸣泽这边，倒是没有在意两人的交流，思索数秒后，他开口道。 “专属言灵提前觉醒，理论上的确存在这个可能。按照你的说法，你的专属言灵似乎能够干涉言灵的领域，甚至左右到言灵或者概念的融合。如果是真的话，那这个专属言灵的潜力极高，甚至还要在四大灭世言灵之上。” 以路鸣泽的见识，听说苏墨专属言灵的效果后，立即察觉到了这一言灵所蕴含着的巨大潜力。 能够干涉言灵的言灵，对于普通混血种来说或许意义不大，对于苏墨这个级别的混血种来说，却比寻常的言灵都要重要。 随着苏墨的实力提高，这一专属言灵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也必然会水涨船高。 等苏墨获得了其它龙王的龙骨十字，掌控了权柄之后，能够融合的范围会越来越广，不仅能能对已知的言灵进行融合，甚至有可能随手就能创造出全新的言灵。 目前这个言灵尚未彻底觉醒，等这个言灵彻底觉醒，或许能发挥出连路鸣泽都意想不到的力量。 听到路鸣泽的话，苏墨点点头，对于这一专属言灵的潜力，他也有所预料。 不过，他之所以想要找路鸣泽，并不是讨论这个言灵未来前景的。 “潜力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想问的是，有没有什么可以锻炼这个言灵的办法？” 苏墨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他的专属言灵效果不差，哪怕仅仅是lv1，也让苏墨爆发出了更强的力量，让他一举正面击败了上杉越。 可在击败上杉越之后，他的流电学技能和磁场学技能已经融合成了电磁学。 专属言灵发挥效果后，融合技能就被固定下来了。 电磁学这单独一个技能，自然是比之前两个技能分开要好。 可这样下去，苏墨就算是想要通过锻炼这个言灵来提升等级，都找不到对象。 绝大部分技能都不能融合，他的言灵毫无用武之地。 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该怎么锻炼这个言灵，来提高熟练度呢？ 听到苏墨这话，路鸣泽略微思忖了几秒，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不如，试试炼金术如何？” (本章完) 296 炼金术七大王国——概念武装 “炼金术？” 听到路鸣泽的提议，苏墨微微一愣。 关于炼金术，他在夏弥那里学到过不少常识，后来又在路鸣泽的教学下，系统地学习过一番，对此有着基本且全面的了解。 炼金术的七大王国，每一个成就都是不亚于龙王权柄级别的力量。 炼金术之于龙类，犹如科学之于人类，是龙类文明的最核心内容，哪怕是黑王都没有抵达炼金术的终点。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潜力极强的技能，苏墨对其也十分看重，即使在日本待着的这些天，每天晚上也有练习。 他能理解路鸣泽想让自己练习炼金术的想法，却不太能理解这和专属言灵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是这个？” 苏墨直接问了出来。 闻言，路鸣泽提到。 “还记得我之前交给你们的课题么？” 听到他这一问，苏墨立即想起路鸣泽在教授炼金术的时候曾说过的话。 “记得。” 他点点头。 炼金术是一门实践课程，所以，路鸣泽给苏墨和夏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打造具有领域的炼金道具。 在人类炼金术师中，堪称是创造生命级别的禁忌一般的技艺，在路鸣泽口中却如此轻描淡写，就连苏墨当时差点都以为他在开玩笑。 可路鸣泽的确是认真的。 苏墨也就按部就班，从冶炼金属开始练习。 不过，哪怕是以他lv3级别的学习技能，也没有办法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学会打造领域级别的炼金道具。 时至今日，他的炼金术等级也只是提升到了lv2级别。 虽然能够通过冶炼打造普通炼金刀剑，可距离打造炼金领域级别的道具还差了不止一个级别。 按照苏墨的推断，想要打造出如同鱼肠剑这样的炼金道具，至少也需要lv4大师级别的炼金技艺才行。 “记得就好。” 路鸣泽点点头，道。 “当初我交给你们的任务，略微超出了你们的实力，并不是能够一蹴而就就能得到成果的。” “只不过，炼金术的学习比起单纯背诵理论，不如直面问题解决问题这一流程来得快，所以我才采取了这种教学方式，让伱们以锻造出炼金领域产品为目标前进。” 简单来说，他也没指望苏墨能一下子就掌握大师级别的技巧。 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引导苏墨的学习方向而已。 对于这一点，苏墨也早有预料。 “明白，我也的确在往这个路线练习，不过，构建领域的技术还是太过艰深了。” 苏墨说出自己现在的处境。 单纯淬炼、杀死金属这一步骤，苏墨借助自己的言灵，还有夏弥加护的帮助，能够做得很好，在第一天的学习，就做出了让路鸣泽认可的合格品。 单纯处理材料、保证纯净度的方面，苏墨甚至能够堪比宗师。 然而，在对于让金属内部的精神复活，并赋予全新的概念和特性方面，夏弥的加护和苏墨的言灵都帮不上什么忙，进度上就缓慢了许多。 别说是蕴含了炼金领域的道具，就连村雨这种沁水洗刀的特性，现在的苏墨都无法复刻出来。 大概等他晋升到lv3之后，才能逐渐开始触及精神领域的重构，以及特性上的添加。 听到苏墨这么说，路鸣泽并不奇怪。 “你才刚开始学习炼金术没几天，当然还无法涉足最精微的领域，哪怕是以你的学习速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成功构建炼金领域——”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而后才补充道。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听到他这么说，苏墨立即抓住了重点。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有转机？” “没错。” 路鸣泽点点头。 “你之所以没有办法构建炼金领域，是因为你还无法通过炼金术的技巧来完成对精神领域的干涉。” “这些技巧是只有大师才能熟练掌握，只有宗师才能拥有全面的理解，哪怕以你的学习速度，也要经过反复长时间练习才能够纯熟运用。” 在炼金术上造诣极高的路鸣泽，一句话便点破的苏墨所处的状态。 理解分解再构成的三个步骤中，苏墨在“分解”步骤上已有大师风范，在“再构成”步骤上却还未入门。 无法完成一整套流程，自然也就无法打造出蕴含炼金领域的道具。 “可是，如果有一种力量，可以辅助你进行对精神领域的干涉的话，你就可以直接跳过练习阶段，完成属于自己的炼金制品。” 路鸣泽微微一笑，指出一条路线。 正如夏弥的加护，能够帮助苏墨以初学者的身份，掌握宗师级别杀死金属的技巧一样。 如果有另一个类似的力量，能够帮助苏墨以初学者的身份，掌握干涉精神领域的技巧的话，那么苏墨就能够借此直接打造出炼金制品。 这种做法看似投机取巧，可实际上，每个炼金大师都是通过自己已掌握的天赋来辅助自己的炼金，有捷径不用才是浪费。 苏墨同样不是拘泥于这种琐碎细节的类型。 听到路鸣泽再明显不过的提示，苏墨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顿时眼前一亮。 “你是想说，让我通过专属言灵来构建精神领域，从而打造出蕴含炼金领域的兵器？” “没错！” 路鸣泽满意地打了个响指。 “能够干涉言灵，说明它能干涉精神领域以及概念，你可以直接用你的专属言灵，来辅助甚至取代精神领域构建的步骤。” 耶梦加得的加护、专属言灵，苏墨的这两种能力完全对应了炼金术最为重要的两个步骤，“分解”和“再构成”，简直就是天生为炼金术的学习而打造的。 有这两个天赋，不学习炼金术真的是可惜了！ 听到这话，苏墨开始思索起来。 的确，他的专属言灵虽然还不知道名字，可效果他是知道的，可以对领域范围内对已掌握的概念进行一定程度的干涉。 也就是说，他能够在他掌握的范围内对概念进行一定程度的操作。 借用这份力量的话，的确能跳过寻常的构建，直接建立精神领域。 “这种方法可是可以，但我只能干涉我自己掌握的力量，可以选择范围似乎并不多。” 苏墨如此说道。 不算专属言灵，他所掌握的言灵数量也就四个。 言灵的本质就是被能够部分改写现实规则的精神领域，所以，这些言灵就是苏墨所能构建的精神领域。 剑御、蛇、雷池、因陀罗。 若是用来打造炼金武器，他也只能构建蕴含这些言灵的炼金领域，无法触及其他可能。 听到苏墨这话，路鸣泽不由得无语摇头。 “就算是普通的炼金术大师，能够构建的领域也没几种好么？” “当然，如果你想学习他们那种以身祭剑的办法的话，倒是的确可以构建更多类型的炼金领域。” 说到这里，路鸣泽摊了摊手，语气无奈道。 “这种方法除了废人之外，几乎没什么缺点。” 除了构建自己所掌握的言灵领域之外，将混血种或者纯血龙类作为祭品，也可以使其精神领域附着在炼金武器上，从而打造出蕴含炼金领域的武器。 这是一种邪道方法，在战国时代经常有人使用。 从原理上来看，有点类似于用炼金武器吞噬祭品的龙骨，从而得到对方的精神领域。 “活祭的方法还是算了吧！” 苏墨立即摇头。 他的道德底线虽然灵活，却也没有低到用人类的生命来帮助自己打造武器的程度。 “虽然只有四种领域，但如果只是用来练习的话，也已经足够了。” 他并未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只要能够练习，就能够增添熟练度。 只要熟练度升起来，炼金术的等级刷起来，苏墨自然而然就会成为炼金术大师或者炼金术宗师。 到时候，即使不借助专属言灵，也能够打造出具有炼金领域的物品。 更何况，苏墨只能使用四个言灵的状况，也是暂时的。 等之后吞噬了龙骨十字，他也将会直接掌握对应一系列的言灵，到时候他单纯依靠专属言灵就可以干涉打造的炼金领域，种类也会多上许多。 想到这里，苏墨决定听从路鸣泽的建议，通过专属言灵来练习炼金术。 “两个技能同步进行，也就是说，可以同时刷这两个技能的熟练度！” 苏墨在心中思忖道。 专属言灵和炼金术本就是十分重要且未来可期的技能，两个技能一起练习，经验值也会一起同步成长，提升的效率会高很多。 看到苏墨采纳了自己的建议，路鸣泽继续开口道。 “在专属言灵的帮助下，你构建炼金领域的难度会低上许多，在概念的操作方面，能够有极大优势，等你熟练掌握炼金领域的构建方法后，或许可以尝试直接掌握概念武装。” 【概念武装】——炼金术七大王国之一，也是路鸣泽自己最常用的技巧。 这是能将空想照进现实，直接将幻想中的概念具现化的力量。 这种级别的炼金术，本不是人类能够掌握，就算是龙王，也只有其中佼佼者级别的炼金术师才能够掌握。 但在路鸣泽看来，苏墨的专属言灵天生就与概念武装极为契合，不学这个真的可惜。 “概念武装么？” 苏墨回想起原著中路鸣泽具现化出来过得各种宝具、幻想武装，不由得好奇道。 “目前来看，我掌握的炼金领域无法超过言灵的范畴，可概念武装似乎都超越了寻常言灵的范围，这是什么原理？” 织天覆七重圆环什么的，怎么也不像是言灵领域的效果，总不能说是七重叠加的无尘之地吧？ 听到苏墨的问题，路鸣泽笑笑。 “人类所掌握的言灵周期表，本就只是残缺的记录，更不用说，言灵只是一种表现形式而已，更重要的是和言灵共鸣的心。” “而且，哪怕是现有的言灵，其实精神领域中蕴含的概念也是复合性质的，如果你对言灵领域也进行炼金操作，便能够更加逼近言灵的本质，获得全新的力量。” 听到这话，苏墨一愣，感觉思路被打开。 “对言灵进行炼金操作？” 他重复着这句话，陷入了沉思。 “没错。” 路鸣泽点点头。 “每个言灵都可以视作是炼金领域的成品。如果你对言灵本身进行分解的话，会得到更加细小且纯粹的概念，只需要将这些概念排列组合，再构成的话，就能够获得全新的力量。” 说到这里，路鸣泽顿了一顿，直接将【概念武装】这一成就的核心秘密说了出来。 “所谓概念武装，其实就是以概念为对象，进行炼金操作而得到的成就而已。”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对概念进行分解再构成，如此便能获得全新的力量，哪怕是幻想中的武装，只要以相同的概念填充，就能够完美复刻出来。 当然，即使是动漫中不存在的概念武装，其实也能构建，路鸣泽之所以会特意选择动漫武装，单纯只是因为他是个死宅。 “原来如此。” 苏墨恍然地点点头，完全理解了路鸣泽建议自己研究炼金术的理由。 通过掌握炼金术，不仅能够逐渐熟练掌握自己的专属言灵，还能够辅助掌握七大王国之一的概念武装，让自己的实力获得进一步提升，可谓是一石二鸟。 “对概念进行分离和融合，从而获得全新的力量，我的专属言灵似乎正好能做到这一点。” 回想到系统描述，苏墨点点头，确认了这一方案的可行性。 系统描述中，苏墨的专属言灵可以干涉概念，而融合和分离都是干涉的一种。 也就是说，对概念的分解、再构成，本就是专属言灵所能掌握的范畴，他在概念武装方面天然就有优势。 “多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苏墨真心实意的感谢到。 根据路鸣泽的提示，他已经知道之后练习的重心应该放到哪里了。 “不客气。” 路鸣泽摇头，苏墨实力能有如此进步，他本人也是十分乐见其成的。 见到两人商讨完毕，一旁的夏弥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苏墨，你刚才说你的专属言灵，能够做到对概念的分离？” 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如此问道。 “是有这个力量，怎么了？” 苏墨疑惑问道。 “那岂不是说，你也可以做到分离别的东西？比如说，龙王的权柄和意识之类的。” 夏弥立即急切地问道。 听到这话，苏墨还有些没能理解她这么询问的目的。 路鸣泽和苏恩曦却都恍然。 小龙女还记着之前那事呢！ 可惜，按照之前的约定，他们都不能说出口。 事情忙完了，清理一下欠账。目前因为请假一共欠了三章更新，首次盟主欠了三章更新，一共六章。 盟主欠的更新之前还了一章，本章更新是补的昨天的量，也还了一章。 也就是说，本章过后，还欠有四章。 在不影响质量情况下，我会尽快还清欠账，多谢读者老爷们的理解。 (本章完) 297 风间琉璃：急了，你真的急了 苏墨前往日本的那一天，夏弥曾说过自己学习炼金术的目的，是为了改善奥丁的面具面具，想要在保证芬里厄性命的同时分离他的力量，从而让自己可以晋升死神海拉。 依靠死神海拉的权柄，即使在苏墨和路鸣泽抗争失败的最恶劣情况下，她也能够通过尼伯龙根来打造最后庇护所，虽然有些单调，但也能和苏墨一直待在一起，可以说是最终备案。 对于夏弥来说，这个方案的最大难点就是无法剥离龙王的权柄和意识。 虽说在理论上，二者是可以分离的，但在实践上，就连路鸣泽都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她才会想着自己研究炼金术，想要克服这一难点。 可如今，苏墨的话透露出来的消息，却让她无比惊喜。 如果苏墨直接就能够做到对概念的剥离的话，那是不是能够将龙王的权柄和力量也分离出来？ 听到夏弥这么问，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什么，苏墨还是如实回答。 “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可以的。” 虽然现在还只能分离领域范围内自己所掌握的概念，但随着技能升级，这些限制会越来越少，苏墨并不怀疑这个专属言灵的潜力。 “不过，现在还不行，言灵本身都没完全觉醒。” 看了看系统面板上的lv1，苏墨遗憾的摇了摇头。 想要分离龙王的权柄和意识，这种等级的言灵能力是远远不够的。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并不失望。 “以后可以就行了！” 少女眼神闪亮，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墨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也猜到夏弥是为了分离龙骨十字的力量，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旁知道实情的路鸣泽则是选择了闭嘴，在他看来，夏弥的谋划没有任何意义，他并不在意这种失败者的逃亡方案，反正也影响不到他和苏墨的计划。 苏恩曦则是有些犹豫，如今，苏墨在她眼中的价值远大于一千亿，按照她和夏弥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只要花费一千亿就能够对苏墨告知夏弥的谋划，可她终究没有当着夏弥面打小报告的胆子，以苏墨和夏弥的关系也未必会在意这个，最重要的是，一千亿真的很多。 所以，在犹豫中，直到电话挂掉，她最后也还是没有说出口。 电话会议结束后，从苏墨这边得到惊喜消息的夏弥嘴角依旧带着微笑，心情愉悦。 之前路鸣泽说想要分离权柄和意识很难，她当时反驳说自己能做到，就算自己做不到苏墨也能做到，现在看来她的话极准，这不，苏墨就帮她做到了嘛！ “哼哼哼~不愧是我的眷属！” 轻哼几句后，夏弥拨弄手机，退回之前的页面。 看着账户上显示的数字，回想到苏恩曦之前炫耀的话语，她嘴角的笑意顿时凝固。 可恶的富婆二号！ 不仅阻拦了自己的炫耀，还阻拦了苏墨的夸奖。 苏墨的日常功课今天也忘了做。 肯定也是这个果木烤鸭的错！ 在苏恩曦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夏弥心中，直接将她狠狠地记了一笔。 记了一笔账后，少女微微噘了噘嘴，但还是没有向苏墨打电话索求今日份的夸奖，毕竟他那边还要给行动收尾，肯定会很忙很累。 正在她准备关掉手机的时候，熟悉的界面再次亮起，铃声轻响。 是苏墨的电话！ 夏弥立即接通。 “喂，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忘了说么？” 明明刚才还在翘首以盼的她，此刻却一副完全没有在意日常功课的样子。 这幅口不对心的姿态，要是换个片场，恐怕注定会沦为败犬。 “的确有事情忘了说。” 电话那边传来苏墨的声音。 正在夏弥心中微微雀跃，以为他要补上作业的时候，电话对面继续传来苏墨的声音。 “最开始，你不是说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么？” 苏墨十分坏心眼的问到。 “之前因为苏恩曦的打断，所以忘记问了，所以说，你到底赚了多少钱呀？” 听到苏墨的问题，夏弥脸上的雀跃表情再次凝固了。 哪壶不开你提哪壶？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问的！ “赚的多少重要么，你怎么一心只想着往钱看？身为眷属，你应该从我身上学习那些霁月光风的淡薄品性，不要整天钻到钱眼里面！” 夏弥黑着小脸如此嘴硬地反驳道。 听到这话，就连苏墨也忍不住无语了几秒。 他发现，夏弥身上的确还有很多地方值得他摸索学习——比如说脸皮厚这一点，他还远远不如。 “所以，你到底赚了多少？” 苏墨不理会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 “六……” 夏弥微微一滞，低着脑袋说出了一个数字。 “六千亿？” 苏墨坏心眼的问道。 “……没那么多。” 夏弥语气微微一颤。 “那就是六百亿？” 苏墨降低了一点标准。 “比这还少一点，要多少一点点。” 夏弥心虚到。 “六十亿？六亿？六千万？” 苏墨接连猜测，而后故作不可思议的说道。 “总不可能是六百万吧？应该没这么少，以你刚才的口气，应该不会低于一万亿，难不成你其实赚了六万亿？” 在苏墨无比促狭的挤兑下，夏弥小姐有些张不开嘴。 可苏墨的问题又不能不回答，所以，犹豫了半晌后，她还是老实坦白道。 “……其实只有六十万。” 说这话的时候，夏弥小姐老实地低眉顺眼，已经准备好了迎接苏墨的嘲笑。 却没想到，听到这个答案后，苏墨只是顿了一顿，就立即开口道。 “夏弥小姐好厉害，在实习的时候居然也能赚这么多！” 听到苏墨的夸奖，夏弥微微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思考了一秒后，她微微鼓起脸颊。 “你这是在讽刺我？” “不！是真心实意的夸奖。” 苏墨语气诚恳到。 “作为执行部专员，不算津贴，我月薪也只有五万美元而已，你这一次就相当于赚了我一年的工资，已经是非常厉害了！” 苏墨极尽赞扬之能事，丝毫不提他津贴是月薪的两倍，以及任务期间任何消费，乃至合理奢侈品消费都能被学院报销的事情。 在专员的收入中，合理报销其实才是最大头的核心。 听到苏墨这么夸奖，夏弥小姐忍不住有些开心起来，但她还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很厉害么？可富婆二号一下子就赚了我的一百万倍……” 她本来很想炫耀，并且和苏墨分享喜悦的，可苏恩曦珠玉在前，在六千亿面前，她这六十万好像怎么也拿不出手，所以只能把这番话憋回去。 虽然苏墨的夸奖很有真情实意，可这个对比太过强烈，以至于她没有被一下子忽悠过去。 “当然很厉害了！” 听出夏弥的犹豫，苏墨继续开口道。 “苏恩曦赚的钱我们现在又用不到，都是用来对付加图索家族的，赚了再多一时间也抽不出来。真要用来改善生活，还是我们自己赚的钱比较方便，等之后回到学校，说不定我还要靠你养呢！”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微微点头，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感觉也不是没道理啊！ 就像他们寄存在苏恩曦那边的一百亿一样，暂时花不到不就等于没有么？ 被忽悠得心花怒放的夏弥立即大手一挥。 “没问题，快点回来，我来养你！” 龙王养眷属，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夏弥小姐威武！夏弥小姐天下第一可爱！” 苏墨十分捧场的鼓起了掌。 直到通话彻底结束，看着床上抱着枕头“诶嘿嘿”傻笑着打滚，被哄得十分开心的少女，一直没来得及离开的酒德麻衣忍不住摇了摇头。 难怪小白菜并不畏惧小龙女，甚至在他实力远不如现在的时候，都隐隐占据了主位。 如果所谓的龙王都是这副德行的话，那的确是没有什么威慑力可言。 · 同样一抹夜色下。 大阪郊外的山中，极乐馆内部。 最高的阁楼之上，一个身姿窈窕、面若桃花的少女跪坐在门前。 她身穿黑底和服，是珍藏的十二单，漆黑的和服上绣着一枝覆盖整个身体的妖艳樱花，樱花从裙底到肩头恣意绽放，在起伏的曲线下极尽妍丽，而她的美貌并不逊色于她的衣着。 认识她的人，看到这一幕大概会心惊胆战。 她的名字是樱井小暮，是极乐馆的最高负责人，是这里的赌场经理，也是猛鬼众唯一暴露在外的领袖龙马。 如今蛇岐八家依旧对猛鬼众保持克制，橘政宗所计划的雷霆攻击尚未开始，他本人就垮台了，所以在很多人眼里，猛鬼众是能够和蛇岐八家唱对台戏的对等的巨大后盾。 可现在，这么庞大组织的最高领袖之一，居然如同门童或者侍女一般跪在门外，这是什么架势？ 有什么人有资格让她这么做？ 猛鬼众的人自然是不会屈服于本家的，既然如此，会让她如此表现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猛鬼众真正的首领，也是最秘而不宣的真正领袖。 ——龙王和……王将！ 门扉之内，一个姿容明艳且婉约，在美貌上甚至比樱井小暮更胜一筹的年轻男子结束了歌舞。 他盘腿坐在榻榻米上，身体略微后倾，姿态无比随意放松，漆黑的头发如同瀑布一般泼洒出来。 他一手握着白色纸扇，一手撑着地面，以相当轻佻的姿态对面前的人开口道。 “你急了？” 这是蕴含着浓浓嘲讽的一句话，不像是对朋友能说出来的语气，反而像是在嘲弄敌人。 可在他对面的男人，听到这话却脸色不变，甚至还带着惨白的笑容。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脸上是一张能剧面具，上面画着公卿的笑脸，脸色惨白、嘴唇鲜红，牙齿被完全涂黑，眼睛上也描着粗厚的眼线。 “学院本部的介入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很糟糕的消息。” 王将并不理会年轻人的话，而是径直说道。 “如果以蛇岐八家之前的打算，他们会背叛学院本部，陷入两面作战的境地。若是这样的话，他们会需要花费一半精力在提防学院本部身上，我们反而能够全心全意的对付本部，这样下去未必没有胜利的契机。” “可学院本部的使者，那个叫做苏墨的男人打破了这一切，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显然是在杀死了蛇岐八家大家长的情况下，逼得蛇岐八家不得不进行妥协，现在蛇岐八家放弃了橘政宗的方案，准备向秘党靠拢。” “可苏墨和其他学院本部的人不同，他知道猛鬼众的情报，甚至可能知晓我们共同隐藏的秘密，在这种情况下，蛇岐八家甚至可能和秘党联手对付我们，如果不及时动手，猛鬼众的覆灭就在旦夕之间。” 他的声音极为沉重，说出来的情况也极为紧急。 蛇岐八家本身就已经是猛鬼众难以对付的对手，若是再加上卡塞尔学院一起，那猛鬼众就更没有活路了。 若不及时处理，让两个组织联合起来的话，哪怕是以猛鬼众现在的势力，也未必扛得住对方的袭击。 王将的话语十分情真意切。 可听到这话的年轻人却露出饶有趣味的笑容。 对于王将的话他置若罔闻，只是一直盯着他的脸，仿佛能透过面具看到背后的表情。 “你真的急了！” 年轻人含笑重复道。 (本章完) 298 我有大将风间琉璃，可斩苏墨 王将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想要从他眼神中看出他在想什么。 眼前的年轻人也并不畏惧与他的对视，或者不如说年轻人的视线才是更加锐利，更加富有压迫力的一方。 他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个用公卿面具遮盖住面容的男人，一边哼起歌来，看样子耐心十足，能够坚持一晚上。 半晌后，终于还是王将主动开口了。 “之前我们的人和苏墨交过手，能够确认这个学院本部的使者至少是s级，是和昂热一样的天才，这种级别的天才只有与生俱来的怪物才能与其抗衡，如果他和蛇岐八家一起对我们猛鬼众出手，除你之外没人挡得住他们，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组织也会因此彻底毁灭。” “哦。” 年轻人点点头，神色未变，也不知道他是听进去了，还是单纯只是在敷衍。 看到他对此没有丝毫兴趣，王将想了想又开口道。 “如果被蛇岐八家抓到，要么死要么继续监禁，对于鬼来说不算最为恶劣的后果，可如果被学院本部抓到，并判断为危险血统的话，我们很有可能被切除掉脑额叶，直接作为白痴被养在太平洋的小岛之上，无论是谁都逃不过这个结果。” “哦。” 年轻人接着点头。 看到他如此平淡的反应，王将一时语塞。 再好的口才，面对冰冷的铜墙铁壁也没有施展的条件。 思索一番后，他才再度开口道。 “猛鬼众是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组织，也是唯一能容纳我们这些异类的地方，可看你的样子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就算猛鬼众的覆灭对你来说不重要，难道你自己的性命也不重要么？你虽然拥有着凌驾于s级之上的血统，却并非是天下无敌的存在，就算能战胜苏墨，也未必能战胜他后面的昂热，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因此丧命么？” 王将紧盯着年轻人的眼睛。 他对苏墨的实力印象取决于几天前在郊外公园的一战。 在那一战中，苏墨表现出了s级混血种才能拥有的实力，而除了白王血裔的混血种之外，几乎没有混血种可以安稳突破临界血限，所以，在他眼中苏墨就算隐藏了实力也隐藏不多。 他认为自己已经尽可能高估苏墨了，但血统的差距不是轻易能抹消的。 别的不说，只要一个皇出手，就必然能轻松将他斩于马下。 所以，他忌惮的不是苏墨，而是苏墨背后的昂热，以及学院本部。 “如果趁现在，苏墨尚未完全整合蛇岐八家，蛇岐八家和秘党还有媾和机会的时候，你直接前去杀死苏墨，极有可能摧毁双方之间信任的纽带，到时候就算昂热震怒，也未必会相信蛇岐八家是无辜的，双方信任本就脆弱，一旦形成裂痕就无法修补，到时候双方说不定还会反目成仇，我们也会获得喘息之机，如今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动手么？” 这次年轻人没有回答“哦”，而是轻轻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王将疑惑问道。 摇头代表否定，可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不知道对方否定的是哪一个。 “猛鬼众的覆灭对我不重要。” “我的性命也不重要。” 年轻人轻笑着开口，他回答的是第一个问题。 “那什么重要？” 王将忍不住追问道。 “你急了，这对我很重要。” 年轻人第三次说出这句话，看向王将的目光仿佛在欣赏小丑。 “就这么想让我杀死这个男人？可你越这么想，我越不想动手，真没想到，你这样的人居然也有畏惧的人……呵！” 说着年轻人再次笑出声来。 感受到年轻人的尖锐态度，王将一时无语。 半晌后，他才开口道。 “稚女啊，你心中对我有如此不满，藏着如此怨毒么？” “若是你真对我不满，可以选择杀了我，但你不能摧毁我的事业。” 听到他这冠冕堂皇的话，源稚女露出冷笑。 “事业？说的好像你真的看重猛鬼众一样，在你眼里，恐怕担心的不是猛鬼众被毁灭，而是担心在猛鬼众被毁灭之前，没能好好吞噬它的尸体吧！” 王将的食尸鬼理论，每次说起来都恶心得令他想吐。 “任何组织都有结束的一天，就连龙类都被从王座上赶了下去，世界上又有什么不会毁灭的呢？既然什么都会死，为什么你不能先去死一下？” 他冷冷地吐出刀子一般的话语。 听到这话，王将眼神微动，居然有些微喜。 “食物在成熟之前被别人吃掉总是会让人觉得可惜的，稚女你如果想要的话，也可以杀死我。” 他咧开嘴微笑着说道。 “但在此之前，为什么不试着吞噬更美味的猎物呢？” “苏墨虽然只是s级，现在却是学院本部使者，受到你哥哥的保护，虽说两人关系未必会很好，但能杀掉他的机会也并不多。” 王将的话音刚落。 年轻人的态度就变了。 源稚女，或者将其称之为风间琉璃的人格突然一颤，眉目突然间变得更加锐利。 “哥哥……” 在嘴里、心里呢喃着这个词语，年轻人长身坐起，姿态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 沉默片刻后，他才突然开口道。 “你刚才说苏墨杀死了橘政宗？” “是的。” 王将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确定这是真的？” 风间琉璃问道。 “百分百确定是真的。” 王将表情有些怪异的点头。 他当时就在现场，怎么可能不是真的？ 听到王将点头，风间琉璃不再详细询问，在这方面王将没必要对他说谎。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新的问题又来了。 “如果真的是他杀死了那个男人，哥哥为什么会放过他？” 风间琉璃指出问题所在，神色锐利的问道。 “橘政宗是和他父亲一样的人，他应该恨不得杀了他才对！” 听到这话，王将摇摇头。 “这方面我也不太清楚。只有两个推测，可能性最大的推测是苏墨拿捏了蛇岐八家的把柄，导致蛇岐八家不得不听从他的的意见，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你哥哥意见再大，也不可能对苏墨动手，以他的性格极有可能会以大局为重。” 听到这话，风间琉璃身形一僵。 旋即，他右手扶额，遮挡住自己半边脸颊，然后身体微微颤抖，发出极为怪异的笑声。 “呵呵！哈哈哈哈哈！” 一口气笑到氧气几乎耗尽，不得不进行深呼吸后，他才从癫狂一般的姿态中恢复正常。 “以大局为重，还真是他做的出来的事情！” 他恢复了之前那种轻佻的口吻，只是这次面对的是自己的哥哥，所以嘲讽的意味浓厚了百倍。 “为了大义牺牲了自己的弟弟，如今又要牺牲自己的父亲么，不愧是天照命，哥哥就是这种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于王将的这番话他并不怀疑，在他印象中源稚生本来就是会为了大局而忍耐的类型。 哪怕是杀父之仇，只要扯上了大义，自己哥哥也未必会因为暴怒而想要报仇。 就像当年，他坚守正义杀死了自己一样。 看到风间琉璃的表现，王将微微一笑，而后继续开口道。 “第二种可能性是上杉家主袒护了他，根据最新情报，上杉家家主也是皇级混血种，实力并不比你哥哥要弱，她执意要保护的人，你哥哥或许也很难完成复仇。” 听到上杉家主这个名字的时候，风间琉璃神色一黑，眼瞳中浮现出刻骨的厌恶。 “上杉绘梨衣？那个假妹妹？她为什么要庇护苏墨？” 在他眼中，绘梨衣属于恬不知耻的占据了源稚生妹妹位置，填补了他这个弟弟空缺的小偷。 面对这种哥哥小偷，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此刻询问也只是好奇她为什么要插手而已。 “据说这位上杉家主和苏墨颇有交情，关系极好。” 王将立即给出回答。 “甚至好到了足以让她反抗源稚生的命令！你哥哥之所以停手，极有可能有她的因素。” 听到这话，风间琉璃嗤笑一声。 “可笑！虚伪的关心！” 以源稚生的性格，怎么可能因为绘梨衣是妹妹就停手？ 他是连弟弟都能亲手杀死的人，之所以会放过苏墨，肯定也不是因为绘梨衣，而是因为他心中的大义。 看到他的表现，似乎依旧没有执行任务的意思，王将思忖数秒，而后继续说道。 “说起来，关于这位上杉家主，我这边有一些可能性极高的传闻。” 他试图引起对方兴趣。 “说！” 风间琉璃冷冷说道，他看出了王将的伎俩，但他对于这个抢夺了自己人生的假妹妹的事情的确有些在意。 “据说她也是鬼。” 王将言简意赅的说道。 幽幽的眼神注视这眼前的年轻人。 “她也是危险血统，却被蛇岐八家作为武器豢养起来，她的力量甚至比你哥哥还要强大，所以你哥哥才不能忽视她的意见。” 听到王将的话，风间琉璃额头上立即有青筋暴起。 #！ “不可能！怎么可能？！” 之前用来形容王将的话全部都应到了自己头上。 听到这个消息，他顿时发出剧烈的咆哮。 他急了。 樱红色的刀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他单手握刀，刀尖压在王将的脖子上，刺破对方的皮肤，流出鲜血。 听到之前一系列话语，无论是猛鬼众可能覆灭，还是自己可能性命不保，他都不在意。 可此刻，在面对这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消息的时候，他却突然暴起，面如罗刹，像是被恶鬼附身了一般。 “她怎么可能是鬼？哥哥怎么可能允许有鬼在自己身边？居然说出这么拙劣的谎言，真不怕我见你一次杀你一次么！” 此时，他单手捂头，似乎十分痛苦，另一只手将刀刃送到王将喉间，又极尽暴戾。 哪怕是王将，面对这喷薄而来的杀意，也不敢有丝毫多余动作，生怕会因此送命。 风间琉璃自然是绝不愿意相信王将的话。 源稚生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将鬼留在身边，将鬼视作妹妹看待？ 他明明对自己这个弟弟都亲自下了手，又怎么会对一个冒牌货的妹妹心生怜悯？ 不可能是这样！也不应该是这样！ 如果绘梨衣真的是鬼，那他又算是什么？被放弃的连鬼都不如的可怜虫么？ 看到风间琉璃这幅样子，王将冷静地说道。 “虽然是小道消息，但可能性极大。这位上杉家主不是一直十分神秘，从不在外界出席会议么？那是因为她的血统不稳定，必须要待在源氏重工内部的疗养室，定时输血才能保证血统稳定，她不仅是鬼，还是血统十分危险的类型，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死侍！” 听到他的话，风间琉璃的瞳孔中喷吐出耀眼的金光。 这一瞬间，王将甚至怀疑他会直接切断自己的头颅，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这个冒牌货在源氏重工？” 风间琉璃冷冷问了一句，不待对方回答，他便开口道。 “我会去会会她！如果你胆敢欺骗我，下次见面就自裁吧！” 他收回了掌心的刀刃，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有机会杀死苏墨的话，不要错过。” 对于自裁的话语毫不关心，王将重复强调了一下任务。 “闭嘴，我想杀的时候自然会杀！” 风间琉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小心上杉家主，你未必是她的对手。” 王将继续开口。 “不过，如果利用苏墨的话，或许能成为她的软肋。” 在他心中源稚女远强于源稚生，源稚生强于苏墨，杀死苏墨对源稚女来说应该是十分轻而易举的事情。 就算源稚女无法击败绘梨衣，从苏墨下手应该也不是难事。 “不要对我说这些肮脏的勾当，我的敌人我自会用我的刀战胜！你只需要闭嘴就行了。” 风间琉璃厌恶的看了王将一眼，没有采纳他建议的意思。 “你随意，我只是稍加提议而已。” 王将也并不强求。 “只是，如果你对上杉家主出手，你哥哥肯定会来阻止你的。” 听到这话，风间琉璃眸子冷彻。 “那样更好！我也想看看，我那个高高在上的哥哥，现在有什么长进！” 看到风间琉璃冰冷的态度，王将满意的点头。 他没有说出来的是，一旦风间琉璃对绘梨衣出手，苏墨肯定会出手帮忙。 到那时候，双方自然而然会成为敌人。 而在皇与极恶之鬼的战斗中，苏墨这个s级绝无幸免的可能，即使不死也会重伤。 到那时候，就是他来收割的时候了。 一旦苏墨这个使者死亡，眼前的局势就会陷入彻底的混乱。 而混乱，才是他进步的阶梯！ (本章完) 299 苏墨＆绘梨衣の发卡 在王将的眼里，苏墨虽然是s级，言灵却不是能够越阶挑战的时间零，威胁性远不如昂热，必不是风间琉璃的对手。 源稚生虽然是皇，但他对源稚生的实力再了解不过，这个皇级地板根本不是风间琉璃的对手，风间琉璃是能碾压他的怪物。 唯有绘梨衣的实力值得担心，哪怕是以风间琉璃的体质，也未必能抗下审判的威力。 可绘梨衣先天病弱，体质羸弱，以风间琉璃的速度，就算无法近身，却也足够从她领域中逃开，不必太过担心。 偌大一个蛇岐八家，却找不到一个能留下风间琉璃的人，唯一能与他抗衡的只是一个孩童心智的少女，余者根本摸不到他的衣角。 在这种情况下，风间琉璃即使独自发动袭击，最终结果也都是确定的。 飞龙骑脸怎么输？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听话杀死苏墨，这方面就只能彻底随缘了。 毕竟，他驾驭的是狂龙不是野狗，风间琉璃不会事事听命。 他只能把握最大可能性，而后派遣猛鬼众的精锐成员在一旁补刀。 想到这里，王将舔了舔嘴角，露出贪婪的眼神。 昂热的学生、学院本部的使者、s级别的混血种，如果杀掉他能够引起全方面的对立的话，那他就算是将苏墨的价值狠狠地吞噬干净了。 只要掌握着风间琉璃这个王牌，在这个世界，有几个人能挡得住他？ 区区蛇岐八家，又能有几个师？ · 次日清晨，源氏重工中。 上杉越、苏墨、源稚生、绘梨衣四人聚在了一起。 「你说你需要炼金材料，还有研究室？」 听到苏墨的要求，源稚生有些好奇。 「你会炼金术？」 苏墨的要求，源氏重工自然是完全可以满足的。 虽说蛇岐八家并没有什么炼金大师，但炼金工艺在这个国家内还是一直有所流传，现代炼金刀剑更是已经完成了工业化量产，寻常的炼金刀剑并不是什么太过珍贵的物品。 在崇尚手工制作的匠心的日本，家族内部也有好几个炼金「仙人」，橘政宗本来也是其中之一。 因为这个原因，源氏重工内部也有几个冶炼室。 如今双方已经联手，源稚生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情上的帮助，他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毕竟苏墨看上去如此年轻，将言灵开发到这种程度应该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可他居然还会炼金术？ 炼金术这种深奥的东西，能够独自掌握的难道不都应该是那些年纪大的老人么？ 还是说，这就是学院本部的天才？ 「略懂。」 苏墨点点头。 「你是想打造什么炼金制品么？如果是普通制品我们或许库存有一些，向外购买也可以。」 源稚生继续开口道。 以苏墨的年纪，他并不认为苏墨在炼金术上能有太高造诣，与其费心费力自己打造，不如直接拿现成的。 「不，我想打造的东西，你们库存里大概是没有的。」 苏墨摇摇头，而后看了一眼绘梨衣。 「而且，毕竟是送给绘梨衣的礼物，还是亲手制作更有诚意。」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一愣。 给绘梨衣的礼物？ 绘梨衣更是眼前一亮，露出期盼的神色。 【苏墨哥哥已经给我好多礼物了】 她竖起小本子说道。 听到这话，上杉越看了一眼绘梨衣头上的发卡。 以他的眼力，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发卡上那如同米粒一般大小的文字——【苏墨＆绘梨衣の发卡】。 这个发卡是之前出去玩的时候，苏墨随手买给她的礼物，按照一般人的想法，送给自己的礼物自然是属于自己，可绘梨衣不同，在绘梨衣眼里，这是她和苏墨共同持有的东西。 她拥有的东西不多，但比起这些礼物，她更在意的是送礼物的人。 在礼物上做标记，不仅是表明这些东西是她的所有物，也表明标记上的人也是她所拥有的东西。 当然，在绘梨衣看来，她拥有的人不止苏墨一个。 除了苏墨送的礼物外，零送给她的小熊玩具上，也被写上了名字——【零＆绘梨衣の小熊】。 还有不少东西是三人一起持有的，比如说【苏墨＆绘梨衣＆零の手机】。 对于现在的绘梨衣来说，世界不再像以前一样危险，她也不再是孤身一人。 她已经拥有了苏墨哥哥和零姐姐，这就是她现在所拥有的全世界。 对于普通孩子来说，两个人或许会很少，对于绘梨衣来说却是从未想过的宝藏。 此刻，听到苏墨说要送给自己礼物，绘梨衣一边担心苏墨给自己的是不是太多了，一边又忍不住期待的看着苏墨，看得出来她其实很想要。 看到绘梨衣的样子，苏墨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次的礼物稍微有点特殊，不知道绘梨衣会不会喜欢。」 听到这话，绘梨衣立即一脸认真地给予了回复。 【苏墨哥哥给的我都喜欢】 明明是十分讨巧的话，绘梨衣回答得却十分郑重，她的确不是在说客套话，恐怕苏墨随边从路边捡一块板砖作为礼物，也会被她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 看到绘梨衣面对苏墨时候如此乖巧的态度。 老父亲上杉越咬牙切齿，手掌紧紧握成拳头，终究还是没敢开口说话。 酸、酸死了！ 苏墨自然是毫不在意上杉越的反应，看到绘梨衣的回答，他微微一笑，然后问道。 「那绘梨衣想不想试着自己说话？」 听到他这问题，源稚生悚然一惊。 没等他出言制止，就看到绘梨衣摇了摇头，然后用食指封住自己嘴唇。 【不能说话，不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十分懂事的写到。 「绘梨衣并不是不能说话，只是她血统纯度太高，说出来的话会不由自主成为言灵，从而引动审判。」 源稚生面色沉重的解释道。 为了避免自己附近沦为死域，绘梨衣才一直不说话，可以说她是自愿被当成哑巴的。 听到这话，上杉越也深深皱眉。 之前他就听苏墨说过自己女儿身体不好，可直到昨天向源稚生了解过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皇，而是鬼。 老年得女，他自然不可能将绘梨衣当做是应该排除的异类，反而因为她的身体对其更加关爱。 当他了解到绘梨衣这些年的生活之后，更是愧疚无比。 同时生活在这个城市十几年，自己居然一天都没有去看过她，让她拥有那么糟糕的童年。 要是他妈妈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原谅他。 在得知绘梨衣以前处境，又得知苏墨对她造成的改变后，上杉越对苏墨的感官好了许多。 虽然依旧觉得自家小棉袄胳膊肘外拐，却也不得不承认将绘梨衣交给苏墨或许不是什么坏事。 在带孩子的方面，他的确远不如苏墨。 昨天他只是了解了大概 ，还以为绘梨衣是先天哑巴，现在听源稚生这么说，他才明白居然是因为血统的原因。 果然，皇血的诅咒也遗传到了下一代，他为自己拥有儿女而后感到欢欣，却也因为皇血的诅咒感到忧虑。 特别是看到绘梨衣如此懂事的样子，他更是无比憎恶这所谓的皇血。 最让他愤怒的是，面对这种状况，他居然完全无能为力。 正在众人默然之间，苏墨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我才会这么问。」 听到这话，源稚生和上杉越霍然抬头。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能绕开这个限制？」 源稚生露出极为不可思议的目光来。 对于绘梨衣的状况，他一直以来也都有想过该如何处理。 可绘梨衣的血统是无法改写的东西，严格来说这根本不是病，而是血统过强的副作用。 而哪怕是最先进的研究成果，也无法抑制龙血的副作用，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没找到方法，只能让绘梨衣通过写字来聊天。 苏墨明知道这一点，还问绘梨衣愿不愿意说话，如果他不是在故意欺负嘲弄绘梨衣的话，必然就是有能够规避这一点的方法！ 上杉越也目光灼热的看着苏墨，显然是对他也寄予厚望。 听到源稚生的话，绘梨衣也明白了苏墨的意思，立即露出惊喜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苏墨，生怕自己听错了。 「当然可以。」 苏墨点点头。 不待两人询问，他直接说道。 「如果绘梨衣不能开口说话的话，让她不开口就能说话不就行了么？」 「不开口怎么说话？」 源稚生微微一愣，而后立即想到了什么。 「言灵蛇？」 想到这一点后，他又立即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虽然言灵蛇的确能够让人直接将讯息传入别人脑海，在不开口的情况下说话没错。 可混血种只能有一个言灵，就算是皇也不例外，绘梨衣的言灵是审判，她无法利用蛇的力量。 正在他以为自己猜错了，想要再度询问的时候。 在他身后，上杉越的声音突然响起。 「炼金领域！」 这位拉面师傅目光灼灼的看着苏墨，眼神无比惊喜，显然是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如果有蕴含着言灵蛇领域的炼金物品，就能够让绘梨衣使用这个言灵！」 听到他这话，源稚生这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东西。 在卡塞尔学院进修的时候，他对于炼金术的基础也有所了解，知晓着世上存在着名为炼金领域的奇迹，那是现代炼金术大师无法复刻的力量，只能从龙类遗迹中挖掘出来，数量极为稀少。 如果是这些奇迹一般的炼金物品的话，的确有可能让绘梨衣使用这一力量。 意识到这一点，源稚生也满脸惊喜。 「你拥有言灵蛇的炼金制品？」 他一脸激动的问道。 他从犬山贺那里得到过情报，知道苏墨持有着一个蕴含炼金领域的短剑。 如果苏墨能拥有一个炼金制品，那自然也有可能拥有第二个，如果正好是言灵蛇的领域的话，岂不是说绘梨衣以后不用便笺也能和人正常交流了？ 上杉越目光同样火热，充满期待。 然而，在两人炽热的目光下，苏墨却摇了摇头。 「没有。」 「……」 源稚生微微一滞，失落的低下头。 的确，蕴含着炼金领域的物品何其珍贵，就算是苏墨又怎么可能拥有两个，甚至这么巧还是言灵蛇？ 他觉得是自己过度期待了。 上杉越也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只有绘梨衣目光依旧，她不在意什么炼金制品，也不在意苏墨的礼物能有什么起效。 只要是苏墨送给自己礼物，她就已经足够开心了。 正在这时，苏墨再度开口。 「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我才要现在做啊！」 听到这话，源稚生和上杉越霍然抬头，露出极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什么？ 原来苏墨说要送绘梨衣礼物，是想要送她携带言灵·蛇的炼金制品？ 等等！ 苏墨的意思是，他能够打造出拥有炼金领域的炼金制品？ 「怎么可能？教科书上不是说，人类的炼金术，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么？！」 源稚生神色震撼到。 「打造炼金领域，那本应是神的权柄！」 听到这话，苏墨撇了撇嘴。 「教科书上定理存在的意义，难道不就是被挑战么？」 「而且，既然龙类能打造蕴含炼金领域的作品，没道理人类做不到，教科书上说不行，只是因为他们的炼金术太菜了而已。」 听到苏墨的话，源稚生不由得呆住了。. 卡塞尔学院的炼金术，是由弗拉梅尔家族修订的内容，在人类炼金术领域，弗拉梅尔家族是最为闪耀的王冠。 可如今，苏墨居然说他们的炼金术菜？ 就算是年少轻狂，这种评价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苏墨回答的时候，是说自己对炼金术略懂吧？ 所以说，在苏墨眼里，到底什么级别才什么是略懂？ 打造蕴含炼金领域的制品，就算是炼金术大师也未必做得到吧？ 「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他忍不住追问道。 「当然。」 苏墨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一旁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绘梨衣。 「就算是骗你，我也没必要欺骗绘梨衣，不是么？」 听到他这话，绘梨衣立即举起本子。 【苏墨哥哥不会骗我的】 看到她绯色眼瞳中闪烁着的信任光芒，源稚生和上杉越心头不由得一堵。 但在对视一眼后，却又纷纷点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再怎么，苏墨也不会欺骗绘梨衣。 于是，在他们依旧有些半信半疑的心态下，炼金实验室的资源迅速被聚拢起来，最先进的仪器全部都堆到了一起，供苏墨随意使用。 300 送给绘梨衣的……项圈？ 源氏重工，炼金室内。 被最高权限封锁的门中，苏墨正在尝试锻造炼金制品。 和路鸣泽通话后，苏墨便确定了之后力量提升的重点——专属言灵以及炼金术。 而想要提升二者，最方便的办法就是按照路鸣泽的指导，以结果为导向，先打造出一个炼金制品来。 苏墨所持有的言灵一共有四种，其中等级最低，也是最适合用来练手的，自然是完全没有杀伤力的言灵蛇。 而正好，言灵蛇的炼金领域，也可以帮助到绘梨衣，让她不必每次都要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种种因素叠加起来，打造蕴含着言灵蛇领域的炼金制品便成为最佳方案。 “嗞嗞！” 炼金室内，苏墨身体周围有领域扩张出来，蓝紫色的电弧围绕着苏墨一米范围内闪烁，金属材料如同液体一般悬浮在空中，在苏墨身体四周形成水环一般的姿态。 明明仅靠剑御，苏墨也能完成对金属的冶炼，但出于锻炼言灵的目的，他直接释放出了复合言灵。 这样不仅能提升言灵的等级，也能提升【电磁学】的等级。 通过夏弥的加护来对金属冶炼进行调整，苏墨成功完成了提纯，达到了杀死金属的标准。 所谓杀死金属，不是让金属化为灰烬，而是抹除金属原本的精神印记，使其彻底回归原初的纯净姿态。 得到绝佳的炼金材料后，便应该开始着手构建炼金领域。 在构建炼金领域上，正统的方法是通过炼金术师对于元素的把握，从风孕育、从地养护、用火灼烧、用水冷却，构建四大元素的基本循环，从而得到基本成品。 四大元素的基本循环能够赋予炼金制品不同的特性。 诸如村雨这样能够自动凝结出水来洗去血痕的特性就是其中之一。 而对这一特性进行强化以及复合叠加，最终便有可能抵达领域的境界，创造出能蕴含炼金领域的成品。 如今，能够工业化量产的成品，基本上都只能打造出钢条一般的兵器。 像村雨这样蕴含着特殊特性的妖刀，是量产的炼金刀剑怎么也无法抵达的境界。 不过，在炼金术领域，村雨这样的妖刀也只有少数炼金术师才能打造出来，普通的炼金术师还未必能够达到工业化量产的稳定水平。 对于寻常的炼金术师来说，他们需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哪怕成为大师之后也不能懈怠。 即使是这样，也基本没有可能直接抵达缔造炼金领域的程度。 历史上达成这个地步的炼金术师，要么本身就是高阶龙类的化名，要么就是借助各种取巧方式，甚至歪门邪道，才能一窥神明的领域。 然而如今，对于苏墨而言，他锻造炼金制品的难度却是反过来的。 想要锻造出只是有简单特性的炼金制品，对于他来说反而难度更高。 直接锻造出具有炼金领域的制品，难度反而会低很多。 之所以会是这样，是因为他的专属言灵。 “嘀嗒！” 苏墨伸手，接过实验助手零递过来的试管，用鱼肠剑在自己指尖刺破一个小伤口。 鲜红的血液滴入试管，在金属材料的精神印记彻底摧毁，正要冷却构建出新的印记的瞬间滴落下来。 “嗞！” 血液迅速被蒸发，消失殆尽。 无形的精神领域却随之笼罩在了金属材料之上。 虽然脆弱，却依旧是成型的领域。 专属言灵赋予苏墨进行一定程度内对自己掌握的概念进行干涉的能力。 苏墨曾在意愿极强的时候，一度合并了流电学与磁场学。 而如今，以自己的血液为媒介，苏墨将言灵蛇的领域覆盖其中，并将精神印记复刻在了炼金道具中。 这种方式，模仿自以身祭剑的邪道技巧。 只不过，拥有专属言灵的苏墨不需要付出全部力量，只需要一滴血就能完成概念转移，将言灵蛇的概念转移到炼金制品身上。 而后需要做的，便是以血液为核心，让炼金材料的精神印记被言灵蛇的领域彻底同化，从而构建出完整的炼金领域。 这一操作要求极为精细，以至于单纯靠剑御和因陀罗的控制力还有些不足。 苏墨辅助以炼金室的高精度仪器，在零的悉心帮助下不断进行处理。 热处理、猝火、冲压、手工锻造…… 经过一系列的努力，半小时后。 “咔嚓！” 炼金材料直接碎裂成两半，掉落在地面。 失败了！ “纯化过程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啊！” 苏墨摇摇头，总结道。 “就算依靠专属言灵完成了最初领域的构建，想要把领域扩张到整个材料上，难度依旧很高。” 诚然，苏墨的言灵帮他克服了最大的困难。 可就算是这样，打造出蕴含炼金领域制品的难度，也超过了他的预计。 跨越最大难题后，其他附加难题依旧不是轻易可以解决的类型。 “是不是形状的问题？” 一旁，作为实验助手一直帮助着苏墨的零主动开口道。 在苏墨进行实验期间，她一直开着镜瞳观察。 即使她对炼金术了解不多，也能够准确判断出是在哪个步骤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从而大幅度提升苏墨的效率。 “有可能。” 苏墨点点头。 “言灵蛇和武器不同，似乎不好直接使用刀剑的形状。单线程领域构建后，材料韧性会出很大问题，如果是封闭结构的话，或许能通过物理结构来稳定炼金领域，蛇的电流也需要形成稳定回路来储存。” 听到苏墨这么说，零立即给出建议。 “可以试试环形结构和球形结构。” “那我试试，麻烦你做一下实验记录。” “好。” 两人三言两语间，确定了之后实验方向。 零处理掉废弃材料，苏墨重新开始新的尝试。 · 在进行炼金实验的期间，言灵剑御、雷池、因陀罗、蛇作为辅助反复被使用。 专属言灵和炼金术的熟练度，也在lv3级别的学习技能下噌噌狂涨。 在锻造炼金领域制品项目中，苏墨的言灵熟练度与炼金术熟练度进行着全方面的提升。 一次一次的失败，换来的是一点一点的积累。 在能看到进度条的情况下，苏墨丝毫不会觉得气馁。 因为他知道，哪怕是在最坏情况下，他也能通过硬堆经验值，将自己的炼金术提升到大师级别，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对于苏墨的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源稚生也曾来旁观甚至帮忙过，见证过苏墨的一次又一次失败和调整。 但他并未因此小觑苏墨的炼金术水平。 因为，在他的认知中，炼金术大师花费数月乃至一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来打造一个炼金制品都是常事。 所谓的匠人精神，就是要精益求精。 在这种情况下，苏墨才刚开始打造炼金制品，会有方案构思和废弃，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了。 既然苏墨敢当着绘梨衣的面，提出可以让绘梨衣使用言灵蛇的炼金道具，那他就绝不会食言。 说来也是可笑，同样身为哥哥，源稚生觉得苏墨可比自己靠谱多了。 因此，他相信苏墨既然敢夸下海口，他的炼金术必然真的抵达了大师水平。 可惜，源稚生不知道的是，寻常炼金术师之所以花费那么久，是因为他们为了得到最佳状态的冶炼效果，即使是准备高纯度炼金材料，也经常会花费数月甚至数年。 而对苏墨而言，借助言灵、还有夏弥加护的便利，他想要打造出让路鸣泽都觉得合格的炼金材料，也只需要十几分钟。 苏墨之所以屡战屡败，不是因为他在构思方案和废弃。 完全是因为，他在炼金术上的水平，的确没有多高。 源稚生以为他是炼金术大师，在不断研磨自己的匠心。 可苏墨明白，他单纯只是在通过不断反复练习，想要将自己从学徒提升到真正职业水准罢了。 毕竟，他在开始试验的时候，炼金术等级只有区区lv2，而且还只是刚入lv2，经验值积累都不足一千。 仅仅是这种等级的技巧，即使有着言灵的辅助，也无法打造出能承载炼金领域的制品。 好在他的学习技能抵达lv3，等级提高的速度，远胜于最初他还是普通人的时候。 在这一点一滴的积累中，除了偶尔带着绘梨衣出门散心之外，苏墨和零一直泡在炼金室里。 有苏墨和零的陪伴，绘梨衣倒也不再每天都向往探索新世界。 知道苏墨和零很忙的她，经常会悄悄跑到炼金室里，也不打扰两人，就这么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们，有时苏墨在休息的时候会和她聊天，有时不会。 但安静的氛围对于他们都不算负担，即使坐在那里看两人一整天，绘梨衣也不会累。 终于，在每天十二小时以上的工作时间的积累下，三天后，苏墨的炼金术成功抵达了lv3，对于炼金术的掌握更加全面，各方面的技巧也彻底上了一个台阶。 原本不太理解的，对于炼金材料特性的构建方法，也在技能晋级之后变得熟稔通明起来。 学习技能的效果，的确是让苏墨都感到吃惊。 恐怕就连路鸣泽都想不到，苏墨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能将炼金术提升到这个级别。 虽然还称不上是大师，可在人类炼金术师的领域中，除了弗拉梅尔这种级别的传奇炼金术师之外，现在的苏墨所掌握的炼金术技巧，应该属于最强的那一批。 而在炼金术成功晋级lv3后，苏墨暂停了实验，重新整理了一下方案。 比起之前那一次一次毫无章法的尝试，现在的他已经能够通过理论上的计算和推演，来构建炼金制品模型了。 在阅览零记录下来的实验资料后，苏墨经过整理和调整，很快就得到了最新方案。 和零默契地对视一眼，在熟练流程后，他们开启了又一次的实验。 而这次，克服种种状况，经过数次尝试后，苏墨终于得到了成品。 “所以说，这就是你打造出来的，能够让绘梨衣使用言灵蛇，直接对周围的人进行沟通的炼金道具？” 看着实验台上的物品，上杉越眉头紧锁。 在苏墨锻造出成品后，得到消息的源稚生、上杉越立即跑了过来，和绘梨衣一起见证这份奇迹诞生的瞬间。 分明是送给绘梨衣的礼物，他们却比绘梨衣本人都要激动。 然而，当他们真正见到成品样子的时候。 依旧能保持激动和喜悦的，就只剩下绘梨衣一个人了。 看着面前的产品，上杉越眉头紧锁，源稚生也神色诡异。 “是啊！虽然现在还有些瑕疵，但使用起来是没有问题的！” 苏墨抬头挺胸，一脸骄傲地说道。 虽然是用了言灵取巧，才能打造出本不属于自己这个水准能够打造出来的炼金制品。 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辛苦劳动的成果，他本人还是十分认可的。 听到苏墨这么说，源稚生面露难色。 “苏墨，我知道这是你的心血，也知道拥有炼金领域的制品价值难以估量。你愿意提供这个东西，我本没资格发出异议，可是……”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最后还是问出声来。 “为什么要特意做成项圈的形状？” 他看了看眼前的炼金制品——一个有着绯红色涂装的金属项圈，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绘梨衣，终于发出了这个不太好说出口的疑问。 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 301 哥哥……变成女孩子了！ 身为黑道少主，源稚生对于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并非不了解，虽然说项圈也可以作为装饰品使用，但终究十分少见，一般都是那种有奇特癖好的小太妹才会这么做。 而绘梨衣是个单纯的乖孩子，让她用这个，是不是不太好？ 想到这里，源稚生顿了一顿，委婉的说道。 “私底下你们怎样我不会管，可绘梨衣终究是上杉家家主，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体面。” “……” 听到源稚生这话，苏墨顿时无语。 什么叫私底下怎样不会管，他私底下又没对绘梨衣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象龟这家伙脑子想到哪里去了？ 不愧是想去天体海滩卖防晒油的人，思想不是很健康啊！ “你想多了，我也想过要制作成手环、脚环或者腰带、腿环之类的样式，可那样距离大脑太远，连接会有些不稳定。” 苏墨摊了摊手，解释道。 “最好是能接近头部的东西，所以可选范围并不多。” “本来我也想打造成耳环、头饰之类的样式，但技术有限，目前还无法缩减体积，所以最后综合考虑还是选择了项圈。” 距离头部最近，且必须要如此大体积的装饰品，还真没有几个。 听到苏墨这么说，源稚生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出于实用的目的才选这个的啊，看来不是自己担心的那种状况。 “除了项圈之外，就没有别的方案么？” 他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问道。 “有！” 苏墨点点头。 “按照我之前的设计，还可以尝试选择帽子还有项链。” 直接将炼金制品放到帽子里面，用起来也十分方便，至于项链，相比起项圈，看起来则是要正常得多。 听到苏墨这么说，源稚生立即问道。 “这两个方案都不错，为什么不选这两种？” 无论是帽子还是项链，都比项圈靠谱多了。 “之前我也是这么打算，可考虑到现在是夏天，戴帽子会比较热，而且也容易丢失，就否决了这个选择，等冬天再用帽子比较好。” 苏墨给出了让源稚生有些无语的理由。 “至于项链，则是因为目前技术还不成熟。想要以项链状态维持领域，还需要我进一步探索学习才行，等到2.0版本我应该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听到他这么多理由，源稚生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 “这两个不行的话，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么？” “有是有……不过其他的好像更糟糕。” 苏墨露出迟疑的表情。 “还有什么会比项圈更糟糕？” 源稚生大感意外。 “咳咳！我刚才有一点说漏了，如果真的想缩小体型的话其实也不是绝对不可以，虽说环形结构不能缩减太多尺寸，但球形结构需要的体型会小得多，唯一的问题在于球形结构必须紧贴身体，不能作为发饰使用。” 苏墨如此介绍道。 “球形结构？” 源稚生一愣。 有什么东西可以做成球形，而且贴近脑袋又不突兀？ 如果发饰不行的话—— “铃铛或者……口球。” 苏墨摊了摊手。 “后者就不必说了，至于前者，都挂了铃铛了，和戴项圈也没什么区别，当然，铃铛会更加可爱一点，如果搭配猫耳感觉会更不错。” “……” 听到这话，源稚生嘴角一抽，立即摇头。 “那还是项圈吧。” 项圈用高领衣服或者丝巾还能遮挡，若是用铃铛，那也太吸引人注意了。 看到他一副无语的样子，苏墨出言安慰道。 “别担心！现在只是暂时的。” “等2.0版本我应该能做成项链，等3.0版本应该就能够缩小领域，并稳固链接范围，到时候应该就可以采用手环或者耳环之类的常规样式了。” 虽说打造出了携带了炼金领域的制品，可苏墨的炼金术终究只是初入lv3，很多小细节方面还是有所不足，需要不断克服才行。 初版本的产物只能有现在这个程度，等他之后不断改版，或许能更接近完美的成品。 听到苏墨这么说，上杉越终于松了一口气。 项圈这种年轻人的花样太过新潮了，他这个老年人接受不了，但如果换成手环和耳环，就很好接受了。 正在两人放下心中担忧的时候，绘梨衣已经从苏墨手上接过礼物。 然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抄起自己的笔，在红色项圈的背面贴上小标签，然后写上了署名。 【苏墨＆绘梨衣の项圈】 看到这一幕，源稚生和上杉越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脸上表情十分精彩。 特别是在绘梨衣在零的帮助下，直接一脸开心的戴上了这个项圈的时候，两人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还没来得及找借口让绘梨衣摘下来，等苏墨开发出2.0版本再用。 突然间，一个陌生的、十分好听的、怯生生的少女声音，在他们脑海中响起。 “谢谢苏墨哥哥！” 听到这个声音后，源稚生和上杉越一愣，而后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绘梨衣。 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那是……绘梨衣的声音？ 在众人的注视下，绘梨衣微微紧张地抓住了零，这才安心下来。 注意到众人反应后，她才终于确定自己的声音被人听到了，在那绯红色的眼瞳里，骤然爆发出了十分瑰丽的亮光！ 她真的能说话了！ 虽然不算是正常的开口，但也的确是没借助纸笔，就对其他人说话了。 “不客气，以后绘梨衣就能一直用这种方式沟通了。” 看到绘梨衣十分顺利的使用了这个炼金制品，苏墨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既然敢拿出来用，自然是经过测试的，虽然样式有些奇怪，但在功能上，苏墨绝不打任何折扣。 “谢谢苏墨哥哥！零妈妈，我可以说话了？” 听到苏墨的话后，绘梨衣更是直接眼神闪亮的抱住了面前娇小的零，似乎是想要和她分享喜悦。 大概是因为不是写字，而是直接用“蛇”来传讯的缘故，绘梨衣之将说出了心底里的称呼。 对此，零并无意见。 因为，比起被称之为零妈妈，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快松开我！” 娇小的女孩在少女的柔软怀抱闷闷发声道。 她要被这对富士山闷死了！ 听到这话，绘梨衣这才放下零，而后又以金光闪闪的目光看向苏墨。 “怎么样，喜不喜欢这个礼物？” 苏墨微笑着问道。 “喜欢！” 绘梨衣如获至宝的捧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看上去爱不释手，大概一时半会儿不会撤下来。 听到绘梨衣居然终于能“说话”，看到她一脸开心的表情，源稚生和上杉越也都被喜悦所感染。 他们不再去考虑项圈的问题，也不再去介意绘梨衣第一句话居然开口叫的是苏墨而不是自己的问题，绘梨衣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为了表示庆祝，也为了和自己的儿子女儿拉近关系，上杉越立即提议一起出去吃饭。 对与上杉越的提议，绘梨衣难得表示赞成。 她眼巴巴地看着苏墨和零，显然是想和他们一起出去。 见到绘梨衣这幅样子，苏墨自然也只能答应下来。 之前虽然也有散心，但和绘梨衣一起出去玩的时间的确不多，现在第一阶段忙完，的确可以休息一下。 苏墨同意后，一行人踏出源氏重工。 苏墨、绘梨衣、零一车，源稚生、上杉越一车，一起开往吃饭的地方。 出发之前，源稚生正要关上车门，突然感受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视线。 他顿时一愣，旋即下车，看向背后的方向。 然而，目之所及处毫无异常。 “稚生，怎么了？” 上杉越疑惑问道。 “没什么。” 源稚生摇了摇头。 两辆黑色商务防弹车立即出发，汇入车流之中。 而在源氏重工的顶楼，一个纤细的黑色身影看着两辆轿车的背影，嘴角露出冰冷的笑意。 “呵~” 轻蔑的笑了一声后，纤细的黑色身影纵身一跃而下，宛如轻灵的雨燕突然收拢翅膀径直下坠。 脚下人流宛如蝼蚁一般渺小，周围的风景宛如浮光掠过。 坠落，再坠落！ 直到堕入比地狱更深的地方！ 享受着急速下滑的紧张感，那张娇柔无比，和源稚生颇为相似的少年脸上，浮现出充满狂意的扭曲笑容。 · 东京湾沿岸，葛西临海公园。 户外烧烤区，源稚生坐在位置上发愣。 说是要出来吃饭庆祝一番，可对于绘梨衣来说，的确没有什么饭店昂贵到只有惊喜的时候才能进去享用，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chateaujoelrobuchon餐厅对与绘梨衣来说只是食堂，这方面源稚生和上杉越也是同样。 他们的权势地位在这座城市都是顶尖的一批，没有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所以无论是什么高级餐厅对他们来说都一样，并不会有什么惊喜的意外。 然后，他们就意外了。 这次出去吃饭，他们本来想随手定一个米其林三星餐厅，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分享喜悦。 可谁知，在苏墨和绘梨衣一番交流之后，直接把他们带到了这里。 户外烧烤，简单来说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里不再有什么行政级主厨，因为厨师就是他们自己。 “既然是为绘梨衣庆祝，当然是以绘梨衣开心为准咯！” 苏墨摊摊手，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你们觉得绘梨衣是去食堂吃饭会开心，还是在这里会开心？” 听到苏墨的问话，源稚生看向对面一脸兴奋的拨弄着火炭和玉米，兴致冲冲的想要烤玉米吃的绘梨衣，他不得不点点头，承认普通的餐厅不会让绘梨衣这么开心与兴奋。 “这里就好。” 当然，如果他学过烧烤技术那就更好了。 抱着今天大概要饿肚子的觉悟，源稚生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樱。 身为蛇岐八家的少主，他虽不说是养尊处优，却也很少风餐露宿，少年时期的那一点经验也早已忘干净了。 面对心上人的这种眼神，少女没有不站出来的道理。 从小在战场上生活的樱立即自告奋勇的上前，接过帮厨的工作。 苏墨鄙夷地打量了一眼这个废柴，然后开始指挥教授樱烧烤的技巧，上杉越则是在一旁调制酱料。 除了绘梨衣之外，唯一帮不上什么忙的大概就只有源稚生了。 被当做废柴和累赘的他苦笑一声，却也接过了穿串的工作，没有技术含量的他只能打下手。 零一边带孩子（绘梨衣），一边给苏墨打辅助，一行人倒是颇为热闹起来。 从外面看上去，有点像是老爷爷带着孙辈以及重孙女家庭聚餐，有着浓郁的家庭氛围。 “一周前我肯定想不到，蛇岐八家的最高层居然会和学院本部的使者一起准备食材烧烤，居然还能如此和谐相处。” 看着眼前的景象，源稚生忍不住开口道。 无论是上杉越这个父亲的出现，还是绘梨衣这个妹妹的变化，还是苏墨这个外人的加入，都是他之前绝对想不到的事情。 如今，各种绝对都想不到的事情都发生了。 虽说蛇岐八家的未来依旧没有确定，可不知为何，他感觉比以前轻松许多，不再被无形的重任压得喘不过气。 “这大概就是世事无常吧？” 苏墨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附近，而后收回目光，说道。 “如果我没有预估错的话，会超出你想象的事情可不止这么点。” “哦？” 源稚生好奇的看向苏墨。 “还有什么事情么？” “当然有！” 苏墨点点头，却也并不立即回答。 “先吃饭吧，吃饱了再说！” 这么说着，苏墨将自己烤好的鸡肉串分了源稚生一串，然后出手制止了正苦着小脸啃着烤黑玉米串的绘梨衣。 将自己的玉米串喂给绘梨衣后，他又将手上一半烤串递给了忙活了半天的零。 慰劳了一番零妈妈后，樱那边也差不多烤好了。 撒上上杉越调制的酱料，这次烧烤的风味意外地不差。 第一次自己动手的绘梨衣更是吃得十分开心，当然，比起吃，她将烤串更多地视作为娱乐活动，白皙的小脸上不知何时蹭了几道炭黑的印记，像是小花猫一般。 大约半个小时后，源稚生招手，示意服务员上餐后果盘。 此时，零正拿着湿巾，耐心地擦拭着绘梨衣的脸颊。 绘梨衣乖巧坐在苏墨身边，任由娇小少女摆弄着自己的脸。 若是不知情的路人看到的话，这一幕反而像是乖巧的女儿正在给母亲擦脸。 正在零刚刚擦干净后，她突然皱眉，回头看向了源稚生的方向。 而在源稚生身边，戴着狐狸面具的服务员端着果盘，轻笑着开口道。 “逐火的飞蛾居然与火焰为伍，正义的奥特曼和怪兽聚餐，还真是绝妙而虚伪的场面。果盘到了，各位还有什么需要的么？” 他声音轻佻，带着浓重的嘲讽，和某种更为深刻的怨毒。 听到服务员声音的瞬间，源稚生神色骤变，没等他话音落地，源稚生没有尝试问话，直接一巴掌拍向了服务员的面具。 面对这样的袭击，服务员并不闪躲，目光戏谑。 “啪嗒！” 狐狸面具被打落到地面，露出服务员那张和源稚生极为相似，只是稍显阴柔的脸。 看到这一幕，绘梨衣瞪大了眼睛，绯色的眼睛看了看源稚生，又看了看服务员。 数秒后，她惊声到。 “哥哥……变成女孩子了？！” 听到这话，上杉越也是神色一喜，仔细端详注视着眼前和以源稚生如出一辙的面容，他脸上再度浮现出老父亲的喜悦。 “什么？我还有第二个女儿？！” 听到两人的话语，源稚生脸色一黑，顿感脱力。 面对上杉越这个老拉面师傅那灼热无比的目光，风间琉璃微微皱眉，隐隐感到了不适。 这老东西是谁？ 怎么王将的情报中，没有提到他的身份？ (本章完) 302 区区老弱病残幼，有何可惧 虽然没认出这个老东西的身份，但看了看上杉越，风间琉璃觉得问题不大。 上杉越虽然身形魁梧，可龙类的力量看的是血统，并不是谁肌肉多谁的力气就大。 源稚生是皇，他是凌驾于皇之上的鬼，在他眼里只有绘梨衣配当他的半个对手，源稚生出于心理重要性算半个，余者皆不足论。 所以，他并不理会上杉越口中的胡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唯一在意的人——源稚生，他的哥哥。 “好久不见了，我高高在上的哥哥！” 风间琉璃微笑，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分明他是猛鬼众的龙王，是鬼的领袖，此刻说起话来却细声细语，像是柔弱翩跹的少年。 上杉越这才发现这个好像不是闺女，好像只是长得有点女性化。 但他没有立即动手，因为绘梨衣的前例，他担心会吓到这个孩子。 绘梨衣则是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新蹦出来的“姐姐”，看上去并不警惕也不亲近，反而有点坐在一旁吃瓜的意思。 “稚女！” 源稚生声音轻颤。 自从知道源稚女还活着之后，他就一直在想他们以后会以怎样的形式相遇。 虽然早已料到对方的出现会十分突然，他却没有料到源稚女会来得如此之快。 一时间，他心思百转，不知道该说什么，终于在最后发出一声叹息。 “你果然还活着！” 就连源稚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欣慰还是在如释重负。 风间琉璃微笑的盯着他，眼神明亮。 “是啊，我没有死，我还活着。” 源稚生还想说什么，可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被对方打断了。 “如果我们两人只能活下一个的话，那我活着，该死的不就是哥哥你么？” 他轻飘飘的说着这话，言语中没有任何冷意，但无形的杀机却将周围笼罩。 两人相互对视，仿佛世界中只有对方。 明明绘梨衣才是风间琉璃需要提防的对象，但此刻他看也不看这个冒牌货妹妹，眼中只有源稚生。 “你是来杀我的么，稚女？” 源稚生声线颤抖的问道。 “怎么，哥哥伱害怕了？” 风间琉璃嘴角笑意更浓。 “用利刃贯穿胸膛，这不是你曾经做过的事情么？像哥哥这样的人，该不会轮到自己的时候才感到害怕吧？那样就太丑陋了，丑陋得让人反而更想要杀掉。” 他的声音很平静，说出来的话却令人胆寒。 注意到他的眼神，源稚生摇了摇头，眸子中的犹豫化为决断。 “你不该来的，稚女！” 他以沉静无比的声音说道。 “是啊！我的确不该来！” 风间琉璃嗤笑一声。 “不然怎么能够看到你和这个假冒的妹妹，还有假冒的家人一起吃饭的场景呢？” “我记得哥哥你说你不想成为肮脏的大人，要贯彻自己的正义，可你现在却因为一点利益装出一副虚伪的姿态，和假冒的亲人和曾经的敌人一起欢笑，难道你就不觉得恶心么？” 他言辞锋锐，语气刻薄。 说话的时候，指甲攥进掌心，深入皮肉。 他是跟着苏墨一行人来到这里的，却没有立即现身，而是在周围旁观了半个小时，见证了一行人半个小时的欢乐。 这种欢笑声宛如利刃一般刺入他的心脏，将他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怨毒逼了出来。 看到源稚生少见的轻松姿态，他更是咬紧牙关，捏疼了手指。 在他看来，之前那一幕必然是虚伪的，也只能是虚伪的。 绘梨衣是和自己一样的鬼，而且还是个冒牌货，自己的哥哥怎么会真正接纳一个冒牌货。 连亲弟弟都选择杀死的他，又有什么资格重拾家人的温暖？ 彻骨的嫉妒让他从心底发狂，他试图否认自己看到的一切，并对源稚生发出了攻击。 听到他的话后，源稚生微微一愣。 “虚伪的姿态？” 他看了看自己的生父上杉越、亲生妹妹绘梨衣、樱，还有绘梨衣所喜欢的苏墨与零，无论哪个都不算是虚伪的敌人。 即使不算上学院本部和蛇岐八家的官方身份，单凭苏墨与绘梨衣私人交情，他们也是有足够的理由聚在一起的。 而实际上，这次聚餐的理由也的确是私人性质的事情，说是家族聚餐也未尝不可，虚伪二字根本无从谈起。 “除了苏墨他们之外，他们的确是我的家人。” 源稚生看了一眼正在吃瓜的绘梨衣，又看了一眼一脸惊喜的上杉越，最后对眼前的风间琉璃说道。 “而且，是我真正的家人！” 源稚生的用意，是表明绘梨衣和上杉越的身份。 至于苏墨，虽然未来不太好说，很有可能缔结家人关系，但至少现在他还不算。 这么想着的他，却没料到，自己这番话有着明显的歧义。 如果绘梨衣和上杉越是他真正的家人的话，那谁是他虚假的家人呢？不就只有自己了么？ 于是，风间琉璃瞬间破防。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手捂头，上半身微微后仰，发出近似癫狂的笑声。 “真正的家人？还真是滑稽到好笑，你居然会把鬼称之为家人，你对待家人的方式难道不是杀了他么？” 听到这话，源稚生脸色苍白，但还是摇头。 “绘梨衣和你不一样，她的手是干净的。” 闻言，绘梨衣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一点煤灰还有油渍的小手，眨眨眼睛表示不解，零立即拿起湿巾再次擦拭起来。 而风间琉璃这边，则是心态彻底崩了。 绘梨衣就特殊？绘梨衣就和自己不一样？凭什么！ “是啊，她和我不一样，她的手是干净的而我的手是肮脏的，就算她杀过人也是杀的猛鬼众的人，你是正义的伙伴，怎么说你都有道理。” 心态崩了之后，他的语气却立即平静了下来。 不知何时他手上出现了一柄樱红色的长刀，刀尖直指源稚生。 “既然说话没有意义就不必再说了，大家用刀剑来说话，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开口，这样很公平，不是么？” 他重新露出微笑。 风间琉璃没有多余动作，看起来也不像是蓄力的架势，可无形的杀气散发出来，源稚生相信他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如同鬼魅一般的进攻。 源稚女的血统比他更强，这一点源稚生早已知晓，当初若不是这个弟弟对自己毫不设防，他未必杀得了他。 如今即使他已经觉醒了皇血，他的弟弟也是凌驾于他之上的鬼，他未必会是源稚女的对手。 然而—— “你不该在这时候来的。” 源稚生叹了一口气，再度重复了这句话。 分明他腰间就是蜘蛛切和童子切，可他并不伸手握刀。 上杉越不知何时来到了风间琉璃身后，似乎是要前后夹击，可风间琉璃丝毫不惧，完全无视了这个年迈的老东西。 听到源稚生再次重复这话，风间琉璃稍微有些疑惑，嘴里却毫不留情。 “为什么这么说？是担心我会杀死你这所谓的全新的家人，还是你自己怕死？” 听到这话，源稚生摇了摇头，然后神色古怪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对你来说这不是一个好时机，不过也好，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听到这话，风间琉璃微微皱眉，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其它包围后，忍不住嗤笑一声。 “想要留下我？就凭你们这群老弱病残幼组合？” 老——年迈的上杉越； 弱——连皇都不算的苏墨； 病——离不开监护的绘梨衣； 残——只算半个皇的源稚生； 幼——小学生体态的零。 听到她这番话后，除了懵懂的绘梨衣，其他几人都纷纷黑了脸。 风间琉璃却毫不在意几人脸色，所谓强者就是要羞辱弱者！ “怎么，你们想对我动手？也好，我也觉得你们有些碍眼。” 看到他一脸轻蔑的姿态，和绘梨衣一起吃瓜半天的苏墨终于开口了。 “越师傅，对待孩子可不能一直溺爱，父爱如山，有些时候要立下规矩比较好。” 听到这话，上杉越也点了点头。 “血统放在一边，对妹妹这种态度可不行。” 如果是个女儿也就罢了，考虑到源稚生做过的事情，他心理失衡也是能够理解的。 可这是个儿子，让他太过张狂可不是什么好事。 为了避免他被外面教做人，还是自己这个老父亲亲自上吧。 听到这个“老弱”组合的对话，风间琉璃嗤笑一声。 “本来不想帮助王将那家伙执行任务，不过你若是执意找死，我也没办法，生命本就是这样轻薄的东西！” 叹息一声后，风间琉璃当即挥剑欲砍。 正在这一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雄浑的风声。 不待他反应过来，一股沛然莫敢当的力量已经袭向了他，如同钢铁一般粗壮的手臂牢牢从背后抱住他，将他的双臂紧紧锁住。 “什么？！” 风间琉璃心神大骇。 以他的速度，居然有人能够偷袭到自己？！ 这绝不可能！他之所以敢用后背面对上杉越，就是因为他有绝对的自信，不会被袭击。 哪怕是a等级混血种，使用神速级别的言灵，也没有可能能够偷袭到他。 如果苏墨这个s级混血种持有和昂热一样的言灵的话，他或许会有些忌惮，可苏墨的言灵早已暴露出来了，根本不是神速系，所以他根本没有威胁。 可现在，居然真的有人能跟上他的速度。 难道说，背后的这个老东西居然也是s级，且拥有神速级别言灵？ 察觉到这一点后，风间琉璃再度嗤笑一声，并不慌乱。 “拥有这种速度，你应该做的是直接刺穿我的心脏！” 他一边嘲讽，一边发动肌肉的力量，想用自己那无匹的力量挣脱上杉越的怀抱。 对方居然试图限制他的行动，想要活捉他，这简直太愚蠢了！ 皇的力量和体型没有关系，纵使对方具有匹敌自己的速度，也绝不可能拥有能挟制自己的力量。 这么想着，龙血沸腾，风间琉璃骤然爆发了自己的力量。 凌驾于源稚生之上的龙骨状态，刹那间释放出无与伦比的巨力。 然后—— “……” 巨力沉默了。 宛如泥牛入海一般，风间琉璃骤然间爆发的力量居然被身后紧紧抱住自己的老人完全承受了下来，风间琉璃甚至没有感受到对方半点动摇。 如果说身后老人的速度能和他匹敌的话，那他的力量就是远在他之上，他竭尽全力居然都无法撼动半点，反而让对方的封锁更加坚固了。 “怎么可能？！” 风间琉璃彻底呆住了。 此时的他，已经如同人偶娃娃一般，失去了自由行动的能力。 能够拍碎钢板级别的力量，打在对方铁铸的肌肉之上，却没有掀起丝毫波浪，对方的力量凌驾于他之上。 而比起肉体上的限制，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身后的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说，s级混血种用神速言灵，能够超越他的速度的话。 那什么样的混血种，能够获得超越他的力量？ 混血种只应该有一种言灵才对！ “你到底是谁？” 风间琉璃低吼着问道。 而后，他没有等到回答，而是直接感受到一个足够炽热的怀抱。 他那纤细的身躯直接被魁梧的拉面师傅抱入怀中，像是父亲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然后，他才听到了对方的回答。 “儿子，我是你爸爸！” 风间琉璃傻眼了。 他立即挣扎起来，喉咙间发出低吼。 “闭嘴！我没有爸爸！” 说完，他转头怒视着源稚生，嘲讽道。 “怎么，死掉一个父亲后，哥哥你这么快又找了一个父亲么？” 面对源稚女这绝不愿意相信的表情，源稚生摇摇头，认真说道。 “他真的是我们的父亲……稚女，不然，谁还能拥有能和你匹敌的力量？” 听到这话，上杉越顿时一喜，这么多天来，即使亲子鉴定出来了，他和源稚生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明朗，这还是第一次，源稚生亲口承认自己是他的父亲。 而另一边，风间琉璃一呆，其实他并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只是不想承认。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和他的哥哥，其他人并不重要。 可如今，突然冒出来的父亲，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可铁证如山，上杉越凌驾于他之上的实力，正是一切的明证。 “放开我！” 风间琉璃再度发力，然而，上杉越的手臂越抱越紧，肋骨都被勒疼。 “你这个儿子很缺爱啊，多抱抱他，让他多感受一下你那浓郁的父爱！” 苏墨对上杉越竖起大拇指，鼓励道。 风间琉璃脸色一黑，察觉到对方的恶意。 可面对上杉越的拥抱，他完全无能为力。 而且该死，为什么他闻到了叉烧和卤蛋的味道！ (本章完) 303 别反抗，你越反抗他越兴奋 叉烧和卤蛋的味道越来越重，上杉越的手臂力气也越来越大，风间琉璃差点要被勒得眩晕。 他以为自己是凌驾于皇之上的鬼，以为就算是正统的皇也不该是自己的对手，可上杉越的表现直接打破了这一错觉，那如同山海般磅礴的力量让他完全无力反抗。 风间琉璃拼命想要挣扎，最后却连樱红的刀刃都握不住，跌落在地面。 凌驾于源稚生之上的身体素质，在面对上杉越的时候起不到分毫作用。 他很快就察觉到自己陷入了绝境，这样下去绝对会被活捉。 意识到这一点，风间琉璃无法继续忍耐，只能用出自己的王牌。 混血种最强的力量，是言灵！ 黄金瞳灼热燃烧，龙血沸腾，繁复的曼陀罗花纹在风间琉璃的瞳孔之中展开。 他想要回头控制住上杉越，用言灵·梦貘来在精神世界将背后的上杉越击溃。 然而，他的回头被上杉越视作了挣扎，上杉越察觉到这一点后，抱住他的手臂更加用力了，风间琉璃能够清晰察觉到自己父亲那健壮的肌肉，还有那更加浓郁、挥之不去的叉烧卤蛋的味道。 在这种姿势下，他居然无法完成与上杉越的对视，也就无法将他拉入梦貘的空间中。 看来对上杉越是用不了这招，风间琉璃立即放弃，回头看向众人，想找一个能帮自己解除眼前困境的人来。 正在这时，苏墨再度开口了、 “别反抗，你越反抗他越兴奋！” 这位学院本部的使者，以十分戏谑的口吻调侃道。 “还是说，其实你对你父亲的拥抱其实很满意，故意反抗，只是为了表达你对父亲的亲近？” 听到这话，上杉越顿时眼前一亮。 原来自己这个儿子还是爱自己的，只是因为羞涩不便表达？ 想到这里，他哈哈一笑，顿时抱得更紧了。 肉眼可见的，风间琉璃被这一抱几乎压扁。 他立即用喷薄着怒气的目光瞪视着苏墨，显然察觉到苏墨是故意的。 看到这一幕，本就对上杉越有着可怕印象的绘梨衣更是一吓，躲在了苏墨和零身后，看向上杉越的目光越发警惕。 看着风间琉璃的样子，苏墨露出满意的微笑。 注意到这一点后，风间琉璃终于忍不住了。 “闭嘴！” 他暴戾的怒吼出声，将目光对准了苏墨。 区区s级而已，连皇都算不上的混血种，也敢在自己面前搞事！ 风间琉璃张开嘴，开始吟唱出短促而优美的旋律。 高危言灵梦貘，序列号91，是白王一系的危险言灵，能够将梦境化为牢笼，让敌人沉浸在梦中，如果敌人在梦中死去，那在现实中他也会失去生命，这个言灵没有直接杀伤力，却是最为凶险的言灵之一。 风间琉璃并不认为杀掉苏墨能解决问题，但他想要先解决掉这个家伙，身为学院本部使者的他作为人质分量应该是足够的。 繁复的花纹在风间琉璃眼中旋转展开，他念诵着言灵想要将苏墨拉入梦境。 可这次，向来无往而不利的言灵不知为何一直都不能起效。 虽说苏墨的眼神依旧一直看着他，好像的确是被他控制了，但言灵这边没有传来任何反应，苏墨眼瞳中也没有映照出同样的花纹。 这是怎么回事？他也没咏唱错言灵啊！ 在他一脸错愕的表情下，苏墨这边终于有了动静。 只见他摇了摇头，而后开口道。 “你这美瞳还挺好看！” “……” 风间琉璃瞬间想要吐血。 他还想说什么，后脖颈却突然一嗡，被重击了一下。 是上杉越，他察觉到自己儿子试图释放言灵后，立即想要阻止。 尽管风间琉璃身体素质不如他，可如果使用了言灵的话，就算是他也未必能扛得住。 毕竟他的言灵太强，不适合对自己儿子用。 然而，风间琉璃的体质终究是超越了源稚生，同样也拥有着常态龙骨状态，等闲的袭击并不足以让他昏厥。 不过，上杉越也不是等闲之人。 一击不效，也不能风间琉璃再度开口，他立即加大力道再来一击。 “咔嚓！” 疑似骨裂的声音响起后，风间琉璃这才软软的滑倒，被自己的父亲从龙骨状态直接打了出来。 在滑到地面之前，他被上杉越紧紧抱住，像是人偶娃娃一般被提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绘梨衣抓紧苏墨和零的手，再次瑟瑟发抖。 上杉越这番动作对她来说稍微有点可怕。 特别是当她想起上杉越之前，还想对自己这么做后，更是对他投以百分之一千的警惕。 上杉越自然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吓到了女儿。 此刻，他的情绪被捕获了第二个儿子的激动所填满。 不管怎么说，他的孩子都齐了，这是他最大的安平喜乐。 如同扛着战利品一般，他大刀阔斧的将儿子扛到了座位上。 而后，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等！这个儿子之后该怎么办？” 他询问地看向众人，显然是刚意识到这一点。 如果真的只是叛逆期的儿子，那抓回来打一顿也就能解决问题了，大不了再打一顿。 可源稚女是血统危险的鬼，这个问题就复杂得多。 虽说绘梨衣也是鬼，但正如源稚生所说，她的手是干净的，不仅是蛇岐八家需要她的力量，苏墨也会无条件庇护于她，在这种状况下，没人会对她出手。 可源稚女手上沾染着无辜者的鲜血，又是猛鬼众的二号人物，哪怕是以橘家家主的身份，也无法对这种人进行包庇。 橘政宗刚出现过丑闻，他们几个家主不宜在这时候做出激进的行为。 听到上杉越的问话，源稚生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弟弟。 源稚女脸颊苍白，看上去有些虚弱，却不再是过去那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畏缩模样。 他容貌妩媚，眉宇中藏着刻骨的恨意，哪怕是源稚生也不得不承认，长大后的源稚女比自己还要漂亮。 看着这样许久未见的弟弟，之前从未想过要拔刀的源稚生，缓缓将手伸向了腰间的刀刃。 “给稚女一个痛快吧！” 他突然开口道，眼神中满是沉痛的决意。 “之前的错误，这次决不能再犯！” 上次是他太年轻，受到的冲击太大，没有补刀。 这次不一样，他要逆转自己的错误，源稚女犯下的罪孽在他心中一直铭记，如果上次让他侥幸逃脱的话，这次就必须要亲自了解这个错误。 源稚生话音刚落，正准备操刀赐予自己堕落为鬼的弟弟一个永恒的安眠。 突然，上杉越直接一巴掌拍了过来。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给你一个痛快！” 他一巴掌拍掉了源稚生手上的刀剑，将源稚女抱入怀中，如同老父亲一般替他遮风挡雨。 而后站直身体，以酝酿着暴雷一般威严的黄金瞳瞪视着眼前的源稚生。 之前的他万分谄媚，在自己儿子面前好似一枚舔狗，直到现在，他才展现出影皇和父亲的威严。 面对愤怒的上杉越，源稚生也不管被拍到一边的刀剑，只是默默抬起头与上杉越燃烧的黄金瞳对视。 “可稚女是鬼！你要包庇他，然后让他去害人么？” 听到这话，上杉越气势微微一滞。 对于蛇岐八家来说，皇与鬼的纠缠是从几千年前就已经开始的宿怨。 他的棋圣父亲以前也不想要他这个孩子，因为他的奶奶在生出第二胎的时候诞下了鬼，鬼撕破了他奶奶的肚子出来，被他的父亲一斧子砍死。 昔日在他还是影皇的时候，猛鬼众也是被压制到极点的组织，上杉越对着一群天生血统威胁的人毫无关注。 可如今，他的儿子成为了鬼，他不得不重新面对这个问题。 是为了守护家族的规则大义灭亲，还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奋战？ 对于这个问题，心如死灰的生活了将近六十年的上杉越，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想要杀了我的儿子，必须先杀了我！” 他以父亲的身份沉声到。 “我放弃了几十年的隐藏回到这个家族，不是为了来杀死我的儿子的！” 让他亲眼看到骨肉相残的事，他做不到。 听到上杉越这么说，源稚生目光灼灼的瞪着他。 “你为了自己的儿子肯这么做，那别人的孩子呢？别人的孩子就应当承受这样的风险？难道你能约束他一辈子？” “就算你能做到这一点，你将那些为了抓捕鬼而丧命的家族成员置于何地，你将家族的大义置于何地？” 看到源稚生罕见激动的姿态，上杉越摇头。 “不要对我说什么大义，还有荣耀牺牲之类的话语，因为这种事情已经死过太多人，我不想了解什么大义，我只想守护自己的孩子。” “可别人也想守护自己的孩子，世界不止你一人有值得保护的东西。” 源稚生冷声说道，毫不退让。 “你的意思是，你想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 上杉越瞪向了源稚生。 对于兄弟两之前的故事，他并不是不知道。 按照蛇岐八家的观点来说，斩鬼绝对不是一件该谴责的事情，再加上源稚女还活着，所以之前的他并没有责怪源稚生。 可如今，源稚女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种情况下，身为父亲的本能不允许源稚生对源稚女动手。 “如果你下不了手，可以我来下手！” 源稚生强硬的回答道。 “你！” 上杉越顿时大怒，直接高高抬起巴掌，想要让这个傻儿子清醒一点。 可巴掌扬起之后，他突然注意到源稚生那微微颤抖的身躯，而眼瞳中痛苦的血色。 上杉越顿时一愣，这才察觉到，在说要杀死源稚女的时候，源稚生表情中蕴含着的痛苦，居然比他这个父亲还要深刻。 那是何等磅礴的悲哀，又是何等痛苦的选择。 回想起从苏墨和源稚生这里探听到的消息，他这才意识到，比起感情，自己这个和源稚女第一次见面的便宜父亲，应该是远不如和他朝夕相伴的源稚生的。 以兄弟两人以前的生活条件，源稚生既是兄长又是父亲，两人在山中一起长大、相依为命，这样成长的兄弟，又怎么可能愿意对另一方下杀手呢？ 如果不是源稚生亲眼看到了不能接受的景象，恐怕也不会对自己的弟弟动手吧。 而如果源稚生真的对自己的举动问心无愧，又怎么可能像是现在这样煎熬？ 想到这一点，上杉越放轻了手，轻轻按在了源稚生的肩膀。 “稚女的事情上有不少疑点，需要之后调查，我可以同意将他关入牢狱，在解除他危险性之前禁锢他的自由，但你不能杀他。” 察觉到了源稚生的痛苦后，他选择了妥协，但只妥协了一半。 “身为橘家家主，你想要包庇鬼？” 源稚生紧紧盯着他，问道。 “不！这是身为父亲，来偏袒自己的孩子。” 上杉越坦然坚定地回答道。 “调查要持续多久，难道说是一辈子？” 源稚生问出尖锐的问题。 若是这样，其实相当于是放过了源稚女。 “不行么？” 上杉越反问。 “作为父亲可以，作为家主不行。” 源稚生冷声回答。 “你这家伙怎么是个死脑筋！就不能学会一点我的变通么？” 上杉越摸着脑袋有些抓狂，他的确是抱有这方面的心思，毕竟他的确不想自己的儿子死去。 源稚生明明应该是他的队友，可他却一副绝不允许他钻空子的态度，让他有些难办。 毕竟三大家主中，作为少主的源稚生掌握的实权才是最大的，他这个橘家家主完全是光杆司令。 “变通？你是指徇私枉法？” 源稚生冷哼一声。 两人目光对视，再次对峙起来。 看到自家少主和他的父亲内斗，一旁的樱有些焦急，却又没资格插话。 她只好对苏墨投以求助的眼神，希望苏墨能帮忙。 对于樱的求助，苏墨点点头表示接受。 看着互相瞪视着，寸步不退的两人，苏墨直接开口道。 “在讨论该怎么处理源稚女之前，难道不应该先将他掌握的情报弄出来么？”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开口道。 “而且，关于他的血统，我觉得也有必要调查一下。在你们两个争论对鬼的处理方法之前，最基本的事情难道不是应该优先确认一个问题，源稚女真的是鬼么？” 听到苏墨的话，两人霍然扭头看来过来。 源稚生瞳孔巨震。 “你说什么？” 稚女是不是鬼，这种问题还需要验证？ 这时，上杉越的神色则是无比惊喜。 “你也发现了？我也觉得他的表现不太像是鬼的样子，除了幽怨了一点，明明是个好孩子嘛！” (本章完) 304 源稚女，你也不想你哥哥被…… 听到上杉越这话，苏墨对他投以狐疑的眼神。 “你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明明两人才第一次见面，话都没说两句，他能察觉到什么？ 比起上杉越真的察觉到异常，他觉得更有可能是因为他那老父亲的滤镜。 在父母眼里，自家孩子肯定都是好孩子。 “当然！” 上杉越信誓旦旦的点头。 “你们注意到没有，刚才他爆发血统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龙化现象。” 说到这里，他伸手在源稚女身上摸索、探查了一番，之后才肯定地点点头。 “甚至连细微的龙化现象都没有，这不像是被龙族血统侵蚀了的结果，我以前也见到过不少鬼，如果像你之前说的，在几年前他就已经堕落的话，不可能现在还能保持正常状态。” 龙血的堕落是不可逆转的，如果源稚女真的早就已经鬼化了的话，不至于到现在还毫无表现。 听到这话，源稚生攥紧拳头，声线颤抖的说到。 “可稚女的嗜血性格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堕落成鬼的话，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性格？” 细想一下的话，当年他杀死鬼化源稚女的时候，源稚女身上也没有出现龙化现象。 但仅仅是这一点，并不足以证明源稚女没有变成鬼。 他身体周围的尸体，还有那着了魔一般的嗜血状态，是比龙化状态更加有力的铁证。 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就算不是鬼，也是比鬼更加恶劣的东西，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没有对源稚女的血统感到怀疑。 直到现在苏墨和上杉越开口，才让他意识到了还有别的可能性。 听到这个问题，上杉越依旧摇头。 “这孩子的性格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他所谓的杀意和龙血好像关系不大。” “若是龙血而造成的暴怒，会是无差别的杀戮欲望，那是会淹没理性的情绪狂潮，类似于兽性的解放，可这孩子刚才的表现并非如此，他对我们都有不同态度，不像是因为龙血而堕落的样子。” 上杉越回想起自己以前见过的案例，侃侃而谈道。 苏墨这才想起来，这个老东西除了战力之外，也担任过很久的影皇，虽然他叛逃了蛇岐八家，却从未忘记过在蛇岐八家了解到的知识，尽管当了几十年的拉面师傅，他对于蛇岐八家的秘密还有鬼的资料依旧如数家珍，算是最了解这方面信息的人。 听到上杉越这么说，源稚生皱了皱眉。 他是斩鬼人，杀过的鬼绝不在少数，此刻回忆之下也很快察觉到些许不对，源稚女的状态的确和寻常的鬼不同。 “可是，如果不是龙血，那还能是因为什么？以他原本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回想起记忆中那个畏畏缩缩，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弟弟，源稚生并不认为杀人的源稚女是处于正常状态。 他杀死源稚女的那一天，源稚女的表情时而如同稚子、时而狰狞如恶鬼，如果不是因为龙血，为什么会有这么突然的改变？ 听到源稚生这话，上杉越皱了皱眉，然后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不过，我看他之前的样子，虽然情绪有些过激，但好像并未失去理性。虽然看上去有些癫狂，但并不像是龙化的结果，反而、反而像是——”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像是在回忆什么见过的症状。 正在这时，苏墨的声音突然响起。 “精神病？” 听到这话，上杉越顿时拍了拍巴掌。 “对，没错！就是精神病！” 龙血的确可以让人类变得狂躁，可让人类变得狂躁嗜血的因素并不只是龙血，还有其他的，比如说……精神上的问题。 “？” 听到两人得出来的结论，源稚生瞪大了眼睛，万分惊愕的看着自己弟弟沉睡的样子。 精神病？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 精神病的确可以解释莫名其妙的攻击欲和杀戮欲，可除此之外呢？ 精神病应该不是一朝一夕的时间形成的，可自己弟弟这突然间的变化是怎么回事？ “至于你曾经见到过的不同状态的源稚女，很有可能是人格分裂。” 苏墨开口，完美解释了源稚生的问题。 如果是一直将负面情绪压抑在另一个人格身上的话，那平时的确不会表现出来，只有在关键时刻才会爆发。 这番解释的确没有什么漏洞，可听到这番话的源稚生却有些难以接受。 源稚女的身份从鬼变成了精神病人，看似变化很大，实际上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就算是这样，也无法洗清他手上的血。” 回想起那些被做成人偶的女孩，源稚生沉声道。 精神病，从来都不是逃脱惩罚的理由。 “可如果，他的精神病是被别人刻意操纵的呢？” 苏墨随口问道。 “被刻意操纵？” 听到这话，不仅是源稚生，就连上杉越也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难道这背后还有隐情？” 上杉越立即追问道。 “关于这方面，还是之后审问他本人吧！” 苏墨摊了摊手，道。 “就算不讨论精神病的问题，在这之前，好不容易捕获了猛鬼众的二号领袖龙王，难道不应该先尝试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情报么？” 听到这话，源稚生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回想到之前源稚女的样子，他觉得不必抱太大希望。 · 事情正如源稚生所想。 等他们结束午餐，回到蛇岐八家，并将源稚女捆绑好之后，他们一句情报都没从源稚女口中得到。 “不用试图挣扎，这是炼金材料打造的缚具，就算是你，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挣脱得开。” 看着面前，全身上下全部都被金属板甲和锁链覆盖，比起刑具更像是身披铠甲一般的风间琉璃，源稚生如此说道。 皇的力量无比强大，哪怕是寻常的炼金材料也未必撑得住。 可这是苏墨所锻造的材料，坚韧度自然比寻常炼金材料强得多，在特别抑制了关节处发力的状况下，哪怕是风间琉璃也极难挣脱。 听到源稚生的话，被牢牢封锁的风间琉璃露出轻蔑的眼神。 “你以为就凭这个，就能从我口中得到情报？” “你对猛鬼众就这么忠诚么？居然不怕我们用刑？” 源稚生静静看着他，问到。 听到这话，风间琉璃嗤笑一声。 “猛鬼众？我为什么会对这种不知所谓的东西忠诚？我只是想要看到哥哥你这一脸想要，却又得不到的表情罢了，看着就很有趣！” 明明沦为了阶下囚，他却依旧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气势没有丝毫颓靡。 听到这话，源稚生脸色一黑，却拿他毫无办法。 他知道，以源稚女的精神坚韧程度，用刑是没用的。 不过，家族早已开发出了审问药剂，虽说不知道对皇级血统来说有多少效果，但配合上刑罚，应该也能够有点辅助作用。 可他不能这么做。 上杉越不允许他对自己的亲弟弟用刑。 无论源稚女是鬼化还是精神分裂，以他表现出来的极端性格都不是寻常手段能够制服的，如果连用刑这件事都阻止了的话，他们还真拿源稚女没办法。 在无法使用刑罚的情况下，他最多只能吓唬一下对方。 可这种伎俩对源稚女怎么可能有效？ 此时距离风间琉璃的苏醒已有一小时，审问本身却一筹莫展。 看着源稚女一脸嘲讽的表情，源稚生按住额头，感到十分难办。 好不容易抓到了猛鬼众二号首领，难道什么情报都得不到？ “苏墨，你有什么办法么？” 感到无计可施的源稚生不由得看向苏墨，向他寻求建议。 虽然这么问了，但他其实也没做什么指望，毕竟苏墨和源稚女又不认识，就连和源稚女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他都无计可施，苏墨又能有什么办法？ 之所以询问，只是因为苏墨行事经常出人意表，所以随口一说罢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听到他这话，苏墨当即点了点头。 “当然有！” “果然，我就知道很难……等等，你说什么？” 下意识摇头过后，源稚生才察觉到苏墨说了什么。 苏墨居然有办法让源稚女开口？ “当然有办法。” 苏墨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越是偏激的人，越是心理有问题，他的弱点也就越是明显。” 听到他这么说，源稚生不由得感觉有些靠谱，他立即问道。 “稚女的弱点是什么？” 听到这话，苏墨将目光投向源稚生。 “是你！” “我？” 源稚生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的确，源稚女最恨的，最想杀的人就是他，他的心理问题大概也和自己有关。 只不过—— “我要怎么做？” 他不解的问道。 就算源稚女很恨他，又怎么能将这一点作为源稚女的弱点使用？ 总不能告诉源稚女，只要说出情报，他们就放任源稚女杀了自己吧？ “这个简单！” 苏墨打了打响指，然后看了一眼源稚生背后的少女。 “只是樱小姐可能需要牺牲一下，不知道樱小姐介不介意。” 听到苏墨的话，源稚生深深皱眉。 明明是对付稚女，为什么需要樱来牺牲？ 没等他制止，苏墨对樱招了招手，然后用言灵蛇偷偷沟通，稍微介绍了一番自己的打算。 听完之后，樱脸颊绯红，对苏墨投以感激的眼神。 “少主，我愿意牺牲！” 她踏前一步说道。 既然樱本人都这么说了，源稚生也只能作罢。 虽然很介意苏墨到底和樱说了什么，但他并没有询问，只是嘱咐了一句。 “一旦有危险，就立即终止，我会在一旁看着的。” 听到他这么说，樱立即低头鞠躬。 “多谢少主！” 一行人确定后，纷纷将目光投向风间琉璃，对于众人的话语，风间琉璃听得清清楚楚。 此刻看到自己面前的樱，他再度冷笑一声。 “想要凭借区区一个女人对付我？你们这是黔驴技穷了？还是想要色诱？” “说是色诱，倒也没错，只是对象不是你罢了。” 苏墨摇摇头道。 “相比起来，我觉得威胁这个词语更加贴切。” 听到他这话，风间琉璃微微皱眉。 威胁？他们想用什么威胁自己？ 没等他继续思索，苏墨拍了拍手掌。 “樱小姐注意准备，源稚生你站在原地配合。” 听到苏墨的指挥，源稚生微微一愣，这还有自己的事？ 他听苏墨的话，正好站在源稚女的面前没有动。 调整好站位后，苏墨指挥樱上前，抱住了源稚生的手臂。 源稚生神色一动，看着贴近自己的樱，神色无比疑惑，可苏墨没喊停，他也不好有其他动作。 看到源稚生被陌生女人抱到的瞬间，风间琉璃眉头有青筋露出，眼角猛地一抽。 注意到这一点后，苏墨打了一个响指。 而后，樱立即领命，直接让源稚生侧身站好，自己则是张开手臂，激动且忐忑的抱了上去，将滚烫的脸埋入了源稚生的胸膛。 面对这一幕，上杉越睁大了眼睛，立即露出惊喜的表情，然后对苏墨竖起大拇指。 他还没来得及操心自家儿子的婚事，没想到苏墨居然帮他搞定了。 虽然表面上是为了任务，可樱脸上完全一片通红，一点抗拒的意思都没有，源稚生对她的接触也没有丝毫排斥，只是单纯有些困惑。 上杉越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一对郎有情妾有意，明显有戏啊！ (本章完) 305 苏墨，你也不想被夏弥知道…… 上杉越没注意到的是，自己的大儿子的确是不反对，甚至可以说是完全能接受眼前的女孩子。 可他的小儿子，在看到源稚生被陌生女人牢牢抱住的样子后，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 注意到源稚女的神色，苏墨也并不急着威胁，而是缓缓开口道。 “抱紧一点，樱小姐稍微踮一下脚。嗯，没错，搂住源稚生脖子！源稚生你伸手，抱住樱小姐的腰！抱紧一点，没吃饭么？” 在苏墨的指挥下，一男一女紧紧抱住。 当着众人的面做这个举动，源稚生别扭无比，感受到樱的柔软身躯和体温后，他也忍不住有些脸庞发赤。 注意到两人亲昵的动作，一旁的源稚女完全暴怒了，黄金瞳都被瞪了出来。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他低吼着打断两人的举动。 听到这话，苏墨斜睨了他一眼。 “你有话想说？” 听到苏墨这话，风间琉璃不由得含恨的瞪视着这个提出建议的罪魁祸首。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这种拙劣的威胁对我有用么，要么你杀了我，要么让我杀了哥哥，不然别想听我说出任何情报！” 他说这话，其实是退让了一步，毕竟之前他的意思是无论苏墨怎样，他都不会说出情报的。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他的极限，总不能让他亲口说自己不想看到哥哥被别的女人抢走吧？ 然而，这点退让在苏墨看来太小了。 “就这？” 略带无趣的声音响起。 苏墨摇了摇头。 “如果你只想说这个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看来你还没认清楚现实，不过不要紧，我最擅长对付的就是嘴硬的人。” 这么说着，苏墨干脆合上了源稚女身上的面甲，将其头颅和下颌固定住，然后捏住他下巴，用毛巾堵住了他的嘴巴，让他无法说话。 这么做完之后，苏墨这才看向源稚生和樱，继续指挥到。 “你们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睛。” 源稚生和樱犹豫了一下后照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源稚女的表现，这一招好像的确有效？ 对视之后，两人一时间屏住呼吸，虽说共事多年，但像这么认真的对视，对他们来说恐怕还是第一次。 源稚生这才察觉到，樱那纤细身躯所蕴含的热度，樱也是第一次能与自家少主有着如此亲密的接触。 两人对视中，神色皆有变化。 从源稚女的角度，正好看到源稚生那柔和下来的眼神。 分明面对自己的时候，哥哥眼神如此冷酷，可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却完全不一样了。 “呜呜呜——！” 他拼命挣扎想要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口，苏墨堵住了他发声的途径。 就算他想要认输，想要自首说出情报，也没有丝毫机会。 正在这时，苏墨突然开口道。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 听到这话，源稚生和樱微微一愣，源稚女和上杉越则是彻底呆住了，数秒后，几人这才反应过来。 源稚女的反应尤其激动，可惜他发不出什么声音，就算竭尽全力，也无法挣脱苏墨制造的缚具。 上杉越更是为儿子儿媳的事情感到喜悦，以至于一时间顾不上源稚女那边。 小儿子的情绪虽然重要，但大儿子的婚事更为要紧。 此刻，听到苏墨的助攻，樱脸颊绯红，连忙摇头。 “少、少少主，苏墨阁下，你误会了，我和少主不是那种关系！” 她慌忙的想要否认，表情却晕乎乎的，语气也不甚坚决，显然心里是十分愿意的。 源稚生也察觉到，在苏墨提出结婚字眼的那一瞬间，樱眼中绽放的那堪比烟花一般的绚丽色彩，宛如樱花一般美丽。 本来源稚生听到这话也有些慌乱，可看到樱的表现后，不知怎么他并没有放手，反而听从了苏墨的话，抱得更紧了。 看到这一幕，苏墨微微一笑。 “之前可能不是，之后却可以是。” “正好，源稚生这家伙平时太过死板，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必须要有一个人一直陪着他，从公到私一事不漏，才能避免他陷入危险，否则类似于橘政宗的事件极有可能重演。樱小姐，你愿意一直保护源稚生么？” 苏墨切换方式，对樱如此问道。 听到这话，想起橘政宗的丑闻曝光后，源稚生那颓然的状态，矢吹樱立即脱口而出。 “我愿意！” 说到之后，她才突然察觉到，这不就是在告白么？ 而且还真的像是结婚誓词！ 察觉到这一点后，她立即红着脸低下了脑袋，不敢与源稚生对视。 而听到矢吹樱这毫无犹豫的回答，源稚生也被触动了。 他环抱住矢吹樱的肩膀，轻声道。 “那就拜托你了，樱！以后请多多指教。” 矢吹樱的身体本来还在微微颤抖，听到源稚生这话后，却彻底平静了下来，她仰起头看向源稚生，源稚生也低下头看她。 源稚女挣扎得越发剧烈，可此刻已经没人去看他。 数秒后，按照苏墨之前的吩咐，矢吹樱微微踮起脚尖。 源稚生也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低下了头。 气氛到了这里，不做点什么反而奇怪。 绘梨衣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她察觉到这或许是对与源稚生十分重要的一刻，所以她也没有通过项圈询问，而只是安静看着两人逐渐接近的脸庞。 一旁的零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捂住绘梨衣的眼睛。 以绘梨衣的心理年龄，这对她似乎有点早。 可以她的实际年龄，却又不早了。 在零的纠结期间，在上杉越十分懂事的屏住呼吸期间，在源稚女目眦欲裂的眼神下。 “啵~” 源稚生和矢吹樱的嘴唇重合到了一起，两人这算是正式确立了关系。 和夏弥与苏墨的状况不同，源稚生和矢吹樱两人脸皮较薄，只是轻轻接触了一下就立即停止。 但看两人情意绵绵对视的样子，显然是已经足够满足。 如果说，之前的两人是暗藏心意的话。 那么现在，他们就是真正将对方视作了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一份子了。 一旁，上杉越笑逐颜开，心想着苏墨这家伙做得好哇！ 自从认识苏墨后，他不仅有了儿子和女儿，还亲眼看到了儿子成家，他突然觉得苏墨就是自己的福星，要不然怎么带来的都是好事？ 他之前也注意到了儿子的助手，却没看出来这是自己的儿媳。 看了看自己正在对视的儿子儿媳后，上杉越将目光转向苏墨，心想着到底要怎样的感谢才能够表达自己的谢意。 然而，当他将视线转过来的时候，他的老脸唰的一下就黑了，充满感激的眼神立即变得无比冰冷。 情绪如同坐过山车一样，瞬间从峰顶到了谷底。 只见，在他面前，他的宝贝女儿不知何时跑到了苏墨面前，似乎是因为还没习惯项圈的用法，她依旧如往常一样举起了便笺。 【哥哥和樱小姐是在接吻？】 绘梨衣眸子闪亮的问道。 “是的。” 为了避免打扰两人的对视，苏墨轻声回答道。 【为什么他们会接吻？】 绘梨衣继续好奇的问道。 亲吻在日本的动漫和游戏中算是常见桥段，就算是绘梨衣也见过许多次，她倒不至于单纯到不明白这个动作。 她只是有些不太清楚这个行动的具体含义。 “因为他们是情侣，你哥哥和樱小姐相互喜欢，这是他们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 苏墨认真给出回答。 听到这话，绘梨衣用轻点嘴唇，稍微思索了一会儿，而后才问道。 【我和零姐姐也相互喜欢，那我和零姐姐也能接吻吗？】 看到这话，零神色一凛，像是被盯上了的小猫，立即警惕的躲在了苏墨身后。 这孩子有点危险啊！ 苏墨则是哑然失笑地摇摇头，并回复到。 “当然不行！一般来说，有男女之情才会这么做，只有极少数情况才会是同性。” 听到这话，绘梨衣恍然的点点头。 她看过的动漫、电影里面，的确也是男孩和女孩亲吻居多。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忍不住眨眨眼，盯上了眼前的苏墨。 绘梨衣举起小本子，上面写着让老父亲破大防的话语。 【那我和苏墨哥哥也相互喜欢，我和苏墨哥哥也能接吻？】 看到绘梨衣写出来的这话，上杉越默默捏紧了拳头。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甚至心中隐隐接受了苏墨的存在，但身为老父亲，他不允许在自己面前发生这种事情！ 绘梨衣还小呢！ 他下意识忘记了，三兄妹只是孵化速度不同，按照胚胎时间推算三兄妹其实一样大。 一旁的零，则是立即摸上了腰间口袋。 苏墨没有理会两人的动作，看到绘梨衣的提问后，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好奇的看着绘梨衣，绘梨衣也好奇地看着他。 苏墨微微歪头，绘梨衣也跟着歪头，绯红的眼眸无比清澈，像是模仿主人动作的小猫。 对视数秒后，苏墨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果断地给出了回答。 “不行！” 听到这个回答，上杉越一脸庆幸地松开了拳头，长舒一口气。 还好苏墨的人品靠得住，没有趁机欺负绘梨衣，不然，以他们之前战斗的结果来看，他好像还打不赢苏墨，要是被苏墨打倒在地抢走女儿，那就太丢脸了。 而另一边，零则是遗憾的摇了摇头，将掌心的手机和微型相机塞回腰间。 她反倒希望苏墨答应，以方便自己通过拍照收集罪证。 若真是能拍到劲爆照片，别说是零妈妈拒绝券了，到时候她恐怕都能直接拿来威胁苏墨。 ——苏墨，你也不想被夏弥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吧？ 想想苏墨一脸不情愿，却不得不听从自己命令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心中愉悦。 让你这么欺负我！ 可惜，苏墨没给她这个机会。 【为什么】 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变化，绘梨衣眼神困惑。 一男一女、相互喜欢，明明他们也满足这个条件啊！ “因为绘梨衣还小，还不明白什么是大人的喜欢。” 苏墨摸了摸绘梨衣的脑袋，绘梨衣如同乖巧的猫咪一般主动低下头，但她心中的困惑并没有因此消减。 【我很小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看了看苏墨身后的零妈妈，脑袋上浮现出问号。 她可比零大多了！ 察觉到绘梨衣的视线，三无萝莉小脸一黑。 她向来不太在意自己的娇小身材。 可绘梨衣虽然不能说是她一手带大，却也被她照顾了这么久，亲手带出的孩子居然敢小看自己。 可恶！别把豆包不当干粮！ “不是身体方面的大小，而是精神程度的成长。” 苏墨摇摇头。 听到这话，绘梨衣神色有些懵懂，思索数秒后，她继续问道。 【那怎么样才能算是长大了？】 这个问题就有些复杂了。 思索数秒后，苏墨很快给出答案。 “等什么时候，即使离开我，绘梨衣也能很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那绘梨衣就是真正的长大了！” 听到这话，绘梨衣倏地抬起头，然后拼命摇头，紧紧攥住苏墨的衣袖不放。 【我不会离开苏墨哥哥！】 绯色的瞳子澄澈无比，俏丽的小脸上写满了紧张。 苏墨是她的奥特曼，也是绘梨衣见到的第一束光。 无论如何，不管发生了什么，她也不会对这一束光放手。 看到她的回应，苏墨略微有些感动，他摇摇头立即解释道。 “我没说真的要离开，等绘梨衣真的长大了之后，想不想离开都由你。” 【我不会离开苏墨哥哥！】 绘梨衣再次在便笺上写道。 【我可以不长大】 仿佛是对苏墨口中的离开感到畏惧一般，绘梨衣的眼神十分紧张且带了不少惶恐，抓住苏墨的手也紧紧不肯放松，生怕苏墨突然跑掉。 好不容易遇到了苏墨，好不容易在苏墨的带领下接触到了这个世界，她怎么可能容许苏墨离开自己！ 此时的苏墨，对于女孩子这种生物能执着到什么程度还尚未完全了解。 在他眼中，绘梨衣只是个孩子。 所以，看到绘梨衣似乎是被吓到了，苏墨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立即安抚道。 “放心，我不会离开绘梨衣的。” 【真的？】 绘梨衣瞪大眼睛，紧紧盯着苏墨，生怕他反悔。 “真的，这是约定。” 苏墨点点头，认真说道。 他认真的保证，很快就安抚好了绘梨衣。 明明他没说出什么令人信服的理由，也没有发誓赌咒之类的话语，绘梨衣却对他没有丝毫怀疑，仿佛在她心中，只要苏墨答应了，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这边的插曲结束之后。 苏墨这才将目光投向了源稚女。 (本章完) 306 极乐馆，比恶鬼还要可怕的苏墨 苏墨将源稚女口中毛巾扯出来，下巴的固定也松开。 解开面甲后，绘梨衣注意到他那布满血丝的赤红眼瞳，简直如同恶鬼一般可怖。 然而，这样凶暴的恶鬼，在面对苏墨的时候，眼神却微微颤抖，下意识地想要后仰。 在源稚女眼里，苏墨可比所谓的恶鬼可怕多了。 恶鬼都没他恶毒！ 注意到他这副姿态，苏墨满意地点点头。 “源稚女，你也不想看到你哥哥被人吃干抹净吧？” 他这才悠悠的开口道。 听到这个威胁，源稚女心中一颤。 正当他咬了咬牙，心中一狠，准备嘴硬一波的时候，就听到苏墨继续补充。 “我劝你想好再回答！” “这次只是接吻而已，等下次说不定就是举办婚礼。” “你哥哥并不是什么聪明的类型，在此之前他也一直沉湎于过去，你这个弟弟在他心中的分量可比绘梨衣这个妹妹重多了……但妻子不一样，他们以后可是会生孩子的。” 听到前面苏墨说自己不聪明，源稚生眼角一抽，忍住了没反驳。 听到后面说会生孩子，他和樱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羞赧。 而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源稚女心中猛地一颤。 看到源稚生和樱脸上的红晕，他更是宛如胸口中了一箭，胸口仿佛撕裂一般的痛。 的确，他的确是很恨这个哥哥，想要和源稚生算账，甚至想要杀死他。 但恨的另一面是爱。 无论是爱还是恨，在源稚女心中，源稚生都是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 而对于源稚生来说，也同样如此，至少在之前，源稚生一直活在杀死弟弟的阴影之中。 他之所以一直想要逃离这个城市，便是因为他一直背负着杀死自己亲弟弟的罪孽，这份阴影一直缠绕着他，不得解脱。 相爱相杀，用来描述这一对兄弟之间的关系，再合适不过。 对于源稚女来说，对于这种状态下他虽然满腔怨毒，却也并不抗拒，反而有点沉溺于其中。 他眼中最重要的仍是源稚生，源稚生眼中最重要的也是他，这样就够了。 无论是相爱还是相杀都不重要，只要他们心中最在意的是彼此，无论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哥哥，还是源稚生再次杀死了他，还是两人一起死亡，对于源稚女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结局。 这份感情，如同莬丝花一般阴暗且扭曲，纠缠到死。 无论源稚生是爱他还是恨他，他都不在意。 只要源稚生最在意的是他就可以了。 这是源稚女最为麻烦的一点，也是源稚生认为很难让他开口的原因。 然而，苏墨这番话却正中源稚女的软肋，直接击中了源稚女心中最为恐惧的地方。 他不怕源稚生爱他，也不怕源稚生恨他，最怕源稚生忘记他、无视他。 寻常情况，他对源稚生和他们兄弟之间的情感十分有信心。 可一旦涉及到他哥哥的孩子，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就连源稚女本人，想到源稚生的孩子都会不由得心中一颤，杀意顿消，更何况是他的哥哥？ 如果哥哥真的有孩子的话，真的有可能会遗忘他！ 察觉到这一点后，源稚女脸颊苍白，脸色顿时虚弱下来。 苏墨兵不血刃，在没有实际接触的情况下，就用言语给了源稚女狠狠一刀。 注意到他的脸色，苏墨再度开口到。 “只有过去的源稚生，或许会心心念念想和你了结恩怨，不论如何你都是他心中最为重要的人。可若是他迈向未来，被孩子占据心思的话，那过去的弟弟可能真就只能停留过去了，你就算杀了他，他心里想的也不会是你。” 源稚生虽然傻了点，却并非不负责任的人。 现在的他，或许还愿意和源稚女解决以往的恩怨，可若是有了孩子的他，就不会这么做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 源稚女嘶哑着低吼，不让苏墨继续说下去。 苏墨的话语简直如同尖刀利刃一般，一直往他心中最为担忧的地方戳，刀刀见血。 他感觉他不阻止的话，苏墨大概能绘声绘色的详细描述他是怎么被哥哥忘记的，这话总感觉简直如同钝刀子割肉，实在太不当人。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情报，我说！” 他低声吼道。 被折磨到现在，他居然都不知道苏墨想问什么。 听到这话，苏墨摇摇头。 “不是我想知道什么你说什么，而是你知道什么，全部都告诉我。”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隐瞒，不过到时候，你哥哥结婚典礼的照片和视频，我也会发给你看的，让你一起高兴高兴。” 听到苏墨这毫不掩饰的威胁，源稚女彻底无力了。 “我说，只要你闭嘴，我全部都说！” 他已经彻底怕了苏墨了。 在这种程度的精神拷问下，这位猛鬼众的龙王彻底服软。 见状，苏墨立即退开，将空间让给源稚生。 关于猛鬼众的情报，他并不感兴趣，还是让源稚生来处理比较简单。 半小时后，看着源稚生整理好的资料，苏墨不禁有些无语。 “猛鬼众的龙王，所谓的二号首领，就这？” 看着一系列一涉及到详情就没有准确信息的情报，苏墨摇了摇头。 “这不和你之前一样么，完全就是被架空的傀儡，关键权限都不在你们手上，你们甚至连关键位置的情报都不清楚，小头目都比你们知道得更多。” 源稚女的确供出了不少情报，可这些情报要么太过于宽泛，要么完全是无用的垃圾情报，真正有价值的内容极少。 他甚至都不知道王将的身份是赫尔佐格，而这一点如今的蛇岐八家都已经知道了。 听到苏墨的话，源稚生不免有些尴尬，橘政宗在的时候他的确如同傀儡一般，拥有少主的名义却没掌握多少关键权限。 本以为源稚女作为猛鬼众的二号首领，地位如此之高应该也能了解不少情报。 却没想到，源稚女知道的也极少。 “怎么感觉我这两个儿子都不大聪明？” 听到这话后，上杉越忍不住嘀咕道。 一个两个都被人利用了。 至于女儿…… 看了一眼贴在苏墨身边的绘梨衣，他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因为之前的言论，绘梨衣担心苏墨会离开，所以紧紧攥住了苏墨的衣袖不放。 见状，上杉越忍不住在心中安慰自己，不是女儿傻，只是苏墨太狡猾。 而后，他思索数秒后，突然开口道。 “说起来，橘政宗和王将的操作是不是有点像？” 上杉越突然提出这个看法。 “都是借助影皇血脉巩固自己的位置，从而部署自己的权势，最后反而将我儿子架空。” “我记得之前搜索橘政宗家的时候，本家的人也曾被猛鬼众袭击过吧，双方有没有可能有联系？” 他的直觉意外的准。 听到这话，源稚生却摇了摇头。 “两人都是那个国家出身的人，战术作风相似也不奇怪，不过当初猛鬼众的袭击的确有些问题，我已经展开了调查，只是目前还没有结果。” 按照橘政宗的说法，他和赫尔佐格博士应该是死敌。 可就上次的袭击来看，似乎并非如此。 除此之外，橘政宗周期性支开家族的保镖，和外人沟通的事情，也有很大的疑点。 在橘政宗信用彻底崩塌的现在，源稚生自然是不会信任他的任何言语。 所以，对于他之前所托盘而出的话语，蛇岐八家目前都还在进行调查求证。 说完，源稚生看向苏墨。 “稚女的交代应该没有特意隐瞒，我反复询问过几次，他的确只知道这么多。” 看到源稚女被苏墨轻松破防的样子，源稚生也察觉到自己在这个弟弟心中的重要程度。 原来他怨恨自己怨恨得那么深，只是因为他把自己看得那么重。 “现在他的状态，的确不会说谎。” 苏墨点点头，认可了源稚生的判断。 “可是，就算是在这个状态，他也有想要保护、并且刻意隐瞒的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苏墨圈出了源稚女给出情报中的一个重点，这点情报语焉不详，和其他情报看不出什么区别。 看到苏墨特别圈出来的内容，源稚生忍不住念了出来。 “极乐馆？” 听到这话的时候，源稚女身体再次一僵，看向苏墨的眼神充满不可思议。 对于源稚生的其他询问，他都毫无隐瞒，因为他并不在意猛鬼众毁不毁灭，这对他来说无所谓。 可涉及到极乐馆，他就忍不住想起来，还有一个笨女人在那边等他回来。 所以他隐瞒了这个地方的具体位置。 原本，这个情报在众多他并不了解的情报中不算显眼，毕竟他不知道的情报太多了。 可谁知道，苏墨居然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注意到源稚女的反应，源稚生不由得有些疑惑。 “极乐馆，似乎是猛鬼众筹集资金的场所……为什么你要特意隐瞒？” 如果说源稚女看重猛鬼众那也就罢了。 可看他之前的表现，明显对猛鬼众不太在意啊！ “不是为了钱，那就是为了女人吧？” 苏墨随口说道。 听到这话，源稚女微微一愣，神色居然有些茫然。 女人……在他心中，是将樱井小暮视作自己的女人对待么？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这个自觉的事情，被苏墨戳破后，却让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另一边，上杉越听到这话则是眼前一亮。 “苏墨，你确定？” 大儿子婚事刚确定下来，现在这么快就轮到小儿子了？ “我猜的。” 苏墨摇摇头，然后微笑道。 “但看他的表情，大概没猜错。” 听到这话，上杉越顿时大喜过望。 “极乐馆是猛鬼众的重要资金来源地，既然有线索，我以橘家家主的名义提议，我们蛇岐八家有义务将这个地方抹除！” 思索数秒后，上杉越拍拍大腿，一副正气凛然的表情。 听到这话，源稚生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虽说他的性格不是因私废公的类型，可上杉越的理由的确说得过去。 “和学院本部和解后，的确可以对猛鬼众进行一番打击。” 他点点头说道。 “虽然不知道橘政宗和猛鬼众有什么联系，但我们可以从赫尔佐格博士，也就是王将身上调查起，如果他们的目标都是神的遗产的话，我们绝不能放着不管！” 内三家中两家已经发表了意见，只剩下绘梨衣所代表的上杉家还没同意。 于是，源稚生和上杉越十分自然地将目光投向了苏墨。 显然是明白，绘梨衣这一票捏在苏墨手上。 “压制一下猛鬼众的确不是坏事。” 苏墨点点头，自然不会拒绝。 毕竟极乐馆这个话题，就是他故意提起来的。 而在苏墨的授意下，绘梨衣立即表态。 “我也同意苏墨哥哥的话！” 看她的表情，大概都不知道极乐馆是什么东西。 内三家达成一致后，这个提案基本就能推行了。 听到几人三言两语就敲定要解决极乐馆，源稚女再次急了。 他已经意识到了苏墨的可怕，却没想到苏墨居然会如此可怕。 一次两次，专门往他心窝子里面戳。 “小暮……她不是我的女人！” 他立即喊出声来。 看到他这么急躁的样子，上杉越立即前去安抚。 “儿子，你不用担心，我们是去把你老婆带回来的，保证不会伤害儿媳的！” 上杉越心中则是思忖道，小暮？这个儿媳的名字也挺好听的，看上去配得上他儿子。 听到上杉越这么说，想到他之前也的确阻止了源稚生用刑的说法，源稚女这才略微有些放心。 正在这时，苏墨却横插一句。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那个叫做小暮的女人不是你的女人？” “当然不——” 源稚女立即嘴硬的想要否认。 但在话没说出口之前，就被苏墨打断了。 “如果你说不是的话，那我们下手的时候可就没有轻重了，如果对方负隅顽抗，我们也无法保证她的生死。” “当然，如果你愿意承认的话，作为猛鬼众二号首领的姘头，她的情报价值或许会很高，再加上考虑到橘家家主的特殊要求，照顾一下他的儿媳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苏墨给零一个眼神。 无需使用言灵蛇传递信息，零立即明白了苏墨的意思，默契的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而后，看着源稚女焦急的表情，苏墨才继续开口道。 “所以说，那个叫做小暮的，到底是不是你的女人，你的回答会影响我们之后的行动方针。” “是，或者否？” 苏墨强行逼问道。 在他的逼问下，源稚女不得不再次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是的，樱井小暮……她是我的女人！” (本章完) 307 社死现场，极乐馆的不速之客 平心而论，在苏墨提出这一点之前，源稚女并未将樱井小暮视作自己的女人对待。 最初他只是想找个漂亮女孩欣赏自己的歌舞而已，樱井小暮只是一个被他随机选中的幸运儿而已。 可是，当苏墨提出会不顾伤亡，也就是说可能会杀了樱井小暮的时候，他心中却突然浮现出极端抗拒的情绪来。 分明之前他只以为这是一个寻常的少女，可在即将失去的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这么不希望这个女孩离开。 这个他随手拉起来的少女，已经被他当成了自己的东西。 直到失去才会感受到后悔，这是在成长过程中很多人都经历过的状况，源稚女也是如此，好在这次，他并不需要经历真正的失去。 正当他感到庆幸的时候，一个巴掌直接拍在他肩膀上，隔着炼金缚具震得他生疼。 “放心儿子，我会把你媳妇捞回来的！” 拉面师傅隔得极近。 源稚女再次感受到了拉面和叉烧的味道。 “哼！随你们！” 他闭上眼睛，恢复了之前桀骜的神态。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口气都说了吧，下次我可未必会回答！” 听到他这么说，上杉越和源稚生对视了一眼，摇摇头，然后看向苏墨。 “我也没有什么想问的了。” 苏墨摇摇头，然后看向源稚女。 “只不过，我对你的态度稍微有点不太满意。”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自己行了？ “态度？” 源稚女嗤笑一声，嘴角露出嘲讽的弧度。 “难道你想要我对你卑躬屈膝，或者开口求你？你大可以杀了我，看我愿不愿意对你这种卑鄙小人这么做！” 毫无疑问，在他眼中苏墨简直比王将，也就是赫尔佐格博士还要卑鄙无耻。 源稚生的事情虽然可以挟制他，但也不能完全让他听令。 毕竟，冷静下来后的源稚女也意识到，在苏墨捅穿这一层窗户纸后，无论他愿不愿意，他的哥哥都会和那个女人走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苏墨之前的威胁，就有些无力了。 正当他这么想，以为能够反将一军的时候。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些微带有电流的杂音，似乎是录音。 源稚女微微一愣，顿觉不妙，可他被束缚住了，完全无法阻止。 ——“是的，樱井小暮……她是我的女人！” 加大音量的声音响彻了这个审讯室。 源稚女那爱的告白，传遍了整个房间。 即使是风间琉璃状态的他，听到自己的这一话语后，都忍不住将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扭头怒视向测前方的娇小金发少女，可惜他的怒火对这个无口无心无表情的少女毫无作用。 不仅如此，零在被瞪之后，还偷偷开启了循环。 于是，这番话以巨大的声音进行着再次播放，与房间中的回音叠加在一起，成为声音的浪潮。 樱井小暮她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是我的女人…… 各种关键词在众人耳边回荡。 哪怕是风间琉璃这样偏激的人格，在被完全束缚的情况下，也只能无力的体会什么叫做社死。 一旁的源稚生听了，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更别说源稚女本人了。 “别说了别说了！闭嘴！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们，你们快把这关掉！” 他被自己的魔音贯耳给折磨到了。 此刻恐怕就算让他答应一年内不对源稚生复仇，他也会就范。 看到他这幅样子，苏墨微微一笑，然后对零拱火到。 “零，他叫你闭嘴欸，这完全是在命令你！你能忍么，要是我我忍不了！” 听到这话，零无语的看了苏墨一眼——平时就你命令我命令得最起劲，你有资格说这话？ 旋即，她又叹了一口气，显然是明白苏墨是在故意挑拨。 不过苏墨说的话也的确没错，她只需要听从苏墨的命令，源稚女的命令对她毫无意义。 于是，她十分乖巧的配合着，将音量加到了最大。 甚至还让绘梨衣用权限，命令辉夜姬将这段音频利用审讯室的播音设备公放了出来。 被种种声潮覆盖的源稚女很快就被击溃了。 “不要放了！” 他的语气再次充满了屈辱。 “就当我求你……别放了！” 他连捂耳朵这种事都做不到，只能任由精神武器污染自己的大脑。 听到这话，苏墨嘴角微勾，之前是谁说不会求人的？ 不过，他依旧没有让零停下来，而是继续揶揄到。 “哦？你这是在求我？求一个你心中的卑鄙小人？” 没想到他这么小心眼，居然还记得刚才那句话，源稚女再次感到崩溃。 “卑鄙小人，我指的是我自己！”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时，一旁的上杉越也看不下去了，虽说没有皮肉惩罚，这未免也太惨了。 “这孩子认输了，应该已经可以了吧？” “看在越师傅的面子上，那就到此为止。” 苏墨眨眨眼，却是并没有执意继续。 音乐立即停止，上杉越这才意识到苏墨的意思，他这是在唱黑脸，以方便自己唱红脸来加好感。 他立即会意的点点头，然后抱住源稚女。 “儿子，没事吧！放心，爸爸在这里！” 分明是熊一样的拥抱，还散发着卤蛋叉烧的味道，台词也过于简陋。 可偏偏这样的拥抱，让源稚女稍微有些感到温暖，让他对上杉越这个父亲的身份，态度隐约开始融化。 源稚女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感受是从何而来，苏墨却十分明白。 在经历过自己这一番摧残后，别说是上杉越，就算是樱出言阻止苏墨，源稚女也会对嫂子心生好感。 哪怕源稚女本身对于上杉越和樱都是十分抵触的，但在苏墨这个大魔王的对比下，他对这两个人的抵触就完全不算什么了。 这大概就是外敌太强，从而导致内部更加团结的例子。 在苏墨的折腾下，哪怕是路鸣泽这种魔鬼都会害怕，更别说是源稚女。 所以很快，他们就从源稚女口中得到了极乐馆的具体位置。 · 这日夜晚，大阪郊外的群山中，极乐馆内部。 跨越流水的小桥，推开雕花的古老铜门，便能看到极乐馆的大厅。 美女荷官们上半身穿着黑色西装，下半身却露出被渔网袜包裹的兔女郎服装，身穿高丝泳装的女侍们在各处缓缓走过，询问着客人们的需求，在极乐馆的最外层，荷枪实弹的安保们四处游荡，保卫着这里的安全。 最严密的防守和最放荡的气息，让这里充斥着纸醉金迷的气味，在这里只有赌博一种娱乐，只有胜者才会引来众人的关注。 按照极乐馆的规矩，赢到大额筹码的赌客便有资格对极乐馆提出心愿，无论是想和首相共度良宵，还是想和当红女星讨论国际局势，极乐馆都能满足。 当赌客获得许愿资格的时候，极乐馆最为妖娆的花朵，也是这个极乐馆的最高经理樱井小暮会侧身跪坐在获胜赌客的身旁，邀请对方去贵宾室小酌一杯。 在极乐馆，所有赌客都想获得这个许愿的机会，这里的赌客都是大人物，家产最少也有数十亿日元，百亿、千亿也绝不少，可就算是他们也有无法完成的心愿。 那些无法通过正当手段巧取豪夺的东西，便需要依赖阴暗的手段达成。 而正好，极乐馆就是能提供这种服务的地方。 按照以往的情况，并不是每天的赌博都能诞生这样的豪客，十赌九输才是正常现象，除非被幸运女神眷顾，连赢大半晚上，否则很难达到标准。 然而今天，这些赌客们却注意到了一个热门候选。 这是一个陌生的赌客，似乎还是第一次到这个环境来。 最开始这个赌客被注意到，是因为他身边那个娇小的金发女孩，这里的赌客并不是没有未成年，可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来这里未免还是太早了，这本应该是小学或者初中的年纪。 有些心存善意的赌客本来想提醒小女孩离开，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以极乐馆的位置不可能误入，而小女孩既然能进来，说明她知道这是哪里，也通过了猛鬼众的认证。 事实也果然如此。 当有输红了眼的赌客，看到未成年小女孩，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没脑子的上前招惹的之后，旁观的人们很快就听到了“咔嚓”的骨裂声音。 看到金发女孩身边少年随意拍手，仿佛只是打了一只苍蝇的姿态，众人立即明白这队组合绝对不好惹。 之后安保人员的反应更是验证了这一点，他们直接将被打断腿的客人扔了出去——这一点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对于动手的年轻人没有丝毫表示，反而态度异常恭敬。 这就有些奇怪了，就算是客人找茬，先动手的也是年轻人这一方，猛鬼众没道理不警告他们。 可事实就是如此，看到金发女孩那波澜不惊面无表情的样子，凛然有女王或者公主的威仪。 赌客们纷纷猜测这可能是哪家的公主殿下，只是出来玩玩的。 赌客最喜欢欺负的就是新手，尽管金发女孩身份可能很高贵，却也无法对正常赌博的赌客出手。 抱着这一心理，不少赌客们跟着金发女孩一起走向赌桌，想要分食这只肥羊。 然后，他们就被公主殿下掏出来的筹码震惊到了。 不是因为感受到了公主殿下的豪气，而是感觉自己被耍了。 因为公主殿下只掏出了一枚筹码，还是这个赌场最便宜的一枚筹码——象征着一万日元青铜筹码。 这个筹码本应只作为装饰使用，实际上他们最常用的筹码至少也是十万以上，基本堆成堆。 一万元的青铜筹码，属于掉在地上很多赌客也懒得去捡的程度。 就在赌客们以为公主殿下是来过家家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公主殿下将筹码交给了年轻人，而后这个黑发黑瞳的年轻人连战连捷，仅凭一万日元的筹码，在短短一个小时内，便将其积累到了一千万。 足足翻了一千倍。 年轻人只赌一种方式——扔骰子。 一开始他只押大小，胜率较高，赔率却很低，很多规则还是现场问的荷官。 但在数次积累过后，他押注一次比一次凶险，押的数字一次比一次精准，赔率也越来越高。 每次年轻人都押上了自己全部的资金，一开始资金较少的时候众人都没觉得有什么。 可他积累的筹码越来越高后，他却依旧每次都梭哈，将全部筹码都推进去。 很快，压力就来到了荷官这边。 在年轻人赢到一千万的时候，已经是换了第四个荷官了。 赌场老手都知道，这时候极乐馆内部肯定怀疑对方在出千，毕竟年轻人胜率为百分百，居然连伪装都不伪装一下，连做作的输一场都没有。 极乐馆内部肯定是有些怀疑是里应外合，所以才会屡次更换荷官，越换经验越丰富。 可这些措施全部都没用，年轻人的鸿运从未被阻断。 身为庄家，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对年轻人进行检查或者怀疑，若是庄家玩不起，围观的赌客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人走茶凉。 一千万很快就变成六千万，而后缓缓堆高。 两亿、十亿、二十亿…… 当年轻人面前的筹码堆高到六十亿，彻底淹没了赌桌的时候，一旁的赌客都不太敢站着了。 他们都敏锐地察觉到，这位公主殿下和这个年轻人或许来者不善。 按照寻常的标准，抵达这个金额之前，极乐馆的女经理早应该前来等待，并要求两人入屋了。 可对方迟迟没出现，显然有问题。 正在赌客们稍微离远了一点，以防止有血溅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樱井小暮居然出现了。 和往常的西装职场女性打扮不同，这次的女经理居然穿上了华丽的十二单和服，艳丽的面容宛如桃花，瞬间压倒了群芳。 “苏墨大人，零殿下，请问，我能邀请两位去贵宾室小酌一番么？” 樱井小暮躬身请求，念出两人的名字，其他赌客恨不得以身替之。 (本章完) 308 禁止开趴，一秒内结束的战斗 被艳丽的女经理在一旁服侍，是不知多少赌客毕生的心愿。 不仅是因为樱井小暮的美貌，还因为她的出现象征的意味——一个许愿的机会。 在众多赌客眼红的目光下，眼前的年轻人却并不如以往的胜利者那么激动，不仅没有答应樱井小暮的邀请，甚至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赢钱了就让人去喝茶，这样不太好吧？” 苏墨玩味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问道。 “如果我说我还没尽兴呢？难道不能继续赌下去？” 听到苏墨这话，樱井小暮眼角微抽。 一万日元赚到了六十亿，他居然还想赌下去？ 猛鬼众虽然资金也算雄厚，却也无法和蛇岐八家相提并论，极乐馆本身就是他们最大的敛财手段。 仅仅是六十亿的话，他们不是完全兑付不出来。 可如果苏墨继续赌下去，继续梭哈的话，等金额涨到六百亿、乃至千亿，那以猛鬼众的现金流，还真拿不出来这个数字。 整个赌场的筹码都没这么多。 可是，这个理由对于赌客来说是完全不适用的，赌场之中，赌客往往十赌九输，赢得概率本就很小。 若是赌场在对赌赢了的客人，对兑付方面施加限制的话，赌客们就会丧失对赌场的信任，到时候极乐馆也就开不下去了。 所以，听到苏墨的话后，她深深俯身下去。 “当然不会，如果苏墨大人想要继续赌下去的话，请您随意，极乐馆不会拒绝客人，哪怕您将整个极乐馆都收入囊中都可以。” 她这番话说得极为漂亮，即暗示了极乐馆的兑付是有上限，听了也不至于让人心生反感。 整个极乐馆都输给你了，还要怎样？ 作为赌场已经仁至义尽了。 说完之后，她抬起头来，露出柔媚的笑容。 “不过，对于两位来说，仅仅是极乐馆本身，并没有太大价值吧？” “如果两位是为了钱而来，两位可以尽情继续，如果两位是为了愿望而来，您已经获得了许愿的资格，何必在这种嘈杂的地方久待呢？” 听到她这番话，苏墨点了点头。 “樱井小姐说的也有道理，我们的确是为了愿望而来，早就听说极乐馆可以满足任何人的愿望，所以想来尝试一下。” 听到苏墨的话，樱井小暮不由得掩嘴一笑。 “我们也是凡人，怎么可能能满足任何人的愿望呢，我们只是能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罢了，若是能抵达的范畴，极乐馆必然会拼尽全力。” “那倒不用这么拼。” 苏墨摇了摇头，然后看向眼前的少女。 “我想提的愿望很简单，无需花费多少代价，仅凭樱井小姐自己就能够完成。” 听到这话，众人一愣，纷纷意识到了苏墨想说什么。 樱井小暮也略有所觉，但她还是问道。 “苏墨大人想要什么呢？” 闻言，苏墨微微一笑，而后突然伸手，捏住零背对着自己的小手，将她身上的手机和录音笔关掉之后，捏了捏娇小女孩的脸以示惩罚。 之后，才在零一脸遗憾的眼神下，说道。 “当然是樱井小姐你自己，不行么？” 听到苏墨居然真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一旁的赌客们纷纷露出佩服的眼神，这一敬佩和苏墨赢钱的手气无关，纯粹是敬佩他的勇气。 在这个许愿机会的奖励公布出来后，很多人就想着能不能许愿和女经理一度春宵，可大部分赌客都只能想想，就算极少数的幸运儿也不敢提出这一条件。 没人知道提出这个条件的人是会实现愿望，还是会被人间蒸发，所以他们只能心里想想，绝不敢说出来。 没想到苏墨居然这么勇，直接调戏起了樱井小暮。 众人纷纷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极乐馆是会直接动手，将眼前这个小子送进东京湾水泥桩，还是说为了保持自己的信誉，让樱井小暮牺牲一下？ 在众目睽睽之下，樱井小暮露出艳丽的笑容。 “如果这是苏墨大人的愿望的话，还请去旁边小屋一叙，那里不会有这么多人看着，也更方便进一步商讨，不是么？” 她的言语模糊且暧昧，让人摸不准是不是要答应。 赌客们纷纷眼红，什么叫做进一步商讨？展开讲讲！ 这时，苏墨摸了摸下巴，沉吟两秒后，突然说道。 “如果我说就在这里也不是不行，你会怎么做？” 听到他这话，樱井小暮神色一僵，看向苏墨的眼神有些震惊。 好变态！ 然而，赌客们听到这话，却都瞪大了眼睛。 变态好啊，他们就喜欢看这个！ 可惜，没等他们起哄，苏墨就摇头。 “好吧，不开玩笑，还是去贵宾室！” 于是，赌客们只能遗憾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看着他们停留在贵宾室面前。 “这位皇女殿下也要进去么？” 看到零寸步不离的样子，樱井小暮有些惊讶，犹豫了一下后，特意劝阻到。 他们进入极乐馆的身份，是由罗曼诺夫家族提供的，零的身份泄露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虽说知道零的记录年龄是十七岁，可她的确是一副没长大的幼女样子，樱井小暮觉得还是不要让她参与到大人的话题中。 然而，对于这一善意，零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表示拒绝。 “不用担心，这孩子一直和我一起的。” 苏墨出言让她不必介意。 樱井小暮的目光更加惊悚了。 以看着究极萝莉控的目光看了一眼苏墨后，她同情的看了娇小的金发少女一眼，随后刷开密码门，掀开门帘，率先走了进去。 苏墨和零对视一眼，两人点点头后，也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门帘和金属门扉隔断了外界赌客的视线。 赌客们只能艳羡的猜想着门内到底会是何等风光，有的爱好特殊的赌客则是羡慕苏墨身边的冰山萝莉，萝莉不少见，这么乖巧的萝莉却没有几个。 无论羡慕哪一点，他们都希望站在那里的是自己。 然而，这些赌客们此时想不到的是，此时贵宾室的门内，并非是他们所想象的靡靡景象。 如果他们真的走了进来，恐怕第一时间就会被吓尿。 只见，房间之后，十几只黑洞洞的冲锋枪的枪口，直接对准了位于门口的苏墨和零。 在布帘的遮挡下，从外界是看不到这些伏兵的。 可一旦踏步进去，就会发现这致命的布置，在这种情况下，及时逃跑后退都来不及，转眼间就会被打成筛子。 难怪樱井小暮也一直殷勤地邀请他们去贵宾室，原来她已经在这里设下了埋伏。 而在两人的正前方，樱井小暮和服的腰间佩戴者利刃，以锐利的视线看着眼前两人。 “学院本部使者、s级混血种苏墨阁下，还有作为新生和辅助的零殿下，两位驾到，方才没能郑重问候，还真是失礼。” 如果说，之前她还是以柔媚姿态示人的话，那她现在就展现出了其它赌客从未见过的强硬态度。 “比起问候，伱们现在的行为才算是失礼吧？拿枪对着人，这就是猛鬼众的待客之道？” 面对黑洞洞的枪械围攻，苏墨没有丝毫畏惧，而是好整以暇的问道。 “如果来的是客人的话，我们自会盛情招待，可阁下是客人么？” 樱井小暮幽幽地问道。 “当然是客人，我在你这里规规矩矩的赢了六十亿，不仅是客人，而且应该是贵客，你本应该盛情招待，将我奉为上宾才对，可你却用枪口对准我，这是准备赖账？” 苏墨一脸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听到这话，樱井小暮眼角一抽。 在他们这里赚了六十亿，还想被奉为上宾？虽然对赌场来说没什么问题，但总觉得有点气。 “如果阁下是来做客的话，我们极乐馆自然不会赖账，可苏墨阁下应该不是单纯来赌钱的吧？” 樱井小暮直视着苏墨的眼睛，然后开口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两位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时候，本家执行部的人应该已经将这里封锁了吧？从一开始，极乐馆就成为了您囊中之物了，不是么？” 听到樱井小暮这话，枪手们顿时一惊。 什么？极乐馆已经被蛇岐八家包围了？那不是必死无疑么！ 正当枪手们有些慌乱，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听从樱井小暮命令，直接逃跑的时候，樱井小暮再度开口了。 “所以我才会在这里拖住几位，想必以学院本部使者以及皇女殿下的分量，应该足够作为人质了吧？” 听到这话，枪手们心中一定，这才安心下来。 不愧是龙马大人，就是聪明。 只要能制服对方的关键人物，岂不是就有机会逃脱？ 顿时，他们不再动摇，而是将视线紧紧盯着眼前两人。 听到她的话，苏墨不由得有些好笑的问道。 “人质？就凭他们？” 听到这话，枪手们怒目而视，但并未扣动扳机，而是等待着樱井小暮的命令。 樱井小暮看出苏墨略带嘲讽的神色，便立即补充道。 “提醒一下，他们手上用的是炼金子弹，您的言灵我们之前已经见过了，我们不会再犯和之前同样的错误，束手就擒，或许我能保留你们的性命！” 之前苏墨和猛鬼众的一战，算是暴露了言灵。 猛鬼众和蛇岐八家都知道了，苏墨的言灵和雷电有关，能够借此控制衍生磁力，大概率是传说中的高危言灵因陀罗。 因此，樱井小暮对此已有准备，特意准备的炼金弹头不用担心被电磁力操纵。 听到这话，苏墨却不由得挑了挑眉。 “束手就擒？” 他诧异的看了樱井小暮一眼，然后问道。 “你是指……现在这样么？” “啪”的一下，苏墨打了一声响指。 蓝紫色的电弧瞬间涌出，以苏墨为圆心，刹那间激射出去。 察觉到苏墨动作的瞬间，就有应激的枪手想要开枪，但在他开枪之前，他的枪口已经卷成了麻花，哪怕是炼金子弹遇到封闭的弹道也只能炸膛。 电光闪烁的速度何其之快，不待其余几人反应，直接劈在了他们身上，高压电流直接让这些武装人员们当场抽搐晕厥，昏倒在地面。 沉闷的倒地声接连响起，在樱井小暮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口，她所特意布置的突击队瞬间全灭。 哪怕是对s级时期的苏墨而言，这几个人都只是炮灰一般的存在，在他跨越临界血限，抵达影皇级别之后，更是不值一提。 现在的苏墨，普通状态下言灵的输出，就已经相当于之前暴血才能够做到的程度。 这种级别小队就想偷袭他，未免太小看他了。 “知道准备炼金子弹还不算傻，可为什么不把枪械结构本身换成炼金材料？光有子弹有什么用？” 看着扑街的几人，苏墨无语的摊了摊手。 只要有金属，苏墨就能操纵。 只换子弹不换枪，怎么看都太傻了。 “而且，你们隔得太近了。” 这个距离，甚至用不上因陀罗，仅凭雷池也足够制服他们。 看着眼前的一幕，樱井小暮彻底傻眼了。 她安排的突袭者，里面并不乏a等级的混血种，其中也有体质较强，擅长近战的类型。 樱井小暮其实知道普通枪械对苏墨没用，也知道仅靠炼金子弹不行，发射不出去就是废的。 所以她才特意给枪手们安排了炼金刀剑，吩咐他们在关键时刻直接暴起，以近身战斗决胜负，反正苏墨的言灵更控制不住炼金刀剑。 枪械只是降低苏墨警戒心的幌子，核心是近战好手的偷袭。 可谁知道，她安排的各种组合都没来的及发挥作用，那些近战好手都没来得及握住刀剑，居然就被苏墨一波全部都清空了。 体质强的混血种和体制普通的混血种，在苏墨面前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在一个大范围aoe面前直接全部都昏倒。 她知道苏墨是s级，也知道苏墨实力出众，甚至曾以一敌百。 但在实际见到之后，她才明白原来s级混血种居然强到了这种地步。 居然一个照面就能解决这么多a级混血种，看起来居然丝毫不弱于他们的龙王，这都是什么级别的怪物？ 震惊过后，听到苏墨的吐槽，樱井小暮不由的有些无语。 他们猛鬼众要是用得起炼金材料打造的枪械，还用得着通过这种方法敛财么？ 他们没钱没技术也没这个资源啊！ 心中这么想着，樱井小暮却并没有如此回答。 见到自己布置的小队全部失去战斗力，她立即和苏墨拉开距离，没有试图去握住腰间的刀剑，而是直接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遥控器。 门外枪声大作，听得到客人们慌乱的声音，显然是本家已经对极乐馆发动了突袭。 这个纸醉金迷的堕落赌场，今天算是迎来了末日。 樱井小暮左手的衣袖中滑落了一支装有彩色试剂的试管，右手紧握着遥控器。 “在你们赌钱的时候，我在房间下方运送了五百公斤炸药，只要我一按，五百公斤炸药会瞬间爆炸，到时候谁都无法逃脱。” 樱井小暮终于掀开了自己最后的底牌，看向苏墨的眼神无比坚决。 怪不得她来得那么迟，原来是去布置这个了。 比起之前的枪手，这才是她真正的依仗。 (本章完) 309 樱井小姐，你也不想源稚女被继续摧残吧？ 五百公斤炸药，足够把这个房间炸上天，就算是整个极乐馆都未必扛得住。 然而，听到这话，面对这种级别的危险，苏墨和零对视一眼，脸色却没有丝毫改变。 “你这是想要同归于尽？” 苏墨疑惑的问道。 至于么？他们什么都还没开始说呢！ 听到他这么问，樱井小暮冷冷一笑，艳丽的面容满是决绝。 “同归于尽，也比被你们当做诱饵使用要强！” 她如此说道。 “诱饵？” 苏墨和零对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不是么？” 樱井小暮反问道。 “虽然不知道两位怎么找到极乐馆的位置，可既然能找到这里，摧毁这里对于本家来说绝不是难事。” “明明极乐馆即将覆灭，像苏墨阁下这样的人物却偏偏要以身犯险，前来见我这个无名小卒，不是想将我当成诱饵来使用，还能是什么呢？” “可惜，猛鬼众不是您所想象的那种卑劣的组织，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任何情报与消息！” 少女一脸坚决的表情，仿佛当场就要以身就义。 她对猛鬼众的忠诚度居然这么高？ 看到她这幅表情，苏墨沉思数秒后，才终于猜到樱井小暮到底在想什么。 “你是在担心，我们会用你的性命去威胁源稚女？或者说，是害怕我们从你口中得到关于源稚女或者风间琉璃的情报？” 回想到原著中樱井小暮赴死的理由，苏墨猜测到。 除了源稚女之外，应该没有什么理由能让她这么坚决赴死。 苏墨来到极乐馆也就一个多小时，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好赴死的心理建设，并且准备好同归于尽的方案，寻常事物根本没有这个分量。 对于少女来说，除了恋情，还有什么值得她们飞蛾扑火的呢？ 听到他的问话，樱井小暮带了一瞬，沉默半晌后才开口道。 “你们居然已经知道那位大人的身份了么……” 她的确是担心苏墨会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源稚女，当然，她并不认为源稚女会因为自己的性命而动摇。 她只是单纯不想拖源稚女后腿罢了。 原本她还想隐瞒“龙王”的存在，却没想到，苏墨居然连源稚女的名字都搞清楚了。 哪怕在猛鬼众中，源稚女的身份也是最高机密，樱井小暮也是听到王将的称呼，才知道源稚女的真实名字，她一直将其作为宝藏记在心里。 既然苏墨也知道这个情报、甚至还知道风间琉璃这个花名，事已至此，再装作不存在源稚女这个人，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当然知道，猛鬼众的二号领袖龙王，他的哥哥源稚生是蛇岐八家少主。” 苏墨点点头，闲聊一般的开口。 “天照命么……原来是这样！” 听到苏墨的话，樱井小暮露出恍然的神情。 显然，她对源稚女的身份也有所猜测，只是一直不能确认而已。 毕竟，鬼原本都是蛇岐八家的内部成员，形式也都是蛇岐八家的姓氏。 在外界看来，继承皇血的只有源稚生一个，如果说源稚女是那位天照命的弟弟，是被抛弃的鬼的话，很多事情就能够得到解释。 “大人一直放在心里的那个人原来是他！” 心中这么想着，樱井小暮恍惚了一瞬后，重新将视线投向了苏墨和零。 看着面临同归于尽的危险，依旧紧紧站在一起的两人，她的眼神略微柔和了下来。 “感谢苏墨阁下给我带来的消息，让我得以解惑。” 她向着苏墨微微鞠了一躬，而后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 “可我并不会向两位提供更多消息，如果两位不想和我一起死在这里的话，还是尽快离开吧！” 少女柔柔一笑，这次的笑容不在像以前一样艳丽，反而异常清澈干净。 分明刚才她还想着同归于尽，可事到临头，她却在劝苏墨和零离开。 也不知道是因为得知源稚女的事情而感激，还是单纯不想让零这样的小孩子因此丧命。 听到樱井小暮的话，看出她已有死志，苏墨不由得开口道。 “稍等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说。” “请讲。” 樱井小暮略微诧异，却还是点了点头。 对于心怀死志的人来说，没什么不能听的，如果苏墨执意要询问龙王和王将的情报，她直接不回答就行了。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相信，其实我来找你，并不是想要向你询问源稚女的情报。” 苏墨开口道。 听到这话，樱井小暮露出些微诧异的神色，不是询问那位大人的情报，那他找自己干什么？ 这时，似乎是看出来了她的疑惑，苏墨再度开口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你把顺序弄反了，我不是想用你来威胁源稚女，而是想要用源稚女来威胁你。” 听到这话，樱井小暮微微一愣，神色有些恍惚。 什么意思？用源稚女来威胁自己？ 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说，那位大人在他们手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分明刚才她还因为心怀死志而心如止水，此刻这片心境却在刹那间就被苏墨击溃。 那位大人居然会被蛇岐八家抓住，这样的事情她想都没有想过。 这样风华绝代的男人，哪怕在猛鬼众中，也具备着完全压倒性的实力，樱井小暮不知道所谓的天照命有多强，但她相信源稚女绝不会弱于他。 这样如同狂龙一般的男人，怎么可能受制于人？ 看到樱井小暮激动的样子，苏墨再次开口道。 “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极乐馆的位置就是源稚女提供的，不然我们也没办法这么快找到这里。” 听到这话，樱井小暮更激动了。 “怎么可能！那位大人绝不可能这么做！” 在她心中，源稚女是不败的，既然是不败的，就不会被捕捉。 而就算有个万一被捕捉，以源稚女的性格，也绝不可能会透露出任何情报。 他那样的男人，就连死都不怕，怎么可能会害怕审讯？ 他们都是扑火的飞蛾，即使被火烧死，也不可能对火焰求饶。 除非是有什么人能让他遭受远比死更可怕的折磨，可以那位大人的狂傲性格，有谁能给他这样的折磨？ 看到她不敢相信的样子，苏墨看了零一眼。 零立即从背包中翻出一个笔记本电脑，熟练地联网后，利用绘梨衣的权限，打开监控室的画面。 樱井小暮一眼就认出了，缚具之中被彻底捆绑住了的源稚女的身影，顺带这也看到了源稚女面前正在试图和他搭话的白发老头。 看到画面的瞬间，她不得不相信了苏墨的话。 这年头的视频很难作假，更不要说她对源稚女的习惯很熟悉，一眼就捕捉到了源稚女对面前这个白发老人的嫌弃。 看到樱井小暮沉默后，苏墨这才悠悠的说道。 “源稚女提出了条件，用极乐馆的位置交换了你的安全，所以我们暂时不会对你动手，会把你押到源稚女那边去关押审问，可我们并不保证他本人的安全。” 说到这里，苏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樱井小姐，你也不想看到源稚女因为你的抵抗而出事吧？” 此话一出，樱井小暮彻底沉默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人用龙王大人来威胁，这价值是不是反过来了？ 她也万万没想到，源稚女居然会在乎她的安全。 她本以为源稚女并不在意自己，自己只是他的发泄品而已，可如果是发泄品，他为什么会特意要求要保护自己？ 她顿时心乱如麻，一半惊喜一半惶恐，以至于没能及时回答苏墨的问题。 见状，苏墨还以为是砝码不够，或者说对方不太相信这是真的，于是他立即透过监控对上杉越打了个招呼。 “越师傅，麻烦给你儿子来一个爱的拥抱！越长越好，不然你儿媳妇不相信。” 在源氏重工，审讯室中，听到喇叭里面突然传来的熟悉声音，上杉越立即露出惊喜的表请。 儿媳？苏墨这么快就搞定小儿子那边的婚事了？ 如果不是因为绘梨衣那边的关系，仅看苏墨的所作所为，他还真想和苏墨拜个把子。 向着监控摄像头热情的打了一个招呼后，上杉越立即用百倍的热情直接抱住了源稚女，浓郁的父爱再次将源稚女淹没。 而在视频之外，极乐馆中，看着源稚女嫌弃到差点翻白眼的样子，苏墨将视线移到樱井小暮身上。 “樱井小姐，你的每一秒犹豫，对于源稚女来说都是一场酷刑，你还要坚持么？” 看到屏幕中源稚女那一副退无可退的痛苦表情，樱井小暮突然失去了力气，跌坐在了地上，手上的遥控器也飞出老远。 “我投降！” 为了避免心上人遭受折磨，她终于还是及时反应了过来，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零立即捡起遥控器。 收好之后，才来到樱井小暮身边，解除了她腰间长剑，以及袖中的炼金试剂，排除了她突然想不开嗑药的可能性。 检查完毕后，认清现实的樱井小暮逐渐恢复了力气。 站起身来之后，看着自己手上的镣铐，她苦笑一声，然后看向苏墨。 “苏墨阁下，之后真的会将我和那位大人关在一起？” “当然。” 苏墨点点头。 “毕竟他那个样子很难正常生活，还是需要有人贴身帮忙的。” 听到这话，樱井小暮松了一口气。 还好苏墨没有卸磨杀驴。 注意到苏墨和零脸上淡定的表情，似乎不像是解决了什么生死危机的样子，也没有急于离开这个房间，她微微一愣，而后问道。 “看两位的表现，难道两位并不畏惧炸药的威力？” 闻言，苏墨摊了摊手，反问道。 “你觉得源稚女会被这种炸药炸死么？” “……” 樱井小暮立即明白了苏墨的意思，她点了点头，而后再次对两人深深鞠了一躬。 三人一起走向门外，此时执行局已经完成了抓捕任务，正在清理现场。 刚一开门，樱井小暮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源稚生。 “您怎么在这——” 恍惚间，她差点认错人， 话说到一半，她才注意到源稚生身上执行部的黑衣，以及半朽世界树的标志，这才察觉到眼前这人气质完全不同，眼前这个应当就是源稚女的哥哥，那位本家的天照命了。 认出源稚生后，她微微鞠躬表达一下歉意。 而后，便以沉静的步伐戴着手铐走向了外面。 看着她深红和服的背影，源稚生微微凝神。 “这就是那个樱井小暮？” 他对苏墨搭话到。 “嗯。” 苏墨点点头，而后问道。 “已经都解决完了？” “嗯。” 源稚生也点点头。 虽说同级战斗他不太行，但在面对皇以下生物的时候，绝大部分情况下还是能够保持碾压的。 “清理出来的资金我会交给樱井家主，让她用于对加图索家族的进攻。” 说完之后，他顿了顿，又道。 “樱井小暮的事情多谢了，我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 他的道谢真心实意，打架他在行，说服人、特别是说服女人，他就不在行了。 “不客气，我们可是自家人！” 苏墨一副豪气的样子，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十分坏心眼的说道。 “……” 听到这话，源稚生脸色一黑，心中谢意顿时消散。 该死！谁和你是自家人！ 可惜，没等他反驳，苏墨和零就已经离开了这里。 樱井小暮的事情解决后，正在随车赶回东京的苏墨显然是忘了一件事情。 源氏重工内部，审讯室中。 源稚女已经彻底被卤蛋叉烧的味道浸透，他甚至已经闻不到上杉越身上的味道了。 不过，就算闻不到了，上杉越的魁梧身躯和炽热拥抱，也足以让他抵触。 所以，这个家伙要抱到什么时候！ 对此，上杉越也有相同的疑问，他抱着源稚女，看向摄像头那边。 “苏墨，可以停下来了么？” 零的背包中，被关闭的电脑自然是无法给予回答。 于是，出于谨慎的态度，上杉越没有放开源稚女，足足抱了两个小时才停下。 也不知道是真的出于谨慎，还是单纯的因为自己喜欢。 (本章完) 310 肮脏的交易，零“血赚”，苏墨“血亏” 极乐馆被攻破后，在源稚生的带领下，蛇岐八家迅速开始挤压起猛鬼众的势力。 他没有像前任大家长橘政宗所计划的那样，直接以雷霆之势横扫一切，而是以强硬且克制的手段，一点一点将效忠于猛鬼众的帮会收拢了回来。 看似怀柔，实际上蛇岐八家进攻的速度一点都不慢 失去了极乐馆这个最大的敛财地，也失去了樱井小暮这个管理财政的三号首领，猛鬼众的资金链很快就出了问题。 没钱，自然就管不住手下的帮会，更不要说蛇岐八家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狙击着那些效忠猛鬼众的帮会。 在绝对的武力还有破产的威胁下，那些帮会们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实际上，比起源稚生的武力攻势，樱井七海在这方面的金融攻势反而效果更好。 猛鬼众本来也不是什么组织特别严密的势力，之前能够和蛇岐八家抗衡是因为蛇岐八家并未真正对他们动手，帮会们会效忠于他们，也是因为之前本家一直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蛇岐八家只是略略出手，猛鬼众依附在普通帮会组织上的触手就全部都被斩断了。 虽说并未伤及根本，没有大范围捕获那些鬼，却也断掉了猛鬼众大半资金链。 在二号首领龙王，三号首领龙马全部都落网的状态下，仅凭王将一人，完全是独木难支。 猛鬼众很快就陷入了蛰伏状态，不敢再冒头。 展露出獠牙之后，蛇岐八家再次以无可匹敌的威势证明了自己绝对霸主的地位。 在源稚生南征北战的时候，苏墨并未参与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的战争，而是留在源氏大厦陪他妹妹。 当然，陪绘梨衣只占据了苏墨一小部分精力。 他的绝大多数精力，都还是放在炼金术上。 此时，距离攻破极乐馆已经过去了两天。 苏墨的炼金术，在这两天中积累了不少经验值，虽然等级依旧是lv3，却也进步明显。 最起码，他终于能够将项圈改造成项链了。 而以他目前的进步速度，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能尝试将其改造成手环、戒指之类的形制。 在突破这一技术难题后，苏墨将打造好的项链也送给了绘梨衣。 可是，绘梨衣虽然很开心的接过了这一礼物，却并不愿意换上2.0版本的项链，依旧还是选择佩戴项圈。 “为什么？” 苏墨曾疑惑地问过绘梨衣。 听到这个问题，绘梨衣右手摸向了自己的纤细脖颈，然后摇头道。 “这也是苏墨哥哥送我的礼物，让我能够直接和苏墨哥哥交流，我很喜欢这个。” 简单来说，就是纪念意义。 第一次，自然是有纪念价值的。 其实项链比项圈好看多了，但她仍更喜欢苏墨送她的项圈。 听到绘梨衣的理由，苏墨本来很想说，你如果不换掉的话，你哥哥和你父亲每看到这个项圈一次，看向我的眼神就会变得更糟糕一分。 但看着绘梨衣澄澈干净的玫瑰色眼瞳，苏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继续劝。 绘梨衣开心就好，至于些许负面名声，他并不在意。 当然，他的负面名声本来就洗不清，这也是原因之一。 大概是经常和绘梨衣一起出现的缘故，在蛇岐八家下层，不知道苏墨身份的人往往会把他当作是上杉家主豢养的小白脸之类的存在；而在蛇岐八家的上层，知道他身份的人眼中，苏墨则是被绘梨衣美色所诱，被天照命源稚生以美人计笼络的秘党高层。 总之，无论是蛇岐八家的上层还是下层，他和绘梨衣两人中都必然有一个色胚。 如今，两个传闻中疑似色胚的人正待在同一个狭小的房间。 房间内部，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状态。 “绘梨衣，快，水！” 因为体力运动而出了不少汗的苏墨，用着渴求的语气，对面前的少女喊道。 听到苏墨干涩的声音，绘梨衣立即明白，苏墨现在的状况急需甘泉来滋润。 于是她立即凑了过来，伸手向苏墨递出了……一杯冰水。 “咕咚！” 关掉了乙炔喷枪后，苏墨将冰水一饮而尽。 “谢谢！” 用零拿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之后，苏墨分别对两人道谢。 零微微摇头，显然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道谢的，这些天她担任苏墨助手的时候，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绘梨衣倒是颇为开心，不仅是因为苏墨的夸奖，还因为她终于能帮上苏墨的忙。 虽说她经常来苏墨这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如同猫咪懒洋洋地晒太阳一般，一直就在这里静静的看着苏墨和零的忙碌。 但她真正能帮上忙的时候并不多，零作为助手太过于优秀，事事都能安排妥当，刚才要不是她去拿毛巾了，未必有绘梨衣的表现机会。 “热死了，明明是炼金术，却完全是体力活啊！” 缓过来之后，苏墨不由得吐槽道。 此时正是夏天，虽然实验室内有空调，但再强的空调也挡不住近距离热处理时候，高温火焰散发的热度。 光看路鸣泽的姿态，或许很多人会认为炼金术是一个非常优雅的学科，抬手间就是幻想武装或者神器。 可实际上，以锻造为基础的这一门技术，还真和骨科大夫一样，很多时候也讲究力大砖飞。 以苏墨的言灵和天赋，其实能直接省掉很多处理阶段，有剑御在的话，可以直接通过言灵来进行热处理，并不一定要使用这种三千度以上的高温火焰。 不过，如果只是纯粹练习的话还无所谓，若是真的想打造最好的成品，还是需要高温火焰的辅助。 听到苏墨如此感叹，绘梨衣好奇地看向了炼金实验台上的成品，一条闪烁着白银光泽的漂亮项链。 这个项链虽然图案不同，形制却和绘梨衣得到的十分相似，一眼就看得出来出自同一个锻造师之手。 “最开始的项链送给了我，上一条项链是留给了夏弥姐姐，那这一条项链呢，苏墨哥哥，这是给谁的？” 绘梨衣疑惑地问道。 言灵蛇的通讯，可以单线也可以广播，所以苏墨和零都听到了这个问题。 虽然只是用来辅助绘梨衣发声才锻造出来的道具，但毕竟是苏墨第一次制作出来的拥有炼金领域的炼金制品，还是很有纪念意义。 所以苏墨也给夏弥做了一件，准备作为伴手礼带回去，这一点绘梨衣也清楚。 可这第三件呢？ 听到绘梨衣提出这个问题，零也好奇的看向苏墨，她虽然一直在旁边帮忙，却也不知道苏墨特意锻造这东西到底是为了谁。 如果是寻常练习作品，苏墨不会抛光打磨，太过注重颜值，这次这一件做的这么漂亮，应该是送人的吧？ 难道说是薯片妞？还是他的老朋友陈墨瞳？ 没等零想出可能人选，突然便看到这条项链晃在了自己眼前，反射出亮晶晶的光芒。 “怎么样，喜欢么？” 苏墨的声音从项链背后传来。 分明是异常简单的话语，其中蕴含的意思却让娇小的金发少女有些呆住。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问自己喜不喜欢？ 难道说，这是……送给自己的礼物？ “顺便一提，我只是客气一下，不接受除了喜欢之外的回答。” 看到零呆呆的样子，苏墨将项链直接放到她手上，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 看着眼前手上亮晶晶的项链，零呆呆的注视了数秒，才默默的握住掌心，将项链收下。 她没有推辞，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拒绝，苏墨肯定会想办法让她接受。 与其到时候被白白欺负一顿，不如直接接受更为简单。 不过，她仍有疑问。 “为什么要送给我？” 她仰起素白的脸颊，看向苏墨。 “算是你这段时间帮忙的辛苦费？” 苏墨歪了歪头，随口说出一个理由。 “这是现场编的吧，真实理由呢？” 零摇摇头，而后问道。 到现在，她对苏墨也十分熟悉，知道这家伙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各种瞎话，自然也看出苏墨这并非真实理由，于是便想要追问。 然而，面对她的追问，苏墨只能摊了摊手，坦诚道。 “给朋友送礼物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我送绘梨衣礼物也没有什么特殊理由啊，只是想送而已！” “如果你非要什么理由的话，我只能在之后编了，因为在此之前，我的确没想过这个东西。” 听到苏墨这话，零微微一愣。 朋友之间，不需要理由么…… “谢谢。” 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小心将项链收好。 看到她这幅样子，苏墨不禁吐槽。 “你这一副表情，怎么好像是我强迫你接受的一样，一点都不开心。” 相比起来，绘梨衣就强多了，让她帮忙跑腿，她都一脸开心、一副美滋滋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压榨她的劳动力和剩余价值。 “……” 听到苏墨的话，零的眼神略微有些无语。 这不本来就是你强行塞给我的么？ 心里这么嘀咕着，她倒也没有说出口，而是继续用一贯的三无表情问道。 “那你想要什么表情？” “微笑。” 苏墨想了想，说道。 “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闻言，零看向苏墨的眼神更加无语， “……我也看过新世纪福音战士。” 她吐槽一句。 虽然零不是什么动漫宅，但对于苏恩曦曾吐槽过她的“三无少女”这个词汇还是有些在意的，所以曾补过这部作品，自然也知道苏墨说的是剧中对三无始祖绫波丽说的名台词。 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听从了苏墨的话语。 尽管有些微薄，但她仍尽力摆出了一个冰雪一般的笑容。 这一瞬间。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早已备好相机的苏墨直接抓拍了这一瞬间，并且展开了连拍。 和绫波丽这种完全的三无不同，零属于拥有自我，她只是刻意压抑了自我。 所以她的笑容，虽然说是有意识摆出来的，其实并不刻意，虽然幅度很小，却也足够自然可爱。 一旁的绘梨衣，都忍不住产生了想要抱抱这个人偶娃娃的想法。 ——可喜可贺，零妈妈喜添逆女。 而并未料到这一茬的零，发现自己居然被苏墨偷袭之后，在相机的画面中，便不由自主的呈现出了她刻意压抑下去的情绪。 冰山雪莲一般淡淡的笑意，突然看到相机的惊愕，意识到被苏墨偷袭的羞恼，脸颊微微鼓起、瞪向苏墨的愠怒，直接张牙舞爪扑过来的样子……一连串的微表情变化活灵活现，简直不要太精彩。 就连苏墨也没想到，能抓拍出这么珍稀的内容。 微微举起相机，抵达零够不着的高度后，苏墨摸了摸下巴，感叹道。 “这套图要是拿出去卖，薯片至少愿意出一千万购买。” 苏墨还记得，苏恩曦还有把柄在零手上呢。 这要是给了苏恩曦，她就能够和零清账了。 “不许卖出去！” 听到苏墨这话，零顿时急了。 要不是这里是炼金室，她甚至都想开言灵来抢了，以她的身体素质，跳高两三米完全没问题。 只不过，苏墨如今的身体素质并不会逊色于开启神速言灵的她，就算用了言灵也抢不到。 “好吧，不卖出去，我自己珍藏。” 苏墨从善如流，采纳了零的意见。 “也不许珍藏！给我删掉！” 零不再试图抢夺，而是睁大眼睛瞪视着苏墨。 “我凭本事拍到的，为什么要删？” 苏墨理直气壮的说到。 说完，看零不肯就此罢休的样子，他摇了摇头。 “好吧，我吃点亏。一张零妈妈拒绝券，照片归我，怎么样？” 听到这话，零犹豫了一下，而后开口道。 “不行，至少五张！而且你不许卖给别人！” “最多三张！你别太过分！” “……不许卖给别人！” “成交！” 于是，在苏墨自承吃点亏的状况下，交易达成。 零不太清楚自己亏没亏，毕竟她没看到拍下来的影像，也不知道自己照片该怎么定价。 可看到苏墨说自己亏了，又想到自己的券又多攒了几张，第一次达成了二位数，她不由得也觉得满意。 局面达成了双赢。 两人都没注意到，心理状态尚且还有些幼稚的绘梨衣，在亲眼目睹了这场肮脏交易后，眼神中闪烁着的略微恍然色彩。 而在结束争论后，自觉“小赚”的零，看向一副“我血亏”表情的苏墨，有些好奇的疑惑道。 “如果只是为了打造项链，你昨天就能做到，为什么今天还练习了一整天，是有什么别的事情么？” 绘梨衣的项链，苏墨昨天就可以打造出来，其实已经解决了项圈的遗留问题。 至于将版本迭代到3.0、4.0，手环耳环之内的形制，其实并不急于一时。 可苏墨从昨天到今天，都一直在打造炼金制品，并未有丝毫放松。 他打造出来的试作项圈、项链在成品台都摆了一大圈。 既然已经达成了目的，为什么要这么拼？ 难道说，苏墨还有别的想做的事？ 听到零这话，苏墨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显然没料到她观察力居然这么敏锐。 不愧是镜瞳的持有者。 对零，苏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直接点头道。 “是的！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夏弥似乎对我的专属言灵很重视，我这几天就在想着提升这个的力量。” (本章完) 311 分离权柄与意识的方法 日本这边该做的事情，苏墨已经差不多都完成了。 昂热的任务自不必说，一周前就已经搞定。 把橘政宗赶下台，将上杉越捞出来，并且端掉猛鬼众的龙马和龙王之后，苏墨自己的目的也已经基本完成。 就算赫尔佐格的影武者再多，再难将其杀死，在失去了源稚女这个最好用的棋子，以及橘政宗这个身份提供的权力、资金支持之后，他能够做的事情也变得极少。 蛇岐八家如今实力显然已经碾压了猛鬼众，不会再像原著一样，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而在源稚生的主导下，蛇岐八家也并不像原著中那样态度强硬，再加上上杉越的制衡，不稳定因素直接降到了最低。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苏墨离开，日本的格局也会维持稳态，一时间不会发生太大变化。 双方不会放松对神的遗产的管控，却没有一方可以吞噬神的遗产。 这正是苏墨想要的结果。 如今，苏墨留在日本的最后的理由，便是等待时机，确保蛇岐八家毫无保留地配合苏恩曦，并一起对加图索家族进行金融场上最后的追击。 前往日本这件事，既然是因为加图索家族而开始，自然也需要通过加图索家族而结束。 金融场上的时机，则是全权交给苏恩曦来判断，应该就是在这几天。 苏墨在这期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 之所以在完成绘梨衣的2.0项链后，还要不停练习炼金术，除了积累炼金术和言灵等技能的经验值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为了他的专属言灵。 尽管夏弥并没有说太多，但仅凭细节和她说话的语调，苏墨也能轻易看出夏弥对这个能力的看重。 倒不是她演技不行，而是因为夏弥和他聊天的时候过于不设防，很多时候很轻易就能读出她的心思。 当然，苏墨并不会读心术，所以猜到的内容也有限。 他知晓，夏弥在意专属言灵的原因，是想要获得分离龙王意识和权柄的方法。 只是不太清楚，夏弥要这个方法干什么。 “是因为龙王里面有几个她的朋友，想要保全老朋友的性命？” 苏墨曾有过这种猜测。 毕竟从原著，以及夏弥平时透露出来的消息来看，龙王们也并不是一直都水火不容，他们也曾作为战友一起战斗过。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想要保留老朋友的性命，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不过，想到夏弥似乎有盗墓、刨老朋友坟的习惯，苏墨又觉得这个猜测不太靠谱。 在这方面，夏弥小姐下手可是一直很黑。 就算是战友，似乎也不耽误她吞噬别人的龙骨十字。 而除了这个可能性外，苏墨很快也想到了另一可能性。 “难道是想要剥离芬里厄的意识，在不伤害他性命的情况下，化身死神海拉？” 比起前一个猜测，这个猜测要靠谱得多。 按照路鸣泽之前的说法，死神海拉是神级战力，双生子力量融合后，得到的完整权柄虽然不如拥有完整精神权柄的白王，却也超过了寻常龙王实力的极限。 若是夏弥能掌握这个分量，即使是在最终之战，也未必不能派上用场。 大概是因为自己有挂的缘故，苏墨一直想的是如何战胜黑王尼德霍格，并未想到夏弥会拿这力量去研究怎么逃跑。 不过，总体来说，他的推断也大差不差。 既然夏弥如此在意，没有特别事情要做的苏墨，自然将其放在了心上。 这些天一直研究炼金术，很大部分原因便是为了顺带着提升专属言灵的经验值。 之前已经介绍过，他研究炼金术的同时，言灵、专属言灵、炼金术等经验值都在同步叠加。 在两天之前，苏墨研究出绘梨衣的项圈，将炼金术从lv2提升到lv3的时候，他的专属言灵便已经从lv1提升到了lv2。 而如今，经过两天的高强度练习后，虽然专属言灵的等级并未再度提升，距离lv3却也差不了多少。 而在升级之后，苏墨发现了能满足夏弥期望的变化。 【▋▋▋▋：lv2，6800/10000（专属言灵，未完全觉醒，可对领域范围内已掌握的概念进行一定程度干涉）】 升级成lv2后，技能本身的介绍并未变化，专属言灵的名字依旧未知。 可在实际使用的过程中，苏墨却发现了变化。 “我现在，似乎能够干涉到自己的龙血了。” 苏墨如此对零解释道。 “虽然幅度不大，却是直接干涉。” 干涉自己所掌握的概念，这句话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异常复杂。 什么程度才算干涉，什么程度才算掌握，概念本身又如何区分…… 仅从实践角度来讲，专属言灵尚且lv1的时候，苏墨的确是无意识间完成了【流电学】和【磁场学】的融合，但这个融合十分特殊，并不是苏墨主动控制，而是在不知不觉中达成的成果。 这时的专属言灵，虽说也可以干涉到已掌握的概念，但除了日常一直在掌握的言灵之外，苏墨其实是很难主动干涉其他技能的。 可在专属言灵抵达lv2后，变化发生了。 之前的苏墨，并不能直接干涉龙血，虽然他会暴血技巧，但暴血技巧的基础是压制人类基因，放任龙血的侵蚀，本身对于狂暴的龙血并无控制力。 而现在，苏墨却能够直接感受到龙血的狂暴，也能感受到龙血中蕴含的杀戮意志。 他能感受到暴血状态下，龙血和人血发生的剧烈交锋，能直接从精神角度感受到这场发生在人体内部的炼金实验。 虽然目前的干涉力度并不大，却也未来可期。 可以想象，等这个技能的等级足够高之后，苏墨便可以轻易对领域内的龙血进行操纵。 而龙血，往往蕴含着龙类的部分力量，若是胎血，更是能堪比龙骨十字的效果。 凭借这一力量，应该是可以触及到龙王的权柄的。 “只不过，怎样才能分离权柄和意识？” 苏墨稍微有些头疼的向零征询着意见。 龙类的权柄，若是在胎血状态下，可以通过龙血来剥离。 可意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到底要怎么操作？ 若是连捕捉都捕捉不到，那就更别谈分离了。 如果夏弥真的是想在保证芬里厄性命的情况下，成为死神海拉的话，意识的安全剥离环节自然是重中之重。 可以意识这个概念的虚无缥缈的程度，苏墨觉得哪怕自己将专属言灵提升到lv5，都未必能干涉得到。 哪怕是龙类，也未必能完全明白意识存在的奥秘。 以专属言灵现在的等级，苏墨并不急着立即达成夏弥的愿望，却也想要先构思出一个可行方案来。 “分离权柄和意识……” 听到苏墨的问题，零不由得沉思了起来。 她对龙类的了解程度也不低，可苏墨问的问题对她来说也属于未知的领域。 数十秒后，她开口道。 “不如利用精神分裂，制造双重人格，然后将力量与人格绑定？” “你这是从源稚女身上得到的灵感？” 苏墨问道。 “嗯。” 零点点头。 关于源稚女的双重人格，苏墨私底下和她透露过，她也知道源稚女的基本情况。 对于源稚女来说，风间琉璃这个人格是副人格，他才是主人格，可偏偏真正掌握龙血力量的是风间琉璃这个副人格，源稚女这个主人格却如同普通人一样无力。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种力量和意识的剥离。 身为主人格的源稚女并不掌握力量，意识和龙血的力量是相隔绝的。 “你这个例子我也有想过，但这个例子并不满足要求。” 苏墨摇了摇头，然后摊了摊手，道。 “首先，源稚女这个意识依旧是在自己身体里面，就算他不能使用龙血的力量，也不代表二者能够完全分离。” 苏墨想要的分离，是能够随意将二者分开，并不影响彼此的程度。 以源稚女的状况，若是提取他身体里面的全部力量，也就是获得他的龙骨，他的意识必然也会死去。 “其次，龙血的力量还是和风间琉璃的意识绑定了，虽然是副人格，有些时候却也不能随便淘汰。” 就算主人格和权柄本身可以毫无阻碍的分离，想要获得完整权柄，却也需要将副人格杀死才行。 苏墨总不能去主动把芬里厄培养成精神病，将他培养出第二人（龙）格，然后将主人格移到安全位置，把副人格和它的巨大龙躯一起炖汤吧？ 虽然这样的确也能保证主人格的存活，还能够得到芬里厄的龙骨十字，但如果真这么干的话，他感觉夏弥至少会一年不理他。 副人格也是本人的侧面，随意杀死的话，和杀死芬里厄本人并没有太大区别。 听到苏墨这么说，零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想不到其他方法，如果你的专属言灵都做不到，其他言灵基本上也做不到——” 正如路鸣泽所说，想要剥离龙王的权柄和意识只有理论上有可能性，实践上还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零刚想说无论是科学的力量还是言灵的力量似乎都做不到这一点。 可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话语戛然中断，而后立即语气局促的喊道。 “等等！” “等等！” 与此同时，苏墨也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显然，他也从零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什么。 两人同时喊出来之后，相互对视了一眼。 “我的专属言灵做不到的事情，其他言灵未必做不到。” 苏墨十分冷静地开口。 “比如说——”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言灵·梦貘！” 零接住苏墨的话，直接说出了这一答案。 在之前，源稚女被上杉越束缚，想要对苏墨使用这一言灵的时候，一旁的零趁机将其记录了下来。 之后她查过资料，知道这是一个能将人的意识困在梦境中的言灵。 如果是精神力弱小的目标，就会被直接带入使用者的梦境中，如果是精神力很强的目标，则会直接陷入目标的梦境之中。 这个言灵虽然凶险，却并不具有苏墨专属言灵那样的力量，无法对概念进行干涉、分离融合。 但是，在剥离意识方面，这个言灵却有着独特的天赋。 和白王一系的其他幻觉系言灵不同，其他言灵都是让目标自己陷入自己的幻觉中，梦貘却可以在特定状况——也就是使用者精神力远强于目标的情况下，将对方的意识封入施术者所打造的精神牢笼中。 当然，仅靠这一言灵，也绝对无法完成权柄和意识的分离，不然路鸣泽也不会说无人能做到这一点。 但，如果将言灵·梦貘和苏墨的专属言灵结合在一起，同时使用的话，就要有可能能够达成目标了。 怪不得路鸣泽对夏弥的想法并无意见，恐怕他也想到这一点，知道苏墨的专属言灵搭配其他言灵能够满足夏弥的要求。 (本章完) 312 源稚女的反击，我拒绝！ 意识到言灵·梦貘可能满足自己的要求后，苏墨便立即出发，和零一起来到了审讯室。 虽然零也能借助“镜瞳”使用言灵梦貘，但她在常态下只有a级血统，就算能使用这个言灵，效果也远不比上源稚女亲自使用的程度。 梦貘的使用，对于精神力强弱要求很严，在这方面，作为白王血裔的皇更有优势。 利用绘梨衣的权限打开审讯室的门后，苏墨看到了房间中正静坐着的樱井小暮。 “你怎么在这里？” 苏墨有些疑惑地问到。 “源稚女不是在里面的房间么？” 应樱井小暮自己的要求，还有上杉越的强烈支持，源稚生将樱井小暮也和源稚女关到了一起。 说是一起，为了方便其实还是安排了两个房间，只是樱井小暮所在的房间处于源稚女隔壁，她可以毫无阻碍的通行两个房间。 苏墨本以为樱井小暮会一直待在源稚女的房间，毕竟看两人郎情妾意的样子，要不是源稚女被缚具束缚住了，他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都不奇怪。 没想到两人居然并没有住在一起，让他稍觉意外。 听到苏墨的话，樱井小暮欠身致意后，摇了摇头。 “那位大人恐怕不愿意被我看到这副样子吧，我只需要在他需要的时候服侍就可以了。” 以风间琉璃这样孤狼一般的人格，一旦受伤，只会自己跑到角落舔舐伤口，肯定不会愿意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正是体谅到了这一点，樱井小暮才没有一直待在他身边，只在需要帮忙的时候才会过去。 “这就是日式的大和抚子么？” 苏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夏弥要是能学习一点……不对，要是这样子也就不是她了。” 稍微嘀咕了一下后，他发现自己居然想不出来夏弥突然变得乖巧的样子。 如果夏弥真的这么做，如果不是憋着什么坏心思，就肯定是闯了什么祸，这家伙就不是什么能够安静下来的类型。 相比起大和抚子形态，还是平常形态的她更可爱。 嘴角不自觉挂上些微的笑意，苏墨不由得对樱井小暮提醒道。 “你的顾虑或许有你的道理，却也有些过度担忧，既然他选择了保护你，以你在他心中的位置，说不定你在他身边他才能安心。” 孤狼固然是只会自己舔舐伤口，可如果是有伴侣的狼，就有所不同了。 在源稚女眼中，樱井小暮并不是什么威胁，反而是需要他保护的东西，所以未必会在这方面有太多的顾虑。 听到苏墨这么说，樱井小暮微微一怔，旋即再度欠身行礼。 “是！多谢苏墨阁下的提点。” “不客气。” 苏墨摇摇头，然后说道。 “一起过去吧，正好我找他有事。” “找那位大人有事？” 听到这话，樱井小暮微微一滞，眼神黯淡了一瞬后，不由得开口问道。 “是猛鬼众的事情么？两天过去，想必猛鬼众已经损失惨重了吧？” 虽然当初为了源稚女，选择了放弃和苏墨同归于尽，可是，樱井小暮对于猛鬼众的认同感还是很强的。 她是被樱井家抛弃的孩子，很能理解那些鬼的处境。 而在当初，极乐馆被攻破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了后面的事情。 失去了资金链的猛鬼众不可能是蛇岐八家的对手，而学院本部使者与本家合流也意味着局势的巨大转变，本家不再需要两线作战。 同时搞定了猛鬼众三大首领中的两个，蛇岐八家不趁机推进战线反而奇怪。 “仅从势力范围上来看，的确损失惨重。不过本家并没有大规模动手，猛鬼众也及时选择了隐藏，如果你担心你那些同伴，我可以告诉你，除了负隅顽抗或者性质恶劣的类型外，他们的死伤率并不高。” 苏墨随口说道。 虽然他没有参与对猛鬼众的行动，但源稚生的战报是一直都传回来了的，凭借着绘梨衣的权限，这些情报对他并不设防。 “这样么……多谢苏墨阁下的消息。” 听到苏墨的话，樱井小暮略微松了一口气，对苏墨郑重躬身道谢。 她和零一起跟在苏墨身后，很快便抵达了审讯室最内部的房间。 刚进房间，就发现源稚女紧紧地盯着他，一脸戒备的样子，显然是听到了苏墨前来的动静。 看到源稚女这幅表情，樱井小暮微微一愣，也有些意外。 这两天，除了面对上杉越的时候，源稚女会露出警惕表情之外，其他时候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冷淡神色。 上杉越是源稚女的父亲，也是一位影皇，以他在视频中显露出来过的热情还有那拉面师傅靠近之后散发的味道，樱井小暮能够理解源稚女对于上杉越的抗拒。 可是，她不太理解为什么源稚女对苏墨会如此警惕，这幅戒备的态度比起面对上杉越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怎么回事，这位苏墨阁下对于他来说，是这么可怕的人物么？ 樱井小暮的困惑暂且不提。 看到源稚女的这幅表情，苏墨摇了摇头。 “怎么一见我就是这么一副警惕的样子，不要搞得好像我才是坏人一样啊！” “……” 源稚女瞪着他不说话。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论起使坏，他还真比不过苏墨。 “你这次来有什么事情，有话快说！” 在苏墨手上吃过亏的他，不打算和苏墨有过多沟通，最好能够说完就走。 “哦——？” 听到这话，苏墨故意拉长了语调，然后问道。 “这么说话真的可以么？你的态度是不是应该放好一点？” “……” 有本事你找源稚生投诉啊！源稚女本想这么说，可察觉到苏墨隐含威胁的眼神后，他决定暂时忍气吞声。 “您这次来有什么事情？” 他微微咬牙，切换了敬语。 以他的性格本不可能做出如此妥协，可之前的社死时刻，他已经跌破了底线，现在再这么做也没有太大心理压力。 虽说语气听起来不是特别心甘情愿，可苏墨是心胸宽广的性格，不会在意这点小毛病。 “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他异常爽快的说道。 “……” 找我帮忙还这么嚣张？ 源稚女很想嘲讽回去，但看了一眼身边的樱井小暮，他没有这么做。 继续忍耐！ “……找我帮什么忙？该说的情报我都已经说了。” 忍住之后，源稚女的神情有些疑惑，他的确想不到自己还能帮上什么忙。 “我有个炼金实验想做，需要你的言灵辅助。” 苏墨并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 “需要我的言灵？” 源稚女愣住了。 他居然敢让自己使用言灵？ 不对！ 这件事虽然也很值得惊讶，但在此之前，他突然想起还有另一个疑惑，这两天一直都没能解决。 “之前我记得我对你使用过言灵，为什么我的言灵对你无效？” 源稚女问道。 在苏醒之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一直都没有答案。 他无比确信自己当时已经发动了言灵，按照梦貘的效果，哪怕是面对皇级血统这个言灵也不应该失效，顶多是被卷入对方的梦境中而已，可在对苏墨使用的时候却完全没出现这种情况，就像是被彻底无视了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答应配合我的实验，这个问题我可以给你提示。” 苏墨如此诱惑道。 “实验……具体内容是什么？” 源稚女犹豫了一下后，问道。 “你只需要对目标释放言灵，并维持言灵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给我。” 苏墨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这个实验对你来说很重要？” 源稚女继续问道。 “只是想初步验证一下我的猜想而已，不过的确算得上是重要。” 苏墨坦诚的点点头。 毕竟是和夏弥有关的事情，肯定不能说不重要。 “我有拒绝的权利么？” 源稚女继续问道。 “当然有！” 苏墨微笑着点头。 “我们对于囚犯是采取人性化管理，更不要说你的家属是我的熟人，当然不会强制你接受和你无关的任务，你有拒绝的权利，不过我建议你答应。” “那我拒绝！” 源稚女十分果断的回答道。 他嘴角微微勾起，看向苏墨的眼神也略带快意。 这是他的反击。 实验不实验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苏墨不爽，这就很不错了。 很显然，源稚女虽然被苏墨压制过一次，但他还并没有完全服气，找到机会还是想报复一下苏墨的。 反正苏墨自己也说了可以拒绝，那他为什么不拒绝呢？ 这么想着的源稚女，并未注意到零那一副怜悯的表情。 以苏墨的坏心眼还有记仇的程度，这种程度的反击根本没用，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 在这方面，零已经积累了丰富经验。 而果然，面对源稚女的拒绝，苏墨面露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样么，那就没办法了。” 说完，他回头看向身后的零。 早就猜到苏墨意思的零直接点了点头，而后，按下了手机中的某个按键。 于是，狭小的审讯室中，突然响起了源稚女的声音。 “是的，樱井小暮……她是我——！” 原声开大最大音量，被直接放送出来。 在听到“是的”两个字之后，源稚女立即明白苏墨到底有多不当人。 这种话语当着自己的面重播，就已经是社死了。 而就算他已经习惯，能够抗住这种社死的感受，可现在樱井小暮本人就站在这里。 这要是放出来，自己的话岂不是就被她听到了么？ 顿时，源稚女感到头皮发麻，比之前还要强烈的羞耻感席卷了他的身体。 “等等！我不拒绝，我接受！我愿意帮忙！” 如同变脸一般，在短短一秒之内，源稚女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立即主动答应参与苏墨的实验。 而此时，他本人只有一个要求。 “快停下！不要播了！” 伴随着源稚女的咆哮，零和苏墨对视一眼后，故意慢了半拍后，才轻巧的按了一下手机，暂停了播放。 源稚女的话语，便只停留在了“我”字上。 源稚女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在后面“的女人”三个字没有说出来，还有得救。 “我不是早就建议你直接答应么？” 看到源稚女一脸庆幸的样子，苏墨摊了摊手，好笑到。 “早听我的话，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 源稚女心累地闭上眼睛，不太想理他。 刚刚苏墨还说自己有拒绝权，可一旦自己真的拒绝，他就用这么卑鄙的威胁来逼自己就范。 这家伙的底线，比他想的还低。 怪不得他要把樱井小暮也带进来，完全就是为了威胁他！ 而另一边，樱井小暮则是有些百爪挠心。 怎么把话说到一半就停了？ 下面呢，下面的内容呢！ 她到底是源稚女的什么？ 可看源稚女不愿多说的样子，她又不敢去问，只能在心里猜测，半是欢喜半是纠结。 (本章完) 313 剥离龙族血脉的可能性 对于上杉越而言，苏墨的行动带给了他莫大的惊喜。 除了和绘梨衣关系太近这一点让他心情复杂之外，大儿子和二儿子的婚事都由苏墨一手促成，他在心中对苏墨其实十分感激。 其实，对于苏墨本人而言，他并没有那么多当红娘的兴致。 之所以会撮合樱和源稚生，除了当时对付源稚女之外，也有想要给源稚生上安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13 剥离龙族血脉的可能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4 绘梨衣的血统问题，苏墨的血清 听到苏墨的话，上杉越眼前一亮，顿时惊喜道。 “能够改善鬼的不稳定血统问题，那岂不是说，也能帮助稳定绘梨衣的血统？” “理论上是可以，具体效果还是要等试验之后再看。” 苏墨点点头，而后好奇问道。 “怎么，绘梨衣那边血清的存货不够了么？” “剩下的血清应该还能维持一个月，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14 绘梨衣的血统问题，苏墨的血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5 龙血结晶，猎杀时刻到来，反击加图索家族 樱井明苏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 之前见到的三人正围绕着他，似乎是在确认他的身体状况。 “你醒了，初期实验进行得很成功，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 苏墨随口吩咐道。 “是！” 樱井明下意识以恭敬地回答。 而后，他才想起刚才经历过的梦境，明明是梦境，给他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15 龙血结晶，猎杀时刻到来，反击加图索家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6 蛇岐八家加入校董会？ 接到消息后，苏墨立即终止了实验，来到了源氏重工最顶层。 顶层的会议室中，樱井七海和源稚生也接到了消息，正在等他。 涉及到全家族资金的调动，源稚生这个少主自然要郑重以待。 更不要说，这次和苏恩曦的合击并不只是单纯的金融战争，还是对学院本部的政治表态，决不能大意。 源稚生以少主之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16 蛇岐八家加入校董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7 加图索家族，正式宣告破产 “如果只是意向也就罢了，可他们居然要求我们立即兑现……” 回想到源稚生的要求，就连帕西这种极少有情感波动的人，也忍不住深深皱眉。 帮助蛇岐八家进入校董会，这个要求本身，严格来说并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漫天讲价坐地还钱，这是商业谈判的基础。 最初加图索家族和橘政宗谈判的时候，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17 加图索家族，正式宣告破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8 恺撒，禁止开趴 加图索家族破产的这天上午，此时的加图索家族还未申请破产保护，他们正在清理剩余资产，打算在全部资金都冻结之前，换取足够的现金套现，保障破产之后的基本生活。 对于普通创业者而言，破产或许是值得跳楼的巨大噩耗。 但对加图索家族而言，破产并不意味着家族彻底分崩离析。 以金钱为枢纽结交的朋友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18 恺撒，禁止开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9 负二代恺撒，勤工俭学谁不会？ 同一天上午，卡塞尔学院，诺顿馆。 “老大，你真的把布加迪威龙押上去了？” 学生会的小弟正浏览着论坛的内容，并发出惊叹。 守夜人讨论区中，大家都在商量即将到来的自由一日的事情。 自从恺撒去年加入学生会之后，学生会立即崛起，并且一举战胜了老牌社团狮心会，夺得了自由一日的胜利，以及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19 负二代恺撒，勤工俭学谁不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20 白王血裔的秘密，校董的位置 加图索家族的破产，所波及到的范围自然不只是恺撒负债这点小事。 整个混血种社会，都在努力蚕食着加图索家族剩余的资产，想要通过各方面的压力来搞到加图索家族的各个核心产业。 到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值得顾虑的了，再胆小的势力此时也敢上去啃两口。 而在所有势力中，最先占据先机的，也是啃下了几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20 白王血裔的秘密，校董的位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21 不许欺负苏墨哥哥！软饭养胃 听到苏墨的话，家主们纷纷沉默了。 因为苏墨一直和他们一起制定方案，一直以来做出来的决策都对蛇岐八家有利，和绘梨衣走得又太近的缘故，他们差点忘了原来苏墨是秘党的人，和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正如苏墨当初曾出手杀死橘政宗一样，苏墨的目标是执行他的任务，和让蛇岐八家和本部关系缓和想必也是他任务的一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21 不许欺负苏墨哥哥！软饭养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22 绿茶的手段，对加图索家族的紧逼 “不损害家族利益，呵……” 听到源稚生开出来的条件，昂热轻笑一声，态度不置可否。 察觉到他的态度冷淡，源稚生和家主们对视一眼，而后立即再度加码到。 “若是能获得校董会的席位，今后家族必然会一直支持校长，成为校长的后盾！” 卡塞尔学院虽然是昂热的一言堂，但在秘党内部也不是没人质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22 绿茶的手段，对加图索家族的紧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23 卡塞尔开学，上杉越的最大珍宝 虽然苏墨透露出来的意思，并不怎么尊重蛇岐八家，完全是将蛇岐八家当做打向加图索家族的一柄枪。 可风魔小太郎并不介意被当成枪，毕竟，这么做的收益太丰厚了！ 只要能成为校董，这点付出算什么？ 昂热的四票，加上其他校董可能的几票，加一起不就够三分之二了么？！ 然而，在他激动的表态之后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23 卡塞尔开学，上杉越的最大珍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24 苏墨爸爸？绘梨衣校董！ 上杉越很想据理力争，可无论是情理还是道理他都没有任何优势。 父亲的身份被苏墨以绘梨衣生命安全要紧的道德优势碾压，绘梨衣个人的意愿又完全偏向于苏墨那一边。 说到底绘梨衣到现在都没认他这个父亲，上杉越对绘梨衣的选择委实没有什么干涉的能力。 于情于理他还欠苏墨一个大人情，根本说不了什么硬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24 苏墨爸爸？绘梨衣校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25 赌国运，薅羊毛，一锤定音 风魔小太郎自然是不希望绘梨衣成为校董的。 他们蛇岐八家的确是想争取校董的位置，可争取这个不仅是为了一个名头，也是为了校董这个名义所代表的巨大利益。 归根结底，他们的行动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不是其他。 如果绘梨衣对家族有归属感，会向着家族说话，那也就罢了。 可看绘梨衣以往的表现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25 赌国运，薅羊毛，一锤定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26 告别与整理，零的拳头硬了 在家族生死存亡的关头，还去贪图那些利益。 在这巨大的利益面前，没想到就连家主们都会变得如此短视，源稚生不由得深深叹息。 若是真的这么做，那和橘政宗的领导又有什么区别？ 不如说，橘政宗虽然贪婪，却也有起码的理智，知道不能正面与昂热为敌，就算背叛也是躲在加图索家族身后。 而在这方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26 告别与整理，零的拳头硬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27 年幼母亲的过度操心 虽然零已经是大龄萝莉了，可要算年纪，夏弥才是真的老祖宗。 可惜身材这个东西并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增长，大就是大，小就是小，这方面心智只有小孩子程度的绘梨衣反而能碾压另外两人。 稍微欺负了一下零后，在苏墨的帮忙下，绘梨衣的所有物全部都被打包装好，足足装了好几个箱子。 对于绘梨衣来说，这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27 年幼母亲的过度操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28 入学卡塞尔，榜一大哥苏墨 “为什么不搭列车就没有灵魂？新手指引是什么？芬狗又是谁？” 苏墨的话让零一头雾水。 说起来老板也经常讲究一些奇怪的仪式感，但在这方面苏墨比老板还要奇怪。 难道说这就是大人物的怪癖？ “因为在剧本里，这趟列车就是联通人类世界和混血种世界的起点啊！” 苏墨说着不明所以的话，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28 入学卡塞尔，榜一大哥苏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29 夏弥小姐的生财之道，双S级 如果没有必要的话，苏墨不是会打小报告的人。 可如果有必要的话……那就要看苏墨的做人底线了。 芬格尔大概是猜到了苏墨的身份，却并不明白苏墨和夏弥的关系，所以看到苏墨这充满善意的微笑后，他立即松了一口气。 “还是学弟讲义气！作为感谢，师兄我来告诉你一个学院生存守则，如果你不想被麻烦扯上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29 夏弥小姐的生财之道，双s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30 苏墨，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位夏弥学妹 看到苏墨惊讶的表情，芬格尔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节哀，其实我觉得这种挑战也根本不公平！混血种最强的地方应该是言灵，就算真的想要战斗也应该允许使用言灵才行，听说那家伙斩杀次代种的时候靠的也是言灵的力量，可在学校里面没有办法使用言灵，那个卑鄙的家伙肯定是瞄准了这一点才想要和你对决，想要在言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30 苏墨，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位夏弥学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31 苏茜：所以S级是不是你男朋友（前章末尾修改，请重刷） “没事，只是用零花钱试试水，随便押个十万八万的就行了，亏了也就亏了吧！” 苏墨随口说道。 这副土豪的姿态，看得芬格尔一脸羡慕嫉妒恨。 “你们那边的古人曾经说过，勿以恶小而为之啊！打开这扇大门就回不了头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慎重考虑一下！” 芬格尔万分恳切地说到，甚至拽上了刚学不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31 苏茜：所以s级是不是你男朋友（前章末尾修改，请重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32 这个红头发姑娘是谁，为什么叫你哥哥 听到苏茜的调侃，诺诺也十分好奇的盯住夏弥。 最开始在摩尼亚赫号上遇到夏弥的时候，她就对这个文职小妹很感兴趣了。 之前虽然说也加入了组织，但她和苏墨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大部分时候都是通过电话联系，并没有太强的加入神秘组织的实感。 直到遇到夏弥后，才算是真的和组织成员长时间接触。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32 这个红头发姑娘是谁，为什么叫你哥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33 生无可恋的零 校门口，紧紧抱住苏墨的夏弥，在补充了两三分钟苏墨能量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微微松开。 “你还知道回来啊！” 将头抵在苏墨胸口，少女小声嘀咕道。 “摸起来的确是成长了不少。” “……你手别乱摸。而且，你好像没什么成长！” 苏墨制止了夏弥无处安放的小手后，随口说道。 夏弥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33 生无可恋的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34 夏弥：我和苏墨只是身体关系罢了！ 时隔多日再次碰面，除了交流感情外，关于情报的交流也是有必要的。 之前虽然苏墨和夏弥每天都有聊天，但都是闲聊居多，确认对方安全后就基本安心了。 而有些事情，还是面对面交流效果会更好。 听到苏墨的声音后，零和夏弥都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在夏弥放下零后，一直在旁边围观的诺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34 夏弥：我和苏墨只是身体关系罢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35 下克上，弱的一方才是眷属？ 抠门的夏弥大魔王被绘梨衣的金钱攻势击败后，苏墨一行人进入学校内部，开始办手续。 与此同时，新生s级和屠龙者夏弥是情侣关系一事，也传遍了整个学校。 对于苏墨背景消息的挖掘，顿时成为了论坛热点。 到底是要什么样的s级，才能降服得住夏弥这种打遍学院无敌手的魔王？ 而在这个问题上，哪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35 下克上，弱的一方才是眷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36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礼物？” 听到夏弥的话，苏墨有些好奇，没想到夏弥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是什么？” 他问道。 “你先说！” 夏弥嘿嘿一笑，似乎是打算卖关子。 “我准备的礼物是个炼金制品。” 苏墨如此说道。 “我准备的礼物也是炼金制品！” 夏弥先是有些诧异，而后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36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37 诺顿，你也不想康斯坦丁出事吧？ “有道理。” 苏墨点点头，认可了夏弥的提议。 没有谁比武器锻造者自身更了解武器的性能，而老唐正好也是他们掌握了行踪的龙王之一。 想要搞定老唐，甚至都不需要特意跑一趟，只需要精准发布一个十万美元的任务就能把他轻松调过来。 甚至都不需要真的支付酬金，就能白嫖。 至于如何让他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37 诺顿，你也不想康斯坦丁出事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38 夏弥：我其实很讲友情哒！ “另一个理由？” 苏墨好奇地看着夏弥。 “说来听听！” 闻言，夏弥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到。 “其实嘛~我也不是那么没心没肝的人对不对？虽说之前我可能对老朋友有点不太客气，但那也都是形势所迫，实际上我还是很讲友情哒！” 听到这话，除了绘梨衣一脸懵懂外，苏墨和零无语地对视一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38 夏弥：我其实很讲友情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39 诺诺：你们开趴居然不叫我 路鸣泽的情报对于苏墨并没有任何隐瞒，但对于他和昂热达成的交易，苏墨并没有询问，所以知道得不是太清楚。 按照原著判断，昂热的愿望是彻底终结龙类时代，这个时代里面不止包含四大君主，甚至包含过黑白王。 可苏墨并不觉得昂热的筹码足以让路鸣泽实现他的愿望，路鸣泽只会满足路明非的愿望，和昂热应该只是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39 诺诺：你们开趴居然不叫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0 恺撒：S级？夏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所以，你都看到了？” 夏弥立即瞪大眼睛，然后问道。 “说，你刚才有没有偷听，偷听到了多少！” “有！我全部都听到了！” 诺诺故弄玄虚道。 夏弥眨了眨眼，意识到这家伙在诈自己。 以她的结界还有苏墨的感知，怎么可能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偷听？ 不过她并没有揭穿这一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40 恺撒：s级？夏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1 团灭！敌人是……小学生！ “撤退！撤退！撤退！” 学生会成员小组的无线电交流频道中，各个分队长们齐声发出怒吼，转达着指挥官的命令。 分明在半个多小时前，他们还士气高昂的怒吼着“冲锋！冲锋！冲锋！”，可自由一日战争开启不到一刻钟，局势就彻底崩塌了。 和训练中预料的状况不同，和去年的战斗也不同，这一次局势的崩塌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41 团灭！敌人是……小学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2 覆灭的两大社团，绘梨衣：零妈妈好厉害 看着彻底扑街的小队长，诺诺收回了手上的冲锋枪，在她身体周围躺着的都是扑街的学生会成员。 敌人在围猎零的时候并没有预料到会被人偷袭后方，她很轻松就通过扫射将剩余的小分队成员干掉了。 收回枪支后，诺诺无语回头，看向正如观光一般缓步走过来的夏弥与绘梨衣。 “明明是你邀请我过来玩的，为什么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42 覆灭的两大社团，绘梨衣：零妈妈好厉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3 楚子航：爸爸！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并没有感受到楚子航的异常，因为楚子航本来就一直是个闷葫芦，他不说话很正常。 此刻，他目光炯炯的盯着苏墨，诚心想要为狮心会招揽一员大将。 “狮心会，副会长？” 苏墨念叨了一句这个职位，看了一下兰斯洛特，冷淡地摇了摇头。 “没兴趣！” “为什么不愿意？” 兰斯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43 楚子航：爸爸！兰斯洛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4 楚子航，你也不想你母亲伤心吧？ 看着楚子航颤抖的眼神，苏墨沉吟了几秒，说道。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死。” 听到这话，楚子航顿时激动起来，黑色的眼瞳中有金色的光芒闪烁。 现在的他，还没有获得无法熄灭的黄金瞳。 正当楚子航准备询问，为什么他父亲一直都没回来看他，苏墨和他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奥丁又是什么存在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44 楚子航，你也不想你母亲伤心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5 追求对象不被拒绝的权力，夏弥小姐眼前一亮 诺顿馆门口。 恺撒并不知道他这边的战斗就是最后的决战，但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区别，他已经做好了拼尽全力的觉悟。 对于他来说，这次自由一日的胜负，比以往任何一次胜负都要重要。 不仅是因为有值得挑战的对手出现，还因为这次自由一日的奖品。 诺顿馆的归属自不必说，若是失去了这个，学生会就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45 追求对象不被拒绝的权力，夏弥小姐眼前一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6 绘梨衣：我虽无意逐鹿，却知零妈妈苦楚 “这不还是把我当苦力？” 诺诺无语吐槽一声，然后立即开枪。 恺撒张张嘴，很想说些什么，比如说想询问一下诺诺联系方式，却没有机会张嘴。 弗里嘉子弹直接命中了他的胸膛，被动能冲击一颤之后，恺撒仰面倒下。 看着五六米之外直接扑街了的恺撒，诺诺吹了吹枪膛，回过头来正想问夏弥之后怎么办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46 绘梨衣：我虽无意逐鹿，却知零妈妈苦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7 年幼母亲的威严，龙王少女的顿悟 等苏墨赶回诺顿馆面前的作案现场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绘梨衣你居然会背叛我！明明昨天你还喊我夏弥姐姐，今天就对我出手，亏我还带你出来玩，亏我我对你这么好！良心呢？你的良心哪里去了！” 夏弥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指点点，痛心疾首地怒斥着眼前的绘梨衣。 分明之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47 年幼母亲的威严，龙王少女的顿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8 恺撒兄弟，来活了，快来搬砖呀！ “恺撒·加图索！怎么回回都是你！” 脑袋秃得发亮的曼施坦因教授，满脸怒火的瞪视着眼前的纨绔子弟。 自从恺撒第一年入学，他就和这个学生很不对付了，不仅肆意扰乱风纪，不将风纪委员放在眼里，还屡次违反校规，对卡塞尔学院带来大范围经济损失。 这让他这个主管风纪的教授完全不能忍受。 今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48 恺撒兄弟，来活了，快来搬砖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9 恺撒：我真的不是流浪汉，更不是抢劫犯！ 恺撒在卡塞尔学院校工部有兼职，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是没有。 虽说对于卡塞尔学院内部勤工俭学岗位的工资颇有微词，可钱再少也比没有好。 其实在校外，有其他更适合恺撒的薪资更高的兼职，比如说赏金猎人或者钢琴师之类的，可马上就要开学了，他只能待在学校。 严格算起来的话，当校工这点工资甚至都不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49 恺撒：我真的不是流浪汉，更不是抢劫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50 校长的下午茶，昂热的试探 下午，校长办公室中。 昂热的办公桌十分巨大，四个人并排而坐也不显拥挤。 诱人的茶香在镶着金边的白瓷茶具中升腾而起，房间内只听到刀叉的轻响。 “看来我这边的甜点很合你们胃口，之前我还担心我的品味太过寡淡，会不受欢迎呢！” 看着眼前的学生们，昂热露出淡淡笑意。 在他面前，坐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50 校长的下午茶，昂热的试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51 零：我大姨妈来了 看到绘梨衣轻松过了昂热的这一关，苏墨突然开口道。 “校长，关于讨论新增校董会议的举办时间，现在定下来了么？” “目前还没有，按照寻常的流程会在一个月内进行讨论。” 昂热摇了摇头，然后疑惑道。 “怎么，这有什么问题么？” “太久了。” 苏墨微微皱眉，而后问道。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51 零：我大姨妈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52 恺撒少爷的路明非剧本 听到苏墨的话，绘梨衣眼前一亮，兴奋的看向夏弥。 “所以，我应该叫夏弥妹妹？” 自己成为绘梨衣姐姐了？ “嗯——？绘梨衣，你想造反？” 听到这话，夏弥拉长语调，眼神不善地看了过去。 “唔……夏弥姐姐对不起！” 注意到夏弥的眼神，绘梨衣立即低下了脑袋，当场认怂。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52 恺撒少爷的路明非剧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53 诺诺：组织怎么还不摧毁我家？！ 一刻钟之前，恺撒还在搬砖修理操场附近墙体的时候。 学生宿舍，苏墨的房间中。 “苏墨前辈，听夏弥说你找我？” 看着宿舍门是开的，诺诺打了个招呼之后，直接走了进来，很快就看到了小桌旁的苏墨。 “嗯，稍微有些事情想要打听一下。” 苏墨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喝茶还是饮料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53 诺诺：组织怎么还不摧毁我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54 路鸣泽的实验，奥丁的面具？ 面对恺撒的询问，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诺诺立即回答道。 “我当然是来找苏墨前辈的啊！不过我的事情已经说完了，就不继续打扰了。” 说完，她便准备离开。 见状，恺撒摆出贵公子的微笑，并立即开口挽留。 “不打扰，如果是美少女的来访，按照我们加图索家族的风格，多晚都不会觉得打扰，诺诺小姐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54 路鸣泽的实验，奥丁的面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55 传下去，路鸣泽不行，【因果分离】 “面具？” 听到这个词，苏墨微微一愣，旋即惊喜道。 “你已经能够成功复刻奥丁的面具了？” 寰亚集团，奥丁一战中，除了获得黑王之卵之外，他们另一个重要收获就是楚天骄身上的奥丁面具。 无论是看之前楚天骄的表现，还是看原著中的描述，奥丁的面具的性能都十分优秀。 近乎百分百远程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55 传下去，路鸣泽不行，【因果分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56 龙王体验卡，LV6级别的炼金术 “听起来危险程度倒是的确不高。” 听到路鸣泽的讲述后，苏墨轻轻点头。 虽说看起来似乎有被面具，也就是康斯坦丁控制的风险。 但就算万一苏墨在意志交锋上败北，也可以通过摘掉面具来紧急脱离。 而以夏弥的实力，在苏墨并不防备的情况下，想要摘掉苏墨脸上的面具并不难。 更不要说，还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56 龙王体验卡，lv6级别的炼金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57 老唐：复活吧，我的爱人！ 纽约，布鲁克林区。 黑发黑瞳的罗纳德·唐，被朋友们称之为老唐的年轻男人，正趴在桌子上打星际。 作为一个大好的待业青年，其实他有自己的主职工作——赏金猎人。 虽然听起来不太靠谱，可实际上他在业内小有名气，除了领取救济金外，赏金猎人的酬劳算是他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不过，这一行收入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57 老唐：复活吧，我的爱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58 夏弥小姐的夜袭，凭什么只有她有项圈！ 搞到老唐的音频之后，苏墨并没有立即投入使用。 虽然这些台词是他自己四处缝合搞出来的东西，但他自己听着都嫌油腻，特别是在老唐那充满感情的吟诵下，更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苏墨不知道这一招对康斯坦丁能有多大作用，想来这个兄控应该不会讨厌这种台词。 只是，为了避免音频杀伤力过大，康斯坦丁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58 夏弥小姐的夜袭，凭什么只有她有项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59 路鸣泽的到来，零妈妈的压力 次日清晨，“唰”的一声，窗帘拉开，阳光从窗户处倾泻下来，晃得床上的少女恍惚间睁开眼睛。 用手遮住阳光后，夏弥看清窗户附近的人影，认出是苏墨。 “苏墨，把窗帘拉上，好刺眼！” 她顿时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 “大小姐，暑假已经结束，你要上学了！” 苏墨并没有照办，而是说出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59 路鸣泽的到来，零妈妈的压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60 罪与罚的领域，康斯坦丁的面具 诺顿馆，地下室。 康斯坦丁的卵正被冰封于此。 因为提前知道路鸣泽要来，今天夏弥并没有继续给康斯坦丁降温。 若是按照之前的情况，现在的康斯坦丁必然已经躁动起来，可是今天，即使夏弥把液氮都撤下来了，康斯坦丁依旧是一动不动的样子，似乎是在装死。 酒德麻衣将康斯坦丁的卵放到了房间正中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60 罪与罚的领域，康斯坦丁的面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61 龙血提升，天地为炉，最忠诚的眷属 青铜面具略大，按在康斯坦丁脸上本应该挂不住。 不过，似乎是检测到自己被人佩戴上了，青铜面具内部立即响起机括运转的声音，数秒之内，青铜面具直接缩小了一半，严丝合缝的扣在了康斯坦丁的脸上，看上去轻易不会掉下来。 “搞定！” 确定青铜面具锁好，康斯坦丁无法挣脱之后，路鸣泽拍拍手掌，直接从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61 龙血提升，天地为炉，最忠诚的眷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62 青铜与火之王·苏墨 “哼！净捡好话说！” 虽然知道苏墨只是在夸张，可耶梦加得对他也生不起气来。 “该不会，等我摘掉面具，你又换一副面孔吧？” 她的黄金瞳略带审视地注视着苏墨。 “当然不会，我是那种翻脸如翻书的人么？” 苏墨立即信誓旦旦的保证了一句。 “不是么？” 少女狐疑地看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62 青铜与火之王·苏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63 放肆！区区夏弥，还不前来觐见？ 诺顿馆地下室中，看着闭上眼睛半天不说话的苏墨，夏弥和零的眼神都紧张起来。 漫长的等待中，苏墨终于睁开了眼睛。 炽烈的黄金瞳亮起，山海一般的威严喷薄而出，像是刚刚复苏的王者，正在俯瞰自己的领地。 龙王眼中的世界，和普通次代种并不一样，在他眼中，世界由四种基本元素构建，然后由精神元素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63 放肆！区区夏弥，还不前来觐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64 炼金术等级提升，精神重铸 开学第四天，卡塞尔学院的守夜人论坛，正一如既往地热闹。 哪怕是对早已习惯了开学、放学的老生们而言，今年的论坛也绝对比以往更加热闹。 撇开芬格尔突然抽疯一样再次到处借钱的事情不谈，今年的新生就有足够的话题度。 自由一日上，绘梨衣的胜利，成功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而从狮心会那边传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64 炼金术等级提升，精神重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65 冰窖，无破的防御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得到康斯坦丁的提醒后，苏墨立即以最大功率发动了言灵天地为炉，极致的高温下，金属尽数熔化。 依旧是同样的流程，依旧是同样的技巧，材料的形态却逐渐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苏墨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所冶炼的金属材料无论是韧性还是可塑性的可调整范围，都比之前要大得多。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65 冰窖，无破的防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66 龙族入侵，青铜面具 “有没有可能，比起让人保护，不如自己远离危险地带更安全？” 看着眼前贪生怕死理直气壮的保卫人员，苏墨提醒一句道。 “咦？说的对哦！” 保卫人员瞬间恍然大悟。 交班之后，他就不用呆在这里了。 “噹！” 他立即举起另一只手向两人行礼，金属手甲磕在头盔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66 龙族入侵，青铜面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67 康斯坦丁：哥哥，我找到你了！ 进入实验室之后，老唐摆摆头，没有细想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 对方是否天生神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任务，或者说任务的赏金——一千万美金！ “按照任务颁布的规则，现在我距离最高的一千万美元赏金只差最后的0.1%了！” 看着手机上的数据显示，老唐心潮澎湃。 这次的任务赏金计算十分特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67 康斯坦丁：哥哥，我找到你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68 恺撒败北，卡塞尔危机 十五分钟前，龙族入侵的警报刚刚拉响的时候。 “红色警戒状态！红色警戒状态！龙族入侵！龙族入侵！新生留在宿舍，通过战场生存课的学生立即领取武器，填装弗里嘉子弹，不得动用实弹。” 诺玛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校园的每个角落。 “龙族入侵，谁判断龙族入侵的？” 曼施坦因匆匆走入图书馆控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68 恺撒败北，卡塞尔危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69 苏墨：恺撒兄弟，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楚子航和恺撒败北的时候，老唐刚刚进入实验室里面，还在换衣服，此时并没有人知道冰窖已经被入侵了。 于是，在得到昂热校长紧急授权之后，施耐德将两个s级调了回来，让他们务必守住英灵殿和教堂的通道。 苏墨立即将绘梨衣送到了教堂。 “这里面的入侵者就交给绘梨衣了！加油！” 苏墨对绘梨衣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69 苏墨：恺撒兄弟，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70 夏弥：苏墨都说我很有道理 听到苏墨如此强硬的口气，酒德麻衣深吸一口气，进行最后的威胁。 “事到如今我们双方都还算克制，你确定要让现在的局面染血么？哪怕会有人因此死去也无所谓？” 听到这话，苏墨轻笑一声。 “流血和死亡？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我们是屠龙的秘党，流血和牺牲不过是家常便饭，你以为我们是在过家家么？”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70 夏弥：苏墨都说我很有道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71 苏墨VS康斯坦丁，超越人类限度的力量 图书馆控制室，结束通话后，施耐德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学校操场中间的小男孩身上。 虽然这个男孩并没有继续表露出之前那么强大的攻击性，也没有继续释放言灵，但见过刚才那一幕，没人会把他当做人畜无害的孩子。 “各单位警戒，允许更换实弹！” 施耐德的命令立即传达下去。 “咻咻！” 稀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71 苏墨vs康斯坦丁，超越人类限度的力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72 决战时刻，和莱茵同格的言灵 剧烈的爆炸过后，双方的交锋并没有停止。 灼热的火焰和闪烁的电光在双方领域的边界产生碰撞，刮起一次又一次的灼热暴风，地面被一次又一次的掀翻，自由一日所造成的破坏在眼前的景象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看着眼前的一幕，所有学生们都呆住了了。 他们的确幻想过屠龙的场景，却顶多是孤绝的屠龙者背负着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72 决战时刻，和莱茵同格的言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73 极致的审判，你他妈谁啊 战场之上，康斯坦丁的优势越来越大，君焰的领域完全压制住雷池的领域，苏墨周围的安全地带已经缩小到不到两米方圆，简直如同风中残烛。 正在这时，施耐德的声音传来。 “各单位注意！三！二！一！射击！” 话音落地的瞬间，弹幕组成的狂风骤雨齐齐向康斯坦丁咆哮而去。 数百名学生同时操纵着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73 极致的审判，你他妈谁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74 夏弥：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人！ 觉醒到一半，被强行终止，这种不上不下的感受让老唐感觉憋了一口气出不来。 打量着眼前陌生中带着些微一点熟悉的脸，他感觉自己之前那悲切的情绪都直接被一扫而空——这家伙到底是谁啊？ 没等他仔细回想，苏墨的声音幽幽响起。 “再不跑可就来不及了！” 听到这话，老唐猛地抬头，这才想起来自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74 夏弥：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75 夏弥：苏墨，他凶我！ “你才不是人！” 听到夏弥这话，老唐直接怒喷了回去。 “这话倒也不能说错！我的确不是人啊！” 夏弥晃晃脑袋，倒也没有反驳。 “……” 老唐疑惑的看向苏墨，像是在说“这家伙脑袋没毛病么”。 酒德麻衣则是暗中点头，觉得夏弥难得有一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当人。 “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75 夏弥：苏墨，他凶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76 要不是我家苏墨心善…… 听到诺顿的话，苏墨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 “是这样，怎么了？” 研究出方法之后，肯定是要拿诺顿和康斯坦丁做实验的，这两人的龙骨十字自然也不能浪费。 他只需要按照承诺留下两人性命就行，至于性命之外的东西，比如说龙王的权柄和力量，那就不在约束的范围之中了。 看到苏墨这理所当然的态度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76 要不是我家苏墨心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77 别以为夸我可爱就什么都能蒙混过关 搞定了诺顿之后，路鸣泽再次现身。 苏墨那边诺顿馆的地下室已经满员，七宗罪已经用来镇压康斯坦丁了。 虽然罪与罚的领域足以镇压两只龙王，可双生子并不适合关在一起，要是他们趁人不注意，偷偷吞噬进化，七宗罪未必关得住一个拥有完整权柄的神域级别存在，更不要说还是青铜与火一系的神。 除此之外，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77 别以为夸我可爱就什么都能蒙混过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78 诺顿的炼金术，黑王的教导？ “你猜？” 苏墨摊摊手，微微一笑，显然不打算告诉她。 “哼！不说算了！” 多次询问未果后，夏弥轻哼一声，撇过头去。 见到两人似乎直接就敲定了这件事情，零突然开口了。 “我有一个疑问，你们好像没有征求我的意见？”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两人。 说要教古拳法什么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78 诺顿的炼金术，黑王的教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79 审判之镰，夏弥的武器 “……你想说什么？” 诺顿闷声问道。 “活灵的印刻初步完成了，之后该怎么做才能让两个领域互不干扰？” 看着手上的半成品，苏墨决定先解决手上的事情，于是问起了技术细节。 “直接把接口熔合在一起，你敢么？” 诺顿故意说过。 “虽然有可能会爆炸，导致你前功尽弃，但说不定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79 审判之镰，夏弥的武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80 副校长的拜访，炼金术最重要的东西 既然是武器，自然是能够提升夏弥的实力的东西。 前两个言灵对别人来说不错，对夏弥来说却用处不大。 苏墨真正想打造的，是最后一个领域，也是这柄武器最强的力量。 有了审判的领域，夏弥才终于拥有了除了古拳法之外的，能对龙王级别目标造成有效杀伤的力量。 之前她常用的言灵·天地为炉，用来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80 副校长的拜访，炼金术最重要的东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81 苏墨同学x苏墨小友x苏墨大师√ 次日上午，副校长穿着一身牛仔服，挺腰收腹，努力装出一副伟岸的姿态，满腔期待的来到了诺顿馆。 因为是白天的缘故，诺顿馆只剩下苏墨一人。 早就约好了时间的苏墨，自然是对他热情款待了一番。 感受到苏墨热情的态度，副校长心中一定，心想稳了，看来苏墨的确对炼金术很感兴趣，不然怎么会这么热情？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81 苏墨同学x苏墨小友x苏墨大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82 勤俭持家的夏弥小姐 半小时后，守夜人长吁短叹的回到了学生宿舍。 看到他这幅样子，芬格尔疑惑道。 “怎么了，老师你被拒绝了？” “是啊！” 守夜人叹了一口气，从冰箱里掏出了一瓶芬格尔买的啤酒，灌了一大口。 “太可惜了！” 他叹气道。 听到这话，芬格尔顿时有些诧异。 “s级居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82 勤俭持家的夏弥小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83 绘梨衣的心事，绽放于红莲中的公主殿下 约好之后，诺诺便带着苏茜一起离开了。 苏墨等人则是回到餐厅，零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享用晚餐的时候，苏墨这才注意到，绘梨衣的眼神一直偷偷看向夏弥，然后时不时有些发呆。 “怎么了，绘梨衣？有话想对夏弥说么？” 苏墨顿时好奇地开口道。 闻言，夏弥和零有些好奇的看向绘梨衣，也注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83 绘梨衣的心事，绽放于红莲中的公主殿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84 迷茫的公主殿下，大家的奥特曼 次日下午，三四点钟。 看了一眼系统面板上，专属言灵那已经抵达了八千以上的经验值，又看了一眼手表，苏墨决定结束手上的实验。 今天下午，绘梨衣只有两节课，现在差不多应该已经回来了。 既然要找绘梨衣谈心，自然是越早越好。 绘梨衣可比肝等级更重要。 苏墨刚放下面具，收拾好刚锻造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84 迷茫的公主殿下，大家的奥特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85 我夏弥一生，不弱于人 “和你想的不一样？哪些地方？” 苏墨问道。 “朋友不一样！” 绘梨衣抓着苏墨衣角的手微微攥紧。 “现在认识的朋友，和苏墨哥哥、零姐姐都不一样，虽然认识的人很多，但没有苏墨哥哥和零姐姐这样的朋友。” 哪怕是绘梨衣，在这段时间的交往中，也察觉到了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差距，也略微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85 我夏弥一生，不弱于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86 诺诺的生日，青铜御座金刚芭比形态？ “厉害厉害！夏弥小姐天下无敌！” 听到夏弥那充满气势的口号，苏墨十分捧场的鼓起掌来。 看到苏墨鼓掌，绘梨衣也跟着凑热闹，拍起了手。 见到两人这么给面子，夏弥小姐眉飞色舞，故作谦虚道。 “咳咳！天下无敌就太夸张了，还有黑王白王呢，低调低调，我还称不上天下无敌！” 这话的意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86 诺诺的生日，青铜御座金刚芭比形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87 苏墨救我，恺撒的贫穷物语 言灵·不朽。 这是一种和青铜御座一样，可以强化自身肉体的言灵，甚至能将身体强化到钛合金级，达到一拳就能打穿防弹钢板的程度。 二者相比起来，在效果并未有太大差别的同时，不朽并不会造成使用者身体的外观变化，不会有虬结的肌肉凸起，对于女孩子来说，这一点甚至比言灵本身的威力还重要得多。 诺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87 苏墨救我，恺撒的贫穷物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88 老爷，少爷回头了，打钱！ 在细雨中搬了一夜晚的砖，恺撒的心已经和狄克推多的刀锋一样冷。 辛辛苦苦忙碌了三个小时，利用自己的体魄赚到了三倍工资后，看着工资账单上加付的六百美元，恺撒终于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喂，帕西？” 亲手打通这个自己曾认为完全没必要打通的电话，恺撒发现自己的语气比想象中要稳定得多。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88 老爷，少爷回头了，打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89 诺诺，勾引有妇之夫是要三刀六洞的 夜晚九点，当恺撒震惊于加图索家族居然舍得让自己选择是否成为赘婿，并且联姻目标是诺诺的时候。 学生宿舍楼下，一辆红色法拉利停了下来，车上只剩两人。 “苏茜，谢谢你今天的招待，你先上去吧，我有点事情要找苏墨前辈商量！” 将苏茜放下来后，诺诺十分率直地说道。 今天的吃饭和购物，本来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89 诺诺，勾引有妇之夫是要三刀六洞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90 诺顿计划开启，秘党药丸！ 天凉龙破。 夏弥小姐说出这句话的第二天，仿佛言出法随一般，以调查结果为引子，以校董会的命令为基础，昂热正式颁布了针对青铜与火之王的“诺顿计划”。 两天前，在苏墨安抚好绘梨衣，夏弥小姐撒娇说自己想要成为屠龙者之后，苏墨便已经通过面具联系上了诺顿，并迅速开展了计划。 青铜与火之王诺顿觉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90 诺顿计划开启，秘党药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91 屠龙第一步，和龙王谈谈心 傍晚，长江三峡水库，夔门。 “气温正常！” “水温正常！” “……各设备完成自检，运作正常，目前并未发现疑似龙王的目标！” 一艘比摩尼亚赫号更大的探测船静静的漂浮在江面。 维达尔号，虽然和摩尼亚赫号一样被登记为探测船，但它所携带的火力比摩尼亚赫号更加强大，火力甚至凌驾于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91 屠龙第一步，和龙王谈谈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92 结茧领域大宗师夏弥，实验开始 长江，夔门的下游，巫峡。 江底之中，一个直径高达十几米的半球形气泡贴地而立。 无尘之地排开数百吨甚至千吨级别的江水，使得江底的位置接近岸上的地面，苏墨夏弥直接站在江底，如同地面一般行动自如。 “说吧，诺顿，你想怎么死！” 黑发单马尾的少女凶神恶煞的站在苏墨身前，对着眼前身穿白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92 结茧领域大宗师夏弥，实验开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93 吸血鬼本鬼苏墨，古墓资本家夏弥，雌雄双煞 “想要茧化其实很简单，除了疗伤型结茧之外，用吞噬型结茧也行。正好有龙侍的尸骨在这边，你用这份力量刺激自己茧化，然后主动拒绝吸收不就行了？” 夏弥小姐侃侃而谈道。 在她看来，诺顿提出来的问题太过于弱智，简直是幼儿园级别的问题。 然而，尽管她尽可能说得浅显了，诺顿却还是有些不明白。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93 吸血鬼本鬼苏墨，古墓资本家夏弥，雌雄双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94 真的一滴都没有了，被完全榨干的诺顿 心情复杂的诺顿，再度制造了2号茧。 夏弥也再次指导诺顿进入疗伤孵化状态。 第二次，诺顿进入孵化状态的速度明显快得多。 因为现在的他是真的重伤了，虽然身体上没有伤口，却比之前虚弱得多。 等诺顿成功进入孵化状态，并稳定下来后，苏墨故技重施，再度张开了专属言灵的领域，开始析出龙血结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94 真的一滴都没有了，被完全榨干的诺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95 专属言灵LV5，次代种诺顿 终于，诺顿破茧而出。 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所有权柄，不再是龙王。 或者应该称他为次代种诺顿比较准确。 破茧而出后，诺顿立即回头，如同形成了条件反射一般，开始制造起复活用的卵。 “等等！你在干什么？” 苏墨拍了拍诺顿肩膀，打断了他的动作。 “结茧啊！” 诺顿疑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95 专属言灵lv5，次代种诺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96 贤者之石，帕西，加图索家族的战争机器 “鱼雷舱被击穿，炼金弹头全部被毁！” 大副的吼声传来。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另一声爆炸。 “第三水密舱被毁，有人受伤！” 轮机长大喊。 “是龙王，龙王在攻击船底！” 第三声爆炸声响起，有人听到熟悉的旋律，立即认出这火热的爆炸源自何方。 那是青铜与火之王一系的言灵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96 贤者之石，帕西，加图索家族的战争机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97 黑日，援军抵达！ 七分钟时间，要如何才能熬过去？ 这种问题并不会有答案，因为一切都要看对方的攻势，局势并不掌握在他们手上。 而令人意外的是，就在恺撒做好了随时应对攻击的准备的时候，局面却安静了三分钟以上。 维达尔号全速开往摩尼亚赫号的方向，船上全员戒备，警惕着龙王的再度袭击。 然而，落水之后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97 黑日，援军抵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98 夏弥：我为屠龙者，当镇压一切敌 在维达尔号上万策尽矣，众人只能闭目等死的时候。 一艘救生艇以乘风破浪之势，如同利刃一般切入浓郁的白雾之中，速度远超摩尼亚赫号。 这种小型救生艇本不可能有这种程度的速度，但在言灵的力量下，一切不可能都能成为可能。 剑御和雷池的领域笼罩了这艘救生艇，在安培力的作用下，救生艇凭借着电磁炮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98 夏弥：我为屠龙者，当镇压一切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99 夏弥的专属称号 龙王诺顿死去之后，摩尼亚赫号及时赶到，在维达尔号沉没之前，将维达尔号上的成员全部都救了起来。 “苏墨，背我！” 为了避免救生艇被卷入旋涡，苏墨和夏弥自然也要回到摩尼亚赫号之上。 正要动身的时候，夏弥却坐在座位上，对着苏墨高高伸开双手，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一副要抱抱的幼稚姿态。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399 夏弥的专属称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00 校董会会议，诺顿权柄的吞噬 斩杀龙王诺顿之后，众人便回到了卡塞尔学院。 虽然龙王诺顿的龙骨十字落入了长江水底，一时间没能找到，但事后打捞这份工作，并不需要、也不应该由屠龙者来处理。 次日清晨，休息了一晚上后，苏墨正在厨房帮助零做早餐。 突然，就听到夏弥怒气勃发的声音。 “啊啊啊啊！那条芬狗，我要杀了他！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00 校董会会议，诺顿权柄的吞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01 庞贝回归，命运的齿轮悄然波动 虽然明天就是校董会正式召开，正式结算的日子。 但在等待期间，苏墨他们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该做的已经做完，接下来只需要将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优势碾压过去，就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虽然天气并未转凉，但加图索家族也是时候凉了。 众人商议完毕后，苏墨不再埋头于炼金室中。 虽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01 庞贝回归，命运的齿轮悄然波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02 有没有可能，上杉学员是龙王？ 次日，卡塞尔学院，英灵殿深处的会议厅中，校董们齐聚一堂。 他们是卡塞尔学院幕后的出资者，也是秘党的最高领袖，若使用以往的称呼，应该将他们称之为最高长老，他们所参与的会议就是能引导秘党行动方向的最高长老会。 校董们并没有到全，没到的人却也通过自己的方式参与了这次会议，在即将开启的重要决议中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02 有没有可能，上杉学员是龙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03 校董们的配种计划 中年男人的疑惑其实很有道理，在场的校董们，哪怕最为信任昂热的洛朗女爵，在看到这段视频后，都不由自主的对绘梨衣展现出来的力量感到本能的戒惧。 这份戒惧并不是因为偏见，而是生物面对天灾一般伟力的时候，本能所产生的恐惧。 这么强大的力量，真的是人类能够掌控的么？ 这位上杉同学那美丽的皮囊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03 校董们的配种计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04 苏墨，快用你无敌的说服！ 作为屠龙英雄，苏墨和夏弥如今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混血种世界。 虽然他们的身份依旧还是卡塞尔学院的学员，可哪怕长老们也必须对他们抱有相当程度的尊敬。 无论背后利益纠葛如何，他们都是一个使命为屠龙的社团，长老会成员历代都有，屠龙者在历史上却都没有几个，哪怕在长老们面前，他们也有拥有自己座位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04 苏墨，快用你无敌的说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05 说哭校董，弗罗斯特的弃权 听到苏墨的指控，弗罗斯特额头青筋一跳，正要说什么。 这时，洛朗女爵率先发言。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你的发言都是一个严重的指控。而且目前的议题不是这个，若是想讨论加图索家族的事情，还需要等待下次会议正式进行，这次就暂且到此为止，可以么？” 光凭寰亚集团的事情，即使有证据也无法直接捶死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05 说哭校董，弗罗斯特的弃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06 龙王苏醒，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 在绘梨衣获得校董席位之后，昂热果然将矛头对准了加图索家族。 其他校董们知道二者之间的恩怨，对此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没想到昂热会这么快发难。 难道不是要等待正统报告出来，然后再一锤定音么？ 洛朗女爵也有些意外昂热的举动，她思考数秒后，还是选择了配合。 “绘梨衣小姐作为蛇岐八家的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06 龙王苏醒，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07 屠龙小队，终于要被覆灭的陈家 在苏墨的安抚下，意识到暂时不用担心芬里厄后，夏弥逐渐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后，她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等等，为什么奥丁这么快就孵化了，他这种类型的卵，至少还需要三天以上才对！” 之前她没有意识到奥丁的威胁性，不仅是因为芬里厄足够强，还因为知道奥丁的存在没多久后，他就死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07 屠龙小队，终于要被覆灭的陈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08 大孝女诺诺，诚实正直是苏墨 苏茜不是不知道诺诺和她自己家里有矛盾，可她不知道诺诺和陈家的矛盾，居然大到这种程度。 动不动就覆灭家族，还是主动要求灭门，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当然，这是我们之前约好的事情。” 在苏茜惊疑的眼神下，苏墨却淡定的点了点头。 “之前一直想等正统的报告，现在看来还是需要我们亲自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08 大孝女诺诺，诚实正直是苏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09 有没有可能，苏墨已经找到了龙王？ 昂热的专机“斯莱普尼尔号”，载着苏墨所率领的屠龙小队，以及跟着偷渡的日本忍者、龙王康斯坦丁，一起跨越地球，飞到了地球的另一边。 和大多数奔着猎人网任务去的混血种们不同，苏墨等人并没有直接回到帝都，而是先在魔都暂停了一下。 久违的丽晶酒店中，苏墨、夏弥、零站在一边，康斯坦丁跟在他们身后，路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09 有没有可能，苏墨已经找到了龙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10 夏弥小姐上大分，好糊弄的芬里厄 帝都三环内，31号楼，15单元201室。 傍晚，红砖外墙的老楼内，柔和的风轻轻吹拂，透过窗户吹到少女的发丝之上。 “呜哇！终于回家了！” 少女趴在床上，把脸埋进自己的枕头。 从背部来看，她的身体曲线还是十分姣好的，呈现出优美的流线型。 “的确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10 夏弥小姐上大分，好糊弄的芬里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11 陈家请柬，魂殿双圣 “让我看看！” 听到芬里厄的询问后，苏墨并没有立即答应。 他将手按在芬里厄的头顶，并开始咏唱起了言灵。 苏墨咏唱的音调庄严肃穆，像是混沌中开辟世界的余响，无形的领域以苏墨为中心张开，逐渐扩张至数十米，最后笼罩了整个芬里厄的身躯。 如今，经过诺顿权柄的剥离，苏墨的专属言灵已经晋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11 陈家请柬，魂殿双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12 请记得，一定要来救我！ 时间稍微退回几分钟，地点为五星级酒店。 酒店大厅里，零正在向绘梨衣介绍各地的特色食物，并回答着她的提问，诺诺和苏茜则是在整理情报。 猎人网的置顶消息之所以能够吸引到如此多的人，并不仅仅是因为猎人网的信誉，还因为猎人网列出了一定的证据。 从十几年前开始，这座城市的地动数据就十分不正常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12 请记得，一定要来救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13 诺诺：家人们好久不见，你们还没死呐！ 从零这里得到保障后，诺诺满意的推门而出。 实际上就她个人而言，绘梨衣愿意出手是最好的。 零不让绘梨衣出手时因为绘梨衣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诺诺需要的正是一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审判一出，陈家全灭，岂不美哉？ 唯一遗憾的是，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利于绘梨衣心理健康，所以还是不行。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13 诺诺：家人们好久不见，你们还没死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14 诺诺，不要让家族的名节蒙羞！ 庄园别墅之内，琴声悠扬，带着白手套的侍者们来回穿梭，托盘上盛放着食物与美酒。 之前发生的事情不快被所有人抛之脑后，宴会照常进行。 这是陈家的家宴，与会者都是陈家自家人。 诺诺那五十四个兄弟姐妹们重新恢复为言笑晏晏的样子，看起来完全就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他们分成三三两两的团体，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14 诺诺，不要让家族的名节蒙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15 言灵不朽，被监禁的陈家 五十四名混血种将两人包围，作为优中选优的孩子，诺诺这些兄弟姐妹们血统最低也有b，a级血统占了近乎一半。 以他们现在这个血统，配上武器加一起，足以匹敌一支小型军队。 看着众人将诺诺彻底围住，眼看胜券在握，陈家家主语气突然柔和起来。 “不要任性，诺诺！只要你愿意留在家里，你的一切要求都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15 言灵不朽，被监禁的陈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16 神秘组织之门，诺诺的命运夜 翻转腾跃之间，诺诺的身姿如同兔子蹬鹰，很快就干掉了四五个人。 但在其他人弄清楚她的言灵之后，她的攻势很快就被压制住了。 阴雷的作用下，她连退几步。 言灵炽点燃了灼热的火焰，直接拦住了通往门口的路。 因为言灵·不朽所具备的防御力，他们对于诺诺的进攻反而能放开手脚，不用担心会轻易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16 神秘组织之门，诺诺的命运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17 诺诺母亲的位置，雷电降临 对于只能表现出a级混血种程度言灵的夏弥威慑力不够，体术表现也不直观，所以还是用苏墨来威胁效果更好。 在特效方面，还是苏墨的言灵比较强。 “……” 感到似曾相识的陈家家主看了看诺诺，又看了看夏弥。 感情诺诺这句话，是从你这里学来的？ 你这是什么屠龙者啊，害人不浅啊你！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17 诺诺母亲的位置，雷电降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18 Its a Beautiful Day 数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加长型商务奔驰无声的滑了过来，苏墨六人坐了上去。 “我没想到我居然真的会碰到这种事情。” 诺诺喃喃道，暗红色的眼瞳依旧闪烁着无比兴奋的光，似乎还没从之前苏墨和夏弥的登场中回过神来。 “什么事？你指的是和陈家正式闹翻，然后一个人单挑全部兄弟姐妹？在绝境里开无双？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18 it''s a beautiful day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19 镰鼬女王，堂堂登场 听完苏墨的话，电话那边的少女一边咀嚼薯片，一边随口说道。 “那边的地址肯定是假的，不可能是那里。” “你怎么知道？” 苏墨有些意外的问道。 就算是他，也里里外外找过一遍才能确定诺诺的母亲不在这里，苏恩曦现在距离这里大概两千公里，她怎么知道这边的事情的？ 听到苏墨这么问，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19 镰鼬女王，堂堂登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20 正统的制裁，诺诺的怀疑 次日清晨。 当苏墨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突然感受到肚子上似乎被什么给压住了，这个轻盈的重量倒是十分熟悉。 睁眼一看，果然是夏弥。 “怎么回事，我居然会比夏弥起得晚……这一定是错觉！” 苏墨闭上眼睛准备重新再醒一次。 “什么意思，我也不是每天都赖床啊！起来啦起来啦！”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20 正统的制裁，诺诺的怀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21 诺诺：夏弥，把你家苏墨借我用用！ 按照苏墨的规划，他们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摸鱼……不对，是静候佳音。 陈家目前还是处于正统监视下，跑过去抢抢队友没什么，在人家调查结束的时候抢人头就有些不好了。 因此，她们今天的行动方针，简单概括就是——观光旅游。 而这种行为，让那些想要通过她们寻找大地与山之王的混血种势力都有些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21 诺诺：夏弥，把你家苏墨借我用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22 LV6级别的因陀罗？太古权现的前奏 黑暗的树林中吹起略带腥气的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诺诺没有察觉到脚步声，却也感受到逐渐压抑的氛围，仿佛连鸟雀都被恐惧压制，发不出声音。 “苏、苏墨前辈，这是？” 瘆人的寒风吹过，感觉到身上起了鸡皮疙瘩，诺诺下意识靠近了苏墨，神色紧张地环视着四周。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是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22 lv6级别的因陀罗？太古权现的前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23 正统来人，陈家的暴走 身为绘梨衣的半个监护人，零说这话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没有问题。 无非照顾女儿而已。 不过，实际情况到底是照顾女儿，还是把责任推卸到女儿身上，那就不太好说了。 以零的成长状况来看，她未必做不出来这种屑事。 至于绘梨衣—— “我是来找苏墨哥哥的呀！” 明明还没有被问，她却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23 正统来人，陈家的暴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24 夏弥小姐是天使 “没问题，如果有需要的话尽管联系，陈家的事情可能涉及龙王复苏，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苏墨点点头，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双方在立场上达成一致后，叶星匆忙上报，并向众人告辞。 如果他们手上的陈家家主不是真货，对方也就心无顾忌，或许连谈判本身都是个幌子。 若是这样，陈家家主给出来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24 夏弥小姐是天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25 抵达龙王境界的夏弥，重新夺回的称号 次日，帝都安宁，一如往日。 如果不是诺玛一直推送的消息，还有正统那边发来的进度联络，仅住在酒店里，恐怕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果不其然，昨天晚上正统一夜没睡，搜查了一个通宵，甚至现在都没有歇。 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找到的是不是最后的龙血怪物基地。 不过，正统的行动到也不是没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25 抵达龙王境界的夏弥，重新夺回的称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26 苏墨的血，唾液可以消毒 电话挂断之后，众人没有犹豫，纷纷朝着森林公园的方向赶去。 可能存在的其他基地，交给正统其他人处理就行了，陈家大型施工项目并不多，适合挖地下层的地方也没多少，并不难查。 只要他们没有提前放出龙血怪物，对于正统来说不是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 只要找准通道，无非是关门打狗而已。 唯独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26 苏墨的血，唾液可以消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27 路鸣泽的行动，圣宫医学会 看到有外人过来，夏弥小姐及时松口。 苏墨召回地狱犬的最后证据已经被她吞进了肚子里，伤口此刻也早已被舔干净，并完全愈合了，从外表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感谢苏墨先生的帮助，不愧是闻名世界的屠龙者！” 不一会儿，一个和叶星长相有七分相似，却年长许多的，身形清瘦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27 路鸣泽的行动，圣宫医学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28 诺诺，你也不想你母亲因为你死掉吧 将自己掌握的情报全数说出来后，酒德麻衣补充道。 “目前和圣宫医学会间接有关的只有那个圣十字爱心医院，可这个医院内部员工似乎全部都是混血种，防守也十分严密，没办法查到太多消息，只知道陈墨瞳的母亲是最近才转到这个医院的。” 她也是伪装身份，以罗曼诺夫家族名义才能够从正门进去，并偷瞄到一点诺诺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28 诺诺，你也不想你母亲因为你死掉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29 星与花，遗产继承，富婆一号回归 “……” 诺诺忽然全身失去了力气，直接瘫倒在面前小狗的坟墓上，她捂着脸，发出无声且撕心裂肺的哭喊。 人在悲伤到极致的时候，连哭喊都是没有声音的。 诺诺张开嘴，声带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流声，滂沱的泪水从她暗红色的眸子中涌出，却发不出半点哭喊声，只有喉咙处能发出轻微的呜咽，隔得远点甚至都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29 星与花，遗产继承，富婆一号回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30 夏弥：苏墨最大缺点，就是道德底线太高了 听到夏弥的话，诺诺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其实我本来打算拒绝继承的，那个男人的东西我不想要。” “为什么？” 夏弥不解地歪歪头。 “这不是我们打败那个老家伙得到的战利品么，光明正大的收入有什么不能要的！” 夏弥小姐从来不被所谓的道德底线束缚。 听到这话，若是以前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30 夏弥：苏墨最大缺点，就是道德底线太高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31 苏恩曦：我身家万亿，谁敢动我！ 听完苏恩曦的话，苏墨算是明白她们那边为什么会发生冲突了了。 她们能查到诺诺母亲的位置，能查到圣十字爱心医院，本就是十分侥幸的事情。 目前对于这个医院，她们甚至都无法进行控制，只能进行监视。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诺诺的母亲被送到别的机构，那她们就很难再找到诺诺母亲相关的情报了，所以不得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31 苏恩曦：我身家万亿，谁敢动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32 生死竞速，相信苏恩曦的智慧 “有这设备，别说十五分钟，半个小时也扛得住吧！” 被震撼到的酒德麻衣将诺诺的母亲放在了沙发上，然后这么说道。 老管家摇头，正要说话，却被苏恩曦打断了。 “不，他们只会撑十五分钟，然后就会撤退。” “为什么这么说？” 酒德麻衣一脸疑惑的看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正在揉脑袋的苏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32 生死竞速，相信苏恩曦的智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33 苏恩曦：我上面有人，天雷降临 莫斯科街道地下，阴暗潮湿的下水道中。 “你说相信你的智慧，就是钻下水道的智慧？” 酒德麻衣背着身后的女人，一边低头快步前走，一边无语道。 “你懂什么，这是祖辈传下来的智慧，叫做地道战！” 苏恩曦得意地跟在酒德麻衣身后，小跑着跟着她。 明明酒德麻衣还背了一个人，速度却比苏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33 苏恩曦：我上面有人，天雷降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34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惹怒零妈妈 诺诺推开门后，苏墨等人从机场内部走了出来。 放眼望去，一个百人小队正将苏恩曦她们团团围住，除了单兵武器之外，甚至还有五辆坦克正在虎视眈眈，数架冲锋枪占据了制高点，随时可以交叉射击。 “妈妈！” 诺诺一眼就看到了酒德麻衣背上的身影，她眼眶一红，回头看了一眼苏墨。 “去吧！”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34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惹怒零妈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35 成功晋升LV6，灭世言灵，地铁尼伯龙根惊变（二合一） 据俄罗斯第一频道电视台报道，一场突如其来的雷暴袭击了伏努科沃国际机场，让当日航班延误了两到三个小时，幸运的是，并未造成人员伤亡。 而在这之后，突如其来的雷暴在莫斯科城内频发，笼罩了数个庄园以及郊外，其中不少都是现任军官大臣的府邸。 关于雷暴成因，目前还没有得到完美的解释，国防部部长认为这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35 成功晋升lv6，灭世言灵，地铁尼伯龙根惊变（二合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36 LV7神域，次代种诺顿，紧急救援行动（二合一） 一路东行，数小时后，“斯莱普尼尔号”盘旋着降落。 而这时，苏墨也收到了来自正统的消息。 首先传来的，是正统通过秘党转交而来的官方报告。 “侦察小队基本上成功的完成了侦探任务，获得了一定程度上的有益情报，并确定了尼伯龙根的存在，以及高阶龙族的存在，我方希望能与秘党建立友好的协作关系，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36 lv7神域，次代种诺顿，紧急救援行动（二合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37 地铁尼伯龙根，回到家一样的感觉 听到苏墨答应之后，叶战身躯一震，看向苏墨的目光充满感激。 虽然不知道自己儿子还有其他队员是不是还活着，但终究要找一遍才安心。 为了避免影响公事，叶战是在苏墨同意联合行动之后，才申请的紧急救援行动，而在苏墨批准之后，这次的紧急救援行动开展得异常迅速。 因为，国际机场下面，就是几个月前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37 地铁尼伯龙根，回到家一样的感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38 夏弥小姐的新力量，感动人心的父子重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被人吐槽过自己像次代种，夏弥小姐对于次代种诺顿的话题十分热衷。 热衷程度就像是……嗯，只要把次代种龙王这个称号推给诺顿，就没人敢说她是次代种一样。 何等小学生的做法！ 叶战倒是没有察觉到夏弥的目的，听到这个问题后，他认真回答道。 “因为这次损失太小了，居然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38 夏弥小姐的新力量，感动人心的父子重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39 这龙王人还怪好的嘞！ 叶战本来是满怀悲怆的跟着苏墨来到最后一站，心中甚至已经想好了回去怎么和老婆解释儿子的牺牲。 在听到苏墨说出来的好消息后，他心中的悲伤顿时转为滔天的惊喜。 然而，这份惊喜，在亲眼看到自己儿子之后，却在刹那间消失殆尽。 我在外面担心得要死，你在尼伯龙根里面打牌？还玩斗地主？ 虽然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39 这龙王人还怪好的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40 鬼打墙，龙王芬里厄现身 漆黑的地铁隧道中，形态怪异的鬼车鸟荷官瑟瑟发抖的陪着两个人类模样的年轻男女打牌。 分明应该是恐怖片的气氛，可不知为何看起来最为害怕的不是两个人类男女，而是长得最为古怪的鬼车鸟荷官。 在荷官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的情况下，几局斗地主很快就结束了。 明明是三人的牌局，最后却是苏墨和夏弥两人对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40 鬼打墙，龙王芬里厄现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41 芬里厄，给他们整个活！恶龙咆哮！ 没有任何语言可以描绘那古奥庄严的躯体，那是远比人和爬行类都美丽的生物，只是那种美是阴暗之美、雄浑之美和深色之美，令人牙齿战栗、眼神颤抖。 仿佛蟒蛇一般的巨大头颅高高抬起，脖子上的鳞片扣合，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狰狞无比的脸上套有青黑色的面具，比探照灯还要大的一对黄金瞳中凝聚着君王的威严。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41 芬里厄，给他们整个活！恶龙咆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42 辉世之剑，品行高洁的屠龙者苏墨 芬里厄自然不会理会他们的惊愕，继续挥舞着翅膀，发动着言灵。 暗紫色的电光闪烁，附近的铁轨也腾空起来，并熔融成岩浆一般的铁水，任谁见到这一幕都知道，这是一个攻击性言灵。 而以龙王具有的力量，哪怕是普通的言灵，也能发挥出类似于高危甚至极危言灵级别的力量。 灼热的风刮过，如同烘炉一般的温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42 辉世之剑，品行高洁的屠龙者苏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43 最后的权柄，复活之卵，断崖之剑 “不必了。” 苏墨摇摇头。 在剑御和因陀罗的电磁波冲击下，没有电子设备还能够正常运转，所以不必担心会有任何情报泄露。 “不过，还是要有点痕迹，才比较真实。” 话音一转，在他的指挥下，一人一龙将言灵凝聚的力量直接碰撞到了一起。 辉世之剑轰然炸裂，芬里厄凝聚起来的金属熔融碎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43 最后的权柄，复活之卵，断崖之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44 苏墨：晚上来我房间，给你看个宝贝 简单的交换了几个权限范围内的情报后，众人一起踏出了地铁口，离开了尼伯龙根。 此时已经是深夜。 虽然之前叶战说过平安出去就请他们吃饭，但他们还要连夜赶报告，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所以也就只能暂且记下来，下次再请。 分开之后，苏墨和夏弥很快回到酒店。 此时，零已经热好了饭菜正在等他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44 苏墨：晚上来我房间，给你看个宝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45 炼金王国，猫耳娘夏弥，夜光手表 深夜十二点，苏墨的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发现门是虚掩的之后，纤细的少女身影直接推门而入，并反手关住门，然后将其反锁上。 “你倒是很谨慎！” 看到夏弥的动作，苏墨随口说道。 “不过这么晚了，也不会有外人过来，关门就够了，没必要反锁吧？” “当然有必要，防的就是她们自己人呀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45 炼金王国，猫耳娘夏弥，夜光手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46 死神海拉，神的权柄 “如果我说是我自己学会的，你信么？” 夏弥小姐眨眨眼睛，如此问道。 “不信。” 苏墨摇摇头。 他就没见夏弥学过这方面的炼金术，诺顿的记忆里面也没有与其相关的内容。 和掌握了诸多炼金王国的奥丁不同，诺顿只专精【精神重铸】一项，从没学习过其他领域，所以也不可能是从诺顿那边传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46 死神海拉，神的权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47 零妈妈的反杀，战术核武器？ “叩叩！” 次日清晨，苏墨的门口再度响起敲门声。 轻敲两下后，一个娇小的身影直接滑动房卡走了进来。 对于拥有催人起床任务的零来说，苏墨、夏弥、绘梨衣三人的房间是对她不设防的，她同时拥有他们几个的房卡，随时都能进去。 当然，如非必要，她不会乱进三人房间。 “早上好！”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47 零妈妈的反杀，战术核武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48 屠龙之日，衔尾蛇之环 两日后。 深夜十二点，帝都各处地铁门口，全部都由军队封锁，并贴满了暂时停运的标志。 据交通部门解释，帝都地铁要来一次史无前例的全面检修，检修时间不定，约在一周之内，希望各位市民通过增派了的公交系统出行。 在真正准备决战的时候，他们自是不敢让普通人继续停留在地铁站内。 就算尼伯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48 屠龙之日，衔尾蛇之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49 万军之战，夏弥小姐最擅长的领域 在叶星的命令下，驾驶员横下一条心，立即开始了加速。 战车一往无前的向前疾驰，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终于，在前进两三公里后，他们发现了前方黑暗中隐约闪烁的灯光，应该正是车灯。 “找到总指挥他们了！这回我们有救了！” 队员立即激动起来。 刚才车内的气氛还压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49 万军之战，夏弥小姐最擅长的领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50 夏弥小姐吃瘪，说服技能失效 巨大的地下空间中，苏墨、夏弥、绘梨衣、零四人并肩站在残破的月台上。 远处，隧道的空地处，叶战和正统的混血种在一旁随时准备支援。 尽管站位不同，此刻他们的姿势却是相同的，都在仰头瞻仰着那头伟大的生物。 月台前方高高的台阶上，巨龙高高昂起自己修长的头颅，带着青黑色面具的头颅面目狰狞，比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50 夏弥小姐吃瘪，说服技能失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51 芬里厄陨落，屠龙四天王 对于芬里厄而言，眼前的情况十分难以理解。 他固然是直接无视了夏弥，也忘记了向她豁免王权的效果。 但这应该不影响什么。 毕竟，在他眼中，夏弥如今都快成为死神海拉了。 她拥有着大地与山之王的完整权柄，就算不能完全掌握，想要豁免王权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实力只有次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51 芬里厄陨落，屠龙四天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52 膨胀的混血种世界，加图索家族的死期 月台、岩壁、铁轨，原本已经在战斗中被蹂躏到破碎的废墟，全部如同陷入流沙一般，被奔腾的土石带着，流入中间那个深不见底的漆黑洞穴。 穹顶和地面一同崩毁，落入地底的漩涡。 苏墨等人站在这片空间通向外界的唯一隧道口面前，脚下是断裂的铁轨，铁轨前方数米下面，就是看不到底的一片深渊，天地万物向下倾落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52 膨胀的混血种世界，加图索家族的死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53 死神海拉的权柄，面具抵达 苏墨等人屠龙的功绩，固然是他们自己的名声，但与此同时也是身为卡塞尔学院校长昂热的业绩。 在苏墨等人第三次屠杀龙王功绩被确认的时候，也是昂热一系声势和话语权最为强盛的时候。 如果龙族的时代真的有望在昂热手上解决，别说他是独裁者，就算他是暴君，校董们都会支持他，直到所有龙王都被杀死的那一刻。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53 死神海拉的权柄，面具抵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54 神域级别的君主，灭国级别的神魔 对于将自己的力量共享给苏墨一事，夏弥小姐有着超出寻常的热情。 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像是想要炫耀自己的权柄，但在苏墨的感觉中，比起“炫耀”她更在意的是“分享”，像是想和亲密的人分享糖果与快乐的小孩子。 苏墨自然不会拒绝夏弥的要求。 他立即将面具戴好，青黑色的面具自行咬合固定，黄金瞳在面具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54 神域级别的君主，灭国级别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55 青铜与火之神苏尔特尔，权柄的重要性 说干就干。 为了试验一下新的力量，也为了提前了解一下加图索家族的据点，苏墨立即借用夏弥的权柄，使用了空间开辟。 第一次使用这种权柄，苏墨的操作不甚熟练，在夏弥的引导下才得以顺利进行。 这是七大炼金王国中，苏墨能够使用的第二个炼金王国。 玄幻小说中常有时间为尊，空间为王的说法，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55 青铜与火之神苏尔特尔，权柄的重要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56 奥丁归来，权柄雏形，【电磁学】LV5 权柄的问题，能有什么解决方法？ 这不是数量固定，一个人有了另一个人就会失去的东西么？ 听到苏墨的话，夏弥无比疑惑。 面对夏弥的疑惑，苏墨只是摊开手掌，然后虚握。 突然间，一束明亮的光线从他掌心亮起，苏墨手上什么都没有，一柄银白色的光剑却在他掌心自然生成，明亮程度甚至数倍于阳光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56 奥丁归来，权柄雏形，【电磁学】lv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57 时间逆流，王与王同血相残 奥丁伸出手掌，握住了这一枚水滴。 下一瞬间，他一步踏了进去。 已经崩塌了的尼伯龙根会蜷缩为一个极小的原点，这个空间被称之为种子空间，别说混血种，哪怕是普通的龙王都无法进入已经崩塌的尼伯龙根。 可奥丁不同，他不是普通的龙王，他掌握了【空间开辟】。 正如夏弥所嘲讽的一样，仅凭智慧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57 时间逆流，王与王同血相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58 死神海拉VS奥丁，冈格尼尔的威胁 “什么？！” 突然遭受袭击，奥丁脸上露出惊色。 对于夏弥的偷袭，他不能说完全没有担忧过，却也没想到会成真。 以死神海拉的力量，一旦察觉到敌人的位置，的确随时都有偷袭的可能。 只不过，就为了白天时候微不足道的那一点空间波动，你至于一直巡查到晚上，甚至到现在都不结束，还杀一个回马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58 死神海拉vs奥丁，冈格尼尔的威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59 意外之喜，陈家家主本体 冈格尼尔的特性是必杀，一旦催动，就会被锁定必死的命运，无论敌人逃到哪里都没用，哪怕是跨越空间的力量，也无法阻挡命运的投影。 除了黑王之外，无人能够抵挡它的力量。 对于已经晋升为死神海拉的夏弥来说，奥丁本人的威胁不算什么，冈格尼尔的威胁却足以致命。 所以，在看到冈格尼尔闪耀出威光之后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59 意外之喜，陈家家主本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60 再见了，父亲，还有我的懦弱 “诺诺，以前是我不好，是我太疏于照顾你的感情。但从现在开始，我想当一个好父亲。” 诺诺面前，陈家家主上前一步，表请无比真挚，声音也无比深情。 他这副演技，用来演话剧想必是一把好手。 听到这华丽到略显做作的强调，诺诺眉毛皱起，表情嫌恶的后退一步，双手横在胸前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60 再见了，父亲，还有我的懦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61 秘党的嘉奖，零都比你有机会！ 解决诺诺的父亲所用的时间并不久，以至于他们回去的时候，苏茜等人才刚起床。 虽然有些好奇苏墨他们出去干了什么，但苏茜并不是喜欢主动探听他人秘密的性格，也就没有询问。 不过，就算苏茜极力想要避免探知他人的秘密，极力想要不干涉他人隐私，却也有太过明显、实在没办法当做看不到的情况。 比如说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61 秘党的嘉奖，零都比你有机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62 我宁愿相信昂热校长和龙王勾结 “要论性格，零可比你和夏弥都靠谱得多，不然你以为苏墨和夏弥为什么都这么喜欢她？” 听到诺诺的话，苏茜无语反问道。 在她看来，零的优秀毋庸置疑，如果不是身材占据劣势，未必会输给夏弥。 而且说起来，零的身材在特殊爱好者眼中也未必是劣势。 至于苏墨，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萝莉控，但从他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62 我宁愿相信昂热校长和龙王勾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63 大地与山之王夏弥？ 零上门提醒之后，诺诺和苏茜立即收拾起行李。 一小时后，他们整个屠龙小队便再次出发，抵达了昂热提供的专机。 飞机起飞之后，苏墨才对她们简单解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校董会会议还没结束，但关于加图索家族的处置结果已经下来了，我们的任务是先去镇压执行部意大利分部，然后带着学院的人封锁加图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63 大地与山之王夏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64 大地与山之王——苏墨！ 既然是卧底，自然总有一天会暴露。 不得不说，奥丁选择了一个不错的时间点，当然，他也是不得不这么做。 早就有过类似预期的苏墨和夏弥并未慌乱，夏弥直接将零拉到了自己床上，然后以午休的架势，三人通过蛇的网络商议起对策起来。 数小时后，从正午的帝都出发的他们，抵达了清晨的芝加哥。 昂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64 大地与山之王——苏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65 昂热濒死，校董的质疑 大地与山之王——苏墨。 前面这个名称很多人都能够理解，后面这个名字很多人也都认识，可如果将这两个名称放到一起，大多数人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肯定会懵。 这什么和什么？ 苏墨这個名满整个混血种世界、接连参与了三次讨伐龙王的任务、对屠龙事业做出极为重要贡献的屠龙英雄，怎么就突然变成龙王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65 昂热濒死，校董的质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66 致命证据：苏墨哥哥，你回来啦！ 听到夏弥的质问，夏绿蒂那边发出慌乱的声音，陷入短暂的沉默。 没过几秒，另一个成熟不少的少女声音从喇叭中响起。 “很可惜，夏弥小姐，如果苏墨先生是龙王的话，您的证言将会完全无效。” 这么说着，她立即自报家门。 “我是伊丽莎白·洛朗，前次校董会会议上见过两位。” “为什么无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66 致命证据：苏墨哥哥，你回来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67 青黑色面具，大地与山之王苏墨，降临！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蕴含的信息量却大的吓人。 苏墨哥哥——这个称呼不仅确认了苏墨人类的身份，排除了只是容貌相似的可能，还确定了他的龙类身份。 被一头龙王称作是哥哥，除了龙王本身以外，再无其他可能。 而且，都已经指名道姓到这种程度，再说是误会未免徒惹人笑。 “你们注意看时间，上面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67 青黑色面具，大地与山之王苏墨，降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68 我有上将绘梨衣，可斩苏墨！（二合一） 漫天的炮火将苏墨和夏弥所在的位置全部覆盖。 尽管知道夏弥是无辜的，在确认龙王身份之后，他们也无法有半点犹豫，在这紧要关头，执行员只能听从上级命令。 如今发令的不是施耐德，而是比施耐德更加铁腕的“嗜龙血者”贝奥武夫，这次校董会会议将这位元老也请了过来，这位元老立即作出了果决的判断。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68 我有上将绘梨衣，可斩苏墨！（二合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69 夏弥，臣服吧，我允许你成为我的眷属！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眼神下，副校长回头，潇洒的打了个响指，对诺玛下令道。 “eva，重新激活炼金领域！” 闻言，众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团团将副校长围住，洛朗女爵更是拿出了手枪，犹豫了一下后，将枪口对准了他脚下的地面，并质问道。 “弗拉梅尔导师，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对贝奥武夫元老出手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69 夏弥，臣服吧，我允许你成为我的眷属！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70 夏弥姐姐，你背叛了么？！ 时间回到数分钟前，诺顿馆的大厅中，绘梨衣正在待客。 一般情况下，待客这种事情是轮不到绘梨衣的，毕竟她心理年龄不算高，一直都被当做是小孩子对待。 不过这次，因为率先回到诺顿馆的只有她和零，零在方才又被一个电话突然调走的缘故，绘梨衣也只能赶鸭子上架，模仿苏墨和零以前的样子，开始招待不请自来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70 夏弥姐姐，你背叛了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71 夏弥姐姐的时代已经结束，从今以后，由我来保护苏墨哥哥！ 当黑色汽车抵达距离校门口二十米处，芬格尔就不得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因为，被唤醒的学生们正拎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挤在校门口，准备攻击苏墨、支援夏弥。 诺玛没有提前得到绘梨衣出发的消息，自然也没能及时疏散通道，一时间这辆车根本挤不过去。 芬格尔刚想按喇叭，此时迫不及待的绘梨衣已经打开车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71 夏弥姐姐的时代已经结束，从今以后，由我来保护苏墨哥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72 诺诺：夏弥，对不起！梅开二度 寂静。 看到屏幕中的画面，图书馆控制室内部一片死寂。 看到绘梨衣出现在校门口，他们满以为绘梨衣会对苏墨动手，满以为这个皇级混血种能够力挽狂澜，满以为这个身份清白的屠龙英雄不会站错立场。 可是，他们错了。 事实证明，苏墨能够做到的事，他们未必能够做到。 他拐走绘梨衣或许只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72 诺诺：夏弥，对不起！梅开二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73 局势逆转，奥丁踪影，梅花三弄？夏弥小姐热泪盈眶 ——诺诺，你堕落了。 面对夏弥的指责，诺诺很想鼓起勇气说些什么。 她在来之前就已经下定好决心，既然夏弥已经主动选择了放弃苏墨，那她没有道理必须要藏着掖着，她分明可以堂堂正正的当着夏弥的面说出自己对苏墨前辈的想法。 偌大的苏墨前辈，汝不要，吾自取之！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难免还有撬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73 局势逆转，奥丁踪影，梅花三弄？夏弥小姐热泪盈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74 奥丁现身，真相大白，龙王之间的交锋 听到零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在场的学生们身体彻底僵硬。 本来出现一个龙王苏墨，就已经是解决不了的麻烦，在这个时候居然又蹦出什么名为奥丁的盟友？ 龙王的盟友必然也是龙王，如果零说的是真的，两个龙王齐聚卡塞尔，那他们岂不是完了？ 本以为今天是设下圈套围杀龙王的战役，没想到被围杀的居然是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74 奥丁现身，真相大白，龙王之间的交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75 贤者之石，地鸣，大地与山之王真正的力量 如同老父亲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孩子一般，黑影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而后才回过头来，看向身后的零。 “龙王奥丁，你果然在这里！” 看着眼前熟悉的独目面具，零低声说道，冰雪般的小脸神色凝重。 寰亚集团一战中她曾见过奥丁，自然不会认错人。 “哦？知道我在这里，还敢故意引我出来，你不怕我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75 贤者之石，地鸣，大地与山之王真正的力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76 天谴警告，灭世言灵级别的威力，副校长的风骨 卡塞尔学院门口，苏墨未有什么太大的动作，甚至都没有挪动脚步，只是在悠闲的哼歌。 然而，这轻快的歌声却如同神的谕令一般，顷刻间便下达给了整片大地。 在他脚下，原本坚固无比的地面正如同海面一般涌动，大地在他的命令下直接化为了怒涛，用地震来描述如今的场面其实不太准确，如果非要形容的话，苏墨掀起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76 天谴警告，灭世言灵级别的威力，副校长的风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77 毁灭你，与你何干！庞贝就是奥丁？天谴降临！ 关键时刻，副校长展现出了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的节操，居然在这个时候讨论什么误会。 以龙王和秘党之间的立场矛盾，就算没误会也必须打，将一切过错推给误会，只会暴露出自己的软弱。 事已至此，敌人有可能因为这种事情而放过你么？ 然而，听到副校长的话，苏墨当场摇了摇头。 “我当然知道这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77 毁灭你，与你何干！庞贝就是奥丁？天谴降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78 冈格尼尔再现，全面战争开启，奥丁的绝杀， “跑！芬格尔！快跑！” 副校长的怒吼在冰窖深处回荡，与其同时亮起的是赤色的火光。 冰窖地底深处，芬格尔背着一个学生，全力发动言灵，如同野牛一般向着金字塔顶端狂奔，在他背后不远处，就连楚子航也跟不上他此时的体魄，只能多次点燃君焰来给他照明。 发挥出全力的芬格尔身上肌肉虬结，几乎撑破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78 冈格尼尔再现，全面战争开启，奥丁的绝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79 LV7奥丁、LV6祭基礼创、夏弥小姐救我！ 赤焰流星从头顶的苍穹坠落，带着青黑色面具的人影在半空中咏唱出古老而陌生的曲调，骑着八足神骏的武神奥丁在地面上曲身如弓，枪尖直指半空中的人影。 人世间所无法想象的三种力量在瞬间同时爆发，致命的杀机将苏墨彻底笼罩。 这是一场精妙的绝杀。 全弹发射的天谴之剑在原著中甚至有过终结白王的战绩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79 lv7奥丁、lv6祭基礼创、夏弥小姐救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80 杀人诛心，彻底毁灭的加图索家族，奥丁的怒火 冈格尼尔的力量的确是近乎无敌的，这一点奥丁并没有说错。 哪怕苏墨掌握着lv6级别的【祭基礼创】，拥有着能够从概念角度抵抗命运权柄程度的力量，也完全无法抵抗冈格尼尔的必杀，最多只能做到短暂的拖延。 甚至来说，就算他恢复了死神海拉的力量，同样拥有着神域级别的输出后，他仍无法完全挡住冈格尼尔的攻击，只能将拖延的时间拉长。 此时的他，在力量规模上和奥丁一样，都同为lv7级别，在概念的上下级上，苏墨略微占据优势，可初入lv6级别的【祭基礼创】终究是没能抵达越级而战的程度。 然而，哪怕是这样也足够了。 奥丁所布置的杀局，其核心就在于天谴之剑和冈格尼尔交汇的那一刹那，凭借一份海拉的权柄无法同时应对两种攻击。 而如今，天谴之剑已经被夏弥转移走，冈格尼尔又被苏墨以专属言灵挡住，最好的杀死苏墨的机会已经彻底错过。 “你太傲慢了，奥丁！” 以和路鸣泽如出一辙的手势，苏墨径直抓住了冈格尼尔的枪柄。 晋升到lv6级别的专属言灵【祭基礼创】，其能力性质并未发生太大改变，也就是能力范围和强度变强了不少而已。 当然，大力出奇迹，仅仅是强度的变化就能引起一连串应用技巧的变化，不过，在这方面苏墨自己都还在研究中，暂且不提。 如今，他以这个专属言灵最为基础的“干涉概念”的力量，直接攥紧了冈格尼尔的枪尖。 超越万雷的能量，以及能够干涉命运的丝线，在苏墨手中直接被捏成毛线团。 所谓的命运之丝，无非是用因果纺织成的丝线罢了，而无论是命运还是因果，实际上都不过是概念的一种罢了，而只要是概念，就都能被苏墨干涉。 苏墨如同好奇心极强的猫咪一般，一边将命运之丝打成毛线团，使其缠绕住冈格尼尔的枪尖，仔细感受着命运之丝的概念，一边睥睨高冷的看着下方和自己僵持的敌人。 “如果你真的想杀一个人，就不该执着于漂亮的方式，还是说你的复仇心这么强，就这么想要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其实在乌云暴雨出现之前，苏墨便已经猜到了奥丁的计划。 对于自信的人来说，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是他们的基本素养。 而作为黑王最宠爱的孩子，奥丁一直都很自信，自信到被诺顿评价为傲慢的程度，他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容忍自己的失利。 奥丁最大的败北，就是在一个多月前，在寰亚集团的时候，毫无征兆的被苏墨联合夏弥、路鸣泽偷袭。 毁掉了一条命不说，复活的这段时间还差点被苏墨偷家，要不是他复活的时间不知为何提前了一点，恐怕等他苏醒的时候，自己积累千年的势力都会化为乌有。 而如果想要报复的话，最能让人愉悦的方式，自然是使用对方对付自己的手段来杀死他，那是物理和精神上的双重享受。 通过举报的方式将苏墨引诱回卡塞尔学校，然后煽动秘党一起对付苏墨，并让苏墨陷入无法逃离的困境，最后复刻苏墨杀死自己时候所使用的电磁炮，将苏墨带走。 虽说细节上使用的方式完全不一样，但大体性质和奥丁之前的遭遇十分相似。 当时，苏墨在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还曾想过，就算奥丁再怎么傲慢，也不至于自负到这种程度吧！比起特意把自己引诱回卡塞尔学院，让自己产生警惕，难道不是在暗地里偷偷放冷枪成功率更高么？ 可他没想到的是，奥丁居然真的傲慢到了这种程度，就算苏墨故意拱火要掀起混血种世界全方面的抵抗，他也丝毫没有放弃计划的想法，连动手的时机都和他最开始推测的一样。 不得不说，过度的自负其实也算得上是一种愚蠢。 听到苏墨的遗憾和嘲讽，奥丁试图加大力度，可任凭他怎么催动冈格尼尔，冈格尼尔也不过是前进了一厘米都不到的距离，难以再进一步。 他才刚孵化没多久，吞噬的龙骨十字也是尚未发育的卵，虽然双生子的权柄融合让他仍抵达了神域，可他如今的力量规模并不如吞噬了芬里厄完整权柄的夏弥小姐，虽说这份权柄让他能够催动冈格尼尔，却也依旧不足以让他解放冈格尼尔的全部力量。 以奥丁对炼金王国的掌握程度，如果能休整两天，他必然能以极快速度掌握神域级别的力量，并完整的发挥出冈格尼尔的实力。 可惜，时间不等人，若是等他休整好了，夏弥必然也能够完全吸收死神海拉的力量，不仅如此，她或者苏墨甚至有可能会获得火神苏尔特尔的力量。 正是因为继续等待下去，他会面对两份神域级别的权柄，奥丁才不得不紧急施展计划，将最不稳定的要素苏墨排除出去。 如今虽然力量尚不完整，却也是他杀死苏墨的最好机会。 可惜的是，他已经错过了这个机会。 意识到以苏墨如今掌握的力量，冈格尼尔很难真正锁定并杀死他后，奥丁立即换了思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并毫无自尊的附和着苏墨的话到。 “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人最大毛病就是这一点！” 这种附和和贬低自身的话语，本不该从一个极度自负的人口中说出来，可一个人一旦傲慢到了极致，却也就不再有这种禁忌了。 从奥丁那无比平静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他已经傲慢到无视了任何人的评价，也并不觉得这些话语是在自我贬低的程度。 他眼瞳中闪烁着强烈的自我意志，这种人无论是示弱还是耍贱，都和其他人反应无关，只顺应自己的想法。 “所以，投降输一半，我现在反悔了，我们还能和解么？” 奥丁用可怜兮兮地语气补充道。 图穷匕见，意识到事不可为的他，打算脱身溜走。 不得不说，他的脸皮极厚，世界上哪有刺杀失败了，还好意思提出和解的人？ 然而，听到奥丁这话，苏墨却犹豫了一下，并面露难色。 “现在的话，好像不行……” 听到他这犹豫的口吻，奥丁顿时惊了。 他从最开始就没指望苏墨答应这个要求，只是想随口吸引苏墨注意力，然后寻隙逃掉而已。 苏墨的拒绝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居然犹豫了，这种条件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都要杀你了，你怎么可能和我和解？ “为什么这么说？” 奥丁一边问着，一边积蓄起力量，想要寻找逃命的空隙。 “那个……” 苏墨顿时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奥丁心中一沉，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等他询问出声，苏墨就用“抱歉一不小心踩到你脚”了的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道。 “刚才战斗的时候没注意，好像把天谴之剑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什么地方？” 奥丁心中一震，黄金的独目发出盛大的光辉。 “你家！” 苏墨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家？ 奥丁顿时懵了。 天谴之剑，被转移到了加图索家族？ 想到那六柄全弹射出的流星火雨，轰在苏墨身上之前他有多畅快，轰到加图索家族之前他就有多恐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根本没去过罗马，怎么可能有那里的道标！” 奥丁的手顿时颤抖起来，他连声否定，一声比一声大。 就算他再怎么讨厌加图索家族，那也是他亲手建立的族群，是他在混血种势力中最可靠的依仗。 苏墨所说的这个可能性他不是没有想到过，所以他才会在苏墨和夏弥抵达加图索家族之前，就把他们召回来。 就算是死神海拉，也不可能隔着大半个地球，将这个致命攻击传递到一个她不知道具体空间坐标的地方。 至于苏墨或者夏弥会不会偷偷自己前去加图索家族，奥丁觉得可能性并不大，在两人之前的视角中，加图索家族很快就会覆灭，有什么必要花费那么大精力提前踩点？ 虽然这份考虑并不算缜密，但战斗这种事情本就不可能等到所有条件齐全，必然有冒险的成分，而这种小概率事件没必要太过担忧——当时的奥丁是这么考虑的。 而如今，看到奥丁明显的失态，苏墨无奈的摊了摊手。 “就在你前去拍摄栽赃陷害影像的当天，我正好去你们加图索家族转了一圈，随手记下了道标，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你们——！” 奥丁顿时气结。 你们居然敢在我偷你们家的时候偷我的家！他本来想这么质问，但这种话说出来也没有意义。 只能说，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心中都憋着坏。 他可不认为苏墨记录下加图索家族的坐标，是来乐于助人的。 从苏墨的语气中，判断他的话是真的后，奥丁已经能够想象如今加图索家族的惨烈景象了。 全弹发射的天谴之剑足以摧毁龙王的肉体，足以摧毁卡塞尔学院的屏障，自然也足以摧毁加图索家族。 在之前他还没苏醒的时候，苏墨和昂热的步步紧逼中，加图索家族的核心主力成员早已全数回归了大本营。 本想着搞定苏墨之后再和加图索家族摊牌，将加图索家族的人转移走，没想到一念之差，就是阴阳永隔。 他从未想过，如此缜密的计划居然也会输。 奥丁正要痛苦的闭上眼睛，可突然间他又想到了什么，眼神重新开始燃烧起希望。 “等等！还有朗基努斯！我们有激光卫星朗基努斯！还有最先进的防空火力！说不定还有机会！” 近地激光卫星朗基努斯，是加图索家族的另一个小玩具，若是在天巡者二号释放天谴之剑之前，使用激光武器将天巡者二号摧毁，是能够拦住天谴之剑的。 当然，以激光武器的功率，很难对已经发射的天谴之剑造成太大影响，如果夏弥之前将天谴之剑转移的高度较高的话，虽说没什么防空火力能拦住三十倍音速的武器，但如果集中火力防护一小块位置，说不定核心成员还来得及转移位置，还有一定希望留下一些传承。 想到这里，奥丁立马准备发动【空间开辟】，想要看看加图索家族的受灾情况。 然而，就在这时—— “原来如此，你们还有这么多小玩具啊！要是不知道这些，说不定你们还真有机会。” 苏墨突然开口，平静的口吻让奥丁顿感不安。 “你什么意思？” 不顾苏墨可能的追击，他一边急切地询问，一边张开了通往加图索家族的空间通道。 对于拥有自己老家坐标的他来说，这一点并不难。 而看到奥丁的动作，苏墨居然没有阻拦他，而是微笑着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感谢你提供的情报，现在你们没有机会了！” 话音刚落，强烈的空间波动加持在奥丁打开的通道上。 奥丁本以为苏墨是要制止自己，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在帮他打开这一空间通道，并帮他扩宽。 巨大的空间屏障出现在操场之上，宛如一幅画卷迅速展开，画卷之上的内容是八千公里外的罗马郊外庄园。 此时正是下午，画卷中心，蓝天白云下的建筑群正是加图索家族的大本营。 看到空间通道对面的熟悉景色后，奥丁微微一愣。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加图索家族被摧毁了呢？为什么现在还一幅岁月静好的样子？ 这样的疑问产生了一刹那，回想起苏墨刚才说过的话后，奥丁立即勃然色变。 “不——！” 他顿时咆哮出声，想要直接穿过这个空间通道，却发现通道已经被苏墨封锁。 与此同时，加图索家族大本营上空一百米不到的高度中，如同流星一般的炽热火雨十分突兀的从虚空中涌现，以三十倍音速的绝对速度，彻底撞上了整个加图索大本营。 在这个高度突然出现的攻击，已经不是防空火力能对付的范畴了，别说卫星激光武器，甚至连防空警报都没来得及发出声响，一切就已经毁灭在红莲业火之中。 “轰隆——！” 剧烈地爆响从几千公里外的地区传来，灼热的火光将眼前的一切都映照成了炼狱，巨大的火焰形成了龙卷，吞噬着周边的一切。 炽热的冲击波以加图索家族庄园的废墟为中心，迅速扩散向四周。 只是一刹那的时间，整个加图索家族就在奥丁的眼前彻底灰飞烟灭，彻底沦为了连废墟都算不上的巨大坑洞。 看到眼前被彻底抹平的加图索家族，奥丁当场呆住了。 建立一个家族需要一千年，毁灭他却只需要一瞬。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黑天鹅港上绽放过的那一朵红莲，也仿佛看到了一百多年前，卡塞尔庄园中发生的那一场盛大的爆炸。 这些都是在他计划引导中的毁灭，在完成自己的计划后，他习惯于用这种极端暴力的美来终结一切线索，可他从未想到过，这样的毁灭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呆了一瞬后，他回过头来，看向苏墨的黄金瞳已经充满了血色。 “苏——！墨——！” 独目的神祗发出咬牙切齿的怒吼。 如果苏墨只是单纯毁灭了加图索家族的话，以他们之间的立场，这算是正常攻防，他不至于如此暴怒。 可方才苏墨分明是用小手段欺骗了他，骗出加图索家族可能的防御后，他才故意当着自己的面利用自己给予的情报摧毁了自己建立的家族。 杀人还要诛心！ 这一瞬间，他对苏墨的杀意已经升到了顶端。 龙血中的暴戾不断在奥丁脑海中涌动，哪怕他的弱点不是“暴怒”，此刻也按捺不住自身的情绪。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事到如今，你该不会还小家子气地认为，我必要和你遵守什么底线，只能由你先掀桌子吧！” 面对奥丁的暴怒，苏墨却回以平静的笑容。 既然奥丁如此不讲究，他对加图索家族下手自然也没什么心理阻碍。 夏弥小姐曾说过他的道德底线太高了，苏墨觉得夏弥小姐有时候也不是太傻，偶尔也能说出正确的判断。 ——你选的嘛，偶像！ 说完，他一只手防住冈格尼尔，另一只手伸向虚空，抓住了一柄八面汉剑。 这是青铜与火之王的最高杰作，七宗罪之中专门针对奥丁的武器——傲慢！ 以加图索家族的彻底破灭为转折，奥丁的战意重新沸腾起来，战场气氛再次凝重。 (本章完) 481 布都御魂，生命缔造，模拟·概念武装 亲眼看到屏幕中加图索家族的覆灭后，图书馆控制室内一片死寂。 差点被加图索家族用天谴轰死，又听闻了加图索家族暗地里布置了一百多年的阴谋，他们本都对加图索家族恨之入骨，可看到本来如此强大的混血种豪门，如今却如此轻易的灰飞烟灭，在最初的报复爽感过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 这六发天谴之剑，本来是朝着他们发射的。 会化作地狱的，本该是卡塞尔学院。 “索多玛和蛾摩拉的罪孽声闻于天，是夜，主下了天罚，降下了雷霆与火焰。” 一片死寂中，副校长突然咏唱出圣经中的诗句。 沉默片刻后，洛朗女爵定定的看着苏墨和奥丁对峙的画面，接话道。 “就算加图索家族是索多玛，龙王苏墨也不是天主。” “谁知道呢，在这神祗之战中，我们连陪衬都算不上。” 副校长耸耸肩，摇了摇头，然后看向eva。 “学生们都疏散进来没有？” “除上杉绘梨衣、陈墨瞳、夏弥、零四个同学之外，其余同学都已经进入冰窖，疏散完毕。” 白裙的少女立即回复，并切换出对应的摄像头。 在方才苏墨和奥丁对峙的时候，副校长就已经下达了疏散的命令。 “进入冰窖？” 听到这话，洛朗女爵顿时一惊。 “学院即将成为神祗的战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让学生自行下山，保留火种么？” 如今，地上的学院建筑已经彻底被摧毁殆尽，地下的冰窖结构也已经被扭曲了不少，虽然目前整体还没什么大问题，却也绝对无法承受两位神祗接下来的对冲。 在这个时候把学生们引进来，岂不是会被一锅端？ 听到这话，副校长还没开口，eva就已经给出了解释。 “按照现有环境，并不建议学生自行逃离。” 她展现出附近的卫星图片，有一条如同龙脊一般的狭长山脉隆起，将卡塞尔学院彻底笼罩在其中，如同环形的海啸浪潮一般，只需要一个扑腾就能将卡塞尔学院连同其所在的山峰彻底淹没。 原本的铁道和山路早已被彻底摧毁，卡塞尔学院仿佛成为了火山口里面的建筑一般，四处都是悬崖峭壁，在这种情况下，除非动用直升机，否则根本没有逃离的可能。 与其选择冒险，不如留在冰窖里面生还几率更大。 “好吧！” 洛朗女爵再次意识到了龙王力量的可怕，现有世界科技武器再强，也难以造成这天灾一般的效果。 “对了，楚子航同学呢？” 想起这个和龙王奥丁有关的学生，她再次问道。 对于加图索家族和龙王奥丁的关系，如今他们还有许多疑问，需要一个靠谱的线索进行解答。 “在芬格尔学员的建议下，我封锁了他对电梯的权限，将他运送到了装备部。” eva一脸平静的回答道。 “在密闭空间内使用君焰是禁忌，虽然楚子航学员似乎并不在乎这一点，但在他试图动手前，就已经被装备部成员包围了。” 听到这话，校董们不由得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装备部这群神经病的武力值飘忽不定，遭遇战的时候甚至可能打不赢一个流浪汉，可如果一旦被他们知晓了情报，构建出针对的方法的话，就算是昂热估计也得喝一壶。 他们倒不担心装备部有多少人会被楚子航打得鼻青脸肿，只是有些担心他们捕获楚子航后会不会把楚子航玩坏。 这可是他们对于奥丁身份唯一的线索。 不过不管怎么样，楚子航被拦住了终究是好事，他不过是区区a级混血种，若是让他进入龙王的战场，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校董们唯一意外的，就是没想到芬格尔当面一副支持楚子航的样子，还给他的复仇加油，没想到背地里却直接让eva把楚子航捆起来送给装备部，这反差也太没节操了。 不过，看了看副校长后，他们又很快接受了这一风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两个家伙要是尿不到一壶，也不会成为师徒。 “索多玛已经被摧毁了，我们会是蛾摩拉么？” 看着屏幕内苏墨和奥丁的交手，副校长幽幽地问道。 “不知道。” 洛朗女爵摇了摇头，在绝境下，她的语气反而更加铿锵有力。 “所以趁有时间，我们该祈祷的祈祷，该记录的记录……就算我们秘党全灭于此，也必须要将警报传给所有人，必须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时代变了！我们死后，他们会为我们报仇。” 秘党本就是人类反抗龙王的先锋和桥头堡，这一桥头堡被毁灭，标志的不是人类的灭亡，而是全面战争的开启。 抱着死亡的决心，趁着网络还在，如雨一般的信息瞬间传遍全世界。 秘党这类似于遗书一般的发文，和加图索家族的覆灭一起，在混血种世界中掀起了涛天巨浪。 而在巨浪的起始点，世界格局改变的肇因面前，秘党正在生死存亡的边缘挣扎。 而让他们倍感无力的是，他们对于自己的命运彻底失去了掌握，他们能够活下来的唯一可能就是运气——能在两位神祗战斗余波中存活下来的运气。 更加可悲的是，在两位至尊眼中，敌人只有对方，完全没有秘党存在的位置。 ——毁灭你，与你何干。 校董们此刻才真正理解到，苏墨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 战场中心，暴雨重新降临，天雷再次聚集。 奥丁眼瞳中闪烁着炽烈的怒火，无需任何言语，他独自便催动了天空与风一系的最强言灵。 和寰亚集团时候仓促间凝聚的虚弱版不同，进入神域的他虽然力量没到巅峰，却也能毫无阻碍的发挥出灭世言灵的完整力量。 庞大的球状闪电在天空中盘旋，这正是视频中制服了昂热的力量，规模却是视频中的千倍甚至万倍！ 十几个直径数十米的球状闪电不停闪耀，密集的电弧笼罩了群山，而这还不是这个灭世言灵的真正力量。 “轰——！” 如同漩涡一般被染黑的乌云逐渐下探，底端距离地面看起来只有数百米，炽烈的电光闪烁后，一柄一百多米的苍雷电刀从云层中劈了下来，被奥丁握在了手中。 太古权现·因陀罗之怒。 和神话中描述的一样，奥丁以风暴和雷霆为武器，凡间的武者绝对不是祂的对手。 可惜的是，苏墨并不是凡间的武者，他是和奥丁对等的神域级别的存在，虽然是借用的夏弥的力量，但在神话中，恋人神祗共享权柄是很正常的事情。 “哦？你想用这个对付我？” 看到奥丁满怀杀意地召唤了百米以上的苍雷电刀，苏墨心念一动，在奥丁呆滞的眼神下，直接借用他酝酿的雷暴，凝聚出了和奥丁一模一样的苍雷电刀。 虽然他没办法像是路鸣泽一样取消奥丁的言灵，但如果是因陀罗之怒的话，他还是能够模仿的。 “你——！怎么可能！” 看到眼前得同款高能电刀，奥丁当场瞠目结舌。 他知道苏墨对于因陀罗的造诣很深，也知道苏墨的言灵能够抵达召唤雷霆的程度，可召唤雷霆与凝聚苍雷电刀之间隔了一个次元。 这是远超闪电、万雷的力量，本该只有权柄持有者才能掌握这一机巧，可苏墨是怎么做到的？他分明没有天空与风之王的权柄啊！ “怎么，看你的表情，难道这很难么？” 苏墨随口嘲讽一句。 他当然没有天空与风之王的权柄，可他的确掌握着lv6级别的因陀罗之怒，威力不下于奥丁，只是因为没有权柄所以平时无法施展。 如今有了死神海拉的权柄作为支撑，虽然没有对应的加成，却也让苏墨不必氪命来施展这一技巧。 “……” 奥丁沉默着不再说话，直接指挥着百米长的苍雷电刀攻向苏墨。 灭世级别的言灵，一旦命中，即使对于龙王来说也是致命的。 苏墨以同样的力量还击，两柄苍雷电刀恣意的纵横切割，所到之处四处都是爆炸。 天空以雷为刀，在大地上犁出巨大的沟壑。 图书馆控制室一次又一次被震动，两位龙王的对抗都没给对方带来什么伤害，却差点殃及池鱼将他们毁掉。 漫天的雷霆降落，将卡塞尔学院再次洗礼一遍，除了钢铁王座所笼罩的区域没有事之外，其他地方已经彻底面目全非。 狂雷的轰炸持续了一分多钟，奥丁终于确认这一言灵对苏墨无效，高能电刀的确可怕，却难以对电压相近的个体造成效果。 正在他准备切换攻势的时候，突然，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的头顶。 “砰！” 数十米大小的龙爪不知何时潜伏到了操场附近，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奥丁身上。 从天空往下看，这只巨大的龙爪直接震碎了操场，将奥丁连同他的马一起碾压了下去。 比起灭世言灵，身为大地与山之王，操纵大地和力量才是他的权柄范围。 巨大的一巴掌能够将钢铁都碾碎，但没人觉得龙王这种级别的生物会被一巴掌拍死。 果然，两秒后，轰雷一般的声音炸响，将小山一般的龙爪直接粉碎成了细碎的岩块，奥丁轻松的分开石山，身体周围有蓝紫色的电光形成气泡一般的力场，正是这道力场，弹开了一切外力。 敏锐的人都注意到，奥丁的马没了，不过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问题。 被偷袭之后，奥丁散去了手上的苍蓝电刀，抬头看向半空中的苏墨。 苏墨也并不觉得自己能用这个言灵伤到天空与风之神本尊，同样也散去了电刀。 两位至尊对视一眼，奥丁微微伸手，冈格尼尔如同流星一般跃起，回到了他的掌中，苏墨也抬手，再次握住了八面汉剑的剑柄。 “他们这是要握手言和？” 有不通战斗的校董疑惑问道。 “不，他们这是要动真格了。” 副校长摇了摇头。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瞠目结舌。 难道说刚才那样余波足以毁灭山海的进攻，居然还没有动真格？ 见识到龙王真正的力量后，他们被康斯坦丁和诺顿之前表现所扭曲的认知，此刻重新被纠正回来，甚至有点纠枉过正。 而在战场上，苏墨和奥丁也结束了试探。 言灵战比拼的是消耗和威力，目的是判断对方的状态是否完全。 而从结果上来看，奥丁明明持有着天空与风的权柄，却在灭世言灵上没法对苏墨建立太大的优势，这说明他此时的状态并没有夏弥好。 看来提前复活加上刚吞噬李雾月的卵不久，他的状态距离巅峰尚远。 判断出这一点后，就没有继续试探的意义了。 王与王的战斗，终究是要刀刀见血。 回收了冈格尼尔后，奥丁吹了吹口哨。 马嘶声回荡在天地之间，又一匹八足天马喷吐着雷霆，踏着地面的积水跑了过来，它身上披着重甲，和前面那只死掉的八足天马一模一样。 成千上万的乌鸦从水雾中凝聚出来，盘踞在奥丁的头顶，像是漆黑的旋涡，而在奥丁身后，氤氲的水汽更是凝聚成了人类的影子，这些黑影们眼瞳中闪烁着黄金的光辉，不少人身后甚至有龙类的膜翼，可以飞翔在天空中。 神话中的场景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独目的神祗在暴风雨中提着长枪降临战场，头顶盘旋的乌鸦是他的宠物，胯下的八足天马是他的坐骑，身后那些脸色苍白的黑影是他挑选出来足以进入英灵殿的英灵军团。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再次被震撼了。 “神话中的英灵军团，居然是死侍军团？！” 校董们立即认出了黑影的身份，并迅速理解了神话的真正含义，神话中那些武士会被选入英灵殿，成为不死的英灵，并帮助甚至奥丁对抗命中注定的末日。 而实际上，那些骁勇的战士都会被奥丁转化为只对他忠心的死侍，并为他而战。 这些死侍生前必然是十分优秀的战士，而在数千年的积累下，这些死侍的数量甚至足以积累成军团。 原来神话中说的都是真的，只是记叙的方式不一样。 所有人都在注意这些被奥丁召唤出来的可怕死侍和龙血生物，只有对于炼金术颇为了解的夏绿蒂更在意他们的出现方式。 直接由水汽凝聚而成，比起被召唤过来，这些生物更像是临时被制造出来的。 可是，有什么技巧可以在瞬间制造生命？ 她脑海中的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而正在这时—— “生命缔造！这是生命缔造！” 副校长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画面，无比笃定地说出了这一结论。 如同女娲捏泥巴造人的神话传说一般，从尘埃中仿制生命本是神的权柄，不容人类僭越。 可奥丁本就是神祗中的一员，他的确有可能掌握神的权柄。 生命缔造，是炼金术七大王国之一，刚才校董们已经见过空间开辟的奇迹，此刻听到生命缔造这一奇迹被复刻后，他们虽然惊讶，却也没有过度震撼。 正在这时候—— “什么？你确定？！” 芬格尔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出来，看到他两眼通红的样子，校董们不由得有些心惊。 不过是神祗级别的龙王掌握了一个奇迹般的炼金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惊讶的？ 副校长却能明白芬格尔此刻内心的激动，他深深地看了面前的eva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对芬格尔说道。 “我当然确定！不过，就算知道生命缔造这种神技能够把昂热救回来，你也不必如此激动吧！就是他对昂热动的手，你以为他会帮忙？” 听到这话后，芬格尔张了张嘴，半天才冷静下来。 “是，您说得对，我只是太想念、太尊敬校长了而已！” 他立即就坡下驴。 听到这话，其他校董们理解似的点了点头。 “是啊！要是昂热在就好了！” 如果是想念昂热的话，就可以理解了。 虽然在座的诸位大多都受不了昂热那独断专行的臭脾气，可此刻他们无比怀念昂热身居前线的作风，如果昂热在的话，他们不会陷入如此危险，也不会如此被动。 秘党的震撼并没有影响到战场。 操场之上，看着眼前奥丁召唤的千军万马，苏墨感到无趣的撇了撇嘴。 “说好的单挑呢，拉这么多人过来？” 可恶！这么拉风的技能他也想要。 可惜他不会。 “我从没说过要单挑。” 奥丁摇摇头，高高举起长枪，指向了自己的目标。 死侍军团们纷纷张开膜翼，作为奥丁精心收集的生物兵器，它们海陆空都可以自由移动。 “聒噪！” 苏墨随手一挥，死侍军团脚下的大地立即如同软泥一般将死侍军团吞没，旋即一个土浪打过去，将其彻底粉碎。 在龙王的战场上，没有这些杂兵发挥作用的余地。 然而，被打碎后，死侍们却迅速化为了水雾，在大地平息之后，水雾又重新凝结为死侍军团。 正如神话中曾提到过的一样，化为英灵的他们是不死的，除非杀死奥丁本人，否则苏墨就要面对无止休的死侍军团。 这些杂兵们伤害不高，却和蚊子一样烦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墨没有继续浪费力量，却也没有选择放任他们，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某个红发少女。 “绘梨衣，能帮我一个忙么？” 他温声问道。 “可以！苏墨哥哥，是让我对付他们吗？” 绘梨衣立即眼前一亮，即使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她的神情仍十分兴奋。 之所以站在苏墨这边，不就是为了能帮上苏墨哥哥的忙么！好不容易能排上用场，她自然不会拒绝。 “是的！不过先等等……” 苏墨点了点头，而后看了一眼绘梨衣空无一物的掌心。 虽然以绘梨衣的言灵，不需要武器也能发挥出足够的实力，可合格的武器也的确能给她带来不错的加成。 想到这里，他降落在地面，然后直接伸出手，一把将绘梨衣从一百米远处的钢铁王座下面，跨越空间拉到了自己身边。 将绘梨衣拉过来之后，苏墨回想起昔日寰亚集团一战中路鸣泽曾做过的事情，随手操控一个铁块到自己手上，并在瞬间将其熔融，进行冶炼。 金属在他面前融化，并漂浮在空中。 哪怕是以苏墨如今的炼金术，也不可能做到瞬间炼成高品质的成品，可如果是临时一次性用品的话，并不是难事。 不过，苏墨此刻动用的并不是炼金术的最高奥义【精神重铸】，而是他的专属言灵【祭基礼创】。 一边催动着这个能够干涉一切概念的言灵，苏墨一边使用出名为【因陀罗之怒】的力量。 “我记得，他当时是这么做的来着……” 轻声呢喃着，苏墨将手指点到了熔融的金属块之上，通过【祭基礼创】的概念干涉手法，模仿路鸣泽曾使用过的【概念武装】。 长刀逐渐凝聚，绯色的剑刃上闪烁着繁复的电火花，闪电一般的稻妻纹路在长刀上凝结。 虽然是能够干涉所有概念，可苏墨最擅长的还是自己已经掌握的概念，在他的模仿下，【因陀罗之怒】的领域逐渐融合在炼金长刀之内。 虽然不太清楚布都御魂使用的是什么领域，可最高应该也不会超过灭世言灵。 可惜的是，苏墨的尝试进行到一半，长刀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哪怕只是作为一次性的承载品，灭世级别的言灵也不是寻常物件能够支撑的，恐怕只有通过【精神重铸】得到的顶级再生金属才有可能承受得了灭世言灵。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墨并没有强求，只是将雷电的概念和威力调整到了这柄长刀短时间内能接受的极限。 确定好灌注的概念后，苏墨这才缓缓开口，将其彻底定型。 “我假汝名，曰：布都御魂！” 话音落地，这柄绯色的长刃彻底成型，苏墨握住刀身，将刀柄递给绘梨衣。 “没有光剑，暂时就用这个替代吧，以后有时间我给你做个更好的！” “嗯！” 绘梨衣抱住苏墨赠送的长刀，露出无比开心的笑脸，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好耶！是苏墨哥哥送的礼物！ (本章完) 482 世界局势骤变，全面战争开启，两位至尊大战至宇宙边荒… 嘁！不过是苏墨随手炼制的一个小礼物而已，还是一次性的武器，有什么大不了的！ 战场边缘，夏弥小姐酸溜溜地盯着绘梨衣手上的绯色刀刃，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死神之镰。 没错，自己的礼物才是精心制作的！ 虽然说论威力似乎有点比不上封印了一部分灭世言灵的布都御魂，单论功能她的更多啊！ 虽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82 世界局势骤变，全面战争开启，两位至尊大战至宇宙边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83 尼伯龙根计划，混血种联盟大会 在天灾降临全球的时候，图书馆控制室内，红色级别天灾警报响彻了整个房间。 “维苏威火山停止喷发！根据当地火山观测所通报，岩浆已经不再上涌！” “飓风‘奥丁’彻底消散，但整个欧洲都开始了强降雨，目前不排除地中海飓风再次生成的可能！” “撒丁岛的地震余波也停止了，目前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83 尼伯龙根计划，混血种联盟大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84 混血君主夏弥or零？秘党领袖守夜人？ 尼伯龙根计划，是之前昂热和副校长两人一起提出的，通过炼金改造达成血统提升的计划。 这个计划由来已久，不过因为耗费巨大，技术细节困难，所以一直没有正式提出来。 而在成功讨伐龙王康斯坦丁后，结合往日秘党库存的古龙血清，以及弗拉梅尔一系的炼金矩阵知识，这一技术终于成为了可能。 “你是说，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84 混血君主夏弥or零？秘党领袖守夜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85 副校长：你我卧龙凤雏，定安天下！加图索遗孤 实际上，副校长并不是没有将昂热取而代之的想法。 得知昂热出事，在最初的担忧过后，他第二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是不是有机会转正。 不过，这种想法在他自己看来也只是玩笑而已，他的确有些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人想要支持自己。 虽说如今的秘党群龙无首，但非要选首领的话，也不缺乏有能力的领袖。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85 副校长：你我卧龙凤雏，定安天下！加图索遗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86 夏弥小姐被击沉，你来得正是时候！ 卡塞尔学院沦为废墟，加图索家族被彻底毁灭，龙王苏墨和龙王奥丁的名声传遍整个混血种世界的第二天。 傍晚，密歇根湖畔的别墅中。 位于主卧的苏墨正拿着笔在桌子面前写写画画，看起来似乎是在设计着什么。 “咕呜——！” 在他背后，穿着运动短裤的少女抱着洁白的枕头，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床尾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86 夏弥小姐被击沉，你来得正是时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87 物理乳弥；夏弥姐姐，我是来夜袭苏墨哥哥的！ 总的来说，祭基礼创能够轻松模拟的，都是苏墨所熟悉的概念，对于陌生概念的干涉程度相对来说会弱不少。 这个言灵若是被普通混血种持有，发挥出来的效果必然会极为有限，因为普通混血种难以对其他概念有着深度掌握，可唯独对苏墨来说，不存在这个困扰。 借助面具，他可以轻易使用他人的力量，并熟悉并深度掌握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87 物理乳弥；夏弥姐姐，我是来夜袭苏墨哥哥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88 弥失其墨，你我姐妹共逐之！ 一向懵懂的绘梨衣，突然穿上如此能彰显富士山挺拔的衣服，还扬言要夜袭苏墨，这自然不是她能整出来的活。 以绘梨衣的一贯行为标准，她最多会穿着龙猫睡衣抱着轻松熊玩偶前来安慰苏墨哥哥……好吧，除了衣服款式可爱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总之，绘梨衣的这次行动，背后是有人撺掇的。 而在这个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88 弥失其墨，你我姐妹共逐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审核中，等待放出 如题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审核中，等待放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89 这个家没有零妈妈不行，一念栀子花开 隔壁房间内，将绘梨衣和零一起拉进去后，夏弥直接张开了静音结界，防止福尔摩夏的审问受到干扰。 关上门，隔绝声与光后，她单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在自己气势下依旧乖巧跪坐在地上的绘梨衣。 “说！到底怎么回事？” 本来以为是除了身材之外毫无威胁的小孩子，没想到居然有偷腥猫的潜质？ 其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89 这个家没有零妈妈不行，一念栀子花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90 杂鱼弥、秘党的动作 次日清晨，苏墨睁开眼睛，察觉到了胸口上的压力。 低头一看，夏弥小姐的睡姿一如既往地毫无防备，素白的小脸上写满了安心和满足。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墨的目光，少女迷迷糊糊抬起头，然后如同小狗一般凑了上来。 “苏墨?啾~” 娇憨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数十秒后，她很快又睡了下去。 不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90 杂鱼弥、秘党的动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91 太君，里面请！蛇岐八家的反应 密歇根湖畔，距离苏墨所在庭院不到一百公里的别墅区，如今成为了卡塞尔学院的临时驻地。 为了防止被一网打尽，学生们都被分别安排在了芝加哥的酒店中，校董们也各自加强了防卫，虽然对于龙王来说聊胜于无，却也是必须要有的姿态。 而如今，在“神之号角”事件发生三天后，校董会终于再度齐聚一堂，并开展了最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91 太君，里面请！蛇岐八家的反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92 芬格尔：你力气轻点，别把EVA键盘弄坏了 抱住守夜人后，芬格尔一个虎跳，落了下去。 底下，战术手电筒的灯光已经照亮了黑暗，酒德麻衣撤去了言灵冥照，两个少女的身影显露出来。 见到两人的身影，芬格尔刚落地就立即转身，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太君饶命！我没看到你们的脸，你们千万不要灭口啊！” 他看的电影可不少，知道得越多凉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92 芬格尔：你力气轻点，别把eva键盘弄坏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93 真皇女零，让零妈妈成为我们的形状！ “苏墨~” 在eva的核心命令库被篡改的时候，冰窖内部实验室，另一个房间内，一个如同冰雪一般打造的瓷娃娃，正顺从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大小的女孩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冰雪一般的表情，看起来对于将自己的全部都被展露在他人视线下这件事毫不介意。 不过，苏墨却注意到，晶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93 真皇女零，让零妈妈成为我们的形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94 联盟大会召开，日本分部又背叛了？ 芝加哥中途国际机场，人潮汹涌。 贵宾通道挤满了各地而来的“上流人士”，有资格接受秘党邀请函的至少也是各个地区地头蛇级别的混血种家族，而这些地头蛇还只能算是凑人头的陪客，秘党真正邀请的，是全世界各大混血种联盟的势力，简单来说，是混血种世界的各方话事人。 比如说，盘踞东方的正统。 不过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94 联盟大会召开，日本分部又背叛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95 上杉越失踪，联盟成立，参观昂热 心中虽然有所疑问，可现在也不是确认的时候，比起并未守约的蛇岐八家，还是眼前的这些家族们更重要。 守夜人将这件事情记在心里，然后声情并茂的借助诺玛和扩音器，如同导游一般向众人选择性地讲述着五天前所发生的事情。 当他将前因差不多解释清楚，让众人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怀疑苏墨，昔日的屠龙三杰又怎么选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95 上杉越失踪，联盟成立，参观昂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96 海洋与水之王，奥丁，白王 在混血种联盟正式成立，收到紧急情报之前。 密歇根湖畔，距离所谓屠龙主义教育基地不到一百公里的别墅中，苏墨也收到了一通电话。 在苏墨接通电话后，来电人立即将上杉越失踪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上杉越是和专机一起，在离开东京国际机场之后不到十分钟，就和专机一起失踪了？” 听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96 海洋与水之王，奥丁，白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97 虎牢关，楚天骄，史上最强混血种军队……被击溃！ 蛇岐八家传来警报的第二天，在混血种联盟总指挥弗拉梅尔导师的指示下，混血种联盟向日本派遣了特别行动队，用以查明上杉越失踪真相，以及寻找龙王线索。 全世界的混血种，如今几乎都团结到了一起。 不算屠龙四天王的话，这是有史以来最豪华的屠龙者小队，全世界最优秀的混血种都被派遣了过来，每个势力都派出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97 虎牢关，楚天骄，史上最强混血种军队……被击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98 龙血LV6，封神之路最后一关 在混血种联盟的军队差点被奥丁麾下死侍一人挑翻的这一天傍晚。 苏墨和夏弥两人一身湿漉漉的出现在黑石官邸的大厅，一片海水直接从他们身后涌在了木地板上，幸好空间通道及时关闭，将剩余的深海海水锁了进去。 苏恩曦和本该位于混血种联盟坐镇的皇女零立即摆出一副女仆的架势，将准备好的干毛巾递给两人，顺便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98 龙血lv6，封神之路最后一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99 黑王的阴影，赤潮，孵化的芬里厄 听完路鸣泽的解释后，对于封神之路的完成和龙血的提升，苏墨算是有了头绪。 只要跨过这一个阶梯，他的实力就能正式抵达龙王级别，并向着神域级别进发。 无论是奥丁，还是黑王，都至少是神域级别的敌人。 “对生命缔造的掌握，等夏弥吞噬权柄之后就可以进行了。” 苏墨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而后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499 黑王的阴影，赤潮，孵化的芬里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00 烈焰魔剑，破灭之枝，神器莱瓦汀 黑王，作为一切的起始，作为一切的终焉，在绝大多数人眼中，这是和上帝或者撒旦一般的存在。 无论是对于龙族还是人类来说，他象征的都是绝对的力量和绝对的恐怖。 当黑王苏醒的那一日，文明将迎来末日，世界将迎来终点，一切都将画上句号。 无论是否信奉这个预言，人们都无法无视黑王这个古老龙王所象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00 烈焰魔剑，破灭之枝，神器莱瓦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01 奶妈团茶话会，零身上的改变 次日，清晨六点，天空还是青灰色，只有海平线的方向有亮白的云彩照过来，太阳还在海面以下。 黑石官邸中，娇小的三无少女一如既往地早起。 打开窗户，海风吹了过来，看着窗外的人影，她那冰雪一般的眸子也柔和起来。 零的心情不错。 要说她十分开心或者兴奋，那肯定不至于，她本来就不是夏弥那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01 奶妈团茶话会，零身上的改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02 突然的任务结束，苏墨是夏弥党？ 关于喜欢的定义什么的，在这次的讨论中自然是无疾而终。 倒不是苏恩曦和酒德麻衣不愿意帮自己的小姐妹解决情感问题，而是零这个闷葫芦根本没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毕竟，在两人对自己抱有偏见和误解的情况下，主动问出这个问题，那不就是不打自招么？ 自认为莫得感情，只是一個任务执行机器的她，自然不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02 突然的任务结束，苏墨是夏弥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03 背刺苏墨的任务？不要小看黑王！ 意想不到的冲击，让零大脑瞬间变得迟钝。 她一时有些难以理解，或者下意识抗拒去理解路鸣泽话语的意思。 不过，她终究不是那种会掩耳盗铃、逃避问题的类型，很快就梳理清楚了现状。 她之所以会一直和苏墨待在一起，最开始的理由就单纯只是因为任务罢了，她的任务就是保护苏墨。 而如今，既然路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03 背刺苏墨的任务？不要小看黑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04 奥丁的进一步动作，封锁东京圈 门外，零孤零零站在走廊之中，娇小的肩膀垮了下来，看上去像是被大雨淋湿的小狗，单从背影就看得出来悲伤。 其实她早就隐约担心过会出现这种情况，甚至还隐约提醒过苏墨，想让他警惕一点（见473章）。 只是，哪怕是她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如果她努力变强就能解决问题，那她不惜付出一切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04 奥丁的进一步动作，封锁东京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05 败犬联盟？诺诺的觉悟，零的人生商谈 这次和夏弥一起回去之后，零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情报。 唯一能确认的是，现在不只是飞机，海路和陆路都走不通，甚至连新干线都停运了。 有的家族还没死心，想尝试挖地道能不能出去，不过元素乱流封锁区有点长，挖地道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他们的努力目前还没结果。 “夏弥姐姐，零……姐姐！”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05 败犬联盟？诺诺的觉悟，零的人生商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06 源稚女被虏，源稚生的求助 次日清晨，早餐时间，众人聚在餐桌。 路鸣泽在昨天谈话后就离开了，苏恩曦和酒德麻衣也在昨晚离开，说临时有别的任务要做。 于是，黑石官邸中只剩下苏墨、夏弥、绘梨衣、诺诺，零五人。 还有一狗两猫。 正在众人正享用早餐的时候。 “哐当！” 金属杯掉到地面发出声响，众人不由得诧异的向厨房看去。 只是摔一个杯子，在寻常家庭只能算是意外，如果是诺诺甚至夏弥犯下这个错误，没人会惊讶，可现在在厨房的是零，按理说她是绝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的。 她一直都和人偶一般精密，犯错概率远小于夏弥。 “怎么了，零妈妈，没受伤吧？” 夏弥最先发表慰问。 之所以只是慰问而不是上前帮忙，是因为声音传来五秒后，零就已经收拾好了杯子，并走了出来。 “没有。” 零淡定的走了出来，并将掉到地上的杯子放到了自己座位面前，然后看着苏墨说道。 “只要是人都可能出现失误，所以不能太信任别人，我也不一定每件事情都能做好。” “没关系，你人没事就好。” 苏墨自然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现在的零其实也不可能被厨具划伤。 看到他的态度，零顿了一顿，开口道。 “看得见的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见的问题……比如说你都没有发现今天你的早餐有什么问题，而这一点疏忽可能造成致命的后果。” 她疯狂进行暗示。 “什么后果？” 苏墨微微一顿，毫不在意地将口中的煎蛋吞了下去，然后看了看还没吃的部分。 “难道你给我的早餐吐了口水？我可不记得我最近有惹你不开心。” 听到苏墨这个猜测，众人微微一顿，旋即放松下来。 诺诺自然不会当真，她想象不出零做这种事情的样子，绘梨衣则是完全不介意，只有夏弥神色一僵，昨天好像就她欺负过零。 看到众人的反应，零脸色一黑。 “不，我没有这么做。” 苏墨的脑回路怎么这么奇怪？ “那你做了什么？” 苏墨好奇问道。 “原本你最喜欢的是双面煎蛋，我今天只煎了一面！” 零一脸认真地说道。 经过昨天和诺诺的谈话后，她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在路鸣泽手上包庇苏墨是肯定的，可问题在于路鸣泽不会被永久欺瞒，所以她迟早会被调离苏墨这边的岗位。 而在被调离之前，她必须要改变苏墨轻信的毛病，让他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信任，包括自己，也包括路鸣泽可能之后会派遣过来的苏恩曦。 而想要让苏墨充分理解这一点，亲身经历比什么都重要，最好是让自己当着苏墨的面将事情办砸，让苏墨放弃对自己的信任，从而哪一天就算路鸣泽让她对苏墨做些什么，苏墨也能成长到丝毫不会被她偷袭的程度。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其实也很简单，只需要多次把任务搞砸就行了，如果苏墨意识到她不再可靠，自然而然就会收回信任。 一开始，零打算在和苏墨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搞砸，可仔细一想，简单的任务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很难搞砸，复杂的任务要是搞砸了让苏墨面临危险怎么办？ 思来想去，觉得安全第一的她，决定还是在日常生活中降低苏墨对自己的信赖度，于是她决定故意做点坏事。 比如说，煎蛋没有双面煎，她还故意在苏墨果汁里面兑了水。 嗯，全部都在食品安全标准范围内，甚至更加健康了，顺便一提她之前本来准备摔的是玻璃杯，可为了避免浪费才选的金属杯子。 这只零妈妈真是何等的坏心眼！ “哇，好危险……所以，这就是你说的致命后果？” 夏弥棒读一声，然后奇怪问道。 “这次只是少煎一面，说不定下次就有人投毒呢？” 零一脸认真地反问道。 食品安全从来都是第一位！ “那这次只是杯子掉到地上……” “说不定下次就是核弹！” “……你们有没有觉得零妈妈有点坏掉了？” 夏弥立即用言灵蛇拉了一个小群，并诧异的问道。 “好像有点怪怪的。” 绘梨衣点点头。 “是不是因为被欺负多了所以反弹了？” 苏墨提出猜想。 于是，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夏弥。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有欺负零妈妈……好吧，也不是完全没有，不过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怪我么？” 夏弥小姐瞪大眼睛，她本想义愤填膺的拍桌，可仔细想想在场所有人当中好像的确只有她欺负零欺负得最多，好像没什么反驳的余地。 “好好好，我知道啦！” 在群聊天中揽下责任后，夏弥一脸认真地看着面前正在看着苏墨的零。 “零妈妈，我明白了！” “欸？” 零微微一愣，她这些话主要是说给苏墨听的，不过夏弥的毛病和苏墨也差不多。 如果夏弥真的能领悟自己的意思，不再这么轻信他人的话，倒是也能解决问题，只要有一个人有这种意识，她也能放心离开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确认一下。 “你明白什么了？” 零问道。 “放心，看我表现！” 夏弥小姐竖起了拇指。 听到这话，零觉得很难放心，可绘梨衣还没长大，诺诺不堪大用，苏墨身边能托付信任的好像也只有夏弥。 还是试着信一下她吧！ 而另一边，诺诺看向苏墨的眼神也有些犹豫，她也察觉到零的不对劲。 想起昨天零提到自己要离开时候的躲闪，她觉得有些端倪还是要向苏墨汇报一下比较好，当然，少女心事部分是必需要隐瞒的，这是女子茶话会的基本准则。 · 半小时后。 零被半强制的按在了沙发上躺着。 而每当她伸出手的时候，一旁的夏弥就会立即蹦出来把她摁住。 “等等，放着我来！零妈妈你是要喝水还是要吃蛋糕还是要看电视？” 而不待她回答，夏弥就将一系列饮料小吃端到她面前，供她挑选。 用夏弥的话来说，就是平时对零过分的要求太多了，她深感忏悔，所以准备给零当牛做马半天，以示报答。 对于夏弥的这番表现，零自然是意想不到。 她知道夏弥不靠谱，却没想到她这么不靠谱，弄了半天你就明白了这？ 她可不是在为这点小事情不开心！ “都不是。” 零无奈摇摇头。 她知道，但凡她迟疑三秒以上，夏弥就会直接把饮料吸管塞她嘴里，直接强行喂食。 有时候零都分不出来，她到底是在为以前的行为忏悔，还是在玩得不亦乐乎。 “那你是要做什么，去庭院晒太阳么，我抱零妈妈过去？” 夏弥立即伸出手，想要使用公主抱将金发萝莉轻盈的身躯直接抱起来，看起来倒像是在照顾什么没有自理的老人。 “不必了，我去卫生间你也要跟着么？” 零试图进行反抗。 不然以夏弥的性格，大概不会让她落地走路。 不过，以为这种话语就能阻止对方，她显然是低估了夏弥的节操。 “上厕所？没关系啊，我也可以抱你去，我不介意的！” 夏弥小姐拍拍胸口说道。 “……” 零虚着眼看着她。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介意？ 而紧接着，夏弥拍了拍脑袋。 “不对，抱你的话不太好开卫生间的门！” 零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没等她放松下来，夏弥又突发奇想。 “等等！让苏墨来帮忙不就好了么，到时候不仅可以帮忙开门，我和他还可以一人分一边腿，正好空出一只手帮你脱下面衣服……” “不行！” 零顿时炸毛了，整个人从沙发上差点跳了起来。 一人一边腿，你这是想的什么姿势？ 这头母龙真的是来忏悔的，而不是来变着法欺负自己的吗？ 看着零如此激烈的反应，夏弥只好放弃，不过她嘴上还小声嘀咕道。 “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没看过……” “——！” 零突然想改变决定了，她想和夏弥同归于尽。 在这边气氛变得波诡云谲，夏弥小姐再度造成危机却不自知的时候，一旁刚才一直在打电话的苏墨终于回来了。 看了看炸毛的零，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夏弥，苏墨想了想，在夏弥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为什么要敲我？” 夏弥小姐鼓起脸颊不满道。 “零是自己把自己气炸毛的？” 苏墨反问道。 “怎么会！” 夏弥小姐立即摇头。 “那不就得了，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 苏墨摊了摊手。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但我还是有点不开心，苏墨你把头低下来！” “哦。” “啾~唔姆，现在没问题了！” 松开苏墨后，夏弥小姐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不愧是色欲！零在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声。 而这时，苏墨突然开口了。 “刚才，源稚生打来了电话，他那边出了点问题。” 一句话，让两人的注意力终于集中到了正事上。 “有什么事么？” 夏弥好奇问道。 “我这边没有接受到什么情报，看来和混血种联盟无关？” 零也立即展开了思索。 作为混血种联盟的一份子，同时也是当地的地头蛇，如今是由蛇岐八家负责招待这些混血种，也负责在本地寻找龙王奥丁的踪迹。 在双方合作项目上，一旦有什么问题，诺玛和芬格尔都必然会通知她，而她这边没什么消息，那说明不是能告诉他们的事情。 “是他们内部问题，或者准确来说和他们家事有关……还记得源稚生那个弟弟么？” 苏墨看向零，这是他们之前一起做过的任务。 “记得！” “他被人掳走了。” “什么？” 零顿时惊愕了。 源稚女被掳走？这怎么可能！他可是皇级混血种，而且还不是源稚生那种皇级守门员，有谁能掳走一个皇？ “是楚天骄出手了？” 想了想，零如此猜测到。 成为奥丁麾下的楚天骄，在血统上也有相当程度的提升，堪比皇级混血种，再加上他的言灵时间零，面对普通皇级混血种基本也是乱杀。 源稚女的综合实力比不上上杉越，上杉越被昂热吊打，如今的楚天骄在时间零上甚至超越了昂热，双方虽然都是皇级，但战斗力方面至少隔了三个源稚生。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无论如何都肯定和奥丁有关。” 苏墨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地说道。 日本是苏墨的主场，也是奥丁的主场，他在这里布置了几十年，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把锅扣在他身上准没错。 “那你打算怎么做？要帮忙么？” 夏弥问道。 “嗯，再怎么说都是绘梨衣的哥哥，不能放着不管，而且我对动手的人也很感兴趣。” 苏墨点点头，看向零。 “零，这次事件你和我一起处理，待会顺便还要带上诺诺。” 在查案方面，诺诺可以当做柯南使用。 听到苏墨的命令，零一时间还有些犹豫。 然而，苏墨下一句话，让她没有了拒绝的可能。 “这次说不定能见到你和路鸣泽当年的老朋友，故人相见，难道不是一件喜事么？” “我明白了。” 想到苏墨在上次任务时候就和自己提到过的，猛鬼众的首领赫尔佐格博士，零默默点了点头。 · 没过多久，一头雾水的诺诺就被两人拉着，在夏弥的帮助下，直接来到了源氏重工。 “你居然一点不惊讶？” 苏墨三人直接出现在了审讯室内部，看到了等候已久的源稚生，以及他麾下的樱、乌鸦、夜叉。 乌鸦、夜叉的表情都有些震撼，想来是确认了苏墨龙王的身份，樱略微有些惊讶，但还是娴静的笑着行礼。 唯有源稚生的表情比较淡定，这让苏墨有些意外。 “有什么好惊讶的，你的身份不是早已经举世闻名了么？” 源稚生如此说道。 “话虽如此，可重点不在于我的身份，而在于你这个自诩正义的伙伴居然能这么淡定的和我这个龙王私会，并在第一时间向龙王求援，你真的不是你弟弟顶替的？” 苏墨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源稚生，如此问道。 (本章完) 507 向龙王苏墨献上忠诚，蛇岐八家再度反水 身为正义的伙伴，却和龙王勾结在一起，怎么看都画风不对。 本来乌鸦和夜叉还没想到这一点，被苏墨一提后，两人微微一愣，旋即脸色一变，立即后退了一步。 “不会吧，少主难道真的被掉包了？” “感觉有可能，少主的弟弟长得和他一样，也就是娘一点点而已！” “这莫非是狸猫换太子？” “樱！快后退啊！” 不同于苏墨的开玩笑，两人的确是有点慌了。 以源稚生的性格，不可能和龙王妥协才对，如果是他弟弟，一直混在猛鬼众中的源稚女或许能做到这种事情。 所以说，难不成其实失踪的是他们原本的老大？眼前这个是顶替的冒牌货？ 想到这种可能，两人不由得不寒而粟。 而看着两个活宝紧张的样子，樱不由得瞪了他们一眼。 “别捣乱！以少主的实力，你以为有几个人能够做到把他调包？” 她突然觉得源稚生出门不带这两个人说不定更好，少主的脸都要被他们给丢光了。 而听到樱的话，乌鸦和夜叉对视一眼，并没有被她说服。 毕竟—— “能打赢少主的人，现在也不少吧？比如说他弟弟，比如说上杉越老爷，还有绘梨衣小姐，还有之前团灭了混血种联盟的死侍，还有面前的零小姐……” 乌鸦如数家珍道。 “苏墨大人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少主面对他们着实没什么胜算啊。” 夜叉跟着补充道。 在苏墨到来之前的版本，源稚生基本就是日本的扛把子，近乎单挑无敌的存在。 可如今版本已经更新了两次，苏墨每来一次日本就更新一次，源稚生这种旧时代的皇，在新时代还真称不上是什么太强的战力，还真不好说他有没有被掉包。 “……” 听到两个部下的吐槽，源稚生脸色一黑。 他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可也遭不住手下这么拆台。 不过他的确不是什么作风严厉的人，也不好因为这点小事惩罚他们，毕竟他们的怀疑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你们两个闭嘴，多余的话待会儿私底下再说。” 此话一出，夜叉一呆。 “这是要灭口的意思？” 乌鸦却很快反应了过来。 “笨！这就是少主本人，如果是少主弟弟肯定不会有这么好脾气，我们早就永远闭嘴了！”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对哦！再怎么说樱也不会认错人！” 夜叉拍了拍脑袋，顿时恍然。 见到两人终于打消怀疑，源稚生不由有些心累，他转过头来看向苏墨，说道。 “拜你所赐，在你离开之后，在樱的帮助下，我认真反省了一番以往的行事作风，终于意识到了我的最大问题所在。和之前相比，我的想法的确改变了不少。” 说着，他和樱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咳咳！说正事呢，禁止撒狗粮！” 苏墨清了清嗓子制止了源稚生的行为。 夜叉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零的目光却十分无语——你有资格说这话？ 无视两人目光，苏墨好奇地问道。 “你意识到了你的问题所在……什么问题？” 这只象龟改变的确不小的样子。 “我的问题在于，我不够极端。” 源稚生一脸认真地自我剖析道，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一惊。 ——不不不，你在容易被人忽悠这件事情上还是做到了极端的。 这么想着，苏墨说出口却是。 “说来听听？” “最开始的我想守护自己的弟弟，后来加入蛇岐八家后又想追求正义，而什么都想要的结果是什么都无法得到，所以我才会做下让我后悔一生的错事。” 源稚生语调沉郁，哪怕源稚女还活着，亲手斩杀弟弟也是他心中的最大梦魇。 “如果我当初极端一点的话，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假若我一心袒护弟弟，我必然会从他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不被幕后黑手赫尔佐格欺骗；而如果我一心追求正义，我也应该向稚女调查清楚所有细节，给他定罪之后再动手，若是这样，也不会留下误会的余地。” 赫尔佐格的确是一个玩弄人心的高手，他将源稚生培养成崇尚正义的愣头青，然后催眠源稚女犯下恶行，如此一来双方只需要一见面，来不及思考细节的源稚生必然会上钩，最后上演兄弟相残的戏码。 而破解这一戏码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源稚生当初不要急着给源稚女定罪，稍微多调查一点就行了。 “可你当时实力比不过你弟弟，耐心调查的结果就是你很有可能会被他杀死。” 苏墨补充一句道，这也是当时源稚生选择偷袭的原因，当时的源稚生并没有进一步调查的能力，他的选择不多。 听到这话，源稚生摇了摇头。 “他是我相依为命的弟弟，这是我应该冒的风险。” 因为弟弟可能会杀死他，就要提前杀死弟弟，那不是对待亲人的态度。 这个道理，是源稚生在上杉越从蛛丝马迹中确认源稚女并不是鬼之后，才反省到的东西。 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后悔什么。 无论是身为哥哥，还是身为执行官，他都应该调查清楚事情真相，再来讨论该怎么做，而不是自顾自的失望，他后悔的原因是他本可以做得更好。 “……马后炮没什么意义。” 听完之后，苏墨摇了摇头。 已经过去的事实无法改写，再说什么也迟了。 “不过，你现在的态度还可以，我勉强承认你是绘梨衣的哥哥了！” 以源稚生现在的心境，必然也会愿意豁出性命保护绘梨衣，虽然绘梨衣也轮不到他来保护，但态度还是很重要的。 “……为什么我的哥哥身份需要你承认？” 源稚生被苏墨的话噎到了。 难道不是应该反过来，你求我认可么？ 不对，苏墨是龙王，他想对绘梨衣做什么好像不需要自己的认可，绘梨衣大概也不会拒绝苏墨，他这个便宜哥哥在这里面根本没有发言权。 意识到自己的卑微地位后，源稚生心中一叹，也不再纠结。 “总之，我现在的正义就是守护家族，无论是和神做交易还是和恶魔做交易都无所谓，现在的局势也不是混血种可以独善其身的状况。更何况，以你和绘梨衣的关系，我们也没法和你划清界限，自然只能向您请求援助。” 说到最后，他语气认真地使用了敬语。 小小一个日本半岛上，现在已经聚集了两大神域级别的龙王，这还没算上尚未苏醒的白王，至于值得一提的混血种势力则是足足有三个，从小到大依次是猛鬼众、蛇岐八家、混血种联盟。 而在其中，龙王苏墨不仅在实力上不弱于龙王奥丁，在势力上也丝毫不弱，这一点从跟在他身后的零身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堂堂混血种联盟的主将，居然就这么乖乖巧巧跟在一个龙王身后，完全视混血种联盟如无物，这本身就说明了混血种联盟完全靠不住，只能投靠龙王。 而龙王奥丁是昔日加图索家族的幕后掌控者，也是橘政宗背后的操纵者，妥妥的是蛇岐八家的敌人；苏墨这边本身就是蛇岐八家的恩人，因为绘梨衣的缘故还有点类似于和亲的诡异关系。 这种情况下，他们能做的选择自然只有一个。 “请问，您愿意庇护蛇岐八家么？” 源稚生十分郑重地问道。 眼前的局势和几天前上杉越失踪案又有不同，当时局势并未明朗，蛇岐八家还没必要下注，可现在龙王奥丁都已经把整个东京圈都封锁住了，眼看他们东京就要沦为战场，这个时候要是还在一旁观望，那就太蠢了。 听到源稚生这么说，苏墨不置可否地笑笑，随口问道。 “我帮助你们，你们又能为我做些什么？” 不要问老板能给你多少薪资，先问问自己能给老板带来多少贡献。 谈待遇心胸越来越窄，谈奉献境界越来越高。 虽说苏墨本就准备调查此事，可竹杠就在这里，不敲白不敲。 而听到苏墨这话，源稚生并不意外，深吸一口气后，他当场九十度鞠躬，回答道。 “以影皇的名义，我们蛇岐八家，将向您献上忠诚！” 成为龙王的棋子固然危险，却也总比成为棋盘要好得多。 如今龙王奥丁本人甚至都没出手，蛇岐八家的四个皇就少了两个，若是还不趁机梭哈，等他也被抓走，蛇岐八家可就彻底寄了。 如果秘党靠谱的话，身为校董会一员的蛇岐八家倒也不至于非得向龙王寻求庇护，可秘党居然能让零担任屠龙行动的首领，明显是已经被苏墨渗透成了筛子，完全瞎了眼，这种废物的组织不值得依靠。 不得不说，源稚生反省之后的确果断了许多。 虽说生路本就这一条，但有魄力做出选择的人仍是少之又少。 “不错，比上次加入校董会时候有进步多了！” 苏墨微微一笑。 上次加入校董会的时候，蛇岐八家还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定位，这次却有自知之明了许多。 “毕竟，您的力量和权柄有目共睹。” 源稚生实话实说道。 对于苏墨和奥丁掀起的那些天灾，日本可以说是最能感受其威力的国家了，如果苏墨和奥丁在日本也来一次，他们的经济大概要倒退十年。 这么说着，源稚生语气略微惊喜道。 “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可以接受，不过你们效忠的对象不是我，而是绘梨衣。” 在源稚生惊喜的眼神下，苏墨话音一转道。 “绘梨衣？为什么？” 源稚生愣住了。 以苏墨和绘梨衣的关系，如果蛇岐八家效忠绘梨衣，苏墨大概也不会不闻不问，可问题是，为什么要特意拐一道弯？ “因为传统。” 苏墨回答道。 “什么意思？” 源稚生有些懵。 “你们日本人不是一直以来都有下克上的传统么，远的不说，就算是现在你们效忠我，也相当于是背叛了刚加入的秘党，直接给你们当老大总感觉有随时会被背刺的感觉。” 苏墨给出的理由十分让人无语。 “可如果让你们效忠绘梨衣，那就没这个问题了，绘梨衣本来算是你们自己人，不用担心下克上的问题，有她做代理我放心一点。” 听到苏墨得意的语气，源稚生不由的有些无语。 照你这么说，绘梨衣也是日本人，你就不担心绘梨衣也对你下克上？ 不过想想，这也不可能，所以他还是没有吐槽，立即接受了绘梨衣这个代理人设定。 “如果这是您的意志，那我明白了！我们蛇岐八家会效忠于绘梨衣。” 只需要稍加思考就会明白，比起直接效忠苏墨这个龙王，在中间隔一层绘梨衣作为缓冲，家族内部的争议就会少很多，至少他们还可以自欺欺人自己是在效忠自家影皇。 这是直接谋朝篡位，和立傀儡皇帝的区别 意识到这一点后，源稚生有些吃惊，不知道苏墨真的是出于无厘头的理由而提出这一方案，还是精于人类的权术。 “好了，你们也不必行礼，低调一点。” 苏墨对樱几人摆摆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虽然没想到源稚生会这么早提这事，但收下蛇岐八家这个组织本就是他计划内的事情。 虽说他们现在已经和秘党的高层达成了协议，能够调用秘党的力量，可这终究隔了一层，秘党内部势力复杂，守夜人也远没有源稚生听话，有蛇岐八家作为备胎绝不是件坏事。 “先说源稚女的事情吧，这里是案发现场？” 环顾四周后，苏墨终于切入了这次的案件。 “是的！稚女在半小时前被人掳走，监控摄像头损坏，没有记录下当时的影像。” 源稚生立即点头。 苏墨向前走了几步，看到破碎的铁门，里面没有任何缚具，也没有类似碎片。 “你们没有继续绑缚源稚女？” “是的，自从确认他不是鬼后，在父亲的坚持下，我们撤销了对稚女的严格束缚，在父亲的教导下，稚女也放弃了报复的心思。” 源稚生立即解释道。 “上杉越的教导？该不会是棍棒教育吧？” 苏墨好奇吐槽道。 “……是的！” 源稚生尴尬点头。 意识到自己是被赫尔佐格坑了之后，以源稚女的性格自然是歇斯底里的想要报复他，然后他就被上杉越一棒子敲晕，倒头就睡。 如此持续几十次后，源稚女就放弃挣扎了，被强迫和上杉越贴贴。 “可上杉越前几天失踪了，他有可能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想去救他父亲。” 苏墨随口猜测到。 “如果是这样的话，稚女没必要特意毁坏监控，他应该会直接闯过去。” 源稚生提出疑点。 “也有可能是他遇到了自己无法抵抗的敌人，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除了从铁门脱困之外，这里没有半点战斗的痕迹。” 走进源稚女的刑讯房后，苏墨立即得出了另一种可能。 “让稚女都无法抵抗的敌人？” 源稚生呼吸一滞，感觉有些难以想象。 “难道说，是那个能够使用时间零的死侍出手了？” 正如乌鸦之前所说，能吊打源稚生的人不少，不过，能吊打源稚女的人终究还是不多。 排除掉苏墨这边阵营的人之外，选择就更少了。 “现在还不清楚。” 苏墨摇摇头，回过头来看向一个一直十分安静的少女。 “诺诺，你怎么看？” (本章完) 508 模拟·血系结罗，侧写，赫尔佐格的踪迹 听到苏墨的话后，作为背景板的诺诺终于站了出来。 而看到眼前的红发少女，源稚生几人都微微一愣。 “小、小姐？” 夜叉也微微晃了晃神，仔细一看才看出区别。 整体来说诺诺和绘梨衣只有五、六分相似，只是暗红色头发太少，所以容易被误认为姐妹。 若是在以前，诺诺的气势太过强大，会和绘梨衣有明显区别，乌鸦夜叉这些人第一眼也不会认错，可这段时间以来大概是被某对情侣黏糊糊的氛围打击到了，诺诺的气势逐渐败犬起来，不再像以前一样逼人，和绘梨衣间的相似度提了一两分。 “不，我不是绘梨衣！” 诺诺摇摇头。 夜叉连忙致歉，之前看到绘梨衣和诺诺当中选择跟随苏墨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诺诺的存在，只是刚才一时没反应过来。当时他还以为是上山越哪里又偷偷生的一个女儿。 诺诺自然并不在意，接受道歉后，便打量了一圈周围环境。 “这个审讯室，隔壁应该有人住吧……” 思索片刻后，她瞳孔放空。 “应该是个女孩子，而且她很喜欢关在这里的男人。” 听到诺诺随口说出的判断，源稚生几人顿时惊到了。 “是的！樱井小暮小姐一直住在这里照顾稚女，不过她被击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他忍不住问道。 “不过，这些消息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推理也要讲究基本道理吧，樱井小暮的房间在隔壁，诺诺是怎么准确说出她的状况的？ 而且猜到有女孩子住旁边还没什么，能猜到樱井小暮喜欢源稚女，这就有些玄幻了吧？ 听到源稚生的问话，诺诺退出了之前空灵的状态，随口回答道。 “这是侧写，只是基本的刑侦技术，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么，好厉害！” 虽然有些勉强，源稚生还是勉强信了。 他是看过名侦探柯南的男人，知道有些细节能体现出女孩子的心意。 虽然不知道诺诺是怎么做到的，但看她现在的表现，应该能够追查到不少的线索。 “为了方便侧写，还请各位暂时先退出去，不然你们的存在会有干扰。” 进入工作状态的诺诺十分认真。 其他人自然从善如流，而正在苏墨要离开的时候，诺诺把他叫住。 “等等，苏墨前辈需要留下来！” 听到这话，零微微一愣，然后问道。 “为什么？” “我需要一个人来扮演源稚女的角色。” 诺诺如此说道，并在零问出“为什么不让源稚生扮演”前，预判了这一问题，并提前回答。 “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一个助手保护我的安全。” “保护安全？” 听到这话，源稚生有些疑惑了。 这世上还有人能在源氏重工对诺诺出手？好吧，的确有，不过龙王苏墨就在这里，无论留不留下来，在这个距离上他都足以保护诺诺安全吧？ 零也投以同样的疑问，诺诺该不会是以助手为由，满足自己私欲？ “你们可能不知道，精神世界也有一定的污染性，在进行深度侧写的时候如果侧写到了某些恶质的东西，侧写可能会失控，侧写者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虽然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不大，但还是需要警惕，需要有一个潜意识让我感觉到安全的人来作为我的安全阀门，在侧写失控之前把我拉回来。” 说到这里，看到零似乎不是很信的样子，诺诺思索数秒，又补充道。 “我突然想起来，除了源稚女外，还需要有人扮演樱井小姐，我觉得零同学就很合适！” “安全第一，我同意你的看法。” 看着诺诺一脸诚恳的样子，零立即选择了相信。 除了零，诺诺和苏墨之外，其余人一律退出房间。 零独自站在了隔壁的侧房，诺诺观察数秒，将苏墨推到了审讯室内部，固定位置站好。 “当时，源稚女站在这里，他听到了动静，想要站起来查看什么……” 一边侧写着当时的状况，诺诺站在苏墨身后，按住他的肩膀，让他模拟源稚女的动作，仿佛要借助苏墨的身影，看到半小时前在源稚女身上发生的事情。 “他听到了什么声音，这种声音让他无比惊恐，无比畏惧，他攥紧了拳头，眼神却在害怕！” “他咬紧了牙关，站了起来，一拳打碎了铁门……” 说着，诺诺在身后推住苏墨的后背，示意他向前走。 两人跨越审讯室，穿过走廊，走到零所在的小房间。。 “他打晕了樱井小姐……” 苏墨从善如流，在零如同冰雪一般的眼神下，在她额头轻轻弹了一下。 “然后，他跌倒在了地上。” 侧写到这里，诺诺微微皱眉，主动结束了侧写，因为她发现了逻辑上的bug。 “怎么可能？堂堂皇级混血种，居然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失去战斗力了？” 她不会怀疑自己侧写到的内容，可这未免也太不符合逻辑。 侧写到这里，居然连敌人的面都没露。 她肯定是忽略掉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意识到这一点，她立即拉着苏墨走了回去。 “今天不洗手了……咳！我是说苏墨前辈，我们再来一次！” 看着诺诺神神叨叨拉着苏墨又跑回去的样子，房间之外，乌鸦夜叉都有些疑惑。 “这种方法真的能有用？我怎么觉得像是在跳大神？” “是啊，少主的弟弟怎么可能这么菜，就算是龙王也没法隔空秒杀皇吧？要是少主的弟弟这么容易就被制服，那他为什么不把少主也打包带走？” “你们两个，闭嘴！” 源稚生再次黑着脸呵斥了两人，心中却有同样的疑惑。 世界上真的有人能仅凭声音制服稚女么？ 而在房间之内，诺诺帮苏墨调整好姿势，而后决定冒险深入一下侧写。 难得苏墨前辈拜托自己做事，还在一旁守护自己，没什么好担忧的。 于是她放空心神，眼神彻底朦胧起来，像是被雾气所笼罩。 数秒后，她看到了源稚女真实的样貌，的确和源稚生一模一样，只是稍微妩媚一点，而随着某种奇异的声音响起，源稚女脸上几乎瞬间爬满了恐惧，哪怕是灼目的黄金瞳也无法遏制他的恐惧。 什么声音这么可怕？ 看着源稚女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开始不停地在怯懦和凶厉中切换，诺诺终于确定，她所没有听到的某种神秘声音就是最关键的东西！ 她试图集中精力，全部用来捕捉这个声音，随着她意识的不断下沉，侧写不由自主的深入，耳畔那原本模糊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清晰。 “邦！邦邦！” 梆子声！那是梆子声！ 虽然无法辨识，但那应该是南美洲或者印第安人常用的某种原始乐器，有着某种古朴的旋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源稚女会畏惧这种声音，但作为标志性线索应该足够了。 这么想着，诺诺转身，正准备从深度侧写中离开，正在这时，梆子声突然停了下来。 她疑惑地楞了一下，下一瞬间，梆子声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她猛地回头，一个恶鬼一般的身影正站在房间门口，死死的盯着她这边的方向。 这个恶鬼带着能剧面具，有着朱红色的嘴唇和铁黑色的牙齿，越看越不像是面具，反倒像是站在他脸上似的，恶鬼的眼瞳是灼目的赤金色，嘴角如同分裂一般咧开！ 一股凉意从诺诺脑海中炸开，她从未见过这种恶质的灵魂，哪怕只是对视，就让人心生寒气。 她当机立断，退出了侧写。 “你没事吧？” 看到诺诺惊惧的眼神，苏墨问道。 “没、没事！” 诺诺喘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只是有点被吓到了而已，不过我侧写到了犯人的脸……如果那东西算是脸的话！” 说到前面的时候，她语气中还残留恐惧，到后面才平静下来。 “厉害！画像就拜托你了。” 苏墨自然也不吝啬于夸奖，而以他们如今的关系也不需要说感谢。 “没问题！” 诺诺露出美滋滋的表情，立即忘记之前的惊吓，接过樱递来的素描本，开始素描起自己见到的形象，顺便提起了那个古怪的梆子声。 看着白纸上特点鲜明的人影，源稚生立即想起了什么。 “王将！稚女说过，王将平时都带着能剧面具，打扮成这个样子，又能操纵稚女的，必然是王将，是他对稚女的身体做了手脚！” 虽然不知道诺诺是怎么确定是他的，但这的确是嫌疑最大的人。 “按照你的说法，这个王将的血统似乎不低于源稚女，居然能制造这么强的替身，他的技术果然很强！” 苏墨感叹一句。 原著中，赫尔佐格的影武者里面也有能抵达皇级程度的存在，差点将路明非逼上绝路。 不过他培养的皇级影武者似乎无法动用言灵，只是空有对应的身体素质而已。 “替身？” 听到苏墨的说法，众人微微一惊。 诺诺和零却都能很快理解苏墨的意思。 “你是说，和那个男人一样的影武者？” 诺诺立即想起被自己亲手终结的父亲，若不是苏墨和夏弥出手，她大概一辈子都找不着他的本体。 “嗯！奥丁一系的人都喜欢用这个。” 苏墨点点头。 无论是赫尔佐格的影武者技术，还是陈氏家主的克隆人技术，都和奥丁有着极深的关系，论起玩替身技术，奥丁才是祖师爷。 而既然找到了罪魁祸首，剩下要做的就是抓到他了，苏墨让辉夜姬调查一下，却并没有查到符合图像的人物出现，包括源氏重工附近行驶的车辆，也没有发现明显可疑的目标。 “我已经让辉夜姬加大了搜索范围，可到现在还没结果，要确定嫌疑车辆还需要一段时间。” 源稚生如此补充道。 “等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苏墨摇摇头。 这时，诺诺突然自告奋勇道。 “要我再试试么，顺利的话，我可以调查到他离开的痕迹。” 她的侧写，只是冠了一层科学的皮罢了，实际上她甚至能够侧写到几千年前小商贩的心理活动，想要侧写到赫尔佐格离开的方式自然也不在话下。 虽然赫尔佐格的脸有些吓人，但如果是苏墨需要的话，她觉得自己可以勇敢一些。 “那就拜托你了，只需要得到大致方向就好。” 苏墨没有拒绝诺诺的帮助，眼下距离源稚女失踪才半小时，王将估计也逃不快，只要大概确定他所在的方位，苏墨自有办法探查到具体位置。 “明白，苏墨前辈就放心吧！” 诺诺立即兴冲冲的点头。 就和男孩子在女孩子面前喜欢逞强一样，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对苏墨出手，但也还是想给苏墨留一个好印象。 已经被吓到过一次后，她自然是淡定了许多，没两分钟就锁定了目标。 那是一辆玻璃全黑的商务轿车。 确认目标后，辉夜姬立即发挥出作用，调查到这辆轿车仍在行驶中。 想来王将还没发现自己暴露了，正在带着失去战斗力的源稚女离开。 “看来今天带你来对了！” 苏墨立即赞扬了诺诺一句，而后才说道。 “不过，接下来是战斗环节，为了安全，你还是回夏弥这边吧！剩下的交给我和零！” “嗯，好！苏墨前辈小心，零也小心！” 诺诺完全没在意自己被用完就丢的处境，得到苏墨赞扬后，立即美滋滋的和两人告别。 苏墨抬手，亲自使用【空间开辟】打通了夏弥那边的通道，将诺诺送了回去，然后拒绝了源稚生同行的提议，和零一起上车，向着王将的方向追逐而去。 “我家零妈妈和赫尔佐格有一点点恩怨要解决。” 苏墨给出来的理由是这样的。 王将提前跑了三十分钟，然而，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零就追上了他们。 倒不是因为零开得太快，而是王将在苏墨他们追出几分钟后，就停了下来。 停车之后，辉夜姬自然难以确认王将的行踪，日本的摄像头并不算多。 不过，苏墨对此并不在意，因为他有特殊的寻人技巧。 专属言灵，启动。 模拟·血系结罗！ (本章完) 509 奥丁和王将的合作，赫尔佐格的本体 东京郊外，某个人迹罕至的仓库之中，一个容貌妩媚的年轻男人正在用恐惧兼愤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面前那个带着能剧面具的男人。 “别这么看着我，我对折磨你这种废物没有兴趣。” 面对源稚女的憎恶，王将显得兴致缺缺。 “本来以为你是被前任影皇拦住了，所以才回不来，没想到他们根本没给你上锁。怎么，你也打算和哈巴狗一样，忘记当初的仇恨，看到你哥哥露出一点好意就凑上去当狗？” “闭嘴，不许污蔑我哥哥！” 源稚女自是无法容忍有人诋毁源稚生。 “哦？不恨他了，就算他随时可能再次杀了你？” 王将好奇问道。 “哥哥才不会杀我！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当初控制我杀人的话，哥哥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提起这件事，源稚女双眼通红。 “你知道了？” 王将沉默了数秒，然后叹了口气。 “真是的，我讨厌敏锐的孩子……本来我还想着把你带回去，向那位冕下展现一下我的成果和实力，你这么做，岂不是让我白来一趟了么？若是现在让你恢复血统，你肯定会一刀砍到我身上吧！” 虽然不知道源稚女是怎么知道真相的，但无论他从何得知自己的布置，都会产生巨大的改变。 以往，他用来控制源稚女的缰绳很简单，那就是仇恨。只要牢牢拴住这根绳子，无论风间琉璃的人格怎么暴走，他都有办法控制他。 可如今，他所做的事情曝光之后，无论是源稚女人格还是风间琉璃人格，都会将仇恨榜榜首的位置划分给他，这样的话，他就无法利用风间琉璃的武力了。 听到王将的叹息，源稚女露出染血的笑容。 “当然，你如果释放我的力量，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砰！” 听到这话，王将踏前一步，厚重的靴子直接重重一脚踹在源稚女脸上，将这个彻底无力化的皇级混血种踹出血印。 “都说对折磨你没有兴趣了，为什么要找罪受呢？” 王将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你和你的亲身父亲一样不听话，看来我也只能把你交给那位冕下作为礼物了，再怎么说你也是皇级混血种，想来他应该会喜欢这种祭品！” “冕下？祭品？你在说什么？还有，你把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听到王将口中颇具信息量的台词，源稚女顾不得疼痛，连声问道。 尽管还没有如同源稚生一样完全承认上杉越是自己的父亲，但对他来说上杉越也的确是十分特殊的人，此刻，听到王将的话，他心中顿时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袭击了上杉越的，难道不是龙王奥丁么，为什么王将会知道相关的消息，再联系到冕下这个称谓…… “你投奔了龙王奥丁？！” 他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准确来说，是我加入了那位冕下的计划，成为了圣宫医学会的一员。” 王将摇了摇头，纠正了源稚女的说法，看向源稚女的眼神有些可惜。 “本来你也可以作为我的护卫，成为圣宫医学会的一员，加入暗面君主的势力，可你知道得太多了，这样反而损失了你的价值，只能作为单纯的食物存在。” “那我岂不是应该感到开心？” 源稚女丝毫不觉得可惜。 “浪费食物可不好。” 王将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 “世界本就是这样残酷的食物链啊，就这样被我细细吞噬你的价值难道不好么，我可以保证不浪费。” “就像龙王奥丁以后吞噬你的价值一样？” 源稚女冷冷地发出嘲讽。 “砰！” 又是凶狠的一脚，直接将源稚女踢飞了数米，而后是接二连三的踢打。 王将眼神阴郁，就连常年微笑地公卿面具，都无法掩盖他的怒气。 他急了！ 按照他的食尸鬼理论，世上每个人都是吞噬其他人的尸体而活的，爬上食尸鬼锁链的顶端就成为了最强的王，而他则是已然空缺的王座的有力竞争者。 可如今，龙王奥丁和龙王苏墨从天而降，直接取代了食物链顶峰的位置，甚至龙王奥丁直接将他收纳入了圣宫医学会，这种情况下，他不再是食物链的顶端，反而随时有被奥丁吞噬的风险。 源稚女虽说的话，正切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担忧，谎言难以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哪怕是以他如今的力量，在龙王奥丁面前也如同蝼蚁。 要不是奥丁没有要求他本体出席，放任他用分身觐见，并且对于他的研究没有过多干涉，甚至还提供了不少帮助，恐怕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正是因为缺乏底气，他才想要将风间琉璃这个落单的战力找回来撑场面，可谁知这家伙也背叛了。 一时间，他居然完全无计可施。 所谓的阴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掀不起风浪。 他深知这一点，所以一直想要获得绝对的力量，可在他计划完成之前，两位龙王的降临彻底打乱了他的布置。 “那位冕下目前可不会杀我，他想要的是我的大脑，是我的知识，而这些东西是杀死我也夺不走的……可你和你的父亲终将成为祭品，你们都会死！” 王将狞笑着继续踢踹着源稚女，公卿面具也变得狰狞。 源稚女用手抱住脑袋，忍耐着肢体上的疼痛，咬着牙嘲讽道。 “我们可能会死，但你肯定会死，会有人给我们报仇的！” 听到这话，赫尔佐格冷笑一声，停止了殴打。 “报仇？谁能给你报仇，凭你的废物哥哥么？” 区区源稚生，说不定连他现在这个皇级身体都打不赢，拿什么复仇？ 或许秘党如今的王牌，那个叫做零的家伙有实力杀死他，可区区秘党，在如今根本不足为惧。 若是在以前，秘党是他最担心的，也是最防备的敌人。 可如今，龙王奥丁的加入虽然给他带来了空前的危机，却也带来了不少好处。 比如说—— “我是龙王奥丁麾下，谁敢杀我！” 王将傲声说道，言语间充满自信。 现在的他，已经有了龙王的庇佑，除了同为龙王的苏墨之外，他无需畏惧任何人。 而龙王苏墨，又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也绝不可能帮助蛇岐八家。 源稚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比谁都要了解源稚生这个榆木脑袋，哪怕是自己的弟弟被掳走，他也绝不可能向龙王投诚。 这一点，在上杉越失踪的时候，就已经充分验证过。 而源稚女的存在是保密事项，源稚生不可能把他的存在告诉秘党和混血种联盟，也就不用担心秘党插手。 如此的话，蛇岐八家只有一个源稚生镇守，四舍五入等于无人镇守，他又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而正在他话音落地的瞬间。 一个略微有点戏谑，略微有点耳熟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 “你看我如何？”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王将猛地一个翻滚，打算逃离此地。然而，在此之前，甚至在破空风声响起之前，一个比音速更快的踢腿就已经直接横在了他的腰间，将他腰间肋骨踢断几根后，让他整个人直接横飞出去，当场撞碎了背后钢筋水泥的墙面，跌落在仓库的里层。 王将感觉到自己的背脊几乎被这股力量粉碎了，分明这个分身具有着和皇级混血种等同的实力，无论是觉察力还是反应能力都在源稚生之上，可直到对方开口之前，他都没发现自己身后有人，也没发现他什么时候到的这里。 对方甚至仅用一脚，将让自己失去了大半战斗力。 “怎么可能！”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有逃跑的意思，王将拼命爬起来，然后从自己轰出来的洞口中看到了来人的模样。 这是两个他都有些眼熟的人，一个是秘党的王牌，屠龙者联盟的大将，名为零的小女孩；另一个则是曾和他在电话中有过交谈，并在日本清除了他在蛇岐八家势力的龙王苏墨。 看到苏墨身影的瞬间，他那赤金色的黄金瞳骤缩，不明白为何这位龙王冕下会出现在这里。 就算这位龙王在伪装成人类的时候，和蛇岐八家有点关系，也不至于帮助蛇岐八家出手吧？ 而且，要动手为什么上杉越失踪的时候不动手？他也没有试图撩拨对方，没有选择绑架绘梨衣啊？ 心中闪过如此念头后，王将第一反应不是质问苏墨为什么要帮助蛇岐八家，而是转身就想要逃跑。 开什么玩笑！区区皇级混血种，还是白板怪，怎么可能有资格和龙王正面战斗，那可是神域级别的龙王，比之白王也差不了太多！ 若是别的身体，损失也就罢了，皇级影武者可是十分稀有的！ “嗖”的一声，王将便准备破窗而逃。 可在这仓库内层唯一的窗户那边，那个面无表情的金发女孩不知何时已经守在了前面，手上还拿着一柄冰雪般的匕首，匕首柄端似乎还刻着字迹。 近距离看到金发小女孩的脸后，他神色有些恍惚，突然觉得有点眼熟，可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 “让开！” 王将发出怒吼，摆出一副宁愿被伤到，也必须要突破的架势。 然而，话音落地之后，他却是直接回头，一拳轰在了背后的墙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零有点眼熟，但他可是知道这个小女孩的资料，知道她的言灵是时间零，想要直闯一个言灵为时间零的混血种的防卫，还不如撞墙逃跑成功率高。 只要能让对方有半秒时间反应不过来，他都有可能借助仓库旁边的河流逃跑。 对于他这种级别的强者而言，钢筋水泥不算是太大的阻碍。 皇级混血种的全力轰击，的确是在墙上轰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洞，借助这个洞口，他勉强可以逃生。 然而，在转头前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自己存活的概率不大了。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赌零会因为惊讶而耽误半秒钟来做决策，如果零能够保持冷静，这一招就没用了。 而据他眼角余光的观察，从头到尾零的目光都十分冷静，冷静到仿佛能透过面具看穿自己，知道自己绝对不会选择正面相搏。 不过，他还有机会！ 王将深吸一口气，奋力两脚踢向洞口的边缘。 然后膝关节反转，他以反重力一般的姿势，屈身以蹲姿站在墙面上，蓄力到极致后，直接一个猛烈弹跳，跃向了窗户的位置。 特意轰出来的洞口居然是假动作，他是打算在零高速冲过来补刀之前，和她交错而过，以最多承接一刀的伤势逃出去！ 他是个阴谋家没错，却也绝对不是没经历过生死抉择的废物，光是从黑天鹅港的冰雪里徒步来到日本，本就是一件赌命的事情！ 正在他即将轰碎剥离，逃脱升天的那一刹那。 “嗤！” 冰凉的利刃直接从他的背心贯穿了他的心脏，随后，一股沛然莫敢当的力量轰在他的后背之上，当场把他从空中击坠到了地面，甚至轰出了一道坑。 这股力量不仅彻底击碎了他的脊椎，还如同有余震一般，将他的其它骨头也震碎。 旋即，心脏中的冰凉利刃旋转绞杀，完成了补刀。 哪怕是皇级混血种，在这种攻击下，也只得生机断绝。 生命最后几秒，王将努力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表情被冰雪覆盖的金发小女孩。 比起对方使用的可怕拳法，他更在意的是这个金发小女孩的行动。 她刚才居然一步没动，而是站在原地等自己送上门来，仿佛从一开始就预测到了他刚才是在做假动作。 这种程度的预判绝不可能是纯粹出于经验，对方必然十分了解自己，十分了解自己的思维和行动方式。 可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这么多年来，就连源稚生和源稚女都从未看透过他的真面目，这个小女孩凭什么做到这一点？她到底是谁？ 拼命地回忆也没想起来答案，但在生命力彻底消失之前，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金发女孩匕首上的那一行小小的俄文刻字。 ——peha*（蕾娜*） 在他想起来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之前，就已经成为了冰冷的尸体。 “没用的，这样是杀不了他的！” 这时，被解放的源稚女才怯生生的走了过来，并惶恐的对零提醒道。 “我以前记忆中杀死过他好多次，但他一直都可以无限复活，这种厉鬼是杀不死的！” 听到这话，正在用卫生纸和手帕小心翼翼擦拭手上那柄冰雪匕首的零暂时停了下来，然后咏唱起了言灵。 “等等！” 苏墨突然开口，让零暂停了一下咏唱。 一秒后，才接着说道。 “可以了。” 零继续咏唱。 “轰！” 下一秒，君焰的火光炸出一个大坑，将王将的尸体直接烧成黑炭。 随后言灵炽发动，高温火焰持续燃烧，将王将彻底化成灰。 随手杀人焚尸后，她看了源稚女一眼。 “这样也不够，我试过。” 源稚女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也是个狠人，看来王将的替身都很辛苦。 这时，苏墨开口了。 “不必担忧，世上没有杀不死的东西，哪怕是神明也是如此。” 源稚女显然是知道苏墨龙王的身份，听到他这么说，显得安心了许多，但还有疑虑。 “可我曾亲眼见到他烧成灰又复活。” “那不是复活，只是换了个影武者而已。” 苏墨摇摇头，随口解释道。 “影武者？” 源稚女十分惊讶。 他不是不知道影武者合格词语的意思，只是无法理解会有这个技术。 王将每次复活后都会有之前的记忆，还有着同样的目标，以及相同的食尸鬼哲学，每个人都狰狞如恶鬼。 有面具的遮掩，相貌不是问题，可问题在于人的思想是不可复制的。 如果这是影武者，那岂不是说这些影武者不仅有王将本人的记忆，而且还为了本体都奋不顾身完全不怕死？ 有这技术，你直接竞选总统都可以吧？ 这真的不是因为解释不清的bug而随口糊弄出来的设定么？ “嗯，可能还有洗脑、克隆、即时通讯以及记忆灌输技术，不过这个不重要。” 苏墨摇了摇头，然后扬了扬手上的能剧面具。 那是他在叫停零的时候，从王将脸上扒下来的东西。 “重点是，根据这个面具上的即时通讯系统，似乎有可能追踪到王将的本体。” 此言一出，零的眼神倏地一亮。 苏墨亲自出手，自然不可能将目标仅仅定在赫尔佐格的区区一介分身上。 (本章完) 510 物理学权柄，电磁学LV6，蛇LV6 “锁定王将的本体……真的做得到这一点么？” 源稚女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模样似乎比零都要急切。 想要杀赫尔佐格的人，真的是太多了。 而说完，他意识到有些冒犯，立即改口。 “我不是质疑您，只是有些疑惑，以王将的谨慎程度，不该给自己留下如此弱点才对。” 之所以采用影武者，就是因为怕死，既然如此，又怎么会特意给自己留下线索？ 听到这话，苏墨摇了摇头。 “赫尔佐格的确怕死，但在他心中，有一种东西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 “什么东西？” “贪婪！无可抵御的贪婪。” 苏墨摇摇头，解释道。 如果赫尔佐格真的将生命放在第一位，他是做不出如此多疯狂举动的，或者说，正是因为他想要的不是现在这短暂的生命，而是贪求那更加长久的生命和权力，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因此，尽管他十分惜命，可在他的安全和计划的稳定性产生矛盾的时候，他还是会优先选择自己的贪欲。 “尽管他能制造影武者，也能将其洗脑成自己的傀儡，却也无法像机器人一样，让影武者上传自己所有记忆，对于他这种掌控欲强烈的人来说，这会让他产生强烈的不安，并且会有损他塑造出来的形象。” 影武者的最大问题在于，一旦意外死去，就无法及时通报他的所见所闻，若是对于其它领袖来说这不算什么，可对于王将来说，这会让他无法把握影武者临死前的动向。 而如果他在不知道前面的影武者对源稚女说过什么的情况下，派遣分身和源稚女交流，就会有很大暴露的可能。 而一旦他暴露，一旦被源稚女知道他不是不死之身，而是用的替身，那他将彻底无法控制住源稚女。 毕竟，培养一个合格的替身或需要几年，杀死他却只需要一瞬。 源稚女若不是被他唬住了，放开了杀，赫尔佐格还真就遭不住这个损失。 对于其他人来说，维护不了形象顶多是吃点亏，没什么，可对赫尔佐格来说，维护不了形象就必死无疑。 他的实力比不上源稚生和源稚女，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在踩钢丝，看似华丽却一直伴随着生命危险。 因此，他必然会全力维护自己的形象，才能保证自己的性命安全。 “所以，他必然会通过某种方式，实时收集影武者临死前的信息，这样才能在你面前扮演不死之身而不露馅。” 说着，苏墨直接拆掉面具，露出里面的微型摄像头和电子设备。 这是赫尔佐格赖以表演、欺瞒众生的道具，也是他的催命符。 而现在—— 苏墨将摄像头的方向对准了自己的脸，然后对着摄像头背后的人说道。 “我看到你了！” “砰！” 刺耳的声音响起，华丽的红酒杯跌倒在地面，摔成破碎的冰晶，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葡萄酒留在地板上，像是冰雪中的一滩血迹。 一个有着斯拉夫人瞳色，却是日本人相貌的中老年男人仓皇的跌坐在地上，苍老的面孔上写满了惊惧。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看得到我！” 男人脸上爬满了恐惧和慌乱。 “我特意设置了多重加密，甚至还设置了四十九个空房间进行转接，还使用了有线转接。就算是诺玛不可能知道我到底在哪里，哪怕是龙王奥丁也不可能查到我的信号，苏墨只是大地与山之王，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一定是在诈我，没错！他一定是在诈我，如果我关闭通信，就中了计了！” 这么说着，他神色镇定了一些。 既然知道这个消息有可能危及自己本体，他自然也做足了防护措施，他曾让辉夜姬设计了一套连诺玛都极难破译的密码，并在辉夜姬的数据库中删除了这一记录。 以他所做的布置，就算诺玛强行解开了密码，通过信号基站的位置推断出无线信号的节点，却也无法继续确认位置，因为接下来的信号转接是通过一件蕴含着言灵·蛇领域的稀有炼金制品来传递的，哪怕是诺玛的力量也无法追查到言灵蛇的方向，科技的力量是有极限的。 而倘若对方不是使用科技，而是使用同样类型的言灵查探，那他在最初的破译密码环节就会卡住，言灵在这种细微变化上没有科学这么精确。 有着科技和炼金术双重锁，哪怕是龙王奥丁也无法直接找到他的本体所在，除非是先用人工智能破译，而后言灵跟上才有可能探查到他的位置。 可是，如果对方真的这么做，在他们发现那个珍贵的炼金古物的时候，必然会触动他安排的警报，到时候他直接就逃之夭夭了。 这样完备的防线，除非是同时精通科技侧和言灵学。否则，绝不可能被突破！ 哪怕是龙王苏墨，在他设置的关卡下，也必然会折戟沉沙！ 这么想着，赫尔佐格笃定的继续看着屏幕中的内容，双手却不由自主的狠狠攥紧。 而在影武者死亡的那个仓库中，源稚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就算如此，王将也必然会有所准备吧，真的能通过这个即时通讯信号找到他的位置么？” “他的确准备了很多。” 苏墨点点头，随手物理拆掉了一个开关。 在他说话之前，一道细小控制开关就已经被远程命令关闭，若不是他及时阻止，这道过载电流便能彻底摧毁眼前的电子元件，赫尔佐格的确煞费苦心，还安排了自毁装置。 “想要透过这个被多层加密的信号来找到他本体的位置也的确很难，大概率连诺玛和辉夜姬都做不到，普通龙王大概也办不到这一点……” 听到这话，源稚女眼神一暗，以为苏墨要说自己做不到。 屏幕对面，赫尔佐格得意地勾起嘴角，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智慧感到自得。 什么龙王，不过是不知变通的蠢货而已，唯有他这种聪明的大脑才适合成为世界的霸主。 唯有身材娇小的金发女孩仍安静地仰头看着他，似有催促，仿佛看穿了苏墨只是在吊胃口，或者说从未曾对他有半点怀疑。 看到少女这幅样子，苏墨微微一笑，这才话音一转道。 “可是，我不是普通龙王。” 正确来说，我压根不是龙王。 这么说着，苏墨运用起自己如今刚获得不久的物理学权柄，轻声向自己脑海中灵视看到的雷龙发出敕令。 【电磁学】，lv6！ 【言灵蛇】，lv6！ 庞大的雷龙顿时爆散成无数的小蛇，尊从苏墨的命令，跟随者即时通讯仪发出来的信号，如同龙入大海一般缠了过去。 在这一瞬间，苏墨分明没有带上面具，周身的衣服却无风自动，却散发出了堪比龙王级别的威仪！ 看到苏墨这一表现，源稚女和赫尔佐格倒是并不意外，他们早就知道苏墨是龙王了。 唯有方才还很淡定的零，现在则是十分不淡定。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感觉苏墨又变强了一个台阶？他们现在不是同为皇级混血种么？ 不过，想了想苏墨一路以来的变强速度，女孩眨了眨眼，觉得好像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 毕竟，这也不是苏墨第一次表现这么变态。 而对于苏墨而言，这种成长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完全水到渠成，是他努力（加点）所得到的成果而已。 之前说过，lv5程度的电磁学就对苏墨的电磁类型言灵有了一定程度加成，苏墨当时猜测或许这个由【祭基礼创】合并而来的技能具有着和龙王权柄同等的效果，只是等级太低，所以效果不明显。 现实证明了他的猜想。 苏墨的炼金术本就依赖【天地为炉】和【因陀罗】这两个电磁属性言灵来制造高温，既然他的【因陀罗】和【炼金术】两个言灵都晋升lv6了，【电磁学】这个技能自然早就抵达了lv5的极致，【电磁学】又不像【龙血】技能还有前置要求需要滴答，所以稍加练习便破境了。 抵达lv6级别后，【电磁学】成为了一个物理学权柄，主管电磁相互作用力，以科学侧规则来控制电磁力。 虽然没有强大到直接操控宇宙基本力的程度，却也基本形成了雏形，上限必然极高。 而哪怕不讨论上限，lv6级别的【电磁学】也绝不逊色于龙王的权柄，在某些地方更是犹有过之。 如今，拥有物理学权柄的苏墨，的确是拥有了货真价实龙王级别的力量——物理学权柄不需要lv6级别龙血作为基础。 不过，他也的确不是传统的龙王，这份力量虽然是通过龙类言灵积累的经验值，但本质和血脉无关。 拥有这种科学侧权柄，赫尔佐格所设下的第一层防御自然是不值一提。 至于第二层防御，恰好，苏墨也有同样的言灵，lv6级别的蛇。 言灵·蛇的等级变化则更加单纯，这本就是苏墨最先获得的两个言灵之一，也是他最常使用的言灵之一，虽然在炼金术上用得少，但在很早之前就抵达了lv5。 苏墨之后并没有刻意练习这个言灵，只是在【电磁学】的学习速度加成下，这个言灵自然而然的就突破了lv6。 抵达lv6的言灵蛇在破坏力上依旧不能和因陀罗之怒相提并论，但在搜索目标和干涉电磁波的领域，却有着超乎寻常的表现。 现在，苏墨使用科学侧的权柄，来驱使神秘侧的言灵，直接以无可抵挡的方式，突破了赫尔佐格的所有防御，找到了他本体所在的真正位置。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蛇就找到了目标，并向自己回传了情报。 “很好！” 苏墨收敛气势，微微颔首。 万蛇归巢，重新凝聚成一条巨大的雷龙。 苏墨微微垂目，看向了手上的微型摄像头。 东京郊外的和式别墅中，赫尔佐格看到，屏幕之中的龙王苏墨突然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找到你了！” 他以无比悠然的语调说道。 “别急，很快就到你家。” “嗞~” 下一秒，屏幕画面消失，变成一片漆黑，这是被对方主动掐断了。 “……” 赫尔佐格脸色漆黑，身体彻底僵硬了下来。 他不知道苏墨有什么手段能锁定自己，也不知道苏墨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执着。 但他知道一点，如果对方真的知道自己本体的位置所在，自己必死无疑。 龙王苏墨且不论，他身旁的源稚女，还有那个本应该死在地狱中的女孩，必然会来找他报仇。 他的仇家太多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赫尔佐格直接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台诺基亚，他十分中意这种难以被安置后门的老式手机。 功能虽然不多，却足够可靠。 打开通讯录，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的名字——龙王奥丁。 能够对抗龙王的，只有另一个龙王！ 既然奥丁选择和自己合作，必然是想要自己的智慧和实验结果，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这偷天换日的计划，所以应该会庇护自己的性命。 这么想着，赫尔佐格的手指却艰难地没有摁下去。 不是因为被人阻止，而是因为他从心里知道，如果用本体向奥丁求助，等同于将自己的本体也暴露在奥丁面前，这是他之前竭力避免的事情。 一旦被奥丁知晓他的真实位置，他在面对奥丁的时候就将失去最后一点底牌，几乎只能任人宰割。 如果苏墨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只是吓唬自己的话，自己岂不是直接自曝，把自己交到了奥丁手上？ 拥有言灵蛇的炼金道具那里直接没有传来警报。 所以，他是要赌苏墨能找到自己，还是要赌他找不到？ 在这两难的困境中，艰难的挣扎了两秒后，赫尔佐格果断地做出了选择，摁下了通话按钮。 “救救我，奥丁冕下！” 事情紧急，他开口便是求援，并没有丝毫隐瞒的快速说出了事情。 而听到他的求助后，龙王奥丁很快就给予了答复。 “好，我马上到！” 等到龙王奥丁挂掉电话后，听着这重复的“嘟嘟”声，赫尔佐格呆滞了一秒，而后浑身渗出冷汗。 奥丁说要过来，却根本没有询问他在哪里！ 他这是准备从基站调查自己的大体位置，还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本体隐藏的地方所在？ 刚才苏墨曾说过，普通龙王才找不到他的位置。 神域级别的龙王奥丁，算不算是普通龙王？ 意识到这一点后，赫尔佐格感觉自己如坠冰窟，仿佛被蜘蛛网牢牢包裹的猎物。 如果从一开始，奥丁就知道他本体的位置，那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做，是因为不屑于威胁于他，还是说，他的动作全部都在奥丁的掌控之中？ (本章完) 511 神罗天征，刺杀，变身时间并不无敌 在赫尔佐格终于察觉到什么，心神震动的那一刻。 和式别墅中，凄厉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赫尔佐格刚想有所动作，一个沉闷无比、却又无比威严的声音，从庭院之中压了过来。 “不必担心，是我！” 这是龙王奥丁的声音。 赫尔佐格立即拉开门，看向庭院之中。 蓝氅、黄金独目、脸上戴着金属面具，毫无疑问，这是君王的象征。 这是如今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和龙王苏墨正面战斗的存在。 而看到龙王奥丁之后，赫尔佐格却并未感受到任何安心，反而只觉得惶恐。 就算是调动辉夜姬或者诺玛，想要查询他具体所在至少也需要个几秒时间，可龙王奥丁连这几秒停顿都没有，直接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因为神域级别龙王有着他所不知道的权柄？还是说，从一开始，他的本体就完全暴露在了对方视野之下，只是对方秘而不宣？ 而如果是这样，那对方为什么现在不打算隐瞒这一点了？ 诸多疑问环绕在赫尔佐格心头，而其中还有他不敢确定，却隐约觉得奇怪的最后一点。 为什么，他觉得龙王奥丁的声音有点耳熟？ 而没等他细细思索。 奥丁威严的黄金瞳也投向了他，这位龙王完全无视了赫尔佐格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更加担心的表情，只是用冰冷的语气质问。 “为何要招惹苏墨？” 这不是他的计划。 察觉到奥丁的不悦，赫尔佐格也明白自己给对方添了麻烦，立即收敛心绪，神色卑微地解释道。 “冕下饶命，此事纯属意外！我只是想为您献上一个白王血裔的祭品，谁知蛇岐八家居然和龙王苏墨勾结……” 他选择性的说出了事实，表明自己是为了奥丁才这么做。 无论奥丁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形势比人强，孱弱的他在攫取神明权柄之前，只能卑躬屈膝的讨好。 “这样么。” 听完他的叙述，龙王奥丁也没有给出任何评价，只是微微点点头。 数十秒后，他突然抬头看向某个方向。 “来了！” · 在龙王奥丁抵达了赫尔佐格本体所在宅邸的时候。 苏墨本来也准备打开空间通道。 经过夏弥小姐的贴身教授后，他已经将模拟·空间开辟，转换成了真正的空间开辟，不需要借助专属言灵也能开辟出空间通道。 虽说，在没有地元素权柄的情况下，他无法获得夏弥那么广范围的坐标定位能力，无法像夏弥一样力大砖飞，直接跨越上千公里的距离。 但是，对于拥有者科学侧权柄的他而言，使用电磁波进行广域探索，并如同雷达一样进行空间坐标构建这种小事，还是很简单的。 既然蛇已经定位到了赫尔佐格的坐标，在这短短几十公里的范围内，打开一道空间门通过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源稚女突然叫住了他。 “苏、苏墨冕下，请问，这次可以带我一起去么？” 他虽然胆怯，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力量帮不上忙，但我想要亲眼看着那家伙死掉！” 源稚女的人格略微有些胆怯，却绝对不傻，从苏墨和零的态度就能看出，两人是真的找到了赫尔佐格的老巢，并真的准备将他杀死。 最大的仇人即将死亡，这的确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但以源稚女对赫尔佐格的仇恨，单纯是死亡的结局未免少了些什么，虽然做不到手刃仇敌，但能旁观仇人的死亡也是极好的。 如果他还持有风间琉璃的力量，倒是不用担心自己拖后腿，可身为源稚女的他，完全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只能单纯的乞求。 听到源稚女的话后。 “带累赘上战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而且，这次奥丁极有可能插手。” 苏墨如此说道。 无论他有多强，或者说夏弥小姐的力量有多强，在和同级别龙王战斗的时候，都难免无暇他顾。 赫尔佐格是奥丁在几十年前就定好的棋子，自然不会坐视他死亡，这次大概率又会和他对上，零这样的皇级混血种还能保证自己不被余波波及，源稚女现在这个普通人状态还是太脆弱了。 “……我明白了，那就祝您武运昌隆。” 听到苏墨这么说，源稚女也没有继续纠缠，反而给予了祝愿。 无论看不看得到，赫尔佐格的死亡都是注定的，对于龙王苏墨，他心里只有感激。 “我这就打电话给哥哥让他来接我，苏墨大人无需顾虑我，尽管去斩杀那个恶贼！” 比起自己，还是及时斩杀赫尔佐格比较重要，谁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逃跑？ 正在他掏出手机，准备放弃的时候。 苏墨拦住了他。 “嗯？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源稚女疑惑问道。 “我刚才只是说，带累赘上战场很危险，却没说你一定会是累赘。” 说着，苏墨右手捏住剑指，直指源稚女的眉心。 “闭上眼睛，紧守心神，我试试看这一招能不能行……分离意识和权柄，这可是我的专业领域。” 话音落地，苏墨咏唱出专属言灵。 曾一度分离出三个半个龙王权柄的技能，作用在了源稚女身上。 在最初，专属言灵还没成长到现在这样能直接分离意识和权柄等级的时候，苏墨就想过要不要通过分裂意识来分离权柄，只是这个猜想后来被茧化方案代替了。 而如今，这个废案再度重启，既然赫尔佐格能让龙类一侧的精神被风间琉璃统领，让人类一侧的精神被源稚女统领，那如果他体内两个意识互换，岂不是就能用源稚女的人格统领龙类的精神？ 皇级混血种的精神力虽然不足以形成权柄，却也有着堪比高级次代种的规模。 三十秒后，苏墨撤下了手。 源稚女缓缓睁开眼睛，眼瞳中金光璀璨，这是黄金瞳！ “苏墨大人，成功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重新感受到了体内的力量。 这神情，分明是源稚女的表情。 在【祭基礼创】的作用下，他的人格和对应的力量发生了逆转，源稚女获得了力量，风间琉璃这个暴躁的人格反而继承了那个孱弱的一面。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走吧！” 说着，苏墨随手打开了通往坐标点的空间通道，和零一起踏了进去。 源稚女连忙跟上。 下一秒，他们来到了赫尔佐格的老巢，也是坐标定位的地方。 苏墨并不焦急，这几十秒里，就算赫尔佐格全力奔跑，也不可能超过他的探查范围，赫尔佐格必然也知道这一点。 除了坐以待毙之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求援。 果不其然，来到赫尔佐格庭院外面后，印入眼帘的第一个存在，就是披着铠甲和面具的奥丁。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上次奥丁还算计了苏墨一波，虽然没有成功，反而被苏墨斩杀了一具分身，还搭上了整个加图索家族，但也算是结仇了。 算上最开始苏墨和路鸣泽的联手偷袭，奥丁的本体都死了一次，还不得不提前吞噬自己的弟弟，总体来说他对苏墨的仇恨值应该更大。 然而此刻，两人的气氛却并没有那么剑拔弩张。 “又见面了，怎么哪里都有你！” 苏墨随口说道。 一旁的零和源稚女都下意识摆出了警惕的动作，面对神域级别的龙王，哪怕只是眨眼的失神也会迎来死亡。 “这话难道不应该我问你么，怎么哪里都有你？” 面对赫尔佐格的时候，奥丁的语气威严无比，令人不敢有丝毫逾越的想法。 可面对苏墨的时候，他的口吻颇为无奈，像是看到了一块打不死的滚刀肉。 他都跑到日本了，不是苏墨一直追着他么？ “我只是陪绘梨衣回家逛逛而已，谁知道看到了一个窃贼，自然要出手帮忙。” 苏墨堂堂正正的说道。 “窃贼？” 奥丁冷笑一声，气不打一处来。 “我在这里布置几十年，你用一个月窃取了我一半的成果，你说谁是窃贼？” 他费尽心机鼓励赫尔佐格来到日本展开他的计划，并不断以各种方式将他千年来的研究成果送给赫尔佐格，让他掌握了影武者的使用技巧，也让他获得了克隆人培养的技巧，甚至留给了他计划的雏形。 正是在他保姆级别的喂养下，赫尔佐格才能够无视一切意外因素，使用双重身份、分别带着两个孩子成为这个国家混血种的顶峰。 可谁能想到，苏墨趁他下线的那一个月里，直接杀到了日本，揭穿了橘政宗的真面目，掀翻了他一半的阴谋。 使得蛇岐八家不再受控制，甚至主动向秘党靠拢，赫尔佐格前期的计划几乎功亏一篑。 虽说猛鬼众的势力保留了下来，可蛇岐八家已经彻底向苏墨投诚，不然他现在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辛辛苦苦引导赫尔佐格将蛇岐八家从一盘散沙的状态下凝聚成一股绳，谁料到团结起来的蛇岐八家居然成为了苏墨的力量。 苏墨不是窃贼，还有谁是窃贼？ 听到奥丁这话，苏墨有话要说了。 “你损失的不过是几十年的布置，我摘桃子却要付出十几天的辛苦啊！” 啊不对，他要说的不是这个。 而应该是—— “区区几十年的布置，就想夺取绘梨衣家族几千年积累的遗产？” 苏墨正气凛然的呵斥道。 “就连小孩子都知道，遗产是要传给下一代，你和白王又没有血缘关系，有什么资格打白王主意！” 按照人类的规则，白王的遗产自然是应该由白王的后代继承，而苏墨作为绘梨衣的监护人，自然有资格干涉白王的遗产。 至于奥丁，虽然他和白王同为龙王，却没见过面。 白王死了之后，四大君主才会诞生。 这么看，白王顶多算是奥丁父亲的前妻，亦或者是母亲的前夫，遗产落不到他头上。 “……” 听到苏墨的胡搅蛮缠，奥丁一时语塞。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意识到自己这个妹夫的口才极佳，本来他在龙王中已经算是能言巧辩的，却也时常被苏墨戳中心窝子无法说话。 现在一看，还是原来的滋味。 而看着苏墨背后蛰伏了许久的身影，他眼瞳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锋锐，嘴上却仍进行驳斥道。 “苏墨，有一点需要提醒一下，血缘继承只是人类的法则，但我是龙类。” “而所谓龙类的法则，就是——刀刀见血！” 说到这里，他眼瞳中的杀机彻底暴露出来。 “咔——！” 于苏墨背后，无比凛冽的杀机绽放。 早已蓄势半天，一直压低自己生理特征，蛰伏在苏墨身后的死侍楚天骄将言灵压榨到极致，宛如雷霆一般爆发，瞬间突破数倍音速以上，以即使龙王也躲避不开的速度，向苏墨直冲而去。 意识到杀机显现的瞬间，零也试图张开时间零，想要让苏墨获得同等的加速，躲过这次刺杀。 可楚天骄潜伏的地方实在太近，身为死侍又能够完全抑制自己生理活动，这样的距离只需要一毫秒都不到的时间就能跨越，哪怕是零也来不及应对。 在场所有人中，唯一能跟上最强时间零状态下楚天骄的，只有奥丁一人。 看着眼前的杀局，他眼神无比愉悦。 “愚蠢的妹夫啊，就算你戴上面具的实力再强，那也不是你真正的力量，如果在你借用耶梦加得力量之前就将你杀死，你又该如何破局？” 现实世界，可没有变身期间无敌的设定。 苏墨最愚蠢的地方就是，明明自己连龙王都不是，却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匹敌神域级别龙王。 他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苏墨真的丝毫不做防备。 “简直比我还要傲慢！” 奥丁发出最后的评价，看向苏墨的眼神已经如同看见死人。 他之前所有的寒暄，都只是为了降低苏墨的戒心，为了配合神速言灵的最终爆发。 时间零的刺杀，若是对于其它的龙王，哪怕是对于龙王耶梦加得，都起不到任何效果。 龙王特有的元素力场，可以直接排斥这种需要消耗大量风元素才能使用的言灵，让近身的刺客直接恢复原本的速度。 如果苏墨足够谨慎，提前带上死神海拉的面具，那他半句话不说直接撤退，这种刺杀对真正的龙王必然无效。 可如果苏墨不够谨慎的话，那这个绝杀他将无从防御。 他没有龙王的力场领域保护，也来不及戴上面具，最后的结局只有死亡。 而在苏墨面前，零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她放弃了将苏墨卷入时间零中，娇小的身躯直接踏前一步，试图挡在苏墨面前。 而在这时候，一只手掌按在了三无萝莉的肩膀上，阻止了她的举动。 下一瞬间。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一股强大的斥力直接以苏墨的身体为中心向外爆发，如同圆球一般的斥力将除了源稚女和零之外的一切物体全部都排斥在外，在地面上轰出了一个直径数十米的陨石坑。 楚天骄自然也毫不例外，他以多快的速度攻击，就以多快的速度被斥力反弹，以数倍音速砸在了周围的山壁上，就连皇级混血种级别的身躯都因此被震得破破烂烂的，瞬间受到重创。 在磅礴的斥力面前，唯有奥丁还能一步不动，抗住这股力量。 而看着领域中心毫发无伤的苏墨，以及苏墨身体周围斥力领域边缘被扭曲的光线，奥丁彻底愕然了。 “怎么可能？！这是……龙王的力场？” 该死，苏墨不是区区一届皇级混血种么，为什么他能够使用龙王标志性的权柄？难道说他也吞噬了一个龙骨十字？ 可是，以他的观察看来，在苏墨身边缠绕着的领域，绝对不是地水风火四大元素能形成的力量。 或许外在表现和龙王权柄十分相似，但其内在机理绝对和龙王权柄完全不同，这是完全异质的力量。 这个妹夫，到底是何方神圣？！ (本章完) 512 模拟权柄·元素论，伽马射线暴 明明不是龙王，明明不应该免疫时间零，可为什么，他能做到龙王一般的事情？ 对于奥丁来说无比惊愕的事情，对于苏墨来说却不值一提。 诚然，【电磁学】是和龙王权柄完全不同理论体系的力量，苏墨也的确无法构建出元素领域，来阻挡风元素的进入。 所以，他无法凭借【电磁学】来阻止甚至撤销时间零的力量，两种不同体系的力量之间没有上下级压制。 然而，时间零的力量虽然牵扯到了时间，可这份力量最后依靠的却是纯粹物理意义上的杀伤力，只是更快而已。 须要知晓，在宏观宇宙中，除了大质量天体运行还有重力等现象牵扯到了万有引力之外，日常生活中90%以上涉及到的力量，都是电磁力。 苏墨虽然无法构建出元素领域，却可以构建出以电磁力为基础的斥力领域，凡是他允许之外的事物想要靠近他，都会受到斥力的干扰，且距离越近、速度越快，斥力越大。 这是一道看不见的防御，不仅可以防止元素攻击，连物理攻击也丝毫不例外。 毕竟，在科学侧的角度，物理攻击运用的也不过是电磁力罢了。 虽说，世上没有绝对的防御，若是有无可匹敌的力量，还是能击溃苏墨所布置的领域。 但在被击溃之前，斥力形成的反作用力，就会让苏墨提前被推离，就像相斥的两个磁铁，若是没有超出上限数倍的力量，是不可能使二者弥合的。 而最重要的是，龙类权柄中，掌握着所谓无可匹敌力量的，正是夏弥。 所以，方才就算是奥丁本人使用时间零偷袭，最多也只能将苏墨推至他处，无法真正伤害到他。 不然，以苏墨这种谨慎的性格，不会不提前戴上面具。 “都这个档次的龙王了，居然还想搞偷袭？” 尘埃并未落定，但苏墨招来的斥力已经将所有尘埃都吹走，他摇了摇头，看向奥丁的眼神有些嫌弃。 “奥丁，你变了，越来越会使用心机了。” 他开始有些怀念最开始见到的那个傻乎乎，踏进圈套，然后被他们联手干掉的奥丁了。 居然对他这个混血种搞偷袭，你身为龙王的傲慢呢？ “……” 听到苏墨的话，奥丁咬牙切齿道。 “你以为是谁的错！” 他是傲慢，不是脑残，吃了这么多次亏，怎么可能还将苏墨当做普通混血种看待。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在他心中，苏墨就是比夏弥还要麻烦的存在，至今这一印象不仅没随着夏弥变强而消除，反而变得更加强烈。 面对这种对手，如果使用阴谋诡计就能除掉他，奥丁丝毫不介意使用任何阴谋，区区偷袭算什么！ “当然是你自己的错。” 苏墨毫不客气地说道。 “不过，这种废话多说无益，就先到此为止。既然偷袭失败，那你是不是该滚了？” 如果是奥丁本体，苏墨倒不介意把他留下，可惜这个家伙损失一个分身后，对他的警惕性很高，现在用的只是区区一个分身。 分身奥丁几乎能使用奥丁全部权柄，打完之后还不会掉落任何材料，如今的苏墨又不需要借助奥丁分身来逼迫混血种社会团结，自然懒得打这种粪怪。 他这次的目的是赫尔佐格的本体。 而听到苏墨这话，奥丁眉头一跳。 以他的骄傲，就算本来想撤退，眼下也不会撤退。 苏墨展露出来的力量虽然奇怪，却也只是龙王领域的力量，并没有抵达神域。 如果他是戴着夏弥面具和自己说这话的，那他能给苏墨和夏弥两人一点面子，但以苏墨现在的力量，还没资格这样和他说话。 “如果我不走呢？” 奥丁攥紧腰间长枪，黄金独目的视线锐利。 “那就来战！” 苏墨丝毫不拖泥带水。 虽然和现在的奥丁打没什么好处，但也可以尽情发挥自己如今的实力。 和夏弥的对练虽然也有效果，却也必然会留有余地，在这方面敌人磨炼的效果更佳。 话音落地，苏墨当场开启了专属言灵。 面对没有戴面具的苏墨，奥丁毫不畏怯，冷笑一声后，同时展开了王域。 下一刻，相似的元素力场展开，一大一小的元素漩涡出现，赤色和青色的元素对立，形成巨大的壁垒。 看着苏墨身边，除了斥力领域之外，又生成的和龙王权柄十分相似的第二个领域，奥丁再次楞住了。 “这是……青铜与火的权柄？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被你吞噬了？” 旋即他立即摇头。 “不对，这比寻常龙王权柄要弱得多，只有接近耶梦加得的程度。怎么回事，你们把龙王的权柄拆开了？！” 奥丁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却又找不到别的解释。 神域级别的力量是碾压寻常龙王的，只要能凑齐双生子，无论是给苏墨吞噬还是给夏弥吞噬都可以，只要是由一个人掌握双生子的力量就不算浪费。 可如果将双生子的力量拆开，而且还拆除这么大一部分，这必然会影响到神域的形成。 哪怕是彻头彻尾的蠢货，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苏墨肯定不蠢，可他身上为什么会有部分火元素权柄的力量？分明他没有晋升火神的领域。 难道他们就不怕，拆开苏墨这一份后，剩下来的力量只能抵达类似于芬里厄的程度，而不足以构建神域？ 对于奥丁的惊愕，苏墨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不是拆开，只是稍微模仿了一下而已。” 模拟·元素论·火。 祭基礼创，是能够干涉、掌握、甚至创造概念的言灵，在lv5之前这个言灵只显露出干涉的力量，而当其晋升lv6之后，才显现出真正的力量。 在神之号角事件，卡塞尔学院一战中，苏墨曾利用这个力量直抵命运的枪尖，也曾利用这个言灵模拟布都御魂，赋予凡铁堪比神器的力量。 事后苏墨多次研究过，这个言灵对于使用者熟悉的概念干涉力度最大，对于陌生的概念干涉力度则一般，虽说是几乎全能的言灵，却还是会被使用者的见识所约束。 当时的苏墨虽然掌握了lv6级别的灭世言灵·因陀罗之怒，【电磁学】却还没有抵达lv6权柄的程度，而为了解决权柄问题，苏墨经过多方探索确认了一条道路。 那就是，和他掌握【空间开辟】的方法一样，先通过专属言灵模拟，模拟积累足够经验值，然后再习得技能，这样就能在极短时间内将技能等级拉高。 一般人是先习得、后掌握，苏墨却是先掌握、后习得。 这种违反常理的手段，是建立在专属言灵效果之上才能使用的技巧，用起来也有一定限制，比如说直接模拟技能必然只能模拟自己熟悉的技能，又比如说，想要将模拟技能转化为切实掌握的技能，必须要苏墨本身就具有习得技能的条件。 【空间开辟】和【概念武装】都是携带龙血的智慧生物本身就有可能掌握的技巧，苏墨本就有可能掌握它，所以才能化虚为实，将模拟技能转化为自己真正掌握的技能。 如果苏墨是纯种人类，就算他再怎么熟悉这两个概念，没有龙血也极难将其掌握。 除此之外，如果苏墨不能借助面具来掌握夏弥的力量，那他就将无法达成足够熟悉这一条件。哪怕他持有专属言灵，也难以模拟自己不了解的权柄。 综上所述，如今苏墨能够深度模拟的概念范围并不大，能够模拟的权柄范围目前仅限于夏弥掌握的两个神域级权柄——青铜与火、大地与山，等夏弥吞噬海洋与水之王的权柄后，他才能够熟悉并模拟海洋与水一系权柄。 而以目前苏墨的血统，他也不足以炼假为真，将模拟的元素权柄转化为真正的权柄，至少要等到他完善封神之路，以混血种之身正式晋升龙王领域，获得龙王领域的精神力后，他才有资格将模拟权柄化为真实。 而现在，哪怕苏墨只是用专属言灵模拟出来的权柄，却也和货真价实的权柄等效，虽然在规模上只有原本夏弥这种lv5九重巅峰大圆满的水平，却也能够提供部分加成。 所以，下一秒。 天地为炉！ 因陀罗！ 蛇！ 三种言灵同时爆发，无数钢筋水泥宛如行星公转一般，围绕着苏墨旋转，天空上酝酿已久的乌云也感受到了大地上的变化，向地面喷吐起闪电。 高强度的大地磁场和天空上的雷暴隐隐相勾结，几乎要形成闪电龙卷一般的奇景。 “苏墨，你竟敢用我的权柄来对付我？” 奥丁眼神愠怒，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就算苏墨能模拟出青铜与火之王的部分权柄，算上他掌握的另一个奇特力量，加起来也无非是龙王级别的战力，和他之间差了一个台阶。 看他的样子，居然只打算用这点力量和自己打？ 太侮辱龙了！ “你该不会以为，借用了死神海拉的力量战胜过我一次，你就真的能有战胜我的力量吧？” 他随手握住腰间的重剑，摆出冲锋的架势。 “就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雷电的力量不会伤到他的主人，我连防御都不需——卧槽！” 刚想威风凛凛的说一句自己不需要防御，可话说到一半，奥丁突然感受到了某种危险的预兆，他顾不得许多，立即横剑格挡，并狼狈的在地面上滚了一圈。 “轰——！” 一道雷龙扭曲着身姿袭来，可还没来得及劈到他身上，就被奥丁身体周围的一道蓝紫色领域给击溃吸收了下来。 正如奥丁所说，元素论中雷属风，雷电的力量对于他这个神域级别的存在完全无效，他是风和雷的主宰。 可是，在这条雷龙之后，一道比太阳的光芒还要闪耀的光线从雷云中爆发而出，直指奥丁的胸膛。 正是在这道射线上，奥丁感受到了极为可怕的威胁，他急忙用重剑格挡，可即使这样，危险的预感也只是减轻而没有彻底消失。 重剑分明都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可这道攻击仿佛能够直接穿透这柄剑一般，直接轰到自己身上。 身为地球物理学的博士，奥丁和不学无术的夏弥小姐不同，对于物理也有极深的研究，立即意识到这是某种可怕的高能粒子束。 他急忙一个翻滚，脱开后续伤害后，操纵着风暴让自己瞬间退开原地数百米。 躲过这一击后，奥丁心有余悸的摸向自己胸口。 虽然生命体征看起来没事，但他敏锐的察觉到，这具分身的一部分生命力直接消失了，高能射线的余波直接破坏了他体内一部分细胞dna以及蛋白质的活性，这是对于生物能够无条件抹杀的力量，哪怕是龙类的身躯也无法抵挡。 “真可惜，前摇还是太长了，我还想实验一下这招威力呢！” 看着成功躲开的奥丁，苏墨遗憾地摇了摇头。 物理学权柄的优点在于，它和龙族地水风火精神的元素论不是同一个体系，所以不会受到上下级克制，而缺点在于，也无法对苏墨提供相应的增益。 所以，哪怕获得了物理学权柄，苏墨也无法毫无代价的发挥出灭世言灵的完整力量。 因此，在得到这个权柄后，苏墨试图开发出对应的杀招，就像是因陀罗之怒对于风系权柄一样，应该也有某种技巧能发挥出【电磁学】的威力才对。 所谓王与王的战斗只能刀刀见血，在龙王之外的体系并不起效，歼星炮下，众生平等。 初步开发的成果正如刚才所示，可惜奥丁及时反应了过来，只受到了轻伤。 而看到苏墨遗憾的样子，奥丁眼神中闪过一丝恼火。 区区一届普通龙王，能够对自己造成这样的伤害，居然还不满足？ 可恼火过后，他眼神终究还是归于忌惮。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他察觉到苏墨动用了那个奇怪的权柄，也察觉到苏墨主要使用的言灵是因陀罗，也察觉到了那份力量是由雷电孕育而出，却不了解苏墨到底用的什么技巧。 从雷电中孕育而出的力量，居然伤到了他这个雷电的主宰？说出去恐怕他在龙王鄙视链中会瞬间沦落到耶梦加得以下。 “恒星爆发的悲鸣，生物大灭绝的凶手之一，亦或者是宇宙死神的敲门？” 苏墨摊摊手，并无隐瞒。 以奥丁的手段，只需要回去检查一下辐射，就能分辨出他的手段，所以不如说出来吓吓他。 果然，奥丁被吓到了。 “伽马射线暴？！” 身为地球物理学家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份力量。 伽马射线暴，这是大质量恒星末期，因为电子简并压无法对抗钱德拉塞卡极限而塌陷，从而导致名为超新星爆发的事件中，天文学家们观测到的宇宙现象。 濒死的恒星在几秒内就能以伽马射线暴的形式，释放出几百个太阳一生所释放的总能量，可以说是宇宙范围内的死神本尊，被波及的星球几乎不可能留下生命，地球奥陶纪生物大灭绝就被怀疑是伽马射线暴余波所致。 如今，苏墨竟然声称自己掌握了这份力量？这是哪里来的杀星？！ “不，只是伽马射线束而已。” 苏墨立即摇头，他要有释放伽马射线暴的能力，黑王在他面前都只能算是一只爬虫，哪里还用得着在奥丁这里试手。 和伽马射线暴不同，伽马射线只是波长短于0.1埃的电磁波，现在人类工业上已有使用，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墨以【电磁学】为基础，通过因陀罗和天地为炉构建场地环境，然后通过言灵蛇进行电磁波频率转换，最后才构建出的这一份力量。 其实他的假想敌并不是奥丁，只是奥丁不肯罢手，所以拿他练练手罢了。 “呼，这还差不多。” 奥丁松了一口气，也意识到了自己恐慌得不合理。 怪不得他无法免疫这种力量，他掌握得只有风和雷，电磁波属于光，严格来说和青铜与火一系沾边，却也并不从属。 如此看来，苏墨掌握的力量，果然和龙王的五大元素并不是同一体系。 而看着松了一口气的奥丁，苏墨的战意却并未削减。 “再来！” 他只身赴前，犹如猛虎下山。 奥丁的力量本来远胜于此时的苏墨，可刚才差点被偷袭了一下后，他对苏墨的力量无比忌惮，没敢轻易接触。 不过总体而言，还是奥丁占据绝对主动，不停试探着苏墨，想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力量， 两位至尊的战场逐渐远离此处，头顶翻腾的雷云也渐渐消散。 看到巨大动静的远去，源稚女和赫尔佐格都不由得吐了一口气。 虽然并不觉得各自的龙王会抛弃自己，但初次面对如此可怕的天地之威，感受自然和看视频完全不同。 而在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响起短剑出鞘的声音。 是零。 源稚女一愣，忽而恍然大悟，也握紧了随身携带的刀剑，上前一步。 至于赫尔佐格，他则是脸色一僵，接连后退几步。 该死！奥丁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他留给这两个杀胚？！ (本章完) 513 零，你背叛了吗？黑天鹅港故人的重逢 “赫尔佐格博士，好久不见。” 眼神冷冽如同冰雪一般的淡金发女孩主动开口道。 明明她身材娇小，素白的小脸上面无表情，可源稚女却在她毫无波澜地语气中感受到了深深寒意。 哪怕他同样对赫尔佐格抱着刻骨的杀意，一时间却也不敢插话。 而听到零这么说，赫尔佐格心中猛地一沉，心中不祥的预感彻底成真。 “是你？是你！你活下来了，你居然活下来了！” 他瞳孔紧缩，明明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漂亮女孩，他却像是看到了一个亡灵一般惊恐。 对他来说，眼前的少女的确是一个亡灵，还是来自黑天鹅港的亡灵。 昔日他将这个孩子当做开放在北极中的罂粟花，临走前将她留在了那场大火里，她本不应该还活着！ “是的，我从地狱中活下来了，所以现在轮到你了。” 零淡淡的点头。 即使在复仇的时候，她也依旧和人偶一样，没有外露任何情绪。 而这种冰冷的反应，反而更让赫尔佐格感到畏惧。 他下意识后撤一步，而后慌乱的质问道。 “我的计划是完美无缺的！在那种地方，你们不应该有人能够逃走才对，你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当时的蕾娜塔不过十三四岁，身形还很单薄，这样的孩子是怎么跨越极地冰原的？这不可能！ 而且，最重要的还有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看起来还只有十三四岁，你不是应该已经——” 一个多月前，零陪苏墨一起第一次来到日本的时候，他就已经拿到了零的资料，虽然有些既视感，但他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一是因为照片中的女孩比他记忆中的蕾娜塔漂亮不少，二是因为如果蕾娜塔真的活了下来，现在也该是成熟的女性身材了，不应该还是一个萝莉。 他万万没想到，这只冰山萝莉居然真的是黑天鹅港的幽灵，也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她看上去完全没有成长。 听到赫尔佐格前面的慌乱质问，零表情淡然。 她觉得没必要回答一个死人的问题，也没必要满足赫尔佐格的好奇。 可当赫尔佐格说到后面，将话题引入不该讨论的女孩子年龄禁区的时候，她眼神一慌，立即强行打断了赫尔佐格的话语。 “拖延时间的问话，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她向着苏墨和奥丁战场的方向看了一下，心想战斗中的苏墨应该听不到这边的话。 稍微安心一瞬间后，她回过头来，看向赫尔佐格的眼神杀意更甚。 “你想等待的帮手，不是已经来了么？” 她按捺住怒气，随口说出来的话却让源稚女神色一凛。 这个老东西拖延时间，居然是想搬救兵？ 源稚女的人格其实颇为弱气，零表现出来的气质又足够强势，所以他下意识的相信了零的话，提起刀就准备先发制人。 然而，这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两道黑影狂奔而来，破空声随后响起，直接拦住了他的刀刃。 只见，在源稚女面前，两个和眼前的赫尔佐格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拿着兵刃拦在了赫尔佐格的前方。 他们脸上戴着公卿的能剧面具、眼瞳中闪烁着赤金色的凶光。 这是影武者，而且还是两个皇血级别的影武者！ 在苏墨和奥丁交手之前，在奥丁刚抵达的时候，他就已经提前召唤了自己的影武者过来帮他抗灾。 他这么贪生怕死的人，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安全完全寄托在奥丁身上？ 本来还以为来不及，可经过苏墨和奥丁的交手，还有零有意无意的拖延，这两个顶级分身终于赶到了。 算上之前那一个皇级影武者，赫尔佐格一共居然打造了三个皇血分身，哪怕是以猛鬼众的家底，算上这么多年的积累，估计这也是他的全部底牌了。 两个皇级混血种对抗两个皇级混血种，纸面战力来看，似乎是势均力敌的战斗，赫尔佐格似乎能趁他们僵持的时候跑掉。 然而，看着眼前的两个敌人，源稚女横刀一斩，在对方做出对应抵御的时候切换剑路，轻轻一个上挑，便在敌人手臂上留下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旁边的皇级影武者趁机进攻，却被他轻松化解，源稚女以一敌二也不落下风，一个回合下去便在两人身体上添了不少伤势，然后他轻飘飘的后退， “皇级混血种之间亦有差距，王将，你该不会以为这些连言灵都无法使用的杂鱼，会是我的对手吧？” 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哪怕是源稚女的人格，也不由得有些发飘。 这两个皇级影武者用来虐菜倒是没什么，可真要和他们这些同为皇级混血种的存在战斗，还不够格。 他们不仅没有办法使用言灵，就连身体素质都称不上是顶尖，别说是掌握着时间零的零了，就算是他也足以以一敌二战胜他们。 甚至说，哪怕是源稚生，都能成功拖住两人。 实力差距明显到不需要言说。 这种级别的底牌，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们？ 而在零的静默下，看着源稚女轻视的眼神，赫尔佐格咧嘴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对东西。 看着赫尔佐格嘴边危险的笑容，源稚女顿觉不妙，正要打断赫尔佐格的行动，却被两个影武者拦住。 他们的确不是源稚女的对手，但两人一起拖延一点时间还是做得到的。 而在源稚女起初是慌乱、疑惑，旋即瞳孔骤缩、变得无比震惊，最后染上浓厚恐惧的眼神下，赫尔佐格敲动了手上的东西。 “邦！邦！邦！” 是梆子声！他居然随身携带了梆子。 苏墨之前将源稚女和风间琉璃这两个人格对应的力量调转了过来，却并未消灭这两个人格，所以，梆子声对源稚女来说依旧是有用的。 赫尔佐格的目的大概是将风间琉璃的人格切换到源稚女，将他无力化之后，就可以从容二对一了，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在外面的就是源稚女人格。 伴随着梆子声响起，源稚女痛苦地捂住脑袋，脸上的表情数次切换，逐渐变得凶戾，看到这个意料之外的变化，赫尔佐格犹豫了一下，但并未停止敲打。 十几秒钟过后，源稚女的人格切换成了风间琉璃人格。 单就过程来看，赫尔佐格并未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过，虽然过程是错误的，最终结果却没有任何问题，完全如他所愿。 “赫尔佐格你这个老狗！混账！我要杀了你！” 风间琉璃神情暴戾，口中杀意漫天，然而—— “啪！” 影武者随意一脚，直接把他踢了个大马趴，让他差点爬不起来。 现在的风间琉璃暴躁、疯魔、嗜杀……但是弱小，而且还是压倒性的弱小。 局势瞬间逆转，源稚女状态的他以一敌二也丝毫不畏惧，甚至可以无伤搏杀两人，风间琉璃状态的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别说是皇级影武者了，就连赫尔佐格的本体，他都不一定能打赢。 正在他心生绝望之际，他听到了手机合盖的声音。 扭头一看，是零盖上了自己的翻盖诺基亚。 意识到了还有这么一个队友，风间琉璃先是心中狂喜，而喜悦不到一瞬，他就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心中猛地一沉。 零的言灵是时间零，可以说是几乎单挑无敌的力量，如果是她出手的话，赫尔佐格根本没机会敲打手上的梆子，以她展现出来过的实力，完全有资格在一秒之内解决所有人。 明明拥有者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出手，反而一直在旁观？ 而且，仔细回想的话，之前要不是她主动和赫尔佐格搭话，自己早就把赫尔佐格架在刀上了，影武者根本来不及过来。 这么多疑点汇合在一起，风间琉璃忍不住脱口而出。 “怎么回事，难道你背叛了么？” 不是他不信任零，而是零的所作所为太难以让人信任了。 而听到风间琉璃的话，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辩驳的意思，只是随口解释一句道。 “没什么，只是录了个音而已。” 对于赫尔佐格的脑桥分裂手术，零知道的东西并不少。 在黑天鹅港中，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在脑袋上开刀的幸运儿，但她认识一个深度患者精神病，知晓这个梆子声对人的危害。 这种切断脑梁的手术危害极大，以至于哪怕患者觉醒了龙血，将伤口愈合，也很难完全消除手术的影响。 而更重要的是，赫尔佐格在脑梁切断期间，会对实验者进行一系列心理学行为学实验，在实验者脑内构建出不可逆的固化条件反射，甚至刻意培养出成瘾性。 如同巴普洛夫的狗一样，实验者仅仅听到梆子声，就会被强制切换人格。 而这一条件反射直接印刻在精神上，甚至连寻常的茧化都难以彻底消除影响。 被赫尔佐格做过这个实验的受害者，有眼前的源稚女，也有绘梨衣，甚至还有路鸣泽。 一旦他们听到这种梆子声，都会被切换人格，以路鸣泽的实力，大概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却也有可能会有一瞬间的失控。 想到这里，零没有继续思考下去，而是默默地将存储了这个音频文件的sd卡从手机中抽了出来，仔细保存好。 风间琉璃的质问没有在她心里留下半点波澜，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误解了。 她的真正上司不是苏墨，自然也谈不上背叛，要背叛也是背叛路鸣泽。 但她不会背叛路鸣泽，也不会背叛曾经立下的约定。 正在她心中这么想的时候。 一阵优雅的音乐声响起，这是诺基亚的来电提醒声。 明明是无比寻常的声音，零的手掌却在瞬间就变得僵硬，就像是一不小心踩到了蛇蝎的老窝，整个人都如同弓弦一般彻底绷紧。 因为，她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路鸣泽！ 若是寻常，任务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接收到路鸣泽的来电很正常，多半是他突发奇想有什么新的任务要执行，直接接电话就好。 可是现在，看到路明泽的突然来电，零下意识就想到了路鸣泽之前透露出来的消息。 他没有将苏墨当成真正的盟友，背后隐含算计，甚至觉得苏墨实力太强是个麻烦。 而就在刚才，苏墨也的确展现出了前所未有，连他们这些队友都搞不明白的强大实力。 不仅在悄无声息之间，获得了堪比龙王权柄的力量，甚至还以龙王级别的实力，发动了连神域级别的奥丁都为之侧目，甚至无法抵挡的攻击。 不得不说，苏墨的实力进步超乎所有人预料，当人们觉得他已经足够变态的时候，他还能爆发出更可怕的实力。 路鸣泽之所以会在这时候紧急来电，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 本来他就已经在嫌弃苏墨的实力太强，如今必然会更加不满，而以路鸣泽的性格，若是他不愿意让苏墨脱离掌控，那他会做什么？ 几乎是瞬间，零就想到了答案。 会让她背刺苏墨，来调整战力平衡。 若是在寻常时候，以零的实力，就算她想要背刺苏墨，也不可能对他造成太大伤害，可现在不同，现在苏墨没有戴上面具，纯粹以普通龙王级别的力量和龙王奥丁进行对战。 虽说以他的力量，随时能够戴上面具，却也还是在走钢丝。 在这个最危险的时机，如果自己这个深受苏墨信任的人在背后捅他一刀，局势会怎么发展？ 苏墨将会失神数秒，而在这段时间他必然会反应迟钝，来不及戴上面具，奥丁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将他重创，甚至杀死。 “……” 想到这里，零握紧了手上的短剑，那是今天出发前苏墨送她的礼物。 她不知道路鸣泽此次来电到底是不是为了对付苏墨，但以路鸣泽的性格的确有这个可能。 她也不想赌任何伤害苏墨的可能性，可如果就此拒绝来电，也只能解一时之危，路鸣泽大概率会从中看出她不想伤害苏墨，虽然不至于直接将她视作叛徒，却也肯定会把她撤下，换别的女人来蛰伏在苏墨身边。 这是绝对不行的！ 她倒不是在意什么别的女人，只是觉得这种做法同样危险，只是把炸弹化为定时炸弹而已，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接电话也不行，拒接也不行，一时间，她陷入了两难境地。 ——或许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不是在路鸣泽的任务和保护苏墨二者之间进行抉择，而是在现在保护苏墨，还是长期保护苏墨这两件事情之中进行抉择。 零沉默了十几个呼吸，像是等待了十几个世纪。 正在音乐声急促起来的时候，零终于做出了决定，开始行动了。 言灵·剑御！ 言灵·蛇！ 凭借从苏墨手上学来的技巧，她用言灵形成的电磁脉冲横扫周围电子设备，将附近的摄像头和录音机全部沉默，确保路鸣泽看不到附近的状况。 随后，她猛地按下了接听键，接通了电话。 但在电话线路还有杂音，对方声音还没传来之前，零直接随手一甩，将手上的诺基亚如同暗器一般投掷向了一个影武者。 “咔嚓！” 面对突如其来的暗器，影武者随手一挥，将其斩成两半。 翻盖机上半截直接熄屏，下半截掉落在地面狠狠摔了一下，外壳都布满裂痕。 正在零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耳朵却敏锐地听到手机下半截传来的隐约声响。 该死！拦腰斩断的翻盖机居然不影响通话功能的使用，而且，摔得这么烂了这个手机居然还能用？ 始料未及的零眼神一凛。 在电话对面的路鸣泽说出完整一个字之前，她直接开启时间零，向这两个影武者冲去。 “别踩手机！” 在两个影武者如临大敌的目光下。 她冷冷地扔出如此发言，而后在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手机面前，然后自己直接一脚就踩了下去。 “咔嚓！” 包裹着白丝和小圆头皮鞋的足底看似纤细柔弱，却蕴含着极为可怕的力量，在一瞬间，她就将诺基亚彻底踩成粉碎，不留任何余地。 用伪装成意外的方式，排除掉路鸣泽这一隐患之后，零不打算和眼前这些杂鱼继续纠缠下去。 她双手持握住苏墨赠送的短剑，轻声呼唤出它的名字。 “天羽羽斩！” 下一瞬间，风云激荡，无形的领域张开，凌厉的风暴将两个影武者身体切出不少伤口。 她手上的雪白短剑，转瞬间就已经变成了熔金色的长剑。 日本神话三神剑之一，曾斩杀了八岐大蛇的神器，如今以正品的身姿，重现世间！ (本章完) 514 杀人诛心，奥丁剧本的小丑，赫尔佐格 距离赫尔佐格的宅邸约千米左右，郊外的小山山顶，风暴席卷、狂雷舞动，激荡的气流甚至波及到了主城区。 仅凭两人交手的余波，就足以将山峰削平，实际上眼前的小山早已不是之前的小山，而是被苏墨用言灵开凿出来的石柱。 他所能模拟的元素论权柄，除了青铜与火之外，还有大地与山，所以他还能动用绝大部分地系言灵。 而在这花里胡哨的各种言灵的轰击下，奥丁却还能保持一尘不染的姿态。 除了最初使用伽马射线束伤到过一次奥丁之外，苏墨之后的攻击都没有真正伤害到他。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的实力和现在的奥丁还是差了一个台阶，只要奥丁足够警惕，就算是他也很难找到什么下手的间隙。 而汲取了上次的教训后，奥丁也一直在避免和苏墨近战，虽说苏墨现在只有普通龙王级别战力，可如果贴身近战的话，他仍不是苏墨的对手。 在刀刀见血的领域，苏墨拥有着不下于之前耶梦加得的武艺，若是贸然近战，方寸间的凶险不一定能用权柄的力量抹平。 虽说他也的确保留了一点底牌没有用出来，但那不是现在该用出来的东西。 奥丁明白，只要自己不能在苏墨戴上面具之前杀死他，那就完全奈何不了苏墨，所以他并没有使用全力战斗，而主要是分心观察苏墨的力量，想得知更多关于那个奇异权柄的情报。 只是，苏墨似乎并没有打算展示太多，反而更倾向于使用言灵来掩盖奇异权柄的力量，以至于难以观测。 总体来说，两人的战斗看似风云激荡，却并没有太大风险。 不过，时间一长，没有得到太多有效情报的奥丁回过神来。 好家伙，这小子该不会是把自己当成陪练了吧？ 看着苏墨对于言灵的使用越发熟稔，对于奇异权柄的展示却浅尝辄止，奥丁立即打断了这场战斗。 巨大的风暴将地皮一寸一寸刮干净，一个半透明的领域如同结界一般，将奥丁的身躯彻底笼罩。 无尘之地的进阶言灵——琉璃梵城。 若是由现在的他使用，他甚至真的能用这个言灵覆盖一座城池。 旋即，他抄起了冈格尼尔，枪尖直指苏墨。 这是危险的进攻架势。 “够了！” 威严的铁面下发出低喝，他不打算继续当苏墨的免费陪练。 “真小气，这就不行了？” 苏墨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听着轻松，实际上专属言灵已经蓄势待发，他始终防备着奥丁的袭击。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是怎么拥有现在这样力量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继续陪练。” 奥丁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如此说道。 对于这个龙类体系之外的力量，他的确很在意。 听到这话，苏墨愣了一下，旋即开口。 “如果我告诉你，只需要好好学习、并通过实践获得经验，就能获得这种权柄，你信么？” “……你觉得我会信么？” 奥丁露出“你以为我是芬里厄么”一般的表情。 好好学习好好积累经验就能获得权柄？骗鬼呢！ “那就没办法了。” 苏墨摊了摊手，语气无奈。 “呵！” 就算苏墨这么说，奥丁依旧是不信，只当苏墨不想说，现在连幼儿园的孩子都不会相信这种破绽百出的假话。 “如果这方面不方便说，那我能知道你花了多长时间获得这份力量么？” 奥丁决定从另一个方向切入。 “两个月……不对，这份力量只有一个多月。” 苏墨依旧十分坦诚的给予了回答。 他整体实力是从两个多月前开始变强，但【电磁学】是获得专属言灵之后才得到的，而就算从前面的【磁场学】和【流电学】开始算，也不足两个月。 “……不想说可以直说，没必要说这么明显的谎。” 奥丁再次感到无语了。 他花了一千年，也没有获得什么新的力量，顶多是巩固了一下已经掌握的炼金术而已。 苏墨花了一个多月就获得了龙王级别的权柄？而且还是靠学习和积攒经验？这谁会信！ “如果你真的能在一个多月内就变强到这种程度，那我就要考虑是不是该投降了。” 他不由得吐槽道。 “你认真的么？” 苏墨好奇的问了一句。 他隐约觉得奥丁似乎是有点动摇了。 当然，他也不觉得奥丁真的会投降，别的不说，加图索家族的覆灭就是难以跨越的阻碍。 而且，就算是奥丁愿意，苏墨也不会愿意，表面上他和奥丁的过节不大，可如果扯到绘梨衣身上，赫尔佐格的锅奥丁至少要背上一半。 “……当然不是！” 奥丁愣了一下，然后立即摇头。 事到如今，双方已经没有什么媾和的余地，只能各凭手段。 胜者生，败者死，如此而已。 “真遗憾，那就这样吧。” 苏墨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从怀中摸出一张面具。 而还没等他来得及覆盖在脸上，看到面具的刹那，奥丁便动了。 冈格尼尔的枪尖之上爆发出强烈的雷光，随后枪尖直射向苏墨的胸口，命运的丝线逐渐开始锁定苏墨。 而面对这样的一击，早有准备的苏墨直接使用专属言灵应对，隔空拦住了冈格尼尔。 以概念隔绝命运。 大概是有过一次对抗经验的缘故，苏墨明显感觉比最开始轻松了不少，在全力对抗的同时，他对于冈格尼尔之上缠绕着的命运概念的理解程度也在提升。 与此同时，苏墨快速戴上面具，并随口道。 “这么急干什么？不接着打一场么？” 刚才的战斗，顶多只能算是热身而已。 “好！来战！” 奥丁豪迈一笑，收回冈格尼尔，高举枪尖，摆出一副要热血一战的架势。 而下一瞬间，他打开空间通道，扭头就跑。 他这是想逃。 他当然要逃！ 他不想给苏墨当陪练，也不想和苏墨再打一场。 打不打得赢先不讨论，问题在于，这么打一架后，苏墨是没什么损失，他却会损失掉一个分身。 这种亏本的生意他为什么要做？ 而更关键的问题在于，一旦苏墨真的戴上面具，那他还真就逃不掉了。 他的空间开辟在死神海拉的权柄面前完全无效。 于是，在苏墨略微无语的眼神下，奥丁打开空间通道、逃跑、抹除空间波动，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突出一个熟练度满级。 看来这阵子，他没少练习过这串动作。 而看着这个分身极速离开，为了避免被调虎离山，苏墨也没有追上去的意思，而是转身，看向了零那边。 · 赫尔佐格的宅邸之中。 除了最初苏墨弄出来的巨大坑洞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战斗痕迹。 然而，赫尔佐格的两个皇级影武者，却都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安静地躺在地面上。 在天羽羽斩的威力下，这种量产的货色毫无反抗之力。 失去了最大的倚仗，赫尔佐格的表情重新恐慌起来。 零一步一步的走近，每一步都是死神来临的声音，让赫尔佐格忍不住心惊肉跳。 “别过来！你不要过来！” 虽然知道跑不掉，但生物的本能仍促使赫尔佐格反身逃跑。 可因为零过大的压迫感，没跑两步，他就腿一软，跌倒在地面上，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连滚带爬想要继续逃走。 看到这一幕，源稚女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零刚才是想要做什么，但她并没有背叛。 “不要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圣宫医学会的人，我和龙王奥丁有合作，我是他无可取代的人，杀了我，奥丁不会放过你的！” 赫尔佐格又惧又怒，他这种小丑并没有什么安静面对死亡的心胸，但在求生欲方面，他比寻常人要旺盛几十倍，所以无论如何绝不肯放弃。 “奥丁？” 听到这个名字，零的眼神略带冷嘲。 赫尔佐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继续狐假虎威。 “我知道龙王苏墨实力强大，但同为神域级别的龙王，你以为奥丁就会怕他么？上次两人从美洲战斗到欧洲，最后龙王奥丁不还是没死！” “如果你敢杀我，奥丁必然会将你纳入必杀的名单，就算你是苏墨的手下，难道他还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不中断的保护你么？” “与其在这个时候触怒奥丁，不如等到奥丁放弃我之后再来向我复仇如何？那样你也不用担心龙王的报复。” 他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试图让零放“聪明”一点，考虑到自己的利益，别和他结仇。 当然，必杀名单什么的是他随口胡诌的东西。 若是面对寻常大型组织底下的打工人，他这番说辞说不定还真有用，为了点工资没必要把命拼上。 然而，对零来说，就算不考虑两人间的仇恨，这番话也没有丝毫吸引力。 她平静的点了点头，以十分笃定的口吻说道。 “能。” “什么？” “回答你第二个疑问，你说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不中断保护，这个苏墨能做得到。” 她十分耐心的解释道。 以她对苏墨的了解，别说是二十四小时保护了，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他都没什么问题，倒不是特殊照顾什么的，他对自己人一直都很耐心。 打个比方，夏弥和绘梨衣什么的就不说了，甚至连诺诺遇到这种危险，苏墨也都会帮忙保护。 虽然她觉得自己没这个资格，但不可否认的是，苏墨的确当她是自己人。 可惜的是，她不太能接受这种待遇。 零可不想尝试夏弥提到的那种，连上厕所都要抱着代劳的照顾，那太考验人的羞耻心了，就算是她也受不了。 “？” 赫尔佐格脑袋上冒出问号。 这个龙王这么闲？他没有正事要做么？而且，你真的不怕招惹龙王奥丁？那家伙这么没牌面？ 而没等他继续劝说什么，零再度开口了。 “奥丁会不会害怕苏墨，这件事情暂且搁置不谈。赫尔佐格博士，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问！” 赫尔佐格眼神一喜。 虽然不知道零为什么没有急着动手，但对他来说也是拖延越久越有利。 每多等一秒钟，奥丁就多一分可能摆脱苏墨，前来营救自己。 在这一方面赫尔佐格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他的自信源于自己的头脑，也源于他这些年来积攒的实验资料，只有他知道该如何把白王打捞上来，也只有他知道白王的本体极有可能是一个寄生虫。 他脑海中有太多太多关于龙类的知识，甚至比一般的龙王知道的还多（比如某弥），这些知识代表着巨大的利益，他相信只要奥丁对白王还有所图谋，就必然不会抛弃他。 赫尔佐格深信，这个世界上，唯有利益不可背叛。 而他，现在就代表着极大的利益。 而看到赫尔佐格如此自信的表情，零眼中闪过一丝和苏墨或者夏弥十分相似的光芒，那是他们击溃他人心理优势之前，如同猫咪戏弄老鼠一般的恶劣光彩。 “在此之前，先告诉你一个事实。除了苏墨之外，在场所有人，都是从黑天鹅港逃离出来的。” 零意味深长的开口，爆料出来的话语，却让赫尔佐格一时有些茫然。 不待他反应过来，零步步紧逼的开口道。 “所以，我的问题是：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没认出来么……奥丁的真实身份？” 听到零这话，赫尔佐格脑袋嗡的一下炸了。 他努力想要思考答案，可本能告诉他，这个答案会让他彻底绝望，而更可悲的是，他无法停止自己的思考。 按照零的话，除苏墨以外的人都是从黑天鹅港出来的，他自己还有蕾娜塔自不必说，源稚女离开的时候还是胚胎，这都没什么问题。 唯一有问题的，是剩下来的最后一人——奥丁。 结合自己之前的既视感，加上零的刻意提醒，以赫尔佐格的大脑，几乎瞬间就得到了答案。 在那个圣诞夜的火焰中，除了他们几个本该成为幽灵的人还有胚胎之外，还有谁从黑天鹅港中逃出来了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那场游戏的唯一赢家，唯一一个独自堂堂正正踏上列宁号离开的男人。 “邦达列夫！他是邦达列夫！……怪不得，我就知道！这种狡诈如同狐狸一般的家伙，怎么可能死得那么轻易！” 赫尔佐格的面目先是恐惧，后是狰狞，身体激动得仿佛要打摆子。 对于邦达列夫的死他早有怀疑，只是一直没找到证据，而此刻一切都讲通了。 尽管龙王奥丁在他面前竭力装得威严，他却也早就意识到了熟悉地属于狐狸的危险气息。 而关键问题还不在这里，比起身份的问题，以赫尔佐格的大脑几乎瞬间就联想到了更多。 “如果邦达列夫是龙王，这份复活计划是他故意留给我的，他在二十年前就刻意引导我走到这一步？不对！时间还要更早，恐怕在黑天鹅港的时候他就已经布置好了计划……他之前掌握着加图索家族，掌握着大量海外渠道，恐怕猛鬼众的繁荣也和他有关，不！必然和他有关！那种狡诈的狐狸不可能放任我自由发展！” 越是思考，赫尔佐格就越是恐惧，他一直自诩有一个聪明的大脑，却从未想过原来自己只是他人掌心中的玩偶，一直在别人的巴掌心中打转。 “这么看，神代遗址的发掘正是在寰亚集团出事之后，进化药的关键性突破每次也是卡得恰到好处，不仅是白王的位置，就算是我研究的方向，也全是他特意安排好的内容，我的科研团队里面也有他的人，不！极有可能全是他的人！” 思考得越多，赫尔佐格的脸色越发苍白。 他一直自豪于自己的智慧和欲望，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所引以为傲的东西到底有多脆弱，有多苍白无力。 这二十年来，他以孑孑之身白手起家，甚至曾一度以两个不同身份同时掌握过整个日本的混血种社会，甚至还深度掌握了神的秘密，他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天选之子，以为自己迟早能够登上新的王座，即使是面对生死危机，他的这一骄傲也没有丝毫打折。 然而，零的话语彻底打碎了他所有的骄傲，不仅是击碎了他的自信、偏执，甚至连同他的贪婪、罪恶以及整个人生都一并否定。 他不过是奥丁剧本上的一个傀儡而已，他的一切计划都是在奥丁的引导下诞生的，别说是他那罄竹难书的过去，甚至连他希望成神的未来都是奥丁赋予他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起自己存在本身来。 他真的是一个活生生存在的人类，而不是一个马戏团里的苍白小丑么？ 杀人诛心。 在赫尔佐格几乎要崩坏的表情下，远处龙王战的余波停了下来，似乎是战斗结束了。 没等他心生期望，零便接着开口，给他致命一击。 “顺带一提，如果你不知道这件事，奥丁可能还会继续用你，一旦你像现在一样认知到这件事，他就绝不可能来救你了。” 一无所知的赫尔佐格是个很好的小丑和傀儡，而知晓事实的他连傀儡都没资格，奥丁必然会放弃他。 就在这段话刚说完的时候，结束战斗的苏墨便赶了回来。 如此短促的战斗，不可能是神域级别龙王的决战，必然有一方主动退却。 也就是说，奥丁果然如同零所说，抛弃他逃掉了。 抬头看了一眼抵达自己身边的苏墨，零低头继续看向趴在地上的赫尔佐格。 “最后，回答你第一个疑问，龙王奥丁的确畏惧苏墨。” 她的口吻十分平静，可不知为何，源稚女似乎听到了一丝炫耀的味道，像是女儿在向他人夸耀爸爸很厉害。 嗯，以零的冰冷气质应该干不出来这事，应该是错觉吧！ “……” 而对她最后这番话，赫尔佐格并无反应。 意识到奥丁必然会抛弃他后，他的心就已经彻底坠入了深渊。 在彻底摧毁了他社会学和哲学上的存在意义后，零又抹除了他在物理学上活下去的希望。 所谓的万念俱灰，莫过如是。 不过，他终究不是那种会自杀的类型，在短暂的绝望后，看到龙王苏墨的身影，赫尔佐格微微一怔，眼睛缓缓亮了起来。 (本章完) 515 赫尔佐格：臣飘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弃…… 赫尔佐格原本已经万念俱灰。 龙王奥丁抛弃了他，这么多年来积累的底牌也不足以庇护他，如今的他已经落入了仇敌的手中，看零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小女孩绝不可能放过自己。 然而，在看到苏墨的那一刻，他脑海中涌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敏锐的察觉，即使落入敌人手中，真正能决定他命运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15 赫尔佐格：臣飘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16 爆杀赫尔佐格一千遍，落魄老父亲路鸣泽 和零告别后，苏墨提着麻袋，回到了黑石官邸。 回来之后，他立即联系起了路鸣泽。 电话拨通后，很快，路鸣泽就接通了电话。 “喂喂！是我最亲爱的盟友苏墨么？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对我说？” 一接电话，就听到一个略带谄媚的声音，看来路鸣泽知道他这边发生什么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16 爆杀赫尔佐格一千遍，落魄老父亲路鸣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17 奥丁的遗产，皇帝的位置，影子的渴望 在赫尔佐格正在接受路鸣泽热情友好的接待，进行故人之间叙旧的时候。 东京塔塔顶，曾经的东京最高建筑，一个漆黑的人影站在其顶端，如同栖息在树枝上的乌鸦一般。 “刮！刮！” 人影的肩膀上居然还真有两只乌鸦，两只漆黑的鸟发出略显聒噪的声音，看上去有些烦乱。 漆黑的人影并未理会自己的两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17 奥丁的遗产，皇帝的位置，影子的渴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18 会饿着孩子的夏弥小姐，背后说零妈妈坏话的人有难了 当零了解完混血种联盟内部情况，借助夏弥的力量回来的时候，苏墨和夏弥两人正在客厅讨论着什么。 “所以说，生命缔造这种技巧要怎么学习才能掌握？” 苏墨一边摸着又肥了不少的暹罗猫姐姐的肚子，一边问道。 “生命缔造，顾名思义，难道是让我们缔造生命？黑王以前好像就是这么做的……” 夏弥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18 会饿着孩子的夏弥小姐，背后说零妈妈坏话的人有难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19 垂钓龙类，生命缔造，夏弥小姐的高光领域 “说起来，既然我们抓获了赫尔佐格，为什么不借此掌控猛鬼众？” 在零接受了苏墨颁布的任务后，夏弥小姐突然好奇的问道。 王将在猛鬼众中属于神秘首领，对于大部分中下级猛鬼众而言，根本都不知道有这个人在，在这种首领和部下联系极少的情况下，他们应该可以轻松篡夺猛鬼众的掌控权才对。 猛鬼众的龙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19 垂钓龙类，生命缔造，夏弥小姐的高光领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20 鬼齿龙蝰，钓鱼技能升级，芬里厄遇袭 顷刻间，雪白的茧丝就将锤头鲨的身体完全覆盖。 本能一般的感觉传到苏墨心头。 他立刻明白，只要自己心念一动，他就能将锤头鲨彻底化为自己的养料，并将其体内蕴含的龙血全部都吸收殆尽。 这是茧丝最为基本的使用技巧，也是绝大多数龙类的本能。 当然，对于他来说，这种档次的龙血并不能提升他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20 鬼齿龙蝰，钓鱼技能升级，芬里厄遇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21 夏弥小姐第二可爱？傲慢的獠牙 “嗷呜~” 听到苏墨的询问，芬里厄发出委屈的声音，立即解释起来。 “……” 苏墨一个字没听懂。 龙文他听得明白，狗语却还真不会。 还在夏弥小姐就在一旁，身为姐姐，她很快就理解了芬里厄的意思。 “他是说，他遇到了一个体型比它大十倍以上的次代种，那个次代种肚子里面还藏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21 夏弥小姐第二可爱？傲慢的獠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22 起死回生的神迹，零妈妈的操心 拥有了两柄七宗罪级别的武器——“傲慢”的獠牙作为武装，芬里厄的攻击力再次得到了大幅提升。 以芬里厄原著中自己的遭遇来看，他的獠牙如今已经能够轻易突破龙王龙躯的鳞片，甚至拥有伤到神躯的力量。 苏墨原以为，拥有如此武装的芬里厄很快就能将尸守之王击败，然后带回来。 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后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22 起死回生的神迹，零妈妈的操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23 耶梦加得神话形态·尘世巨蟒 在零的监督下正常用餐过后，苏墨开始验证起自己的猜想。 之前提到过，龙族基因的特点是同时具备着物质和精神双重性质。 方才苏墨通过生物信息缔造出来的生命，是单纯依靠物质模板创造出来的产物，这种克隆生命会自发地产生新的意识。 而如果不以物质模板，而是以精神模板来直接构造躯体的话，就能规避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23 耶梦加得神话形态·尘世巨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24 封神之路，黑王模板，自我炼成 “汪！汪汪！” 少女凶神恶煞的瞪着苏墨，眼神似乎要吃人。 她耶梦加得向来说话算话，当然，事后打击报复是少不了的。 “可爱，乖！” 苏墨心满意足的拍拍她的脑袋，倒真的是想在对待宠物小狗。 “乖你个大头鬼！” 少女不满的鼓起脸颊，抓住苏墨拍她脑袋的手，直接轻咬一口。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24 封神之路，黑王模板，自我炼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25 龙血LV6，封神LV6，生体工程学，晋升龙王 磅礴的压力从雪白的茧内辐射出来，在场所有人都回忆起了那熟悉的感觉。 ——王域。 毫无疑问，这是龙王级别的精神威压。 和之前神之号角事件中、如同海啸一般骤然爆发的王域不同，此刻苏墨身上辐射出来的王域对她们并没有什么针对性。 若是比较的话，此刻四处弥漫的压力仿佛圆月之下安静的涨潮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25 龙血lv6，封神lv6，生体工程学，晋升龙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26 莱瓦汀的锻造，高天原的陷落，零的问题 接着，他们讨论了一下之后的计划。 晋升龙王领域后，苏墨已经不需要再继续钓鱼，他打算将之后的时间花在打造神器上。 想要和神器级别的冈格尼尔争锋，光靠lv6级别的专属言灵终究只能拖延一点时间，并不足以完全正面抵挡，苏墨之前都是一边抵抗一边逼得奥丁放弃动用冈格尼尔，才能战胜他。 可若是等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26 莱瓦汀的锻造，高天原的陷落，零的问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27 零妈妈要辞职？芬里厄的孵化 龙血怪物怒了。 龙血怪物冲了上去。 龙血怪物打出了gg。 威严而古老的咏唱声响起，夏弥那漆黑的瞳孔流露出熔金的神色。 死神海拉亲自咏唱出来的言灵，几乎瞬间就镇压了一个城市，所有龙血亚种和尸守都不得不趴伏在地上，骨骼尽碎。 言灵·王权。 在此刻，或许说是神权更为恰当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27 零妈妈要辞职？芬里厄的孵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28 零妈妈，反抗、反抗是没有用哒 “无论怎么说，都不能放跑零妈妈！” 和苏墨短暂贴贴过后，夏弥提起正事，语气异常坚定。 不说她和零之间的单方面良好关系，单凭零那和苏墨类似的状态，她就绝对不能视之不理。 “有道理。” 苏墨点点头，在这方面他和夏弥是统一战线。 不过，有些事情不是想要就能做成的。 “在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28 零妈妈，反抗、反抗是没有用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29 苏墨是喜欢萝莉的变态？ 次日上午，黑市官邸，诺诺发现零不在，于是向夏弥询问了一下。 在所有人当中，她绝不是和零关系最好的人，却是最为了解零的人。 经过上次零找她人生相谈后，诺诺对于这个和自己处境相似的小女孩格外关注，所以就算不熟悉零的风格，她也很早就发现了零的变化。 一开始她十分震惊，之后则是开始担忧起来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29 苏墨是喜欢萝莉的变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30 零的全力攻势，杠精的威力 “姓名？” “野田寿。” “年龄？” “十七。” “身份。” “东京都新宿区歌舞伎町野田组，未来的三代目野田寿，现在跟着二代目首领野田浩三做事。” “野田组？资料显示你们原本是负责疏通下水道的组织，新修排水系统之后没事做才安排你们收取保护费，你觉得你们有资格上涨保护费？” “没、没有！” 玩具店内，野田寿缩着脖子坐在椅子上，乖巧得如同一只鹌鹑。 向他问话的并不是苏墨，而是那个小学生一般的外国女孩。 原本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在这种小女孩面前犯怂的，可眼前的女孩不同，她凌厉的气势甚至不比本家执法人要差，以至于他也不敢小觑。 公然玩弄萝莉本身就已经足够可怕，更可怕的是这还是一个金发萝莉，要知道就连首相都不敢对这种外国女孩下手，苏墨却敢这么做，想到这里野田寿对苏墨的敬畏就不由得更深了。 “两位请喝茶。” 麻生真战战兢兢地把茶水端上来。 一开始看到零的时候她还有些担心，搞不明白小学生和黑道大哥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可看到零如此强硬的气势，她心中顿时多了不少安全感。 她还从未见到过这个混混如此惊惧的表情，看来她是请对人了。 麻生真没有如同野田寿一般多想，还以为零是本家黑道干部的千金。 不然，她怎么能对野田组的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 野田寿只以为这些情报是黑道大哥苏墨提前告诉小情人的，看了一眼并不准备开口的苏墨后，他鼓起勇气解释道。 “我不是要上涨费率，只是想正常收保护费，这家店换了店主就不肯交保护费了。” “按照本家的规矩，玩具店不需要收保护费。” 零冷冷地说道。 苏墨想要装成黑道还需要刻意扮演，零却只需要本色出演就行了，若不是娇小的身躯影响形象，她扮演大姐大都没什么问题。 “可上家情趣玩具店也交保护费了，都是玩具店，为什么这个不用交？” 野田寿小声解释。 可零不听他的解释。 “你的意思是，你想改变本家的规矩，挑战本家的威严？” 她直接上纲上线，吓得野田寿脸色一白。 “没、没有，我可以放弃收保护费。” 他连忙道歉，保护费是小事，挑战本家威严却是大事，他可不想被本家执法人用这个理由处刑。 虽说苏墨这个执法人并没有说话，可他既然让这个小学生开口质问，显然是对这个小情人很看重，愿意为她烽火戏诸侯的概率很大，说不定为了讨萝莉欢心就会斩他狗头。 然而，他的退缩却并没有赢得零的宽容。 “执法人已经出动，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你必须付出打破规则的代价。” 零语气冷冰冰的说道，说完，她又看了麻生真一眼。 “而根据你的证词，如果你没有涉嫌提高费率的话，真小姐也需要为自己谎报事实而付出代价。” 听到前面一句话，野田寿眉目间有些恐惧，而听到后面这句话，他忽然抬起了头。 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麻生真，野田寿颤抖着握拳，大吼着说道。 “不！都是我的错，和真小姐没关系，保护费是我要收，费率也是我说过要涨，这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向本家谢罪！” 无论如何，他也不想牵连到麻生真，这是他身为男人的担当。 “很好，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零丝毫没有为对方的勇气而动容，而是继续冷冰冰地开口。 “您问。” 野田寿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 “你暗恋真小姐？” “啊？” 麻生真当场懵了。 野田寿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般差点跳了起来，惊恐之后面露凶光。 “这是真小姐的名字吧？” 零拿起桌子上的球棒，上面还刻着麻生真的名字，看清楚这个字迹后麻生真不由得捂脸。 彻底破案了，野田寿之所以每天都过来晃悠，不是为了保护费，也不是为了提高费率，单纯只是为了过来看自己暗恋的女孩。 麻生真显然是没料到这一点，彻底无言了，野田寿被道破心思，一时间也不好意思说话。 看着眼前的闹剧，苏墨的表情却没有什么波动，他的目光没有投给麻生真和野田寿，而是疑惑地看着零。 他早已知晓这是怎么回事，零处理的手段也很正常，没什么好在意的。 唯一的疑惑就是，零选择的任务被她亲手解决，其中完全没有苏墨的插手，那她特意把自己带过来是为了什么？ 在苏墨疑惑地眼神下，零看向野田寿。 “真小姐并不喜欢你。” 这只冷面萝莉直接在他心口戳了一刀，一击致命。 野田寿宁愿切腹，也不愿意听到这么冰冷的话语，眼前这个萝莉的心简直和她那冰雪一般的面容一样冷，说出来的话比刀子还狠。 而看了一眼旁边的麻生真，瑟瑟缩缩的好像没有要反驳这句话的意思，野田寿心中更凉了。 但他还是硬撑着说话道。 “没关系，我不会放弃的，就算要切指谢罪，只要能拎得动球棒，男人就在歌舞伎町立足！” 作为高中辍学的混混，他显然还处于中二病时期。 麻生真不喜欢他不要紧，只要他继续坚持，让她看到自己的真心，就一定能追到她，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可惜的是，零并不会为这样话语打动，虽然她有些想法也比较极端，可基本都是因为过于现实而显得冰冷。 “我觉得你还是趁早放弃比较好。” “为什么？” 野田寿鼓起勇气反问，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重视恋情甚至超过生命，自然不能接受零的话。 “只要我坚持下去，真小姐迟早会知道我是真心的！” 一边如此表白，他眼角余光一边瞟向麻生真，似乎是想要打动她。 麻生真一脸囧然，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时，零继续用冰冷的语气输出。 “就算你是真心的，然后呢？你喜欢真小姐，真小姐就必须喜欢你？你以为你不放弃就一定能回心转意？” “真小姐为什么要喜欢一个天天在她工作的店里捣乱，不仅没有用，而且还会害她丢掉工作的不入流的流氓？而且，你自己难道没有自觉么，你带给真小姐的更多是危险和麻烦，你越是不放弃，就越会给真小姐带来痛苦，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放弃，就为了你的私欲么？这就是你的真心？” 十分罕见的，零直接输出了一大堆，每句话都如同容嬷嬷的针尖一样，深深刺痛着野田寿的心脏。 野田寿没读过什么书，人生观念都来自于热血漫画，自觉只要自己是个硬汉就能追求到自己喜欢的人。 可零的话语就像冰冷的刺刀一般，将他武装的盔甲彻底卸下来，告诉他他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男人，而只是一个讨人厌的混混，他所谓的坚持对于麻生真来说全部都是恶意骚扰。 不得不说，零的毒舌功底至少有苏墨八成水准。 就连麻生真，虽然觉得零的话说到自己心坎里了，却也不敢直接点头认可，觉得杀伤性有点太高了。 正面承受大量心理伤害的野田寿更是气息萎顿的坐在椅子上，直接被喷到破防。 被小学女孩喷到自闭本就十分丢人，更令人气愤的是他居然完全无法反驳。 看到野田寿被喷到彻底自闭的样子，零没有任何怜悯的进行最后补刀。 “你对真小姐来说完全是一个没用的人，没用的人必然会被抛弃，你们本来就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你早就应该放弃。” 这番话说完，全场一片寂静，麻生真看向零的眼神满是敬畏。 明明是个小女孩，居然能有这样的气势和思维，不愧是黑道千金。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苏墨则是摸了摸下巴，隐约看出了零的打算。 所以说，零是打算用现实举例来说服自己？ 以她的风格，本不该有这么多话，必然是提前打好了腹稿，准备给苏墨来一场伏击战，看来她这次的确很认真。 意识到这一点后，虽然他也大体认同零的看法，却也不得不抬杠一下，来争取转圜的余地。 “就算你这么说，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也没有办法那么轻易放弃吧？” 苏墨随口问道。 而听到他这话，野田寿还以为苏墨站在他这边，立即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难道说，这位执法人大佬也是过来人，所以想帮助他给黑道人士争取一个恋爱的机会？ 然而，还没等到苏墨的反驳，他就被零接下来的话攻击得遍体鳞伤。 面对苏墨的提问，零用相当平静的语气反驳道。 “喜欢真小姐的人可能很多，他在这些人里面说不定还排不上名号。不仅如此，他的喜欢还给真小姐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如果失去这份工作，真小姐极有可能攒不够上大学的学费，以后只能一辈子当店员，甚至可能还难以继续找工作，这样有毒的喜欢又有什么用呢？若是不放弃，迟早会酿成比现在更危险的毒药吧？” 显然，她的想法受到了路鸣泽极大的影响。 只有有用的人才不会被抛弃，既然如此，如果自己没用了，就该乖乖离开，避免酿成更大的苦果。 她自己之所以要离开，估计绝大部分理由也在这里面。 零的追加攻击让野田寿彻底沉默了。 麻生真也一时悚然，虽然不知道零是怎么把自己的家庭状况都调查得这么清楚，但零说的未来的确十分清晰可见。 就连苏墨，也没有办法在事实层面上否定零的推测。 他知道，在原著中，主角组看似解决了保护费的问题，店主却不愿意雇佣招惹了本家的店员，还是将麻生真辞退了。 之后，麻生真还是借助野田寿的介绍才找到第二份工作，可这份工作并不是正经店员，而是有些擦边的服务，对于她这个性格正经的女孩来说，这无疑是不妙的结局。 就算后来依靠的是野田寿的帮助，可没这个家伙，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一步。 到这里，苏墨终于明白零的打算。 她知道自己笨嘴拙舌，在口舌之争上绝对胜不过苏墨，所以另辟蹊径想要用事实决胜负。 事实不需要太多言语修饰，只需要摆在那里，真相自明。 只要苏墨不昧着良心说话，冒着毁掉麻生真人生的风险强行赞同野田寿的行为，那她基本上就能确认胜利。 而以她对苏墨的了解，她相信苏墨不会做出这种事。 和夏弥小姐一样，在零心中，苏墨虽然有的时候不当人，但绝大多数时候他的道德底线其实很高。 ——这大概就是母亲的滤镜吧！ 不得不说，零是有操作的，她所精心准备的案例也的确很有说服力。 和她所判断的一样，就算是苏墨这样没什么节操的人，也不会在涉及陌生人命运的事情上，昧着良心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毕竟不是夏弥小姐。 所以，这一场对决，零妈妈胜率很大。 ——优势在我.jpg. 而面对眼前的局势，苏墨的神色并不慌乱。 零的意识虽强，准备得也十分充分，将伏击战的技巧发挥到了极致。 但有一点她狠狠低估了，那就是技巧的力量。 在绝对的事实面前，言语的修饰作用的确不大，可如果是杠精出手，言语中甚至能翘起整个地球，更别说是区区事实。 “是药三分毒，毒和药的区别在于剂量、以及是否对应症状，你说他的喜欢是有毒的喜欢，可世上哪有完全无毒的喜欢呢？” 苏墨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而是在拿着放大镜抬杠。 “就像是你判断他对真小姐没用，那是建立在无法帮助真小姐攒钱上大学的目标上才得出的判断。可如果东京突发天灾，真小姐被埋在玩具店里面，必须有人营救才能出去，这时候野田寿的喜欢是有毒的喜欢，还是无毒的喜欢？” 若是按照零之前的判断方法，这显然是无毒的喜欢，就算麻生真再怎么想攒钱上大学，也不得不把生命放在第一位。 “可是——” 面对苏墨别出心裁的抬杠，零本来想直接反驳说他是在随口预设小概率场景。 可想到东京如今即将沦为龙王的战场，白王也会在不久之后重生，苏墨所说的可能性还真不是虚构。 在这种情况下，苏墨的话还真不算是抬杠。 “……无毒。” 急智不行的零妈妈只能低下脑袋认同这一点。 “也就是说，野田寿自身没有改变，他的感情也没有改变，仅仅因为变幻的外界，他的喜欢就能从无毒变成有毒？” 抓住这一破绽，苏墨步步紧逼。 “而且，喜欢真小姐的人很多，这个情报又是从何而来的？” 这个情报他的确不知晓。 听到苏墨提起这个，一旁的麻生真这才有机会解释，她连忙羞赧的摆手道。 “不不不，你们搞错了，我没那么多人喜欢的！” 她的确没什么追求者，恋爱经验也很欠缺，不然也不会这么久还没看出野田寿的心思。 当事人的诉说，似乎是直接打破了零之前的前提条件。 不过，零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她径直反驳道。 “有没有可能是你太迟钝了，所以没发现还有其他人喜欢你？” “……” 麻生真微微一愣。 她倒不是恍然大悟想起来有谁暗恋自己，而是注意到零明明是对自己说这话，眼睛看着的却是苏墨。 源自少女的敏锐直觉，让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这两个人虽然看似在讨论自己的事情，实际上讨论的却又好像不光是她的事情。 回想起她认为的两人身份——黑道千金和本家执法人，麻生真突然想到了诸多自己看过的诸如大小姐和管家之类的电影，顿时露出恍然的神色，决定闭嘴吃瓜。 (本章完) 531 绝杀，这只三无萝莉好坏的心眼 “就算她很迟钝，也不影响我的结论吧？” 对于零的推测，苏墨也并不加以否认，而是直接抛开这一点不谈。 他知道零是在用麻生真来借喻自己，可她借喻的肯定是别的方面，迟钝这一点绝对和他沾不上边，所以这个问题没有讨论的必要。 “……” 一旁的麻生真听到这话一脸无语。 这位黑道大哥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31 绝杀，这只三无萝莉好坏的心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32 上杉家家臣、成功说服、好人卡 到这里，两人的争锋已经进入了最后读秒的状态，零将话题彻底限死在事实范畴，言辞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有能改写事实的话语才有意义。 一旁的麻生真也注意到了气氛抵达了最后争锋的阶段，她尝试着代入苏墨的位置，却怎么样也想不出反驳的可能，零的话语完全是再坚固不过的绝杀，她再怎么思考也只能泄气。 可她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32 上杉家家臣、成功说服、好人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33 买下富士山？莱瓦汀的锻造工坊 走出玩具店后，秋风一吹，零的脑袋冷静了下来。 复盘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败北后，她很快就明白苏墨说服她的关键。 所谓的事实，并非一成不变，人的主观能动性本身就能对现实造成足够大的影响，之前她便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才会被苏墨以看似犯规的手段驳倒。 如果说，路鸣泽是可以窥探到命运的人的话，那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33 买下富士山？莱瓦汀的锻造工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34 白王的胚胎，猛鬼众的异常 清晨，黑石官邸。 苏墨罕见的收到了源稚生打来的电话。 “从一周之前，富士山的环境监测数据就检测到了较大异常数据，甚至有几次数据都超过了即将喷发的警戒值，对于这一点，您有什么头绪么？” 电话另一边的源稚生十分认真地问道。 蛇岐八家也是维护治安的组织，虽说寻常的自然灾害不归他管，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34 白王的胚胎，猛鬼众的异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35 侧写失控，弗里嘉三号 一周时间，该做的准备苏墨已经做了。 既然奥丁迟迟不肯开团，并且似乎还酝酿着什么阴谋，那就由他来掀开战争的序幕。 而听到苏墨的需求，房间角落的诺诺当场呆住了。 “啊？” 她此时的表情，就如同被命令去杀死唐僧师徒的鲤鱼精一般，充满了震惊和不知所措。 寻找奥丁的本体？就凭她？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35 侧写失控，弗里嘉三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36 奥丁本体，夜之食原，决战序幕 “弗里嘉三号拒绝回答，第十九次行刑开始。” 窒息感再次传来，这次的水刑似乎永无止尽，诺诺感到自己大脑一片酸痛，视线几乎彻底漆黑一片，缺氧的痛苦让她不由得向水面伸出自己的手，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向谁求救。 母亲那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掠过，接着是苏墨的手，还有夏弥的手。 走马灯一般的濒死体验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36 奥丁本体，夜之食原，决战序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37 烛龙VS因陀罗之怒，先杀夏弥，后灭苏墨 几分钟前，奥丁站在东京最高的建筑，天空树的顶端，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在苏墨进行布置和准备的时候，他也在做自己的布置。 双方之所以一直没有正面冲突，是因为双方的布置互不干涉，他们各搞各的，对对方的布置并不知情。 奥丁自己藏得太深，苏墨找不到他的本体，所以没法干涉他。 苏墨他们虽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37 烛龙vs因陀罗之怒，先杀夏弥，后灭苏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38 烈焰魔剑莱瓦汀，就你有神器啊！ 灭世言灵之间的交锋，产生了巨大的元素乱流。 几乎瞬间，刺耳的城市警报声响起，整个城市乱作一团。 气象学家们不再盯着已经爆表的仪器，纷纷将头伸到窗外，观赏着东京城市中心区域的巨大雷暴。 这种行为固然很危险，可这样的景象一个人一生大概也看不了几次。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炽热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38 烈焰魔剑莱瓦汀，就你有神器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39 言灵·皇帝，豌豆公主芬格尔 源氏重工之中，蛇岐八家的混血种几乎全部都被卷了进来。 好在他们本来就全副武装，借助枪炮的便利，在执行部的带领下，如今正在慢慢清理这些新鲜的尸守。 有源稚生坐镇，这种级别的尸守对他来说问题不算很大。 “驻守红井的家主们应该也被卷进来了，我们现在正准备前去和他们会和，顺便搞清楚这个尼伯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39 言灵·皇帝，豌豆公主芬格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40 芬狗飘零半生，未逢明主，血统召唤 苏墨话音刚落，芬格尔的鼓掌声就立即响了起来。 “不愧是苏墨冕下，您的智慧简直让人高山仰止！” “下次再卖关子就送你去扫厕所！” 苏墨看了他一眼，及时制止他的浮夸作风。 “是！不愧是苏墨冕下，这么务实一看就是雄主！” 芬格尔一副肃然的样子，继续表达自己的敬仰。 苏墨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40 芬狗飘零半生，未逢明主，血统召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41 【说服】技能，白王孵化 听到苏墨的话之后，芬格尔松了一口气，这些人没出问题就行，不然他还真不好和校董会以及汉高交待。 而随后，他又意识到了新的麻烦。 这些混血种不会堕落为死侍固然是好事，可他们现在终究是敌人，还是要解决的。 有苏墨在，他不担心解决不了这些家伙，他怕的是这位龙王下手太重，直接把这些人拍死。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41 【说服】技能，白王孵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42 白王上杉越？父亲的馈赠 红井平台位于大山之间，如今的整片大山都被银白色的茧丝包裹。 苏墨和绘梨衣拾阶而上，很快在平台边缘看到了被茧丝包裹的人类的身影，和之前的大树一样，这些人影也被吸空了，只留下干瘪的尸体和衣服。 根据制服和武器判断，这些人都是猛鬼众的人。 苏墨之前的判断没有任何问题，在激活夜食原将全城几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42 白王上杉越？父亲的馈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43 错误进化八岐大蛇，给女儿准备的嫁妆 上杉越目光炯炯，眼瞳中仿佛燃烧着火焰，那不是黄金瞳的威光，而是名为父亲的光焰。 他血统觉醒之后就是人形巨龙，母亲的死亡让他从云端中跌落下来，唤醒了他的人性，儿女的出现将这份人性激活。 上杉越饱尝龙类力量带来的痛苦，甚至打算孤独终老，让皇血跟着自己一起断绝，可在真正发现自己的儿女需要力量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43 错误进化八岐大蛇，给女儿准备的嫁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44 神剑天丛云，路鸣泽反水？克隆体，老父亲的愤怒 上杉越、八岐大蛇残骸、输血装置……看到眼前一切都在舞台上准备好的时候，苏墨就料到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白王的权柄，这一关键性力量苏墨自然不会放弃，哪怕知道是诱饵也必须要吞下。 而吞下之时，他便一直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意外。 只是，他从未想过，意外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 既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44 神剑天丛云，路鸣泽反水？克隆体，老父亲的愤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45 红雨、赤潮，苏墨的危机，路鸣泽的背刺？ 经过一阵痛苦的哀嚎，上杉越将死掉的赫尔佐格扔了出来。 苏墨随手用君焰将赫尔佐格的尸体销毁，防止他被茧丝当做食物。 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过后，换血继续进行。 而没过多久，连接上杉越和绘梨衣的茧丝逐渐脱落，输血阶段彻底完成。 绘梨衣的身体外围被厚重的茧丝包围，形成一个和之前的上杉越相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45 红雨、赤潮，苏墨的危机，路鸣泽的背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46 白王复苏，黑王联手，零的背叛 世界上绝不缺少对付笨蛋的方法——对于这种话，零倒也相当认同。 虽说在她心中，夏弥并不算笨蛋，却也不属于特别聪明的类型，再加上有心算无心和信息差，以路鸣泽的实力，也的确能将她视作笨蛋来对待。 只不过，对于笨蛋就一定好对付这一点，回想起她一直以来都搞不定的夏弥小姐，零在心中抱有一定程度的反对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46 白王复苏，黑王联手，零的背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47 暝杀炎魔刀，歪嘴芬格尔，嫁妆攀比风气恶劣 面对路鸣泽压抑着暴怒的质问，零依旧没有回头。 对于她来说，不去救苏墨，这几十年来积累的一切才会彻底失去意义。 沉默本身便代表着一种回答。 “不肯回头么……” 意识到零的最终答复后，路鸣泽深吸一口气，原本犀利的视线覆盖上了凌厉的杀意，语气也变得冰冷刻骨，他最后询问： “哪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47 暝杀炎魔刀，歪嘴芬格尔，嫁妆攀比风气恶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48 太古白王复苏，小心零妈妈！小心绘梨衣！ 将尼伯龙根内部战场交给芬格尔后，零一路狂奔，抵达了红井平台。 山间的茧丝已经逐渐失去了活性，变得惨白枯败，下方的树木也早已干枯而死。 这说明孵化已经接近了尾声，白王不再需要外界能量的供给。 意识到这一点后，零步伐更快，并全程加持时间零，以近乎极限的速度踏上平台，清晰无比的看到了红井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48 太古白王复苏，小心零妈妈！小心绘梨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49 白王的允诺，祸国妖姬苏墨？ 天丛云直接从白王的脖颈划过，方寸之间的凌厉杀机即使是神也无法逃脱。 苏墨也感受到了切中目标的触感，但他并未掉以轻心，在他剑刃命中的刹那，灼目的火元素在白王手中聚集。 苏墨侧滑一步，及时退开。 正在这一刹那，黑日的冠冕爆发，漆黑灼热的火焰洪流从他身边擦边而过，将后方的红井平台直接熔融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49 白王的允诺，祸国妖姬苏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50 言灵审判，绘梨衣的意志，封神的资质 “不如你去问问夏弥？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们还有的商量。” 苏墨随口说道。 他本来以为，神域级别的龙类，再怎么说也应该给神域级别龙类面子吧？ 却没想到，听到这话后，白王直接冷笑一声。 “呵！区区海拉？之后回收权柄的时候我会亲自通知她！至于你，我想对你做什么还不需要他人同意！”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50 言灵审判，绘梨衣的意志，封神的资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51 白王的惊惧，零的燃烧 “退！退！退！” 言语化为力量，造成极为不可思议的现象。 原本苏墨贴身而上，和绘梨衣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可在白王察觉到危机，动用某种极为神秘的力量后，苏墨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凝固不动了。 仿佛时间静止一般，他和周边的空气一同凝固在当场。 已经咏唱完毕的【祭基礼创】开始反抗，无论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51 白王的惊惧，零的燃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52 黑王虚影，苏墨：零可是有资格成为我母亲的人！ 时间暂时回到两分钟前，零被白王用言灵·森罗秒杀的时刻。 “这里是？” 仅仅对视一眼就被白王俘获的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十分熟悉的房间里，房间内的陈设十分简陋，房门也是铁制的栅栏，十分方便屋外的人窥视里面，与其说这像是监牢，不如说这就是监狱。 低头看了一下自身，如果说以前的她是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52 黑王虚影，苏墨：零可是有资格成为我母亲的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53 概念武装·莱瓦汀！伽马集束射线 镜瞳哪怕在所有言灵中也属于屈指可数的一个，特殊性上甚至还要超过太古权现的灭世言灵。 原著中曾提到过，镜瞳强得足以挑战龙王。 在复制血统低于自己的对象的时候，镜瞳复制得到的威力甚至能够超越原版，而在复制血统高于自己的对象的时候，镜瞳会迅速消耗自己的生命力，以得到和原版相近的威力。 在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53 概念武装·莱瓦汀！伽马集束射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54 梆子声——龙族世界最强道具 漆黑的烈焰和苍蓝电刀再次发生剧烈碰撞，天雷地火的交锋引起强烈的爆炸。 只不过这次，言灵使用者相互调换了。 苏墨本就是莱瓦汀的锻造者，自然对于这柄烈焰魔剑所蕴含的概念变化无比熟悉。 只不过lv6级别的概念武装终究无法直接模拟出lv7级别的神器，哪怕是苏墨这个锻造者，也很难直接捏出这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54 梆子声——龙族世界最强道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55 讨伐成功，破防的白王 梆子声对绘梨衣自身不起作用的原因很简单，在苏墨的【饲育】下，绘梨衣的人格是正常成长的，左右脑发展均衡，没有所谓的胆怯小女孩的人格，赫尔佐格复制品之前的尝试自然也就没用。 而如今，苏墨使用的梆子声能够有效的原因也很简单。 白王寄生之后，她占据了其中一个人格的位置，反而让绘梨衣成为了双人格。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55 讨伐成功，破防的白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56 夏弥：奥丁，你也不想恺撒出事吧？ 在苏墨和白王展开交战的时候，夏弥小姐这边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 手持烈焰魔剑莱瓦汀的夏弥，除了没有苏墨那样特殊的专属言灵之外，其他配置基本上都是苏墨的强化版。 如同苏墨利用莱瓦汀短暂压制过白王的情况一样，夏弥基本上也全程压着奥丁打。 无论是无尘之地还是琉璃梵城，奥丁引以为傲的一切防御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56 夏弥：奥丁，你也不想恺撒出事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57 命运的奴隶，唯有时间最接近命运！ 虽然对于奥丁的话语有所不满，夏弥小姐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毕竟，她的确是没怎么明白奥丁的计划，不知道里面涉及到的东西会不会对苏墨有用。 在杀死奥丁之前，还是多听听比较好，大不了之后让苏墨解释给她听。 路鸣泽出来之后，奥丁立即将注意力转到他身上。 虽说夏弥的实力如今更强，可如果不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57 命运的奴隶，唯有时间最接近命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58 芬里厄的绝杀，奥丁腰斩，小心眼的夏弥小姐 路鸣泽说得很好，提出来的假说合情合理，能够解释几乎所有现状，没有什么太大的疏漏。 然而，奥丁一个字都不肯信。 如果承认自己是被黑王随意操纵的奴隶，承认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反抗和绝望都只是他人刻意引导的结果，那岂不是说他连自我都没有，身体只是一句空壳？ 而且，这还不算最重要的问题。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58 芬里厄的绝杀，奥丁腰斩，小心眼的夏弥小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59 言灵·九婴，突破生育限制的技术 克制大于天，特攻日神仙。 诺顿打造的七宗罪虽然没有强大到堪比神器级别，但在其领域针对的特殊范围，也就是在屠杀除了康斯坦丁之外的七位龙王的领域上，其针对性杀伤效果未必会输给神器。 不然，夏弥小姐也不至于一直对象征着色欲的那一柄肋差畏之如虎。 而如今，芬里厄的獠牙正是苏墨复刻了七宗罪中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59 言灵·九婴，突破生育限制的技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60 一刻都没有为奥丁哀悼（补更昨天） 面对这种优厚的条件，寻常人或许会产生恻隐之心，不仅会答应奥丁的条件，只要恺撒本人不过分，就算一时走错路说不定也会原谅。 虽然奥丁说是没有约束，可作为人，自己难道对自己没有一点道德约束么？ 可惜，夏弥小姐不是人，也没有道德。 免费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没问题，我答应你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60 一刻都没有为奥丁哀悼（补更昨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61 奥丁陨落，龙骨十字 太平洋的浮冰之上，诺诺还没晃过神来，就被空间道标反向召唤到了夏弥身边。 虽然没有看到苏墨，但看到夏弥的纤细身影就在自己身边，她还是安心了不少。 好歹也是个神域级别的龙王，总比源稚生靠谱。 “诺诺？你怎么会来这里？” 看着突然跑到自己身边的少女，夏弥有些惊讶，她当然知道诺诺是因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61 奥丁陨落，龙骨十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62 治愈手术，白王活灵，血的恩赐 东京，源氏重工。 “你醒了，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个女孩子了。” 手术始终，源稚生刚睁开眼睛，便听到了苏墨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吐槽，就听到绘梨衣的惊呼声。 “真的么？这个哥哥也变成姐姐了？” “怎么可能？” 源稚生顿时无语了。 什么叫也，难道在你心里稚女一直是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62 治愈手术，白王活灵，血的恩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63 昂热：加图索家亡了？真人秘书EVA 次日下午，芝加哥，卡塞尔学院废墟之下，冰窖的密室之中。 昂热的意识自黑暗中苏醒。 只是略微的一个恍惚，他就立即从昏迷中完全清醒过来，并立即回想起自己经历过什么。 人在昏迷的时候，整个人的记忆是断层的，曾在夏之哀悼时间之后整整沉睡了一年的他，对此很有经验。 他知道自己必然是被某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63 昂热：加图索家亡了？真人秘书eva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64 末日派，奥丁之卵，昂热妈妈 昂热的形容并不算夸张，死者苏生，无论在哪里都是神迹一般的事情。 “嘿嘿，这次来看你的人可不止他们！” 看到昂热触动的眼神，守夜人对门外拍拍巴掌。 “各位，都该进来了！” 听到这话，昂热诧异的看向门外，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惊喜。 这时，一个魁梧雄壮的身体闪电似的从门外闪了进来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64 末日派，奥丁之卵，昂热妈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65 龙王泽，救出路鸣泽的身体？ 安静的手术室内，听到昂热突如其来的问题，苏墨略微有些惊讶。 他惊讶的地方不在于所谓的末日派，而是在于昂热的态度。 这个顽固不化的屠龙英雄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对龙族仇恨最深的人之一，仇恨已经成为了他人生的主基调，并主宰了他一百多年来的所有人生。 之前，昂热醒来之后所看到的亲朋故旧欢聚一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65 龙王泽，救出路鸣泽的身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66 神枪冈格尼尔，龙奸夏弥，汉高来访 面对路鸣泽的突然出现，刚才还在暗示苏墨小心路鸣泽的昂热神色丝毫不变，甚至还露出亲切的笑容。 “天空与风之王、大地与山之王、青铜与火之王还有白王，这些龙王如今都不再成为阻碍，黑王的复苏也已经在日程之上，如今有了苏墨同学这个强力的盟友，你也应该能从末日派那边解放了吧？” 他一副我全都是为了你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66 神枪冈格尼尔，龙奸夏弥，汉高来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67 核弹洗地？昂热绝不可能和龙王勾结！ “昂热，我们联手吧！” 十分钟后，当昂热整理好自身，进入会客室的时候，坐在里面的汉高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昂热分外愕然。 “什么意思？你这是要背弃自己阵营加入秘党？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聘用你为客座教授，担任我的副手，不过试用期不发工资。” 昂热立即试探道。 他和汉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67 核弹洗地？昂热绝不可能和龙王勾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68 【饲育】LV6，【元素置换】最后的炼金王国 汉高走后半小时，他和昂热、芬格尔直接的详细对话就来到了苏墨手上。 其中昂热和汉高的对话资料有重复两份，一份是昂热自己提交的，一部分是芬格尔自作主张监视得到的。 苏墨什么都还没说，这个鸡贼的家伙就极有主观能动性的当起了锦衣卫。 看他这架势，就算是守夜人的底裤颜色，只要苏墨想知道，芬格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68 【饲育】lv6，【元素置换】最后的炼金王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69 最终圣所，路麟城，龙王泽的朋友 北西伯利亚冻土，常年被风雪覆盖的某个荒原边缘。 尼伯龙根之中，男人神色严肃地走进避风港中央的建筑，在他周围有十几个守卫手持装填着贤者之石的狙击枪正瞄准着他，但他并未在意，他知道这只是他们正在进行日常安保工作，任何靠近这里的人都会被这种即使对龙类都致命的武器包围，以防止有人入侵，哪怕是委员会的人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69 最终圣所，路麟城，龙王泽的朋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70 概念武装天丛云，死神海拉的特权 夏弥小姐的闪亮登场，一时间同时震慑住了敌方和友方，路鸣泽和末日派的人同步紧张起来，生怕这头龙王发神经。 不得不说，在战略威慑力上，夏弥小姐还是很强的。 好在这次，夏弥的确没有排除路鸣泽的心思。 “苏墨？他现在……啊，来了！” 几乎一瞬间，少女的眼神便闪亮起来，像是见到饲主的猫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70 概念武装天丛云，死神海拉的特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71 黑天鹅港的亡灵，暗面君主竟是我自己？ 听到这些劝说，饶是苏墨对那所谓的委员会并无兴趣，也不由得有些好笑道。 “报复所有人？你们担心的是他会报复你们吧！” 以路鸣泽的小心眼程度，怎么会放过将自己关押这么久的人？ 说话的时候，他并未放慢干涉冈格尼尔的速度，正在一点一点地将这柄神器纳入自己的支配。 闻言，喇叭中的声音只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71 黑天鹅港的亡灵，暗面君主竟是我自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72 引力学，新的科学侧权柄 零的话音未落，枪声便已经暴起。 高危的炼金子弹以及贤者之石子弹不停的向着最终圣所底部喷涌而出，所有人都将地面之下的苏墨等人当做了最大的敌人对待，甚至不惜波及里面的路麟城和乔薇尼。 “叮！叮！噹！” 金属碰撞的杂乱声音响起，大部分炼金子弹都被无形的空气屏障所阻挡。 在无尘之地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72 引力学，新的科学侧权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73 黑王的巫女，原初的弗里嘉 当零将委员会的人全部都抓起来，并带到最终圣所的地面附近的时候，苏墨和夏弥已经完成了对冈格尼尔的掌握。 暗金色的长枪被苏墨握在手中仔细打量，路鸣泽则是在一旁抻抻胳膊抻抻腿，似乎是在做柔软体操。 路麟城和乔薇尼则是目光怔然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末日港，仿佛从未见过这个港口的这样一面。 安静得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73 黑王的巫女，原初的弗里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74 太古往事，弗里嘉血脉，黑心小棉袄，因果嫁接 路鸣泽一脸无辜的表情，一副“事到如今怎么还问这种基础问题”的样子。 苏墨却脸色一黑。 “你什么时候提到过这个？” 弗里嘉是北欧神话中的女神的名字，她是光明之神巴德尔和黑暗之神霍德尔的母亲。 神话中，这位女神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光明之神巴德尔，而强令九界除了槲寄生之外的一切生灵立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74 太古往事，弗里嘉血脉，黑心小棉袄，因果嫁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75 足以弑神的武器，圣宫医学会的位置 “诺诺，你愿意出这个任务吗？” 在苏墨让夏弥放心的第二天，医院之内，苏墨对诺诺问出了这样的话。 事情还要从这天上午说起。 昨日救出路鸣泽之后，路鸣泽便将路麟城乔薇尼两人安排回了路明非身边，似乎是要给路明非安排一个“s级双骄归来，发现儿子成舔狗，歪嘴龙王路少从此逆袭”的龙傲天剧本。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75 足以弑神的武器，圣宫医学会的位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76 阿瓦隆尼伯龙根，诺诺母亲的情报 “这……也的确是种方法。” 苏墨点点头，不得不承认物理消灭是最好的办法，简单粗暴且有效。 在己方处于劣势的时候或许不能这么做，但现在整个混血种社会最强的组织——混血种联盟是苏墨的人在掌握，大势在手，什么样的手段都能使用。 “苏墨大人您看，这就是我破解得到的具体位置。” 看到苏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76 阿瓦隆尼伯龙根，诺诺母亲的情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77 量产天丛云，白王阿姨，兄控是没有未来的 陈家给出的报告是病人并不存在类似反应，而这样的测试还不止一次。 仿佛圣宫医学会的人，觉得诺诺母亲本应该有可能产生那种反应一样。 毫无疑问这是莫名其妙的猜测，可如果考虑到诺诺母亲的情况，就很容易让人产生猜想。 “难道说，我妈妈的灵魂出现了类似的反应，他们觉得这些伤害有可能映射到身体？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577 量产天丛云，白王阿姨，兄控是没有未来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78 长点心吧，钢铁直女零 北纬72°，格陵兰海。 黄昏时分，yamal号破冰船之上，这艘船的大副萨沙百无聊赖的坐在驾驶舱中，好奇地看着站在甲板上的两个女孩。 一个红发的少女，一个淡金色长发的小女孩，两人并肩而立，似乎是在商谈着什么。 “该不会就是为了看冰山所以才包船的吧？” 他疑惑嘀咕道。 他见过很多乘客，却没见过这样特殊的乘客，直接简单粗暴地发给他们一个坐标，要求他们将这个世界最大的核动力破冰船开到指定目的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要求。 这艘船平日里本来是用作赌场，每天都能作为庄家赚取大量金钱，可在接下这个订单后，船上却只搭载这两个乘客，不仅赌场停了，甚至还拒绝了任何其他客人进入，直接包场。 萨沙不明白这两个女孩到底为什么回到这里，却明白她们的背景必然十分雄厚。 不仅是因为她们开了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还因为在出发之前，在这艘船上隐藏了多年的船长，那个党卫军余孽文森特直接被人抓走了，他们这些护卫当时全副武装，却被人当场缴械，连挣扎的余力都没有。 面对这种狠角色，萨沙和手下的船员甚至连靠近都不太敢，生怕这两个大小姐嫌他们碍眼，把他们崩了。 只是不知道，她们跑到这冰天雪地里干嘛，这里又没有什么海盗的宝藏。 而在甲板之上，诺诺也在好奇同样的问题。 “不是已经抵达坐标了么，怎么还没看到尼伯龙根？” “不清楚，老板、路鸣泽说这件事交给他。” 零想了想，改正了自己的称呼。 “路鸣泽……你以前在他手下做事？” 诺诺突然好奇道。 “嗯！” 零点点头。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么？” “用同事的话来说他是个神经病……不过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零介绍了一下苏恩曦的评价，看向诺诺的表情有些疑惑。 虽说是一起行动，可路鸣泽和以前一样并不真正现身，只是偶尔才会出现和她们交流，大部分时间都找不到人，诺诺为什么会在意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好像一直在躲着我。” 诺诺犹豫了一下后，实话实说道。 “我和他以前认识么？” 她对路鸣泽本身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本能的察觉到了路鸣泽对她的疏远。 要说是厌恶那肯定算不上，就是给人一种避之唯恐不及的感觉，甚至有点怕她的意思。 可这是为什么？她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大魔王，相反，那个小男孩自己才是龙王级别的战斗力吧？ “……” 面对诺诺的疑问，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总不能说路鸣泽怕的是你见到他哥哥吧？ 虽然她也不知道诺诺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但她记得苏墨以前甚至拿诺诺当过底牌威胁路鸣泽，想必对他杀伤性极大。 可这种含糊的话语算不上是解释，苏墨的任务是让诺诺和路鸣泽过去调查，她自然要以任务为重，为此苦一苦路鸣泽也没什么。 这么想着，她一脸平静地摇了摇头。 “不必在意，他的确有点神经病。” 这还是真的是真话。 “好吧！” 听出零的认真，诺诺顿时放弃了纠结。 正在这时，从身后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喂喂喂！就算跳槽了，这么诋毁以前老板也不好吧？” 路鸣泽一脸无奈地看着神色完全不变的零，心中感叹这个棉袄彻底养歪了。 “我只是在叙述事实。” 零眨眨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道。 她的确觉得路鸣泽有些时候很神经质，这也是奶妈团的共识了。 “伱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反而更伤人！” 路鸣泽顿时捂脸。 正在这时，诺诺微微一愣，感觉自己手腕上的印记有点发烫。 刚想对路鸣泽和零汇报，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面前不远处冰山下方的倒影。 “那、那是？！” 她顿时惊愕的出声。 “什么？” 零瞬间警惕起来，顺着诺诺目光看去，很快便看到了夕阳之下冰山在海面中的倒影。 那不是什么正常的倒影，因为倒影里面呈现的不是冰山，而是一个倒立的岛屿，岛屿本身呈现出古罗马斗兽场一般的外形，上面长满了参天大树，视力强的话，甚至可以清楚看到树根之下、黑色岩石之中用来安置棺材的巨大石洞。 而这座岛上最引人瞩目的，便是岛屿中央的参天巨树，巨大的树干仿佛小山一般粗壮，茂盛的树枝覆盖了岛屿上一半的天空，光是这一棵树，几乎就抵得上大半个岛屿大小。 船员们也注意到了海面上的异况，纷纷发出惊奇的声音。 他们也从未见过这样巨大的参天巨木，也没见过会用这种方式专门盛放棺材的岛屿，甚至一度以为这是海市蜃楼的一种。 诺诺和零自然不会认为这是海市蜃楼，她们过来寻找的目的就是为了这种超乎常识的东西。 “我记得苏墨说过，光和水都可以是尼伯龙根的媒介，难道说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阿瓦隆？！” 零做出判断后，目光看向路鸣泽。 这方面他是权威。 “没错，我们到了目的地。” 路鸣泽露出微笑。 “虽然现在还没到它开启的时间，却也终究无法在海拉的印记下继续隐藏，夏弥那家伙还是有点用的。” 按照原著信息，阿瓦隆只在每年圣诞节才会开放一次，现在才十月份，显然不是开放时间。 可诺诺身上有着死神海拉的印记，有她在，阿瓦隆的限制约等于无。 “你们的意思是，尼伯龙根在水下？我们要换潜水服么？” 想到自己的母亲可能就在这座岛屿中，诺诺顿时干劲满满起来。 “不必，你拥有印记，跳下去就能进去，我跟着你就可以了。” 路鸣泽摇了摇头。 “明白！” 诺诺点点头，噗通一声直接跳了下去。 现在是秋天，又是在北极，她穿的衣服自然不少，虽然没带羽绒服，却也是保暖作战服和长外套套了几圈，一跳到海里就觉得身体有点沉。 本来以为直接就可以进入阿瓦隆，却没想到回头一看，跳下来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顿时疑惑地看向了船上甲板处，零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拦住了她的路鸣泽。 “这次任务有我们两个就够了，你已经不用跟着了，回去吧！” 路鸣泽如此开口说道。 “诶？” 诺诺有些惊讶，零也微微皱眉。 “你想做什么？” 她相信苏墨的判断，现在的路鸣泽应该不会搞事，可路鸣泽这次的举动有些异常，让她不得不再次产生怀疑。 看着第一时间用怀疑视线盯着自己的零，路鸣泽微微拍了拍脑袋，反思自己的教育失败。 之前用激将法的时候不该用力过猛的，搞得现在做点什么都被当成坏人。 叹了一口气后，路鸣泽反问道。 “这次计划，苏墨有说过一定要你过来帮忙么？” “……没有，不过他也没有反对吧？” 零愣了一下后，回答道。 诺诺这次的任务，严格来说苏墨安排好的队友只有路鸣泽一个，只是因为她见苏墨、夏弥、绘梨衣都有事情做，自己也不想闲着，所以主动请缨一起行动，既是为了保障诺诺的安全，也是为了增加任务容错性。 哪怕诺诺任务失败，她相信以自己的实力也足以查探清楚圣宫医学会的进度，这有什么不行的么？ 看到零一脸疑惑的样子，路鸣泽再度为她叹息一声。 “都给你一天时间思考了，你居然还没发现问题，在苏墨和夏弥、绘梨衣三个人一起齐心协力锻造新武器的时候，你偏要跑过来和我们一起泡海水，你傻么？” “可是……现在泡海水的好像只有我！” 诺诺在海中弱弱地举起手。 你们要聊天早说啊，为什么要等到我跳下来再说？很冷的好吧！ 零看了一眼诺诺，估算了一下以她的体质泡一会儿应该没问题，也就没有着急。 “这样不是更能帮到苏墨么？” 她依旧不解地问到，并不觉得自己参与计划这件事有什么问题。 “唉！” 路鸣泽再度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家伙完全带不动啊！ 想了想他开口道。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 你们还有心情讲故事，没看到她还在泡水是吧？ 海水中扑腾的诺诺满头问号，可路鸣泽并不理会，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曾经有个伤心的亡国公主，对自己身边仅剩的两个骑士发誓，说要嫁给帮她复国的人。其中一个骑士被公主的眼泪打动，于是离开公主南征北战十几年，无数次险死还生后，建立了复国的伟业。另一个骑士则是选择了守护在公主身边，照顾她的日常生活。” 说到这里，他语气微微一顿，看向零。 “十几年后，完成复国的骑士重新见到了公主，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 零思忖了几秒后，迟疑地开口道。 “公主履行了诺言，嫁给了复国的骑士？” 这种王道童话故事有什么好说的？ “天真！太天真了！” 路鸣泽摇头。 “复国的骑士回来之后，发现公主早已和一直守护她的骑士结婚，孩子都生了两个！” “……” 零微微张嘴，但也没法反驳这个结局，毕竟这个结局的确很有可能发生，公主也很难等十几年等人成功。 “从这个故事里面，你学到了什么？” 看到少女若有所思的表情，路鸣泽紧接着问道。 “不要轻信别人的诺言？” 零有些不自信地回答道。 “不是所有人都可靠，所以和外人交涉一定要谨慎！” 在她看来，自己的推测应该能八九不离十，然而—— “愚蠢！” 路鸣泽毫不留情的呵斥道。 “这个故事告诉你的是，别整天想着到处去当工具人，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公主面前，那才是最好的刷好感机会！” 说完，他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零一眼。 “你稍微长点心吧！脑袋里别成天装着钢铁，以前有必要出任务的时候就算了，现在没这个必要，你还非要跑出来干什么？” “你以为你完成任务就能获得夸奖，虽然这是事实没错，可光是夸奖有什么用？要是任务时间长一点，说不定等你回去的时候夏弥她们孩子都有了，就你这个笨蛋还抱着夸奖沾沾自喜！” 被路鸣泽这一通怒斥，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故事里面的公主指的是苏墨，路鸣泽的意思是如果自己想要得到苏墨，就应该多花时间在他身上，而不是出任务。 可出任务也能帮到苏墨啊！留在那里有什么用？ 不是你说的，没有用的人会被抛弃么？ 虽说苏墨肯定是不会抛弃她的，但她还是想做些对苏墨有用的事情。 “……” 零张张嘴准备说话。 可话还没说出口，从她犹豫的表情中，路鸣泽就看出她的想法，路鸣泽不由得深深捂脸。 过度强调有用和工具性，这是他教育遗留下来的最大问题，也成了目前他需要解决的最大阻碍。 而显然，零心中想要帮上苏墨这一心愿，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也无需改变的。 于是，想了想，他开口道。 “你现在回去，虽然无法帮忙锻造武器，但也至少能照顾一下他们。除了苏墨之外，另外两个哪一个有自理能力？” “……的确。” 长期负责三人衣食起居的零点点头。 就连苏墨，在零的照顾下生活技能都有点退化，更别说是夏弥和绘梨衣两人了。 平时的话问题还不大，可当苏墨忙起来无暇顾及的时候，夏弥和绘梨衣两人大概就只能活成死宅了。 这么说自己的确应该回去，有路鸣泽在这里，这边不会出问题，反而是苏墨那边没有自己，工作效率上会出问题。 看到零意动地神色，路鸣泽又补充一句。 “你也不想回去之后，看到夏弥和苏墨的女儿也叫你零妈妈吧？” “——！” 想到夏弥和苏墨和他们的女儿一起叫自己零妈妈的地狱场景，零立即做出了决定。 “那我回去照顾苏墨！” 见她终于答应，路鸣泽微微松了一口气。 无需他发动【空间开辟】，零体内的海拉印记在她的意愿下自行运转，将她瞬间传送到了夏弥身边。 在路鸣泽的干涉下，大变活人的一幕并没有引起船员们的注意。 而看着甲板上零的身影消失，诺诺沉默了数秒，才对路鸣泽开口道。 “你是故意支开她的？” 显然，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做？” 诺诺继续追问，虽然没感觉到恶意，但出于谨慎，她体内的海拉印记正蓄势待发，若有意外就会和零一样传送到夏弥身边。 (本章完) 579 阿瓦隆，茂盛的参天巨树，母亲 “理由什么的，我刚才不是说了么？” 路鸣泽摊了摊手，示意自己真的只是为了零不败犬而把她劝回去。 只是—— “这不是全部的理由吧？” 诺诺如此问道。 说实话路鸣泽的劝说的确很有道理，以至于就连诺诺都有些后悔于自己是不是不该跑出来执行任务，看到零果断跑回去后她心中更是后悔。 该不会等她回去之后发现不仅是夏弥有了女儿，连零都有了女儿吧？ 心塞了一瞬间后，她又想到就算自己回去估计也没什么机会，零能不能成功和自己能不能成功两者之间似乎并没有关系。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这才冷静下来，并注意到了路鸣泽的问题。 “好吧好吧，侧写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听到诺诺追问，并且一副警惕的样子，路鸣泽耸耸肩，老老实实道。 “放心吧，我没打算对你不利，不然苏墨也不会委托我和你一起执行任务，之所以支开那个家伙，只是因为你们两个同时进入这里的风险太大了而已。” “什么风险？” 诺诺满脸疑惑。 “这伱就不用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这种选择对苏墨最安全就可以了。” 路鸣泽并不多说。 而从他的态度中，诺诺判断出路鸣泽并未说谎，考虑到苏墨对于路鸣泽本身也比较信任，也就暂时放下了戒备。 这时，一阵寒意从身体四周传至脊髓。 “阿嚏！” 在水里泡了半天的诺诺打了一个喷嚏，这才想起来正事。 “所以，我们该进去了吧？” 再泡下去，她感觉自己要被冻僵。 “嗯，你直接进就行了。” 路鸣泽点点头。 闻言，诺诺立即触动了体内的海拉印记，消失在原地，路鸣泽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 三人全部都离开后，yamal号的船员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看着空无一人的甲板打了个寒颤。 “怎么回事，客人呢？” 萨沙的声音有点发抖，这要是把客人弄丢了，那问题可就大了，愿意花几百万美元看一趟冰山的客人背后的家族想要不介意花几百万把他们这些玩忽职守的船员干掉。 其他船员也陷入恐慌，纷纷来到甲板，想要看看客人是不是跳下海了，正在他们手足无措的时候，船上的卫星电话响起。 “你好，我是之前向您预订服务的eva，您的任务已经完成，请尽快返回港口，不要在原地逗留，尾款将在十分钟后打到各位的账户。” 有过一次印象的少女声音再次响起，说出来的内容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不追究他们责任就是好事。 而当电话挂断之后，船员们相互对视一眼，看着空荡荡的甲板，突然感觉有些瘆得慌。 “所以那两个客人到底哪里去了，这种冰天雪地里突然消失不见，我们该不会载的不是人吧？” “闭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走走走，回去喝酒！” 萨沙心里也没底，但他并未任由恐慌情绪蔓延，招呼起船员们进入船舱。 不看不听不想，这样才能活得长。 北冰洋的海面上，这艘世界最大的核动力破冰船立即加足了马力，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划破深蓝的海面，驶回来时的方向。 · “啪嗒！啪嗒！” 诺诺踩着湿透了的鞋走在沙滩上。 触碰印记后，她便直接被转移到了海岛周围的海滩之上。 按照之前路鸣泽的解释，这个石岛阿瓦隆本就处于海面之下，可就如同海绵宝宝里面也有比基尼海滩一样，海面之下的岛屿其实和正常岛屿没什么不同，空气甚至还要更加清新。 进入阿瓦隆之后路鸣泽就消失不见了，诺诺倒是习惯了这种待遇，等了一会儿后就明白对方肯定是又隐藏了起来。 抬头看去，可以看到深蓝色的天空，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看到海水一般的纹路，低头看去，海底深处似乎有着隐约的金光，仿佛正要落下的太阳。 注意到这些细节后，诺诺心中一慌，考虑到自己看到的阿瓦隆是倒立的影子，她怀疑头顶看似天空的东西实际上是深不见底的大海，脚下的大海其实才是真正的天空，上下在这里直接被颠倒了过来。 离开的时候如果搞错方向，说不定会沉到几千万吨的北冰洋海水之中，好在有苏墨赠送的手环，深海的压力对她来说并不致命。 这么想着，诺诺一边行动，一边将目光移到了眼前的岛屿之上。 和之前看到的景象一样，岛屿中遍布参天大树，寻常的树木或需要几百年甚至一千年才能长到一百米高，可在这里这种高度的树木随处可见，且越接近岛中心越高。 然而，这些放在外面属于奇景的参天大树，却没能在第一眼吸引诺诺的视线。 最能吸引她视线的，是岛屿中心那一棵极力仰头才能看得完全、存在感甚至凌驾于整岛屿之上的参天巨木。 诺诺不知道这颗巨木到底有多少米，可在这棵真正参天巨木的映衬下，其他的大树都矮小得如同杂草或者灌木丛。 其高度让诺诺联想到了神话中沟通天地的建木，那是能连接天和地的天梯。 不过，其样貌和传说中笔直的建木并不相通，相反，这棵参天巨树有着十分繁荣的枝干还有叶子，翠绿茂密的树荫仿佛华盖一般，几乎要盖住大半个岛屿。 也就是在海滩的位置，诺诺才有机会看到这颗巨木的全貌，若是步入石岛之中，那她仰头除了能看到完全遮蔽天空的浓密树荫之外，估计什么也看不到。 “奇怪……” 看着聚集在岛屿中心的那些巨树，诺诺心中有些疑惑。 按理说越是大树旁边，其他树木越是难以存活，因为大树会夺走绝大多数阳光，可在这座岛屿上，这个规律却反了过来，越是接近那个参天巨木的树就长得越高，岛屿边缘的树反而还要矮不少。 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在这座岛屿上光合作用不重要？还是因为，这些树木长大所需要汲取的养料在岛屿中心才更多？ 暂时得不到答案的她将这一问题记在心里，并再度抬起头看向那颗茂盛的巨树，心中涌出另一个疑问。 “为什么感觉有些眼熟？” 自己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形状么？ 短暂思考无果，她继续向岛屿内部走去，无论是为了拯救母亲，还是为了帮助苏墨前辈，这个龙潭虎穴她都去定了。 穿过沙滩，迈入丛林，诺诺越是深入，越是觉得瘆人，鸡皮疙瘩都莫名其妙的起来了。 一开始她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坐立不安，直到半晌后，她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这里太安静了。 明明是气候温暖舒润的岛屿，却听不到任何鸟雀松鼠的声音，她试着挖掘了一下地面，发现这里甚至连蚯蚓和小虫都没有，仿佛所有生命彻底绝迹。 明明是如此茂密的丛林，却仿佛死寂的墓地一般，毫无生机。 “阿嚏！” 本就浑身发冷的她直接打了一个喷嚏。 “这是苏墨前辈的任务，我还要见妈妈！不能退缩不能退缩不能退缩！” 摸着苏墨赠送的手环，诺诺小声念念叨叨地驱赶走了自己的懦弱，没过多久，她来到了一处石制的阶梯，很显然这是人类特意开辟出来的道路。 诺诺抬头看去，石梯往上通向岛屿中央，往下通向岛屿边缘。 侧写本能一般的启动，她闭目感受两秒后，确认了这个石梯的作用。 “庄严、肃穆、狂热……这是为了觐见神而建设的道路！” 既然往上是觐见神，向下自然是人类的聚集地——如果这里真的有人类的话。 在这里，诺诺迎来一个小小的抉择，是应该向上走，先去帮助苏墨查探圣宫医学会的计划；还是应该向下走，先去找自己的母亲？ 经过一番犹豫后，她向上迈动了步伐。 母亲自然是最重要的，可苏墨前辈的恩情也不能不还，就算根本还不完也是一样。 而当她刚迈动一步，一个身穿黑色小西装黑皮鞋的小男孩就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建议你换个方向哦！虽然想优先报答苏墨的想法本身没什么问题，可现在时间不对，那些大家伙准备回巢了！” 这个小男孩自然就是路鸣泽。 “大家伙？回巢？” 诺诺微微一愣，这个岛屿上还有什么危险的生物？ 正准备询问，路鸣泽的身影已经再度消失，显然不打算给自己解释。 犹豫了一下后，诺诺选择听劝，转身向下走去。 走到一半，她在路边看到一个巨大的白色纱幔在风中飘摇，有点像是以前国内用来装尿素之类的化肥袋子。 正当她准备仔细查探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诺诺顿时警惕起来，这个岛屿没有鸟和虫，在此之前她也没看到任何动物，如果有什么活物的话，除了人类，就剩下路鸣泽口中的大家伙了。 想了想，她滑动了一下苏墨赠送的手环上的机括，激活了炼金领域【冥照】，并蹑手蹑脚跟了上去。 抵达声源附近大约十米的位置后，诺诺露出惊喜的表情，她听到了人类的声音！ 大着胆子继续接近后，她看到了两个披着如同袈裟一般宽敞衣服的两个女人，女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一边走一边嘀哩咕噜说着什么，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两人语速极快，听起来像是什么地方俚语，诺诺却并没有因此皱眉，反而眼前一亮。 她能听明白她们所说的语言，这是旁遮普语！ 印度的第一官方语言是印地语，这是全国通用性语言，印度全国约有一半的人会使用印地语，八成以上的人能够理解印地语。 不过，虽然在国内使用人数比英语更多，可由于殖民影响，印度的精英还是更偏爱英语，并将其列为第二官方语言，很多时候英语的地位甚至还要高于印地语。 一般去印度旅游学会英语也够用了，没什么人会特地学习印地语，更不要说即使在印度都算是方言的旁遮普语了。 可诺诺不一样，她真的学过这门语言。 因为，这是她妈妈所使用的语言。 在母亲陷入沉睡、成为植物人之后，她一直悔恨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学习语言，以至于错过了唯一一次能和母亲沟通交流的机会，所以她拼命开始学习印度方言，不仅是印地语还是旁遮普语还是阿萨姆语都能熟练掌握。 本以为在母亲苏醒之前，这个技能没有用武之地，没想到这次居然排上了用场。 跟踪了一小会儿后，她明白了她们讨论的内容，她们是在抱怨这次没有收获，回去又要饿肚子了。 一个女人说要不然去阿露什妈妈那里去借，另一个女人说这几天已经借过两三次，不好意思再去了，自从那些大人们变多了之后，她们就吃不饱了。 听到这种不敬的话，女人的同伴立即慌乱起来，并让她闭嘴，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她才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敢说大人坏话，不要命了？我也知道一直去阿露什那边借不好，可总不能去大人们那边用血换食物吧？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使用什么可怕的巫术！萨迈拉上次去了之后，一直躺在床上醒不来，要不是阿露什把自己的果子给她，她差点就要在这里死了！” 提到死亡，两个女人眼瞳中充满恐惧。 简短的话语蕴含着极大地信息量，无论是哪一种都值得重点查探一番。 诺诺也的确讲这些话语都记在了心里，但她此刻并没有什么思考的余裕，在听到两人口中那个熟悉的名字后，她就彻底呆住了。 阿露什，是她母亲的名字，其意为光芒。 在这之前苏墨就猜测说她母亲极有可能在这个岛屿上，方才选择的时候她固然是因为想报答苏墨所以才选择向上，却也有一小部分理由是近乡情怯，害怕自己找不到自己的母亲。 可在听到两人口中的名字后，莫大的惊喜将她淹没。 虽然没有见到本人，但她无比相信，那个无比温柔、被两人无比信赖的女人必然就是自己的母亲！ 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和朝思暮想的母亲见面，诺诺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暗红色的眼瞳闪闪发亮，仿佛突然飘到了云端。 在此之前，只有见到苏墨的时候，她才有过类似的反应。 如果说，苏墨是能点燃她憧憬，让她心向往之的天空，那么母亲就是她心中最为温暖的港湾，无需语言却能包容她的一切……这可是愿意舍弃性命，将生命过渡给自己的人啊！ 在如此激动的情况下，她已经无力思考其他的事情，只是满怀期待地跟着这两个女人的脚步，幻想着和母亲见面的场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明明没有太阳和月亮，这里却仍有昼夜的概念。 诺诺跟着两个女人一直走到深夜，看到两个女人大树下面转来转去，似乎是想要采集掉下来的树果。 诺诺不由得升起一丝好感。 显然，两人都不愿意太麻烦别人，只要有一丝可能，都还是想自己碰碰运气找到树果，可她们运气不太好，一直没找到。 诺诺想要帮忙，可仰头看去也找不到什么果子，哪怕几十米往上也看不到什么果子。 所以，这里住的人这么多么？食物居然这么紧张？ 疑惑了一瞬后，她摸了摸随身背包里面携带的压缩食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现身。 这个食物一看就是外来者的东西，她不知道这些女人对待外来者的态度如何，但在见到母亲之前，她不想打草惊蛇。 跟着两人晃了两三小时，两个沮丧的女人才终于回到了住的地方。 而她们刚进入如同木屋一般的营地，就看到一处正在燃烧的篝火，还有站在篝火面前满脸关切、捧着两颗土豆大小浅红色果实等待着她们的女人。 三个女人之间的推辞并没有吸引诺诺的注意，两个女人最后满脸羞愧、感激的拿着果子离开的背影也没有让诺诺投以任何目光。 看着旺盛的篝火面前，那无比熟悉、无比年轻、和自己年幼之时第一次见面时候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诺诺眼中无声地凝结出了水雾。 她微微张嘴，以沙哑的语调发出了微不可查的呼唤。 “妈妈！” (本章完) 580 诺诺的妈，没了 “谁？” 诺诺的声音十分轻微，以篝火和她之间的距离，她的母亲本应什么都听不到，可在这一刹那她的母亲突然抬起头看了过来，入目所见除了栏杆之外什么都没有。 女人顿时露出疑惑的眼神，但也并未深究，只当自己听错了。 这座岛屿并没有什么会在夜晚出行的危险猛兽，不需要过多防备。 而在巨大树干背后，尽管全身已经被冥照笼罩，诺诺仍忍不住躲了起来。 直到母亲的视线移开，她怦怦乱跳的心才逐渐冷静下来，朝思暮想的母亲就在面前，她却一时间有些胆怯。 可她终究是红发巫女，不是什么胆小鬼，用力拍了拍自己脸颊，使其变得红润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撤去了冥照领域，向着篝火旁母亲的方向走去。 强忍住扑上去的想法，诺诺故意踩踏枝叶发出声响。 她的母亲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立即抬头看到了这个深夜到访的红发姑娘。 “你好——！” 诺诺正要打招呼，决定在相认之前了解一下母亲这些年的生活。 却看到，篝火旁正在修补衣服的母亲看到她之后立即露出惶恐的表情，并当场跪在了地面。 “拜见大人。大人这么晚来到我们这里，请问是有什么需要么？” 看对方的态度，毫无疑问是紧张和防备，看来是将穿着外来者风格衣服的她视作了刚才那两个女人口中所谓的“大人们”。 对于母亲第一眼没有认出自己，诺诺心中略微有些失落。 不过想想她很快也醒悟过来，毕竟她的母亲十年前就被逮到了这个地方，在母亲心中自己的形象估计还是个小孩子，怎么也不可能和长大的自己对上。 阿瓦隆中的时间流逝显然十分异常，以至于母亲十年来一点都没变老，依旧是二三十岁的样子，这里的树能长这么高大概也有这个原因，若是没有计时工具，待在这座岛上恐怕还真感觉不到什么时间的流逝。 “不用紧张，我不是什么大人，只是路过而已，能让我烤烤火么？” 诺诺展示了一下自己湿透了的外套。 阿露什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年轻女孩全身一副似乎都被海水打湿过，看到诺诺态度诚恳，并不盛气凌人，再加上对方面容看起来莫名让人觉得亲近，她没有多想，立即点头。 “请您尽管使用！不过湿了的衣服穿在身上烤干不了，我这里有干净的衣服没穿过，请问你需要么？” 与生俱来的善良让她不好意思看着诺诺挨冻，立即起身想要回家拿件干净温暖的衣服。 说是衣服，其实她们的衣服都是厚重的毯子制成的，摊开来看只是一块巨大的布。 “不用，我这是速干材料。” 诺诺摇摇头，只是将外套放在旁边烤火。她体内的作战服在之前那几小时的跟踪中其实早就干了，只是外套需要烘一下。 阿露什虽然没听懂什么是速干材料，却也明白少女的意思是不需要换衣服。 看了看诺诺单薄的衣着，想了想她还是拿了一块薄毯过来。 “夜晚的风很冷，要注意防寒。” “……谢谢！” 面对母亲的坚持，诺诺很难拒绝，立即接了过去，将这个红色方格子纹毯子披在了肩膀上。 她并不觉得冷，但在披上母亲的毯子后，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甚至有些晕乎乎的。 直到几分钟后，她听到肚子叫的声音，她这才想起来，从背包里掏出压缩饼干和牛肉罐头等应急食品，递给母亲。 “妈、咳！麻烦你了，这是感谢伱帮助的回礼！” “这太珍贵了，大人不必如此！” 阿露什自然强力推辞，只是她的手劲并没有诺诺大。 “不接受就是不给我面子，快拿去吃吧！” 诺诺态度十分强硬的将这些食物分了一半给自己的母亲，并头一次感受到这本应该划入问话糟粕的劝酒句子的作用。 虽然她跟着两个女人转了几个小时，可她其实并不是很饿，刚才是她母亲肚子在叫，看来并没有吃晚饭。 明明自己都没吃，却把仅有的两个果子借给别人，这种温柔的性格未免过于老好人了。 心中这么想着，看着母亲在自己强逼下小心翼翼地拆开压缩饼干的样子，她又觉得有些心疼。 气氛沉默了几分钟后，诺诺终于开启了话题。 “你们这里吃的很少么？” 她凝视着篝火面前母亲的面容，虽然是提问，目光却全放在阿露什身上。 “以前还好，大人们来了之后有些不够……我、我不是在说大人们不好，只是最近果子不好找！” 女人笨嘴拙舌地解释着情况，虽然觉得诺诺面善，却也生怕得罪这些所谓的大人们。 “放心吧！我和那些家伙不是一伙的，不必畏惧我。” 察觉到母亲对那些人印象不好之后，诺诺立即放弃伪装路线，光速切割。 闻言，女人温柔一笑，并没有怀疑。 “我也觉得你和那些人不像一伙的，他们可不愿意来我们这边和我们坐着聊天。” 听到这里，诺诺有些好奇了。 “你说的大人们都是些什么人？是加图索家族的还是……我的意思是他们有什么显著特征吗？” 考虑到母亲未必知道什么加图索家族，诺诺换了一种询问方式。 “显著特征？除了衣服和我们完全不一样之外，我不知道别的，不过你说的什么加图索家族，我好想听人说过……不久前有新的大人说这里就是那什么加图索家族的地盘。” 出乎诺诺预料的是，阿露什还真听说过加图索家族，只是完全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难道说，已经灭族了的加图索家族，居然还有残余的力量在这里，并且能够在圣宫医学会占据主导？ 而且—— “新的大人？” 诺诺颇感兴趣地追问道。 “嗯，前段时间有一些新的大人过来了，还特地见了我们一面。” 阿露什点点头，回忆了一下见到过的情况，对她来说那似乎不是什么友好的回忆，所以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 诺诺追问几句，却并没有得到具体时间，在这个岛屿上时间的概念很模糊，也没有人特意记住所谓的昼夜。 不过，根据外界局势的变化，诺诺依旧大概能猜到，前段时间应该就是加图索家族覆灭，龙王奥丁现身的那一段时间。 看来，加图索家族主体覆灭后，还是有少部分力量幸存了下来，被龙王奥丁安排在了这座尼伯龙根里面。 “你刚才说这段时间食物不够，难道是那些家伙抢走了你们的食物？” 诺诺继续询问，表情有些疑惑。 按理说，以圣宫医学会的影响力，以及现代社会的农业生产水平，再怎么说他们也不该缺食物啊！ 随便带几卡车大米过来都有几十吨，至少够一千人吃十年以上，龙王奥丁总不能把人送进来却不给他们准备食物吧？ “不是，他们并没有抢，只是他们收集了很多果子，剩下的对我们来说不够。” 阿露什摇了摇头。 树果本是无主之物，自然说不上是抢，可她们也的确是因为新来的这些人大肆收集树果而找不到吃的，几乎要被逼到绝境。 听到这话，诺诺顿时愤然，虽然不是抢，但这种席卷一切的强盗作风和抢又有多大区别？ 继续询问之后，诺诺得知，这座岛上虽然不能说是物产丰富，但在以前也绝没有担心果实不够问题，只是在前段时间之后，树果被大量收集，她们才开始逐渐饿肚子。 若是不想饿肚子，她们就必须找那些大人献血，通过卖血来换得原本属于她们的食物，甚至还能换到来自外界的食物。 按照母亲的说法，前些天有名为萨迈拉的女人就是因为一次性卖了太多血而昏迷，换到的食物都来不及吃，还好这里的树果对于维持生命很有效，在她的帮助下才终于苏醒过来。 听完之后，诺诺本能的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深深皱眉。 “故意将树果卷走，逼你们不得不献血来获得食物？” 站在她的角度，这怎么看都像是阴谋。 只不过，这些普通人的血，要来有什么用？ “那些大人们应该不会这样吧？” 阿露什露出苦涩的笑容，低头祈祷了一句。 显然，她也意识到不对劲，却没有能力改变，只能抱有侥幸心理。 看着如此无助的母亲，诺诺赶紧安慰几句，然后搜肠刮肚，回想起以前听过的经典笑话，说出来想要讨母亲开心。 作为从小到大一直被讨好的人，她讨好起母亲的手段和讨好苏墨时候一样笨拙，对待母亲的感情也和面对苏墨一样真挚。 在她的努力下，气氛终于轻松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感也越来越近。 看着在篝火的映照下，一边耐心缝补着一块小毛毯、一边被自己的话语逗得露出开怀笑容的母亲的面容，诺诺不由得回想起昨天，自己在病床之前，握着母亲手单方面和她谈话的场景。 那时候的她，一直憧憬着什么时候有机会能和意识清醒的母亲来一场围炉夜话，却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来得如此轻易。 自己什么努力都没有付出，苏墨前辈就帮自己解决了所有困难，将自己送到了母亲面前。 事到如今，她欠苏墨的恩情早已还不清，所以她也不去想这方面的事情，暗红色的目光不知不觉的盯上了母亲那缝补衣服的手。 从小到大，她一直憧憬着什么时候不是由她，而是由母亲亲自握住她的手，然后抱住她、陪她一起聊天。 如今，实现这一梦想的机会就在眼前，无论如何她也不会逃避。 “那个，阿露什女士，我有一件事情想对你说。” 以前所未有的认真语调开口，诺诺看向母亲的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灼热。 “什么事？” 阿露什也本能地察觉到这个年轻女孩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编织衣服的手都变慢了。 “咕咚！” 诺诺紧张地吞下口水，攥紧拳头，胸腔中酝酿了半晚的情感几乎要一口气喷薄而出。 “你还记得——” 你还记得，陈家别墅里面的女儿么？ 诺诺张口，打算一口气坦白自己的身份，当场和母亲相认，不给对方任何误会的机会。 然而，正在这时，一个轻盈的脚步声急速逼近，在诺诺说出这话之前，一个纤细瘦小的身影直接冲了过来，一头栽在了眼前女人的怀里。 “妈妈，我回来啦！” 比起这个似曾相识、纤细瘦小的女孩身影，更让诺诺感到震撼，甚至一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的，是这个女孩口中的话语。 “妈、妈妈？” 诺诺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视线也有些茫然。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小女孩要叫自己的母亲妈妈？ 同样的疑问，也被女孩直接说了出来。 “你是谁，为什么叫我的妈妈‘妈妈’？” 女孩一头黑色的长发，仔细看的话能在头发内部看出深深的红色，年龄看起来不到十岁，她腰侧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脸上的表情十分不满。 “奈娜，不要对大人无礼！这位大人只是不认识你而已。” 见到女孩这并不算礼貌的态度，阿露什立即教育了一下，而后回头向诺诺致歉。 “抱歉，这孩子野得很，管不住。不过，她的确是我的女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诺诺会对女儿的称呼这么震惊，但她还是再度介绍了一下。 本以为这样表达得足够清楚，却没想到，听到这话后，这个红发女孩露出了如遭雷劈一般的表情，直接身形僵硬地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彻底沉默了。 母亲的女儿……不是自己？ 而在另一边，虽然奇怪这个客人的表现，可看她没什么攻击性的样子，小女孩放下警惕，不满地对母亲顶嘴道。 “大人有什么稀奇的，我也认识一个大人啊，帕西还是这里的管理者呢！” “帕西大人？你今天又去找他了？我不是说过，让你离他远一点！” 听到这话，阿露什难得露出愠怒一般的表情，眼神也从温柔变得严厉起来。 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女孩微微一怂，然后如同献宝一般的将自己腰侧鼓鼓囊囊的口袋捧了起来。 “没事啦，那家伙就是个老好人，我这次在他那里免费敲到了好多食物，有了这些食物，我们这几天就不会饿肚子了！” 听到女儿这么说，阿露什表情有些愧疚，毕竟女儿也是为了她们做打算，可看到女儿小包里面的果冻、奶糖、方便面等奢侈食品，她眉宇间不由得笼罩了一层深深地忧虑。 在她心中，那个帕西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她们惹不起的角色。 萨迈拉上次献血献到几乎失去性命，换来的食物也不足女儿这次得到的十分之一，凭什么女儿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这么多食物？ 如果说，那些人在萨迈拉身上贪图的是血的话，那么他们在女儿身上贪图的又是什么呢？命么？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的想要的是什么，但阿露什十分清楚，那绝对是她不愿意承受的代价。 于是，她将女儿的包再度扣了起来，以无比温柔且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 “里面的东西一口也不许吃，明天还给帕西大人，就算饿死也不要再去找那些人要东西！” “……哦！” 女孩很想反驳，却扛不住母亲坚定的眼神，只能怏怏点头。 母女间的对话完毕，名为奈娜的女孩这才将好奇的实现投向诺诺，不知道这位“大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和母亲聊天。 阿露什这才想起诺诺刚才问到一半的问题，于是开口道。 “这位小姐，你刚才想问什么？” 这个时候，诺诺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她无比确认眼前的女人正是她的母亲，却也无法否认她现在有了另一个女儿，强行压抑住心中不祥的预感后，她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强颜欢笑着、用乞求一般的语气问道。 “阿露什女士，我想问一下，你只有这一个女儿么？” 如果这个女孩是自己的妹妹的话，那还能接受。 然而—— “是啊！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虽然不听话，但我很爱她！” 阿露什脸上露出充满母性的温柔笑容。 “她的印度名叫奈娜，对了，以前还有个中文名叫‘陈墨瞳’，不过很久之前就没用了。” 轰！ 听到这话，诺诺脑海中突然有雷暴炸响。 (本章完) 581 哀莫大于心死，孑然一身的诺诺 诺诺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母亲碰面时候的场景，却没有一次想到会是眼前这样的结果。 母亲不仅没有认出她，甚至根本不觉得自己是她的女儿。 她说，她的女儿只有眼前的奈娜一个。 “这样么……” 诺诺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语气也变得十分虚弱，仿佛在这一瞬间被人抽走了全身的骨头。 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女孩的名字也是陈墨瞳，也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因为出于想念，才收养了一个和自己以前有点相似的女儿作为替代品。 但她知道一点，那就是，她的母亲不会要她了。 以极度麻木的姿态，诺诺抓住篝火旁已经烤干的外套，默默转身，下意识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想要远离女人的视线。 “大姐姐？” 奈娜敏锐的注意到诺诺的不对劲，下意识有些疑惑地凑了过来，打算稍微扶一下。 正在这时，脚步绵软的诺诺一时间没注意地面上的树枝，被绊了一下后狠狠地踉跄了一下。 “呀！” 小女孩连带着也踏空一步。 “小心！” 阿露什见状，立即前去拉扯。 好在诺诺虽然战斗力低，身体柔韧性和平衡性却相当不错，失去平衡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并瞬间稳住了身体。 稳住了之后，她反手想要拉住小女孩，防止她被自己带倒。 回过头来后，却发现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在她差点载倒的那一刻，阿露什仿佛触发了母亲的本能一般，直接提前预判拉近了一步，并在其失去平衡之前，及时的拉住了她女儿的手。 据说父母带孩子带久了，经常能够预判到孩子的状况，往往孩子刚在摇篮里面坐起来，父母大概就能猜到他是想爬出去、而且必然会摔倒地上，提前预判到这一点的他们在孩子真正做出危险举动之前，就能进行十分有效的防范。 所谓父母的本能，无非是这样在心中演练过多次，所以能够在需要时刻保护自己孩子的条件反射罢了。 “……” 诺诺定定地看着母亲稳稳拉住奈娜的手。 那是她这辈子最为渴望的东西，也是她之所以见了母亲一面后就开始反抗父亲的理由，她知道父亲能给她钱财给她权力，这些都是已经昏迷不醒的母亲所给不了的东西，可母亲能给她爱。 她曾无数次想象过母亲苏醒之后，自己在母亲怀中撒娇的样子，这个世界上对她最为重要的人有两个，可只有在母亲怀里她才能尽情撒娇，尽情感受这份独属于自己的爱。 而如今，她的确完成了自己的愿望。 她见到了母亲，也见到了母亲那份丝毫不因时间流逝而改变的爱。 但，她握着的手，已经不是自己。 她爱着的女儿，也不是自己。 没有什么痛彻心扉的撕裂感，也没有什么哭天喊地的悲伤或者愤怒，此刻诺诺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已经彻底麻木了，胸腔里面空荡荡的，仿佛一个劣质的木偶。 回想起昨天出发之前，她在病房中守着母亲的身体，对母亲说恋情的事情不用担心，并说些什么“再怎么说我还有母亲陪着我”之类的话，她的嘴角居然勾勒出了一丝难言的弧度。 啊，这回母亲也不会继续陪着她了！ “大姐姐？外来者大姐姐？” 看着诺诺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奈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没事吧？是病了么？” 阿露什紧握着女儿的手，看向诺诺的眼神也略显担忧。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整个人都萎靡了？ 看着诺诺那覆盖了一层雾气的暗红色瞳子，不知怎么的，她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浓郁到极致的悲伤。 出于善良还有不低的亲切感，阿露什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触碰诺诺的额头。 “如果是病了的话，吃个果子很快就能好，等明天我帮你摘，不过我看看你是不是发烧……” 如果是急性发烧，手上一时没有果子，就必须用土法子物理降温了。 这么想着的她，指尖刚触碰到诺诺的额头。 刚才一直呆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的红发少女突然如同被蛇咬了一般惊声后退，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这个红发少女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了一下自己，而后头也不回、连外套都不带的，手忙脚乱地跑出了营地。 看架势，像是被什么洪水猛兽赶得落荒而逃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女孩突然怎么了？ “等等！这位大人，伱包裹没拿！” 阿露什突然想起这事，大声喊了一句后，拎起包准备向诺诺招手示意。 然而，等她花了两三秒回头后，丛林里已经看不到诺诺的影子了。 “跑得好快！” 奈娜也目瞪口呆地发出惊呼。 分明诺诺刚才还一副战斗站不稳的姿态，此刻逃跑起来的速度却远超常人，哪怕她长年混迹山野，速度也远不如诺诺一半。 外面来的这些大人，都这么凶猛的么？ 眼看自己想追也追不到，阿露什只能将诺诺行李收拾好，准备等她下次过来的时候还给她，在这一点上，奈娜也没有什么异议，立即贴心的帮着母亲收拾着诺诺的行李。 · 而在两人目力所不能及的丛林深处。 诺诺在跑，诺诺在奔跑。 以如同豪猪冲刺、或者抱头鼠窜一般的姿态，她拼命地奔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她只知道，她不想停留在母亲的视线中，不想被母亲找到，甚至开始后悔来到这个地方。 而等到彻底从母亲视线范围内逃走后，她也没有停止步伐，而是拼尽全力继续奔跑。 逃吧！尽情逃吧！最好能逃离这座岛屿，甚至，逃离这个世界。 如果身上有铲子的话，她甚至想要在岩壁上给自己挖一个洞，然后躺进去，从此与世隔绝，再也不问世间悲欢。 在丝毫不节省体力，大脑一片空白的逃亡中，最后筋疲力尽的诺诺直接瘫倒，躺在了沙滩之上，这是她最初登陆这个岛屿的位置。 无意识中，她逃到了原点。 高强度的运动后，诺诺半靠在沙丘上剧烈地喘息，冰凉的空气撕扯着她的器官和肺部，她眼睛映照出天海的分界线，本人却像是什么也没看到。 等到诺诺呼吸声逐渐变得不那么急促，沙滩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男孩的身影。 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小男孩静静地看着诺诺狼狈的样子，以异常平静的语气问道。 “你是准备放弃任务么？如果想要放弃的话，不必从出口出去，你用印记直接就可以立即回到苏墨他们身边。” 看到神出鬼没的路鸣泽再次出现，诺诺并无惊讶的余力，筋疲力尽的她在情绪上也很难有较大波动，所以休息几分钟后，她就回答到。 “没、没什么，我只是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这幅姿态，她不想让苏墨他们看到。 就算她知道，苏墨他们绝对不会嫌弃自己，也是一样。 虽然她的确有逃离世界的冲动，但她不能这么做，苏墨前辈交给她的任务她还没有做完。 事到如今，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思考任务，诺诺对自己也感到惊讶，可她此刻的确能思考任务——当然，这其实单纯只是在麻痹自己，只是大脑为了避免痛苦，而让自己下意识忽略、忘记、无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的本能而已。 路鸣泽也看出诺诺现在的状态，于是他单刀直入地问道。 “休息一下，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的母亲，还有她的女儿？” 没有丝毫掩饰的打算，他将诺诺此刻最为痛苦、最想要逃避的事情摆在了诺诺眼前。 “……” 诺诺闭上眼睛，不想和他说话。 将血淋林的伤口一次两次的撕裂，这种痛苦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见状，路鸣泽改变策略，再度开口道。 “你想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孩的名字也是陈墨瞳么？” “你知道？” 诺诺立即睁开眼睛，对这个问题十分在意。 “我当然知道！你们弗里嘉血脉就是用来对付我的。” 路鸣泽点点头，而后语气一转。 “不过，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等价交换，你必须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恨这个女孩么？” 他用探究的语气问道。 “……” 诺诺沉默良久。 她的确很想知道之前那个问题的答案，但她的确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路鸣泽的问题，思索半晌后，她只能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什么心态，去面对那个和自己共享同一个名字、独享着自己母亲的女孩。 听到这个答案，路鸣泽扬了扬眉毛，继续追问道。 “在你的视角，这个该死的冒牌货应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强盗吧？她抢走了你的名字，顶替了你的身份，抢走了你的母亲，将你期待了十年以上的母爱彻底私有成为自己的东西。如果是我的话，我都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你居然不恨她？你觉得这样正常么？” 面对路鸣泽的诘问，诺诺不想多说什么，她反问道。 “你不是说只问一个问题么？” “前提是你所说的‘我不知道’是一种答案。” 路鸣泽自然没那么好忽悠。 “如果你觉得这也算给出回答的话，那我给你的回答就是‘我知道’了。” 显然，不将这个问题回答到令路鸣泽满意，他是不会告诉自己情报的。 意识到这一点，诺诺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依旧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定我其实是有一点恨她的，但我的确不知道我应该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对于诺诺的回答，路鸣泽显然并不意外。 “或许你现在感受很复杂，可再怎么复杂的情绪，依然有其主体。面对这个抢走了你母亲的‘冒牌货’，如果你主体的感受不是憎恨或者厌恶，那又会是什么呢？” “……” 诺诺嘴唇微微颤抖，没有开口。 路鸣泽漆黑的眼瞳注视着她的脸色，没有继续询问，而是直接下达了判断。 “是恐惧！你在畏惧她！” 他用如同刀刃一般的言语，切开诺诺大脑的自我防护，让她直面自己内心的情感。 “闭嘴！我怎么可能畏惧她！” 本体怎么可能畏惧区区一届冒牌货呢？ 几乎本能的，诺诺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大脑的防御机制就让她当场大声发出了反驳，拒绝接受自己是在恐惧这一事实。 因为，如果将这个事实揭穿的话，面对她的，将会是比失去母亲还要悲惨的处境。 可惜，路鸣泽的行事方式并不如苏墨柔和，听到诺诺的反驳后，他静静地摇了摇头。 “你拥有一个伟大的母亲，而一个伟大的母亲，不会错认自己的孩子。” 如同恶魔低语一般，他以极为清晰的思路说道。 “就算你的母亲收养了别的女儿，也不可能将她当做替代品，和你取一样的名字，更不可能在明知自己亲生女儿不在的情况下，说自己只有一个女儿。” 如果奈娜是卑劣的冒牌者、是诺诺的克隆人、是所谓弗里嘉四号的话，无论如何，她的母亲都不会忘记自己女儿的真正样子，更何况，奈娜和诺诺长相相似度并不高，只是性格和眉宇间有一点点相似而已。 而如果，奈娜不是诺诺的复制品，不是所谓的冒牌货的话，那么问题就来了。 “想必你也早就有所察觉吧？” 路鸣泽幽幽的看着诺诺，吐字锋利如刀。 “如果两个人中，只有一个复制品的话，那为什么那个复制品不能是你呢？” “……” 诺诺无力的垂下了脑袋，彻底陷入了沉默。 她之所以会逃离，之所以连夺母之恨都没有，就是因为她察觉到了这一可能性。 如果她是本体，她自然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复制体鸠占鹊巢的行为，并理直气壮地要求得到母亲的疼爱。 可如果她是克隆体呢？如果她连自己的名字、身份，都是从人家手上偷来的呢？ 那她还有什么资格，指责对方偷走了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母亲？ 史上最可笑的事情，就是据理力争求取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是毫无疑问的小丑行径，可如今，她距离小丑只有一线之隔……甚至没有隔阂。 之前的担忧和恐惧，此刻全部都化为了现实，原来自己才是冒牌货，自己才是第三者。 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资格、没有立场要求获得母爱。 母亲那豁出性命的爱，也从来不是给自己的。 自己只是拥有一个借来的身份、复制来的躯体而已，那个女人从来不是自己的母亲，自己也从来没有资格要求什么。 比起母亲在自己面前握住别的女孩的手，更让人痛心的是，她并没有抓错人，母亲要握住的手从来是就不是自己。 从一开始，她就一点机会也没有。 不仅失去了母亲，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产生了动摇。 哀莫大于心死——这一刻，诺诺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沉重含义。 足足半小时后，诺诺才终于打破沉默，问出之前那个问题。 “所以，奈娜才是本体？” 如果自己才是复制的克隆人，那她便能明白灵视到的弗里嘉三号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流水线生产批号罢了。 那奈娜呢？她为什么会在阿瓦隆里面生活？ 她是本体，还是编号在自己之前的克隆人？ (本章完) 582 大龙，世界树，树果 “她当然是本体。” 不给诺诺丝毫幻想的余地，路鸣泽直截了当地说道。 “在你的记忆中，你在和你母亲见面的时候，被其他兄弟姐妹一棍子敲晕，得知伱母亲被脑囊虫感染后，你全身体检发现自己异常的幸运，并没有被感染，你心中将其归功于母亲的保护。” “可实际情况是，母爱并不能隔绝寄生虫的感染，本体检查后发现她也的确感染了几乎无法治愈的脑囊虫，患上绝症的她成为了废品，奥丁给了她一个机会选择，于是她选择和母亲来到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生活。” “之后，作为克隆体的你们才被灌注记忆，登上前台，并以为自己就是陈墨瞳本人……你是经过基因调整的个体中弗里嘉血脉显现得最明显的那一个，自然被选上了。” 说到这里，路鸣泽小声嘀咕一句。 “这么看，说不定你的神经病就是来源记忆和精神之间的冲突呢！” 突然获得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还将其误以为是自身，这种情况下只是有点神经质，已经算是不错的表现了。 “……” 诺诺再次沉默了。 所以，自己一直以来所坚守的信念，一直以来所怀念的母亲的记忆，居然也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么？ 她心中最坏的预感在此刻成真，不仅是她想要的东西不属于她，甚至连她想要的这个念头本身，也不属于她。 如果连这一点都不是自己的，那自己体内不是只剩下一句空壳么？ 半晌后，她突然开口道。 “奥丁居然还会给她选择的机会？” 这老东西还会做慈善？ 仔细审视一下，她的母亲怎么也不算是能成为死侍军团一员的类型，她体内也没有什么陈家血脉，并没有多少利用价值，奥丁居然愿意把这样的女人特地带到这里，虽说吃喝都不用管，对于龙王来说这点善意完全负担得起。 可善意这种东西居然会发生在那个龙王身上，还是让她觉得诧异。 这样一个无血无泪，将人类的生命、记忆、情感全部都作为棋子操纵的人，居然也会做好事？ “倒也不必这么惊讶。” 路鸣泽却见怪不怪地摇摇头。 “虽然他的确不是个东西，但在那时候他老婆刚死，情绪上还是比较拟人的，做点好事疏解一下自身情绪也很正常。” 奥丁不爱古尔薇格，但这并不妨碍古尔薇格对他产生了极大影响，而恺撒那时候的疏远，更是直击他的心脏。 “当然，你也别觉得那时候的他能有多少人情味，实际上你前面一个克隆体已经因为操作失误被处理掉了，这才轮到你。而如果你在加图索家族的面试中不合格的话，你也会被淘汰掉，只是那时候淘汰你的，就不是陈墨瞳系列的克隆人，而是其他家族的成品了。” 对于加图索家族来说，那场面试有着大量的替代品可以选择，对于陈家来说机会却只有一次，这便是当初陈氏家主会被诺诺拿捏的原因。 加图索家族在这次计划上的布置之深，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奥丁心血来潮的善意，其实和小孩子丢了一粒饭到蚂蚁窝中一样，没必要太过感谢，因为下一次丢过来的可能就是热油。 听到自己当初随时可能被淘汰，诺诺内心并没有太大波动，比起自己性命的安危，她反而更在意另一件事。 “这么说的话，如果最初我没能通过测试，那就连当初会遇到苏墨前辈的，也不是我了？” 她原以为这次，路鸣泽依旧会将她的一切都打击得体无完肤，然而这次—— “不！苏墨遇到的当然是你！” 路鸣泽摇了摇头，反驳道。 “为什么这么说？” 诺诺一愣，有些不能理解。 换一个人，比如说弗里嘉四号什么的，难道不会发生相同的事情么？ 听到她这么问，路鸣泽也无意和她讲述什么世界线收束之类的复杂的话，而是以异常简单的话语回答道。 “苏墨遇到的是诺诺，又不是什么陈墨瞳，或者弗里嘉三号。” 如果说，陈墨瞳这个名字是借用其他人得到的话，唯有诺诺这个名字，是她自己给自己取的。 “……” 听到这话，诺诺呼吸一滞，彻底黯淡的瞳孔中隐约出现了一丝光亮。 是啊！苏墨前辈、夏弥小妞他们认可的，从来都是诺诺，不是什么陈家大小姐。 而这，便是她存在的证明！ 意识到这一点，她正要询问更多，来稳固一下自我认知，抬起头却发现，路鸣泽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一夜无话。 · 次日清晨，风餐露宿肚子饿了的诺诺大清早便起身，回头走向营地的方向。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去找你的本体复仇？” 消失了一晚上，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的路鸣泽在她出发之后，又突然出现在路边。 “复什么仇，她们是她们，又不欠我的。我只是想过去拿行李而已！” 诺诺淡淡说道。 一夜过去，她脸上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食物没带还没什么，她有应急能量棒，只是暂时不想吃而已，绘梨衣赠送的随身武器天丛云也绑在大腿上，没有落在包里，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唯独睡袋忘记拿，对她来说是个折磨，吹了一晚上海风的她差点冻感冒。 “哦？听起来你像是已经放下了？” 路鸣泽的语气似乎有些惊讶。 “放下什么？你是指其实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的事情么？我只是她生物学上的女儿，对现在的她来说只是面善的陌生人而已，谈不上什么放下放不下的。” 诺诺冷冷摇头，抿住嘴唇，道。 “我只是想回去执行苏墨前辈给我的任务而已，她们态度友好，又是这里的常驻民，是最合适打听情报的人选。” 说完，她静静地看向路鸣泽。 “你之所以故意引导我提前发现自己身份问题，不就是为了避免这个问题在不恰当的时候爆发，导致任务被干扰么？” 一夜沉默过后，诺诺表情沉静了许多，目光也变得十分锐利。 在不面对苏墨的情况下，她的洞察力并不输给零，逻辑缜密上虽然稍微逊色一些，直觉上却更甚一筹。 回顾昨天旅程后，她立即猜到了路鸣泽昨天刻意引导她过去的目的，至少，是一部分目的。 “漂亮的推理！” 听到诺诺这么说，路鸣泽也并不否认，他鼓了鼓掌，而后开口道。 “我很喜欢你现在这副‘我是克隆人我莫得感情’的表情，本来现身是想给你提醒的，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了。” “嗯？什么提醒？” 诺诺微微一愣，立即追问。 虽然不知道路鸣泽是什么来头，但这个小孩子的确了解很多事情，他所说的提醒，绝不是什么小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你那个生物学上的母亲稍微遇到了一点点危险而已……诶诶！别急着跑啊！你不是说她只是面善的陌生人，那你现在急什么？” 看着诺诺眨眼间狂奔的身影，甚至用上了言灵，路鸣泽无语地摇了摇头。 “果然，女人的话信不得。” 话音落地后，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像是从没有出现过。 狂风呼啸着从身边掠过，两侧的树木迅速闪到身后，红发少女通过手环开启时间零，以自己能承受的最大速度向前奔跑，这本是苏墨留给她保命的技能，此刻被她用来赶路。 诺诺很急，她当然很急！ 对于母亲来说，自己只是一个稍微亲切一点的陌生人，这话她的确没有说谎。 只是，对她来说，她无法将自己思念了十几年的人当做是陌生人看待，更不要说两人之间还有血缘关系。 就算只有单方面的感情，她也不想看着母亲陷入危险。 风驰电掣中，她沿着之前做过的标记，很快抵达了昨天夜里看到的母亲家的位置。 刚到门口，就看到奈娜眼角含泪、一脸焦急地抱着包裹从门外闯出来。 两人相见，差点撞上，彼此之间都惊了一下。 “大姐姐？！” “怎么回事？母亲……你母亲呢？” 诺诺立即询问，她扫了一眼，阿露什并不在房间中。 “母亲、母亲她被大龙袭击了！大姐姐你放手，我要去找帕西救妈妈，晚了就来不及了！你的包裹都在房间里，你自己拿！” 奈娜以极快速度说完现状，并试图挣脱开诺诺的手掌，想要赶紧去找人求助。 她误以为诺诺是回来拿行李的。 “被大龙袭击？” 听到奈娜的话，诺诺顿时吃了一惊，这座岛屿上居然有龙？难道说是纯血龙种？ 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可能。 虽然圣宫医学会是奥丁一手创立的，可混血种和纯血龙种之间很难达成共识，若是奥丁压着还好，没了奥丁，双方肯定无法和睦。 而在失去了绝大部分现代科技武器的情况下，普通混血种并不是纯血龙种的对手，可听奈娜的意思，似乎有人可以从龙口夺人，这明显不太正常。 “你说的帕西是谁？从外面来的大人？他能战胜大龙？” 她急忙追问。 “大姐姐你放手，再晚就来不及了！帕西的确有办法对付那些大龙，我见过那些大人用发光的眼睛吓唬那些大龙，所以你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咬你了！” 奈娜急得眼泪都要出来，牙齿紧咬，手上藏着的匕首也蠢蠢欲动。 眼下母亲的性命危在旦夕，若是这个女人还不松手，她宁愿给她一刀也要让她放手，没有什么比母亲的安危更重要。 诺诺显然也察觉到了少女的急躁，但她没有松手而是快速说道。 “带我过去！我可以解决你母亲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大龙是什么，但有苏墨、绘梨衣的馈赠，混血种能对付的东西，她也应该可以对付。 “啊？你？” 奈娜一愣，暂时停止挣扎。 “没错，我也是外来者，如果你说的发光眼睛是黄金瞳的话，我也有！” 诺诺点燃自身黄金瞳，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后才补充道。 “而且，虽然不知道帕西是谁，但你现在找他应该来不及吧？” 此言一出，奈娜心中考量一瞬间，立即作出决定。 “那就拜托大姐姐了！妈妈她出事的地点在那里！你只需要……” “不用说，你和我一起去找！” 诺诺立即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在奈娜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接把她背了起来。 而后，在营地其他十几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诧异地目光中，她背着奈娜朝着出事地点跑去。 一边听从着女孩的指挥，诺诺一边再度开启时间零，边赶路边问到。 “你说的大龙是怎么回事？” 没有其他人作对照，奈娜并未发现自己被时间零笼罩，只觉得诺诺速度奇快无比，看起来就很强，说不定比帕西还要强得多，大龙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稍微安心下来后，她立即回答起了诺诺的问题。 “大龙是就是那种很大的蛇，它们每天早上苏醒，然后到处找树果吃，直到下午才回去。所以我们一般不在早上找食物，只是在下午或者傍晚，大龙们回巢的时候才出门，捡它们吃剩下的果子。” 听到这话，诺诺安心下来。 什么嘛，原来只是大蛇啊！ 印度那边的确有将巨大蟒蛇称作是龙的习惯，所以他们那边的迦楼罗动不动就能吃几百条龙，翻译过来就显得很牛逼。 可实际上龙蛇虽然外表相似，实力差别还是很大的。 她本来还担心如果碰到次代种级别的龙类自己不是对手，没想到只是条蛇，蛇再大能有多大？能有多强？ 这么想着，她放下心中担忧，注意到别的问题。 “听你这么说，清晨去找果子应该很危险才对，为什么你母亲会在这时候去外面？而且，我昨天碰到的几个人好像不是下午出发，一直找到了晚上。” 她并不觉得奈娜是在说谎，可她说的和自己看到的对不上。 “那是因为最近这些新来的人抢走了大蛇的果子，大蛇抢走了我们的果子，我们就没得吃了，要么和萨迈拉她们一样卖血，要么只能找果子找到晚上，还不一定找得到！” 奈娜忿忿道。 虽然年纪小，但她看事情却十分透彻。 岛上树果是恒定的，原本足够大蛇和她们吃，她们吃大蛇剩下的也够了，反正人口数量不变，没什么太大的需求。 可新的人类种群进入之后，一切都变了。大蛇为了找到食物，活动时间不得不拉长，剩下的果子也会变少，她们这些住了十年多的土著也不得不拉长寻找事物的时间，也经常会找不到。 “要是那群家伙没吃的拿来吃就算了，他们分明有很多吃的，却非要和我们抢，抢过来就算扔了也不给我们吃，太坏了！” 奈娜表情气呼呼的。 “哦？我还以为你对那些家伙印象不错呢？” 诺诺有些诧异，她记得昨天奈娜还从那个叫做帕西的负责人手上得到了很多食物，刚才出事也想让帕西帮忙。 “呸！他们都是坏蛋，帕西只是坏得不明显而已，正因为这样我才要从他们手上骗吃骗喝，给他们造成损失啊！” 奈娜似乎察觉到了诺诺的性格，说话也直白了起来。 “而且，其实我也不知道帕西会不会帮我救妈妈，虽然他答应过有事可以找他，但我总觉得他有点阴恻恻的……本来只是想拿这个东西找他赌一下，没想到大姐姐你这么厉害！”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这么快改变主意，不是因为被诺诺说服了，而是她自己压根不知道帕西会不会帮他，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而如今既然有这么靠谱的人想要施以援手，她自然无法拒绝。 说完，她晃了晃手上的一枚徽章，说这是能见到帕西的证明。 面对少女的这点小心思，诺诺自然无法苛责。 而看到少女的动作，注意到奈娜手上的徽章，她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 徽章的图案和卡塞尔学院的图案十分相似，但并不是半朽的世界树，而是一颗十分茂盛的世界树，不知道有什么寓意。 而这个图案，她在不久前似乎见到过。 好像是，她进入这个尼伯龙根时候，看到的参天巨木的样子？ 正当她思索着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哭喊的声音，脚步一顿，不等奈娜招呼，她就向着声源处行动。 到了！ 这章是补更，凌晨还有一章 (本章完) 583 斩蛇，黄金棺材，告密的间谍 来到哭喊声传来的地方后，诺诺微微一呆。 在此之前，她已经知道所谓的大龙就是大蛇，也知道混血种就能解决寻常的大蛇，所以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普通野兽再强又能有多强？ 她拥有苏墨赠送的炼金手环，能够动用的言灵是普通混血种做梦也想不到的数量，不是什么连北极熊都打不赢的混血种，寻常的龙血亚种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对手。 可这次，看到盘踞在巨树根部的大蛇之后，诺诺有些被震撼到了。 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种生物会被称之为大龙。 这条体长接近二十米的生物，哪怕是在她的视野中，也很难被看成是普通的蛇。 巨大的身体如同小山一般盘踞起来，要不是正在蠕动，诺诺差点将其看作是一面奇形怪状的青色石壁。 这种级别的生物，寻常a级混血种还真搞不定，如果没有合适的武器，说不定就连s级都不一定解决得了。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昨天在路边看到的那些巨大的如同编织袋材质一般的白色纱幕是什么了，那是这种巨蛇蜕皮留下的蛇蜕。 联想到奈娜说出的情报，第一天路鸣泽提醒她不要深入，估计就是为了躲避这些巨蛇的归巢。 巨大的蟒蛇盘旋绕住一颗粗壮的巨树，人类女性的哭喊声从巨树内部发出，咋一听有点像是被巨蛇吞到了肚子里面。 诺诺绕了半圈，这才看到一个极为隐蔽的裂缝，对于参天巨树来说或许是个小口子，对于人类来说却比寻常的门还大，里面应该是有不小的空间。 说起来赶路的时候她也见过类似的裂缝，这种裂缝越往岛中心越多，只是急着赶路，所以没有太过在意。 巨蛇没有注意新来的两人，盘踞着巨树根部绕了几圈，意识到自己全力缠绕也无法将巨树的树干锢断后，它放弃了这种徒劳的尝试，松开身体，转而试图用脑袋撞进树洞里面。 “砰！砰！” 巨树巍然不动，躲在树洞里面的女人们却被那巨大狰狞的蛇头吓到了，不断发出尖叫。 任谁看到这种脑袋有火车大小的怪物，想闯进家门吞掉自己，也无法轻易安之若素。 好在巨树的材质十分坚韧，这头巨蛇体型又过于大了，以至于短时间内一直无法突破，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怪不得奈娜还有心思求救，有这个天然的避风港，巨蛇一时半会儿也吞不掉她们。 “大姐姐！求求你救救妈妈！” 蛇头撞击间隙，她们能从侧面看到里面的情况，好消息是她的母亲没有出事，坏消息是不解决这头巨蛇是救不了母亲的。 这头蛇虽然还无法掀翻一颗巨树，慢慢撞却有可能将树洞口开得更大。 只要它能把嘴巴放进去，配合上长长的蛇信子，里面的人绝不可能生还。 “放心，等我观察一下。” 诺诺点头应允，心里却有点没底。 她的确见过比这条巨蛇体型更大的存在，但从没有和这种存在正面战斗过，在组织里面她前期是富婆后期是吉祥物，压根算不上战力。 这种级别的巨兽，一举一动都如同液压机一般可怕，就算没有龙族血脉也很难对付，别说是言灵·不朽，就算她使用上限更高的青铜御座，大概也只能搬动它一根尾巴，甚至抗不下这条巨蛇一记尾鞭。 若是绘梨衣在这里倒是方便了，一记审判下来众生平等，就算是零也能让它乖乖听话，对于她们这个等级的强者来说，单纯的体型没有太大意义。 可对诺诺来说，这种敌人颇有挑战性。 苏墨倒是想过在炼金手环里面刻印审判一类的强力言灵，可奈何诺诺血统不够，根本没资格驱动这些高危言灵。 考虑到万一遇到危险，诺诺也不需要拼命，只需要逃跑或者召唤他们，苏墨也就没有加上这些言灵。 针对诺诺的弱鸡实力，绘梨衣也曾尝试过分她一点胎血，试图将最菜的她至少下限也拉到皇级别。 可没想到，在别人身上无往而不利的神之馈赠，对于诺诺来说却毫无用处，那些胎血如同她一直都没有显露的言灵一般，直接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让她这种菜鸡对抗巨蛇，要不是手上还有天丛云，她还真看不到什么获胜的希望。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愣，回头看向奈娜。 “你确定，你口中那个叫做帕西的人，只用眼睛就能赶走这种巨蛇？” 黄金瞳的凝视对于寻常生物乃至龙血亚种的确都有不弱的威慑，但就算再怎么大，也没法完全违背实力差距吧？ 以巨蛇的战斗力，就算是s级的黄金瞳，想要靠威慑力震慑住它估计都勉强，虽然不知道那个帕西是什么血统，可就算他血统高，圣宫医学会的人总不会全员高血统，那些人是怎么不成为这些大蛇的食物的？ ——诺诺在加图索家族面试的时候，于屏幕中见过帕西，但不知道他的名字。 诺诺知道自己菜，但这个世界上比她强的基本都是怪物，她拿着苏墨和绘梨衣赠送的道具尚且还要小心谨慎，圣宫医学会的人凭什么无视这种巨蛇？ 听到诺诺这么问，奈娜努力回忆了一下。 “他们在用眼睛瞪的时候，好像还唱着一种奇怪的歌，音调是这样的……” 年幼时候她接触到的龙族情报并不多，也并不知道言灵是怎么回事，若不是诺诺主动问起，她都想不到赶退大蛇和曲调之间有什么关系。 奈娜记性很好，可那种诡秘的咏叹很难复制出来，模仿起来也仅得其形。 可即使是这样也足够了，诺诺很快从她咏唱中察觉到圣宫医学会用来解决大蛇的真正用法。 “言灵·皇帝？原来还有这种用法么！” 她顿时恍然。 夜之食原中，她曾跟随苏墨一起亲眼见过死侍军团是怎么用完整的言灵·皇帝来操纵混血种联盟的混血种的，之后也看到苏墨对这个言灵进行过研究。 严格来说，人类本身也是一种龙血亚种，既然这个言灵能用来操控人类，自然也可以用来操控其他龙血亚种。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有了办法，虽然没有系统练习过，可苏墨在炼金手环中的确也刻印了这个序列号最为靠前、也是最不需要条件就能发挥威力的言灵。 “伱在旁边躲一下。” 将奈娜放到巨树枝干上的安全地点后，诺诺点燃黄金瞳，一手握剑，一手催动炼金手环，紧接着本能一般的咏唱出了言灵·皇帝。 庄严肃穆的咏唱声立即吸引了巨蛇的注意，巨蛇的视力很差，但听力不是很差，立即便回过头来，与诺诺的黄金瞳对视。 那黄澄澄的瞳孔也微微放出光芒，看来这头巨蛇之所以能长这么大，不单是因为这座岛的原因，还因为它们本身就是龙血亚种。 只是a级混血种的黄金瞳效果果然不大，就连混血种一般也是用这个眼睛来装逼，巨蛇第一时间也没有退缩。 可随着诺诺的咏唱声越来越高昂，言灵·皇帝的领域展开，混合着黄金瞳的威压感同时辐射过去，巨蛇明显焦躁了起来。 它收回尾巴吐着信子，摆出防御的架势，眼瞳也高亢起来，龙血开始变得灼热。 可随着龙血基因的激活，作为龙裔对于皇帝本来的敬畏也被激发出来，龙族的暴虐基因压制了他的兽性，却又不得不对皇帝表示驯服。 挣扎了半分钟后，在诺诺越来越严厉的咏唱下，小山一般的巨蛇不得不放下武器，摆着尾巴游弋而去。 它怂了。 如果再多两个人一起咏唱言灵的话，说不定这头巨蛇说不定还会被骑到头上。 看到巨蛇退去的姿态，诺诺微微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个言灵这么好用，直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要知道她还没完成完整咏唱呢！ 怪不得圣宫医学会完全不怕它们，还敢抢它们的食物，有这个言灵在，这些大蛇只配成为宠物。 这样也好，免得她动用天丛云，或者求路鸣泽帮忙。 这么想着，她一边继续维持咏唱，一边将天丛云收回剑鞘，看向树洞之内。 正是这一眼，让她微微一愣，手微微一抖，一不小心在拇指上划了一个微不可查的细小伤口。 这树洞里面，为什么会放着一个黄金棺材？ 疑惑产生的瞬间，她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立即将视线偏转回到大蛇身上。 方才她尽管惊讶，却也没有停下对言灵·皇帝的咏唱，按照道理，已经萌生退意的大蛇应该继续逃跑才对。 可不只是为什么，大蛇如今的反应霍然一变，黄澄澄的瞳子莫名的显现出淡淡的赤红色，像是被什么本能的渴望压制住了内心恐惧一般，不仅停止了逃跑，甚至还回过头向她逼近，巨大的嘴巴微微张开，腥气四溢。 看到巨蛇去而复返，明显贪婪压过了恐惧，在场全员噤声，诺诺立即加大了咏唱的音量，却并没有起到如同之前一般的效果。 她微微蹙眉，看向了自己手指上淡淡的血痕，隐约猜到了巨蛇态度变化的原因。 自己的血，在外界似乎一直都没什么特殊效果，怎么在这条蛇看来似乎十分诱人？ 看来，一战是在所难免的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平心静气，心神紧系海拉印记。 有夏弥的赠礼在，她完全不必担心自己个人安全，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一旦遇到致命危机，便会被自动传送回去，亦或者召唤出强力同伴。 可母亲在这里，她不可能逃跑。 这时候，就要用到苏墨前辈和绘梨衣的赠礼了。 言灵·皇帝的咏唱声戛然而止，诺诺撤去黄金瞳，暗红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巨蛇，她紧握住天丛云剑柄，抽出这一柄瓷白的骨刃，并随意的将自己掌心划开一道口子，将血抹在天丛云的剑身。 绘梨衣送给诺诺的本是一柄短刃，可在完全吸收掉诺诺抹在上面的鲜血后，天丛云发出淡淡辉光，剑刃也暂时伸长，最后足足抵达了三米左右，仿佛细竹竿一般随时可能被折断。 天丛云本身不含领域，巨蛇并未察觉到这柄平平无奇的武器的可怕。 察觉到诺诺停止了令它心烦意乱不得不服从的咏唱，闻到那足以令人飞蛾扑火的献血的味道后，它没有丝毫犹豫，将嘴巴张开到极限，直接朝着诺诺扑咬了过去。 腥风扑面而来，诺诺的表情却异常冷静。 在时间零的加持下，巨蛇的动作并不算快，并不难避开，她当然能冷静。 在众人的眼中，诺诺的动作虽然说不上是慢，却也能说得上是闲庭信步。 面对这足以将人砸成肉泥的致命扑咬，她只是以蝴蝶一般蹁跹的步伐，侧行十几步，停下。 蛇头狠狠地砸向了地面，成功的扑了一个空。 就在这个巨大的蛇头本能性的左右扑咬，想要横扫一片，撕咬住猎物的时候，一道银色的月光闪现。 诺诺手起剑落，斩断了巨蛇大半个头颅。 喷泉一般的血液被无尘之地格挡开来，诺诺无比诧异的看着手上的长剑，而后立即上前补刀，将蛇头彻底剁下来。 天丛云的锋锐远超她的想象，她本来还想着要不要使用言灵增强一下力量，辅助自己劈砍，没想到在天丛云的锋锐之下，她直接如同刀切豆腐一般极为丝滑的斩了下去，如同斩切海水一般，感受不到太大的阻碍。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巨蛇很快就被斩首，可它的神经中枢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身体和头颅依旧在疯狂扭动，直到十几分钟后，才渐渐安静下来，时不时抽搐一下。 而在众人眼中，手提长剑，单人斩杀大龙的诺诺，简直如同魔神下凡一般。 可敬可畏，可惧可怖！ “妈妈！谢谢大姐姐！” 唯有奈娜还能保持亲近的态度，看向诺诺的眼神像是看着天神下凡，一头扑在了母亲怀中。 其他人，哪怕是阿露什本人，虽然也对诺诺极尽感激，眼神中却也存在着淡淡的恐惧。 没办法，任谁见到这一幕，也无法将诺诺当做和她们一样的人类看待。 注意到众人的眼神，诺诺心中无声笑笑，终于理解为什么当初苏墨能够毫不在意的承认自己龙王的身份了。 或许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不介意给夏弥顶罪，但必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这样实力的人，就算说自己是人类，估计也没人信吧？ 解决巨蛇后，诺诺走进了树洞之中，树洞里面的女人们纷纷畏惧的退开，唯有阿露什和奈娜敢于表达感激。 她们开口之后，见诺诺脸色没有不虞，她们这才千恩万谢起来。 诺诺并没有在意这些人的感谢，虽然这次的确是为了解救母亲而来，可现在已经解救完毕，接下来最重要的是苏墨的任务。 绕着树洞中心的黄金棺材转了一圈后，她没有贸然乱动那些封印，而是向阿露什母女两人问道。 “这个棺材是怎么回事？这里的每个树洞里面都有棺材么？” 阿露什和奈娜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不知道，在我们来这里之前，就有很多棺材了！越靠近岛中心的地方棺材似乎越多，大龙越多，树果也越多，越靠近我们的营地，食物和危险都越少。” “树果、棺材、蛇……” 诺诺意识到了什么，开始思忖起了三者之间的关系。 这时，阿露什从怀中掏出一枚树果，递给诺诺。 “大人，请收下这枚果子，它能保证你身体健康！” 看到眼前母亲满脸敬畏的称呼自己为“大人”，诺诺察觉到两人之间那道可悲的厚障壁，叹了一口气后，刚想拒绝，一旁的奈娜注意到她的表情，忍不住补充道。 “大姐姐不要拒绝啊！妈妈这次冒险摘果子，虽然大部分原因是想给我找吃的，让我把那些食物还给帕西，不欠那些家伙人情，但也有一部分是担心你你身体不好，想让你补补身体，大姐姐是外来人可能不知道，这里的树果吃一个就能一天不饿，还不会生病呢！” 阿露什在一旁点头，虽然看着诺诺的眼神依旧有些畏惧，却也隐藏不住关切。 昨天诺诺那副虚弱的状态她是亲眼所见，虽然和刚才那个斩杀大龙的猛人似乎有些对不上号，但她还是有些担忧她的身体。 “担心我？” 听到这话，看来阿露什诚挚的眼神，诺诺彻底愣住了。 虽然只是对陌生人的关切，依旧没把自己当女儿看待……可是，母亲不愧是母亲。 “谢谢！” 沉默数秒后，她微笑着接过树果。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近这里的特产，据阿露什昨天所说，这个岛屿上没有办法种粮食，除了外界物资之外，这些树果就是这里唯一的食物。 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诺诺注意到淡红色树果上有没被清理干净的根须，顿时有些讶异。 “这些树果，是长在根上的？” “是啊！和外面的土豆一样，不然我们怎么采摘！” 奈娜一副理所当然地语气说道。 “……有道理。” 诺诺点了点头，她之前还以为是捡从树上掉下来的树果，所以有些疑惑为什么一百多米的树上也没果子，总不能都被摘了吧。 没想到这里的树果和土豆一样，长在根部，怪不得人类和巨蛇都能找到。 而没等她深究这里树、树果、棺材和蛇之间的关系，奈娜突然想到了什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幸存者后，拉了拉诺诺的袖子让她蹲下来，用极小声音说道。 “大姐姐小心，待会儿肯定有人会告密！” “告密？向其他外来者？” 诺诺很快反应过来。 “没错！” 奈娜点点头。 “我们里面有不少被那些大人收买的间谍，虽然不知道那些大人想做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诺诺有些诧异。 如果这些人有用，圣宫医学会会在里面安插棋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奈娜为啥会看出来？ 听到这个问题，奈娜小心翼翼看了母亲一眼，而后用更小声音说道。 “因为我本来能成为这里间谍的头头啊！可惜妈妈不愿意，不然我借用帕西那家伙的名头，轻松就能收拾这些为了一顿饭把自己卖掉的笨蛋！” 虽然看起来年幼，可她心理年龄实际上和诺诺同岁，如果算生理年龄的话，诺诺甚至比她还小不少，自然不是真的小孩子一样天真。 不愧是自己的本体。 心中感叹一句后，诺诺告诫道。 “就算是名头也不能瞎用，不然迟早会付出代价！” 她也不知道代价是什么，可圣宫医学会里面不可能有好人。 “我知道啦！妈妈也是这么说的，教训了我半晚上！” 奈娜噘噘嘴，却也还是乖巧听话了。 不过，被诺诺这么说，她倒是没觉得不耐烦，反而更加亲近，所以郁闷点头后，她又好奇地问道。 “所以大姐姐是要暂避锋芒？还是直接直捣老巢，把他们都干掉？” 见识到诺诺的武力值，她似乎有点希望看到圣宫医学会被杀得血流成河的样子。 这性格，还真是有些唯恐天下不乱。 诺诺看了奈娜一眼，在内心吐槽一句后，摇了摇头。 “都不是，我选择静观其变，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对付我。” 如今大势在她手上，实在不行还能召唤路鸣泽，她还真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本章完) 584 继位黑王，伊甸园，弟友兄恭 在诺诺继续向奈娜打探情报，并带着众人回到村落，以免被其他巨蛇袭击的时候。 阿瓦隆的中心，凌驾于所有森林之上的参天巨木顶端，可以俯瞰整座岛屿的、最接近天空的位置。 一位金发贵公子百无聊赖的坐在木质平台的座椅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脚底下一成不变的景色。 “所以说，我们还要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待多久？按照这里时间的特性，你们该不会在这种地狱里面战略转进几千年吧？” 远离尘世的生活一开始的确十分轻松，可待久了对他来说就有些折磨了。 这个尼伯龙根内部的时间十分特殊，人类和混血种在这里的生物时间是停止累计的，虽然还是需要吃东西补充营养，但根据目前的实验效果，只要保持基本的能量供应，几乎可以达成不老不死的奇迹。 对于很多人来说，长生不老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可这座岛屿的生活实在是太过于无趣，恺撒不敢想象要是在这里待上几十年，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听到恺撒的讯问，在他面前依旧是一副正装打扮的帕西微微欠身，发表了不同意见。 “少爷，这座尼伯龙根的名字是阿瓦隆，本应该是亚瑟王传说中妖精存在的幻想乡，虽说这里并无妖精，可比起地狱，这个能让人不老不死的神境，应该更接近于天堂的伊甸园吧？” 加图索家族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所以不必多做解释，恺撒便明白帕西指的是什么。 “不老不死的原初人类，狡猾阴险的蛇，还有能够加深血统力量的果子……呵，如果这里再加上各种各样的动植物，那的确有点像是伊甸园！” 听到这话，帕西立即回答道。 “少爷，实际上家族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生物作为活体样本圈养，只是被龙王苏墨毁掉了而已，目前家族正在借助圣宫医学会的力量重新收集这些生物，如果您想的话，半个月内应该看得到您想象中的伊甸园。” 类似的活体样本冰窖、末日派都有，那是为了在末世中保存现有生物基因样本，模仿神话中诺亚方舟的做法。 加图索家族之前准备好的收藏，被苏墨全毁了。 “啊？你们还真有把这里打造成伊甸园的想法？” 恺撒诧异的看了帕西一眼，而后又摆了摆手。 “算了吧，就算有那些生物也没意思，如果神话中的伊甸园这么无聊的话，那我开始担忧起我死后的生活了，所谓的天堂该不会真的就是一群老头子在那里无聊的晒太阳吧？我答应过母亲要上天堂，可如果天堂这么没意思，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啊！” 若真是这样，所谓的天堂和地狱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恺撒的抱怨，帕西摇了摇头。 “按照神话中的预言，末日即将到来，您不必担心会在这座岛上呆太长时间。而且，就算家族将全国各地动植物运送过来，这里距离真正的伊甸园也还差一点。” “哦？还差什么？” 恺撒好奇地挑了挑眉毛，然后揶揄了一句。 “亚当和夏娃？” “不，少爷！” 帕西摇头，目光直视恺撒的眼睛。 “阿瓦隆不缺男人和女人，也不缺什么生物基因，距离真正的伊甸园，它只缺一个存在，那就是——神！” 没有神的伊甸园，只是一片普通的森林罢了。 “……” 恺撒沉默了。 如果是以前，听到帕西这么说，恺撒不会在意，只以为是普通闲谈。 可现在，这么多天过去，就算他再怎么不关心其他人的阴谋算计，也隐隐猜到了什么。 数秒后，他才开口道。 “居然连你都主动开口说这种事情，长老们又在催伱了？” 对于弗罗斯特留下来的这个秘书帕西，恺撒十分信任，他相信，如果帕西不是顶不住压力，是不会在闲聊的时候对自己说这么煞风景的话的。 既然他开口，证明长老们还有圣宫医学会的人给他带来的压力已经有些扛不住了。 “是的，少爷。” 帕西果然点头，印证了恺撒的猜测。 “圣宫医学会毕竟和家族不是同一个组织，若不是有您在，他们不可能听从我们的领导，可如今庞贝家主下落不明，您又屡次拒绝参与计划，如果再拖下去，长老们担心会有变故。” “呵！有我在？他们在意的分明是龙王奥丁的儿子吧！” 听到这话，恺撒冷笑一声。 “而且，那些长老们现在没用到这种程度了？就连圣宫医学会都压不下来？据我所知他们好像没你能打吧？” 帕西的言灵比较适合战斗，昔日也有过加图索家族战争机器的称号，恺撒并不觉得长老们真的会对圣宫医学会的人忌惮到这种程度。 无非是夸大影响，想要逼自己就范罢了。 听到恺撒的话，帕西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恺撒这些天什么都没管，对局势的把握却依旧如此精准。 “少爷说得没错，圣宫医学会的人的确不足为惧，可长老们担忧的不只是他们，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存在。” “你是说……龙王苏墨？” 提到这个名字，恺撒表情罕见的凝重认真起来。 龙王奥丁和龙王苏墨之间的矛盾早已摆在了台面上，按照加图索家族的情报，这两个龙王已经分别在寰亚集团、卡塞尔学院、日本三个地方发生了三次生死决斗，可以说这一年来的所有风波都是从两个龙王的争斗而开始的。 抛开三次战斗每次都是以奥丁的败北结束这一事实不谈，加图索家族的覆灭本身就证明，龙王间的敌对是会波及到混血种势力的。 加图索家族曾试图用天谴狙击龙王苏墨，龙王苏墨也曾覆灭加图索家族，双方之间已经是十分确定的死仇。 几天前，奥丁刚迎来第三次败北，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如果这时候龙王苏墨对他们出手，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没错！” 帕西点点头，认真说道。 “长老们曾经复盘过，发现这位龙王的实力和智谋都十分过人，几乎接近于先知。而且他对人类社会也十分熟悉，从不小看对手，也不会忽视人类的力量，这样的对手不会犯错，奥丁冕下在他手中已经逃过两次性命，他不可能不对此进行提防。” “实际上，长老们这次试过联系奥丁冕下，可一直联系不到，奥丁冕下这次大概率是被找到了本体，最乐观的估计也是死过一次陷入了沉睡。没人知道奥丁冕下的茧埋在了哪里，可按照第一次的经验，他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复活，而在这一个月的窗口期，以龙王苏墨的作风，不可能会放过我们。” 通过事后复盘，他们发现，当奥丁第一次死亡的时候，龙王苏墨就把矛头对准了加图索家族，只是当时他不想暴露身份，想要以人类混血种身份行事，所以行事才讲混血种的规矩。 等第二次战斗，龙王苏墨身份曝光之后，他就不再讲究所谓混血种的规矩，直接随手把加图索家族拍死，行事作风讲究一个雷厉风行，绝不拖沓。 若不是奥丁有面具分身这一招保命，恐怕第二次开战的时候就被完全拍死了。 如今奥丁第三次败北，面具分身这一招也被苏墨用未知方法破解，以苏墨的作风，没理由会放过他们这些加图索家族残党。 “一个月的窗口期……” 恺撒思索数秒，反问道。 “你们不是说阿瓦隆绝对安全，就连龙王也无法轻易入侵么，况且外界现在应该也不知道我们这个地方的存在，就算是龙王苏墨也不会想到出手对付一个他不知道的敌人，就在这里躲一个月等待那家伙复活，应该不算难事吧？” 听到这话，帕西立即摇了摇头。 “少爷您太乐观了，据圣宫医学会的人说，末日派那边的尼伯龙根据点已经被人端掉了，我们家族如今使用的卫星群也被秘党歼灭，这座尼伯龙根的具体坐标如今未必是秘密，说不定已经被外界找到入口。” 说到这里，帕西犹豫了一下，补充道。 “而且，长老们担心，以龙王苏墨表现出来的力量，庞贝家主这次的复活有可能凶多吉少，同样的逃生方法对这个龙王来说未必能生效两次。” “而且，就算哪位冕下复活，一时间也难以恢复全部实力，难以和龙王苏墨这种龙王久驰。” 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奥丁可能已经彻底死了，就算没死他也打不过苏墨。 三战三败，就连自己人对他也没什么信心。 “凶多吉少……” 听到这个词语，恺撒心中一颤。 他的确讨厌那个男人，可如果那个男人就此死了的话，他却也无法完全接受。 如果他和那个生物学父亲已经天人永隔的话，那么他们父子之间最后一次对话，要在半个月之前，而且还是以不欢而散告终。 想到这里，他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默默等待了几分钟，看到恺撒神情恢复正常后，帕西这才继续开口道。 “如今内忧外患齐聚，没有一个强大的领袖，无法领导现在的家族，所以长老们才会想让您尽早加入计划、尽快继位……只有这样，才能报复家族覆灭的仇恨，挽救家族的命运！” 帕西的话语铿锵有力，充满坚毅和期盼，无论是谁来都听不出问题。 就连恺撒，一开始也被感染了些许，一度考虑要不要真的接受这个烂摊子。 在加图索家族兴盛的时候，他不在意少主的位置，甚至一度想要抛弃加图索这个姓氏，可在加图索家族主体覆灭之后，他再也没提过这种事情。 这种看起来像是逃避的做法，并不符合他作为贵公子的审美。 相反，在家族危难之际，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才是展现他作为贵族修养的时候，也是最能体现个人能力的时候。 通俗一点就是，这个逼，他愿意装。 可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帕西之后的话，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 “家族覆灭的仇恨？从最开始，不是家族主动参与龙王之间的战争，并对龙王苏墨降下天谴的么？” 恺撒冷冷反问道。 虽然他是加图索家的人，但他向来不喜欢拉偏架。 加图索家族里面的确有他熟悉的人，他对苏墨的做法的确不是没有怨言，可这并不妨碍他客观评价苏墨行为。 无非是将加图索家族加诸他身的东西返回去罢了，加图索家族的覆灭未尝不是咎由自取。 “龙王之间的争斗谁说得清呢，我们也只能站在自己立场上考虑问题，少爷也不想看到加图索家族就此覆灭吧？” 帕西无比冷静地反问道。 “话虽如此，可直到如今我都不知道你们哪来的信心，连奥丁都无法战胜的对手，你们凭什么觉得我能战胜？凭镰鼬么？” 自嘲一句后，恺撒直视帕西的眼睛，试探一般地问道。 “日本一战中白王疑似出世，这位太古龙王要么成为了苏墨的盟友，要么成为了他的食物，他的势力至少得到了翻倍级别的增长。这种情况下，你们为什么对我一个a级混血种抱有这么大信心？” 恺撒如今依旧是唯我独尊的性格，这一点是改不掉的，可看过多场高端战力之间的战斗，他对自己的实力不是没有逼数。 以他的身体素质，若是没有武器，打个北极熊都费劲，怎么可能打得过神域级别龙王？ 长老们一直以来都神神叨叨地想让他继位，说什么继承大宝，恺撒虽然猜到了一点内幕，却也的确不明白他们计划的核心内容。 庞贝现在都不一定死了呢，他继什么位？篡位么？ 而且，就算是奥丁本人也不是苏墨的对手，如果只是继承庞贝的力量似乎也没啥意义，更不要说苏墨那边又加强了不少，寻常神域级别力量完全不够。 眼看这次长老们似乎急了，恺撒想要趁此机会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是不是自己心中那个惊世骇俗的猜想。 “按照长老们原本的命令，您只有在答应参与计划后，才能知晓计划全貌。” 听到恺撒询问，帕西说出固定回复。 “不知道计划我怎么可能答应？” 恺撒反问一句，而后补充道。 “随便，反正我不急，急的是那些长老。” “长老们的确急得跳脚，所以他们改变决定了。” 帕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这次来找少爷，就是因为长老们愿意向您让步，您有资格知道奥丁冕下计划了上千年计划地真正目的。不过，在告知之后，长老们以加图索家族最后成员的名义请求——您务必要同意这次计划，您是家族等待了千年的人啊！” “哦？” 听到长老们愿意服软，恺撒眼前一亮，好奇心更甚。 “编织了千年的计划，听起来的确很神秘，所以你们一直以来想要我继承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整天说让我继位继位的，是继谁的位？” “神！” 帕西给出简短的回答。 “什么？” 恺撒心中一震。 “最古老的龙类、天生的龙皇、龙族的源头、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被誉为神的个体——” 以咏叹调一般的口吻，帕西歌颂出一连串的称号，语气庄严肃穆。 “——黑王尼德霍格！您所要继承的，就是这位最强龙王的力量！” “啊？” 尽管早有猜测，可真当他听到这位最强龙皇名字的时候，恺撒仍然目瞪口呆，被当场镇住了。 让他去继承黑王的力量？那些长老们真的没有神经错乱？ 怪不得加图索家族一直吹嘘自己是混血种家族的皇帝，并且说自己家迟早要出皇帝，原来是指望出一个黑皇帝？ 不过，他这个奥丁的儿子凭什么继黑王的位，难不成奥丁不是他亲爹？ (本章完) 585 奥丁的遗产，暴怒的恺撒，帕西的单恋 只要自己答应，就能继承太古龙皇的力量。 哪怕是骄傲如恺撒，听到这话也不由得一阵目眩神迷。 神的力量放在眼前，不是谁都能够拒绝的。甚至说，能像他这样保持镇定没有立即答应的，都只是极少数。 思维混乱了一会儿后，恺撒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问道。 “为什么我可以继承神的力量，长老们又为什么能够做到这一点，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哪怕知晓这个计划本身是奥丁规划了一千年的成果，不是加图索家族能搞出来的东西，恺撒仍觉得不可思议。 就像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继承了天帝的位置，突然成为三界之主，就连爽文都不会写这么离谱的剧情。 “计划的详细情报，请恕我现在不能多说。” 帕西面色为难的摇了摇头，而后补充道。 “但我能保证，庞贝先生留给您的，是货真价实的黑王神座。加入这个计划，您将获得凌驾于庞贝先生、乃至龙王苏墨之上的究极力量，您将继承神的力量，开创自己的伊甸园，万物都将臣服在您的王座之下。” 帕西的语气十分平静，可话语内容本身就是极大地诱惑。 恺撒几乎可以看到神座出现在自己面前，只要他愿意伸手，便触手可及。 面对这样巨大的馈赠，哪怕是他也忍不住意动，对他来说，黑王的逼格的确配得上自己。 不过，冷静数秒后，他没有直接给出回答，而是疑问道。 “按照神话中的记载，黑王的力量凌驾于一切龙王之上，绝大多数龙类都相信祂没有真正死亡，终有一天会苏醒，而祂苏醒的那一天，就是末日到来的那一天。” “这种几乎能够灭世的恐怖存在，你们确定会被你们如此轻易的篡夺力量？预言中不是说过，黑王必然会复苏么？” 为了建立自己的功勋，恺撒曾一度将黑王当做过自己的对手，想着如果哪天自己能讨伐这个怪物，说不定就能洗刷耻辱，成为荣耀甚于苏墨、夏弥等人的最强屠龙者。 没想到事随时移，他的屠龙事业还没开启，自己就要变成龙类。 不对，如果按照奥丁是他父亲来算的话，他现在或许已经算得上是半个龙类了。 他突然感受到一种类似于乔峰发现自己是契丹人的痛苦。 而在痛苦之余，他对家族的计划也有些怀疑，篡夺黑王的力量，这靠谱么？ 面对这一早有预料的疑问，帕西十分冷静地回答道。 “少爷，我们并没有违背预言，相反，我们是在遵守预言，黑王的确会迎来复活，可预言中并没有提到，复活的到底是尼德霍格，还是黑皇帝恺撒。” “……原来是打这种算盘么！” 恺撒立即明白奥丁计划的理论基础，这种取巧的方式也的确符合那个花花公子的作风。 不过，只是理论上的可能性，距离实践差得似乎有点远。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帕西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立即补充道。 “篡夺龙王力量的计划已经有过成功案例，少爷不必担心。虽然最后成果被龙王苏墨夺走，但在最后一刻庞贝先生曾给我们传来信息，他确定计划成功了。” 理论上的可行性，和实践上的成功案例，二者相结合，奥丁计划的可行性无疑很高。 然而，听到这话，恺撒却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反而皱眉。 “成功的案例，伱的意思是日本那边发生的事情，也是我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事。 如同没有注意到恺撒的反应一般，帕西冷静点头。 “是的，从几十年前开始，家族就在不断渗透日本黑道，引导他们复活白王，并测试篡夺白王力量的可能性。虽然实验本身受到了龙王苏墨的干扰，目前情况不明，可据庞贝先生给出来的结论，还有长老们的判断，白王的力量的确已经被人夺走，我们也的确拥有使用物理方式篡夺黑王权柄的手段。” 若是对于一心想获得黑王力量的人类说，帕西说的毫无疑问是好消息。 可听到这番话，恺撒的眉头却越皱越深，到最后表情也陷入一片阴影中。 “你的意思是，最开始苏墨和昂热校长对我们家族的指控全部都是真的，豢养死侍群，支援危险血统……这些事情全部都是家族做的？” 他知道家族无可避免会涉及到黑暗面，毕竟加图索家就是黑手党起家的，却也不知道家族的行事作风恶心到了这种程度。 以他的性格来说，决斗对拼杀人都没什么，可将活生生的人类做成畸形的怪物，就有点太挑战人类道德底线了。 “嗯？” 似乎是对于恺撒提出来的问题角度十分惊讶一般，帕西愣了一下，然后劝诫道。 “长老们说过，为了终结末日，为了让您登上神座，这是必要的牺牲，神的诞生本就是在万千尸骨之上！” 而果不其然，这句话当场触怒了恺撒。 “必要的牺牲？他们有什么资格决定谁是必要的牺牲，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神么？” 如果说这些人是必要的牺牲的话，那他的母亲，岂不也是必要的牺牲？ 狗屁！ “怪不得那个人一直说这些长老是些老不死的东西，他们该不会真的以为他们是能决定一切的神吧？他们不会真的觉得给出这么大诱惑，我就一定要听他们的话，继承所谓的神位吧？” 激起反抗心后，恺撒的语气变得冰冷锋锐起来，原本的蓝色眼瞳中，也喷薄出金色的怒意，证明他情绪波动抵达了极致。 “抱歉，少爷。” 帕西立即低头致歉，而后忍不住又劝了一句。 “可是，长老们措辞或许有些不严谨，方案本身却没有什么问题，如今龙王苏墨随时可能找到我们，您真的不愿意继承神位么？” “不愿意，谁愿意谁去！” 恺撒扬了扬眉毛，冷笑着说道。 “他们这么想当神，就让他们自己去就好了，我倒想看看他们所谓的神是不是真的能够统治世界！” 恺撒哪里都好，就是脾气犟。 如果长老们哭喊哀叹着希望有人能力挽狂澜，并且将继承皇位这件事情渲染得危险一点，非绝世英豪不能做的话，他大概率会被激起挑战心理，主动接受计划。 可当长老们依旧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并表示只要恺撒答应参与计划就能毫无波澜继承黑王力量的情况下，他就很难接受这嗟来之食了。 更别说，因为母亲的缘故，他向来不喜欢家族随意牺牲他人的冰冷态度。 帕西所提到的白王事件还有长老们的话语，无疑都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是，少爷！我会向长老们传达您的意志。” 帕西果然没有再劝，立即领命。 这番话大概能把长老们气得够呛，可他们拿恺撒也没什么办法，不仅是因为恺撒是奥丁的儿子，还因为恺撒体质特殊，很难找到合格的替代品。 这次劝阻无效后，帕西并没有立即离开，看着恺撒余怒未消的样子，他突然提起一件事。 “对了少爷，家主临走之前曾留给您一份礼物，说是参与计划的重要资格，请问是不是要交给您亲自保存？” “又是计划？” 恺撒再度皱眉，挥了挥手。 “不必给我，我不需要这种肮脏的馈赠，你随便怎么处理都行。” “少爷你……是！” 帕西似乎还想劝诫，可看到恺撒不耐烦的表情，还是选择了遵守他的命令。 看到他这幅样子，恺撒心中微微一松，自从来到这座岛屿上，唯一能让他信任、令他省心的，就只有帕西一人。 怪不得弗罗斯特叔叔喜欢用他当秘书，这方面他的确很敬业，任何命令都能不折不扣的完成。 来到这个尼伯龙根这么久，大事小事基本都是帕西一手包办，长老们复杂发号施令，恺撒自己负责摆烂，帕西独自一人指挥圣宫医学会的人执行，却也能将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不得不说，在作为管家的领域中，他还没有见过在帕西之上的人。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关心一句。 “帕西，你该休息的时候也要好好休息，别被那些长老们指挥来指挥去。加图索家族都覆灭了，那群老家伙还以为活在以前，你要是不想理他们，凭借他们根本做不成事。” 有些时候他觉得帕西有点太傻了，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以前加图索家族鼎盛时期，他不听话随时能换人，那的确要辛苦工作。 可是，现在的加图索家族不干活的领导十几个，能干活的下属就他一个，他要撂挑子不干，长老们都得求着他。 按照市场规则，帕西才应该当大爷，其他长老都要依靠他才能做事。 这种时候还这么任劳任怨，不是活生生的老实人么？ 身为少主的恺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然而，就和之前提醒的结果一样，帕西平静的摇头，拒绝了他的建议。 “多谢少爷关心，不过不要紧，现在正是家族最紧张的时候，多忙一下没什么。” 他如此坚持，恺撒也只能作罢。 没过几分钟，一个圣宫医学会的护卫前来，递给了帕西几张情报。 对于恺撒来说，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在这个尼伯龙根里，帕西上要执行长老们的命令，下要指挥圣宫医学会的人手，中间还要帮助长老劝说恺撒，忙得像一条狗，随时可能因为要处理突发情况而四处奔走。 然而这次，帕西露出来的表情却让恺撒十分意外。 一直以来都足够冷静自持，哪怕提及篡夺黑王权柄，都能保持冷静的帕西，这次在接到情报后，却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惊愕表情。 而除了惊愕之外，他神情中还蕴含着极为复杂的东西，就连恺撒一时间都有些难以理解。 “发生什么事了？” 恺撒不由得好奇地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帕西下意识对恺撒投以一个极度陌生的的眼神，让恺撒当场一愣。 没等他回过神来，帕西已经收敛好表情，恢复了原本冷静的姿态。 他以略微有些开心的语气说道。 “恭喜少爷！长老们在这座岛屿的原住民中，找到了可能符合家族血脉要求，血统上能配得上您的未婚妻……虽然在外表上有点不合适，但在年龄上和您相当，如果您愿意的话，您的夏娃应该是能确定了。” 这么说着，他主动从手上的情报中抽出一张资料表递给恺撒，那是奈娜的人物资料。 “那群老家伙，现在都还没放弃给我配种？” 听到这个消息，恺撒顿时目瞪口呆。 以他的性格，除了诺诺之外自然已经看不上其他人，这次也绝不打算答应。 不过，出于花花公子的本能，他还是扫了一眼人物资料，然后，他就傻眼了。 “这还是小孩子吧？” “她十年前就是这幅样子了。” 帕西礼貌的提醒道。 “那也不行。” 恺撒果断的摇头。 “告诉长老们，不要对这里的原住民做这种事情，我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威胁她们就范，可如果他们真的干出逼婚的事情，我不介意送他们去见上帝。”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十分认真，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虽然一直不想承认庞贝是他的父亲，但在想要干掉这些成天逼逼赖赖的长老一事上，这对父子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是，少爷！我会通知长老们的。” 帕西立即领命，并且告辞。 “我这就去处理这件事情，恕我暂且告退。” “慢走不送！” 恺撒摆摆手，目送帕西以急促的步伐离开。 等帕西的背影完全小时的时候，他的目光才变得疑惑起来。 他回想了一下帕西之前看向自己时候、那本能投来的陌生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戒备？ 可他为什么会戒备自己？自己和他又没有什么冲突。 联想到帕西看到那些情报时候，难以抑制的惊喜和担忧等复杂情绪，恺撒突然一愣，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不成，帕西其实喜欢上了情报中的那个姑娘，所以担心自己会夺人所爱？ 那男人都能很快理解的戒备眼神，似乎证实了这一猜想。 想到这里，恺撒不由得有些纠结。 一边好奇于帕西这样的性冷淡居然也会有喜欢的姑娘，一边觉得这家伙爱好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虽然年龄相近，可奈娜的确仍是小孩子体态，怎么看两人都不合适。 不对，等等！ 恺撒突然想起来，帕西手上有好几张资料，却只递给了自己一张。 如果那家伙真的想防备自己，那奈娜的资料应该只是障眼法，他真正想隐藏的其实是另一人。 如果真的喜欢，就会格外重视，绝不会把自己珍爱的珠宝拿给他人评判，所以，帕西的目标必然另有其人。 只是不知道，他这种性格，到底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总不能和自己品味一样吧？ 这么想着，尽管心底痒痒的，十分想跟在帕西身后看看他喜欢的是谁，可作为贵公子的修养，加上必要的避嫌，还是让恺撒放弃了这个想法。 打扰恋爱的人，可是会被马踢的。 虽说，以恺撒丰富的经验判断，帕西目前应该还只是出于单相思阶段就是了。 (本章完) 586 舔狗一无所有，影子的渴望 海岛边缘的营地中，诺诺在等待敌人来临之余，仔细观察了一下营地中的情况。 营地里面全部都是女人，年龄从十几岁到四十岁都有，大多数人身体都很健康，脸色却有些苍白虚弱，看来靠卖血换取食物的人并不少。 这也正常，阿露什自己也没什么找食物的好方法，就算有也帮不到这么多人。 除了阿露什之外，这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发色偏红，虽然没有诺诺和绘梨衣这么明显，但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差别，其中奈娜发色最接近诺诺。 斩杀大蛇之后，众人对她明显都十分敬畏，就算是奈娜口中的那些间谍女人，也只敢偷偷瞄她，目光多少有些愧疚。 诺诺本来也不是一个甘愿吃亏的性格，可想到这些女人是为了维生的食物才出卖她的情报，她便难以提起报复的欲望。 对此，奈娜倒是忿忿不平，觉得这种行为属于恩将仇报，却被诺诺反手镇压，没让她出去闹事。 安心等待不到半小时，圣宫医学会的人便过来了。 “帕西，你来干什么？是来拿食物的么，这些全还给你！” 看着眼前的来人，奈娜率先露出戒备的眼神，大声提醒着屋内的诺诺。 看着这个骗食物时候无比热情、转脸就不认人的小女孩，帕西摇摇头没有理会。 “我不是为了这点事情过来，让开！” “不让！这是我家，不许进去！” 奈娜张开手臂还想坚持，突然，身后传来诺诺的声音。 “他是来找我的，奈娜。” 看着站在门扉处的少女，帕西整个人的视线都被那精灵一般的红发完全吸引，回想起自己当年第一次看到少女时候的情景，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而后以绅士的礼节微微欠身。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诺诺女士。” 似乎是猜到了这里的情况，他并没有喊出诺诺的全名。 “没想到伱就是帕西，看来加图索家族并没有完全失去力量。” 诺诺微微颔首，认出来眼前的人正是当年负责进行新娘神经病考核的秘书。 “你还记得我？” 帕西微微一愣，目光微不可查地亮起，语气稍微有些惊讶。 “敢把我当做神经病对待的人全世界也没几个，我当然记得你！” 诺诺的语气倒是极为冷淡。 她看了一眼拦在两人间的女孩，出声提醒道。 “奈娜，回房间照顾你母亲，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 闻言，女孩犹豫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回忆了一下诺诺单手屠龙时候的威势，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只能拖后腿后，她选择了相信诺诺。 “那大姐姐，我们等你回来！” “嗯。” 诺诺点头。 等奈娜进入房间后，她眼神示意帕西离开，一起来到营地的边缘。 到达边缘后，诺诺看了看四周，脸色有些惊讶。 “明明得到了我的情报，却居然只安排你一个人过来，是你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还是太过小看我的实力？” 若是在苏墨他们面前，诺诺怎么都没资格说出这种装逼的话语，随便来个人就能吊打自己。 可在其他人面前，诺诺现在的实力还真就不差。至少面对帕西，她并不觉得自己需要畏惧，就算看到了帕西一金一蓝的眼瞳，知道这是象征着危险血统的标志也是一样。 危险血统不等于跨越临界血限，只能证明龙血侵蚀超过正常限度。 原著中楚子航获得永不熄灭黄金瞳的时候，战斗力也不过只是优秀级别的a级混血种程度罢了。 听到诺诺的话，帕西摇了摇头。 “诺诺小姐误会了，我不是来抓捕你的，我是来和你谈判的。” “啊？” 诺诺顿时愣住了。 “和我谈判？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难道说你想背叛加图索家族，投靠我们？” 诺诺千算万算，甚至做好了开战的准备，却唯独没料到圣宫医学会的来人居然想和自己谈判。 以双方实力如今的差距，除了想投降之外，她想不到什么别的可能。 刚想夸对方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却没想到帕西再度摇头。 “不，我也不是来投降的，我是来邀请你成为同伴的！” 帕西伸出一只手，目光无比诚挚。 “？” 诺诺再度愣住了。 “我能出现在这里，证明苏墨前辈已经找到了你们的位置，如今你们失去了龙王庇佑，只剩下一些混血种，这种情况下你非但不投降，居然还敢招揽我？你疯了么？” 她有些怀疑这个干净利落精心打扮过的秘书脑子是不是有大病，不然怎么会说这种疯话。 且不论自己和苏墨阵营的关系，就算光看胜负，也没人愿意四九年加入国军啊！ 看到诺诺的反应，帕西耐心解释道。 “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就加入圣宫医学会，而是加入和我之间的联盟。” “什么联盟？” “我还没想好名字，但联盟里面目前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你愿意加入，可以交给你取名。” 帕西十分诚实地说道。 “……” 诺诺顿时沉默了。 连名字都想不出来，就在这里坑蒙拐骗拉人，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神经病程度远在自己之上的人？ 说起来苏墨前辈他们一开始好像也有点这种感觉，不过，以他们的实力应该不需要坑蒙拐骗吧？ 察觉到相似感的诺诺，很快就在自己心中说服了自己。 看到她沉默不语，帕西等了几秒后才问道。 “诺诺小姐在想什么？” “我在想精神病该如何治疗，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愿意加入你这种三无组织？” 诺诺语气直白的吐槽道。 “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帕西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并不是在发疯，也没有开玩笑。 “哪种人？” 诺诺眉毛一挑。 “隐藏在阴影中，不被需要的人。” 帕西看了一眼营地里面的房间，目光在面色担忧的奈娜母女身上停留一瞬后，便立即回到了诺诺身上。 “诺诺小姐想必也已经知道了吧，您并非真正的陈墨瞳，只是克隆出来的影子，他们并不认识你，也并不将你视作亲人。而在这方面，我也一样。” 苏墨曾向诺诺介绍过几种常用的劝诱话术，这些方法的第一步往往是告诉倾听者我和你是同一类人，以此缩短距离，拉近关系。 帕西无意间如今使用的就是这种话术，不过听得出来，他是真的很认真在招揽诺诺。 “你的意思是，你也是克隆人？” 诺诺疑惑地问道。 他是加图索家族的人，难道说是恺撒的克隆人？ “不。” 帕西摇了摇头。 “我是被后来者顶替的废弃品，虽然并非克隆的产物，却也是一度被抛弃的东西，只是因为有点利用价值，所以才没被销毁罢了。” 他和恺撒之间，是他先出生的。 只不过，恺撒是家族等待了一千年的那个人，他不是，他也就此被放弃了。 “这样么……” 诺诺微微颔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帕西会突然对自己说这个，就算自己遭遇可能和他有点类似，一见面就提到这个也未免有些交浅言深，可通过侧写，她敏锐地判断出帕西并没有说假话。 他的确是想诚心诚意招揽自己，也的确和圣宫医学会不是一条心。 这是准备单干的意思。 “那你打算做什么？在邀请我加入之前，总该介绍一下你的目的吧？” 诺诺如此询问道。 “当然是……夺回我们本该有的一切！” 帕西语气冰冷，其中蕴含的感情却无比炙热，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展露出心扉。 树荫遮住光线，将他的脸藏入阴影之中，可他那颗无法熄灭的黄金瞳却照亮了他的面容。 他的表情一如以前一样冷静，眼瞳中却闪烁着鬼火一般的光芒。 “难道我们就天生应该活在阴影中么？难道我们天生就不配有父母，只能作为工具存在么？难道我们生来就应该当狗，永远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 说到这里，他胸腔中一直燃烧的暗火不由自主的变得炽烈，语气在努力克制下依旧显得激昂。 “我只是想告诉有些人一件事，那就是阴影也能发出咆哮，甚至能够遮云蔽日，改变时代！我们生来孑然一身，却绝不是注定什么都不能拥有！这个世界欠我们的，总有一天也该还回来！” 说完，他微微抬起自己空置良久的手，对诺诺投以期待的眼神。 “你愿意来帮助我么？” “……” 诺诺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在话术上被苏墨培训过的她，在这一领域内早已成为了苏墨的形状，几乎本能的就分析出帕西所使用的技巧，完全不被其蕴含着的剧烈情绪所打动。 从帕西的话语中，她明白帕西似乎对加图索家族很有怨念，而且这积累的怨念已经濒临爆发，哪怕没有自己，帕西大概率独自一人也会展开行动。 可她不知道，帕西哪来的底气和圣宫医学会作对。 就算他在圣宫医学会里面很能打，现在他们面临的最大敌人也不在内部而在外部，就算他能成为尼伯龙根里面的头领又如何，苏墨前辈一巴掌大概就能灭掉这里。 所以说，他哪来的信心？ 对于诺诺的沉默，帕西将其视为犹豫，对于这个通过他考核，本该成为恺撒未婚妻的女人，他表现出了极强的耐心。 “诺诺小姐在犹豫什么，难道是因为龙王苏墨的事？” “嗯。” 诺诺愣了一下，立即点头。 虽然她没有犹豫，但她的确很想知道帕西准备怎么对付苏墨。 看到自己猜中诺诺想法，回想起神之号角事件中，诺诺明知苏墨是龙王却仍选择和他站在一起的事情，帕西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郁，却又很快消失。 “诺诺小姐，如果你是因为龙王苏墨曾帮你毁灭过陈家的恩情才不愿意离开，那你可能不知道龙王苏墨会救你的理由。你之所以会在克隆人中被选中，之所以会被龙王苏墨另眼相待，无非是因为你体内拥有适性最高的弗里嘉血脉而已。” “正如同我没有被废弃，是因为我的血统优势能给家族的少主保驾护航一样，他们只是看中了我们的利用价值罢了，若是没有这利用价值，我们随时都会被销毁。不然，龙王苏墨也不会给你安排这么危险的任务。” “和生来就站在阳光中的他们不同，我们生来就是阴沟里的老鼠，随时都可能被取代，所以不要以为那些温情是给我们的，若我们失去利用价值，等待我们的只有抛弃。” 这次他没有选择煽动情绪，只是将血淋林的事实扒开，让诺诺自己看。 说完之后，他第三次抬高手掌，第三次发出邀请。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也没有值得信赖的人，可这并不代表我们必须当狗才能活下去，就算是黑暗中的蛾子也会向往光明，我们虽然没有亲人，却有相同处境的同伴。只要我们联手，一定能亲手夺回我们被抢走的一切！” 面对这样的呼吁，恐怕就连诺诺的兄弟姐妹，那些性格最为乖戾、最害怕父亲的克隆人们，都会忍不住想要回应帕西的想法，加入他的联盟。 可面对这第三次邀请，诺诺依旧没有动作，甚至还反问一句。 “听起来似乎不错，可我怎么知道你邀请我不是为了利用我的血脉？” 苏墨告诉过她弗里嘉血脉的事情，却没告诉她具体用法，所以她对此有所好奇，想知道到底有什么用。 可惜帕西并不打算吐露这种绝密情报，他打算用另一种方式过关。 “我愿意发誓，绝不会让诺诺小姐陷入危险中。” 帕西立即开口。 “以你的侧写能力，应该看得出来，我并没有说谎。” “……” 侧写了一下后，诺诺极为诧异地看了帕西一眼，面色古怪地点点头。 她的确能确认，帕西并不是在骗自己，顺便也侧写到了为什么他会主动邀请自己。 可知道这一点后，反而让她更加奇怪了。 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而已，这家伙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难道说，这就是一见钟情？ 可她有这样被人一眼看上的魅力么？如果有的话，为什么苏墨前辈对自己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她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刚被加图索家族的测试题鉴定为精神病吧？这家伙难道喜欢精神病？ “咳咳！” 注意到诺诺的古怪神色，帕西身体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被诺诺看穿了。 清了清嗓子后，他竭力恢复往日的镇静，开口问道。 “诺诺小姐的意思呢？” “抱歉，目前我还没有这个想法。” 诺诺依旧摇头表示拒绝。 “无论怎么说，在还完苏墨前辈恩情之前，我是不会考虑背叛的。” 在这里，她没说出口的一句话是——在她心中，苏墨的恩情是永远也还不完的。 “这样么，我明白了。” 听到诺诺的第三次拒绝，帕西出乎预料的并没有当场恼羞成怒，也没有使用武力解决的意思，他十分干脆利落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并以优雅的姿态欠身致歉。 “抱歉，打扰到您了。不过，如果你什么时候想明白，愿意加入我的联盟，也可以随时来找我，这扇通往自由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说完，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枚刻有全盛世界树的金色徽章，将其递给诺诺。 “凭借这个，诺诺小姐随时都可以找到我，不过要注意千万不要进入禁区，不要被长老们发现你在这里，这对你来说很危险。” 说完想说的话，帕西态度恭敬的离开了，并不多做纠缠。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丛林之中的时候，诺诺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啧啧啧啧，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 诺诺略微无语地低头看向突然出现的路鸣泽，对于这家伙随机刷新一般的出现方式，她已经习惯了。 “你干什么去了，刚才战斗的时候也没看到你，要不是有绘梨衣的武器，我还真不一定能轻松解决。苏墨前辈不是说你是我的保镖么，怎么关键时候你没用啊？” 想到刚才的战斗，她不由得抱怨一句。 这家伙不是过来摸鱼的吧？ 听到诺诺这么说，路鸣泽也露出无比嫌弃地表情。 “你这也算战斗？拿着一柄半步神域级别的武器，还有苏墨亲自锻造的炼金道具，如果你连一条小蛇都打不赢，那你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这种悬殊的战力差距还想要我出手？” 嘲讽了一句后，他看了一眼岛中心的方向，话音一转。 “再说了，我也不是没有事做，这些家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胆小，如果不做点布置，如果让他们抢先在苏墨完成锻造之前执行计划，那还真有可能出乱子。” 虽然没听明白路鸣泽做了什么，但通过侧写，诺诺也了解到他的确不是什么事都没干。 “好吧，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妈妈这边只需要和奈娜一起带出去就可以，计划这边帕西刚才似乎并不想透露，是不是要另找突破口？” 诺诺如此问到。 路鸣泽知道的比她多，决策方面还是要听他的。 可惜的是，这个小鬼并不靠谱，比如说现在。 “计划的事情暂且不急，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刚才的事。” 路鸣泽饶有兴趣的看向诺诺。 “你刚才为什么没有同意他的邀请？帕西刚才说的内容说不定没错，我和苏墨的确都很在意你身上的弗里嘉血脉，你难道不担心我们只是利用你，利用完就扔一边？” 听到这话，诺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且不说苏墨前辈绝对不会这么做，也不说苏墨前辈、夏弥还有绘梨衣他们临行前给我准备的防身措施，就算苏墨前辈最初向我伸出援手的时候的确有身份因素，可那又如何？” “我愿意接受苏墨前辈的邀请，愿意相信苏墨前辈，最开始难道不也只是因为苏墨前辈拥有强大的力量，还有强大的精神，愿意带我走出迷茫么？” “如果苏墨前辈是想要利用我的话，那我最开始何尝不也是在利用苏墨前辈的力量呢？难道凭借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借口，就能轻易抹消苏墨前辈对我的恩情？” 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母亲的小屋。 “更不要说，迄今为止，苏墨前辈答应过我的承诺从未有过食言。单纯这一点，就不是寻常的父母能够做到的程度了，那是神明的范畴！” 无论是否具有强大的力量，在她心中，苏墨的位置都几乎等同于神明。 “……还真是狂热的发言，如果刚才你这么说，估计有人得心碎了，晚上睡觉都得抹眼泪。” 路鸣泽幸灾乐祸道。 被苏墨吐槽自己哥哥是舔狗的时候，他很憋屈，轮到自己嘲讽别人是舔狗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这感觉有多爽。 “所以，你有值得信赖的对象，并不觉得你和帕西是同一类人，这就是你拒绝那家伙的理由？” “……不完全是。” 迟疑了一下后，诺诺摇了摇头，难得坦诚道。 “实际上，无论我和他是不是同一类人，我都不会加入他的阵营……就算他对苏墨前辈的恶意猜测全部成为现实，那又如何呢？我是在苏墨前辈的引导下才站起来的人，就算当狗也是当苏墨前辈的狗，怎么可能不争气到被不认识的敌人蛊惑？” “站在阳光下的权利对于影子来说或许的确很珍贵没错，可为了母亲我已经舍弃过一次这种东西，为了苏墨前辈我也不介意再舍弃一次。” 从一开始，诺诺就对帕西的目的“夺回自己应得的一切”并不感冒。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浮华的东西。 “……” 路鸣泽本是随口一问。 听到诺诺的回答后，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半晌后，他才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我对你讨厌不起来的原因啊！” 分明是可能会害哥哥受苦的女人，却和哥哥在这方面这么像，让他难以真正升起恶感。 黑王的血脉里面，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舔狗基因吧？ (本章完) 587 恺撒的替代品，兄弟阋墙 帕西离开后，营地内一如既往的平静，在诺诺拒绝之后，他居然真的没有试图打扰或者抓捕诺诺的意思，完全将这个危险因素放养。 如今，帕西才是这个尼伯龙根内部的真正管理者。 圣宫医学会的其他成员需要通过他来联系加图索家族，通过拥护未来的黑皇帝换取从龙之功，加图索家族需要通过他来管理圣宫医学会和恺撒。 尽管在职位上他绝对不是最高的那个，顶多算得上是一个ceo，加图索家族的长老们也一如既往地将他作为家奴使用。 可实际上，在这个并没有法律、长老们也并不掌握力量的岛屿上，他的地位比长老们心中以为的地位要高得多。 他不愿意传递给长老们还有少主的情报，哪怕诺诺并未刻意隐藏自身，长老们也根本无从得知。 只不过，他从未表露出任何危险性，也从未暴露出自身的獠牙，一直隐藏在黑暗中。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在长老们眼中，还是在恺撒眼中，帕西都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下属。 按照一直以来的习惯，他们对他目前没有半点怀疑。 而在这一天晚上。 岛屿中心，那棵参天巨木的地下层，帕西收到长老们的召唤，来到这个密室向长老们汇报工作。 “你是说，恺撒又拒绝了我们的提议？” 名字早已忘却，除了知道自己是加图索家的人之外，只有一个“阿尔法”作为代号的老人来到帕西面前，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眼前以恭敬态度行礼的年轻人。 除了帕西之外，奥丁还发掘了这些长老，虽说加图索家族已经覆灭，但他们仍承担之前的位置，是除了家主之外，加图索家族的最高领袖。 其他老人相互对视，却并不开口。 他们的思维是共通的，无需说话也能交流，对外沟通的渠道只需要阿尔法一个人就行了。 “是的！” 帕西低头，将脸上表情隐藏在阴影中。 “少爷依旧十分抗拒继位，并表示……长老们想当神可以自己去！” 犹豫了一下后，他将恺撒的原话传达出来。 对于年轻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话语，可长老们听到之后，却纷纷显露出了怒容，大量的讨论同时在阿尔法脑海内响起，声讨指责这位继承人的不逊。 对于思维格外传统的老人来说，恺撒的态度算得上是莫大的忤逆。 “该死，如果不是奥丁冕下的孩子，我们怎么能容许他如此叛逆！” “太张狂了，这是捏准了我们没有替代品么？” “没办法，他是独一无二的，不然我们之前也不会对他寄予厚望。” “……” 愤怒过后，长老们十分无奈，他们对恺撒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安静！” 阿尔法在脑海中发出声音，压制了其他人，而后才将审视的目光投向帕西。 “帕西，你确定你已经尽全力劝说恺撒了？” 如果是别人，被人如此劝说还不肯接受神的力量，长老们肯定会对帕西表示怀疑，可如果被劝说对象是恺撒，长老们就没那么多疑心了。 毕竟这家伙资质是真的好，叛逆也是真的叛逆。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们也不会让帕西这个关系人前去劝说。 虽然帕西一直十分忠诚，可涉及到神的力量，没人会愿意冒险。 没想到，兵行险招的效果似乎也不行。 如今，面对长老的质问，帕西平静地抬起头，认真地点头。 “是的！以我的能力，我已经竭尽全力劝说了，长老们可以查看监控，可少爷对于这种牺牲他人才能得到的力量十分抵触，哪怕是我也找不到更好的劝说方法了。” 听到帕西这么说，阿尔法长老摇头。 “不必如此，作为最优秀的执行者，我相信伱的忠诚。” 当然，他也的确已经查看过监控，确定帕西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恺撒叛逆心太强了，明明神的果子就在面前，却连摘下来品尝的打算都没有，他为什么会这么抵触这份力量？” 阿尔法长老一直都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 天上掉的馅饼，为什么就不愿意吃呢？ 这一点，其他长老们也想不明白。 “恺撒资质虽好，服从性却太差了！” “如此叛逆，怎么能担得起神座的重任？” “身为龙王的孩子，却畏惧牺牲，他的性格太软弱了！” 长老们在阿尔法脑海中展开各种评论。 对于长老们暗中在沟通什么，帕西并不清楚，但他大概能猜到他们沟通的内容。 所以，等长老们大概抱怨完之后，他才再度开口，道。 “关于少爷会抵触这份力量的原因，我倒是有所猜测。” 分明是明显得不能在明显的事情，这些长老们却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 看来真的如同庞贝先生所说，这些老东西都已经腐朽到龙王都觉得恶心的程度了。 “什么原因？” 听到这话，阿尔法微微一愣，立即追问。 如果能找到理由，就能够找到对症的办法，以恺撒表露出来的资质，他愿意接受传承成为神是最好的结果。 “应该是少爷的母亲，古尔薇格夫人吧！” 帕西并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少爷对家族的芥蒂，对神座的不满，大概都源自他的母亲……毕竟神座下的尸骨，本就有这位夫人的一份。” 作为一直隐藏在阴影中的秘书，他对恺撒的了解，甚至比恺撒对自己的了解都多。 活了几百年的长老们对于利益的算计或许已经臻至化境，但在情绪的理解上，却显然已经退化到了连孩子都不如的境地。 他们能从概念上理解情感因素对人的影响，却已然失去了感同身受的能力。 而正如帕西所预料的一样，听到这一答案，长老们这才恍然，仿佛突然才意识到，从未被自己等人纳入考虑范围的情绪，居然会是影响神座这种级别利益的重要因素。 被帕西打开思路之后，他们立即通过理性判断出帕西看法是正确的。 “你的猜测极有可能！” 阿尔法难得赞扬了一句帕西的看法。 然后，他脑海中就再度掀起了一阵风暴。 “古尔薇格？只是因为这个卑贱的女人，就放弃神的位置？这样天真的思想，真的配登上神座么？” “母亲对孩童幼年的影响残存至今么，看来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让那个女人和恺撒见面，若是在我们的教导下，恺撒必然不会如此叛逆！” “没办法，那是庞贝……奥丁冕下决定的事情，当初谁也不知道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影响，比起这个，我们还是讨论一下具体措施吧！” 短暂的争执过后，长老们开始商讨起解决办法。 思想的交流比语言高效得多，没过几秒，阿尔法长老就睁开眼睛，向帕西询问道。 “你觉得，如果我们制作一个古尔薇格的克隆人送给恺撒，他会不会从此改变，愿意接受神的力量？” 他直接说出了了不得的话语。 “啊？” 就连冷静如帕西，听到这话都有些绷不住了。 “你觉得可行性如何？还是说将其作为奖励会更有效？” 阿尔法不厌其烦的再度开口。 长老们也知道这种方案有瑕疵，不少人还是不能接受克隆人作为代餐的，而且出于一开始的轻视，他们也没有储存古尔薇格的记忆，难以完成精细度太高的复刻。 可有代餐总比没有好，反正现在没别的方法，试一试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就算恺撒不愿意，也可以商量嘛，大不了不克隆了。 看到长老们如同雕塑一般的表情，帕西这才意识到他们是认真的。 卡壳数秒后，他才开口道。 “长老们有想过亲自向少爷提及这个方案么？” “这样可行性似乎不高。” 阿尔法摇了摇头。 “根据第一次讨论结果，我们的思想和恺撒隔阂太大，若是我们开口，或许他会比庞贝更冲动。” 听到这话，其他长老们纷纷点头，心有戚戚。 自从知道庞贝就是奥丁，回想到以前庞贝数十次发言要将他们这些老东西封上水泥沉到海里，他们就不由得觉得后怕。 以庞贝自己的精神状态本就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如果他本人就是奥丁，那可能性更大了。 至于恺撒，他和庞贝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长老们之前也试图在没有帕西中转的情况下和恺撒面对面交流，得到的结果是恺撒差点真的动手把他们骨灰扬了，要不是当时真有一个体质虚弱的长老因为过于激动而休克，陷入了濒死境地，之后局势会怎么发展还不好说。 经此一事后，长老们深刻认识到自己对于情感这一领域有所欠缺，所以才会让帕西作为执行者转达命令。 而如今，帕西明显比他们更了解恺撒，所以在关系到恺撒的措施上，他们还是想询问帕西的意见。 而听到阿尔法这么说，帕西表情再次凝固了。 你们这不是什么都清楚么？ 然而，看长老们略微希冀的眼神，他明白这些人只是处于知晓会有后果，但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的状态。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道。 “如果由长老们亲自提出这一方案，少爷大概会当场杀了你们，如果由我代替长老们提出这一方案，少爷大概会命令我杀了你们……若是为了家族考虑，我建议选择前者，至少不会被其他人知道我们内部不和。” “……” 阿尔法沉默了。 长老们则是部分露出惊容。 他们不能共情，却能轻易听懂帕西是在反讽。 虽然知道恺撒会不乐意，但也不至于反应这么严重吧？ 既然他这么怀念母亲，看到母亲的克隆人应该高兴才对，就算不开心销毁掉也行，至于为此对长老们下死手么？ 短暂的惊讶过后，长老们根据过往案例理性思考，也判断出帕西并没有危言耸听。 全世界各地都有海量因为母亲受到侮辱而杀人全家复仇的案例，而关于怎么样才算是构成“侮辱”这一点，全世界各地却都不统一，标准十分灵活。 若是按照天主教保守主义思想，克隆人本身就是对神的亵渎，恺撒不接受的概率极大。 “唯一的弱点，偏偏又是他的禁区……看来我们的确没有办法让他乖乖听话。” 沉默良久后，阿尔法终结了众人之间的讨论。 恺撒的弱点就是他的逆鳞，触碰这个逆鳞固然有可能改变他的态度，但在此之前他们这些长老都会被狂暴的恺撒杀死，这个方案显然不能接受。 他们不介意为了加图索家族牺牲自己，但为了计划顺利进行，他们还不能死。 确认自己完全搞不定恺撒后，阿尔法想起另一情报，眉头微皱。 “帕西，我记得你三天前汇报过，我们用来通讯的卫星群几乎被全歼了？” “是的！” “看来秘党还紧咬着我们不放，能追查到卫星群，说明他们距离找到我们位置已经很近了！” 阿尔法眉头紧锁，其他长老也面色忧虑。 面对全力全开的eva，猎人网的人工智能还是差了点。 这个基地的位置随时可能被发现，恺撒却依然不肯接受计划，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每一天都是赌命。 在这种紧急时候，帕西却安慰道。 “现在的情况确实危险，可只要少爷回心转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仍旧是一副只为家族考虑的姿态。 阿尔法长老摇摇头，正要告诉这个年轻人不能太过乐观，突然，帕西口袋中的手机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 长老们微微一愣，旋即脸色一变，他们并不打算批评帕西觐见长老没关手机的失礼行为，因为帕西从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长老们更明白，只有危险程度达到一定级别的消息，才会发出这种橙色级别预警。 “怎么回事？” 看到帕西立即掏出手机查看消息，阿尔法长老立即问道。 “长老们……秘党的动作比我们想的更快。” 帕西脸色凝重的抬起头，将手机递给长老。 “这是我们能从外界收到的最后一份邮件，我们和外界之间的联系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切断了，无论是公用卫星还是隐秘的私用卫星，全部都拒绝了我们的访问需求。” 换而言之，这个尼伯龙根，断网了。 确认这一点之后，所有长老们都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他们不是在担忧没有办法打游戏，而是担忧更加可怕的情况。 “该死！如此准确的在同一时间切断我们所有网络，敌人必然已经对我们了如指掌……我们的位置必然泄露了！” “别急，这座尼伯龙根十分特殊，就连龙王也未必能进来，一时之间不用太过担忧。” “可我们现在已经被找到，距离被摧毁未必很远，奥丁冕下不在，我们不知道龙王的力量究竟能达到什么地步。” “事到如今，已经没办法在等待下去了，既然恺撒不听话，我们就换个听话的！他的资质的确难以找到替代品，但不是绝对无法找到替代品，帕西虽然资质不足，却也可以勉强一试！” “没错！再差的计划，也比无法开展计划更好！” 焦躁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发现敌人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强后，长老们明显急了。 如今他们早已举世皆敌，就算发现他们具体位置的是秘党而不是龙王苏墨，却也不排除秘党主动公布他们坐标，借刀杀人的可能。 据之前的情报，昂热已经苏醒，这个家伙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比起坐在这里等死，他们开始逐渐倾向于换一个继承者。 或者说，在恺撒出生前，最开始定下来的继承者本来就是帕西。 虽然帕西的素质全方面劣于恺撒，但凑活凑活，也不是完全不能用。 长老们的态度很快影响到了阿尔法。 看到长老团纷纷对自己投来或审视或嫌弃的目光，帕西目光微闪，按捺住心跳，姿态依旧谦逊。 (本章完) 588 王车逆位，帕西反水 “不能实行的计划再好，也不如可以立即执行的计划。” 阿尔法长老缓缓开口，看着帕西依旧平静的眼神后，才说出下一句。 “可恺撒资质特殊，无论如何他都是最优选。” 单就表现出来的血统还有实力来看，帕西要优于恺撒，可对于黑王的继任者来说，力量本身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能够驾驭的心。 “确实如此。” 帕西点点头，并不对长老们的态度感到意外，相反，他继续保持着和长老们同一立场思考问题。 “若是有办法可以让少爷愿意接受馈赠就好了！” 他如此叹息道。 如果能用最好的实验体，谁愿意将就呢？ 家族历史长达数百年，有史以来的记载中从未有过恺撒这么叛逆的人，在恺撒之前，家族中最为叛逆的继承者大概就只有庞贝一人，可哪怕是庞贝，也就是奥丁本人，也没有违背家规，而是一如既往的接受了婚约。 可恺撒不同，他是唯一一个敢于拒绝婚约，家族却不敢有丝毫质疑的人。 当恺撒出生的那一刻，即使是加图索家族的家规，也必须向他让道。 所以，哪怕如今恺撒的任性导致家族随时可能面临灭顶之灾，长老们也丝毫不敢逼迫他做出选择。 看到帕西的表态，阿尔法满意的点了点头，其他长老们也终于透出赞许的目光。 虽然资质不够，但帕西的服从性让他们倍感欣慰，在和恺撒对比一下之后，更是让他们觉得难能可贵。 仔细一想，一个强横至极又不听话的黑皇帝，和一个可能会弱一点，但十分听话的黑皇帝，二者之间似乎后者反而更适合作为领袖。 一时间，他们本就不太坚定的信念，进一步产生了动摇。 唯有阿尔法仍没有放弃。 哪怕确认了帕西的忠诚，他也仍不由得叹息一句。 “是啊！可惜恺撒的态度太难改变，当初卡塞尔一战之前，我们该禀报奥丁冕下，让他把那个叫做陈墨瞳的女人抓过来的……我记得他似乎对这个女人比较看重，说不定能依靠这个作为奖励诱惑他加入计划。” 想要诱导一个人主动做某件事，无非是威逼利诱两种方法，据他们对恺撒的了解，除了母亲之外，大概就是诺诺有这个分量作为筹码了。 虽然用诺诺来引诱也会激怒恺撒，但只要自己好吃好喝招待，只是软禁的话，就算是恺撒，也不至于把自己杀了吧？ 说这话的阿尔法长老，并没有意识到，听到这个女人名字之后，帕西眼瞳中闪过的一道锐利杀意。 愿意为区区一个女人杀人的，在这个家族可不止一个。 “是啊，真可惜。” 帕西点点头，毫无感情地重复了一下阿尔法长老的话，而后话音一转。 “不过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轻易放弃尝试，我想要在明天继续劝说一遍少爷，现在情况紧急，计划开展也需要时间，若是在我们行动即将成功的时候被外界之人篡夺了成果，那就太可惜了。” 作为替代品，如此为恺撒着想，帕西表现出来的忠诚毫无疑问足以征服所有长老。 可是，他言语中的忧虑，也同时袭击了所有人。 如今加图索家族失势，就算还有圣宫医学会的帮助，也不可能获得和原本计划中一样，那几乎是全体混血种世界的支持。 这种情况下，他们没有挑挑拣拣的资格。 更不要说，外面还有龙王苏墨在虎视眈眈。 一时间，长老们陷入争论。 “帕西听话是听话，但谁知道他能不能满足条件？” “按照奥丁冕下的计划，就连赫尔佐格都有资格驾驭白王的力量，帕西也应该问题不大吧？” “可奥丁称其为伪王，没有龙王之心的伪王并不完整！” “黑王的力量，就算不完整，也足以镇压世界！一个足够听话的伪王，也足以统治一整个时代！至少……比我们全灭在计划成功之前要好，不是么？” “的确，得给恺撒一个警告，他固然有资格，但最重要的是皇位，不是资格！” 长老们全部都认为恺撒才是真正的继承人，但大敌当前，大部分还是倾向于选择帕西，活下去才能讨论是否伪王。 “安静！” 看到争论无法停止，阿尔法压制了众人的判断。 “就让帕西先尝试一下吧，如果成功固然欣喜，而若是失败……黑王的力量不会凭空消失，大不了继承第二次罢了，以帕西的忠诚度，这并非不可能！” 此言一出，众多长老们这才意识到这一可能性。 尽管有些麻烦，可只要继承者愿意配合，这种可能性并非不存在。 长达半个小时的激烈讨论在阿尔法折中双方想法之后，形成了基本共识，结束讨论后，阿尔法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的年轻秘书。 “帕西！明天就是最后的机会了。告诉恺撒，如果这一次他还不肯答应，他将永远失去后悔的机会！” 听到阿尔法长老这么说，帕西心中摇头。 这群长老们还真是固执地如同一头蠢驴，这种话甚至只需要原模原样传达出来，就能成功让恺撒选择放弃。 说来有些好笑，这段时间的沟通，他还真没有怎么挑拨离间，基本上都是用柔和的方法说出对方的态度。 他只是不像以前那样，百分百柔和了而已。 这么想着，他深深点头。 “是！我会让少爷知道计划的重要性！” 说完之后，在长老们幽幽的目光下，帕西恭敬的告退离开。 · 次日，参天巨木的顶端，一如既往的木质平台之上。 “少爷，您确定您绝对不愿意参与计划么？如今危机逼近，龙王苏墨随时可能攻破这里，无论是为了家族还是这里的女性原住民，都有可能被伤及无辜，所以请您多考虑一下！” 帕西躬身九十度，表情诚挚地发出最后的劝诫。 家族的荣耀且不说，不牵连原住民向来是恺撒的行事风格，他这种贵公子一本情况下其实很吃这种道德绑架，更不要说帕西还特意提到这里有女性，对于恺撒这种有贵族情节的青年男子来说，这是不得不守护的对象。 哪怕是长老们集思广益加一起，也不觉得自己能说得比帕西更好。 然而这次，这种话术依旧失效了。 “伤及无辜？你们也好意思说这种话？” 恺撒讽刺道。 “说是提及杀戮，苏墨可远比不上你们，虽然他是龙王，但他在主导屠龙计划的时候，学院、正统几乎无一伤亡，不像你们还能搞出人造死侍和克隆人的创意，在底线低劣的程度上，伱们可以说是遥遥领先。” “之前原住民饿肚子的时候，你们也没关心过什么无辜，如果苏墨打进来，对她们说不定还是个好消息，我为什么要担心？” 虽然因为诺诺的原因，他对于苏墨略微有些嫉妒，但以恺撒的心胸，并不会因此贬低敌人。 相反，在他眼中，苏墨的确十分优秀，无论是实力还是智谋还是品格，都属于他所欣赏的类型——这种印象是不是百分百正确暂且不提，但他的确不相信苏墨会滥杀无辜。 就连身份暴露的时候都从未因为奥丁的关系找过他麻烦，这种光明磊落的龙王怎么可能做这种残暴的事情（日本不算）！ 至于原住民，他知晓她们处境后命令帕西帮助过她们，她们的困境应该能有所缓解。 “少爷的担忧固然有道理，可如今机会只剩一次，您真的要坐视不管么？” 帕西再度确认。 “……不管！我不打算坐在尸骸上成王！” 犹豫了一下后，想起帕西昨天提到过的牺牲，恺撒断然拒绝。 “那就没办法了。” 帕西叹息一声，站直身体，而后在恺撒无比愕然的眼神下，拍了拍巴掌。 “得罪了，少爷！” 此言一出，十几个身型健壮的混血种从木质门扉后面钻了出来，能够将西装撑得鼓鼓囊囊的肌肉男将恺撒团团围住。 “帕西，你这是做什么？” 面对如此不怀好意的包围，恺撒有些懵了。 虽然是典型的摔杯为号动作，可无论如何他都不敢相信帕西居然会背叛。 不可能啊！如果帕西想背叛自己，自己早死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思绪纷飞间，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你刚才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是长老们，长老们对你下的令？” 如果帕西不会背叛自己，那唯一有可能背叛自己的，就只有那些各行其是的长老们了。 帕西并没有回答恺撒的问题。 正当恺撒以为自己没说清楚，打算重复一遍的时候，已经洞开门扉之中，几个早就应该入土的老头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长老们集体打量着被团团围住的恺撒，目光惋惜且强硬。 “恺撒，家族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不该屡次触犯家族的底线。” “呵！” 恺撒冷笑一声。 “你们也只有现在敢对我动手了！” 在此之前，奥丁还在的时候，长老们压根就是孙子，如果说帕西还能被奥丁当工具人使用的话，长老们连狗都算不上，也就是帕西愿意用以前的态度尊重他们。 奥丁战败后，在帕西的软弱和尊重下，这些长老们才重新抖了起来。 听到恺撒这么嘲讽，长老们脸色一僵，但也并未因此产生什么情绪波动。 “若是奥丁冕下还在，加图索家族自然以他为主，可奥丁家主现在不在，我们自当遵循他立下的计划，来挑选合格的继承人。”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以期盼的语气开口道。 “如今家族正式风雨飘摇之际，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恺撒，你当真不愿意接受家族的馈赠，当真不愿意获得凌驾于所有存在之上的力量么？” 虽然说好了最后一次劝说失败就让帕西上，可但凡有机会，他还是想要恺撒答应。 加图索家族的规矩就是继承人继承一切，无论何时恺撒都是第一选项，帕西都是备胎。 然而，这样傲慢的言辞自然不可能赢得恺撒的回心转意。 “不！” 他脸上浮出挑衅一般的微笑。 “我恺撒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对自以为是的人说‘no’！” 说完，他不顾长老们那仿佛吃了x一样的表情，转头看向帕西。 “说起来，既然这些长老们能命令你对我动手，那我能不能命令你对他们动手？现在那个家伙不在，我作为代理家主的权限应该比他们高吧？” 熟悉帕西的他，哪怕疑似遭受到了帕西的叛变，也并不认为这是帕西的意思，只觉得是长老们的想法。 而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长老们豁然变色，他们这才想起来帕西虽然忠诚，却不是无条件忠诚于他们的，就像奥丁在的时候帕西效忠的是奥丁一样，他是加图索家族的秘书，只听加图索家族掌控者的话。 而在加图索家族的规矩中，毫无疑问，家主大于长老会。 虽说继承者的权限小于长老会，可如果帕西判断奥丁是遇到了危险，那恺撒这个代理家主的命令优先权就比长老会要高了，随时都有可能倒戈。 护卫们也纷纷看向帕西，和其他人不同，他们只是单纯效忠于这位克隆人的领袖。 在众人紧张的视线下，帕西继续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护卫们立即明白了什么，上前扭住恺撒。 长老们也终于放下心来。 “看来，终究是我们更胜一筹，帕西明白谁是为了家族好！” “在他心中忠诚的是整个加图索家族，自然不可能听从恺撒的乱命。” “选他果然选对了！” 快速讨论过后，阿尔法长老下达命令。 “把恺撒送入地下室，没有长老会命令，不得放他出来！” 既然恺撒不愿意加入，那长老们连旁观的资格也要将其剥夺，避免他看到不该看的，从而想要干扰计划。 一声令下后，护卫们一动不动。 直到帕西点头，他们才真正开始动手。 在众人虎视眈眈地围捕下，没有携带枪械的恺撒并未负隅顽抗，而是乖乖束手受缚。 不过，他脸上仍残留着极大的疑惑，这一惊愕不是因为帕西选择听从长老会的命令——对他来说、以帕西的性格无论选择哪种都有可能，而是因为帕西接连两次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作为秘书，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是面对自己并不清楚的情况，他也应该毫无保留的呈现自己想法，让侍奉的主人作为材料加以判断，就算不知道也该说不知道，不应该沉默。 可这次“反水”之后，帕西却也一直没有开口，这种情况甚至比长老们忍无可忍对他动手更加异常。 所以说，这个秘书怎么了？ 恺撒一脸疑惑的看着帕西，在护卫们的催促下慢慢离去。 而在他的目光下，帕西一直反常地站直身体，沉默着，将两眼藏入额前的头发之后。 直到他在木质阶梯上下降，看向帕西的视线变为仰视的时候，才在最后一瞬间，见到了帕西那隐藏于黑暗中，散发着金色光辉的妖冶黄金瞳。 那张雕塑一般的脸上，挂着十足陌生的表情，让恺撒心中突然升起一缕不安。 可没等他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守卫们便将他彻底压了下去。 而在平台之上，帕西成功取代了恺撒，成为了皇座的继承人。 (本章完) 589 海洋与水之王，利维坦 参天巨木顶端的平台之上，恺撒被押下去后，只剩下帕西和诸位长老。 “帕西，之后的计划，就靠你了。” 阿尔法长老收回自己投向恺撒的遗憾眼神，转而看向帕西，看帕西的时候，他的目光明显严厉得多。 “是！” 帕西的态度一如既往地恭敬。 不仅如此，他还主动开口道。 “无论如何，计划的最佳人选都是少爷，我也只是在少爷改变主意之前暂代这个位置而已，少爷若是能够回心转意，对我们家族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作为备胎，他很有备胎的自觉。 别看现在恺撒似乎失势，可一旦他改变主意，不再倔强，长老们立即就会抛弃帕西，拥戴恺撒。 从小到大，一直也都是这样。 “你明白就好！” 阿尔法微微颔首，对帕西的驯服十分满意，他的确是将帕西当做备胎，也没有隐藏这一想法的意思。 帕西对此也似乎毫无疑问一般，接着开口道。 “长老们，不管少爷想法如何，如今计划已经全面开启，如今时间紧迫，龙王苏墨随时可能来袭，我们是不是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此话一出，长老们纷纷正色起来。 “确实！” 阿尔法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虽然并没有和龙王苏墨正式照面，可龙王苏墨的确是压在所有人心头上的沉沉阴云，若是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有的是时间磨砺恺撒，让恺撒回心转意，可如今苏墨的存在宛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悬挂在他们所有人心头。 不知什么时候会毁灭的他们，为了生存，只能让帕西这种劣质品取代恺撒的位置。 可就算是使用了劣质品，也不能保证计划一定能在龙王苏墨来袭之前成功，在此之前，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弥足珍贵的。 在帕西的提醒下，长老们不再如同怨妇一般去考虑恺撒回心转意的可能，而是专心致志的考虑起了计划本身。 “如今回归之日还没有到，距离预言中审判日的降临还有四年多！我们无法按照最初确定的计划一般行动！” 阿尔法长老首先如此开场到。 现在是2008年十月份，预言中的末日是2012年12月21日，按照原本计划他们是要等待预言中的时日，主动帮助黑王实现预言。 只不过，复活的虽然是黑王，却不是尼德霍格的意志，而是恺撒的意志。 可以如今的局势，他们显然没有资本继续等待四年，甚至连等待四天都很危险。 因此，计划必须被提前！ “可是，我记得在龙族的预言中不是提到过，祂的苏醒无人能提前，无人能押后么？” 帕西如此询问道。 他们想要取代黑王的前提就在于预言无法改写，只能规避，作为预言的依赖者反而想要改写预言，怎么看都是原理上行不通的事情。 听到帕西这么说，长老们摇了摇头。 “那位至尊的力量的确无与伦比，哪怕神域级别的龙王也不足以与其匹敌。但哪怕是祂也没有能力真正杀死白王，哪怕是祂也会被八王背叛杀死，这一点便足以证明，龙王们的力量或许远不如这位至尊，却也不是毫无影响。” 神域级别的存在，哪怕是黑王也很难将其彻底毁灭，而龙王级别的力量虽然远不如黑王，可在自己擅长的特定领域内，未必不能影响到黑王。 “长老的意思是，要依靠龙王的力量对黑王的复活施加影响？” 帕西微微一愣，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能做到这一点的龙王就只有——” “海洋与水之王，利维坦。” 阿尔法长老语气平静地说道。 如今四大君主八王之中，只剩下最后一个龙王尚未苏醒，那就是海洋与水之王。 龙族的五大元素中，水元素象征哺育和生长，这是一尊掌握着和生命权柄相关的龙类，也是四大君主中最为神秘的龙类，历史上除了少次史前大洪水的记录之外，几乎没有出现过海洋与水之王被讨伐的记录。 因此有很多人甚至认为海洋与水之王并不像其他龙王一样不停结茧复活，而是从未真正死去过。 帕西的话，当然是知道的，有一尊海洋与水之王被奥丁特意沉在极渊深处，骨和血都被献祭给白王，哪怕是其凌驾于其他属性所有初代种之上的生命力，也差点被吸干。 而作为回报，白王被唤醒复活了。 如果说，白王的复活是黑王复活的彩排的话。 “长老的意思是，用最后一位海洋与水之王的生命，来提前唤醒那位至尊？” 帕西立即故作惊讶道。 “没错。” 阿尔法长老点点头。 生命领域最强的力量，就是让死者复活。 “既然弱一点的王都能做到让白王复活，那强一点的王应该也能唤醒那位至尊！” 作为最神秘的龙王，海洋与水之王的天赋简直是龙王的第二条命。 “可问题在于，我们如何找到龙王利维坦，以现在的情况，就算能找到，我们也没办法完成讨伐吧？” 帕西疑惑问道。 如今加图索家族举世皆敌，虽说依靠圣宫医学会还能做一些小动作，运输运输物资，可想要在所有人眼皮底下屠龙，那就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 面对这一疑问，阿尔法长老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 “不必刻意寻找。既然你是如今的计划核心，那告诉伱也无妨，按照奥丁冕下多年前在家族中留下来的情报，利维坦所在的位置就在这片海域之中，而且必然早已苏醒，那是黑王给自己预备好的龙侍……还有食物！” 既然知晓海洋与水之王能够帮助自己复活，其本身自然也会被黑王纳入支配之中。 所以他们也无需担忧，只需要捡现成的，将黑王自己准备好的复活计划提前发动即可。 对于黑王计划的了解，便是阿尔法长老自信的根源之一。 “早已苏醒的未知龙王……格陵兰冰海事件？” 帕西恍然。 对于计划相关的事情，奥丁并未向他隐瞒，所以很多地方他知道的情报不比长老们少，可奥丁是个随性的人，从未系统解释过各个计划要素，所以他对计划的认知也并不完全。 在这方面，知晓着加图索家族几百年来执行计划本身的长老们，反而知晓得全面一些。 得知这一情报后，他大体明白了计划的全貌。 捕捉利维坦，献祭海洋与水之王，复活黑王。 很好，和把大象放进冰箱一样简单。 那么问题来了，具体要怎么操作？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如何对付一尊完整的龙王？” 帕西迟疑地问道。 若说是加图索家族的全盛期，掌握着两个天谴卫星，还有诸多武器，甚至能够调动核弹的他们，不计代价倒是的确有能力杀死一两个龙王。 可如今他们家族已经覆灭，技术遗产大部分被秘党接受，生下来战力最高的人就他一个，这种情况下他们拿什么对付龙王？ 更别说是在海里对付海洋与水之王，怎么看都没有胜利的可能。 听到这话，阿尔法长老抬头，看了一眼参天巨木的顶冠，然后摇了摇头。 “末日派已经确认覆灭，无法将龙王泽血样寄送过来，是么？” 他突然问起无关的问题。 “是的！” 帕西点头。 “那就有些麻烦了！” 阿尔法长老闭上眼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只要能将利维坦引诱过来，不需要我们出手，便足以将其捕获，可惜龙王苏墨动作太快，末日派又太过于拖拉，现在关键性珍稀血样缺失，想要引诱利维坦，只能付出更大的代价。” 加图索家族处于全盛期时候，轻易可以做到的事情，如今却变得十分艰难。 若是在以前，全员内鬼的末日派压根就是他们的人，想要路鸣泽的血样招招手就可以，现在却是千难万难，龙王苏墨仿佛预知了命运一般步步领先，让他们的计划一步一步脱节。 这种无力的感受，简直憋屈得不行。 然而，听到这番话，帕西却并不悲观，反而有些诧异。 “需要付出更大代价的意思是，只要付出代价就能继续计划了？” 世界上从没有一帆风顺的计划，为了计划顺利付出额外代价也是常有的事情，只要衡量一下觉得值得，就不算最坏的情况。 这种道理，惯于衡量利弊的长老们必然比自己更清楚，可为什么他们的态度还是如此犹豫？ 以他们的性格，如果牺牲奥丁能让恺撒立即继位，恐怕他们也会毫不犹豫接受吧！ 有什么代价，能让他们这样铁石心肠，连自己性命都未必在意的人如此犹豫？ 这么想着，帕西微微一愣，突然猜到了答案。 如果说，只要使用关键性珍惜血样，就能在这片海域中诱捕到龙王利维坦……那对于他们而言，除了龙王泽之外，剩下能得到手的最稀有血样，该不会是——？ “不错，所以除非必要，我们不想动手。” 阿尔法长老摇了摇头。 紧接着，长老们交流了一番后，纷纷将目光投向帕西。 “要不然，你试试？” “是！” 看着长老们毫不在意的态度，帕西默默点头。 · 当日中午。 漆黑的地下室中，恺撒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翻书，他手上捧着的是《海底两万里》，边上扔着《鲁宾逊漂流记》。 虽说是被关禁闭，但长老们给他的待遇可一点不差，不仅水果食物应有尽有，就连在这座与世隔绝小岛上最为珍贵的咖啡和美酒都任由他随取随用，除了守卫冷着一张脸不放他出去之外，他基本上仍旧享受着最高规格的少爷待遇，比现在的帕西待遇都要好得多。 长老们嘴上虽然抱怨着恺撒的叛逆，实际上对这家伙的态度却可以称得上是宠溺。 当然，他们是在对恺撒好，还是在对未来的君主好，这就是无人知晓的事情了。 而当帕西走入地下室的时候，恺撒立即丢下了手上的书，仔细看向帕西，想要确认自己之前看到的陌生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一眼看过去之后，他略微一惊。 “你怎么了，受伤了？” 虽说帕西平时就略微有点病弱的感觉，但其病态中夹杂着危险并不容小觑，可现在，他看起来确实真的有点虚弱了，脸上看起来苍白了不少。 一旁的守卫都忍不住上前想要搀扶，只是被帕西拒绝了。 “没什么，只是陪长老们做了一下实验而已。” 帕西摇摇头，并不在意。 “做什么实验这么危险，那群老不死的难道不知道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为他们办事么？” 恺撒深深皱眉。 “难道说，是因为我拒绝计划的原因，那些老不死的对你动手了？” 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帕西受到伤害，哪怕帕西不是什么美少女，恺撒的贵公子准则也不允许他接受这种事情。 “不，我自己也想尝试一下，没想到果然失败了。” 帕西摇摇头，似乎对这种结果并不惊讶。 “如果是你的话肯定能成功，但就算你答应了，长老也不会让你这么做。” 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很早之前他就明白这句话。 可恺撒并不明白。 虽然不太清楚帕西具体什么意思，但对于这个勤勤恳恳的秘书，他一直印象不错，就算帕西之前两不相帮的姿态让他觉得有些陌生，却也不是坐视他被长老们欺压的理由。 所以—— “你需要我的帮助么？” 恺撒毫无心机地说道。 “虽然看那群老东西不爽，但你和那些家伙不一样，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地方尽管说，当然，我更建议你直接反了那些长老们。” 听到恺撒如同哈士奇一般天真的话语，帕西垂下眸子，摇头。 “不需要。” “这样么……那你拿着这个吧！” 恺撒也并不坚持，见帕西拒绝，直接从袖子里面抽出一个东西。 帕西还没反应过来，手上便多了一柄冰凉的猎刀。 “虽然不知道你和长老们要做什么，可下次他们若是再让你冒险，就用这个拒绝他们，少主的命令虽然大不过长老，却也没有被长老完全无视的理由，实在不行让他们来找我麻烦，气死他们是我的专长！” 漆黑猎刀上的名字是狄克推多，那是家族特意为恺撒打造的兵器，如今他却随手给了帕西，似乎是要帮这个逆来顺受的秘书壮胆。 看着眉飞色舞地吐槽着长老们的恺撒，帕西无声地笑笑，将狄克推多收纳入自己的另一袖口之中。 “谢谢。你晚上有空么，我想带你看个东西。” 听到这话，恺撒对着守卫挑了挑眉。 “有长老们的命令，你觉得我能出去？” “当然可以。” 帕西平静地注视着守卫。 守卫立即单膝跪地，无声地行礼之后，直接离开。 所谓长老们的命令，对他来说还不及帕西一个眼神。 “没想到，你也没想象中那么乖啊！” 恺撒心中一动，笑了笑。 帕西并不回答，约好时间地点后，便干脆利落的离开，似乎丝毫不担心恺撒到处乱跑，亦或者前去找长老们打小报告。 看着帕西笔直的背影，恺撒眉宇中闪过一丝疑惑。 总觉得，帕西的态度似乎有点奇怪，是哪里不一样呢？ (本章完) 590 帕西背刺，我亲爱的弟弟，恺撒 午夜十分，本应被关禁闭的恺撒来到了帕西指定的地点。 那是岛屿中心这棵参天巨木的树冠部分。 恺撒之前所待着的木制平台，实际上是这棵参天巨木最高处的一根横枝，而在这根横枝之上，还有还有一截干净笔直的树梢。 直径五六米以上的树梢本来也不是不能制作为平台，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 不是不想，而是因为不能。 这一截树梢所在的高度已经突破了这个尼伯龙根，从他们的角度看来，这棵参天巨木直插云霄，顶端被云层遮挡，而从外界的角度看来，因为这个岛屿本身是倒立的，所以这棵参天巨木的树尖实际上是插入了海中。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树梢的这部分位置都十分特殊，其诞生于尼伯龙根之内，却延伸到尼伯龙根之外，可以说是尼伯龙根内外的交界点。 在炼金学的称呼中，人们一般会将这个交界点视为尼伯龙根的门扉。 没有门扉的尼伯龙根几乎是不存在的，不过，有些门扉凶险无比，并不是能给客人通过的路。 如今，站在这个临界点之前的恺撒十分好奇的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深蓝色波光。 “这是什么？” 他好奇问道。 恺撒如今处于树梢内部，沿着螺旋的木质台阶一直向上，便能抵达这处十分狭窄的平台，在他头顶之上的，是尼伯龙根边界和树梢重叠的部分，仰头看去只能看到一片深色的水光，像是肥皂泡泡。 在这个地方，恺撒感觉重力减弱了许多，头顶的波光仿佛散发着什么奇特的引力一般，越往上重力越小，他胸口的领带甚至都反重力的直了起来，仿佛要向上坠落。 “这是世界树的顶端，也是召唤龙王利维坦的祭台。” 恺撒身后，传来帕西的声音。 “龙王利维坦？是海洋与水之王之一？” 恺撒立即猜测到。 他并不知道苏墨一方已经捕获了一个海洋与水之王，但四大君主中本就只剩下最后两个海洋与水之王还没在公众面前现身，他自然不会猜错。 “没错。” 帕西毫无隐瞒地说道。 “神的苏醒要以王的生命为血祭，而相应的，王的苏醒，也要以合适的祭品作为血祭。” 听到这话，恺撒冷笑一声。 “呵，就知道你们永远改不了使用无辜者骸骨构建自己王座的行径，这次你们又盯上了谁当祭品？” “你！” “呵，这种卑劣的行径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等等，伱说什么？” 恺撒刚想开口干扰阻止长老会的决定，阻止作为帮凶的帕西，无论他们选中的目标是谁，都没有人生来就应该成为牺牲品。 然而，还没来得及阐述自我意志，后知后觉的他在开口之后才意识到帕西说的是什么，恺撒愕然的回头，想要通过帕西的表情判断这是不是什么恶作剧。 这时—— “嗤！” 漆黑的刀光闪过，被他亲自交付给帕西用的猎刀狄克推多从帕西袖口一跃而出，而后直接捅在了他的腰部，血花四溅。 汩汩鲜血流出，在此处诡异的重力下，这些血花和血珠没有顺着重力流下来，而是漂浮在空中，然后逐渐加速，像是在向天空坠落一般逆飞而去。 “你在干什么？” 恺撒不可思议的回过头来，一手握住狄克推多的刀柄，防止帕西补刀，一边大声质问。 他之前的确在帕西身上察觉到了不对劲，却也只以为是他因为暗恋告白失败而情绪低落，从未想过他会真的背叛。 可此刻，捅入自己体内的冰凉利刃却比什么证据都更加有力的打破了他的固有认知，如果这不算背刺的话，世界上就不存在什么背叛了。 面对恺撒的怒吼和质问，帕西的表情如同恺撒上午最后一瞥时候一样陌生，他握住狄克推多的手很稳，虽然没有继续用力，却也没有被恺撒夺走武器控制权。 “我不是说过么，为龙王利维坦献上祭品。” 角力的同时，他无比冷静的回答着恺撒的问题。 “祭品是我？” 恺撒立即反应过来，这个岛屿上最为特殊的血统便是他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作为次代种他的实力如此拉胯，只有a级混血种级别，可只要奥丁真的是他的父亲，他的血脉就绝不可能和普通a级混血种一样普通。 “没错。” 得到这一答案的瞬间，恺撒试图动手。 如今他虽然在卡塞尔学院呆了一年多，却和楚子航并不熟，虽然楚子航已经学到了暴血的技巧，他却还没有这个机会，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实力甚至比原著中还要再弱一截，甚至连将镰鼬进化为吸血镰都做不到。 而在体术和言灵方面，有着战争机器之名的帕西实力都要在他之上，更别说他现在还是受伤的身躯，就算拼死一搏，获胜概率也并不高。 可实力再弱，也不是坐以待毙的理由。 他不知道帕西为什么会突然背叛自己，但在搞清楚这一点之前，他要优先保护自己的性命。 “住手！” 一声暴喝之后，恺撒出乎意料地当场从帕西手上夺回了狄克推多，不仅如此，他还及时后撤两步，和帕西拉开了距离，勉强达成了能够继续对峙的状态。 拉开距离之后，恺撒疑惑地看着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的帕西。 他能这么快夺回自己的刀，不是因为他体术有多优秀，而是因为帕西压根就没有阻止他。 面对他的警惕和爆发，帕西全程抬头，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到了头顶，完全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 “你到底想干什么？” 恺撒一时间有些懵。 他也稍稍抬起头看向头顶，很快注意到自己流出来的鲜血正一点点向上漂浮，融入头顶波光之后，立即化为红色的血雾弥漫开来，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变化。 于是他立即将目光重新移回帕西身上，丝毫不敢懈怠。 “没什么，只是献祭而已。” 帕西依旧平静地开口。 “你的意思是，用这些血就够了？” 恺撒微微一愣，皱眉道。 “按照理论推测，作为诱饵，只需要少量血样即可吸引目标。” 帕西如此回答。 “只要这点血液……那你至于摆出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么！” 看了看自己腰部的伤口，恺撒顿时勃然大怒。 亏他以为帕西打算把他直接干掉，搞半天就只要这么一点血？ “我之前不是说过需要帮忙可以找我，你直接提要求我难道会拒绝么？” 明明靠沟通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自己白挨一刀？ 面对恺撒的愤怒，帕西再度摇头。 “第一，如果这点血样不够，我不介意继续献祭下去；第二，我不想接受你的赠予，也不想欠你的人情。” 听到这话，恺撒鼻子都有些气歪了。 “不想欠人情，所以你选择直接对我动手？！” 这什么流氓逻辑！ 借钱不好意思，所以干脆入室抢劫？ 他之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个秘书居然是个神经病！ 而面对恺撒这一幅“你不可理喻”的表情，帕西的情绪依旧十分稳定。 “确实如此！比起欠别人人情，我更喜欢讨回自己的欠账。” “你的意思是……这一刀是我欠你的？！” 恺撒目瞪口呆，觉得对方是不是疯了。 “没错！” 帕西一如既往的冷静点头，终于将大部分注意力从头顶挪到了眼前的恺撒身上，看着这个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的金毛小狮子，他淡淡地开口道。 “我这一生都过得像个刺客，从不生气，别人对我好我微笑，对我不好我也微笑，因为没必要。” “我计算着这世界欠我的，把那些欠我最多的人默默地杀掉，这样我跟世界之间永远都两清。” “但是，唯独有一笔很大的账一直都没能够被清偿，大到我被那个人剥夺了本属于我的人生。” 说到这里，他隐藏在刘海之下的一金一蓝两个瞳子才终于和恺撒正面对上。 在恺撒骤缩的瞳孔的注视下，他缓缓吐出自己的心声。 “而那个人恰恰是你啊！我亲爱的……弟弟！” 此言一出，恺撒懵了。 “弟弟？” 这番话的意思岂不是说，帕西是自己的……哥哥？他们两人居然是血缘上的亲兄弟？ 仔细回想一下，家族一直将自己视为等待了千年的成功成果，既然有成功者，自然有失败者。 家族显然不可能提前预知到自己的出生，所以除自己这个特例之外，必然会准备下一任家主的常规继承人，只是因为自己的诞生，才让之前准备好的下一个继承人为自己让路。 而根据帕西的话，那个本应继承加图索家族、却被意外诞生的天才弟弟抢走了所有光环、从此之后只能甘当影子一般辅佐的人，就很显而易见了。 惊愕片刻后，恺撒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灼灼地看向帕西。 “那母亲……你的母亲是？！” 他眼神中隐含希冀。 可惜—— “母亲？我没有那种东西。” 帕西淡淡摇头。 “为了防止你产生了什么不必要的幻想，我不得不告诉你，虽然不知道赋予我基因的母体是谁，也不知道孕育我的母体是谁，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真正的活体生命，但可以确认的一点是，我和古尔薇格夫人没有任何关系，她这样珍稀的血脉不至于沦落到孕养他人的孩子。” “……也对！” 恺撒微微一愣，然后点点头。 以母亲的温柔程度，如果自己有哥哥，她不会不闻不问，也不会告诉我自己。 “所以，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恺撒恍然道。 以庞贝的种马作风，这种可能性还真大。 甚至来说，以他的种马作风，自己本应该全天下遍布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才对，只有帕西一个还是太少了。 也不知道是他防护措施做得好，还是本人繁殖能力不行。 恺撒在心中暗自吐槽着自己种马老爹。 而听到他的说法，帕西表情依旧冷淡。 “不，我是家族通过基因工程得到的产物，虽说也承载了一部分庞贝先生的血脉，却恐怕难以被奥丁冕下视作自己的孩子，比起你，我更接近龙侍一类的定位。” 被龙王赐予血脉，和被龙王亲自诞下血脉，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途径。 而很显然，整个加图索家族除了恺撒是龙王打破生育限制得到的成品之外，其他人都只是奴仆一般的定位。 所以，帕西虽然有资格成为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却没有资格称呼奥丁为父亲，更没有资格碰瓷恺撒这个天命的少主。 他明知道这一点，却依旧坚持称呼恺撒为弟弟。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的称呼也变了。” 恺撒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终于察觉到违和感在哪里。 一直以来帕西对他都无比尊敬，一般都称呼他为“少爷”，可自从自己拒绝执行计划后，他就不在加敬称了，态度也变得和对待同等地位的人一样。 若是对于称呼和上下尊卑敏感的人，大概在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能意识到不对，可恺撒虽然以贵公子自居，却是个随和的人，对此并不敏感，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帕西的心态变化。 “这么说来，在你眼中我一直是个小偷，这次对我出手也只是为了夺回你被抢走的人生？” 恺撒如此问道。 “……” 帕西安静的看着他，不肯定也不否定。 “呼，如果是这种原因的话……我认输！” 思索数秒后，恺撒再度后退两步，突然举起双手。 “啊？” 帕西愣了。 他想过很多种和这个亲爱的弟弟交锋的可能，却从没想到过他会如此轻易认输。 你的骄傲呢？你的中二病呢？你不是要当皇帝么？ 看到帕西疑惑地眼神，恺撒摊了摊手。 “家主的位置，皇位的继承，黑王的力量……你想要的你都可以自己去拿，我没有和你相争的打算，不管这份力量是留给谁的，我都不打算争夺，若是母亲知道我和别人抢这种东西，她肯定会伤心的。” 他的语气十分轻松，明明是放弃属于神的力量，却仿佛卸下了一个大包袱一般。 “至于振兴加图索家族的重任，自然也就交给你了。当然，虽然我不会加入计划，甚至可以帮点小忙，可如果你们为了这个计划继续不择手段对无辜者动手的话，那我就是你们的敌人了。” 以恺撒如今的战斗力，说这种话难免会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可他真的就这么说了，没人会觉得他是在说谎。 帕西一时间沉默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沉默的哥哥，恺撒眉毛一挑，眼神略微八卦起来。 “说起来我还有些好奇，在昨天之前你分明还不是这个态度，怎么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不管你是否怨恨我很久，你这次态度的前后变化都有些太快了，就算有龙王苏墨的压力，应该也不至于让你这么快下定决心……到底是什么让你突然产生了争斗的想法？是因为你暗恋的那个女人？” 向来不怎么热衷于权势的人突然想要追求力量，除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之外，恺撒想不到别的可能。 注意到帕西听到这话后脸色微动，恺撒确认自己猜对了，顿时更感兴趣。 “没想到在这个岛屿上还能遇到你喜欢的女人，她叫什么名字，长得怎么样？” (本章完) 591 血统解放，吸血镰，领域融合 帕西并未料到恺撒居然如此敏锐，可他没有回答对方的打算，眼神也当场变得危险起来。 注意到这一点后，恺撒战术后退一步，再度摊开双手。 “喂喂喂！不至于吧，问一下都要生气，难道你害怕我知道之后，会抢走你暗恋的女人？” 他略微惊讶的调侃一句。 恺撒不是不能理解男性对自己暗恋女性的占有欲，可像帕西这样问一下都生气的未免也太罕见了，这什么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而听到恺撒这话，帕西嘴角露出冷笑，极度危险的眼神也恢复平静。 “我不会担心这一点，她也绝不会喜欢你！” 关于诺诺的事情，帕西不打算告诉恺撒。 他十分了解恺撒，如果恺撒知道诺诺就在这座岛屿之上、已经卷入了这次黑王重生计划、可能有危险的话，恺撒有很大可能会反悔，想要争夺黑王的力量。 以贵公子的风范，自然不会接受这种他认为肮脏的力量，可如果是为了保护女人的话，恺撒不会介意弄脏自己。 用他的话说，有这个理由，他母亲也不会责怪他的。 “喂喂喂，伱这么说就有点武断了吧！” 听到帕西如此质疑自己的雄性魅力，恺撒不由得反驳道。 “虽然没有和你抢的意思，可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喜欢我？” 从小到大，恺撒的桃花运还是不错的，即使不算家世，他的相貌在欧美这一块也算得上是顶尖。 在恋爱方面，他唯一踢到的一块铁板大概就是诺诺了，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当女孩子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没用，而当这个女孩心有所属的时候，别说他是加图索家族的少主，就算他是龙王之子是神明之子，也只配当背景板，甚至连背景板都当不上。 不过，哪怕是恺撒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诺诺这样的神经病终究是极少数，绝大多数女人主要还是看脸看钱，在这一方面恺撒极具优势，哪怕是现在也依旧如此。 虽然他没有打算去认识或者接近帕西暗恋的对象，但他也的确不觉得会有女人绝对不会喜欢自己。 毕竟这里是尼伯龙根，这个女人又不可能是诺诺，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特例？ “呵！” 面对恺撒那自信满满的眼神，帕西冷笑一声，并不接话。 恺撒的事情他都知道，自然也知道诺诺不喜欢自己这个天真的弟弟。 当然，他更明白，诺诺也并不喜欢自己。 她喜欢的人，不在这里。 想到这里，帕西抬起头看向头顶，他并不打算让恺撒继续追问下去，以免诺诺的存在被暴露，给他的计划添加不必要的麻烦。 而抬起头后，帕西微微皱眉。 见状，恺撒也抬起头看去，看到了头顶波光之上一大片如同星空一般密布的金色光点，仿佛金色的星空一般美丽，也如同银河一般繁密。 他先是一愣，而后感觉到背脊上爬上一阵寒意。 “这是，龙血亚种？那不是尼伯龙根外面么，怎么会有这么多龙血亚种？！” 这是恺撒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龙血生物，虽然在之前正统上传的资料中见识过地铁站成千上万的镰鼬群，可大地与山之王巢穴中的那些龙血生物，无论是数量还是体型都远远无法和头顶深海中的龙血生物相提并论，乍一眼看上去，恺撒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匹金红色的绸缎。 莹莹的黄金瞳如同鬼火一般照亮天空，不只是在这里可以看到这一幕，恐怕如今在整个岛屿上都能看到蓝黑色的天空被密密麻麻金光覆盖。 海量的龙血生物被吸引过来，盘踞在血液扩散的巨树顶端。 在它们的视角下，它们只是聚集在一个不透明的泡泡之外，龙血生物没有资格进入尼伯龙根内部，它们只看到有诱人的鲜血从探出来的树梢中渗出。 而在岛内人的视角下，上下是颠倒的，在他们看来，这些海量的龙血亚种正游弋在天空云层之上，如同无视重力一般飞舞。 距离这些金光最近的恺撒，则是能够十分清晰地看到，在龙血生物聚集之后，其中体型较大的龙血亚种们开始贪婪的上前过滤吮吸着早已看不见颜色的血雾，而随着它们的动作，所有龙血生物都开始躁动起来，一场又一场的杀戮在它们内部掀起，将蓝黑色的大海染红。 而在更远处，一片又一片的金色光芒逐渐向这里逼近，眼前这些龙血生物甚至不是全部，只能算是先锋，真正被吸引过来的龙血生物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恺撒不太理解，为什么自己的血液对这些龙血亚种有这么强的吸引力，虽然他是奥丁的儿子，可他从小到大也不是没受伤过，体内的血液和常人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他更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在这里会有这么多龙血亚种。 龙王尼伯龙根之中，往往伴随有大量龙血生物的存在，这一点在如今的混血种世界已经成为了常识。 可是，无论是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还是白王，他们周围都不曾有如此海量的龙血生物。 就连苏墨，若是站在这里必然也会感到惊讶，因为，这里的龙血生物数量甚至远远凌驾于高天原之上。 而更重要的是，这些龙血亚种生活在尼伯龙根之外，也就是生活在现实世界中！ 也就是说，在以往的几千年前以来，在北冰洋的海底一直有海量的龙血怪物在深海中繁衍，只是从未被人发现。 如果说，青铜与火之王附近的龙血亚种生态圈只占据了长江一小段流域，白王附近的龙血亚种生态圈只占据了一个海底极渊和一个地下暗河赤鬼川的话，那眼前的龙血亚种生态圈，则是几乎占据了整个北冰洋。 什么生物的孕育，要以整片大洋为子宫？ 恺撒目光惊骇，帕西的目光却并不满意。 看着海量的龙血亚种不断厮杀，他目光四处逡巡，却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数十秒后，他重新将目光投到了恺撒身上。 “你干什么？” 恺撒本来还在观赏头顶龙血生物们的吃鸡游戏，当帕西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腰子上一阵凉意，不由得立即警惕起来。 糟了，他这里似乎也要展开吃鸡游戏，只不过是1v1。 “这些血，不够。” 帕西平静地回答着恺撒的问题，他垂下手臂，一柄和“狄克推多”一模一样的漆黑利刃从他袖间滑了下来，只是刀身的铭文有所不同，上面印刻的是“奥古斯都”。 这是同一位刀匠打造的双生武器，分别以恺撒大帝的尊号和屋大维的尊号命名。 奥古斯都的刀刃指向前方地面，帕西缓缓朝着恺撒逼近。 “我需要的是利维坦，不是这些无用的龙血生物。” “所以，你又想要捅我刀子？” 恺撒明白了帕西的意思，他不再继续捂住伤口，而是提着狄克推多，摆出格挡的姿势，一边小心提防着帕西的突进，一边开口。 “我之前不是说过么，如果你只需要之前那点血，我不是不能帮忙，所以能不能打个商量，我找个针筒献血，你别捅我肾了！” 恺撒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认真提议。 一度受创过的他体力自然不如帕西，虽说在刀术上他很有自信，却没把握在这种状态下胜过对方。 只是献血的话，以他的体质就算给出四百毫升也没什么太大影响，可如果按照之前捅腰子的手法，或许还献不到这么多血，他就凉了。 衡量一下轻重缓急，他不介意主动贡献一点血样。 无论从什么角度，恺撒的提议都是双赢，帕西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是—— “不行。” 帕西继续逼近，态度十分强硬。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也不接受你的投降。你似乎想要将你现有的一切包括黑王的力量一起作为赔偿补给我，以为这样我就能接受，可实际上你并不欠我什么，我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恺撒并不欠他任何东西，和他想在恺撒身上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两者看似冲突，实际上却并不矛盾。 就如同孤儿院长大的女孩成年后得知自己其实是富豪千金，只是出生的时候被抱错了一样，情感剧中往往会穿插一个故意调换孩子的恶毒护士或者母亲来承担过错，让观众愤怒的情绪得以投射，可如果实际上并不存在什么反派，只是单纯的失误呢？那女孩的悲剧该怪谁？ 怪养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是亲生父母；怪父母？父母本身只是普通人，并没有血脉感应之类的特殊能力；怪医院？可如果当初战火纷飞，医院也只是拼尽全力救人，甚至还是靠医院保证了母女平安，无暇顾及这些细节呢？ 有些时候，悲剧的诞生完全是因为纯粹的巧合，并不存在一个完美的加害者来供人发泄怒气和不满。 可当事人也不可能因此就不愤怒，毕竟，父母的真心陪伴和信赖在这十几年的分离中会产生巨大隔阂，就算后面相认，感情也不可能和从小培养一般亲密。 而更冰冷现实一点的是，自己以后的遗产都得和抢夺了自己人生的人对半分，甚至可能还会分不到。 在如此大的心理落差下，除了圣人之外，没有人能够消去自身的愤怒。 所以，帕西才不愿意接受恺撒的“帮助”或者“补偿”。 自己的人生被抢走十几年后，当事者突然跑出来轻飘飘的说一句你想要的东西随时都可以全部还给你，我一分钱都不会和你抢，之前只是误会罢了。 虽说这样的做法已经是道德楷模了，可如果轻易接受对方的补偿和示好，那自己这十几年来的忍耐又算是什么？自己失去的人生又算是什么？ 他不能接受恺撒的任何善意，那是对他这么多年承受的痛苦的否定。 所以—— “把刀拿稳，让我们用刀和剑来说话！” 话音落地的瞬间，帕西如同鹰隼一般突进。 漆黑的猎刀直直刺向恺撒的腰子，他似乎完全不介意朝着恺撒的薄弱处下手。 “叮！噹！” 清越的刀剑交击声响起，两柄猎刀的材质一模一样，相互碰撞的时候发生了同频的振动。 即使受伤，恺撒的刀术依旧精湛，成功防御了帕西的进攻。 可他并未因此感到轻松，反而倍感压力。 他精通阿萨辛暗杀刀还有波兰骑兵刀，其中一个大开大合一个隐秘致命，无论哪种都是用来进攻的刀术，这也是他的个人风格，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被迫防守的那天。 而现在，这一天到了。 和恺撒不同，为了配合言灵，帕西更精于防守反击，可刀术本就是杀人术，进攻方面他也丝毫不弱，加上恺撒负伤他没有，一时间帕西占尽上风。 刀锋无情的扫过脸颊，刮开一道血痕，恺撒很快意识到，帕西之前说的是真的，如果有必要，他的确不介意用他的生命完成献祭，他真的有可能杀了自己！ 纵使恺撒不介意将少主的位置还有黑王的力量让给帕西，却也绝对不想被对方杀死。 生死危机之下，恺撒的黄金瞳不由自主被点燃，明明只是a级混血种，那对黄金瞳所散发出来的威严却甚至还要在帕西之上。 有着头顶龙血生物的黄金瞳照明，纵使他们所处地方的烛台已经熄灭，能见度却也不低，镰鼬在这种情况下发挥不出太大的效果。 可随着恺撒的龙血不断沸腾，他的黄金瞳越来越亮，胸腔中的心脏也如同擂鼓一般震动起来，满屋的镰鼬也如同疯魔了一半乱舞。 “嗤！” 轻微的气流声一闪而过，帕西感觉到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凉意，而后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低头一看，手臂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裁开，仿佛被比刀片还要轻薄的利刃划过一般，手背也出现了一道红痕。 言灵·吸血镰！ 在没有掌握暴血技巧的情况下，恺撒仅凭意志居然就提升了自己的血统，将言灵达成了进阶。 不，与其说是提升血统，不如说，他是在解放自己原有的血统。 身为次代种，就算他的资质并不体现在力量上，也不可能只有普通a级混血种的程度。 “果然，不愧是家族等待了千年的人啊！” 帕西在心中感叹一声，而后嘴里有古老的咏唱声响起。 言灵·无尘之地！ 透明的护罩以他的身体为圆心如同圆球一般向外扩张，吸血镰撞入无尘之地的护罩中仿佛石沉大海。 在无尘之地的压迫下，恺撒不得不退守角落，他本应离开这个不利的地形，可帕西已经守住了唯一能离开这里的楼梯。 这样下去，只要帕西再向前几步，就能用无尘之地那高速流动的风元素表面将他彻底粉碎。 这个言灵虽然是用来防守的力量，可一旦用来进攻，效果也十分可怕。 以恺撒如今的实力，还无法突破无尘之地的防御，几乎只能闭目等死。 可他并没有放弃，既然靠刀术无法接近，那就是用言灵！ 下定决心后，恺撒孤注一掷地全力咏唱出吸血镰的言灵。 数千只风妖离巢，不断向无尘之地冲去，却一次次无功而返。 想要击破无尘之地的防御，需要的是一个能击破其防御上限的强力攻击，而不是吸血镰这种高频率低伤攻击，更不要说两者都是风元素言灵，效果上无尘之地天克吸血镰。 以这个局势看下去，恺撒几乎是必然会败北，甚至会被撕得粉碎。 然而，正当无尘之地的气幕推进到恺撒面前的时候，异变发生了，两个风属性言灵的领域在对冲过后，居然悄无声息的开始融合了。 吸血镰不断地进攻下，两个言灵领域的边界开始模糊起来，原本以帕西一人为中心的圆形领域突然变成了以两人为焦点的椭圆领域。 帕西的无尘之地，居然不由自主的将恺撒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 而相对应的，恺撒的镰鼬也和无尘之地的表面融合起来，成为了盘旋在无尘之地外面的风刃。 无尘之地外部，威力增幅的吸血镰如同上千枚箭矢一般到处乱射，无尘之地内部，帕西和恺撒安稳如山，丝毫不受外界危险侵袭。 两人之间的言灵，仿佛确认对方是自家人一般，完全无法伤害到对方，甚至组合成了碉堡一般的防御武装。 “居然会这么融合？” 逃出危机的恺撒，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变化。 哪怕对他来说，这也是极为罕见的情况，言灵领域的根本还是精神，不同人释放的领域在精神上也是互斥的，一般情况下不可能融合。 若是同属性言灵都会产生这种现象，那龙类也不会这么注重血统了。 “果然如此么……” 帕西却不太惊讶，在失去继承人身份后，他就是恺撒的影子，家族在恺撒诞生后也特意重新调整了他的基因，可以说他是为恺撒而活的人。 他不知道这是家族为了让他能更好的配合恺撒而做出的改造，还是说为了防止他对恺撒出手而做出的保险。 不过，无论是什么目的，现在他和恺撒都无法对对方使用言灵。 可惜，人类的争斗心不会因为失去言灵而变化，没有言灵他们还有刀剑。 只要有刀剑，就能决出胜负。 领域之中，两人的战斗再次一触即发。 而在两人正要再度交手的时候，底下楼梯中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阿尔法那熟悉而苍老的声音。 恺撒和帕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长老们来了！ (本章完) 592 利维坦现身，鲸之歌 “帕西，你做了什么？！” 人还未到，长老的声音就到了。 等他们顺着这个阶梯来到顶端，看到眼前情况后，脸上更是充满了怒容。 看着恺撒腰部的伤势，所有长老都将目光盯上了帕西，似乎是要他给出一个解释。 其实在他们还没有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已经无条件站恺撒这边了。 毕竟，帕西之前试过，他的血没效果，在这里能够产生这样效果的血，也就只有恺撒。 而无论恺撒是否自愿，都必然是帕西引导下的结果。 分明帕西之前献了几百毫升血他们都不在意，现在恺撒只是受伤，还不清楚伤势的情况下，他们就立即生气了。 面对长老们的质问，帕西的态度依旧无比冷静，他微微欠身，答道。 “正如长老们所看到的一样，我在执行任务。您之前也说过，失去了龙王泽血样之后，只有恺撒的血能够吸引利维坦。” 帕西的态度十分坦诚，听到这话的长老们微微一愣，怒火稍微一滞。 “就算是这样，也不用急着用恺撒的血吧，而且还伤到这个位置，就不能等恺撒自己接受么？你太心急了！” 阿尔法长老眉头深深皱起，语气依旧有些不善。 虽然在感知情绪上他无法和年轻人共情，但他眼力上还是足够的，一眼看出刚才的这里爆发过一次小型冲突。 无论如何，以帕西的身份，都不应该和作为少主的恺撒刀剑相向。 听到这种指责，帕西平静地抬头，目光直视长老们。 “各位长老，龙王苏墨随时都有可能入侵，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够了！” 知晓诺诺的到来后，他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明白他们现在处境的危险程度。 诺诺可以说是龙王苏墨的探子，过来谈听消息的哨兵，一旦她发现什么，召唤苏墨前来的话，他们所有的计划和布置都会毁于一旦。 可以说，他是因为诺诺才下定决心要推动计划。 也是因为诺诺，他知道他们现在的动作太慢了，完全是站在刀尖上跳舞。 想要抢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想要掌握最大的权力，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强行留在自己身边，他只能以最快速度推进计划。 “……” 听到帕西这话，长老们纷纷沉默了。 帕西说的的确很对，龙王苏墨虎视眈眈，现在不是考虑恺撒个人意愿的时候。 他们心中的怀疑，也被打消了许多。 以帕西原本的性格，本不可能对身为少爷的恺撒动手，可如果涉及到计划的话，帕西为了执行奥丁的命令而做出这种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看两人的状态，帕西应该没打算下死手。 不过，即使是这样，以下犯上的行为也绝不容许。 阿尔法长老正准备开口，想要惩戒一下帕西，这时，其他长老们却在脑海中阻止了他。 “现在时间的确很紧迫，帕西的做法也只是焦急了一点而已，若是处罚他，还有谁能帮助我们做事？” “伤害恺撒这事固然不能轻易放过，但也可以押后再说，说不定能趁此机会让恺撒回心转意呢！” “有道理！如果帕西能够继续对恺撒表露压迫姿态的话，说不定为了反抗他，恺撒会改变主意，重新想要加入计划！” 虽然已经决定了由帕西来作为实验品，可在长老们心中，他永远都只是个备胎，最好的情况永远是恺撒愿意改变主意。 于是，长老们很快意识到这是个机会。 一旦恺撒态度有所松动，恐怕他们不介意将帕西这个工具人换下去。 达成这一共识后，阿尔法长老没有对帕西说什么，反而将目光投向了恺撒。 “帕西说的不错，现在时间紧急，家族随时有彻底覆灭的危险。在这种时候，无论是否加入计划，我们任何人都必须要为家族牺牲，也包括你在内……所以我再问一次，恺撒，伱真的不愿意加入计划么？” 听到这话，恺撒几乎瞬间便明白了，长老们是打算借助帕西的行为来逼迫自己同意。 威逼利诱，是亘古不变的方法。 而这一方法也的确有效，至少以他现在的处境，就算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最好也要顶替帕西的位置，以免再次被帕西以家族的名义伤害。 以他对长老们的了解，只要他愿意点头，甚至什么都不必说，长老们就会立即抛弃帕西，拥戴他成为黑王的继承人。 即使他开出的条件是必须杀死帕西，自己才会同意参与计划，长老们估计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帕西所精心谋划的一切，哪怕是现在，对于恺撒而言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自己都能随时摧毁。 想到这里，他侧头看向帕西。 帕西的表情依旧平静，平静中透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他似乎也明白现状，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么？ 思索了数秒后，恺撒收回目光，懒洋洋地摇头。 “我拒绝！” 态度一如既往地笃定。 “恺撒！” 阿尔法长老还想劝说什么，可考虑到过往糟糕的沟通结果，还是忍住了没继续说话。 其实对于恺撒的态度，他也有所预料，虽说眼下的情况，但凡是个谨慎的人都不会任凭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可如果因为这点事情就不叛逆，那就不是恺撒了。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长老放弃劝说恺撒，转而看向帕西。 “就算是为了完成计划，你的行为也太过于僭越了，下不为例！” 他语气严厉道。 “是！” 帕西没有丝毫争辩，立即点头，而后立即开口道。 “可这次恺撒的血也并没有吸引到利维坦，似乎和计划中的结果不一样，是需要加大剂量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瞟了一眼恺撒的另一只腰子，让恺撒觉得微微有些凉意。 听到帕西提起计划，长老们抬头看向头顶波光，神色这才认真起来。 他们之所以能注意到这边发生了问题，便是因为那整个岛屿都能看到的金色星光。 此时，站在距离树尖最近的位置，他们看到的东西也最为清晰，很快看清了眼前那些繁星一般光芒的真面目，看到了这些堪称海量的龙血生物。 其中不只有常见的深海巨型生物，还有着诸如蛟龙一般的神话生物。 哪怕隔着一层尼伯龙根的膜，也能看出其中不乏次代种级别的龙血怪物。 这种规模、这种实力的龙血生物孵化场，哪怕找遍整个地球，也只有这一个。 看到头顶的景色，长老们为之惊叹，却并没有如同恺撒一样产生什么不解。 “神的孕育，以整片大洋为子宫，孕育万年之后，这里已经是龙的国度！” 对于北冰洋下藏着的怪物，他们早已有所了解。 不过，对于海洋与水之王利维坦为何没有显现，他们也没有太大头绪。 “按照奥丁冕下给出的计划和情报，这位君主应该就在格陵兰海和北冰洋之中成长，无法脱离！” 长老们其实也只是按照奥丁给出来的说明书行事，关于突发情况的处理方式，如果奥丁没写，他们也拿不定主意。 奥丁说利维坦绝对无法离开北冰洋这座子宫，他们就相信利维坦绝对无法离开，即使不知道具体原因也是一样。 “难道说，是等待的时间还不够，对方碰巧不在附近，还是说真的剂量不足？” 阿尔法长老如此开口。 说到这里，长老们的目光都投向了恺撒的伤口。 虽然他们不想对恺撒动手，可如果真的关系到家族存亡，他们也绝不介意让恺撒对家族做出一点付出。 “问题在于，已经投入的血，都被这些龙血生物都吞噬掉了。” 帕西适时开口，指出问题所在。 珍稀龙血之中蕴含的信息素，传播速度极快，哪怕是在海洋之中，也能迅速吸引龙血生物的本能，即使再怎么稀释，也足以引起龙血生物的主意。 可再强的信息素，在面对北冰洋这万亿吨以上的水体的情况下，都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更别说，这些盘踞在树尖附近的龙血生物几乎将含有恺撒血液的海水全部都过滤吞噬到自己体内，这样无疑会降低信息素传播效率。 如果无法改善这一情况，说不定把恺撒的血全丢进去，也只会让龙血亚种们饱餐一顿，而无法吸引到龙王利维坦。 听到这一问题，长老们面面相觑。 “我记得奥丁冕下当时的说法，是只需要一点血样就够了，没说被龙血亚种们吞噬要怎么处理。” 面对这种语焉不详的说明书，他们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改善。 他们倒是带来了武装潜水艇，可想要处理这些龙血亚种，即使派一个舰队过来估计都没用。 而正当他们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一个如同深海鲸歌一般悠长苍凉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那是一个过于悠长的曲调，比起平常的鲸鸣，更像是在唱歌一般，悠扬的声音明显距离他们极远，却如同在他们耳边响起一般清晰。 众人纷纷一愣，而后立即抬头，露出惊喜的目光。 他们还没有看到歌声的主人，却感受到了歌声中蕴含的威严，这威严甚至能够透过尼伯龙根让他们感受到，这绝对是君主级别的存在！ 恺撒的听力最好，所以他最先找到声源的方向，其他人跟着一起看过去，很快就看到了一个白点，这个小小的白点驾驭着海洋深处的洋流迅速逼近，沿途路过的一切水域，都变为了白色的匹练。 其他龙血生物们也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大部分龙血生物感受到了畏惧，想要退避，少数次代种级别的龙血生物却跃跃欲试，想要吞噬王的血肉。 不过，它们还没来得及逃跑，也还没来得及挑战那位神秘的君主。 在君主降临之前，一道极致的寒流就已经席卷了过来，将一整片海域都凝结成透明的冰块，龙血生物被迅速地封冻在其中，如同琥珀中的昆虫一般栩栩如生，在冻结的前一秒它们还在拼命游动，没有察觉到危机降临，而下一秒，就已经化为了静止的冰雕。 在王的御座面前，他们没有选择迎战或者逃跑的资格。 利维坦所到之处，海洋化为冰川，霜寒笼罩了万物，甚至连同海底的泥沙都被一同冻结，形成千奇百怪的冰山。 极寒的领域从远处开始扩张，不过几分钟时间，就将树尖附近聚集的龙血亚种们一网打尽。 远处本来还有海量的龙血生物在观望，见识到这能改变天地级别的力量后，便纷纷瑟瑟发抖的开始逃避，有些龙血生物还想留在附近看能不能剪个便宜，但在利维坦数次冲锋之下，它们半数被冰封，半数落荒而逃，终究是没有生物敢继续停留在这处禁区。 龙躯级别的初代种级别龙王对龙血生物的可怕统治力，在这里显露无疑。 利维坦本就是双生子中较强的一个，更不要说还是以龙躯孵化成功，次代种级别的龙血生物在它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极寒的领域当然也笼罩了树尖附近的位置，不过这一言灵领域终究无法突破尼伯龙根的屏障，所以帕西和长老们虽然亲眼目睹了这个可怕的言灵，却并没有被冻结成冰块。 “体长几十米的深海巨鲸，这就是龙王的真身么！” 恺撒发出惊叹。 将四周全部封冻的利维坦，曾从他们的头顶掠过，他们十分清晰的看到了这个生物的真正姿态，那是一条巨大的鲸鱼，背部是如同星空一般的深蓝色，肚皮则是耀眼的白。 它从头顶经过的时候，恺撒几乎要以为那肚皮上的花纹就是天空本身。 “言灵·冰之皇！能够轻易动用这种高危级别言灵，且造成这么大领域范围的伤害，这绝对就是龙王，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龙王利维坦！” 有长老认出了对方使用言灵，并通过这直径数百米级别的巨大领域，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和计划说的一样，龙王利维坦现身了！ (本章完) 593 世界树苏醒，利维坦陨落，黑王复活倒计时 龙王降临之时，大海也为之冻结。 利维坦以无可匹敌的绝对优势，将树梢中心的区域全部冻结，其余龙血亚种只能望风而逃。 将核心区域划为自己的领地之后，利维坦惬意的甩了甩尾巴，重新游回了猎场的中心，并张开了巨大的嘴巴。 “咔嚓！咔嚓！” 巨大的冰柱在它那深渊巨口面前，犹如冰棒一般被轻易咬碎，连同里面冻结的龙血亚种一起成为了利维坦的食物。 等吞到肚子之后，冰块化为的大量海水从它背后的孔洞中喷出，而后它很快进入下一餐的捕食。 这些被它冻结的龙血生物，对他来说是最为新鲜的冰鲜大餐，而龙王的食欲显然无穷无尽，至少看他吃了堪比自己同体重的食物之后，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而在参天巨木的顶端，恺撒和帕西、长老们正在仰望着这头巨大而美丽的生物。 “它这是……在挑食？” 观察了一会儿后，恺撒愣了愣，惊讶道。 利维坦眼前冻结的龙血生物不知凡几，虽然它食欲旺盛，却也不是什么都吃，面对有些龙血生物它是迫不及待立刻动手，而面对有些龙血生物，它则是嗅了嗅就离开，丝毫没有动口的意思。 不过，它喜爱的食物和讨厌的食物似乎没有什么明显区别，有些同类型同体型生物，利维坦只挑了几个吃，放弃了大多数，让人难以摸清它的用餐标准。 难道是看心情？还是说只是尝尝味道？ “不！它挑选的生物，好像都是吃过你血的生物！” 帕西摇摇头，说出自己的观察。 “看来珍稀的血样哪怕被龙血生物全部吞噬，也不会影响到对龙王的吸引。” 听到这话，长老们也点点头，认同了这一判断。 怪不得奥丁冕下什么都没说，原来的确不需要管这么多，只需要散布血样即可。 继续等了半个多小时，龙王利维坦终于将绝大部分吸收了恺撒血液的龙血生物全部都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吃饱之后它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逡巡着，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看着这头深海巨鲸悠哉悠哉的样子，恺撒将目光投向长老们。 “所以，我们要怎么搞定这头龙王？你们带了核弹？” 除了小型核弹，他想不到家族还有什么能对付这种级别生物的办法。 常规武器甚至都对付不了之前那一群龙血生物，更别说是现在的龙躯利维坦了。 “没有。” 阿尔法长老摇头，其余所有长老都将目光投向了恺撒。 “？” 恺撒脑袋上冒出问号，为什么突然这么看着我？ 这时，一旁的帕西才在一边幽幽地说道。 “虽然我们没有带核弹，可我们带了你啊！” “什么意思？” 恺撒脸有些绿了。 “伱们该不会想把我放出去屠龙吧？” 就算恺撒有自信，却也不是傻子，让他一个a级混血种战力跑到深海之下和龙王战斗，那不是给龙王送点心么？ 别说他实际身份是次代种，以龙王利维坦表现出来的实力，就算是次代种上去也就是“咔嚓”两口的事情啊！ 自己虽然拒绝了计划没错，却也不至于将自己当做祭品扔出去吧？ 关键是这么做也没用啊！ 看着这样表情的恺撒，长老们阴恻恻的对视一眼，然后一起上前，对恺撒伸出了苍老的手臂。 十几秒后。 “如果只是要这种东西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说啊！” 恺撒用新的绷带包扎好伤口，然后无语地对众人吐槽道。 他不是害怕自己会死，而是担心自己还手会打死这几个只剩下骨头架子的长老。 至于旧的染血绷带，已经被长老们拿到手，并扔向了头顶。 绷带在外界重力的作用下，向着头顶飘去，很快就突破了尼伯龙根的界限，抵达了外界的深海之中。 绷带出现在外界的瞬间，血腥的气味弥漫出去。 利维坦本来是背对着树梢移动，可在血腥味传来的刹那，它十分迅捷的原地转身，掀起一阵暗潮，眼瞳中的黄金瞳也立即灼热起来。 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在暗流的加持下，它以极速奔驰而来，一口便将染血绷带和参天巨木的树梢咬在嘴中，死死不肯放开。 在恺撒等人眼中，巨大的利维坦张开嘴的时候，仿佛能将他们所有人全部都吞进口中。 好在有尼伯龙根阻挡，利维坦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也无法将他们一口吞下。 不过，即使如此，龙王利维坦那巨大的黄金瞳也在众人眼前和他们对视，光是黄金瞳的大小就堪比火车头。 龙王的威压被尼伯龙根削弱了绝大部分，恺撒没感觉到什么压力，帕西也能坚持，长老们却有些心颤。 他们年纪太大，适应不了这种刺激的状况。 十秒、三十秒、一分钟…… 随着这场单方面的对视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恺撒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回事，不过是一条绷带，吃完不是就该离开了么？难道说它发现了我们？” 可就算发现了他们，也不用一直维持这个一口含入树尖的姿势吧？ 自己的血有那么好吃，需要品味这么久？ 帕西对此也有所疑惑，唯有长老们沉默不语，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数十秒后，异变发生了。 不知为何，利维坦突然开始剧烈的翻滚起来，两只火车大小的黄金瞳也变得无比灼热，甚至开始充血。 这头深海巨鲸无比剧烈的摆动着自己的身躯还有尾巴，似乎是想从什么东西上面挣脱开来，可它的脑袋却死死的定在树尖的位置，丝毫不能动弹。 这个样子，不像是什么君临天下的龙王，反而像是一条上了钩的鱼。 恺撒的血就像是鱼饵，参天巨木的树尖就像是鱼钩，将这头庞然大物彻底困在这里。 “成功了！” 看到这一幕，哪怕平时不说话的长老，此刻都发出了惊喜的声音。 恺撒和帕西不解地继续看去，如同岸边的鱼一般翻腾的深海巨鲸依旧在进行死亡翻滚，各种各样的言灵被它以疼痛的怒吼声咏唱出来，却完全无济于事。 到最后，整片海域似乎都开始震荡起来，无形的漩涡生成，想要将利维坦向下拉，数千万吨的海水被利维坦轻易搅动起来，朝着某个无底深渊一般的位置流动。 言灵·归墟！ 这是海洋与水一系的灭世言灵，以利维坦的龙王之躯，完全可以将其完整释放。 可惜的是，这种天地异变一般的言灵，只是咏唱到一半，就被强行中断了。 中断这个言灵的不是别人，正是利维坦自己。 恺撒看到这头巨兽咏唱言灵时候的挣扎，也看到这头深海巨鲸剧烈的痉挛，甚至蜷缩到一团的样子，所以他明白，利维坦不是放弃了咏唱言灵，而是实在受不了那遍布全身的剧烈疼痛。 哪怕只是旁观的角度，他也能感受到那足以让最硬的硬汉都痛哭流涕的蚀骨酷刑，那是连龙王都无法忍受的剧烈折磨。 至于对利维坦造成如此折磨的罪魁祸首，自然不是恺撒的血液，而是在那一瞬间，被利维坦一起咬在嘴里的钩子。 随着利维坦的剧烈挣扎，众人都注意到，深海巨鲸皮肤上那不自然的巨大隆起。 仿佛暴怒的青筋一般，一条一条虬结的纹路从利维坦皮肤上出现，并不断迅速生长、扩张，很快就将利维坦全部的身体笼罩其中。 而在青筋抵达利维坦尾部的时候，利维坦在痛苦的挣扎中，自己用言灵刺穿了自己的皮肤，这才让恺撒等人看清楚那经络的真面目。 是树枝！ 那不断地在利维坦体内蔓延生长，甚至将它整头龙都包裹其中的，正是如同树枝一般的东西！ 这些树枝如同寄生的莬丝花一般，从利维坦体内吸收着养分以供自己成长，又如同捕蝇草一般，将龙王彻底关入树枝所打造的牢笼之中，让其完全无法挣脱。 看清楚虬结经络的本体后，恺撒立即明白，利维坦痛苦的根源，就是和他的绷带一起被吞入口中的树枝。 正是脚下这棵参天巨木的树尖，如同鱼钩一般将龙王利维坦勾住，然后不断在利维坦体内生长，将这头龙躯级别的龙王作为养分捕获。 而这些树枝居然能够抵达利维坦的体表，说明它们早已深深植入了利维坦的血肉之中，在最初利维坦还没开始挣扎的时候，这些看似平凡的树枝就已经通过口腔蔓延到利维坦体内深处，并在同一时间发难，如同寄生虫一般，吞噬着这头龙王的血肉。 意识到这一点后，恺撒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看向脚下这棵参天巨树的眼神也有些惊惧。 他不是很畏惧死亡，但无法接受这种类型的死亡。 别说是那连龙王都承受不住的心理性绞痛，单单是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力一点一点被寄生物吞噬的恐惧，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东西。 利维坦的躯体持续的挣扎着，却越来越无能为力，密密麻麻的树枝很快就集体突破它的皮肤，相互缠绕在一起，成为一个巨大的牢笼，吊在树梢之上。 赤金色的血液顺着中空的树枝，从利维坦体内被汲取出来，然后通过树枝被参天巨木的本体吸收，恺撒低头，可以看到墙壁上隐然浮现的血色纹路，毫无疑问，这棵树正在不断吞噬者龙王的血液而成长。 “这棵树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恺撒沉不住气，不由得向面露喜色的长老们问道。 就在方才，这棵参天巨木以一己之力，击败了一头龙王！ 虽说龙王利维坦仍在挣扎，可任谁都看得住，它已经回天乏力，要不了几天就会被绞杀于此。 哪怕是亲眼看到这个事实发生，恺撒仍觉得十分梦幻，而且过于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龙躯形态的龙王这么好对付了？ 如果是苏墨、白王、奥丁三位神域级别龙王，任意之一如此轻易斩杀龙躯形态的龙王，恺撒都不会觉得如此不可思议，神域级别龙王本该有这种程度的实力，这是他理解范围内的事情。 可眼前这只是一棵树而已，充其量长得高了一点，它凭什么能够绞杀龙王？ 这完全处于他的理解范围之外。 听到恺撒的询问，长老们对视一眼。 虽然之前说过恺撒不加入计划，就不能得知具体情报，可那只是为了引诱他罢了，事到如今，恺撒都亲眼看到了，在这里隐瞒也没有意义。 再说，为恺撒打破规则也不是第一回了，他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至于帕西，作为暂时的计划核心，他勉强也有旁听的资格 思索数秒后，阿尔法长老开口道。 “恺撒，你觉得，这个尼伯龙根是属于哪个龙王的？” 听到这个问题，恺撒思索片刻后，答道。 “难道是……黑王？” 大型尼伯龙根只有龙王才有资格开辟，以阿瓦隆的级别，显然只有神域级别龙王才能开辟，其中苏墨白王自然是不可能，奥丁如今生死不明，显然也不是这个尼伯龙根的拥有者。 排除所有可能性之后，剩下的唯一可能，就只有黑王了。 “所以，这棵树是黑王的遗产，只是被那个男人拿来用了？” 恺撒很快就明白了奥丁计划的起源。 “也许是这样。” 阿尔法长老点点头。 “虽然无从推测奥丁冕下如何得到的黑王遗产，可按照家族的记载，这棵树曾经有一个名字，那就是——世界树！” 北欧神话中，这棵树便是世界本身！ “用海洋与水之王作为祭品，来唤醒世界树，然后呢，光是这样就能唤醒黑王了么？” 恺撒好奇问道。 “如果你愿意加入计划……” 阿尔法长老摇摇头，不打算将还没完成的计划透露出去，并试图再次劝诱恺撒。 “那还是算了吧！” 可惜，恺撒并不吃这一套，立即摇头拒绝。 长老们纷纷露出遗憾的眼神。 正在这时，一旁一直沉默的帕西突然开口问道。 “长老们，计划还要执行多久，才能成功？” 比起方法，他更看重时间。 听到这个问题，长老们也并不意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从计划一开始帕西就十分在意时间因素，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会急得向恺撒动手。 而对于帕西的问题，他们没有计算、没有思索、甚至头也不抬便立即给出了答案。 “三天！” 不管什么因素，不管会遇到什么变数，神的复活仪式一旦正式开启，那就只需要三天就能复活。 而当神复活的那一天，世界都会臣服在祂脚下。 加图索家族也会鸡犬升天，成为神的家族。 (本章完) 594 神的新约，熟悉的红雾 “三天，七十二小时……” 确认黑王复活仪式开启之后，长老们纷纷离开，开始为迎接神座的降临做最后的准备。 除了已经失去了作用的恺撒还是无所事事的状态之外，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而在这时，帕西却没有立即投入准备，而是站在恺撒平时站着的平台上，仰望着头顶的天空。 天空之上，深海之中，世界树的树枝和根须正不断向深海蔓延，形成一张看不到尽头的网。 圣经中，神子复活也只用了三天。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炼金学上的讲究，但他能确定长老们并没有说谎。 老实说，这个时间比他想的要短得多，怪不得这些长老们之前不怎么慌，还有闲心慢慢劝导恺撒。 再怎么说，三天他们撑得住吧？ 然而，在长老们眼中十拿九稳的事情，在帕西看来并非如此。 不仅是因为诺诺的出现，还因为之前末日派的事情，以龙王苏墨的实力，基本上都是发现即摧毁，如今诺诺能进入这个尼伯龙根，就已经说明他们陷入灭亡的倒计时，只是因为未知原因，龙王苏墨没有选择立即过来罢了。 帕西之所以形式如此急躁，也是因为这一点。 龙王苏墨虽然没有直接出现，可他那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却时时刻刻都笼罩在这个尼伯龙根之中。 这次计划，可以说是一种赌博。 如果三天内龙王苏墨降临，那万事皆休，他们全部都要陪葬。 如果三天内龙王苏墨并没有降临，那他们就能逆转局势，登上神座，反杀对方。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除了听天由命的运气之外，帕西唯一能依靠的，也是这座岛屿中唯一能左右龙王苏墨降临时间的，恐怕就只有一人——诺诺。 作为被龙王苏墨派遣过来的侦察兵，诺诺的报告内容毫无疑问会影响苏墨是否降临的决定。 如今，头顶天空处发生的异变，整座岛屿都能看到，肯定也瞒不过诺诺。 如果诺诺将这件事情汇报出去，龙王苏墨极有可能会立即降临，他们的计划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所以，在计划开始之前，他让人摧毁了尼伯龙根的信号塔，并对整座岛屿进行了电磁屏蔽，彻底隔绝了内外通讯，并告诉长老们这是秘党做的，以提升长老们的焦虑感。 这种方法能起到多少效果，帕西也并不清楚。 反正计划是终于开始了，而以龙王苏墨的作风，他要么现在立即会过来，要么会继续观望。 所以，只要这几个小时内自己没死，大概率计划就能成功。 不成功便成仁，区区一届影子想要贪图太阳的光辉，这点危险是必须冒的。 这么想着，一分一秒等待时间过去的帕西看了看手上的机械表，失去了和外界的信息连通后，他们只能依靠尼伯龙根里面储存的时间工具来进行计时。 在这方面电子表的精确度其实已经足够了，至少比机械表强得多，不过机械表的那十几秒误差在如今的等待中也算不上什么。 距离仪式开启，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小时，还远没有度过危险期。 龙王苏墨随时会降临，天谴一般的神罚随时可能将自己摧毁，如果会出事的话，那么最先死去的恐怕就是站在最高位处的他了。 在这最危险的时候，帕西只是默默的站着，视线从头顶那如同地毯一般蔓延到北冰洋海底的根须移开，转而看向脚下的某个地方。 在他心中，其实还有另一种希冀。 那就是诺诺不会将这里的情报传递给苏墨。 这一想法并非是异想天开，而是极有可能——至少他觉得极有可能。 毕竟，诺诺亲口对他说过，“在还完苏墨前辈的恩情之前，我不会背叛”，这句话的意思，难道不是只要还完恩情就会背叛么？ 若是恺撒在这里，必然会嘲笑帕西不懂女人的思维——人家只是随便说个拒绝你，理由本身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拒绝你，你这样一字一句较真完全没意义。 可帕西是真的觉得，诺诺有隐瞒不报的可能。 毕竟，经历了如此大的挫折，发现自己整个人生都是虚假的，所有人都只是利用自己的价值，就算她心性再怎么善良，也会有所不满吧？ 而只要诺诺愿意拖延时间，他的计划成功概率必然会大幅增加。 若是这样，等他登上神座的那一天，他愿意封诺诺为神后，和他一起统治这个世界。 而正在帕西思忖着遥远未来的时候，一个护卫急匆匆的赶来，半跪在地上。 “帕西少主，这是五十分钟之前我们从未知信源截获的情报，现在已经解密完成！” 如果诺诺在这里的话，必然会感到十分吃惊，因为这个护卫的样子，和她那五十多个兄弟姐妹其中之一长得十分相似，可她的兄弟姐妹分明应该已经被正统一网打尽了才对。 听到护卫的报告，帕西这才回过头来，接过情报后，看着跪地不起的护卫，他随口说道。 “站起来吧，伱我都是黑暗中的影子，不必向我下跪。” 听到这话，护卫猛烈摇头，眼神狂热的看着眼前的帕西。 “不，少主！虽然我们都是影子，但唯有您是特殊的！您是有资格带领我们走出黑暗，攫取太阳之人！” 比起利益上的领袖，帕西更像是宗教上的领袖。 至少对于这些克隆人来说，他的存在宛如神子一般，他对克隆人们的意义，不亚于恺撒对长老们的意义。 长老们单纯只是知道帕西能够和圣宫医学会的人沟通，却绝对想不到，圣宫医学会的人其实早已奉他为主。 恐怕就算帕西让他们去死，只要是为了共同的目标，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犹豫。 对于这些黑暗中的蛾子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永远看不到光。 “攫取太阳么，如果能撑过这段时间的话……” 帕西摇了摇头，见对方眼神狂热，也没有继续劝说，开始看起了情报本身。 数秒后，看完全文的他眉头紧皱，眼瞳中却流露出浓郁的惊喜。 所谓未知信源的情报，在这个岛屿上自然只有可能出自唯一的外来者诺诺。 他不止屏蔽了岛屿内部的电磁信号，还设置了捕捉监听系统，虽然诺诺的通讯已经通过高度加密，可在这座岛屿上存放着猎人网人工智能的备份，很快就完成了解密。 帕西之所以皱眉，是因为诺诺和他心中隐隐期待的方向不同，并没有选择对苏墨隐瞒，而是将之前发生的事件全盘托出。 明明收到了这样的打击，却还全心全意的信任对方，这让帕西内心有些抽痛。 女孩的嘴骗人的鬼，她对龙王苏墨果然不只是恩情啊！ 明明之前用这话怼恺撒的时候还有点爽，现在才发现戳在自己身上一样的疼。 而他之所以会感到欣喜，并不是因为他有自毁的欲望，而是因为，诺诺在通讯中提及了另一点。 ——“苏墨前辈，这种异变下，您是打算立刻过来，还是和之前说的一样继续闭关一周，打造神器？” 看到这一情报后，帕西终于知道，为什么苏墨没有过来，而只是派遣诺诺过来了。 原来这位龙王正在用炼金术锻造神器，来加强自己的战力。 不得不说，龙王苏墨的策略并没有问题，一个神域级别的兵器对于龙王实力的增幅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在这种时候，龙王苏墨沉迷锻造，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简直是天助我也！ 虽然说，从信息上看，还不能确定苏墨选择哪一种策略。 可仅从诺诺的描述就知道，她虽然目睹了之前的异变，却也并不知晓这是为了复活黑王而举行的仪式，更不可能知晓黑王只需要三天就能复苏，甚至都不知道被献祭的是海洋与水之王。 这种情况下，即使信息发出去了也未必会被龙王苏墨关注，更别说这些消息还没发出去。 看到帕西眼神中透露出的欣喜神色，护卫再度开口。 “帕西少主，还有另一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向您汇报一下。” “什么事？” “不知为何，从全岛屿所有树的树根处，开始有红色的雾气飘洒出来，检验发现对人体无害，根据化验结果，红雾的成分和岛屿上树果的成分很像。” 听到这话，帕西微微一惊，接过护卫递过来的望远镜，看向地面，果然发现脚下的这一小块树林有淡淡的红雾飘出，并且不断在蔓延，似乎是要笼罩整个岛屿。 思忖数秒后，帕西问到。 “这个现象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根据监控调查，应该是一个小时前，那头巨鲸被捕获之后才开始的！” 护卫立即给出回答。 “这样么……应该是复活仪式的余波吧，我待会儿问问长老们。” 听到这话，帕西松了一口气。 谁也不知道黑王复活仪式会出现什么情况，他们都是在盲人摸象，如果只是黑王复活仪式的附带影响的话，就无需太过在意。 “是！” 护卫低头应道。 情报上报结束，按照惯例他本该离开，但这次，知晓了不少计划内容的他，在离开之前忍不住抬起头，眼神火热地问道。 “帕西少主，只要再等三天，您就能成为神明冕下，带领我们步入阳光之下么？” “嗯。” 帕西目光依旧投向诺诺所在的方向，脸色平静地点头。 “这是我和你们立下的约定。” “不！” 护卫颤抖着摇头，看着帕西的背影仿佛仰视着神明。 “这是神和我们的约定，是新约！” · 在帕西等待着劫火降临亦或者成神之日的时候，岛屿边缘的营地外，诺诺不满地对路鸣泽进行着抱怨。 “为什么要特意用我的手机透露苏墨前辈的情报，你该不会是想要背叛吧？” 尽管她并不知道这座岛屿上正在发生什么，也并不知道黑王复活仪式只差三天就能完成，可她至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该有自己的判断，只需要将看到的情报都告知苏墨即可。 她更明白，他们不应该将苏墨的情报透露出去，更被说那还是真实情报。 所以说路鸣泽打算做什么？要不是她还有其他渠道可以和苏墨夏弥等人联系，都要以为他真的背叛了。 “你们怎么每个人都这么想，我看起来很像是会背叛的小人么？” 听到诺诺这么说，路鸣泽无语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零是这样，诺诺也是这样。 他这么诚实可靠的人，怎么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你可以自己照照镜子。” 诺诺摊了摊手。 “照镜子？我觉得我还是挺帅气的！” 路鸣泽自恋的扬了扬眉毛，而后也不多和诺诺纠缠。 “总之，你别急啦！让他们做苦力帮忙完成计划是我和苏墨共同的想法，若是想的话我们随时可以终止他们的计划。而且，如果苏墨那边真的能够锻造成功，这边就算放着不管也没关系，要不是苏墨老爷心善，不想看到太多无辜的伤亡，这次事件甚至都不用我来插手。” “你插手？” 听到这话，诺诺狐疑地打量了一下路鸣泽，而后看了看岛屿中心似曾相识的红色雾气。 “这个是你弄的？” 路鸣泽笑而不语。 “原来如此！” 诺诺露出恍然的表情。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在白王一战事后复盘的时候，在红井区域战斗中，她的确见过同样性质的红雾，也知道红雾的效果。 若是这样的话，就算路鸣泽透露的情报是真的，对圣宫医学会而言也没有意义，反而能够形成误导。 “那我之后还有什么帮到苏墨前辈的么？” 解清疑惑后，诺诺问道。 “活着就好。” 路鸣泽如此回答道。 “零在苏墨那边不用担心，你只需要活着就好。” “啊？” 诺诺一愣，这算什么要求。 要想活着，她直接触发印记回到夏弥身边就能百分百安全，可这也算是贡献么？还是说，路鸣泽是在讽刺她没用？ 看到诺诺疑惑的眼神，路鸣泽无奈的摊了摊手。 “别误会，我是认真这么说的……如果你还是想做些什么的话，我建议你可以救一下你的母亲和妹妹。” “母亲和妹妹？” 诺诺微微一楞，她们也会遇到危险？ 正在这时，奈娜走出家门，拿着她的战术手电筒，对黑暗丛林中喊道。 “大姐姐！快回来睡觉吧，妈妈给你织好床垫了！” “嗯！好！我这就过来！” 诺诺立即回应了一句，回过头来正想继续找路鸣泽询问，却发现路鸣泽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章完) 595 祭品诺诺，神的复苏 第一日，王的血祭将世界树唤醒，世界树顶端的枝丫和根须开始不断生长，蔓延了整个北冰洋海底。 第二日，世界树的根须开始捕捉吸收北冰洋海底中沉睡的龙血生物，以格陵兰冰海为起点，北冰洋的海底再度爆发出可怕的赤潮，这次的赤潮规模何止之前万倍，几乎将整个北冰洋染成红海。 哪怕从月球向地上看下去，这种级别的天地异变也是明显到不能再明显，即使用肉眼也能观测。 而在尼伯龙根内部，上万亿的龙血亚种随着赤潮一起被世界树的根须吸收，其中哪怕随便拿出百分之一的赤潮，都足以和高天原时候的规模相媲美，足以让芬里厄孕育出巨大的龙躯，哪怕只拿出十分之一的赤潮，都足以让夏弥得以发育为只有理论可能性，她几乎从未拥有过的神话尘世巨蟒形态。 或许长老们自己都不知道，可根据秘党外界卫星的探测，海量的赤潮掀起了巨大的元素洪流，这几乎能影响全世界气候的元素洪流在不知不觉的形成了一个巨大黑兽的剪影，只不过，这个巨大的剪影不像是神话中负有双翼的黑龙，反而像是一条巨大的鲶鱼。 随着世界树的不断吸收，巨大黑兽的剪影不断溃散，随着赤潮一起流入了阿瓦隆所在的海域，并逐渐消失。 然而，这些赤潮中的养分，被世界树充分吸收过后，这棵参天巨树在外形上却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依旧是原先那副枝繁叶茂的样子。 第三日，世界树主动停止了对外界的养分吸收，遍布整个北冰洋的根须安静地匍匐在海底，海量的赤潮逐渐退去，让大海恢复了往日的颜色。 一切看起来都和往日似乎没什么不同——除了在世界树根部深处孕育的，某个如同树瘤又如同心脏一般的东西之外。 和其它的参天巨树一样，世界树的底部，也有一个如同树洞一般的开口。 而如今，诡异的红光从树洞深处透露出来，若是大着胆子走近的话，便能看到树洞深处并不像其它参天巨树一样藏着棺材，而是存在着一个一人大小的、如同放大版本的树果、又如同不断搏动的心脏的神秘果实。 而如果胆子再大一点，直接从洞口进去的话，就会如同门口的皑皑白骨一样，被周围的赤色根须捕获，一口气吸成人干。 在力量的诱惑下选择铤而走险的人并不少，可所有人都无法接近这颗活着的树果，靠近的唯一结局只有毁灭。 此时正值黑夜，明亮的火焰和探照灯透过浓郁的红雾，将世界树周围的领域照亮。 帕西借着灯火看了看手表，距离仪式开启已经过去了七十一小时五十分钟，再等十分钟就到了三天整，也是仪式结束的时间。 如今，整个圣宫医学会和加图索家族的人都离开了世界树，布置在外面。 “嘶~” 一条体长六十多米的巨蛇从帕西身边游弋过去，它的黑色鳞片隐隐透出金色的光泽，仿佛一座黑金色的城墙。 可无论是帕西还是周围的护卫，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并没有为此感到紧张。 他们安静地注视着巨蛇爬向世界树的身影，巨蛇也如同完全不在意他们一般，巨大的黄金瞳闪烁着迷醉而虔诚的光芒，即使没有言灵·皇帝的驱使，它也无比恭敬地低着头颅，一点点向着世界树中心进发。 在巨蛇前行的路上，满是蛇类的粘液，那是其它巨蛇走过的痕迹。 内外彻底隔绝的环境下，对于外界发生了什么样的异变，帕西并不是太清楚，但对于尼伯龙根内部的异变，他却十分了解。 除了从第一日就开始弥漫的红雾之外，这里所有的参天大树也被如同世界树一般唤醒，它们纷纷封闭了树洞，巨大的树干开始扭曲缠绕起来，树洞内藏着的棺材直接被巨树给绞杀成肉泥。 这些棺材里面封印的，都是几千年来人类历史神话中赫赫有名的英雄，他们全部都是人类最为优秀的混血种，没有一个血统低于s级，甚至不乏有人在生前能匹敌皇。 毫无疑问，这些棺材里面埋着的，都是奥丁搜集的英灵的尸体，正是以他们为素体，奥丁建立了自己的死侍军团。 而如今，这些死侍军团的本体，也同外界的赤潮一起，作为养料献上，被这些树木完全吸收。 吸收了如此珍贵的血液之后，这些树木很快就结出比以前还要大，颜色还要鲜艳的树果。 结出这些树果之后，这些树木便如同生命力耗尽了一般，当场蒸腾出红色的雾气，然后彻底枯死。 如今，整座岛屿之上，除了最大的世界树之外，其它所有树木都已经枯干。 而这些树木孕育出来的树果，全部都被巨蛇所吞噬。 吞噬这些树果之后，巨蛇显现出强烈的龙化特征，本来这里巨蛇的体型就全员堪比次代种，得到树果的加成后，它们的血脉和实力更是得到了极大的增幅，除非炼金制品，寻常的武器已经很难穿透它们的鳞片，对它们造成伤害。 起初，这种变化让众人隐隐有些惊惧，言灵·皇帝的效果虽强，却也要看使用人的血统。这些巨蛇若是全部发起狂来，以他们如今的战力未必能全部搞定。 不过很快，他们就放下心来，吞噬了树果的巨蛇们在第二天就掀起了内战，开始相互吞噬起来。 而在第三天，这些巨蛇突然停止了内战，如同受到了血统感召一般，一个个纷纷向着岛屿中心，世界树的位置爬去。 它们前进的方向不是有着深红心脏的树洞，而是树干内部。 如同朝圣一般，巨蛇们通过人类最初开凿的阶梯，进入了中空的树干内部。 然后，它们就如同坠入深渊一般，被庞大的重力吸引，向着天空的方向加速坠落。 向着天空的方向坠落，这种情况单说起来或许会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恺撒和帕西等人已经见识过这种现象，所以并不感到奇怪。 阿瓦隆这座岛屿是上下颠倒的，他们以为的天空实际是深海，他们以为的海底，其实是海面，在他们看来巨蛇在进入树干中后是向着天空跌落，可在外界看来，这些巨蛇只是正常受到重力影响罢了。 起初，外界重力的干涉只发生在尼伯龙根的边界处，所以恺撒伤口中的血液会自然飘到头顶。 可自从第二日，世界树开始吸收整个北冰洋的赤潮之后，世界树内部的规则就改变了。 原本世界树虽然材质坚韧，却也不是完全无法摧毁，他们借助大型器械还是能够做到加工的，不然也无法开凿出阶梯和大门。 可随着世界树觉醒之后，即使用液压机或者炼金武器，也无法再破坏其哪怕一点枝干，甚至连凝固汽油弹都完全无效，坚韧程度与日俱增。 除此之外，树干内部的空间似乎也和外界相连，以至于一进入中空的内部，就会受到外界重力影响，向着头顶跌落，甚至还有一种诡异的吸力加强了重力，这便是他们全体撤离世界树内部的原因。 如今，世界树的树干内部，宛如一口巨大的黑井，吞噬所有进入的生物。 可在血统感召下，整座岛屿上的巨蛇都争先恐后的爬入黑井之中，而后向天空跌落，坠落在树尖顶端之后，化为白骨，血肉被世界树彻底吸收。 人们这才明白，这座岛屿上的所有东西，无论是棺材还是巨蛇，都是奥丁早已预备好的食物，它们的使命就是在神明孵化的时候，用自己的生命浇灌神的心脏。 眼前这条六十多米的巨蛇，本来也在第一时间向着世界树的方向朝觐，可因为它体重太大，肚里又吞噬了和自己体型差不多的同类，所以才慢了许多，一直没赶上。 直到最后关头，它才终于来得及赶到世界树的跟前，并靠着臃肿的身躯挤了进去。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最后一条巨蛇坠入天空，被世界树的树冠彻底吸收，完成了血肉的献祭。 世界树根部的树洞中，那不断跳动的赤色树果，也终于成长到了极限。 “够了！” 仔细观察着赤色树果形态变化的阿尔法长老突然开口。 在力量上的孕育，世界树已经到了极限，已经可以进行下一步，也就是最后一步仪式。 看了看时间，阿尔法没急着动手，而是回过头来，目光炯炯的看向帕西。 “我问你，我们不过是区区人类，为什么有机会篡夺黑王的力量么？” “因为智慧？” 帕西思索数秒，答道。 “不！因为牺牲！” 阿尔法长老神情肃穆，像是传道的牧师。 “世界树在北冰洋吸收的不只是龙血，还有一万年来黑王不断孕育的胚胎。” 之前说过，整个北冰洋都是黑王孵化的子宫，黑王的胚胎自然就在这个子宫之中，按照预言结果，黑王胚胎将会在四年后成型，可如今这一胚胎还没开始发育，就被世界树完全吸收。 “黑王花了一万年孕育新生，奥丁冕下花了一千年来布置这个计划，家族花了几百年来执行计划核心，如今奥丁冕下生死不知，加图索家族几乎完全覆灭——付出了这样的牺牲，我们才终于能够走到这一步，终于能够走到神座的面前！如今神的力量近在咫尺，而你是即将夺得神的冠冕，即将成为新时代神明之人，你将承载加图索家族的荣耀，以及神明的力量，以无与伦比地威严来统治新的世界！” 说着，阿尔法长老的声音逐渐慷慨激昂起来。 “荣耀、力量、胜利……乃至整个世界都将被伱握入掌中，你要明白这一切都是源于家族的牺牲！而为了胜利和荣耀，眼前的一切，包括我们长老团在内都是可以牺牲的祭品。因此，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你不能和恺撒一样妇人之仁，无论面临什么牺牲，你都必须按捺住自己，直到彻底掌握神的力量！” 在仪式即将成功的时候，长老们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他们对着帕西这个计划实验品，也是未来的皇帝发出最后的劝诫。 “嗯，我明白。” 帕西冷静地点头。 以他的敏锐，自然能听出来长老们的意思，他们不想让自己和恺撒一样，因为不忍心看到些许牺牲，就宁愿放弃神的位置。 其实长老们根本不必这么说，他和恺撒本就不是同类型的人，他一无所有，因此也不怕失去什么。 对于计划十分熟悉的他，也早已猜测到长老们说的牺牲品是什么。 之前说过，整座岛屿上的所有东西，都是奥丁准备给黑王的食物，而理所当然的，除了棺材、巨树、巨蛇之外，这座岛屿上还存在另一批生命，那就是十几年前就已经生活在这里的土著女性。 她们体内所蕴含的弗里嘉血脉，正是祭祀仪式的最后一环，也是补全黑王力量的最后一环。 只有获得弗里嘉血脉，黑王的力量才能完整，黑王血液的毒性才会被完全过滤，以至于能让帕西如同绘梨衣篡夺白王权柄一样篡夺黑王权柄，从此成为凌驾于世间的神。 而对于这些牺牲品，帕西虽然和其中的奈娜打过交道，却也只是为了保证优秀祭品安全，并没有什么交情。 他不会因为奈娜是诺诺的本体，就想要保护她，在神的力量面前，这些祭品的分量无足轻重。 至于诺诺的母亲阿露什还有诺诺本身的安全，他也并不担心，他早已提前安排人将两人软禁。 反正阿露什本身也并没有弗里嘉血脉，她能进入这里完全是奥丁随手为之，牺牲了也没什么用，不如用来作为软肋拿捏或者讨好诺诺。 而诺诺虽然是最好的祭品，也是最佳的巫女，但他不打算牺牲诺诺，甚至还给她预留了神后的位置。 除了这两人之外，其他人包括他的下属，就算死光了他也并不在意。 听到帕西这略显冷酷的回答，长老们却老怀欣慰的点头，有恺撒的前车之鉴，他们不怕继承人无情，只怕继承人太多情。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阿尔法长老继续下达指令。 在他的指示下，一个又一个的人工血袋随着小推车一起被推入树干，然后向着天空的方向坠入黑井。 这些都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通过食物为策略，从那些女人身上采集到的鲜血。 既然质量不行，那就以量来补足！ 反正她们多多少少也激活了一定弗里嘉血脉，肯定有用。 而随着弗里嘉血脉被树尖吸收，树根深处的深红色树果，也随之安静下来，颜色也逐渐染上浅浅的金色。 世界树吸收的龙血分明是这点人血的亿万倍不止，可这一点点弗里嘉的血脉，却如同卤水点豆腐一般，彻底改变了树果的气息，让其从暴躁变得逐渐稳定下来。 而在血袋全部抛售完了之后，距离仪式结束还剩最后一分钟。 注意到这一点的帕西，不由得有些疑惑。 一分钟时间，足够把那些土著女人都扔进去吸收么？这个时间是不是赶了一点？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圣宫医学会的护卫们，不知不觉挡在了他的面前，将他围了起来。 很快，在他眼前一百米处的树干洞口，也就是黑井入口面前，长老们精心准备的祭品被推了出来。 不是一群女人，也没有奈娜，而是单纯只有一个女人。 她有着相当鲜明的暗红色长发，眼瞳也是暗红色，身上没有任何束缚，却心甘情愿的自己站在了黑井的入口处。 看到这个腰细腿长、纤细婀娜身影的那一刹那，帕西和远处被护卫软禁的恺撒瞬间双眼充血，无与伦比的暴怒涌上他们心头。 “诺诺？！” (本章完) 596 吃了那果子，你将与神比肩 “怎么可能？为什么诺诺会在这里？！” 比起愤怒，恺撒心中更多的是茫然，这完全是他预料之外的事情。 他连黑王复活仪式需要弗里嘉血脉的祭品一事都不知道，也完全不知道诺诺来到了这座尼伯龙根，自然更是从未想过家族的计划会把诺诺卷入其中。 如果事前知道这一点的话，他要么会故意破坏家族的计划，要么会主动加入计划，从而换取诺诺的安全，无论如何都不会坐视这件事情发生。 可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什么都做不到。 眼见自己心中暗恋的女性就要在自己面前被献祭入黑井，恺撒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直接就准备冲上前去，解救这个女孩。 然而，他还没跳出一步，早有准备的两个身形健硕的护卫就从他身后扑来，将他牢牢地摁在了地上。 言灵·青铜御座。 在这堪比龙类的壮硕身躯的压制下，身体素质仅能和北极熊五五开的恺撒完全无法反抗，当场被压在了地面。 紧接着，不等恺撒爆发血统，一发弗里嘉子弹就彻底夺走了他反抗的可能。 在恺撒被镇压的同时，帕西脑海中涌出无与伦比地暴怒。 他这才意识到，长老们之前大幅鼓吹牺牲是什么意思，原来要牺牲的不是他能够接受的奈娜等人，而是他不能接受的诺诺。 很多人能够轻言牺牲，那是因为他们还未遇到自己支付不了的代价。 如今，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特意保护软禁起来的诺诺，是为什么会出现在祭坛之上，但看到祭坛上只有她一人，帕西大概也猜得到诺诺的动机。 必然是为了她那个并不把她当做女儿的母亲，还有那个刚认识的妹妹，为了避免她们的牺牲，诺诺决定献上自己的性命。 意识到这一点后，看着祭坛上那道暗红色的身影，帕西的眼瞳如同烧灼一般疼痛。 他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会对诺诺如此在意，或许是觉得女神经病挺有意思，或许是因为那是恺撒暗恋的女人，或许是她身上有着【恺撒得不到的女人】这一光环，让他觉得得到了这个女人就能战胜恺撒…… 可如今，无论以前的想法是什么，在这一瞬间，这道火红色身影已经彻底烙印在他的心里。 多蠢的女人啊，为了虚假的母亲和虚假的妹妹，居然愿意献上自己的性命！ 那火色的剪影如同扑火的飞蛾，蠢得无以复加，美得也无以复加。 简直如同炫目的蝴蝶，随时可都能消逝…… 可他不打算让她消逝—— “住手！” 帕西怒吼出声，向来冷静的他以从未有过的巨大音量发出咆哮和命令。 “停止献祭，把她带过来！” 事到如今，长老们已经没有了价值，他不必和这些老东西虚与委蛇，除了恺撒和长老们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在暗地里向他宣誓效忠过。 他是这些阴影的主人，这些影子们曾向他允诺，只要他一声令下，即使是赴死他们也心甘情愿，他也曾确实的验证过这番话并非虚言。 在这种情况下，他几乎可以说是已经一手遮天，只要他一声令下，祭坛上的护卫们就会停止献祭，诺诺不会有事，他能改变一切——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可为什么，事情并不按自己预料中一样发展呢？ 看着眼前不远处，分明切实听到了自己命令，却露出犹豫的神情，没有任何动作的克隆人护卫们，帕西的眼神一时间有些茫然。 而在这时，阿尔法长老却开口了。 “开始献祭吧！” 他分明没有指挥权，圣宫医学会的克隆人们也不应该会听从他的命令，可听到他这么说后，众人纷纷对视了一眼，隐约有些意动。 见状，阿尔法长老补充一句。 “时间快到了，想让帕西继承神位，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此话一出，克隆人们动作立即麻利起来，红发少女背后的护卫们开始催促，却不敢威逼。见状，阿尔法长老对着诺诺发出了警告。 “弗里嘉三号，你也不想看到你母亲因为你而出事吧？” 看着红发少女虽然不屑一顾，却的的确确迈向了黑井之中的身影，帕西这才回过神来。 “我说——住手！” 发出狂怒咆哮的同时，帕西不再相信这些影子，直接激活龙血，向着诺诺的方向扑去。 以他的速度还有血统优势，足以在诺诺进入黑井前将她拦下。 在这时候，他面临的处境比恺撒所面临的情况更加严峻，有五六道黑影向他扑了过来，坚硬的肌肉在各种强化言灵的作用下宛如坚韧的锁链一起将帕西紧紧绑缚住。 不是没有更多人上场，而是因为近距离束缚五六个人就是极限，剩下的护卫们也没有干看着，他们都默契的组成了黑压压的人墙，阻挡住帕西营救诺诺的路线。 被这么多人袭击，帕西双眼全都泛起了灼热的金色。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方才这些护卫们有意无意将他围住，原本以为只是想要保护他，现在看来，恐怕在这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诺诺是祭品的消息，可他们故意隐瞒不报，甚至料到自己会阻止这件事情，所以集体约好了要阻止自己。 也就是说，长老们和这些影子们全部都知道这件事情，只有他一无所知，还以为诺诺被自己保护得很好。 就和他之前架空了长老们一样，如果这些护卫和长老们勾搭在一起，那他反过来也会成为聋子和瞎子。 君王的怒火在他胸腔之中剧烈燃烧，龙血沸腾之间，帕西直接咏唱起了言灵，准备将这些死死抱住自己的护卫们一口气全部击溃。 无尘之地！ 然而，刚咏唱出一个音符，帕西就意识到了不对。 他的领域完全沉寂了下去，没有半点激活的预兆，仿佛被戒律压制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察觉到异样的他低下头，这才看到胸前抱住自己的护卫将一截赤红色的锁链缠绕在了自己胸口。 缚龙索——传自太古时期的炼金制品，能够约束龙类的力量，他们将其借给末日派镇压龙王泽，眼前这个虽然只是仿制品，却也足以压制他的言灵。 这个仿制品是加图索家族所剩不多的遗产之一，一直都由长老们掌管，而如今，本应该由长老掌管的东西却出现在这些克隆人们的手上。 “果然，伱们背叛了么！” 帕西眼神冰冷，漆黑的猎刀划破衣袖显露出锋刃，面对叛徒，他不再手下留情。 “不！少主，我们没有背叛您！” 听到帕西的话，拿着锁链将他捆住的壮硕护卫神情痛苦地摇头。 他没有理会胸腔的剧痛，也没有低头去看那贯穿了自己胸口的猎刀，而是拼了命的抱着帕西，瞪大眼睛向他解释。 “我们和那些老不死的不是一路人，但我们都不想看到您因为一个女人放弃神位！那太不值得了，您还有更加光辉的未来！” 或许帕西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可实际上，在长老们同意让帕西获得执行计划资格之后，这些长老们和圣宫医学会的克隆人们，便隐约有了同一个立场。 那就是，将帕西拥护为神。 而这一立场，并不总是和帕西本人的立场相同。 在诺诺的话术下，他们的确和长老们联手了，不然帕西不会到现在才清楚情况，可他们也的确没有背叛，他们只是单纯想为了帕西成神一事，扫清所有障碍而已。 所以，他们只是用人墙挡住帕西，没有任何伤害帕西的打算。 为了帕西之后能顺利即位，他们甚至连弗里嘉子弹都不敢动用，只敢使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作为屏障。 哪怕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眼前的护卫也丝毫没有反击帕西的意思，他只是无力的抓着帕西的手，用充满希冀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诉说着自己已经不可能看到的未来。 “您是我们影子的王，是有资格攫取太阳、带领我们走出黑暗的人啊……请您一定要成为神！一定要成……” 说到最后，他的身体随着胸腔流出的热血一起变凉，最后和缚龙索一起无力地栽倒在地面。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都记不住名字的人的尸体，帕西沉默地低下头，表情隐藏入阴影之中。 而在一旁，长老们也开口劝说。 “帕西，不要意气用事！想要成为神，这是必要的牺牲！等你成为新时代的统治者，到时候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兄弟都如此沉迷这个神经病，但他们绝不愿意看到帕西和恺撒一样做出愚蠢的选择。 听到这话，帕西蓦地抬起头来，看到了已经来到黑井边缘的诺诺。 只要成为神，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不，已经错过的女人恐怕永远都找不到了吧。 他提起染血的猎刀，想说什么，看着眼前的尸体却又觉得有些无力。 缚龙索掉落在地上之后，他的言灵已经可以恢复使用，可他身体还被五个护卫牢牢抱住，宁愿死也不愿意让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仪式只差最后几秒结束，事到如今，再想换祭品已经来不及，这些护卫们不能坐视帕西救下诺诺，那相当于背弃他们所有人的期望。 在他们眼中，帕西看出了死亡的决意，和死去的那人一样，他们宁愿被帕西砍死，也要看到帕西这个阴影领袖登上世界的王座。 威胁对他们是没有意义的。 可如果就这么放任他们束缚自己，诺诺就会死。 “……” 帕西闭上了眼睛，将眼前的尸体牢牢印刻在自己脑海之中。 然后他睁开眼睛，扔下手中染血的黑色猎刀。 没等护卫们松一口气，一个冷漠威严的宣告声响起。 “挡我者，死！” 话音落地的瞬间，无尘之地的领域膨胀开来。 “砰！” 排斥一切的领域和宁死也要拦住帕西的意志发生直接冲突，下一瞬间，残肢断臂四处洒落，五道沉重的身躯被当场甩飞。 他们没有死去，最多只是重伤，可他们意图拦下帕西的手臂全部都在巨大的撕扯力量下留在了原地。 帕西已经明白这些人真的没有背叛，也明白了他们的想法，但他有自己想做的事。 他抬头看向诺诺，在长老们的威胁下，诺诺已经抵达黑井边缘，距离堕入黑井只剩一步之遥。 “停下！” 帕西发出怒吼，他微微屈膝，想要直接冲过去。 以他的速度和言灵，在没有阻碍的情况下，只要诺诺稍微等他两秒，他就能及时抵达，并将她救下来。 然而，漆黑的人墙挡住了他的去路。 护卫们无视了同伴们的残肢断骸，沉默地组成了下一道阻碍。 黑井边缘的诺诺，也仿佛没听到他说的任何话一样，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一步踏入了黑井之中，身影彻底消失。 “诺诺！” “诺诺！” 从麻醉效果中恢复一部分的恺撒，和来不及突破障碍的帕西同时跪在地上，发出无力的咆哮。 他们目眦欲裂，徒劳的向着黑井的方向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在这一刻，他们终于深深地感受到了现实的残酷，还有自身的无力。 虽然看不到树干内部发生的事情，可他们已经看到过数百次巨蛇坠落到树梢，然后被世界树作为养分吸收的场景。 毫无疑问，他们所恋慕的女性已经化为了血雾，被世界树彻底吸收。 十、九、八…… 长老们盯着计时器，激动地看着最后的倒计时。 随着仪式的结束，一直弥漫全岛的红雾也开始逐渐散去，原本繁茂无比的世界树，也如同将最后的养分全部都供给出去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枯萎着。 终于，计时器回归了原点，三天之时已到。 在这一刹那，弥漫全岛的红雾彻底消失，全盛的世界树也彻底干枯。 整个岛屿上，几乎所有的生命力，都聚集到了一个位置。 那就是，已经枯朽的世界树的根部。 而在此处，原本血红的树果，此刻已经变成了耀眼夺目的赤金的颜色，如同莱茵的黄金一般诱人。 护卫们抬着失魂落魄的帕西，来到了底部树洞的面前。 他们不敢多看那颗诱人的树果，看到帕西还没回过神来的样子，他们大着胆子从他怀中摸出一个安全匣，从中取出了一个被纳米玻璃管装着的彩色试剂，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用针管将其注入帕西的静脉。 这是奥丁留下来的遗产，是只有加图索家族血脉才能打开的试剂，之前恺撒选择拒绝这一馈赠，如今自然是用到了帕西身上。 注射完这一安定剂后，帕西终于恢复了过来。 他站起身，没有看向不远处的金色树果，而是看向一旁的长老们。 “之前不是说好的，用奈娜她们的血作为过滤器么，为什么要改变计划换为诺诺？” 听到这个问题，护卫们全部都紧张起来，他们担心帕西脾气上来之后和恺撒一样，拒绝这近在咫尺的神座。 长老们一时间也有些担心，可出于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他们没有选择致歉而是试图辩解。 “我们这也是为你好，在作为祭品的资质上，那个女人一个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强十倍以上，只有她做祭品，你才能得到最强的力量！” “你们的意思是，不用诺诺，也不影响计划，只是效果差一点？” 帕西如此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但没人尝试过，成功率自然是越高越好。” 长老们如此含糊其辞道。 “我明白了。” 帕西点点头，不再询问，从他平静的脸色上也看不出什么喜怒。 长老们以为这事已经翻篇，也没有太在意这个，他们的目光很快投向那颗赤金色的果实，那是复活仪式的最终成品。 按照北欧神话中的描述，尼德霍格是啃噬世界树根部的怪物，而在如今，这个描述或许要颠倒过来——吞噬世界树根部果实的人，即能成为黑王。 可以说，凌驾于世间一切生命之上的力量，就寄宿在眼前这枚金色果实中。 面对这样的诱惑，哪怕是行将就木的长老们心中也不由得涌现了一股贪欲。 不过，没有人试图对它动手，他们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触碰这枚果实。 阿尔法长老深吸一口气，指着树洞的方向，看向帕西。 “吃了那果子，你将能与神比肩！” (本章完) 597 神的诞生，灭世级别的危机 长老们语气诱惑，仿佛伊甸园中的那条蛇，而他们所说的话语也真实无虚，世界树结出来的果实，的确拥有着相当于神的力量。 面对这一诱惑，帕西没有犹豫，向着树洞的方向直接迈步。 长老们看人很准，他和恺撒是不同的。 哪怕刚才他心中涌现的是切切实实的怒火，哪怕他曾一度宁愿为了诺诺放弃仪式，可当仪式完成之后，看着眼前的既定事实，他也不会拒绝这个染血的神座。 作为影子，他并不如恺撒一般纯粹，也没有资格和他一般任性。 一步迈入树洞之中，金红色的触须瞬间袭来，以帕西无法反抗的速度刺入他的血肉，汲取着他的鲜血。 长老们紧张的看着这一幕，但并未有太多担忧。 毕竟，就算帕西失败，备用品恺撒也还能用。 护卫们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一幕，仿佛看着自己的王登上神位。 而在树洞之中，他们所担忧的那件事并未发生，似乎是注射了奥丁留下来的安定剂的原因，金红色的触须在接触到他的血液后，突然停了下来。 好像是判定刚刚抵达及格线，不知道该不该判决合格一般，触须犹豫了十几秒，吸收了大量血液后，才终于勉强退走。 一口气失血过多的帕西一时间脸色彻底苍白，身体也有些摇摇晃晃起来。 可神座就在面前，他不会在这个地方放弃。 强行点燃龙血后，他蹒跚着一步一步走到那个比自己还要高，足足一人半大小的金色果实面前。 抵达这果子面前后，帕西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么大的树果，要怎么吃？ 他一个人得吃上一个星期吧？ 不用问，长老们必然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因为家族计划书中没有记载，而对于奥丁他们龙族来说这不是问题，凭借龙躯一口就能吞下。 犹豫了一下后，帕西伸出手，试着先触碰一下这枚赤金色的果实。 一股炽热温暖的吸力，几乎瞬间就将他吞了进去。 赤金色的果实仿佛果冻一般的胶体，将帕西直接包裹起来。 置身于黄金果实之中，帕西感觉自己如同琥珀中被完全包裹的虫子，又如同蚕茧中孕育的飞蛾。 灼热神圣的力量通过黄金的流体涌入他的体内，无与伦比又无法理解的各种精神碎片冲刷着他的脑海。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融化，但那不是死亡，而是孕育新生的前奏。 地、水、风、火、精神……龙族力量中最重要的五大元素的权柄不断注入、改造着他的身躯，世间最强的力量以无与伦比的野性撕碎着他原本的身躯，又以无与伦比地生命力修复着他的身体。 他的血统缺陷在这种伟大磅礴的力量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原本异色的瞳孔此刻全部都是尊贵的金色。 这是一场究极的进化，和绘梨衣经历过的进化相同，却比白王的权柄更加尊贵。 在外界的长老们看来，这个黄金一般的果实直接化为了黄金的茧，通过利维坦、赤潮、黑王胚胎、巨蛇、死侍军团……等各个方向汇聚起来的生命力，全部都涌入黄金果实之中，然后涌入帕西体内。 毫无疑问，他们眼前目睹的，是一场绝无仅有的登基仪式，是以人类渺小之躯登临神座的伟大仪式！ “圣哉！圣哉！圣哉！伟大的神即将回到他忠诚的家族！” 看着黄金果实逐渐萎缩，这场进化仪式逐渐接近尾声，长老们由衷的发出礼赞。 自认为是影子的克隆人们全部都跪倒在地，和站着的长老们一起牢牢注视着茧的方向，守望着神的诞生。 终于，黄金的茧丝完全干枯下来，一只纯黑的利爪从内而外将茧丝撕破，那完美的生物从枯朽的世界树底下腾了出来，他在背后张开黑色的膜翼，悬空漂浮在天空之上，像是巨大的黑色十字架，鳞片上的反光些微照亮黑暗。 这伟大的生物面容威严而眼神冰冷，他垂首看着脚下的一切，世界在他金色的瞳孔中留下倒影，可他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完全无视了脚下臣服的子民。 狂风席卷了整座尼伯龙根，只是呼吸的瞬间，整座岛屿的风元素便臣服在了他的脚下，接着他毫无留恋的冲天而起，以远远凌驾于音速之上的速度，直接无视了尼伯龙根的边界，身形彻底消失在北冰洋深海组成的“天空”中。 看着神的离去，护卫们和长老们微微呆住，不由得面面相觑。 “神到底是？” 克隆人迟疑地问道。 他们已经切实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威严，确认神已经回归，可看到方才神祗那冰冷的眼神和漠不关心的姿态，他们隐隐有些惊惧。 他们有些怀疑，眼前诞生的到底是黑王帕西，还是黑王尼德霍格。 “不用担心，也许是被黑王的记忆传承冲击到了。” 阿尔法长老摇了摇头，目光看向那伟大生物离去的方向。 “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嗯。” 克隆人们也按捺住心中急躁，安静地等待神的回归。 · 而在此刻，密歇根湖畔，混血种联盟大本营。 “在危机面前，我们人类混血种必须团结一致，不能容许任何与龙王勾结的人奸行为——” 秘党现任领袖弗拉梅尔导师正在以屠龙先锋的身份，慷慨激昂的叙述着大义，好让眼前的这些家主、领袖们掏出更多的资金、武器、美少女等各种资源。 北冰洋发生的巨大异变虽然在一天内就已经平息下来，人类混血种却无法无视这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危机，哪怕无力插手，他们至少也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以此趋吉避凶。 因此，专门应对龙王灾害的混血种联盟的势力再次空前膨胀起来，如果说以前的校董会代表的是混血种社会一极的话，那么现在的混血种联盟会议代表的就是整个混血种世界。 但凡有名头的大家族几乎全部都参与了进来，他们代表的不仅是整个混血种世界的利益，甚至还包括绝大多数人类社会的利益。 可以说，在这里进行的会议，无论是重要程度，还是涉及的资源丰富程度，都远超联合国，在经过白王的危机过后，全世界的混血种破天荒的联合了起来。 然而，正在这一严肃无比的会议进行到最火热的时候，作为现如今混血种绝对领袖、地位声势一度超越了屠龙英雄昂热的弗拉梅尔导师，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话语。 打断他的，是负责场地安保的混血种新秀，也是他的关门弟子。 “紧急警报！诺玛发出紧急警报！老师，北冰洋突然爆发了原因未知的超大型元素乱流！” 芬格尔直接破门而入，声嘶力竭地向着主席台吼了出来。 原本各大势力的领袖们还对芬格尔无礼的闯入十分不满，可听到他的话之中，会议室突然一静，北冰洋接二连三发生变故，他们都意识到了不对。 回想之前经历的历次危机，难道说这次又是哪个龙王复苏了？ “冷静！芬格尔！我们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被打断的守夜人并没有和大多数人一样陷入恐慌，他手上提着一瓶啤酒，姿态一如既往的冷静。 “最多无非是龙王苏醒而已，现在四大君主里面就差海洋与水之王没有苏醒，我们连白王复苏都经历过，区区初代种有什么好怕的？” 不得不说，领袖的作用是巨大的，看到副校长听到如此危机仍如此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它人也都纷纷松了一口气，在他的感染下镇定了下来。 连屠龙领袖都不怕，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可是——！” 唯有芬格尔仍是一副焦急的样子，似乎并未被感染。 “可是什么？” 弗拉梅尔导师轻笑一声，反问道。 “这次的元素乱流就算再怎么大，能白王那次相提并论么？” 在这一刻，守夜人那轻描淡写的镇定风姿压倒了所有人。 而下一刻—— “能！” 芬格尔给出肯定的回答。 “我就知道不能，毕竟只是区区初代……等等，你说什么？” 守夜人瞪大了眼睛，表情终于有些慌了。 “我说能！据诺玛探测，这次超大型元素乱流核心区域囊括了整个太平洋，是白王复苏那次的两倍以上！” 芬格尔如此说道。 “怎么可能？” 看到芬格尔认真的表情，守夜人脸上的表情彻底僵硬下来，手上的啤酒也不由得跌落到了地面摔得粉碎，可他却如同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样，战术后退一步。 “元素乱流比白王的范围还要大……” 守夜人呢喃着这句话，周围听懂的人纷纷脸色骤变，不少人脸上都变为了绝望的灰色。 因为—— “能做到这一点的，不就只有黑王么？” 守夜人不可置信道。 明明按照预言，黑王四年后才会复活啊！现在是你出场的时候么？ 此言一出，全场骇然，那些一时间没能理解或者不愿意理解的混血种们，此刻终于明白他们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危机。 传说中万龙的始祖黑王，复苏了！ 看到守夜人终于理解了状况，已经来到他身边的芬格尔点了点头，大声说道。 “是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按照诺玛的分析，这次元素乱流和上次白王复苏十分相似，也就是说，黑王极有可能提前复苏了！” 说到这里，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沉声道。 “而关于这次的灾害，按照诺玛的评级标准，她已经将其定位了最高等级，也就是说——这是灭世等级的危机！”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惊骇和恐慌笼罩了全场。 他们虽然知道预言，却从没想过，灭世级别的危机会和自己距离如此之近。 在全场陷入混乱的时候，守夜人已经从慌乱中回过神来，见没人注意，他直接拽着芬格尔把他拉出了会议室，然后将这个学生推到了墙角。 “说！到底怎么回事！” 守夜人抱着啤酒肚恶声恶气的质问道。 “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啊！” 芬格尔一脸委屈地抱紧自己双臂，像是被调戏的良家妇男。 “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我问的是苏墨冕下！面对这种危机，他肯定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而且，故意当众说出这种话，也是苏墨冕下给伱的任务吧！” 守夜人如此质问道。 在其他所有人都无比慌乱的时候，只有他能如此镇定的发现问题，不是因为他心态好，而是因为他真的和龙王勾结了。 有龙王苏墨在，天塌了也是他盯着，自己有什么必要慌来慌去？ 而听到他这么说，芬格尔也装不下去了，他摊了摊手道。 “好吧好吧，我的确是在执行任务！苏墨大人想趁黑王复苏的当口，让我们趁机扩张权力，掌握整个混血种社会甚至人类社会的权柄，说是作为对付黑王的后手。” “至于苏墨大人自己，早在诺玛发现元素乱流之前，他就已经前往战场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北冰洋深处等待最后的决战吧！” 这么说着，他叹了一口气。 “可惜我实力不够，没资格上去帮忙。” 他的实力在混血种中算是顶峰，却没资格加入龙王的战役，更别说与黑王为敌。 听到这番话，副校长终于安心下来。 “也就是说，黑王的复苏也在苏墨冕下计划之中？那我们就不必担心了，龙类的战场我们虽然掺和不了，人类的战场却绰绰有余，如果以应对黑王为理由，只要稍加施压，应该不难从他们手上获得权力……” “到时候就算苏墨冕下打不赢，我们也可以配合发射核弹，如果一发大伊万解决不了，那就来两发！” 面对黑王这种级别的敌人，就连他也不觉得苏墨必胜，所以已经有了赌上一切的觉悟。 “嗯，我和eva会盯着的，无论如何，不能让苏墨大人出事！” 芬格尔深深点头。 既然无法踏入龙类战场，那他起码要在人类战场上发挥作用。 不说别的，至少要盯着自家导师，防止他神经病发起来连苏墨一起炸。 论起忠诚度，如今的芬格尔已经是顶尖，甚至还要在源稚生之上。 (本章完) 598 长老们的死去，诺诺没死？ 在全世界都被这场惊天异变所震动的时候。 北冰洋的天空之上，掀起超大型元素乱流的伟大存在，正悬浮在空中。 此时外界也是纯粹的黑夜，除了月亮之外看不到任何光亮，漆黑的云层将他的身影掩盖，张开的双翼和天空融合在一起，像是用翅膀遮住了整片天空。 漆黑的鳞片反射出清亮的月光，如神如魔一般的黄金瞳静静燃烧，他用十分陌生的眼神向下俯瞰，脚下的大海已经被冻结成冰，显露出一片银白的光芒。 之前，他在眨眼间便冲到了北冰洋深处，对于人类来说会导致缺氧的环境对如今的他来说已经完全不是阻碍，只是心念一动，周围的大海便化为了巨大的冰山，专家们所担心的北极冰川融化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如果有必要，他甚至能够将整片北冰洋全部都化为冰川大陆。 巨大的冰川将他自己也一同冻结，但他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束缚，遒劲的黑色龙尾只是轻轻一甩，他就冲破了冰山，抵达了天空之上。 实际上，海洋和天空对如今的他来说已经没什么分别，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海潮一般的力量，也能感受到整片天地都在他的呼吸间一吸一张，仿佛随着他的心情一起震动。 凡俗的视角已经被元素视角所取代，在他眼中不再有什么绝地险境，也不再有什么安全危险的区分，他能轻易的看到自己所掀动的元素乱流，甚至能用意识直接指挥这些元素。 视角的改变带来的是完全不同的思考方式，天空在他眼中无非是风元素浓郁的场地，海洋在他眼中无非是水元素浓郁的场地，包括大地和火山在内，地球上几乎所有的环境在如今的他看来都没有宜居不宜居的区别，只是元素比例和活跃程度不同而已。 “轰隆隆——” 巨大的雷暴在云层中逐渐汇聚，他只是挥舞双翼，头顶的云层就在他的命令下汇聚成巨大的漩涡，漆黑的漩涡低处距离海面不过百米，高处直达平流层，白紫色的闪电间歇闪烁，照亮这个巨大的漆黑旋涡。 若是由船只在这里航行，必然会感到无比震怖，在他们的视角中这个雷云漩涡简直如同倒立过来的高山，又如同神明手上的巨型锥子，仿佛要凭借着雷山凿开大海。 若是位于雷云之下，更是会让人产生整片天空都坍塌下来的错觉。 随手制造巨大的雷暴之后，这位至尊向着海岸线的方向伸出了左手，于是巨大的潮水从他所指的方向升腾而起，黑色的海潮如同没有穷尽的高墙一般向着至尊的位置推进，高达百米的海啸伴随着战鼓一般的响声涌来，浩荡的洪流足以轻易摧毁城市、国家，让人不禁想到神话中灭世的大洪水。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捏紧了拳头，巨大的火山开始活跃起来，赤金色的岩浆直接冲破了地壳淌在了大地之上，像是金色的地毯。 地元素的震荡下，剧烈的地震动摇着脚底下的冰川，刚刚制造好的冰海逐渐分崩离析，成为或大或小的冰山，漂浮在海面之上。 地水风火精神五大元素的完整权柄被他如同本能一般轻松掌握，他甚至不需要思考，只需要如同呼吸一般就能轻易掌控这些神域级别的权柄。 品尝着体内这仿佛无穷无尽的力量，他这才明白这份力量为什么称之为神，黑王又为什么能够统治并终结人类的时代。 在这样的天地之威面前，人类的武器还是太脆弱了，哪怕是当量最大的核弹投入北冰洋中都只能喷出一个水花，可神的力量却能轻易改造整个世界。 诺玛的评价并没有夸张，现在人类所面临的，的确是灭世级别的危机。 他或许无法毁灭这颗星球，却有能力轻易覆灭星球上的文明。 这便是龙族始祖的力量，也是这颗星球上最为究极的、神的力量！ 巨大的雷云掀起磁暴，不断轰击向海面，升腾起大量的雾气，龙卷风的雏形开始凝聚起来，形成连接天和地的新一轮天灾。 漆黑的至尊微微一个闪身，不见有什么动作，便瞬移到了雷云的正上方，平流层的位置。 获得了神的力量后，不只是五大元素的神级权柄被他继承，元素置换、概念武装、精神重铸、生命缔造、空间开辟、时间逆流、因果分离——炼金术中的七大王国他也同样能够如臂指使。 他是龙族力量的源头，无论是龙王苏墨还是龙王奥丁、还是白王什么的，在龙类力量上都只能算是继承了他的一部分。 在龙族的领域，没有人能够和他争锋。 “空间开辟？” 回味着刚才下意识使用的力量，他低头看向脚下破碎的冰海，冰海倒影中浮现出来一个树木枯萎的岛屿的影子，那是尼伯龙根阿瓦隆。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诺诺是怎么进入这个等级最高尼伯龙根的。 黑王的尼伯龙根固然安全性极高，可奈何空间开辟正是死神海拉的权柄，纵使力量上双方有质的差距，可在单一的神权领域，二者并无太大差别。 “诺诺……” 想到这里，红色长发女孩的身影突然猛地袭击了一下他的心脏。 这位新的至尊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海量的传承记忆被他压了下来，他终于回忆起红发少女献祭那一刹那的画面。 “这就是成神的代价么？” 帕西突然开口，不是已经本能掌握的龙语，而是人类的语言。 经过长时间的谋划，还有诺诺的刺激，他终于如愿以偿的踏入了阳光之中，获得了神的力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巅峰，这个世界已经不欠他什么。 可他付出的代价，却是女孩的性命。 而这一代价，如今已经无法挽回。 哪怕他掌握着天空与风一系至高炼金术【时间逆流】，却也无法挽救已经死去的生命，这是神也做不到的事情。 这么想着，帕西却还是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海啸崩溃，雷云逸散，岩浆冷却，大地安宁。 四种末日性质的灾害在同一时间终止，而操纵它们的主人此刻已经如同闪电一般冲入大海，再次回到了阿瓦隆岛，回到了自己作为神诞生的地方，也是那个女孩死去的地方。 · 阿瓦隆之中，世界树下方，苦等神明不至的长老们开始有些慌了。 该不会帕西获得神的力量之后，就想甩开家族单飞吧？ 奥丁给出来的计划书上，可没说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好在没等多久，一道黑光闪过，漆黑至尊的身影终于是回到了他们面前。 这次，长老们终于不敢再保持长老团的风骨，纷纷和克隆人们一起跪下来，对着新生的神明再次发出礼赞。 “加图索家族的未来、龙类的顶点、注定统治这个世界的神啊！您忠诚的臣子向您发出礼赞！加图索家族帮助您得到如今的位置，您也注定会带领我们加图索家族走上巅峰！” 长老们礼赞的时候，小心思暴露无遗。 虽说不是他们更希望的恺撒上位，可帕西终究也是加图索家族的一员，在这个长达千年的计划成功之后，长老们自然期待着这个伟大项目的成功，能带给他们足够的回报。 因此，他们在称颂的时候，也极力暗示帕西，不要忘记是谁出力才让他获得如今的地位。 可以说，长老们这番操作除了时机不好之外，在人类社会的政治上没什么太大问题，毕竟人类领袖即使成功之后也需要自己的基本盘一直支持，分蛋糕的时候自然不能忘记自己基本盘。 可是，他们似乎并不懂得龙类的规则，也不懂得人类的感情。 龙族世界力量为尊，而以帕西如今这堪比神的力量，完全不需要加图索这点孱弱的力量作为自己的基本盘。 而按照他们所提醒的结果，帕西会不会记得他们的功劳不一定，却一定能记得双方的仇怨，特别是刚发生不久的某个冲突。 “哦？” 本来只是回来看看诺诺献祭的地方、想要睹物思人的帕西，在听到长老们的话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批人。 他回过头来，沉重的目光在众人面前一扫而过。 这一瞬间，在场所有混血种都感受到了心脏几乎爆裂的感觉，若不是帕西收敛了威严，恐怕在这一瞬间他们这些混血种全部都会血管爆炸而死。 太古龙皇的威严，即便纯血龙种也未必能够承受，更别说是普通的混血种。 而帕西之所以在威严中赦免了长老们，也不是因为想要原谅他们，而是想对他们说最后两句话。 “差点忘记了，庞贝先生曾经吩咐过，无论计划成功与否，确定结果之后都要送诸位长老们一个礼物。” 听到这话，长老们纷纷一愣。 “什么礼物？” 虽说知晓庞贝就是奥丁后，他们一直对这个心思深沉的龙王毕恭毕敬，但因为历史遗留原因，双方关系一直不怎么好，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奥丁还记得给他们安排礼物。 这是看在他们劳苦功高的份上，想要奖励他们什么吗？ 难道说，是想赐予他们龙王级别的权柄？ 这、这怎么好意思啊！ “我记得，庞贝先生当初是这么说的——” 帕西微微一笑，背后的黑翼如同利刃一般高高竖起。 “——不如，就送他们死亡如何？” 话音落地的瞬间，黑色的影刃如同刀光一般闪过。 长老们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 “噗呲！” 淡淡的血痕在他们体表显现出来，而后鲜血喷涌，他们的身体如同积木一般化为尸块滚落。 加图索家族长老团，至此全灭。 在加图索家族最为艰难的时期都熬过来的他们，在加图索家族成为神的家族，即将迎来彻底繁荣的时候，步入了死亡的深渊。 而他们之所以死去的理由只有一个。 “欺君者死！” 帕西冷冷地看着他们的尸块，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 如果之前，长老们没有自作主张，没有用诺诺来取代其他祭品的话，说不定现在他不仅获得了神的力量，还能拥有鲜活的诺诺。 诺诺的牺牲，分明不是必须的！ 感受到了帕西的怒火，其他克隆人们跪在地上纷纷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在诺诺一事上，他们和长老们犯下了同样的罪愆，无论是不是以为帕西好的目的，他们都犯下了欺君的罪行。 如果帕西要追究的话，他们也只能和长老们一起赴死。 而正在这些克隆人们，在帕西的威势下瑟瑟发抖的时候，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 “居然完全是帕西本人的意识？不是说这个计划都是尼德霍格在引导，到最后复活的只会是尼德霍格自己么，他人呢？” 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包括帕西在内，所有人都豁然抬起头，看向世界树高台的方向。 已经枯朽的世界树似乎有着屏蔽感知的力量，再加上帕西先入为主、没有特意观察，所以都没意识到里面居然有人。 虽然没有正式见过面，可说这话的声音帕西无比熟悉，那是龙王苏墨的声音。 如果说，龙王苏墨的声音只是让他震惊的话，那么之后这个声音，就是让他当场呆滞、并发自内心的产生狂喜了。 “苏墨前辈，仪式出了问题么？是不是因为我的血没给够啊，还是说非要我当祭品才行？” 这个疑惑中夹杂着担忧和浓郁愧疚的声音，虽然和面对自己时候的冰冷态度完全不同，可帕西却在瞬间就确认了声音主人的身份。 是诺诺！ 诺诺没死，她没有被献祭！ 帕西猛地抬起头，很快就看到了世界树枯朽的树枝之上，那道让他魂牵梦萦的红发少女的身影。 虽说红发少女有两个，但他凭借本能便能一眼识别出其中的诺诺。 虽说诺诺正对着苏墨说话，满心满眼似乎都是眼前的男人，一眼都没往他这边看，可正因如此，帕西能够完全确认，这个诺诺是真货！ 她真的活着！ (本章完) 599 神·帕西，舔狗是真的牛逼，诺诺的千军万马 诺诺当然活着。 有着苏墨、夏弥加护的她，除非是现在的帕西下死手禁锢住空间，否则没有什么存在可以真的伤害到她，更别说是将她献祭了。 除此之外，路鸣泽也不可能真的忽悠诺诺前去献祭，虽说以诺诺的性格，若是能帮到苏墨，她的确有可能答应这种离谱的条件，可就算她敢答应，路鸣泽也不敢提。 诺诺现在可是被夏弥罩着的人，若是路鸣泽敢忽悠让夏弥的人牺牲，夏弥几乎是必然会对路鸣泽展开报复，甚至通过牺牲路明非来折磨路鸣泽。 在恐吓路鸣泽这一方面，苏墨一直靠的是嘴上功夫，夏弥小姐靠的则是实打实的威慑力——没出事路鸣泽看她都有些提心吊胆，更别说出事，这头母龙报复起来是真的不顾任何大局的。 可以说，夏弥对路鸣泽这种喜欢玩计谋的人完全是终极威慑。 在这种情况下，路鸣泽自然不敢玩什么花活，指示诺诺自爆身份、取代祭品位置之后，他帮诺诺运走了她的母亲还有本体等无辜的参与者。 至于诺诺自己的安危，则根本用不着他来担心。 或许在帕西眼中，当时的诺诺孤身一人，可怜无比。 可诺诺自己从未有如此感受。 正如她面对献祭的时候，一直面不改色一样，她当时确实是凭借自己的意志踏入了黑井。 然后，她就触发了空间印记，将苏墨等人全部都召唤了过来。 她岂止不是孤身一人，简直是有千军万马！ 帕西晋升时发挥出作用的祭品，其实不是诺诺本人，而是那些人工血袋之中，由诺诺、奈娜等人提前献出来的弗里嘉血脉。 所以此刻，诺诺听到苏墨说结果和他想象的不一样，才会担心是自己的问题。 难道是自己的血液供应不足？ “不，不是你的问题。” 苏墨对诺诺摇了摇头。 “弗里嘉血脉可以过滤龙血的毒性，但不会影响龙王本身的意志，无论祭品是否足够，都和主导意识没有关系……所以尼德霍格的意识现在在哪里？明明是他亲自安排的计划，最后复活的却不是自己？” 苏墨略感疑惑的看向不远处的路鸣泽。 根据他们之前的推断，奥丁这个命运的奴隶，一直以来所有计划都是在尼德霍格掌心之中跳舞。 所以合理推测，即使奥丁机关算尽，最后作为黑王诞生的也绝不会是恺撒或者帕西，只会是尼德霍格。 可现在，他们的预测出了一点小小的误差，黑王的力量的确复苏了，意志却不是他本人。 以他们对黑王的了解，苏墨并不觉得尼德霍格会甘心让位，将所有力量就这么轻易给予他人。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你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 路鸣泽摊了摊手，显然，这种结果也不在他计划中。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确是获得了黑王几乎全部的力量。论起个体实力，现在的他彻底凌驾于我方任何人之上，或许我们应该将他称之为神·帕西，亦或者是黑王帕西。当然，更准确一点的称呼是——” 明明是要和龙族历史上最为强大、甚至可以说是几乎不可战胜的个体战斗，路鸣泽嘴角此刻却挂着神秘的笑意，似乎是很看好苏墨这边。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知何时飞到他们面前的帕西打断。 “诺诺、不！龙王苏墨，你做得好，伱做得很好！” 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诺诺，帕西心中满是喜悦。 看来上天还是眷顾他的，并没有试图从他身边夺走一切。 说完，他回头看向路鸣泽，脑海中回忆起前些天弥漫整座岛屿的红雾。 “是你改写了这里的时间，让诺诺得以有机会从献祭中逃脱吧？我应该感谢你。” 在获得黑王传承记忆之前，帕西并不明白那笼罩了三天的红雾具体是怎么来的，还以为是复苏仪式的正常现象。 获得黑王传承记忆之后他才明白，正如白王一战中，被红雾笼罩的红井区域，其内部时间被大范围的加速了一样，阿瓦隆岛内部的时间在这三天内在红雾的影响下也被路鸣泽改变了。 阿瓦隆内部过去三天三夜的时候，外部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而帕西自己摧毁了所有通讯设备，以至于他们用内部时钟无法校准。 他们之前截获的短信内容并没有任何问题，苏墨的确还有一个星期才能结束锻造，可外界的一个星期和内部的三天是等同的。 所以关键时刻苏墨夏弥等人都有时间救场，路鸣泽才会让诺诺假装献祭。 若是站在长老们还有圣宫医学会的角度，路鸣泽毫无疑问是在算计他们，可站在帕西的角度，能把诺诺救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本身诺诺在他心中就是一个执念，经历这次“失而复得”后，这一执念更是数倍加深了。 “……你跑过来，就准备说这个？” 听到帕西这话，路鸣泽有些傻眼了。 原本他还因为这家伙随意打断自己说话而不快，没想到帕西一上场就是道谢。 “这个时候，你应该问的不是‘你们到底在计划着什么，为什么会坐视我继承神位’，又或者‘尼德霍格的计划是怎么回事’吗？” 他和苏墨方才的对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对于帕西来说应该是十分之大。 无论怎么看，刚继承神位的帕西如今都更应该在意苏墨的目的，亦或者前黑王尼德霍格的阴谋才对，可他居然对这些关键信息毫不在意，只在意和诺诺相关的事情？ 难道说，舔狗的力量已经牛逼到连神的权柄都无法改变的程度？ 还是说，黑王的神位真的有什么舔狗buff加成？ 在路鸣泽那怀疑人生的目光之下，帕西目光真诚地摇了摇头。 “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事到如今还有必要在意么？” 说完，看到路鸣泽、苏墨、诺诺那略微惊讶的眼神，帕西嘴角勾起一抹看似温和的自傲微笑。 “恕我直言，诸位之所以会如此在意这些阴谋诡计，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还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话音落地的瞬间，排山倒海级别的威严从他的眼瞳中辐射而出。 大海沸腾，天空崩裂，巨大的元素乱流眨眼间席卷了整个阿瓦隆，尼伯龙根的边界开始颤抖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崩裂，已经枯朽的世界树在他威严的辐射下，居然直接化为碎片，彻底崩落。 若不是顾忌到眼前的诺诺无法承受太大的压力，帕西仅在一念之间，便能毁掉整个尼伯龙根。 正如路鸣泽之前所说，他已经继承了黑王绝大部分的力量，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神，他是神·帕西！ 不登上世界的巅峰，怎么能明白世界的美？ 没获得究极的力量，怎会明白计谋的脆弱？ “无论奥丁的计划是什么，尼德霍格的阴谋又是什么，都无法改变现在的神是我这一事实……而他们执行计划所依赖的力量，也就是掌握着命运的那一权柄，如今正掌握在我手中！” 帕西向上摊开右手，有红色的命运丝线在其中编制。 传说中黑王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以命运统率世界，而如今，操纵命运的这份权柄正牢牢掌握在帕西手中。 现在的帕西的确傲慢，以至于完全不将路鸣泽说的话放在眼中，可他也的确有资格傲慢，因为他的想法并没有逻辑上的问题。 无论尼德霍格有多少阴谋，他布置阴谋的手段也无非是统治命运的权柄，可这一权柄如今已经掌握在帕西手中，无论尼德霍格有什么布置，他都能反抗。 就如同太上皇逊位之时，将军权也交给了新皇一样，无论太上皇有着再怎么光辉的政绩、再怎么可怕的智计，新皇都不会有丝毫畏惧。 太上皇想要重登皇位？那得看他手下的军队答不答应！ 压倒性的力量，是能破除一切计谋的定海神针。 而恰好，帕西现在便拥有这种压倒性的实力。 所以，即使在面对面的时候，他发现传说中的龙王苏墨其实并不是龙王，发现白王的力量原来是被绘梨衣继承了，他也只是微微讶异，并不放在心上。 当然，眼前也不是没有让他动容的事情。 比如说—— “呀！” 一声娇呼传来。 枯朽的世界树被击碎之后，苏墨、绘梨衣、路鸣泽倒还好，他们都有能够悬浮在空中的手段，唯有诺诺一时间没有站立的地方，只好就近抱住苏墨的手臂，以免从半空中掉下去。 看着诺诺看似无奈实则暗爽的表情，路鸣泽挑了挑眉毛，看向眼前的帕西。 “好厉害，这就是你定下来的命运么？” 贴脸嘲讽。 “……” 看到诺诺紧贴苏墨的样子，帕西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直到一旁的绘梨衣及时给诺诺拍了一个buff，给她一个无视重力的言灵效果，让她得以悬浮在空中，不必继续依赖苏墨之后，他的脸色才终于正常了一点。 至于诺诺那磨磨蹭蹭，稍微有些恋恋不舍的动作，他就全当看不见了。 的确，哪怕是掌控一切的命运，也不代表他能够全知全能，至少，他无法改变他人的心灵。 这么想着，压抑住内心的苦涩后，他看向苏墨，将话题拉回最初。 “无论如何，你们都救下了诺诺，在这一点我想向你们表达感谢。你们有什么想要的礼物，都可以现在告诉我。我以神的名义允诺，只要不过分，我可以满足你们的任何需求。” 听到这话，苏墨和路鸣泽对视一眼，这才明白帕西最初开口的话题为什么会是这个。 这不仅是因为他是舔狗，还因为他是神——赏善罚恶是神的行为，帕西的心态转变得很快，已经开始以神自居了。 从长远来看，如果帕西真的能够统治下一个时代，他的心态转变决不能说是有问题的。 只不过，现在就开始这么说—— “礼物？你想送给我们的东西，该不会和那些长老们一样吧？” 路鸣泽嗤笑着反问道。 他们可是亲眼看到，帕西是如何回报那些帮助他登上神位的长老们的，虽说路鸣泽也觉得那些老家伙死得好，但不妨碍他拿来攻击对方。 “这怎么会呢？我是真心感激各位。” 帕西淡淡摇头，并不被路鸣泽的态度激怒。 而在否认一句后，他顿了顿，才说道。 “当然，在好好感谢各位之后，我也的确想赠送各位名为死亡的永眠。”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明明是满怀杀意的话语，帕西说出来却十分轻描淡写，如同只是在理性的说出自己的决策方向。 “战斗不可避免，这一点倒没什么。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你想杀死我们的理由是什么？是因为诺诺，还是想为家族报仇？” 苏墨的表情同样风轻云淡，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他还有心思八卦。 不说也知道，帕西想要杀死的名单之中，绝对没有诺诺。 而听到苏墨这么问，诺诺面色一囧，总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犹豫两秒后，她轻轻扯了扯苏墨的袖子，小声解释一句。 “苏墨前辈，我都不认识他，和他没关系。” 虽说她已经熄灭了那点小心思，却也不愿意被苏墨误解。 “我明白，他是单相思。” 苏墨点点头，说出来的话一针见血。 诺诺松了一口气，这才安心下来。 “……” 帕西的眼角则是有些扭曲，分明他已经拥有了神的力量，可听到苏墨那入木三分的评价、看到诺诺的反应，他依旧觉得自己受到了某种无视防御的真实伤害，像是心脏被刀贯穿。 苦酒入喉心做疼。 可他终究是神，是新时代的皇帝，这点小伤完全扛得住。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之所以想杀死你们，只是因为你们本身也不可能臣服而已。” 他强行无视了苏墨和诺诺的对话，以一幅威严的姿态、和一张神级别的硬嘴如此说道。 说完，他的目光在眼前的苏墨和绘梨衣两人身上停留了一下，确认道。 “不是么？” “无法否认，我的确不会臣服于你。” 苏墨点点头，并不隐瞒自己态度。 “我和苏墨哥哥一样！” 绘梨衣的态度更不必说。 “这样也好，新的时代本就只需要一个统治者。” 确认两人态度后，帕西平静的点头，而后伸出右手，一根枯萎的世界树枝干一跃而入，跳到了他的掌心，形成了一柄长枪。 而后，他将长枪的枪尖指向眼前的苏墨、绘梨衣，凛然的杀意这才喷薄而出。 “新王统治的时代，也不需要你们这些旧王了！” (本章完) 600 天丛云·提尔锋，王战刀刀见血 无论里面有没有诺诺的原因，帕西对于苏墨一方的态度都不会改变。 新王的王座，必然要用旧王的血来浇灌。 想要统治下一个时代，苏墨这些人必须要被彻底清洗。 以帕西如今的实力，自然是能够隐约察觉到苏墨所持有的、和元素论完全不同体系的某种科学侧权柄。 在此之前，奥丁也对这份异常的权柄进行过解析和评价，作为地球环境学博士，他在事后对战场环境辐射监测研究中，几乎确定了苏墨所持有的力量——那是一种能够操纵电磁力的科学侧权柄。 毫无疑问，这份权柄前景的广阔程度令人震撼，哪怕奥丁对此也无比忌惮。 可是，对于奥丁来说需要忌惮的东西，对于帕西来说却并非如此。 不仅是因为，帕西已然察觉到，就算苏墨这份科学侧权柄再怎么特殊，也不过只有龙王级别的规模，虽然已经极度接近神域的范畴，却也还差临门一脚。而在战斗的领域中，差一点就是差了一个台阶，尚未抵达神域的苏墨，无论权柄多诡异，对他都毫无威胁。 还因为，另一个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现在的他，已经超越了奥丁。 如今的他，是世界树的主人，是元素论的掌控者，是下一个时代的统治者。 奥丁昔日需要忌惮的东西，对现在的他来说不值一提。 他已经掌握了龙族历史上最强也是最为究极的力量，他是神·帕西，他无需畏惧任何存在。 无论眼前的敌人是谁，他都没有丝毫败北的可能！ “那个，大佬们，如果你们要打起来的话，那我和诺诺这两个路人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眼看战斗一触即发，路鸣泽立即举手申请退场，并鸡贼的把诺诺也带了上来。 他可不打算加入战场。 闻言，苏墨和帕西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不是战力。” 苏墨率先开口，表达自己的意见。 菜鸡诺诺的实力自然不必说，如今的路鸣泽也已经退出了战斗的序列。 黑王的权柄只有一份，以前黑王还没复活，路鸣泽自然能够借用其力量，最强甚至能够发挥出神域级别的力量。 可如今，帕西已经以黑王的身份复活，留给路鸣泽这个黑太子的力量就只有那么一丁点，甚至还比不上最开始的夏弥，更别说参与战斗了。 这种情况下，苏墨自然不会强求路鸣泽在这神域级别的战场上送死。 “我没意见。” 看了一眼诺诺后，帕西也点点头。 诺诺好不容易活下来，他可不想看到这个女孩被战斗余波杀死。 虽说诺诺必然是会回到苏墨的大本营，而不是前往自己的庇佑之地，但在这方面帕西对苏墨有一种奇特的信任，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通过各种资料他已经十分明白苏墨的性格。 他相信无论如何苏墨都不会伤害诺诺，所以他无须有任何担心，只需要在战胜苏墨之后，再来夺走诺诺即可。 可以说，帕西的推断并没有任何问题，在这方面苏墨的确很有底线。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这方面，路鸣泽的底线其实并不高，如果通过威胁诺诺就能够让帕西束手就擒的话，恐怕他丝毫不会介意把刀架在诺诺脖子上。 甚至说，诺诺自己都极有可能配合路鸣泽的举动，比起脸面，她更担心苏墨的安危。 可惜的是，帕西虽然是舔狗，但也没蠢到会为这种粗糙的伎俩放弃生命和力量的程度。 所以—— “多谢多谢，大佬们自己加油！再见！” 路鸣泽双手抱拳，而后打开一道空间门，和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诺诺一起光速跑路。 虽然力量所剩不多，炼金王国这种知识性技能他还是能够使用的。 等待两人离开，空间通道关闭之后。 苏墨和帕西的视线对撞到一起，气氛再次剑拔弩张起来。 而双方的对峙中，最先出手的居然是绘梨衣！ 清越而短促的吟唱声响起，绘梨衣凭借着本能一般凝练的龙文，以几乎舍弃咏唱的方式，瞬间便完成了自己最为熟悉的领域。 言灵·审判！ 无尽死亡的领域瞬间君临。 以白王的权柄，还有绘梨衣对这个言灵的掌握程度，足以引起天地异变的审判领域即使在面对神域级别的龙王也能造成有效伤害，哪怕是三神域级别的夏弥都不敢硬接这一招。 虽说有【生命缔造】的力量，审判造成的伤势可以当场恢复，但被砍一刀也是真的疼。 若是未能抵达神域级别的龙王，比如说耶梦加得状态的夏弥，甚至当场就会被毫无反抗之力的斩杀。 单从领域的杀伤力来看，这绝不是什么可以无视的力量。 面对绘梨衣突然暴起伤人的举动，帕西在一开始的确紧张了一瞬，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应对，可在短短一瞬之间，他便似乎明白了什么。 “撤销！” 在审判的领域触及他身边的瞬间，他轻声开口。 于是，审判的领域瞬间崩溃，没有伤到他哪怕半点毫毛。 见状，绘梨衣脸颊微鼓，似乎准备再次尝试，却被苏墨拦住了。 “不必再试了，他和你一样有血脉传承记忆，该有的力量使用技巧他都能及时觉醒。” 听到这话，帕西微微有些疑惑，怎么苏墨感觉比自己还熟悉黑王的力量？ 想到绘梨衣的身份后，他立即明白过来。 “你也是元素的掌控者，是力量仅次于我的龙王，看来我的言灵对伱也会无效。” 嘴上这么说着，他手上却没有丝毫停顿，暗中酝酿了一个极度危险的领域。 言灵·九婴。 这个并不在言灵序列表上的言灵同时涉及了水、火、精神三种元素，在三种神域级别权柄的加持下，这个言灵的威力甚至堪比灭世言灵。 然而，这样极度危险的言灵，在还没成型之前，就被绘梨衣随口打断。 “撤销！” 白王的谕令下达，九婴的领域同样崩溃。 在这两个最高级别的龙王面前，言灵的效果约等于零。 亲自验证了绘梨衣所持有的力量后，帕西的神色终于认真了起来。 没等他再度出手，苏墨和绘梨衣对视一眼，不再试探，直接全力以赴。 “作为新晋的黑王，你或许不太懂龙族的事情，在龙族的世界里，王与王的战斗，最终只能依靠刀刀见血！” 苏墨率先俯冲过去，绘梨衣紧随其后，银白色的双翼从她巫女服背后特制的开口探出，两人都瞬间突破了数倍音速，手上都提着锋锐的利刃。 仓促间，帕西率先和苏墨短兵相接。 苏墨在古拳法的造诣早已超越原本的耶梦加得，哪怕在龙王的领域中，苏墨的武艺也属于顶尖，即使是神域级别的奥丁，也不敢贸然和苏墨近身。 在近战领域，大地与山一系有着碾压级别的优势，哪怕是白王也不足以与之对抗。 帕西的武艺虽然不差，却也只是和恺撒平齐的地步，远不足以和苏墨相提并论。 然而，在此刻的仓促交锋之中，帕西在武艺上居然完全不落下风！ 仿佛福灵心至一般，力量运用的奥义从血脉中浮现，帕西以龙骨状态的躯体对自己的肌肉进行了精密操控，直接便发挥出了和苏墨对等的神域级别武艺。 与此同时，他不断向着手上枯朽的世界树枝干灌注生命力，将其化为和神枪冈格尼尔材料一样的、活着的世界树枝干，把坚韧程度提升到最高。 作为黑王，大地与山一系的神域级别权柄本就源自于他，完全掌握所有元素的他，自然也掌握着和死神海拉同级别的力量使用奥义。 哪怕苏墨对于古拳法的掌握已经推陈出新，却也无法压制掌握神域级别权柄的帕西。 即使随后绘梨衣也加入战场，似乎也完全没有改变现状。 毕竟，绘梨衣的剑术其实相当稀松，她平时看着厉害是因为她的言灵是审判，把剑换成小黄鸭对她来说没有丝毫影响。 若没有审判，她的剑术甚至未必比得上青少年宫学习的小孩子。 此时三方交战，苏墨甚至还得分心保护绘梨衣。 “终究只是掌握了一种元素的龙王，比起真正的神，还是太弱了！” 彻底掌控局势之后，帕西冷冷地开口。 他已经看穿白王绘梨衣的虚实。 作为距离黑王地位最近的龙王，精神权柄的神权的确凌驾于其他四大元素之上，但她终究不是五大元素的掌控者，凭借精神权柄只能模拟其他四大元素，并不能真正掌握。 所以，一旦涉及其他四大元素特长的领域，白王就无法发挥出和黑王同等的力量，比如说对力量掌握的领域，也就是现在的武艺对决。 恐怕在原本的历史上，白王也是被黑王以四大元素领域上的优势战胜并杀死的吧。 这么想着，短暂的交锋过后，面对绘梨衣那如同小孩子一般稚拙的劈砍，帕西心中已有定计。 他随意横枪格挡，目光牢牢锁定绘梨衣的脖子，眼角余光却时刻关注着苏墨的胸膛。 他已经完全明白了绘梨衣的水准，也明白了苏墨的战斗风格。 绘梨衣的武艺不值一提，若不是有苏墨在，他轻易就能将其战胜。苏墨武艺虽强，但他却过于关注绘梨衣，一旦绘梨衣有危险他必然会前去营救，可绘梨衣破绽百出根本救不完，明明实力都不弱的两人合在一起却发挥出了一加一小于二的情况。 面对这种天赐良机，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只需要格挡下绘梨衣的这一击，然后作势刺向绘梨衣脖颈、攻敌所必救，苏墨必然会前来拦住自己这一击。 趁着这一机会，帕西只需要一个回马枪，便能在苏墨回防之前贯穿他的胸膛。 帕西的战术虽然简单，却十分可靠，按照理论计算来说，成功率其实很高。 然而，这个计划在实施的第一步，便遭遇了滑铁卢。 “噗嗤！” 银白色的剑光闪过，极度锋锐的领域展开。 帕西计划的第一步是随手挡住绘梨衣的斩击，在他眼中这本是最简单的一步。 可如今，就是这最简单的一步，出了问题。 世界树枝干所形成的长枪被剑光一斩而断，银白色的剑尖分明距离帕西的身体还有十几公分，可锐利的剑气从剑尖激射而出，直接贯穿了黑王坚韧的鳞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帕西吃痛，一个闪身立即后退，他明智的选择了空间移动而不是物理移动，成功避开了苏墨的追击。 一个闪身来到数百米外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上的伤口，在水元素权柄下，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愈合，鳞片也恢复如初，皮下的血肉也开始高速修复。 对于黑王来说，这种不致命的伤势很容易恢复。 确定没有影响后，他这才抬起头看向绘梨衣，准确来说，是看向绘梨衣手上的银白色长剑。 “这不是天丛云？” 他问道。 帕西知道天丛云拥有能够剖开黑王白王级别龙类鳞片的能力，所以他一直有注意不被苏墨和绘梨衣砍到身体。 可他手上的武器是世界树的枝干，还是被他灌注了生命力的活着的世界树枝干，材质和冈格尼尔的材质等同。 即使天丛云再怎么锋锐，也不过是白王的一截骨骼而已，顶多在世界树枝干上砍个口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将这根枝干一刀两断？甚至连剑气都足以击穿自己的鳞片防御？ 这不科学，也不龙族，难道说这根本不是天丛云？ 可它上面分明有着白王的气息！ 看着帕西惊疑不定的表情，苏墨风轻云淡地说道。 “我不是提醒过你么？王与王之间的战斗，靠的是刀刀见血，这种情况下自然要用最好的剑才行。” 黑王的诞生实在是太过于仓促了，比起原著足足提前了四年多，哪怕苏墨再怎么谨慎，也想不到他会这么早出来。 要知道，现在不过十月多，距离苏墨穿越过来只有三个多月而已。 在这种紧凑的时间下，哪怕苏墨再怎么锻炼，也来不及将自己的实力全方面提升到lv7。 实际上，正如帕西所感应到的那样，苏墨的电磁学权柄只是抵达了lv6顶峰，引力学依旧停留在lv5没动，就连专属言灵也只是堪堪抵达了lv6巅峰，距离lv7还差临门一脚。 如今，在苏墨所拥有的所有力量中，唯一一个抵达了lv7神域级别的，就只有他这一周多以来，一直都在全力以赴锻炼的技能——炼金术。 当然，苏墨是经过取舍之后，才做出如此选择的。 作为回报，在这最后一周的闭关中，苏墨一共完成了三项神域级别的锻造。 其中最为关键的锻造，自然是苏墨最初的想法，一柄针对黑王的弑神武器。 而在等待弑神武器成型的时候，苏墨想起对绘梨衣的承诺，抽时间锻造出了另一柄神器，那便是绘梨衣手上的这柄银白色长剑。 “它的确是天丛云，或者说以天丛云为胚胎打造的系列武器之一，你可以将其称呼为天丛云·提尔锋。” 提尔锋，北欧神话中战神提尔的武器，又名撕裂剑，是将锋锐这一概念发挥到极致的武器。 之前提到过，天丛云本身就是天然的半神域级别的武器原材料，原本就是以锋锐著称，苏墨在锻造时更是放大了这一特点，将其锋利概念提升到了最强程度，以至于连世界树的树枝都能斩断。 在没激活领域的时候，这柄剑看上去和天丛云没什么区别，一旦激活领域，便能展现出即使黑王也无法无视的锐利。 黑王能免疫言灵，却无法免疫炼金武器。 苏墨之所以会选择提升炼金术，原因便在此——这是唯一一种明明属于龙类力量领域，却能够杀死黑王的力量。 (本章完) 601 四神域夏弥，LV7电磁学，斯派修姆光线 言灵无效的情况下，苏墨所锻造出来的神域级别武器，就很占据优势了。 确认绘梨衣攻击有效，哪怕帕西很快便恢复了伤势，苏墨仍和绘梨衣再次携手逼近。 龙王对于普通伤势愈合得很快，可若是命中关键部位就不同了，哪怕只需要零点几秒就能重生，对于如今的他们来说也是巨大的机会。 只要伤口累计下去，迟早会有质变的那一天。 面对苏墨这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还有绘梨衣那丝毫不按章法出牌，冷不防给上一剑的随机剑术，帕西没有选择硬抗，而是且战且退。 之前他以为两人配合稀烂，现在一看分明是有意为之，就是为了打乱他节奏！ 数回合的交锋过后，他手上的长枪已经只剩下匕首大小。 眼见拿到银白色的剑光随时可能贯穿自己胸膛，帕西那炽热的黄金瞳中，突然闪过一丝光华。 “叮！” 如同金属或者瓷器碰撞的声音响起。 一柄漆黑的猎刀出现在他的手上，漆黑的刀刃和银白色的提尔锋直接碰撞到一起，却只是被砍出一个小豁口，没有被斩断。 在关键时刻，帕西终于想起来，自己体内分明有着足以和白王骨骼天丛云相媲美的炼金材料。 黑王的骨骼！ 于是，他一手舍弃掉世界树枝干所凝结的长枪，另一只手深入自己脖颈，从肩胛处抽出了一条根细长微曲的骨骼。 弯曲的漆黑骨头在他手上直接化为了猎刀的弧度，变为了他最常用的奥古斯都的形制。 而在刀剑相交的瞬间，黑王的骨骼撑住了！ “咻！” 确认撑得住后，帕西立即展开了反击，猎刀晃开提尔锋，便斩向绘梨衣的手臂。 可惜，此时的苏墨已经在他进攻的方向等待，苏墨手上也是一柄银白色的长剑，虽然危险性不如绘梨衣的提尔锋，却也足以轻易破开他的鳞片、贯穿他的血肉。 帕西只能后退，放弃这一机会。 “很遗憾，你们的优势已经彻底没了。” 退守而立后，帕西一边用语言动摇对方，一边修复着手中的漆黑刀刃。 由黑王组成骨骼的刀柄之上，突然探出几根锋锐的骨刺，骨刺贯穿了帕西手上的鳞片，将黑王流出的鲜血完全吸收，黑刀被斩出豁口的地方很快便恢复了锋锐，只要他不松手，这柄黑刀就算断了也能通过骨质增生长回来。 严格来说，黑王骨骼在材质上略优于白王骨骼，算是天然的神域级别武器锻造材料，甚至不经锻造也能发挥出半神域级别效果。 和天丛云·提尔锋这个级别的武器比较，黑王骨骼这种原始材料是绝对不如的，其锋锐程度甚至比不上苏墨用天丛云材料临时模拟出来的武器——拟态概念武装·天丛云系列·提尔锋。 可是，再好的武器，砍不到也白搭，以帕西所拥有的大地与山一系神权，只要手中的武器不至于被一刀两断，以他对力量的掌控，就不必担心自己会受伤。 而且—— “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你们，是你们教会了我如何应对王与王之间的战争。” 修复好了黑刃之后，帕西仿佛领悟了什么绝世秘籍一般，恢复了最初的自信和淡然，神情也变得轻松写意起来。 “作为回报，就让我用这份感悟送两位上路吧！” 这么说着，他却并没有逼近苏墨二人。 他只是轻轻擦拭了一下刀身，将其铭刻上繁复的龙文，下一秒，强大的领域张开了，爆裂的雷光闪现。 作为黑王，他也同样掌握着神域级别的炼金术，虽然继承来的记忆不如苏墨自学来的扎实，现场锻造也太过仓促，但如果只是使用【概念武装】的话，还是足够了。 以黑王骨骼为原材料，【概念武装】为引，他将手中的黑刃临时锻造成了和苏墨同级别的武器。 虽说效果上，肯定不如苏墨模拟的【提尔锋】锋锐，可封印了天空与风一系灭世言灵·因陀罗之怒后，却也不差太多，至少比纯骨头强。 在对自己的武器进行附魔加持之后，他依旧没有逼近，反而只是漫无目的的随手向前挥砍。 看似无害的斩击，领域范围也绝对没有波及到苏墨和绘梨衣这边。 可在这一剑挥下的瞬间，帕西的手臂消失了。 准确来说，他的小臂和漆黑猎刀一起，消失在了空中，从侧面看，则是仿佛被截断了一般。 而在他手臂消失的同一瞬间，在苏墨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道无形的空间障壁。 帕西消失掉的手臂和黑刃直接出现在了障壁之上，黑刃无声的劈砍向苏墨的后背，要将其直接拦腰斩断。 炼金术七大王国之一，空间开辟！ “锵！” 刀剑交击声再度响起。 “嗤！” 那是刀剑刺穿血肉的声音。 明明是以苏墨绝对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发起的攻击，却被苏墨如同未卜先知一般察觉到。 苏墨十分敏锐的格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甚至还以早有准备的架势，趁机划伤了帕西探过来的小臂。 帕西立即发动【空间开辟】，将手臂和武器一起退回。 “就这？这就是伱的感悟？” 苏墨立即回过头来看向帕西，随口嘲讽一句。 虽然手臂这点伤势对帕西来说是一个小伤，但对他刚才的发言却是一个回旋镖。 “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该怎么战斗，要不是看着你孵化，我差点都要怀疑你继承的权柄是假的了！” 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苏墨的态度却比之前认真了不少。 帕西这次进攻确实没有成功，可那是因为苏墨早有防备，且他也同样掌握了【空间开辟】，能够感知到空间波动。 在战斗思路上，帕西的确是对的。 言灵无效的情况下，能够左右胜负的不只有武器，还有炼金术，或者说武器本就是炼金术其中一环。 在五大元素言灵都没用的时候，七大炼金王国，则成了能够左右胜负的最大因素。 而在七大炼金王国领域，总领一切的黑王也的的确确凌驾于他和绘梨衣之上。 “哼！” 帕西眼瞳闪烁着冷静的光芒，他没有过多废话，也没有因为苏墨的言辞而怀疑自己的思路。 袭击失败后，他没有气馁，而是直接故技重施。 同样的空间波动在苏墨和绘梨衣身边，不同的是，这次的数量有点多，足足上百道空间屏障形成。 与此同时，数百根残破的世界树枝丫腾空而起，被塑造成长矛的形状，世界树的枝干虽然比之神器要差许多，却也足以破开苏墨和绘梨衣的鳞片防御，对他们造成致命威胁。 大量的武器和大量的空间屏障结合起来，苏墨和绘梨衣所处的地区，每个方向都有可能迎来致命武器的袭击。 一时间，两人仿佛陷入了绝地。 “现在感觉如何？” 帕西这才反问回来。 虽然绘梨衣和苏墨都掌握了【空间开辟】，可他们都没有神权支持，对空间掌控力远不如自己。 正如同之前夏弥晋升死神海拉后，对奥丁在空间上有着绝对优势一样，如今这一幕同样复刻过来，只是苏墨这一方的位置有所变化。 使用海量空间屏障将苏墨和绘梨衣包围之后，帕西直接沉默掉了苏墨和绘梨衣的空间干涉权限，让他们无法借助【空间开辟】瞬移出去。 现如今，空间屏障如同尼伯龙根边界一般将苏墨和绘梨衣牢牢关住，没有帕西或者同级别空间掌控者的允许，两人无法轻易从空间屏障中离开。 面对眼前的危机，苏墨在心中默默思忖。 对于龙类而言，空间屏障并不是那么的坚不可摧，更别说帕西如今也只是随手布置，并不如尼伯龙根本身牢靠。 想要解决眼前的危机，对苏墨来说并不算难，需要思考的是如何抉择。 是让绘梨衣全力以赴，直接以绝对的力量撕裂空间屏障？还是自己用【电磁学】权柄暂时抵挡攻击，继续拖延时间？ 无论是哪一种选择，苏墨都没打算立即展开反攻，因为他还在等待另一个队友。 人齐了才好打团，这是基本常识。 正在这时。 仿佛是心有灵犀，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一般。 在帕西毫不拖泥带水的、当场展开覆盖式攻击的前一刹那，一个活泼的少女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住手！在本小姐的御座面前，禁止伤害苏墨！” 这一刻，仿佛神谕降临一般。 少女说禁止伤害苏墨，所有的空间屏障便在同一时间全部消失。 无需用力量强行撕裂，也无需拖延时间，少女一声令下，神的命令也随之化为乌有。 下一秒。 “砰！” 身材纤细的少女突然从天而降，跳到了苏墨怀中。 “嘿嘿，我没来晚吧！” 少女询问着，一边习惯性地对苏墨动手动脚，摸来摸去，像是在确认他身上是否有伤，又像是纯粹的在耍流氓。 “时间正好，不晚。” 苏墨摇头，一边制止着少女的女流氓行为，一边问道。 “利维坦的权柄，已经吸收完成了？” “嗯！” 少女眉飞色舞地点头。 “利维坦被吸干到直接茧化重生了，所以吸收起来很快，还好它权柄还在，没被完全吸干，不然我就没法凑齐四神域了！” 在苏墨和绘梨衣一起对抗黑王帕西的时候，一直没出场的夏弥小姐并没有在偷懒，而是在吸收几乎被所有人都遗忘了的利维坦的权柄。 在此之前，夏弥本身就是三神域级别强者，八位初代种的权柄她掌握了七个，只剩下最后一个利维坦的权柄没有掌握。 实力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她吸收权柄的速度自然十分之快，更不要说利维坦被吸得比之前的海洋与水之王还惨，差点成为龙干。 现在的夏弥小姐，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吸收次代种力量都需要茧化的夏弥了。 吸收完权柄之后，夏弥小姐便立即赶了过来。 四神域强者，堂堂登场！ 短暂沟通结束后，夏弥从苏墨怀里跳了出来，手中提着的黑红色长剑直指帕西。 “刚才就是你小子，想欺负我家苏墨？” 不得不说，在小人得志一方面的演技上，夏弥小姐比帕西要强得多，眨眼间把自己衬托得像是一个反派。 而看着眼前的阵容，夏弥也的确无比自信。 吞噬了利维坦权柄后，她已然拥有了完整的地水风火四大元素的神权，绘梨衣则是掌控着完整的精神元素神权。 她们两人加起来，四舍五入已经约等于一个黑王了，更别说还有苏墨和这些神器在手。 纯算纸面数据的话，他们简直大赢特赢。 区区黑王而已，就算不用苏墨锻造的终极武器，他们也能轻易拿捏！ 而接下来的发展，则是异常简单。 夏弥小姐觉得自己优势很大！ 夏弥小姐自信的a了上去！ 夏弥小姐占尽上风！ 夏弥小姐赶尽杀绝！ 夏弥小姐……夏弥小姐险死还生！ 关键时刻，正在夏弥找到一个绝佳机会，想要给帕西致命一击的时候，身旁绘梨衣手中那道银色剑光突然失控，直接切向了夏弥的胸口。 在提尔锋的锋锐之下，夏弥察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致命危机，背脊腾的一下感受到极大的寒意。 她试图使用【空间开辟】劈开这一击，可帕西仿佛早就料到这一时机一般，牢牢封锁住了她对空间的干涉。 正如同夏弥能封印掉帕西的【空间开辟】一般，帕西也能抵消她的力量。 同理，【时间逆流】在此刻也失去了效果，夏弥只能极力后仰，却已经来不及。 就算绘梨衣已经极力试图控制剑光，可最多也只能避开心脏，一旦斩上去，至少仍是重伤。 关键时刻，一直在一旁掠阵的苏墨出手了。 【电磁学】权柄及时给予了夏弥小姐一个加速，让她多退了一步，而绘梨衣的竭力控制，也让这道剑光调转了方向，以和夏弥小姐那较为平坦的胸口平行的方向，避开夏弥，切向了大地，成功避免了友军伤害。 刚从危机中脱离，惊魂未定的夏弥正想吐槽绘梨衣这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毕竟她从未提防过友军伤害，以白王的龙骨状态，就算绘梨衣剑术再差也不至于砍到友军。 可话未出口，异变再生。 被绘梨衣撤回去的剑光居然再次失控，斩向了她自己！ 以夏弥对绘梨衣的了解，自然是明白刚才那一击绝不是故意的，见到这次剑光再度失控，她更是意识到肯定是帕西搞的鬼。 于是她立即反身斩向帕西，阻止他继续干涉，至于绘梨衣，则是依旧由苏墨搭救。 兔起鹘落之间，早有防备的苏墨成功阻止了两次险情。 独立于龙类体系之外的科学侧权柄，尽管等级只有lv6，却发挥出了神域级别龙类权柄都无法发挥出来的重要作用，成功避免了夏弥和绘梨衣受伤。 直到危险结束后，帕西这才幽幽地对着绘梨衣手上的提尔锋说道。 “此剑妨主，出鞘必饮血，持此剑者必为其所伤！” 听到这话，夏弥小姐神色骤变。 这是命运的宣告，也是命运的诅咒，帕西不是在无能狂怒，他是在给绘梨衣的武器添加诅咒！所以绘梨衣的剑光才会失控！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忽略了什么。 怪不得这家伙一直这么信心满满，哪怕刚才完全处于下风，似乎还依旧对自己的胜利确信不疑，原来他真的有必胜的依仗！ 夏弥和绘梨衣加一起的组合，在言灵上和黑王不相上下，在炼金术的领域基本也和黑王相差无几。 可唯独有一种力量，是她们这对组合完全比不过黑王的。 那就是七大炼金王国之中，绘梨衣和夏弥唯一一个没有达成神域级别掌握的炼金王国——因果分离。 夏弥的确通过奥丁的权柄学会了【因果分离】，但那不是神域级别的完全掌握。 向前看尽一切历史，唯一一个能对【因果分离】达成神域级别掌握的个体，只有黑王。 而对于黑王来说，比起其他炼金王国，【因果分离】才是他最为重视的力量，因为这是编织命运的基础，而众所周知，黑王以命运统治整个世界！ 如今，她和绘梨衣加起来，力量的规模几乎和帕西相当，可对方单单只凭借着一个【因果分离】，便撬动了命运的天平，若不是苏墨在场，两人必然会被重创，甚至可以说注定会败北。 夏弥清楚，所谓命运的权柄还不足以使帕西变得全知全能，再强大的技能使用起来也有消耗，所谓的诅咒绝非不可解。 可她更明白，即便如此，这份操纵命运的权柄也足以让对方获得压倒性优势。 眼见战局变得极度不利，夏弥小姐悄悄后退两步，来到苏墨身边。 “怎么办，要不要用那个东西？” 哪怕面对着如今的局面，哪怕意识到干涉命运权柄的可怕，夏弥小姐却也完全不觉得苏墨会输。 她吃瘪归她吃瘪，顶多代表她和绘梨衣联手搞不定，绝不代表苏墨不行。 如果将那柄武器搬出来，哪怕是用命运统治世界的黑王，也注定只有败北一条路。 此时，夏弥觉得已经到该动用底牌的时候了。 可是，苏墨并不这么认为。 回想着之前帕西被夏弥和绘梨衣联手压制的场景，他看向帕西的眼神有些奇怪起来，哪怕帕西刚展现出支配命运的神迹，他眼中也看不到多少凝重，相反，怀疑居多。 此刻，听到夏弥开口，苏墨摇了摇头。 “不急，在此之前，我有个想法想要验证一下，还记得我之前开发出来的绝招么？待会儿帮我创造一下机会，我想试一下。” 听到这话，夏弥小姐歪了歪头。 “绝招？你是指之前说的，为科学侧权柄开发出来的灭世言灵级别的技能？” “嗯！” 苏墨点点头。 在击败奥丁后，他在伽马集束射线的灵感上推陈出新，开发了一个能将【电磁学】威力发挥到极致的技能，只是一直都没有使用的机会。 而这次，想要验证心中猜想，就必须得用这个技能才行。 “好吧！那我和绘梨衣一起配合，她倒是挺喜欢你这个技能的！” 夏弥自然不会拒绝苏墨的要求，立即应了下来。 于是，在暂时舍弃提尔锋的情况下，绘梨衣提着天丛云，和拿着莱瓦汀的夏弥一起，对帕西展开下一轮围杀。 为了防止对方故技重施，夏弥这次的攻势更加凶猛，帕西也曾试图对莱瓦汀施加诅咒，可命运的丝线还没触及剑身，就被这柄烈焰魔剑彻底烧毁。 作为在神话中毁灭了整棵世界树的魔剑，莱瓦汀仅凭借极致的温度，就获得了不被命运操纵的特性，哪怕是在神域级别的武器中，莱瓦汀都是最为特殊的一个。 诺顿大师的含金量，仍在提升！ 而在夏弥和绘梨衣两人围杀帕西的时候，苏墨也全力催动起了自己的力量。 lv6巅峰科学侧权柄【电磁学】，启动！ lv6巅峰专属言灵【祭基礼创】，启动！ 如同昔日对元素论权柄所做的一样，苏墨使用专属言灵干涉电磁概念，而后与【电磁学】权柄叠加。 两个lv6九重巅峰大圆满级别的技能，在同一概念领域相互叠加，得到的便是堪比lv7级别威力的【电磁学】权柄。 借助这一取巧的手段，苏墨暂时性的抵达了神域。 毫无疑问，这个状态并不能长久保持，但他也不需要保持太久。 苏墨在右手储蓄负极能量，在左手储蓄正极能量，二者能量蓄积到极致后双手交叉，组成一个经典的十字形态。 此时，按照苏墨的要求，夏弥和绘梨衣将帕西逼到苏墨正前方，成为再标准不过的靶子。 于是，一道银白色光线以光速从苏墨的手臂中射出。 这便是苏墨研究出来的，能将【电磁学】权柄力量发挥到极致，堪比、甚至超越了四大灭世言灵的技能。 它的名字是—— “斯派修姆光线！” (本章完) 602 伪神帕西，槲寄生之剑 “斯派修姆光线！” 绘梨衣当场认出这个技能，玫瑰色的双瞳立即闪闪发亮。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苏墨用出这一招，但每次看到她都会表现出极大地兴奋，看向苏墨的眼神像是亲眼目睹神迹降临一般。 果然，邪恶奥特曼也是奥特曼，苏墨哥哥好厉害！ 绘梨衣这边激动无比，帕西这边则有些汗流浃背。 他不知道苏墨是如何进入神域级别的，但他能感受到这一银白色光线中积累酝酿的能量规模，也能体会到那如芒在背一般的危机感。 生命的本能、还有命运的启示都告诉他，如果正面被这一光线完全命中，哪怕他是黑王也极有可能陨落。 从战斗开始以来，除了烈焰魔剑莱瓦汀之外，这是他遇到的最大的生命危机。 “我是神，怎么会倒在这里！” 危险降临的刹那，帕西发出不甘心的怒吼。 狂怒之下，漆黑的羽翼挥动到极限，命运的齿轮也开始转动。 哪怕经过几轮战斗，也受了一点小伤，但对于黑王帕西来说，这都只不过是热身程度的运动而已，所以他此刻状态十分完美。 而在开始搓大招之前，苏墨本就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以他如今的掌握水准，也还不足以取消技能前摇。 这也就导致，帕西在苏墨攻击之前就已有防备，察觉到其能量聚集幅度超过阈值，并得到来自命运的示警后，他在苏墨释放攻击的同时，同步选择了退避。 哪怕是光速级别的攻击，只要在攻击前进行躲避，也能成功避开。 “轰——！” 银白色的斯派修姆光线以半步之差掠过帕西的脑袋，轰向远处。 事实证明，奥特曼不红灯不放大的战术是有意义的，如果不将怪兽打残，开局大招往往容易被怪兽闪过去。 而以大招所消耗的能量，一旦空大，局势就会变得十分恶劣，奥特曼的战斗是如此，眼前的战斗也是如此。 必杀技是胜利的凯歌，不是冲锋的号角。 哪怕是苏墨，这样的大招也不可能还有第二次，自己成功闪过之后，他必然无力抵抗！ 思索着这些，帕西心如电转，在受到这次致命威胁后，他终于将苏墨这一方视作了有资格威胁到自己的敌人，而尊重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赶尽杀绝。 然而，没等他来得及展开报复，在他成功闪躲的瞬间，苏墨用声音还有言灵蛇同时高喊出来。 “夏弥！” “明白！” 不必苏墨过多言语，早已知道他打算的夏弥小姐在帕西闪避的同时，便发动了酝酿已久的炼金术——空间开辟。 苏墨虽然说不上是身经百战，却也经历过多次高端战局，自然不会犯空耗能量的低级错误，他知道如今还是全盛期的帕西极有可能避开自己的必杀技，可他还是这么做，背后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空间开辟这种炼金术，属于夏弥和帕西都掌握神权的力量，所以寻常时候任意一人试图使用，都会被另一人取消。 可在帕西急着躲避致命威胁的这一刹那，他暂时还顾不上这边。 无形的空间屏障立即出现在斯派修姆光线的路径之上。 银白色的光线如同泥牛入海一般，被空间屏障完全吞噬。 而后，仿佛星空闪烁、银河降临一般，以帕西为中心的球型区域之内，突然有数百道均匀分布的银色光点开始闪烁，每个光点都散发着空间波动的气息。 是空间屏障！夏弥布置了空间屏障！ 如同异次元之壁般，斯派修姆光线被一个大型空间屏障转移分散到了数百道小型空间屏障中。 于是，如同被数百棱镜面不断反射的激光一般，数百道银白色的斯派修姆光线，从球形领域的表面以不同角度向内部射出。 灼热的银白色射线抵达球型区域表面后，又经过空间折射以奇异的角度返回，在球形区域内部不断折射。 数百道小型斯派修姆光线以光速多次折射之下，衍生了成千上万条光线，将球形领域内部化为了一个几乎避无可避的监牢。 球形领域如同一个小太阳一般，完全成了一个银白色的大型光源，亦或者激光版刑具铁处女。 斯派修姆光线的巨大能量在其中不断震荡、衍射、缓慢衰减，像是封闭空间内的弹力球。 如果说，苏墨的攻击像是一个激光笔，只要微微侧身就能闪过的话，夏弥改造后的攻击就像是夜店的舞厅灯，还是会旋转闪烁的那一种，几乎不可能成功闪躲。 这是苏墨和夏弥两人继电磁炮之后，开发的第二个组合技能。 如果是面对除了海拉和黑王之外其他的龙王，比如说绘梨衣或者前任白王之类的，这一招大概率能发挥出必中级别的效果。 可如果是面对黑王，那就没用了。 “可笑！” 帕西冷笑一声，轻轻扇动翅膀，便躲开了最初数百道散射光束的袭击。 数百道散射光束还不足以填满空间，在他身边就有一个明显的安全区，只需要移动半步回到原位，就能完美的避开任何攻击。 虽说，数百道散射光束经过下一轮折射后会大量分散，以至于不会再有任何安全区，但他对此没有丝毫担忧。 因为—— “事到如今还想用龙王的权柄对付我？愚蠢！” 目光轻蔑的他，正要直接撤销掉夏弥布置的空间屏障，向外释放掉斯派修姆光线的所有能量，让这头母龙明白这些努力全部都是徒劳的，龙类没有能反抗他的力量。 可是，在他动手之前，夏弥便在保持空间开辟的同时，催动了另一炼金王国的效果。 时间逆流！ “轰！” 一秒前的景象被复刻，巨大的能量洪流陡然出现。 是斯派修姆光线！ 刚刚苏墨发射出来的光线，在时间干涉下在原本路径上重新出现，而这次，帕西好巧不巧依旧在其路径之上。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被黑王这个力量源头克制的话，龙类元素论的神域级别权柄，效果其实丝毫不比同等级的科学侧权柄要差，很多科学侧权柄难以做到的事情，元素论却可以轻易做到。 如今，在时间逆流作用下，来自过去的斯派修姆光线凭空生成，径直轰向帕西。 在空间开辟的作用下，源自过去斯派修姆光线所积累的能量，经过两次折射后，化为成千上万道小型光线，同样轰向帕西。 两种危机同时来袭。 对于夏弥小姐来说，她是不知道这番操作的意义的，她只是听从了苏墨的指挥而已。 在她看来，眼前两种危机其实相当容易解决。 就算这次帕西来不及闪避，也只需要通过撤销时间干涉就能解决斯派修姆光线，只需要撤销空间干涉就能解决散射光线，别说是以黑王的权柄，就算是她同时做到这两点都不难。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注意到夏弥完全同时全力动用了【时间逆流】、【空间开辟】两份力量的时候，帕西眼瞳中闪过了一丝愕然。 而此时，两种光速级别危机接踵而至，留给他的提前反应时间只有一瞬。 “轰——！” 能量碰撞的剧烈爆炸声轰然响起。 关键时刻，帕西优先撤销了【时间逆流】，最具威胁的斯派修姆光线当场消失，他陷入散射光线的牢笼之中。 下一瞬，空间屏障被彻底消除，散射光线的余波向着四周放出，摧毁了大半个尼伯龙根。 帕西的身影也从冲突的中心显露出来，除了稍显狼狈，以及背后双翼有密密麻麻十几个贯穿性质伤口正在不断愈合外，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势。 对于龙王来说，这点伤势不过是皮外伤而已。 可此刻，帕西的脸色却异常难看。 夏弥小姐自然是不喜欢看人脸色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意识到苏墨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便立即和绘梨衣一起冲了上去，一边拖延敌人，一边给苏墨时间整理对策。 而在苏墨这边。 “果然，他和正常的龙王不太一样，怪不得刚才会被轻易压制……” 他如此沉吟着，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方才帕西借助命运权柄主宰战场的时候，苏墨就注意到了疑点。 夏弥和绘梨衣的权柄加一起，相当于黑王的权柄去掉一个【因果分离】，按理来说，就算不使用【因果分离】，帕西也不应该这么快就落入下风。 就算有莱瓦汀的因素，帕西的应对能力未免也太弱了，合在一起的力量应该超过分开的力量才对。 而经过这次试探，苏墨确认了一点，那就是，帕西对于龙王权柄的掌握存在着一定缺陷。 如果说，四神域的夏弥是能够同时四核独立运转的处理器的话，那帕西毫无疑问就是单核处理器。 或许他能通过切换线程，造成同时使用多种权柄的假象，可一到真正极限高压环境，他就会显现出计算力不足的毛病来，夏弥能够轻易维持的两种炼金王国，他却需要分两次才能打断。 总体来看，帕西的这一缺陷能够被【因果分离】这一力量的优势掩盖，哪怕此刻被苏墨算计了一把，也只是轻伤而已，无伤大雅。 可苏墨在意的不是他战力的高低，而是他现在的状态。 “你终于发现问题了？” 苏墨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在战斗关键处，之前溜掉的路鸣泽不知为何又溜了回来。 他是趁着帕西脱困时候打通的空间通道，所以没被阻止。 而听到路鸣泽这么问，苏墨也并不奇怪，他沉吟两秒，说道。 “他对龙王权柄掌控不足是肯定的，不过，我不确定的是，这到底是单纯他没有龙王之心的缘故，还是说还有别的原因？” 龙王之心的重要性之前介绍过，在此不做赘述，只有力量没有匹配心智的只是如同赫尔佐格一样的伪王而已，只能依靠本能打低端局，高端局会很吃力。 不过，以黑王的力量，即使只依靠本能也依旧是龙王中的最强，帕西的表现虽然也不差，但距离至尊总感觉还有一段距离。 这种距离不是规模的问题，也不是99和100之间的距离，而是一个圆圈因为断了一点，变成了一条线的区别。 这么思忖着，苏墨犹豫了一下，说道。 “难道说，是血统问题？” “这也能看出来？” 路鸣泽顿时瞪大眼睛。 “只是瞎猜的而已。” 苏墨摇摇头，而后疑惑道。 “可他的血统为什么会有问题？弗里嘉血脉作为祭品虽然是少了点，但也不至于让他产生血统缺陷吧？” 就连赫尔佐格都能够成功获得完整白王血脉，只要程序正确，权柄应该不挑用户，问题显然不是出在帕西身上。 可如果是祭品有问题，这个条件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总不能非得献祭巫女的生命才行吧？尼德霍格和弗里嘉血脉这么大仇？ “嘿嘿，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其实这个坑我本来是想留给尼德霍格，没想到他居然不出来，只能被这家伙给享受了。” 路鸣泽挠了挠脑袋，讪笑一声。 闻言，苏墨目光开始有些不善起来。 “早有布置……所以说，你从一开始就发现问题了，直到现在才说？而且现在还想吊胃口不说完？” 怪不得这家伙一直胸有成竹，觉得帕西不足为敌的样子。 “冤枉啊大人！从一开始我就打算说来着，谁知道被帕西这短命鬼打断了，而且现在不也来提醒了吗？至于别的事情，我现在也不是想吊胃口，实在是提前说有风险啊，我是为你好，苏墨伱要信我啊！” 路鸣泽连声叫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用星星眼看着苏墨。 “……别恶心我了！那就等打完再说。” 苏墨嘴角微抽，没有逼问。 路鸣泽一直也都是这个风格，他差不多习惯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需要确认一下，你确定他的血统有问题？” 苏墨表情认真，显然十分在意这个问题。 路鸣泽自然是知道为什么苏墨会在意这个，他立即点头，以笃定的口吻说道。 “我百分之百确定，现在的帕西并没有获得完整黑王的力量，现在的他只是区区一届伪神罢了，他继承的也只是伪黑王的力量。” “这样么……” 听到这一肯定回答，苏墨从腰后抽出一柄青色长剑，神色轻松。 “看来这次，或许轮不上秘密武器出场了。本来还以为没什么用，只能放着吃灰，可如果敌人是伪神的话，以这柄剑为武器倒是恰好合适。” 青色长剑剑柄上刻着他的名字，北欧神话中的神器——米斯特汀。 翻译过来的话，可以称之为长青之剑，亦或者，槲寄生之剑。 (本章完) 603 弑神，朗基努斯之枪 槲寄生之剑，在北欧神话中，洛基通过欺骗让盲神霍德尔用这柄剑杀死了光神巴德尔。 这是一柄掀起诸神黄昏、宣告末日到来的不详丧乱之剑。 起初，苏墨并没有打算锻造这么一柄武器，这柄剑实际上只是他锻造弑神武装之时得到的副产物。 青色长剑的剑身如同琉璃一般清脆透明，内部隐约如同木头一般的纹路，剑柄由翠色树枝自然生长而成，剑刃边缘有着如同莬丝子一般的藤状纹路。 比起锻造出来的金属剑，这柄剑更像是自己从土里天然生长出来的物品。 如果奥丁在这里，说不定会对这柄武器感到一丝熟悉，因为苏墨锻造这柄武器时，所使用的一个重要原材料，就是从冈格尼尔本体上刨下来的部分世界树枝条。 严格来说，他用的材料都是另一弑神武装用完的边角料，不过这并不影响槲寄生之剑本身的性能，这柄长剑同样也是神域级别的武器，和冈格尼尔同格。 想到这柄剑的特殊效果，苏墨不再观望，直接加入战场。 “咻！咻！咻！” 世界树枝干所形成的弹幕如雨一般降落。 苏墨没有直接进入中心战场，而是先用帕西用过的招数在边缘辅助。 “苏墨！” 看到他加入战场，夏弥露出欢欣的神色，以她对苏墨的了解，立即明白苏墨必然是有了应对方法。 此时，三者的交战并不像之前一样惊险。 夏弥小姐属于本能快过思考，身体比脑袋好用的类型，尽管不知道帕西出了什么问题，可凭借着敏锐地战斗直觉，她开始同时全力使用复数权柄和复数炼金王国。 反正失败了不可惜，顶多被撤销，成功了虽然无法完全改变战局，却也能累计一点小小的优势。 四核驱动对单核的优势很快就显现了出来。 要不是他还有命运的权柄撑着，再加上绘梨衣担心再度出现之前的状况，所以有些束手束脚，此时占据上风的说不定就是夏弥了。 而此时，苏墨的加入，让帕西那并不算特别明显的优势，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苏墨……” 他阴沉着表情，眼角余光死死锁定这个男人。 尽管此时苏墨已经从lv7神域级别跌落下来，按照道理来说对他不构成什么威胁，可回想到之前那无比可怕的银白色光线，他自然绝不可能再度犯下和之前同样的错误，真的小觑对方。 如果不是自己及时闪避，那一招真的能够致命！ 此时的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奥丁一直将苏墨的威胁放到最高，甚至比白王都要高。 而看到帕西充满戒备的视线，苏墨似乎也明白不可能再度偷袭到他，于是放弃游走，直接冲了过来。 lv6级别的【电磁学】全力全开，形成贴身的电磁领域，排斥掉黑王的神域。 有这一级别的屏障，才有加入战场的资格，至少能保证不被元素乱流波及消灭。 “新的武器？” 从另一边肩胛骨中抽出第二柄黑色骨骼，帕西用双剑格挡住夏弥和绘梨衣的攻势，并格外小心的闪过苏墨的斩击，连招架都不敢。 苏墨的炼金术能力他已经在提尔锋上见识过，眼见苏墨又提着一柄银青色的长剑过来，即使看出那是天丛云加概念武装模拟出来的武器，他也丝毫没有小觑的意思。 只是武器碰撞就能伤害到使用者的炼金术不是不存在，天知道这个武器会是什么效果。 更不要说，他的确从中感受到了比提尔锋还要危险的预感。 一时间，他提起了万分的小心。 以黑王权柄的全面性，哪怕帕西只能单核运转，却也不是苏墨一方三人凭借近战武艺就能拿下的。 在他为了警戒苏墨，直接放弃了攻击，转向他个人最擅长的防守反击风格之后，苏墨夏弥绘梨衣三人加起来，也难以攻破帕西的防御，甚至时不时还会被帕西的诅咒或者祝福打乱节奏。 在危险时刻，帕西甚至宁愿挨上绘梨衣一剑，或者莱瓦汀一剑，都不愿意被苏墨砍中，戒备心属实拉满。 反正，以黑王的生命力还有续航能力，这么防守个几年似乎也不成问题。 场面僵持之际，过于防备来自苏墨攻击的帕西，对于外界的攻击，不得不开始选择性放任起来。 没办法，如今四人之中，唯一有能力随意使用权柄的只有苏墨。 哪怕他的【电磁学】权柄只有普通龙王级别，可他对标的是芬里厄这样的龙王，而不是耶梦加得这样的龙王，全力操纵电磁力的情况下，周围的树枝、山石、泥巴也不停地往帕西身上砸，如果草木皆兵，连这些完全没有威胁的攻击也要闪躲，那帕西将无法应对夏弥和绘梨衣的围剿。 将黑王力量的感知开到最大后，帕西过滤掉苏墨那些无意义的泥巴攻击，只关注最为危险的几份力量。 这个世上能伤害到他的武器不多，他需要防备的对象也不多。 这么想着的帕西，十分自然的就无视了那些连锋刃都没有的枯朽的世界树树枝。 哪怕是以黑王的感知力，他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其中一根枯朽世界树枝干之中，隐藏的那一汪绿意。 作为寄生物，槲寄生的气息本就和它所寄生的世界树是完全一致的。 直到这一根世界树树枝抵达他背部十几米远处，帕西才察觉到命运的示警。 莫大的危机在他脑后爆发，帕西当即回头，看到的却是能将命运丝线彻底焚烧殆尽的烈焰魔剑。 是夏弥？ 帕西当场给自己手中的剑附加必中的命运，逼退夏弥之后，他才意识到危机并未解除，夏弥只是个幌子。 可此时已经来不及，青色长剑已经破开世界树树枝，来到他的身前。 帕西立即意识到，这柄剑正是苏墨用概念武装模拟的武器的本体，必然极度危险。 夏弥和绘梨衣两人正在一旁虎视眈眈，不让他动用其它权柄。关键时刻，帕西只能竭力闪避，并爆发出自己全部的力量，在短短一瞬间第二次做出命运的宣告。 “神明绝不死于偷袭！” 诅咒和祝福本就是命运一体两面的表现。 关键时刻，早有准备的帕西发出预言，而后，槲寄生之剑直接刺入了他的腹部。 “嗤！” 血肉被贯穿后，帕西第一时间居然有些庆幸，因为这柄武器对他造成的伤势并不算大，只要拔下来顷刻就能愈合。 难道说，自己刚才反应过度了，没必要如此急着保命？ 直到他伸手想要拔出长剑，却发现这柄青色的长剑仿佛已经完全扎根连接在自己血肉内脏深处的时候，他才终于感受到了不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仿佛察觉到宿主要将自己拔出去一般，在帕西触碰之后，槲寄生之剑的生长蔓延速度立即加快了几十倍。 蚀骨的根须和藤蔓在帕西的血肉内部生长蔓延，在黑王鲜血的滋养下，槲寄生之剑的剑身泛起明显的血色，藤蔓本身也变得越发坚韧起来。 此刻，帕西才从槲寄生之剑分泌的麻醉液体中清醒，他无比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生命力的流失。 这柄长剑正如同噬魂的恶鬼一般，正在自己体内一点一点地啃食着自己的血肉，并不断的壮大成长，吞噬速度越来越快。 蚀骨的痛苦从体内四面八方袭来，那所有内脏都同时被寄生藤蔓如同蚂蚁一般啃噬的感觉，简直比人类最惨烈的酷刑都要恐怖。 帕西的性格属于坚韧的类型，他属于那种就算被人用针扎指尖也能憋出不敢出声来的类型。 可此刻，由内而外，蔓延全身上下的剧烈疼痛是生理意义上不可能被扛下来的程度。 帕西无法抑制的发出极为痛苦的呼声，脸上的表情狰狞如恶鬼，可他的手却依旧紧紧握在槲寄生之剑的剑柄，似乎是试图将其拔起来。 如果任由槲寄生之剑在体内继续成长，恐怕就算是黑王的血肉也会被其吞噬殆尽，如今最理智的抉择就是壮士断腕，哪怕因此会伤到所有内脏受到重伤，也不能让这个寄生物继续吞噬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一旁的夏弥等人。无论夏弥等人会不会趁机对他出手，只要他没能及时解决这柄长剑，他的下场必然会很惨。 可他越是想拔出槲寄生之剑，深入他体内的根须和藤蔓就越是疯狂生长、吞噬血肉的速度越快……到最后，槲寄生之剑完全是借助他自己的力量来对抗他。 ——试问，人能够通过提起自己头发，将自己拎起来吗？ 在帕西顾不上身边的人，开始疯狂挣扎、发出痛苦嘶吼的时候，夏弥和绘梨衣两人都没有补刀，而是心有余悸的跑到了苏墨身后。 看到帕西那如同地狱恶鬼一般的扭曲面容，两人都有些被吓到了。 连黑王都承受不了的痛苦，该有多恐怖？ “苏墨，这柄剑这么可怕么……我记得之前我还拿来玩过，就算是那柄弑神武装都没这么夸张吧？” 夏弥抱住苏墨手臂，下意识寻求安心感。 她是知道苏墨锻造出来的这柄副产物的，因为漂亮还多看了几眼，拿起来挥舞了几下，要是早知道这柄剑这么恐怖，连黑王都会如此痛苦，那她当初碰都不敢碰。 “我之前也玩过。” 绘梨衣拉着苏墨衣角，同样在他背后瑟瑟发抖。 如果当初自己不小心划破皮，那自己岂不是也要被活活吞掉了？ “不用担心，它对你们来说没有什么效果，只有血脉上有缺陷的伪神，才会被这柄剑针对，这是专门用来弑杀伪神的武器。” 苏墨摇了摇头，安抚了一下两人。 北欧神话中，神后弗里嘉让万事万物发誓，绝对不会伤害她的儿子巴德尔，只有弱小的槲寄生被她遗忘，成为了光神巴德尔的唯一致命弱点，最后成为了弑神的武器。 若是站在人文史的角度来看，这一神话诞生的起源和德鲁伊崇拜有关。德鲁伊信仰中，神明被视作和巨树等同，冬天万树凋亡，只有槲寄生四季常青，人们便认为槲寄生拥有杀死巨树、也就是神明的力量。 而如果站在龙族预言的角度，免疫一切伤害、唯独拥有槲寄生这个致命弱点的光神巴德尔毫无疑问象征着血脉不完整的神明，这种神明无论权柄有多强，一旦被攻击到弱点，就会失去神明的不死性。 借助这一启示，苏墨锻造出眼前这柄专门针对伪神的武装。 以龙族的世界观，德鲁伊信仰还真不能说是错，如果说黑王权柄的核心为元素论、具体表现为世界树的话，那其他所有龙王的权柄都不过是世界树的分支而已，神明和树的确是等同的。 而槲寄生，正是依附寄生于世界树之上的概念体现。 这柄剑对于血脉完整的龙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效果，哪怕对于奥丁这样的单一神域龙王也无效，只能发挥出基本的锋锐特性，可以说是最弱的白板级别神域武器。 可唯独在面对血脉有问题的龙王的时候，这柄剑能发挥出极强的特攻，它的真正效果是针对血脉不完整的弱点，诱导目标体内生命力失控，并将其吞噬。 就像眼前这样。 “啊啊啊啊——！” 帕西持续痛苦地吼叫着，人类不可能自己将自己提起来，他也做不到将已经和自己共生的槲寄生之剑拔出。 不仅如此，槲寄生之剑的剑柄在吸收足够血肉之后，居然再度成长了起来，从剑柄上长出了极为茂盛的枝叶，看起来完全像是从帕西血肉中长出了一根树枝。 “啧啧！那得多疼啊！” 连夏弥小姐都有些不忍直视了，植物根须在血肉之内不断生长，想想都觉得疼。 黑色的双翼震动，帕西直接飞天而起，一头撞开尼伯龙根，栽入了北冰洋海底最深处，而后撞碎海面的浮冰，直接飞到天定最高处，最后又跌落下来。 苏墨一行人见状，也随之离开了尼伯龙根，他们站在冰封的大海上，注视着从天到地从地到天不断挣扎的帕西。 “该不会这样就能解决他吧？” 看着帕西身上的树枝越来越繁茂，逐渐将他体表覆盖，夏弥不由得如此惊叹道。 看这趋势，光凭槲寄生之剑，就能将帕西的生命力吸干。 “不行。” 苏墨摇了摇头。 “虽然他继承的血脉不完整，权柄却没打折扣，他已经给自己定下了绝不会死于偷袭的命运，那无论这柄剑能将他折磨到什么程度，他都不会因此死亡。” 命运的编织者，绝对会遵守自己定下来的命运。 帕西在面临危险时候的紧急反应，虽然没能避免掉槲寄生之剑的持续伤害，却也如他所愿的保住了他一条命。 至少现在，光凭借槲寄生之剑，是无法直接解决掉他的，最多只能让他奄奄一息。 而且，帕西本人也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 困兽犹斗，濒死的黑王更是比野兽可怕得多。 正在这时，仿佛是想要验证苏墨的话一般，天上地下来回挣扎了七次的帕西突然发出狂怒的咆哮，风雷震动间，将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北冰洋。 听到这威严无比的曲调，夏弥微微一愣，意识到了什么。 “言灵·皇帝？” 这个序列号为1的言灵是黑王的专属，可以让群臣驯服，可帕西为什么突然咏唱起这个言灵？他想要让谁驯服？这个言灵对龙王级别的目标不是无效么？ “夏弥姐姐！快看！” 在她疑惑之间，绘梨衣突然发现了什么，指向脚下的海面。 夏弥和苏墨低头一看，蔚蓝色的大海底部突然有大量赤潮涌出，赤色的潮水改变了大海的颜色，从他们脚下的冰面穿梭而过，仿佛活物一般涌向帕西的方向，像是在朝觐。 以他们的元素视角，这些赤潮并非是死水，而是由无数龙血生物组成的血色洪流！ 之前黑王的诞生只用到北冰洋这座天然子宫的一小部分羊水，这里还有大量营养等待他撷取。 短短几分钟内，数百万吨赤潮在言灵·皇帝的召唤下涌向伪神帕西所在的地方，帕西直接带着身上的槲寄生之剑，一头栽进了脚下的赤潮，开始吞噬起这些听话的祭品。 想要吞噬他的生命力？那他就补充到这柄剑吞噬不下！ 在帕西的鲸吞之下，他的体型很快膨胀起来，一时间他生命力补充的速度远超槲寄生之剑汲取的速度。 从天空往下看，他的身体在赤潮中逐渐膨胀开来，看体型隐约像是一条巨大的黑色鲶鱼。 这是想要借机孵化龙躯，他居然还想趁机翻盘！ 帕西的求胜心，比他们想的更加强烈。 如果他能够成功的孕育出黑王的龙躯，那就算他是单核输出，以龙躯的巨大优势，也足以填平所有劣势。 到那时候，胜负就真的不好说了。 “苏墨哥哥，要阻止他么？” 看到这种情况，绘梨衣眨眨眼，对苏墨问道。 唯一一个能和黑王的皇帝对抗的言灵，便是白王的神谕，若是绘梨衣出手，至少可以阻止赤潮继续涌来。 “……不必。” 思索两秒后，苏墨摇了摇头。 “槲寄生之剑虽然无法在命运的保护下杀死他，却也不至于如此简单就被镇压。比起这个，我更好奇这些赤潮背后的东西。” 这么说着，他伸手向后摸出了最后一柄，也是他最用心锻造的那一柄神器。 “放心，就算他真的孕育出龙躯，我也会用这柄弑神之枪，将他彻底终结。” 银白色和暗金色的螺旋结构组成了苏墨手上的枪杆，纠缠到枪尖部位的地方之后，则是如同鱼叉一般分成两个岔，一侧枪尖是由暗金色过渡到猩红色，另一侧枪尖是银白色过渡到冰蓝色。 乍一看，这柄长枪像是简易鱼叉的造型，可在场的几个动漫宅都能一眼看出这个造型所代表的含义。 这柄由苏墨亲手加工打造的弑神武装，其名并不源于北欧神话，而是源于基督教神话，在全世界范围内也算得上是鼎鼎有名。 这是一柄以人类之手，弑杀了神子的武器。 其名为——朗基努斯之枪！ (本章完) 604 脑桥分离神术，沙皇氢弹 在苏墨一行人，包括全世界所有大型势力的围观下，赤潮之中，帕西的身躯逐渐膨胀到超过百米，成为了一条巨型黑鲶鱼。 和神话中的优美姿态完全不同，巨型黑鲶鱼口中吐出巨大的烟柱，脑袋上顶着两排令人毛骨悚然的复眼，数十只黄金瞳让人哪怕隔着屏幕看着都觉得瘆人。 这个姿态，强不强不知道，但肯定和帅沾不上边。 光看这个样子，哪怕是夏弥小姐也当场明白了，帕西的血脉的确不完整。 不然，他凝聚出来的龙躯应该是威严优美的黑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类似于八岐大蛇的畸形怪物。 “砰！” 海潮翻腾的声音响起。 在巨大的黑色鲶鱼面前，大海也仿佛澡池一般，轻易就能被震荡起来，黑色的浪潮甚至涌上天空。 就算不是完整的黑王之躯，龙躯对于帕西实力的加成也是毋庸置疑的，眼下的他若是全力掀起元素乱流，甚至足以达成世界规模的气象操纵。 毫无疑问，眼前的生物存在本身，就是灭世级别的灾难。 看着卫星图像中的可怕至尊，在诺玛一次比一次更加严重的红色警告中，混血种联盟的家主们纷纷坐不住了。 “事到如今还等什么？现在不进攻，难道等它找上门来么？” 他们焦急地站起来，想要向联盟领袖弗拉梅尔导师施压。 “进攻？拿什么进攻？” 守夜人摇了摇头，吊儿郎当的反问道。 “我们的人甚至都无法靠近北冰洋，不然就会被言灵·皇帝俘获，自愿投入大海成为这位至尊成长的营养品。为此我们已经失去了珍贵的蛙人，现在都不敢直接接受现场音频资料，以黑王的实力，我们有反抗的余地么？” 蛙人是秘党多年以来用炼金术保存的高级混血种尸体，又被称之为冰下的怪物，这些怪物本来是秘党储存的大杀器，如果不是面对龙王级别敌人都舍不得拿出去用。 然而，就在方才，他们试图让这些炼金死侍带着设备前去探查北冰洋具体情况，然后当地团队就全灭了。 无论是这些冰下怪物，还是他们所谓的优秀执行员，在黑王的血统感召面前，都撑不过两秒。 黑王甚至都没有将他们当做对手，仅仅只是一个血统召唤的余波，就让他们那些身经百战的执行员当场叛变。 在这直击灵魂的力量下，人类科技的力量犹如白纸一般脆弱， “有！我们还有沙皇氢弹！” 这些家主们相互对视一眼，咬咬牙说道。 “我们可以远程投射氢弹，避开皇帝的干扰……弗拉梅尔校长你应该得到了授权才对！” 沙皇氢弹，是人类史上当之无愧的最高级别炸弹，足足五千万吨级别的当量，在整个人类史上都是魁首。 前苏联曾在新地岛引爆过这枚氢弹来做实验，巨大的威力将亚欧板块向南移动了九毫米，爆炸激起来的大气暴风足足绕着地球转了三圈，这场核试验让人类意识到人类真的有本事毁灭自己，以此推动了核裁军，从此之后再没有更大型的氢弹被制造出来，只有一颗研究用的备用弹留下。 如今，面对灭世级别的危机，整个混血种世界还有人类世界都前所未有的团结在了一起。作为应付龙类的专家，立场上最为可靠的屠龙英雄，弗拉梅尔导师也被授予了最高权限，如果他下达命令的话，那枚备用弹真的会被投射到北冰洋！ “用氢弹来加入神的战场么，这个想法真变态，不过我喜欢！” 守夜人舔了舔嘴角，看起来有些兴奋。 一时间，众人纷纷哗然起来。 哪怕如今是面对外敌，不需要担心核威慑锁链，动用核弹依旧是一个十分严肃的决定，更不要说动用的还是沙皇氢弹。 如果守夜人没接话，他们还能当做玩笑无视，毕竟面对末日级别危机，总有人会产生奇思妙想，可现在守夜人接话了，那问题就要严肃得多。 真的要使用沙皇炸弹？如果这样做，北冰洋沿岸的国家极有可能遭到毁灭性打击，这个责任谁来背负？可如果现在不炸，之后黑王飞起来炸不了怎么办？要不然就让他们牺牲一下？ 在众人都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通讯屏幕中，蛇岐八家大家长源稚生突然开口了。 “现在战局未定，龙王苏墨那边应该不会坐视不管，我们要不要等等看？沙皇级别的氢弹毕竟只有一个，我们还是要谨慎使用！” 显然，他不同意这种危险的做法，毕竟他妹妹还在北冰洋。 随后，芬格尔也上前一步，一边帮守夜人按摩肩膀，一边接话道。 “是啊！就算要炸，也要选准时机，两个龙王一起炸吧？总不能不按计划乱炸！” 说着，他揉捏守夜人肩膀的手劲重了一点。 “嘁，没意思！那就再等等吧！” 守夜人感觉无趣地摆摆手，放弃了这个议题。 这个学生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不就是给你发了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么，至于这么急着给龙王当狗腿子吗……好吧，有这个待遇的确值得当一下狗腿子。 成功按住守夜人这个乐子人搞事的冲动后，芬格尔隔着屏幕和源稚生对视一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中央大屏幕上的画面变化突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看着诺玛修复过的卫星图，芬格尔和守夜人同时睁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 · 这是一棵树。 准确来说，是一颗长在巨型黑色鲶鱼身上的树。 在帕西的体型发育到极致，成长为一头体长百米以上的巨型鲶鱼，龙躯足以撼动整个北极圈的时候，夏弥立即警惕起来，担心帕西会借助龙躯的优势来再度向他们发动进攻。 龙躯的优势加上命运的权柄，足以让局势变得凶险。 虽然有苏墨在不必担心，可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 不过，她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 在体型、生命力成长到极致的那一刻，帕西并没有对他们发动进攻，而是拖着巨大的身躯在海洋中翻滚，在海面上掀起了几百米高的如同王冠一般的浪潮。 一开始，夏弥还以为帕西是在使用水溅跃一类的技能。 可伴随着黑色鲶鱼持续不断的翻滚，她逐渐意识到，帕西并不是在进攻，而是在挣扎？ 可他在挣扎什么？ 槲寄生之剑不是因为跟不上他的发育，被他膨胀的体型吞到肚子里面去了么？ 这一疑问，下一秒就有了答案。 “噗！” 伴随着如同气球爆炸一般的声音响起，一截碧汪汪的绿意，从巨型黑色鲶鱼的背部探了出来。 而后，如同被石板压住的竹笋终于找到了出路一般，越来越多的翠绿纸条从伤口中探了出来，并将黑鲶鱼背上的血口越撕越大， 一大堆树枝和藤蔓从黑鲶鱼的背上里面疯狂涌出，来自内部的力量直接撕碎了他的鳞片和血肉。 到最后，甚至连黑王的脊骨，这一提尔锋也无法轻易一刀两断的坚硬骨骼，也被这充满生命力的枝条从内部瓦解粉碎。 黑鲶鱼发出痛苦的吼声，不断地在海中翻腾，可他体内的树枝越长越多，巨大的树干也开始拔地而起，生长速度以秒来计算。 槲寄生之剑汲取生命力的速度一开始的确比不上黑王，可它的速度越来越快，黑王越强它越强，在黑王抵达体型极限的时候，槲寄生汲取生命力的速度也追了上来。 不过半小时的功夫，之前一米多长的翠绿枝条，就已经成长到如今这样和巨型鲶鱼一般的体型。 从卫星拍摄的角度看，可以看到体长一百米的黑色鲶鱼，还有鲶鱼背上背负着的一百米多高的半朽世界树。 背负着世界树的巨大黑鱼，看起来到有点像是印度神话。 “被放弃了么？” 看着奄奄一息的巨型鲶鱼，苏墨摇了摇头。 槲寄生之剑已经引发了帕西体内力量彻底暴走，在吸收了绝大部分黑王力量后，它成长为了新的世界树。 只不过，因为既定命运的关系，它无法将帕西所有力量全部吸收，无论怎么汲取都会差一点，所以也无法形成完整的茂盛世界树。 帕西如今也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操控能力，别看他现在还能维持龙躯，实际上巨型身躯里面的血肉都被树根吸收蛀空，现在的他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对于这一结局，苏墨早有预料。 他本以为，隐藏于幕后的尼德霍格会通过赤潮继续干涉帮助一下帕西，却没想到等到赤潮散去，也没等到它的出手。 怎么回事？是帕西太菜，被尼德霍格放弃了？还是说，尼德霍格已经用尽最后的力量，意识到自己无法扭转局势了？ 思索片刻，没得到答案的苏墨没有选择继续等待。 无论尼德霍格是否有别的阴谋，都不重要。 眼下，既然他选择放弃帕西，那就别怪自己将帕西的权柄收入囊中了。 失去了这份独一无二的权柄，哪怕是尼德霍格，也没有能力继续复活吧？ 这么想着，苏墨直接将朗基努斯的枪尖，对准了伪黑王帕西的头颅。 “这么丑陋的生物也配称之为黑王？呸！你不是说用我来对付那个暴君的么，怎么会是这么一个丑东西？” “苏墨！伱听到没有！你这家伙，快把我放下！不然我绝不会饶恕你的不敬之罪！等我重回神位，信不信我判你死刑！” 朗基努斯之枪那银白色的枪尖之上，突然传来一阵暴怒的女声。 听到这一精神波动，夏弥和绘梨衣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白王阿姨又开始了！” 绘梨衣见怪不怪的摇头。 “这家伙真的靠谱么？” 夏弥小姐则是投以怀疑的眼神。 两人都是亲眼看着这柄弑神武装打造成功的，严格来说，苏墨是在夏弥和绘梨衣两人全力的帮助下，才融合打造出了这柄武器。 仅看造型就知道，苏墨并不是凭空打造的弑神之枪，这柄弑神之枪其实是冈格尼尔之枪和白王活灵寄宿的天丛云融合之后得到的武器。 一柄货真价实的神器，一柄半神域级别的材料，一个太古龙皇的灵魂。 这三个无比珍贵的材料放到一起，才形成了如今的朗基努斯之枪。 以锻造这柄枪所耗费的精力还有材料，夏弥本不应该怀疑其效果，可当她看到成品之后，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 因为，这柄枪里面寄宿的白王精神，太不靠谱了。 用白王来对付黑王，真的有用？ 面对夏弥小姐的疑惑，苏墨含笑地摇了摇头。 “这你就不明白了，别说是区区伪神帕西，就算是黑王本人，如果是你们认识的那种太古龙皇程度的话，是绝不可能承受下这样一击的。” 这么说着，苏墨话音一转，提出了获得弑神武装灵感那天，他曾对路鸣泽提出的问题。 “我问你，这个世界人类最为bug的力量是什么？” “你？” 夏弥小姐眨眨眼，指了指眼前的苏墨。 无论是在力量上，还是重要性上，苏墨都是她认为最犯规的一个人。 “……我居然无言以对。” 苏墨摇摇头，也不卖关子。 “我想说的是脑桥分离手术啦！这可是实际验证过，对黑王都有效的龙王特攻手段！” “你的意思是——” 听到这话，夏弥微微一愣，这才明白苏墨为什么要将白王的活灵放在朗基努斯之枪上。 不愧是她的眷属，有操作的啊！ 见少女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苏墨也不多说。 无视了前代白王喋喋不休的抱怨，他径直举起长枪，摆出投射的架势。 暗金色的冈格尼尔枪尖，负责锁定必中的命运； 银白色的天丛云，负责切割生物概念上的脑桥； 白王的活灵，负责作为第二人格进行意志上的交锋； “虽然用来补刀有点大材小用，不过使用机会本来也不多，就当做测试吧！” 专属言灵同调完成，发射准备完毕。 “咻！” 一道流光一闪而逝，深深刺入了巨型黑鲶鱼的脑后。 下一秒，这头巨兽不再痛苦翻滚，头顶的两排黄金瞳也彻底呆滞了起来。 (本章完) 605 白王：神不可辱！我要当着你们面，狠狠玩弄苏墨！ 和其他神器发挥力量时候展现出来的、几乎能撕裂天地的表现不同，朗基努斯之枪射出之后，场面反而诡异的寂静了下来。 一如当初，白王试图夺舍绘梨衣的场景再现。 这次，白王是在准备夺舍帕西。 这头太古龙皇自复活以后，似乎不是在夺舍，就是在夺舍的路上。 而此次，和原著中还有之前发生过的情况并不一样，不过几秒钟的功夫，连太明显的挣扎都没有，帕西的意志直接毫无抵抗的彻底沉沦了。 在意志的比拼上，帕西的抵抗力似乎远不如绘梨衣，一下子就被攻破了。 “呵！区区这点仇恨，也敢和我同台竞技？” 很快，黑色巨兽的两排黄金瞳开始清明起来，威严的声音从苍穹传下，然后回荡在天地之间。 显然，这是白王的语气。 意志的交锋中，白王很快就窥视到了帕西的阴暗面，了解了他的偏激、软弱乃至渴望，毫无疑问，作为影子的他心中对恺撒怀有相当程度的不甘，在世俗的评价中，帕西属于性格偏激的类型。 可是，在龙类的评价中，偏激并不是问题，问题是偏激得不够。 如果帕西心里再变态一点，说不定还能多坚持两秒，可他心中实际上还是有正常的价值观的，作为从小为加图索家族而活的人，他对恺撒、庞贝乃至加图索家族的感情绝对不只是单纯的憎恨。 简而言之，纯度太低了！ 在这方面，将苏墨和零当做自己全世界的绘梨衣，虽然思想观念远不如帕西成熟，甚至连基本自洽都很难做到，但在纯粹方面，绘梨衣的确做到了极致。 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白王便取代了帕西的意识，控制了帕西的身体。 成功达成这一点之后，黑色巨兽那一排密密麻麻的黄金瞳，突然幽幽地看向了一旁的苏墨和绘梨衣。 感受着体内残余的黑王权柄，这位太古龙皇突然开始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说起来，虽然和我想的不一样，但我这也算是获得了黑王的权柄呢……苏墨，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以太古龙皇的意志，白王无视掉了槲寄生之剑带来的疼痛，并压制保留了体内最后权柄的力量，看向夏弥和绘梨衣的眼神也如同看到食物一般。 虽然只有一部分力量，但怎么说也是龙躯的黑王，就算现在的血脉不完整，龙躯也很丑，可如果能够趁机吞噬掉绘梨衣和夏弥其中任何一个的话，她就能舍弃掉这个残破的身躯，获得新的神域级别的躯体。 如同赌博一般，只需要几次以小博大，她就有可能以现在残破的黑王身躯，博到真正的五神域黑王！ 虽然这么做风险很大，但这可能是自己以后唯一的机会了。 如果现在自己不动手，大概率会一辈子成为苏墨他们的活灵宠物，那还不如让她去死。 赌一赌，单车变摩托。 看着白王那不出意外的变得贪婪的神色，苏墨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地问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还是说，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看到苏墨这个态度，白王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他是在虚张声势，还是早有准备？ 思考过后，她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就算苏墨有布置后手，她难道因此就要束手就擒么？ 当然不行！ 赌！必须赌！ 哪有赌徒天天输，哪有小孩天天哭！ 这么想着，她很快大着胆子，拖着巨大的身躯，绕着苏墨几人开始在大海中游弋起来。 一边游弋、暗中积蓄着力量，她一边开口试探。 “我的确有话想说，我觉得我应该感谢伱才对，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没有办法这么轻易获得黑王的力量。不过对你们来说，这应该是个相当愚蠢的决策，居然敢将神的意志和神的力量结合在一起……” 说到这里，她冷笑一声。 面对白王的膨胀，苏墨稍微有些不理解的反问道。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这么简单让你夺舍，不留后手？” 这家伙不是鲶鱼，是河豚吧？ “后手？” 听到这话，白王冷笑一声。 “凡人的智慧！或许是战胜了刚才那个伪神，让你对神明的力量产生了不必要的误解，以至于认为凡俗的后手会对神的意志有用。” “不过没关系，哪怕只有黑王一部分权柄，我也会让实力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神！什么叫做神不可辱！” 这么傲然回答一句后，接着，黑色巨兽将充满怒火的目光投向了绘梨衣。 “而你，篡夺了我神位的窃贼！我会在你面前狠狠地玩弄这个名为苏墨的男人，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此言一出，夏弥和绘梨衣两人眼中纷纷燃起了金色的火焰，凛冽的杀机几乎要将大海都冻结。 而面对夏弥和绘梨衣两个神域级别龙王的炽热杀机，将力量积蓄到目前最大程度的白王丝毫不惧。 “不懂得真正力量的悲哀弱者啊！哪怕血脉不全，权柄丧失，神的意志也足以跨越一切劣势！” 黑色巨兽搅动起世界风云，她要让这些愚蠢之人知道，伪神帕西展现的并非是黑王的真正力量，她这种神级意识只需要不到帕西十分之一的力量，就能打出数倍的效果！ “唯有命运，凌驾于一切之上！” 这一瞬间，白王将力量提升到巅峰，她将全部力量都投入到了【因果分离】，这一如今只有她一人能掌握的领域。 这一瞬间，命运的丝线彻底凝聚成绳，将命运权柄发挥到极致之后，哪怕是莱瓦汀的火焰因为无法轻易烧断。 这一瞬间，白王以残破的躯体，爆发出比帕西更加危险的力量，她模仿着昔日尼德霍格的姿态，几乎要以命运支配世间万物。 而下一瞬间—— “别激动，她已经输了。” 苏墨拍拍夏弥和绘梨衣的肩膀，让他们放下武器。 而在三人面前，方才还散发出了凌驾于天地之上威压感的黑色巨兽，已经如同随波逐流的咸鱼一般，躺在了海面之上。 “啊？” 夏弥小姐和绘梨衣都呆住了。 刚才白王不是还很厉害么，怎么还没开打就焉了。 这是在诈死？ 在两人茫然地目光下，黑色巨兽也露出了茫然的眼神。 “我，输了么？” 这次从黑色巨兽喉咙中响起的，是男性的声音。 “帕西？” 夏弥立即反应了过来。 “没错。” 苏墨点点头，指了指黑色巨兽头顶的朗基努斯之枪。 “那家伙口气那么大，我还以为她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人格切换功能呢，没想到直接就下线了。” 虽然这么说，可苏墨的表情显然并不意外。 制作这个武器的时候，苏墨自然有想过白王反水的可能，或者不如说，以白王的性格，不反水才不正常。 于是，他在朗基努斯之枪上，通过专属言灵以及脑桥分离概念，添加了人格切换功能。 当白王成功占据了对方力量后，若是她试图噬主，那就把她的意识压下去，让敌人的意识浮现上来。 和源稚女之前的情况一样，白王的人格会直接绑定对方具有血统能力的一面，敌人自己的人格则会失去对龙王权柄的掌控。 所以，也不需要担心敌人的意识浮现会出什么问题。 现在的帕西，除了能够本能的动用黑色巨兽作为生物的体能外，是没有能力主动使用其龙血力量的，只能算是空有体型的怪物。 这种级别的怪物，夏弥小姐一个响指就能解决。 或许白王的确能凭借自己的意识，将黑王的力量发挥出更加强力的效果，可如果苏墨不让她的意识浮现，她什么都做不到，就像现在这样。 在苏墨和夏弥交谈的时候，帕西似乎也终于明白了现状。 失去了对权柄的操纵能力后，他只是一个活靶子，还是一个被寄生的活靶子，别说与眼前的三个龙王为敌，现在的他甚至未必是人类的对手。 如果这不是必死的境地，世上恐怕就没有什么必死境地了。 意识到这一状况后，帕西没有试图垂死挣扎，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有些累了。 这时，一个小男孩的声音突然在他头顶响起。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输么？” “……为什么？” 沉默数秒后，黑色巨兽重新睁开了眼睛。 “因为你血脉并不完整，获得的不是黑王完整的力量。那些弗里嘉后裔的鲜血太少了，以你的情况，只有将诺诺当做祭品献祭，你的弗里嘉血脉才能得到百分百补完。” 路鸣泽如此说道。 “无聊。” 帕西冷冷开口。 直到现在，哪怕自己即将步入死亡，他也丝毫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 虽说，无论他后不后悔，诺诺都是被苏墨那边救出来的，和他的想法完全无关就是了。 “说起来，其实有一种方法，可以不牺牲诺诺，也不用牺牲任何人，就能培养出更好的黑王继承人。” 路鸣泽不在意巨兽的冷淡态度，继续说道。 “……” 黑色巨兽数十只眼睛盯着路鸣泽，不询问，也不开口。 “就是换一个继承者啦！” 路鸣泽笑眯眯地自问自答道。 “恺撒不仅先天拥有龙王之心的潜质，还继承了完美的弗里嘉血脉，如果是他的话，不需任何祭品，就能获得比你更强的力量，还能够激活龙王之心。” “不像你，拼死拼活半天，也只能获得如此残缺的力量，而且还马上会死！” 以三十七度的体温说出绝对零度的冰凉话语后，路鸣泽最后还刻薄的补了一下刀。 “如果加图索家族当初坚持选择恺撒的话，一切都说不定会不一样吧！” 杀人诛心，路鸣泽这番言论，对于帕西来说就不只是扎心了，甚至直接扎到了他的灵魂深处。 背叛了家族，背叛了少主、背叛了庞贝先生……都走到神的这一步了，居然还有人说他不如恺撒？ 而且，他竟然完全无法反驳！ 这一瞬间，路鸣泽被数十只黄金瞳以充满杀意的视线瞪着。 而就在路鸣泽以为帕西要对自己含怒出手的时候。 “砰！” 高达百米的浪花溅起，黑色巨兽一个翻身，带着背上的世界树一起潜入深海之中，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拼命游动的黑色巨兽，苏墨一脸无语的出现在路鸣泽身边。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和他这么大仇么，人家都要死了，至于说得这么狠？” 连苏墨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嘿嘿，我只是好奇他会怎么选择而已。” 路鸣泽摊了摊手。 “什么选择？” 苏墨微微一愣，旋即注意到帕西游动的方向，正是尼伯龙根阿瓦隆所在的方向。 “不好，恺撒还在那里！” 恺撒也继承了弗里嘉血脉，经过路鸣泽刚才的提醒，如果帕西将恺撒给直接吞噬掉，岂不是能够直接补全为完整的神？ 意识到这一点，苏墨连忙打开空间通道，想要提前一步拦截帕西。 这时，路鸣泽却拉住了他。 “不必在意啦！虽然我刚才并没有说谎，可就算他吞了恺撒，他也成不了完整的神！”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笑容十分诡秘。 显然，他还有一点隐藏的小秘密没说。 而听到这话，苏墨没有立即询问他的秘密，也没有听从他的劝阻，而是继续打开空间通道，立即踏入其中。 “就算没有威胁，也不能放任他这么做。” “为什么？” 路鸣泽问道。 人家兄弟间内斗，有必要插手么？ “我们答应过奥丁，如果恺撒没有与我们为敌，我们要留他一条性命。” 苏墨随口解释道。 这是夏弥和奥丁对战时候，答应的条件，对苏墨来说和自己答应的没有区别。 “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特意救他吧？” 路鸣泽继续追问道。 不会杀恺撒，不代表要主动保护他，反正危险来源是帕西，又不是苏墨故意毁约。 “如果是其他什么意外情况，我也不会管他，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保姆。可这次事端是你挑起来的，作为盟友我如果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那和洛水发誓有什么区别？” 苏墨依旧摇头，看了一眼路鸣泽，意有所指道。 “不必担忧，我的风格你也了解，既然定下了盟约，自当全心全意遵守。” 听到苏墨点破自己心中最后一点小担忧，路鸣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嘿嘿，不担心不担心！你的人品我肯定信得过，就连夏弥这种人……咳，答应下来的事情你都记得这么清楚，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更不会担心啦！” 在获得胜利，即将攫取胜利果实的时候，实力对比完全弱势的路鸣泽难免会产生担忧。 毕竟以他们如今的力量，苏墨都不必出手，只要夏弥翻脸不认人，苏墨救援故意慢一步，路鸣泽都会gg，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想试探一下苏墨的态度。 好在苏墨虽然没什么下限，人品方面却还是靠得住的，特别是在夏弥的衬托下，显得十分值得信赖。 见苏墨对恺撒都能出手保护，他自然也不再需要担心自己那个废柴哥哥。 不过，安心下来的路鸣泽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又拉了一波仇恨值。 “什么叫‘就连我这种人’，你什么意思？我有说话不算数过么？！” 毫无自知之明的夏弥小姐，对这个自己早就看不顺眼的家伙发起了诘难。 (本章完) 606 伪神之陨，新神即位 以前的路鸣泽面对夏弥，态度都是十分不屑。 “区区耶梦加得”、“愚蠢的恋爱脑”、“初代种之耻”、“这种菜鸡还需要刻意针对？”“你也配当龙王？”…… 这些话都是他常有的想法。 现在的路鸣泽面对夏弥，则是直接逃之夭夭。 “苏墨救我！” 一声惊呼，他直接先于苏墨一步，窜进了空间通道中。 夏弥立即追击过去，苏墨倒也没有阻止，和绘梨衣对视一眼后，两人也跟了上去。 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在四神域强者面前，路鸣泽无法保持以前的高逼格，只能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服软认怂。 只要不涉及到路明非这个底线，路鸣泽平时其实也不在意什么面子，所以除非夏弥过分，苏墨也不打算多管。 而夏弥对于欺负路鸣泽这种弱鸡其实也不感兴趣，见对方认怂，便也停了下来，雄赳赳气昂昂走到苏墨身边，像是耀武扬威的小孔雀。 不容易啊，一直被小看的她，终于能站在龙王鄙视链最高峰了（自认为）。 扬眉吐气后，见到苏墨的目光投往某个方向，夏弥、绘梨衣也都看了过去。 不一会儿，便等到了黑色巨兽的身影。 拥有着黑王的身躯，哪怕不能动用龙血力量，光凭生物学推进，如今的帕西速度也极快，远超人类最快的舰艇。 可就算它速度再快，无法使用权柄的他也不可能超过使用空间开辟的苏墨一行人。 所以，苏墨他们等了快一分钟，先出发的帕西才终于游了过来。 虽然没有办法主动使用龙血，可黑王的身躯自带烙印，自然不会被尼伯龙根拒绝，黑色鲶鱼一个猛子扎下来，就来到了阿瓦隆岛屿，巨大的身躯从天而降，落到了岛屿中心。 而在岛屿中心的地下树洞，也就是已经彻底枯朽的世界树所遗留下来的最后安全锁中，恺撒和其他护卫们都藏身于此。 正是借助这最后的树洞，他们才能从之前的交战余波中存活下来。 此刻，直接被一个百米长的史前巨兽盯上，众人开始瑟瑟发抖，就连恺撒也不敢大声喘气，这种级别的怪物只需要打个滚，他们必然就会变成一滩肉泥。 看到这一景象，苏墨并未急着搭救恺撒。 以他如今的速度，无论帕西想做什么，他都能后发先至，成功阻拦，不必担心帕西突然下杀手。 反正恺撒不会有事，不如站在一边看看戏。 毕竟，对于帕西的选择和做法，他其实也是有点好奇的。 在苏墨一行人吃瓜的注视下，黑色巨兽盯着脚下拿完如蝼蚁般的人类，张开了嘴。 “帕西，你是帕西？” 恺撒猜出他的身份，瞪大眼睛，表情极度不可思议。 难道说，这只黑色巨兽，就是传说中的黑王？ 可他为什么这么丑，背上还有一棵树？ “神啊！您终于回来了！” 一旁的克隆人们则是一脸狂热地顶礼膜拜起来，无论这只巨兽长得有多恐怖，那都是他们这些影子的神。 帕西无视掉这些顶礼膜拜的人，用异常低沉的语气，说出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怎么可能？神也会失败么？” 克隆人们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恺撒却没有多少惊讶的感觉，以苏墨表现出来的智计和力量，就连他父亲奥丁那个老阴比都玩不过，帕西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你想说什么？” 恺撒如此问道。 他敏锐地察觉到，帕西这次过来，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 “有人说，如果是伱来继承神的位置，你会比我做得更好，你有完整弗里嘉血脉，不会有我这样的血脉缺陷。” 黑色巨兽盯着恺撒，用听不出喜怒哀乐的语气说道。 闻言，一旁的克隆人们对恺撒露出了敌视的眼神。 比起一个完整的神，他们更需要一个属于影子的神。 恺撒先是一愣，而后立即露出警惕的眼神，手忍不住摸向狄克推多的刀柄。 “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恺撒身体绷紧地问道。 他不是笨蛋，很快就察觉到了帕西话语中潜藏的另一个意思。 如果自己真的拥有完整的弗里嘉血脉，那岂不是说，帕西只需要继续吞噬自己，就能成为完整的神？ 虽说如今双方实力悬殊，可恺撒也绝不愿意束手就擒，如果帕西要对自己动手，就算反抗无用，他也要朝对方挥上一刀。 恺撒的一切动作，都被帕西映入眼底，听到他的追问，这个黑色巨兽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而后环视看了一眼四周，像是君王正在巡狩自己的国家，又像是临终前的老人在打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最后，他低下头与恺撒，与自己的兄弟对视。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他的声音执拗而威严，在这时恺撒才强烈感受到眼前这个怪物的人性，才切实地感受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和自己认识了十几年的秘书帕西。 这个黑色巨兽死死地盯着恺撒，以逐渐衰弱，却异常坚定地口吻开口。 他说： “我只是缺了一个像古尔薇格夫人一样的母亲罢了。” 他说： “我不比你差！” 最后的最后，他看了一眼远处的苏墨等人，没找到那个红发姑娘的身影。 他闭上眼睛。 “我不后悔。” 下一秒，黑色巨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那灵敏锋锐的鱼尾，在空中划过一道黑月的圆弧，直接刺向了它的大脑。 比天丛云更锐利的骨骼以只有自己才了解的刁钻角度，一下就刺穿了自己的大脑。在精心算计的情况下，鱼尾借助弹开的力道，切开了自己脊椎上的第二个大脑，彻底终结了自己的性命。 伪神帕西，于此正式陨落。 死因是……自裁！ 看着眼前的结局，苏墨一行人都有些怔住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伪神最后的落幕会是这样的。 不过细想一下后，又不觉得太意外。 而在恺撒面前，黑色巨兽的身体沉重的落在地上。 因为黑色巨兽的死亡，命运被打破，槲寄生之剑再无限制，直接将黑色巨兽体内所有的力量都汲取干净，并扎根在大地之上，成为了第二棵世界树。 那无比繁茂的世界树树根之中，隐约有下一枚果实开始孕育出来。 黑王的权柄只有一份，不会增多，也不会减少，在伪神帕西死去之后，他的权柄在槲寄生之剑的影响下，以新的世界树形式再度诞生。 同样的诱惑再度出现。 只要吃了那果子，就能与神比肩。 看着眼前完全失去了生命力的巨兽尸体，又看了一眼不远处世界树底部正在孕育的赤色果子，恺撒叹了一口气。 以他的实力，显然察觉不到，一个小男孩正虎视眈眈的站在他背后。 是路鸣泽。 根据帕西之前的说法，恐怕任谁会认为，只要恺撒自己前去吞噬那果实，就必然会获得完整神的力量。 眼下，帕西固然不会吞噬恺撒了，恺撒却也不是没有可能想要继承帕西的力量，成为真神。 虽然他必然做不到这一点，但这不妨碍路鸣泽在一旁观察。 老实说，对于苏墨的态度，路鸣泽是觉得十分安心的，如果苏墨对失去所有靠山的恺撒都能保持克制，那在自己失去所有力量后，岂不是同样不会对自己哥哥出手？ 比起恺撒，他这边可是还有零这么一个宠妃能吹枕头风，虽然零是个漏风棉袄，好歹也不会完全不顾及他们的死活。 可安心之余，对于恺撒他其实是不放心的，毕竟再怎么说，恺撒的家族和父亲都是他们杀死的，若是恺撒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他都觉得应该斩杀于摇篮中。 虽然都是苏墨承诺不杀之人，可恺撒什么档次，配和自己哥哥一个待遇？ 苏墨下不了的手，就让自己来下！ 做好黑手套觉悟的路鸣泽，死死盯着恺撒的举动，一旦他表露出危险的心思，便要将他斩草除根，斩于马下。 而恺撒这边，自然是不知道路鸣泽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铡刀，随时打算砍掉自己脑袋。 看着帕西的尸体，看着不远处那象征着神的果子，他上前几步。 路鸣泽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直到恺撒止步于黑色巨兽的尸体面前，他眼眸中的危险气息才停止增长。 看着眼前生命力被完全吸干，彻底干瘪起来的黑色巨兽，恺撒将手搭载了帕西的尸体之上。 “虽然手上没有圣经，但你这样的人大概也不信神，就当是给异教徒赎罪吧！” 他闭上眼睛，开始小声念诵着什么，神色庄严肃穆起来，像是年迈的神父。 路鸣泽这才意识到，恺撒这是在对帕西进行临终祷告，虽说帕西已经死了，这只能算是对亡者的祷告。 加图索家族世世代代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或许定下这一传统的奥丁完全只是为了一己私心，加图索家族的长老们也只是因为想要缔造神才信奉宗教，可恺撒不同，一直不知道自家真面目的他，真的是一个虔诚无比的天主教徒，从小被培养的他是真的信神！ 哪怕他从小知晓龙族的历史，也丝毫没有让他的信仰产生动摇，并且严格遵守天主教的教义。 以至于作为一个花花公子，他虽然撩过的女朋友很多，可他真的还是一个处男。 短暂的祷告很快就结束，看着眼前残破的尸体，还有满目疮痍的大地，在路鸣泽警惕的视线下，他抬头看向不远处那枚象征着神的果子。 “你们都只记得‘吃了那果子，便能与神比肩’，却没人记得，吃那果子的代价，是获罪于神，被从伊甸园赶出去，从此过上颠沛流离的命运。” 他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并无什么过多的贪婪之意。 作为虔诚的信徒，他知道傲慢的罪愆何其深重，哪怕荣耀天国的副君也会因此堕落。 更不要说，为了这个所谓的计划，他已经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家族，失去了兄弟，甚至连昔日母亲的逝去，都和所谓的造神计划有关。 和路鸣泽所想的不同，恺撒的思想受自己母亲影响更大，和帕西心中的贪婪、不甘不同，他此刻只觉得疲倦和麻木。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以至于在这个世上已经孑然一身。 不过，和真正孤家寡人的帕西有所不同的是，在他心中，他的母亲一直与他同在，恺撒其实并不缺爱。 所谓的完整弗里嘉血脉，对比母亲给予他的爱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所以，他毫无留恋的将视线从赤色果子移回黑色巨兽的尸体。 “我无法完全理解你的愤怒和不甘，请原谅我，正如同主也会原谅你一样——” “——兄弟。” 这个世界并没有神。 但，在他的背后，魔鬼的身影已然消失。 · “所以说，只需要吃下这枚果子，苏墨哥哥就能成为皇帝了？” 看着面前的果子，绘梨衣一脸兴奋地说道。 明明讨论的是苏墨的事情，她却比苏墨更加激动。 “不！” 夏弥小姐摇了摇头。 “刚才不是说了么，现在的黑王血脉还不全，想要获得完整黑王的力量，还需要足够的弗里嘉血脉作为祭品才行。” “一定要诺诺姐姐么，不会有危险吧？我能不能帮上忙？” 绘梨衣露出担忧的表情。 不会必须要献祭诺诺吧？ “危险倒不至于，苏墨连龙王的权柄都能剥夺，何况是弗里嘉血脉。” 夏弥摆了摆手，不觉得有什么危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决战这么简单，但能打过就是好事，还是赶紧把黑王力量夺走，以免夜长梦多！” 哪怕站在夏弥的角度，这场最终决战的难度也不算高。 虽然她的确是打不赢伪王帕西来着，可在苏墨的多种神器配合下，身为伪王的帕西基本上在槲寄生之剑上就彻底栽了，失去了翻盘的能力。 要不是为了测试，朗基努斯之枪根本没有使用的必要。 而依照测试结果，哪怕这次出现的不是伪神，而是拥有完整血脉的真神，也绝对逃不过朗基努斯之枪的效果。 脑桥分离手术这一bug，对黑王的克制是绝对的。 虽然帕西最后是自裁，可多少也给他们一种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了的感觉。 这种底牌冗余的战斗，危险程度比白王一战其实都要低。 虽然不知道一直在幕后搞事的尼德霍格怎么突然这么拉了，但这种事情不需要深究。 和帕西之前所说的一样，只要将黑王权柄彻底篡夺过来，无论他有再多的阴谋，也都会回天乏力。 “你说的很好，但别再立g了！” 苏墨捏捏夏弥小姐的脸，而后随手打开通往大本营的空间通道。 他也打算先下手为强，搞定黑王权柄再说。 正在这时，路鸣泽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并提醒了一句。 “不光是诺诺，把零也叫过来，这次她也很重要！” “嗯？” 苏墨疑惑的看了路鸣泽一眼，但并未迟疑，立即将两人召唤了出来。 先不管零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作为团队重要一员，就算她没参与决战，功劳也很大。 之前苏墨闭关的时候，他们三人都是靠零的照顾才能一直全心全意扑在锻造上的，如今庆祝胜利的时候，自然也不能丢下她。 上一章修改了一点bug内容，将路鸣泽口中“恺撒吞噬果实会成为真正的神”改成了“会获得比帕西更强的力量”，具体区别下一章会有介绍。 其实设定早就定好了，也做了对应的铺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突然脑抽写错了，也没检查出来，抱歉。 (本章完) 607 墨瞳、镜瞳、真神苏墨，神血补完 很快，诺诺和零来到了世界树面前。 直到这时，路鸣泽才不卖关子，将自己隐藏到最后的秘密托盘而出。 “若是想要获得完整黑王的力量，不仅需要诺诺的血脉，还需要零的血脉。” 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其中零尤其震惊。 这次决战中，零自认为是贡献最小的，连打酱油都算不上，压根没能力踏入战场。 要知道，就连诺诺都凭借着至关重要的祭品身份帮到苏墨许多，她却只能在幕后等待，对于性格要强的她来说，等待的感觉并不好受。 没想到刚听说获胜的好消息，自己就能派上用场了？ “你之前不是说，黑王的补完需要弗里嘉的血脉么？” 苏墨开口问道。 太古年间，路明非即位之后，在尼德霍格的算计下将自身血脉分割了一部分给巫女弗里嘉。 如果得不到弗里嘉血脉，就无法补完成神，这是之前在路鸣泽口中确认过的事情，怎么现在又有变化？ “是啊！这句话的确没有问题。” 路鸣泽点点头，然后露出狡黠的笑容。 “可我从没说过，黑王血统的补完，只需要弗里嘉的血脉啊！” “你的意思是？！” 苏墨很快反应过来，将目光投到零身上。 “你进行过又一次血脉分割，将其中一部分给了零？” “没错！” 路鸣泽得意点头。 “尼德霍格能安排巫女拦住哥哥，凭什么我不可以安排新的巫女来拦住他？反正当时黑王权柄在我手上，又不在他手上！” 尼德霍格利用路明非舔狗这一弱点，迫使他将血脉分割给弗里嘉巫女，而因为舔狗这一属性，路明非注定无法牺牲巫女血脉的性命来补完黑王血脉。 可以说，弗里嘉血脉这一设定，完全是为了阻止路明非重登神位而设下来的障碍。 这一障碍，哪怕是路鸣泽也没有办法破除，他和路明非之间是彻底共情的，路明非不想做的事他也不会做。 不过，无法解决问题，不代表无法制造新的问题。 尼德霍格能故意制造障碍，阻挡路明非重登神位，路鸣泽照样可以制造障碍阻止尼德霍格的计划。 于是，新的巫女，零便诞生了。 尼德霍格之前所定下来的计划，是无法将还能动用部分黑王权柄的路鸣泽完全纳入掌控的。 在黑天鹅港的时候，路鸣泽想到了一种对抗命运的办法，他在尼德霍格所不知道的情况下，赋予了零作为新的巫女的身份。 如此，就算尼德霍格计划一切顺利，就算没有苏墨这个意外搅局者的帮忙，就算不是帕西而是被寄予厚望的恺撒参与计划、吞噬了神的果实，最后能被补完的，也只有弗里嘉的血脉而已，距离真正补完神的血脉，还差最后的零。 尼德霍格能通过巫女弗里嘉，阻止路明非登上神位。 路鸣泽也能通过巫女零，阻止尼德霍格登上神位。 怪不得路鸣泽之前说，他本来是打算把坑留给尼德霍格的。 如果尼德霍格通过这一补完计划复活，最后必然会发现，补完血脉的最后一个钥匙，其实在路鸣泽手中。 “墨瞳和镜瞳，旧神和新神的巫女，原来如此！” 苏墨感叹地点了点头。 “伱们心眼还真多！” 如果将黑王的力量比作是共享单车，尼德霍格的行为毫无疑问是用弗里嘉血脉给这个共享单车上锁，好让这辆车只有自己能用。 而路鸣泽的行为，则是在解不开弗里嘉血脉锁链的情况下，给这辆车偷偷又上了一个锁，神的血脉他没法用，也不让尼德霍格用。 而一旦尼德霍格解开自己的锁，发现自己上当的时候，路鸣泽就能解开剩下的锁，将车抢走。 若不是最后的结局对于路明非来说太过悲惨、且注定孤独，最多也只能是惨胜，以路鸣泽的谋划，未必不是尼德霍格的对手， “请将其称之为腹有韬略，谢谢！” 路鸣泽撇撇嘴，不满地纠正着苏墨的用词。 听到两人的言语，除了绘梨衣还有些懵懂外，周围几人都大概明白了路鸣泽的意思。 “怪不得那天潜入阿瓦隆的时候，你特意让零回去，这次决战也不让零露面，原来也是因为担心这个？” 诺诺很快想起路鸣泽之前的怪异举动，现在终于有了解释。 想要真正补完神的血脉，同时需要零和诺诺两把钥匙，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让这两把钥匙一起进入阿瓦隆，那样风险太大了。 就算圣宫医学会不可能知晓零的身份，也要考虑意外造成的系统性风险。 毕竟，他们的敌人可是能掌握命运的存在。 “没错！” 路鸣泽点头。 “也别怪我之前没告诉你们，这种秘密只要一开口，就有可能有泄露的风险，只有胜利之后才能够透露。”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在于事前不能告诉任何人，甚至连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至于路鸣泽有没有想要借助这一秘密，在自己失去力量优势的情况下，维持自己作为盟友重要性的意图，就不需要过多深究了。 他想得再多，无非是自保而已。 回头看的话，他的善意在白王一战中，将零推给苏墨的时候便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他早已梭哈全部，只是现在才揭露自己已经给出去的筹码。 感谢的话无需多说，苏墨将目光投向世界树的根部，在那里，金色的果实已经孕育完成。 “那我们这就开始吧！” 他看向诺诺和零二人。 有之前的经验，还有专属言灵的力量，苏墨拥有数种能吸收诺诺和零血脉，但并不会伤害到两人的方法，所以也不需要有什么多余的担忧。 “嗯！”“嗯！” 诺诺和零自然没有任何意见，不如说，能帮上苏墨如此重要的忙，她们其实相当开心。 “等、等等！” 而正在他们准备动身的时候，夏弥小姐却突然拉住了苏墨的衣角，拦住几人，然后狐疑地打量着那枚金色果实。 “你们说，这枚果子有没有可能是陷阱？比如说……等苏墨彻底吞噬了它，获得完整黑王力量后，尼德霍格就突然冒出来夺舍什么的？” 面对近在咫尺的胜利，夏弥小姐发出如此担忧。 倒不是她胆子小疑心重，而是到现在作为罪魁祸首的尼德霍格居然还没现身，让她不免有些忧虑。 虽然已经战胜了伪神，可只要尼德霍格这老东西没在自己眼皮底下彻底死去，她这个大孝女就总觉得还不到放松警惕的时候。 听到这话，苏墨没有急着吞噬果实，而是好奇地问道。 “你也在看火影？” 这不是宇智波斑被背刺的经典剧情么，正好神树和世界树还真有点像。 “火影有这个剧情么？” 夏弥一愣。 “现在好像还没有。” 苏墨摇摇头，这才想起来这年头火影还没画到结局。 “不过这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担心虽然不是没道理，但也没有必要。如果尼德霍格真的想要通过果实来夺舍，那他必然会后悔，对我们来说这反而是好事。” 如果尼德霍格真的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抢夺苏墨的身体，那等待他的必然只有败北。 夺舍，对于一般人来说无非是意志上的较量而已，在这方面，苏墨虽然没有必胜的信心，却有自信不被压制。 而和一般人不同的是，除了硬抗之外，苏墨还有能够直接干涉到意志的手段——专属言灵·祭基礼创。 普通情况下，在意志的交锋中，是无法使用任何技能的。 可苏墨这边有所不同的是，他的技能面板绑定的是他的意志本身，一证永证，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发挥出效果。 所以，哪怕是黑王的意志，对全副武装的苏墨来说也只能算是小菜一碟。 “更不要说，还有朗基努斯之枪作为后手，实在不行也可以把白王放出来咬人！” 苏墨瞟了一眼黑色巨兽尸体上的弑神长枪，如此说道。 “你tm——” 听到苏墨的话，因为帕西死亡而重新回到朗基努斯之枪中的活灵白王开始破口大骂。 这该死的混蛋，是把自己当成咬人的恶犬了么？ 其他人则是熟练地无视掉了破防的白王，反正她也反抗不了。 “这样的话倒是没问题，不过你还是记得小心一点哦！” 被苏墨说服后，夏弥小姐不再阻拦，但还是耐心嘱咐了一下。 “放心！” 苏墨点头。 “嗯！我等你！” 少女踮起脚尖。 只听得“啾”的一声，诺诺和零沉默地对视一眼。 · 万事安排完毕，三人前后进入了世界树的树洞。 金色的果实首先将苏墨吞入其中，金色的茧丝随后包裹到诺诺和零身上，形成两个护卫一般的淡金色茧，两枚小茧和大茧相连，不断向其中运送营养物质。 巨大的元素乱流现象再次发生，规模居然是之前的数倍以上！ 诺玛的红色警报声再次响起，灭世级别危机再度显现，外界再度陷入一片混乱。 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样在苏墨体内发生，那只属于完整黑王的力量在他体内孕育。 言灵、五大元素、七大炼金王国，龙族最强也是最全面的力量，全部都由世界树的果实灌注入苏墨体内。 和帕西那种只能单核掌控的情况不同，苏墨补完了神的全部血脉，对于力量的掌控远强于帕西，也强于白王和四神域夏弥，黑王的力量对于他来说如臂指使，他可以同时使用五大神域级别元素权柄，也可以同时发挥出七大炼金王国的力量。 直到完全掌握了黑王所有力量之后，苏墨才明白，为什么命运权柄在帕西这个伪神手上只发挥出了那么一点威力。 他也终于才明白，黑王以命运统治世界，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因果分离】这一可以干涉命运的炼金王国，如果单独使用的话，只能得到如同帕西之前一样的成果——对单一的对象，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降下既定的命运。 这力量说弱绝对不弱，哪怕是神器级别的提尔锋都会被控制，运作得好的话甚至足以扭转局势。 可要说强，却也没强到哪里去，如果不是双方都能使用，以至于效果必然会被抵消，其它炼金王国每一个其实都有着同样能够逆转战局的力量。 显然，这种程度的效果不足以被黑王视作真正的王牌。 而实际上，之前那句话应该拆开理解——只有先统治世界，而后命运才能支配一切。 只有这样，才能将命运的权柄发挥出足以和神之名相称的真正力量。 也就是说，必须要先用五大元素的权柄支配一切，而后使用命运的权柄将一切编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才能将命运权柄的威力最大化。 想要做到这一点，则必须要使用者能同时使用黑王的一切权柄，而这，是伪神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唯有命运，凌驾于一切之上——这句话并没有错，错的是说这话的人没有对应的资格。 除了命运的力量外，其他力量也不断涌入苏墨体内，在将苏墨的躯体强化到神级的同时，不断向苏墨的技能面板贡献着海量的技能还有经验值。 原本苏墨只有一个炼金术抵达lv7，如今在黑王权柄的灌注下，他体内的元素论权柄也纷纷抵达了神域，将他的整体实力提升到凌驾于白王、伪神之上，乃至太古至尊才能抵达的程度。 在苏墨气息膨胀得最快的时候，身旁两个淡金色茧中的气息衰弱到了最低的程度，若有若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夭折一般。 可随着时间流转，苏墨的气息抵达鼎盛期，将神明的权柄彻底吸收并稳固下来之后，在苏墨主动的干涉下，金色的茧丝开始逆向输送营养物质，反哺两个忠诚的巫女。 到最后，两个淡金色的茧，直接被巨大的金茧吞噬，被吸到了一起。 零和诺诺如今算是他们一行人的最弱，苏墨自然想趁这最好的机会，在不影响黑王权柄的情况下，加强一下两人的实力。 看着三枚蛋变成一枚，守在门口的路鸣泽摸了摸下巴，对一旁的夏弥说到。 “待会儿你是不是应该准备一点衣服给他们穿？” “啊？” 夏弥小姐一呆，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该不会以为，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衣服还能完好无损吧？” 路鸣泽坏笑一声，摊了摊手，而后在夏弥小姐脸色变黑之前，直接溜掉。 “非礼勿视，我出去避嫌，再见！” 只留下脸色漆黑的夏弥，看着那个巨大的金蛋发呆。 可恶！这种y她都没试过啊！ (本章完) 608 尼德霍格现身，赞颂吾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 和他们担心的不同，没有任何意外的，苏墨很快就完成了完全的孵化，并成功破茧而出。 穿好夏弥递过来的衣服之后，除了诺诺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面飞红霞，时不时偷瞟苏墨那边外，苏墨和零脸上的表情都十分淡定。 不就是被看了么，又不是没被看过。 看零的表情多淡定，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咦，奇怪，怎么感觉她呼吸也急促了不少？ 对了！她的确是被苏墨和夏弥里里外外全看过，但这么清楚地看苏墨还是第一次，心态自然无法完全平静下来。 不过，不管怎么说，苏墨还是能保持相当程度镇定的。 略微遗憾的看了一眼夏弥小姐身前，他主动开口，转移了一下脸色漆黑的少女的注意力。 “以后不用太过担心诺诺和零的安全了，虽然未能抵达神域，但她们也有了基本自保之力。” 稳固了自身权柄之后，苏墨对诺诺和零进行了反哺。 大概是新生神明的缘故，他现在还无法达到黑王创造白王，直接赋予其他人神域级别权柄的程度。不过，好歹也是用胎血灌溉洗刷了两人的身体，两人的实力自然是得到了极大增幅。 作为完美激活弗里嘉血脉的巫女，白王的胎血对诺诺没用，黑王的胎血却对诺诺效果极佳，以至于血脉相互融合之后，在苏墨的干预下，诺诺得到了lv6级别的精神元素权柄。 “也就是说，将现在的诺诺看成是小号白王也可以，具体权柄使用方法还有言灵，都可以让绘梨衣来教你。” 解释了一下后，苏墨对诺诺说道。 诺诺的天赋集中在侧写和灵视方面，完美契合精神领域，得到lv6级别精神权柄后，倒是和绘梨衣更像是双胞胎姐妹了。 “……嗯？哦！我知道了！谢谢苏墨前辈！”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诺诺这才从奇怪的幻想中脱离，连忙应了几声。 比起体内获得的权柄的力量，她更在意的是刚才看到的东西。 “至于零这边，我并没有给予她权柄，而只是改造了一下她的身体血脉，让她获得了足以容纳神之力量的身体。” 苏墨将目光投向零。 “凭借你的镜瞳，普通龙王级别权柄对你用处不大，不如加强伱的身体素质，减缓镜瞳的副作用。以你现在的身体强度，足以随意复制龙王级别的权柄，单一神域级别的权柄你也能短时间复制，不过千万不要直接模拟我们三个的力量，这对你来说负担还是太重。” 苏墨指的三人，自然是他自己、夏弥，还有绘梨衣。 哪怕在神域级别存在中，他们三人的实力也是尤为突出的。 “明白！” 零冷静点头。 自此，她和诺诺实力都再进一个台阶，抵达了龙王领域佼佼者的程度。 寻常的龙王，别说是当初的耶梦加得，就算是当初的芬里厄也不是她们的对手。 当然，对比已经晋升神域的苏墨三人，她们两个实力排名依旧还是垫底。 “所以说，这就结束了？” 见他们这边准备好，路鸣泽这才溜了回来，一脸奇怪地绕着苏墨转了一圈。 “虽然知道那家伙就算出手也没用，可他也不至于完全不出手吧，这不就等于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送给你了么？” 路鸣泽十分想不通。 兵不厌诈他知道，可诈降诈到把自己家底全部都赔进去，这图的是一个啥？难不成专门是过来给苏墨做好人好事的？ “我也不太清楚。” 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力量，苏墨摇了摇头，回头看向那颗彻底枯朽的世界树。 “我能确定的是，世界树的力量、元素论的力量、七大王国掌控命运的力量，全部都已经在我掌握之中。” 说着，他轻呼一口气，便将世界树彻底化为灰烬湮灭。 世界树残骸消失后，一抹绿光重新跳到苏墨掌中，那是专门弑杀伪神的槲寄生之剑，对如今身为真神的苏墨来说，毫无威胁。 “而且，在我的认知之中，在我彻底掌握神座的那一刹那，尼德霍格就已经失去了重登神位的可能，步入了真正的死亡。” 苏墨不知道这几万年来，尼德霍格是怎么维持自己生命延续的，可随着自己完全掌握黑王神座，他的生命似乎也因此真正到头了，苏墨无比确定，他已经不可能再夺回这份力量了。 “这样的话，难道不是好事么？” 听到苏墨这么说，大孝女夏弥小姐一脸奇怪地问道。 “反正也没人给他送葬，那个老家伙死了应该普天同庆啊！你们干嘛还要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明明都已经大结局了，之后不是应该开始庆祝，弥补一下她刚才没能参与的密室泳池y，顺便研究一下突破生育限制的技术么？ 为什么苏墨和路鸣泽还一副沉思的表情？ 听到少女这么说，苏墨摇了摇头。 “我当然也希望，事情如此简单就能解决。” 说着，他看向头顶的大海，微微皱眉。 “可如果真的已经解决了所有问题……那我心中隐约浮现的不安又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命运的丝线并没有因此完全舒展开，末日的死结依旧没有丝毫变动，不对！这不对劲！” 说到最后，苏墨神色凝重了起来。 十分甚至九分的不对劲。 以苏墨如今的力量，已经可以做到通过命运的角度窥视未来。 可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分明他已经获得了完整黑王的力量，可命运长河中象征着毁灭的那个死结依旧没有被解开。 也就是说，真正的危机，好像并没有被解除。 听到苏墨这么说，路鸣泽的表情也无比严肃。 “解决了黑王，但没能解决末日？难道说末日和尼德霍格无关？不对！不可能无关！末日的预言——” 两人心思如电转，不停的想着各种可能，却都没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突然，路鸣泽想起苏墨之前的话。 “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你刚才说，在你登上神座的那一刹那，尼德霍格步入了真正的死亡？”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路鸣泽立即向苏墨追问求证。 “命运传来的感觉的确是这样没错！为什么你突然问这个……等等，死亡？！” 苏墨点点头，先是回答了路鸣泽的问题。 而作为在继承黑王神座之前、就已经自行抵达lv7级别的炼金术之神，苏墨很快就明白路鸣泽问这句话的理由。 炼金术的本质，在于死亡和重生。 想要获得利剑，必然要先杀死钢铁，想要获得权柄，必然要先杀死旧王。 对于这一本质，初代种中理解得最深的便是诺顿，所谓的莱瓦汀便是建立在杀死世界树的概念上锻造出来的武器。 而如果，黑王尼德霍格的一切计划，也是建立在这一本质上的话。 “难道说，自身的完全死亡，才是他计划的最后一部分拼图？” 苏墨如此猜测道。 见到苏墨和自己想到了同一点，路鸣泽幽幽地补充一句。 “赞颂吾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 这句话，是言灵·皇帝在龙语中的含义。 一直以来，这句话都被解读为世界毁灭之日、黑王会重临世界。 可如果苏墨和路鸣泽现在的猜测没有问题的话，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或许是——黑王自身被毁灭后，会获得新生。 此言一出，两人对视一眼，表情都不太轻松。 如果他们猜测成真的话，黑王的计划比他们想的还要疯狂，最后得到的成果也必然比他们想的还要难缠。 有什么样的力量，值得尼德霍格这样的存在献祭自身？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确能解释一些事情，但还有更多无法解释的东西。” 思索数秒后，苏墨开口道。 “作为元素论的开创者，世界树的主人，他本就是这个星球最古老也是最强大的生命。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不惜抛弃一切，乃至冒着死亡的风险也要得到？” “而且，重生和死亡不是那么好跨越的东西，如果事前没做足准备，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无论怎么说，至少世界树的力量他是绝对要不回来了。” 苏墨点出几个重要疑点。 黑王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存在，地球上不存在在他之上的东西，就算他真的想要再度进化，有什么力量值得他舍弃现有的一切？ “……” 面对苏墨提出的疑点，哪怕是路鸣泽也只能摇头，表示无法解释。 可无论如何，这个思考方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正在两人思索的时候，苏墨突然注意到诺诺的样子好像有些不对劲。 “诺诺？” 他出声询问了一下。 其他人也立即看了过来，注意到诺诺不知为何正双眼失焦的看着前方，呼吸略微急促，瞳孔因为恐惧而骤缩，脸颊之上似乎有冷汗滴落。 “这是在灵视？” 夏弥立即认出了诺诺所处的状态，却不明白有什么事情值得诺诺如此恐惧，她现在都是龙王级别的战力了啊！ 不对，不只是恐惧！ 她脸色发白，手脚冰凉的样子，甚至比上次侧写失控时候的姿态还要恐惧，表情中甚至隐隐透露着浓厚的绝望。 都已经经历过伪神帕西的危机了，还有什么事情，能让现在的诺诺觉得如此绝望？ 夏弥试图按住诺诺，让这个闺蜜从这个异常状态中苏醒。 却没想到，似乎是因为听到了苏墨的声音，处于灵视状态的她本能的移动脚步，躲到了苏墨身边。 而后，如同找到了什么避风港湾一般，她的表情看起来终于安心了一些，颤抖的嘴唇也终于能够清晰的吐出字眼。 “潮水、大潮水……毁灭了一切……淹了、全部都淹了，这是末日！这是能毁灭整个世界的末日……没有人、一个人都看不到！” 诺诺语无伦次的说着凌乱的词语。 来到苏墨身边后，她的精神似乎安定了许多，但依旧沉浸在灵视的幻觉中，脸上的表情依旧充满恐惧和绝望，仿佛亲眼见到了末日降临。 听到这些话，苏墨和路鸣泽对视一眼。 虽然不知道诺诺为什么会突然陷入灵视，但诺诺的表现，毫无疑问验证了他们之前的猜想。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世界末日的确没有改变，且必将到来。 “夏弥、绘梨衣，固定住她！” 没有向诺诺追问她到底看到了什么，苏墨让夏弥和绘梨衣抱住诺诺，旋即闭上眼睛，将手放到了诺诺的额头之上。 诺诺的天赋，也就是所谓的侧写和灵视，本身就是黑王血脉力量中的一部分。 无非是一部分精神元素的力量，和一部分命运权柄力量的融合。 既然她能够灵视到末日的景象，苏墨自然也能做到这一点。 或许苏墨没有诺诺这样的运气，可一旦诺诺触发了灵视，苏墨必然也能够通过诺诺的灵魂，看到诺诺所看到的东西。 “小心一点！” 路鸣泽提醒一句。 虽然以苏墨如今的实力，应该不至于让侧写暴走，可涉及到末日的情报，必然也会涉及到如今状态未知的尼德霍格，不得不防。 “嗯！” 苏墨点点头，立即连上了诺诺的精神。 诺诺对苏墨的精神防御很弱，几乎没有任何抵触，所以很快，他就看到了诺诺所看到的景象。 是潮水，是漆黑的大潮，仿佛连天的黑色铁幕一般，沉默地向前推进。 白月当空，月光之下是一片黑海，黑海上有数千米高的海啸如同山脊一般隆起。 环顾四周，整个天地仿佛都被黑色的大潮所席卷了一般，几乎看不到任何杂色。 “这里是哪片海域？” 苏墨微微一愣，操纵着诺诺的意识一起拔高视角，想看看他们所处的位置。 可随着他的视角逐渐拉高，直到视野边缘能够看到地球边缘的弧线，除了少数冒头的岛屿在潮水中摇摆之外，苏墨没有看到任何大陆板块的痕迹。 而漆黑的大潮缓缓推过，将那些冒头的岛屿吞噬进去，然后冲刷而过。 随着视线越拉越高，苏墨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如果这是诺诺所看到的景象的话，他算是知晓，为什么她之前的表情会如此绝望了。 看着这仿佛回到了二叠纪末期、卡尼期洪积事件中的地球，苏墨没有犹豫，带着诺诺向着北半球移动。 而很快，甚至都还没抵达赤道附近，苏墨便看到了一个无法忽视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颗树，一颗和世界树造型迥异的参天巨树！ 至少万米以上的巨树扎根在黑潮深处，顶端却钻入高高的云层之中，如同神话中通天的建木。 看到这棵树的瞬间，苏墨突然敏锐的察觉到某种陌生的视线，或者精神波动。 思索两秒后，他切断了诺诺的精神联系，将她送了回去，而后设立好随时退出的保险，全副武装之后，才用一缕随时都能切断的神念主动触及了这道陌生的精神波动。 下一秒，灵视的场景消散，这道陌生的精神波动邀请苏墨来到了一个新的场景。 看着面前那无比缺乏特色的人类形态，苏墨深吸一口气，道。 “我该怎么称呼你？前任黑王，还是叫你尼德霍格？” 果然，这老毕登没那么容易死！ (本章完) 609 末日三问，生命树，我曾三度遭受背叛 当发现这个陌生意志的时候，苏墨的确是十分警惕的。 可当他通过系统面板，观察到对方的实力等级，也同样是lv7的时候，他立即放下心来。 lv7神域级别内部也有强弱之分，弱者只有灭国程度，强者却有能力让整片欧亚大陆都沉入海底。 而如今，掌握了黑王全部权柄的苏墨，即使在lv7中也属于最强的一批，完整掌握元素论的他并没有什么短板，神域级别精神权柄让他不必担心任何同级别的精神交锋。 无论对方想做什么，如今的苏墨都有应对的手段，且随时都能抽身离去。 无需过度防备的情况下，他开始观察起对方的状态。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人类，这么说似乎是废话，可苏墨的确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概括。 这是一个没有什么明显特征的人，看不出来是男人还是女人，不像圣人也不像囚徒，看上去不是老者，似乎也没那么年轻……总体给人的印象乏善可陈，除了能确定是人类这一信息外，其他都有些暧昧不清。 相对应的，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有发色瞳色之类的，也没什么鲜明的印象，让人分不清“属于哪种”、“什么身份”以及“为了什么”。 在精神领域人类会具现出想象中的自我，可眼前这人并不像是实际存在的人类，反而像是教科书上的标准概念模板。 而比起他这模糊不清的形象，苏墨更在意的是他的面板。 除了尼德霍格这个名字，还有lv7的等级设定外，后面只跟着一个技能。 ——【生命目录】。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元素论的力量已经被苏墨掌握，尼德霍格自然不再拥有这一技能，这很正常，可生命目录又是什么意思？怎么能支持尼德霍格维持神域级别评价？ 苏墨立即点开【生命目录】技能的详细介绍，很快，便得到了新的情报。 【生命目录】——地球自有生命诞生以来，所有生物的基因及有机结构的记录，包括但不限于寒武纪大爆发后五次物种大灭绝中所有生物的基因构造资料，也包含现如今所有龙类、人类等生物资料，是跨域了数十亿年的生命资料仓库的显化。 看到这些介绍，苏墨下意识想到了穿越前曾经看到过的奇妙假说，里面猜测黑王尼德霍格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天生地养的行星级生命体。 黑王创造龙族，其实是星球生命进化史上物种爆发的一环，所谓的龙类基因并不是突然从天而降，而是从过往灭绝的古生物基因之中孕育出来的新组合。 而龙类在历史上的消失，则证明在物种竞争中，龙类是注定会被人类淘汰的物种。 而所谓的命中注定的末日，其实是生物大灭绝的一环，在培养出足够的成果之后，地球online游戏又要开始换新的版本，培养新的玩家了。 这个设定乍一听有些扯淡，实际上也有些扯淡。 毕竟苏墨继承了黑王力量和记忆，在尼德霍格的记忆中，他创造龙类以及白王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血之哀。 作为龙类力量的源头，黑王是最强的龙类，他也拥有着最强的血之哀。 他之所以会开创龙族统治的时代，只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孤独而已，并非有意促进物种爆发。 不过，考虑到苏墨刚才看到的末日景象，整个地球几乎直接化为了二叠纪末期生物大灭绝时候的状态，这一假说本身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除此之外，苏墨继承的主要是黑王开创龙族、运用自身力量的记忆。 关于这尊可怕的生物到底是怎么诞生的，这份记忆苏墨还真没有得到。 正在他继续探究的时候，眼前的存在开口了。 “称呼？的确，现在的我们的确需要一个称呼。那就叫我们尼德霍格吧，身为黑王的尼德霍格已经死了，现在你才是黑王。” 他十分坦率地承认了苏墨新神的身份，言语中看不到任何怨愤。 “我们？” 苏墨敏锐的注意到他自称的问题。 “你们指的是谁？又想要做什么？刚才灵视到的场景是真的么，你们想要毁灭世界？” 哪怕是如今的苏墨，回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副末日场景，回想到整个地球都陷入了一片汪洋之中，被黑色的大潮来回冲刷的样子，他都不由得感受到极大的震撼。 都说四大君主醒来就会灭世，可比起那淹没全球的潮水，四大君主的所谓末日都不过是过家家罢了。 眼前尼德霍格将会掀起的，才是真的能够毁灭世界，造成生物大灭绝的极端事件！ 别说人类，在苏墨看到的景象中，就连龙类也无法幸存。 哪怕是以苏墨如今的完整黑王的力量，都无法轻易掀起这种级别的末日，更别说将其成功阻止了。 眼前已经舍弃了黑王权柄的尼德霍格，又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面对苏墨的一连串问题，眼前的人影都只是摇头，并不作解答。 见状，无法强行逼问的苏墨换了一个问题。 “那伱主动找我是为了什么，你有什么想说的事情么？” 听到苏墨这么说，眼前的人影才终于开口，道。 “你相信外星人么？” “？” 苏墨满头问号。 你把我叫过来，就想问这个？ 奇怪，听起来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见苏墨没有立即回答，对方也不在意，继续问出第二个问题。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命运之外的力量么？” “？” 看了一眼自己的科学侧权柄，苏墨保持沉默，依旧没有回答。 既视感越来越强了。 这时，第三个问题被抛了出来。 “你觉得世界是唯物的还是唯心的？” “……” 苏墨终于想起来。 这不是原著中，路明非加入卡塞尔学院时候，卡塞尔学院出的面试题么？ 虽然有所改变，但大体还是一个意思。 “你的答案呢？” 说完全部问题后，对方等了一会儿，继续问道。 “我只能说我目前相信科学，无论是元素论还是科学理论，只要经得起实践就都是好理论，找得到外星人我就相信有外星人，能找到所谓的创世神我就相信有神，一切都以实践为基准。” 苏墨摊了摊手，随口给出一个答案，然后反问道。 “不过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作为元素论的开创者，难道你打算放弃神秘学，转而研究哲学了？” 听到这话，眼前的尼德霍格摇了摇头。 “不，我们只是想知道，你是否相信爱。” “……” 苏墨微微一愣。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灭世，你问我相不相信爱？ 一个谈科学一个谈爱，拜月和李逍遥是吧，这么看难不成自己占的才是反派位？ 总感觉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那你的结论呢，通过这三个问题就能看出结果？” 他还是好奇地问道。 “你相信爱，且你拥有了自己相信的那种爱。” 尼德霍格给出肯定的回答。 “如果你说的爱是某种感情的话，倒也的确没说错。” 苏墨点点头，并没有反驳尼德霍格的结论。 在夏弥面前他肯定不会这么坦率，在尼德霍格面前就不用了，两人的讨论不带什么情绪，基本类似学术讨论。 “所以你为什么会想问这个问题，‘爱’什么的对你很重要？” 苏墨继续发出疑问，打算顺藤摸瓜，找到可能导致末日浩劫的线索。 而面对这一问题，尼德霍格也的确没有拒绝回应。 沉吟数秒后，他缓缓开口道。 “我曾三度遭受背叛，从而明白爱不过是虚妄的幻象。” “我的反抗，绝不停止。” “其一是伴侣，我的妻子、我的女儿，她被贪欲所左右，背叛了赐予她一切的我；” “其二是孩子，我的造物、我的希望，他们被恐惧所左右，注定反抗支配一切的我；” “其三是命运，我的缚锁、我的过去，它赋予我永恒的冲动、永久的孤独，还有，命中注定的绝望。” 以如同咏叹一般的口吻，尼德霍格终于显露出自己的感情，他那无机质的眼睛终于泛起一点光彩，并直直与苏墨对视。 “血之哀不过是母星赐予我的诅咒，爱不过是奴役我创造的幻象。” “从此我明白，只有死亡才能超越一切。” “我将舍弃旧有的一切，和世间万物一起，获得永恒的宁静。” 说完，全场一片安静。 你好，版权费麻烦交一下……不对，这时候应该问的是——你在说啥？ 苏墨没有直接问出口，而是结合着血脉传承中黑王流传下来的记忆，解读着尼德霍格这番话。 前两句不重要，大概意思是尼德霍格已经封心锁爱。 至于所谓的三次背叛，第一次应该是伴侣的背叛，指的是白王。 在黑王的记忆中，他创造白王本来是想寻找真爱，却没想到白王盯上了他的力量和皇位，发起了叛乱，这对他当时打击很大； 第二次背叛，指的应该是八王之乱。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八王之乱明明是尼德霍格自己促成的，包括路明非、弗里嘉，乃至世界末日在内，这万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其实都是尼德霍格自己主动设计的命运。 可站在尼德霍格的角度，他早已通过命运的权柄窥视到未来，明白无论如何八王之乱都会发生，他必然会被众叛亲离，所以他对自己的孩子们从不抱有希望。 虽然乍一听很惨，可按照夏弥的说法，黑王注定毁灭世界，不杀死黑王他们都会死，所以二者难分对错，就算他们是被尼德霍格生出来的，也不代表他们必须要乖乖被掐死。 在单纯的立场问题上，苏墨自然是无条件站在夏弥小姐这一边。 不过此刻，他也不打算进行什么徒劳的劝说，立场上的问题本就不可能通过对话来解决，比起反驳，他更在意的是另一点。 “你制造孩子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探寻所谓的爱么？在这一点上，你不是已经成功了？有什么好失望的？” 对于拥有尼德霍格记忆的苏墨来说，他轻易便能明白尼德霍格行事风格。 因为血之哀的缘故，孤独的他想要寻求伴侣，所以创造了白王，白王的背叛让他怒不可遏，不敢再相信世间有爱，所以创造出了四大君主来回答自己的疑问。 而四对双生子之间的感情，毫无疑问的证明了爱的存在。 面对近在咫尺的食物，以及吞下兄弟就能晋升神域的诱惑，所有初代种都扛了下来。哪怕是奥丁，若不是逼到绝境，也绝不会对自己的兄弟动口。 他们的行为和白王截然相反，如果这都不算爱，就真的很难找到更纯粹的感情了。 如果说，这些爱还只局限在双生子之中的话，八王之中毫无疑问还有特例，比如说—— “我看夏弥就挺好的呀！虽然傻了点，可不犯傻的话，一个智慧生命也很难喜欢上另一个个体吧？” 提到夏弥的事情，苏墨的语气无意识地柔和了不少。 哪怕站在他的角度，这头母龙未免也太好骗了一点，不过这个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创造者的尼德霍格在这时应该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才对。 虽然有些恋爱脑的嫌疑，可夏弥小姐的存在的确能证明所谓“爱”的存在，为什么尼德霍格后面又说爱不过是虚妄的幻象？ “夏弥？你是指耶梦加得么？” 听到苏墨的话，尼德霍格仿佛刚想起充满灰尘的记忆角落里还有这么一个女儿一般，沉吟数秒后，他摇头道。 “她是很好的证明，也是最成功的造物。” “既然如此——” 苏墨语气略微有些困惑。 按照黑王的记忆，夏弥的确是最后诞生的妹妹，在她诞生后黑王就不再创造新的孩子，由此可见尼德霍格也明白夏弥的确能够回答他的疑问。 既然如此，尼德霍格为什么还要特意布置，乃至改写命运？ 没等苏墨问出来，尼德霍格就径直摇头，直接回答了他的疑惑。 “但她太弱了！” “……” 苏墨一时语塞，这也能辱弥？ “你想要的答案，和强弱没有关系吧？” 他如此问道。 “当然有关！” 尼德霍格立即给出了堪称尖锐的回答。 “因为弱小，所以需要报团，所以需要将希望寄托于他人之手，如此便产生了依赖，如此便将对方视作独一无二的存在，如此，才在幻象中诞生了爱。正因为她那极致的弱小，所以能才拥有最纯粹的爱。” “……” 所以说，你是故意把她捏得这么弱的是吧？ 怪不得夏弥这么漂亮又这么菜，最后一个诞生的自然最好看，但为了探究实力和爱的关系，最后那个自然也是力量最弱的那个。 对于尼德霍格的理论，苏墨不打算反驳，但对于他的结论，苏墨还是有些疑问。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没人爱的原因是你太强了？” 他如此直白的问道。 此话一出，苏墨注意到尼德霍格那毫无特征的眉头也抽搐了两下，似乎是觉得他这话没什么礼貌，但他并不在意，反正这老东西刚才的话对他家夏弥也不太礼貌。 不是谁都有资格辱弥的。 被苏墨的言语噎了一下后，尼德霍格并未恼怒，而是昂然点头。 “不错！所谓的爱，无非是弱者之间相互抱团取暖的本能而已，明白这一点后，我开始反问自己为何会渴望这种东西，为何我天生就拥有如此强大的血之哀，这一无可违逆的生物本能到底源于何处？” “反思的结果呢？” 苏墨耐心捧哏道。 “是命运！是我与生俱来的原始冲动！也是束缚我和万千生命的永久枷锁！” 尼德霍格毫无隐瞒的将自己的结论托盘而出。 “作为星球诞生的最强生物，我之所以会有血之哀，之所以会感到孤独，之所以会渴望爱，根源在于我诞生时所背负的使命。” “因为孤独，我必然会创造同伴，创造文明，创造全新的物种，为这个世界增添新的变化。而按照最初的命运，在我完成自己的使命后，我便将死去，而我所创造的文明，也将在末日的那一天，被彻底毁灭，作为记录存于星球年代记之上。” 在这里，他吐露出新的情报，在最初的命运中，就连黑王自己，也会死去。 而龙族文明所代表的一切，尼德霍格所开创的一切，都不过是星球生命演化史上一个小小的纪念碑，一次小型物种爆发和一次小型物种灭绝罢了。 尼德霍格自己，也不过是开启这次物种爆发的工具人。 而这一结局，在尼德霍格伴随着强大血之哀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所以尼德霍格将其称之为命运。 苏墨和路鸣泽曾经讨论过，尼德霍格注定死亡的命运到底是谁设定的，现在看来或许有了一种答案，那就是星球本身的意志。 听完这些，苏墨终于明白尼德霍格所说的第三次背叛是怎么回事。 说是第三次，其实这才是一切开始的肇因，是星球大势的一次小小波动，也是笼罩在整个文明上的命运。 “怪不得你说爱是虚妄的幻象，从这个角度看，你所渴望的一切，都是促使你完成天命职责的鞭子。而为了让你最大限度将力量用于职责，你的欲望也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满足，你绝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爱。” 就像是吊在驴面前的萝卜，不可能真的让驴吃到口中，不然驴吃饱了不工作怎么办？ 甚至来说，尼德霍格比驴还惨，驴吃饱了还会饿，喂饱一顿也没什么。尼德霍格一旦获得想要的爱，可就别无所求了，无所求的他如果不愿意继续创造，不愿意看到末日毁灭怎么办？ 现在尼德霍格没得到想要的爱，都已经开始造反了，要是得到了只会更疯。 听到苏墨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尼德霍格的眼神终于热切了起来。 他对苏墨伸出一只手，摆出全球通用的招揽手势。 “那么，理解者，你愿意成为我的副手，协助我们一起战胜命运，摆脱这苍白的循环么？” “……怎么又是招揽？” 苏墨微微一愣，而后问道。 “好处呢……呸！我是说我有哪里特殊的地方么？” 差点被夏弥小姐给感染了。 苏墨的确不明白尼德霍格为何招揽自己，白王尚且有理由，想让自己做副手，以尼德霍格在灵视中展现出来的力量，哪怕如今的苏墨已经获得黑王的权柄，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招揽的意义何在？ 听到苏墨这么问，尼德霍格直率地说道。 “虽然你不是外星人，却是异世界人，有你带路，我们说不定能前往你的世界，粉碎更多人的枷锁。” “而作为回报，你将对树获得仅次于我的第二权限！” 皇军找带路党是吧！ 连路鸣泽都能知晓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异世界人，尼德霍格知晓这一点也并不奇怪，不过，苏墨不打算接受这一邀请，理由也很简单。 “在此之前，你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吗？” 苏墨如此问道。 反抗命运无所谓，反抗命运的手段是灭世，就有些奇葩了。 “而且，树的权限是指什么？” 下意识的，苏墨想到了那棵在席卷了全球的黑潮之上，唯一生长的巨大树木。 仔细回想一下，那颗树的树皮上，似乎有很多生物的形状。 对于苏墨这个理解者，尼德霍格极有耐心，他立即解释到。 “为了粉碎这一命运，为了让所有生命逃离生物本能的约束。我打算用生命之潮吞噬一切，将所有生命的意志全部都聚集在一颗巨大的树上，从此无生无死，远离一切灾厄。” “届时我将与世间万物一同分享生命的喜悦，天地与我共生，万物与我为一，不再有血之哀的孤独，也不再有命中注定的绝望。” “我将以至高的生命之树，逆转世间一切因果！” 说到最后，他终于吐露了自己的全部想法。 而后，他略显期盼的看着苏墨。 “你觉得如何？” “……” 苏墨再次语塞。 所以你果然还是要灭世啊，难道这样还想让我夸你么？ 想了想，他委婉的问道。 “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那就是世间万物，绝大多数生命都不想和你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当然，绝大多数人必然会反对我！” 在这方面，尼德霍格居然异常的清醒。 “不过，他们反对我，正说明我做对了！他们不是真的理解我的意思，只是因为生物的本能而害怕死亡，抗拒改变而已，他们反对我本身，便证明他们已经被生物的本能所操纵，从而无法理性的判断好坏，甚至连这永生的机会都宁愿放弃，这一生物本能本身，就是命运的体现。” “而既然要打破命运的枷锁，我自然不能将命运摆布下的他们的想法当真，当他们真的融入生命树之中，从此无需恐惧、忧虑，无需拼命、戒惧的那一刻，他们才明白为生物本能所累的痛苦，以及从命运之中挣脱出来的自由。” 不需要内卷，不用理会社会评价，不必担心生死问题，也没有过多的欲望，只能感受到无边喜乐，尼德霍格所描述出来的未来，倒是有几分天堂或者佛门净土的意思。 不过，自古以来，天堂和地狱的区别就不是寻常人能够看出来的东西。 苏墨没有对尼德霍格的想法进行直接评价，而是继续问道。 “那如果有人支持你呢？” “那更说明我做对了。” 尼德霍格如此回答道。 “世上总有生物能窥破命运的枷锁，从而成为我的理解者，愿意和我一起建立生命树的大厦。” “……” 苏墨无话可说了。 反不反对你都做对了，360度立体无死角防御是吧？ 不过，他本来也不觉得尼德霍格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想法，这是一个极度自我的存在，从诞生到现在，他都没有听从其他人意志的习惯，哪怕是对苏墨，也只是看重他异世界人的身份而已，并非真的会听他的想法。 “如何，要成为我的副手么？还是说，你觉得我所创造的未来有哪里不好？” 在苏墨思考的时候，尼德霍格再度发问，显然，他能接受的结果只有一个。 看到对方那无比自我的眼神，苏墨想了想，开口道。 “对你的想法，我无从评判好坏，但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真的不是因为没人爱你，所以才闹别扭，想要毁灭世界么？” 苏墨用尽量委婉的语气，说出极度扎心的话语。 “——！” 这句话脱口的瞬间，尼德霍格的神色当即变了。 哪怕看不出什么脸色，也能看出他胸中激荡的怒意。 “看来你是要拒绝了，那就终末之日再会！” 雷霆一般的怒意喷薄而出，对方单方面切断了对话。 苏墨的意识也回到了身体之中。 回想起尼德霍格最后爆发出来的激烈情感，苏墨不由得有些好奇。 这到底是因为觉得我小看他的格局而生气，还是说，真的被我说破防了？ 抱歉更新晚了，主要是大章不好断，几乎两章内容了 (本章完) 610 亿万化身·尼德霍格，夏弥一巴掌弑父？ “苏墨，你没事吧？” “苏墨前辈！” “苏墨哥哥！” 见苏墨回过神，周围守护的人立即上前或关心或询问。 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苏墨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而后问道。 “看来，你们都已经知道诺诺所看到的景象了？” “嗯！这是前所未有的危机……哪怕是我也没想到，末日会以这么可怕的形式出现。” 路鸣泽神情严肃。 原本以为打完黑王就可以回去愉快地养成自己的哥哥，没想到还有这么大一个问题等在后面。 席卷全球的黑潮，如果不能解决这一危机，自己的哥哥必然也逃不脱。 “抱歉，苏墨前辈！我们都很担心你的状态，所以我想着告诉他们我看到的东西，让他们找到可以帮助伱的方法。” 诺诺低着脑袋，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情报。 “不必道歉，你说了反而更好，免得我再重复一遍。” 苏墨安抚两句，他本来也不打算向他们隐瞒消息，不然送诺诺离开的时候也不会不加嘱咐。 见诺诺表情开朗起来，他这才环顾一下众人，沉吟了两秒后，开口道。 “刚才我的确是借助诺诺的灵视，接触到了尼德霍格的意志，了解到了末日的缘由。总体来说，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你们想听那个？” 听到苏墨这么说，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神色有些无奈。 “这个时候了还卖关子，真有你的！先听坏消息吧，我更在意末日的事情！” 路鸣泽率先开口，眼神看起来有些忧虑。 在他了解范围内的事情，他能给苏墨足够帮助，可如今的末日已经完全处于他了解范畴之外。 “嗯！” 苏墨点头，而后干脆利落地开口道。 “坏消息是，诺诺灵视到的末日是真的，真正的神经病要来了。” “神经病？” 夏弥小姐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 “你指的是黑王尼德霍格？” 如果说，血之哀强度越高，就越神经病的话，那尼德霍格必然是全世界最大的神经病，哪怕经历过一次真正的死亡，这一点也依旧没有改变。 “没错。” 苏墨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尼德霍格的打算。 “总之，他现在想要让全世界所有生命都合而为一，破开所有隔阂，让所有人一起分享生命的喜悦，分享全部的爱。” “掌握着世界树权柄的尼德霍格已经彻底死去，重生的他似乎是想成为生命树的主人。” “而他达成自己想法的方式，就是掀起笼罩整个星球的末日，让一切生命溶解入原始之汤，让一切意识进入生命之树，与星球共存。” 某种意义上，这也的确是一种永生。意识不占据物理位置，即使在同一棵生命树中一般也不会感到拥挤，如果将生命树这张皮改造的好看一点，其实和宗教中的净土、天堂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如果黑王说的内容没有夸大的话，这个看似扭曲人类存在的结果，其实可以说是很多信徒梦寐以求的待遇。 天堂与地狱的区别，很多时候也只在一念之间。 “为了爱，要毁灭世界……这脑回路，怪不得苏墨前辈说他是神经病。” 诺诺微微张嘴，脸上写满震撼。 比起尼德霍格这种真正的神经病，她这点叛逆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可以说完全不配当神经病。 其他人听完尼德霍格灭世的理由后，也同样震撼。 其中，见惯了神经病的路鸣泽很快就回过神来，并抓住重点。 比起想法，能够达成想法的力量更为重要。 “他的想法是这样没错，可他要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所谓的生命之树，居然这么强么？” 世界树不死，生命树不生。 听完苏墨的话，结合炼金术杀死然后重生的奥义，路鸣泽不是不能理解，死而复生的尼德霍格能通过生命树变得更强。 可是，就算再怎么变强，这个幅度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将星球永远改造这种末日景象，至少也是能毁灭整个地表，控制整个生物圈的力量。 仅仅献祭自身，真的能获得这么强大的力量么？ “现在的尼德霍格，似乎还没到这种程度。” 回想到自己看到的尼德霍格的等级，苏墨摇了摇头。 lv7等级的尼德霍格并不是他的对手，要不是对方也十分谨慎，只分出一缕神念，苏墨完全可以将他就地解决。 “只是，灵视的内容也没有问题，如果不加干涉的话，他的确能成长到凌驾于世界树之上的程度。” 能够掀起星球级别末日，并且打造出近乎笼罩星球的生命之树，末日时期的尼德霍格实力必然已经超越了lv7的层次，抵达了连完整黑王都没能触及的lv8程度。 实力到了这种程度，每提一个台阶都是一层天堑，单凭借苏墨如今的力量，显然无法应对lv8级别的强者。 “那我们岂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提前找到尼德霍格，然后斩草除根？” 听到苏墨说尼德霍格还未抵达最强状态，路鸣泽眼中寒光一闪，杀气腾腾的提出建议。 能将危险掐死在摇篮之中，为什么要等到日后冒险？ “嗯嗯！说的没错！” 在这方面，夏弥小姐罕见地赞同了路鸣泽的策略。 龙不狠，站不稳，先找遍全球杀了亲爹祭天再说！ “如果做得到的话，能先杀死他自然最好。” 对于两人的意见，苏墨同样赞同，他行事向来稳重，如果能找到尼德霍格的位置，哪怕他伪装成婴儿也照杀不误。 “可是，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回想起尼德霍格那无比自信，似乎丝毫不担心会被自己杀死在摇篮中的态度，苏墨微微皱眉，想到了某种可能。 他突然抬头，看向头顶大海。 “我有个想法要验证一下，先去外面！” 话音落地的时候，巨大的空间通道已经打开，直通外界海面上的冰块。 打开大门后，苏墨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阿瓦隆中残存的二十几个生命气息。 里面有恺撒，还有在伪神战斗余波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克隆人们。 “呆在这里也是死，你们也一起离开吧！” 物资全部毁灭，大树也全部枯朽，现在的阿瓦隆并不适应人类存活，把这些人留在里面必死。 苏墨没好心到宽恕敌人的罪孽，带他们出来也只是准备丢给秘党审问，至于他们身上的罪孽，自有人来审判。 在苏墨开口之前，只是心念一动，阿瓦隆中的所有人便都直接被转移到了他的面前。 对于苏墨展现出来的慷慨，恺撒并没有拒绝。 他对苏墨的感官十分复杂，一方面苏墨杀死了他的父亲，一方面他也明白自己的父亲的确该死。至于抢走诺诺什么的，或许帕西会在意这个，恺撒却绝不会因此敌视苏墨，因为竞争失败而仇视超越自己的对手，这种懦弱的心态并不符合他的贵族美学。 正在此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抱歉，请恕我们并不能接受您的命令！” “就算是影子，也有影子的救世主！帕西大人才是我们的主人，我们愿意和帕西大人一同赴死。” “我们已经丧失了所有希望，唯一能做的只有给帕西大人守墓！” “请您准许我们的悲愿！” 听到苏墨的话后，所有克隆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拒绝了这份慷慨，他们将头压得很低，让人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看到眼前这些克隆人集体的意志，恺撒瞬间就动容了。 “何等忠诚的意志！” 宁愿和认定的君主一同赴死，也不愿意接受敌人的恩惠，这种行为太戳他的中二点了，这些都是真正的义士啊！哪怕是手段卑劣的敌人，也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 他顿时将目光投向苏墨，依照他对苏墨的了解，他应该也能欣赏这份璀璨的精神吧？ 的确，听到这些克隆人的话，苏墨和路鸣泽同样动容了。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瞳中有着同样的疑惑。 ——这群家伙，该不会以为只要低下脑袋，就能掩盖住自己心中的恶意吧？ 虽然嘴上说得很漂亮，可实际上，哪怕是零和绘梨衣，都感受到了他们情绪中隐藏的深深恶意，更别说擅长侧写的诺诺了。 除了单纯的恺撒之外，没人相信他们所表演的内容。 苏墨不知道这些克隆人暗中策划了什么，也不在意。 比起这些喽啰，他更在意的是验证自己方才的想法。 所以，给了零一个眼神，让她负责挖掘一下情报之后，苏墨大手一挥。 “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力。” 话音落地，阿瓦隆内部所有活人都在眨眼间转移到了北冰洋的冰面之上，在绝对的力量下，凡人的智谋没有发挥的余地。 来到冰面后，零走到克隆人们的面前，冷冰冰的小脸上，有黄金瞳的光辉闪烁。 “我问，你们答！” 龙王级别的压迫，配合着精神系言灵，瞬间剥夺了所有克隆人的意志。 面对敢对苏墨表露出恶意的人，她向来不客气。 苏墨看了这边一眼，便放心地将视线投到海面之上，并对着空无一人、只有少许鱼群的大海，打开了系统面板查看的机制。 “……果然！” 看到眼前这密密麻麻、能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晕倒的景象，苏墨摇头长叹。 “想要趁尼德霍格崛起之前杀死他，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他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现在的尼德霍格有这么难杀么？” 众人立即投来疑惑的目光。 以苏墨如今的力量，居然还无法杀死现在的尼德霍格？ 就算他不死性再强，也应该扛不住莱瓦汀的火焰吧？ “不，杀死一个尼德霍格很容易。” 听到众人疑问，苏墨立即摇头，说出了看似相互矛盾的话语。 不等众人细细品味出潜台词，他便将手指向不远处的鱼群，直白地补充道。 “可是，想要杀死所有的尼德霍格，就很难了……” “说起来你们可能很难相信，但眼前你们所看到的绝大多数生物，它们都是尼德霍格！” 是的，眼前这些鱼群之中，有几千个尼德霍格。 苏墨并非是在开玩笑，实际上在他的系统面板视野中，的确是几乎所有生物头顶，都写着尼德霍格的名字。 【尼德霍格：lv0】【尼德霍格：lv0】【尼德霍格：lv0】【尼德霍格：lv1】【尼德霍格：lv0】【尼德霍格：lv0】…… 除了偶尔有几个龙血生物以及大型鱼类，实力等级比较高之外，绝大多数尼德霍格等级都为零，而无论实力如何，这里绝大部分生物，包括头顶飞翔的海鸟，都挂有尼德霍格的名字。 除此之外，它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所有名为尼德霍格的生物，其面板中都有同一个技能状态——【生命目录】。 这世界上也许有谎言能欺骗到苏墨，却绝对没有谎言能骗到系统，按照系统认定，眼前这些普通人一刀就能砍死的鱼类，真的全部都是尼德霍格。 或许因为生物特性，他们没有lv7级别尼德霍格那种能和苏墨对话的智能，只有基础生物本能，可它们的确也是尼德霍格没错，只要它们没死绝，尼德霍格就绝对不会死。 怪不得尼德霍格能在舍弃世界树后，能立即重生，并恢复神域级别的力量。 在万年之中，他恐怕一直再将自我意志和生命融合，通过亿万生命的力量，来汇聚属于自己的力量，只要亿万生命不死，他自己就不会死。 在世界树的力量没有被彻底篡夺之前，身为黑王的他还没有完全步入死亡，所以苏墨也没发现异状，直到苏墨获得世界树的力量，他才成功的舍弃旧的枷锁，成为新的生命，激活【生命目录】的状态。 怪不得方才对话的时候，尼德霍格的自称时而是“我们”，时而是“我”。 当他自称“我”的时候，大概率指的是他最初的个体意志，当他自称“我们”的时候，指的是他现在以复数意志形式存在的状态。 怪不得他如今力量还没处于巅峰，却敢和苏墨直接接触。 哪怕是以苏墨如今的实力，如果没有毁灭亿万生命的决心，则必然杀不死他，而如果苏墨有这个决心，那缔造末日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听完苏墨的解释后，哪怕已经经历过众多神话级别的战斗，众人仍觉得过于震撼、过于不可思议、以至于难以理解。 “你的意思是说，这条咸鱼就是尼德霍格？” 夏弥小姐目瞪口呆的抓了一条沙丁鱼在自己手上，然后随手捏爆。 “我现在，就算是杀掉了尼德霍格？” “可以这么说。” 看着死去的尼德霍格·沙丁鱼，苏墨点点头，然后将视线投向密密麻麻写满尼德霍格名字的海面。 在他视野中，尼德霍格这四个字出现得太过密集，以至于让他都有些产生完形崩坏、几乎认不清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别说真正杀死他，就算想要伤到他，也至少需要摧毁整片大海才有可能。” 苏墨如此叹息道。 北冰洋是孕育尼德霍格的子宫，可以说这里就是尼德霍格们的大本营，也是尼德霍格浓度最高的地方。 若是摧毁这里，不知道能不能延缓尼德霍格群体的成长速度。 (本章完) 611 昂热，难道你也背叛了么？沙皇爆炸 “审问出结果了！” 正在众人为苏墨所吐露出来的情报而震撼，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破除尼德霍格不死性的时候，零神色认真的走了过来，表示有事情要汇报。 “嗯？” 苏墨疑惑的看向了这只冰山萝莉。 “什么结果？” 刚才苏墨的话语，零必然也听到了，以她作为秘书的专业素养，不可能在他们讨论严肃话题的时候，拿不重要的事情来打扰他。 而既然零选择在这个时候汇报，说明必然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可就那几个喽啰，能干出什么事来？ 在苏墨疑惑的眼神下，零还没来得及开口，背后那几个克隆人正好从催眠中清醒过来，看到这个小学生女孩似乎在汇报情况，他们竭力遏制住恐惧，发出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来不及了，虽然我们会死，但你们也会死！” “你们之所以会被毁灭，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与帕西大人为敌！” “放弃吧，挣扎吧！我们已经将一切公之于众，你们在也藏不住了！这就是与帕西大人为敌的下场！” “呵！如此高贵的血脉，居然和我们这些下水道的老鼠一起死去，哈哈哈哈！不亏，我们不亏！” 一边因为死亡的恐惧而颤抖，一边癫狂的对苏墨等人进行咒骂。 这种狰狞的姿态，和方才那种仗义死节的忠贞之士的形象发生了巨大反差，让本来同情他们的恺撒，都目瞪口呆起来。 这群人是怎么回事，疯了？ 苏墨没有理会这些喽啰因为精神濒临崩溃而发出来的哀嚎，他将目光投向零，只信任零调查出来的结果。 “他们方才……” 零也从来不辜负苏墨对他的信任，立即拿出手机，结合诺玛发给她的紧急通讯邮件，以简练的语言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伪神帕西战死之后，这些人希望破灭，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想要在死亡之前，报复苏墨这个竟敢弑杀他们主君的存在。 以他们的实力，自然是什么都做不到，不然路鸣泽他们也不会无视这些废物。 可是，这些克隆人也有自知之明，他们没敢对任何人动手，只是跑回去修好了尼伯龙根内部的通讯塔。 这里的通讯塔本来就是他们在帕西的指令下弄坏的，帕西生前为了逼长老们尽快展开计划才刻意截断通讯，却没想到这一举动导致他无法意识到时间流速问题——这些过去的事情暂且不提，总之他们想的话是能够修复通讯塔的。 修复成功之后，他们便将阿瓦隆内部发生的事情彻底广播了出去，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监控画面中的一手影像资料。 “如今，我和夏弥其实是伱的人——这件事已经被猎人网的人工智能曝光了出去，即使诺玛也来不及阻拦。” 零面无表情的，用十分冷静地语气对他们造成的影响做出总结。 “帕西生前猜到了我们和守夜人之间的关系，他们将这一猜测也一并发了出去，告诉所有人秘党如今的领袖和我们有勾结。” “如今全世界的眼睛都关注着这里，守夜人迟迟没有动作本就备受质疑，按照诺玛发来的情报，守夜人已经被弹劾下台，如今接替他位置的是昂热。” “按照诺玛推测的结果来看，混血种联盟的家主们似乎是想要让以昂热为首的激进屠龙派对北冰洋进行毁灭性打击……他们动用沙皇氢弹的概率大于百分之六十。” 不得不说，这些克隆人的挣扎不是完全没有意义。 在这个特殊的时间，他们凭借着特殊的情报，发挥出了本来绝不可能得到的影响力。 关键时刻守夜人按兵不动本就备受质疑，就算有人帮衬也难免会引起怀疑，如今守夜人和龙王勾结这一消息爆出去，无论相不相信，他都会被弹劾调查。 而一旦他下台，换上激进派的昂热，加上混血种家主们的恐惧，他们走极端的可能性极大，到最后，克隆人们相当于仅凭借一点关键性情报，撬动了人类终极武器——沙皇氢弹的投射。 怪不得他们之前不肯离开尼伯龙根，原来不是为了给帕西守墓，而是担心到外界挨炸。 而此刻，听到零汇报的结果，情知自己等人不可能活下来的克隆人们脸上纷纷露出狂热的表情。 “核弹之下，众生平等！哪怕你们是龙王，也必然会和我们共赴黄泉！” “百分之六十？愚蠢！你们根本不懂昂热，如果是那个该死的屠龙传奇，他投射氢弹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哈哈哈！窃取帕西大人力量的窃贼，你们可以尽情杀死我们，但你们只会比我们慢走一步！你们逃不掉的！” 就算他们再怎么不了解神的力量，见到苏墨眨眼间将他们从尼伯龙根转移出来，也该知道核弹对苏墨的影响有限，更不要说他们脚下是北冰洋，核弹的投射也需要时间，如果他们想的话，有一万种方式能规避核弹的影响。 不过，看他们癫狂的状态，恐怕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意去想。 毕竟，身为普通人，能够以一己之力撬动核弹的投射，就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了，至于核弹能不能发挥出效果，怎么限制苏墨他们逃跑，那就完全是他们能力范围外的事情了。 他们不是不懂这方法不靠谱，可这是他们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说不定苏墨他们真的跑不掉，核弹真的能杀死他们呢？ 反正，苏墨会不会死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自己现在绝无幸存的可能。 所以，就算注意到听到核弹消息后、苏墨等人居然都镇定异常，他们也只能催眠自己，当做没看到。 面对这些人充满侥幸心理的报复，就连路鸣泽都嫌弃地收敛了杀意，不打算给他们一个痛快。 如果说，这些人现在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激进派传奇屠龙者昂热身上的话，那就由被他们寄予厚望的那个传奇屠龙者，来给予他们最大的绝望吧！ 他不仅要杀人，还要诛心！ 桀桀桀！ 事情正如路鸣泽所料。 零汇报完没过多久，苏墨的手机铃声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接通之后，一个贱兮兮的声音被外放了出来。 “苏墨大人，还记得我么，我是小芬啊！刚才诺玛给您发的消息看到了没有，现在情况紧急，您现在有空么？” “芬格尔？” 听到这个声音，就连苏墨都有些惊讶了。 “守夜人都下台了，你没被抓么？” “当然没有！” 芬格尔立即抬头挺胸，中气十足的骄傲道。 “弗拉梅尔导师可是我忍辱负重、弃暗投明，最后率先告发的龙族内奸，得到消息后我可是第一个指控弗拉梅尔导师的人，其他人忌惮这个老家伙s级血统的时候，也是我第一个动手把他五花大绑的！” “为了讨伐龙族我甚至能够大义灭亲，对我的恩师下手，这样的人自然是大大的忠臣，怎么可能被抓！我现在可是昂热校长手下的第一秘书，妥妥的二把手！” “……我明白了。” 苏墨点头。 看来芬格尔及时跳反，把守夜人给卖了。 不错，这很芬狗。 看了一眼一旁目瞪口呆的克隆人们，苏墨开口问道。 “那你这次打电话过来是？” “是昂热校长让我联系您的，那些混血种家族的家主们压力给的有点大，昂热校长也有点撑不住……咦，昂热校长找到机会休息了，我这就把电话转交给他，您稍等！” 芬格尔点头哈腰的样子简直可以通过语音具现出来。 在克隆人们那不可置信、不敢相信世界居然会如此黑暗、不敢相信和他们一样当人奸的人居然如此之多的眼神下，一个辨识度十分之高的年迈绅士的声音响起，正是被所有人都认为与龙族不共戴天的传奇屠龙者，昂热。 “苏墨阁下，目前情况紧急，群情激奋下我这边也压不住，沙皇氢弹的投射很难阻止。不过，作为首领，我依旧掌握着最终决定权，时间地点都由我掌控，您这边可以直接给我一个想要的地点坐标，我会按照这一坐标投射，在此之前会给您足够时间远离投射地点，避免受到波及。” “当然，如果您有更好的意见也可以提出来，彻底阻止沙皇氢弹的投射虽然很难，但不是做不到，只要配合得好，一切都能商量。”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一点如今体现得淋漓尽致。 就算有人诱导了恐慌，引发了沙皇氢弹的投射，可具体投射时机依旧完全掌握在苏墨这边人的手上。 双方配合之下，昂热甚至都不需要知晓苏墨现在所处的位置，只需要知晓苏墨想要投射的坐标，就能在完全不引起任何猜疑的情况下完成配合。 所谓的人类文明最大杀器，一旦掌握杀器的人靠不住，有再大威力都是白搭。 听到昂热这完完全全的人奸发言，所有克隆人们都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却又不觉得堂堂龙王会在这种时候欺骗他们。 而最让他们不能理解的是，守夜人是人奸也就算了，昂热你这个浓眉大眼的怎么也会是人奸呢？ 说什么商量，屠龙的事业是能商量的事情么！ “昂热，难道你也背叛了么？！” 失望之余，其中有人甚至突然发出了堪称悲愤的怒吼。 听到这个声音，昂热虎躯一震，还以为自己被什么忠贞之士误解了。 奇怪，苏墨不是刚结束和黑王的战斗，身边怎么会有其他人？ “苏墨阁下，那个声音是？” “奥丁的麾下，圣宫医学会的人。” 苏墨简单解释几句。 “啊？” 昂热顿时愣住了。 他并不怀疑苏墨的话，那个年轻人的声音他的确没听过，苏墨也没必要对他说谎。 可他不明白，对方一个龙王奥丁的走狗，是怎么有资格骂他背叛的，还表现出一副那么悲愤的样子。 如果是世代屠龙的贝奥武夫，说说这话倒也没什么。 可你一个彻头彻尾的人奸，你配么？ 错愕过后，他不再在意这种奇葩，而是继续问道。 “苏墨阁下，你想好了么？” “……想好了，就这个位置，直接发射吧！” 苏墨看了看天空，然后，报出了一个让众人都十分惊讶的坐标。 就连昂热，听到这一坐标后，都有些迟疑。 “这个坐标，好像就在刚才爆发的元素乱流中心附近，而且还在阿瓦隆坐标附近……苏墨阁下，这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还是说您已经离开了？” 为了避嫌，手握杀器的他没有打探苏墨的具体位置，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猜测。 阿瓦隆具体坐标还是诺玛算出来的，他自然不会不知道。 如果苏墨报的坐标远一点那也没什么，这么近，该不会是想自杀吧？还是说，他小觑了沙皇氢弹的威力？ 这一瞬间，他反倒开始为苏墨担心起来。 就算黑王的力量再强，能不挨炸还是尽量不要挨炸。 面前的零也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苏墨。 苏墨报出来的可是他们现在的真实坐标，就算不畏惧核弹，也没必要这样吧？ “无妨，你直接下令投弹即可。” 面对众人的疑惑，苏墨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眼前的大海，密密麻麻的尼德霍格映入眼帘。 “具体的情况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总之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们眼前还有一个大敌需要应对，你照着这个坐标投弹即可，我想看看效果如何。” 如果是人类史上最强氢弹，应该能杀死不少的尼德霍格吧？ 也不知道，对群体的打击，到底能影响他多少。 苏墨的话语虽然简单，久经战阵的昂热却立即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兵戈杀机，他的表情下意识的严肃起来。 “明白！我这就安排投射，您大概有二十分钟的撤离时间，请千万不要以身犯险！” 虽然不知道所谓的大敌是什么，可如果是苏墨都要严阵以待的事情，他不觉得自己能够轻视。 核弹的发射不仅流程繁琐，也需要一定程度的准备，以龙类的机动速度，哪怕不使用空间开辟，应该也足够撤退。 昂热的安排其实已经足够保险，可在这时，一旁的芬格尔依旧不放心的补充一句。 “苏墨大人，虽然不知道您想做什么，可等你成功撤离之后，一定要给我发送消息，只有接受到你抵达安全位置的情报，我才会让eva放开确认权限，正式引爆氢弹！” 在足够时间的基础上，芬格尔又加了一道安全锁，似乎是在防备昂热。 虽然他不觉得昂热会背叛，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忠诚。 掌握着eva最高权限的他，也的确有资格进行限制。 而他之所以提前跳反，未尝没有想做继续作为内奸监视昂热的意思，苏墨给他的东西太多，他不介意为苏墨拼命。 芬格尔这点心思，对于昂热来说自然是洞若观火，不过他能理解芬格尔为什么会如此表现，也并不在意芬格尔的戒备，反而点了点头。 “多加一道措施的确更加安全，正式投射的时候可以再加一个环节，我们三方同时确认才会引爆核弹。不过，事后请苏墨阁下务必介绍一下这位大敌。” “没问题。” 苏墨自然没有异议。 结束对话后，他直接将恺撒丢到了卡塞尔学院，算是仁至义尽。 而后，他和夏弥等人一起来到了挪威的海边，向西北方向眺望着北冰洋如今的状况。 至于那些克隆人们，自然是如他们所愿的被留在了坐标中心的冰层之上，让这些招核男儿安心等待着自己招来的氢弹，以了却他们的心愿。 核弹之下，的确众生平等，只是，对有些人来说更平等。 向芬格尔发送消息，确定了安全，并在三方确认中按下按钮之后。 没过多久，北冰洋的海面之上，一轮太阳凌空闪耀，照亮了整片天空。 (本章完) 612 量产LV6怪物？生命目录的真正力量 沙皇氢弹的爆炸沉默而威严，因为距离太远，他们无法在爆炸的第一瞬间听到声音，但那人造日冕的光辉，已经深深烙印在所有人眼中。 数百万吨的海水被瞬间汽化，白色的尘柱里面闪烁着龙鳞一般的微光，冲击波以锋刃和水刃两种形式传播出去，万年历史的冰架瞬间灰化。 哪怕在卫星图的视角，这枚核弹的引爆也足够壮丽。 密歇根湖畔，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屏幕中人类最强武器冠冕的威光。 自从长崎、广岛以来，这是核弹第一次回归战场舞台，不过这次，他们的目标不是人类，而是传说中的神。 纵使眼前这些人都是世界经济命脉的掌控者，却也都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历史性的大场面。 直到核弹威光消逝，厚厚的云层凝聚不散，久久之后，才有人开口，打破这里的死寂。 “成功了么？” 年轻男人颤抖地问了一句。 “肯定成功了吧？！” “那可是五千万吨级别的核弹，就算是传说中的黑王也不过是活着的生物，而且诺玛没检测到新的元素乱流，说明对方完全没抵抗，说不定根本就不明白核弹的威力。被这种级别的武器正面命中，就算是神，这回也应该炸得死吧！”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越发亢奋。 是啊，作为直接改变了人类历史，将热战直接压成冷战的毁灭性武器，核弹的威力毋庸置疑，其中氢弹更是被誉为模拟太阳冠冕而得到的力量。 无论黑王有多强，终究是有物质化的躯体，怎么可能扛得住这种极端的爆炸威力。 果然，人类已经不是以前的人类了，他们已经不需要再畏惧龙族。 一旦确认黑王被彻底杀死，这个世界，就将迎来属于他们混血种的时代了！ 听到他们亢奋的声音，大部分人这才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看着卫星图上久久没有新的元素乱流出现，他们面面相觑，目光中带有不可置信的喜悦。 “赢了？我们真的成功了？” 正在众人开始半场开香槟的时候，一个老男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啧啧，一般这么问，大概率失败了，有烟无伤你们难道不懂么？” “……谁这么乌鸦嘴？” 突然听到这么扫兴的话，众人不由得敌视地看了过去，然后就发现了那个房间角落里面被红线五花大绑的老年牛仔。 哦，是守夜人这个人奸啊！ 因为时间仓促，完成夺权后，他没有被赶出去，而是留在会议室被众人一同看管。 “呸！龙王苏墨的走狗，怪不得见不得我们人类胜利！” “亏我们还以为你是英雄，恶心！” 众人立即呸了一声，甚至还有激动地人想要上前把这个叛徒打一顿。 和s级正面决斗的胆量他没有，但单方面凌虐已经被龟甲缚的老毕登的胆量，他们是有的，还有很多。 正在众人开始躁动起来，想要给守夜人这个破嘴一巴掌的时候，作为现任领袖的昂热却突然清了清嗓子，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最强的武器已经用了出去，现在不是空费口舌的时候，现场情报诺玛已经派遣无人机前去查探，现在最重要的是应对核弹造成的次生灾害。” “格陵兰岛、冰岛、挪威等地方都将迎来第一波海啸冲击，附近全部机构都要全力以赴帮助当地人民转移，我希望各位记住，这次核弹的投射建立在他们的牺牲之上！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可能弥补他们受到的伤害！” 昂热的话立即提醒了众人，核弹的使用可不是没有代价的，不少先前还在狂喜的人这才想起来，自己老家好像也是将会付出的代价之一。 因为事出仓促，距离正式决定将沙皇氢弹纳为备用选项甚至不足一小时，以北欧那边的工作效率，这一个小时自然是什么准备工作都没来得及完成。 所以，下达投射核弹的命令，其实等同于将他们当地人的性命也压了上去。 不管黑王死不死，他们这些代价必然会死。 看到核弹爆炸时候众人有多激动，支付代价时候就有多痛苦，当然，事不关己，绝大多数人都只能礼貌的表示同情。 毕竟，他们早已下定了决心，为大局牺牲掉这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不然他们不会投票把昂热架上去，现在说悲伤，也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而且，就算他们知道海啸的风波已经逼近那些位置，也没有办法真正阻止那些海啸，比起保护，现代武器更擅长的是破坏。 正在众人以为战斗已经告一段落的时候，诺玛的声音再次不如人愿的响起。 “警告！检测到大规模水元素湍流激活，根据无人机最新数据，沙皇氢弹引起的海啸已经被未知力量平复。” “据分析，百分之九十以上概率，是龙王所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啊？” 龙王没死，还帮他们善后了？ 这龙王人还挺好的咧……不对，龙王没死？！ 意识到这一点后，在场所有人脸色都惨白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龙王要帮自己善后，可就算龙王脾气再好，也不可能饶恕朝他扔核弹的自己。 完了！ 在众人面露绝望之色的时候，昂热也摆出一副震惊的神色。 “就连沙皇氢弹也无法杀死龙王么，这种异常的生命力太可怕了！不过，再怎么说，无伤抗下核弹还是有些过于夸张，该不会龙王提前得到情报，根本不在那里吧？” 说到这里，他用充满审视和怀疑的锋锐目光，看着眼前所有人。 “难道说，除了已经被收缴了所有通讯仪器、不可能对外传递消息的弗拉梅尔之外，我们当中还出了另一个叛徒？” 听到他率先贼喊捉贼，一旁的芬格尔都愣了一下。 姜还是老的辣，毕登还是老的狠啊！ 他拍拍大腿，立即跟上。 “没错，知晓这次投射具体地点的只有这些大型势力领袖，要说内鬼，肯定就在你们这些人之间，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正义凛然的先发制人后，他直接盯上了眼前的汉高。 先咬一个，把局面弄混乱起来，其他的之后再说。 只是不知道，苏墨大人那边情况怎么样。 黑王不是应该已经被苏墨大人击败了么？ 作为现如今的最强，连他都要郑重以待、甚至要用核弹清理的敌人，到底是谁？ · “尼德霍格，还是尼德霍格！” 北冰洋的海面上，随手镇压了海啸余波后，苏墨等人回到了核弹爆炸的中心。 通过电磁屏障套盾之后，绝大多数核辐射，也就是α、β、γ射线都会被强电磁力偏转，再加上至少也是龙王级别的体魄，让他们不必担心什么核污染。 核弹爆炸的威力十分可观，中心区域那一块地方的冰面，还有冰面上的克隆人什么的，早已经随着鱼群·尼德霍格一起灰飞烟灭，即使海水倒灌，也看不到多少生命迹象。 不过，中心以外的区域，杀伤力就有些不如人意了。 按照常理，冲击波的威力在水里衰减速率比空气低不少，炮仗扔在装满水的大缸里能把水缸震碎，扔到空缸里却什么都不会发生。 因此，至少爆炸中心方圆数十公里内，所有生命都应该遭受到毁灭性打击才对。 可是，苏墨居然在爆炸中心十公里之内，还找到了在核弹下幸存的生命。 准确来说，是幸存的尼德霍格。 似乎是提前预知到了危险降临，这里的鱼群直接如同足球一般，团成一个无比巨大的球，作为龙血亚种的巨型章鱼用触须将它们裹紧，位于底部的鬼齿龙蝰开始不停的啃噬泥土，钻向海底深处。 如同一层层护甲一般，巨大的球直接钻入海床。 在核弹的冲击波下，这个坚韧无比的结构被瞬间摧毁，最外层的巨大乌贼、还有鱼群，全部都化为了齑粉，甚至连最底部的鬼齿龙蝰，因为身躯结构实在太脆弱，直接被冲击波造成的水压给间接压成了肉泥。 哪怕是龙血生物，在核弹的威力下也不堪一击，不说核心区域的高温，次生激波就足以杀死绝大部分生物。 然而，在这层层防护之下，终究是有生物活了下来。 那是一只体型不大的海龟，它甚至都不是龙血生物，只是普通的海龟，可在身为龙血生物的巨龟们都活不下来的灾难中，被层层守护的它活了下来。 而它活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啃噬遍地的尸体碎片和龙血。 随着海水倒灌，赤色的潮水和黑色的暗潮涌入，这只海龟吞噬的速度越发加快，基因重组的现象在它细胞之中发生，它的体型也越发庞大。 苏墨抵达的时候，这只顶着尼德霍格名字的海龟，已经膨胀到了六七十米大小，实力的等级也从lv0提升到了lv6。 而更可怕的是，当它自我感觉发育到一定程度后，直接自我繁殖，分裂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生物。 两个处于虚弱期的怪物继续吞噬着海中的生命，最后成长为大同小异的两个双胞胎个体。 它们因为分裂而降低的实力，也在后续的基因调整中，得到了补足，甚至更进一步。 看到眼前两个龙王领域级别的生物，开始第二次分裂和繁殖，苏墨终于明白，生命树的优势所在。 作为世界树之主的黑王，哪怕连lv6级别的龙王权柄，都要省着点给，lv7神域级别的权柄，更是要掏心掏肺才能勉强攒一个，黑王统治世界这么久，龙王数量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可生命树不同，眼前，尼德霍格甚至没有动用什么珍贵的力量，仅仅让这里的海量生命相互吞噬，就轻易打造出了一个个龙王领域级别的产物。 而最可怕的是，这些产物能够量产！ 它们不需要什么独一无二的权柄，仅凭借基因调整，就能让自身实力抵达龙王的程度。 而一旦它们开始自我繁育、增殖，只需要满足最基础的物质能量消耗，它们就能如同流水线生产一般，创造出一个全体都是龙王级别实力的种族。 这还只是苏墨看得见的地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天生龙王领域的种族已经诞生了。 从此以后，恐怕连核弹对它们都会无效了。 核弹的余波能杀死鱼群形态的尼德霍格们，却未必能杀死lv6形态的尼德霍格们。 “这些家伙虽然实力不强，但这数量未免也太多了吧？” 看着眼皮底下诞生的四个龙王级别的怪物，就连夏弥小姐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程度。 对于四神域级别的夏弥来说，区区龙王领域的怪物自然算不上什么，她只是一记因陀罗之怒，苍雷电刀劈下，四头刚分裂出来的龙王领域怪物坚持不到两分钟，便全部都死了。 显然，没有权柄的怪物虽然有着lv6级别的评价，但在战斗力上，其实并不如同级别的龙王，更别说神域级别的存在了。 要说能超越龙王的地方，恐怕只有它们那无比恐怖的生命力。 不过，就算只有生命力，却也足够麻烦。 杀死这些怪物的夏弥小姐，显然没有注意到，在四头巨兽的尸体附近，又有几个名为尼德霍格的鲨鱼在不断盘旋。 如果任由它们吞噬这些怪物的血肉，恐怕很快，这些已经失去生命的怪物的基因，就会在新的个体中复苏。 而在夏弥杀死这些怪物的时候，已经有另外十几头龙王级别的怪物从附近海域游了过来。 这种级别的怪物显然已经有了智慧，苏墨可以看到它们眼中闪烁的知性光芒。 而这如出一辙的目光中，都显露出极为平静的情绪。 最后，有一个龙血成分较为明显的怪物，甚至使用言灵蛇和他们进行了沟通。 “或许在力量上你们占据一定优势，可你们能将所有的我赶尽杀绝么？” 毫无疑问，它们都是尼德霍格的意志。 无论是宣战还是挑衅，尼德霍格都指出了他们最大的一个痛点。 这么多的生命，苏墨杀得完么？ 尼德霍格们聚在一起，就能轻易量产龙王级别的战力，散开来，就是遍布整个星球生物圈的不死性。 这样的存在方式，就算苏墨拥有黑王的力量，又能杀死几个？ 面对这一挑衅，苏墨不打算惯着，他上前一步，错身而过，从夏弥腰间抽出一柄长剑。 而后，唤醒了足以灭世的火焰。 “以莱瓦汀的火力，杀掉所有的你或许很难，但，烧干整个北冰洋肯定是够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在尼德霍格略微有些惊愕的眼神下，烈焰魔剑火光一闪，无比恐怖的温度降临，将眼前所有龙王级别的怪物，还有试图成长为怪物的尼德霍格们，全部都化为灰烬，烧得干干净净。 杀死这些怪物后，烈焰的领域扩张开来，堪比方才核弹爆炸，甚至更深一筹的毁灭性力量再次出现在北冰洋之中。 在苏墨所在的地方，烈焰魔剑甚至直接用火墙分开了大海，滔天的水雾升腾而起，巨大的海床显露出来，浩瀚的北冰洋中，豁然被火焰烧穿了一个巨大的洞。 感受到毁灭性的力量聚集，诺玛再度发出警报，这次级别还要在之前的核弹以上。 在苏墨的手上，莱瓦汀的火焰异常高涨。 北冰洋的总体水容量在千万亿吨以上，可如果他愿意的话，以黑王的力量配合莱瓦汀的火焰，不是不可能将这个孕育了尼德霍格的子宫，连同里面一切生物和有机碎片一起化为灰烬。 “喂喂喂，你不会真打算这么干吧？” 看着苏墨的架势，就连夏弥小姐这个龙王都觉得他有点太极端了。 直接烧干整个北冰洋，就算做得到，一般人也不会这么想吧？ 听她这么说，苏墨回头，无奈的看着这个笨蛋。 “要是烧干区区北冰洋就能解决问题，还用得着想对策？” 和灭世级别的危机算起来，区区北冰洋的确算不上什么代价。 只不过，北冰洋和其他大洋联通，以尼德霍格的谨慎程度，现在的他恐怕早已通过海流将大部分自己运了出去。 别的不说，上次赤潮从白令海峡流入太平洋的时候，尼德霍格必然对自己进行过转移。 除此之外，尼德霍格们聚在一起之后不仅能化为龙王级别怪物，还能够化身飞鸟或者走兽，就算苏墨想要焚天煮海，并拦住几大海峡不让海流通过，尼德霍格也有的是办法让北冰洋里面的自己们逃出去。 生命总有自己的办法找到出路——这句话现在化为了站在苏墨面前的最大阻碍。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小姐才意识到，面对尼德霍格这种怪物，好像不是讲常识的时候。 正在她绞尽脑汁，想要思考能对付尼德霍格方法的时候。 一旁，同样深感忧虑的路鸣泽，却将目光放到了苏墨身上。 “苏墨，你刚才说是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吧？” “坏消息现在我们知道了，是尼德霍格掀起的末日。” “好消息呢？” (本章完) 613 星球级别炼金矩阵，夏弥的自爆 听到路鸣泽这话，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到苏墨身上。 是啊，好消息呢？ 如果说，坏消息是尼德霍格杀不死，而且还能变强到制造末日的话，那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好消息，又会是什么？ 面对众人的关切，苏墨也不卖关子，微微一笑，直言道。 “好消息是，尼德霍格似乎要等到原定的末日那天，才能完全复活，正式完成他所想要打造的生命树。” 此言一出，众人微微一愣。 原定末日的那一天？那岂不是四年之后的2012？ “对了！命运的编织者，绝对会遵守自己立下的命运！无论他有没有积累足够力量，都需要等到末日那一天才能完全复活！” 路鸣泽领悟到了苏墨的意思，瞬间两眼发亮。 眼前的尼德霍格说是复活，其实只是取巧的借助其他生命躯体显现而已，他不是自己死而复生，而是将其他生者的意志改造成自己的意志。 这样的形式，自然不是真正的复活。 昔日，尼德霍格降下预言，试图用预言来确定自己必将复活的命运。 可此刻，当初用来保底的手段，却成为了束缚他的枷锁。 原本，尼德霍格是准备在末日那一天，完成世界树的凋亡，以及生命树的诞生。 可如今，苏墨的存在打乱了他命运的剧本，世界树的凋亡条件已经提前满足了，生命树的诞生却因为命运预言的关系，必须拖到2012年12月21日。 这个时间距离现在，有四年零两个月的空窗期。 看到路鸣泽如此兴奋的样子，一旁的诺诺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高兴。 就算有四年时间，也不够杀死所有尼德霍格的啊！ 可是，对苏墨无比熟悉的零和夏弥已经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我和苏墨第一次相遇是七月七号，那时候苏墨的实力还只是普通人，现在只不过过去三个多月，苏墨就已经是黑王了……要是再等四年，以苏墨的变强速度，岂不是能够吊打尼德霍格？！” 扳着指头算了一下之后，夏弥小姐抱住苏墨的手臂，两眼闪闪发亮。 什么世界树生命树，以苏墨变强的速度，四年后足够让他成长到把尼德霍格当成球踢的程度啊！ 就算实力越到上面，进步越难，可苏墨已经是黑王，四年时间，再怎么也足以超越尼德霍格了！ “什么？苏墨前辈在最开始是普通人，连混血种都不算？” 听到这话，诺诺的确是惊了。 她单知道苏墨最初是混血种，夏弥才是最初的龙王，却不知道苏墨最开始起点那么低。 而且，看苏墨和夏弥之间的感情，她一直以为两人就算不说青梅竹马，至少也认识好几年。 却没想到，夏弥这妮子和苏墨居然只是在今年七月七号才第一次相遇？那比自己也没早多少啊！ 如果当初，最先认识苏墨的是自己，而不是夏弥的话…… 斩断这丝不合时宜的念想后，诺诺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如果七月七号时候，苏墨还是普通人，那他和自己第二次碰面、遇到地狱犬的时候，是不是其实也没有多强？ 只不过，自己心智没有他坚定，武艺略逊一筹，再加上后续的滤镜，这才以为苏墨其实一直很厉害？ 意识到这一点后，诺诺倒是丝毫没有觉得后悔，无论当时苏墨的实力如何，在精神层面上的确也是碾压自己。 甚至来说，知晓苏墨当时实力后，她反而更被苏墨的精神和意志所震撼，比起当时无比懦弱且逆来顺受的自己，苏墨前辈仅以一届普通人的力量就能走到如今的程度，他当时的起点越低，越能映照出他精神上的闪耀。 正是因为当时被苏墨所说的话震动，听从了苏墨的指导，她才能从精神方面开始蜕变，才能脱胎换骨一般的战胜束缚自己的命运，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若不是有苏墨的指导，现在的她恐怕只能作为加图索家族的新娘存在，并在陈家和加图索家的束缚下，成为神诞生所必须的祭品，奉上所谓的弗里嘉血脉，最后孤独死去。 除此之外，苏墨对她的承诺也从不打折扣，无论是帮助自己找到母亲，还是帮助自己掌握能应对父亲的“剑”，都是自己单方面收到帮助罢了，双方付出和回报完全不对等。 想到这里，她对苏墨的感激和钦佩甚至进一步强化了，那在苏茜看来本就无比狂热的情感，几乎升格成为近乎信仰的程度。 以几乎无法掩饰的崇敬眼神看向苏墨之后，诺诺突然又惊觉一个事实，不由得扭头看向夏弥。 “等等！按照这个时间推算，你们那时候说的神秘组织，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时隔多日，富婆一号终于醒悟，自己当初好像是被杀猪盘套路了。 虽然，就算现在知道真相，她也觉得心甘情愿就是了。 听到诺诺这一疑问，夏弥小姐脸色一僵，眼神游移不定地看向远方，干笑一声，心虚道。 “怎么可能呢，我像是那种会因为一点钱而随口瞎扯出一个组织的人么？” 听到这一解释，诺诺那能够洞察一切的目光微微一闪，而后若有所思的点头。 “原来是因为那点钱啊……怪不得你以前叫我富婆一号！” 去掉认知错位形成的知见障后，她的侧写很快发挥出作用，立即从夏弥小姐的掩饰中察觉到了真相。 如果夏弥不说，她都想不到关键因素是那区区几百万。 所以，那时候的苏墨前辈他们很穷？ 可恶！如果早知道这一点的话，她当时多花一点钱，是不是有可能买到苏墨前辈一晚上使用权什么的啊？ 诺诺终于开始悔恨自己的后知后觉来！ 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居然错过了！ “……咳咳！” 被诺诺侧写看穿，夏弥小姐脸色十分尴尬，躲在苏墨身后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见人。 此时，她心中恨不得往自己这张破嘴上拍一巴掌——让你多嘴！露馅了吧！ 看到夏弥这一表现，苏墨颇感欣慰。 这孩子居然还有羞耻之心，看来不是完全没救。 察觉到夏弥偷偷拉自己衣角，让自己帮忙解围，苏墨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满足了少女的要求。 “那时候诺诺的加入的确帮了我们不少忙，不过，这些事情以后有空的时候再讨论吧，现在的重点是尼德霍格！” 这话如果是夏弥来说，诺诺必然会觉得这闺蜜又在嘴硬转移话题。 可现在是苏墨来说，诺诺立即疯狂点头，眼神无比崇敬。 “苏墨前辈说得对！尼德霍格的事情最重要！” 重要的不是“尼德霍格”，而是“苏墨前辈想说的”尼德霍格。 “？？？” 看着诺诺如此干脆地偃旗息鼓，夏弥小姐歪歪脑袋，有些疑惑。 明明编造神秘组织的事情也有苏墨一份锅，甚至来说苏墨才是主导因素，可是，诺诺对他们两人态度之间的巨大温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话题拉回正轨后，苏墨再次开口。 “总之，正如夏弥所说，如果真的有四年时间，尼德霍格不足为惧。” 对于尼德霍格来说，世界树的上限是lv7，生命树上限更高，可对苏墨来说，元素论并不存在所谓的上限。 要是四年都没法晋升lv8，苏墨不如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算了。 “这点放心！尼德霍格若是敢违背自己定下来的命运，他的下场肯定很惨，都不用我们出手！不管怎么说，四年时间肯定是有的！” 纵使心中早已有底，可直到听到苏墨亲口保证这一点，路鸣泽才终于爆发出胜券在握的狂笑。 “哈哈哈哈！我有上将苏墨，他有万夫不当之勇，必当阵斩尼德霍格于马下！” “尼德霍格恐怕做梦也没想到，他复活的那一天，就是他彻底迈向死亡的那一天！” “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他未来必死，看看这个老东西会不会恼羞成怒，自己把自己气死，哈哈哈，哈哈哈！” 路鸣泽对于苏墨的变强速度有着无与伦比的信心，他对命运的规则，也有十分可靠的信心，足够的时间，加上只需要时间就能成长的怪物。 这种配置，他根本看不到输的理由！ 注定颠覆地球的末日？呵！赢定了！ 看到路鸣泽手舞足蹈的姿态，苏墨和夏弥对视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心有灵犀地保持了沉默。 正在这时，一旁的绘梨衣却歪了歪头，道。 “苏墨哥哥，这就是伱之前说的半场开香槟么？” 苏墨和夏弥两人神色顿时一僵。 “喂喂！为什么要说出来啊！这个时候点破了，g就真的完全立起来了啊！” 夏弥小姐当即捂脸。 这段时间，她从苏墨身上学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知识。 虽然她本身也很喜欢立g，可这次对手是尼德霍格那个老毕登，她觉得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诶？” 被夏弥这么一说，绘梨衣露出紧张的眼神，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那我收回，可以么？” “大概是不行。” 夏弥小姐摇摇头，而后安慰道。 “不过其实没关系的，我们只是开玩笑而已。这种局面，就算是尼德霍格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挽回局面，封建迷信要不得。” 左眼跳财神仙保佑，右眼跳灾封建迷信，夏弥小姐在实用主义方面，倒是颇有古国风范。 而听到这话，苏墨幽幽地评价道。 “你这句话也是一个g。” “……” 夏弥小姐一时语塞。 正在这时，一旁的路鸣泽也从狂喜中恢复过来，听到几人的对话，他再度开口。 “放心啦，所谓的g，在你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值一提。再说，以现有的条件，我还真想不到尼德霍格能如——” 话说到一半，原本慷慨激昂的语气突然变得迟钝起来。 “何……破……局……” 最后几个字的语调拉长到诡异的程度。 看着眼前的变化，路鸣泽彻底说不出话来。 看到眼前的变化，诺诺和零当即神色一变，意识到了什么。 看到眼前的变化，夏弥微微一愣，伸手接起雨水。 是的，天空之上，突然下雨了。 红色的雨水，从天而降，将天地染色。 “这个感觉，是时间减速的炼金矩阵？” 掌握着天空与风之王权柄的夏弥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 更改时间流速，这一炼金矩阵之前也出现过两次。 一次由赤潮开启，笼罩整个红井，一次由路鸣泽开启，笼罩整个阿瓦隆。 而这次—— “诺玛，红雨分布范围是？” 苏墨突然开口问道。 “报告，这次气候异常波及了整个地球，全球范围都在同一时间降下了红雨，除了南北极降下的是红雪之外，其他地区无一遗漏。” 听到这话，刚才还在半场开香槟的路鸣泽，脸色彻底僵硬了起来。 夏弥和零的目光，也从之前的轻松，转变到无比凝重。 “也就是说，尼德霍格使用星球级别的炼金矩阵，并准备通过延缓全世界的时间，来抹消我们的对抗，达成体感上提前进入末日的目的。” 苏墨简单做了一下总结。 也就是说，在时间结界笼罩下，之后他们体感上或许指过去了一天，实际上可能已经昼夜轮换了一百次。 如同替身能力天堂制造的效果一样，或许他们经历的时间不到一周，实际时间就已经抵达了2012年，苏墨还没来得及变强，尼德霍格就会诞生。 如此，苏墨成长所最需要的时间资源，就会被压到最低。 听到这话，路鸣泽当场双手抱头，表情痛苦地跪在地上。 “我真该死啊！” 没事做立什么g！现在最大优势直接没了啊！ 如果能穿越回去，他很想给之前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让你多嘴。 夏弥小姐也有些悔不当初，她也无意识地立了一个g，绘梨衣更是低下了脑袋，觉得自己错误更大。 看到他们的样子，苏墨无语地开口道。 “别闹了，你们还真以为是你们用嘴说出来的问题不成？” “既然尼德霍格知道我的身份，显然对我的经历也是了如指掌，恐怕这次的星球级别炼金矩阵是早就为我准备好的杀招。现在想来，红井那次极有可能只是实验罢了，不管你们立不立g，他都必然会用这一招来对付我。” 之前他们还以为尼德霍格使用赤潮是想帮助奥丁，现在看来，他当时的真实目的，恐怕只是想要试探苏墨。 见证过苏墨成长速度的他，怎么可能真的给他四年时间发育？ 听到苏墨这么说，路鸣泽冷静了一些。 “如果只是星球级别的时间结界，以你现在的实力，能够采取的应对措施其实不少。” 别的不说，以苏墨现在的实力，其实不难在星球规模的时间结界下，建设另一个逆向时间结界。 只要躲在正常时间流速里，都不用加速，苏墨照样能在末日前成长到尼德霍格之上。 不过，他们能想到的措施，作为昔日世界树主人的尼德霍格不可能想不到。 “既然使用了这一方案，那他肯定会有别的措施，来弥补方案的漏洞。” 说到这里，路鸣泽眉头紧锁，不知道有什么方案，能阻止苏墨也玩时间结界对冲。 正在这时，绘梨衣突然抬起头，看向远处的海面。 “苏墨哥哥，那里！” 闻言，同样察觉到不容忽视气息的众人看了过去。 海面之上，浩浩荡荡的黑潮和赤潮席卷而来，他们的目光很快就略过海潮中那几十头lv6龙王级别的王兽，看向核心位置的三个首领级别个体。 “我好像知道他们的措施是什么了。” 路鸣泽喃喃自语，说了一句废话。 看着系统面板的介绍，还有那无比扎眼的lv7等级介绍，就连苏墨也不由得感到一丝震撼。 “居然连神域级别的兽都能孕育……这玩意儿该不会也能够量产吧？” (本章完) 614 红雨、兽群，更致命的危机 四次落日之后，密歇根湖畔，混血种联盟最为机密的会议室中。 苏墨、昂热、守夜人分别坐在会议桌的三角，芬格尔和eva作为护卫守护在门外。 “现在情况如何？” 位于首位的苏墨开口问了一句，然后补充道。 “我问的是红雨。” 无需特殊指代，遍布全球的红雨已经掀起了全世界的集体恐慌，成为政治家们不得不直面的重大问题。 如果说沙皇氢弹的引爆，还能用核试验等敷衍的理由掩盖过去的话，那他们头顶几乎每个一小时就轮换一次的昼夜，就是绝对无法掩饰的东西了。 专家给出再怎么迷惑人的解释，也无法让人相信这涉及全球的异变是集体精神幻觉。 和以往秘密屠龙的情况不同，这一次，混血种世界已经完全没有能力掩盖真相了，龙族的存在，已经无法在人类社会的阴影下继续保密下去。 毫不夸张的说，整个世界如今都已经陷入了巨大的混乱，神迹一般的现象对人类固有常识所造成的冲击，远远凌驾于一战二战乃至冷战之上。 不过，安抚民众是政治家的任务，对他们这些战士来说，更重要的是缕清现状和敌人。 听到苏墨的询问，守夜人拿出平板划了几下，太阳系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三人面前。 “根据太空探测器得到的数据，红雨的影响甚至一直波及到了大气层边缘，连地球资源卫星都受到了影响，不过，地球同步轨道卫星并不在影响范围内。根据多种数据推算，红雨具体具体影响范围，向上包括对两千公里高度内的大气圈，向下包括所有已知地核深度。” 简单来说，这一时间结界的笼罩范围至少包括整个生物圈。 “而在影响范围之外，以地球同步卫星或者环月探测器的视角来看，地球本身的运转速度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差别，红雨只是改变了领域内部的时间流速，对外界毫无影响。” 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尼德霍格再怎么强，也不至于能够干涉宇宙级别的时间流速。 从太阳系的尺度来看，地球的运行一如既往，只是他们处于盒子之中的人感受不同。 “具体速率呢？多久会抵达末日？” 苏墨询问重点。 时间这一概念，在个人主观中十分模糊，但在客观世界中，却十分清晰。 自古以来，无论是阴历还是阳历，其实都是天文历法，这也是含义绝对明确，无论在哪个文化中都难以有什么歧义的地方。 无论是龙族中的预言，还是玛雅文化记载的结果，都是以天文历法方式记录。 也就是说，无论活在地上的人们时间观念如何，无论他们是否会重新定义公元历法，只要地球自己运转到了2012年12月21日所应该在的位置，星图对应得上，尼德霍格的预言就会成立，他将挣断最后的枷锁，以生命树的形式诞生于世间。 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预言中的末日，这本就是尼德霍格开展星球级别炼金矩阵的最大意图。 “按照目前速度计算，还有两个月。” 守夜人立即回答出苏墨的问题，显然早有准备。 作为炼金大师，虽然水平远不如苏墨，可星象学也是炼金术必学的科目之一。 “在星球内部时钟抵达2008年12月21日的时候，星球外部时钟会抵达2012年12月21日。” “只剩两个月啊……” 听到这一结果，苏墨叹息一声，并不意外。 别看已经经历了四次落日，实际上星球内部系统时只过去了四小时，从中大约也估算得到，尼德霍格将时间压缩了二十多倍，将四年化为了两个月. 所以，一小时就能看到一次昼夜轮换。 “是啊，两个月！连生孩子都不够，就是不知道全力开工造核弹来不来得及！” 听到苏墨叹息，守夜人也在一旁感叹。 如果不是现实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恐怕苏墨再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尼德霍格能搞出这么大规模的动静。 星球级别的炼金矩阵，这一天方夜谭一般的东西居然会这么突然地出现在眼前。 果然，故事需要逻辑，现实不需要。 “除非是恒星级别氢弹，否则都没意义。” 苏墨摇摇头。 寻常核弹就连黑王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生命树了。 看到两人脸色都不乐观，一旁的昂热沉吟数秒后，对苏墨开口道。 “苏墨阁下，您之前说，这次的红雨是尼德霍格为了针对你而做出的限制。也就是说，你拥有能够对付进化后尼德霍格的可能性？” 作为战士，昂热只在意如何找到胜机，并将其实现，并不在意路上会遇到的阻碍和代价。 唯有无视才是最大的轻蔑，既然尼德霍格刻意针对苏墨，没有无视，说明他们这一边不是没有破局的方法。 面对昂热的询问，苏墨也并不藏着掖着。 “是的，只要给我足够时间，就算尼德霍格复生，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实际上，如果只有红雨一个阻碍，对我而言也算不上什么麻烦。” 无论是自己构建一个尼伯龙根、在里面重新设置时间流速，还是直接前往外太空，脱离时间结界，对苏墨来说都不算什么难事。 星球级别的炼金矩阵，就算听起来再厉害，也无法在星球外生效。而以苏墨如今的实力，黑王的力量在星球外虽然会变弱许多，科学侧权柄却不会打折扣，神域级别的强横身躯，也足以让他在宇宙空间存活。 对于有着空间能力的他来说，只要带够物资，他独自一人就能进行星际旅行，彻底摆脱尼德霍格的影响。 只需要等到升级成功之后再回来，轻松就能解决尼德霍格。 听到苏墨这么说，昂热和守夜人分分眼前一亮，就连门口的芬格尔也略微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苏墨大人，简直无敌！ 看到众人这一表现，苏墨无奈的摇了摇头，点醒他们道。 “可现在的问题是，除了红雨之外，还有一个大麻烦。” 听到这话，昂热立即清醒过来。 “你是想说……兽群？” 尼德霍格所量产的怪物自然不止出现在北冰洋，实际上全球各大海洋都能看到他们的踪迹。 如今，这些兽群已经被诺玛判定为和伪神帕西同级别的、灭世程度的危机。 “嗯。” 苏墨点点头。 “这些怪物动辄龙王领域、甚至能抵达神域级别，不是同级别的存在几乎无法将它们消灭，而且就算消灭了，对应的基因组合也会被记录下去，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对于人类来说，它们应该算是比龙王更可怕的灾难吧？” 听到这话，守夜人拍了拍大腿。 “谁说不是呢！我刚还看到了一个情报，太平洋舰队和一个王域级别的害兽对上，然后不到半小时，太平洋舰队就覆灭了！那只王兽虽然重伤，但没死，而且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人类常规武器威力其实也不弱，可惜人类科技树发展方向并未朝着对大型怪物特化开发，以至于无法对龙王级别的怪兽造成致命伤。 而以那些王兽所拥有的甚至凌驾于寻常龙王之上的生命力，只要不死，他们啃一啃鱼群很快就能回血。 这样的不对等战斗一旦打起来，结果自然也是完全一边倒。 除非再次动用核弹，否则人类只能一败涂地。 “好在路过的夏弥姑娘人美心善，帮忙把那些王兽都解决了，并且主动对上了其他神兽，不然说不定日本又得被淹。” 虽然夏弥本人不在这里，但守夜人并不介意拍拍马屁，毕竟那可是王后级别的存在。 一旁的昂热也并没有说什么，就算都知道这姑娘是龙王，可她现在的确是在帮助人类啊！ 也不知道苏墨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调教方法，不然，传说中的龙王怎么可能这么乖巧听话？ 按捺住心中八卦的心理后，顺着守夜人的话，昂热发出疑问。 “那些王兽还有神兽，虽然对于人类来说无法匹敌，可对于龙王来说，应该不算太大问题吧？按照目前整理的目击情报，那些王兽基本在几位龙王手上支撑不到十秒，那些神兽最多也撑不过几分钟，即使以一敌多，似乎也不算是太大的阻碍。” 同级别的龙王，基本上都能碾压那些量产的怪物，就算对方数量过多，也能运用权柄灵活作战，逐个击破。 兽群对于人类来说已经足够灭世了，对龙类来说却没那么危险，至少看现有战绩，苏墨这一方似乎还是遥遥领先。 所以，他有什么好担忧的？ 听到昂热这话，还不等苏墨回答，守夜人就当场反驳，指出了他的盲点。 “天真，太天真了！昂热，伱这是把兽群还当成另一种龙族来对待，才会潜意识认为它们不足为虑。实际上兽群和龙类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物种，甚至来说，他们都不算是单纯的物种。能说出这话，代表你还没有真正明白兽群最为恐怖的地方！” 说着，作为学者的他下意识亢奋了起来，直接点开全息投影，将双螺旋dna结构投影出来，而后耐心讲解到。 “龙类再怎么强大，他们的基因再怎么不稳定，也只是在繁育的时候受到环境影响会多一点。实际上，就算再怎么经常突变，龙类的基因在物种基因库上，都是十分稳定的。” “可兽群不同，他们体内的基因哪怕在不繁育的时候，也无时无刻不再更新，他们体内基因变化是以秒为单位在改变。用生物学的角度来讲，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进化，用炼金术的角度来讲，他们体内每分每秒都在对自己进行炼金改造，暴血这样程度的基因变化，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虽说，进化的绝大多数结果都是失败的，甚至绝大多数时候都有可能危及生命，可在海量的系统迭代下，他们必然能找到具有成果的线路，它们也必然拥有将这一成功线路记录下来的途径。” “如此，无限迭代之下，他们积累下来的正确组合会越来越多，它们的实力也必然每分每秒都会提高，别看现在它们完全不是龙王们的对手，以他们进化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极大的麻烦！” 尼德霍格虽然舍弃了世界树，但他显然没有舍弃炼金术，在生物学范围内他在做的是物种迭代进化，在炼金学概念中，他现在研究的是生体炼成，二者大差不差。 听完守夜人的解释，昂热神色悚然，立即看向苏墨。 “他说的没错。” 苏墨点点头，认可了守夜人的推断。 “最初的神兽在莱瓦汀的火焰下甚至扛不住三秒，可没过多久，它们就进化了。” 听到这话，守夜人好奇问道。 “他们进化到能抗下灭世魔剑了？” 对生物的基因来说，火焰无疑是最大的敌人，再强的生物也没法让自身蛋白质不因为高温而变性吧？ “不，他们跑路的速度变快了，所以多活了两秒。” 苏墨摇了摇头。 “……这倒也合理。” 守夜人哭笑不得道。 生命总能找到出路，可并不禁止逃跑，跑得快从来都是一种优势。 听到两人对话内容，因为守夜人之前的话而眉头紧锁的昂热，神色突然一松，他立即问道。 “我想问一下，以他们的进化速度，有没有可能在两个月之内，成长到黑王级别的程度？” “应该不至于吧？” 守夜人微微一愣，分析道。 “就算是基因迭代，也要遵循边际效应递减规律，一开始他们会进化很快，到后面就未必有现在这么恐怖了。” 毕竟只是地球生物基因，不至于让生物一下子就进化到吞天食地的程度。 “不可能。” 苏墨则是给出了十分确定的回答。 “龙类自身便是地球基因库几十亿年来的巅峰之作，算是星球生命目录冠冕上的明珠，不至于这么简单就被追上。别说黑王，即使白王、普通神域级别龙王，它们都未必赶得上。” 权柄这种东西，坏处是不能量产，好处是真的好用。 就和无权柄龙王与有权柄龙王的差距一样，兽群再怎么进化，也弥补不了权柄上的差距。 “问题在于，就算个体实力跟不上，凭借着可以量产这一优势，它们仍有可能将我们彻底拖住，我所担心的地方就在于此。” “如果完全被这群家伙拖住脚步，那就算我有能规避时间结界的办法，也没法使用。” 苏墨点出自己真正的困境。 单纯的红雨不算问题，单纯的兽群也不算问题，可红雨和兽群一旦加在一起，就会彻底将苏墨束缚住，让他没有办法脱离时间限制。 哪怕以苏墨的变强速度，他也不能打包票说两个月内必然能晋升lv8，更别说，在这两个月内他还无法专心致志变强，需要一直应对兽群。 这种情况下，几乎是不可能成功抵达生命树所在的层次。 听到苏墨这话，昂热和守夜人微微一愣，相互对视一眼，神色更显沉重。 犹豫了一下，昂热问道。 “也就是说，只有在你不出手、其他人就能解决兽群的情况下，才能打破红雨的阻碍，让你有时间准备应对真正的末日？” “不，实际上就算需要我的力量也不是不行，我有方案可以借出现有的力量，可如果超越现有的程度，那就有些麻烦了。” 苏墨如此开口道。 “这样的话，我们需要收集一下兽群进化数据，让诺玛模拟分析一下，才能知晓兽群带来的压力能到什么程度……尤其是神兽！” 守夜人立即开口。 虽然不知道苏墨的所谓方案是什么，但总的方向他明白了。 如果兽群带来的压力没那么大，光靠人类的核弹、夏弥绘梨衣的实力，还有苏墨所谓的方案就能解决的话，那自然最好，苏墨自有办法可以安心对付尼德霍格。 可如果兽群带来的压力足够大，让苏墨的方案都顶不住的话……那就彻底完了！ “收集数据的事情不用操心，我已经让人去做了，不然我也不会安心坐在这里。” 说到这里，苏墨心念一动。 “正好，她回来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一个娇小的金发女孩，从会议室的中央直接出现。 察觉到异变的芬格尔一个激灵，差点直接进入“炎之龙斩者”状态，可看到眼前女孩的身高后，他立即恢复了镇静。 原来是大姐头啊！ 零那娇小可爱的身材十分有标志性，所以哪怕她脸上带着一个黑色面具，昂热和守夜人依旧立即认出了她。 “这就是，能够借用龙王权柄的炼金道具？” 苏墨所说的能够借出自己力量的预案，就是借用面具，让零帮自己代打？ 听起来似乎的确不错，可这也就意味着，苏墨战胜尼德霍格的关键，和黑王的力量其实关系不大？ 守夜人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副威严无比的面具，并啧啧感叹道。 “不愧是苏墨冕下最宠爱的秘书，待遇就是不一样。” 说是最宠爱的秘书，实际上苏墨也就这一个秘书，这一马屁仔细分析一下就知道很拙劣，可耐不住总有人爱听。 以零的性格，自然不会对这话有丝毫情绪波动，当然，她也的确因此觉得这个糟老头子顺眼了一点。 摘掉面具后，她一板一眼的拿出数据，还有eva计算的结果，汇总报告到。 “根据刚才几个小时内我取样调查的结果，还有命运权柄得到的情报汇总，eva已经成功构建出拟态函数，兽群的进化会在两天后抵达顶峰，届时寻常路径进化收益会减缓，它们必然会转向增大体型来增强力量，并放弃底层推演，开始正式量产神兽补足战力……而根据eva计算结果，哪怕以他们现如今的资源，也足以量产出三位数以上神兽，这些神兽在速度和抗性上都会大幅增强。以我们如今的力量，若想在他们造成毁灭性伤害之前制止他们，现有战力是不够的！” 单纯科学手段是无法这么快构建有效模拟函数的，可用上命运权柄就不一样了，直接能跨越时间长河得到准确答案。 黑王的命运虽然不足以支配这些神兽，窥视却也是足够了。 零所给出来的数据，毫无疑问彻底熄灭了众人的侥幸心理。 别说在黑王力量缺席的情况下解决兽群了，看结果，就算黑王不缺席，也难以应对兽群的危机。 倒不是打不赢，以黑王的力量无论如何都不会败北，可问题是这些神兽能在被苏墨杀光之前，把人类文明彻底毁灭。 正如同推塔游戏中，苏墨可以轻易五杀，却阻止不了敌人偷塔一样，战术上再强，战略上都会败北。 “连黑王的力量加在一起都不行？” 守夜人彻底惊了。 这真的不是必死的局面么？ “只是现有的力量不行。” 零摇了摇头，纠正道。 “若是以龙躯形态战斗，我们足以击退一切神兽。” 人躯一分钟才能解决的对手，龙躯或许不要十秒，二者之间的差距，对苏墨本人来说不算什么，却足以影响整个人类文明的存亡。 “可用龙躯战斗，面具就没用了。” 苏墨摇了摇头。 若是只需要人形态黑王的力量，他还能借助面具置身事外，安心练级。 龙形态黑王的力量却没那么简单，就算苏墨化龙，零也只能发挥出人形态的力量。 听到这话，守夜人也再度担忧起来。 龙形态的苏墨三人足以应对兽群，却无法应对未来苏醒的尼德霍格，这样治标不治本，根本问题仍无法解决。 红雨和兽群双管齐下，除非坐视人类灭亡，否则还真没有什么能够应对的办法。 “看来，尼德霍格早已精心算计好了一切，还特意留下了冗余量，不然我们不会如此被动。” 昂热深吸了一口气，如此感叹道。 怪不得尼德霍格不将全部力量用来维持时间结界，以他的积累明明可以进一步将时间压缩起来，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将多余的力量用来牵制苏墨。 事实证明，他这一招的确有效，把苏墨牢牢束缚在了陷阱之中。 不愧是能布局上万年的老阴比，哪怕是以他的眼力，在这计划中也丝毫看不到漏洞。 红雨、兽群，两招便完成了将军。 而比尼德霍格那无比严密的计划更可怕的，是他的谨慎。 或许苏墨还没注意到，可实际上，尼德霍格摆出来的绝境不止于此。 这么想着，昂热和守夜人再度对视一眼，这才来得及说出之前一直想说的另一情报。 “苏墨阁下，我知道眼下两个困境已经足够艰难。可实际上，除了红雨和兽群之外，眼下还有一个更为致命的危机。” “？” (本章完) 615 黑潮，炸毛的零妈妈，破局的关键是——夏弥小姐？ 红雨和兽群，任意一个拿出来都是灭世级别的危机。 可看昂热和守夜人的意思，居然还有比这更致命的东西？ “还有高手？” 苏墨诧异道。 “总不能是人类和混血种打起来了吧？”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可就不可活了。 听苏墨这么说，昂热连忙摇头。 “自然不是，虽然的确有少数极端分子，但并不影响大局。” 混血种内部的极端分子，比如说末日派、圣宫医学会，早已被苏墨解决，人类社会中的极端分子还翻不起什么大浪。 不管人类和混血种之间的隔阂有多深，至少在末日级别的危机面前，他们还是能够很好的团结在一起的。 区区内部矛盾，还不配成为他们担忧的议题。 “问题在于，除了红雨和兽群之外，尼德霍格还掀起了第三种灾难。” 昂热神色凝重道。 “什么灾难？” 苏墨好奇道。 “黑潮！” 昂热开口后，守夜人十分配合的调来了卫星监控数据，还有地球各地的海洋监控数据。 “按照各地监测数据显示，现在海平面的上升速度是之前的十万倍，仅仅四小时之内，各地海平面就已经上涨了二十公分。” “对于各位龙王级别强者来说，这或许算不上什么大的灾害，即使看到了也不会在意，但对于人类来说，这毫无疑问是灭顶之灾。” “若是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在末日来临之前，我们大半个陆地都会变成一片泽国，这还是最好的情况，如果海平面上涨速度还会加快的话，恐怕在末日到来之前，我们人类文明就已经覆灭了。” 守夜人介绍完毕后，昂热才用不无焦虑的口吻说道。 “也就是说，哪怕能够解决前面两个危机，在黑潮面前，我们人类文明依旧毫无抵抗能力。” 不得不说，尼德霍格是真的狠，在两个措施就足以限制苏墨的情况下，还安排了最后一个王炸。 如果说前面两个危机，在苏墨的坚持下，至少能让人类活到末日降临的话，那最后一个危机就完全是釜底抽薪，让人无法可解了。 可以说，尼德霍格是钻了一个空子，既然自己的复活无法提前，那就将末日提前。 反正只要人类没有彻底灭亡，诸神之黄昏就还能开启。 而哪怕以黑王的力量，也无法阻止这种星球级别的大涨潮。 苏墨曾在诺诺灵视中看到过这次危机，却没想到在末日来临之前，尼德霍格就将其搬了出来。 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的话，灵视中的场景必然会成真，世界也必然会陷入毁灭。 “按照这个速度，三天之内，沿海城市就会被淹吧？” 苏墨也意识到了情况的紧迫，很多沿海城市平均海拔也不过几米而已，海平面的上升对他们来说能够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只要基建速度够快，通过建墙来阻挡海潮的话，几天内不会出太大问题。” 守夜人摊了摊手。 “可时间如果拉长，就没办法了，哪怕是最强的基建狂魔，也无法短时间建造能环绕整个海岸线、并抵抗几十米海潮的巨型堤坝。” “在地球历史上，海平面上升下降幅度能超过一百米，这次的变化虽然快了点，可对于星球本身来说大概只是一次常规周期运转。只不过，我们人类现在的文明，还不足以经受这样的考验。” 哪怕科技水准发达到如今的程度，人类文明某种意义上依旧还是靠天吃饭。 无论是工业革命，还是信息革命，没有足够的石油还有资源，都无法抵达现在的地步。 “百米？” 听到这话，苏墨摇摇头。 以灵视所看到的景象，真正的末日，真正的大涨潮绝对不止百米。 而且，海平面的上升还不算最可怕的事情，毕竟，就算是尼德霍格也无法让海平面上升到珠穆朗玛峰的高度，仍会给生命留有空间。 真正毁灭性的力量，是那席卷整个星球的漆黑潮峰。那高达数千米的，能够淹没一切山峰的周期性黑潮，才是能毁灭一切安全区的罪魁祸首。 当然，大涨潮和数千米的潮峰本就是相辅相成的条件，不可能独立存在。 想到这里，就连苏墨也不禁觉得有些头疼，他拍拍脑袋，道。 “你们说的没错，黑潮的威胁的确甚于红雨还有兽群，同样是单独摆出来就难以应对的毁灭性灾难。” “所以说，还有什么别的坏消息么？干脆一口气都说了吧，债多不愁，这么多灭世危机面前，多添几个麻烦也没什么。” 苏墨这话，本有点被接二连三情报震麻木的意思。 都这样了，尼德霍格还能有什么其它狠活？ 可听到这话，守夜人立即拍拍大腿。 “不愧是苏墨大人，心理素质就是强！最严重的危机其实就这三个，不过其他末日级别的危机也不是没有，只是没有这三个这么紧迫。” “还真有啊！” 苏墨不由得捂脸，连一旁的零都微微睁大了眼睛。 “其实也还好，就是检测到黄石公园超级火山的活跃突然加剧，其他地区火山也纷纷活跃起来，诺玛推测这些超级火山有同时以超普林尼式爆发的可能……” 守夜人挠挠脑袋，简单给予解释。 超普林尼式火山爆发，是火山爆发中最为猛烈地一种形式，喷出来的火山灰足以覆盖全球，“核冬天”理论其实夸大了现有核武器的效果，但火山爆发却是切切实实能够达成这一末日的。 这是真的能够导致生物大灭绝的巨大危机，哪怕以如今人类文明的科技也难以抵抗，只不过因为见效慢一点，不会在两个月内致命，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是次级考虑对象。 现在的人类文明就像是服了千百种毒药然后出了车祸的病人一样，对于这种病人来说，癌症都不算是什么需要优先治疗的疾病，因为在癌症彻底爆发之前，其它见血封喉的毒药已经将宿主杀死了。 面对这样的病症，哪怕是华佗重生、扁鹊再世，大概也只能丢下一句“无药可救”然后跑路。 可昂热不是会甘心等死的人，所以，他对苏墨投以充满期待的眼神。 “现在这种情况，还有破局的可能么？” 面对这一期待，苏墨叹了一口气。 “如果只是单独某一个危机，我都还能有办法解决；如果是两个危机，就有点超出我现在能力范围了；现在一共有三个危机，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把我拆了都不够。”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怕苏墨变强速度再快，在这种连环绝境中，也难以有施展的余地。 不过，同样的话，悲观之人和乐观之人听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听到苏墨的话，昂热眼光一闪，心中一动。 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一个无比娇小的身影，突然上前一步，挡在苏墨身前。 像是给幼崽遮蔽风雨的母兽，又像是护卫父亲的贴心小女儿。 是零。 这个一直以来都乖巧听话，除了苏墨询问情报之外、几乎从不主动开口发表意见的三无萝莉，罕见地在苏墨没有开口指令的情况下，依照自己的意志展开了行动。 她先是拉了拉苏墨衣角，而后上前一步，直接将苏墨护到自己身后，并用无比冷淡的语气开口道。 “如果你只是想要战胜尼德霍格的办法，现在就有一个。” 看到眼前小女孩那仿佛炸毛了一般的态度，昂热微微一愣，神色很快就恍然，而后，他用无奈的口吻问到。 “什么方法？” “不必管这三个危机，让苏墨直接离开这里，四年后他自然能够斩杀尼德霍格！” 零给出十分干脆利落的回答。 这也的确很有她的风格。 “这样的话，人类就彻底灭亡了。” 昂热叹了一口气。 “那就让它灭亡！” 零毫不闪避地看着眼前的昂热，眼神寸步不让。 “没有道理让他为了拯救人类而拼上性命！既然是无法破解的局面，与其拉着他一起灭亡，不如让他自己离开，至少这样还能报仇，不是么？” 从整体来看，零的话语其实很有道理。 这三个因素能限制苏墨，是建立在苏墨必须拯救人类这一前提上的，可如果抛开这一前提，这三个所谓的危机，就会彻底成为无用功。 与其让苏墨在种种危机下不得寸进，耗尽全部心力也只能延缓人类的灭绝，最后一起被尼德霍格杀死，不如从一开始就让苏墨脱离这个泥潭。 这样，至少能解决尼德霍格，不至于让他们一败涂地。 不过，从实际情况而言。 任谁都能看出，零提出这一方案，单纯只是为了苏墨而已。 她并不在意人类是否灭绝，其实也不在意能否复仇，她只是不想让苏墨因为人类而陷入危险罢了。 一席犀利的话语，让昂热不知该如何回应后。 零又转过身来，仰头看向苏墨。 外因搞定了，内因还没搞定。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要打消苏墨的想法。 “之前夏弥和我说过，哪怕最坏情况她也能建立避难所，就算是尼德霍格也未必能即使找到我们，所以……不要冒险好不好？” 面对苏墨，女孩说不出什么重话，但她也学不会夏弥那么自然的撒娇，更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指挥苏墨的行动。 所以最后，她只能拉着苏墨的衣角，冰雪一般的小脸因为紧张而隐约透露出晶莹的粉色，冰蓝色的双瞳央求一般地看着他，姿态笨拙到异常可爱的程度。 哪怕是早已看习惯了的苏墨，看到这只冰山萝莉如此罕见地情感外露的姿态，都不由得觉得有些被戳到。 他伸手摸了摸女孩淡金色的头发，而后认真开口道。 “放心吧！我对这个世界感情没那么深，反正你们不会有事，我不至于为了拯救世界而拼上性命，如果没有破局的办法，我本来的想法其实和伱一样，只能暂时放弃人类这边。现在之所以讨论，只是因为事情还没走到这一步罢了！” 看到零突然应激的反应，苏墨大概能猜到是自己那句“把我拆了都不够”，让她感觉到了不安，担心苏墨会做傻事，所以才主动站出来打断昂热的话。 实际上，零委实不用担心到这种程度。 苏墨又不是什么天生的圣人，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拼上性命。 被夏弥小姐一威胁就当场投入龙族阵营的人，能有多少节操？ 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不过三个多月，羁绊最深的夏弥等人也不会因为这三个危机而遇到危险，灭世危机再怎么可怕，也影响不到他。 所以，苏墨救世的动机并不是绝对的。 富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所以，他才会和昂热他们做出讨论，想要探讨出解决困境的机会。 他本来的打算也是有机会就救，没机会就跑路。 听到苏墨这么说，零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并没有完全安心，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苏墨的双眼。 “真的？” 听到她这么问，苏墨突然有些好奇，在这只萝莉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形象？ 怎么感觉她也好，诺诺也好，都把自己当成什么神明或者大圣人了？ 扪心自问，他是什么好东西么？ 心中这么想着，对于女孩的不安，苏墨还是认真以待。 “当然是真的，我可以和你立下契约！” “嗯！” 立下契约之后，零这才彻底安心下来，乖乖巧巧地回到苏墨身后。只是，攥着苏墨衣角的手，并未松开。 看到女孩这么简单纯粹的表现，苏墨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正在这时，看到炸毛的萝莉被苏墨成功安抚下来，守夜人和昂热对视一眼，这才有机会解释起来。 “零同学其实不必担忧，我们也没有非要将拯救世界的责任推到苏墨大人身上的意思，我们也没这个能力。就我个人态度而言，若不是考虑到那个笨蛋儿子，我还真有点想见识一下世界末日的大场面。” 身为乐子人的守夜人率先解释道。 无论是在谁的麾下，他这样的乐子人其实都是最危险的，不然芬格尔也不会对自己的恩师如此警惕。 若不是有曼施坦因在，守夜人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意，对于人类的精神而言，他已经活得太久，现在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找点乐子，世界末日对他来说无疑是极大的乐子。 “我的想法虽然和这个神经病不一样，但同样没打算将所有事情推给苏墨，实际上，我的观点和你一样。” 守夜人解释完后，昂热接着开口，他欣赏地看了一眼这只三无萝莉，道。 “如果没有拯救世界的办法，那不妨留下复仇的火种，就算是毁灭，我也不想看到敌人毫发无伤的样子！” 说到最后，他眼神明显锋锐起来。 和守夜人这个乐子人不同，昂热是真的想拯救世界，但他没有蠢到觉得苏墨必须投入自己所有力量，也不打算执行一个看不到希望的计划。 以他的复仇心理，比起让苏墨一起和尼德霍格同归于尽，他更乐意看到苏墨帮忙报仇。 作为战士，死可以，但不能让敌人毫发无伤。 听到两人的表态后，零看向他们的眼神这才和缓了不少，她点了点头。 “嗯！” 某种意义上，她代表的是夏弥、绘梨衣还有诺诺等人的态度，对于她们来说，苏墨的安危比所谓世界的安危更重要。 而如今，交谈过后，双方确立了一个共识。 那就是，无论什么计划，都要在保证苏墨安全的情况下才能进行，否则，她们必然会放弃人类文明。 所谓的政治，无非是这样，分清立场、强弱下的妥协罢了。 确立共识后，气氛稍微轻松了一点，昂热这才来得及开口，问出之前想说的话。 “苏墨阁下刚才说，只是单一的危机你都能解决，多种危机在一起才完全无法解决。这句话的意思是，黑潮的涨潮你也有办法应对？” 听到这个问题，守夜人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比起红雨和兽群，黑潮的威胁毫无疑问最大。 红雨能跑到外太空躲过，兽群能用龙躯镇压，黑潮呢？这种级别的大涨潮，哪怕是黑王的力量也难以搞定吧？ 可为什么苏墨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难道说，他还藏着什么秘密武器？ “啊，这句话啊！” 面对昂热的询问，苏墨微微一愣，而后摇头。 “如果我说过这种话，那我现在收回，因为这句话是错的。” “啊？” 昂热有些懵了。 居然只是一不小心说错了么？ “好吧！黑潮果然没那么容易解决……” 他不无遗憾地摇摇头，倒也没说什么，口误也很正常。 而正在这时，苏墨再度开口，纠正昂热的话语。 “不，我不是说黑潮无法解决，我的意思是——‘多种危机在一起就完全无法解决’这句话是错的。” 听到这么绕口的表达，昂热和守夜人都愣了好几秒，而后才反应过来，并露出十分不可置信的眼神。 多种危机无法解决的反义词是—— “您的意思是——多种危机也有可能解决？” 昂热眼中突然爆射出极大的光华，他不觉得苏墨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却也没想到惊喜回来的如此突然。 “当然。” 苏墨点点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零后，微笑道。 “我之前不是说过么，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无法跨越眼前的危机。可如果有值得依赖之人的帮助的话，破解三重危机、拯救人类文明、杀死尼德霍格——这三件事说不定全部都能办到！” 这番话，再清晰不过的表明了苏墨的意思。 昂热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就连身为乐子人的守夜人，都对苏墨突然转变的态度十分诧异。 明明之前苏墨自己说，两个危机就足以困住他，怎么现在，突然一下就找到了同时解决三个危机的办法了？ “这办法能说么？” 守夜人谨慎地问道。 如果是那些说出来就不灵的计谋，那他就不问了。 “保险起见，最终方案还是要保密。不过，事情还是得一件一件解决，黑潮的解决方案瞒不住，说出来也无妨。” 苏墨如此说道。 “什么办法？” 昂热和守夜人对于这一近在咫尺的灾难十分在意，立即展开追问。 “需要依靠一个十分重要的人才行。” 苏墨微微一笑。 “谁？”x2。 · “我？” 十分钟后，位于北冰洋讨伐神兽的夏弥小姐当场呆住，小嘴微张。 “连苏墨你都搞不定的事情，找我有什么用？” 半晌后，夏弥小姐极有自知之明的发出疑问。 全球范围的大涨潮，这种级别的危机不是她能应付的程度啊！ “严格来说，以黑王的力量不是搞不定，只是，这份力量还有其他用途。” 苏墨摇摇头，而后解释道。 “而除了我之外，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就是你了！换而言之，夏弥小姐你在这次战略中的地位很重要，如果没有你，这次计划必然会失败。” “哦哦！我很重要？果然，你终于发现我隐藏的实力，终于意识到我的厉害了么？！” 听到这话，夏弥小姐十分兴奋。 比起计划，她更在意的是苏墨的夸奖。 不愧是她家眷属，果然能发现她的优点！ 看到夏弥这个反应，苏墨将本来准备说的“因为除了我之外，只有你能联通所有死人之国”的话咽了下去。 而后，将其换成另一套针对夏弥小姐特攻话术。 他以无比诚挚的态度说道。 “是呀，我一直都觉得夏弥小姐很厉害！所以，一直作为这次计划最重要的一环，我可以全心全意信赖你么？” 被苏墨按住肩膀如此询问，夏弥小姐的脑袋顿时变得晕乎乎的。 天啊，这是在做梦么？她居然能得到这种待遇？ 被苏墨用这种信赖的眼神看着，别说是区区黑潮了，就算让她现在去找尼德霍格打架，她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不然，她就不是夏弥了。 背负“色欲”之名的她，无法在这时候给出否定的回答。 所以—— “当然可以！尽管信赖我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心情激动之下，夏弥小姐直接如同八爪鱼一样抱了上去。 一遍补充着苏墨能量，她一边从红颜美少年的魅惑中回过神来。 “对了，你想让我做什么来着？” 答应完之后，她才想起来还没问具体是什么事。 这种笨蛋，感觉是被人骗了还会帮人数钱的类型，当然，也只有在苏墨面前，她也会这么无防备。 若是面对其他人……要知道，在初代种之中，其实夏弥老师也有足智多谋的印象的。 虽然，大概率是矮个子里面拔将军就是了。 (本章完) 616 尘世巨蟒，环绕中庭之蛇，赤潮之主 “首先，我需要你以龙躯形态孵化。” 苏墨掐掐少女柔软的脸颊，简单说道。 “也就是耶梦加得神话形态·尘世巨蟒，在这个基础上，才能进行下一步。” “嗯嗯，知道了。” 夏弥小姐接连点头。 只是变身为龙躯，对她来说毫无难度。 “你确定你知道了？” 苏墨对此却表示怀疑，并问道。 “那我问伱，你准备怎么孵化？” “这还用问——诶？对哦！孵化需要足够的食物，现在好像没有了！” 夏弥小姐本来想鼓起脸颊质问苏墨为什么要小看自己，话没出口突然想起来，龙王孵化需要大量的食物补充才行。 而尘世巨蟒这一形态，所需要的食物尤其之多，甚至近乎没有上限，以至于夏弥迄今为止，都未曾真正获得过完整神话形态。 “那该怎么办？” 少女不由得看向苏墨，本能的觉得他肯定有解决的办法。 “我过来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不过还需要确认一下。” 苏墨也不卖关子。 解释一句后，他带着夏弥来到了阿瓦隆附近的地方。 两人站在水面之上，脚下的大海颜色已然改变，原本蓝绿色的海水已经变为了黑色。 天上的红雨依旧下个不停，脚下的黑潮也不断上涌，在尼德霍格的干涉下，这颗星球的生物圈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末日。 “北冰洋是海平面上涨最快的海域，作为孕育尼德霍格的天然子宫，这里可以说也是最先迎来末日的地方。可最危险的地方，往往牵藏着最大的转机。” 这么说着，苏墨施展权柄，随手一挥，直接分开了大海。 广阔的海面仿佛被挖掉了中心的果冻一般，直接空出一块，露出巨大的海床。 四周的海水如同瀑布一般倾斜而下，但没有一滴敢于进入苏墨所划开的境地，所谓的摩西分海的神迹，在如今的苏墨和夏弥手中，都不过是打响指一般，信手拈来的事情。 所以，夏弥很快就找到了苏墨真正想展示的东西。 “这是……赤潮？” 在少女面前，大海如同被切开的分层蛋糕或者鸡尾酒一般，呈现十分明显的层次感。 海水一共分四层，最上层和最下层的海水，都是最为普通的蓝绿色海水，没什么特别的。 第二层的海水，则是显露出墨水一般的黑色，这便是所谓的黑潮，不断变厚的黑潮层，便是涨潮的核心原因。 而在黑潮之下，被黑潮牢牢隐藏，以至于卫星图现在已经观察不到的赤色分层，则是之前曾一度发挥过重要作用，曾多次承载过尼德霍格意志的分层。 赤潮！ 无论是白王一役的红雨，还是伪神帕西的诞生，背后都有赤潮的参与。 可以说，赤潮的力量几乎相当于尼德霍格意志的代言人。 所以—— “这有什么用？无论是赤潮还是黑潮，它们不是尼德霍格的力量么？” 夏弥小姐发出如此疑问。 “你确定？” “不是么？” 夏弥小姐微微一愣。 “当然不是。” 苏墨摇摇头，看向眼前分层的大海。 无论是赤潮还是黑潮，都并非如同名称一样，只是单纯不同颜色的海水。 实际上，两种潮水都是被富营养化的生物所染上的颜色，二者都蕴含着丰富的藻类、有机物、乃至于生物，蕴含着极度丰富的生物基因，将他们当做实际存在的物种基因池也未尝不可。 之前提到过，赤潮中蕴含着大量携带龙类基因的生物，其本质其实和赤鬼川的地下暗河相通，是孕育龙王的羊水。 可以将赤潮理解为以龙类基因为主、其余生物基因为辅的专属基因池，作为孕育黑王胚胎的羊水，它自然会听从黑王的命令。 而不同于以龙类基因为主的赤潮，黑潮主打的是海纳百川、无所不容，作为生命树诞生的羊水，黑潮之中并无太明显的主次之分，无论是龙血基因、还是普通生物基因，都被一视同仁的接纳进去。 那些所谓的兽群，无论是王兽还是神兽，都是从黑潮之中诞生的。 一个以龙族基因为主，一个包容万物，二者区分就在于此。 “赤潮，是尼德霍格作为黑王意志的体现，是世界树力量的延伸。” “黑潮，是尼德霍格进化后的意志体现，是生命树力量的延伸。” “尼德霍格的确曾是赤潮的主人，现在也的确是黑潮的主人，但这并不代表，他同时是两者共同的主人。” 苏墨微笑着，十分耐心地解释道。 看似相近的两种潮水，实际上代表的力量体系是截然不同的。 听到这里，夏弥终于明白了苏墨的意思，立即眼前一亮。 “现在掌握黑王力量的是你……也就是说，现在你才是赤潮的主人？” 对哦！尼德霍格在进化前，是通过黑王的身份操纵赤潮的，现在苏墨才是黑王，那岂不是说这是苏墨的权柄范围？ 生命的领域固然归于尼德霍格，可龙类的老大现在是苏墨！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苏墨点点头。 “可实际上还是要尝试一下才知道，毕竟，尼德霍格虽然舍弃了世界树，却并没有完全舍弃龙类基因。” 舍弃了世界树的尼德霍格，对于赤潮的掌控力必然会降低，但不会降为零。 因为，破而后立的他只是将权柄的范围舍弃，龙类基因本身的优势，仍被他打散吸收进黑潮之中，成为生命目录之一，成为生命树的养料。 如今，在苏墨的视角中，黑潮层里面所有生物都写满了尼德霍格的名字，可以说是现在尼德霍格意志的显现。 而赤潮层，却只有和黑潮接触的地方，被感染上了尼德霍格的名字，其他地方则是普普通通的龙血生物。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不加干涉的话，要不了两个月，黑潮必然会将赤潮彻底吞噬，完全纳为自己的养分。 如果苏墨没想到这一点的话，恐怕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这些优势完全拱手送人吧。 到那时候，估计就无力回天了。 可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说完，苏墨咏唱出独属于黑王的专属言灵，立即开始了尝试。 在皇帝的影响下，很快，赤潮开始共鸣了。 龙族基因最为特殊的地方，就是同时具备着强烈的物质性和精神性。 在身为龙族始祖的黑王的召唤下，皇帝的领域覆盖整片大洋，整座北冰洋的所有赤潮都选择了臣服。 这一过程，比苏墨预想得更加顺利，在他这个世界树之主的召唤面前，生命树的干涉没有丝毫用处。 龙族基因的天性就是臣服于最强的龙皇，这本是尼德霍格为了保证自身地位而设定的生物机制，此刻却成为阻碍他的劣势。 比起被生命目录同化，龙族基因更倾向于臣服太古龙皇。 于是，苏墨很快就成为了赤潮之主。 不过，正如同他之前所预料的，在自己成功收服赤潮后，尼德霍格的反击立即开始了。 能够包容一切基因的黑潮，本身就在不停地吞噬赤潮，如今，察觉到赤潮被苏墨掌握后，黑潮侵蚀赤潮的速度立即加快了近乎十倍。 为了反击苏墨，尼德霍格甚至不惜延缓对兽群的孕育，将本来制造神兽的精力，也花在了侵蚀赤潮之上。 “这是……急了？” 苏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他当然知道，尼德霍格并没有急，至少不是很急。 赤潮和黑潮虽然听起来能够相提并论，实际上体量却有着天壤之别。 蕴含着整个星球古往今来所有生命基因库的黑潮，其规模足以覆盖整个星球。 而赤潮呢？主要只有龙类基因积累的它，单单只出现在少数几个海域，甚至连在这几个海域都被黑潮压着打，溃不成军。 实际上，就算苏墨成为赤潮之主，就算尼德霍格放任他不管，仅凭这点力量，也远不足以改变三个灭世级别的危机。 可是，尼德霍格终究是知晓苏墨变强速度的人，对苏墨的任何举动都不会掉以轻心。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就算是再小的优势，尼德霍格都不打算让苏墨拿到手，他和奥丁不一样，没有什么傲慢的弱点。 这只尼德霍格明明很强却分外谨慎。 面对这种体量上的压制，哪怕是苏墨也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 不过—— “你确定要为了赤潮，而放弃兽群？” 苏墨眉毛微挑，对眼前的黑潮传递出这条消息。 对此，黑潮表示沉默，尼德霍格并不会被苏墨区区两句话所影响，只要是能奠定自己优势的行为，他都不会选择放弃。 再说，他也不是放弃兽群，只是稍微减缓了一点进化速度而已。 见状，苏墨也并不急躁。 他立即催动了黑王的权柄，发动起如今已经抵达lv7级别的炼金王国，【生命缔造】。 作为海洋与水一系的权柄，生命缔造是世界树体系中和生命树最接近的部分，甚至可以说，尼德霍格打造生命树的构想，就是从【生命缔造】这一炼金王国的力量中生长出来的萌芽。 生命树理论不是尼德霍格凭空一拍脑袋想出来的东西，而是建立在水元素权柄对生命本身的研究上，进一步发展得来的成果。 虽说比不上生命树理论的操控来的直接，可借助这一炼金王国加持，苏墨也的确能够大幅提升赤潮的侵蚀性。 黑潮侵蚀赤潮之后，又会被赤潮侵蚀回来，就算无法形成动态平衡，至少也能减缓黑潮的侵蚀。 论起基因操纵，世界树果然不如生命树。 到最后，在苏墨的全力干涉下，赤潮被侵蚀的速度，依旧是原来的三倍。 “那我是不是要趁着赤潮还没开始被大量吞噬，现在就进行孵化？” 注意到眼前赤潮和黑潮的交锋，夏弥小姐不由得如此问道。 虽然眼前的这些赤潮，其规模已经足够黑王孕育龙躯上百次，可看到黑潮侵蚀的速度，她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不急。” 苏墨摇头。 “我对你的期望很高，你孵化时间至少三天以上，所以不用急于一时。” “三天以上？” 夏弥小姐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以他们如今的力量，孵化龙躯的速度远快于寻常龙王。 正如伪神帕西之前，几乎在半小时内就孵化出了百米级别龙躯一样，虽然他不是完成的黑王，孵化的速度却并没有打折扣。 只要食物足够，哪怕是身为黑王的苏墨，同样也能在半小时内孵化出神话形态的躯体。 同理，夏弥孵化龙躯的速度只会更快，可苏墨如今居然说需要三天以上。 想到这里，夏弥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喂！苏墨，你该不会是真的想让我孵化出神话中那种、环绕中庭级别的躯体吧？！” 少女惊了。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掌握了这么多龙类形态，苏墨却偏偏看中了尘世巨蟒形态。 虽说龙躯形态不影响权柄的使用，可耶梦加得的尘世巨蟒状态的确有一个地方比较特殊，那就是这一体型没有限制，只要食物足够，想要多长就有多长。 神话中的设定并非是夸大，只要条件足够，哪怕是最开始身为龙王之耻的状态，夏弥也依旧有能力成为环绕中庭之蛇。 而所谓的“环绕中庭”，意思就是体长足以环绕地球一圈。 哪怕是在整个星球的历史中，也从没有出现过体型这么庞大的生命。 “三天时间最多只能孵化出雏形，不过我的确是打算让你重现这种级别的形态。反正以你的茧化技巧，之后也能持续成长。” 苏墨并不掩盖自己意图，直接了当的承认了，并询问道。 “怎么，你不愿意么？” “倒没有不愿意，不如说有机会的话我的确想试试。” 夏弥小姐摇了摇头，眼神也略微有点兴奋。 她一直都有发育成尘世巨蟒的潜力，可这潜力一次都没有兑现过，因为她从来没有机会获得足以让自己孵化成神话形态的食物。 以前她不是没想过有一天能孵化成神话形态大杀四方，可在龙类的战斗中，体型并不等于战力，与其变成巨大的活靶子，不如维持人类形态方便逃跑，所以对夏弥来说，人躯形态反而更为熟悉。 这次有机会圆梦，她自然是不想拒绝的。 “可是，这些赤潮是我们最后的补给，越用越少。与其给我用，不如你来用效率更高。” 少女十分认真地说道。 所谓无限成长的天赋，黑王作为龙族源头自然也有，只是一般为了机动性考虑，比起过度追求体型，龙王们一般更偏向于平衡。 虽然不太清楚苏墨要干什么，但这种好处苏墨自己就能拿，夏弥不想因为照顾自己而影响大局。 “不！黑王的力量有别的用处，这件事只能拜托你。” 苏墨摇摇头，再次强调了这一点。 见苏墨的确不是特意照顾自己，真的需要自己发挥出重要作用，少女这才欣然接受。 随后，苏墨教导了一下夏弥，让她学会通过【生命缔造】还有水元素权柄来延缓黑潮的侵蚀，自己则是打开了一道通往太平洋海域的空间门。 离开之前，苏墨是这么说的。 “尼德霍格一直死抓着赤潮不放，我准备吓一吓他。” (本章完) 617 白银巨龙，绘梨衣的龙躯形态 “绘梨衣，你在这次战略中的地位很重要！没有你，这次计划必然会失败！” “一旦成功，绘梨衣你不仅能帮上我的忙，还能和迪迦奥特曼一样拯救世界！所以，作为这次计划最重要的一环，我可以全心全意信赖伱么？” 对待夏弥小姐亲测效果拔群的话术，在短短一分钟后，被苏墨原模原样的用在了绘梨衣身上。 这次的效果，同样拔群。 “能帮上苏墨哥哥的忙，还能被苏墨哥哥全心全意的信赖？” 面对这种待遇，绘梨衣同样瞬间晕乎乎了起来，甚至比夏弥更加手忙脚乱。 这倒也不奇怪，比起上下位轮换过几次，双方地位基本平等的夏弥小姐，绘梨衣在苏墨面前一直都处于妹妹或者女儿一类的立场，属于被保护的对象。 对绘梨衣来说，如今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帮上苏墨，成长到能和夏弥、零一样，被苏墨信赖的程度。 所以，面对苏墨的请求，她甚至完全忽视了拯救世界以及奥特曼相关的事情，将重点放在了被苏墨全心全意信赖一事上。 幸福居然来得如此轻易？ “可以，当然可以！苏墨哥哥想做什么都可以！” 反应过来的瞬间，她说出了和夏弥相似的话语。 明明都不知道苏墨到底想让她干什么，答应的却异常爽快。 不过，和一向自信满满的夏弥不同，激动的答应之后，绘梨衣回过神来，又有点没自信。 “唔……不、不过！苏墨哥哥，太复杂的事情我可能做不到，如果是简单的事情应该没问题，可以么？” 玫瑰瞳色的少女眼巴巴的看着苏墨，期待着苏墨能给予自己信赖，又害怕辜负苏墨的期待。 以她的经历而言，缺乏自信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获得了白王级别的力量也难以立即发生改变。 不如说，像夏弥小姐这样明明很弱却一直信心满满的才是异类，不过她现在已经是四神域级别强者，自信一点也很正常。 追赶了万年，她的实力终于赶上了她的自信。 听到绘梨衣这话，苏墨自然不会打击她的信心培养，想让一个人获得自信其实很简单，让她一直成功就行了。 而对于绘梨衣，苏墨也并不打算给予她额外的压力。 “放心，你的任务虽然重要，但也很简单，只要充分发挥你的力量就行了。” “嗯嗯！” 绘梨衣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苏墨看了一眼身后的太平洋，来自黑王的权柄让他直接感知到了太平洋底下所有的龙血生物巢穴，他于暗中将其汇聚成一道赤潮。 这些赤潮的规模远不如北冰洋中的磅礴，却也足以让黑王、白王级别的龙类孵化。 而后，他看向绘梨衣。 “你将变身，以龙类形态出击。” “嗯！” 绘梨衣对于龙类形态并不抗拒，不如说还有某种中二级别的兴奋。 源自太古白王的记忆让她明白，龙躯的自己会比现在强大数倍。 而更重要的是—— “好漂亮啊！” 半小时后，在苏墨的守护下，于赤潮之中成功孵化的白银之龙，看着大海中自己的倒影，不由自主的发出如此感叹。 白王的龙躯形态体长约百米，身上的鳞片闪烁着白银一般的光泽，甚至如同镜面一般优雅光滑，整个身体如同艺术品一般优美。 和八岐大蛇那种怪物不同，真正的白王躯体甚至无需展示力量，只需要展示形体，就能被人当作神明来崇拜。 真正的美能够超越种族，无论以人类的视角还是龙类的视角，这头白银之龙都极尽崇高圣洁，令人心神向往。 “的确很漂亮。” 就连苏墨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在形体优美的领域中，白王的龙躯甚至堪比人类中的夏弥小姐，堪称是完美的身躯。 不过，比起颜值，苏墨更在意的是白王龙躯形态下的力量，而就他所感受到的权柄规模来看，绘梨衣的白王形态已经足够让他满意。 “嘿嘿~” 罕见地被苏墨如此夸奖，绘梨衣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毕竟这话听起来很自恋，自己夸自己好看什么的，在她记忆中只有夏弥姐姐有这份脸皮。 “苏墨哥哥，那我接下来该干什么？” 说着，白银之龙轻轻挥动了一下翅膀，直接飞到苏墨身下，让苏墨骑在自己背上，而后在天海间翱翔。 龙类躯体飞行的速度比人躯快了许多，哪怕不使用元素权柄，仅凭生物机能，也能轻易抵达十倍音速。 “接下来么……” 坐在白王背上，苏墨低头俯视着脚下那遍布全球的黑潮，以及黑潮之中，减缓了孕育速度的兽群。 “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把兽群一匹不剩的驱逐出去！” “嗯！” 绘梨衣欢快的应了一声，而后白银之龙俯冲而下，冲开充满红雨的云层，留下一道淡白色的音爆云轨迹。 太平洋中心海域，数十头王兽，和刚孕育出来不久的神兽，正在朝着东京的方向进攻。 可随着巨大的危机感降临，在音爆造成的冲击波来临之前，白银巨龙从天而降，以无可匹敌的绝对速度优势掠过兽群的中心，而后在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抵达了数公里之外。 王兽和神兽们都没来得及戒备，就发现那只异常优美、异常圣洁的白银之龙已经离开。 怎么回事？ 在它们意识到不对的那一刹那，白银之龙留下来的领域爆发了。 伴随着四大元素在巨大压力下发生的闪熔现象，一道闪光过后，四大元素的链式反应开启，堪比沙皇氢弹的磅礴能量瞬间爆发，将周边的元素能量全部耗尽，巨大的蘑菇云在海面生成。 言灵·莱茵！ 并不持有权柄的神兽们没有免疫言灵的资格，对龙王们无效的力量对他们却是绝佳的杀器。 若是寻常规模的莱茵也就罢了，以神兽级别的生命力，寻常当量的核弹还不足以将其直接击杀。 可眼前，发动这一言灵的存在是白王，还是龙躯状态下的白王。 在权柄的加持下，周围数十公里内的元素能量都被其一口气吸干，在这毁灭性的力量下，兽群连同孕育他们的黑潮一起，一口气被蒸发、毁灭殆尽。 而造成了这一毁灭性灾难的白银之龙，此时已经抵达了数百公里之外，开始逡巡飞行着，寻找着下一波敌人。 在全力全开的太古龙王面前，兽群现在进化的速度，明显还不够。 白银之龙的行动轨迹没有逃离卫星的观察，看着这头白银巨龙环球镇压兽群，所到之处无比臣服的场面，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他们以为伪神帕西发挥出来的力量就是龙类巅峰，却没想到龙躯的白王居然还能胜过他。 看到白王几乎一龙镇压全球兽群，全世界的混血种都沸腾了。 难不成，仅仅依靠龙王的力量，就足以跨越末日？ 在全球瞩目的战场之上，看着绘梨衣轻轻松松毁灭又一处兽群，直接四处巡视镇压全球，站在银龙背上的苏墨也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他的想法，并不如大部分不了解情况之人那样乐观。 苏墨打开空间通道，从中拿出一枪一剑，全部都是神域级别的武器。 “提尔锋的诅咒我已经抹去，朗基努斯之枪用来防备意外，若是遇到难以对付的敌人，就把白王扔出去让她想办法。记住一句话，打不赢就跑！” 无视掉白王活灵的骂骂咧咧，苏墨对绘梨衣耐心嘱咐几句。 眼前的兽群虽然很菜，但它们不会一直这么菜，如今它们的进化速度还没抵达巅峰。 等尼德霍格醒悟过来后，哪怕是现在的绘梨衣，必然也无法再度镇压全球，所以该嘱咐最好提前嘱咐。 反正绘梨衣的主要任务，就是前期抗压。 “哦！” 听到苏墨的嘱咐，绘梨衣乖巧点头，全部都记了下来。 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哪怕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苏墨会觉得她打不赢这些怪兽，可苏墨哥哥说的话肯定是对的，她只需要照办就行了。 在这一点上，苏墨对她也十分放心。 “那就拜托你了！等跨越末日后，就给你奖励！” 随手画了个大饼，他摸了摸绘梨衣头顶的鳞片，这才在白银巨龙充满期待的眼神下离开。 · 苏墨回到北冰洋的时候，距离他离开已经有一个多小时。 等了半天的夏弥小姐立即好奇地问道。 “苏墨，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尼德霍格一下子就放弃了？” 很明显，她指的是赤潮。 十几分钟前，尼德霍格突然放弃了对赤潮的侵蚀，以至于在夏弥的支持下，赤潮被侵蚀的速度直接从原来的三倍，降到了原来的三分之一。 这几乎是相当于放弃了对赤潮的掌控，放任他们取用赤潮的力量。 她知道苏墨出去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嗯？你没看到？” 苏墨疑惑地反问道。 “刚才绘梨衣和我不是在你头顶转了一圈么？” 兽群都是从海洋中孕育的，绘梨衣镇压全球，自然不会错过北冰洋，当时还特意过来远远地打了个招呼，夏弥应该看得见才对啊！ “你说这个啊！我看到了呀！绘梨衣孵化成了龙躯，你骑在她身上……啊呸！我是说你站在她背上。咕唔，明明是我先的，我也想用龙躯带你兜风……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知道以龙躯白王的力量足以应对兽潮，但这和尼德霍格收手有什么关系？” 思想走偏了数次的夏弥小姐勉强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你不是说要去吓吓尼德霍格么，可他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被白王的力量吓到吧？” 无论是白王的力量还是黑王的力量，尼德霍格都应该了如指掌才对。 “白王肯定吓不到他，不过我问你，尼德霍格最忌惮的人是谁？” 苏墨无语地敲了敲她的脑袋，纠正了一下她的思想，而后反问一句。 “当然是你呀！” 夏弥小姐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红雨、兽群、黑潮，这三种力量全部都是用来针对苏墨的方法，可见尼德霍格对苏墨成长速度的忌惮。 “那他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 苏墨继续问道。 “……是你逃脱掌握？唔，我好像明白了！” 思索半晌后，夏弥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 尼德霍格如此忌惮苏墨，以至于三种手段全部都用在了束缚苏墨上，形成无法破解的死局。 可如今，如果因为赤潮而放缓兽群的孕育，便会将兽群这一杀手锏暂时减弱到无需苏墨出手也能抵挡的程度。 当然，兽群的进化只是减慢了，不是停止，最后仍能进化到必须龙躯黑王出手，否则无法解决的地步。 可进化到这一步，原本需要三天，分心侵蚀赤潮后或许就需要一周。 看起来不过是些微的差距，但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一周之内，苏墨完全无需出手，彻底脱离尼德霍格的视线。 而以红雨的效果，尼德霍格视线中的一周是真的就七天，尼德霍格视线外的一周，可能就会翻二十倍，变成140天。 放任苏墨脱离自己视线四个月以上的时间，他有没有可能再进一步，变强到能与自己匹敌？ 尼德霍格不知道，他也绝对不敢赌。 归根结底，同时制造三种危机，本身就已经是尼德霍格的极限了。 如果还想贪心继续控制赤潮，那等同于被夏弥和绘梨衣两人联手拖住了自己三大杀手锏之一，兽潮。 随便想一下就知道，为了一点没多大用处的资源而放弃自己杀手锏，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红雨用来缩减最关键的时间资源，黑潮用来在中后期挟制苏墨，兽群用来在前中期拖住苏墨，三种手段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所以，在苏墨安排绘梨衣，在自己不插手的情况下，展现了一下龙躯白王的力量后，尼德霍格立即反应过来，选择放弃赤潮，一心按照原定计划来促进兽群进化。 就和苏墨所说的一样，被吓唬了一下后，他果然放弃了赤潮。 “真可惜，如果你不提醒他的话，说不定我们还真能钻到空子呢！” 夏弥小姐露出遗憾的表情。 如果尼德霍格没反应过来，继续把持赤潮，那他必然会失败。 “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 苏墨摇了摇头。 “对这种级别的敌人，不必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再说，想要战胜他，也无需依靠侥幸。” 说完，他将目光从夏弥移向赤潮。 “干扰已经排除，我们的计划也该开始了。” “放心！我可不能输给绘梨衣！” 夏弥小姐展现出强烈斗志。 这无缘无故的竞争之心，究竟从何而来？ 苏墨疑惑地看了少女一眼，倒也没问出口。 “三天之后，我会唤醒你。” 至于奖励什么的，这种哄小孩子的话，对夏弥小姐应该就不用说了。 这么想着的苏墨，却被夏弥小姐抓住了领口，而后，少女理直气壮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三天不能见面，你不觉得应该把欠我的提前补给我么？” “……” 前言撤回，夏弥小姐不是不用哄，而是她自己就知道想要什么，苏墨只需要执行就可以了。 伴随着“咕滋”的水渍声响起，分开的大海突然合拢了起来。 灾难频发的北冰洋，终于得到了表面上的平静。 (本章完) 618 跨越末日的方法是…… 星球内计时，末日级别灾害降临两天后。 意大利，罗马，奥林匹克体育馆，全世界的大型势力阵营代表齐聚于此，其中包括混血种势力、非混血种势力、财阀、官方乃至军阀。 可以说，这是一场凌驾于联合国之上的、比之前的混血种联盟更进一步的人类势力集合，这些人站在一起几乎能够动员人类势力的所有资源，甚至包括非洲的原始狩猎部落。 人类历史上从没有过如此规模的集会，哪怕是联合国安理会也只有正统国家会参与，可此刻，哪怕是中东的反抗军势力代表，都来到了这个地方。 促使所有人站在一起的不是利益，而是末日级别的威胁。 在末日面前，人类内部的纠纷显得无关紧要。 哪怕是平日里再强硬的霸权，在此刻也都愿意做出妥协，避免无意义的纠纷。 或者不如说，在席卷世界的末日面前，人类这点势力，还配不上霸权的名号。 而他们之所以齐聚于此，自然不是为了在末日之前开趴，而是为了寻找跨越末日的办法。 尽管以人类的科技难以阻挡末日，可龙类的世界已经曝光在所有人面前，对于这种神秘的力量，他们还心存期望。 如今，巨大的场馆之中，昂热作为混血种联盟的话事人、作为对于龙族事宜作为了解的屠龙英雄，站在了平台的最中央，红雨被临时搭建的玻璃幕墙隔绝在外。 作为最坚定的屠龙派，他承载着众人最多的期望，就连各方人类势力了解到他的履历后，也大多都认同他作为领袖的纯洁可靠性，愿意让他主导安排全部人类的资源调动。 不过，作为几乎整个人类社会的领袖，哪怕是铁腕如昂热，也无法像以前在秘党内部一样一意孤行。 若无法拿出切实可靠的计划，各方势力不会将自己的资源交给他无意义的挥霍。 对于大型联合组织而言，这种束缚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昂热是他们挑选出来的执行者，又不是什么皇帝，自然不可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这方面，昂热也的确一反常态，不仅不再挥霍钱财，甚至两天内没有动用半点资源的意思，称得上是清心寡欲。 于是，人类各方势力们纷纷急了。 怕他乱动，更怕他不动。 以人类如今的资源，昂热就算再怎么贪图享受，其实一百辈子也花不完，个人的穷奢极欲对于整个人类的资源来说完全是九牛一毛，各方势力并不在乎这方面的消耗。 所以，可怕的不是昂热乱搞，而是他什么都不搞。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不到一个月内海平面就要上涨三十米，世界末日就在眼前了，作为领袖，你居然什么都不做？ 你行不行啊？！ 在关键时刻，领袖的无所作为比胡乱作为更令人难以接受，特别是在末日到来的时候，再怎么冷静的人也不会愿意这样坐着等死。 哪怕昂热装模作样骗一下他们呢，那样勉强能有个心理安慰，连骗都不骗，这是自暴自弃了？ 在众人的催促，这场会议很快就被召开。 他们没有愚蠢到因为一点怀疑就临阵换帅，但他们也的确是想从昂热口中逼问出他的想法和应对措施。 眼前的末日究竟有没有办法跨越？如果有，该做些什么？如果没有，又该如何应对？ 在各方的压力之下，昂热也不得不站出来，给各方势力一个交代。 “末日已经降临四十八小时，也就是四十八个昼夜，毁灭的倒计时又向前走了一小步。如今，全球海平面已经上升两米以上，各个海滨城市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灾害，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城市必然会被淹没。除此之外，兽群的出现阻断了航线的交通，不少粮食进口国正在面临食物紧缺的窘境，好在有龙王出手，兽群暂时还没有机会袭击城市。” 没有丝毫寒暄，一开口，昂热便将人类面临的最关键困境说了出来。 红雨、兽群、黑潮，没有一个灾难是现在的人类有资格解决的问题。 听到昂热条理清晰的说出了眼前的困境，不少人松了一口气，至少昂热没有老年痴呆，还缕得清楚现状。 随即，众人脸上的表情也纷纷凝重起来，他们在此前也有过无数次推算，却找不到任何能够破局的方案。 别的不说，光是大涨潮一点就足以毁灭人类。 面对灭世级别的大洪水，如果不考虑时间问题还有兽群的问题，以人类现在技术是能够打造诺亚方舟的。 可面对冰冷的现实，他们无法抛开事实不谈，光是兽群他们就无法应对，更别说红雨只留给他们两个月时间反应，这点时间只够完善设计图，根本不可能造出来。 而如果说，那些内陆势力只是面色沉重的话，那些海滨城市或者国家势力表情就是绝望了。 其他势力还能够往山上躲一下，他们没有领土纵深的国家被淹可就是直接灭国了。 在这个紧要关头，就算有国家愿意接收他们的人，空运的承载力也有限，这种危机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灭顶之灾。 看着众人脸上的神色，昂热继续说道。 “我知道各位很想找到能够跨越末日的办法，这也是我的心愿。可是，迄今为止，哪怕是我们的人工智能诺玛，穷尽所有人类力量可能性后，也没有找到任何破局的可能。” 此话一出，在场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晦暗了下来。 虽然他们自己也没找到跨越末日的方法，可昂热毕竟不同，他背负着全人类的希望，能够调动全人类的资源。 说不定，他能找到什么自己遗漏的方案呢？ 这样的侥幸心理，在此刻被昂热直接打碎。 看着全场氛围彻底沉郁下来，绝大多数人眼中的光芒都消失，似乎是丧失了希望的样子。这时候，昂热话音一转，突然开口道。 “不过，虽然我们没能想到完整的计划，却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都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昂热。 这个西装革履的银发老人微微一笑，道。 “我找到了两个或许和跨越末日有关的线索，或许从这两个线索上能找到破局的可能。只是其中一个线索有些麻烦，所以我想趁所有人在场的机会，将他们都展示出来，也好借用各位的力量了解详情。”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灼热起来。 人是要希望才能活着的生物，无论是真实的希望还是虚假的希望，昂热至少给他们带来了破局的可能性。 全场一片绿灯的情况下，昂热的提议被通过。 他所说的第一个线索，很快就被展示出来。 那是一个浑身穿着防护服，把自己套在罐子里的男人，透过罐子可以看到他那无比自信的表情，嘴角还噙着一丝欢脱的笑意。 “这是什么？” 有代表对昂热发出提问。 “外星人的活体标本？难道你是想说我们可以借助外星人的力量跨越末日？” 不怪他脑洞大开，绝大多数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他是我们卡塞尔学院装备部的成员。” 看着这个活宝，昂热的表情难得有些尴尬。 “本来我只找到一个线索，可听到我们要召开面向所有人类势力的会议后，他们强烈要求出席，作为第二条线索展示。因为他们提出的想法的确符合条件，就让他们上来了，虽然他脑子有点问题，但方案还是可以听听。” 双方沟通的时候，这个穿着防护服的男人正在摆弄话筒，他很快就抽出了话筒上的音源线，然后，当中将手深入自己裆部，拉开拉链，从里卖弄抓了一根细长的数据线出来，插在话筒之上。 “哈哈哈哈！还好我带来的那个够长！” 嘟哝了几句逆天发言，收获了所有人震撼的目光后，男人毫无察觉的仰首挺胸，用美滋滋的口吻大声道。 “咳咳！刚才我听到有人问我是谁，昂热校长说我是装备部的成员，恕我直言，这一用词并不准确，哪怕是昂热校长这个老东西、咳！我是说年迈的长者，也没有意识到我现在的真实身份——就让我来告诉伱们吧，没错！现在的我，真实身份是新时代的亚当！哈哈哈哈哈！” “……” 全场一片死寂，只有这个装备部神经病的笑声在整个场馆内回荡。 之前说，面对末日危机，在昂热的打击下，几乎所有人都露出沉重乃至绝望的眼神。 之所以说“几乎”，自然是因为还有例外，实际上，在全世界都陷入恐慌，所有人都为末日灾难而感到绝望的时候，的确有那么一群神经病在载歌载舞。 这群神经病组成的组织，就是卡塞尔学院的装备部。 确认世界即将毁灭的那一刻，他们在冰窖之中举起酒杯狂欢，庆祝自己成为亚当的新时代。 就像是末日生存狂遇到了末日一般，这些死宅们喜气洋洋的表情和全世界的氛围都完全不相容。 这群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居然愿意奔赴千里来到这个城市，参与他们最不擅长的会议，自然是有所求。 “作为新时代的亚当，我代表其他所有的亚当们，向全世界征集我们想要的夏娃，为全人类的延续而做出独特的贡献。” “因此，我们再次征集所有十二岁到三十六岁以内的女性前来吾等的伊甸园，要求相貌至少千里挑一，抵达选美小姐前三名的程度，除此之外，每人必须支付一百亿美元以上的资源，作为门票，成为夏娃候选，到时候我们会亲自选妃——我是说亲自挑选我们以后的夏娃们。” “当然，我们还没决定以后到底是一夫多妻制，还是干脆取消婚姻制度，所以能接受一对多的年轻女性优先。” “最后申明，不要男的，不要男的！” “……” 死寂，令人震耳欲聋的死寂继续延续。 在这一片死寂中，终于有人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的目的。 他是来征婚的，不仅如此，还想一次征多个女人，还必须要选美小姐级别的美女，还得让美女倒贴一百亿的资源，还想和这些美女开趴。 沉默。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都开始有些怀疑人生起来，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神经病程度他们已经没有疑问，他们现在疑惑的是，为什么昂热会把这东西放出来，该不会这个屠龙英雄也变成神经病了吧？ 面对众人怀疑的眼神，昂热叹息一声，上前补充一句关键信息。 “或许很多人不知道，实际上，我们学院装备部所在的地下冰窖，是以诺亚方舟为设计思路打造的空间，在神之号角事件中也未被毁坏。” “也就是说，如果灭世洪水真的席卷全球，不考虑兽群威胁的情况下，冰窖内部可以作为小型生态圈，独立运转一段时间。” 之前说过，两个月时间不足以打造诺亚方舟，可如果是在许久之前就已经打造好的诺亚方舟，在不考虑尼德霍格和兽群的情况下，还是能够发挥作用的。 如今，末日派已经被清理干净，唯一能在大洪水下存活下来的地点，就是冰窖了。 装备部的神经病们说出来的话的确足够逆天，但他们的逻辑真的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世界因此毁灭，那他们说不定真能成为新时代的亚当。 作为亚当，他们如今最忧虑的地方就是装备部全是男人，没有一个女人，这种情况下他们就算活下来人类也会灭绝，所以他们才想出这一记妙招，直接向全球征集夏娃们。 不得不说，昂热的补充至关重要。 不知道他们有冰窖的时候，在众人眼中这是个饥渴坏了的神经病，知道他们真的有跨越末日可能性后，在众人眼中他们就立马变成了——身怀重宝的饥渴神经病。 虽然还是神经病，可他们真有跨越末日的希望啊！ 一百亿美元的门票，对于真正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为了人类的延续还有自己的生命而献上身体，对于思想开放一点的姑娘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可看着眼前装备部神经病的样子，符合条件的姑娘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肯答应这一条件。 付出这么大代价，延续的却只是这些神经病的基因。 如果人类的未来注定是这样，那还不如毁灭掉算了！ 就算开趴，你也得让老娘挑个顺眼的对象吧？ 连唯一有名额指标的女性都如此抵触，男性们的反应更不必说。 你们有冰窖，还想当亚当？ 那太好了！ 现在，这冰窖是我们的了！ 夏娃只配强者拥有！ 冰窖的承载量毕竟有限，在装备部神经病的诱惑下，各大势力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对于这唯一能够延续文明的机会，除了某基建大国觉得把库存的海量防空洞改改说不定能打造同款之外，几乎没人不想拿到手。 眼看气氛逐渐险恶起来，各方势力似乎要为这块蛋糕展开撕逼，昂热适时再度开口。 “需要提醒各位一点的是，冰窖虽然有炼金矩阵的防护，但最多只能抵挡王兽级别的攻击，无法应对神兽，也无法长期运转。想要依靠它来抵挡末日，最好要祈祷兽群不会来袭击，还得祈祷黑潮必然会消退，还得祈祷尼德霍格对我们没有恶意。”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意识到冰窖的脆弱程度，生物圈二号实验早已证明了人造生物圈的不可持续性，如果无法解决根本的末日灾害，再大的冰窖也都会迎来毁灭。 当然，话虽如此，冰窖哪怕再脆弱，也是几乎唯一的希望。 在没有更好的应对方法之前，各大势力都不会放过这块蛋糕。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信心满满过来征婚，不仅没有得到一个回应，还感受到了眼前所有人如同鹰隼一般的目光注视，哪怕是装备部的神经病也感觉到情况不对，不由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那个，夏娃的事情不是不能商量，一百亿太多的话九十九亿也行……等、等等！你们凑过来干什么？不是说不要男的么……不干了，我不当亚当了！校长救我！” 在发现事情并不如自己计算中所想之后，原本信心满满的装备部神经病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社恐，心中“咯噔”一下，转身落荒而逃。 他似乎早就想到这种可能，做足了预案，在防护服里套了金属外骨骼，一时间还真没人追上他。 看着这个神经病落荒而逃的背影，昂热见怪不怪地耸了耸肩。 回过头来，注意到场地气氛轻松了一些后，他这才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全息投影之上，与某人视线相对，两人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这次集会，部分势力的首领没有选择亲自抵达会场，而是以远程通讯的方式加入会议。 在众人还在为冰窖的最大容量和名额分配而商讨的时候，昂热敲了敲话筒，直接开启了下一个话题，那也是他真正打算公之于众的线索。 “冰窖只能作为没有其他办法后的最后方案，暂且不用讨论。” “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全力研究的，是能够真正跨越末日的办法。” 听到他这么说，不少了解他风格的势力当场愣住了。 如果心里没底，昂热不会开这个口。 “昂热，难道你真的找到能跨越末日的办法了？” 汉高激动地问道。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了过来。 装备部那个神经病的方案虽然只是来搞笑的，可冰窖的存在并非没有意义，如果昂热真的看重冰窖，那他不该像这样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而是应该和各大势力进行隐秘谈判。 可如今，昂热的确这么做了，说明他并不将冰窖当回事。 如果不是第二个线索真的有效，他又怎么会对这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此轻视？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昂热缓缓摇头。 “抱歉，我之前说过，我并没有找到跨越末日办法。” 听到这话，众人并不意外，但还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而正在这时，昂热话音一转。 “不过，根据我所得到的线索，似乎有人已经找到了足以应对末日的办法。” 说着，他的目光直勾勾透过全息投影，看向了极东岛国的代表之一。 这时，昂热才终于图穷匕见，对日本分部的代表问道。 “我没说错吧，源稚生同学？” 闻言，在场所有人豁然转头，看向了那个清秀的年轻人。 真的假的？居然真的有人找到了能够度过末日的办法？ 以人类的力量，真的做得到这种事情么？ 想要追求希望的人们，其实对于能否真的有跨越末日的方法这一点，是心存怀疑的。 可当他们看到，源稚生这个小年轻听到这话，第一时间所表现出来的表情，不是茫然而是震惊后，他们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火热并犀利了起来。 还真有戏？！ (本章完) 619 给龙王当狗；以尼伯龙根为诺亚方舟？ “昂热校长，您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最初的慌乱过后，源稚生立即皱眉反问。 “根据诺玛的检测，现在全世界所有势力都在尽力将民众向着海拔更高处移动，唯独你们rb不仅没有让民众撤离东京，反而将所有民众都迁移到东京圈内部，关于这一点你能够给予解释么？” 昂热如此问道。 东京是港口城市，门口东京湾直通太平洋，在黑潮的涌动下东京本该是最危险的城市，可如今整个rb却将所有民众都安排到了这里，这绝对不符合常理。 “这又如何，我们没必要对我等内部事宜进行解释吧？” 源稚生态度强硬道。 听到这话，不少人对他投以怀疑的目光，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以昂热的身份还不足以干涉各方势力内部事项，他们无需向外人解释。 “是么？” 昂热并不意外的拍拍手，一旁的狗腿子芬格尔在中心屏幕上呈上各种证据。 “那伱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如此有信心表示自己能够带领rb跨越末日么？根据各方得到的消息，你正是以绝对的信心说服了各级官方，这才让他们愿意配合你的行动。” 蛇岐八家在rb不能算是一手遮天，想要采取什么措施也需要官方的名义，可官方不是那么好说服的对象，既然源稚生做到了统合全国的地步，那说明他的依仗已经被官方给认可了。 有什么方案，能够让rb官方如此确信能够跨越末日？ 在所有人灼热的目光下，看着屏幕上的证据，源稚生脸色一黑。 “你派遣间谍监视我们？” 这些资料涉及到了最高等级的官方成员，怎么看也不是正常获得的。 “不！” 昂热轻飘飘的摇头。 “对于我们来说，这些情报本就是透明的，而且是他们主动递上来的，或者不如说，他们本就是我们的人。”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而后露出会意的表情。 rb官方？那本来就是阿美的人啊！ 源稚生还是太年轻了，忘记这是个畸形的国家，根本不可能做到真正的保密。 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个年轻人脸色一寒，沉默数分钟后，开口道。 “如果我坚持沉默呢？” 显然，他并不打算将跨越末日的方法分享出来。 不过，这也同样意味着，他真的掌握了跨越末日的希望。 意识到这一点，各大势力代表的眼光犀利了起来。 而在他们还在犹豫着到底是怀柔还是威胁的时候，身为铁血激进派的昂热已经做出了决断。 “我不知道源稚生同学的依仗是什么，可现在已经有两个天巡者卫星抵达了东京上空，十二发‘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蓄势待发，几大常任理事国的核弹库存虽然解决不了兽潮，却可以轻易解决rb。” 轻描淡写说着灭国的话语，昂热慢悠悠地啜饮一口红茶，然后说道。 “我劝你最好认真考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他们都知道昂热是铁腕作风，却没想到作风真的这么铁，在末日之前居然毫无顾忌地拿一国安危威胁人类自身，这是斯大林转世吧？ 可关键时刻，他们没有发言干扰，而是等待着源稚生的回答。 理所当然的，源稚生急了。 “在人类文明处于危急存亡的时候，昂热校长居然还要内斗么？” “你也知道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在这时候明明掌握线索却知情不报，我还能将你们视作人类共同体的一份子么？” 昂热毫不动摇地说道。 “虽然我也不想在人类之间内斗，但没关系，我们可以开除你的人籍再动手。” “大不了，等找到你们应对末日的方法后，我们再来建立一个纪念碑来表示忏悔，到时候我说不定会成为希特勒那样的千古罪人，不过没关系，人类依旧能延续下去。” 此话一出，众人都感受到了昂热的决心，为了跨越末日的希望，他真的不介意毁掉整个rb。 就连源稚生，虽然知道是在演对手戏，也不由得心里一颤。 昂热这番话不是虚言恫吓，先杀光再立碑纪念是他们的老传统了，现在美洲都有印第安人保护区。 于是，他露出了十分明显地动摇表情。 这时，一旁看戏的两个核大国都意识到了机会，双方对视一眼后，一个领袖上前一步，为昂热站台。 “我们是追求和平的组织，源稚生先生不必顾虑，只要你说出跨越末日的方法，我们必当记住这个恩情，不会让昂热随意动手。”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不说出方法的话，就会让昂热动手。 随后，各方势力也开始或恳求或施压，数分钟后，源稚生这个小年轻果然没有抗住压力。 “只要我说出跨越末日的方法，你们就绝对不会对我们动手？” 他纠结半天，问道。 “我以人类联合的名义承诺。” 昂热立即点头，其他各方势力也表示认可。 见状，源稚生明显松了一口气，而后认真再度确认一遍。 “我需要你们以正规流程给予承诺，无论我的方法如何，你们都不能因此攻击我方，我们也绝不会对你们进行攻击。” 听到他这么说，各方领袖点点头，看来这毛头小子虽然心理素质不行，但并不傻。 好在现在早就是文明社会，他们也没有真的想要过河拆桥的意思。 所以现场投票一轮后，这一提议以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同意率通过。 无论源稚生说出的方法如何，蛇岐八家和rb都不会受到人类联合的攻击。 得到这一承诺后，源稚生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追加一句。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们必须释放弗拉梅尔导师！让他恢复自由！” “……好！” 相较跨越末日的希望，守夜人这个涉嫌和龙王勾结的人奸性命算不上什么，众人自然不会犹豫。 不过，守夜人和源稚生明明没什么联系，为什么源稚生要搭救一个人奸？ 联想到源稚生对于跨越末日方法吞吞吐吐不肯说实话的姿态，聪明人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在众人答应所有条件，并当场释放守夜人后，源稚生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将跨越末日的策略说了出来。 “跨越末日的关键办法在于……有一个可爱的妹妹。” “啊？” 所有人都懵了，这小子是在拿他们开玩笑？真以为他们不敢扔蘑菇弹？ 没等众人眼神变得险恶，源稚生就立即改口，补充道。 “我是说，关键问题在于尼伯龙根！” 闻言，聪明人都明白为什么源稚生要把所有民众都迁移到东京这个最危险的城市了。 “你的意思是说，把尼伯龙根作为诺亚方舟使用？！” 这个想法的确没有任何问题，尼伯龙根作为一个小世界，其安全程度远强于冰窖的炼金矩阵，哪怕是波及全球的灭世灾害，也无法侵入到尼伯龙根之中，可以说是先天的避难圣地。 绝大部分势力在了解到尼伯龙根资料后，都有过这一想法，想要把尼伯龙根打造为自己的诺亚方舟，从而规避赤潮和兽群。 可在进行过详细研究后，除了正统之外，没有一个势力认为这个方案可行。 其一，是因为绝大多数地方根本就没有尼伯龙根，更何谈利用。 其二，则是因为—— “就算你们rb都夜之食原这个尼伯龙根笼罩东京圈，可这个尼伯龙根不是年久失修，无法进入么？” 有人如此问道。 所有尼伯龙根都有一个进入的规则，夜之食原的规则曾被奥丁改造成具有龙血就能拉进去，但那只是临时的罢了。 奥丁死去之后，夜之食原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多方势力已经勘察过，几乎不可能被人类利用。 几乎所有势力都放弃尼伯龙根的原因就在此，不是所有尼伯龙根的进入规则，都和帝都地铁一样简单。 “没有龙王的干预，我们人类根本做不到利用尼伯龙根的力量，更别谈借此躲避黑潮了！” 听到这话，不少人心有戚戚的点头，这是他们共同的结论。 而听到这话，源稚生没有反驳，而是继续开口。 “这就要牵扯到我妹妹了。” “嗯？” 有人投来疑惑的眼神。 “咦，你妹妹能求到龙王帮忙？是龙王苏墨？” 聪明人立即想到这一可能，上杉绘梨衣成为龙王帮凶的事情知道的人可不少。 “咳咳！虽然和龙王苏墨的确脱不开关系，可有件事情诸位大概并不知道。” 看到众人那副羡慕他能卖妹求荣的表情，源稚生一半郁闷一般骄傲的开口道。 “那就是，白王一役中，太古的白王已经死去，继承白王位置的正是我的妹妹，上杉绘梨衣！” 此言一出，重磅消息立即震惊了所有人。 直到现在，人类才知道白王一役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类，居然能继承龙王的位置？” 有人震撼于这一点。 “果然，蛇岐八家和龙王勾结了？” 有人则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用龙王的力量开启尼伯龙根来庇护人类……这个思路或许可行……” 有人则是立即思考起了这种路径的可靠性。 当然，也有人表达自己的唾弃。 “呸！人奸！” 还有不少人类势力，对此十分好奇。 “所以，这两天一直在阻拦兽潮的白银巨龙，其实是人类变成的？” 在众人种种复杂的眼神下，源稚生开口道。 “没错！阻拦了全世界兽潮的白银巨龙正是我的妹妹绘梨衣，她也是如今我们整个蛇岐八家乃至rb所效忠的神明。” “我正是向其他人证明了这一点，才得以说服官方配合我的行动，有白王冕下的力量，只需要开启夜之食原，就足以从灭世大洪水下拯救我们所有人。” 说到这里，他不装了，直接摊牌了。 现在的rb已经找到了新大腿，并臣服于神明的麾下，作为神明的势力，他们自然能够借助尼伯龙根躲避大洪水。 听完源稚生所有话后，怎么说呢，对历史了解一点的代表们居然都不觉得意外。 毕竟，rb打不赢就抱大腿的风格，已经成为历史习惯了。 以至于他们就算背弃了人类阵营，也没人觉得有多意外。 而此时，虽然仍有不少古板的屠龙者，对源稚生这种人奸行为表示最大的愤慨和诅咒，可绝大多数混血种势力，和所有人类势力，此刻都没有追究源稚生背叛人类罪名的意思。 不只是因为刚才已经以人类联合的名义答应了源稚生不会追究。 还因为，源稚生抱大腿的成功，让他们也起了心思。 如果臣服于龙王，能够让整个国家，整个种族都避免被毁灭的命运，那这个交易未必不能做。 更不要说，眼前的白王不是太古时期的龙类，而是现代人类女孩篡位而成的。 其人类这一身份本身，就足以削减绝大多数人的排斥心了。 在普通人类眼里，混血种和人类登基晋升的龙王除了力量之外，并没什么差别。 于是，短促的沉默过后，中小势力的领袖们蜂拥而至，向源稚生询问绘梨衣冕下还收不收人。 夜之食原这个尼伯龙根的范围太大了，东京圈面积多达13370平方千米，其空间足以将所有国民都笼罩起来，甚至还绰绰有余。 稍加计算之后便能发现，即使考虑食物和仓储，夜之食原的空地也足以承载不少小型国家的人口，也就是说，这一“诺亚方舟”还有大量的空余船票。 面对这几乎能秒杀冰窖的安全感和空间，没有人不感兴趣。 一时间，源稚生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不过，那些大型势力的领袖，并没有现在就凑过去。 不仅是因为以他们的人口，夜之食原根本承载不了、他们也运送不过去，还因为，他们有更好的选择。 源稚生如今能如此风光，靠的不过是他的妹妹而已。 根据以往的情报，名为上杉绘梨衣的小姑娘只能算是龙王苏墨的跟班。 如果说，一个神域级别的龙王，就能够轻易展开足以拯救一个国家的尼伯龙根的话，那他们国家民众的安危，就只能依靠另一个强大的龙王了。 比起白王绘梨衣，疑似获得黑王力量的龙王苏墨，才是一条更粗的大腿。 而想要抱上这条大腿，最起码要能够和这位至尊沟通。 而恰好，他们刚刚释放了一个疑似和龙王苏墨有勾结的人。 于是，在守夜人刚被放出来，正找地买瓶啤酒的时候，黑压压一群大人物围到了他的身边，将他包围得水泄不通。 正当守夜人惊骇，以为这些人想要出尔反尔做掉自己的时候。 所有大人物突然集体鞠躬下来。 “弗拉梅尔导师！我们有要事相商！” 看到他们这个作态，守夜人微微一愣，而后立即反应过来，立即飚起了烂话。 “诸位为何前据而后恭？恢复一下，我还是喜欢你们桀骜不驯，叫我龙族走狗的样子！” 看得出来，他中文水平真的不差，只是这话能够噎死人。 大人物们身形一滞，心想你现在不也还是龙族走狗么？ 可这话现在说不得了，只要拥有跨越末日的希望，他就不是龙族走狗，而是世界救星！ “哼哼！不和你们一般计较，你们找我恐怕是为了跨越末日的方法吧？现在终于发现了只有尼伯龙根能救你们对不对？” 一眼挑破了众人想法后，守夜人慢悠悠地说道。 “虽然苏墨大人的确拥有救世的能力，但这可不代表他一定会救你们，而且，全世界七十亿人，到底要先救谁好呢？” 轻飘飘一句话，让眼前的大人物们意识到他们处于竞争关系后，守夜人冷笑一声。 “想要和苏墨大人说话，你们最好先摆正自己的位置，先过我这一关。别怪我没有提前提醒你们，救世者往往同样拥有足以灭世的力量！”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立即诚惶诚恐点头，能第一时间想到守夜人的都是聪明人，没人愿意当出头鸟。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守夜人搓搓手，招呼道。 “去哪里？” 众人纷纷一愣。 “弗拉梅尔导师，会议室在后面，您是不是走错了？” “什么会议室？会议室是能商量大事的地方么？” 守夜人不满的看着这些没眼色的家伙。 “海滩！比基尼！美少女的曲线！没有这些让我怎么敞开心扉和你们谈事情？！” “……” 看着这个为老不尊的老淫贼，所有人都呆住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事，都说仆人的风格和主人类似，该不会龙王苏墨也是这种好色风格吧？听说他似乎的确有“色欲”的称号来着。 如果是这样倒是简单了，说不定只需要进贡几百个美少女，就能让龙王苏墨龙颜大悦，答应能给他们开个尼伯龙根来躲避末日。 想到这里，众人纷纷有了一点信心，而对视一眼后，他们立即意识到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 悄无声息间，他们就从“你居然给龙王当走狗”的状态，转变到了“你居然敢抢我龙王走狗身份”的状态。 在有限的名额下，他们自发开始内卷起来。 (本章完) 620 拯救你，与你何干？ 漆黑的潮水拍打着海岸，原本的海滩已经被淹没，红雨之下看不到太阳，自然也没有穿着比基尼晒太阳的美女。 在山顶上居高临下望去，整片大海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如今，大海已然成为了人类的敌人。 联合会议结束两小时后，罗马附近小山山顶，洛朗女爵、贝奥武夫、叶战将军、汉高、昂热等十几个最顶级势力的代表齐聚于此。 源稚生透露出来的情报的确是一线生机，但那相当于将命运托付到龙王的手上，中小型势力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这么做，他们这些大型势力却不能如此简单做决定。 且不讨论人类和龙类上万年积累下来的仇恨，就算不考虑这一点，关于龙王是否真的愿意接纳拯救人类这件事，目前也没能得到证实，只是听守夜人和源稚生两张嘴说而已。 所以此刻，他们才会站在这里。 不是为了反对走狗路线，而是为了确认走狗路线是否可靠，是否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成果——文明延续。 而他们如今的领袖，自然是最为可靠、最不可能成为龙王走狗的屠龙英雄，昂热。 所以—— “昂热，你要冷静一点啊，待会儿千万不要因为仇恨而和龙王翻脸！” 贝奥武夫按住昂热的肩膀，魁梧的身躯、浑厚的嗓音，说出来的却是完全不符合自己形象的台词，可他此刻却是真心实意说出这话。 仅凭势力贝奥武夫其实没资格站在这里，可众人在洛朗女爵的建议下还是把他拉了过来，这不是想借用他的武力，而是想让他好好劝劝昂热。 贝奥武夫家族一直是激进的屠龙派没错，可激进派也要看和谁比。 从“神之号角”事件就能看出，他们绝不是为了屠龙就愿意牺牲一切的疯子。 而现在，他们害怕昂热会成为这种疯子。 连激进派都怕他太激进了，这便是昂热如今的处境和声望。 和如今炙手可热的守夜人截然相反，绝不会和龙王勾结的昂热眼下并不受投降派的欢迎，哪怕的确是昂热的逼问才让投降这条线路变得清晰明了，但孤寡一人的他的确无法像守夜人一样给他们带来利益和希望。甚至因为屠龙的名声，很多投降派都不敢向他靠近，生怕会被八字还没一撇的龙王清算。 不过，大型势力都没有短视到会因此冷遇昂热的程度，他仍是最受各方势力信赖的人。 不如说，经此一事后，他更值得信赖了。 “是啊！昂热，我们虽然希望由你来确定龙王的意图，但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延续而不是毁灭。我知道这对你很难，可在今天请伱务必克制一点。” 贝奥武夫这个激进派劝说完毕后，伊丽莎白·洛朗这个温和派也开始了劝说。 在末日的威胁下，人类为主的势力没有什么历史包袱，纷纷加入了内卷行列，混血种势力因为更了解龙王反而谨慎很多。 不过，无论是否谨慎，面对末日级别的危机，哪怕是疑心最重的在场众人所代表的势力，其实也都早已加入了内卷的行列，在守夜人那里挂上了优秀走狗名单。 他们还没百分百确定是不是要当走狗，但这不妨碍他们提前占据走狗排行前列的位置。 狡兔三窟，人类的组织在面临危机的时候，往往会像现在这样分裂出各种不同的意志，他们会尝试所有可行的路线，直到成功度过危机。 内卷竞争挂上走狗名单是为了文明的延续，眼下怀疑、想要确认路线是否有效，也是为了文明的延续。 洛朗女爵的话语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赞同。 就连汉高这个老对头也忍不住开口安抚昂热。 “好不容易那个老牛仔答应可以尝试联系一下龙王，说不定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算我求你了，你可千万不要冲动行事！” 他们希望昂热继续发挥出敏锐的判断力，来分析龙王的真实想法，却不希望昂热被仇恨所束缚，以至于故意破坏这次会谈，让他们损失唯一的希望。 所以，昂热此刻的回答很重要。 如果他依旧无法收敛自己的仇恨，执意要与龙王苏墨为敌，那他们也只能在龙王苏墨到来之前，将昂热请出这里了。 “……” 看到曾经强硬无比、哪怕面对死亡危险也不肯说一句软话的老对头们，此刻如此生涩又如此努力地想要将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变得柔和的样子，昂热的神情古怪，从内心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愉悦。 啧啧！原来这些家伙也能放下身段啊！ 苏墨对他们的威慑力这么大么？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还真想借着苏墨的虎皮来吓吓这些老朋友，欣赏一下他们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样子。 可惜，他知道，在这关键时刻，如果自己让他们太过不安的话，这些人包括最为支持自己的侄女估计都会赞成把自己扔出去，以免触怒龙王苏墨。 这样的话，他们的计划效果就会打折扣了。 这么想着，昂热懒洋洋的摇了摇头。 “放心吧！虽然我想要屠龙，却不是为此宁愿毁灭整个人类的疯子，而且我们现在也没有能够战胜龙王的武器，我怎么可能会对龙王动手？” 听到这话，众人不由得看了一眼亭子外面负责安保的芬格尔。 “他说的是真的？” “嗯！为了避免昂热校长造反……我是说独走，在校董会的决议下，已经暂时停止了昂热校长对诺玛的权限，所以不必担心，昂热校长没有能力对龙王苏墨出手。” “那就好，以昂热这老贼的性格，不会打没准备的账。” 汉高彻底松了一口气。 作为昂热的死对头，他对这个对手十分了解，没有一击毙命的匕首，这位刺客是不会贸然发动进攻的，就算再有敌意也会忍住。 其他人也终于安心下来。 看到众人的样子，昂热露出无奈的表情。 “至于防备我到如此地步么？你们有这功夫为什么不去防备龙王？” “且不论我们有没有能力防备龙王，龙王发怒顶多杀死我们，你要是暴走了毁掉的可能是全世界。” 汉高给出这样的理由。 和龙王沟通的机会无比珍贵，可龙王的暴虐也人尽皆知，实际上在场所有人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所以他们派出来的代表都是中老年人。 足以拯救全世界的希望，值得让他们压上性命为代价。 至于伊丽莎白·洛朗，作为唯一一个年轻女人，她的确是个例外，因为她负责承载的是美人计的部分。 “谈判还没开始，就弄得好像我是什么千古大罪人一样。” 昂热再次摇头，给众人下一个定心丸。 “放心吧，我不会对龙王苏墨出手，毕竟除了他，人类也没有别的希望。除此之外，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他会想要拯救人类？” 面对昂热这终于充满真情实感的疑问，其他人也纷纷产生了共鸣。 是啊，为什么龙王苏墨要救他们呢？ 这一点也是现如今人类最想知道的消息，无论是投降派还是质疑派，都想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哪怕做走狗，也得知道自己的职责是看门还是卖萌不是？ 如果苏墨对他们有所需求，那反而能让他们安心，无论是美女还是黄金，他们都愿意满足。 只有能确认自己的价值，他们才能获得安心，才能确认自己不会被随手毁灭。 要是苏墨无欲无求，他们反而会惴惴不安，担心苏墨是不是想把他们骗到哪个地方然后一口吞掉。 在这充满忧虑，既想证实龙王接纳他们的理由，又担心触怒龙王的氛围下。 忽然间，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为什么会拯救人类，你们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么？” 突兀响起来的声音引起所有人的警觉，众人纷纷回头，立即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背后的两人。 炼金王国，空间开辟！ 哪怕不看年轻男人身边一脸谄媚姿态的守夜人，光凭这黑发黑瞳、颜值满分几乎抵达魅惑程度的姿态，众人也能立即判断出其身份。 “龙王苏墨？” “苏墨冕下？！” “至尊！” “……” 慌乱了一瞬后，众人以各自方式行礼执意。 无论和龙族是否有仇，当他们面对真正的至尊、世界的终极的时候，都不得不表露出最基本的尊敬。 行礼过后，众人纷纷看向守夜人和昂热，他们知道能够和龙王联系，却没想到这位至尊居然真的会如此轻易露面。 虽然苏墨表现得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可在人类生死存亡的重压下，没人敢随意说话。 苏墨已经完全收敛了龙威，目光也不含半点怒意，可无形的压力依旧充斥着整片山脉，就连久经战场的贝奥武夫，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明白，眼下正是人类历史最大的转折点，文明的兴衰，尽在于此。 在短暂的沉默后，最先顶住这无形压力、敢于回答至尊问话的，是被众人寄予厚望的屠龙英雄昂热。 “我等的确很在意这一点，您本来没有必须拯救我们人类的理由，不知苏墨冕下能否解惑？” 昂热那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众人颇为揪心，可看到苏墨似乎并未生气，他们也的确松了一口气。还好，昂热没疯到那种程度。 在众人精神紧绷地注视下，苏墨轻轻一笑。 “理由么，好像的确没有！” 闻言，众人不由得心中一颤，洛朗女爵更是当场脸色苍白起来。 完了！这么一问，该不会反而提醒了龙王苏墨，让他意识到好像没什么好处，然后就不想拯救人类了吧？ 那样的话，他们就成为千古罪人了！ 看着众人不断变幻的神色，苏墨慢悠悠的继续开口。 “我来不是为了拯救人类，而是为了击败敌人。红雨、兽群、黑潮，乃至最后的尼德霍格，挡在我路上的一切存在，都将被我摧毁。至于搭救你们，只是随手为之而已。” 说到这里，他沉吟两秒，而后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 “真要说有什么理由的话，我只能这么对你们说——” 顿了顿后，苏墨对他们露出温和而漠然的笑容。 “拯救你，与你何干？” “……” 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的身体都止不住开始战栗。 洛朗女爵瞪大了眼睛，终于明白苏墨的意思，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苏墨在行救世之举，表情却淡漠得如同神明。 或者不如说，对方本就是神明，想要拯救他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就像是小孩子有些时候会用开水烫蚂蚁窝，有些时候会给蚂蚁窝扔糖，这些举动不是为了赐福也不是为了诅咒，甚至不需要有任何理由，单纯只是对方想这么做而已。 毫无疑问，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 可相同的，他们也无法拒绝这一答案。 诅咒和恩赐都是神明意志的体现，现在的人类没有资格拒绝。 漫长的沉默过后，洛朗女爵首先低头应答。 “是！” 无论如何，只要对方没有改变心意，人类就还有存续下来的机会。 至少面对眼前的橄榄枝，他们没有资格拒绝。 其他人也纷纷沉默地表示接受。 苏墨愿意展现出这种态度，至少说明拯救本身并不是骗局。 当然，这也意味着他们并没有得到龙王的庇护，之后的危机大概依旧要靠自己度过。 之后，这些人无比恭敬的询问了一下关于末日和尼德霍格的问题。 苏墨给予了基本解答后，他们很有眼色的选择了告退。 而在众人离开之前，苏墨突然叫住了他们，并补充了一句。 “对了，突然想起来，我对人类的科学研究比较感兴趣，有这方面成果的话，可以换取我的庇护。”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这才露出惊喜的表情。 愿意让他们研究科学，也就是说，龙王苏墨不会忌惮也不会阻止人类文明的发展？好耶！ 拜谢过后，他们欢天喜地的准备离开。 这时。 “昂热留下。” 苏墨最后一句话，让众人对昂热投以或担忧或害怕的复杂眼神。 可至尊的话没人敢违背，他们留下一个“自求多福”“求你不要乱说话”的眼神后，还是离开了。 最后，小亭子中，只留下苏墨、昂热、守夜人、芬格尔四人。 待其他人背影消失，苏墨张开隔音结界，芬格尔耐心检查、排除掉一切可能窃听设备后，守夜人这才长舒一口气，坐在石凳子上。 而后，立即开始拍马屁。 “苏墨大人真是宅心仁厚，简直是耶稣在世！不仅愿意帮助人类度过末日，还特意安排这么多环节来避免他们出漏子，别说我，哪怕是昂热没有这份耐心！” 闻言，一旁绝不与龙王同流合污的昂热也点了点头，不得不表示赞叹。 “若是我，指出生路后就会任由人类自取，绝对无法做到苏墨冕下这样用心深远。” 听到两人话语，一旁的芬格尔顿时愣住了。 守夜人拍马匹常见，昂热拍马屁就很不常见了，哪怕是面对苏墨，昂热的态度从来也都是不卑不亢，从未像如今一样叹服。 他立即挠了挠头，疑惑道。 “怎么回事？这种只有我不明白的氛围？” “苏墨大人愿意拯救世界，自然是宅心仁厚没错，可用心深远是什么意思，苏墨大人对他们的态度不是很冷淡么？” 看到这个徒弟恰到好处的疑问，守夜人立即抖擞精神，回答道。 “这你就不懂了！苏墨大人对他们态度冷淡是为了保持他们的危机感，防止人类文明因为得到庇护而堕落腐化！” “苏墨大人之所以要对他们这些弱者使用计谋循循善诱，也是为了避免他们在不冷静的情况下做出错误的选择！” “对于强者来说，刻意引导弱者不冒犯自己，以免自己必须将其消灭，这本就是一项莫大的仁慈！” 一番话说完，在芬格尔都觉得是不是有些过度解读，马屁太硬，以至于没来得及捧哏的时候，苏墨嫌弃地摆了摆手。 “够了！组团拍马屁是吧？我没时间听这个。” 听到他这么说，守夜人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 “抱歉，要不是为了安抚这些家伙，我也不至于打扰您的锻造。” 在他联系苏墨的时候，苏墨似乎正在锻造着些什么，他对此很感兴趣，但没有问。 毕竟，那可能涉及跨越末日的机密。 “这倒没关系。” 苏墨摇了摇头，看向不远处的大海。 随手一挥，一柄数公里长的苍雷电刀在云层中凝聚，劈在数十公里外，地中海中心刚孕育出来的兽群中。 “我本来就需要隔一段时间出来一次，和尼德霍格打个招呼，好让他安心。” 说着，一只白银巨龙从不远处掠过，向苏墨打了一个招呼后，罕见的没有过来蹭蹭，而是直接奔向下一个战场。 “不然，现在的绘梨衣恐怕也抵挡不住全球的兽群！” 说这话的时候，苏墨的眼神也认真了不少。 两天前的绘梨衣能够吊打兽群，所有神兽加一起也不够她打的，战斗即秒杀。 可在两天之后的现在，在尼德霍格专心致志的孵化下，兽群已经进化到了十分难缠的程度，哪怕是龙躯白王的力量，也难以及时遏制兽群。 时不时需要苏墨、或者零带着苏墨的面具前去帮一下忙。 兽群的终极目的就是为了将苏墨困在地球之中，只要苏墨一直现身，尼德霍格就不会慌，一旦他几小时不出现，尼德霍格就会加强攻势。 照这个进化速度，恐怕到明天，就是龙躯黑王不得不参战的时候了。 听到苏墨这么说，一旁的芬格尔立即宽慰道。 “苏墨大人不是说，明天就能转移全人类么？等到那时候就不用担心兽群和黑潮了，您的压力也会小不少吧？” 听到这话，无需苏墨开口，一旁的守夜人便摇头。 “尼伯龙根能够规避黑潮，却未必能够规避兽群。” “除此之外，哪怕是现在，我也想不到，到底要怎样的尼伯龙根，才能宽广到容纳全球所有人的地步。” 说着，他对苏墨露出好奇的眼神。 别的不方便问，尼伯龙根应该没问题吧，苏墨之前也说过，对付黑潮的办法是瞒不住的。 看到三人似乎都十分好奇，苏墨微微一笑，却是卖了个关子。 “与其现在干巴巴解释，不如等明天亲自感受，如何？” 众人自无不可。 没过多久，白银巨龙去而复返，似乎是完全解决了地中海的兽群，这才有功夫回头找苏墨。 为了慰劳一下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绘梨衣，苏墨立即和众人告别，一个空间转移，站在了白银巨龙的后颈上。 一人一龙的身影立即消失在天际，似乎是去往北冰洋的方向。 安静的小亭子中，只留下最后三人。 看着他们彻底消失的背影，昂热看向守夜人，突然开口。 “如何？” “什么如何？” 面对昂热，守夜人自然毫不客气。 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两个立场本应水火不容的人实际上是一伙的，恐怕大多数人都会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问我的眼光如何？” 昂热含笑开口道。 “虽然他的确和梅涅克不一样，不喜欢屠龙，可绕了一大圈，我的眼力还是没错，苏墨的确是和梅涅克一样的人。” “那是什么样的人？” 芬格尔好奇的插嘴问道。 “有能力改变世界的人。” 昂热耐心回答，目光明亮而隽永。 “有些时候，我们将其称之为——英雄。” 他的选择终究是正确的，虽然和他想的过程不一样，立场也完全错位了，可结论没什么问题，苏墨的确是能终结乱世的英雄。 “英雄么……” 咀嚼着这个名词，守夜人眼神中闪过一丝醉意，而后朝昂热挑了挑眉毛。 “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洗清当初你看走眼、将龙王当做屠龙英雄的污点？” “……” 昂热被噎了一下。 “夏虫不可语冰！” “嘿嘿~好歹我没有这种黑历史，也没有你这样被两个雄性龙王当做母体的优秀资质。” “……” 黑历史满满的昂热选择了闭嘴。 ps：人类势力态度转变我觉得挺关键的，不少人说水，可我觉得不能不写，想了想，干脆一口气写完发出去。人类剧情在这里差不多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夏弥小姐以尘世巨蟒神话形态出击。 (本章完) 621 创世级别伟业，LV7祭基礼创，幻想乡、无何有境？ 星球内计时，末日级别灾害降临三天后。 亲眼见证过永不终结的红雨、持续上涨的黑潮、无法掩盖的兽群，以及白银巨龙的庇护，人类几乎全部都明白了，这个世界已经抵达了毁灭的边缘。 因此，有人直接将红雨降临的那一刻，称之为末日纪元的开始。 而今天，在末日纪元开启三天后，全世界的官方组织都在这时候放出消息，说人类文明已经找到了出路。 没人觉得以现在人类的科技能抵挡这种级别的末日，可那银冕巨龙的存在，还有全世界官方统一的口径，让人们不由自主的想要如此相信。 难道说，人类文明真的有希望？在这注定毁灭的未来下，他们真的有得救的可能么？ “你确定要在这时候，创造能够容纳全人类的尼伯龙根？” 就连路鸣泽，对于苏墨的做法也很好奇。 七十亿人类，如果空间挤一点的话，一个澳大利亚的领土范围也就够了。 只要设置合适，尼伯龙根里面倒也不一定需要食物，就和帝都地铁里面一样，就算不吃东西，两个月也饿不死。 以黑王的力量，开拓这种级别的尼伯龙根并不是不可能。 但也不像空间移动那么简单。 “现在兽群的进化已经达到顶峰，哪怕以龙躯白王的力量也撑不住了，必须要和零联手才能压制兽群，如果你在这里耗费太多力量，兽群那边怎么办？” 路鸣泽发出告诫。 如今的兽群，已经快要抵达必须要龙躯黑王出手才能安稳镇压的地步了。 在这一临界点上，若是还想要创造能容纳全人类的尼伯龙根，那无疑会消耗不少力量。 哪怕对于黑王来说，直接创造一片大陆级别的空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夸张一点甚至可以说，那是堪比创世纪别的伟业！ 苏墨有想过，在创世后的虚弱期，怎么应付越变越强的兽群么？ “放心！” 面对路鸣泽的担忧，苏墨露出轻松的表情。 “很多事情一个人办或许会很麻烦，可只要有值得信赖的同伴一起，难度就会递减。尼德霍格最大的弱点就是学不会信赖他人，所以，他也绝对想不到我的破局办法。” 看到苏墨胸有成竹的样子，路鸣泽倒也不是太担心。 “我倒不是在质疑啦！实际上就算是绘梨衣的力量我也从不怀疑，她虽然幼稚了点，但也是个很好的助手。”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低头看向脚下的北冰洋，叹了一口气。 “可在拯救人类这种重要的事情，选择信赖这家伙，是不是有点草率了？我突然有点担心人类的未来。” 此言一出，“砰”的一声，脚下的北冰洋直接被一股巨力分开。 一根通天的黑色柱子掀开数十万吨海水，如同鞭子一般从海底抽了出来，庞大的柱子高达千米，几乎瞬间就刺穿了云层，如同通天的巴别塔一般神圣壮丽。 下一瞬间，通天的黑塔倒了下来，以贯彻风雷的架势直接劈开了云海，通天黑柱还没抵达海面，海面就因为空气激波而泛起数十米的浪潮。 可以预见的是，这根柱子要是真的抽了下来，方圆近百公里范围内的海域必然会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猛然震动，就连余波都必然能掀起上百米的巨浪，从北冰洋中心波及到四周的陆地。 面对这仓促间，就能轻易拔山摧海的压倒性力量，哪怕是路鸣泽也忍不住脸色一白。 “苏墨救我！” 一声大喝，他毫无节操的后退一步，将苏墨护到身前，然后抱头蹲防。 怎么看，这都是掩耳盗铃的行为。 看着眼前的黑色巨柱的倒塌，苏墨一动不动，完全没有抵挡的意思，反而相当感兴趣的欣赏着黑色巨柱上巨大鳞片的纹路。 可偏偏，这能够轻易摧毁一片海域的磅礴力量，在意识到必然会波及到苏墨后，却自发的停了下来。 而后，一个抽身，那刺穿云层的黑色巨柱直接缩回了大海深处。 眼力敏锐的人，或许能看清楚，黑色巨柱顶端其实在不断变细，看起来不像什么通天黑塔，反而像是龙蛇的尾巴。 看着眼前逐渐恢复平静的大海，路鸣泽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这头母龙好暴力！” “谁让你说她坏话？” 苏墨斜觑了他一眼，并不表示同情。 “谁知道她已经孵化成功了呀！” 路鸣泽龇牙咧嘴道。 这话倒也有些道理。 于是苏墨也低头看向北冰洋，看向那如同大陆架一般匍匐在海底的巨大结构。 “大小姐，既然醒了，也该起床了！” 此话一出，整个北冰洋的海面都开始颤动起来。 上百万吨海水开始不断翻腾，上万年的冰架开始摇晃，整座大洋的海水都开始不稳定的发生波动。 古国有种说法，认为地震是地龙翻身造成的结果，这种比喻在眼下显得十分贴切，北冰洋的晃动就如同有无比庞大的龙蛇在海底之下夭矫身姿一般，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几倍的存在，正在舒展自己的身体。 这一幕，若是从卫星的视角来看，便会尤为震撼。 只见山脊一般的隆起，分开海面、分开陆地、分开冰山，最后，连接成了一只通天彻地的尘世巨蟒，那是哪怕空间站的宇航员用肉眼都能看到的巨大身躯。 山河只是其鳞片上的纹路，大洋也只是孵化祂的苗床，那绝对不是正常进化意义上的生物，这样伟大的存在只能冠以神名。 哪怕是早已知晓龙类种族神器，见识过末日级别灾难的众人，在隔着屏幕见到这个鳞片都比史前生物要大，只有在神话中才记载过身姿的存在，也不由得当场被震撼到失神。 看到这个庞大到整个屏幕几乎都装不下的神圣姿态，人们心中同时浮现出一个神圣的名字。 尘世巨蟒·耶梦加得！ 而在北冰洋的中心，巨大的阴影直接遮蔽了天空，尘世巨蟒的身姿如同山脉一般，在海面此起彼伏，哪怕是现在，她也没有展现出完整的姿态，大部分都潜在海底。 一尾巴将路鸣泽抽飞后，尘世巨蟒的脑袋从海面浮起，将苏墨定在自己头顶。 而后，如同坐着升降机一般，随着尘世巨蟒竖起脑袋，苏墨直接来到了云层之上。 看着脚下比体育场更加宽广的漆黑平台，苏墨难以想象脚下居然是夏弥小姐的脑袋。 哪怕这个尘世巨蟒形态是苏墨要求的结果，亲眼看到后也忍不住感到无比震撼。 “说起来，伱这算不算是秃顶？” 苏墨忍不住发出一句吐槽。 而后—— “呸呸呸！你才是秃顶，谁家龙躯长头发？！” 似乎是受不了苏墨的吐槽，一只红裙金冠、如同尊贵女帝风格打扮的女孩突然蹦了出来，不满地瞪视着这个不会说话的笨蛋。 这副打扮，苏墨曾在精神层面中见过一次，算是夏弥小姐的神话礼装。 不过上次见面的时候，红裙少女是人首蛇身，脚下是尘世巨蟒的神话姿态，眼前这个却是赤足的人类女孩，小腿和腰臀的曲线都十分优美。 至于胸口么，姑且不提。 “这是捏出来的精神拟态？” 苏墨好奇地戳了戳少女的脸，能感受到柔软的触感，但这却只是精神投射出来的意识体，本体还是脚下的尘世巨蟒。 “对呀，这个姿态沟通起来方便一点。” 夏弥小姐点点头。 此乃谎言，其实，她只是觉得这个姿态可爱一点而已。 这时，一声巨响传来，尘世巨蟒的尾巴微微甩了两下，撕裂了附近的海面和冰川，掀起的海浪波及到数十公里之外。 “……” 她只是下意识甩了甩尾巴，可就算是初代种也未必扛得住这种力道。 不愧是足够黑王孵化百次的赤潮资源堆起来的形态。 “赤潮已经吸收完了么？” 苏墨没有在意可爱少女和尘世巨蟒形成的巨大反差，而是问起正事。 “还差一小半，我打算等之后慢慢吸收！” “嗯，现在这个体型暂时也够了。” 苏墨打量了一番后，点了点头。 孵化了三天，耗费了北冰洋里面大部分赤潮，夏弥如今的确是孵化成了尘世巨蟒形态，却只是雏形而已。 严格来说，她现在的确称得上是中庭之蛇，也的确做得到绕地球中轴转一圈，不过她绕的不是赤道线，而是北冰洋。 不过，哪怕只是这样，她的体长依旧足以以千公里为单位计算。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一种把星球当做弹珠的冲动？” 苏墨好奇问道。 以尘世巨蟒如今的姿态，盘踞在北冰洋中颇有点像戴在地球头顶的黑色王冠，等到她发育到完全体后，直接就能绕地球一圈，这种体型生物的视角中，星球都有点像是玩具了。 “没有，我还没有无聊到玩弹珠的地步，又不是小孩子！” 红裙少女娇俏的递了一个白眼，而后眼珠一转，颇感兴趣到。 “比起这个，要不然你也变成龙躯？以这个姿态，我肯定不会腿软！” 她戳了戳苏墨的腰子，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 她不是小孩子，所以要玩大人的游戏。 人躯形态的自己不堪一击就算了，龙躯总不会还不堪一击吧？ 以自己如今的体型，恐怕直接能把苏墨缠住一百圈。 哼哼~若是这样的话，看这家伙还敢叫自己杂鱼弥么！ 看到少女的表情，苏墨立即猜到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不由得露出无语地眼神。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体型也能成长到你这种程度，甚至比你还大？放弃吧杂鱼弥，人躯你只是菜一点，龙躯可就不止一点了。” 作为龙类的上限，黑王的力量无论在哪方面都不会输给其他龙类。 “可恶！” 杂鱼弥小姐无法反驳，只能忿忿捏拳。 为什么成为尘世巨蟒之前自己要被辱，凝聚神话形态后还要被辱？这公平么？！ 眼看话题在杂鱼弥小姐的引导下逐渐变得奇怪起来，苏墨看了看时间，及时终止了话题。 “等等，该干正事了！” 他看向眼前的少女，发出第一条指令。 “张嘴，把尾巴咬进去。” “啊？” 夏弥小姐微微一愣，目光从苏墨脸上移到下方。 “在这里么？虽然卫星看不到，但露天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红裙少女脸颊有些发烫，语气扭捏道。 “至少也要等到回家吧？” “……” 苏墨直接被噎住了，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一个手刀轻轻敲在少女额头上。 “我说的是你自己的尾巴，尘世巨蟒的尾巴……大小姐，你脑袋每天都在想什么？” “唔……哦！” 夏弥这才反应过来。 “你不说清楚我哪里知道嘛！” 鼓起脸颊，小小的抱怨了一句后，她才按照苏墨的要求，将尘世巨蟒的身体彻底舒展开来。 以地球中轴为圆心，尘世巨蟒的身体横穿海域、冰川、陆地在北冰洋中伸展为了一个标准的圆形。 直到最后，头尾相连，尘世巨蟒的嘴巴咬住自己的尾巴，成为了一条标准的衔尾蛇。 这时，苏墨才继续开口。 “利用死神海拉的权柄，沟通所有尼伯龙根，使其相互连通。” “……哦！” 夏弥小姐微微一愣，隐约猜到了什么，立即照办。 无形的空间波动遍布全球，瞬间连通这个星球上所有尼伯龙根。 而此刻，奇异的现象发生，巨大的海市蜃楼出现在世界各地，所有人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天空之上的巨大光影。 位于北极圈边缘的人们看到了一座荒废的岛屿，还有一个似乎经历了残酷战争的基地；帝都的人们看到他们日常出行所依赖的地铁线，也看到了地铁线内部隐藏的站台；长江流域的人们看到一座巨大的青铜城，仅以机械齿括为动力运转；东京的人们看到了和东京一模一样的镜像都市，也看到了沉在水中的古老都市。 各种不同的海市蜃楼同时出现，让不少信徒都开始跪下来流泪祈祷，认为那是来自天国的启示。 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这些海市蜃楼如同流动的光影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向北移动。 以卫星的视角，很快就能判断出这些海市蜃楼的终点——北冰洋。 而对于这些看起来十分眼熟的景象，诺玛早已给出可信度极高的推测。 这些海市蜃楼全部都是尼伯龙根内部的景象，代表着全世界所有的尼伯龙根，而这些尼伯龙根如今全部都要汇集在一起，极有可能代表着全世界所有尼伯龙根的融合！ 北冰洋的中心，苏墨默默地等待着各个尼伯龙根的统合。 末日派、阿瓦隆、帝都地铁、青铜城、夜之食原、高天原…… 在夏弥用权柄联通所有尼伯龙根后，苏墨让她把这些异空间全部都拉到了一起。 等到大大小小所有尼伯龙根全部都被拉到北冰洋后，苏墨才发出下一道指令。 “开辟一个全新的尼伯龙根！” “啊？” 夏弥小姐微微一愣。 “果然是要我来开辟尼伯龙根么，可直接开辟出一个能装满全人类的小世界什么的，我做不到啊！” 夏弥小姐有点慌了。 她猜到苏墨有这个打算，却没想到苏墨真打算靠自己。 就算是黑王，想要直接打造一个这么大规模的尼伯龙根都不容易，更别说是她。 她是很想帮上苏墨的忙没错，可这真的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了啊！ “不用急，没让你一步到位做到头，开辟一个小小的就够了。” 对于夏弥小姐的担忧，苏墨立即给予了回应。 “你只管维持，扩张交给我！” “哦！那没问题。” 夏弥小姐这才松了一口气，开辟一个超大型尼伯龙根或许很难，维持却很简单，只需要提供基本消耗就行了，正好，吸收了大多数赤潮的她储存得最多的就是能量。 这时，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苏墨让她盘旋成衔尾蛇的样子。 很快，一个小区大小的尼伯龙根被开辟了出来，看着熟悉的结构，苏墨微微一愣，而后展开了自己在这三天内终于突破界限，磨炼到顶峰的专属言灵。 祭基礼创，lv7。 “虽然做不到真正的创世，可如果只是尼伯龙根这种异空间，那还是绰绰有余。” 伴随着言灵咏唱声的响起，各个不同的尼伯龙根的边界，在言灵的咏唱下逐渐开始融合起来。 能够干涉所有概念的专属言灵，在诞生之后第一次发挥作用，就是将技能融合成新的概念。 如今，概念融合和概念分离，这两个最基本级别的操作，在神域级别言灵的辅助下，发挥出极为强大的效果。 在卫星视角中，青铜城、高天原、帝都地铁……一个个已知或者未知的尼伯龙根，在那神圣的咏唱下，以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区为中心逐渐合为一体。 全世界所有尼伯龙根融合在一起，加起来大约有十几万平方公里。 这当然还不够。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这个巨大尼伯龙根的边界，开始扩张了。 以已有的高天原、帝都为蓝本开始复制，在黑王权柄的开拓，以及尘世巨蟒的维持下，这个巨大的尼伯龙根开始不断向外增殖，面积一次又一次的翻倍扩大。 终于，半小时后，海市蜃楼的光影已经笼罩了整个北极圈的陆地，扩张到了八百万平方公里以上。 最后，海市蜃楼的高度逐渐下降，与衔尾蛇所组成的圆圈遥相呼应，将自己的边界留在了巨蛇的背上。 看着眼前神迹的落成，哪怕还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所有人都露出了无比激动的表情。 他们都本能的意识到，转机，到了！ “原来使用这种方式解决的么？” 路鸣泽挠挠脸颊，露出叹为观止的表情。 “幸好之前没摧毁末日派和阿瓦隆的尼伯龙根，这些东西居然还真派得上用场。” 夏弥提供的能量消耗，现有尼伯龙根的整合和模板，黑王权柄的扩张……所有因素加在一起，大幅降低了开辟超大型尼伯龙根所需要的消耗。 如果没有关键技能【祭基礼创】的力量，苏墨的消耗绝不会像现在这么低。 而在北冰洋内。 “怎么样，应该不吃力吧？” 苏墨关心地问到。 以尘世巨蟒为边界缔造尼伯龙根的好处是，只要夏弥继续吸收赤潮、成长，尼伯龙根的范围就会越变越大。 等她能真正环绕赤道一圈的时候，尼伯龙根大小甚至能超越盘古大陆。 “这点消耗，小意思！” 夏弥小姐摇摇头，而后眼神闪亮地看了看苏墨，又看了看尼伯龙根。 “说起来苏墨，你这算是送了我一整个世界吧？” 眼前这个超大型尼伯龙根都是以她开辟出来的核心融合建造的，可以说是夏弥自己的专属尼伯龙根。 从她的视角来看，相当于苏墨送了一个大陆级别的小世界作为礼物。 “可以这么说，虽然只是复制粘贴的就是了。” 苏墨摊了摊手。 不是无法做到更好，只是复制粘贴消耗最低。 之所以让夏弥来开辟，也是为了尽可能降低消耗。 “这没关系，反正以后这就是我的世界，不对，是我们两个的世界了，要不要取个名字？” 夏弥小姐莫名的兴奋起来。 “名字？” 苏墨思索几秒。 “天国、幻想乡、世界蛇、诺亚方舟、无何有境、星之内海、onepiece……你想取什么都可以。” “听起来都不错，不过不会有人告我们侵权吧？” “你还怕这个？” “对哦！” 少女这才恍然，她的世界可是要成为诺亚方舟的，谁敢告她这个救世主？ 不过，这么多名字，她还是想仔细挑选一番，暂且就不命名了。 “说起来，还有一个问题，你打算怎么让他们进来？” 夏弥小姐看了看远处的欧亚大陆。 “把全世界的人搬到这里，似乎也是个大工程诶！” “这个问题我当然有所考虑。” 苏墨摊了摊手，展示出一枚透明的三棱柱。 白色光线透过三棱柱后，直接折射成一片彩虹。 “不然你以为，这几天我在锻造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