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在黎明前》 第一章 黄德江叛变 一九四七年二月正是旅营城柔柳轻拂,春风飒飒,最使人感到惬意的时节,然而在战守安的眼里,旅营城这条最繁华大街上的行人,似乎都失了魂似的面目晦涩,行色匆匆,再不见抗战刚胜利那会的喜气盈腮了。 负责城外防守的是国民党第八十九旅,旅长是战守平。看着溃不成军的自己部队,他立即调整战术,让所有八十九旅参战人员全部退守城门口的最后一道防线。他这样战术调整是将所有外围的部队集中到城门口的最后一道防线上,重型武器在这种广阔的平原地方发挥的淋漓尽致,给解放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同时抵挡了解放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战斗处在僵持阶段。 而就在战斗打响的前一个小时,旅营保密局督导队刑讯室里蔡大勇正在审问一个人,站在旁边的保密局机要秘书刘佳宁不停地记录着..... “黄德江,辽通人,旅营聚钱庄东主,大厦大学经济系毕业。民国三十二年加入共产党,现在地下区委秘书。” “黄先生,我哪儿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请指出来。”说完后蔡大勇露出阴险的笑脸。 “黄先生,我都调查你半年了。别的事,我也不感兴趣。你就告诉我,今天要同你接头的是什么人?” 捆绑在立柱上的黄德江看了看蔡大勇并没有说话,只是发出冷冷的笑声。 “黄先生,你可以看看,在这个房间里每个角落都是刑具。再看看你,岁数应该也不小了,所有的刑具要是在你身上都来一遍,你能扛得住吗?” “你是扛不住的,快说,何必受那个罪呢!” “省了点皮肉之苦,到头来还是丢掉性命,换你,你愿意吗?”黄德江看了看蔡大勇问道。 听到黄德江这样说。蔡大勇,机要秘书刘佳宁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了看黄德江。 “行,说出来,我保你不死,眼看旅营就是共产党的天下,我们保密局也要撤到广州。多杀一人,少也一人也无济于事。如此这样,我还不知少杀一个人,我还能积点阴德。这样,你招供,我放你,绝不失言。” “既然蔡处长知道旅营即将是共产党的天下,就算我招供了,你放我出去,共产党也一样不饶不了我。到时人民政府把我当叛徒处决了。我还不如死在这儿,当个烈士。” “那黄先生的意思是如果你反水了,你还要同我们一起去广州?” “这是唯一的条件,不过。” “不过,什么?”蔡大勇有点不耐烦,他只是一直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个阶下囚还有什么资格同他谈什么条件呢。 “不过,我可不要同你们一起挤火车,我要坐飞机。” 此时的蔡大勇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脚将地上的火盆踢翻,冲上去双手抓起黄德江的领口,说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仅仅是一个地下区委秘书。你知道一张机票是什么等级身份的人吗?”说着蔡大勇狠狠地掐着黄德江的脖子。 呼吸急促黄德江说道:“我,我能让,我能让国军少损失上万人。如果我再告诉你,在旅营防区有一个旅即将反水投共,而且将旅的亲属就在你们保密局,跟我一样,是中共地下党,你,你会敢兴趣吗?” 蔡大勇松开了手,大声问道:“谁?” 黄德江胀着通红的脸,道:“我,我....” “我很感兴趣,黄先生,只要你说出那两个人的名字来,你所提的要求我完全可以考虑。” 黄德江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这两个人的名字就在我身边,不过,我要见你们的主任沈在新,我要他的特批,蔡处长,你说了不算。”说完后,黄德江看了看蔡大勇摇了摇头。 “妈的,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对外公开身份是财庄东主,不愧是生意人,会做生意。” “我说出这两个人的名字,你们带我去广州,公平交易。”说完后黄德江闭目养神了起来。 ...... “旅座,旅座,南京国防部送过来的勋章。” 正在召集连以上干部开会的战守平,被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打断了。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勋章,战守平说道:“在座的都是我们第八十九旅好兄弟,当年我们大家一起打鬼子,出生入死。值!可现在呢,现在掉转枪口让我们中国人打中国人,我不想让大家白白牺牲......今天晚上所有的后勤及机关单位人员全部撤回广州,只留下我们......” 战守平心知肚明,共产党解放旅营市指日可待,他不想再做无畏牺牲,更何况作战室里还有人在等着他作决定。 “提前起义!”战守平看了看面前的中共地下党代表道。 “是的,战旅长,提前起义。南线解放军的两个军,已经对你的友军发起攻击,解放旅营的战斗即将打响。战旅长北方防线的对面,解放军的两个军已经到位,正等着旅长掉转炮口,一起攻进旅营。” 战守平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解放军的动作太快了。他拿了桌子上的眼镜,看了看挂在背后墙上的作战地图,可以看出旅营市即将成为解放中的囊中之物了。 “战旅长,今天午夜,解放军从江北会派正式代表过来和旅长签署起义协议,共同敲定作战方案。最后解放军和贵军按照方案并肩作战,解放旅营市。” 战守平转过身来看了看眼前的共产党代表,深深的叹了口气。 “战旅长,还有什么难处?尽管说。” 从战守平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焦虑与不安。 “战旅长,你不用担心亲属的安全,我们地下市委已经做了周全的安排。你的夫人叶飞飞和弟弟战守安,我们会全程负责把他们安全送到你的指挥部里来。决不让保密局的人带他们去广州。” 此时战守平终于直了直腰杆说道:“林书记,我希望在我签署起义协议的时候有一个人必须要在场。” “说,谁?” “这场起义的始作俑者。” “戴佩秋。” “是的,这个戴佩秋说来还是我跟我太太的认识的介绍人。在六个月前,她就开始对我做说服工作。今天这一切,全是她努力的结果。我对贵党的了解与好感也是来自于她。所以在我们签署正式协议之前,我希望她是一位重要的见证人。” “这么重要的时刻,当然少不了她,你放心,已经安排人护送她过来了。” ...... “我是沈在新。” “沈主任,你特批一个名额让我去广州,我就说出那个反水投共的将领和他在贵局的地下党亲属的名字。” 沈在新抽动了一下嘴角,笑了笑道:“真的。” 整个刑讯室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刘佳宁和蔡大勇同时看了看沈在新和黄德江。 “果真有这样的事情,一个去坐飞机去广州的名额不算什么。”23sk. “我说了,你们去抓,到时一审,如果不是,你再取消名额。这样你们没有风险。” “你就不怕,我们拿到名单之后反悔吗?” 黄德江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沈主任将要立下盖世之功,我愿意赌一把。” 沈在新看了看黄德江又发出了轻声的冷笑,我觉得仿佛眼前的这个共党对自己的心理想法一目了然似的。国民党节节败退,他很需要一次胜利。想了想,他向刘佳宁和蔡大勇那边走了过去。 沈在新分别从蔡大勇和刘佳宁那里拿了纸与笔,看了看黄德江,然后快速走到黄德江的身边,然后就在纸上写上“沈在新”三个字。 当黄德江看到沈在新在他面前摆动着的特批令时,他兴奋地直了直身体,激动地说:“好,好!” “我相信你。” “那我就先说那个投共将领他亲属的名字,因为他就在贵局的花名册里,一会儿,你就可以把他叫过来当面质询,他的名字就是......” 第二章 刘佳宁牺牲 就在黄德江将要说出名字时,机要秘书刘佳宁从腰间掏出手枪对着他的胸口连开数枪。看着黄德江耷拉一旁的脑袋,刘佳宁露出得意的笑容,将仅剩的子弹留给了她自己。 突发的情况,让刑讯室里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在刘佳宁准备将子弹射向自己太阳穴的时候,一旁的蔡大勇猛然撞向她的胳膊,手枪掉落在地上...... 这时里面的特工才缓过神上,冲了上去抓住了刘佳宁。 “主任,我想了一下,全局上下符合黄德江说的条件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军医处的战守安。他的哥哥战守平是八十九旅的旅长。你说,会不会是他?” 坐在椅子上的沈在新,慢慢站了起来对蔡大勇说道,“战守安不能轻举妄动。他的哥哥战守平是国军将领,旅营防区独立旅旅长,旅营一半的防务都是倚仗他。如果战守平真的要投共,战守安真是共产党的话,上峰那边会惊动的。如果弄错的话,就会捅个大漏子来啊!” “主任,可咱们特别督导室是保密局的直属机构,动他个旅长,应该也不算越权吧。再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共匪说不定明天就进城了,我们不杀他,他就会杀我们。我就不相信一通刑具下来他不说实话。”蔡大勇握紧了拳头狠狠地压在办公桌上。 沈在新十指交错,不停地转动着大拇指,然后对蔡大勇说道:“饭要一口一口吃,把医务处长关立波给我叫来,” “是”蔡大勇离开了沈在新的办公室里。 穿着白大挂的战守安正在军医室里给别人拿药,只见他边写边对病人说道:“每天晚上睡觉前吃一粒,挺管用的。” “守安!” “处长,你这时候来军医室,你哪里不舒服?” “出来一趟。”关立波看了看战守安说道。 有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在战守安的大脑中,这时的关立波找自己又是什么事呢? “处长,你找我什么事啊?” “快去一趟审讯室,有审讯需要你监督。”23sk. “处长,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审讯。再说,你也知道,我见不得那种场面,主任他也知道。” “就是主任亲自点的名。” “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就是一个医生,我去审讯室监督什么?” “没什么,审自家人,内外有别,要有现场医务监督。” “自家人,谁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 “大厦将倾。” “守安,你放心去就好了,设备那些你不用操心,都搬上火车,一路上日子不短,同行的要员不少,这路上谁有个头疼脑热的也省得我们束手无策。别忘记了,午夜十二点,全体火车站集合前往广州。记住一到那个点,这里将是空无一人,鬼楼一座呀。” 关立波看了看还在忧虑不决的战守安,走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吧!” 从军医室走向审讯室地战守安,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在黑洞洞的走廊上,感觉特别的漫长。这个时候在审讯自家人,战守安不敢去想,到底是谁呢? 早已站在门口的蔡大勇看到战守安笑了笑快步走了上去,伸出双手,“辛苦了,战医生了。” “蔡处长,还劳你出门迎接,多不好意思啊!” “战医生过来,我必须亲自迎接。” “那,那个,要不我就不进去了,你们那种手段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你说你呀,再说了医学上的那些事,不是得请教你吗。来,来,进来吧,战医生。”说完蔡大勇拉着战守安的胳膊进了审讯室。 战守安慢慢地走进了审讯室,又小心翼翼地向犯人走去。正准备凑近去看犯人低垂着的脑袋时,一个特工猛然抓起了刘佳宁的头发,一张面目全非的面呈现在战守安的面前。 “着什么急,让战医生好好看看。”蔡大勇喝斥道。 战守安退到蔡大勇的身边,整个人吓得打抖擞。 “坐” 蔡大勇指着旁边的凳子对战守安说道。 “我,我坐不下,我......” “紧张!” “你开,开什么玩笑,要不然我出去。” “我跟你们所有人讲过,我战守安受不了这个。”战守安气愤地说道。 “你们非要我来,你看看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让你们折磨成什么样,你们把这一切当成习惯了,我不行。” “还有你,他们想知道什么,你告诉他们就行了。”战守安看了看刘佳宁说道。 “你认识他呀!”蔡大勇故意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刘秘书,保密局里谁不认识。还是你不认识啊!” “对,对,对,战医生,你看看一个挺好的姑娘。你知道她刚才做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 “就在这个屋子里,她突然掏出一把枪打死一个人犯。” “为什么?”战守安看了看刘佳宁后转过身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一直想不通呀,这不,我叫你过来,咱们俩一起问问她。”说完蔡大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刘佳宁的身边,“刘秘书,你还是不打算说,你坐的这把椅子,是从美国进口过来的电椅,之前是用来处决死刑犯的,咱们那个工程师改造了一下,调低了电压,调高了电流。这个黑色的开关只要的扭,五十毫安的电流,如同烧开的钢水一样,钻进人的太阳穴,在你的骨头缝里流动。可死不了呀,战医生,当然了也昏不过去。这个你有机会好好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了。”说完后,蔡大勇又转身对战守安笑了笑道,“你们文化人,叫什么来着,凌迟,想起来了,凌迟。” “刘秘书,听我一句劝,遭这个罪干什么,说。” 刘佳宁抬起头看了看蔡大勇。 “刘秘书嘴硬呀,那就对不起了。”说完蔡大勇推上了那开关。 “说,还是不说。”蔡大勇看了看刘佳宁,然后又转身看了看旁边的特工,示意了一下。只见那个特工扭动了一下开关。 一杀那电流传遍了刘佳宁的全身,刘佳宁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就在两天前,刘佳宁来到军医室,战守安边帮她把着脉搏边轻声说道:“上级指示我们,这是最后一次任务。”说完战守安从帽子里拿出一张纸条,然后又说道,“时间,地点都写在上面了,你的任务是护送目标出城,都记下来了吗?” 刘佳宁看了看纸条后又递回给了战守安,战守安划燃火柴点燃了纸条。 “还有一个好消息,完成了这个任务后,你再也不用回来了。” “终于要结束了吗?”刘佳宁问道。 “是的,我们的人马上就要攻城了,在不久的将来之后,我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战守安看了看刘佳宁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 “我来保密局三年了,最害怕的是睡觉,怕睡着了泄漏机密。被他们抓起来拷打,还有我最害怕的就是那间地下审讯室。每次我去地下室,看着他们审问自己的同志,我的心像刀绞一样。他们简直是一帮魔鬼。对不起战医生,你天天和伤口打交通,肯定要笑话我了。” “不,你只所以害怕,是因为你的善良,而不是你的懦弱。好了,这一切,所有的一切即将结束了。” 刘佳宁的脸上露出笑容,然后对战守安说道:“终于不用再见到那帮魔鬼了,终于不用担心被他们抓住了。” 回来神来的战守安听到身边的刘佳宁不停地撕喊着。 蔡大勇露出狞狰的笑脸看着坐立难安的战守安。 战守安又想起他同刘佳宁的最后一次谈话,“解放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刘佳宁笑了笑道:“结婚” 战守安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道:“在你的身份没有公开之前,你就是一名特务,人家肯要你吗?” 刘佳宁噗嗤一笑,“他是我搞学运动之前的上级,我们都说好了,等新中国成立以后,我们就举行婚礼。” 战守安看了看刘佳宁自言自语道,“你瞧瞧人家,多么幸运,多么幸福。再看看我。我看上的那位女士,一直把我当成一名特务,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刘佳宁嘻嘻地开心笑了起来,“你是说,戴佩秋吧?” “已经搞得人尽皆知了吗?” “战医生,放心吧等着解放以后,你就是解放战士了,还怕人家不理你呀。” “但愿如此吧!”说完战守安从抽屉里拿出两块大洋递给了刘佳宁,然后说道:“一点小意思,如果赶不上你们的婚礼,就当份子钱吧。” “谢谢战医生,祝我们最后一次任务成功。” “新中国再见!” 嗤嗤嗤的通过刘佳宁身体的电流声音打断了战守安的思索。 颤抖的刘佳宁发出惨叫声,一旁的蔡大勇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憔虑而又坐立不安的猛然站了起来,拉下了电源的开关。 “够了,够了。蔡处长,我有义务提醒你,五百瓦的电流通过身体三分钟,大脑将永久性损伤,所有记忆将不复存在。我作为保密局的成员,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别有心计,想杀人灭口。” 蔡大勇看了看战守安笑了笑道,“给我扣帽子,心疼她就直说呀,怜香惜玉这种事大家都能理解。” “姓蔡的,是主任把我请过来的,监督你审讯的,如果她死了,责任你负。请,那你继续吧!” “哈哈哈哈,你看把你急的,战医生,开个玩笑而已。”说着蔡大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针盒,并说道:“主任,让你来监督别让她死了,那你先把她给弄醒,醒了以后,我们不打不骂,文明审讯。” “你什么意思?” “这个药呢是美国进口的致幻剂,非常有名的诚实药,一会你就睁大眼睛看着我给她注射。等药效上来了,我问她什么说什么,一句假话都没有。” “好!”战守安慢慢地走到刘佳宁的身边,扶起了她的头,轻轻拔了一下她的眼皮轻轻按了一下,刘佳宁慢慢地醒了过来,接着又晕了过去。 “战医生,你在这里将刘秘书弄醒,我去主任那里一下。”说完,蔡大勇就离开了审讯室。 走到沈在新的办公室里,蔡大勇说道:“主任,内鬼挖出来了,战守安,还是你了解他。刚才在审刘佳宁的时候,他撑不住了,方寸大乱,现在是原形毕露,你这招比我的管用多了。” “走,看看去。” “是,主任。” 蔡大勇抬起了刘佳宁的下巴,笑了笑道:“醒了。” 坐在椅子上的沈在新看了看战守安与蔡大勇然后说道:“那就开始吧。” 战守安突然拿着桌子上的美国进口的致幻药说道:“我冒昧的问一句,这瓶药,是从哪里弄来的?” “美国进口”蔡大勇不耐烦的答道。 “沈主任,这种药在市面上以假乱真的很多,如果说我手上拿的这瓶药是假的,那给刘佳宁使用就会有生命危险,出了问题谁来负责任?”说完战守安放下了药瓶。 “你说,这是假药?”沈在新看了看战守安答道,顺便又看了看蔡大勇。 “主任,这批致幻剂是我亲自找进口商购买的,不可能有假。” “批号与序列号都有问题,所以我拒绝使用。”说完战守安同时放下手中的针筒。 “我就知道你会拒绝。”蔡大勇道。 蔡大勇又看了看沈在新,他在等沈在新的命令。 “注射。” “是,主任。” 蔡大勇拿起针筒抽净了瓶子里的致幻剂,注进了刘佳宁的身体里。 “现在开始吧,战医生,看看吧。”说着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战守安,“战医生,照上面写的念,你念给她听。” 战守安看了看纸上写的字后,念了起来,“佳宁,告诉我,你来保密局几年了?” “三......三年。” “你在保密局的职务是什么?” “机,机要秘书。” “你的上级领导是谁?” “机要处处长钱大同。” “共产党,共产党方面的领导人是谁?” “共产党,共产党......”刘佳宁仿佛在思绪着什么,用自己的意志抵抗药性的发作。 沈在新轻轻地问道:“佳宁,说。” “共产党方面领导你的人是谁?”蔡大勇问道。 “共产党......” “对,说出他的名字。”蔡大勇说完又看了看刘佳宁。 “共产党......” “佳宁,说,说完就可以回家了,快说。” “回,回家.....” “对,说完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回......家......” “你倒说呀,共产党的领导人是谁,谁呀,谁领导你。” 刘佳宁看了看战守安抽动了一下,接着整个身体抽动了起来,一口鲜红的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蔡大勇不停地拍着刘佳宁的脸,喊到:“刘佳宁,刘佳宁。你说话呀,共产党领导你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你说话呀,说呀!共产党领导你的人是谁,说话,说话,说......”蔡大勇不停地摇动着刘佳宁。 刘佳宁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蔡大勇,整个脑袋耷拉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蔡大勇发了疯地摇动着刘佳宁的身体。 第三章 领受新任务 那天战守安就站在刘佳宁的旁边,看到刘佳宁抬头看他一眼时,他的内心如同刀绞一般的疼痛。两名特工拖住刘佳宁的胳膊,一直往前拖着。战守安看着走廊地板上的鲜红的血迹,像是通往前方未知的一条漫长的路。 “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跟踪战守安,所有来人一定要跟踪,所有来电一定要监测。必要的时候果断抓捕。”沈在新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站在自己面前的蔡大勇说道。 “这个战守安,干脆抓起来算了。”蔡大勇说道。 “他愿意出去就让他出去,这样也好,他一定会把我们要抓的人引出来。” “是,不过,主任,最大的鱼是他的哥哥战守平,要不要我派一支特遣队,预伏在八十九旅指挥部旁随时抓捕。” 沈在新愣了一下说道:“抓一个旅长,要有国防部签署的命令,明白吗?” “明白,主任。” “去吧!” “是!” 看着蔡大勇缓缓离开自己的办公室,沈在新拿起了电话,“我是沈在新,我要接国防部监察厅厅长.....” 眼看就要胜利,就要解放了,这时候自己的同志刘佳宁牺牲了,战守安无法接受这个不是事实的事实。回到空荡荡的军医室,战守安显得无比的憔虑。 监听室里,蔡大勇命令手下的特工二十四小时打开监测机台,随时监听战守安的一切往来电话。 就在这里,军医室的电话铃响起,然后又挂断,接着又响起,又挂断。第三次响起时,战守安拿起了电话,“你好,战守安。” 附近保密局监测室里的特工也同样听到了打进军医室的电话声,兴奋地喊道:“处长,有了。”蔡大勇接过了耳机。 电话的那头并没有说话,只是听到几声敲着话筒的声音。 “抓紧查一下外线电话的来源。”说完后蔡大勇离开了监测室里。 接到电话的战守安,知道组织上有急事找自己,于是他急匆匆地离开了保密局。 沈在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仿佛是想要把自己鞋底磨平。 “主任,战守安刚接了个电话准备出去了,我已安排人员跟踪他。”听了蔡大勇的汇报,沈在新走到窗边扒开的窗帘,看到战守安正大步大步地向保密局大门外走去,在他的后面跟着几个保密局的特工。 “战守安这次出去,到底是跟谁接头呢?”沈在新看了看蔡大勇又说道:“只要他的上线一露头,马上收网。” “是,主任。” “国防部现在派了监察队前往八十九旅指挥部了。只要我们这边抓住战守安,审出口供与证据,那边马上逮捕战守平。” “明白” 沈在新接着又说道,“战守平现在有两个亲戚,一个是他的老婆叶飞飞,还有一个是他的弟弟战守安。你们行动处先处理战守安,随后处置他老婆叶飞飞。” “是,主任。” “大勇呀,此凡行动关乎东北战局,一定不能让八十九旅投共,抓住叛将,以儆效尤。” “是” “关键时候跟住了。” “是,主任放心。” 走出保密局的战守安,他的嘴角不由得一抽,然后转身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他的速度并不快,十分钟也走出了两三里路,而且是一边走,一边随意的看着丙拿回家,时不时猛然回头张望着四周。 在这个地方战守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这里有几家铺子,卖东西的几个人,甚至这里多出几个小滩,他也能发现,更不用说,蔡大勇派的那些特工自他走出保密局时就知道了。 回到住处的战守安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坐在车上的蔡大勇。同时有几名保密局的特工也守在房屋的四周。 “处长,他在家。” “人都安排好了吗?” “每个门口都有人。” “一路上,战守安没有耍什么花招吧?” “没有,他直接就回家了。” “你们给我盯紧点,今天他一定会出门。”蔡大勇对身边的特工说道。 战守安打开衣柜的,从里面的暗道悄悄走到楼顶,然后通过别人家的窗台慢慢地从侧门穿过地下道来到了接头地点。 坐在公园石椅上接头的秦风看到了战守安说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23sk. “刘佳宁同志牺牲了。” “临死之前,她击毙了叛徒黄德江,表现的非常英勇。昨天,就在昨天我还给她布置最后一项任务。今天明明是她最后一天工作,可偏偏出事了。”战守安看了看秦风说道。 “黄德江本来的任务就是接应你撤退。所以你得赶紧离开,马上走。”秦风对战守安说道。 “我去哪儿?我走了后,刘佳宁同志的任务怎么办?” “我来安排。” “老秦,你别骗我了,我们的同志陆续在撤退,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你上哪儿找人来完成刘佳宁的任务。” 秦风看了看四周又说道:“找谁都可以,唯得你不行。你哥哥战守平马上要率八十九旅起义了。” “他终于决定了,太好了。” “是的。这是上级派人过来接你的原因,这也是起义的一部分。国防部也接到保密局的电话,说明敌人已经对起义有所耳闻,一旦八十九旅起义,那么敌人肯定会对你的哥哥下手,同时也会对你采取行动。所以,在这个时候,你必须马上走,立刻撤离。”秦风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要完成刘佳宁的任务,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他宁愿自己去完成任务,也要让战守安快速撤离。 “我想知道刘佳宁同志最后的任务是不是和起义有关系。” 秦风点了点头。 “那不就对了吗,既然我们在做同一件事情,为什么不让我去做。” “战守安,你知不知道你的安全是起义成败的关键。你不要再争了,你必须马上撤离。” “我能保护我自己,请你相信我。更何况这是刘佳宁同志最后的遗愿。我求你了。” 秦风看了看战守安然后抓住他的手说道:“我的车在门口。”说完大步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战守安看着秦风远去的背影,他艰难地站了起来,迈起了步子,跟在他的后面走去..... 第四章 接头 保密局督战队里的蔡大勇对着手上的特工大发雷霆,这么多人跟踪战守安竟然跟丢了。骂完后,接着又对着领头特工一个耳光,然后说道:“今天就算不走了,你们也得给老子把他抓出来,全部给老子滚。” “老蔡,南方的战线已经被客人突破了,共军马上就要进市区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长阳车站集合,火车可不等你。”说完后,关立波提着箱子转身离开了。 蔡大勇在想这个战守安一定有问题,无论如何也要抓住战守安,否则这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蔡大勇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墙上。他根本不知道,此时的战守安正在同秦风在一起。 “接头的桌子是预留的。记住,接头之前一定要观察清楚,以防我们的同志已被捕叛变。任务的细节都记清楚了吗?” “全部记在我脑子里了。”战守安看了看秦风回答道。 “按照约定,她将成为你新的上线,你所有的行动都要听她的指挥。这次事发突然,打乱了我们原先的计划。你我一旦分开,那就意味着我们彻底断绝了关系。”听完秦风的话之后,战守安点了点头。m.23sk. “一旦你和新的上级没有完成接头,那你就和组织失去联系,你就是离群孤燕,你的身份都没有人能给你证明,也就是等于你就脱党了。” 战守安没有说话,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守安,你多保重,我走了。” 就在秦风准备起身离开的那一刻,战守安说道:“老秦,多保重。” 赶往接头地点的戴佩秋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附近遭到几个无懒混混的围攻。其中一个领头的混混拿出一把刀对着戴佩秋说道:“最近哥几个手头紧,将包里的钱拿出来,否则老子不客气了。”说完就要抢戴佩秋手上的包。 正在这时被迎面走过来的战守安看到了,只见战守安从腰间拔出手枪朝天就是砰砰两枪,然后走了过去。 “拍”战守安扇了领头的混混一个耳光,然后说道:“我的女人,你们也敢动,还不快滚。” 看着离开的混混,戴佩秋说道:“别指望我会谢谢你。” “不用你谢,那是我应该做的。”战守安看了看戴佩秋说道,然后向餐厅走去。 看着走向餐厅的战守安,戴佩秋狠狠地说一句:“秋后的蚂蚱。”说完也向餐厅走去。 走进餐厅的战守安在离接头不远处的窗户旁边停了下来,看了看摆在接着桌子上的牌子“留座”,看来这是接头的地方是没有错了。战守安有想起秦风对自己说,“接头地点是提前预留的,接头之前一定要提前观察清楚,以防我们的同志已经被捕叛变。” 战守安很惊呀地发现,从餐厅门口走过来的戴佩秋竟然座在了接头的预留座位上。战守安看到戴佩秋从包里拿出一份《风月》杂志放在了桌子上。这样更加说明戴佩秋就是自己的接头人。 “怎么会是她?”战守安想了想然后向预留座那边走了过去。 “你好!”战守安从身后拍了拍戴佩秋的肩膀道。 戴佩秋回头看了看是战守安,就准备起身离开,然后说道:“你还有完没完?” “很巧啊!” “怎么了,你把我也送进保密局。” “大美人,哪儿的话,我们局的人差不多都跑干净了。”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着戴佩秋拿起桌子上的风月杂志准备离开。 战守安从戴佩秋手里接过杂志,然后说道:“《风月》,这个月的我还没有看呢?”说完仔细看了看。 “这么冷门的杂志你也喜欢。”戴佩秋说道。 “当然。” “送你了。” “谢谢,请坐。”说完战守安伸手露出个请的动作。 “怎么会是你?”刚坐下来的戴佩秋看了看战守安道。 “我也是刚刚知道是你。” “我还以为你是保密局的呢?” “我还以为你是敌人设置的陷阱呢!” “事先没有人告诉你接头人的身份吗?” “这样挺好的,万一你跟我之前有一个人在接头之前叛变,至少不会发现另一个人。” 戴佩秋笑了笑道,“反正我是不会叛变的。至于你吗,就不知道了。” 到现在戴佩秋的眼里还一直不敢相信这个穿着国民党保密局军服的战守安就是自己的接头人,然后暗号完全又能对得上,慢慢地她就放松了警惕。 “今天跟我接头的,应该是个女的才对,怎么是你呢?”戴佩秋看了看四周小声地问道。 沉默了一会的战守安答道:“也许你不知道她叫什么,她叫刘佳宁。今天,就在今天,她牺牲了。所以我代替她来这儿。” 听到自己的同志牺牲了,戴佩秋默默地闭上了双眼,然后说道:“好吧,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直接上线。我们今天的任务是,你要和我一起去九林塘。夜里十二点之前到达。” “我哥那儿。” “是的。” “那,我们现在就走。” “来这之前,我的上级同我说,接头人的身份特殊,有能力帮我们到达目的地。” “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保密局的证件该有的我都有,保证你畅通无阻,但是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得听我的。” 第五章 被困大火中 戴佩秋上了战守安车,很快车子就到了保密局附近。看了看漆黑空洞的大楼,她内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然后她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战守安将车停了下来,他也看出了戴佩秋的不安与疑问,“我的保密局的证件都齐,而你的没有,好在现在保密局督战室应该没有人,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找找看,看有没有留下的证件。记得,在这里等我。” 听到汽车熄火的声音,此时躲在督战室的蔡大勇轻轻的挑开窗帘,露出点缝隙,看到了车上的战守安他们,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战守安,你等一下,拿着。”看着即将走向大楼的战守安,戴佩秋还是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把手枪递给了他。 “我不喜欢玩这玩意,你在这里等我。” “好的,小心点。” 在保密局各个科室的废墟里,战守安拿着手电筒到处翻找着,打开了每一个抽屉。终于在档案室的最下面的抽屉里发现一本保密局的工作证。战守安拿着工作证快速走下楼梯,向停在门口的车子走去。 看着空荡荡的大楼,他知道保密局里的人都走了,很快旅营就要解放了,终于可以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 可是,当他走到车子旁边时,副驾驶室上坐着的戴佩秋不见了,只发现遗落在座位上的那把手枪。同时在挡风玻璃上贴着个纸条,上面写着“老地方见。” 旅营的外围八十九旅作战室里,参谋长指着墙上的地图对战守平说道:“旅长,翰墨的两个军已经开始压迫我军阵地的两侧,我军防守困难。” “参谋长,共军的速度太快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动这么多部队.....” “报告”门外的哨兵喊道。 “进来”战守平随声答应了一下。 只见一位陌生面孔的军官挺着个大肚子手里拿着国防部卷宗走了进来,然后说道:“战旅长,在下杨守成,奉国防部命令督查八十九旅对共军作战行动,请给予配合。” “大战在即,共军即将发起总攻。派你下来督战,上峰对我战某真是信任有加啊。”战守平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国防部监督官发出了阵阵冷笑。 “请战旅长下令,让八十九旅对共军发起全线的反攻。” “我八十九旅的任务是据险固守,离开阵地冒然进攻,就等于自杀。我是旅长,要对全体官兵的性命负责。” “上峰知道战旅长会这么说,这是国防部作战室手谕。”说完杨守成拿起手谕念了起来:“令,八十九旅于八时整,对共军全面发起反击,国防部对此负全部责任。” 看来是国防部那边听到风声,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安排人员过来,战守平陷入深深的思考与憔虑中。 “老地方见”战守安就知道是那个地下审讯室里,只见战守安拿着戴佩秋落下来的手枪小心翼翼地向里面走着,推开审讯的门,突然看见被绑在立柱上的戴佩秋。战守安走了上去拿掉了塞在她嘴里的布并迅速地解开戴佩秋身上的绳索。就在这时,砰的一声。 “门被关上了,快走。” 战守安使劲地拉着门,很虽然门是在外边被锁上了。战守安还在极尽全力地撞击着大门,只是听到大门被撞的哐当声。 “守安,你看。”戴佩秋指了指从门外流进来的带有浓厚汽油味液体说道。 突然从门外传来了声音,“战守安,你就别费劲了,这里是保密局的审讯室,上路吧。”说完门外发出了阵阵诡异的笑声。 只见地面的火从门外透过下面的门缝烧了过来。火势顺着地面的汽油越烧越旺。战守安看着地面上燃起的大火,用身体将戴佩秋挡在了身后,对着铁门扣动了扳机,打完了弹匣里的所有子弹,但门还是紧闭着。 “蔡大勇......”战守安大声喊了一声,然后用尽全力掀翻了面前的铁桌挡住了熊熊大火。火势越来越大,战守安与戴佩秋用力扑打着,在这有限的空间里他们俩根本无法扑灭大火,火势瞬间变得更大。 审讯室里的烟更加浓厚,戴佩秋被呛得不停地咳嗽。 “还能挺得住吗?”战守安说完将戴佩秋深深的搂在了怀里。 “怎么样,没事吧!”战守安问道。m.23sk. “水”戴佩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铁桶说道。 战守安脱掉衣服,不停地拍打着火,慢慢地向铁桶移动着,就在他伸手去拿铁桶里,旁边的铁链掉了下来,好在他身手敏捷,迅速地抢到了铁桶。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打湿后递给了戴佩秋。 戴佩秋用打湿的手帕捂住自己口鼻,不停地颤抖与呻吟着,战守安将她搂的更紧,然后听到戴佩秋低声道:“都是我太不小心了,他们从后面靠上来我没发现。” “他是冲我来的,佩秋是我连累了你,我想过自己无数种死法,唯独没有想到我会被烧死。这是我第一次离你这么近的距离,竟然是在这样的场景里面。” “佩秋,我有好多话想同你说,可是我又......”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戴佩秋眼角流着泪水看了看搂着自己的战守安道。 “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能够早点遇到你。”说完战守安将戴佩秋接得更紧...... 戴佩秋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从开始认为他是保密局里的人,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的同志。眼前的男人让她终于找到了倚靠与安全感。 戴佩秋看着眼前熊熊燃起的烈火,慢慢地迎合了上去,再她看来没有人比他更加适合自己。 第六章 叶飞飞中枪 透过窗户惨白的灯光直接打在了战守安的脸上,剌目的光亮投射让他下意识的偏头躲避,双目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突然他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什么,他紧紧的搂着戴佩秋然后说道:“我想起来了什么,你等我。”说着战守安搬起了一个在审讯室墙角的煤气罐,放在了铁门旁边,然后又回到戴佩秋的身边道:“现在我们最大的希望就是在我们没有被烧死前,它会爆炸,抱紧我,抱紧我。” 看着熊熊大火战守安将戴佩秋搂得更紧更紧。 “守安,我们下辈子见。”戴佩秋哽咽着。 他们无法在作挣扎,只能想着自己即将被大火吞噬。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炽热难耐,呼吸变得紧促...... 轰的一声巨响,煤气罐爆炸了,强大的气流冲开了紧闭的大门...... 战安平正坐在八十九旅指挥所里,现在对他来说进退两难,离国防部要求八十九旅反攻的时间越来越近,而此时的战守安,叶飞飞还有戴佩秋他们又在哪里呢?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杨守成冲了进来说道:“战旅长,离刘司令约定的进攻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你的部队为什么还没有展开?” 战守平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慢地说道:“八十九旅归我指挥,一切我自有安排。” “你的安排,战旅长,你知不知道,你的安排影响了整个作战的协同配合。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故意贻误战机。” “杨组长,这里是八十九旅的指挥部,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战守平,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你就不要怪我不跟你讲情面了。刘司令给我的命令是,如果时间已到,反攻还没有发动,那我就解除你的旅长职务。”杨守成的话刚说完,门外的冲进来了十几个持枪核弹的人。 杨守成指了指道:“这是国防部特别执法队,从现在起就进驻八十九旅指挥所里,直到反攻发动为止。”说完后他看了看手表道:“还有八分钟。”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着,战守平并不是担心自己的性命,他只想着在心中所有牵挂的人,能不能在他决定之前如期而致呢,如果不能来,他又该怎么办? “五分钟” “三分钟” “时间已到,解除战守平旅长职务交出武器。”杨守成刚说完,国防部执法队黑洞洞的枪口全部对着他。 坐在椅子上的战守平掏出腰间的配枪,只听哐当一声放在桌子上。就在这里门被推开,“别动,别动!”参谋长带着警卫连冲了进来,下了国防部执法队人员的枪。这时,战守平也看到自己的弟弟战守平和戴佩秋走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杨守成大喊道。 战守平拿起桌子上的手枪,对着杨守成的胸口就是一枪。 看着倒在地下不停挣扎的杨守成,战守平又开了两枪。 看到了自己的弟弟战守安与戴佩秋,战守平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会来?” “我是奉组织的命令配合戴佩秋到这里。” 兄弟俩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一旁的戴佩秋与林晓之笑着看了看他们。 战守平看了看战守安问道:“什么时候加入他们的?” 战守安答道:“有些年了。” 战守平又问道:“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战守安看了看战守平笑着回答道,“这是组织上的纪律。” “守安,这么些年以来,我可一直把你看作是我的弟弟,而你一直把我当作是敌人。” “没有,哥,我只是为你担忧。” “担忧什么?” “哥,我怕你成为旧时代的殉葬品。” “哈哈哈”战守平大笑了起来,然后轻声对战守安说道:“如果哥告诉你这次起义是假,目的是为了把以林书记为首还有戴佩秋,现在倒好再加上一个你,这帮共党分子一网打尽,你会怎么做?” 战守安听完后猛然站了起来,看了看战守平道:“这个时候可不能开这个玩笑,逗我。”说完后战守安一直看着战守平,战守平也盯着战守安。 “戴佩秋和林书记可都是我带来的,如果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话......”战守安从腰间拔出枪对着战守平。 战守平一言不发地盯着战守安,看了战守安握着手枪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最后又放下了手枪。 “你是我哥,我是不可能朝你开枪的,我请求你打死我,这样,我对我的组织至少是忠诚的。开枪吧!” 战守平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战安安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枪,打开保险。随即又放了下来对战守安说道:“我是说如果,你看,守安把你吓成这样。”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哥,你可别吓我。” “来,来,来,坐下。” ...... 穿着旗袍的叶飞飞慢慢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整理她和自己的丈夫战守平的衣物。她将一件件的衣服叠好放在行李箱里,看了看她同战守平的结婚照片,用湿布轻轻地擦洗干净,摆放在箱子里。结婚半年多了,自己有孕在身,无论战守平多忙,他一定会抽时间来看自己。 此时的叶飞飞哪里知道自己家门口的哨兵已经被蔡大勇带着人已经抹了脖子。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谁呀?”叶飞飞边问边去开门。 “请问,你是叶飞飞女士吗?”一个穿着解放军的衣服的人问道。 “请问,你们是?” “战夫人”旁边的蔡大勇走了上来,然后领着自己的手下走进了叶飞飞家里。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么多人。”叶飞飞问道。 蔡大勇看了看桌子上的行李箱,然后问道:“收拾行李,这是去哪里呀,战夫人。”并且顺便拿起了桌子上的结婚照说道:“战旅长这张相片照的不错,郎才女貌,你们俩啊,真让人羡慕呀,战夫人这是在等人吗?坐吧,咱们一起等吧!”说完蔡大勇坐了下来。 林晓之看了看怎么只有战守安与戴佩秋两个人来了,就问道:“怎么就你们俩个人呢,德江和佳宁呢?” 戴佩秋看了看林晓之然后说道:“黄德江叛变了,刘佳定同志为了保护战守安牺牲了。我们来的途中也遇到了一些意外,不过,好在战守安在危急时刻表现的非常勇敢。要不是他的话,我今天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林晓之看了一下戴佩秋没有再说话,眼看就要解放,没有想到最后的关键时刻还是有同志为此献出生命。 八十九旅的副官夏天水看着紧闭的大门,边敲边喊了起来,“夫人,夫人,我是夏天水,旅长让我来接你。”说完又敲起了门。23sk. “夫人,夫人。” 里面还是没有应答,夏天水轻轻地推开了大门,然后大步地走了进去,看到站在二楼走廊上的叶飞飞。 “夫人,你在啊,可急死我了。走吧,夫人,旅长等着呢。” 叶飞飞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夏天水。 “夫人,怎么了?” 突然急促噪杂的脚步声伴随着拉动枪栓的声音,同时一把把枪架在二楼护栏边。 “现在我们都是兄弟部队呀!”夏天水看了看全部他们笑了笑然后又问道:“请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二楼的蔡大勇看了看夏天水道:“你是哪一部分的?” “我是八十九旅的,贵军与我军现在是自己人了。” 只见二楼的蔡大勇冷笑道,“自己人。” 话音刚落掏出手枪对着叶飞飞的胸口就是一枪。 第七章 起义突变 楼上突然传来的阵阵枪声,夏天水及自己的手下被打得个措手不及。边就地找掩体边快速还击。最终除了夏天水一个人狼狈不堪地逃走外,其他随从人员全部被蔡大勇带来的人结束了生命。 在八十九旅战守平和战守安还在聊着,“你明白了吧,当时哥哥为什么非让你去学医?医生治病救人,不问政治,不管政营,一旦你陷入了政治,到最后你必须要承担你无法承担的选择” “哥,可是现在你已经起义了,我们现在是一个阵营,我不用做那种选择。” “时代再变,阵营随时都会改变。但,不管阵营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国共两党打成什么样的局面。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弟弟,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就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不管将来发生会变化,我们俩个人永远站在同一个阵营里面。” 听了战守平的话,战守平点了点头。 战守平接着又说道,“你以后再有什么大的举动,一定要告诉哥。” “哥,我一定。” 战守平拿起了桌子上的枪递给了战守安,然后又说道,“你现在帮我去做件事情,你嫂子还没到,我让你去家里把她接到指挥所,这样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好的,哥,我这就去办。” “守安,现在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我下面的每句话,你都要记在心里。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要保护好你嫂子,你们俩都要给我好好的活下去。相信今后一定有团聚的那一天。” “我说哥,你说的有那么严重吗,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我走了。” 看着转身离开的战守安,战守平仿佛有些愧疚,又仿佛有些无奈,但所有一切都无法改变他心中有一个更加的阴谋..... 驱车赶往叶飞飞家中的战守安,心中有种莫名的惆怅与失落,他越来越难猜透自己哥哥战守平。战守平比他大十岁,他们从小父母双亡,是战守平一手把他拉扯大,在他的眼里,战守平不仅给他兄弟般的情,更多拥用父亲般的爱。他的人生历程都是由哥哥一手安排。唯独加入共产党是他自作主张。这是他对哥哥满腹的愧疚。哥哥的嘱咐使他觉得兄弟之间前嫌尽释,更加的亲密温暖...... 指挥所里战守平同解放军代表签完协议后,双方握手言和。 “欢迎战旅长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 “战某来晚了,我愿意为中国的革命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以弥补内战之罪。” 一旁的林晓之书记道,“战旅长,这么说就见外了,现在你的的大炮掉转炮口,轰向国民党反动派,让旅营重新回到人民手中,这是一桩历史大功,是会载入史册的。” 解放军代表接着又说道,“战旅长我把这份协议和作战方案拿回我方部队,约定的时间一定,我们一同发起总攻。” “一言为定” 战守安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叶飞飞的家,在外面看屋里黑漆漆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战守安从腰间拔出手枪轻轻地拉开了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23sk. 战守安在满屋子尸体中在寻找着,看到了不远处的台阶旁躺在木板上的叶飞飞。战守安迅速走了上去,扶起了全身是血的叶飞飞,“嫂子,醒醒啊,嫂子!” 战守安用衣服包裹起了叶飞飞的枪口,“嫂子,坚持住,坚持住啊!”战守安抱起叶飞飞向门外走去...... 第八十九旅作战室里,战守平站了起来,看了看林晓之后说道,“林书记,战某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第一炮就要打响了,参谋长。” “是” 一旁的参谋长拔通了前沿阵地的电话,然后说道:“前线阵地吗,战旅长直接命令。”说完将电话递给了战守平。 “我是旅长战守平,原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八十九旅全体官兵,从即刻起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所有炮口掉转一百八十度。目标旅营市外围防线,全部实弹装填。” “全体注意,预备.....”就在林晓之他们即将见证战守平发出总攻命令时,突然门外有人喊道,“旅长”然后一个人推开门冲了进来说道:“旅长,旅长不好了,夫人被解放军杀死了。” 战守平和在场的所有人先是一愣,接着点战守平道:“你说什么?” 只见副官夏天水扑通一下跪着说道:“旅长,夫人被解放军杀死了。我对不起旅长,对不起夫人。” 在一旁的林晓之和戴佩秋当然不相信这是自己的人所为,突如其来的变故,目前他们只能无奈地看着夏天水。 “站起来,站起来。” 夏天水慢慢站了起来。 战守平大声道:“立正”“说” “报告旅长,我带着警卫连的人去接夫人,发现夫人被解放军扣留。我就率领警卫连的人反抗,双方激战,死伤殆尽。” “那夫人呢?” “夫人,夫人她被解放军枪杀了。” “这一切你都是亲眼所见。” “旅长,这样的事,属下不敢瞎说,解放军是对着夫人的胸口开得枪,夫人就在我面前倒下的。旅长,我对不住你,没有保护好夫人。” 一旁的林晓之走了上去说道:“战旅长,发生这样的意外,我们也非常震惊,现在战场局面犬牙交错,非常混乱,真相到底如何还真的无法定论。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方一定会负责查清事实真相。” “别说了。”战守平打断了林晓之的话。 “战大哥,解放军绝不会对叶飞飞开枪,我们绝对不会打一下身无寸铁的人。” “别说了,到此为止。” “战旅长,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战守平挂掉了电话。 “二位,请吧!”旁边的参谋长看了看林晓之他们说道。 这时的林晓之和戴佩秋还站在战守平的面前,争取一线希望和机会,最终战守平缓缓地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然后挥了挥手说道:“带下去。” 第八章 踏上火车 战守安带着中枪的叶飞飞将车开到医院的门口,然而医院的大门紧闭,空无一人。战守安的脑海中浮现出满地的国军和自己同志的尸体,他这个时候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知道回到战守平处是否安全。可是他知道叶飞飞如果不尽快治疗,就会立刻有生命危险。23sk. “嫂子,你一定要坚持住,马上就到医院了。”看着昏迷不醒的叶飞飞,战守安不停地喊道,“嫂子,你挺住啊!” 解放军即将解放旅营,所有的医院大门紧闭,保密局医务室也是空空的,这才让他想起了关处长对他说的,“这里你不用操心,我会派人把所有的设备都搬上火车,一路上日子不短,同行的要员很多,谁要是有个头痛脑热的,也省得我们束手无策,千万别忘了午夜十二点全体火车站集合,前往广州。”想到了这些战守安加大油门向火车站开去。 林晓之和戴佩秋慢慢地离开了八十九旅指挥所,面对着国军参谋长持枪核弹地跟在他们的旁边,戴佩秋看了看说道:“我们是解放军谈判代表,我劝你们不要乱来。” “是你们枪杀战夫人,撕毁起义协议在先,这怪不得我们。”说完将林晓之和戴佩秋他们押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开始让林晓之措手不及,经过思考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在想,这里面一定是一个阴谋或者是一个圈套,想到这些,他大步大步地向门外走去。 战守安的车在火车站门口停了下来,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他抱起了叶飞飞向检票处挤了过去,好在看到了前面在东张西望的关立波,于是他大声喊了起来,“处长,处长。”听到喊声的关立波挤开人群向战守安走了过来。他指了指战守安抱着的叶飞飞问道,“她是谁?” “我,我未婚妻,你说我要走了,是不是应该带上她,我去她们家的时候,她们家已经被洗劫一空了,你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局,肯定被坏人抢劫了,你看,她还中了一枪。快帮帮忙,弄上火车,不动手术根本活不了。” “她这个样子,你还要带着她会害死她的。”关立波对战守安大声吼道。 “处长,你知道所有药品,设备全部都在火车上,快帮帮我。” “我说战守安,你是不是疯了,铁路上的晃动有多厉害,你不知道啊,万一要碰到她的大动脉。” “处长,如果有别的招,我也不会带她到这里来了。人马上死了,你帮帮我吧!” “臭小子,你真是为情所困,来,来,快上车。” “走,走,小心点,李副官,前面开路。” “来让一下,让一下。”关立波与李副官在前面开着路,战守安抱着叶飞飞就进了车站,好不容易才挤上了火车。 上了火车后,关立波领着战守安走到了装有药品和设备的最后一节车厢然后对战守安说道:“就这儿了。” “处长还有好一点的地方吗?” 关立波没有说话,瞪了战守安一眼。 关立波找到一个桌子,然后铺上了台布,让战守安将叶飞飞放了下来。 “处长,我们带的设备呢?” “都在这儿。”关立波指了指答道。 “守安,你可要想好了,这一刀下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战守安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叶飞飞点了点头。然后他同关立波一起忙着给叶飞飞动起了手术。 手术半个小时就完成。关立波看了看满头是汗的战守安说道,“守安,手术做的很成功,缝合也很漂亮,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星期后就可以走动了。” “但愿吧!” “你小子,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妻,怎么不早说,临上车了才去找。” “处长,之前她不愿意跟我走,她不愿意离开旅营。对了,处长我怎么没有见到局里的其他人啊。” “其他处安排的列车早就走了,只有我们医务处的分配的是最后一列。快把她扶回包厢去吧。” “处长,帮我找身衣服,这样.....” “好,我去吧。” 火车仍然在咣当咣当地前行,如果从天空中俯视,可以看到这行进的火车,如同一条冒着白气的长蛇。 这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后期,中国最寻常的一幕。在决定中国命运的决战中,战败的一方犹如决堤之水,夺路而逃,奔涌而去,而此时属于胜利者一方的战守安,却被命运拔弄,裹狭在战败者逃亡的洪流中亡命天涯...... “嫂子,你醒了。”战守安看着睁看眼睛的叶飞飞开心点说道。 “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弄。” “守安,我们,我们这是在哪里呀?” “嫂子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们现在是去往广州的火车上。” “火,火车。” “对” “我们怎么会在火车上呢?” “我正是我想要问你的,嫂子,在我去之前,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飞飞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说道,“我,我想起来了。我,我不是在家里吗,你哥,你哥跟我说,让我在家里等你,说你来接我。” “对” “结果就有一群共军,闯入家里,让我跟他们走。赶过来家里的卫兵不同意。所以他们就开始打起来了。守安,共军打国军。” “嫂子,那是误会,不可能的,我哥已经同意起义,他已经加入了解放军。他既然已经是解放军了,解放军为什么还要暗杀他的妻子呢。我认为一定是特务干的。这是特务贯用的伎俩,他们一定听到了我哥要起义的风声,决定要破坏起义。所以才冒充解放军去暗杀你。” “什么,你哥他,你是说你哥他投共了。”身体极度虚弱的叶飞飞道。 “对,嫂子,我哥这一起义救下不止十几万人的性命,还保住了旅营不受战火的洗劫,他做了一件极其伟大的事情。我们都应该为他而骄傲,你可千万别怪他啊!” “不会,我怎么会怪他呢,我只是在想,他如果告诉我的话,我一定每分每秒都不离开他,就算死,我也宁愿跟着他一起死。只不过,他现在人在旅营,我在千里之外,我也不知道他安不安全,我更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他见面?” “嫂子,他只所以不告诉你,一定有他的苦衷,也许怕你为他担心。重要的可能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还有件事嫂子我不得不同你说声对不起,对外,我声称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的名字叫沙小丽。” “沙小丽” “是的,嫂子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趁上火车的人还不知道我哥已经起义了,我们还有逃走的机会,如果你的身份一旦暴露了,后果不堪设想。这样一会火车靠站,那时候会停顿休息,到时候我下车找几个轿夫,趁乱把你抬走。你放心,之后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安全平安地把你送到我哥身边去。” “好” 第九章 偷东西 火车到站临时停了下来,战守安慢慢地打开了窗户,转身对叶飞飞说道:“嫂子,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来。”靠在座位上的叶飞飞点了点头。 战守安随着人群下了火车,刚刚走出站台的战守安被一个急匆匆嘴里不停地喊着,“让一下,让一下”跑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小兄弟,小心点。”战守安出于人体本能的用双手挡了一下。当双手放在冲过来的人胸部时,明显感觉是一个女的。战守安举起了双手,然后说道,“对不起,姑娘,我......” “对不起,对不起!” “站住,站住。”后面几个国民党士兵大声喊着追了过来。 “帮我挡一下,帮我挡一下。”说着躲在了战守安的身后。 只见一个领头的国民党军官气喘吁吁道,“兔崽子,敢偷老子的东西。把东西给我交出来。” “我没有偷,你别瞎说。”躲在战守安身后的姑娘说道,“救救我,救救我。” “这位姑娘,不这位兄弟,如果你拿了别人家的东西,就还给人家好不好。”说完战守安准备离开。 那个躲在身后的姑娘拉着战守安的胳膊道,“我没有偷,救救我,救救我,他们在胡说八道。” “兄弟,这位小兄弟说,没有拿你的东西,肯定这里面有误会好不好。”战守安对军官说道。 “要是没有偷的话,那就让我们搜身,搜搜就知道了。”说完就命令手下开始搜身。 走上来准备搜姑娘的身的一个士兵被战守安推开了,战守安接着说道:“朋友,先别冲动。”说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递了上去。“咱们是自己人。兄弟哪儿丢的东西,咱们找一找,兴许就能找着呢,是不是?” 领头的国民党军官看了看证件敬了一个礼道,“少校是吧,我这儿有礼了,虽然你的官比我大,但是我奉劝你,今天的事你还是少管为妙,来人。” 战守安又挡在了带着军官的前面,然后说道:“你我都是军人,光天化日之下,在这样的公共场合不合适。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丢了什么东西,我照价赔你。来,你拿着。”说完战守安从口袋里拿出钞票递了上去。 “你有钱是吧!”带头的军官瞪了瞪战守安,然后一挥手将战守安手上的钞票全部洒落在地,然后说道:“老子不缺钱。” “抓起来,人,今天老子必须带走。”说完就吩咐自己的手下抓人。 “救救我”姑娘躲在战守安的身后说道。 战守安弯下身体慢慢将地上洒落的钞票捡了起来,然后对军官说道:“你看,既然这钱我都拿出来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放回去。”说完将钱塞进了军官的口袋里。 “钱,那我就收着了,但是人,你走,他还是带走。” “带走” 只见一个当兵的冲了上来,战守安抓住他的胳膊反手一剪,抡起另一只手就是一拳,只听见那个人哎呀一声倒在地上。 “你小子挺能打的。”说着一个如同黑熊一样的士兵甩着两条木棒似的胳膊走到战守安的身边。“在这里,你小子还想撒野。”说完黑熊伸出右手来抓战守安。 战守安根本就没有动,抬起左手一下子捏住了他的手,用力就把他的手掌从手腕处弄弯了下来,疼得他残裂开了嘴。还没有等他开口,战守安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从侧边又冲上来两个人,手里抄着家伙就向战守安身上打。眼看家伙就要落在战守安的身上,战守安一闪身,拿起一个钢盔就向冲在前面的那个人敲去。然后又一脚将另一个人踹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几个家伙不停地呻吟着,为首的军官正准备掏枪时,突然,“砰”一声枪响,吓得在场所有围观的人都散开了。战守安看见一个戴着目镜的军人带着人走了过来。 这时躲在战守安身后的姑娘快速走了过去,“表哥”看了看后喊道。 那个人也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战守安他们身边,然后大声喝斥道:“我是宪兵队队长萧文华,看看你们自己还像个军人吗?打了几个败仗,国民革命军就变成土匪了。” “就是”在萧文华身后的姑娘也随声附和道,并指了指领着的军官道,“表哥,他们仗势欺人,他们,他们搜我。” “是他先偷了我东西。”领头的军官大声道。 萧文华看了看姑娘。那个姑娘看上去特别怕他,小声说道,“我,我没有。” 萧文华用眼睛瞪了一下领头的军官,大声道,“滚。” “凭什么?” “滚”萧文华手下端起了冲峰枪对着领头的军官他们。 “走”说完带着自己的部下转身离开了。 看着转身准备离开的战守安,姑娘拉了拉他的胳膊说道,“谢谢你啊!” “不客气!” “喂,你帮我垫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不用了!”战守安话还没有说完,听到了火车即将离站汽笛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想起来,他原本想利用火车停站修整的时间,找几个轿夫将叶飞飞带下来的,这倒好,全部错过了。 看着慢慢离开的战守安,姑娘还在不停地挥挥手。 “你真偷东西了?”萧文华问道。 “没有呀!” “拿出来,拿出来。” 姑娘从腰间将东西拿出来交给了萧文华。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姑父回家又要说你了。” “表哥,你冤枉我了,我看那个兵痞偷了老教授的珠宝,所以我就把它偷回来了。” “行呀,东西给我,我想,还是我去还吧!走吧,别在惹事了。” 姑娘不在意地又看了看即将上车的战守安。 “听见了没有。”萧文华说道。 “听见了,你不要再管我了。” “行了,车快开了。” 走进车厢里的战守安看到几个人拿着报纸说道,“你看,你们看,旅营沦陷了。这么快就沦陷了。原来是八十九旅旅长战守平叛变投共。真的太快了。” 战守安走了上去,看了看报纸的头版上写着“战守平叛变投共旅营沦陷”,看完后向最后一节车厢里走去。 睡醒过来的叶飞飞看到了走进来的战守安. “嫂子,好点了没有。”说完战守安看看窗外,没有再说话。 叶飞飞看了看战守安问道:“守安,怎么了?” “没怎么的,嫂子,我哥起义的事情已经登了报纸了。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如果我们一旦被抓起来,你要一口咬定跟我认识才两三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家世。战乱时期,你的身份他们无从查证,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你下手,好吗?”23sk. “守安,那这样如果他们问起你的话,你会不会有麻烦?” “嫂子,你不用担心我,关键你的身份千万不能暴露。” 战守安甚至有些后悔将叶飞飞带到火车上,如果当时直接把她送到战守平那里或许现在就是不一样的结果。现在战守平起义的消息已经登报纸了,那,对他和叶飞飞来说甚至是逃亡之路的开始。 “嫂子,真对不起,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当初应不应该将你弄到火车上来。可是,你要知道当时你身负重伤。所有的药品与设备都搬到了通往广州的火车上,我只有到了火车上才能对你进行救治,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满脸愧疚的战守安看了看叶飞飞说道。 “守安,你别这么说,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救回来的,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你千万别自责。我感谢你还来不及,你这样说,我心里更加过意不去。”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我也搞不清楚了,不过,嫂子你放心,我答应过我哥,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天塌下来,我也会保护好你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把你平安的送到我哥身边,让你们俩人再次团圆的。” “守安,是我们三个,一家人都要团聚在一起。” “是的,三个人,嫂子。” 第十章 火车上 在另一个车厢里的姑娘换上了女装,这才变成一个真正的大姑娘。放下了盘在头上的长发,穿上了件蓝色的尼龙外套,拿着口杯走到打开水的地方,看到了正在打水的战守安。 “怎么,不认识了?” 战守安看看她,笑了笑道:“不就是一个小偷。” “别说的那么难听吧,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偷?” “我不管你是什么动机反正只要你偷人家的东西就是贼。” 姑娘急忙说道,“你说我是贼,那你为什么要救我这个贼呀?从你挡在我面前开始,你就成了我的同伙,你说是我的贼党了,不是吗?” 姑娘看了战守安并没有回答,她接着说道:“你不说话,我可替你说了。因为我是个女的,而你呢,而你就是《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你见不得女人受罪,你是怕我被那兵痞欺负是不是。” “我水打满了,姑娘轮到你了,你刚才所说的,未免自我感觉太好了吧。”战守安说完转身向自己的车厢里走去。 看了战守安慢慢地走开,这姑娘在后面大声喊道:“喂,喂,贾宝玉,贾宝玉。我欠你的人情,我早晚会还给你的。” 火车带着一阵巨大的轰隆声风驰电掣般地向前飞驶着,机车喷出的一团白雾,罩住了小树丛,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机器摩擦声。从车底卷出的疾风,吹得树丛直旋转,像要被拔起来似的。 进了车厢里的战守安冲了一杯药,用勺子小心地一勺勺地递到了叶飞飞的嘴边。突然一个趔趄,自己差点被摔倒。紧接着他很明显地感觉到火车行驶的速度降了下来,慢慢停了。 战守安打开窗户,慢慢将头伸了出去看了看。 “守安,是不是已经到广州了?”叶飞飞问道。 “不可能!” 就在火车停下来的时候,车上的人将头探了出去,不停地问道,“这是怎么了,突然停车。”坐在窗户边上的关立波也将头伸了出来,正好看见路过持枪的士兵,向火车的车门口跑去。23sk. 关立波看到了停在火车道旁边的吉普车上走下来的蔡大勇。 “蔡处长” 蔡大勇转身看到了关立波,笑了笑说道:“关处长辛苦啦!” “蔡处长,怎么回事啊,怎么半道停车?” “老一套,查匪谍。” “抓匪谍也不用深更半夜在这儿查呀,进了广州站不一样吗。” 蔡大勇笑了笑道:“突击检查,上面安排。” “查吧,查吧,查清楚也好,干净些。” 蔡大勇拍了拍关立波的胳膊笑了笑离开了。 “嫂子,我刚看了,不是到广州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儿。走!”说着战守安扶起叶飞飞,“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战守安扶着虚弱的叶飞飞慢慢地向车门口走去。正准备通过一节车厢时,战守安看到了蔡大勇带着手下正在一个个盘查着。 战守安看到后扶着叶飞飞转身就向回走着。 “嫂子,可能你要辛苦一下,等一下你自己慢慢走到前面两节车厢的接头处。”说完战守安自己向附近的一个车厢附近走去。正好看见那个姑娘拖着个箱子,走了出来。 很快蔡大勇带着手下检查到关立波所坐的车厢了。蔡大勇看了看关立波问道:“关处长,医务处的人都到齐了吧!” “差不多了,战医生还在前面呢?” “谁?” “战守安呀!” “战守安,是死的还是活的。”蔡大勇一直以为战守安与戴佩秋在地下室里被大火烧死了。 “蔡处长,你说笑了,怎么会是死的呢?当然是活的,他可是我们医务处的宝贝,能不过来吗?” 听了关立波这么一说,蔡大勇赶快召集手下向前面的车厢冲了过去。 “快,快”很快蔡大勇他们就来到那节车厢,“记住,不要开枪,给我抓活的。”蔡大勇吩咐道。 看着慢慢走向车厢接头处的战守安来到了那个姑娘的门口,正好看见了她打起了招呼,“喂” “我不叫什么喂,我是有名字的,我叫.....”那个姑娘笑了笑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你记不记得你是欠我一个人情。” “想让我帮忙呀,想让我帮忙,你就这个态度!”说完姑娘用手指了指战守安。 “从现在开始我们俩不相欠了。”说完战守安走进她那间隔的卧室。 看着战守安走进自己的卧室,姑娘有些莫名其妙,然后问道,“喂,什么叫俩不相欠啊?” 战守安没有回答她,而是打开窗户,然后翻了出去。然后趁着夜色,他悄悄地摸到两节车厢间,看到了慢慢走过来的叶飞飞。 战守安接住了慢慢滑下来的叶飞飞,扶着她离开了火车向旁边的树林里走去。 姑娘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着,双手拖着沉重的箱子正准备起身时,被赶过来的保密局的人将箱子打翻了,衣服也掉了下来。 “我的衣服,衣服。” “闪开”蔡大勇的手下吼道。 姑娘也没有理他们,只是大声道:“让开,让开,你们别踩我衣服。”边说着边拿下掉下来的衣服向箱子里装。 “我说,我说你没有看见呀,这可是我从美国买回来的衣服可贵了。”姑娘对着蔡大勇嚷着。 “快让开。”说完蔡大勇拿着手中的枪指了指她的脑袋。她无奈的举起了双手。就在这时从对面走过来的萧文华看了看蔡大勇道:“误会!”说着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对着姑娘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表哥,他们踩脏了我的衣服。” 萧文华拉起了她转身就离开了。 蔡大勇这才注意到了打开的窗户,就知道战守安已经早早地逃离在夜暮之中了...... 第十一章 叶飞飞被带走 从火车上逃走的战守安带着受伤的叶飞飞在广州城外的农村找了个地方安顿了下来。 战守安用手搭在叶飞飞的额头上,很明显地知道她高烧还没有消退,而且她现在越来越虚弱。 “嫂子,怎么样,还能顶的住吗?” “守安,外,外面情况怎么样?” “现在所有进城的要道上盘查的很严,我们如果贸然出去的话恐怕会寸步难行。”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这都好几天了,守安,你估计,估计我们还有多少天才可以回去?我是能坚持得住,你不用担心我。要不,我们想想有没有其他别的办法好不好。”叶飞飞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 战守安知道,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叶飞飞的身体能不能坚持得住的问题,而是现在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如何才能回去。他明白叶飞飞想着尽快尽早回到自己哥哥的身边,而他自己何偿不是呢?他甚至责怪自己,以为上了火车后,帮叶飞飞动了手术就可以想办法回去,而他根本没有想到现在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嫂子,你不用担心,办法肯定会有的,船到船头自然直,对吧,我一定把你安全地送到我哥身边。” 走进来的中年妇女摸摸叶飞飞的额头,“烧得这么厉害。”说完拧干手上的毛巾敷在叶飞飞的额头上。 “大婶,你帮我照看一下她,我出去买点药。” “好,快去快回。” 战守安穿着风衣混在了进城的人中,可当他进城后看到墙上到处是粘贴了他被通缉的画像。他将衣领竖了起来,将脖子缩了又缩。23sk. 很快,战守安找到一家药铺问道:“老板,你好。” “先生,你要什么?” “有盘尼西林吗?” 药铺老板看了看战守安笑了笑道:“我们这种小药铺哪里有这种进口的药品!” “消治龙、硼酸、凡士林、退烧药还有绑带与纱布。” 药铺老板看了看战守安问道,“这些药派什么用场,你知道吗?” “老板,我也是一名医生,麻烦你了。”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递了上去。 药铺老板看了看战守安吩咐店里的伙计开始备药。 战守安他清楚地知道,上面这些药虽然没有盘尼西林的效果好,但至少对叶飞飞的病情是可以控制的,大不了治疗的时间长一些而已。拿着药的战守安匆匆地走出城外,准备赶往住处,然后在回来的路上都有设了关卡,不远处看见警察拿着通缉令在一个个巡查着过路人。 战守安转过身来,向山上跑了过去。就在不远处的一个警察还是看见了向山上跑的身影,大声喊道:“站住,追,赶快追上去。”说完五六个警察拿起跨在肩膀上的枪向山上追了上去。 “别跑,站住!” “快,快点,快点。” 追到半山腰的警察根本就没有发现战守安,他们在附近搜寻着,不时时地用步枪挑开茂密的树叶。 躲在一棵大树底下坑里的战守安看到从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警察,好在他们没有发现自己。 就在一个警察向自己这边越靠越近,眼看就要发现自己时,突然半山腰中有个人向山顶跑去。警察大声喊道,“在上面,追!” “快追,追,别动,别跑,别跑了。” 追上去的警察拿起了通缉令上的头像对了一下才发现根本不是他们要抓的人。 其中一个领头的警察说道,“给老子滚,快,快,继续搜!” 摔掉了警察的战守安很快回到自己的住处,当他推开门时,床上只留下床单与毛巾,叶飞飞根本就没在。战守安冲出门外,在院子里大声喊道:“大婶,大婶!” 一位中年妇女从门外跑了进来,“你可回来了,不好了......” “大婶,我女人去哪儿了?” “来了两个人抬着姑娘就走了。” “他们都长什么样?” “都戴着口罩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 “他们来坐的是什么车?” 中年妇女想了想道:“黑色小轿车。” “那,那他们往哪儿去了?” “好像,听说他们说是去广州。” “广,广州!” ..... 蔡大勇走进了广州保密局沈在新的办公室里,看了看坐在附近的一个中年男人,然后对沈在新说道:“主任,行动处的突击搜查没有收获,我判断战守安已经潜伏到了广州。” 沈在新看了看蔡大勇然后说道:“对了,我忘记向你介绍,蔡处长,这位是秦风副主任。” 蔡大勇看了看道:“秦副主任好!” “蔡处长好!” 沈在新接着又说道:“督导室在旅营损失残重,总部为了加强我们的战斗力,特派秦风副主任来督导我们工作,以后有什么事记得一定要多多请教秦风副主任。” “明白!”蔡大勇道。 沈在新看了看秦风道:“秦副主任,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战守安的哥哥已经投共,按常理分析,他应该这时候在他哥哥那里才对。可他偏偏这个时候来了广州,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应该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秦副主任说的对,那我们就在广州拉网,记住了通缉令上不要再出现战守安,要不然他就不会露面,只有抓住他,我们才能知道深层目的。”沈在新看了看秦风转身对蔡大勇说道。 战守安拖着沉重的步履,漫步在细雨微湿的广州街头,古色的楼宇,在饱经风雨的侵蚀后,愈显得残败。他怎么也想不到是谁带走了受伤的叶飞飞...... 就在前面的不远处又有保密局的人设卡检查了,战守安将衣领又竖了起来,准备转身离开时,但,还是被一名哨兵看到了,对着他喊道:“穿灰色衣服的,你站住,过来,快过来接受检查。” 战守安停了下来,转身看了看对方,对方又喊道,“看什么看,说得就是你,过来,赶紧过来。”就在战守安准备走过来时,突然旁边人群中有个穿黑色马甲的人,提着个箱跑了起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个穿黑色马甲的人身上,就连刚刚喊战守安的哨兵拿起了枪对着天空开了几枪,大声喊道:“站住,站住。” 其他两个哨兵端着枪追了上去,对着那个穿马甲的就是砰砰两枪,那人应声倒地。趁他们在注意其他人的时候,战守安悄悄了走离了现场。 蔡大勇急匆匆的走进保密局,对沈在新说道:“主任,根据我们刚刚掌握的情况,战守安和他的未婚妻一起潜逃。他的未婚妻有胸部贯穿伤,他虽然在车上给她做了手术,但是后续的治疗还需要跟进,所以,我想他来广州的话,首先一定去医院疗伤,我已经把广州所有的医院进行布控。” “战守安他是一名医生,这点伤他自己可以治。” “是的,他是可以治,那也得需要器械和药品。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要把广州所有的私人诊所和药房全部监控起来的话,仅仅凭行动处的这些人不够用。” “局里就这些人手,你自己看怎么调配着用?”沈在新看了看蔡大勇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旁的秦风站了起来说道:“好吧,我去协调广州警督,让他们抽调警力安排布控。” “好呀,秦副主任,你在总局干了这么多年人脉广,布控的事那就交给你了。”沈在新看了看秦风笑道。 “那就辛苦秦副主任了。” “蔡处长,这是举手之劳,你也太客气了。” 从另外一个胡同走出来的战守安正准备穿过对面大路时,然后又有设卡检查证件。他只能退缩在胡同的拐角处。 突然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拉了拉战守安的胳膊喊道:“叔叔,叔叔。这个给你。” 第十二章 战守安被抓 战守安看了看小男孩递过来的纸条上面写着“广州济慈私立医院”,然后他从胡同里转身退了回去。 广州济慈私立医院离战守安现在住的地方不是太远,他也知道那个地方。天一黑,他就走到了医院附近,然而医院大门的周围同之前不一样,而是多了些人力车夫及小摊小贩。他看了看后,就退到回来。看来要想从医院大门进去已经是不可能了,战守安翻过了围墙,悄悄地打开窗户跳了进去。然后找了医院的更衣室穿上了白大挂向外科住院部走了过去。 透过住院部的第三间病房窗户玻璃战守安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叶飞飞。战守安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躺在病床上的叶飞飞看到了走进来的战守安时,满脸疑惑与高兴。战守安示意她小声点怕被别人发现。他走到了叶飞飞的床边,“嫂子,终于找到你了,我带你走。”叶飞飞点了点头。 战守安推着叶飞飞到了一楼的地下室,然后将她抱到医院的救护车上,战守安驾驶着车开了出去。 车子在大街上行驶着,战守安不时地回头看着又昏迷过去的叶飞飞,“嫂子,嫂子,你再坚持一会,我记得附近有医院的。” 很快车子在一家私人诊所停了下来,战守安抱起了叶飞飞推开了诊所的大门,将叶飞飞放在了手术台上。他根本不知道,在广州所有的医院和私人诊所周围都被保密局的人布控了起来,车刚停在诊所时,附近角落里的两名布控人员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战守安准备对昏迷不醒的叶飞飞注射药物时,突然的响声引起了他的注意,还没有来得及从腰间掏出手枪,两把黑洞洞的枪口指了过来。其中一把是指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叶飞飞。 “别动,再动我就打死她。”战守安听完后举起了两手。 一个特务搜走了战守安的枪,另外一个走到电话机旁拔通了保密局的电话,“报告,人抓到了在仁爱路三十八号,胡民诊所。” “是”打电话的特务转身对自己的同伴说,“局里马上派人过来。” 接到电话的蔡大勇马上带着自己的手下开车向胡民诊所赶了过去。 被捆绑在椅子上的战守安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叶飞飞,无奈地低下了头。满怀的不安与自责,是自己不够理智还是自己不够小心,如果自己不把叶飞飞再次带出来,或许她还躺在济慈医院了,或许现在等待他的是无法预料的结果,他只能闭上了双眼...... 秦风同时得到战守安被抓消息,他超近道加速开车在蔡大勇他们到达之前赶到了胡民诊所。 “秦副主任,人在里面。” 秦风走了上去用手抬起了战守安的下巴,然后对身边的特务问道:“就你们俩个人吗?” “是,抓到他们俩个人后,我们一直在等你过来。” “立刻带回局里去。” “是” 这时的战守安脸上露出来丝丝的笑容。 蔡大勇带领着手下一到诊所门口就急匆匆地下了车向诊所里冲了进去,然而只见地上躺着俩个保密局的人。 秦风将战守安和叶飞飞带到自己的住处,安顿好叶飞飞后,秦风就问战守安他们怎么到广州的。战守安将前面的遭遇讲给了秦风听,最后道,“就这样,我们就到广州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我......” 秦风说道:“你也是迫不得已,不必自责,现在保密局在全广州拉网在抓你。现在回北方解放区也是非常危险。你嫂子又伤成这样子,没有办法行动。我看这样子,你们先在我这里隐蔽一段时间,等我安排好了再送你们回解放区。” “好”战守安点了点头。 “整个诊所的药柜都被我搬空了,够用了吧!” “够了” “这里面是乔装物品,记得你出门的时候用。记住没有我的通知,不能采取任何行动,早点休息吧。” “老秦,那个小孩子挺聪明的?” “什么小孩子?” 战守安从口袋里拿出来小孩子递给他的纸,递给了秦风。 “这张纸条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是敌人打电话回来报告,才知道你被抓的。”23sk. “那就奇怪了,是什么人给我的呢,又是什么人把我嫂子送到济慈医院的呢?”一连串的疑问在战守安的脑海中浮现着。 “如果你已经被敌人发现,他们为什么不当场抓你呢,何必给你这张纸条呢?” “是啊!” “老秦,我们在这边有没有其他同志暗中策应呢?” “我们这里都是单线联系,非常严格。守安,你坐下听我说,现在全国的战争到了解放战争了,战略反攻的关键阶段,敌人为了稳固后方,剥夺人民的一切自由,现在整个广州都是军警和特务的天下,白色恐怖到了极点,而地下党组织为了配合解放军反攻也加紧了活动,现在的斗争形势是空前的复杂,也是空前的危险,所以各地的组织都是非常的谨慎。” “老秦,你能不能想办法向北方解放军,把我和我嫂子的情况反映一下,我怕我哥哥担心。” “守安,我今天救你是我临时处置,这已经违反了地下工作的隔离原则,是严重的违纪行为。我又不能见死不救,不过这么做,一定会留下隐患的。” “老秦,对不起,都怪我。” “我无权擅自接通跟解放区的关系。” “好,我明白了,老秦。” 沈在新看着垂头丧气的蔡大勇道:“怎么会让他跑掉了呢?” “主任,有人抢先了我们一步。” “这次行动还有谁知道?” “除了行动处的没有别人了。” 沈在新指了指蔡大勇说道:“你说行动处会不会有其他人告密。” “主任,行动处的兄弟我了解,他们不会告密的。不过在咱们行动过程中有没有别人知道,这个就不好说了。” 沈在新点了点头。 蔡大勇又凑了上去说道:“主任,我们内部有内鬼,我马上安排人排查。” 沈在新没有说话,双手交错在一起不停地转动着大拇指,嘴角抽动了一下。 “主任,你的意思是?” “先别采取行动,就让他在暗处没有被人发现。” “是” “去吧!” 第十三章 旧伤复发 看着渐渐恢复起来的叶飞飞,战守安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嫂子,你今天吃的还挺多的,这是一个好兆头。这说明你身体各项机能在恢复。” “是呀,这么久了,难得有这么好的味口,这几个星期真是辛苦你了,守安。你看你,为了我都瘦了一大圈了。不好意思,都是我连累你。” 战守安笑了笑道:“嫂子,你这是说什么话呢,把衣服解开,我给你换药吧!”说完战守安准备去解叶飞飞的衣服。 “还是我自己来吧。” 听了叶飞飞的回答,战守安先是一愣,接着嗯了一声。 “换的东西全部放在这儿了。”战守安看了叶飞飞笑了一下,毕竟男女有别,想了想后转身离开了房间,拉上了床帘。 刚走到大厅的战守安就听到叶飞飞发现哎呀一声,很显然,她自己不方便换药,导致撕裂伤口而发出的痛疼声。战守安想了想还是掀开床帘走了走去,看到上身赤裸的叶飞飞在艰难地裹着纱布。 看着突然走进来的战守安,叶飞飞脸红红的。 “嫂子,我帮你吧?” “没事,没事的,我自己来。” “嫂子,我是一名医生,你的伤口都是我亲自缝合的,还是我来吧。” 叶飞飞慢慢地点了点头。 战守安解开了叶飞飞身上的纱布,很小心地帮她换着药,换完药后,又将衣服帮她穿了上去。 “我现在告诉你,嫂子,当时子弹离你的心脏不到一厘米,太危险了,我在车上给你做手术的时候,我,我都感受不到你的血压了。” “守安,要不是你救我,我现在已经埋在旅营的墓地里了。” “我觉得你更应该谢谢我哥哥,如果不是他让我去接你的话,恐怕......” “现在也不知道你哥怎么样了,人又在哪里,我好担心他。” “嫂子,他不会有事的。”说完战守安从叶飞飞的床上拿走了枕头,准备睡在外面。他觉得这样离门口又近,如果有人的话,可以提前发现。 看着慢慢离开的战守安,叶飞飞的脑海中思绪万千,很感觉他在这段时间里无微不至的照顾。是他给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给了自己第二次的生命...... 回到保密室的秦风,他隐约地感到今天的行动,似乎已经种下了隐患。他知道,他必须抢在敌人之前,把战守安送回解放区。他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睡在沙发上的战守安辗转反侧,他的脑海中全部是戴佩秋的身影,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戴佩秋现在过得怎么样,是在旅营呢还是去了北方解放区。战守安想起了和她在旅营保密局地下室里的时候。在他的印象里,戴佩秋是一个为人大气,独立而又主见的女孩子。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样婆婆妈妈。同她在一起战守安感觉到安心又放心。想想当初发生的一切都是由于自己的鲁莽造成的,而她呢,非但没有怪自己,还说要同他在一起,呆上一辈子。 “守安,在想什么呢?” “嫂子我恋爱了。” “同谁?” “戴佩秋” “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做事情比较理性。拿得起放得下,而你呢,就是浪漫随性,头脑富有想像力对人体贴又温柔。不过,你有没有听别人说过,性格是可以互补的,你们俩个在一起叫取长补短,相得益彰啊!” “是啊,嫂子!” “太好了,没想到我最好的朋友跟我小叔子在谈恋爱,真替你们高兴。守安,不如这样子,这次回去之后你们马上结婚。你们的婚姻由我来包办,你啊,什么也不用操心,等着入洞房吧.....守安,你怎么不说话了,是睡着了吗?” 叶飞飞看战守安没有说话还以为他真的睡着了,突然房间外哐当一声响。 “守安,守安你怎么了?” “胃疼” “守安”叶飞飞从床了坐了起来,向外面慢慢走去。 “守安,你怎么了,我看看。”叶飞飞看到卷缩在沙发上的战守安...... 守在抢救室门外的叶飞飞终于看到医生走了出来,她马上走上去问道:“医生怎么样了?” “你先生是因为胃溃疡引起的大出血,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中。” “那现在,现在怎么才能救他?”叶飞飞问道。 “现在要立即输血,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 “好啊,好啊,那你们赶快给他输血呀,赶快输血呀!” “对不起太太,我们做不到。” “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怎么可能,你们是医生,一定要救他,赶快,赶快救他啊!”叶飞飞激动地拉着医生的手说道。 “太太,我们这里是小医院没有血库,而现在又是深更半夜也没有地方弄血浆。” 躺在病床上的战守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旁边的护士道:“你醒了。” “我,我怎么在这里?” 一旁的护士说道:“你胃溃疡大出血,幸好你太太送时把你送过来。” “我太太?” “对呀!” “她在哪儿?” “她在监护室。” “怎么走?” “出门右转。” 战守安慢慢地坐了起来,双手捂着肚子向监护室走去。 刚到监护室的门口,战守安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叶飞飞,“医生,她怎么样了?” 站在病床边的医生对战守安说道,“你轻一点,你太太刚躺下一会,她刚为你输入了五百毫升的血,整个人都虚脱了。” “五百毫升!” “是的,你太太对你真的太好了。对了,你太太左胸口有处贯穿伤,到现在还没有好,是枪打的吧!你知道现在外面对这种事情查的特别严。” 战守安解释道,“我们是在来广州的路上,遭遇到土匪抢劫,是枪伤,不过是土匪打的。” “行了,你不用解释那么多了,按照规定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都要上报的,这次我就不写在病例上了,省得警察署那边问长问短。” “那谢谢你了,医生。” “你先别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战守安他根本不知道,他同医生的谈话被刚刚准备进来的护士听到了,极大的危险正在向他们靠近...... 战守安根本就不知道此时那个护士已经拔通了荔湾区警署的电话。 醒来的叶飞飞看了看憔悴的战守安,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守安,你怎么样?” “我没事了。” 叶飞飞长长的吸了口气道,“守安,你可吓死我了。” “谢谢你,嫂子。” “守安要不是你照顾我,也不会那样子,所有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嫂子,这些与你没有关系,那是当年远征缅甸的时候落下的病根。” “我听你哥说过,当年你们很危险吧,差一点就没有命回来。” “都过去了,嫂子你口渴了吧,我倒点水给你喝。”战守安正准备起身倒杯水时,听到了楼下汽车的刹车声,他慢慢地走到窗户旁,很小心地拉开了窗帘向楼下看了看。只见从车上走下来很多警察向医院大门走了进来。m.23sk. 战守安拿起旁边空床上的床单然后打成结从窗户外放了下去。病床上的叶飞飞看到后道:“怎么了,守安!” “这里我们是呆不下去了,来,嫂子的扶你起来,我们赶快走。” 警察很快到了楼上,就在不远处有人道:“留一个人在走廊,其他人给我一间间地搜。” “是,队长。” 看着即将从对面走过来的警察,战守安扶着叶飞飞正准备另外一个楼梯口走去,突然听到楼下又有警察上来。无奈这中战守安扶着叶飞飞走进了手术室。 正在手术中的医生和护士看到突然闯进来的他们俩个人,先是一愣,接着看到战守安让他们不要说话。 一个警察推开了叶监护室的门,看到一条床单挂在窗户外面,“队长,你看。”这个警察指了指床单。 “队长,八成是从窗户外跑走了。” “放屁,他俩都是病人,能从二楼跳下去。”警察队长喝斥道。 “那可不一定,共产党的本事可大着呢。” “先搜病房,每一间都要搜,每个角落也要搜。” 听完队长的吩咐后,警察就准备转身离开。“另外,手术室也给老子搜,别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手术室的门瞬间被推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正在手术的医生护士。 “都别动。” 其中一个女医生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另外一个男医生接着说道:“病人在做手术,请你们马上出去。” “出去,出去可以,我就是想看一下她的胸口上有没有贯穿伤。” “不行,病人正在动手术是不能碰的。” “不能碰是吧!”说完那个警察队长向手术台上的女人走了过去...... 第十四章 秦风暴露 就在警察队长准备掀起床单查看手术台上女人时,穿着白大挂戴着口罩的战守安说道:“请你放尊重点,谁没有个生老病死。” 警察队长放下了手,转身对自己的手下喊了声,“走!” 紧跟沈在新身后的蔡大勇加快的脚步好不容易才赶上了,然后说道:“荔湾区警署传来消息说发现两名伤者,现在他们正在到处求医,我想下一步,他们一定会躲起来疗伤。” “目的呢?”沈在新问道。 “主任,我想他们的意图很明显,他们想潜伏广州,配合共军南下。” “不,他们要回匪区。” “回匪区?他们好不容易来广州的,难道不潜伏下来。”蔡大勇问道。 “他们来广州应该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关立波同我说战守安是为了紧急救护他的女朋友才上的火车。但我怀疑战守安所说的女朋友,应该是战守平的老婆叶飞飞。”沈在新说道。 蔡大勇听了沈在新的话后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对,对,对,没有错,战守平已投共,广州对他们来说就是虎口。战守平决不会让自己的弟弟和老婆来广州的,这样的话他等于把自己的人质给送过来了。可以分析得知他们现在的目的是为了回北方解放区。主任,我知道怎样才能抓到他们了,我马上去起草一份通告。” 沈在新看了看蔡大勇只是点了点,并没有说话。 另一个办公室里的秦风总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想自己现在也没有好的办法去解决,他在想如何才能尽快将他俩送回解放区,战守安和叶飞飞留在广州越久,风险就越大。 “秦副主任,这是行动处人员调配的报告,请你过目。” “下去吧!”说完秦风打开了报告看了又看,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从医院逃出来的战守安与叶飞飞被秦风安排在附近的安和公寓里住了下来。那天一早,战守安从街上买了些糕点准备拿回来给叶飞飞。就在他刚准备用钥匙开门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战守安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见那人发出“哎呀”声,回头一看,是那个小偷。 “怎,怎么会是你呢?” “怎么不能是我呀,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啊。”说着将胳膊伸到战守安,“你看一下,手都快被你折断了。疼死了。” “误会,误会,你为什么跟踪我?” “我哪里跟踪你啊,我住在那里,咱们是邻居。”说完她指了指对面的二零五房间。说完她绕到战守安的前面准备推门到战守安住的地方看看。 战守安先是用胳膊一挡,接着整个身体也挡了过来,然后说道:“不太方便。”姑娘根本不听,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从门缝里不停地瞅,“金屋藏娇呀!” 战守安摇了摇头笑了笑道:“招呼也打完了,是不是可以再见了。” “你看我这手....去你家....” 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完,战守安趁她不注意,自己一转身溜了进去,砰得一声将门关上。 门外的她拍了拍门道,“是什么态度啊,神经病,没礼貌.....”嘴里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嫂子,我给你买了点糕点。” “守安,我刚才听到门外有人同你讲话,你在跟谁讲话呀。” “一个熟人。” “你在这里也有熟人。” “也不算什么熟人,嫂子,这儿可能我们呆不下去。” “这里又待不下去了,我们又要走吗?”叶飞飞问道。 战守安点了点头。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战守安走了过去,听到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就知道是秦风过来了。 秦风走过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们赶快收拾东西,马上走。 “去哪儿?”战守安看了看秦风问道。 “有船去天津。” 听到秦风说有船去天津,战守安与叶飞飞脸上露出了笑容。 很快他们就下了楼上了停在楼下的小车上,这一切被那个姑娘婷全部看在眼里。看着战守安他们的车远远离去,那个姑娘轻声轻脚地向战守安他们的住处走了过去。 对于一个小偷来说打开战守安他们住的房间门是小事,进入房间后,她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两个医药箱。 开着车的秦风对战守安他们说道:“是一艘临时发往天津的空船,行动处没有派人把守,你们到了天津后,就换船到大连,这样就到解放区了。” “老秦,这次广州要不是遇到你,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守安,回到解放区你一定会面临组织的审查,不过,你要记住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提起我。即使面对自己的同志,甚至面对自己的上级。就算你审查遇到再大的困难,你都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好,我会。” “我的身份是最高机密,不过你放心,等我完成任务,回到解放区,我会替你澄清这段历史。” “老秦,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们,你也不会面临暴露的危险,是我拖累了你。” “守安,别说这些了,你们马上就要生活在解放区了。” “老秦,全国解放的日子应该也不会远了,等下次我们再见面可以用共产党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对吗?” 秦风点了点头,是的黑暗将要结束,胜利的号角声已吹响,黎明即将开始...... 车子到了码头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战守安摇下车窗看了看道:“老秦,怎么没有看见船?” 秦风也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回头对叶飞飞说道:“战夫人,你在车上等我们。” “掩护我。” “好!” 秦风慢慢向码头窗口走去。从车上走下来的战守安也拿出来枪观察着四周。走到窗口的秦风看到里面一个人戴着毡帽低着头在看报纸。 秦风看了看问道:“请问明华轮在哪儿?” “老总这是要赶船吗?”说完后,只见戴毡帽的人将帽子除了下来,看着秦风道:“秦副主任,你来晚了,明华轮已经提前一个小时启航去天津了。” 原来戴着毡帽看报纸的是蔡大勇。秦风正准备从腰间拔手枪时,身后突然窜出来了保密局的两名特务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23sk. 蔡大勇看着被保密局特务押过来的叶飞飞,他走了上去道:“战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叶飞飞看了看蔡大勇。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换了衣服你就不认识了,对,对,我当时是穿着解放军军装。” 叶飞飞这才想起来,“你,你,是你上次开枪打我的。” “对,对,对,是我。” “就是你,就是你。” “战夫人命真大。”蔡大勇笑了笑道。 “战守安呢,战守安.” “没发现!” 蔡大勇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大声喊道:“战守安,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选择不出来,那我只能选择对你嫂子和秦副主任下手了。” 砰的一声枪响,蔡大勇又喊道:“我数到三,这次可是真的了,如果你再不出来。” “一” “二......” 战守安拿着枪举着手走了出来。 第十五章 秦风牺牲 “终于走出来了,一把大火没能把你烧死,你命真硬,今天我要看着你的命到底有多大。”蔡大勇大声笑了笑转身对身后的特务道,“把枪给我下了!” 特务慢慢地向战守安走了过来,战守安在递枪时,突然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穿透那名特务的胸口,应声而倒了下来。 看到自己的同伴倒下后,其他特务对着战守安就开枪。战守安一个转身对着另外两个特务的眉心开个两枪。砰砰两声枪响,一个特务倒了下来,另外一个还在挣扎着。蔡大勇举起手枪对着战守安就开了两枪,战守安抓住了一个中枪的特务,挡住了蔡大勇射过来的子弹。蔡大勇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下。他急冲了上去,一只手搂着秦风的脖子,另一只手举起手枪对着秦风,对着战守安大声喊道,“开枪啊,你开枪啊!” “给我把枪放下。”蔡大勇对着战守安吼道。 “把枪给我放地上,千万别跟老子耍什么花招。” 就在战守安缓缓将要枪放在地上的时候,蔡大勇移动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战守安,准备扣动扳机。秦风突然用胳膊撞向蔡大勇的胸口,子弹偏移的方向,砰的一声响打在旁边的车门上,同时蔡大勇手中的枪也掉在地上。 战守安抓住机会拿起地上的手枪就扔了过去,蔡大勇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松开了手,转动了身体。战守安瞅准了机会握紧了拳头,一个飞步直冲了过去。 紧接着两人拳脚相加一起打了起来。战守安看准机会,对着蔡大勇的胸口就是一脚,蔡大勇摔倒在一丈之外的地板上挣扎着。 战守安拿起地上的手枪对着蔡大勇的胸口就是一枪,鲜血汨汨地流了出来,躺在地上的蔡大勇一动不动的。 秦风扶起了战守安道,“你没事吧,去大角坡,赶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此时倒在地上的蔡大勇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从大腿边掏出手枪站了起来。 “小心!”秦风大喊一声,然后用身体挡在了战守安的前面。 看着中枪的秦风,战守安掏出手枪对着蔡大勇的胸口砰砰砰地打完了枪里所有的子弹。 “老秦,老秦。” “快,快上车,上车。” 战安守按照秦风说的路线加速地开着车,血很快染红了秦风的衣服,到了地方后,战守安扶着秦风慢慢地走了下来。每走一步,地上就留着鲜红的血液。 “守安,前面,前面大树边....” 战守安扶着他一步步艰难地走到大树边,秦风靠着说道:“快,跑到坡顶,点亮它。”秦风边说边从指了指放在树边上的袋子,“打开它”。 “点亮油灯,过半个小时就有人过来,有人过来把你们送回解放区。你带上叶飞飞赶快走,快走。” “老秦,那是你的撤退,你的撤退通道,我们走了后,你怎么办?” “横竖都是一死,我现在这个样都在哪里都是一个样,没有区别?” “老秦,总有什么让我为你做的吧,对了,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我,我的任务失败了。” “老秦,那你,那你将你的任务告诉我吧,你的任务是什么?” “是找一位潜藏在敌后多年的同志,他手上有一份情报,是关于敌军暗藏在我军特务。这份情报非常重要,如果不能破获这名特务,我军在决战的时候,就会有重大的不利,甚至整个决战都会,都有可能失败。” “老秦,那,那怎么才能找到那们同志呢?” “我们有一套缜密的接头方法,接头的前提是必须是保密局的人。我已经暴露了,回不了保密局了。” “就没有别的其他办法了吗?” “没有别的办法了,认识他的同志都牺牲了,这么多年来只有这一个接头方法,你根本帮不了我,你别管我,你别管我,你带上叶飞飞快走。” 看着极度虚弱的秦风,战守安在思考着,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或许任务未完成之前,他也将成为下一个牺牲品,但他没有退路,一种信仰在支撑着他自己...... “守安,你扶我,扶我坐下来,拿上灯,快走。守安,拿上灯,快走,快走,不然来不及了,你快走,快走......”秦风推着战守安道。 “你等我一下,等我一下。”战守安听到了叶飞飞的声音后对秦风说道。 然后战守安急步地走到叶飞飞的身边,对她说,自己同秦风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让叶飞飞在车上休息一会。 秦风很艰难地拿出火柴,使劲的划着,终于划燃了。双手发抖的他点燃了油灯。看到走到自己身边的战守安,他慢慢举起了油灯,然后说道:“快走,快走。” “老秦,我决定了。” “决定,决定什么?” “我不走了,你的任务我来完成。” “别,别傻了,我的任务,你不可能完成,你快走,马上走,快走......” “老秦,就让我试一下吧,是我连累了你,我不能让你的任务失败了,丢了性命之后,而我却一走了之,我发过誓的,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绝对不会。” “第二次......” “就,就算我死了,我也要为了国家,为了信仰。人,总是要死的。” 秦风听了后笑了笑道:“臭小子,你自己去送死,那叫找死。” “老秦,那也不一定,或许我会活着回来。” “对,没准就成功了。唤醒那位同志的方法是中山公园湖畔凉亭正对着阳明湖的那根柱子,你在柱子下面放三颗石头,要摆成等边三角形,海狼一旦,海狼一旦看到这三颗石头,海狼就会被唤醒。接下来,你要注意中央日报的寻人启事,当你,当你看到启事上有,有‘二哥大婚,速回’大哥的启事后,那你们就接上头了。第二天你去祈福茶庄对掌柜的话,你要,你要冻顶乌龙,掌柜回复你,要多少,你说要三斤冻顶乌龙。掌柜的会说去仓库看看。那么,那么这个任务就是你的了。记住千万别相信任何人,这个任务比你重要比我重要,比我们每一个情报人员他们的性命都重要......” “老秦,我记住了,记住了。老秦,老秦......” 第十六章 袭警 战守安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一个个同志的牺牲,让他更加坚信留在广州完成秦风的任务。想了想后,他对着秦风靠着的大树开了几枪,然后又从秦风的腰间掏出手枪,对着自己的胳膊扣动了扳机....... 现在让战守安感到愧疚的是自己不能同叶飞飞一起回到解放区,他要留下来,留在广州。 “嫂子,我得请求你,再原谅我一次。” “怎么了,守安。”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送到我哥哥身边去。只是,只是要等几天了,而且是你一个人走。” “我一个人走,为什么?”叶飞飞满脸疑惑地看了看战守安。 “别管为什么,我得,我得留在广州。” 叶飞飞在帮战守安包扎着伤口,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战守安会留在广州。 “嫂子,老秦牺牲前同我说过,他们还有一个备用撤退通道,是一个交通联络站,他们会有办法用船把你送到解放区,不过,这段时间,我们得暂时在这隐蔽几天。等风声稍微小一点之后,我去联系他们,然后把你送走。” “守安,送我出去,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呢?” “我暂时还不能走。” “那怎么行呢?如果你不回去,我到时候怎么同你哥交待呢?难道我同他讲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 “嫂子,你回去后什么也不用说,等我回去后再同他解释。” “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 “嫂子,你怎么这么倔呢,你先回去,我只是晚几天回去。” ...... 沈在新看了看关立波递上的蔡大勇尸检报告。最致命的一枪是近距离的射击。没有人比他了解蔡大勇,他甚至比蔡大勇自己还了解。能够在这么近的距离开枪打死蔡大勇应该是同他很近的人。 沈在新立刻让手下通知警察署和宪兵总队全城抓捕战守安。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战守安在房间里没有看到叶飞飞,只是听到从厕所里传来的呕吐声。他走了过去,“嫂子,你是怎么了,怎么还吐了呢,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守安,我怀孕了。” 战守安先是一愣,接着道:“哦” “守安,我刚才见红了,我怕......” “嫂子,坐吧,先坐了再说。”说完战守安扶着叶飞飞坐了过去。 “这种是不是流产的先兆?”叶飞飞看了看战守安问道。 “嫂子,你别怕,别着急,我,我想,我想想办法。”就在战守安一筹莫展的时候,楼下传来的警察喊话的声音。 “所有居民听好了,现在开始检查户口,所有的人都在屋里,等待检查,不得外出。” 战守安透过窗户看到楼下站满了宪兵队和警察局的人。 “所有的人必须在屋内等待检查,不准外出,否则格杀勿论,就地正法。” 战守安转身对叶飞飞说道:“嫂子,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我们必须马上走。” “又要走,去哪里呢?”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来,嫂子,我扶你。”说着战守安扶着叶飞飞离开了房间。他们刚准备下楼梯时,听到警察上楼的声音,战守安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一边是警察局的人,另一边是宪兵队的。他们俩个要想从楼梯下去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是从窗户跳下去。如果只是战守安自己一个人的他完全有办法逃走的,主要是自己受伤的嫂子。 “搜,给我仔细搜,一个也不要放过。”楼梯及过道上的警察与宪兵大声喊道。 “嫂子,你别怕,我去引开他们。你在这里呆着。”说完战守完从怀里掏出手枪,正准备向楼梯口走去。 突然旁边的房间门打开,在车站遇到的那个姑娘不停地向他和叶飞飞招手,“进来,快,快啊!” 姑娘将他们带到里屋,看了看战守安手里的枪说道:“一只破枪顶什么用呀,呆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俩都不要出来,听见了没有......”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门外有人大声喊道,“开门,开门!” “快开门” “来了,来了”走出去把门打开。 领头的警察问道,“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就我一个人住啊,我单身。” “最近匪谍猖獗,希望你不要骗我们。” “我骗你们干什么,骗你们又没有什么好处?” “给我搜”领头的警察吩咐道。 在里面听到声音的战守安小声对叶飞飞说道:“呆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要躲在我后面,别跟丢了。” “好,守安,你小心点。” 领头的警察看了看里屋的门问道:“里面有人吗?” “没有,我不是同你说了吗,我一个人住。” “是吗?那我得进去看看。”说着领头警察准备去开里屋的门。 “这是我的闺房不允许进去。”说完她挡住了领头警察的路。 “走开,你敢挡住老子的路。” “不许进,别动!”说完她从桌子上的手提包里拿出来一把手枪指着领头的警察。 房间里的宪兵与警察看着她拿着枪指着领头的警察,全部都走了过来,“不许动,把枪放下,赶快放下。” “你知道吧,你这是袭警,赶快把枪放下。” “你今天要是敢开我闺房的话,我让你脑袋开花。”m.23sk. “别,别紧张把枪放下。”领头的警察吓得全身发抖。 “我说,你们认识宪兵大队的二队长萧文华吧。” “认识” “认识就好,赶快把他给我叫过来。” “叫他过来干什么?” “你就告诉他,吕燕婷在这里被人家欺负了,他不敢不来!”其实吕燕婷她也不是傻,刚刚在门口拉战守安他们进来自己房间时,就听到了萧文华的声音。她这样做,是想将动静弄大一点,以便自己的表哥萧文华过来解围。 就在这里门外传来的大声的喝斥声,“别胡闹”。 第十七章 表明身份 萧文华走了进来。 “队长,队长。” “表哥,表哥。你总算过来了。”说完吕燕婷放下枪向萧文华走了过来。 萧文华看了看这个不让他省心的表妹说道:“他们在执行任务,你在这里胡闹什么。” “我没有同他们胡闹,我都跟他们说了,我一个人在家,他们非要闯进来,还要进我的闺房里搜。”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随便用枪指着他们,把枪给我。”萧文华道。 听了这个吕燕婷撅起了嘴就不高兴了,“枪可是你送给我防身的。你曾经对我说过,遇到什么危急情况可以用的,他们就这样硬生生地闯进来,难道我就不应该用吗?” 萧文华将手伸到了吕燕婷的身边,吕燕婷瞪了瞪他道:“我就知道你要反悔,算了,不用了,还给你还不行吗。” “这里没有其他事了,你们到其他地方搜。”萧文华转身对领头的警察说道。 看着转身离开的警察与宪兵队的人,吕燕婷笑了笑走到萧文华的身边,“表哥多亏你来的及时。” “现在是非常时期,匪谍猖獗,保密严防,关系到了国家生死存亡,他们应该是抓共谍,不是开玩笑,更不是儿戏,你明白吗?” “共谍,表哥,你觉得我这个屋子里有共谍吗?” “燕婷,我知道在老家连姑父都不能进你闺房,但,这不是老家,这是广州。” “广州,广州我照样不行。” “燕婷,你不能这么任性。现在广州很乱,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酿成大错,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姑父交待。”萧文华说完看了看还在生气的吕燕婷。然后将手枪递到了她的手上,并且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我知道了!”吕燕婷说完抽出了手,看了看萧文华。m.23sk. 看着萧文华转身离去的背影,吕燕婷轻轻地关上了门,对着躲在里屋里的战守安和叶飞飞喊道,“出来吧!” 战守安转身看了看叶飞飞道,“我出去看看,你先别出来。”说完走了出来。 走出门口不远的萧文华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吕燕婷的屋里藏着人,但不想看到自己的表妹因为单纯,幼稚而被别人欺负,甚至造成生命危险,想了想后,他似乎又听到了房间里的说话声,转身又向吕燕婷的房间走了去。 看着走出来战守安额头上流着汗水,吕燕婷笑了笑道:“吓坏了吧!” “还好,谢谢你!”战守安答道。 “原来你也会说谢谢呀,贾宝玉咱们俩个都算一下帐,你呀救过我一次,而我呢,我可是救过你两次。如果两两相抵的话,你得还欠我一次。” “这个,我可以承认,但是你,你见过满脸胡子的贾宝玉吗?” 这话逗得吕燕婷大声笑了起来。 此时的萧文华已经到了门后,听到笑声后,推开了门。还没有等战守安反应过来,吕燕婷搂着战守安的脖子吻了上去。 萧文华看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同吕燕婷搂在一起接着吻,愣在的门口,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退回来。这时的吕燕婷看了看萧文华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萧文华无奈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正在门外的他,很想掏出枪再一次冲进去,然后最终他笑了笑抬起头大步地离开了...... 看着萧文华的离开,吕燕婷松开了战守安然后将门反锁了起来,红着脸说道:“不好意思,刚才门没有锁好,我叫吕燕婷。” “对,对了,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我的胡子没有扎到你吧。” “我叫战守安。” “我认得你,中西女校联欢舞会的舞会王子。不过,你时比现在可帅多了。” “那时候没有胡子。” “是呀,现在确实很浓密。”吕燕婷说完后眼睛直直地看着战守安的脸。 战守安没有说完,将头也低了下来,指了指头发。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战守安他自己现在哪里有心事顾及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将叶飞飞送回解放区,他要完成秦风未完成的任务。 沈在新看着摆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相片,心里特别的难受,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到杀害自己弟弟的凶手,每每想到这些,他无比的愤怒与不安。 “报告主任,大搜捕已经结束了。” “战守安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是的,主任。” “去请秦副主任过来一趟。”说完沈在新放下了相片。 “主任,都一整天了,好几个在找秦副主任,都没有找到。” “那还不赶快去找。” “是” 沈在新实在不明白战守安带着受伤的叶飞飞会藏在哪里,而这里的秦风又不见踪影,难道他们之前有必然的关联吗?他双手交错在一起,不停地转动拇指,大脑快速梳理着。 吕燕婷婷看着战守安对昏迷的叶飞飞细心的照顾着,她满脸的不高兴。安顿好叶飞飞,他跟着吕燕婷走了出去。 “说吧,怎么回事?”吕燕婷看了看里屋问道。 “旅营大撤退的时候,我们在广州的路上遭遇土匪,我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伤了。” “她是你什么人?” “我老婆!” “那你躲什么?” “没有躲?” 吕燕婷站了起来边走边说道:“在火车上有几个保密局的明显在抓你。还有,刚才你在我房间里,你不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跟那些警察和宪兵拼个你死我活了。” 战守安看了看吕燕婷,然后说道,“没有,没有什么,你也知道同保密局那些人是讲不出道理的,所以......” “所以你就编吧,战守安,你哥哥叫战守平,他在旅营已经投共了,你害怕被当作共党的家属被抓起来,所以你才东躲西藏。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你老婆,对吧,你的手枪呢?”吕燕婷分析道。 战守安感觉自己小看了眼前这个吕燕婷,看上去刁蛮,任性实际上她分析事情上大脑缜密。 “喂,战守安,你的手枪呢?” “什么意思?”战守安被她这突然的提问越发的迷糊了起来。 “战守安我怕我说到下面这句话的时候,你需要用到它。你其实是个通缉犯,说吧,老实交待。” 战守安也知道再隐瞒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与其这些也不如全部告诉她,他看了看房间里沉睡的叶飞飞道,“她其实并不是我老婆,她是我嫂子,她叫叶飞飞。我哥哥战守平投共的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你知道,那些人是根本不会相信的,他们在追杀她,所以她受了伤。”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找机会离开这里,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那你们现在为什么还不走啊?” “她怀孕了,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吕燕婷想了想道,“我想你是让你嫂子生完小孩再走。但,这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吧,你们现在这种情况,能挺得过半年吗?你想在这半年的时间你,第一,你不想你嫂子的身份暴露,第二,你又想她能够顺利待产。你觉得你能够做到吗?” 战守安也觉得她分析的有道理,在广州这种白色恐怕的地方,要想做到他们不暴露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现在的情况又不能将叶飞飞平安送到解放区去....... 第十八章 回到保密局 刚刚躺下不久的沈在新又被下属吵醒,全城大搜捕,竟然还是没有发现战守安的影子。就一天一夜的时间,一个处长被杀,一个副主任失踪。这让沈在新都感觉到自己这个主任的位置都不保了。 国民党部队在前线连连失守,本以为他们后方的情报能够弥补前线的不足,可后方频频出乱。老蒋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如果他这次抓不到杀害蔡处长的凶手,又找不到秦副主任的话,那么站在刑场上的应该是他自己了。 沈在新马上命令全城再一次搜捕战守安,寻找秦风。 叶飞飞起来后,战守安告诉她,让她跟吕燕婷走。“我们跟吕小姐非亲非故的,也不知道她的来历,难道我们就这样跟她走?” “嫂子,这个我已经了解过了,吕小姐呢,也是平海人,她这次来广州是投靠她的叔叔吕荣的。” “吕荣,也就是在平海很出名的医生吕荣?” 战守安点了点头,并继续说道,“说来也巧,我在平海医学院读书的时候也有选修过他的课,他是我的老师。吕先生现在广州开了一家私人的医院,吕小姐这次来,也是为了把户口落户在他们家的,以后好在广州长期定居。如果说,你能和她住在一起,由她来负责照顾你的生活,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这样的话我觉得更好。” “守安,我跟吕小姐又不熟,让她来照顾我的生活,这样不太适合吧。” “嫂子,你想想,吕小姐救过我们两次了,也算很可靠了。等以后情况好了后,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那你呢?” “我得去工作,去上班。” “你去上班,去哪里上班啊!”叶飞飞在想外面到处都是战守安的通缉令,怎么能上班呢?她看了看战守安。 “以后我再告诉你,我会有办法的,眼前最重要的是你怎么样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战守安这个时候已经计划好了,他也有个大胆的想法,安顿好叶飞飞后,他在广州也没有顾虑了,这样他准备替秦风完成任务。 吕燕婷拔通宪兵队的电话时,电话那头告诉她,萧文华已经离职了,去哪里也不知道。表哥的突然离职让她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更何况去哪里都不知道。不过,现在她想的最多的还是同战守安在一起。 将叶飞飞安顿在自己的叔叔医院后,吕燕婷拉着战守安去她的新的住处。 “快进来,你快进来啊,这是我叔叔的一处私宅,别人是进不来的,怎么样,从今天开始,你嫂子跟我就住这个地方了,这儿特别安全,你觉得怎么样?” “吕小姐,真的谢谢你!” “你打算怎么谢我呀!”吕燕婷将战守安推倒在沙发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上去。 “这已经是很麻烦你了。” “你这一整天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只让我感觉到你的身体还在,你整个心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看在咱们患难与共的份上,你快告诉我出了什么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吕燕婷说完将战守安拉了起来,然后趴在他的背上问道。 “说呀,说呀,说!”吕燕婷摇了摇战守安的身体道。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广州了,我们见不到面了,我能不能拜托你两件事......” 战守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吕燕婷站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呢,说什么有一天离开广州了,离开广州你要去哪儿啊!” “第一,你把我嫂子送回去,我知道很难,但这是我唯一放不下去的事情。第二,请你让我嫂子告诉我哥,我是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谢谢!”战守安说完准备起身离开。 “不,我不许你走。”吕燕婷一把拉住战守安道,“我,我不替你办。” “吕小姐,你要知道,你把我嫂子安顿得这么好,我真的很感谢你,我也相信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能帮我完成这个任务的,我拜托你的事情,还是请你帮我一下。你快放手,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做,也许,也许我们可以活着见面,也许......” 还没有等战守安说完,吕燕婷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眼泪流了下来,“我,我不许你这么说,你是不会死的,你要好好的活着,你好好办你自己的事情,你是不会死的,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怎么办?”说完吕燕婷趴在战守安的肩膀上大声哭了起来。 “吕小姐,对不起。” 吕燕婷大声哭道:“你别对我说什么对不起,我会等你的,我会一辈子等你。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不测,我会为你立碑,我会为你送葬,我也会完成你对我的嘱托,以后一年四季我都会去看你,我会让你的坟前鲜花常开,我会在你的坟前陪着你天荒地老......” 战守安轻轻地推开她,“你知道吗,认识你,其实挺好的。”说完,战守安起身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冲上来的吕燕婷搂住了他,大声道,“战守安,我爱你,无论去了什么地方,我都会永远记得你......” 走在大街上的战守安显得一身轻松,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他现在要做自己的事,要做自己同志没有完成的事。看见一群人在围观着墙上贴粘的自己的通缉令,“这是谁呀!” 战守安推开围观的人群,走了上去,撕掉了贴在墙上的通缉令,然后高高举了起来,对围观的人道,“像吗?” “这个人怎么撕了呢?就,就是他。” 沈在新在办公室里看了又看通缉令上的战守安,这么多天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就在这时,听到门外有人喊道,“报告!” “进来!”门卫打了门,萧文华走了进去。 “报告,原宪兵队队长萧文华前来报到。” “萧文华,一表人才,听说你是主动要求来我们保密局的。”看到眼前的萧文华,沈在新站了起来。 “是的,主任。” “好啊,我和令尊可是故交,到保密局就如同到家了一样。” “谢谢主任栽培!” “行动处的蔡处长为国捐躯了,他的位置从现在开始由你接替。” “文华绝不辜负主任。” “好,你来得正好。有件事,你现在可以效力。”说完沈在新转身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通缉令。 萧文华接过通缉令看了看画像道,“这个人我见过一面,在来广州的火车上......” 战守安手里拿着通缉令大步地向广州保密局大门口走去。门口哨兵道:“站住!” 战守安看了看哨兵笑了笑,然后打开通缉令道,“领赏钱吧!” “战守安,别动,别动!” “别激动!” 战守安进了大门后直接上了二楼,在通往沈在新的办公室走廊上,很多人看到了他,惊讶地喊道,“战守安,战守安,战医生!” 战守安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向沈在新的办公室走去。 “这么多天了,你去哪里了?”关立波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到战守安问道。 “一点私事,我去处理了一下。我想现在最想见我的是主任吧!”说完战守安向沈在新的办公室里走去。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战守安,沈在新感觉到不可思议,没有到他竟然这么大的胆子,还敢回到保密室里。 “你竟然还敢回来,战守安!”沈在新怒斥道。 “主任,我认为这是一个误会,我今天回来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很有胆识。” “主任,我知道通缉的含义是什么,这是一项以国家的民义宣布我是罪人。可是,如果我真的是罪人的话,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先选择躲藏,选择逃跑,让这个通缉令变成一纸空文。” 沈在新看了看战守安问道,“那你说你是什么?” “我是党国的忠贞之士,愿以一已绵薄之力,与所有的同仁,共赴国难。” 沈在新听了战守安的滔滔不绝的誓言又好笑又好气,“好,很好,那我让全体同仕看看你是如何共赴国难的。来人,禁闭室。” “是” “带走” 回到保密局的战守安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献出自己的生命,也要作最后的努力去完成秦风未完成的任务。 满脑子猜疑着的沈在新,实在没有想到这时候战守安会出现在保密局,他看了看萧文华问道:“萧处长,你怎么看战守安回来?” “他明知回来死路一条,确冒死前来,看来他一定背负着重大使命。主任,你知道,这种人叫死士,顽固不化,不怕死,要想撬开他的嘴要用特殊的方式。” 听了萧文华的话后,沈在新先是一愣,接着看了看他笑着说道:“宪兵大队长审讯是你的强技。”说完沈在新走到办公桌,从下面拿出两袋卷宗递给了萧文华道,“这事就交给你来审,这是他的全部资料,你先拿回去看一下。一定要查清楚他回来的真正目的。” 很快战守安被带到审讯室里。 萧文华审问道:“战守安,你身为保密局的人员,撤退后为什么不来报到,却藏着不露面。” “我是来广州的路上才知道我的亲哥哥投共叛国的,我为他这种变节感到羞耻,同时又为自己的前途感到担忧。进退失据,左右两难,一时无法做出对应,故而藏匿栖身,以思良策。”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来到这里?”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我是想明白了,我哥哥的投共叛国已成事实,无法逆转,但是我对党国的忠诚,不会因些而改变。所以,我必须面对事实,挺身而出,来证明我的清白,证明我的忠诚......” 第十九章 审讯战守安 战守安胳膊上的伤口湛出来的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然后他必须忍着这撕心裂肺的疼,继续坚持下去。 听了战守安的所说的话,萧文华发出阵阵的冷笑,“你这一套空话是在骗你自己吧,你也是保密局的老人了,请你不要侮辱同仁的智商好吗?” 在隔壁监听室地沈在新透过玻璃看了看萧文华与战守安,他也注意到了战守安的胳膊在流血。 萧文华走了上去问道:“你回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必须面对事实,挺身而出,来证明我对党国的忠诚,证明通缉令的错误。” “你用什么行动来证明?” “我要挖出藏匿在保密局的共谍,消除党国后方的隐患。” “战守安,你说保密局里有共谍,他是谁?” “萧处长吧,这个我无可奉告,我要当面告诉沈主任。” 审讯的一切对话,沈在新听得清清楚楚,如果真的像战守安说的那样,他能够挖出藏在保密局的共谍,这也何尝不是件好事。战守安所对自己的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需要带人一起去现场查看,仅凭战守安的几句话,他当然不会轻意相信。 当然这时的沈在新宁愿相信战守安说的话是事实,这样蔡大勇的死和秦风的失踪可以得到了结,至少对自己的仕途不会造成影响,更何况秦风是从国防部那边调过来的。 通过对战守安的审讯,沈在新是非常认可这个从宪兵队调过来的萧文华,这个人心思缜密...... 车子很快就到了案发现现场,战守安他们走下了车,指了指前面不远处对他们说道:“到了!” 战守安掀起了地上帆布,下面躺着的就是保密局的秦风。 萧文华走了过去,查看着胸口的枪伤,血液还没有完全干透。战守安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秦风说道:“这就是藏在保密局的共谍。” 沈在新也走了上去看了看秦风道:“他是怎么死的?” “被我打死的。” “你打死的。” “是的,我要不打死他,他会打死我。” “你以为我信吗?”沈在新看了看战守安。 “萧处长,麻烦你查一下他的枪伤,然后再对照一下我的。” 萧文华没有说话,解开秦风的上衣扣,继续查看着伤口。 “主任,根据战守安的描述看,是不存在漏洞,但是需要依据,只能先带回去进行比对与化验才能最终下定论。” 沈在新听了后点了点头。 战守安再一次被带到审讯室。 “在我藏匿期间,秦风突然找到我,他向我表明了他的真实身份,他是中共地下赏,在旅营撤退期间,他参与了对我哥哥的策发工作,他之所以找到我,是希望能把我送回到匪区与我哥哥团聚。我为了搞清楚他的真实目的和隐藏在他背后的潜伏网,我就假意答应了他,并与他保持联系,交往。在此期间,他告诉我,他可以提前知道我们特别督导室的所有行动。我就问他怎么做到的,他说是用特殊手段。为了搞清楚他是什么特殊手段,我跟踪过他,然后我发现他有个秘密住所,就在这座大楼的对面。” “门牌号呢?” “具体哪个门牌号我不知道,跟得太紧,我怕被他发现,但是那栋大楼不大,我想你们逐层逐户搜寻就可以搞清楚了。” 萧文华想在指纹的比对及枪伤的分析报告没有下来之前,他是完全不相信眼前的战守安的。现在秦风死了,弄个了死无对证,他现在只能继续审下去。 “现在,我想知道秦风是怎么死的?” “好的,他已经为我找好了去匪区的船,就在他要亲自送我上船。而我呢,为了搞清楚他的同党和接应人,我只能假同他们一起去码头。没有想到,到了码头后遭遇了蔡处长的阻截,秦风打死了蔡处长之后,又胁迫我去大角坡的另一个秘密接应点......” “到了那儿之后,他告诉我,只要他一发出信号就会有人过来接我们。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刻,如果我,如果我再不动手的话,就会被他们送到匪区了。我就趁他不备,掏出手枪对准了他,开始我还是希望他能够跟我一起回到局里接受审查。可是呢,他拼死反抗,我只能开枪。” “战守安,你是知道的,你杀死的是保密局特别督导室的副主任,你刚才说的话没有任何证据来支持,按照战乱时期,惩治谍匪,你面临的将是死刑。”萧文华压抑着怒火对着战守安说道。 “没有关系,匪患已除,我死不足惜。” 正在监听室里的沈在新对战守安的话是将信将疑,其实他甚至宁愿相信战守安说的是事实,这样至少他对上面有个交差。但,这种死无对证的话,需要时间来证明的,于是他马上命令道,“快,快让人去搜刚战守安说的那栋大楼。” 很快保密局里的人回来向沈在新报告说他们在秦风的房间里搜到了一份文件,沈在新慢慢地打开了文件...... 这边审讯室里萧文华继续审着战守安,“你在旅营上火站时带着一个女人,她是谁?” “我的未婚妻,沙小丽。” “她现在在哪里?” “走散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萧文华没说话,慢慢将桌子上的画像拿了出来,给战守安看了看道:“是这个人吗?这是保密局的画师根据关处长的描述绘制出来的,画得还不错。” 战守安看了看,点了点头。 “战守安,你看清楚了,我再问你一遍,她是谁?” “萧处长,我已经告诉你了。” “说实话,战守安。” “我说的都是实话。” “战守安,如果你不想说,我替你说,但你要为你刚刚所有说的话负责。”说完萧文华站了起来,一只手拿着画像,一只手拿着战守平与叶飞飞的结婚照,递到了战守安的面前。 “这个女人叫叶飞飞,是战守平的妻子,你的嫂子,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战守安看了看萧文华,这一切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看来保密局早就调查清楚了沙小丽的身份,然后他说道:“萧文华,两军对战,那是男人的厮杀,和他的妻儿老小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说在战场上失败了,就拿他的妻儿老小杀戮泄愤,还算什么堂堂国民革命军,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小人而已......” “战守安,够了,你别同我说这些大道理,快告诉我,她的下落。” “我战守安头顶上就一个脑袋,我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换一个无辜的女人,如果你要,就将我的脑袋拿起吧。” m.23sk. 第二十章 战守安受勋 秦风所住的房间被彻底搜查了,在里面发现的文件上很明显地记录着保密局的一切。小到保密局的人员配置情况以及保密局大楼的设计结构,大到近期蒋委员长的批示等中央文件。文件上记录的非常详细,从文件上的指纹检测结果也只是秦风一个人的。 “萧处长,你怎么看战守安的供词?”沈在新看了看供词问道。 “供词是对的,对的,从而也洗刷了他的冤情。”萧文华回答道。 “验伤报告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从表面上分析杀死秦副主任的子弹,确实是来自战守安带回来的手枪。而战守安身上的伤也确实来自秦副主任枪里的子弹。连枪伤的时间也十分的吻合。” 沈在新接过了报告看了看坐在桌子上啃着手指甲的萧文华道:“你是不是觉得这里边还是有蹊跷?” 萧文华笑了起来道:“主任,这一切是太完美了,好像早就设计好的台词与背景。” “你是说战守安在演戏。” “就是这些完美无缺的证据,恰恰证明了他回来是肩负使命,主任,这是一场大戏,只是我们不知道戏码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确实隐藏了战守平的妻子,我觉得,他跟旅营投共的事件也有联系,不管怎么说,我敢确定战守安就是共产党。”???.23sk. 沈在新听了萧文华的话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有错,枪毙他,绝对没有问题。但是,我让你马上起草了报告,保密局特别督导室为本局军医战守安请功,表彰他反共救国的坚强决心和革命意志。”听完后,萧文华与沈在新两人在办公室里哈哈大笑了起来...... 随即沈在新召集人员训话,“诸位,这些天我们保密局特别督导室,从旅营撤退时损兵折将,我想大家心里都难受。今天我把大家召集来,有一个高兴的事情向大家宣布,下面我宣布一个国防部的任命,战守安。” “到” “战守安少校从旅营撤退时,历经谍变,受尽磨难虽而不悔,遇亲友叛变而固守意志而不变节。杀敌寇,于五步,忠于党国,忠于主义,堪称特工人员的楷模。国防部特颁给战守安少校三级云麾勋章一枚,军衔晋升为中校,大家鼓掌欢迎。”说完沈在新将勋章给战守安佩戴了上去。 “非常时期,大家都知道我前方官兵的流血,所以庆祝就免了。国军战局到这一步,就是庆祝的人太多了,用功的人太少了,虽然今天我们免去了这一仪式,但是战守安为党国赴汤蹈火的精神,我一定要同大家分享,一定要把它发扬光大,化作我们今天工作中和生活中的动力,大家再一次祝贺他......” 走在过道里的战守安听到了同仁的不时的祝贺,就在这一瞬间的时间,他从人人得而诛之的谍匪,摇身变成了保密局的功臣。胸口的勋章似乎时刻在提醒着他,他能够走到这一步,付出了多少同志们的生命和鲜血,战守安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已经成功的骗过了沈在新了吗? 回到医务处的战守安向四周看了看,关立波也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直接说道:“此凡从旅营撤退,仓皇而走,所有的医疗设备所剩无几,现在处处吃紧,上峰也没有办法再给我们增制新的医疗器材。现在这个医疗室的条件和之前无法比的。” “困难时期,一切从简,这个我明白,处长。” “对了,守安,你的未婚妻呢?弄哪儿去了?” “真的走丢了。” “行,你呀,神神秘秘的,一会儿被通缉,一会儿又摊上英雄榜,现在你说的话也不知道是哪句真的哪句是假的,不想说也就算了。” “处长,有一句话绝对是真的,我特别感谢你救了她一命,真的感激。” “知道就好,广州温热潮湿,传染病多,你想想办法给兄弟们预防预防。” 战守安点了点头。 走出来的萧文华怎么没有想到吕燕婷会找到保密局来,“燕婷,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表哥,为了找你,我几乎找遍整个广州了。” “出什么事了?” “我,我.....”吕燕婷欲言又止。 “走,跟我走。”说完萧文华拉着吕燕婷去了对面不远处的西餐厅。 “表哥,舅舅他.....” “燕婷,我早就知道了,我怕你难过,就没有告诉你。” “我现在担心的人是你,表哥。” 萧文华听了吕燕婷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又开始不停地吃东西,“我没事的,我可以挺过去。”他嘴角一咧冲着吕燕婷笑了笑。 “表哥,你为什么离开宪兵队,进现在这个单位......”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完,萧文华不停地向她盘子里夹菜。 “你,你别打岔,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要离开宪兵队。表哥你现在进的单位不会,不会想回到舅舅之前战斗过的地方吧,你这样做会死的。” 萧文华放下刀叉,笑了笑道,“这有什么?” “我不想你死。” “我不想一个人苟活在这个世界上。” 吕燕婷不断地向萧文华说,“什么叫苟活,你可以娶妻生子,好好地过日子,这样的话舅舅在天之灵也可以得到安慰了,更加会替你高兴。” 萧文华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单纯而又幼稚的女孩,现在越来越成熟,不像之前那样野蛮,任性而学会了关心别人。但这是男人的事,他不想让吕燕婷知道的更多。他要装的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让她感觉到生活一切的平淡,可他的内心如江水般在翻腾....... 叶飞飞经过吕燕婷的细心照顾,身体基本上恢复了,现在她在缝制小孩子的衣服。 “谁呀?”听到咚咚的敲门声后,叶飞飞向门旁走了过去。打开门一看,让她大吃一惊...... 第二十一章 萧文华突然出现 叶飞飞打开门惊讶地道:“守安,是你呀,来,来,快进来。” “还好吧,一切还好吧!嫂子。” “守安,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担心死我了。” 战守安的突然出现,让叶飞飞感到特别的高兴,都这么久了,没有他半点消息。但,当她看到战守安穿着保密局的制服时,她的内心有太多的疑问,但是,她始终没有说出来。 “这是我的工资,你拿着。”说完战守安将钱递给了叶飞飞。 战守安看了看叶飞飞,整个精神状态也不错,身体全部恢复了。他看到了放在床上小孩子的衣服,笑了笑道,“衣服都准备好了。” 叶飞飞害羞地答道:“我哪里会做这些,是燕婷开的头。” “守安,这段时间多亏了燕婷照顾我,所有的生活起居,都是她照顾的都不用担心,真是难为这个大小姐。”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大小姐把嫂子照顾的这么好。” “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吗?”叶飞飞看了看战守安问道。 “我不知道。”战守安摇了摇头。 “她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做的,不然也不会平白无故对我这么好。守安,你是过来找她的吧,她出去了。” “嫂子,燕婷她人倒是好人,但我同她之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过,嫂子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单位看见她去找一个特务。” “找一个特务,守安你没有看错吧。” “没有,我确信我没有看错。” “那她找那个特务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个特务在追查你的下落。” 叶飞飞听了战守安的话想了想,看了看战守安道,“如果燕婷真的是见一个特务,那她会不会告发我呢?” “这个我不担心,我相信她的人品。” “就是啊,那你还担心什么呢,守安。” “嫂子,我担心特务跟着燕婷顺藤摸瓜找到这里,然后找到你。在你没有回到我哥哥身边,我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差错。所以,嫂子,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等燕婷回来后,我当面把话跟她清楚,咱们就走。” 叶飞飞看了看战守安道:“现在就走吗?”,她知道,他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是为自己好,东躲西藏的日子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现在又要开始,她已经厌倦了,折腾的她疲惫不堪,走,又能走到哪里去,到处都是保密局的爪牙...... 萧文华还是坚持送吕燕婷,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她问道,“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他是个医生。” “认识多长时间了?” “有一阵子了。” “是在广州认识的?” “算是吧!” “燕婷,这年头很乱,当心点,可别上当受骗了。眼睛要明亮,脑子要聪慧,千万别上当。” “表哥,你说什么呢,他很优秀的。” “优秀就好,优秀就好,看什么时候方便让我看看这个大舅子?” “那就等他出现的时间吧。” 听完吕燕婷的话,萧文华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把他弄丢了。”吕燕婷听了后并没有说话。 很快车子就到了吕燕婷住的楼下,吕燕婷走下了车。 “怎么,新住处也不请我上去坐坐?”萧文华看了看吕燕婷。 “表哥,家里乱糟遭的没有收拾,改天,改天收拾好了,我请你吃饭。” 吕燕婷看着萧文华的车慢慢开走后,她才准备上楼。她一直以为所有的一切自己隐藏天衣无缝,可她哪时知道,萧文华早就知道这一切。 推开家门的吕燕婷一眼就看到了战守安。 “战守安!”说着开心地冲了上去,一把抱住战守安,“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你看你,把手松开。” “我就不松开,就要好好抱紧你,不能让你再离开我。” “我嫂子在这儿呢。” “我一松开,怕你又跑了。” “你松开,我有话对说。” “要我松开,那你得向我保证,不许失踪,不许再跟我生离死别的。” “好的” “嫂子,你给我们作证。”吕燕婷看了看叶飞飞道,这才松开了手。 “今天我看见你去保密局去找萧文华了。” “就为这事,你来找我的。”听了战守安的话,吕燕婷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去找萧文华了?” “你先别管这些。” “战守安,你也在保密局呀。” “你先别管这些,回答我的问题。” 吕燕婷撅着嘴,用手指了指战守安道:“你是不是怀疑我告发你们。” “我什么时候怀疑过.....”话还没有说完,战守安看到站在门口的萧文华。 战守安突然凝固的表情,让吕燕婷也回了头,她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萧文华,“表哥”。 “手袋,你忘了在车上了。”说完萧文华将手袋递给了吕燕婷。 “哦,我都忘了,谢谢表哥!” 萧文华看了看屋里的战守安与叶飞飞说道:“有客人呀!” 吕燕婷很尴尬地笑了笑道,“是的,两个朋友。” “朋友,也不介绍我认识一下。”萧文华笑了笑道。 “表哥,你没有看到我们正忙着呢,你没有什么事就先走吧,改天过来,我请你吃饭。我就不送你了。”说完吕燕婷就把萧文华向门外推。 萧文华轻轻地拿开了吕燕婷的手,慢慢地向叶飞飞走了过来。在一旁的战守安看了看后,也慢慢地起身,站在了萧文华与吕燕婷中间。 “这位夫人,看上去挺眼熟的。”萧文华看了看叶飞飞道。 叶飞飞笑了笑道,“你是燕婷的表哥吧,她经常提起你,说你们小的时候一起长大。” 萧文华点了点头,然后向床边上走去,看到了小孩子的衣服,拿了起来,“太可爱的小衣服了,好可爱,太可爱了。这是谁的,太可爱了。” 萧文华的突然出现,让他们乱了阵脚,尤其拿着小孩子衣服时,他们更加不知道怎么回答,叶飞飞和吕燕婷同时看了看战守安。 萧文华又看了看叶飞飞道“恭喜夫人。” “表哥,你别在这儿罗嗦了,你没有看到我们在忙着呢,没有什么事,你就先走吧。”说完,吕燕婷再次将萧文华向门外推。 萧文华站在门口没有动,看了看战守安笑了笑道:“在下萧文华,吕小姐的表哥,请问先生尊姓大名,何处高就啊?” 战守安笑了笑,“萧处长,你开玩笑了。” “不是吧,你们俩个认识?”吕燕婷看了看萧文华和战守安道。 “我们在一个单位共事。” 战守安说完后,他同萧文华俩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能在这里见到战医生,萧某是深感荣幸啊!” “表哥,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既然大家都认识了,就应该好好说话。” 战守安笑了笑道:“萧处长刚刚到我们单位就职,除了公务上私底下确实没有什么交往,不熟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今天既然这么有缘,以后应该常来常往。” 萧文华也知道在面前的这位并不是战守安的未婚妻而是战守平的妻子叶飞飞,但他突然的开口,让所有人一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沙小丽,战医生的未婚妻。战医生,失散的家人又找到了,恭喜,恭喜啊!” “哪里,哪里,都是家里我锁事,烦萧处长记挂了。萧处长,你看这样好不好,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今天这么错巧,我们不妨出去喝一杯,聊上几句,我请客,你看,行吗?” 萧文华点了点头,“行,这个主意好。” “请” 第二十二章 激烈地争吵 战守安与萧文华到了餐厅后,两个人只是不停的喝酒,好像谁都不愿打破这个沉默似的。战守安看了看萧文华,萧文华除了喝酒之外,只要有空就不停地修着指甲。 “萧处长,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你将我绑架到保密局,要么你一枪结果了我,我绝不会反抗。但是叶飞飞跟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更何况她有身孕在身,所以,我请你高抬贵手。” “战医生你说话很直接。” “我没有别的办法,我是个医生,越是遇到事情越不能紧张,我现在没有同你讨价还价的筹码。” 萧文华还在修着指甲,然后看了看战守安道:“你有,还是很大的筹码。” “我不明白,萧处长。” “燕婷知道她就是叶飞飞吧,就凭这个我就该一枪毙了你,你凭什么把燕婷也牵扯进来。”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我又不是瞎子,我知道我表妹看你的眼神里带有什么。”萧文华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战守安的操控。既然战守安知道沙小丽就是叶飞飞,他还是让自己的表妹卷入了进来,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都存在变数,说不定一下毫不相关的吕燕婷也会成为牺牲品。 “我不想把她牵扯进来,这更加不是我的初衷。” “既然不是你的初衷,那你还心甘情愿地看着她向火坑里跳,你当我不知道吧,难道你自己不明白吗,她为了你都和警察动枪了。你把叶飞飞放在她身边,就等于在她的身上绑了个定时炸弹。” 战守安而对萧文华的每一句质问,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虽然将吕燕婷牵扯进来并不是自己的初衷,但毕竟是自己将叶飞飞安排在她的身边。 “我也是没有办法。” 萧文华听了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恼火,大声吼道,“你给我闭嘴。” “我说过了,我真的没有办法,半点办法都没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闭嘴” “我知道了,你是因为吕燕婷对吧。” “你带着叶飞飞马上离开这儿,我在医院里熟人,等她康复之后,我还可以帮助她回到北方。” “好” “你真的信任我。” 战守安看了看萧文华笑了笑道,“我有别的选择吗,你随便一个电话,沈在新就可以把叶飞飞给带走,而我呢,无能为力,所以我只能相信你。” “吕燕婷和叶飞飞与这场战争没有关系,这是你说的。” “萧处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让我从吕燕婷的生活中消失是吧?” “对,让她彻底忘掉你。” “她是个善良的姑娘,好,我答应你。” 听到了战守安同意离开吕燕婷,萧文华露出了难得的笑,举起酒杯道:“男人对男人,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战守安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已经知道怎么做,为了叶飞飞能够尽快回到自己哥哥身边。然后似乎这一切又对不起吕燕婷,但,事情总归要进行取舍...... “我喜欢看蜡烛的火光,风一吹,摇摇晃晃的每一秒都不一样,真的好美呀。”吕燕婷笑了笑道。 “真的吗,我呀,最喜欢看你高兴的样子,好美呀,你看你今天做了满桌子的菜,花了这么多的时间,我还以为要过节呢。”叶飞飞看着对面这个美丽而又善良吕燕婷道。 “嫂子,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还能见到他,你都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是多么的吓人,不过,还好这一切全部过去了,值得我们一起庆祝一下。” 听了吕燕婷的话,叶飞飞深感内疚的,要不是她也不会让吕燕婷同战守安弄成那个样子,不过,现在好了,战守安的突然出现,也弥补的所有的一切,她现在只想大家一起平平安安开开兴兴地度过这段时间。 她俩正聊的开心的时候,战守安推开了门。吕燕婷站了起来道,“你总算回来了,来,来,来,坐,坐,坐。”说着就拉开了自己身边的座位。 战守安却走到叶飞飞的身边并坐了下来道:“我还是坐在这里比较合适。” 听了这个话,叶飞飞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战守安的脸气不太好,而大大咧咧的吕燕婷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我表哥呢。”她问道。 “他回去了。” “他走了,我做了这么多菜,也有他的一份呀,他这个人怎么说走就走啊,这么扫兴,算了,算了,算了不理他了,咱们一起吃饭吧。” 叶飞飞看了看战守安道:“守安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呀,嫂子。” “来,来,我们大家一起干一杯。”说完吕燕婷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叶飞飞也随即举起了酒杯站了起来。???.23sk. “在这里我要祝......”吕燕婷和叶飞飞看了看还在坐在那里的战守安。 叶飞飞拉了拉战守安的衣角道:“守安,守安。”战守安听了后,端起了酒杯慢慢地站了起来。 “在这里我祝大家开开心心,不,年年有今天,来,干杯。”吕燕婷开心的说道。 “等一下,我们能不能改一下祝酒词。”战守安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吕燕婷与叶飞飞一愣,只听到战守安道:“我们与其相困于沟壑,不如想忘于江湖,喝了这杯酒,就此别过。” 吕燕婷听得迷迷糊糊的,“你说什么呀,什么就此别过,就此别过是什么意思?” “吕小姐,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一直在打扰你,给你也添了不少麻烦,所以今天我们马上离开。” “走,你们要去哪儿呀?”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嫂子,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我们马上就走。” “守安,你这是怎么了,真的要这么快就走吗?”叶飞飞满脸疑惑道。 “是的,马上走。” 吕燕婷马上挡在战守安的前面满脸疑惑道:“是不是我表哥同你说什么了?” “吕燕婷小姐,我们那么得信任你,你自己做了些什么难道不知道吗?” “我,我,我做什么啦?” “难道你不知道你做什么吗?” “你说呀!你是说我把我表哥引过来的。” “我们那么的信任你,而你却当成儿戏。” “我!”吕燕婷再也无法忍受,眼泪流了下来。旁边的叶飞飞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战守安发这么大的火,她拉了拉战守安道,“守安.....” “嫂子,你不懂,像我们这种落难之人,错就错在不应该跟这种千金大小姐混在一起。他们从小就以自我为中心,根本不把别人的性命放在眼里。”战守安大声喝斥道。 “你...你......” “对不起,我这个太直率了,可能你这一辈子也听不到真心话。” “守安,你,你在说什么?” “嫂子,我们什么也不要,走。”说完战守安拉着叶飞飞胳膊就准备离开。 “守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怎么这么说话,你怎么能这么对燕婷。” “嫂子,我是为我们的生命......” 吕燕婷再也忍不住自己了一脸的委屈,满腔怒火,她没有想到战守安会说出这样的话,让她伤心欲绝,她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门,大声道:“战守安,你给我站住,你今天如果不把话说清楚,你休想离开这个门。”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你说的是真话。” “你,吕燕婷这么聪明,竟然听不出来我说的是真话。今天当着我嫂子的面.....” “你说,你说,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不要出这人门。” 战守安指了指吕燕婷道:“你这是自取其辱,你爱我,但我根本不爱你,我不想这么不清不白同你纠缠在一起,你听明白了没有。” “走,走啊......” 第二十三章 留下接头暗号 战守安此时的内里阵阵的绞痛,他拉起了叶飞飞向楼下走去。 “守安,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对燕婷,就算,就算天塌下来,你也不能这样对燕婷的。”叶飞飞气愤地问道。 “嫂子,我是故意这样做的,也许只有这么做,对吕燕婷才有好处。” “有什么好处,你同我说清楚点,如果你今天没有说清楚,我也不会跟你走。” 吕燕婷看着空荡荡的屋里只剩下了自己和满桌子的菜,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战守安这样对自己。她感觉无助,只能无力的哭泣着,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将桌子上的菜全部摔在地上,然后大声地哭着...... 此时的战守安内心又何尝不是呢,他对不起吕燕婷,但所有的努力显得苍白而又无力,他向叶飞飞道,“萧文华,就在今天你见到的那个男人,吕燕婷的表哥,他已经知道了,你和我的身份了。他觉得我是利用吕燕婷,如果我不离开她的话,他会让你我都处于不离的境地。嫂子,我不是怕他,我是答应我哥,一定要把你安全的送到他的身边,我不允许你出半点差错。这段时间,我们光是东躲西藏,已经让我们心力交瘁,再加上满世界都是我的通缉。为了渡过难关,我,我,我才接受吕燕婷对我的帮助。我不是傻子,我也知道她是喜欢我。但是我不能接受她,因为我心里装的是戴佩秋。我真的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可是呀,我觉得萧文华说的有道理,我们不应该把她牵扯进这个危险中来。我不应该利用她,或许这么做确实很卑鄙。嫂子,吕燕婷对我们确实太好了,她也是我见过最仪义的姑娘,但是我知道我跟她是不可能有未来的。所以,所以刚才我才会这么做。”战过安也知道自己这么做确实很过分,但为了叶飞飞和吕燕婷的安全,我只能这样。3sk. “守安,我知道你内里是戴佩秋,可是你也说过,燕婷对我们那么好,她又那么仗义。其实,我可以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真意地爱你,才会这么做,如果只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而利用她,这样对燕婷来说太不公平了。” 战守安没有再说什么,他觉得现在能为吕燕婷做的,就是让她尽快忘记自己。 就在这时,萧文华的车停要了门口,战守安扶着叶飞飞上了车。萧文华看了看他们俩了没有说话,发动汽车向前方开去。 “战夫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沙小丽,我的远房表妹,你是逃难到广州来的,你同你的丈夫失去了联系,后来遇到了我,不管谁问你,都要这样说。”萧文华看了看叶飞飞和战守安道。 “知道了!”叶飞飞点了点头。 萧文华又看了看战守安道,“战医生,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不过请你相信我,你这么做完全值得的。” “现在最痛苦的应该是你表妹。”面对战守安的回答萧文华似乎没有听到一样,他还是那么不急不慢地开着车,向广州红十字医院开去...... 很快萧文华从医院走了出来,看了看战守安笑了笑。 “怎么样?” “安顿好了。” 战守安听了萧文华的回答点了点头道,“谢谢!” “你放心吧,科主任是我小时候的朋友。他会对你嫂子很好的,我已经兑现了我的承诺,希望你也不要食言,只要你不再出现,燕婷她很快能挺过去的。” “萧处长,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战医生,其实咱们也没有必要这么对立,我觉得我们俩是一类人。” 战守安听了后笑了笑回答道,“一类人,哪一类?” “你是哪一类,我就是哪一类人。” “萧处长,你真会开玩笑,别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是哪一类人,就算我知道我是哪一类人,请你相信我,我们绝对不是一类人。” “战医生,有件事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为什么好好的旅营不呆着,怎么跑广州了?” “萧处长,我也冒昧地问你一句,为什么好好的宪兵队不呆着,怎么跑保密局了?” 说完后,俩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战医生,你看,我都说对了吧,咱们俩确实是一类人。” “萧处长,我到了,谢谢!” “战医生,来日方长,我们还有机会慢慢了解的。” 经历了一连串的意外以后,战守安终于开始执行秦风临终托付的任务。当他来到中山公园湖畔凉亭正对着阳明湖的那根柱子下摆上三颗石头时,他的生命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但同时又充满了危险和豪迈...... 吕燕婷还在抱最后的希望,她在想知道自己的表哥同战守安那天到底说了什么,而让他突然那样对自己,她一定再去问清楚,因为她始终觉得战守安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不可能那样对自己...... “战守安”刚走到保密局门口的战守安被人突然叫住,他回头看了看,是站在不远处的吕燕婷。他慢慢地走了过去。 “也许,我永远不知道你的真实目的,但不管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了?”战守安转身准备走开。 “等等!”吕燕婷将小孩子的衣服拿给了战守安。 “谢谢你。你看,天快下雨了,你赶紧回家吧。”说完战守安向保密局里走去。 “喂......你.....” 刚走进医务处的战守安就听到外面哗啦啦的下雨声,他正准备关窗户时,看到站在保密局门口不远处的吕燕婷正淋大雨,他很想冲出去,但耳边响起了萧文华对自己的说的话,他要兑现自己的承诺,痛苦中拔通了萧文华的电话,“萧处长,你向窗户外看看。” 第二十四章 吕燕婷进保密局 放下电话的萧文华透过窗户也看到了全身淋湿的吕燕婷还在静静地站在那里。他拿起一把雨伞快速地走了过去。 “燕婷,你没有必要这么折腾自己。” “我就是想知道,你们那天到底说了什么?” 萧文华看了看吕燕婷点了点头道:“好,我同你说,你跟我走......” 萧文华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表妹再受到伤害,更何况如果他们在一起,如同在吕燕婷的身上绑了个炸弹,然后这一切吕燕婷她根本不知道。 “战守安,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爱。” “值不值得我爱,我自己心里清楚。” “你同他是萍水相逢,根本不清楚他是什么人,你更加不知道他是哪一类人。” “那我现在告诉你,他为什么值得我死心塌地的爱。”吕燕婷回忆起将当时在火车站台上发生的一幕。战守安竟然肯为了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同别人拼命。而自己的表哥,是宪兵队长掌控着生杀大权,也没有站出来对自己呵护。所以她认为,战守安当时做了天下女孩人认为男人这时候应该做的一切。而且那件事情之后,他在后来好像感觉没有发生过一样,说明他天生懂得爱护人,呵护人,珍惜人,而他自己从来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不寻常的事。 “燕婷,你还是不了解他,怜香惜玉是他的本性,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 “所以我要成为他生命当中最值得爱的人,而且我知道他对我也会非常的好,值得我去依赖,一生一世都不会变卦,值得我托付终身。表哥,我不知道这个乱世会持续多久,但是我知道,我跟战守安在一起感觉上非常地安全,真的很安全,很幸福。” 萧文华转身看了看吕燕婷无奈的点了点头,“如果我告诉你,你同他一起就是同危险在一起,你还会爱他吗?” 吕燕婷考都没有考虑直接回答,“爱” “不可以!” “表哥,你......我的爱不需要你的批准。” “燕婷,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爸爸总在外面南征北战,我是呆在你家里长大的,我把你当作我的亲妹妹,甚至比亲妹妹还要亲。姑妈去世的时候同我说,让我好好照看你,以前你不听我的话我可以随时跟着你,没完没了的同你说保护你。” 吕燕婷看见眼泪从萧文华眼睛里流了下来,她自己很清楚,眼前的这位表哥性格刚毅,是不会轻意流泪的,“表哥,你这是怎么了?” 萧文华看着吕燕婷慢慢地说道:“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我牵挂的人......你要好好的,好吗?” “我会好好的,表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放心吧,不用担心说。”说完擦干了眼泪看了看萧文华向房间里走去...... 战守安在上班路上买了中央日报后就匆匆回到医务室里,打开报纸就看到寻人启事,这才想到秦风临终前对自己说的“唤醒那位同志的方式是中山公园湖畔凉亭正对着阳明湖的那根柱子,你在柱子下面放三颗石头,要摆成等边三角形,海狼一旦,海狼一旦看到这三颗石头,海狼就会被唤醒。接下来,你要注意中央日报的寻人启事,当你,当你看到启事上有,有‘二哥大婚,速回’大哥的启事后,那你们就接上头了。第二天你去祈福茶庄对掌柜的话,你要,你要冻顶乌龙,掌柜回复你,要多少,你说要三斤冻顶乌龙。掌柜的会说去仓库看看。那么,那么这个任务就是你的了。” 看到中央日报上的寻人启事后,战守安看了看今天的日期与接头时间,就在这时里医务室的门被推开,关立波走了进来,“你在干什么呢?” “处长,我在看今天是几号,都二十三了,这时间过得太快了。” “战守安,我呢,今天给你带来了一个新的助手,以后什么闲杂事情,你就不用样样亲自动手了。” 战守安看了看关立波道:“处长,什么助手?” “处里给你的医务室配备了一名护士。” 听到有护士过来,战守安看了看关立波笑了笑道:“这么体贴呀!” “进来吧!” 战守安一看到走进来的护士脸色都变了。 “吕燕婷前来报道。” “长官好”吕燕婷转身看了看战守安敬礼道。 关立波还在一旁向战守安介绍道,“吕燕婷,吕小姐,平海高级护士学校毕业的。这是,保密局医务处战守安医生,你的直接长官。” 战守安勉强挤着笑脸道:“处长,我不需要护士。” “我好不容易从局里弄到一个名额。好了,你带着吕小姐在这里熟悉一下情况。” “处长,处长,别,别,别.....咱俩好好聊几句。”说着战守安拉着关立波向门口走去。 “处长,我们医务室不需要人。” “守安,需不需要人不是你说了算。吕小姐这个人可是大有来头,且不说她的家庭背景显赫,你可知道她的推荐人是谁,吕荣,医学上的泰斗,她来我们这里,以后广州方面的医疗资源还有什么不好用的呢。” “处长,那把她调到其他科室,行吧。” “我说战守安,她是不够漂亮吗,我看她比车上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沙小丽的漂亮多了。” “处长,跟那个没有关系。” “好,那咱们公是公,私是私。你现在是个医生,她是个护士,是你的助手。你们要配合好工作,这是处里的决定。”关立波说完瞪了一眼战守安后转身离开了。 战守安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走进了医务室。 “战医生,按照医务消毒处理的常规,这里所有的医疗器械一周需要消毒一次。但我觉得这里的气候潮湿非常厉害,所以我建议一周消毒两次,你看行吗?” 战守安走到吕燕婷的面前,看了看她,只是点了点头。 “你想干什么?”战守安问道。 “报告长官,我来到广州之后一直在找工作,现在我找到工作了。” “吕燕婷小姐,我错了,我承认我对你的态度不够好。” “请长官告诉我消毒的方位与权限。” “你对我和我嫂子都很好,我不但没有感谢你,还恶语伤害你,我深深地感受到了羞耻和羞愧。我真心地向你道歉,我错了。”说完战守安在吕燕婷的面前不停地鞠躬,“我错了,我错了......” “长官,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吕燕婷,你别闹了好不好?” “长官,我闹什么了?” “广州那么大,你去哪里都行,为什么非要来这里?”???.23sk. “战守安,你不要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我是有帮助过你,我是有爱过你,你就怎么不能在乎我的感受,我告诉你,我现在是保密局里正式聘请的医务助理,配合你的工作,我才能拿我人生当中第一份薪水。我现在是你的同事,也是你的下属,请你尊重我。” “好,吕燕婷,我尊重你,现在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呀?” “你去了就知道了。” “你是说我表哥那,我告诉你,我现在在工作,只要与工作无关的事,我一律不管不见。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你们出去了一阵子,回来后,你就性情大变,你们俩是不是拿我做什么交易。” “有吗,吕燕婷小姐,你是护士,助理对吧,我现在鞋子脏了,你看看。”说完战守安将脚向吕燕婷伸了过去。 “鞋,不是我工作的范畴,伺候人还差不多。” “伺候人,是吧,现在我渴了,想喝杯水,热水。” “是,长官。” 战守安想着还有三天就要和海狼接头了,他现在必须忍住所有的纠纷...... 第二十五章 谁是卧底 萧文华怎么也没有想到吕燕婷竟然也进了保密局而且同战守安一起在医务室。看来自己的表妹对战守安还是不死心。他明知道吕燕婷说进入保密局的另一个原因是为了看到自己是假的,但听了后还是满心的喜悦。 他一直告诫吕燕婷,保密局内部管理很严,稍出问题就要受到制裁,到时恐怕连自己也帮不了她。他只想吕燕婷能够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以免让自己担心。自她进入保密局的那一刻开始,萧文华已经开始担心了。 离开去祈福茶庄接头时间还有十二个小时,这个巨大的变故会不会让接头功败垂成,战守安的心里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保密局会议室沈在新在说道:“今天我把大家召集过来召开个主任办公会议,讨论一个重大的案子。” “主任办公会议,各处的处长都来了,怎么行动处长没有来呢?”关立波看了看沈在新问道。 “是王秘书忘了通知了吧!”3sk. 沈在新瞪了瞪关立波然后道,“我们大家开始。” “得到总局通报,他们破获了一起重大案子,抓获了共产党广州特委书......” 回到办公室里萧文华感觉到保密局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他刚经过会议室时,明明看到各处的处长坐在那里等着开会,为什么唯得没有通知自己,还是因为自己刚刚出去没有通知到呢,于时他拔通了电话,“找徐处长。” “他不在,开会去了。”电话的那头回答道。 “关处长在吗?” “关处长不在,主任找他开会去了。” “知道了!” “王秘书吗,是开主任办公室会议吗,我刚才出去了。” “哦,萧,萧处长呀,我,我没有听说要开会。” 萧文华在想是在开什么会,为什么要隐瞒他这个行动处处长呢,或许真的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 沈在新继续说道:“审讯结果已经出来了,他的直接下线就是秦风,由于他们是单线联系,秦风的下线无法提供,但是,有几个特征可以供大家参照,第一,年龄都是二十八岁;第二,籍贯平海;第三.......” “长官,一个小时之内看表看了三次了,现在离下班还有三十六分钟,是不是下班后有约会呀。”吕燕婷走到战守安旁边问道。 “吕小姐,这是医务室,保持安静,不要讨论与工作无关的话题。” “是,长官。” 战守安再一次回顾了所有的细节,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即便是个陷阱,他也要前去祈福茶庄一探究竟。因为这是他完成秦风托付的任务最后一次机会了。 终于等到下班时,战守安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同时萧文华也踏着觉沉重的步伐慢慢地走了出来,可是等他们刚刚走出办公楼的大门经过操场时,门口突然冲出来持枪核弹的哨兵。 “这是怎么了?” 操场上方的探照灯突然打开,广播里传来的声音,“各位同仁,大家按照各处室整队。” 接着沈在新走了出来道:“耽误大家几分钟,局里刚刚接到命令,有重要匪情要排查。下面,我念到名字的请出列。” “总务处:姚广志” “到” “机要处:刘鑫群” “到” “医务处:战守安” “到” “行动处:萧文华” “到” “其他诸位都可以回家休息了,耽误大家了。” 沈在新走到他们四个人面前,“你们四位陪我共进晚餐。” 四个人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又重新回到保密局里。坐在中央的沈在新看了看两旁的几个人道:“克难时期,食品简陋,请各位原谅。各位都不说话,是不是觉得今天是最后的晚餐了。”说完沈在新又看了看他们。 坐在一旁的姚广志忍不住先问道:“主任,你是想了解什么匪情吗?你看,我是一个会计,战乱年代我连一个真的共党都没有见过。” “姚会计,我们边吃边聊。” “主任,我也吃不下去呀。” “姚会计,你能不能听主任把话说完。”刘鑫群看了看姚广志道。 “是不是最后的晚餐取决于在坐的各位,可以是也可以不是,正可谓人的命运自己决定。”沈在新慢慢地说道。 “我肯定不是,我媳妇刚给我生了个孩子,这满月酒我还没有办呢,怎么就糊里糊涂地吃上这最后的晚餐了呢?”姚广志说道。 “我可以向大家透个底,请各位吃这最后的晚餐,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不重要,他可能有一百了不同的名字,但是这个人的职位非常重要,他是,共产党广州特委书记,他已经弃暗投明了。”沈在新继续向他们四个人说道。 “主任,那是好事呀,等于咱们又抓了条大鱼。这顿饭会不会提前的庆功宴呀。上一次战医生的庆功宴咱没有吃上.....”姚广志说完后看了看,其他人都没有说话。 “他承认在我们保密局里有卧底。” “主任,那还不好办吗,把他带过来当面指认。”姚广志打断了沈在新的话道。 “秦风已经死了,因为他们是单线联系,他说他也不知道他的下线的下线是谁,但是有些特征,那就是年方二十八,籍贯平海,入伍八年,你们四位符合这个标准吗。” 姚广志听了后第一个站了起来道:“主任,我虽然符合这个特征,但我姚广志肯定不是卧底,咱们局里那么多人,说不定有人比我们还符合。” “我也符合。”战守安道。 “我也符合。”萧文华接着回答道。 “我也是!”刘鑫群直了直腰杆道。 沈在新抬手示意姚广志坐下来,然后对他们四个人道:“全局上下就四位符合这个条件,但是我相信其中的三位不是卧底。” “主任,你说的太对了,其中三位肯定不是卧底。”姚广志道。 沈在新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我希望那个人尽快投案自首。我敢保证他的人身安全,我保证既往不咎。” 姚广志又忍不住说了出来,“你们听听,主任多么的深明大义,你们三个人谁是,三个人谁是,就赶紧承认吧。没事的,别把我们其他三个人带进去。” 刘鑫群看了看姚广志道:“姚会计,我看你最像。” 第二十六章 空前的绝望 这个烛光晚餐,是灾难的记忆,像冰雪一样严寒同时也是悲痛的呐喊。 姚广志听了刘鑫群似真似假的话后,大声吼道:“像什么,你说我像什么,我还能像卧底吗,我一个会计,卧底能找我呀。要是卧底真的要找的话,也会找像你刘鑫群一样的,你可别忘了你是机要处的秘书。那可以卧底最眼红的位置。” 刘鑫群没有回答,他知道所有这些苦苦的挣扎都没有用,都不会换来别人的爱怜,或许他认为自己现在同战守安和萧文华一样,沉默才是更好的表达。 沈在新看了看道:“我想今天,这顿饭是局里边给四位践行的吧。践完行之后我们就出发,到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面壁思过。” 听了沈在新这么一说,姚广志声音嘶哑地问道:“主任,咱们去什么地方?” “九曲岭” “那是一个非常好的面壁思过的地方,我希望诸位去那里后能够取得反省的成果,也许没有,但是我们应该按照戒严勘乱的原则,四位结伴上路,以绝后患,其中三位是为了清除共匪而牺牲的。来,我敬这三位一杯。”说完沈在新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看着沈在新端着酒杯站起来,战守安,萧文华和刘鑫群也陆续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姚广志慢慢的将发抖的手缓缓伸向酒杯,摇晃着的身体慢慢地站了起来。其他几个人都盯着姚广志,只见他手颤抖着,整个身体左右摇晃,额头上满是汗水,只听到“哐当”一声,姚广志手里的酒杯掉在餐桌了,整个人倒在地上,不停地抽蓄着。 看着倒下的姚广志,他们没有一个人走上去,只是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23sk. 虽说是在广州,但昼夜的温差还是挺大的,他们四个人被押上了开往九曲岭的火车上,车内外的温差让战守安感受到车厢内带有酸臭的热气。战守安突然觉得这趟临时加工的火车像一只巨大的硬壳甲虫。火车徐徐开动,战守安觉得他的人生自从离开旅营后就有点像梦境。这时在车厢里醒来的姚广志看了看刘鑫群问道,“兄弟,兄弟我们这是去九曲岭吗。”刘鑫群没有说话。 他又继续爬到萧文华的面前,“九曲岭。”又转身看了看看似睡着的战守安,“咱们这是去九曲岭。” 没有人搭理姚广志,他自言自语道,“自从日本人建立九曲岭监狱,凡时去的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的,这个你们都知道的,诸位,咱们都是兄弟,你们几个到底谁是共产党的卧底,谁是,赶紧认了吧,你们看看,这回不是闹着玩的,你们都看见了吧,不承认也是死呀。你都想死,干吗还带着三个无辜的人呢。看在,看在大家是同仁的份上,看在咱们曾经一起打鬼子,一起共同剿匪的战友情谊的份上,咱们,咱们还是别同归于尽吧。我求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了。”姚广志跪在地上大声地哭喊着。 “对,这样,对,对,我有一个好主意,咱们恳请那位共产党卧底同志让他自首,对,只要他承认,沈主任都说了一定宽大处理。这样的话,这个人就呆不了几年。我敢保证其他的三位兄弟轮流替他照看妻儿老小直到他出来,不给他添任何麻烦,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姚广志还在不停地在三个人面前询问着。 战守安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姚广志道,“姚会计,都折腾了一个晚上了,还让不让人睡觉。”说完又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姚广志在想,战守安的哥哥叛国投共,更何况他广州后,凭空消失了几天,又同共产党卧底秦风在一起,不明不白。想到这些姚广志爬到了战守安的面前道,“战守安,其实你就是卧底,全局上下都知道。” “竟然全局上下都知道我是卧底,为什么你被抓进来了?”战守安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笑了笑道。 姚广志听了后立马站了起来,“战守安,你少跟我扯谈,谁都知道你哥投共,当了共产党的高官,你放着北方解放区不好好待着,偏偏跑到广州来,你来不是当卧底,那来这里干什么的?” 一旁的刘鑫群实在听不下去了,对着姚广志说道:“姚会计,你的逻辑也可以反过来分析,共产党工派卧底,如果连你一眼都能看得出来,那还叫卧底吗?” 姚广志回头看了看刘鑫群问道,“那你说,谁是卧底呢?” 刘鑫群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萧文华道,“以我看萧处长。你想想,他放着好好的宪兵队长不当,非得跑来保密局。这个谁都知道,宪兵队吃香的喝辣的驻守在大后方又安全又快活。可他非要来这出生入死的保密局,不就是好跟匪区联系吗?” 姚广志越听越迷糊,按刚刚刘鑫群的分析也没有错,可自己的推断也没有问题,到底谁才是卧底呢,他转身将整个脸都贴上了萧文华。看了又看,“萧处长,你不会就是那个卧底吧!” 萧文华看都懒得看他,嘴里骂道:“弱智” “你骂谁呢?” “我骂谁都没有听出来,你说是不是弱智。” 姚广志突然站了起来,指着萧文华道,“萧文华,你才是弱智,老子告诉你,你现在和我一样。老子告诉你,这个卧底就在你俩之间。”说完他指了指萧文华与战守安,“你们俩个必有一个谍匪。” 旁边的刘鑫群取下了眼镜不耐烦地说道:“姚会计,整个晚上你不依不饶的,说不定你就是那个谍匪吧。” 姚广志狠狠地瞪了一眼刘鑫群道:“你,你再说一遍......老子跟你拼了。”说完整个人向刘鑫群扑了过去,很快两个人厮打了起来。 最后一分钟突然的变故,让祈福茶庄的接头消失在大海的另一边,而前方的九曲岭是一个有进无出的死亡之地,战守安突然感觉到空前的绝望...... 第二十七章 他会是谁呢 烈日当空,山路窄陡,战守安他们在颠簸的火车里打着瞌睡,忽然,稳速行驶的一个急刹车,紧急制动的轮箍立即在铁轨上磨出剌耳的声响。 阳光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那里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他们从火车下来后,很快被押上囚车,囚车发动着,开始往山里的九曲岭监狱驶去。 车里很安静,只听到汽车行驶的声响。姚广志这时也消停了,思绪又止不住地乱飞,越离监狱越近,更加让人紧张,他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但,他始终相信自己是清白的,那么等一切查清楚后,自然就可以自由了。 就这样不知道转了多久,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山林里撒满了暗淡的金黄色。等到囚车熄了火,在九曲岭监狱停了下来。 看到从囚车了走下来的四个人,监狱主审官从二楼走了下来,来到他们身边道:“稍息,立正。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武大鹏,就是你们以后的主审官了。我这个人重情义,讲原则。换句话说,即好说话也不好说话。就要看各位的态度,接下来我们将会有一段时间密切相处,别着急慢慢来。我们可以相互了解,请各位跟我来吧。”看上去面带慈祥的武大鹏不时地挥舞着手里的警棍,摇摇晃晃着向前面走着。 武大鹏将他们带到浴室,交给了里面的哨兵。 哨兵大声喊道:“全部给我进去,站好了,听到了没有,全部站好了。” 姚广志向四周看了看道:“这是要给我们洗澡呀!” “别废话,脱衣服。” 四个人在一刹那的时间将衣服脱了个精光。领头的哨兵示意旁边的两个哨兵一人拖来一根水枪,径直向他们身上喷去。水柱带着高压,冲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姚广志又是躲,又是跳,直到被冲进浴室的角落里,再没有地方可以躲。 洗净了身体,四个人各领到了一套衣服被安排的同一监室里。 在牢房里走来走去的姚广志道:“你们说句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凭什么让咱们穿上这身衣服,他们这是凭什么,你们说呀,凭什么让我们穿上这身衣服。”接着他又对着门外大声喊道,“你们凭什么呀!” “各位,从这一刻开始,我们的命运不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了。”萧文华说道。 “萧处长,你怎么说,我们就听天由命了,这废什么话呀!” “我之前在宪兵队的时候就知道这里了,大家要有心理准备,这以前是日本人的集中营,现在用来管押政治犯。” “我投身革命八年了,却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成为了政治犯,天理何容,天理何在。”刘鑫群再也忍不住了,哭了起来。 “刘秘书,我提醒你,进了九曲岭你就要放弃那些念头,否则你会过不去的。明天我们将面对杀威这一关,从审讯的角度来看,就要彻底剥夺犯人的尊严,让他丧失意志,任人摆布。” 刘鑫群摇了摇头道,“我绝不会放弃个人尊严,我也绝不会放弃个人意志。” “这个主审官武大鹏是个审讯的高手,他以前就在宪兵队里教过审讯课,如果你不放弃自己的标意,你肯定过不去的。”萧文华看着刘鑫群说道。 “士可杀,不可辱,我刘鑫群忠于党国,绝不会胡言乱语,放弃个人原则。我就不信,我不信没有天理。” “战医生,和明天相比,你在保密局里受到的那些审查就是小儿科了。” 监狱审讯室里,当刘鑫群与武大鹏四目相对时,就被那凌厉的眼神惊得一抖。和昨天他慈祥的目光对比一下真是天壤之别。从近距离看,武大鹏鼻短唇厚,额宽耳硕,他的眉头不时紧锁,目光所到的地方,都带着凶杀之气。 武大鹏的脸变得特别的快,一瞬间的时间又拿起警棍对着他们四个人笑了笑道:“衣服,是人类文明的一项重大发明,人一旦穿上衣服,就会有了角色观念。说白了,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就会不由自主地按照一个人物来行事。正如现在在场的四位,曾经身穿军装,就觉得自己是个军人,就应该具备军人应有的英武和骁勇。可现在呢,你们更换成囚服,你们觉得不服,甚至有些抗拒。但是我们想一想,如果有一个人什么衣服都不穿,一丝不挂,他又会觉得自己怎么样呢?他会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就是一块肉,一串骨头。”说完他又看了看刘鑫群道:“刘鑫群,抗战之前你去过德国,穿着西服,就感觉自己生活在中西两国。回国之后,你又穿上军装,又觉得自己保家卫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没有衣服之后,你是什么?” “衣服脱了。” “鑫群不幸,被匪谍诬陷,关在这个地方,我这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党国,经得住任何的审查,请主审官对我按程序审问。” “把衣服脱了。” 刘鑫群还是无动于衷。武大鹏一挥手,两个哨兵强行走了过去,拖起了刘鑫群。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脱了!” 很快两个哨兵将刘鑫群的衣服扒了精光。 武大鹏走了上去看了看他道,“现在我来提问,你来回答。姓名?” 刘鑫群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哭泣着。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遭受到了这么大的侮辱。 武大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看看,人要是没有衣服,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武大鹏用警棍抬起了刘鑫群的下巴看了看。 战守安在想,如果这次逮捕的原因正如沈在新所说,是广州地下党破获所导致,那么除自己之外的三个人当中,一定有一个是自己的同志,他会是谁呢? 第二十八章 姚广志承认是卧底 战守安他们四个人又被重新押回牢房,姚广志端着餐盘走到了刘鑫群的身边道:“刘秘书,不致如吧,那个姓武的并没有把你怎么样,连了手指头都没有碰你,赶紧吃饭吧。” 萧文华有同武大鹏接触过的,根据武大鹏这次对刘鑫群的审讯,他可以确切地知道武大鹏肯定仔细研究过他们四个人的资料,制订了针对性的审讯方案。如果要是真的这么审下去,刘鑫群很快就会招架不住的。 战守安在想,刘鑫群只是刚开始会这样,等时间久了,适应了就没事了。 半夜醒来的姚广志,揉了揉眼睛说道:“刘秘书,你这大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写什么呢?” 刘鑫群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还在不停地写着。他无法接受这已经成为事实的事实,但这一切他又显得苍白无力,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停地写着,他要写出自己的想法,写出自己的不满...... 晚上巡逻的哨兵发现牢房的窗户外边露出了布条,急忙通知值班的军官。 “快开门。” 打开牢门之后,第一眼看到刘鑫群的脖子挂在了窗户上,舌头伸了出来。此时的刘鑫群已经没有了气息。 第二天一早,战守安他们三个人被带到武大鹏的办公室里,“诸位,你们一定想知道刘鑫群在这封遗书里写了什么。” 姚广志说道:“他,应该坦白他就是共谍了,所以才畏罪自杀了。” 武大鹏拿起了刘鑫群的遗书念道:“我,八年前为赴国难,自德返国,加入军统,对抗倭寇,热心报国,无怨无悔。至此共党叛乱,战事重启。我刘鑫群夜以继日,无半点怠慢之工作。如今,施行多年的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政策,实际为渊驱鱼,为丛驱雀,徒增匪患之势力,削弱忠良之赤诚。数年堪乱剿匪,损兵折将。终使半壁江山沦陷敌手,正是此一下政策的万恶佐证。鑫群,一介书生,无以报国,为有一死来证明此一政策之荒谬。此政策一日不除,国家复兴,便一日无望。”m.23sk. 从刘鑫群的遗书内容来分析,可以确切的知道他并不是自己人,武大鹏他弄死了一个国民党我忠诚信徒,战守安在想,那么剩下的两个人,会有一个是自己人吗? “武长官,你看现在清楚了,怀疑我们四个当中的那个共谍,他自己扛不住跳出来了,很明显就是刘鑫群。这个刘鑫群,太可恨了,临死,临死还往委员长的政策上抹黑,像他这种人不是共谍,谁还能是共谍?”姚广志听了刘鑫群的遗书一口咬定刘鑫群就是共谍。 武大鹏看了看姚广志道:“他不是共谍,你是!” “刘鑫群不是共谍,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心里还念念不忘的是国家复兴还有剿匪的成功。姚先生,你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抓住这点机会就想替本主审官定案,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枉徒逃脱法网,你的作为恰恰证明你才是共谍。” “武长官,我,我怎么可能是共谍呢,我。萧处长,你,你赶紧替我说说话呀,我怎么可能是共谍呢?”姚广志全身抖擞,一直向武大鹏解释道自己不是共谍。 很快姚广志被带到审讯室里,脱光了上衣绑在立柱上。看着红红的烙铁,慢慢地向自己靠近,姚广志大声喊道,“武长官,诸位,你们怎么这样对待自己人,我姚广志怎么可能是共匪呢?” 烙铁钳入到姚广志的身上,散发出浓厚的焦味,他一阵阵惨叫就昏了过去,头低垂着,像一只被晒瘪了的茄子。 “弄醒他”武大鹏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哨兵一盆水沷了上去,姚广志缓缓睁开眼睛,抬起了头。 “你就是共谍。” “我不是共谍,我真的不是共谍,我说的都是实话。武长官,真的疼呀,真的疼......咱们都是自己人,快帮我松开吧,快帮我松开吧,都是自己人......我受不了了。” 武大鹏手一挥,旁边的哨边解开有绳子,姚广志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武长官。” 姚广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又被绑在电椅上。 “这次电刑,刚才只是给你挠痒痒。跟我说实话。?”说完武大鹏向电开关那边走了过去。 姚广志被听得大声哀道:“武长官,不要,不要,别,别......我知道这是电椅,我不是共谍,我说的是实话,” “好,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意老实交待。”武大鹏说完,将电椅开关推了上去。 五十毫安的电流,如同烧开的钢水一样,钻进人的太阳穴,在姚广志的骨头缝里流动。剧烈的剌骨之痛,很快让他昏迷了过去。 武大鹏一挥手,旁边的哨兵用冷水沷醒了姚广志。耷拉着脑袋的他,慢慢地抬起来头。 “跟我说实话。”武大鹏看了看他道。 “说,我全都说,我是卧底。” “你的任务呢?” “我是设法获得战守安的信任,得到他在共党那里的任务。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去问沈主任。我,我实在受不了了,沈在新你这个王八蛋。” 武大鹏看了看又昏迷过去的姚广志,如果真的如同他所说,只需联系沈主任确定一下就可以了。那,战守安与萧文华当中有一个人是共谍,到底是谁呢? 一旁的战守安也在想,既然姚广志已经交待了,他是由沈主任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目的是为了从自己这里了解真实的目的,那完全可以证明萧文华就是自己的同志。但,如果沈在新说的捕获中共广州地下党是假呢,那岂不是一个更大的阴谋了...... 第二十九章 留个胎记 战守安他们三个人又回到牢房。战守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姚广志。 “二,二位,我说的句句是实话。那天点名的时候,主任单独叫我去谈话,他给我交待了底,说这是个立功的机会。我当时就给他说了,我姚广志手无缚鸡之力,我又刚刚添了儿子,我不求别的,就求能把我的本职工作做好,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可主任说了,必须让我完成这个潜伏任务,务必抓到这个共匪。他还对我说,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战医生,萧处长,我不能死,我孩子刚刚满月,媳妇是个乡下女人,刚到广州时一句话也听不懂,我死了后她俩娘儿俩怎么活呀。”姚广志说完后一把抓住战守安接着又说道:“战守安,你们俩个人当中一定有一个是共产党。到底是谁,就招了吧,已经死了一个了。我,我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立碑,祖祖辈辈都供着,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战守安终于明白了,这次逮捕完全是针对他设计的一个陷阱。广州特委书记叛变的消息,也是陷阱的一部分。他早就应该想到沈在新是不可能相信他的。他之所以还活着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还没有从他身上揭开迷底。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费一点心转去揣测谁是自己的同志,这里只有敌人,每一个人都是敌人。天籁小说网 绿叶挣脱阴冷的束缚,从枝头顽强探出稚嫩的盎然生机。姚广志被绑在刑场的立柱上,他看了看不远处的战守安与萧文华发出阵阵的冷笑。 “罪犯姚广志,籍贯系平海人,现年二十八岁,被捕前系保密局特别督导室会计,在审查匪谍时,混淆视听,干扰侦破,协助共匪,蒙混过关已构成危害民国安全罪,经军事法庭判决,死刑。立即执行。” 听到判决后,姚广志发出大声的呼喊,“假的,全是假的,老子不是共匪。战守安,萧文华你们俩个才是共匪。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俩。沈在新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 武大鹏手一挥,只见旁边的哨兵用头套套住了姚广志。 武大鹏大声喊道:“行刑队,预备.....放.....” “砰,砰,砰.....”几声枪响。枪声过后,武大鹏走到了姚广志的身边,拿掉了头套,看了看姚广志。 “我真的,我真的不是共匪,我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共匪。”说完姚广志用眼瞪了瞪战守安和萧文华。 姚广志并没有真的被枪毙,这说明沈在新还是想让他从战守安那里得到情报,同时萧文华无缘无故地要求调入保密局,沈在新也一样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与企图。很快他们三个人不再呆在牢房,同其他犯人一样被带出去,站在的操场上。迎面走过来的军官手里拿着个粗粗的棍棒,对着他们三个人的头一人一下,打的他们个个头破血流。 “沈主任按照你的指示,我把他们都放出去了,给他们活动空间。”武大鹏小心翼翼地对旁边的沈在新说道。 “别这么快把他们审死了,记得细水长流。” “卑职明白,主任。” “把风给我散出去,就说他们当中有一个共产党要犯。”沈在新看了看武大鹏吩咐道。 看着三个人头破血流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军官拿着棍棒说道,“好了,现在你们有资格向我提问了,比方说,我是谁,叫什么名字,你们为什么挨打。好,既然你们没有人提问,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熊,名强,是这里的看守长,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们的爹,你们的娘,你们既然到了这儿就是重新投胎,二世为人。刚才这一人一棍子是送给你们的胎记,了解了这些,你们以后日子会好过一些。我就不多说了,不过作为你们的二世爹娘,我必须对你们有一句忠告,不要想着逃跑。越狱这两个字,在九曲岭监狱这个字典上,从来就没有印上去过。” 就在这时监狱的劳动车间,刘爷正在做着钳工,突然一个尖脸猴腮的家伙向他走了过来,“刘爷,这个事,我查出来了,是六指干的。” 刘爷还在不停地锉着钳工,“人呢?” 只见这个尖脸猴腮的家伙将手一挥,两个犯人押着一个叫六指的犯人走了过来。 “跪下,六指你自己跟刘爷说吧!” “刘,刘爷,小子错了,小子不该拿那袋牙粉的。” “拿,你他妈的那是拿吗?”说完尖脸猴腮的家伙一脚将六指踹倒在地。 六指爬了起来,跪在刘爷面前道,“不是,不是拿,不是拿,是偷,是偷。刘爷,小的错了,你就饶了小的吧,刘爷。” 刘爷还在做着钳工,慢慢点说道:“给他长个记性。” “好嘞!” 身后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捂住了六指的嘴,另一个按住六指,然后把他的手放在凳子上,只见那个尖脸猴腮家伙,拿着个大的剪刀,对着六指的手指,狠狠地剪了下去。 “你们三个之前都是有军衔的人,如果你们还记得自己扛着几杠几星的话,日子就会过不下去的。以后你们三个人一组,每天的配额里面会告诉你,完不成配额,你们就没有饭吃,没有风放......” 六指按着流血的手从监狱农场里冲了出来,“报告,我,我的手指掉了。”看了满是血的手,姚广志被吓晕了过去,好在一旁的战守安扶住了他。 看守长大声道:“谁弄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被冲床冲掉的。” “说实话。” “真是被冲床给冲掉的。” “带他去医务室。” “是,走。” 看守长转身对着战守安他们道:“你们三个,跟我来。” 战守安他们三个人跟着看守长走进了监狱的农场。 看守长看了看自称刘爷的人喊道:“刘义雄” “到” “转过身来,我问你六指的手指头是怎么回事?”面前看守长的质问,刘义雄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他。 看守长继续说道:“致公堂的总堂主刘老大,你有没有搞错,这儿不是广州,是九曲岭。六指虽然是奸淫幼女的犯人,但既然他是犯人就归我管,你明白吗。”看守长看了看刘义雄道。然后他又指了指战守安他们三个人道,“这三个也不归你管。” “看什么看,干活,听到没有,干活。”看守长说完后对四周的犯人大声吼道。 审查变成了遥遥无期的羁押,战守安想起秦风的嘱托,祈福茶庄的接头,待产的叶飞飞,此时此刻他有一万个理由置身于广州,而不这个戒备森严的监狱。深深的焦虑,如同烈火焚心...... 第三十章 什么叫规矩 保密局医务室吕燕婷一个人呆在里面,她不知道战守安什么时候可以回来,然后保密局的条例她是清楚的,现在对她来讲只能最大限度的最好自己的工作,她相信一定有机会见到战守安的。 “伤口不要碰水,三天以后记得找我一换药。这是消炎药,一天三次,三天一个疗程。” “好的,谢谢吕医生。” “下一位” “怎么样?”关立波走了进来,“还能撑得下来吗?撑得下来我就不申请新的医生了。” “关处长,战医生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可不好说。” “那战医生去哪里了?” “这个,也不好说。” “关处长,我知道他去了九曲岭了。” “你听谁说的?” “他不会再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关立波看她没有说话,接着说道:“你跟他不是在这里才认识的吗?” 吕燕婷摇了摇头,“不是,关处长。” “你是不是跟他认识很久了。” “有些年了。”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吕燕婷问道。 关立波从吕燕婷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孩一定很喜欢战守安的,“你在学校时应该有学习一种特殊病理吧。正义冲动型性格。这种性格的人,如果智力商数在一百以下,就会成为偏执行精神病患着,以为世人皆醉,他独醒,但最终却会一事无成。如果智力商数在一百八以上的,就会成为冒险犯难的人物。这种人见不得周围的人受苦受难,反而对自己的苦难毫不在乎。战守安的智商是一百八十二。” “你的意思是说战守安是个病人,但是他又是一个天才。” “他会用他的天才救苦救难,自己会吃尽苦头,到头来也会拖累身边的人,越是至爱至亲,越是会被他拖累。”关立波说完后起身离开了医务室。 听了关立波的话后,吕燕婷也变得迷茫了起来,战守安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想尽快看到战守安回到自己的身边。 电话铃声响起,她拿起了电话,“喂,我是吕燕婷,请问你找谁?” “你是?” 接到电话的吕燕婷匆匆地来到保密局大门口外,看到了一个穿着西装男子在徘徊着。 “请问,你是?” “我是你表哥的朋友,李。” “哦,是你呀!” “我们上次见过面,好像是几年前的事了。” “我听我表哥说起过,说你也来广州了,在陆军医院当科主任。” “对,我们找个地方聊一下。” 刚做下来的李波就对吕燕婷道:“萧文华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不管外面怎么传他,我是不相信他是匪谍。现在白色恐怖下的广州,他们抓匪谍已经抓红了眼了。” “李大哥,你找我是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几个月前你哥带了一个怀孕的女子,到我们那里,说是他的朋友,让我照顾她。” “是姓叶吗?” “不是,姓沙。” “姓沙,沙小姐。”吕燕婷说道。 “怎么,你也认识。本来说好,等她生完孩子,你表哥把她带走。可是,现在他自己都进去了,把沙小丽留在我们科里。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吕燕婷在想,现在自己又要保密局里上班,而战守安和萧文华都没有在,怎样才能保护好叶飞飞呢? 牢房里尖脸猴腮的家伙跑到刘义雄的身边道:“刘爷,我打听出来了,那三个人都是国民党军官。” “哪个部门的?” “保密局的。” “特务” 尖脸猴腮的家伙点了点头。 刘义雄想了想道:“特务,特务也来做自己的牢。” “我听说当初来的时候是四个人,要查他们当中的一个共谍。可哪里知道一上来就审死了一个。剩下的三个扔我们这儿来了。”???.23sk. “查出来了吗?” “没有,刘爷,你说新来的这三个人当中,真的有共谍吗?” 刘义雄和坐在一旁的一个黑胡子大汉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白天监狱放风时间,尖脸猴腮的家伙又跑到刘义雄的身边说道,“刘爷,我打听到了,这三个人里面战守安最像共产党。他的哥哥在旅营战役时投共了,这样的话,他就是匪属了。”听了后,刘义雄看了看战守安他们三个人靠在监狱的铁丝网边。 萧文华还在不停地弄着指甲,时不时地用嘴吮几下,然后对着战守安和姚广志说道:“咱们是新来的,无帮无派,如果一会真的有人要过来收编咱们,你们说怎么办?” 姚广志听了后问道:“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我们还要加入他们的帮派呀。” “如果我们还想继续活下去......”还没有等萧文华把话说完,战守安慢慢地走来了。 姚广志看了看走开的战守安指了指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清高。” 黑胡子大汉看见战守安一个人坐了下后,就再着两个人一起走了过去,然后对着战守安吼道,“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起来。” 战守安听了后就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 “新来的,我教你点规矩,看见你大爷不要把屁股对着我。” 不远处的姚广志拉了拉萧文华,指了指战守安。 “臭小子,你听到没有,不要把屁股对着我。” 尖脸猴腮的家伙说道:“刘爷,你看到没有,那个就是战守安。” “听见没有,不要把屁股对着我。”说完后黑胡大汉摇晃着黑熊一样的身体,甩着两条木棒似的胳膊挡在了战守安的面前。 “让老子教教你如何叫规矩。”说着话他伸出右手抓战守安的肩膀。 战守安身体没有动,抬起左手一下子捏住了大汉的手掌,拇指用力就把他的手掌弄弯了下去,猛然抬起左腿,一脚将大汉踹倒在地。 “刘爷,你看这小子会两下子。” 第三十一章 医务室 铁丝网外面的哨兵看到战守安同黑胡大汉打架,马上冲了进来,指了指战守安他们三个道:“你,你,你马上跟我走。” 三个人很快被带到监狱医务室里面。医生看了看三个人的资料说道:“三位是国防部的人,虽然成为阶下囚,但是不同外面的谍匪、地匪。所以今天呢,还是给三位体检一下。你们有什么伤痛马上告诉我,然后就进行医治。当然,有些伤病如果我这边没有办法处理,也可以申请到外面看病。” 姚广志听了后走了上去道:“医生,是什么样的伤可以到外面就医,是去广州吗?” “是的,但要看是什么伤?” “医生,你看看,我这个伤可不可以。你能不能治。”说完姚广志脱掉了上衣,将上次烙铁烫伤的伤口露了出来。 “姚先生,你这是刑伤,没有办法的。审讯室负责制造刑伤,我是负责治好刑伤的,如果说你这点刑伤就要送广州的话,那我这个饭碗还怎么端呢?赶快把衣服穿上去吧。再说了,你这个伤,就如同平常人感冒,咳嗽一样......” 姚广志边穿衣服边问道,“那要是什么病才能送广州呢?” “心脏病、癌症、不治之症。说白了,也就是送去广州等死的病。” 医生看了看他们三个人后又说道:“我会给三位做个详细的体检,如果身体健康的话,你们也好在九曲岭安心地服刑了。” “谢谢你!” 黑暗的监狱在月亮的照射下有了一丝丝光阴,一缕缕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战守安的脸上。战守安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慢慢地坐了起来,走到窗户前看了看正在巡查一哨兵。一个大胆的越狱计划,完整的呈现在他的心中,他要凭借他医学上的专长,设法离开这个魔窑,回到广州...... 第二天白天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姚广志用钳子夹着炽热的铁片,战守安不时地举起铁锤敲打着。汗水很快就湿遍了他们的全身。 “战,战守安,太热了,我,我有点迷糊。我想去喝口水。”姚广志将炽红的铁片再次放在炉子上,然后离开了。 趁姚广志离开的瞬间,战守安将夹铁片的钳子也压了上去。然后他蹲了下来,用力不停地拉着风箱,继续给铁片加热。 战守安利用铁的传导性,炽热的铁片的温度很快传到了铁钳上了。喝完水的姚广志慢慢地走了过来,顺手去拿铁钳,只听见他一声惨叫,炽热的铁钳烫得他松开了手,铁钳滑落在地上。走上来的战守安被姚广志无意中顺手一推,整个人即将倒地时,胳膊压在炽热的铁钳上,支撑着整个身体。 “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姚广志看了看痛若的战守安道。 哨兵听到后也走了过来,看了看问道,“怎么了?” “他,他烫着了。”姚广志用手指了指战守安。 “跟我去医务室。”哨兵说完领着战守安向医务室走去。 “战,战守安,我,我不是故意的。”姚广志还在后面不停地喊道。 医务室里的医生边帮战守安处理伤口边说道:“要不是有袖子挡住,你这条胳膊就废了。” 战守安向医务室的四周看了看,皮特尔乐和盘达宁就在自己的眼前,作为医生的他知道,只要同时服下这两种药,一周后就会出现心脏早搏停止的症状,两周后就会全面诱发心脏病。现在这两个药瓶子近在咫尺,它们是战守安离开九曲岭的钥匙。 战守安大脑中浮现出整个越狱的过程,他顺利地拿到医务室里的皮特尔乐和盘达宁,然后在放风的时间,趁所有人不注意,将这两副药一起服了下去,全身冒汗不一会儿的自己就晕倒在地上,然后被抬上救护车,送往广州...... “战先生,战先生在想什么呢?”医生看了看精神恍惚的战守安道。 回过神来的战守安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问道:“医生你给我上这个药几天换一次?” “你每天下午来我这里换药。” “好的,谢谢你医生,我每天下午一定过来。” 看守长熊强总觉得战守安被烫热这个事有蹊跷,于是他叫来了姚广志,“你是怎么把战守安烫伤的?”m.23sk. “看守长,不是我弄的,哦,不是我故意弄的。当时我拿的铁钳太烫了,我就躲闪不及时,把铁钳的撇,我的这只手直接打到战守安了,他就直接烫了上去。”姚广志说完后还在不停地用身体比划着动作。 “你的意思是被铁钳烫着了。” “是的,当时铁钳也是被放在炉子上了。” “你确定,那个位置是你亲自摆放上去的?” “应该是,当时太热了,我,我有点迷糊。” “你有没有离开过?” “有,中间我口渴,去喝了一口水。” “战守安人呢?”看守长接下来又问道。 “他被带到医务室了,看守长,我真的没有想害他,我,我不是故意的,纯属意外,当时铁钳太烫了。” 姚广志和看守长的谈话被走到一旁的萧文华听的一清二楚。听完他们的谈话后,他嘴吮着手指甲慢慢地走来了。 医生包扎好战守安的伤口后说道:“伤口千万不能碰水,还有记得每天下午过来换药。” “一定,一定。” “不行,战守安以后不能再进医务室。”走进来的看守长看了看医生和战守安说道。 医生看了看看守长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医生,以后还得麻烦你每天下午进牢房给他换药。” 医生听完后点了点头。 “战守安,不管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自今往后你不准再进这个房间。”看守长指了指医务室大声说道。 看守安看了看就在咫尺的皮特尔乐和盘达宁,点了点头,跟着看守长走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 肥皂 想着越狱计划的失败,战守安满脑子的焦虑,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自己以为这是个缜密的越狱计划,没有想到被看守长一眼看破。 同一个牢房的姚广志也没有睡着,我觉得战守安在害自己,气愤地将他身上的囚衣向睡着的战守安扔了过去,“战守安,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把我害死的,以后你要做什么,别把我牵扯进去。你别装死,装着听不到,别怪老子没有警告你,逼急了我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说完后就睡了下去。 看着姚广志躺下去后,战守安起身走到了窗户前,看着对面不远处的医务室,而自己要想完成计划一部分,他必须想办法做最后的努力..... 叶飞飞他们母子俩被吕燕婷从医院接了回来。她看了看吕燕婷说道,“燕婷,你还在生守安的气吗?” “他们俩个联合串通起来骗我,嫂子,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可是,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他们俩个人自作聪明,这不,他们俩个现在犯了个大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嫂子,你同战守安之前的计划是什么?” “本来我们打算等我等完孩子后就马上回去的。” “嫂子,要是这么按你说的话,如果战守安在的话,你们早就出发的路上了。”听了吕燕婷的话叶飞飞没有说话,现在对她来说要想回到自己丈夫身边好像变成一种奢望。 “嫂子,你别担心,战守安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把你们送回去的,相信我。” 监狱放风的时间,战守安就坐在离医务室不远处的铁丝网旁边,看着看守长和医生一起走出医务室。看守长锁好门,然后将钥匙挂在自己的裤腰袋上,向战守安这边走了过来。 “战过安,回牢房换药。”看守长看了看战守安道。 “好,谢谢!”战守安用眼睛瞟了一下在看守长腰间摆动着的医务室的门钥匙。 刚换完药休息不久的战守安,听到门口的哨兵大声喊道,“上工了,快,上工了。” 很快哨兵打开牢房的门,催促他们三个人赶快出去上工。战守安趁着看守哨兵没有注意,悄悄地将肥皂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这个细微的动作还是没有逃过一直在注意他的姚广志的眼睛。 去上工路上,战守安同其他一样被催促着,他突然的蹲了下来,拿起了地上的一只小毛虫。 “干什么呢?” “我鞋了掉了。” “快,快,快去上工。” 回到火炉边上的战守安将手里的小毛虫放在炽热的铁片上,挣扎着的小毛虫一瞬间的时间停止了的挣扎,化成了灰。战守安小心翼翼地将灰放在手心里向看守长那边走了过去。 ?端着瓷缸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喝水的看守长,看见几个偷懒的犯人,他起身走了过去,大声喊道,“你,你,还有你,快点,快点。” 战守安趁人不注意,将灰放进了看守长喝水的瓷缸里,然后喊道,“报告,我想上厕所。” 看守长瞪了瞪战守安道:“懒驴上炕,快去快回。” 看着战守安小跑着去厕所,看守长他端起瓷缸一大口水喝了下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看守长捂着肚子也向厕所小跑了过去。 看守长将腰带解了下来,挂在厕所的门上,钥匙就露在了外面。隔壁的战守安悄悄的开了门,然后从口袋里拿出肥皂对着钥匙用力按了几下。再蹑手蹑脚地将肥皂放在了厕所的横梁上。故意将厕所门弄大声响,让别人以为他已经上完厕所出来的样子。 收工完战守安他们三个人又回到牢房,胳膊上的烫伤还在炽炽的痛,战守安痛苦地脱着囚衣。姚广志在牢房里走来走去,他再一次确信洗衣服的肥皂没有在位置上的时候,对着牢房门外的哨兵喊道:“报告,报告,有情况,有情况,肥皂不见了。” 听到姚广志在门口的大声喊叫,战守安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了什么,他必须保持冷静。 门口的哨兵挥起了警棍道:“肥皂不见了,也报告,你是不是皮痒呀。” “我皮不痒,肥皂真的不见了。” “我看你是找抽。”说完哨兵又重新打开门对着姚广志一顿猛抽。 “别打,别打,别打了,会出人命的。看守长,你快来呀,会出人命了。”姚广志大声地喊叫着。 “住手” “报告看守长,这小子耍我。” 看守长看了看姚广志命令到,“回到你的位置上。” “报告看守长,早上上工的时候我亲眼看到战守安拿了那块肥皂。”姚广志指了指放肥皂的地方和战守安。 “接着说” “看守长,肥皂没有回来。” 看守长走到战守安面前问道:“肥皂呢?” “我不知道。” “战守安,你把肥皂弄哪儿去了?” “我没有拿肥皂。” “说,快说,你上工时带肥皂干什么,把它弄哪里去了?” “看守长,你说的没有错,上工我带肥皂干什么,这完全说不通。” “战守安,今天你不把肥皂交出来,你是不行的。” “我没有拿过。”说完战守安看了看一旁的姚广志。 看守长看了看身后的哨兵道:“把他带到禁闭室去。” “是”哨兵拿出手铐准备带走战守安,就在这里萧文华说道:“我知道肥皂在哪儿?” “你知道。”看守长转身看了看萧文华。 “是的,肥皂是我昨天晚上洗脸时不小心掉水沟里面了。” 听了萧文华这么一说,姚广志激动地差点跳起来,“萧处长,你瞎说什么呀,我今天早上亲眼看到战守安拿着肥皂。”说完,他还不忘指指自己的小眼睛,“你看看现在肥皂盒里还有肥皂吗?你在胡说。” “我没有胡说,你们要是不信,我带你们去水沟里找找。” 看守长看了看他们道:“你们俩个人中有一个人说慌,罚你们明天不准吃饭。”说完后带着哨兵将门一关就离开了。 姚广志冲到门边大声喊道:“看守长,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实话。” 看着远远离开的看守长,姚广志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怒对着萧文华大声道:“萧处长,你是什么意思,窜通这个共谍你安什么心。” 战守安看了看萧文华道:“萧处长,你明天吃我的饭就好了。” 回到办公室的熊强想想也不对劲,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看这三个人.....”他问跟随的哨兵。 “看守长,这三个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狗咬狗。” “但是也不至于为了一块肥皂而咬来咬去。” 两个哨兵道:“他们三个人肯定是吃饱了没事干,撑着呗。不然也不会因为一块肥皂而咬来咬去。”23sk. 熊强听完后抬手一挥示意两个哨兵先下去,自已在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幕一幕。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钥匙,于是拿起了钥匙对着鼻子闻了闻,然后又用手轻轻的摸了几下,并用刀片轻轻的乱着钥匙,一丝丝肥皂的粉尘掉落在办公桌上...... 萧文华的挺身而出,虽然让战守安暂时脱离了险境,但是萧文华的动机无法解释,这让战守安失去了判断的基准。蒙浓的夜色中,战守安感到了更深的危机...... 第三十三章 医务室的钥匙 战守安第二天一早就去厕所,然后在厕所的横梁上拿走了肥皂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利用上午做工的时间,他偷偷地跑到钳工房,用铁片与欠锉刀很快就做好了一把钥匙。 刚走出钳工房的战守安就听到哨兵大声喊道:“都站好了,排了一排,把你们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如果发现有私自带出去的,以后的日子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如果你们口袋里有装东西的,赶快掏出来。” “站成一排,例行检查,里面的任何东西都不可以带出去。” 战守安很快挤到了胡子大汉的后面,正好看见他在欺负一个犯人,战守安轻声说道:“一个大男人动起手来像个娘们似的......”还没有等战守安把话说完,胡子大汉抡起拳头就朝战守安挥打了过去。 战守安捂着脸蹲了下去,然后又慢慢站了起来道,“这回有点像个男人了。” 胡子大汉听完后一脚踹在战守安的肚子上,然后再挥拳时被战守安顺手一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胡子大汉的几个同伴趁机架住了战守安的两条胳膊。旁边的犯人起哄道:“好,打,打呀打,向死里打。” 听到起哄的犯人声音,几个哨兵准备过去制止,被走过来的看守长挡住了,“别管他们,让他们狗咬狗,只要别出人命就好。” 看着战守安被两个同伴架起了胳膊,胡子大汉从旁边拿起了铁锤气冲冲地向战守安走了过去。举起了铁锤正准备砸向战守安时,被后面悄悄走过来的尖脸猴腮的家伙一棍子敲晕了过去。 尖脸猴腮的家伙趁机丢掉手上的棍子,然后看了看倒在地下的胡子大汉道:“兄弟,兄弟,你没事吧。醒醒,醒醒。” 看着自己的老大被人从背后敲晕,架着战守安胳膊的两个犯人也松开了手。 “怎么回事?”跑过来的哨兵看了看倒在地下的胡子大汉道。 “他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尖脸猴腮的家伙抬头说道。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还愣着干什么抬医务室。” 听了哨兵的吩咐,尖脸猴腮的家伙不停地点着头,看了看战守安招呼道:“快,快来搭把手。” 刘义雄他们三个人回到牢房后,胡子大汉用手边摸着后脑勺说道:“我说老钱,你下手太重了吧。” “达汉,你是知道的,那小子是练家子的,不下手重一点很容易被他识破。” “那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吧,刘爷,你说是不是。” 刘义雄是转过身来看了看他们俩道,“你没有那么娇气。” 第二天放风的时候,老钱走到了战守安身边道:“兄弟,我看你骨头够硬,身手也不错,要不这么着,今后咱们做兄弟相互帮衬着,这样的话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战守安笑了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我这个人只想安安静静,与世无争,与人无争......”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达汉领了两个同伙向他走了过来。 老钱看了看战守安与走过来的达汉道:“兄弟,你认为你这个想法可以实现吗?” 战守安看了看达汉道:“这位好汉如果之前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向你赔个不是了。”说完对着达汉就鞠了一个躬,准备离开。 达汉道:“想走,没有那么容易,除非你叫我一声爷,磕三个响头,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看着要动手的达汉,老钱又站在他们中间,然后笑了笑道:“达汉,你这有点欺人太甚了,这位兄弟都已经给你赔过不是了,到此为止吧。” “听见了没有,小子,今天看在钱爷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马。” 看着达汉带着人离开,老钱将手放在战守安的胳膊上说道:“兄弟,看来你不同我做朋友都不行了,你说是不是。” 战守安笑了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看守长大喊着,“你们在干什么?” 老钱看了看看守长一脸的赔笑道:“看守长,我们没有干什么,只是在聊天,聊天而已。” “你,你,你们三个跟我过来。”说着看守长将他们三个带出了铁丝网围栏外,“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个人负责打扫这里所有的卫生,办公室、医务室、仓库等,所有这么建筑物外的地方,片纸不留,寸草不生。” 三个人拿着扫帚,推着板车开始清理周边的垃圾。而这时候在钳工房做钳工的姚广志边用锉刀锉着产品看了看萧文华道:“萧处长,你给我交个底,你也是沈主任派来的卧底吧!” “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是沈主任派来的卧底,那你为什么帮战守安打掩护?他明摆着是共谍。” “姚会计,你也是从鬼门关上走过一回的人了,你怎么还是那么死心眼呢。” 姚广志听了后一脸的不高兴,然后整个脸湊上去对萧文华道:“我怎么了死心眼了,你说说。” “你们在干什么呢,干活!”一旁的哨兵听到后大声喝斥道。 “姚会计,你要记得,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你看看你最近做了些什么,你得到什么好处了吗?” “你说说,我做什么了?” “如果真的是沈主任派你来当卧底,你就不应该说出来,就算脑袋掉了也不说。” “萧处长,你都看出来了,他们是怎么折磨我,我是,我是实在受了不了。” “姚会计,咱们都是同时被审查的对象,我是什么情况,是你该问的吗,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就不要相互乱咬了。” “萧处长,你真迷糊还是假迷糊,咱们三个人当中有一个是共匪,如果不把他挖出来,我们三个人都得死。” “活着都不怕,还怕死吗,死了也好,就当给党国尽忠吧。” “萧文华要么你脑子有问题,要么你就是那个共谍。” 阳光从玻璃窗慢慢铺进了一座坐北朝南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非常的简陋,昏黄的台灯、稀落的笔架、发黄的瓷茶杯,一张红木桌子正对面贴墙靠紧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放着各种书籍。 武大鹏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在长期的宦海浮沉中,他已经练就了不温不火的心界。 看守长熊强正坐在他对面,一脸自责与沮丧。战守安他们三个人来监狱有些时间了,可事情没有半点进展。 战守安看了看就在不远处紧锁着的医务室,他必须想办法打开门锁,想了想后,他走到哨兵面前道:“报告,我想去上厕所。” “利索点!” 战守安进了厕所后,悄悄地从横梁上摸到配制的钥匙,放在鞋子里,然后走了出来。 战守安拿着扫帚扫着地上的树叶,然后有意识地向医务室地门口靠近,一步两步......他蹲了下来,快速地从鞋子里拿出钥匙,然后走到医务室的门边,很小心地将钥匙插进锁孔,正准备扭转钥匙时......突然有人喊道, “战守安。” 第三十四章 目击证人 “把手举起来。” 听到来人让喊自己的名字同时让自己把手举起来,很明显对方发现了什么,至少应该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战守安将钥匙拔了下来,立即扔到了嘴里,然后吞了下去。 战守安放下了扫帚举起了双手慢慢地转过身来。 “你在干什么?”看守长看了看战守安问道。 战守安看了看地下,然后回答道:“扫地” “你是在开门吧!” “把手张开。” 只见战守安慢慢地张开了举起的双手。看守长看了看他的手上并没有什么东西,于是就命令自己的手下对战守安进行搜身。很快哨兵报告说没有搜到任何东西。 看守长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战守安道,“张开嘴”。就在不远处的老钱和大汉也走了过来,心里在想这一下有这小子好果子吃了。 战守安慢慢地张开了嘴。看守长还是不放心,用手掐着他的两腮,然后向嘴里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跟我走。”看守长又看了看老钱道,“你也跟我来。” “战守安你用肥皂拓了医务室门的钥匙,刚才你再用自己配的钥匙开门,现在你把钥匙吞到你自己的肚子里了。”听了看守长的质问,战守安摇了摇头。 “战守安,你不用否认。来人,给我灌。” 说完旁边的哨兵掰开了战守安的嘴,然后将泻药灌了进去。 “这一大碗泻药下去,马上见效。”说完看守长就听到战守安肚子里的嘀咕声和放屁的声音。他拿起口袋里的手帕捂着了鼻子转过身去。 旁边的哨兵拿来一个马桶,不一会儿的工夫,战守安就稀里哗啦地拉出来了。 看守长看了看老钱指了指马桶道,“你把它从里面捞出来。” 老钱卷起了袖子双手在马桶里面不停地摸索寻找着。摸了一会儿,老钱张开了双手举了起来,示意根本就没有找到钥匙。 战守安在想,他多日来的努力即将化为乌有,而逃离九曲岭的计划也将烟消云散,广州将成为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及。 回到农场的老钱将这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部告诉了刘义雄。刘义雄看了看靠在不远处钢丝网旁边的战守安,示意老钱过去。 老钱大步大步地走到战守安的身边,然后小心地将手里的钥匙递了上去,“拿着。” 战守安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自己,于是接过了老钱手上的钥匙。 老钱说道:“年青的时候在码头变过戏法。”然后就离开了。 战守安将钥匙放入口袋这一幕被不远处的姚广志看的清清楚楚。 收工后回到牢房的老钱看了看刘义雄道:“刘爷,钥匙他已经收了,真的收了。”听到老钱的话后刘义雄只是看了看他。然后说道:“他没有说什么?” “他就是收了钥匙,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反应也没有。要不然我再给他加把火。刘爷,我明白你的意思,当初是小的办事不力,中了那倒勾的奸计,害得让你老人家也被牵扯进来了。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就算我老钱拼了脑袋也要帮你扳回这一局的。将功补过,将功赎罪,刘爷你就瞧好了吧。” 看守长熊强搜查钥匙的事理所当然地失败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武大鹏半阖着眼睛,冷冷的脸庞上蒙上一层严霜。 “这么说,那个钱守维同战守安勾搭上去了?” “是的,这次属下绝对没有看走眼。”听完看守长熊强的话后,武大鹏翻阅了资料看了看道:“钱守维是致公堂属下的忠孝堂堂主,因为走私武器而被抓进来的,根据连坐法,他的老大致公堂堂主刘义雄也被抓了进来。” “可是这帮地痞每天盯着战守安干什么?”熊强不解地问道。 “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流氓地痞,致公堂在国父建立民国的时候,可是出了大力的。而且也算是赫赫有名的革命团体,政府当中都有人。致于战守安为什么被他们盯这么紧,你先不要纠结这个事,给他们一点空间。” “是”熊强就转身离开了。 武大鹏在想沈在新一直让自己注意这个战守安。如果真的像沈在新说的那样,那萧文华与战守安之间一定有个共谍,种种际象可以看出来,萧文华有可能也同姚广志一样也是沈在新安插在战守安身边的卧底。而现在刘义雄他们竟然也盯上了战守安这让他更加的不明白了。 同样感到迷茫的也有战守安,这个老钱有意无意地接触自己,而且伸手相助,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是他们到底又是什么人呢。无论怎么样在这里战守安不能相信其中任何人。 “兄弟,你还过的习惯吗?”钱守维看了看战守安道。 战守安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笑了笑。???.23sk. “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 “不知道。” “不知道,我看你也是个精明人,连犯什么事都不知道,弄了个糊涂官司。兄弟,你既然进来了,就要守这里的规矩,像你这样高高在上的早晚会吃亏。”钱守维说完后小心翼翼的闪到木箱旁边,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笔在箱子上写了几个字。 战守安看到了钱守维写完字后,悄悄从木箱的后面溜了回去。 当然这一切被看守长熊强在二楼用望远镜看的一清二楚。 很快战守安被带到审讯室里,武大鹏说道:“战医生今天你一定有话对我说吧。今天简直是老天赐给你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直接证明你同共谍有不共戴天之仇,也有极大的说服力说明你对党国的忠诚。姚广志和萧文华一定很羡慕你得到这样一个机会,正好可以洗刷一下你的嫌疑。带他出去吧!” 牢房里的刘义雄看了看钱守维道:“你就这么试探他?” “刘爷,我若不那样做,他根本不接我这个茬。为了你,我这回也是豁出去了。如果那小子真是军统的特务大不了再加几年刑,如果不是的话,这回到少可以帮爷扳回一局了。” 刘义雄狠狠地瞪了一眼道:“蠢” 监狱放风的时间到了,看守长突然通知所有的犯人集合,站在二楼的武大鹏说道:“今天,出了一件事,有人在箱子上写了几个很不好字。我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谁写的,站出来。”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三分钟很快就到了,还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好,时间到,战守安是目击证人,现在由他亲自指认。”武大鹏大声说道。 致公堂(美洲洪门组织最早产生在檀香山,叫三合堂(含广德堂、协议堂、丹山堂),在旧金山有洪门堂,在加拿大有洪顺堂。1876年,洪门致公堂在檀香山正式登记成立,接着致公堂在美洲普遍出现。致公堂“以义气团结,以忠诚救国,以侠义除奸。”的三大信条表明,它是一个以团结组织华侨、维护自身利益及反清救国为己任的组织。 1903年9月,孙中山先生从日本赴檀香山,为了争取和发展革命力量,扫除保皇党对洪门的影响。他到各地发表演讲宣传革命思想,还创办《檀山新报》,亲撰《敬告国民书》、《驳保皇报》等文章。并于1904年1月在檀香山加入致公堂,此事在当地引起很大影响。由于孙中山先生加盟致公党并对其组织进行了改组,使致公堂组织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和壮大。 1904年,孙中山先生在旧金山致公堂总部,亲自为致公堂重修新章,对致公堂组织进行整顿和改造。孙中山先生充分肯定了洪门的历史作用,对洪门的弱点也作了直截了当的批评。在他的指导下,重新修订的新章具体条款为八十条,主要内容为四点。第一:“本堂名曰致公堂,总部设在金山大埠。支堂分设各埠。兹有名目不同者,今概改正,名曰致公堂,以昭划一”;第二:“本堂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为宗旨”,“本堂以协力助成祖国同志施行宗旨为目的”;第三:“凡国人所立各会党,其宗旨与本堂相同者,本堂当认作益友,互相提携;其守旨相反者,本堂当视为公敌,不得附和”;第四:“凡各埠堂友须一律注册报名于大埠总堂,方能享受总堂之一切权利”。 孙中山先生革命思想的导入,使致公堂组织得到了较好的整顿与改造,民主革命十六字政纲的确立,使致公堂由一个封建帮会改变成了一个具有民主主义革命性质的进步组织,有了历史性的进步,开始走上了民主革命的道路。) 第三十五章 油桶爆炸 很快战守安被带到犯人面前。看守长示意他去犯人中指证写字的那个人,战守安慢慢地向人群中走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战守安措手不及,这是敌人又一次测试,还是自己的同志莽撞行动,检举还是掩护钱守维,他的决定将会为自己的身份作出诠释和定位。 走在人群中的战守安最终还是站在了钱守维的面前,大声喊道:“报告。” 钱守维被带到操场上绑在立柱上面。武大鹏大声说道:“钱守维,写反动标语,罚鞭刑一百下。” 绑在立柱上的钱守维被看守长抽的发出阵阵惨叫,整个后背皮绽肉开,鲜血也染红了鞭子。所有在场的犯人看了看后个个低下了头,一旁的姚广志道:“萧处长,你说这个战医生是不是傻呀,这样,他以后怎么在这里面呆下去?” 萧文华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战守安,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好像一定就是布好的局,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也只能静观其变。 达汉将皮绽肉开的钱守维放在床上后,握紧着拳头,咬着牙关道:“姓战的,我不会让你活过一个星期。” 战守安重新回到钳工房里,坐在对面的姚广志看了看发出阵阵冷笑,“战守安,你不去打扫卫生了,多好的生活呀,外面阳光灿烂,空气新鲜。你看见了没有,你小子要倒大霉的。”说完姚广志用力锤了一下锉刀,锉刀上的灰尘飞向了战守安,同时他伸出双手将战守安身上的配件全部拿了过去。 钳工房里其他几个正在做工的犯人,用凶恶的目光看了看战守安。 “他是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萧文华放下手中的活小声说道。 “检举共谍本来就是国民军人的天职。”战守安说道。 “你非得这么做吗?”萧文华问道。 战守安没有回答,看了看后喊道:“报告,我要去拿配件。” “去吧,快去快回。” 走进库房的战守安正弯腰准备在架子上拿配件时,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从地上一闪而过,警觉的他立马转身环看四周,看到身后不远处的成堆的木箱晃动着向自己这边倒了过来,战守安拔腿向外面跑去。 “报告长官,库房里没有发现人。” “怎么样?”看守长看了看头部擦伤的战守安,问了问医生道。 “没有什么大碍。”m.23sk. “战守安,你跑得够快的,你小子的命真大。” “看守长,战守安的伤口太大了,光包扎没有用,得去医务室里缝针。” “不行,他不能去医务室。” “这里没有手术台。”医生看了看看守长道。 “很简单,把桌子清理干净不就是手术台了吗?”看守长说完后从哨兵手里拿起了警棍对着达汉的脑袋狠狠的抽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战守安道“我替你出气了。” 回到牢房躺在床上的战守安还是不时的按捂着自己的伤口。一旁的姚广志看了看道:“战守安,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是姓熊的挑唆他们来对你下黑手的。” 醒来的萧文华看了看战守安道:“老姚说的没有错,你以后自己要小心点。” “我怎么小心呢?” “你以后一个人尽量不要走动。” 战守安深深地叹息道,“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战守安到了钳工房里,可是自己座位上又没有配件,他准备去库房里去拿配件。这一次萧文华主动说他帮战守安拿,但战守安还是拒绝了。 战守安刚离开不久,萧文华也起身走了过去。 刚走进库房的战守安被突然出现在几个犯人围了起来,个个手上拿着铁锤和棍棒朝他打了过来。眼看铁锤就要砸到自己,战守安猛然一抬脚,将先冲上来拿着铁锤的犯人踹倒在地。另外一个挥起棍棒向他的后脑勺打,战守安一蹲,顺手一拉,那家伙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在铁架上。还没有等战守安缓过神来,达汉又带着三个人闪了出来,个个手上拿着利器,大声喊道:“上,弄死他。” 紧随战守安进去的萧文华并没有直接去库房,而是先去了库房外的煤油桶。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来火柴看了看四周没有人,点燃了地上的引线,只听见引线燃烧的噗嗤声。 萧文华空着手走了回来,碰到了姚广志道:“里面缺配件。”听了后,姚广志愣了一下同萧文华一起回到座位上。 听到达汉说“弄死他”后,几个犯人举起了手上的利器,同时向战守安打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四周迎面而来的巨浪将所有库房里的人打到在地。 看着一群受伤的犯人,看守长带着人冲了出来,看了看哨兵问道:“怎么回事?” “报告看守长,库房外的煤油桶爆炸了。当时的人都在现场,目前伤势不详。” 就在达汉准备了结自己性命的时间,库房外煤油桶突然的爆炸,这是一个意外,还是人为的呢,如果是人为的,那又是谁在暗地里帮自己,又救了自己一命呢。 受伤的战守安被萧文华、姚广志和几个哨兵抬回了牢房,就在姚广志准备将战守安放上床上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他的口袋,很明显钥匙在战守安的口袋里。 姚广志虽然表现很冷静,但这一切也没有逃过萧文华眼睛,他看了看姚广志道:“怎么了?” “没什么?”姚广志回答道。 安顿好了战守安后,姚广志看了看萧文华道:“今天这油桶炸的有点奇怪。” “它离铁水桶太近了,一个火星就能点着。” “萧处长,我是亲眼看见的,爆炸前你是从油桶旁边过来的,你就没有看见火花吗?” 萧文华和姚广志的对话,战守安听的一清二楚,难道是萧文华在关键的时候又救了自己一命。 第二天放风的时候,看见走过身边的萧文华,战守安问道,“为什么?” 萧文华看都没看他道:“如果我被他们逼在里面,你也会这么干的。” 萧文华再一次救了自己,也让战守安陷入迷茫之中,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战守安不想在萧文华身上多费心思了,因为这一爆炸让他看到通向医务室的路,他的越狱计划就在眼前,他要立即行动了…… 第三十六章 进入医务室 洗完澡回到牢房的姚广志看到了战守安囚衣放在桌子上,他悄悄地摸了过去,将手伸进了口袋,摸出了钥匙后又放了进去。一旁洗衣服的萧文华用余光瞥到了这一幕。 姚广志突哎呀,哎呀捂着肚子叫了起来,“我,我吃什么了,肚子,这肚子痛的厉害。”然后他慢慢地走到门口喊道:“报告,我肚子疼。” “什么情况?”门外的看守问道。 “我肚子疼,肚子疼,快带我去一趟医务室。” “别闹了,医生都下班了。” “下班了也不行,我这肚子疼的厉害。” “疼死了,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姚广志边大声吼叫着,边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哨兵打开了门,“什么情况?” “肚子疼,这是有人要害我呀!” 哨兵扶着姚广志走了出去。 “你肚子疼,找看守长干吗?” 看到看守长后,姚广志一路小跑了上去,“报告,我有重要事情要举报,看守长我要举报。” “姚广志,这个大半夜你不睡觉,又在瞎折腾啥,你举报谁?” “战守安,战守安口袋里有钥匙,就是放在这个口袋。”边说着姚广志指了指右边的口袋。 “他没有发现你吧。” “没有,我装肚子疼出来的,他不可能发现我。” 看守长听了后点了点道:“走” 姚广志神气十足地带着看守长他们回到了牢房。 “战守安你私藏违禁品,交出来吧!”看守长看了看战守安道。 “没有啊!” 看守长瞥了一眼身边的姚广志。姚广志看了看摆放在桌子上的囚衣,然后慢慢地走了上去,顺手拿起了囚衣。只见姚广志得意地笑了笑,然后用手向口袋里摸去。 “换地方了。”姚广志得意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守长,钥匙他肯定藏在身上了,你让人去搜。” “把手举起来,给我搜。”看守长看了看后命令道。 哨兵对战守安全身上下搜了一遍,但是没有发现钥匙。 看守长看了看姚广志。 姚广志愤怒的目光看了萧文华一眼,“行啊,商量好的,你看来也是共谍。”肯定在他身上,“搜他,搜他。” 哨兵又将萧文华的全身搜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钥匙。 “屁大个地方还能飞了吗?” “我让你们藏,老子今天一定把它找出来,你们两个等死吧!”说完姚广志把床单,衣服全部翻了个遍,然后又钻到桌子与床下面还是没有找到钥匙。???.23sk. 姚广志对着战守安与萧文华大声吼道,“把钥匙藏哪儿了?” “你妈的,我还问你把钥匙藏哪儿了?”看守长说完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 “姚广志检举你们私藏违禁品,看来这个报告有误。”看守长说完带着哨兵离开了牢房。 看着战守安和萧文华向自己走来,姚广志赔着笑脸说道:“这是,这是一场误会,误会。”说完后他跪在了他们两个面前,“这是一场误会,我,我只想回家,误会……啊....轻点,兄弟,痛死我了.....误会......” 战守安放在口袋里的钥匙竟然在关键的时候不翼而飞,看来是萧文华再一次帮自己走出困境。然而他又能把钥匙藏在哪里呢? “厕所的横梁上。”萧文华走到战守安身边轻声说道。 不远处的姚广志也把手招了招道:“战守安,你们俩打也打了,这回解恨了吧,你要是共产党就承认了吧,你总不能看我这个无党,无派,无辜的人替你背黑锅吧。不管怎么着,你就在里面呆着,不管呆多少年,主任不是说了吧,他肯定不会杀你的。你看这样可不可以,以后你出去找工作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我青干班那些同学很多都是行政院人事部的主任了,给你找工作不是很简单吗,你就招了吧,我求求你了。” 战守安笑了笑道:“我说姚会计,你也混得太差了吧,你同学都当主任了,你真是沈主任派来的卧底呀?” “真是” “你确认沈主任他没有吃错药吧!”说完战守安转身离开了。 战守安清楚的记得上次煤油桶的爆炸,炸开了从厕所可以直接通往医务室路。 “报告,我要上厕所。” “去吧,快去快回。” 走进厕所的战守安从横梁上拿下钥匙,然后墙角处悄悄地钻了出去,弓着腰小心翼翼地跑到医务室门口,拿出钥匙打开了医务室的门,整个人闪了进去。 姚广志在犯人看了半天没有看到战守安,他走到萧文华的身边问道,“战守安去哪里了?” “老姚,干你自己活就好了。” “战守安他肯定有事。” “你有完没完了。” 吓得姚广志双手捂住了头,然后转身向看守的哨兵那边跑了过去,“报告,战守安不见了。” “上厕所去了。” “上厕所能去半个小时,我敢保证他不在厕所里面。” “你怎么知道的?” “你去一趟就知道了。”姚广志看了看哨兵道。 “我说姚广志你昨天晚上还没有折腾够呀!” “班长,你怎么不相信我呢,你去一趟,去一趟他肯定不在厕所里。” “报告班长,你要是不去,我就向看守长报告。” 哨兵班长站了起来,瞪了一下姚广志。 “报告,我要上厕所,班长,正好我帮你去看一下吧!”萧文华走了上来。 “去吧!” 姚广志看了一眼突然出现在萧文华道,“你早点回来,我可是要记你们的时间的。” “去,去,快去干你的活。”哨兵班长狠狠地推了一把姚广志。 走进厕所的萧文华小声喊道:“战守安,战守安。”没有人应答,他将手伸到横梁上,钥匙不见了。 看到前面摆放着皮特尔乐和盘达宁,战守安高兴地伸手就拿。 “别动”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后脑勺。 第三十七章 萧文华受伤 萧文华在厕所里找战守安,而厕所外的姚广志又跑到值班的哨兵班长面前道:“报告班长,萧文华进去十来分钟,也还没有出来。” “我说姚广志你干你的活就好了,你还真是没完没了。” “班长,不是我没完没了,他们俩肯定在厕所里面有事,你赶紧看看去吧。” 哨兵班长听了后更是恼火,呵斥道:“我说姚广志,你是不是今天成心同老子过不去?” “我怎么能跟你过不去呢,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听到姚广志还在争论着,看守长走了过来道:“姚广志,你不去干活,在这里磨蹭什么。” “报告看守长,厕所里有重要情况。你赶紧去看看去吧。” “什么情况,姚广志,你一天到晚一惊一乍的。” “战守安和萧文华去厕所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回来。” 一旁的班长忙解释道:“哪有这么长时间?” “怎么没有呀,我都少说了。” 听了姚广志的话后,看守长瞪了一下哨兵班长道:“走,看看去。” 看着看守长和哨兵班长向厕所走去,姚广志在后面说道:“看守长这可是我举报的。” 看守长他们很快到厕所,然后站在门口大声喊道,“战守安、萧文华出来。”厕所里没有应答。 “战守安”“萧文华” 看守长拔出腰间的手枪,挥手示意哨兵班长进去看看。 哨兵班长一脚将门踹开,然后同看守长一起走进厕所里,大声喊道,“战守安,萧文华,出来。”天籁小说网 看守长看了看还是没有动静,他拉开枪栓对着空中开了两枪。 这时在他旁边的厕所小门被推开,只见萧文华扶着战守安慢慢地走了出来。 “我就说他们在厕所里吧。”哨兵班长补充道。 “战守安不小心晕倒了。”萧文华道。 看守长大吼一声:“出去。” “班长,来,来,帮我一把。”萧文华与班长两个人扶着战守安走了出去。 看守长,打开了厕所里的每一道门并在里面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异常状况,就转身离开了。 回到牢房的战守安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还在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打开医务室的门后,自己闪身进去,手刚碰到皮特尔乐和盘达宁,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后脑勺。战守安慢慢地举起了手,然后反扣对方的手腕,将枪夺了起来,反过来对着了对方。 “怎么是你,你知道吗,刚刚我差点打死了你。你来干嘛来了。” “我来看你。” “你跑到这里来看我。” “看你,看你在干什么呀!” “我,我,没干什么。”说完战守安笑了笑,将枪还给了吕燕婷。 吕燕婷的突然出现,让战守安方寸大乱,他感觉到自己这么多日子精心筹划的计划,坠入毁灭的深渊。 萧文华慢慢的走到了战守安的身边道:“你昨天是怎么回事?” “我见到吕燕婷了。” 听了战守安的话,萧文华一愣,然后问道,“她来干吗?” “不知道。” “战守安,你听着,本来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必要的时候我还能帮你一把,但你别忘了咱们两个人的协议,不许把别人拖进来。” “萧文华,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来,我自己还在纳闷。” 听到战守安说吕燕婷来了,他必须尽快见到她,让她马上离开九曲岭。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在萧文华的脑海中。 萧文华慢慢地走到铁丝网旁边,然后整个身体靠了上去,然后用胳膊猛力撞击铁丝头,很快整个胳膊上鲜血直流,大声喊叫了起来,“战守安,你这个王八蛋,王八蛋。”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冲进来的哨兵问道。 “他,战守安推我,他推我。” “妈的,你们又打起来了,你蹲下,蹲下,听见了没有。你,去医务室,自己去。” 吕燕婷看了看萧文华的伤口道:“谁下得手,怎么这么狠。” “犯人呗。”过来的哨兵回答道。 “是哪个犯人,这么狠。” “和他一起被抓进来的。” “叫什么名字?” “萧文华” “打他的犯人叫什么?” “战守安”萧文华答道。 姚广志怎么也想不通,战守安同萧文华是怎么了,他走了上去,“你俩怎么也打?”看了看战守安。 “你俩是不是又在演戏。” “姚广志,不该你管的事少管,要不然,你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战守安,我不想死,我也不想管,我只想出去。我要是出不去,你们谁也别想清静。” “怎么出去,是抬出去。”战守安说完后就马上走开了。 “横着出去,就算爬,我也要爬出去。” 萧文华看着吕燕婷帮自己清洗包扎着伤口,“吕医生,你这么漂亮一个女孩,怎么到这里来工作?” “这里需要医生,之前的医生都调离了,没有医生,所以我就来这儿了。” “这里可都是人渣呀,你在这儿工作很危险。” “你是什么意思?” “吕医生,趁着这儿还没有发生什么事,赶快离开这个人间地狱吧。”萧文华说完看了看吕燕婷笑了笑。 吕燕婷笑了笑说道:“我又不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至于什么时候离开,那要看我心情。等我心无牵挂的时候自然会离开。” 回到牢房的萧文华,从包扎伤口的纱布下面抽出来吕燕婷塞给他的纸条看了看,大吃一惊。 第三十八章 姚广志毙命 萧文华将战守安拉到一旁说道:“她疯了,你不能疯。她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救我们。我知道你已经有计划了。但是,我不想因为你的计划而伤害到燕婷。” 战守安没有理会萧文华,只是随口说了句:“你想多了。” “战守安,我不管你的计划如何,你现在必须停下来,否则,你这样会害死她的。再说,你曾经说过,战争是男人的事,就让我们这些男人去解决。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如果你不听,叶飞飞在广州出什么事情,你不要怪我。” 听了萧文华的危胁后,战守安从后面锁住萧文华的脖子道:“如果叶飞飞出了什么事,你也不会好过的,知道吗?” 萧文华用胳膊狠狠地撞了一下战守安的肚子,痛的战守安放开了手。 “你们俩在干嘛呢?干活去。”走过来的哨兵吼道。 “放弃你的计划。”萧文华说完后慢慢地走开。 医务室里的吕燕婷,她知道战守安潜入医务室是为了拿什么,或许真的因为自己的出现,而破坏了他的计划,现在她要帮战守安实现计划,于是她走出医务室来到战守安的身后喊道:“喂,你跟我过来。” 战守安装着没有听到继续干活。吕燕婷看了看哨兵一眼道:“带他走,去换药。” 萧文华看着被带走的战守安,心里猜想着很快就有事情要发生了。而在一旁的姚广志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战守安被带到医务室,吕燕婷对哨兵说道:“我给他换药,你们在外面等。” “好,吕医生,有事叫我。” 看着哨兵走出医务室并关上了门,吕燕婷对战守安说道:“叶飞飞她生了,生了个儿子。” 战守安听了后笑了笑道:“你见过她了,你看我都忘记问这事了。” “你也会很快见到他们了,到时你可以将他们送到你哥哥身边去。”吕燕婷说完后转身去拿药。 “我,我很快能见到他们两个,是什么意思,你,你,你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明白?” “给” “这是什么?” “你是医生,比我更懂,你不是一直费尽心机想要的吗,给。” “我想要什么呀,我想要什么呀,我什么也不想要。” “战守安,你装什么装?” “你知道我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吗?” “我管你怎么被抓进来的。” “你知道,如果我真的到了广州,那后面会发生什么吗,他们一定会查到你,一定会查到药的,所以这药我不能要。在你没来之前,这一切有可能发生,但是,你来了,对不起,不可以。”说完战守安准备转身离开。 吕燕婷从后面一把搂着战守安,顺便将手中的药滑落进了战守安的口袋里,然后喊道:“看守,带他出去吧。” 从医务室里走出来的战守安将手放在口袋里时,发现口袋里的药。他捂着肚子道:“报告,我想上趟厕所。” “去吧” 躲在旁边的姚广志看着战守安用手按着口袋,然后走进了厕所。他想,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于是他准备悄悄地跟进去。 厕所里的战守安看了看手上药。几个月精心筹划,历经波折的越狱计划,由于吕燕婷的出现,突然降临到眼前。而战守安陷入深深的两难之中,他的成功会让吕燕婷陷入不测,怎么办,怎么办。他又想起刚刚对吕燕婷说的话,“你知道,我到广州后会发生什么吗?他们一定会查到你的,一定会查到这药,所以这药我不能要。还有,在你没来之前,这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但是你来了,对不起,不可以了.....” 战守安拿起了药准备丢在厕所的水沟里时,竟然在半空中被姚广志接住了。 姚广志拿到药后,背靠在墙上问道:“这是什么,我的任务终于完成了,我可以回家了。” 战守安走了上去。 “你别过来,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家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姚广志命不该绝。都是因为你,让我一个无辜的人受了这么多的折磨,你知道我受了多少折磨吗?这回没事了,没想到还有意外出现,沈主任也没有想到有两个共谍,吕医生也是。”姚广志激动,委屈的泪水流了下来,然后大声说道。 战守安示意姚广志声音小一点,然后他又靠了上去道:“你离死不远了。” 听了战守安的话,姚广志大声地笑了起来。战守安冲了上去,一只手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 突然厕所的门被推开,萧文华拿出准备好的利器对着姚广志的胸剌了进去。 萧文华拔出插入姚广志胸口的利器,然后将他手上的药丢进厕所沟里,顺便拿起了放在横梁上的钥匙一起丢进了厕所里。然后转身看了看战守安道:“赶快出去。” 萧文华看战守安还站在那里,于是大声喊道:“滚” 第三十九章 萧文华受审 战守看刚从厕所里出来不久,哨兵就看到了厕所门被撞击的摇摇晃晃。 哨兵大声喊道,“里面在干什么呢,赶快出来。” 哨兵吹响了哨子,班长冲了过来,“怎么回事,里面什么情况?”说完带人踹开了门冲了进去。 进去后看到倒在地上的萧文华和姚广志。很快两个人被带进了医务室里。武大鹏也赶了过来问道,“是什么情况?” “报告,一死一伤,从现场来看两个人发生打斗,打斗的原因待查。”看守长向武大鹏报告着。 看着吕燕婷在对受伤的萧文华抢救,武大鹏命令道:“吕医生,受伤的那一个,一定给我救活。” “是” “你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着,有任何闪失,你负全责。检验一旦出来,马上报告。”武大鹏说完后狠狠地瞪了看守长一眼。 萧文华的举止让战守安陷入深深的迷惑之中,表面上看他杀姚广志是为了救吕燕婷,但是,他熟练的伪造现场,能够让战守安摆脱嫌疑,迅速脱身。他救了战守安却让自己陷入生死未卜之中,他是谁,他为什么这样做? 战守安正斜斜的倚靠在床上,自从白天经历之后,他感觉到自己身心有些疲惫,他不想越来越多的人为了自己而付出生命。23sk. 面对吕燕婷的质问,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当然他也不知道萧文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醒来的萧文华第一眼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看守长。很快他被看守长带到了审讯室里,然后绑在电椅上。 “姚广志说他有老婆和孩子要养活,他不能同我同归于尽。他逼着我,他逼着我,逼着我承认是共谍。” “他逼你,用这个。”武大鹏拿起了杀害姚广志的利器看了看道。 “对” “萧文华,萧处长。姚广志是个文弱书生,他能逼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搏击高手,用竹签子在他的胸口上捅一个窟窿出来。” 萧文华回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没有防备,被他钻了空子。” 武大鹏走到萧文华的身边,解开了缠在他身上的纱布,然后将竹签慢慢地插入他的伤口中。 萧文华痛的全身打颤。 武大鹏看了看道:“会有点痛。” 萧文华痛苦地说道:“我,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怀疑我,然后进行自伤。”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伤口会告诉我实话,它同时也会让我知道真相。”武大鹏边说着边扳开伤口用放大镜看了看。 检查完萧文华的伤口,武大鹏说道:“萧处长的伤口很特别,既不像自伤型的朝右方向,也不像他伤型的呈正方向。如果你是自伤的,那自伤的部位拿捏起来很困难,你不敢选择左胸,因为那里是心脏,稍有不慎的话自伤会变成自杀。所以,你为了安全起见选择右胸,那么你只能用左手把竹签扎进去。萧文华,我知道你没有说实话,虽然我这个人讲原则、重情义,但是,在我工作上只能说实话,你这是难为我,让我很难办。” “是他要杀我,是他要杀我,我不想死,不想死。”萧文华全身抖擞着说道。 “通电” 吕燕婷在清理萧文华伤口的时候,有意地破坏了伤口,这让一般人很难发现萧文华是自伤。或许是自己的突然出现不仅拖累了自己的表哥,也拖累了战守安。她始终觉得他们两个人全部是冤枉的,她要想办法再救他们出去……. 回到医务室的吕燕婷,看着空空的病床,她知道萧文华一定被武大鹏他们带到审讯室了,她关上门匆匆地向审讯室走去。 “我没有必要骗你们,我真的没有骗你们。”萧文华看着看守长拿着电线再一次向自己走来,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就在看守长准备再一次给萧文华身体通电时,吕燕婷突然推开了门,大声道:“停下,这个犯人你们不能用刑。” 武大鹏看了看闯进来的吕燕婷道,“吕医生?” “这个犯人,他的右肺被锐器扎破穿孔,形成了气血胸,我刚刚为他缝合完,如果你们再用刑的话,他的伤口会再次崩裂,甚至导致死亡。” “你认识他?” “认识” “怎么认识的?” “他叫萧文华,保密局特别督导室行动处处长,二十八岁,病历上写的清清楚楚。上峰赋予我在九曲岭监狱的工作安排,就是避免在押人员刑讯时死亡,以确保审讯和服刑工作的完成,而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无法完成刑讯。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把他的病历拿过来。” 武大鹏听了吕燕婷的话,想了一下道:“等他的身体恢复的可以刑讯的时间,你来通知我。” 萧文华被送进了牢房,战守安愧疚地说道:“对不起,都怪我。” “我知道,是她给你的药,你要离开这,你想过没有,你这样会害死燕婷的。你到了广州就会逃走,事情就会暴露,他们就会追查燕婷,帮助你越狱,会判死刑的。” “这不是我的本意。” 萧文华指了指战守安道:“我告诉你,你要再牵扯到燕婷,现在的姚广志就是你的下场。” “你不用再说了。” “我会送你离开这儿。” “萧文华,我根本没想牵扯她。我也用不着你帮忙,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第四十章 保护的人是谁 回到医务室吕燕婷还在想着如何帮战守安离开九曲岭,上次将药放在战守安的口袋里,战守安考虑到她的安全就放弃了计划,这一次她一定想办法让战守安离开九曲岭。 吕燕婷将皮特尔乐和盘达宁放进装满水的茶缸里,然后轻轻地晃动了一下。 “战守安,不要干活了。”说完哨兵班长将战守安领进了医务室里。 “吕医生,战守安到了。” “进来换药吧!你们先忙吧,有什么事我叫你们。” 看着战守安坐在自己的面前,吕燕婷将事先准备好的水递了上去,“喝口水吧!” “我不渴。” 战守安看着吕燕婷在为自己清洗伤口时,说道:“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从今往后,我求你了,别再管我的事,好吗?” 吕燕婷根本没有理他,还是不停地帮他清洗伤口,然后上着药。 “在你进来之前,你为我做的一切,我这一辈子恐怕也还不完,这已经让我无地自容了。燕婷,就算我求你了,给我留点颜面。你放心,我以后不再求你做任何事情。现在的萧文华比我更需要你的帮助,你现在应该去照顾他才对。” “战守安,你别再说了,你放心吧,我知道了。”天籁小说网 “太好了!”说完后,战守安端起桌子上的茶缸将里面的水喝了一大半,“渴死我了。” 战守安终于将水喝了,吕燕婷说道:“战守安,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听清楚。” 吕燕婷一脸严肃的表情,让战守安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然后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刚才喝下的是皮特尔乐和盘达宁两种药物的混合溶液。” “这,这不是胡闹吗?吕燕婷,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现在是十点半,三十分钟后也就是十一点,你会感到心悸,心率会达到一百五以上,到时你会直冒虚汗,四肢瘫软,无法直立,四十五分钟之后,药物反应会导致你心肌缺血,你会昏迷倒下。而那个时候看守会过来,把你送去广州治疗。” “如果,如果我说我不去呢?” “你不用害怕,我会陪你一起去广州。在送往九曲岭监狱之前,你会到医院呆上一个礼拜,我已经做好了安排,让你安全逃脱。战守安,这是你唯一的生路。” 战守安看了看面前有吕燕婷,他知道,如果他这次能够离开九曲岭,那接下来所有的事情的发生就可以预料的到,到时吕燕婷根本就脱不了关系,“我谢谢你,快,快给我解药。” 吕燕婷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解药。” “四十毫克的阿托品,一百毫克的阿司匹林,然后溶成溶液就可以了,是你给我,还是我自己拿。” “战守安,如果你不离开九曲岭你会死在这里的。” “我宁愿死在这儿。”说完战守安准备去拿解药。 吕燕婷一把拉住战守安道:“你干什么?”然后又对外面喊道,“看守,带他出去吧!” “战守安,走吧!” 吕燕婷走到窗户旁看着正在干活的战守安。 战守安扛起一个油桶慢慢地向另外一个地方走去,一会儿的时间,他的腿脚打颤,站立不稳。这时战守安想起了吕燕婷刚刚对自己说的话。“药物反应会导致你心肌缺血,你会昏迷倒下。而那个时候看守会过来,把你送去广州治疗。” 看守看到战守安站立不稳,动作缓慢大声呵斥道:“干什么呢,干活。” 战守安的一举一动被吕燕婷看的一清二楚,她的内心无比的难受和焦虑,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战守安能不能撑得过去。 只见铁桶哐当一声,战守安倒在地上。看守哨兵正准备走过来时,被看守长拉住了,“没事的,死不了。” 吕燕婷知道,如果不及时采取救治战守安会有生命危险,于是她冲了出去,来到战守安的面前道:“战守安,你中暑了。”然后喊来看守一起将战守安抬到医务室,将解药喂到了战守安的嘴里。 看着躺在病床上极虚弱的战守安,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她走了上去抱住战守安哭了起来…… 战守安被看守的哨兵扶进牢房时,萧文华看了看他,慢慢地竖起了大拇指。战守安自己也笑了笑,他知道,他不能让再多的人为了自己而牺牲,更何况她是一个无辜者呢……。 武大鹏的报告让沈在新觉得自己必须马上去一趟九曲岭,更何况,他已查清楚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主任,萧文华杀死了姚广志,然后为了掩盖真相,萧文华自伤。” “伤痕的结果出来了吗?” “伤痕被破坏了,这又牵挂出来另外一个人。” “谁?” “吕燕婷” “新来的医生,是她破坏了伤痕状况,导致伤痕无法鉴定。” “有证据吗?” “没有,因为处理伤口是他的职责。但是,她作为一名医生,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根据伤痕状况,判断出萧文华是自伤。” 沈在新听了听后道:“这是你合理性的推断。” “手下明白。” “那就以萧文华的伤口为突破口。” “手下也是这么想的,那就等他能够进行刑讯时就开始吧。” “你不惜一切代价让萧文华开口。” “是” 萧文华很快又被带进审讯室。武大鹏走到他的身边问道:“我最后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杀死姚广志?” “是他要杀我,我如果不反抗,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时的战守安和吕燕婷被带到审讯室隔壁的房间里,透过玻璃将里面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武大鹏看了看旁边的看守长。看守长拿起了火炉里的烙铁,然后轻轻地、很温柔的将这通红的烙铁向萧文华的胸膛靠了过来。 肌肤感觉着一点一点升高的温度,直到通红的烙铁真真切切的印在了萧文华的胸膛上。 “啊……” 只是瞬间,撕心裂肺的惨叫就响彻在了整个审讯室,战守安和吕燕婷,他们也看到了萧文华那深的痛楚和绝望的表情…… 吕燕婷看着被上重刑的萧文华,大声地哭喊道,“他会受不了的。沈主任,他的伤口会崩开。” “所以我才叫吕医生来这里坐呀。急救药品都带好了吗?” 昏迷的萧文华又被看守长用冷水泼醒。 “你现在愿意跟我说实话了。”武大鹏看了看醒来的萧文华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 “不,萧文华,事实是你没有杀死姚广志的自身动机,因为姚广志没有把你当作洗脱嫌疑的障碍。你杀死姚广志,那就是姚广志威胁到一个人,而这个人恰好需要你保护。跟我说实话吧,你要保护的是什么人?” 萧文华看了看武大鹏道:“我,我要保护的人是……” 第四十一章 萧文华说出身份 “我要保护的人,是我自己。是姚广志先动手刺我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保护自己。” 武大鹏指了指萧文华道,“看来,你还是不想跟我说实话。” “啊?你他妈的还是不招。”随着看守长的咆哮声不断响起,他挥起了粗重的皮鞭,宛若一条长蛇,在萧文华皮开肉绽的身躯上撕咬开了大大小小的口子。 剧烈的疼痛感,使得萧文华不停地进行挣扎,嘴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不过,即便这样,萧文华仍旧坚持着,还是说,“保护的人是自己。”这令看守长更加恼怒,将更重的压力倾泻在了他的身上。 吕燕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小声地抽泣着。沈在新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了窗户旁边然后转身对战守安他们说道:“既然二位都不喜欢看萧处长的境况,那就请二位先看看我吧。你们坐。” “你为什么不看?”沈在新问战守安道。 “想必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既然之前有过这种体验,不看也罢。” “战医生你有怨言,可以理解。” “吕医生呢?” “你们把好好的一个人打成这样子。” “你心疼了?他是你表哥。” “沈主任,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打他了,他会被打死的。” 沈在新站了起来,将战守安和吕燕婷又拉到窗户边上道:“你们给我好好地看着。” 萧文华已经皮开肉绽,像一朵绽放夺目红色的硕大鸡冠花,全身上下散发着血腥味和皮肤烧焦的气息。 “萧文华你想了没有,如果没有真凭实据,难道我们仅凭共产党叛徒的只言片语,就能把你抓到九曲岭来。” 萧文华听了后慢慢地抬起了头道:“我现在知道是谁了?” “名字。” “秦风。” “什么,秦风。”武大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将脑袋凑近了去听。 萧文华趁机用头撞向武大鹏。武大鹏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秦风已经死了,你竟然让一个死人来给你背黑锅。”说完狠狠地扇了萧文华一个耳光。 “上电刑。” 隔壁房间的门被推开,看守长走了进来,“主任,时间到了。” 沈在新看了看战守安。 “战守安,轮到你了。”看守长说道。 战守安看了看吕燕婷,然后摆动着手指。 “不知道二位明不明白,戴上这副镣铐意味着什么?熊看守长说给他们听听。”武大鹏看了看道。 “这是死刑的镣铐,只有执行完死刑后才能把它拿下来。” “很绝望是吧。” 萧文华抬起了头道:“我说的是实话。” 武大鹏走到萧文华和战守安的面前道:“对,你说的没有错,我承认至少百分之五十的错误率,你们当中只有一个是共谍。我还承认我查不出你们当中谁是共谍,所以只好请你们一起上路。” “武长官在我们来九曲岭之前沈主任已经告诉我们这话了,所以,你不必多言。” “很好,既然你们有准备了,那我就正式通知你们,三天之内,如果,你们当中那个共谍再不现身的话,两位同时执行死刑。” “带下去。” 昏暗的牢房里,唯有挂在墙壁的马灯散发出阵阵的幽光,勉强照亮了这个不窄小的地方。四周一片寂静,唯有时不时闪烁的马灯才能显示出还是有微风的存在。躺在床上的萧文华看了看战守安疲乏:“我答应过你,只要你不牵连她,我送你出去。” “你要做什么,萧文华。” “我会兑现我的承诺,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怎么离开?” “我明天告诉武大鹏,我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你要牺牲你自己。” “战守安,只要他们抓住我,就会让你出去。” “你凭什么这么说?” “在他们的情报里保密局特别督导室只有一个共谍,而挖出来的我就是那个共谍,那么事情就了结了。” “那这么说,你真的就是那个共谍。” “我不是。” “那他们凭什么相信你呢?” “因为我是共谍。” “萧文华,你好像把我绕糊涂了。” “战守安,你听着,我不是他们要找的共谍,但我是中共谍报人员。中共旅营市委地下独立级情报员代号‘地火’。” 武大鹏的话还在吕燕婷的耳边回旋,三天之内如果再查不出战守安和萧文华谁是共谍的话,他们两个人将被执行死刑。 “旅营解放前一年,宪兵队逮捕了一名女共产党员,?她的名字叫戴迎春,我负责审讯她,她的表现震动了我。一个文弱女子面对死亡大义凛然心静如水,共产党的信仰征服了我。她牺牲前委托我向市委联络站转交一份文件。这是一份警报,后来宪兵队没有抓住她的妹妹戴佩秋。” “戴佩秋” “对,你认识她。” “我不认识。” “是联络站的同志通知他撤离的,后来联络站派人和我联系,发展我加入了旅营市委的情报组织。” 听了萧文华的话,战守安问道:“你为什么来到广州呢?” 萧文华艰难地坐了起来道:“当时,旅营马上就要解放了,可我的上级被特务发现了,被捕牺牲了。我就和组织失去了联系。我只能和宪兵队撤到广州,成了失联党员。” “那你为什么又加入保密局的呢?” “我想回去,沈在新的特别督导室和旅营地区有着紧密战术联系。这是我回归解放区,回到组织的唯一通道。” “那你为什么要把这一切告诉我呢?” “因为你是我的同志。” “战守安,你还记得吧,当时是我检测的现场,秦风根本就不是你杀的,整个广州都在通缉你,你没有逃走,反而回来了。秦风不是你杀的,你确说是你。你告诉我,你是我的同志。你回来有重要任务。我给自己设定了一个任务,掩护你,让你完成你的任务。” “你一直在掩护我。” “从掩护叶飞飞开始,我做的不好,我现在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掩护你离开这儿,让你继续你的任务。我和组织失去了联系,没有人再给我任何任务,但我是党员,我要为党战斗到最后一刻。” “萧文华,不,萧处长,你刚才同我说的这些疑点,沈主任他都知道吗?” 萧文华点了点头。 “那也就是说,其实他们已经认定了我就是那个共产党。这一次不管你牺牲与否他们都不会放过我。对吧?” “只要抓住我,你就能出去。” “这种侥幸没有任何根据。” “我们只有这一个机会了必须要试一下,战守安。牺牲我,让你出去。” “萧文华,我很感激你同我说的这一切,但是,对不起,我并不是共产党。” 听了战守安的话,萧文华一下子倒在了床上,然后自言自语道:“看不到新中国的样子,想想可惜。” 萧文华的告白,尤如晴天霹雳震撼着战守安,让陷于绝境的战守安,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萧文华说的是实话,虽然自己不可能洗刷嫌疑离开这里,但,他可以效仿秦风把他跟海狼接头的接力棒转交给萧文华,然后自己出面承认是共产党以自己的牺牲换取萧文华的获释,让萧文华回到广州,完成他和秦风没有完成的任务...... 第四十二章 真相面目 从萧文华将自己受伤的嫂子从广州郊区农村带到广州医院看病,以及萧文华又让小男孩将纸条送给自己告诉战守安,叶飞飞被安排在哪个医院。 关在九曲岭监狱期间,每次在战守安面临困境的时候,萧文华总能及时站出来,帮自己化解危机...... 历历往事种种怪异,在萧文华是自己同志的诠释下,终于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自己每一次逢凶化吉,其实都是战友的奋不顾身掩护的结果,战守安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温暖的情愫......。 放风的时候,刘义雄旁边的达汉正在对另外一个犯人说道:“你最好老实点,小心我扭断你的鼻子。”说完狠狠地扭了一下犯人的鼻子。 钱守维一路小跑了过来对刘义雄说道:“战守安被带上死刑镣铐了。” “还有一个呢?” “也带上了,武大鹏他们认定这两个人当中有一个是共产党,但又查不出来是谁,干脆一起杀了。这一次保密局内部狗咬狗闹得挺厉害的。走进来四个人,自杀死了一个,自相残杀又死了一个,剩下这两个又查不出来谁是共产党,干脆一起杀了。” 刘义雄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刘爷,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有事?”钱守维看了看刘义雄问道。 “那个女军医是什么来历?”刘义雄看了看不远处从医务室走出来的吕燕婷问道。 “不知道,就知道她是从保密局过来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吕燕婷想着还有三天战守安和萧文华就要执行死刑了,她想自己必须利用这么给监狱消毒的机会,设法解救他们。。 “吕医生,怎么弄这么一大罐消毒水,那不得喷一上午了。”紧跟着吕燕婷身后背着消毒水的看守说道。 吕燕婷笑了笑道:“其实呀,也只要去审讯室那里喷一喷就好了,那里的血腥味太重了,如果不消毒的话,怕到时得传染病。” “对,吕医生,你一来我们大家都高兴,你的心真好,像观音娘娘似的。你又长的漂亮。” “瞧,你把我说的,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走,咱们快点。” 吕燕婷看了看看守道:“看来还得喷一会,要不你先忙吧,等我喷完之后再过来找你。” “好,吕医生那我先回去了。” 吕燕婷进了审讯室里又想起了看守长对战守安和萧文华说的话:这是死刑的镣铐,只有执行完死刑后才会拿下来。看守长说完后,就把钥匙挂在墙壁上了。 吕燕婷拿到了镣铐的钥匙后,背起消毒罐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躺在床上的萧文华受刑之后,皮肤上的血水和着各种液体,在他的身上满处蠕动着。一个个像咧开了嘴唇似地伤口向外翻着血红的肌肉,整个身体微微颤抖着,极度的虚弱。 战守安看了看心里更是难受,他再也不能让自己的同志因为他再作牺牲,于是说道:“你必须出狱,活着出去。” “我,我怎么出去?” “你一定有办法的。” 战守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受刑严重的萧文华再一次带走。。 晨阳照在破败的牢房通道上,旁边的铁门散发着森森的光,两个看守架着萧文华慢慢地向审讯室走去。 刚从审讯室走出来的吕燕婷看到了萧文华,于是她没有回医务室里而是进了隔壁的办公室。在那里面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审讯室里的一切,也可以听到审讯室里的一切。 两个看守将萧文华按在了电椅上,然后在他的脖子,手腕和脚腕都戴上了通电铁环。安排好一切后,两个看守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突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沈在新冲到了萧文华的面前,帮他解开了通电铁环,然后看了看萧文华道:“你受苦了。” “沈主任,国仇家恨,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萧文华,我记得那是去年的九月,令尊和他的一零一军一同战死了。” “主任,一年多了,我爸爸的音容笑貌一分钟也没有离开我,我永远记得他临终的遗言,让我完成他未完成的大业。”天籁小说网 “我看到了一个将门虎子,令尊可以含笑九泉了。” 吕燕婷听了沈在新和萧文华的对话,让她感到非常的吃惊与不安,难道他们一直在演戏,所有的一切都是针对战守安…… “对了”沈在新说着打开了一瓶白酒,倒在两个茶缸里面,然后端了过去,“来,让我们遥拜英烈。”说完沈在新和萧文华两个将茶缸里的酒洒在地上。 “主任,战守安,战守安他上钩了。他相信自己出不去,他所有的行为都掌握你手中。他说他要牺牲他自己,掩护我出去。让我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任务。” “好,真是太好了!只要战守安一松口,马上枪毙他。我们要用战守安的尸体向中共广州地下党证实,他最后对你的临终嘱托。这样,你就可以以继承者的身份深入虎穴,捣毁共党广州地下组织。” 在这阴谋之下,吕燕婷发现自己策划的营救计划是多么的荒谬,在这里只有一个人命悬一线危在旦夕,需要她的营救,那个人就是她深深爱着的战守安…… “你觉得战守安什么时候会开口?” “这次刑讯之后。”萧文华看了看沈在新回答道。 “你还行吗?”沈在新拍了拍萧文会道。 萧文华没有回答,他知道只要他能够挺过这一次刑讯,那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沈在新拨通了武大鹏办公室的电话道:“你们过来吧!” 吕燕婷知道拯救战守安唯一的途径是揭穿萧文华,让战守安知道真相面目,但是这样萧文华会一败涂地,让他的付出所有的付诸东流。 吕燕婷的心被撕成两半,她必须在她心爱的人和钟爱她的人之间,做出一个残酷的选择…… 第四十三章 将计就计 沈在新要在武大鹏他们到达审讯室之前,将通电铁环重新绑在萧文华戴上,因为这一切只有他和萧文华知道。他看了看武大鹏然后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接着自己离开审讯室走进隔壁的房间里。因为在那里可以看到审讯室里发生的一切,可以听到所有的一切。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现在急需要一场胜利…….。 听到审讯室里萧文华发现的阵阵惨叫,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还是慢慢地,慢慢地向玻璃窗户走去。突然注意到了旁边消毒罐,他向房间的四周看了看…….。 回到医务室的吕燕婷脑海中回想着沈在新对萧文华说的话。“只要战守安一松口,马上枪毙他。我们要用战守安的尸体向中共广州地下党证实,他最后对你的临终嘱托。这样,你就可以以继承者的身份深入虎穴,捣毁共党广州地下组织。”想到了这些吕燕婷拿起了笔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将纸条放进医药箱,背起医药箱向监狱牢房里走去……。 沈在新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哨兵道:“刚才谁来过?” “吕医生。” “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一早过来消毒。” “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 “马上广播通知让吕医生来办公室。” “是” 吕燕婷匆匆向牢房走去,她的身体仿佛因冷而颤抖起来她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看了看看守的哨兵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眼看关押战守安的牢房就在前面,突然监狱里警报响起。吕燕婷加快步伐来到了牢房的门前道:“看守把门打开。” “吕医生呀,刚才广播在叫你呢。” “给患者把药上了再去也不迟。把门打开吧。” 门口哨兵又说道:“战守安的伤不是已经好了吗,还换什么药呀!” 吕燕婷大声道:“战守安患得是内伤,会要他的命的。” “内伤,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他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内伤有多么严重,快把门打开。” “这个.....” “我来……”说完吕燕婷从看守那里夺下钥匙准备开门。 突然身后出现的看守长抢下了钥匙道:“广播就是命令,吕医生,跟我走吧,别让长官等的太久了。”说完看守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报告主任,吕医生带到。” “她和监狱里的人有联系吗?” “没有” 听了看守长的回答,沈在新点了点头道:“请她进来吧!” “沈主任,你找我呀!” 看了站在面前的吕燕婷,沈在新笑了笑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消毒罐道:“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东西吗?” “保持九曲岭监狱的环境卫生,防止传染病的发生是我工作。” “吕医生,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吕燕婷想了想道:“大概二十分钟之前。” 沈在新又问道:“在这段时间当中你看到过谁?” “看到过谁呀,看到过!” “谁?” “我看到萧文华,看到看守押着萧文华。” “在什么地方?” “在监狱大门口,我往外走,他刚好走进来。” “吕医生,还有一点我不明白,这个东西怎么会在审讯室的隔壁间呢?”沈在新又指了指消毒罐道。 “是我清扫过的房间留下的,我力气太小,这个罐子太重,所以我想把它留给看守,让他们帮我拿。” 沈在新坐在那里,双手交错在一起,不停地转着大拇指。 “沈主任,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没有” “那我现在能走吗?” “看守长送吕医生回广州吧。” “是” “回广州。” “对” “为什么?” “因为你的工作局里会重新安排。” “那我也得跟新人交接一下吧。” “是,是有新人来交接的。” “沈主任,那我还有个人物品我想申请回去收拾一下。” “吕医生,按照主任的吩咐你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了。”看守长说完将箱子提了出来。 萧文华再一次被铁环牢牢的铐住,四肢接上了电流。他浑身一凛,整个身体剧烈的抽搐起来,五脏六腑像是有无数只蚂蚁爬过、撕啃着……。 几分钟过后武大鹏示意看守长关闭电源。看着萧文华在电椅上剧烈地颤抖着,死咬着嘴唇,冷汗不停地涌出,他冷冷一笑问道:“萧文华,你这是何苦啊?我告诉你,看在之前同僚的份上,刚才是我手下留情了,电流的强度是最低级的。你也是个行家,在你手里受审的人不计其数,硬汉子多了,但是,最终又有几个能抗住酷刑的?更别说这种最新型的电椅了。怎么样,你要保护的人是谁?” 半晌,萧文华才缓过一口气,他重重的深吸了几口气,然后说道:“我,我要保护的人,我要保护的人是我自己……” 全身皮开肉绽的萧文华再一次被拖进了牢房。战守安看了看道:“怎么可以这样呢?他们又对你用这么重得开刑,太残忍了,这已经到了人类的极限了,恐怕下一回会要了你的命的,萧文华,你还受得了吗?” 全身颤抖萧文华道:“可以,可,可,可以。” “本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都不应该同你说什么的。但是我忍不住我还是想问,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从宪兵队调到保密局是为了回到组织的怀抱。那也就是说,一旦你出狱了,就会想尽办法回到解放区,对吧。” 萧文华点了点头道:“我,我有办法。” “能说给我听听吗?” “我参加了局里举办的匪区特遣训练班,以特工人员的身份,用香港做,做跳板进入解放区。” “看来你已经想得很周全了,也有可行性。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刚才,武,武大鹏给我看了国防部的批示,后天上午处决我们。” 显然,如果萧文华是自己同志就可以诠释所有来广州发生的一切,但是每当这个时候,战守安都会想起秦风临终前的交代:“记住,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这个任务比你重要,比我重要,比我们每个情报人员他们的性命都重要。” “我向你保证,我记住了,而且我会完成的......” “这么快呀,国防部的批示都下来了。好吧,萧处长,我会让你重新回到组织的怀抱的,我答应你,很快,很快......” 战守安走到牢房门口,大声喊道:“来人啊,来人。” “干吗?” “我要见武长官。” 同沈在新一起喝茶的武大鹏,突然听到战守安在牢房里嚷着要见自己,于是他看了看沈在新。 “带他去审讯室。” 沈在新看了看武大鹏道:“看来战守安要开口了,他已经承认自己共谍身份。” “主任,不会吧,他都熬了这么多天了。” “一定会。” “这样就太好了。如果这样的话,撬开他的嘴,乘胜追击,挖出背后的共谍地下组织。” “他一旦承认共谍身份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交代的。” 听了沈在新这么一说,武大鹏感觉有点迷惑了,“战守安既然都自首了,为什么不能进一步交代呢?” “你就不要追究这个了,只要他一开口承认自己是共谍的身份,马上放他回牢房其他的就不要纠缠,记住了。” “记住了。” 很快战守安被带到审讯室,武大鹏看了看道:“听说你要见我,什么事情?” “我听萧文华讲国防部已经下达了执行死刑的命令。” 武大鹏将国防部的命令递给了战守安。 战守安看了看说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再冥顽不灵的话过了四十八小时,我们将会走向生命的尽头,对吗?” “战守安,你刚刚才明白。但是,你应该知道怎么去做。”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我是活生生的人呢?” “那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来挽救你的生命呢?” “武长官,我战守安这一辈子以信奉忠义为立身之本,可是现在却为了活下来,背叛自己的原则,出卖自己的朋友,说实在话,做这一切让我心里很煎熬。能够迈出这一步挺不容易的。” “战守安,比起自己只能拥有一次生命,那些原则的分量,相信你能够掂量的出来孰重孰轻,看来你想好同我说实话了,揭露真相了。” “是的。” “说吧!” “上峰的判断准确无误,共谍的能量确实无远弗届,他们不止一次潜入保密局。上一次是秦风,而这一次,这一次……他是一个独立级别的潜伏人员,跟随着中央政府撤退到广州了,为了建立与匪区的联系千方百计的又潜入保密局。他制定了一个非常周密的计划。先是进入保密局特训班,然后成为双面间谍,以香港为跳板再返匪区,然后再建立一个从广州到匪区的双向情报渠道。”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就是我前不久刚刚认识的一个好朋友。出卖他让我于心不忍,但是,为了党国的利益。我决定了,我要这么做。” “谁?” “你认识。萧文华。”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告诉我的。” “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个你得要问他。” “战守安你来见我并不是自首的。” “武长官,你为什么确认我要自首呢,我就是来揭发的。” “你是说你不是共产党。” “我当然不是。” “战守安,你死到临头了,你知道吗?” “沈主任说过,只要揪出共谍,忠贞的同志就会存活下来,恰巧我做到了。我相信沈主任,我相信党国有这个分辨忠奸的能力。”。 第四十四章 萧文华被枪毙 武大鹏气冲冲的回到办公室里,“主任,要不要再次提审萧文华,或者让他们两个人对质。” 沈在新没有理武大鹏,他拨通了九曲岭火车站的电话。 “吕医生,火车站到了,他会陪同你一起去广州,直接到局里报到。” “是” “你要照顾好吕医生,出了问题你要负全责。”看守长转身对哨兵吩咐道。 就在吕燕婷准备上火车时,火车站的哨兵突然跑到看守长的身边道:“报告看守长,沈主任刚刚打来电话,你和吕医生速回九曲岭监狱。” 很快吕燕婷又被重新带回监狱,沈在新让人将她带到审讯室里,坐在战守安的对面。 沈在新走到战守安的身边指了指吕燕婷问道:“你跟她什么关系?” 战守安在回忆同吕燕婷在一起的时光,现在为了吕燕婷和其他人的安全,他必须刻意地同吕燕婷划清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沈在新的信任,从而更好的保全吕燕婷。 沈在新看了看战守安和吕燕婷说道:“你们两个谁先说?” “还是我吧!”战守安回答道。 “吕医生曾经是我的下属,我们两个是上下级关系。” “战守安,我问的是现在。” “敌对关系。萧文华他亲口告诉我,他就是共谍,而吕医生同萧文华情同手足,那我跟她就不共戴天。” 沈在新看了看战守安,又转身对武大鹏说道“死刑,立即执行。” 吕燕婷知道战守安是保全自己而说出这些话,当她听到沈在新宣布死刑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大声地哭了起来…… 看守端进来了丰盛的饭菜,“二位,吃了这顿绝命饭就要上路了,二位,吃好喝好。”说完看守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关上门就离开了。 战守安端起酒坛里的酒,然后倒了两个空碗。他看了看,然后自己先喝了起来。 一旁的萧文华也走了过去,坐了下来说道:“真可惜,无法完成党交给我们的任务了,永远无法完成了。” “萧兄,黄泉路上能有你陪伴也不算孤单了。虽然我们会死在这儿,虽然我们会埋在这儿,但是我们的灵魂,他们是埋不住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灵魂,可以在天地之间肆意地遨游。” “战兄,人生难免有一死,只是早晚而已。几年,几十年的差距在漫长的时光当中可以忽略不计。” “人这一辈子只要不误入歧途,只要光明磊落为正义的事业而奋斗,早几年又何妨呢!” 听了战守安的话,萧文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为了我们共产主义事业。”3sk. “为了民族复兴,为了人民的幸福。” 说完两个人一起干完了碗里的酒。 在萧文华看来战守安中一名隐藏很深的共谍,到临刑前一刻,战守安竟然还是没有承认自己是共产党。于是他又试探着道:“守安同志,我没有看错你。” 战守安笑了笑道:“萧兄,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可以做患难与共的兄弟,但是,我不是你的同志。” 战守安与萧文华四目以对,谁都知道对方是谁,但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所有的一切只有他们两个人心里清楚。 牢房的门被打开,看守长走了进来道:“战守安,萧文华时辰到了,上路吧。” 监狱两旁的牢房里无数双眼睛看向了战守安和萧文华。萧文华双手抱拳同大家示意,而战守安只是抬头挺胸向前走着。 “战守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武大鹏问道。 “如果非要让我说的话,我想说的是,我是被冤枉的,早晚有一天,你们会查清楚的。我战守安忠于党国,忠于委员长,你们这么让我死去,我死不瞑目。但我坚信,一定有个人为我平冤昭雪。我要说的,说完了。” 武大鹏吼了一声,“带下去。” 钱守雄看了看战守安转身说道:“刘爷,这个战守安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都死到临头了。” 战守安和萧文华很快被带到刑场后,两个人被绑在十字架上。武大鹏大声念道:“战匪,守安;萧匪,文华。经国防部保密局核实系共匪派遣广州之谍报人员,逮捕前实施一系列危害中华民国之罪行。按照戡乱时期戒严法,军事法庭对上述二匪宣判死刑,立即执行。” “行刑队,立正,预备。” 战守安突然大喊了一声,“等等,我有话要说。” 武大鹏看了看行刑队道:“放下。” “临来之前,沈主任亲口说过,只要揪出那个共匪,就可以免于一死,对吧。” 武大鹏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沈在新。沈在新听了战守安的话后,慢慢地走到战守安的身边道:“害怕了,给他们戴上头套。” “主任,如果非要我战守安一死,我宁愿看着自己的兄弟,是怎么把枪口对着我的,然后,又是怎么向我开枪的。主任,我求你了,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 武大鹏大声喊道:“预备,放。” 砰,砰,砰几声枪响,萧文华的身体上被打了几个窟窿,鲜血直喷了出来。而战守安再一次的躲过了一劫…… 在开往广州火车上吕燕婷再也无法忍住自己的泪水流了下来,一个她心爱的人,另一个是钟爱她的人在这一刻都被结束了生命。少了他们的陪伴,她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刘义雄道:“打听到了什么没有?” 钱守维回答道:“打听到了,到了最后时刻是战守安检举了萧文华。” “战守安连你在内检举了两个人了吧。” “战守安也没有落好的下场,不也被枪毙了吗。”钱守维得意的笑了笑道,“这回保密局送过来的四个人全部死了,他们玩的挺邪乎的,共产党和国民党一勺烩。” “这是一场戏!” “戏,就算一场戏人也弄死了,这个可是真的呀,刘爷。” 刘义雄笑了笑道:“戏中有戏。” “刘爷,人都死光了,即便是一场戏也该收场了。” 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四十五章 越狱计划 这牢房味道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 战守安蹲在牢房里,拿出了戴佩秋送给他的手帕看了看。他不知道旅营解放后,戴佩秋现在怎么样了? 放风结束后,刘义雄他们又被带回牢房。钱守维一进牢房就看到蹲在里面的战守安,然后大声喊了起来,“战守安,你不是被枪毙了吗,我们都听到枪声了,你没有死。”说完他走上去抓起了战守安的衣服使劲摇了摇。 刘义雄道:“应该是临时改判了吧,几年?” “十年” “那个姓萧的呢?”钱守维问道。 战守安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钱守维。钱守维大声道:“哦,我明白了,你小子检举了别人,留自己一条小命。把他送上西天了,对不对,老天还真是开眼呀,没想到把你送到我这个牢房里来了。这回咱们有机会好好相处了。”说完一把抓住战守安的头发。 “达汉,咱们牢房里来新人了。”钱守维看了看达汉说道。 走上来的达汉一看是战守安二话不说对着战守安就是一脚踢了过去,“去,认识一下,爷爷邢达汉。咱们的交往从这一刻开始了。” 战守安和萧文华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沈在新在离开九曲岭前把武大鹏叫到身边说道:“前段时间我没有向你透底,主要是想让你把戏做得更逼真一点。” “属下明白。” “战守安的事还没有完,外松内紧。” “主任,你的意思是,让他活动,顺藤摸瓜。” “是的,交给你了。” “放心吧,主任。” 萧文华的尸体被拖上车的时候,武大鹏来到了战守安的身边道:“这是给你的最后判决。战守安在旅营战役期间对其兄长战守平变节行为知情不报,判处有期徒刑十年。此判决为终审判决,不得上诉。刑期从逮捕之日算起。” 沈在新走了过来看了看战守安道:“我曾经说过,抓住共匪,你就会活命。九曲岭是个好地方,在这里面好好的闭门思过,重新做人吧,十年之后出来找我。” 战守安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挫败了沈在新和萧文华的阴谋。但是,十年刑期,漫长无边,他决不能坐等那一天..... 看着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战守安,钱守维道:“踏踏实实的睡吧,你放心,我们要是想杀你也不会在牢房里动手。” 战守安知道,他白天临刑前的表现,是把自己放到极端危险的位置上,他躲过了敌人的子弹,但却有可能死在难友的手中。 邢达汉端着饭碗气冲冲地走到正在吃饭战守安面前,然后将手中的饭碗用力放了下来,看了看战守安道:“新来的,你不会等我挑一挑你再吃呀,我教你一个规矩。第一个月你吃饭之前,我先挑一挑。我不吃的,你才可以吃。”说完将战守安手中的饭碗抢了过来,用筷子在里面翻来翻去。 “妈的,都已经被你吃过了,还挑个屁。”说完将碗里的饭菜全部倒在了战守安的头上,“怎么样,不服呀?” 钱守维站了起来走到了战守安的身边道:“邢达汉,你有点过分了,人家可以保密局的老人了,中校军衔,你用对付流氓地痞这一套不太合适吧。”说完拿出毛巾擦着战守安头上的饭菜。 邢达汉将钱守维拉到了一边。邢达汉说道:“老钱,我这是为你出气。” “达汉,我说你笨,还真笨。那个人喜欢玩阴的,你就不会跟人家学着点。” “学着点,学什么学?” “杀人不见血。” 说完两个人同时看了看战守安。 第二天所有的犯人被带到九曲岭火车站。 “所有人听着,今天的任务是卸火车上的粮食和日用品。都要小心给我搬运,谁要是损坏了就扣谁的口粮。” 蜿蜒的铁路尽头燃起了战守安新的希望,九曲岭周边群山环绕,具体位置难以知晓,也许这列负责补给的粮食和日用品的火车,将成为战守安返回广州的最好向导。一个新的越狱计划在战守安心中渐渐形成,他要乘上这列火车离开九曲岭...... 正在搬运的战守安听到了班长的谈话,“木师傅,下周还有火车过来吗?” “有,还是同一个时间点。” “烟,我已经抽完了,下周记得帮我带点。” “放心吧,烟,一定给你带过来。”m.23sk. “多谢啦。” “快点,都给我快点。” 很快火车上的粮食和日用品被卸完了,班长通知集合清点人数。这时的战守安已经断定,火车定期往返的,随车的守卫虽然不少,但还是有机可乘的。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人数清查的这么严格,要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上这列火车呢? 第四十六章 他想活着出去 在从火车站回九曲岭监狱的路上,战守安在默默地记着回来的路线和各个转弯的时间点,他心里在测算着每段路的距离和所用的时间。 回到牢房的战守安无法入睡,他不想呆在这里呆上十年,他要尽快逃离这个地方。睡在他旁边的钱守维看了看他道:“战守安,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在想什么呢?” “我在琢磨着我还有多少时间才能出去。” 听了战守安的话后,钱守维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要是你呀就根本不会想这些,这种不可能实现的想法想多了,会把人想疯的,睡吧!” 第二天一早看守就大声喊道,“快,快,马上集合。站好了,听好了,去采石场干活的去左边,去火车站卸货的上车。”听完吩咐后,战守安向车上走去。 “零六六八,你,干什么?” “我是这一组的。” “少废话,回去。”战守安向钱守维他们那一组走了过去。 钱守维碰了一下战守安道:“战守安,跟我走吧,你跟我是一组的。跟我上山打石头,我们组人手不够,是我从看守那里把你要过来的。” 很快战守安他们被带到采石场。在烈日下,战守安的囚衣已经被汗水淋湿了,他那双粗大的手,小心翼翼地搬着石头放在小板车上,然后一个人吃力地推着板车。 邢达汉走到钱守维的身边轻声地说道:“都弄好了。”说完拿出准备好的竹杠。 钱守维看了看说道:“去叫他吧!” 战守安和邢达汉一起抬头一框石头,战守安走在前面。只见邢达汉用手按住竹杠跟着后面慢慢地走着。 两个人在斜坡边上走着,后面的邢达汉道:“战守安下辈子做了好人吧!” “你说什么?” “去死吧!”话音刚落,竹杠也从中间突然断裂,邢达汉趁机将战守安推了下去。 只听哎呀一声,战守安同框子一起滚了下去。邢达汉从旁边小心的绕道离开了。 战守安拼命地用两手只乱抓,庆幸的是另外一只手抠住一块凸出来的尖石,他接着用另一只手,刚好也抓住附近地上的石头,吃力地往上爬...... 看守长将断裂的杠子带回了监狱。武大鹏看了看杠子道,“杠子断裂的地方有豁口,说明这是事先人为破坏的,否则杠子不会断裂。”说完武大鹏看了看战守安道:“告诉我,谁和你一起抬石头的。” 战守安低着头没有说话。 所有的犯人被集合在操场上,武大鹏示意战守安站在一旁。23sk. 武大鹏说道:“战守安,这件事情不是事故,是有人故意把你推下悬崖的。今天你不用怕,当着我的面把杀害你的人给我指出来。去,将跟你一起抬石头的人给我指出来。” 战守安在犯人面前边走边看,然后又回到武大鹏身边。 武大鹏大声道:“你不方便指认,我来。钱守维,邢达汉。”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 “跪下” “战守安,你告发过钱守维,痛打过邢达汉,那么杀害你的人就在他们当中。”武大鹏说完后又看了看刘义雄,“刘义雄”。 武大鹏看了看战守安接着又说道:“如果这两个人想杀你,那背后一定是他。”说完指了指刘义雄。 “战守安,今天你指认一个,我枪毙一个,他们永远也无法报复你,你明白吗?” 战守安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刘义雄他们三个人,然后缓缓的抬起了手。吓得邢达汉和钱守维全身发抖。 “武长官,真的没有谁,是我去悬崖边上撒尿不小心掉下去的。” 听了战守安的话后,武大鹏气愤地将手上的警棍一扔道:“战守安,好,那你就在这儿等死吧!” 回到牢房后,邢达汉和钱守维看了看站在窗户边的战守安。 战守安说道:“各位,打头起是我做事欠考虑,让钱先生吃苦了。可今天呢,你们也算让我从阎王殿走了一遍,我们两清了。我还望各位日后不要井水再犯河水。还有,我们没有必要让武大鹏看笑话。再有,钱先生还得麻烦你为我做一件事。” “就凭你,让我给你做事。” “你怎么把我从卸货组弄出来的还得麻烦你把我弄回去。” “战守安,你以为这是去菜市场买东西呀,可以东挑西捡的。”钱守维说道。 战守安冷笑了一下道:“你有的选择吗?” “我告诉你,我做不到。” “你最好想好了。” 听了战守安的话,旁边的邢达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双手一把抓住战守安的衣领道:“姓战的,你奶奶的太过分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同归于尽。” “只要你们愿意,我随便。” “你......” 坐在床上的刘义雄说道:“行了,守维把他的事办了。” “刘爷,这个事可不好办呀!” 刘义雄转身瞪了瞪,钱守维慌忙点头道:“行,我办。” 站在阳光的战守安闭上了眼像似聆听着灵魂的忏悔,爱的渴望和神的回归...... 钱守维还是想不明白,他走到刘义雄的身边道:“刘爷,你说战守安为什么不指认我们,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想活着出去。” “谁不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可他出得去吗。这个监狱从建成到现在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除非他变成鸟儿,长出翅膀从这儿飞出去。”钱守维看了看刘义雄说道。 突然看守的班长带着看守跑了进来,“集合,赶快集合。去采石场干活的站我左边,去火车站卸货的站我右边。”看守班长看着站在左边战守安道,“零六六八,你去那边。去火车站卸货的跟我走。” 战守安知道不管今天结果如何,他们都不会再见面了...... 第四十七章 战守安越狱 到了火车站后,战守安他们被安排卸货。一旁的看守不停地催促他们:“抓紧时间干活,快点,抓紧时间,快搬。” 看守班长看了看天空道:“天气不好,快要下雨了,最近山体滑坡的厉害,我们一定要赶在大雨之前让火车赶回广州。都给我快点,快点。” 从采石场干完活的钱守维他们已经回到了牢房,“刘爷,战守安今天要是逃跑,可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那就看他的运气了。” 刘义雄在想,战守安既然主动要求去火车站卸货,一定是前面几次去火车站时,就想好了逃跑的路线,或许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货终于被卸完了,看守大声喊道:“集合了,快点,集合了,清点人数。” “零零零四” “到” “零一一七” “到” “.......” 趁着看守点名的时候,战守安悄悄地摸到卡车旁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拉开车门,发动了卡车。 “零六六八,零六六八......” 战守安发动卡车撞破隔离网,然后左转快速行驶到火车站的南侧,心中在默念着之前的路线,加大的油门向前开着。 “停车,停下,战守安,你快停车。”说完看守开枪射击,砰砰砰的子弹全部打在卡车上。 卡车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行驶,突然在前面出现一块平坦场点,战守安将车速降了下来,才发现前面不远处是悬崖峭壁。他再一次加大油门,然后打开车门自己跳下了车,卡车从悬崖上坠落下去。 “什么,战守安开车逃跑了,往哪个方向,往回跑?熊强,你听到了吧,想尽一切办法把他给我抓回来。”武大鹏接到了火车站那边的电话后转身对熊强说道。 追击的哨兵很快看到坠落在悬崖下的卡车,“愣着干什么,还不下去找呀。” “这么高,怎么下去?” “再高也得下去,赶快从前面绕下去。” 驱车赶过来的看守长也来到悬崖边,看了看哨兵道:“人呢,找到没有。” “报告长官,没有,卡车从这里翻下去的。” “尸体呢?” “已经派人下去找了。” 看守长点了点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长官,这么高,肯定是活不了了。” “继续找吧!” “是,长官!” 火车上的木师傅再一次问哨兵火车还要在这呆多久,哨兵回答道:“看这架势还不知道要呆多久,你看都快下雨了,上一次的山体滑坡咱们可在山里困了一个晚上。” 木师傅看了看天道:“九曲岭这个破铁路,是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吗,我同你说按规定没有监狱下达的命令,咱们是不能动的。” “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再等一等吧。” 熊强很快来到火车站,然后拨通了监狱的电话道:“报告长官,战守安开的卡车已经翻倒在山下,尸体还正在寻找。是,属下一定尽快,长官,你放心。就算没有死,就凭他一双脚也走不出九曲岭。” 熊强刚挂完电话,火车上的木师傅就走了进来道:“长官,人抓到了没有。这车已经晚点很长时间了,反正呢,就这么几节车厢,如果你不信那就麻烦你再去亲自检查检查好吗?” 熊强带着哨兵重新检查着每一节车厢并没有发现战守安。 “长官,可以发车了吗?” 熊强想了想后点了点头。 “谢谢长官。准备发车。” 熊强气冲冲地回到火车站值班室里,刚坐下,电话又打了过来。“报告长官,卡车里没有发现战守安。” “什么,没有,你说车里面什么也没有。” 战守安不停地在树木中奔跑着,这或许是他离开九曲岭唯一的一次机会。 火车头愤怒地吐着发亮的火星,沉重地喘着气,沿着铁路驶离了火车站出口。后面挂着一节节绿色的车厢,好长好长,就像一条绿色的长龙卧在铁轨上。 战守安看着不远处驶来的火车,很轻松地跳了上去,然后在火车顶上小心地行走着...... “战守安逃跑了”沈在新接到武大鹏的电话道。 “主任,卑职该死,战守安是利用工作的间隙,抢走了卡车然后逃脱的。卡车已经找到了,可人至今下落不明。” “九曲岭那样的地方,正常人根本走不远,怎么他战守安就无影无踪呢?” “主任,确实如此,卡车被毁,火车已经驶离,卑职已经派人封锁了方圆十公里的地区,到目前为止已经进行了两次地毯式的搜索了,还是没有发现战守安的踪影。正如你所说的,九曲岭这个地方一个小时最多才能走三公里,更何况遇上现在的天气。” “武大鹏,这样的常识你不用跟我讲,我马上派人封锁九曲岭所有的重要干线,你就祈祷吧,千万别在九曲岭之外活着见到战守安。不然的话,后果就不用我再提醒了。”说完沈在新挂了电话,然后又拨通了火车调度室的电话道:“立刻叫停往来九曲岭补给的火车。” 巨大的车头裹挟着风,哐当哐当行驶在黑夜中,随着“哧”的一声刹车声响起,火车开始刹车减速,速度越来越慢,不久,便稳稳地停在离塌方不远处。 “木师傅出什么事了,怎么火车停下来了?”???.23sk.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前面塌方了,赶快找人把石头搬开。” 领着的哨兵吹响了口哨通知车上的哨兵下来一起搬塌方下来的石头。 “快,快,搬石头,快,快,快。” 战守安起身抬头看了看后,又躺了下去。 石头很快清理完了,就在木师傅准备上车时,从后面又赶过来很多宪兵。 木师傅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上级最新命令,九曲岭监狱有人越狱,很可能藏在你们车上。” “不可能的,你们之前是里里外外检查了多少遍的。” “别啰嗦,这是上级的命令,给我搜。” 战守安听了后,悄悄地从火车上跳了下去,然后消失在黑暗的树林中...... 第四十八章 接头成功 “什么,火车上没有发现战守安,那,拉网搜索呢?也没有?好吧!”沈在新放下了电话。 极度饥饿和疲劳的战守安还在夜色的树林中行走着,体力的透支让他每走几步都要靠扶着树林来支撑着。又累、又渴、又饿的战守安看了看前方的树林整个头脑都的发晕,他还在努力着向前慢慢行走...... 第二天一早钱守维将在采石场打探到的消息告诉刘义雄。 “刘爷,那个战守安还是没有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所有的关卡都在说没有任何人通过封锁。最近九曲岭的搜索也没有半点消息。刘爷,你说这小子是不是真的得手了。如果真的得手了,那小子可是从九曲岭走出去的第一人了。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真是小瞧这小子了。”刘义雄没有说话还是在不停地敲打着碎石。 战守安还在树林里急速的行走,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他作为一名医生,他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想自己的性命丧在这树林深处,他凭借最后的努力终于穿过树林,晕倒在山路旁边...... 战守安睁开眼睛时看到武大鹏带着人站在自己身边。武大鹏蹲了下去道:“醒了。”然后转身看了看熊强道:“给我带回去。” 战守安站在武大鹏的办公桌前,武大鹏说道:“战守安你让我感觉很困惑,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凭空消失的,又是怎么就凭空出现的,你不好好把整个经过告诉我,你是过不去的。你明白吗?” 看了看战守安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武大鹏大声道:“快回答我。” 熊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冲了上去,对着战守安的脑袋就是一棍子,打的头破血流。可是战守安还是一点反应没有,熊强挥起棍子准备再打下去时,被武大鹏制止道,“慢”。 看了看一点反应没有的战守安,武大鹏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但是战守安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很快战守安被带到操场上,然后绑在十字架上,熊强用鞭子在他身上不停地抽打,战守安被打得皮开肉绽,但竟然没有发出一点点惨叫声。 “战守安,服刑期间图谋越狱,殊不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归案伏法。按中华民国勘乱剿匪法之相关规定,战守安加刑十年,连同原有刑期需在九曲岭共服刑二十年,附加鞭刑一百。”念完判决书后,武大鹏吩咐看守单独关押战守安。 送饭回来的看守告诉武大鹏和熊强,战守安饭菜都没有吃,看样子快要死了。武大鹏想了想沈在新临走前交代的事,他立即让看守将战守安送到刘义雄的牢房里面。 看着躺在床上的奄奄一息的战守安,刘义雄将饭倒在了茶缸里,然后用筷子将饭捣碎,并吩咐邢达汉拿来水也倒在茶缸里,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战守安。 半个月后,战守安的身体也得到恢复。一次放风的时候,他单独一个人蹲在铁丝网的旁边,目光呆滞。钱守维走了上去,轻轻拉了拉战守安道:“战守安,我是钱守维,你还记得我吗?你说过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说开了,之前我们之间是有些过节,但这一切不都过去了吗。” 战守安转身看了看道:“你是谁?”钱守维无趣地走开了。 “刘爷,这小子好像失去记忆了。脑子受刺激太深了。”钱守维说着用手指了指脑袋比划着。 第二天战守安他们被安排去采石场干活。中午别人吃饭的时候,他一个人慢慢地向不远处石堆走了过去。 战守安突然想到秦风临死前对自己说的话:“唤醒那位同志的方式是中山公园湖畔凉亭正对着阳明湖的那根柱子,你在柱子下面放三颗石头,要摆成等边三角形,海狼一旦,海狼一旦看到这三颗石头,海狼就会被唤醒。接下来,你要注意中央日报的寻人启事,当你,当你看到启事上有,有‘二哥大婚,速回’大哥的启事后,那你们就接上头了。第二天你去祈福茶庄对掌柜的话,你要,你要冻顶乌龙,掌柜回复你,要多少,你说要三斤冻顶乌龙。掌柜的会说去仓库看看。” 战守安转身看到摆放呈三角形的三块石头的旁边的大石头上写着“二哥大婚,速回”。他向四周看了看,他没有想到海狼竟然也在九曲岭。3sk. 刘义雄慢慢地向他这边走了过来,战守安看了看道:“有冻顶乌龙吗?” “有” “我要三斤。” “你等等,我去库房里边看看。” “海狼” “战守安同志。” “秦风说你会到祈福山庄,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在九曲岭监狱里面呢?” “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 第四十九章 战守安受刑 沈在新的车刚到九曲岭监狱,一直在等候的武大鹏便走了上来,打开了车门道:“主任,你来了。” “战守安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沈在新下车的第一句说道。 武大鹏愣了一下,站在那里没有回答。沈在新狠狠地瞪了一下,然后转身向监狱里走去。 刘义雄将情报全部告诉了战守安,并看了看他。 “我记住了。”战守安深深地叹了口气道。 “你怎么了?” “太震撼了,你告诉我的这些内容太过于凶险了。” “战守安同志,这个情报来之不易,这是我们打入国防部内部的同志用生命换来的情报。战守安同志按照情报工作的规定,你接受任务以后不能再接触其他人,要由我亲自护送你离开这里,奔赴大角坡。记住了,以后你要启用新的接头暗号。” 战守安点了点头道:“油灯燃烧半小时,自然就会有人来接应了。” 沈在新和武大鹏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讨论着战守安为什么跑出去又回来了。沈在新分析道:“战守安既然又逃回来,说明这里面有什么让他割舍不得。这个东西看来比他战守安的命更加重要。” “主任,我的话也许你觉得不中听。我认为战守安没有那么厉害,他只是脑子坏了。” “你是说他神志不清,失去了痛觉吗?” “因为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那样的拷打,除非他失去了痛觉,是个精神病患者。” “好呀,那我们就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刘义雄一再叮嘱战守安道:“沈在新一定不会放弃对你的怀疑,他还要继续考察你。现在情报已经交给你了。” 战守安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海狼同志你是在担心我忍受不住敌人的严刑拷打吧!” “是的,确实这个让我担心的。” “我是一名医生,从理论上讲任何人都有生理极限,会有熬不住的那一刻,我也不例外,但是,海狼同志请你记住了,我也是一名共产党员,在旅营的时候我随身都带着氰化钾,就是为了熬不住的那一刻。现在虽然没有了氰化钾,必要的时候我会像其他同志一样咬舌自尽。” “战守安同志,你所肩负的任务不允许你这样做。” 既然战守安精神上出了问题又没有痛觉,沈在新对武大鹏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从国防部请过来的精神病专家,齐主任。” “齐主任的到来会让我们马上知道真正的结果了。让人将战守安带到这里来。”沈在新看了看武大鹏吩咐道。 刘义雄还在同战守安说:“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九曲岭监狱已经加强了防范措施,我们将无法使用大角坡那个一次性安全撤离通道了。” “可惜呀,差一点我就成功了。” “正是因为你的失败,我们原来的那个撤离计划已经不能实行了。” “对不起,海狼同志。” “战守安同志,现在我的任务就是要护送你离开这里,你的任务就是坚持住,保持你现在这个状态等候我的指示。” “是” 不远处走过来的看守大声喊道:“战守安,你,过来。” 刘义雄看了看又要被带走的战守安道:“要坚持住。” “你放心吧!” “战守安,你听到没有,快过来,别磨蹭了。” 看着被带走的战守安,刘义雄将石头上的寻人启事全部擦掉。走过来的钱守维问道:“刘爷,这战守安是什么人呀?这时候他又被带走,不会出什么事吧?” 看着被带走的战守安,刘义雄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不管怎么样刘义雄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护送战守安离开九曲岭监狱......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目光呆滞的战守安,沈在新说道:“战医生辛苦了,沈某照顾不周,让你出现这样的事情,心里很难受,你看我们共事五年,历经磨难,你一向以党国为重,以领袖为先,我希望你继续做党国忠洁之士,好吗?” “战医生,他们说你病了,我不相信。说你失去了感觉,我更加不信。一个能从缅甸野人山走出来的人,怎么会这样呢?” 齐主任看了看坐在那里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的战守安道:“沈主任,按照病理,如果这个犯人真的得了神经封闭症的话,他应该完全丧失所有感觉。” “他要是有痛觉呢?”沈在新问道。 “那他就是装的。”然后举起战守安的手说道:“你们看,这指甲缝是人体末梢神经最集中的地方,也是痛觉最敏感的地方。” 说完齐主任拍了拍战守安道:“十指连心呀”然后就从桌子上托盘里面拿出来了一根闪着寒光的钢针,还有一个小铁锤,在战守安的面前晃了晃说,“如果疼的话,你要说出来。” 齐主任捏住了战守安的右手,用钢针对准指甲下的缝隙缓慢地扎了进去,为了加剧战守安的痛苦,他在扎第二根时,故意选了一根针头钝的钢针。 采石场上刘义雄他们还在打着石头,钱守维走了过来问道:“刘爷,你说战守安是我们自己人。” 刘义雄没有说话还是继续手中的活。钱守维接着又说道:“刚才呀,我听看守说保密局的沈在新来了,战守安这一去不知道会又有什么事发生。” 三根钢针插入了战守安的指甲缝里,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齐主任看了看沈在新道:“从现状来看,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说明他真的得了神经封闭症了。”十根钢针全部插进了战守安十个手指的指甲缝里后,齐主任拿出手电筒照了照战守安的眼睛。 刘义雄看到邢达汉和钱守维离开牢房,他走到战守安的身边看了看他的手道:“他们又对你用刑了。” 战守安叹了口气道:“我可能暴露了,他们找来了广州的精神病专家,一边对我用刑一边观察我。我没有办法控制瞳孔的放大,所以他们应该发现了我还有痛觉......” 九曲岭监狱的办公室里,齐主任对沈在新和武大鹏说道:“战守安的失忆是装的。” “你是说他能感觉到疼痛?”武大鹏问道。 “他一定有痛觉,不过,他忍住了,一个人在感觉到疼痛的时候,他会本能的不由自主地叫喊,挣扎或者躲避。如果有人意志特别坚强的话,他是完全有可能控制这些生理反应,不过有一种生理反应就算他的意志再坚强有一样东西是无法掩盖的,那就是瞳孔,这种生理反应是完全不受人的意志控制,他的瞳孔会放大。战守安遭受酷刑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相信,他已经疯了,那他又为什么装疯呢?” “齐主任,你这个疑问很有趣,我也想知道答案。”武大鹏随声说道。 “主任,我要求再审战守安,当场戳穿他,看他怎么解释,我们一共七十二种刑罚,一天给他用一个,二个月的时间就可以用完。共党也是人,也有生理极限,我就不信他们跟常人不一样。我想根本用不了两个月,我就能让战守安开口说话,主任,如果我这次再拿不下战守安,你就撤我的职。” 沈在新没有说话,他在想一个人如果能够忍受十指连心的疼痛,其他刑罚对他又有什么用呢,他有了更好的计划....... 刘义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战守安道:“他们还有用更加残酷的手段来对付你。” “死我都不怕,还怕什么呢。”战守安说道。 “不,战守安同志,你肩负重要的任务,你不能死的,我更不能看着敌人把人逼到咬舌自尽的程度,我下面说的话,你要听清楚了,没有时间再同你说第二遍......”刘义雄说道。 天籁小说网 第五十章 真实身份 “我的真实身份是中共广州特委书记,我叫李东闽。抗战结束以后我受党的派遣来到广州,以致公堂老会员的身份联络致公堂的政治关系和社会基础,发展我们的情报组织和地下武装。” “那你是怎么被抓的呢?” “我的公开身份是致公堂总堂主刘义雄,下面一个堂口,他们在购买武器时候被保密局的倒勾发现,交易的时候我们的人都死了,这里有两个我们的同志钱守维和邢达汉,他们是下面分堂口的副堂主,他们被判刑二十年,我作为总堂主按照连坐法,被判刑十年。” 战安安看了看刘义雄道:“也就是说,他们还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 “对,我和沈在新是多年的老对手了,三十年代末,我在上海搞地下工作,专门惩治我党的叛徒和军统特务,在那个时间我杀了他们不少人,这里面包括沈在新的哥哥沈立新。沈在新曾经发誓要抓住杀害他哥哥的人,要用我的人头祭奠他的哥哥。” “难怪,沈在新之前在报纸上发布假消息说抓到了李东闽,其实应该是诱敌之策,但反过来讲,这么多年了,他还一直对你耿耿于怀。” “对,他这是对李东闽的一个复仇情结,这同样也是他的一个致命弱点,我们要利用他这个致命的弱点来攻破九曲岭的防线。” “怎么说?” “你向沈在新告发我,就说刘义雄就是当年的李东闽。” “为什么?” “守安同志,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全的离开这里去完成任务。” “根本不可能。” “守安同志,沈在新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动你,是他还没有掌握足够不利于你的直接证据,否则,他不会把你留到现在的,再有另一个原因,你的哥哥战守平旅长起义的缘故。沈在新发现你对他还有更大的利用价值。你,是他对付你哥哥的最重要的人质之一。” “这个我知道。” “沈在新对你犹豫太多了,说明他想掌握你来广州以后的所作所为,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告诉他,你发现李东闽。这样你不仅抓住了共党间谍,你还替他解开了缠绕他心头几十年的复仇情结。这样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将会生出对你的感激之情。然后在这种心理素质支配下,他的理性判断就会作出对你有利的选择,他到时不可能把你关押在九曲岭监狱,他会把你送去广州,替他邀功请赏,这样你的任务完成就有机会了。” “刘义雄同志,如果我这样做,他们会立即杀了你。”刘义雄点了点头。 “那你还让我这么做。”战守安气愤地说道。 “战守安同志,比起你肩负的任务,比起我们解放全中国的大目标,我作出这点牺牲值得。” “你让我,你让我去他那里告发你,你让我去当那个叛徒,我办不到。” “战守安同志,我现在以广州特委的身份命令你必须执行这个任务,必须无条件的执行这个任务。” “不管谁的命令,我也不执行。” “老刘,秦风当时为了救我而牺牲的,这已经让我无地自容了。现在你让我把一个活生生的你,我党的同志送到敌人手里,我不可能这么做。就算我活下来了,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面对我自己,不可能的。” “守安同志,那好,既然这样,我还有另一个方案。” “什么?” “武装起义。” “怎么可能?” 军统局和保密局(军统局的全称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最早由南京的复兴社演变而来,宣扬“一个主义、一个政党、一个领袖”。为了模仿意大利的黑衫军和纳粹德国的褐衫军,他们以蓝衣黄裤作为制服,因此又被称为“蓝衣社”。 在成立之初,戴笠为了筹措经费可谓费尽心机,想到了通过查禁烟土进行“黑吃黑”的办法。久而久之,内部将这项创收工作称为“做生意”,而将戴笠则称呼为“戴老板”,一直沿用到死。 戴笠虽然在胡宗南等人的支持下成为了军统负责人,但地位并不稳固,时时都受到各方势力的挑战。尤其是,作为黄埔一期生的郑介民,一直都在蓄意打压作为黄埔六期生的他。 为了挤走郑介民,戴笠采取了以退为进的办法,主动向蒋介石请辞。老蒋用人尤其喜欢“黄埔系”和“浙江系”,对于这个不贪恋权势的“学生”和“老乡”越来越满意。于是,郑介民被调离军统,侍从室主任贺耀祖中将兼任军统局长,戴笠成为副局长并且主持工作。 在抗战期间,军统出色完成了各项任务,不仅积极刺探到日本方面的许多情报,而且还铲除了大量的汉奸和敌特,比如张敬尧、张啸林、傅筱庵和唐绍仪等人。甚至于,就连最大的汉奸头子汪精卫也多次遭到过军统组织的袭击和暗杀。 1945年抗战胜利后,戴笠奉蒋介石之命立即展开了铲除间谍和肃清汉奸的行动,取得丰硕成果。在短短三个月里,军统一共逮捕了汉奸和疑似汉奸多达四千多名,仅罪证确凿并移送司法审判的就有三百多人。 当时,军统已经拥有了各类文职人员和外勤人员多达五万人,还掌握着或明或暗的忠义救国军、收编土匪和投降伪军数万人。不仅如此,他们还与胡宗南、汤恩伯等军方实力派结成了政治联盟,可谓是权倾朝野。 很明显,军统已渐成尾大不掉之势,这完全不符合蒋介石的权术制衡之道。于是,他在内心深处已经萌生了削弱甚至是撤销军统的想法,而且已经向戴笠作出过暗示。 为了塑造所谓的进步形象,为了推行所谓的宪政体制,蒋介石决定接受美国顾问团的建议,准备效仿美国改革国民政府的军制,撤销原先的“国防最高军事委员会”后建立国防部。同时,准备将长期遭人诟病的军统也进行改组,整合为保密局编入“国防部二厅”(国防部情报厅)。 对此,戴笠当然不肯轻易就范,他一边打感情牌企图让蒋介石回心转意,一边又秘密将现有势力化整为零企图让蒋介石放心。于是,这件事被一拖再拖,直到戴笠坠机身亡。 戴笠死后,许多事情立即就好办了,军统局的裁撤和改制工作也进入了快车道。很快,蒋介石任命郑介民兼任保密局局长,唐纵和毛人凤为保密局副局长。 既然已经不属于独立单位了,那保密局也就不需要成千上万的特务和外勤,机构和编制都必须进行压缩。例如,在北平、上海、天津和南京等地设立“甲种站”,正式编制不超过160人;在沈阳、郑州和合肥等设立“乙种站”,正式编制不超过110人;在其余多地设立“丙种站”,正式编制不超过60人。 单纯从人员数量和机构编制来看,保密局的确比军统局“瘦身”不少,但其核心和机密的部分却丝毫不减当年。甚至于,他们在针对我党的刺探和暗杀,在针对民主人士的打压和恐吓方面更加狠辣。 从复兴社起,戴笠、郑介民和唐纵就号称“三驾马车”,分别掌控着特务内部的浙江帮、广东帮和湖南帮,实力和能力都不容小觑。而排在第四的毛人凤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在组织内的资历和地位都远低于这三人。 戴笠过世后,郑介民兼任了保密局局长,更是国防部二厅的厅长,随即将军统改成保密局。然而,作为副局长的毛人凤却是戴笠多年的心腹,不仅接掌了他生前的许多机密,而且接掌了浙江帮,开始惦记起了局长的位子。 利用蒋介石更宠信浙江人的心理,利用原军统成员亲近戴笠的心理,利用郑介民妻子贪图钱财的心理,毛人凤终于出手了。他通过沈醉等人搞了郑介民的一堆黑材料,包括收受贿赂和寿礼的照片,随即出现在了蒋介石的办公桌上。 从此以后,老蒋逐渐对郑介民失去信心,反而对奴才相十足的毛人凤开始青睐有加。为了整肃保密局,他终于将明升暗降,腾出了局长的位子。 1947年12月,蒋介石终于下令毛人凤升任保密局长。)。 戴笠之死:(1946年3月17日,军统头子戴笠乘坐飞机抵达南京上空时,因遭遇大雾而撞在岱山上机毁人亡。当蒋介石闻讯后,不仅内心十分悲痛,而且还数度落泪,在当天的日记中这样记载:。 不幸以气候恶劣竟在南京附近遇险身亡,殊为悲痛,此生虽多缺点,但其忠诚与热心实不愧革命信徒也。今焉则无矣! 国民政府为戴笠举行了隆重的公祭活动,蒋介石还亲自出席并致悼词,留下了亲题的一副挽联: 雄才冠群英,山河澄清仗汝绩。 苟祸从天降,风云变幻痛予心。 1946年9月,南京的《中央日报》刊登了一则重要启事: 军统局业已奉令撤销,今后如有不法之徒假借本局名义在外招摇撞骗和敲诈勒索,应请当地军宪警机关随时查扣法办。 问题来了,被蒋介石无比信任的军统特务组织,为何在戴笠刚刚过世半年就被撤销了?难道说,戴笠之死和军统撤销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以上摘自《中国近代史》。 第五十一章 越狱 “武装起义,不可能。”战守安看了看刘义雄说道。 刘义雄正准备说话时,钱守维和邢达汉走了进来。门外的看守大声道:“赶快睡觉,明天去采石场上工。” 第二天上午刘义雄,战守安他们在采石场干活,他走到战守安的身边道:“别看这九曲岭监狱号称天牢,我们脚下这地方其实离海边不远,铁丝网的后头还有一道电网,通过电网翻过这座山,就到海边了,海边有巡逻队也有巡逻艇。” “有海?”战守安很惊讶地看了看刘义雄问道。 刘义雄点了点头。 “没有听说过有海呀!” “我们也是牺牲不少同志,付出很大代价才搞清楚九曲岭监狱的地形的情况。行动开始,我们要先解决上面的那两个看守,然后,我的人会切断电源,我们就穿过铁丝网,翻过那座山就到海边了。到了海边后,找个机会抢夺巡逻艇。” “老刘,这就是你的逃跑计划呀,未免太简单了吧,只要我们一旦惊动看守,就等于赤手空拳地面对全副武装的两个连。如果他们再知道我们逃跑的方向,通知巡逻艇,那我们将会被两面夹击,这样,这样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 “守安同志,这是最后的希望,逃跑能不能成功主要取决于我们动作的速度,只要我们的动作足够快,就不会让他们有反应的时间,机不可失准备行动。”说完刘义雄又在不停地敲打着碎石。 太阳毒辣的烘烤着大地,没有一丝风,邢达汉放下手中的石头,用毛巾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水。他和钱守维感觉到整个气氛有点不对,尤其早上离开牢房时刘义雄对他们两说的话。 刘义雄被关在九曲岭监狱是因为他们的堂口失误导致。所以他们两个商量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一定要挡在前面,不能让刘义雄再受牵连了,就算付出他俩的生命都值得。 齐主任量完了沈在新的血压后就准备离开九曲岭。正好武大鹏和熊强推门走了进来,“主任,都准备好了,审讯战守安的计划可以实行了。” “那就开始吧!” “属下还有个请求。” “说” “我想请齐主任留下来一起参与审讯战守安。” 齐主任看了看武大鹏道:“留我干什么,我只是个医生。” “这种连番审讯犯人,到时候一定会盼望着尽早昏迷。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昏迷了,肉体内的疼痛也就不复存在了,这样话也就是等于让他们躲过了酷刑,就算用凉水把犯人弄醒,酷刑的疼痛也会就此失去连续反应,那样疼痛就会大大的降低。” “武长官的意思是让我做什么呢?” “请你用医疗手段保证战守安审讯时不昏迷,一直保持清醒,我要让肉体的疼痛感不间断地发挥作用,发挥到极致,直到摧毁战守安心理防线与生理极限。我同时要让战守安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注满了极度的疼痛,不能让他有任何缓解的间隙。” 听了武大鹏的话,沈在新不停地点了点头,看了看齐主任道:“能做到吗?” “能呀,只要给他注射相应的药物,让他保持足够的清醒就不会昏迷了。” “好,那你留下来协助武长官。” “谢谢齐主任,沈主任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拿下战守安。”武大鹏说完转身对熊强道:“带战守安。” “是” 采石场上的刘义雄还在不停地敲打着碎石,不时抬头看了看挂在天空中炽热的太阳,然后走到战守安的面前道:“再过一会,我们就开始行动了。守安,到了解放区安定下来后,你到河北省平安县城关镇去看望一个叫李鸿举的人。” “他是谁呀?” “我的老父亲,我从三一年离开家以后,再也没有时间回去看过他老人家了。” “老刘,你放心吧,到时我一定看望他的。”战守安想了想道,“不对呀,老刘,到了解放区你自己可以回去看啊。” “时间到,开始行动。”说完刘义雄和战守安抬起一筐石头向铁丝网那边走去。 邢达汉和钱守维也注意到了刘义雄他们,邢达汉准备起身,被钱守维拉住了道:“我们在这里帮刘爷看看情况,有什么事发生时,我们挡在前面,这次再也不能让刘爷背锅了。” 熊强黑着了脸走到了采石场,见到门口的看守说问道:“战守安呢?” “我去叫!” “战守安!” “怎么了,人呢?”熊强说完将手里的警棍晃了晃。 “报告看守长,可能在最里面,我去叫。” “不用了。”说完看守长自己向里面走去。 钱守维看见熊强带着看守向战守安他们去的方向走去,他一把拉住邢达汉,顺手拿着铁锹也跟着走了过去。 战守安和刘义雄丢下箩筐,从不同的地方向铁丝网跑去。 刚走到铁丝网边上的刘义雄被附近的一个哨兵发现了,哨兵拉动着枪栓说道:“干什么的?说,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方便方便。”刘义雄回答道。 “走开,不要靠近铁丝网。” “解个小手。” “废什么话。” “那我在这儿。”刘义雄说完用手指了指铁丝网旁边的铁桶道。 “我跟你说话你不听是不是。” “人家就是解个小手而已吗,你发这么大火干吗?” “老子看你今天想找死。”说完哨兵拉动枪栓对着刘义雄,“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战守安悄悄地摸到另外一个哨兵那里,趁他不注意一脚将他踹倒,然后扑上去用膝盖压在哨兵的脖子上,不一会儿工夫就没有呼吸。 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哨兵,刘义雄突然用力一拉,掐住他的脖子向铁桶上猛烈撞了几下,就不省人事了。 战守安和刘义雄顺手拿起哨兵手上的枪,然后走到铁丝网的旁边。 熊强还带着看守在采石场里寻找战守安,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于是又大声喊了起来,“战守安,战守安。”并慢慢向铁丝网方向走去。 刘义雄用铁丝轻轻碰了一下铁丝网,铁丝网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战守安道:“还没好?” “时间还没有到,我们只能在这儿等。”说着两个人躲在铁桶的旁边。 和熊强擦肩而过的钱守维和邢达汉,又转身跟着在他们身后。 熊强还是没有找到战守安,他拿起胸前的望远镜看到了手里拿着枪蹲在铁丝网旁边的战守安和刘义雄。熊强正准备拨出手枪,被悄悄跟上来的钱守维举起铁锹对准他的后脑勺用力砸了下去。只见熊强一股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缓缓地倒在了地下。 跟熊一起的看守还没有反应过来,被后面的邢达汉锁住脖子,用力一扭当场毙命。 不远处的哨兵看见他们两打死了看守长和哨兵,举起枪准备射击。邢达汉和钱守维各自拿起看守长和哨兵的枪就射击,一个个哨兵倒了下来。采石场上的犯人一看这架势,放下手中的工具准备逃跑。 听到枪声的沈在新透过窗户向外面看了看,“什么动静?”。 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武大鹏拿起了电话,“喂,什么,采石场发生暴动,拉响警报,全体出动。” 警报声四起,钱守维和邢达汉边开枪边跑到不远处的掩体。对面冲上来一排手拿着冲锋枪的哨兵,打得他俩根本抬不起头。 听到枪声的战守安道:“他们被发现了。” “是钱守维和邢达汉他们动手了。” “他们配合我们行动。”战守安问道。 “我没有告诉他们。” 等哨兵换弹匣的间隙里,钱守维和邢达汉端起冲锋枪对着哨兵一阵扫射。 “达汉,我们一定要守入采石场的入口。” “刘爷和战守安在干什么?” “不管他们干什么,我们给刘爷顶住就对了。” “咱们子弹不多,省得点打,尽量拖久点,给刘爷他们多争取点时间。”说完钱守维将身边的手榴弹向冲上来的哨兵扔了过去。23sk. 刘义雄又用铁丝试了一下,但还是发出嗤嗤的声响,战守安焦急的问道:“还没有好。” “再等等。” “再等一会,人都会死光了。” “必须等。” 赶过来的哨兵猛烈的射击压制住了钱守维他们的火力。钱守维拿起最手一颗手雷,拧开盖子,用尽全身力气向敌人扔了过去,随着一声巨响,手雷在敌群中炸开了花。后面的敌人又冲了上来,对着钱守维的胸口一阵扫射,鲜血从胸口汩汨地流了出来,钱守维终于在邢达汉的身边倒了下去。 “老钱。” 看着为了掩护自己的致公堂的兄弟一个个倒下,刘义雄压制住自己的悲痛,再一次拿起铁丝放在铁丝网上,终于铁丝网上的电被拉了下来。 邢达汉拿起冲锋枪跳出掩体对着敌人一阵扫射,很快打光了所有的子弹,被从侧面赶过来的武大鹏对着邢达汉的胸口连开数枪...... “快” 刘义雄和战守安穿过铁丝网,向前面的山上跑去。 武大鹏带着哨兵边追边开个枪。眼看就要上山了,刘义雄的大腿被子弹击中,战守安扶着受伤的刘义雄慢慢向山上走去。 跑到一棵大树旁,他们停了下来,战守安看了看刘义雄的伤口道:“你没事吧。” “还行!” “老刘,再坚持一会,翻过这座山就可以见到大海了,到时我们抢到巡逻艇,就可以回到解放区了,那个时候就可以见到你的老父亲了。” 气喘喘的刘义雄深深叹了口气道:“就算再翻过一座山,也见不到大海,根本就没有大海。” “没有大海,你骗我。” 眼看武大鹏带着人就要追上来,刘义雄举起了枪对着战守安的胸膛开了一枪,道:“守安,你忍一忍,现在你应该知道见到沈在新应该说什么了?” “老刘......”战守安慢慢地倒了下去。 第五十二章 刘义雄牺牲 跑到山上的刘义雄对着冲上来的敌人一阵扫射。冲在前面的几个敌人中弹后倒了下来,尸体也向山脚滚了下去。 躲在大树旁边的武大鹏举起手枪,瞄准着刘义雄的胳膊扣动的扳机,刘义雄胳膊上的血喷了出来,冲锋枪滑落在地上。 武大鹏告诉身边的哨兵不要开枪,自己走了上去看了看刘义雄,然后挥起拳头打在刘义雄的脸上。 倒在地上刘义雄,看了看不远处的战守安,笑了笑。 战守安知道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越狱,刘义雄策动他原因就是用自己的生命掩护自己离开九曲岭...... 看着绑在审讯室立柱上的刘义雄,武大鹏说道:“刘老大,刘老大,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们之前有过默契,你管好你的手下,乖乖服刑,我呢,只要能给你方便之处给你方便,咱们相安无事。可是你看看今天,你都干了些什么,采石场上闹暴动。好吧,我也不想多说,你告诉我实话,你这是又是枪又是炮的打打杀杀闹了半天,真实目的是什么?你难道真的是为了越狱,逃跑。” 刘义雄一言不发地看着武大鹏。 “刘老大,你可不要再逼我撕破脸,动刑。” 沾着盐水的粗大的皮鞭把刘义雄的衣服抽出条条血印,刘义雄虽然用力咬住嘴唇还是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在敌人的轮番鞭打之下刘义雄的头无力的垂到胸前,他又一次昏了过去。坐在一边休息的武大鹏马上命令手下拎起一桶凉水向刘义雄泼去。 冷水激醒了刘义雄,他身子颤动了几下缓缓抬起头。武大鹏走上前托起他的下巴问道:“刘老大,我对你非常失望,非常失望,是你逼着我动刑的。” “放下,武大鹏,就你们这些东西也就是给爷挠痒痒,别费劲了。” “这么说你是有话愿意讲了。” 看着医生从战守安体内取出子弹,旁边的沈在新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道:“子弹是离心脏两厘米的地方穿过去的,很危险。” “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沈主任,这个就很难说了,他失血太多了。” “千万要让他活着。” “我会尽力的。” 这时武大鹏走了进来,悄悄地对沈在新说道:“主任,刘义雄有话要说。” 沈在新愣了一下转身跟着武大鹏向审讯室走去。 站在刘义雄面前沈在新第一句话就问:“为什么要杀战守安?” “战守安必须死。” “他跟他哥哥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他就是你们保密局的一条狗。” 听说后,沈在新转身准备离开审讯室,他知道,现在主要是救活战守安才能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沈在新,在你们保密局的英烈墙上,民国二十年那一栏你亲手写上去一个我的名字。复兴社情报组组长沈立新,那是你哥哥吧。” 沈在新听了后又转身走到刘义雄的面前。 “当年沈立新奉命打入我们组织,可惜关键时刻他露出的破绽,被人从万国饭店的楼上扔了下去,暴尸街头死得很惨。当时,你抱着他的尸体发誓要找到杀死你哥哥的那个人,处决你哥哥的是中共锄奸队的,他叫李东闽。战守安他威胁到了李东闽的安全,所以,战守安必须死。” “快,快取他的指纹。”沈在新吩咐武大鹏道。然后又想了想,“取左手,取左手的指纹。不,不,取右手,右手。” 拿到指纹后,沈在新命令审讯室里的人回避一下,自己从胸口掏出皮夹,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印有指纹的便条线进行比对。 沈在新将便条线上的指纹拿到刘义雄的面前道:“知道这个指纹的来历吗?” 刘义雄知道,沈在新这个老对手,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疯狂的复仇意愿,这个意愿会极大的降低他的判断力和控制力。为了复仇他会接受一切,相信一切。包括他对战守安的怀疑,只要战守安有助他复仇。现在刘义雄要做的就是让沈在新相信是战守安帮他复仇,成功抓住自己...... 沈在新看着皮夹里的指纹,单膝跪在地上,看了看上天道:“哥哥,我记得你是燕京大学国文系的高材生,他们从万国饭店把你扔下来,活活摔死了,太狠了,太狠了。” 刘义雄说道:“难道你的哥哥就不残忍吗,他杀死了我们两个同志还有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女儿,他必须付出代价。” “他是为政府做事,尽忠国民的义务。”沈在新看了看说道。 “就你们效忠的那个政府,鱼肉百姓丧权辱国,就应该把它推翻掉。” 沈在新站了起来狠狠地抓住刘义雄的手道:“我的哥哥满身是血,遍体鳞伤,你把他扔出去的时候对他做了些什么?” “你说呢,他不是一个孤立的一个人,我必须撬开他的嘴,挖出他的同伙,根除后患。” “我曾经发誓用你的人头来祭他,哥哥这一天终于实现了。” “沈在新,我早想到了会有这一天的,当我在镰刀斧头举起右手的时候,我就做出了选择。我相信我们共产党人,一定要建立一个为劳苦大众翻身做主的新中国。可惜啊,这一天我是看不到了。沈在新,你记住,当你砍下我这颗人头的时候,你就已经变成一个死人啦。”刘义雄说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突然出现的李东闽让悬在沈在新心里的谜点终于知晓了,他现在要做的尽快提审战守安,以洗脱战守安的罪名。 “主任,看来这个战守安还真是党国的忠贞之士,他一直潜伏在刘义雄的身边,直到关键时刻才出手破坏刘义雄的越狱计划。要不是他一直缠着刘义雄,这个消失十几年的李东闽,又怎么能现身呢?”武大鹏说完将资料递给了沈在新,接着又说道:“这个战守安立下盖世奇功,简直不可思议,都可以称得上我们保密局谍海英豪了。” 沈在新看了看说道:“上报国防部,广东特委书记李东闽被擒。” “是” “主任,战守安要怎么处理?” 沈在新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武大鹏。 绿叶挣脱初春的束缚,从枝头顽强探出稚嫩的盎然生机。战守安身穿上校军服,站在沈立新的面前。 沈在新没有说话,只是将勋章挂在了战守安的胸口,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战守安的肩膀。 刘义雄望着窗外簌簌而落的枯叶,嘴角泛起阵阵的冷笑,那是一种充满仇恨、无奈而又带有满怀幸福的冷笑。现在的他已经万念俱寂,就像那窗外的落叶一般,在挣脱和束缚间徘徊的同时,也被宣告了死亡。 刘义雄很快被押到刑场,冷静地看着战守安,嘴角流露出一丝丝的微笑,同时又死死地盯着沈立新,被钢丝鞭撕烂的嘴角不停地抽动。 沈在新拿出自己哥哥的遗像看了又看,然后走到刘义雄的身边看了看说道:“你还记得他的音容笑貌吗?” “沈立新,当年我们还都年轻。” “我曾经答应过他,用你的人头祭奠他,今天我哥哥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刘义雄看了看沈在新道:“我也可以瞑目了,中国自古以来,内忧外乱,这种现状被我们共产党人而终结。一个人民的共和国就要诞生了。沈在新,你记住我说的那句话,当你砍下我这颗人头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说完大步向刑场走去。 “共产党万岁!”砰砰砰的枪声结束了刘义雄的生命,当然这一切也同时点燃了战守安,让他负重前行......m.23sk. 回到广州的战守安想起刘义雄对自己的说的话:“我们打入国民党国防部高层的同志,截获一份重要的电报。敌人从旅营撤退之前,就已经着手实施了一个庞大的潜伏计划,这个潜伏组织的结构很具有特点,全部是单线联系十分可怕,潜伏人员很有可能已经渗透到了我们的指挥系统,这个潜伏组织的最高任务,一旦我们解放全中国的决胜战役打响,这个组织就会启动苏醒,从内部破坏这次决战,他们的行动代号‘天击计划’。” “敌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构建这么庞大的网络。你确定是真的?” “截获情报的同志这是致公堂早期的在册成员,我和他是单线联系,他打入敌人的内部,已经有很多年了,现在他牺牲了,恰恰证实了这个计划的存在。” “那,我能做什么” “守安同志,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见到林晓之书记,当面把情报交给他,在见到他之前,对任何人不能提及天击计划的任何情况。因为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渗透到我们指挥系统的哪一个级别哪一个层次。一旦他们得知我们掌握了天击计划的情况,他们就会更改部署,那样,我们就无法在决胜战役打响之前破获这个组织,就无法保障决战的胜利。” 第五十三章 战守安回到平海 沈在新端起一杯酒递给了战守安道“坐,我们喝一杯,今天不同往常。守安,你不知道从我第一天走进这个办公室,我就想尽快回到北方,但是随着在广州的日子越来越长,好像我回去的希望很渺茫。” “守安一定赴汤蹈火助主任早日北上。” “守安,我刚才都说了今天不同往常,不要说官场上的话,请坐。”说完沈在新又拿起了哥哥的遗像道,“守安,说来我还是要谢谢你,我哥哥不用再天天看着我了。我想反攻胜利之后,把他的照片镶嵌在他的墓碑上,让他可以天天看到今天。到时候,我让你陪我一起去,可以吗?”说完后将遗像放在了保险箱里面。 “一定”战守安干完了酒杯里的酒。 沈在新指了指战守安笑了知道:“我知道你有怨气,你恨我,因为我怀疑过你,但是,我也没有一棍子把你打死,好像在冥冥之中有人告诉我,一定要把你保存下来,我现在明白了这个人就是我哥哥。” “主任,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战守安倒满酒杯后一口又干完了。 “你有如此的气度将来必成大器。对工作以后有什么想法吗?” 回到广州的战守安他现在要做的必须第一时间找到叶飞飞和吕燕婷。当他来到医院时,护士告诉他,沙小丽在六个月前就出院了。虽然没有找到叶飞飞,但从医院得到她们母子平安,战守安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战守安在用力敲着房间的门,里面始终没有应答,隔壁房间里走出来的人告诉他,人早就搬走了。吕燕婷到底又去了哪里呢,战守安急匆匆地回到保密局医务室里看到关立波问道:“处长,吕燕婷呢?” “你去九曲岭监狱不久,她就申请调去那里。” “后来呢?” “后来就一点消息也没有了。你在九曲岭没有遇到过她?” “处长,他不是有个叔父叫吕荣吗?他那儿有没有吕燕婷的消息?” “吕荣已经病逝了。” “病逝了。” “战医生,你刚刚平反,可是不等于说你可以肆无忌惮了。我们这里的规矩你应该知道,不该问的绝对不要问,吃过的苦头当作教训记得。” 战守安不停地点了点头。 关立波接着又说道:“听说,沈主任有意调你去情报组织任职......”还没有等关立波把话说完,战守安就离开了医务室。 “战守安,你去哪里,你不会还要去找吕燕婷吧!” 战守安走在深夜的街头,当风儿吹起时,落叶也离他而去,这时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孤独。他知道,如果找不到吕燕婷,就找不到叶飞飞,找不到叶飞飞,战守安不敢往下想,他被深深的恐惧笼罩着……。 回到住处的战守安将枪械底部拆了下来,然后擦了又擦,填上子弹然后带上门向大角坡走去。 秦风和刘义雄牺牲了,叶飞飞和吕燕婷又失踪了,偌大的广州战守安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他现在只剩下一个目标,返回解放区送交情报。 点亮了油灯,战守安在大角坡整整等了一夜,接头的人没有出现,表明这一次性撤退的通道已经失效了。战守安依靠组织接应返回解放区的大门关闭了...... 六个月后 战守安刚走出平海火车站就看到解放军举起的牌子上写着“战守安”他走了上去,伸出手道:“你好,你好,我就是战守安。” “战医生你好,我是首长的警卫员,叫我小应就好了,他让我来接你的。包给我,车在这里,请上车。” “战医生,上个星期首长听到你说要回来特别高兴,他一直以为你在解放旅营时牺牲了,没有想到你一直在香港,本来今天早上首长来接你的,可是接到医院的通知,说你嫂子要生孩子,所以就让我来。” 战守安拿出了手帕看了看道:“什么我嫂子?” “就是首长的爱人呀!” “不是,又怀上了。” 警卫员听了后一愣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快快快,赶紧开快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站在门外的战守平走来走去,突然门被拉开,医生走了出来道:“战副处长,恭喜你,你爱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战守平开心的握住医生的手道:“是吗,谢谢,谢谢,感谢,感谢!” “战副处长,你进去看一下吧!” “哦,我可以进去吗,好好好!” 车子在平海医院门口停了下来,警卫员直接领着战守安走进医院,“战医生,等一下到了临产房,首长可是双喜临门,新生的婴儿和失散多年的弟弟,一下子都到齐了。” “到了。报告。” “进来。” “哥,我回来了了。” “守安。” 这时战守安才看到坐在产房上的是戴佩秋,“佩秋!” 三个人同时一愣,不过很快大家缓和过来回到战守平的家中。 “守安,这两年多的时间你去哪里了,大家都说你牺牲了。但我从不相信,旅顺营解放之后,平海市也跟着解放了。组织上照顾我,这里是我的故乡,就让我在这里的军管会总管后勤。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过几天你去医学院报到,当医学院的老师,怎么样?” “哥,你和戴佩秋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一年前了。” “那叶飞飞呢?” “她人已经不在了。” “什么时候的事?” “你离开八十九旅指挥部之后,这天夏天水,夏副官回来报告的,说叶飞飞被解放军杀害了。” “你信吗?” “后经查明是沈在新他们干的。” “飞飞这一走,我心里很难过,佩秋也很伤心。” “可,如果我和你说......” 戴佩秋抱着小孩走了出来打断了战守安后面要说的话。 “守平,” “你怎么下来了,来,来,来”说完战守平接过了戴佩秋手中的小孩子。 “当时呀,要不是戴佩秋和林书记据理力争,我还真差一点铸成大错。” “当时场面混乱,要分清真相真的不容易。”戴佩秋补充道,“不过,好在八十九旅按时起义。” “佩秋,你怎么说下来就下来,也不在楼上多休息休息。” “守平,我给儿子想好了名字,叫海生怎么样?” “海生,战海生。” “这小子在平海生的,战海生,好,就叫海生。” 战守平指了指战守安道:“这个人就是海生的叔叔,知道吗,叫叔叔。” “守平,瞧你,咱得孩子是天才呀,也要一年后才会叫呀。” “对了,守安,你现在还是一个人?” 战守安点了点头。 “那不行呀,都这么大了,该结婚了,该找一个合适的姑娘,完成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佩秋了,你是他嫂子,你得尽责尽力。” 戴佩秋笑了笑答道:“好!” “守安,你刚才不是要跟我说什么吗?” “没什么。” “你肯定有事要跟我说,我是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想去医学院教书的话,你怎么看呢?” “不去教书,那你想干什么?” “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哥,我想了想也没有什么活好干的,就它吧。” 战守安无精打彩地回到房间,打开收音机,里面传来了:“正在呼叫二零五号,正在呼叫二零五号......” 战守安想到临行将沈在新的安排:“你的哥哥战守平,目前在平海,你这次回去也是保密局战略部署的重要环节,你回去后利用你哥哥取得合法身份,成为共产党的主流人员深层潜伏等待唤醒。你的代号‘一零一’在唤醒之前不得有任何的行动,务必要保存自己的安全,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唤醒你的方式是这样的: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三晚上十点钟,你必须收听无线电广播,直到听到一零一,他们会告诉你密码指示以及上级指挥员如何接洽,时间、地点。任重道远,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再见了,一零一号。” 无线广播里还在呼叫:“现在呼叫二零五号、零五八八、三二二五、二七六八、八五二三、三二二五......” 刚下课的战守安在走廊上看到戴佩秋,并向他走了过来。 “我和老战都以为你死了。” “老战?” “你哥哥。” “那天晚上你离开八十九旅之后,我们就接到了叶飞飞被解放军杀害的消息,你哥哥气急了,差点就杀了我和林书记,不过,后来他还是听了我的解释按时起义了。我们一直在找你,可是各方面的消息都说你被保密局带走了,之后再无消息。后来组织得出的结论是,因为你哥哥起义,你被敌人秘密杀害了。你哥失去了你们两个伤心极了。组织上安排我去照顾他,为了稳定他的情绪,组织上动员让我跟他结婚。” 战守安听了后笑了笑道:“哈哈哈,组织上的安排。” “准确地说,是你哥哥向组织上提出的申请。” “你很优秀!” “我们结婚之后,你哥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下来,后来平海解放了,他就回到了故乡,参加了后勤工作,再后来我们就有了孩子。” “你很幸福吧!” “守安,你救过我的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不想再说了,都已经过去了。” “你恨我?” “没有什么恨不恨的。” “你没有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刚才我已经说过,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过去的终将过去。”战守安激动地说道。 “我们今天把话说开了也好,之前我们有过承诺,可是我没有等到你,对不起。” “真的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战守平走出家门口看了看自己的警卫道:“车子怎么样了?” “首长,你出去呀!” “我跟商会的几个朋友见个面。” “首长,我陪你去吧。” “得得得,你赶紧把车修好了,明天我要是再用不上车,惟你是问。”说完战守平转身就离开了。 “首长,你注意安全!” 戴佩秋知道就在自己面前昔日的恋人一定在记恨自己,她看了看战守安道:“这两年你是怎么过的?” “当时,我接我嫂子叶飞飞,她不幸遇袭中枪了,没有办法我只能把她带到通往广州的列车上,你也知道,当时所有保密局的物资药品都在那辆火车上,几经辗转我们到了广州,然后又到了香港。因为我哥哥起义,所以我只能隐姓埋名藏起来,就这么简单。”天籁小说网 “很艰难吧!” “一点也不,能过去的都不叫事儿。” “你哥说的对,以后好好过日子。” 战守安看了看戴佩秋,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嫂子。 “林书记呢,他在哪儿?” “你问他做什么?” “我就是想他,想看看他。”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可是你的上级,你竟然说不知道。” “平海解放之后,我回到保卫处工作,我们就不再是上下级关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总应该知道他在哪里吧!” “守安,实话告诉你,林书记他被隔离审查了。” “他被隔离了,为什么?” “我不知道。” “你又不知道,好吧,他关在哪儿?” “这个你不该问,这对你不好,对你哥更加不好。” “你是什么意思?” “你哥现在的身份还十分敏感,敌人没有放弃他,组织也在观察他,我们应该给他创造良好的环境,让他慢慢融进组织当中,你这么做会给他带来麻烦。” “我哥哥真的很荣幸能够娶到你这样一样善解人意的老婆。谢谢你!”战守安说完起身就离开了。 战守平还在急匆匆地走着,突然窜出来一个年轻人,手拿尖刀向他剌了过来。 第五十四章 逮捕战守安 战守平一闪身,胳膊被刀划破,他反手就扣住了剌客的手,刀滑落在地。战守平又是一脚将剌客踢倒在地。 “你是谁?”战守平看了看剌客口袋里掉下来的证件,上面写道:平海大学数学系,李智清。然后他将剌客扶了起来,然后说道:“你走吧!” 战守平感觉到很纳闷,战守安几天没有来自己家里了,让警卫小应找也没有找到,他到底在忙什么,想了想他自己打算亲自去医学院里看看。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战守安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谁呀,谁呀?”打开门一看,“哥,是你呀!” “你小子还真在。” “哥,你怎么来了?” “我让小应找了你好几趟了,你就是不见面。” “哥,我,我最近不是很忙吗。” “守安,你是不是在有意地躲着我。” “哥,我躲着你干嘛,我真的有事。” “守安,这么长时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就在香港那边躲着,有这么简单吗?” “那有什么呀!这不所有经历的事,都过去了。” 战守平知道自己这一起义,保密局那边肯定放不过战守安,肯定在那边吃了不少苦。不管怎么样,战守安还是回到平海,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了。 战守平想了想还是问道:“你为什么这几天不愿意见我。” “哥,我有事忙着呢,我怎么可能不见你呢?” “你是不是对我和佩秋的婚事有什么看法?” “哥,你在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意见呀!” “你能不怪我?” “我怪你干嘛。” “那好,正好明天是海生的百日,佩秋呢想热闹热闹,你呢,记得到我们家一块儿吃个饭,好不好?” “我,我.....”???.23sk. “来不来!”战守平很生气地问道。 “来,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 这时战守安才看到战守安胳膊受伤,“哥,你怎么了?” “我这一起义结识了不少仇人。” “那是暗害,你报警了吗?” “让人撒撒气,出出火就过去了。就算报警,抓能抓得过来吗,我相信这日久见人心,今后他们肯定会明白的,我这么做确实是为国为民的。” 戴佩秋刚走进家门口,就碰到小应,小应道:“戴科长,你回来了。里面有客人找首长的。” “好,没事了,你先忙吧!” 戴佩秋刚推开门,只见一个人站了起来道:“你就是战夫人吧!” “你是?” “我是夏天水,原八十九旅旅长的副官。我们俩有见过。” 戴佩秋这才想起来了,当时是这名副官冲进来告诉战守平,叶飞飞被解放军枪杀了。“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你们的部队不是南下参加整编去了吗?” “说来话长呀,战夫人,我有事找战旅长。” “这样吧,明天下午你去后勤处,他们会带你去找战副处长。”夏天水听后道:“好,战夫人,那我就告辞了。” 战守平刚走到家门口,夏天水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 “夏天水,你怎么在这儿?”战守平看了看又道:“你现在,怎么?来,来,进屋坐。一年多不见了,现在怎么样呀!坐,坐。” “旅长,救我!” “你小子是从前线跑回来的?” “不是,八十九旅被整编我,属下被分配到铁道处,当了一名科长,等于降了级,工作上也只是管管铁路上的吃喝拉撒,这真是大材小用,心里憋屈、郁闷。所以呢,我就找人解解闷,旅长,这个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说的解闷只是打打麻将,后来属下输的很惨,欠了一大笔赌债。所以把采购伙食费挪用来还了赌债。我听说今天上面要清算财务,查阅帐册。旅长,弄不好属下会坐牢的。。” “夏天水,你真给我们八十九旅长脸,干了这等苟且之事,竟然还敢上门来找我。”战守平狠狠的愤斥道。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这事我做错了。我夏天水,好歹也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的一名战将。要不是给共产党这么另眼看待,我怎么也不会做这种苟且之事呀。” 战守平用手指了指夏天水又说道:“就你这所作所为,共产党对你的处理一点错误都没有。” “我不服,旅长,我们八十九旅在解放旅营的时候,是立了大功的呀。可他们呢,把我们这些八十九旅的老人都整编掉了,一个个在闲职上混吃等死呀。” 战守平听了夏天水说的后想了想道:“我们有这种情绪是不对的。” “好,就不说我这小兵拉子了。就说旅长你吧,你看看你,你可是国军有名的常胜将军,对不。当年日军听到你的名字可是闻风丧胆,就算把共产党算进来,你也没有打过一次败仗,可现在呢,当个处长,还是副的,管得也是后勤,他们把你当什么呀,兄弟们都寒心呀!” “放肆,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旅长,我只是说的现状。” “现状就是我八十九旅正在解放全中国,谁领军都一样。” “旅长!” “闭嘴!” 战守平站起来走进房间,然后将钱递给夏天水道:“这些钱你先拿去,将亏空的给我补上。今后如果你再做不三不四的事,我会大义灭亲,亲手把你交给军管会。” “是,谢谢旅长。” “走吧!” 夏天水同战守平的谈话,被二楼的戴佩秋听的一清二楚。这不仅仅是公款挪用的问题,从夏天水的谈话中,他很明显地政治立场后即将发生改天,而且是有意无意地准备拉战守平下水,更何况战守平有一年多没有见过夏天水了。 戴佩秋知道要想让战守平改变对夏天水的看法很难,毕竟在抗战时期,夏天水做过他的勤务兵,而且还帮他挡过日本人的子弹...... 收音机的无线广播里:“现在呼叫三六八号;现在呼叫三六八号......”战守安按沈在新的交代每个月的第一周星期三晚上十点听无线广播。而今天就是接受命令的时间,但广播里去一直呼叫“三六八号。” 在保卫处的戴佩秋拨通了铁道处的电话,“铁道处吗,请接保卫科,张科长吗,我是保卫处的小戴。对呀,好久没有同你联系了,我想同你了解一些情况。最近你们有没有上级来做财务检查?张科长,谢谢你提供的情况,我们改日再聊。” 戴佩秋刚放下电话,外面有人进来告诉她,处长找她,让她马上过去一下。 第二天中午,一位青年男子来到教堂,神神秘秘对隔着屏风道:“神父。我已经到位了,有什么指示?”神父从里面递出来一张纸条。青年看了看纸条上面写着“处决战守安。”然后回答道:“知道了,神父。”说完将纸条塞进了嘴里,咀了几下就吞进肚子里。 神父就是萧文华,当时在九曲岭行刑后他并未死,医生对他紧急抢救,取出了弹片,使他死里逃生,但他记恨上了战守安,并开始他的复仇计划。 战守安走进一家金器店道:“今天是我侄子的百日,你帮我看看买什么比较合适。” “今天百日呀,你看这个怎么样?”说完金器老板娘拿出来一副银手镯。 战守安看了看道,“银的呀,还有别的吗?” “你看,这里还有一个小金锁不错,你看看。” “金锁,小金锁。”战守安看了看,“这个行,就他吧!” “你帮我把它包起来。” 戴佩秋在保卫处处长的办公室里看着资料,她的脸色一下变了,马上站了起来说道:“处长,情报来源可靠吗?” “可靠!” “那我是不是应该申请回避一下。” “佩秋,经组织上讨论,之所以不让你回避而且让你直接负责这个案件,主要是考虑到你也是老同志了,有这个最基本的觉悟,组织上也相信你不会徇私情。更重要的是你和他有这层特殊的关系,又对他知根知底,这样对于弄清情况更加有利。不过,有一条纪律我声明在前,这一次秘密抓捕,他现在的身份非常的特殊,在查清楚之前要绝对保密,谁也不能告诉,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我相信你能做到。” 戴佩秋听了后点了点头。 “另外,给你的专案组,配备了个副组长,他刚刚来的,好好带带他。” “报告” “进来吧!” “处长” “辛达仁,这是你的直接领导戴佩秋。” “戴科长,辛达仁向你报道。” 战守平在家里早就让人做好了满桌子的饭菜,他在等戴佩秋和战守安回来一起庆祝儿子的百日。看了看时间,他们两个竟然都没有回来。警卫员小应走了上来道:“首长,饭菜都做好了,怎么战医生和战夫人还没有回来,要不,我打电话催催。” “不用了,都说好了,或许有事耽误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战守安刚走出金器店,被门口走上来的两个挡住了路,其中一个人拿出证件道:“我们是军管会保卫处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第五十五章 辛达仁开枪 被带上车的战守安看了看身边的两个男子问道:“同志,我们要去哪儿,你们有没有搞错?”两个男子都没有说话。 “两位弄的这么严肃,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战守平在饭桌前走来走去,不时地看看手表,开饭的时间早已经过来,戴佩秋还没有回来,战守安也联系不上,他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就在这时电话铃响起,战守平走了上去拿起电话:“喂,佩秋,现在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回来。啊,临时加班。好,好,知道了。”战守平无奈而又失望地放下了电话。 “小应” “首长” “守安那边怎么样,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我打过电话问了,战老师系里的人说他下午没有课早就走了。” 战守平挥了挥手对小应说道:“好,知道了,你先忙吧!” 战守安很快被带到军管会保卫处审讯室里,看着坐在前面的戴佩秋他们无奈的笑了笑。 一脸严肃的戴佩秋问道:“姓名?” 战守安笑了笑道:“开什么玩笑,你不知道吗?” “姓名?” “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这里是平海军事管制委员会保卫处,专门为了审查你设置的专案组。你必须根据提问,如实地回答问题。”戴佩秋道。 “战守安,要我教你怎么写吗?” “年龄?” “二十八岁” “你还是坚持你一贯的说法,说你滞留在香港。从来就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那不是一个说法,而是事实,事实我就滞留在香港。” “你应该知道党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过去的两个小时,是我们给你预留的从宽机会。等我们说出真相,就等于你永远放弃了这样的机会。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过去的两年你在哪里?” “香港” 辛达仁看了看戴佩秋然后拿着中央日报向战守安走了过去。报纸的头版上的图片是广州保密局沈在新在九曲岭监狱枪毙李东闽。 “战守安,说说你对这条消息的看法。” “我不明白,这则消息和你们查我的内容有什么关系?” 戴佩秋看了看战守安接着说道:“下面我同你说的话对你来说是致命的,因为这个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就等于你选择了一条自绝于党和人民的道路。过去的两年,你就在广州,其中一年你在九曲岭监狱度过。在九曲岭监狱服刑期间你出卖了李东闽同志,直接导致了他的牺牲。由此你从判刑二十年,被获释出狱。” “还有呢,不管你们从哪儿弄到的这个消息,那是对我的污蔑、诽谤。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我们当然有证据的。” “拿出来呀!” “等人民法庭判决你的时候,自然会向你出示证据。” “我又不明白了,上面写着战守安出卖李东闽吗,有吗?” 戴佩秋大喊一声,“来人,把他押下去。” “是” 战守安笑了笑道:“我自己会走。” 辛达仁看了看戴佩秋,“科长,这个人很顽固,要是不给他上点手段,他是不会交代的。” 戴佩秋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离开了审讯室。辛达仁又跟了上去说道:“关于审查我有经验,我之前在锄奸队工作,他们这种人,我之前见多了,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要不要我们来点硬的?” 戴佩秋转身瞪了瞪辛达仁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快战守安被带进军官会看守所,里面的看守对他说道:“在押期间,你的专用号码是二一三六,在这里不允许向任何人泄露你的姓名和案情,也不许打听别人的姓名和案情。这些是你拘留时候的随身物品,你检查清楚,如果没有问题在这里签个字。” 战守安看了看小金锁然后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你离开的时候,这些东西都会返还给你。我们可以代你通知家属,带一些日用品给你,如果你没有家属的话,我们也可以代你购买。你有家属需要我们通知骊?” 回到家里的戴佩秋看了看满桌子的饭菜,心里特别难受。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战守平说道:“守安也没有过来。” “对不起”戴佩秋道。 “我想守安的心结应该还没有完全打开,给他点时间,会好的。”战守平看了看心神不定的戴佩秋又问道:“没有出什么事吧?” 戴佩秋摇了摇头,向楼上走去。 最初的震撼过去之后,战守安开始了镇定的思考。从戴佩秋透露的信息中,他判断被捕的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来自广州的自己人;另一个是来自沈在新的保密局特别督导室。他否定了第一个原因,因为保密局内已经没有自己人,那么只能是保密局在故意泄露他的身份。沈在新对他的考验还没有结束。 战守平来到卧室,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戴佩秋道:“我就知道,你这班加的不一般,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吗?我明白,你们有你们的纪律,但是我看你这样忧心忡忡的样子,我真的很担心。” “我没事。” “不想说算了。” “我说了没事,你怎么不相信呢?” “我呀,只相信我的眼睛,它是不会骗我的。” 戴佩秋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没错,我确实有事,我的事就是你的眼睛欺骗了你。” “到底是怎么了?” “铁道处那边根本就没有什么财务查账的事,夏天水他欺骗了你。” “这么说,你去查这件事了?” “他是来骗钱的。你以为他跟了你那么多年,你就能看穿他了。别说他是你的老部下,副官。就算他是你的亲弟弟他就不会骗你了吗?” 战守平看了看道:“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问过铁道处了,他们说根本就没有财务检查这件事,也没有聚众赌博这个案子,夏天水那天跑过来跟你说这说那,都是在骗你。老战,你的那些老部下,都在动你的坏脑筋。” “这小子,你要知道,这以前呀,大手大脚惯了,现在这手里没有钱花,找我来要点,咱别和他计较,别计较了。对了,刚才你说我什么亲弟弟,什么骗不骗我的,是什么意思?” “我,我只是打了比方而已,睡吧!” 第二天一早,叶飞飞站在战守平家门口不远处,看到战守平和戴佩秋。 戴佩秋边帮战守平钮扣边说道:“老战,我们家走到今天不容易,我害怕一不小心又被毁了。” “没有这么严重吧!” “行,我先走了。” 看所守的牢房门被打开,看守在门口大声喊道:“二一三六,二一三六出列。” 里面的犯人走到战守安身边说道:“新来的,外面在叫你呢,叫你呢!” 走在自己人的牢狱之中,战守安被深深的困惑缠绕着,如果把真相告诉戴佩秋,自己或可得到澄清,但戴佩秋的层层上报势必将情报落入敌手。秦风和刘义雄托付的任务也必将付诸东流,化为乌有...... 在这次秘密逮捕的过程中,他隐隐约约看到保密局督导处的身影,也嗅到了天击计划潜伏网的气息。战守安决定争取时间,脱离羁押控制找到林晓之,送出情报,为此,他将不惜使用一切手段...... “战安安,这一夜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戴佩秋问道。 “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么对待自己的同志,合适吗?我相信党,相信人民政府重证据重事实。” “好,那我们今天就谈事实、谈证据。” “过去的两年我一直呆在香港,从来都没有过去广州。这就是事实,在这个事实面前,你们对我在九曲岭所有的指控都不成立。” “我们就从你那个所谓的事实开始谈起。我们核对了你在香港的行踪,你说,你的居住地在吊颈岭六块三十五号,可是这个地方在年初的一场大火中已经烧毁了。所以,你所谓的这个事实失去了证据。很明显你选择了无法证明的地点来掩盖真相。” 战守安叹了口气道:“我可以提供证人。” “好啊!” “赖自群,他是我在香港天星码头装卸队的工友,他可以证明我过去两年在香港做了什么。” “他的名字怎么写?” “无赖的赖,自己的自,群众的群。哦,对了,我在香港叫做北佬,你们说战守安,他不知道是谁。” 辛达仁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戴佩秋道:“科长,这样下去可不行呀,咱们出去说吧!” 戴佩秋和辛达仁走出了审讯室。 “科长,我认为战守安提供新的名单和地址是想让我们花费更多的时间和有限侦察力量,他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拖延时间。” “他为什么这么做?” “等待外援。” “外援?” 战守安看见了审讯桌上落下的回形针,他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过去,他的脑海中在回忆在干训班教官的身影和所讲的课:“下面,我给大家讲解一下手铐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如何打开的?大家看好了,这是一根普通的回形针,我把它扭成这个样子,大家看清楚了。”只见教官把回形针向手铐里弄了几下就被打开了。“大家看明白了没有,不过,大家一定要记住,一定要是这个形状。”说完教官将回形针举了起来...... 战守安拿起了回形针笑了笑。 “科长,战守安突然回到平海,肯定不是一个人单独行动,他一定有同伙,应该有一个组织接应他。他现在心存幻想,认为组织会来救他。如果我们打磨掉他的幻想,他会停止反抗,交代同伙。” “辛副科长,你打算怎么做?” “我觉得可以把他单独关入牢房与世隔绝,打磨掉他的意志,让他崩溃。科长,我知道你不同意给他上手段,用肉刑,但是你要知道我们这么做,不违反纪律。” “不行,我们进去接着审。”戴佩秋说完转身进去审讯室。 一会儿的工夫,战守安就打开了手铐,然后从窗户跳了出去. 审讯室里只有空空的手铐,战守安不见了踪影。辛达仁掏出手枪,跑到窗户前,对着战守安的背影就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第五十六章 劫囚车 战守安听到枪声后,脚踏墙壁用力一踩躲开了子弹跑到看守所的墙角处。辛达仁眼看没有打中战守安,拿着枪翻过窗户追了过去。戴佩秋看了看也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战守安很快就跑到了看守所的大门口,他看了看两米多高的大门,他想起了干训班时教官教他们如何越过障碍物,于是他又目测了距离。看着即将追上来的戴佩秋和辛达仁,战守安甩开双臂,加快速度向大门跑去,只见他前脚蹬上门锁,后脚又跟了上去,然后双手扒住门边缘,一个翻身就越过看守所的大门。 穿过马路,战守安跑到巷子里。辛达仁和戴佩秋打开看守所的大门从后面楼梯口绕了过去,然后直接上了不远处的房顶。 绕到房顶上的辛达仁看到巷子里的战守安大声道:“战守安。” 战守安缓缓地举起了双手转过身来。眼看辛达仁举起手中的枪瞄准战守安的胸口准备开枪时,从后面冲上来的戴佩秋猛烈地撞向辛达仁。子弹偏移了方向,战守安趁机倒地一滚,滚到不远处的墙角处。 看着戴佩秋和辛达仁两个人从房顶摔下来,战守安走了过去看了看摔伤的戴佩秋道:“干嘛呀,你说你,至于吗?” “你不能走,交代清楚。” 军管处医务室的医生告诉戴佩秋和辛达仁两个人只是表皮擦伤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不碰到水过天就会好了。 “戴科长,你刚才的劲也太大了都把我撞晕了。”辛达仁说道。 “你为什么要对战守安开枪?” “我怕他跑了。” 戴佩秋大声呵斥道:“辛达仁,你想打死他。” “战守安是个十恶不赦的叛徒,他早晚也得死。” “辛达仁同志,如果你抱着这种想法来办案,我会向上级汇报,你不适合这份工作。” “我就是怕他跑,我有什么错呢,凡是逃犯必须格杀勿论,这本来说是纪律。” “战守安身上有很多疑点没有查清楚,你也说过,他身后可能是一个组织,你这么做会毁掉整个案子的,你知道吗?” “戴科长,我怎么听你说话好像在维护战守安。” “维护战守安,我为什么要维护他?” “我怕你徇私情。” “辛达仁,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虽然是新来的,但不代表我不了解情况。” “你把话说清楚。” “我说的很清楚了,你可以向上级反映,我也可以向上级反映。”说完辛达仁露出诡异的笑走开了。 重新回到看守所战守安在想,这个新来的辛达仁是不是故意将回形针落在审讯桌上。然后让自己跟着他的去打开手铐逃出看守所,如果这样的话就可以合理的解释辛达仁不只一次地对自己开枪......至少给他枪杀自己有个合理的借口。 战守平端来的水递给了坐在沙发上的戴佩秋,然后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是怎么受伤的?” “没事,擦破了一点皮,执行任务时碰的。” “执行任务,你不是在机关吗,怎么还出外勤呢?” 战守平看了看戴佩秋接着又问道,“出什么事了?佩秋。” “守安出事了。按纪律我不应该说的。” “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纪律,可守安是我的亲弟弟。” “他是从广州过来的。” 听了戴佩秋的话,战守平大吃一惊,“他不是说,一直呆在香港吗?” “他没有说实话,局里收到上级传来的材料说守安在旅营解放后去了广州,关押在九曲岭监狱期间,出卖了地下党同志,造成极大损失。” “这是不可能,他们一定是搞错了。” “老战,从材料上看,事情清楚,脉络清晰。” “佩秋,会不会南京方面想报复我,故意把这件事栽赃在守安身上。”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不能这么说,因为,因为这次组织指定我负责这个案子。其实是对我的考验。” “对你的考验?” “应该是,对你我之间的关系吧!” 战守平激动地说道:“共产党应该讲究事实,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因为我而怀疑我的亲人。我知道,我是一个降将,他们对我有很多的顾虑。” “老战,你可别想这么多。如果我不相信你,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守安在我起义之前就加入共产党了,而且我起义他还出了不少力,这都不能证明他对党的忠诚。” “我没有说他加入了地下党。” “为什么?” “因为都是单线联系,他的上下级都不在了,没有证明人。” “那他毕竟有党员身份,这一点对他应该有利的。” “正好相反,如果是普通群众去过敌战区没有汇报还情有可原,可他是党员,他这么做就是政治问题。” “那他到底去没去过广州?” “如果从他的叙述同材料比对上看的确难圆其说。如果单从材料上看倒也不能确定他是否去过广州。” “佩秋,也就是说只要证明守安没有去过广州那就没事了。” “老战,如果反过来的话,那么他的情节就严重了。” 辛达仁来到了教堂对神父萧文华说道:“属下没有完成任务,战守安没有死。战守安在戴佩秋的监控之下,属下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我......” 萧文华没有说话,还是递给辛达仁一张纸条。辛达仁看了看高兴地说道:“上峰布置此番行动,既可以杀死战守安,又可以嫁祸戴佩秋,真是一箭双雕呀。我这就去执行。”说完辛达仁将纸条丢到了嘴里咀了咀吞了下去...... 走进看所守的牢房里竟然没有发现战守安,戴佩秋转身就走,正好碰到看守长,然后她问道:“战守安,人呢?” “戴科长,是这样的,今天一早就接到通知,嫌犯已经移交到蓝桥监狱去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是军管会直接发的通知。” 戴佩秋在想这么大的事情,她是专案组长,应该先通知她才对,这太不正常了。 戴佩秋马上叫来车同自己一起赶往蓝桥监狱。 押送战守安的车子被人挡了下来,守卫从车上跳了下来说道:“把路障挪开。” “同志,前面有个大坑,我把路障挪开你也过不去。” “填上要多久?” “很快,个把小时。” “个把小时。” “你要着急的话,就绕路吧。” 戴佩秋还在不停地催促司机开快点,快点。 看着车子调转方向绕道,几个人马上就把路障挪开了,戴佩秋的车子开了过去。 押送战守安的车子一路驶过,山间云雾缭绕,公路弯弯曲曲,像一条条巨龙在山间盘旋,车子开的越来越快,公路上的坑坑洼洼,颠覆的特别厉害。 突然车子紧急刹车,发现前面一棵倒下的树枝横挡在公路中间。车上的卫兵相互看了看,两个卫兵下车清理路障。而就在不远处的池塘里,从水中冒出来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枪慢慢地向押送战守安的车子靠近。水里的黑衣人悄悄地摸上了岸,用枪瞄准着卫兵,其中一个人率先开枪,一枪打爆了卫兵的头,其他的人全部对着车上的卫兵和战守安一阵扫射。 砰砰砰.....一阵枪响过后,车上只剩下战守安和另外两个卫兵,其他的人都牺牲了。战守安趴在车厢里,从旁边卫兵尸体上拿出手铐的钥匙,打开了手铐。 几个黑衣人一直对着他们射击,两个卫兵利用车子挡掩体,还是被对方打的抬不起头,根本无法还击。战守安在车厢里匍匐前进着,一不小心被子弹打在肚子上,鲜血直流,他撕掉衣袖,然后将伤口缠了起来。黑衣人边开枪边靠近车子,很快另外两个卫兵也被从后面包抄过来的人开枪打死。 战守安手捂着伤口,艰难地向山上树林里跑去。 黑衣人看见地上的血迹,然后大声喊道:“追” 戴佩秋到了蓝桥监狱后发现押战守安的囚车还没有到,于是她走到监狱长的办公室问道:“监狱长,押战过安的车比我先走,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 “戴科长,你先坐一下,别着急,我先问问。”说完拿起了电话,“喂,值班室吗,我是蓝桥监狱,押战守安的车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抵达呀,什么?” “怎么了?”戴佩秋迫不及待地问道。 保卫处的人赶到了出事地点。 辛达仁看了看案发现场对处长说道:“司机和三名战士牺牲了,战守安逃脱,一支勃朗宁手枪也不见了。根据现场的勘查情况来看,劫持囚车的至少有五名武装分子,配备自动武器所以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劫持成功。” “处长,我建议立即设立警戒线,拦截逃犯和劫持者。”戴佩秋建议道。 “劫持者如果没有内线提供的准确情报,是不可能劫持成功的。”辛达仁看了看戴佩秋说道。 “你的意思这是一次里应外合劫持。”处长看着辛达仁道。 “对,劫持者是有备而来的,现在扬长而去,就算设立警戒线拦截已没有任何意义了。要想抓住逃犯必须先从内部开始抓起,抓住里应外合者,才能顺藤摸瓜,一网打尽。”听了辛达仁的建议后,处长点了点头。 突然来的变故,让战守安心神不定,刚刚稳定下来的生活,又因战守安的事情让他心力疲惫,到底战守安有没有去过广州...... 嘀铃铃的电话声响起,战守平拿起电话道,“喂,你好!” “喂,守平,我是飞飞.....” 第五十七章 追捕战守安 “你现在在哪里,呆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过来。”战守平放下电话,叶飞飞的突然出现让他不知所措。毕竟现在自己已有家庭了,如果这一切让戴佩秋知道又会怎么样呢?但最终战守平还是开车赶过去。 看到马路对面叶飞飞,战守平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心绪,他走了过去。 受伤的战守安还在山上逃跑着,伤口在身体剧烈运动下更加的疼痛难忍,血流的更多,他的头开始发晕,突然他看见不远处有辆卡车开了过来。战守安看着行驶的卡车,他拼尽全力从山上向山下冲了下去,很吃力地爬上了卡车。 后面追来的杀手也看到山下的战守安,大声道:“追!”说完几个人从山上冲了下来,然后后开枪对着卡车射击。 砰砰砰的子弹打在卡车上,躺在车厢里的战守安打开车厢门,将车上的油桶推了下去,眼看油桶就要滚到杀手旁边,战守安拿出手枪对着油桶就是一枪。23sk. 轰的一声巨响,油桶爆炸的汽浪冲倒了几个杀手。听到爆炸声的卡车司机踩着刹车,将车停了下来,推开驾驶室车门,探出脑袋时,被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在太阳穴,战守安道:“师傅,我不想伤害你,继续开。” 卡车司机看了看战守安重新发动卡车,然后大声说道:“兄弟,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你好像受伤了。” “我是医学院的讲师,我叫战守安,请你相信我,我是一个好人。” “好嘞,我也不管是你好人还是坏人,我今天救你这一回,就当给我自己积德。” “谢谢!” “兄弟,抓稳了!” 搜寻追击卫兵跑回来道:“报告,我们在山上发现了未干的血迹,估计是劫持者中有人被枪打伤了。” “通知各医院和诊所,如果有发现枪伤救治者,立即上报。” 叶飞飞还在不停地拳打着战守平,“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不想见到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守平,我好恨你,好恨你…….”面对叶飞飞不停地拳打,战守平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叶飞飞擦了擦眼泪扑到战守平的怀里道:“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战守平看了看叶飞飞道:“回来就好,飞飞,回来就好。为什么不回家而是住在这里呢?” “我不回家可以去哪里?” “飞飞,你在躲着我。” “守平,我不躲你,我又能怎么办,你连婚都结了,难道我要去你家里闹吗?” 战守平将叶飞飞深深地搂在怀里道:“当初,我听到你被杀的消息,我差点跟共产党翻脸了。我真的以为,飞飞,我真的以为你……不说这些了。这种地方你不能再住下去了,跟我走。” “去哪里?” “回家。” “回家?” 戴佩秋和辛达仁他们回到保卫处,秘书小琴看到他们来到办公室后马上站了起来问道:“科长,逃犯抓了吗?” 戴佩秋没有回答,辛达仁示意小琴不要再说话。 戴佩秋双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看了看秘书小琴道:“有没有止疼药,我头痛的厉害。” “没有了,科长,这几天流感都被用完了,你头痛吗?” “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吧。这样,你还是回家休息,这儿有我顶着有什么事我打电话给你。” 战守平开着车看了看叶飞飞道:“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是怎么过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受伤之后,我就去了那边。半年前我从平海坐火车回来的。” “不管怎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还有一会就到家了,到时你先住下来,佩秋那边我来说,你就放下的住下来就好了。” “飞飞,我还想问你一下,你当时怎么想着去广州的。” “我当时受伤了,守安把我救了,救了之后呢,他把我背上火车,我们就一起去了广州了。” “你的意思是说守安也同你一起去了广州?” “对啊,要不是他救我的话,我早就死了。” “他回来同我们说,他一直呆在香港。” “怎么会呢,他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我们上了火车经过了黄埔,最后就去了广州。” “守平,怎么了?” “走,咱们的走。”战守平他们刚下车快走到家门口了,然后战守平突然转身。 “走,去哪儿?” “还回你那儿,到时我再同你解释。”说完战守平拉着叶飞飞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战守平和叶飞飞刚上车,被正好骑自行车回来休息的戴佩秋看见了。 卡车师傅把车开到了医院门口,大声喊道:“大夫,护士,快,快来救人。” 卡车师傅将受伤的战守安背进了医院抢救室里。 医生查看了伤口后说道:“这是枪伤,先止血。”说完准备拿药包扎止血。这时战守安慢慢地拿出枪对着医生和护士道:“你们都别走,麻烦你们帮我把伤口处理好,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你这是贯穿伤做手术要全身麻醉。” “全身麻醉后,你们好去报警是不是。” 医生和护士一起摆了摆手道:“不,不,不......我们不报警。” “你们要报警,告诉警察我叫战守安,是医学院的讲师,我受的是枪伤,但是我请你们在我做完手术之后,来吧,给我局部麻醉就可以了,不用全麻。” 医生看了看战守安道:“这种手术如果是局部麻醉,你是受不了的,再说你也是学这个专业的,你应该知道。” “我比你更加了解我的身体,来吧,谢谢你!” 疼痛难安的战守安看着医生在处理自己的伤口,疼得全身是汗,脸色发白,正在手术的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对护士说道:“加一下麻药。” 战守安摇了摇头,示意他们手术继续,不用加麻药。 手术终于结束了,战守安的血压正常,只是痛昏了过去。医生试着从战守安手里将枪拿走,然后昏迷过去的战守安却牢牢地握着手枪。 战守平他们又回到了叶飞飞租的地方,战守平解释道:“我本打算将你安排我家里住,然后我向组织光明磊落地汇报你的来龙去脉,但是这样一来就会泄露守安去过广州。” “守安也回来了了。” “是啊!” “那他现在在哪里?” “被军管会给抓起来了。” “被抓起来了,为什么呀?”叶飞飞看了看战守平问道。 “他现在正在接受审查,他去没有去过广州,成为他现在的生死关键,这说来话长,飞飞,你千万记住不要和任何人说守安去过广州。”战守平说完握住叶飞飞的手,“飞飞,只能再委屈你一下了,等守安的问题彻底解决以后再搬回家住。” 战守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钞票递给了叶飞飞,并说道:“我会尽快找一个比这里条件更好的地方给你住,这段时间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好,我等你。”说完叶飞飞深深地抱住了战守平。 跟过来的戴佩秋也来到出租屋的旁边,我看到战守平依依不舍地离开叶飞飞,并对她说道:“别乱跑,安排好了我就过来接你。” 戴佩秋的心里也特别矛盾,她也不知道叶飞飞还活着,她打算趁战守平没在的时候去找叶飞飞好好的谈一下。 保卫处的辛达仁还在想,所有押送战守安的守卫都牺牲了,为什么没有办法杀死战守安呢。就在这时保卫室的电话铃响起,他走过去拿起电话道:“说话呀,好,不要惊动他,我马上就到。”然后他转身对秘书小琴说道,“逃犯有消息了。” 辛达仁开车带着人很快到了医院门口,对走下来全副武装的卫兵说道:“逃犯携带枪支,如有抵抗,可以当场击毙。” “是!” 辛达仁带着人很快来到手术室的门口,然后看着站在门口的医生问道:“人呢?” 医生用手向手术室里指了指。 辛达仁他们打了保险拉动枪栓推开了手术室的门然后冲了进去,然而手术台上根本没有发现战守安。他转身查看时,发现窗台上挂着的床单和下面地上遗落的纱布。 战守安并没有逃走,他只是一个人贴在二楼窗户的不远处。听到辛达仁他们离开的脚步声,他又重新回到手术室。 跑下来的辛达仁捡起了地上的纱布看了看对身边的卫兵说道:“立即向上级报告,战守安脱逃,请增派人员封锁医院两公里街道。在全市范围之内张贴战守安的照片。” “是!” “其他人跟我走!” 第五十八章 见到林晓之 战守平回到了家,吃饭的时候说道:“小应啊!” “到,首长,你有什么指示?” “你去办件事,去安平区帮我租间房子,条件要好一点的。” “首长要租多久呀?” “半年,记得条件要好一点的。” 战守平离开后,戴佩秋敲了敲房门,叶飞飞打开房门一看,愣一下道:“佩秋!” “飞飞!” “夏副官那天回来说,他亲眼看见你被解放军打死了。” “飞飞,打死我的不是解放军,是保密局的人。” “我们当时也是这么分析的,他们这么做是为了阻止战守平起义。那你后来去哪里了?” “后来我去了广州。” “怎么去的?” “我,我被人救了送到一辆车上,然后就上了撤退的火车。” “飞飞,是谁救的?” “佩秋,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你不知道救你的那个人是谁,如果你想起来了,一定要告诉我,这个很重要。” “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受伤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就在火车上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去了广州的医院养伤。” “什么地方?” “陆军医院。” “你怎么会住在那种地方。” “我想应该是保密局里的人安排的吧。” “飞飞,你是说,是保密局的人安排你治疗。” “我想,他们这样对我,是想留着我好对付战守平吧。” “那你后来是怎么回来的?” “我后来就逃出来的,我在医院认识了一个护工,他的亲戚帮助我上了一辆火车去了舟山,然后在那里再转火车回来的。” “飞飞啊,有件事我想你也知道了,但是,我必须亲口告诉你,我和战守平已经结婚了,而且我们有了孩子。” “佩秋,我知道,我跟守平的分离是因为战争造成的,要不然的话,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的。我也想亲口告诉你一件事,到今天我依然爱他,他也很爱我。你为什么乘人之危、乘虚而入呢?”23sk. “飞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就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守平,你就是故意这样做的,你就是乘虚而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飞飞,你这么指责我,是想让我退出,离开他?” “你根本就不应该介入我和守平之前,你一开始就不应该介入。” “飞飞,你不是说你还爱着守平吗,你知道吧,你这样做你是在害他。” “你在胡说。” “我们两个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了解你,虽然说你的行踪疑点重重,但是我相信你不是广州国民党派来的特务。我想你也知道,现在组织对各方面的审查非常严格,尤其对敌战区过来的人。我想告诉你的是,现在守平的位置非常微妙,组织上也在观察他,你的出现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你的疑点就变成了他的疑点,组织上对你的审查,会影响到他的政治前途的。” “你在威胁我吗?” “飞飞,你相信我,我不是在威胁你,我说的全部是事实,全部是实话。最近他的老部下很不争气,给守平带来很多的麻烦,就连他的亲弟弟战守安也因为政治问题被隔离审查了。如果再加上你,疑点重重的广州经历,那么守平真的再也无出头的日了。” 叶飞飞冷静了下来,看了看戴佩秋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让我怎么做?” 战守安躲在抢救室里,在里面不停地翻找着,极度虚弱的他很难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两瓶葡萄糖,他用力拧开并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然后在药架上翻找着药口装了起来,穿上衣服慢慢地向楼下药房艰难地走了过去。 战守安悄悄的走进药房,找到了消炎药放进口袋里,然后手捂着伤口慢慢地走了出去。 抢救室的护士下来药房拿药时看到了战守安的背影,于是拨通了保卫处的电话,“喂,我发现你们要找的人,他,他还在医院。” 战守安走出医院后,在不远处发现了辛达仁带着人设卡检查,于是他躲在墙角处查看情况,等待有机会再设法离开。正好这时,一个话务兵跑到辛达仁的身边道:“报告,刚医院打来电话说,逃犯又在医院出现。” “跟我走!”说完辛达仁带着卫兵开车向医院赶了过去。 看着辛达仁他们走开后,战守安穿过马路向戴佩秋家门口走了过去。正好看到骑车准备上班的戴佩秋,战守安一把拉住了她,“走,去那边谈。” “战守安你犯了天大的错误,你知道吗?死了三个战士,就算有再大的理由,也难逃法网的。” “那不是我干的,那是敌人干的,他们不是去劫囚车的,他们是杀我的。”说完战守安用手指了指自己。 “你也不能逃跑呀,你应该留下来同组织交代清楚。” “我说戴佩秋,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军管会当中有内鬼,难道你就看不出来,他们处心积虑地想杀我,你让我回去干什么呀,等他们杀我吗?戴佩秋,我今天把你找出来,我是想求你一件事,帮我找到林晓之书记,只要能找到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战守安你怎么那么糊涂呀,林晓之现在谁都不能见,你目前的问题是要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你明明去过广州到过九曲岭,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是吧,拿去,你开枪打死我。”说完战守安拿出腰间的手枪递到了戴佩秋的手里,“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你要是不相信我,一枪打死我就算了。” “打死我,戴佩秋,我现在告诉你,从平海到广州,再从广州到平海你知道有多少同志因为我而牺牲吗,我死不足惜。可是,如果我死了,那些同志就白白牺牲了,那些暗藏在我军内部的敌人就会杀害更多更多的同志。只要你帮我找到林晓之,我让我干什么都行,好不好?” 戴佩秋始终不相信战守安就是特务,但她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然后,战守安种种行踪与谎言让组织上不得不怀疑战守安,戴佩秋想了想,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把手枪放在了战守安的手里道:“具体地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摩天岭疗养院。” “能把你的自行车借给我吗?” 战守安骑着自行车快速地赶去疗养院,戴佩秋也回到了保卫处。 刚回到保卫处的戴佩秋就被叫到处长办公室里,“戴科长,怎么样,战守安有线索了吗?” 戴佩秋想了想道:“有” “他在那里......” 战守安很快到了摩天岭疗养院的山上,他藏好了自行车,准备潜入到疗养院里。 保卫处处长拿起了电话道:“接摩天岭疗养院。” “放心,我们都是军事化管理,周围布置了三层岗哨,万无一失,一定不能让他们见面。” “明白” “给我接警卫连。” 第五十九章 发生争执 战守安一看是吕燕婷,他笑了笑坐上了吕燕婷的车。伤口的剧烈疼痛让战守安晕了过去,好在他的胳膊紧紧地搂着吕燕婷,很快两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首长,我听账房先生说这个淮海公寓以前是白俄时造的,而且我还听说过这里可是有电影明星住过,对四周的人我也调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我还找了一个最里面的房间,很安静的,首长,来,在这边,你看,就在这里。” “首长,你看一下还满意吗?” “不错!” “那我先交房租去了,交多久?” “先交半年吧!小应,你等等,让他们帮我在这里,不,在这里安置一个梳妆台。”战守平指了指道。 “首长,梳妆台,是个女眷吗?” 战守平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笑了一下。 “好,首长,梳妆台,我先去交半年房租去了。等一下要不要我把客人接过来。” “不用,你办完事后就直接回家。” 看了看新租的公寓,战守平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他要赶快去叶飞飞那里,把她接过来这边住。 战守平来到出租房里,推开了门,喊道:“飞飞,飞飞。”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年妇女看了看战守平问道:“先生,你要租房吗?” “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房东。” “之前的房客呢?”战守平问道。 “你说的是叶小姐吧,她搬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半夜,她过来找我说要退房。我跟她说了要退房至少提前一个月告诉我,不然我的房子空着,会亏的。结果她押金不要了,这不,我早上来的时候,她就不在这儿了。” “那她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她又说去哪里了吗?” “没有啊!” 走在街道的茫茫人海中,没有发现叶飞飞的身影。叶飞飞突然离开,让战守平感觉到有事情要发生一样,难道她是因为自己和戴佩秋结婚的事而离开,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呢...... 走在保卫处办公室的走廊上,戴佩秋听到旁边的同志在议论着自己,而且看她的目光不同于往常。刚走进办公室里,秘书小琴就走了上来道:“科长,你赶快去处长那里吧,他急事找你。” “报告” “进来” 戴佩秋刚推开处长的办公室门,就一眼看到了她借到战守安的自行车放在处长的身边。 “看看吧,认识吗?” “是我的。” “你承认就好。”说完处长点了点头。 “处长,战守安抓到了吗?” “跑了。经局党委研究刚刚决定你退出这个专案组,后面交给辛达仁全权负责。现在你要做的是把你参加专案组以后经历的前后事件,包括解放前与战守安实际交往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写出来然后交给我。” “是。” 虽然战守安的事戴佩秋被革职审查,但当她听到战守安再一次逃跑后,她的心里也得到了一丝丝的安慰,难道自己现在还在深爱着这个战守安吗? 夏天水又来到战守平的家里,他站在战守平的面前,听到战守平大声呵斥道:“你胆子也太忒大了。” “老长官你在生我的气。” “夏天水,你还跟我跟我装糊涂吗?” “属下真的不明白。” “你要是真的缺钱,你能不能跟我明说。” “长官,你明察秋毫眼里揉不得沙子,我错了。” “这么说,你没有挪用公款,那钱你用在什么地方了?” “长官,我怕说出来天就塌了。” “别废话,快说。” “给夫人了,给你先前的夫人了。” “你是说给叶飞飞了,怎么回事?” “长官,我实话同你说吧,半年前我在一个乱巷子里,意外遇见的夫人,才知道她没有死。” “这么说,半年前你就知道叶飞飞她还活着。” “旅长,我没有瞒你。我当时想带着夫人来见你,可夫人她不肯,也不允许我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夫人已经知道了你和戴佩秋结婚成家了,又顾虑到你现在的身份。她的出现怕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夫人现在人呢?”战守平看了看夏天水,“你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战守平站了起来,愤怒地瞪了瞪夏天水。 “昨天晚上我去见夫人时无意中发现你现在的夫人也在那里。我,我,我就没敢进去。” “这么说,戴佩秋昨天晚上去见叶飞飞了。”???.23sk. “对!” “那后来呢?” “今天一早,我再去夫人那里时,夫人就不知去向了。夫人不见了,我怕出事所以我就第一时间报告给旅长你了。都怪我,都怪我办事不力。旅长,请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找到夫人。” 战守平拍了拍夏天水道:“你坐下。这件事你还跟其他人说过吗?” “没有,一个也没有。”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插手管这件事。” “旅长,可夫人不见了,我实在....” “少废话,从今往后如果再发生什么事,你要第一时间要报告给我。” “是!” 这时,戴佩秋推开了家门,然后看了看夏天水就向楼上房间走去。 战守平送走了夏天水后就气冲冲地走到二楼房间。 戴佩秋说道:“他又来干什么,你有没有问他,他骗你的钱用来干什么?” “叶飞飞去哪儿了?我全都知道了。” 戴佩秋看了看战守平道:“你知道什么,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背景多复杂,身份有多可疑,你更加不知道她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 “那是我的事。” “那是我们家的事。” “一切麻烦让我自己来处理。” “你来处理,你怎么处理,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处理的。” 战守平看了看戴佩秋转身说道:“你最好别让我对你太失望。” “我让你失望。” “叶飞飞现在的处境你也全部看到了。这一切的一切难道是她的错吗?你们两从小是好朋友,好姐妹,就凭这层关系在这关键时候,你应该去帮助她,关心她而不是把她撵走,你知道吗,你这叫赶尽杀绝。” “战守平,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原来你跟我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的心里一直没有放下叶飞飞,如果这样的话,你当初干嘛要同我结婚。” “戴佩秋,我现在是跟你讲道理。” “我跟你讲的也是道理,我们有个儿子叫战海生,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是我们两个人的责任。” “说吧,她现在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件事上是你骗了我,你认识我这么久了,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而你呢,你敢这么说吗?” 醒来的战守安第一眼就看到了吕燕婷坐在床边。吕燕婷开心地说道:“你醒了,你的伤口也基本愈合了,体温也正常。你多久没有洗澡了,全身都臭死了。我把你的伤口清理了一下,然后嘛,我就帮你全身擦洗干净.....” “这么说,你看过我全身了。”说完战守安将被子蒙住了头。 “还害羞呢。” “吕燕婷小姐,我必须同你说清楚,我现在是国共两大阵营都在追捕的对象,生命朝不保夕,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所以请你远离我.....” “我不管!”说完吕燕婷深深地吻了上去.....。 辛达仁时不时露出得意的笑,现在战守安的案子全部交给他处理,他敲响了处长办公室的门。 “战守安的案子追查有什么最新进展吗?” “报告处长,我们在战守安最后出现在地区进行了全面搜索,尤其对那辆摩托车。根据现场人员的描述,那辆摩托车非常昂贵,在平海十分少见。” “那骑车人的线索有没有呢?” “因为当时现场十分混乱,警卫连回来的战士拼凑成的线索也不完全一致,所以就连骑摩托车人的性别都无法确定。” “找到摩托车,就找到人了,重点排查平海所有的私人摩托车。” “是!”。 第六十章 战守安被抓 战守安和吕燕婷坐在游泳池旁边,吕燕婷指了指说道:“这里叫童话王国,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这应该是我见过最大的生日礼物了。我爸爸他特别喜欢我,特别宠我。” “可以看得出来。”战守安看了看四周回答道。 “我妈妈在生我的时间,我爸爸他在外面做一大笔生意,他去了欧洲,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妈妈就过世了。所以现在他只能通过宠我来给他自己赎罪。” “燕婷,对不起,让你想到不愉快的事。” “没关系,都过去这么久了。” “哦,对了,燕婷,你是怎么回到平海的?” “他们把我从九曲岭押回广州,说什么军法处要处置我,后来我叔叔就不干了,他直接找了国防部部长,说他们迫害忠良。后来,再后来他们就把我放了。我叔叔怕我一个人呆在广州不安全,他就让我回到我爸这儿了。” “战守,我也去过香港。” “你去找我?我也去找过你,听到你叔叔去世的消息,就在找你的时候才知道的。燕婷,真对不起,我又提起你的伤心事。” “我爸也告诉我叔叔去世的消息,现在他怕我闯祸都不让我出门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守安,对了,那一天有人打电话给我说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你会出现,所以我就找到你了。” “燕婷,你是说有人事先通知你,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也问过他,可是他突然把电话给挂了。再后来,我打电话给电话局查询,他们说是从公用电话打出来的。” 战守安想了想道:“这件事太过于蹊跷了,在平海竟然有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太危险了,我怕有人对你不利。” “守安,我才不怕呢!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我怕,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是我必须离开。” “你都伤成这样子了,你去哪儿呀?” “燕婷,我要去一个不牵连你的地方。” “守安,我看这种地方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 “那我也不能呆在这里,到时会对你造成伤害的。” 吕燕婷撒娇道:“好了,我的骑士,你就别装了,这个地方我已经给你找到了。” “在哪里?” “就在这儿呀,你看看,这里多么的安全!你不知道是爸是谁吧,他现在是省工商联的主席,什么市长啊,军界、商界的要员都是他的座上宾。眼前平海市百废待兴,我爸爸手上掌握着巨额资金,现在是新政府急需要的,所以呀,他们关系好着呢。守安,我告诉你,现在我已想好了,你就在这儿待着。我已经同我爸爸说好了,让他帮你出面澄清。” 战守安搭着吕燕婷的肩膀说道:“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会不会有人说我倒插门。” “那是必须的。”说完吕燕婷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院子的门被打开,从车上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年男子。 “你看,他来了。” “谁呀?” “我爸爸呀,是我叫他来的。”说完吕燕婷挥了挥手大声喊道,“爸,我们在这儿。” 坐在平广贸易行总经理位置的萧文华还在想当初来的平海的场景。当时他奉命来到平海,一下火车就来到平广贸易行,见到了自己的姑父。 “姑父!” “你可来了,你可来了!” “姑父你瘦了。” “多少年不见了,文华你长结实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姑父,我初来乍到,还请姑父你多关照。” “文华,你在说哪里话,都是一家人,还说这些,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经常给大家提到的我的侄子萧文华,从今天开始他就是这个平广贸易行的总经理。以后,你们要多多协助他工作。” “董事长放心,欢迎萧总。” 战守安很不自在地站在吕燕婷父亲的面前,一动不动。旁边的吕燕婷不时的摇一下战守安的胳膊。 “战先生,你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可是我的掌上明珠,我不允许任何人给他麻烦。” “吕伯父,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走。”说完战守安转身准备离开。 吕燕婷一把拉住战守安道:“我爸不是那个意思。爸,你怎么这么说话呢。”说完拉住了战守安的手。 吕燕婷的父亲说道:“年轻人有个性,你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呀。行,那你请坐吧!” “爸!” 吕燕婷拉着战守安坐了下来。 “你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找战先生谈谈。” “爸,你有话好好说。”说完吕燕婷就走开了。 “战先生,现在谈谈你的事吧。你在本市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打算怎么收场。” “吕伯父是这样的,这件事的起因并非我所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战先生刚才我说过了,我对你的事有所耳闻,现在呢正在风头上,各方面是严词厉色,互不相让。如果你要随波逐流的话,下场只有一个粉身碎骨。有句话你应该知道吧,事缓则圆。根据老夫风雨行事,几十年的经验,我想给你一个忠告,不知道你能不能采纳。” “伯父,你说。” “三个字,避风头。” “战先生,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搭乘本公司远洋货轮,经海路到香港或东南亚,隐居人海;另外一条路,你就急赴内陆,我给你选择一个僻静山林,你可以在那里烧香拜佛。一年半载之后,你的案子所涉及的方方面面有所淡化,你那些难言的环节,都可以随之解开。这个时候你再回来投案自首,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自从战守安向林晓完成汇报后,他如释重负。此刻战守安唯一担心的是敌人会通过对他的追踪,而查获事情的真相。而现在只有自己人间蒸发,才能保住这一切。 “吕伯父,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个,你就不必问了。” “吕伯父,你看这样,我已经拖累你的女儿了,再这么不明不白受你的恩惠,我实在过意不去,还是请你有什么说什么,否则,恕晚辈不能从命。” “如果我要是说,我是遵从佛言,救人一命身造七级浮屠呢。” “伯父,还是请你有什么说什么吧!” 辛达仁很快带着哨兵找到吕燕婷的住处,辛达仁带人来到门口的车子旁边,看了看司机问道:“里面是些什么人?” 司机回答道:“董事长,小姐还有一位客人。” 辛达仁手一挥带人就走了进去,并很快把房子四周包围了起来。 吕燕婷冲进了房间,大声喊道:“爸,爸…….” “发生什么事了?” “爸,你实在太过分了!” “怎么了?” “你们看了看外面。”吕燕婷用手指了指窗户外面。 战守安和吕燕婷的父亲也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看了看。 “怎么回事?” “爸,这里除了你,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还能有谁告密呀!” “放肆!” “我找你来,是想你帮守安他,你不帮他就算了,也没有必要去告密,做这么龌龊的事情,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 “燕婷,我想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要想伯父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什么误会呀,我知道我家楼梯下面有一个暗道,我们从那儿逃走,走。”吕燕婷说完就准备拉着战守安。 “燕婷,没有用的,你听我跟你讲,不管谁问你,你就说我私自闯进这个屋里的,用枪挟持了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被我逼的。如果他们反复问你,你要一口咬定,记住了,千万别给自己找麻烦。” “守安,不行,不行,你从暗道可以逃走的。走吧,走吧,你跟我走吧。” “荒唐,你知道吗,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说完战守安转身向吕燕婷的父亲鞠了躬道:“伯父,给你添麻烦了。” “守安,我不让你走!”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说完,战守安大步地向房门走去。 在外面的辛达仁对着房间大声喊道,“战守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把门打开。” “外边的人听好了,我是战守安。现在可以出来了吗?” “把枪扔出来,举起双手慢慢走出来。” 战守安举起了手慢慢走了出来。 哨兵很快将战过安的枪缴了,然后铐上了战守安。 辛达仁走了上去看了看战守安道:“你不是要跑吗,回去咱慢慢聊!” “走,走,快点!”天籁小说网 看着战守安被带走,吕燕婷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大声喊道:“守安,守安,你不要走,不要走......” 第六十一章 审讯战守安 眼看女儿就要冲出去,他一把拉住吕燕婷道:“燕婷,你跟我回去,别闹,跟我回去。” 吕燕婷还在不停地挣扎着、哭喊,“爸爸,你放开我,放开我。” 辛达仁走了上来看了看他们道:“你是吕耀庭先生吧,谢谢你及时报案,让我们顺利抓到了逃犯!” “什么,报案?”吕耀庭愣了一下,吕燕婷也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这位是吕小姐吧,有些情况我们需要要跟你核实一下。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你们是不是认识。” “刚才小女受到惊吓,多有不便,我来回答。”吕耀庭看了看被带走的战守安道,“车上的这个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为什么出现在你家里?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作伪证的话,可视为同犯。” “这个同志,你搞错了吧,这里是我家,有人拿着枪冲进来,你倒问我为什么,你不觉得可笑吗?对了,我倒忘了问你了,怎么称呼?” “保卫科预审科辛达仁。” “知道了,老朽年事已高,恕不奉陪,你如果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让你们市委分管保卫处的董副主任直接问我就可以了。” “好吧,如果有需要我会再来麻烦你们的。” “不送。”说完吕耀庭将吕燕婷带进了房间里。 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吕燕婷,吕耀庭大声说道:“丫头跟我回家。”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不回去,难道你要在这大山里呆一辈子呀!” “战守安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你到底胡闹到什么时候呀!” “是我胡闹还是你卑鄙。” “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气愤的吕耀庭狠狠地抽了自己女儿一个耳光。 “你打我,爸,你从小教育我,待人要诚恳,事事要忠正。你知道吗,战守安是我的患难之交,他也是我的好朋友,他现在身处绝境,难道我不应该帮他吗?可你呢,我要你来帮他,你却把他给出卖了。你让我这脸往哪儿搁。行,你打我,打我,打死我算了。如果你还让我回城里的话,我就撞死在这里。”说完吕燕婷向墙边冲了过去,好在吕耀庭一把拉住了她。 “丫头、丫头你听爸爸说,你听我跟你说呀,你知道我在房间里跟战守安说了什么吗,我替他准备了两条出逃之路,他只要选择一条,就不会重归牢狱。” “你骗人,你就是拖延时间好让他们抓住战守安。” “我要是抓他,我又何必跑这么远来跟他相见呢,我跟他是非亲非故,但是他是我女儿的朋友。卖友求荣的事,爸爸这辈子也做不出来。” “可是他们明明说是你报的案。” “燕婷,你难道也不了解爸爸的为人吗,那是有人假借爸爸的名义报的案。” “爸爸,什么人,什么人会这样做?” “燕婷,你要相信爸爸,我一定要把那个人查出来。放心吧!” “爸,你查出来,查出来我一定找他算账。你一定帮我把他查出来。” “丫头,刚爸爸出手太重了,对不起!” “爸!” 保卫处审讯室里辛达仁露出得间的笑,看了看战守安道:“看清楚了没有,战守安,今天的阵容是不是发生了变化。” 战守安看了看辛达仁身边的秘书说道:“这位女同志确实漂亮。” “战守安,你别废话,我问你,自行车哪里来的?” “路边上捡的。” “捡的?你知道自行车的车主是谁吗?” “我还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是谁的话,我当然会还给他的。” “你既然不知道,为什么把自行车车上的钢印给挫了,照牌给扔了?” “可能在我捡之前就被别人挫了吧!” “战守安,你在糊弄三岁小孩子。你可能不知道吧,戴佩秋已经承认自行车是她的。” “那倒是挺巧的。” “战守安,我想你现在应该非常想知道戴佩秋的情况吧。” “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说一说。” “她已经停职反省了,听了你心里是不是不舒服?犯了事,就应该老老实实地接受审查。别自己不安分还害人家。” 战守安笑了笑道:“我倒不是那样理解的,她也该歇歇了,这样也挺好的。” “战守安,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你去摩天岭疗养院干什么去的?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级别的人去的?” “我真不知道那里有个什么疗养院。” “那你的自行车怎么停在那附近呢?” “我是去摩天岭山脉的。” “你去摩天岭山脉干什么?” “散散心。” 辛达仁听完后用力一拍桌子,大声道:“你给我记住了,这个问题不回答,这一关你是过不去的。” 战守安又笑了一下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又不相信。” “战守安是不是说的实话你心里明白。” 回到平海平广贸易行地下密室里,吕耀庭靠在座椅上,背对着萧文华道:“是你用公司董事长我的名义报的案。”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当时战守安就在董事长的家里。用董事长的名义报案既能抓住战守安,又能不让董事长陷入其中。” “看来你还是想处死战守安。” “我只是想借共产党的手抓住他,他逃跑肯定是要和人接头的。只有抓住了他,才能知道他同什么人接头?也能知道他回来的真正目的。” “他交代了吗?” “还没有,会审出来的。” 辛达仁审了整整四个小时没有半点结果,他站了起来走到战守安的面前诡异地笑了笑道:“我们马上回去睡觉了,不过,战守安,你不能睡,一会儿有另外一组的人接着审,直到你开口说话。”话刚说完,另处一组人就进来了。 “来,我们接着审。” “战守安,你去摩天岭的目的是什么?” “散步......” 戴佩秋很快将进入专案组前后的经历以及之前同战守安的交往写好了,然后拿到了保卫处处长那里。 处长看了看报告道:“对于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戴佩秋看了看道:“我,没有了。” “如果有什么话可以尽管说,这样呢,对组织上研究对你的处分决定至关重要,毕竟你还不是一个人,你还是战守平的夫人,身份特殊,我们要对你负责,对一个起义将领负面影响负责。” “对我的处罚组织上不用研究决定了,处长,我说的对,我不是一个人,我对组织上的影响已经够大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缩小影响,尽早地结束这一切,所以我申请离职。”说完戴佩秋将离职申请书放在处长的办公桌上。 “离职,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已经想清楚了,其实我根本不适合做这一行。这些日子来谢谢处长你给我的宽容。” “小戴,既然你已下定决心,我们尊重你的意见,你往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还可以回来找我们的。”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说完戴佩秋转身离开了处长办公室。 四个小时后,辛达仁又回来审讯室里,他走到战守安旁边看了看问道,“困不困?如果困就说出来,说出来就可以睡觉了。” 战守安抬头看了看辛达仁道:“不困。” “战守安,你最好老实交代,如果你在顽固不化,到时谁都救不了你。再说,如果你交代清楚,也可以让戴佩秋脱离审查,你听到没有。” “我说的是事实,我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是你们不相信我。”。 第六十二章 口吐鲜血 晕倒在地 戴佩秋看了看睡在床上的战守平,或许她的离开才能让战守平更加的踏实。更何况现在战守安半点消息也没有,她必须尽快处理好自己的事,这样才能去救战守安。自叶飞飞的出现后,戴佩秋感觉到自己像是多余之人,她必须尽快作出决定,尽早离开战守平。 第二天一早,战守平刚从楼上下来,戴佩秋马上喊道:“老战,来,来,坐下来吃饭。” “这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这平日里早晚两头都见不着人。今天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在家里呢?” 戴佩秋听了后笑了笑道:“老战对不起,平时也没有把你照顾好。” 战守平放下了眼镜看了看戴佩秋说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其实这两年以后你对我怎么样我是知道的。” “肯定出什么事了?” “看把你紧张的,没事的,老战,快吃吧。” “佩秋,你得赶紧告诉我,不然我可吃不下去。”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战守平准备起身接电话。戴佩秋一把按住了他道,“你吃饭,我来接。” “喂,高秘书呀,他在。”戴佩秋转身对战守平说道:“后勤处让你去参加会议。” “你跟他说我马上就到。”说完战守平起身戴上眼镜,拿起公文包并说道,“那我先走了,晚上等我回来咱们得好好聊聊,肯定有什么事。” 戴佩秋透过窗户看见上战守平上了车,她眼睛注视着,直到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离开出租房的叶飞飞,用了沙小丽的名字在火车站找到一份保洁工的工作。 “沙小丽外面有人找你。” “好,谁找我呀?” “不知道!” “谢谢你!”说完叶飞飞把头伸出窗户外看了看,她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戴佩秋。 叶飞飞放下手中的活慢慢地向戴佩秋走了过去,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都忘了,你是军管会保卫科的科长,要想找我一下小职员太容易了。” 叶飞飞不知道,同时发现她在这里的还有夏天水,夏天水没有停止查叶飞飞下落这件事,他终于在火车站那里打听到了化名叫沙小丽的一名保洁工,实际上就是叶飞飞。他必须把这个情况马上报告给战守平,拨通了军管会后勤处的电话。 战守平正在同后勤处开战略物资补给的会议,有人向他提出前面山体滑坡,我们有一部运往前线的物资被堵在那里。还有人说前道公路被国民党的飞机炸后出现塌方,需要及时调动后勤人员进行抢修,以便所有的物资及时补给正在前线作战的战士。 咚咚咚的敲门声,外面的哨兵喊道,“报告。” “进来” “首长,有电话!” “我在开会,一会儿再接。” “对方说是你的旧相识,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说。” “对不起,耽误大家一会。”说完战守平起身离开会议室。 “喂” “旅长,是我!” “夏天水,你怎么把电话打到这儿来了。” “旅长,我,我找到夫人了。” “你怎么找到的,她人在哪儿?” 叶飞飞看着站在眼前的戴佩秋,她不知道戴佩秋又来找自己是为什么,“有什么事吗?” “飞飞,你把工作辞了,离开这里。” “佩秋,你让我把工作辞了,凭什么让我把工作辞了,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让我辞就辞。上次你让我离开战守平,我已经离开了,你让我不要牵连他,我也做到了。你想要的,你都得到了,难道还不够吗,你到底还想要什么?难道连我一块安身立脚的地方你也不愿意给吗?” “佩秋,你已经拥有了我的丈夫,做人不要太过分了。”叶飞飞说完准备转身离开时,被戴佩秋叫住了,“你站住,听我的。” “听你的,凭什么我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呀,要不我告诉你,你是谁?你表面上是我的朋友,那是装的,那是假的。你还要自私到什么时候。你就是一个抢夺我家庭的女人;一个欺负朋友的人;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我真的好后悔认识你。” 戴佩秋带有委屈和复杂的心情看了看叶飞飞,她没有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塞在了叶飞飞的口袋里,然后转身就走了。 叶飞飞看了看转身离开的戴佩秋,然后打开开了信封是一份戴佩秋和战守平的离婚协议书...... 战守平还在电话里听夏天水说话,“就在昨天属下去平海机务站开会路过食堂的时候,我看过夫人的。她正和一群女工吃饭。属下这次没敢惊动她,怕她到时又跑了,就悄悄地打听到她就在那里上班,做保洁工,她现在叫沙小丽。” “沙小丽!” “对,旅长,接下来你看要怎么做,要不,等你开完会属下再陪你走一趟。” “你立刻找到夫人,接她回我家,会后,我马上就回去。” 放下电话的夏天水就匆匆地赶去平海火车站。 “你找沙小丽?” “对,对,对,就是在你们这里做保洁工的沙小丽。” “她刚刚来过了。” “好,那麻烦你带我去见她。” “你见不到她了。”值班室里的女工有一句无一句的说道。 “见不到她,是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 “哦,你别紧张,是怎么回事,她呢,刚刚来辞职了。” “她就是一个女工,这辞哪门子职呀!” “也就是说,她不干了,就走了,这样你听清楚了吗?” “她有说她去哪里了吗?” “她没有跟任何人她要去哪里?” 战守平还在开着物资补给供应的会议,哨兵再一次告诉他,有人打电话找他,他起身走了出去,拿起了电话道:“怎么样了?” “旅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夫人就辞职不干了。” “那,那她人去哪儿了?” “不知道,我也问过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夏天水,你怎么不给我盯紧点。” “旅长,都怪我,没有盯紧,我马上去找。我一定找到夫人.....” 还没有等夏天水把话说完,战守平就匆匆挂了电话向会议室走去。 “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舒服,这个会我们明天再开......”说完战守平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这么多天没有战守安的消息,吕燕婷打算自己去找战守安,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同志,这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吕燕婷问道。 “这里是军管会保卫处,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这是规定。” “我说这位同志,你怎么就知道我是闲杂人等呢,我可告诉你,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我得见一个重要的人。你要是把这件事耽误了,到时你能担待的起吗?” “好吧,那你跟我到传达室登记一下。” 说完就领着吕燕婷到了传达室。 “你要找谁先登记一下,然后你自己叫什么名字也要写上去.....” 吕燕婷写上的自己和战守安的名字。 “同志,你要找的人是哪个科的?” “好像叫什么审......” “预审科!” “帮我接一下预审科.....” 冲进来的吕耀庭一把按掉了电话,然后撕下了传达室的登记本上的一页,不停地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搞错了,搞错了。”说着,拉着吕燕婷走出了传达室。 “爸,爸,你干嘛呀,干嘛?” “燕婷,你是不是疯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爸,我没有疯,我只是过来看看战守安,我怕他会出事。” “你以为这是过去的时候吗,不管什么地点,什么时间任你大小姐发脾气、耍性子、胡来。你知道吗,这件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会捅个大篓子。” “那又怎么样,我才不怕呢!” “这不是怕不怕的事。” “当然了,爸,你是害怕,你害怕被牵连进去。” “燕婷,老爸还没有老到这么糊涂的时候。我知道你跟战守安的关系不一般。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他那么保护你,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他一个字都不提。你倒好,扭头就过来找他,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后果就是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好了,好了,你也别着急,爸这次来就是会会老朋友,帮忙打听打听战守安的消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有消息了。” “爸,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来,来,来,快上车回家。” 极度疲劳瞌睡的战守安耷拉着脑袋被铐在审讯室的凳子上,前面炽热强烈的白光直射他的眼睛,让他无法入睡,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辛达仁再一次回到审讯室道,“战守安同志,你已经回到了组织的怀抱,你在敌占区所有经历的痛苦都已经结束了。而且你不用担心你的秘密被敌人发现,因为,从这一刻开始,你的身边都是自己人。把你知道的,都跟组织说,说吧,放心地说。” 战守安的精神上出现恍惚,他仿佛看到了林晓之书记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对他说道:“战守安同志,说吧,组织上信任你,你也要相信组织,放心说吧。” 战守安不停地摇晃着脑袋说道:“我本来要告诉你。” 仿佛林书记还站在自己的面前问战守安,“守安同志,说吧,我听着呢。不要有顾虑,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件事情很重要.....” “守安,组织上一直在等你说这件事情,没事的,我在你身边,说吧,放心地说......” 战守安的脑海中想起了刘义雄对他说的话,“不,非常重要,要想尽一切办法见到林晓之书记。在见到他之前,对任何人不能提起天击计划的任何情况,因为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渗透到我们指挥系统的哪一个级别,哪一个层次。”23sk. 战守安知道,他的神经已经到了极限崩溃的边缘,下一秒他就要被突破了,机密有可能被泄露,所有的努力和牺牲都会付诸东流,化为乌有。形势万分危急。 一旁的辛达仁也发现了战守安已经到崩溃的边缘,即将开口说出真相,“战守安,说吧,赶紧说。” “我,我去,我去摩天岭,就是,就是为散散心。”说完后战守安用尽全力按着自己的伤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倒在了地下...... 第六十三章 战守安死刑 听到审讯室里发出的大声喊叫,保卫处处长冲了进来,指了指倒在地下的战守安,看着辛达仁道:“怎么回事,辛达仁,谁给你的权力这么审讯的。都愣着干什么,赶快来人抢救呀!” “辛达仁,如果战守安出了什么问题,到时我唯你是问。” 刚刚有了叶飞飞的消息,才一会儿的工夫叶飞飞又走了,今天早上戴佩秋的表现让战守平也是感到突然,这些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战守平推开了家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叶飞飞。 叶飞飞起身道:“守平。” 战守平很吃惊地看了看叶飞飞道:“飞飞,你…….....” “佩秋,她让我交给你的。” 战守平看了看离婚协议书和戴佩秋写给他的一封信:“守平,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已经签过了,所以它马上生效。我没有想到我们的家庭会这样结束,原以为我们的结合会帮你渡过苦难,给你带来幸福。结果事与愿违。对不起,海生还小,他只能跟着母亲,我会带好他的,别来找我,我不会再见到你。飞飞回来了,你们的日子回到从前,我愿所有的伤痛向飞飞道歉,也愿你们幸福,愉快.....” 保卫处处长走进了医务室里看到医生问道:“战守安怎么样了?” “处长,患者胃部大出血导致休克,手术修补后病情得到控制。” “那会不会是连续审讯导致的胃出血。” “不会”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处长,检查结果显示,患着患有陈旧性胃溃疡,但是,这一次的发作是遭受外力的作用引发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忙吧。” “你们对战守安用刑了吗?” “没有,真的没有,处长。” “真没有?” “我以党性发誓我们没有对战守安用刑,如果疲劳审讯不算的话,我们在整个审讯过程中,我们都没有动过他一个手指头。” “难道他是自伤,在他胃出血之前你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处长,当时我的位置看不清楚,辛副科长站在他的面前。” “那辛副科长人呢?” “处长,我不知道。” 辛达仁又来到教堂里,坐在神父萧文华的身边道:“战守安被救过来了,就差一口气他就招了。神父,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完成任务。” 萧文华递给了辛达仁一张字条。辛达仁接过纸条看了看,然后丢在嘴里咀了咀吞了下去。 走下楼梯的吕燕婷看到父亲在吃早餐,她马上走过去问道:“爸,战守安有消息了吗?” “我托人打听了,他现在生病了,在住院,不过呢,没什么大碍。” “什么病啊?” “不知道。” “爸,你说的内鬼查到了没有?” “什么内鬼?” “就是那个冒充你的名义报警的内鬼呀。” “军管会的告诉我,那个人打电话说是奉董事长的命令来报警的,并且说逃犯就在董事长的家里,而且还说是在山间别墅。燕婷,你想想,我们公司下属又有分公司,还有工地员工,就有好几千人,根本无从查起。” “爸,可是知道山间别墅的没有几个人,你可以从这个范围作为突破口来查。” “那也不少,咱们公司在那里开过招待会,好几百人呢。” “那报警的电话来源总能查得到吧?” “说是一个公用电话亭。” “公用电话!” “公用电话,在宁北区域,华山路和衡山路之间,交口的这么一个路口的公用电话亭里头打出来的,你说这怎么查?” 躺在病床上醒过来的战守安一眼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辛达仁。 辛达仁道:“你终于睡醒了,你这一腔热血喷的到是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辛达仁这个人对你特别刻薄。” “辛副科长,你想说什么呀?” 辛达仁搬来椅子坐在战守安的病床边道:“你都这样了,咱们两个说说心里话。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过不去?” 战守安看了看辛达仁道:“那是你的工作。” “不光你这么认为,处长也这么认为,我为了审你还吃了处分,但,我一点也不后悔,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如果我说,我是因为个人原因呢?” “辛副科长,我有一点不明白,光凭一份举报材料,就认定我是叛徒,还有更让我不明白的是,我的辩解你完全不采纳。刚才你又说,你是因个人原因,你我素不相识,哪里来的个人原因呢?” 吕燕婷竟然根据吕耀庭提供的信息自己去查是谁报的警。她来到了平广贸易公司楼下时,被楼上的萧文华看得清清楚楚。她在想是不是同她父亲有来往的公司因为经济上的原因而假借自己爸爸的名义报的警呢? “旅营解放的前一天,保密局的一个特别分局里出了一个大案子。我们的一个地下女工作者,为了掩护一名潜伏的同志,在审讯室里开枪击毙了一个即将开口的叛徒,而她自己,却壮烈牺牲了。” “你说的这个人我认识,是刘佳宁吧?” “你知道刘佳宁和我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未婚妻。” 这时战守安突然想到刘佳宁最后一次同自己的对话。 “解放后干什么?” 刘佳宁笑了笑道:“结婚” 战守安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道:“在你的身份没有公开之前,你就是一名特务,人家肯要你吗?” 刘佳宁噗嗤一笑,“他是我搞学生运动之前的上级,我们都说好了,等新中国成立以后,我们就举行婚礼。” ...... 辛达仁继续说道:“我在解放区的时候,接到通知书说她要回来了,我就等呀,等呀,结果等来一纸噩耗。” “你,你是说,你是刘佳宁的未婚夫。” “我当时想知道她保护的是谁,杀害她的凶手又是谁?战守安,当时你在哪里?” “我,我就在现场。” “你在现场做什么?” “我是督导室一名医生,我被派往审讯室,为审讯做医学监督。” “医学监督,他们给刘佳宁上刑了。” “对,上刑了。” “告诉我,他们给刘佳宁上刑的时候,你这个医学监督在做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做!” “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严刑拷打而死,对吗?” “我做不了什么?” “为什么,医学监督作用,不就是阻碍对审讯对象实施酷刑的吗。我知道了,因为,刘佳宁当时保护的对象是你,所以你当时不能有任何的表现对吗?你是我们自己的同志,是佳宁的战友,对吗?这个我就知道了,我要知道佳宁的牺牲是值得的,我要看到佳宁的牺牲是要有成果的。战守安,早把事情弄清楚,不就行了吗?你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导致你还吃了这么多苦头,何苦呢。” 为了保护自己而牺牲的刘佳宁,是战守安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战守安无数次想法,站在刘佳宁的家人面前,倾诉他的后悔与悲苦。现在,正面临这一刻了,他发现自己不能这么做,因为他无权为一己情感而危及党的机密...... “辛副科长,可以我要说声对不起,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医生,即便我是在保密局,我也只是治病救人,政治、党派和我毫无关系。我不是,我不是刘佳宁保护的对象。” “战守安,你没有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战守安同志,请你说实话。” “辛副科长,我说的真是实话。我不是刘佳宁所要保护的对象。” “你知道,你说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吗?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我们可以结案了。你参与杀害了革命烈士刘佳宁。知道我为什么不放过你了吧,因为你是杀害刘佳宁的凶手之一。我在刘佳宁坟前发过誓,我要帮她抓住凶手替她报仇。” 战守安点了点头。忍受来自自己同志的仇恨和组织的惩罚,承担起不属于他的罪名,也不能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是战守安在接受秦风和刘义雄嘱托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的命运。战守安决定承受这个命运,他也发过誓,他绝不违背他的誓言。 “战守安,现在等待你的就是一个结局,死刑。” 第六十四章 押赴刑场 吕燕婷来到宏发商贸总行去找吕耀庭打听她所搜集的公司资料与宏发有没有业务上的往来。她刚走到公司的前台。 “大小姐,你好!” “俪秘书,我爸有没有在。” “他在里面开会呢,大小姐,有什么事吧” “我只是想找他打听一点事。”说完吕燕婷向会议室里走去,走到半路,她又退了回来,“也没有什么事,俪秘书,你帮我查一下也一样。” 吕燕婷将手中的纸递给了俪秘书,俪秘书看了看道:“这些,都没有和我们总行有联系过。” “没有啊!”吕燕婷准备转身离开。 “你还要找我爸吗” “不用了,我先走了。” “董事长!” “燕婷,你怎么来了”吕耀庭看了看燕婷道。 “爸,我本来找你有点事,现在没有什么事了,那我先走了。” 密室里吕耀庭在翻阅着萧文华拿给他的文件。他看了看后说道:“战守安全部审查资料都在这儿” “是” “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战守安的审查,你可以给出结论了吧,沈主任可是等着你的答复。” “可以了!” “那就是说审查战守安的案子,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站长,从现有的材料来看,我只能这么说。但我不相信他,他只是没有暴露疑点,没有让我抓住把柄。” “看来你还是想杀掉战守安。” “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留着他,就是留着党国的隐患,只有杀了他平海才能确保平安。” “到此为止吧!” “站长!” “这是命令。” 此时的战守安接到了死刑判决书。他笑了笑,他根本没想到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当然他知道这是为了保守无数同志用鲜血换回的机密而牺牲时,他也只是其中的一员。战守安用力将死刑判决书丢出去,他笑了,笑的那么凄苦同时又是那么坦然释怀...... 战守安不是没有想过,可以向上级坦白一切,来争取最后的转机,可这样一来调查敌人的天击计划的行动势必遭到破坏,这却是战守安宁死不愿看到的结局...... 吕燕婷走进了平广贸易行,她向四周看了看,径直的向里面走着,突然一只无形的手捂住了吕燕婷的嘴,挣扎了几下,很快她就昏迷了过去。 放在战守安面前的饭菜一点都没有动,看守道:“明天要上路了,真的一点也不吃吗”说完看守拿出了纸和笔递给了战守安道,“你还有什么,可以写在纸上。还有一夜的时间,好好想想吧。” 经历了两个阵营的血腥风雨之后,战守安又一次走向死亡的门口。他要死了,这一次是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之下,死亡像黑色的罗网,吞噬着他的生命,此刻,他的脑海如同面前的这张纸洁白而平整,情报送出去了,秦风和刘义雄的嘱托完成了,现在他要像他们一样,用生命来捍卫这份情报...... 吕燕婷醒来的时候,看到萧文华在自己的面前,她有点不相信,揉了揉眼睛道:“表哥,是你吗” “不是我还是谁呀,你不就只有我这一个表哥吗” “你为什么要骗我” “燕婷,别喊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做” “别喊了,别喊了!” “你混蛋,你混蛋。” “别喊了!你想害死姑父” “这和我爸有什么关系” “这里是宏发商贸总行的下属分行。” “不,不可能,不可能,我调查过了,这栋楼根本就没有一家公司,这跟我爸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同我爸串通好了,合伙来骗我吧。” “燕婷,是我让秘书这么说的。” “我知道你来平海了,是想给舅舅报仇,可是你知道你这么做会死在这儿的。” “谁让你来的”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冒充我爸去报警” “姑父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这儿干什么,他只知道我在做生意,我冒充他报警就是不想牵连他。你把战守安藏起来了,早晚会出事的,到时姑父怎么办,你想过了没有。” “可是如果你不报警,谁知道我把战守安藏起来了。” “燕婷,你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呀,在共产党的眼皮子底下你能藏得住一个逃犯,可能吗他在你家里,早晚会被抓,到时姑父怎么办,你是想害死他吗” “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在九曲岭监狱你就是想杀死他,你这是借刀杀人。” “我是要杀死他,但这是我同战守安两个人之间的事,跟你和姑父没有关系,我不希望你们牵扯进来。” “我不让你杀他!”吕燕婷大声吼道。 “燕婷,他早晚会害死你的。” “你胡说。” “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我愿意!” “你这种态度,他必须得死。” “我不会让他死的,你刚才不是问我,谁让我来的吗我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的主意。现在我已经摸底了你的底细,表哥,你自己现在也是活在刀尖上。如果你身负使命来到平海,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完成你的使命,然后顺顺利利地回广州。可是,如果你敢动战守安一根手指头,我,我就举报你。” “表哥,我只想战守安平平安安的,你也平平安安的。” 萧文华没有说完,他再也找不回童年的记忆,眼前这个表妹同他已经无法再回到之前了..... “表哥,你放心吧,如果你出事,我也会想救他那样救你的。” 吕燕婷临走前最后的一句话,仿佛又让他看到希望…… 战守安放下了纸与笔,白纸上的空白还是留给后人,他相信睿智的下一代,总有一天会在一片空白中发现历史的真相,在白纸上书写他们探知到的先辈的故事..... 踏上刑场的路,并非像战守安想象中那样的漫长,死亡的即将来临,不但没有令他恐惧,反而让他甚至有些期盼,因为只有到了那一刻,他才能脱下身上的枷锁,面带骄傲地大声说,我没有让同志们失望...... 吕耀庭找到了吕燕婷,并把带她去见保卫处的董副主任。从董副主任那里,吕燕婷听到了战守安已经被押刑场,被执行枪决,当时就晕了过去。 坐在囚车上的战守安在想辛达仁对自己说的话:“我在解放区的时候,接到通知说她要回来,我就等啊,等啊,等来一纸噩耗。” 辛达仁说自己是刘佳宁的未婚夫。战守安突然想了起来,辛达仁在说谎,因为刘佳宁撤退的行动没有人知道,辛达仁不可能在解放区等她,他是潜伏的特务,是天击计划的一环。想到这里,战守安看了看身边的哨兵道,“同志,麻烦你让司机把车开回去,我有重要的情报要向上级报告。” 战守安又对另外一个哨兵说道:“同志,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情报向上级报告,麻烦你们让司机把车开回去。”两个哨兵没有说话,囚车继续向刑场开去。战守安大声吼道:“你们聋了,我说把车开回去。”说完他站了起来,旁边的哨兵大声喊道:“别动!”两个哨兵死死的按住战守安,随行的军医,在战守安上的脖子上打上了一针,战守安很快昏睡了过去。 辛达仁来到了教堂,坐在神父的面前道:“战守安已押赴刑场,此刻正是行刑的时间。”说完看了看手表道,“战守安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六十五章 孙有训被捕 萧文华得知已战守安已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这时的萧文华想着过去经历的一切。他们四个人被一起送到九曲岭监狱,而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少了对手的挑战,萧文华反而觉得孤独…… 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来到了摩天岭疗养院的门口,检查完证件后,他们直奔林晓之的住处。 “林书记!” “我就想着,你们也应该来了。”说完林晓之站了起来。 “准备工作已就绪了,就等你了,林书记。” 辛达仁在想自己成功地解决战守安,他要尽快去教堂接受神父给自己新的任务。 “辛副科长,辛副科长,你跑哪儿去了,处长到处在找你。”小琴说道。 “怎么了,有事吗” “你之前办理战守安的案子,你立了大功,处长到处找你说是特别嘉奖的事。你还在犹豫什么呀,领导都说了,虽然之前审讯的时候是犯了错误,但毕竟案子结果是好的,所以考虑再三还是要给你颁发特别嘉奖。依我看呀,十之八九会把你这辛副科长的副字给去了。” “我就说嘛,对于这种贱骨头就得下狠心,你看现在怎么样,都看见了吧!” “行,那赶紧走吧!快点,未来的辛大科长。” 小琴敲了敲门道:“处长,我把我们的大功臣辛副科长给请过来了。” “请他进来吧!” 辛达仁刚走进来,就被门边上的一个人用枪指着他的脑袋,另外一个人走过去下了他的枪,摘了他的帽子。 “你,你们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辛达仁大声呵斥道。 “你是谁,我们都知道,孙有训。”站在林晓之旁边的一位便衣说道,“你小子藏得够深的。” “什么孙有训呀,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是保卫处预审科的副科长辛达仁,你们是什么人” “事情已经到这地步了,你还想抵赖。” “不是,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抵赖什么呀工作原则我比你们清楚,说我是孙有训,你们要有证据,证据呢” “你一个潜伏的特务,还跟我谈什么工作原则,你信不信我把你的一套阴招原封不动地在你身上过一遍。” 林晓之道:“小方。” “不是,我想问一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小方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 辛达仁看了看林晓之道:“你是首长吧,首长,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们一定弄错人了。” “是,我们确实弄错人了。”林晓之说道。 “是吧,你们弄错人了,保卫处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怎么可能是特务呢,你们把我放了吧。” 林晓之看了看辛达仁转身对小方说道:“长的还真有点像。我们差一点就信以为真了。” “不是,你刚才说有点像,是什么有点像” “你,和刘佳宁真正的未婚夫。”林晓之补充道,然后将一份资料递到孙有训的面前道:“这是关于刘佳宁的未婚夫辛达仁在解放区的所有资料,你想看的话,我可以替你翻页。” “你在我们内部也潜伏了一段时间了。你自己也说了,对我们的工作原则、政策很熟悉。我就不用费劲同你解释了。跟我说说你的任务吧!” “好,我认栽了,要杀要剐请随便,但从我这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林晓之点了点头道:“也许吧,但是我相信绝不是你的意志坚定,而是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孙有训,其实你的任务我们很清楚,你来平海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除掉战守安,至于为什么这样做,你根本就没有头绪。你应该很清楚,你们在那儿像你这样被抛弃的底层特工实在太多了。我如果是你的上级,我也不会告诉你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你胡说,我的任务很重要。” “好,那你说说你的任务的重要性吧!” “孙有训,我再说明白一点,我来这儿不是要你帮忙的,你开不开口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你做了什么事,你我心知肚明,唯一有区别的是对你自己的处理。如果你自己愿意帮自己一把,我也不反对。如果你不愿意帮自己,我更加无所谓。” 孙有训不说话。 林晓之看了看手表道:“既然你决定一条道走到黑,我也爱莫能助。”林晓之用手一挥道,“带下去吧。” “等一下,让我想想!”孙有训想了一会,笑了笑,“我差点上当了。你们这是欲擒故纵,玩得有一套。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说我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为一个不该牺牲的任务丢掉性命,再然后呢,我在痛哭泪涕地求你,说我是一时糊涂被人利用了,你会宽慰我说,将功补过为时未晚,而我呢,会把我们在哪里接头,如何传递情报,甚至把紧急联络的通道都一一的告诉你,这些蛛丝马迹也许不能直接帮助你们找到要找的人,但是,至少可以让你们进一步地接近目标,哪怕是一点点。” 林晓之听了后站了起来道:“孙有训,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你了。” “不好意思,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蠢,不过你说的对,这件事情背后的缘由,我确实一无所知,但是我知道一点,我的反跟踪做得天衣无缝,顺着我,你们绝对不可能,找到我背后组织的。” 林晓之又说道:“好吧,孙有训,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 “好,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死而无憾。” “你不用这么着急的死,对你到底是怎么处理,相关部门自然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审判。不过,我要纠正你,你也不是你想像的那么聪明。带下去!” 林晓之转身看了看小方道:“封锁消息,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林书记,看来我们的敌人,还真的不简单。” 第六十六章 领受新任务 三个月后。 战守安从平海医学院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吕燕婷开车过来接他。 “燕婷,我不是说好了我自己过去吗” “是说好了你自己过去呀。” “那你怎么还跑过来呢”战守安问道。 “但是,我想过来接你呀。” “为什么呀” “你猜” “我猜你可能是担心我,其实完全没有那个必要的,更何况我是一个大男人。”战守安回答道。 “你再猜猜。” “我真猜不出来…… 还没有等战守安说完吕燕婷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向平海医学院大门走去,然后大声喊道“同学们,快过来看看。我现在郑重向大家宣布战守安是我的人了,以后谁也不许打他的主意。”吕燕婷说完搂着战守安,并道:“战守安你表个态呀,说呀!” 战守安道:“他说的基本属实,感谢大家的祝福。” “好,恭喜了,战老师!” “守安,走,开快点,我爸和你哥,嫂子都见面了,现在就等我们两个人了。这次见面后,你得改口了,以后也要跟着叫爸了。” 吕燕婷说完后看了看战守安没有说话,“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刚开始有些不习惯。” “我还以为你为报警的事耿耿于怀呢,公司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是有人冒充我爸的名义报的警。” “查出来是谁没有” 吕燕婷摇了摇头道:“没有,公司里这么多人,到哪里查呀,再说你现在冤情已经洗清,谁报的警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对不对” “你说我哥同你爸能谈得来吗” “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叶飞飞将印刷的样版拿给吕耀庭确认,吕耀庭看了看道:“战夫人亲自操办,那还有错。老夫我就不用过目了,要过目还是请战将军你亲自定夺。” “吕老,你言重了,我战某一切听吕老你的安排。” “这个关键是看燕婷和守安的,年纪轻轻经历了这么一段不同寻常的相识过程,可以说是患难之交呀,现在又要结百年燕好,真是天大的缘分。” “吕老说的太对了,你看现在燕婷和守安还没有到,要不我们帮他们选一个好日子,好不好” “飞飞,你.....” “战夫人说的对,时间咱们就定在下个月的初一,正好是星期天,地点就在天主教大教堂,晚上咱们就在梅陇镇大酒店席开百宴,好热闹热闹。” “席开百宴可真是大场面。”叶飞飞道。 “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一朝嫁人,我这心头还真不是滋味。办得热闹点,冲冲离别之情。” “这样好办,让战守安做你们家的倒插门的女婿,那你和燕婷就不用离别了。” “说得好!”三个人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爸,什么事,这么开心”吕燕婷挽着战守安走了进来。 “你嫁了一个好人家,爸爸为你高兴。” “我挑的人,能看错吗” 吃完饭后,战守平和战守安一起走路回家。战守平看了看战守安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不高兴又不说话,我说,守安,你可是要当新郎官的人了。” “没有呀,哥。” “你还说没有。” “哥,你有戴佩秋的消息吗” “守安,你问她干什么” “我,没事,我不是把人家给连累了吗” “守安,虽然已经查明你在广州期间没有出卖组织的行为,但是在敌占区这段时间向组织隐瞒,这也是一种错误呀,就像你刚才所说的,你连累人家戴佩秋,你现在又找她干什么,就算你找到她,你还是给人家添麻烦。” 战守平接着又说道:“你啊,对人家燕婷好一点,人家从广州跟到平海,风风雨雨的,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人家。” “哥,你看你说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们俩马上结婚了,我能不对人家好吗” “那你打起精神来,马上当新郎官了,要有当新郎官的样子。” 吕燕婷刚走下车子就看到坐在台阶上的战守安,然后她走过去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是在等我吗” “我,我说找你父亲,你肯定不信。” “守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战守安点了点头道:“是,大事儿。” “什么事,什么大事,守安。” “燕婷,在我和你说之前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其实这件事我一直想同你说,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如果我今天再不说的话,我怕就晚了。” “守安,到底发生什么事呀,你快说。” “你不觉得你我之间,不,我们的婚姻之间缺少了点什么吗,如果没有这样东西我们的婚姻是不成立的。” 听了战守安的话,吕燕婷脸色发青,气愤地问道:“战守安,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有话直说。” “你先别激动,,好,那我们先别说这事。我刚才在来的路上,捡到一样东西,我觉得它一定是你的,对你至关重要,你看。”说着战守安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钻戒道:“如果缺少它的话,我们的婚姻是不完整的。” “战守安,你吓死我了.....” “我可以给你戴上它吗” “今天是我这一辈子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天。我愿意!” “也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天。”说完战守安单膝跪地,把钻戒给吕燕婷戴了上去,两个人深深的抱在一起,吻了上去...... 又是周三的晚上十点,战守安打开收音机,里面传来了声音:“呼叫三三六号,五二五三、五八一二.....” 醒来的战守安感到十分的惊讶,身上的脚镣手铐也没有了,自己竟然靠在沙发椅子上,他还以为自己已被枪毙了。战守安正准备起身时,门被推开了,看到走进来的林晓之书记,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醒了” 战守安上下打量着道:“林书记。” 林晓之点了点头道:“坐,坐。” “林书记,你,你没事吧” “一个在押的反革命犯在判死刑后为了求生,供词里说在抗战时期通敌,言之凿凿,后来我的问题查清楚了,却差一点耽误了你。战守安同志,让你受苦了。” “我,我,我没事,法院都判我死刑了,你怎么可能相信我不是叛徒” “因为秦风、刘义雄相信你。地下工作做了很多防备叛徒的法则,严酷的地下斗争会让不少人经不住考验,但是有些人是永远不会叛变的,比如秦风、刘义雄。他们会把信仰置于生命之上,那些法则对他们不起作用。你能从他们那里获得信息,只会是他们主动告诉你的,绝不可能是叛徒的供词。我现在要问你同样的问题,你怎么敢把这么惊天的秘密告诉我......一个隔离审查的人。” “他们用生命效忠的人,怎么可能是敌人。”战守安回答道。 “战守安,这里是天击计划专案组办公室,目前这个专案组只有两名成员我和你。中央高度重视对天击计划的侦破,为了防止泄密保证成功侦破,专案组成员缩小到最小的范围。从今天起你的任务就是等待国民党保密局的唤醒,然后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取得他们信任,查清楚天击计划的全貌。”林晓之看了看没有回答的战守安,接着又说道:“战守安同志,这个行动充满危险,你会游走于交战的两大阵营之中,敌人一旦识破就会对你下毒手,自己的同志又不明真相,也会误杀你。你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大多数情况下组织上不会出面保护你,如果那样做,可能会使侦破行动暴露,从而前功尽弃。我现在代表组织征求你的意见,你可以选择退出,重归正常人的生活,你已经为侦破天击计划做出了重大牺牲,没有人因为你的退出而责怪你。” 战守安摇了遥手道:“林书记,如你刚才所说,那些我都已经经历过了,我不怕,我要加入,我要......” 第六十七章 代号 信天翁 穿好婚纱的吕燕婷赶紧起身打电话给战守安,“守安,老鸿翔那边说西装已经好了,你记得现在去那边穿戴好后,直接去教堂。我们大家在那儿等你,记住了婚礼十点钟准时开始。” “行,行,我知道了,我试好了衣服马上就过去。你放心,我绝不会耽误一分钟,好不好,亲爱的。” 战守安穿上了西装站在镜子面前看了看。师傅说道:“最好的面料,最好的做工,怎么样,我的手艺挑不出什么毛病吧!” “不错,不错!” “快去吧,新郎官!别让新娘子等急了。洞房花烛夜,乃是人生中的大事。” “谢谢,谢谢。”说完战守安装着西装打着领结走出西装店。当他正准备上车时,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熟悉的声音,“这个怎么了,你说你怎么开车的”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海生,海生,你醒醒,海生。” “没事吧” “海生,你怎么样了” “对不起,让一让,对不起.....”战守安推开人群走过去一看,只见戴佩秋抱着受伤昏迷的海生坐在地上。 “没事吧”战守安走了上去,一把抱起海生问道。 “战守安。” “来,来,快,快,带他去医院。”战守安抱起海起,拉上戴佩秋就上了车向医院开去。 教堂里已人群欢喜,不停地向战守平和吕耀庭他们两家送来祝福,眼看婚礼开始的时间就要到了,怎么还没有看到新郎官战守安。吕耀庭气冲冲地走到吕燕婷的身边到,“燕婷,婚礼时间快到了,战守安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有到” “爸,你别着急,应该马上到了,我再打电话催催。” “让他快点,我去招呼一下客人。” 叶飞飞看了看正在打电话的吕燕婷问道:“怎么样” “家里没有人接电话。” “家里没有人接电话,他可能正在来的路上。” “来的路上,就算有天大的事,他今天也不可能不来的,行,嫂子,你先忙,我再问问。” “喂,请问,战守安在吗哦,谢谢!” 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战守安不停地安慰着戴佩秋,“佩秋,你别太担心了,孩子都进手术室了,医生一定会尽全力的。放心吧,孩子不会有事的。” 戴佩秋哭着说道:“我回到老家之后才知道孩子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山区的医疗设备根本就治不了他,我就带他回来了。” “我说你也是,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找我哥。” “要是能找他的话,我就不会回山里头了。” “佩秋,那你可以找我呀,行了,你现在担心也没有用。” “守安,不管怎么样,今天还是多亏了你。你穿这么正式,不会耽误你什么事吧!” “我……” 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戴佩秋冲了上去问道:“医生,孩子怎么样” “孩子情况很危险需要马上输血,孩子是b型血,你们谁是b型血。” “我是b型血,我是孩子的叔叔。我跟你们去。” “走,快点。” 举行婚礼的时间马上到了,还是联系不到战守安。 吕耀庭很气愤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联系不到战守安。” “吕老,肯定出什么状况了。”战守平在一旁解释道,“要不要跟大家解释一下。” 戴佩秋看着战守安走进手术室里,焦急地在外面等着。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她问道:“医生,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还需要留院观察七十二小时。” “谢谢你,谢谢医生。” 醒来的战守安拨通了梅陇镇饭堂的电话,“你好,我想问一下战守安和吕燕婷的婚宴……什么,结束了!”接着战守安又胆战心惊地又在拨打电话道:“请问是吕公馆吗,吕老先生在吗,哦,他不在呀;那请问吕小姐在吗。都不在啊!” 战守安看着戴佩秋,然后道:“佩秋,最近就住我们家吧,离医院也近,回头看海生比较方便。” “我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 戴佩秋擦了擦眼泪道:“别这么说,这根本不关你的事。” “佩秋,这怎么不关我的事呢,我犯下的错误我一定负责到底,从明天开始,我替你申诉,该找哪个部门就找哪个部门,我相信他们不会不管的。你现在的处境就是你最有力的佐证,得让他们考虑考虑,当初让你离职的决定是否正确。” “守安,这是我自己决定的,怪不了别人。”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组织上也不会错怪你,你也不会到今天这种地步。佩秋,有错必纠这可是写在党章里的,不管任何人任何部门都不例外,我相信我们的党是公正的,我也相信这一次我一定能为你平反成功。” “平反,对,希望吧!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我们是战友,你别忘了,我们,我们差一点就死在一起。” 安顿好戴佩秋后,战守安刚拉开门就听到倒地的声音,他回头一看是戴佩秋昏倒在了地上。他马上走了过去,抱起戴佩秋向房间里走去。而这一幕正好被开门进来的吕燕婷看在眼里,她愤怒地离开了。 看着戴佩秋终于睡着了,战守安轻轻地带上门,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这个时候组织上紧急召唤自己一定有什么大事的发生,他不时的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踪,他转向一个胡同,然后走到一间房屋的门前,从门头上拿起钥匙打开了大门,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走上三楼的一个房间里,战守安走了上去紧紧握住林晓之的手。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天击计划专案组副组长高风同志。” “你好!” “你好!” “以后你的直接联系方式由高风同志负责完成,一会儿他会向你介绍具体的方式。来,守安同志,过去看一下。”说完林晓之打开窗帘透过玻璃指了指正在工作的其他人说道,“天击计划专案组正式成立了,他们既是你的同志,也是你的后援。只等你被唤醒后全体投入战斗。当然除了高风同志,他们都不会见到你,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在这儿只有一个代号‘信天翁’” “林书记,我知道你们这是为了保护我。” “来,我们坐下说。” “说说吧,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明白。” 高风开口说道:“你今天的行为威胁到整个天击计划的侦破。” 战守安听了后笑了笑道:“你们跟踪我。” “你收留了一个女人。” “你们既然监视我,你们应该清楚,她叫戴佩秋。是我们自己的同志。当初她是为了帮我找到你,受到组织上的牵连,如今生活紧迫,我有义务帮助她。” “你跟她在一起还有谁发现” “没有啊!” 高风接着又说道:“那好,你现在回去,立即和她脱离接触。” “怎么脱离接触”战守安看了一眼高风问道。 “就是让她走,再也不见面。”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是保密局派遣的特务,你不能和她在一起。戴佩秋参加过策反八十九旅的起义,她的共产党员的身份是公开的。敌人如果知道你现在和她在一起,就再也不会唤醒你。” “好,那我现在就回去妥善安置她。”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刚才说,我们在监视你,难道敌人不同样也在监视你吗,你跟她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否则我们不会向你发出十万火急的信号。” “那你们说,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趁敌人没有发现前赶紧让她走。” “我答应要帮助她,我不能言而无信。” “战守安同志,如果敌人发现你在帮助她,那么天击计划的侦破行动将彻底失败。” “我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你太低估我们的对手了,因为天击计划从上到下都是单线联系,而你今天的行为正在破坏这唯一的希望,如果你再继续下去会毁掉整个专案组和整个计划,我们烈士的鲜血就白流了。” 林晓之看了看正在对话的战守安与高风道:“战守安同志,如果你实在做不到,组织上也不勉强你。” 听了林晓之的话,高风站了起来拿了一份文件放在战守安的面前,战守安拿起来看了看。 林晓之看了看战守安道:“你在上面签了字之后,就可以离开专案组了。” 高风在递笔给战守安时又说道:“签完字之后,你想怎么帮她就怎么帮她。” 战守安拿起了笔……. 第六十八章 难言之隐 战守安刚回到家中,戴佩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道:“你回来了。” “好点没有” “睡了一觉起来好多了。” 看着低着头的战守安,戴佩秋又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战守安抬起头看了看戴佩秋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在你心里面,我,战守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守安,你怎么会这样问呢” “戴佩秋,我战守安在你眼里是不是一个特别傻、特别好利用、特别好骗。我求你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真的受不了。” “守安,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真说” “当年,我们彼此给对方一个承诺,也因为这一承诺,我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了平海,结果呢,结果你嫁给了别人。而今天对我来讲,是一个特别特别重要的日子,你不是一直在问我吗,问我参加什么活动吧,难道你傻吗,你看不出来我穿的的那身衣服,我应该参加什么活动吗,今天是我的婚礼。” “你结婚” “可我战守安恰恰又碰到你,有这么巧吗戴佩秋,如果你真的穷困潦倒,你需要帮助,你来找我,我相信,我是愿意帮助你的。我求你了,别毁了我一个初恋,时隔多年以后又来毁我的人生。”说完战守安气愤地从皮夹里拿出纸钞递给戴佩秋,“所有的,够了吧!” “战守安……” “过点像样的日子,别来骗我,懂吗”战守安大声吼道。 戴佩秋大哭了起来道,“你,你来施舍我吗” “可以吗” “你太过分了。”说完戴佩秋手一挥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转身离去的戴佩秋,战守安瘫坐在沙发上,他想起了刚刚林书记和高风对自己的对话。 拿起笔的战守安在签字之前道:“如果我签字退出了,你们还有合适的人选吗” 林晓之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高风看了看战守安道:“戴佩秋没有经过训练,她不会掩饰自己,如果你真心真意想帮她,就不要让她知道真相。这不仅是纪律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高风同志,如果你早这么说话,这事就简单了。”说完战守安又将文件和笔还了回去。 瘫坐在沙发上的战守安一直在说,“佩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坐在车上的夏天水发现了走出来的戴佩秋。 戴佩秋带着受伤的心情慢慢地走进了医院,来到加护病房门外,当她透过玻璃看病床时,发现床上空空的没有人,戴佩秋赶紧打开门冲了进去,没有发现海生。戴佩秋大声道:“医生,护士。” 走过来的护士问道:“怎么了” “我的孩子呢” “换着几号床的” “加护病房的。” “我看一下。”说完护士翻阅着登记簿,然后说道:“晚饭前被要求转院了。” “转院了,谁让转院的” “上面写的是孩子的母亲要求转院的。” 听了后戴佩秋焦急地大声说道:“我是孩子的母亲。” “上面确实写着是孩子的母亲要求转院的。” “把我的孩子交给谁了” “你冷静点,你冷静一下,你慢慢说。”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 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道:“同志,这里是医院,你小声点,有什么话慢慢说。” “我把孩子交给医院,现在你们把我的孩子弄丢了。” “同志,你先冷静点咱们有事慢慢说。” “你们怎么可以把孩子交给陌生人呢” “同志,你先冷静一下。” 就在戴佩秋还在大声喊闹时,走过来的一名护士道:“谁叫戴佩秋,有你的电话。” 戴佩秋拿起电话,“喂。” “戴佩秋,你的孩子在我手里。” “你是谁”戴佩秋问道。 “你如果想要孩子的话,赶紧过来......” 气愤而又失望的吕燕婷还是把自己关在家里,她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解和安慰,在她的脑海里时时浮现出战守安和另个一个女人在一起的一幕...... 吕耀庭走到女儿的房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门,然后说道:“燕婷,你还好吧!” “我没事。” “爸爸有点事同你商量,你出来一下。” “燕婷呀,今天这件事全怪爸爸太性急了,应该心平心和一点。我细想了一下,战守安,他不是胡言难行之人,捅这么大的变故,他肯定事出有因。咱们呢要好好找出来龙去脉,燕婷,坐。” “爸,你不明白的,你就不要再追问了。” “这么说,你知道原因” “今天咱们也不要胡猜乱想,让他当着面给咱们回答。” “他来了” “是的,是我叫来的。” 吕燕婷听说战守安马上过来,就准备转身回房间。 “燕婷,你别走,今天就让他当着我们的面解释清楚。” 这时战守安推门走了进来。 “战守安,咱们今天别说场面话了,开门见山吧,你告诉我今天你为什么没有参加婚礼” “吕伯父,对不起,都是我的问题。临时遇到点急事,没有及时赶过来。”战守安答道。 “告诉我什么事”吕耀庭道。 “学校里的事。” “战守安,你还在撒谎,学校告诉我,你根本没有去。我原本想接受你所有的说法,但是,你今天必须说真话。你捅这么大的篓子,到现在了,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忍心来欺骗我,你到现在还忍心欺骗你未来的新娘。” 吕燕婷看了一眼战守安转身对吕耀庭道:“爸,你不要再问他了。” “他今天必须给我说真话。”吕耀庭指着战守安大声道。 “说!” “吕伯父,我恐怕不能和燕婷结婚了。” 伤心欲绝的吕燕婷看了看战守安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吕耀庭道。 “战守安,我不勉强你,你走,你给我走。”吕燕婷哭喊道。 战守安向他们父女两个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并说了声对不起后,就准备转身离开。 吕耀庭再也忍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大声喊道:“你站住,你今天要想退婚也要把实情告诉我。” “吕老伯,我是一个不祥之人,我不配介入任何人的人生,别让燕婷跟着我受苦。” “战守安,你玷污了吕家的门楣,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算了,你就走了。” 战守安转身看了看面前的吕耀庭,然后慢慢地跪了下来道:“守安是个失德之人,愿意接受任何惩戒。” 吕燕婷走到了正在跪着的战守安的面前道:“战守安,你还记得吗,我们在广州的时候,有一个约定。日后你要无条件地帮我实现一个愿意。现在你可以兑现了。” “你说!” “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吧,你走啊......” 离开吕公馆的战守安一个人走在凄凉的大道上,他有太多的无奈和苦衷无法倾诉,他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自己所有的一切比起国家的利益来说变得多么的渺小,秦风和刘义雄他们,为了国家的利益献出自己的生命。他这么做,仅仅是伤害了吕燕婷,他在想总有一天,她们会明白的,会明白的......他倒下了,倒在大街上,或许太累了,倒的那么自然,又是那么的释怀..... 。 第六十九章 唤醒 戴佩秋走进教堂,在四周看了看,她想着电话里人对她说的话,“戴佩秋只要你按照我的指令去做,你的孩子肯定安然无恙,如果你愚蠢到不理智的行为,来对抗我的命令,那你就是杀死你儿子的凶手,等我们交谈完毕,你就可以见到你儿子了,我们言而有信,因为我们之间将有一个长期合作的项目,今天的开端虽然不太理想,但是,未来肯定是美好的。” 戴佩秋推开了教堂里忏悔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看见坐在自己面前的戴佩秋,萧文华笑了笑道:“欢迎你,戴女士。” 战守平突然接到同济医生的电话,说战守安晕倒后,被路人送到医院。 到了医院的战守平没有急着去战守安那里,而是问了一下主治医生了解情况,医生告诉他道:“患者的化验结果显示血红素极低,严重贫血,似乎最近给人输了大量的血,而且患者还有陈旧性胃溃疡出血点已经破裂。目前他需要的是输液和静养。另外,我提醒你一下,这段时间千万不能让患有任何的精神刺激。” “明白了,谢谢医生。” 战守平走进病房看了看醒来的战守安道:“你怎么现在才通知我呀” “哥,你来了,我又没什么大事” “没有什么大事,你躺在这儿。刚才医生说了,你给别人输血了,你说是给谁输血了。还有呀,婚礼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哥,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事我可以解决好,今天把你请过来是想跟你说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你儿子的事,战海生的事。” “他怎么了你见到海生了,那也就是说你也见到戴佩秋了。” “那他们现在人呢你说话呀!” 戴佩秋终于见到自己的孩子,夏天水带着他们到了一户人家,然后将她孩子交给一位中年妇女。中年妇女看了看道:“这孩子真漂亮,他叫什么名字” “战海生!”夏天水回答道。 “那个平贸广行已经把钱给我了,你就不用管了,孩子在我儿呀,你就放一百了心。解放前我也在大户人家待过,也带过孩子。来,来,给我吧!”中年妇女说完伸手去抱戴佩秋手中的战海生。 戴佩秋紧紧地抱住战海生,哭泣声,虽然有太多的不舍,但她无奈地把孩子交给了中年妇女。 看着戴佩秋的离开,战海生大声地哭着。戴佩秋再也忍不住了,又转身冲了上去抚摸着战海生的额头亲了又亲,一旁的夏天水拉了拉戴佩秋道:“走吧,我们走吧!” 中年妇女还在不停地哄着怀里的战海生,让他不要哭...... 走出门外的夏天水对戴佩秋说道:“老长官的骨血,这么做大家都放心。” 戴佩秋瞪了他一眼道:“这话还轮不到你说。” “是,是,我自有分寸,我自然不会告诉老长官,要是让现在的夫人知道了,那不天下大乱了。”夏天水边走边说道。戴佩秋根本没有理会而是加快步伐走开了。 病房里战守安对战守平说道:“戴佩秋去哪里了,我还真的不知道。但是,你儿子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刚做完手术,有案可查,你顺着这条线索应该能找着。” “守安,你是说海生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这么大的事,你们一直在瞒着我。” “哥,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行,不说他了,儿子的事我自己去找。你自己问题,你想怎么解决” “哥,我,我已经退婚了。” “你这么做也太儿戏了。”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处理好,你就别管了,你赶紧去找你儿子去。” “守安,我知道你肯定遇到过不去的坎,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哥,我哪里有什么坎不坎的,谁还会威胁我呀,哥,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好不好。” 战守安为了等待唤醒的命运,付出了人生的一切,除了任务,他已经一无所有。唤醒的命令还会来吗他忽然感到毫无把握,感到担忧和恐惧...... 战守安回到家中看着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脚凳。至少有六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照得通明。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中射入了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突然吕燕婷出现在他的身旁,他走过去紧紧地搂着她,紧紧地...... 吕燕婷说道:“我想了很久,我还是没有办法离开你,自从我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像着了魔一样爱上你,然后,我做得所有的事,我自己都没有办法理解,冲动的事,都是为了你。守安,在我心里一直认为,你从来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对吗” 战守安点了点头。 “你和我爸爸说不能娶我,是违心的话对不对。” 战守安又点了点头。吕燕婷道:“那你解释给我听,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解释给我听好不好.....难道我在你心中就那么的无足轻重吗,连一句像样的解释都不行。那你真的爱我吗” “爱!” “守安,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燕婷,我承认,我做了很多错事,我想同你解释但我没有办法同你解释,但不管怎么样请你相信我,我,战守安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是爱你的......” 战守安靠在吕燕婷的肩膀上道:“好久没有见过你笑了。” 然后战守安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吻了上去....... 看着熟睡的吕燕婷,战守安悄悄地起床,他看了看手表,打开收音机,收听广播。广播里发出:“现在开始呼叫一零一号,现在呼叫一零一号。”听到后,战守安马上拿出纸和笔坐了下来不停地记着,“现在呼叫一零一号。一零一号:‘六五二三、七二五六、三三八一、二九七一、二一零一’......” 在翻过千座高山,趟过千万条激流之后,唤醒的呼唤声终于划过茫茫太空,越过长江大河,来到了面前。战守安知道,他的人生中新的一页翻开了,他将走入其中,义无反顾,至死方休...... 第七十章 考验戴佩秋 第二天一早,吕燕婷来到萧文华的办公室说道:“表哥,给你的,这是我跟战守安的喜糖。那天婚礼的时候你没有来,我知道你还是不肯放过他。” “你们不是吹了吗” “表哥,喜糖我送来了,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 “你们什么时候又结婚了” “表哥,我不管过去你们有什么纠葛,但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表哥,你得接受这样的事实,那就是战守安是我的丈夫,是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我求求你了,放过他好不好。一家人在一起应该怎么相处,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说完吕燕婷起身准备离开。 “吕燕婷,不管你跟他走到哪一步,我还是要对你说,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他会害死你的。”萧文华道。 “表哥,以后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看着吕燕婷离开,萧文华大声喊道:“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走在过道上的吕燕婷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戴佩秋,这个出现在战守安房间的女人。吕燕婷在想,她怎么在平广贸易行呢吕燕婷停下了脚步看着戴佩秋走进了财务室,而这一切也被刚刚走出来的萧文华全部看到了。 夏天水来到了战守平的家里,战守平还没有回来,叶飞飞走了出来道:“夏副官请喝水。” “谢谢夫人,夫人上次在官邸那件事真的吓死我了,后来在乱街中遇到夫人,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会怀疑那句话了,叫做吉人自有天相。” “夏副官说起来还真的要感谢你,每次在我落难的时候都是你出手相救,要不然,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流浪。” “夫人你过奖了,相救谈不上,但是夫人的事就是我夏天水分内的事,以后夫人再遇到难的事......夫人你看,我这是乌鸦嘴,我的意思以后夫人一定会云开雾散,诸事顺心了。” 战守平走了进来道,“我看你们聊的这么开心。” “守平,夏副官来了,我去炒几个菜,我们一起吃个饭。” 看着叶飞飞走向厨房,夏天水站了起来走到战守平的身边道:“旅长,你让我办的事.......” “飞飞,我跟夏副官出去有点事马上回来。” “好嘞,你们早点回来吃饭。” 战守平和夏天水走了出去,夏天水道:“旅长,这费用呢是由一家平广贸易行公司承担,保姆可靠,口碑也好。” 战守平问道:“这家贸易行公司是什么来历” “旅长,我还在打听呢” “他们为什么帮我儿子出这笔费用” “当然是敬仰旅长你的大名。” “我说你个夏天水别和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我正在打听这家公司的背景。” “戴佩秋呢” “旅长,没有找到。” “你小子,我看你眼神都不对,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旅长,我夏天水还真不能在你面前演戏,你一眼就看穿了。你看,旅长,到了,就在前面这家。”说完夏天水用手指了指前面的房子道。 战守平轻轻推了一下门,露出缝隙,看着中年妇女抱着海生在玩,他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关上门后,战守平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旅长,现在这是最好的办法,不然夫人知道了也不好办。” “我说夏天水,你小子嘴里话里有话,你到底想说什么,这家贸易公司出钱照顾我儿子,他们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吧,你不说是吧,好,我自己问去。” “旅长,你别逼我,缓几天吧,等我查清楚了再全面向你汇报还不行吗” “夏天水,你小子变了,后面一定有人给你撑腰了是不是,你给我小心点,千万别惹出一堆麻烦来。” “属下自有分寸,旅长。” 战守安按照高风提供的联络时间和地见到了高风道:“唤醒后的第一个任务是让我去朱家角接人。” “专案组也截获了这个指令,敌人非常狡猾,他们选择这个地方方便他们暗中观察监视,我们的任何行动都很难瞒不过他们,但是,我们会尽快派人暗中保护你的。” “高副组长,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我和林书记分析,敌人刚起用你,还不至于对你动手,所以还是这个建议。你记住,这是破获天击计划的第一步,非常的关键,不论遇到任何困难,都要保证不要暴露自己,要不惜一切代价取得他们信任。” 战守安听了后点了点头道:“是!” “你的爱人情况怎么样” “她挺好的。” “战守安同志,记住,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这是为她好。”说完高风起身离开了。 看着离开的高风最后对他说的话,战守安甚至感觉到自己真的不应该结婚。 第二天的一早吕燕婷开车将战守安送到火车站,看着战守安下车,她说道:“真的不要我陪你去呀” “燕婷,我去参加一个学术交流活动,带你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不合适。再说了,我老婆长这么美,会遭人嫉妒的,到时无形当中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好了,老婆,我先走了,你回家吧,记得开车慢点,开车慢点......” “记得,到了后给我打电话。” 在火车上,战守安在心里再一次复习了应对方案,他把应有的神态语调都设计到极致,他知道这一步要是走错了,那就是滔天大错,万劫不复。他绝对不能出错,绝对不能...... 戴佩秋叫住了正准备出门的萧文华,她走了上去道:“总经理,我归档了公司的一些旧档案,发现有几笔运输费用在近几个月一直存在重复支付的情况,我想......” “你想干什么” “我想再重新核对一下这几个月的旧账目,看看哪里出了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或许可以为公司节省不必要的开支。” “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虽然不大,但生意上往来也有很多的,像复查旧帐这种事很敏感,容易引起方方面面的不满,弄不好因小失大。” “我刚来公司很多事情我也不了解,是我多管闲事了。” “你别误解我的意思,公司的经营不就是求了财吧一,该花的钱一定要花,不该花的钱绝不能乱花。你要查就彻底的查清楚,找到问题的根源。” “我明白了。” “档案室的钥匙在周秘书那里,有什么事你尽管来找我。”萧文华说完就走开了。 萧文华走后,戴佩秋找到周秘书然后就直接到财务部,她在里面整整呆了一天,就记下了很多漏洞,当她正准备翻最后一本账本时,听到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她很快撕下一页道:“请进!” 看着周秘书走进来,戴佩秋起身道:“周秘书呀,我正好出去核实一下,这些档案等我回来后就归还档案室。” “你有事先忙吧,我来帮你归档。”周秘书说道。 戴佩秋刚离开财务部,萧文华就走了进来,他翻阅着戴佩秋看过的档案,发现有一页被撕走了,于是马上起身开车跟了上去。 戴佩秋来到亨通运输行,她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答,才发现门被上了锁,她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从包里拿出铁丝插入锁孔,正准备开锁时,突然萧文华从后面走了上来道:“戴科长,里面是空的。” 。 第七十一章 接头成功 “我之前说的那些账目都和这家公司有关,我过来只是想确认一下。” 萧文华用力掰开戴佩秋的手,拿起了她手心里的铁丝道,“你为了公司的账目,戴科长竟然把看家的本事都使出来了。我是该感动呢还是该担心。”说完萧文华把戴佩秋带上了车,然后将车开到了公司的楼下。 戴佩秋看了看阴沉着脸的萧文华道:“你这是要除掉我吗,那至少在我临死之前,让我再见一次我的孩子。” 萧文华笑了笑道:“我恭喜你还来不及呢。” “恭喜我” 萧文华面对戴佩秋的疑问点了点头道:“恭喜你通过了面试。” “什么面试”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只是让你去财务室帮个忙,才这么做的吧!” “萧文华,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只想救回我的孩子,只要能救回我的孩子,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知道你会答应的,你到底能不能胜利那就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那些账目上的事,都是你故意留下来的,都是你刻意安排的。” 萧文华听了后点了点头道:“是的,你的表现让我非常满意,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知道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找,到底是谁在帮你控制海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保姆与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夏天水应该也有别的任务,但可以看得出来,表面一定另有其他人在帮你控制海生。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运输费用,是海生出事之后出现的,而且运输公司离海生出事的地方不远,其中必然有联系,对吗” 萧文华听了戴佩秋的话后点了点头笑着道:“你分析的非常对,他们把你开除了,真是他们的损失。” “萧文华,你把别人的骨肉分离用来当作一场游戏是吗” “戴科长,我们也算各为其主吧,希望你能理解我一片苦心,你做得很好,非常好。” “我只是做了一个母亲应该做的。” “对不起,至少,在你绝望的时候,你没有失去控制。你还知道有意识的让我发现线索,你的表现十分的完美。你现在只需要一点耐心,就凭你今天的表现,我保证你会见到你的儿子。” “萧文华,我根本就不相信你。” “戴科长,请你相信我,你别无选择。” 战守安很快到了一家茶馆,他找了一个空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将皮箱放在了桌子上,打开皮箱,从里面拿出一把纸扇,噌的一声打开后摇了几下。 “客官,你要什么茶”店小二小跑着过来。 “明前龙井、高山乌龙各一杯。”店小二听了后先是一愣,然后答道,“好嘞,你稍等。”说完转身就走开了。 只见店小二跑到掌柜的身边说了几句。掌柜的听了后就向战守安这边走了过来。 “客官,你的口味独特,你楼上雅间请。” 战守安听了后收起扇子,跟着掌柜的向二楼走去。 到了二楼后,掌柜的推开了一个房间,安排好战守安后就带上了门,然后在门口轻声咳嗽了两声。这时旁边房间的门打开了,萧文华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转身推开了战守安房间的门。 战守安听到推门声回头看了看是萧文华…… “一零一号久违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直属特工,所有的工作由我亲自安排,坐!”萧文华说完后又笑了笑道,“这儿的龙井还是不错的。” “你太让我吃惊了。”战守安坐下来说道。 “你要是不吃惊,我就要吃惊了。”萧文华边说边帮战守安倒茶。 “也就是说在九曲岭那一幕,是你演给我看的”战守安问道。 “你演给我看的也不只这一幕。”说完萧文华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接下来我要怎么称呼你。” “保密局平海特别小组组长,我是昨天晚上登陆的,需要你给我安排落脚的地点。” “没有问题,这是常用的生活用品全部在这里。”说完战守安将箱子推了过去。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了解放军检查的声音,“各位,例行检查,请大家出示证件,你跟我上楼。” 一会儿的工夫,一名解放军走进了战守安他们的房间,看了看道:“昨天在海边有发现特务登陆的痕迹,今天要对过往出入的人进行全面检查。请出示你的证件。”说完先看了看战守安道。 “这个没有问题,请看。”说完战守安掏出证件递了上去。 “战守安。” “是!” “你是医学院的。” “是!” 然后解放军转身看了看萧文华道:“同志,请出示你的证件。” “解放军同志,这是我表弟,陪我一起来住的,对不起。”战守安忙着解释道。 “我没有问你。”然后又看了一下萧文华道,“请出示你的证件。” 一旁的战守安又走了上来道,“同志,我们出来太匆忙了,他忘记带了。” “那好,让他跟我走一趟。” “那,我来担保还不行吗” “可以,那你也一起去。” 萧文华趁解放军不注意,从身后掏出手枪用力砸向他的后脑勺,解放军晕倒在地上。萧文华走到门边上快速关上门,然后对战守安说道:“你给他看的证件是真的吗” “是!” 萧文华拿出随身带的消声器,装在手枪上道,“他看见我的脸,看到了你的证件,杀了他。”说完将装好消声器的手枪递给了战守安。 战守安二话没说,接过手枪对着躺在地下的解放军就扣动扳机,只听见咔嚓一声,枪里竟然没有子弹。 萧文华大声笑了起来。这里躺在地上的解放军也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道:“幸好没有子弹,不然老子这条命还真被他给拿下了。” “认识一下,老鹰。平海站一号杀手。”萧文华拍了拍老鹰的肩膀道,说完萧文华示意老鹰先走。他看了看战守安道:“程序还是要走的。” “萧文华,你还是不信任我,好,让我来猜想一下。当你知道被唤醒的人是我的时候,你主动申请了唤醒人,做我的上级,目的,就是为了杀了我。” 战守安事先设计了无数个唤醒场面,但是,唯独没有萧文华在场。虽然在第一时间,他依据原有的情报知道,当天根本没有国民党特务登陆一事,从而识破了老鹰的试探。但是在萧文华手下做卧底,无疑使得侦破行动的难度空前提高。此时此刻,他有了在刀刃上行走的感觉…… 第七十二章 毒气弹 “明天共产党庆祝三大战役集会,我们的任务是给他们送一份大礼。战守安,到时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萧文华说道。 “什么作用”战守安问道。 “战守安,你在广州特训班学过一种神经毒气重三洋子。” “萧文华,那是日本人的化学武器。抗战后期配备给驻华日军的,可是没有来得及使用,日本就已经战败了。” “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会使用。” “你有重三洋子”战守安又问道。 萧文华没有说话,只是啃了啃自己的指甲。 吕燕婷又是气冲冲的回到家里,她去学校问了,战守安根本没有去开什么学术交流会。而且结婚的当天,在他的房间里看到同别的女人在一起,现在呢这个女人竟然在萧文华的公司里上班。吕耀庭听了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当初爸是劝过你,而你呢是非战守安不嫁,甚至以死来威胁。现在爸倒劝你一句,相信他,男人有男人的世界,当你决定要走进他的世界的时候,你就应该像一个战士。当你跨上第一步时,就绝不要回头,只有这种信心才能帮你走到底,明白吗” 吕燕婷听了后点了点头,她想了想,或许战守安有不可告诉她的秘密,或许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看来她只能等战守安完成手上的一切事情后,才能更好更久地和自己在一起…… 战守安被带到一个废旧的厂房,萧文华吩咐道:“你和老鹰进去,下面的任务由他布置。” “走吧,战先生。”说完将战守安领进一座废墟的旧厂房子里。 老鹰拍了拍战守安的肩膀道,“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新来的伙计战守安。”然后老鹰又指了指旁边的几个人道,“小黑皮、红脖子、阿四。” 其中一个叫小黑皮的特工看了看战守安道:“听说你是广州特训班里面的头名状元。” “过奖了!” 老鹰又说道:“以后你们一个组,小黑皮你当组长。” 突然听到不远处惨叫声。老鹰指了指道:“还没有确定呀。” “不是,是眼镜蛇他们在搞的。”小黑皮吓得结结巴巴地说道。 战守安问道:“是什么人” “一个汉奸,还在审。”老鹰看了看战守安道。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汉奸” “有空再同你说。”老鹰说完看了看小黑皮和红脖子道,“我们先来干正事,你们两个将东西抬上来。”接着他又对阿四道,“告诉眼镜蛇动静不要搞这么大。” 小黑皮和红脖子抬来了一个箱子并打开了。老鹰看了看道:“战先生,你来激活它。这个就是重三洋子,对吧。” 战守安听了点了点头道。 老鹰接着又问道,“一个毒气弹怎么起了个日本娘们的名字” 战守安看了看老鹰回答道:“日本有个化学家,叫重三正田。他有个女儿叫重三洋子,在美国袭击东京的时候,他的女儿被炸弹炸死了。他就用他女儿的名字为这款毒气弹命名,并发誓要为他女儿报仇,这就是它的来历,没有想到在这儿能见到它。你们是怎么弄到的” “光复的时候,军统接收的。” 墙上的挂钟响了一下,吕耀庭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其实不用抬头,他都知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他合上了书,一伸手关了台灯,地下室里一下子变得漆黑。吕耀庭坐在藤椅上没有动,他先闭了一会儿眼,然后再慢慢地睁开,适应了一下。接着他站起了身,慢慢地走到临街的窗前,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他就站在窗帘的后面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地从一侧掀起了窗帘的一角,露出一道缝隙,悄悄地向外面看了看,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也就是说一切都很正常。 吕耀庭后退了一步,又慢慢地坐回到藤椅里。他在黑暗中坐着,一动不动。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从来不把地下室里的灯调得很亮。 地下室的大门藏的很隐蔽,大门被藤子花掩盖着,不认真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开关也是被藏在花叶当中。萧文华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他按下按钮,打开了大门,然后整个身体快速闪了进去,门又自动关了上去,恢复到原样。 “你今天对战守安的测试还满意吧”吕耀庭还是背对着萧文华靠在藤椅上,“说吧,今天说什么也不要有顾虑,毕竟是唤醒行动。” “站长,就是杀了我,我还是认为战守安是共谍。现在他是双面间谍。” “那你怎么解释他今天的表现呢他可是当着你的面向共军士兵开枪。” “这正证明了他为了打入我们组织,不惜一切代价。” “他今天要是不开枪的话,他是共谍。他今天开枪了更是共谍。你觉得这个逻辑可以说的清楚吗” 萧文华回答道:“说不通!” “你看看,你看看,连你自己都说不清楚。”吕耀庭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正因为说不通,他才变得说不通了。” “别扯那些没有用的,他现在已经被唤醒了,你打算怎么办呢”吕耀庭问道。 “战守安编入了我这个小组,他最多破坏到我这一层,我就是死也不会暴露我们组织。”说完萧文华大口大口的喝完玻璃杯中的水。 “好的!” 战守安从箱子里拿出来毒气弹,并对老鹰他们说道:“这是一款神经毒气弹,毒气一旦被人体吸入,三分钟之内就会麻痹,呼吸神经系统导致窒息死亡。”说完战守安激活了毒气弹。 战守安接着说道:“这种毒气弹,就是用遥控器来控制的。三百米之内开关自如,如果没有遥控器,开不能开,关不能关。设定几分钟” “五分钟!” 战守安又看了看老鹰道:“有五号电池吗” 老鹰看了看阿四,阿四马上走过来道:“有,有,有。”说着将电池递给了战守安。 战守安装好电池后说道:“五分钟之后毒气弹就会爆炸,至少这个范围之内没有一个人能活。这个就交给你了。”将遥控器交给了老鹰。 老鹰拿着遥控器道:“这么厉害,小黑皮,把它拿到密封房里去。阿四,你把那个汉奸带到密封房。”吩咐完后,他又对战守安说道,“现在就看你的手艺了。对了,南边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吧!” 老鹰说道:“他们不会呆在南边不回来吧” 战守安瞪了一眼老鹰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听到的说法是总统说守住长江坐拥半壁江山,集结战略力量恢复全国。”说完老鹰轻轻按了一下遥控器。 “小心!” “你害怕了。”说完老鹰笑了起来,“抗战八年我在平海坚持了八年,最后还是把总统给等回来了,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汉奸很快被阿四他们拖进密封房里,小黑皮将毒气弹也放了进去。 战守安和老鹰他们走到密封房隔壁一间,看了看后,战守安问道:“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该死的人。抗战时期萧组长在平海追杀汪伪汉奸特务,跟他们结下血海深仇。这些年残余的汉奸特务,一直在追杀萧组长,这是昨天被我们抓来的一个,嘴硬的很,什么也不说。”老鹰说完按下了遥控器。 。 第七十三章 永安饭店 遥控器按下的那一刻,瞬间密封房里开始出现红色的烟雾,只见被绑在桌子上的汉奸先是流泪、流鼻涕、呕吐接着极度的痛苦,挣扎了几下口吐白沫,窒息而死。 萧文华还在地下室里。吕耀庭转身看了看他道:“这次行动你布置怎么样了” “按照站长的布置都到位了。” “这次行动的主要任务是将战守平策反过来,你可千万别本末倒置。” “属下明白!” “你根本就不明白,你满脑子是战守安,你照照镜子,你再看看你的眼睛,我坐得离你这么远都能看得见,你满眼都是仇恨。” “站长,要说仇,跟我结下血海深仇的不是战守安,是共产党。策反回战守平来对付共产党能造成重大的打击,这个请站长放心,属于绝不会本末倒置的。” “我相信你,下去吧!” 一大早,战守平就穿好军装准备参加三大战役胜利庆功会。叶飞飞拿了一套崭新的军装,走了出来道:“守平怎么穿这一套呀,来,换一套。” 战守平道:“这一套太,太张扬了,算了。” “今天可是所有的领导和贵宾都去了,你穿正式点才显得尊重。” “飞飞呀,我可是一个降将哪里能穿得比胜利者光鲜呀!” “守平呀,我觉得你现在心事越来越重了。” “什么意思” “你变了” “变了” 叶飞飞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说的好听点,你变得比之前更加谨慎了。” “你的意思是,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变得胆小了。”战守平说完笑了笑。 “守平,你还记得吗,当初你起义的时候振臂一挥是何等的英豪……” “飞飞,这些都过去了,来,来,帮我把扣子扣上去。” “守平,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呀” “孩子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肯定是夏天水这小子同你说的吧!” “守平,你不要管谁同我说的。现在我最想知道你是怎么处理这件事。” “飞飞,我是想自己想清楚了再告诉你。” “那你不跟我说,不知道我的态度你怎么能想清楚呢” 战守平看了看叶飞飞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咱们坐下来谈谈,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态度” “守平,我很伤心,我伤心的是你的态度。你把我想象是什么样的人了,是不是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怨妇,一个不讲理的悍妇。从一开始认识你的第一次,我就没有了自己,自嫁给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发过誓,你是我人生中这一辈子的所有。其实,我根本不懂什么政治,也不懂天下大事。可是,我知道我的男人懂,只要我跟着你,相信你,就可以了。哪怕前面是一个火坑,你往下跳,我也会跟着你往下跳,而且我会睁着眼睛往下跳。可是,守平,你看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这种事情你都不跟我说,你就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交给我处理。” “飞飞,我真的对不起你!”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 “好,飞飞,我相信你,相信你这件事一定能处理好。” “这还差不多。” “那你能告诉我,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吗” “守平,你刚才说相信我,现在又问我怎么做” “好,好,我不问了,全部交给你来处理,好吧!” “守平,孩子现在那么小,放在别人家,我们都不放心。既然佩秋现在没有能力抚养孩子,我们把海生接回家里来。起码他可以和爸爸在一起。” “飞飞,这样太难为你了。你这么一说我马上释怀了,你知道吗,现在有一个不知底细的贸易公司出钱抚养海生,所以我心里就一直不踏实。你这么做真是太好了。” “守平,你放心好了,你忙你的事,海生的事由我来负责。” 战守安坐在车上又准备重新回到平海,他不知道,他现在参与的行动是萧文华再一次的测试还是敌人的一次袭击。更有可能的是两者兼而有之。如果战守安阻止了敌人的袭击,他的身份将会暴露,但如果他放任不管,人民的生命将受到重大伤害。在萧文华手下做卧底的难度第一天以双倍的效应展现出来…… 车子停了下来,小黑皮说道:“到了!这里是永安饭店,是平海最热闹的饭店之一,我们的任务呢,就是在这里的透风系统中开启这家伙。”说完他看了看身边的毒气弹。 “红脖子,你和阿四负责解决中央通风室的保安。老战,咱们两实施炸弹的启动。” 战守安看了看小黑皮道:“等会,我想问一下咱们来这儿干什么的” “启运炸弹呀!” “炸弹一起动,这里的人无一幸免。” “对呀!” 战守安道:“你是不是疯了,那可是老百姓啊!” “我说战守安,我们在打仗,勘乱剿匪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你在广州特训班那里教官就没有告诉过你。” “那也不能拿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开玩笑呀!” “死了多少老百姓呀,可国军,我不跟你说了,你是行动还是不行动。” “我战守安从广州回来不是残害老百姓的。” “那好,我再跟你透点底,比起眼下的行动好戏还在后头。到时你就知道我们不是专门杀害老百姓的。战守安,你到底行不行动,不行动就下车。” 战守安点了点头。 小黑皮又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两个人一组,谁也不能离开谁的视线,走!” 战守安他们四个人走进了永安饭店。 吕燕婷和叶飞飞在街上帮海生买了很多衣服。吕燕婷想想叶飞飞也挺不容易的,毕竟战海生不是她自己的儿子,然后,她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战守平。 “对了,嫂子,在广州你的孩子怎么没有了” “哎,发了两天烧,烧得太高了就没有了。” “那你告诉战副处长了吗” 叶飞飞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没有!” 吕燕婷道:“不过,不告诉他也好,省得他伤心。” “燕婷,不谈这些了,我们去永安饭店里喝杯咖啡吧。” 说着叶飞飞和吕燕婷走进了永安饭店。 第七十四章 放置毒气弹 战守安他们一群四个人来到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请问各位要点什么” 红脖子道:“一杯咖啡。” 阿四看了看黑皮问道:“黑皮,我们来这儿是干什么的” “我们这边只是个配角,时间一到咱们再出发,不要急,不要急。” 战守安道:“我们这么大动作,才只是个配角,那主角得是什么样子” 黑皮卖关子说道:“随你们怎么猜,但一定超出你们想象。那肯定是震惊世界就对了。” “不会吧!” “什么会不会的,光那个家伙比我们这个大一倍还多。” 战守安笑了笑道:“这么说,我们平海小组又要立大功了。” “那是当然了,我跟你们说,这一仗打下来,等他们再反攻回来,我们到时就成了复国功臣了。” 红脖子说道:“到时回老家把我三妹接过来,然后呢,在这里再弄套房子。” 阿四笑了笑道:“什么三妹不三妹的,平海这么多漂亮的姑娘,你就看不上去一个。” “看不上,看不上……”红脖子不停地摇头说道,“还是我三妹好。” 吕燕婷和叶飞飞也来到了大厅。吕燕婷有事先走开了,留下叶飞飞坐在桌子旁边。 阿四指了指不远处的叶飞飞对红脖道:“你们看,那个怎么样” “不好看,不好看,还是我三妹好。” 战守安顺着阿四指的方向看见了坐在桌子旁边的叶飞飞。战守安看着服务生向红脖子走过来,将脚一伸,服务生一个趔趄,手上的咖啡全部洒在红脖子的身上。 红脖子跳起来大声道:“烫死了,你是怎么搞得” “对不起,对不起……” “干什么呢,这么不小心。“。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烫死我了,你知道吗,不长眼呀!”红脖子大声呵斥道。 大堂经理走了过来道:“怎么回事” “你看到没有,都起泡了。” “对不起,对不起。”大堂经理说着推开了服务生,然后拉了拉红脖子然后塞了些钱,“小意思,不成敬意,压压惊,压压惊。” “来,来,来,你们坐下,我让人换新咖啡。” 听到吵闹声,叶飞飞向那边看了过去,看到了人群中的战守安,并走了过去道:“守安,你不是去沙州开会吗,怎么会在这儿啊” 战守安站了起来介绍道:“黄小姐,我邻居。我今天一早出门太急,我晾在院子里的几件衣服,你记得帮我收一下,眼看天就要下雨了,我在这儿有事,回不去了,谢谢你了。” “好啊!那我先走了。” 刚回到座位上的叶飞飞就看到吕燕婷走了过来,还没有等她说什么,叶飞飞拉着她向门外走开了,“别回头,咱们先出去。” “嫂子,怎么了” 黑皮看了看手表道,“走,我们也该上了。”看着战守安走开后,他又对阿四道:“盯上那两个女的。” 老鹰将车停在离战守平家不远处停了下来,然后转身对夏天水道:“他的车就在那儿吧!” “对”夏天水一手提着一筐香蕉,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大的布袋。老鹰看了看他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只见夏天水向战守平的车子走了过去。他用力打开了后备箱,将布袋放了进去,然后用力关上了后备箱。看见刚走出门的战守平,他提着一筐香蕉走了过去。 “老长官,你要出去呀” “夏天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给老长官买了点新鲜的水果,给送来了。” 战守安看了看道:“夏天水,你小子是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 “我,我没有做什么呀,旅长,你是不是又听到了什么了” 战守平让司机将水果放在车上,然后将夏天水拉到一边道:“你又跟夫人瞎唠叨什么了” 夏天水笑了笑道:“老长官,你都知道了,我呢,也是迫不得已,那天夫人刚好问起,所以我就……” 战守平指了指夏天水道:“你小子就是多嘴巴。不过,这件事到头来,我还得感谢你。”说完转身就走了。 吕燕婷和叶飞飞走到饭店门口,然后对门口保安人员说道:“麻烦你进去帮个忙,里面有坏人。” 保安看了看她们道:“什么,什么坏人” “里面好像有很奇怪的人,我的小叔子被他们劫持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不,不,就在现在。”叶飞飞回答道。 保安又看了看说话的叶飞飞道:“这大白天的,你是拿我开玩笑吧。” 吕燕婷走了上来理论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开玩笑,难道我们两个是乱说吗” 保安看了一下吕燕婷道:“你是谁呀,怎么这样说话” “什么怎么说话,你没有看出来很着急吗,还不跟我们进去看看。” 叶飞飞拉了拉吕燕婷又看了看保安道:“不要吵了,你还是叫人跟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 “你们先不要着急,得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同我说清楚,我才好叫人。” “好,是这样的,我小叔在里面和几个男人在一起。他肯定被几个男人劫持住了。刚才他对我乱说一通。说我是什么邻居的张太太,让我帮他收衣服,这明摆着是在乱说嘛。” “就这样,没了,这算什么劫持呀!” “就是在劫持,他肯定在别人的眼皮底下不方便说,暗示我找人去救他。” “这位太太,我们这儿每天人来来往往,就算他真的被劫持了,他完全可以抬腿就跑呀,谁还能拿他怎么样” “你别说那么多了,麻烦你帮帮忙吧!”说完吕燕婷拉着保安向饭店大厅里走去。 跟踪过来阿四也听到了他们所有的谈话,转身走进了饭店。 黑皮、红脖子、战守安三个人向饭店的楼梯口走去。到了楼梯口后,黑皮说道:“红脖子,你留在这里,老战,咱们上去。” 叶飞飞和吕燕婷领着保安来到之前战守安他们坐的地方,并没有发现战守安他们。 黑皮领着战守安很快走到楼顶,走进了通风口,然后黑皮迅速地扭开通风阀门。小心翼翼地将毒气弹拿出来放进了通风口。顺便将毒气弹所有的开关扭开,掏出遥控器轻轻地按了下去道:“老战.....”回头时,看见战守安拿着手枪指着他。 “老战,你干吗” 战守安示意黑皮将遥控器拿过来。黑皮乖乖地把手中的遥控器递给了战守安。战守安接着说道:“把枪拿出来。” “老战,别闹了。” “把枪拿出来。”战守安大声说道。 黑皮从后腰掏出手枪准备递给战守安。战守安看了看道:“放在地上,然后踢过来。”黑皮按照战守安的吩咐将枪踢了过去。 战守安走到了通风口将毒气弹上的开关全部关上了,并顺便关上了通风口。 战守安拿起了装毒气弹的布袋然后抱着手枪对着黑皮问道:“你们下一个目标在哪儿” “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战守安说完对那个黑皮的膝盖就是一枪。接着用手枪又对着黑皮的裤裆道:“再不让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说不说” “别,别,我说,我说……” “说,快说。” “在,在,在……” 后面来了一个黑影用枪托狠狠地砸向战守安的后脑勺,战守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七十五章 发现特务 “我说你们两位这大过节的,哪里有什么人劫持呀!” “保安,我相信他们一定还在里面。”说完叶飞飞转身又向四周看了看。突然,叶飞飞的眼前一亮指了指不远处的红脖子道:“就是他。他就是劫持我小叔子那帮人中的一个。” 保安看了看道:“你不会弄错吧,这弄错了很麻烦的。” “不会弄错的,就是他。不然这样,我先进去问问他,你们在后面跟着。”说完叶飞飞拉着吕燕婷向红脖子走了过去。 “他们人呢”叶飞飞站在红脖子的面前道。 “什么,什么人”红脖子站了起来道。 “你的同伙。” 后面跟上来的保安把手搭在红脖子的肩膀上道:“是你吧!” 红脖子从腰间拨出手枪冲了去过,一把锁着叶飞的脖子,并用枪指着叶飞飞的脑袋道:“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打死她。” “别,别开枪。嫂子。” “燕婷!” 吕燕婷拉了拉身边的保安道:“你们快救她呀,快救我嫂子,你们快呀!” “给老子让条道,快,让开,否则老子一枪打死她。” “别开枪,嫂子。” 叶飞飞奋力地挣脱着,只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叶飞飞挣脱开来。只见红脖子用手捂着肚子,肚子上的鲜血直流了下来,他晃了晃身体,瞪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出人命了,杀人了。” 跟着后面走上来的阿四趁机打晕了战守安,然后走到黑皮身边道:“队长,杀了他。” “阿四,多亏你来的及时,别急,萧组长交代过,这家伙不可靠。咱们得想办法弄出来他的底细。”听了黑皮的话,阿四走到战守安的身边狠狠的踢了他一脚道,“醒醒,战守安。” 黑皮还在用手按着膝盖,看了看刚醒来的战守安道:“姓战的,上峰早就知道你小子不地道,没有想到你暴露还挺快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中华民国国防部保密局第六特遣队中校战守安。” 听了后,阿四掏出枪指着战守安的头道:“妈的,去你的,到这个时候了还跟老子装神弄鬼,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然一枪打死你。” 黑皮听了战守安的话大声笑了起来道:“行,行,你是特遣队的,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允许我们启用重三洋子。” “特遣队是对敌作战的利剑,保护民众的盾牌,我们被派回匪区,是为了保护民众而不是残害民众。” “队长,刚才那个女的报警了。”阿四看了看黑皮说道。 黑皮问道:“姓战的,那女的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她是我的邻居张太太。” 还没有等战守安说完,阿四骂道:“去你的,刚才那女的说你是她的小叔子。” “是吗那她就是叛将战守平的老婆,让我想想。”黑皮又看了看战守安道,“我看过你哥哥的资料,他的老婆叫,叫叶飞飞。想起来了,叶飞飞对不对。难怪当时看这么眼熟,原来她就是叶飞飞呀。好啊,战守安,没有想到让我钓上这条大鱼。” 黑皮拖着受伤的腿走到了战守安的身边道:“遥控器呢”说完从战守安的手里将遥控器抢了回来。然后黑皮又打开通风口,重新打开了毒气弹的开关,并轻轻地按下遥控器,转身对战守安道:“还有三分钟的时间,你是想我们把你打死在这里呢还是老实交代,我让上峰给你一条活路。你到底说不说” “说不说……阿四,打死他.....” 战守安突然站了起来,抢到了阿四手上的枪,然后一脚将阿四踹开,对着阿四的胸口就开了两枪,然后又转身对着黑皮开了一枪。阿四中枪后就停止了呼吸,倒在地上的黑皮还在不停地挣扎着。战守安抢下黑皮手上的遥控器,然后打开通风口,按下了遥控器,关掉毒气弹上的开关,走到黑皮的身边道:“我问你,你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在哪里” “我问你话呢,快说。” 只见躺在地上的黑皮不停地抽搐着,鲜血从肚子上流了下来,嘴里大口大口地喷着血。 “我在问你,下一个目标到底在哪儿,你说不说。下一个目标在哪儿,说,说,说......” 黑皮摇了摇头,晕了过去。 走进饭店的解放军从叶飞飞那里了解情况后,说饭店里还有其他特务。几个解放军从楼梯向楼上走去。战守安扶着中枪的黑皮,准备下楼梯时,听到楼下的声音。他看了看又从另外一个出口向楼下走去。 解放军跟着地上的血迹很快也走到的楼下。战守安扶着黑皮冲到饭店的不远处一个巷子里,然后将黑皮藏好,自己故意引开解放军,最后再倒回来。很快,他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辆小车,他用力打开车门,将黑皮放上去,自己坐上驾驶室里,拨掉电源,用电线来打火启动汽车就离开了……。 战守平参加了三大战役的庆贺会,会议完后所有参加的代表合影留念。 “各位记者,有什么问题要提问的吗”市长看了看拍照的记者问道。 “领导,我有一个问题可以提问吗” “问吧!”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战副处长。”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着战守平。 “我!” “国民党反动派仍在江河沿线积极布防,江河一战,似乎难以避免。抗战时期你是中国少见的精通两栖作战的将领。对于接下来的布局,不知道战副处长有何见解” “是啊,说一下吧,你有何见解”其他记者也随声附喝道。 “现在战某人的职责是恢复后勤生产,支援前线。至于战局的部署,我想你是问错人了。” “战处长,你毕竟是名声在外的抗日名将,对于驰骋沙场的感觉,难道就没有一点怀念吗,还是你不愿意同昔日同袍面对面得决一死战呢” 市长听了记者的提问道:“这位记者你能不能换个话题。” 战守平从后排走到前面道:“等一下,我来回答这个问题。” 战守平走上来看了看提问的记者道:“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一个喜欢战场的热血青年。但是我要告诉你,你之所以喜欢战争,是因为你没有参加过它,你没有上过战场。战争唯一的目的必须为了和平,否则它只有毁灭和死亡,我们将一无所获。战某人戎马一生,确实也得到过几句谬赞,但是在下一直认为,我不是为了战争而效劳,而是为了和平而服务。所以,不管在沙场还是在车间,只要能促进中国 和平的新局面,战某将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这么回答,你满意吗” “满意,满意!” 会场上响着雷鸣般的掌声。 参加会议的吕耀庭走到战守平的身边道:“你刚才的回答太好了。”说完他用手捂着胸口。 “吕老,你怎么了” “老毛病又犯了。” “没事吧!” “没事,战副处长,你能不能送我到医院一下。” “当然可以。”战守平扶着吕耀庭走了出去。 看着开走的汽车,领头的解放军吩咐道:“马上报告,特务驾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向老东门方向.....” 此时此刻,时间成了战守安最大的敌人,每过一秒钟那枚至今下落不明的炸弹就会与引爆设定接近一秒,这让战守安心急如焚…… 第七十六章 毁掉毒气弹 战守安扶着黑皮进入了一家私人诊所,然后将他放在病床上。里面的医生看了看道:“同志,需要帮忙吗,你这个朋友受伤的很重。” 战守安没有理他们,将黑皮放好后,掏出手枪对着医生和护士道:“你们出去,出去!” “好,好,好,你冷静点,冷静点。”说完医生和护士都出去了。 战守安将门反锁后,找到药水和针筒,对着黑皮的心脏注射了下去,然后用手拳压黑皮的心脏,大声喊道:“醒醒,给我醒醒。”又抓起了黑皮的头用车摇了摇。看着睁开眼睛的黑皮,战守安道:“醒了是吧,来,看着我。是我把你救活的,我告诉你现在只有我才能把你救活。告诉我下一次袭击目标是哪儿” “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共产党员,告诉我下一次袭击目标在哪,只要你说出来,我的党会对你宽大处理。”战守安大声道:“说,快说。” 黑皮用手指勾了几下示意战守安走过来。战守安将耳朵靠到他的嘴边,只听到黑皮说:“你,你去死吧!”说完全身抽搐一会儿就毙命了。 看着死去的黑皮,战守安在他的口袋里不停地翻找着,终于在里面的口袋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车牌零二零三六六。 天击计划行动专案组里,有人向高风报告在永安饭店发现毒气弹和两具尸体,而且发现有名特务带着一名受伤的特务驾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向老东门方向逃走了。 战守安拨通了专案组电话:“代号信天翁,密码三五一一,帮我找一下高风同志。” “高组长,接电话。” 高风拿起了电话道:“喂,信天翁。你在哪里” “老高,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你马上帮我查一下军零二零三六六的车牌号码,是有关毒气弹袭击的事,你赶快帮我查一下。” “小方,你赶快查一下这个车牌号。” 很快解放军追到了诊所这边,看着停在门口的黑色小轿车,他们举着枪慢慢地走了过去。透过玻璃战守安发现在追踪过来的解放军,于是他在电话里催促道:“老高,你快点,我没有时间了,你快点。” “小方,查出来了没有” “高组长,车管处的人正在查询登记存底。” “老战,你别急,马上就有结果了。” 追上来的解放军打开车门后发现副驾驶室上座位上全部是血,于是他们向手术室里走去。 小方站了起来走到高风的面前道:“高组长,已经有结果了。”说完将纸条递了上去。 “这个车牌是.....”高风看了看小方道,“没有错吧”小方点了点头。 “信天翁,你听好了,车主是战守平。” “你说什么” “这跟下一次袭击有什么关系,请你立刻回答我。” “开门,开门。” “喂,信天翁。” 就在这里一个解放军从窗户外跳了进来,拿枪指着战守安,“别动。” 战守安用力扯断了电话线,然后举起了双手,慢慢地退到解放军的面前,然后用力一拉他手中的枪,反手敲了一下解放军的脖子,就晕倒了在战守安的怀里。战守安轻轻地将他放在地上道:“对不起了,兄弟。”很快战守安换上了解放军的衣服,悄悄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战守安驾驶着一辆军用吉普车,然后开到了永安饭店的门口,看了看门口的保安道:“同志你好,刚刚被捕的涉案人员被带到哪里去了” “被带到军管会丽水区委了。” “好的,谢谢你。”说完战守安开车向丽水区委赶去。 战守平看了看病床上醒来的吕耀庭转身问医生道:“吕老,怎么样了” “你放心,他这是老毛病了,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谢谢你,医生。” 战守安很快将车开到丽水区委分管处,将车停在门口,然后走到大门口被拦了下来。 “证件!” 战守安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证件递了上去。 门卫看了看道:“请问你找谁” 战守安道:“区委主任。” “好,请进吧!” “谢谢!”战守安又指了指旁边的车道,“我车就停在这儿。” 战守安从走廊向区委主任办公室小跑着,在路过一个房间时听到。 “就这个吗” “那天在永安饭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时我也没有在意,人特别多也很混乱.....怎么那个人一下子就抓住我嫂子了” 战守安出来是吕燕婷的声音,然后他透过窗户向里面看了看,看到叶飞飞在写什么。 “同志,你找谁呀” “区委主任。” “你是哪里的” “军管会保卫科的。” “区委主任不在这边,你跟我走吧!”一个解放军带着战守安向区委主任那边走去。 很快战守安被带到区委主任办公室里。 “主任,保卫处的一位同志要找你。” “让他进来吧!” 战守安走了进来道:“主任,保卫处预审科林忠奎向你报到。”说完将证件递了上去。 主任看了看战守安的证件后道:“你们科长我很熟呀!” “我们科长让我提前接触一下目击证人,方便之后的审讯。” “这个老兄还是那个臭毛病,嫌犯还没有抓到就想着搜集证据了,行,我马上上上派人领你过去,你先坐一会。”说完马上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喂,小李呀,你陪这位林同志去一下审讯室。” 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又响了起来,主任拿起了电话:“喂,是我,什么,敌人穿走了我军军服,还偷走了一辆军用吉普车,车牌号多少你等一下,军五六二三。好,我知道了,我马上通知下去。” “通报各部门,我们要抓捕的嫌犯穿着我军的军服,还偷走了一辆军五六二三的军用吉普车。” 正在这里小李报告进来了,主任对战守安说,让他跟小李一起去审讯室。 电话里又有人问起:“主任,你刚才说的车牌是多少” “军五六二三。” “主任,这车就停在我们大门口。” 主任放下电话急冲冲地走了出去。 小李领着战守安在走廊上走着,警铃突然响起。里面的保卫全部拿起了枪械。小李感觉不对劲,他正在回头时,被战守安一脚踢在脖子上,当时就晕倒在地。 “站住,在这边。” 战守安手按着护栏,一个空翻就翻了过去,然后直奔审讯室。 走出来的主任对守卫说道,“快,快同我去审讯室。” 战守安很快走进审讯室里,“嫂子!” “守安,你怎么穿成这样呀” “我没有时间同你解释,你告诉我,我哥去哪儿了” “守安,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嫂子,我没有时间同你解释,我哥他到底去哪儿了快告诉我,他可是遇到大麻烦了。” “他去市政府参加文艺晚会了.....”还没有等叶飞飞把话说完,战守安就走了出去。 看着躺在地上的小李,主任带人包围了审讯室,然后对着大声喊道:“林忠奎,你被包围了,快出来投降吧!”看里面没有动静,他继续喊道:“你跑不了了,快出来投降吧!”说完一挥手让人冲了进去。 里面只有叶飞一个人,他大声问道:“人呢,人呢。全部搜查林忠奎。” 主任刚带人冲出来时,看到战守安刚好翻墙出去。 不远处的老鹰还在用望远镜看了战守平的车子,他打算在文艺晚会结束,人员散场时再起爆毒气弹。 很快就到晚上了,眼看战守平还没有回来,司机小应坐在车子的引擎盖上打起了瞌睡。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了下来。专案组小方拿出证件后问道:“你是战副处长的司机吗” “是呀!” “我们是军管会的,战副处长还在里面吗” “没有在,他陪人去医院了。” 高风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车在这里,他让我在这里等他。” 高风说道:“车在这儿,他去医院了。快,快打开后备厢。” 打开后备箱后发现里面有个布袋,解开后道:“高组长,真有炸弹。” “炸弹!” “来不及了,快爆炸了。”高风看了看炸弹后说道。 这时文艺晚会刚好结束,参加晚会的人涌了出来。 这时的老鹰已经按下了遥控器,他端起了狙击步枪瞄准着。 “小方,你疏散人群,我来开车。” 司机小应一把拉住高风道:“我来开!” 小应刚拉开驾驶室的门,就被老鹰一枪打中后背,当场就倒了下去。 听到枪声后,走出来的人群里四处跑散,人员躁动喊叫。高风他们和赶过来的解放军对着老鹰的方向一阵扫射。 高风大声喊道:“快,快闪开,是毒气弹。快,闪开。” 突然跑过来的战守安一把拉住高风的胳膊问道:“老高,车在哪,车在哪儿” “那边。”高风用手指了指说道。 看着已经散发毒气的炸弹,战守安脱掉上衣捂住口鼻,然后关上后备箱,打开车门,发动汽车快速的驶离了市政府门口。 高风喊道:“守安,守安,危险!” 驾驶车的战守安感觉的呼吸困难,眼睛也变得模糊了起来。他手握方向盘,加大油门向没有人的地方开着。眼看车子就要到河边,他打开车门跳了出去,车子坠入河中...... 第七十七章 带走战守平 “董事长,你好点了没有。” “俪秘书,这么晚了,你过来干什么” “董事长,出事了,市政府大礼堂出情况了。正在紧急疏散呢,听说遭到特务袭击。” 战守平听了后道:“什么” 战守安被送到医院,躲在病床上。高风看了看查房的护士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需要留院观察。”护士回答道。 看了看醒来的战守安,高风笑了笑道:“大英雄,你醒了,你小子命真够大的。换成别人被这一撞,身体早就散架了。医生说了,没什么事,轻微脑震荡。” “老高,我哥,我哥他怎么样了” “他没有在现场,没事。” “老高,你知道吗,唤醒我的是萧文华。” “就是之前同你一起关在九曲岭的那个特务” “对,就是他,不过,他一直不信任我。我怀疑这一系列的行动,都是他逼迫我暴露而采取的手段。他们在郊区还有一个仓库,我怀疑那里藏有大量的毒气弹。” 高风听了后说道:“这是个隐患,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派人摧毁掉。” “具体地址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是我记得大概的方位,我带你们去吧。”说完躺在病床上的战守安准备起身。 高风一把按住了战守安肩膀。 战守安看了看他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能暴露,我尽量小心还不行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身体受得了吗” 战守安看了看高风道:“你觉得我还有问题吗” 高风将战守安扶了起来,然后召集人员集合准备去郊区的那个仓库。 听了俪秘书的报告好,吕耀庭很吃力地靠了起来,然后看了看战守平道:“战副处长,我这里没事了,你先忙吧!” “好,那你保重啊!”说完战守平离开了病房。 吕耀庭看着战守平离开后,马上就起身看了看俪秘书笑了笑。 战守平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口就被两个人挡住了路,其中一个人问道:“请问你是战副处长吗” “是,你们” 那个人拿出证件给战守平看了看,然后说道:“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吕耀庭和俪秘书两个人在透过窗户看到战守平被带走时,会意地笑了笑。 汪伪政府的阿根告诉徐松虎说自己亲眼看到萧文华的手下黑皮将徐松豹带到这个仓库。可是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人。徐松虎看了看道:“难道三弟又被萧文华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突然一个光头走了过来道:“大哥,里面有个密室。” “打开!” 密室门被打开后,徐松虎带人冲了进去,看到绑在桌子上已经死去的三弟徐松豹。他大声喊道:“三弟!” 高风他们很快到了郊区,战守安看了看道:“过了这个山坡,再有一公里就应该看到那个仓库了。” 车子在离仓库不远处停了下来,高风吩咐道:“一组前门突入,二三小组从侧翼支援,听到前门的爆炸声后全力突入,明白吗” “明白。” 坐在车上的战守安向仓库那边看了看,只见一片火光升起,他马上喊道:“老高,你看。”用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 高风一拳重重地打在车门上,“敌人太狡猾了,不给我们留线索,撤!” 烧掉仓库后,回到山寨的徐松虎带着手下跪拜着大哥徐松龙与三弟徐松豹,然后道:“大哥,今天是你遇难六周年的忌日,我本应该把大仇人萧文华的脑袋,取下来祭给你,可是现在三弟松豹,也被萧文华用毒气毒死了。大哥,三弟我徐松虎真是一个废物。大哥、三弟,我徐松虎今日在你们灵堂前发誓十日之内必取下大仇人萧文华的脑袋,来祭慰你们在天之灵。” 阿根大声带着喊道:“誓死为大哥三哥报仇。” “誓死为大哥三哥报仇!” 高风他们开车在返回平海市的路上,他对战守安道:“今天我们虽然行动很快,可还是被敌人抢先了一步。今天他们损失了一个行动小组,到时一定会把账算在你头上的。” “老高,没关系,我对付得来。” “你看一下,要不要专案组配合你。” 战守安想了想道:“暂时不需要。老高啊,一会儿进城到镜湖路你把我放下。” “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看看我哥哥。” “有件事,我跟你说一下。你哥他不在家。” “他不在家你怎么知道的,那他在哪儿呢” “军管会招待所,这些时间你不能见他。” “又出什么事了” “首先,毒气弹装在他的汽车里,也是通过他的汽车开往市政府大礼堂的,并且毒气弹被引爆的那一刻,他恰好又离开了现场。与这辆车唯一有关系的当事人小应也被杀害了。这么多疑点集中在一起,你说是不是该查一下。战守安,你是他弟弟,兄弟俩感情深,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你根本不知道内情。” “老高,跟那没有关系,我只知道最根本的一点,他的人品,他不可能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现在还轮不到你下结论的时候......” 叶飞飞和吕燕婷走出了丽水区委审讯室,俩人边走边聊着。 “多亏有惊无险。”叶飞飞说道,她看了看吕燕婷没有说话,挽着她的胳膊道:“燕婷,怎么了,你是不是被吓到了,还没有缓过神来。” “嫂子,我问你个事,要是你的男人有大事瞒着你你会怎么办” “我会先想一想看一看再决定怎么去做。” “这样的话,他会说吗” “燕婷啊,老战家的男人都是这样子的,越大的事,他们就越不说,不过你放心啦,一切都没事的。” 第七十八章 寻找夏天水 刚到家的吕燕婷就听到自己的父亲心脏病犯了,她就急匆匆地赶到医院,看见靠在病床上的吕耀庭道:“爸,你没事吧,怎么好好的心脏病就犯了呢。” “燕婷,你来了,没事的,心脏病就是这个样。说来就来,就走就走。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你放心吧!” “没事就好,可把我吓死了。” “燕婷,你看今天真的是不太平啊。你听说了吗,今天有特务在市政府大礼堂投毒的事情。” “爸,你是说特务在大礼堂投毒,那不是很严重呀,有没有伤亡” “还好,虚惊一场,对了,你来的正好,今天医生给我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没什么事,爸爸就出院了。” “对了,爸爸,我今天也碰到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和我嫂子逛街,她说她见到战守安。”吕燕婷在提到战守安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简单同吕耀庭说了几句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吕燕婷到了平广贸易行后就直接敲响了萧文华办公室门。敲了几下里面没有动静,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里面的萧文华慢慢地打开了门道:“这么晚了,你跑来干什么” “我问你下午永安饭店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什么事情” “你还问什么事情,守安下午跟一群坏人混在一起。” 萧文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还真是拿眼前吕燕婷一点办法都没有,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战守安爱跟谁在一起,那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一直针对守安,而且你以前还是,还是那边的人。嫂子同我说了,说守安他一定被迫的,我爸也跟我说了,今天下午市政府大礼堂还发生了投毒的事情,难道这两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吗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呢” “燕婷,你觉得这两件事和我有关系” “是!”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我是来做生意,我是来做生意的,你可以不相信我,可你,我也知道姑父他就在政府大礼堂里呀,我还会投毒,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他是你的爸爸,是我的姑父,我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这样做我还是人吗,燕婷,你怎么会这样,这样认为我呢。”萧文华气愤地大声说道。 萧文华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燕婷,你要是真的这样认为我是这样的人,我俩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表哥,我,我刚才不也是心急吗。听到这些事情我总是胡思乱想什么,我,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跟你道歉,给你道歉还不行吗原谅我吧,表哥!”吕燕婷边说边拉着萧文华的胳膊。 “表哥,对不起,对不起。”说完吕燕婷就准备离开。 “天太黑了,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我送你!”说完两个人笑了笑。 “燕婷,你刚才说战守安跟几个坏人在一起,那后来呢,后来他怎么样,没事吧” “他应该没什么事吧” “燕婷,你这么担心战守安,他连个平安也不报,这是什么人呀,我早跟你说了,你跟他不能这样知道吗” “表哥,我都说过了,你不要管我同战守安的事,我跟他好好的。我都同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再说他,再说我真的生气了。” 战守安在战守平家附近下了车,然后来到战守平家里。叶飞飞看了看战守安道:“你哥,这几天没有在家,他说后勤处比较忙,加几天班,就先不回来住了。” “嫂子,我哥是这样说的。” “怎么了,守安,你有听说到什么” “对了,守安,你真的要同我解释一下今天一天的行为,你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上天入地的,哪里像个老师,倒时让我想起你在南方的时候,舞刀弄枪的样子。” “嫂子,现在很多事情我现在无法向你解释。” “守安,为什么,你不会还有什么特殊的使命和身份吧!” “没有,嫂子,你要知道今天的形势特别的危险,有人在我哥的车上装了毒气弹,差一点就酿成大祸。” “什么,毒气弹,是谁干的” “我不知道,我今天之所以过来就是为了了解一些情况。” “守安,你是说怀疑这里有线索。” “嫂子,你仔细想一想,今天有没有什么人来过这儿,找过我哥。” 叶飞飞想了想,今天早上战守平出门的时候碰到了提着水果的夏天水。 “这,不可能呀!” “你,你想到谁了” “夏天水,你哥的副官。” “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哥出门之前他来的。他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水果送过你哥的。” “嫂子,这个人你了解吗” “了解呀,战争的时候是你哥的勤务兵,并且在战场上还救过你哥的命,而且他对我还不错,就在我刚回来的时候,我不方便见你哥,他还暗中接济过我。” “嫂子,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吗” “守安,谁让你来找他的” “嫂子,有些事情你了解的越少越好。” “守安呀,今天在永安饭店和丽水区委的时候,你让我帮你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说我知道的越少越好。” “嫂子,我现在真的很急,你只需告诉在哪里可以找到夏天水。” 天击行动专案组里,小方将资料递给了组长高风并说道:“组长,这是刚刚整理出来的资料,都是跟战守平来往密切的社会关系,尤其这个夏天水最近出入战守平家里非常频繁并且他还与八十九旅旧部的人员来往密切。” “查,好好地查。”高风听了后命令道。 老鹰站在萧文华的面前,萧文华满脸的愤怒,甚至让老鹰都不敢看他的脸,“组长,我们得到消息说,战守平已经被共产党收押了,我们计划的第一步已经见效了。战守平要负担起图谋杀害共产党高级干部的罪名。可是共产党没有这么笨,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跟战守平没有关系,不过夏天水的第二步也已经开始实施了,到那个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 萧文华道:“大礼堂的炸弹是你亲手启动的吗” “是啊,不但是我亲手启动的,我还亲手打死了战守平的司机,当时他还想把车开走。” “你看到炸弹爆炸了吗” “没有,当时我所在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再晚一步就来不及脱身。” “那你看到战守平的车子被谁开走的吗” “这.....” 萧文华接着说道:“是战守安开走的。” “组长,这不太可能,他根本.....” 萧文华大声呵斥道:“闭嘴!给我盯死战守安。” 老鹰又说道:“要是他不动呢,那我们的计划不就.....” 萧文华用手指了指老鹰大声道:“闭嘴……只要夏天水动战守平,战守安他就不可能不动。” 叶飞飞找来了笔和纸,将夏天水的地址和电话写在上面并且递给了战守安:“守安,这一次你一定要小心处理这件事情,千万别弄得惊天动地的,不然的话会让你哥很被动的。” 第七十九章 海生被接走 吕燕婷知道战守安在欺骗她,他并没有去沙州开会,但她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她一大早就起床后还同战守安说给他做早餐,但是做饭根本不是这位大小姐的强项,将整个厨房弄得一片狼藉,战守安对她的率真狂妄感到欣慰…… 叶飞飞去接海生,可收养的中年妇女告诉她,海生已经被人接走了。 “那谁接走了,是孩子的母亲吗” 中年妇女看了看叶飞飞道:“就是送他过来的那个人接走的,好像,叫,叫夏天水。” “可是夏天水跟孩子非亲非故,你们怎么能让他把孩子接走呢” “孩子之前是他联系过来的,他要是接走这不也是很正常吗” 叶飞飞瞪了中年妇女一眼道:“你们简直是胡闹,竟然把孩子交给一下无关紧要的人带走,你们一点责任感都没有,你们要负责的。” 中年妇女愣了一下提高了嗓门,“我帮人家带孩子这么长时间,谁送来的,谁接走的,那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我看你在胡闹,你在胡搅蛮缠。” “哪里知道,他把孩子送到哪里去了。”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道:“他没有说。” 叶飞飞一直认为自己很了解夏天水,而且这个人对自己的丈夫也不错,尤其自己在苦难时,他还想着用各种办法接济自己,难道夏天水所有做的这一切都是有目的性的。叶飞飞她不敢想下去,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海生就会有危险,战守平更加有危险……u defi ed。 很快夏天水的资料放在高风的手上,夏天水,四十六岁,原国民党八十九旅的副官,现在铁道总务处任职。 “事发当天,他临时请假外出,据悉是去战守平安送节礼。”小方向高风说道。 高风想了想,“也就是说战守安的汽车在开往市政府大礼堂之前,只有夏天水才有机会接近它。小方你马上带一个小组找到夏天水,把他带来。” “是!” 小方刚准备出门,林晓之走了进来道:“等一下!” “林书记,林书记!” 林晓之看了看高风说道:“我找你说个事,小方你先忙去。” “好,来,坐!” “你把战守平关起来了。” “关,算不上,只是传讯。” “把人家扣在招待所,一个晚上不准回家,还不算关啊!” “林书记,毒气弹在他的汽车里发现的,要不是排除的快,就出大事了。” “高风呀,你还是缺乏大局观......” 吕燕婷告诉战守安她打算去上班,天天在家闲着整个大脑容易胡思乱想。虽然战守安告诉她,让她在家里就好了,他的工资完全够他们两个人的花费。就在这里电话铃响起。 “喂,哪位” “守安呀,我是飞飞,海生不见了,我答应你哥哥把海生接回家,但是我今天去接他,他人不见了,已经被人接走了。听领养的人说被夏天水接走的。可是我已经打电话给夏天水的办公室,他人又不在,我担心会出事,你哥哥他有事又不能回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嫂子,你有没有问过戴佩秋。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行了,你也别干着急,你现在在哪,把地址给我,我马上过来。” “好,我等你!” 战守安告诉吕燕婷说叶飞飞遇到了麻烦事,需要他过去处理。这一听吕燕婷道:“吃了饭再走。” “事发突然,我必须马上过去,晚上我回来吃,我来收拾。”说完战守安跑到房间里换衣服去了。 听了林书记的话后,高风马上去了战守平那里,然后说道:“战副处长,实在不好意思,你的司机小应牺牲了责任在我们。” “高组长,小应的牺牲责任也不全在于你们。” “战副处长,实在对不起。” “配合调查是我的义务。” “我们这样对待你,是违反政策的,林书记也批评我。” “高组长,你也别这么说,没有那么严重。” “战副处长,谢谢你的理解,你看这样好不好,我马上安排车把你送回家休息休息。” “高组长,不用了,我直接回军管会,昨晚在这里睡得挺好的。” 战守安急匆匆地赶到了叶飞飞那里,问道:“嫂子,你给夏天水打过电话了吗” “我给他家里打电话了,没有人接电话,我又打到单位说他没有来上班。” “那他能去哪儿” “守安,我想起来了,你哥好像同我提起过海生的寄养费是一家叫,叫平广贸易公司垫付的,而且是夏天水出面办理的。” 战守安想了想道:“也就是说夏天水跟这家贸易公司一定有什么关系的。那只要我们找到那家公司,就有可能找到夏天水。” 说完后,战守安马上领着叶飞飞去打听平广贸易公司的具体位置,看能不能通过那里了解一些夏天水最新情况。 刚回到军管会的战守平,就听到守卫来报告说外面有位女同志要来见自己,他就问了一下是谁,没有想到是戴佩秋。战守平马上起身去军管会会客室里。 “佩秋,你最近还好吗” “老战,你没事吧” “你都知道了,小应他牺牲了。来,佩秋,你先坐。” “你知道夏天水在哪儿吗” “你找他干什么” “他把海生接走了。” “什么,你是说夏天水把海生接走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海生寄养在一个农家,今天早上我去的时候,领养的人就说海生被夏天水给接走了。” “那,夏天水人呢” “我到处找也没有找到,老战,你知道他可能在哪儿吗” “佩秋,你先别着急,让我好好想想。对了,夏天水,他老家就在郊区的沙埔县,我们部队经过的时候,他带我去过那里。” “那你把地址给我。” “我也没有具体地址,但我知道在哪,走,跟我走。” 战守安和叶飞飞终于找到了平广贸易商行,他俩走了进去。 战守安走到前台问道:“请问你们公司负责人在吗” “请问你们是要找哪位负责人” “总经理就好了。” “那两位怎么称呼呢” “战守安,叶飞飞。” “你们稍等一下,我问一下总经理有没有空。” 前台敲门走进了萧文华的办公室里道:“萧总,外面有两位客人要见你。” “谁啊” “好像一位叫,叫战守安,另一位是叶飞飞女士。” 第八十章 绑架战守平 战守安和叶飞飞两个人站在公告栏前,突然叶飞飞的眼睛一亮看到戴佩秋的照片贴在上面。看着走过来的前台小姐他们指了指戴佩秋的照片问道:“这位小姐就在这边上班吗” “你是说戴佩秋女士,她在我们会计部上班。” “她今天有在吗” “哦,她今天没有来上班。总经理已经在等两位了,他的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 “好的,谢谢!” 叶飞飞看了看战守安道:“原来戴佩秋在这里上班。”说完两人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一看,首先是吕燕婷站了起来道:“守安!” 叶飞飞看了看吕燕婷道:“怎么会是你们呀” “嫂子,我是来应聘的,就是想在我表哥这儿找份工作。本来呢想落实好后再告诉你们的。” 萧文华抬头看了看战守安和叶飞飞然后笑了笑。 战守安看了看萧文华笑了笑道:“萧先生,回来了。” 萧文华哈哈笑了起来道:“你不也回来了吗彼此,彼此。” 叶飞飞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个人道:“世界真小,上次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在南边的一个小公寓里。” 萧文华起身道:“是呀,战先生,你跟我过来一下。” 萧文华将战守安带到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里,两个人刚坐下他就问战守安道:“你来干什么的” “我来找夏天水的。” “夏天水是谁” 听了萧文华的回答,战守安笑了笑道:“是你派去的,抓走了我侄子的人。萧文华我们之前在广州的时候就有过约定。政治是男人的事情,别把女人卷进来,你现在倒好拿孩子下手,我可以用无耻来形容你吗。” “战守安,你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你侄子刚失踪一会你就找到我这里来了。” “不然呢,我错了” “战守安,你是大错特错。” “萧文华,把话说清楚点。” “我是在帮助他们,,帮助他们全家团圆。” “我说萧文华,你是帮助谁全家团圆。” “战守安,如果我今天不把孩子接走,你哥哥将永远见不到他的孩子。” “萧文华,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 “你哥哥就要去自由世界去了。” 战守平本打算开军管会的车同去找夏天水,戴佩秋告诉他,她在外边租了车。司机开着车带着他们向郊外的沙埔县赶去。 战守平看了看戴佩秋说道:“孩子的事难为你了,我正想跟你商量,今后海生还是由我来抚养吧。” “为什么” “因为我是孩子的父亲。” 戴佩秋愣了一下道:“不必!” “佩秋,你再好好想想吧,这么对我们孩子的成长是有好处的。” “师傅,前面路口向左转就到了沙平公路了。” 而司机好像根本就不理会战守平,只见他脚踩油门,向右转去。 “师傅,你走错了。” “没错,这条路近些。” 战守平越看越不对劲,“你这是要去哪儿” 司机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加速开着。 “你先把车停下。” “停车,停车。”战守平拉着司机的肩膀道。 司机猛打方向盘,战守平和戴佩秋差点被摔了出去。很快车子开到郊区外的一个仓库停了下来,司机打开车门道:“旅长,请下车吧!” “你们是什么人” “请旅长下车吧!” 战守平看了看这一路上表现沉着冷静的戴佩秋道:“佩秋,你也参与了吧” “老战,对不起。” “为什么” “因为孩子在他们手里。” 这时战守平看着不远处穿着军装打着领带的夏天水带着两个人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夏天水把战守平领进了仓库,里面很多人喊道:“旅长!” 战守平转身问夏天水道:“我儿子呢” “旅长,你请坐!” “我儿子呢” “请旅长,坐下。” “夏天水,我要是不坐下是不是就躺着出去。” “旅长,你坐下,我会详细跟你说清楚。” 看着坐下的战守平,夏天水直直地站在他的面前说道:“旅长,兄弟们一直在想着老长官带他们去南边。” 战守平十分吃惊地说道:“你们想去南边” “可不是吗” 战守平看了看从四周围过来的老部下又问道:“你们也是想着去南边。” “旅长,你在市政府礼堂的壮举,只差一点就把平海共产党的首脑一锅端了。兄弟们听了都热血沸腾,都想跟着旅长大干一场。” “没有想到你们的消息还真灵通呀!” “我们时时刻刻都在关注旅长你的一举一动,就等着旅长起事的那一天。” 战守平慢慢站了起来道:“我要是不想去南边呢” 夏天水道:“旅长,这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我们既然决定起事,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如果旅长不接受我们的计划,那我们只有在老首长的面前集体殉国了。” “夏天水,你们在市政府大礼堂用炸药陷害我在先,之后又绑架我儿子,现在呢,你们又挟持我到这地方来,你们的胆子不小啊。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夏天水,你真的该死啊。” “旅长,属下知道此举罪不可赎,如若旅长不肯去南边,那就打死属下,自可随意离去。”说完夏天水掏出手枪放在战守平的面前。 战守平拿起手枪对准夏天水的脑袋。旁边的人吓得大声喊道:“旅长、旅长……” “我的儿子他还好吗” 夏天水道:“他很好,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旅长,你就放心吧。” 最终战守平缓缓地收起了手枪,然后又坐了下去道:“跟我说说你们的计划。” 战守安听了萧文华所说的让他陷入的迷茫,难道这事早就计划好的,他如同一枚棋子一样…… 萧文华对战守安说道:“我们平海小组,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你哥哥的行动,让他安全地到达南方。战守安,你的具体任务就是护送你哥哥,把他安全无损地交给沈主任。” “沈主任也来了” 萧文华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沈主任一直都有同你哥在联系,他会到东极岛等着你们。你们登陆上见到的第一个人就会是他。战副处长的回归,是自由世界的一次大的胜利,对鼓舞军心、民心都起着震撼性的作用,同时对共产党的心战将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萧文华用手一挥,老鹰走了进来,“战守安,你下面的行动由老鹰指挥。她们还在外面等我出去处理呢。” 战守安站了起来道:“不行,这次离开平海,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走了。” “她们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你放心吧,等你们到了的时候,她们也到广州了。” 老鹰看了看战守安道:“走吧,战先生,别婆婆妈妈的,跟我走.....” 萧文华看着战守安被老鹰带走,他笑了,带着胜利者的喜悦,所有这一切都是按他自己的计划在走,他相信,以后的路他会走的更远...... 小方打来了电话告诉高风没有找到夏天水,看来这个夏天水已经潜逃,于是他吩咐道:“小王,你马上洗印夏天水的照片,分发到车站码头以及各公安交通要道,通知所有关卡堵截夏天水......” 夏天水拿出地图道:“旅长,我们计划是,这里是长海码头,今天晚上十二点整,从东极岛来的快艇会准时进入码头。十二点三十分准时抵达,预留五分钟,随后紧急离港出海,那时候共军再也奈何不了我们了。” 战守平指了指地图道:“长海码头如果有共军把守的话,你的计划一文不值。” “对,属下侦察过了,长海码头是民用码头,没有警戒部队,只有四个非武装的保安人员,光凭我们的耿铁掌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了。” 听了夏天水的计划,战守平点了点头,“好,这个计划最关键的是在时间点上。从东极岛接应的快艇,跟我们到达的时间,必须分毫不差,如果有什么差错的话,登艇计划就无法实施。” “旅长,这是快艇基地送来的对应手表,两方的时间绝对一致。” 战守平接过手表道:“夏天水,你的作战素养有所提高了!” “谢旅长栽培!旅长,再过五分钟我们就出发去长海码头了。” 战守平走到了戴佩秋的面前道:“你都听到了,孩子不会有事,你有什么打算” “不用你操心了。” 第八十一章 长海码头 老鹰开车带着战守安向城外开去,他看了看战守安道:“你小子命真好,刚被唤醒就回南方了,到时候跟着国军再反攻回来,风风光光地走在入城式的队伍里,鲜花、欢呼还有女学生的投怀送抱。”老鹰说完后和战守安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战守安突然停了下来道:“有意思吗我们去哪儿” 老鹰回答道:“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靠在椅子上的吕耀庭很气愤地质问萧文华:“是你让战守安和战守平一起去东极岛的” “是属下临时决定的。” “萧文华,这么大的决定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站长,我是从两个角度来考虑的。从站长的角度考虑,把他送到南方,就等于送进了保险箱;从我的角度考虑,也免了我的后顾之忧。” “你的决定没有用,我决定把你的违纪行为上报沈主任。” “多谢站长包涵。” “文华啊,你这个臭毛病如果不改,早晚会把你害死的。” 听完吕耀庭的呵斥后,萧文华大口大口的喝着水,然后不停地吮着指甲。 老鹰将车停了下来,他掏出了手枪放在座位的旁边用衣服盖上,然后再将车缓缓开到设卡处停了下来。一名解放军手里拿着画像走了过来道:“同志,你好,请接受检查。” “放行!” 车子刚开出哨卡,老鹰就对战守安说道:“这下麻烦了,看架势他们很难通过哨卡。到时,我们还怎么集合啊” 战守安听了后说道:“如果去长海码头不走大路的话,那么清水浜一定是必经之路,我们去那里等他们。” “你确定” 战守安回答道:“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去找。” “我信!”说完老鹰点了点头道。 看到前面很多车停下来检查,战守平他们的车也停了下来。司机紧张地说道:“前面有设哨卡盘查。” 坐在后面的夏天水听了后呵斥道:“瞧你这点出息,盘查怎么了,又不一定找我们的。” 坐在夏天水旁边的战守平道:“不查我们还会查谁。” “旅长,是找谁还不一定。” “如果你非要赌一把也可以啊,将车开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开车,过去。”战守平说道。 眼见司机马上就发动汽车,夏天水一把拉住司机道,“慢着,等一下。”然后他转身看了看战守平道:“旅长,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的会合地点是长海码头对吧!掉头,从清水浜过去。” “旅长,这不是绕远了吗” “你还有什么其他良策吗” “走,掉头。” 车子刚掉头,就被哨卡的哨兵发现了,大声道:“那辆车。” “停车,站住。”哨兵边喊边开枪射击。看着远远离去的汽车,他们马上开车去追击。同时另外一名哨兵打电话报告说,发现一辆吉普车逃走了。 从后视镜里看着即将追上来的汽车,战守平道:“炸药呢” “炸药准备完毕,旅长。”黑鬼说道。 “你看见前面的小山包了没有,把炸药给我扔上去。” “是!” 轰的一声巨响,小山包上的石头滚了下来,挡在大路上,后边紧跟上的汽车,看到滚下来的石头急刹车,然后全部下车清理挡在路上的石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守平他们的汽车越开越远。 “你们快去帮忙,剩下的人赶快去追。”一个哨兵说完后看到地上的香烟盒,他弯腰捡了起来。 司机将头伸了出来向后面看了看道:“旅长就是旅长,共军连个人影都没有。” 战守平他们的车就在清水浜不远处,就被刚从车上走下来的老鹰看到了,他看了看车里的战守安道:“还真的被你猜中了。”说完后,他向夏天水他们挥了挥手。 夏天水他们的车停了下来,战守平刚下车就看到了战守安,然后他说道:“守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哥,我要和你们一起去东极岛。” 夏天水看了看道:“旅长,一起走吧,守安留在这里会有麻烦的。” “上车吧!”老鹰道。 “我们这辆车已经暴露了,不能再用了,这么多人挤得下吗”战守平问道。 夏天水看了看司机和黑鬼道:“你们两个步行撤离,争取弄辆车,务必在十二点之前赶到长海码头,去吧!” 战守平撞了一下夏天水然后走到那两个人的身边,对着他们的胸口就砰砰的两枪,两个人倒在地上当场毙命。 “旅长!”夏天水喊了一声。 “他们一定会被共军抓住的,这是你的枪。”说完将枪递给了夏天水。 老鹰看了看道:“战守安你开车,战旅长你坐在他旁边。” 战守安开着车,战守平坐在他的旁边,老鹰坐在后面用车指着战守平。夏天水看了看道:“旅长,他俩一心想着回到南方。” 战守平道:“你了解共产党的手段吗,他们一旦被抓整个计划就会全部失败。”然后战守平又看了看道,“守安,你真的不应该卷进来。夏天水,你到底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 “我们会带他一起去南方,你就放心了吧!” “到了码头要是再见不到孩子的面,就算没有枪我也会打死你。” 车子在码头附近仓库停了下来。战守平和战守安两个人被捆了起来。老鹰看了一下他们道:“二位,在上快艇之前,你们必须保持这个姿势。战旅长,这都怪你,打死了我两个兄弟,只能委屈你们了,不过这点事对你们来说也算不了什么。”说完他又转身看了看夏天水道:“夏副官,快艇还有多久才会到把你的对应手表拿过来给我看看。” “你等等!”说完夏天水向战守平身边走了过去,“战旅长,对不住了,你的对应手表拿出来。”说完夏天水伸手脱下了战守平胳膊上的对应手表。 而夏天水根本不知道,就在老鹰提到要看对应手表时,战守表用力将手表撞在柱子上。 看着夏天水拿着对应手表,老鹰问道:“还有多久” 夏天水拿起手表一看,手表被撞坏了,他大声道:“旅长,你坏了我们的大事。” 老鹰气愤地掏出手枪对着战守平的脑袋道:“战守平,你根本不想回广州是不是,好,我现在成全你。” 战守安说道:“老鹰,沈主任可是在东极岛等着呢” “你闭嘴!他弄坏了对应手表,我们还怎么上快艇,还怎么去东极岛和沈主任会合。”说完他喊着夏天水和戴佩秋一起离开仓库。 “夏副官,我问你,对应手表怎么在战守平身上。” “计划他是指挥官嘛!” “这只是做做样子,你怎么还真的把手表给他呢” “现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在码头上死等了,走,我们先解决四个守卫……” 第八十二章 码头失手 战守平与战守安被绑在仓库里,“守安,你是怎么被卷进来的” “哥,海生不见了我去找,结果就被他们弄到这儿来了。” “守安,看来他们这是蓄谋已久啊。” “哥,你是事先就知道了,那戴佩秋又是怎么回事” “别提她,她太让我失望了。” “不,不,不,哥,她肯定跟我一样都是因为孩子。” “她跟你不一样,她现在正拿着枪跟夏天水他们要干掉码头上的警卫。” “我想今晚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地解决掉的。敌人的目的很明确,他们想把我挟持到广州去,要在我身上大做文章,在给共产党抹黑之后,最终他们一定会杀掉我。这样既在国际舆论上他们占了上风,又能震慑所有潜在想要起义的军人,他们想用我控制部队的军心。” “哥,这个我当然知道。” “守安,一开始我想将计就计擒获他们前来接应的敌人,可惜我没有成功。” “哥,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人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等我们的人过来,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只能自救,守安,所以,我希望你做好准备,接下来将有一场恶战。” “哥,你放心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不,你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 “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懂。” “守安,据我所知,在我跟佩秋结婚之前,你们俩是恋人。你对她还有感情对不对,我很理解,而你事后又没有告诉我。因为你回来以后,我们两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但是,守安,如果我事先知道此事,我绝不会和她结婚的。” “哥,当时你们都以为我死了,再说了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没有过去,我心里很清楚,你对她还有一份情,所以在关键的时候你根本下不了狠手的。” “哥,你说,你说的是下什么手啊” “我们不光干掉眼前的敌人还要杀掉戴佩秋。” 战守安一直向战守平解释戴佩秋不是敌人,她只是为了救海生被逼的才这么做。但是,战守平却一直认为戴佩秋就是敌人,他始终觉得戴佩秋从一开始说同夏天水他们一起合谋,以海生为诱饵最终达到抓住自己为目的。 “哥,我同她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她是为了救我才落到这种地步。我知道,自从叶飞飞回来以后你就开始后悔了,对不对,你是后悔和戴佩秋结婚,你后悔和戴佩秋有一个让叶飞飞难以面对的孩子,你心头感到愧疚,你左右为难这我都理解,但这不代表只有戴佩秋变成我们的敌人,你的内心才会好过些,哥,你这想法太自私了。” “你说完了没有,守安,我现在怕就怕你妇人之仁,感情用事,你知道吗,你这样会坏了大事的。” “哥,这些我心里很清楚。” “你清楚,你清楚什么,如果不是她今天到我的单位里又哭又闹的,把我给骗出来了,咱们两个能被绑在这里吗现在倒好,她拿着枪胁迫我们。如果我们两真的被他们带到那边去的话,我们就会受尽凌辱,然后就会像两条狗一样,被他们给杀死。难道,我们的生命就这样给结束了吗你愿意咱们的事业就从此终了吗” “哥,你别说了,我知道怎么去做,如果她真的是敌人我绝不会手软。” “我希望你记住你现在所说的。” 老鹰指了指就在不远处的长海码头的小屋对戴佩秋和夏天水说道:“你们看见前面的小屋了吗,里面有四个守卫没有枪。我和夏副官从左右窗户冲进去,你守着正门出来一个杀一个。”说完老鹰将枪递给了戴佩秋。 “走!”老鹰他们正准备行动时,突然听到战守安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救命啊!” “怎么回事,战守安在喊什么”老鹰说道。 “救命,救命啊!” 戴佩秋看了看老鹰道,“我去看看。” “我和夏副官去看看,你在这儿守着。” 战守安还在大声地喊道:“来人啊,来人,救命。” “怎么了” “你瞎啊,我哥心脏病犯了,赶紧给他解开。” 老鹰看了看蹲在地上的战守平,“他有心脏病。” “很新鲜嘛,快,快,救人啊!” “别吵了!”说完夏天水跑过去解开战守平身上的绳子,然后将他平躺在地上。 “你们光解开他有什么用,我是医生。快,快过来解开我。” “对,对,对!”夏天水又走过去解开战守安身上的绳子。一旁的老鹰用枪指着战守平他们。 “哥,你坚持住,我告诉你们如果我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战守安,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老鹰的话还没有说完,战守安一脚将他手中的枪踢落在地上。躺在地上的战守平一把抓住夏天水的手腕,顺手用力一拉,然后,另一只手伸到夏天水的腰间并拨出夏天水的手枪。战守平对着夏天水就是一枪,枪响之后,夏天水的胳膊上血直流了下来,就瘫靠在墙边。 战守安飞起另外一脚踢中了老鹰的下巴,老鹰倒在了地上。 听到枪声的戴佩秋走了过来,她刚一进门,战守平就用手枪指着她,战守安看到了挡在枪的前面。战守平大声呵斥道:“让开,让开。” “哥,佩秋怎么可能是敌人呢” 戴佩秋举起了手中的枪,然后对准战守安的后脑勺。 躺在地上的老鹰用手摸了摸下巴,很吃力地站了起来,靠在墙上的夏天水也站了起来。老鹰掏出手枪,指着战守平的脑袋并下了他的枪。 “旅长,你这一枪咱们的情意已经尽了。” 老鹰接着又说道:“下次办这种蠢事之前,最好给我想想清楚,反正死的不是我儿子。快,把他俩给我捆起来。” 天击专案组会议室里,小方向大家报告着:“汇集各处的报告,我们可以把事情进行链接。戴佩秋接走了战守平,夏天水接走了战守平的儿子,之后他们都不见了。在公路的检查站,一辆不明身份的车辆闯关脱逃成功,清水浜发现两具尸体,经查验两人均是原国民党八十九旅起义军官。从现场分析来看,他们是在近距离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杀害的。这个烟盒是警察部队在追击途中捡到的,是战守平的。如果大胆推测我倾向于认为战守平与原部属携带老婆儿子逃离解放区,途中部分部属变卦不愿意参与遭到杀害。” 高风听了后说道:“这样对战守平的推测还为时过早。” “高副组长,我们必须对他的动机作出预判,否则我们无法确定下一步追击方向。当然,如果我们推测他的动机是逃跑,那么我们就可以封锁所有的码头及车站。” 高风看了看小方问道:“距离清水浜最近的一个码头是哪一个” 小方答道:“长海码头。” “调集机动部队,全力搜索长海码头。” “是!” 第八十三章 第二套方案 “码头失手,立即执行第二套方案。” “老鹰,你听好了,马上执行第二套方案。” “好,明白。”说完老鹰就挂了电话。 萧文华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哪个环节出错了,而且军管会的人很快就到了长海码头,好在老鹰他们及时离开了长海码头,否则他都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站长,会不会有卧底” “文华,这是战争,战场上从来没有一次可以达到目的的事情,有什么了不起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就是了。” “文华明白了。” “你赶快赶到备用场,指挥一下下一步的战略实施。” “是!”答应完后的萧文华正准备转身离开。又被吕耀庭叫住了,“等等,如果第二套方案再失败了,你打算怎么办” “玉石俱焚,一个不剩!” 吕燕婷明明看见萧文华进了后花园的,怎么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消失吧,于是她走进了吕公馆里,看到保姆就问道:“今天家里有客人吗” 保姆回答道:“没有!” “真的没有”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一个人来过。” “老爷呢” 保姆只是看了看吕燕婷并没有说话就离开了。 吕燕婷边走边大声喊道:“爸,爸…….” 密室里的吕耀庭听到吕燕婷的声音后,转身看了看萧文华,“她怎么来了你进来的时候她看见了。” 萧文华摇了摇头。吕耀庭挥了一下手道:“快下去。” “爸……奇怪......爸......” 吕耀庭站在吕燕婷的身后道:“什么事” 吕燕婷被吓一大跳,“爸,你差点吓死我了。” “你找我,什么事” “表哥呢,他是不是也来了” “表哥,你在说什么事,我几个星期都没有见到他了。” “他来了,我看见他了。” “燕婷,这大半夜的,你一进来就大叫大闹,你要干什么呢” “我看见他了,他来了,他就在这儿。” “你凭什么说他来了” “刚才我看见他的车一路开过来,就停在外边,不信你看。”说完吕燕婷就向窗户旁边走了过去。 “你看……”吕燕婷推开窗户时,根本就没有看到车子,“怎么可能,他的车明明在那儿的。爸,我真的没有骗你,刚才他的车就在外边的。” “燕婷,你是亲眼看见他走进来的” 吕燕婷摇了摇头。吕耀庭接着又问道:“你为什么大半夜地跟踪你表哥” “爸,你不知道,今天早上他把战守安支走了,可守安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找他就是为了找守安。” “我说燕婷,多大点事儿,战守安是个大活人,他能到哪儿去啊,明天一大早说不定你们又见面了。” “如果不是因为表哥卷进来,我也会这么想的,可就是因为是他把守安支开的,我才会担心。” 吕耀庭用异常目光看了看。 “爸,你是不相信我。爸,你是不知道吧,表哥他是干……” “他是干什么的” “他,我,我一直没有敢告诉你,表哥他是干特务的。” “燕婷,这个事你也敢瞎说。” “我没有瞎说,我是亲眼看见的,在九曲岭监狱的时候,他是特务的卧底,他还差一点把战守安害死了。” “真的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是怕你担心吗” 吕耀庭看了看眼前自己的女儿,表面上看是大大咧咧,其实内心做事很缜密,于是又问道:“这事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 吕燕婷一个劲地摇头道:“他是我表哥,我是不会出卖他的,可是他也不能害战守安。” “这事我一点也不知道,孩子,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话,那么这些事情都会被杀头的。你不希望你表哥和战守安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死吧。你要相信他们会各自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倒是咱们吕家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你可千万不能卷进去,听清楚了没有。否则的话,你非但帮不了他们的忙,到时你和你爸爸我都躲不过这一劫。明白了没有” “爸,我知道了,可表哥他……” “你表哥他没有来……” 老鹰接到萧文华的指令后就回到车里,他告诉夏天水道:“执行第二套方案,转道去海门,绕开共军的封锁,然后再换水路去东极岛。” 夏天水瞪了一眼道:“战守平,这一切都怪你,否则我们现在都在快艇上了,你说你这.....”说完又指了指战守平。 “战守平,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是再给我添麻烦,我就要了你的命,不管你是死是活,哪怕是一具尸体,我都会把你送到东极岛。这就是我们的第二套方案。”老鹰又转身对戴佩秋道:“戴佩秋,他们如果再不老实,你可以直接开枪打死他们,明白了吗”说完驾驶汽车向海门方向开去。 天击计划专案组里高风和小方他们正在看着桌子上的地图,高风看了看道:“可以确定他们的确想从水路离开,而且目的地很清晰,如果他们想回国统区,就只有这一个地方可以登陆,东极岛。” 小方道:“平海所有的码头、港口我们全部都封锁了,他们不可能逃得掉。” “根据目前的形势判断,他们的原计划受阻,他们很有可能改用别的方法先离开平海,再转移到周边地区以后,继续从水路向北逃窜。” “高副组长,如果说别的方法那只能是铁路,他们不可能这样明目张胆地乘坐火车离开吧!” “小方,你别忘了,夏天水在什么部门工作的。” “铁道处,我懂了。我这就去安排清查所有的铁路线。” “小方扩大封锁区域,决不能让战守平脱离我们控制。” “是!” 吕燕婷离开吕公馆后就直接去了叶飞飞家。告诉她,自己并没有战守安的半点消息,而叶飞飞同样也没有战守平的消息。 吕燕婷道:“嫂子,肯定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 “我看见我表哥搅和进来了,肯定出大事的。” “你表哥,他可是那边的人啊,他参与的事情就是两边的事情了,这如果弄不好的话,一定会腥风血雨的。” “我明明看见他上我们家去的,可就是不见人,他一定发现我跟踪他了,所以把我甩掉。” “那你表哥现在人在哪儿” 吕燕婷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燕婷,我们报警吧!” 第八十四章 吕燕婷被绑架 “嫂子,你可千万不能报警,如果报警的话,表哥被抓了他会活不成的,我今天特意过来告诉你这个事情,我怕在电话里头说不清楚。” “我明白了,燕婷,你放心好了,这件事一定不会把你表哥牵扯进来的,更何况他在广州的时候还救过我。” “谢谢你,嫂子,要不,我等一下再去平广贸易行,再跟踪我表哥看看。” “好,你要当心点。” “知道了,嫂子。”说完吕燕婷离开了叶飞飞的家,然后走出大门口向自己的车子走了过去。她刚上车,准备启动汽车时,在后座一个黑衣人的一只手锁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手帕捂着她的嘴,她挣扎了几下就晕了过去。 战守平他们被带到一个废旧的火车站,看着停在铁路上废旧的火车,夏天水道:“我在铁道处这么久了,也不完全只是打打麻将,从这里到海门的铁路沿线因为故障已经废弃很久了,这里他们是不会找过来的。”说完后他看了看战守平和战守安道:“上车吧!” 战守安趁着夏天水他们没有在意,悄悄地将口袋里的工作证掏了下来,然后丢在火车旁边,随后他们被带上了火车。 老鹰正在打开发报机,一旁的戴佩秋问道:“海生在哪儿”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我们说好的,他们两兄弟一上路,你就告诉我。” 老鹰示意戴佩秋不要说话,他正在联系萧文华,很快就接通了,“组长,我们已经上车了。” “戴佩秋在吗” “在。”老鹰说完将话务机给到了戴佩秋。 “组长,我在。” “戴佩秋,你今天表现得非常好,我们也言而有信,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的儿子就在海门,等到了海门,你愿意跟他们去就随船同去,不愿意,你领到海生以后可以自行离开。”听了萧文华的话后,戴佩秋慢慢地放下了话务机。 老鹰看了看走过来的夏天水道:“你的伤势怎么样” “没事,暂时死不了。” 戴佩秋看了看夏天水问道:“谁在开车” “我们的人,已经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不到达目的地绝不停车,你就放心吧!”夏天水说道。 在一间装饰很普通的房子里,房门敞开着,阳光懒洋洋地从门口和窗口爬了进来。林晓之坐在椅子上,面前的茶几上泡着一壶茶,他端着茶杯慢慢地品着,好像很悠闲的样子。 专案组的人赶到长海码头后还是没有发现战守平他们,高风将情况一一说给林晓之。 林晓之听了后问道:“你的结论是” 高风答道:“战守平不满组织上的分配再加上南京特务的策反,他携带妻儿叛逃敌占区。” “高风,你说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南京特务策反了战守平的旧部属,他们一起劫持了战守平,然后押送他去敌占区呢” “林书记,这种可能我是考虑过的,但是从耿铁掌和黑鬼向守忠的死亡现场来看,这两个人都是死于毫无防备的背后冷枪,他们两人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油子,一般人不可能找到这种机会的。” “那你的推测是战守平开的枪。” “战守平是他们的老长官,这两个人跟着他应该没有防备心理,所以我判断战守平被部属挟持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而现在可以确认战守平反水了。林书记,我得向你请示一个处置方案,以免到时候来不及。” “什么处置方案” “鉴于战守平逃回国统区将会造成巨大的危害,如果一旦发现他们有可能脱离我们的控制能否实施摧毁性的打击。” “你的意思是就地消灭他。” 列车出了站,像一条飞快的铁龙,一边叫一边吐着黑烟,迎着大风直朝前头冲去,火车带着一阵巨大的轰隆声风驰电掣般地向前行驶着,机车喷出的一团白雾,罩住了小树丛,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机器摩擦声。从车底卷出的疾风,吹得树丛直旋转,像要被拔起来似的。 戴佩秋走到车厢看着被捆绑着的战守安与战守平。战守平看了看戴佩秋然后扭过头对战守安说道:“守安,你现在该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哥,我从你们两眼睛里看到的是对相互的仇恨。戴佩秋,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战守安说完后看了看戴佩秋。 戴佩秋看着战守平道:“战守平,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我觉得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如果到了东极岛那一切都晚了。” “战守平,我是不会跟你们去东极岛的。”戴佩秋道。 “别那么天真好不好,你以为把我交出去海生就能回来了吗” “战守平,你现在想起海生了,他是你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戴佩秋,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战守平,你知道吗,他离开的这些日子,你想过他一次吗,他在山里病得快死的时候,你问过一句话吗你现在死到临头害怕了才想起他。” “戴佩秋,你甘心当叛徒还在我面前强词夺理。” “叛徒,我只是把你交出去,你是我什么人,我又是你什么人。在你最伤心无助的时候你把我当成一根拐杖,走出你黑暗的日子。一旦你走出黑暗,你就像丢掉一块破抹布一样丢掉我,你就根本不配做一个丈夫,更不配做一个父亲。交出你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换回我自己的儿子,我就成为叛徒,战守平,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战守安看了看戴佩秋,“戴佩秋,即便是这样,这也不能让你成为叛徒的理由和借口,我哥说的对,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战守安,你不过也是伪君子,在危难的时候对我信誓旦旦,一旦走出危难,你就快快活活做起你的东床快婿,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你,是你自己硬挤进来了,你怪不得别人。” “对,戴佩秋,是我自己硬要挤进来的,我不想看到你们走投无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我更加不相信你真的会叛变。国民党现在是什么,强弩之末。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他们的命运跟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我儿子的命运。你们两听好了,海门马上就要到了,你们最好老实点,别再耍什么花样,否则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说完戴佩秋转身离开了。 看着走过来的戴佩秋,夏天水笑了笑道:“你可以呀,还真看不出来。” 戴佩秋没有说话,她只是看了看窗外。 “到了海门,你真不打算跟我们一起走我觉得你应该跟我们一起走,你天生就是一个做特工的料,我看人是很准的。”老鹰说完后笑了笑。 另一节车厢里的战守平道:“守安,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把咱们押回去,到了南京后咱俩必死无疑。” “哥,死我倒不怕,可是就这么死了,就是不甘心。” “守安,我不是同你说过了吗,他们会利用我们大做文章,同时他们会让我们毫无尊严地死去,他们会折磨我们、羞辱我们。” “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守安,我再问你一遍,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 “来,来,我右手的口袋里有块表,快,快掏出来。” 战守安移到身体靠近战守平后,慢慢地从战守平的口袋里掏出来手表,“哥,我刚才说的话不完全都是真的,你,你可别往心里去。” “你说的真话假话我还听不出来,都是我不好,把你也害了,不过,他们还没有得逞,我们还有机会,来,快点,再快点。” 战守安用手表的镜面割捆绑在战守平手腕上的绳子。 萧文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子往后一仰,俺哥靠在罗汉椅背上,并且闭上了眼,过了一会,他又慢慢地坐直了身子,微微睁开了眼睛,拿起了话务机道:“老鹰,老鹰,抵达东极岛后,执行三套方案,老鹰,抵达后立即报告我。”萧文华刚放下话务机,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了电话。 “文华!” “是我,站长!” “燕婷在你那儿吗” “没有!” “她不在她不是一直在跟着你吗” “这一次我留意了,没有,站长,你别着急,我去找……” 第八十五章 打死夏天水 放下电话的萧文华马上叫小李过来,他将吕燕婷的车牌及经常去的地方全部写在纸上,然后吩咐小李叫上两组人分头去找吕燕婷。 林晓之来到高风的办公室道:“有消息吗” “林书记,你来的正好,有群众举报说是在废弃的通往海门的铁道线上,今天确实有一列火车经过。这和我们之前发现战守安证件的这个线索正好吻合,这样就可以断定他们确实是想从铁路向海门转移。同时,我们分析的结果是战守安很有可能在这列火车上,战守平也在其中。” “老高,之前通知派往海门的部队呢” “正以最快的速度陆续就位中,林书记,事关重大,我准备动身以便同部队有一个现场协调。” “好,一定不让能他们离开海门,他们一旦从水路进入敌人的防区,我们就回天乏术了。” 战守平手腕上的绳子终于被割断了,然后他解开了战守安手上的绳子,一起在车厢里寻找出口。然后车厢门被铁链锁住,窗户也是用钢筋焊死的,根本就无法掰开,这节车厢早就被夏天水他们打造成牢房的模样。 战守平看了看战守安道:“怎么样” “没有找到出口。”战守安无奈地看了看战守平答道。 “每一节车厢都有检修口,找。”战守平说道。 很快他们清理车厢里的稻草时,发现了检修口。兄弟两个人用力的拉起检修口的护栏盖,“哥,还是我下去吧!” “好,守安,你小心点。” 战守安从车厢的检修口爬到了火车底下,然后慢慢地向两节车厢的接口处爬去…… 在另外一节车厢里,老鹰看了看一脸不高兴的戴佩秋问道:“接到儿子,你准备去哪里你应该知道肯定是回不去了,对你的通缉一定遍布各地,跟我们走到时反攻回来。戴佩秋,我说过,我看人不会有错的,你真的是做特工的料……” 靠在窗户的夏天水问道:“怎么还没有到,现在都几点了” 自讨无趣的老鹰听了夏天水的话愤怒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夏天水道:“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因为你才让战守平弄坏了对应手表。现在你问我,我问谁呀” 夏天水慢慢地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看什么” “没有什么,以防万一。”说完夏天水向后面的车厢走去。 看着夏天水离开,老鹰想想就来气,如果不是夏天水办事周全的话,现在他们都已经在快艇上,再过一会到东极岛了。 夏天水走到车厢向里面一看,只见散落在车厢里的绳子,战守平和战守安不见了踪影,他吃力地打开了门,掏出手枪走了进去。 躲在旁边的战守平一把冲上去勒住夏天水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不停地摇晃。夏天水拼命的挣扎,同时死死地握紧手里的枪。 战守平死死的勒住夏天水的脖子,几次挣扎夏天水都无法逃脱,他那只拿着手枪的胳膊也被战守平死死的掐住,眼看手枪就要从自己手里滑落下来,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他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砰两枪,子弹打在铁门上。 听到枪声的老鹰示意戴佩秋留下,而他自己掏出手枪向那节车厢跑了过去。 慢慢瘫下来的夏天水还在挣扎,战守平用尽全身力气扭断了夏天水的脖子。战守平看着跑过来的老鹰,他捡起地上的手枪就开了数枪。 老鹰一个转身,然后又跳跃了起来,一脚蹬着车窗然后又是一个空中翻跃,躲在了两节车厢的接口处,躲掉了打过来的子弹。 战守安已经爬到了两节车厢的接口处,一只手用尽全力地扭拔着铁销,另外一只手抓住车门的铁柄…… “你们兄弟两个果然有一套。”说完老鹰对着战守平就开了几枪,战守平躲在了车门的后面,子弹全部打在了车门铁皮上。老鹰看见跑过来的戴佩秋,命令道:“开枪呀,打死他。” 还没有等戴佩秋开枪,战守平对着她就开了一枪,好在戴佩秋反应快,一个闪身就藏在了座位下面。 战守平看了看战守安道:“守安,快点。” 眼看战守安已经将车厢连接处的铁销拔掉,两节车厢慢慢地分离。老鹰大声道:“战旅长,我送你个礼物。”说完将腰间的手雷朝即将脱节开的车厢扔了过去。 眼看手雷就要爆炸,战守平从已脱节的车厢跨了过去,并对着战守安大声喊道:“把手给我!”轰的一声巨响气浪将战守平冲倒在车厢内,就在战守安就要掉落下去,冲上来的戴佩秋伸起了手紧紧地拉住了战守安的胳膊,然后用力一拉,战守安回到了车厢。 爬起来的战守平和老鹰各自拿着手枪对峙着,一旁的戴佩秋掏出手枪对着战守平的脑袋,靠在一旁的战守安无奈的摇了摇头。 战守安和战守平又重新被绑了起来。老鹰大声说道:“上车前我就警告过你们,再耍什么花样你们就得死,死,知道吧!现在,你们两个立刻,马上,必须给我先死一个,说,你们两个到底谁去死。戴佩秋,现在你来决定,他们两个谁先死,你选谁我就杀谁” 戴佩秋看了看没有说话。老鹰接着又吼道:“你要是实在做不了决定也没有关系,我可以两个一起杀,说到底先杀谁”戴佩秋抬起胳膊指了指战守安。 “戴佩秋,你混蛋!”战守平大声骂道。老鹰跑上来用枪托打晕了战守平,然后押着战守安向车门口走去。 “战守安,你给我跪下,跪下。”老鹰说完,然后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战守安的后脑勺道,“去死吧!” 。 第八十六章 击毙老鹰 只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子弹从老鹰的后背穿过胸口,他倒在的车厢里。 话务机还在传来,“老鹰,老鹰,听到请回答!” “我是戴佩秋,情况依然在控制中。” “戴佩秋,你务必把战守平送到约定地点,第三小组已经就位。” “收到!”说完戴佩秋走到战守平的身边,把绳子解开。醒来的战守平道:“谢谢你救了守安。” “海生在他们手里,你必须出现。”说完戴佩秋又走到战守安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萧文华得知老鹰死了,就知道在火车上发生了变故,于是他马上联系在海门的第三小组人员,“从现在起,车上活着的人到了海门以后一律当敌人处理,他们到达后全部拘押,然后送到东极岛。” “萧组长,我是第三小组组长张平,还有灵猫和丹顶鹤,如果对方的人反抗要怎么处置” “格杀无论!” “明白!” 丹顶鹤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了看张平他们道:“我已经给小孩子喂了五十毫克的速安眠,两小时之内应该不会醒来,” 张平转身看了看灵猫,让他将零五一定时炸弹拿到丹顶鹤,然后让丹顶鹤将炸弹安装在海生的身上。 萧文华派出去的小李找到了吕燕婷的车子就停在战守平家门口,于是他拨通了萧文华的电话,“萧队长,按照你的指示汽车已经找到了。对,就停在战守平家门口。” 萧文华说道:“你进战守平家,务必把她给我带出来。” “好,队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吕燕婷头上的黑色头罩还没有拿下,她迷迷糊糊地想起,那天她从叶飞飞家离开后,就上了自己的车,正准备发动汽车时,就被藏在后座的黑衣人勒住了脖子,然后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一会儿自己就没有意识。 阿根走到徐松虎的面前轻声说道:“虎哥,人已带来了。”徐松虎掏出手枪气冲冲地走了过去。 徐松虎扯掉了吕燕婷头上的头罩。吕燕婷看了看面前一群满脸凶相,一脸淫笑的男人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放开我。” 徐松虎慢慢地举起枪对着吕燕婷的额头,然后大声地笑了起来,就转身离开了。阿根又用碎皮塞在她的嘴里并戴上头罩。 小李,还是按了一下战守平家的门铃,叶飞飞走了出来。“夫人你好,我是萧总经理派来的,请问吕燕婷在吗” “哦,你说燕婷呀,她不在。” “夫人,请你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她确实不在。” “可她的车就在这儿,吕燕婷她在哪儿”说完小李用手指了指停在旁边的车。 叶飞飞顺着他的手势看了看那辆停在门口旁边的车确实是吕燕婷的。 小李又打电话过来了,他有找过叶飞飞,吕燕婷确实有到过她家,但是只是坐了一会,就出去了。吕燕婷出去后,她一直在家,所以,她也不知道吕燕婷去哪里了,更加不清楚为什么吕燕婷的车还停在自己家门口。听了小李的报告后,萧文华很气愤地挂掉电话,并吩咐小李在那里等着,他亲自过去看看到底发生过什么情况。 林晓之还在看铺在桌子上的地图,看了走进来的小方问道:“小方,高组长那边还顺利吗” “林书记,高组长他正在路上。” “小方,我问你,如果你是他们的人,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我会很紧张,因为现在正是任务的关键时刻,能否脱离解放区,就看海门这一关了。” 林晓之听了小方的回答后点了点头,“对,我们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海门,如果敌人有这么大的动作,一定会在平海留下足够大的策应力量,甚至他们的总指挥也还留在平海。” “林书记,你的意思是两手一起抓。” “是的,小方,我们在平海也要给他们一点压力。人在紧张的时候最容易忙中出错。我们就再推他们一把。”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所有和战守平有密切联系的人和地点,我马上安排人侦察。如果战守平是主动叛逃,那么他的家人应该会露出什么马脚;如果战守平是被迫,那么我们可以在暗中起到保护作用。” 林晓之点了点头。 萧文华的车很快就停在战守平家的不远处,小李走过来报告道:“萧组长,吕燕婷确实来过,一会就离开了,至于她的车为什么在这里,而她人又不见了踪影目前我们还在调查中。” 萧文华道:“她在车在哪儿” “在战守平家门口。” 萧文华示意小李带他去查看吕燕婷的车。萧文华围着吕燕婷的车转了一圈,然后蹲在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转身对小李道:“燕婷是被抓走的,看来车还没有来得及开。”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就回到自己的车上。 小李正吩咐司机马上开车时,萧文华突然发现战守平的家门口又出现了一辆车,从车上走下来几个陌生人,他转身对小李道:“哪里也先别去,我们就在这儿等。” 几个人被一个领头的安排在战守平家的四周,其中那个领头的手里拿着报纸就站在吕燕婷的车子附近。就在这时有两个巡逻的解放军走了过来。萧文华怀疑刚刚下车的几个人是穿便衣的解放军。于是他对小李道:“去试探一下。” 小李很快赶上了两个巡逻的解放军,然后对他们说这附近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他怀疑是特务。很快两个解放军来到吕燕婷车旁看了看手里拿着报纸的黑衣男子道:“同志,请出示一下你的证件。” 黑衣男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证件递了上去,两个人看了看道:“不好意思,自家人查自家人了不好意思......” “队长,果真被你猜中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萧文华说道。 “队长,那吕小姐的事情怎么办” “来不及了,开车。” 火车还在急速行驶中,车头里的特务根本不知道后面车厢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得到的指令是,不管发生任何情况,他们的任务就是把车开到海门。 “佩秋,你不能跟着他们的安排走,他们是不可信任的。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恨有看法,但是海生也是我的孩子,我也想把他救出来。在这之前我还跟叶飞飞商量过,想把海生接回家里住,我们想,你一个女人在外面......” “我是孩子的母亲,再苦再难我也会把他养大成人。” 火车开始刹车减速,列车的速度越来越慢,不久便稳稳地停了下来。 戴佩秋看了看战守平和战守安道:“看来已经到了,你们要是怕,现在就可以走,走吧……” “佩秋,你别意气用事,你想想就凭你一个人能把海生救出来,这件事,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我问你,一会儿他们有几个人。” 戴佩秋擦了擦眼泪道:“三个!” 战守平看了看坐在车厢里的战守安道:“三个对三个。这样,我跟守安还是当你的俘虏,一会儿你把我们交出去,只要得到海生的具体位置,我们就三个对三个……” 。 第八十七章 解救叶飞飞 小李耷拉着脑袋站在萧文华的面前道:“萧队长,你看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去待命了。” “人找到了吗”萧文华问道。 “萧队长,听完你也别生气,人现在毫无线索。” 萧文华听完大声吼道:“找去!” “我知道你着急,但这件事毫无头绪根本就无从下手。” “你再去叶飞飞那儿,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叶飞飞那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盯梢,我们实在无法进入。” “想办法。”说完萧文华又用手指了指小李道,“找不到就不要回来见我。” “是”小李退出了办公室。 走出门口的小李在想,想直接去战守平家里找叶飞飞再一次了解吕燕婷的下落应该是没有办法了,因为共产党安排人员二十四小时盯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叶飞飞走出来,在路上趁机绑架叶飞飞,然后将她带走再来询问。 一大早,小方带着人跟在叶飞飞的后面,为了防止叶飞飞发现,他们故意拉开比较远的距离。小方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也向这个方向驶来,这辆车很快开到叶飞飞的身边停了下来,一个黑衣男子的把按住叶飞飞,另外一个从副驾驶下来的男子也一起将叶飞飞押进车里。等小方跑过去时,车已迅速开走,他找到旁边的电话亭,“林书记,叶飞飞被人带走了。” “什么,叶飞飞被人带走了,情况确切吗” “位置也明确,是否立刻展开营救” “小方,这件事虽然很奇怪,但是战守平夫人的安全还是放在第一位的,行动有把握吗” “从他们的手法上来看,应该有把握。” “好,立刻行动!” 叶飞飞被带到一个废旧的厂房里,被蒙着眼着,推着向前走着。“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走!” “去哪里” “坐下。” “你们是谁,这是在哪里”叶飞飞大声地哭喊道。 小李走上去摘掉了叶飞飞的眼罩道:“战夫人,这里特别特别的荒凉,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听了后叶飞飞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小李他们一群特务跟着一起喊:“救命啊,救命啊!”然后哈哈大声了起来。 “战夫人,我都同你说了,这个地方特别荒凉,不会有人知道的,更加不会有人会来救你。” “那你们想怎么样,为什么要抓我到这里啊” “战夫人,如果你之前跟我说的是实话,今天我又何必把你带到这儿来呢,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的态度是合作的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你,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可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战夫人,擅长装糊涂,那我现在就提醒你一下,吕小姐的车停你在家门口,她去过你家,对吧。” “燕婷,燕婷难道也被你们抓了吗燕婷是来过我家,可是她来了一会儿就走了,至于她的车为什么没有开走,我确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看来丈夫人还是不想老实交代。” “或许他说的是真话,组长。”旁边一个特务道。 “如果她说的是真话那就麻烦了,到时我们怎么跟萧队长报告。”说完狠狠瞪了一眼,接着又问道:“告诉我,吕小姐去了你家之后,跟你聊了些什么” “燕婷,燕婷她来告诉我,我丈夫和战守安一起失踪了,她怀疑跟她表哥有关,所以她就跟踪她表哥去了。” 刚刚说话的那个特务又说道:“吕小姐的表哥不就是咱们队长吗” “知道,这个当然知道了,干掉她。”说完小李走到电话旁边。 叶飞飞大声道:“你们想干什么,救命啊,救命啊!” 小李拨通了电话道:“萧队长,问话完毕。” “叶飞飞说什么” “她说,吕小姐可能在跟踪你,我怀疑同时也有人跟踪吕小姐。” “什么,你说有人跟踪燕婷,有什么踪迹没有” “这些都是我目前的一个猜测.....” 小方带领着专案组人员摸到厂房的门口,门口有两个特务在把守。小方手一挥,两名队员悄悄地摸了上去,同时用枪托砸向特务的下巴,两个特务倒在了地上后,两名队员又冲上去全力一肘打在他们的咽喉,两人当场毙命。 小方轻轻推开门,看了看里面的特务还真不少,二楼也有几名特务。他命令道:“你们三个从二楼包抄。”然后自己带人冲了进来。 小方一枪打中小李的胸口,小李当场倒下毙命。枪声萦绕,几个特务刚想起身,瞬间被子弹贯穿身体,鲜血直喷了出去,然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突然从二楼窜出来的特务架起了机枪,对着小方他们几个人一阵扫射,其中一名队员中弹牺牲。看着一名队员倒下,旁边的另外一名队员对着特务的机枪手眉心就是一枪。然后,躲在仓库后面的一名特务一枪又打中一名专案组的队员,队员中枪后,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整个身体倒了下去。 小方看了看对方的火力太凶猛,于是命令自己的队员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榴弹,拧开盖子,拉响引线向特务人群扔了过去,轰的几声巨响,几个特务被炸身亡。 二楼又有几个特务手拿着冲锋枪对着小方他们一阵扫射,子弹嗖嗖地在空中穿过,打得他们无法抬头,只能躲在掩体的后面。就在这时,从二楼包抄过来的三名专案组的人员从房梁上沿着绳子滑了下来,对着二楼的特务一阵射击。小方他们也趁机冲了出来,很快里面的特务全部被歼灭.....。 “战夫人,是我们失职让你受惊了,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这样对我们找到战副处长有很大的帮助。” “只要你们帮我找到我丈夫,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同你们合作。” 小方看了看叶飞飞道:“这些歹徒为什么要抓你” “他们好像要找吕燕婷。” “吕燕婷也失踪了” “燕婷的车在我家门口,可她人却不见了。” “你说这些人找吕燕婷干什么”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看他们的意思好像不是有意要伤害燕婷。” “那么吕小姐失踪之前有没有和你透露什么消息,比如说她最近要干什么或者遇到什么麻烦” 叶飞飞答道:“没有!” 。 第八十八章 海门激战 被解救出来的叶飞飞一直在说自己说的是实话。小方看了看后就将她送回家,为了安全起见这次他加派了人手保护。安排完后,就急匆匆地赶到专案组办公室里。林晓之问道:“战夫人还好吧” “她只是受到了一点点惊吓,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已经亲自送她回家了,同时加派了人手,这次肯定没有什么问题了。” “绑架她的人是什么情况” “林书记,说起来很奇怪,这些人只是想逼问她吕燕婷的下落,她也失踪了。因为没有抓到活口,所以目前只是猜测,还没有完全肯定。但是,从他们的枪械来看应该是那边的人。” “小方,也就是说是萧文华的人,这也说的通,吕燕婷是萧文华的表妹,如果她也失踪了,萧文华派人去找也合情合理。” “林书记,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吕燕婷也是被人抓走的,那么会是谁干的” “如果按这个分析,这么说平海又冒出一股新的势力。” 光头支开了看守,摘下了吕燕婷的头罩。他看了又看吕燕婷,那长得确实漂亮,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白晳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令人喷香香欲滴。 “小姐,闷得难受了吧,头罩我帮你解了,这样会不会好受点。”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如果我回答了你,你接下来是不是还想问为什么要抓你,对不对” 吕燕婷看了看光头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其实呢,现在这个问题并不重要,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你怎么从这里走出去。” “你能让我从这儿走出去吗” “答案是肯定的。”说完光头用手摸了摸吕燕婷的胳膊。 “我就知道,小姐你是个痛快人,那既然这样那我就开条件了。” 光头围着吕燕婷转了一圈,用鼻子在她身上闻了闻道:“大家闺秀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你要干什么” “啊,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想出去吗”说完光头将吕燕婷的上衣解开了,用嘴不停地在她白嫩的肩膀上吮着。 “啊,放开我。” 正在这时徐松虎走了进来,看了看衣着不堪的吕燕婷又恨恨地瞪了一眼光头。 光头淫邪的目光还没有消退,然后说道:“大哥,这女人的哥哥害死了你我的兄弟,我也要让她哥哥尝尝他妹妹被人弄的滋味。” 阿根听了后道:“光头,你混蛋,这样事还轮到你干吗” 徐松虎走到吕燕婷的身边看了看,然后转身说道:“光头,她归你了。” “谢谢大哥!!” 吕燕婷哭喊道:“不要,不要。” “光头,归你,但不是现在,你先忍一忍。”说完徐松虎转身离开了。 光头将整个身体又凑到吕燕婷的身边,然后吹了吹口哨自然然也跟着走开了。 张平他们用望远镜看到戴佩秋押着战守安和战守平。灵猫提醒道:“不会有诈吧,组长。” “一会儿就知道了,丹顶鹤你在这儿掩护,灵猫你跟我走。” “好!” “是!” 丹顶鹤躲在一棵大树旁边,然后架起了狙击步枪。 看着不远处的戴佩秋,张平道:“我是第三行动小组组长张平。” “我是行动小组戴佩秋。” “你们的组长老鹰呢” “战死了。” “怎么战死的” 战守安向四周看了看道:“哥,还有一个敌人的位置没有搞清楚。” “现在我们只能先把这两个人引过来。”战守平对戴佩秋说道。 戴佩秋对着张平道:“我们也没有必要这样大喊大叫地交换情报吗” 张平将手一摆示意灵猫走过去。看着灵猫向戴佩秋他们那边走过去,躲在一旁的丹顶鹤用枪瞄准了战守平他们,同时张平也打开保险,端起了冲锋枪。 灵猫走过去后,对战守安和战守平搜身,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然后转身对戴佩秋说道:“把枪给我。” “你们什么意思”戴佩秋看了看道。 “少哆嗦,把枪拿过来。” 戴佩秋大声道:“你们什么意思” 不远处的张平道:“这里是第三小组的控制区,按照程序必须交出武器,如果你拒绝将被视为这敌人。戴佩秋,你只有五秒钟的时间。” “五、四、三、二……” 战守平低声对戴佩秋说道:“把枪给他。” 灵猫接过枪之后,将战守平他们三个人押向张平那里走去。 “停!你们就站在那儿,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老鹰是怎么战死的” 战守安道:“我杀的。” “为什么” “他违抗上峰的命令,企图杀害战旅长。” 听了战守安的回答,张平拿着枪走了过去,并用枪指着战守安道:“你就是战守安,那我就给你传达一道最新命令,战守安抵达后立即处死。”说完张平从身后掏出手枪对着战守安的额头。 戴佩秋看了看很着急地问道,“是哪个上峰” “萧文华萧组长,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亲自联系一下他。而且还有特别有意思的是命令的全文是由戴佩秋执行死刑。”说完战平将手枪拿给了戴佩秋,“拿着!来吧!” “开枪吧,戴佩秋!” 戴佩秋慢慢地举起了枪,瞄准战守安的后脑勺。 “开枪呀!”一旁的张平大声命令道。 戴佩秋愣了一下,然后急速调转枪口对着张平的胸口扣动了扳机。只听见“咔嚓”一声,张平好好地站在那里,原来枪里面根本就没有子弹。 张平哈哈大笑了起来,“跟萧组长所猜想的一模一样,对不起了三位,你们要一起上路了。”说完举起了枪.....。 战守安一伸手拉住张平手上的枪身,然后对着张平的下巴就是一拳。灵猫见状准备扣动扳机,战守平一脚踢到枪身上,枪口对着空中喷出火焰,弹壳散落一地。战守平冲上去对准灵猫的腹部就是一阵猛打。戴佩秋见状跑过去准备捡地上的手枪,被躲在不远处的丹顶鹤一枪打中胳膊。 戴佩秋强忍着痛,捡起地上的手枪正准备瞄准射击时,丹顶鹤已不见了踪影。这时战守平押着张平,战守安押着灵猫走了过来。他们看到丹顶鹤在二楼阳台上,将海生高高地举起。 “上面的人听着,放了海生,否则我就打死他。”戴佩秋的枪口顶着张平的脑袋,然后大声对上面的丹顶鹤喊道。 “戴佩秋,给我放开张平,跪下投降。” 戴佩秋看了看张平道,“她叫什么名字” “丹顶鹤!” 海生大声哭着,丹顶鹤看了看他们又道:“我数到三,你们要是不投降,我就要松手了。” “丹顶鹤,放了海生,出来投降。” “一” “二” “不,不!” “等等!”战守平大声喊道。 然后他们放开了张平和灵猫他们。张平和灵猫分别掏出手枪指着他们三个人道:“三位,上峰的命令,如有反抗,格杀无论,对不起了。”这时丹顶鹤也抱着海生走了过来。 砰,砰,砰三声枪响分别打中张平他们三个人的胸口……. 第八十九章 代号灵雀 看着慢慢倒下的丹顶鹤,戴佩秋顾不上伤口的疼痛冲了过去一把抱起了海生。 刚刚开枪时高风带过来早已埋伏在周围的专案组人员。 “战副处长,我们来迟了。” “不,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多亏战副处长在途中留下的烟盒还有战守安留下的工作证。他们把你们的行踪串连了起来,我们才追到这里来了。”高风又转身看了看战守安道:“战医生,你还好吧。” “还好,感谢你们的及时相救。” 战守安和高风走到二楼听到话务机里传来:“第三小组,听到请回答.....” “守安,这是发生的事情对外要严格的封锁。” 战守平也走了过去抱住了海生道:“不哭了,爸爸,妈妈都在,别哭了,这硬硬的是什么东西?”一旁的戴佩秋解开海生的衣服,喊道:“炸弹!” 战守平看了看后大声道:“快来人,快来人!” “怎么了,哥,我来看看。”战守安掀开衣服一看道:“不好,这是零五一炸弹。震动超过一点五公斤就会自动爆炸。” “那怎么办?” “让大家散开。” 高风对着专案组的人员道:“全部散开,快,快散开。” 战守安道:“哥,你抱着海生坐下。” 高风一把拉住戴佩秋:“跟我来,跟我来,闪开,闪开。” 戴佩秋大声哭喊着:“海生,海生.....” “佩秋,佩秋,相信他们,相信他们,一定没有问题。” 战守安看了看炸弹道:“哥,还剩一分钟。趁现在还来得及,把海生交给我,你先走吧!” “这怎么行,动手吧,我相信你。” “好,那我来了。” 跪在地上的战守安轻轻地扭开盒子,看着错综复杂的不同颜色的钱接在里面,看得他眼花缭乱。 战守平看了看满头大汗的战守安道,“你行不行。” “我在广州特训班的时候接触过。哥,你把海生按住,让他别乱动。”战守安说完再回忆之前教官对他们说的,如果拆零五一炸弹。而这次炸弹的安装很明显是反方向装的,于是他就反方向剪掉了蓝线,一下子秒针就停了下来,他们才缓过气来。 高风大声道:“解除了。”戴佩秋一下子冲了过去抱起了海生。这时躺在地上的张平缓缓地醒了过来,慢慢地拿起身边的枪对准戴佩秋的扣动了扳机。一旁的战守平冲了上去大声道:“当心!”子弹打在战守平的后背。 高风对着张平连开了数枪。戴佩秋道:“老战。”只见战守平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哥。”战守安冲了过去,扶起了战守平……。 很快战守平被送到医院,医生走出来时,对战守安他们说道:“万幸呀,子弹没有伤及内脏,也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休养几天就好了。小孩子受了点惊吓也没有什么大碍。” “谢谢医生。” “你们要谢,得谢谢战医生,幸亏他处理及时,才使两位患者情况稳定。” “我也是医生,咱们是同行人,就不用说客套话了。” 医生又看了看戴佩秋道:“你呢,只是皮外伤,只要保持干燥不要碰水很快就会好的。” 高风看了看战副处长道:“守安,佩秋咱们也先出去,让战副处长好好休息一下。” “好,我一个人呆一会,你们先出去吧!” 高风领着战守安和戴佩秋在楼下的房间里坐了下来。战守安指了指戴佩秋的胳膊道:“简单处理一下就好了。” 高风道:“辛苦了。发生这样的情形和我们的设想有些出入,不过天击计划专案组调查员战守安代号信天翁和专案组调查员戴佩秋代号灵雀,终于胜利会师了。这是为了保证天击计划的侦破特意加的双保险。原意是你们之中,如果有一个人暴露,另一个人可以继续潜伏。事实证明这一双重保险很奏效。萧文华对战守安一直保持怀疑态度,这一次要不是戴佩秋潜伏稳定,在与上级失去联系的情况下,临机处置得当,敌人的绑架阴谋恐怕真的要实现了。戴佩秋同志做得很好!当然啦,战守安同志你也不错,多亏你的线索我们才截住敌人。” 战守安看了看高风道:“我真的没有想到戴佩秋同志能参加专案组,之前是我连累了你,让你吃了很多苦,对不起。” “你可别这么说。”戴佩秋抬头看了一下战守安。 “战守安,这些也正是让她有这样一个机会,将计就计地安插在敌人的身边,事实证明戴佩秋的能力不在你之下。” 战守安点了点头道:“对,不过现在好了,她的任务也结束了。” “我们挫败了敌人的一次阴谋绑架,可是这并不是我们专案组终极目标。萧文华的上级还没有暴露,天击计划还没有查清全貌,我们的工作还有很多要做的。” “戴佩秋,你刚才说的没有错,萧文华这条线肯定是不能放过的,一定要追查到底。但是,这一切跟你没有关系。” “战守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战守安会回到萧文华身边继续潜伏,我也会把整个事件跟他讲清楚,但是,我再说一遍这一切跟你没有关系。” 高风听了后问道:“战守安你怎么解释清楚?” “我会告诉他,老鹰是违背了上峰的命令私自杀害我哥哥,结果被我处决了。而且我们根本就没有到过海门。反正敌人已经被全部歼灭了,他也没有任何情报来比对我的说法。” “那如果萧文华问起我呢,你怎么说?”戴佩秋问道。 “那更加简单了,就说你在回来的途中不知踪影。” “战守安,刚才所说的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认为萧文华会相信吗?” “戴佩秋,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有办法。” “战守安,你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行,绝对不行。老高绝对不可以让她再回到萧文华身边,太危险了。这个,你是知道的。” “守安,只要我同你一起回到萧文华那里,我就是你的证人,我们一起证明老鹰是因为违规而被执行战场纪律。按照保密局的规定,最坏的打算,他会杀掉我们其中一个而另一个会被保存下来。进入专案组以后我查过你所有的资料,我知道因为天击计划,你和同志们已经付出了很多很多,如果半途而废的话,那么秦风和刘义雄他们就真的白白牺牲了。” “戴佩秋同志也许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如果你继续潜伏的话,会让我缩手缩脚,顾虑重重。” “守安,你是知道的,如果我不去的话,你一点机会都没有。想想天击计划的威胁;想想牺牲的同志们;想想解放全中国的任务,我们只能这么做......” 战守安他们三个人商讨完后,戴佩秋走到二楼战守平的病床旁边坐了下来道:“好点了吧!” 战守平点了点头。 “老战,我都想好了,既然你和飞飞愿意收留海生,那我就把孩子留给你们。” “真的,佩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没有什么事,之前我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是不会不管海生的。” “这一切都怪我考虑不周全,处理的不得当,让你受委屈了。” “其实飞飞她最适合你。而且海生留给你,我也放心。”说完戴佩秋就转身离开了。 戴佩秋安排好海生后,就准备和战守安一起回到萧文华那边去。高风也知道这一次回去弄不好会给战守安和戴佩秋带来极大的麻烦。 “守安,我会都安排人尽量贴近保护你和戴佩秋。” “老高,千万别这样,一旦你们暴露了,非但我们侦破行动前功尽弃,而且我们的安全也会出现问题。你放心吧,我们会尽量小心点。” 看着走下来的戴佩秋,战守安道:“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 “出发!” 第九十章 回到平海 站在吕耀庭面前的萧文华拿起了玻璃杯正准备喝水时,吕耀庭一把夺过来,摔在地上,将玻璃杯摔了个粉碎。 “你干得好事,一天一夜了你才告诉我,不知道燕婷去哪儿了?” “姑父,你别着急,我一定能找到她。”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一天一夜了,你干什么去了?”吕耀庭对着萧文华大声吼道。 “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姑父。” “这,我正要问你的,你得罪什么人了?” 萧文华摇了摇头道,“我没有!” “好好想想。” “干我们这一行也难免得罪人,如果要说我得罪人的话,那也只有共产党。如果是他们干的,完全没有必要绑架燕婷,直接把我抓起来就行了。” “萧文华,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那些私敌呢?” “姑父,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一定把她带回来。” “我现在也不管公敌还是私敌,反正你把燕婷带回来就好了。你找不到她的话,就不要回来见我。去吧!” “是!”萧文华正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战守平的处置方案到哪一步了?”吕耀庭问道。 萧文华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吕耀庭又问道:“是不是第二套方案又失败了。” “很有可能。” “什么叫很有可能,到底是怎么了?” “火车上最后传来是戴佩秋的报告。她说老鹰死了,她现在护送他们前往目的地,后来就失去联系了。” “萧文华,你到底是怎么搞得,那安排在海门的第三小组呢,他们是怎么报告的?” “我布置他们,等战守平到了押去东极岛,结果也失去联系了,所有的呼叫都没有回复。” “萧文华,你是不是想把战守兄弟给杀了,你编造这么一套套的谎言来搪塞我。” “我就算和战守安再有仇,我也绝不会拿党国这么大的事来开玩笑。” 吕耀庭听了后摇了摇头道:“你萧文华我还不了解吗,为了个人的私人恩怨,你什么事做不出来。” “如果真的失去联系,那就有问题了,你想想,我们布置这么详细的计划,即使失败了,也不会连回音都没有,你跟我说实话。” “姑父,我讲的是实话。”说完萧文华拿出手枪放在吕耀庭的面前道:“请给我执行战场纪律吧!” 吕耀庭大笑了起来,“我的大侄子,现在学会了逼我了。你在逼我在亲情和国法之间作出选择。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逼迫我。你是让我六亲不认。”吕耀庭拿起枪对着萧文华的额头,“萧文华你给我听好了,燕婷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发过誓。我要让我女儿一辈子幸福,现在我老了,不能继续保护她了。我知道你看不上战守安,但是他是我女儿的丈夫,他是能够保护我女儿一辈子幸福的人。” “姑父!” “你给我闭嘴。”放下枪后吕耀庭又接着道:“我知道,你正在怀疑战守安,但是我要让他带着燕婷到美国去,从此以后他们就永远脱离这打打杀杀的生活,你怎么就不知道我的一片苦心呢?” 萧文华再也无法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道:“他是共谍。” “就算是共谍又怎么样,他到了美国以后就永远地远离了两党的纷争,脱离了这血海深仇的圈子。你应该理解我的一片苦心才对,他们到了那儿生儿育女,我就再无别的所求,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 “姑父,你早晚一天会死在那手里的,我这是为你好,为了燕婷好,你们早晚会明白的。” 吕耀庭冲上去给了萧文华一个耳光,“你把他杀了。” “我的命令没有得到执行,姑父咱们还有翻盘的机会,不过有个前提,咱们不能纠缠在私人情感上。战守安不会销声匿迹的,他肯定还会回来,因为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急速行驶的汽车在旁边停了下来。 车里的戴佩秋看了看战守安问道:“怎么了?” “我之前忘了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那是任务,战友之间不为执行任务而道谢,你要是真想说的话,你就说‘小戴同志,干得好!’” “佩秋,你真的不应该跟我来。” “守安,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好,那我们就说点别的,我想问问你,你带着孩子在街上乞讨时候是不是已经接受了潜伏的任务。”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没有演戏,也没有利用你。我在山区的时候是林书记通知我,让我加入专案组。组织上考虑我这样特殊的身份和境遇,有条件打入敌人的内部,那次真的是意外。海生突然得了重病,我让组织解决的话会暴露的。” “如果你那之后才知道我真正身份的话,那你在审讯我的时候为什么要对我网开一面。” “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可能是个叛徒。” “佩秋,直觉,好一个直觉,你知道吗,你差点把你自己给毁了。” “因为我亏欠你的。” “都过去的事了,不提了。” “守安,我们说好的,可我没有等你。” “你以为我死了,我不怪你。” 戴佩秋点点头道:“今天我们把话说开了也好。我们当时是在一个条件特殊的情况下做出彼此的承诺,我们要死了,是应该对感情有个交代。” 战守安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道:“还记得它吗,你知道吗在广州时候,就是你许下的那个诺言,让我挺下来,让我活下来了,其实我应该感激你,我很感激你曾经对我许下的承诺。” “守安,我也想跟你说句真心话,有了海生之后,其实在我心里一直爱着的是战守平。” “佩秋,好在你跟我说有了海生之后,没,没关系,其实我哥他挺优秀的,爱上他也很正常的。” “可是我运气不好,时机也不对,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才会像现在这样。可是你跟吕燕婷就不一样了,你们在正确的时机相遇,可以永远幸福一辈子,我很羡慕你们。”听了戴佩秋说的话后,战守安笑了起来,“你确实应该羡慕我们,好了,不说这个了,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等破获天击计划以后,我会向组织申请正式加入政治保卫部门。” “佩秋,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个人生活。” “就一个人过啊,干我们这一行,一个过得挺好的,无牵无挂的,再说了我也有那么多战友,跟我生死相许的,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很纯洁也很高尚。” “其实我把车停下来,只想跟你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一点你听好了,一旦我们加入萧文华的机构,他很有可能用互相残杀的手段进行甄别,也就是说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别对我手软,你必须活下来,因为你有海生,你得活下来,记住了吗?” “海生交给守平,我放心。你不一样,你有吕燕婷,将来还会有孩子。” “佩秋,别说了,你必须听我的。” “守安,你看这就是我当初不让林书记告诉你,我真实身份的原因。” “跟那没有关系。” “守安,任务第一,个人无足轻重。好了,还不知道萧文华会选谁,紧张什么,好了,开车?” 密室里的电话铃响起,吕耀庭示意萧文华接电话。 “是我,什么,你看住他们,我马上回去。” 第九十一章 我成全你 萧文华慢慢地放下了电话。一旁的吕耀庭问道:“什么情况?” “战守安和戴佩秋回到公司了。”说完萧文华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枪,然后走出密室。 萧文华上了停在门口的车,司机对他说道:“组长,按照你的指示把他们送到备用基地了。” “战守安和戴佩秋情况怎么样?” “情况很糟糕,而且戴佩秋的身上还有伤。对于他们两个我们也做了防范措施,他们是戴着头罩送过去的。” 萧文华听了后没有说话,自从他听到战守安和戴佩秋回来的消息后,他一直在想,他们一定一起杀死了老鹰和第三小组张平他们,然后救走战守平和海生。虽然所有这一切都没有得到证实,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走一下形势和过场,然后就在备用基地趁机杀了他们。 戴佩秋虚弱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处废旧仓库的柱子上。还没有来得及捋顺事情的前因后果,耳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还能挺得住吗?” 戴佩秋点了点头。 战守安看着极度虚弱的戴佩秋,他对看押的特务道:“兄弟,给她口水喝,我谢谢你了。” 在门口的特务好像没有听到战守安的说话一样,还是死死地盯着大门。 “兄弟!”战守安又喊了一声,但特务还是没有理他,于是他大声喊道:“萧文华,戴佩秋有枪伤,她需要喝水。” 门口的特务站了起来道:“喊什么呢?” “她有枪伤,需要喝水。” “别喊了,行了。” “你不给水喝,我就喊,萧文华,萧文华。” “行了,战守安,你别喊了,我给他倒水还不行吗?” 徐松虎终于打听到了,自己绑架的这个名字叫吕燕婷的女人,是萧文华的表妹,而且他的手下已经打探到萧文华经常去的一个地方,所以他今天打算去萧文华那个备用基地时,带上吕燕婷。 阿根解开了吕燕婷身上的绳子,吕燕婷看了看站在前面的徐松虎道,“你们要干什么?” 徐松虎回答道:“带你去算一笔账。” “算什么账?” “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们把话说清楚.....”还没有等吕燕婷说完,徐松虎捡起地上的抹布塞在了她的嘴里,并给她戴上黑色的头罩。 萧文华他们很快就到了备用基地,他向二楼废旧仓库走了过去,并看了看跟随的特务道,“第一、二小组的人员都在吗?” “组长,都在。他们都按常规在各分区工作,两个组长在等候你。” 萧文华推开一个房间的门,其中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特务走上来道:“报告,第一小组组长宫达明前来报到。”接着另外一名特务走了上来道:“报告,第二小组组长邱龙报到。” 萧文华看了看他们道:“情况非常不好,行动组组长老鹰牺牲了,第三小组的张平也失去了联系,可能也牺牲了。” “到底是谁杀了他们?” “对呀,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萧文华吩咐随同的特务给两个组长下达任务,他向关押战守安他们的废旧仓库走去。萧文华一走出门就举起枪指着战守安。 战守安摇了摇头道:“萧文华,我就知道,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是要把战守平送到东极岛,可是在行动途中,你假公济私,想要暗害于我,没有办法出手自卫,我才杀了老鹰,难道我错了吗?” “战守平现在哪里?” “由于你的疯狂和偏执,战守平的安全不能得以保证,按照保密局特别行动条例,我已经把他藏匿起来了,直到上峰对你的行动作出处置,我再将他交出来。” “战守安,你蓄意破坏这次转移行动,杀害了行动人员,我现在就可以对你执行战场处置权。”说完萧文华拉开了保险,准备开枪。 “萧文华,你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虚弱的戴佩秋看了看道:“萧文华,你要是敢开枪的话,我会写旁证报告,证明战守安对你的指控,你这是蓄意谋杀。” 萧文华将枪口慢慢移开,然后对准戴佩秋道:“我杀了你,你到阎王殿里指控我去吧。” “萧文华,你别忘记了,保密局特别行动条例规定,你的级别只有一个战场处置权,你如果杀了战守安再杀我,你就是杀害敌后同志的死罪。” “戴佩秋,谢谢你提醒我,那我今天就先杀了你,留着他。” 战守安又大声道:“萧文华,我会告到总部,直到你的行为作出处置。” “萧文华要想好了,你这次行动的失败完全是因为你想报私仇而导致的。” 听了戴佩秋和战守安的话,萧文华把枪放了下来。 “你们两个说的对,我只有一个战场处置权,我杀谁你们两个自己决定吧。”说完萧文华看了看战守安和戴佩秋。 “萧文华从广州到九曲岭再到平海,咱们两个人的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自己想好了,如果你今天不杀我的话,早晚一天我会杀你的。” “战守安,你的意思是我今天不杀你,放了你,你以后还会来杀我?” “对,特别对,所以,你快开枪吧!” 萧文华看了看戴佩秋道:“戴佩秋你都听到了,你要如实写报告。”说完举起手枪对准战守安的脑袋,就在他正准备开枪时,戴佩秋大声道:“萧文华,徐松龙也是这么死的吗?” 听到戴佩秋提到徐松龙,萧文华先是一愣,然后对门口的特务道,“你去门外警戒。”,接着萧文华收起了枪,走到戴佩秋的身边道:“你在威胁我。” 戴佩秋道:“是!” 萧文华笑了笑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和徐松龙的一切。” “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知道。用吧,用你的战场处置权,杀了我就可以灭口了,就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戴佩秋在大声的激怒着他。 一旁的战守安当然知道戴佩秋的目的,于是他大声喊道:“萧文华,你这个混蛋,你算什么本事,欺负一个女人,有本事你冲我来。” 萧文华大声呵斥道:“住嘴!”然后又看了看戴佩秋道,“你让事情变得简单了,好,我成全你。”举起了枪对准戴佩秋的胸口……。 第九十二章 龙虎帮追杀萧文华 门,突然被推开,在门外警戒的特务手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萧文华拿着枪跑了出去,然后轻轻按了一下门边上的旋转开关,门一下子关了起来。萧文华看见二楼楼梯口倒下的自己手下,他拿着枪小心翼翼地向仓库外走了出去。仓库地面上躺着的全部是自己的手下,血流满地,萧文华看了看,然后悄悄的向上面摸了过去。 萧文华突然看到二楼的楼面上有两个戴着面具的人,手里拿着砍刀,他手握枪头,悄悄地摸上去,走到一个人的背后,抡起枪托对着那个人的脖子猛力敲了下去,只见那个人应声倒了下去。还没有等另外一个人反应过来,萧文华冲上去就是狠狠的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那个人眼冒金星,也晕倒在地上。不远处另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拿着刀大吼一声冲了过来,对着萧文华就一阵乱砍,萧文华左右躲闪,趁着对方不注意,对着对方的胸口狠狠地踢了一脚,那个人就从二楼摔了下去。萧文华还是没有放过,一个翻身,他也跟着跳了下去,对着对方的脑袋狠狠地踢了一脚。 “啊”一声,从萧文华身后窜出来一个戴面具的,拿着刀就刺向萧文华的后背,只见他一弯腰身体就地一滚,同时伸出右脚狠狠地扫在对方的小腿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腿蹲了下去。萧文华捡起地上的刀,向对方脖子轻轻一拉,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戴着面具的阿根用枪指着被捆绑着的宫达明和邱龙的后脑勺道:“萧文华在哪里?”话还没有问完,他对着宫达明的就开了一枪,当场倒地毙命。然后将邱龙推倒在地,阿根用脚踩在他的脑袋上,“说,萧文华在哪里?不说下一个就是你。” 藏在不远处的萧文华看了看地下的邱龙,邱龙刚好也看到他。萧文华用手摇了摇。 血从邱龙的嘴角流了出来。阿根还在用力踩着,“说不说。” “好,好汉,我说,他在,他在……” 萧文华冲了出来,一枪就打在阿根的胸口,然后对着其他人砰砰砰地连开数枪。另一个房间的人才反应过来,端起冲锋枪对着萧文华一阵扫身,萧文华就地一滚,滚到铁门边蹲了下去,好在铁门挡住了所有的子弹。萧文华趁着对方换弹匣的一刹那,他站了起来对着对方的眉心砰砰连开两枪。 这时在地上的邱龙站了起来。萧文华问道:“什么人?” “不知道,他们突然进来用枪指着我们的脑袋。” “第二小组呢?” “不清楚,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会不会也被他们制服了。” 萧文华转身对邱龙说道:“立刻执行反入侵方案,至少得抓住一个活口。” “是,抓活的,听到了吗,行动。”邱龙对自己的手下说道。 关在里面的战守安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他看了看戴佩秋道:“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看来是萧文华受到了袭击。佩秋,你刚才跟萧文华说什么了,他听了后怎么那么想灭你口。” “这事说来话长,在一九四三年的一个夏天,萧文华是平海军统站的一名特工,在执行一次剌杀任务失手之后,被敌伪机关逮捕,严刑拷打之下,他供出了他的下线龙虎帮帮主徐松龙。” 战守安道:“龙虎帮!” “在追捕徐松龙的途中,萧文华趁机逃跑。徐松龙被捕之后,萧文华怕事情败露就让小组的人,买通狱中的看守,想毒死徐松龙,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松龙把萧文华的所作所为通过一个狱友告诉龙虎帮,从此之后,龙虎帮一直追杀萧文华。” “还有这事,这件事是我进入萧文华小组之后。” “守安,我是查阅日伪档案汇总出来的材料。” “佩秋,那麻烦就大了,不知道萧文华会不会趁乱杀了我们。”战守安看了看倒在门口的特务道:“钥匙在他那里,可惜离我们太远了。佩秋,你稍微向侧面一点。” 戴佩秋向侧面移了移,战守安看了一下道:“后面的管子有个旋钮,你试着扭一下,看能不能扭得动。” 戴佩秋用力的扭了一下,发现可以旋转的动作...... 萧文华和邱龙看着地上很多死去的手下,都有点不敢相信。尤其邱龙瞪大眼睛看了看萧文华道:“他们来了多少人呀?” “你先去地下室,把拘押的两个人给杀了。” “组长,你是说杀了战守安和戴佩秋都杀掉。” “对,这些人都是来救他们的,把他们两个人杀掉他们就会不战自退,要不我们寡不敌众,赢不了他们。” “是!” 戴佩秋胳膊上的血渗了出来,她还在吃力地扭动的旋钮。 战守安看了看道:“怎么样?” “好像,好像松动了一点。” “那太好了……快,加把劲.....” 这时战守安他们已经听到脚步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邱龙按下了大门旁边的按钮,然后门慢慢地打开了。邱龙拿着手枪慢慢地走了进来。看见被绑在立柱上的战守安,他笑了笑,然后转身再看另一个柱子时,不见了人影。邱龙的脸一下子凝固了起来,正准备转身时,戴佩秋从后面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 邱龙用力掰着戴佩秋的手,并不停地转动自己的身体以便甩脱戴佩秋。很快他的嘴角血流了出来,停止了挣扎。 “佩秋,快,快拿钥匙!” 戴佩秋起身从特务口袋里找到了钥匙,然后解开了战守安的手铐。 “走,快,快出去。”战守安拉着戴佩秋道。 然后门紧闭着,战守安用力拉了拉,“这门是特制的…….” 第九十三章 萧文华被抓 徐松虎的手下又抓来的萧文华的两个手下,把他们绑了起来,跪在地上。徐松虎对着他俩大声道:“萧文华在哪里,让他出来,不然,老子一个也不放过。” 哐当,哐当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楼梯传了过来,只见打着领带,穿着西装的萧文华慢慢走到徐松虎的面前道:“我就是萧文华,你们这么登门拜访,太不礼貌了吧!” 徐松虎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道:“萧文华你终于露面。” “你们是什么人?” “萧文华,你不用问我们是什么人,你很快就知道的,你现在就跟我们走。” “你不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萧文华这由不得你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形。” 萧文华向四周看了看,一个个戴着面具手持长刀和手枪的人将萧文华围了起来。他笑了笑道:“你觉得就凭你们手上的几根烧火棍,就能对我萧文华发号施令了,太容易了吧!” 萧文华尖尖的耳廓锋利地挺起,明亮的双眸宛如锋刃寒光四射,从容镇定地盯着徐松虎,然后快速从后腰掏出手枪,对准四周的目标,扣动扳机! 砰,砰,砰,击出一枪、一枪,再一枪!子弹裹挟着风速,呼啸而袭,凶猛地洞察几个戴着面具的头颅。四周的几个人全部快速解决,徐松虎趁机伸手将身边的手下拉到自己的面前,挡住了子弹。 从房间里窜出来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拿着刀朝萧文华的脖子挥了过去。萧文华一转身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腮帮子上。其他从旁边冲上来的几个面具人被萧文华几脚踢飞。 一股戾气附在徐松虎刀尖,徐松虎自认是替自己的兄弟报仇。 残月寒星,冷光四溅。 徐松虎一刀突袭萧文华。 一股寒气袭击过来,萧文华身姿矫健,快速一闪,让开刀锋,右手一抓,反扣住了徐松虎手腕,灯光下,徐松虎看见一张无比坚定的脸。 萧文华扣住徐松虎的手腕,抬腿就是一脚,动作迅如闪电,转似旋轮。徐松虎就势低头,闪身让过萧文华的飞腿,两只手一起反拧萧文华的手腕。萧文华因左手拎着中枪的周秘书,右手撤下,冲拳一条线,曲而不曲,直而不直,袭击着徐松虎面门。 徐松虎也不简单上,刀行如燕,刺如钢针,守住面门,杀向萧文华的软肋。 刀逼近身,忽然,徐松虎注意到萧文华手上拎着的人,额头上有个深深的弹孔,看了甚似恐怖,徐松虎一下就迟疑了。 萧文华看准机会,出拳凌厉,击中了徐松虎的前胸。徐松虎步伐踉跄,回身稳步时,已经被萧文华掐住了脖子,按在墙上。萧文华看了看徐松虎颈子上纹着个硕大的虎头道:“龙虎帮的。” 徐松虎点了点头道:“萧文华,你到底还记得龙虎帮。你再仔细看看我,你还让得我吗?很像一个人对不对,一个让你闭上眼睛,就会心惊肉跳的人......” 萧文华捡起了一把枪指着徐松虎道:“你是徐松龙的家人?” “我是他的弟弟徐松虎。” “说吧,你要什么?” 徐松虎道:“萧文华,我要你的命。” 萧文华点了点头道:“徐松虎,十年了,你杀我的人,我杀你的人。为了这件事我们双方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好,你要了我的命之后还要什么?你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 “萧文华,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用你的命要洗清我哥哥的千古奇冤。” “徐松虎,那是不可能的,历史是不能更改的。” “萧文华,我哥是你的下级。他出生入死的执行你的命令,而你呢,不但出卖了他,杀死他,而且还给他泼一身汉奸的脏水。” “徐松虎,你根本就不知道实情,我是为了保全组织,迷惑日寇,当时我必须这么做。” “萧文华,那抗战胜利了你为什么不能他平反。” “我说过了,历史是不能更改的。” “我是看,我哥一旦平反了,你的变节行为就会暴露出来了吧。” 萧文华听了徐松虎的话后,将枪放了下来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现在该你上路了。”说完萧文华又举起了手枪对准徐松虎的额头。 “萧文华,我赌你不会开枪的。”徐松虎说完后向外面看了看。 萧文华用枪指着徐松虎,然后将他押了出去。这时,仓库的门打开,一辆军用卡车开了过来,徐松虎的人很快包围了萧文华,光头押着吕燕婷从车上走了下来。光头看了看道:“萧文华,让你的手下把武器全部放下,你瞧见了吧,这是谁?放了我大哥,不然我现在就弄死她。” 萧文华指着徐松虎后脑勺大声道:“放了她,放了她!” 徐松虎笑了笑,“萧文华,我赢了,你是不会开枪的。”说完徐松虎一转身下了萧文华的枪,“萧文华,让你的人把枪统统放下,听到没有,把枪放下,把枪放下!” 萧文华无奈的低下了头,然后被徐松虎带到备用基地仓库的办公室里。徐松虎拿出写有平反徐松龙的纸放在萧文华的面前道:“为这一天,我等了十年了,你今天落到我手里也是不可避免的。” “徐松虎,你不就是要我一条命吗,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萧文华,你太聪明了,这十年如果我仅仅只是要你一条命,我早就把你给杀了。你好好看看上面写的字,这是我要你做的事情。” 萧文华看了看后点了点头道:“在我做这件事之前,我有个条件,我必须看到吕燕婷,必须亲眼看到你们放了她,否则你们想也别想。” 徐松虎看了看拿枪指着萧文华的阿莫道:“阿莫,你带他去。” “走吧!” 徐松虎又转身看了看萧文华道:“大丈夫言而有信,我在这里等着你,萧文华。” 光头支开了门口的守卫,推开了门看着肩膀露在外面的吕燕婷,他咽了咽吐沫,一双淫邪的目光在吕燕婷身上不停地打量着。 吕燕婷大声道:“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老大说了,打下这儿,你是我的。” “你别过来,别过来,救命啊,救命啊,你别过来……” “我就喜欢听你叫。”说完,光头用手扯了扯吕燕婷的衣服,然后就扑了上去。 “救命啊,畜生,你干什么?” 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 第九十四章 解救萧文华(上) 萧文华双手按住光头的头,然后用力一扭,就松开了手,只见光头整个身体瘫了下去。萧文华走上去解开了吕燕婷身上的绳子。 阿莫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光头一动不动的,大声喊道:“萧文华,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举起枪向萧文华走了过来。 “我杀了这个畜生,你在这叫唤什么?”萧文华大声吼道。 “他,他是我兄弟,你,你杀了他,我就杀了你。” 萧文华回过头来看了看,然后用手指着吼道:“出去,听见了没有出去,你们还想不想办那件事,给我几分钟的时间。” 阿莫看着倒在地下的光头用眼睛瞪了瞪萧文华。 看着一动不动的阿莫,萧文华大声道:“给我出去,出去!”阿莫收起了枪,慢慢地退了出去。 回过头来的萧文华又看了看吕燕婷轻声地说道:“燕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啪的一声,吕燕婷狠狠地打了萧文会一个响亮的耳光,“你把他藏哪儿去了,他是不是死了。” 萧文华摇了摇头。 “他是不是死了?” “他没有死,我没有杀他。” “你骗人,从广州到九曲岭,从九曲岭到平海,你从来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杀死战守安。从来就没有改变过,无论我怎么求你,怎么劝你。哪怕我跟你说,你杀了他就等于杀了我。” “燕婷,你必须马上离开这儿,再呆下去我就没有办法再救你了。” “我不走,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燕婷,我同你说实话,他是我的敌人,我是想杀死他,可是我一直都不杀死他。我再同你说一遍,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那,那在哪里,他在哪里?” “在家里,他在家里等着你,你回家后就可以见到他了。” “真的吗?” 萧文华点了点头,“燕婷,你快点走,出了大门一直向前走,走得越快越好。” “可是,可是我走了,表哥你怎么办?” 萧文华噗嗤一笑,“他们能把我怎么办,我跟战守安一样是九条命的猫,不达目的是死不了。燕婷,记得,你出去以后不要同任何人说这件事,要不然,我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吕燕婷点了点头道:“记住了!” “快走。” “表哥,你要小心。”说完吕燕婷深深地抱了一下萧文华。 萧文华看着吕燕婷快速离开了仓库,然后走出大门,一直向前走去,他转身慢慢地向徐松虎走了过去。 “萧文华,我们现在要办正事了。”说完徐松虎拿出徐松龙的遗像走到萧文华的面前大声说道:“萧文华,你看清楚了,这是我大哥徐松龙。大哥,我终于让你跟萧文华面对面了,他会为你做好一切的。现在,萧文华要为你平反了。哥,你仔细听着。”然后又指着萧文华吼道:“萧文华,念!” 萧文华拿起了纸念道:“我萧文华向保密局郑重……” “给我跪下来念。” “跪下。” 只见萧文华跪了下去:“我萧文华向保密局郑重汇报,民国三十二年夏,被特务机关逮捕,出卖了下级徐松龙,在狱中徐松龙坚贞不屈,忠于党国,忠于民族。为掩盖我的叛变行为,我派人毒死了徐松龙。日久年深,我被良心折磨,无以度日,今特向上峰坦白,还历史真相,望上峰为徐松龙平反,追认烈士,名列保密局英烈榜,我当自裁,以谢国人。” 战守安和戴佩秋还是没有找到出口,不仅大门是特制的,而且整个关押他们的房间也是特制的,这个地方就是萧文华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 战守安看了看道:“我们再找找看,一定有出口或通风口,不然设计这个房间的人那时自己又怎么出去的。” 很快战守安看到头顶上有一块被焊死的通风口,他找了铁棒用力撬着。 “守安,你要小心。”下面的戴佩秋扶稳着战守安脚下的油桶,并不时的提醒着战守安。 很快焊死的通风口几根钢筋被战守安撬脱落了下来。他用力攀爬了进去,然后伸手将戴佩秋也拉了上去。 顺着通风口战守安和戴佩秋弯着腰在里面小心地爬着,里面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看到了,战守安转身对戴佩秋道:“那些人是龙虎帮的,看来是找萧文华寻仇来的。你看,看来他们要杀萧文华了,而萧文华是天击计划上线唯一的线索,他一死,我们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守安,我们一路看过来,他们一共有十二个人,如果我们要硬拼的话恐怕是寡不敌众。” “佩秋,一会儿,我想个办法引开龙虎帮的人,给你和萧文华争取时间。到时,你什么也不用管,你只要带着萧文华冲出去就好。” “不行,还是我去吧!” “佩秋,你伤还没有好呢,和我争什么。如果你成功地把萧文华带出去,他到时会更加的信任你。” “守安,可是也不能因为救他而牺牲你啊!” “我说戴佩秋,你怎么说那么丧气的话,难道我战守安就非死不可吗?” “可是……” “佩秋,如果我真的遭遇不测,我请你帮我个忙,你告诉吕燕婷,我对不起她。” “我不说,要说你自己说。” 跪在地上的萧文华终于念完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徐松虎看了看徐松龙的遗像道:“大哥,听见了吧,二弟我终于为你平反了。” “徐松虎,这么多年处心积虑,你就是只是为了让我把这张纸念一遍。” “萧文华,你现在带我去你们的发报室,用你们的专用密码和通道,把这张纸上的内容发送到南京。” 萧文华抬起头看了看徐松虎问道:“真要这么做,你会后悔的。” “你的意思是只要这里一发报,共产党就能侦测到。” “知道就好。” 徐松虎大笑了起来说道:“我大哥心愿已了,共产党就来吧!” 萧文华慢慢地站了起来,看了看不远处的一道门说道:“我打不开那道门。” “萧文华,你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你打不开谁能打开。” “报务组长。我们有规定,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密码。” “阿莫,去,把报务组长找来。” “刚才你们杀了他了,现在没有人能进去了。”萧文华大声道。 “虎哥,别听这个小子乱说,不说是一扇门吗,我去砸了它。” 徐松虎点了点头。 萧文华听了后道:“去砸吧!” 徐松虎一拳打在萧文华的脸上道:“你最好别给我再说废话,现在就带我们去。” 藏在通风通道的戴佩秋对身边的战守安说道:“报务室的门用的是美国的电子锁,萧文华在里面装了高效炸药,只能用密码才能打开。如果强行砸开的话,整个仓库就会炸飞。” “报务室里面一定藏着萧文华小组的核心机密。”战守安道。 “是啊,我一直想进去,苦于自己一直没有机会。” “佩秋,萧文华会不会同他们同归于尽,这下好了,不救他都不行,我可不想就这么同他一起死去。” “守安,走,跟我走。我们必须找到地方先下去,然后抄近道,在他们之前到达报务室那边。” 战守安他们爬了一会儿,看到靠在柱子上有个通风口,战守安小心地搬移了钢筋,然后小心翼翼地沿着立柱先滑了下来。然后在下面的战守安又接住了滑下来的戴佩秋。 自战守安和戴佩秋被扣押在仓库,高风也有安排专案组的人员就在不远处。小方匆匆地回来向他报告道:“组长,跟踪小组回来报告,仓库那边传来异常的响声。” 高风听了后问道:“发生什么情况?”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他们按照你的吩咐在两公里之外的一个制高点上用望远镜进行监视。” “小方,两公里不行,让他们再靠近一点,在绝对不能暴露的前提下,要尽快弄清情况。” “可是,跟踪组所在的山峰与仓库之间是一片开阔地,他们无法再靠近了。” 高风想了一会道:“小方,这样的话你亲自去调查一下。” “好!” “你等等,记住了,千万不能暴露,一旦被发现就会导致这两个人的牺牲,我们的侦破行动就完全失败了。” “是!” “去吧!” 刚到平海市区的吕燕婷,急匆匆地找到一家公用电话,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你是哪位?” “爸,我是燕婷。” “燕婷,闺女你在哪儿,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爸,战守安在你那儿吗?” “战守安,不在这里,你快告诉我,你在哪儿?” 听说父亲说战守安没有在,吕燕婷知道萧文华又一次骗了自己,她急匆匆地挂了电话。然后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又被两个人挡住了去路…… 。 第九十五章 解救萧文华(下) 小方很快地逼近仓库,他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后又折返了回来,然后对着山坡上的制高点打着旗语。一直用望远镜在观察的高风看得一清二楚。然后对身边的人说道:“有情况,命令潜伏的部队开始行动,端掉仓库。” 身边的警卫对着潜伏的部队打起了旗语,所有潜伏的部队看到旗语后全部出动向仓库快速靠近。 战守安和戴佩秋抄近路向报务室走去。前面不远处,有守卫,戴佩秋轻轻地摸到守卫的身后,然后对着守卫的脖子就是一拳,只见啊的一声,守卫晕倒在地。 战守安看了看道:“你在这儿等我,按计划行事。” “别动,把枪给我放下。”龙虎帮的人押着吕燕婷站在不远处,对着战守安他们说道。 “守安,别管我,别听他的,守安,别管我!” “听到没有,放下,把枪放下,不然我打死她。” 战守安慢慢地将枪放在了地上,然后用手指了指道:“不许伤害他。”接着举起了手慢慢地向吕燕婷这边走了过去。 “小心!”吕燕婷看见战守安的身后有个戴面具的人拿着砍刀照着战守安的就砍了过来。戴佩秋一把扑在战守安的后背,刀死死地砍在戴佩秋的身上。战守安一脚踢倒戴面具的人,然后狠狠地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战守安一把扶起受伤的戴佩秋道:“佩秋,你,你没事吧。” 押着吕燕婷的人将她推到战守安的身边,然后拿起枪对着战守安他们道:“你们去死吧!” 战守安一转身护住了吕燕婷和戴佩秋。听到砰砰两声枪响,龙虎帮的两个人倒在了地上。 战守安看了看道:“谁开的枪,是我们的人吗?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吕燕婷看了看战守安道:“你去哪里了?” “燕婷,我们回家再说。”然后他又看了看戴佩秋道,“我马上去报务室。燕婷,帮我看好她。”说完转身向报务室跑去。 吕燕婷扶着戴佩秋靠在柱子上:“你坚持住,我马上通知他们来救你。” 萧文华把徐松虎和阿莫带到了报务室,看了看紧闭的大门道:“砸吧!” 阿莫听了后抡起手上的铁器准备砸门。徐松虎手一抬道:“这里面一定有陷阱吧。”然后用枪指着萧文华道:“你来砸!” 萧文华看了看徐松虎道:“徐松虎咱们十年的恩怨,今天就做个了断吧。” “萧文华你什么意思?” “这里面没有人可以进去,全是党国的机密。这个门上的轮子是个起爆器,我只要转动它,地下的一吨tnt炸弹就会爆炸。” 阿莫听了后颤抖着,“萧文华,你,你可别激动啊!” “害怕了吗?”说完萧文华两只手握着了门上的轮子。 “阿莫,只要萧文华他死了,我们活不活也没什么意思。”徐松虎说完又看了看萧文华道:“好,我们陪你一起升天。” “不,不,虎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阿莫说完哭喊着向外面跑去。 徐松虎一枪打中了正在逃跑的阿莫,然后又掉过枪头对着萧文华道:“萧文华开门。” 萧文华笑了笑道:“是条汉子!咱们来世再做对手吧。”说完萧文华正准备扭动门上的轮子。突然砰的一声,徐松虎应声倒地。 战守安拿着枪走了过来,“一切都结束了,萧文华这都是你干的好事。”随后来到这里的吕燕婷喊了声:“守安!” 看着突然出现在吕燕婷,萧文华一愣,随即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守安,救人要紧,佩秋快不行了。”说完吕燕婷拉着战守安向戴佩秋跑去。 拖着受伤的身体,戴佩秋慢慢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终于因伤口的疼痛,她停了下来。突然出现的小方的把扶住了戴佩秋。 “小方,你怎么来了?” “高副组长让我来侦察,我发现这里情况危急,已经通知部队出击来解救你们了。” “胡闹,谁让你这么做的。” “怎么了,佩秋姐。” “快,快通知部队让他们赶紧撤离,别让敌人发现,快呀!” 小方快速跑到窗户边上拿出旗子不停地向高风挥舞着。 高风看到后大声道:“快发信号让他们都撤回。” 发完信号的小方又跑到戴佩秋的身边。 “小方,你别管我,快,快回去吧,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 “我,我救了你们?” “要不是你及时开枪的话,我们就完了。” “我也是听到枪声才赶过来的。” “什么,那谁开的枪,小方,你快走,快走吧!有人来了。” 看着小方从窗户离开后,戴佩秋晕倒了下去。 赶过来的战守安一把扶起戴佩秋,然后看了看萧文华道:“这儿哪里能处理伤口?” “跟我来。” 战守安抱起了戴佩秋跟着萧文华的身后。 看守昏迷不醒的戴佩秋,吕燕婷问道:“她怎么样了?” “这个伤口必须马上处理,要不然会恶化。”战守安回答道。 “守安,那我留在这里帮忙。” “好!” 萧文华一把拉住吕燕婷道:“你在这儿只会越帮越忙。”说完将她拉了出去。 吕燕婷看了看萧文华气愤地说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好,我不骗你,他们俩这几天一直在一起,不知道干了些什么,这你就不想知道吗?”萧文华说道。 “你是说战守安和戴佩秋他们两人一直在一起吗?” “燕婷,他们两个刚回来,我正在查问。” “表哥,你别查问了,就当是为了帮我,给我留点自尊好不好。” 刚刚潜伏在对面山坡上专案组的人员准备进攻萧文华他们的备用基地时,被在另外一处的吕耀庭和俪秘书他们看在眼里。但很快又发现共军的突然撤退,让他俩有点搞不明白。 驾驶着轿车的俪秘书看了看吕耀庭道:“董事长,刚刚共军明明要进攻仓库的,为什么突然撤了?” 吕耀庭睁开眼睛道:“你看到什么了,什么也没有看见。俪秘书,这里没有共军的进攻,也没有共军的撤退,懂吗,回去后记得不许跟任何人讲。” 俪秘书点了点道:“知道了,董事长!” 第九十六章 吕耀庭 萧文华和吕燕婷看着走出来的战守安。 “怎么样?”萧文华问道。 “伤口已经缝合好了,但是还是一点感染,得持续治疗。” 萧文华接着又说道:“她这种情况又不能送医院,否则会暴露的。” “那我就把她送到我们家,我跟燕婷照顾她。” 听了战守安的话,吕燕婷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一下战守安。 萧文华来到了密室里,先是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坐在藤椅上的吕耀庭站了起来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萧文华放下玻璃杯道:“解决了!” “坐吧,那善后你打算怎么处理?” “站长,我们重新伪装了一下现场,看上去整个现场像土匪打劫一样,他们也相信了。” “文华,就这些?” 萧文华坐下来后就点了点头。 “文华,我怎么总觉得还有其他情况,可以向我汇报吗?” 坐下来的萧文华吮着指甲,听了吕耀庭的话后慢慢抬起了头笑了笑道:“姑父,你说的没有错,他们就算当成我的私敌吧,龙虎帮。” “龙虎帮!” “是的,当时我正要和他们同归于尽,幸亏战守安出手,要不就全完了。” “文华,你再好好想一想,整个过程还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萧文华还是吮着指甲,然后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吕耀庭看了看萧文华再一次问道。 萧文华抬起了头,“你想提醒我什么?” “没有就好,这次行动基地损失严重,这段期间你抓紧善后,静候待命。” “是!” “回去吧!” 将戴佩秋安排好后,战守安走出去买药,趁机走进桥下的一间民房,然后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就闪身进去,来到二楼专案组。 高风一看到战守安马上走上去道:“守安,你没事吧!” “我没事。” “小戴她呢?” “老高,戴佩秋的情况不太好。” “守安,你先别着急,坐下来说,小方,倒杯水去。”说完高风去关了上专案组办公室的门,“这么重的伤,应该送医院才对。” “老高,我也想着送医院医治,但是如果送过去,医院又不查询伤情的话,萧文华到时会怀疑的,作为一名医生,这样的伤,我是可以处理的。” 高风拉住战守安的手道:“你们受苦了。” 战守安笑了笑道:“值得,我们已经追查到了他们在机要室的藏匿处,可是萧文华就差那么一点点把它毁了。” “守安,这次真的不容易,多亏你及时通知我们取消攻击,要不然麻烦就大了。”高风说道。 “老高,你说什么,取消攻击,我压根儿就没有申请过攻击行为。” “是我靠近侦察,发现仓库里面的情况已经失控了,恐怕你们出现意外,所以就通知出击部队了。不过,幸亏后来遇到佩秋姐。”小方在一旁说道。 听了小方的话,战守安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什么,攻击分队已经到达仓库基地的外围附近,是吗?” “守安,你别着急,他们还没有抵达外围的开阔地就撤回去了,他们所有的行动始终在山沟里。”高风慌忙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任何人没有发现?”战守安又问道。 “我撤出来以后,查看了四周,应该没有人?”小方道。 “什么叫应该没有人,如果让敌人发现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说完战守安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老高,眼下我们已经前所未有的如此接近敌人的核心机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我觉得就是要在不为敌人所知的情况下,想方设法地进入他们的机要室,对吗?” “守安,这样你有没有想过敌人这么大张旗鼓地劫持你们兄弟不成功会罢手吗?” “我当然有想过,他们劫持不成,下一步会采取杀害行动,但是我想这不难预防,只要我们提前截获他们的机密,掌握天击计划的组织内幕,那我们就可以在他们采取杀害行动之前提前收网,对吗,老高。”战守安又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高风道,“老高,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的是你觉得你这次回来以后,就能取得萧文华的信任吗?” “我这次可是救了萧文华,他是知道的,我想他不会这么快恩将仇报吧!” “守安,我们的敌人顽固凶悍,我总觉得把他们留在外面风险太大了。” “老高,请你相信我们一定,一定会提前侦破。对了,在我们被劫持的途中,老鹰在灵山路的拐角处的那个电话亭里面打通过一个电话,时间应该是在午夜两点左右,他应该是在那通电话里面,接到了下一步行动指示。” “小方,你马上去电话局查询弄清接收方。记得调查要隐蔽,千万别打草惊蛇。” “是!” 萧文华刚离开密室不久,俪秘书走了进来,“董事长。” “保不住了!”吕耀庭说道。 “那我们撤退吧!” “撤退可以保住性命。一旦撤退天击计划就毁了,只要我们撤退,但天击计划将再也无法实施了。到时战斗防线门户洞开,半壁江山,成败也难以预测,无法估量。党国的前程一片黑暗。” “董事长,可是组织已经完全暴露在共产党的视野中,他们随时可以收网,就算不撤退也不能挽回天击计划。”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收网吗?因为他们还不知道天击计划的上层结构,还不知道这次行动的最主要的指挥者和最高领导人。”吕耀庭说道。 “董事长,他们是找不到的。”俪秘书道。 “不,他们会找到的,根据现在曝光的进度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要帮他们找到最高领导者。” “董事长,你千万不能这么做。” “如果不这样,我们根本无法实施天击计划。” “董事长,你再想想,这一步如果迈出去将万劫不复了。” “俪秘书,我意已决。” “那我跟你一起走。” 吕耀庭站了起来拉着俪秘书的手道:“淑芬呀,你还年轻,在你的前面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不要跟着我这个老头子一起死。” “董事长,你不走,我绝对不走。” “你必须走。” “我是不会走的。” “淑芬,我把燕婷托付给你,你一定要把她带到英国去,让她在英国重新成家,生儿育女。这样,我在九泉之下了无牵挂了,拜托了!” 第九十七章 误会越来越深 吕燕婷看着躺在床上还在发烧的戴佩秋,她准备了毛巾然后敷在戴佩秋的额头上。昏睡中的戴佩秋嘴里不时地喊着战守安的名字,这让吕燕婷的心里特别不好受。这让她想起结婚的那一天,战守安没有到婚礼的现场,后来她亲眼看见战守安抱着戴佩秋走向这间房间的。更何况在战守安面对危险的时候,戴佩秋能够第一时间挡在他的面前,这次也是因为战守安而受的伤。吕燕婷的内心特别的矛盾,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战守安走了进来问道:“她好点了没有?” 吕燕婷看了看战守安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药不好买。” “她还在发烧。” “你把药给她喂上。”说完战守安将药递给了吕燕婷。 “人是你带回来的,你是医生,她还是交给你吧!”说完吕燕婷准备起身离开房间。 看着战守安这么贴心地照顾着戴佩秋,吕燕婷气愤地关上门。 安顿好戴佩秋后,战守安回到他们的房间里,此时的吕燕婷并没有睡觉,见到了战守安道:“她是谁,她又是什么人?” “一个朋友,老婆你看我一天一眼没有合眼了,要不然咱们先睡觉吧,明天再说。” “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其他的天亮再说,她来过这儿没有?”吕燕婷指了指戴佩秋的房间。 “她来这儿干吗?” “没有来过?” “没有,哪来过这儿。” 吕燕婷推开了战守安道:“战守安,从广州到九曲岭,再到平海,每一次我都选择相信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一次我也愿意相信你,可是你所做的和所说的让我怎么相信你,就冲你这一个答案你就是一个骗子。” “不,我哪里能,我怎么会骗你呢,燕婷。”说完战守安准备搂着吕燕婷。 “结婚的那一天你失踪了,我过来找你。我看见她就在这儿。” “哦,你说,你说那天呀!” “那天你抱着她,我看见你抱着她。”吕燕婷说着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小声点!” “你抱了没有,抱了没有,你说呀!” “那是个误会,那是个误会,当时她晕倒了,你让我怎么办?” “战守安,你竟然还说是误会。” “燕婷,不是你想象那样。” “你怎么能够忍心骗我?” “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请你相信我。” “战守安,你就是一个骗子。”说完吕燕婷向门口走去。 “你干嘛呀!” “我给你们腾地方。”说完砰的一声将门带上,就离开了家。 靠在床上的吕耀庭在翻阅着报纸,报纸上一直说国民党部队的节节败溃,但他煞费心机。他甚至再想就算天击计划能够成功只是延缓共产党进攻的脚步,但无法阻挡共产党成功的步伐。 俪淑芬走了进来道:“董事长,药热好了。”说完她摸了摸吕耀庭的头,“还是有点烫,你抓紧把药喝了,董事长!” “淑芬呀,我没事的,以后不要再叫董事长,叫我耀庭就好了。”吕耀庭喝完了药又说道:“你也跟我这么多年了,我想我们还是把婚结吧。” 俪淑芬点了点头。吕耀庭拉着她的手道:“谢谢!” 正在这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俪淑芬看了看吕耀庭道:“这么晚了会是谁呀,我去看看。” “还是我去看看吧!”说完吕耀庭起身向门口走去。 “燕婷,你到山边小镇那边干什么去了,我找你,你又不在?”吕耀庭看了看,“你怎么了?” “爸!”吕燕婷哭着扑到吕耀庭的怀里。 “好了,好了,燕婷不要哭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爸,我,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告诉爸,到底是怎么了,出什么事?” 就在这里电话铃响了起来。吕耀庭慢慢地拿起了电话。 “爸爸,你还没有休息呀!” “守安啊!” “燕婷在你那儿吗?” “她在的。” “爸,是这样的,我同她之间闹了点误会,我想向她解释清楚。” “好的,守安,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这样吧,我先跟她谈谈,明天你再过来。” “那我明天一大早就过去。” 放下电话的吕耀庭走到吕燕婷的身边坐了下去。 “爸,你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我选择走进一个男人的世界就一路不回头地走到底,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感觉好累,我走不动了。” “燕婷,那你就走出来,这事很简单的,走出来就是了,其实你心里根本就离不开战守安。” “不,这次我就是要离开他,我不想再看到他。” “好,好闺女,爸爸答应你,咱们不想见他,永远不要见他,一辈子也不要见他,好不好。燕婷,你来的正好,爸爸有件大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淑芬啊,你过来一下。”吕耀庭拉着俪淑芬的手站在吕燕婷的面前道:“我跟淑芬要准备结婚了。” 吕燕婷很惊讶地道:“要结婚。” “是呀,你妈妈当时去世的时候,让我给你找一个她放心的继母。我当时说了,你不出嫁,我不继弦,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完成你妈妈的遗愿。” 俪淑芬走到吕燕婷的身边,拉着她的双手道:“燕婷,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吕燕婷看了看吕耀庭和俪淑芬道:“我完全同意,俪阿姨,我知道这些年,你把我爸照顾的很好,你也为他做了很多事,而我又那么的不孝顺不懂事,这么多年来全靠你了,辛苦你了!” “对了,爸,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下星期!” “这么快!” “对呀,下个星期,结完婚后,我打算把你们送到英国去。” “去英国,为什么?” “你们两去了英国后,爸想让你开始新的生活......” 战守安还在照顾戴佩秋,小心翼翼地将药喂到她的嘴里。 正在这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战守安拿想手枪,慢慢地向门口走去...... 第九十八章 打开心结 开门的一刹那,战守安没有想到的走进来的是萧文华。 “我来看看我妹夫的新居。”萧文华道。 “你可是稀客呀,只可惜我们家燕婷不在家。” “戴佩秋现在情况怎么样?”说完萧文华走进了戴佩秋的房间,并看了看。 “她啊,现在情况好多了。” 萧文华又走了出来,在战守安家里转了一圈道:“怎么不搬到你老丈人家里住。” “坐吧,这里挺好的,你今天来这里应该不是因为这件事吧。” 萧文华看了看战守安道:“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今天来是要跟你说一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我更不想让你有误解。” “其实我误不误解也没有那么重要。” “以前不重要,现在很重要。我想让你知道,你救的人是你值得救的,龙虎帮的事你都听见了,他们说我是党国的叛徒,民族的罪人。” “是的,我确实听他们这么说的。” 萧文华坐了下来道:“那是在民国三十二年的夏天,日军中将山口蒲田,奉命调往贵州前线,他是阵地战专家。日本军部就是利用他的专长,要攻击我大后方的防线。戴老板当时直接给我下达命令,要我在他出发前必须杀死他。可就在行动的前一周我被捕了。当时的情况是如果我不指挥,那次行动就会流产,山口就会到达贵州,那么陪都重庆就会有危险了。所以,我必须出狱而且是不择手段地出狱,不计任何代价。最后我完成了任务,杀死了他。” “好,既然你任务已经完成了,为什么还要杀掉已经被捕的徐松龙呢?” “戴老板的指示,他为了掩护日本军部的线人。徐松龙正好认识这个人。” “萧文华,这我有点不懂了,那抗战胜利以后,你又为什么不为徐松龙平反呢?” “戴老板死了,这件事没有人能够证明。所以只能将错就错,一错到底了,干我们这一行这种事太多了。你知道出于同一种原因,我真的想一直杀死你。” 听了萧文华的话后,战守安掏出了手枪放在了他的面前道:“现在吧!” “现在,此时此刻,你是我的妹夫。走,咱们喝一杯去。” “不,不,今天不行。你知道吗,燕婷今天和我出了点状况,她回娘家去了,我必须跟她解释清楚。” “守安,是因为戴佩秋吧!她为了你命都不要了,要不要我替你说说。” “你什么也不用做,这已经给我最大的帮助了。”说完两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战守安就来到吕公馆,开门的吕耀庭。 “守安,你们到底怎么了,弄得燕婷大半夜向我这里跑。” “爸,我同燕婷之前发生了一点点误会,她在哪里,我同她解释一下就可以了。” 吕耀庭看了看喊道:“燕婷,你出来一下。” 走出来的吕燕婷看见站在客厅里的战守安,撅着了嘴道:“你来干什么?” “燕婷,你,你听我解释。” “行,你让我听你解释,那我们出去,我不想让我们的事而让我爸担心。”说完吕燕婷走了出去。战守安同吕耀庭打了个招呼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坐在石阶上的吕燕婷看了看战守安道:“我们从在火车上相识,到广州重逢,九曲岭相遇再到平海相会,你的生活对我来说就好像一层雾里的。我碰得到却看不清楚。我从来不需要你给我什么解释,就这样我们从陌生人变成了夫妻,可是你觉得这是一对相爱的人,应该有的相处方式吗?战守安,我从来没有提过任何要求,让你告诉我真相。因为我相信,我可以用我的对你的信任和忠诚来换取你对我的信任,你会告诉我真相。我们的心会贴在一起,为了那一天我情愿吃苦受累,甚至付出我的生命。三年了,战守安整整三年了,我还是没有看清你,你身上的重重的谜团,却不愿意对我解开。我不知道你的心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你所做的是对我简单地躲避,而且你一直用谎言来敷衍我,现在我累了,真的累了,我只想用我最后一点力气求求你,我请求你告诉我真相。”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戴佩秋她到底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哥哥的前妻。” “战守安,就这么简单吗?” “是的!” “那我告诉你,你们是生死相依的关系,只要你们当中的一个人有难,另外一个人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救他,是这样吗,你说呀,是不是这样。人与人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才会这么做,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呀!” “燕婷,她不是我什么人,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战守安说完擦了擦吕燕婷眼角的泪水。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到现在了你还对我撒谎,你知道吗,你的谎言一次又一次的刺伤了我,它像一把刀子深深地伤害了我,我不想死在这把刀子底下。既然到现在你也不愿意同我说实话,还在用谎言搪塞我,战守安,我们离婚吧!” 听了吕燕婷说出离婚两字,战守安无助地摇了摇头,但他又不能将实情告诉她,这是党的机密,为了这些,他宁愿牺牲自己,宁愿牺牲家庭也要将计划进行下去,他无法做过多的解释,总有一天吕燕婷一定会明白他的苦衷…… 说完吕燕婷准备转身离开,战守安一把拉住了她,然后深深地抱住吕燕婷道:“好,我告诉你,旅营解放前因为一次意外我和戴佩秋陷入一次死亡的陷阱。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我们自己活不下去了,在生死的最后关头,我们对对方许下的承诺,脱离危险之后,我因为我嫂子去了广州,她留在了解放区。在广州我遇到了你,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之所以装傻,之所以逃避就是因为她。因为我想着总有一天我会回家,可以和她重聚,可等我回到平海之后,我才发现她嫁给了我的哥哥。这当然不能怪她,她之所以这么做,是以为我已经死了。我承认当时我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伤心,可是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甚至有一阵子我觉得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本来应该疼心疾首才对。直到,直到我重新遇见你,我才知道是我把你已经深深地埋藏在我心里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救我,你一次又一次地帮我,难道不值得我用一辈子报答你吗,难道不值得我用一辈子爱你吗。之前也许我生死未卜,我不敢向你表白。燕婷,这一辈子我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娶了你,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骄傲。如果有什么可以让我献出生命来换取的,一个是信仰,一个就是你。燕婷,相信我,这一切很快就要过去了,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上,你要相信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呵护你、去爱护你、去保护你。好不好,请你相信我。” 吕燕婷扑到战守安的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 “守安,我还是知道你没有告诉我真相,但是我知道你负有特殊使命,因为之前你说到了信仰,你是为了它而保守秘密,是不是?守安,我知道有一种年限的规定叫做解密期,这世界上最机密的事情也有解密期,那我们就把解密期设定为三十年,三十年之后你一定把真相全部告诉我,好不好,一点都不要隐瞒。” 看着战守安点了点头,吕燕婷接着又说道:“守安,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止短短三十年,是长长的一辈子。” “燕婷,如果,如果我们有一会死了,我希望我们还会长眠在一起。”说完战守安搂住吕燕婷吻了起来…… 第九十九章 发现疑点 醒来的戴佩秋看到窗台上的战守安和吕燕婷的结婚照,她吃力地拿起来看了看。看到这一切,她回想到在旅营接头的时候被几个无赖挡住去路时,战守安当时开枪说自己是他的女人,吓得几个无赖扭头就逃走了。再后来,他们两个人被困在保密局地下审讯室里,面对着熊熊大火彼此对对方许下承诺…… 戴佩秋很吃力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吃惊地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萧文华。 “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文华看了看走路吃力的戴佩秋道:“你好点了没有?” “死不了,谢谢你的关心!” “我早知道你是一个会让人意外的女人,但这次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萧文华,你到底想说什么?” “戴佩秋,我承认用你的儿子作为筹码是件不光彩的事,不过,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你是不会加入我们的。那么,战守安和我现在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这么说,萧文华你是来感谢我的了。” “你放心我会让你回到你的生活,只要你闭上你的嘴。”萧文华用手指了指戴佩秋道,“你就不会再见到我。” “萧文华我也警告你,你最好离我孩子远一点,否则的话,我一定让你后悔的。” 萧文华笑了笑道:“看来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说完起身离开了战守安的家。 刚检查完身体的吕耀庭坐在主治医生的面前,医生给出了具体的医疗方案,让他好好考虑考虑。他对医生说道:“我在平海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在没有处理好之前,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吕老,我作为一名医生并不建议你这么做,除非你自己坚持。” “我坚持,我唯一的希望在有限的时间内让我保持足够的精力,我不管你采取什么方法。” “吕老,你知道吗,这样让我非常为难。” “为不为难那是你的事,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做到,你现在就告诉我,你能不能做到就好了。” “好吧,我给你开药。” 吕耀庭还不知道他同医生的谈话被门外的俪淑芳听的一清二楚。 叶飞飞向风一样扑了过去,战守平顺势把她向怀中一抱,顺势旋转。炫目的阳光下,叶飞飞快活、幸福得几乎眩晕,一旁的高风转过身,空气里散发出浪漫的味道。 哎哟,哎哟。战守平痛苦的表情,吓了叶飞飞一大跳,“怎么了?” “战夫人,战副处长被特务劫持,他受伤了。”高风说道。 “受伤了,要不要紧?” “我没事的,没事的。” “战副处长,敌人的这一次行动失败了,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近期内你就不要出门,我已经在周边安排了警卫员,请你放心,家里绝对安全。”高风看了看战守平他们说道。 “高组长,你是说为了几个小特务,我们就要被关在家里。”战守平问道。 高风笑了笑道:“当然不是,正好你身上的伤也没有好,在家养伤。战夫人,战副处长就交给你了,周边如果有什么情况,或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知道了,谢谢你!” “告辞了!”说完高风离开了战守平的家。 在密室里,吕耀庭将上峰的电报拿给了萧文华。萧文华看了看道:“要处决战守平和战守安?” 看着满脸疑惑的萧文华,吕耀庭纳闷地说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站长,时过境迁。战守平刚投共的时候谁都想杀他,可现在这种形势,我认为要把他送到南京去所引发的政治效应远远大于就地处决。现在投共的将领很多,要是都处决的话,他们的心更会倾向共产党。如果能够把他送到南京,既往不咎,以德报怨那么投共的几万将士,就会铭记在心。他们就会成为隐藏在共产党内部的定时炸弹,只要反攻战役一打响,他们就会同时引爆,彻底毁灭共产党。” “萧文华,你不杀战守平,也就没有必要杀战守安了。我听你的意思应该是不想杀战守安吧!” 吕耀庭看了萧文华点了点头,他接着又说道:“你不是一直说他是共谍吗?” 萧文华道:“不是,他不是。” 吕耀庭摇了摇头道:“萧文华,你的眼睛完全给他蒙骗了。萧文华,萧队长,战守平必须死。先不计较他带几万国军投靠共军,现在共军的几大战役在筹划当中,共军是旱鸭子。江河天堑、水深江阔他们没有技术,也没有战术可以跨过去,但是战守平行,他毕业于德国西点军校,他学的就是江河登陆战,他在我们中国的军界,那是数一数二的登陆战专家。你想想看,如果共军利用他登陆战的长处,那江河将成为小河沟了,到时共军一抬脚就过去了,为了防止后患,战守平必须杀,至于战守安也必须死。如果我们处理了战守平,那战守安就成了我们国军当中公开的敌人了,他知道我们的事太多了,一旦杀了他哥哥,他的复仇将会给我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你不是说,他可以和燕婷一起去英国吗?” “那当时还说把战守平送到南京呢,现在就是要杀战守平。萧文华,我知道这个事对你来说很为难,况且战守安刚刚还救过你的命,对我又何尝不难呢,他是我女婿,但你是优秀的、职业的特工。这样的处境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更何况面对这样的选择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相信过去的一切你都能处理好,现在、将来也能处理好。说话呀,我在等你回答,萧文华。”说完吕耀庭站了起来。 萧文华慢慢地站了起来道:“站长,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行了,萧文华,这件事用不着你了,我亲自指挥,你就做我的副手吧。” 在卫生间洗漱的战守平闻到一股血腥味,于是他拿起了自己换洗的衣服,下面放的是叶飞飞的衣服,在上衣的衣袖处发现一块血迹,血迹还没有干透,说明受伤的时间也不算太长,战守平又将衣服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第一百章 谁开的枪 战守平靠在床上,叶飞飞走了过来道:“守平,你的伤不要紧吧?” “没事,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飞飞,我正想问你,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去过哪儿了?” “没有去过那儿,我在家里呆着等你啊!” “你没有出去过?”战守平问道。 “没有,我都好着急,我一直不知道你去哪儿了,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我又怕我出去后,你打电话回来又错过了,所以我一直在家里等着你的电话,很着急的。” 战守平搂着叶飞飞道:“这些日子也太难为你了。” 看着叶飞飞一脸痛苦的样子,战守平问道:“怎么了?” “没有什么,只是受了点小伤。” “让我看看。” “没事的,只是擦伤了而已。” “脱下来给我看看,伤得怎么样?” 叶飞飞慢慢地脱掉了上衣。战守平道,“真的没事,飞飞,你是怎么受伤的?” “我在家等你的时候心好慌,想找点事做,我就跑到楼上那个阁楼那儿,想拿点旧照片看看,谁知道一不小心被钉子划破了。” “上阁楼你还特意换件粗布衣服是吧。” 叶飞飞看着战守平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她先是一愣接着说道:“那难道我还穿着旗袍跑到那么脏的地方去啊!” “飞飞,你没有跟我说实话。” “我说的全部是实话,对了,守平,我今天特意给你煲了汤,我去拿给你喝,然后再睡觉。”说完叶飞飞起身向厨房走去。 战守安走进专案组,高风就问道:“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 一旁的小方看了看高风后又看了一眼战守安道:“想同你核实一个情况,我从仓库撤出来时,戴佩秋同我说劫持你和你夫人的匪徒突然被击毙了,她还以为是我干的。” “对呀,不是你吗?”战守安看了看小方。 “我进去以后一枪都没有开,那就奇怪了。” “那你看到是什么人开的枪?”战守安又问道。 “高副组长,守安,我没有看到是谁开的枪,我也是听到枪声后才朝你们那个方向赶过去的。” “千钧一发之际哪怕再晚一秒钟开枪,我们就完了。” 高风道:“你好好想想会是谁?” 战守安想了想道:“龙虎帮和萧文华小组的人是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开枪的。” 小方仿佛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后来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在我接近你们的途中,有一个人影隐蔽地离开了现场,在仓库的缝隙中躲躲闪闪,似乎也怕被人发现。” 战守安听了后激动地问道:“什么特征?” “仓库很暗,当时离我也是蛮远的根本就看不清,不过从身材上看不高,而且瘦小,不像男人的身材。” “女人?但当时在现场的只有我,我老婆和戴佩秋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在场。” 高风听了后说道:“这个情况很重要,这说明敌人内部还有一股不相信任何一方的第三种力量存在,这股力量到底来自哪里,目的是什么,我们也毫无头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股力量会干扰,甚至会破坏我们的行动,所以必须尽快查清楚。”说完他看了看小方和战守安。 战守安道:“查清楚这股第三方力量是一定的,但是以我们目前现在的人力和物力是有限的,我还是认为我们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萧文华上线上面去。对外,小方,老鹰打的那个电话查到线索了没有。” 小方回答道:“查到了,是一个设立在无固定场所废旧的中转机,它是一种特殊的电讯器械,可以自动转接电话,根本就不知去向。是美国生产的一种专用的间谍器械。” 战守安很无奈的双手一摊开道:“这么说这个线索又断了。” 小方看了一下高风接着说道:“高副组长已经联系了平海大学电子系了。专家们正在攻克,也许能够从技术上得到突破。” 听了后战守安很激动地说道:“不能也许,要一定,要一定。” 高风茬开了话题道:“守安,你的任务还是创造条件尽快进入仓库货栈的机要室。” 萧文华和吕耀庭走到了机要室的门口,只见萧文华旋转着门上的密码锁道:“如果连续三次错误,这个仓库就不存在了。”输完密码后,他又拧着门把手道:“它也是一样不存在。”扭动门把手后,机要室的门缓缓地打开了。 走进机要室吕耀庭拿出一张纸递给萧文华道:“马上给保密局督导室发报,全文发送。”萧文华看了看没有说话,吕耀庭接着又说道:“内容会不会太长,导致发报的时间过长而被共军检测到。” “不会的,我们的发射头设在离这里三公里的山上,就算他们检测到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那就发吧!” 一会儿的工夫萧文华就发完了,然后划亮火柴准备烧掉报文。 吕耀庭说道:“慢,存档吧!” “存档,按照规定这种绝密文件发出去后就要销毁。” “文华,是我下令杀掉一个国军将领的,而原来的计划是把他押送南京,此事事关重大,如果日后有人追查起来,没有此物为证,你说的清楚吗?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姑父你真为我想的周全,可这么重要的文件如果放在这儿是一个极大的安全隐患。” “你不是说过,你可以把整个仓库炸到天上的自毁装置吗,而且进入钥匙的密码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听了吕耀庭的话萧文华点了点头。吕耀庭接着又说道:“既然任何人都进不来,那这个还有什么安全隐患可说呢。” “谢谢姑父对我的照顾。”说完萧文华转身向保险柜走去。 “这个保险柜也连接着自爆装置,只要大门引爆,它也会被炸得粉碎。就算敌人强行开启,它也有自爆装置,双重保险。” 吕耀庭看了看报备室里的设备看了看萧文华道:“这些都是你说的双重保险吧?” 萧文华伸手拉出一个器械道:“这个是整个装置的关键点,它需要特定的电池才能引爆。” 吕耀庭拍了拍萧文华的肩膀道:“好想的。哦,你看,你看我这记性,把公文包落车上了,你下去帮我拿一下。” “好,你稍等。”说完萧文华离开了报务室。 第一百零一章 吕耀庭浮出水面 战守安与吕燕婷在准备礼物,等一下要参加吕耀庭和俪秘书的婚礼。 “守安,你帮我看看,好不好看。” 战守安在弄着礼物上的花道:“这花挺好看的。” “我是说我的衣服。” 战守安抬头看了看道,“哇,怎么这么美,我老婆为什么这么美,到底谁是新娘呀!” “守安,我今天穿得隆重一点。今天是我爸和俪阿姨的大喜之日,我要让他们的婚礼看起来完美无缺,一点瑕疵都不能有。” 战守安又笑道,“还是我老婆孝顺。” “你看呀,我爸每天对我吼啊吼的,其实我知道,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替我顶着的。”说完吕燕婷就帮战守安整理衣领了起来。 “其实,燕婷,我在想,你爸他年纪越来越大,我们有时间应该多看看他,多陪陪他。能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其实他指望的哪怕我们对他一点点关心,你说对不对?” 吕燕婷开心地点了点头道:“要是我爸听到你刚才所说的,他一定乐坏了。”说完亲了战守安一口。 戴佩秋从房间里突然走了出来,看了看战守安他们。吕燕婷不好意思地说道:“佩秋姐,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 “瞧你们俩,一早上叽叽喳喳的,像一对早起的小鸟一样。”戴佩秋笑了笑道。 “佩秋姐,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只顾了自己玩了。” “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可以回去了,这两天你们也没有休息好,辛苦你们了!” “佩秋姐,你别着急走呀,要不这样等我们忙完回来之后,我们替你收拾收拾,然后我开车送你回去,怎么样?” “不用了,你们忙吧!” “没事的,我同守安一起送你回去吧?你现在身体刚刚才好,不易下床应该躺在床上好好静养才对,来,我送你进去再躺一会,好好养伤。”然后吕燕婷又转身对战守安道:“守安,你抓紧呀,我们马上就出发了。”说完她扶着戴佩秋进了房间。 “这事本来就不是男人干的。”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战守安的手也没有停着,继续在礼物上扎着花。 丁铃铃的电话响起,战守安听了后知道是专案组打过来找自己的,于是他故意大声说道:“喂,你好,不好意思,你打错了。”说完挂掉了电话。 叶飞飞挽着战守平的胳膊正准备离开自家大门时,被门口的警卫班长挡住了去路,“首长,没有上级的命令,我无法让你出去。” 战守平有点生气的样子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被软禁了。” “不,不,首长,上级交代过,你现在是特务暗杀目标,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就……” 战守平又道:“如果特务暗杀一天不成功,我们就要关在家里不出门吗?” 班长吞吞吐吐地说道:“守长,我,我不太会说话,我,我也只是执行上级下达的命令……” 叶飞飞拉了拉战守平道:“守平,好了,好了你也别太难为这位小兄弟,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说完叶飞飞走到电话旁边拨通了高风的电话道:“喂,老高你好,我是叶飞飞,我们今天要参加我亲家的婚礼,那就麻烦你一下。哦,好,好,你等一下。”转身道:“周班长,麻烦你过来接一下电话。” “喂,我是警卫连班长,好的,是,请你放心,我一定保证首长的安全。” 看着走过来的周班长,战守平说道:“怎么样,班长同志,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首长,你稍等一下,我去换件便装同你们一起出去。” “好,你去换吧,我们在这里等你。”叶飞飞说完又转身看了看战守平,“守平,你干嘛同一个战士较劲。” 战守平说道:“没有呀,你也看到了,就几个特务而已,让他们草木皆兵。我同你说,就国民党这几个特务那几招对我不说根本就不管用。” “好了,守平,等一下你到吕先生家,你可要控制你这个大旅长的脾气,今天可是人家大喜的日子……” 吕燕婷已坐在驾驶室里,让战守安让东西放好,赶快上车去参加婚礼。战守安将礼物放好后,将车门关上了,并对吕燕婷说道:“老婆呀,你一定要慢点开。” “你什么意思,不会又有事吧?” “还真有。” “学校的事嘛,守安,不会我爸爸的婚礼你不出席。” “燕婷,怎么可能呢,我答应你的,你看这样你先过去陪你爸爸和俪阿姨说会话,聊聊天,我随后就到,好不好。” 吕燕婷撅着嘴道:“你保证。” “我保证!” “好,可千万别迟到。” 看着吕燕婷的离开,战守安必须马上去专案组那边,之前都有设定好的紧急联络方式竟然出来,看来专案组那边一定有很重要而又紧急的事找他。他急匆匆地向专案组走去。 提着行李箱的戴佩秋出现在林书记的办公室,或多或少还是让他有点意外。 “小戴,你怎么来了,伤好点没有?”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来,先坐下,你这么急赶着回来是有什么情况吗?” “林书记,是这样萧文华有来找过我,并且跟我说以后我同他不会再见面了,我怀疑我被他们剔除组织了。” “小戴,你的意思是他怀疑你了。” 戴佩秋点了点头。 林晓之接着说道:“不可能才对,我们收集的情况萧文华现在对战守安是深信不疑,这样他根本就没有理由怀疑你。” “因为他知道,我是因为孩子的事情才被迫加入他们组织的,所以他怀疑我也很正常,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么快就把我踢出来了,我在想,他后面应该有更大的动作,想排除不稳定的因素。” “萧文华不想节外生枝。你说的情况很重要,我们的专家正在抓紧破译敌人发报时使用的转换器,已经有了突破很快就会有结果。在这之前为了保护战守安的身份,你暂时不要有任何行动,原地待命。” “是!” “小戴,你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戴佩秋点了点头,提前行李箱离开了林晓之的办公室。她在下楼梯时碰到了小方。 “佩秋姐你伤好了?” “没事了。” “你怎么回来了?”小方很惊讶地看了看戴佩秋问道。 “组织上安排我其他的任务。” 小方满脸疑惑道:“你不是在萧文华那边潜伏吗,不会是暴露了吧,佩秋姐,任务还好吧?” “小方,这些我已经跟林书记交代过了,你问他吧!”说完戴佩秋就匆匆离开了。 小方在后面又问了几句,可戴佩秋像似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匆匆地离开了专案组。 小方来到林晓之的办公室,看了看道:“林书记,佩秋姐他走了。” “我知道!” “林书记,你觉得佩秋姐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吗?” “小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书记,我觉得这完全不符合逻辑,你看如果她的身份没有暴露的话,那么这时候不应该全身而退才对。如果身份暴露的话,萧文华也不可能这样轻而易举地让她全身而退。” 林晓之起身看了看小方道:“方敏同志,你这样思考事情早晚会出问题的。” “我分析的没有错呀,林书记。” “你分析的,好,我们来分析一下。如果你是戴佩秋,那天在仓库里,战守安陷入困境,救他,你的身份就会面临危险,不救,战守安可能面临牺牲。在这种情况下,你是救还是不救。”林晓之说完看了看方敏。 “我会救!” “为什么?” “因为战守安是我们这个任务当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他的安全具有第一优先性。” 听了方敏的回答,林晓之接着说道:“你的问题就在这里,你以为戴佩秋也像你一样吗,分析以后再作出这样的选择吗?我再问你,如果敌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背叛我们,你会怎么选择?” “我,我当然不会。” “这也是你分析以后做出来的决定。” 小方道:“我…….” “小方啊,我们的工作需要缜密的思考和理智的分析这都没有错,但是你别忘了同样支配我们的还有我们的情感,对信仰的忠诚说到底是一种情感,这种情感强烈到哪怕让你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舍生取义这样的事情光靠理智是做不到的。戴佩秋就是这样一位同志,记得永远不要怀疑她。” “是,我记住了。” “小方,我们再回到你刚才说的那个问题。我承认戴佩秋的退出确实是一种反常情况。我们正确的分析不是怀疑戴佩秋而是要去思考造成这一反常局面的另外一个人。” “萧文华,我明白了。如果他这样急于斩断外围人员,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要有更大的行动了。” 林晓之听了方敏分析高兴地点了点头。 戴佩秋离开后,萧文华来到吕耀庭那里。 “萧文华,那个女人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你以后不会再听到戴佩秋的消息了,至少从我这儿不会了。” “什么意思?”吕耀庭问道。 “我已经让她离开了。”萧文华看了看吕耀庭又说道,“不过,她和战守安联系非常密切,以后你可能从燕婷那儿知道些她的消息。” “这么说是你让她离开的,这可不像你之前的做事风格。”吕耀庭笑了笑道。 “戴佩秋对咱们的情况知道的很少,我觉得没有必要除掉她,咱们现在的目标是战守平和战守安,我认为没有必要打草惊蛇,毕竟这个女人跟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很不一般。” 听了萧文华的话后,吕耀庭点了点头道,“你做的很好,你能够想通了我很高兴。” “其实我也没有想通,不过,不会影响我执行站长的命令,也不影响天击计划的一切行动。” “萧文华,这就是我跟沈主任最欣赏你的地方,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萧文华笑了笑道:“姑父,恭喜你。只可惜,在姑父大喜的日子,我不能在场。” “我知道,知道.....” 战守安很快到了专案组。 高风看了看他说道:“老鹰打电话接收地址,我们已经搞清楚了。”说完将纸递给到战守安的眼前,“守安,你看看。” 战守安看了看道:“你们搞错了吧,这是我岳父家的地址……” “不会有错的,我们已经再三核测过了,很明显吕耀庭是萧文华的上线。 第一百零二章 最好是双赢 高风接着说道:“吕耀庭既然是萧文华的上级,那么上一次绑架行动一定是他指挥的。当时老鹰是打电话给他,请示下一步的行动指示方向。” 战守安道:“难道要杀我和我哥的是我岳父的安排。” 高风又说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天击计划的上层人物一定是吕耀庭。” “不可能的,我岳父怎么可能参与天击计划里面呢,这不可能的。” 方敏拿出资料念道:“吕耀庭原名吕振中,是黄埔一期的毕业生,北伐时期在敌阵营的第一军任营长,进攻孙传芳时,身负重伤就此退役。尔后在平海经商致富,抗战时期捐献全部财产给国民政府,抗战胜利后他的产业重新振兴,很快成为了平海首富。平海解放前夕,他拒绝国民政府邀他去广州的邀请,留了下来。平海解放后,他靠拢新政府,积极进步很快成为了工商界的领袖。” 听了后高风道:“现在分析吕耀庭很有可能是国民党政府留下来的战略棋子,是为了天击计划而留下来的。” 战守安听了后很吃惊地说道:“这一切太意外了。” 一旁的林晓之放下茶杯道:“所以我们才十万火急地通知你。吕耀庭是你的岳父,是你爱人的父亲。如果现在对他展开调查这层关系会不会成为你情感上的一道关卡,我们现在需要你真实的想法,守安。”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不差这么一个坎。” “守安,我了解你重情重义,绝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这个事肯定让你非常为难,说实话组织上也有意外之感。吕耀庭解放以来的表现算得上可圈可点,对人民政府的态度也非常积极,甚至以他的影响力带动平海整个工商界对共产党的向心力,他是特务头子对新政府的形象也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但是有反必肃,这既是党的方针,也是我们面对的残酷现实,你不抓他,他就要杀你。你和你哥哥差一点就被他杀害了。”说完林晓之拍了拍战守安的肩膀。 听完后,战守安点了点头。 林晓之又说道:“守安,吕耀庭对你怎么样?” “很好!” “守安,事发突然,一下子你可能无法接受吕耀庭是特务的事实,你的情绪有点波动,要不要等一阵子再来谈。” “林书记,不要!” “好,那很好,你静下心来细细想一想,他最近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反常,要说反常这个婚礼就是很反常,我听我老婆说过吕耀庭曾经发过誓终身不娶,可是他现在为什么这个时间突然要结婚,毫无前兆而且是特别仓促,只是一个家宴而已。出席的人只有我和我老婆,还有我哥哥和嫂子,并且他还提出让我老婆出国的意见,就在他们结婚之后。那如果说他是天击计划的核心人物,那他现在所作所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在跟我们抢时间。” “守安,听了你这么一说倒是很想吕耀庭在为自己安排后事。”林晓之说道。 “林书记,从战守安所说的来分析,很有可能吕耀庭近期内要有大动作。”高风道。 “林书记,既然这样我们赶紧行动吧,如果等他们下手之后再行动恐怕就晚了。”方敏握了握拳头。 “吕耀庭在整个工商界影响巨大,对他的处置必须慎之又慎,对他还需要调查取证而且所有这些动作都必须要秘密进行,绝对不能贸然行动。”林晓之又转身看了看战守安,“守安,你跟我说实话,如果你在情感上有顾虑和牵制,我们都可以理解,你可以申请回避,我们重新布置安排新的侦查员。” 战守安抬头看了看道:“来不及了,还有谁比我更加合适。” 林晓之道:“这正是我们头痛的地方,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急把你叫过来。” “我是一名共产党员,为人民服务保家卫国是我的责任也是我应该尽的义务,再苦再难我都不应该回避。林书记,我现在接受这个任务是秦风、刘义雄等等同志的生命延续。从我接受这个任务起,我,我个人的生命就不是我自己的了,我请求你把天击计划的侦破工作让我继续下去,直到最后,可以吗?” 林晓之听了后说道:“好了,调查吕耀庭的任务还是由你来执行。” 高风道:“小方。”方敏起身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道,“这两个是窃听装置,这个是放在房间里的隐蔽处,这个呢安装在电话机里,我来教你怎么使用?” 战守安伸手拿了过来道:“给我吧,我在特训班的时间有学过。” 高风笑了笑道:“守安,你把窃听器秘密安装在吕耀庭家里,还有你刚才说过吕耀庭婚礼结束之后,他会安排你的老婆出国。我分析那是隔绝你的手段,你老婆一旦不在国内,你就失去了就近侦查吕耀庭的机会了,这个优势你一定要把握住。我的意见是破坏他这个计划,守安,这是组织上的决定,也是侦破吕耀庭唯一的优势,一定要记住把你的妻子留在平海,哪儿都不能去。” 战守安站了起来道:“我的老婆是不会离开我的。” 战守平和吕耀庭刚下完一盘围棋,但战守安还是没有到。吕耀庭看着走过来的燕婷有点不高兴地说道:“这都几点了,给他打电话,大伙儿总不能只等他一个人。” “爸,这不还没有到点吗,再说他也保证了绝对不会迟到的。”吕燕婷道。 走过来的叶飞飞看了看吕燕婷,“新婚子都准备好了,记得催一下守安,燕婷。” 战守平起身走到吕耀庭的身边道:“这么大的事,守安他肯定有分寸的,别着急。吕先生,你这棋下的真高呀,还有时间来咱们再下一盘,我还真不服气……”。 战守平持着白子与吕耀庭又开始下了起来,下了一会,吕耀庭道:“一目半,你输了。” 战守平道:“所有人都知道吕先生棋艺高人一等。” “哪里,哪里!” “我虽然输一目半,但是这棋算我赢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下了半天谁也没有输。” “双赢!” “说得好,咱们最好是双赢。” 第一百零三章 安装窃听器 战守平和吕耀庭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吕燕婷看着匆匆赶过来的战守安道:“你怎么现在来呀,快过去。”说完拉着战守安向吕耀庭那边走了过去。 战守安站在吕耀庭和战守平的旁边,看了看道:“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吕耀庭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还在同战守平一起下着棋。战守安又看了看吕耀庭喊道:“爸!” “你没有迟到,不用道歉。燕婷呀,人都到齐了吗?” 燕婷道:“爸,人都到齐了。” 吕耀庭看了看战守平道:“那我们就开始了吧。” 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吕耀庭同俪淑芬站了起来,只见吕耀庭说道:“今天是我跟淑芬大喜的日子,我不敢说这是世界上最简单的婚礼,但是我敢保证这是世界上最神圣的婚礼;我不敢说我们两个人能够白头偕老,但我保证我们心心相印,永不分离。请大家一起见证我的承诺。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在天堂相见,也不会让大家失望。夫人,请!”说完吕耀庭和俪淑芬喝起了交杯酒。 战守安和吕燕婷站了起来道:“爸,我们祝你们幸福、健康。” 战守平拉着叶飞飞道,“现在该到咱们了,我们祝两位百年好合,永远快乐幸福。” 吕耀庭他们端起酒杯一干而尽,“谢谢战副处长的吉言。吉言还靠未来的验证,而未来的前途也在你战副处长手里。”说完他和战守平哈哈大笑了起来。 战守安一脸的难受,手后捂着肚子。旁边的吕燕婷安慰道:“守安,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有点闹肚子。”然后看了看吕耀庭道:“爸,我想去趟洗手间。” “好,好,好!” 战守安手捂着肚子就走开了,他先是在大厅里拿起了电话准备装窃听器,后来他想了想就算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要通过电话传达,吕耀庭也不可能选择客厅的电话,毕竟家里还有其他人。于是战守安悄悄地走上二楼,然后走过了吕耀庭的书房,拿起了电话机看了看,然后将一个装置放在电话机的下面后,就扭开话筒正准备装在里面时…… 战守平道:“来,我和飞飞敬吕夫人一杯。”吕耀庭用手示意战守平他们坐下,然后说道:“我还有一瓶陈年的佳酿,当时可是小蒋送给我的。” “是吗?”战守平很好奇的答道。 “当年要撤退的时候,小蒋专门到我家里让我跟他一起去南方,那瓶酒可是他进门带来的礼物,结果呢,我这个人没有跟他走,而他的礼物倒是留下来了。” 战守平听完吕耀庭的话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吕老,你留下来是正确的。” 吕耀庭道:“是呀,昨天留下来是为了明天。”说完又看了看战守平,“大家都是为了明天而留下来的。” “说的好,为了美好的明天,我敬你。”说完战守平端起了酒杯。 “不,不,等等,我一定要取那佳酿,咱们一起喝着小蒋送来的酒,大家谈论着未来,这样的话那酒中的味道是别有一凡滋味的,酒在书房里,我这就去拿。” “爸,我替你去拿。” “你不知道在哪里?”说完吕耀庭起身向二楼书房走去。 战守安刚刚把话筒扭开,正准备装上窃听器时,吕耀庭已经上了二楼离书房越来越近。战守安已经听到了脚步声,他快速将窃听器装在听筒里,正准备放下电话时书房的门被吕耀庭推开。 战守安背对着门故意拿起电话说道:“主任,你看我不找你,我找谁说呀!是,我承认这个件事我在处理上欠妥当,我应该事先向你……”这时战守安才慢慢很自然地转过身来看到站在旁边的吕耀庭,先是一惊,接着又说道:“主任,你,你稍等一下。” “爸爸,调课的事我忘记跟系主任说了,现在报备了。” “哦,守安,你忙吧!” “主任,我在呢,我绝对下不为例,我保证,你看这样行不行.....” 吕耀庭手里拿着酒看了看战守安道:“守安你快点,一会儿等你开好酒呢。” “我在,主任.....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早上的晨会我当着大家的面做检讨。”吕耀庭走到书房关门时,用眼睛瞟了战守安一眼,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 听到吕耀庭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到时,战守安这才放下电话从门缝里看着下楼的吕耀庭。 战守安挂掉了电话走出书房。 “高副组长,电话里的声音很清晰,看来战守安已经装好窃听器了。”方敏报告道。 “这小子行呀,有了和吕燕婷这一层关系,打入吕耀庭的家里,我们是占尽上风了,小方,记得派人二十四小时监听。” 吕耀庭拧开了酒瓶盖闻了闻道:“好香呀,看来小蒋送过来的酒确实是好酒。”话还没有说完,他看到战守安走了过来道:“守安,过来给大家倒上。” 战守安再给在座的倒酒时,吕耀庭看了又看,然后又用余光示意了一下俪淑芬。 吕燕婷也看到了这一切,她还以为战守安离开位置太久,让自己的父亲不高兴,于是她对战守安道:“去厕所怎么这么久?” “我给学校打了个电话。” 吕耀庭端起了酒杯站了起来道:“今天我借这杯酒向大家宣布一件事。”看着其他人也跟着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他又说道:“大家把酒干了,我再说。” “干,干,干……” 吕耀庭道:“请坐,请坐。”接着拿出一张纸道:“这是英国伦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新生的姓名叫吕燕婷,这里有两本护照,其中一本是俪淑芬的,还有两张通往香港的火车票,三后天坐船去英国,刚才这杯酒是给她们两个践行的。” 第一百零四章 吕燕婷出国 吕耀庭接着又道:“来,我们大家一起祝福他们两个一路顺风。” 吕燕婷听了后一下子站了起来,“爸,我没有说过我要去英国读书。” “前几天的晚上你回家的时候,我跟你说过要离开这里,你当时可是同意并没有反对啊!” “爸,那天,我,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我跟守安闹了点矛盾,心情不太好我都没有来得及同你说。那天晚上确实是我不好,不该这么任性,不该回娘家,但后来我跟守安道歉了,我跟他说了对不起。而且我们说好了这辈子绝对不分开。”吕燕婷说完看了看战守安。 吕耀庭道:“这么说,你是不想去英国了。” “是呀,对不起,爸,我不想去,就是因为他,他是我丈夫,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燕婷,这仅仅是你个人的想法,那守安的态度你知道吗?” “爸,看你说的,我当然知道了。” “是什么态度呀?” “这还用说呀,跟我一样呀,我们都说好了,下辈子永远都不会分开。” “真是这样吗?” “是吗,守安。”吕燕婷看了看战守安。 吕耀庭点了点头,接下来又说道:“战先生,我们都是男人,男人有男人的世界,他的态度肯定跟女人是不一样的,所以今天我想听听你亲口说出你的态度,一个男人的态度。” 吕燕婷摇了摇战守安催促道:“过安,你快告诉我爸爸,你不同意我出国,快说呀,快说。” 战守安慢慢地站了起来,笑了笑道:“爸爸,我同意她出国。” 吕燕婷站了起来道:“守安,你在说什么?” “三天后准时出发。”说完战守安转身离开了。 紧跟在后面的吕燕婷大声地喊道:“战守安,你给我站住。”很快她也追上了已经走出外面的战守安,“战守安,你给我站住,之前我们不是说的好好的要一起过日子吗,你怎么就答应我爸爸让我去英国,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呀?” “燕婷,你听说我,你看看把你气的,至于吗,你去国外读书,没事的时候正好可以散散心,多好呀,我想去还没有机会呢,首先爸爸都已经把所有的手续办好了,看来他志在必行。你想想,他这么大岁数了,我们何必跟他对着干,做儿女的最重要的一点就要是孝顺。你也知道,因为我工作的原因,从咱俩认识到现在,你是不是一直为我担心着急,而且我们还有好多好多误会,我特别想尽快把这些工作结束了、完成了。那如果你出国读书,我是不是可以安安心心地去完成我的工作,以免过度的因为你而担心,我怕牵连到你。如果能够幸运的话,我能尽早地把它完成,到时我也可以去国外找你呀,我也想过那些闲云野鹤的生活,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像正常人一样实实在在地过日子。” 听了战守安所说的吕燕婷还是不相信,“你是不是和我爸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根本就看不懂你们,所有的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我接受不了,我根本就接受不了。” 战守安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吕燕婷道:“可你们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同我沟通商量过,更加没有好好地跟我说过,” “燕婷,是我们做的不好,一个是你的父亲;一个是你的丈夫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合起来骗你呢,这所有做的一切肯定是为你好,都是最爱你的人,对不对?” “反正你们说什么都是对的。” “燕婷,你记得我们之间有个三十年的保密期,我想用不了三十年了,也许等你学成回来之后,它就可以解禁了。” 三天后,战守安和吕燕庭在火车站的草地上坐了很久,看着蔚蓝的天空,各自说着自己的忧愁和离别的伤感,谈着未来的理想,一直谈一天空慢慢的黑下来,才依依不舍地将吕燕婷送上了火车。 战守安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而他的眼神却迟心深不肯离开,他突然冲向窗户接着吕燕婷的手说道:“燕婷,到了那边后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 火车缓缓启动,吕燕婷不停地挥着手道:“保重......” 吕耀庭看了看身边的战守安道:“你做了件让老夫敬佩的事情。” “岳父国事不涉家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战守安很快回去将吕燕婷去英国的消息告诉了专案组的林晓之和高风。他知道,吕燕婷的离开势必会影响到他与吕耀庭的接触机会与次数。 高风听了后直接跳了起来:“你爱人走了,战守安你为什么不做一个事先通报。你现在拿既成的事实来跟我们摊牌,谁给你这样的权力,战守安。谁给你这样的权力,你知道吗,你这叫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战守安,处分,处分对你有用吗,我还告诉你战守安,天击计划的侦破行动如果因为你而失败,你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使。战守安,到了现在我也跟你说实话吧,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对你不放心。因为你和你的侦破对象吕耀庭是亲属关系,所以你会有心理障碍,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理解。对吧,根据实情我们也劝你,让你退出,你怎么回答的,你当着林书记和我的面,你怎么表态的,你说你不会徇私情,你也不会因为这一层关系而破坏了你的侦破工作。这一切是不是你说的,你说,是不是你说的。你既然答应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这么做?” “我爱人出国不妨碍我监视吕耀庭。” 高风越说越火,“战守安,我问你,你还有什么自然而然的理由去接近他。” “窃听器我已经安装好了,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贴他那么近。” “有没有必要不是你来判断,更不是你来决定的。这样,现在对你执行组织纪律,停止你对吕耀庭的侦破行动。” “我不能离开这个任务。”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