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引蓝月倦鸟归》 第1章 中洲千古更替,雨后小村遇奇 第1章 中洲千古更替,雨后小村遇奇 中州大地,山河无限。 万物出而染色,百业兴而添光。名川大河之上,天下能人异士如漫天星斗。 时该天下太平,万物繁衍之息,百余年安泰如春。千术齐发,万技共展。 所谓海阔鱼跃,天高鸟飞。天地灵气之往,皆有灵识之辈引之而用。 不知何时,众生自不觉竞相谋求长生之道。 大势所趋之处,必有心开七窍者,或者无心,或者有意,万般巧合之下,得窥天机! 天机乍现,自有了万般法章,天地万物,在此一刻,名分贵贱,心生大小。 只说在那东方一处,群山林立之间,有一群峰之凹,在那正中,有一脉陡然凸起,穿云而过,似有登天之意。遥不可及之处,没入云海之身,时常引得一众世人猜想。 偶有目力过人者,常于雨后隔峰遥望,云海翻腾之处,似有人影来去云中,可终不得见,止为谣传。 一番无心之言,引得无数人儿争相往上,可山势凶险,猿猴束手,更多怪石荆棘拦路,奇虫邪叫催心。 不觉几年,荒骨竟堆积山下,再无人敢试。 兴许是见骸骨无数,心中不忍,也不知谁在那山脚处,留下一块黑石方碑,棱角分明的镜面上,以利物留下几行诗: 剑山七千丈,收刃白云间。 燕雀神不济,花羽常随风。 风来风难入,人去人无踪。 若非天上客,回味梦神踪。 至此,众生当止步。 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变数,只说有一男子,名唤杨显,不知从哪里听闻此事,就与三五好友问道而来,意欲寻仙。 众人至此,见枯骨心寒,仰高山胆怯,皆摇头止步散去。唯有此人,只剩他自己苦苦等。 所谓天雨大不润无根之草,道法宽,只度有缘之人。 四十年后,天下能人更是多不胜数,也不知何时升起无数以人血肉为养之魔教群邪,更有甚者,居然打通幽冥之途,魑魅魍魉作祟肆虐,引的天下苦不堪言。 民不聊生之际,天似不忍。 在此关键时刻,有一青年,斩妖邪,败群侠,一剑揽得天下,好不风光。更于得道处,露一山门,名唤天剑宗! 有人认出其青年正是昔日杨显,此时之他,本该暮年,但精气之盛,远非常人可想。 一时间无数有求之人纷至沓来,争相叩拜低头,只为一求那天剑之奥妙。 可惜,这天剑山之高,非有缘难入。长年累月下,无数有志之士皆扼腕叹息。 至此,天下皆默以其为最。如此又历二百载,人世间出了一邪派,名唤长生殿,教众以人畜精元血肉练就邪功残害天下。 风云无常,浩劫再临!一白发道人携新生势力长青谷谷主合天下群雄共同出手,万众瞩目之下,已经两百余岁的杨显再次技惊天下,仙家风范,表露无遗。 至此,邪魔从此一蹶不振,天下太平。 然,事有常,而道无常。我们的故事,也就在此开始。 自那百年之后,这一日在东海之上,有一渔夫正顶着烈日在摇摆的小船之上熟练的撒网,海上风平浪静,天青云淡,十分自在。不过片刻就觉网子一沉,似有什么东西撞了进来,蛮力极大,渔夫赶忙收网,面上止不住漏喜。 可随着潮声涌动,旧网还身,一条罕见的大鱼出现在了渔夫眼前,可那被烈日暴晒的双目在褶皱下却并不高兴。 因为那条比自己大腿都粗的鱼身后半段早已腐烂不堪,散发阵阵恶臭,只是闻见,就已令人作呕。 正犹豫着,渔夫忽然发现了什么,只见他试探的轻轻伸手去扣向那鱼半张的大嘴里。 不多时,一颗漆黑锃亮的鸡蛋大小饱满珍珠就在海水的冲刷下放到了兴奋的眼睛与太阳之间。 光泽似乎拥有魔力,伴随着一阵芳香,逐渐让渔夫那混浊的双眼软了几分,他只发觉此物越看越美丽,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就把那东西的光滑表面放在自己被烈日暴晒的粗糙的皮肤上滚动起来,从未有过的快感让他兴奋不已,海水特有的阴凉和珍珠表面的光滑让他如痴如醉,再加上距离越近就越发诱人的摄人香味,一时间,居然让他整个人仿佛着魔一般上瘾。 可贪婪之心的强盛,让他又看了一眼后不由自主的把对方放到已经干裂的唇边,紧接着,他放进了口中。幸福和满足在一瞬间让他的整个脑袋都被那股温度和味道沾满。 可很快,那珍珠就在他口中化作一道黑烟进入了他的腹中,而他,还满脸陶醉的不知发生了什么。 伴随着黑气慢慢爬上他的脸庞,海上的天气也变的格外诡异起来,原本万里晴空的四下,此刻已经风起浪急。 但即使如此,那着魔般的渔夫依然没有察觉到。还是贪婪的闭着眼,好似在回味。 “啊…!” 伴随着一串怒吼,那小船上的身影在十指奋力朝天绷紧的瞬间被大浪淹没,闪电紧随其后,炸响在那片水面上。 海上的乌云绵延千万里,雷声奔涌向前,黑压压的一片,电光火石之间不断敲打着大地的邪祟,让他们不敢出头。 而在一个叫做庙头村的地方,人们纷纷躲在屋内,看着这难得的大雨,因为此地已经干旱了两年,人们离崩溃只剩一步之遥,可怜苍天有眼,居然下起了这场大雨,人们无不欣喜若狂,竞相奔走转告。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人们的心也从兴奋逐渐化作了担忧,因为许多家里因为暴雨不断逐渐有些漏水和坍塌迹象。听着第三日的雷声滚滚,人们又纷纷开始祈祷! 而这天夜里,一个浑身被雨水打湿的身影轻快的走在大雨磅礴的漆黑街道,没有人知道他是谁,除了偶尔的雷光电闪催促着雨水刷刷的落地声,再无其他声响。 忽然,他来至一家门口,门口的两棵粗壮柳树被雨水和疾风吹的身不由己的摆动着,可不管风雨再大,他们还是忠诚的守卫着大门,如同两个门神一样。 那孤零零的身影看着正中的两扇小门,似乎在思考,雨水顺着他的头顶不断冲刷着他冰冷的脸庞,看了一会,闪电划破了数次夜空。 他张了下嘴,可没有说什么就又合上了。 忽然,他的身子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他缓缓回头左看,就见在他后背之上贴着一把剑,一把十分平凡的剑。 对方似是感到了什么,他右手一动,长剑悠然而出,划破雨帘在空中转起一个弧就脱手而去,最后轻轻立在地面上。 说来也怪,那剑入土之后,周遭一步内再无落雨,就连地上本来流淌的水势也被一股无名气劲推向四处,挣扎涌动而不得入内半分。 看着这个变化,一个叹息响起,随后声音轻轻问了一句。 “要等多久!” 正说着,一阵风在雨中袭来,卷起对面门口两片的柳条摆动,四片细长稚嫩的叶子居然慢悠悠的落入剑身一步之内,在地上刚好叠出两个字。 看着这变化,又一声叹息传出,抬头看了看对面那十分普通的房子,他的眼中没有太多情感,只是随手拔剑离去,大雨中,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好在第四天清晨,雨停了,大地焕发新机,似乎一切都被冲刷的格外干净。 可人们正高兴间,辰时的朝阳却又生了变化,大自然的奇迹总是让人应接不暇,伴随着明亮的太阳被一点点侵蚀,黑暗在转眼之间降临大地,看着已经黑乎乎的太阳,人们的眼中只有因为无知而带来恐惧和害怕。 可奇怪的是,这个过程出奇的短,似乎真的只是过客一般,就又一点点溜走了!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我家娘子生啦!” 一个声音自两棵柳树之后的小门慌张响起,大家却因为刚刚的异象都是一阵面色难看,眼下不知是喜还是悲,毕竟刚刚发生了这么怪异的景色,就生下了孩子,不免让许多人眼中泛起猜测的神情。莫非,是个不祥之人! 可伴随着孩子落地哇哇的哭声,人们的猜测终究被生命的降临的哭闹而逐渐驱散,只见一个妇人兴高采烈的在门口抱着孩子,兴高采烈的的喊了一声“大家快看啊,朱家有后了!” 人们被那娃娃的哭声一惊,虽然隔着襁褓,却是被散发出一种生命自然的亲和力感染。 “哎呀,孩子刚出生,不能见阳光,快抱回去!”有人提醒道 那人才一脸兴奋但又尴尬的跑了回去。 众人面色正要好转,就听到有人喊了起来。 “不好啦!不好啦!大家快去看啊!村头出大事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在几户人家争相念叨着朱家好不容易有个后的时分,村头有人就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似乎出了什么惊天大事! 原本朴实的村民被这连串突发状况搞的一时间手足无措,可好奇心还是让许多人纷纷涌向村头。 不一会,在村头的黑压压人群内,人们正争相议论着什么。 就见那村里原本长了数百年的一棵古树,不知为何在昨夜过后,居然枯死原处!前几日还枝繁叶茂的四下此刻形同枯骨,满地落叶被雨水冲的所剩无几。 比较粗的几根树枝好似也被不知何人折断半身耷拉在那,里面裸露的内部除了雨水的晶莹露滴,居然没有一点生机的水分,好似内部的养份被抽干一样枯燥,场面一度十分怪异。 “这…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村长的颤抖的声音质问了起来,可没人知道,更没人回答,人们只是交头接耳的引论纷纷。 而就在众人无解之时,一声婴儿的脆弱啼哭让围观众人又是猛的脸色一惊! (本章完) 第2章 小村雨后添新人,高僧妙法收人心 第2章 小村雨后添新人,高僧妙法收人心 婴孩的哭声本来并不可怕,但可怕的在于,那声音的出处,不是人群之中,而是在那棵三四个人合围才能抱住的大树之后。 难道,是有人嬉闹存心? 众人不解时,有胆大的已经绕到后面。随着一声惊呼,众人都被他的神色吸引,显然对方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 又有胆大的也要去看,就见那人已经走至树后,抱出被几片巨大的绿色树叶包着的一个稚嫩婴孩。 众目睽睽之下,无数人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议论纷纷再起。 “难道,这树…” 人们猜测之时,忍不住在枯树和婴儿间不断反复思考,挣扎。 “活了百年,用一生之力,生下一个孩子?” 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马上其他人纷纷脸色难看,枯木生人,这哪是什么好事,分明是妖孽! “树怎么会生孩子,我看,是个妖精!” 有人喊了一声,其他人纷纷叫嚷起来 “保不住是谁家生的,不愿意养,偷偷放着呢!再说了,谁见过树会生孩子的!” “就是!就是!” 人们一时间吵的不可开交,但大多数人,都一致认为这是个不吉利的征兆。 “好歹是个孩子,他还能做什么恶!” 一个女人站出来说了一句,说完,就满眼怪异的看着那个可怜的孩子,眼中充满了异样神色! “朱寡妇,该不会是你偷偷生的吧!哈哈哈!” 有一人起哄嘲笑着那个面色已经有些为难的女子,其他人也纷纷低头偷笑起来。 “是谁生的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把他拿去丢掉不成?” 那个朱寡妇三十多岁,相貌正在鼎盛,一双单凤眼有些气恼的看向那个嘲笑之人。可对方也不害怕,不从正面回答,只是绕了个弯反嬉闹一句 “大家经过了这些时日的大旱家里早没什么吃的了,既然你可怜,那你来养吧!” 那朱寡妇也不多言,犹豫了半秒钟,咬了下嘴唇一把就上去夺过孩子,还嘴道 “我养就我养,哪个还吃你家米不成!” 说完,就要走。村长见孩子有了归宿,人心终究肉长,也不再计较什么,虽然树死了,可好歹现在村里人没事,他也就不想计较什么。 至于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对他一个暮年之人来说,都无所谓了。摆手示意几个人快去查看,是否还有其他事情发生,看看哪家受毁严重,好及时上报。 话说朱寡妇抱着孩子,脸上闪过一丝高兴,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被自己外套包裹起来的瘦小婴孩,白嫩的脸上呼吸正均匀,此刻不知为何已经安睡,也不胡闹了。 “朱大姐,你…” 正在走时,又来到那家生孩子的门口,看着站在门口见到自己惊讶不已的男子,朱寡妇急忙解释,那当家男子也十分明理,只是一笑,不多问什么,反而走了下来,看了看小家伙,一个劲的夸孩子好看,并承诺两家前后这么多年,关系不错,日后有困难,尽管开口,毕竟孩子也前后一般大小,多年之后也算有个伴! 至此,村落安然无恙三年! 这一日,长道一旁的茶摊前,两个神色正派五官清秀的男子正在交谈,单看气质,呼吸谈吐间神情自若,眼中满是一股凛冽之威。 茶水上来,两人各自举杯浅尝即止,而后放下手中茶具,静静看向西方长道尽头,似乎在那里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陈师兄,这次我们跟踪的妖人不知又要对哪家出手!” 其中一个体格壮硕的男子转头悄悄问向一旁正看着远处发呆的白衣男子,而对方眼神动了一下,而后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然后看向店家,观察一会,就张嘴问道。“店家,不知道这条道通向哪里!” 店家正在手上忙,听客人问,抬头一看,就继续低头忙自己的,并嘴上回复一句“这路是四通八达的,但我估摸着客人是想问这里通向哪里人多吧!那就不用想了,肯定是小全村啊!那地方,可真是这几年出了名了…” 两人也不听完,各自看了一眼,心中隐隐感到不妙,急忙丢下几个钱,匆匆赶路去了。 第二天清晨,小全村早早的就围满了人,本就房舍林立的村里,更是人头攒动。大家挣扎着往前挤去,更有甚至直接搬出梯子上了门头房顶,只为一睹那其中的美事。 你道是何美事事,原来,是今日一早,村长就领着一众僧人前来村口为众人纳福。 众人本就生在此间天地,耳聪目染之处,自然多多少少要听些个离奇传闻,天南地北之事,皆口口相传四方,虽说慢了些,可终归多数落不了空。 “朱大姐,听说村中来了一个得道高僧,都好几百岁的年纪了,许多人家都在祈福,还有许多孩子也被大师抚顶消灾” 只见一个相貌平平的妇人走至家门旁小巷后的一扇单薄木门后,与另一个尚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说了起来。那女子却是一笑,露出两个酒窝,满眼清贫,但神色健康。此时身后跑出两个咿咿呀呀追逐的顽童,不过才两三岁的年纪,已经是身子有些硬实开始摇摇晃晃的追逐打闹! 两妇人回头,见小家伙玩的正欢,脸上笑意更盛! 而在村子的另一端,众人簇拥之下,一个身披烈火袈裟的有道高僧此刻盘膝静坐,那两道白眉好似棉絮,约莫有五六寸长,一双电眼里面满是博学之精光。微风吹过僧面,红光之外,两道眉毛轻轻摆动,而在他的身后是一排六名小僧,看年纪神态,皆深得佛理,各个慈眉善目,颇具慧根。 老僧约莫有百余岁,谈吐间,众人无不双手合十伏地皈依。然众生之像多还是无根之人,最终不得入眼。 众人见大师高德,有人纷纷好奇起来 “不知大师哪里出家!” 大师轻声口宣佛号,而后缓缓道“贫僧自二仙观百年前得入沙门,如今云游四海只为教化众生!” 大家一听,却无人知道这二仙观是个什么地方,只是听闻名字带仙想必也是不俗之地。而后又有人问起 “不知大师如何尊称!”” “尊称岂敢妄言,诸位施主只需称呼老衲千岁禅师即可!” 众村民听毕,都是惊叹,又有胆大者见对方神态亲和,不免笑问“大师可真有千岁?” 其余之人也是好奇,只见村长却是一反常态怒斥其人道“胡闹,怎可对禅师不敬,只看那道眉毛,也不似我等凡人!” 此时,就听千岁禅师哈哈一笑,摆手道“无妨无妨,有问则问即可,老衲至今约有五百来岁,不过虽不满千,但已可窥见!” 众人听后,自然拜服,但就是如此平易近人之色,反而激起些个好事之徒。 其中一个小脸龅牙之人喊道“老师如此年纪云游四海,不知可修的什么点石成金,缩地成寸之妙法!” 一听此言,身后六名小僧其一睁目怒斥起来“施主这是有辱佛像,不可造次” 千岁禅师却是摆摆手,示意无妨,随后双目精光射向那贪婪之人,只是一下就看的对方浑身一颤,急忙低头。而后笑道 “众人痴愚,才需我等度化,你这所言极对!” 讲到此处,随手一指,念了声善哉善哉,就见那指尖地上一块砖石顷刻间金光闪闪,居然化作黄金之物。 离的近的几人一见如此手段,急忙上前争抢,而那些慢了些的,只是眼中泛起嗔痴之色。但此一下,却让众人纷纷叹服,再不敢造次。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村落一角,这一幕正被两只眼睛看的清楚,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路边问路之辈。此刻见村民跪拜一和尚,而那和尚如此手段也是不俗,下意识有些惊奇。 一旁身材魁梧之人盯着远处,而后看了眼四下,随后悄悄问向一旁男子 “陈师兄,我们追那妖人至此,可到了这村里,却只见和尚几个,莫非是跟丢了?” 一旁男子眼中静静盯着那好似万佛朝宗的场面,无数跟风村民在这一式点石成金的神通之下彻底皈依,纷纷好似拜佛一般诚心下跪叩首。但见此情景的陈师兄却是心中怪异道 “我只道那和尚与我等一样该是方外之人,可为何明用着贪念勾动愚昧众生,莫不是别有用心?” 一旁之人听后,却是眼中闪过疑惑道“莫不是这些和尚与那我等所追妖人一道么?” 对方却是摆摆手,似乎察觉此事尚待观察。 (本章完) 第3章 长剑有心除恶,烈火焚烧无情 第3章 长剑有心除恶,烈火焚烧无情 说来也怪,那僧人一伙在村内一连就是五天,自从他们来后,村中日日好似过节一般,灯红烛高,家家面上带喜,邻里好似一家。 这让一直在村外观察的两人感到十分怪异,可眼下又找不出什么破绽。 这一日,又到夜间,两人看着家家户户纷纷朝向一处,却也不慌,人人面漏满足。 这让远处目力极好的二人更是忍不住纳闷,今夜不知又搞什么名堂。 两人正想着,忽然就发觉村中两个身影朝向这里走来,看姿势颇有些别扭。 离得近了,才看清是一膀大腰圆的阔绰男子与一身姿消瘦的美貌女子。男子拉着对方一路至村口很远的地方才心急火燎的撒开那女子极不情愿的一双细手。 躲在暗处的两人自然看的仔细,陈师兄心中一阵摇头,似乎知晓接下来要发生之事。索性就招呼一旁饶有兴致之人准备离去。 可就听一声巴掌脆响,一个强势对女子声音怒骂起来 “狗屠户,我以前年少贫苦,为了孩子才被你沾了身子,现在你怎么有这狗胆,还敢拉我至此!小心我告知村里将你扒皮” 那屠户一听,见对方细白的脖颈上粉面杏目朱唇怒起,却是活生生的美丽不俗,一时间赔笑起来 “好妹妹,这说哪里话,你岂不知道,我可想死你了”说着话伸手就朝对方胸部那两道高嵩之处寻去。 可那女子一挣脱随后伸着一根细白的食指指着对方那满脸丑陋的笑意怒斥道 “你别碰奶奶的身子,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以后请你自重,否则,我一定告知街坊四邻!” 谁知对方此刻精虫上脑,居然张嘴就含上了对方的食指,并且一脸贪婪的笑看对方,好似满心陶醉。 可这也着实让对方一阵恶心,抽出手来转身就走。屠户见此,心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何能让你走,就一把将对方拉入怀中,张嘴就朝对方脖颈上伸出贪婪德脸庞。 可惜,女子本弱,为母则刚,随着怒火大盛,又是一声脆响,狠狠打在对方的肥胖脸上。那屠户也被这一巴掌下打的有些发懵,但见对方逃走,一把就拽了回来,并直接甩到地上,脸色严肃的训斥起来 “你跑?你能跑到哪?我家几代的财富,周边十里八村哪个不知道我的名号,别说是拿了你的身子,多少女子不是见我有财有势,恨不得往我身上趴,纵然她们去告,又有何用,谁敢替他们出头!纵然事情败露,可又有几人信你” 说完,狠狠的一巴掌打了下去,那女子也被打的一脸惊恐,恐惧而又绝望的看着对方将手伸进自己衣内! “这个禽兽,看我上去收拾他!” 陈师兄一把拉住身旁之人的冲动行为,并示意对方去看。 只听一声佛号,那屠户的好事被这突如其来之人打搅了!女子惊慌之余,连忙挣脱身子,两手收紧裸露的上身衣物并跑向那站在一旁的年轻僧人处,哭泣之声这才隐隐啜泣。 那僧人低头见女子鼻梁高挺,眉目犯香,尤其是上身半遮半掩的皮肉均匀诱人,当真叫他一个出家之人也看的心动不已。 “阿弥陀佛,施主,你为何强人所难,岂不知如此造孽,死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那屠户却也不多说,只是眼中盯着对方身旁的女子,心中满是不舍,嘴里喃喃道 “若说下地狱,那又有几人见过,而且俗世千万人,都下去,那究竟何处是人间。” 说到这里,女子惊恐的发现对方似乎不肯善罢甘休,眼神之中死死锁着自己! 岂料,一旁和尚听后大笑,随即面色一改说道 “人间虽不知在哪里,可地狱我却知道!” 话语间,一掌拍出,空中什么都没有发生,可那屠户的双眼却在身躯一震之后悄然倒下。女子见这和尚一掌打死屠户,心中且喜且惊。 再抬头,只觉那和尚英俊不凡,浑身白光阵阵散发香气催人。不自觉,她竟然有些着迷的心潮澎湃起来。 在远处蛰伏两人一见如此,心中大感不妙,再看时,那女子桃花含泪双目痴痴居然朝着和尚扑了过去!眼见那和尚要行不轨之事,两人再不能忍。 只见白光一道猛然蹿出,和尚正要享用此女子,却发觉杀气带着寒风而来,猛的将女子推出抵挡。 眼见女子被推来送死,陈师兄手中长剑急忙收回。并顺势接住那逐渐回复神色的女子。而在他身后,身材魁梧的同伴已经飞扑而去,趁对方不差,一脚踢在对方腹部!那和尚始料不及,被一下踢出十多步去,趴在地上止不住吐血。 陈师兄看着怀里回过神来的女子,连忙叮嘱起来 “你速速回到家中通知所有人快点离去,这一伙僧人只怕不是善类!” 说着话,他已经扭头提剑而去。那和尚被打了个猝不及忙,正抬头处!见两个外人前来捣乱,忍不住抬手就打。 而女子听见双方打斗,想起刚才那和尚好似对自己用了什么妖法,而一旁的屠户尸体也赫然躺在那里,想到此处,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回去。 跌跌撞撞推开房门,屋内另一名年轻妇女正在照看两个一般大小的孩童,见女子神态不正衣衫不整的推门进来,急忙上来搀扶,并关切起来。 三言两语之下,对方立刻惊呼道 “不好,此刻大家都在村长家外跪拜等待赐福,如果那僧人当真如你所说,岂不是个陷阱?” 女子一听,心中也是苦涩,忽然哀怨说道“自古至今,哪有什么活佛救世,纵然上天怜悯,也不过落些雨露来滋养万物,从来只闻妖魔残害生灵,几时竟有僧人广施俗物!” 对方一听,也是当下就面色恐惧起来。可即便如此,现在外面那么多人好似着魔一般,就算自己贸然出去,只怕也无人相信啊! 两人正不决之时,另一边那僧人已经被对方打的翻滚在地,挣扎着就往村里逃来。 “哼!死贼秃,居然这般狡猾,我今日就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陈师兄看见同伴进村,虽然面色担忧,可也无奈只得紧跟上去。 两人刚进村,就见男女老幼各种不同之人纷纷整整齐齐的排着队跪在地上。听见响动,众人纷纷回头看向这陌生的两人! “你们别跪了,那些和尚不是好人” “不许说我们的千岁禅师,你们侮辱我们可以,但千岁禅师是来带我们脱离苦海的!” 村民见有人出言侮辱自己心中活佛,立刻争相附和起来,一个个面色恼怒恨不得生吃两人! “有眼无珠,你们口中的活佛刚刚才在外面杀了人,还险些玷污一名妇女!” 陈师兄听着自己同来之人出口指正,可他眼见群情激愤,心中隐隐感觉不妙!这时候,一旁巷子里跑出来两个女子,女子各抱一个不过两三岁的孩童。其中一个正是刚才被救女子,那女子见两人提剑与众人对峙,就把孩子交给另一女子对众人解释道 “是真的!是真的!那刘屠户现在还尸体在外面,而我险些被那和尚奸污!” 众人听见有人这样说,大家纷纷去看,忽然有人嚷道 “朱寡妇,你不要乱说,早就知道你跟那屠户关系不一般,先是是不是趁着机会杀了对方好赖在活佛身上,你也不怕报应?” 朱寡妇一听,冷眼看着对方,怒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乱说,我一个妇道人家,自己拉扯孩子长大本就不易,倒是你这尖嘴猴腮偷鸡摸狗的小人,被我抓到几次偷别人家的东西,居然还在这赖我!” 那人被朱寡妇一说,自知理亏,也不再吭声,反倒是身旁另一个好似帮凶的面色不善之辈叫嚷起来 “肯定是你那私生子的事被发现了,现在才杀人灭口!” “你奶奶才有私生子!那孩子跟我本就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还养,当时全村都看见了,村头那棵老树都枯死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照我看,就该让那孩子自生自灭!” 双方唇枪舌战不断,朱寡妇明显理亏。正在不解之时,陈师兄长剑一挥,凛冽剑气斩断一处小树,碗口粗细的树木顷刻化作两半自中间分开。他开口道 “诸位,你们不需争吵,我俩本是他处修行之人,因为追一伙邪人才到此处,你们既然不明真相,不如去喊那几个僧人出来,让我等对峙一番,到时,一切自然解开。 村民听完,仔细观察两人相貌衣着,纷纷交头接耳,一时难决。 与此同时,就见一众人缓步而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那千岁禅师带着五名徒弟走至此处,一见对方两人相貌神色,就面色一沉说起来 “施主所言不错,老衲确实教徒无方,方才见自己徒儿匆匆带伤回来,细问之下,居然当真做出此等有违天道之事,刚才,已被老衲亲手…” 对方正说着,身后一阵阴风袭来,强大的风声催着四周之人东倒西歪,一旁的朱寡妇急忙和另一女子赶紧护住两个孩子。 “不好,这风有古怪!” 陈师兄刚说了一句,就听对面一声长啸,那千岁禅师刚回头,一双手掌就打在他的胸口,随着几声脆响,顺势肋骨断了好几根!整个人翻倒地上口中鲜血横流。 “哈哈哈哈!” 一声大笑,随后就见一个身影站在那千岁禅师不远处。众目睽睽之下,此人一身邪气腾腾,黑袍罩在头顶,本该月色明亮的晚间,自他出现后,忽然天地暗了不少。所有人见到此人纷纷后退。 “果然有古怪!” 陈师兄俩人一见对方,也不犹豫,猛然送剑飞去!可那邪魔却是当真不俗,身手来去之间,长剑丝毫不能靠近! 两人心知此地人多有变,索性各自站住身形以剑网将对方逼向村外! 为保村民安全,两人将战场拉的很远,那对手也不是寻常之辈眼见战二人不过,忽然身子一转,从袖内放出一片黑烟,浓烟之内鬼哭神嚎之声不绝,转眼将两人困住! “哈哈哈!天剑山的徒子徒孙们,你们早晚都会死在老祖的手上!” 伴随着剑光涌动忽然之间,冲天剑气猛的震散黑烟,钻出身来的的两人不住喘着粗气。 “这妖人,当真厉害!” 陈师兄喘着粗气忽然意识到不对,然后急忙扭头去看,并顺势说了一句 “糟了,咱们中计了!” 转眼,两人飞速来到已经被阵法困住的小全村外,看着里面一道道血迹满地四溅,而在村口正中的一处,堆积如山的尸身正横七竖八无人问津。 一道道如同小溪的血水悄悄蔓延四处,而在那些血水中,许多泛着金光的异物好似顽石一般静静沉在血水内。 两人看这着凄惨一幕,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忽然间,就听到一阵狂笑,闻声而去,只见一个年轻僧人正扛着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无声女子走向一旁小屋内。 “陈师兄,怎么办!” 看到这种情景,一旁之人狠狠的攥着手中长剑,他的眼中满是愤怒和焦急! 而一旁的陈师兄看着已经是人间炼狱的村内景色,他没有犹豫! “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上这群邪魔陪葬!” 正道儿郎,满身豪气 剑挑星河,心逐长虹,纵使魂消,又当何如! 为天下生,亦为天下亡! 战斗持续了一夜! 最后,一盏琉璃宝盏悄然在空中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紧接着,一片火海悄然蔓延!蒸蒸烈焰,无数火蛇,肆意蚕食着脆弱的生命,微弱的哀嚎淹没了痛苦哭喊。但本就被毒水祸害的村落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健全之人能够逃脱,只剩一个笑声肆意回荡在人们的恐惧头上。 谁逃了,谁死了,没有人在意。因为在恐惧面前,除了眼前,其余身后周遭皆是绝望! (本章完) 第4章 若为贪玩惹祸,随云心思纯真 第4章 若为贪玩惹祸,随云心思纯真 时光冉冉,匆匆已十二载。 在一处峭壁之旁,树木林立,天空似乎比寻常更阔,薄云好似盛他朝俞白。 潺潺流水的一道小溪前,有一个木屋正安静的坐在那里。忽然,一个声音大叫起来。似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接着就看到一个年轻又灵敏的身影飞快从屋里蹿了出来,一路飞奔,甚至连门口的台阶也是直接跳了过去,显然已经十分熟悉这个地方。很快男孩身后就响起了愤怒的三个大字。 “朱若为!” 而此时外面那个一脸调皮的男孩正呲牙咧嘴的怪笑着,显然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而在他的身后屋子里很快走出来一个人,年龄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黑白参半,面部因为生气而挤在一起,但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只留下一半的胡子孤零零挂在左边脸上,让人看了忍不住想笑,甚至连几只一旁枝头的鸟雀也不知为何叽叽喳喳欢叫起来。 “好小子,你别让我逮到你,不然非狠狠抽你一顿!” 看着对方气冲冲的样子,那叫朱若为的小男孩也不理他只是淘气的站在原地得意的还起嘴来 “重老头,你以为你是谁!还想收拾我!下辈子吧!” 说着话,转身就要再跑,可一转身,就撞在了一个身上,惊讶之余,连忙后退几步,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铁青的国字脸! 只是一眼,刚才还胆大妄为的朱若为就被吓得急忙低下了头,瑟瑟发抖的跪了下去,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胡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山上,要安心修行,不可造次,你居然还是这般顽劣!” 说着话,就听一旁传来一声脆响,跪在那里的朱若为随着声响身子一颤,心里知道,对方已经折下树枝,自己只怕又免不了一顿打了,想到这里,昔日挨打时候的场面依旧历历在目。 “哼!不孝顽徒!按我门规应当一百杖,再犯,两百杖。” 讲到这里,一双怒目狠狠看向一旁跪在那里不敢乱动的少年,然后狠狠挤出几个字“你说,你…该多少!” “我…我…” 面对这句话语,年少的朱若为面色苍白哪里还说得出囫囵话,而面前这个人,从来说到做到,掌管山门法条,不论何人,在他看来皆是有错必纠! 看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什么来,一旁追赶而来的男子显然也是注意到了事态的严重,面对此刻朱若为身前一手攥着棍子一手攥紧拳头的怒气腾腾道人,他赶忙上前训斥起来。 “你这顽徒,屡次不听教诲,如今又冲撞了何道长,真是罪该万死!” 说着话,男人已经来至何道长身前,弯腰施礼!那何道长斜眼一看,认出对方,却是连正眼也不愿多看几下。心知来人意愿,但面的如此顽徒,又不能放任不管,一时间,他心中有了打算。 见对方正眼都不看自己,男子心中感叹,怎么今日刚巧就被这何明碰上,真是不幸。 “何道长,朱若为自小随我修行,这般顽劣实在是我有失长者风范,愧为人师,但念在其尚小,还请发回给我,我一定好好管教。” 说完,腰弯的更深了。而一旁的朱若为听到这番话,低着头看见站在自己身旁的恩师,心中尚存一丝侥幸,已不再如刚才那般害怕。 而面对来人所讲,何道长看着对自己弯腰不起的男子,眼中满是无奈,但碍于这朱若为上山已久,又顽劣不堪,今日又被自己撞见这般冒失,一时间必须想个法子严加管教,不然,岂不荒废了青青年少,到那时,悔之晚矣,想到这里,看向一旁男子,开口道 “重心道兄,你且莫要行此大礼!” 说着伸手将对方扶起,但见对方抬头一瞬,表情当时就在瞬间变了几变,最终面对那半撇胡子强忍笑意压着嗓子质问一声“是哪个这般胡作非为!” 说完,就看向一旁跪在那里的朱若为,一时间,原本好笑的一幕却仿佛碰触到了他心中的雷池,本来下去的火又噌的上来,身为这一门的刑法掌管着,哪里能容下这种凡人的劣根性混杂山门,若是人人都这般世俗,那岂不辱了这宝地。想到这里,那手里的树枝当时就甩了起来,意欲砸下。 一旁的重心道长眼见何道长眼中怒气催动眉毛高挑,知道这朱若为只怕在劫难逃,急忙伸手拦着树枝慌张解释起来“是我!是我是我!只怪我睡前松懒,刮了一半又贪睡而去,刚才起了,忘记这事而已,不怪小徒!不怪小徒!” 何道长见他如此,那手中的树枝也就没再落下。只是心头怒气不散,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瞪着对方一把年纪的荒诞样子训斥起来 “如此轻浮,怎么为人师表!如此下去,当真意欲毁了此子不成?” 重心听后,也是面色无言,不好说什么,但这却让朱若为心中一痛,本来看师傅今日来好似不快,他才有意捉弄,本欲让对方开心一下,可现在… 好在这个时候,身后脚步响起,一个声音轻轻喊了一句,“师傅,掌门着几位师叔同去上清宫商讨事宜!” 听到掌门有事相商,何道长看了前面,而后冷哼一声背起袖子,然后对一旁的重心道长讲了一句 “重道长,同去吧!” 重道长听了对方话语,心中疑惑,原来几次会议自己都未曾参与,至今也有十多年,为何…想到这里,他心中有所思的看向何道长。而何道长一眼就看出对方心思,伸手就一把拉住对方手腕,力道之大,不容挣脱,随后留下一句“此事,必然与你有关!” 而后,两人将身一踪御剑破云而去!一派仙家洒脱之像。 察觉两人离去的朱若为看着对方离去的方向,心中终是松了一口气,那悬着的心也在放下瞬间整个人止不住的大口呼吸起来。 看着朱若为狼狈的样子,一旁声音再次响起“若为!想什么呢?” 听到声音,朱若为抬头看向对方,一样的年纪,对方面白眸清,一身清秀脱俗的模样。 两人是最好的朋友,一样的年纪,也一起在山上长大,最关键的,是因为据师傅讲,两人都来自同一个村落! “随云,我刚刚戏弄我师傅,然后冲撞了你师傅,他差点要打死我!” 听到对方心有余悸的讲刚刚发生的事,一旁的好朋友脸上一乐,摆摆手不屑的说道 “你只是差点被打死!你都不知道,他座下有多少都是因为一些小事而经常被打的半死的!”说完,止不住的摇头咋舌,活脱脱见惯不怪的模样。 而听到对方这么说,朱若为也是大惊,瞪着双眼反问道“那你怎么活的好好的!” 余光扫见对方的模样,少年的系虐心大起,大叫着就动起手来 “你敢这么跟你大哥说话!?” 朱若为见对方淘气,也伸手反抗,可不管几次,他都是被对方稳稳的压在身下,然后对着脑袋一阵敲!而每一次都让他吃痛不已的哀嚎求饶。 天赋的高低在这个时候也显示的淋漓尽致,而对方又是何道长座下悟性最好的门徒,入门不过十年出头,已经是能叫的上名的存在。 想到这里,嬉闹过后的两个少年并排坐在台阶上,看着远处的天,静静发呆,有一问,没一问的聊着。 “随云,你对我们的家乡,还有印象吗?” “…” “你有想过这些吗!” 对方依旧只是低着头,不回答,眼中似乎在犹豫什么。 “听说,是因为一伙妖人把村里的人都给害了!” 又想了一下,他又张嘴问起来“你说,那我们以后要报仇吗?” “要!” 对方的回答很快,也很坚决,那双眼狠狠的看着前方,这是朱若为第一次见自己的好友随云这么坚决,仿佛这件事他已经思考了很久,也早早就做了决定。看了一会,他心中的疑惑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们为什么要报仇!” 这个简单的问题,让对方猛的回过头来看向自己,那双眼中闪动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就听对方一字一顿的说着。 “不知道,只是我从小师傅就告诉我做人要恩怨分明,锄强扶弱而对于邪魔外道,绝不手下留情!” 对方的话他不是太懂,但他隐约觉的这个话题接下去会让两人都不太舒服,于是他将目光转向另一边的树木,然后说了起来。 “唉!什么报仇不报仇的,我是:不想了,我资质那么笨,连心法都练不太会!” “第几层了!” “第三层!” 对方迟疑了一下,反问一句“我不是教过你诀窍和方法吗?” 朱若为一听,要叫扫过对方不耐烦的说道“所以说我很笨啊!” 听见对方这么说,一把将朱若为揽了过来,然后信誓旦旦的承诺起来。 “没事!有我呢,大不了,我以后罩着你就是了!” (本章完) 第5章 上清宫众人争论,到底处本愿显真 第5章 上清宫众人争论,到底处本愿显真 观山如画,观海如镜。 天剑山上,一道大殿内,入了两人多高的朱红大门,八根巨柱顶天立地的负重两旁,一股凉气自身下的黑色石板悄然散发,让踩在上面的人身心清澈,目光自明。 空旷的大殿深处,是左右各两尊护法神像,面目狰狞,一身宝甲,不同颜色的油漆颜料赋予各种神态,身份,心存狡诈之徒,只看一眼,只怕就会浑身哆嗦。加之那比门还要高大的巨额份量,没有人愿意靠近半步。 安静的大殿深处,需走十多步,抬头去看,两盏石灯位列高台之前,左右具红光白面,持灯之像雕刻的白猿精细至极,丝丝毛发都被点缀的栩栩如生,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摸上一下。 而在其后,是一个六阶高台,白玉石阶,层层叠上,点点集中。 再高处,是六张椅子,拇指粗细藤条编纂,温润如新,点点枯黄颜色无不彰显其资历之深,岁月之久。 如此高台,被那背景墙壁的一道巨石雕刻的雄伟群山之图而衬托。显的颇有几分孤绝。 而此刻,六个身影正稳稳坐在其上。 这六人,分别是天剑山上的四位尊师,何明,三苍,柳木,应玄还有这一门之主重明以及他的弟弟重心。这六人中,只有应玄一人是女子,虽不复年轻,但因为常年修心养性,体内灵气充裕,神态自有一味洒脱,加之本就容貌不俗,所以,颇有惊鸿余彩。其余四人,除了柳木和三苍白发苍苍,剩下之人都是中年男相,说不出什么惊世骇俗来,修真炼道,到了这方年纪,当同像尔。 原本此次本该五位尊师要来,却因为一些他由,而只来了四位,看着其余几人。应玄大师率先开口询问起今日究竟所谓何事。 只见闭目养神的重明道人缓缓开口解释道“说来惭愧,不为其他,只是最近心绪不宁,想起一些事来,所以,与大家商讨商讨商讨” 听过此话,三苍抬起两道发白的长眉去看向这个已经在位三十余载的掌教,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观察片刻,也不去理会他人眼神,反而也闭起眼来。静待其他,好似在等。 一旁的何明与应玄对看一眼,纷纷望向另一边的柳木道长,柳木顺势接过视线,灵光一转若有所思,而后轻轻点头,低头一摆拂尘,开口缓缓讲起 “我等这个年岁,已是方外之人,于人道不和,于仙道难入,唯有修真练气,以图长生之法门,虽不知掌教师兄思索些什么,但无数时日以来,能扰你心神的,莫不是参到了什么登天秘境么,想我同类皆保受生老病死困惑,虽历千载而不得破壁法门,唯有著书立传呕心沥血以期后人能乘风扶摇。老夫不才,敢问道兄可是有了端倪?” 讲到这里,其余之人除了三苍,似乎都是满怀神色的看向闭目的重明。眼前之人,年岁算不得长,但能身居要职担此大任,全靠其过人的悟性与资质。所谓年长,资历,不过凡俗之人的守身之术罢了, 在这天剑一脉,从来之重一个缘字,有了缘,就看一个悟。 自古以前,这世间从不缺少强者,至于聪明之人更是如碧海波澜,屡见不鲜。可终成事者,皆需应一个缘字。 缘起缘灭,此天道之息也。 而作为其中的佼佼者,重明更是勘破此中奥妙,他也不隐瞒,缓缓睁开眼,双目不看任何一人只是目视前方静静说起来。 “历来修行之道,不过感念天地万物,以肉体凡胎而融于万物,又别于其他,心静神清,不染颜色,但求一个一字。然,血肉之躯,终有长短,唯有前辈累世之智方解了一个吐纳之法,又加之后人钻研,解开周身之气与周天之气互通奥妙法门,才可延年百岁而不衰,再加之调堪龙虎,金液垂成,自此,三餐渐弱,六欲消平,才能至上层妙境。” 众人听他一说,具是修行之法们,乃人人皆知之事,自然面上没有什么波澜。想必,尚有下文。此时,就听重明又说起来 “诸位,可还记得十多年前那庙头村的劫数?” “师兄的意思,难道是魔教的事?” 何明听到庙头村这三个字,也不管对方先前要讲什么,第一个想起了的就是他那座下天资卓然的弟子,自从十多年前入门以来,以其高觉的悟性,甚至一度连自己都觉的不如,但又暗自庆幸,照此下去,不消百年,这天剑宗只怕也是以他为首,虽说方外之人不该有这七情六欲,可肉体凡胎,终是免不了藕断丝连。 而一旁的三苍听后,面色微微一变,只是语气一沉继续接着说起来 “若说那次往事,只怕无人比我受害更深” 听几人说这些,一旁的重心自然想到了自己那已经在身前十二年的顽徒朱若为,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到现在已经快至自己身高般的少年,心中感到欣慰,可想起他那愚钝的资质,又是好一阵头疼,可思绪一开,诸事皆来,自己本就也是资质愚钝之人,又如何责怪其他,当时自己提出收他为徒,也是一人静不下心来,全做打发时间的消遣罢了,倒是这些年,那小子着实让自己在山上的烦闷少了无数,一想到这些,重心居然不免嘴角挑动几下,可又碍于面子,不敢出声,只是扭过脸去,暗自心幸。 而他的这种行为,都被一旁的何明尽数查看,那本就藏在心中的事,自然要借机抖落出来。 “重明师兄,当年庙头村一劫,多亏长青谷道友路过,才让我门幸得两徒,我那徒儿缘随云如今已是一把好手,天资之高,连老夫都自叹不如,将来,正道之大任,免不了落在他的身上,只是,那同来的另一孩童…” 说到这里何明转而看向一旁扭头的重心道长,其余之人除了依旧闭目不言的柳木也纷纷去看。 重明知晓对方本意,天剑山上,本就该是一个绝了世俗的地方,若是尽数凡夫俗子,那还修什么道,求什么真。于是他转而去问一旁的重心。 这两人,本是亲兄弟,一母同胞,只是重明为长,资质非凡,后机缘之下成了这一门之主,后可怜自己那资质愚钝的血亲,便将他一并带来,也算是自己最后的一丝牵挂。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不过如此,只是在坐尚且为得道,故而六欲未尽绝也。 “重心!” 听到对方语重心长呼唤,重心转头“恩” “你那徒儿叫什么名字!” “朱若为!” “可有为?” 这一问,让几人的视线都看向重心那脸上的半撇胡子。 应玄大师轻笑追问“既然尚无作为,不若交付于我门下,或是可造之材也难说!” 听到应玄这么说,重心尚未反应,反而何明抢先开口 “你那一脉尽数女流,有什么可造之材,我看,还是给我!兴许调教调教,又是一个随云!” 讲至随云二字,何明眼中满是引以为傲的神色,显然已视之甚高! “你说女流如何?难道我门下徒儿就不如你那些顽徒?” 似乎是不喜欢被人说自己门下的徒弟,应玄不屑的轻轻一眼,连脸都懒得去看对方! 可众人皆知何明心性直爽,对己严苛,而对于门下更是看重,他门下的弟子,向来都是各门之首,如今被这自己口中女流之辈喊什么顽徒,当下也是不高兴,就还嘴起来。 “顽徒不顽徒,我且不知,但比不得某些门派竟然还懂针织女红!莫不是这诸天神仙日日穿衣破衣!” “何道长,我偶尔教这些个女子一些凡间事宜,权因我等尚未绝了人气,不该于俗世全然不沾,你以此为由,难不成是有其他心思吗?” 应玄显然对于何明的话及其敏感,态度也很强硬的回头瞪着对方。 眼看事成水火,一旁的重心也是看的满脸茫然,但又庆幸话题已不在自己那傻徒儿身上。 见两人矛盾起,三苍摆手示意稍安勿躁,而后心平气和的叉开话题 “这许多年来,我等终日修行,虽有进展,却是了了,反观那十年前之事,魔教竟如此猖獗,尤其是经后来两徒回报,那群妖人的实力只怕又进步不少,当务之急,眼下之重是在妖人再起之时我等需有与之一搏之力。” “哼!自古邪不压正,难道,我们怕了他们不成!”何明一拍把手,厉声表态,而一旁的应玄也附和而起,全然没了刚才两人的矛盾之像。 于此时刻,一直闭目的柳木缓缓睁眼,一点光芒在那瞳中藏而不显,两颊颧骨虽有些明显,可清瘦的五官还是格外有仙家神气。 “据上次徒儿来报,妖人确实较之从前大不相同,不可大意,且,我山门近些年来确实逐渐式微,想这天下又非我等一家之天下,万法同源,想那长青谷就是个活脱脱的例子,不过百年光景,也成一方之杰!近些年来,我也思绪是否应变之时!” 柳木讲到这里,眼光看向重明,两人似乎心照不宣,只是互相点头轻笑。 其余之人见两人如此,也是心中认同此话,但脸上都有些犯难,一个变字又谈何容易,数百年的传承,岂是说动就能动的? 沉默悄然而至,几双眼睛不住查看之时,重明缓缓自左手长袍灰袖内取出一本书,不过小拇指厚薄,巴掌大小,外表白线蓝皮,将有些发黄的纸张整整齐齐的锁在其中。 其余之人先是一愣,而后各自转头互看,都是一惊,然后齐齐将最后的目光落在书面的四个字上面。 众目睽睽之下《上清宝鉴》四个字格外不起眼的黑色工整字体让除了重明外其余五人眼中满是疑惑与怪异。 见众道友面色奇怪,重明云淡风轻一笑,顺势脑袋轻轻后仰,一派淡然神色,伸手就将这本宝物送给其余几人观看。 可除了重心,似乎其余几人都格外好奇,而这也被重明看在眼中,见到他们四个一起参研成一个圈子,不时自言自语,又不时拍头惊叹,唯有自己的亲生兄弟重心似乎自知心性愚钝,反而不甚在意,像个木头一样静静看着几人像是发觉了宝物的孩童一般各种神色变换不停。 “重心!” 听到自己名字,重明的语气十分柔和,回头看向对方,两人相视,几十年的兄弟情,各自不复少年光景,如今虽说绝了七情,可还是不自觉在一双眼中收入对方身上那细微的岁月变化,只是成年人的世界似乎少了客套与俗礼。 “你怎么不去一起看看,那可是个好宝贝!” 重心回头再看一眼那些个似乎已经满脸喜悦之人,心中实在无感,不由的坦然回复起来 “自我入了修行之路,连年山中静坐,早已对长生之术绝了念想!” “哦?!” 重明心中惊讶,不禁好奇对方有何感悟 “一朝一夕,我已足矣!” (本章完) 第6章 求变遇旧难立,大器不啄难成 第6章 求变遇旧难立,大器不啄难成 面对重心的话,重明没有再问,也没有再看,因为他已经在对方的眼中察觉到了一丝东西,那是许久未见之物,可也是这山中忌讳之物。 至此,一股情绪在他心头升起,只见他轻轻起身。 “诸位道友,这本宝鉴乃是于百年之前人物流传下来,本在后山祠庙供奉,非掌门不得翻越!” 这几句话,份量极重,一时间,让其余几人都是面上一惊,有些惊讶的看着手中宝物,不知该做何说辞,而察觉出异样的重明却摆摆手,接着说道。 “然百年前之物,我已遍阅,已今日之心境,欲行新事!” 讲到此处,重明负手立于大门高亮之位,白光透过他身形投出一个又长又大的影子,显得其人及其有气势与地位,加之身份和眼下行为,其余几人心中隐隐察觉有大事即将发生。 “不知掌门欲行何事!” 原本心中已然变了几变的柳木此刻更是不解,他没有想到,今日竟然有幸能一度前人宝物,毕竟那可是需要无数机缘才有幸得尝一窥的无上法门,试问哪个修行之人会不好奇呢。而对于这个特殊的时刻,对方又讲出此话,作为一个一向沉稳之人,此刻心中不免有三分激动。 “此事,我已想了近乎十年,只因昔日那一劫难,让我不由反思,如今邪魔愈发强盛,我门几乎式微,皆因其守旧,想我门人,山门上下不过几十,而今日之功果与百年前,全然未有惊艳起色,若是长此以往,只怕天剑 …” 讲到此处,重明轻叹一口气,而后转身至自身正面于阴影中缓缓吐出两个字 “断矣!” 面对他的说辞,其余几人陷入沉思,只是何明眼神似乎与众人皆不相同,好像在坚持着什么。 “掌门师兄,你这番话,我却不懂,门派延续百年来,从未变过,也从未断过,为何今日说此等意欲掘坟灭祖之言!” 见何明语气有重,应玄摆手示意。而一旁的三苍则是看了看有些固执的何明与面色尚有犹豫的重明,然后伸手把那本上清宝鉴轻轻合了起来,然后拿在手中,起身走至重明身前,看着眼神奇特的对方,轻轻将宝鉴递给对方。重明见此举,伸手去接。当两只枯手各执一段时候,奇怪的是,三苍并未放手,而是看着对方问了一句。 “重明师兄,这宝鉴,你参透了几分!” “三分!” “才三分,恐不足以评昨日!” 说着,三苍转身回去,重明接过宝鉴也未言语。柳木看看众人心知气氛不妙,然后看看沉默的重心,然后开口打破此刻的困境。 “既然是掌门所思,必然有其独到之处,方才宝鉴内容,我等也翻越过几页,当真卓尔不凡,我等方外之人,自该安天命,渡世人,已乘天地之理。可这世俗不知已经走至哪般,我等又不太与外界相通,不若取个中庸之道!诸位意下如何” 柳木一番话,让何明也似乎意识到什么,自己身为刑罚执掌,居然带头冲撞了掌门,这也是无礼,可想到自己出于为山门着想,自然不愿认错,不由的别过脸去,绷起脸来。 重心见其他之人未曾立即表态,察觉了柳木的苦苦良心,也急忙站起身摆手讲和 “传承也好,变革也罢,只要不为恶,我都是支持的!” “话是如此,可百年之智,难道未曾有人动过?长年累月,必有其理!” 三苍接过话就脱口而出,显然碍于重明重心的身份关系,他觉的对方是偏向重明。 应玄大师见事态有些僵,自觉不太妙,就想急忙找个什么话题转移一下,正苦恼间,忽然想起刚才何道长说的庙头村那天资卓越弟子,虽然方才两人拌了几句嘴,可也全不在意,就急忙开口讲起来。 “我早些年门下新收之徒最近如今也颇有些成就,想来,再过三年,就到了我们天剑宗的论剑之时,不如到时候选几个杰出子弟让他们下山游历一番,也好看看我们这些数百年前的遗物是否还有其价值,若是不足,自然为保山门延续,当推陈出新。若是足矣!那就在见机行事不知如何?” 此言一出,重明轻轻点头。再看何明,听到这话,眼中一亮,因为最近几年,他门下的徒儿进步神速,实乃百年不遇奇才,正愁无处展示,作为师傅的他,虽然无缘掌门之位,可如果自己一手调教的徒儿能够技压群雄,成为后起之秀,那也让他感觉十分有面子。想到这里,脸上升起一团暖意,也不管其他人什么样,他就兴奋的率先表态支持。 “好!好!!还是应玄师妹说的好,等到时候,就让我的徒儿带领几位后期之秀入世扫荡那些邪魔,扬我门威!” 讲到这里,何明的脸上满是喜悦和向往。其他几人见他这般自信,不免心中好奇,究竟对方是有如何把握才敢夸下这等海口。但同在一山修行,彼此性格还是多少熟悉,以何明为人,他既然敢这么说,只怕到时候,就真的会镇服所有人,只是其余几人也非浪的虚名,虽有心比斗,可不在嘴上,只是默默等着。 见众人神态是皆如此,重明也是心中高兴。而面对手中的上清宝鉴,他又缓缓说道 “此书我已取出翻越无数,奈何资质愚钝,如今已无前进之法,诸位道友且拿去,随意翻看吧!假以时日,若有大成,也是山门之幸,可喜可贺!” 可面对此举,除了重心外四人都是一阵犹豫,虽然眼中不时窥探,可思索交谈一番后,还是应玄率先表态“虽说如此,可终归山门之宝,不可轻慢,我等已如今年月,自知前路无期,不若作为奖励赠予新秀之奖励,更有大用!” 其余几人也纷纷点头,一见事情有了着落,众人好似都有了当务之事!又各自寒暄几句,就独留下重心,其他之人各自回去了。 修真之路,孤海高峰。 重明看着只剩半撇胡子的重心,心中毫无波动,只是觉得不雅观,抬手一挥,那半撇胡子也潸然落地,这样一来,整齐许多。 对方感受到脸上变化,伸手摸了摸,也是尴尬的笑笑。 “你的三元太一心法练至第几层了。” “哦!…早就练到第四层了!” 听到对方回答,重明没有多说什么,其实心中有了答案,也不方便拆穿他,只是今日刚好再见,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点久违的人间思绪,忍不住多看几眼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也许是察觉自己的眼神让对方有些尴尬,他就顺势带头走出殿外,重心也很配合,在这高山之上,尤其是这个年纪,血统往往比思绪更有直接的诱惑力。 高高的山,白白的云,云离山很远,山看云很远。 “我听何道长说他收的那个徒弟是个奇才,不知你收的那个…” 重心一听,想起自己那个顽徒,只是一阵头大,可又顾忌面子,就信誓旦旦说起来“我那徒儿虽然顽劣了点,但悟性也不错,现如今,心法已经倒背如流!可比我强多了” 听出对方似乎还有些骄傲,重明也是心中欣喜,毕竟自己当年求道之时,机缘之下做了这天剑宗的首位,也不知后来怎的心血来潮,居然将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也给拽了上来,虽然他人颇有微词,但在这里,总比之那嘈杂的俗世安全的多了。 眼见对方在思考什么,重心也没打断,只是符合着脚步,缓缓迈步青石地板上,两侧的竹林沙沙作响,叫人忍不住去看,去听。 “等到下次论剑之时,你会让你那徒儿去参加吗?” 重心一听,心中是万千不愿,只因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资质较差,而那徒儿的资质也不怎么样,自己三番几次教对方背心法,学提气,可对方就跟个木头一样不开窍,久而久之,自己也懒得管了,至今,已有两年未提修炼之事,全当个解闷工具,陪伴自己!想到此处,为了不丢人,急忙摆手示意 “算了算了,那顽徒,有地方吃饭就不错了,还谈什么论剑!他呀!胆子小的很!” “孩子而已,多多调教,将来必成大器!” “成不成大器不重要,以后少捉弄我这把老骨头就行了!” 说完此话有些担忧的一摸嘴巴上原本长胡子的地方,这一行为着实让一旁的重明脸上露出笑意,说着话,伸手就拉着对方要飞去看看许久未见的朱若为长成了什么模样。 (本章完) 第7章 年轻祸事 第7章 年轻祸事 转眼之间,熟悉的小屋内,少年朱若为正站在重明重心身前,毕恭毕敬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劣迹神色,分明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 重明看着眼前少年,虽然不是第一次相见,可为人安静。上次见面时,对方还是个五六岁的模样,而如今一身灰色短袍让那精瘦的身形格外挺拔,平平无奇的相貌,再加之沉默寡言的神态,除了两只大眼不断四处观察着身前两人的神态,未曾敢有半点声响。 此刻的朱若为心中却叫苦连连,怎么也没有想到师傅会把掌门给带来,想着刚才重心给自己介绍对方身份之时,那种惊讶感,真是多少年来罕见至极。而自己更是紧张到先是发呆,然后磕头之后就又呆在这里不知该干些什么。只是偷偷察觉两人正不断上下打量着自己,他们也不说话,时间一长,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愣着干嘛!还不去倒茶!等着师傅我伺候你呢!?” 重心率先叫了起来,显然对方的发呆让自己失了面子,不免有些腔调高亢几分。 “哦…对对!” 恍然大悟的朱若为急忙手忙脚乱的就跑了出去。只剩身后两人在屋内相视一看,后笑着说起什么。 很快,点点白雾就盘绕而起,两盏茶杯旁,重明重心正在轻轻议论着什么,忽然,重明回过头,轻轻摆摆手示意朱若为上前几步,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刚才上茶之时,重明先一步伸手去接茶盏,只因他有意试探这少年究竟修为如何,而当他的枯手接触对方的瞬间,少年温热的体温在一瞬间已被他那高深的气息探查了个究竟,只是一瞬间,他那原本还有几分悦色的眼神变了几变,又恢复如初,变化之快,就连一旁的重心也难以察觉。 朱若为见一门之主又是自己师傅的大哥招呼自己过去,心中本来念想沾亲三分熟,心中顾虑自然少了几分。可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赶忙看了几眼自己的师傅,似是心中有点发虚,但脚下却不知为何止不住就迈了上去。 盯着眼前少年,一番仔细观察下,重明示意对方抬手,细细看了看掌心,又看了看面相,似乎颇有些江湖相师之风。仔细查看后,轻轻问起来。 “上山多少时日了!” “…十多年了!” 重明轻轻点头,然后又继续问道“住的,还习惯吗?” 朱若为心中一惊,心想莫非真是沾了师傅的光?急忙又看了看一旁的师傅,不料对方反嘴先呛道 “看我干嘛?又不是问我!你平时不是挺活蹦乱跳的吗?怎么这会就不行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朱若为脸上热辣辣的,心中狠狠叫苦,眼睛稍微动了一下,一个坏心思就上了心头,脑海里一番盘算,想必到了晚上,自己的师傅就又要遭殃了。 重明看到朱若为翻眼去看重心,一下子就猜透了对方心思,也不点破,只是继续问道。 “凡是我天剑一脉弟子,都需要潜心修炼,不知你现在心法到第几层了!” 朱若为听到对方这么问,眼睛眨了眨,思索几秒钟,忽然脸上一变,有些不好意思的就伸出右手的四根手指,脸上却都是兴奋神色,而后撇了一眼一旁看向自己的师傅重心,抛去一个轻佻的眼神,满满的不屑神色。 而这也确实让对方端起的茶杯停在了半空,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对方那四根稚嫩的手指头。他猜出了这小子会有些顽劣和不着调,却没有猜到对方的回答居然跟自己先前所讲全不相同,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天天捉弄自己的顽徒,居然谎称到了第四层。但虽说对方顽劣了点,这小子的心性他还是能把控几分,一时间,他又高兴又担心。 虽然心中真的就隐隐相信对方真的超越了自己,达到了罕见的第四层,但又有些担忧。毕竟这天剑山上修为心法不过一共九层,据传达到第四层之时,已经可以驱物御器,而到了第八层,几乎与诸位师尊同类。 但,若是寻常之人,前三层或许可期,但第四层之难,足够多数人含恨一生,少说也要二十年起步。 而在自己印象中,这小子一向贪玩,懒懒散散的,怎么今天居然说出这等大话。 可,也只是一瞬,另一种担忧神色也很快出现在他的眼中,让他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神不太对的看向对方那有些得意的神色。 得到对方的答复后,重明反而一点也不惊讶,转头去看向一旁的重心,似乎要说些什么,谁知道重心急忙脸色怪异的摆手示意劣徒说话不知轻重,并扬言他哪里有这种能耐,估计是记错了,记错了!说着话,急忙赔笑连连,然后提醒道 “喝茶!喝茶!” 说着,自己端起茶杯赶紧喝了一口。若在外人面前,这两人的兄弟关系一向平淡,但只要没有外人,两人之间也就没了许多顾忌,重心自然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而重明却是当了真,轻轻掀开茶杯的青瓷盖子,露出里面的清澈茶水,白瓷杯底的绿色茶叶丝错综复杂的静静躺在那里,他不喝,只是静静让杯子继续安放桌面。 “来,若为!既然你已经到了第四层,那就试试能否站在原地挪动我这杯茶水吧!” 重明的话让一旁的重心多少有些担心,再看对方的神色,却似半开玩笑,他心中也算了解对方,如果今天这小子当真到了第四层挪动了杯子,让对方眼前一亮,褒奖之词,赞美之举对方绝不会姑息,甚至可能念在其天赋异禀,心性乖巧的份上,会用心栽培,可如果…… 想到了什么之后,他就打算开口。可一旁的重明却先抬手制止了他,眼神的坚定似乎十分在意接下来发生的事。 而对方的这副神态显然已经不似在看待一个自家孩童的眼神。可对方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他今日突然这样,又是为何呢? “净逞口舌之快,还不给你师叔跪下道歉!” 重心突然有些急躁立刻脸色一变旁敲侧击起一旁的朱若为,也顾不得对方摆手示意自己不要说话的事。 而朱若为似乎全不在意,少年的轻狂心性,神色轻浮,在此刻,他的心中,依然惦记着那丝丝的幻想,甚至于都开始猜测对方如果被自己震惊之后的模样了。而这也着实让重心担心不已,他隐隐感觉今天要发生点大事! 眼光扫过一旁重明逐渐又添加几分冰冷的眼神,他心中不仅暗骂这个混账徒弟,这次,只怕是真要闯祸了。 但同时,他也不免脑海反思,按照大哥的修为,今天为何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在上清宫中提到的事?可这山上那么多徒弟,为何翩翩挑中我这个不争气的小子! “若为!你可知道,我们修行之人,最忌讳什么!” 重明起身轻轻拍了下有点面色沉重的重心,示意对方不必惊慌。 “心骄,气燥” 四个字,准确无误,也让重明连连点头,面色回复如常嘴里赞许“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接着又说一句“你可知道,在这天剑山上,若是有错!要受多大的惩罚!” “…” 讲到这里,朱若为忽然意识到什么,敏锐的他心中开始隐隐感到不安,逐渐加快的心跳让他有些担忧的再次看向自己的师傅。他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究竟哪里错了!但直觉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去看向那个自己心中最后的依靠。而这一眼却被一个不容反驳的声音打断了“你不用看他,男儿之身,言出必行!” 说完之后,摆手示意桌上尚且冒着白烟的杯子。这一下,朱若为才彻底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轻浮似乎给自己惹了麻烦,可扪心自问,他也并非满嘴乱说。急忙反思自己昔日的功课成果,自己确实在许多时候经常偷懒,也好几次卡在第一二层许久不得进展,可每次自己的好友缘随云前来找自己玩耍,对方也会顺手问及心法修行之事,自己更是无数次坦言遇到的瓶颈,再后来,对方索性就把他的一些独到见解和捷径门路讲给了自己,而自己虽然愚笨,但山中几乎又无人和自己玩耍嬉闹,闲暇之余每每静坐参研,也确实让枯燥的心安静许多,这样时间一久不知不觉就摸到了第四层的门槛,可眼下,对方让自己用第四层才会的这种御物之法,却着实有些棘手,只因为自己自从上月初感觉踏入了第四层的门槛后,就因为想到师傅重心才第三层的境界,就开始属于懒散,天天耍闹贪玩了,眼下这般,真是悔不该逞那口舌之快! 可身前两人已不再言语,自己的师傅重心显然也是知晓徒儿本性,看了对方有些紧张的神色,索性无奈的闭上眼,不去看接下来发生的事,若是对方做到了,那自己脸上有光,若是做不到,还不如彻底眼不见为净。想到此处,他也认识到毕竟对方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好好调教调教。 眼见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朱若为无奈之下,唯有尽力一试。以自己最后一次练功的回忆来说,挪动一下,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他开始整理心情,让自己先安定下来。随着呼吸四五次之后,他的心神悄然安定,望着眼前桌上茶杯,他现在唯有全力一试。至于后果惩罚什么的,也都不在乎了,反正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实在不行就忍痛让那老道士何明打自己一顿就是了。 说话间,他已催动心法周身之气皆为他用,感受着丹田头顶足底的三道气流顺着身上经脉伴随一股凉气缓缓游走,很快凝于右掌前的虎口。 就听朱若为小声念叨一句“心为神往,御做行前!” 一时间四周安静至极,而重心更是不敢睁开眼,心中暗自咒骂,这傻徒弟为何要试,直接跪在那里磕几个头,我再卖卖老脸不就结束的事情,可现在…想到最后,他不由的身子一靠暗自叹息。 伴随着朱若为的动作,就见那原本安放于桌上茶杯里面的平静水面似乎纹丝不动,显然,失败了! 看了眼杯中情况,重明转头看向面色凝重的朱若为,似乎在通过眼神征求对方的回复。 朱若为也是警觉到自己的失败,心中已然凉了大半,心中忽然想起何明打人时的凶狠模样,紧张在一瞬间让他额头冒汗,急忙再次运起心法就要重复一试 “心为神往,欲做行前!” 随着这次有些着急的口诀声音让其余两人结结实实听了个仔细,而那杯茶水却依然纹丝不动,仿佛长了根一般。 失败后要面临的惩罚化作巨大的浪潮顷刻间让朱若为心神彻底迷乱,他的呼吸变的的凌乱,眼神慌乱之余,急忙就要再试 “心…” 没等他念出第二个字,一声脆响,茶杯轻轻合上了!面对重明此刻冷清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今天的大祸算是闯下了。 想起师傅昔日再三教会自己,祸从口出,终是不信。 眼下唯一之法,他看向自己那依然紧紧闭着眼睛不愿再看的师傅重心,脑袋里一片空白,无形的压力让他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此刻,他只希望师傅能替自己求求情,让责罚尽量轻一些! “我们修行之人,第一修的就是心,所谓道,于底便是德,所以山门的规矩第一条便是三缄汝口!怕就怕在有术无道,祸乱苍生!” 听到此处,一旁的重心缓缓睁开眼,呼吸起伏的胸口显得格外明显,他忍不住开口打断“重明掌门!” 一旁的重明抢先摆摆手,示意他不需多言,而后就自顾自的接着讲 “我念你年纪尚轻,又是初犯,也不难为你,你就去打扫后山碑林吧,每天都需要将石碑擦洗干净,以此来好好静心安神。到了晚上,就在那松林的针床刺被下好好磨练心性,我相信,两年之后,定有收获!” “啊!” 朱若为一声惊呼,一旁的重心则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大哥!” 重明的话如同一道晴空霹雳,让朱若为的心一下跌入万劫不复之地,听到碑林两个字和擦洗干净之时心里姑且还沾沾自喜,感念师傅和他的关系,可当听到晚上要睡在松林!他可就彻底的接受不了,尤其是听到期限两年,一瞬间,他只感觉,现在真是有种难言之痛!想到晚上有谁会在那种到处是松针的地方,还有那空荡荡冷冰冰连鬼都没有一个的碑林。一股及其不甘愿的情绪让他顿时面如土色! “你这顽劣家伙,还不赶紧认错,让他饶了你!” 此时的重心也不管自己的面子了,看着发呆的朱若为张嘴就冲他喊了起来,而朱若为也被这话一激,立刻反应过来,当时脑袋就如木鱼一般疯狂敲地,嘴里不住连声讨扰。 (本章完) 第8章 年少轻狂认罚,大祸临头不知 第8章 年少轻狂认罚,大祸临头不知 任他磕头如捣蒜,终究,重明还是站了起来。脚步未动,神色平静,只是身形不知不觉在一双深思的眼神中整个人悄然化作一阵白烟转瞬消散。 作为一山之主,这等修为也算不上惊奇! “唉!” 重心一声叹息,眉头紧锁,猛的灌了一口茶,眼睛也不去看依旧不停磕头的朱若为,心中自思真是活该找罪受。可又一想,对方这样,自己也难逃责任,一时间只觉的心中难受,再看对方现在认错的样子,不觉竟心中一阵厌恶,忍不住怒喝一句 “够了!” “人都走了,你还磕,有什么用!” 几句话,让重心百感交集,心中的烦恼此刻集在一处无法宣泄。一拍桌子,愤愤甩下一句 “自作自受!” 然后头也不回的踏步出去。 朱若为顶着额头的一个红包,忍着痛,默默看着师傅离去,心中委屈的叫了两三声,对方好似听不见,也不回应,显然和以往不太一样。 自己此刻被孤零零落在这里,只觉的一瞬之间,天地落差,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十多年来,他们之间虽然小打小闹,但每次最后都是师傅他老人家以各种借口来重新改善两人的关系,所以,自然也是屡次无所顾忌,可这次,终是这份年少轻狂惹了祸。 此刻的他,沉寂片刻后,不知为何略觉心中不快,甚至隐隐的,居然有那么一丝怨恨。伸手轻轻摸了摸额头的那个包,只是轻轻一碰,巨大的痛感就让他一瞬间五官拧在一起,真是痛煞人也! 被痛感这么一刺激,他的脑袋里居然开始催生另一种想法,他不懂为何只因为自己虚报了一点成果,就要受这种惩罚,而且还是两年必须睡在松林,那滋味想想都浑身开始难受! 思来想去,越想越气,这一股小小的情绪,终究让他在无数一次次的注视中扩至最大。他此刻怎么也想不明白,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而且自己也确实已经开始研习第四层的心法了,又不是相差太大,假以时日,只要再跟缘随云交谈一番,必然可以领悟第四层的大部分精要。何必执着于什么骄啊燥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哪有讲的那么严重! 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心中越是不服,左思右想,一咬牙,那股热血就升上脑门,擦石碑就擦石碑!反正自己又不是没干过,师傅以前也让自己擦过几次,虽然都偷懒去玩了,可也大致看过地方,能有什么难的! 想到这,少年的冲动让他又轻轻碰了几下头上的包,然后懊恼之余在心中暗暗咒骂师傅干嘛非要让自己给对方磕那么多头,他肯定了解对方的为人,还让自己吃这些罪,真是的! 年少轻狂,也不过如此,纵然是错,可又得不到解惑,最终意气用事,踏上极端。 此刻的朱若为绝想不到,自己此次的遭遇,造就了他一生的转折。 负气之下,他就收拾东西,带了些吃的和衣物就顺着山路跑向后山. 这天剑山,其实并非常人所见只有一道。 云层之上,有主峰一脉,便是通体如剑之山体,冷锋锐石,青枝绿叶。此常人所见之像,在高云之上,则是另一番奇景。 在那浩瀚晴空,无限薄云之间,有奇石数百不等,大小不一,如环似卫,以天剑主峰为心,悬而不落。 如云般浮于流云之内,似岛处长百色绿物增奇。 其中,有五处最大之石,岩高为峰,脚下碎石成群,显得主像正位,高低远近各不相同。而此五峰上更是山水皆全,四季常绿,非,常人可明其玄机。 五处高峰正是天剑一脉五位师长各自的道场所在,他们如群星般围绕着天剑山的主脉,整个天剑宗的大殿就在主峰之上,各处更无桥梁绳索,每到重要事宜,五门弟子皆需御空而至,因此,也对各个支系弟子的修为是一种挑战。 在天剑山上除了重明和重心暂居主峰外,五位师长他们每人都守一处。 而所谓的碑林就在重心与朱若为所住小屋之后的半山腰,中途需要经过一个宗祠,因为朱若为的身份,所以在以前他经常偷跑出来玩耍,虽然山上也找不到玩伴,可对于一个年幼贪玩的孩童来说,只要不是呆在一处,也总会发现有趣的事情。 顺着记忆,朱若为也不打算跟自己的师傅说一声就赌气的自己出发了,一边走,一边还在心里默默责怪师傅他老糊涂,为什么要把掌门带来看自己,而且明明他亲口说过掌门和他是亲兄弟,结果还是让自己受了这样的处罚,真是越想心里越气。 走了一段,就来至一片空旷处,在一片拐角的巨大圆石后面,就是一个及其朴素的小庙一般建筑,屋子造的很巧妙,除了门头和两步宽的灰色砖墙在外面裸露,剩下的建筑内部看样子全部箧进了厚重的山体中,连接之处,杂草丛生也无人打理,但却不影响美观,反而和山石上的绿意互相呼应,显的格外自然。岁月让建筑的颜色显的年代久远,空荡荡的门头上,似乎少了点什么。 朱若为停下脚步,眼睛在四下快速搜索一番,可看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找到,似乎有些失望。 “唉?那个看庙老头呢?” 朱若为喃喃自语一番,以前几次偷跑出来,都会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在这打扫,而看看这四周地上干净如初,也不知今天那老头又去哪里了。 正想着,背后忽然有人喊了两声,而自己脚部也猛的被拍打几下。 “抬脚,抬脚!” 伴随着催促的高亢声音,一个身子有些矮小的黑衣老人正拿着扫把不住拍打挡在自己前面的朱若为脚部。 朱若为本来就四处找他,现在对方居然悄无声息的从自己身后出现,也是吓了他一大跳,急忙给对方让开,并反嘴质问起来 “嘿!你这老头,总是神出鬼没的!” 对方听他说话,也随即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朱若为,就继续低头继续打扫着那本就已经很干净的地面,并反问起来 “哼!原来是你小子啊!今天又准备来我这偷点什么东西啊!” 朱若为一听,也是心头一乐,刚刚的烦恼暂时忘在脑后,就打趣起来“谁要偷你的东西,我可不是那种人!” “哼!你小子,第一次来就把我的贡果给顺走了一个,自那以后每次来,我都发现会少点什么!” 说到这里,然后停下手上扫把,抬头眼神浓重的看着对方问了一句 “你偷些吃的,我还能理解,可我不明白,你拿我一个老人家捶背的小棍干嘛?” 听到对方这么说,朱若为立马想起了此事,有一次他的好友缘随云来找他的时候,为了讨他师傅何明开心,朱若为就顺手把对方的那个经常在自己面前捶背的一根手感不错的小木棍偷了去给自己好友。可虽然自己知道真实情况,但眼下肯定打死也不能承认,于是就面色一改,严肃的反驳起来“这话说的,什么叫偷,你那贡品是猴子拿去吃了又不是我,而且你那木棍,谁稀罕,我要了也没用啊,你再想想是不是自己忘哪里了!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对方见朱若为这么说,老人心知对方胡搅蛮缠。也不去跟他计较,就低头继续扫地,刚一低头,看见朱若为手里拿着包袱,就头也不抬的继续扫地并顺嘴问了句“这次又惹了什么事啊!” 朱若为心知这老头眼尖的很,可奈何他就是倔的很,嗓门一高嚷起来 “什么叫惹了什么事!我这是受掌门之命前去擦拭碑林那些没人关心的石碑!” 听到掌门两个字,那扫地老人不屑的冷哼一声,身子顺势抖了一下,开口嘲弄起来 “哼哼!哪个掌门!就那个拉着自己胞弟的无能之辈吗?” 对方的一句话满满的不屑与嘲弄,尤其是对于无能胞弟几个字!朱若为心中甚是不平,可想到今天自己遭遇的事,他还是将已经到嘴边的话给生生吞了回去。 察觉到朱若为的沉默,那老头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这个今日有点反常的小子,显然这跟对方平时的反应并不相符,若是平常谁敢说他师傅坏话,他肯定饶不了对方,而自己因为年纪大了,遭罪最多的就反倒是那些屋子里贡果一类的东西。接着他又继续扫地,也不搭理对方。嘴里不住自言自语念叨着“碑林好啊!碑林好啊!安静!” 一边扫,一边转向屋子里面,那本就无什么杂物的地上,被他很轻快的左右各扫出两片空气,随即转而进屋,正被对方搞的烦闷的朱若为看着,也不知道对方做这事的意义在哪里,看了看前去的路,眼睛忽然绕到一旁的小屋,反正天还早,不若先去那屋子里走走,顺便… 朱若为毕竟顽皮,刚才对方的言论也确实让他不太高兴,面对把自己拉扯大的师傅,虽然生气,可终归比外人亲近的多,虽然嘴上不说,可眼下就要去做点坏事好好捉弄一下对方,想到这里,他就脚步轻快的跟了进去。 一股香味静静弥漫在入门处凝而不散,朱若为向内走了三步,空间大了不少,此刻的扫地老人正躺在室内的朱椅上闭目养神,扫把就放在他脚边不远处,听到有人进来,他也不睁眼,似乎知道是谁。 朱若为见他不吭声,就开始四处打量有没有什么吸引自己的东西,可看了好几遍,这里除了密密麻麻四周围城一个大圈的三列排位外,再无其他稀奇之物,那黄色布台上的黑色木质牌位静静立在那里,上面金色的各种大小不一的字迹被每个牌子前的一根细香静静供奉着,朱若为对上面的字一点也不敢兴趣,他又看了一圈,见无甚可取,索性,就将眼光开始反复流连在谁的牌位前贡果更新鲜可口这点上。 (本章完) 第9章 路过宗祠顺物,眼见欺凌救小 第9章 路过宗祠顺物,眼见欺凌救小 仔细看了几圈,实在没什么太吸引自己的品相,索性就随便找一个好了! 想到这里,他就顺势走向右手边的角落里第一个牌位前,孤烟杳杳的后面是平平无奇的工整字迹静静刻在黑色的木牌上,朱一息。 朱若为看到字迹,心中惊叹,真是好运气,居然是同姓之人,师傅说过,同姓之后代五百年前生于一人身,想来,我们也是亲戚,既然是亲戚,看你孤苦伶仃自己在这高山上又没个亲人祭奠,我就索性给你鞠个躬吧! 一旁的扫地老人虽然闭着眼,却是眼中留有一道缝,他心中知道这小子品行顽劣,所以暗暗观察,可看他转头走向一个牌位,然后看了看,居然静静弯腰去躬身一拜,心中颇有些惊讶,不由得静静盯着这背影暗道长大不少。接着就见对方转身也不言语走了出去,似是刚刚了结了什么心愿一般,见对方出门,老人缓缓睁开眼,心中奇怪的很,也不知这小子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这样就走了。 好奇之下,老人回头去看对方刚才拜过的牌位,一看之下,那牌子上的名字让他眉头不禁微皱。顿时心中好似若有所思。 可再细看,发觉那牌位前盘子里的新鲜桃子居然被人顺走一个,心中气恼之下急忙起身,暗暗叫苦,刚才稍一分心,居然又被这小子得逞了,可眼光余视扫见那牌位上名字朱一息三个字又让他眼神一变,脑海中飞速记起些什么。 转头看向朱若为离去的方向,此刻空空的山路通向后山,他心中暗暗思索着什么,一些记忆让他眉头紧锁,不由感叹道,想不到岁月轮回,这天道最是无情! 想到此处,另一个白衣少年模样的背影调皮的出现在那条山道上,同样的年纪,同样的方向。 蜿蜒山道,转转停停,忽然,几声鸟叫惊住了朱若为的脚步,他顺着如同争吵一般的鸣叫就摸了过去,果然,在三四棵大树后,就听翅膀扑打声音愈发激烈。朱若为胆子不小,但面对于第一次听闻这种声音,他还是小心的慢慢探过脑袋。 一看之下,就见三只体态圆润的鸟正将一只灰色的雏鸟按在地上用白色的尖嘴不断攻击,那小鸟的哀嚎只是单一的不住发出同一种音调,似是在求饶,又像在反抗,可身旁地上凌乱脱落的稚嫩羽毛根部点点血迹让人看的心痛不已。 可怜这小家伙,如今经此一难,只怕免不了成为别人口食。 朱若为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原本的他只以为在人的世界中存在这种事情,可不曾想,原来鸟雀之中也有着这种事情。 看到这里,他不禁想起五年前的一次。有一位师叔带着几名徒儿前来拜访,而自己偷偷躲在外面静静查看,随后就听到走出外面的对方徒儿边走边议论重心的修为是何等地下,言语之间,颇有嘲笑戏弄之意。 而那时的自己听了之后也是心中生气,既然对方已知自己师傅修为底下,那又何必再说出来呢,难道作为一个修真练道之人不是应该心平气和掐灭是非之心吗?而随后,对方又说到了自己,只是短短几句话,就让躲在后面的朱若为忍无可忍,他大声跳出来斥责几人,可换来的,只是一段自己想忘也忘不了的噩梦。 耳旁的稚嫩叫声越发微弱凄惨,朱若为也被拉回眼前,他看着被按压在地上大张着嘴不断哀嚎的雏鸟那无奈神色,像极了当初被不断在两人之间来回用脚踹着哭泣的自己。 那种无力感,对于年幼懵懂的他们来说,根本不被允许想到跑这个字,因为此刻的他们心中只剩哭泣这种本能的求饶手段。 最终,朱若为跳了出来,捡起一根树枝只是轻轻一挥,就赶走了两个骑在对方身上的家伙。看着满地狼籍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家伙,那被绒毛遮住不断极速起伏的胸口散发着斑驳血迹,头顶的叫声盘旋不散,似乎是对人类插手的事耿耿于怀。 朱若为抬头去看,可刚一仰起脸,一点湿润就落在脸颊上,他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丢下手中的衣物包袱就低头快速在地上找起来。 可随着石块接二连三的出去,却一个也没有打中。反倒是两只头顶的鸟似乎怕了对方,就又绕了几圈叽叽喳喳一阵,最后还是飞走了。 只剩可怜的小家伙静静在地上,看着它还是大张着嘴不断哀鸣,那副神态何其像自己。 只是,那时的自己,却没有这么幸运。 看了好一会,他弯下身子,然后伸手就将对方捧在掌中,静静看着这个小家伙,那紧闭的精致小圆眼此刻只有一条缝,嘴巴似乎是合不上了,而胸口的起伏还在继续只是没有那么紧张了。 只是,朱若为绝对不会想到,他的这个行为,此刻正被一双眼紧紧盯着。 朱若为又看了一会,见对方逐渐稳定下来,而胸口的血迹也没有继续流淌,他自己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只是又看了看地上的散落羽毛,然后抬头看看晴朗天空,暗自感叹道 “没想到,我这个可怜人居然碰上一个比我更可怜的小家伙!要是把你丢在这,保不准被什么其他野兽吃了,不如跟我一道去碑林,那里刚好有水,可以喂你一点,要是你中途死了,我就顺势挖几把土给你埋了!” 想到这,朱若为忽然又打起坏心思,可再看着对方太过稚嫩的体型,又下不了狠手,索性,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包袱就继续出发。 很快,眼前景象豁然开阔,刚才还有种山中环绕遮蔽的安全感,可到了这里,脚下空荡的让人心中不免发毛,巨大的开阔地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无数四五尺宽两三掌厚的黑色石碑,即使是阳光正盛的现在,那些石碑之上也没有一丝的温热感。 由于石碑普遍四个人那样高,看起来,像一片黑压压的密林一样,乍看之下,整个人都被一种威亚感镇服的有些严肃起来。 而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一座高峰静静悬浮眼前,他那周遭脚下的几处碎石如同仆人般也不知蛰伏了多久,肉眼可见的顶上,隐约几道屋檐尚能察觉,可朱若为却不知那是哪家师傅的居所,同时,他也对此毫不关心。 手心的温热让朱若为急忙顺着记忆就去寻找,那逐渐微弱的声色此刻已经慢慢不可闻,跑了二三十步,水流的声音就在耳旁下方,他探出身子一看,不过一人多高,也就不在乎,随即一跃而并下顺手将包袱丢在地上,只见在自己刚才站的石道下方,一个小小的裂口正缓缓向外流着清澈透明的水,看那大小,四根指头并起来刚好可以堵住,而在他下面,一个如同凳子般大小的不规则粗糙石台由于常年被水流冲击,居然向内凹进去好大一个圆滑的坑,约莫有半条腿那么深的底部圆锥处,是一个心形的凸起,凸起之下,水被一点点吸入其中的暗坑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朱若为也不在乎这些,他急忙用指头去沾起一滴,然后缓缓送至那已经合上不少但依旧留有一道求生缝隙的黄口之上,对方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再去将嘴巴合上了,当清澈的水滴顺着嘴巴糊了上去,它甚至都没有反应一下。 “小家伙,我能帮你的这有这样,如果你活下去了,那就算了。要是活不下去,只能怪老天了! 正观察处,小家伙的喉部羽毛忽然鼓了一下,接着嘴上的水就吸收一点,这可把朱若为惊的眼中一亮,急忙又沾了一滴,而这次,对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吸了不少,一连好几滴下去,小家伙虽然看起来依然没有什么起色但却也配合的喝上不少。 朱若为看向四周,发现脚边有几棵嫩草,他灵机一动,伸手将小家伙放在石台的边缘上,自己伸手去拽上一根绿芽,然后就要往对方嘴里塞,可送至嘴边,转念想想不妥,眼睛一转,就用两个手指的指甲把绿芽一点点撕碎,然后缓缓喂给对方,也许是喝了水的缘故,那小家伙居然缓缓吞下不少,这不由得让朱若为感念起上天有好生之德,居然连这么个小东西,都知道求生。 同时,他看向身后黑压压一片死气沉沉的石碑,似乎也意识到今后可能也不会太过无聊。 喂饱了小家伙,朱若为转头看向石碑,走进去看,真切的冰凉感让他被眼前的巨大身影所震撼,伸手摸了摸,冰冷异常,而且一尘不染。他不禁想起前几次被师傅罚来这里擦石碑,自己也是发觉这石碑根本不会沾染尘土的特性,所以跑出去玩了许久,而最后师傅也并未多说什么。 想到此处,他心中暗喜,那剩下的就是在松林里熬上几日,待师傅心情好了,我再偷偷回去,想来,他也不会在意,更不会告知掌门。 想到这里,他就急忙转身去伸手在冰凉的水中洗了把脸,然后看着被水滴溅在身上发出几声哀叫的小东西,脸上露出和对方一样充满希望的神色。 将小家伙放入包袱,然后双手将包袱抱在怀中,朱若为顺着碑林缓缓走动,见一列列皆是净色,就心中更是高兴,眼下只剩往前走去看那即将栖身的松林又是个何种模样了。 (本章完) 第10章 松碑无言对立,两人冷言冷语 第10章 松碑无言对立,两人冷言冷语 顺着碑林一侧,缓缓走动,怀中包袱内的小家伙似乎睡了过去,也不出声。只剩朱若为顺着不能称为路的地面继续前走,在经过最后几片孤零零的落单石碑后,山势又生变化。 随着眼前出现半截断裂的黑色一人高石碑后,零星几棵松树出现在其对立面,朱若为看着半截断裂的石碑切口,十分杂乱,似乎是被蛮力给掰断的一样,而丢失的上部分此刻不知哪里去了。 站着石碑这边看向对面那逐渐多起来的松树,这受伤的黑色身躯如同是一道界限,轻轻分开了那些枝繁叶茂的植物,和这些冰冷沉默的黑石! 朱若为突然想到,这石碑好似被一双大手生生掰断一样,会不会是被那对立面的松树给咔嚓一下,好用来杀鸡儆猴的! 但只是想了想,他就不紧摇头嘲笑自己胡思乱想。 他也不在乎这些,轻轻绕过去就转向那越来越茂盛的松树林中。 也不知究竟历经了多少年岁,地上的落针随着越发深入而不断变的厚重,不时发出奇怪的响声。 每走几步,朱若为就胆怯回头看了一眼,见来时之路逐渐微弱,眼前景色更是林深难测,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索性,他就站在原地,四方的松树都是粗壮挺拔,高高的树冠遮蔽了大部分的太阳光线,阴凉之处的清爽此刻却让他不知为何却不寒而栗,甚至偶尔的鸟雀与奇异的响动,都让他隐隐害怕。 “既然让我擦石碑可以偷懒,那…睡在这里面,是不是也可以偷懒呢!” 朱若为想到此处,心中暗喜,回看四下反正也没人监督,那就自己说了算。于是转身就急忙奔向来时的入口。 随着阳光逐渐明朗,一脸得意的朱若为很快就来至入口处,看着远处的一众石碑默默盯着这个敌对势力中走出的异类,他不禁感叹外面的空气可当真比里面自在多了。 正想着今晚如何度过之时,就听头顶呼啸一声,只见一人影悄然落在不远处的石碑顶处,阳光下,一身白衣格外鲜艳,俊朗的五官十分迷人,净面之上的一双长眼甚至自带几分贵气。而对方后背上的一柄长剑也是格外惹眼。 “奉掌门之命,我来此监督你两年之难!” 两句话让朱若为原本窃喜的内心当时就沉了下去,可更让他害怕不已的是在看清了对方的长相之后,一幕不愿回想起的往事悄然爬上心头。 对方看了几眼,似乎也认出了什么,随着面色挑动,居然张嘴嘲弄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那混子师傅教出的混子徒弟!” 听到此言朱若为张嘴就要骂,可想起对方刚才的身手,自知又打不过,索性也闭上了嘴,扭过脸去,不再言语。 见对方不看自己,白衣男子冷哼一声,右手一抬,一道气劲打出,只听咔嚓一声,一根胳膊粗细的松枝被齐齐切断落了下去,不偏不正刚好砸在朱若为头顶。 “哈哈哈哈!” 蹲在那里摸着头不住难受的朱若为狠狠的看向对方得意的神色,心中甚是不平,可也只能咬牙忍耐,好在怀中衣物内的小家伙没事,毕竟,遭罪的,还得是自己这个大人。 “就用这树枝,沾了那一旁的水,把这碑林的石碑给我好好擦拭一番,要是漏了一处,看我不打你的狗头!” 说着话自顾自坐在那里,一脸享受的看着有气无处撒的朱若为。 而朱若虽然心中气恼,可也只能无奈的将包袱放在树下,然后不情愿的双手捡起笨重的树枝照对方说的做了起来。 忙了半天,转眼到了傍晚,饥肠辘辘的朱若为早已累的筋疲力尽,而清凉的风依旧若无其事的穿梭四下,打在他那疲惫的身上,他刚转头去洗了个脸,就觉脑袋一疼,随后,一个馒头落在洗脸的水池之内,看着干瘪的馒头静静在水上泡着,他的怒火几乎已经无法控制的转而看向对方,可就是这一眼,那不知何时已经来至地上不远处的白衣男子随手丢出一个石块,只听嗖的一声,就打在了对方的脑门上。 这结结实实的一击,让他彻底爆发,他愤恨的喊叫着冲向对方,可他不过是一个十四五的孩子,而对方不知已经修习了多久。 不过三两下,朱若为就如同猴子般被对方玩弄按压在身下,任他呼喊乱叫,可又能如何。 面对这种压倒性的胜利,对方却依旧不依不饶得继续说道 “别说是你了,就算你那不成才的师傅,也未必是我的对手。而且啊,听我师傅说你还是个资质极差的家伙,真是奇怪!现在的这天剑山居然连你这种庸人也能上下了?唉!” 说着,对方狠狠的在他脑袋上抽了一下,恼怒的朱若为双手撑地就要翻身,可他身子太软,又做不到,实力的差距让他在这一瞬间点燃了仇恨的火苗,这也是他自长大以来,第一次如此渴望能够打倒对方的东西,渴望着被帮助,渴望着有人能将对方狠狠修理一顿。然后让自己好好羞辱对方一通。 可这,不过是他的个人想像罢了,对方又打了他几下,似是察觉到时间不早了,就无趣的站起身,然后连头都不回的纵身离去。 冰冷的夜晚悄然降临,山上的风第一次透入骨髓的让他发抖,他就静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究竟趴了多久,只是整个人如同死了一般的安静。 天上的星星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天空,他们没有名字,也没有朋友,自是各自散发着光芒,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山风不知吹了第多少遍,地上趴着的那个身影依旧一动不动,他的脸上泪痕尚新,可却没有热泪再次涌出。 忽然,一丝强劲的山风自松林中吹进碑林之间。那些冰冷的石块此刻已经悄然与夜色混为一体,若不仔细去看,真是极难察觉。 但在那阵山风吹入碑林之间,幽深的石碑之间居然隐隐传出响动,似声乐,似呜咽,有些低沉,又夹杂着哀怨。 朱若为已经趴了许久,他静静听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可忽然,他的眼睛动了一下,因为在那片声音中,夹咋了一声微弱的哀叫。 是它的声音! 他犹豫了,可再三犹豫之后,还是缓缓爬了起来,身上不知是由于害怕还是寒冷而瑟瑟发抖,蹒跚几步后,他扶着那半截断了的石碑休息了好一会,微风吹过他的发梢,他抬头看了看星星,夜空很美,而他也很安静! 很快,那叫声就出现在了眼前,看着依然闭目的小家伙,那张尖嘴在他的眼前轻轻动了下,随着胸部轻轻起伏。那是一种信号,一种本能的生的信号。 朱若为想起了些什么,他静静将对方捧在手中,看着脆弱的对方,他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然后,他缓缓合上双掌,将那小家伙捂在其中,伴随着时间一长,里面的声音越发响了起来,而且有些急促。接着就是隐隐感觉对方的身子在自己那严丝合缝的掌内动了一下。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朱若为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摊开手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也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大难不死的小东西。 脑海中,回想起师傅给自己讲过的一段话“强者之强,不以凌人之上而强,弱者之弱,不以屈人之膝而弱。” 想到这里,他深深的开始自责,然后靠在树上单手将小家伙托在眼前,以星空为背景,静静问了声 “我该怎么办!” 看了一会,小家伙逐渐平静许多,稚嫩的叫声再起,朱若为想起什么,他起身缓缓走向水池,捡起里面已经泡的有些黏手的馒头,他只觉的肚子好饿,看着那白色的东西,犹豫再三,就啃了下去,冰冷的味道伴随着冷水顺着喉咙让整个身体为之一振,可他还是没有停止牙齿的咬动,因为他真的很饿很饿。 也不知吃了第几口,小家伙又叫了一声,他这才意识到什么,看了看对方,然后撕下一点,轻轻送至对方口中,然后滴入一滴水,那家伙似乎意识到什么,就吞了起来。 夜晚很冷,不知为何,今晚的风也有些大。 朱若为将小家伙放在怀中,自己靠着一棵大树,然后将衣物和几片针叶紧密的盖在身上,勉强着就迷糊了过去。 (本章完) 第11章 月夜噩梦悄至,灵物愁肠百转 第11章 月夜噩梦悄至,灵物愁肠百转 夜晚的月亮悄然而至,朱若为也不知睡了多久。 忽然,一声怪叫将他吵的睁开双眼。 看着明月当空,四周的环境却是大不相同,自己此刻正靠在巨石林立的一面石壁上,冰冷感透过毛孔让他无法控制的浑身难受。 他挣扎着站起身,脑子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更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是被皎洁的月光当头一照,只感觉浑身舒坦,忍不住抬头就去看。 那月亮可真大,上面的凹痕和斑点都隐约可见,而且整个满月的月相似乎有什么魔力一般,不住的吸引着他着魔般的不愿撤眼,仿佛只要再多看一眼,就可以得到多一份满足。 很快,一丝阴影从角落开始缓缓吞噬这美丽的景色,那肉眼可见的增长速度约莫到了三分之一的时候,才让人意识到居然是一种深沉孤独的蓝色。 在目光之下,天地不过转眼就被这种深蓝所囚禁。 这异样的场景,孤独的地方,陌生的风。 这一切,都好似另一个世界的降临一般! 接着,就是吼叫声四面八方的蜂拥而起,脚下的大地破土而开,从那分裂的深深口子下撒发出阵阵山海呼啸般的哀嚎声浪。不需要看,因为只是身上汗毛的摆动,就已经能让任何人联想到无数张脸,无数只手,无数个声音,无数种绝望! 惊慌之余的朱若为看着巨大的变化慌了神的张大嘴,脚下一个不稳,就要跌落深渊。 眼疾手快的他立刻飞身抬手抓住一处凸起,可那石块在抓牢的瞬间破碎,他整个人也瞬间失重坠了下去。 “啊!” 随着一声惊呼,满脸惊恐的朱若为醒了过来,惊慌的看了看四周。不断起伏的胸口预示着噩梦的恐怖影响。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同样的梦,同样的蓝色月亮。 也同样是在自己被人欺负之后。 看着漫天群星依然沉默,他静静感受着夜晚的寒冷不断侵袭自身,远处的松林和碑林都是漆黑一片,如果可以的话,他此刻真想那些陌生的松树能跟他说声你好。 这一刻,他突然开始不希望明天到来。因为那个讨厌的家伙明天一定会再次捉弄自己。想到这里,他就心中一阵烦闷,不知该如何化解。 忽然,胸口的地方动了一下,他低头去看,原来是那小家伙借着自己体温睡的正香,看着对方的样子,他忽然心中升起百般羡慕。 胡思乱想之下,安静的夜风很快再次送他入眠。等到阳光照遍他的全身,他才依依不情愿的睁开眼。 还没等他揉几下眼睛,一个石块就打了过来。结结实实打在朱若为懵懂的脸上,巨大的痛处让他整个人立刻就怒上心头,咬牙切齿之余,狠狠的瞪着眼就要去找那个令他厌恶的身影。 “喂!傻子!还不起来!” 粗俗的恶语自东南方传来,朱若为不耐烦的斜眼去看,果然是那个家伙。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长相如此脱俗之人居然会这般心性恶劣。 可他没什么好说的,翻身将身上东西拿掉,然后轻轻将怀里小家伙重新放在衣物之中包围。这个过程,他都很小心,生怕被对方见了抢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接着就是苦闷的一天,时间总是在沉默的时候过的很慢!朱若为不断用树枝沾着水往石碑上摔打擦拭,那本就光良漆黑的石碑在这种无关痛痒的擦拭下也全然没有一丝变化。 而在那高处坐着的家伙,也不言语,自顾自闭目养神,兴致来了的时候,就连眼都不争的唠叨几句,再不行就打出几个石块,他这人也是心狠,其他地方都不打,专打对方面门。 终于到了傍晚,朱若为在被对方一通羞辱后,气恼的靠在一块石碑前,脸上的痛处与心底的委屈让他又恨又恼,越想越气之下忍不住抬手就朝着石碑捶了上去。一下,两下,三下! 可石碑不会说话,只是用冰冷漆黑的身躯在温柔的夕阳下让这可怜的孩子静静依偎在自己那逐渐拉长的阴影中,似乎要将他拥抱一般。 只是这份伟大的阴凉,却抹不平对方心知的恼怒。 实在忍无可忍时,他就叫了几声,喊了几句。可空荡荡的四下,又有谁能回应他呢。 他想回去找师傅说理去,可不知为何,想起往日来都是师傅主动找自己,而如今,他都这般田地了,对方居然还没有来,莫不是也对自己当真很失望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自己活该呢。 一个人胡思乱想下去,天渐渐的黑了。 今晚的风很轻,只是不像昨天那般强烈。 朱若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双眼无神的看着前面,耳旁小家伙的叫声响了好久,可他似乎都没有听见。 忽然,一声奇怪的叫声响了一下,他自幼在山上长大,听不出是什么东西,可这声音还是将他的思绪拉回现代,察觉到了包袱里小家伙的微弱叫嚷。 他立刻抹了抹脸,然后跑过去,扒开衣物,看着身子已经好了不少的小家伙,忽然意识到什么。 但还是领着对方先去喝了几滴水,然后四处寻找一些嫩草撕碎了慢慢喂给对方。 又坐一会,腹中的饥饿感让他实在难以忍受,再加上昨天也没有好好吃东西,现在更是身心俱疲之下万念俱灰,真想一死了之。 正想着,随手就将小家伙放入怀中,呆呆的看着天空。 今晚的月色很圆,很亮,这让他想起那个梦,那个不可思议的梦境! “这世上,怎么会有蓝色的月亮呢!” 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呵呵冷笑两声,不禁自嘲起来“我一定是傻了!” 正想着,那个奇怪的叫声又叫了一下,而且很近,很轻,听起来,似乎还很温顺。 可朱若为并未在意,因为他师傅说过,这山上,根本没有什么太过凶险的野兽,有的,也是具有灵性的东西。 正想着,轻微的响动交替自松林深处传来,好奇催使着他还是忍不住侧身过去,露出半个脑袋查看。 只见皓月当空的松林深处,随着脚步缓缓而来,一个精致的身影逐渐明朗,在它踏入月光的那一刹那,天外的风吹的又急又大,它们流转在黑色的石碑之间,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呜似咽,哀怨婉转。 疾风之下,朱若为好奇的用手护住眼睛留出缝隙去偷偷看,在那一瞬间,他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惊艳之物。 月色温柔,洒满大地,同样落在那洁白的精致身体上,四肢的优雅在夜晚如同白玉,胯骨两侧洁白的毛发在微风中微微动了下,而那上面用毛色生成的转轮图案却依旧清晰可辨,似是着的火,又像动的雷,顺着光滑的脊背沿着高昂的脖颈之上,是一颗鹿的脑袋,黑色的巨大眼睛中闪动着迷茫与孤独,而他头上错综复杂的角似乎彰显着一种尊贵的身份。 它很美,很高雅!朱若为一时看的着了迷,连大气都不敢出。 它静静对着月亮,似乎在诉说什么,忽然,张嘴叫了一声,很响,很清脆,也很短。但不知为何,看着对方叫出此声,感觉十分悲伤,好像万千往事都会聚其中。 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如同是一棵在阳光下出生的种子,却在阴影中望着近在咫尺的光明静静生长了一辈子! 同时,又一阵疾风自天上袭来,撞入石碑间,那如同回应的声音响彻起来,两者仿佛在对话。 无数凄凉意味黯然笼罩四下,月下孤影,灵物诉殇。 它又叫了一声,音色低了三分,似乎有些难言,接着,天风三至,呜呜凄凄,缠缠绵绵。 多少神伤往事全在纷纷透体的千万周身毛孔中。 朱若为呆呆的看着,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景色,他不由得心中惊叹“莫非,这世上真有如此奇妙之景!” 天大地大,当真造化无穷。 但这对话似乎很短,那灵兽自刚才一鸣,就低头不语,看神态,好似陷入两难,踌躇满怀之下,轻轻哼了一声鼻息,就转身走向松林! 朱若为看到此处,见对方要走,自是不敢挽留,可肚中饥饿难受,他见有灵兽住在那林中,心想多半里面有些什么吃的可以饱腹,反正现在已至这般田地,不若进去找找看看,保不准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就摸爬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夜晚的松林十分难走,好在天上明月当空,隐隐还能看清不少景象,可眼跟着白色的身影越走越远,他又不敢快步去追,生怕脚下异响惊扰前面的灵兽,到时候,万一对方发起怒来,再攻击自己,那岂不要身死此处。 可转眼功夫,他就跟丢了那抹白色身影,一时间回头去看,四下都是一般模样,除了树就是影,全然没有一丝差别。只有那明月高挂头顶,也分不出个东南西北。 正在发愁,忽然声音响起,接着一道白影在远处蠕动,朱若为心中一想,反正后退无路,不若跟上去看看,既然是灵兽,总不至于当真害我性命吧。 想到这里,他就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第12章 遇险 第12章 遇险 松林深处,朱若为有一脚没一脚的跟着,脚下的松针咔咔作响,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生怕这次再跟丢了。 可随着身影越来越清晰,他越发察觉不对,先前所见之物,应该是一个四足行走的精致灵兽,可眼前这个,却是要大的多,而且离的近才惊觉是个人样的高猛之兽。 察觉不太对劲的朱若为心中暗暗叫苦,于是就停下脚步,打算先等对方离去。 可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停,对方也止步不前。 “难道,他是尿急?” 朱若为脑子里忽然蹦出这句话来,可随着空气中一阵腥臊味道传来,他不仅感叹自己的嘴现在可真是准的不是时候。 正想着,那白色身影又动了起来,见对方往前走去,朱若为心中高兴,料想自己还未被察觉,待对方完全消失,他就转身离去。 可一回头,发觉回去的路居然变成了漆黑一片,全然没了树的影子。 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然后伸手就试探性的摸了过去,这一摸不要紧,手上居然毛绒绒的传来一阵温热。 还没等他惊讶,一声叫喊在他面前叫了起来,巨大的叫声让朱若为原地猛的一颤,整个人瞬间没了血色。 接着就是一只大手将他一把提了起来。当他整个身子慢慢升起到一人多高,他才惊讶的发现,其实四周颜色根本没有变化,只是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巨大而又悄无声息的身影。 当月光下四目相对之时,朱若为被眼前这双凹陷的双眼所震慑,一个和人及其相似的巨大怪物此刻正将他拎至半空静静对视! 惊吓之余的朱若为忘记了呼吸,只是心跳加速的静静盯着那双不属于人类的眼睛。 而就在这时,一串响动传来,紧接着一个轻微的吼叫声在脑后传来,朱若为轻轻斜眼去看,这一眼更是把心脏差点吓停,只见一个与身前一般大小的白毛怪物此刻正站在身后,而自己刚刚跟着的的,可能就是对方! 眼见如此,朱若为心知恐怕有什么祸事即将发生,也为自己的莽撞悔恨不止,心中暗暗祈祷,若是师傅在这里,就好了! 与此同时,在小屋内,重心道长正在为徒弟的安危而担忧,只是想起那日重明说过,自己会派一名修行颇深的弟子日夜关照,绝不让他有什么闪失。并且,他发现此子身上有种别于他人之色,目前虽尚不敢断言,所以借此机会好好磨练一番心性,免的将来惹下更大祸事。 重心想到此处,心中自然不敢怀疑对方的判断,只是那口中所说的有别于他人之色,自己却从未发现。不由的陷入沉思,只是皓月当空,还是心中隐隐替那顽徒操心不已,无奈之下,只求对方吉人自有天相。 另一方面,朱若为此刻在两道厚重的的鼻息间苦苦挣扎,无奈之余,只得对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这么一直看着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兴许是被抓的烦了,他忍不住冲着眼前黑色怪物壮着胆子喊了一句“你们两个怪物,要吃就吃别在这磨磨蹭蹭的!” 可不曾想,那野兽似乎听懂了,当下将他拎至高处,居然真的张开了嘴。这一番操作让朱若为害怕的一时手足无措,慌乱之间怀里的小家伙似是受了刺激,忍不住发出一声鸣叫。 也正是这一声叫声,让那白色怪物急忙伸手将他拦下。月光下,被放至地上的朱若为不自觉已经尿了裤子,因为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对方是否又想到了什么新的吃法,而想起师傅说过山上都是灵兽之类的话,此刻他也是心中彻底破灭,刚才自己连对方的獠牙都看的清清楚楚,而眼下,这个伸手过来的白毛怪物只怕又有什么古怪想法。 想到这里,他记起以前师傅曾跟自己说过一个故事,其中他记得许多野兽是不吃死物的,想到这,他也顾不得两腿的冰凉感,立刻就脑袋一沉装死过去。 而那白毛怪物似乎全不在意,依旧伸手来拨对方胸口衣物,闭目的朱若为惊觉胸口异样,可害怕令他不敢睁眼,哪怕是想到自己怀中的小家伙,他也只能心中暗自感叹“好兄弟!大哥我这次也自身难保了!咱们各安天命吧!若有来生,再一起玩耍就是!” 可随着小家伙的叫声响起,朱若为身上的拨弄也停止了,似乎对方从他身上已经发觉了更有意思的玩物。担忧之际,他偷偷露出一点视线去看,就见两个大家伙此刻正将那只自己救了的小鸟捧在掌中,静静观察,脸上全然没有刚刚的凶戾气息。 朱若为心中默默祈祷,只求这两个怪物能放过自己,以后自己再也不敢进这松林中来了。一定好好洗心革面,孝敬师傅! 正想着,眼前两个大家伙居然真的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朱若为一眼,就捧着小鸟然后轻快离去。 察觉声音远去,朱若为偷偷睁开一丝眼睛,感觉安全了,才缓缓扭头起身,然后也顾不得其他,抬腿就要跑。可他没想到,自己刚一用力,脚下就被什么给绊了一下,一头栽倒地上,也不知撞在什么上,眼前一黑,居然昏了过去。 隐约中,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依稀间,好像是师傅正在呼唤自己。朱若为急忙抬头本能的扯着嗓子嗷了一声,很快,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 可刚一看仔细,他就看见一道白影正在朝自己走来。那怒气冲冲的神色,当下就让朱若为心中大叫不好,趁着两人距离尚远,害怕的内心急促催问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跑! 说时迟那时快,身体本能的奋起转身就什么也不管的开始跑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可以选择,以往而来,他都只是被动的默默承受,而现在,他知道,只要跑,就不会被打!更不会被羞辱。索性,就不顾一切的往松林深处冲了去。此刻的他只觉的身后之人可比昨日见那野兽有过之而无不及多了。 而那白衣男子见找了半天的混蛋居然当真躲在这里,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心中默默咒骂一句“这个混蛋,害我好找,要不是掌门扬言要我保你安全,任你死哪里去,我才不管!可现在,居然见我就跑,看我捉住你后不好好收拾你一顿” 正想着,他就奋力追赶。 两人追了一段,兴许是真的害怕对方,朱若为居然将对方狠狠甩在了身后,也不知跑了多久,只是发觉回头再也不见对方,他才胆战心惊的扶着一棵松树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气。 “唉!这个王八蛋,没想到,居然还跑不过我!看来,以后可以躲过他的魔爪了!” 正想着,脑门上忽然掉下来一个东西,轻轻砸在他脑袋上,才一抬头,此刻一只脚直接就朝他面门踩了下来。 随着朱若为倒在地上,一个白色身影就骑在了他的身上,原本不俗的面容此刻因为恼怒而狰狞起来,他狠狠的抽打着对方的脑袋,任凭对方拼命推搡,可还是不能阻挡那无孔不入的毒手。 打了一会,似是尽兴了,他才恋恋不舍的从对方身上站起身来,不屑的打打身上的尘土,面色如常依然气质不俗。 而被他打的口鼻流血的朱若为此刻满脸泪痕,脸上已是紫一块青一块十分不堪。 “哼!你这蠢东西,看你还敢不敢乱跑!” 听到对方这种言论,再也忍不住的朱若为不禁忍着哭声放声大叫起来“你才是蠢东西,你凭什么打我!这天剑山上哪个不是修心练道,谁似你这般恶毒至极!” “还敢嘴硬!” 说话间,对方抬脚就朝朱若为腹部踹去,这一下也不知力道如何,只是朱若为腹部一紧,加上连日来的遭遇,让他喉咙一热,鲜红的血液就流了出来。 见对方口吐鲜血,那男子似乎有些害怕。脸色变的迟疑起来。而这也被朱若为看在眼中,他冷笑起来“你等着,等我回去了,我一定去掌门那里告你!” 而这一番话,也确实直击对方心底软肋,本来,他的任务只是负责照看和安置,而他因为知晓对方身份后,故意捉弄报复对方,本来还想着好好收拾收拾对方,等时间一久,再给点好处,这样自己也好交代!可现在,反而棘手! 正面色困扰时候,四周忽然响起一声怪叫,让两人都是一惊,朱若为听后知道是昨晚那两只怪物,可眼下这种情形,他想跑,却不知对方是否会放过自己。 而在此时,那男子也是灵光一闪,冷冷笑道“野兽来了!你是要死还是要活?” 朱若为自然不懂,就见对方接着讲道“只要你答应我回去之后不把今日发生之事告诉任何人,我就饶你一命,并带你出去!” 听到对方这么说,朱若为本欲求饶,但不知为何,想起连日来的遭遇,自己的师傅似乎也对自己不管不顾,眼前这个人居然还恬不知耻的以此要挟,显然,自己出了问题,会让对方也受到不得了的惩罚,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心中哭笑,暗暗嘲讽“朱若为呀朱若为!你在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 见对方面色怪异不回答自己,那白衣男子猛的抽出长剑,闪光的轻盈剑身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辉,与执剑之人的身形相貌相得益彰。“你不回答也可以,我就顺势在这里将你杀死,等回去时候,众人问起,全当你被这里的猛兽啃食而亡!说着,长剑缓缓落下!” 听到对方的话,朱若为心中暗自惊讶,这所谓求缘的天剑宗内,居然会有如此心思恶毒之人,真是令人齿寒。 正想着,剑锋已至额头,对方见他还不答话,又狠狠督促道“快做决定!” “…” “我…” 朱若为只是说了一个字,就见身前之人脸色一变,一个巨大的身影自他被后将对方笼罩其中,那份阴暗正深深地刺痛着对方的五官,甚至于连那拿剑的手,也开始颤抖! 只见黑影一扫,就听一声脆响,那白衣男子已经抱着手腕脸色难看的连连后退,随后一张满是毛发的粗矿巨大面容自朱若为头顶往前一探张开大口露出四个手指粗细的白色獠牙奋力就是一吼。 而被这吼叫一震那人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拼命逃走! 转瞬间,只剩朱若为双眼直直的盯着那张面容缓缓看向自己,他静静看着那张已经合上的巨口,不由开始猜测自己身上的哪根骨头会先被咬碎嚼烂。 可正绝望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自那脑袋上的毛发间轻轻探出,接着,发出一声熟悉的叫声。 (本章完) 第13章 石洞 第13章 石洞 回过神时,朱若为正趴在一处温暖厚实的地方,身下的庞然大物驮着他正一摇一摆的往前走,脚步平缓。而在自己一旁,那个自己昨晚抛弃的小家伙又陷入了恬静沉睡,看着那幼小的身躯此刻已经恢复不少,胸口的绒毛也奇迹般长再次复苏,他不由的感叹这连番遭遇,当真是造化弄人,祸福相依。 “喂!黑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 朱若为自刚才被对方救了一命,就心中暗暗对这个相貌奇特的大家伙颇有好感,毕竟,细看之下,对方可比那个欺负自己的混蛋温柔多了。若是再叫对方怪物什么的,只怕也不合适,想必对方也是灵性之种,又是与人外形相似,思虑再三,索性就叫大哥吧,只是不知对方能否听得懂! 那身下的黑色野兽听见背后声响,也只是鼻息一重依然不言不语,只管往林中深处迈着脚步。 一路而去,松树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高,遮天蔽日之下,地上的落叶不知积攒了多少年月,即使是这样的庞大家伙,踩在上面,也是半个腿脚吞没其中。真是叫人看的瞠目结舌。 忽然,眼尖的朱若为看到不远处的地方,有一片条形之物在落叶下快速移动,转眼就消失不见,这也着实让他害怕不已,心中对这古老之地升起一道害怕之色。 很快,大家伙驼着朱若为就来至一棵巨大的松树旁,粗壮的树干估计需要五六人才能勉强合围,而在树后五步之处,就是结实的厚重山体。 大树高高而去,枝叶如同胳膊左右拦停,一面扶着山体,一面指着远处。 朱若为从未见过如此粗壮的大树,正好奇时,身子猛的一歪,他下意识抓紧身下的黑色毛发,就见那大家伙居然手脚并用抓着巨大的树叶开始向上攀爬,而且速度奇快。 朱若为身子被甩的东倒西歪,可双手却是丝毫不敢放松一点。回见身下地面逐渐被各种绿意遮蔽。朱若为更是好奇这家伙打算干嘛!正想着,前方的高处隐隐有台子一样的东西长在树身,远处刊物颇为小巧精致。这引的朱若为眼前一亮。 果然大家伙来到这里就停下身子,朱若为顺势去看,此刻的高度居然已经可以放眼整片松林只顶,除了身后的山体,再无一处可挡自身视线,阳光之下,劲风呼啸。大片大片的树顶如同一朵朵荷叶遍布脚下,更远处,是拐角的黑压压一片碑林,看起来,是如此渺小,还有那远处更加旷阔无限的天地,云霞浩瀚之处,几道孤峰静静飘在空中! 被那阳光一衬,这一瞬间,当真美轮美奂,让人陶醉不已。 但更让人惊讶的,其实还是身下的一方圆台,只看边缘形状就知道非人力而不能为之,那是原本树身生长的一朝天粗枝,又被人顺势斩去大半,只留这一方之地,然后上刻花鸟纹路,修边蓄形,只是不知为何,看起来尚新,不似前人之物。 就在查看之时,身后忽然传来呼声,朱若为还未动,身下黑色身影悄然转动,就见一片山体方向匆匆绿叶之后,闪出半个白色巨大身影,站在两三步宽的粗重树枝上,细看之下,不是他物,显然正是昨晚自己第二次跟踪时候的家伙,跟身下这家伙长的几乎一模一样,要不是颜色截然相反,还真叫人分辨不出。但现在看来,反倒没有什么可怕,既然这黑色怪物尚且如此,想必白色的也不会伤及自身性命。 正想着,那白色怪物居然站在尽头朝着这边摆了摆手,那人模人样的行为越发让朱若为怀疑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人! 可见对方似乎示意过去,也是心中赞叹,莫非真是如此聪明之物? 而这边,居然也明白了意思,随着身子朝对方移动,朱若为隐隐开始担心起来,难道,这是到了它们的巢穴,准备将自己刷洗干净再慢慢食用!? 可看着身下那少说百米的高度,只是扭头看一眼,也让人一阵头晕。加之自己在这两个家伙跟前与蝼蚁无异,又谈什么逃跑念想! 这可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看来,自己是注定不能为师傅他老人家尽孝了!想到此处,心中已然凉了大半。 路的尽头,枝干变窄,可在一片严严实实的松针遮挡后面,居然豁然出现一处山洞! 见到此洞,越发坐实心中所想,只是不知那都里面又有些什么工具,自己这小身板,不知可食三日否! 洞内开阔的景象让朱若为先是一惊,但洞内的寒气也让他不由的抱紧胳膊。忽然,大家伙停下脚步,好似示意他下去,而他也犹豫不决,但事已至此,身后再无退路,既然来了,就全当鬼门关一游罢!想到这里,他伸手将小家伙塞入怀中去,而后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可惜因为身子太弱,刚一跳下去,就不小心歪倒地上,见此这样,一旁的白色怪物居然伸手过来将他扶了起来。 看着两只通人性的灵兽,朱若为的心中在这几日的摧残下,忽然被温暖不少,心想起来“莫非,这两个家伙不吃自己吗?”一时激动下,眼眶不自觉的就湿润起来。 而对方好似看出了什么,巨大的手指轻轻指了指朱若为,然后指了指一旁的黑色灵兽,然后做了个强壮的捶胸的动作,然后又摆摆手抹抹脸,这一串暗示太过复杂,朱若为根本不懂,只是心中看了看那黑色面色冷酷的灵兽,又看对方做个个捶胸动作,难道是说吃了自己之后能强身健体? 正犹豫不决时,一旁的黑色身影已经从身边走过进入里面,似乎根本就对自己没什么兴趣! 而随着一阵沉闷的似是呼唤的声音,朱若为本能就循着声音去看,没走几步就见他的黑色身躯此刻已经来至一道斜阳透过山顶的蜂窝状窟窿照下的地方,在那里,地上的一处石台半腰来高,其内有一汪清澈的池水,青莲红花开的正是夺目,在绿叶之下有黑白两条巴掌大小的锦鲤在那下面穿梭来去,追逐嬉戏打闹不止,实在惬意。 朱若为正惊叹处,就见石台边缘似有字迹,细看之下写着两个词“接花,映日!” 他不懂什么意思,但自刚才门外至此,无处不彰显着人的气息,显然此地绝不是什么野兽的巢穴。 但看里面两条鱼通体颜色各不相同只是觉的奇怪有趣就要伸手去碰,可手还未碰触水面,白色灵兽就发出怪叫,朱若为不懂何意,被吓了一条。此时,手指已经入水,只一瞬间,电流自指尖将他整个人直接打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让他一时间叫苦连连,浑身酥麻无力,而那只手更是没了知觉,但好在的是,怀中之物,好似没有察觉一般,依然无声无息!。 而一旁的黑色怪物却是发出了类似笑声一样的有节奏叫唤,似乎是在嘲笑朱若为的莽撞。 朱若为吃痛不已的看着似乎在笑的黑大哥,又看着面容有些气恼的白色灵兽,忽然,他就觉的,这哪里是什么野兽,分明是两个有着喜怒哀乐的人罢了。 至此,心中稍许释怀,一并的身上也不似那么痛了,只是苦笑着看向一旁的两个家伙。 正感叹这石洞内的这倒凶险危险要命之时,手上的那股麻木已经好似活的一般顺着筋脉涌上脑门,不过三两眼之间,朱若为就脑子一懵整个人倒了下去。 依稀处,心跳的声音更外清晰,朱若为于一片黑暗之中既看不见自身又奈何不了周遭,只是越来愉快的心跳声不断刺激着他的感官,让整个人显的十分疲惫焦虑。 忽然,脸上传来阵阵痛楚,他本能的抹脸并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已经可以双腿在自己胸口跳跃的一只小鸟,颜色艳丽非常奇特,两只圆润的小眼睛不断左摇右摆的盯着自己,而对方胸口的参齐不齐的绒毛让朱若为一下子就意识到什么,这个,难道是自己的那只小家伙? 想到这里,他连忙仔细去看,可不懂怎么长这么大了! 扭头一旁,自己此刻正身处在一处陌生山洞内,明亮的灯光自墙壁上一盏不断摇晃的灯具中缓缓打出,照亮了整个不大的地方,自己的身下是几张简陋的草席夹杂着不知名的动物羽毛显然是有人住过的地方,而在床头的圆形石台上,几个略显脱水的果子还带着绿叶正静静放在那里,看样子,有些时日了。 “我没死?也没有被吃!看来是被什么人救了!” 想到这里,朱若为的脑袋里只有两个身影,可他又摇摇头,不太相信! 轻轻伸出手去,那小家伙顺势就跳到掌中,灵巧的样子全不似救他时虚弱的样子,看着对方如此,朱若为轻轻抚摸起那羽毛,光滑的很,还有尾部罕见的两瓣青色短羽似是新生,十分美丽。 “这是哪里?” 朱若为轻轻问了一句,然后坐起身子,可胸口传来的痛楚让他一时难受,急忙捂着胸口停下动作。那小家伙见他如此,就立刻跳至一旁石台上,然后竟然叼起一颗红色的圆润东西然后跳至对方腿上似乎示意给他,朱若为看着对方这样,甚是滑稽,心中好像知晓对方意愿,就伸手接了下来,看着两指捏着的红色温润东西,有些冰凉,也不知是什么结的果子,可眼光扫见对方正抬头不断左右乖张的扭动脑袋看自己的模样,他不仅打趣起来“怎么,要我吃吗?” 谁知那小家伙居然清脆的叫了一声,似是回应! 朱若为心中一惊,这才相信,这世上当真就万物有灵,也许,心善则神通,万物皆感其心,而明其行。 想到这里,朱若为忽然有些想师傅了,可眼下这样,他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见对方,烦恼之处就一张嘴,将那东西吞了下去。可等了片刻,也没有个明显什么反应。不过倒是起身行走好似再无障碍,也是神奇的很。 又坐了会,朱若为就起身打算走走,他看了看那盏灯,并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发觉那里面的灯油似乎永远都只有一点点,怎么烧也烧不尽一样,看着火苗尽头黑糊糊的那两道熏痕,也不知这灯点了多久。 随后,他转至一处风口,半个身子大小的如同窗户般地方刚好可以看见外面。此刻的外面正在下着雨,到处阴沉沉的,也全看不出什么熟悉的方位特征来。 无奈,他又转头看向某处,顺着一个类似走道的地方前去,因为在那尽头的地方,闪着亮光! (本章完) 第14章 可笑 第14章 可笑 对于此刻的朱若为来说,新鲜事物带来的冲击远比思念和胆怯更有吸引力。 他急切的来到抓住那处光亮,并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幕也确实让他惊讶到瞠目结舌,整个人呆呆站在那里足足有两三分钟! 就见此刻巨大的山洞内,明晃晃的光亮全都来自洞中央那一方匀称而又巧妙似乎是银类的白色物质制成的方块,他自内向外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将整个石洞照的亮如白昼。 好奇的朱若为上前查看,只见此物似玉却有银光,似银却略显通透,可那若隐若现之间,还夹杂着无数肉眼可见的斑驳杂志。 就在两步之处,他好奇的静静看着。忽然,他发觉朝向自己的那一面上隐隐有字的凹痕。 这让更加好奇的他心中此刻如同着魔般就要上去查看,也顾不得什么危险陌生之类的事情。只见在那上面之上隐隐写着几个字“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四句话,十六个字,让此时的朱若为倒吸一口凉气,他想起自己的往日种种作为,又想起自己遭遇的种种事情,不勉就心生猜想,疑惑处,更是忍不住浮想联翩。 这时候那一只站在自己肩头的小家伙叽叽喳喳叫了几声,朱若为也不懂,只是见对方忽然跳向脚下地上然后蹦蹦跳跳的奔向一测的石洞墙壁处,而后奋力用嘴去啄那墙壁的石块,朱若为看不懂这小家伙为何这样,就跟了过去,谁知刚到跟前,就见小家伙居然啄掉了一处壁上灰色岩石碎屑。 随着清脆响动,落在地上的石料引起朱若为的好奇,他不可思议的捏起来然后用指头一搓,居然化作粉末。 自小到大的他哪里见过这种事情,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那处脱落的地方,一圈凹痕的明显迹象让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很快,随着他伸手拍打墙壁,就听见哗啦啦一阵连锁反应的响声,四周的墙壁上,很快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而在那本该平平无奇的地方,此刻正有一段文字悄然浮现。而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上面出现了一个名字!还是自己依稀有所记的名字! 百余年前,魔教横行天下,更有长生殿妖人朱一息以其玄功太乙摄魂诀独当一面,打的正派群人束手无策,无数好辈更是被抽魂炼魄化作行尸。 后来这朱一息不知为何恋上一不该恋之女子,更是为了对方于群邪奋起时刻以自身法宝云海奇花和御星尘将群邪困灭,但这也同时为他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更是惹恼邪派之主殷入命。但众人苦于其修为高深,难以拘杀!就与众邪诅咒对方与其所爱之人此生不得相见,亦不得善终。 后来,诅咒居然应验,每当朱一息见对方时,对方的身体就会开始发生变化,即使隔着层层障碍的一山两面也会如此,后来朱一息遍阅天下宝典,只为求得一解咒之法,于是他独自奔赴北海。 五年之后,他自风雨中归来,玄功更是一日千里,可惜,回到归处的他已经听闻自己所爱之人不复在世!更是连坟墓也未曾留下半个。 万念俱灰之下,他饮下含恨水,一夜青丝不复,从此远赴南方群山之间再不入中州半步。 看到此处,一段尘封的往事伴着阵阵阴风吹在这山洞之中的朱若为脖颈上,他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暗暗吃惊道,不曾想,这邪魔居然这般手段凶残,害的这两个可怜之人终生而不得相见,那种味道,一定十分难受吧!可对方既然是魔教之人,又作恶多端,想必,也应了那句福祸无门,惟人自召之言吧。 讲到此处,朱若为的心中五味杂陈,看着这陌生的地方,他更是不知是何人留下这段往事于此,难道,是不愿忘记?可既然不愿忘记,又何必藏在这人迹罕至之处,好像跟一个宝藏一样,莫非,是为了日后回首? 然后看向地上正在啄着掉落石料的小家伙,他不仅好奇问了句“你认识这上面写的两个人吗?” 而那小家伙只是低头啄着石块,好似十分美味一样,居然还反复挑拣一下,然后就吞了下去,这可把朱若为吓个半死,急忙抱起对方不让他再吃这些东西,万一吃出个好歹,自己心里肯定又要难过的。 就在这时候,朱若为也发觉出另一个东西,原来方才看的那个亮晶晶的方块,在其背面,还有文字,好奇的朱若为双手抓着那小家伙就去查看,但间密密麻麻无数列字迹的旁边,几个大字格外显眼,正是洞内墙壁上提过的太乙摄魂诀! 看到此处,朱若为心中暗自惊叹,墙壁上说对方已经远赴南方群山之中,为何玄功会留在这天剑山的石洞内,而且照上面写的,那个自家亲戚靠着这玄功打遍天下,更是魔教有一席之地,却为何前几日自己在天剑宗的祠庙里见到了他的牌位!这一切的疑问都让朱若为感觉脑袋爆炸,太多的信息让他无法理解,究竟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一瞬间似乎变的扑朔迷离了。 可细细想来,能知此事的只怕只有当时之人,而这心法,只怕也只该有他最交心之人才会知道。难道… 但,无论如何,那个能令我老朱家这亲戚甘愿对抗整个天下之人,只怕也是有其惊鸿之处吧! 与此同时,洞外传来连串声响,很快,两个熟悉的身影就跑了进来。朱若为看着两个身影,心中疑惑似乎也明白了不少,想这两个家伙当真是通了人性,当下就弯腰感谢起来 “二位大哥有礼!小弟朱若为在此谢过救命之恩” 朱若为这恭恭敬敬的一拜,也是让两个大家伙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对方却不知道,这连日的''遭遇早让他心起了变化。 几次自己被那白衣男子欺辱都让他深深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愤恨,甚至于连自己的师傅也常常被其他几位同门甚至是他们的弟子看不起,虽然师傅嘴上不说,可作为他唯一的徒弟,朝夕相处之间,多多少少还是能察觉出那种无奈与孤独。 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惹更多的事来让他老人家注意到自己,好让对方不去沉浸在那份因为差距而带来的沉默之中。 似是看出了朱若为眼神中的情绪,一旁的白大哥轻轻摸了摸朱若为的脑袋,似乎对这小家伙感觉不错,而另一边,那俏皮的灵巧身形已经蹦到了白色身影的头顶,它叽叽喳喳的叫着,也不知说些什么,而作为听众的对方却是不住点头,时而看向墙壁的文字,时而看向洞中的那处光源。 当真是灵兽,两个家伙的对话很快引入了那个黑色身影的介入。朱若为虽然听不懂,可那两个家伙偶尔的手语还是让他略微明白几个意思。看到这种情况,朱若为下意识想到一种可能 “这两个家伙是不是这石洞主人一手带大的,居然身上有这么多人类的气息!” 三人交谈了好一会,那黑色身躯明显后半段面色不对,有些恼怒。而余光的斜视让朱若为隐隐感到肯定和自己有关! 可似乎这两个家伙之中那白色的更有话语权,经过几个手势与眼神的碰撞。那黑色身躯颇为不耐烦的就退至一旁,也不再看其他。 而朱若为见白色身影面色凝重的看着自己,而后走过来,并伸手就指了指那上面的心法文字,看那手臂摆动的意思,朱若为连忙摆手然后解释起来“他是魔教的功法,我可不能练!这山门有规定,要是有人与邪教有染,轻则逐出山去,重则就地正法!” 而听到这话,自己的脑袋当时就被一旁的黑大哥狠狠给来了一巴掌,一瞬间,痛感还未上头,脑门已经嗡嗡不止,只见对方面色凝重的指着玄功的另一面,似乎示意朱若为去看看。 所谓,福祸,皆在心头,起了念,自然而来。 如今这邪教功法于此,便是祸,自己只要不碰,就不会有事!想明此理,朱若为更是不会去看那东西。 察觉对方依然没有动向,那白色身躯愣了片刻。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朱若为。 而后,就听一声吼叫猝不及防,只见刚才还性情温顺的那大家伙忽然抓狂一般,一把将朱若为推倒地上,朱若为正在不知所措之时,耳旁小家伙的尖叫催心列肺。可它太小了,根本没人知道那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哪怕听起来很惊恐,很不甘! 大手已经将他拎起,差距就如同两者的体型一般明显。 而只能一味被甩来甩去的朱若为绝想不到这事情变化如此之快。不多时,他的肋骨已经几乎摔断,而对方则是毫不费力的只用了一只手臂。 他不明白为何刚刚还温顺通人性的这白色身影此刻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可当自己的脑袋被在此践踏之时。 害怕已然无用,眼泪更是被疼痛逼赶而出。 他在那张表情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样子,是那个恨不得亲手宰了对方的家伙。 随后,白色身影轻轻走到一直未动一步的黑色身影旁边,对方随手一丢,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就落在朱若为身旁。 看着对方奄奄一息张着嘴的样子,简直和第一次见它时一模一样,朱若为虽然害怕,可还是伸手将对方抱了起来。 只因为,自己在刚刚被人羞辱的时候,他在一旁努力救过自己。 接着,墙上掉落的石子一颗一颗砸在他的脸上,虽然一点都不痛,可这行为唤来的回忆却让朱若为的心在哀嚎! 只要他稍不留意,那石子就会砸向朱若为护着的小家伙! 为什么!他不懂。 但对方明显只是想侮辱他,而且,是专挑对方在意的东西下手,知道这小家伙脆弱,就专门向对方下手! 就因为自己不愿碰那魔教的东西吗?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苦笑,整个脑袋都紧紧缩了起来,一时间,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抱成一团.感受着怀中小家伙再一次侥幸活下来的微弱声色。 朱若为浑身抽搐,什么狗屁名门正派,人是个坏种也就罢了,连着野兽也是这般欺负人! 但在此刻,对方早已停了手! 是对方大发慈悲要放过自己吗? 不,因为那只黑色的手毫不费力的就从朱若为的手中取走了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家伙。 就在他的面前,小家伙被放在那块记载着魔教功法的方块上。 光源之处很清晰。那极速起伏的胸部正努力让已经紧闭的双眼下那张再也合不起来的嘴疯狂喘着气。 朱若为惊恐的看着站在一旁的黑色身影,那个眼神么有嘲弄,也没有鄙视,只是凝望! 一种发自灵魂的斥责与关注! 另一边的白色身影轻吼了一声,两个家伙就走了出去。 朱若为呆呆的跪在那里,他静静看着如同祭品一样被摆在那里的小家伙。 回想起刚刚的一切,真是叫人难以置信,难道是自己对那两人的感觉是错的? 此刻那篇太乙摄魂诀的心法如同一块墓碑的悼文一般!而在那墓碑之上,是名为尊严之物! 生命何其脆弱,在这偏僻的山洞中弱者的生死不过仰人鼻息,听人心意。而走出了这里,这天下又何尝不是另一个更大山洞。 想到这里,朱若为忽然觉的,躺在那上面的其实不是什么鸟,只不过是自己罢了! 他轻轻嘟囔了一句,声音很轻,听不太清。而后就缓缓爬向了那个可怜的小家伙,见对方一息尚存,他轻轻的伸出了手!只是手掌却是落在了对方身下那块太乙摄心诀的载体上。 他沉默了好久,也看了好久。 至此,他的心中是一阵一阵的回忆和反问。 “也许,我在此地死掉的话,只会有两个人在意吧!” (本章完) 第15章 初遇 第15章 初遇 时光一瞬,岁月如梭,天地周而复始,就因为相同,所以方觉时光匆匆。 转眼间,一年多过去了。 在这些时日里,重心道长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朱若为的安危,而他也几次三番前去寻找自己的大哥重明掌门,可惜,自朱若为被罚之后,重明就闭关修炼,教内之事,都交给了何明道长! 而何明是一个刚正不阿之人,绝不会做任何徇私之事,更是几次三番对前来替朱若为说好话的重心劈头盖脸一顿数落,若不是他的徒儿缘随云几次在旁劝说并将重心拉走,两人几近翻脸。 而缘随云也数次偷偷来找朱若为,可却都被那日夜守候的白衣男子阻挡,对方之言掌门之命,任何人除非有掌门手谕,其他一律不行,这样三番五次之后,缘随云也是用尽各种心思,但此人软硬不吃,甚是恼人。 看着重心道长日渐担心朱若为的状况,缘随云也是暗自羡慕。 而为了自己的这个好友,他甚至好几次,他都差点和那白衣男子动手! 那白衣男子因为上次松林之事,他心中以为朱若为已经死在那野兽嘴下,而如果对方没死的话,只要自己守在这里,以他的修为,抹除对方,不过眨眼之事。 为此,他从那日之后日夜不离出口半步。就是为了给自己吃一个定心丸。但同时,他也坚信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这一年多来,未曾见半个鬼影出入此地,这样下去只要在此呆够两年就自然可以安心离去。 而在此刻的林中,深邃幽远。一片松林深处的地方,巨大的树枝遮住了太阳,只剩点点稀碎的光线洒在两个巨大的身形之上,正是朱若为的黑大哥与白大哥,此刻两个身影正如雕塑般趴在一棵巨大树桩两端,浑身毛发已然蒙尘,各自保持着怪异的姿势一动不动,看那架势,白影执黑子好似思考,黑影执白字又如犹豫,一圈一圈的年轮自棋盘中央逐渐扩散开来,纵横交错的格子间黑白两道意境正在互相对抗制衡,而在两人身旁,是一个被松针落了满头满肩之人! 此刻的他正痴痴沉浸这黑白两道漩涡之中,在他的脚下松针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背,也不知究竟在这里站了多少时日。 忽然,一声清脆的叫声响了起来,宛转悠扬之处,一个轻巧华丽的身影落在朱若为的肩膀上,但对方似乎全没察觉,只是一双眼痴痴盯着那副棋面,似乎,被那一圈一圈的年轮将心神吞噬殆尽。 见对方没有反应,小家伙轻轻跃至朱若为那落满松针的脏乱脑袋上,然后轻轻找了找,看了看,约莫找对了地方,就往下轻轻的用尖嘴敲了三下,而在那下面,正是督脉于天灵盖的所经之处。 约莫两个呼吸间,朱若为猛然发出一声惨哀嚎,痛的他急忙抱紧脑袋,但手刚碰上又被头顶的松针扎的吃痛不已,急忙伸手快速拨弄自己的头顶,听着一旁一个欢快的身影,朱若为没好气的对着那个围着自己不断盘旋的身影训斥起来 “小翠,你这样调皮,是不是想让我好好教训你一下!” 说着话,抬手作势就要打它,可那鸟也不怕,一个盘旋落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根本不相信对方会打自己,这也把对方气的哭笑不得,那僵在空中的手顿时没了去处。 想这些时日已来,自己全靠这三人陪伴,在他眼中,现在都是最好的朋友,自己又怎么会舍得下手呢! 见对方没有下手,那小翠越发放肆的朝着少年脸上就啄了几下,却也不痛,朱若为只是有些痒的发笑。回看棋盘前的两个好友,他不禁侧头问向小翠“你能叫醒两位大哥吗?!” 小翠听后轻轻跃起叫了几声,也分别在两人头顶各自啄了几下,可却都没有回应,这不禁让朱若为心中升起几点落寞,昔日时候,全靠此二人帮助自己,可现在,居然不知如何能破了这古怪棋局。 想到这里,朱若为不敢再细看棋盘,因为每每他定睛去看,那棋盘好似有无穷魔力,转瞬间自己心神就会被拉拽其中,不能自拔,尤其是当自己将那洞中玄功尽数领悟时刻,更是一入棋内,便如泥牛入海,浑身无力好似被困无穷弱水之间,任他现在已经顺势将天剑心法领悟至第五层却还是如此。 想这摄魂之物也不知是谁摆下,当真厉害非常! 转身再看松林,一切恍如昨日,不知松林之外是否依旧。 想到这,头顶又落下几根松针,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身上,那身来时衣物此刻已然短了不少,身上因为长期在此站立更是落了无数灰尘,想到这里,他就忽然想起些什么。 随后对小翠喊道“小翠,我们去洗澡吧!” 那小家伙就兴高采烈的一阵叽叽喳喳不住在空中翻腾,这一幕也让朱若为笑的十分开心,忍不住轻轻念了一句“傻鸟!” 而对方似乎没有听到,只是在前面欢快振翅,跟在后面的朱若为刚走了几步就回头看向那两个依然一动不动身影。 忽然,他转身跑了回去,轻轻拍掉两人头顶的落叶,还有身上的尘土,然后就快步赶了回来。 自从学习了那份玄功,不知怎的,朱若为居然悟性奇高,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将上面刻的玄功尽数掌握,而当他掌握之后,再去研习自己的天剑心法,才发现居然事半功倍,所谓第四层也不过三两日的功夫就尽数看破。 只是也有一件坏事,那就是当他将那洞中功法尽数学完之后,总隐隐感觉少了点什么,一种本能的直觉告诉他这份玄功并不完备,应该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可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能让他学习,也是机缘巧合了,逐渐也就不太在意这些事情。 说来也怪,自这两份功法同起之后,周天灵气好似都成了肉眼可见之物,一身千万毛孔呼吸间,已然能够隐隐感觉到吸收了几分,又舍弃了几分。 自此,食欲渐少,三餐几绝。 而感到体内灵力大增的现在他整个人都已经脱胎换骨,心神气海皆仿佛能跟万物沟通一般,可虽说是如此,冥冥之中,又总感觉缺点什么。 但有此变化的他也全不在意,记起先前洞中自己不愿学习的事情,也只怪自己愚钝,不解两位大哥好意。 转眼,这一人一鸟就来至一处天然水池前,天生的绿水镜面,静静倒映着蓝天白云,边缘的几块石头错综复杂的懒洋洋躺在那里,一阵轻风吹动水旁几棵孤草轻轻摇摆,一派恬静美好。 小翠轻轻落至水旁,然后用嘴试了试,开始熟悉自己的羽毛。另一边就听噗通一声响,水面被砸起一片波浪奔涌四方,也亏的是小翠现在机灵不少,挣扎着挥动翅膀,差点被那水花直接拍在一旁。 而在水池底部,此刻的朱若为正在肆意扭动身姿,拼命的感受这份美好。只见他一会打滚儿,一会儿反转,一会儿滑行,一会儿平移,满满的欢乐气息,一副自由自在的自由模样。 在水里泡了好一会,兴许是累了,他就闭目趴在边缘的石头上,静静感受着岁月静好,而小翠也静静卷首入翅盘在他的脑袋附近,只剩尾部两瓣越发美丽的青色尾羽惹眼异常。 不知不觉间,朱若为渐渐睡了过去,依稀间,听到轻微振动,他敏锐的睁开双眼,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就见不远处的地方,不知何时落下一个身影,随着淡淡的香味被微风吹至身前。 白色倩影亭亭玉立站在一棵树下,虽然只是背影,尽管只能看到那漆黑的长发,可在味道和视觉的双重冲击下,懵懂年纪的朱若为还是为之惊艳的双眼发直,他并非没见过女子,只是,从未见过如此超凡脱俗的存在。 一时间,他居然有些失礼了。不自觉呆看着,而一旁的小翠也还未醒。 看了好一会,对方却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如同画一般,仿佛就让他看个够。 只是每每有山风吹起,总能带来对方的淡淡香味并一次次拨动朱若为那懵懂的心弦。 在那一刻,他陷入了沉醉,感觉到了幸福。 也许,所谓美丽,就是静静看着。 (本章完) 第16章 奇事 第16章 奇事 也许,这世上所有不期而遇的意外,都不是意外。不过是命运的玩笑罢了。 一个男人看着一个女人,男人看的着了迷,女人则如画一般一动不动,风一来,长长的头发随风起舞,那一刻,这个世界有了一份美好。 “你看够了吗!” 话出片刻,可对方没有回答,如同没有听到一般。 “你看够了吗!” 又是一遍,语气略显平静。而朱若为的眼依然挪不开,好像对方有什么魔力一般。他不懂,自己为何如此着魔于这个身影。甚至于连回答对方的话都说不出口。 似是受到了轻视,那女子猛的转过身来。一张玉面风中绽放,两道细眉无骨藏香,清泉留下的双眸内,映着青春二字,粉唇之上,是一道个性的气质,虽然怒字不善,可在这张脸上,却是活生生的恰到好处。 “你看够了吗!” 一声怒斥响彻过来,让朱若为猛然清醒,他想到自己刚才的失礼模样,不觉羞红了脸。转而低头支支吾吾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你若是洗过了就快走!” 对方似乎也无意为难他,朱若为听到此话,连连点头,不住说道“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赶紧抓起衣服裹着身子头也不回的就跑了。而一旁的小翠静静起身看着朱若为的狼狈模样十分不理解,转而看向另一边,发现了那女子的存在,居然飞身过去围着对方绕了几绕。 那女子见鸟的体态丰盈羽色靓丽,忍不住赞叹起来“真是一只灵物,生的如此美丽!” 说话间,伸手就朝对方示意,而小翠似乎也察觉出对方全无恶意,就在盘旋中不断压低身子,随后,轻轻落在那纤纤玉指之上。 美丽的人,美丽的鸟,在此相得益彰。 朱若为一连跑了好远,心跳也止不住的极速跳动,好像要爆炸一般,他在慌乱中胡乱穿错了不少衣服,待寻到一处大树后,才急忙又脱了重穿。可刚一穿好,又想起忘了些什么。如此丢三落四的。一番苦思冥想之后,猛然惊醒起来,暗自惊呼一声“小翠!” 这下可坏了,居然把小翠弄丢了! 说着话,转身就又要回去,但没走几步,他又担忧起来,若是回去,再碰见那女子,岂不是…百口莫辩!思来想去,烦恼无限,越想越烦,越想越乱,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就不去想些其他。且等上半日再说。反正那家伙机灵的很。 可伴随着他的沉默,那个身影又逐渐出现在他脑海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只是一想起那个背影就整个人一阵心跳加速。 未及两个时辰,就听空中一声鸣叫,朱若为本来躁动的心忽然就眼前一亮,随即整个人站了起来,抬头上看,见有一鸟飞过头顶,尾巴上的两瓣羽毛十分的好看,他忍不住就兴奋的大喊了一声“小翠!” 谁知那鸟刚一听见,就猛然回头,一个盘旋止不住的鸣叫,见此情景,兴奋之余的朱若为忍不住暗骂一声“真是傻鸟!” 可刚一骂完,呼啸声转瞬就至,脑袋上立刻吃痛不已。让他急忙抱头认错,并折身逃跑。这一人一鸟追逐打闹而去,好不热闹,使得整片沉寂多年的森林罕见的出现一些不同色彩。 可与这林中的朱若为和小翠比起来,这片林子似乎太大了,也太老了,他们都似乎不太适合这个时代,显的太过传统,太过沉默,即使两个人热闹非凡,可还是未能赶走整片林子的哪怕一角孤寂。 两人一路耍闹来至石洞之中,洞内依然如旧,变的只是这一人一鸟,都长大不少,就连那日夜长明的灯光,也还在苦苦燃烧着那一点依然尚未燃尽的灯油。 朱若为看了看四周,十分的熟悉,他转头又去那间刻有心法的石洞,那里的文字他几乎倒背如流,伸手摸着那墙上的文字,朱一息这个名字陪他度过了无数时日,一遍一遍的看着他的过往,心中对这个家伙更是有了一种不同的情感,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和他见上一面,说上一些话! 正想着,一旁的小翠轻轻在那块发着亮光不知是银还是什么的方块上轻轻敲击,就见他那尖尖的长嘴此刻已然长成白色,每次啄在方块上,都会发出一声轻响,十分清脆悦耳,可这还是让朱若为感到不安,他急忙抬手就打算阻止对方。 可小翠那家伙不知怎的就是调皮的很,任他怎么挥手驱赶,它还会继续找机会落下来继续去啄那个方块。这样一来二去,朱若为忽然也似乎察觉到什么,因为毕竟对方认识这么多时日,小翠的灵性自己也是见过多次,寻常时候那小家伙几乎都不碰这个东西,可今天也不知怎的居然这样调皮! 好奇之下,他静静看着对方一下一下的啄着这个方块,声音依旧有规律的在洞内不断回响。 “小翠,你今天怎么啦?洗澡洗傻了?” 可对方也不回答,只是叮叮叮的一直用自己那白色的尖嘴不断去啄它。也不知道疼不疼。看对方重复这样的动作,朱若为心中不忍,就缓缓靠近,然后好奇的顺着对方啄的地方去看,这一看之下,也没有发现什么,然后伸手就在上面摸了一下,可随着指尖划过,脸上忽然升起异样神情。先前自己和这方块在一起一年有余,但却从未仔细查看过这个宝贝,即使是前几次为了记忆口诀,也都只是将注意力放在其中一侧,而后更是仗着自己那过人的记忆力,每每都不近他两步之内,现如今,自己近距离自上而下看去,才恍然惊觉此物颇有不同之处。 尤其是将视线拉进之后,在那上方正中央有一个十分隐蔽的小孔,若非仔细查看,绝难发现,再加上方块浑身散发的强劲颜色,更是让近处之人难以长时间以目视之。 可眼下,却在这呆鸟的引诱下发现了其中秘密,可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随着几次妄图用肉眼去看个明白,却都毫无收获,不知是因为颜色太亮还是那孔太小而不易察觉,只是那小家伙似乎在发觉自己也知道这个孔之后,它啄的地方就变了起来,而这一反常举动,自然被对方看在眼里,他不仅轻声问了一句“小翠,你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了!” 这试探的一问,没想到小翠就猛的振翅而起,盘旋鸣叫,似乎十分高兴,旋了几圈后,就轻快落在朱若为的肩膀上,又叫一声,似是在催促。 朱若为也是心中高兴,自己自从被那棋盘摄魂以来,少说也有数月之久,而这鸟不知这些时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引自己发现这个秘密。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看起整个还没有自己身子大小的方形东西,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个什么宝贝,莫非,是跟这光源有光? 于是他轻轻去看刚才对方最后啄的那一面,赫然正是玄功的心法,然后他看了看方块,又看了看口诀,转头看了看小翠,脑子里快速的将这几条线索串联起来。很快,他淡淡的对小翠又问了一句“打开这个东西的方法,就是用那上面的玄功口诀吗?” 随着肩膀传来的轻快叫声,朱若为眼前一亮,他立刻双手搭在方块两侧,作势要将它掐在掌中,然后心中默默催动心法,不知为何,每当他催动这太乙摄魂诀的心法。总感觉自己体内似有一股潮水顷刻间就波急浪高,汹涌无比,而当自己运起三元太一心法之时,体内真气又是出奇的平静,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让他每每心生疑问,可又不知向谁讨教是好。 但眼下,他只想全力运转心法打开此物,好看看其中究竟还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他玄功启动,随着体内灵气激荡,眉宇之间一点紫气悄然缓缓上升。就在他将此诀推至最高之处,忽然,手中方块似是受到感应。 就见屋内光芒开始内敛,随着四周逐渐暗淡,方块两侧的文字和顶部的一道小孔成了此物仅剩还能发光的地方,而又过了两三个呼吸间隙那方块居然自顾自在身前开始摆动起来,只见它好似活了一样六个面开始自顾自的旋转起来,也不知道上层正转了多少圈,两侧又扭动了几十次,随着咔嚓声音不断,那方块最后悄然定在原处一动不动,朱若为呆呆看着这变化,真是惊的心中澎湃不已,他迫切的好奇,这个自己身边放了这么久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秘密!一旁的小翠在他肩头却似毫不在意的继续啄着自己的羽毛。 “完了吗?” 朱若为见那东西沉默了好一阵子轻轻问了一句,可话音刚落。就见那方块上方的整齐盖子自中间圆孔处一裂为四整齐分开。 整个方块从上方挤出一面白芒,白芒冲天而起,扩散成为一道一人多宽的光柱,而在那光柱之内缓缓印出几个金色的字迹凌空而立,摇而不散! “善御三千物,星尘未有家” 朱若为静静看着两句话,似乎不太懂其中意思,只是其中有三个字格外的刺眼,那就是“御星尘!” 那个出现在周遭墙壁上故事中朱一息的两样法宝之一!随着白光力竭,逐渐收敛,盒子内赫然悬浮着一样不得了的东西,此物通体圆润,离地三寸悬而不沾,在那深蓝色的表面上不时若隐若现游动的如泡沫般痕迹不断闪着光芒仿佛活的一般。 “这就是御星尘?” 朱若为惊讶的看着里面的东西,他有些难以置信的迟疑了一下,然后犹豫之后还是控制不住的缓缓伸手进去,可手腕刚进去,那盒子顶四裂的盖子居然猛的又合了起来,紧紧的将他的手卡在其中,而且力道越来越大! (本章完) 第17章 暂别 第17章 暂别 这世上的事,或多或少都伴随着代价,只是这份相同的代价在不同身份人的生活中占据的角色不同罢了。 朱若为的手此刻正紧紧卡在其中,手腕传来将要夹断的压痛感让他整个手掌开始不断充血,他害怕去拽了好几次,可丝毫没有效果,那方块此刻好似吃定了他对贪心,势必要给他惩罚! 可他又如何能束手待毙,赶紧用另一个手顺着缝隙去掰那其中的一侧盖子,可也是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那只被困的手逐渐的开始失去知觉,甚至有些发凉。 正在懊恼悔恨之时,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感自中指的指尖快速传来,而同一时间,手腕的压力也变的小了很多。转眼间他就趁着盖子松开的刹那拼命将手取了出来。 看着中指尖那还不断外涌的血迹,一颗圆球散发着淡淡的白光从面前的盒子中轻轻漂了了起来。球身的点点血迹依稀可辨,但很快被表面不时游动的气息蚕食完毕。 朱若为看着这嗜血的宝物,心中一时间有点害怕,更不敢伸出手去。一旁的小翠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跃至腿上后就张嘴啄了下对方那已经回复血色的右手似是在提醒他快点。 “这小家伙究竟怎么回事?虽说通人性,可怎么好似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一般!” 虽然还是犹豫,可一想到小翠这些时日来从没骗过自己,犹豫再三,索性,就伸手过去。 随着冰凉感在手中流动,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也让朱若为心中大喜,有些高兴的急忙摊开已经握住那东西的右手,只见那通体流光的宝物此刻正静静悬在自己掌心。可对于这个宝物的使用,他却什么都不知道,正想着,那法宝居然轻轻下落,而后沉入自己掌心,转眼间,如同顺着手掌的皮肤被吸收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任何踪影。 面对这一波三折的变化,朱若为的眼睛瞪到了极点,他不可思议的反复看着自己的右手,确实不见了,然后翻找地面,也没有看见,一时间感觉奇怪非常,好不容易弄出来这么一个玩意儿,自的手还遭了罪,怎么说没就没了! “小翠!御星尘去哪了!” 面对朱若为的焦急提问,对方却不回答,只是自顾自的歪着脑袋梳理自己的一侧翅膀。 “你这傻鸟,关键时候就犯傻!” 朱若为有些好奇的心里嘟囔一句,继续翻看四下。 又找了片刻,可还是没有半点踪迹迹,毕竟这山洞内的照明之物此刻已然不见,光线自是暗了许多。 最后,他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这个事实。 此后段时间以来,他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来至那个熟悉的地方,在那里,黑白两道身影依旧静静如同雕塑般立在棋盘两旁,这一局也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在这松林深处,免不了有什么古怪野物,万一伤了两个不能动弹的大哥,那他的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索性,此后经常在那附近打坐巡视,也更好让小翠可以四处乱跑。 看着松林中两个沉默不言身影,他忽然脑海中蹦出一个人来,那是照顾了自己十多年的人,这许多时日不见,也不知他现在过的如何了! 正想着,他看向远处的方向,来这里一段时间,自己的本事也高了不少,他清楚的知道,那个等着自己的地方,在哪里。 一想到那个人,他的思绪就如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那个经常被自己捉弄的老头,最近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想自己,可如果他想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接自己呢,是因为掌门吗?… 朱若为在心中一遍遍问着各种问题,也一遍遍的回答着自己奇奇怪怪的答案,可这终归不是别人的答案,也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想到这里,他愈发的想念,这份思念甚至让他在这一刻有些坐立难安,而他的这种情绪也很被一旁黑大哥头顶的小翠好似察觉,它轻轻摆动几下脑袋却什么也做不了。 可眼下此处,如果自己离开了,那两位大哥在这里,万一被什么独宠猛兽伤害可怎么办。他只能默默的看着,默默的听着,待四周再次陷入寂静的时候。 他的心也跟着逐渐沉默。 忽然,一个哈切打断了朱若为的视线,还没有转身,他就已经面上放起笑意,因为那个声音正是来自身后熟悉的黑身影,在这一刻,惊喜之情让他飞速转身,就见白大哥也伸伸懒腰慢悠悠站了起来。 棋虽然没有下完,可两个棋手却是离开了座位,望着些许日子不见的朱若为,黑大哥只是打量了一阵就上去就朝对方脑袋上给了一下,也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自己倒是得逞后一脸的喜悦,满嘴的呼呼哈哈乱叫。而被它打了一下的朱若为只觉的有脑袋一阵疼,但整个人还是一边捂着脑袋,一边开心的笑了起来。 一旁的白大哥看着小翠在空中盘旋,也是高兴的呼哈乱嚷。松林也在此时回复了热闹,似乎连空中的阳光也俏皮的偷偷溜了进来。 随后,茂密的松林之中,黑白两个巨大身影漫步林中,厚实的松针落叶并不能对它们什么造成伤害,在黑影的背上,是满脸喜悦的朱若为,还有一个旋身就蹿进他怀中的小翠,似乎一切如同昨日那般,还是这片松林,还是这些身影。 朱若为想着初识时候的模样,还有后来对方为了让自己学那东西而做的事情。原本自己无数次产生过怀疑,可当看见洞口拜访的野果时,他的心中,只剩愧疚和心酸。 “也许,自己在碑林的遭遇都被这二人看见了吧!” 朱若为静静想着,忍不住低头看了眼怀里好似又要睡去的小家伙。一眨眼的功夫,对方居然都这么大了! 此时,身下的黑色身影长啸一声,整个松林之间不住回响,朱若为笑了笑,也跟着叫了一声。而一旁的白大哥却是似乎对此事十分不屑,只是静静迈着粗大的身躯继续前进。 黑色身影见白色身影不和自己一样,就猛的快走几步然后伸腿一跳跃上粗大的枝头,对着远处枝叶缝隙间的天空,兴奋的又嚎了一声。 朱若为也是被这一勾,一只手搭在嘴旁笑着跟着嚎了一声。两个身影就这样蹦蹦跳跳穿梭林中,快乐非常。 白色身影只是默默看着,脸上全无变化。 此起彼伏的嚎叫,让远在碑林处的一个人听了仔细,对方先是一愣,而后回头看向那茂密幽深的大片松林。 随即,一抹自信的邪笑走上嘴角。 到了晚上,朱若为就躺在两人中间,一起看着眼下的松林,还有那浩瀚的星空。他们叫一声,朱若为也笑着跟着叫一声。 他们呼呼哈哈的笑,朱若为就跟着傻瓜一样的笑。 若是兴致来了,就一起去追着林间的某个小动物,捉到了,就让对方继续跑,再捉,再跑。十分的开心。 纵使碰上什么难事,有两个大哥的强大蛮力,也基本都是迎刃而解。 一时之间,整片松林都成了他们的天下。 一切都是那么自在随性,就连吹向此处的风好似也带着暖意。 但好景不长,这一天,几个身影又再度穿梭在松林之间,而小翠也不知为何,这段时间睡意越来越重。 在林中转了一会,忽然,朱若为轻声对身下的人说道 “二位大哥,我想回去看看我的师傅!” 而显然两个身影并未同意,脚下也并未停止,依然漫步前进。可朱若为继续说起来“我的师傅对我很好,把我从小养到到,一个人挺不容易的!虽然他人是笨了点,但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这话说完,黑白两影只是互相对视一眼,可脚下却丝毫没有停止。朱若为陷入了两难之地,他想回去看看师傅,可眼下… 朱若为低头犯难了好一会,忽然身下停住了,再抬头,出口已经不过百十米远!此时的天色已近暗淡,冷冷的风好像预示这离别一样自外入内吹着。 好像不希望对方离开此地。 “谢谢二位大哥!” 朱若为坐在对方的背上也有点舍不,但看着不远处的断裂石碑,他还是忍不住想到了那个陪伴自己十多年的熟悉身影,想到这里,他还是缓缓从怀中掏出依然安睡的小家伙,然后将它轻轻放在黑大哥那毛绒绒的头顶,随后奋然跃下,然后转身看着照顾自己一年多的两个大哥,虽然看上去不似凡人般平易近人,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处处为人着想,尤其是自己苦心练功的时候,三餐都是二位大哥照顾,甚至自己好几次偷跑出去透气贪玩,也是被他们给拎回来然后一顿拳头教育,想起他们每次都把自己给收拾的鼻青脸肿,然后手舞足蹈一通教诲,不知为何,突然心中暖暖的! 可现在,自己似乎略有小成。居然就要在学成之后就离他们而去,或多或少有些不近人情。情高之处,朱若为眼眶悄悄湿润,默默低下了头,他心中默默说着对不起三个字,可自己的嘴,却跟石头一样怎么也张不开。 似是察觉了对方的心情,黑白两影对视一眼,白影转身无言离去,而黑影则注视着朱若为的样子,猛的抬起大手狠狠朝对方脑袋上给他来了一下。朱若为并不觉的疼痛,只是抬头看着这个一脸严肃的家伙。 对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出口方向,他看出了什么,就转身去看。 却什么也没有,可等他再回头时,那片松林已是黑乎乎的一片,眼前少了那个身影。 虽然松林此刻安静黑暗。却丝毫没有原先那么陌生了。 他哭了,愧疚和自责两种情绪让他脆弱又善良的内心再一次被压垮,他不禁心中暗暗承诺,等自己解决完那边的事,一定回来再陪二位大哥好好玩耍! 想到这里,他狠狠的扯起嗓子对着松林中喊了起来“黑大哥,白大哥!你们等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们的!” 说完,他就朝着林外跑了出去。 而在林子之外,朱若为刚刚的一声喊叫让一双眼睛猛的睁开,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太久。 可最终,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漆黑的夜晚,漆黑的道路,即使有那么几颗调皮的星星在空中照亮,但还是有许多地方的阴影中满是恶意。 朱若为看着已经有些陌生的碑林,他轻轻抚摸上其中一块,刺骨的寒冷让他心中一阵感慨“想不到,时间过的如此之快,也不知现在究竟过了多少时日!” 还未等他继续长吁短叹,一个声音自黑影中悄然走出,接起话说道 “是啊,想不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居然还能活着出来!”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在此刻,却算不得仇人。 朱若为在对方眼中,因为太过弱小,根本连仇恨的资格都算不上。而对方在朱若为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欺凌弱小的混蛋罢了,再加上现在的他实力已经非比上次松林之中,自也更是不把对方放在眼中。 只是,那白衣男子已然亮剑,虽非仇人,他却双眼已红,有了必杀对方的理由! 这荒唐的事情,却无处不在的流动在这荒唐世界的任意时间,角落,和空气中。 看着若隐若现的剑身,即使是在这样漆黑的夜晚也还是能隐隐泛光,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本章完) 第18章 错与罚 第18章 错与罚 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被刀架过脖子,可是只要你尝试过一次这种滋味,就会了解到那种任人摆布的无力感,同时,也会重新认识自己,和这个世界。 自上次自己被人用剑要挟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居然自己又被人拿剑拦住,更可笑的是,两次居然还是同一个人。 朱若为有些吃惊,因为他没有想到,这个人还会在这里,可往日的欺辱也一并在这一刻涌上心头,仇恨的种子悄然破壳,他苦苦在洞中修行的岁月,只是也为了一件事,而现在,好似有了机会! 回想起自己所练的太乙摄魂诀,他的心中居然满是跃跃欲试的感觉,虽然多多少少还有几分害怕,可如今,他咬着牙想试一试。 “你这样的人渣,居然还在这里!真是老天无眼!” “哼!我就算是人渣,今天你却要连人渣都不如!” 说完,对方冷冷一笑!找准机会眼神一变提剑就砍。可他刚上前两步,一道阴寒之气就从四处的黑暗中悄然钻入他的两耳,好似有一排排蚂蚁顺着空气流入对方那软嫩的脑颅。一时间,他只觉的浑身只打哆嗦说不出的烦躁与慌乱,再加上脑海中不断开始悄悄回响各种话语,似有似无,如同梦中呓语。其中有的是自己的内心言论,有的是别人的言论,好的坏的,一股脑就开始如同爆炸般在他两耳中反复说个不停! 原来那摄魂之法奥妙非常,若欲取人心神,必先破其心性。 这反常的举动让男子不由的竟然身子一软,急忙拄剑而立,气喘吁吁的同时不住发抖,心中更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对方停下脚步原地不前,再加之粗重的呼吸和四处张望的眼神,朱若为没有想到,这功法居然如此厉害,不过牛刀小试,已经有这般成效。 可他没想到的是,对方也是机灵得很,察觉异样之后,居然心中默默运起天剑心法,这天剑心法与邪教心法不同,天剑正门以清心净欲开心神引灵气为主,而朱若为所习之法以摄心控神为要,所以,照常理来讲,其实对方本该克制于他,可惜对方私欲太重,如今嗔念化魔,执障遮眼,任他念起无量心经,也难脱此心障。 见对方依旧面色难看,呼吸急促,甚至连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朱若为嘴角冷笑,双眼迷离。 “怎么了,师兄!你不是要给我表演什么吗” 朱若为心中高兴,忍不住嘲弄起来,毕竟自己是第一次用这手段,同时也生怕对方心神安定下来。 而对方虽然资质不凡,奈何刚压下去的一些烦躁此刻被对方一激,又转瞬复起。可明知如此,他唯有更尽全力的运起法诀,以求心神合一,不生杂念。 可正想着,忽然,自己脸上被结结实实砸了一下,这可把他刚闭目凝聚的心神转瞬打的溃散,愤怒之下,立刻暴开双眼,口中喘着粗气怒斥“原来,你是个小邪魔!还真是小看了你!前番几次羞辱,亏你都能忍的住,今日终究露出把柄。” 朱若为听到对方话语,脸色也生气一愣,张嘴本欲反驳,但话到嘴边,仔细想想也是可笑。说什么邪魔正道的,如果正道人人如对方这样,不过是另一群光鲜亮丽的恶徒罢了。随即嘲笑起来 “你说我是邪魔,可我这邪魔今天就要让你这人渣知道邪魔的厉害!” 说着拿起地上一个石块就朝对方狠狠砸去,不偏不正刚好砸在对方顺势躲闪的去路上,随即就听见哎呦一声。 朱若为见对方似乎无力反抗,不知为何恶念陡涨,以往受过的欺负,今日势必如数奉还。想着,他就继续捡起石头一边回忆着令自己感到恶心的往事一边砸,同时还不忘嘴里数落对方的不堪模样,见对方被打的连连抱头,剑也不要了,只剩在地上退缩,他就忍不住看着那窝囊的模样抬腿就是一脚。 正兴起的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靠欺凌弱小带来的快乐,他也早已忘记了自己当时的种种心情,只是沉迷的宣泄着那份挤压的负面情绪。 可是对方越哀叫,他就越着魔,双眼甚至有些发直,整个人好似陷入了这种感觉之中,抬手就朝着对方那虽然护着脑袋却还是露出半个后脑勺的地方狠狠就是一巴掌,随着清脆的响声和对方的哀嚎响彻四下,此刻的朱若为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 他环顾四周,心中默默感叹起这令人愉悦的满足。 他看见了一边对方落在地上的那柄剑,那日的情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他走过去轻轻捡了起来,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份量,看着夜空中泛起微光的冷酷剑身,然后扫见对方那抱头呻吟的模样。 朱若为一声冷笑,右手执剑轻轻抵住对方腰间,而后恶狠狠的说道“你不是要我死吗?现在,我就想问问你,你想不想死!” “住手!” 突然,身旁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喊出的两个字却带着无穷的怒意! 朱若为本能去看,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旁的夜空中悄然而立,光线有点暗,看不清面貌,可那熟悉的体型正是他心心念念想了一年多的师傅重心。 见对方就在一旁,他又看了看自己拿剑抵着的那个躺在地上之人。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师傅!” 轻轻叫出这个心心念念的名字,眼光害怕之余才发现在重心道人的身旁,还有两个身影,一个高一点胖一点,而另一个,则和自己差不多。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呆呆的站在那里。 这时候,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不善的响了起来“重心道长,你教的好徒弟啊!连本门弟子都下的去手!” 是何明的声音,那语气中满满的责备和不屑,同时又带着一点惊讶。 “若为,你怎么可以拿剑去杀害自己的师兄呢!” 缘随云的声音此刻在一旁也惊讶的问了一句,似乎完全想到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 “不,不是这样!” 面对朱若为的辩解,何明立刻言辞斥责“住口!我们分明看见你手拿利刃刺在他身上,还扬言要杀了他!今天若不是我们刚好赶来,指不定你要犯下什么大罪!” 在何明的言辞指正下,朱若为百口莫辩,只是看着自己想念的两个人此刻都在跟前,而自己又突然蒙受了这不白之冤,他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你胡说,我刚来的时候他天天欺负我,每天都拿石头砸我,还把馒头扔到水里,后来更是把我追到松林说什么杀了我,然后会有野兽来啃食!那时候你们怎么不在,现在倒好,他打不过我了,你们又说我犯什么大罪!” 想到此处,朱若为眼中满是不服的怒斥道“反正都是你们说了算!” 讲到这里,委屈的朱若为扭过头止不住浑身抽动,而重心时隔一年多再见自己的徒儿,没想到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再加上又听见对方说的这些事情,也惊声大呼道“什么?居然有这种事!” 而一旁的何明全然不信,冷眼言辞反驳起来“一派胡言,只听你一面之词,如何叫人信服,而你现在是人赃并获,犯在当前!”想了想他又继续说道“你说他百般刁难羞辱你,那总得有个理由吧!” 正是这一句话,让底下的朱若为把剑一扔,反脸回击“理由?!理由就是这个混蛋几年前跟他师傅一起来我与师傅的住处,我听见他和他的师兄弟嘲笑我师傅没本事,我看不惯,所以站出来,结果被他俩当众羞辱脚踹!这理由够不够!够不够!” 此言一出,三人都是一惊,看着朱若为眼中闪动泪痕那满脸的委屈,重心确实记得有一次发生过这样的事,而那次,也是徒弟委屈的跑来找自己诉苦,而自己也是无奈,只能开导他,可不想,今日居然还是此人。想到此处,重心也是怒从心头起,转身就跳了下来,快步上前,双手搭在自己徒弟肩膀上然后仔仔细细查看一番,确定身上没有受什么伤之后才一阵安慰。 而朱若为的一肚子苦水在对方的慈祥神态下也彻底决堤趴在对方怀里一阵乱叫狂嚎。这一幕叫那其余两人看的不由不信。 也就在此刻,那刚才被朱若为修理一番的男子此刻才缓过神来慢慢爬到何明跟前,对着何明就是磕头祈求“何师叔,救我性命啊!” 何明见他开口,立刻两眼去看,借着微光,隐隐看出,此人正是柳木道人座下弟子贾为为,而那脸上颜色不一的狼狈模样也真是叫人好笑,只是自己现在尚在疑惑处,只能稳住嗓子问了起来“原来是贾师侄,不知你因为何事被打这般模样!” 那贾为为就毫不客气的开始胡编乱造起来,并一再强调对方是什么小邪魔之类的话语,说完对着何明急忙磕头,只希望对方能严办。 何明一听邪魔二字,心头一动,可再看那抱在一起的师徒俩,印象中,两人都是资质愚钝之人,哪里跟什么邪魔挂的上关系,而且当日掌门说过,此次朱若为之罚,在于心浮气躁,需要好好磨练心性,而如今看他这般境遇想必也吃够了苦头。但眼下又出这事,真是叫人发难。 正犹豫处,一旁的缘随云小声靠了过来轻轻说道“弟子早就听说这贾师兄平时最爱凌辱小辈,与他一脉之人,多数都对他避而远之。况且,要说咱们这天剑山上出了邪魔,那岂不是变相说我门派的无能与师傅您的失察吗?” 缘随云的几句话,既讲明了厉害,又侧面点到了何明的软肋。真是精明至极。 但何明也非那偏听偏信之人,立刻就对贾为为说起来“此事待明日掌门出关之后再做定夺,一众人等各自回去吧。至于朱若为…” 何明说到此处,看了眼这可怜的孩子,还有这个隔三差五就为了徒弟来找自己的重心老道,真是可怜天下有心人。 此时冷风一来,空荡荡黑压压的四下,让他眼神一紧,随即训道“先各回住处去吧,不可再生事端!” (本章完) 第19章 大殿争论 第19章 大殿争论 夜晚的山路蜿蜒曲折,可在星光的照亮下,却一点也不可怕,晚风吹过树林,带起一阵说不出的味道,搭配上夜色特有的魔力,让行走在上面的两人走的很慢,也很轻。 才一年没见,他又长高了,是因为正当年少,如朝阳,如骇浪。 仅一年没见,他又苍老了,是因为岁月无情,如夕阳,如孤船。 很快,屋门打开,熟悉的人又来到熟悉的地方。 “饿吗?!” 重心拿着自己的衣服,关心的在屋子里打量着已经跟自己一般高低的朱若为。山中缺的东西不少,对方也算不得正式弟子,只能凑合着拿些自己的衣物先给对方。 接过衣服的朱若为摇摇头,只是伸手将对方拉着坐在一旁,看着变化巨大的老人那双尚且清澈的双眼,他心中五味杂陈,仅仅一年,为何对方就变的这般模样。 见对方眼神悲切,重心心中也是一暖,低下头去摆摆手说道“赶紧先穿上吧,应该还算合身,只是没想到你都长这么高了!” 朱若为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进到里屋,不过片刻,就换了一席黑衣,掀开帘布,走了出来。 重心看着对方高挑的模样,颇有自己昔日的风采,也是连连点头,忍不住笑起来“好啊!好啊!果然是长大了!” 朱若为看着对方满意的样子,自己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似乎是经历了这一年的酸甜苦辣之后,朱若为长大了,现在有的是时间说些什么,可此刻他只是静静看着对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那跳动的灯光反复聆听着二人的各种言语,段就如同那火苗一样,两人只间,更多的是注视,就连昔日活泼淘气的朱若为,在这一段时间之后,好似也沉稳不少。 夜晚的星星全部都跑了出来,他们静静自上而下无言的照着天剑山的一草一木,似乎是在为这一天的疲惫扫去灰尘,不论明天会是怎么样,等到天亮的时候,太阳终是还会再度升起。 这一夜,也没有比其他时候长多少,短丝毫。同样还是在那个时间,太阳从地平线准时露头。 只是一大早,朱若为就被师傅重心道人给叫了起来,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的师傅正在整理衣衫,似乎今天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见他睁开眼,重心赶忙招呼他起床,原来,今日是他师兄重明出关之日,只因他昨日为了朱若为的事又去找何明,结果何明顺道也将此事告知,言明务必于明日辰时在大殿外的广场集合。 两人匆忙收拾一番,很快就踏上那一段段的山路,正走着,眼看过了一处拐角就要抵达,就听头顶呼啸四起。 朱若为与重心连忙抬头去看,接着就又是一道影,自上方如流星划过,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身形极快。各式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颜色,如同一道道长虹,纷至沓来,共聚山上一处。 看着这种情形,重心也是满脸羡慕,转头对朱若为不禁说起来“若为啊,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将来也让为师这把老骨头体验体验这种纵横飘渺的感觉!” 对方立刻坚定的点点头,心中其实也多少有些把握。两人随后就继续快步前进。 拐过弯,走下青石台阶,饶过一片山林,踏上白色的厚重地砖,整个广场都出现在眼前,宽阔的广场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鼎,漆黑异常,四四方方,在那四条腿上不知雕刻的什么图案,缠缠绕绕盘旋而上,而在广场各处站着许许多多神态各异的人,青灰白三色的道服相同的款式似乎显示着大家一脉传承的身份,人们根据师傅的不同各自站在不同的地方。不少人的身上都带着兵刃,大多以剑为主,想来,这天剑宗的招牌全在这一个剑字吧! 朱若为粗略查看了下年纪也多以二十岁至三十多岁左右的面孔为主,似乎看不到年纪更大的了。 “若为!”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只见在东南方的一团人中,缘随云从几个年轻人的笑脸中挤了出来,然后伸手朝朱若为师徒走了过来,见他一脸笑意,白衣如雪,跟昨天晚上大不相同。 “你们来的挺早啊!若为,还有重心师叔!” 说着话,一旁的重心道长对行礼的缘随云点头示意,一脸的高兴,毕竟对方现在的神色状态,即使自己这个门外汉看来,也是不俗,小小年纪听说已经是何明座下的前三名得意弟子之一。同时,他也为自己徒儿有这样的朋友而高兴。 “你师傅他们哪里去了!” “他们都去大殿了,说是一会就出来!” “那好,我也进去看看!” 说罢,重心就让两个小家伙好好聊聊,而自己则先去拜见掌门。 对方一走,缘随云立马伸手拐着朱若为的脖子一副使坏样子笑着质问起来“你小子这一年多怎么搞的,怎么会惹上贾为为那个家伙!” 朱若为也是无奈的摇摇头,不过一旁的缘随云倒是悄悄告诉他,昨晚他和师傅说起此时的时候,师傅也坦言确实早有耳闻柳木道人的徒弟中确实听说有此情况,只是不曾想会如此恶劣,今日想必肯定会替你出气。 朱若为一听,心中对那个昔日里总是板着脸的何明不免有点刮目相看。见他若有所思,一旁的缘随云抬头扫了一眼四周,这一看,刚巧看见了正在不远处被一群女弟子围着的贾为为,对方似乎没有察觉两人的存在。于是立刻就低头苦恼的对朱若为小声说道“唉!果然又见了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朱若为顺着言语抬头去看,一瞬间,他却与贾为为四目相对,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莫名其中。或许是因为这些弟子中只有朱若为一个人穿的是黑色衣物吧,而且款式老旧怪异,有些惹眼。 但像是察觉出了对方眼中的不甘与愤恨,缘随云急忙拉着朱若为转身离开,并好奇的问了起来对方是如何打赢贾为为的,毕竟,对方似乎就是因为修为问题而才被掌门罚去反思沉淀,而不远处的贾为为作为白衣弟子多时,显然是不可能败给一个连第四层心法都不会的朱若为! 听到缘随云的疑问,朱若为本想将这一年多的遭遇全部告诉他,但他又想起昨晚睡前,自己将这些事情都告诉自己的师傅重心,对方先是表示没听说过朱一息这个人而后反复强调不可对外人提起对自己所说之事,因为事关邪教,而他作为重心的唯一弟子,重心又与掌门重明道人是兄弟,此事若说出去,只怕牵连太多。 并在睡前反复强调此时的重要性,并一再交代,不可在人前使用那邪教玄功之法,以免惹祸上身。 此时想起师傅的话,朱若为却又不想去欺瞒自己的好朋友,余是脑瓜一转,只道是自己在那碑林反思之时,于一个月圆之夜,被一白衣老人提点一番,而后实力大进。 这一个消息让他的好友缘随云居然信以为真,原来在他心中,早就察觉这天剑山人杰地灵,肯定藏着许多室外高人说不定,偶尔有仙人路过也未可知。想到此处,他心中也暗暗感叹自己要是能有这番遭遇该有多好。 见自己的好友缘随云陷入思索,似乎有所惆怅,朱若为难免好奇,以为对方不信自己,急忙解释起来“是真的,那天晚上月亮很大很大,后来风吹在石碑之间,就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再后来,来了一个白衣老人,他好像能跟石碑对话一样,十分厉害!” 朱若为说起此事时,脑海中回想的都是那晚所见奇景,只是他将那白色灵兽说成了一个人。而听对方讲的这么仔细,缘随云更是心生向往忍不住眼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嘴中笑声喃喃自语“有机会,我也想见见你说的这个仙人!” 见对方这样说,朱若为面上高兴,心中的担忧也减轻不少。 与此同时,大殿内,除了掌门重明不在外,其余一群人似乎正吵的不可开交。 除了熟悉的几个身影,还多了一个紫袍金冠的道人,看年纪约莫四五十岁,头上黑丝光亮,面上平易近人,面对争吵,他很少开口,只是听和看,并不时点头。 面对何明怒气腾腾的厉声质问,柳木只是心平气和的连看也不看,全不理他。 一旁之人也是不敢相信刚才何明所说之事,应玄大师见柳木不正面回答,心中略有不平,她那强势的性格自然容不得山中有此恶徒,也急忙帮腔“柳木师兄,何明师兄刚才所讲真是骇人听闻,我派山门人,皆当修心养性,共谋长生,为何你门下徒儿居然这般顽劣,做出这种事情。” 柳木见应玄帮腔,心中虽然不满,可也怕事情继续一边倒下去,索性也说起来“我那徒儿确实平日里顽劣一些,但是,具他所说,对方所用的乃是邪魔外道之法!比起品性一说,只怕魔教邪党更为事大吧!” 说完此话,柳木饶有意味的看向一旁的重心,重心本来不愿多说什么,只是想起昨夜所见,那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徒儿居然哭的那般伤心,也是心中有火,自己虽然技不如人,可为了自己那唯一的徒儿,今日就要跟他争上一争。想到这里,一向沉默寡言的重心脸色一变迎着对方的老脸就站了起来大声呵斥 “你说哪个是魔教邪党,我那徒儿自小跟在我身边,由我拉扯长大,更是连山门修炼都很少参与,与俗人无异,哪里有什么机会成了你口中的邪魔外道,反倒是你上次来我居所,你们走后,我才发觉小徒身上都是被人欺辱的痕迹,你说他是邪魔,自古哪有邪魔被人欺负的道理!” 众人见重心罕见的高声质问,显然此次事件对他影响极大,而这个男人今天为了自己那如个如同儿子般的徒弟,居然敢跟柳木争论,心中都是无不动容,纷纷点头赞同。 察觉众人站在重心那边,柳木全然不慌“你说他由你养大,难道他的来历你可是忘了?当日那村中魔教大火,烧死多少无辜百姓,我山门之中折了两名大好弟子,其中更有我那从小看着长大的爱徒!” 讲到最后,柳木声音变的有点落寞与悲愤! 而一向沉默的由闻大师,此时见大家争论越发激烈,连忙摆手开口 “诸位冷静,诸位冷静!” (本章完) 第20章 新的方向 第20章 新的方向 十多年前,天剑山上。 广场上站着几人,地上躺着两人! 站着的有重心,重明,柳木,三苍,何明,应玄,而在对面另外还有三个,乃是长青谷主萧穆鸣与其两个门徒,只因三人路过小全村,萧穆鸣感魔气肆意,邪光涌动,知有邪魔逞凶,于是奋然出手,机缘之下救得被困两名弟子,而村中的那名被救弟子获救时正在一处角落里满身是血的一手一个护着两个哭的伤心的幼童,对方显然命不久矣。最终,根据对方只言片语语,才将众人送至这天剑山上,可惜,两名弟子最终都因火毒攻心,不得动弹,只剩下两个孤零零的孩童。 而天剑宗从来讲一个缘字,当时掌门重明就决定收下两徒,一人给了何明,而另一人,因为重心有意收养,绥做个人缘,就交付于他栽培。 这便是后来的朱若为与缘随云的来历。 却不想,时隔多年,两人已然长大,今日柳木又再谈此事。 “那魔教销声匿迹多时,为何单单要去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村放下火海,而且能将我一手调教的大好徒儿活活烧死,可见也非寻常人物,我依稀记得,那日长青谷主萧穆鸣临走之时我与之交谈更是坦言,对方法宝诡异无常,若不是自己道行高深,险些也中招而亡!试问,一场大火,安得需要如此邪教高人出手,至此,你还觉的你那徒儿与邪魔外道无缘?” 柳木的话,如同一根尖刺狠狠扎在所有人的心头上,作为名门之首,天剑宗素来与邪魔势不两立,而如今眼下却出了这种事情,安能让人安心? 重心意欲辩解,可又不知从何反嘴,反倒是一旁的何明,不屑的板着脸反问起来“哼哼!照你这么说,我门下那徒儿也是个祸害了!” “那也未必!” 柳木平静的四个字,立刻就让何明意欲爆发,一拍椅子就要争吵。 这时候,只见一道虚影划过,来自众人身前站定,大家一看,正是掌门重明,众人连忙施礼! 见重明来到,大家也都别过脸去,不再出声。 重明扫了眼众人,轻轻一笑。两手合于腰前袍内,问起来“诸位道友,不知何事如此面红耳赤!” 不曾想,却没人搭理他,由闻见众人不言,率先开口 “重明掌门,大家正为重心道长之徒朱若为之事而争论难平,既然掌门前来,还请您定夺!” 谁知听完以后,重明淡淡一笑“此子天资聪慧不俗,又何须争论?” 谁知何明与重心一听,脸色似乎都大为奇怪,仿佛刚才重明之话有点欠妥。何明也是不懂,立刻质疑起来“掌门说他天资聪慧,可他刚刚因为在您面前因为修为之事而夸下海口,被狠狠责罚一通,怎么现在又反倒夸其聪慧!” 听到此话,连朱若为的师傅重心也是点头同意,毕竟自家徒儿还是自家清楚。谁知重明见两人面漏疑色,淡淡一笑,继续说道 “那日我问他至第几层心法,他言第四层,我观其言辞神态略显轻浮,有心试探,于是让他以第四层之法门来试茶杯,虽未动杯水,但其内茶叶却是动了几番,诸位也知重心道长功力低微,我有心让此子走上正道,所以,故意盖上杯盖,然后让其在安静之处磨练心性而已!” 众人一听,就连柳木在内,都是神色一惊。 重明扫了眼众人,又是一笑,洒脱不羁,连连摆手讲起来“诸位莫要怪我护短,实在我那兄弟重心天资平平,与道无缘,如今年岁日长,心中难免落寞,再加之与此子有缘,所以我有心助其得享天道一乐。也算不负手足之情。而那孩子毕竟心性过人,若是完全埋没,也是我之大错,趁着现在有此机会,更好磨练磨练。以后,可堪大用!至于诸位,皆是前途无量的方外之人,今日乃我山门幸事,何必为此愁苦!” 众人被重明一点,面上神态不一,终非大德之士,免不了七情缠身,六欲乱性。可终归清修多年,也比常人少了无数个痴与执。 柳木见话已至此,心中再说下去也没个好处,便不再论及此时,于是话锋一转关心起对方刚才所言之事 “不知掌门方才所言之幸事?” 其余之人见柳木转变话题,也自是洒脱之人,不再执着。众目睽睽之下,就见重明缓缓自袖内取出一双枯手,而手中所持之物映入眼中,正是那上清宝鉴。 “诸位道友,此物我已参透!”说完哈哈一笑,一派云淡风轻神色,超脱物外之心。 至此,众人才惊觉眼前掌门,道行之深,已非几人肉眼可查,无不刮目相看,各个面漏异色。 见六人似有察觉,重明又是一笑道“我自上次取出此物,约已大成,然尚有三分疑虑,今又过数日,终破此中妙法,已融会贯通,其中奥妙无穷,我欲将此法传于诸位,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重明说完,其余几人除了自觉愚钝的重心外无不惊喜,纷纷面露喜色,可对方却又开口接着说起来。 “不过,在此之前,我临出关之际,心中感到一股魔气自西南方又有泛起之色,所以,当务之急,我欲选拔一批精锐弟子于三个月之后下山查看此事所以今日特招各位在此商议此法,不知可行!” 这本是好事,可柳木却想起十多年前自己那两个徒儿之事,心中悲愤难平,不愿多说一句,这一幕自然被一旁的何明看见,但他为人向来嫉恶如仇,也不管其他人怎么说率先开口表态 “掌门所言甚好,我等在这山中苦参,既有无上妙法自然该除魔卫道,以正天下,加之,前有杨显仙师为例,更为表率,我等后辈有何不可!” 然而何明虽然这么说,却只有应玄与由闻两人立刻答应,剩下三苍柳木皆是不言,而重心则心知自己势单力薄,索性脑袋一低,也只剩叹息。 如今,几人态度不一,重明也是不慌,转身朝向殿外,开口道“既然我等难定,那就让这些后生们来决定吧!” 很快,广场上已经鸦雀无声,人们静静看着大殿前走出的七个身影,他们站在那里,看了眼各门所到之人,虽非全部,但也都是各门佼佼者。 青青子衿,飒飒其形,安于世上,如日中天。 此时的广场上,朱若为被缘随云拉着加入他们何明的一堆人中,由于对方的关系,人们无不异样的看着这个穿着黑色服饰的男子,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但碍于对方是何明的弟子一脉的身份,又不敢被二人察觉。 反倒是两人身前站着的两道白影之中轻轻传来一句话。 “师弟,这就是你那羞辱了贾为为的伙伴么!” 朱若为身子一颤抬眼去看,可只见两道白影并排于前,正静静听师尊们讲话,也不知相貌如何。 而身旁的缘随云却是心喜,小声轻巧回复道“正是他!我看他一人茫然,索性让他与我们站在一处,也免得生份惹眼。 刚说完,就听周围一众人忽然齐声高喊“除魔卫道!除魔卫道!” 不明缘由的朱若为和缘随云也急忙顺势跟着张嘴复合。 台上几位身影讲完,见此辈皆义愤填膺,心中高兴不已。唯有三苍柳木二人四目相对依旧面漏苦色。 忽然,重明察觉到了人群中有一黑色身影格外惹眼,此刻正站在何明的山门中那三个白色身影之间,仔细一看,居然是重心的徒儿朱若为,只是没有想到,一年多不见,又长大不少。看气色,似乎修为不浅。但细看之下,不知为何,隐隐约约只觉的对方印堂之间有一股朦胧紫气,不知为何。 原来,朱若为因为修习那洞内玄功心法,他每用一次,身上邪气就会加重三分,只是常人难以察觉,可如今的重明道行已然高深,自然隐隐可察。 见重明看着自己山门方向注视,何明满脸骄傲,因为自己门下弟子的实力在他的调教下已是不俗,尤其是那后起之秀缘随云,想到这里,他就去寻找对方身影,结果这才惊觉有一黑衣男子站在自己山门中而他的旁边正是自己爱徒缘随云。定睛之下,看出原来是昨日晚间才见过的朱若为,只是一夜未见,这小子怎么跑自己门下人群中了。一时也有点不解。 此时,就听一旁重明开口 “诸位道友,有幸于此,共参修真练气之道,然,我辈正义之士,当心系天下苍生,今偶有感,邪魔起于西南,需正道之士防患于未然,前有我门仙师杨显仗剑除魔,今到我辈,自当竭心尽力,以保天下生灵不受荼毒!即日起,三月之后,当开五子纳甲之会!于各门取出一杰,还请诸位在此期间,好好整备一番,到时,天下大任,系于诸公” (本章完) 第21章 朱若为遇善感叹,众山人参透半声 第21章 朱若为遇善感叹,众山人参透半声 甲者,天干之首。 合六而为将,善遁其身,此乃遁甲之词。五子纳甲,顾名思义,五位山门之内,各当出一杰! 此人承一脉之志,好似那国之储君,群龙之首。可想而知,非德才兼备不可。 在众人跃跃欲试之后,三苍朽木两人似是不为所动,待掌门讲毕,问已无事,就以自勉为由互看一眼先行带着门徒乘风而去,只留余下三脉一众,各自满怀期待。 “若为!这次,你也参加吗?” 听到好友的问题,正在四处张望的朱若为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我就不了吧,他们是让各个门下的弟子选,我这师傅手底下只有我一个…” 这时,缘随云身前又传出话来“并非是让自己一众门人关门自选,而是大家在一起抽签决定,以修为定输赢!所以,你还是有机会的!而且,定出来的人选可作为五个山峰的储备之才,将来有机会继任上位” 说话间,那男子已经回头,五官清秀英气逼人,一双眉目藏着无穷清澈,再加上那白衣染俏,说不出的让人心生爱慕,其姿态比那贾为为多了无数清气。 但见那张脸莞尔一笑,对着两人说道“随云这几年来进步神速,又得师傅欢心,肯定头名有望,而你作为他的朋友,具他昨日所讲,你居然将那贾为为狠狠教训一番,想来实力也是不俗,看来,今年会有一场好戏了!” 朱若为被眼前男子一番言谈举止深深陶醉即使是男人,也忽然觉的心生爱慕,好似春风,说不出的快哉。 “哈!大师哥你可不要乱讲,我才哪到哪,反倒是你,修为高深,我看,这次你肯定位列众人之首!” 缘随云似乎对这个大师哥十分有好感,面色喜悦异常。这也让朱若为对这个大师哥心中好感加倍。而大师哥身旁另外一白衣男子也转了过来,看向大家心情甚好,随即开口提醒道 “你们可不要太得意了,这次据我所知,各个门下实力都是不俗,似随云你这小伙伴所败贾为为一类,姑且只能算中上之流,在他们之上,还有三苍手下的三十六星,那里面可各个都是不弱于贾为为之流啊!” 朱若为看着眼前这个双眼迷离笑容满面的和善之人,似乎很在意对方所讲。不由自主问了一句“三十六星?” 这时候一个手臂搭上朱若为肩膀,只听身后传来一个轻快声音“不要听二师兄吓唬,他最会唬人了,什么三十六星,我入门这么久,就没见他们露过面。”说着话一张颇有喜感的圆脸凑了上来。 “什么?老五你都没见过?难道真是假的不成!” 缘随云一声惊,然后不可思议的看向大家,这时候就见一旁那名叫老五的脸色一变就张嘴叫起来“好你个小师弟,老五也是你叫的!看我不收拾你!” 说话间已将比自己矮一头的缘随云拉进怀中一顿胖揍,只听缘随云在对方灰色巨大身影怀里挣脱不得,止不住哀嚎求饶。其余之人都是被这一幕逗笑。朱若为见此情景也是面上笑了起来,想不到那平日脸色吓人的何明手下,居然这般和谐温暖,只是在这片刻,已经感受到了许多以前从未领略之情。不自觉的面色爽朗心生向往之意。 几人的动静被台上何明看在眼里,他见自己徒儿们居然在众人之中这般放纵嬉闹,恐为他人说辞,一时间迈步就要下去。 而察觉此情的重明却是摆摆手,示意对方道 “何道长何必急在一时,我等似他们这般年纪也是如此洒脱,莫怪,莫怪!” 何明见掌门说情,心中也是有所思,看着门下一众面上高兴,其实他心中也十分高兴。索性,就饶他们一次。正想着,一旁的应玄大师忽然开口“唉!终究是男儿之流,不似我那些徒儿省心!” 何明被这一激,回头去看,忽然,脸色也是一改,然后语气一变反嘴恭维起来“你那徒儿倒是省心,只是儿女情长,不堪大用!” 何明一言,应玄心知有异,想要反驳,但急忙去看,这一看去,大为震惊,只见自己门下几个年少女子正围着一个清秀男子谈笑风生! 看这情形,何明呵呵一笑,眉头挑动,顺势说了句“应玄大师,我那徒儿虽然顽劣,姑且还算得上活泼灵动,你这可好,只怕那些个女流之辈与道无缘呐,哈哈哈!” 奈何男欢女爱,正在芳华,不由得脸上无光。可他终究是个好强之人,立刻踏前一步,怒斥起来。 那一片徒众皆是心惊,不少人更是引目去看,这一下,似乎弄巧成拙完全成了众人口舌之根,更是让人无言以对。 何明见状,哈哈一笑,心中甚是舒坦。 应玄此时自觉颜面扫地,满脸的怨气,绷紧腮帮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的何明而后吐出两个字“自重!” 这时候一个紫色身影走上前来,他正是由闻道长,只见他单手行礼轻轻点头,满脸慈祥的开劝起来“二位切莫失了为人师表之身份,当以大局为重!” 重心也立刻站出来,连忙夸赞台下两人弟子看起来资质不俗,以此来转移两人话题。重明见重心夸赞别人弟子,就看向那早已注意多时的黑衣朱若为,心中好奇也不知这顽徒如今心性如何了。 而他的视线,被一侧的由闻道长看在眼中,顺着视线去看,就见黑影特别醒目混杂在一门人中。由闻似乎猜透了对方心思,就轻轻转头问向一旁的重心 “重心道长,不知道爱徒如今修为如何!” 重心回头看向对方,见是由闻道长,顿时少了许多不安与拘束,开口诉苦起来“哪有什么修为就是一黄口小儿,天天跟着我不学无术,净惹是生非了,昨天刚解除处罚回到家中,今日还要掌门定夺此事!” 一旁重明只是一笑,摆摆手,然后伸出指头轻轻点了点人群中的朱若为道“他今日修为还算不错!日后严加管教,未来可期!”说着话,重明眼神落在一旁的重心身上,饶有意味。 听到重明这般夸赞朱若为,一旁的何明也是隐隐另眼相看,以他修为,看不出对方究竟修为如何,所以,尚有三分不信。 看了重心一眼,紫色身影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一副胸有成竹的问向对方“重心老哥!我欲向你借一物,不知可愿意!” 重心听此莫名其妙之言,看看自己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东西能借给对方。其余几人也是不解,不知由闻所谓何故,谁料对方又是一笑,然后伸手轻轻指着那朱若为。 此时重心心中一惊,面色微微一动,惊讶对方眼神之精准,居然猜出自己心中所感。 原来,刚才掌门提醒朱若为资质已然不俗,若是方法得当,将来必然有一番作为。可惜自己资质平平若是强留身边,岂不毁了对方!所以,一时间心中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而眼下,听到对方这样说,重心一则惊讶于由闻道长的观察力,另一方面则是陷入了一个自我的抉择难题。 正难断时,一旁的重明只是看着却不言语。反而何明开口“怎么,你连人家唯一一个养老的徒儿也要抢?” “唉?何道长这是哪里话,我只是替重心道长管教几日而已,绝无夺爱之心!” 而此刻的重心看着跟一众自己年纪相仿的弟子相处融洽的朱若为,也好似忽然意识到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似乎自己都忽视了一些东西。而如今,放鱼如海,还鸟归天。这,终是应当明日之事! 而且,若是因为自己一个人,而连累此子人大好青春,那自己,真是枉为人师! 看着重心轻轻望向人群中的朱若为,重明观察着对方眼神的变化。 “好!” 重心的决定下的很快!这让看着他的重明从对方身上缓缓收回视线,仿佛已经无需再看下去。 “不过,我那徒儿如今也不小了,所以,他的人生,该他自己来拿决定!” 听着重心语重心长的话,一旁的重明脸色一正却轻轻开口提醒 “他心智尚幼,只怕无力分辨!若是错走了路,岂不还是怨你!” “怨我?!” 重明知晓重心心思尚浅,可怜这老头只道是为人好便是好,可若是一着不慎,人生哪来回头。索性接着说起来 “虽说生得自由而无憾,可这凄凄世道,往往歪歪扭扭纵横有道,若非一世为人,又如何能保证不踏空,踏错。人生无常,若非高人引路,哪个不是垂暮之年长吁短叹,一遇挫折,止步不前。” 一瞬间,话题的深度就被拔高三分,刚才还各自有着个性的师傅们,此刻转眼纷纷变的睿智而深邃,仿佛这才是他们这个年纪和心性该有的姿态。 应玄接着补充起来“一世为人,终究摆脱不了七情六欲生老病死,此之几物,万法而不能拒,既行天地间,旦祈一善缘,不入碌碌,不入凄凄!” (本章完) 第22章 期盼 第22章 期盼 人的一生都在做选择,有的时候主动,有的时候被动。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免不了要选。 人群中的朱若为眼神察觉到了几个师傅,尤其是自己师傅重心的眼神正静静看着自己,在那略显犹豫的面色下,本来一双熟悉的眼显的突然有几分惆怅,他不懂,心中以为是对方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毕竟自己想起不高兴过去的时候,也是这个沉默居多,也许,就是那个表情吧! 想到此处,他猛然笑着举起手给对方挥了挥。 他想逗对方高兴,毕竟那是个无数次在床头看着自己入睡的人。 因为自幼在山中长大,所以,在他心里,他从不会思考母亲这个词的概念,也不会思考父亲这个词的含义。 在他的生活中世界里,师傅什么样,那前者就是什么样! 见到人群中的朱若为朝着这边招手,何明看了眼神色有异的重心,罕见的没有说什么,似乎在思考。一侧的重明静静笑笑,忍不住点头说道“真是个好孩子!” 由闻道长见重心一动不动,又见他那徒儿正兀自在人群中挥手,使得本就突兀的黑色身影更加惹眼。心中不由感叹这人性之初的一道善念。轻声说道“该来的,终归要来!你我已经这把年纪,重心师弟,三思!” 其实,随着朱若为的一天天长大,重心也越发感觉到自己的垂垂老去,虽然有幸来此宝地能受天地灵气灌溉,奈何。 有些东西,似乎就是注定的。 他挣扎了三十多年,可却连第三层的心法都参悟不透!而自己更是在这孤峰之上的冷风中舍不去那颗惧怕孤独之心。 万事万物,皆不得强求。终究,自己果然是一个与道无缘的世俗之人! 这时候,余下的所有徒儿们都注意到了这个朝着师傅们招手的黑影,一时间,众目睽睽之下,显的很是惹眼。缘随云赶忙将朱若为拉住,可还是慢了几分。 随着众人议论声起,他的衣着与何明的一众弟子成了大家讨论的焦点。 “这可有福了!” “是啊,想不到我等年纪轻轻就成了掌门一般的吸睛人物,也算是面上有光!” 说完,大师哥和二师兄相视一笑,似乎全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与两人的反应不同,朱若为第一次被这么多双眼看着,被人交头接耳一阵议论,看着众人无数双眼睛指指点点,那几十张嘴开开合合似乎都在说着自己。一种自卑感让他默默低下了头,生怕再对上任何一道如剑般的目光。 缘随云见他这样,知道对方从小接触人少,面对这种景象只怕是第一次,随即一把揽住对方脖子,笑着拍拍自己胸脯扬言道“你呀!就是天天在重心老头那呆久了,不像我们天天跟一大群人打交道,不过你不要怕,有你大哥我呢!任凭他们怎么说,怎么看,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听到对方的安慰朱若为心中一暖,仿佛突然有一件衣物替他挡去了即将扑面的刀光剑雨,回看自己这个唯一的好朋友,心中默默发誓自己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对方!” 见缘随云如此,其他师兄弟们都是面色温和,纷纷点头,也不去管他其他之人怎么看怎么说。 这时候,又有一众人随声而去,消散西南,此时场上只剩何明与应玄的门下徒儿,他们看着场上其他人都已离去,只剩这零零散散不过二十人,心中不知又该有何事发生。 转眼,何明也来至一众门徒身前,众人施礼,他微微点头。看了眼众人,又看了眼不属于其中的朱若为,眼神动了一下,却没有过多表示。轻轻一摆手,率先凌空而起,只见天外猛的蹿出一道黑影在空中摆出一个跟头来顷刻至他足下,随后整个人就消散云边。见师傅离去,门众也纷纷跟随,或两人或三人,大家似乎都使得一个趁手法宝,真是有了道行,百般潇洒自在。 眼见师兄弟离去,缘随云也是不舍,匆匆道别后,就奔向二师兄,随后二师兄召唤出他的一柄青铜宝剑,看起来也是不俗,两人临走时轻轻回头摆手示意,朱若为见他们这样,心中甚是羡慕,轻轻点头。 在另一边,应玄大师却在教训一众女弟子,语气严厉至极,只把那一群女孩子各个数落的低头欲哭不敢乱动。 “若为,我们回去吧!” 一个声音将朱若为的眼光拉回,他回头看见已经走至面前的师傅重心,对方面色慈祥,正静静看着自己。 朱若为轻轻点头,也不再去管其他事情。两人就此静静踏上回去之路。 山路很长,走的也很慢,可回去的时间却感觉很短,因为两人心中都有一些事情,所以话语少了很多,多数时候,都只是默默看着脚下的路,也不吭声。 晚上吃完饭,重心看出对方有心事,想想今天人群中的这小子,他又看了看自己这简陋又凄凉的小屋,不免惆怅犹豫起来。 灯光下,重心的容貌已苍老许多,额头的皱纹被跳动的灯火来回挑拨着。似是察觉气氛有些不对,朱若为看向这个照顾了自己许多年的老人家。 “师傅!” “…嗯?” 对方没有再说话,重心却看出了什么,开口起来“若为!” “嗯!” 昏黄的烛光摇晃,窗外的凉风呼啸,拍打着窗子咔咔作响,重心看了眼身不由己的窗户,一个身影却率先跑了过去,然后轻轻合上,又坐会身边。很安静。 “若为!” “嗯!” 朱若为看向对方,似乎在等着对方接下去说什么。 “你参加这次的五子纳甲吗!” “我…不敢!” 对方沉默的看着那微弱还在跳动的灯芯,他嘱咐对方道 “你去把那灯芯拨一下!” 对方应声而去,光芒随着朱若为的手部动作而明亮不少,与刚才的虚弱比较起来,天壤之别 “你听师傅的话吗?” 对方点点头。 “那你就去参加这次的五子纳甲吧,最好,争个成绩回来!” 朱若为听到这话,眼神直了,这是他自长大以来第一次听见重心对自己提出要求,哪怕是以前练习心法一类,对方也都是跟着性子,想起来了,就让自己看看练练,但从没刻意说过什么要求过什么,也从来不把自己像其他师傅的徒儿们那样严苛相向。也正是因为如此,缘随云每次都和自己聊天时表露出一副羡慕的神色。 他不明白,究竟怎么了。 “师傅,你为什么突然希望我去争个名次!” 重心静静看着高涨的灯芯,沉思片刻,他想起今天重明说起朱若为的话语。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以前年少时候,也曾以这天剑山的杨显为样,畅想仗剑除魔,成为万人敬仰的存在,可惜我资质平平,终成虚妄。但你不同!” 重心讲到这里,双眼静静盯着朱若为,接着说起来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许多可能,就连我那师兄重明也是对你格外的另眼相看。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受尽世间冷暖,但我不想你也像我一样,碌碌终生,凡事仰人鼻息,看人脸色。如果可以的话,就尝试做一个万人瞩目的存在吧” “可是,我怕我资质不够,争不过其他的师兄弟们!” 朱若为虽然有心完成师傅心愿,可还是一想起今日见到那些带着兵刃的前辈,还有那些能够自由御剑而去之人,不由得深感自己的渺小。 看着对方诚恳的回答,微弱的光亮在那双真诚的眼神中动了几下,每一下,都深深扎在自己这个苍老的心头之上,自责浮现于印堂之间的皱纹间,可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站起身子,长长出了口气。然后淡淡道 “睡吧!” 说完,就自顾自走向床榻。 屋外风声肆虐,屋内安静异常,朱若为静静坐着,他有些睡不着。 可夜很静,也很长。 (本章完) 第23章 功法引出怪异,若为他处寻真 第23章 功法引出怪异,若为他处寻真 这天中午,朱若为正在屋子里默默闭目运神,因为昨天晚上的缘故,在他心中,默默还是接下了师傅的那句期盼,为此,他必须好好修炼。 因为住处毕竟人少,师傅又早早出门。于是,他就静静开始想起山洞中的玄功心法,不知怎的,在他心中,虽然隐隐感觉这部功法并不完整,但练起来,要比本门心法要舒畅的多,而且虽说是邪教魔功,可也大都是些精气吐纳心神运用之法,偶尔有几招记载的摄魂之术,他也因为害怕不敢去用。 纵使上次与贾为为争斗,自己也只是心中将法诀默念,待精气运行,对方就出现了奇怪的反应。自己全然不知为何。只道是既然是邪魔功法,自然专攻要害,寻常之人,全不可挡。 朱若为修炼片刻,忽然觉的身体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疾走,血管内,急匆匆的一阵凉意缓缓涌动,很快左手就失去了知觉。这让他心中害怕,先前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与此同时,此刻的朱若为从外看上去,整个人一片苍白,整张脸上毫无血色,而他的左手更是隔着黑色衣物散发阵阵寒气,蒸蒸白雾十分显眼。 眼见事态就要严重,忽然,丹田之内,升起一股暖意,如同春风破碎转眼吹便周身,就连左手的冰寒,也被缓缓催向指尖化作点点水渍洒在地上。 朱若为正惊叹处,天剑宗的心法缓缓涌上心头,他赶紧弃邪求正,默默运起心神,随着三元太一心法施展,周身的毛孔极速扩张,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顿时神清气爽。就好似自己体内充满了氧气般般滋润,他能清晰察觉出毛孔大量吸入清新气体让整个人的心肺为之一震。伴随着他缓缓吐出一口寒气。朱若为缓缓睁开眼,在此刻,他的眼中耳中尽是昔日不查细微之世界,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色,朱若为心中不解,为何今日会有这种遭遇,想到此处,伸手去摸左臂,全无异样。 “难道,是因为御星尘?” 这是他第一个想到的东西,可那物至今也不知道究竟掉在何处,当初只是用手去接,就转瞬没了。正想着,就缓缓抬起当时接此物的右手。 可耳朵内却传来脚步振动,他知道有人来了。立刻整理衣物然后来至门口。很快,一个身影就映入眼中,正是归来的重心道长,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紫色身影。重心急忙抬手介绍。 “由闻道长好!” 随着朱若为躬身施礼,那由闻道长仔细看了两眼朱若为,而后四处打量住处,不断点头赞叹“好地方,好地方,清闲无忧!确实好地方!” 听到对方这话,重心一笑“哪里哪里,歇脚之处罢了!” 朱若为见来了一个不太熟悉之人,心中疑惑,就走到重心身旁小声询问起缘由,却不想,由闻道长耳朵及好,笑脸相言 “说来惭愧,我与你这师傅也是相似,我那门下也是有一个徒儿,资质及差,所以昨日,我向他商讨,欲让你去我那里住些时日,与我那顽徒做个伴,并开导他些功课!”说完此话,由闻哈哈一笑,十分洒脱。 只剩茫然的朱若为,呆呆思考着对方的话,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自己的师傅,谁料重心转头对自己徒儿说道“你可不要听他乱说,你这师叔的本事,可是深不可测,他与我昨日借你,我还犹豫,但想了一夜,今日恰巧在竹林下棋,又见他来。索性就擅自做主应了他。” 一番话,让朱若为想起昨夜两人言语,他记起了重心的话语! 自己跟了十多年的师傅,他自认还是了解不少,而那是他第一次听见对方说出这种话,如果可以的话,他又何尝不想呢。 朱若为又看了看由闻,紫袍朴素,金冠生辉,与其他几个道长不同,其他大师,头上或是木簪,或是发髻,唯有这由闻大师一盏金冠在徒众眼中有些不同。再看对方面相,不似其他几位同道年长,加之面色温和,活脱脱一个好大哥神态。 思索一番,只是一笑“也好,全当去玩了吧!”然后看向重心接着说 “既然师傅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去些时日,也是无妨!” 朱若为心思单纯,哪里知晓两人所言之借,其实是让他做些别的,可还是稀里糊涂在师傅的喜悦神色下稀里糊涂的就被对方带至空中。 望着两人离去,重心的内心五味杂陈,有自责,有不甘,有埋怨,但最终,都糅合化作叹息和期望。想来,天下长辈,又哪个不想望子成龙,只是多数人狠不下心罢了。 伴随着两耳呼呼作响,天剑山转眼抛之脑后,脚下一块方形金牌上面画着各种符号,看也看不懂。但刚一眨眼,他已被抓着胳膊安然送至地面。 刚一落地,长聪峰三个字赫然刻入一块路旁巨大的褐色不规则巨石上。在它身后是蜿蜒山道穿梭竹林之间,转头不见,抬头去看,自己赫然已经不复天剑山,而在他身后是几块零星孤石浮沉云头,轻风一过,却也不动,似是被什么吸着一般,回头细看,只见一个巨大的山体冲天而上,一眼居然看不见顶,也不知在那高云之上,究竟还有多少长短。 “那就是你先前生活的地方!” 身旁由闻声音响起,解明了朱若为的心中疑惑,这也是朱若为第一次离开天剑山,看着相隔一片天空的天剑山,一种看的见摸不着的感觉油然而生。 “快走吧,山路漫长,我们尚需趁早!” “恩!” 一路上,山道复杂曲折,两旁丛林安静。但景色与天剑山无异,想来,天下山水之色,皆大同小异。 由闻在前面走的极快,而身后的朱若为也跟的很紧,更不时有闲情问些门中事项。走了一阵,由闻心中暗自惊叹这少年当真不俗,我这般脚力,他居然呼吸都不乱丝毫,还有余力问东问西,一时间,竟然对重心道长有些刮目相看。 很快,两人来至一片住处,七八个屋子左右相背而建,朱若为被带至一处,由闻推开门,示意进去看看。朴素的样式,跟自己所住的全无差别自是欣然接受,对方微微一笑,然后交代了一些生活琐碎。就吩咐他今日暂且安歇,然后自己离去了。 陌生的环境,朱若为静静在屋子里,也没有玩伴,也没有熟人,这可比上次被罚去碑林那次奇怪多了,但具体处,他又说不清。 正想着,门外敲门声起。来的是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之人,长相清秀,脸上却有许许多多的斑点,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朴素气质。只见他拿着一些衣物用品,然后进来放在桌子上。 “啊!我认得你,你是昨天广场上那个何明道长门下的黑衣人!” 一声清脆的声音让朱若为一惊,然后连忙摆手,就要开始解释。可他还没张嘴,对方一脸欣喜的就走上前来面漏兴奋的仔细观察起朱若为然后大叫起来 “真是不得了,真是不得了,没想到!何道长手中居然有这般人中翘楚,一众弟子中也只有你穿了个黑色,想必,你肯定很厉害吧!”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一问,朱若为面漏尴尬,也不知如何解释,这时候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 “哦!是你啊,我听隔壁山的师兄弟昨天在广场上都传了,听说你把柳木道人的爱徒贾为为给狠狠揍了一顿!还听说差点取了对方性命!” 这时门口说话的一个大个子男人走了进来,灰色的道袍十分整齐,脸上也是一团和气,不过看朱若为的眼神多少有几分惊讶,似乎是被眼前这么近观察之后有所震惊,连连感叹起来 “不得了!不得了!没想到这么年轻,也难怪何道长天天那么严厉,想不到手下还有这种人物!” 这时候,就听先前来送衣服的那个青年脸色一变埋怨道“杀了才好!那个混蛋,死不足惜。哼!” “小豆,师傅告诫我们,要以和为贵!” “和和和!他就会说些安慰我们的话,也就陆勇师哥你老实,才信他!哼” 听着两人谈话,朱若为插了一句“难道,你们都知道那个贾为为做过的事?” “何止知道,我还被他欺负过好多次!” 那个叫小豆的一脸不高兴的说出自己的遭遇。一旁的陆勇无奈安慰他起来 “谁叫他是柳木道人的爱徒呢!我们是惹他不起!”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略显严厉声音“还不各自回屋修炼,在那逞什么口舌之快!” 朱若为听见是一个女声,不由的心中吃惊,原本昨天他以为女弟子都在应玄大师座下,不曾想,这里也有。而似是十分惧怕这个说话的人,陆勇和小豆也很快就离开了。 只剩朱若为静静呆在屋子里,一个人默默开始发呆。 (本章完) 第24章 夜半樵夫伐木,饭饱怪声勾心 第24章 夜半樵夫伐木,饭饱怪声勾心 很快,月上枝头,朱若为不知为何实在静不下来,一个人只觉屋内烦闷,就独自推开小门,此时,一道轻微的声音似乎只有他能听到。 一人无事,他就索性在这四处走走。 凉风扑面,让他精神不少,顺着山道漫步,夜色醉人,繁星如歌。不知不觉走了好久。 忽然,他看到一块方物,月光下十分惹眼。朱若为走近一看,手指处传来的寒意让他想起那片碑林,而在眼前,一样的材料,一样的大小厚薄。 只是它自己孤零零一处。 “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东西!” 好奇之余,他看向四处皆是草木,全无第二块石碑影子。 正想着,耳朵里听到一声略显沉闷的敲击声,在空旷安静的这里十分特别。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很有节奏。 朱若为心中好奇,顺着声音就朝声音处寻去。走的越近,声音越响,不时还有几声吆喝,似乎是在唱,引的朱若为边走边听 伐木丁丁,两眼空空 眼中不见,心藏无踪 是非是非,大是大非 是非是非,是是非非 …… 长长的一段,静静的顺着空气飘入朱若为耳中,直到让站在那里盯着一个身影看了许久,才突然意识到什么。 那是一个带着竹帽的瘦弱男子,他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挥舞着柴刀。每砍一下,清脆的闷响就飘散出去。歌声自那月光下的竹帽之底悄然而走。 只是听着就让人说不出心安。在这月光下,看着对方动作,听着对方唱歌,真是一种享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声音停了。 “小师傅,你也要来做樵夫吗?” 对方转头看向正在出神的朱若为,轻轻问了一句。月光下,那张脸被宽大的帽檐遮住长相,只看的出身形消瘦,轮廓之边角,显的吃尽艰辛。 “啊!?…!” 朱若为没有反应过来,连忙摆手示意。 “哈哈哈哈” 对方仰头大笑,性情豪爽,接着将柴刀往那倒地的树干旁一丢,就自言自语的走了“月满人憔悴,月半影孤独…” 朱若为看着对方消失在林中,地上的白月光下,亮着寒芒的柴刀静静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而在他的一旁,树干上斑驳的痕迹却没有被砍掉一丝一毫的木屑。 他不可置信的走上前去,伸手触摸着冰凉的树干,除了刀痕的凹凸,再无其他。可地上的柴刀正隐隐泛着寒光,轻薄的刀刃,只是看一眼也会感叹锋利之势。 站了一会,看了一会,朱若为才悄然意识到,自己的心中此刻平静的如同一汪湖水,心情也不自觉好了许多,一时间神清气爽,感觉心头愉悦。 第二日,朱若为被昨天的小豆领了出去,两人来至一处水潭,约莫到大腿深的清澈水面下,四五条通体漆黑大鱼穿梭其中,安然自得。 “来吧若为,今天你就陪我抓鱼!” 看着小豆率先卷起起衣物轻轻入水,那水底之鱼好似不知,全然无动于衷。朱若为也是一脸不解,但又一想,心知,眼前这个少年兴许就是对方所说的资质愚钝之人,可两人却不扶持练功,反而在此抓鱼,也真是羞愧,但又想到练功的枯燥,索性还不如抓鱼来的好玩。 转眼间,两人已经半身入水,强大的浮力让朱若为无法站稳,尤其是每走一步,身形都被动荡的水面推的前后摇摆。 比大腿还要粗的黑色大鱼在身旁肆无忌惮的游动,全不把两人当回事。 “若为,快抓,快抓!就在你后边,抓到了的话今晚就烤了吃!” 小豆欢喜的指着朱若为叫嚷起来,朱若为转身一看,果然一个脑袋光滑的满是鳞片大黑鱼离自己不过一巴掌距离,心中的贪玩让他缓缓扭过身子,生怕吓跑对方,然后双手缓缓入水,就在双眼死死盯着对方那光秃秃看起来憨憨的脑瓜之时。双手已经几乎贴到对方身上的鳞片。 朱若为心中大喜,脸上一笑就双手合围。那大鱼应声而起,可朱若为显然高估面前估自己,如鱼得水四个字在他面伴随着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一声清脆拍打,那大鱼就从他腿下逃跑。 眼见自己扑了空,他急忙想要趁着对方还未逃远回身再抓,可一个着急,身子不稳,但近在眼前的鱼尾还是被他顺势抓住,眼看自己就要倒在水里,他还是不想松手。 可那鱼身上的粘滑终究超出他的想象,随着那圆胖身子一个扭动急转,整条鱼就眼睁睁的脱手而去。只剩下朱若为自水中站起猛的抹掉脸上的水,一副被羞辱的模样。 “哈哈哈!” 一旁的小豆看他样子也是笑了起来,劝他不要灰心,并扬言自己已经捉了好几年。 两个人从早忙到晚好不容易才捉了两条,也是累的半死。 到了晚上,趁着星光,小豆点起火来,教对方如何烤鱼,然后借着火光两个少年聊起许许多多的事情,各种奇怪的见闻,各种离奇的遭遇。等到鱼身被火星烤的飘出阵阵香味,两人就毫不客气的抱着啃了起来。 正吃着忽然,朱若为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嘴上一边咕哝着鲜美的鱼肉,一边问起来 “小豆,你们这晚上那个砍树的樵夫你知道吗?” 小豆一听,连忙摇头,嘴里的肉却是不停。于是,朱若为就将自己昨天所见之事,说了一遍,可对方直言不可能。见对方不信,朱若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估计是自己看错了也没准。 两人边吃边聊,一直到了很晚。 回到住处的时候,朱若为一个人静静坐在床上,似乎又睡不着,他开始想念师傅,谁也料不到才见了一天,就又分别了。而这次,还是对方主动送自己离开。一想到这里,他就想起那晚重心的那句,希望自己成为万众瞩目之人。 不知为何,自上次松林居住那些时日后,自己再见重心时,似乎少了些许东西,明明是心心念念的执着,却在见面之时,除了一丝感动,凭空多出许多平静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大了吗? 窗外的风送着皎洁的月色来至窗内,他轻轻伸出右手手至冰凉的光芒下,自己的手白的吓人。看着手掌,忽然间有些陌生。轻轻反过手心来,一道细长的横纹自左往右将手掌上下分开。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手原来是这个模样。 他轻轻勾了勾几根苍白的指头,手掌缓缓握在一起,又缓缓伸开,脑海中没有一丝感觉。 忽然,微弱的敲击声响了一下。 他缓缓抬起头,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跟昨晚一样的声音此刻有节奏的传来。 不紧不慢的声音一点点打在朱若为比夜色还要平静的心头他,他不自觉就缓缓起身下地,轻轻推开门。 脑海中一个感觉告诉他,今晚还会遇上那个人。 他停在门口,想要去喊一下小豆,可看看四处漆黑一片,也不忍去打搅对方。而且自己初来乍到,对方究竟喜欢不喜欢自己还说不定,虽然两人捉了半天的鱼也是有说有笑,可终归不太熟悉,隐隐有种隔阂感难以捉摸。 想到这里,朱若为抬头看了眼月亮,玉盘高悬,群星似醉,满天高朋座无虚席。众目睽睽之下,他轻轻的踏入了一条小道上。山风一动,树叶沙沙,似是夹道引路童子,又如幽冥索命梵音。 不自觉,朱若为就来至一片竹林,与昨日不同,今天的声响到了此处,就转而格外飘渺,四处都起,又四处都无,恍恍惚惚之间,仿佛藏在四面八方无数参天林立的巨大竹身内。 疾风掠过头顶,枝干的摇晃催着落叶潇潇洒洒。 朱若为不是第一次走在夜幕中,更不是第一次进入黑夜的林中。可这次,他心中隐隐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也不知为什么,他环顾四下,那敲打声渐弱,仿佛逐渐缩进脚下之地,一种未知带来的恐惧悄然引得他猛然打了个冷颤。 “这地方,真怪!” (本章完) 第25章 竹林顽童初现,月夜花色有邪 第25章 竹林顽童初现,月夜花色有邪 夜,很静,很凉,而于这片竹林中,这两种属性此刻如同万道钢针正一点一点刺入朱若为的浑身毛孔内,即使隔着衣物,可身上的毛孔还是隐隐有些难受,仿佛吸入的空气每一丝都夹带着削毛断发的锋刃。 一连串的转身让他更加垫实了心中的害怕,引着自己来的那个声音,已经不见了。 他忽然觉得心中压抑,就狠狠的大口呼吸起来。 冰凉的空气让身体仿佛回复了几分神色,他不仅疑惑“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想到此处,他就轻轻喊了声“樵夫大哥?” 声音不大,很快就消散于四处竹木之后。月光透过稀松的叶子露出几道银幕盖在地上的一层枯叶上,看起来十分古朴厚重。等了片刻,依然没有回应,似乎真的无人,看来,刚才一定是听错了,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 正想着,朱若为转身就要走,可他刚一转身,忽然察觉在那银光洒落的一处空地上,有一抹异样。 本就夜色,清凉动人,再加之竹影重重格外雅致,在那如同一道被银色光柱选中直直的地上,一点鲜红格外刺眼迷人。 “那,是花吗?” 朱若为好奇的探着身子往前去看,此时此刻不知为何,那天上的月亮显的格外的白,十分的圆,如同假的一般,高高悬在那里,也没有一点声响。 朱若为的脚步在落叶上轻轻传出几点声响。很快,一朵鲜红的小生命就出现在他面前,而更奇特的是,那多花居然生长在一块不过巴掌大小的暗红的光滑石头上。 这奇异的东西一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朱若为不禁好奇的弯下身子,他看着月光下的这个不足手掌大小的花,在这凉凉夜色,它的美丽与周围形成鲜明对比。就如同一朵绽放于污泥的白莲,格外的美丽,再加之月光的点缀,让他忍不住就想去抚摸它。 “别碰它!” 一个稚嫩的声音让朱若为伸至半空的手停在那里,他吃惊的赶忙回头去看。 就见一根巨大如同胳膊粗细的翠竹后面,露出半个脑袋,还有一副胆怯的矮小身影,看架势,是个不大的孩子!朱若为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是在竹林之内,他心中的好奇更盛。 “小朋友,你…从哪来的?” “你别碰它!” 对方似乎很在意那朵花,一双稚嫩的小眼不时盯着对方来回去看,但稚嫩的胳膊却因为害怕紧紧抱着仅能挡住半个身子的巨大竹身。 “它?” 朱若为更加好奇的回身直了下身旁那朵正妖艳如血的花,才几眼不看,那花似乎吸收了月光变的又美了不少。 “别碰它!” 对方又是这三个字,似乎当真十分害怕那朵花受到伤害。朱若为不理解,可想着,兴许,那朵花是这小家伙的心头宝贝吧,不忍别人伤害。可这半夜的竹林里面又是哪里来的孩子呢?难道…想了下,朱若为轻轻转过身子仔细看了看就问了句 “你是由闻大师新收的弟子吗?” 那小家伙见对方转身朝向自己,就害怕的也不吭声,脑袋也缩了回去,只留半只眼睛在外面盯着朱若为的一举一动。 “要我送你回去吗?” 朱若为见到对方害怕,就微微一笑,向对方伸出手来。可着似乎让那小家伙更是害怕,他转身就跑了起来。朱若为见对方跑向林中,也是不懂,可一想这大半夜的,万一那小子碰上个什么三长两短,岂不危险。但他刚走一步,又觉的那孩子来的古怪,自己居然全无察觉。 可头上风声催动,竹林沙沙作响,他一个孩子,又能有多少怪。想着,他就顺着声音赶了过去。 朱若为一走,忽然,天上的月色就暗了几分,刚刚还银色光柱照耀异常的那朵花蕊,此刻忽然以肉眼可见之速度衰败枯萎,转眼已成枯枝一条,轻轻的风一动,就滚落满地落叶之中,消失不见。 朱若为顺着声音一直走,可这片竹林似乎很大,他一直顺着声音追,而前面始终响起脚步,伴随着一个矮小背影灵活非常。 “小家伙,你别跑!” 朱若为追了一会,自觉四周越来越陌生,竹子也越来越高,他心中逐渐犹豫起来,随着喊了一声,他就停下脚步,因为在自己面前的竹林已经变成黑压压的一片,似乎因为太过茂盛,连月光也照不进去,而声音也在此刻悄然不见。 “喂!小家伙!” 可依旧没人回应,但在这半夜的空无人烟地方,前面又黑糊糊一片,他的心里,不管怎样都不愿进去。 “小家伙,你再不出来,我可要走了!” 朱若为犹豫之余,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我可真走了!” 见依旧没人回应,朱若为心中自觉无愧,可还是有些犹豫,但又看了看那漆黑的林中,他还是不敢进去,说起原因,只因以前贪玩,自己一个人跑至后山某处林地,在里面迷路了两天,最终,还是师傅重心将他找回,那两日的恐怖经历让他记忆犹新。 可现在,他实在是不敢再乱入其中,万一人没找到,自己也出不来,那可就真的坏事。 “你再不出来,我可真走了,不管你了!” 朱若为犹豫再三,又喊了一声,这次的声音格外的响,生怕对方听不见。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此等那小子,大家素不相识,又在这夜半孤林之中,可出于一个人的本能,他还是为对方担心不已。 可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一气之下,朱若为心想,反正不关我的事,就扭头欲走。 可他刚一转身,就觉脚边有一个东西掉在地上,他低头去看,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的土块,似乎是谁扔过来的。 好奇之余,他回头去看,果然又见刚才那个小家伙此刻缩在几个竹子后面,虽然竹子没有刚才的粗壮,可因为光线暗淡,也不宜察觉。 “坏人!” 朱若为本来以为对方是拿土块丢自己,可不曾想,对方喊出的两个字让他心中一阵又是不解,怎么自己就成了坏人了,一脸茫然的整个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刚刚才为了对方的安危赶了过来,现在又成了对方嘴里的坏人。他无奈的摸了下脑袋,感觉真是莫名其妙。 “坏人!” 又是一声,干脆利落。 这一声让朱若为忍不住瞪着俩眼去看那小子,可那小家伙似是察觉出了一丝不安,立刻警惕的缩回竹子后面。 眼见对方胆怯如此,他不由的嘴角一翘,心中暗暗自嘲“朱若为啊朱若为!你跟个小孩子在意什么,任他说去就是了!” 想到这,他也懒得搭理对方,一摆手,转身就要走。那小家伙见对方要走,似乎有些不情愿,但犹豫了两三秒之后还是叫了一句“你别走!” 可朱若为哪里管对方说什么,自顾自的往前走。但没曾想,耳朵刚察觉有异,自己的脑袋已经被什么结结实实砸了一下,虽然不是很痛,可他还是有些生气的摸着脑袋扭过来看向对方,指着对方教训起来“我看你小,你可不要再砸我,不然我就揍你!” 似乎是因为夹杂着怒气,小家伙也是个鬼灵精立刻就又缩回竹子后面,于阴暗处静静看着,仿佛那竹子真能保他安全一般。 见对方又缩回去,朱若为气的猛吸口气,被着凉气自体内一冰,无奈之余,只得咽下这口气,转身就欲再走。 可他刚一转身,眼角扫见地方探出半个脑袋。他赶紧回头撂下一句“你不许再砸我,再砸我,我肯定揍你!” “坏人!” 又是这两个字,小家伙似乎就不会说其他的了。朱若为也是无奈的默默闭眼,不耐烦的抱怨起来“说坏人的是你,不让坏人走的还是你!我但凡坏上那么一点,现在肯定过去给你两下!” 讲完之后,他感觉心里舒坦许多,然后摆摆手继续说“我现在要走了,你可千万别再招惹我!” 说完,就在朱若为转身时候,那小家伙居然说出了破天荒不一样的话“你别走!!” 可朱若为此时已经有被这小家伙搞的心态有些躁动,张嘴就要说点什么,可就见那矮小的身影此刻害怕的一点一点走至藏身的竹前,然后伸出小手指着一个方向,似乎是让自己去那里。可朱若为此刻已经完全没了耐心,才不愿意搭理对方,只看了一眼就懒得去管要转身。 只是他一转身,自己脚边就被人丢了个什么东西,不用看也知道,还是那个小家伙。可他此时已不为所动,抬腿只管走。 不曾想,没走几步一个东西就砸到了自己的脑袋。这下可彻底让他恼火起来,怒气冲冲的他转身就要收拾那小家伙,此时对方也刚好挪至一道月光下,四目相对,一双稚嫩的小眼睛满是委屈和害怕,两只胖胖的小手格外白嫩,其中一个还捏着黑色石子一样的东西。 原本恼怒的朱若为看着那有些胆怯的身影还有童真的眼神,一瞬间,怒火就不自觉消散无处,沉沉吐出一口气,十分不情愿的然后指着一个方向伸出手去迈步说道“是这里吧!” 那小家伙见对方过去,似乎很高兴,然后轻快的抬腿就跑向前面,朱若为见对方似乎有意引导自己,可又不知是何目的,但想起刚刚遭遇,对方让自己不要碰那朵花,他心中其实隐隐察觉对方绝不是什么坏人,即使真是自己看走了眼,一个孩童大小,又能耐自己如何。 索性,就跟上去一看。 于是两人就一个在前引路一个在后面跟着。 很快,就来至一处稀疏地方,几颗翠竹高挑轻盈,一片月光照耀四处,只是在那月光正中的空地上,冰凉的一片落叶之顶,一个瘦小的苍白身影正被一根紫色的胳膊粗细竹身压着小腿动弹不得,小家伙不知为何,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好似死了一般安静。 而那压着他紫色的竹身十分修长居然罕见得开满了紫色的朵朵小花,妖艳异常! (本章完) 第26章 掀开枷锁救命,好心遇奇林间 第26章 掀开枷锁救命,好心遇奇林间 眼看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跪在另一个瘦小的身影旁,朱若为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切。 月光下,那个引自己来的小家伙此刻正视图将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家伙拉出来。 可他太弱小了,试了几次,都失败了。那压着对方的东西好像一个捕兽夹一样此刻死死咬住他的猎物,完全不会松口。 “这就是你引我来的目的吗?” 朱若为被这一幕惊的面色凝重,想不到对方居然是因为这种事才一直暗示自己。想到这里,他急忙跑过去想要将竹子搬开,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竹子的重量却超乎他的想象。 眼光扫见被压在下面的小家伙一动不动,朱若为心中更是急躁,身子不由得就拼命发力,可就在他用尽全力时,那紫色竹子好似活了一般,居然传出一阵温热,随后,就是抖动,就在朱若为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一股电流顺着手掌就流入自己五脏六腑,可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腹部有一股寒意顷刻就将电流吸收,甚至在同一时刻让他觉的,居然十分舒爽。 随即那股寒意就顺着手中筋脉快速奔向掌心,随着与紫色竹身接触的一刹那,朱若为只觉的手中一轻,那原本厚重如山的竹身居然猛的弹起,好似碰上什么极度排斥之物一样。 在朱若为和那小家伙的四目注视下,竹身轻轻在空中呼啸着翻了几下就随着一阵乱响砸落地面,随后安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惊讶之余,朱若为却来不及多看多想,就赶紧去看向那被压着的另一个小家伙,月光下,那张小脸的白色让人看了害怕,朱若为轻轻搭手上去,一股寒意让他吓的急忙缩回,他心中立刻就跳出几个可怕的念头。 “小家伙!你的伙伴…是死了吗?” 朱若为震惊之余,那小家伙也不搭理他,只是拼命摇动着对方手臂。可朱若为心中暗道,这人浑身冰冷异常,基本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醒。 正在惊讶处,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扫着四周,忽然之间,他开始意识到什么不对的事。 可他正要担忧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就从朱若为身后的一片黑影中传了出来 “淘气啊!真是淘气!” 朱若为听见声响就要回头,可他身子忽的被一衣衫拂过,一点清香扑面而来,鼻子闻了一下,只觉的整个人顿时心旷神怡,头脑清明。连心沉稳冷静不少。 就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背影出现在两个小家伙身旁,那看起来有些肥大的身子缓缓蹲了下去。对方的脑后满天白发在月色下泛着银光,而几根细嫩的碧绿竹枝正别在上面束着高起有些凌乱的头发处。 “爷爷!爷爷!” 那引自己来的的小家伙激动的扭脸冲出现的人喊着,似乎两人是一家之众。 朱若为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幕。他猜不出眼前这个老人的来历,更想不懂为什么半夜会在这里出现这些人。 忽然,传来两声轻咳,声音微弱,就见老人身子动了动,那领自己来的小家伙忽然高兴的叫了起来“爷爷,爷爷!小云醒了!” 而此时就听那老人沉沉说了句“淘气!”。而后就转过身来,看向正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朱若为,此时的朱若为脸色不正,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刚才已经摸了那孩子,身体冰凉,又一动不动,分明是死了。怎么现在…。 正想着,他就从老人衣角的透明处看到月光下,那原本躺在那里的弱小身躯,居然睁着眼睛坐了起来! 朱若为难以置信的倒退几步伸出手指着对方张大嘴惊叫道“不…不…” 而他由于太过惊讶整个人变的结结巴巴,可当一只枯瘦的温手搭在他那颤抖的手背上,他只觉的一阵香味袭来,整个人急促的心跳也缓和不少。 “朱若为!” 伴随着自己的名字从那张因为衰老而满是褶皱枯纹的面孔中叫出,朱若为自觉又是一惊,这短短半天,已经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之事。可当对方另一只手轻轻在他手背拍了两下,只见对方笑着挤动两个眼角的诸多皱纹说了一句 “没有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说完,缓缓一笑。而就是这一句话,不由的让朱若为仔细观察对方,自思,从对方的语气来看,似乎很早以前就认识自己。可不管任他怎么看,就是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个老者叫什么名字。 对方见他如此,扯着似乎因为苍老而有些虚弱的声音轻轻一笑,然后慢慢盘腿坐在了地上,只是由于动作太慢,似乎颇废了一些功夫。 “老…老爷爷,你认识我吗?” 朱若为看着对方,眼前之人在月光下虽然苍老,可面容却是十分慈善。谁知对方一笑,缓缓点头笑道“说什么认识不认识的,说出来你可别不信,这个世界上,我老头子认识的人可多着哩!” 朱若为见对方说的夸张,但又一想,对方这年岁少说也有几百,又在这灵气聚集之地,保不准是个什么神仙之类的能掐会算。估计也不会话中太假。想到此处就尴尬摸着脑袋笑道“也对!也对!老人家您这么大年岁,比我师傅都大,肯定认识的多!” 老人一听,轻轻一笑,但可能因为身体不适,忍不住咳嗽起来,夜晚的竹林格外安静,老人咳嗽的声音很响。听的朱若为心中不忍,伸手就要去扶对方,而这时,就听两声轻唤,两个身材娇小的家伙就出现在了老人背后,“爷爷爷爷!我们给你捶背!” 朱若为眼尖,看见其中一个面色惨白的正是刚才被压着那个小家伙,眼神中不免闪过一丝紧张,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惊声窃窃一句“怎么可能…” 老人见他眼神所看之处,然后轻轻一笑,反嘴问道“如何不可能!?” 朱若为一听,心知对方所言与自己所说之事想同,就缓缓开口道“我刚才察觉到他体温不正,分明……不是常人之象!” 岂料对方一听,只是面色坦然说道 “唉!生生死死哪有那般容易!你还小,等到了我这般年岁自然就知道了!” 朱若为听后,自知才疏学浅,但见对方三人神色朴素,虽然怪异,却没有什么邪气,想来不会加害自己,但也不免好奇,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老爷爷,您今年多少年岁了!”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伸出右手那根枯黄手枝,指尖的指甲约莫有朱若为小拇指长短,甚至有些发卷。 朱若为见对方伸出一根指头,心中以为是一百多岁,但只觉对方苍老的有些夸张,但这天大地大,奇人怪事也不在少数,所以心中也不再怀疑就转而问起其他事来 “老爷爷,你说你认识许多人,那你认识掌门重明大师吗?” 老人听到朱若为问起重明,哈哈一笑,然后连连摆手说道“他那痴儿,算不得什么大师!与他之前的杨显比起来,还差不知道多少哩!” 朱若为听后,眼中一亮,自思提前没少听师傅说起这山上之事,这杨显更是无数次重提,只道有不世之才,本领高强,更是活了好几百岁,而如今居然再听有人提起,而且看对方神色,似乎颇为了解,一时间,好奇心更盛,就接着问起来。“怎么,爷爷你还知道杨显?” 老人一听,脸色泛起回忆,轻轻仰面闭眼“何止是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还记得哩?” 朱若为被眼前之人所讲之事,惊的再一次瞪大双眼,对方居然知道杨显现在何处,但又一想,据师傅说起,杨显早已坐化,对方所说,估计也只是坟墓之类的地址吧,这样想来,也就可以理解了。但又一想,杨显距今约莫有好几百年,眼前老人只怕…想到这里,他又记起对方伸出的一根指头,心中暗暗自思道,难不成…意思是一千岁?想到这里,朱若为有些不可思议的再次仔细向对方,那满脸的褶皱,一脑袋的银发还有云淡风轻的神态,让他越发觉的对方浑身是迷 “敢问,老爷爷你,怎么称呼!” “哈哈哈,什么怎么称呼,他们都将我唤做万竹公,你自随意就好” 朱若为自思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又是心中默默思索,当真完全没有印象。 这时候就听对方身后一个熟悉的稚嫩声音喊了一句“好人!” 朱若为一惊,正是先前喊自己坏人那个小家伙,现在正在卖力的给老人家捶背,而万竹公扭头看了对方一眼,轻轻一笑,回看了一眼朱若为却说道“要说旁人是好人,我还半信半疑,但若是你…只怕,我是不能相信!” 而这句话,在场除了万竹公外三人都是一惊,那两个小家伙自是面面相窥,不知何意。而万竹公摆摆手示意朱若为不需开口只见他率先说道“你瞒得了旁人,瞒不了我,你所练之术,那可是见不得光之物。此刻你环境尚佳,所以自然无虑,可将来时机到来,只怕就难说了,但念在你今日救了这苦命之人份上,我劝你一句,万万不可将一些事尽数告知你身旁之人,以免人心有异,法道无情” 对方几句话,让朱若为脸色发白,自然知道对方所说的正是指那石洞之内的魔教功法,但那件事,所知之人除了自己和小翠还有二位大哥外,再无其他,怎么… 想到这里,他有些难以置信的再次细细打量对方,这一次他再看向对方那一身破破烂烂的长袍还有苍老的神态,隐隐之中,心中的敬佩更是多不胜数。 “老爷爷,你怎么会知道我那功法之事!” “这天下,我不知道的事少,知道的事反而很多,所以,你的秘密算不得什么稀奇!” 这么一说,反倒勾起朱若为的好奇,他不仅脑子一转,天马行空的刹那随口问道 “那这天下,当今谁最厉害!” 原本是无心一问,谁料对方轻轻一笑,看了眼月亮就指了一下说道“他,最厉害!” 朱若为看着对方指着头顶的月亮,只道是对方答不上来,有意糊弄自己,就转而眼睛一转想了一下接着问起来 “那…你听说过朱一息吗?” (本章完) 第27章 月起呜咽难停,冷清林间添温 第27章 月起呜咽难停,冷清林间添温 万竹公也不忙着回答,反而摇摇晃晃的就要站起身子,朱若为赶忙上去搀扶。 万竹公见对方心态当真纯善,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其中一个孩童,那是刚刚被紫竹压在下面动弹不得之人。 朱若为顺着对方视线看见了那个面色白的吓人的小家伙,此刻一脸的无辜与稚嫩叫人忍不住想去抱抱对方,可又想起那种触手骇人的绝缘温度。他不由的问向一旁的万竹公“老爷爷,这孩子,怎么这般冰冷!” 对方听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孩子,也没说什么,眼中满是蹉跎,岁月往复,不知淹没多少骨血,天道昭彰,自有饿虎漫山唆食。可叹这古往今来,岁月车辙之下,从来怨比想多七,爱较恨少三。 沉沉鼻息一道,转而走向一旁。月光下,微风带动衣衫,香气让本就寒冷的夜晚忽然变的更加刺骨。 只见对方缓缓走至那棵掉在地上的紫竹旁然后看着那棵胳膊粗细的竹子,他轻轻弯下腰,然后指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竹子念道“饶你有多般机缘造化,可还是冥顽不灵,才落得这般下场!” 说着嘴中一阵惋惜,随后轻轻用那弯曲的食指在那坚硬的紫红色竹身慢慢叩了三下,三声闷响之后,那竹子传出阵阵破碎之声。 几双眼睛齐齐注视下,只见那竹身寸寸爆开散做两旁,而在它之内,居然露出大拇指粗细小臂长短的一根翠绿短竹。 这一幕太快,说不出的神奇。 只见老人轻轻拿起此物,然后在月色下看了看,此时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急走林间,带起呼啸,好似迷失在此的鸟雀一样。 就见老人举头四看,随后摇头叹息,然后他又看向手中翠竹,又回看身后三人,眼光留连在朱若为与那名叫小云的孩子身上,小云的纯真无邪与朱若为的满面惊奇让他反复看了许久,而那眼中的情绪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了解二三。 而后,他轻轻腾出另一只枯瘦微卷的手,那小拇指单单露出,而在那尾部的微微卷曲指甲显的十分醒目。 只见万竹公身子晃动,也不知在做些什么,不过片刻,对方居然就用那看似软弱的指甲居然在上面留下六个空洞。 他又缓缓将此物送至略显腐朽的面前,轻轻吹了口气,管子底部无数碎屑纷飞随风。 一双苍老的眼睛缓缓看了下手中此物,又抬头看了看高悬明月,眼中的厚重在岁月和时空的交织下迸发出一些情绪。 随后,一曲哀歌悄然而起。 那是大地之音,生命之歌。 起初,如人行于世,蹒跚难停。 而后,如壮志凌云,走走停停。 最后,如高山流水,欲停难停。 结尾,大风满天卷起竹叶,呜呼哀哉奔涌不断,一遇风云化作巨龙冲天而起,所遇之物,枝干颤抖,所行之徒,万众跟随,虽天高而亢龙无悔。 可顷刻,只道簌簌四散化作一地狼籍。 这正是, 玉骨背天意,满眼枯叶真。 随风九霄动,逐愿忘此身。 一曲完毕,肝肠寸断,即使是不通音律的三个旁人,不知为何,也潸然泪下,仿佛整个心在刚才的曲调中经历了一场起起伏伏的人生。 万般滋味,身临其境。 又好似亲眼看着一棵竹子从小到大经历一路风刀雪剑,最终化为尘土的故事。 两个小家伙哭的很伤心,一旁的朱若为也是止不住掉眼泪,他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中被这感觉渲染的如此伤痛。仿佛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被勾起来一般,那是一种来自本能的认同感。 万竹公一曲完毕,举目望天,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已经活的太久了,经历了太多,也见识了太多,以至于此刻,他的眼中所见之物,已非旁人所能见之姿。 “老爷爷,你刚才吹的曲子,真的很伤感!” 朱若为抹着眼泪说着话,一旁的两个小家伙已经哭哭啼啼的跑了过去,一左一右抱着对方,对方也忍不住低头去看。“年轻人,你我有缘,不如,我就教你吹这曲子如何!” 朱若为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那只翠竹造就的乐器,一股魔力无形中吸引着他轻快的点了点头。 万竹公随即告诉对方一些基础常识,月色下,苍老的身躯盘膝而坐,两个孩童一左一右。而朱若为像一个大一点的孩子一样一脸认真的听着对方讲述其中方法技巧。 随后,他伸手接过那个一直吸引着自己的萧,触手温润,手感光滑,丝毫感觉不出是竹子造就。 试吹一下,却是一点没有效果,不禁惹得两个小家伙一阵嘲笑,万竹公也想笑,却是又一阵咳嗽,两个小家伙急忙去给对方捶背。 朱若为看的心疼,忍不住关怀一句“没事吧!” 对方轻轻摆手,那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皮肤的干瘪十分明显,叫人看了之后感触万分。可对方还是轻轻教导起这萧的用法。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夜色也一点点的消失。 也不知练了多久,朱若为竟然沉沉睡去。等到他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已在屋内床上,一时之间昨夜之事好似如梦般不真实。 正想着,门外脚步已至,开门的正是小豆,显然,对方一早就来招呼自己前去捉鱼。看着对方十分有精神的样子,朱若为十分好奇,为什么对方都不会觉的每日的重复带来的烦闷。 可想归想,还是赶紧起床就跟着对方出发,到了路上,他向对方说起昨晚的事,而对方全然不信,并坦言,由闻大师实力不俗,周遭绝不会有什么万竹公的存在,就算真有,也估计是哪位师兄弟假扮来捉弄你的吧。 听到对方这么说,朱若为心中想要辩解,但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反而问道“你师傅天天让你捉鱼,你都不会觉的烦闷吗?” 谁料对方转头一笑,轻轻回复道“人生之事,哪个不是今天重复昨天,明天重复今天的。修行之路修的是心路,唯有磨练心性,才能成大事,等心性磨练成型,就可以成为万众瞩目之辈。” 朱若为静静听完此话,他深深的被最后一句话吸引,因为自己的师傅重心就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只是自己一直以来茫无头绪的乱转,而此刻仿佛嗅到了一点点门路。 再看看眼前这个看起来似乎还不如自己的家伙,刚才所说的话居然是如此简单而又实用,相比之下自己这种贪玩又没有耐心的样子真是令人失望,这样下去,只怕一辈子都不能成为师傅希望自己成为的那种人了吧。 想到此处,他的脑海中,回想起了那晚最后,师傅默默起身去睡的模样,对方几次眼中的落寞和无奈都让自己这个做徒弟的看了之后心中难受。 “我真没用!” 朱若为狠狠的攥紧了拳头,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可这也刚好被一旁的小豆听见,他看了眼朱若为,然后平静的劝道“不努力,就一直没用,所以,多说无益,一起加油吧!” 朱若为听了对方的话,看了眼对方年纪与自己其实也没个什么区别,连对方都能说出这种话来,那自己又何必长吁短叹,全无一用,至此心中很受鼓舞。 两人顷刻来至池塘边。 这次面对水中的鱼,朱若为前期依旧被对方狠狠戏耍,忙碌了一阵,依然一无所获。休息时,他开始静静看着水面,思考起来,如果自己可以控制水的话那岂不是会好抓不少。 想到这里,他想起了那天重明掌门让自己挪动茶杯的情景。一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悄然出现。反正事已至此,朱若为能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尝试。 这一天,还不到傍晚,朱若为罕见得就抓上了鱼,看着天色还未暗下来,而他的怀里已经捉到了一条滑溜溜的大鱼,他笑了,笑的很开心。 烤鱼依然好吃,篝火旁,朱若为心中暗暗发誓,既然有了方向,那就一定要好好努力! 吃过鱼后,他就拉着小豆早点回去,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他早早进入屋内,开始默默练习心法,因为四下人太多,又不好意思练习另一部,他只能默默练习本门心法。 也不知练了多久,屋外天色已暗,忽然,耳朵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声音好似信号,正在一点一点召唤着他。 也许是每个人的心中都会趋向猎奇,又或者山中生活太过无趣。 朱若为犹豫之后还是偷偷推开门,此刻依然月色微亮,大家似乎都已睡去,安静非常。 他顺着声音,就朝着林中轻轻走了进去。没走多远,一个声音在路旁响了起来 “好人,是你吗?” 朱若为听声音,知道是昨天那个小家伙,余是轻轻嗯了一声,果不其然,从阴影里飞快的跑出来两个小家伙。看见对方,朱若为脸上露出笑意,随后三个身影就朝着竹林深处快步走去。 不远处,深林中,一个身影正静静负手看天,听到声音,一个声音率先响起 “你来啦!” 朱若为轻轻点头,看着已经被两个小家伙缠着坐在地上的万竹公,朱若为的心中此时却是充满了期待。 (本章完) 第28章 竹戏 第28章 竹戏 今日再见,明月依旧,只是少了几分陌生。 万竹公也不多说话,静静看了看眼前男子,然后轻轻拿出昨日那只萧,悠然而奏。 与昨日不同,今日之曲,哀哀怨怨凄凄惨惨,声色柔而似情,曲调美中染绵。让人听后,心旷神怡,向往无比。 好似有另一种本能的东西被勾起,却不似昨日般那种大起大落,浮浮沉沉的壮观。 对方吹了一曲,然后让朱若为练了一会,两个小家伙就静静的听,偶尔打闹一下。朱若为虽然顽皮,但资质尚佳,很快就掌握了气息的运用与指法的变换诀窍。 随着曲子逐渐俱备雏形,演奏者的心思悄悄就跑到了他处。看着眼前三人,又看了眼四下,轻轻叹了口气,心中烦闷自是不吐不快。 “我今日跟那朋友一起去捉鱼,说起此事,他却笑我胡言乱语,说你是师兄弟假扮而成” 万竹公听到对方言语,然后面色毫无波澜缓缓开口 “你这孩子,心性尚且太嫩,这世上有些多事你还不懂,只是有一件事,你万万要听我劝,行走世间,少言为妙,凡事不求外人知晓。也莫要承诺别人些什么。这样,少许多是非哩!” “我只山中生活,也没什么好让外人只晓的呀!” 对方见朱若为不懂,也不多解释,但只要求起来 “以后,事关我的事,和这山的事,你只是不要提就是了,至于你那旁门左道之法,也万不可多用,不到生死存亡,切莫施展,记住了吗?” 朱若为听到对方这些话,心中也早早是这般打算,就欣然点头。万竹公看对方同意的轻巧,心中恐半信半疑,就继续说起其中厉害 “假使你有一件宝物,而别人没有,那他就会问你要,你若不给,他定会谋你性命!你此刻尚且有术傍身,可无大碍,但你身边,总有亲人朋友时运不济,被人捉住把柄,到时候…” 听到对方这么说,朱若为心中暗想其中道理,也却是如此,自己见他人有厉害好看之物,尚且心生向往,何况别人。一时间,就将对方所说之话牢记心中。 月光一点一点洒满大地,竹林中萧声委婉,曲意动人。但听了半晌,其中一个孩童一脸童真的嚷嚷起来 “爷爷,爷爷,我要看打架!” 想来是听的烦了,就生起这种要求,朱若为只是一笑,心中打趣,这种林地哪里来的打架可看。 却不知,万竹公停下手中事物,然后点头安抚对方,一脸慈祥笑意,随后右手轻轻一指三人旁边空地处。 就见明亮的地上,两道绿意相隔不过一步逐渐顶破地上落叶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朱若为看着一,眼中满是震惊。 只见不多时,两根翠竹已经长至一人多高。说来奇怪,虽然只有三指粗细,但却浑身长有如同手脚的四条拇指粗枝条,若是不细究各处,单看轮廓,却是有些人形。 朱若为见对方手指一指竟有这种奇事发生,心中更是万般佩服,又想起刚才小家伙喊的要看打架,一时间,和对方一道的好奇心自是写满焦切的双眼。 万竹公见朱若为也是好奇的很,脸上没有太多变化,可眼神还是盯着对方看了片刻,而后经不住一旁小家伙的催促就枯指轻轻一动。 此时,就见那空处两根嫩竹好似活了一般,居然各自亮起如同胳膊的手臂嫩条,先是互相施礼,而后居然真的各自摆开架势。 看到这里,朱若为的心中再也不会思考与分神,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等奇事,连这竹子都能像活人一般。一旁的万竹公见他看的发呆,似是不解,就开口道 “万物皆有生命,这竹人又有何不可,当你以后有幸游历天下之时,会见更多奇人异事,到时,也就见怪不怪!” 朱若为扫了眼对方,在此刻也不再思考对方的什么来历身份。只是一股脑的如同亲人般不再有半点距离隔阂。因为他的眼中现在满是两个竹子互相拳脚往来的场面,虽然速度不快,却是十分流畅好看。 万竹公见这三人都是孩童心智,索性就自顾自吹起萧声符合那两个主人打斗。 一声起罢,拳脚交错,二声复起,掌似流星,三声再惊,腿似连环,四声沉沉,一式藏三。 拳脚无情,竹自夹灵。武道高下,片刻之息。 这是朱若为自有生以来见过最有趣的事情,也不免看的如痴如醉,万竹公见三人看的兴起,于是萧声转动,高亢而旋。 就见空中不知哪里缓缓落下两道细如指盖的枝条无声至两个主人各自右手的位置。神乎其神之处就在于,那竹人居然各自手处两片嫩叶轻轻握住,好似常人之手掌一般灵活。 接下来,似乎是另一番打斗。 朱若为看见双方手上多了东西,就想起前几日广场上那些人所带兵刃,也是更好奇更盛,双目大睁,生怕落下哪里没有看见。 伴随着他的好奇,那边打斗已经开始,这次似乎与上次的拳脚不同,一时间粗糙的刀来剑去,格外的迅速,三人视线已经尽数被吸引而去,全是一心一意的看着,似乎置身其中,不能自拔,随着表情的起起伏伏,时不时惊呼雀跃,更在兴趣处屏息凝视。 手中之物好似游龙蜿蜒突进,贴着缝擦着边,专向对方面部打去,朱若为看的心中暗暗叫险,整个人居然也不自觉跟着晃悠几下。 而对方身法灵敏,每每都能避过要害,顺势还以颜色,招式灵动之妙不外乎,快,准,奇。而两个竹人加之身法搭配,拳脚符合,使打斗看起来十分优美。 朱若为心中一边看一边记,默默跟着动作一通比划,显的十分热情高涨,而另一边,两个小家伙已经顽皮的互相抬起拳脚嘴里嘟囔着要对方好看,一边比划一边目不转睛的扭着脑袋查看。 万竹公见三人如此,脸上露出满意的欣慰笑意,转而音色二变。 这一变两竹人并未退去,反而于缠斗处复合这萧声高亢居然各自脱出手中好似兵刃的枝条,只见各自武器居然如同活了一般在周身环绕互相寻着机会就去偷袭对方。可各自又都护着对方。 一时间打斗仿佛又升了一个层次,从起初的拳脚博弈到后来的刀光剑影,至现在,已是一派御物争斗的现实演绎。 朱若为心中虽然不会此法,但前几日广场之行还是有目共睹,不由的心中高兴,仔细揣摩起来。 只见两个竹身瘦弱的躯干互相打斗不停,周身两个兵刃一样的枝条也是不时碰在一处,又各自寻找机会。 打了片刻,似乎依然不分输赢,就见其中一个竹影身子后摇,两片嫩叶做的手居然合在一处,似乎在做着动作,就见纠缠处的一根细枝在空中的身形转瞬一分为二,随后为三,为四,转眼分至十二个,十分奇特,这十二分影各自宛如游龙随着指示在空中旋了两圈就奔涌着朝向对方开去。 而对方也似是察觉什么,双手也不过多动作,只是自己兵刃悬在身前默默振动,眼见对方十二道飞影已至跟前,朱若为也看的睁大了眼,显然,这是他未曾领略之妙。 忽然,地上沙沙作响,朱若为去看,只见地上无数枯死之叶不知何时悄然贴地抬头,好似万佛朝宗蓄势待发。 “妙啊!” 朱若为暗暗惊叹,这可当真是神乎其技。 正想着,那孤身高悬的枝条一阵转动身后很快就由地上迸发而去的落叶形成一个网。 但见有壁于前,那十二道影子却不退更疾! 只见为首影子率先狠狠撞向那面前选着的枯叶前如同武器般枝条,然后已势不可挡之势将对方推向落叶结成之壁,狠狠的钉在在那里 随后就是十道身影浩浩荡荡自后往前一个接一个撞在他的身上,丝毫不差,每一道影子都卯足了劲,而每撞一次都将那顶着对对方纸条的力道加重三分,随着十道身影有去无回。那枯叶结成之壁也自中间被深深突入半指左右,原先被夹在中间的枝条此刻已经化作两截夹在上下失去动静。 朱若为看到此处,心中妙赞连连,可随后,只听一声响,不曾想,一道化作武器的纸条自天上狠狠砸在对方壁垒之后的竹人脑袋上,发出一声脆响,居然深深扎了进去。 而对方也因为这伤势而顷刻倒地。 看到此处,耳旁两个孩童鼓掌欢叫,十分兴奋。一旁的朱若为也是看的心中吃紧,如痴如醉,但见最后这个结果,不免有些不尽兴,似乎还纠结于对方招式的变化。 这时候两个孩童已经跑过去,各自捡起地上一根纸条开始学着刚才样子嬉闹起来。一旁万竹公看后也是轻声一笑,转头看向面色有些意犹未尽的朱若为,然后轻轻问道 “你看这闹剧如何!” (本章完) 第29章 萧声有意,天地无言 第29章 萧声有意,天地无言 朱若为连连拍手叫好,说不出的喜欢与崇拜。 不料对方话音一转继续说道“其实,刚才所看,乃是百余年前之事,老朽只是以竹代人重演而已。” 万竹公一番话,朱若为哪里还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双眼跪服,身心皆拜。 而自己有幸,也算涨了见识! 想到这里,对身旁这个万竹公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如果我有那些本领,将来定然会有一番作为吧” 心中感叹处,朱若为不自觉更加对这修行之路提起不少心里,想那一日间游遍三山五岳之美好,此刻已然浮上心头。 一旁的万竹公余光扫见对方神色,也不言语,那双眼睛早已偷袭身旁这个少年的那一点点心思。 “你所要作为,是指些什么?” 朱若为听着对方的问话,心中惊讶,可脑海中顷刻想起的还是数年来自己山中感受,自己亲身领略过师傅处处低人一等的感觉,而常常因为没有实力被其他人看不起。加之不久前的那件事,真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想到这里,脸色不由就沉了几分。 万竹公见他如此,自然知晓对方心事,于是轻轻伸出那拿在手里的萧,然后用另一端轻轻点了点对方的心处。缓缓说道 “万般修行,皆在其中,万不可用错地方,到时候悔恨终身,为天地所不容!” 朱若为哪里能懂,自己眼下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存在而已。还说什么悔恨终身,为天下所不容之话,岂不妄谈! 可他念及现在自己身份与实力,心中嘲笑几分,也没有过多言语,只是顺手接过对方停在心头的萧,然后继续静静练习。 朱若为手中摸着那温润的竹管,婉转的曲调让他能在片刻间忘却所有烦恼,似乎自己已在九霄云外,不入那凡尘欲望侵袭。 所有的情感,思绪,他都努力寄托其中。 这一夜,过的很漫长,朱若为本以为自己不会睡。 可等第二天醒来,他才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正迷惑处,小豆又来叫他了。这山中灵气充沛,加之朱若为心法已有小成,更在此处绝了无数世俗的混浊之气,所以,他的精神似乎始终饱满。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来至池边,面对这个认识几日的小伙伴,朱若为感觉还不错,同时记起昨夜万竹公的话,自此以后自己也不想再跟他人说起些什么。只是关于捉鱼心得还是全数告知了对方。可不曾想,两人交谈之下,对方一听惊呼起来“你居然已经能运用第四层的心法了!” 这也让朱若为满脸好奇,一问之下,对方第三层还未突破! 这巨大的落差让朱若为心中升起一丝高兴,毕竟有个不如自己的人存在,多多少少是一种幸事,让他觉的十分有面子。 而今天的鱼,朱若为只要半日就捉了出来,看着依旧吃力的小豆,他提议帮助对方,可奈何对方坚持要靠自己。索性他将鱼放在潜水处,然后默默坐在一处开始静静揣摩心法,似乎小豆今日的言行让朱若为更是确信了自己要努力修炼的心思。 又至傍晚,两人架着鱼在火旁,默默说着闲言碎语。小豆看向朱若为,脸上带着笑意说道“以前听说你教训贾为为,还以为靠运气,今日一看,你这样努力,看来靠的是自己的双手啊!” 朱若为想起贾为为,那日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尤其是小翠当时被放在自己面前时候,他深深感受到一种无力的绝望,就好似脆弱的自己在那一刻正静静躺在自己的面前。随即他回过神张嘴说道 “如果人太弱小的话,真的是连活着都会很苦!” 小豆听完,眼中闪过犹豫,那张小脸满是不甘却又无奈的神色,只见他神色有些暗淡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的许多东西都是注定的。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许都比不过别人。” 朱若为听到此话,呆呆看着对方,心中何尝不理解对方所说之事,但他看着那有些难言之隐的神色,又不能直接说出心中所想,只是鼓励对方道 “其实,万般修行,都是为了修心,只要心强大了,自然人也就强大了!” 对方听后,有些惊讶的看着朱若为。缓缓吐出两个字 “心吗?” 朱若为轻轻点头,然后将自己从缘随云那里学来的心法秘诀加之自己的感悟告诉对方,两人于是共同揣摩其中的对与错,并总结有哪些诀窍可用,又有哪些可以去糟留简。 火光逐渐温暖明亮,摇摇晃晃时刻,如同屋内的烛光一模一样。 坐在床上的朱若为静静练习着心法,不知不觉,回来有一回儿了。 夜幕加深,星空闪动,只是今晚的月亮并未到来,不知为何。但不知不觉,声响准时引路。 一声,两声,三声,四声。。。 在那声响一头,是朱若为轻快的脚步,而另一边则是幽暗的前途。 还是熟悉的路,熟悉的感觉。很快,两个小家伙的身影就映入眼中。朱若为看见二人,面露喜色。说不出的喜欢。 两个小家伙也嬉闹着在前面奔跑,由于光线暗淡,小家伙跑的也很慢,可孩童的贪玩,终归是不让他们忘记潜在的危险,即使在最熟悉的地方,稍不留神,那个叫小云的孩子还是摔倒地上。 朱若为跟在后面见他摔倒,由于相处几日,知对方心性不坏,就赶忙上前去,然后轻轻伸手把对方瘦小的身躯抱了起来,由于已经有心理准备,所以手上的凉意,他也尽量忍受。不过好在还是可以忍耐的范围。 对方被朱若为抱起,想起第一次就是对方救了自己,心中对这个相貌平平的男子略生好感。“谢谢你!” 朱若为抱着对方,脸上一笑,轻轻道“小云,你父母呢?” “死了!” 孩童毫不避讳的话让朱若为心中一惊,只觉手上凉意更盛,他看着对方天真的面孔,不知对方那弱小的心灵是否真的理解所说之话。 “他们…怎么死的?” “父亲为了救娘死了,娘后来被坏人逼死了!” 两句话让朱若为胸口一阵压抑,他没有想到,这个怀中的可怜孩儿居然身世如此凄惨,可又不仅好奇“那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说着话,两人已经来至空旷处,随着脚步声起,一双手将小云自朱若为怀中接走,朱若为抬头一看,正是面色苍老的万竹公。“爷爷!” 万竹公轻轻点头,朱若为想要继续听取答案,而对方只是一眼就看出了朱若为心思,就摆摆手道 “听我一句劝,这世上之事,知道越少越好,世间种种,三分真,七分假,求变则生生世世,求同则苦之又苦,万般种种,皆不可言传。欲行人世,当大智若愚。” 朱若为心知对方不愿让自己知道,但这些时日来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又让自己对着老人家深信不疑,索性,暂时就答应对方不再追问,至于那些个大道理,他自是一边听一边忘,反而关心的是其他之事。 “老爷爷,我们今晚吹什么曲子!” 朱若为心态一宽就率先问起来,而万竹公看着在地上和另一个小家伙已经又开始打闹的小云,然后看了看四下,又看了看天空,只觉光色暗淡。就缓缓自怀中抽出那只萧,然后也不言语反而先轻轻吹奏一曲。 一瞬间,温润的声音自丝竹之内娓娓道来,夹杂着柔情传遍四处,各个竹身都仿佛沉浸其中。连朱若为也面色漏喜,不曾想还有这种旋律。 可更神奇的是,不过片刻,四周居然缓缓升起光亮。好似无数繁星逐渐聚了过来,空中飞舞欢喜,然后爬上枝头,化作一处处盛开的果实,照亮这一片人群之上。 几人抬头去看,满眼星光璀璨,说不出的浪漫优雅,而后万竹公旋律不停,继续轻柔,好似夜晚的入梦曲,轻轻勾来许多虫鸣。 这一下,四周再不清静反而像是闹市之中,到处都是和谐与融洽。 两个小家伙顺着声音和光亮调皮的奔波穿梭四周,乐此不疲。 朱若为望着神奇的景象,轻声问了句“这是什么曲子!” 至此,萧声停止,万竹公轻轻抬头笑着看向各处,脸上不住满意的点头。 “故乡!” 两个字让朱若为心中感慨,一时间十分向往。当下就讨教起这首曲子的方法。却说朱若为这一日一曲自然不能尽数吸收往往也多是领略个大概,引领入门就开始了新的乐章。 可虽然如此,他还是抱着渴求的心态不断反复练习,虽然比起前两日自己进步不少,可距离完整演奏,尚有一段路要走。 这一夜,虫鸣曲唱,好不快活。直至第二日醒来,居然都是面带喜色。 小豆来喊对方一起捉鱼,见对方似乎十分高兴,就张口询问,可朱若为只是笑笑,扬言无他,带头就跑了出去。被朱若为一脸喜悦传染之后,小豆也是高兴的很。 两人来至水池,朱若为也不由分说,率先就跳了进去,对方见他这样,与往日全大不不相同,似乎格外的开心,也没多想什么,就跟着跳了进去。 似乎是因为自己最近勤加练习的缘故,捉鱼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不到半天功夫,就早早捉好,见小豆还在继续,他就索性在一旁静静练习心法。 到了傍晚,小豆静静坐在火旁,看着一旁和自己差距越来越大的的朱若为,他深深感受到两者资质的悬殊已经十分明显,可又不知该多说什么。索性就沉默不少。而朱若为也没有多想什么,只以为对方不想说话,就没多开口。只是心中静静想着晚上会发生的事,默默做着猜测。 夜幕来临,声音再起,朱若为早已在门口等候,依然是安静的夜晚,安静的各处,似乎除了自己,晚上的这里不属于其他任何人。 (本章完) 第30章 童心无言可叹,由闻现身点题 第30章 童心无言可叹,由闻现身点题 朱若为静静踏入竹林,夜色依旧,四处还是那样的沉默,那样的熟悉,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给自己引路的敲击声了。 他只能顺着记忆前来,今天已经是来到这里的第七天了。 自第四日那晚引路声起,他就察觉了异样。 一路再没有见到淘气的两个小家伙,也没有在最后见到那个垂垂老矣博学多识的万竹公。为此,他在那里等了一夜,甚至那此后的每个夜晚,他都虽然再也听不到如同提醒一般的响声,可还是会顺着记忆去那里静坐,然后等上一夜。 这天晚上,他又来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四下,他盘膝而坐,心中祈祷着什么,随后开始默默钻研心法。 月色很白,晚风轻轻浮动,带起一片响。 朱若为睁开了眼,因为他察觉出有异动在身旁,感觉对方离的近了,他轻轻回头。 月光下,他又见到了小云,对方身上的白色还是那样夺目甚至有点吓人,可身上的凉意丝毫不影响那张稚嫩的小脸。 “小云,我可算等到你们了!其他人呢,万竹公呢?!” 朱若为看着手上攥着那只萧的小家伙静静呆在那里,连忙回头四处查看,并疑问连连。 “爷爷出去了,就剩我一个人在这里了!他让我把这个留给你!” 说着,对方将那个熟悉的翠绿色萧递给朱若为,朱若为接过东西,感觉手中之物有些冰凉,他用手掌紧紧包裹对方,有些失望的自顾自念了一句 “出去了啊!” 眼见朱若为神色暗淡,小云有些迟疑的盯着对方似乎很失落的神色,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一句 “你可以陪我玩吗?” 朱若为轻轻抬头,看向对方,那可怜的模样真是叫人心疼,但考虑到自己和对方的年龄差距,本能就想找借口摆脱对方。随即说道“可是我要练功啊!” 小云见朱若为这么说,显然有些失望,眼中的光芒顷刻少了七七八八,默默低头然后又轻声嘟囔道“那你能像前几天一样晚上有空就来这里坐坐吗?” “怎么了?” 对方没有多说,脑袋压的很低,有些扭捏的小声说了句“我一个人挺无聊的,能有个伴就行。你就坐在那里,我能看见就好!” 朱若为静静看着小家伙低着头说着这些东西,隐隐的能感同身受,他看了看四周硕大的地方,却空无一人,甚至连个带温度的也没有。他想起自己的师傅,当初似乎也是这种感觉吧。索性,就应了下来,反正这里也落得清静,刚好可以研习心法。顺便,就在这里等万竹公归来,好教给自己一些其他曲子。 就这样,一坐就是两个多月,现在的朱若为已经今非昔比,连捉鱼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心念催动体内真气指引,周遭的水足够将鱼推出水面一尺来高,而小豆也已经只需要半日就可以了。 想来,这天下那有什么那么多愚笨之人,不过是未得其法罢了。 这天晚上,朱若为再次来到竹林,他走到旧处,盘膝而坐,身前横着那只通体翠绿的萧,四周的景色依旧,可万竹公还没有回来。他有些失望,但愿意继续等。 正想着,他静静拿起萧,按照记忆吹奏起来。虽然技术还欠些火候,可也声色动人,加之乐器本身就音色低沉,让人心中清静许多。 这时候,一个瘦小身影跑了过来。 “哈,我就知道你来了!” 朱若为回头看见一脸兴奋的小云正向自己跑来,而他背着的双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他虽然好奇,但是更加了解对方心性,就不慌不忙起来。 “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宝贝!” 朱若为一听,知道对方心急,就故意平静说道“不猜!” “猜一猜,猜一猜!” 见对方有些着急,朱若为更加镇定自若说道“不猜,我不好奇!” 随后就闭目起来,这一来,那小云却心急的从背后拿出一个东西然后着急的喊起来“你看,你看!” 朱若为心知计谋得逞,赶忙睁开眼睛,就见对方手中捏着一本薄薄的书籍,书本的颜色却有些古怪。他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也不管小云哭闹,就狡猾的笑着仔细看起来。 只见书本的封面已经由于侵蚀而辨别不出字迹,但上面一半似乎被红色侵染的颜色却歇着从左上角蔓延至右下角染透了上半部分。 朱若为有些奇怪的看着颜色,然后随手翻了翻。里面,都是大大小小的字! 小云见对方快速翻动知晓对方能够知晓其中讲了什么,就心急的摇晃着对方胳膊让朱若为给他讲其中记了什么。 朱若为大略翻了一张,然后又盯着上面那侵透好几页的红色,凑近鼻子闻了闻,可丝毫没什么发现。而面对一旁小家伙的追问,他就脸色一改,即装正经的教导起来 “那,好!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呢!就要先叫我师傅!” 面对朱若为的戏谑,小云根本不信,抬手就要去抢回来那本书,可朱若为一时淘气,摆手阻挡并喊道“那,不是我要占你便宜你看看,你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说着话,就当着对方半信半疑的面打开书本平摊在自己大腿上,然后一字一句的指着上面的字,字正腔圆的胡说八道起来。 “你看,这上面写着,凡教此书内容于外人者,需认对方为子!意思呢就是你要想让对方教你这本书内容,就得喊对方爸爸!我是看咱们俩关系不错,才让你叫我勉为其难叫师傅,你还不谢谢我!” 小云毕竟年幼心智不全,见对方一本正经的这么说,他的心中还是有几分不信!并疑问起来“真的?” 朱若为见对方语气似乎快要相信,就一本正经的忍着笑意脑袋一抬说道“那是,我能骗你吗?” “那你发誓,骗我的人以后没有儿子!” 见小云这么说,朱若为心中一惊,暗暗惊讶这小家伙的脑瓜倒也不傻,但仔细想想,发誓这种东西从来没有灵验,索性就信誓旦旦的伸出一只手指着天发起誓来 “苍天在上,如果我朱若为要是今天说谎,将来,…就让我儿子早死!” 谁知,他刚说完,一阵大风自东往西带起竹林乱响,好似警告。虽然也吓朱若为一跳,他却脑子奇快,说起来“你看,天都给我作证了!” 小云见对方如此,也是犹豫片刻,就走至一旁跪在那里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叫了声师傅! “乖徒弟!” 朱若为见奸计得逞,心中十分高兴,随后就仔细看起那第一页,只见上面几个黑字格外明显 剑引之道,无关要义,御剑之法,从出其中! 到这一刻,朱若为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不知道这小家伙从哪里弄来的这本秘籍,只是好奇的问向对方“好徒弟,你拿这个东西干什么?” 对方也不掩饰回答“我拿出来自己是给你看了,你看之后就教给我!” “教给你?” “对啊,我要用来报仇!” 朱若为惊讶的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家伙,他不明白对方这小小年纪怎么就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但对方那隐隐几分不像常人的样子,还是让他一阵心寒神伤,只怕也有一段心酸过往。 “为什么要报仇?” “我不高兴。” 朱若为神色有些暗淡,看着对方,他猜不出对方在想什么,继续问道 “你可知道,报仇就意味着你要跟人拼命,说不准,你和仇人谁先死呢” 听到此话,小云瞪着俩眼看向对方。 “难道不是那些坏人死吗?” 朱若为陷入了沉思,他看着那双眼,不知该说些什么,夜晚的风有点冷。吹的他浑身毛孔收缩,仿佛连心都凉了不少。可他还是脸上露出一点笑意,然后告诉对方 “好,以后,跟着师傅好好练,你的仇早晚能报!” 见对方也是满意的笑笑,朱若为就好奇的和对方一起研究起这个宝贝来,见对方也十分用心,他那不是瞥向对方的眼神中夹杂着丝丝不一样的情绪。 似乎感官已经彻底习惯了竹林中的气味,不知不觉间,天已大亮,朱若为已经有些记不清自己是第几天从竹林中独自醒来了,自从见不到万竹公以后,好似就没人再送自己回去了。 伸个懒腰,打个哈切,然后站起身子就四处张望起来,还是熟悉的地方,除了颜色变了,其他一切没变。小家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怀里的半个书角露在外面。他抽出来随便翻了翻,然后放了回去。 接着,他就朝外面走去。按照时间来算,小豆该来喊自己起床去捉鱼了,想到这里,他就加快脚步。刚踏着晨光出现在门口,就听有人喊了一声 “朱若为,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朱若为听声音有些熟悉,抬头去看,就见一个紫色熟悉身影朝自己走来,原来是由闻道长,这一大清早对方就精神饱满的似乎十分开心。对方见朱若为看着自己,轻轻点头继续说起来“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 朱若为心中对此人并不反感,但对方让自己来到这里之后他还是第二次露面,总感觉有些让人不舒服。但好在一切都说的过去,就轻轻点头。 似是察觉出了对方神态的不满,由闻道长一笑,连忙致歉“实在不好意思,自你来了之后,我有些招呼不周,只怪我一时贪玩,自那日领你来后,就去与友下棋,稍不留神,所以回来晚了!” 由闻的话,若是旁人或许不信,但他对朱若为说起下棋之事,又让自己想起松林中的日子,自己也曾被困棋中许多时日,后来也是靠着小翠那个小家伙才侥幸醒来现在想想,好事,想到此处,他忽然有些想念昔日松林里的三位朋友。 见对方沉默,由闻以为对方依然不高兴,就话题一转说到“听小豆说你近来不错,我就特意早早过来看看” 朱若为想起自己刚来时候的样子,又想起了当初对方说过的话,不禁好奇看向对方问了一句 “由闻师叔,我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对方一笑,反问起来“怎么,是我这里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吗?这么急着走!” 对方摇摇头,想起来到这里之后的一些奇遇,突然好奇的看了看对方轻轻问道“对了,不知道师叔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奇人奇物?” 对方一听,全不避讳,反而问起来“我这里人是少了点,但在那百竹林内,倒是有一奇物,具我一些顽徒曾讲那里常常传出婴孩啼哭声音,十分吓人,但我后来前去,也未曾见,只是察觉年深日久有些老竹似通了人性而已,但犹豫徒众尚小,所以,我就禁止他们入内了,免的多生事端!” 说着话,对方看见朱若为手中的那节翠竹,通体温润在阳光下十分柔美顺眼,但见上面清晰打了孔,心中暗暗知晓,但见对方浑身无碍就提醒道 “你这竹器想来就是那林中之物吧!” 朱若为本想撒谎,可不知怎的,心念又一想,居然坦诚的点起了头,对方见他承认,轻轻一笑,感念这真挚之色,也不怪他,只是摆摆手接着讲到 “只要无事,那就最好,再过几日就是五子纳甲时刻,不知,你可寻得自己趁手之物?” 朱若为听见五子纳甲,心中轻轻感叹时光匆匆,但一听对方问及自己的事情,再看看这空荡荡的身上,除了那只手中能用来吹奏的萧再无其他,虽然那东西用来敲人也是很痛,可,总不能拿此物和别人的神兵宝器硬碰吧!想到这里,心中一时不决。 由闻道长眼神锐利早已清晰洞察对方内心,接着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我今日来正是为一众门徒此事而来,说罢,也不听对方是否愿意,就摆手示意对方跟他前去!” (本章完) 第31章 长欲峰人才济济,朱若为初见山威 第31章 长欲峰人才济济,朱若为初见山威 朱若为跟在后面,心中不断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参与此次的比斗,因为他早已从小豆口中得知,所谓五子纳甲其实就是选拔优秀门徒的资质筛选,而到时候,想必许多师傅都会传授自己门徒一些法宝傍身,以助实力,但也有些机缘之下依靠自己或者巧合修炼而成的法宝神兵。 而自己眼下,除了这只翠竹看起来有几分顺眼,哪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难不成,真想自己上去靠着乐曲吹死对方? 正想着,由闻已经带他来至一处高台之上的广场,无数巴掌大小的地砖整齐的在巨大场地上形成一个圆,除了最里和最外的一圈是灰色外,其余都是白色,场中站着两个人似乎正静静对视,而一旁人群中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见有人来,有一人回头来看,朱若为认出此人正是那每日早上来喊自己的小豆,此刻居然也在此处。 “去吧,大家正在为几天后的事情进行练习,我相信,对你也会有些帮助的!” 朱若为心中自是高兴,因为就连小豆那样资质的人都来了,自己还怕什么,这样一来自己心里的胆怯当时就少了许多,见小豆朝自己招手,他就快步赶了过去。 只见除了小豆和陆勇外,其余之人自己都不认识,而其余人中除了一个白衣女子,其余几乎都是男性,大家几乎都穿着灰色和白色的衣服,似乎标示者两种阶级实力的差距。 朱若为有些兴奋的轻轻问起一旁的小豆 “怎么今天有这种事情,你也不告诉我!” 谁料对方眼都不眨的静静盯着场地中间正在摩拳擦掌的两人,然后好气的回复“你还说呢,昨天晚上我去告诉你,结果等了好长时间都不见你回来!” 朱若为一听,自思昨晚之事,连连尴尬道歉,只道是自己贪玩了。 这时候,就见场中两人似乎就要出手。只见其中一灰色道袍男子自身后默默取出宝剑,剑身在阳光下十分好看,说不出的厚重感。而他的对手是一个白色道袍的男子,两人都是面色朴实一派不俗风范,没有丝毫乖张神色,但看衣着,白衣资质想必比那灰衣资质高出不少。 “小豆,这俩人谁啊!” 小豆见朱若为不知道,就指着其中一人解释起来“那灰衣的是九师哥左小飞,白衣的是二师哥孙千世!” 朱若为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全心全意的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只见左小飞默默念动口诀,手中长剑自己就悬于身前开始隐隐放光。而对手孙千世全不在意,轻轻调侃道 “老飞,你这宝贝今天碰上我只怕是没什么好处了!” 说完就见他自怀中也取出一把巴掌大小的剑,看起来十分精致。在场之人见此物出现,面上似乎一阵高兴,仿佛知晓其中厉害。 “小豆,他的剑那么小,能行吗?” 谁知,还没等对方回答,一旁的陆勇抢先兴奋说道,“你不知道,那可是孙师兄的宝贝,据说早几年他靠着这东西在山下斩杀过蛇妖!” 一旁的小豆连连点头,满眼贪婪的看着场上。朱若为听后也是百信半疑。就听场上左小飞笑起来说“二师兄你这宝贝,我早就研究透了,今日你可要看好了!” 说话间,就见左小飞长剑隐隐发光,随后无风而起,环绕周身,那孙千世见状,口中默默称赞师弟好本事,但见他只是轻轻将手中宝物朝上一丢,那短剑见光而活,随着白光一闪,就听啪一声响,众人还未察觉之时,那左小飞的剑,不知为何,已经掉在地上。 众人眼尖者无不拍手,朱若为见身旁小豆也跟着拍手复合他急忙也顺势将萧夹在胳膊内,然后两手拍了起来。 “你看懂了吗?” 这时候身前的陆勇轻轻问向一旁的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与陆勇年纪相当,体型更为胖硕,听到陆勇问起来,只是摇头。 “二师兄真厉害!那宝物当真快似疾风!” 一旁小豆轻轻说了一句,朱若为在一旁静静想着刚才自己所见,心想那孙千世确实了得,左小飞的剑正在绕身,而对方却能准确以极快速度将他打下,这份实力与手段加之把握的拿捏,真是不俗,可这毕竟是朱若为第一次见同门打斗,也说不出个好在哪里,只是点头赞许。 在场上,左小飞没有想到对方的法宝居然这么快,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看见自己宝剑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也只能尴尬的摸摸脑袋连连赔笑。 “老飞,这可不是你的真本事啊!” “哈哈,不过是练手罢了,随便就好!” 接着上场的是另外两人都是白色道袍,想必实力相差不大,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也确实不负众望。 只见广场上,两人先是互相躬身施礼。 而后,齐刷刷长剑出鞘,两道白光转瞬间在空中婉若游龙,随着心法催动,剑身转瞬自锋芒处快速蹿出十多分身,围观众人纷纷惊叹,抬头张望着满天剑影,两人同师同源,自然手法一致,只是随着心性不同,其中一人的剑网结为圆柱好似一条巨蟒,蒸蒸游动,那满身泛着白光的鳞片正是一处处锐利剑锋。 而另一人的剑网则如孔雀开屏在其身后整整齐齐内外四五层,每一层都规整的排列无数一模一样的宝剑。 果然是天剑名门,这剑法造诣,当真不俗。 只听四处咋舌声起,无数人默默拍手,一旁的小豆更是看的无比激动,不免双眼瞪的很大,泛着光,惊喜的对一旁的朱若为喊道 “快看,快看,这才是我们天剑宗该有的样子。” 朱若为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如此场面,可比那日竹林之戏要真实无数。自然激动的心潮澎湃,与此同时而他的体内不知为何有一种东西在丹田之内似乎纯纯欲动,而他的心跳也变的一阵加速,似乎十分兴奋! 就见双方蓄势待发,一旁的由闻静静看着场上之人的表现脸上露出笑容满意的点头轻笑离去。 忽然,剑网发动,只听金石交击声不绝于耳密密麻麻,好似有千万人同时出手,无数兵刃齐齐打斗,一时间,尖对尖,刃碰刃,白光遮弱处,冷风断残身。 剑影纷纷似暴雨,寒气当当化星河。 那饱经千锤百炼的锋芒之物,碰上那吹毛断发的如意神兵,你看我穿云碎雨,我使你首尾不暇。 上有剑花开三瓣,下有白光一点通。 而两个对手也是顷刻抽出空暇,飞身拳脚无情,头上兵刃厮杀,下方两心缠斗。 气势丝毫不同刚才两人。 巨大的震撼让距离比较近的几个徒弟纷纷抬手低头赶忙避让。 而朱若为看着漫天搏杀,剑势如虹,早已惊的说不出话来。甚至于当其中一方剑势最后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而后,随着施法者累的跪到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才悄然惊醒。 似乎由于对方剑网里外三层重于防守,而进攻方体力不济,所以战果很快就显现出来。 胜者看着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宝剑还有那后面正极速喘息的师兄弟,轻轻一笑,起身捡起宝剑,就走至跟前递给了对方。 双方起身一笑,一派和谐融洽气息。 随着掌声雷动,大家似乎都在意犹未尽的期待着下一个师兄弟的表现。 朱若为也是看的热血沸腾,手上自是拼命鼓掌,同时心中默默也期待着下一个人的表现。 这时候就见一个人摩拳擦掌,摇了摇胳膊就走上前去,朱若为一惊,耳旁叫声已经响了起来“陆大哥加油!” 原来小豆看见陆勇上场,激动的给对方打气加油。这倒是让场中陆勇一阵尴尬,有些不好意思。 而陆勇也拿着一把剑也在台上等着和他切磋之人,人群中热闹了片刻,似乎大家都有些跃跃欲试,这时候,就听一人说道“我该上去,和陆兄弟过两招!” 说话的正是前面失败的左小飞,而还没等他起来,人群的目光已经被一身影引了去。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场上唯一的一个女子,此刻已经出现场上!而在她的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本章完) 第32章 好了伤疤忘了疼 第32章 好了伤疤忘了疼 大家的议论空前的高涨,似乎一部分是出于对方的美貌与实力,而另一部分则是议论着那名叫胡琴的宝物! 陆勇见对方相貌精致,却有些冰冷,胆怯的吞了吞口水,然后轻轻弯腰恭恭敬敬低头喊道“大师姐好!” 对方轻轻点头,也不言语。场外的小豆紧张的看着场上的陆勇,心中的绝望不禁让他伸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伸过来扶在朱若为胳膊上,然后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道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那份情绪似乎已经知晓了结果的注定,甚至于连一众其他人都是连连摇头轻笑,嘲笑双方的实力之差距。。而不明所以的朱若为看了眼那体态丰盈的如花女子,束发高起,冰冷的精致五官让人看后不愿靠近半分,反观对方陆勇倒是叫自己感觉十分平易近人,他见众人都如此丧气,心中自是替陆勇打抱不平张嘴就不屑道 “不就是个女人吗!我相信陆勇师兄!” 此言一出虽然声音不大,却让朱若为瞬间成为无数锐利异样眼光的所在,甚至于连场上的两人都面色不同却齐齐看着自己。至此,朱若为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尤其是那张精致脸蛋上的一双冷眼看的他浑身直打哆嗦。 只觉祸从口出的朱若为知道自己的嘴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扭头看向嘴巴大张瞪着着自己的小豆,只见对方缓缓举起大拇指,似乎是在''赞叹朱若为的勇气。 朱若为只觉被这无双锐利眼光看的浑身刺痛,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情急之下身子急忙一转,居然躲在了小豆那瘦小的灰色身后,但他那一身黑衣,别于前人,身形又比小豆宽大一些,自然躲藏不住。而被迫顶在前面的小豆也是尴尬非常,哭笑几下,心中对方也无恶意,而且只是大家切磋练习,索性心一横,鼓起勇气喊起来“陆师兄加油!” 然后停了片刻,似乎察觉不妥,又紧张的急忙赶紧补充喊了一句 “师姐加油!” 场上陆勇心中哭笑,但既然上来了,那说什么也要搏上一搏,既然是切磋交流,总好过过几天到更大的台上丢人。 在众人看来,这本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局,只看身份,已无任何可比性,至此无数人的心中都在猜测着究竟会用多长时间。 但陆勇他却把心一横,摆好架势轻轻说道“师姐,得罪了!” 而对方不答话,只是看着他轻轻点头,似乎认同对方的态度。 陆勇运起法诀只见长剑光芒渐强,比起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忽然随着他的心意,剑身猛的跃向空中,至高处,又如流星坠地带着尾巴狠狠砸向对方,那大师姐此刻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等着那剑身离得近了手中胡琴一动,随着右手玉指轻抬,一道声音夹杂着肉眼可见的一柄透明剑身凭空而出,居然自下而上挡住陆勇宝剑。 陆勇见剑被阻随后身子一动整个人居然贴地跟了上去,纵身一跃,本就有些胖大的身子居然如此灵活,就见他在空中一个踏步手接宝剑,并顺势,整个人狠狠抡起胳膊砸向下面,千斤之力,全在他表情严肃的一念之间,而他的目标却不是对方,反而是对方身旁两步外的地方,似乎是知晓些什么,又怕伤着对方。 可这似乎有些让那女子生气,细长的眼角挑了一下,看出对方落点不在自己,随即手中胡琴声动,右手极速推弓过半。随着刺耳声音,巨大的气息如波浪直接将陆勇在空中拦了下来,强横的力道并顺势推向场外,如此手段,不禁让围观无数之人纷纷发笑,似乎早已遇见。 陆勇堪堪落在场外,只觉的脑袋有点发懵,右手的振感让他面色有些发白,眼光扫见自己已经坐在场外地上,距离大家好几步远,随即尴尬的揉揉屁股笑了笑。 众人也有纷纷惊讶于陆勇的胆色,并对两人间的一瞬争锋纷纷鼓掌,大家既惊讶于大师姐实力又进,也侧目于陆勇的胆色当真不俗。 小豆见陆勇有气无力的回到人旁,也是上去激动的连忙称赞对方胆色过人。朱若为也是面色高兴,但见陆勇神色有些虚弱,眼光之余依旧惊讶于那女子的实力,和那古怪的手中法宝。 “小豆,那女子手中的是个什么来历的宝贝!” 一旁小豆听后,得意的解释起来 “据说,那件宝物是十多年前师姐入门时候随身带着的!” 朱若为听后,也是暗自点头,想不到,这女子手中之物已经伴随了这么多年月,想必自是了如指掌。并随即问了一句 “我看着,怎么有点不如其他师兄弟的宝剑那么厉害呀!” 小豆听后,轻轻摇头“这就是你的盲区了,这法宝与寻常兵器不同,寻常兵器靠的是材质的高贵与使用者的技巧来定强弱,但我们这类修行之人的法宝,却是需要依托自身灵力注入,寻常之物,只要修习培养得当,虽然比不得那些奇珍之物,但也能有惊世骇俗之威!尤其是随着使用者与法宝的不断进步,即使是最普通之物,也会唤起灵性” 听到这些,朱若为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想起山洞中的那宝物,可现在却不知跑到哪里,自思以后有机会了,自己一定也要弄个看起来不俗的法宝,这样面子上也好看许多。 这时候,另一个人影已经站了上去,似乎想要挑战这个大师姐,众人好奇去看,似乎陆勇的开头给大家做了个榜样,大家看去,场上的正是先前败了的左小飞。 此刻左小飞面色高兴,似乎有意一试。 就在大家期待时候,那女子却一反常态,居然扭头看向一旁,然后轻声说了一句“你上来!” 一句话,只有三个字,满是命令口气叫人不容拒绝。大家都顺着眼光去看,而在陆勇和小豆的不解惊恐神色之后,是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的朱若为! 原本站在台上的左小飞此时面漏尴尬,然后看了看朱若为,似乎也略微知晓对方。然后提醒道“那是师傅早些时候提到的重心道人的徒弟,似乎不属于本门一脉,所以…师姐…还是不要难为别人了!” 其他人一听重心两字,也是纷纷议论起来,似乎一时间对朱若为的衣着相貌以及身世背景都反复研讨了无数遍。 “天剑宗下,万法同源,我也区区一介女流之辈而已!” 大家听出话里含义,尤其是话语中的区区二字,显的格外不同。心中都知道这大师姐平日心高最忌讳别人那她女子身份说事,现在只怕不会轻易息事宁人。 小豆和陆勇自知这下事情麻烦,虽然有心解围,但不知此时谁喊了一句,他不是好教训过贾为为吗?露两手吧! 这时候人群议论声大了起来,就有人起哄“露两手吧,反正也让我们开开眼啊!” “是啊是啊!大家切磋进步,又不伤和气!” 这时候,见群情亢奋,似乎都有意知晓这黑衣之人的手段,就连陆勇和小豆也被鼓动的两眼有些放光起来 “自你来了之后,也不曾见你的本事,要不…!” 朱若为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面对其余人指指点点的讨论,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与此同时也被迫想起上次就是因为自己嘴上逞能被掌门罚去碑林,结果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真是活该。 这时候,陆勇似是看出什么也开口起来“兄弟,不要怕,大师姐人很好的,你看我,不也好好的吗?不若全当是个机会磨练自己,而且对手不弱,更是有助于自己的提升!” 听见陆勇也这么说,其他人也是一起附和起来,似乎都很好奇这个教训贾为为的黑衣男子什么势力。 见到如今已经骑虎难下,朱若为看了看那女人正盯着自己的蔑视眼神,似乎正等着自己上去出丑,脑海中万竹公提醒过,自己的一些手段不能让外人看见,如今这么多同门子弟,要是看出个什么,再传了上去,那就更是祸事! 所以,只能运用本门心法,但…自己却一次都没有用来实战过。眼下,真是进退两难。 这时候,就听场上左小飞笑道“师姐,看来重心道人的徒弟是不屑与我等切磋修为了!” 一旁众人继续起哄,气氛一时间让朱若为已无路可退他想起了重心的话语,脸上动了几下,又记起那日被贾为为追到松林中,对方几乎就要杀了自己,弱小带来的弊端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间软肉。 不论过多久,不论到哪里,弱,从来都不是借口,而害怕,才是真正的让人卑微。 那日拿着剑抵着贾为为时候的感觉他还依依在目,那种站在对方身旁看着因为自己的努力而带来的压倒性优势让他有些向往。 一瞬千思,他看向了场上那个冷眼等着自己的人。 索性,也是自己惹得祸事,还是得自己解决,哪怕真是给人羞辱了,又能怪谁。 想到这里,他就硬着头皮迈开了脚步。毕竟先前与贾为为交手时候他已经知道了大概方法,无非此次就是将心法换成本门的而已。 而大家见他上场,纷纷欢呼,意欲一睹风采,就连左小飞也欣喜的自己主动让出位置。 “若为加油!”一旁的小豆和陆勇喊道。 而朱若为只觉的这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斗,十分的别扭。面对两呼声最高的两个朋友,他也只能尴尬的报以哭笑。 面对眼前这个女子,离的近了,才发觉却是长的不俗,眉目之间似有仙气,清秀的五官被那不易接近的气质衬托的如同腊月白花 “师姐!承让!” 朱若为手中攥着那只萧,自思姑且把这东西拿来一用吧,实在不行,就找个机会让对方把自己也打出去,也这样免得这件万竹公的宝贝毁在自己手上。 而对方见朱若为盯着手中翠竹乐器有些发呆,心想那是对方法宝,只怕也非泛泛之辈,加之对方先前所说之话实在让她心中不悦,嗔怒之下索性先下手为强,势必要让这个后生知道点本脉厉害! 只听胡琴哀鸣,一出手就觉气浪将周围围观之人逼退。而朱若为尚未准备好,就听见响声,心中暗暗叫苦,但又一想,也罢也罢,早点输了回去! 而那气浪推至朱若为身前,却引的朱若为体内一件异物渐有反应,随着蓝光自朱若为身外一闪,场上顿时一片云淡风轻,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那女子见攻势被解,心中惊叹此人果然不俗,忍不住多看两眼。随即不等对方反应,胡琴再鸣。 众目睽睽之下,三十二道琴意顺着声音直直飞去。朱若为只凭感觉就隐隐知道此招觉无留手,心中惊叹,你我无冤无仇,为何突然下这等狠手,眼见满天剑气流动,他体内一股寒凉悄然而出,随着巨大球体以蓝色流动雾化水态形式转眼自体内扩散而开,顷刻间挡下所有攻势。而后潇洒收回复入体内。 这一切,只在眨眼之间,两次出手,都被化解,众人惊叹于场上黑衣之人法宝之妙! 朱若为此时惊魂未定,而同样惊魂未定的还有一干围观之人。 但另一边,女人的神色却是当真认真了起来,眼角的锐利似乎让她来了兴致。他本是由闻座下大弟子,平日里素来最得师傅悉心教导,而此刻眼前之人也悄然来至门中,一留就是一月有余,自己虽然不曾见,可多多少少,今日势必不能在众人面前失了自己脸面。 一时间,就见她左手两指攒动,右手拉弓引力,随着曲调慷陈,只觉森森气劲扩散而凯。朱若为知道对方动真格了,但他还是依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毫发无伤,但看着那女子面色已经不悦,他急忙抬起拿着翠绿色竹萧的右手想要开口讲和。而这一行为却让众人都以为朱若为准备要出手了。 女子更是妄图先发制人,琴声加快,随着如同马嘶长鸣一般。 就见如同浪潮般的攻势喋喋不休而至。此刻场上两人之间好似有万千刀兵四起,奔涌向前。这一幕将朱若为吓的面如血色,右手已经僵在那里无法收回。 可随着体内那件宝物再次被引动起来,巨大的球体如同护罩一般将他整个人笼在其内,如烟似雾的蓝色不规则气态东西在球体表面若隐若现若即若离。 任凭对方攻势如山河倒灌,也难动其丝毫! (本章完) 第33章 小试锋芒 第33章 小试锋芒 “想不到朱若为这么厉害!” “那是,我们俩去捉鱼的时候,我就发觉了。刚开始,他还故意装成和我一样,资质愚钝,可后来,越来越快!他还不知道,我早就发觉他是装的了,就是有意指点我!” 小豆一脸骄傲的说着此事,心中满满都是得意,时不时瞥一眼场上的朱若为。 “哦!?还有这种事!” “嗐!这都是小事,你不知道,我经常偷偷发现他半夜跑出去,一夜不回,估计都躲在外面一个人练功!” 陆勇听到小豆说出这些事情,更是对场上蓝色球体包裹的朱若为刮目相看。 此时的众人被场上强烈的风劲吹的衣角乱摆,大家纷纷议论起那包裹着朱若为的法宝究竟是何物。 “真没有想到,小小年纪,居然有这种法宝!”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他是重心唯一的徒弟,重心是谁,是我们掌门重明的亲弟弟!”说完,此人面色也是十分自豪。 “我就说嘛,上次我就见广场上时候有一黑衣男子跟何明的徒儿们站在一处显的格外扎眼,我当时还以为谁呢。现在想来,就是这小子!” “不会吧,他还跟那个刑罚使何明有关系!” 此一言,引的许多人侧目,大家头上发丝被吹的乱摆,可还是惊讶的盯着场上。此刻也不知被谁说了一句 “唉!看这情况,对方还未出手反击,只怕…” 其他人也是有些面色担忧的的纷纷看向正在加紧攻势的大师姐。此刻的她,显然也有些变化! 只说朱若为在蓝色若隐若现的球体保护内整个人渐渐回复了平静,看着四处不断好似有水滴般的声音打在蓝色护身球体上钻出一个小角一样的突起物,随后就被弹回去。他也不知这是什么原因,只是知道自己安然无恙,体内丹田处灵气好似溪水正在潺潺流逝,而对方似乎正在加紧手中曲调变化。 胡琴高亢,气劲逐渐如刀,在那蓝色球体上发出连续声响。 朱若为见事已如此,不若趁此机会试上一试,索性将萧放在两臂关节内,然后双手合十,默默心中念诵本门心法。就觉体内气息流转,胸前翠竹似有感应。伴随着隐隐微光,那道绿意已经来至眼前,朱若为静静看着变化心中惊叹“难道,这也是一个什么稀世法宝不成!” 想到此处,他见那女子以胡琴为介,可以发出如此攻势,自己也可以这萧为介试上一试。 想到此处,就在蓝色球体的滴水不漏保护下,朱若为轻轻奏起了那支第一次听万竹公吹过的曲子,也是自己苦苦被催了一夜的声调。 萧声流出,朱若为只觉口中有道绵意自丹田内顺着喉咙从口中传出。 萧声空洞,虽然朱若为技法粗糙,可好在勤能补拙,无数时间的练习还是让他隐隐奏响了那晚的曲调。 场外众人听着萧声,一时间心情平静,似有一股魔力的浪潮一阵一阵一圈一圈平息着无处安身的疾风还有大家躁动的新潮。 那女子察觉了变化,见自己卷起的疾风被吹风化淡,而那萧声又穿过身体直达自己那急于一争高下之心,顷刻间叫她脸色平静不少,惊讶的同时,她似是察觉出了什么。 于是,胡琴声微,柔中含愧,再没有了那股风马争鸣的锐利。 伴随着女子的攻势减弱,那护着朱若为的球体悄然缩回。 广场之上此刻只剩一片冉冉合声。 谁能想到竟会变成这般模样。众人听着萧声,哼着琴调,脸上平和悠扬。 可惜朱若为记忆有限,这首曲子他只记了大概,意未尽处,他不知该做何演奏,自此,萧声悄停。他静静的看着眼前闭目拉琴的女子。 空气中只剩琴声绵柔,又经片刻旋转,终是如同一片白雪落入黑泥。 曲毕,众人仿佛还未回过神,过了好一会,陆勇才带头鼓起掌来。大家如梦初醒的奋力感谢两人的演奏。 朱若为神态平和的看着眼前女子,不知该说什么。但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头离去。场上空留不知所措的他一个人,默默感受着这份大家的瞩目。 在那一刻,他见众人纷纷笑着鼓掌看向自己。他想了很多,但更多的是手中竹身温润带给他的那份可靠与收获。这也给他清晰的上了一课,在这个世界上,实力真的可以换来一些心中所渴望之物。 在此,他看着众人愈发下定决心。 夜晚不期而遇,朱若为早早就来到了竹林中,他已经静静坐在熟悉的地方等了很久,他一直看着放在自己膝上的萧,他想了很多。 风起了,竹林微微摆动,似乎在告诉林中孤影他们的心事。 今夜依然晴空万里,只是没有了星星,广阔的天空,只剩孤单的月亮一个身影,静静发着光。 朱若为一直在等,但此刻,他特别渴望能见到万竹公,因为他心中有许多事要问,要说。 可随着身影出现,来的依然只有小云那单薄的孤零零身影,甚至就连对方的那个小伙伴似乎也跟万竹公出去了。 “小云,万竹公还没有回来吗?” 小家伙摇摇脑袋,似乎早已习惯,此刻正一个人在摇着一棵嫩竹玩耍。小小的年纪,也没个伴,却也没有过多的抱怨,仿佛早已如同这林中的竹木一般习惯安静。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他们也不告诉我!” “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时候回来!” 朱若为有些焦急。而对方则习以为常的继续边玩边说 “爷爷总是说,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朱若为陷入了沉思,这时,一旁的小云跑了过来,拉着他的胳膊,凉意让朱若为有些抗拒 “师傅,教我昨天给你的那个宝贝吧!” 朱若为本想拒绝,可看到了那一脸天真的家伙。稚嫩的瞳孔中满是纯净的灰色童年光景。在这一刻,他忽然只觉的,对方的心,只怕比身子更凉。 “小云,你冷吗?” “习惯了!” 朱若为顿了顿,心中无限哀怜对方,毕竟自己在很多时候也是一个人在这山中玩闹,虽然还有师傅和随云。可大多时候,还是一个人静静面对着无言的天地万物。 想到这里,他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然后从怀中取出那本书,并关切说道“要是冷了,就告诉我!” 对方也不答他,只是低头看了起来。 那翻动的书页随着时间一页一页动了起来。而因为临近山门的大事,朱若为和小豆也不再去捉鱼了,大家每天都沉浸在孤独的功法之中。 但随着朱若为翻看那本书的次数增多,他的心中,也慢慢起着变化。 越是接近孤独,就越发会怀念一些温度,偶尔晚风带动沙沙的响动,都会让他们以前是有人回来了。 这林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却除了彼此,什么都等不来。随着关系越来越近,朱若为也会给对方讲一些故事,一些,他听来的故事。而那些外面的风风雨雨自然让对方那幼小的心灵中搭起了一个美丽的楼阁,只待有朝一日,可以月满西楼。 眼看距离天剑山五子纳甲时日越来越近,似乎,所有人都在为此而跃跃欲试。 (本章完) 第34章 五子纳甲之日,红莲绽放之时 第34章 五子纳甲之日,红莲绽放之时 天剑山上,烈日当空! 一个身影正直直看着广场上五个石台其中的一个,随着那上面的一举一动,他的身子微微前倾,脸上的神情随着场中巨大石台上的一个黑影不断变幻。 他老了,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关怀。 而在他的身边,还有五个神态各异的人,他们此时正因场上的变化而表情错综复杂。 此时,已经到了五子纳甲的第四轮赛事,抽签之后的一众弟子此刻也所剩不多。 坐在那里的由闻道长见重心已经站了很久,而且神经紧绷,就笑着劝起来 “你何必这么焦切,何不如坐下来静静看着就行!” 而重心似乎意识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苦笑,然后缓缓坐了下来,只是那双略显疲惫的双眼依旧始终不离那台上黑影一举一动。 一旁由闻见他这样,忍不住笑着打趣起来“哪有你这样的师傅,恨不得把宝贝徒儿收入眼中一般” 重心自觉失态,赶紧收目赔笑,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去看。 “哼!起初让你来看,你还扭扭捏捏不愿意,现在可倒好,比我们都看得着迷!” 何明似乎正因为自己许多弟子被一一淘汰,似乎正心中不快。 “谁能想到,一向寡言少闻的重心师弟居然能教出这种高徒,连败我两位门徒!” 柳木道长脸色不悦的瞥了一眼台上,就一脸不高兴的冷嘲热讽起来,而他的话刚说完,一旁的三苍就接着语气怪异的讲“是啊,说到底毕竟是掌门的亲师侄,我们这些教出来的小徒自然比起来生份不少。想那随身法宝给了一两件就是不一样!只是单单一个就叫我等大开眼界” 听到两个师傅话里有话,何明自是心中半信半疑,可眼下自开始至今,那朱若为的实力有目共睹,一把剑打的几乎同辈高手皆不能挡!和先前印象中那个顽劣不学无术的小鬼简直判若两人。尤其是几次面对败局,那爆发出的蓝色护身法宝都强横的挡下无数杀招,而且看那剑术造诣,也颇有山中各峰的风采。 但前三轮所遇之人在他的寸寸妙招之下,无不适吃尽苦头。偶有技艺过他者,也终引破不了对方那护身法宝而被振出场外。 由闻道长听见三苍与柳木的话,知道二人心中不平,奈何一旁重心又不善于口舌之争,只是沉默,但他心中却有话说 “诸位道友,数月之前才惊觉此子不俗,奈何重心师傅一再溺爱,所以不善于管教,不过贫道一时好奇,就去借来数月纳入门下观察。如今的本领手段,这一路变化尽在眼中,所以,并不觉的有什么奇怪之处。” 其余四人一听,都纷纷侧目,似乎都没有想到会有此事。应玄大师第一个开口惊讶起来 “那孩子跟着你的一众门人前来,我起初还惊讶何来一个黑衣少年,真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由闻大师的一手栽培,那就难怪了。也不枉那妙道之称” “哼!我就觉的奇怪,原来是被你拉去进行了调教!难怪进步如此神速!” 其余三苍柳木见由闻说出这番经历,心中暗暗惊讶,疑惑也打消了不少。奈何柳木依然有些不甘,看着台上随着一声响,自己的又一个爱徒被朱若为一剑扫下台去,免不了心中更加难平道 “哼哼,原来是师兄的高徒!那我真是败的心服口服” 由闻见此,也是连连赔笑起来并反问道 “何必如此,谁不知你三苍柳木二人门下精英无数,这等场面自然不愿显山露水。若是论起真本事,哪个能比!” 重心发觉朱若为又赢下一场,脸上喜悦之情喜不言表,忍不住抓起一旁由闻的手就感谢起来“哎呀!全靠由闻大师,才让顽徒如获新生啊!” 激动的神色,全不在意一旁的几人,而对方也只是笑着摆摆手,示意冷静下来,提醒道 “这孩子本身就资质不俗,而到我那里,其实也没有教过什么,全靠他自己而已!” 听到对方这么说,重心根本不信,一再直呼,自己的徒弟自己心里清楚,不管对方怎么解释,还是一再咬定是对方下了无数心血,激动之余恨不得跪在地上。可见爱徒心切,盼他成才。 而由闻也索性不再辩解,默默点头承认。也算成人之美愿。 而重心越是如此,越是让一旁之人心中难平,应玄大师看着台下自己的两名弟子,然后看了看顺序牌忽然嘴角一挑提醒道 “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你们俩那宝贝徒弟下一个就未必那么好运了!” 说着话,台上的朱若为面前,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其余四个擂台上,战况各有变化,而在这第五个台子上,巨大的石台东西两边正静静站着两个截然相反的身影,一个白衣如雪的沉默女子,和另一个黑衣质朴的茫然青年。 “是你?” 朱若为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站着的女人,那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前,自己在松林洗澡时候池边见的画中仙子。 昔日场景依依在目,惊鸿一瞥,记忆犹新。 谁曾想,今日这石台之上,两人又站对面。却是以这种身份。看着对方方,美丽二字已然不足,心中闪烁的却是,一个香字! 不只是被对方身上的味道吸引,还是被那双美目摄魂。朱若为只觉三生有幸,世间美丽皆不出其右。 而这美貌,自然也引得一众痴男少女在底下观看,那些人见朱若为相貌平平似是看的发呆也不动手,不知谁喊了一句 “你还不打,难道是在想些什么下作之事!” 有人喊,就有人起哄,虽是天剑高山,任他剑锋无双,可终究难以将人的七情六欲尽数斩断。 朱若为被说的脸上一热,自知有些失态,急忙躬身施礼道“姑娘,得罪了!” 对方也不回应,似是有些其他情绪,双眼更是全然不在朱若为身上,一脸的不屑。 “若为小心,她可是应玄大师的高徒!” 台下缘随云的话传了过来,朱若为也是暗自惊觉,手中那从由闻道长那借来的宝剑此刻紧紧握在手中,他看了一眼远处高台,师傅重心正在那里望着自己。 这已经是他记不清第几次看了,他只希望,自己的反应能继续换来对方更多的喜悦神色,这样,他也就满足了。 底下那群人见两人还不动手,忽然又有人喊道 “师妹快出手,好好教训一下那小子!” 这时又有一人喊道“师妹小心,那小子会扰乱心智的妖法!” 听到此言,有人回头去看,朱若为也是被吸引而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被自己羞辱的贾为为。此刻,他正一本正经的站在台下而那眼中满是痴痴的注视着那台上白衣少女。 这时候,就见有一人朝着对方走了过去,边走边怒斥道 “你这个混球,满嘴胡说八道,我们若为哪里会什么妖法,反倒是你,天天人模人样的,满脑子坏心思!” 说话的,正是缘随云,他此刻已经怒不可遏来至对方跟前,也不管那身边有多少对方同门,张嘴就和对方理论。而贾为为见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更是毫不客气的与对方争论起来,但见两人如此,一众围观之人都是一惊,谁又能想到这台上未曾动手,台下已经火药味十足。 而有眼尖者,已经从两人身后的人群分辨出双方是何明与柳木的徒儿们。 那贾为为虽然人品素来不好,但在此时刻,他的同门还是护其左右,虽然多言和解意味,却耐不住贾为为那一张利口,惹得何明门徒一阵躁动。 其他山门见此,索性也不看台上比试了,居然都慢慢围了过来! 台下一时热闹起来,这也让远处看台有些不明所以,就听柳木轻笑一声,开口鄙夷“擂台切磋,居然台下都能引得同门争的面红耳赤!” 柳木此言刚出,场面却是为之一变,只因台上此刻两人起了变化,升起蒸蒸火劲,灼灼热浪,即使是在远处的看台上,也能让人清晰的透过汗毛的摆动清晰察觉。 “怎么回事!那把剑怎么会在这里!” 何明猛的站了起来,双眼紧紧盯着台上那白衣女子手中那把通体赤红的宝剑,伴随着阵阵气劲自剑身扩散开来,不属于凡间的力量一次次逼迫着周遭距离较近之人一遍又一遍吞着口水,就连几乎就要动手的两拨人也被迫后退齐齐来看。 朱若为静静看着面前这一人一剑,人是天上惊鸿,冰雪染梅有奇艳。剑似九天游龙,红光悍世风云惊。只是那股热劲与女子的神色却截然相反。 朱若为看着那张冷面玉眼前散发着无限威压的赤色宝剑,他的心中已然感觉到了差别。 “看来,我这次要败了!” 正说着,白影催剑而至,又快又急,朱若为勉强躲过,但那剑身的火劲让人不敢多待片刻,寻到机会,他就一掌拍了过去,此前几番对战,他着实学了不少,也看了不少,再加上自己本就处处用心,体内灵气积攒至今,也是足足够用,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一次次的磨练。 可他一掌却被另一手掌直接顶了上来,两人都被巨大力道震退开去。灼热的火劲顺着掌心透体而来,让朱若为心中一阵热辣,他有些难忍的不断攥动着热劲不散的拳头。但好在体内丹田寒意好似感知到如此境遇转而苏醒,即刻化解,免了不少折磨。 “真是棘手!” 伴随着手中感觉逐渐消散,朱若为轻轻说了一句,一瞬间,手上长剑已经顺着手势在周身游了一圈,随着心法运转,剑身已经脱手,这正是自那本书上所学之术,与昔日竹林所见和由闻大师弟子所用之法有一曲同工之妙! 而另一边,女子手中赤色宝刃也已经轻轻浮于身前,似乎刚才那一掌双方都彼此对双方实力有了了解。随着对方贝齿轻启,连串口诀轻轻传入剑内,那红色剑身的铭文上赫然开始阵阵闪烁。好似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东西要被激活一般。 “若为,不能让那把剑动起来!快出手!” 察觉到事态不对的缘随云急忙提醒,伴随着声音焦急的传来,朱若为也隐隐察觉此剑怪异。赶忙引动自己那把长剑就要去打,剑身好似脱弦之箭一往无前,在太阳下闪着白光,带着无穷气劲破空而去。 这书上剑招他已在竹林修炼多日,虽然还未尽数掌握,但那无数整齐刀割般的一排排断口正孤独在林间那里静静诉说着他的不屑努力。 可长剑虽快,终究止于红色剑身之旁,刚才还有着滔天的气劲此刻却好似棉花。 他还来不及惊讶,对方赤影升空,随后一朵火莲悄然盛开,静静绽放在那赤影之上,一点点跳动的苗头不住顺着剑身烧给那越发清晰的火红莲花。本就烈日当空,如今火莲好似一个人那么大更是让周遭热的难以忍受,许多隔壁石台打斗都停了下来,静静看着这边的奇特场景。 朱若为心知此人与先前几个对手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见火莲摇动,心知不易久拖。转眼间,急忙催动心法,长剑回到空中然后极速游动,每走一圈,剑身分出许多个来。似乎正在积蓄力量,而他自己也抓住机会分身而去,意欲趁对方念咒将对方之人送下台去。 可那女子冷眼一扫,长腿夹着风就踢了过来。朱若为自从心法突破之后,反应了也是快了许多。急忙抽身回退,另一边,手中指法已随心意走动,剑影宛如圆柱纠缠着盘旋而去,争先恐后层层叠叠交替不止,兵兵乓乓声响之间,无数白光诉说着一道向死往生的无尽剑势。 如此场面,似有万剑归宗之像。 (本章完) 第35章 红莲天舞 第35章 红莲天舞 无数剑影如鱼而动,浩浩荡荡,气势全在闪着白光的锋芒处,天地万物,若有所遇者,顷刻之间皆要粉身碎骨。 与此同时,那朵火焰莲花似乎时机已,到静静盛开,只见白衣女子没有一句言语,飞身而起,轻轻握住剑柄, 红莲之下,她好似人间之主,巨大的火焰莲花如同王冠,静静燃烧在她的头顶,冰凉的双眼即使在那炙热的气流中也不曾融化分毫。 气浪让她整个人裙角飞扬,秀发飞舞,好似烈火之精一般强势,可又如瑶池仙姬一道动人。 面对扑面而至的数百之众叠叠剑群,她却都没有看上一眼。 也许是那火焰太过热情,那些凡间兵刃此刻在她眼中,完全没有任何存在价值。 手中长剑轻轻摆动“红莲天舞!”四个字微乎其微。 就见那盛开的莲花之上三十六瓣花叶每一瓣盛开一朵精致小莲,然后每一瓣如生命般还在燃烧的火红叶子悄然不舍脱落,一花就是三十六瓣,而每一瓣又生一花。微风吹动热浪,它们好似依依不舍浮在空中缓缓下坠,散发着生命的颜色此刻是如此美丽,以至于连围观的所有人都纷纷屏息不言。而白色身影就静静被这花瓣保护,好似垂帘听政的王。 剑来剑毁,风来风灭。 朱若为呆呆看着这如同神人般的场面他知道,自己已无胜算。只是见到尚最后一柄剑还未化作诸多水汽其一,他急忙右手引动,让他回头。 可能是因为攻势太猛,也好似因为眷恋同伴牺牲而不愿独活,意欲跟随而去,那剑孤独的被生生拽了回来,不甘心的在空中打了个转,然后一路直下,狠狠插在朱若为面前的地上。 面对失败他无话可说,心中就如那还在靠着余力不断疯狂摆动的剑身一样。他静静看了眼远处,重心正紧张的看着自己。 朱若为心中笑笑,觉的自己已经尽力。而另一边那满身烈火花瓣悄然坠地,在第一瓣花瓣着地之后,一道火势噌的就燃起龙卷巨柱,将那女子罩在其中。 朱若为看到此状,心知对方招式未尽,与此同时,体内一股寒气正在蠢蠢欲动,似乎被这火势一勾彻底醒了一般。 眼见场上变化无数,看台之上几位师长也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好手段,我原以为只是一个天资聪慧之人,不曾想,这才短短多少时日,居然连这天剑山的根都学了去,还真是贫道看走了眼!” 由闻见到朱若为与那女子交手,虽然暂败,可实力已经能与本门大弟子一较高下,真是万万没有料到! 但更没有料到的还在后面,只见那白衣女子,在火焰盘旋的气柱内,忽然一声鸣叫,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自从中飞出。但随着火势加速,周遭之人被吹的又干又热又疼,忍不住纷纷后退! “真是想不到,今届的后生竟然如此优秀!只怕有望成为第二个杨仙师!”何明看着台上火势,忍不住开口赞叹! 一旁三苍此刻也被这场面惊住,缓缓扭头看向一旁面色平静的应玄问了句“你把此物给了她,掌门同意吗?” 柳木也是吃惊的望着台上,面漏难色说了句“孩子耍闹,居然这般动静,我看出了人命更待如何!” 一旁的重心被台上热劲吹的难受,他道行低微,修行不高,只能勉强挤着眼去看台上的变化,但心中越发担心起朱若为的安危。 由闻见应玄一直没用说话,心中有点担心,面色凝重的静静看着场中赤色宝剑,那本是这山中不传的宝物,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一孩童手中,而且看那架势,想必对此物已是十分熟练。要是再放任下去,只怕真就无法收场!想到这里,他心中开始默默盘算着什么。 “投降吧!” 女子的声音从火中传来。朱若为此刻正被这火劲催的难受,脸色一阵苍白,可越是如此,他的体内就越是躁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引的胡乱冲撞了起来。随着温度越来越高,他的意识开始随着干燥的呼吸变的逐渐迷离,甚至连说话也变的困难。依稀间,腹中寒气加速,他只觉的自己正透过浑身的毛孔正在不断吸纳空气中的干涩火劲,那种痛苦让他忍不住自内而外的想要抓挠。 “投降吧!” 女子又喊了一声,音色平静不夹杂任何感情。但对方依然没有回复她。此时的火柱已经加速的扩张好几圈。 眼见就到朱若为跟前那柄剑前,朱若为的体内也好似确认到了火焰的准确存在,就感觉浑身精血被猛的收缩,然后顷刻转入五脏六腑,随后被一道寒凉又顷刻运至苍白的五官和乏力的四肢,整个人经此一役,已经是有些摇摇欲坠,捂着胸口,十分难忍。 在他摇摇欲坠的前一秒。那护身的蓝色法宝悄然发动。与先前和由闻门下大师姐对战时一样,蓝色的光球,这次抵挡住了火焰的滔天攻势,蓝色的球身若隐若现的流云状东西不断变换游动。 而在这强大的护具之内,朱若为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似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但庆幸的是,在这蓝色球体之内,朱若为感受不到那股杀人的热浪。虽然自己现在有些虚弱,但却不似刚才那样痛苦了。 看着台上铺天盖地的火势和突然出现的蓝色球体,这份变化让几位师傅纷纷沉默。大家都在猜测。却谁也没有说第一句话。 那女子见对方没有回答,察觉出变化,心中暗暗惊叹对方实力居然不在自己之下。随即也不在等待,手中长剑引动火势,龙卷般的火柱随着她的剑身结为一只火鸟,顷刻扑向朱若为。只见火势离了地面,地上黑乎乎的一片焦痕显露出来。 一声长鸣,巨大的火鸟振翅欲飞,一派气吞天河下之势只一瞬就将朱若为包在其中。 铺天盖地的火势下,那插在朱若为身前的长剑以肉眼可见的样子顷刻被那红色融化而下,好似坚冰碰上热水一般不堪而软弱。 那护身蓝色球形虽然水火不侵,但奈何此时的朱若为本身修为不高,灵气又消耗太大,一击之下,他已无力阻挡,直接就跪了下去。眼看体内将死之际,他已被压的想不起还有投降之话。 至此,就连那剑身融化的水渍也被那汹涌火焰催的连烟都不复了。 眼看着他就要被那滔天火势蚕食殆尽,朱若为整个人的脸上也止不住褪皮,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本能勾起石洞内魔功心法,那邪魔功法本就靠着以生灵的心魂精血为引,在此存亡之机居然靠着全身精血的再一次回流,强行注入给身体之内那件保命法宝。 也许是感受到朱若为这次真的要死了,那体内猛的抬起一丝灵动,一声柔弱的叹息回响在已经听不清声音的朱若为耳中。 就见朱若为浑身血液猛的回流,一瞬间,皮肤就化作白色。好似厉鬼一般。而被这血液供养之下,那已经微弱的蓝色光芒转瞬暴涨而起,至此才勉强减弱了攻势。 那法宝本身就是昔日朱一息在长生殿时以生灵精血练就,所谓星尘,在这茫茫大地,总是栖身无数光辉之中。 这一击之下,虽然性命苟活,可惜火毒入心,加之精血不足,整个人只觉忽的一阵冷热不均,随后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漆黑之处,朱若为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他只是静静缩在黑暗之处。 忽然,一道蓝色升起头顶,那是一轮巨大的蓝月,没有人为他的出现而惊奇,似乎在这里,一切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 朱若为看见自己那被照出的影子,然后缓缓回头看了看背后头顶那巨大的蓝月,他笑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静静的笑着,好似这天下再没有什么烦恼之念,心中眼前皆是喜事。 他只是本能的笑着,表情如同傀儡,随后脚下大地摇摇欲坠,转眼坍塌,土崩瓦解的刹那山川顷刻崩坏,越来越宽的裂缝如同一道口子将大地横七竖八的分成无数块,它们想要吞噬,不论是山石还是草木,来者不拒,有去无还。 而他自己静静立在一处孤独的细小石柱之上,他依旧看着那诡异的蓝月,而蓝月似乎也在看着他,一双眼望着一双眼,一轮月等着一轮月。 看够了,笑完了,脸色也缓缓平静了。 在他的面前,只剩无尽的山! (本章完) 第36章 天外来客 第36章 天外来客 七天之后,朱若为醒了。 那场比斗早已结束,谁输谁赢只有两个人在意。至于其他的人,似乎已经都不那么在意了。 还是在熟悉的地方,那个住了十多年的屋子。 安静的四处,跟以前一样,就连味道都一点没变。他看了眼四下,仿佛做了一场梦。 此时外边传来声音,他已经睁开了眼,张嘴就要说什么。可在那瞬间,他却发现喉咙中除了啊啊啊的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有点害怕。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四目相对,那个人老了许多,两鬓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朱若为看着那张越发憔悴的脸就开口说些什么,可对方根本听不懂。 此刻的他他有些急,但越急,就越糟糕 见他这样,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上,暖意传来。 他脸上的慌张少了几分。望着眼前已经红了眼的老头,朱若为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但他知道,也能看出来,此刻备受煎熬的,不止自己一心。 自己的手被拍了好几下,对方迟疑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说了起来“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朱若为看着重心那满是皱纹的额头舒展了几分,心里稍稍好过,张开嘴啊了一阵,可还是什么也说不清楚。焦急的语气下,他的心头传来一阵刺痛让他面色当时就拧在一起。 重心见他如此,急忙端起床头桌子上的一碗水递给了对方。 朱若为缓缓喝下,冰凉的水分带着略微的甜味顺着喉咙让他的整个身体为之一振,在那一刻他感觉心头好受多了。而这变化也被对方尽数看在眼里,又躺了一会,迷迷糊糊就困意袭来,朱若为只是隐隐知道对方说了很多,可他却什么也没有听清。 伴随着一阵惊呼,再次睁开眼的朱若为看到的是缘随云,那个正满脸喜悦的人,见到朱若为看向自己,对方更是高兴的大叫起来 “我就说嘛,二师兄的医术绝对没话说!你看,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这时候一个满面笑容的男子伸头过来,那双好似眯着的眼睛静静看了看,然后伸手抓着朱若为的胳膊,轻轻听了会脉搏,思考了片刻,转头看向床上盯着自己的朱若为,问了句 “脉象显示,你现在只是精血匮乏,但本质上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不过我还是好奇,你这身毛病是怎么搞出来的” 朱若为轻轻动了动脑袋,示意对方说的不错。他刚动了动嘴边,喉咙的痛感让他脸上一阵难受,又轻轻试了试,终究还是忍着疼痛也说不出一个囫囵的字来。 一旁两人看着他这个样子,缘随云显的有些吃惊,似乎没料到这样,而一旁的二师兄则是笑笑,轻轻讲起来 “不碍事!这都是暂时的,休息休息就好了,你这是体内虚耗太过,又被那宝物的烈火侵入体内脏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保住五脏的,但从目前的恢复来看,你这嗓子要不了多久也会没事!” “真的吗!” 二师兄见缘随云有些兴奋的质疑自己,回头笑着反问一句“你是不相信你师兄我的本事?” 缘随云哈哈一笑,连忙摆手讨饶。 见两人这样,朱若为心中却有着不一样的反应,只是他无法表露出来,静静听着两人的谈话,他默默看着房顶。 二师兄坐了片刻,看出朱若为的心事,然后故意腾出空间好让两人聊聊。 对方出了门后,两人的表情逐渐转为平静。刚才的喜悦与俏皮好似落下的太阳,那张脸浮现出该有的担忧与沉思 “若为,你这次太冒险了!我听师傅说…” 缘随云说到此处,他犹豫了。看了眼床上的朱若为,似乎十分在意对方的反应。然后语气一轻接着说道“不过都没事,反正都过去了,你这次…倒是着实让重心老头脸上增光啊!” “嗯?” 朱若为听到师傅的事,回想起那张已经因为岁月而衰老的面孔。那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地方,这个号称灵气汇聚修真练道向往的宝地,他亲眼见证了师傅的一点点变化。同向来看,其他不论是掌门重明还是其他几位师傅,几乎变化不大。 那一刻,他才深深开始思考。 仿佛在那之前,他从不知道人是会变老的一样。 见朱若为静静看着房顶发呆,缘随云也好奇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在这个屋子里。 忽然,朱若为动了动身,虽然身上还有一些难受,可他还是坚持着坐了起来,看了眼缘随云那惊奇的神色,然后他虚弱的笑了笑,摇摇晃晃的就想站起来。 那双腿起初忍不住的摇晃,就如同不是自己的一样。而一旁的缘随云看到了对方那不甘心的面容,索性,就伸手过来帮他。 外面是个晴天,四下无云的环境让人看了之后忍不住心驰神往。看着那片天,朱若为突然想要振翅而去。因为在那畅通无阻满是自由气息的地方,想必一定可以随心所欲吧。 看身旁的朋友沉默不语只是满怀期待的盯着天空,缘随云心知对方此刻心里的变化自己必然无法理解,但是,作为在这山上唯一的朋友,他还是想要开释对方不眼中的那点忧伤。 “若为,我最近得了个好东西!” “嗯?” 见对方似是来了兴致扭头来看,缘随云的心中知道有了效果。也是一喜。 可两人正交谈处,缘随云眼尖的很,察觉出天空中闪过的一处异色。 只见在那天剑高山之上的人烟罕迹,纵然是飞鸟也奇绝之所在,离地百余的空中,一个身影正逍遥的打着转。 似是察觉出了对方眼中的惊奇,朱若为也忙去看,就见一个蓝色身影正脚下踏着一方盒子在空中呼啸来去,隐约可见表情似乎十分欢娱。 “喂!你是哪里来的人,敢在此处撒野!” 似乎是由于长期在何明身旁的缘故,耳聪目染之下,缘随云还是沾染了许多对方的语气习性。 而那高处之人似是由于听不太清,又似一时玩心太盛,没有回答,但也似乎注意到了脚下山中的二人。 就压低了身段然后俯身探头来问“想必是天剑山的道友了?” 答非所问的一句让奇怪的气氛更是变的微妙,两人看着这同龄男子,一脸的俊朗与淘气,浓眉大眼之下的神色满是勃勃生气。见两人不答自己问题,那人似是有些失望。然后又压着身段让脚下那只巨大的黑色长箱子载着自己在空中转了几转,随着身形越来低,眼看已经一跃可以触及之地,转而轻轻一跃,悄然来至两人面前。 蓝白交织的衣服,同样年纪的清秀神态。朱若为与缘随云看着这陌生来人,两人眼中都是疑惑,互相看了一眼,自思山中数十年都未曾见有生人如此而来,怎么今日就出现这个少年,难不成是那处山门新收的徒儿? “想必二位就是这天剑一脉的传人,在下是大空山九龙真人的徒弟,今日受家师之命,前来有要事要找这天剑宗的掌门重明大师!” 身前少年恭恭敬敬弯腰施礼,而在他一旁立着那个足足有半人多高的宝匣,漆黑的长方形状好似一块细长的石碑一样静静立在那里,约莫一尺来宽一掌之厚的四面之上雕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花鸟虫兽隐约可见,看技艺十分精巧。厚重感无时无刻不向四处散发着威严的气息,想必是个难得一见奇物。 两人看着不请自来的天外来客,终究是缘随云反应快不少,见对方报出山门,心知也是某处高人座下弟子,既然指名道姓要见本门师傅,自然不是对此一无所知。可转念一想,单凭一句话,又如何能让人相信对方所说是否真实,余是轻轻打量对方衣着相貌讲起来 “既然你要见掌门,那就在此等候,今日他们都在高处说法,我一会上去给你禀告!” 缘随云自然不能随便就去通报,万一对方是什么妖人,那他岂不是要犯下大错。 对方一听还要自己等片刻,似乎有些心急,又急忙说道“这位道友,我是当真有急事,不若你告知我具体方向,我自前去!” 见对方神色中当真有几分焦急,缘随云却有些犯难,但还是劝道“此处尚且算是天剑山的中腰,你能来这里,也算是本事不小,可再往上,你一外人只怕难以靠近。而这山中又多怪路丛林,没有识路的领着,只怕可要走些日子喽!” 朱若为听着缘随云的话,自思两人一起在此长大,可对方的反应着实比自己机灵不少,若是自己单独在此,只怕已经傻傻领路。 “那就劳烦道友你速去禀告,就说大空山九龙道人之徒风萧萧有要事来求,还请他务必见我一见,此事当真十万火急!” 两人都是被眼前男子的焦急打动,那眼中流漏神色全不似装出来的。但缘随云心知还隐隐记得师傅何明教导的话,不可随意着生人上大殿,违者重罚! 眼下这般,一时,有些难断。 (本章完) 第37章 有缘千里再见,龙祸悄然初显 第37章 有缘千里再见,龙祸悄然初显 正犯难处,一个声音自身后悄然传来。 “原来是风萧萧啊!你今日怎么来到此地!” 此时,就见二师兄从远处手中拿着一棵长长的绿草走了过来,一脸的笑意,似乎永远都没有什么烦恼之事,但见那天外来客,更是一眼就说出对方姓名,想必是认得了。而那人一听声音,转头去看,见来人面带春风白衣如雪,脸上一时高兴起来,惊呼道 “哈哈,原来是姜道友!不曾想你居然是这山上之人!” 对方一听只是笑笑,连连摆手,而另一边门口两人见二师兄认的此人,心中也就不在犯难,并急忙向二师兄说出此人来意。二师兄神色有些惊奇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朱若为,好在思索什么,转头对缘随云说道“小师弟,你带这位道友去见师傅吧!他们都在上面的大殿里正演法呢!” 缘随云看了眼一旁的朱若为,似乎有些不情愿。 “怎么,你还怕我害了你这朋友不成?” 察觉出缘随云的小心思,二师兄打趣起来。并接着提醒道 “他现在身子尚且虚弱,还是静养的好,你先带人上去,我再给他查看一番。” 缘随云无奈只得引着那已经将匣子背在身后的风萧萧往山上走,临走之际,对方还说道,等事情忙完,务必要跟二师兄好好叙叙旧,各中微妙,不做细表。 只说两人一道,迈步山间,好奇的缘随云问起来对方与二师兄的事情,而风萧萧也是一个心直口快之人,就将两人经过细数一番,一路之上,听的缘随云是又惊又喜,不禁对那口中的山下世界浮想联翩。 不久后,大殿之内,凉爽宽阔的内部,此刻正聚着一众人,除了五位师长与掌门重明外,还有何明与风萧萧。 此时,风萧萧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异物,然后迈步就要上呈给掌门何明。 可还有三道台阶处,何明就出口打断了对方,似乎发觉了异样。缘随云与风萧萧都是不解,此刻就见重明一摆手,示意不打紧,随后就站起身子意欲来接,可三苍却摆手阻止道 “那孩子手中东西隐隐有一股怨气流动,掌门还是三思!” “是啊,他们孩童道行尚浅,可我们却是清晰可知,只怕,此物不祥!” 何明脸色严肃的看着放在风萧萧手中的黑色东西,却怎么也猜不出是个什么来历。 众目睽睽之下,重明轻轻一笑,走上前去,从一脸不解的对方之手接了过来,然后静静感受着手中丝丝情绪顺着那黑色东西的坚硬外壳缓缓流入体内,那微微泛着光亮的外形看起来好似一块鳞片。 几位师长都站了起来,然后静静看着重明手中之物,不知是何。重明却不多说,只是反问站在那里的风萧萧道 “此物你从哪里得来!” 风萧萧看着近在咫尺的天剑掌门,神态虽衰但两眼之中的精气比之自己师傅九龙真人只强不弱,当下倾佩不已,赶忙说道 “这是不久前家师让我去东海止水时,村民为表答谢,送给我的。后来师傅见了,让我来找您,说是您看之后自然心中有数!” 重明听后,轻轻点头,也不多说,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旁的何明仔细看着对方手中之物,若有所思,随即也伸手取了过来,再三观察下忽然高声道 “此物,我见过!” 一言既出,除了重明外,其他人都是面色惊奇望向对方。何明也不隐瞒,随后说起此物来历 “距此数十年前,我有幸未入山门之时,有一次云游北海之处,就觉腥臭难当之际,发现一处水面翻滚沸腾,不时更有巨大声响发出,似有什么东西在戏水一般,好奇心下,我去查看。可当时迷雾重重,找了好找,我才在水边顺着一道血迹发觉了被潮水推送而来的此物,颜色大小几乎无差!” 听到对方这么说,一旁的应玄斜眼看了一下那东西补充道“想必,是什么畜牲的鳞片吧!” 重明听着众人猜疑摆手示意“此物实和我昔日与那大空山九龙真人所遇之事有关!” 原来,昔日的重明一心为道,四处求教高山隐士,无意中,得遇大空山九龙真人,两人于东海之边一起讨论长生之法,就天下之法门悉数推演,当说至已经绝于天下的不死泉之时,九龙真人察觉出有人已偷听多时,但未点透,两人避开不死泉之事,就练气修真法门仔细言说,而后正要离去,就听水中有人出声苦求两人,本就是修行多年之类,世间奇妙之物自然见识颇多,两人也不惊讶,就和那水中声音交谈,谁知到了最后,得知对方是个百怨加身的龙种,奈何怨气太盛,怨毒入体致使浑身每日流血化脓,唯有栖身海水中尚且好过,但这样早晚会将各处水域尽数污染,考虑到周遭生灵死活的两人,余是使了个法子将此物封在东海一百年巨蚌之内。 却不想,今日…又见此物! 说完此时,众人这才知晓。随即就听柳木说起来“既然如此,那九龙真人亲自再走一趟不就为苍生除了此害,何必又让掌门知晓此事!” 其他人也是点头,唯有重明轻轻摆手,轻轻叹气,解释起来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昔日我俩一则感念上苍有好生之德,而且那物心性不坏,不易枉造杀孽,再则。怨气之重,非一死能绝!” “那现在…?” “兹事体大,况且情况不明,还是先查看一番才能知晓,若当真是那孽畜,还需从长计议,如若不是,那此时端的是透着蹊跷。况且前番门下徒儿表现甚是亮眼,本该他们入世一遭,刚巧遇上此事,真是天意使然!” 何明听后,也是轻轻点头,随即思索一番,然后说道 “刚巧,我那二徒前日抱怨山中草药不多,该是下山材购之时,借此也好让他带着一众人去探查此事!” 这时应玄大师似乎有所顾虑“此番徒众虽好,但那朱若为恐怕身体不支,难以跟去!” 听到此话,台下的缘随云心想,此等美事,自然不能少了自己那正遭苦受罪的若为小弟,随即脑筋一转,立刻开口说起来“朱若为在二师兄的医术之下已经无事,可以前去!” 何明听到缘随云的话,狠狠看了一眼,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于是说道 “你以为我不知你俩关系密切,他的情况还需你二师兄亲自来说,我才能信!” 缘随云一听有机会,赶紧回复“他现在就在重心师叔住处不远,我立刻就去喊他前来。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拔腿就走。 这可把何明给看的一愣,平日里,也没见这小子这般莽撞无礼,今天一听此事,倒是比任何人都急。 一旁重明看着缘随云跑出去,轻轻一笑,叹一句 “少年行,如龙游天下,自在即是!” “疏于管教!” 一旁的柳木则是轻轻吐出一句不快之词。而何明听后,心中虽然同意,但不知为何,嘴上说道 “念在他这次表现不俗的情况上,我就饶他一回!” 只说缘随云领着二师兄一路苦口婆心的连番说好话,生怕对方说漏了嘴,二师兄见他为了朱若为之事如此上心,却也不承诺与他,只是笑着看对方究竟能急成个什么样子。这也着实让缘随云一路上各种二师兄的好都说了一遍,恨不得当场就跪在那里。临到大殿门口,他还双眼真切的恳求对方,务必帮了此忙。可对方却只是笑而不答。 不过,随着大殿之内的几句问答,缘随云的心也终于安稳下来,心中的高兴恨不得现在就跳过去立马抱住自己的二师兄。 余是,在掌门同意下,本次五子纳甲的胜出之人就定于明日在何明座下姜思奇的带领之下前往山下走上一遭。 而风萧萧因为发现时间紧迫要立刻回山复命,可惜没有太多时间与二师兄促膝长谈,这也让他心中苦闷不已,但想到大家相约东海之边再见,也就只好寄托下次。 临走时,姜思奇送了对方一程,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待回头,对方已经踩着宝匣消失不见。 (本章完) 第38章 出发新林镇 第38章 出发新林镇 至第二日,一众人等早已聚集广场。 他们分别是由闻道长手下大弟子萧红珍,三苍道长手下弟子卓一名,应玄大师座下最年轻的女弟子解玉罗,三个人,都已换了便装,而在他们身旁,是正在和二师兄商议事情的朱若为,显然是二师兄的妙手医术让他回复了声音。 他依旧是那身从师傅那里承来的黑色衣物,两人说着什么,朱若为一脸的尴尬,而二师兄似乎满不在乎,连连点头示意。 眼见时候不早,二师兄就对众人说出此行目的,一众人等其实已于昨日各自师傅处了解到此行之目的,眼下也没什么好再说的,大家只是相约二师兄所说一处名叫新林镇的地方,虽然面色各不相同,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各自持宝而起,白衣飘飘的萧红珍在前,身材甚好,脚下是她那只胡琴,在他身后是三苍的弟子卓一名,一身红衣面色冷淡的踏着一把看起来不俗的宝剑,再后面是那朱若为熟悉的身影,虽然不着道服,可白衣之身亭亭玉立,相貌不言自有三分冷像,她就是那日差点将朱若为打死的应玄大师小徒解玉罗。 待三人先走一步,只留下面色有样的二人,此时,二师兄笑着看向一旁的朱若为调侃起来 “怎么样,现在可以走了吧?” 原来,朱若为因为精血亏耗太大,体内灵气不足,精气自然有些衰败,更不要说那连试都没试过的御宝之法了,眼下只能依着多方带自己一程。 “谢谢二师兄,那咱们也走吧!” 看着因为不好意思而不断挠头的朱若为,对方只是发笑,随后长袖一挥,一把平平无奇的青铜宝剑赫然出现,然后对方拽着朱若为一跃而起。就听两耳呼呼作响,自此浮云皆在心下。朱若为是第一次如此,害怕的两腿有些发软,双手死死抓着对方胳膊,本就身体不适的他更是感觉要死要活的难受非常。可更怕稍不留神跌落下去。 两人没走片刻,就听身后一个声音急急忙忙的叫了起来。 “若为,二师兄,等等我!” 朱若为耳朵尖的很,一听声音,战战兢兢的回头去看,只见云里雾里的一个身影正架着宝剑匆匆来敢,穿了几片云雾后,一个十分兴奋的熟悉面容就映入眼中。一见对方,朱若为也是面色稍喜。 “是随云!是随云!二师兄,他来了!” 那二师兄正专心操控方向,听见朱若为喊叫,心中也是大惊失色,暗暗思索“这小子,怎么跑来了!他不是昨天晚上惹师傅生气被罚面壁一个月吗?” 正想着,缘随云已经驾着宝剑来至身旁,两个好友这下互相看着对方说不出的高兴,两剑齐头并进,穿云破雾,说不出的逍遥自在。 二师兄一向知道缘随云机灵,试想从来不会惹师傅何明生气的他,昨天晚上居然故意让对方恼怒不止,想必,就是为了今日这趟行程吧。 可这样胡闹,要是最后被发现了,那可就真的是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多想无异,二师兄摆摆手示意跟上自己。随后他就催动青铜宝剑,来至最前面,说好了要带着几人,现在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没办法,只能祈祷不被发现。 浩瀚苍穹之上,茫茫云海之间。说不出的干净与凉爽。放眼望去,这天下当真是说不出的辽阔无边。时不时几只鸟雀能来至身边,可被这匆匆人影一带,也是惊的振翅而逃。 约莫差不多到地方了,二师兄在前面轻轻摆手,率先落入一片林中,身后之人也纷纷落地。 剑仙入世,却是这般低调平凡,待一众人稳稳落在地上,大家都看看彼此,似乎察觉多了一个人,大家都去看向缘随云,但奇怪的是,却没人说一句话。似乎都是习惯安静之人,对于这种变化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要说唯一奇怪的,可能就是自从朱若为落地后就一直盯着他的解玉罗,那把宝剑此刻已经被一方白色丝绸裹得严实,外表看上去,根本看不出是把剑。 那朱若为一落地上,整个人就忍不住的头晕目眩,似乎有点适应不了刚才的极速飞行。而察觉到解玉罗看向自己,他本想硬撑一下,奈何身子不给力,赶紧伸手扶上一旁的一棵小树,防止自己倒在地上。 解玉罗看着对方,眼中满是怪异,因为在她看来,能接下自己当日剑招的家伙,不该如此窝囊。可眼下对方的模样,倒是叫人大失所望。 二师兄见朱若为这般虚弱,心中还是暗自后悔当初不该听自己那小师弟的话,而此刻的缘随云倒是一心欢喜,不住给朱若为讲着从风萧萧那里听来的趣事,显然已经对这热闹的世间充满了向往。 “姜师兄,我们接下来怎么走!” 萧红珍看向四处,问起了此次起着带头作用的二师兄姜思奇。对方看了眼四下,然后看看头顶的太阳,确认了方位,就指着一个方向说起来 “前面应该是新林镇,我以前来过此地添置药材,我们先到那里,让我买些备用药物,并趁机打探一下关于东海的具体事情,要不然,咱们漫无目地的,更加进展缓慢。” 其余几人都没有意见,除了那个扶着树已经好转不少的朱若为,他也急忙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于是一行人缓缓朝着新林镇的方向走去。 天剑山下的天空似乎没有在山上时候那样大,那样清楚,但相对的,多了许多味道和声音,缘随云和朱若为都是好奇的不住乱看乱闻,仿佛对一切都十分在意,奇怪的事和味道见多了,好似朱若为的身体也回复不少。 六个人很快来到大道上,那被车马碾压无数次的路面光滑异常,在阳光下,居然好似一层岩石般坚硬。两旁不时走动的行人车马络绎不绝,由此可见,这新林镇果然是个好地方,不时更是有几个身着宝剑劲服的年轻男子,看神色也是身手不凡之人。 与一众行人相比,这天剑山的六个来客,反倒显的如同羔羊一般温顺保守,全然没有寻常路人的匆匆神色。 马蹄声疾,几人急忙收身路旁,一地烟尘纷飞而起,引目消散时,已不见了踪影。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人!” 缘随云望着策马疾驰而去的方向,忍不住激动起来。 “这算什么,一会到了镇上,你可跟好大家,别丢了” 二师兄笑着提醒小师弟,而另一边则是看向其他人的反应。由闻大师的徒弟似乎对于这种场面没什么兴趣,而三苍的徒弟卓一名虽然一身红色格外惹眼,但沉默的神情倒是让他显的锋芒内敛,而应玄大师的徒弟解玉罗两只眼睛不断的看着四周,明明也很好奇,却是嘴上不说。 最后,就是神色已经回复平静,现在反而脸上有几分忧虑的朱若为,这小子似乎自从那天比试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莫不是受了什么打击?还是说内伤真的很严重。 想到这里,二师兄姜思奇看向一旁兴奋的缘随云,然后两人四目相对,他示意了一下有些神色不太对的的朱若为,对方是个鬼灵精,当下就领会其中含义。 “若为,刚才不是还挺这四周的新鲜东西的吗?怎么突然闷闷不乐了。是伤还没好彻底吗?还是什么后遗症!等有机会,我让二师兄给你好好治治” 缘随云一把揽住对方肩头,好奇的看向对方。 “其实,昨天晚上我跟师傅说起今天的事,但他的反应,让我感觉怪怪的!” 朱若为此刻想起昨夜情景,不自觉就眉头微微聚在一起,那本就有些发白的面孔这下更加显的不自然。 缘随云见他如此,心中隐隐以为是因为自己强行拉他此行的事情。 “哪里怪!说出来,大哥给你解读一下!” “唉,说不出来,就是说不出来,才感觉怪怪的!” 听到朱若为这番云里雾里的话,缘随云听的脑袋发疼,他才不愿意想这些绕来绕去的东西,只道想到什么做什么,喜欢什么就干什么。朱若为见他这样,心中暗自钦佩对方,如今还能像个孩童一样,真是随心随性,快乐的很。 但不管怎么说,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跟自己聊聊,哪怕是闲言碎语,也也能让一个人的心情释怀不少。 又走一段,一块巨大的圆形褐色石头出现在路旁,大概半人多高,仿佛种在地里一般,上面三个字赫然在目 “新林镇!” 而在石头后方约莫百米处,道路一转,几片新瓦赫然俏丽,半盏红灯笼若隐若现,微风一动,淡淡的香味吹动红艳艳的灯笼一阵摇摆,好似在向来人招手一般。 想必,那就是此行的所去之处,新林镇。 (本章完) 第39章 神算 第39章 神算 一入街道,繁华之像无以言表。 若说天境,可那天宫之色又以何为标准,只道天境美丽罕见,可人间冉冉,也俗世可期。 灯红酒绿,香味满身。翠瓦红砖之下,楼台似木,整理林列。无数幡旗随风摆动好似示意,客商行人接踵前后分不能清。 吆喝声,叫卖声,讨价的,还价的。油头粉面不鲜,虎背熊腰无数。这个是往来势力眼,那个是斯文好男儿。 女子多情摇香扇,老汉痴痴面面矜。 香肩似雪勾痴货,鲜衣怒马自独行。 如此景象,再加之那扑面而来的酒肉香味,辅以刚出笼的白嫩烫嘴包子馒头。你说,可算得上热闹? 穿梭其中,除了那三苍弟子卓一名外,其他三个男的都是忍不住放眼去看,去瞧。而姜思奇双目只为图稀罕,其余之物全不在意。剩下两人,倒真是入了稀罕。恨不得多生几只眼睛与耳朵。 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声音,颜色,气味,仿佛一张有魔力的手,不断抓取着心智不牢的两个小家伙,他们左右看了又看,彼此前后说了又说,似乎也没个尽头,仿佛所有的烦恼此刻都不能想起,眼中只有新奇和好玩。 而与男人不同,两个女人似乎对一些丝绸针织共有兴趣,每每侧目上前之处,免不了有些交集,随即居然彼此也在这人流之中熟络起来。 这人群中,好似也就只有卓一名显的不沾尘色了,那一身红衣,与沉默神色在行人中,突然就显的很特别。 “各位,这不死泉的所在,恐怕罕有人知,可那天剑山一众…” 说书的声音激昂顿挫,语调之间,只需两个词已经将许多人吸引而来,其中不乏有体态疲惫的更夫,还有刀剑傍身的豪杰,就连女流之辈,也以手遮口欲上前听个奇巧。 “你们俩别贪玩了,小心找不着我们!” 二师兄的提醒在人声嘈杂的街上好似呼吸一样难以区别,也没个人回应。 朱若为正在瞩目看一处皮影戏就被缘随云拉着就围了上另一个地方,他呆呆的本以为自己平日里耳朵灵巧,可自到了这镇上,朱若为就一直被对方处处提醒,反倒是自己显的木讷不少。 两人左右乱跑,前面的也是边走边提醒,起初还有回应。可当两人发觉不对时,就猛的发觉不妙。不过好在见行人中红衣显眼,就急忙赶了上去。 穿过几个人群,两人兴高采烈的追了上去,还未靠近,就见红影转头坐在路旁一摊位旁,身旁两个白衣女子佳影俏丽站在两侧,眼尖的两人察觉好似有些不对,而一旁的缘随云已经走了上去。 只见摊位旁,一盏红灯,一张白布的幡子,上面四个字“哪个注定” 缘随云抬头看了一眼,不懂含义,再看卓一名身前摊主,一身麻衣十分朴素,书生模样,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头上带个黑扁立帽,脸上干净异常,连个胡茬都看不见,而在那张白面法眼之下,似乎天下之事,皆不出他手中的小小金色算盘。 此时,就听摊主张口向着红衣男子问道“不知是求财,还是求缘!” 缘随云本想打断,可听见对方一问,也是好奇,这木头一样的家伙心中的究竟是什么,索性就静静站在后面,也要听个秘密。待朱若为要上前,急忙拦住他一起偷听起来。 “我想求些其他之事!” 声音厚重有力,与红色衣衫似乎不搭,但语气隐隐有不容拒绝之意。 谁知摊主一听,轻轻将算盘拿在手中一抖,只见上下两排小拇指大小的金珠齐齐落向怀内。 “我想求这今夜灯会,景象如何!” 对方一听,摇头去看,日在中天,无风无云,四处安详和泰。随即思索一番,转而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睛望着对方说道“我观这天气已经多日无雨,今晚,恐怕要起风!” “有雨?” “无雨!” “有雷?” “响在二更!” 两人一问一答,都是些奇怪的话,摊主一笑,桌上留下两个铜钱,红影离去,当着两人的面,一张玉面四十多岁,眼神刚毅,压着威严,嘴角挑动处,隐隐蔑视天下之色,加之额头那道如同眼睛的红色竖纹,此人一派霸者模样,单看那比两人高上一头的体型,已经是满满的王者风范,再看走路带风,一身红衣如血,也不知是哪里的枭雄豪杰。 再看对方身后白衣女子,也是相貌出众,可人的很,只是双目含情,一派忠一神色,静静跟着对方,寸步不离。 两人惊讶之处,也幸亏刚才没有上前招呼,要不然,这眼前三个陌生身影岂不把自己尴尬死! “两位小道,还不来坐坐!” 摊主的声音响起,满满的喜悦邀请神色,让正不知如何是好的两人被吸引了过去。缘随云心知暗惊,仔细打量起对方,眼前这人,怎么知道自己道士身份。 对方一双眼睛好似有着魔力,处处洞悉两人处世未深之心。 “唉!远来是客,我看二位年纪轻轻已经眼神保含神韵,似乎常年处于灵山妙地,吸收天地精华,比之俗人,可失了数口浊气,所以才断定你们必然是哪山的高徒!” 看着对方笑意坦诚,言语有理,朱若为就上前欲说上两句,可一旁的缘随云急忙拉着对方提醒道 “刚才我见那人与你问答之间,支付了些钱币。我们身上可没有财物,给不了他” “唉!钱财之事,心意而已,以我的本事,要多少有多少,只是平生最爱耍闹,所以在这闹市支摊,路过之人,陪我说说话就是了” 两人听后,也是半信半疑的互相看看,不解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人。这时候,就听对方又笑道 “我刚才见你二人神色慌张而至,但又见所追之人面惊,想来,是找人吧!” “这家伙还真准!” 朱若为心中暗暗惊叹,真是厉害。 “哈哈,来吧,索性无人,我就与你们解解疑惑,给你们指条去路!” 半信半疑下,两人踌躇不敢上前,但那缘随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大着胆子坐在摊前椅子上,对方就仔细来看,一番观察而后轻声问道 “兄弟这长相看似平平,细察之下,眼角口角鬓角皆藏深意,想必,至今未动女色吧!” 缘随云听后,嘴角一动斥笑起来“刚才还说什么都懂!我一个修行之人,如何能碰女色!岂不是荒诞之事,我看,你也不过如此!” 说完,起身就要走。 此时,就听对方哈哈一笑,又言“你既修行,就该明白其中道理,空明了性,悟净归真。而今,你看着花花俗世,翩翩群衫,不入怎明?不明怎通!而且,历来绝情断爱之辈,多是和尚,终日袈裟木鱼响个不停,一心托在那泥胎之上,真是苦了诸天神佛啊!” 缘随云心性精明,听出对方所说句句包含教义,虽俗,但是天下通理。不禁余光回看对方那张白面。对方见缘随云犹豫,嘴角挑动知道自己说动了对方,随后又补充道 “历来仙凡之别,别在一个天字,一天之隔,望而不见,上下同行,却不想干。多少能人异士千百年苦修,不过百岁残躯,至今,登天之人不见,不闻,不知。就连那天剑山上的杨显,也自二百多岁露面后再无现身,至今,生死不闻!” 讲到最后,生死不闻四个字的音调和节奏拖的十分耐人寻味,加之那双好似泛着精光:不住打量两人的眼睛,越发叫人觉的此事有怪。 听到杨显两字,这两个天剑宗的门徒自然熟悉,毕竟他们在山中多年,也是未尝一见,自思,也不知生死,更未曾听人提起过。 两人的沉思让摊主更是来了精神,急忙补充起来说道“所谓修行,在我看来,无外乎,修心铸神一道,于天地之间,走上一遭,大彻大悟,方能说尽菩提无上法,端坐莲台水云间。” 两人听完,缘随云心性机灵暗自点头,这些其实与山中所讲之法有些出入,但最终都是相通。想不到,这一个俗世摊位的麻衣俗子,也有这般悟性,一时间,两人也就少了许多戒备。 这时,摊主取出纸笔送至跟前,要缘随云留下自己名字,给他说解一番,两人依旧犹豫,但最终,缘随云的好奇心还是促使自己写下自己名字。 对方结过纸,然后仔细端详,随后手指在算盘上啪啪乱响指尖飞舞极速,嘴中念念有词,而后一番掐指推演,连连摇头,然后又是算盘一阵响动,随后指尖再次掐算,可依旧摇头,然后看了眼缘随云,问了一句“你,可有生辰八字!” 两人一听,都是摇头,朱若为轻轻说道“我们都是孤儿,自小就在山中长大!除了这个名姓,其余什么都不知道!” 见二人没有市井之徒那些虚假,摊主也是一笑,而后轻轻说道“无妨无妨,以姓入命,已名入身。缘性无来,随云难定,看来,你这一身注定为风所累!” 缘随云一听,哪里能认,反嘴起来“我倒是认识一个姓风的,不过才不久,他也不至于左右我一生吧!而且,下次再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这时对方眼睛一挑,低头抬眼看着对方缓缓解释起来“风来缘至,人去心清!” 两人正不解处,淡淡香味自身后扩散开来,朱若为鼻子灵敏,隐约似曾相识,想起似是解玉罗身上的味道,心中暗想,莫不是对方回来找两人了。 想到此处,心中高兴的他急忙回头。 (本章完) 第40章 万安 第40章 万安 新林镇上,人头攒动,排排红灯惹眼异常,沿街叫卖吆喝不绝于耳。 一处摊位前,黄衣女子容貌秀丽,却说不上国色天香,只是有着一股淡淡的喜色,藏而不显,隐在嘴角,也正是这一道妙,让她看起来格外与众不同。 未开口,止步盯着身前。那是一处占卜之位,四柱六爻想必是手到拈来。女子见两青年一坐一站正在求测,显的颇有耐心,意欲上前先听片刻,再做定夺。可她刚一上前,那黑衣男子就转过头来以一种期待的目光投向自己,四目相对之时,对方眼中的神色忽然淡了许多,似乎有些失望。 而她却是自始至终如此,不悲不喜。 这一幕刚好被摊主看见,这两人神色,年龄似乎相差不大,只是一眼,却无半缕薄缘。但在他心中,却是忽的默默一跳,因为细微考究下,此二人该有一点缘,但他没有表态,只是对着桌前缘随云继续一本正经的讲道 “你的缘,不在天,不在地!”说着话,右手食指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下面。 一番故弄玄虚操作下,缘随云哪里能信,自己本就是个山中清修之人,七情六欲早该决断,还谈什么缘不缘的。心中只道对方八成是个骗子,现在有些圆不下去了。于是不屑起来“既然不在天上,不在地下,难不成,还是个妖精喽?” 原本,看对方说的还有些着道,可对方这一句话,颇为怪诞,就连一旁的朱若为也是心中疑惑插了句嘴 “那不在天上,不在地下,莫非是个鱼?在水里?” 随后,朱若为笑了笑,缘随云听见朱若为这样讲,也是咧嘴,嘲笑对方,不曾想,摊主也是一笑,继续说道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我看后边来客人了,还是于你二人指条路吧。说着,拿起纸笔轻轻写了万安两个字,然后递给一旁的朱若为,随后指着路右边说道 “此去直走,不超过半柱香的功夫,你们就到地方了。” 看着对方信心满满的样子,朱若为望着自己手中的纸条,他不懂是什么意思,而对方也没有问自己从哪来要去哪,就自顾自的这一番操作,还真是古怪至极,可缘随云见摊主双眼看着朱若为身后女子。心中已然猜到自己只怕挡了对方来财,眼下自己既然已经失去了方向,而对方又如此故弄玄虚的指着那处,想必是不想自己两人在此纠缠。索性就起身领着朱若为顺着对方的提示而去。这样,即便真找不到什么,两人也可以回头过来再取笑对方。 想到此处,缘随云就带着朱若为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 眼见两人离去,摊主当真分文不取,也是说到做到,只把一双眼盯着那已然落座身前的黄衣女子。 那女子坐下,盯着两人消散在人群中,静静回头问道 “先生刚才说,不在天上,不在地下,那是在哪里?” 女子声音清澈宛如甘泉,与那相貌一搭,倒也是十分悦耳赏心。 摊主听后,轻轻一笑,白面中泛起几点异色,却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不易察觉 “姑娘何必在意他人前尘往事,莫不是对自己的过往已不好奇?” 女子一听,轻轻叹了口气,神色染上几分伤感道“那有什么好奇,见得多了,经历的多了,也就没什么好好奇的!” “哦!?岂不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的巧合?” 女子听后,眼角轻抬,看着对方那张白面,反问一句 “是巧合吗?” 一言听完,对方哈哈一笑,神色一正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巧合!不过是天意的捉弄而已!” 女子听完,眉头暗落,轻轻附和起来“我想也是!” 见对方同意自己观点,摊主又说道“不知姑娘此来新林镇所谓何事!” “访个亲人,顺便,看下今夜的灯会!” 说完,女子转头看向街道上两排店面撑起的红灯笼,行人之上,气氛似乎已经含蓄完毕,只待今晚夜色降临! 与此同时,缘随云和朱若为正走在人群中,两人一边四下查看着周围,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着刚才那个摊主,毕竟第一次见识这种情况,此刻也都默认对方是个骗子罢了,而就在两人四处不断查看的同时,却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在前方的路中间看着两人等了很久。 不是别人,正是一脸笑意的二师兄姜思奇,他察觉到两人不见,就急忙回来寻找,只是见两人左右不断查看四下,却全没注意到自己就站在不远处的路中间。想必,是两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形形色色的稀奇古怪事物上了,以至于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有察觉! “唉!” 见两人这么愚笨,姜思奇忍不住摇头叹息。不过好在朱若为的余光很快就扫见了他,立刻惊呼一声,叫上一旁正趴在一处糕点旁看的入神的缘随云。 两人被姜思奇温柔的埋怨了几句,也纷纷低头认错,跟着对方就往前走,转眼来到一处客店。三层高楼的古朴建筑,老旧的砖瓦前是红色的门柱,上面一排红灯笼鲜艳无比。 纸窗的一排排空格里面,是人头篡动的食客满堂,满场奔波的店家与此起彼伏的吆喝议论声相得益彰。热闹,写在每个人的嘴上。 三人来至门口,朱若为盯着门头上一块长方形的黑底黄边的门头招牌定住了脚步,他轻轻拉了拉缘随云,然后从怀里取出那张纸条。 只见上下大小两对字,皆是万安! 此时此刻,两人眼神中都看到了彼此的惊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暗惊叹那人果然神机妙算。 姜思奇见两人呆住,以为是初来乍到,大惊小怪。急忙招呼两人快些进来,随后给两人各自安排了住处。 之后,他就交代两人几句,然后自己出去购置东西,然后顺道嘱咐其余之人各自在不要走的太远。 可他前脚刚走,还没半柱香,就有人来敲门,软磨硬泡之下,终究两人玩心太盛,既然都来此地了,也不知下次再来会是什么时候,索性,就好好体验一番。 想来都是年轻贪玩,又是第一次下山,没个严厉的长辈镇着,自然是玩心难收。 顷刻间。 穿梭在街头巷尾,留恋在色香形意,更是在几个游人口中探听到今晚是一年一度的新林镇灯会,这一切真是巧的很。 沉迷于花花绿绿的不同事物,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一转眼,夜色降临。 亲眼目睹了两道红灯桥尽头的一抹鱼肚白缓缓变暗,最后,大地焕发新机。夜色催动晚风勾起更多人的脚步,人们纷纷走上街头巷尾,无数微弱的灯光照亮着本就拥挤的街道,人们的面容在微光中显的温柔又可人。缘随云和朱若为沉浸其中,心中自是无限兴奋,不断从一头走到另一头,然后又从这边返回那一边。 而在一片波光粼粼的小河旁,随波逐流的几盏灯火引的无数身影弯腰。好奇的两人也来至桥上,看着长衫短袖的男男女女各自望着喜欢的地方,两人不仅感叹这世间的美好可比山上的枯燥日子有趣多了。 “若为,你看!” 缘随云兴奋的叫住朱若为示意对方跟着自己的手指看向某处,只见在那河道一侧台阶边,一个白色身影正静静蹲在那里,朱若为仔细去看,那精致的五官闪着光芒,不是别人,正是同行的解玉罗。 “嘿!我还以为,只有我们两个贪玩,原来那个冷冰冰的女子也是如此!” 听见缘随云这样说,朱若为也不知说什么是好,只是好奇的盯着对方玉手放于河面的白色方形小灯。那四面似乎写着文字。 见朱若为盯着解玉罗看,缘随云不仅打趣起来 “呦!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你该不会看上这个差点烧死你的家伙吧!” 朱若为听到此话,心中自是不知如何回答,也就默默无言只盯着那盏顺水漂流的灯看,很快,身下的桥洞中穿过一处又一处微光,朱若为不看其他,只静静盯着那特殊的一盏。 离的近了,就见微弱的光线下隐隐约约只觉的四个字不断在流水中轻轻转动映入眼前。 “万世长安” 朱若为轻轻念出四个字,心中一阵钦佩,忽然,又伸手摸了摸怀中,随后举目去看,刚好对上那双眼,两人彼此看了片刻,却谁都没有说什么,朱若为本想要打个招呼,可他没有勇气。对方轻轻低下头,看了眼已经飘走的灯,就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望着对方离去的人群,朱若为眼神有些失落,他该打个招呼的,哪怕,是抬抬手也好。 而这一幕刚好被身旁的缘随云看在眼中,他只是发笑。好似有着特别的理解。随后轻轻大声感叹道 “唉,男大不中留啊!” 听到此话,朱若为也是一笑,伸手就要来捶他,这也惹得缘随云一阵发笑,两个家伙还似昔日一般在人群中打闹了几下,也是各自十分开心。 又转了好一会,拐过几个街口,忽然,两人留意到一个熟悉的人,此刻的对方面前,围着许多人,他们纷纷手中拿着一只箭在朝着五步开外的一个胳膊粗细桶里投掷,一旁的黄色木牌写着投壶二字,下面,是毛笔洋洋洒洒的几段文字,规则奖励一应俱全,看字迹十分灵动圆润,收笔起笔皆得真洒脱。 而在一旁,白天里两人见过的占卜摊主此刻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众人,他身旁的一个木制钱箱里不时有人投入钱币,虽然响声不断,财源滚滚,可看的出,摊主非爱财之人,自始至终,他也不去看那些投钱之人究竟投了多少!只是对方投一次,他就给对方从身后竹筒内取十只箭。真是怪异的很。 “摊主,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缘随云上前惊讶的叫住摊主问了起来,对方见两人又来,也是轻轻一笑。夜色下那张白脸显的好似没有血色,有点吓人。与他腰间的金色算盘形成鲜明对比。 “原来是你们两人,怎么?找到地方了?” 朱若为一听对方这么说,心中更是佩服,连忙夸赞对方神机妙算,自己有眼无珠,白天多有冒犯,对方也是轻轻摆手,然后指着一旁玩意儿说道“既然到此,不如也来玩上一玩!?” 朱若为看了看,然后望着对方前面的箱子,无奈自己身无分文哪里能行,这时,就听一旁的缘随云从怀中取出两个铜钱来,兴奋的撇了一眼朱若为道“还是我机灵,偷偷向二师兄要了两个钱币,这下,可派上用场了!” 朱若为也是一脸兴奋,急忙看向摊主,对方见着两个钱币,也不说多少,伸手敲了敲钱箱,示意两人。缘随云毕竟聪明,两个钱币,他只投了一个,留下一个从新还如胸口,示意兴许会有他用,朱若为也是高兴非常。 见对方投了钱,摊主哈哈一笑,轻轻摇头对着缘随云说起来“你这家伙,真是机灵!” 随后就见摊主从竹筒内取出五只长箭,然后交给两人,但又说起来“今日又见,也是缘分,再送给你们一支。” 两人十分高兴,索性对半一分,一人各有三支。这样,也落得公平尽兴。 (本章完) 第41章 投壶 第41章 投壶 一旁之人还有许多也在对着一侧墙壁之上的各自壶口进行投掷,可惜摇头叹息者无数几乎都以落败收场。 垂头丧气之余,或者围观,或者离去,还有不尽兴者,居然为此一物,意欲倾尽囊中之物,仔细看来,终是年幼之辈,玩心太盛,也怪不得旁人。 而朱若为两人各自看了其他之人玩法,而后各自占得一位,数步开外,是一个比背景墙壁还要黑乎乎的洞口,只要将手中之物投进之内,那就算成了。 他试了试手腕,然后感受了下手中的份量,反复空投几次,以让自己适应这股力道,这让一旁的几个围观之人脸上似乎也是十分好奇,似乎看的比玩的还要开心。当然,也有人指指点点纷纷议论,说着不可能投中之类的话,还有一些,在轻轻讲述这其中的技巧,余光处,恨不得所有之人皆能顺着他的心意如何。 一旁摊主看着场中两人,脸上也是平静的很,他看了眼墙上空空如也的壶口,又看了眼地上散落满地未曾捡起的箭矢,终是没有多说一句。 只听一声响,就见箭矢落在地上,朱若为看着一旁缘随云的脸上有些失落,心中不免紧张起来。可就是在这种紧张的心情下他的眼格外的集中,身体也越发安静。 只听脆响一声,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中了。 缘随云惊讶的看着墙上那只黑洞洞的壶口内孤零零的箭矢,没想到,一旁的朱若为居然投中了! 那一瞬间,喜悦感袭上两张略显童真的脸庞,缘随云和朱若为看着彼此,说不出的高兴,好似两人的快乐可以共享一般。 “摊主!奖励是什么!” 缘随云兴奋的看着一旁平静的摊主兴奋的叫着,而围观之人也是十分好奇纷纷投去期盼的目光。可老板却是不慌笑道“你们俩一共还剩四枝箭,投完了再说吧,我又不会跑。” 听见对方这样说,一些围观之人似乎有些不乐意,纷纷指指点点说着什么,而朱若为两人却不在意,想来那摊主也不是一个喜欢胡说之人,索性,就投完了再说。两人一合计,彼此赞同,就各自继续整备待发。 望着黑洞洞的壶口,两人的心情,变了不少。喜悦之下,脆响再起! 随着在场的一阵惊呼和围观之人的掌声叫号,居然两人都投中了!这罕见的一幕让两个人兴奋的抱在一起,就连老板也是眉头微皱。好似有些心疼着什么。鼓掌声引来更多人们围观,大家本就是为热闹而来,自然是哪里更加热闹就往哪里钻。 很快一个小小靠墙设立的摊位就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们纷纷倾目于这一黑一白两个青年。 此时,两人各自还有一只箭,也是最后一搏。刚刚的成功让两人信心大增,加之围观之人的气氛烘托,不禁使人心情为之一震,但多多少少有了些许压力。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最后一次,试了几试手腕之后,随着一声清响,缘随云的那只箭居然因为用力太猛而触底反弹,半截箭身搭在外面,众目睽睽之下,晃了几下,终究抵不住尾部稍重的力量而和朱若为的一样,落在地上。 两人的失败,引的周遭一阵哎吆声,好似大家的心都揪在了一起般。 面对失败,缘随云也是十分不甘心,看着自己壶内只有一支箭,而朱若为有两支,不自觉心中升起一股想要再来的感觉。 这时候,摊主见两人投完,一边弯腰捡起地上散落一地的箭矢,一边轻声问道“奖励有两种,一种是置换东西,一种是换箭矢,投中一支可以换两支箭,而换东西,则只能换一个,你们选哪种!” 缘随云听后,想也不想就说到“换箭,这样还有两次机会,比较赚!” 而一旁的朱若为看着有些激动的对方,他却犹豫了。似是察觉到朱若为的犹豫,缘随云开口劝道“若为,换箭,这样你的两个就有四次机会,这样万一再投中两次,不就依然还是两个奖励吗?而且还可以多玩两次,哪怕失败也无所谓,要是全中,岂不是赚大了?” 此刻的缘随云眼中闪烁着异常兴奋的神色,仿佛成功唾手可得一般,而围观之人也纷纷附和,称赞对方说的对! 但朱若为却不这么想,他的心中不论怎样,也觉的不妥,他犹豫再三,反复看着壶内孤零零的两只箭矢,还有摊主弯腰抱了满怀的杂乱箭身,他终究不愿冒险。 见他这样,缘随云也不勉强他“那我换两支箭矢,我相信,依我的本事,肯定能再中两个,到时候,就和你一样了!” 朱若为轻轻点头,也没有辩解什么。一旁摊主听到两人商量完毕,重新取出两支,递给了信心满满的缘随云,众人围观者纷纷鼓励,朱若为虽然也嘴上鼓励,但还是担心的看了眼墙上那黑洞洞不易瞄准的壶口。 随着迫不及待的第一声,缘随云看着落在地上的箭,他忽然有些慌了,一瞬间,他觉的不远处刚才还轻松搞定的壶口此刻变的有些模糊不清!而一旁的朱若为也察觉除了对方的变化,但他说不出什么来安慰的对方,反倒是不知围观的谁喊了一句加油,随后接二连三有人鼓励起缘随云来。而这些声音,也让他的双眼似乎少了些许慌乱,多了无数冷静。 人群围观之下,随着响声落地!他彻底失败了。这种赌博的方式终究让他自食恶果。而在这一刻,一些围观之人似乎也已然尽兴,轻轻的就逐渐离去,奔赴下一场热闹。 看着自己的失败,缘随云突然有些无法接受,他又看了看一旁壶内的那两支箭矢,他多希望自己没有那么冲动。可眼下,一切都晚了。自己选的,自己就要承担。 摊主见到这种情景,只是轻轻一笑,然后自身前钱箱的下面,取出一个箱子来,看起来有些破旧,上面的盖子也松散无比,他打开盖子,微弱的光线下,里面都是一些瓷器,样子千奇百怪,形状大小不一。 “一支箭可以换一个!喜欢哪个就拿哪个吧。” 摊主说完,朱若为拉着有些面色有些难看的缘随云来一起挑,里面除了碗个碟类的,还有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 两人越翻越好奇,大多都是陶瓷一类的怪异精致物品,看颜色,也不错,造型尚算静雅,忍不住逐个拿出来观看,一时之间,喜欢的越来越多,居然不知该选哪个好。 两人又翻又看好一会,忽然,朱若为两只手抓着两个小东西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而后站起了身。他对着老板说“我就要它了!” 老板好奇的看向对方两只手,里面居然是两只不知何时得来的陶瓷兔子,做工有些抽象,更像青蛙一些,可那特别的造型还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陶瓷的光滑凉爽外层让人十分享受,兔子的眼睛和耳朵似乎混为一体,又与身体连而不断,看起来整个碧绿的身体好似特殊材质的珍贵石料一般! “我就要他啦!” 朱若为眼中满是喜欢的说给摊主听,而对方只是淡淡摆手,显然无所谓的样子。一旁的缘随云看见朱若为手中的两只如同蛤蟆一样的东西,怎么也看不出哪里好看!朱若为见对方看向自己手中,以为喜欢,就伸手递给对方一个,可对方也是连连摆头,自言欣赏不来这种东西。 缘随云虽然不要,可一旁的人群中却传出一句清脆的如同银铃般声音“可以给我吗?” 两人一惊,只见一黄衣女子正站在人群中望着这里,看神色,似乎有几分眼熟 “嗯?怎么是你!” 一旁的摊主率先认出此人,女子踏前几步,一股味道率先传了过来。只一瞬间,朱若为就记起此人正是白天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那名女子。如今夜色下,美貌比之白天多了些许灵动,眼见对方双目钟情于自己手上之物,朱若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可见女子多骄,心中悄然升起半点情愫,想来自己也对此物不甚看重,不自觉竟伸出一只手去。 (本章完) 第42章 夜色奇缘 第42章 夜色奇缘 夜色卷动灯光,让众生显的温柔而美丽,香味夹杂脚步,使人心变的七彩又多情。 朱若为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伸出一只手,而那女子见对方伸出手,居然毫不避讳,本就在夜晚十分干净迷人的脸庞上盛开了两点笑容,挂在嘴角两侧的酒窝之上,宛若一只精灵。 随着脚步轻快的跃了过来,灵动之姿与白天时刻判若两人,十分讨喜。 “嘻嘻!真的给我吗?” 眼见对方直直伸着手,双眼静静盯着自己,也不言语,女子近到身材,顿了顿,有些犹豫的笑着低头侧目俏皮问了句 “真的给我吗?” 那双明亮的眼睛中泛着异样的光彩,漆黑的秀发与白净皮肤在背景的衬托下格外吸睛,一身黄衣加之乖张神色,试问天下又有谁能不动心呢? 这么近的距离,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味道,朱若为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张俏脸,似乎有些入神,他自在山上多年,少与女子往来,而如今,更是被对方的这种特殊吸引了一瞬间乱了心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缘随云也看着黄影灵动,心中也是喜欢,转头去看朱若为,见对方呆呆的,忍不住轻笑碰了对方一下,而这也让朱若为惊觉自己的无礼,急忙回应道 “既然你要,那就给你!反正,我有两个,给你一个,我还有一个。” 见对方这么说,那姑娘一笑,洁白的牙齿让上扬的嘴角显的质朴而纯粹,就见那张嘴又说道“既然你有两个,干嘛不给我两个。” 说完之后,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眨了两下,甚是可爱。 这本是对方见他老实,戏弄于他,而周遭之人也看出此情,不忍点破,只是笑看这青春一幕,谁料朱若为脑子却转不过来,只见他连犹豫也不犹豫一下,就伸出了另一只手,虽然有些缓慢,看似有些不舍,可还是双手齐出,送到了两人之间。 双掌之上,一对翠绿的兔子静静对视,光滑的外身在周遭灯笼之下显的温柔安静,那古怪的造型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为何,有这另一只的陪伴下的存在之时,显的十分引人注目,就连缘随云也忍不住多看几眼,心中惊叹,此物竟然也如此好看! 人们将目光汇聚手上两物,眼中也多是欣赏,而摊主依然全不在意只是静静看着事态演变,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女子睁大双眼看着朱若为的呆滞模样,看了片刻,眼角一弯 “那,我就不客气了!” 轻快说了一句,随后伸手从对方手中拿走了一只。然后仔细举在眼前仔细查看起来。 “这个…你不要吗?” 朱若为有些诧异的问向对方,一旁的缘随云也是惊呼此女子性格洒脱乖张,真是少见,但同时也为一旁朱若为的行为暗自钦佩,平日里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这时候就变的呆呆的。 那女子听到对方的话,歪过眼睛撇着对方笑道“我要是两个都拿走了,那你不就没有了吗?” “嗯” 想了想,对方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朱若为轻轻笑了笑,就要将自己的手收回。谁料,那女子当真与常人不同,他见对方有些呆笨,脸上一变,闪过一丝赌气,居然伸手就抢了另一只过来,然后一手一个将两只瓷兔对面置于脸前又笑道 “反正都说给我了,那就不能让他们孤零零一个人啦!!” 说着话,还不忘扫一眼对方,抛去一个轻佻的眼神,惹得朱若为脸上一红,被这身前女子逗的十分开心。 缘随云见状,心中连连感叹,这下可好,一个铜钱到最后什么也没剩下,不禁摇头,再看向一旁情窦初开的朱若为,又是连连摇头,一把拉起对方就走,一边走一边感叹道“不但什么都没剩下,还把我这小伙伴的心智给丢了!” 摊主见两人离去,忍不住调笑着侃道“二位记得再来啊!” 人们见无热闹可围,纷纷笑着指指点点说说笑笑,随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见了有人投中壶内,获得这一对有趣东西,一时间,钱箱里的声响开始络绎不绝,比之刚刚,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见两人离去,那女子也笑着转身跳入人群中。 朱若为身边,缘随云一边走一边叹气,一脸的失落,似乎对身旁之事一瞬间失去了兴趣,察觉对方如此,作为朋友的他十分不解,可一连问了三四次,对方也没有回应自己,反而越发夹带几丝惆怅。 路旁吆喝不断,行人来来回回。 此时,一道香味拦住了两人的前路,缘随云也似乎逐渐释怀不少。两人此刻只觉腹内空空,被这味道一勾,忍不住口水直流。 “好香啊!” 朱若为忍不住感叹道,两人顺着味道找去,就见一巷子里面,几个人影正簇拥着围在一饼摊前,卖饼的是一个容貌五大三粗的汉子,似乎因为长相有些不讨喜,就连这么香的味道,也引不得许多人来购买。 两人好奇前来,见买饼之人多是些孩童或者上了年纪的人,似乎没有年轻人前来品尝,也是稀奇。可每近一步,那香味就越发浓厚,面粉被烘焙加之香料的添加在一系列的调和下,铸造出一种特殊的诱惑力,对于血肉之躯来说,真是格外的勾人心头贪欲。 两人见人不多,就走上前去,望着摊主询问起价格。老板看来了两个年轻人,就开口用夯厚的声音说道“一文钱,两个!” 朱若为摸了摸怀内,两人看向彼此,终究还是掏了出来。眼见老板开始加紧手上制作两人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句“老板,你这东西这么香,想必手艺定然不错,可为什么没多少人买呢!而且还要在这巷子里!岂不是看见的人更少!” 对方头也不抬,只顾低头加紧赶制,但嘴里却不紧不慢的对两个处世未深的年轻人说起来“你们俩,一看就是偏僻地方来的,我这手艺,在此地也算一绝,那味道更是能叫神仙馋调牙!可在这闹市做生意,岂能尽数靠手艺的高下?” 朱若为一听,也是不懂的回看了一眼巷子外因为夜色更深逐渐式微的人群,然后扭头继续闻着身前的诱人食物美味,看着低头碌碌的这个胖大男子,他问了一句 “难道做生意靠的不是手艺的高低吗?” 对方听到此话,伸手将两个弄好的面饼推入烤炉,推送之间,一丝热气蹿了上来,炉内的火光照在老板那不太讨人喜欢的五官上,汗水隐隐浮现,表情呆滞阴沉,即使是那道炉内的暖色,也只会让那张脸在一瞬变的更加怕人。他抬头看着两个年轻男子,一脸的处世未深让他神色软下不少,接着说道 “要是凭着手艺的话,那饭馆的老板岂不都是厨师!江湖中的高手岂不声名显赫?” 一旁的缘随云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也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对方那继续盯着火炉的面容。似乎有这一些不甘回首的过往。 “不过,说到底,本事高了之后,倒是没那么处处受制于人是真的,天大地大,只要你够有本事,就有你的一方之地。” 对方讲到此处,语气平和踏实许多,伸手拉开炉子,明亮的火光跳动在那张写满不屈的面容上。伴随着香味被热浪催动,身后又走来几个馋鬼,嘴中都是赞美神色。 拿着饼的缘随云来至巷口,他将其中一个饼用包装的纸仔细包好,然后把另一个饼分开来,将其中一个递给对方。伴随着热气在撕裂的一瞬以肉眼可见的雾状升腾而起,两人似乎都已迫不及待 “若为,因为二师兄一共就给了两个钱,要是咱们不给他带点什么的话,我觉的不太合适!所以,咱俩吃一个饼,剩下那个留着回去给他!” 朱若为自然同意,迫不及待就要开吃,随着轻轻咬上一口,香脆之色让整个人都获得了满足。 边走边吃,两人不住赞叹老板人不貌相,说着话,街道上的人就少了许多,灯火也冷清三分。 顺着记忆,两人互相比对着就抄住的地方一路走,一路看,可终究太过陌生,不免走走停停,不时议论几句。 (本章完) 第43章 盗婴 第43章 盗婴 新林镇其实不大,但刚好是灯会,到处都挂着相同颜色的红灯笼,加之两人刚来第一日,不免有些迷路。 转了半天,街道上行人也逐渐走的七零八落。 就听一声锣响,而后轻叩连连脆响,有人扯着嗓子叫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随后又是几声响。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周遭越来越冷,两人发觉身旁之人也走的只剩一两个商家正在缓缓收摊,忍不住就要前去去问路,毕竟再拖下去,今晚可真就要露宿街头了。 两人正想着,耳内传出一阵轻快的脚步,不易被人察觉,好奇的两人回头去看,就见一黑影在墙边忽然鬼鬼祟祟,见有人看向自己,转眼消失在阴影之中。两人正疑惑时。不过片刻就听一个尖锐刺耳的声响嚷了起来 “有人偷小孩啦!” 这一声喊,撕心裂肺,几乎一瞬间,四面八方的灯火就亮了起来,好像大家都还未曾睡去。 两人此刻正愁无人问路,显的孤独,这下可好,随着窗户纷纷打开,许多人在头顶的窗子内探出脑袋叫嚷起来 “什么?又来了吗?” “这次又是谁家!” 人们纷纷议论,很快,街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手,更有人已经顺着刚才的声音钻进了那个地方。而随着两道人马从人群中走出,为首的是三个一看就是颇有道行的不知哪处山门弟子。三人穿着同样花纹的朴素服侍,背后各自背着把剑,年纪不过三十左右,看起来神气十足,颇有修为。身后的群众也都拿着火把灯笼手持棍棒聚在身后,显然一派严阵以待神色。 此时就听其中一个身材稍矮一些男子对为首的玉面长发男子提醒道 “江师兄,这贼魔果然又来,我看前面有两个年轻人,半夜三更,还在此闲逛,不如先上去盘问一番!” 那江师兄听后,冷眼扫过身前不远处正看着人群的两人,年轻神色,自在眼中,但他细看两人神色,隐隐感觉此二人定然不是凡夫俗子,急忙反口教训身旁之人道“不得无理!” 随后上前面色一笑,拱手道“不知二位小哥可曾见有什么可疑之人来过此处!” 朱若为两人脸色一惊,想起刚才之声,然后互相对看一眼然后齐齐指向那处阴影中,那江师兄一看,立刻带人火速前去,光线照亮之下,又是一条巷子。 看着人们拥挤而去,好奇的两人也想跟上前去,一睹究竟,可不想,刚走至众人身后,就听前方一阵哗然,惊呼之声四起,人们纷纷转头推搡着就要往回奔逃,喊叫声此起彼伏,好似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出现了。 好在两人还未靠近,听见动静立刻闪至一旁,只见无数人拥挤着就喷涌而出,慌乱之下,好几个人居然被踩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可恐惧面前,众人七窍之内难入杂音,满满都是如同腊泥遮蔽的恐惧味道。 忽然,里面响声传出,接着就听清脆声响不绝于耳,似乎是那三人已经交上手了。而人群散后被踩在地上的几人挣扎着就要爬走,此时一阵细微繁琐的声音响动而来,朱若为歪头去看,只见地上一片蝎子蜈蚣正让人头皮发麻的滚动而出,黑压压一片遮蔽了墙壁于地面,眼看就要将地上之人覆盖。 情急之下,一旁的缘随云已经出手,只见他一手一个抓起地上之人随手就扔向人群中,随即发出几声哀嚎,但总好过在此被那毒虫残害。 眼看毒虫蔓延而来,忽然一个身影手提宝剑飞身而出,在一旁墙壁之上轻踏两下而后身子一跃落在巷口,只见他宝剑发威拉身一扫,地上毒虫顷刻翻至空中好似被什么无形之物给掀翻一样。随后自左手腾出怀中一个黄色葫芦,轻轻在不足四尺宽的巷口一撒,黄色粉墨落在地面,就听刺耳声一阵,地上被宝剑划出一道火星,火星落在黄色粉末上顷刻间伴随着刺鼻的气味一道火墙熊熊而起,将那毒虫困在其内。 朱若为两人惊叹眼前这个江师兄的实力,可箱子内忽然传出一阵婴孩啼哭,引的所有人神色一变,接着就听惨叫一声,显然有人中招,江师兄神色不对,就要起身往火里冲去,可他刚要动,就听一声狂笑自内传来。 “哈哈哈哈!” 接着黑影夹着黑烟自里面旋转着破火而出,江师兄感到腥臭之气扑面而来,忍不住长剑飞舞,迎上前去,可他未曾想,那黑烟也不闪躲,直接吸入半截剑身,另一端对方见剑身被制,立刻催动身体内气息走动与之对峙。 可就听脆响两处,那剑,就断了开去。 随后一道身影影自下方狠狠撞了出来,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江师兄身手了得,及时躲过。 随着闷响一声,在他身后跌落地面划出大远的,居然正是刚才跟他说话那个同门!此刻,那人已经面色黑紫绝了生气。 人群一见如此,都是吓得不轻。纷纷散逃,只有各别胆大一些的仗着面前男子尚有一战之力不肯退去,隐在其身后,但手中的棍棒之物也是不住瑟瑟发抖。 眼见宝剑被毁,身后同门惨死,这个江师兄的心情也是不悦,面上怒气藏而不显,可眼下,对方黑烟之内又传出大笑,随后烟柱一卷落在高处房角并显露真身。 “哈哈哈哈,长青小儿,也敢在爷爷面前班门弄斧,还是回去跟你那师娘好好学艺吧!” 说完,又是仰天大笑,说不出的蔑视。众人定睛去看,此人四十岁左右,黑衣长袍面色苍白似鬼,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加之左脸之上那醒目的一个蜈蚣刺青特别碍眼,而在他那长袍的右手怀内,正抱着一个婴孩,不知为何,此刻已经没了声响。 “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一个妇人的声响传了出来,随后就见一女子惊慌失措的跪在下面,不住哀求起来。 见孩子生母出现,那人也是满心欢喜,望向怀中婴孩然后面色享受的鼓起嘴巴轻轻吹了一下那怀里的稚嫩面容,孩童也随即动了一下,好似不喜欢被这般对待。 众人见孩子无恙,心中稍稍宽慰。就听那江师兄拿着断剑望着墙角之人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来历,还不快放下婴孩,难不成,要我将你捉了再定死活!” “哈哈哈哈!你可知道,老魔我杀了多少像你这样的所谓名门正派!” 朱若为一听,心中也是惊讶,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些纷争杀戮,而自己这十多年在山中安静度日,居然全不察觉。 “大言不惭,哼!你这邪魔,究竟每年都来盗一婴童为了什么?难不成为了你那可怜的三尸教?” 江师兄此刻也似乎好奇意欲知道对方秘密。提着断剑冷眼逼问起来。 谁料,对方听后,满心的不屑,随即伸手露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尖端那骇人的长指甲然后轻轻挑逗起那怀中婴孩的轻柔脸庞,婴孩被他逗的笑了几声,好似十分开心。看着怀里小家伙被逗笑,那张苍白的老脸一扭,脸上的蜈蚣刺青越发扭曲起来,就见他作势就张嘴朝怀内探出脑袋。 地下之人发觉有异,本来听见孩子笑声稍稍放松,可眼下一幕,又变的危险起来。情急之下,女子见自己骨肉遇险,发出惊呼。而另一边江师兄手中短剑已经脱手而出。 可未曾想,对方黑袍一甩,就收了进去。众目睽睽之下,那张骇人的脸庞居然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一口,也只是亲了一口。 “求求你,放了他吧!他还是孩子啊。” 而另一边则是心满意足的仰面感叹道“香啊!新生的骨肉就是香!” 此时,江师兄知道再拖下去,必然有变,于是,他急忙自伸出手臂祭出一物,白光闪动而去,对方心知不对,长袍一甩,那刚刚被收入袍内的断剑飞出,打向来犯之物,一声金石交击响动,断剑失重般落在地上,而那白光依然直去对方面门,对方一看,马上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将一口黑烟缓缓吐出,黑烟涌动如同漩涡,无数悉悉索索声响不断其中,接着就见黑影一片片出现,赫然是蝙蝠成群结队将那白光困住。 而在下方,江师兄见对方吐出黑烟,连忙指法走动,三根手指齐刷刷在一掌之上变换,口中箴言一转,白光立刻好似有了灵性虽然被困,左右开始乱撞并随着一阵颤抖,那一只只双眼冒着红光的蝙蝠被包裹着的一阵刺眼白光竟然驱散化作无数血丝飞向天空。 眼见黑雾消散,白光破笼狠狠砸在对手胸口,被这始料未及的一击,随着鲜血猛然吐出,敌人身子一软就滚了下来。噗通一声,狠狠砸向地面! 不过好在孩童没有哭闹,不知为何,对方好似有心使此子不受伤害一般,全心庇护,就是落下时刻,也是自己垫在下面。孩子生母见状,本欲就要上前,可随着干咳苦笑,一只细长的指甲此刻悄然抚摸上了那软嫩的脖颈之上,只要稍一用力,那虽然脆弱却也比皮肉锋利的指甲转眼就可取那孩子性命。 这一变化,着实让人始料未及。 (本章完) 第44章 三毒公 第44章 三毒公 “好手段!想不到萧穆鸣那个老女人居然还有这样徒孙!哈哈…” 对方干说两句,就被咳嗽打断了笑声。 可那细长的枯手指尖,尖锐的指甲好似一把利剑,让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一旁的朱若为见到江师兄将那宝珠收回袖内,暗自惊叹,此人实力真是不俗,若是此番换作我的话,只怕就没有这般能耐。 正想着,那边又生动静,原本逃散的人群似乎都躲在暗处一直静静观察,如今见正义方得了势,就纷纷出来,站在江师兄身后,对方也不去看,只是见那孩子生母面色凄惨,心中不忍,于是两眼就紧紧盯着对方手中孩子,争取抓住机会救出已经开始哇哇大哭的婴孩。 这个时候,一直在另一边的缘随云,见那盗婴之人用一只手缓缓撑了起来半边身子然后依靠墙上,他也看出了事态的微妙,随即说了一声 “你把孩子放了,我们就放你走!” 这本是一句暂且稳住局势的话,却不想,一些赶来的民众立刻就不答应的喊了起来“我们的孩子就是被他害了,不能让他走!” “对!我家小宝的命岂不是白丢了?!” “对!对!” … 人们议论纷纷,似乎都不情愿如此,看众人义愤填膺振臂高呼,似乎人人恨不得剥皮拆骨挫骨扬灰已卸心头之恨,那盗婴之人却是白脸诡异一笑,嘿嘿两声,怀中婴孩的哭闹与他的苦笑形成鲜明对比。 “我三毒公如今百余岁,难道还怕你们一群蝼蚁不成!” 见对方自称三毒公,似乎有些赶来的手持刀剑之人听过此名,不禁有人小声说道“万毒寨的不是已经被灭了吗?怎么还有人自称三毒公!“ 听到万毒寨三个字一旁长青谷的江姓弟子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此刻满身黑紫没了人像的师弟,两道腮帮动了动,眼神扫向对方,然后又看了看看已经围的水泄不通的此处,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妙,随后即刻说道 “你把孩子留下,自己走吧!” 那三毒公一听,嘴角轻挑,就见身前那已经声泪俱下的孩子生母此刻也是连连恳求对方大发慈悲。而其余之人则是面漏难色,只因这数十年间孩童丢失已不计其数,几乎家家都曾保受丧子之痛。而如今见犯人落网,又怎能让他逃出生天。 “你,可想好了!我今日要是走掉,他日我再回头,这地方会变成什么样,我可不敢保证!” 听着三毒公的苦笑,一番话让众人都是心惊,就连朱若为也看的出来,今日绝不能放虎归山。不然,待对方伤好之后,只怕全镇百姓都要遭殃。一时间,事情变的棘手起来。 这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站了出来,一身劲装精练的很,面色白净,短须黑发,双目炯炯有神。看气势,也是不俗,手中攥着一条齐眉黑色长棍,腰间别着一把短刀,他站在前方,看清状况,只一眼,心中已有打算,回头看向身后,就有两女子出来一左一右急忙上前将那孩子生母拖拉回来,嘴里不住劝解道 “刘大嫂,此事就交给镇长吧,你跟我们回去!” 两人不顾那女子的挣扎,生生给拽了回去,女子似乎知道什么,喊叫声愈发高涨,甚至有些嘶哑,可很快就被拉入人群。 围观之人见状,眼睛齐刷刷看向这个男子。见事情已然到此,那镇长开口对着一旁长青谷的男子担保道 “江兄弟,如今在这里,出了任何问题,我来承担,你今日务必要为我等除害,如若不然,他日事态势必更加不可收拾!” 见对方言已至此,江师兄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他知道,刚才自己所说,也不过权宜之计,可现在,似乎已经箭在弦上,务必要做个了断,想到此处,他不禁看向一旁三毒公怀中的婴孩,哭闹声让他还是犹豫不决。 眼见对方还是在意婴孩,那镇长心有所感,他也不犹豫,回头直接从腰间抽出短刀甩了出去,而目标,正是怀中哭闹的婴孩。 众人只见白光闪动,再看时,那短刀距离婴孩只有一指来远的距离,若不是被两根沧桑的手指夹住,只怕孩子此刻已经血溅当场。 “嘿嘿!好狠的人心呐。居然连这也下得去手!” 三毒公将短刀一丢,在地上发出声响,这一声清脆响动惊得在场众人纷纷大气都不敢出,就连长青谷的江师兄也暗自钦佩这男人的果断与狠辣。 可另一边,镇长也不多说话,只是冷冷道“如果以那孩子之命,能换回万万千千人的生还,我觉的还是值得!” 说着话他手中黑棍已经轮了起来,一个转身就朝着对方扫了过去,而三毒公全然不惧,任凭黑棍夹着风声扫来,他那只空手一拍地面,整个人翻身而起躲过棍影,可对方第二招已经顺着攻势让棍身随着腰间转动抽回打了个转,借力上挑而出,刚一落地的三毒公见对方如此快速,也是心中赞叹此人武力不俗,随后单手迎着挑来的棍头一掌打去,居然顺势身子一轻跃上房头。 “贼人要跑!”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大家争先恐后就去找东西要上房顶捉住对方。 而长青谷的江师兄见已至此,心知对方似乎拿孩童另有他用,不会伤其姓名。想到此处也不再犹豫,飞身而上,袖内宝珠飞出,今日务必要为民除害。 白光闪动下,那三毒公虽然嘴角带着血迹却伸手异常灵活,宝珠虽然来去飞驰,却不能伤及分毫,一时间,江师兄心中疑问“莫非,刚才对方是故意被打中落地!” 正想着,镇长也提棍赶来,抬手便打,嘴里还不忘提醒道 “江兄弟小心了,万毒寨之人所说之后万不可信,他们取这孩童姓名,只怕又要拿去练什么妖魔之法害人。所以,今日绝不能让他走脱!” 听到对方提醒,江师兄攻势更猛,宝珠来去更快,不断寻着机会前去袭打对方面门。可那三毒公身法灵动完全不似受伤之样,这样更加坐实了魔教妖人的谎言一说。 感到两人攻势加快,三毒公逐渐面露难色,毕竟怀中婴孩不能有个闪失,可这样也拖慢了自己身法,想到这里,他猛的将身形一旋,口中黑烟四起,顷刻间将其余两人包在其中,黑烟之内,阵阵恶臭呛得两人不住咳嗽,视线自然也不明朗,一时间,宝珠失去目标停在空中,缓缓游荡四处,最奇怪的是,就连那婴孩的哭闹也在一瞬间止住了,一时间场面陷入安静之中。 而此刻的朱若为和缘随云还在下面抬头正看打斗,忽然间场上黑烟四起,将三人身形笼罩。两人正在惊奇,就见一道黑影自黑烟内飞身而出,朝着南边就飞了出去,两人眼见是那三毒公身影,心知对方要逃。就听朱若为喊了一声 “三毒公跑到南方了!” 这一声喊叫,那脱身的三毒公扭头狠狠瞪了一眼这个多嘴之人。 另一边却不见黑烟内有人跑出,想必里面又生变故,缘随云见状心中不免慌乱但想到自己师傅何明平日最恨这些邪魔外道,索性身子一轻转头交代朱若为去看黑烟之内两人状况如何,而他自己则起身去追那家伙。 话分两头,只说万安客栈内,眼看睡觉时间已至,姜思奇心中有些不安,索性去查看两人是否在内,可等了许久,还是未见两人回来,心中有些担忧。但以二人实力,也应当无什大碍,就起身要回去休息。 可刚出门就听原本安静的客栈内忽然脚步匆匆,人头篡动,他不禁担心起是否两人初来山下惹了祸事。 可这一听之下,心中暗觉不妙,只因其中一人说道镇上刚才捉住了盗婴孩的邪魔,全靠一个颇有修为的年轻人,对方似乎还是什么名门大派里的弟子,只是可惜了其中一个同行的,浑身黑紫,死相凄惨。 听到这里,姜思奇心中更是担心非常,想也不想就立刻去招呼其他三人,务必要一探究竟,如果不是自己山门之人就全当为民除害,可若是的话,兴许还有救上一救的机会。 (本章完) 第45章 天剑秘法 第45章 天剑秘法 黑压压的夜幕下,一个身影穿梭疾驰,夜风吹在他那苍白的脸上,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枯,可那双眼睛泛着精光,轻轻瞥一眼怀中不出声的婴孩,他的脸上说不出的喜悦。心中暗道 “再有三个,再有三个,到时候,我万毒寨就可以重振这个世上!” 想到这里,他的身形又加快不少,转眼已经脱出新林镇大远,转头看向身后,空无一人,他不禁站在一棵树下笑道“什么长青谷,都是饭桶!还不是被老夫的黑烟迷阵困死里面!哈哈哈哈!” 说着话,转身就要朝树林中走去,可他一回头,就听见前面微微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多年的生活经历让他警觉的就立身树后,静静秉息观察。 只见淡淡的夜色下,响动加剧,接着就是一个粉色衣物的女子扒着齐腰的灌木挤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抱怨道“真是刚出鸟窝又入茅坑!这个破地方,就没什么人走的道吗?” 语气娇嫩,声色轻纯,再看年纪,正是朦胧少女之像,自带的稚气让他与这夜幕中的树林显的格格不入。 躲在树后的三毒公看了眼那女子气色,嘴角微扬,暗暗叫好 “嘿嘿!真是天助我也,刚刚因为大意被那小鬼伤了筋骨,眼下就碰上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 想到此处,他就静静盯着对方,只待对方再有五步就来至自己身旁,倒时他定然一爪拿下。 眼看女子来至跟前但并未察觉,三毒公已经跃跃欲试,猛的抬起手,一爪就要去掐对方那白嫩的脖子!可他还未得手,眼中已然感受到寒光扫过,本能的就急忙缩回手去。 凉风一阵,寒光自女子和三毒公只见一扫而过,带起几片秀发,三毒公愤然抬头,就见一白衣少年翻身自头顶跃下,此时,其他两人才察觉此人的存在。 那女子一回头,见多了两个奇怪之人,忍不住惊声一叫,而三毒公眼见事情败露,伸手就要强行去抓那女子,女子胆怯非常,眼见这恶人面白如鬼头发凌乱加上怀中抱着婴孩一副邪魅模样,当时吓的转身就要逃跑。 而男子见状,心中暗呼此人真是疯狂,都被发现了,还不罢休.随即提剑来挡! 剑身扫过挡住对方去路,两人翻身打斗五六招后各自落向两边,而在淡淡夜色下,那白衣男子正是一路追至此地的缘随云.在他身后不远,那个女人正不怕死的偷偷藏在树后静静查看。 “我见过你,刚才在镇上,你就站在旁边。” 缘随云见对方说起此事,长剑身前一横面色严峻说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你要是把怀中婴孩还给我,我还能饶你半条命。” 对方一听,看着眼前不过二十的年纪,冷冷一笑“小娃娃,好大的口气!连那长青谷的徒子徒孙都奈何不了我,凭什么你口出狂言!” “就凭这个!” 缘随云一声喝,长剑已经脱手自去,带着阵阵争鸣声好似一条灵蛇朝着对方就盘绕而起,那三毒公一见,心中不禁惊叹,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有这般实力,也不知又是哪里的高徒!但他也是不惧,白面一正,身子轻轻避过要害,随后在几棵树木间翻飞躲避,长剑锐利非常伴随几声响动,无数枝叶纷纷落下,顷刻粉碎。三毒公躲来躲去,渐觉不便,索性一脚踢在剑上,但剑身强横的力道把他生生弹向地面,他一落地,背后黑衣之内转瞬飞出无数黑影,随着杂乱繁多的响动,原来是一顿双眼冒着红光的蝙蝠,他们居然分成三路包夹向缘随云。 缘随云也不慌张,急忙身形翻动,右手剑指回拉,那长剑居然生生旋转而回,挡在身前,随着剑身旋转如盾,无数蝙蝠撞在上面顷刻化作黑烟,但那绵延不绝的攻势,还是让他身子被推的不住后退,可见攻势之强横。 这毕竟是第一次与这等妖人交手,缘随云一心只在前方,万不觉,此时的身后,已经被对方悄然飘来,加之夜色掩护,对方嘴角一动,轻轻道“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 说话间,就听背后女子惊呼“小心身后!” 可当缘随云转身之时,一掌悄然而至打在他的后背,火辣辣的掌力让缘随云只觉心中烦躁,体内灵气乱窜。整个人的精气变的有些不受控制。不过好在身前蝙蝠攻势已然全数化解,他一个踉跄就栽了下去,自己的宝剑也落在地上失去了灵性。 “哈哈哈!想不到今天居然碰上这些个青年才俊,只是可惜遇上了老夫。” 那女子见缘随云被打倒,忍不住一声惊呼,也被三毒公瞥了一眼就胆战心惊的缩回树后! 眼见对方身形不堪,似乎受伤不轻,三毒公说不出的高兴,转而冷眼盯着对方狠狠地一字一句道“下辈子,注意点。” 说完,朝着对方又是哪里阴风阵阵的一掌拍出。可缘随云毕竟跟随何明修行多年,加上资质不俗,只是这一掌,虽然让他浑身难受,可还不至于无力抵抗,只见面门上阴冷压下,一旁长剑陡然泛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起白光一道,随后又是宛若惊鸿的飞速三次连环穿梭,顷刻间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将三毒公身上留下几道血痕。 惊讶之下三毒公浑身难受的看着跪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的对方,心中暗自惊叹对方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若不是刚才反应快上一些,这条手臂,只怕不保。想到这里,看向那正不断向下淌着血的左臂,此刻,微微有些发抖。 惊险之余,缘随云不断喘着粗气,他知道,此刻若再不速战速决,自己体内那股躁动,只怕难安!想到这里,他顾不得对方怀中婴孩,随即双眼凝神,轻轻念动 “神剑天引,诛邪回避,万雷真法,结于吾身!” 箴言念动,一时间,只觉微风渐起,天空中一时间风云乱动,黑压压一片奔腾在淡淡夜色中,转眼已经漆黑一片,此时风声已大,吹的枝叶摇摆,一副身不由己之像。刹那间,天地一道惊雷奔涌,划破天地的一瞬,三毒公就看见身前少年此刻面上发丝被疾风吹的凌乱,可那张白净俊朗的冷脸此刻正瞪着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神。他抬头惊慌的看着天地变化,口中默默颤抖念出三个字 “天剑山!” 与此同时,镇上的姜思奇已经顺着人群找到正一脸慌乱的朱若为,几人正在查看昏迷的两人情况,忽然,就觉天色变暗,转而远处天空雷动异常,风声有变,一直未曾言语的卓一名看着怪异的方向问了一句 “你刚才所说,他们是不是去了那个方向!” 朱若为和其余之人一回头,惊讶的说道“正是南方!” 而姜思奇脸色一变,急忙说道“卓师兄,你们快去看看,这阵势只怕是小师弟用了山门的天剑秘法。说话间,红色身影已经率先踏空而去,也顾不旁人神色,而在身后,是萧红珍与解玉罗两人更是面色有些担忧。只剩朱若为尴尬的原地着急,不住望着远方恼恨自己的不争气。 望见一旁逐渐醒来的两人,他又记起那个浑身黑紫的死状,忍不住更加担忧缘随云的安全。 (本章完) 第46章 红娘子 第46章 红娘子 缘随云站在烈风中,周遭树木被惊雷狂风吹的不住摇摆,他冷眼看着眼前已经无力抵抗的三毒公,虽然未曾想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来处,可眼下,一切已经蓄势待发,只要那一剑落下,任你什么妖邪今日也要化作灰飞。 天上的宝剑已经伴随着微光,引的无数雷声惊动,灌注其身,随着雷敲电打,那剑身此刻光芒隐而不显,好似内敛不散无数天地强横手段,周身流动的一缕缕电弧反复交织在那霜面寒锋,万般坚持下,这一剑的威力,只怕已非常人可想。 加之施法者此刻面上被雷电不住映照出一股威严怒色,好似天将下凡一般,实在是气势十足。 此刻那躲在一旁的女子也察觉了变化,呆呆看着天上的宝剑,眼中满是惊讶。而另一边,三毒公正绞尽脑汁的催促自己快些寻找保命之法,如若不然,只怕此次再无生还可能,想这百年修为,难不成今日竟然毁于眼前这少年之手。 正想着,怀中婴孩似是被雷声惊醒,一声哭闹让他眼角动了一下。匆忙之间,他两腿一软,居然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而后,双手将那哭闹的婴孩举起,声色低沉的说道“ 我愿交出此子,只求道长饶我一回,自此以后,我一定洗心革面,再不为祸天下,只盼上天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偷生,给我一次机会。” 说话间,对方居然将孩子放在身前地上,然后急忙磕头如捣蒜。 缘随云本意是要除魔务尽,可眼下,对方这样,他却有些动摇,危难之际,雷鸣之中,孩子哭声惨烈,让他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再看那三毒公,只顾在地上拼命磕头,一副怕死之像。 此时,想起先前那孩子生母之样,忍不住他又抬头看天,雷电之下,巨大的威力让他想到,此招之下,方圆数十里只怕生灵皆要不复,绥不忍心生怜悯,一念之下,他面色轻缓。居然撤掉了招法,长剑也在一瞬落回地上,看着对方那害怕的模样,缘随云忍着体内难受气色顺手拿起宝剑就走了过去,轻轻抱起地上的孩子,看着对方哭闹的模样,忍不住心中慈悲无限,遥想当年之事,自己又不知是如何被人救出。看一眼依然正在磕头的三毒公,忍不住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以后,你要是再干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我一定前来诛杀。” 三毒公见识了对方的手段,如今勉强活下性命,哪里还敢造次,连忙嘴里喊着知错,加速叩头。缘随云见自己首战告捷,心中不免松懈起来,想不到居然如此顺利,转身就朝那躲藏的女子走去。 却不想,身后连续飞出几道声响,此时缘随云刚刚见到树后那个面色担忧的女子,就在听到声响同时,背上一连挨了三四下,身子立刻吃痛,随后浑身一紧,居然被一条东西捆了起来。 “啊!” 缘随云刚刚发出惊呼,一个女人声音说起话来 “三毒公啊三毒公!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给一个娃娃磕头求饶。” 缘随云一回头,见一袒胸露乳的妖艳红衣女子此刻从漆黑的林中迈着脚步轻盈而来,由于此刻天上乌云散去,雷声不复,淡淡光线下,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眼伴随着红唇之下酥胸半露的妖艳神色还是让看的人眼睛一阵发直。 趴在地上的三毒公见来人出现,立刻惊呼道“红娘子!” 两人似乎认识,就见三毒公连忙起身,惊呀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不是该呆在洞内看着宝物吗?” 谁知对方一听,一脸的不屑,转而迈着整条光滑的一侧腿走向一旁的缘随云笑着道 “奴家要是不来,岂不是就碰不上这喜欢人的小哥了吗?” 说话间,一只修长如玉的香手已经搭在了缘随云此刻有些发白的脸上。只听咣当一声,那被捆的手中宝剑落在地上,而他此刻整个人已经神色不正的连连颤抖。 “哎呦呦!小哥哥,你这样看着我,是想吃了我吗?” 那妖艳女子言辞挑逗,居然贴身上去,忍不住粉面贴上对方的脸庞,而另一只手伸出一根细长的食指用那火红的指甲轻轻拨弄起对方怀里的婴孩,说来也怪,那婴孩居然也不再哭闹,好似又睡了一般。 说话间,那女子忍不住轻轻又伸手摸上缘随云那惶恐的脸庞,然后细细看了看,居然贪婪的媚眼如丝轻轻张开一张小嘴,然后伸出半条粉舌在缘随云的脸上轻轻舔了一下,舌尖翻卷而起,软嫩异常,再看她那神色似乎意犹未尽。 而另一边,三毒公已经走了过来,看着呆在那里眼睛发直却不能动弹的缘随云暗自苦笑起来 “当真是我命不该绝,如若不然,今日只怕被你这小子斩于此地。” 说着话,扭头去看另一边,那侧树后,正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红娘子轻轻抽掉缠着缘随云的一条赤红绳子,黑红交织的纹路好似毒舌赤练之身,而当她解下此物,赫然是一条长鞭。再看此时缘随云背后的几道泛着血迹的红色痕迹,让人看了心疼。 红娘子看着那背上染透衣衫的血迹,也不去管对方怀里的孩子,只是跟着香鼻指引一路探脸而去,然后将那张勾魂夺魄的面容贴在血红的痕迹上,意犹未尽之下,又双手抱着对方发出呻吟般轻轻在那几道口子上舔了几下方才满足的用脸贴在上面。 一旁的三毒公一把捉住了瑟瑟发抖的那女子,正犹豫要如何处置之时,空中传来响动,他一抬头,心知不妙,急忙招呼一旁红娘子带两人快走。 而那被抓女子看见这怪人有些害怕的看向天上知道又有人来,随即大呼一声。可这却让一旁的三毒公脸色大变,一掌将对方击晕,然后两人就往林中赶去。 与此同时,正在寻找缘随云的三人正愁事态发展不对之时听见叫声,就立刻去追,只见两个人影在林木间穿梭极速,转眼来至一片山川。 三人来至山头,落在上面,一时失去了方向。此时,萧红珍看着四下空荡荡的无处可寻,就不免心中奇怪。忍不住开口道“也是怪事,以那小鬼的手段,居然已经能够习得门派秘法,可为何又中途停止,更被人捉去,难道这世上还有如此实力超强之妖人?” “人心不死,邪魔不灭!而且,那小子虽然天资不错,可行在世间,很多时候靠的不是实力,只怕,他是着了人心的险恶!” 卓一名一边查看四周,一边解释。忽然几只蝙蝠吸引了解玉罗的目光,她急忙示意众人去看。 “蝙蝠此物最喜安静,虽然此时夜半,可它们脱离那处而外逃,想必是闯入了什么东西!” 随后就带头过去,果不其然,在那里,发现了一处巨大的山洞,漆黑一片好似幽冥之府。 “我与萧师姐先行入内,你且回去,将此处告知城内两人,着大家同来,以防不测!”解玉罗看着两人,自思两人年长,实力也是不俗,就轻轻点头,随后看了眼四下,记住地貌,然后急匆匆赶往镇上。 对方走后,两人互相对看一眼,只见卓一名自怀内取出一颗明珠散发光芒,然后轻轻说道 “我原本以为,用不上此物!不曾想,今日有这些个变数!” 随后两人各自警惕就朝里面走了进去。 城内房间里,两人都已醒来,原来那人名叫江一兰,是长青谷的徒弟,数年前,就有人前去那里求告此事,奈何谷主都以盗匪为由不着人手,可今年,不知为何,就派了三人前来,谁也没有想到,三人才来不过几日,已经只剩他一人,眼下不知该如何向师门交代。 而镇长名叫山万重,是个粗人,但做事有担当,见自己被姜思奇救起,惊呼对方医术了得,谈话间隐隐察觉对方不似寻常之人但也未细问。只是听对方说起东海怪事,他也略知一二。 原来,自数十年前,东海曾有一顽疾,各处时常水质时常恶臭难当,导致鱼虾惨死,饮者浑身溃烂,无人能解,后来不知为何,就好了,只是听闻渔民说起出海之时常常听到怪声,好似哀叹,又像哭泣,但每到月圆之夜,海上必定狂风大作,任何船只只要碰上,都是有去无回。 再后来,大约十多年前,不知为何,有一日天生异象,白日发黑,随后下了几天的大雨,更是有许多鱼虾断肢漂浮海面,甚至被冲上岸头,许多人因为贪心,二吃了之后,听说身体都发生了怪异的变化,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只知道,这几年,鱼虾贵了许多,甚至都吃不太上。更听说,渔民都已经不出海了。 朱若为听到这些,然后和姜思奇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彼此心中暗暗惊叹,心中不免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就算是以山万重的地位和威望,也不得而知其中隐情。 正犯难处,一个人影匆忙闯了进来。 (本章完) 第47章 营救 第47章 营救 屋内几人正在沉寂,似乎由于刚刚的种种遭遇,让大家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烛光在灯罩内反复跳动,像极了无力的窘迫姿态。 忽然,一个人影闯了进来,她哭哭啼啼扶着门框身子一倾就栽了进来,可这又算的了什么,她好似混不知疼一般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就尖叫了起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众人回头,山万重认出是那个被盗婴孩的母亲,此刻好似有些神志不清,可居然摸到此处,见屋内几人看着自己,那女子的神色也是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嘴上的声音低了不少,接着指向身体尚有不适的山万重就蹿上去,伸手就要抓对方的脑袋。 朱若为哪里见过这种情况,虽然惊讶之余了解大概整个过程,可当这名女子这样出现在在众人面前时,这一屋的凡人,终究是面面无言,神色吃惊,就连一向笑容不离面容的姜思奇,也凝固了表情,沉默的注视着已经癫狂的女子轻轻吐出一句。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不过,好在门外驻守的守卫已经冲进来抓住了对方,不由分说着就要将那女子拖出去,一众男儿,皆是深藏不露之高人,可面对这一疯癫的弱女子,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孩子!” 撕心裂肺的挣扎让她几近抓狂。即使被拖出门口依然不愿停止那拼命握爪绷紧的双手和死命挣扎的双腿。在那惊恐的面容上,原本该有的和蔼与柔美早已扭曲成为一种新的被某种情绪鼓动至极端的表情。 “她…?” 姜思奇看着被拖走的女人,似乎还未了解此中缘故,一旁的山万重没有说话,眼神有些发直,朱若为轻轻舒了口气,然后看向二师兄,对方也看向自己。他轻轻解释道 “她这样只怕会一直恨下去!” “有一个人可以恨,也挺好的,最起码,对目前的她来说,可以活着!” 山万重没有再多说什么,众人细细想着他说的话,好似看到眼前这个精练的汉子背负了许多无形的东西。 “不知哪孩子是死是活,要是能救回来,那可就太好了!” 江一兰神色暗淡说道,然后看向另外的朱若为于这个医治自己的男子,常年的修炼让他的感官异于常人,自然也看出两人之间实力差别悬殊,但都不似凡俗之辈。 说到此处,朱若为于姜思奇一起望着一个方向,而只有后者眼中隐隐闪烁着不安的担忧颜色。 这时候,门外脚步轻快,进来一个人,正是一路飞奔而回的解玉罗,她的到来,让朱若为更加担心起缘随云的安危,只见她匆匆跟几人说明情况。山万重一听又生变化强忍着就要起身,可奈何身子还是酸疼难忍让他一瞬间老实下来,而另一边,江一兰因为有些底子,所以身体尚佳,可众人想到对方既然有帮手,那只怕还会有其他帮手偷袭报复,所以,最后决定,只有他们同来的几人前去,余下两人守着新林镇。 虽然山万重并不安心,执意要着一些人手前去帮忙,可却全被婉拒,又想起对方同行之人顷刻往来两地,手段绝非常人,也就不好勉强,只是嘱咐了一些其他事项,就见三人匆匆而去。 来至山中,看着漆黑洞口,夜风萧瑟,山林中怪鸟不断哀嚎,仿佛隐藏着什么妖魔一般。 “就是这里吗?” 姜思奇望着洞口黑乎乎一片,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解玉罗轻轻点了点头,而一旁的朱若为望了一眼黑漆漆的里面,好似有魔力一般,不免心中害怕。但一想到缘随云还有其他两位师兄弟已经进入里面,那自己又有什么好推脱的,虽然自己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可为了朋友,说什么也要去试上一试。 见朱若为毫无顾忌就要往里走,姜思奇一把扯住对方,然后眼神冷静非常,面上早已笑意全无,似乎自他听说让回来报告自己这件事时,整个人都变好似变了一样。 “你去干吗?” 朱若为听着对方语气不善的一问,那双眼暂时褪去了平易近人的喜色,转而是一种质问,朱若为也是察觉不对,担心中还是担心起其他人的安危,不禁说道“我想去救大家!” 听见对方的话,姜思奇不禁心中赞许不愧是我天剑门人,一丝轻笑,但转念说道 “我们这么多人都进去了,万一那山洞奇大,我们去六人在里面走散了,若有谁先出来,那岂不是没个照应联系。不就更坏事吗?” 朱若为一听,轻轻点头,心想也是,不禁赞许对方心思缜密。随即就听对方又说道 “若论阅历修为,我恐怕稍高一点,所以,这洞中漆黑一片恐有不测,若是我去,也无大碍,但你这样子处事不深,刚才又这般冲动,我还需为重心师傅留个念想才是。” 听到此话,一旁的解玉罗看向低头无言的朱若为,也没有说什么。此时就见姜思奇自怀中取出一个铜纹圆柱,大概五指来高,然后随着一声闷响被他扒开上面盖子。里面居然是半盏红烛,有胳膊粗细,但十分矮,姜思奇轻轻将他点燃,微弱的烛光刚好遇上一阵风,说来也怪,那火苗居然动也不动!真是奇异非常。 见两天都有些好奇,姜思奇也不多解释,只是轻轻说起来“你在此地等候,若是见他们出来,就先等我们,我与解玉罗进去看看,切记,如果碰上人来,不可告诉他人,我们在此洞之中,否则,恐有人加害!” 说完,看见朱若为点头,两人就步入洞内,漆黑之处,泛起一道光明,但很快,就隐入地下。 朱若为一边惊奇二师兄的宝贝,一边静静在外面来回踱步,犹豫身上还能隐约感觉到体内精气不足,所以他也理解了二师兄为何不让自己进去。至此,他不禁有些懊恼,恨自己这不争气的模样,居然在这种时候拖了大家后腿,要是平时少点贪玩,多多练功,哪里会有这么些个事情!“唉!” 想到此处,他不禁叹了口气,忍不住大声啊了一声。 空旷的地方,四处都是山体和树木,夜空很远,他的声音显的很特别,但也很卑微。 等了好一会,夜晚的风声悄然吹动,再加上周遭的山虫怪叫,让他不禁有些想睡觉。 不知为何,在这种地方,他忽然想起了松林石洞内的魔功心法,那一段朱一息的过往想必就是在自己所处的这世界中发生的吧,也不知道,他最后究竟如何了!是死是活,也没个准信!而那所谓的十万大山,又是个什么样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侧头看向远处,山川不过五六,林木却有七八。在这黑色的冷清下,他真切感受到世界的巨大和自己的渺小。 卑微的感觉让他想起一些事,不自觉伸手摸向怀中。温润感觉依旧那么熟悉,他不禁拿出那只萧。 夜色微凉,触景生情,无言之处,哀怨声起,萧声本就婉转低沉,在他的心事下,更是加重几分。仿佛漫天的风尘也为他的心境而轻轻拍打无数枝叶,好似寸寸附和回应。 不知何时,一个红色的微光悄然出现在他身后,等朱若为察觉到时,脚步已经清晰可闻。回头的瞬间,一个熟悉的味道传了过来。 是她! 四目相对于红色灯笼的微光中,那是张有些熟悉的笑脸,淡淡的情绪让那整张脸显的光滑又标志,红色灯笼的微光撒上的几道红晕使一个女人该有娇美在夜色下是那么冷清孤独,黄色的衣衫虽然有些格格不入于周遭,可在她的身上,那只会成为娇花嫩瓣之上的晶莹露滴! (本章完) 第48章 古怪的女子 第48章 古怪的女子 又在这道夜色中遇见,想来真是缘分不浅! “嗯?怎么是你啊!” 女子认出朱若为来,可惜不知对方名字,原本只是记得此人老实,没想还有这悲情萧声手段,可四下一看,荒山野地,也没个人影,他自己出现这里,莫不是个迷路的,那就是个傻子!想到这里,见朱若为盯着自己呆看,也没有说话,就不禁怪笑道 “诶!大傻!你怎么到这来了,是迷路了吗?” 朱若为听见对方叫自己大傻,心中自是不悦,但见对方是个女子,又生的乖巧,只是那看着自己的那一笑,就让人看的心中欢喜,忍不住的低低反嘴回一句“我才不傻,我是在这里…” 说到此处,想起姜思奇的话来,他脑子一转立刻继续说道“我在这里吹吹风,练练曲儿!不行吗?” 对方一听,也是笑的花枝招展,说不出的好看,只见她一手捂着嘴继续探出半个脑袋追问 “吹风还要这么远!看来你是享受不惯那人间繁华的烟味儿了?” 说完,又是扭头笑出银铃般的声音。眼见对方美目弯弯面似春风,说不出的好看。一时间,朱若为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两眼无助的双手反复握着自己身前的那只短萧,无处安放的情绪显的有些窘迫。 对方见到他手中之物,光泽颇为不错,也是好奇,索性伸手俏皮道 “拿来!” 朱若为见她这样,一时不解,好奇起来 “什么!” 可对方见他糊涂,心道真是个傻子,索性伸手就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那根绿竹。朱若为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容貌美丽非常,却又处处让人始料未及。居然从自己手中直接抢了过去,不仅就有些气恼,可见对方那张俏脸只是仔仔细细的看,也没有逃跑想法,时不时还用大拇指反复擦拭竹身,想来只是好奇,思来想去,索性就给她看个够! “你快看,看完给我!” 对方轻轻感受着手中那竹子传来的温润,隐隐一股异样藏在其中,若不是她也异于常人,也绝难发现,不禁心中暗暗惊叹,此物只怕伤了不少人,才有这般光泽底蕴。想到此处她回头撇向朱若为那看来老实巴交的样子,上下反复端详几遍之后终是不解 “喂!老实告诉姐姐,你这东西从哪偷来的!” 朱若为一听,伸手就要上去夺。可那女子反应奇快,反手就用那萧身打了一下对方伸过来的手,并教训起来 “嘻嘻,我就知道。老实交代,哪里偷来的宝贝!” 朱若为被她敲了一下,忍不住手上吃痛,心中暗暗有些讨厌埋怨对方这个女人,没想到如此美貌女子却这般刁蛮,可眼看这样,对方显然不会轻易还给自己,不禁又趁对方一个不注意伸手就去抢。 可那女子随便两下就让他两只手都疼痛连连,他立刻就没好气的说起来 “什么偷的,我从来不干那种事,这是我一位朋友的,只是暂时没有还给别人!你快给我!” 那女子听后,见对方表情真诚,想来也不似说谎,居然就伸出手中萧去,不情愿的说了声 “给!” 朱若为见对方忽然这样,心中也没多想,就伸手去拿,可不想那女子刁蛮古怪,眼见对手上手来接,本来平静的面色忽然顽皮一笑,立刻反手又敲了一下!见对方吃疼不已的缩回手去,不禁笑的更加开心。 朱若为哪里见过这般之人,难免心中有些怒气,不禁语气一变质问起来“你到底给不给我!” 对方见他这样,噗嗤一笑盯着那张有些怒气的脸然后用竹身一段轻轻捅了一下对方胸口。朱若为见有机可趁趁势飞速来夺,可终是落空!眼见又戏耍对方一次,那女子笑的更欢道 “怎么样!怎么样!不给你又怎么样?!” 朱若为被对方几次戏耍,真是心头火大,可看对方生的好看,又非大奸大恶之徒,着实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烦恼之余,忍不住粗气连连胸口烦闷。 见朱若为那没好气的样子,女子更好似占了无数便宜一样。然后又用竹身另一段捅了一下对方胸口,笑着再问一句 “怎么样!难道你还要动手打我一个弱女子不成?” 朱若为一听,斜眼去看,可又无计可施,真是气的牙痒痒。任凭那萧的一头在自己身上戏弄似的时不时戳几下,可他终是不敢再出手了。恼怒之余,忍不住转身不去瞧对方,也免得呗被对方气死! “那你不看我的话…” 女子见他这样,犹豫一下就指着一旁的空处说道“那我就走了!” 也不管对方回不回答,她居然真的就转身迈步并提醒道 “我真走了!” 见对方没有回应,她缩了下脑袋笑的更甚,又走几步回头依然提醒道 “我真走了!大傻哥!” 朱若为听到声音变远,心知这个丫头只怕真的会桃之夭夭,急忙就去转身。而对方见她转身,也是玩心大起,显然知道对方上了自己的当,嘴角一翘撒腿就跑!朱若为一看,对方居然要跑,急忙就飞身上去追赶! “你站住!” “哈哈哈,抓到我的话就给你!” 那女子被朱若为追着,一路提着灯笼左蹦右跳来回轻车熟路的跑着,即使在那微弱的光线下,可她还是如履平地一般。反观后面的朱若为,或许是因为人生地不熟,加之视野受阻的情况,一路之上不时跌倒,偶尔撞树,只能着眼于不远处那来回跳动的红色灯光,憋着一口气就是一路追赶。 原本安静的山林中,此刻因为两人的追逐,居然也有了一丝活力。前面的一边跑一边笑,快乐非常。后面的一边赶一边嚎,恼怒非常。 两人你追我赶,不知不觉已经跑了半座山,眼看灯笼光芒顷刻不见,朱若为才鼻青脸肿的缓缓停下脚步,看着陌生的四下,寒鸦啼叫,老树遮天,一派没落景色。意识到自己迷路的朱若为回头一看,才惊觉自己已经忘记了姜思奇的话,此刻的自己早已离开了那本该守着的洞门。 而另一边,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处静静看着男子的慌张神色,忽然,一旁闪过另一个人来,那人躲在阴暗处,轻轻问了句“不知要死还是要活!” 就见那双眼睛看了几下,然后低头看看自己手中长物,然后一摆手,那阴暗之处就安静不少。接着,她就轻轻自暗处挪了出来,朝着那朱若为十分难过的嚷了几句 “喂!大傻!都怪你,你看,我灯笼也灭了,脚也伤了!哼” 说着,女子居然委屈的哭了起来,原本心中恼怒无名的朱若为被对方这般刁难,已经就要爆发。可本来刚要发作的心,此刻听到那阵阵哭声袭上心头,他不知为何,又生生咽了回去。看着对方孤单瘦弱的身影,突然好似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见对方呆在原地也不出声,那女子怒斥起来“你个大傻,还不来扶我!难道要我一个弱女子在这荒郊野外喂狼吗?” 女人刚说完,就听山岗之上居然真的响起一声狼嚎,也是怪异非常。见这狼嚎应景,女子心中暗自高兴,眼神隐隐一变随后嘴角邪魅一笑,但这笑意转瞬即逝化作哭腔惊呼起来“你看,你看,狼要来了!你是真准备害我呀!” 说着话,她竟然慌乱的往前拖着一条腿走去,也许是因为着急,一个不留神就摔倒地上。这一摔之下,哭的更盛。 朱若为此刻只觉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碰上这些个奇奇怪怪的事。 想到这里脸上一阵疼痛。可听闻对方梨花带雨哭腔挠心,他不禁心中还是愧疚多了几分,一声轻叹,急忙走过去蹲了下来。 女子见他上当,却哭的更欢,指着自己一条腿嚷道 “好痛!好痛!” 朱若为急忙就要伸手去看,可刚伸一半,又犹豫起来,毕竟自己不懂医术,加之男女束手不亲,还是不碰的好,免得这家伙又赖自己。 对方见他居然手至半空不碰自己,心中也是惊奇,这天下居然还有这等不好色的大傻子,可转头一想,接着计上心头,于是委屈巴巴的双眼含泪哭诉起来“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朱若为也不答她,只是看着对方,而后看了看自己本该守着的山洞之处。显然是在犹豫。 “我家就在前面不远,你可以背我回去吗?要是你不背我的话,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只不过…” 朱若为心中无奈,正在犹豫,对方见他眼神不定,急忙加大哭声道“你要是不帮我,那我估计今晚就要真死在这里,到了明日,只怕成了满山野兽口食!可怜我还有一个老父亲,孤苦无依。” 讲到此处,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两眼泪光好似珍珠纷纷顺着漂亮的脸蛋轻轻滑落。 朱若为被这一激,心中不免长叹,此时,山中不知名的怪鸟一声啼叫让他心中一慌。不会真的想起那个自己救过的小家伙来,也不知现在它们三人过的如何了。 那女子见对方眼中有了转机,赶紧趁势追击的轻轻哎呦几声身上的苦疼之味。 朱若为被她这样一弄,更是担心起来,但转念想现在兴许还早,他们也不会这么早就出来,索性就送她先回去,自己回来再找山洞。 想到这里他急忙制止对方道“别闹了,别哭了!我背你就是!” 女子见状自然嘴角微动,心中暗暗高兴。 随后,对方让他帮忙找来灯笼,然后轻轻点上,女子爬到对方背上,攥着萧的胳膊拐着朱若为脖子,另一只手提着灯笼照明,灯笼的光亮照在朱若为那鼻青脸肿的五官上,狼狈模样,忍不住让趴在后面的女子一阵发笑。 “你笑什么笑!” 刚喊一句,就因为表情太大而引起脸上肌肉复读过大而引发生疼,不禁让他呲牙咧嘴起来。 “我不笑,我不笑!谢谢我大傻哥!” 女子强忍笑意一脸正经的噙着泪水说着。而朱若为也懒得再去告诉对方一些什么。只是背起对方就准备走。可发觉背上软软的一片,而且那女子身上香味不时传来,让他整个人舒爽不已,想来,真是福祸无门,要不是自己追对方也不会有这遭遇,要不是对方捉弄自己,更不会受着罪。 很快,跟着对方的指引,他就朝着那幽暗的山林深处迈步而去。漆黑的前路上,这一盏孤灯好似即将熄灭的萤火虫一般微弱的若隐若现。 (本章完) 第49章 送她回家 第49章 送她回家 两人一路无言,走了片刻,前方很快就出现一个巨大的石洞,约莫有四五人那么高,整齐的被人生生从山体掏了进去。 “你家在山里?” 朱若为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走了一路,他被身后那个温暖的身体散发的淡淡味道喂了一路,此刻,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反而有些享受! “穿过山洞!穿过山洞!这是我们村里的人专门为了方便挖的!会省不少时间!” 女子信誓旦旦的说着,朱若为也没有多想,就朝着里面走了进去。借着灯笼的光亮,石洞内的路很平整,两侧时常一片漆黑,可女子总是时不时指点一下方向。朱若为走了一段,渐渐发觉山路有些朝下,不禁好奇道 “你家的位置这么偏僻,你还敢一个人赶路!?” 漆黑的山洞似乎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隧道,说话的声音不断回响自处。 这一问着实是让对方没有想到,可她毕竟是个鬼灵精,脑子一转解释起来“我这次,是背着父亲偷偷跑出来玩的!要是平常时候,我自己天未黑就赶回去了,可今天,你也知道,是个人多热闹时刻,所以贪玩了会,嘻嘻!” 朱若为听后,也没多想,就劝道“下次可不能这样,太危险了!” 被对方一说,女子心中居然莫名升起好感,忍不住再去看一眼那张侧脸,虽然伤痕青紫犹在,可那侧脸也是算得上好看。尤其眼角的睫毛下,泛着纯真神色,好不美丽。 见对方没回复自己,朱若为也没在意。自顾自走着。 “你叫什么名字!” 又走了片刻,朱若为忽然好奇的问了一句,可对方只是看着他,却没有回答。朱若为回扫一眼,也并未太在意。两人就此无言,继续前进。 前路曲折百转,好似又入新地,朱若为心中隐隐察觉不对,逐渐放缓脚步问道“你没记错吧!我怎么感觉走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有走出这座山!难道这隧道不是穿山而过的吗?即使转了几次,也不该这么久吧!” 谁料那女子见他这样说,就委屈道“我看你就是不想送我了,才说这些话来,这又不是你家,你怎么就又说长又说短的!你要是不愿意,就把我丢在这里,我爬也能爬完剩下的路了!” 朱若为一听,轻轻摇摇头,脚下恢复平常脚步,然后淡淡道“我,没有家!” 这一句话好似勾起了对方的兴趣,女子立刻来了劲,追问起来“那你是孤儿吗?怎么长这么大的!” 朱若为完全没有在意对方的语气,只是平静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我记事起,就是师傅一个人把我在山上带大,他人很好,虽然身份低微,可人真的很好!” 说到师傅,朱若为想起了那个照顾自己十多年的身影,一瞬间,这隧道内的回音一次次击打着他的内心,他想起了师傅的变化,尤其是自己那自以为十分熟悉的对方面容居然在自己面前出现了那本该出现在所有人脸上的十分平淡的岁月痕迹!他不知为何,就是接受不了!他不懂为什么自己想到那一幕的时候,心中会那么委屈,甚至不自觉,眼角闪烁泪光。 他的变化,也被背上的女子看在眼中!她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哭,难道男人不都该是铁骨铮铮的吗?想到此处,他的脑海中浮现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对她影响及其深远之人。 “你为什么要哭!” 朱若为没有回答她,也许他也不知道原因。 “你为什么要哭!” 对方又问了一次。朱若为见她也是天真的样子,就有什么说什么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那总要有个理由吧!” 朱若为听着对方的话,他反复问自己理由是什么! “我就认识一个人,他从来不会哭!” 朱若为听对方这样说,心中奇怪,就随口说了一句“是人就会哭吧,只不过,有些人不喜欢叫人看见罢了!”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从来没有见他哭过!” 女子说起此话,语气软了几分,似乎不愿再想。 “那你一定要对他好一点!” 女子一听,心中不屑,语气高了几分反问一句。“凭什么!” “因为在我印象中,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师傅掉眼泪,而他,在我长大之后总是会经常的叹息和沉默。那感觉看起来很不舒服!” 说到这里,朱若为回看女子一眼,对方似乎陷入了沉思。 两人又走片刻。忽然,朱若为听见有些异响自身后传出。起初他也没在意,可越走越觉的不对劲,终于,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接着微弱的光线,他就静静盯着身后来时的路。 “你怎么啦!” “嘘!小声点!” 朱若为示意对方注意听,隐隐约约就听见密密麻麻的声音悄悄靠近,那声音越来越大,好似有很多,很杂,心中隐隐感觉不妙的朱若为本能的就要后退,刚走一步,那灯笼之下就出现了一排黑色的毛绒绒小东西,看样子好似蜘蛛,可每个都有巴掌那么大,而且浑身白毛。 “还看什么,快跑!” 女子一见此物,也是大惊失色,急忙用手中萧敲了一下朱若为脑袋,对方这才醒悟过来,急忙转身就狂奔起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你家的路上也太不安全了!” 朱若为一边跑一边大声批评起这段遭遇。而对方显然也没料到居然会有此物,反嘴顶了起来 “我哪里知道今天会有这么多怪事!” 两人也不管左右见路就跑,身后那爬行的轻微声音越发嘈杂明显,显然数量极大。女子在身后不时回头,也不断催促。 朱若为背着对方只顾往前奔跑,也不管什么石洞小路,见门就进,两人很快就跑到一处广场。 空旷的四下,漆黑一片,到处都隐隐看不出什么特征来,不过好的是身后的声音没有了,似乎那些蜘蛛也无法再追过来! “这是哪里啊!” 朱若为好奇的往前迈了一步,而女子也急忙反嘴 “我还想问你呢,给我带哪里来了!这深山之内,胡奔乱闯,是不是垂涎我的美色,想要对我做些什么图谋不轨之事!” 朱若为也不搭理对方,心中知道,那女子嘴上厉害,免得说了什么之后就又惹是非。 背着对方又走几步,忽然,脚下一块地方陷了进去,随后就听机关声音来回躁动,接着周遭蹭蹭升起火光。 不一会,十二盏火光跳动在枯黄的山壁上,而在头顶是一个圆弧形的顶层,最高处,居然有一个如同洞口一样的地方,好似通往外界。 再看自己身处的广场之上,十分宽敞巨大的圆形洞内,地上带着纹路的圆形图案静静被两人踩在一角之上。正中间的石砖地面之上,高起两块黑色泛着亮光的方形巨石,大概有一人多高,两人来宽,黑色光滑色表面看上去就冰冷刺骨,仔细去看,居然让朱若为想起了山上的碑林。 “喂!傻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女子此刻面色疑惑的看向四周,神色茫然而夹杂着一丝诡异,朱若为也不懒得回答他,刚才背着对方走了这么久,又是一路惊慌,此刻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留给背上这个牙尖嘴利的家伙。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那女子似乎有些生气,语气不自觉高了几分瞪着对方叫道“喂!你干嘛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 对方听到朱若为无奈的回话,好似来了兴致,嘴角怪笑道“你现在把我带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又这么熟练的就触发机关,难道不是你有意带我来此?” “有意?” 朱若为发出一声惊呼,忍不住回头看向自己背了一路的这女子,居然这般胡搅蛮缠,忍不住争辩起来“我是背着你一路顺着你指的方向送你回家,怎么现在就成了我的错!真是胡言乱语,疯疯癫癫!” 那女子一听,也是性子好强一把就推向对方背上,整个人挣扎着就一瘸一拐的跳了下来。 只觉背上一轻,朱若为回看那女子赌气的样子,也不想与对方过多争辩,伸手望向对方手里拿着自己的萧,语气不悦的伸手道 “还给我!” 那女子正在气头上,看了眼这个黑衣男子,然后手中紧紧攥着翠绿竹身,心中一动,甩手就丢到了远处。清脆的声音伴随着竹身在地上跳了几下,随后滚落地面,孤零零躺在那里。 朱若为见对方这样刁蛮,也是气的忍不住将手抬至半空。可见那张粉面含怒,峨眉染愁,一双杏眼死死瞪着远处角落,他又实在下不去手,心中感叹一句,今日真是倒霉到家,气不过去,只能冷哼一声,转身就去捡那地上自己的萧,随后仔细看了下,见没有损坏,就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随即回看一眼还在气头上的对方,黄衣单薄,在那张倔强的面容下显的叫人不愿接近。然后他回看四下,发觉在自己来时的洞口正对另一面,还有两个洞口,里面隐约转向两处不同地方。 朱若为想要原路返回,可眼下,自己也不太记得到底来时跑的太急究竟都走了哪些路口,还有那些个吓人的蜘蛛不知是否还在来时路上。想到这些,他只能看向那女子,心中虽然不愿,可还是常常吐出一道鼻息语气平静问了一句 “那两个洞口走哪一个可以出去!” 女子听见对方说话,也不言语,全当听不见。这可把朱若为气的不轻,自己好心好意背她至此,居然还落的这样,既然这是人造的地方,想必顺着道路去找,总会找到出路的,余是,他也就不再搭理对方,转身就朝着那两个黑色方柱之后的洞口走去。 (本章完) 第50章 阴风双使 第50章 阴风双使 路过两道黑色方形石柱旁,朱若为忍不住仔细看了几眼,漆黑的柱体只是看着就感到无限寒意,漆黑光滑的表面好似镜子一般倒映着他那依旧勉强可以辨认的五官,他忍不住伸手去摸脸上的淤痕,一模之下,疼的让他五官一抽!可想而知那在山上碰撞真是不轻。 一想到这些,心中就更加不喜欢起那个倒影的黄色身影,索性,自己也好人至此,她想必是知道路的,自己只要顾好自己就行了。 只是看了几眼,朱若为就朝着左边一点的洞内走了进去,说来奇怪,那石洞相隔不远就有一篝火小盆勉强闪着微光,借着淡淡颜色,他依稀可以看清脚下。 那女子见对方真的走了,心中也是大惊,没想到对方居然真把自己给丢在此处,忍不住大喊一声 “喂!” 可朱若为只当是她又要耍弄自己,也不回头,但没走多远,就隐约听见一声尖叫,那声音分明不似作假,虽然他犹豫了一瞬,但背后依稀传来沾在身上的香味让他脑海中不时回想起对方的音容笑貌,不知怎的还是控制不住的回头飞奔。 刚冲出洞口,就见那女子正瘫坐地上,两只巨大的浑身雪白蜘蛛已经爬在了她的腿上,灯笼此刻被她拼命抽打来抽打去,早已失去了光彩,而且,那蜘蛛动作也是灵敏,好似戏弄一般不断变换几条灵活的细腿。让对方惊恐之余却怎么也奈何不了自己。 眼见对方惊慌乱叫,朱若为哪里能忍,立刻就冲了过去,也不犹豫,一巴掌就拍飞一个,可那蜘蛛虽然被拍掉一只,但他手却立刻就有了反应,再一看,上面居然隐隐扎着几根白色的毛发,好似蚕丝一样透彻不易察觉,但指头的麻痹感还是让他惊恐的看向地上那个已经不见踪迹的蜘蛛。 “啊!” 女子惊呼声起,朱若为发现另一只蜘蛛此刻居然已经爬到对方那鼓起的胸口。眼见之下,对方两只细长的见牙已经在前肢的攻势下似乎准备飞扑向对方面门。千钧一发之际,朱若为想不了那么多,索性就用自己那已经麻痹的手掌又是一甩,将已经飞至空中的白色蜘蛛身躯一把打向一旁。 虽然手掌已经麻痹,但颤抖感的出现还是让他心有余悸。而看着对方回头来救自己,女子的神色为之一变,惊恐又委屈的埋怨道 “你还回来干嘛,让我一个人死掉不就好了!” 说话之余,眼睛看见朱若为那正不断颤抖的手掌,许多白色的蜘蛛身上绒毛此刻好似钢针一样扎在上面。她不禁有些心疼的就拉了过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更多的是同情。 眼见对方帮自己一根一根悄悄拔掉手上的蜘蛛毛发,可那颤抖的手依然不停好似痉挛一样乱颤。 “疼吗?” 两人四目相对,朱若为看着那张樱桃小嘴里的一双贝齿雪白明亮,说不出好看,两人离的近了,就连对方那嘴里吐出的香气他也嗅到些许,在这视觉味觉的双重刺激下,他忍不住脸红起来。 对方见他双眼放光,眼神呆滞的看着自己,轻轻一笑。心中一下就知晓了对方的心思。然后轻轻用自己的一双玉手将那只颤抖的手掌包在其中探头轻问一句 “怎么啦?难不成没有见过女人?” 不知为何,那本该没有感觉的手掌被对方轻轻包住之后居然抖动少了些许,并隐隐感到一些暖意。但稍有起色他就急忙抽出手来。并扭头到一旁,此时才意识那两只蜘蛛不知都藏到哪里去了。 “快点告诉我怎么出去吧!” 女子一惊,没想到身前男子居然如此正直,完全没有对自己趁虚而入的意思,但她的眼中还是闪过其他颜色,可是却不易察觉。就听她面漏恐惧说道“我还以为这里是你熟悉的地方呢,你自己就走了,我可没想到山洞之中还有这个地方!” 女子的话,让朱若为不禁诧异非常,想来,此地只怕是其他山中之人修造,可看着造型,又猜不出有什么用。 两人正在无言,就听身后传出异响,本能去看,顺着声音,发觉那声响来自其中一个黑色石柱,两人正警觉时,就见那黑色石柱之内发出一声脆响,好似内部断裂一般,紧接着。就听轰隆一声,一道如同盖板一样的黑色石柱一面顷刻间重重落地,让四周至脚下发出震天闷响。 那女子本能的就往朱若为怀里钻,而朱若为则警惕的回头去看。只见那石柱之内,赫然出现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白衣赤剑,面色难看,那极速起伏的胸口正诉说着她的劫后余生之色。 “怎么是你!” 朱若为惊讶的看着那有些熟悉的人,对方正是与姜思奇同时进入洞中的解玉罗,不知为何,对方此刻居然从这石柱内脱困而出。而抬头寻找四下,却不见其他之人。朱若为不禁心中更是疑惑,难道,整片山中内部,是相通的? 而平静了呼吸之后,解玉罗望着突然出现的两人,尤其是对方怀里那陌生女子,她也是心中好奇,问了起来 “不是让你在洞口守着吗?你怎么进来了!” 朱若为还没回答,一旁的女子却抢先说道“他是要送我回家!” “你?你是谁!” 还没等几人开口,就听头顶传来怪声,哭哭笑笑嘈杂无比,而听到这声音的解玉罗急忙抬剑去看,脸上一副紧张神色。朱若为两人也急忙抬头,此刻就见头顶高处的洞口内居然匆匆蹿进两个身影,随着黑白两影如线一般纠缠而下。而后一黑一白身上哭笑之声大盛。 “小心!” 解玉罗喊了一句,一脸的严肃已经不断转动身子四下防范,那影子在洞内急匆匆来回穿梭,好似鬼魅一般,几经反复,而后轻轻一左一右两个石柱之上各立一人。 两人黑白分明手中各自抓着与自己颜色相反的铁棍,只是一人哭哭啼啼,另一人笑笑呵呵,完全好似两个世界。 “出来了,出来了!” 连说两句之后,那笑声更欢乐。 “不行,不行!” 说着话,哭腔满心。 朱若为惊恐的看着这两个怪物,完全不似常人。只见解玉罗也不多说,扭头对两人喊道“你们快走!”随后祭出手中赤剑,红光好似惊鸿就扑向两个鬼魅的家伙。而身后朱若为虽然不明情况,但见眼下如此,也顾不得那么多,伸手就抱起地上女子不由分说就要跑。 而那白脸人物见对方要跑,随即脚下一跺那完整的石柱居然猛的下沉三寸,随后,地上一阵抖动好似又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 “快跑啊!你发什么呆!” 女子见朱若为惊慌,赶忙提醒。可朱若为还没动,身下地板居然一阵松动随后顺着脚下花纹之处猛的就往下坠。好似塌陷一样。朱若为虽然勉强往前蹿上两步,可眼见抱着对方还是差一步之遥,无奈之下他只得将那女子奋力一抛,扔到身前地上,而他自己则无奈的伸手去抓向一旁的岩壁,好在反应够快,勉强扒住了边缘两指的地方。 女子吃痛的起身回头,看见朱若为正在苦苦挣扎,也是花容失色大惊来拉他,可那边,黑影之人见到这种情况,就飞身而出,原地只留赤剑与空中两根铁棍打的不可开交,响声不断回响在四下! 解玉罗见黑影要去袭击另外两人,可惜分身乏术,自己此刻已经虚弱不堪,心中只能自求多福,随即喊道“小心。 另一边,黑影哭哭啼啼好似鬼魅来至边缘,看着黄衣女子正在拉朱若为的手,他不禁哭叫一声 “好感人!好感人!” 可随即就是一脚狠狠踩在了黄衣女子的身上!这也把朱若为吓的不轻,怒视这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怒吼道“你这个混蛋,快住手!” 那黑影见他生气,面色好似有些害怕的哭哭不止,然后声音委屈小声说道“可我就喜欢看你们互相折磨的样子啊!” 说着话,忍不住又猛然抬起,接着就是狠狠一脚,这一下,朱若为只能勉强自己的力量扒住地面边缘,而那张已经熟悉的女子面容此刻嘴角居然被挤出血痕,正满脸痛苦的呻吟不止。 另一边,发觉不对的解玉罗回头看了一眼,可正是这一眼,让她被地方抓住机会一脚倒踢胸口,整个人落在那地上的黑色石板上。她要起身,可一只脚也已经踩在胸口,压的她动弹不得,浑身难受。解玉罗被压不能动弹,那空中的赤剑也转瞬失去了活力,随即落在地上,好似死了一般。 “哈哈哈,痛快!痛快!这里已经多少年没有来过人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开心一番!” 说完,仰头大笑,欢声震天。而另一边的朱若为见解玉罗也被困住,心中只能默默祈求其他同门能来相救。如若不然,今日三人只怕难逃一死。 (本章完) 第51章 恶斗 第51章 恶斗 黑色长袍内的粗手此刻正捏着黄衣女子的细白脖颈,女子身下是被一只大脚死死踩住脑袋挣扎而不得爬出的朱若为,而在他们下面,因为地面塌陷而涌出的滚滚紅流之上腥臭气味铺天盖地,隐约之间,好似还有丝丝冤魂不散的哀怨声音化作妖邪的白雾沉沉浮浮,一些白骨断肢自在的翻涌其中,而在那染着血迹的白骨碎肉间,偶尔蠕动着几条贪婪又执着的细小身躯,他们的身子不断拼命蠕动着,仅仅只是为了多争抢一口吃食。可那细小通红的身体,似乎除了原始的进食欲望之外,就再不会什么了。 看着另一边遭难的两人,解玉罗脸色也是十分难看,身下的黑色石柱板身刺骨的寒凉让她恼怒异常,可她已没有多余的气力再去反抗身上那踩着自己之人。 “你到底让不让我看喂鱼!” 只听黑影哭着哀求起来,可他手里的的黄衣女子此刻已经逐渐奄奄一息。而他脚下的朱若为确实害怕的看了眼身下不断起伏的血池,那刺鼻的恶臭让他多看一眼都忍不住要吐出些什么。 另一边,白影见朱若为好像还是在犹豫,就拿起铁棒一下朝着解玉罗的肩膀捅了下去,虽然铁棒的头部并不尖锐,可骨头传来的刺疼还是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惨叫让本就踌躇的朱若为更加不知所措。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在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多疯狂之人。 “你到底让不让我弟弟看喂鱼!” 白影似乎有些不耐烦的笑道,说着手里的铁棒又是狠狠戳在解玉罗的另一个肩膀,一时间,阴寒让她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 黑影哭了半天,见脚下男子还不行动,不免委屈起来“那看来,只能拿这姑娘的肉去喂了!” 说着就作势要松手。那黄衣女子此刻已经气若游丝,身子全无法抗之色。随着大手松开,整个人就朝下落了下去,眼看黄色身影好好一条人名从自己面前落入那万劫不复之地,朱若为也顾不了那么多,伸手就去拉对方,可他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此刻力气更是所剩不多。拉着对方手腕,那点点温存透过回复不少知觉的手传了上来。他不禁感叹,这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她还有家人等着,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 “你不让她下去,你又不下去,难不成要我丢另一个下去?” 我这一池鱼儿要是一年不喂上一次,那他们可怎么活!” 黑影说完,急忙趴在朱若为那苦苦支撑的四根手指前,一脸哀伤的哭着,也不去做些什么,似乎十分享受这种虐待他人所带来的快感。 这种哭哭笑笑的癫狂举动加之如今让人无力反抗的绝望处境让朱若为一时间再也提不起任何生的意愿。绝望如同一道寒流席卷了他的奇经八脉包括三魂七魄,甚至于在某一刻他都觉的与其看着这两个疯子还不如一死了之来的轻快。 另一边,白影见弟弟伤心,急忙笑道“莫要惊慌,哥哥这里有上好的食料,鱼儿吃了,自会高兴。” 这几句话,让朱若为不禁咬着牙从已经式微的脸上挤出力气怒斥道 “大不了,我们三人今日身死此处,可就算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两个邪魔!” 一听这话,那趴在自己头顶不远处的的黑影吓得瑟瑟发抖哭着连忙后爬几步然后叫道“不行,不行!我最怕鬼了” 朱若为见他如此,不禁心中暗道“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还怕鬼?真是笑话。” 可到了此时,他那抓着地面吊着整个身子的手壁已经彻底麻了,再也没有多余几分力气来支撑这两人的重量。 白影看着两人挣扎的样子,一阵大笑,显然十分享受。高兴之时,忍不住狠狠踢了一脚身下的解玉罗。对那美艳之色,似乎全无半点怜香惜玉。 解玉罗身子吃痛,可犹豫他被困于此之前已经跟此两人交过手,自然知晓现在的自己已经也是强弩之末,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朱若为那四根紧抓地面的手指一点点变动,却帮不了任何忙。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结局吗?为何会是这样,解玉罗心中不解。 朱若为眼见已经无路可退,可手中那姑娘的重量却是越发沉重起来,他真想撒手让对方掉下去,这样自己两只手也好多撑上片刻,可头顶那黑色的疯癫之人守在那里,似乎最爱看人受罪,又如何能允许自己逃生。 想到这里,他真是心中苦熬的毅力又减三分。 “嘿嘿,小子,我看你也挺为难的,不如你把那女子扔下去吧,这样,我可以考虑留下你们两个慢慢多玩几天,要不然,今日若是一次喂上三次料,我也怕日后这些宝贝儿们胃口变大” 说完,那白影耸着肩膀咯咯怪笑。 听见这话,朱若为心中突然有了转机,他拼命红着脸极速问了句“说话算数?” 就听身后笑声大作,好似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样,大叫道“看心情,看心情!” 这讽刺的回答便是强者对于弱者最高的蔑视,但已经成为羔羊的三人,哪还有的选。 “好!我下去!” 解玉罗突然的一句话,让朱若为连忙回头去看那眼中冰冷执着,看着对方,朱若为自是不愿。 可那白色身影却是笑的更欢的看向身下缓缓开始爬动身子的解玉罗。这一幕也让那哭鬼来了兴致,高兴的蹲在朱若为手前欢喜的拍着手。 “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会有师兄弟来救你的。” 解玉罗的话让朱若为睁大了眼睛,虽然两人并不太熟悉,可多次的碰面与那河中灯上的四个字都让他心中颇有好感。如此心性的女子,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如果真要选择一个,与对方相比,自己不过是一个资质愚钝的不入流之辈,想来这天下都是弱肉强食,少一两个自己这样的垃圾,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吧,只是可怜师傅他老人家的养育之恩。 但想到此处,这天下谁又不是身上承载着别人的希意呢,既然要死一个,那总该留些有用的人来为明天着想吧。 念及此处,那只酸麻的手中拽着的尚有余温之人,那是一个还有父亲在等着回去的姑娘,虽然任性了点,可终归家中有着一盏等待的烛火。 至此,他闭上了眼,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手中的姑娘给狠狠甩了上去。 这,已经是他的全部了,如果失败了,那他也只能像此刻下坠中的自己一样苦笑而已。 随着不起眼的一声响,连血水都没有溅起多少,甚至就连刚刚地板坠落时的动静都比这要大许多。朱若为沉了下去,连最后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一旁的解玉罗不敢相信的看到这一幕,她不愿相信的快速爬向边缘,瞪大双眼。“不!”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整个山洞的圆形地板因为塌陷了大半,此刻有一半都能看到下面鲜血涌动的血水。 “哎呦!连个气泡都没有!看来是味道不错!” 说完,嘿嘿一笑。另一边站着的黑影趴在边上看着血水似乎没有丝毫变化,然后看了眼刚被拋上来躺在那里的黄衣女子因为被摔了一下居然有些气色的动了两动! 他哭道“连个反应都没有,看来是不合胃口!”不如把这两个也扔进去吧!也让鱼儿高兴一下!” 那白影嘿嘿一笑,似是同意。 可就在此时,头顶洞口猛的飞来一把青铜长剑,尾随而后的正是一脸紧张的姜思奇,显然,他刚刚经历了什么,此刻有些心神不定。 见头上来人,白影率先抬头惊笑起来“好手段,好手段。看来那老毒物的入尘烟雨是被你破了!” 说完嘿嘿一笑,抬手拎着手中黑棒就打了上去。而另一边,黑影见白影去打,也是面色哀怨的撅起嘴哭道 “你怎么还不死,怎么还不死!” 说完居然也提着一条白棒子前去帮打。三人斗在空中,姜思奇青铜宝剑左右开弓连连顶住两人攻势,而在下面的解玉罗看着下面血水良久,心中恨意无限,想着满池血色,森森白骨不知害了多少性命,这种邪魔妖人,真不知为何还未死尽。 想到这里她就恼怒的仰头去看,一瞬间,恨上心头。一旁赤剑似有感应就原地颤抖两下挣扎而归。 黑白二影察觉有火劲来袭,也是不惊,只见两人各自闪了下去,然后一左一右站在两个石柱之上,其中一个石柱下方跟前,胸口极速起伏的解玉罗恨不得用眼睛瞪死这两个邪魔。 而另一边,只见两人哭笑对视后,各自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那东西浑身好似紫铜练制,上面有一个手掌大小的尖角牌身,最宽处刻着一只凶兽呲牙咧嘴头生独角,正吐着的其中一个舌头上写着阴风,另一个写着催命,此时,两人口中变动咒法,那两样法宝居然各自浮至空中放出阵阵妖光,忽明忽暗,古怪异常。 一时间就听鬼哭狼嚎,在这几乎密闭的石洞内,居然邪风阵阵,随后好似无数怨灵饿鬼从那两道牌子中还有下方逐渐翻起血泡的池子里缓缓蹿出,只是片刻就穿梭四下,无处不在,哀怨之声更是数不胜数。 解玉罗看着四面八方不断涌出好似游鱼一群在空中来去自如的冤魂饿鬼,不禁吃了一惊。而在那些魂魄的微弱嘈杂声音下她不自觉就脑袋发昏身子发沉,好像被勾魂了一样。 而在空中的姜思奇见此情景心中大惊失色,慌忙从怀中取出一只赤色小旗,旗身普通至极,可随着他念动真言,那旗好似活了一般,居然在空中无风自动,随后一展变的有半个身子那么大!然后就见他急忙来至那黄衣女子处,也不看对方一眼,手中旗身一抖,风声带着无限火劲好似一条炎龙挣扎而去盘旋着追逐洞内孤魂野鬼,火劲所过之处,皆魂飞魄散,化作白烟。 解玉罗一看,心中叫好,只是看着血池内翻着血泡的模样,不禁哀叹,对方要是早来片刻,也就不会亲眼见着那人的离去。 (本章完) 第52章 百年之怨 第52章 百年之怨 双方斗法,眼见阴风遇火,灼热激增,阴魂入炎,化作白烟。那黑白二影也是一惊,纷纷看向这此刻面色严峻的对手,此刻的解玉罗见占了上风,运起最后灵气就御起宝剑要去偷袭。 可赤剑被那几只魂魄一缠,就转瞬失去光泽落回地上! 白影余光扫过下方,然后看向对面,只是一笑,轻轻道“想不到,想不到。多年未见的俗世也出了这许多法宝!真是大开眼界!” 可说话间,就见黑白两根铁棒一起被丢入血池之中,随后就见满池血液如同沸腾一般,激烈的在水面暴躁非常,好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即将压制不住奔涌而出。 “哈哈哈哈,九百条人命熬制的血窖,今天就让你们好好看看这里面的精华吧!” 那白影笑的更疯,整个惨白的脸如同地狱饿鬼一般,而另一边的黑影也哭的痛彻心扉叫人不忍直视。 而此刻炎龙已经蚕食大半洞内怨灵,整个身形也庞大几倍,周身不断散布的无数火蛇肆意吞噬着擦碰到的各种阴邪之物,这种本能的克制一度形成碾压。 可就在胜券在握之时,姜思奇的面前猛的自血池内炸起一道血柱,无数血点洒向四周,几乎所有地方都沾染一片。 姜思奇与解玉罗反应快些回身抬袖遮面,导致脸上没有,而一旁的黄衣女子则是惊恐的看着一切,甚至有血点落入那粉唇之内也似没有察觉。而相对的,黑白两张脸上和身上,似乎因为沾染血迹,而显的更加诡异似魔! 只见无数森森白骨残肢血肉夹杂不断流淌的鲜血交织融汇而成的一条血蛇盘绕而起,居然一口就咬住了那炎龙之喉! 火劲灼烧着骨血筋肉,发出刺鼻的恶臭和杂乱的响声。这是正与邪,血与火的较量。 炎龙势大,盘绕身子顷刻将那连着血池的蛇身化作一条蒸腾火柱,烈火威严的灼烧下,顷刻间就化作了点点黑色残留物,然后静静落入池内。 解玉罗见此,心中高兴,可没来得及多想,无数蛇头居然自血池内挣扎而出,好似一条条长了眼睛的细长触手一样极速揪拽着炎龙的身子,但不过片刻,化作黑灰,复入池内,但即便如此,那些血蛇还是争先恐后越来越多的冲了上去!起初,还能看到被烧毁的黑灰陆陆续续落入血红腥臭的池内,可随着血红色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的逐渐将龙身拉入血色海洋,场面只剩白烟一阵阵的伴随着水蒸气的声音越发浓烈的产生刺鼻的味道! 炎龙半身入血,血蛇千头万起,好似针线一般,将它困在其中,不死不休的反复冲击纠缠,并且拖拽。 直到最后,姜思奇满脸惊讶的看着最后一缕白烟生起,而后消散,血池恢复如初! 而在另一边,那面旗子似乎因为主人的灵力耗尽而失去了光彩。 迎接他们的,只剩那诡异的哭声和好似嘲弄的笑声! “九百条冤魂,就是撕,也能把你那条臭虫给撕了!” 说完,笑声狂放肆意。而一旁的哭声委屈道“可惜了,我刚喂的鱼,一会儿,还得再喂!” 眼见如此,看来生死已定!见情况如此,即便是解玉罗的心态,也不由的面漏恐惧! 可令大家没想到的是,血池的表面又起了变化,好似有一道漩涡,疯狂的内卷,而在漩涡中心,是一个蓝色的光球,无数血气化作红丝透过蓝色护盾一样的球体进入其中,在那正中央是一个人影。而在球体外面,是无数如同虫藻一般挣扎扭动身子拼命往前拱的数以亿万计的细小血红身躯。他们拼命的想要突破这层壁垒,然后品尝那活人的美味! 这诡异的一幕,让在场众人都面色大惊。甚至连那哭笑俩人也呆在原地,有些异样的看着血池内的变化! 姜思奇本来绝望的心此刻看见这等变化,更加害怕,不由的死死盯着池内变化,满池血水此刻悄然结作一片血雾在气旋的吸引下缓缓如同星璇一样被静静注入那球体之内的人体内。 “啊!是大傻!” 一旁的黄衣女子此刻眼尖的认出了池中之人。姜思奇一惊,回头看向这个脸上被抹了以后红一片白一片的女子,不解其口中的大傻是谁!只是在他看来,这满池血气都被他一人引入体内,只怕是邪魔功法,如若让其完成吸收,这接近千人之怨,只怕成为天下正道之大患,想到此处,他就提气引剑!意欲将对方斩杀于襁褓之内。 另一边,解玉罗听那女子说大傻,虽然一知半解,可眼角扫过那蓝色护盾下的黑色衣角,不禁心中也有了三分期待,因为,此人只怕就是刚刚掉了下去的朱若为。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会这样,可只要对方性命没有大碍,总是好的。 想到此处,解玉罗心中一阵释怀。 “御星尘!” 白色身影不知为何看到这情景狂笑起来,忍不住大叫一声。随后急忙催动法宝那块令牌,可不知为何,此刻的血池再无变化,只剩满池血雾盘而不散,阴风带过,露出下面那堆积如山的森森白骨不知究竟在这下面有多少厚度和如血潮一般不断涌动啃食的红色血蛆正拼命踩着同类争相啃食那朱若为体外的蓝色护盾。 “想不到,百年不见,护法居然改头换面又重入中洲,嘿嘿嘿,真是我俩瞎了狗眼,居然在次献丑!” 白影说着此话,一旁的哭声反问起来“哥哥,护法不是早早死了吗??” “嘿嘿嘿!死?他连含恨水都喝了,如何能死!” 说完,又是一阵发笑,无限落寞,仿佛这世上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忍再看。此时,头顶两个法宝纷纷落下。两人收入怀中,然后看着其余几人,扫见最近的解玉罗正看着血池里面没有回应的朱若为,不禁嘴角一动,伸手猛的一抓,血池底部飞起几根白骨,而在那下面,是极速归位的黑色铁棒。 原来,白影见血池之内的人还没有反应,就趁机要解决脚下的解玉罗。毕竟这血池内百余血肉精练用了将近百余年的积蓄,如今,居然被他一个外人吸了精华,实在叫人恼怒不甘! 而解玉罗此刻根本没有察觉,也无力抵抗,只觉阴风袭来就听脑后一响,原来姜思奇正犹豫是否诛杀池内之人时,察觉解玉罗有难,于是急忙出手。 白影见一击不得手,又复再来,一旁黑影见哥哥打人,自己也急忙跟上。两根铁棒带起阵阵阴风森森鬼气呼啸着就要强杀已经无力反抗的解玉罗。 此时的姜思奇已是强弩之末,灵气也不剩多少,又一番打斗,逐渐不支。 就在解玉罗看着自己即将被飞来一棍打中之时,池内变化再起,随着一双猩红之眼猛的睁开,难以压制的冲动让他忍不住暴喝一声! 强大的气旋迫使池内底下幽幽白骨根根断裂,离的近了,几乎被威压撵做粉尘,消散一旁。无数血蛆也被压成丝丝粉末不知究竟身首各自何处。 那本来看上去只剩白骨的池内,居然被勾起底部也不知多少年积压于下方多少米的血水积余荡起十来个人那么高的一柱喷泉,几乎碰到洞顶的出口之处。随后无奈落为一片血雾,飘飘洒洒,魂向四周。 再看处,朱若为已经满脸紫气的来至空中,那双猩红的眸子望着地上面色苍白又解玉罗,还有被气劲推向远处的两个怪人。 他没有说话,但极速起伏的胸口告知着众人,他还活着,眉心的紫气已经悄然汇聚转为黑色一缕,而且却是肉眼可见的诡异景象。 “嘿嘿嘿,朱护法!真是误会呀,误会。我们兄弟只是想逗他们玩玩。不曾想您会在此!” 朱若为定这两人,眼中的红光好似一头嗜血的野兽,正贪婪的看着两人。 见对方没有言语,那黑影哭鬼委屈道 “护法不是死了吗?就别吓我了!” “嘿嘿嘿,既然护法在此,那我兄弟俩就不打扰了,我们还得将这好事告知那个对你夜夜不忘之人。” 说完,白色怪人哈哈一笑,带着黑色怪人就顺着身后右侧石洞逃走了! (本章完) 第53章 新的困境 第53章 新的困境 众目睽睽之下,满池血水如今只剩森森白骨如柴。一层层交织高铸也不知道自内而上究竟叠了层,融了多少身。只是看着血迹干枯的一圈池内边缘暗淡痕迹,时刻警醒着往日的冤孽,再加之无数白色骨质碎渣成片成片散落几多荒骨之间,任谁也想不到刚刚的这里,还是一片炼狱血海。 姜思奇手持宝剑看着好似睡去的朱若为,那一身黑衣此刻被血水?透,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让人离的近了之后,忍不住想吐。而平静的脸上此刻只剩许多大小不一的血点覆盖上面,先前的淤痕已然不见。 感受着手中宝剑,他陷入了沉思,随后犹豫不决。可最后,那抹熟悉的笑悄悄意升了起来,但手中的剑却没有丝毫松懈。 “大傻!大傻!” 黄衣女子连声惊呼,却因为对方身上的血腥味太重而不愿靠近分毫! 见黄衣女子如此,一向寡言的解玉罗不禁有些看不下去开口道 “你口口声声喊他大傻,你可知道他当时要是把你丢进去也就不会让你在此口无遮拦!” 黄衣女子见对方因这男子与数落自己,不禁嘴角一挑反问道 “这位姐姐,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解玉罗一惊,扫一眼那女子古怪的神色,而后瞥一眼地上的朱若为淡淡道“同门!” “不过同门而已,那你还说三道四个什么,我和他的关系想必你是不懂的,要不然,我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而且他会愿意舍身救我!” 说到此处,黄衣女子脸上满是骄傲,一脸的嘲弄。其余两人听到此处,也是一惊,姜思奇仔细打量这个女子,单看神色气质,此女子乖张刁蛮,粉唇杏目好似妖精。可不知为何,隐隐给人一种看不透的味道。 解玉罗自然知晓对方谎话连篇,明明这朱若为才跟自己一同下山不过一日时间,哪里会和她有什么亲密关系。但见对方牙尖嘴利,也不愿多去辩解,只是想起此人救了自己性命,忍不住刚才多嘴几句。 可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她还是好奇的问向一旁的姜思奇 “姜师兄,刚刚一幕你也看见了,且不说这满池血气都被他吸入了体内。单就那两个妖人的言谈来讲,他们居然叫他朱护法!要是认错长相也就罢了,可连姓氏也叫的分毫不差…!” 说到此处,解玉罗的眉头也是微微皱在一起。 对方的话,让姜思奇陷入沉思,一旁的黄衣女子虽然面色无恙,但心中也是颇为在意起地上这个大难不死的年轻人。 忽然,昏迷的朱若为表情微微动了一下,随后就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好似在他的体内正发生着什么。紧接着,三人的面前,只见他眉心的黑色气息在此浮现出来,随后整个人开始躁动不安,与此同时,他的身上也开始出现变化。 察觉不对的姜思奇警觉的蹲下身子用另一只手来给他把脉可刚一碰上,刺骨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急忙缩回手去,好似触电一般!见此情景的解玉罗十分不解,于是也轻轻将手搭在对方身体一指高处,强烈的寒意瞬间让她不浑身一颤,可再看此刻的朱若为,整个人好似陷入梦魇一般,五官痛苦的挤在一起,并嘴里不住的喃喃自语喊着什么。 姜思奇看着他的变化,也是陷入沉思,不禁好奇道“朱师弟吸收了数百条生命汇聚的血气精华,那些东西百怨汇集,至阴至寒,虽然不知他是靠何手段收入,但我注意到池中还有许多阴毒无比专门啃食人骨血的血蛆,虽然他们被朱师弟的法宝阻止而不能侵害肉体,但数十年间,那些东西吃的事是血肉,吐出的是怨毒,只怕,他也因此在那血水中中毒不轻啊!” 众人正说着,忽然,黄衣女子察觉朱若为的怀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急忙叫了一声并提醒两人。 解玉罗一看,担忧之下,就要上手,可一旁的姜思奇制止她,然后伸出手中青铜剑,轻轻一挑,将那怀前衣物挑开。衣物掀开,三人都是一阵吃惊,只见几条血蛆正贪婪的蠕动在朱若为怀中一节黑色的竹身上。好似着魔一样疯狂啃食着温润如玉泛着光芒的竹身。 姜思奇也不犹豫,抬手就用手中之剑一把将那上面的血红色小东西一一挑落地上,然后一脚一个毫不客气。 看到怀中居然都进了此物,姜思奇心中不禁担心,其他衣物内是否也如此,随即让二人快转身,他自己要为朱若为褪去衣物,好好检查一番,以免有什么漏网之鱼到时候再伤害这可怜之人。 说来也是奇怪,姜思奇用剑将那萧拨弄出来后,偶然发现,朱若为的体温居然逐渐正常,而且面色逐渐回复平静。 待检查完毕,姜思奇就要给对方穿衣服,可耳朵中隐约听见的打斗声让他不手中停了下来,因为他隐约间听见了缘随云的声音,他心中自然权衡利弊,机不可失,于是急忙招呼二人在此好好看着朱若为,而他自己则提着剑飞奔而去。 穿过右侧石门,打斗声越来越近。姜思奇的表情也明朗起来,自思从进山洞开始,这到处透着诡异,先是听见缘随云的声音导致自己调入陷阱,而后遇上那个疯子一样的怪人。 而现在又是稀里糊涂被那朱师弟所救,对方的遭遇想必也是凄惨。眼下回去,真不知该如何跟师傅他们解释。 眼下,之求不要再出差池。想到此处,他就三步并作两步疾驰而去。 穿过一段长廊,然后拐了一个弯,就见不远处的洞口外晨光如画映照绿叶芳草之上。而他还未出去,一声怪叫显的格外刺耳。 “咔咔…” 姜思奇正担心处,外面忽然传来卓一名的声音“大家不要慌,先伤它眼睛再说!” 接着就听法宝振动的声音然后是劈哩叭啦的打击声。姜思奇心知对方遇上麻烦之事,就要快些出去帮忙,刚出洞口,一道阳光刺眼,他不禁抬手去遮,就听缘随云惊呼起来“二师兄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已经将姜思奇带至一旁,姜思奇看向身旁之人,居然是一个和尚,看年纪不过十多岁,慈眉善目,一身黄色僧服,手中拿着一串桃木宝珠看起来各个都有鹌鹑蛋大小。 “谢谢小师傅!” “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施主又何须如此!” 另一边,见到姜思奇出现,缘随云的声音显的格外高兴,他刚收住身子就朝着对方喊道 “二师兄,快来帮我们宰了这孽畜!” 姜思奇一笑,转头去看那刚刚偷袭自己的家伙,可这一看,也是吓了一跳,那东西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大,浑身黑甲,如钢似铁,看起来像是个蝎子,一旁各有四对黑足,关节末端生有错综复杂的黑色触须般毛发。前段有两只大钳,外钳粗大厚重有内刃如齿发白。内嵌小而带钩外起点点暗斑。至于尾部,则是如同蜈蚣一样的长长身躯,细长蜿蜒却没有多余的腿。 整个怪物立起身子,看起来十分凶恶,两只螃蟹一般的黑色圆眼摇摆在外面的那只躺着口水的剪刀利齿之上。 “这是个什么东西!” 姜思奇不禁被此物的外形吓了一跳。自思平生所见,几乎未尝听闻这种类型的怪物。 而另一边,胡琴催动如刀般劲风纵横不休砍向那怪物身上,却不知为何丝毫没有留下伤害。反而是一个拿着双刀的男子看起来粗犷异常,浓眉大眼的五官配合那若痴如狂的滔天战意,双臂孔武有力,裸露的胸膛上面满是伤痕,那一双明亮的双刀不过两尺,却在他的手中以高超的技艺夹杂着虎虎生风的强横刀气一次次将那怪物打退,甚至在那漆黑的硬壳上留下一道道鲜明的绿痕,看架势,应该是流血了,只是血液颜色不是寻常的红色,而是一种病态的绿。 (本章完) 第54章 合力灭兽 第54章 合力灭兽 男子越砍越快,手中一对宝刀好似暗夜两轮新月,左右开弓的同时,无数令人胆寒的气势逼迫着那黑色怪物连连后退。 其余之人都被狂野至极的刀法惊的目瞪口呆,不曾想,天下之大,居然还有这般强修体魄之人,就连一向寡言的卓一名也收住红衣惊讶的感叹起对方 “不想这天地之大,居然也生得这等好手!” 他正言语间,那怪物身子一甩,长长尾部拖拽着身子就朝他抡了过来,未等他反应,一串佛珠自空中盘旋而去,泛着金光,狠狠撞在那怪物尾部,只一下,就听那怪物吃痛不已连连后退,整个巨大身躯在碰触的一瞬间直接弹飞,好似触电一般的本能抗拒反应。 眼见怪物处于下风,卓一名也不犹豫,看准机会,祭出手中宝剑,随即心法勾起灵力,灵力引动精魂,接着宝剑穿而入云,沐浴在阳光之下,薄云之后,只见他右手剑指强拉好似在拖拽一头倔牛一般,随着他五官绷紧,随后两腮微动,显然吃力非常。 只见天空之上,那白云一侧,居然隐隐泛出白光,兴许正是刚刚卓一名之剑此刻崭露头角,意欲脱出。 而此刻的怪物依然被众人缠斗不止,一身硬甲蛮横非常,两只巨钳左右开弓,虽然几次为双刀所伤,可却全不在乎,一副无关痛痒之态。而萧红珍见自己攻势无效,也悄然转变攻势,只见手中胡琴泛起微光,随着悲凉如风的曲调一转,就听一声嘶鸣,好似倔马脱缰,只是余音颇长。拉弓已满,叫声悄绝,但随手腕疾走,推弓如电,接着就见在她白衣之上一道身影悄然浮现,细看之下,好似一个抱着方形长盒之物静丽的亭亭身影,鬓角长发随着微风居然还能悄然摆动,真是神奇非常。只是那张五官好似闭目,失了不少灵性。 此时,胡琴拉弓缓动,无数琴声转为千百剑影杂乱无序的自四面八方而起,挣扎着奋力刺向那黑色怪物,怪物好似知晓其中厉害,立刻双钳回防护住面门,身子不断疾走躲避。另一边,缘随云已经明显面色发白,有些体力不支,也不知经历了什么,但他与那粗犷汉子和和尚见琴声催动的剑影浩浩荡荡已经将怪物笼罩其中,也都暂且退出身去。 只见无数剑影伴随着清脆的响声一次次击打在那怪物的身上,既不知疲倦也不畏生死。剑影泛起的白光与那怪物自身黑色的甲壳相互交叠,好似无数繁星穿梭在夜空之上。 怪物似被打的紧了,抓住机会伸出钳子强风一扫,顺势一爪捏住许多剑影,轻轻一夹化作散光,但顷刻被身旁其他如鱼般穿梭的白色剑影吸入其中。 就在此时天上又起变化,只见刚刚还寒芒闪耀的云端,此刻已经显出一把巨大的锋利剑尖。 尖锐的棱角被阳光照耀的惹眼异常,而下面正拉动身形的卓一名也脸上泛起汉滴,似乎此招十分耗费灵气。但见剑首出云不过四分之一,下方众人本能往后退了退,就连萧红珍的剑网囚牢居然也破天荒的留出空中一片空旷,似乎有意让那怪物自上方逃走。 众目睽睽之下,那怪物发觉头上露出破绽不只是计,整个身子一扭,顺势就跃了起来,可刚跃起,似乎也发觉周遭人群有异,惊觉处,头上寒光刺眼,它也不看,本能就在空中由尾部一卷,整个身子居然被硬生生向后抽去,而它虽快可头顶寒光更快,寒光一道,连烟尘都没有带起!就听哀嚎声肆虐,在那地上一道由巨剑砸出的深不见底黑色细坑上,巨大的黑色钳子正本能的一张一合,断肢处的绿色血液静静流向地上。 在另一边,那因为吃痛不已的巨大黑色怪物发狂一般用剩下的一只钳子捂着另一边断肢处,而尾部在两眼凶光加持下疯狂扫向困着自己的一圈剑影,速度之快,带起劲风之强横,着实让人咋舌。不过三两下,居然就将刚刚还困着自己的一圈剑影纷纷扫向空中。 而那剑影被甩向空中却也生变居然纷纷好似游鱼归巢一般由众合一,有序的落入萧红珍之处那闭眼白色倩影抱着的方盒内,此时,众人才悟,原来,那是一柄剑匣! 怪物扫飞一众围困自己的剑影,本欲趁着怒火追击,可见众剑还鞘,它似乎感觉到对方还有杀招,索性也不敢再去招惹对方,居然扭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一声飞速爬向山林之中。 眼见怪物要走,众剑归位,拉弓已满,只见萧红珍手腕轻送,不过一指距离,琴声好似鸟叫,那身上宝剑女子猛的睁眼,精光爆射,怀中躺着的剑匣内一道神光化作游龙已经以摧枯拉朽之势朝着怪物方向一闪而去。 光影所过,土石翻飞,光影所逢,万物灰飞。一瞬之光,化为大道。堂堂山石,不过唏嘘之叹! 众人见到此招各个面色惊叹,而在那怪物留下的巨钳下,漆黑的剑洞正静静诉说着另一个不平凡。 见此情况,姜思奇也是惊叹不已,看向同门两人,忍不住笑道“我还欲来助你们,不曾想,反险些连累大家”说完,轻轻一笑。 “二师兄这是哪里话,要不是你先前助我打退三毒公那个恶贼,我只怕早已一命呜呼了!” 听到两人这样说,卓一名望着山中强行以蛮力开出的通道远处,不禁感叹 “这才多少年,世上居然还有这等邪恶之物!” “阿弥陀佛!今日也亏得天剑各位仙师,要不然,以我与孟施主手段只怕难敌!” 和尚说完,一旁那手持双刀的汉子却是不服气的大声说道“什么恐怕难敌,只要我愿意,顷刻间就将它剁了喂狼!”说完,不屑的冷哼一声。 姜思奇好奇的看着两人,不禁好奇起来。一旁的缘随云连忙介绍 “这位是二仙观的一言大师,而另一位是与他同行的七宝林树精英孟三思!此两人都是刚刚师兄你走后,我还未遇上萧卓两位前辈之时,在山中所遇。 姜思奇听后,面色欣喜,不禁打量起两人,连番赞叹道 “昔日早闻,二仙观佛道争锋,世代人才辈出,还有那南苗之地,七宝林树藏而不现,今日居然有幸得见两门之人,也是人生妙事!” 说话间,姜思奇躬身施礼。那一言和尚急忙低头回礼,口中连连惊呼“罪过!罪过!” 而他身边的孟三思则是看了看眼前姜思奇,而后又看了看一旁其他人,心直口快的讲起来“世间都说你们天剑山上之人不沾尘俗,今日得见,也是不假,几番下来居然已将门派术法练至如此境界,看来,明日可期” 听见对方这么说,缘随云不仅心中高兴,也感到面上有光。 正在此时,一旁姜思奇出来的山洞内,三个人影悄然走出,人还未见,脚步先来,脚步尚轻,血腥已至。此时的外面站着的都是各中好手,自然本能警觉,孟三思更是抽出双刀警觉的看向洞口! 只有姜思奇紧张之余想起什么,连忙示意众人不要惊慌,大家正不解处,就见一身白衣满是血点的解玉罗率先走出洞口,阳光照在那副虚弱的身躯上,显的十分苍白一张俏脸多了几分憔悴,可美丽之色依旧。 而在她身后,是浑身腥味极重的朱若为,面色红润,神情消沉呆滞,只是瞳孔之中隐隐泛着红光,但不易察觉。他被太阳一照,整个人猛的往后缩了一下,好似十分抗拒,但刚巧撞上在他后方之人。 就听一个女子大声喊道“都到这了,你还占我便宜!” 这一番话引得众人齐齐去看,目光所至处,朱若为无言的低头走开,也不去跟对方言语什么,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让他感到难受。黄衣女子也是满身血点,脸色不悦,见朱若为低头躲开又不言语,余光扫见外面众人看向此处,伸手就不耐烦的推了一把朱若为那笨拙的身子,谁知一把竟将对方推到一旁洞口石壁上。然后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气势汹汹的就出洞朝着一处林间小道走去。 这一幕着实有些让人大跌眼镜,但大家更疑惑的是为何几人山上衣物都被血色污染,甚至有些恶臭难当 察觉不对的缘随云在跑过来后,也不可置信的停在三步开外,望着数十年的好友静静低头站在洞口的阴暗处好似丢了魂一样,缘随云不知对方究竟经历了什么,只是试探的叫了一声“若为!” 朱若为缓缓抬头,看向对方,眼中微弱的红光还是被对方察觉,看到好友脸色的变化,他又慢慢低下了头 似是发觉自己的失态,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缘随云忽然提醒道 “刚刚我们打斗之时,我听见有些水流之声,不如,我带你去洗洗!” 朱若为没有答话,而是看了看两只白净的手掌,身上衣物的味道和颜色不断刺激着他的感官,但不知为何,他却一点也不抗拒这种血腥味,甚至相反的,有点享受。 “洗洗吧,太臭了!” 解玉罗面色冷淡的说了一句,而萧红珍看出了一丝端倪,就上前引着她前去另一边,缘随云拉着朱若为朝着这一边走去。 强烈的阳光如同中针刺一般让朱若为皮肤一阵难受,可随着他咬牙抵抗,渐渐的随着额头豆大的汗水颗颗滴落,忍过去之后,也就没那么厉害了。 阳光依旧是那么柔和,甚至叫人向往。他跟着缘随云,慢慢的朝着那处水源走去。 四人走后,卓一名望着朱若为的方向淡淡说了四个字 “三分人样!” (本章完) 第55章 落魄 第55章 落魄 姜思奇想着卓一名的那四个字,也看向朱若两人为去的方向。思绪再三,没有多讲什么。一旁的卓一名看出对方有难言之隐也不再去看去想。 背后的一言大师口宣佛号,缓步上前,望着两个少年离去的方向轻轻道 “我观察那位施主一身怨气,好似有百鬼缠身,千怨入体,整个人冒着森森黑气一般!不知这等怪异手段与你们几个同门为何如此天差地别” 一旁的孟三思却收了双刀道“和尚,你看错了,那分明是个山中凶兽!” 其余几人一听,也是十分好奇这说法 “早些年,我也在群山之中见过此类角色,只是没有今个这般是个人形而已!” 其余三人纷纷侧目来看,那孟三思见众人有兴趣,也是脸上有光,正经讲起此事。 原来,昔日的孟三思年少时,是个猎户经常上山打猎,有一次,他在山中蹲了三天三夜,只捕获一只兔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回家之时,在一处树桩之上,发现了半截虎身,虽然血肉模糊不清,但尚且能辨认出来,再看那伤口处,没有抓痕,没有撕扯,他也好奇,而后就听见有奔跑声响,本能之下,躲在一旁树上,就想要看看究竟是何野兽如此凶恶,结果一等之下,就见到一只浑身满是血渍的黑皮尖牙野猪,那东西体态浑厚,背上伤痕累累,一身粗毛好似钢钉,两根尖牙上因为长期搏斗摩擦已经被刮了无数道痕迹,而痕迹之中也不知哪里蹭到的血迹泥土混杂里面。 就在他惊叹之余,那野猪居然张口啃起一旁虎肉,只听咔咔声响,那东西好似在咀嚼骨头一般。这一幕让他始料未及。他当时也是年少,躲在树上以为机不可失,拉起弓箭就射,一连三箭,都死死插进那黑色的脑袋上面。但即使这样,还是没能阻挡对方接近疯狂的朝着自己所占之树疯狂报复。嘶吼夹杂着咆哮在愤怒的情绪下让那野猪变的势不可挡。也正是在那一刻,他才惊觉那猪的眼中不知杀了多少野物,啃食多少生灵,居然泛着红光! 想他猎户出身几代如此,哪里见过这种怪事,只是偶尔听寨子里老一辈说过,有些动物,杀的活物多了,啃食过万千生灵之后,就会将那些被害之物的怨气带在身上,同时整个本体阴毒无比。 但年少的他只当是个胡说,直到今日三箭入首而不倒,才不得不相信。 最后慌乱之下,也是靠着一点心智将那凶物引下山崖,才勉强逃过一劫。 众人听完,就见孟三思望着朱若为刚刚的方向说道“我刚才虽然没有感觉到杀意,但那浓厚的血腥味却骗不了我的鼻子,那家伙,只怕也是手上沾了不少怨气” 姜思奇听后,轻轻长叹,不知该向众人作何解释。但一旁的孟三思又接着说道“从来听说,中洲第一名门天剑之上,万事随缘。想不到,居然也会收留这等之人!” 说完,饶有意味的看向姜思奇,而一旁的一言大师则是轻轻点头口宣佛号开解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孟三思见对方说出这些俗腔烂调,也不屑与之争论。 与此同时,溪水旁的朱若为已经脱去了身上大半衣物,那只通体已经化作黑色的萧身正静静放在一旁。坐在树上为他把风的缘随云静静查看着四周。清澈的溪水刚一接触那扔入其中的衣物就顷刻被染成红色,这道鲜红一瞬间自水流急转而下,但很快,又被干净的溪水稀释一空,不断流动的水面好似能带走其内的所有污秽一般。 朱若为看着手中衣物只是轻轻甩了几下,捏了几下就再挤不出异色,虽然仔细去看还是依稀能见黑色衣料中夹杂片片暗红,但好在不是那么明显。又试了试,发觉再也挤不出一丝丝异色。心中不免叹了口气,只是低头看向身上的干净皮肉,不知为何,他还是撩起有些冰凉的水擦拭身上那看起来干净非常的躯干。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那本来就没什么污秽的同一个部位被他擦洗无数次,好似在那之上有着别人看不到,而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脏东西一样。 缘随云见他这样,也是奇怪,急忙从树上下来,然后伸手为他他拿起衣服,并关切的回头看向对方冷漠的神色,轻轻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朱若为本就连夜劳累,加之又经历这生死之劫,如今已是身心俱疲,不想言语。但扭头看着也经历了什么的缘随云,他还是静静坐在一旁石头上缓缓说出了血池的经历,一边说,一边反复的撩着溪水清洗身上。 那清澈的溪水一遍一遍的擦拭着他那身上已经被擦拭泛红的肌肤。溪水不在冰凉,可他的心中却是一遍一遍说着不够不够,必须更多的水。 缘随云看着对方反反复复的来回搓洗,可那上面却是什么也没有,不仅打断道 “别洗了,又不脏!” 对方愣住了 “不脏吗?” 朱若为反问一句,脑海中自动浮现自己跌入血池时的场面,腥味根本让他来不及反应就将他淹没其中,无数好似手臂一样的东西轻轻抓住他的四肢往下拖,他感到整个口腔之内都是血液的粘稠,那一瞬间让他恶心非常,可由于上不来气,本能的还要吞咽。 本来以为掉下去就结束了,不曾想还要受这些苦。 想到此处,他看了眼脚下的溪水,毫不犹豫的就双手撑着溪底将整个脸探了下去 冰冷的水流刺激着他的面部神经,他也不呼吸,只是任凭这一段段干净的水流冲刷着他,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将那段记忆也一并冲走。 见他如此这样,缘随云眼中怜悯,他一把拽起对方,紧张的看着昔日一起在山上长大的好友。那个记忆中活泼的顽童此刻已经满面苍白,不知是因为溪水太冷还是以为其他什么。 可那不肯直视自己的双眼中红光流动,缘随云用力抱着那张脸,然后奋力叫了一声 “若为!” 但对方眼神只是盯着其他地方,好似魂魄丢了一般。他又叫了一声 “若为!” 可对方还是听不见一样,似乎连正视自己都有些做不到。着急之下,缘随云担忧的连忙拍拍对方的脸,并提高嗓音喊道“看着我!看着我!” 也许是被这几下拍打唤回了一缕心智,朱若为的眼神缓缓流向缘随云的脸上。面色也似乎回复不少。 “若为,咱们俩一起在山上玩到大,你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的。这次也一样,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面对缘随云的话语,朱若为脑海中断断续续记起以前在山上时候,他总是领着重心满山的乱跑乱叫,无论用什么方法,自己总能让对方气的一路追着自己。而自己像个疯子一样开心的逃蹿。 虽然好几次被何明逮住,可都有惊无险。后来长大了,闯了祸,受罚时也总是期待着对方的出现。 毕竟,在那高山之上,能有一个同龄的玩伴,就是一种奢求。 看着对方眼神陷入沉思,缘随云比其他人更加心疼,也不知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面前这个本该和自己无话不说之人居然一夕之间变的难言又陌生。 那双眼中不时泛起的红光已经足够让他与整个世界划开界限,从此而后,不论走到哪里,对方也许都将保受非议与歧视。一想到如此,缘随云的心中就是更加忧虑。 “若为,你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朱若为见对方执意要问,眼中闪过什么,可随即,他还是在对方真挚的眼神中寻到了一丝安慰 也许,这便是朋友的作用吧。 将山洞中的遭遇说了出来,缘随云听后,不住感叹道,得知对方死里逃生,他不禁连连感叹“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缘随云默默听完一切,只觉浑身难受,看着遭逢巨变的这个朋友,谁能想到,对方差一点就和自己天人永隔,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升起无限恨意,忍不住将拳头狠狠攥在一起。心中暗暗想道,将来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将那两个混蛋绞杀至死。 可恼怒之余,他又看向对方现在这副模样,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说那个女子,是那个黄衣女子吗?” 朱若为轻轻点点头,似乎说出心事之后,整个人神态舒缓不少。 “可刚刚我见她直接就朝林间走去了,也不知她去哪里!而且,刚才的怪物也不知道死了没死,只怕她会遇到危险吧” 朱若为一听,却是无力的长长一道鼻息,随即摆摆手道“她说家就在附近,想必是熟悉的,既然她要走,我们又何必管她!” 讲到这里,朱若什么都不愿再想,也什么都不愿再说,整个人的脑袋里感觉一阵混沌,想动也动不了,只是茫无头绪的让自己的思绪在大脑的真空中静静漂浮着。 缘随云却思索一番疑问起来“按说,这山中既然有这些妖人作祟,又有邪物丛生,怎么可能会有住户?” 朱若为听后,也不回答,也不去想,只是静静看着水面的潺潺流动。而后就听缘随云语气一沉道 “只怕,你是被那女子引了进去!” 可到了现在,他也不想那些了,既然活着,那就活着吧,随即摇摇头,然后轻轻洗了一把脸,沉沉盯着水面几眼,随后就起身去穿衣物。 衣物尚且有些潮湿,可又无更好办法。只能将就穿上。到最后,缘随云注意起地上那只黑色的竹管,就伸手去拿,结果一碰之下,一股恶心的感觉让他浑身难受,立刻就松开指头。 见缘随云如此,朱若为疑虑的伸过手去,轻轻将那东西拿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又看了看对方反应,见对方惊讶的看着自己,他也是不明其中缘由,随即递给对方。 缘随云见此,也是好奇的看了看对方的神色,不似捉弄自己,就要伸手过去,可还未触碰到那漆黑的竹身,一股恶心感已经透过经络直达心室与脑门。他急忙警惕的摇头缩手。盯着那怪异的东西问起来 “你这邪物,是从哪得来的!” 朱若为见对方不碰,索性又看了几番,发觉除了颜色变化之外并没什么区别,心中不解对方何出此言,就轻轻吹了一下,声色依旧。随后就轻轻放回怀中缓缓解释起来 “这是山上一个老爷爷的,等回去了,我还得还给他!” 说到此处,朱若为扭头看向远方无限长空,山鸣鸟唱之间,也不知道那万竹公此刻回去了没有 (本章完) 第56章 三思说法,众人回镇 第56章 三思说法,众人回镇 青山横卧,绿树成荫。四下满是香味,眼中不尽生机。 可就是这样的地方,因为刚才的打斗,也留下几道伤口。 地上那只被斩落的巨大黑色钳子不知何时已经引来无数蝇虫,他们乐此不疲的嗡嗡盘旋,而在那钳子下面的空空剑坑内,一排排蚂蚁也悍不畏死的顺着绿色血迹往上攀爬。 那些生命的个体与这黑色遗物相比之下简直小若牛毛,可不知为什么,他们还是奋勇向前。 见此情景的一言大师静静站在阳光下,头顶光秃秃的脑门被阳光照的格外耀眼,可他还是盯着那些生物的行为忍不住口宣佛号并轻声说道“善哉善哉。蝼蚁尚且偷生,可为何这天下邪魔却视人命为草芥!” 此时,正靠着树休息的孟三思白了他一眼,而后轻声说道 “天生万物,弱肉强食,此消彼长,阴阳相逐,这便是道!” 而一言大师大师听后,却是摇头不止,举目望向太阳,耀眼刺目,可他依旧目不转睛盯着那处双手合十说道 “若众生皆得佛愿,又何必纠沉苦海,人人自渡,岂不天下安泰?又何必整个什么道,逐个什么强!” 卓一名与姜思奇本来各自闭目休息,可听见两人谈话,不禁也睁开眼,只是没有插话。反而是孟三思一个粗人居然讲出一番妙言来 “一言和尚,你学佛几岁!” 一言大师低头轻轻说道“自幼学起,如今已三十有余!” “自认如何!?” “还未入门!” “你可知为何你三十而未入门!” 一言听到此处,扭头看向一脸笑意的孟三思,似乎虚心聆听对方教诲。对方见他低头不言,轻轻一笑,继续说道 “木鱼三响,敲不开无心之种,真经万遍,度不尽天下苍生!” 孟三思的话引起了一旁两人的注意,卓一名不禁回头瞧了一眼这个粗犷的男子,似乎有些惊讶。这时,就听一言诚心问道 “不知,真经何在!” 那孟三思嘴角一动,指着腰间双刀笑起来“在这!”那一言大师却以为对方有意戏弄,不禁回了一句“你那真经度不得人!” 谁料对方只是笑笑,却没有回答。一旁的姜思奇忽然不解的问了一句“不知你们二位今日来此,是为了何事!” 这一问,孟三思就有些不乐意了,他一努嘴对着一言和尚道 “这你得问他!” 一言大师见有人问起此事,就解释起来 “说来惭愧,前几日,有观中僧人于此处听闻有一活佛显灵,而那僧人好奇之下,发现是观中早些年走失的一位高僧,这件事因为牵扯到一些南苗之地的事宜,所以,贫僧就亲自去走了一趟,并有幸与孟施主前来查探此事是否真假。一则,还本门清白,再者,解一段怪事!” “哦?” 姜思奇不禁好奇,可就在此时,缘随云与朱若为已经回来了。看两人神态似乎舒缓不少,而朱若为那一身潮湿的衣服上少了无数血气,也干净许多,整个人的面容较之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此时,另一边的解玉罗与萧红珍也恰巧回来。看解玉罗的样子,似乎外衣也洗了一遍,面容干净之后,本就不俗的容貌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加之几许凄凉衰败添染的愁色,真是宛若惊鸿。 两个女子看向同样归来的朱若为,萧红珍的面色变了几变,却没有说话。而一旁的解玉罗虽然依旧无言,可好似看朱若为时候的眼神不再那么远了。 见人都已回来,姜思奇心中长长舒了口气,不禁感叹道,这可真是漫长的一夜,跌宕起伏之处,真是好似惊梦一般。 如今,又至下午,众人不免疲惫了许多,就开始商量起来接下来的事宜。 此时在距离这一众人不远山头的一棵大树之下,一个白面书生正静静站在一个男人身旁,那书生腰间的金算盘标志着他的身份,他正是昨日的那个算命先生。 而在他身旁的男子,看起来威严不俗,眉目间满是傲气,尤其是那一道鲜红立在印堂之上,魁梧的身形让他看起来格外强硬,深谋写在那双眼睛之内,而与之共生的,还有一点欣喜。 “殿主,就是这几个人了。不知是否需要手下布下阵法,将几人诛杀于此。” 男子面色自信的看着远处山下好似蚂蚁一般的几人,轻轻一笑,随即摆摆手,只是看着朱若为的身影静静道 “虽然已经过了百年之久,却没有想到,你居然已经再世为人!” 一旁的书生看到对方盯着朱若为,眼中满是异样,似乎有些恋恋不舍,可又夹杂着恨。不禁低头小声说道 “此事依小人只见,未必可信,当年护法修为盖世,莫说区区百年,就是千年,也未必不能长存下去。而且我派出无数教众打探过,护法所去之地,根本无人听说此人。所以…” 讲到此处,那男子轻轻吐出一道鼻息,接着就听对方继续说道 “此事,似乎尚有端倪” “我说是,那就是!” 语气中满是自信,那是一种来自于绝对力量的所滋生的强横,这份强横贯彻在他的身上每一道气息中,仿佛这天下没有什么能够左右他的想法与意志。 见对方这样说,那算命先生眼睛一转,继续说道“殿主,元姬此次险些害死此人,而且贪玩误事。更是导致万毒寨的那群蝼蚁被我等利用而练至的血窖毁于一旦,不知是否该降罪于她!” 听到此话,那男子一回头,沉沉问了一句“要是我看中的人会死在此处,那只怕这数百年的故事也该到了尽头,不过,她人呢?” 对方见此,急忙小声答道 “刚刚,听她说是要去办一件大事。我想,又是贪玩去了吧!” 听到此话,对方冷哼一声,肩膀随之一抖,不屑的看着底下一众人道 “大事?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吗?” 此时山下,众人商量完毕打算先回镇上,毕竟都累了一夜。 临行前,朱若为隐隐感到腹内怪异蠕动,想到此中怪异,明显感觉到一股好似力量的满足感。 但与平日里修行积攒的灵气不同,更与精气不合,反而是另一种类似饱腹感的东西在不断四处蠕动,具体他也说不清楚。但姜思奇已经招呼对方赶紧跟上自己,他回看了一眼满怀心事的缘随云,随即就第三次踏上了姜思奇的宝剑之上。 长剑匆匆而起,千里之行,风云相伴,远处千云翻涌,万耀生威,不禁照的朱若为不敢直视。 大家纷纷落入一片林中。朱若为在外面道路旁和大家一起等着迟来的缘随云,那家伙过了好一会才一步三回头的丛林中跑了出来。众人奇怪处,他却似乎有些高兴。但他又不说,大家也不好再问。 来至万安客栈,门头两个大字显的那么温柔又善良。而一言大师和孟三思也在这里暂住下来。 自此而后,朱若为一连睡了三天三夜,其他人也几次敲门,但发觉对方正睡,也未有打扰,只道是此行劳累,各自好好修整了一番。 到了第四日清晨,朱若为在一缕阳光乍现之时就轻轻睁开了眼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身体感觉一阵舒坦,头脑似乎也空灵几分,也不困,也不累,而且浑身好似有无穷精力一般,就连那腹内的蠕动也一点迹象都没有了。 他清晰的听着外面的吆喝声伴随着行人早起的淡淡清凉。默默坐在床上,不自觉回想起山门的心法。 闲来无事,索性运行上一番,说来也怪,自从这一觉醒来,整个人感觉轻上不少,而且体内总感觉充盈着什么东西,心中运行本门心法,自是手到拈来,一路都通畅无阻,但不知为何,临了时候刚要运起三焦处,左边手臂就一道寒凉,让自己感觉十分不适。反复试验好几次,可都已失败告终。 正烦恼处,墙外传来声音。朱若为本不感兴趣,可那隔壁的声音却有些熟悉,就听孟三思惊呼道 “大师兄,哈哈哈。你怎么不远万里跑来了!” 随后,就听一个低沉的男声轻轻咳了两声道“我本来也不想来,只是最近事多,前几日,那长青谷的一众人因为跑丢了火狐的事居然要让我派门人帮忙,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们自己的人丢了还没找到呢,居然就让我们帮他们找。” “哈哈哈,得了!看架势,师傅他老人家又多管闲事了!” 说完,孟三思连声大笑,而另一人却不再说话。朱若为听后,轻轻感叹,原来在山上,也没个什么事情,总是感觉日复一日没什么不同,可如今掉到这人窝里,反倒热闹非常,每天好似都有一些怪事发生一般,想来可真是有趣。 此时,窗外传来一个熟悉的道别声,朱若为脸上一惊就急忙翻身去看,果然见缘随云正在朝着人群摆手,也不知道又跟谁出去了,满脸的高兴。可看向人群,都是些男男女女的身影,高矮胖瘦的,完全看不出是哪个。 朱若为心中一惊,这小子,昨夜又做了什么事情不喊我。 (本章完) 第57章 去往东海 第57章 去往东海 万安客栈内,朱若为走出房门,刚巧碰上面漏喜色的缘随云轻快的跳上台阶,朝自己走了过来。看那红光满面眼犯金光的样子,真不知发生了什么好事! 缘随云见朱若为连日闭门休息,可今天居然这么早就出现在门口,也是惊讶,但又发觉对方神色饱满,眉目有神,加之心中高兴,就惊呼起来。 “若为,你好啦!” 说着话,对方就快步过来满心欢喜的翻看这小子是否还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被对方这样一搞,朱若为倒显的有些尴尬,心中感激对方的关心,于是淡淡笑道 “刚刚我在窗子那里见你跟人道别,:不知是谁啊” 缘随云一听,连忙打了个马虎眼就挠着头东拉西扯的也不说一句正经。见他这样,也是心中疑惑,但又不想强人所难。就听对方忽然想到什么惊呼起来 “啊!对了对了!我趁着你这两天休息,按照姜师哥的指示出去转了转,确实有些收获!” “嗯?” 朱若为正好奇,另一边,姜思奇的房门就在两人身后的走廊打开,出来的正是一身红衣的卓一名,他见门口两人,也不多说什么,就自顾自回房间里去了。两人见对方从姜思奇房间走出,也是疑惑,缘随云率先不乐意道 “哼!你看这个石头,平时绷着个脸,好似别人欠他什么一般,我早就看够了!” 朱若为见对方这样说,急忙劝阻对方。此时,姜思奇也走了出来看了看两端走廊,目光最后落在两人身上,有些惊奇的说 “怎么今天你们俩都这么早!” 一见姜思奇,缘随云的面色立刻就变的高兴起来,显然心中十分喜欢这个总是笑脸相迎的二师兄,他急忙摆手示意并兴奋的说道 “二师兄,我蹲了两天一夜,终于发现了东海的一个渔村里面有些秘密!” 姜思奇一听此话,此时有一串上楼脚步声起,他急忙招呼两人进来。进了房间,缘随云随手关上门并说起来 “前两日,我听你的,跑到东海边缘一个叫做白沙村的地方,那里住了不少渔民,起初,我也探听不出什么,可后来,我在一户老人家讨水喝,听他说起,这十几年来,村里的年轻人或死或疯,怪事也是接连不断,最可怕的是所有渔船出海都是一无所获,好似水里的鱼都不在了一般,而且,周边水域,几乎每年都要淹死好几十人!” “哦?” 缘随云的一番话,叫其余两人都是一惊,但想到前几日在山中的见闻,心中也只当是那群妖人作祟,就听朱若为好奇道 “莫不是那群在山中遇上的妖人作祟?” 姜思奇听后,也是轻轻点头,若有所思的脸色逐渐沉静。而缘随云却是看着两人解释起来“要是那群妖人也就算了,可我在那里晚上偷偷躲了一夜,说实话,完全不像有什么妖人作乱,但是经常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姜思奇不禁好奇,一旁的朱若为也是转头看向缘随云。 “怎么说呢,有点……” 见缘随云说到此处,面色犹豫,两人更加好奇。可对方却支支吾吾不愿再说。 “有点什么,你倒是说呀!” 朱若为好奇的推了对方一下,显的十分着急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 “…有点…像鬼!” 随着缘随云的话说完,其余两人都是一愣,姜思奇却随即笑了起来,轻轻拍着桌子说道“小师弟啊小师弟!你也算是个修行之人,怎么也这般世俗!莫说他不是鬼怪,他就真是鬼怪作祟,以你本事,难道还怕他一个魂魄不成?” 缘随云见他们这样,随即赶紧解释起来“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 两人见缘随云一时着急,也表达不清就更是好奇,但姜思奇随后说出自己的担忧起来 “早些时候,下山之时我们还言说要与风萧萧一起探查此事,可如今,都来城中几日了,也没个他的消息!” 说到此处,姜思奇心中盘算着什么。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一些声音。 “姑娘!请留步” 此时的外面走廊上,白衣文静的解玉罗正看着那个招呼自己的人,对方约莫四十多岁男子,身材矮小,相貌诚恳,看气色,实力不俗,一身黑袍自带三分稳重,单看面相,是个叫人甘愿交心的容貌。 “姑娘不要见怪,只是因为你的相貌,有些眼熟,故此有些问题!” 见对方这么说,解玉罗也不言语,只是静静让对方看个够。那男子看了几看,眼中也是奇怪,仔细端详之下,先是连连点头,又是不住摇头皱眉,而后看向整体身形,不解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姑娘现在在哪里修行” 解玉罗也是一惊,自己并未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是个修行之人,但见对方神态虽然诚实居多,可防人之心不可没有,索性她还是一眼不发,转身就要离去。 这时候就听男子身旁房门想起,走出来的,正是孟三思,他见男子对着解玉罗的身影,不禁好奇道 “大师兄,你为何对这天剑弟子追问” 那男人一听,也是惊讶起来!与此同时,姜思奇也起身推开房门,叫住了正要关门的解玉罗,并嘱咐对方喊上萧红珍一起。 随后天剑五人除了卓一名外,就开始再次商讨东海之行。几人也是洒脱,只要有人提议,其他人也不反对,纷纷点头,似乎经历了前几日的一番磨难,众人之间的气氛拉进不少,尤其是解玉罗看待朱若为的眼神,更是多了许多其他东西。 又是月夜,冷月如钩,寒风转动,山林轻轻作响。 缘随云与朱若为静坐在一处山头之上,在他们身下不远,是一片漆黑只剩一两盏灯火跳动的白沙村,本该是合家欢乐的时刻,可村中的冷清却是叫人出乎意料。缘随云看着朱若为静静盯着如钩新月,不知在想什么,就好奇问道 “看什么呢!” 朱若为也不回头,只是盯着月亮说道“其实我经常做一个噩梦梦里,月亮变成了蓝色,整个大地都在崩塌!” “嗯?我记得以前你说过这个梦!不过,月亮怎么可能变成蓝色呢!做梦而已啦,不要瞎想” 朱若为一听,扭头看向对方,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回头看了眼安静的四下,淡淡说道“也不知道,其他两人怎么样了!” “嘿!还能怎么样,我都在这观察多少时间了,除了怪声,什么也没有!” “怪声?” 缘随云转身也不去看下面,只是靠着朱若为坐的石头坐了下去,然后懒散的伸了个腰,轻轻道“管它呢,反正今晚先在这观察一晚再说!” 说完,他居然闭目静静睡了过去。只剩下朱若为一个人静静看着月夜高空,听着虫鸣欢唱,默默的坐着,等着。 一等,就是三天,这天晚上,四个人正静静坐在一个小屋内,屋主不知已离去多久,家具摆件都蒙上灰尘。今晚是等待的最后一个夜晚,过了今夜,要是还没有动静,几人就决定回去了!缘随云早早的就打了个哈切躺在一个角落,准备睡觉。 而朱若为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漆黑屋舍,他不知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而屋顶天空的星空十分美丽!虽然有几片阴云摆动,可那云后半遮半掩的月弧还是十分夺目。 又是一个夜晚,也许,这就是今次下山的最后一个夜晚了吧。朱若为想到这里,看向正在闭目凝神的两个女子,还有一旁不知为何贪睡的缘随云。 他又坐了一会,听见外面风声吹动,带起几声杂响,他不禁有些坐不住想要去走走,毕竟这里距离海边很近。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仔细看过那个叫大海的地方! 想到此处,他就再回看一眼屋内其他人。 犹豫了一下,就轻轻起身,然后尽量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去,随着手腕轻轻关上发出丝响的木门,他的身影就来到了漆黑的夜空下。 (本章完) 第58章 星星月亮 第58章 星星月亮 门声虽轻,可还是惊了三人一丝心神。 缘随云只道对方是出去小解,也不在意。萧红珍睁开眼,看着同样望着门的解玉罗,她毕竟是一峰首席,自然心思沉稳,见对方夜色中单独轻轻离去,想必是不愿告知众人。可萧红珍却忘不了前几日对方满身血色时的吓人样子,那两只微微泛着红光的眼睛虽然现在看上去绝了异色,但谁又能保证对方心中没有什么变化呢?想到此处,解玉罗也回过脸来,刚好察觉萧红珍神色有异的看着门口。只一瞬间,她就从那眼神中读出了许多的担忧与怀疑。 可联想到自己被对方所救时的情形,她本能的微微动了下身子,萧红珍眼神锐利的就注意到了对方的变化,她看向解玉罗。解玉罗没有回应,而是顺势起身,也走了出去! 门声一样的轻,好似为了安抚屋内两人的心一般。 见解玉罗也出去了,萧红珍虽然还是疑虑,可却多多少少没了几分猜疑。心中转念一想,这样两人在外面,也多多少少有些照应,即使碰上什么不测,也好过孤立难支。随即,又静静闭目养神。 寂静的小村里,此刻已经绝了大部分生气,到处漆黑一片安静的,好似鬼域。 即使偶尔有一盏孤灯,可风声一看,就微弱的好似奄奄一息一般。随着几声苟延残喘般的咳嗽,真是说不出的绝望与不甘。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少了生人的缘故,那穿堂入室的风显的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们随意的撞破几户人家门窗,带起一地乱响,可只是一瞬,又好似闯祸后的顽童般顷刻归于安静。 夜风有些急,其中夹杂着几丝海水的味道,虽然听不太清那若有若无的潮声,可隐隐的,朱若为还是一个人缓缓来至了海边,好似冥冥之中自有一只魔爪诱惑着他一般。 周遭的沿途他已看了无数,风中的虫鸣也默默回应万千。伴随着一阵一阵拨弄新潮的声音,他还是静静来到那波澜壮阔的海边。 起初,夜色暗淡,他看不太清,只是湿气扑面,风声又劲,他放眼而去,居然发现天地两轮月,兀自立星间。此刻,他才清楚意识到什么。 波升水至,没有什么惊涛巨浪,不过一层层是如同贪玩幼儿的反复试探嬉闹。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么多的水,也是他第一次站在水边吹着风。他清晰的感觉到,好似这一阵阵来无影去无踪的风,可以伴随着两眼的空旷带走自己的心事一般。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在山上看着茫茫云海之际。 想到此处,他轻轻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有些担忧起来,也不知道这次回去,师傅会不会察觉自己这次经历的变化。虽然前几日经过几番镜前细看,但自己眼中那两道若隐若现的红光还是让他一想到血池中的遭遇就忍不住浑身恶心,不自觉就感到身上一阵恶臭。 想到此处,一股烦躁就让他忍不住抬起左手轻轻捂在自己的左半边额头与眼上,他轻轻的挫弄着手掌与面部。并无奈的闭上眼,仿佛这样可以暂时忘记烦恼一般! 水声很平静,四周很孤独,他也渐渐冷静下来。转向一旁水边的一块光滑巨石,他轻轻坐了上去。两手在后边撑着身子,微微仰着脸看向夜空。 前些日姜师兄才告知大家一切小心,切莫单独行动,可现在,自己就静静一个人出来了,真是奇怪。 十多年的经历转瞬穿梭脑海,他平静的回忆着争先恐后涌入脑海的事。但奇怪的是,想起最多的,最活跃和最深刻的,居然都是一些不开心的,比如自己被贾为为欺负,比如自己在山洞中死死的拽着那黄衣女子的手腕。他静静回想着一幕幕经历,他静静思索着,不禁反思起来。 这一切的本质,也许还是来自于自身的弱小,早曾在松林中,他就暗自发过誓,自己要努力练功,变强。可生活一经安稳,就又松懈下来。 想到这里不禁长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对着如钩新月轻轻说道 “你可真是个不成才的东西!” 那一刻,少年的心好似石块一般。既在天地之间,又别于天地之间。 就在朱若为落寞惆怅的时候,一个身影悄悄自一旁的长道上走了过来。直至来到身旁,朱若为才惊讶的发觉不对。一回头,看见一个蓝袍身影,而那张脸,让他一瞬间就刻在了脑海之中。 只见本该俊秀的五官上,一块形状怪异的黑色烙印既像蝙蝠又像蜈蚣般静静趴在对方的半张脸上的眼角额头处,虽然遮住了一只眼,却不影响两只眼睛放出的摄人精光。披散的头发被相貌一衬,无限内敛的张狂与自信。加之那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的年纪,说不出的强横高绝! 朱若为本来心中惆怅,忽见这样一个人来,也不知对方是好是坏,但见那脸上黑色印记,虽然心中有些吃惊害怕,可细看上去,却没什么讨人厌的感觉,而且对方就这么直直走过来,想必也没多少恶意,想到此处,也就没太过警惕。 那人见对方看着自己,黑衣如夜,但却微微有股熟悉的味道,他不禁轻轻探过身子,嗅了嗅。然后看向那张平凡而又尚显稚嫩的五官,眼中若隐若现的红光让他当下就心中大概了解了什么。不禁爽朗笑了起来。 朱若为见对方嗅了嗅自己,就笑起来,也是不明白,但一想起自己身上曾经沾过的东西,当下,脸色就有些担忧。 生怕对方是什么隐世高人,察觉出自己身上还有一丝血味,那岂不是百口莫辩,要将自己跟那些害人的家伙一般归类。 蓝衣男子自始至终双手背在身后,见对方神色略显慌张,率先开口安慰道 “这位小哥,你也有这雅致来此观海赏月!” 清澈的声音透过心房让朱若为立刻放松不少,既然对方没有说出自己所怕之事,也就安心了。扭头看了几眼夜色,就叹了口气轻轻回复道 “我是偷偷出来的,因为心中烦闷,不自觉就来到此处。” 对方一听,看了眼这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心中已有了盘算,不禁开口道 “你年纪轻轻,有何烦闷!” 朱若为一听,回看一眼对方,见也不过三十岁左右,虽然相貌端庄高深,却也看不出什么太大差距来。也不禁没好气说了句 “还说我,你不也是偷跑出来的吗?看你的神色,估计是哪个山上偷溜出来的吧,咱俩谁也不说谁,只当扯平了!” 蓝衣男子见对方胆大,心头一乐,冷眼打量对方,那虽然微弱,可还是浑身散发的血味与两眼的微微红光告诉他,对方只怕也非什么良善之辈,立刻心中就好奇的问道 “那你究竟有什么好烦闷的,说来给我听听,我或许可以给你解解!” 说着话一只脚就踏在了朱若为屁股下的石头旁,并顺势弯腰两只手臂交叠在抬起的膝盖上撑着身子。月光下,对方手指的一抹异色格外惹眼,那是不知由什么材质铸造的三截指套,做工精良,纹路惊奇。好似鹰爪一般的勾嘴处闪着寒光。可朱若为只是瞥了一眼,就没有太在意,只是觉的对方人好似还不错,居然要给自己解心中烦闷,就不禁心中升起一丝好感来 “我自小也是自由惯了,疏于精练本事,长大之后,受制于人,遭人欺负,可我又是贪玩。所以每每到要命时候,都十分焦躁” 对方一听,只是一笑,一则对方实在坦诚,另一则却是因为对方所讲在他看来皆不足挂齿。 朱若为见对方笑,不自觉轻轻一叹,只当是嘲笑自己所言之事。但那又能如何,咎由自取罢了。 却不想对方接着说道“你看!” 随后,就见那只带着爪套的右手食指轻轻指着天上的明月接着振振有词讲起来 “那天上的月亮,生来就是月亮。你在看看他旁边的星星,生来就是星星!皓月之辉,岂是微星可期,玉盘之贵,虽万万萤火而不能掩。” 朱若为听着对方的话,看着天上的星月,不自觉道了一句“只怕,我也是那诸天星梦其中一个,绝非那高贵圆盘。” 听到此话,蓝色身影看着朱若为那落寞神色,眼中倒映的好似只剩繁星。随即放声一笑,身上长袍一兜,大声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配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何必在此长吁短叹!岂不知,英雄者,亦凡人也。是星是月,自有天定。你还年少,只管放手天下便是,所谓生死之事,难道怕和躲就能阻之,拦之?试问这当今天下,古往今来,哪个人脸上写着强与弱,又有谁生来就知道自己的高低,趁着大好年华,纵情于天下就是,至于是沉是浮,是生是死,已是后话,此时何必纠结这左脚绊右脚之愚言” 对方一番言辞慷慨激昂,一派英雄模样,无限豪杰气息,当真叫朱若为看的惊叹三分,不自觉有如醍醐灌顶,顿时对这人的好感倍增无数,更是有三分向往之情。 “我…可以吗?” 朱若为此刻只觉被点燃了心中的那团火,脑海中满是一个个披荆斩棘的身影,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至此,想想自己几次通过努力而得来了那些来之不易的成果,哪一次不是靠着这与他人一般模样的身躯,皆是肉体凡胎,当真无甚差别,在这一瞬间,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离那广阔天地就只剩一扇门。 看着对方的眼神,那脸上满是渴望与憧憬。他不禁神色一正接着告诉对方 “人生一世,不过生老病死之难,但此四物,又不是怕就不来之客!” 说到此处他嘴角一挑继续笑道“既然拦之不住,那不若放手一搏,若是侥幸参悟生死奥妙,岂不有趣。纵然粉身碎骨失败化灰,那也不过万人同行罢了,你又何惧孤单” 说到这里,哈哈大笑。 一副勘破生死,无拘无束的模样。此时海浪惊拍,一声响,让朱若为整个人都好像摸到了一个通往新世界的门槛。他呆呆的盯着一旁男子,那与自己相似的年纪却藏着一副与之完全不匹配的心态。就好似活了千年,早已透彻生命骨髓! (本章完) 第59章 东海之怪 第59章 东海之怪 人生之事,万般痴迷,皆在一个执。所谓一叶障目,不见灵山,便是如此,万千妙物,只因视而不见,百般真言,全当充耳不闻。皆在一个悟! 可怜俗世众人,着了俗世的迷,走上偏执一段,任谁来说,任谁来讲,只认自己。虽说也活的自在,却是连累周遭,至死不觉。 朱若为被对方一言点醒,只觉天大地大,此世好似有万千有趣,等着他去探索。 察觉对方神色转变,蓝衣男子透过那双眼就明白,对方已经参悟,也是一笑! 此时,一串阴云悄然遮月,天地逐渐暗淡。海上更是起了变化。好似无数潮水争相奔涌而来,一副脱逃景色,水旁两人都发觉了这个变化,也是双眼看去,意欲求个明白。 忽然之间,一股阴风阵阵带着几丝恶臭自水上扑面而来,朱若为看着水面变化,心中盘算着又是什么妖魔,若是如前般那样,还不若赶忙回去告知众人同来,也好有个照应。而海边景色,此刻正被不远处躲在一矮屋之后的解玉罗看在眼中。她已静静观察良久,却未现身,眼下见此变化,心中更是疑惑,但不能肯定其他之事,所以,也只是暂时耐心留意 朱若为眼见水面怪异,距此不远的水面一圈圈波纹扩散开来,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集聚而出。他不禁对身旁蓝衣男子道 “我看好似有怪事要发生,咱们还是先撤吧。到时候,我喊人前来处置!” 蓝衣男子却是面不改色的背手负立看着那处,也不回答对方,似乎双目之中满是期待。朱若为见对方这样,也是担心对方安危,可正如此,就觉心中一阵难忍,好似有一些阴凉之气催着一股子怨劲快速扩散开来。而这种感觉,也只有那日自己从石洞内惊醒之时才开始出现。而如今,他只觉的好似被什么勾引一般,体内的这股蠕动感就被引了出来,一时间脸色难看的越发明显。 此时的蓝衣男子因为两人相隔甚近,所以也立刻就察觉出对方变化,不可思议的斜眼盯着对方那面色难看的五官。 此时水上波纹加速,周遭水波一阵一阵越发极速,随着不远处水声翻动响起,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蹿出。至此,恶臭之味也是越发强烈,甚至连水面也逐渐泛起异色。 朱若为此刻正在难受,隐约之间,他只听见万千哀怨之声,无数挣扎嚎叫拼命的在他体内扩散,甚至就连脑海中也是满满悲痛声音。此时的他,已经不自觉开始浑身颤抖,也正在这种情况下,他怀中闪出紫色光芒,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异动,本就难受非常的他慌张间从怀内取出一物,那是此刻浑身泛着耀眼紫色光芒的那只黑色短萧。 只见他在两人面前静静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诡异非常,好像回应着什么呼唤一般。而这一幕,被一旁的蓝衣男子看见,他也是满心好奇,但见对方难受非常,脸上更是阵阵黑气翻腾,想必是有什么东西正压抑不住。面色好奇的他一把就按在了朱若为肩上。 只一瞬间,那浑身已然隐隐泛起的黑气顷刻就涌向那只手掌,对方更是不曾想到黑气来的如此刺骨,急忙抬手,随后脸色一变的笑道 “这位小哥,你也太贪心了,居然不知从哪里吸入这如此众多的精魂,这百怨为毒,你要是制服不了体内这千百怨念凶魂,只怕要被他们生吞活剥” 但说到此处,他又好奇眼前这男子是如何能撑到现在。看对方道行浅薄,不该有这种能力。想到此处,也不去管远处水中变化,反而被一旁的朱若为吸引住。 朱若为隐约间听见对方说自己体内好似有千百冤魂,如果自己不设法收服只怕难以保命,一时情急之下,赶紧寻求解脱之法,可此刻他心跳加速,周身血脉暴走,浑身的黑气也越发明显,就感觉体内的器官壁垒和胸腔骨窍之间好似有万千蚂蚁蠕动啃食,让他一时间整个人快速扭动,不断挠拽。就连脖颈也是一道道黑色静脉格外明显的凸起,在那之上扭曲难忍的五官更是已经冷汗连连。加之萧身的紫色光芒照在脸上,瞬间,那副紫面赤眼的怪物就让周遭的温度降了许多。就连阵阵阴风也好似在迎接这魔物的降生一样兴奋。 这一变化引得远处的解玉罗花容失色。 “哈哈哈哈。你要是再不快点,那只怕就要被这万毒攻心,轻则暴死,重则沦为行尸走肉,被恶念夺舍,此后化作食肉饮血的怪物了。” 听到此处,朱若为的脑海中飞速翻找记忆,而体内丹田处升起的一抹寒凉悄然扩散,让他苟延残喘的舒服不少,这一凉之下他隐隐记起这种感觉初来时候,便是得了那洞中法宝和魔功心法,想到此处,他忽然记起了那篇魔功隐约有摄魂两字。此刻,心跳越发加速的他脸上黑气更盛,两耳的声音好似蚂蚁开始侵蚀他的血肉骨髓,不自觉他竟自五官之内缓缓流出黑血。性命攸关之际,也顾不得那么多,他只能将萧随意丢在怀中,而后急忙盘膝凝神,不论如何姑且一试。 一旁蓝衣男子见对方开始运法,更是新奇非常,见对方脸上血迹,心中暗自感叹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般年纪也不知通过何种方法得了这恶毒法门,想那浑身淡淡血味,只怕便是用这所用功法一一染上的吧” 想到此处,蓝衣男子面上露出邪魅笑意,他缓缓趁着对方闭目凝神之际已然抬起右手。此时阴云散去,月辉复来,那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的三根尖锐勾角好似正要夺取对方性命,在那寒光耀动的尖锐处,不知在等什么。 见此情景的解玉罗心知不好,就要现身。毕竟对方救过自己性命,目前虽然不清楚朱若为究竟是什么情况,但眼下那蓝衣之人只怕不会安什么好心。 可她还是慢了,那蓝衣男子也是慢了,只因朱若为不知怎的,浑身突然黑气内敛,接着就是蓝色光球带起阵阵流纹将他猛的护在其中,这道坚实的壁障居然生生把蓝衣男子推出两步开外。就连此刻已经上涨不少的海水也被迫隔绝逼退。 解玉罗看到这变化,想起那日血池变化,心中又是一变,但见蓝衣男子被逼退,想来是下手无望,既然如此,自己还是继续静观其变的好。毕竟在他看来那蓝衣男子身上,似乎泛着令人不悦的邪气,虽然自己说不出具体什么,但就是叫人看了之后浑身不适。 这边,被逼退的蓝衣男子看着朱若为被护在其中,嘴角一挑似是淡淡明白了,余是口中轻声说道 “小兄弟果然不俗,小小年纪,居然就有了这般法宝,难怪敢生吞这骇人的冤魂。只是,此物本该疏于那长生殿昔日宝物,怎么会…” 说到这里蓝衣男子看对方神色,五官血泪,白面如灰,更是好奇。但朱若为此刻却听不见对方话语,只因他正一心运法,而那功法效果好似歪打正着,不过片刻,就使自身回复平静,渐渐周身气脉通畅,仿佛那功法如同一张网一样,只要他一张,就将困在朱若为体内的无数哭叫声音全部拘捕在内,除了任凭处置之外,毫无半分脱逃可能。而随着体内回复如初,这也是他第二次使用此功法,不知为何,就连体内灵气好似都增长数倍。 与此同时,那水面上变化陡起,水声翻涌如同滚水一般愈发强盛,忽然,一道水柱猛然飞起一人之高。隐隐的声音也若有若无飘散起来,分不清是水声浪声还是什么其他水中之兽的叫唤,只是声音微弱又绵绵不断,好像黏着水面的夜色一样。 就在此时,一道巨大的波浪自远处不知何时已经翻卷而来,似有三四人那么高,蓝衣男子见状,面色喜悦不言,见波浪尽在眼前,以摧枯拉朽之势自上而下撞来,下一秒就要将自己吞噬,他长袍一甩,顷刻间,巨浪好似活物一般悄然回头,通天本事,可见空前。 接着就听一声吼,好似龙吟隐在水面之下。刹那间,冰冷的水面隐隐白光流动好似惊雷闪电,却在水面之下静静疾走。光芒照耀一片清水透彻,只见那好似白玉一般通透的水下一道长长的黑影正悄悄蜿蜒蛰伏! (本章完) 第60章 水怪有心吞人 若为无意伤心 第60章 水怪有心吞人 若为无意伤心 诡异的黑影,好似一条蟒蛇一般蛰伏水下,在忽明忽暗的光源下让整个水面显的十分特别。 蓝衣男子静静盯着水面下那姑且称为头部正在缓缓朝向自己蠕动的东西。 眼见离的近了,水面猛的激起几道水柱朝两人所在之处极速扑来,蓝衣男子自然无恙,大手一挥,水柱顷刻枯萎湮灭,强悍的实力真是叫人不敢相信。 看到水势摆腿,蓝衣男子嘴角轻挑。 与此同时,朱若为已经稳住心神,脑海中也少了那些个杂乱哀嚎的声音,他因为长时间未曾想起此功法,如今再用起来,不知为何,觉的整个人显的格外轻松自在。 但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附近勾引着他体内的一股力量一般。他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本能的有些抗拒。而抗拒的同时,他又隐隐听到身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叹息声,那声音轻薄柔弱,若有若无,若不是仔细去听,甚至都会以为是风的颤动。 蓝衣男子打退水势,此刻的朱若为身上黑气已经全然不复,整个人也看起来安详许多,只是额头之上两眉只间一点紫气凝而不散。发觉到对方稳住心神,对方也是一副平静神色,毕竟那法宝此刻依旧静静护在周身,俨然一副水火不侵之态! 似乎知晓自己攻势失败,那水中的好似雷电一般光芒也不再显现,仿佛已经知难而退。可不过片刻的沉寂,随着水中缓缓带起漩涡。蓝衣男子知道,对方新一轮的攻势已经蓄势待发,而在自己身旁,朱若为正被那光球护着,自然不需担心,眼下,只剩他与这水中之物对抗。但他,端的是云淡风轻,一派自若,洒脱处,全不把对方放在眼中。 此时漩涡扩大,把周遭之水一道道一卷卷吸入其中。在那漩涡之内,猛然又升起激流,就见水柱冲天而起不断自身打着旋,自离地有数十丈高随后猛的结为一条龙形巨头顷刻就向着两人扑来,那为水所构成的巨口内,居然发出一阵嘶吼,响彻天地,震动云天,这惊天一变,连天空的安静也好似被打破一般。 这连串声响自然惊的周遭百里鸟兽尖叫,蛇鼠脱逃,就连那蓝衣男子,也是脸色微微一愣,随即被那张巨口顷刻吞下。解玉罗见此,惊的嘴巴大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一旁的朱若为也被水柱冲到一旁地上,即使是水火不侵的护体蓝光,居然也被这排山倒海的一击撞的顷刻溃散。 伴随着体内颠倒之气,朱若为胸口一挤,整个人难受的睁开双眼,看着自己已经被冲到一处破屋前。他抬眼去看,只见那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此刻居然变的凶恶异常,大浪翻涌,小波起伏,在这本该安静的夜幕中此刻一切都变的喧闹嘈杂,天空中阴风阵阵,无数黑云隐隐遮天。而水中不时悄然出现的几处漩涡更是不似寻常之色,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搅得一片天地不宁之像。 正想着,水面一团黑影卷着水做的长长身躯已经脱颖而出,盘绕而上。看情形,还是刚才那个怪物。只见它怒而吼叫,一时间风云变幻,让本就暗淡的夜色更加漆黑。一旁的解玉罗见此情景,心知不能再等。立刻就拔出背上包着的长剑招呼朱若为赶快逃走。朱若为察觉对方身影,又看一眼水上的怪物,也不管那么多就要翻身逃走。 可解玉罗见朱若为刚起身,那水上之物居然猛的发难,好似盯住朱若为一般,张开巨口就扑了上去,似乎想要将对方也一并吞下。她哪里等忍,脸色一紧,手中赤剑悄然发威,淡淡火劲掀起一道热浪朝着那怪物面门打了过去。 只是她的火劲太过弱小,遇上巨大的水柱躯体,顷刻只剩白烟蒸汽,那蒸发的声音好似嘲弄一般。眼看朱若为就要被对方吞下,解玉罗也不敢迟疑,运起体内灵气,手中赤影悄然而走,就见赤色宝剑此刻仿佛活了一般一身红衣蒸蒸不灭,轻灵的穿过那怪物的头部,而被剑身一穿,怪物头部顷刻化作一汪落雨,溃不成军的洒落下方。 侥幸逃过一劫的朱若为被落下的水一瞬间淋透了半个身子,同时脸上血痕也被冲刷一新,不禁心中惊叫连连。可他自是不敢回头。急忙来至解玉罗身旁,她正奋力与那怪物再度升起的一个脑袋交战。而更为奇特的是,那怪物被打碎一个头部之后,居然在原来的地方又长出一个新的脑袋。 此时两头互相照应,尖牙利爪格外分明,须发抖动之间,好似血肉之躯一般,可惜那一身水色,却是没有半点暖意。 而解玉罗自认身手不俗,仗着剑身灵动在这黑夜中飞速将那水流不断的巨大躯体不断划出道道痕迹,可随着对方体内循环更替,即便是再深的口子也不过是一阵阵刺耳声响并夹杂着水蒸气的走动。随后又会被新的水流填补空缺。 看着救了自己一命的解玉罗,朱若为连声感谢,可对方一心对抗那怪物,没空理会他。察觉到此的朱若为也是心知不该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可眼下,此地居然有这样的怪物,想来风萧萧所言不虚。思索间,眼睛扫见刚刚落下的不远地方,刚刚那名蓝衣男子已经不见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倒是有一黑色棍状东西正静静躺在潮水反复冲刷即将淹没的边缘,他一惊之下急忙摸了下自身,果然发觉自己怀中之物不在了。可眼下这般,他又不能过去,正着急处,就忽然心中似有感应一般那黑色物体动了一下,朱若为分明眼见对方随着自己心念动了一下,心中不禁惊叹,与此同时,解玉罗已然发威,赤影光芒流动,威力不俗,转瞬已将那怪物的两个首级一扫而落,眼看巨大的水势就要落下,朱若为不禁担心自己的那东西被水卷走,到时候,自己可怎么跟万竹公交代。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大喊一声“回来!” 谁知那东西好似真有灵性,居然猛的动了一下,好似醒过来一般,转瞬就蹿回自己手中。这一幕也被一旁的解玉罗瞥见,但却不做声,似乎是一件十分平常之事。只是朱若为自己倒显满心欢喜。 可他还未高兴片刻,天空风雷涌动,一派山雨欲来之色,与此同时,身后两个身影已经赶到,正是察觉不妙的缘随云与萧红珍,二人匆匆而来,看着远处海面翻涌,波浪起起伏伏,漩涡或大或小一个吞噬一个,再见天空之上似有怒意隐而不发,神色也是一变。 “好在刚才听师姐的话,我把这村里最后的两户人家都给送走了,要不然,这接下来的事情,还真是不好说。” 缘随云刚说完话,就在众人不查时刻,海上风疾浪高,如同大海的愤怒已经蓄势待发。 只听雷电穿***雨洒落,海上卷起一声嘶吼响彻天地。叫声惊心动魄的同时,一个黑色巨大身躯自远处水面顷刻蹿出,可很快伴随着长长的身子一圈又钻入漆黑的水面下。 闪电划破天空,光明只在一瞬。炸雷如同苍天之怒,让风雨无情的冲刷大地,耳目之内噼啪作响,瞳孔之间,冰冷流动。 这才经过那场磨难几日,今天,就又碰上这种妖物,真是叫人心中一沉。 波浪翻涌的海面再不见那道身影。四个人都察觉出了不对,一旁的缘随云脸上满是雨水,他也严肃的盯着随时可能再生变化的水面说道 “想不到才下山几日,就碰上这许多事情” 而一旁的朱若为则是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不断翻涌的水面,手中紧紧攥着那只黑萧,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说了句 “要是姜师兄在的话就好了,以他的阅历心性,肯定此刻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之后,竟不自觉又轻轻叹了口气。这本是一句无心之话,可解玉罗却是有些生气的扭头对着他说道 “难道他是人,你就不是人不成,你的资质又不比他差,为何寄希望于别人身上。凡事不靠自己,只会做些无能叹气,真是妄为男儿身!” 原来,自那日五子纳甲之战,解玉罗对朱若为的实力暗自十分赞赏,她本是应玄教出的徒弟,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多对方的特征。可一路至此,刚刚自己却在后面偷听到对方与那蓝衣之人谈话,言语中,满是迷茫哀怨之色,自己虽是女儿身却也懂得万事在己不在人的道理,可对方却好似浑然不觉此道,真是令人费解。而如今,大敌当前,又说这种没有担当的话语,不禁让她有些嘲笑自己当真看走了眼。 面对解玉罗的话语,朱若为哑口无言的望着对方有些发白的脸,她没有想到会这样,就连一旁的另外两人也没有想到。究竟这两人只间发生了什么。 只是看到此刻的解玉罗的赤剑静静插在潮水涌动的边缘地方,冰冷的水面已经没过剑身大半的光辉。而周遭明显杂乱无章的水痕,想必在二人来之前,此地发生过什么争斗。 但不明情况的两人也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说些什么,只能在这冰冷的雨夜静静的沉默。 (本章完) 第61章 屠龙之战(一) 第61章 屠龙之战(一) 风雨之内,四人面色难看,似乎是因为这雨太寒冷,又或是因为这雷声太吓人。 但都不是,从来修行之人都是雨大身似铁,雷惊心如山! 可在这里,也由不得他们不怕,因为在雷雨交织的海面上,一个身影悄然露出半个脑袋,他正静静的看着水面不远处的岸边那四个察觉到自己的惊慌神色。 电光游走瞬间,众人分明看见一个人的身影缓缓从水中立起,那张形似枯骨的瘦脸遍布鳞片,苍白的肌肤被海水泡的越发吓人,一些绿色的水藻之类东西错综复杂的搭在他的身上,脑袋上,手臂上,到处都是。两处巨大的黑色眼圈之内,有些惊恐的瞳孔注视着众人。 “那…是个什么?” 萧红珍看着不可思议的这一幕,她实在脑海中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要说是人,可人怎么会长有鳞片,而且还从水中升起,要说是妖,可为何一身皮肉五官分明是个人形。 缘随云也是惊讶的急忙抽出自己宝剑,本能的随时准备着接下来的战斗,而另一边朱若为于解玉罗也是惊讶的看着此物,只见对方身形未动,但身子已经御着水推波而来,脚下的水面所到之处顷刻平静,而后只剩两道波纹荡漾断后。 “大家小心,就是这怪物,刚刚吞了一个蓝衣男子!” 朱若为听到解玉罗的话,一时间心潮涌动,惊讶的看向两者,最终落在那已经停在水域边缘之处的怪物身上,蓝衣男子的神色他还历历在目,对方所说之话让自己茅塞顿开,,怎么就被此物吞了。想到这里,一阵惋惜! 那怪物眼见四人不动,也不说话,只是手臂一摆,身后的东海之水居然好似听令一般顷刻高涨宛若城楼,看气势,似乎要将此处淹没。 “大家小心!” 萧红珍急忙大声提醒众人,可同一时间巨大的海水已经蓄起数十尺之高,静静跟在那怪物身后,整个水墙一派摧枯拉朽即将呼啸而下的碾压姿态,也不知究竟是用了什么法术,竟能有这般动静。 而此刻天空中落下的每一滴雨水似乎都会加剧这道水墙即将失控的崩塌。摇摇欲坠之下,整个岸边显的无力又孤单。 “怎么办?” 缘随云看着这惊天骇浪随时可能压下,忍不住问向其他三人。而他们三个也是看着这种情形各自无计可施。 “若为,你身子不好,站在后面” 缘随云担心起朱若为的身体,其他人也是看向他,似乎都想起那日之事,大家默默的将他护在身后,萧红珍站在前面,而后是缘随云和解玉罗并在身后。 三人将一脸吃惊的朱若为挡在后面。似是还不放心,解玉罗回头看了眼手中攥着一脸茫然的朱若为,就没好气的对一旁的缘随云说道 “一会,若是见事情不对,你就带着他先走,我和萧师姐断后。” 缘随云听后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这个平时寡言的美丽女子,此刻在雨水下,那张脸显的格外坚韧。 朱若为被三人护在身后,自是心中跌宕起伏,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被人层层保护在后面的感觉,一时间,他默默在心中感叹,真是应了那山洞中的话,福祸无门,惟人自召。自己前些时候替解玉罗舍身落入血池内,此刻就是自己的福报吧。 他看着那白色的身影,尽管刚才对方数落自己几句,可终归也是为自己好,其实早已没了昔日的陌生与冰冷,那种朋友的熟悉感让他心头一暖,十分欣慰。 “谢谢你们!” 朱若为轻轻说出这四个字,可惜他的声音太小,被忽然的雷声淹没。那眼中闪着异样的颜色十分忧伤,可惜脸上的雨水太冷,他的脸早已冰的做不出任何表情。 只是对于这三人,他心中暗暗发誓,若是将来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好好报答大家。 待到浪高接天之时,滔天水势直接宣泄而下,四人惊呼之间纷纷要逃。 可就在此时,一道令旗破空而至,悄然扎在水前。随后伴随着六字箴言“赤火游动天惊,八方邪魅诛形” 就见那红色旗身无风乱颤,阵阵红光自旗身而出,烈烈灼热顷刻间化作漫天火海,居然生生顶在铺天盖地而来的滔天水势面前。原本漆黑阴凉的雨夜,此刻被这冲天大火照的亮如白昼,无数水火激突的地方白烟不断,响声震天,这两种天地最为无情之物,在这一刻正不死不休的冲击在一起。 四人被火光照亮着脸庞,仿佛就连头上的雨水也被那股热浪熏的消散在空中。缘随云只道是姜思奇来了,忍不住心头高兴。可他还来不及笑,那火势已经明显处于下风。 此刻就听身后姜思奇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风萧萧,你还不出手!” 众人一回头,就见一黑影快速自头顶飞过,只见一个人正踩在那上面冲入火中,大家急忙回头,看背影正是缘随云和朱若为有过一面之缘的风萧萧。 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水火顷刻被一道蛮力自中间分开。而在那水火不相容之处,一个宝匣正静静立在那里,匣身微微开了一道口子好似打开一般,而在匣身上面,风萧萧正一脸得意的手中攥着一枪,一剑!两样兵刃似乎都看起来不是凡品,枪身关节密布流光闪烁,剑背阴凉寒光灼灼逼人。 而在他的面前,水势正在努力合围,似乎正要一击将此人围在中间。而在那水势之后,隐约可见那个怪异的似人非人的怪物,仿佛正在操控一切。 风萧萧也不多说,手中长枪猛的向后蓄力,然后朝着对方就奋力掷出,只见那无情水势,居然在长枪锐利的锋芒前,好似活的一般居然本能让出一道可供一人穿梭的缝隙,而那缝隙的最后,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枪头好似猛虎还林,一路无人可挡,长驱直入下,转眼已来至那怪物跟前。 眼见寒芒近身,九死一生,此刻天上雷声也好似助威,悄然劈向那怪物头顶,可谁也没有想到,至此关键时刻,在那怪物身前,猛的炸起一道巨大的水花,这些个被迫奋起掩护之物似乎来不及躲闪顷刻间被长枪贯穿。 而在水花落下时候,众人紧盯之处,那长枪正被捏在一只好似爪子一般长满黑麟的手上,五根粗壮的指头尽头是白色的利爪,而在那利爪之间,枪头正不甘屈服的被死死捏住,伴随着一再的轰鸣振动,终究挣脱不得。 而另一边,风萧萧已经提剑杀来,眨眼处,他已飞至空中,顷刻的功夫,三道剑意好似三道分身同时打出。可对方却是全不在意,就见那捏着长枪的手随便一摆,居然用那枪尾生生挡去,随着身后三道水柱惊天暴起,远处的五人都是一阵惊叹,心知此物当真不俗。 而风萧萧见此,心中惊叹之余,也还是奋不顾身的祭出长剑,剑身脱手而去,朝着对方就冲了个过来。这边打斗一起,另一边的水墙就垮了下来,火势也顺势化作一道游龙在姜思奇的指挥下转眼扑向那怪物。 但怪物全然不惧,居然另一只手一摆,水面升起一道水龙朝着对方就翻涌而去,水火交手,一时间纠缠不休。与此同时,见到风萧萧一人拿它不下,其余之人纷纷出手。 萧红珍的胡琴卷着疾风好似利刃般贴着水面划破无数波浪俯冲而去,解玉罗的赤剑自从中左右偷袭,而缘随云抓住机会似乎就要引动剑诀。 可那怪物脸色一变,只道众人围攻自己,眼中寒光大盛,随即张开嘴一声怒吼,就听龙吟振动,天地乱颤,无数水面为之摇摆,大地也是隐隐哆嗦。在那瘦小的身躯中居然爆发出如此力量。 这一声响,也让新林镇内万安客栈里的两个人一阵瞩目,就见孟三思推开窗子,望着阴雨绵绵,他顺着感觉看向东边,雷声翻涌之处,好似有冲天黑气遮天蔽日,而再观自己这里,天色反而舒缓不少。 但他只是眉头紧皱,也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他的身后一言和尚的话传来 “孟施主,莫要操心那有的没的,该你了” 说话间,孟三思转过头来,看着棋盘山黑白对垒,他实在无心落子,但就在此时,敲门声悄然响起 “孟兄,是我啊,江一兰.” 与此同时,东海之边就听海面纷纷炸起无数水柱好似因为力量的暴走而迸发一般。接着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猛的从水中来至那怪物身前,长长的尾巴一扫,劲风迎面而解,身上黑色尾巴轻摆,那空中赤剑转眼就被拍打出去,而另一边,随着怪物手中的长枪接了一招风萧萧的剑气,随即,对方居然枪头一转,朝着缘随云的方向就丢了过来。 这道气劲十分强大,连底下的水面都被生生撕裂。而立在那里的匣子还未碰上就也倒地而去。朱若为见对方寒光来的快,急忙伸手就要拉缘随云躲开。 “不好” 萧红珍和解玉罗急忙着眼去看。 终究慢了一步,但好在缘随云反应也快,只是胳膊上被开了一道口子,那枪就直直冲入后面一棵两人粗的树上,随着一声响,那粗厚树身居然被生生撞出一个窟窿,而后就是长枪闷声入土并伴随着尾部裸露的不过一臂长枪柄不断挣扎摆动的声音! (本章完) 第62章 屠龙之战(二) 第62章 屠龙之战(二) 姜思奇看着长枪入土过半,只剩尾部留在外面,心中不由感叹对方实力居然如此强横。下意识袖中一退,青铜剑身划入手中,看来,是又有一场恶战了。 另一边风萧萧见对方拿着自己的长枪此刻被甩给出去,见对方手上没了兵刃,不禁加快攻势。 一时间,就见风萧萧浑身带起阵阵气旋,周身那蓝白交替的衣衫此刻被风劲吹的乱摆,他的手中运转宝剑,一时间居然一身化二转三,长剑的攻势顿时也化作三份,凛冽剑气,如网如牢,寻常之物,沾之化灰。 那怪物罩在其中,只听一阵金石交击声不绝于耳,对方好似因为这照发太快,变招太玄而无从招架。顷刻间,他居然已经砍出了七十二剑。可奈何,对方身上好似刀枪不入,任凭千刀万剐,却是无甚效果。 见此情景,风萧萧也是一惊,不由的感叹起来“这是个什么怪物,居然如此厉害,我这宝刃,斩杀妖邪从未失手,今日居然连对方身上一道痕迹也留不下。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手中长剑,可那锋利的剑刃却是无言,静静映着寒光,诉说着昔日的峥嵘岁月。 而另一边,那怪物见对方停下手来,居然轻轻笑了几声,本就诡异吓人的五官此刻悄悄扭曲,他的身形也缓缓升起,原来,不知何时,那条黑色身影此刻已经将他驼在头顶,缓缓在那黝黑深邃的海面升起。 雷声滚动,细雨如织,无数凉意让心灰意冷的风萧萧感受到了无法逾越的阻碍,就好似此刻他静静看着那个已经需要自己抬头才能注视到的怪物,这份落差一点一点的化作雨水将他的脸颊染的冰冷。 在几串连环的电闪雷鸣后,众人看清了那怒波之上双眼好似灯笼的黑色庞然大物,那居然是一条类似龙的东西,可对方尖锐的嘴部却又不似龙样,头上也没有双角。 众人看着这两个怪物此刻悄然归于一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一筹莫展之际,笑声悄然如鬼魅而起,起初很薄弱,夹杂在风雨雷电之间,让人不易察觉。但随着那声音好似发自两片被夹着的肺之间越发响亮难听,众人才齐齐注意到那个声音的出处此刻正颤抖着身子望向众人。 笑声中夹杂着一丝凄厉,凄厉中蕴含着半指满足,那是一种积压了无数个岁月终于得偿所愿的快感。 风萧萧听着这如同嘲笑的笑声,他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仿佛天上的雨也在捉弄他一般。如此这样,又怎能让他臣服,他一把抹掉脸上雨水,振臂一击,长剑带着不甘与少年的雄心破空而去。 闪电中,寒光闪耀,那剑直直冲入天上,升至雷云之间,只见风萧萧猛然回头纵身冲向那长枪之处。 众人见他一把将那那已经半身入土的长枪猛的拽出,也是被对方鼓舞不少。 随着风萧萧抓住枪尾然后猛的拽了出来,寒光闪闪的枪身此刻被已经越下越大的雨水顷刻打湿全身,冰冷的雨水顺着枪身流向那寒光闪动的尖头,此刻的风萧萧只是看着手中宝物,而后扫了眼众人 “今天我们一众正道人士聚在此处,若是不设法除了此物,只怕日后遭殃的就更是数之不尽的黎民苍生,所谓修行之人,便是立身立明于常人之上,此时之事,已非巡场能解,若是我们再退,那真是枉生此身” 听到风萧萧此言,众人也是沉默,似乎只有二师兄姜思奇还脸上报有笑意,他见众人都是无言,心中只道已经败了三分,但那又如何,此本就人之常情,随即急忙提醒众人道 “诸位师兄弟,我等还尚未尽全力,如何这般泄气,纵然今日当真战它不过。到那时,我们再退其后,另谋他法便是,风萧萧所言,不过是我等的使命,不可看的太死,但亦不可忘之,舍之。想我天剑一门,历来都是人脉薄弱,但那擎天定海的无上气息,却是天下之首,身可死,而魂不可丢,剑可断,而魄不可浊” 说罢,他猛然抬头,手中青铜宝剑带起蓝光阵阵已经朝着远处之敌冲了去。 而缘随云见到姜思奇这般说辞,也是心血澎湃,嘴角一挑笑道“是啊,我还未尽全力,怎么就这般丧气,说完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冰冷雨水,而后手中长剑也带起白光破空而起。 见两人如此,解玉罗也毫不犹豫的祭出赤剑,红色长影穿透雨点,带着热浪与其他两剑好似游鱼一般将那两个怪物顷刻围在其中,三名持剑之人纷纷各自发威,一时间三道兵刃自上中下三路不断发起攻击,尽管那怪物铁甲刚鳞可三把神兵依然划出不同颜色不依不饶的不断袭扰对方。 萧红珍见此,也不言语,眼中冷意带着杀气,胡琴开弓,周身雨水只在一瞬就顷刻停在空中,而后居然好似化作无数子弹一般密集的打向那两个怪物。 风萧萧见到这种情况,也是脸上一笑,轻轻伸手把已经打湿的头发向后一推,手中猛的攥紧长枪,冰冷的触感让他的眼神变的格外犀利。他知道,就算这两样宝物今日都破不了对方这身鳞甲,可他,也绝不罢休,想到此处,他看向那个已经倒在地上的宝匣,在那里,似乎藏着他最后的手段。 可现在,他还要再上去搏一搏! 想到此处他奋起而去,大喝一声 “邪魔,看枪!” 随后就见风萧萧,一脚踢起地上宝匣,宝匣好似一个皮球一般被他一踢就化作脱弦之箭,带着疾风呼啸朝着那怪物飞去,而在他上面站着手握长枪一脸兴奋的风萧萧。 怪物此刻正被一众忽上忽下的飞剑搅的烦闷,回头扫见先前那个家伙又再度飞来,心中更是不屑,只见冰冷漆黑海水之下,一道尾巴自水下猛然扫出,目标直指风萧萧。 风萧萧也被身下巨响惊动,发现巨尾卷着腥风拍来,他立刻找准机会翻身而起,整个人一跃而至和那在怪物头顶的高度几乎一致。而他的宝匣则被那尾巴一把甩飞狠狠砸入岸边的地里,那原本半人多高的匣子此刻居然只受一击就半身扎入土中,可见对方蛮力之强横。 而风萧萧见机会已到,那尾巴失去力道,急忙将灵力灌入手中长枪,一瞬间,金光暴起,强烈的光线让那怪物四目皆是茫然,也正是抓住这个瞬间,瞄准那怪物缩回去的尾巴就准备后仰身子掷出长枪,将那怪物的尾部钉在水底!这样也可以顺便封掉对方一些动作。 可那怪物虽然看不见,但周遭的水面却是好似有灵性般猛的伸出无数跳细长的水柱好似触手一样就要阻拦风萧萧。 在此时刻,就听风萧萧耳旁呼啸一股声响已经悄然划过,原来是解玉罗发现那怪物的动向,也看出了风萧萧的心思,已经操纵赤剑飞去剿灭那些冲至半空的数道触手般细长水柱。 水火一碰既灭,只是赤剑势大,水柱虽然势微可也跌宕而起,自然是如砍瓜切菜一般。随着剑花如龙,穿梭雨点和水汽之间,红光忽隐忽现处,障碍已除! 另一边,金光已经蓄势完毕,随着风萧萧一声怒喝,那枪就冲着对方尾部猛然砸去。 即使在空中又出现几道水面卷起的水行漩涡壁障,可那枪却是好似记起了自己的水火不侵般,所有碰触到的水面包括雨点,都兀自让开一条缝,只在一瞬间,随着水面掀起巨大的圆形空地,金光已经将那怪物的尾巴狠狠顶在了水底的地上,而周遭海水伴随着那怪物的惨痛哀嚎,纷纷回涌似乎要将对方吞没而后为那怪物抚平伤痕一般。 可奇怪的是,海水虽多,却徒留一道一人宽的空柱里面是滴水难进,而在那就连雨水也落不进去的地方,正下面是那金光闪闪的长枪正死死镇压着那怪物巨大的尾部让其寸步难移。 (本章完) 第63章 屠龙之战(三) 第63章 屠龙之战(三) 嘶吼声震天撼地。那巨口内的獠牙在大雨倾盆的电光下显的格外阴森,似是感受到身下之兽的痛处,那站在头上的人形怪物不禁面漏怜悯神色。他看着牢牢锁着尾部的那处地方,一摆手,无数海水争先恐后奔涌向前,可不知为何,最后都纷纷撞碎在空气之上,就连碎屑皆不得入内丝毫! 见此情形大家都是心中一震,那一张张被雨水打湿的脸庞纷纷面露喜色。可唯有朱若为看着大家纷纷出手,自己却手中连个趁手的兵刃也没有,如今只能像个傻瓜一样拿着萧站在这里干瞪眼。 风萧萧此刻回到地上,见对方尾巴难以动态,而那在空中的宝剑已经被雷电几度捶打,看情形,也已准备完毕。随即招呼众人道 “诸位,我要用出这最后一式了,还请大家助我一臂之力!”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首先是二师兄姜思奇,他一手御剑,一手指挥那已经被雨水打湿略显颓废的红色令旗,伴随他心法一动,那令旗居然转瞬回复生机,无风展动。浑身散发红光好似迫不及待就要跃跃欲试。而同时,解玉罗已然逐剑而起,但见雨水之下,她的身子因为被雨水淋透整个曼妙身姿显露无遗,凹凸有致的妙龄姿色加之冷雨使那面色略显苍白,这不禁让朱若为看的有些入神。 但见她头顶红莲闪动,熟悉的一招再度出现,面对此等场景,朱若为自然不陌生,一时间熟悉的景象记忆犹新。 正回忆处,胡琴哀鸣,好似无处宣泄的哀鸣积压良久。这道声音让朱若为不禁看向萧红珍的身上,那白色的抱剑仙女此刻正纷纷从空中收回刚刚祭出的无数剑刃。见众人都已准备放手一搏,缘随云自然也不能落后,他随即念动真言 “神剑天引,诛邪回避,万雷真法,结于吾身!” 一时间,只觉天上雷声加剧,无数闪电纷纷走向缘随云那把宝剑,白光激荡的剑身,正默默吸收着诸天神雷之力。风萧萧见此,惊觉对方所用招式居然跟自己的一般相似,都是引着雷电之力,可对方明显更加奇特一些,转眼间,剑身上若隐若现的电弧已经告知众人充能完毕! 说来也怪,那怪物就静静看着众人各自施展绝招,也不加阻碍,反而是同情的弯下身去轻轻抚摸那脚下的大家伙。似乎全然不把众人的法宝招式看在眼里。 如今几乎所有人都用处了各自的本领,而只有朱若为还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的看着大家各自发威,而他却连一个趁手的兵刃也没有,虽然手中攥着萧,但那东西,他是至今都没用来打斗过一次,本就是竹子做的东西,要是一不小心弄碎了,可怎么给万竹公交代!想到这里,他就急的抓耳挠腮,反倒是一旁的姜思奇出言提醒道 “若为,你伤势未愈,不必出手,快些找个地方避雨去吧,不要跟我们在这里一起打斗!” 此言一出,朱若为更是觉的无地自容,他哪里是什么伤势未愈,他自连日休息醒来之后,就一直发觉体内灵力充沛,尤其是刚刚在海边用心法平了那股难受之劲后,更是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不少。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古怪之事。只能硬着头皮跟大家站在一起。想着如果真到了关键时刻,兴许自己还会碰上用场。 另一边,风萧萧见众人准备已毕,随着他的指法引动,那天上的宝剑就奋力而下,闪电的加持让剑身格外的白,好似那些雷电的光亮也被吸入其中以为他用。 缘随云看见对方和自己的招式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心中也是惊讶,可眼下也没必要在意这许多,随即也引动剑诀诛杀此妖魔。缘随云的剑与风萧萧的不同,似乎他的剑身那一道道电弧都是被有意引来的电闪雷鸣灌注其中,而且久久徘徊不散,单论势头的话,明显强横不少! 至此,一双雷剑悄然落下,直取怪物头顶。惊天之势,全缩一光之内,没有过多花哨,只是一击。 另一边,红莲开尽,漫天雨点居然都似乎被这点点红莲花瓣焚烧殆尽,眼见花瓣脱落好似萤火失身,坠下空中,至此,随着火凤成型,任解玉罗心中所向,双眼已经锁死目标,一声尖叫似乎连疾风也飒飒而来,夹杂着漫天火势在那一瞬间达至顶峰,冲天火劲振翅翱翔,于天穹之上绽放,亦于盛开之际诀别。那道灼热势不可挡的朝向那怪物的腰部就狠狠冲去。 黑天雨夜下,火劲却是一道截然不同的存在,他带起的光亮照散四周夜幕,驱赶夜雨的阴寒。 仿佛一道黎明前的曙光般一往无前。 而在另一边,萧红珍的剑招已经蓄势待发,随着她引动琴弦,神女睁开了那双美目,宝匣之内万剑藏而待发,此刻已然夺了欲出,随即就是一道凌厉无比剑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杂呼啸刚好穿过姜思奇的赤色旗顶,旗身被带起的疾风不住摇摆,却不想阵阵火劲居然盘绕而上结为那道惊天剑势的一圈外衣,两股力量居然在一瞬间巧妙融合,真是叫人看的惊叹。一时间,火助剑势,剑增火威。 杀气腾腾的火劲在剑诀加持下逼的前路之上距离水面之处的海水纷纷好似触电一般惊慌散开。即使距离这道杀招尚有一人来远,可下方水面的变化还是让人不得不赞叹这道招式之强横。 至此,数道强横的力量几乎同时狠狠地砸了上去! 只听山崩海啸一声巨响,强大的气浪让周遭波浪狂涌着急逃命,房舍坍塌好似纸张,就连几个施法之人也被这股气劲逼的忍不住双手掩头连连后退。 海面上一阵一阵再也止不住的巨浪此起彼伏的你推着我,我撞着你。随着爆起的接二连三水柱让一切都淹没在落下的水雾之中,而被这冲击一震,天上惊雷好似败于此声,含恨隐退,一片片的乌云也好似识趣般慢慢收身。 真是惊天动地的一击,众人回味之时,双眼自然盯着那道逐渐清晰水雾之后。 乌云散尽,皓月无踪。一众人呆呆的站在已经被气浪摧毁殆尽的渔村一处,他们纷纷面漏愁色,因为在众人的眼中,那怪物此刻正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刚才对方一击,似乎只是让对方在身上流出了血一般的异色液体。因为天色昏暗,看不太清。 眼见对方实力如此强横,风萧萧不禁眉头紧皱,心中暗叫这可该如何是好!此时的众人,已经灵力不多,精力更是消耗颇大,唯一保有实力的朱若为此刻却不知该怎么向众人表达自己的尴尬处境,只能见众人哀声叹息,愁眉不展,却也无可奈何! “这怪物,到底是什么来历!” 萧红珍不禁心中有些感到不妙,眼见那水面又起一道道漩涡,她忍不住提醒道 “大家小心,水面有变化!” 她刚说完,就见那无数漩涡之内,居然蹿起一人来粗的冲天水柱,水柱盘旋而上好似灵蛇直连天际。原本已经被驱散的乌云,此刻不过转瞬,就又缓缓回来,遮蔽那众人刚刚破开的头顶。 “不对,那家伙好像是打算把海水送到天上,然后好助自己上岸!” 风萧萧看出了对方的意向,那怪物招式处处不离水,只怕是个水中得了道行的畜牲,而对方一再等待,莫不是因为这土石之地不适合对方么,而如果要在陆地兴风作浪,那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将那东海无限的水送往这陆地之上!到时候,水漫大地,他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哈哈哈哈” 笑声再度袭来,却好似对众人无力的嘲弄,此时众人看向水面那一根根逐渐升起连接天地的水柱正源源不断的将东海之水一点点送往天空那愈发浓厚的阴云中,而在那巨大怪物的头顶,那个不知是人还是兽的家伙居然说起话来。 “道士!和尚!你们修了一辈子,真以为自己能成仙成佛吗?” 那声音满是嘲弄和质疑,仿佛早已看透其中答案,更是对那答案不屑一顾,甚至是嗤之以鼻。 姜思奇听到对方所说之话,忽然灵光一闪,心想此时我等手段都已无用,气势上受了搓,眼下若是有机会还是应当获取一些有用信息为好,即使不能,也该为大家争取时间,在做打算。随后站上前来,轻声道 “既然这家伙还通人言,看来就有机可乘,你等趁此机会抓紧修整我且来会会这个不知来历的怪物!” 说话间他也不顾其他人意见,就欣然独身往前而去。 (本章完) 第64章 屠龙之战 (四) 第64章 屠龙之战 (四) 缘随云看着二师兄独自一人前去,担心的叫了一声 “二师兄!” 可一旁的萧红珍冷眼喝道“抓紧时间调整状态!” 其他人无奈,只得急忙闭目回元,朱若为见众人如此,自己索性就站在几人身前,纵然是对方突然发难,也好利用自己身上的那个蓝色护球来为众人挡上一挡,这样,总好过什么都不作为。 眼见姜思奇缓步来至海水莫及脚边之处,他轻轻弯下身子从地上拽出被泥土半埋的自己那面旗子,轻轻拍了拍上面的泥土。而后回复自然的那股笑意,望向远处海面上的怪物道 “成佛成仙不重要。我们本来无冤无仇,可你为何要侵扰这人间净土” 对方此刻好似也忽然来了兴致,用那积压自肺部发出怪异的东西声音反问道 “无冤无仇?” 姜思奇一听,仔细去看,那巨大怪物头顶的,确实越看越像人,虽然光线很暗,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轮廓,分明就是个人,他不禁好奇起来 “我看你也是个人,若有仇怨,单找那仇家便是,为何又要做这种水漫大地残害生灵的事!” 对方一听,用那怪异蹩脚的声音一段一段的笑着,而后嘲笑起来 “你就算猜到了我要将这世界拖入水底那又如何?凭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拿什么阻挡我!” 讲到最后,水面猛的溅起一滴水朝着对方极速飞去,只是一划,就在姜思奇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在那一刻,他才清楚认识到双方实力的差距!原来,对方一直未曾正眼看过几人,也根本没有将这几人视为对手过半点。 当了解到实力的真正差距后,他忽然觉的周遭的天是那么暗,夜是那么冷,仿佛身上的衣物只剩冷冰冰沉甸甸的累赘。 “你说我们无冤无仇?” 那声音顿了片刻,接着说道“我告诉你!这世上的仇和怨不需要任何借口,从你来至这世间开始的那一刻,仇怨就伴随着七情六欲将你和这个世界连续在一起!只要你活着,就是仇!只要你活着,就是怨!哪怕你死了,这份毒,依然会刻在你的骨头上千年万年” 那声音字字珠玑,句句沉痛,仿佛承受过天下最大的委屈,而他又历经千万年的积累,终于在这一刻爆发,这种无数的负面情绪积攒至今,好似一团黑影,即使是太阳最强烈纯粹的光芒,也根本照不进去一分一毫。相对的,那份黑影甚至会顺着那温热的光芒而一点点腐朽反上! 强烈的恨,却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这仿佛宣誓着对方的那种蔑视,那种连情绪都不愿施舍的蔑视。 姜思奇陷入了沉默,他的表情也失去了光彩,更别提刚刚的那股平淡之色,此刻,他只是通过声音与环境而感到一种无言的挤压感,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将他牢牢锁在一个盒子里,而盒子的四面八方正不断朝他积压。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在心中狠狠驳斥自己,作为这几人中阅历最为丰富的人,也要照顾其他之人的安危,怎么可说垮就垮掉,哪怕是胸口的呼吸已经变的急促,自己也一定不能慌,不能慌。 想到这里,他立刻抬起头,面色平静的思索一下,而后轻轻说道 “佛门说…” “别跟我提什么和尚,我在水底囚禁的时候他在哪,他如来要是真有本事,那这万道苍生怎么轮回不止!他如来要是真有能耐,徒子徒孙怎么会让妖人趁虚而入!说什么度人度己,我心甘情愿含泪放下家中数条人命之恨,可结果呢。结果他却让那个罪大恶极的仇人之子在我面前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说到这里,那个声音不知为何居然哭了起来,头顶的阴云也越积越厚,转眼落下雨点。姜思奇看着对方忽然就哭了,他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对方在一片阴沉水面之间,冰凉的海水夹杂着凄惨的空气将他包围,那种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沉思片刻,他的心情转了好几转,忽然缓缓负手仰脸看向空中那也好似感同身受落泪般的天气沉沉说道 “也许,每个人的道不同吧!” 阴暗中一只满是红色血丝的眼自上而下冷冷扫向姜思奇,只是一下,就让对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跟我说道?” 那声音的强调高了几分,没了刚才哭泣时的声色哀怨,并紧随其后问了一句“天地尚仁?” 姜思奇一听,心中好似落了一块冰冷的石头,他眼神暗淡的沉默了!但不是因为他不会。而是因为他不敢! “福祸无门?” 对方见他不答,又是一问。 面对这些深含玄理的问题,姜思奇的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而远处的朱若为静静听着两人对话,他自然是一知半解,但看着姜思奇逐渐沉默得时候变多,也看的出,对方非是一个不讲理之人,实则是一个心明之辈被逼无奈的倔强呐喊! “哼哼!你比那些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书呆子可是多了三分阅历,也有了些许自知之明。但,你可知,我有这百龙之誓,就有了万人之智,今天,莫说是区区一个你们,就是天下修真之辈齐来,也奈何不了我!” 讲到此处,天上的雨越下越大,好似连苍天也不禁为之流泪。 可姜思奇注意到,那怪物虽然说的厉害,但在一片海水中,有一处空穴还是明显的很,看位置,正是被风萧萧用枪锁住的尾部!但若雨势加大,那怪物打了实力只怕会随着水势增多而变强,再加上刚刚对方所说的百龙之誓,只怕也非凡间之物,还是先行撤退,回山之后再做商议! 想到这里,姜思奇立刻传音给其他之人,表明事态严重,只怕非我等能为,着令大家准备各自回山再做打算。朱若为心中听到姜思奇的声音,不禁感叹对方道行高深,其他人互相看了几眼,也是无可奈何。风萧萧虽然百般不愿,可眼下,也似乎只得如此! 想到此处,众人随即准备撤身,各自收回法宝,而风萧萧担忧自己若是长枪收回只怕那怪物来追赶几人,索性,将长枪不动。 那怪物一双泪眼见一众人收回兵刃,不知做何,只是抬头看向四周无限水柱正源源不断的朝着天空输送海水,他就心满意足。 姜思奇见怪物抬头看天,急忙转身祭出青铜宝剑拉起朱若为就要走!而其他人也顺势纵身飞去。 可他们刚一升空,万道水滴如箭雨般自地面上爆射而起,目标直至最后的姜思奇两人。 那攻势太快太轻,关键时刻,若不是朱若为护体蓝光,两人只怕双双殒命! 见一计不成,那怪物起身要来,可尾部却因被长枪定在水底不能动弹,但那又如何,只见他略一示意,海面几道水柱居然猛的转头化作几条巨大龙头张口吞去,沿途雨水纷纷化为补给,增加无数凶相。 众人虽然御剑很快,可那水龙却是更快,转眼间,已将众人围困其中,好似戏弄般来回挤兑! “我不想杀你们,但我的心情时好时坏!” 这微弱的声音好似催命符一般,让几个被困空中之人脚下之剑来回掉头躲避,十分狼狈。众人无暇反击,只得堪堪收身。 至此,在那空中的大雨下,被困天上的几人被几条水龙戏弄的逐渐不支。恼怒之余,风萧萧看着眼下情况,也是不惧,愤怒高喊道 “到头不过一死而已!” 随即脚下宝匣摊开一侧,长剑蹭的一声自内飞出。他也不犹豫,冷眼而上,朝着其中一条巨大的水龙脑袋身子腾空而去的翻了过去。 随着他翻身而起,白光左右一扫,顷刻就在那水龙脑袋中破体而出。可他还没有得意半分,那破碎的脑袋顷刻间又再度复原,毕竟这满天大雨,最不缺的就是水。 眼见玩的差不多了,那怪物轻轻摆手,几根已经盖满鳞片长着爪子的手掌轻轻授意。似乎终于下了杀心。 于此同时那数条围困的水龙居然四面八方各自将头咬上同伴的身子,而后在脑袋处又生出新的脑袋,而后新生的巨口又咬向其他处,自此蔓延扩散,逐渐化作一个牢笼,将众人困在空中。 众人见此,都是心中暗叫不妙,本欲找空处钻出去,可还未靠近,自那水柱交叉处居然猛的又蹿出一只只龙头狠狠咬上一口,若非躲的及时,当下就要性命不保! 几番试探,笼内已是遍布凶首头颅,呲牙咧嘴各自摇头晃脑张着口蓄势待发,眼见水笼越发缩小,众人面色越来越难看,自知此番恐怕在劫难逃! (本章完) 第65章 屠龙之战(五) 第65章 屠龙之战(五) 眼看前进无路,而这水牢的底部,却通向那怪物连接的水面海域。众人的时间不多了,尽管他们各自驾驭法宝在天上闪转腾挪,也尽管风萧萧一路越战越勇不断砍碎周遭不断偷袭的那些龙头,可那又怎么样,砍碎一个,不过片刻就又长出一个,天上的雨越下越大,甚至逐渐连视线也看不太清! 几人的活动空间也愈发狭窄,迫于无奈的众人已经被那水柱结成的牢笼逐渐逼向下面,而在那水面之上,巨大的怪物身躯正视若无睹的静静望着他们,就如同一张大开的捕兽夹,散发出让猎物无法抗拒的诱惑味道。 漆黑,寒冷,潮湿,加之不断加速的心跳,让场面越发危及。只要众人稍不留神,随时都有可能被四下那一个个脑袋扯下身上的肉来。 眼见情况如此,缘随云看了眼出口处似乎尚有一线生机,而且那怪物好像并不着急将几人飞速剿灭,他的心中,顿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也未等众人察觉,他已调转剑锋,朝着水面的出口之处冲了过去。而那水笼的底部,似乎是怪物故意留出的几处空地,除了粗大的几根水柱本体翻涌上下外,并没有生出其他变化。活脱脱的出口摆在那里,似乎就等着几人往那里钻! 萧红珍眼尖,发现缘随云方向不对,心知不妙的她立刻大声喝住,可四周雨势太大,周围几人闻声去看外,对方依然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 “不好!” 姜思奇心知此处必然是计,立刻调转剑锋就要拖着朱若为去救对方。而此刻的缘随云已经冲至水面不足一人高的地方,四周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变化,他不禁心中暗喜,脚下宝剑一个转身就带着他绕着其中一根巨大涌着波浪的水柱逃了出去! 在后面的姜思奇见状,不禁大吃一惊,但来不及多想,此刻他也即将到此,当下心中只能祈求这是对方的疏忽大意,继而趁着这个疏忽能走一个是一个。 想到此处,奋起疾进。而在他们身后,其余之人也发现了此事,大家就一股脑的朝着水面冲来,意欲一起突围! “呵呵” 就听那怪人站在巨大的怪物脑袋上一声冷笑,随即爪子一动,水面刚才缘随云跑出去的地方猛的水面蹿起无数水蛇交缠而上精准无误的将一干人等索命而去!另外还有一道道粗壮的水圈也紧随其后。 什么御剑浮空,在这强大的冲击下。伴随着惊呼乱叫被一股脑打的措手不及,身下的巨大力量撞着姜思奇与朱若为所乘之剑以势不可挡的蛮力将两人推了回去,而其他人也一并被推向一起。 众人身不由己的撞在水柱前端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刚刚离去的牢笼顶端此刻数十张巨大的龙头此刻悄然融合而后在他们眼睁睁之下已经张开骇人的巨口。 等待他们的,显然只有死亡一条路! 见此情形的缘随云呆呆的睁大了眼,他看着那已经羊入虎口的情形,不甘心的大声叫道 “不!” 冰冷的雨水早已淋透衣衫,雨水顺着脸颊和衣角拼命滑落。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熟知的同门被那张大口一吞而下而失去了踪影。 对方只是轻轻的合上了嘴,可自己却失去了几乎所有。他的脸色却变的仿佛丢了魂。整个人静静伸着手呆呆的站在剑上死死瞪着那个巨大的脑袋! 完了吗?一切都完了吗?这第一次下山,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他不愿相信的看了看四下,陌生,漆黑,冰冷的夜,冻人的雨! “若为!” 缘随云爆发出惊天喊叫,那是极速起伏的心脏压榨出的愤怒咆哮,此刻的他脑子里都是那个和自己玩到大的玩伴,虽然两人在不同的师傅底下修行,也要一个月才能见一次,可两人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孤儿,那份归宿感,不知何时让本就年纪相仿的两人变的格外密切,加之山上其他人多是闭门修炼,也只有那个家伙每次都是带着自己满山的乱跑。那份自由与天真的回忆宛如他在山中孤独修行的指路明星,也一路照耀着他枯燥的生活。 也正是如此,他才努力的修炼,紧紧只是为了让师傅每个月来天剑主峰时,好让自己来找这个能给自己带来一点人间暖色的朋友! 试问,这世上,谁又不贪玩呢? 当看着自己身边的朋友被剥夺,缘随云的怒火彻底让他眼神变的冰冷。 他狠狠的冷眼扫向那站在水面的始作俑者,对方的微微笑意好似挑衅一般他居然听的清清楚楚。而对方也面色古怪的看着高处处绝望的缘随云,此刻那身白衣好似丧服一般可笑,整个人被天地的雨水无情戏弄着。 两个人隔着雨幕静静看着彼此,但雨势虽大,却怎么挡不住一方射向另一方的杀意,也淋不散另一方投向对面的期待! “这世上的仇怨,不需要任何理由,仅仅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心情罢了!”明明雨水的声音那么大,可缘随云还是清晰的听出对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想控制自己,心中那股压抑的情绪,让他吼了一句“你这个怪物,就该千刀万剐!” 说话间,脚下宝剑散发出耀眼的白光,伴随着剑身的振动好似即将失控一般。随后就见那白光带起长长的尾巴自己飞速冲向对方,它也不去打那身下巨大的怪物,反而对着头顶站着的那个人疯狂撞了上去,仇恨驱使的力量让剑身颇有一种向死往生的搏命感,可实力的差距甚至让对方连手都懒得抬,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白色剑身被猛的弹至空中,剑身的抖动轰鸣正似宣告着对方那坚硬的身躯,可还没等剑身反应完毕。命令已经再次传达,白光好似丝线在空中的雨幕里拼命的画着短暂的光线,但随着一连好几十下的尝试都未能有丝毫突破,对方却是烦了! 随着剑光一闪,一只满是鳞片的手掌死死抓着那朝向自己眉心的惹眼寒芒。只要再有两指,就可以触及那白嫩苍白的额头肌肤,可那只怪物般的手好似铁钳死死卡着那不断发出轰鸣振动的剑身。 白光照耀下,那个如人一般的五官上,一双眼睛清晰可见,瞳孔满是血丝,与常人的不同,取而代之的,好似一道黑色细纹。 那张即使站在海面的大雨中依然干涩起皮的薄唇轻轻动了一下。 “要怪,就怪你生错了地方!” 随后,那爪子般的手掌微微用力,被困的宝剑居然猛的响起声音,随后就是好似痛苦般的抖动下,一道细纹若隐若现。 而另一边,缘随云也随即只觉心中一紧,一口血吐了出来,吃痛不已的他再也无力支撑身子,整个人就要落下去。 再此关键时刻,一旁那巨大的龙头猛的发出耀眼的蓝色光柱,如同射破乌云的太阳一般,随着蓝光强盛加速,就听水声哗啦而响 “巨大的吼叫扩散开来” 随即,一个身影率先冲了出来,正是一手拿剑的风萧萧,他驾着宝匣急忙去接即将落地的缘随云。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对方一把拽住。然后顺势拉至身后的宝匣之上。 回过神的缘随云惊讶的看着对方的背影,然后不可思议的急忙回去去看,只见众人此时都已脱险,可还不等他发问。另一边的姜思奇已经拽着摇摇欲坠脸色难看的朱若为命令道 “大家分头快走!” 而风萧萧也也毫不犹豫带着缘随云就要跑! 见众人被蓝色光罩救下,那怪物平静的随手丢掉手中光芒暗淡的宝剑。宝剑一脱身,就急忙飞向自己主人处。 可见众人几乎逃走,它又哪里能愿意。 随即,只见那天空的乌云之间又起了变化。一条条细长的身影不断穿梭游走在漆黑的云海之间,仿佛那绵绵氤氲之内潜藏着无数道挣扎的声音,众人本欲四散逃跑,可眼下天空之上满是穿梭之影,只怕又是一场新的变数! (本章完) 第66章 九龙真人除魔(上) 第66章 九龙真人除魔(上) 众人担心处,果然,那乌云间游动的身躯一个个真如活物纷纷朝向意欲逃跑的众人袭来,四面八方,立刻再次陷入死地! “看来,今天是脱不出此地了!” 萧红珍望着四周,顿时也心灰意冷! 而解玉罗看向不远处的姜思奇和他身后面色苍白的朱若为,联想起刚才自己险些被那巨物扑杀的瞬间,就听朱若为猛的提醒一句自己。而后众人就被那道蓝色光球不在里面,可那四周凶猛的压力还是逼的朱若为脸色难看,而众人又帮不上忙。几次对抗下,朱若为的双耳甚至流出血来。要不是最后在萧红珍的提一下众人将灵气传入朱若为体内,只怕此刻大家都已魂归黄泉。 现在,朱若为似乎已是强弩之末,她不禁心中感念自己两次被救都是与此人有关,一下子,心中升起无数莫名情绪。 “你…没事吧?” 解玉罗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而后身子靠近不少,可见对方那虚弱的模样,此刻耳朵鼻子都在淌着血,却见那双红眼望着自己轻轻举起一只虚弱的手笑道 “大家都是朋友,这些都是小事” 众人听到此话,脸上一阵难过。 “姜师兄,你和朱若为或许可以离去,我们掩护你俩!” 说着话,她脚下赤剑生威带起两道好似翅膀一样的东西载着踩在上面的解玉罗就朝姜思奇前面扑来的两个身影冲了过去,只是一瞬,就将那两道水做的长长怪物身影撞得稀碎,可不过转眼功夫,他的身上雨水又快速回拢,转眼间,整个人就被一道好似蛇一样的透明水样身躯盘绕,那高高立起的身子脑袋处,一张大口猛然张开! “小心” 萧红珍见事情不妙,就要去救对方! 可就在此时,天空中猛然白光一道,自东向西。只是一瞬,那周遭的雨水顷刻就止住不下。而众人面临的困境,也顷刻土崩瓦解。 这神乎其技的一招,也不知是何种手段,让这几个性命攸关的弟子脸上大惊失色。 看着自己身上困扰的东西转眼化作一滩水落向下方地面,解玉罗一脸惊讶,众人正茫然处,一个声音惊叫起来 “师傅!” 缘随云顺着风萧萧那一连兴奋的神色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在那海面怪物的身前,居然多了一个黑衣之人。而此刻的风萧萧正兴奋的驾着宝匣朝对方飞去。 其他人也发觉了这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人,但听见风萧萧喊地方师傅,还毫无畏惧的过去,想必,那人正是大空山的九龙真人!只见对方一出手就有这等实力,想必此次劫难也可悄然化解,索性彼此看了几眼,就留在远处,静待事情变化。 而另一边,风萧萧已经来至跟前,兴奋的看着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惊声连叫道“师傅!师傅!” 那道人听后,缓缓转过身来,缘随云定睛一看,黑袍之上太极阴阳分明,鹤发童颜的一头黑丝被一根玉簪静静束在头顶,对方回头见风萧萧那狼狈模样,只是一笑,点头教训起来 “你这顽徒,我不是不许你与它交手么,若不是我心有所感,算出此劫,只怕你可要害了这一众星主!” 风萧萧一听,也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干笑两下道 “师傅,我哪里能想到,这怪物居然如此棘手,早知这样,我肯定不敢贸然而动!” 缘随云看着对方怀里抱着一把剑,样式古朴非常,想必是什么宝物,再加之那一脸的气定神闲模样,似乎全不担心眼下,不觉只间,心中隐隐感叹,此人道行之高,只怕非自己可期,即使是自己山门的几位师尊也未必可及! 九龙真人听风萧萧此话,袍内之手腾出,轻轻在这顽徒脑门上敲了一下。而后转向那海面上面色平静的怪物道 “孽障,还不速速就擒!” 一道雷音伴随着强大的威压让周遭归于平静,团本海面的一切变化顷刻间烟消云散。 怪物见此,知道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物,放眼对方,见是个道人模样,随即身子一颤,冷冷不屑道 “方外之人,何必染指此中!” 九龙真人一听,缓缓回复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若置身事外,势必这三界要生灵涂炭!” 对方一听,连哼两声,轻轻抬起自己那已经变作怪物爪子模样的手掌看着道“说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我不过都是冥冥之中的玩笑罢了!” 对方一听,轻轻点头单手施礼道“施主自非莽撞之辈,处处留手此几位后生,还望慈悲心生,可以就此罢手,老道我也免去一道劫数!” 那怪物正静静近距离看着手上的鳞片,眼中满是怪异的神色,说不出其中的悲伤和不甘哪个更多一点。 “我心中的愤恨和仇怨,除非你能将我诛杀在此,魂魄尽毁!否则,我绝不停手!” “善哉善哉!” 两人的对话云里雾里,近处的风萧萧和缘随云都不是很懂,而风萧萧则是看自己师傅没有出手的意思,不禁提醒道“师傅,你跟他一个妖邪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出手将他剿灭就是!” 那九龙真人斜眼扫了眼自己的徒儿,却不答话,对方尚幼,哪里懂的此中奥秘!此刻的九龙真人脸上满是平静和等待,无人知道他在等什么,亦或是想要干什么。 远处的几人看着场面的怪异发展,解玉罗面色苍白的问了一句“我们刚才,险些惨死它手!为何此刻对方不出手!” 一旁的姜思奇看着场上的变化,轻轻猜测道“只怕,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而萧红珍在远处的法宝上听见几人对话,扫了一眼九龙真人的背影,也没有说什么,似乎默许了姜思奇的观点。而在姜思奇的身后,面色异常难看的朱若为此刻面色好似死人一般惨淡,显然是刚刚的遭遇让他险些丧命,动用大量精力灵力来支撑体内法宝激发强烈的法宝能量来破除那层束缚已经让他整个人有些岌岌可危! 原本吸收了血池之内的无数精华,本让他感觉浑身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生命力,那种活生生的感觉好似有使不完的劲一般!但不曾想,这一击之下,为了保护所有人,他被迫释放出自有生以来最为强大的体内积蓄。再加上本身体内那万千咒毒一直被积压一处,经这一牵引,更是隐隐有复苏景色。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朱若为不禁感叹自己命途多舛。察觉朱若为的呼吸越发急促,姜思奇连忙回身照看对方,并忍不住关切起来 “这次,大家的性命真是全靠你了” 朱若为听后,惨淡一笑,连忙摆摆手解释起来 “哪里哪里,我本就是个资质愚钝之人,能被大家带着已经很好了!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你与随云是师兄弟,我又与大家是同门,数次被大家关照,出点力自是应该的。只要朋友们没事就好了!” 姜思奇和萧红珍同时听到朱若为的话,忍不住看着这个比自己小许多的朱若为,对方的事迹自然是多多少少有些耳闻的,在同门之内,无数人的眼中都是对此人与其师傅重心有着异样的看法和认知。 不学无术,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标签。还有他的师傅重心,靠着他哥哥重明的便利住在这天剑主峰上也不知沾了多少便宜。 本就人数不多的天剑山,自然是无数能者向往之所,可却有着这两人的存在,自然早早就有人心生不满。 可只有经过了这些事件的接触,大家才会发现,其实对方也只是一个天性贪玩的纯真少年罢了。只是生活在了那样的地方,才会让他显的如此怪异又不同! “朱师兄,谢谢你!” 解玉罗的话语很轻,可还是被其他三人听了去。三人的神色都是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寡言少语的同门奇女子。 朱若为更是惊讶的回头勉强笑了笑,并随即表示道 “我能靠自己的本事给大家帮上忙,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以后只要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说完止不住咳嗽,甚至连续几声声嘶力竭的疾咳下,居然一丝血顺着嘴边流了出来。那身上本就因为刚刚雨水的缘故此刻有些冰冷,此刻自然也无从察觉。还是一旁的解玉罗不经意发现,然后惊呼了一声。此时的姜思奇才发觉事态越发不妙,但眼下,此地事态尚不明确,若是少了他与萧红珍的存在,只怕会少几分胜算。 正发愁处,注意到一旁的解玉罗,他又看了看已经逐渐有些不支的朱若为,急忙御剑来至对方身旁交代对方带朱若为先回山去,而其余之人要留在此处,以备不时之需。 原本解玉罗还有些犹豫,可看着朱若为越发虚弱的样子,萧红珍也出言训斥起来 “此次下山,此子所受磨难已经够多,而且还对我等有救命之恩,为何还犹豫不决,难道当真看着他丧命于此” 萧红珍的语气自然要比姜思奇严厉的多。 而解玉罗看着那张脸上数道血痕的苍白模样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对方已经救了自己两次,而现在,似乎连站着都有些困难,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当真…! “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大家不要因为我的这点小事而慌乱。” 说着,朱若为就缓缓坐下身子,看神色,显然是体力明显不支。而见此情形的解玉罗也是不再多想,伸出手去,一把就将朱若为给拽了过来,而后放在自己身旁的巨大剑身上。 眼见赤影飞速离去,萧红珍和姜思奇心中纷纷暗暗祈祷,但愿对方平安无事! (本章完) 第67章 九龙真人除魔,朱若为命危 第67章 九龙真人除魔,朱若为命危 此时的海边,平静的叫人难以置信,刚刚暴雨夹杂巨浪造成的伤害依旧历历在目,无数房屋被冲垮的碎片横七竖八的散落满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听到一处活人的哀嚎之声。 那怪物已经和对方僵持了许久,两者谁也没有再说话。但这,对一旁的风萧萧和缘随云来说着实有些难熬!他无数次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再看了眼师傅九龙真人的神色后换作唉声叹气! 缘随云看着风萧萧几番这样,他又观察了怪物与九龙真人的神态,两人都出奇的平静,但同样的,对方也有不安分的因素,那就是对方脚下那不时扭动张口的巨大身影。 又等了片刻,乌云完全散去,月亮也不见了踪影。似乎是等的差不多了。九龙真人率先开口道 “你若当真不退,那我唯有在此出手了!” 那怪物听后,只是一笑,有些嘲弄的反问一句 “你要是能杀我,只怕早已动手!又何必苦等此时!” 谁知,九龙真人听后轻轻一笑,缓缓往前飘去道“我一人却实不好将你拔除,但到了此刻,我可以一试!” 说话间,九龙真人已经将怀中之剑缓缓握在手中,似乎准备出手了。而身后的两人早已等的不再耐烦。更远处,萧红珍和姜思奇也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静静看着事态发展,以备不时之需。 那怪物见九龙真人准备动手,眼中丝毫没有变化,似乎根本不相信对方能对自己造成多少伤害!但注意到对方手中宝剑样式怪异的他,还是提醒道 “若是你决定出手,最好能将我灰飞烟灭,不然的话,刚才的等待就是给你们所有人的逃命时间!” 说着话,就听仓啷一声,白光流动,九龙真人手中之剑寒光一闪,随即入鞘!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周遭之人还未发觉出什么时,另一边,九龙真人已经祭出一朵红莲,缓缓来至空中,随着那红莲发出一道红光,随即红光游动化作一缕神风顷刻间将那怪物周身走了一圈,所过之处,火苗悄然而起,并且越来越大,火势蔓延之处,转瞬一片炙热地狱。即使是那淹没水中之躯也完全无法将火熄灭! 而在对方拔剑之后,察觉不对的那怪物本欲动手,却忽然感到体内轻盈,浑身封闭,好似与外界绝了联系一般。明显感觉不对的他就要反手消灭对方。却不想,此刻身下忽然传来一阵吸力,而那吸力的根源处阵阵电流夹杂着邪风让着两具身躯都是动弹不得,此刻正让他越发浑身酥麻,甚至是连话语也说不出。 察觉中计的怪物愤恨之余,只能怒目而视,想不到,这世间,居然还有人能将它至于此地,但事已至此,见周身烈火焚身而起,它又是忍不住心中感叹,转念一想,罢了,罢了,也算是一种解脱之路吧。一瞬间两眼之中尽是渴求的解脱神色。 它也不倒,也不退,更不跪,只是立于水火之间,傲然望天。 “你师傅那把剑什么名堂,怎么这么厉害!” 缘随云不禁好奇的问向一旁的风萧萧,而他的双眼则半步不离那宝剑所在。显然已经十分在意那个宝物。对方见他这么问,面对巨大的火势,也不禁自豪的说道“那是自然,那把剑名唤斩魔,能断一切妖邪体内修来的气脉。虽然具体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但对于邪魔外道来说,应该是如同天敌般的存在了! “这么厉害!那你怎么不带着他出来,我们不就不需受这等罪了吗?” 风萧萧听到对方这么说,也是一愣,反看向对方道 “那你怎么不把你师门的镇山宝物带身上!” 缘随云自知口误哈哈一笑,也没再多说! 而九龙真人看着那怪物自始至终未动一下,也是心中怪异,觉的哪里不对,可回想起对方的态度与话语,他又似乎隐隐能够理解一些其中酸涩,以恨怨为生,终难得坦途。但见那火光不断跃动在自己脸上,他还是忍不住静静看着。约莫过了好一会,他才转身道 “风萧萧!” 风萧萧见师傅喊他,连忙上前。对方见他面色轻浮再三叮嘱说道“你这次疏忽大意,险些犯下大错,幸亏为师来的及时,但我此刻要去南海寻一故人,你务必需在此刻守上三天三日,不可离开半步,待那怪物体内怨毒被这火势炼化完毕,你才可离去,切记!” 说完又看一眼那火势,确认无误后才转身飞走! 见九龙真人离去,萧红珍和姜思奇才心中知道此时多半已无大碍,放心来至两人身边。四人一番对话,直到此刻,缘随云才发觉自己的好友朱若为已经因为伤重而被解玉罗先带了回去。 另一边,解玉罗带着已经逐渐昏迷的朱若为一路疾驰,任她脚下乘风千万里,但脚旁朱若为的意识却是越来越模糊。情急之下,她只能连连呼唤对方名字!可那回应也是越来越弱,原本还勉强抱着自己腿的那双手也不知哪一个瞬间,悄悄一松,整个身子被迎面而来的疾风猛的一把拽落。 这解玉罗的一个不留神,居然就让他翻身落下云去。可怜朱若为生生死死几经反转,此刻的他只觉浑身冰冷好似堕入水里,四处松软非常,止不住的快活,可他又睁不开眼。即使是身旁呼啸的风他也浑浑噩噩无法分辨。 眼看朱若为命在一线,解玉罗哪里能眼见对方死去,急忙调转剑头朝下俯冲而去。此时的天色已经微微发亮,朝阳蓄势待发,好似羞涩的姑娘一般藏于山后只留红光一道射穿斗府! 只见天地郁郁葱葱,万般生机尚有睡意,千道光华还未醒来。 也不知这是哪里的群山,只知山环水绕处,一点凹绝间,一道赤影猛的自空中急转而起,在离地不远之处,轻快的打了一个转,带起微弱的红色尾巴一旋,整个身影本欲再起,可不知为何就直直跌入一片湖水中 伴随着一阵水花四散,水面群鸟惊醒,振翅而起,而此刻昏迷之间的朱若为只觉浑身越发寒冷,呼吸也极不畅快,挣扎间好似要死一般。可就在他求生无门之时,只觉身子一歪,被一道蛮力生生给拉了上去。 只见在那冰冷的湖面上,解玉罗正拽着他缓缓朝一旁的岸边游去。气若游丝之间,朱若为狠狠的呛出几口水,被这冰冷的水面一激,他止不住浑身颤抖缩做一团,但依稀间回过几丝神来,两眼似有似无的有了些许画面。 隐约间,微弱的火光旁,他似乎看到身着一块薄纱的解玉罗正于湖水旁清洗衣物,那曼妙的身材在凌晨的天际鱼肚白下显的好似一副画,对方那平静少言的脸颊在侧面看来是如此的勾人心魄,可他终究浑身难受异常,只是看了几眼,就本能的朝着身旁的那股阵阵热意靠去。 也不知他昏迷了多久,只是稀里糊涂的做着梦,血池中的画面一次次让他深陷其中,那种味道和感觉让他止不住的挣扎,可那血中的恶灵一道道束缚又让他挣扎不了。他也记不清自己究竟在那里面被灌入了多少血水,甚至就连无数皮肉被啃食的痛苦也让他感觉头皮发麻。他张开嘴叫,但嘴里被灌入的血腥让他发不出声。可如果不叫,那浑身好似万蚁噬心的痛处又是任谁也抵挡不住。 他就这样被压抑着,侵蚀着,也不知忍了多久。直到生命好似即将完结之时,体内那股力量才被唤醒,他能清晰感觉到那股贪婪的感觉,就好似一只饥饿的猛虎猛然发现了一个羊群,而接下来的,只有无尽的吞噬。 那种吞噬带来的快感让他的身体愈发温暖,本能的驱使下,他也不再抗拒的将自身交给那种能够愉悦身心的感觉。 无穷无尽的生命,此起彼伏的哀歌,他们挣扎着从争先恐后的涌入到惶恐万分的逃离,可还是被生拉硬拽进这副身躯,在那丹田之内,那道寒意正静静控制着一切! 此时的湖边,解玉罗正一个人静静看着水面,在那平静的碧绿天空倒映里,一群野鸭子正自由自在的在上面嬉戏。它们时儿追逐,时儿打闹,时儿潜水,时儿翻腾,好不热闹。 解玉罗也不知自己看了多久,更不知自己为什么看,她只是看见了,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望下去。 而此时,朱若为缓缓的睁开了眼,他的怀中是那柄散发着余温与淡淡芳香的赤剑,剑身上晦涩难懂的铭文好似两排咒语静静刻在那里。但那剑身淡淡的暖意却让朱若为感到身心舒畅。 只是,此刻他有些渴了。他伸手将那十分沉重的赤剑缓缓挪开,然后晃晃悠悠就要起身! (本章完) 第68章 祸不单行 第68章 祸不单行 听见声响的解玉罗回头发觉朱若为正要起身,急忙赶来扶住对方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情急之下,两臂交织,四目相对,忽的生出些许异样。察觉情况尴尬的朱若为回头一下坐在地上,顺势整个身子靠树倒了下去,至此,他忽然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物好似已经换洗过一般。 解玉罗见对方面色苍白,急忙去湖边用荷叶取来一些净水捧至对方面前。 朱若为贪婪的喝了几口,自觉心中舒缓不少。面色也好转些许。他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色,忍不住问对方 “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解玉罗看了眼四下,静静说道“想必此地距离天剑山还有一些距离,只是中途你落了下来,我见你伤势不轻,就先在此生起火,也好做修整。 朱若为听到此处,忽然记起什么,急忙问道“那怪物呢,师兄师姐他们呢?” 解玉罗见他还惦记这些,面色有些犯难道“大家见你昨日几近昏迷,加上那风萧萧师傅到了,想必自是无碍,所以就先着我将你送回。” 朱若为听到此处,就要起身,但身子的痛处让他一阵难受,他也只得作罢。看了眼四下,然后望着对方有些憔悴的样子问道道 “你现在身子如何了!” 对方只是轻轻点头道“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回去应该是勉强可行!” “那好,我们快回去吧!” 听到对方这么说,解玉罗犯难起来“若是一个人,姑且还行,可带着你…只怕有些困难!” 对方的声音很低,也很轻。可朱若为自知自己此刻拖累了对方,连忙提醒道 “那就你一人先赶人回去,然后告知师门,到时候,再着其他人去东海接应师兄他们,这样也以防不测。” 解玉罗听后,抬眼看着眼前面色惨白的朱若为,对方言语之间全不为自己考虑,这份发自危难时刻本能舍己为人的心,也是及其难得,不禁让她心中颇有好感。 “怎么啦?我哪里说错了吗?” 朱若为见对方看着自己,害怕自己一时口误,又说错什么,毕竟先前对方在海边已经教训过自己一次,对于解玉罗这个人,朱若为的心中自是看的甚高。不论是修为还有心性,都让他钦佩不已。 “没什么,只是我走的话,你一个人在此地只怕会遇上危险!” 朱若为见对方为自己担心,心中一暖,可转头就指着四周山清水秀的模样笑道“哪里会有什么危险,此处离我山门应该不远,到处风景祥和,怎么会有危险!” 刚说完,一旁的树上就掉下一个东西来,解玉罗眼尖一些,趁着对方没落地就一脚就踢出一旁。朱若为缓过神来去看,只见一条拇指粗细的红黑斑驳细蛇正在不远处望着两人吐信子。 一见此物,朱若为当下就心中一揪,忍不住发出惊呼,而一旁的解玉罗一把抓起赤剑只是轻轻一挥,无形剑气就将那东西斩成三段,不住的腹部朝上扭动着三截身躯。 朱若为被这一吓,也是心中一阵难受,想不到这世上居然处处是凶险,自从下山以来,虽然见到的好玩的有许多可各式各样的人也见了不少,比起那冷清的天剑山上,山上真如福地一般。 两人正想着,一旁的林中传出一阵脚步,解玉罗自然比那朱若为要心窍通透不少,她急忙拉着朱若为就躲在了一旁的树后,两人静静缩在一起静静盯着那声音来处。彼此离的近了,朱若为不禁被对方身上的味道吸引,可他只是看了一眼对方就急忙转眼看向来处。 此时的不远处,五个人影正缓缓而来,看年纪,大的有五十多岁,小的只有十五六。五人衣着相似,各自背着一把剑,看来都是来自一派之中。看相貌,皆是修行之人,但面色上五人却少了些许世俗之外的洒脱,反而多了不少人间的愁苦之像。 五人说说笑笑,一路往前。一旁躲着的两人将众人的话听了个仔细,似乎是要到什么山去参加拜贺大会。朱若为望着五人离去的身影,虽然好奇,可也没有多想。另一边,解玉罗已经将赤剑置于背后,示意两人也往前走走,兴许会碰上个村落什么的,也好弄些补给药品之类的。 两人一路前行,谁也没有多说一句闲话,几番朱若为想要说点什么,可一瞧见对方那有些冰冷的神色,他就欲言又止! 也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拨开一片丛林,居然来到一处山崖,高空气流清澈舒缓,眼界也开阔不少。可看着前面的百米空旷,自是方向不对,想到此处,他们就要转身。 忽然,一旁传来一声怪叫,两人先是一惊,而后就听到人声喊道 “是人吗?” 两人本欲转身,可眼下,在这悬崖断壁处听到有人说话,也是好奇,但四下查看,却不见半个鬼影,也是有些纳闷儿。 “有人?” 朱若为轻轻问了一句,可随着他数次转身,却依然半个人影未见。一旁的解玉罗也是看了看四周,一脸的茫然。但那声音只有一次,两人再寻不见声音,只当怪事,就起身要走。 “是人吗?” 又是一声叫喊,这次,朱若为可听了个仔细,但四下依然不见人影半个,他不禁有些气恼的的喊了一声“是个鬼!” 谁知,他这一句之后,就听一个声音咯咯怪笑,而后接着回答道 “是人就好,是人就好!” 两人都被这声音搞的不知所谓,只闻其声好似在那空谷之上可那里又有个什么人影,找了半天,只当是有人戏弄,就要走。 谁知刚走几步,那声音就有些急了“不要走,不要走!救我一救!救我一救啊!”这一番话,也着实让两人惊讶万分,这荒山野岭的莫不是连个鬼也迷路了需要两人来救。 可解玉罗却是顺着声音来至崖边。山边的碎石滑落,就听底下那声音怪叫起来“别走了,别走了,再走,就成鬼了!” 果然,俩人在山崖下一处不起眼的地方不过才一人来高的凹处,看到一个有些秃顶的脑袋,暗黄色的头皮和一圈发白的头发显示此人年纪已然不小。那背着的竹篓里放着些许奇奇怪怪的植物。 “你是鬼吗?” 朱若为好奇的趴在那问了一声,对方听到声音,立刻扭头仰面来看,见到朱若为那一脸白样,没好气说道“你还说我是鬼,你自己已经半个鬼样了!” 朱若为也是玩心大起,笑着说道“那人鬼殊途,我可帮不了你了!” 解玉罗见他这样,一派顽童模样,也没有多说,只是别过脸去。此时底下那人倒是有些急了说道 “少侠你还望救救老夫,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你要是不救我,那他们可就真要见鬼了!” 那老人的模样也着实有些实诚,语气之中自是多了几分顽皮,解玉罗见此,急忙嘱咐起朱若为道“你要救就快救,咱们还有事呢!” 朱若为也不敢迟疑,立刻在身旁找来一个胳膊粗的树枝就伸下去将对方救了上来。那老人半身破烂身材矮小,一上来就忍不住叹息道 “真是吓死老夫了,下次可不敢这样了。” 朱若为也是好奇,看着这个一身奇怪味道的家伙问道“老人家你怎么到那下面去了!” 老人一听,立刻脸色一变说道“反正不是去玩的!” 朱若为一见对方这样反复无常,也是一惊,不曾想对方脸色变的如此之快。真是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救对方。而解玉罗见此,也没有多说,轻轻伸手搭在对方肩膀,朱若为回头看向对方,对方扭头示意离去。 索性,两人也不在理睬,就自顾自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而身后的老人见两人离去,也是脸色古怪的看着两人的身影,尤其是当到解玉罗的曼妙身影,更是古怪的笑了笑。 朱若为静静走了好一会,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埋怨起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连一个谢字也没有,早知如此,还不如重新将他扔下去。” 解玉罗只是听着,没有说话,双眼依旧紧紧盯着眼前错综复杂的道路。朱若为说罢此话,沉寂了一会,可那不安分的手中用折来的树枝拼命的抽打两旁的花草树木,显然心头的怨气未曾散去丝毫。 解玉罗见他如此,也不多言。只是继续赶路。山中转转绕绕,两人寻着一个大致方向就继续往前走。很快,就来至一条小溪旁。 溪水清澈见底,不过四五步宽,没过膝盖,里面偶尔有巴掌大的鱼穿梭其中,自由自在。两旁树荫成林看起来格外惬意安静。 原本闷闷不乐的朱若为两人在此停了下来,解玉罗轻轻挽起一捧水,然后将那张本就白润如玉的脸庞清洗一遍,而一旁的朱若为则是打起了水中鱼的注意。 不一会,鱼肉的香味就被微风吹向四周,就连一直寡言少语的解玉罗也罕见的脸色一变上去嗅了嗅,然后夸赞道“你这手艺真是不错。” 能得到对方的夸赞,朱若为的脸上自然笑的不亦乐乎,毕竟在他的心中,对方不知不觉已然占了一份很奇特的位置,他虽然不懂该怎么解释,可在他的心底,只要是能让周围之人高兴的事,便是他所希望的,尤其是想到众人因为自己而面漏笑容之时,那一刻,也是对他最大的安慰和鼓励! 两人正吃着,一旁的林中自然被这鱼味引来了其他之人。察觉有异的解玉罗还未等脚步靠近,已经轻轻将赤剑拉至身旁,不动声色的继续啃着鱼肉。而朱若为则静静盯着远处出现的三个人影。 正值艳阳高照下,就见对岸树林后轻快走出三个身材高大之辈,只看三人神色,都是面色凝重带着几分凌厉与老练,三人身上也各自带着武器,看架势不似寻常百姓。 “好香的鱼!” 只听为首的一人赞了一句,随后就是一声笑,洒脱非常,朱若为看向此人,身高比自己高上一头,一身黑衣,背上露出一个刀柄,那黑白参半的头发下,国字脸上写满了江湖的老练。随后就见此人领着两人淌水而来,一边走一边笑着看向两人。 朱若为虽然稚嫩,但见三人神色,还是心中隐隐起了戒备。却不想对方来至一旁一抱手笑道 “二位,你们这鱼是真香啊,我这师兄弟三人奔波劳碌,在这山里迷了路,正是闻着这味儿才来到此处!” 说完,哈哈一笑,转而将眼光扫向一旁那白衣动人的解玉罗身上,本就不食人间气息的姿色此刻在那人眼中好似天女下凡,自然看的出了神,甚至就连他身后两名身材高大男子也是两眼发直。 解玉罗察觉异样,起身提剑走开,去向一旁。剑身的铭文隐隐泛动,才让三人有所收敛眼色。朱若为自然看出三人眼神不善,也急忙道 “鱼在水里,你们要吃自己去抓就是了。” 对方一听,哈哈一笑,看了眼河水道,我们兄弟都是粗人,若是舞刀弄棒,还算得上拿手,可这等手艺,却是实在不精啊! 朱若为一听,心知对方只怕有什么歹意,可眼下,自己身子还没有恢复,而解玉罗也不知恢复了几成,面前这三人,看来也并非泛泛之辈,想到此处,朱若为扫了眼三人,三人各自带着兵刃,只怕也是惯于生杀之事,眼下之势,他不可强取。 想到此处,他就伸手将剩下的三个烤鱼都递给了对方。对方结过鱼看了看,随后就转身交给身后两人,而他自己则是面漏笑意的扭头看向远处那美艳动人又泛着冰霜神色的解玉罗,接着他居然将解玉罗吃剩的鱼骨捏了起来,然后伸出舌头细细的舔了起来。一边舔,还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远处的解玉罗,而他身后的两人一边吃着鱼,一边互相狞笑着看向彼此。似乎都在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见到对方如此恶心的行为,朱若为自然脸色变的不再客气,他声色一变质问道“三位只怕不是想吃鱼吧!” 说到此处,他眼中的那抹殷红被眼前的男子看了去,对方不禁有些诧异,似是害怕什么,随后面色变了几变,而后语气一改笑道 “这位兄弟见笑了,只是我对这手下二人一向比较不错,从来都是有好吃的先让他们二人食用,而我自己则是只要能有一口吃的饿不死就行!” 说着,对方居然随着牙齿响动,将那鱼骨悉数嚼碎并吞了下去,这也着实让朱若为大为惊讶。然后就见对方笑着起身道“吃也吃了,我们也该走了!多谢二位的招待,下次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你们” 说着,那三人居然真的头也不回就消失在林中。 看着古怪的一幕,朱若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不知对方为何离去,但刚才的危机感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他感觉千钧一发。如今,侥幸下来,他不禁回头看向解玉罗,对方也是面若冰霜的看向远处那几人离去的方向。 (本章完) 第69章 玉罗心中事,若为指尖情 第69章 玉罗心中事,若为指尖情 两人不敢停留,生怕那三人再度复来。余是急忙起身继续前走。 “这世道,怎么净碰上坏人!” 朱若为走在林中,忍不住说了一句。解玉罗刚好听见,就随后回道 “难道这世上好人很多吗?” 朱若为听到对方这么说,不禁扭头看向这个越来越陌生的解玉罗,不知为何,他忽然对这个女子的过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又不知该如何张口问起。 “还是山上好。也没有那么多事情,大家都和和气气的” 解玉罗听到此话,不仅冷笑,斜眼看向这个天真之人反问一句 “你那师傅门下才几人!你就说山上好!你是忘了那贾为为欺辱你的事了吗?” 朱若为有些不敢置信的听到对方说起这个名字,他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听来此事!而对方接着说道 “光是我那师傅应玄大师门下就不下数十人,再加上其他四为师傅座下弟子,加起来差不多也有百十号人!你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自己一个人跟着一个师傅,没有那么多师兄弟们来跟你争跟你抢!” 听到此处,朱若为愣愣的呆在那里,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前面脚步不停的解玉罗,他没有想到,居然会从对方那里听到这种事情,这在他想来是绝对无法想象的。但沉默惊讶之余,他又想起缘随云几次跟自己见面时候的神色还有变化。不知为何,他默默的接受了 就如同你我在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之后,而又无奈于自己的卑微,也选择了默默的承受一般。 也许是察觉自己说的太多了,解玉罗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听着身后朱若为的脚步慢慢跟了上来,她的眼中变了几变。 两人又走没多一会,忽然,解玉罗停了下来,朱若为一时不差,竟撞在了对方身上。尴尬之余,他急忙道歉,并随后注意到眼前的景色。只见在这林间若隐若现的小道上,躺着五具尸首,看装束,正是先前那五个湖边路过之人。看身上伤势,似乎都是被利器所伤一击致命。 察觉有异的解玉罗立刻惊觉起来。而朱若为也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想必那行凶之人至今还未远去。想到这里,两人就打算绕到林中继续前进。 可还未动,就隐隐听见那地上有一道呻吟声传来!两人都是一惊,顺着声音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此刻嘴唇微微张动。好似还有生气,朱若为心中大惊,就要上去查看。而一旁的解玉罗则是面漏忧色的看了眼四下,空旷无人,但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还是让她难以定夺。 朱若为已经走至尸体之间,他轻轻探下身子,想要听清楚对方说些什么,可对方的声音及其微弱,好似在说要注意什么,但他又听不太清。 不自觉脑袋贴的更低了!正细心处,忽然就听耳旁声音突然清晰起来说道“小心!” 可他还来不及反应,自己已被对方钳制,身子动弹不得。转眼间,地上的尸体居然又起来两具,满身伤痕似乎都是假的,只见他们一脸奸笑,接着就从一旁飞身而出三人,为首的正是刚才溪边要鱼吃的那三人。 三人来至此处,见朱若为被困,带头之人忍不住吐了口唾沫不屑的说道 “怎么困住的是这个小的,真是扫兴!” 朱若为见此,立刻就破口大骂对方,而一旁的解玉罗一看情形不对,心知这三人当真心思恶毒,也不犹豫就纵剑去救朱若为,但那两个装死之人此刻挡在眼前又如何能肯,抬手就要去挡飞来赤剑,可惜赤剑势大,又岂是这种卑鄙之人能阻,不过一瞬,两人就倒地而死。 可另一边那男子身后两人却不在乎,立刻翻身而出,手中各拿刀剑挡住赤剑,当下就战在一处。 “凡间女子我玩了无数,像这等相貌出众不入凡尘的还是未曾一试。” 那带头男子饶有意味的看着解玉罗,一脸的怪笑。而一旁的朱若为听到此话,忍不住心中恼怒,想要挣脱束缚,可浑身只要一用劲,就会越发难受,小腹之内好似枯竭一般。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恶狠狠咒骂起来“你这个禽兽,我们好心好意把鱼给你,你居然恩将仇报,设计害我们,真是禽兽不如,像你这等不知感恩的东西,早晚有一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可他骂的正欢,身下那个束缚着他的人忍不住就狠狠朝他腰上猛然顶了一膝盖。这一下只把他疼的一阵难忍,好似骨头都要裂了一般。 而另一边,那两名男子虽然身手不错,可惜解玉罗更非凡人能比,不过十招上下,已经稳占上风。另一边的带头男子见两人拿她不下,忍不住一声冷哼怒斥道“没用的东西!” 说罢抽出背上宝刀就冲了上去,此人当真不俗,刀影如电,打的解玉罗连连后退回防,三人逐渐围了上去。 解玉罗本来留有灵力准备再休整片刻好带着朱若为御剑而回,可眼下,这三人本事也是不俗,这般缠斗下去,只怕自己要遭不测,一时间不禁开始犹豫起来。 而对方三人见三人合围依然破不了这赤剑的森森剑影,那带头之人心知若拖下去,只怕事情有变,随即向另外两人睇了个眼色,随后三人心意相通。各自翻身而起,两剑一刀自三个方向同时往下攻出,无奈之下,解玉罗本能来挡。可挡下了剑招却没有注意到三个人的袖内居然散出一道黄色烟尘。 疏忽之下,解玉罗只觉身子一软,刚好被那带头男子一把揽入怀中。而赤剑也失魂一般自己落在地上。 一旁的朱若为看到这种景色,更是心中恐惧非常,忍不住大叫起来,而他越叫,那个束缚他的人就狠狠的朝他腰间顶一下,让他浑身难受。可即便他痛的喊不出声,当看见那男子伸着肮脏的舌头轻轻在解玉罗那满脸惊恐的神色脸庞上留下一道湿痕,朱若为的心中再也忍不住的疯狂尖叫起来,那份特殊的情感被悄然拨动让他整个人失控一样的躁动难安。 他管不了那么多,因为此刻的三人正要当着他的面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受辱的解玉罗缓缓放在地上,禽兽的本色已经表露无遗。那六双狞笑的眼神和贪婪的大手正在疯狂的被欲望驱动着。 而浑身无力的解玉罗此刻只能惊恐的看着这些丑陋又疯狂的表情! “放开她,你们这些混蛋!你们这些混蛋!我杀了你们。” 可搭理他的只有那些逐渐满足的笑声,愈发猖狂!朱若为的暴躁让束缚他的人显的有些惊讶,但对方嘴角一挑,随着咔嚓一声,他的一条胳膊居然就被折断了。忽然而出现的痛苦让他更加癫狂,喊叫声好似发了疯一样!但在他的四周,只有嘲笑! 眼看那解玉罗的上身已被剥得干净,那三个恶徒的眼睛都直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美艳动人的身躯。 而另一边,再也控制不了自身的朱若为几乎陷入了癫狂,他顾不得断臂的颤抖,眼泪鼻涕在那一刻让他疯狂的哀嚎乱叫。他疯狂的呼喊着 “你快出来,你快出来救她!你快出来救救她!” 他在祈求那一次次救他于危难之际的那个蓝色护身法球。可这次,对方似乎真的没有了回应。 但就在他心里枯竭悲痛欲绝之时,万念俱灰只想救对方的他,扯破嗓子的尖叫,可这只是换来身上更大的痛处。 “谁来救她,谁来就她。我求求你们了,快点快点,快点!救她吧!” 心知的呐喊如同一只手,他在绝望与惶恐中寻求帮助。 任何的,只要能满足他愿望的,他都甚至愿意给对方跪下去,而紧紧只是不想再看到接下去即将发生的那些事情。 急促的呼吸,躁动的心跳,异样的体温,还有腹部内难以承受的痛处,这一切,都被呼喊的眼泪容纳其中。悄悄化作一把钥匙。 只是那么轻轻一转 只见他缓缓流下两行血泪,而在他那被一阵阵摧残搜刮的的身体内,一道道积压已久的哀怨之声好似获得了释放。仅仅只在一瞬之间。无数鬼哭狼嚎的声音就响彻大地,一时间阴风阵阵,天上乌云翻滚,雷声交替之下,到处鬼气森森! 被这瞬间的变化一惊,在场的几人都有些惊慌失措的抬起了头。 而随着一声惊呼,那原本束缚着朱若为的男子此刻正满脸惊恐的疯狂向后倒退着身子,在他的后路上,是一具同伴的冰冷尸身,可那也挡不住他哆哆嗦嗦的害怕神色! 此时的变化自然让本就恐惧的解玉罗也是面色一惊,但她此刻,却是根本动不了身子,也看不清变化! “我就知道,这小子不简单!” 那个带头的男子站了起来,面色狞笑的看着此刻正七窍流血满脸死气的朱若为,对方也不出声,但那被折断后耷拉的胳膊却是如此骇人。 “不是。他不是人!” 那个原本束缚朱若为的人此刻惊慌的退无可退,他就起身要跑。 可他还没来的及跑,一阵阴风就把他送入了朱若为那折断的手掌中。本该折断的手臂,此刻好似无事一般轻轻抓着对方的天灵盖拎了起来,那本就害怕的神色此刻望见了对方七窍流血的脸庞,惨白的面容,那两道血痕之上,是一双无神得血红眸子,而那瞳孔深处写着的,是渴望! “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其中一人立刻攥起地上的长剑,有些担忧的看着神态怪异的朱若为。 “管他什么,你们两个先上,我准备从背后偷袭,我就不信,砍了脑袋,他还能活!” 带头男子一声令下,两个手下也是不知死活的带着兵刃就围了上去。可他们还没有靠近,朱若为就直接扯断了手中那害怕到尿裤子之人的肢体。 鲜血,大量的鲜血流入他的口中,在那身躯之内,是无数张饥渴的灵魂面容,他们应呼唤而来,而唯一要求的回报,只是那一点点的杀戮! 而这,也让那两个手下不敢再靠前,他们知道,此刻的对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本能之下两人转身就要逃跑。可一切都太迟了! 当他们发觉带头之人已经消失无影无踪之时,自己身上的精血也正悄然被锁在自己脖颈之人缓缓抽取,血液精魄化作两道血雾缓缓被吸入朱若为的鼻子之内。那股满足感让本就可怖的面容居然露出一丝笑意。 不够。还远远不够! 随着两具干瘪的尸首被甩在地上,解玉罗惊恐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熟悉而又可怕的脸。对方眼中流淌的其中一滴血泪轻轻落在那害怕不已微微起伏的粉色脸蛋上。上方嘴部流淌的血丝轻轻落在在下方不足半米的解玉罗粉唇旁,她本已不能说话,如今又是接连变故!只剩抽搐式的极速呼吸不断刺激着她那粉嫩的胸部!原本清澈的眼中此刻只剩恐惧与绝望的空白。 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那双红色的眸子在渴望。可那张血口此刻却在哆哆嗦嗦的纠结念叨着 “救…解…玉罗!” 那是挣扎,是恐惧,是绝望的扭转和对人性的最后撕扯! 随即,是一阵好似鬼畜般的扭动肢体,脑袋好似不受控制一样。朱若为整个人陷入癫狂,无数的笑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哀嚎求饶惨叫哭喊还是一个个的声音,让他几近癫狂! 但同时,他的腹部那股蓝色也在若隐若现! “啊!” 伴随着他的吼叫,一棵树被应声弄断,接着,周围的林中开始响起各种动物的哀嚎之声! 半个时辰后,解玉罗的身子终于能动了,她来不及擦拭脸上的泪痕,匆匆整理好衣物就起身要去寻找朱若为。 但当她站起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像狗一样蹲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旁。两只已经辨认不出的手臂正紧紧抱着身旁的粗壮树干。而那树身之上,除了一道道抓痕,其余满是歪歪扭扭用什么东西在厚实树干扣出来的文字,虽然看不太清,可反反复复都是三个字! 听到声音异响,那张脸瑟瑟发抖的缓缓扭过来。在那血口之上沾着许多动物的毛发,两只泛着红光的眼睛下,红色的泪痕显的格外可怜。 见她醒来,那张骇人的嘴动了一下,努力的想要咧咧嘴! 然后,他倒了下去! 而见他倒下,她哭了! (本章完) 第70章 万劫不复 第70章 万劫不复 天剑山上,一切如旧,万般景色好似日月一般不曾变化。 而唯一不同的,是在那松林之内。 朱若为静静走着这片已然有些陌生的松针路面,他的脸色看起来跟前几日的样子相比要好上许多。 脑海中断断续续的记的自己眼睁睁看着解玉罗被人凌辱,而后当他睁开眼时,自己已经在天剑山的大殿之内。除了后来带着惊慌失措的重心赶来的由闻道长外,殿内还有应玄,何明与重明! 还有一个站在应玄身旁的女子,那个正两眼静静温柔望着自己的解玉罗。 何明道长还是一如既往的脾气暴躁,自己的师傅还是一如既往的担心自己的安危,看着自己好似无事的模样,那张老脸才几日不见又衰老几分。 “朱若为,你的身体可有什么异常” 重明静静盯着朱若为问了一句。朱若为看了看自己,身上丝毫没有什么不适。他轻轻摇摇头! “那前几日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朱若为听见对方这么问,又察觉其他几人神色不对,心中犹豫一下,就说道“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 重明听后,眼中若有所思。而一旁的重心则是声音颤抖的拍着朱若为的身子说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谁能想到,你们这一趟居然碰上这么些个事情!” “你们都知道了?” 朱若为惊奇的反问了一句,一旁的何明还不等重心说,就率先去开口动怒起来 “能不知道吗?要不是三苍那老鬼的徒弟机灵跑回来报信,我们怎么能想到这世上居然又是这般群魔乱舞。” 朱若为一听,原来那日不见卓一名,是对方先行回来了!想到此处,不禁好奇的问起来“姜思奇他们回来了吗?” “你且放心,我已着人去接他们了!” 重心一边说,一边走下来,然后伸手翻看朱若为的眼皮与耳根,面漏难色!朱若为自然也知晓个大概,只是希望对方不要发现什么才是。 “朱若为,我且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回答。” 何明盯着对方说道。 “何师叔,你问吧!” “你身上的血气是从哪里沾来的” 听到此问,朱若为心中一惊,暗道此事只怕隐瞒不住,却不想,一旁的解玉罗开口道 “师叔,那是我们在一处妖人的山洞中碰上一黑一白两个又苦又笑的怪人,朱师兄为了救我们,才不惜落入那血池中!” “让你开口了吗?” 一旁的应玄神态不悦的训斥一句。但听到此话的何明与重明两人都是面色微变,何明转向对方问道“此话当真?” 解玉罗轻轻点头! 朱若为见如此,也急忙出口说道“那两个怪人拿着两根黑白的棍子,着实厉害!” 重明听后,暗自思索,一旁的何明却开口道 “掌门,这长生殿已经灭亡多少时日,若说十多年前那庙头村之事是巧合,可今日此事,却是该坐实了!” 听到此话,重明也是面色难看缓缓望着远方道 “想不到,这才不过百年,当真是死灰复燃,只是不知那老魔头现在是否还活着!” 再后来,自己因为浑身血气太重被何明罚来此处,虽然师傅和由闻道长求情,可终是被掌门说服。 照他们所说,自己身上血腥气太盛,如若放在人多地方,容易引起不祥之事。不过,好在这片松林之中已是熟路,而在那其内,还有着自己的几个旧友。 想到此处,也不知他们三个过的如何了!反正回来了,也不想那许多,脸上一变就朝着松林大喊一声 “我回来了!” 声音清澈辽阔,满满的都是对自由的执着和过去的怀念。朱若为脚步轻快的顺着记忆去找,在那一片片深邃的松林之后,保不准哪里就会遇上自己想见的人! 他一路走,一步想,两眼四下乱看。忽然,一声吼叫吸引住了他,那声音让他欣喜若狂! 他的脑海中已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后,他转眼就听见响动传来,接着他跑的更快,脸色也更高兴。 很快,果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只见许久未见的黑白两个巨大身影正在互相追逐打闹。忍不住兴奋的朱若为高兴的大喊了一声“黑大哥!白大哥!” 这一声,确实让两个巨大身影猛的转过头来,但两人先是一愣,而后忽然就脸色不对的缓缓靠了过来。 长时间的相处让朱若为明显感觉不对,他清楚知道,对方此刻似乎没有认出自己。心知不妙的他当下就意识到是自己体力的那股血气的原因,想到此处,他急忙就开始解释。可无论他怎么说,对方好似听不明白一样,眼见两道高大身影越来越近,朱若为也是慌了神。惊慌之余,他对着黑大哥就连忙朝自己脑袋捶了起来! 也许是这个动作记忆太深,那黑大哥居然真的愣了一下,然后朝向另一侧的白大哥两人呼呼哈哈的说些什么,朱若为见有机会,就连忙摆起当年在石洞内的各种动作。 一阵手舞足蹈后,两个身影才慢慢靠近,仔细闻了闻对方。然后又围着反复观察期几遍。随着脑门一阵熟悉的敲击之后,朱若为心中的疑惑也彻底被打消了。还是熟悉的位置,熟悉的风景,朱若为的脸上乐开了花。 三个身影在松林中狂奔乱跳,大声的叫着,闹着!可不知为何,却没有见到小翠的身影。他不禁问向两个大哥,可对方说的什么,比划的什么他也看不太懂。但见松林高处天空辽阔,想必,对方也逐梦去了吧。想到此处,忍不住一阵轻叹。 两兽一人嬉戏打闹半天,转眼就到了晚上,躺在两个大哥身上的朱若为怎么也睡不着,他望着松林头顶这片熟悉的夜空,按道理来说,在这里,他会睡的很香。 可眼下,他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翻来覆去的一阵难眠。 低头看两个正在酣睡的大家伙,突然间,他有些羡慕对方。 轻轻翻下身来,缓缓走进松林之间,今夜没有月色,只有几颗孤零零的星星独自闪耀,他们彼此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守在那里,好似是比谁更能沉默一样。 也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的松针渐渐就不响了,仔细看时,才发觉已经来至碑林。见到这些东西,朱若为免不了勾起一阵回忆,那个白色的身影,还有那阵古怪的对话。 想到这里,他轻轻搭手在那块断碑之上,冰凉刺骨的感觉让他清楚知道自己还活着。 而在此刻的东海,最后一丝火光好似燃尽了,大海终于收回了他的尊严,但此时的岸边,早已空无一人。 忽然,连串的气泡从水底冒出,接着犹如沸腾一样的水面起了变化!那原本已经熄灭的火焰不知为何居然又再度升起,如此诡异的场面却空无一人。 但那火势不大,只有半人来高!而在那火焰之中,逐渐被微风拨弄的火苗之下,一把纯白的剑身若隐若现。 很快,水面分开两旁,一个蓝色身影静静浮出水面,夜空下,他一挥手,就将火焰熄灭,而后伸出那带着三指爪套的右手轻轻将那长剑取出。 看着剑身的纹路,万劫两个字悄然浮现! 只是在那剑离水的一瞬,天地风云变幻,无数滚雷汹涌而来,他们交织在东海之上的此处久久不散。好似要做些什么! 同一时间,天下间各处的奇珍异兽纷纷躁动不安,各处山林之间也是嘈杂乱动,好像大家都在因为此物的出现而感到惶惶不安。 此时的天剑山上,无数漆黑的石碑也开始纷纷闪动,如同活了一般忽闪忽闪的亮了起来。而在一旁的朱若为只是呆呆看着,手掌处那忽明忽暗的石碑此刻仿佛在回应呼唤。而身后的松林中,嚎叫声让他有些担心。 这诡异的一幕,究竟预示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怎么,果然是个妖孽吗。” 那蓝衣男子轻轻看着美丽的剑身,而后,他见四周奔雷滚滚好似从斗府而下,此刻势必要将此物诛杀。 他也不犹豫,看了眼尽数落在自己周遭的滚滚惊雷,轻声笑道 “你的事,我不管!” 随后轻轻将那长剑抛掷远处!那剑在空中好似有灵性一般居然自动就要回来。可他还未靠近,一道紫色如龙一般的雷柱就拦在两人中间。 巨大的威能下,那剑竟然仓皇后退。接连数尺后,眼看雷电袭来,可不想,他竟然躲入水中。惊雷落空在既!似乎一切遥遥无期。 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随着一阵血色翻涌,只见一条巨大黑鱼不顾头部裂开居然硬生生吞着那柄剑的大半身子猛然冲出水面,直接撞在了那雷霆万钧之尖。 灰飞烟灭的刹那。 两个大小不同的鱼眼缓缓落在蓝衣男子身前水面,顷刻间,滑入水中,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本章完) 第71章 松林前伐木丁丁,碑林前天真无邪 第71章 松林前伐木丁丁,碑林前天真无邪 东海之上,雷劫刚去,在此回复平静的水面下,一个碎片正在隐隐泛着光。 忽然,岸旁落下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望着平静的水面,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轻轻伸出手掌,接着,不过转眼,水中的碎片就被他轻轻托在掌上,上面破碎的半个劫字若隐若现。 “殿主,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另一人有些不信的问了一句,可对方还没有回答,随着那碎片微微放光,天上转眼就雷动天边。见此情景,那男子赶忙将此物收入一个盒子中,转眼,天上恢复如初。 他看着这变化,而后扭头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看着一旁的男子,没有说什么! 天剑山上,石碑的光芒褪去好一会,朱若为担忧的看着这片碑林,一切恢复如常,刚刚的那股异象好似做梦一般! 天上的星星多了起来,本就睡不着的他经历刚才一闹,更是没有丝毫睡意,回看松林之内,好似已经无事。他就看向这片在夜晚格外沉重的碑林。忽然间,他迈步朝碑林的另一方走去,不为什么,也许,只是因为想这么做吧! 碑林不大,可他走的很慢,今夜的风也很慢,行走在其中,压抑的感觉无处不在。眼看就快要到头了,忽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那个声音让朱若为本就清醒的内心更加清醒。因为,这个声音对他来说有着某种含义。 他顺着声音一路疯找,脑海中拼命的说着 “不该如此,不该如此,怎么会在这里!” 可当他静静站在松林边缘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正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将手里的柴刀看向那粗壮无比的树身时,他愣住了! 是他,而又不是他。 声音很有节奏,也很清脆,听起来让人心安。 朱若为静静听着,对方砍了好一会,忽然,好似察觉了有人的到来,那弯下的身子直了起来。可是宽大的帽檐下,那张脸依然叫人看不清。 “小师傅,你也要来做樵夫吗?” 同样的问题,不同的地方,却是相同的人,对方好似没有记忆一样,认不出眼前的朱若为和上次之人是同一个。 朱若为隐隐感觉对方话里有话,只怕不似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于是反问道 “敢问大师,做樵夫有什么好!” 那天一听,哈哈一笑,语气满是洒脱之情,只见他轻轻说道 “日出而作日落归,四时不闻枝头灰。春去秋来无恼事,方见空山柴成堆” 朱若为不懂其中含义,只是隐隐觉的其中好似有什么玄机一类,但他又说不出,可对方如此玄妙,为何山中之人不知,他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句“大师道行高深,我自叹不如。只是不知道您在这山中,有多少时日了!” 对方一听,若有所思的回答“终日砍柴,我也记不清时间了,你说多久,就多久吧!” “那为何掌门他们从未提起过你!” “他们是方外之人,我乃一樵夫,不入高人之耳” 朱若为听后,更加好奇,但见对方言谈与轮廓,似乎都年纪不大,他不禁好奇的想起对方身后的松林之事。他就问了起来 “大师既然常年砍柴,想必这松林之事也略知一二” “松林之内有何事?”对方语气疑惑起来,扭头看向其内。 “那松林中有一棋台,而且末尾有一石洞,我想您应该知道吧!” 对方一听,好似恍然大悟道“是有,是有!我还与旧人在那下过棋呢!” 朱若为一听,心知那棋盘好似有摄魂之力,只要看一眼就会被摄住心神,可此人居然这样说,想必… 想到此处,对方忽然又弯腰继续砍起树身来。声音清脆异常,朱若为想要再问什么,可对方却是摇头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问什么我就更不知道了” 随着敲击声三下,朱若为只觉脑子一沉,整个人就两眼一黑,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也不知睡了几日,等到有人喊他时,他只觉脑袋昏沉,睁眼一看,原来是缘随云,只见他正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 “啊!你醒了。我说你也真是奇怪,怎么靠着石碑还睡的这么香。” 朱若为一惊,忽然发觉自己就躺在碑林入口处,与自己记忆中的情景大不相同,他急忙看向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缘随云见他这样,也是担心对方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 “若为,你见我回来也不问问我累不累,就给那乱看什么呢。除了我没人来看你了!” 朱若为一听,就把御剑樵夫的事说给对方,奈何对方根本不信,还说自己是不是在这松林见鬼了!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止住这个话题,然后谈起那天海边他走之后的事情。 而朱若为却没有告知对方自己回来时候的遭遇,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是不要让对方担心的好。但听到对方在那海边守了三天,他也是心中暗自感叹,那九龙真人的实力,真是不俗。 缘随云见对方称赞九龙真人,则是双眼放光的说道 “我觉的吧,最厉害的还是那把剑,我要是有一把神兵利器,肯定实力暴涨。” 朱若为一听,好奇的问道“你不是有一把吗?” 谁料,对方一听,忍不住叹息道“用不了了。” “为什么?” “唉,别提了!”缘随云在这个问题上显的格外烦躁。朱若为也不想对方如此,索性就不再追问。两人又说到同行的其他人,说起姜思奇,萧红珍,卓一名,最后,说到解玉罗!” 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在朱若为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对方的画面,也许是那天不小心看了对方的半个身子的缘故吧,但更多的,他却不知该怎么形容。 见对方提到解玉罗的名字就有些发呆,一旁的缘随云不禁起哄道 “怎么,那个跟个冰块一样的娘儿们你看上了?” 听到缘随云的用词,朱若为惊呼道“你怎么突然说话这样!” “唉,山下走一遭,算是看了眼了,肯定也学会不少不是吗?” 说着,对方一把拦住朱若为的脖子。并大声说道 “大好青年,看我朱家公子也是相貌出众,资质不俗,将来要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一定要告诉我,大哥我一定会给你破着脸皮不要也得问出个一二三的。” 说完之后哈哈大笑,这反而搞的朱若为一脸尴尬,但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随即眼神一边怪笑着问道 “你该不会是这次下山。已经看上哪个小姑娘了吧!” “嗯?讨打!” 两人一时间嬉闹起来,说不出的快乐和天真。 (本章完) 第72章 求真 第72章 求真 随后的日子,朱若为一个人在松林中除了散布,就是静静练功,晚上的时候,若是无聊了,他就轻轻吹响萧曲,那些记忆中的节奏变化,让他心情逐渐平静。 就这样,约莫持续了一个月,师傅来看了他好几次,而每见一次,朱若为就越发不敢见对方,因为他总是清晰的发现对方身上那种不可逆的变化,衰老如同一道魔咒,也许,这便是人们为何寻求长生的原因。 一个月的时光,这天晚上,明月高升,朱若为练的有些倦了,本门的心法不知不觉他已练的到了瓶颈,体内这些时日的修整,加上这天剑山灵气充沛,他的修为自觉大进不少,但不知为何,他还是隐隐感觉不够。几番经历都让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实力的不足,也正是这份不足,让身边的人一次次的陷入危险之中。 想到此处,他忽然记起了什么,他看向自己手中的萧,然后看了看已经漆黑的四下,想必,大家都休息了吧! 他纵身而去,虽然那萧也目前被自己可以当做法宝,可终归是要还给对方的。而自己此行的目的,一则是如果见到万竹公在的话,就将此物奉还,顺便,也可以将小云那时候给自己看的那本剑引借来翻越翻越。 正想着,他已经来到那个熟悉的地方,虽然是晚上,他有些分不得清,但大致的样子还是记得住。顺着旧时的记忆往里面走,朱若为的心中默默期望着对方今日一定要在,也好了结心中这个一个愿望。 走了没一会,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月光下,小云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改变!还是那么的娇小。 “师傅!” 朱若为先是一惊,随后想起是自己当时的胡闹,也就尴尬的挠挠头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是万竹公说的,他什么都知道!” 一听此话,朱若为心知今夜果然来的对了,急忙招呼对方带自己过去。 竹林中,一切好似昨日,朱若为静静坐在旧处,他将手中那已然变黑的萧递还给对方。 对方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个小家伙都去其他地方玩了。此处只剩两人,万竹公还是那个模样,看了看萧,然后看了看朱若为,察觉出对方的变化,然后轻轻道 “东西变了,人也变了!” 朱若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轻开口道 “真是对不起,那日我不小心掉入的地方把这东西给污了,如今拿来还给你,我自知心中有愧,但还请你不要介意。” 万竹公摆摆手,又将萧返给对方反问道 “你还记得我吹的那些曲子吗?” “记得大概!” “那你就再给我依次吹来听听吧!” 万竹公说罢,就让朱若为给自己一一吹奏,并纷纷指出各处不足,这一切,都跟记忆中的那段日子一般无二。 萧声吹了好久,万竹公静静闭目倾听,兴致来了,点头赞许,不足之处,摇头轻叹。 两人就这样持续了大半夜,朱若为最终停了下来。此刻的两个小家伙已经在对方怀里睡着了。万竹公见他双目暗淡,心事重重,就直接点悟道 “此番下山之路,很苦吧!” 朱若为听后,一段段回忆浮上心头,眼中满是酸涩的垂下脑袋,静静点了点头。 “我知你现在修为不俗,但你也当知道,大修为之人,必经大磨难方成器,而你的本事越大,面临的困难也会越大,唯有你自身拥有大能,方能全然而退。但这世上,很多时候遇到之事,又非人力可破,你需好好感悟其中奥秘才是” 朱若为听后,心中对万竹公更是钦佩的不知如何表达,情急之下,忍不住双眼流泪缓缓跪了下来。 这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但万竹公也不惊讶,只是静静看着对方的眼睛,依稀还记的刚才对方吹过的曲调中有着些许的异样,也正是那份异样,才让眼前少年这才几日不见,就变化如此之大。 对方戳破了自己最近所有的心事之源,如此手段,说什么也值得自己这一跪,加之长时间以来,心中积压的情绪太过沉痛,他也越发脆弱,如今被对方轻轻点破心中秘密,眼泪自是无比诚实。 万竹公见他这样,也是不忍的叹息道“你所求之道,我早已点播过你,万般法术,皆在于心。所谓圣贤之别,亦在乎于此。而你目前体内多那之物,万不可再引动,如若不然到时劫数难逃,恐怕性命不保,还要连累身边之人。” 朱若为自然知道对方所说,随着这段时间的修整,自己还是隐隐察觉到心中所存之物的一道道恐怖模样。虽然暂时压制,但他还是微微察觉出一些不妥之处。 “老爷爷,我怎么样才能把那体内之物给去除掉呢。” 万竹公一听,连连摆手道“万事万物,皆有利弊,你不可只看一面,而忽视另一面,你那所习术法两样同样本不驳斥,其根源在于你的根基不牢,加之缺乏历练,我这里有两本书,乃是人间游历之时偶得之物,算不得什么术法宝典,但对你来说,刚好有用,你拿去回去多加研习!” 随后就见万竹公自怀内取出两本薄输,一则《止学》,一则《心经》,朱若为看后,默默纳入怀中。随后,万竹公就一手一个拐起两个小家伙,然后慢慢起身缓慢的朝竹林深处走去,边走边说道。 “相遇是缘,缘有聚散,自此以后,除非我去寻你,否则不要再来见我,也莫要再对外人提起我之事。余下之物,你皆可带走!” 朱若为看着对方消失在林中,他的心中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一切明明是个美好的开端,可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 这一切来的太快,无奈的他再次低下了头。只见地上赫然留着一本熟悉的书籍。而那正是小云给自己看过的那本! 在这一刻,朱若为的心中五味杂陈,可对方的话语,却让他好似不再那么迷茫。 轻轻捡起地上的那本书,他深深的朝着对方消失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自此,又过了三日。朱若为已经将两本书籍看了个遍,毕竟文字颇少,也不是什么太过晦涩难懂中之言。只要稍加捉摸,自然了解个七七八八。 这一天,他忽然偷偷来至一个地方,进了屋内,看着满室的的牌位,他就开始寻找。 “小子,你又来干嘛?” 一个严厉声音响起,朱若为回头,见正是已经门清的那看守此处的扫地老头,但此时的他已经少了昔日的那股稚气,他见对方不是很欢迎自己,心知以前自己调皮,可眼下,也着实需要对方帮忙,就立刻笑着问道 “大叔,最近身体可好?” 对方一听,脸色惊奇的瞪着对方,心中不知这小子又想着什么坏主意,就恼怒道 “谁是你叔,别跟我整这套,你直接挑明吧,今天来这里是打算吃什么,要是我多的,直接就给你,要是少的,你也趁早拿走,我好心净。” 朱若为一听,忽然就觉的自己以前好像真的有些过分,居然都给对方造成了心理阴影。不禁连连摆手赔笑道 “我不吃,我不吃,我以前是贪玩,但现在长大了!” “长大了?” 对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前确实有些不太一样的朱若为,满脸狐疑,随后不耐烦的说道 “是有些不太一样,直说吧,多要几个!” 朱若为一听,暗自叹了口气,也不再逞什么口舌之快,直接转身看向身后的排位。对方见他转头去看,脸上一时得意,心想 “哼!你小子什么样,我还不知道?” 随后,朱若为忽然指着其中一个牌位道 “这个朱一息是什么人啊。” 他这一问,倒是让这老头有些惊讶,但随即就没好气的回答道 “一个排位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要是想,我也可以给你弄一个!” 朱若为一听,心中顿时来了气,但转念一想,今天自己有求于人,索性耐住性子继续说道 “他应该是魔教之人!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天剑名门的祠庙里!” 这一问,着实让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那老头躁动的心也瞬间落地,再也浮不起来。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朱若为,反问一句 “谁说他是魔教之人,胡说八道!” “我说的,而且……” “胡说八道,你才多大年纪,万不要道听途说胡言乱语!” 见对方言辞狡辩,朱若为更是心中难忍,索性直接语气高一些说道 “我不单知道他的事情,而且……我跟这个人好像还有些关联!” (本章完) 第73章 有心求问不明,孤星伴月轻轻 第73章 有心求问不明,孤星伴月轻轻 朱若为言之凿凿几句话让这个小屋内的气氛凝聚到了极点,对方本就苍老的身形显的更加虚弱。那双眼睛静静看着身前这个一反常态的男子,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是那双眼显的格外不甘,格外落寞。 “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有关系怎么样,没有关系又怎么样。这世上有关系的事情多了,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忽然,他哆嗦着挣扎起身,而后不耐烦的从最近的牌位前抓起几个果子就硬赛给了对方手中,一副单薄的身子用着怪力就要将他推出门去。 “出去,出去。以后要是再问些奇奇怪怪的事就去找别人!” 那老人的力量奇大,也不容朱若为反抗,就将对方堵在了门外,随后就是随着一声巨响,那多少年都不曾关上的木门居然在这一刻悄然合了起来。 气流的巨大影响让屋内的那一串串灯火猛的跳了一下,好似有什么东西蹿进来一般。 朱若为站在门口,他看着老人的反常状态,还有怀里对方塞进来的果子,那份情绪绝对没有半分造假,既然对方不愿意说,想必,还是自己刚才太过冲动了。 冷静下来后,朱若为看着那两扇好似山一样的门。此刻,他只怕再也问不出心中想要的答案! “老头,对不起!” 朱若为静静说下此话,然后将果子一个不少的恭敬放在门口而后就自己离去了!他的归处,还是那片只有自己的松林! 听到对方离去的脚步,那里面的人顺着门缝静静看着朱若为离开。至此,他才才缓缓转过身,但身子依然重重的抵在身后的木门上,仿佛离开了此物的支撑,他就再也撑不下去了! 而在他的怀内,是一个擦拭的十分干净的排位,上面一个芸字格外的醒目。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之间,他们的开始很平静,甚至连微风和卷云也没有。 朱若为神情不悦的回到了松林,他看着这个已经越发熟悉的地方,又看了看四周的广阔天地,不由感叹道 “天大地大,可怜我却只能安于此处!” 想到此处,只是轻轻一叹,虽说自己现在并非强制被安排此地,可自己身上所带着的那股气息和眼中越发明亮的红色,还是让他不敢再靠近自己的师傅! 以前是不懂,可现在,自己仿佛长大了一些! 想到这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向松林之中。 这一去,就是半个月。也正是在这半个月内,朱若为终于将那本小云的秘籍钻研透彻,至此,他对这天剑一门的秘法也是多少了解许多。虽然不知这本秘籍是谁所写,但上面却是提及了几乎他说见过的这山门之中所有人使用过的法诀。甚至有些更精妙的,也是遮遮掩掩潜藏颇深,要不是他好奇之下反复逐句啃食,也很难发觉出来。 这一天,他自己一个人静静在那松林中读作,天色已近黄昏,黑白两位大哥也不知又跑去哪里玩耍了,已经好几日未见。闲暇之余,不愿做其他事,他就吹起萧来,声音悲伤之处,好似枫叶脱枝,火红颜色,不日湮灭。 吹到悲伤处,他忽然记起这些时日来自己的遭遇,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 不自觉,他竟将心中哀怨倾诉其中。哀伤之色当真闻着伤心,听着落泪。 而这道凄凉音色,居然顺着风飘出一段来传到一个女子耳中。 此刻的她正在一处古洞打坐,但不知为何,那音色传来,赤剑居然隐隐有了反应。而察觉此声的解玉罗更是被这声音勾动,不知为何,她就轻轻来至洞口,见四下无人,那凄凉音色不断,她就顺着声音寻去,隐隐发觉此声好似来自那天剑主峰之上的松林之间。 看到那松林地方,她的脑海中就记起一个人来,心中不由的一问“会是他吗?” 想到此处,她又看一眼四下,随后踪身而去。 松林之中的悲歌引来许多听众,一些叫不出名的鸟雀,好友许多发出怪声的虫子,不自觉,它们已经围成了一个大圈。 但很快,闭目吹曲的朱若为就闻到了一个熟悉的味道。随着他缓缓睁开眼睛。一个雪白的身影正静静站在不远处的几只鸟雀中间。 因为有她的缘故,那些鸟雀身上也生出了颜色。 可他没有停止曲子,只是曲子在那一刻开始,就失去了刚刚的悲伤蚀骨,转而化作一种天高云阔,就如那双看着对方的眼睛一样。即使后来转过了身去,可还是那么温柔的望着对方。 夜幕很快降临,无数的萤火虫顺着乐声飞舞。 谁也没有想到,原来在这冷清的天剑山上,居然也可以如此温柔温馨。 一颗孤星催着新月好似着急上岗,晚风却迟迟不来,只剩天空的那群无言听众在上面,周围的安静听众在下面。 而他,一遍又一遍的吹着那些已经熟悉的曲子。 他吹的很慢,生怕错漏一个音,而她听的很细,唯恐落下任何一个点。 若是时间能停在此处,那该是多么美好,不入人世,不入仙途。 任天地变幻,不过曲中静谧之恬淡。 任时光穿梭,不过彼此共息之岁月。 幽幽静处,潺潺人心。 黑白有别,乾坤无声。 曲子终有尽头,夜晚还未结束。鸟倦了,就依偎在枝头。夜久了,就归到了沉默。 (本章完) 第74章 月下无言相会,黎明被迫寻真 第74章 月下无言相会,黎明被迫寻真 明月之下,天剑山的碑林前,星月静静挂在那里好一会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一直都没有说话。 从林中走出两个人影来,白影在前,黑影在后。两人始终保持着距离。 白影站至林边,巨大石碑好似一座座高山横在她的面前,而在她的身后,松林中的黑影正静静望着她。 一切都那么安静,好似天生地长的两株植物一般。白影身姿不俗,月夜下,一身寒意托玄女,半点朱颜斗方天,更是美的不可方物。那一双清亮眸子看了眼天空,天阙自是被染上半点香气,然后看了眼自己来的地方。她犹豫就要回去。 另一边,凄凉的声音同样招来了另一个身影,他此刻即将来至此处。 月色已达极致,天地好似一片洁白,但这种洁白,却伴随着灰蒙蒙的无力感。 而在众人不觉处,一个白色的身影轻轻踩着脚步从林中走了出来。月光下,一个修长的白色脖颈率先进入月色中,它又来了,还是那般的美丽,高贵,又优雅。 “啊…!” 就连一向心思沉稳解玉罗也惊叹的发出惊呼,可那东西却好似完全没有瞧见周遭的两个人般。只是轻轻的抬头看向天空。 月色清清,星光点点,似是因为它来了,忽然间,松林顶部的枝叶轻轻摆动,好似有另一个身影也悄然而至。 朱若为静静看着这变化,他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不知为何,眼前的这个灵兽居然有几分解玉罗的气质,是因为一样的好看吗? 但他不知道答案。 只见那白色脑袋仰成一道优美的曲线,对着月亮,发出一声呦呦鸣叫,声色柔中带刚,好似质问,又好似惋惜。两人呆呆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有动一下,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似乎都害怕会惊扰此物。 也正是在这一刻,朱若为静静盯着那一道道石碑,果不其然,大风悄临,石碑回应,这一段对话就这样再度开始了。 有口之声凄凄,无言之物惨惨,血肉之躯默默,铁石心肠冥冥。 他们在讲什么,无人能懂,但那份沉重却通过音色低沉渲染四下,就连天上星月之光也冷淡不少,好似为这一对无言之人而不禁神伤。 这是解玉罗第一次见这种情景,她自然是呆的说不出话来。待她回过神来时,只见朱若为依旧静静站在松林的阴影中,默默看着那好似熟悉的一幕,还有自己。 看到对方的神色,她心里确定,对方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此事了。至此,这个男子给她造成的迷更深了! 也许是悲情所致,解玉罗悄然发现那灵兽的一侧眼眸间泛着晶光。也不知是不是此刻的夜风太冷,让它难以承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寒了它的心。 “这,到底是动物,还是人?” 她正暗自疑惑处,一旁传来撕心叫喊,声色凄厉之苦,非人间至情至善而不足已发出。 “芸儿!” 这一声,也打断了持续良久的沉默,六只眼睛齐齐的看了过去,就见一个略显笨拙的身影居然从那高处直接身子一倾滚落下来。 朱若为听到声音,看到那人轮廓,心中泛起疑虑与惊讶。 而在另一边,解玉罗回看那灵兽之处,此刻在那高高扬起朝着明月对视的脑袋上,一道泪痕悄然坠落,也不知,它为何哭泣,但见那半边圆目轻轻闭起,好似已经做出决定般,转身朝松林静静走了回去 它走了,那石碑却是连一句送它的话也没有,想来,不知是因为对方真的没有口,还是怪它本就铁石心肠。 那个身影在冲过来,他好似认得此物一般,拼命的跌跌撞撞奔了过来。 可在他面前的是一脸疑惑的解玉罗,与站在对方身后的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可对方虽然疑惑了一下,但在月光下那眼中的痴狂还是让他顾不了眼下情况就朝着那白色身影消失的地方冲了过去。 朱若为看着那个身影追了过去,认出此人,正是庙里的那个扫地老头。一时间,他的心中更加好奇起来,因为对方口中喊的芸儿让他想起在朱一息的排位旁,有一个异常干净的牌位,上面,正是一个孤零零的芸字。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脑海中都是千丝万缕的疑惑,而这些疑惑究竟下面连接着什么让他更加好奇。这天剑宗,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怪事。 “那人你认得吗?” 听到解玉罗的话,朱若为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静静说道“他是这山上庙里一个看护牌位的老头,不知为何,怎么突然发疯一样来到这里!” “想不到,你对这里还挺熟悉的” 解玉罗的言语是多了一些,这也让朱若为感到有些惊奇,但这样,也好过两人都跟木头一样,那岂不是显的更尴尬。 “因为我以前很调皮,所以这附近基本上都跑了个遍,为此,师傅也没少收拾我!” 讲到此处,朱若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月光下,他注意到,对方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不是很明显。可随即,对方就踏着赤影离去了,也没有多说一句,更没有留下一句。 见对方离去,朱若为望着那身影呆了一会,心中想的什么,无人知道。 但身后松林的安静还是让他忽然想到什么,若是这老头现在的疯癫模样在这里面迷了路,或者出了事,那山门追查起来肯定会被大家发现山洞之中的事情,虽然不知道那山洞中的事情是何人所为,但自己在此呆了那么久,肯定会首当其冲被调查,再加上自己现在本就浑身散发着与本门不合的气息。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担心起自己如果出现那些情况,那替自己受罪最多的,一定会是自己的师傅重心。 想到这里,他急忙扭身朝松林里找去。 可松林很大,再加上夜色掩护,要找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一直到了第二日清晨,黎明的阳光透过头顶的缝隙照了进来。朱若为依旧毫无所获,看着四周逐渐明朗。他不禁心中暗怪起来道 “这老头,到底跑哪里去了!” 但看着四下除了松树就再没半个人影,他更担心的是此事会给自己的师傅重心带来的影响,毕竟,现在的他说什么也不愿让自己的师傅替自己担劳了。 想到此处,他的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转眼之间,朱若为已经来至一棵巨大的树旁,在那树身的高处,一根粗大树枝连接的石壁上,是自己昔日住了许久之地。看向那处,若不是自己心中知晓答案,还当真看不出那几片松针之后会是一方洞穴。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纵身而上。因为自己所担忧的问题根本,其实就在此处! 如今自己修为不俗,只是一跃,已然轻轻来至这高处,回看身下,过往自己成长的身影好似历历在目。在这一刻,朱若为的心中不禁感叹道“万事终归要靠自己!若是自己实力足够强横,莫说自己师傅会脸上有光,就算是自己的朋友,也不至于受那些个罪! 不知为何,如今的自己忽然对变强这件事好似十分执着,他静静站在那树上被人留下的圆台上。看着天地辽阔想着昔日下山时的遭遇。 最终他的思绪落在了那日解玉罗被困时的画面,正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才导致了那样的事情发生,虽然自己记不太清后来是怎么脱身,可他心中的悔恨却是对自己弱小的一再冷眼。 “她明明那么漂亮,却要遭那些个卑鄙之人的欺凌!” 想到这里,松林出口处那日自己第一次靠着自身的本事将贾为为打倒在地的场面他依稀可见,那件事,在现在看来,也正应了解玉罗的那句凡事终归要靠自己。 自己虽然学了所谓的魔教功法,可直到今天,他却没有丝毫干任何一件坏事,想来,那日石洞之内,黑白二位大哥也是深明此中之理。所谓力量,本就无有好坏之别,就连这天剑山上也会有哪些争抢挤兑之事,漫漫尘世,更是有那无数刁蛮无理之人。这一切,也真是可笑。 至此,他默默问自己“这世上,好与坏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可心中的千万答案,终究说服不了自己。只是每每想到身边之人因为自己屡屡脱险,反而觉的心头一松,那种被自己所助之人看着的眼神,很多时候,都让朱若为觉得十分熟悉,可具体又想不起熟悉在哪。 思绪繁杂,越想越乱,忍不住望着远处一阵轻轻叹息。 “我虽不为恶,但也绝不允许自己所看之人再遭这些个罪。虽然不知这世道是否真如那书中所写,但师傅自小千叮万嘱与天地为善之心,自己还是记得” 想到这里,朱若为想起五子纳甲之前那晚的重心对自己说的话。还有那蓝衣之人在海边告诉自己的事。 想到这些,忽然间,他只觉天地是如此辽阔,目之所及的天空虽然没有边界,但那脚下大地,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凭着自己一身本事去试着走走看看。 (本章完) 第75章 旧地旧人新事,不愿不该却同 第75章 旧地旧人新事,不愿不该却同 山洞之内,一切好似昨日再度回到眼前。光线透过洞上蜂窝一样的窗口静静照射在里面。 而在那其中,石台上的动静好似感应到有人的到来。朱若为缓步走了进去,他看向那池中的黑白两条鱼居然还活蹦乱跳在那里面,心中更是好奇。而水上的一点粉红开的正俏。 他细细看着池边的两个词,接莲,映日。他自然不懂,那鱼儿看见朱若为到来,其中的白色鱼儿居然猛的跃出水面,好似十分高兴,朱若为被这景色逗的面上一喜就要伸手去碰,但手至半空中后,忽然想起第一次碰触之时,自己直接就被电的昏了过去,想到这里,他还是被迫缩回手去。转头,走向另一侧的石洞。 一切还是那个模样,这洞中仿佛时间不再流逝一般。 朱若为走进那个放置魔功心法的房间,墙壁上的字隐隐历历在目。他静静的又看了一遍屋内的文字,朱一息的故事在他的脑海中又加深了一些。而心中的疑问也更大。 “按说,朱一息该有两样法宝,一样是我现在已经掌握吸收的御星尘,还有一样,则是那从未见过的云海奇花。而他的心法在这里,御星尘也在这里,那花,是不是也在这里?” 想到此处,他又四处看了看,可终是没有什么自己失察之处。他本来来到此处的目的是想办法抹掉这石洞内的记录,可现在到了此处,他又忽然下不去手,一则此地实在隐蔽,极小可能被发现。再则,这洞内也不知是何人所留,归根结底也数次帮过自己。自己这样就就将此处毁去,当真有点忘恩负义的感觉。 说来也怪,自从山下回来之后,朱若为惊讶发觉自己的想法跟之前有很大变化,他甚至不敢想自己居然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想要来这里毁灭这些记载。这要是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想到的事。而此刻的朱若为还没有察觉,这种看似成熟的变化,其实不单单是所谓的长大那么简单。 最终,朱若为还是走了出来,他下不去手,如果到时候当真被发现的话,那他就实话实说。大不了,再被罚个几年。可让他毁去这些曾经对自己有恩的记载,他确信自己不是那种人。 重新走至水池旁,淡淡的花香弥漫开来。这是未曾察觉的味道。朱若为惊讶的顺着味道发现了那开的正艳的水中荷花,娇艳之处,似有白雾潺潺,这变化来的如此巧妙,甚至让他有些难以理解,可细细想来这些时日的遭遇,一切又似乎都不再那么神秘。 忽然,朱若为看着那盛开之色,点点清香好似入了他的脑海心田,他只觉心跳加速双眼迷离,不知不觉已浑浑噩噩走向那水池之间。 再清醒时,他已身在水旁,一个渔夫带着蓑笠正在云海垂钓。远处烟霞浩瀚,天地不分。朱若为呆呆的看着四周,天地辽阔,也不知这是哪里,脚下孤峰说不出的寒凉,而放眼去看,四周全无退路,这一切的关键似乎都指向那个静静在云海垂钓之人。 “老人家!” 朱若为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并朝着对方背影躬身施礼。这个行为若是在以前的话,他是万万不会如此,可自从这些时日来的遭遇,他是越发感叹道自身的弱小,尤其是前几日通篇背诵了那本万竹公给自己的止学之后,他被上面的句子影响颇多。如今面对这个垂钓云海的高人,只怕,对方又是哪里来的海外圣贤。 “哦!你找老夫有何事吗?”那人也不回头,只是继续执杆垂钓,一派自在风范。朱若为见此,立刻问道 “不知这里是何处?”“你自己身在何处自己都不知道,那我反倒要问你,你可知道你是谁!” 这一问看似简单,但由于最近那止学全文还在其脑海徘徊,其中一句让他颇为在意,其句为,器工招损,物朴乃存,这也是他当时反复念叨的一句,因为那几日的他,静静思索着这些年来的事,越是思考,他就越是发觉一件事,像掌门那样的高人,一向都是谦卑和善,从来没有说什么张狂凶顽,甚至连生气也藏的很深。而且,那日在河边所见的蓝衣之人也神色随和,但对方的神态和气势却是绝非常人可比。因此,他也暗暗在心中告诫自己,当谦卑而戒骄戒躁。如今自己脑海清晰如此,他自然不敢造次,转念就回答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对方一听此言,连连点头,轻笑道“哈哈哈哈,好好好!就是因为你不知道你是谁,所以你才是你!”朱若为一听,心知地方言辞玄妙,如今还静坐云海垂钓,只怕当真是个世外高人。随即说道“前辈高论,弟子资质愚钝,万分难解其一。” 对方听后,却是只笑。随后动了下身子问道“你可愿做个渔夫!” 这一句话,当下就让朱若为想起另一个和此人及其相似之人,但对方所说的,是问自己是否愿做个樵夫。想到此处,他不禁连连感叹,这渔樵之间,是否预示着什么?想到此处,他轻问对方“不知这做渔夫比那樵夫有哪些好处?” 对方一听,莞尔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长丝悬大鱼,细竹压弓身。” 说着话,就见对方手腕抬起,居然是一条黑色短鱼上钩了。细看处,对方轻轻捏着鱼身,可那鱼还不松口,只听渔夫道“莫要贪玩!”听到此话,就见那黑鱼小口一张,居然任凭一条垂直的鱼线自口中爽快离去。 朱若为听后,自知领悟力底下,眼见对方悬线钓鱼,真是闻所未闻!索性也毫不避讳的说道 “仙师高见,奈何我这资质愚钝,还请高人不吝赐教!” 对方听后,也不答他,只是看着手中依旧摇摆尾巴的黑鱼道“汝身尚幼,金甲无缘,回头无岸,不若向前”说罢,随手一丢,那黑色小鱼就被扔入云海之中。随着那黑鱼入云,顷刻间风起云涌,原本周遭之色转眼化作虚无,随后在一片漆黑之中,香味袭来,似乎有些熟悉。正好奇着,忽然,自己的脑袋上传来一阵巨痛,巨大的刺激让他拼命睁开双眼。再见四周时,眼前两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朱若为见到对方,满心的欢喜。 “黑大哥!白大哥!你们去哪里了!”可此时的两个身影却是有些奇怪的看着朱若为,朱若为察觉两人神色有异,连忙看向自己身上。只见自己的手中各捏着两片娇嫩的花瓣。 “这…是怎么回事!”惊讶之余,朱若为看向一旁的水池,只见在那本该盛开花朵的地方,此刻只剩一道细枝。而那水面上,几片花瓣正静静的躺着,而那水下的一黑一白两条鱼依然活泼。见到花已凋谢,朱若为看向自己手中的两片花瓣,他索性也将这两瓣丢入其中,毕竟生时整整齐齐,现现在零落了,也该整整齐齐。 两片花瓣轻轻飘动在空中而后缓缓落下。很轻,也很慢。当第一片花瓣落下之时,水面泛起一圈涟漪,就见在那水面之上轻轻出现一行字 “悲欢未遇主” 随后另一片花瓣落入水面,涟漪复起,撞向第一次掀起的涟漪。就见水面又现一句 “阴阳交会时!” 朱若为看后,心中疑惑,但水面猛的跃出一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而后静静落在地上。朱若为看后,发现是那水池里的白色鱼儿,他不知这是何意,但见对方挣扎摆尾在那冰冷地面,他急忙弯身将那鱼儿捡起,至此,他想起那个渔夫的话来。不禁心中暗自思索。可手中求生之意顽强,他也不敢懈怠,立刻就将对方送入池中。 这白鱼入水,顷刻间就与那黑鱼追成一圆,黑白各占一边好似太急之势。而那上面的一共九片花瓣也跟着水势悄然旋转。朱若为眼见情况如此,心中也是好奇的看向其中。一旁的黑大哥与白大哥见到这种情况,两只灵兽的脸色也是一阵怪异。互相看了几看,好似在商量一般。 黑大哥的眼神很怪,他看着朱若为的样子,而后看了看那池内,然后冷着眼冲着朱若为叫了一声,可朱若为不懂,只是有些奇怪的看着对方。 见此情况,那白大哥叱了一声旁边的黑色身影。黑大哥随即猛的抬起粗壮的前臂然后狠狠捶了捶胸口,并张嘴露出四根寒光闪闪的尖牙。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声,朱若为一下子就呆住了。他根本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看着黑大哥的神色,他的心中隐隐察觉不妙。 忽然之间,那黑大哥一把就将朱若为的身子给拎了起来,无穷的杀意顷刻自那呲牙咧嘴的怒目神色下展现的淋漓尽致,就连那一池之水也被激起无数波纹。 看着杀气腾腾的眼神,朱若为害怕极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可眼前的这个黑大哥又为何忽然这样。他只是本能的就想要去挣脱对方的巨大手臂。 接着又是一声吼,震天撼地,就连这个山洞也猛的摇晃几下。朱若为的脸色也变的惨白,他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这位记忆中的好大哥,又为何爆发出这惊天之势。只是看着那双眼,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撕碎一般。 “黑…黑大哥” 朱若为害怕的甚至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而正是这种时候,他的心底不知为何升起一丝丝的声音,那些微弱的声音好似在说着什么悄悄话一样,他虽然听不太清,但隐隐的就有一种迫切想要反抗的念头。可这念头只是一瞬,就被他给深深否决了。 哪怕是那种来自身体内的一丝丝蠕动,也让他对身前之人除了害怕之外,再不敢有其他想法。 眼看着一只铁拳已经举了起来,他清楚的知道,只要那个拳头落下,自己必死无疑。而对方的眼神也全无一丝怜悯神色。 可他还来不及多想,对方已经狠狠的打了下来。 随着猛的惊醒,再看四周,黑大哥正面色平静的盯着自己,而白大哥也在一旁看着满头大汗的朱若为。 “…是…是梦吗?还是幻觉!” 他喘着气问向二位大哥。可两人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白大哥轻轻伸出粗大的手指为朱若为拂去一些汗水,然后轻轻拍了拍对方后背,好似安慰一般。 随后,两个大哥站在水池对角,朱若为见此,以为二位也被那鱼儿引动,心生好奇。立刻缓着呼吸招呼两人道 “二位大哥,你看这个池里的画面,是不是十分有趣。” 可那黑大哥看了对方一眼,一巴掌就抽在了对方的脑袋上,痛的朱若为一阵呲牙咧嘴的瞪着黑色身影,却不知对方是为何意。 而黑大哥见朱若为瞪自己,随即也恶狠狠瞪了回去。这一下,就把朱若为吓的赶紧赔笑连连。生怕刚才那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的场面真实发生。 只见两兽又犹豫了一下,而后双双看向朱若为,接着互相嚎了几嚎,似是交谈什么。白大哥似乎声音没有黑大哥强硬,但最终,似乎总是他占理多一些。 朱若为看见黑大哥无奈的摇摇头,自然发觉事情似有不对。顿时心中泛起嘀咕。可见朱若为如此,两兽也没有多想,各自伸出一臂悬于池上,朱若为不懂何意,一旁的黑影立刻就朝着对方脑袋上又来了一下,而后吼叫着示意对方看两人的手,朱若为毕竟跟着两兽在一起有些时日,自然知晓大概意思,为了不再挨揍,也只得害怕战战兢兢的伸出自己的一只手。 朱若为这些年来被这黑大哥没少收拾,那脑袋上更是已经熟悉了一般,即使被对方给冷不丁来一下,也没以前那么疼了。 可他知道,自己每次挨揍都是有原因的,以前学习洞内功法时,自己贪玩,就没少挨揍,再后来,也是时常拖了大家后腿。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都是为了自己好啊。想到此处,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 此时,三只手臂悬在池上,就听那白大哥猛的发出一声怪叫,好似呼唤一般。而后黑大哥也跟着呼了一声,白大哥的声音清扬,黑大哥声音沉重。 这两种声音好似在进行着某种仪式一样。 朱若为好奇着,忽然察觉那池中之鱼好似感受到什么,越发游的快了起来。伴随着两滴红色血点自空中落下。那黑白两条鱼居然猛的跳出水面并张嘴各自吞下其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着实让朱若为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而后就见水面悄然的升起两道黑白光柱,一股凌厉的气流自内而外疯狂迸发。 此时的洞内被照的半黑半白也是怪异非常。朱若为见此,更是害怕的就要后退,可另一边,那光芒浓缩处,居然是在空中截然不同的两条已经长大的鱼形光影,可随着两种截然不同颜色的身影在空中一阵扭动随后越拉越长,居然身子一扭结为两道怪形,随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尘埃落定,就见两道剑影悄然浮在空中。 朱若为正惊讶处,一旁的黑大哥猛的拍了一下他那只顾发呆盯着看的脑袋。一串呦呵似的叫声之后,朱若为好似明白了其中含义,他此刻心知两位大哥只怕又要送东西给自己,可看着自己的手掌,他还在犹疑,就见那黑大哥一把就伸出自己那尖锐的指甲在对方还没察觉之时,就觉掌心一疼。 看着血气涌入,化作两道红丝分别送入黑白两道身影中。不过片刻,两道剑影交在一处熠熠生辉。伴随光芒散去,黑白二位大哥各自伸手接下其中一物。朱若为定睛一看,只见是两把颜色截然不同的宝剑。欣喜之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那白大哥也不犹豫,一把就将自己手中的宝剑递给了对方,朱若为满心欢喜的接了过来。再看另一边,那黑大哥却是看着手中黑剑陷入犹豫。见朱若为看向自己,它的面色犹豫片刻,也递了过去。 待朱若为要接的时候,对方却没有松手。朱若为的脸色也在高兴之余望着对方的脸色变的沉了下来。他不懂对方的面色为何愁苦。难道这剑有什么问题吗? “黑大哥,这剑,有什么不妥吗?”朱若为好奇的看着对方问了一句,而对方看了看剑,又看了看朱若为的脸,然后他伸出另一只粗大满是黑毛的手臂轻轻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剑,然后摆了摆手,其中用意,朱若为自然不是很懂。 (本章完) 第76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第76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朱若为见对方如此,心知二位大哥一向为自己考虑,既然对方这样,一定有其理由,想到此处,虽然心中不忍,可还是松开了那只接剑的手。 索性,自己只有这一把白剑也是极好的! 可他刚松手,对方就将黑剑塞入朱若为怀中,眼中古怪的盯着这个伴随两人无数时日的小家伙。 回望黑大哥的表情,朱若为沉默了,他在一瞬间读懂了对方那道眼神。 这世上,在很多时候,很多人的身前,信任仅仅只需要一眼。 如今,双剑已至手中。朱若为默默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此刻的池中只剩一汪清水处那一片圆叶和半根细枝。 彼时双鱼花瓣,此刻已然化作自己怀中双剑。一切都发生的如此突然。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两柄兵刃,他还不知道这两把宝剑会是何等威力。想到此处,他就轻轻用手按在那白剑护手上,圆润的剑柄透着寒凉,朱若为没有犹豫,他轻轻拔动剑身。 这应该是此物第一次出鞘,说来也是奇怪,却没有传说中宝物该有的华光异彩,甚至就连剑身的光泽颇有几分暗淡。这倒是让朱若为有些惊讶,眉宇间,好似有些失望。 他急忙又伸手去拔另一把把黑剑,可他刚要这么做,对方就伸手阻止了他,那只长毛的大手按在剑身上,朱若为看了看对方,然后想起刚才的事,心知自己唐突了,就转而放弃,再看两物,既然是一处之物,想必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不过,现在毕竟得到了两把剑,虽然看上去有点普通,但总好在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以后也算有点仗剑天下的风范了。 想到此处,朱若为就忍不住朝洞外跑去,毕竟,他的身上可还是带着那小鬼的秘籍!现在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了。 三天转眼而过,尤其是对于兴奋的朱若为。对于得到兵刃的他来说,自然是尽最大可能的去沉迷研究这两样东西。在这段时间,他一共才休息了不超过四个时辰。其余时间,都是在研究两件事,第一是那本小云的剑法秘籍,第二,则是那把黑剑。 原来,心中好奇的他终究没有按耐住心底的诱惑,但经过他的数次尝试,那黑剑却好似卡住了一般,不管怎样就是拔不出来!想要将此事告知黑大哥,可又怕对方发觉自己不守规矩,想想,也只得作罢。而另一头,则是小云的那本剑法书籍。上面所述的剑引之道,自己曾经偶然休息过,所以在那一次的五子纳甲之时才技压一众新起之秀,想想当日连败几人的风采,也是过瘾的很。 但今日再看此书,却有另一番感悟。 早些时候,只重其招法多变之炫丽,而忽略其他,但现在的自己显然更沉得住气,也更有耐心,不自觉就注意起一些细小的边缘文字。 此刻,朱若为正静静盘膝坐在洞口大树的圆台之上,两柄剑此刻正沉沉放在身旁,而在他的身前那本有些模糊的书本上密密麻麻都是文字。 朱若为低头看着其中几句,心中百般疑惑不自觉反复念叨起来 “昔日只道那些言词简单之处,招式新颖之间,可现在,发现这万剑争鸣之法旁有两句话却是着实有些古怪” 只见那字里行间,清清楚楚的写道 出鞘为神天地惊,鬼哭神嚎心自行,三山五岳履平地,万剑争鸣意难平,灵起三焦脱虎口,气绝百汇周身轻,引动天官怀中物,上清灵灌斗牛宫。 而在其后,则是一串隐隐的小字,因为有些模糊,昔日也只是被朱若为扫了一眼,并未太在意。可现在,他的心境已然不同,细细观察起这几句歪歪扭扭的字来,势必要看出点什么。 只见依稀间,上面好似写着,剑招传七不传三,剑意传三不传七。天下之法皆同宗,奈何手眼有高低。而后面的文字却当真看不清了。 细细摸索出这几句话来,他不禁感叹,这留书之人,上面所写之术当真玄妙,但其尚言什么三七之分,为何不尽数倾囊相授。 想到此处,他就看着远处天空开始发呆。但微风拂过,他却又瞥见一旁的两把剑,那新鲜感好似还尚未散去,盯着看了片刻,他嘴角一挑,兴致转眼再上心头,翻身抓起白剑就朝远处松林高处刺了过了去。 灵气引动之余,加之这几日的日夜着迷,此刻的他已然将手中长剑耍的收发自如,引动寒光之末,周遭满地松针纷纷而起,剑锋呼啸处,无数枝头翠绿纷纷落下,剑身白光闪烁之时,悄然施展昔日所学之法,配合本门心法唤起体内灵气调动,一时间那白光疾驰,随着周遭响动一串,无数并排粗壮的松树应声留下一个个碗口大小的伤口,可朱若为只管尽兴,他又哪里在乎这些东西的死活,余光扫见剑招威力如此,却似还不满意,反手引动体内更多的灵气,一时间剑影竟有百余之多,比之上次他与人比斗之时,已然多出数倍。 可纵然见此,他的心中却还不满意,只因纵然有此阵仗,在他看来,却还不足以应对那东海之怪物。 而他又哪里知道,那日所见之凶邪,又岂是寻常之人可破。以他今日造化之手段,只怕放眼天下,也没有多少人能敌。 而力量与资质这种东西就是如此,只有当你在恰当的时机正视自己之时,才会唤发那种不屑的追逐之心。 想十多年来,山中可玩之事他已玩遍,可见之色也多无新鲜,加之重心本身资质庸俗,又如何能教好此子。可现在历经这些变故,那本就不俗的天赋自然乘风而起,扶摇直上。 所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便是如此。 而越发察觉到自身变化的朱若为此刻心中也再无他求,唯一所愿,便是自己这手中三尺之芒能于众人绝望处力挽狂澜。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更是不由的一遍遍鞭挞自己,不够!还不够!因为他只有变的更强,才能实现心中那一点点的愿望。 (本章完) 第77章 过去 第77章 过去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一个略显迟钝的身影正来至后山的庙祠前,看衣着,正是神色十分喜悦的何明道长,此刻的他一身白袍十分干净,挺着有些鼓起的肚子缓缓而行,也不知最近又发生了什么喜事,居然让他整个人都看上去容光满面!很快他来到此处的庙祠前。 何明颇有些神气的微仰着脑袋,他见周遭地上尘土凌乱,些许落叶随风翻飞,虽然心中不悦,却也不恼,好似心中所藏之喜事让他纵然面对所有不快之事也全不在意一般。 何明见庙门大开,也不多想,就要进去。刚巧,里面闪出半个人来。细看之下不是别人,正是在此扫地的那个老人,自先前对方松林怪诞一幕已去良久,也不知此人几时回来。 只是,对方见了何明也不答话,垂头勾背自顾自的走着。 “嗯?这是怎么了?” 何明见此情景,心中十分不解,这家伙也不打扫卫生,也不与我说话,整个人怎么怪怪的! 想到此处,何明急忙说道 “老张!” 对方不搭理他,继续往前走。何明见此更是疑惑,就又叫了一声! 这第二声叫罢,对方才静静站住,好似如梦初醒般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你帮我给那长青谷中你那旧友写上一封介绍信如何?” 而后隔了好一会就听一个枯萎凄凉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念出个好字!随后,就见对方缓缓转身走入屋内后堂,至此外堂只剩何明一人在此闲看! 屋内满满一圈都是我天剑山的前辈英豪之墓,他一边看,一边不住的点头赞叹。忽然,在其中一排的中间,杨显两个字格外的惹眼。 他忍不住多看几眼,心中赞叹不已,口中满是欢喜的小声念道 “要不了多久,我那随云徒儿只怕造化不在他之下!” 想到此处,心中满是憧憬之色,脸上自然喜悦非常! 正高兴时,内室闪出半个身影,对方也不抬头就直直伸手递给何明一张折起来的白纸。 何明此时正心中高兴,顺手就要接过此物。可他两根指头刚捏住一角,就发觉在信的那一端一双满是血点的手显的格外粗糙苍老,上面的血迹虽然模糊,但依然可以分辨仔细。 见此情景,何明惊讶的也不去管信,只是一把抓住那只手,随即翻开来一看,只见满掌都是密密麻麻的红黑色针孔,淡淡鲜红依然余迹未消。想这手也不知受了什么罪,居然落得这般境地。 “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搞成这样!” 何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有些惊恐的看着一直低头无言的老张,那佝偻的身子好似比自己印象中要苍老数倍。记忆中,对方本该是一个身体尚佳之人,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就一瞬间这般光景。 看那实惠落魄的垂头模样,倒是有几分失魂落魄的行尸走肉之态。 可这一个活人,怎么就变的这般光景了! 见对方自始至终不抬头也没有再说话,何明更是心中怪异,随即双臂用力一把扶起对方身子。 随着对方面目被迫上仰,一张行将就木的枯脸出现在何明那满是难以置信的两只圆眼中。 那斑驳的头发如同枯草居然还夹杂着几根碧绿的松针,而一双泛红的血丝双眼隐隐闪动着晶莹的光芒,直勾勾的也不知看着哪里。那不知为何合不上的微长口内,几丝血迹顺着嘴唇的细微干枯纹路蔓延而出。 “老张,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何明见此,更是悲痛万分,一双悲痛双眼直直注视着那发直又无神的双眼,他想从中找出些什么,可在那双写满黑暗的双眸间,除了空白,只剩绝望。 “老张,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呀!你我一道在这山中相识数十载,从来不曾如此,可为何,为何今日这般境遇啊!” 虽不知两人究竟关系如何,可见到对方这般失魂落魄模样,何明好似受了天大的打击。他轻轻摘去对方头上的几根松针,然后关切的询问起来 “唉,我昔日就说派几个弟子来管理这地方,可你又不让,眼下这般,真是叫我看的难受啊!” 听到对方这长吁短叹的肺腑之声,任谁也没有想到,那掌管刑罚的何明平日多是面色吓人怒目如电,但此刻,却好似又化作一寻常年迈长者。 “何…师弟!” 三个字,好似用了无数力气,干瘪的味道如同发霉的朽木枯枝。 但听到对方还能叫出自己名字,何明忍不住居然连声应着,身子都有些发抖。“老张啊,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何明一把扶住对方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兴许是躺在那里之后舒服了不少。对方的眼神也缓缓随着着急的何明不住摆动起来。 “这…怎么连个水都没有!” 何明拿着一个老旧的茶壶,一番着急下忍不住焦躁的跺了下脚。而这一幕,在那双虚弱的悲痛神色中,好似回到了许久之前的一个年代。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只是那时的何明还没有这般老练,脸上也是因为没有水而焦躁不安,但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此地,是三个人! 似是想起一些叫人勾动心弦的往事,那本就虚弱的身体忍不住痉挛似的咳嗽起来。 何明见此,急忙蹿过来蹲下身子,焦切的看着对方关怀起来 “老张,你…” 听到此言,咳嗽过后的老张好似也舒坦不少,眼中的事物也多了不少,他看着身前一脸担忧的何明,忍不住口中感叹道 “对,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 何明哪里能懂对方说的什么意思,可转眼间,对方又是一阵极速胸口起伏,加之干咳如雷,听的人心惊胆战,也让对方那本就虚弱的面庞好似要被榨干最后一丝力量! 与此同时,对方手里捏着的那张白纸飘然而落,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却是什么也没有写。可此时的何明哪里还在乎什么信不信的事情,在他眼中,此刻这对方的性命才是他的头等大事! 何明悲痛之余,忽然又见对方的衣领内还有几根泛黄的松针,他急忙伸手去给对方摘了出来。但就在扔的时候,忽然望着此物心中犯了疑惑。 “老张,你这身上头发衣服内如此多的松针,是否在那后山松林内糟了谁人的欺负!” 想到这里,何明细细翻阅回忆,这些时日,能来此地受罚的,似乎只有一人!想到此处,一个名字浮现在他脑海。顿时,他的腮帮子就鼓了起来。忍不住怒道 “我以前,就知道此子顽劣,你也同我说起过他的劣迹,可不曾想,现在不知从哪里学的妖法,居然对我山门中人下此狠手!” 想到此处,何明的眼中居然起了一分杀气。 见对方如此,对方连连摆手,轻轻摇头。也正是这个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个人。 “老张!” 何明抬头去看,只见手中拿着一兜东西的重心正满心欢喜的迈入门内。四目相对,对方被那怒目一盯,转眼就察觉了身旁躺在那神色不对的旧友! “啊!这…老张,你这是怎么了?” 见对方如此,重心也顾不得一旁何明的愤怒表情,急忙就将手中之物一放赶紧走了上去。两只关切的手握住那只虚弱的巴掌,发觉掌内密密麻麻的针孔后,更是一脸恐惧的望着对方的虚弱表情,不知这究竟是遭了什么罪! “哼!你来的正好!” 何明冷哼一声,整个人的神色都变的格外冷肃,好似要审判万物一般。那两只怒目射出的精光让被注视的重心身子一颤。 对方自然不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错。但见何明双眼好似要杀了自己一般,只是浑身一哆嗦,身子就软了下来。 另一边的老张见何明这样,急忙伸手去拉对方衣服,并着急开口道 “何…师弟!不可…莽撞!” 说完,一阵呼吸急促起来。何明见此赶紧给对方顺气,而重心也是大惊失色的就寻找东西,眨眼间,看见水壶放在一旁,挣扎处,他就起身去给对方倒水。可那倒了半天,才发觉根本没有一丝水。 “老张,你告诉我,是不是那姓朱的顽童欺你,只要你说是,我今日势必将他挫骨扬灰!” 何明的话,好似一道雷,让重心整个人的身子猛的颤了一颤,不禁心中担忧道 “若为啊若为!你莫不是真闯下这等大祸!” (本章完) 第78章 何明求信 第78章 何明求信 听到自己徒儿好似又闯下祸,重心也是害怕非常。下意识的转身就要去找何明求情。 “何道长!” “你要是求情,就免了!如此冥顽不灵之人终究留着是个祸患,如今居然连这以下犯上的事都做的这般狠毒,加之那一身邪气,长此下去,我这天剑山门岂不为世人耻笑!” 听到如此,重心眼见何明这次已是不死不休之心,他虽然还不知此事是否当真为自己徒儿所为,但依照他的理解,心中隐隐不信,可前些日子,自那孩子下山游历回来后,他在大殿中见了对方,就发觉对方那一双眼中泛着红光,不论怎么看,都不似正道之人的模样,加之与之攀谈,对方言辞闪躲,也不像昔日那般有问必答! 可不管怎么想,终归师徒好似父子,两天一起这些时日,他终究不信此事乃若为所做。 此时,就听老张缓了几口气开口道 “何师弟,你为何还是如此鲁莽,那孩子虽然顽劣,但此事绝非他所为!” “可你身上都是那松林的针状叶子,而这满山上下,松林能有几处,若不是在后山那里,又是在哪?” 面对何明已经静不下来的心情,对方只是愁苦的忽然闭起了双眼。随着鼻息逐渐平顺,才淡淡道 “我确实在那后山松林遭了罪,可却不是那孩子所为!” 此时的老张好似已经经过刚才的一系列磨难缓缓释怀不少心中那一直压着的一口气,整个人虽然依旧虚弱,却比之刚才要好上不少。 重心听到对方说出不是自己徒儿所为,脸上一松,可眼光看向那依然恼怒的何明心中还是一番胆寒,随后急忙抓起那水壶慌慌张张去外面找水去了! 眼见见对方离去,何明一声冷哼! “老张,那老儿走了,你也不需顾忌,说出真相来,我自然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唉,你莫要不信,此事,当真与他无关。实在是我自己的劫数而已!” 何明虽听对方这么说,但心中却是有自己的一套看法。试想那日在大殿内就发觉此子眼漏腥光,身上隐隐透着血气。这正道之处,如何能练出这些旁门左道之症状!奈何,当日多人劝说,自己也只好作罢,而如今,又出了这种事,又是在那松林!想到此处,何明记起第一次在松林口处,碑林面前,那天夜里,朱若为险些将那贾为为刺死,现在想来,忽然间,一切好似都说的通了! 这时候,门外的重心慌慌张张的回来了,也不知去山旁的哪处接来此水。但见对方着急的模样,呼吸凌乱不堪,何明心中更是没好奇暗自想道 “若非是你徒儿在此中插手,你又为何这般殷勤。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而重心看着老张缓缓喝下几杯水,整个人的脸也顿时好转不少。 “老张!怎么样,好些了吗?” 听见重心焦切的询问,老张缓缓顺了口气,然后看向一旁面色担忧的对方静静开口道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过一天,少一天而已!麻烦你了!” 听到此话,重心也是面色一沉劝起来“这说的哪里话,你在这山中受灵气供养,又资质不俗,怎么可以说这些俗人之语!” 一旁的何明见老张好转不少,怒气也减少三分,只是看着那虚弱不堪的模样,整个人好似被掏空了一样,也不知究竟受了什么刺激。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究竟是什么人将你害至这样,你说出个影来,我何明定然将他在这世间揪出!” 重心听到此话,看了眼神色坚决的何明,他也不免关切道 “我也赞同何道长所说,若是此事当真与我那孽徒有关,只管说出便是。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此子尚小,若不严加管教,以后只怕闯下弥天大祸!到时,悔之晚矣!” 听到两人都这样说,那老张一拍重心之手,轻轻道 “你那徒儿虽然顽劣,不过是我心思单纯,他与此事绝无关系。此事乃我昔日一心结所在。只是那天他刚巧问起此事,我心中忆起往昔,忍不住就自作多情!这浑浑噩噩多日,现在想来,不过人老多情罢了!” 说到此处,老人脸色惆怅看着高处房顶,心中满是回忆的凄凉。 可怜他身在这天地妙处,却绝不了那百般因果之根,而如今,这般光景,自然免不了吃苦受罪! 可怜世人皆惧皮肉之苦,却忘了那刻骨铭心之最。连那三岁小儿亦懂黄白之物美妙,却更有无数茫茫不悟红白之悲。 何明自知对方性格,对方不说,自然是问不得出。而对方见他连连叹气凝眉,又如何不懂这个自己的师弟心中所想。他只道 “此事不需再提,就此可止!” 何明无奈,也是只得作罢。而对方发觉那白纸之上空空无物,自知刚才失态。索性就要起身去为对方写信去。 重心见他这样,与何明两人都是担心对方,忍不住跟了进去。小屋内,灯光微弱,满满四壁皆是书籍纸张,也不知积压了多少过去烟云。 眼见对方要去捏笔,何明担心对方的手掌,急忙开口 “你这手…” 谁料,对方只是轻轻摆手,示意无事。 随即,提笔沾墨,老人缓缓开始起笔。一个熟悉的人名悄然出现在纸上。而一旁的何明见对方好似已无大碍,也似是又想起那件美事,神色轻快不少说起来 “有老张你的这封信,相信我那徒儿此番长青谷之行必有所获!” 而低头疾书的老人却是轻轻一咳,微弱的双眼看着白纸黑字,淡淡道 “这已经许多年过去了,也不知我这故人是否安在!但距离我门中之人去这长青一处,距离上次,已有百年光景,不知对方还许不许我们这面子!” 何明一听,面色欣然道 “当年,若不是有你这绝世高手去助他们收伏镇教灵物,现在又如何会有这般光景!此般恩情,只怕他们永不敢忘!” 听罢此言,老人低头手中不停,只是一声轻叹。随后淡淡感慨道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转眼间,一封书信已然完成,而心满意足的何明好似忘了刚才之事一般,赶紧将此物收入怀中。看着外面的空旷地方,又瞧着老张的身体越发孤独,何明沉沉道 “以后,我会着令自己徒儿们定期来此地帮你打扫的,你也不用再操劳这些事情!” “孩子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何必给他们徒增麻烦,而且,我一个人早就习惯这份生活,你还是给我这个老头子留点安静念想吧!” 说完,就扭头看向一旁的重心。重心见他这般光景和言语,虽然不知对方与这何明究竟是什么关系,更不知对方口中的绝世高手是个什么含义。只是见对方看向自己,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道 “我这次可是带来了一副新的!” 说着话,他捡起自己来时拿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副全新的棋子,黑白两色格外分明。 “哈哈,这还是我托何道长的徒弟帮我带回来的!” 何明一听,再看向一旁颇有兴致的老张正伸出两根手指夹着一枚黑色棋子,指肚上的伤痕依然看的叫人心痛。可那眼中的神色好似全不在意。见到对方如此,他的心中还是默默记下,发誓要为对方查明此事,而此事唯一知情的和最大的嫌疑人,正是那朱若为! 于此同时的中洲某处,一片平原数千里,花草成林,林海结星。 也一片云霞飘渺之后,屋舍林立的悬崖之上,砖瓦阁楼在阳光下闪着异样的光辉,阵阵雾气自悬崖下的山谷内轻轻传出,缓缓飘至天空中,而后鸟雀争鸣不断并俯身追入其中。 一如此地,山风染趣,周身飘香。 回首处,有一山脉微微高起,青翠的山体满是生机。不时听猿猴隔峰呼唤,常见有獐鹿傍地悠悠。山水潺潺,花香杳杳。 此地灵气充盈,比之那天剑山,也不弱到到哪里。 而随着山谷中一塔尖隐隐而现,一众统一服饰的年轻人正在忙碌前后。 此地不是别处,正是那又一山门大兴之处,名唤长青谷! 有言赞之曰 平地南排八百里,一见天门洞凡心。 山川奇,百草鲜,四秀无雪高泉悬。 树是树,霞是霞,六爻塔前常青花。 (本章完) 第79章 长青谷妙处,山万重有心 第79章 长青谷妙处,山万重有心 长青谷内,云霞漫天的炫丽奇观下,一道山谷之中。 八面玲珑的宝塔格外惹眼,离地约有十多个人那么高的塔身,每一面都红砖黑瓦,四个凶神恶煞的人物图案静静刻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八面悬钩的棱角处,是八张神态凶恶的异兽之头,也不知是何种动物的演化,看起来凶悍无比。 在塔身的东南位,却是出奇的各自闪着一扇微弱的萤火之光。一共六层的塔身上,整整齐齐东南方都是如此微弱晃动!古怪非常。 在塔顶之上,扩散向八个方向的细瓦环环相扣,优雅别致。 而那正中间,是一个石灯的宝座,雕刻精致优雅,只是不知为何,在那空空如也的内部,好似少了些什么东西! 在塔的底座四周,六个成人大小粗壮的石柱被小臂粗细的铁链紧紧连着。石柱之上刻着六个卦象,其中精妙处,非常人能明。 在最底层的一层出口处,青石长条连接内外。黑色的塔门上左右各雕刻两只怪物,一只三头六臂青面獠牙,一只尖嘴猴腮手攥宝珠。 远远看去,塔身隐隐泛出黑气,不详之色一见便知,但走的近了,反倒只闻花草香味,却看不出宝塔有哪里不同! 此时,一个男子正负手站在塔前百步之外,之间长长的一片花海格外美丽缤纷。 他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皮肤温润,青衣长靴,眉宇间自有七分贵气,沉默处,好似天上仙官。 两眼如泉不生七情六欲,双耳招风能闻天下真言! “大师兄!” 此时,一个小童来报,男子悄然转身,看向对方。 “去新林镇的江师兄回来了…只是,回来的只有他一人!” 男子一听,眼中却是毫无波澜,随即问道 “那你可曾问他关于东海异变之事!” 声音干净清脆,言辞轻柔温和。一派儒雅之士! “大师兄!” 正问着,一个人走了进来,男子一见来人,脸上欣然关切起来 “江师弟,你怎么过来了,你这连月奔波,也不去休息休息!” 说话间,只见那日在新林镇的江一兰此刻悄然出现对方面前,他一脸风尘仆仆的摆摆手,示意刚才报信之人离去。而后察觉无人之时,才隐隐跟对方说起来 “大师兄,我此番之行,颇有收获!” “嗯?” “我在新林镇呆了约莫有七日,终于在那天晚上,碰上了那盗婴的人,此人自称三毒公!会吐黑烟,放毒物,十分棘手!” “三毒公?我咋谷中记载上看过这个名字,应该是一个叫做万毒寨的邪教里面!” 江一兰见对方神色暗淡,好似在忧虑。随即接着说道 “是啊,起初不曾想到会是这万毒寨,本以为是那长生殿的妖人,结果,猝不及忙,折了两名同门,若不是被路过的天剑门人救助,我自己恐怕也殒命那里了!” 对方一听,更是眉毛一挑语气稍稍高了几分道 “天剑山的那群人居然下来了!那东海的异变就说的过去了!” “是啊,我起初也没有发觉对方身份,还是被其他人提醒才知道。” 对方听后,也不是很惊讶,转身负手望向那塔处沉沉道 “那群应命之人只要出现,这世间肯定大大小小的劫数不断。但不知,东海那道怨气是被何人所灭!” 江一兰听后,也不敢隐瞒,如实回禀道 “是大空山的九龙真人!” “哦?天剑门人降伏不了此物?” “那日下山的都是些门徒之人,并未有他们的师长出面!” 听到此处,对方语气依然平淡道 “那以你看来,对方实力与我门教众相比如何?” 江一兰听到此问,隐隐有些犹豫,但随即回答道 “虽然未见全部,但细细观察处,只怕在我门之上!” 听到此话,对方也不吃惊,继续问道 “那我谷中大事,你办的如何!” 一听此话,江一兰就直接跪了下去赶紧解释道 “对方身影飘忽不定,我几次都险些跟丢!我深知仅凭自己一人之力不足以完成此事,所以暂且先行回来!” “嗯!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我会着其他人去办的!” 说到此处,那双眼睛依然平静如水,仿佛这天下之间的事,再无新意一般。 却说自那新林镇之事而后,山万重有感于长青谷之恩情,这边,正在着手准备了一些礼物,意欲前去拜谢。 新林镇的热闹街道上,他在其中一家略显平淡的门户前正将几个箱子安在骡马之上。一众仆人正手忙脚乱的忙前忙后,脸上满是笑容。 此时的山万重看着准备的东西,脸上无比高兴,心中其实还有一些打算,那就是此次前去,若是能有机缘的话,希望能得那长青谷的修行之士指点一二。这样自己以后保护这里的人也更加方便趁手。 可正想着,一旁门内蹿出一个少年来,约莫十八九,长相不俗,只是身子单薄,而他的手中攥着一只沾满墨迹笔。那少年一边跑一边回头大笑 “哈哈,我才不吃饭呢!除非你们能捆住我” 正说着,在少年身后追出来一个满脸沧桑的老奴来,对方满脸焦切的喊着 “你小子今天要是不吃饭,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正说着,两人已经追至外面的山万重身旁,少年仗着灵巧的身形,围着那装着箱子的马车与那老奴耍起了赖。 “哼,老陈,你看我爹在这还敢这么逼我,真是不给他面子。” 少年说着,示意起一旁看向此处的山万重。而那老奴也不看对方一眼,满不在乎的只是盯着对面的少年说道 “老爷自是心肠软,可老奴我可不会如此,既然他让我来管教你,自然是你的将来为好!” 少年一听,也是一脸的不情愿道 “我说不吃就不吃,吃饭哪有画画好玩,我才不要吃饭呢,等少爷我画好了,自然去吃!” 山万重看着自己那顽皮的孩子,一阵摇头,奈何此子心中与武道一途无缘,只爱提笔画些各种亭台楼阁山鸟鱼虫。现在更是到了痴迷地步,居然连一日三餐都不按时摄取。想到对方的未来,他一阵叹息。 “有崖,不要闹,听你陈叔的,按时吃饭!” 山万重的话,还是有些份量,那少年一听,见对方面色没有丝毫悦色,也不过太过造作,只得无奈的低头攥笔欲回。 那老奴见对方闷闷不乐的样子,却是满心欢喜,正要伸手去拽对方,却听到相隔不远处的街道上传来几声锣响,随后就听鞭炮齐鸣,好似有什么大人物要来此处一般。 那山有崖本就年轻好动,一见此声,更是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还不等那老奴抓住自己身子,随即将笔往对方手里一送,转头就跑了! 见此情景的山万重本欲发作,可又是连连摇头,一阵叹息。另一边,看着自己手中毛笔的老奴也是一脸发愁,转而看向一旁的山万重抱怨起来 “都是老爷你平日太惯着他了。你看现在都成什么样了,饭也不吃,这是准备做神仙吗?” 山万重一听,脸上反而一笑道“他要是与道有缘,我早就将他送去哪处高山名门了!” “他还小,又懂什么生活艰涩,倒是老爷你这样不管不顾一味任由他的性子来,只怕日后无以谋生啊!” 说完之后,对方摇头叹息,满眼都是手中那只尚且墨迹湿润的毛笔。 山万重也是不答话,只是心中暗暗思索道 “今日前去长青谷,此其中之一也是为了此子的将来考虑。这当今天下,虽然门户繁多,可终究能够叫的出门号的也就那么几个,早些年天剑宗虽然凌厉,却显见有人露面,更是难觅登山之路,而其余之众,也就二仙观长青谷和那千玄门了。 但二仙观里都是和尚道士,这样之流,不入山万重之眼,而千玄门由于资质尚轻,更是屡次听闻门内之人多奸邪小人,自然也不入流。 现在,只剩下个长青谷,而自己又刚巧有幸结识,今日此去,当真有缘。 (本章完) 第80章 轮回 第80章 轮回 此时的新林镇街道上,两道群众人头攒动,似乎对于数月前的事情早已无人记得。 只见鞭炮散去的白烟缓缓升空,而在路的尽头一处,几声唢呐高亢而起。 正在人们双眼焦急的期盼时,山有崖悄悄从一旁的人墙中挤出半个身子来,他看着远处街道那迎面而来的一众人影,心中既兴奋又好奇。 这时,就他身旁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叫了起来 “爷爷,爷爷!你看,有人来了” 山有崖听这声音清脆动听,就扭头去看,只见距离自己不远的两步外,一个身材娇小的绿衣女子格外惹眼,微微泛黄的头发上红色的丝绳格外好看,搭配上那细嫩白净的耳垂上一个美丽的光滑珍珠,整个面容显的格外淘气迷人。 而在她的身旁,是一个黑衣老者,看年纪好似有六七十岁,白发苍苍,却双眼精神饱满,肩上搭着一黄布口袋,里面鼓鼓的不知装了什么。而在老者另一边的手中攥着一面白幡。 而那白幡之上画着一些奇奇怪怪如同蝌蚪一般的符号。山有崖本是好奇,可一见那幡上刻画奇妙古怪,但细看之下好似一张颇有意境的画一般。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时候,那街道上唢呐的高亢之音下,一队奇特之人悄然而来。 只见六个女子头戴圆帽薄纱手中各自拿着花篮唢呐悄然开路,唢呐之音提神醒脑,叫人一听之下好似茅塞顿开,抛开世俗杂念。 而之后的花篮中粉手撒出的阵阵香瓣顷刻铺满四只并排而至的僧鞋踏上的地面。 木鱼声清脆虔诚,在这两名面相清秀的年轻僧人之后,是四个同样年轻清秀的僧人抬着的白帘大轿,说是轿子,但不过四根红色的方木搭铸而成的底架在那上面,四面隐约可见轮廓的薄纱随风飘动,在那朴素异常的圆形宝顶之内,一个老僧的模样若隐若现! 两道之人见此,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千岁禅师万福!” 刹那间两旁无数之人纷纷跪拜叩头。见身旁之人纷纷跪地,不明觉厉的山有崖惶恐而茫然的看着四下的惊人一幕。刚刚还热情高涨面漏喜色不住交谈的街坊群众此刻居然像一头头动物一样纷纷低头弯背默默虔诚无言。 而此时孤零零的两旁人群中兀自站立的,也不过六人而已。 在山有崖的身旁,那绿衣女子和那黑衣老者连看都不看四周一眼,只是默默盯着那路中央的一众僧人,女子依然笑着对路中间之人指指点点,全不在意。而老者则是静静听着,也全然不卑不亢。 而在路的对面,两个白面之人静静盯着这打仗锣鼓的一众僧人。其中一个正是先前在此算命的先生,而在他身旁的另一个,看起来仪表不俗,一身威风不需言行已然自整张五官和周身气势显露无遗。尤其是额头那道红色痕迹,叫人看了之后心中不免有三分惧怕。 山有崖正要去看另外一人,那人却一转身,只剩灰色背影一个,看形态,似乎是个男的。 “千岁禅师?我怎么没听说过。” 山有崖正好奇处,那受百人朝拜的一行僧众已经走过眼前,淡淡的香风自花篮之中传出,山有崖注意的看向其中一个撒花女子,虽然对方头上帽子四周罩着薄纱,可隐约间,精致的五官还是美的勾魂夺魄。 正不解时,一旁的女子却是说道 “什么和尚,居然还带着女人。岂不闻四大皆空之说?” 身旁的老者只是笑笑,却未说什么。待僧众走过,一众信徒纷纷跟随在后欢呼雀跃。仿佛正在为对方今日落脚此处而感到无比荣幸。 山有崖呆呆的看着这些如痴如狂的人,眼中满是不解。而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身旁的巷子里叫住了他。 山有崖回头,见山万重正眼神严肃的看着自己。他赶忙跑了过去。 “胡闹,叫你学武你不愿,叫你画画也不专,如今还这般贪玩,还不给我回去。” 见对方有些气氛,山有崖自是不懂对方为何如此气恼,平日里也没见他这样,今日马上就要出远门,本想着自己该要无法无天一些时日,可现在居然还这样,真是坏事。 无奈之下!他只得被对方瞪着往回低头走去。而在另一边,人们欢呼雀跃在万安客栈之前。无数的人群把这平日本就人潮涌动的地方更是赌了个水泄不通。 就听一人高兴的站出来给众人讲道 “诸位,诸位!万安客栈今日有幸得禅师临门。这七日之内,定当蓬荜生辉。自此一个月内,不再接客。在此,老朽代表这万安客栈表示,七日之内,每日都在客栈门口布施一些漫天之类简单食物,也算是感念上天有那好生之德。” 众人听后,纷纷鼓掌叫好,有人轻声对一旁之人兴奋说道 “想不到,咱们这刚解决了盗婴的魔头,现在就有这神僧来此小住,真是我们新林镇百年幸事,想必以后时来运转,明日可期啊。” 身旁之人听闻,也是喜笑颜开道 “谁说不是呢,自从那镇长上任以来,也不知给我们半了多少好事,真是我等幸事.” 此处人声鼎沸,而在山万重那里,他已一切收拾完毕,正在对这那一脸不舍的老陈交待些什么。说到最后,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对方那半弓肩膀,而对方也是连连点头。 交待完后,他就头也不回的带着三四个随行之人朝着西南面出发了。沿途零星碰上几个居民,也都是见他这样,纷纷惊讶不已,可他则是已出去几日来解释一番。 一旁随行一人见他疲于解释,也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老爷,你这次出门,也不告知大家半分,是否怕大家担心你” 山万重听后,淡淡一笑,平静的目视前方说道“我一俗人,自是平淡惯了” 那人听后,也不言语,静静看着对方,心中更是万分倾佩此人。 转眼已至半夜,云淡风轻的静静夜色下。在那新林镇不远处的一片荒山之中,两个身影正静静坐在一块石头上。 “殿主,人来了。” 说话的正是白天在路旁站着的那算命白面男子,而在他的一旁,是白天在他身边之人。 话音刚落,三个身影出现在一旁。夜色下,三人光秃秃的脑袋尚且可辨。带头老僧人见两人坐在那里早已等候多时,忍不住开口道 “殷施主与勾魂居士可安好?” 对方一听,那算命先生一笑,轻轻起身道“千岁老和尚你还是不要叫我什么勾魂居士了,你看,我现在可是一个算命先生。” 对方一听,低头暗笑。而另一边的白面男子则是轻轻抬起袖子捂着口鼻呵斥道 “你们三个,一身腥臭,快点退出十步开外。” 此言一出,那两个并排的小僧互相看了一眼,也是无奈,便被前面的千岁禅师赶着往后退去。 见既然后退,那人才缓缓落下手臂,脸色不悦的对一旁的勾魂问道 “那两个家伙怎么还没到。” 而一旁勾魂轻轻一笑,就指着一旁的三个和尚身后笑道 “你看,那不是来了吗?” 顺着对方手指之处,就见那两个小僧忽然鼻子一动一股摄人的香味传来,那一双本来本分的双眼顷刻泛起淫邪之光。两人还未转身,一旁的一只香手已经顺着那光滑的脑袋悄悄滑了下来,伴随着几声娇喘,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掌居然滑入其中一个小僧胸口之处,只见那僧衣的鼓动之处在瘦小身躯胡乱游走,而对方的肩头一个美艳的脑袋正吐着香气静静伺候在那痴狂的表情之旁。 此时一个身影僧人身旁走出,正是那日出现过新林镇的三毒公,此刻的他面色比之上一次时苍白衰老不少,也不知那次是受了何等伤害。但见他似是隐隐不快,迈着脚步来到几人中间。 那老和尚回头听见动静,见自己的一个小和尚此刻正被那红娘子耍弄的闭目升仙,心知不妙的他急忙出口道 “红娘子你且放了我那劣徒,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千岁禅师一脸怒色的望着对方。而那没有被缠着的小僧发觉身旁女子美丽,更是被同伴的销魂神色震惊,此刻也心跳加速的盯着对方那美艳的脸庞。 “小和尚,你师傅…让我放了你!” 红娘子瞪着一双媚眼轻轻张开小口在那如痴如狂的光滑脑袋旁吐上一口气,然后轻柔的娇滴滴缓缓说了起来。同时手上游走加快。也不知她究竟用了何种手段,竟让那小僧整个人忍不住张开嘴连连兴奋的喘气。见到对方这反应,那红娘子嘴角升起笑意,本就美艳夺目的脸庞此刻更加勾魂夺魄,只见她轻轻张开小嘴叼起那小僧耳朵一角然后柔声细语说道 “你说,究竟让不让姐姐我放了你” 正说着,那红娘子一双媚眼如丝反盯着那对面之人,只见她嘴角一样,那小僧在她怀中居然发出一声呻吟。随即,就见淡淡血色自红娘子之口内流出。 她笑着轻轻吐出一个东西来。嘴上的血迹让她整个人显的更加妖异夺目。而被她俘虏的小僧此刻全然不察耳朵上已经被咬去一角,还在闭目陷入痴狂。 见此情景,远处的两个和尚都是一惊,就连那面犯异色,眼中含着向往之情的另一个小僧也是被这吓的面如死灰,整个人身子软了三分。 (本章完) 第81章 致命诱惑 第81章 致命诱惑 “红娘子…” 千岁禅师慌了神,他眼看着自己那徒儿被咬下一个耳朵而不自知,依旧面色痴狂的闭目陶醉。整个人好似魔楞一般。 “殿主,你快些救救我那徒儿吧!” 千岁禅师见事态不对,急忙回身躬身去求坐在那里看向别处的白面男子。对方也不知在思考什么,好似全然没有听到一般,但紧紧只是半张脸的魄力也足够震慑在场所有人。一旁的勾魂嘴角含笑低头飞快的打量这两人也不说一句话。 “好色之徒,死了活该。” 本就心情不怎么高兴的三毒公突然发言,显然对这三个心性不纯的和尚早已不耐烦。 而千岁禅师见众人皆不为所动,眼看着自己一个徒弟就要没了,紧急之下,连忙跪在地上往前爬向正在思考其他事情的那个红色身影。 他这一往前,那坐在那里的人就一手遮着鼻子,一手抬起示意他靠后。 “说过了,太腥,远点” 那千岁禅师见对方开口说话,连连后退,哀求起对方来。这时候,那男子侧目来看,见那小和尚一只耳朵处满是鲜血,而另一边,那红娘子媚眼如丝的张着血口正在搅动香舌看向他。 只见他大手一抬,一股吸力就将对方抓了过来,随着那细长的脖颈被他捏在掌中,红娘子却是丝毫不怕。只是伸出一条长舌既然舔起了对方的手背。随后,整个身子也缠了上去,顷刻来至对方怀中。 如此妖艳的美人,在这夜色下,那身上的皮肉带着阵阵的芳香不断刺激着身旁男人的感官。 那张生来就是称霸一方的面孔此刻离她不足三尺。她却好似发情一般将手伸入了对方怀中。随着腰肢扭动,那口中的声音着实让世间任何一个寻常男子都会欲火焚身。 而看着自己怀中之人这般作态,那男子看向自己手中捏着的那张美人脸,粉嫩对舌头好似一条灵蛇不断挑逗着他的手背,他本就手中没有用力,对方自然也是察觉出什么。 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对方写满奉献与贪婪的美眸,他低头就朝那只脑袋伸了过去。 见此情景的红娘子伸手拦住了对方的脖颈,似乎就要乘势而上,可随着那男子的脸再次抬起,对方静静看着这个美人儿说了一句。 “这和尚的血可真臭,下次别在粘上了!” 说完,一把将对方扔了出去,甩在地上。 一旁发觉如此的千岁禅师看着自己徒弟强忍疼痛,心中自是不平,又看了眼那倒在地上的妖艳贱货自然面色恼怒的说道 “殿主,我等入门也有百年,今日居然受了这等屈辱,还请殿主为我等出气。” 那抱着耳朵难受的小和尚听到此话,自是高兴,可还是忍不住看了眼那勾心夺魄的红娘子,似乎依旧贼心不死。而另一边,见到红娘子被扔在地上的软弱模样,另个小僧望着对方那裸露的雪白大腿,双眼瞪的通圆,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哪里还记得刚才的恐怖之事。 见到这三人的样子,一旁的勾魂嘿嘿一笑,看向坐在那里面色平静的长生殿殿主。那个已经在这个位置坐了好几百年的男人,这世上若说还有一个人可以称霸一方,那只能是他,不论是相貌,气质,还是实力,他都是一种王者般的存在。 殷入命这个名字已经在这个世界流传了好几百年,可知道的人很少。不是因为他不强,只是因为能碰见他的人太少而已。 “千岁,你想我怎么为你出气。” 殷入命冷眼看向那满脸期许的千岁禅师,只一个眼神,那股寒意就让对方忍不住冷了个冷颤。对方似是被他这一眼震慑住了,低头再不敢说话。 “要不,我就把她上次给你们师徒几人如何?” 殷入命嘴角一挑的看向各怀鬼胎的三人。而听到此话的红娘子却好似全然不惧的躺在地上,静静舒展着身子,那婀娜的身姿正一次次刺激着不远处的千岁禅师三人。 随着她一声娇嗔,那浑身没有受伤的小和尚差点想要扑上去上去。就连一旁的千岁也是面漏红晕的两侧脸颊跳动着几丝陶醉神色的红晕。 更不要提那个受伤捂住耳朵的小和尚了,听到此话的他更是胸口极速起伏的不断舔着嘴唇。 见到三人这般神色,一旁的三毒公一阵冷哼,十分不屑。 而这一切都被勾魂看在眼中,他只是看着,却没有多说话。时刻将最多的目光投向那端坐那石头上的殷入命脸上。这便是他的忠诚,就如同他腰间#的那个金算盘一样,精明便是他的最大特征,而这特征深深的刻入他的身上每一个毛发中。 “啊” 红娘子自顾自在那里扭动着身子,也许是发觉出那三人已经即将失控的欲望,她越发的放纵自己,忍不住长长呻吟了一声。 也正是这一声,让那本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和尚猛的舔了下嘴唇,随着胸口一阵燥热的极速起伏,他居然再也控制不住的扑了上去。 见此情景的三毒公忍不住冷笑一下,就不再去看,一旁的勾魂轻轻笑着看向那好似发情般上下其手的小和尚。 而对方的身子在一番着急的扭动后就是紧随着一阵痉挛,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和尚就整个人再也一动不动了。 见此情景,那红娘子一把推开身上的僧人身体,而后好似尚不满足的看向另外两名僧人,那被咬了一个耳朵的和尚见自己的同伴刚刚扑上去自己正在懊恼,现在见对方被推开也是迫不及待张着嘴就喘着粗气要上。 可一旁的千岁禅师却是眼尖,他发觉自己那倒地的徒儿袖子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这一动,着实不简单,因为他隐约间看见那动的袖子角落里闪过几片赤鳞。只是这一眼,他就冷汗直冒。一把就伸手拽住了自己的另一个急着送死的徒弟。 殷入命看出对方发觉了什么,忍不住冷笑两声。 “千岁,你该管管你手底下这群**了,要不是看在你十多年前给我办成那件事的份上,我早把你这无用之人的骨血炼化了。” 听到此处,千岁禅师身子一颤,连忙低头领罪。此刻的他与白天受众人人敬拜之时完全判若两人,若非亲眼得见,任谁也想不到吧。 “嗯!” 发出一阵长长的鼻息,红娘子从地上爬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然后轻轻从怀内取出一块红丝巾擦了擦嘴,似是发觉那剩下的和尚知道了什么忍不住轻声瞥了一眼那跪在那里的两个家伙轻声说道 “早就听说喝了不死泉之人的精血十分珍贵,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说到这里,她一个翻身,落入殷入命的怀中,殷入命看着这个伸手挑逗自己脸庞的女子,只是一笑。然后静静说起来 “说来也是,要是以那精血炼丹,想必会有奇效!” 听到这话,那两个和尚已经吓的连连磕头,他们全然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错,今日居然会遇上这种事,千岁禅师深知对方个性,赶忙磕头求饶,唯恐慢了半点就会被对方当真拿去扎出精血,而已他的实力,根本没有生还可能。 “千岁,你自百余年前加入我门,这些年来,实力也未曾高进,功劳也不过了了。你也知道,长生殿的规矩,是一切都要靠自己争来的。” 说着话,殷入命伸出大手抓住了红娘子的一只小手,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那越看越迷人的笑脸,但嘴上却是继续对千岁和尚说着 “你看这万毒寨,虽然被我收降,可他们人人有功年年有进。” 讲到此处,殷入命轻轻抬起头泛着眼静静盯着对方继续压低声音道 “你说,我该不该罚!” 听到此话,千岁和尚已是满头冷汗,他自思,自己自从加入这长生殿来,除了偶尔做过一些微乎其微的贡献,再无更其他亮眼表现。 自己当初加入其中,也多是怀着依托这邪教身份好方便自己在这世间行走而已。但不曾想,随着自己这千岁禅师身份越发红火,他已经渐渐不再理睬自己的邪教身份。 可今日到此,莫名其妙更是被召集而来,这一来,不曾想,就碰上眼下这种变故,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本章完) 第82章 群邪聚首 第82章 群邪聚首 “该罚,该罚!但还请殿主给老僧一些时日,好让我将功补过” 千岁禅师的心中深知这殷入命实力不凡,若是不争取机会,自己的性命不比那凡夫俗子高上多少。 “哦?” 听到千岁禅师之话,一旁的勾魂惊疑了一句,颇为好奇的看着这老和尚的古怪神色。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一个天天只知采阴纳阳的老贼秃能有什么作为,不过是为了苟全性命的措辞罢了” 三毒公不屑的直接说出对方心思。而千岁和尚听到自己心中所想全被对方讲出,脸上自然冒出冷汗,但这百十年的智慧终究比那常人有用许多。就听他急中生智赶紧解释道 “我已听闻,那新林镇中的山万重这几日就要去长青谷交好,待他走后,少则半个月,整个新林镇都是我老纳说了算,到时候,再像十多年前一样,老衲会将无数精血献上,已供殿主修行魔功,不知如何。” 一言既出,勾魂眼中一亮,回看一旁正静静不断捏弄着细软香嫩脖颈的殷入命,对方好似全没听见,而这个人都沉浸在那随着自己手掌变动而不断呻吟的红娘子。 可勾魂知道,他不可能没有听见。 “十年前,要不是本座亲自前去,只怕你们师徒几个已经被那两个小鬼捉住。这十多年来过去了,不知道你们长进没有” 殷入命头也不抬的继续逗着怀中女子,连头也不抬一下。 听见对方这么说,那千岁和尚急忙讲道 “还请殿主放心,如今老衲的实力比之十年之前已经高了不少,此次之事,可保万无一失!” “哦?” 勾魂惊奇的叫了一声,随后疑惑道 “那就怪事了,这新林镇前些日子才传出长青谷与天剑宗的两伙人出现过,你现在就这么信誓旦旦。难道,你是忘了?当初你能喝上那不死泉对水,也全靠着那两个门派么?” 随后眼色一沉静静道 “你的命格中,注定被那天剑所制,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好。” 听到勾魂这样说,那红娘子的痴狂眼角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缝隙看向了那千岁禅师,但随即又伴随着娇声的呼吸不再注意。 殷入命也不知看出什么没有,只是嘴角一动,轻轻说道 “既然你有心助我,那我又怎么能放手不管呢,就着三毒公留在城内帮你吧,要是出了什么状况,也好有个帮手。” 千岁一听,心中暗喜,本来正愁无处报复这个混蛋,这下可真是得偿所愿,忍不住叩头谢恩。 一旁的三毒公听到此话,心中只是一声冷哼,不屑的看了眼满心欢喜的千岁和尚,还有那低头着迷的殷入命,眼中闪过一丝黑云,却转眼而逝。 千岁还要说什么,殷入命却看着怀中红娘子那可人的模样,轻轻一摆手 “下次来见我之前,提前三天洗涮干净,不许碰女人。记住就下去吧!” 千岁和尚见此,连连点头,看了眼自己死在那里的徒儿,也不敢多想,就急忙离去。 见和尚离去,三毒公不服气的说道 “殿主,您为何让我听命这无能之辈。” 而殷入命却不回答他,只是将手伸向了红娘子的大腿,似乎起了别的兴致。 见对方不回答自己,只顾贪图美色,三毒公心中更是烦躁不解,忍不住叫了一声 “殿主” 而这一声,似乎有些让对方不高兴,只是轻轻道 “我要跟你解释吗?” 这听起来平淡的一句话,却是让三毒公浑身感到一阵寒意,好似掉入了万丈枯井之中,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匆忙跪了下去,连连惊呼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听到对方这么说,一旁的勾魂急忙给三毒公使眼色,让对方离去。三毒公领会其中意味,赶忙点头致谢,而后躬身说道“属下告退,属下告退!” 随后匆匆离去。 至此,丛林中只剩下三人。殷入命一手揽着红娘子的脖颈,一手肆意的在对方那光滑的大腿上轻轻抚弄,贪婪之色溢于言表。而红娘子也被他撩的心神荡漾,面色潮红。整个人好似蛇一般不住扭动身子并伴随着重重的鼻息。 此时,头顶传来一阵怪声,一个哭的难受,一个笑的凄凉。转眼间,一黑一白两人就来至三人跟前 “双使回来了!” 勾魂上前躬身答话,而那黑脸哀怨的哭道“嗯哼,回来是回来了,可我们没有找到那家伙。” 说完之后,放声大哭起来。而另一边笑的正欢的白衣男子却是笑劝对方道 “苦个什么,没找到就没找到就是了,反正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她去哪了” 一旁的殷入命见此,抬头语气一沉训斥道 “少些胡闹!要是叫教中其他人看见了,免不了被人说闲话。” 听到此话,一个女人声音自远处缓缓而来 “闲话?谁敢说他俩的闲话。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众人除了那黑白二影也都不去看,似乎都只听声音就知来人是谁。淡淡夜色下,黄色身影好似精灵般提着一个红色小灯笼缓缓踏步而来,那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好似春风,只让黑白两个身影看的一阵躁动不安。 “哈哈,元姬,你来啦。” 白影见对方来至跟前十分开心的笑着打招呼起来。而那元姬则是撇了他一眼,嘴角做怒状嗔道 “哼,还说呢,笑惨惨,上次在山洞中险些把握掐死,你这淘气眼中是否不认我这个姐祖宗了!” 那白影一听连忙苦笑两声缩回身子,颇为害怕的挤着眉毛求饶道 “嘿嘿,我说祖宗啊,你可别捉弄我了,我下次不敢了。而且,我都是照你说的做了啊。” 一旁黑影听见那元姬要收拾自己的兄弟笑惨惨,连忙哭道 “元姬姐姐,元姬姐姐,你别打哥哥,他可是个好人。” 说罢,愁眉苦脸的护在一旁的笑惨惨身旁。虽然这黑影脑子有些不太灵光,但两人的感情似乎颇为不错。 “嘿!你个哭鬼,你奶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说完,那两人头顶一人一下,结结实实。 一旁的笑惨惨见自己也被打了一下,十分委屈的苦笑道 “又不是我说的,你干嘛要打我!嘿嘿” “嘻嘻,谁叫你们俩是兄弟呢,我这人一向公平,肯定对你们俩一视同仁喽!” 一旁的勾魂见元姬又在逗两人,也是忍不住嘴角轻笑,两眼仔细打量着这个刁蛮的女子,虽然已经记不太清对方是什么时候加入的,但那身性格明亮的气质还是叫他记忆犹新。 见自己两个儿子被人捉弄,殷入命也看向了元姬,可终是将红娘子搂坐在自己大腿上摆摆手说起正事来。 “你们且不要胡闹,听我说些事情!” 其他之人见对方说话,似乎十分听信,纷纷沉默看向对方。 元姬与红娘子四目相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而对方也敏锐的差距出来,两人都是不做态,各看个的。 “前些时日,长青谷那宝贝逃了出来,想必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派人带回去。到时候,便是一个好机会,加之这几日会有客人陆续前去长青谷做客,我们刚好可以趁机看看能不能生些事端,顺道搭救一下百余年前被困住的同伴。” 那黑影听完,嘟着嘴委屈道 “我原本与哥哥打算在那宝贝附近埋伏一下好捉几个人玩玩的,可老爹你这样说,我岂不是没了许多快乐。” 听到此话,殷入命轻轻一笑,面对这两个自己的痴儿,心中无限柔情。也不知为何,他殷入命一生纵横天下,群邪之中独首,说不出的风光与狂意,可偏偏两个孩子却这样半人半鬼,一个只会哭一个只会笑。可他终是不信命,生生以自身手段让这两个痴儿生长至今,传授其护身手段,也算勉强自保。而自己每每见着这两个家伙,不免也是心中轻狂,自思待将来时机成熟,定然有方法将两子化做常人无二。随即静静说道 “若是你有本事,就将那宝贝抢来更好,可若是不能,就要保全手段。我料到最近正该是多事之秋,心中所有事宜该稳妥进行,不可慌乱。” “殿主所说及是,小人前些日频频于新林镇拌做相士就是因为测出天下该有一桩好事发生,因此,才静坐那里多日,只为一正此事。” “好事?什么好事!” 元姬听到勾魂此话,颇为在意,着急问了起来。 勾魂见对方好奇,轻轻躬身一笑,然后淡淡道 “天机不可泄露” “哼,老神棍,就会骗人。” 而坐在殷入命怀中的红娘子此刻正好似一只小猫一般温顺的听着众人话语,他的眼中不时闪过一些回忆,但即便是任何有温度的回忆,也不会表现在她那张迷人的脸蛋上一丝一毫。 随后,殷入命就安排自己两个儿子与元姬一道前去寻找那样青谷的宝物,而自己则和其他人相约长青谷之所在,到时候,众人在聚在一起,势必要趁此机会让这安份了太久的大地弄出点动静来。 (本章完) 第83章 玉罗心中事,天剑刃中寒 第83章 玉罗心中事,天剑刃中寒 与此同时,天剑山上。 漫天星空之下,解玉罗静静看着远方的某处,在那里,星星难以再见,漆黑占据了所有。 她有些疑惑,也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沉默。 “玉罗,你有心事!” 应玄的身影来至她的身旁,这一对师徒显的格外安静。 “师傅” “…你这次自从山下回来,变了许多!有什么事情需要跟为师讲讲吗?” 应玄的声音很温柔,就如同那张原本柔美,但却故作坚强的脸一样。解玉罗回看了下身旁的师傅,那是照顾了她接近十年的恩人,她自思上山以来的往日种种,恩情自是山高海阔。 “师傅” 对方没有出声,但是静静的望向了这个自己一手栽培的爱徒。 而察觉了对方的神色之后,解玉罗如释重负的轻轻笑了笑。 那张脸美极了,带着点点委屈,丝丝不甘,如十月的过季孤花。 但她笑了,那一刻,这世上就只有她一人。 “你相信命吗?” 应玄顿了一下,她看向自己的徒儿,似乎眼中知道了什么,但随后脸颊轻轻一动说道 “傻孩子,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这次下山我见到朱师兄为了救我,险些死了,心中有点触动。” 应玄听到此话,心中的猜想被坐实不少,她拉着解玉罗的手就缓缓顺着山道走了起来。 夜晚的天剑山很安静,安静到你甚至可以听见星和星星在沙沙说话,安静到你甚至可以窥探夜空那一阵一阵有节奏的心跳。 “朱若为是个好孩子,只是顽皮了些。从他最近表现来看,若当时不是被重心误了些时日,现在只怕也修为不俗。” “师傅,朱师兄的修为很怪,那日我与他比斗之时,自思必然胜他。可最后,你也看到了,我不过事靠着这法宝才夺了个第一” 一旁的应玄听到如此,也是若有所思“你虽有太昊剑之助,但他身上亦有另一件法宝,那日我与其他道长都在高处看的仔细,你们俩的实力上,你是要高上不少,但…” 说到此处,解玉罗讲起那日东海龙祸之事始末,应玄听着徒儿仔细讲出他们自下山以来的各种之事。 听到三毒公这个名字,她不禁眉头紧皱。说道 “没想到,万毒寨居然还不曾灭绝!” 一旁的解玉罗自是冰雪聪明,听出自己师傅知晓此人,也是忍不住追问起来。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约莫五十年前时候,上一批五子纳甲的弟子入世之时,他们刚好碰上这万毒寨肆虐,就与当时的地方一个宗派叫做千玄门的一起铲平了那里。唉…没想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解玉罗轻轻点头,不禁眼中暗淡说道 “可怜那些没了子女的父母,心中该是多么悲伤。” “你也不要太过难过,世上之事,以你现在之能,尚不能看清万分之一。你之所见,未必可真。” 解玉罗不明白,为何师傅会说这样的话,只是看师傅眉头微皱想必是念起了什么不开心之事。所幸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漫步好一会,一路只听风动树动,两人的心也各自左右摇摆。终是在一个拐角处应玄开口起来 “玉罗啊,你知道修仙问道,是为了哪般吗?” “想必是心安吧。” 应玄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问道 “你可知这天下有多少修行山门?” 解玉罗摇摇头。 “三千六百门” 这一个数字着实叫人难以接受,可解玉罗毕竟心思机灵,转眼已悟出其中道理所谓三千六百修行山门,其实正是天下之人的三千六百活路,而每个人生来都是修行之人,只不过所求不同,但万法同源,最终皆在修心。 心不动,则邪难侵。 那你知道有多少隐士洞府吗? 解玉罗摇头不知 “一万零八十个!” 这一数字更是叫她始料未及,从不曾想到,师傅居然会跟自己讲这些事情。她不禁有些好奇。 “师傅…” 应玄看向对方,轻轻打断道 “玉罗,为师自然知晓你心中所想。我身为老辈,自思资质虽然平平,可也算是见识不短,试问这数千年的传承,能入记载的得道飞升之人除了个别凤毛麟角的模糊传说外,当真全无一人。 你看这天剑山高,数百年来,也未曾出现一例,所以,前些时日,掌门与我交谈之时,我其实心中也隐隐感叹,兴许,是我们修错了。” 讲到此处,解玉罗惊讶于自己的师傅应玄的话,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细想一下,又随即冷静道 “既然错了,那改了就是” 听到此话,应玄双眼望向远处那高耸入云的天剑主峰,如同一柄长剑的山体狠狠刺入云霄,也不知究竟在那上面该会是什么景色。 很快,就只剩下解玉罗一静静对着无言天地默默发呆,师傅终归最后没有说什么,而她也识趣的不去多问。 正无言处,晚风送来一道邀请。 那悠悠悲歌在空中顺着她的念想渐渐幻化成一个人的轮廓,可是,一些地方却又是那么模糊,她忍不住抬了下手。 可她刚一动,山风就吹散了那副念想。眼看着对方身影在她面前化作白烟,她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夜深了,风大了,她该回去了。 可还没转身,就察觉到一丝异样。只见有三个身影正在空中绕着山体匆匆而去。 来处看不太清,但目的所在却是那萧声不断的松林方向。 “那里,不是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吗?” 正想着,与此同时的松林边缘,朱若为正静静坐在一块石碑上看着不远处石碑上立着的三个人。 这三个不速之客夜半至此,绝不是为了什么高雅之事。朱若为也收起了萧声,因为他隐隐发觉这三人其中带头的一个,有点眼熟。 “哼,果然是你!” 一个十分讨厌的声音响了起来,朱若为忍不住心底一颤,冷眼去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被自己揍过的贾为为,而在他身后,是另外两名白衣男子,看神态,修为绝不在贾为为之下。 “你来干什么。” 对方听后,冷冷一笑,“肯定是要替这山门除了你这败类。” 朱若为本就对对方没有一丝丝好感,而现在对方又带人夜半至此,出言不逊,想必,自己今日是免不了要跟对方切磋切磋,不过好在这几日自己已经修为突飞猛进,那本书籍上的剑法之流也学了个七七八八,眼下,正愁没地方施展。 想到此处,轻轻一笑,将萧送入怀中,转身看向三人说起来 “贾为为,你几次三番羞辱我,如今更是带着这些人半夜至此,还说什么除了我这个败类,我到是好奇,咱们俩究竟谁是败类” 对方一听,心知要是说起那日之事,恐对自己不利,于是急忙跟身旁之人说道 “大师兄,你看,此人身上是否有种淡淡血气!” 那身旁之人定睛一看,隐隐见朱若为黑衣如墨将他隐在这黑夜之中,可那双微微泛着红光的眼睛,却是伴随着身上的阵阵血气叫人看了一阵不快。不免有些疑虑。 朱若为在夜色中看不太清对方,但看轮廓是个粗壮之人,眼见对方盯着自己,心中隐隐感到不妙。 可他正想处,一旁的贾为为心知:不可让此二人多嘴,毫不犹豫就提剑疾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