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诸天武侠》 第一章 中举 大明,西安府华州华阴县,李府。 一座三进院落张灯结彩,仆人丫鬟进进出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老爷李不同站在大门口迎接着本地乡绅,今天是李家的喜事,少爷李藏年仅13岁考中了举人,虽不是解元,但在这个年代这个年纪来说,已经是非常罕见了,引来了满城百姓的羡慕,今日李府摆宴,更是全城的士绅富户上门祝贺,其中也包括华阴县令王端毅。 “哈哈,不同兄,令公子年纪轻轻高中举人,真是天资聪颖啊,更兼贵府是华山高徒,可谓文武双全啊,将来必然出将入相,前途不可限量啊。” 其实,身为县令说出这番话,有点过了,有失朝廷命官的颜面。可是明朝是个很特殊的朝代,县中财政收入主要分为两部分,税收和常例,常例的收入还要高于正税,而其主要来源就是商铺。华阴县位于华山脚下,城中的大部分大的商铺都是华山派产业,李不同又是华山外门弟子,为华山派管理城中产业,所以在自己的任期内,没有必要得罪这个财神爷。还有一点这位李公子的老师乃是当朝名臣杨一清,现任陕甘总督,那就更不能得罪了。 “王大人,实在是过奖了啊,犬子顽劣,当不得大人如此赞誉啊。快请,快请....” 李不同乐的脸上的折子都开花了。将知县大人送入中堂入席,然后转头问道: “小五,藏儿呢?” “回老爷,少爷在后院书房,正在陪岳先生说话。” 是的,岳先生就是君子剑岳不群,因为李不同身为华山气宗的外门弟子,李藏自然是自九岁就拜入了华山派,在令狐冲之下,为华山二弟子。在华山上打了一年基础之后,得传了华山剑法和华山心法。 后院。 一位儒雅的中年人站在门前,手抚长髯正看着一位身穿青色衣衫的少年演练华山剑法。此人正是华山掌门岳不群,而练剑少年正是李藏。 但见李藏手持长剑,依次使出苍松迎客、白云出岫、有凤来仪、天绅倒悬、白虹贯日、金雁横空、无边落木、青山隐隐、古柏森森。九式华山基础剑法使得气象森严,深得华山奇、险二字之奥妙。 岳不群见到李藏剑法如此出众却是并未高兴,而是眉头微皱,说道:“藏儿,你天资不凡,这华山剑法你确是已有小成,但我华山讲求意在气先,气在剑先,以意领气,以气领剑。等你内功有成,一招一式都有莫大威能,切不可一味练剑走上邪路,知道嘛。” “是,师父,弟子知道,弟子内功每日勤练不辍,也已至小成。”李藏说着,将手伸到岳不群面前。 岳不群伸出手搭在李藏脉门处,略一感应。果然,李藏十二正经皆以贯通,内功已可运行小周天。这才松开眉头,眼中含笑:“嗯,不错不错,藏儿你内功已有小成,但还切不可自得自满,还要继续努力,勤加练习。” “是,弟子谨遵师父教诲。”李藏躬身施礼道。 李藏自然不是笑傲江湖中的人物,他是一个来自穿越者,前世的他和老岳有着相似的处境,家族企业由于父亲和二叔的争权夺利而衰落,生意一落千丈,二叔家彻底破产,自己家父亲重病无法理事,自己大哥是个纨绔子弟,只有自己一个人呕心沥血的维持着自家仅剩下的一个小公司的生意,最终过劳猝死。前世,他看的最多的就是笑傲江湖这本书,相似的经历让他和老岳有着非同寻常的共情。也许是死亡时的执念,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定数,他穿越到了这里,成了华山二弟子。 穿越必不可少的就是金手指,他的金手指就是个人面板上显示的进度。 姓名:李藏 年龄:13 身份:华山弟子 武功:华山剑法(小成 5000/10000) 华山心法(小成 5000/10000) 正常的修炼只能用心感受进度,而李藏则靠着金手指的帮助能看到熟练点,而且每修炼一次,熟练度上涨一点。还有,常人修炼或受制于心性,或局限于天资,都会有瓶颈,到了瓶颈就无法靠修炼有所进境了,而李藏修炼是没有瓶颈的,只要熟练度上涨,他就能不断的精进,这种能力在开始修炼的时候还不算什么,可是修炼到高深之处就能明白其可怕之处。 “藏儿,你现在既已得中举人,可还想进京赶考,入朝为官嘛”二人回到屋中,岳不群边喝茶边问道。 “师父,朝中权阉当道,正气不扬,弟子恩师杨一清公已收到朝廷消息,从陕西督学改任南京太常寺卿,南京虽然是副都,可具都是养老的闲职,看来阉党对老师也是非常痛恨啊...弟子曾与恩师谈过,实无意朝堂,恩师也已准许了。”李藏叹息道。他的性格刚正,前世的自己不善经营,所以家里的生意也只是尽力维持难以壮大,这一世他考取功名时杨一清正在陕西副使督学任上,李藏的性格颇受杨一清喜爱,便拜了杨一清为老师,可是 李藏身为杨一清弟子,天生身上就带着标签,阉党奈何不得杨一清,却一点也不会介意弄他弟子出出气,李藏这种稚嫩的谋略在朝堂上是很难比得上八虎这些老狐狸的,很可能惹上杀身之祸,是以李藏提出远离朝堂之时,也得到了杨一清的支持。 “嗯,也好,这样吧,为师此次下山是应威远镖局总镖头之邀,铲除一伙占山为王的贼人。等为师回来之后你便随为师上山吧。”岳不群点了点头道。 “是,全凭师父安排。” 师徒俩人说了一会话,眼看到了正午,李藏便引着岳不群到了前厅入席,席间自然又是一阵虚与委蛇商业互捧,这种场合李藏最是不喜,所以也尽量不说话。 一天忙碌之后,晚上,李不同李藏父子和岳不群在正堂喝茶说话。 “掌门师兄,这次是什么样的贼人,竟敢在我华山地界闹事。”李不同问道。 “据威远镖局陈总镖头所说,那山寨贼人用刀可是其中好似有剑法的影子,招数势大力沉,堂皇大气中带有险峻之意。为兄已有猜测,此次前去也是想看看那人刀法。”岳不群的话并未说透,他猜测这处贼人乃是嵩山派的人马,可现在明面上五岳剑派乃是联盟,而嵩山势大华山势微,所以有些话在没有翻脸的实力之前不能明说,以免隔墙有耳,要是传出去引起了嵩山的警觉就不好了。 “师兄说的是....” 岳不群连忙用眼色制止了李不同,毕竟李府下人众多,谁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别派奸细。 李藏作为穿越者自认也明白,见两个人说话也不能尽兴,心中对于华山派的形势更加担心,毕竟自家和华山可谓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正在暗自思量间,便听到父亲李不同喊他。 “藏儿,天色晚了,引你师父去休息吧。” “是,孩儿告退,师父请!” 第二章 华山 一夜无话,第二日岳不群就启程出发去平匪患了,李藏则又恢复了自己固定的生活作息,每日五件事,吃饭、睡觉、练剑、打坐、读书,这些自不必说,单说岳不群。 岳不群马不停蹄,这一日终于赶到了商州城威远镖局,陈总镖头一听说“君子剑”岳不群亲自前来,赶紧带领在家的几位骨干镖头出门迎接。 “哎呀..些许小事,如何劳动岳先生玉趾亲临啊,真是在下的罪过啊。”陈总镖头姿态放得很低,连连作揖赔笑。 岳不群双手相搀微笑道:“陈总镖头客气了,铲除匪患乃是我辈正道中人的应尽之责。” “请!岳先生请入内奉茶!”陈总镖头在前引路,把岳不群引入了正堂。 分宾主落座之后又寒暄了几句,岳不群这才问起了这货山贼的事:“陈总镖头,这伙贼人是何来历?为何以前不曾听说啊。” 陈总镖头也是面带忧虑说道:“这伙山贼是早就有的,大概有四五十人,大多是些活不下去的穷苦之人,领头的也无甚本事,平日也只敢打劫一些过往行人,就连商队也是不敢动的,就更别说镖局了,这次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突然截了我镖局的镖,事后我也派人去暗中查探了一下,据说是一个月前来了一位高手,挑翻了整座山寨,做了山寨的大当家。” “原来如此...”岳不群沉吟了一下,说道:“今日休息一晚,明日晚上我去探一探。” 第二天一大早,岳不群就启程沿着押镖的路径一路找了过去,当晚就找到了那山寨。 夜晚的山寨灯火通明,圆木做成的围墙和大门,大约有三五十人在外面各处巡逻,以老岳的轻功想要躲过这群几乎不会武功的小毛贼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一路隐藏来到了聚义厅。 说是聚义厅,其实原来是一间破庙,经过修补之后变成了山寨。岳不群来到后窗就听到了大厅里的喝酒划拳吵闹之声,岳不群刺破窗纸向里看去,便听到山贼甲大声喊道:“大当家!今天我们可发了大财了,那镖局运了那么多货啊,得值不少钱啊,咱们山寨一年都不用愁了。” 坐于首位一个高大的汉子说道:“哈哈哈,瞧瞧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告诉你们,这不算什么,以后跟着我,保证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看来这个 山贼甲又说道:“那是,我们这三拳两脚的,哪能和大当家你比啊,以后弟兄们就全指望您了。” 此时,旁边又站起一个山贼乙说道:“大当家,昨天您那招棍法是真厉害啊,打的那个镖头直接就吐血了,您再演练一遍呗,让我们也再开开眼啊。” 众山贼都是起哄:“是啊,大当家让我们开开眼吧。” “开开眼?好!就让你们开开眼!来来,拿我的铁棍来!”那首领许是喝酒喝尽了兴,哈哈大笑着,从一旁的喽啰手中接过了自己的铁棍,一众山贼张罗着把场子打开,那首领一条铁棍使得是呼呼带风,气势十足。 岳不群看的确实瞳孔一缩,这几招不是什么棍法,乃是嵩山剑法一共两招“叠峰浮翠”“玉进天池”。已经确定,这人就是嵩山派来的,岳不群心中怒极,一脚踹开窗子飞身进了大厅。 “你是什么人?”首领一看有人从窗子进来,大吃一惊。 “华山岳不群!”老岳淡淡的说道。 “你是岳不群!你们给我上,杀了他!”嘴上这么说着,可这首领却转身就跑。 岳不群冷哼一声,脚尖点地从后面追上,一剑自他后脑刺入自咽喉惯出。一众山贼看的是两股战战目瞪口呆,然后动作十分统一,“噗通”一声全部下跪:“大侠,大侠饶命啊,不是我们要劫镖的啊,是我们大当家...哦不是,是这个歹人逼迫我们的啊,求大侠饶命啊。” “大侠,我们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的孩儿啊...” “大侠,我们也是穷苦人出身啊...” 一阵哭闹之声吵得岳不群心烦,他大喝一声:“都住嘴!”顿时全场鸦雀无声,岳不群环顾一圈继续说道:“好了,两件事,你们办好了就放过你们。” “是是是,大侠您说,一定办好!” 岳不群点点头:“第一,把你们劫的镖,装车送回威远镖局。第二,回来之后,山寨解散,从此做个安顺良民,若是再让我知道你们为恶,必杀之!” “是是是,我们这就去,这就去...” 岳不群看着他们把镖车装好,然后押着这只车队向威远镖局行去。 商州城门口,威远镖局陈总镖头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带领镖局一众镖头在城门外迎接,一见到岳不群押着镖车前来,笑的合不拢嘴,赶紧迎了上来:“岳先生,此番为我镖局小事劳动岳先生大驾,实在是惭愧啊,岳先生一定要在寒舍多住几日啊。” 岳不群也是笑着寒暄。先是打发了山寨的这些小喽啰,把镖车交给威远镖局,然后和陈总镖头一起返回了镖局,一路上陈总镖头自然是千恩万谢。 如此岳不群在威远镖局住了五天,这才离开了商州城返回华阴县,由于华阴县就在华山脚下,李不同又掌控者华山目前的钱袋子也是经常上山,所以岳不群和李藏也没有在山下多留,直接上了华山。 华山,又称太华山,南接秦岭,北瞰黄渭,自古便以‘奇’‘险’二字著称。华山主要有五峰,南峰落雁峰、东峰朝阳峰、西峰莲花峰,北峰云台峰和中峰玉女峰,华山派由于目前人员稀少,门下弟子的主要活动范围在玉女峰,也是正气堂所在,其次便是思过崖和朝阳台。 掌门回山,华山派的人自然前来迎接,才一进正气堂,里面就跑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伴随着银铃一般的身影一把扑进了岳不群的怀里:“爹爹,你回来啦。”然后又从岳不群怀里探出小脑袋对着李藏抱怨道:“二师兄,你都好久没来看珊儿了。” 李藏摸摸她的小脑袋,笑道:“以后二师兄就一直在山上了,待到你烦!” “才不会烦呢”岳灵珊歪着脑袋说道。 “徒儿拜见师父,二师弟好。”同样将岳不群视为父亲的令狐冲就没有这么随便了,非常正式的拜见了师父,然后又和李藏打招呼。 “大师兄。”李藏也向令狐冲拱了拱手。 “嗯。”岳不群把岳灵珊放下,然后走到堂上坐了下来,然后向宁中则说道:“师妹,辛苦你看着这两个皮猴子了。” 宁中则笑了笑说道:“师哥,冲儿和珊儿还是很听话的。” “不用替他们说话,他们什么样我还能不清楚嘛。”岳不群转过头来对着令狐冲说道:“冲儿,你的华山剑法和华山基础内功练得怎么样了?” “这......这....”令狐冲支支吾吾的无法回答。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岳不群不在山上,他和岳灵珊可谓是撒开了欢,玩的不亦乐乎,练剑打坐什么的早就抛之脑后了。 “哼!”岳不群冷哼了一声,吓得令狐冲赶紧跪下。 “好啦,师哥,怎么一回来就对冲儿他们发脾气呢。”宁中则赶紧说情。 “起来吧,须知业精于勤荒于嬉,记住了吗!一会儿先都随我到祖师堂上香。”岳不群黑着脸训了令狐冲一句,结果还是高高举起轻轻的放下,此时的老岳对这个天赋极高却生性顽劣的弟子还是很看重的。 第三章 九阴 在岳不群的带领下,加上宁中则、令狐冲、7岁的岳灵珊五个人拜过了祖师,华山派内门也就只有这大猫两只小猫三只了。 李藏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此时令狐冲15岁,笑傲剧情开始的时候他25岁,还有十年,在这十年的时间内,要尽量提升自己的实力。是的,李藏对于壮大华山并没有什么思路,只能走和老岳一样的路子,让自己变强,自己越强门派越强。 让令狐冲和李藏下去之后,宁中则问道:“师哥,怎么样,是嵩山派的人嘛?” “那贼人虽未透露身份,但武功剑法是瞒不了人的,我暗中观察之时亲眼见他用了两招嵩山剑法,虽然是以长棍施展,但路数是一样的。”岳不群也是眉头紧皱,面色难看。 “嵩山派竟敢如此欺我华山!”宁中则气的直拍桌子。 “师妹,这嵩山野心极大,左冷禅更是枭雄之资,他们这是在不断地试探,试探我华山的底线,咱们退一步,他就进一步,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咱们现在实力比不得嵩山,但也不能一味退让,这些年我已经把所有势力都收回了陕西,咱们只要守住陕西一地静静蛰伏即可,冲儿和藏儿都是天资不凡,只要他们成长起来,华山便复兴有望,我也要经常下山,不至于让江湖中人忘记我华山,师妹,山上的事就全靠你了。” “师兄放心。” “嗯,藏儿的武功剑法皆以小成,我明日先传他养吾剑法和混元功,至于冲儿....唉....” “师兄,冲儿天赋不错的,就是年少贪玩罢了。” “你就宠着他吧。” 修行无岁月,山中不知年,一转眼五年过去了。 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李藏的面板也有了很大变化。 姓名:李藏 年龄:18 身份:华山弟子 武功:华山剑法(圆满) 华山心法(圆满) 混元功(小成5416/10000) 养吾剑法(大成8000/10000) 希夷剑法(精通3000/10000) 太岳三青峰(小成5500/10000) 朝阳一气剑(小成5800/10000) 李藏现在也能算是一流高手了,虽然只是初入一流还比不上宁中则这种在一流多年的,但也只是战斗经验的欠缺,单以内功剑法论的话也不在宁中则之下了。值得一提的是这几年虽然岳不群也陆续收了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但是他们的武功太差,不足以和李藏切磋,所以和李藏切磋最多的就是令狐冲,这也就导致令狐冲的武功也比原著同时期更高,内功也到达了二流顶峰。毕竟总输给师弟面子上也不太好看,所以令狐冲练功也算勤勉。 在这五年的修行中李藏发现,养吾剑法、太岳三青峰、朝阳一气剑这种剑法他的修习速度更加快一些,基本上练一遍就能涨一点熟练度,而希夷剑法就慢一些,练上三五遍才能涨一点。而令狐冲则是正相反,对于养吾剑法并不精通,反而是希夷剑法练的非常好。 “看来我之前猜想的没错,每一门功法最适合的人都是创造的武功的人,而后世弟子的心性越接近创功者则修行越快,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不适合自己的武功变得适合自己呢.....”李藏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却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没有头绪,李藏决定下山去历练一番,见识见识天下英雄。 下了朝阳台,到正气堂找到了师父岳不群,和他说了想要下山历练的想法。 “师父,弟子最近练武心中生出了疑惑,想到江湖上历练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灵感解惑。” “也好,藏儿你的武功已经足够行走江湖了,这两日你每天过来,我给你说一些江湖中事,有些江湖经验也更加安全。要知道江湖上可不是武功高就不会死的,下毒、暗器等等手段是层出不穷,还是要小心为上。”岳不群犹豫了一下也同意了,虽说在意这个最出色的弟子的安危,但是老是生活在象牙塔里是不行的,应该去江湖中见识见识了,好在李藏的武艺也足够了。 三天之后,李藏辞别了师父师娘,在一众师兄弟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华山。李藏前世也是看过各大网站的同人小说的,按照惯例,打算直奔终南山古墓。可是刚出华阴县地界,居然发觉身后有人一路尾随,来人轻功很高,以李藏一流水平差点发现不了。 李藏发现之后,不动声色,转进了一个小树林。后面人一见李藏进了树林赶紧跟上,进林之后发现没人便知上当,一转身,只见身后站着李藏。 “阁下何人,为何跟踪与我?”李藏面无表情的问道。 “哼,小子,本打算让你多活两天,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来人没有回答李藏,而是自顾自的说到。 他说完之后,李藏只觉眼前一花那人直向他冲来,同时左手一起,头上斗笠便罩向李藏,李藏伸手拔剑不顾斗笠,一剑刺向来人胸口,那人忽地一闪,从李藏胯下钻过,右手撑地身形倒转,一脚踢向李藏后背,这几下招式怪异无比,如是旁人便一定中招,可是李藏一见便知道此人是谁,他名叫青海一枭,是邪道高手白板煞星的徒弟。原著之中,天门道长便是被此人踢中之后,强行冲穴而死。是以李藏早已做好准备,只见他身形倒转,头上脚下,一剑刺向青海一枭的腹部丹田。青海一枭自入中原以来,用此招偷袭了数位高手,心中早存狂傲,加之李藏年少,更是看轻与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招式被人识破,当即大惊,用力一扭,虽让过了丹田,可是腰部却中了一剑,直吓得面无人色,起身之后不敢停留,运气轻功朝远处飞奔而去。李藏也不追击,一来此人武功不低,二来他是邪道中人,不知藏着什么保命手段,若是拼死之下难免受伤,那此行的目的便无法达成了,于是便自顾自的寻回马匹,继续朝着终南山行去。 终南山,又称太乙,道家祖庭。彼时的天下第一大教,此时只剩下了残垣断壁,李藏站在废墟前感慨了一下之后,动身前往后山,按照穿越前辈们的经验,李藏事先准备好了朱膀胱做的氧气瓶,还有同样用猪膀胱包起来的火把。 终南山很大,后山的水潭也有不少,李藏挨个试过去,终于在一天之后找到了古墓入口。 潜水进了古墓之后,沿着墓道找到了一个放着石棺的墓室,漆黑的墓室里,放置着数个石棺,让人背后发凉。李藏俯身道:“全真教郝大通祖师一脉华山弟子李藏,今日为振兴门派,打扰诸位前辈清净,请前辈宽恕。”言毕跪倒拜了三拜,这才起身,挨个打开棺盖查看,终于在最中间一个无人石棺盖上看到十六个小字“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李藏心中一喜,再看棺底果然发现有一块石板上有个把手,按照神雕书中的描写,向左旋转然后上提,石板下出现了一条通道。 沿着通道向下,进入了一座石室。抬头望去,石室顶部刻满密密麻麻的小字和图案。只是南宋神雕时期至今也有百多年,随着时间推移,石壁上长满了青苔,李藏无法只能拔出佩剑,轻轻的将其刮去。然后取出怀中用猪膀胱包着的炭笔和羊皮纸,将九阴真经抄写下来。重新用猪膀胱包好之后,这才出了古墓。 重见天日,李藏并没有匆忙回山,他知道之前的青海一枭是左冷禅好友,来华山就算不是为了监视华山肯定也是有其他针对华山的事,既然已经有了青海一枭,难免还有别人暗中监视,若是见他匆忙回去心生怀疑,那将对华山大大不利,君不见一本辟邪剑谱就已经让福威镖局满门被灭,更何况是九阴真经了。 所以,李藏转到秦岭向西,进入了乌斯藏都司也就是xz地区。而这次的目的是龙象般若功。 第四章 回山 龙象般若功,xz密宗护法神功,第一层十分粗浅,纵是下愚之人,一二年间也能连城,之后每层时间翻倍,这种消耗时间的武功对于李藏来说最是简单,自己有金手指,只需要每日练习,增长熟练度就能练到大成,根本不用那么长时间。而神雕中对此功的描写是,在藏地流传甚广,所以李藏准备去碰碰运气。 沿着唐蕃古道经过朵甘都司进入乌斯藏都司,一路上李藏还修炼了九阴真经上的几门武功。易筋断骨篇,这是必学的。不管是传说中黄裳中年开始习武能成一代高手,还是小说网站上各路穿越前辈的经验,都说明了易筋断骨篇的不凡。螺旋九影,这两个也是必学的,不管是原著中还是李藏穿越之后,华山都没有什么出名的轻功,更没有各路同人大神笔下的金雁功,所以李藏的轻功身法很是一般,这次也算是补足了。至于蛇行狸翻嘛,李藏并不愿意在打斗中在地上翻滚,所以并没有学习。第三个修炼的是大伏魔拳,这门武功招式大开大合、堂堂正正走的是阳刚一路,李藏非常喜欢。 一个月后,李藏终于从终南山走到了藏边朵甘都司,这里是藏边最古老的名寺,夏琼寺。这里供奉着舍利子、金铜像和大藏经等藏传佛教的圣物。同时这里是藏汉混居,有很多藏民都会说官话。 龙象般若功果然没有辜负其流传甚广的名声,李藏在捐献了一笔不菲的香火钱之后,也终于得到了这部神功,但却只有前三层。李藏也不气馁,接下来也分被去到了藏边四大名寺的其他三处佑宁寺、郭莽寺和却藏寺。但是四家转下来,最多的一本也只有前五层,不过想想李藏也释然了,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得到全部的龙象般若功,恐怕它也称不上是密宗护法神功了。 不过这些龙象般若功都是藏文,于是李藏不得不驻足了三个月,花钱找当地人学习了藏文,又看了几部藏传佛经大致搞明白了三轮七脉之后,这才动身回转中原。 这一次,李藏并没有停留,马不停蹄赶往华山。离开将近半年,李藏还是很想念父亲和师父等人的,岳不群是不是伪君子先不提,但是这几年的接触下来,岳不群和宁中则对自己是真的好,嘘寒问暖亲授武艺待若亲子。还有令狐冲,虽然不齿原著中令狐冲对华山的不负责,但是李藏也不得不承认,令狐冲是个非常适合当朋友的人。还有小师妹岳灵珊,师弟梁发高根明陆大有再加上父亲李不同,不知不觉在这个世界,李藏已经有了这么多牵绊,也使得他彻底的融入了这个世界,彻底融入了华山。 一个半月的晓行夜宿,李藏终于到达了华阴县,先到家中看了下父亲,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这才正式上山。 “二师兄,回来啦。” “嗯,回来了。” 和遇到的陆大有、梁发等人便打招呼边走到正气堂,对岳不群躬身行礼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藏儿不必多礼。”岳不群只有在面对这个弟子的时候,脸上才会露出笑意。这是华山中兴的希望,令狐冲心性跳脱、放荡不羁,而李藏温文尔雅,却外柔内刚、正直沉稳。两相比较,岳不群还是更加喜欢这个弟子。 李藏抬起头,此时大家已经全部聚集到了正气堂,小师妹岳灵珊第一个从门外跑进来。 “二师兄,你回来了,给我带什么礼物了?” “珊儿,不许调皮。”宁中则也随后进来,后面还跟着令狐冲、梁发、高根明、施戴子、陆大有和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 “带了,当然带了,给你和师娘带了藏地的珠宝藏银首饰。”李藏边打开包裹边道。 “师父,弟子孝敬您的藏茶、藏香,这香不错,有调中理气、清心净神等多种功效,您试试。” “大师兄,给你带了两坛青稞酒。” “好,师弟,还是你懂我。”令狐冲也是嬉皮笑脸的说到。 “各位师弟,这里还有一些藏毯藏饰,梁师弟,去给大家分一下。别忘了,给师父师娘也几条藏毯。”李藏直接把包袱给了梁发。如果说李藏是老成稳重的话,那么梁发就是有些固执死板不知变通,但是其心细如发且对华山是忠心耿耿的,父母也都是山下农户忠实可靠,所以内门的一些事务会交给他处理。 “藏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劳德诺,是你下山后的事了,他在山下被人追杀,被为师所救之后拜师的,他也算是带艺投师,就算在你之下,排行第三吧。”众人热闹一阵之后,岳不群开口说道。 “是,师父。”李藏说完又转向劳德诺“三师弟好。” “见过二师兄。”劳德诺也是老老实实。 此时李藏也终于明白,青海一枭为什么会悄悄的来到华山地界了,不用说,假装追杀劳德诺的就是他,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个奸细送进华山。 想到这,李藏略带深意的看了岳不群一眼,躬身告退。 岳不群一愣之后,也是同意了。 当天夜里,李藏躲开了所有人悄悄的来到了岳不群居所“有所不为轩”的门前,砰砰砰,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岳不群的声音。 “进来吧。” “进去吧,你师傅在等你。”宁中则打开门之后,带着岳灵珊到了门外看着。 “现在可以说了,什么事?”岳不群显然看懂了白天李藏最后的眼色,一直在等他。 “师父,我在下山的当天遇到了青海一枭!” “青海一枭?!”岳不群惊到。 “正是。”李藏马上详细的说明了当日发生的事。 “弟子这次前往藏边,听说青海一枭和嵩山左盟主关系匪浅,今日又听师父说我下山没两天,师父就就下了被追杀的三师弟,所以....”李藏半真半假的说到,当然这一切推断都是建立在他知道劳德诺是嵩山奸细的前提下的。 “嗯....此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岳不群陷入了沉思。 “是,弟子知道。”李藏点点头“另外,师父,弟子此次下三得了一些机缘,请师父帮弟子参详一二。”说着从怀里拿出了誊抄好的九阴真经和龙象般若功。 “哦?”岳不群漫不经心的接过来,以为徒弟只是在某个山寨找到了一些普通武功,一边看,一边听着徒弟说得功的过程。可是随着书册被打开,岳不群越看越是心惊,华山派是全真教分支,也算是玄门嫡传,岳不群本人也是江湖上的老牌一流高手,也是有眼力的,是以他能看出,这本秘籍乃是道家武学集大成者,长短兵器、内功拳脚、奇门异术无所不包实在是博大精深。 “这秘籍之事,可有别人知道!”岳不群一把合上书册,站起身来,严肃的问道。 “弟子一路小心,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显露。”李藏也低声说道。 “好,真是天佑华山啊,我华山派复兴有望啊,这本秘籍可以替代紫霞功成为我华山镇派神功!”岳不群兴奋的说到。 “好,藏儿,这次你立下大功啊,现在我华山还太过弱小,不能明目张胆的修炼这等神功,这样,明日我寻个错处,先罚你和冲儿上思过崖,传你们紫霞功!” “是,多谢师傅!”李藏也很兴奋,他早就想要修习紫霞功了,前世很多人都小看了这门武功,有人说只是运力之法,有人说是先天功改版,而李藏对于这门神功看的很重,原因是,此功修习居然是吸收朝阳紫气,要知道武者修习内功都是炼精化气,也就是从食物或者药材中吸收养料来变成内功,可是紫霞功却能吸收天地之气,这在所有金大侠的书中是绝无仅有的。 “那弟子去寻大师兄喝酒了。另外,三师弟的事....” “你去吧,为师会查清的,若是真的....哼!”岳不群冷哼一声,显示出了强大的自信,而这份自信是九阴真经给他的。 “是,弟子告退!”李藏躬身施礼之后离开了有所不为轩。 第五章 瓶颈 出来之后,李藏边走边想“这一次我找到了九阴真经,改变了老岳的命运,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像原著中那样黑化。”原著中老岳的黑化,李藏是能理解的,毕竟在外有强敌欲覆灭宗门,内没有可用之材,唯一有天赋的徒弟令狐冲还结交匪类,投靠魔教任我行,着实是把老岳逼到了悬崖边缘。 弟子院这边是每两个人一个屋,正好李藏和令狐冲住一起,回到屋里之后,拿出了自己从家里带上山的一些熟食,摆在了桌上。 “大师兄,今天得了好酒能一个人喝嘛,快拿来,咱们两个喝个痛快!”李藏笑着说道。 “哦?你今天怎么了。往日你不是练剑就是打坐,今天居然要找我喝酒?”令狐冲惊奇的看着李藏。 “怎么,师弟远行归来,这么高兴的事,师兄连两坛酒都舍不得?”李藏调笑道。 “怎么会,我以前没有酒伴的时候,不是找过你,你不是拒绝就是浅尝辄止,我自己一个人喝的不知道多闷,直到六猴儿上山之后才好点,来来来,今天咱们两个好好喝一次。”令狐冲也是很兴奋。 两个人一边喝着,李藏一边说着自己这次在路上的一些见闻,不知不觉两个人就喝到了半夜,两个人喝光了两坛酒,李藏边喝边用内力化解着酒气,终于把令狐冲喝的不省人事了,他自己也是假装醉倒。 第二天一大早,岳不群亲自到演武场督促弟子练武,一眼看过去就知道缺少令狐冲和李藏。 “陆大有,去把这两个逆徒给我找来!竟然如此懈怠!”岳不群大发雷霆。 陆大有不敢不从,赶紧向令狐冲和李藏的小屋跑去。 “大师兄,二师兄,起了吗,快开门啊,师父发火了,在演武场等你们呢。快啊!!!” 李藏听到了,但看令狐冲宿醉未醒就没有起身。 陆大有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喊醒两人,急得直跳脚。而岳不群此时也到了房门前,没有话说,砰的一脚,直接将房门踹开。一进门,顿时一阵冲天酒气迎面扑来。 “哼!”岳不群一声冷哼。 此时令狐冲和李藏也被踹门声吵醒了,一见是师父,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 “你们两个,把身上的臭气清理下,然后到正气堂来!”岳不群面沉似水。说完一转身,拂袖而走。 李藏和令狐冲对视一眼,俩人都是吓得脸色煞白,赶紧草草的擦了一把脸,漱了漱口,换身衣服,赶紧跑到了正气堂。 正气堂上,师父师娘坐在上面,几个内门弟子和岳灵珊站在两边,李藏和令狐冲跪在地上。 “你们两个逆徒,竟敢宿醉饮酒!!!”老岳一拍桌子,怒声道。 “弟子知错了!”李藏和令狐冲同时说道。 “师哥,昨天藏儿刚回来,和冲儿许久没见,小酌一番也是情有可原的,他们既然知错,我看就算了吧。”也不知老岳有没有给宁中则通过气,宁中则还是和以前一样给弟子求着情。 “哼!须知习武乃逆水行舟,若是一直如此懈怠,那还谈什么光大宗门!”岳不群今天的怒气好像格外的大。 “师父,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以后一定不敢了,您就饶了他们这次吧!” “是啊,爹,这次就饶了他们吧!” 各位师弟和岳灵珊也是求着情,就算是劳德诺都说了几句。 “好了,都不必说了!你们两个,我罚你们思过崖面壁一年,你们可心服嘛!”老岳一锤定音,打断了众人。 “弟子心服!”两个人赶紧拜下说到。 “现在就去吧,珊儿,这次我是要磨磨他们的性子,平时不许你去找他们两个!记住了吗?”老岳严肃的说到。 “哼!爹,你讨厌,不理你了!”岳灵珊哭着跑走了。 “好了,你们也散了,要以他们为戒,记住了吗?” “是,师父。” 李藏和令狐冲上了思过崖,只见光秃秃怪石嶙峋,无甚花草树木,一面是山体有一岩洞,另一面是万丈悬崖。进了岩洞也是光秃秃的,只有一块石板平铺在地上,已经被磨得锃亮,不知有多少华山弟子在上面坐过。在石板一角果然看到风清扬三个字,看起来像是用剑刻上去的,字体很小,用长剑刻出这么小的字,足见其剑法高深。 李藏展开带上来的一领席子铺在地上,这样石板和席子可睡两人。 “唉....真是倒霉,早知道昨天就不喝这么多了,又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不能喝酒了啊....”令狐冲在那长吁短叹。 李藏也不说话,自顾自的铺好席子拿出佩剑,开始从头练习武功剑法,华山剑法、养吾剑法、希夷剑法、太岳三青峰、朝阳一气剑,之后打坐练习易筋断骨篇、龙象般若功。 中午陆大有上来送了一次饭,吃过午饭,李藏又继续修炼螺旋九影、大伏魔拳。上午的时候李藏修炼的都是本门剑法,之后打坐修炼内功,即便是外门武功令狐冲也看不出来,但是下午令狐冲的眼神就不对了,李藏所练的轻功和拳法分明不是本门武功,但是看其气象森严,招法精妙,也不像是邪门武功,所以令狐冲也没有多问,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李藏,李藏也不理会,自顾自的练武,直到晚上。 天已经完全黑了,李藏和令狐冲也没有睡觉,各自在打坐练气,这时,一道人影飞身上了思过崖闯进了山洞。 “谁?”令狐冲大声喝道。 “是我。”人影被洞中的灯光一照现出面容,正是岳不群。 “师父?”令狐冲大感惊奇,今天白天刚刚惩罚了自己和师弟两人,怎么晚上就上思过崖来看了? “藏儿,你没和你大师兄说吗?”岳不群看了李藏一眼,但也并没有多问,而是继续说道:“此番你师弟下山得了一份天大的机缘,足以顶替紫霞功作为镇派神功,你二人都是为师从小看着长大的,对本门忠心耿耿,所以这一次是为师定计,寻你二人一个错处,罚你们上来,一并传授你们紫霞功。” “哦~~我就说二师弟从不爱喝酒,怎么昨夜突然寻我喝酒,还有今日下午,二师弟练武,分明有好几门不是本门武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令狐冲边说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李藏。 李藏也是歉然一笑道:“大师兄,我华山派得神功之事,确实不便宣扬,故而没有名言,请师兄不要见怪啊,下次小弟再下山一定给你带两瓶好酒。” 岳不群看着这师兄弟二人如此和睦,虽为说话,但是心下非常高兴。华山因宗门内斗而衰落,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再次发生了。 这之后的半个月里,每天晚上岳不群都会上思过崖,传授李藏和令狐冲紫霞功,直到二人都已将秘籍默记于心并且入门之后才去了朝阳台宣布闭关,修炼九阴真经。 朝阳初升,光芒照射在思过崖顶两个打坐的身影上,丝丝缕缕的紫气乍现,被两人自鼻孔吸入,炼化之后导入丹田。半个月的时间,李藏和令狐冲已经将自身内力全部转化成了紫霞内力,李藏丹田之内紫气氤氲,紫霞功已到达第三层,要知道岳不群此时也只是第四层而已。 通过修炼,李藏原来的迷惑仍在,非但未解反而更深,在自身所修炼的武功中,养吾剑法、紫霞功、大伏魔拳进境极快,尤其是紫霞功,每炼化一缕朝阳紫气都会涨几点至十几点熟练度。易筋断骨篇、螺旋九影进展一般修炼一遍,中规中矩一点熟练度。而希夷剑法则是进境很慢,往往练习三四次才能涨一点熟练度。 经过长时间的苦思冥想,李藏想了个办法,将自己所练的剑法全部融入自己修炼最快的那部剑法之中,至于内力嘛,以自己目前的境界还不足以创功或是修改先贤的功法,只能按部就班的修炼。 第六章 石刻 以李藏目前来说,修炼最快的无疑是养吾剑法,而且这门剑法非常适合当作地基,因其招式不多,重意而不重形,于是李藏开始专门修炼养吾剑法,打算先将此剑法练到圆满境界。 还是那句话,修行无岁月,一年之期转眼就到,令狐冲下崖去了,但是李藏却留了下来专心修炼武功。养吾剑法已经大成,可是如何将其他剑法融入养吾剑法却成了一个大难题,每一套剑法都有其剑意,比如养吾剑法的浩然正气,再比如希夷剑法的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这些意境虽不说格格不入但是也并不相融。 “浩然正气....养吾....嗯?”李藏心里突然灵机一动,为什么养吾剑法要叫做养吾剑法呢,如果必须要养浩然正气,那为何不叫浩然剑法或者正气剑法之类的呢“所以养吾并非是一定要深明浩然正气,而是养自身之气坚持己道,以此剑法直抒胸臆!!!那么如此一来,每个人都能修炼养吾剑法,而且每个人的性格不同,绝不会有两个人练出一样的养吾剑法,对呀,我何必纠结于原本的武功风格呢,让武功适应人而不是人去适应武功!”李藏心头一阵清明,大彻大悟,之后整个人进入了一种非常玄妙的状态,脑海中不停的推演着新的养吾剑法,同时体内紫霞真气沸腾,不必耗费心神控制便自主在体内运转。 其实李藏之前的情况和天龙之中的鸠摩智非常相似,都是迫切的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而进入了一种武学的“知见障”,如果不能堪破,那么终成心魔。鸠摩智不是自己堪破的,而是被段誉吸干内力武功尽失之后才大彻大悟,算是借助了外力,可是即便如此,最后也成了一代高僧。更何况李藏还是自己堪破了“知见障”,这一次顿悟可谓是武功大进,新养吾剑法也终于推演出来了。 李藏这一次入定就是三天。第三天早上,随着朝阳升起李藏睁开了双眼,只觉体内一股热气不吐不快,忍不住放声大吼,这一吼便是一盏茶的时间,吼完之后李藏盘膝坐下,导气归墟。再一睁眼,便见到岳不群、宁中则、令狐冲都在他身边,关切的看着他。 “藏儿,你怎么样。”见他睁眼,宁中则第一个关切的问道。 “师傅师娘放心,弟子只是功力突然大进,无法压制胸中之气,故而大吼出声,让师父师娘担心了。”李藏心下感动,站起身来对岳不群宁中则见礼说到。 “弟子修炼养吾剑法有感,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不仅领悟了养吾剑法的真意而且内功也是大进。弟子打算继续在此处闭关几日,整理下此番顿悟所得,然后再下山给师傅师娘请安。” “哦?顿悟?在门派典籍中也有记载,这也是大机缘啊,也好,你就在此处闭关吧,我让大有每日给你送饭,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让他带话给我。”岳不群说道。 “是,弟子知道,多谢师父。” 一月时间悠然而过,这段时间李藏将自己所学的华山剑法尽数化入了养吾剑法之中,而他的面板也有了很大变化。 姓名:李藏 年龄:20 身份:华山弟子 武功:养吾剑经(精通) 紫霞功(第四层 5000/12000) 龙象般若功(残)(第三层 4000/6000) 易筋断骨篇(小成10000/18000) 螺旋九影(小成 10000/18000) 大伏魔拳(大成 8000/12000) 养吾剑法在面板上变成了养吾剑经,而且没有熟练度,没有熟练度就意味着这门剑法没有上限,随着李藏的修为越高、见识越多、化入的剑法越多,这门剑法的威力会不断增加,如同天龙里的天山折梅手一样,这门武功是永远学不全的。所以,李藏提升实力的关键就是见识、学习、借鉴更多的剑法! 说到剑法,李藏立刻想到了一件之前被忽略的事,思过崖石刻,思过崖石壁之后可就有五岳剑派的剑法,这就是个最好的经验宝宝正好用来给养吾剑经升升级。想到就做,李藏认真的感应了一番,确认四下无人,主要是确认下风清扬在不在,其实以李藏目前的境界,就算风清扬在,他也感受不到,但是风清扬真的不在,风清扬的性格本就接近令狐冲,李藏这种沉稳大气,在他看来就是迂腐古板,所以虽然李藏天赋极高风清扬也并未过分关注。 李藏用剑柄在石壁上摸索敲击,果然,在一处石壁处听到了空鼓的声音,李藏也不犹豫,运起内力,一记大伏魔拳直接咋了上去,石壁上立时出现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李藏心中一喜,双手不停,大伏魔拳接连使出,几下便砸出了一个可供人同行的石洞。李藏也不着急,在外面稍微等了一下,等尘埃落定、洞中的腐败之气散尽,这才点燃火把,迈步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是一条窄窄的通道,低头一看,一句骷髅俯卧在旁边,尸骨旁边还放着两把大斧,虽历经多年两把大斧依旧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李藏心头一喜“自我练了龙象般若功,臂力日曾,普通长剑已经不合手了,今番正好用着两把大斧打造一把趁手兵器!” 沿着孔道走了十余丈仍未到达尽头,即便是李藏知道剧情,也不由得为这个魔教长老感到可惜,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啊! 又走了几步,地上又有两具骷髅,沿着甬道转而向左,出现了一个足以容纳千人的大洞,洞中有七具尸骨或坐或卧,身旁均有兵刃。一对铁牌,一对判官笔,一根铁棍,一根铜棒,一具似是雷震挡,另一件则是生满狼牙的三尖两刃刀,更有一件兵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从来没有见过。“这估计就是日月神教当时的十大长老了。”一转头,不远处的地上抛着很多长剑,李藏看了看,都是五岳剑派的制式长剑。 举起火把往山洞四壁察看,只见右首山壁离地数丈处突出一块大石,似是个平台,大石之下石壁上刻着十六个大字:“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每四个字一排,一共四排,每个字都有尺许见方,深入山石,是用极锋利的兵刃刻入,深达数寸。十六个字棱角四射,大有剑拔弩张之态。又见十六个大字之旁更刻了无数小字,都是些“卑鄙无赖”、“可耻已极”、“低能”、“懦怯”等等诅咒字眼,满壁尽是骂人的语句。李藏也不以为意,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之间的仇恨已经不是擂台比武了,用什么手段也不为过,这些语句也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 举起火把更往石壁上照看时,只见一行字刻着道:“范松赵鹤破恒山剑法于此。”这一行之旁是无数人形,每两个人形一组,一个使剑而另一个使斧,粗略一计,少说也有五六百个人形,显然是使斧的人形在破解使剑人形的剑法。在这些人形之旁,赫然出现一行字迹:“张乘云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李藏也不看那些破法,在他看来这些破法都是扯淡,动手之时决定胜败的因素很多,力量、速度、内功、招式、甚至心态都有可能影响最后的结果,天龙里乔峰用太祖长拳就能打败群雄,能说那么多江湖高手不知道太祖长拳的破绽嘛。 第七章 清扬 又用了一个月,李藏正式出关,他已将五岳剑法全部化入了养吾剑经之中,并且将自己所领悟的养吾剑经的基础式和剑法化入之法整理成册,准备全部交给老岳,壮大华山底蕴。 夜色笼罩中,一条黑影闪过,出现在岳不群的居所,有所不为轩。还没等李藏敲门,岳不群就已经发觉了有人,看来这段时间老岳修炼九阴真经也是武功大进。 “什么人?”里面响起岳不群警惕的声音。 “师父,是我。”李藏轻声答道。 屋里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片刻后,宁中则开门,四下看了看道:“进去吧,放心,我在门口守着。” “有劳师娘。”李藏躬身一礼,然后越过宁中则进入到屋中。 “藏儿,出了什么事嘛?”岳不群已经披衣而起,他知道,这个弟子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闭关之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弟子深夜打扰师父,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这是弟子此次顿悟所得,请师父指点。”说着从怀里拿出了自己所写的养吾剑经。 这本册子并不厚,大概只有二三十页,这还是因为古代用毛笔写字所占的纸张面积大。岳不群接过来之后细细的看着,这本剑谱可谓气宗剑法集大成者,深刻的体现了什么叫“意在气先,气在剑先,气到剑到”。 “好啊,好啊,我们才是对的,我们才是对的啊,哈哈哈哈....”岳不群看后哈哈大笑,神色间竟然有些疯狂。听的李藏在旁边很紧张,虽说有师娘宁中则在外面提防,可还是怕被劳德诺这个二五仔听到起了疑心。 半晌之后,老岳终于平复了心情。也无怪老岳如此,他出生于巅峰时期的华山派,亲眼看着华山从五岳独尊变成如今这副萧索模样,剑气之争,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心魔,如今从这本剑谱中看到了气宗的前路,无穷无尽的路,除非能学完天下剑法,但人力毕竟有穷,这是不可能的。 “还有一事,弟子在思过崖,发现了一处密洞。”李藏看到老岳已经平静下来,就把思过崖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哦?竟有此事!走,带我去看看!”岳不群忽地起身,拿起佩剑,唤回宁中则,三个人一起,上了思过崖。 李藏留在思过崖洞口戒备,岳不群和宁中则则走进了洞中,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宁中则出来了“藏儿,进去吧,你师父找你,我在这里看着就好。” 李藏进洞之后,看到岳不群正站在石壁前,石壁上破尽的尽字已经被人一剑斩掉了。 “藏儿,对于这石壁上的破法,你怎么看。”岳不群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看不出其心中在想什么。 “师父,弟子以为,愚蠢至极。” “哦?说说看。” “首先,天下岂有没有破绽的武功,即便这破法能够破掉华山剑法,那也不过是华山剑法又多了一种破法而已。其次,这些破法动作幅度太大,比如我用这招白虹贯日,他长棍需要从下向上,可我见他应对,手腕轻轻移动就能换成无边落木,或者青山隐隐,此时他如果棍招已老来不及收手,就会自动装进我的剑圈,就算收手及时,想要破我剑法还需做另一个动作,到那时,我自然又变换了招式。还有,这每一种破法都要用不同的奇门兵器,那如果大战一起,要随身带多少兵器?兵器不对就没法打了?简直岂有此理。”李藏指着墙壁侃侃而谈,而岳不群的眼中则露出了一丝欣慰之色。 “最后,弟子之所以说他们愚蠢,是因为他们发现中计之后,已经丧失了斗志。与其在此徒耗心力,还不如去帮那个用斧头开路的人,若是如此,说不定还真的被他们跑出去了。” “嗯,说的不错,我辈习武之人,内功乃是根基啊,剑法总有破绽,可若是内功高深,便可叫他破无可破。”岳不群摸着胡须笑道。 “是啊师父,不过弟子觉得我们倒是该感谢这些人,辛辛苦苦刻下剑法,为壮大我华山出了一份力啊。”李藏打趣道。 “哈哈哈...你啊。”岳不群也是大笑,笑过之后又问道:“你对剑气之争,如何看。” 李藏看了看老岳得脸色,实话实说道:“师父,弟子以为,与其说是武道理念之争,还不如说是权力之争。派系之争到了这种程度,每个派系的身后都有追随的人,这些人也都有各自的利益诉求,箭在弦上再想回头已是不能了....” 岳不群脚下一顿,目光空洞愣在当场,片刻之后才恢复,但并没有多说什么,仍旧向着洞口走去。可就在此时,洞外响起了宁中则得惊呼“什么人?啊!你是....你是....” 岳不群和李藏对视一眼,赶紧飞身出了洞口。见山洞口站着一个白须青袍老者,神气抑郁,脸如金纸。岳不群和宁中则带着李藏赶紧上前见礼“藏儿,这是你风太师叔,赶快见礼。弟子见过风师叔(太师叔),师叔既然尚在,弟子恳请师叔下山,重振华山。” “算了,你们起来吧,我此生本不欲再见气宗之人,没想到啊....权力之争...”风清扬说着看了李藏一眼,继续说道:“门中前辈之过,确是苦了你们这些后辈了....不群,我本来一直认为你太过迂腐,却没想到你能教出这样得弟子,不错,你不错,华山有你们师徒,我也放心了。”说完,风清扬转身想走,又回头说道:“你那个大徒弟也不错,明日叫他上来吧。”说完,不待岳、宁二人反应,身影一晃已经不见。 “师父,风太师叔的意思,是要传大师兄武功啊。”李藏高兴道,可是一转头,却看到岳不群双目通红,强忍着泪水没有滴下来,自从剑气两宗玉女峰比剑,华山一夜凋零之后,兢兢业业二十年,老岳可以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堕了门派威风,近些年嵩山派实力大涨,虎视眈眈,甚至稍有不慎,华山派便有庙墙被毁之危。老岳的压力不可谓不大,今天是自从他师父宁清羽死后,第一次受到师门长辈的理解,一句“辛苦了,你不错。”释放了他心中很多郁气,可以说这一句话的为他减轻的威力,不亚于李藏这么多年的努力。 “是啊,太好了。”片刻之后,老岳收拾心情,对李藏说道:“这里的秘密暂时还不能暴露。这段时间,每日就由藏儿你来给你师兄送饭吧。” “是,师父。”李藏点头应道:“师父,还有一事。弟子因修炼龙象般若功,臂力大增,门派中所用制式长剑重量过轻,正好此次从洞中找到两柄大斧,弟子想将其熔铸之后,做一把趁手的兵器。” “嗯,可以,你看着办吧。”岳不群此时心绪复杂显然没有心情和他说这些,勉强应了一句之后,便带着宁中则下了思过崖。 时光流逝,华山的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转眼过了三年。 这三年来,风清扬教了令狐冲独孤九剑,李藏因为养吾剑经小成,也趁机请风清扬指点了一番,风清扬剑道天才,有他指点,使得李藏的养吾剑经进展了一大截,大成境界也是遥遥在望了。 现在他和令狐冲可谓是华山前三的高手,是的,前三,李藏已经超过宁中则,和老岳也只在伯仲之间,令狐冲比宁中则还差点。单论剑法令狐冲修炼独孤九剑是要比老岳修炼养吾剑经要快的,他比老岳资质好。但是,内功实在是差的太远,不得不说,令狐冲这个惫懒的性子,除了练剑,其他时间都在陪着小师妹漫山遍野的疯玩,内功虽然比原著同期不知高出多少,但比起岳不群和李藏还是差了太多。 第八章 魔教 李藏和令狐冲就像是独孤求败的两条路,令狐冲独孤九剑可谓是到达了“剑术”的顶峰,而李藏走的确是“剑道之路”。李藏心中也在感慨,这位将剑术和剑道全部走到巅峰,达到无招和无剑境界的独孤剑魔,该是何等样的风采啊。 清晨的小路上,李藏骑着马,慢悠悠的走在南下的路上,马背上还挂着一把大斧,这次他的目的地是龙泉,想要找铸件名家,将此大斧榕城一把剑。中途还要路过一下湖北汉阳,半月之后是汉阳郝刚峰老英雄七十大寿,这位郝老英雄乃是汉水船帮的前任帮主,一条金锏压服汉水上下,规范大小水贼,使得水路畅通,受天下英雄敬仰。李藏这次正是代表华山派前去祝寿,毕竟华山派也是有一些生意来养活门派上下的,而负责经营的正式李藏的老爹李不同。 一边走,李藏一边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李藏 年龄:23 身份:华山弟子 武功:养吾剑经(小成) 紫霞功(第六层 5000/18000) 龙象般若功(残)(第五层 8000/8000) 易筋断骨篇(小成10000/18000) 螺旋九影(大成 15000/18000) 大伏魔拳(圆满 12000/12000) 如今,李藏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全部打通,只要打通天地之桥,便可一跃成为宗师高手。如今才可以真正的说,天下之大,大可去得。如果这次再遇到青海一枭,李藏有把握,在二十招之内取其性命。即便是东方不败要杀自己,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一路无话,十天时间,李藏才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湖北汉阳。一进城便发现,城中的有很多提刀带剑的江湖中人。李藏知道,这些人都是来给郝老英雄祝寿的。 李藏也不着急上门,找到了一家全武侠位面的连锁店“悦来客栈”住了下来。 开了一间顶楼上房,喊过小二要了几个菜,李藏打开窗户边吃边看着街景。虽然这次李藏没有着急,慢慢悠悠的走,可是连日的赶路还是感觉有些疲乏,所以吃过饭之后李藏就躺下休息了。这一觉从中午睡到傍晚,感觉精神好了很多,下楼吃了晚饭之后,因为白天刚刚睡过李藏并不不困,于是打坐修炼内功。 正在行气间,李藏突然感觉房顶之上有衣袂带动的风声,睁开眼静静的听着,只感觉此人并没有停留,往远处走了,李藏悄悄的打开窗户缝往外看去,借着蒙蒙的月色,只见一条黑影,正从南向东而去,李藏眉头一挑,要知道在原著中曾经提过,郝老英雄一家在其七十大寿的寿宴上被魔教埋伏,礼堂之下暗藏炸药,江湖中人死伤很多,郝老英雄更是全家被灭,此事是一个泰山派的纪姓师叔说的。那么说不得这个黑影就和这件事情有关,李藏想到此处不敢大意,飞身而起,远远的吊在后面。 走街串巷、穿房跃脊,终于随着这道人影来到了一间偏僻的宅子里,此时宅院之中的各屋已经没有灯光了,李藏趴在房坡之后,看着那黑影走进了一间屋子,紧接着屋里亮起了灯光,但是并没有叫喊声,应该是没有发生争执。李藏心中一动,顺着房坡下去,来到那间房的后窗,俯下身子静静的听着,只听见屋里有两个人交谈之声。 “哼,这个老东西,我神教招揽他是看得起他,真是不知好歹!” “是是是,要不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再劝劝我师父?” “不必了,老东西既然不知好歹,神教自会料理了他,他寿宴时你只要把那些东西布置在堂下就行了,其他不必你管。” “这.....” “怎么?想尝尝三尸脑神丹的滋味?” “不敢不敢,小人一定为神教竭尽全力。” “嗯,你知道就好,效忠神教,自然有你的好处。与我神教作对的,后果你知道!” “是,是,小人知道。小人一定为神教尽忠。” “嗯,行啦,我走了。” 紧接着,李藏又听到开门声和衣袂破空声,片刻之后屋里传出了一声长叹。 李藏并未惊动房中之人,也没有去追那黑影,而是一转身,直接去了郝老英雄家。 第二天上午,李藏按时到了郝老英雄的府门前参加宴会。 “华山派李少侠到!!” “泰山派纪大侠到!” “恒山派仪清师太到!” “丐帮青莲使者到!” “九江白蛟帮易堂主到!” .... “诸位英雄。”郝风老英雄在宾客到齐落座之后,身穿一件大红色绣金色寿字锦袍,立在大厅中央抱拳拱手朗声说道:“老夫虚度七十春秋,竟然劳动诸位英雄驾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群雄一阵客气,乱了一阵之后,郝老英雄双手虚压,堂上安静之后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今日还有一事。旬月之前,魔教突然上门,欲掌控汉水漕运。漕运一事事关多家门派、家族、镖局的营生,老夫岂能拱手让与魔教,故而严词拒绝。只恐魔教不会善罢甘休啊.....人生七十古来稀,老夫一人倒是不怕,怕只怕魔教贼子祸及我的家人啊....” “老英雄不必担心,魔教若有异动,只需传书一封,我等定当前来相助。”李藏第一个相应。 “不错,老英雄放心。” “对对对,我们大伙都会来的!!” ..... “好,那老夫就多谢诸位英雄了。时辰已到,请诸位英雄入席!”郝老英雄再次拱手,说完走在当先为群雄领路。 宴会设在正厅,郝老英雄进去之后先是向几个地方看了一眼,这才回过身,请群豪入席。之后传菜上菜,大家饮酒叙谈好不热闹,郝老英雄也是手持酒杯,游走于几桌之间,和大家说话。 李藏最是不喜这种局面,也不擅长这种商业互捧的外交辞令,故而只是一个人慢慢的喝着酒,静静的观察,果然,只见一个小厮趁人不备悄悄的凑近了一根堂柱,在堂柱下方的一块地砖缝隙里,一小节绳头露在外面。只见他弯下腰去,假装整理衣服,实则慢慢的将手中的火折子靠近绳头,可是尚未点燃,只见一只大手“砰”的一声,抓住了那只拿着火折子的手。小厮惊骇抬头,只见一张年轻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正式李藏! 李藏伸手点住小厮的穴道,然后对着郝老英雄使了个眼色,郝老英雄见到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一人说了一声。那人走后几分钟,厅上众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只见院落中一处地方被炸出了好大一个深坑。 紧接着便是大片的脚步声,一队队身穿黑衣的日月神教弟子从院外冲了进来,这一番变故非常突兀,群雄都没有反应过来。而冲进来的魔教众人也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并没有想象中的房倒屋塌残尸遍地,只有地上多了个打洞。 正愣神间,外面又来了一群人,从外围将魔教众人堵住。这个时候,郝老英雄才对群豪拱手说到:“诸位,昨夜晚间,魔教中人要在我这寿宴之上埋伏炸药,暗害老夫以及到访群雄,幸得华山派李藏少侠报信,”说着朝李藏拱了拱手“我二人商议之下,决定将计就计引出魔教众人,并请了昨日在我庄上做客的衡山派米为义少侠堵住贼人后路。如今还要请诸位武林同道出手,铲除这些魔教贼子!” 很多人还在消化此事,李藏、仪清和泰山派纪千山却已经站在堂前,五岳剑派和魔教争斗已久积怨甚深,所以第一个站了出来。群雄一看有人出头,便也站在他们身后,和魔教众人对峙起来。 第九章 寒铁 “哼,好,郝老头,没想到被你发现了,看来要收拾你还是要动手见真章了。”魔教之中站出了一个人,样貌中年,四十来岁,个子很高,长手长脚,背上背着一对护手勾。看样子,这个人是魔教这次事件中带头的人。 “阁下究竟何人?”郝老英雄手提金锏出声问道:“前番上门,二话不说就要老夫交出汉水漕运,今番更是行这灭门之事,难道连个名字都不报嘛?” “哼,本座,日月神教十大长老之一杜横江,我神教看上你的东西,是你的荣幸,是你自己不知好歹!” “哼,老英雄,和这魔教贼子有什么可说的,宰了他就是了!”泰山派纪千山性格暴躁,拔剑就冲了上去。 “哼,凭你也想和杜长老动手,老子日月神教铁狮堂堂主,我来会会你!”一个大汉自魔教阵营中飞身而出。 纪千山一见有人出来,也不答话,挺剑就刺。那堂主也不躲闪,任由长剑刺来,自己则单掌向纪千山脑袋拍去。纪千山长剑刺到对方胸口却没有刺入,发出“叮”的一声金属撞击之声。纪千山一惊“横练铁布衫?”而此时,对方的掌已经到了,回剑格挡已经来不及了,纪千山侧身一闪,五大夫剑瞬间出手,一连五剑分别刺向对方的,双眼、谭中、丹田、下阴,每一招都有苍然古意,招数古朴、内藏奇变。那堂主只是微微变换身形,躲过要害,手上呈鹰爪状,拿向纪千山的四只头颅。 纪千山是泰山俗家弟子,二十年修为精深,泰山十八盘剑法也是炉火纯青。但是这堂主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堂主名叫向勇,人称铁狮,是日月神教吸收的江湖高手,修炼的也是普通的鹰爪铁布衫,但是此人天赋异禀,竟将铁布衫修炼到由内而外真气自生的境界,全身上下除了死穴要害之外不惧刀剑。 两人相斗二三十合,纪千山明显有些不支,剑招逐渐变得散乱,全靠身法周旋。而向勇则大致已摸清纪千山底细,爪功招招狠辣,一时间纪千山险象环生。 就在此时,魔教一方人群之中有一个面容阴翳的中年汉子,突然一扬手一道细小黑影直奔纪千山面门。纪千山措手不及,只能尽力将身体一扭,虽然躲开了暗器,左臂却被向勇趁机抓住,五指用力,五个血洞出现在纪千山左臂之上。向勇得势不饶人,正要用力将其左臂撕下,突然间,一道人影闪过,一拳向自己面门砸来,声势浩大。向勇心中一惊,本能向后躲闪,同时右手出爪向对方抓去。拳爪相交“砰”的一声巨响,向勇脚步踉跄,噔噔噔后退三步,众人再看,只见向勇右臂已然骨折,其对面站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此人身材高大,长相算不得多英俊,面容刚毅、方正儒雅,身穿一袭儒衫,腰中悬剑,正是李藏。 “纪大侠没事吧。”群雄此时也反应了过来:“魔教妖人,卑鄙无耻!” “铲奸除恶就在今日,诸位英雄不必和他们单打独斗,我们上!”郝老英雄将金锏一举杀向魔教。群雄也是紧随其后,一场混战爆发。 “纪师叔,你先到厅中休息,我去帮郝老英雄!”李藏对纪千山说道。 “贤侄尽管去,不必管我,这点小伤还死不了。”纪千山性格暴躁,但也颇为豪爽。 李藏知道,纪千山虽然左臂手上,但凭借其剑法,一般的魔教弟子也伤不得他。但是郝老英雄对上那魔教长老杜横江数招下来已经是抵挡不住了,李藏怕老英雄有失,使出螺旋九影,四道身影同出四招攻向杜横江,同时出声说道:“老英雄,把这个长老交给我了。” 郝刚峰也知道自己不是杜横江的对手,便冲向了其他魔教弟子。 “小子,你是何人,敢坏我神教的事!”杜横江手持双钩出声喝问道。 “华山弟子,李藏!” 李藏挺剑上前,养吾剑经随手而出,剑招气势阳刚浩大,与之对战只感觉应对的是一尊金甲神人,一剑斩来之时只觉得避无可避唯有硬拼。加之李藏此时内力强横膂力过人,更是难以抵挡。 两人交手二三十合,杜横江只觉双臂酸痛连抬起都难,正此时李藏一剑斩来,杜横江只能奋起余力双钩同时上挡,只听“当啷”一声李藏的剑和杜横江的双钩竟然同时碎裂。李藏扔掉剑柄,一记大伏魔拳击向杜横江胸口,而此时杜横江双手虎口碎裂,已经无力反抗,闭目待死之时,又是轰隆一声巨响,杜横江睁眼一看,一把大锤挡在自己面前,一看来人,原来是风雷堂长老童百熊,旁边还站着另一位长老鲍大楚。 杜横江一见大喜,可是童、鲍二人确是面色凝重,方才以自己两人之力,一人阻拦一人暗施偷袭不仅没有占到便宜,用锤拦拳的童百熊竟然还吃了个小亏。百熊,听这个名字也知道,他天生神力,使一对大锤,力气上一向是难逢对手,方才这一下对轰竟然让他有点气血翻腾。而鲍大楚的偷袭自觉也是十拿九稳,可却被李藏轻巧的闪过。 “都住手!”鲍大楚一声大吼,两方人马全都停下慢慢分开之后看向中间。 “这位华山的少侠,此番算我神教输了,不过江湖路远,必有再见之日,告辞!”鲍大楚一拱手,领日月神教众人顷刻间走了个干净,群雄本想拦住,可却被郝刚峰制止。 “诸位,所谓穷寇莫追,魔教此番出动了三个长老一个堂主,暗中不知是否还有埋伏,若因此事让哪位英雄受伤,那可就是老朽的罪过了。”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背叛了郝刚峰的弟子被他一掌打死,然后又送走群雄,整个郝府就只剩下了李藏这一个外人。 “李少侠,这次少侠对老夫全家的救命之恩,实在是无以为报,但有吩咐,老夫必万死不辞。”郝老英雄对着李藏深施一礼说道。 李藏赶紧躲开不敢受这一礼,毕竟老爷子都七十岁了。“老英雄言重了,同为武林正道,在下又岂会坐视魔教逞凶呢。” “好啊,少侠年纪轻轻,武功如此之高,华山后继有人啊,也是咱们正道之幸啊!此番少侠可要多住几日,也让老夫聊表心意啊。” “老英雄太客气了,晚辈实在是愧不敢当。此番晚辈下山,除了为老英雄祝寿之外,还要顺路去一趟龙泉,老前辈也看到了,晚辈颇有些傻力气,普通长剑并不合手,故而想去龙泉寻名匠,打一把趁手兵器。”李藏可不想在这里耗费太多时间。 “原来如此,既然少侠有事要办,那老夫就不强留了,少侠且在此稍候,老夫有一件礼物送给少侠。”说完郝刚峰转身走进了后院。 片刻之后郝刚峰走了回来,手上拿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金属块。 “哈哈哈,少侠久等了。多年以前,老夫偶然得了一块寒铁,因为老夫的金锏乃是家传,故而一直也没有用上,刚才听说少侠要打兵器,正好,此物在老夫手中也是明珠蒙尘,正好送给少侠,一来聊表老夫谢意,二来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如此宝物,晚辈愧不敢当,老英雄还是快快收回吧。” “诶~此乃外物,若非少侠前来报信,我全家老小此番恐怕是在劫难逃。少侠若是坚决不要,岂不是置老夫于不义嘛,若是少侠执意不收,那老夫只好把命还给少侠了。”郝刚峰一见李藏推辞,干脆耍起了无赖。 “这.....那好吧,那晚辈就厚颜了,多谢老英雄。”李藏没办法,只好收下。 如此住了三天,李藏这才离开了郝府,不是他不想走,实在是郝刚峰太过热情。 “父亲为何对这李藏如此.....”李藏走了之后,郝刚峰的儿子郝毅不解的问道。 “你呀,年过四十,看问题还是如此短见,华山派自剑气之争后虽已衰落,可华山毕竟是名门大派,底蕴深厚,这些年岳不群在江湖上声名日显,华山已有复兴之态,后辈之中又出了如此人物,小小年纪,强如非人。将来华山派必然兴旺,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此时我卖个好给他,将来若咱家有事,他又岂会推脱?你也一样,如果在漕运上遇到华山派也要尽量照顾,这等人物,一定要打好关系啊.....”郝老英雄借此事,教导了儿子一番。 “是,孩儿知道了。” 第十章 兵器 离开汉阳之后,李藏又开始了慢慢悠悠的赶路,等到达龙泉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龙泉镇很小,但是山水秀丽,有种清新脱俗之感。经过多番打听之后,终于在镇子外面十五里的秦溪山脚找到了一个叫做南溪村的地方,传说这里是欧冶子的铸剑之地。 刚一到达村子,便见一个老者正坐在村头大石之上,嘴里吧嗒着烟袋晒太阳。李藏赶忙上前施礼。 “这位老丈请了,敢问老丈,在下欲铸造一把剑,不知该往何处,请老丈指点。” 老者抬头,睁开一只眼睛,看了李藏一眼,懒洋洋的说道:“镇子上有铁匠铺,铸剑去那找吧。” “不敢隐瞒前辈,在下已经去过了,只因在下得了一块寒铁,镇中的师傅无法铸造这才指点在下来这里的。” “哦?寒铁,你还挺有本事嘛。”老者一听寒铁二字立刻精神了很多,不过还是摇了摇头:“不过,你来错了,寒铁的话村里也无人能够熔铸。” “敢问前辈,可知道有谁能用此物铸剑吗?” “你穿过村子,沿小路金山,有个山谷名叫铸剑谷,谷中有一庵,名叫水月庵,庵中有一位水月师太,你若能请的他出手,那还有可能。不过可能性也不大,水月师太已经很多年没有为外人打过兵器了。”老者又恢复了懒洋洋的神态。 “好,晚辈尽力一试,多谢前辈指点。”李藏有事拱手一礼,然后上马,沿着小路进山。 一路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走到了铸剑谷,刚一走进,便看到,水月庵的门口站着十几人,大多数都是出家女尼,领头的是两个老尼,似乎正在敲门。李藏下马来到人群近前,抱拳拱手说道:“敢问可是水月师太当面?” “阿弥陀佛,贫尼恒山定静,这位是我师妹定闲。” “原来是两位师伯当面,晚辈华山李藏拜见。”李藏赶紧又躬身施礼。 “原来是华山派的李藏贤侄,贤侄不必多礼,前段时间江湖盛传,贤侄为救郝老英雄,力挫魔教长老,可谓武林后起之秀啊。”这种事在江湖上永远也不是秘密,定静师太显然是早就听说了。 “师伯谬赞了,晚辈愧不敢当。” “未知贤侄此来所为何事?” “蒙师伯动问,实不相瞒,晚辈天生力大,普通长剑有些不合用,承蒙郝老英雄厚赐一块寒铁,寻常匠人无法铸造,多番打听之下,得闻水月师太大名,故而前来相求。” “原来如此,水月师兄已许久不曾动手铸造了,不过无妨,贫尼可为贤侄讲情。”定静师太颇为和善,从原著中可以看到恒山三定可以说是整部书中为数不多的好人,定静、定闲为人慈祥和善,定逸师太虽然脾气火爆,但确是嫉恶如仇、是非分明。 “晚辈多谢两位师伯。” 两人正在说话间,水月庵的大门开了,一位老尼从庵中走出,对定静定闲双手合十行李道:“阿弥陀佛,不知两位师兄前来,有失远迎,望请赎罪。” 两位师太也是还礼,寒暄几句之后,定静师太为李藏引荐:“贤侄,这位便是你要找的水月师太。”然后又转向水月师太:“师兄,这位是华山派的少侠,此番前来是为求取兵器的。” “这.....按说有定静师兄的面子,贫尼本不该拒绝,只是刀剑等物乃杀伐之器,用之难免造下杀孽,这.....”水月师太看起来颇有顾虑。 “师太放心,晚辈不打刀剑。” “华山派以剑法称雄,早年间有“拳出少林,剑归华山”的美誉,不是刀剑,少侠想打造什么兵器?”水月师太疑惑道。 “晚辈武功有一部分并非师门传授,招式风格并不太适合用剑。”李藏早就发现了,养吾剑经是秉自身之意,这些招式自己用来大开大合力道十足,更适合重兵器,由此想到了前世电影中看到的“亢龙锏”所以画下图样,打算打造个一样的。“晚辈听闻,唐朝高宗年间,高宗曾赐亢龙锏于名相狄仁杰,陨铁所铸,坚逾金石。以此表狄公为万民之良心,天下之法秤。晚辈心生向往,故多番打问寻得图样,想要按图打造。”说着,李藏从包裹中取出亢龙锏的图纸。 水月师太接过看了看,也不好拒绝了,本身恒山派有很多没有开锋的长剑也是她打造的,再加上有定静、定闲师太的面子,所以就答应了下来,约定一月之后来取兵器。 尼姑庵中不便留宿,李藏将寒铁和大斧交给水月师太之后就骑马回到镇上,租了个小院,每日就是闲逛和练武。 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定静、定闲两位师太早就回恒山了,有衡山弟子前来送信,衡山派刘正风于七月十五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两位师太得到消息也要回山去准备准备、商议商议。如今是五月初,金盆洗手在七月十五,那么福威镖局被灭也差不多快发生了。 李藏心中自有盘算,如今华山派复兴有望,可是复兴一个门派不仅仅是武功高就行的,还得有钱,门人弟子要吃饭穿衣,练武需要药材、兵器,外出历练也需要盘缠,甚至门派杂役也要给工钱,偌大一个门派各个方面都需要花钱。如果能够收服福威镖局,那么门派每年将增加很多收入,而且门派弟子学武有成也可以到镖局历练,也算是一个合适的去处,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唯一需要付出的就是打跑青城派。是的,打跑,不能打死,如果没了青城派这个威胁,就算当时福威镖局归顺,过后难免会有二心,只是打跑的话,有强敌时时在侧,能起到震慑作用,让福威镖局不敢异动。还有一点,如果福威镖局归顺,那么从福州,到汉水,再到洛阳金刀门,再到陕西华阴县,这条路线几乎贯穿了整个大明,沿途开设镖局分号的话,华山派的消息也变得非常灵通,可以说这条路线的各个势力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够尽收眼底。 所以李藏不敢耽搁,拜谢了水月师太,取了亢龙锏之后,马不停蹄赶往福州。 与此同时,劳德诺和岳灵珊也已经在路上了。 第十一章 福威 福州城外路旁一个酒招子。 郑镖头道:“少镖头,咱们去喝一杯怎么样?新鲜兔肉、野鸡肉,正好炒了下酒。”林平之笑道:“你跟我出来打猎是假,喝酒才是正经事。若不请你喝上个够,明儿便懒洋洋的不肯跟我出来了。”一勒马,飘身跃下马背,缓步走向酒肆。 若在往日,店主人老蔡早已抢出来接他手中马缰:“少镖头今儿打了这么多野味啊,当真箭法如神,当世少有!”这么奉承一番。但此刻来到店前,酒店中却静悄悄地,只见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料理酒水,脸儿向里,也不转过身来。郑镖头叫道:“老蔡呢,怎么不出来牵马?”白二、陈七拉开长凳,用衣袖拂去灰尘,请林平之坐了。史郑二位镖头在下首相陪,两个趟子手另坐一席。 内堂里咳嗽声响,走出一个白发老人来,说道:“客官请坐,喝酒么?”说的是北方口音。郑镖头道:“不喝酒,难道还喝茶?先打三斤竹叶青上来。老蔡哪里去啦?怎么?这酒店换了老板么?”那老人道:“是,是,宛儿,打三斤竹叶青。不瞒众位客官说,小老儿姓萨,原是本地人氏,自幼在外做生意,儿子媳妇都死了,心想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这才带了这孙女儿回故乡来。哪知道离家四十多年,家乡的亲戚朋友一个都不在了。刚好这家酒店的老蔡不想干了,三十两银子卖了给小老儿。唉,总算回到故乡啦,听着人人说这家乡话,心里就说不出的受用,惭愧得紧,小老儿自己可都不会说啦。” 那青衣少女低头托着一只木盘,在林平之等人面前放了杯筷,将三壶酒放在桌上,又低着头走了开去,始终不敢向客人瞧上一眼。林平之见这少女身形婀娜,肤色却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想是她初做这卖酒勾当,举止甚是生硬,当下也不在意。 史镖头拿了一只野鸡、一只黄兔,交给萨老头道:“洗剥干净了,去炒两大盆。”萨老头道:“是,是!爷们要下酒,先用些牛肉、蚕豆、花生。”宛儿也不等爷爷吩咐,便将牛肉、蚕豆之类端上桌来,郑镖头道:“这位林公子,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少年英雄,行侠仗义,挥金如土。你这两盘菜倘若炒得合了他少镖头的胃口,你那三十两银子的本钱,不用一两个月便赚回来啦。”萨老头道:“是,是!多谢,多谢!”提了野鸡、黄兔自去。 郑镖头在林平之、史镖头和自己的杯中斟了酒,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干,伸舌头舐了舐嘴唇,说道:“酒店换了主儿,酒味倒没变。”又斟了一杯酒,正待再喝,忽听得马蹄声响,三匹马从北方的官道上奔来。 三匹马两棕一黑,看起来这三个人并不是一起来的,骑黑马的年轻人一袭黑色书生长袍,背后背着一把兵器,用布包着看不见是什么,进了小摊之后,四下一打量,明显松了口气,随即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此人正是李藏。 另外两个汉子身穿青布长袍,将坐骑系在店前的大榕树下,走进店来,向林平之等晃了一眼,便即大刺刺的坐下。这两人头上都缠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史镖头知道川人都是如此装束,头上所缠白布,乃是当年诸葛亮逝世,川人为他戴孝,武侯遗爱甚深,是以千年之下,白布仍不去首。林平之却不免希奇,心想:“这两人文不文、武不武的,模样儿可透着古怪。”只听那年轻汉子叫道:“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福建的山真多,硬是把马也累坏了。” 那宛儿正是岳灵珊,老萨就是劳德诺,从李藏一进来,岳灵珊就不敢抬头,生怕李藏看出端倪。至于劳德诺嘛,这个家伙卧底做久了,演技绝对是影帝级的,如果李藏不知道剧情,也看不出丝毫端倪。 李藏知道,如果自己坐在这,一旦剧情发生,那么自己就要出手,否则之后和福威镖局谈判就不好说话了,而他本身也没有改变剧情的意思。于是,他只喝了口水便起身上马沿路去了福州城。 进了福州城,按照原著来说此时余沧海已经到了,余人彦死的当天,郑镖头就被杀了,所以李藏进城之后就打听这群四川口音的汉子,在一个略显偏僻的地方找到这家客栈之后,李藏就悄悄地入住了。余沧海晚上行动距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直到此时,李藏才有时间仔细的看看这把【亢龙锏·仿】。 整体来看,和电影中看到的有两点区别,第一,通体不是黑色,而是银白色,细看带着黑色的花纹,毕竟影视剧中是陨铁所铸,而这把是精钢混合寒铁。第二,就是没有那个转轮。整把锏一体铸造,把手处用麻绳细密的缠绕两层,防滑吸汗。提在手中感受了一下,重量大概在60斤左右,不过对于龙象般若功五层的李藏来说,这点重量并没有什么大碍,比长剑合手多了。 傍晚的时候,李藏出了门坐在了大堂吃饭,正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客栈门口,老岳!!!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 老岳显然也发现了李藏,同时一愣,为防被青城派的人发现,三个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李藏点了几道菜对小二说道:“小二,把这几个菜送到天字五号房,我回房吃。”说完扭头上楼了。 回到房间没一会,小二就把菜送了过来,小二才走,岳不群就找了过来,四下看看无人,进了李藏的房间。 “师父!”李藏一见二人,率先躬身施礼道。 “我就知道易容术瞒不过你。”除去伪装,老岳说道。 “是弟子已经在城外见过三师弟和小师妹了。”李藏也是笑道。然后又对老岳说道,“师父,这次是.....” “此次青城派大举进攻福威镖局,我来看看,情况如何。”岳不群面无表情的说道,看不出其心中到底想的什么。 “师父莫不是也为了那辟邪剑法?”李藏试探的问道。 “哦?你都知道什么?”老岳眼角一跳,表情终于变了,急忙道。 第十二章 谋划 “弟子此次从江湖上确实得了一些消息,当年我华山的岳肃、蔡子峰两位祖师,到南少林做客,恰巧看到红叶大师的秘籍,葵花宝典,于是两人分别记下,可是回山之后,却发现两人所记驴唇不对马嘴,我华山也因此分为剑气两宗,后红叶禅师派渡元禅师前来,两位祖师并不知道渡元禅师不会葵花宝典,所以在三人交流的过程中,被渡元禅师套了话,渡元禅师走后还俗,化名林远图,他所记下的第三版葵花宝典也就成了辟邪剑法。再后来魔教进攻华山,岳、蔡二位祖师所写下的第二版葵花宝典也被魔教抢走,也就是东方不败所练的这部。” 李藏简单的说了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然后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师父,在弟子看来,此事有几个疑点。两位祖师去南少林做客,为何会看到秘籍?这种秘籍难道不该是绝密的吗?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能看到,渡元禅师为何还要来华山,找岳、蔡两位祖师套话,难道不是从红叶禅师那里更加方便嘛。还有,此秘籍在少林多年,却从未有少林弟子修炼过,而东方不败自从修炼了葵花宝典,打败任我行之后,就深居简出,如今魔教都是杨莲亭在掌控。而且,据徒儿所知,这葵花乃是宫中宦官所创,轻易不会流传出来,这其中就牵扯了少林、朝廷、华山还有魔教四股势力,再想到当年我华山的江湖地位,这其中的阴谋,让人不可不防啊。拳出少林,剑归华山。终究是不如天下武功出少林好听啊....” “藏儿,你说的这些为师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少林势大又执江湖正道之牛耳,还远不是我华山现在能够抗衡的啊。”老岳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一声长叹说道。 “没错,不仅很难抗衡,朝廷、少林、武当包括嵩山派,都不会坐视我华山壮大。我们得到九阴真经的消息没有别人知道,这正是低调发展的契机,可若是我们抢夺辟邪剑谱,则一定会引起这些人的警惕。”李藏出谋划策道,“更何况,九阴真经乃是道家武学之集大成者,宋朝末年一出世便引起过中原五绝的大战,有如此神功,我们又何必去谋求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葵花宝典呢。还有,如果我们这次在紧要关头救了福威的话,便能够得到福威镖局的财力资助,就能极大程度的缓解我华山的压力,也能够凭借这股财力多多招收弟子,使门派壮大。” “为师还要想想....好了,为师就住你隔壁,有事可来寻我。”说完,老岳又重新伪装好,出门走了。 其实李藏也可以理解老岳,今天这次谈话,对老岳来说冲击还是有点大的。其实老岳是一个没什么阴谋诡计的人,自幼读书也只是让他知道了两条儒门手段,立人设和韬光养晦。即便是原著中,老岳也没什么谋划,用的都是最简单的,蒙个面去抢和偷袭杀人....不仅如此老岳是一个非常有毅力的人,就比如五年前,自己得到九阴真经,最后的总纲是梵文所写,老岳就曾经找了老师,耗时一年学会了梵文。 夜里加上第二天白天,李藏并没有去打扰岳不群,打探了一番消息,果然林平之的小跟班白二死了,傍晚时分,郑镖头也死了。余沧海开始动手了。 当晚,李藏去到岳不群房中,两个人还是要商量一下该如何行事。 “师父,余沧海已经开始动手了,您看咱们该如何行事。”李藏说道。 “那依你之见呢?”岳不群打算先听听李藏的想法。 “以弟子的意思,咱们不必藏着掖着,明天或者后天就直接上门,当面锣对面鼓的和林镇南说清楚。” “这样合适吗?”岳不群还是想要维持住人设。 “这样,弟子自己上门,师父就前往衡阳城参加金盆洗手大会就好,如果可行,就让那林平之拜入我华山。也算是一个让我华山插手此事的由头。”李藏说出了早就想好的办法,不过说到金盆洗手,李藏又想起了刘正风的事,于是说道:“师父,刘正风金盆洗手,恐怕还有波澜啊。” “哦?怎么回事?”岳不群惊奇的问道。 “那刘正风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魔教光明右使曲洋,二人以音律相交,互为知己。此次刘正风金盆洗手,也是为了不再管武林中事,专心和曲洋一起研究音律,据说那曲洋也已经带着孙女逃出了黑木崖,东方不败正在派人追杀。” “弟子想,嵩山派往各门各派都安插了奸细,”说到这,李藏抬头看了一眼老岳,见其眼中略带怒色,就知道劳德诺的事岳不群早就知道了,于是继续说道“此事嵩山派估计已经知道了,金盆洗手当日,恐怕是一场嵩山派的立威秀啊。刘正风如果承认了此事,那肯定是保不住了,弟子听说那刘正风有个小儿子,师父您如果将其收为弟子,那么就算师出有名,起码能保住刘正风的家人,就算是给嵩山派留个隐患。师父,您意下如何?” “你觉得,为了一个必死的刘正风,得罪嵩山派,真的合适吗?” “师父,嵩山派欲行五岳并派之事,早晚要和咱们对上,咱们华山派现在有师父您和师娘,再加上我和大师兄,四个江湖顶尖高手,虽然比不了少林武当,正好拿嵩山派开刀,也展示展示我华山的威风。” “嗯....你先处理这边的事吧,为师明日赶往衡阳,先和你刘师叔商量一番。” “是,弟子知道。” 次日上午,李藏直接退了房间,前往福威镖局。 到了福威镖局,报上华山弟子,没过一会,林镇南便带着林平之便一起走了出来。 “华山少侠光临寒舍,在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林镇南满脸笑容,拱手说道。 “林总镖头客气了,听闻林总镖头在开拓镖路,分别派人去了峨眉和青城,不知林总镖头可有意开拓北路啊?” “这....不知少侠的意思是.....”林镇南满脸疑惑。 “明人不说暗话,湖北汉阳的郝老英雄与在下有些交情,而洛阳金刀门是令岳,陕西一带则是我华山地界,如此一条现成的南北镖路便已贯通,不知林总镖头是否有意呢?” “哦?这是好事啊,贵派与我两家合作可谓双赢,只是不知贵派想要多少?”不得不说,林镇南骨子里还是个商人,而且目前虽然死了两个镖头,但还是对自家的武功盲目自信。 “不多,这条镖路上的镖,我华山派和郝老英雄那里,每家每年五千两,沿路的麻烦全有我们解决,当然令岳那里,得有林总镖头自行商议了,如何?”李藏笑眯眯的说道。 “这....”林镇南思虑片刻觉得这笔买卖也很划算,关键是能够打开通往北方的路,对镖局日后的发展很有好处。“好,那今后就多蒙贵派关照啦。” “双赢,双赢而已,福威镖局常在江湖行走,如今你我两家合作,江湖上若有什么风吹草动,还请林总镖头多多知会一声啊。”李藏也是笑道。 正在谈笑间,忽然外面一阵骚乱,林镇南心知这几日因儿子杀了那四川汉子之故,家中出了不少事,现在骚乱准是又出事了,但是现在的麻烦林镇南还没放在眼中,他还沉浸在自己武功江湖一流的美梦里,以为来人只是宵小之辈,杀了几个镖头也是全靠偷袭。 “些许俗务,我去处理一下,来人,带李少侠到客房。”林镇南安排了一下,就匆匆的走了,只留下了一个小厮带着李藏到了一个偏院。李藏也不好奇,毕竟剧情他都知道,所以也就安心的住下了,预计最多两天,林镇南就要来请自己了,毕竟原著中他们也曾试图派人外出求援。 第十三章 夜袭 如此一连过了三日,就在刚才,林镇南刚刚发现了一个镖头是死于青城派摧心掌之下。 林镇南夫妻的房中,一家三口正在商议。 林镇南说道:“对头确是青城派的高手。娘子,你说该怎么办?” 林平之气愤愤的道:“此事由孩儿身上而起,孩儿明天再出去叫阵,和他决一死战。倘若不敌,给他杀死,也就是了。” 林震南摇头道:“此人一掌便将人心震成八九块,死者身体之外却不留半点伤痕,此人武功之高,就在青城派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要杀你,早就杀了。我瞧敌人用心阴狠,决不肯爽爽快快将咱一家三口杀了。” 林平之道:“他要怎样?” 林震南道:“这狗贼是猫捉老鼠,要玩弄个够,将老鼠吓得心胆俱裂,自行吓死,他方快心意。” 林平之怒道:“哼,这狗贼竟将咱们福威镖局视若无物。” 林震南道:“他确是将福威镖局视若无物。” 林平之道:“说不定他是怕了爹爹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否则为甚么始终不敢明剑明枪的交手,只是趁人不备,暗中害人?” 林震南摇头道:“平儿,爹爹的辟邪剑法用以对付黑道中的盗贼,那是绰绰有余,但此人的摧心掌功夫,实是远远胜过了你爹爹。我……我向不服人,可是见了霍镖头的那颗心,却是……却是……唉!” 林平之见父亲神情颓丧,和平时大异,不敢再说甚么。 王夫人道:“夫君,李少侠还在偏院住着,依我看不如向华山派求助一下。” 林镇南说道:“对啊,华山派想和咱家做生意,应该会帮忙。娘子稍待,我去问问。”林镇南说走就走,转身出屋,到了李藏所住的小院。 “李少侠,求李少侠救我全家性命啊!”林镇南刚刚进屋,就是躬身施礼。 “总镖头不必多礼,到底出了什么事?”李藏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镇南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李藏。 李藏沉吟了一下说道:“此事嘛,倒也不是不能管,可关键是师出无名啊,若是魔教那我义不容辞,关键是青城派也是武林正道啊,而且咱们两家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关系啊,我华山以什么立场来管呢。”说完,用略带深意的眼神看着林镇南。 “这.....”林镇南只能失望的回了寝室,他也怪不到李藏,毕竟人家说的也对,可是怎么找到关系呢,毕竟有这样一位能够力挫魔教两位长老的大高手在这,却不能帮忙,真是..... 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看到林平之,突然心中一动,然后立刻快步跑回了李藏院里。“李少侠,李少侠。”林镇南惊喜的喊道“犬子林平之,深慕华山派,若少侠不弃,便收犬子为徒。” 李藏终于满意的笑了,至此此次福州之行的全部目的都达到了:“诶~林总镖头言重了,李某年幼,尚未出师,岂能收徒呢。不过,既然总镖头有意,我自会请我师父收少镖头为徒,如何?此次的事李某担下了,毕竟平之师弟与我同为华山弟子,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嘛。” “好好好,多谢少侠。”林镇南欢天喜地的回寝室去了,安排了人帮李藏搬家,搬到了距离林镇南卧房不远的地方。 不知道林镇南回去怎么说的,再见面时,林平之已经很热络的以师兄相称。 当天晚上,李藏和林镇南一家三口,坐在正堂之上,整个林府灯火通明。林镇南三口都是紧张兮兮的,只有李藏,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 坐至半夜,突然一道黑影落在院内,林镇南夫妻尚未发觉,只看到李藏身形一闪,已经到了院中和来人对面而立。 “余观主,晚辈华山李藏,久仰大名。”李藏拱拱手说道。 “李少侠客气了,李少侠战退魔教长老之事,江湖闻名。此番余某前来只为报杀子之仇,此事不干华山派的事,还请李少侠行个方便。”毕竟李藏之前的事江湖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所以余沧海也是十分谨慎。 “余观主此言差矣,余观主要报仇,也应该当面锣对面鼓的摆明车马,更何况,杀死令公子的只林平之一人,阁下却已经杀了福威镖局十数人了,不觉有些过了吗?若是这些人的家属都来找余观主报仇,恐怕余观主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难道余观主还想要行那魔教之事,灭林府满门吗?再说余观主可能还不知道,林平之已经拜在我师父门下,也是华山弟子了。”李藏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侃侃而谈,好似不把余沧海放在眼里。 “这么说,我青城派和福威镖局的梁子,你们华山派要接喽!”余沧海也发觉了来者不善,恐怕还是要动手,言语之间也硬气了不少。 “也不能这么说嘛,不如这样余观主,我回去禀明家师,看看此事如何解决,如何?”李藏仍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必多言了,今日我是一定要报仇,早听说少侠在汉阳,一人独退魔教两长老一堂主,武功高强,既然少侠执意插手此事,那我就来领教领教!”余沧海不再多言,一伸手,摧心掌朝着李藏打来。 李藏身形不动,等到掌已到近前,大伏魔拳使出和摧心掌撞在一起。李藏只感觉一道劲力沿着筋脉向心脏钻去,但是李藏修炼龙象般若功多年,这点劲力还不足以撼动他的心脏。反倒是余沧海,只觉一股沛然大力袭来,只觉对方之力阳刚浩大,若山崩海啸之势无法阻挡,余沧海勉励抵挡,还是倒飞而出,在落地之后噔噔噔又后退了五步,将地砖都踩碎了。 余沧海不敢怠慢,手中暗器,以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的手法,接连打出。 李藏伸手探背拔出亢龙锏,向前一扫,一股股劲风席卷,将所有暗器卷入其中,再将锏一挥,暗器全部叮叮当当的掉在了地上。 那边余沧海也已拔出宝剑,一起手就是自己柔和了青城十八破、无影幻腿和辟邪剑法中的诡异身法所创的绝招“松月无影”。 李藏的养吾剑经是要见识天下剑法,是以只用出了养吾剑法,紧守门户,想要看看余沧海的青城剑法。 林镇南一家三口在一旁观看,只见余沧海上下翻飞,剑法如风之迅,如松之劲。围绕李藏招招都是进攻,不免心中有些担心。 再看李藏,站立原地,不动如山,并不反击。一直到三十合以后,余沧海开始出现重复招式,李藏这才用处一锏将其迫开。 “不错不错,余观主的松风剑法和松涛剑法果然厉害。晚辈涨了不少见识。”李藏微笑说道。 “......” “余观主当也知道,你不是我对手,还是退去吧。”李藏见他不说话,便又说道。 “.....”余沧海还是不答,只是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李藏。 李藏的眼睛微微眯起,所有的气势全部锁定余沧海,踏前一步,一锏猛然砸下。 余沧海被李藏气势所摄,只感觉自己眼前已经没有其他,只剩下那当头砸来的一锏,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能硬接。余沧海奋起全身内力,双手握剑,用剑奋力上挡。只听“当啷”一声,余沧海的剑四散碎裂,在身上划出了七八个小口。之后又被这一锏砸在胸口,倒飞而出,口吐鲜血。这还是李藏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话,当场就能把余沧海打死。 “你们还不把你们的师父带走!”李藏突然高声喝道。 房顶上立马跳下两个黑影,扶起余沧海跳上房顶,三两下不见踪影。 李藏走回正厅,突然察觉到房上还有一人,心中有些不快,自己已经很给面子了,还敢留人窥视,青城派真是不知死活。当即飞身上房,一记大伏魔拳拳狠狠地砸向那人影。 那人明显吃了一惊,但还是一掌迎了过来。全掌相交,那人闷哼一声借倒飞之力遁走。李藏感觉有一股冰寒内力向自己侵袭过来,好在紫霞内力绵密且后劲惊人,片刻之间,已经把冰寒内力驱逐出体外。抬头再找,那人早已不见踪影。 哼!左冷禅! 第十四章 衡阳 青城派来袭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余沧海受伤,没个三五个月是好不了了,而让李藏惊喜的是,这次还捎上了左冷禅,毕竟名义上他还是五岳盟主,平时想对他动手可是很难有机会的。 “此番多谢李少侠全活我全家性命啊!”林镇南激动之下竟然要对李藏下跪,李藏赶紧将其拉住。 “总镖头不必客气,如今你我两家有合作之谊,林师弟又要拜入我华山,那便是一家人,守望相助也是义不容辞啊。” 李藏及林镇南家三口一起进了正堂。 “林总镖头可知,方才后面那黑衣人是谁?”李藏笑眯眯的问道。 “难道不是青城派之人?”林镇南惊奇道。 “哼!青城派?那人是左冷禅!”李藏冷笑道。 “啊!?左冷禅?他为何暗中窥视我林家啊?”林镇南的吃惊已经无法形容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贵祖上的辟邪剑法太出名了....” “这....”林镇南讷讷无言。 又沉默了一会,李藏这才告辞回房休息去了,这一夜,林镇南一家比李藏这个打了两架的还累。 如此一连过了三天什么事都没出,林镇南这才敢派人出门去查看,那吓人到城里转了一圈再回来没出事,一众镖头镖师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而在林镇南的刻意宣传下,大家也都知道了,现在住在府上的华山派少侠,就是前段时间在湖北力挫魔教两长老一堂主的李藏,而且现在少镖头也要拜入华山了。有了华山派这个靠山站台,再加上福威镖局财大气粗,人心也就渐渐的安定下来了。 “总镖头,此间事了,我也该启程了,七月十五衡山派刘正风师叔金盆洗手大典,到时候我师父也要去,正好带林师弟过去拜见。”有住了五天,福威镖局恢复了日常生活,李藏提出了告辞。 “好好,如此也好,那这一路之上就多蒙李少侠照应了,平之,你要多听你师兄的话,知道嘛?” “是,孩儿知道。” 本来林镇南还有意去洛阳岳父家避一避的,可是那夜一听李藏说左冷禅之事后,也就息了心思,洛阳可是离嵩山不远,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触嵩山的眉头,更何况这一路山高水长,谁知道会出什么问题。林家毕竟经营福州多年,此时躲在福州城不出,各个路口、城门都有福威镖局的人暗中打探,看是否有外地口音的人到来,一旦发现有异常,便及时撤离。 第二天,李藏和林平之启程了。一路无话,半月之后,一辆华丽的马车进了衡阳城。其实时间还早,此时才是六月下旬,距离金盆洗手还有半个月,这几日陆陆续续已经有江湖中人来到衡阳城了。李藏和林平之只能在衡阳北门附近找了个客栈,租了一个偏院住下了,房间充足,也算是为华山派打下了前站。 这一日,李藏正在院中坐着,指点林平之基础剑法,因其尚未正式拜师,所以李藏也并没有教华山派的武功,忽然一阵大笑声从院门外传来。一听声音,李藏就知道来人是米为义。 “李师兄,李师兄!来到衡阳怎的不来寻我啊,莫不是把小弟当外人嘛。” “哈哈,米师弟,刘师叔金盆洗手之期将近,你正是忙的时候,我怎好在此时打扰啊。”李藏赶紧开门说道。两个人自从上次在汉阳联手对过魔教之后,交情确实不错。 两人并肩走进门,引荐过林平之之后,两人进了房间,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李藏说道:“米师弟,你可知刘师叔为何会突然金盆洗手嘛?” “这个...小弟确实不知,难道李师兄知道?”米为义惊奇道。 “我这半年都在江湖上行走,确实是听到了一些传言。说是刘师叔和魔教右使曲洋勾结....” “这不可能!”李藏还未说完,米为义就打断道。 “米师弟不必心急,听我说完。”李藏按住米为义继续说道:“此事不管是真是假,以嵩山派的霸道作风,我只怕金盆洗手必有事端,还是要早做准备啊....事到临头若不可为,米师弟不可冲动行事啊,须知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啊。”李藏意味深长的说道。 “师兄的意思是....”米为义焦急的问道。 “此事我都听说了,嵩山派肯定也知道,到时候米师弟还是要注意,护住刘师叔家人,免去刘师叔的后顾之忧。另外,此事回去之后,还是要和刘师叔通个气,免得事到临头措手不及。” “这.....多谢李师兄,我这边回去向师父禀报,若真有此事,必当后报,告辞了!”说完,米为义便急匆匆的走了。 之后的几日。明显可以发现,衡阳城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了,街上的衡山弟子越来越多,虽然表面上笑呵呵的,但也是外松内紧。各大门派的人基本也都到了,可确实迟迟不见嵩山派的人,这个情况也让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而此时,距离金盆洗手还有五天。 当天早上,就有衡山弟子引着岳不群等人,到了李藏租住的小院。 “弟子拜见师父、师娘。见过大师兄。”李藏见到老岳和宁中则之后赶紧行礼。 “嗯,藏儿你的信我已经收到了,做的不错。”老岳捻须微笑道 “藏儿,半年多不见,黑了不少。”宁中则则是更加关心弟子的身体,不得不说这个师娘是真的不错,李藏心中很是感动。 “二师兄,二师兄,我是不是有小师弟了。”岳灵珊此时唧唧喳喳的喊了起来,让老岳和宁中则摇头苦笑。 “是,是有小师弟了,这个就是林师弟,不过有了师弟,你也是小师妹。”李藏也是笑道。 “太好了,我终于不是最小的了,我也有师弟了。林师弟快叫师姐。”岳灵珊非常兴奋。 “师姐。”林平之哪见过这种,讷讷的叫了一句。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岳不群说道:“平之,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今后你拜入华山门下,需当勤练武艺,不堕华山门风,知道嘛。” “是,弟子谨记师父教诲。”林平之赶紧跪下磕头。 “嗯,好,你武功有些家学,明日起便让你二师兄教你华山剑法、易筋锻骨篇和华山心法吧。”老岳得了这样一个财神爷弟子,还是很满意的,所以让自己最看重的弟子李藏教导他。 “师父,华山剑法还是让大师兄来教吧,大师兄的剑法练得最好。”李藏说道。 “你先交吧,你大师兄受伤了。”虽然说是令狐冲受伤,可岳不群的脸色却出奇的好,甚至还有些骄傲。 “哦,大师兄,你受伤了?怎么回事?”李藏转过身对令狐冲问道。 “别提了,在衡阳城外遇到了万里独行田伯光掳了一位恒山派的师妹,那田伯光的轻功当真高明,我一路追赶到了衡阳城的回雁楼才将其追上,我二人争斗了一番,他不是我对手,我见他有些豪气,本待救了恒山师妹就走的,不想有一位泰山派的迟百城师弟也来动手,结果被田伯光所杀,泰山派的天松师叔也被其所伤,我一时心狠,就把那田伯光杀了,却不想被他临死之前砍了一刀。”令狐冲苦笑道。 不得不说,这几年下来,李藏时长在令狐冲耳边假借江湖见闻去改变令狐冲的三观,还是有些成效的,如今的令狐冲虽然还是没有什么主动为华山赚名声的想法,但想来也不会再做那些抹黑华山的事了。 不过也难怪岳不群骄傲,两个徒弟,李藏就不说了,先是打退魔教两长老一堂主,后重伤余沧海,就连左冷禅都在他手中吃了个亏。令狐冲如今也是大涨华山声威,那田伯光不是好相与的,功力之高刀法之强不弱于各派长老,更加之一身厉害的轻功,想杀他是非常困难的,所以才会让这个采花淫贼活了这么多年,想不到这一次竟然死在了令狐冲的手中。 第十五章 东方 如此,华山一众人就在这客栈小院中安顿下来,等待金盆洗手大典的到来,值得一提的是,李藏也给刘正风透了消息,但即使岳不群来了,刘正风依旧没有找他们商议此事。李藏和岳不群又商议了一下,觉得不能主动,就算想帮,人家也得领情不是,而且如今的华山派实力大涨,岳不群、宁中则、李藏、令狐冲都是不弱于左冷禅的高手,岳不群和李藏还要比左冷禅更高。所以正面对上嵩山派,虽然人数上还有所不如,但也不惧了救刘正风最主要的目的本就是顺便打压嵩山派,救与不救都在两可之间。 如此又过了两天。李藏安排了林平之练功之后,三个人就一起出来乱逛。 “唉....二师弟,你早来这么多天都没找到这城里哪有好酒?”令狐冲一脸的郁闷,他们已经逛了好几个酒馆了,每次都是刚进去令狐冲提鼻子一闻,立马就往外走,酒不好他都看不上,前段时间由于跟着风清扬,不缺酒喝,所以口味也变刁了。 “我不爱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李藏也是无语。 “大师兄,你要是再喝多了不陪我玩,我就告诉我爹,让他罚你!”岳灵珊不高兴了,主要是令狐冲如果喝多了就不能陪她玩了。 “别别别啊,师妹手下留情啊.....”令狐冲赶紧求饶。 三个人一边聊一边走,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宽阔的十字路口,突然李藏感觉一股气势锁定了自己,李藏大惊,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人,正站在路口对面。 东方不败! 原著中的东方不败是没有出现在这个地方的,这一次可能有李藏的原因,按照剧情来说,能吸引东方不败的只有两件事,武功和杨莲亭,李藏自忖以自己现在的武功应该还不足以吸引东方不败,那么剩下的一种可能就是,自己打败了魔教长老之后,杨莲亭请他来杀自己。 想到这李藏的脸色变得很凝重,他伸手拦住了令狐冲和岳灵珊:“大师兄,带小师妹回去,快!” 令狐冲刚想发问,却被李藏双臂一震,向后倒飞出去。落地之后,便见李藏单手持锏,神态非常严肃。 “走啊,快走!”李藏大吼一声,全力一锏砸向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见这一锏砸来,轻“咦”了一声,脸上带了几分兴趣,单手一伸,一只绣花针出现在手上,针尖正点在锏身上,“叮”的一声,李藏身形猛然一震,只感觉东方不败的身形虽然鬼蜮阴森,但内力却阳刚霸烈,噔噔噔后退三步,这才站定。 令狐冲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小师妹,快回去喊师父师娘!我帮二师弟!” “不,我不走,我也要帮你们!”岳灵珊说着也是拔剑在手,就要上前。 “此人武功极高,你快写回去喊师父师娘来,我和二师弟能支持一会,快去!”令狐冲赶紧拉住她。 岳灵珊一听也知道此时绝不是自己任性的时候,赶紧朝着客栈跑去。 一路全力飞奔,一进小院就大声喊道:“爹,娘,你们快去看看啊,有人要杀大师兄和二师兄!你们快去啊!” “珊儿,怎么回事,人在哪?”岳不群运用螺旋九影,三道虚影一晃就从房间里出来了,不怪他心急,这两个弟子是华山复兴的关键,绝对不能出事。 “师哥,具体情况还是回来再问吧,先去救人!”宁中则也是急道。 问明方向之后,岳不群宁中则全力赶往事发地点,等到了之后,眼前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李藏嘴角带血还在勉力支撑,令狐冲已经歪倒在路旁,不过看情况也没有性命之忧。 一见来了人,东方不败一掌击退李藏,岳不群赶紧扶住他,宁中则则是赶紧去看令狐冲。老岳本想动手,但被李藏拉住了,李藏高声喊道:“东方教主,多谢指点,来日必有所报。”其实这就是撂了句狠话,同时又告诉岳不群,对面是东方不败,别动手。 东方不败也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李藏一眼,然后飞身而去。 此时,作为地头蛇刘正风也正好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岳不群一看,来人不少,恒山定逸,泰山天门都在其中。 “岳师兄,怎么回事,我听说是魔教东方不败?”刘正风一脸的惊容,说道。定逸和天门道人也都是看着岳不群。 “可能是上次我二弟子在汉阳破坏魔教计划,惹怒了魔教,竟然招致东方不败放下一教之尊的身份,亲自前来击杀。”岳不群说道 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其实现在各大门派都面临着一个问题,后继无人,各门派小辈弟子中,除了令狐冲、李藏和米为义,竟然没有人能够在江湖上拿得出手,而且米为义干脆就是凑数的,武功差令狐冲和李藏太多。 气氛有些尴尬,岳不群说道:“各位师兄师弟,我的两个弟子还有伤在身,所以就先回去休息了,告辞。” 众人都是一阵客气,定逸师太这是上前一步:“岳师兄,这是我派的白云熊胆丸,疗伤颇有奇效。” “多谢师太。”岳不群抱着令狐冲,梁发扶着李藏同时道谢,然后转身快步走回客栈。 “藏儿,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一回到客栈岳不群就忍不住问道。 “弟子也不知道,最近几年江湖上东方不败几乎从不现身,不知道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能让他自降身份,来杀我这个华山后辈弟子。”李藏也很费解。 “嗯,好吧,这次的事也给你提了个醒,江湖上一山更有一山高啊,不能放松警惕啊。”老岳也是抓住机会,教育一下这个弟子,毕竟徒弟太省心会让当师父的没什么成就感。 “是,弟子知道了。” 服用了白云熊胆丸,李藏开始运功调息,这次他也算是因祸得福,在和东方不败的对战中,李藏全力运功之下,武功熟练度是蹭蹭的上涨。 姓名:李藏 年龄:23 身份:华山弟子 武功:养吾剑经(小成) 紫霞功(第七层 0/24000) 龙象般若功(残)(第五层 8000/8000) 易筋断骨篇(大成15000/18000) 螺旋九影(圆满 18000/18000) 大伏魔拳(圆满 12000/12000) 紫霞功共九层,李藏已经到了第七层,奇怪的是这第七层的紫霞功的颜色似乎有点变了,变得略有些发黄,这在道家来说是很厉害的,所谓天玄地黄,玄是天的颜色,黄是地的颜色,《易·坤》有云:夫玄黄者,天地之杂也,天玄而地黄。李藏的内力随着变色,也变得越发厚重,甚至连督脉也贯通了,养吾剑经也慢慢的朝大成发展。相比之下,令狐冲就有点惨,先是被田伯光砍了一刀,后面和东方不败动手的时候,由于内功太低,直接被震出了内伤,失去战力。不过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让令狐冲见识到了高手相斗的时候,内功的重要性。 第十六章 洗手(一) 可能是由于东方不败的出现,让刘正风感觉到了紧张,终于在金盆洗手的两天前登门拜访了。寒暄完毕,房间只剩下岳不群、宁中则、李藏和刘正风,令狐冲可怜兮兮的在外面看门。 “岳师兄,关于小弟金盆洗手一事,你看....”刘正风迫不及待的说道。 “刘师弟,你真的和曲洋有来往吗?”岳不群语带深意的说道。 “我和曲大哥只是音律相交,从未做出任何有损我五岳剑派的事!”刘正风急忙辩解道。 “刘师叔,你再好好想想,你真的和曲洋有来往吗?”如果说老岳是暗示,那李藏完全可以说是明示了。 “嗯?”刘正风一愣,随机便醒悟过来说道:“没有,我与魔教不共戴天,岂会和魔教右使有来往!” “这就对了,刘师叔你记住,你此次退出江湖,只是因为蒙古犯边,我的座师杨公一清总制三边,而您也曾读圣贤之书,此番只为报国!只为黎民百姓不受异族荼毒!”李藏面带微笑说道:“而我,也会修书一封给老师,举荐您到他老人家的麾下做一个千总。” “好,此计甚妙,如此就多谢贤侄了。”刘正风赶紧拱手“那我的家人弟子.....” “此事师叔不必担心,我五岳剑派乃是名门正派,没有证据怎么会行那灭人满门之事呢。嵩山派若真的如此狂妄,相信我师父和定逸天门两位师伯也绝不会坐视。” “不错,我等江湖正道,决不允许这等事发生在眼前。”岳不群也是捻须微笑道。 “好好好,此番若当真能够全身而退,刘某铭感五内!” 第二天一整天,李藏都躲在房间里,全力运行紫霞功疗伤,明天就是金盆洗手的正戏了,李藏要保持自身的最佳状态,争取拿个最佳男配。 紫霞功不愧是道门神功,疗伤效果不是盖的,再加上东方不败的内力和李藏的虽不是同源,但确实性质很相似,只不过侧重点不同,李藏的内力是阳刚浩大,侧重气势,同时养吾剑经的招式也是需要气势来配合的,并不是单纯的以力胜人。而东方不败则是至阳且霸烈,李藏也因此知道为何修炼葵花宝典一定要自宫了,一般的武功,尤其是道家佛家武功,都讲究阴阳相济的,就算是九阳神功这种至阳武功在最后关头也是经过乾坤一气袋达到阳极生阴,可是葵花宝典则不同,行功一味走阳脉,这就导致修炼之人往往都会欲火焚身、心魔滋生。但是就如同九阳神功的阳极生阴一样,葵花也有这个机会,那就是东方不败的境界,感悟天人化生、万物滋长。这也是为什么老岳和林平之练功之后都是心性偏激,唯有东方不败练功之后久不在江湖现身。当然也有可能是辟邪剑谱由于是残本,并没有这方面的叙述。 紫霞功坚韧绵密,善于磨灭异种内力,然后导气归虚。可是东方不败是宗师高手,内力已蜕变为真气,这是质的提高,李藏也只能慢慢消化,凭借紫霞功的特性,将那由绣花针入体的丝丝缕缕的真气分割包围,慢慢消化,转变为紫霞内力,紫霞功的进度也在飞速的增长,李藏估计等消化了全部东方不败留下的异种真气,自己也就跨入紫霞第八层,并打通任脉,贯通天地之桥,那时自己也将正式跨入宗师之境,即便再对上东方不败,虽不敢说战而胜之,起码能保持不败。 转眼一天过去了,李藏也只炼化了一缕,并将其他的分化镇压,只要不是全力动手就不会爆发。 转过天上午,岳不群就带领华山众人,赶往刘府参加金盆洗手大会。 等到了刘府门口,发现张灯结彩,来来回回都是衡山弟子在忙碌,一见到岳不群到来米为义赶紧上前见礼。 “弟子衡山米为义(向大年),拜见岳师伯。” “哦?原来是两位贤侄,早听说衡山有两位位后起之秀,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好啊,刘师弟后继有人啊。”老岳客气说道。 “哪里哪里,我师兄弟这点微末本事,比不得令狐师兄和李师兄。”两人都是谦虚道。 正在此时,从里面传来了一道声音。 “小弟些许小事,竟然劳动师兄玉趾,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刘正风一身装扮好似富家员外,从里面急忙走出来迎接,说的话就好像前天见面的不是他俩一样。 “刘师弟客气了,刘师弟一向为我正道武林的中流砥柱,今日如此盛典,岳某岂能不到啊,哈哈。”老岳也是老演技派了。 “好好好,岳师兄,请内堂就坐。”刘正风亲自带路将华山众人领入内堂。岳不群甚是谦和,满脸笑容的致贺,和刘正风携手走进大门。天门道人、定逸师太、闻先生、何三七等也都降阶相迎。各人寒暄得几句,刘府中又有各路宾客陆续到来。这天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到得巳时二刻,刘正风便返入内堂,由门下弟子招待客人。 将近午时,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率领了三个女婿、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等人先后到来。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来了这么多人,有些在江湖上有些名头,而有些只是无名之辈,定逸师太、天门道人面色都有些不好看了。私下里还没什么,如此正式的场合,自己五岳剑派和这种无名之辈坐于一堂,实在是有些不合身份。 众人喧闹之间,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甚么官府来到门外。群雄一怔之下,只见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匆匆从内堂奔出。群雄欢声道贺。刘正风略一拱手,便走向门外,过了一会,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群雄都感奇怪:“难道这官儿也是个武林高手?”眼见他虽衣履皇然,但双眼昏昏,一脸酒色之气,显非身具武功。 却见那官员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群雄一听,都吃了一惊:“刘正风金盆洗手,封剑归隐,那是江湖上的事情,与朝廷有甚么相干?怎么皇帝下起圣旨来?难道刘正风有逆谋大举,给朝廷发觉了,那可是杀头抄家诛九族的大罪啊。”各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一节,登时便都站了起来,沉不住气的便去抓身上兵刃,料想这官员既来宣旨,刘府前后左右一定已密布官兵,一场大厮杀已难避免,自己和刘正风交好,决不能袖手不理,再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自己既来刘府赴会,自是逆党中人,纵欲置身事外,又岂可得?只待刘正风变色喝骂,众人白刃交加,顷刻间便要将那官员斩为肉酱。哪知刘正风竟是镇定如恒,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雄一见,无不愕然。 第十七章 洗手(二) 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hun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站起身来,向那官员弯腰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那官员捻须微笑,说道:“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我一殿为臣,却又何必客气?”刘正风道:“小将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泽广被,令小将光宗耀祖,却也是当道恩相、巡抚大人和张大人的逾格栽培。”那官员笑道:“哪里,哪里。”刘正风转头向方千驹道:“方贤弟,奉敬张大人的礼物呢?”方千驹道:“早就预备在这里了。”转身取过一只圆盘,盘中是个锦袱包裹。 刘正风双手取过,笑道:“些些微礼,不成敬意,张大人哂纳。”那张大人笑道:“自己兄弟,刘大人却又这般多礼。”使个眼色,身旁的差役便接了过去。那差役接过盘子时,双臂向下一沉,显然盘中之物分量着实不轻,并非白银而是黄金。那张大人眉花眼笑,道:“小弟公务在身,不克久留,来来来,斟三杯酒,恭贺刘将军今日封官授职,不久又再升官晋爵,皇上恩泽,绵绵加被。”早有左右斟过酒来。张大人连尽三杯,拱拱手,转身出门。刘正风满脸笑容,直送到大门外。只听鸣锣喝道之声响起,刘府又放礼铳相送。这一幕大出群雄意料之外,人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各人脸色又是尴尬,又是诧异。 来到刘府的一众宾客虽然并非黑道中人,也不是犯上作乱之徒,但在武林中各具名望,均是自视甚高的人物,对官府向来不瞧在眼中,此刻见刘正风趋炎附势,给皇帝封一个“参将”那样芝麻绿豆的小小武官,便感激涕零,作出种种肉麻的神态来,更且公然行贿,心中都瞧他不起,有些人忍不住便露出鄙夷之色。年纪较大的来宾均想:“看这情形,他这顶官帽定是用金银买来的,不知他花了多少黄金白银,才买得了巡抚的保举。刘正风向来为人正直,怎地临到老来,利禄熏心,居然不择手段的买个官来做做?” 刘正风走到群雄身前,满脸堆欢,揖请各人就座。无人肯座首席,居中那张太师椅便任其空着。左首是年寿最高的六合门夏老拳师,右首是丐帮副帮主张金鳌。张金鳌本人虽无惊人艺业,但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丐帮帮主解风武功及名望均高,人人都敬他三分。 群雄纷纷坐定,仆役上来献菜斟酒。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还礼。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 刘正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死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群雄一见,皆尽骇异,自这两截断剑插入青砖的声音中听来,这口剑显是砍金断玉的利器,以手劲折断一口寻常钢剑,以刘正风这等人物,自是毫不希奇,但如此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折断一口宝剑,则手指上功夫之纯,实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诣。闻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也不知是他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刘正风这样一位高手,竟然甘心去投靠官府。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刘正风双眼一眯暗道:“好,果然来了。”直到昨日都没有弟子来报嵩山弟子进城,刘正风就知道,李藏当初说的事应验了,同时向向大年、米为义使了个眼色,两人偷偷的转向了后堂。 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那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刘正风微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那汉子正是嵩山派门下的弟子千丈松史登达,他听得刘正风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外号,心中不免得意,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他抢上几步,又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行礼,道:“嵩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其余四名黄衣汉子同时躬身行礼。定逸师太甚是喜欢,一面欠身还礼,说道:“你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甚么劳什子的官儿?只是我见刘贤弟一切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免得多费一番唇舌。”刘正风脸色郑重,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走向金盆。 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说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我师父言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情若兄弟。我师父传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 第十八章 洗手(三) 刘正风道:“我这可不明白了。刘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请柬,早已恭恭敬敬的派人送上嵩山,另有长函禀告左师兄。左师兄倘若真有这番好意,何以事先不加劝止?直到此刻才发旗令拦阻,那不是明着要刘某在天下英雄之前出尔反尔,叫江湖上好汉耻笑于我?”史登达道:“我师父嘱咐弟子,言道刘师叔是衡山派铁铮铮的好汉子,义薄云天,武林中同道向来对刘师叔甚是尊敬,我师父心下也十分钦佩,要弟子万万不可有丝毫失礼,否则严惩不贷。刘师叔大名播于江湖,这一节却不必过虑。”刘正风微微一笑,道:“这是左盟主过奖了,刘某焉有这等声望?”定逸师太见二人僵持不决,忍不住又插口道:“刘贤弟,这事便搁一搁又有何妨。今日在这里的,个个都是好朋友,又会有谁来笑话于你?就算有一二不知好歹之徒,妄肆讥评,纵然刘贤弟不和他计较,贫尼就先放他不过。”说着眼光在各人脸上一扫,大有挑战之意,要看谁有这么大胆,来得罪她五岳剑派中的同道。刘正风点头道:“既然定逸师太也这么说,在下金盆洗手之事,延至明日午时再行。请各位好朋友谁都不要走,在衡山多盘桓一日,待在下向嵩山派的众位贤侄详加讨教。” 便在此时,忽然听到后堂有人喊道:“什么人,胆敢擅闯后堂!”又有一人傲然道:“奉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许走脱了一人。”这几句话声音并不甚响,但说得骄矜异常,大厅上群雄人人听见,无不为之变色。 刘正风大怒,向史登达道:“这是从何说起?”史登达道:“万师弟,出来罢,说话小心些。刘师叔已答应不洗手了。”后堂那汉子应道:“是!那就再好不过。”说着从后堂转了来,向刘正风微一躬身,道:“嵩山门下弟子万大平,参见刘师叔。”刘正风气得身子微微发抖,朗声说道:“嵩山派来了多少弟子,大家一齐现身罢!” 他一言甫毕,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是,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惊。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在一千余人之中,谁都没有发觉。定逸师太第一个沉不住气,大声道:“这……这是甚么意思?太欺侮人了!”史登达道:“定逸师伯恕罪。我师父传下号令,说甚么也得劝阻刘师叔,不可让他金盆洗手,深恐刘师叔不服号令,因此上多有得罪。” 便在此时,后院打斗之声大起,须臾之后,五六十个衡山弟子压着十几个嵩山弟子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向大年和米为义,身后还跟着刘正风的妻子和一儿一女。 “哼!大胆!”就在此时,房顶上黄影闪动,一道人影直扑向向大年、米为义二人。 李藏心中一动,看来自己这个最佳男配该出手了。身影一晃挡在向、米二人身前,一记大伏魔拳直接打出,来人伸掌相迎,“砰”的一声,来人向后倒退了七八步,这才站定。 只见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来人正是嵩山第三太保,左冷禅的四师弟大嵩阳手费斌,一套大嵩阳神掌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今日竟被一小辈打退,他拱手说道:“岳师兄,贵派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也要违抗盟主之命吗?” 岳不群也是拱手还礼:“不知左盟主之命为何,难道是直接灭刘师弟满门吗?不然何以有嵩山弟子潜入后堂,欲对其家人下手啊。” 刘正风此时站了出来,假意打圆场道:“岳师兄,小弟估计此间必有误会,左盟主绝不会如此。就怕是有人假传盟主之令。”然后又转向费斌说道:“费师兄驾到,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却躲在屋顶,受那日晒之苦?嵩山派多半另外尚有高手到来,一齐都请现身罢。” 费斌则是微笑道:“刘师兄何必行此挑拨离间之举呢,此番盟主令某如此,乃是为了千千万万武林同道的性命!”此言一出,厅上群雄尽皆愕然,均想:“刘正风是否金盆洗手,怎么会和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相关?”果然听得刘正风接口道:“费师兄此言,未免太也抬举小弟了。刘某只是衡山派中一介庸手,儿女俱幼,门下也只收了这几个不成材的弟子,委实无足轻重之至。刘某一举一动,怎能涉及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定逸师太又插口道:“是啊。刘贤弟金盆洗手,去做那芝麻绿豆官儿,老实说,贫尼也大大的不以为然,可是人各有志,他爱升官发财,只要不害百姓,不坏了武林同道的义气,旁人也不能强加阻止啊。我瞧刘贤弟也没这么大的本领,居然能害到许多武林同道。” 费彬道:“定逸师太,你是佛门中有道之士,自然不明白旁人的鬼蜮伎俩。这件大阴谋倘若得逞,不但要害死武林中不计其数的同道,而且普天下善良百姓都会大受毒害。各位请想一想,衡山派刘三爷是江湖上名头响亮的英雄豪杰,岂肯自甘堕落,去受那些肮脏狗官的龌龊气?刘三爷家财万贯,哪里还贪图升官发财?这中间自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李藏这时插言道:“费师叔此言差矣,房顶上的两位师叔,也请下来吧,且听小侄一言。” 只听得屋顶上东边西边同时各有一人应道:“好!”黄影晃动,两个人已站到了厅口,这轻身功夫,便和刚才费彬跃下时一模一样。站在东首的是个胖子,身材魁伟,定逸师太等认得他是嵩山派掌门人的二师弟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却极高极瘦,是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鹤手陆柏。这二人同时拱了拱手,道:“刘三爷请,众位英雄请。”丁勉、陆柏二人在武林中都是大有威名,群雄都站起身来还礼,眼见嵩山派的好手陆续到来,各人心中都隐隐觉得,今日之事不易善罢,只怕刘正风非吃大亏不可。定逸师太气忿忿的道:“刘贤弟,你不用担心,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别瞧人家人多势众,难道咱们泰山派、华山派、恒山派的朋友,都是来睁眼吃饭不管事的不成?” 李藏说道:“师太说的不错,但朝廷虽然阉党当道,可也不是全无好官,小侄举人出身,座师乃是当朝陕甘总督杨公一清,在座诸位谁能说他老人家不是好官的!” “对对,杨公是好官啊。” “对啊,没错。” 听着下面的议论,李藏又说道:“至于费师叔说的退隐江湖的目的嘛,确实有!” 费斌也不是傻子,他再怎么也看出这个华山弟子不是向着自己这边的。于是拿三角眼恶狠狠地盯着李藏,说道:“那师侄你就说来听听吧,就怕你所说的也未必就让众人信服!” 第十九章 洗手(四) 李藏当即就把那套说辞拿了出来:“如今蒙古犯边,而朝廷这边武安侯郑宏贪污大军粮饷,已被我老师上书弹劾,军中被杀了一批军官,正值用人之际。朝廷下旨,命我老师以甘陕总督总制延绥、甘肃、陕西三边全部大军,刘师叔心系家国,捐了个小武官,又托我已去信老师,调他去边疆。此乃家国大义,刘师叔真乃是我武林正道的荣光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刘师兄心怀天下、大仁大义,贫尼实在佩服!”定逸师太还是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师太过誉了,刘某虽人不在官场,但也不愿见到异族在我汉人之地肆虐,此番从军,若刘某有命活着回来,再和诸位兄弟把酒言欢!”刘正风朝四下拱手大声说道。 “刘三爷真是好汉子!” “是啊,刘三爷好样的!” 群雄又是一阵大乱。 费彬向史登达道:“举起令旗。”史登达道:“是!”高举令旗,往费彬身旁一站。费彬森然说道:“刘师兄,今日之事,跟民族大义没半分干系,你不须牵扯到这个上面。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耸然动容,不少人都惊噫一声。魔教和白道中的英侠势不两立,双方结仇已逾百年,缠斗不休,互有胜败。这厅上千余人中,少说也有半数曾身受魔教之害,有的父兄被杀,有的师长受戕,一提到魔教,谁都切齿痛恨。五岳剑派所以结盟,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对付魔教。魔教人多势众,武功高强,名门正派虽然各有绝艺,却往往不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更有“当世第一高手”之称,他名字叫做“不败”,果真是艺成以来,从未败过一次,实是非同小可。群雄听得费彬指责刘正风与魔教勾结,此事确与各人身家性命有关,本来对刘正风同情之心立时消失。 刘正风道:“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费彬侧头瞧着三师兄陆柏,等他说话。陆柏细声细语的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刘正风十分镇定,面带微笑,坦然说道:“刘某行走江湖数十年,认识自然是认识的,但分属正邪互不两立,就更别说交情了。” “你!”费斌急了,依着刘正风的性子,绝对不会不承认此事的。但是现在刘正风来了个不承认,还真是弄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恼羞成怒之下,费斌直接出手,飞身朝刘正风幼子扑去,李藏正站在米为义的旁边他们身后就是刘正风的家人。 李藏见费斌还敢来,心想是不是刚才打的轻了?那这次不能客气了,仍旧是一记大伏魔拳打出,费斌见他出手就想起来了,刚才他只是一时急火上头,把李藏忘了,眼下也来不及多想,只能全力双手去接对方的拳,砰的一声,费斌回去的速度比来的时候还快,丁勉和陆柏一看,赶紧伸手接住,然后对岳不群说道:“岳师兄,你华山派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投靠魔教了吗?” “丁师兄,话不能乱说,当着群雄的面,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贵派说刘师兄勾结魔教,还没有说出什么证据,就要对其家人下手,这未免说不过去了吧,难道左盟主就想拿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杀害其他门派一个长老的全家吗?至于说我这个弟子投靠魔教,这恐怕你要问问那两个在汉中被他打伤的两个魔教长老!”老岳这简直是诛心之言。 “啊~~~原来是他啊!” “是啊,这事我也知道,听说要不是这位少侠,郝老英雄全家就完了!” “是啊,听说李少侠独自打退了魔教两位长老一位堂主呢!” 围观群雄一阵议论纷纷。丁勉当即被气得满脸通红,可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们有证据吗?有!可是不能说!证据是他们往刘府派的奸细,一旦说了,那么其他人就算当时不说什么,回去也必然清查自己门派,为一个刘正风放弃这么多年培养的细作,实在是不值。 陆柏此时站了出来说道:“岳师兄,丁师兄和费师弟也是一时情急,毕竟,刘师兄是我五岳剑派的中流砥柱,谁也不希望他和魔教有任何关联嘛,左盟主的意思也是让刘师兄暂缓洗手,待查清之后,给刘师兄一个清白,这样就算退出江湖也能清清白白的走嘛。”显然陆柏更有心机,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最近几年嵩山派在江湖上行事霸道,从这次的刘正风事件中也能够看出一二,什么证据没有,就敢上门,杀其全家。而华山派这次的目的就是落嵩山派的面子,在江湖上打响华山派的名声,说白了,就是通过踩嵩山派提高自己的江湖地位。 “既然陆师兄这么说,那这样吧,刘师兄既然已经决定退出江湖,那么之前没有证据的事大家就不要提了,左师兄也可以以盟主身份发下通告,宣布刘正风不再算是五岳中人,以后,其在江湖之中没有身份地位,这样也免得贵派担心的事发生。而现在,朝廷既然已经发下圣旨,而刘师兄也已决定去杨公帐下报国,那咱们也不能以这种江湖琐事牵扯。此事就这么算了,如何?再说刘师弟已经接了圣旨,是朝廷命官,若是有什么损伤,朝廷震怒之下,恐非江湖之福啊。”老岳现在很有底气,门中两个可以媲美左冷禅的高手,而且其中一个月余之内就能够晋升宗师,还有两个一流高手,几个亲传弟子也都是初入二流,综合实力来说绝对不逊色于嵩山派明面上的实力,实在不行就往自家山里一躲,那还有个宗师高手呢,就算风清扬再不待见他,还能眼睁睁看着华山灭了嘛。 三人无法,现在的情况就是,讲理没有证据,动手打不过,所以只能撤退。 “好,既然岳先生这么说了,那我师兄弟三人就这么回去向盟主禀告,告辞。”陆柏也非常干脆,情况不好就撤。 嵩山派走了,曲洋没来,金盆洗手顺利进行。 结束之后,岳不群带领华山其他弟子回了客栈,而李藏和令狐冲则是隐藏在了刘府之外,因为李藏知道,曲洋也在衡阳城,而金盆洗手一结束,他一定会来找刘正风或者刘正风一定回去找他,而嵩山派是不会死心的,一定也在监视这里。 果然,入夜之后,一条黑影从刘府的后院飞出,看来刘正风是忍不住了,刘正风这个人在李藏看来是不怎么样的,无论是原著中他执意洗手导致自己妻儿被杀,还是现在的,在这个风口浪尖,依然要顶风去见曲洋,也许他把艺术看的比命还重,但是李藏无法认可这种做法。 令狐冲刚想跟上,却被李藏拉住,继续静静的等着。果然,又有两条黑影随后跟上了,又等了片刻,在这两条黑影跟上之后,却又出现了一条人影跟了上去,这次李藏没有继续在等,和令狐冲两人直接跟上。 四拨人开始在城里东转西绕,可见刘正风也是有些警惕的,但是显然后面的人耐心更好。好一会之后,终于出城,到了城外的一条瀑布旁边。 第二十章 太保 过了没一会,一阵阵琴箫之声幽幽的传来,不愧是两个文艺老年啊,才见面没说几句话就开始演奏了,李藏静静的听着,琴声不断传来,甚是优雅,过得片刻,有几下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洞箫,更是动人,琴韵箫声似在一问一答,同时渐渐移近。接着琴音渐渐高亢,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忽听瑶琴中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琴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又过了一会,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了主调,那七弦琴只是玎玎珰珰的伴奏,但箫声却愈来愈高。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也即住了。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唯见明月当空,树影在地。 此时,忽听一男人说道:“刘贤弟,如今你我远离江湖,这曲笑傲江湖,也能流传下去了。” 紧接着,刘正风说道:“昔日嵇康临刑,抚琴一曲,叹息《广陵散》从此绝响。嘿嘿,《广陵散》纵情精妙,又怎及得上咱们这一曲《笑傲江湖》?古来江湖几人回啊,咱们兄弟能够全身而退已是侥幸了....” 此时,却听见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爷爷,这嵩山派如此霸道,不如你和刘公公一起,把这些恶徒个个赶尽杀绝!”李藏知道,这个小女孩应该就是曲非烟了。 猛然间,听山壁后传来一声长笑。笑声未绝,山壁后窜出两个黑影,青光闪动,两个人站在曲洋与刘正风身前,手持长剑,正是嵩山派的大嵩阳手费彬和托塔手丁勉,费斌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女娃子好大的口气,将嵩山派赶尽杀绝,世上可有这等称心如意之事?” 刘正风猛然站起身来,将曲非烟护在身后,说道:“费斌,你想干什么!” 费斌哈哈大笑,傲然道:“这小女娃说赶尽杀绝,今日便把你们赶尽杀绝!” 费斌手提长剑正要动手,大树后面却幽幽的传来胡琴之声,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跟着琴声颤抖,发出瑟瑟瑟断续之音,如是一滴滴小雨落上树叶。 丁勉喝道:“潇湘夜雨莫师兄,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呢。” 月光之下,只见他骨瘦如柴,双肩拱起,真如一个时时刻刻便会倒毙的痨病鬼,没想到大名满江湖的衡山派掌门,竟是这样一个形容猥琐之人。莫大先生左手握着胡琴,双手向费彬拱了拱,说道:“丁师兄,费师兄,左盟主好可好?” 费斌停下脚步,转回身看向从树后走出的莫大说道:“多谢莫大先生,俺师哥好。莫师兄,衡山门下弟子勾结魔教,以你看该当如何处置?” 莫大先生向刘正风走近两步,森然道:“该杀!”这“杀”字刚出口,寒光陡闪,手中已多了一柄又薄又窄的长剑,猛地反刺,直指费彬胸口。这一下出招快极,抑且如梦如幻,正是“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中的绝招。费彬此刻已然中计,大骇之下,急向后退,嗤的一声,胸口已给利剑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衣衫尽裂,胸口肌肉也给割伤了,受伤虽然不重,却已惊怒交集,锐气大失。费彬立即还剑相刺,但莫大先生一剑既占先机,后着绵绵而至,一柄薄剑犹如灵蛇,颤动不绝,在费彬的剑光中穿来插去,只逼得费彬连连倒退,半句喝骂也叫不出口。 丁勉一见费斌被偷袭受伤,提剑就想上前帮忙,李藏一见,知道自己出场的时候到了。也不说话,单手持锏,直奔丁勉的背后砸去。丁勉的武功本就不如李藏,此时的注意力又全在莫大和费斌的身上,等到察觉再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尽全力往前一蹿。终究是没有躲开,被锏尖扫在后脑,登时毙命,死尸倒在地上。 那边费斌用余光见到丁勉身死,心中一惊,奋力想跳出莫大的剑圈之外,只是刚刚起跳便落在了地上,莫大先生退后两步,将长剑插入胡琴,转身便走,一曲“潇湘夜雨”在松树后响起,渐渐远去。费斌的胸口这才爆出一团血雾,死尸倒地。 曲洋叹道:“刘贤弟,你曾说你师兄弟不和,没想到他会出手相助。”刘正风道:“我师哥行为古怪,教人好生难料。我和他不睦,决不是为了甚么贫富之见,只是说甚么也性子不投。”曲洋摇了摇头,说道:“他剑法如此之精。但所奏胡琴一味凄苦,引人下泪,未免太也俗气,脱不了市井的味儿。”刘正风道:“是啊,师哥奏琴往而不复,曲调又是尽量往哀伤的路上走。好诗好词讲究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好曲子何尝不是如此?我一听到他的胡琴,就想避而远之。” 此时令狐冲也从树后走出,这一番兔起鹘落般的变故,直到现在还让他心惊不已。 李藏此时说道:“刘师叔,非是小侄不敬指责长辈,只是有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 刘正风一听,却以为他要说曲洋之事,赶忙解释:“贤侄,我与曲大哥只是音律相交,绝没有....” 他话没说完,李藏便打断道:“刘师叔,你现在已经不是金盆洗手不错,可是明知道嵩山派不会善罢甘休,还要在这个风口出城来见曲右使,莫非师叔你真要把你全家的性命断送才善罢甘休嘛....” 刘正风脸上先是一阵错愕,紧接着又是窘迫,讷讷无语。 李藏见他不说话,叹了口气,说道:“刘师叔,走吧...以后时间长着呢,等你到了军中,就算把曲右使收为幕僚也不会有人管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此时,曲洋说道:“刘贤弟,这位少侠说的对,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回去之后你就先去上任,等你北上的时候,我也已经把菲菲送到洛阳了,之后便去寻你。” 刘正风点头答应之后,把笑傲江湖曲谱给你曲洋:“听说洛阳绿竹翁精通音律,曲大哥便把曲谱给他吧,此番我两人前去沙场,若是马革裹尸,此曲也不至失传。” 曲洋点头之后,率先带着曲非烟走了。刘正风目送良久也终于回头,和李藏、令狐冲一起回了衡阳城。 华山一众人在衡阳城住了一个月,一来是看看嵩山派的下一步动作,嵩山派在此折损了两位太保,可能会再来找麻烦,虽然李藏已经把尸体上的伤口破坏了,但还是不能保证没有任何破绽。第二个原因就是等下刘正风,李藏给老师杨一清去了信,虽然没有按照原计划当上千总,但老师还是很给面子的给了一个副千总,原因就是刘正风没有管理军队的经验,所以当个副手积攒下经验,说白了就是高级打手。而这一个月就是等任命的时间。除此之外,就是李藏的伤势,在这一个月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炼化了这么多异种真气,李藏也终于将紫霞功练到了第八层巅峰,打通了任脉,贯通了天地之桥,但是李藏并没有冒然去接引天地之力将内力转为真气。李藏认为,行百里者半九十,这最后一步一定是最为关键的,他一定要用最完美的状态去做,说白了就是苟。 第二十一章 煞星 八月十五,团圆之日,索性华山派的内门人员全部都在这,所以也算是吃了团圆饭。而这一天,刘正风全家也终于收拾好了,变卖了所有产业,将弟子们也都送回了衡山派。只剩下了向大年、米为义两个,不是不想让他们回门派,而是他们执意不肯,甘愿跟随刘正风去军中。因为军队杀伐和江湖比斗不同,还专门去江湖上找了几本军中杀伐之法。 华山派十几个人,只有一辆马车,而刘正风家也是十几个人,却有三辆大马车。一行人想快也快不起来,慢慢悠悠半个月才终于到了陕西境内,刘正风要去长安,所以明天就要和华山众人分开了,行至韦林镇,镇上的客栈依然没有了房间,当晚众人只能露宿在了镇外的一间破庙。 走进大殿,只见殿上供的是一座青面神像,身披树叶,手持枯草,是尝百草的神农氏药王菩萨。岳不群率领众弟子向神像行了礼,众人将铺盖打开了,各寻干燥之地而坐。高根明、梁发和三名女弟子自去做饭。 “破庙.....”李藏的心里暗暗的泛起了嘀咕。 用过晚饭后,各人分别睡卧。突然东南方传来一片马蹄声,约有十余骑,沿着大道驰来。刘正风一凛:“黑夜之中,怎地有人冒雨奔驰?难道是冲着我们来么?”他坐起身来,只听岳不群大声喝道:“大家别作声。”过不多时,那十余骑在庙外奔了过去。这时华山派诸人都已全醒转,各人手按剑柄防敌,听得马蹄声越过庙外,渐渐远去,各人松了口气,正欲重行卧倒,却听得马蹄声又兜了转来。十余骑马来到庙外,一齐停住。 只听得一个清亮的声音叫道:“华山派岳先生在庙里么?咱们有一事请教。”令狐冲是本门大弟子,由他出面应付外人,当即走到门边,把闩开门,说道:“夤夜之际,是哪一路朋友过访?”望眼过去,但见庙外一字排开十五骑人马,有六七人手中提着孔明灯,齐往令狐冲脸上照来。 黑暗之中六七盏灯同时迎面照来,不免耀眼生花,此举极是无理,只这么一照,已显得来人充满了敌意。令狐冲睁大了眼,却见来人个个头上戴了个黑布罩子,只露出一对眼睛,心中一动:“这些人若不是跟我们相识,便是怕给我们记得了相貌。”只听左首一人说道:“请岳不群岳先生出见。”令狐冲道:“阁下何人?请示知尊姓大名,以便向敝派师长禀报。”那人道:“我们是何人,你也不必多问。你去跟你师父说,听说华山派得到了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要想借来一观。”令狐冲气往上冲,说道:“华山派自有本门武功,要别人的《辟邪剑谱》何用?别说我们没有得到,就算得到了,阁下如此无理强索,还将华山派放在眼里么?”那人哈哈大笑,其余十四人也都跟着大笑,笑声从旷野中远远传了开去,声音洪亮,显然每一个人都是内功不弱。令狐冲暗暗吃惊:“今晚又遇上了劲敌,这一十五个人看来人人都是好手,却不知是甚么来头?” 众人大笑声中,一人朗声说道:“听说福威镖局姓林的那小子,已投入了华山派门下。素仰华山派君子剑岳先生剑术神通,独步武林,对那《辟邪剑谱》自是不值一顾。我们是江湖上无名小卒,斗胆请岳先生赐借一观。”那十四人的笑声呵呵不绝,但这一人的说话仍然清晰洪亮,未为嘈杂之声所掩,足见此人内功比之余人又胜了一筹。 令狐冲的内功还是稍差一筹,自忖即便出声也无法被人听见,反而落了自家威风。正急切间,旁边李藏开口说道:“各位均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怎地自谦是无名小卒?我华山弟子不打诳语,林家《辟邪剑谱》,并不在我们这里。”这句话李藏有意壮一壮己方的声势,已是将内力运足,以他此时半步宗师的修为,这一声好似炸雷一般,竟将那十四个人的笑声都压了下去。 一时间,场中鸦雀无声。半晌,只听得另一人粗声说道:“你们自称不在你们这里,却到哪里去了?”岳不群道:“阁下凭甚么问这句话?”那人道:“天下之事,天下人管得。”岳不群冷笑一声,并不答话。那人大声道:“姓岳的,你到底交不交出来?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交出来,咱们只好动粗,要进来搜了。” 岳夫人低声道:“女弟子们站在一块,背靠着背,男弟子们,拔剑!”刷刷刷刷声响,众人都拔出了长剑。令狐冲站在门口,手按剑柄,还未拔剑,已有两人一跃下马,向他冲了过来。令狐冲身子一侧,待要拔剑,只听一人喝道:“滚开!”抬腿提向他,令狐冲的身侧便是李藏,令狐冲对这个二师弟是绝对信任的,当即不管踢来的那一腿,拔剑出鞘,一剑刺向另一人的胸前。李藏则是抬手一记大伏魔拳,砸在踢腿之人的膝盖上,骨折声响起,那人的腿便反向折断,未等他惨叫出声,又是一拳轰在那人胸膛,将其砸飞出庙外落在地上不动了。 令狐冲这边一剑刺去被那人闪过,拔出单刀砍来,令狐冲“破刀式”立时出手,与之缠斗在一处。过不十合,令狐冲一剑刺中那人咽喉。 这边,岳不群、宁中则领着一众华山弟子也已经杀入人群,刘正风毕竟已经退出江湖,是以在屋中保护女眷。岳不群一人对上六个,凭借螺旋九影等九阴真经武功兀自占尽上风,但要分出胜负也不是短短几招能做到的,宁中则以一敌三也是游刃有余,剩余三人则是被劳德诺、高根明、梁发、施戴子、陆大有缠住。 劳德诺独自对上一个,两人堪堪持平。剩下四人中,梁发和高根明武功稍高,是以梁发带陆大有、高根明带施戴子,两组各自对上一人,短时间内竟也不落下风。 这群人,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是嵩山派的人,劳德诺那边不用支援,这个奸细左冷禅还舍不得他死,余下的各位师弟那边看样子短时间内没有大问题,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支援岳不群,尽快将老岳解放出来两人在分别支援众人。 计较已定,李藏和令狐冲刚准备冲上去,只见庙外又飞身进来两个黑影,看其轻功姿势颇为古怪。其中一道人影,李藏当即便认了出来:青海一枭! 李藏刚刚出道的时候,两人便已交过手了,青海一枭并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他还敢出来,必有依仗,那么另一人很大可能就是.... 白板煞星!!! 李藏一见到白板煞星当即也不敢怠慢,一伸手已经把亢龙锏拿在手里,而白板煞星和青海一枭每人拿出了两件李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东西作为兵器。 圣火令! 圣火令相传是有西域拜火教的“山中老人”霍山,以白金玄铁混合金刚砂所铸,共十二支,质地坚硬无比,就算是当年的屠龙刀也无法伤其分毫。其中六支上刻的是霍山的毕生武学,而剩余六支刻的是明教教义。但见这四支圣火令长短大小各不相同,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似透明非透明,其中看似隐隐有火光流动,实则是在火把的映射下,其材质生光,颜色变幻。 难怪这对师徒的武功大异于中原武学,出招也尽是稀奇古怪的路数,原来是源自于波斯。李藏一见心头大喜,他的养吾剑经本就是要见识天下武学,现在居然有波斯武功送上门来,难免心头一阵火热,当即也不答话,抬手一锏砸向白板煞星。 第二十二章 德诺 白板煞星也不躲避,双手圣火令迎上亢龙锏,“叮!”两人一触即分,李藏后退两步,这也是李藏自养吾剑经创成以来,第二次与人交手之中后退,上一次是东方不败!那边白板煞星也后退了两步,倒不是说他的内功力气在李藏之上,而是浑身如同潮水一般震动了一圈,将大半力气都导入了地下。 “乾坤大挪移?!”李藏失声喊道。 “哦?小娃娃到时好见识,居然知道我这门武功的来历!”这白板煞星虽然蒙着面,但听声音苍老中透着一丝古怪的语调,看来应该是波斯人。说完之后,也不等李藏继续开口,手持圣火令揉身而上。 只见那白板煞星欺身直进,左手圣火令朝李藏天灵盖拍来,李藏举锏挡架,“当”的一声,声音甚是怪异。便在这一瞬间,只见白板煞星身形一矮滚身向前右手令打向李藏右腿,李藏抬脚与圣火令对撞,但还是被打退一步,只见白板煞星身形又是诡异的一转,一道李藏身后,使令戳李藏后心,李藏转身不及,一式“苏秦背剑”横在背上,“叮”的一声,李藏又是身形不稳,向前踉跄一步。这几招怪异无比,竟然让李藏毫无还手之力。 李藏紧守门户,不敢有丝毫大意。只见白板煞星见这几招无法建功,竟然将头一低,叉手叉脚的以头槌撞来,这等将要害送至敌人面前乃是武学大忌。李藏见这一招似拙实巧,必然伏着厉害后招,不敢硬接,连忙后退侧身让过,才退一步,那白板煞星又飞身而起,竟是以臀部向李藏坐来,李藏又旁边让了一步,却见那白板煞星忽然翻身大头朝下,手中两支圣火令一撞,耳中只听“叮”的一声,只感觉头脑一昏眼前一花,竟是一种音波共计之法!赶忙收摄心神,运足紫霞龙象,“砰”的一声肩膀上早中一肘,李藏被打的倒退三步,刚站定又退三步,目光惊疑的看着这白板煞星。两人的功力相当,李藏更有龙象之力,可几招交手下来,竟然吃了个小亏! 白板煞星“嘿嘿”狞笑一声,再次欺身而至。李藏却也息了再看其招式的心思,这次他主动出击,与之对撞一处。射雕中,洪七公在教郭靖“亢龙有悔”的时候说过,对付这种花里胡哨的招式,就用这招,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不管他的招式变化,结结实实的打他一掌!此时李藏便是这个心思,气机锁定白板煞星,仰仗手中亢龙锏的长度,不管他招式多么怪异,便是一锏砸去。 李藏这几锏有何平时不同,锏影若隐若现,毫无声息。竟是希夷剑法若希若夷之意。这次轮到白板煞星后退了,可是李藏怎么会给他机会,螺旋九影发动,五道人影直冲过去,三锏两拳!就如同李藏没有见过圣火令武功一样,白板煞星也没进过螺旋九影!被五条人影同时攻到,一时间分不清虚实,只能尽力抵挡,“噗噗噗噗噗”圣火令防御的五招都打在空处,白板煞星暗道不好,但是依然来不及了,亢龙锏早已无声无息的打向白板煞星的后背! “砰”的一声,白板煞星虽全力运转乾坤大挪移,但奈何他所得本就只有前两层,加上李藏龙象功力大无比,“噗”的一口鲜血喷出,其中竟然夹杂了内脏碎块! 李藏转头看向令狐冲那边,那青海一枭一见师父死了,转身想跑,却被旁边解决了敌人的老岳赶过来,一剑杀死。老岳和令狐冲两人冲向剩余的几个黑衣人,便要大开杀戒。李藏却是不动声色的将四支圣火令收了起来。 便在此时,东北角上马蹄声响,数十骑马奔驰而来。却听得蹄声渐近,那群黑衣人知是来了救星,无不大喜,模模糊糊的灯光之下,只见三四十骑马沿着大道,溅水冲泥,急奔而至,顷刻间在庙外勒马,团团站定。马上一人叫道:“是华山派的朋友。咦!这不是岳兄么?诸位,且先住手!” 岳不群先停了下来,李藏和令狐冲哪管这个,两人分成左右两路冲杀过去,剩余的黑衣人岂是他俩的对手,顷刻之间便死了个干净。 “我说住手!”只见一人飞身一掌向令狐冲打来,中途却被岳不群接住,“砰”的一声,岳不群纹丝不动,来人却后退三步,虽未受伤,却也是颜面大失。 此时大家都有闲暇看过来了,却见,岳不群对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正是那仙鹤手陆柏,而另一个身材高大,李藏和令狐冲等人确实不识。只听岳不群说道:“原来是陆师兄、汤师兄!未知两位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陆柏没有回答,却是满面怒容的说道:“岳师兄,你这两个弟子好生心狠手辣啊!” 岳不群还没说话,李藏便先答话道:“陆师叔此言,小侄不敢苟同,来人既然想杀我们,就要有被我们所杀的觉悟,江湖不正是如此嘛。” 岳不群假意斥责道:“住嘴,还不退下。”又转身对陆柏说道:“陆师兄,我这弟子骄纵惯了。但此言倒也不无道理。” “你!”汤英鄂脸上怒气一闪,想说什么,却被陆柏拉住了“呵呵,岳师兄说的是啊,此番我等前来也只是听说有一伙贼人要对华山不利,故而前来支援,既然麻烦已经解决,那我们就不多做叨扰了,告辞了!”说完之后,也不等岳不群回话,一行人上马调转马头朝远处而去了。 等彻底安静下来之后,李藏悄悄地靠近了老岳:“师父,依我看,既然已经把嵩山派得罪死了,那个也就没有必要留着了。” 岳不群一愣,然后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劳德诺,说道:“师妹,冲儿,德诺,你们随我来一下,说完带着李藏朝庙外走去。” 几个人先后到了庙外,却见岳不群用眼睛直直的盯着劳德诺说道:“劳德诺,你来华山多久了?” “回师父,快十年了。”劳德诺心里一沉,他猜到自己可能暴露了。 “你后悔吗?”老岳继续问道。 “我不后悔,我毕竟先入嵩山,我的父母妻儿也都在嵩山,我没得选....”劳德诺惨然一笑,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德诺!你在说什么?”宁中则率先惊问道。 “三师弟,什么嵩山,你在说什么?”令狐冲也是吃惊非小。 “我来说吧。”李藏说道:“三师弟是嵩山派来的奸细,在他加入我华山之后,没多久师父和我就知道了。只是那个时候,咱们华山还很弱小,无法和嵩山对抗,所以并没有打草惊蛇。” 李藏继续说道:“三师弟,我再叫你一声三师弟,给你个机会,全心全意的当华山弟子,你愿意吗?”李藏刚一说完,宁中则和令狐冲就紧紧的盯着劳德诺,而岳不群则是看了李藏一眼,但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沉默半晌之后,劳德诺说道:“二师兄,我不能...我的家人都在嵩山...” 又是沉默半晌,岳不群转过身去说道:“你自裁吧。” 劳德诺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一咬牙吞了下去,片刻之后面色紫黑倒在地上:“终于...解脱了...” 众人沉默无言,李藏和令狐冲动手将劳德诺葬在了破庙门前。 回到破庙之后,李藏和岳不群、宁中则围坐一处,令狐冲去和各位师弟说劳德诺的事了,此时李藏才从怀中掏出了那四支圣火令。 “这是什么?”宁中则性格直来直去,直接问道。岳不群虽然没问,但也是疑问的看着李藏。 第二十三章 剑宗 “师父、师娘,这是圣火令!据传当年波斯拜火教大哲野芒设帐授徒,门下有三个杰出的弟子:峨默长于文学,尼若牟擅于政事,霍山武功精强。三人意气相投,相互誓约,他年祸福与共,富贵不忘。后来尼若牟青云得意,做到教主的首相。他两个旧友前来投奔,尼若牟请于教主,授了霍山的官职。峨默不愿居官,只求一笔年金,以便静居研习天文历数,饮酒吟诗。尼若牟一一依从,相待甚厚。圣火令便是霍山以白金玄铁混合金刚砂所铸,坚硬无比,共十二支,其中六支上面刻的是霍山毕生的武学精义,另外六支则是空白的。这霍山武功虽高,但为人野心很重,不甘久居于人下,于是阴谋叛乱,事败之后聚集了一伙人,成为了一个杀手组织,名为伊斯美良派,也就是明教的前身,此派后来发展壮大,慢慢的分别向中原渗透,圣火令也随着明教传入中土,空白的六支也被明教中人刻上了明教的三大令、五小令的教规。后来这些圣火令在中土明教第三十一代教主在位时遗失了,因其上刻画了波斯文字,所以又辗转流传到了波斯。再后来被第三十四代教主从波斯风云月三使手中夺回。据说后来是融了,自此再也无人见过圣火令!”李藏详细的讲了一下这其中的辛密。 “这其中竟还有这样的隐秘....”宁、岳二人都是感叹。随后岳不群又问道:“那这上面的武功....” “师父,霍山的武功是左道武功之集大成者,倒是可以借鉴,只是咱们没有人认识波斯文字啊..”李藏苦笑道。 “嗯....此事我来想办法。”老岳沉吟了片刻说道。 “好,那这四支令牌就先放在师父那里吧。” “嗯,我让你师娘先收着吧。” 几人又聊了一阵,已经是后半夜了,于是各自休息去了,李藏和岳不群打坐守夜。 和刘正风分别之后,又赶路了一天,一众人终于回到了华山,拜过祖师之后,李藏立刻赶往朝阳台闭关突破宗师,令狐冲则是被岳不群指派去了思过崖伺候风清扬。 到了朝阳台,首先调养三天,饮食、休息都要充足,把身体恢复到最好的状态,第四天的早上,正是开始接引天地之气。第一次接引天地之气,李藏还是选择了从自身最为熟悉的朝阳紫气开始,当一缕朝阳紫气纳入体内,李藏那浑厚的内力犹如沸腾一般,李藏早就有所准备,全力运转紫霞功,紫霞不愧是道门神功,最善导气归虚,更兼坚韧绵密,即便是如此沸腾也不怕会走火入魔。 在朝阳台一直坐了三天,李藏终于把一身内力尽数转化为了真气,颜色也由紫色转变为了“黄色”。所谓黄色不是一般的黄色,是玄黄的黄,道家说天玄而地黄,黄是大地之色,黑中透黄,其势古朴厚重。同时李藏也感受到了,进入先天宗师之境后最大的变化,简单地说,以前他每打出一锏所带有的气势都需要运功才能做到,而现在随手一击就会自然带有类似大地的厚重之势。 随着李藏突破,紫霞功也到了最高的第九层,但也只是初入九层,等到紫霞功圆满之后,李藏估计自己的真气颜色和气势又会变得不同。 一转眼,李藏已经闭关一月之久了,这天晚上,李藏正在打磨真气,忽然感觉有人上来了,这又是先天宗师的另一个好处了,先天宗师接引天地之气,对于身边的气场变化非常敏感,只要有人靠近便会知道,虽然这个范围并不大只有方圆五十米左右,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偷袭,那也是自己找死。 “二师兄,二师兄!快出来啊,出事了!”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李藏听出来了,四师弟梁发。急忙走出闭关的山洞说道:“师弟,不要急,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梁发赶紧走过来,对李藏详细的介绍起来,说也奇怪,本来他心中火急火燎的,但是一见到李藏,便感觉自己的心境正在飞快的平静下来:“二师兄,嵩山派、泰山派和衡山派来了三个人,他们还带了三个人,说是要让师父让出掌门之位!我和六猴儿一见情况不好,就赶紧分头来找你和大师兄了。” 李藏心中已经明白了,这是剑宗的封不平、成不忧、从不弃上山了。他心里也不急,如今的岳不群和宁中则二人的武功可不是原著中可比的,内功修炼易筋锻骨篇改善资质,招式上有九阴神爪,身法有螺旋九影和蛇行狸翻,这三个剑宗弟子一起上也不见得是老岳一个人的对手。想是这么想,但李藏还是要赶紧下去,毕竟如今华山派的最高战力除了风清扬就是自己了,有自己在旁边看着,就算有突发情况,也能够解决。说实话,这三个剑宗弟子李藏是不准备让他们死的,都是华山派的人,没有必要喊打喊杀的。 “师弟,我先行一步,去看看情况,你不必着急,慢慢的过来就行。”说完李藏身形一闪,梁发只感觉一道虚影闪过,李藏已经不见踪影了。 李藏赶到正气堂的时候,令狐冲也正好赶到,此时大厅里的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只听只听得鲁连荣大声道:“哼,甚么‘君子剑’?‘君子’二字之上,只怕得再加上一个‘伪’字。”令狐冲听他如此当面侮辱师父,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叫道:“瞎眼乌鸦,有种的给我滚了出来!”岳不群当即斥道:”冲儿,不得无礼。鲁师伯远来是客,你怎可没上没下的乱说?”鲁连荣怒不可遏,倏地转身,左足一抬,砰的一声,将一扇长窗踢得飞了出去,随机大吼一声,便向令狐冲扑去。令狐冲怡然不惧,李藏护住众弟子之后,他人影一闪,拔剑在手,银光闪烁,铮铮有声,已和鲁连荣斗在一起。 岳不群见二人动手说道:“大家是自己人,有话不妨慢慢的说,何必动手?”缓步走到厅外,飞身插入二人中间,单手一探,两个手指捏住了鲁连荣的长剑,鲁连荣运劲于臂,想要抽回剑,不料竟然纹丝不动,脸上一红,又再运气。岳不群笑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便如自家人一般,鲁师兄不必和小孩子们一般见识。”回过头来,向令狐冲斥道:“你胡说八道,还不快向鲁师伯赔礼?” 令狐冲听了师父吩咐,只得上前躬身行礼,说道:“鲁师伯,弟子瞎了眼,不知轻重,便如臭乌鸦般哑哑乱叫,污蔑了武林高人的声誉,当真连畜生也不如。你老人家别生气,我可不是骂你。臭乌鸦乱叫乱噪,咱们只当他是放屁!”他臭乌鸦长、臭乌鸦短的说个不休,谁都知他又是在骂鲁连荣,旁人还可忍住,岳灵珊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岳不群感到鲁连荣接连运了三次劲,微微一笑,双指用力,“叮”的一声,那剑已断成两截。 鲁连荣正运劲和老岳较力,这剑一断,手上的力道顿时一送,身子一个踉跄退后了三五步,幸亏他下盘扎实,这才没有摔倒,但也是手忙脚乱。当即鲁连荣面红耳赤、嘶声大喊道:“你……你……两个打一个!”但随即想到,岳不群将令狐冲挡在身后之后,令狐冲便没有动过手,鲁连荣这一下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又叫:“你……你……”右足重重一顿,将手上半截断剑往地上一扔,头也不回的急冲下山。 第二十四章 剑气 岳不群道:“本门气宗剑宗之争,由来已久。当日两宗玉女峰上比剑,胜败既决,是非亦分。事隔二十五年,三位再来旧事重提,复有何益?” 成不忧道:“当日比剑胜败如何,又有谁来见?我们三个都是‘剑宗’弟子,就一个也没见。总而言之,你这掌门之位得来不清不楚,否则左盟主身为五岳剑派的首领,怎么他老人家也会颁下令旗,要你让位?”岳不群摇头道:“我想其中必有蹊跷。左盟主向来见事极明,依情依理,决不会突然颁下令旗,要华山派更易掌门。”成不忧指着五岳剑派的令旗道:“难道这令旗是假的?”岳不群道:“令旗是不假,只不过令旗是哑巴,不会说话。” 陆柏一直旁观不语,这时终于插口:“岳师兄说五岳令旗是哑巴,难道陆某也是哑巴不成?”岳不群道:“不敢,兹事体大,在下当面谒左盟主后,再定行止。”陆柏阴森森的道:“如此说来,岳师兄毕竟是信不过陆某的言语了?”岳不群道:“不敢!就算左盟主真有此意,他老人家也不能单凭一面之辞,便传下号令,总也得听听在下的言语才是。再说,左盟主为五岳剑派盟主,管的是五派所共的大事。至于泰山、恒山、衡山、华山四派自身的门户之事,自有本派掌门人作主。”成不忧道:“哪有这么许多啰嗦的?说来说去,你这掌门人之位是不肯让的了,是也不是?”他说了“不肯让的了”这五个字后,刷的一声,已然拔剑在手,待说那“是”字时便刺出一剑,说“也”字时刺出一剑,说“不”字时刺出一剑,说到最后一个“是”字时又刺出一剑,“是也不是”四个字一口气说出,便已连刺了四剑。 这四剑出招固然捷迅无伦,四剑连刺更是四下凄厉之极的不同招式,极尽变幻之能事。第一剑穿过岳不群左肩上衣衫,第二剑穿过他右肩衣衫,第三剑刺他左臂之旁的衣衫,第四剑刺他右胁旁衣衫。四剑均是前后一通而过,在他衣衫上刺了八个窟窿,剑刃都是从岳不群身旁贴肉掠过,相去不过半寸,却没伤到他丝毫肌肤,这四剑招式之妙,出手之快,拿捏之准,势道之烈,无一不是第一流高手的风范。 华山群弟子除令狐冲李藏外尽皆失色,均想:“这四剑都是本派剑法,却从来没见师父使过。‘剑宗’高手,果然不凡。”但陆柏、封不平等却对岳不群更是佩服。眼见成不忧连刺四剑,每一剑都是狠招杀着,剑剑能致岳不群的死命,但岳不群始终脸露微笑,坦然而受,这养气功夫却尤非常人所能。成不忧等人来到华山,摆明了要夺掌门之位,岳不群人再厚道,也不能不防对方暴起伤人,可是他不避不让,满不在乎的受了四剑,自是胸有成竹,只须成不忧一有加害之意,他便有克制之道。在这间不容发的瞬息之间,他竟能随时出手护身克敌,则武功远比成不忧为高,自可想而知。他虽未出手,但慑人之威,与出手致胜已殊无二致。宁、岳、令狐冲、李藏四人见成不忧所刺的这四剑,正是后洞石壁所刻华山派剑法中的一招招式,他将之一化为四,略加变化,似乎四招截然不同,其实只是一招,心中具想:“剑宗的招式再奇,终究越不出石壁上所刻的范围。” 宁中则道:“成兄,拙夫总是瞧着各位远来是客,一再容让。你已在他衣上刺了四剑,再不知趣,华山派再尊敬客人,总也有止境。”成不忧道:“甚么远来是客,一再容让?岳夫人,你只须破得我这四招剑法,成某立即乖乖的下山,再也不敢上玉女峰一步。”他虽然自负剑法了得,然见岳不群如此不动声色,倒也不敢向他挑战,心想岳夫人在华山派中虽也名声不小,终究是女流之辈,适才见到自己这四剑便颇有骇然色变之态,只须激得她出手,定能将她制住,那时岳不群或者心有所忌,就此屈服,或者章法大乱,便易为封不平所乘了,说着长剑一立,大声道:“岳夫人请。宁女侠乃华山气宗高手,天下知闻。剑宗成不忧今日领教宁女侠的气功。”他这么说,竟揭明了要重作华山剑气二宗的比拚。 宁中则虽见成不忧这四剑招式精妙,但自己有必胜把握,见他这等咄咄逼人,哪里能忍?刷的一声,抽出了长剑。令狐冲抢着道:“师娘,剑宗练功的法门误入歧途,岂是本门正宗武学之可比?先让弟子和他斗斗,倘若弟子的气功没练得到家,再请师娘来打发他不迟。”他不等岳夫人允可,已纵身拦在她身前,他将剑一晃一晃,向成不忧道:“成师傅,你已不是本门中人,甚么师伯师叔的称呼,只好免了。你如迷途知返,要重投本门,也不知我师父肯不肯收你。就算我师父肯收,本门规矩,先入师门为大,你也得叫我一声师兄了,请请!”将剑向他一指。成不忧大怒,喝道:“臭小子,胡说八道!你只须挡得住我适才这四剑,成不忧拜你为师。”令狐冲摇头道:“我可不收你这个徒弟……”一句话没说完,但见白光闪处,成不忧已挺剑向令狐冲刺出,果然便是适才曾向岳不群刺过的那一招。他不变招式,一来这几招正是他生平绝学,二来有言在先,三来自己旧招重使,显得是让对方有所准备,算是扯平了,也不算自己欺负后辈。 岳不群宁中则知道若是论内力,可能成不忧还要占些便宜,可是比剑的话,令狐冲得风清扬的真传,绝不会输,是以也并没有出言阻止。令狐冲将方才那四剑看得清楚,更兼独孤九剑的神妙,让他一瞬间就知道对方的破绽,此四剑大概形成了一个方形,而破绽正是方形正中,令狐冲不紧不慢一剑探出直刺向剑圈正中,目标是成不忧的神门穴,却是后发先至,看似不快实则就好像成不忧主动将手递上去一样。令狐冲叫道:“着!”成不忧一惊神门穴早已中剑,虽用的是剑脊没有真正受伤,但手中的剑确是握不住了,“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成不忧又羞又怒,左掌疾翻,一掌向令狐冲胸膛打去,令狐冲本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比剑胜负已分,便放松了警惕,哪料到这一招,眼看这一掌要打中,突然一道人影闪过,挡在令狐冲面前,这一掌结结实实命中了此人的胸膛,令狐冲一惊,赶紧看去,正是李藏。刚要上前看他伤势如何,却见李藏朝他摆了摆手,接着胸膛一挺,竟将成不忧顶的倒飞出去,摔在四五米开外,嘴角溢出鲜血。 宁中则那边已经走了过来,拉住李藏仔细查看:“藏儿,怎么样,你没事吧。”岳不群虽未曾说话,但是也是看了过来,紧张神色溢于言表。 “师父、师娘、大师兄,我没事,许是这位师叔,在最后关头收力了吧。”李藏在师叔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并且把眼睛看向老岳,老岳心中一动,便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老岳用询问的眼神看了李藏一眼,李藏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那边封不平、从不弃也已经将成不忧扶了起来,让他坐在一旁。从不弃脾气最是暴躁,拔出宝剑将要对李藏动手,却被封不平拦住:“岳不群!今日乃是比武决定华山掌门之位,就不必让你门下弟子动手了,我这二十多年自创了一套狂风剑法,你若能胜过我,我兄弟三人立马下山,再不提此事!” 第二十五章 合一 岳不群皱眉沉思片刻,还是决定相信李藏,毕竟李藏是门内出身的弟子,来历清白。再加上之前的诸般谋划也都是为了壮大华山,各种奇遇秘籍也都给了自己,可以说是一心为了华山,这些年有他在,自己确实安心不少。于是摇了摇头,说道:“封师兄,掌门之位兹事体大,没有本门前辈在场,你我岂可私相授受。” 从不弃以为这是岳不群的推托之词,便大声说道:“岳不群,你少说废话,自从玉女峰比剑以来,我门中哪还有前辈在世!” 岳不群笑道:“怎么没有,华山后山便有一位,说起来还是你们剑宗的师叔呢。”说完又一指令狐冲说道:“他便是得了风师叔剑法真传,不然的话,又岂能胜得过成师弟呢。” 封不平心中一动说道:“莫非是风师叔!他老人家在哪,快领我们前去拜见!”成不忧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输给三代弟子丢人,可是如果是风师叔的传人,那就可以接受了,要知道风清扬可是上一代的第一高手,如果有他在,那剑气之争就是另一番结果了,只是风清扬用的并不是本门剑法,而是另有奇遇,再加上他虽然是剑宗弟子却和气宗走的很近,所以剑气两宗便联手将他骗下了山。 岳不群道:“正该如此。”说完领着众人前往后山,由令狐冲先行一步前往通报。陆柏等人也只能随后跟上。 到了思过崖之后,果然见到石洞洞口处的一块巨石上,盘坐一老者,面如金纸,正是风清扬。封不平、成不忧、从不弃三人一见,扑跪到巨石之下,哭诉这二十余年过往,并且话里话外想要让风清扬执掌华山。 风清扬也是眼角略带湿润,从巨石上下来,伸出手轻轻的把三个人搀扶起来说道:“起来吧,这些年苦了你们了。”说完之后,风清扬的眼神轻轻的扫过陆柏等人,又看了看岳不群和李藏,继续说道:“事情前后我已知晓,华山剑气之争迁延多年,今日就由老夫来做个了断,谁若不服可以和老夫比试比试!”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岳、宁、封、从、成等人纷纷躬身道:“弟子不敢。”风清扬继续说道:“好,封不平、从不弃、成不忧重归华山门下,正气堂重新改回剑气冲霄堂,掌门继续由岳不群担任。华山门中任何人不得重提剑气之事,如有违反,废除武功逐出华山!门下弟子统一教学,剑气并重不可偏废。任何人不得有异议!自此之后,你们要同心协力,壮大华山门庭,当谨记华山七戒,第四戒便是同门嫉妒自相残杀,知道了吗!”封不平和岳不群对视一眼,同时躬身道:“弟子谨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可谓是皆大欢喜,只有一个人不高兴,那就是陆柏,他这次的目的是为了削弱华山,但没成想变成了资敌....这着实让他心里难受,可是看着华山一众高手的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决不能说出什么意见了,不然的话恐怕下不了华山,心里骂着风清扬老不死的,脸上还得呵呵的笑,拱了拱手说道:“好啊,风师叔在,不仅是华山的幸事,更是我五岳,我江湖正道之幸啊,此番我奉左师兄之命前来,也是为了圆满解决此事,既然诸事已毕,那我也该告辞了。”转身走后,心里还在骂封不平等人是白眼狼,自己上山是帮着他们的,结果一转眼,人家师兄师弟都是好人,自己弄了个里外不是人,还是回去和掌门师兄商量一下。 外人走了之后,岳不群、封不平等人又提出让风清扬下山,他们要好好孝敬风清扬。风清扬摆了摆手说道:“算了,那是我的伤心地,我就不去了,就这挺好,有令狐冲这小子照顾我,你们不用担心。你们都记住了,再不许有剑气之争,我这一辈的事,就到我这一辈为止吧.....行啦,你们下去吧,李藏小子,你留一下。” 众人都走了之后,李藏这才走上前来。 “怎么,李藏小子,突破了?”风清扬问道。 “是,弟子侥幸突破。” “突破就是突破,哪有什么侥幸啊。”说完之后,风清扬又认真的看着李藏“如果刚才我说让岳不群让位,你会不会真的和我动手?” “会!”李藏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华山派方有复兴之象,绝不可再生波澜!” “嗯。”风清扬并没有生气,而是笑呵呵的站起了身“来,小子,让我看看你的功夫。” “是,请风太师叔指点。”李藏也是初入宗师,正愁找人切磋一番,印证一下自身武功,此时风清扬提出切磋,当然不会拒绝。 两个人对面站定,两个人都是空着手,到了这个境界,纵然空手杀伤力也不小了。 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一阵尘土。 风清扬身上的剑意开始拔高,好似一把巨剑仿佛要劈开天地!李藏身上的厚重之意也渐渐凝实,犹如撑天的不周神山。 风清扬的眼神一亮,说道:“嗯?不错,咱二人这才算是剑气两宗的较量,就一招,接好了!”说完,风清扬竖起剑指,刺向李藏的眉心,速度并不算太快,但是玄之又玄,根本躲不开。 李藏根本没想躲,等到剑指到了身前,他这才竖起双指,将风清扬的手指往外一格。两人周围的气场猛然一变,激烈的气流对冲,将两人的头发吹得向后飞起。两人的身体中间好似有雷电一般,噼啪作响。 半晌之后,狂风雷电慢慢消失,两人也缓缓的放下了手指。 “不错,不错,华山后继有人啊....”风清扬长叹一声,然后转身走进了山洞。李藏也转身下山去了。 剑气冲霄堂,李藏下山来的时候牌匾已经换上了,一群人坐在大厅里,正在说话。其实,剑气之争和这些人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都是上一代的事,他们最多就是从小接受了各自学派的教育,耳濡目染罢了,后来各自派系又死了那么多前辈,是以放不下仇恨。此时风清扬严令不分剑气之后,几个人反而和气了很多,老岳的压力是彻底小了,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年华山的处境,嵩山的野心,少林和朝廷的阴谋等等,很多事,就连宁中则和令狐冲也是第一次听,听得众人是连连的惊呼。 见到李藏回来,岳不群带领众人将剑宗前辈的排位写好供上,然后参拜祖师,之后便是华山各位长老分配职能。 “封师兄,你为我华山大长老,为人正直严厉,便为执法长老。现在弟子还不多,平时空闲的时候,可以教教弟子们剑法。等明年初春之后,我华山外门大比,多收几个内门弟子。” “是,掌门!”封不平拱手达到。 “成师弟,你任传功长老,主要职责就是教授弟子们剑法,平时封师兄和丛师弟如果得闲,也会去帮你的。” “是,掌门师兄!” “丛师弟,你为内门长老,掌管华山内门的一切内务、财务、兵器、服饰、迎来送往等等。需要的人手,可以从外门弟子中随便抽调。” “是,掌门师兄,必不辱命。” “好啊,如今我华山人才济济,真是天佑我华山啊!”老岳抬头望天,脸上带着舒心的微笑。 久违的,华山派又恢复了安宁,三个剑宗长老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别扭,后来和风清扬谈过几次,又在岳不群那里了解了葵花的事情始末之后,也就彻底放下了。每日教教弟子们剑法,老岳也不小气,传下了紫霞功,这门九阴真经的之前的镇派神功,也终于开始行使它壮大华山的重任了。练功、传剑、喝茶、聊天,日子就这么悠然而过,华山派的每一日都在变得更好。 直到这一天... 第二十六章 王家 守山门的弟子进了华山内务院。 “丛师叔,山下来了一个人,说是林平之师兄的家人,要见他。” “好,知道了,你带他上山吧,我派人叫林平之过来。”从不弃对这种事也不以为意,弟子们在山上日久,难免会有家人惦记,过来探望也不算什么大事。 林平之一进内务院,就看到了来人,是父亲身边的一个长随。 “林安?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林平之急忙问道。 “少爷啊..快和我去看看吧,老爷和夫人快不行了....”林安话没说完就嚎啕大哭。 “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只顾哭啊,快说!”林平之喝道。 这林安便哭着事情说了一遍。原来林镇南夫妇自从林平之拜入了华山派,便想着要和华山的联系更加紧密些,这样自己的儿子在华山也能过得好些,于是就想起了李藏说的那趟镖路,于是二人便决定把这条路走一遍,也顺便去夫人的娘家洛阳金刀门省亲。这一路走来都很顺利,无论是衡山派还是郝老英雄都很给面子,可谁成想到了洛阳之后,住了不到半月,就患了重病,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到现在连床都起不来了。 林平之一听,那里还能忍得住啊,当即就要出发去洛阳。丛不弃在旁边说道:“不可,此时你当禀明你师父,向他请示之后再做定夺。” “可是,丛师叔,我爹娘他们....” “慌什么!遇事须有定气!让你这个家人在这等着,你和我马上去见掌门师兄!”丛不弃到底江湖经验丰富,一听就知道,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剑气冲霄堂,岳不群听丛不弃把事情说了一遍,皱眉沉思不语,林平之虽然焦急却也不敢打扰。 “大有,你去朝阳台,将你二师兄叫来。”岳不群突然说道。 “是,师父。”陆大有领命而去了。 盏茶的时间之后。 一阵尖叫由远及近尖叫声传了过来,“啊~~~~~二师兄,快放我下来啊~~~~~~” 只见,李藏如一道虚影一般从远处飘来,腋下还夹着陆大有,那尖叫正是陆大有发出的。 到了大厅之中,行礼之后,李藏说道:“师父,弟子以为这件事非同寻常,还是让弟子和林师弟走一遭,有什么事也好从旁策应。” “你的武功我是放心的,只是此等阴谋之事,怕你经验不足啊....”岳不群皱眉说道。 “那这样吧,掌门不可轻动,整个山上就我最闲,我陪师侄走一趟。”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随着声音进来了一个人,正是封不平。华山七戒本就不严,再加上目前华山众弟子都在山上,也没什么机会犯戒,所以说他这个执法长老最闲也是真的。 “嗯....这样也好,那就劳烦封师兄一路多多照顾他们两个了。”岳不群说道。 封不平、李藏、林平之、林安四人下了华山,一路快马加鞭昼夜兼程,终于赶到了洛阳城王家。 在大厅坐了片刻之后,一阵大笑传进厅中。“哈哈哈...这位想必就是华山岳先生的高徒李少侠啦,久仰大名啊,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啊。”只见一个高大老者带着两个中年人走进厅来。 这老者身材高大魁梧,一副虬髯,虽然须发皆白但是满面红光,精神矍铄,声音洪亮。左手中还玩着两个鹅卵大小的金胆发出“啷啷”的声音。身后两人便是他的两个儿子王伯奋、王仲强。 “王老前辈客气了,晚辈华山李藏,这位是我华山大长老,封不平封师伯。” “哦?原来是华山大长老驾临,幸会幸会!”王元霸笑语盈盈,完全看不出女儿女婿病重的样子,“两位驾临金刀门,可要好好住上一阵啊,也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王老英雄客气了,我师侄林平之心忧他父母的病情,还是先带我们去看看吧。”一阵寒暄之后,封不平说道。 “嗯..也好,只是我那女儿女婿刚刚服了药,正在休息,这样吧,我让人带平之去看看,至于二位嘛,远来一路辛苦,我让人安排客房,先休息一下再说。” 李藏和封不平互相对视一眼,封不平说道:“好,如此客随主便,我二人便叨扰了。” 晚宴十分丰盛,王家祖孙三代作陪。刚刚坐好,一筷未动,王家众人便开始频频劝酒。李藏对于这种场合最是不喜,但是耐不住主人家热情,只能耐着性子喝下。 酒过三轮之后,王元霸最小的孙子王家驹又来劝酒,李藏推脱不胜酒力,停杯不饮。 王家驹面带愤愤之色,说道:“怎么,李少侠不饮,难道是华山这名门大派,看不起我王家小门小户吗?” “家驹住口!”王元霸训斥道,然后转过身来对封不平和李藏说道:“二位,这孩子年少无知,还请不要见怪啊。” “王老前辈客气了。”李藏微笑,示意无妨。 不过紧接着,王元霸又说道:“李少侠真是少年英雄啊,一出山门就战退魔教三大高手,衡阳城力压嵩山太保,破庙中锏打白板煞星,后生可畏啊,我外孙能和你这样的少年英才同出一门,也难怪我那女婿会送出如此大礼!” 一听此话,李藏和封不平对视一眼,心道:正菜来了! 李藏说道:“王前辈说的是啊,若非福威镖局的财力支持,我华山也无法快速发展,看来林总镖头也和王前辈说了镖路的事,不知王前辈意下如何啊。” 王元霸还没说话,王仲强已大声说道:“李少侠何必装模作样呢,我们说的是辟邪剑谱!” 李藏笑道:“莫说辟邪剑谱不在我们华山手上,就是在,又能如何啊。” 王仲强喊道:“那就请李少侠交还剑谱!” 李藏瞥了他一眼:“交还?怎么,你姓林?” “你!.....” “好了,不必说了,烦请王老英雄带路,我要见一见林总镖头!”王仲强还要说话,李藏却一摆手打断道。 “不好意思,我妹夫妹子病重,无法见外客!”已经翻脸,王仲强也是不客气道。 “病重?我看是中毒吧!”李藏面无表情的说道。“好了!我不想和你们废话,带我去见林总镖头!” “小辈,你找死。”王伯奋一直没说话,却是咬人的狗不叫,一把掀了桌子,抡起刀来当头劈下。李藏看都没看他侧面一掌打在刀身上,将钢刀打的寸寸碎裂,碎片掉了一地,王家父子也都是愣在了原地。 “王前辈,请吧。”李藏依旧面无表情。 “呵呵呵,李少侠息怒。我这两个儿子性格鲁莽,请少侠见谅。”转身又对王伯奋、王仲强说道:“还不给我滚下去!” 既然人家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那华山派也是一样,封不平也是上前一步说道:“王老英雄哪里的话,我这师侄也是自从出山没受过委屈,我们掌门也对他非常宠爱,所以脾气大了些,见谅,见谅啊。不过这饭也吃不成了,我们还是去看看林总镖头夫妇吧,毕竟我们下山就是这个目的嘛,总不能连病人都没见到吧。” “当然,当然,那好吧,请!”王元霸亲自在前面带路,将两人带到了内院的一个偏院里。 费了这么多周折,总算见到了林镇南和林夫人,两个人面色灰败,双颊眼窝都是深陷,李藏又试了试脉搏,还算有力,看来中毒日浅,又转头往四外看了一圈,没见林平之,李藏皱眉问道:“我师弟呢?” 王元霸也不敢再弄幺蛾子了,赶紧叫人去吧林平之喊了过来。 ... 第二十七章 开封 林平之也算是见识了人情冷暖了,心里想到外公和两个舅舅是一片冰凉,如果不是二师兄大发神威,一掌拍碎了王伯奋的刀,恐怕这一次自己不但见不到父母,还得被软禁起来。他来了之后,也没说话,只是悄悄地站在了床前李藏的身后,看着昏迷的父母。 “我看这样吧,明日一早,麻烦王老前辈准备一辆宽大的马车,我们带着林总镖头夫妇去开封找杀人名医平一指,病成这个样子,估计也就只有他能救了。另外我看这偏院还有两间空房,我们就住在这了。”李藏仔细的想了想说道,至于平一指杀一人救一人的说法嘛,他自然知道平一指最想杀的人是谁。 “呃....也好。”王元霸只能答应,毕竟形势比人强,毕竟李藏前厅刚才那一掌,他是看在眼里的,自问想将刀打断能做到,可是想要打碎,那是不可能的。这就表明,真的动起手来,自己爷孙三代五个人得死好几个,可是死哪个也不是自己能接受的。 第二天一早,封不平、李藏、林平之、林安四个人把林镇南夫妇抬上马车,连早饭都没吃,就匆匆出发前往开封。 “父亲,咱们就这么让他们走了!”王仲强气愤的说道。 “不让又怎么样!你打得过他还是我打得过他!”王元霸拂袖回府了。 ...... 洛阳过黄河往东经郑州到开封。因为有病人,这一段不长的路走了半个月,终于到了朱仙镇。 刚一进朱仙镇便见那镇口有一座大庙,李藏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庙门口五个怪人,样貌穿着都是奇形怪状,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的,却听得另一人道:“天下姓杨的将军甚多,怎么一定是杨再兴?说不定是后山金刀杨老令公,又说不定是杨六郎、杨七郎?”又有一人道:“单是杨家将,也未必是杨令公、杨六郎、杨七郎,或许是杨宗保、杨文广呢?”另一人道:“为甚么不能是杨四郎?”先一人道:“杨四郎投降番邦,决不会起一座庙来供他。”另一人道:“你讥刺我排行第四,就会投降番邦,是不是?”先一人道:“你排行第四,跟杨四郎有甚么相干?”另一人道:“你排行第五,杨五郎五台山出家,你又为甚么不去当和尚?”先一人道:“我如做和尚,你便得投降番邦。” 李藏止住脚步听他们说话,非常奇怪,原著剧情已经被他改的面目全非了,而且风清扬就在思过崖上住,桃谷六仙怎么可能还敢去捋虎须呢。不过他们既然在这,那么平一指应该就在这附近,于是他和封不平林平之说了一下,便凑了过去。 只听五怪愈争愈烈,终于有一人道:“咱们进去瞧瞧,到底这庙供的是甚么臭菩萨。”五人一涌而进。一人大声叫了起来:“啊哈,你瞧,这里不明明写着‘杨公再兴之神’,这当然是杨再兴了。”说话的是桃枝仙。 桃干仙搔了搔头,说道:“这里写的是‘杨公再’,又不是‘杨再兴’。原来这个杨将军姓杨,名字叫公再。唔,杨公再,杨公再,好名字啊,好名字。”桃枝仙大怒,大声道:“这明明是杨再兴,你胡说八道,怎么叫做杨公再?”桃干仙道:“这里写的明明是‘杨公再’,可不是‘杨再兴’。”桃根仙道:“那么‘兴之神’三个字是甚么意思?’桃叶仙道:“兴,就是高兴,兴之神,是精神很高兴的意思。杨公再这姓杨的小子,死了有人供他,精神当然很高兴了。”桃干仙道:“很是,很是。”桃花仙道:“我说这里供的是杨七郎,果然不错,我桃花仙大有先见之明。”桃枝仙怒道:“是杨再兴,怎么是杨七郎了?”桃干仙也怒道:“是杨公再,又怎么是杨七郎了?”桃花仙道:“三哥,杨再兴排行第几?”桃枝仙摇头道:“我不知道。”桃花仙道:“杨再兴排行第七,是杨七郎。二哥,杨公再排行第几?”桃干仙道:“从前我知道的,现下忘了。”桃花仙道:“我倒记得,他排行也是第七,因此是杨七郎。”桃根仙道:“这神像倘若是杨再兴,便不是杨公再;如果是杨公再,便不是杨再兴。怎么又是杨再兴,又是杨公再?”桃叶仙道:“大哥你有所不知。这个‘再’字,是甚么意思?‘再’,便是再来一个之意,一定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因此既是杨公再,又是杨再兴。”余下四人都道:“此言有理。”突然之间,桃枝仙说道:“你说名字中有个‘再’字,便要再来一个,那么杨七郎有七个儿子,那是众所周知之事!”桃根仙道:“然则名字中有个千字,便生一千个儿子,有个万字,便生一万个儿子?”五人越扯越远。岳灵珊几次要笑出声来,却都强自忍住。桃谷五怪又争了一会,桃干仙忽道:“杨七郎啊杨七郎,你只要保佑咱们六弟不死,老子向你磕几个头也是不妨。我这里先磕头了。”说着跪下磕头。 桃枝仙道:“倘若六弟死了呢?”桃干仙道:“我便把神像打得稀巴烂,再在烂泥上撒泡尿。”桃花仙道:“就算你把杨七郎的神像打得稀巴烂,又撒上一泡尿,就算再拉上一堆屎,却又怎地?六弟死都死了,你磕了头,总之是吃了亏啦!”桃枝仙道:“言之有理,这头且不忙磕,咱们去问个清楚,到底六弟的伤治得好呢,还是治不好。治得好再来磕头,治不好便来拉尿。”桃根仙道:“倘若治得好,不磕头也治得好,这头便不用磕了。倘若治不好,不拉尿也治不好,这尿便不用拉了。”桃叶仙道:“六弟治不好,咱们大家便不拉尿?不拉尿,岂不是要胀死?”桃干仙突然放声大哭,道:“六弟要是活不成,大伙儿不拉尿便不拉尿,胀死便胀死。”其余四人也都大哭起来。桃枝仙突然哈哈大笑,道:“六弟倘若不死,咱们白哭一场,岂不吃亏?去去去,问个明白,再哭不迟。”桃花仙道:“这句话大有语病。六弟倘若不死,‘再哭不迟’这四字,便用不着了。”五人一面争辩,快步出庙。 “师叔,你先带着林师弟和总镖头他们在这里等会,我去看看。”李藏让封不平和林平之带着林镇南夫妇安顿在了将军庙,自己则在后面跟上了桃谷六仙。 谁想到还没出发便见到从庙后转出了岳不群宁中则夫妇,李藏又是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上前施礼:“师父、师娘?你们怎么会在这?” 岳不群说道:“此事回头与你细说,咱们先跟上这五个怪人!” 李藏一想也是,此时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平一指给林镇南夫妇治病,于是便也息了心思,跟了上去。宁中则本来也想去的,但此时遇到了李藏也就放心让他们师徒两人去了,自己则留下和封不平、林平之一起。 第二十八章 杀妻 两人出庙后,遥遥望见桃谷五怪从一条小路转入一个山坳。两人不敢太过逼近,只远远跟着,好在五人争辩之声甚响,虽然相隔甚远,却听得五人的所在。沿着那条山路,经过十几株大柳树,只见一条小溪之畔有几间瓦屋,五怪的争辩声直响入瓦屋之中。岳不群轻声道:“从屋后绕过去。”夫妇俩展开轻功,远远向右首奔出,又从里许之外兜了转来。瓦屋后又是一排柳树,两人隐身柳树之后。猛听得桃谷五怪齐声怒叫:“你杀了六弟啦!”“怎……怎么剖开了他胸膛?”“要你这狗贼抵命。”“把你胸膛也剖了开来。”“啊哟,六弟,你死得这么惨,我……我们永远不拉尿,跟着你一起胀死。”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打个手势,弯腰走到窗下,从窗缝向屋内望去。 只见屋内明晃晃的点了七八盏灯,屋子中间放着一张大床。床上仰卧着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胸口已被人剖开,鲜血直流,双目紧闭,似已死去多时。桃谷五怪围在床边,指着一个矮胖子大叫大嚷。这矮胖子脑袋极大,生一撇鼠须,摇头晃脑,形相十分滑稽。他双手都是鲜血,右手持着一柄雪亮的短刀,刀上也染满了鲜血。他双目直瞪桃谷五怪,过了一会,才沉声道:“放屁放完了没有?”桃谷五怪齐声道:“放完了,你有甚么屁放?”那矮胖子道:“这个活死人胸口中剑,你们给他敷了金创药,千里迢迢的抬来求我救命。你们路上走得太慢,创口结疤,经脉都对错了。要救他性命是可以的,不过经脉错乱,救活后武功全失,而且下半身瘫痪,无法行动。这样的废人,医好了又有甚么用处?”桃根仙道:“虽是废人,总比死人好些。”那矮胖子怒道:“我要就不医,要就全部医好。医成一个废人,老子颜面何在?不医了,不医了!你们把这死尸抬去吧,老子决心不医了。气死我也,气死我也!”桃根仙道:“你说‘气死我也’,怎么又不气死?”那矮胖子双目直瞪着他,冷冷的道:“我早就给你气死了。你怎知我没死?”桃干仙道:“你既没医好我六弟的本事,干么又剖开了他胸膛?”那矮胖子冷冷的道:“我的外号叫作甚么?”桃干仙道:“你的狗屁外号有道是‘杀人名医’!” 李藏心中一动,果然是平一指。只听平一指冷冷的道:“我既号称‘杀人名医’,杀个把人,又有甚么希奇?”桃花仙道:“杀人有甚么难?我难道不会?你只会杀人,不会医人,枉称了‘名医’二字。”平一指道:“谁说我不会医人?我将这活死人的胸膛剖开,经脉重行接过,医好之后,内外武功和未受伤时一模一样,这才是杀人名医的手段。”桃谷五怪大喜,齐声道:“原来你能救活我们六弟,那可错怪你了。”桃根仙道:“你怎……怎么还不动手医治?六弟的胸膛给你剖开了,一直流血不止,再不赶紧医治,便来不及了。”平一指道:“杀人名医是你还是我?”桃根仙道:“当然是你,那还用问?”平一指道:“既然是我,你怎知来得及来不及?再说,我剖开他胸膛后,本来早就在医治,你们五个讨厌鬼来啰唆不休,我怎么医法?我叫你们去杨将军庙玩上半天,再到牛将军庙、张将军庙去玩玩,为甚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桃干仙道:“快动手治伤罢,是你自己在啰唆,还说我们啰唆呢。”平一指又向他瞪目凝视,突然大喝一声:“拿针线来!”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桃谷五仙和岳不群夫妇都吃了一惊,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妇人走进房来,端着一只木盘,一言不发的放在桌上。这妇人四十来岁年纪,方面大耳,眼睛深陷,脸上全无血色。 平一指道:“你们求我救活这人,我的规矩,早跟你们说过了,是不是?”桃根仙道:“是啊。我们也早答应了,誓也发过了。不论要杀甚么人,你吩咐下来好了,我们六兄弟无不遵命。”平一指道:“那就是了,现下我还没想到要杀哪一个人,等得想到了,再跟你们说。你们通统给我站在一旁,不许出一句声,只要发出半点声息,我立即停手,这人是死是活,我可再也不管了。”桃谷六兄弟自幼同房而睡,同桌而食,从没片刻停嘴,在睡梦中也常自争辩不休。这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都是满腹言语,须得一吐方快,但想到只须说一个字,便送了六弟性命,唯有竭力忍住,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又唯恐一不小心,放一个屁。平一指从盘里取过一口大针,穿上了透明的粗线,将桃实仙胸口的剖开处缝了起来。他十根手指又粗又短,便似十根胡萝卜一般,岂知动作竟灵巧之极,运针如飞,片刻间将一条九寸来长的伤口缝上了,随即反手从许多磁瓶中取出药粉、药水,纷纷敷上伤口,又撬开桃实仙的牙根,灌下几种药水,然后用湿布抹去他身上鲜血。那高瘦妇人一直在旁相助,递针递药,动作也极熟练。 平一指向桃谷五仙瞧了瞧,见五人唇动舌摇,个个急欲说话,便道:“此人还没活,等他活了过来,你们再说话罢。”五人张口结舌,神情尴尬之极。平一指“哼”了一声,坐在一旁。那妇人将针线刀等物移了出去。 过了良久,平一指站起身来,走到桃实仙身旁,突然伸掌在桃实仙头顶“百会穴”上重重一击。六个人“啊”的一声,同时惊呼出来。这六个人中五个是桃谷五仙,另一个竟是躺卧在床、一直昏迷不醒的桃实仙。 桃实仙一声呼叫,便即坐起,骂道:“你奶奶的,你为甚么打我头顶?”平一指骂道:“你奶奶的,老子不用真气通你百会穴,你能好得这么快么?”桃实仙道:“你奶奶的,老子好得快好得慢,跟你又有甚么相干?”平一指道:“你奶奶的,你好得慢了,岂非显得我‘杀人名医’的手段不够高明?你老是躺在我屋里,岂不讨厌?”桃实仙道:“你奶奶的,你讨厌我,老子走好了,希罕么?”一骨碌站起身来,迈步便行。桃谷五仙见他说走就走,好得如此迅速,都是又惊又喜,跟随其后,出门而去。 见到桃谷六仙去的远了,李藏和岳不群这才现身出来,李藏高声叫道:“果然不愧是平一指,这等手段当真是天下仅见啊。” 平一指见到他们也不吃惊,斜着白眼瞥了他们一眼,说道:“老子现在没有什么想杀的人,你们若是求医的就走吧,不治!” 李藏也不着恼,笑道:“谁说你没有想杀的人,你若是治好了我带来的人,我就帮你杀了那个你一直想杀的人!” 平一指不动声色:“哦?我一直想杀的人?老子都不知道,你知道?” 只见李藏的嘴唇微动,并没有声音发出,但是平一指却脸色大变,看了看那高丑的妇人,又看了看岳不群,见他们好像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说道:“好!你若是真的帮我杀了他,我便治你带来的人!” 李藏笑道:“此事简单!”话音未落,身影一闪,便已到了那妇人身前,在岳不群疑惑地目光中抬手一拳砸在对方天灵之上,那妇人双眼一翻,一声没哼死尸倒地。 “哈哈哈哈,好!好!好!老子担惊受怕一辈子,终于解脱啦,哈哈哈!”令岳不群奇怪的是,平一指并不生气,反而非常高兴,说完这话之后兀自大笑不止。 “你的事我办完了,我便去接人。”李藏也不等平一指回答,便请师父岳不群在这看着,自己回去接林镇南夫妇等人。 第二十九章 左使 林镇南夫妻接来之后,平一指伸出一根一根胡萝卜似的粗大手指头号了脉,然后捋着山羊胡说道:“嗯,小问题,毒性不太烈,只是这毒无色无味很难发现罢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葫芦,从里面倒出了两粒药,每人一粒给喂了下去,这药一下去效果真是立竿见影,没过一盏茶的时间,林镇南夫妇的灰败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便好了起来,虽然还有些苍白,但那只是身体虚弱导致的。林镇南夫妻的毒众人可都是看过的,那毒素纠缠于脏腑之中,即使是内力祛毒也很麻烦,但是到了平一指这里就变成了小问题,众人皆是啧啧称奇。 告别了平一指,众人再次回到了杨公庙,这时候岳不群才有时间说起了华山上发生的事。原来,虽然令狐冲杀了田伯光,但毕竟也是救了仪琳,而且这事还是被不戒和尚知道了,便派了桃谷六仙来找令狐冲,可是风清扬在思过崖这事已经被嵩山派的陆柏传出去了,不戒也知道,所以就让这六个傻子就在思过崖下面等着,等令狐冲下崖的时候偷袭,令狐冲虽然比原著中武功高了很多,但内力和轻功还是不如这六个傻子,被偷袭之下还是受了内伤,但依仗剑法还是支撑到了风清扬来救,六个傻子可也知道谁强谁弱,风清扬一露面就跑,结果被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宁中则岳不群遇到了,桃实仙还是如原著中一样,被宁中则一剑穿胸,可这时候,不戒和尚带着仪琳也到了,说明了要令狐冲当他女婿,被逼无奈之下,令狐冲当众坦白了喜欢小师妹岳灵珊,结果仪琳伤心跑了,不戒和尚去追了,桃谷六仙剩下的五个抬着老六自行跑了。 令狐冲是老岳看着长大的,虽然性子跳脱了些,但总体还是很满意的,于是在两个小辈扭扭捏捏的状态下,为他们口头定了婚约。可是等下山一看,又傻眼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成不忧和从不弃和桃谷六仙打起来了,幸亏岳不群传下了紫霞功和易筋锻骨篇,不然按照原著中的成不忧可是一个照面就被撕了,可是现在成不忧和从不弃也不是五个傻子的对手,受了内伤,五个人一见宁中则和岳不群,带着桃实仙撒腿就跑,宁岳二人也想斩草除根,所以就追了出来。 李藏听了,只感叹世事无常啊,原著中宁岳二人带着华山弟子出来是为了怕这六人报复,躲避他们。结果现在便成为为了斩草除根,来追击他们。至于令狐冲的事,李藏也很满意了,也不枉费自己到哪都带着林平之,没让他和岳灵珊接触,总算是成全了令狐冲和岳灵珊了。 病好了,林镇南也没有多留,和华山众人告辞之后,径直回了福州,为了保险起见,老岳还是让李藏护送他们去了,两个人商量好了老岳回到华山就会派遣成不忧去福威镖局驻守,毕竟这可是一条大财路,不能断了,以后华山还要多收弟子,没有钱可不行。 路上走了半个多月,李藏又在福州住了一个月,成不忧这才到了。而且还不是空着手来的,而是带来了圣火令,这种奇门兵器华山弟子用不惯,所以在记录下了上面的武学精义之后,李藏就打算再铸造一把亢龙锏,毕竟自古用锏都是双锏,鞭才是单鞭,所以打算再铸造一支,这次回去路上也正好路过水月庵,打算再麻烦水月师太一次。 到了水月庵和水月师太一说,师太欣然应允,毕竟李藏这一年在江湖上名声大噪,而且都是好名声,这也让水月师太心中大感宽慰,毕竟她是佛门中人,若是对方用自己的兵器作恶,那也是自己的罪孽。 又在这等了一个月,第二把亢龙锏出世了,这次这把锏,因为有了圣火令的音攻特性,所以造型也是基本和原版一样了,锏上的刺滑用内力一催就会飞速的转动,发出的声音让人听了就会眼前发黑头脑混沌,唯一的区别就是颜色了,这支锏如同黑玉制造,半透明不透明状,内中似乎还有红色流动。 多番道谢之后,李藏从水月庵出来,正在慢慢悠悠的骑着马往前走,突然有几匹快马从管道上往杭州方向去了,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些马上骑得并不是普通商旅,而是几个苗人,穿着打扮很是怪异,而且以李藏的眼力,一看就知道对方都身负武功。 在中原行走的身负武功的苗人?五仙教?看来虽然没有令狐冲,原剧情也还在继续发展,想想也是,任盈盈和向问天是一定要救任我行的。 李藏开始快速的在心里计算着任我行如果出来对华山派的利弊得失,仔细思索一番,李藏发现,任我行如果出来,对华山派来说居然是有利的!首先任我行出来之后第一个要对上的,不是日月神教,也不是华山派,而是嵩山和少林!想想原剧情就知道,如果没有令狐冲的话,任我行是不会攻打华山的。所以如果五岳要对付任我行那么必然是嵩山和少林打头阵。同在一个山上的两个门派,若果说没有任何猫腻,李藏是不信的。 打定主意之后,李藏也并没有跟踪他们,而是直接去了西湖梅庄,毕竟任我行关在这,只要想救他就得来这里,等到关键时刻自己在出手帮个忙,但是不能明面上来,毕竟他还要名声呢。 到了西湖边,先围绕梅庄看了看,然后在不远处找了一家客栈,住在了天字号房间,打开窗户就正好能看到梅庄大门口。确定了住处,李藏又出去买了几套衣服、假发、假胡须等乔装用的东西,还有一柄精钢长剑作为掩人耳目的武器,又定做了一个鹿皮套,把双锏装了起来背在背上。全都准备好之后,李藏就开始了蹲点的等候。 这一等就是一个半月,终于人来了! 来的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面容清秀,看打扮是个富家公子,第二个是个身材高瘦,面容清癯,身穿嵩山派衣服的老者,第三个也是个年轻人,看容貌并不认识,但是眉眼只见种感觉见过,仔细一想李藏知道了,那几个苗疆女子,应该是其中一个,能在这个场合出现的,看来她就是蓝凤凰了。 三个人也是假意路过,观察梅庄的地形,等他们回住处的时候,李藏就乔庄成了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跟在了他们身后。 入夜,向问天、任盈盈、蓝凤凰正在屋里商量营救任我行的事,突然有人敲门。 “什么人!”向问天问道。 “帮你们的人!”李藏伪装的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向问天的点头示意之下蓝凤凰去打开了房门,李藏走进房间之前,突然一挥袖,强大内力带起一阵大风,吹开了窗户,将屋里的空气换了一遍,又运起了九阴真经上的闭气功。然后并没有进屋,而是让开了门口,看意思是要让蓝凤凰出去。 “阁下,这是何意!”任盈盈问道。 “没办法,蓝教主威名太盛,在下不得不防啊。”李藏道。 “哼!老子要拿下你,用得着下毒吗?”不愧是天王老子向问天,这句话还没说完,一掌就朝着李藏拍了过来。 李藏不躲不闪,任由对方的掌印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李藏纹丝不动,向问天却被震得后退了三步。这一下惊得屋中众人目瞪口呆。 “现在能好生商谈了嘛?”李藏微笑道。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最后任盈盈点头示意,让蓝凤凰先回她自己的房间了。 “阁下说来帮我,不知帮我做什么?”任盈盈还是试探道。 “自然是帮你们救任我行!”李藏却没有心思和他们打机锋,干脆直接的说道。 第三十章 拜庄 任盈盈和向问天又是对视了一眼,向问天说道:“你打算怎么帮。” “据我所知,你们弄到了字、画、琴谱、棋谱。肯定是打算让四人鉴赏再由蓝教主下毒。对吧。”李藏虽然是在问话,但语气却是十分肯定,然后不等他们回答就又说到:“可是梅庄四友从不同时见客,而你们也不知道任我行关在梅庄何处,那里是否有什么机关,而若是四人没有同时拿下,那机关一旦启动,就有可能置任我行于死地!” “那你说怎么办?”向问天是藏不住话的,直接问道。 “你把找的字画琴谱棋谱当做赌注,和他们打赌,就说只要有人的武功能胜过我,就给他们,他们四个不是我的对手,多半就会让我和任教主交手,只要见到任教主,那就好说了。我们出手,将四人制住。”李藏老神在在的说道,这本来也几乎就是原著中的计划,只是最后是由令狐冲代替任我行被关了一个月。 “你的目的是什么?”任盈盈问道。 “你们可以理解为我的目的就是给五岳和少林找点麻烦就行了!”李藏实话实说道,但是他越这么说任盈盈越是不信,想给五岳和少林找麻烦,你自己去就行了呗,干嘛费劲来救出任我行啊。 “好了,如果你们同意的话,那我明天再来,咱们一起去梅庄。告辞了。”李藏转身就走,之所以不现在就去,是要给他们一个思考的时间。 第二天,李藏如约到来,此时,任盈盈和向问天已经做好了伪装了。三人互相打过招呼,也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动身前往梅庄。 到了梅庄大门口,向问天走上前去,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提了起来,正要敲将下去,忽然想起一事,回头低声说道:“一切听我安排。”李藏不置可否。只听得向问天将铜环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两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停一停,又敲三下,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 过了半晌,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人装束的老者来。左首那人躬身说道:“两位驾临敝庄,有何贵干?” 未等向问天说话,李藏直接上前一步说道:“在下苦练武功多年,如今神功大成,久闻梅庄四友武功高强,今日特来请教!” 左首这人正是丁坚,他心中一凛,知道这是来挑事的。问道:“阁下如何称呼?” “打赢了我自然告诉尔等!” 丁坚心头一怒当即出剑说道:“要见我家庄主,得先过我这一关!” 李藏斜着眼看了看丁坚,蔑视道:“那你出手吧。” 丁坚道:“你不拔剑?” “对付你,不用拔剑。”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丁坚心中怒极,一剑携带着电光雷声直奔李藏而来。 李藏轻蔑道:“花里胡哨!”伸出单手屈指一弹,“当啷”一声,丁坚的剑化为碎片四散飞出。 李藏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说道:“怎么样,我能进了嘛。” “请!”丁坚伸手一引,之前的傲气依然没有了。 虽然丁坚已经让开了,但是“八方风雨”施令威还在,他伸手拔出八卦紫金刀往身前一横说道:“虽然丁兄已经败了,但在下也还是要试试,不过阁下小心了,在下的刀可没那么容易碎!”说完不等李藏回应,一道刀光闪过,直劈李藏! 李藏依旧不动,伸出两指夹住刀身,施令威运起全身之力也不能撼动分号,李藏微微一笑说道:“刀还不错,你?差得远了!”说完手上轻轻用力,施令威只觉一股无法抵抗的大力传来,刀便到了李藏手上。 施令威一招便败自也是无话可说,只能把两个人引进了正堂,然后丁坚去了里面通报。 “什么?你说你们俩都是一招就败了?”秃笔翁惊讶的问道。 “是的,那人一剑未出,只用手指便一招击败了我和施兄”丁坚躬身答道。 “可是咱们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来挑战我们呢?”丹青生不解的说道。他实在是很烦有人来打扰他喝酒。 “说不定就是单纯的为了比武而来呢。”黑白子独自在一个棋盘上边比划边说。 “那老四,你去外面看看吧。”老大黄钟公最后一锤定音道。 外间,李藏在看着正堂的一幅画,只见那画中绘的是一个仙人的背面,墨意淋漓,笔力雄伟,又见画上题款是:“丹青生大醉后泼墨”八字,笔法森严,一笔笔便如长剑的剌划。从这字上李藏居然隐隐的看出一套剑法,不由得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啊。” 此时丹青生正从里面走到大厅,看到来人正在看自己的画,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怎么,你看得懂这画?” 这话说的十分无礼,李藏没有搭理他的问话,而是盯着丹青生上下打量了一下,丁坚说道:“这是我们四庄主。” 李藏点点头,然后自顾自的说道:“在下久闻梅庄四友大名,特来请益武功剑术,当然比武也不是白比的。”说完李藏朝着向问天使了个眼色,向问天走上前,从包袱中依次拿出了:笑傲江湖曲谱、范宽溪山行旅图、张旭率意贴还有向问天费尽千辛万苦找到的各种神奇棋谱。 东西摆好之后,李藏示意向问天后退,继续说道:“这是在下多年的收藏,只要这梅庄之中有人能够打败在下,这些东西就拱手奉上!四庄主自己恐怕也做不得主,就请拿着这四样东西进去问问其余三位庄主吧。” “你就不怕我们直接黑掉这些东西?”丹青生用了个大力气才从范宽的溪山行旅图上收回了目光,皱着眉头说道。 “哈哈哈,能黑掉我的东西,那就说明四位庄主的武功比我高啊。”李藏混不在意,仰头大笑道。 片刻之后,后堂。四位庄主围坐一圈,看着摆在桌上的这几样东西,谁也没有说话。拒绝?没想过,因为这几样东西确实是搔到了这四个人的痒处。可是动手吧,来人武功不低啊,一招打败丁坚和施令威,他们也实在没有把握能赢。 黑白子沉吟半晌说道:“咱们四个先试试,要是不可为,就让他去地牢和那个人比比!” 其余三人大吃一惊,没想到黑白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并没有谁出声呵斥。 黄钟公道:“先试试再说,你们三个先去,若果不行就把他带到我的琴房。” 三个人出了后堂转入大厅,李藏还在老神在在的品着茶水。 “阁下,你的条件我们答应了,来吧。”丹青生边说边把四件东西全都还给了李藏,然后带头走到了院子里。 李藏一言不发,跟着走到院中,和丹青生对面而立。 “四庄主,请。”李藏拱了拱手。 “请!”丹青生说完之后,拔出宝剑踏前两步,一招“白虹贯日”,跟着变“春风杨柳”,又变“腾蛟起凤”,三剑一气呵成,似乎没见他脚步移动,但这三招使出之时,剑尖己及李藏面门。 李藏有意见识他剑法,也不着急,只是把守势展开。丹青生的长剑上下翻飞,姿态优美,如同一位当世书画大家挥毫泼墨一般,豪迈之处大开大合,精细之处也细到了毫厘,这路泼墨披麻剑法,果然是上乘剑术。过了百余招,丹青生的招式开始出现重复,李藏也观察的差不多了,这才剑招一变,由最开始的厚重古朴变得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无形无相让人防不胜防,只三招便架在了丹青生的脖子上。 “好剑法!如丹青国手挥毫泼墨,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不错不错!”李藏虽然赢了,但还是夸赞道。 而丹青生则是脸色略显难看,走到了一边。不过刚才李藏的这通表现,倒是让他们三人相信对方是来试剑的,因为李藏仔细的观察了丹青生的剑法,如果对方另有目的,那么当求速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第三十一章 上钩 “阁下果然武艺高强!请!”秃笔翁早已忍耐不住,手持判官笔站在了李藏对面。 “三庄主请!”李藏长剑一递,做了个请的动作。 秃笔翁也不客气,判官笔使出“裴将军诗笔法”朝李藏周身的学位打来,而李藏一见却忍不住摇头,一边躲闪招架一边说道:“三庄主,你这笔法虽好,可仍有迹象可循啊,就算你把字序打乱,可是笔画仍在,却是无法脱出藩篱啊,若仅仅如此,你可就输了!” 秃笔翁听的一愣,然后笔法一换,变成了狂草笔法,李藏仍是摇头,但是没有说什么,长剑一展,对准他笔画之间的缝隙,这笔法立时就破了,长剑抵在秃笔翁的喉头,李藏叹气道:“知见障,又是知见障,三庄主若是能够勘破汉字和书法的藩篱,此笔发当可臻至化境,现在嘛.....可惜了...” 见到李藏轻松打败丹青生和秃笔翁,黑白子脸上全是凝重之色。他估计自己不是对手,可是不试试又不甘心。 “阁下,请。”黑白子手持黑铁棋秤,微微躬身说道。 “二庄主,请。”李藏抱拳还礼。 李藏心里知道,和黑白子交手不能和他的棋秤相碰,这块棋秤是磁铁所制,若是铁器与之相交必然被吸住,虽说李藏膂力惊人、内功深厚倒也不惧,但对于黑白子的武艺,他也没什么兴趣,此人拿手的是玄天指和暗器手法,并不和李藏的路数,所以李藏打算速胜。 李藏起手便是希夷剑法直刺向黑白子喉头,这一剑快如闪电,可确实无声无息,连剑光都是飘忽不定,若是不紧盯着剑,恐怕眨眼间便不知剑在何处了。黑白子吓了一跳,赶紧用棋秤封挡,可是他棋秤刚行至半路,李藏手腕一转,长剑又无声无息的扫向黑白子的下腹丹田。此时黑白子棋秤刚刚由下向上,无法马上做相反之力,便将棋秤松手任其自行落下砸向长剑,而他自己则顺势从棋秤底部取了三颗棋子,瞬间打向李藏。 李藏收回长剑并不与他棋秤相撞,但也未后退,螺旋九影使出,身体一扭躲开棋子,速度飞快的向前一探,黑白子只感觉身前黑影一花,李藏长剑以在他的喉头之前。 “二庄主,承让了!”李藏收回长剑施礼道。 “哪里,使我们三兄弟技不如人,请阁下随我来,我带你去见我大哥。”黑白子的神色倒也坦然,若非李藏知道剧情,绝不会相信,此人后来会想要偷学吸星大法。 进了后堂,穿过走廊,来到了一个月洞门前,月洞门上写着两个大字“琴心”。这二字用蓝色琉璃砌成,笔致苍劲,当是出于秃笔翁的手笔了。过了月洞门后,是一条清幽的花径,两旁修竹珊珊,花径的鹅卵石上生满青苔,显得平素少有人行。走完这条花径后,来到三间石屋之前。石屋前后植着七八株高大的苍松,遮得四下里都阴沉沉地,更见幽静。黑白子轻轻推开屋门,低声道:“请进。” 一进屋门,李藏便闻到了一股檀香,黑白子说道:“大哥,人来了。” 内室走出一个老者,拱手道:“贵客驾临敝庄,未克远迎,恕罪恕罪。” 李藏见这老者约有六七十岁年纪,骨瘦如柴,脸上的肉都凹了进去,真如一具骷髅,但双目却是炯炯有神,当即也是拱手道:“久闻大庄主之名,今日一见真是幸甚。” 黄钟公引李藏和向问天坐下,便有一童子奉上香茶。黄钟公说道:“阁下这‘笑傲江湖之曲’,精微奥妙,世所罕有,老朽颇喜音乐,古谱之中,却未听见有这么一部琴曲。” 李藏说道:“此曲乃是今人所作。”当下便又让向问天拿出曲谱,递给了黄钟公。 黄钟公欠身接过,说道:“是近人之作么?老朽隐居已久,孤陋寡闻,原来当世出了一位音乐大师,老朽竟是不知。”他右手翻阅琴谱,左手五根手指在桌上作出挑捻按捺的抚琴姿式,只翻得两页,便抬起了头呆呆出神,自言自语的道:“这里曲调变角变征,如此迅捷,真能在琴上弹奏得出吗?”李藏道:“确能弹奏得出。” 黄钟公双目直视,问道:“你何以得知?你会弹么?”李藏笑道:“晚辈自是不会,但晚辈知道,当世最少有两人能弹。第一位弹琴之人,是和另一人的箫声合奏的,他二位便是撰作此曲的了。” 黄钟公道:“另一个弹琴之人呢?” 李藏说道:“是一个女子。” 黄钟公道:“是女子?她——她多大年纪了?” 李藏心中好笑,但却也未曾戳穿任盈盈,只说道:“多大年纪不知,但听旁人都叫她婆婆,想是年纪不小了吧。” “这位婆婆的琴,弹得很好吧.....”黄钟公出了一会神,这才幽幽的问道。 “这么难的谱子都能弹,那自是很好吧,晚辈不通音律,具体确实不知。” 黑白子此时插言道:“大哥,我们三个都败下阵来,若非大哥出马,我孤山梅庄,嘿嘿——” 黄钟公凄然一笑,道:“你们既然不成,我也不成。” 黑白子道:“我们三人怎能和大哥相比?” 黄钟公道:“老了,不中用啦。既如此,只要阁下听我奏上一曲,便算我输吧,请...” 李藏也点头同意,就坐在原处并没有动。而黑白子确实急忙退出了房门之外。 只听得那琴声时缓时急,忽尔悄然无声,忽尔铮然大响,越弹越急,一声声隔着板门透了出来,黑白子心口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受,在外间亦存身不住,又退到了大门之外,再将大门关上。这琴音经过两道的阻隔,已是几不可闻,但偶而琴音高亢,透了几声出来,仍令他心跳加剧。 李藏先天宗师之境,内力已化真气,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虽然厉害,但却也无法撼动。但就此端坐不动,不符合今日挑战的本意,所以李藏肩膀一晃,以真气崔动身后的亢龙锏,顿时锏上刺滑飞速转动,发出“玲玲”的响声,这声音一起,琴声顿时高亢与之相争,只听得黑白子一阵头晕目眩,心口发闷,喉头发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正在此时,琴声和那“玲玲”之声全都消失了,黑白子顾不得内伤,紧忙跑进房内,只见黄钟公嘴角带血,脸色惨白正在调息,桌上的琴也断了一根弦。而李藏正在悠闲的品着香茗。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黄钟公此时也睁开眼睛,说道:“阁下内功深厚,我等兄弟四人不是对手,看来是与阁下带来的宝物无缘了。” 黑白子偷偷地向黄钟公使了个眼色,黄钟公只做不知。 “是啊,可惜了,那在下就告辞了。”李藏也是干脆果断,直接告辞。 黄钟公四人和丁坚施令威一起把李藏和向问天送到大门口,李藏头也不回沿大路就走。 大约走了百余步,黄钟公突然开口道:“阁下,我庄中还有一人,想要领教阁下的武功!” “哦?还有高手?”李藏故作惊讶转过身来。 丹青生道:“此人武功名望,和我四兄弟相比,那是只高不低。但此人隐居已久,不喜旁人见到他的面貌。” 李藏问道:“那我如何与他比试呢?” 黑白子道:“双方都戴上面幕,只露出一对眼睛,便谁也看不到谁了。” 向问天道:“三位庄主是否也戴上面幕?” 黑白子道:“是啊。这人脾气古怪得紧,否则他便不肯动手。” 李藏装作沉思片刻,说道:“好。” 第三十二章 吸星 当下黑白子将向问天安排在客房备下茶饭,然后在前引路,李藏跟随其后,秃笔翁和丹青生走在最后。李藏见他走的仍是通向大庄主居室的旧路,来到大庄主室外,黑白子在门上轻扣三响,推门进去。只见室中一人头上已套了黑布罩子,瞧他衣衫,便是黄钟公。 丹青生拉开木柜,取了一只黑布罩子出来,将其中一只交给李藏,道:“这是我的,你戴着吧。大哥,我借你的枕头套用用。”走进内室,过得片刻,出来时头上已罩了一只青布的枕头套子,套上剪了两个圆孔,露出一只光溜溜的眼睛。黄钟公点了点头,向黑白子道:“阁下,你原来的兵器不能带去,就放在此处吧,二弟,带两柄木剑下去。”黑白子又打开木柜,取了两柄木剑出来。李藏也没有拒绝,取下宝剑,又把装着两支亢龙锏的皮套子摘下来,一并放在了木柜上。 黄钟公又转头说道:“阁下,咱们下去见一位朋友,你与他比试即可,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李藏道:“那是自然。” 黄钟公点点头,然后四人领着李藏进了内室。 室内一床一几,陈设甚是简单。床上挂了一顶纱帐,甚是陈旧,已呈黄色。几上放着一张短琴,通体黝黑,似是铁制。黄钟公掀开床上的被褥,再将床板揭了起来,下面却是一块铁板,上有铜环。黄钟公握住铜环,向上一提,一块三尺阔、五尺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长大方洞。这铁板厚达半尺,显然甚是沉重,他将之平放在地上,说道:“此人的居所有些奇怪,阁下请跟我来。”说着便向洞中跃入,双足落地后头顶便即隐没。黑白子道:“请。”李藏跟着跃下,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茫,置身之所,似是个地道。他跟着黄钟公向前行去,黑白子等三人依次理下。行了约摸二丈,前面已无去路,黄钟公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插入了一个匙孔,转了几转,向内推动。只听得轧轧声响,一扇石门缓缓开了。那石门便如是一块大岩石相似,少说也有两尺来厚,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黄钟公又取出钥匙,将门开了,这一次却是一扇极厚的铁门。地势不断的向下倾斜,只怕已深入地底百丈有余。这地道转了几个弯,前面又出现一道门。这第三道门户却是由四道门夹成,一道铁门后,一道钉满了棉絮的木门,其后又是一道铁门,又是一道钉棉的板门。此后连行走数十丈,不见再有门户,地道隔老远才有一盏油灯,有些地方油灯已熄,更是一片漆黑,要摸索而行十余丈,才又见灯光。再前行数丈,地道突然收窄,必须弓身而行,越向前行,弯腰越低。走了一盏茶时分,黄钟公停了下来,接着发出当当当的声响,似是他用什么物事击打一扇铁门,过了一会,又听得钥匙旋转之声,呀的一声响,铁门推开。黄钟公晃亮火折,点着了壁上的油灯,微光之下,只见前面铁门上现出一孔,约摸一尺见方,那铁门仍是紧紧关着,适才铁门推开之声,原来开的只是那方孔上的小铁门。这扇小铁门,想是传递饮食之用了。 黄钟公对着那方孔朗声道:“任兄,黄钟公四兄弟拜访你来啦。”但里面竟然无人答应。黄钟公又道:“任兄,我们久疏拜候,甚是歉仄,今日特来告知一件大事。”室内一个浓重的声音骂道:“去你妈的大事小事,有屁就放,没屁放给我滚得远远地。” 这口音是个老年的男子,而且出话粗俗,简直是个市井俚人。只听黄钟公说道:“先前我们只道当今之世,剑法之高,自以任兄为第一,岂知大谬不然。今日有一人来到梅庄,我们四兄弟固然不是他的敌手,任兄的剑法和他一比,那也是有如小巫见大巫了。” 那人哈哈大笑,道:“黄钟公,你们四个小杂种斗不过人家,便激他来和我比剑,想我替你们料理了这个强敌,是不是?哈哈,打的倒是如意算盘,只可惜我二十年不动剑,剑法早已忘了。小杂种,夹着尾巴给我滚蛋吧。” 黑白子道:“大哥,任先生本来不是此人的敌手。他说梅庄之中,无人胜得过他,这句话原是不错。咱们不用跟任先生多说了。”那姓任的喝道:“你激我有什么用?姓任的难道还能为你们梅庄这四个小杂种办事?” 此时李藏插口道:“在下旅居关外,久不履中土,但也听闻中土大地卧虎藏龙,是以非要等到如今武功大成才肯来中原试剑,那个华山风清扬的传人,我也见过了,武功不过尔尔,梅庄四友也是输我一招,看来以往所闻具是谣传啊。”说完还叹了口气。 “那小子,你说什么,风清扬的传人也输在你手上?”任我行似乎是有些吃惊。然后又说到:“这么说,梅庄这些人都输在你手上了?” 李藏傲然道:“不错!”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小子,你不错,替我出了口气。说说你是如何打败他们的!”李藏很是骄傲的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旁边的黑白子却说道:“我大哥输在内力,剩下我三兄弟加上施令威丁坚,若是这位兄台诚心要我等性命,只怕联手也过不得五十招!” 任我行惊道:“不可能,即便是当年的风清扬恐怕也做不到如此!” 黑白子说道:“任先生还真是瞧得起我等,只可惜啊这位兄台的手段,实在非我等能敌啊。” 任我行说道:“哦?我倒是有了点兴趣,小子,你进来吧,我看看你的武功!” 黄钟公从怀中取出另一枚钥匙,在铁门的锁孔中转了几转,然后退在一边,黑白子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一条钥匙,在另一个锁孔中转了几转。然后秃笔翁和丹青生分别各出钥匙,插入锁孔转动。丹青生转过了钥匙后,拉住铁门摇了几摇,运劲向内一推,只听得叽叽格格一阵响,那门向内开了数寸。 铁门一开,李藏却是不再隐藏,螺旋九影全力运转,四道影子分别袭向四人,以他先天宗师的境界,再加上突施偷袭,四人毫无准备便被他点中穴位,呆立原地不能动弹分毫。 李藏没有进入囚室,原著中有交代,这囚室乃是纯钢铸就,自己手中就一把木剑无法放出任我行,是以他原路返回,取了自己兵器,然后在回来,这才进入了密室。 “任教主!你好啊!”李藏进门之后说道。 “嗯?你知道本教主?”任我行惊讶道。 “自然认识,我此番前来便是要放了教主。至于原因嘛,教主不必问,我也不会说。”说完李藏也不再废话,伸手取出一把亢龙锏,对准困住任我行手脚的铁链和墙壁的连接处,挥锏砸下。顿时将铁链砸掉。然后也不和任我行寒暄,两只手各自抓住梅庄四友的两人,腋下也各夹两人,飞身就出了密道。任我行也是紧随其后,途中任我行有意和李藏比一比,可是无论他如何加力,竟然追不上提着四个人的李藏! 等到出了密道,李藏带着四人落在了房间的一角,任我行才一出密道口便一掌向李藏打来,李藏抬手一拳接住,但李藏的心思是要任我行给嵩山和少林找麻烦,自然不会上了任我行,这一拳也只是将他挡住而已。 拳掌相交,李藏便感觉对方掌力空空如也,一股空虚之力引得自己的真气欲向对方流去,李藏也不动声色,一来任我行未到先天宗师之境,身体无法承受真气,便是吸去也是自讨苦吃。第二,李藏的紫霞真气坚韧绵密更兼大地的厚重古朴,这一点小小的引力还无法引动。 第三十三章 放任 任我行见到吸星大法无法建功,神色间也是变得极为难看,他运起内力,掌力一吐便想把李藏震开,可是这一掌只感觉打在了一座大山之上,非但没有把李藏震开,反而自己退了三步。 “阁下好高深的修为!”任我行面露谨慎之色说道。 “任教主客气了!”李藏含笑点头。 “阁下究竟何人,今日救老夫出来,老夫来日必有后报!” “任教主不必了,我放任教主自有我的目的,任教主也不必承情!” “好!这四人关押老夫二十余年,不知阁下可否交我处置!” “不能!我虽放了任教主,但却和梅庄四友无仇无怨,若是四人因我而受伤或送命,却是不合我心意!好了,任教主不必说了,向左使还在客房等你,你还是速去吧。”说完之后又以内力对任我行传音说道:“附送任教主一条消息,当今天下能化解任教主异种真气的武功,唯有少林易筋经!” 任我行惊得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离去了。 “你做的好事!江湖又要起腥风血雨了!”李藏解开四人穴道之后,黄钟公长叹一声说道。 李藏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也知道,如今日月神教看似跋扈,实则东方不败并没有称霸江湖的野心,更多的都是杨莲亭等人作祟,但我要对付的人实力雄厚,必须要借助任我行之手!” 黄钟公仔细的盯着李藏,良久才问道:“阁下准备如何发落我兄弟?” 李藏笑道:“还是那句话,我与梅庄四友无冤无仇,并不想害你们的性命,不过任我行逃脱,魔教一定会问罪你们,我看你们还是走吧。” 黄钟公惨笑:“走?走去哪?神教江湖耳目众多,就算是远走塞外恐怕也是在劫难逃啊...就算能躲过一时,也是颠沛流离、提心吊胆啊....唉....” 李藏沉思片刻说道:“那四位不如和我走!” “和你走?”黄钟公一惊 “不错,和我走,就算是东方不败来了,我也替你们挡下了!” “阁下究竟何人!” “华山弟子李藏!” “华山?华山派有何底气敢说挡住东方不败....” “前段时间,我已突破至先天宗师,就算面对东方不败我也敢说不输于他,更何况我华山还有一位同样是宗师的前辈!”李藏自信道。 “先天?前辈?莫非是风老先生!”方才对话一直沉默的三人中丹青生先吃惊的说道。 “不错!”李藏也是微笑道。 “这....大哥,怎么办?”丹青生问完之后,黑白子、秃笔翁和李藏三人也都是看向黄钟公。 “我们加入华山,需要做什么?”黄钟公谨慎的问道。 “愿意的话,四位将自身武功编写成册,上交华山,可居长老之位,平时指点一下弟子,除非宗门有难,是否出手,四位可以自愿!”李藏道。 “为何要上交武功?”黄钟公问道。 “凡是都有代价,四位不想为华山出力,华山为何要庇护四位呢?”李藏道。 “可我四人是因你华山的谋划才落到如此地步!”秃笔翁气愤道。 “可我刚才也救了你四人的性命,你兄弟若是落在任我行手上,恐怕没什么好下场吧!”李藏老神在在的说道。 秃笔翁三人语气一滞,又全都看向了黄钟公,而黄钟公确实皱眉沉思不语。 过了半晌,李藏等的不耐烦了,说道:“四位既然有顾虑,在下也不强求,奉劝四位一句,若是不愿加入华山,就赶快走吧!”说完,李藏径自向外走去。 “等等!老朽同意了!”就在李藏快要走出房间的时候,黄钟公终于开口了。 “大哥!”黑白子三人惊呼道。 “你们三个不必非要和我选择一样,是走是留还是自己考虑清楚...不过除了少林,恐怕也就只要华山有实力庇护我等了。等等!少林....”黄钟公下突然吃惊转头,看向李藏。 李藏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直直的看着黄钟公。 良久黄钟公叹了口气,说道:“我兄弟四人全部加入华山!” 李藏的脸上恢复了笑意,说道:“那就麻烦四位庄主为我安排个房间吧,等四位收拾好了,我们就一同回华山。” 丹青生喊了一声:“来人,带这位去客房。” 一个小童应声进来,一见他丹青生一愣:“丁坚呢,为什么是你进来?” 小童面色苍白的说道:“小人正要禀报,方才突然出来了一个人,把丁管家和施管家杀了!” 丹青生、黑白子、秃笔翁三人又是对视一眼,然后黑白子说道:“好了,你先带这位去客房休息吧。” 等到两人走后,秃笔翁率先安耐不住,说道:“大哥,咱们为何要加入华山啊!”黑白子和丹青生也是看着黄钟公。 黄钟公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说,天下有几个势力是需要借任教主的手去对付的?” “五岳、少林、武当、日月神教。”丹青生细数道。 “是啊,他是华山弟子,那么对付的就不会是五岳;武当冲虚道长不爱理会俗物,偏爱骑着毛驴云游天下;日月神教东方不败对江湖没有野心,没有任教主比有更好...”黄钟公语气悠悠的说道。 “那就只剩下少林了!”黑白子惊呼道。 “是啊...少林...我们已经猜出了他的目的,若是不加入华山,只怕今日便是死期啊...” 其余黑白子、丹青生、秃笔翁三人面面相觑,只能叹气,许久无言。 既然决定要走,四人开始收拾东西,其余三人还好,丹青生的东西却是一个一个的大酒桶,沉重难以搬运。丹青生哭丧着脸哀叹道:“唉...可怜我的葡萄酿啊,转运之后要有酸味了..” 在等待四人收拾东西的时间,李藏托了一个福威镖局杭州分舵的人去华山送了一封信,信中也并没有多说,只说梅庄四友加入了华山派,拜托岳不群在华山上修建一个院子,以供四人居住。同时李藏也没有忘记把黑牢之中任我行所刻的吸星大法给毁去了,他可不想以后在出什么意外! 不想出意外还是有了意外,眼看四人收拾还需要几天,李藏在杭州城里乱逛,突然看见一群尼姑面带焦急之色,匆匆的走了过来,领头的是恒山派仪和!李藏突然便想起了书中的一处剧情来。龙泉谷嵩山派伏击了恒山派! 想到这里,李藏赶紧跑了过去,说道:“仪和师姐,我看你们行色匆匆,不知是要去哪里啊?” 仪和正着急赶路,闻言一抬头见是李藏,她也认识,之前在水月庵见过,连忙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说道:“原来是华山派的师兄,今日我们接到了掌门的飞鸽传书,有魔教贼人包围了龙泉谷,我定逸师叔已经率先赶过去了,我们也正要过去!” 李藏心中一动,才接到飞鸽传书,那还来得及,赶紧回了梅庄,和黄钟公等人打好招呼之后,骑马快速的往龙泉谷赶去。 一路疾驰没有休息,李藏终于在傍晚赶到了龙泉谷,刚一进谷就听到里面有刀剑撞击声传出,李藏不敢怠慢,赶紧向那个方向赶去,只见数十人点了火把,围成个圈子,圈中一人大袖飞舞,长剑霍霍,力敌七人,正是定静师太。圈子之外躺着数十人,一看服色,便知是恒山派的众女弟子。 李藏见到这些人个个蒙面,知道他们是嵩山派冒充的魔教中人,当即朗声说道:“魔教贼子,竟敢如此欺我五岳剑派,好胆!”说完,手持双锏杀进人群。李藏的武功岂是这些人可比的,两支铁锏左右横扫,没有一合之敌。杀透人群之后,李藏进入了定静师太的战团,没过三五招,围攻的七人便被李藏连人带兵器全都砸飞,口吐鲜血眼见是不活了。 定静师太此时也是筋疲力尽,跌坐在地,李藏赶紧过去查看,确定定静师太只是脱力之后,李藏这才放心,看来他来的还是及时的,要知道原著中她可是力竭而死的,李藏当即说道:“师太放心,这些贼人交给我了。” 定静师太双手合十说道:“多谢贤侄。”李藏也是客气道:“师太不必客气,五岳剑派守望相助,再说弟子若不多杀魔教贼子,又怎么对得起水月师太的兵器呢!” 说完之后,李藏也不再废话,挥动双锏再次杀向人群,下手极为狠辣。 第三十四章 救援 三下五除二把这四十多人全部杀死之后,李藏再次来到定静师太的面前,问道:“师太,不知定闲定逸二位师伯现在何处?” 定静说道:“定闲师兄和定逸师弟引着大批敌人从那条小路,向后山去了。”说着指了一个方向。 李藏确定方向之后说道:“师太,我在杭州遇到了仪和师姐,她们应该也快来了,你且先在这里休息,我去支援两位师伯。”说完之后飞身而起,向后山而去。 山路越走越险,盘旋而上,绕入了后山。行得数里,遍地皆是乱石,已无道路可循。好在路上还有丢弃的暗器兵刃等物,又走一阵,山中更无道路,亦不再见有暗器等物指示方向。李藏正在发愁找不到路的时候,突见左侧山后有浓烟升起。李藏赶紧赶了过去,但见浓烟越升越高,绕过一处山坡后,眼前好大一个山谷,谷中烈焰腾空,柴草烧得劈拍作响。便在此时,听得一个苍老的男子声音叫道:“定闲、定逸,今日送你们一起上西方极乐世界,得证正果,不须多谢我们啦。”李藏心中一定,看来两位师太暂时还没事。又有一个男子声音叫道:“东方教主好好劝你们归降投诚,你们偏偏固执不听,自今而后,武林中可再没恒山一派了。”先前那人叫道:“你们可怨不得我日月神教心狠手辣,只好怪自己顽固,累得许多年轻弟子枉自送了性命,实在可惜。哈哈,哈哈!” 眼见谷中火焰越烧越高,李藏手持双锏杀向起火之处,同时口中大喝道:“大胆魔教贼子!竟敢偷袭我五岳中人,拿命来!”双锏带起狂风,在火中扫开了一条道路,里面定闲定逸两位师太一见,赶紧冲了出来。 李藏一见,赶紧问道:“定闲师伯,弟子李藏在此,赴援来迟请师太赎罪!” 定逸定闲一听大喜,知道这个师侄曾力挫魔教长老,武功极高,当即定逸说道:“多蒙贤侄来援,这些贼子卑鄙,贤侄要多加小心啊。” 李藏笑道:“区区毛贼不足为虑,两位师伯放心。” 正说话间,旁边一道刀光闪同时传来一声大喝:“哪来的小贼,敢和我神教为敌!” 李藏也不答话,反手一锏砸了过去,当即把钢刀杂碎,铁锏威势不减的砸在对方的胸口,将之砸进了火里! 李藏也不再管他,复又杀入人群,双锏带着沛然大力左挥右砸,碰即死擦即伤! 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合力料理他,先杀了这厮。”三条灰影应声扑至,三剑齐出,分别指向李藏的咽喉、前心、小腹,赫然正是嵩山剑法。 李藏左手锏荡开长剑,右手锏一挥将其中一人砸的脑浆迸裂,左手锏复一挥又砸死一人,剩余一人赶紧后退,惊道:“你是何人!” 李藏嘲讽的一笑,说道:“华山李藏!魔教贼子受死吧!”说完之后不等对方回话,螺旋九影发动,三道虚影从三个方向杀向对方,趁着对方难辨虚实之际,一锏将之砸死。李藏不想让他多说话,万一他说出是嵩山弟子,那就不好杀了。 简单的修整了一下,到镇子上买上几匹马,李藏就护送恒山派众人去了水月庵,拜托了水月师太之后,这才返回杭州和梅庄四友会和,此时梅庄四友的东西也都收拾好了,运到码头装船,延大运河到洛阳在坐车回山。 船行非只一日,到洛阳后转陆运前往华阴县。因为货物众多的原因,本来半月的路程走了一月之久,终于到了华山。早有令狐冲已经在山门等候了。李藏见到令狐冲连忙拉住他,来到丹青生的面前,说道:“来来来,大师兄,给你介绍个前辈,你们同为酒道中人,必然能成为好朋友。” 丹青生的眼前一亮:“哦?你也爱喝酒?” 令狐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晚辈自幼便爱着杯中之物,被师傅训斥过多次,但就是改不了...”说着,令狐冲的眼睛便瞟向了大车上的酒桶,围绕大车转了一圈说道:“好啊,这儿有三锅头的陈年汾酒。唔,这百草酒只怕已有七十五年,那猴儿酒更是难得。” 丹青生抚掌大笑道:“妙啊妙啊,你只围着这车转上一圈,便将我所藏最佳的三种佳酿说了出来。当真是大名家,了不起,了不起。”令狐冲又仔细闻了闻,说道:“前辈所藏,岂止名酿三种而已。这绍兴女儿红固是极品,这西域tlf的葡萄酒,四蒸四酿,在当世也是首屈一指的了。”丹青生又惊又喜,问道:“我这tlf四蒸四酿葡萄酒密封于木桶之中,老弟怎地也嗅得出来?”令狐冲微笑道:“这等好酒,即使是藏于地下数丈的地窖之中,也掩不住它的酒香。”丹青生叫道:“好好好,等我安顿好了,兄弟一定要来找我喝酒!”令狐冲长时间在上山,很少机会喝酒,现在能品尝这样的好酒也是非常高兴,主动上前带路,并帮着四人搬家。 李藏没管他们,直接前往了剑气冲霄堂,岳不群、宁中则、封不平、丛不弃都在,李藏依次见过礼,岳不群这才开口道:“藏儿,说说你的打算吧。”岳不群现在心静如水,放出个任我行怎么了,单打独斗他也未必就输给任我行。其他众人也都看向李藏。 李藏说道:“师父,弟子以为以如今我们的实力加上梅庄四友,不惧任何势力,不说嵩山就是少林和魔教也未必能胜过我们,但是我们若想出手对付少林缺少名分,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而任我行则完全没有顾虑,甚至如果他不敌,咱们还可以暗中助他一臂之力!” 众人都是沉思不语,良久,岳不群说道:“这四人身上有个不小的麻烦啊,东方不败很可能会来!” 李藏自信心一笑:“弟子在等他!” ----------------------------------------------- 这几日,岳不群的心情不是很好,当然不是因为李藏,这个弟子他从不用费心,让他生气的还是令狐冲!自从多了丹青生这个酒友,两个人五天里有三天都是酒气熏天的,岳不群罚了两人好几次都不管用,索性就眼不见为净了。可是不理他们,他们又弄出了幺蛾子,丹青生的一桶葡萄酿要依法一蒸一酿,将一桶酿成一坛,以去除其中因运输产生的酸味,这个秘诀还是丹青生用三招剑法从一个西域剑豪那里换来的,于是两个人竟然开始在丹青生的居所搭起了酿酒的锅炉....这几日整个华山都是酒香四溢的,更让岳不群无奈的是,风清扬竟然也参与了进去,让岳不群说都没办法说了。 李藏不是爱酒之人,他躲到了朝阳台,时间过了这么久,消息也应该传到黑木崖了,东方不败确实没有一统江湖的野心,但却有江湖第一人的傲气,所以李藏断定他一定会来。朝阳台上人迹罕至,李藏没有收敛一丝气势,东方不败只要到了华山就能发现他。 果然,五日后的正午,一袭红影上了朝阳台,李藏睁开闭着的双眼,从打坐的大石上下来,手持双锏,站在了东方不败的对面,一个气势如鬼魅游丝,另一个却如同万丈山岳。就在两人对峙之时,山脚下一道冲天剑气正在飞速接近,片刻之间便也上了朝阳台,正是风清扬! 三人鼎足而立,相视一笑,但并没有说话便动起手来。风清扬出手已经没有了剑招,一把华山制式长剑只有基础剑法,点、崩、撩、刺、拦、挂、托、绞、削、压、云、抹、斜、带、斩、架,十七种最基本的剑法动作,在他手中可谓是仿若羚羊挂角,让人无法捉摸。李藏手中两支锏凝如山岳,一招一式之间都是大开大合横冲直撞,无坚不摧。东方不败则是速度奇快,手中暗藏绣花针,仿若一道红色魅影带着阴森鬼气飘忽不定。 李藏和风清扬也并没有联手攻击东方不败,反倒是三人互相攻击,与其说是比斗,不如说是三人互相印证武学。 第三十五章 论道 交手良久之后,三人各自停下身形,风清扬浑身剑气冲天,东方不败更显阴森诡谲,李藏则是沉稳厚重不动如山。三人面面相觑同时放声大笑,笑过之后三人开始讲解自身武道,风清扬开始讲“剑”,然后是李藏讲“势”,东方不败讲“速”。 明面上来说三人不分上下,可是按年纪而论,风清扬年逾古稀,东方不败也已四十出头,李藏刚刚二十多岁。就三人武功来说,风清扬刚猛凌厉杀伐之气太重,东方不败更是阴森诡谲剑走偏锋,只有李藏以大势碾压,走的是堂皇正道大气磅礴,对比起来他的前路更好走也更长! 论道三天,期间华山各位高手也曾经来过,其中所得最多的就是令狐冲、岳不群和封不平三人,令狐冲所得为“剑”与“速”,只不过他的“速”并不似东方不败那样阴森,反而更显轻灵洒脱,岳不群所得为“势”,不过他的“势”中又隐藏着诡谲狠辣,封不平所得为“剑”,他出剑却又是狂风暴雨般的星驰极速。 东方不败走了,风清扬和李藏也各自在思过崖和朝阳台闭关,来消化这次论武所得。 五个月之后。 江湖上传来消息,魔教前教主任我行重出江湖,而这一次,少林方生大师抓住了任盈盈并关在了少林,任我行得到消息后立刻集合了向问天、鲍大楚、王诚、桑三娘等魔教任务,还有任盈盈手下的大批邪道高手,准备上少林要人。同时,陆柏也来了华山,带来了五岳盟主左冷禅的令旗,五岳剑派同上少林驰援,并且少林事毕之后召开五岳会盟。 剑气冲霄堂里,华山一众高层再次坐在了一起。 李藏首先笑道:“师父,看来少林还是很有能力嘛,这么快就把任盈盈抓住了。” 岳不群道:“嗯,这次我们还是要低调,坐山观虎斗!而且门中弟子们大多武功不高,带去有可能徒增伤亡,这次就由我、师妹、封师兄还有冲儿、藏儿,其余弟子中梁发、施戴子、高根明三人的武功还可以。就由丛师弟带领陆大有、英白罗、林平之等人留守华山吧,若门派有事,可寻四位客卿长老相助,实在有不可敌的高手,便由冲儿去寻风师叔帮忙。” “是,尊掌门之命!”众人一同起身抱拳答道。 天色阴沉,暴雨将至。华山一众人赶到了嵩山少林的山门之处,却见山门之处横着十数具尸体,有少林弟子,也有嵩山弟子,也有邪道中人。 华山此次定计是坐山观虎斗,所以不可能从山门一路杀上去,是以众人都是施展轻功,悄悄地绕过沿路的邪道中人,往上走去,从侧面到了大雄宝殿。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说道:“阿弥陀佛,任施主此番如此攻打少林,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为了这位女施主,我少林也并没有关押她的意思,已然让你们父女团聚了,任施主何不退去呢。” 这时候,任我行的嚣张大笑声也传了出来:“方正!本教主此次一是为我女儿;二嘛,听说少林易筋经颇为神异,本教主欲瞻仰一番,方正和尚你意下如何!” 又有一道威严浑厚的声音说道:“方正大师!我看这魔头要易筋经多半是想要用易筋经化解异种真气,他的吸星大法若是没有了弱点,那武林之中又有一场大难啊!” 李藏抬头看去,只见门口这边的邪道中人很多,大概有几百人,为首的正是任我行,身后站着向问天等人。大殿上背靠佛像一方大概有几十人,为首的是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后面还有几个老和尚带领着一些少林和嵩山弟子,看来最前面这两人应该就是方正和左冷禅了。 华山众人纷纷藏匿起来,在暗中观察局势。便见到任我行再次说道:“方丈既然有慈悲之心,何必死守着一本武功秘籍不放,反而不看重那活生生的人命呢。” 方证语塞,他固然爱惜寺内僧众的性命,但让他把少林神功交于一个大魔头,也是万万不能。 左冷禅接过话语,说道:“任教主这是笃定能够全胜我等了。须知鱼死网破,今日你手下妖人虽多,但我等要走,你也留之不下。等武当和我五岳剑派来援,反将你等堵在山上,到时候阁下就笑不出来了。” “哈哈哈!”任我行笑道:“就算你等有后援,又能来几个?你嵩山派如此之近,除却你左大盟主,可还有一个江湖成名人物过来?” 左冷禅冷哼一声,也不说话。他固然是害怕任我行声东击西,偷袭他嵩山派,心里也未尝没有削弱少林派的念头。 李藏却有些奇怪,心想:“依着任我行的性子,要么退出去,要么干净利索的叫人攻上来,如此拖拖拉拉,恐怕有什么诡计。”他心里想着,嘴上自然不会说什么,站在一旁也不做声,就听任我行和方证大师、左冷禅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着机锋。 过了好一会,一个小和尚慌慌张张的跑进正殿,叫道:“师祖,不好啦,藏经阁有人来攻。” 任我行的脸上也显出了笑容,原来任我行自己带人在这里吸引正道中人的注意,背地里又派了桑三娘还有桐柏双奇等人暗中偷袭藏经阁,为自己找那易筋经! 方正此时口宣佛号,向着身后的方生等人使了个眼色,方生等几个老和尚转身便想去藏经阁支援,任我行岂能放他们过去,朝身后一挥手,向问天和鲍大楚等人飞身而至拦住几人,顿时打作一团。 方正、左冷禅也带领一众弟子和任我行等人战在一处,在李藏看来,方正和任我行的武功在伯仲之间,都处于半步宗师的境界,但是任我行手下高手太多,秦伟邦、王诚、杜横江、莫伊、葛长新等等都是魔教长老,下面堂主高手如上官云等还有很多,再加上任盈盈手下的邪道如无计可施计无施、黄河老祖老头子和祖千秋、游讯等等,比之正道中人要多出两倍不止,是以很快少林嵩山一方便落入了下风。 又过了半个时辰,桑三娘和桐柏双奇等人面带喜色回到了大殿,显然是得手了。有了这股生力军的加入,少林嵩山一方更加难以抵挡,只片刻只见八位方字辈和尚便死了六位,只剩下了方明和方生二人。 李藏和岳不群对视一眼,暗想火候差不多了,如果少林真被灭门,那江湖上可就真的大乱了,于是岳不群领头,从正门飞身而入,封不平、宁中则、李藏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高根明、梁发、施戴子。 几日之后,恒山三定、泰山天门也都陆续赶到了嵩山。等路途最远的衡山莫大先生赶到衡山之后,左冷禅带领着众人前往峻极禅院,不多时,有门人来报,武当冲虚道长和少林方正大师到了,左冷禅又是前去迎接。 片刻之后,一众武当和少林弟子簇拥着冲虚和方正走进了大厅,五岳众人又是起身一阵客套。寒暄之后,分宾主落座。左冷禅走到最中央说道:“诸位!此番少林遭劫,魔教魔头任我行重出江湖,更是得到了少林易筋经,大难已降临我五岳剑派头上。值此危难之际,已非一门一派所能阻挡,左某已和多派门中前辈商议,决定五岳合一,共抗魔教!” 一进门,岳不群就直奔向问天,连续几剑快攻之后抓住向问天的一个破绽,一掌将之打退。而李藏则是直奔魔教中唯一打过交道的杜横江,一拳正中胸口,杜横江当场惨死,尸体还砸退了好几个人。 岳不群大喝一声:“住手!” 第三十六章 易筋 如今岳不群紫霞功也已经到达七层,修为半步先天,这一声大喝可谓石破天惊,双方再次分开,两边站定。 岳不群继续说道:“左盟主,方正大师,任教主,今日之战,贵我双方已经死伤太多了,再打下去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我看不如就此罢手吧。”说完,用眼睛看着方正和任我行,嘴上虽然说着左盟主,可眼神却没有向左冷禅处瞟上丝毫。 方正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六位师弟,又看了看嘴角带血的方明和方生,叹了口气说道:“阿弥陀佛,任施主既然已经得了易筋经,就退去吧,我佛慈悲何必多造杀孽。” 任我行看了看岳不群又仔细的看了看李藏,这才说道:“好!既然本教主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后会有期!告辞!”这就是任我行,杀就是赶尽杀绝,退就是干脆利落。 等到魔教中人退去之后,岳不群上前一步抱拳说道:“方正大师,岳某救援来迟,致使少林伤亡如此惨重,恕罪恕罪。” 方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封不平、宁中则、李藏等人,双手合十还礼道:“蒙岳先生不远千里来援,少林铭感五内。” 左冷禅此时上前一步,说道:“岳师兄,此番少林遭难,必定有很多事物需要大师处理,我看贵派弟子还是暂时在我嵩山派下榻吧,等我五岳中的其他四派到齐,便召开五岳会盟,共商如何对抗魔教。” 岳不群道:“左师兄言之有理,那便叨扰了。大师我等先告辞了。” 方正双手合十,再次行礼道:“寺中事物纷乱,老衲便不远送了,请...” 左冷禅和岳不群带队走在前面,华山和嵩山弟子紧随其后。李藏故意落后了一步,对方正传音道:“大师,葵花宝典之事,华山派和少林两清了!”说完不待方正回话,转身跟上了队伍。 方正看着李藏远去的背影愣愣的出神,良久长叹一声,双手合十,口中喃喃道:“种恶因得恶果,罪过罪过!”严格地说,这件事虽然有少林的影子,但是少林对此事布局很早,所以并非是方正亲自参与的,或者说那时候还没有他,如果不是他接掌少林方丈之位,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 左冷禅的话刚刚说完,便听到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知左盟主是与何人商议,我恒山莫大怎不知此事!” 便在此时,衡山队伍之中又走出一人,正是金眼乌鸦鲁连荣,只见他不阴不阳的说道:“莫师兄久不在门中,我和两个师弟商议之后,觉得五岳并派实在是一件有利于我江湖正道的好事啊。” 莫大一见鲁连荣心中便道不好:“放肆,我是衡山掌门,这里几时轮得到你说话了!” 鲁连荣朝着莫大先生拱拱手,说道:“莫师兄,这五岳并派以后,就只有左盟主一个掌门啦,你可管不得我们。” 莫大先生知多说无用,手握胡琴上端,就要动手清理门户,旁边站过来三个老者,其一说道:“公道自在人心,莫大你如此薄待师弟,这南岳衡山派掌门,你又何德可以坐稳。” 这三人双目放光、太阳穴高高耸起显然是修为精深之辈,压得莫大不敢有异动。 左冷禅见到衡山已被镇压,便转头看向了泰山派:“天门师兄,并派之事你意下如何啊?” 天门道长是火爆耿直的脾气,大声说道:“泰山派自东灵祖师起,已三百年有余,天门虽然不才,但也绝不能让祖宗基业毁于我手!并派之事再也休提,泰山派绝不答应。” 而话音刚落泰山派中便有了不同的声音,只见玉玑子踏步出了人群朗声说道:“天门,若是你不当泰山掌门了,也就不算从你的手中断绝的嘛。” 天门脸上变色说道:“师叔,你这是何意!” 玉玑子说道:“进过我门中几位长辈商议,觉得天门你德不配位,该让出掌门之位!” 天门怒极,脸色涨红说道:“哼!我德不配位?难道你就配了嘛?身为泰山弟子却甘愿做嵩山的走狗!” “你放肆!我是你师叔!” “你才放肆!我是掌门!” 两个人互相瞪视,泰山弟子也分成了两拨,各自在天门和玉玑子的身后。 左冷禅并没有管泰山的局面,而是转向恒山,对定闲师太说道:“定闲师太,左某有一事不明,想在台前请教。” 定闲师太心道一声:来了,轮到我恒山派了。她怡然不惧,直面左冷禅说道:“左盟主客气了,有事请讲当面。” 左冷禅道:“我三位师弟,赵四海、张敬超、司马德三位师弟可是死于你北岳恒山之手嘛?” 定闲还未说话,定逸先说道:“此事左盟主不提,贫尼也要说说,贵派三位在龙泉谷假托魔教之名伏击我恒山派,到底是何用意?” 左冷禅眼睛一眯,泛起冷光,说道:“定逸师太,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可有证据吗?” 恒山的三位师太都是厚道人,不想说出是李藏杀得嵩山派的人,所以被这么一问就变得犹豫起来,左冷禅见状正要乘胜追击,却不料华山派那边站起了一人,说道:“左师伯想要什么证据,此时不仅有恒山三位师伯,还有弟子也是亲眼所见。这足以证明了吗?” 左冷禅一听,脸色当即阴沉下来,看向了李藏,说道:“哦?不知是华山派哪位师侄?” “华山李藏!” 左冷禅的目光一凝,他也听说过这厮,曾经魔教三长老,并在衡阳城和一个不知名的高手打了一局,对方疑似东方不败!所以一看他出来,左冷禅也是很慎重的。 “我三位师弟已死,所谓死无对证,你们不会是为了反对并派故意如此说吧!”左冷禅是打算抵死不认了。 “左师伯此言差矣,我华山传自宋朝时全真教,至今已有数百年,岂会因魔教之事而并入别派?更何况左师伯如此窥视别派基业,我看就连五岳盟主之位恐怕也不适合了吧!”李藏丝毫没给他面子,言辞犀利道。 “放肆!我是否有资格做五岳盟主,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置喙!”左冷禅面色更加阴沉,低声怒吼道。 “那我呢!岳某身为华山掌门该有资格了吧,左师兄这个五岳盟主,不会就是专门琢磨如何吞并其余四派的吧!”岳不群此时站出来,力挺自己的爱徒。 “岳不群!说了这么多,是因为左某的问题,还是你华山觊觎盟主之位呢?”左冷茶也是挑拨道。 “岳某自然是出于公心,至于左师兄卸任之后,新盟主自然是由五岳共同推举!”老岳老神在在,不说想当也不说不想当。 左冷禅没想到一向以伪君子面目示人的岳不群今天会公然对抗自己,不过论支持人数的话,自己是不占优势的,自己这一方有半个泰山派,半个衡山派。而华山那边多一个恒山派。所以想要得到话语权还是要以武功论高低,自己自信武功还是在岳不群之上的。 只是他不知道,岳不群得到了九阴真经,如今的武功早已在他之上了。 “好,既然如此,我们武林中人以武功论上下,今日就比武夺帅!我若胜了,五岳合一,其他人若胜了,自然由你们的心思!”左冷禅满脸挑衅的看着岳不群。 “好,既如此就请左盟主多多指教吧。”没等岳不群说话,脾气最为暴躁的天门道人率先下场,站在大厅中央说道。 第三十七章 会盟 “且慢,天门师兄稍安勿躁,既是比武夺帅,那就该有个章程,今日我五岳剑派掌门及弟子都在,同为见证。另外我五岳结盟本就是为弘扬江湖正道、对抗魔教,是以比试之时,不可多添伤亡。至于如何比试嘛,还是请左盟主一抒高论吧!”岳不群拦住了天门说道。 “好!此番是五岳比武夺帅,这帅不管是五岳并派掌门也好,五岳盟主也罢,皆是五岳剑派的事,这并非是争夺天下第一,所以只有五岳中人才能参加,另外每个门派只能有一人参加,不然的话五派皆有数百弟子若是全比,那不知何年何月才有结果。”左冷禅说道。 “好,既然章程已经定下,那左盟主请指教吧!”天门道人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但是左冷禅知道,今天的对手就是岳不群,其余皆不足虑,也不想在天门这里浪费时间和功力,于是他向玉玑子使了个眼色,玉玑子当即出来说道:“天门师侄,左盟主说每派只能派一人出场,恐怕你还不能代表泰山武功,还是由我这个师叔代劳吧!” 天门道长大怒,伸手从怀里拿出掌门铁剑说道:“我身为泰山掌门,执掌门铁剑,祖师有遗命,见此铁剑如见东灵,玉玑子你想抗祖师命吗?” 玉玑子毫无惧色阴阳怪气的说道:“天门师侄,我们这些门中长辈认为你的德行不足以继续担任泰山掌门,具体我们还要再商议商议。”说完向后面使了个眼色,玉磬子和玉音子等人一起向前走了一步。 “你!”天门怒不可遏。 此时岳不群说话了:“天门师兄,不如这样,由岳某先打个头阵,岳某若不敌我们再行商议。”老岳说这话倒不是替天门出头,泰山派门中长辈最多虽然实力在五岳中最强,但是却分成了好几个派系并不团结,所以无论谁当掌门也不足为虑。而且他知道,天门并不是左冷禅的对手,他上也只不过是消耗一些左冷禅的内力和体力,以自己的武功也不在乎这些。同样的道理,莫大如果上来也是会受到鲁连荣的牵扯,那就只剩下恒山三定,三位师太也不是左冷禅的对手,所以还是自己上吧。 天门此时也是有些难堪,现在老岳给了个台阶下,他也就只能抱了抱拳,脸色难堪的下去了。 “好!既然岳师兄愿意指教,左某自然欣喜,此处狭小不如咱们移步封禅台。”左冷禅道。 “也好,请左师兄引路!”岳不群点头应道。 众人随着左冷禅到了封禅台,然后左右分开,将中间的大块空地留给了二人。 “岳师兄,请!” “左师兄请!” 若是以往比斗,岳不群一般都会先等别人进攻,可是这一次没有,练了养吾剑经,听了风清扬、李藏、东方不败三人的论武之后,他对于自身的武道也有了一丝明悟,所以他率先出剑一招白云出岫向左冷禅刺去。 左冷禅闪身躲开之后,反手一记“开门见山”向岳不群攻去。岳不群当下吸一口气,长剑中宫直进,剑尖不住颤动,剑到中途,忽然转而向上,乃是华山剑法的一招“青山隐隐”,端的是若有若无,变幻无方。 左冷禅一剑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直有石破天惊的气势。旁观不少人都“咦”的一声,叫了出来。原来嵩山剑法中并无这一招,左冷禅乃是借用了拳掌中的一个招式,以剑为掌,突然使出。这一招“独劈华山”,甚是寻常,凡是学过拳脚的无不通晓。五岳剑派声气互通,嵩山剑法中别说并无此招,就算本来就有,碍在华山派的名字,也当舍弃不用,或是变换其名。此刻左冷禅却有意化成剑招,自是存心要激怒岳不群。高手对敌,若有一方中怀郁怒,心浮气粗,那便先输了一半,群豪自然都明白这个道理。嵩山剑法原以气势雄伟见长,这一招“独劈华山”,招式虽是平平无奇,但呼的一声响,从空中疾劈而下,确有开山裂石的声势,将嵩山剑法之所长发挥得淋漓尽致。 只见左岳二人各使本派剑法,斗在一起。嵩山剑气象森严,往往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华山剑轻灵机巧,便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高低左右,回转如意。再拆了二十余招,左冷禅右手长剑一举,左手突然一掌击出,这一掌笼罩了对方上盘三十六处要穴,岳不群若是闪避,立时便受剑伤。只见岳不群身形不动也伸出左掌对去。此时老岳全身内力已转为九阴内力,是以脸上并没有以往的紫色闪过。 啪的一声,这一掌对过之后,结果确实让人惊讶,只见岳不群站立不动,反而是左冷禅向后倒退了五六步之多! 左冷禅也是面露惊色,方才对这一掌,自己竟然没有感觉到以前那种坚韧绵密的紫霞内力,反而是一种精纯、浑厚的内力,虽然略带阴柔,但确是中正平和的道家内力,显然是岳不群修炼了别的武功。 “原来岳师兄另有奇遇啊,难怪如此底气十足!”左冷禅冷哼道。 “我华山乃全真正宗,找到一些祖师遗宝也不奇怪嘛。”岳不群面上依旧是温和微笑。 “祖师遗宝?我听说岳师兄收了福威镖局林平之为徒,不会是贪图他人武功吧?”左冷禅依旧给华山泼着脏水。 “江湖早有传言,辟邪剑谱速度奇快犹如鬼魅,与我道门玄功大不相同,方才左师兄还没领教吗?”岳不群化解的也是不动如山。 左冷禅冷哼一声不在说话,挺起长剑,一招千古人龙攻向岳不群,岳不群却不想再留守了,右手剑养吾剑经,剑法儒雅温和中暗藏阴毒杀机。左手九阴神爪,带起一阵凌厉罡风无坚不摧。身法也用上了螺旋九影,道道残影让左冷禅难辨虚实! 在岳不群如此攻势之下,刚过三招左冷禅就已经难以抵挡了,内功招式都逊色与岳不群的情况下,左冷禅就是想要支撑也是难以做到。有过两招,两道残影同时冲向左冷禅,一道使长剑刺向左冷禅胸前数个大穴,另一道九阴神爪抓向左冷禅的脖子。左冷禅闪开了长剑却把自己暴露在了九阴神爪之下,他只能尽力一躲,虽然闪开了脖颈要害,但肩膀上臂处还是中了一抓,鲜血淋漓! 岳不群也没有追击,退后三步就那么看着左冷禅。左冷禅的眼中泛着疯狂的光芒,过了十几秒之后才将这一丝疯狂压了下去。 “岳师兄武功高强,左某自愧不如!”说完之后走下场去,只是眼神中那股怨毒之色是人人都能看到了。 泰山派那边,玉玑子、玉磬子、玉音子三人看到居然是岳不群胜出,对视了一眼也沉默了下去,退回了后方。天门是率性直肠之人,对岳不群还是很认可的,也就没有上来再比,可见老岳这些年立的人设还是很有用的。 恒山三定看到是岳不群获胜,脸上也泛起喜色,虽然都说老岳是伪君子,但起码现在这个伪君子并没有吞并别派的意思,所以三位师太也是双手合十的恭喜,并表示自愧不如。 衡山派莫大那边,自从刘正风的事之后,和华山派就处于蜜月期,对于这个局面反而是最想看到的,而且莫大本身也并不热衷于权利,自己门派都不怎么管,就更别说别的门派了。 老岳此时可谓是春风得意,从原著中可以看出,他这个人的权欲还是很重的,毕生的两个心愿在这一刻达成了,华山大兴!重新夺回盟主之位!他满面春风的和众位掌门寒暄着。左冷禅并没有在现身,以养伤为由头,只派了个弟子把盟主令旗送了过来。 结局似乎是皆大欢喜,但是李藏却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妥,仔细想了一下脸色微变。 第三十八章 辟邪 嵩山已经不是盟主了,再在这里聚会对于新盟主华山来说就不合适了,所以四派都选择了下山。在这个途中岳不群还专门找了鲁连荣和玉玑子,面对他们岳不群也没什么好脸色,明确的告诉他们,华山现在有李藏和风清扬两位宗师,岳不群、令狐冲和封不平三位半步宗师,这份实力绝不弱于日月神教,让他们在各自门派都老实点,毕竟华山刚刚夺回盟主之位,不想五岳中再出乱子。两人当然也是唯唯诺诺,这次他们站错了队,生怕被岳不群事后清算。 等到四派分开之后,李藏急忙找到了岳不群:“师父,这次嵩山惨败,我估计他们一定会急迫的想要得到辟邪剑谱,林家可能有危险,我带林师弟去一趟,如果他们敢来,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岳不群沉吟了一下,感觉无论是从林平之还是福威镖局的财力哪方面来说,保留林家都是利大于弊,也就同意了:“嗯,也好,一切小心为上。让冲儿和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帮手。” 李藏点了点头,告别了师父师娘,喊上令狐冲和林平之,三个人马不停蹄的赶往福州。 一路无话,自从林平之得知嵩山派很有可能找自己家的麻烦之后,就变得非常急躁,令狐冲和李藏也很理解他,所以三个人这一路都是火急火燎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看到福州城三个字的时候,来到林府门前,见到一如往日的平静,林平之这才把心放下。 早有小厮进去通报,李藏三人也没有在门口等,在林平之的带领下走进了正厅。 林镇南和成不忧得到消息早就迎了出来,林镇南笑道:“李少侠,令狐少侠,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来人,快上茶!” 面对林镇南的热情,李藏也是客气道:“林伯父不必客气,叫我们的名字就好。”说着使了个眼色,林镇南会意,把下人都打发了出去。 李藏这才开口道:“此次五岳会盟比武夺帅,我华山夺得了盟主之位。” 成不忧惊喜道:“当真?太好啦,五岳盟主之位重回我华山,我等就是身死,也有面目去见祖师啦!” 林镇南说道:“那可要恭喜了啊,可这是好事啊,怎么贤侄还如此小心谨慎呢?” 李藏继续道:“左冷禅枭雄人物,输给我师父必然不会甘心,我怕他们会打辟邪剑谱的主意,所以赶紧过来,若真有什么事发生,也好照应一二!” 林镇南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要知道他前半生的江湖路是生意经,福威二字福在威之前,可自从青城派事件之后他的观念开始动摇,到了现在他的想法已经完全变了,古人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家的事就是最好的写照。 “可是,贤侄,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啊,若是他们打探到你们在这,不敢来,那...你们也不能一直被牵扯在这啊...”林镇南有些忧心忡忡的。 “我们现在这住一段时间吧,以后如何咱们慢慢商量吧....”李藏现在也没有万全之策。 连日的奔波劳累,在吃过晚饭之后,留下林平之和父母许久,李藏和令狐冲就早早的各自休息去了。 一连在福威镖局呆了半个月,依旧是风平浪静,嵩山派好像毫无入侵的意图,李藏想了一下,决定向林镇南告辞了。 第二天一早,李藏、令狐冲、林平之打点好了行装离开了福州,沿着官道向北行去。 当天夜里,一队五个黑衣人就悄悄地进入了福威镖局,到了林镇南夫妇的房门外,当先的一个人拔出匕首,轻轻的撬开房门,一歪头示意了一下,后面走出两个人进入了房中,可他们刚一进去,便以极快的速度倒飞出来,“轰隆”一声,余势不减的撞在了院墙上,抽搐两下不动了。这一声好似一个信号,院内当即亮起了无数火把灯笼,为首的黑衣人定睛一看,院墙上围了一圈人,正张弓搭箭对准了他们,为首的正是林镇南、林平之和成不忧。 剩余的三个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围成一圈准备迎敌。这时候林镇南的房间中冲出了两道人影,正是李藏和令狐冲。 李藏双锏在手冷笑连连:“哼哼!左师伯,你终于来了,小侄可是久等了!”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缓缓的拉下面罩,果然是左冷禅:“李藏!哼!又是你!” 李藏笑道:“左师伯,你若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嵩山,小侄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不过如此深更半夜潜入我师弟家的庭院,实在不是我正道中人所为啊!” 左冷禅冷笑一声说道:“李藏,你也不必装什么正人君子,岳不群是伪君子,你比他还要阴险,你们华山不也是觊觎辟邪剑谱吗?” 李藏鄙视的看着他,说道:“左冷禅,别把我们华山和你们相提并论,我华山玄门正宗,全真教的底蕴不是你能想象的。辟邪剑谱不过是旁门左道,我们还看不上眼,自我认识林总镖头也不过是与他合作生意罢了。” 左冷禅刚想说什么,李藏却不想和他再说这种废话了,打断说道:“行啦,左冷禅,不必多说了,今日师侄就送您往生极乐!”说完不待左冷禅反应,手中双锏一挥,直接把左冷禅和其身后的一个人圈了进来,留下了一个给令狐冲,同时对令狐冲说道:“事关林总镖头全家性命,大师兄不可留手!” 其实李藏就算不说令狐冲也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事,令狐冲也早已不像原著中那么天真了,所以他应了一声,拔出长剑就迎上了剩下的那人。 李藏这边虽然对上两人,但也是游刃有余。左冷禅是枭雄人物,当初青城派攻打福威镖局的时候,他因为暗中窥视被李藏发现,曾经和李藏交手一次,当时他就已经不是李藏的对手了,现在李藏进入了宗师境界,就更是差得远,所以一开始左冷禅和他身后那个黑衣人一开始就采取了以命换命的手段,对于李藏的攻击直接无视,直接攻向李藏的致命之处。李藏也不想和他们多做纠缠,三招一过李藏就用出了螺旋九影,这门功夫李藏已经练到了圆满境界,九道虚影从四面八方攻向二人,二人一见难辨虚实,只能各自选了一道虚影全力攻去,但是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并没有这么好破,李藏双锏一挥,同时砸在二人的背上,二人口吐鲜血扑到在地,那个蒙面人都没挣扎一下直接身亡。 左冷禅趴在地上,口中鲜血不住地往外流,他奋起余力仰天大叫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喊完之后气绝身亡。 与令狐冲对战的那人虽然不是独孤九剑的对手,但也在拼命抵抗,此时一见左冷禅身死他心神激荡,出手不由得慢了一拍,被令狐冲看准机会一剑洞穿了喉咙。 将五具尸体排在庭院正中,仔细看去,见这十三人分别是,掌门左冷禅、大仙鹤手陆柏、大阴阳手乐厚、九曲剑钟震和白头仙翁卜沉,李藏点出他们的名字之后,令狐冲和林镇南都是心中唏嘘。 福州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李藏、令狐冲和林平之又住了三天这才启程返回华山。 第三十九章 笑完 直到此时,李藏来到笑傲之后迫切想要做的事,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日子也就此闲了下来,任我行虽然夺走了易筋经,但多半是练不成的,修炼易筋经入门要求极高,需要勘破我相人相的佛法境界,何谓我相人相呢?我相就是一切能够证明“我”的存在的东西,比如痛苦、快乐等等,而人相也是一样,这句话总的来说就是心中不存半分挂碍,不存半分执着。正如天龙中扫地僧所说的,修炼这门武功时,心中不能存半分习武之念。仅仅是这一点要求任我行就不可能达到,所以也不怕任我行到达无人能治的地步。 与之正相反的就是东方不败,原著之中东方不败完全不管教中事物,全部交给了杨莲亭,而现在东方不败不知道心态发生了什么变化,竟然在三人论道之后回山就杀了杨莲亭,而且也并没有和原著中一样对内部长老们进行清洗,虽然有几个投靠了任我行,但只是非常少的少数,对于日月神教的实力几乎没有损失,但东方不败也没有大肆出动,而是低调了起来,一时之间江湖上居然非常的平静! 华山的蓬勃发展是谁也无法阻挡的,过完年之后华山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就是华山大弟子令狐冲和掌门岳不群之女大婚,第二件就是就是华山大量招收外门弟子,华山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少林。 此时嵩山掌门由原来的副掌门汤英鄂接任,除他之外十三太保也只剩下秃鹰沙天江、神鞭邓八公和锦毛狮子高克新,可谓是实力大损,同时还得罪了现任五岳盟主华山,所以转过年不久就宣布封山,少林由于任我行攻山也是大不如前,也在同时宣布封山,不为江湖门派只做佛寺。 五年后,任我行走火入魔成了疯子,任盈盈、向问天亲自前往少林归还《易筋经》,后带着他跟随唯一一个还忠于任盈盈的手下蓝凤凰前往苗疆,从此再未踏入中原。同年,华山外门大比,封不平、成不忧、从不弃、宁中则各自收徒数人,岳不群却再也没有收徒。同年,令狐冲长子出生,取名令狐彦。 十年后,风清扬去世。同年岳不群卸任华山掌门,李藏和令狐冲均没有接任,而是让给你老成持重的梁发。李藏、令狐冲担任传功执法长老。此时,福威镖局在总镖头林平之的带领下成为天下第一镖局。 二十年后,李藏和东方不败在华山之巅、昔日五绝争雄之故地,在天下群雄面前公开比斗,以平手为结局,令狐冲于观战之中突破,进入宗师之境。同年李藏收徒穆人清、令狐彦。此二人天资高绝,穆人清性格跳脱就像个小猴子,而令狐彦则沉稳大方。 二十五年后,未能踏入宗师之境的宁中则去世,岳不群于葬礼上咳血晕倒,自此身体留下暗伤。同年令狐冲长女出生,取名令狐云。 又三年后,从不弃、成不忧去世。 三十三年后,前华山掌门岳不群去世,亲传弟子令狐冲、李藏、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陶钧、英白罗、林平之闻讯从全国各地赶回,守孝三年。 四十年后,东方不败自觉寿元将尽,上华山寻李藏做最后比试,两人在后山打斗三天三夜后李藏带回了东方不败尸体,厚葬于华山后山,墓碑上书李藏亲手所提“东方一生不弱与人”。 五十年后,梁发卸任,传位于刚刚进入宗师境的穆人清。 七十年后,岳灵珊在令狐冲怀中去世,令狐冲在同时自断心脉。二人合葬于华山祖坟。 又三年后,李藏去世,当夜在守灵的令狐彦、穆人清面前亮起一团光亮,尸体和供桌上的随身兵器诡异消失,后来世人皆传华山祖师李藏飞升仙界。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播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李藏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如今是北宋真宗在位,开封府尹还不叫包拯,但是江湖上却有八十一门总门长普度和武圣人于和,关键是自己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剧情..... 李藏这一世是个孤儿,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里被人扔在了路边,这时候李藏刚刚出生,没有前世那样深厚的内力,就在快要冻死的时候,被一个路过的人捡到了,这个人就是五鼠中的老大,钻天鼠卢方,卢方把李藏带回了陷空岛,收为义子,在包裹李藏的小被子里,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李藏的名字,李藏的身边还放着他的双锏。 一晃二十年已过,十八岁那年,卢方为他取了个表字叫世元。李藏整理了自己前世所学,自三岁开始习练紫霞功,此时他的先天之气还未散内功精纯程度还要在前世之上,今年李藏二十岁,可是李藏的内力和前世没法比,此世界的天地元气太稀薄,紫霞功又是吸收天地元气的功夫,所以进展很缓慢,这么多年才到第五层,也就比笑傲开场时候的岳不群强点有限,可是龙象般若功和九阴真经上的一些功夫,都练得差不多了。 这一日,李藏正在院子里的树荫下一边喝茶,一遍逗弄着自己的弟弟卢方的儿子卢真玩。这时候,一个人急匆匆气呼呼的从外面走进来,这个人身高八尺,面若银盆,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身穿一身白色劲装,非常帅气,正是锦毛鼠白玉堂,他这么黑着脸进来,把卢真吓跑了。白玉堂和卢方虽然是结拜兄弟,但是年纪相差很多,白玉堂本身比李藏大不了两岁,李藏小时候也是白玉堂带他一起玩,名为叔侄,却似兄弟一般。所以一看他这模样李藏不由得好奇,问道:“五叔,这是谁惹你了,生这么大气?” “嗨!别提了,还不是那个展昭!”白玉堂气得直咬牙。 “展昭?他怎么了?前段时间你们不是还一起保护开封府包大人到陈州放粮嘛,怎么,闹矛盾了?”李藏问道。 “没有,不是放粮之事,放粮的时候我觉得这人还挺不错的,可没想到一回东京当了官,竟然变得目中无人了,竟敢叫什么御猫!真是狂妄,这分明是不把我五鼠弟兄放在眼里!”白玉堂气得一边把事情说了一遍,一边气得直拍桌子。 “就因为这?”李藏听得目瞪口呆,因为这点事就气成这样?“五叔,算了吧,那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人家那称号也不是自己取的,是皇帝封的,这事你生什么气啊。” “那我管不着,哦!封他他就接受嘛?他就不知道江湖上有五鼠弟兄嘛。不是说是猫就避鼠嘛,你看着吧,早早晚晚我要给他个难看!” 听白玉堂这么说,李藏有些为难了,为什么?因为在原著中白玉堂的武功略逊于展昭,而且五鼠和展昭都是外加功夫,没有内功,这也是为什么到了后期白眉大侠书中,五鼠和展昭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武功都退步了。可是这一世不一样了,李藏十八岁那年把华山心法传给五鼠了,两年练习下来,其余四鼠的武功都高了一截,就更别说天资纵横的白玉堂了。真要是因为这个蝴蝶效应导致展昭出什么事,那可就不好了,毕竟后面都是自己人。 两个人就这么各自琢磨着自己的事,喝着茶,聊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第一章 南侠 晚饭的时候,李藏在饭桌上把这事跟卢方、韩章、徐庆、蒋平说了一遍。卢方看着白玉堂说道:“五弟啊,这事咱们没法挑人家的理啊,这个绰号不是他自己取的,是皇上说他身形很快好似宫中御猫,包大人顺势谢恩,就把绰号定了,可皇上和包大人人家知道咱们这几号人嘛,跟咱们一点关系没有啊。” 韩章也是劝道:“是啊,老五,咱们如果贸贸然的让人家把绰号去了,也不合适啊。我看这样,将来如果有机会,咱们一起吃个饭,把这事放在桌面上说说,也就过去了,你在家生这种干气有什么意思呢。” 徐庆虽然有点混,可也知道好歹,说道:“是啊,老五,别生气了,你就听哥哥们的吧。” 要说五鼠里唯独蒋平说话不对味,他平时就和白玉堂爱开玩笑,这时候不仅不劝还拱火:“嘿嘿,老五啊,我看呐,咱以后就低调点,就在这耗子洞里眯着就得了,人家是猫啊,不是四哥扫你的兴,你就听大哥的话,在这猫着就得了,要是去了开封府,你是自找没趣啊,真遇到展昭啊,别管你什么锦毛鼠不锦毛鼠的,一准也得被猫吞了!” 白玉堂本来火已经下去了,一听蒋平这话,“噌”一声站了起来,把酒杯“啪”的一摔,怒气冲冲说道:“好!你等着,我这就前往开封府!我非要找到这个展昭,跟他分个高低上下!”说着大步流星走出去了。 卢方后面赶紧追:“老五!老五!你给我回来!”没追上。 等卢方回来,脸色也很难看了,对着蒋平发了一通火:“老四!你干什么!老五是个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他这一去,要是打不过,那咱们五鼠弟兄声名扫地。要是打过了,人家是皇帝亲封的四品官!有个三长两短就是灭门大罪!” 蒋平这时候也知道坏事了,小声解释了一句:“我这不就是和老五开个玩笑嘛...” 卢方瞪了她一眼说道:“行了,别说了,赶紧老二、老三、老四你们三个追着他去东京,说什么也得把他给我带回来,就说是我的命令!快去!” 李藏这时候说道:“义父,要不我去吧。” 蒋平说道:“得了,世元呐,你在家吧,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你武功也比他高,可他要不回来,你还能打他嘛。还是我们哥仨去吧!” 三人离开了陷空岛三四天了,可是卢方在家是心烦意乱,对于岛上的事物也是疏于管理,至于李藏,这些事他更不管了,以前在华山就从来没管过这些杂事。 这一天,李藏还是在院里喝茶,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一个小厮噔噔噔的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不好了,邓彪和茉花村打起来了!” 他这一喊李藏赶紧站了起来,屋里面的卢方听见了,赶紧跑了出来。那小厮一看赶紧见礼:“大爷,少爷,坏了,那分水兽邓彪和茉花村的人打起来了!” “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李藏赶紧问道。 “是,少爷。是这么回事,刚才这邓彪喝了点酒,就跑到茉花村那边打鱼去了,然后就和茉花村的人起了冲突,还把人家胳膊砍下来了,现在正在芦苇荡那打呢!” “快!快带我去看看!”卢方说着就往码头走,李藏赶紧后面跟上。 等到了现场一看,茉花村的二侠丁昭惠正用一把鱼叉顶住邓彪的心口,眼看就要下手,卢方赶紧喊道:“二弟!二弟呀!手下留人,愚兄到了!” 丁兆惠一看是卢方,也把鱼叉放下了,等到卢方靠近以后,赶紧抱拳施礼:“大哥,您来了。” 卢方一纵身跳到双侠船上,连连拱手:“大弟,二弟你们都在啊,事情我已经清楚了,这个邓彪吃酒带醉,越界打鱼,这个责任全在我,这事我负责了,一会我让人把他送到官府,依国法处置,那个受伤的王二兄弟,我赔偿他纹银五百两,以后他家有什么事,我都负责了。” 丁兆兰赶紧说道:“那些都不算什么,咱们弟兄说这些就远了。” 丁兆惠说道:“大哥,这事也就是您来了,您要是不来我非把他扎死不可。” 卢方赶紧拱手:“是是是,多谢二弟留情。” 丁兆兰就问道:“大哥,您一向治岛甚严,最近怎么好像有点乱啊,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卢方一听口中叹气:“别提了,这事是因为展昭....”从头到尾把白玉堂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看起来双侠有点尴尬,丁兆兰说道:“那...大哥,你认识那展昭嘛....” 卢方说道:“久闻大名,无缘得见。” 丁兆惠从旁边拉过了一个人,面如冠玉,身穿一件宝蓝色劲装,腰悬宝剑。丁兆惠说道:“今天巧了,大哥,这位就是南侠御猫展雄飞。展兄弟,这位是陷空岛五鼠弟兄的头一位,钻天鼠卢方,卢大哥。赶紧见礼吧。” 展昭还真是个实在人,当即下跪磕头:“大哥在上,小弟有礼。”卢方心里是又惊又喜,又羞又臊,他没想到展昭在这,不过转念心想:展昭这人不错,就人家的身份,在江湖上是南侠,在朝廷人家是四品命官,能给我这个草民磕头,真是难得。这么想着赶紧伸双手相搀说道:“展老爷,小老儿担当不起啊,快快免礼。刚才我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唉...我五弟这个人呐,就不是个人!看在老朽的份上你原谅他吧。” 展昭说道:“大哥,您放心,正如您说的,这个称号是皇上赐的,不是我自己取的,我也不会因此就小看五鼠弟兄,将来我见到五弟,我们哥俩把这事说清楚,我相信五弟会理解的,万一五弟不能理解,我请示包相,启奏皇上,把我这个称号取消,这事就过去了。” 卢方赶紧说道:“不不,大可不必,抗旨不遵杀头之罪,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个事让您为难。我的意思是,您见到老五,无论如何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不懂事,他不是个人,老朽给您行礼了。”说着卢方“咕咚”一声跪倒在地,给展昭磕头。 展昭赶紧把卢方扶起来说道:“大哥,您是不是担心五弟的安全啊?您放心,就冲您今天给我磕的头,无论如何,只许五弟他不仁,不许我不义,我绝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卢方连连称谢。 展昭转过头对双侠说道:“大哥、二哥,我不能在这待了,我这就起身赶往东京。”这时候,李藏说道:“义父,这样吧,我和展南侠走一趟,万一五叔要是犯浑,我也能把他带回来,您看怎么样。” 卢方一听点点头,整个陷空岛,也就是李藏能制住白玉堂了:“好,世元呐,你陪你展大叔去一趟,一定要把你五叔给带回来。”就这样,李藏带着盘缠,到了茉花村和展昭会和。 第二章 双侠 陷空岛和茉花村也不是外人,除了白玉堂之外关系都不错,所以四个人说话也没什么顾虑。丁兆惠说道:“雄飞,你可得小心啊,白玉堂这个人可不是东西,脸酸手黑,我是顶看不上他。尤其是这一年来,这白老五武功大进,我自己还真打不过这白耗子。你别听卢大哥的,你见到他就给我好好的收拾他!” 丁兆兰说道:“胡说!雄飞以后是咱妹夫,你怎么不教妹夫点好呢,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这事还是解释清楚的好,正好世元和你一起去,他和老五关系最好,武功也比老五高,让他把老五待会陷空岛就是了。” 李藏也是说道:“大叔、二叔、展大叔,你们放心,有我在,肯定不能让我五叔胡来。” 听到丁兆兰和李藏这么说,展昭的心这才放下。不过心里有事待不住,两个人打点行装,离开茉花村直奔开封府。 路上,李藏对展昭说道:“展大叔,你放心吧,我五叔走的时候,前后脚我二叔、三叔、四叔就都追去了,出不了事。趁着路上的时间,我给你说说为什么我义父和几位叔叔武功大进的事。”紧接着,李藏就把华山心法教了展昭,李藏这么做是两个原因,一是卖南侠一份人情,无论白玉堂做了什么事,有这份情在,展昭都不会计较,二是可惜展昭这个人才,展昭也是天资纵横之辈,年轻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李藏也不想看到他上点年纪就只能看家。 就这样白天赶路,晚上炼气。展昭的武功在不断地上涨,气势展昭比白玉堂强,他自创的双叉子,有凝气的法门,但是没有导气归虚的法门,所以这么一练进展很快,李藏估计和白玉堂两人差不多在伯仲之间。 两个人心里着急,赶路就专挑近路小路走了,可是这一走小路就遇到事了.... 这一天两人正在赶路,路过一片树林,突然就听见树林之中有人呼救:“来人呐,救命啊!”听声音是个老头。 紧接着又是另一道声音:“喊?你还敢喊?”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好汉,我的东西全给你了,你就饶我一条命吧。” “赶紧,把你那裤子脱了。” “裤子,裤子不行,我把裤子给你我怎么见人啊....” 李藏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顺着声音走了过去,这一片是个乱葬岗,在一个低矮的坟头后面,有一个老者连哭带求饶,这老者光着膀子,外衣和内上衣已经脱在一边了。旁边还站这个黑大汉正拿着刀逼迫这个老头:“快点,把那裤子赶紧给我脱了!” 老头连连哀求:“不能啊,好汉,我裤子脱给你我怎么回家啊....” “什么?你还打算回家啊,我告诉你,老子做的买卖从来不留活口,你这么大岁数也活的差不多了,待会就送你回你姥姥家,赶紧把你那裤子给我脱了,省的一会粘上血!” 李藏一听就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同时大喊一声:“哎!干什么呢!”这一嗓子把这俩人吓一哆嗦,李藏就这么打量着这个黑大个:“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啊!你是什么人?” 这个黑大个一看吓得“咕咚”一声跪下了:“少....少爷!” 李藏一听管自己叫少爷,那不用问,陷空岛的。李藏这火就压不住了:“管我叫少爷?你是陷空岛的?我问你,怎么给你发的薪水不够你吃饭了?为什么来这里劫道!说!” 这黑大个一哆嗦说道:“少爷,我叫李五...是岛上一个小头目...我这人爱耍钱,攒了点钱都输了,所以才来这劫道,怕您和几位员外爷知道,所以才要把这老头杀了...” 李藏听的是一咬牙:“好小子,吃着陷空岛的,住着陷空岛的,在外面敢如此败坏陷空岛的名声,我岂能留你!”说着话伸出一只手抓在李虎的头顶,一使劲“咔嚓”一声,给这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成脸朝后了。“噗通”一声死尸倒地。紧接着,李藏来到老者的面前,深施一礼说道:“老人家,对不住了,都是在下御下不严,让您老受惊了。” 老头一看赶紧还礼:“这位少爷,怎么能怪您呢,我看出来了,这小子是背着您出来的。” 展昭这时候也出来了,看着这个老者说道:“老人家,这个地方这么偏僻,您怎么走到这来了。” 这个老者这时候把衣服穿上,口中叹气说道:“唉....我呀是从北边来的也就是十里地,我是奉我们少爷的指派,去金家庄,见到我们少爷的同窗好友,金碧正金公子。因为我们少爷要进京赶考,可是家里穷啊,没有路费。让我和金公子借了纹银四十两还有一套衣服,我这是怕我们公子担心,着急回去,所以走了小路,没想到遇到拦路抢劫的了....您别看我们家现在穷了,以前也是官宦人家,我们家老爷以前做过杭州知府叫颜世昌。后来因为得罪了太师庞吉,这才辞官回乡,我家老爷郁郁而终,就剩下老夫人带着我家少爷,苦读诗书,以后好恢复祖业。” 展昭紧接着又问:“你们少爷叫什么?您又怎么称呼啊。” 老头说道:“我们少爷叫颜查散。我是奴随主姓,我叫颜福。” “原来如此.....颜世昌大人是好官啊....”展昭不胜唏嘘。 正在此时,从北边树林又转出一个人,李藏一看正是锦毛鼠白玉堂,赶紧叫道:“五叔,你跑哪去了,我义父都快急死了,这两天庄子上的事也没心思管,这都出了两次事了...” 白玉堂一看是李藏也是一愣,因为李藏这人没事是不会出岛的,可再一听他说庄子出事,心里有点着急,赶紧问道:“世元,怎么回事,庄子上出什么事了!” 李藏就把这两天的事说了一遍,白玉堂气得踢了旁边李五的尸体一脚:“哼!他也就是死了,要是活着我就把他千刀万剐!”说完了往四周一看,一眼就看见展昭了。 展昭一看白玉堂,赶紧拱手施礼:“五弟,又见面了,愚兄有礼了。” 白玉堂的眉毛都立起来了,一伸手抽出单刀,用刀点指展昭骂道:“去你m的,谁是你五弟,你少和我套近乎,今天我就看看是你这个御猫吃我这锦毛鼠,还是我这锦毛鼠咬死你这御猫。”说着提刀就像上前动手。 “五叔,且慢。”李藏一伸手把白玉堂拦住了。用手拽着,把白玉堂拽到了一边。 “世元,我说你拽我干什么。我找的就是展昭,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也不用劝我,我也不能听你的。”白玉堂想先把李藏的话堵死。 李藏说道:“五叔,我不拦你找展昭的麻烦,但是眼前得先解决眼前的事。”说着就把颜世昌大人的公子颜查散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继续说道:“五叔,你是浙江金华府的人,颜世昌大人的名声如何你是知道的,更何况还有今天这件事,我看这样,你先把这颜查散公子护送到开封。等你回来后,我在陷空岛设宴,咱们把展昭请来,当着我义父、二叔、三叔、四叔的面专门摆一摆这件事,你俩是比武也好,撕杀也罢,咱们也有个章程,怎么样。” 白玉堂一想,这个主意可也行,自己出来本来就是被蒋平激出来的,就是要比也得在他面前比,让他无话可说。而且眼前颜查散的事,也确实是个事,于是他回转身,对着展昭说道:“展昭,我这段时间有事,等我办完了事,咱们做个了断,你等着我的!”说完一转身走了。 李藏和展昭把颜福送到家,一路上把自己刚才和白玉堂说的又对展昭说了一遍,展昭也点头同意了。 这趟差事结束了,李藏也不必去开封了,展昭也不必急了,两个人又回到茉花村,又把整件事和双侠以及卢方说了一遍,老头心里这石头这才算落地。 第三章 花神庙 白玉堂护送颜查散进京,展昭在茉花村度假,韩章他们三个也不知道遇没遇到白玉堂也没回来。卢方、丁兆兰岁数比较大,丁兆惠太闹腾,这些人不合李藏的性子,反而是展昭,可谓是君子如玉、性情温和,两个人很投缘,展昭修行有什么问题,李藏就给他讲,平时没事俩人就在那个院里喝茶,有话就说两句,没话就这么坐着,也不觉得尴尬。过了几天,李藏一高兴还教了展昭原本的养吾剑法,如果说岳不群是伪君子的话,那展昭就是真君子,所以这套剑法和展昭特别契合,学的很快,武功比原来高了一大截。 眼看着展昭在这住了一个多月了,一百天假期就剩了20天了,展昭算算日子不能呆了,得回去了。丁兆兰、丁兆惠、卢方、李藏一起把展昭送出去,最后依依惜别。 展昭走了一个月之后,这两天卢方心里又嘀咕了,白玉堂又去京城了,其他三个兄弟到现在也没回来,这事会不会再出什么变故啊,这么一想卢方可坐不住了,当即就起身赶往京城,去找找自己的几位兄弟。李藏一看说道:“义父,这样吧我和您一起去,有什么事我也能帮帮忙,我五叔要是真犯浑,你们拦不住他,实在不行咱们就把他抓回来,您看怎么样?”卢方一想,可也是,自己哥四个这功夫不如老五,你说他,他要是真不听,也是真没办法,于是点点头答应了,两个人收拾了盘缠衣物,各自背好兵器出发了。 一路无话,这一天到了东京城外了,这有个花神庙,今天正是庙会,街上人来人往做买卖的、搭台唱戏的、打把势卖艺的什么都有,很是热闹。卢方领着李藏就往前走,走到庙会最中央的十字路口,只见立着一座高台,也围着一大圈人,可是这什么也不卖,台子中间放了椅子茶几,有个老头大马金刀坐在上面喝着茶水,旁边有人给他抱着一口折铁刀。台子周围一圈都是大小伙子,光着膀子手拿梢棒,个个都是凶神恶煞。卢方和李藏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于是就和旁边人问,有爱聊天的就说:“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镇会的,这么大庙会没人看着出乱子能行吗?你看中间那老头叫蔡立,别看岁数大了,有能耐,上房不用梯子,就是小伙子十个八个的到不了人家眼前,旁边围着的都是他徒弟和徒孙,人家老蔡家是大户,一家子都练武,这回庙会的主持方出钱,把人家请出来,在这看着。” 李藏就问:“镇会的?我从小逛得庙会可也不少,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镇会的?至于这么凶神恶煞的嘛。” “要不说您不了解情况呢,往常也没有,最近不行了,出了个恶霸叫花花太岁严斌,抢男霸女无恶不作啊....这不嘛,主办方把老蔡头请出来,严斌要是敢来,就和他玩命!” 李藏又问道:“那他这么坏,朝廷就不管嘛?” 那人道:“谁敢管呐,人家有势力,当朝太师庞吉是他干爹!” 卢方问道:“那开封府的包大人也不管吗?” 那人道:“包大人不知道啊,这庙会被严斌搅的好几年没开了,包相爷来这没两年呢,这不也是这段时间老百姓知道了包大人的名声,才敢重新开的,不然还开不了呢....” 正聊着呢,外面是人喊马嘶,人群一阵大乱,四下分开。路上来了一群人,打头的是十几个骑兵,马鞭四处抽打开路,骑兵后面是一队家丁打扮的,家丁最中间簇拥着一个人,看年纪三十出头,骑着一匹枣红色大马,身上也是一身大红的衣服,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条花枪,往脸上看,方脸庞塌鼻子,鼻孔朝天嘴角往下撇着,一脸的横丝肉。就这模样,够十五个画家画半个月的。这小子就是严斌! 走到近前,严斌把马勒住,歪着脑袋看着蔡立喊道:“哎!我说你叫蔡立啊,老不死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跑到这镇会,口口声声和大爷我对立,大爷我来了,你能怎么样!有种的,你给我滚下来!” 严斌的意思是要把老头激怒,这群人一生气从台子上下来,我把他们三下五除二全放倒就行了,可是他们这群人骂了半天,蔡立没理他,他乐了:“哈哈哈,好,老头儿,算你捡个便宜,等大爷我逛够了,再回来收拾你。”说完骑着马往花神庙去了。 老蔡头怎么想的呢,他想:我是镇会的,你从这一过,咱俩口角几句就打起来,那算什么事啊,反正你来了,就你这个坏种一定得闹事,到时候咱们再玩命!所以他就没搭理严斌。 果然,没过上一会,有人跑过来报告了,严斌在花神庙抢了个姑娘,要绑走。蔡立赶紧拿过刀快步往花神庙跑去,身后一群人跟着,卢方带着李藏也跟了过去。 到了庙门口,果然看见两个家丁押着一个女孩,正在往马背上搭,蔡立一看大吼一声:“放肆!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们还有王法嘛!还不住手!” 老蔡这么一喊,还真把那俩家丁吓了一跳,一松手姑娘跑了。严斌一看火冒三丈,口中大骂:“好你个老不死的,敢坏老子的好事,老子就是王法!仨鼻子眼你多出这口气,我tm弄死你!”一伸手,从马上拿下那条花枪,抖手一枪直奔老蔡过来了,老蔡一看一哈腰躲过,同时用手中的刀砍向严斌,两个人差招换式战在一处。 这一伸手,李藏看出来了,老蔡不是人家的对手,才过二十个回合就已经顶不住了,一退再退,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严斌一看机会来了,大枪一摆刺向蔡立的前心。眼看人就要没命,只见一道残影一闪而过,严斌就感觉手中的枪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正向前用力突然枪不动了,差点把腰闪了,一抬头只见一个小伙站在场中,左手正抓着自己的枪,正是李藏,李藏也没想要他的命,是为了救人,把枪抓住了。 严斌用力拽了两次,鞋底都快磨掉了,这条枪纹丝不动。老蔡这时候也站起来了,旁边有徒弟搀扶着,给他擦汗。可是严斌手下不一样了,有个大个叫史大,手里拎着条棍子,这时候他来机灵劲了,打算拍个马屁,抡起棍子照着李藏的脑袋就砸下去了,李藏一听见身后恶风不善,往旁边一闪。他躲开了,严斌没躲开,一棍子正好砸在脑袋上,“啪”的一声打了个脑浆迸裂!一声没哼,人就死了。 这时候人群一阵大乱,刚才打架什么的都没事,老百姓在这看热闹,现在死人了可乱了。就在此时,人群中有人大吼一声:“开封府办差官在此,都别乱!谁在跑就抓谁!”大家一听这么说,不敢跑了。这时候人群里挤进来两个人,正是张龙赵虎,他们俩是来找白玉堂的。 白玉堂就是闲不住的人,化妆成叫花子,把颜查散的钱都坑完了,试试颜查散的人品如何,发现是好人之后和颜查散结拜,颜查散被冤枉杀人他又帮着喊冤,等冤枉解开了,包大人一退堂,他看见展昭,火又上来了,夜探开封府,石惊赵虎,会斗展昭。两个人算是个平手,按理说白玉堂练了两年内功,展昭才开始学,白玉堂得比展昭高一点,可是展昭手里是湛卢宝剑,白玉堂兵器上吃亏了,所以两人是平手。要是就这些事,还好说,他还夜入开封府寄笺留刀,把刀子插在包大人枕头边了。夜入皇宫院,杀了大内总管,虽然证明是为了就内府都堂三千岁老班班陈琳,但也不能不管,所以皇上责令包大人捉拿白玉堂,限期一百天。现在都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包大人因为这个事被皇上申斥两遍了,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所以大伙都着急。今天张龙赵虎哥俩一商量,咱们去城外找找吧,就到了这花神庙。张龙和赵虎来半天了,为什么没说话呢,怕暴露了身份把白玉堂惊走,可这一出人命他俩不能不说话了,这才站了出来。 第四章 开封府 这个时候张龙赵虎还不认识卢方和李藏,赵虎过去把史大捆上了,让那个姑娘还有跟她一起来的一个婆子到开封府作证。张龙这边来到李藏这边,请李藏和老蔡头去开封府作证。 到了开封府,和想象的不一样,没上堂,包大人把苦主那个姑娘和史大带到堂上一问,事情明明白白,当堂把史大用狗头铡铡了,退堂以后展昭过来放人的时候一看,是李藏和卢方,赶紧过来施礼:“卢大哥,世元!你们怎么来了?” 卢方说道:“上次世元不是和你们定好了嘛,等颜公子安全到了京城,老五回去以后请您到陷空岛咱们坐到一起商量,可是这么长时间了,老五也没回来,我派去找人的老二老三老四也没回来,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了,带着世元过来看看。” 展昭叹了口气说道:“唉...大哥你来的正是时候啊...”说着就把白玉堂办的这些事说了一遍,卢方一听气得是直拍大腿:“啊?这个老五啊!净给我惹祸,展老爷我知道说这话不合适,可是谁让我们一个头磕在地上呢,我求您千万在包大人面前给他说说情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活不了了。”说着直掉眼泪。 一看老头掉眼泪,展昭受不了了,赶紧劝道:“大哥,您放心,没什么大事,虽然五弟夜入皇宫,但是却救了三千岁陈琳的命,皇上找他也就是想看看他,就凭我五弟的样貌武功,皇上一见肯定喜欢,到时候还得加封他官职呢。” 说了一会话,劝了劝老头,把张龙赵虎王朝马汉都叫过来做了介绍,让他们在这陪着,展昭又去禀报了包大人。 聊了一会,熟悉了之后,赵虎就说:“我说大哥,我可不是告状,见到小五你可得说说他,哪有这么揍人的,你看看我这嘴,差点就成了兔子三瓣嘴了。”众人一阵大笑,张龙说道:“四弟啊,揍你你怪谁啊,谁让你喝点酒嘴就没有把门的,就你说的那话,就给你这一下,那都是轻的。”卢方赶紧赔礼道歉:“赵老爷,这事是我五弟的不对,等找到他,我一定把他带到你的面前,认打认罚!”赵虎说道:“没有没有,那不至于,也怪我啊说话不过脑子,我就那么一说。”众人又是大笑,说这么会话都看出来了,赵虎是个直人,和徐庆差不多,没心眼,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所以也就都不往心里去了。 就在众人在这聊天的时候,红笔师爷公孙策进来了,对着卢方抱了抱拳:“卢老义士,李少侠,我们相爷有请,后堂叙话。”卢方和李藏赶紧整理衣服,准备面见包青天。 跟随者公孙策和展昭到了后堂,一进屋,卢方双膝跪地,赶紧磕头:“拜见相爷。”李藏虽然原来是现代人,可是在笑傲世界待了将近百年,早就习惯了,更何况拜的还是包青天,赶紧也跟着卢方磕头。包大人满面带笑伸手搀扶卢方:“两位义士,不必多礼,请起来叙话。”卢方和李藏起来了。包大人问道:“老义士你为什么来东京呢?”卢方不敢怠慢,赶紧把这件事的来去经过都说了一遍。包大人点点头又问道:“他在东京做了什么事,你都清楚吗?”卢方赶紧又跪下了:“相爷,我刚才听大伙都说了,我五弟闯了大祸了。可谁让我们是磕头的兄弟呢,您要是要治罪就连我一块治吧。”包大人又把卢方搀扶起来,对他说道:“这些事听起来很严重,但是据我观察皇上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很欣赏他。找到他以后想要看看他的文才武艺,如果一高兴,还要加封官职。这些情况他可能还不太清楚,如果你见到他,一定要和他说明。”卢方赶紧点头答应。包大人一看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在自己面前他们都很拘束,于是便对展昭说道:“展护卫,替我好好款待两位义士,去吧。” 展昭把卢方和李藏又带回到校尉所,大伙买的吃食美酒,在这一边喝一边聊,说的大多都是白玉堂的事,卢方说道:“诸位你们放心吧,你看你们找不着,我到那就能找到。你们先坐着,我现在就去,把那几个弟兄找来,咱们一块吃喝,怎么样。”赵虎一听有点不信:“大哥,您说话有那么好使嘛,您到那一说他就来?”卢方一笑说道:“赵老爷,你看我们这号,叫大五义,我和小五差了将近四十岁啊,说是兄弟,其实他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说话能不好使嘛。”赵虎说道:“是啊!那感情好,都不需吃了啊,等着都来了一起吃!”卢方说完了站起身来了。这时候李藏站起身说道:“义父,还是我去吧,这事是我五叔对不去我,我们都说好了,他说话不算数,我到那他要是不听,我就把他绑来!”卢方一想也行,于是点头同意了。 众人在这陪着卢方,展昭出来送李藏,一直送到大门外。为什么李藏和卢方知道他们在哪呢,因为五鼠在这有有个朋友叫秦希,他开了家客栈叫做“五虎店”,他们没别处去准住那,所以李藏直接到了五虎店。 进了店见到掌柜的秦希,李藏施礼道:“秦老伯,一向可好,小侄有礼了。” 秦希一见是李藏,赶紧把他扶起来:“世元你来了。” 李藏说道:“是啊,秦老伯,我四位叔父在这吗?” “在这,就住在西跨院。” “那好,我去看看。”李藏也不用秦希领路,常来常往的不需要,直接到了西跨院,屋里亮着灯呢,李藏直接推门进去了。进屋一看,四鼠不在,屋里就一个人,是白玉堂的管家白福。 白福一看李藏进来,赶紧上前行礼:“少爷,您来了。” “嗯。”李藏点点头问道:“我四位叔叔呢?” “四位员外刚出去了,一会估计就能回来。”白福答道。 李藏就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忽,眼球乱转,心里知道他没说实话,眉头一皱:“说实话!到底去哪了!”说着话拿起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了,另一只手一把把白福衣服领子抓住了。 “说的是实话啊,真一会就回来....”白福有点害怕,可嘴上还是说道。 “嗯?”李藏一瞪眼,手上一用力,把白福举起来了:“还不说实话,我看你是找死!” “少爷,不是我不说实话,我们五爷说了,我要是和别人说,他就把我舌头割下来。”白福哭丧着脸。 “放心,我五叔要是找你的麻烦,有我呢。”李藏把他放下说道。 “哎,那行,少爷你可得保我啊。” “哪那么些废话,快说!” “哎,是。四位员外最近不住这了,住在太师府后院的文光楼,那楼据说闹鬼,现在没人住。” “早说不就行了嘛,耽误我的时间。”说完李藏一转身直奔太师府。 从太师府后墙,李藏一闪身跳进了院里。转过一片小树林,前面就是文光楼,李藏抬头一看,五楼上恍恍惚惚好像有点光,李藏脚尖点地上了五楼,推开楼窗进去了。进屋一看,这屋子很大,摆着四张床,墙上有钉子挂着包袱,屋子中间是一张方桌,桌上放着吃的,酒肉水果。 李藏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有人,正打算坐下等,忽然听到外面有响声,一个人推门进来了,定睛一看正是白玉堂。 “五叔,咱们当初怎么商量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这可是你的不对啊。”李藏一见白玉堂,出言调侃道。 第五章 白眼眉 白玉堂也知道自己这事办的不地道,尤其是面对李藏。人家当初给自己说好了,颜查散安全进京之后,自己回了陷空岛,李藏去把展昭请来,五鼠、双侠大家都坐在一起,把这事和和气气的解决了。自己当初答应了,结果现在又在开封府惹出这么多事。所以白玉堂没说话,低着头走到桌子旁边,和李藏一起坐下了。 李藏见他不说话,笑了笑说道:“我二叔、三叔、四叔呢,走吧,我义父来了,咱们一起到开封府校尉所,把事情解决了。” 白玉堂一听卢方在开封府,知道韩章、徐庆和蒋平肯定回不来了,他们仨去开封府了,卢方在那能让他们闹事吗,脖子一梗,脑袋一歪,还是不说话。 李藏见他还是不说话,又笑了:“五叔,怎么,不和我走?我义父下了死命了,就是绑我也把你绑回去。怎么?咱俩还要动动手吗?从小咱俩打架,哪回你能赢的?” 白玉堂把牙一咬,眼睛一瞪:“我不去!展昭什么时候把绰号改了,我什么时候算完!” 李藏摇头一笑说道:“好吧,五叔,我可得罪了。”说完这话没等白玉堂反应过来,残影一闪到了白玉堂身后,“啪啪”点住白玉堂的穴道,把白玉堂往肩膀上一抗,飞身下楼出了太师府,螺旋九影带着一道道残影,直奔开封府。 到了开封府以后,果然韩章、蒋平、徐庆让卢方给按住了,都在屋里坐着大伙聊天呢,李藏一进屋,大伙一看肩头上扛着个人,就知道他把白玉堂抓回来了,说御猫是展昭,不如说是李藏,他和白玉堂一起长大,白玉堂还比他大两岁,但从小只要打架,白玉堂就没赢过,李藏收拾白玉堂那是手到擒来的。 李藏把白玉堂放在椅子上,解开他的穴道,白玉堂铁青着一张脸不说话,周围是卢方四人,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大家都是苦苦劝解,白玉堂就是不说话。展昭一看分开众人走了过来,南侠是谦谦君子,能吃亏让人:“五弟,千不对万不对都是愚兄不对,我要是不叫御猫,你也不能生这么大气,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一切罪孽都在我,愚兄给你赔罪了。”说着话,展昭一撩衣服跪下了。 白玉堂吃软不吃硬,心想:我白老五是个什么东西,论江湖,人家是南侠,论朝廷,人家是四品命官,我是草民,我现在都让人家抓住了,人家还能给我下跪,真够朋友!一想到这,白玉堂从椅子上站起了“噗通”也给展昭跪下了:“展老爷,我错了,我愿意认罪伏法。”两人互相搀扶着起来,到此,满堂欢喜。 包相爷也说话算话,第二天带着白玉堂到金殿交旨,阅武楼五鼠献艺,封卢方、韩章、蒋平、徐庆为六品御前带刀护卫,封白玉堂三品御前带刀护卫,都在开封府效力当差。李藏没去,李藏无意于做官,直接回了陷空岛。 五鼠留在开封做官,李藏自己在家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他就想去华山看看,前世在华山待了一辈子,这一世还没去过呢,想到就做,李藏收拾收拾,辞别了义母,带上盘缠兵器骑着马出门了。也没坐船,一路边走边逛,这一天走到山西境内错过了宿头,前面是个庄子,但是规模不大没有客栈,周围也没有破庙什么的,没办法他找了一户人家,一敲门出来个小孩,这个孩子长得太丑了,看年纪十二三岁左右身高八尺,水蛇腰三道弯,两条大仙鹤腿长的出奇,面如紫羊肝,蒜头鼻子菱角嘴,一对三角眼,嘴角朝下眼角朝上,最特殊的是两道白眉毛,冷不丁一看把李藏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拳就打过去了,等反应过来赶紧把拳头一歪,这一拳打在了旁边的墙上“轰隆”一声,半边墙都塌了。 这里一出动静,从里面出来人了,出来个老道,老道看了看倒塌的墙壁,又看看李藏,打稽首行礼:“福生无量天尊,这位少侠,您这是....” 李藏赶紧一抱拳:“道爷,对不起,我是过路的人,错过了宿头,打算找个人家借宿一晚,刚才这孩子出来,我没注意,把我吓一跳,一拳把这墙打坏了。放心,修墙多少钱我赔,另外我想在这借宿一晚,吃饭我给饭钱,睡觉给房钱,明天一早我就走,您看怎么样。” 这老道一看李藏这相貌,说话办事都很稳重正派,疑心就放下了,说道:“良子,把这位英雄请到正堂用茶。” 那个丑孩子就带着李藏进了正堂,李藏和老道分宾主落座,然后丑孩子又给他们上了茶水,然后站在老道身后,听他们聊天。 老道问道:“敢为这位英雄高姓大名啊。” 李藏也没瞒着,说道:“在下家住陷空岛卢家庄,我义父就是大五义的第一位钻天鼠卢方。” 老道闻言站起来了:“哦?当真!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李藏好奇道:“哦?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老道说道:“贫道俗家姓魏,叫魏真。江湖上给我送了个绰号叫云中鹤。” 李藏也高兴了:“那咱们可不是外人,我五叔白玉堂最好的朋友,就是您的师弟白面判官柳青啊!” 魏真笑了:“你说错了,我说的不是外人,可不是因为这个。”说着他一招手,把那个孩子叫过来了“此地叫徐家庄,这个孩子叫徐良,他是你三叔徐庆的亲生儿子,你们才真正是一家人呐!”然后他又对着徐良说道:“良子快去把你娘请来。” 徐良撒脚如飞,跑到后院把老夫人请来了。要说这些人里,所有人的家人李藏都见过,包括蒋平的哥哥,但就是没见过这位三婶,因为徐庆是杀人之后逃门在外,没敢和家里联系,所以多少年都没有消息了。现在一见到李藏,姜氏老太太非常激动,这么多年了终于有徐庆的消息了,拉着李藏的手问东问西,当听说徐庆在开封府当了官,更是乐的不行了。就这样,李藏也没着急走,就在徐家庄住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李藏一起床,就看到徐良正在院子里练武,魏真就在台阶上站着看,李藏本来一看见徐良练武就打算进屋躲避一下,江湖上有这个规矩,偷看人练武这是大忌。可是魏真把他叫住了:“世元,别走,来看看,看看你兄弟这武艺练得怎么样。”说着让徐良从头练了一边。 李藏认认真真的看完了说道:“不错,基础打的非常牢固。道长您教了多久了?” 魏真非常骄傲,说道:“才刚刚三个多月。主要是站桩,还有这套小花拳。” 这回李藏再看徐良,眼神就不一样了,三个月把基础打的这么扎实真不多见,李藏想了想和魏道爷说道:“道长,我打算教他点东西,您看怎么样?”一般的人恐怕有什么门户之见,可是魏真没有,魏真早就和徐良说过,以后要是有什么高人想让你跟人家学本事,你尽管学,咱们门里不讲这个门户之见。所以一听李藏要教徐良点本事,他非常高兴,昨天他可是见了,李藏一拳打塌了半扇墙,这份本事魏真自问不行。所以慨然应允。就这样俩人商量好了,魏真白天教,李藏晚上教。 既然决定要教,教点什么,李藏可发愁了,仔细清点了一下自己会的武功,龙象?不太合适,养吾?也不合适,想来想去,挑了一样:华山混元功,李藏早就发现了,这个世界的气功和内力不太一样,这个气功更像是气血之力,所以李藏在传内功的时候非常谨慎,到现在为止,只教了五鼠和展昭,双侠都没教过。为什么选混元功呢,这套武功可谓是华山根基,由外而内,由掌法带动内力运转,不必担心走火入魔,而且具有很强的普适性,不挑资质机缘,而且混元内力浑厚霸道威力不小。 第六章 欧阳春 就这样又在这住了三个月,这期间托镖局给徐庆带了信,徐庆也来了回信。等徐良把混元功练得纯熟了,李藏找到了姜氏老夫人准备告辞了:“三婶,您放心吧,我三叔一切都好,我写给三叔的信,回信您也看到了,等一有时间他就回来看你们,我这一趟出来时间也不短了,也得回去看看,等有机会,我再来看您。”然后又把徐良叫了过来:“小良子,我先走了,等以后肯定还能再见到,跟着你师父好好练功,好好孝顺你母亲,知道嘛。”徐良含着眼泪点头,临走李藏又给留下了几百两银子。 离开了徐家庄李藏继续向华山出发,一路无话,这一天到了华阴县,重临故地李藏感慨颇多,把马寄存在华阴县,自己步行上山,一路上看着熟悉的景色李藏的心神激荡的越来越厉害,一直到了朝阳台,前世李藏基本上一直就住在朝阳台,对这里他最为熟悉地方,站在这里看着眼前的事物,李藏的心神牵动着内力沸腾了起来,但李藏没有打坐平复内力,而是闭上了眼睛,内力激荡引起的气流荡起周围的空气,李藏周围三尺被罡风团团包围。 李藏这一站就是三天!三天之后李藏周围的罡风渐渐散去,再睁开眼睛,神魂一阵清明,可以说之前的李藏一直是以一个看客的思维在看这个世界,而从这一刻开始李藏才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前尘往事随风而去,紫霞神功随之从五层暴涨到了七层。 感受着身体里暴增的内力,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李藏转身要走,突然一愣,感觉有人在自己旁边!猛一回头!一个老僧坐在自己五米外的一块大石头上,正看着自己。 这个老僧可太老了,脸上的皮肤都垂下来了,看上去很慈祥。见到李藏清醒过来,老僧先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好高深的功力。” 李藏看老和尚好像没什么恶意,便也上前两步抱了抱拳:“老罗汉过奖了,晚辈陷空岛卢家庄李藏,不敢动问,老罗汉如何称呼。” 老和尚微微一笑:“老僧出家在华山修罗刹,陈抟。” 李藏一惊,赶紧重新上前见礼,这位可不是外人,正是北侠欧阳春的授业恩师。陈抟老和尚把李藏扶起来,两个人边走边聊回到了修罗刹,李藏把五鼠当官自己出来溜达,以及遇到徐良的事都说了一遍。 说了一些琐事之后,两个人开始交流武学,意外的李藏竟然找到了前路。 “嗯,我听明白你的武功了,你的这种武功和我们说的内家功夫还有一点不一样。”陈抟听完了李藏描述的内功之后,对他说道。 “哦?请老罗汉指点。”李藏赶紧追问。 “你没有壮大神魂之法,只有精气神三元齐备才能够臻至妙境。佛道两家有各自的观想之法,儒家有浩然正气,这都是壮大神魂之法,比如武圣人开创的莲花宗,观想图据说就是莲花图。”陈抟老和尚也没有藏私,和李藏详细的描述了一下。 李藏本来想向老前辈请教观想法门的,可是老和尚听了哈哈大笑:“不行,不是老僧藏私,而是你心中对佛没有信仰,即便看了观想图也只是一幅画而已,得不到精髓。”李藏也是心高气傲之辈,既然学不了那我就自创。 首先观想是两种“观”和“想”,首先是想,脑海中想一个画面,想其形,想其势!而“观”是一个画面,不是静止的,大多数时候是动图甚至是3d动图,为了尽快入门,李藏就要选一个自己最熟悉的画面。 什么画面最熟悉,还要适合观想,李藏愁了好几天,找不到思路他就满华山溜达,一边走一边思考,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最熟悉的朝阳台,李藏一抬头看到朝阳台猛地一拍大腿,对啊,要说最熟悉,那就得说是朝阳台日出了,前世的李藏练了一辈子紫霞功,这个画面可以说是深入灵魂的,李藏想到就做,当即盘膝而坐,开始观想。 天地之间一片黑暗,然后天和云海交接之处现出鱼肚白,慢慢的天和云海的边缘出现了一条红色的亮边,越来越红越来越亮,一轮大日慢慢的升了起来,丝丝缕缕的朝阳紫气开始慢慢的汇聚向神魂中心。第一次观想难免画面有一些失真,但是李藏却非常高兴,因为这证明他是对的,不过李藏可不是知足的人,他心里想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谁说观想只能有一个了。 观想两个时辰的朝阳紫气图之后,李藏又开始新的观想,华山图!没错,李藏观想的是整个华山,这个他也熟悉,华山的每一寸土地李藏都是去过的,所以也很快就入门了,如果说朝阳紫气图是扫除一切黑暗的浩大,那么华山图就是凝重古拙,散发着厚重的韵味。 如此李藏一直在朝阳台坐了五天,才完成了这次闭关,下山之后非常高兴,找到陈抟老和尚,把这事和他一说,老和尚也很高兴。就这样,两个人除了修炼就是探讨,有时候不远处的三教寺的三位堂主,方天化、詹峰和沉仓老和尚也来一起讨论武艺,就这样李藏在华山修罗刹足足住了五个月。 等李藏一算日子,不行了不能再待了,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如果义父卢方没空回去的话,家里还有义母和卢真这一老一小呢,这年就没法过了。所以他和陈抟老罗汉辞行之后,收拾东西往回走,路过徐家庄的时候又在这住了两天,一直到年根底下这才回到了陷空岛。 等会到家之后,李藏知道自己想错了,古代当官也是有假期的,过年前三天和后三天放假,卢方、韩章、蒋平都在家呢,徐庆有了夫人和儿子的消息,一放假就迫不及待的回家了。白玉堂也回了金华府白家岗,看望自己的夫人。 热热闹闹的过完了年,卢方、韩章、蒋平都回去上班了,李藏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等出了正月李藏正想着是不是去哪转转的时候,茉花村来消息了,原来展昭禀报了包大人,说了自己定亲的事,包大人很高兴,同意给展昭假期,今年就能完婚,展昭给双侠写了信说明了这件事,丁氏双侠和老夫人都很高兴,李藏也知道了这件事。 丁家也有钱,就想着风光大嫁,丁兆兰在家里准备,由丁兆惠去全国各地采办嫁妆,李藏一想我也没什么事,就陪着丁兆惠走一趟吧,就这样两个人是四处奔波采买各种好东西。这一忙就是半年,白银花了上万两,这一天东西基本都采买完了,也托了镖局起运,彻底算是没什么事了。 俩人也没什么事就打算溜达溜达,就溜达到了信阳州,但是在路上听说了一个事,本地闹采花贼,有一个叫做花蝴蝶的采花贼在这作案二十余起,官府查了很长时间,也没把他抓住,俩人一商量,咱俩也没啥事,就把这个花蝴蝶给抓住吧,也算是为当地除害,于是两个人就住在信阳州了。这天早上出来说找个地方吃早饭,刚到街上就看到了大紫胖子,身高九尺,紫微微的一张大脸,肉包眼睛,这个肚子都大出圈了,自己伸手摸不着自己肚脐眼,腰上挂着一把刀,这位就是北侠欧阳春。丁兆惠和李藏俩人都不认识欧阳春,别看不认识,都听说过,因为欧阳春每年都会回去看望老师,所李藏在陈抟老和尚那听到过描述。 第七章 戏耍 丁兆惠带着李藏走了过去,先没敢认,先行了个礼问了一句:“敢问您是北侠客吗?” 欧阳春点点头:“没错,是我,敢问阁下是?” 丁兆惠和李藏赶紧施礼:“小弟丁兆惠,这位是卢方卢大哥的义子,李藏李世元。” 三个人一见面非常亲热,丁兆惠把欧阳春拉到了自己的店房,三个人聊天,丁兆惠就把自己妹妹要和南侠今年成婚的事和欧阳春说了,欧阳春也很高兴。 寒暄几句之后,丁兆惠问道:“老哥哥,您怎么到这了?” 欧阳春说道:“嗨,我这人没什么事就满处溜达,这个地方有个庙叫海光寺,寺里的住持海光大师,和我是好朋友,我这次是来看他的。” 丁兆惠说道:“那太好了,咱们在这溜达够了,您就跟我回茉花村,我得留您好好住几个月,不为别的,为了跟您学点能耐。”欧阳春也是客气了几句。 丁兆惠是满心热忱,可没处几天,丁兆惠腻了。他就发现,这欧阳春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就像猪似的,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有时候丁兆惠想和欧阳春探讨下武功,他这正说着呢,扭脸一看欧阳春睡着了,这还有情可原。但他还发现,欧阳春这人奸的特殊,一个子都不花,什么好吃吃什么,吃完了一抹嘴:“二弟,你给钱吧。”,丁兆惠心说你一点人情往来都没有啊,就算你是大哥,哪怕你说句客气话,我这心里也好受点啊。有时候私底下,丁兆惠就和李藏吐槽这些事,李藏的表现也很奇怪,似笑非笑的就看着丁兆惠,到后来丁兆惠也不和他说了,自己一个人暗气暗憋。 这一天下午三个人又出来溜达,正走到大饭庄酒香园,里面的饭菜香味一飘出来,欧阳春提鼻子一闻:“二弟,这家的饭菜味不错啊,咱们就这吃吧。”现在丁兆惠是一点也看不上欧阳春,但也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嗯,行啊。” 三个人进了酒香园,小二赶紧过来招呼:“三位爷,吃点什么?”丁兆惠说:“大哥,你看吧,吃点什么?”欧阳春笑了:“二弟啊,你还不了解我嘛,什么香上什么,什么解馋吃什么。”丁兆惠心说:你还北侠呢,你老没出息了。不过还是对小二说道:“听见了吗,什么香上什么,什么解馋上什么,快去吧!” 不一会的时间,饭菜上齐了,欧阳春甩开腮帮子一通大吃,李藏看着这出戏吃的也挺香,就丁兆惠吃不下去,一个人在那自斟自饮喝着闷酒。也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两个人,这两个人身材高大,歪戴帽子斜瞪眼,一脸横肉,撇着个嘴,挎着个兜子里面有几本账,手里拿着棍子和马鞭。掌柜的赶紧出来了:“呦,两位马爷,吃饭吗?” 这俩人一张嘴就没好话:“去你的,吃个屁,滚!”赶走了掌柜,这俩大个就在饭馆里来回溜达来回看,就溜达到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小孩的一桌:“哎,你不是窝头铺的张奉山老张头吗。你那铺子生意怎么样?” 张奉山陪着笑脸:“大爷,不太好。” “我怎么一问你你就不太好啊,你欠我们那十两银子打算什么时候还!” “您在容我两天,年底我一定还。” “放屁!”其中一个大个反手就给了老张头一个嘴巴,七十多岁了哪架得住他打,“噗通”一声摔地上了,大个继续说道:“不好,不好怎么有钱来这吃饭!” 张奉山说道:“我哪有钱下馆子,这不是有个大爷把这个小孩托付给我了,让我送他去东京,临走给留了点钱,说小孩想吃什么就给他弄点什么,我这也是沾光。” 大个不依不饶:“我不管那套,不还钱就不行!” 这边一吵,丁兆惠就急眼了,他本身就性如烈火,这几天还憋了一肚子气,他站起来就想过去,被北侠一把拉住了:“二弟,你干什么!” 丁兆惠说道:“大哥,本地的恶霸欺负人,你在这先吃着,我过去把他们收拾了。” 欧阳春说道:“二弟啊,咱吃咱的饭,又没打咱们,管这事干什么。” “啊?大哥,咱可是侠客,就应该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不然能叫侠客吗?平常您要是遇到这事,您都不管?” “二弟,我要是管这么多闲事,还能长这么多肉嘛,这事不能管。再说了咱是侠客,咱这绰号来的不容易,咱们得保住,你看那俩人,个多大,棍子多粗,多厉害。这要过去让他打一棒子,这侠客还保得住吗?咱们不能干这个傻事!” 丁兆惠心说:欧阳春你就这么个侠客啊,你气得我牙都疼啊,你要是再拦我,我非得揍你不可。 可他们俩这么一耽误,那边有人说话了,是个文生公子带着个仆人:“你们俩是干什么,为什么动手伤人!” 俩大个看了看这个公子,一看对方穿的是绫罗绸缎,也没敢耍横:“为什么打人,他欠我们钱,不还钱我能不打他吗?” 那个公子说道:“不就是欠钱嘛,欠多少!” “十两!” 那个公子对着旁边的仆人说道:“不就是十两吗,给他拿二十两,把欠条拿来!” 俩大个一遍从账本上找欠条,一遍对张奉山说:“老张头,算你走运,遇到好心人了。”接过钱,撕了欠条,算是了账,他俩人走了。 张奉山过来对着这位公子是千恩万谢,说什么也要问恩公的名字,这位公子一看推脱不了,这才报名:“小可是杭州人士,姓倪,叫倪继祖。”他这报着名,李藏和欧阳春不露声色的斜眼看了他一眼,把他的容貌记住,以后他要是有什么事被自己赶上好帮他的忙。这就是有心人,丁兆惠闹得挺厉害,没记住。李藏和欧阳春就旁边看着就记住了。吃着饭三个人找来店小二打听了一下,原来刚才那两个是霸王庄的人,霸王庄的庄主黑太岁马刚是这一带的一霸,官府也不敢管,因为他背后有关系,他叔叔是皇宫里四执库的总管太监马朝贤,深的皇帝的喜爱,经常从宫里送出很多皇帝赏赐的金银给马刚,马刚就仰仗这些钱和他叔叔的势力无法无天。 吃了饭之后,欧阳春提议三个人住到海光寺,丁兆惠一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去呗,三个人出了城一路向着海光寺而去,一边走欧阳春还一边说呢:“二弟,你这个人呐脾气太爆,你看世元,他就挺好,不吱声。你往后这火气可得往下消一消,光棍不吃眼前亏,想咱这侠客得打那没本事的,要是挺大本事咱们能打吗,万一打输了那不身败名裂嘛。” 丁兆惠气得鼻子都歪了,可人家是老大哥,他也不好翻脸,只能捏着鼻子应道:“啊!我记住啦!”李藏在旁边看的只想乐,还不能笑出声来,忍得还挺难受。 可走着走着,欧阳春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伸手一抓丁兆惠和李藏:“不好,我们快跑!”说着就要跑,丁兆惠这边被他一拽拽了个踉跄,但李藏那边就好像在拽一座大山似的,没拽动!欧阳春心里就是一惊!不动声色的看了李藏一眼,再拽能拽动了,欧阳春也不说话拉着两个人就跑,可这心里可泛起嘀咕了:早就听老师说,这个李世元如何了不起,今天可算是见识了,刚才这一下,我是有意人家是无意,从这一点看来人家比我高啊!这么小的年纪他怎么练得呢,我这一把岁数不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丁兆惠心里也纳闷,怎么回事跑什么,可欧阳春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这大紫胖子跑的还挺快,实在跑不动了就往前甩肚子,一甩出去一丈,又一甩又是一丈。等跑了五六里地了,丁兆惠实在是忍不住了,把欧阳春喊停问道:“大哥,刚才什么事没有,咱们跑什么?” 欧阳春说道:“哎呀,二弟啊,刚才好险呐,差点没命啊!” 丁兆惠纳闷:“谁想要咱们的命啊。” 欧阳春说道:“二弟,刚才你没注意吗,刚才咱们没注意啊,走到霸王庄去了,你说这要是进去了,被人家发现把咱们宰了,咱找谁说理去。” 听完这话把丁兆惠气得脑袋直冒烟,心说你就怕死吧,也不能怕成这样啊。这回丁兆惠彻底对欧阳春失望了,低着头往前走不搭理他了。 第八章 丢刀 到了海光寺,海光长老一见故友来了,非常高兴,把他们让进禅房问寒问暖。欧阳春把丁兆惠和李藏都介绍给了老方丈,大家都很高兴。欧阳春说道:“我说老和尚,你熬点绿豆粥我们喝点吧。”丁兆惠心说:刚吃完这位又饿了,行吧,我也陪着吃点吧,刚才在饭馆我光顾生气了都没怎么吃饭。 喝完了粥,老和尚给他们安排了僧舍,这个屋子不大,里面是一个土炕差不多能睡四个人,外面有一张方桌四把凳子。古代也没什么娱乐活动,早早地三个人睡下了。睡到半夜时分,丁兆惠悄悄地起来了,丁兆惠心说:来一趟信阳州我不能白来啊,我就把太岁庄给他端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看了看李藏和欧阳春,都睡得挺香。把衣服收拾好拿上刀,刚要出门又停下了,他这把刀就是普通的钢刀,欧阳春那把是宝刀,今天先借来用用,办完了事再还给他。想到这,丁兆惠把欧阳春的刀背在背上,一转身出门了。 到了门外,丁兆惠飞身上房四外看了看,一看那前院还亮着灯,里面隐隐的还传来说话声,走进一听,是老和尚海光正在训斥小和尚:“你怎么越学越不是东西呢!你拿人家东西跟人家说了吗?”小和尚说道:“没说...我偷着拿的...”老和尚骂道:“呸!不要脸!挺大个子不害臊,偷人家东西能行吗,将来人家问你,你怎么回答!”小和尚说道:“没事师父,我脸皮厚,他爱怎么问怎么问呗。” 丁兆惠听着很别扭,怎么好像说自己呢,再一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人家训教徒弟,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一路跑到太岁庄,太岁庄不是一个村子,而是一个庄园,丁兆惠趴在墙外的一棵大树上往院子里看着,看了一会发现没什么巡逻下夜的,心里的把握更大了几分,从树上跳到墙头上,刚要往院子里跳,突然觉得后背好像被人碰了一下,丁兆惠吓一跳,一只手臂往后一挥,同时身体落到院外,四下看看,没人!但自己身后背的龟灵七宝刀没了。 丁兆惠的冷汗就下来了,赶紧四下寻找,没有!又顺着原路一路找回来,没有!路过寺庙前院的时候,听那老和尚还在那训徒弟呢:“丢了吧!这回你怎么跟人家交代!”丁兆惠心里发毛了,赶紧回屋,屋里的东西还是原样,自己的刀,李藏的锏,都在那放着呢,没有龟灵七宝刀!丁兆惠在屋里也待不住,赶紧又出门沿着原路又找回到太岁庄,还是没有!再往海光寺走,刚走到半路一个小树林,从树林里出来个人,手拿钢刀照着丁兆惠就砍!一边砍一边说:“好你个采花贼,可让我找到你了,看刀!”丁兆惠心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哪有功夫跟你在这打仗啊,我还得找刀呢。所以手下也也就加紧了,三五个照面,丁兆惠一脚正踢在这个人大腿上,这人“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了,丁兆惠山前一步把刀抢过来,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就听见那人说道:“好你个采花贼!算你厉害,没想到啊,我们哥俩都栽在你手上!你动手吧!”说着一闭眼就等死。 丁兆惠把刀收起来说道:“谁是采花贼!”那人一瞪眼:“你就是采花贼,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吗?你...哎呀!认错了!”丁兆惠这个气啊,可也没办法,走上去把那人扶起来说道:“我早就听说这地方有个采花贼叫什么花蝴蝶,你说的是他嘛?”那人点点头:“就是他!我叫龙涛,因为长得个大,他们都管我叫大汉龙涛,我哥哥叫龙渊,是信阳州的三班都头,自从闹了花蝴蝶,我哥哥就日夜侦查,上个月我哥哥带人把他堵上了,可没想到这家伙武功太高,把我哥哥和十名衙役都杀了...”说着还哭了!丁兆惠一听就问道:“你说的这个花蝴蝶,现在有没有离开信阳州呢?”龙涛答道:“没有!肯定没走!前几天我们还遇到他呢,可他跑的太快,我们追不上。”丁兆惠又问道:“他平时都在什么地方出没?”龙涛答道:“这可不一定,有时候在城里,有时候在城外。”丁兆惠说道:“好吧,我叫丁兆惠,不是花蝴蝶,你认错了!”龙涛一愣:“丁兆惠?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您是不是双侠之一的那个?”丁兆惠点点头:“没错,是我。”龙涛“噗通”跪在地上了:“侠客爷!我给侠客爷磕头了,我求侠客爷在我们这逗留几天,帮我们把这个淫贼除了吧。”说着一边哭一边磕头。丁兆惠一听正想答应,却看到顺着大道来了个人,这人走的慢慢悠悠的,人还没到肚子先到了,一看正是欧阳春! “二弟!不睡觉,你怎么跑着来了?”欧阳春问道。 “啊?额....这...我出来...出来遛个弯!”丁兆惠吞吞吐吐的。 “哦,怎么出来这么远。二弟呀,我那刀怎么没了,是不是你拿着看了,看看也没关系,都是练武的人嘛,看完还给我就行了,在哪呢?” “啊?这个.....刀....刀...” “刀怎么了?” 丁兆惠一咬牙,跪在欧阳春面前了:“老哥哥,我对不起你,那刀让我丢了!” 欧阳春一瞪眼:“啊?!丢了?丢了能行吗,那是我的传家宝!” 丁兆惠说道:“老哥哥,您说多少钱,哪怕是倾家荡产,我赔给你!” 欧阳春说道:“我要钱干嘛,我要我那刀!” 丁兆惠实在是没办法了:“老哥哥,您要刀,我找不着了,我把这条命赔给您!”说这话一伸手拿起了龙涛那把刀,就要抹脖子。就在此时,一阵衣袂破风之声响起,丁兆惠这把刀动不了了,众人一看,正是李藏用两根手指把刀掐住了。只听见李藏说道:“欧阳老伯,别逗我二叔了,快把刀拿出来吧。”说完之后,李藏和欧阳春同时哈哈大笑,把丁兆惠笑蒙了。只见欧阳春从背后一伸手拿出了一把刀,正是龟灵七宝刀! 丁兆惠一看傻了,什么时候这刀到了欧阳春手里,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在墙头上有人碰了自己一下,然后刀就没了,难道就这一下就把刀偷走了?丁兆惠是心服口服啊。 欧阳春为什么要戏耍丁兆惠呢,有一次欧阳春在茉花村住了一段时间,丁兆惠不在家,丁兆兰就对欧阳春说:“我们哥俩号称双侠,可我们俩这本事够不上侠客,特别是我这个二弟,心高气傲目空一切,一说话就爱吹牛,而且毛毛躁躁。我要是说他吧,我这本事比他也强不了多少,他也不服我。老哥哥以后您要是见到我二弟,您就帮他改改这个性子。”果然这次见到了,和丁兆兰说的差不多,欧阳春这才定计要改改丁兆惠这目空一切的性子。 几个人正在说话,突然间李藏飞身而起,朝着一个方向跑去,欧阳春先是一愣,便看到李藏去的那个方向,一前一后来了两道人影,李藏赶到之后对着前面那道人影一记大伏魔拳打出,对面这个人根本没提防,冷不丁见拳头来了,无法躲闪只能将双臂架在胸前,只听“咔嚓”一声,李藏这一拳就把对面这人的双臂砸断,那人“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就见李藏往上一跟步,抬起一只脚对着那人的两条腿,“咔、咔”两声,两条腿也折了。做完这些事以后,后面追人的那个人也到了,李藏一看正是韩章,李藏赶紧上前见礼:“二叔,您怎么在这?”韩章一看是李藏,心也放下了:“哦,是世元呐。”这个时候欧阳春、丁兆惠、大汉龙涛也都到了。相互见礼之后,韩章指着被打残的这个人说道:“这个人就是采花贼花蝴蝶!”众人吃惊之余,都很高兴,忙问是怎么回事。欧阳春又仔细的看了看李藏,心里感叹:老了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已经尽量高估世元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比我强的多啊。 第九章 冲霄楼 韩章把自己的事说了一遍。韩章过年没有回家,正赶上这一段时间开封府不忙,韩章就和包大人告了假,打算回家去看看,路上听说了花蝴蝶,就留下查了几天,几天过去没有消息,韩章就打算回家了,正走到卞家团,当地有个恶霸叫卞吉士为富不仁,韩章就夜入卞家团取走了他的银两。出来之后回到大路,迎面正遇到花蝴蝶,这才一路追了过来,让李藏给逮住了。 众人又聊了一阵,在海光寺安歇了,第二天一大早,众人押着花蝴蝶赶奔县衙,到了县衙之后,韩章亮出龙边信票,县太爷把犯人收监。 这里的事情结束了,韩章继续回家,欧阳春、丁兆惠和李藏回了茉花村给展昭筹备婚事,年底展昭奉旨完婚。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李藏还挺喜欢欧阳春,所以俩人一商量,等到过完了年以后,李藏就跟着欧阳春一起闲游四海、闷踏五岳,因为欧阳春练得是佛门武功,他自己也打算过几年之后出家为僧,所以这一路上看了不少名山古刹。 一转眼两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一天李藏和欧阳春就到了杭州了,李藏心想这几年没怎么在家呆着,就想回去陪陪义母,看看卢真的武功练得怎么样了,所以就和欧阳春分开了,回到了陷空岛继续当宅男。 又过了几个月丁兆惠突然来了,找到了李藏把事情一说:“上次那个倪继祖到了太岁庄那边当官,先要对付黑太岁马刚,结果被他们诬告了,我们大伙打算帮帮忙,东方侠智化在皇宫里偷了边关二十四将献给皇帝的珍珠闹龙冠,藏在了太岁庄,现在万事俱备,只要官军来了把珍珠闹龙冠起走就算完了,可是我这两下子怕看不住这帽子,万一出事我担当不起啊,世元,你看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帮帮我,咱俩一块看着。”李藏左右没事就答应了。 等到了太岁庄,见到丁兆兰和智化。丁兆惠把请李藏帮忙的事一说,丁兆兰放心了,本来丁兆惠自己看着丁兆兰就不放心,因为丁兆惠太毛躁,现在行了,李藏这小子他可是知道,岁数不大武功高的没边,就连北侠都说过李藏的功夫比他高。 这个地方是个佛堂,里面有一尊弥勒佛的佛像,佛像的背后有个小门,珍珠闹龙冠就在这个佛像的肚子里面。这天李藏和丁兆惠正在外面守着呢,突然李藏耳朵一动,一个飞身进了佛堂,就看见一个老者正打算往外拿珍珠闹龙冠,李藏就想动手,没想到老者说话了:“慢!老朽此来并无歹意!”说着就把珍珠闹龙冠又放回去了,把小门关上了。 李藏上下看了看这个老者,老头很干净,头发一丝不苟,胡子也打理的很整齐,面相慈善,于是抱了抱拳:“前辈,敢问您如何称呼,为何要拿这闹龙冠?” 老者打量了一下李藏,心说:真厉害啊,小小的年纪,我刚一动手就被他发现了。打量完了说道:“老朽姓姜叫姜天达,人送外号妙手回春。我本来还想智化真是不小心,派你们两个小年轻看着这帽子,尤其是丁二侠有点毛躁,万一要是丢了,那就是前功尽弃啊,我就打算出手给你们个教训。没想到啊,却是老朽小看了天下英雄啊....”三个人把话说开了,矛盾尽消,三个人一起看着,过了两天官兵来了把帽子起走了。 任务完成了,姜天达也没多留,直接走了。李藏和丁兆惠直接回了茉花村,过了两天丁兆兰、智化、欧阳春和艾虎也都来了,大家在一起热闹了一番。 时光如水,时间一转眼过去了三年,这三年李藏的神魂强大了很多,李藏试过,十天半月不睡觉也没事,另外他的紫霞功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从人体中线把原来的运功路线对称了一份,一条路线变成两条了,运功的时候互不干扰,这就导致李藏的两支锏风格也变了,本来两支锏都是刚猛路线,现在左手银白色那只走的是轻灵路线,别看好几十斤,使出来非常类似希夷剑法,飘飘渺渺、若隐若现、无声无息。右手黑红色的那只锏,走的是堂皇正大以势压人,双锏配合威力倍增。 这一天,在茉花村双侠、李藏、欧阳春几个人正在喝茶,从外面突然来了个人,说是给欧阳春送信的,欧阳春打开一看,是同为辽东六老的铁面金刚沙龙写来的,让欧阳春赶紧去一趟有急事。具体什么事没说。欧阳春一看老哥哥这么急切,第二天就出发了。可是他刚走五天,蒋平来了,大伙一问才知道,皇帝想欧阳春了,想把他叫道皇宫,让他当官。 丁兆惠说道:“四哥,您来晚了,您早来五天就遇上他了,五天前他接了铁面金刚沙龙一封信,去均州卧虎沟了。”蒋平这就起身要去追,而且把艾虎也带走了。 李藏在家呆着又没什么事了,没事就去杭州城溜达溜达,突然一年后的一天他听到了一个消息,白玉堂独自一人保护着亲差大人颜查散查办襄阳。李藏心里就是一惊,白玉堂这个性子能自己一个人查案吗,他要是跟着蒋平,李藏还能放点心,可只有白玉堂一个人,李藏这心里可就长草了,他和白玉堂一起长大,关系最好。 所以李藏收拾好东西,和义母说了一声,就出发直奔襄阳了。一路上他就探听明白了,襄阳王府冲霄楼是多么厉害,机关埋伏哪哪都是,所以他心里着急,紧赶慢赶,等到了襄阳的钦差公馆已经是半夜了,李藏心里的感觉也是越来越不好,武功到了他这个地步,平时连梦都不做,现在心里跳成这样,肯定是白玉堂要出事,所以他也没管什么半夜不半夜了,直接到了公馆门口,“啪啪啪”就拍门。 等有人过来开门之后,李藏也没有去见钦差大臣颜查散,直接让人带路去白玉堂房间,结果到了一看,白玉堂没在,颜查散的书童雨墨在屋里捆着呢!李藏心说不好,把包裹放下,只带着兵器,就往襄阳王府追。 路上李藏一琢磨,自己也不懂机关陷阱,也不是刀枪不入,这人该怎么救呢?正好路过钟楼,李藏眼睛一撇,就看见这个大钟了,这口钟有一人半高,要是俩人站在钟里也很宽敞,李藏眼前就是一亮,这东西好啊,有什么机关埋伏我拿这钟一挡也伤不着我,李藏也顾不了许多了,跳上钟楼解下大钟,扛起来就跑,这也就是李藏龙象般若功第五层,这口钟差不多两千金,一般人谁拿得动,就是拿得动也不能扛着跑。 李藏也管不了隐藏身形了,跳进襄阳王府,大步流星就往冲霄楼跑,立刻就被襄阳王府的人发现了。“坏了,来贼了,快抓贼啊!”一吵一喊,襄阳王府就热闹起来了,不一会来了一群人就把李藏包围了,李藏着急救人呢,哪有时间和他们耽误,抓住钟耳上的铁链子,把大钟一抡就把人群打开了一个缺口,李藏就这样一路打到冲霄楼下,就朝着楼上喊上了:“白玉堂!你在不在!你赶紧给我出来!”就听见顶楼上白玉堂说道:“世元,你等我一下,我找到颜大人的官印了,拿了官印我马上下去。” 李藏也来不及说话了,飞身从外面上楼,他知道这地方有机关,所以他就用手里这口大钟往地上借力,刚跳到窗台上就听见楼上“咔嚓”一声巨响,心说不好!就发现每一层的楼板全都开了,白玉堂正从楼上掉下来,李藏紧随其后拿着大钟就跳下去了,等快要掉到铜网上的时候,李藏把大钟往白玉堂身上一罩,在钟扣到底之前,一哈腰从底下钻进去了,铜网这东西要是装个人没问题,可哪能架得住这两千多斤的大钟啊,被大钟压断掉在了地上。也就是两个人刚一落地,就听见钟身上“叮叮叮叮....”响成了一片。 第十章 教训 等了半天,外面的响声终于停了,然后就是脚步声响起,李藏给白玉堂使了个眼色,然后一伸手把钟放倒了,李藏在钟口,白玉堂在里面,俩人往外看着,就见一队人个个手拿钩杆子跑过来了,看那意思是要拿这钩杆子钩网住的死人,结果一看一地箭头,人没死啊。 李藏那还能和他们客气,从钟里跳出来,双锏抡开就下了狠手了,把这群人全都砸死,李藏还是老办法,用大钟探路,顺着通道到了地面,等出了楼悬着的这颗心算是才放下。再一看外面乌压压的一大群人,灯笼火把照如白昼,李藏心说:我今天要是一个人,我就和你们打我也不怕,可是带着白玉堂就不能这样了,对方人太多顾不过来,所以还得是老办法。想到这让白玉堂蹲在李藏腿边,李藏又把这口钟抡起来了,钟高不到两米多,上面还有根很粗的铁链,这一抡开五米之内算是进不了人了,一路打一路冲到墙根,李藏把大钟对着人最多的地方一撒手,趁着人群大乱的时候,两个人飞身上墙逃出了襄阳王府。 等到了钦差公馆,安定了下来,李藏抡起拳头就把白玉堂打倒在地:“白玉堂!白老五!你疯了?你不要命了?今天要是没有我,哪有你的命在!你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你找死之前,就不想想你的夫人和孩子吗,就不想想我义父义母和几位叔叔吗?你可气死我了!我非打死你不可!”说着话对着倒在地上的白玉堂一通拳打脚踢,李藏还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火,白玉堂自知理亏也不说话,就这么挺着挨打。正打着呢,颜查散来了,赶紧上前把李藏拉开,颜查散哭了,抱住白玉堂一阵的埋怨。 等颜查散发泄完了,李藏说道:“襄阳王府的情况太复杂了,颜大人,赶紧写信请人,让我四叔他们都来,还有调动官兵过来,就凭咱们几个,肯定是平不了襄阳王府了。”颜查散点头同意了,写了信连夜派人送往开封府。李藏也不走了,就在住着,看住白玉堂省得他再干傻事。 等天一亮,公馆外面来了四个人,正是钻天鼠卢方、彻地鼠韩章、穿山鼠徐庆和南侠展昭。那么还没接到信他们怎么就来了?原来颜查散接到圣旨的时候,开封府众人正好有事,都不在,展昭他们四个去洪泽湖平水贼,蒋平去找北侠欧阳春了,这才让白玉堂自己陪着颜查散来了,等展昭四个人回来之后一听说白玉堂自己陪着颜查散去了襄阳,顿时就感觉不好,四个人就在后面追,昨天半夜他们到城外了,展昭说:“大哥,咱们这么晚了,就别叫城门了,不然到了公馆还得耽误颜大人休息。”就这样,几个人住到城外了。刚要睡觉,卢方、韩章、徐庆就觉得心惊肉跳的。卢方可睡不着了,心里就惦记白玉堂,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大早上几个人就在城门口等着,一开城门就赶紧进城了,直奔钦差公馆。 现在一见到白玉堂没事,都把心放下了,等听完李藏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气得卢方跳起来“啪啪”给白玉堂俩嘴巴,打完了老头还心疼,抱着白玉堂就哭,边哭边埋怨。等平静下来了,几个人一商量,就这几个人不行,谁也没这个脑子,还是得等蒋平。卢方这时候说道:“老五,我跟你一个屋住,大队人马没来这几天,你无论是吃饭、睡觉、洗澡就算是上厕所,我也得跟着!” 到了下午,众人都放心了,为什么?蒋平来了!蒋平在这些人里可谓是主心骨,只要有他在,大家心里就踏实。等蒋平见过颜大人,大家把事情和蒋平说了一遍,蒋平看了看白玉堂,本来想骂他,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白玉堂现在现在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骄傲劲也看不出来了,蔫头耷脑往那一呆也不说话,蒋平心说:这是大伙把话说重了,到现在白玉堂还没缓过来呢,我不能再说了。于是蒋平好言好语的安慰道:“老五啊,行啦,胜败兵家常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吸取教训,下次行动之前多想想就行了。行啦,这事就过去了,大伙谁也别提了。” 然后大家开始商量下一步怎么办,蒋平说道:“大人把印丢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人家派人来用印,我们怎么办,我们拿不出来,人家要是以此为借口就得动武啊,真要是动了手,咱们人太少啊,那就坏了!” 颜大人问道:“四哥,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蒋平说道:“要我说啊,今天晚上我去一趟襄阳王府。” 展昭说道:“那不行!那太危险了!” 蒋平道:“放心吧,我不去冲霄楼。就那地方,绑我,我都不去,我们得去打听打听,看看印到底在哪。” 白玉堂这时候说话了:“四哥,不用探听了,我昨天晚上看见那印了,就在冲霄楼房梁上用一根小铁链挂着呢,我本来说用刀把铁链砍断,把印带回来,结果那铁链很特殊,砍不动,一下中了埋伏了。” 蒋平说道:“不一定了,昨晚上你们大闹了一场,恐怕是换地方了,还是得去看看。” 李藏说道:“四叔,这样吧,我陪你去,真要是动手,不是我说句大话,就襄阳王府这些人,不够我两只手划拉的。” 蒋平想了想点点头:“嗯,行,我也听北侠老哥哥说你这本事了,那今晚就咱们爷俩去!” 吃完了晚饭,两个人换好了夜行衣,前往襄阳王府。没走正门,从西墙进去了,找来找去找到了银安殿。昨晚上出了这么大的事,能不议论嘛,所以两个人趴的时间不长,把情况就摸清了。原来昨天晚上出了这个事之后,襄阳王赵爵就感觉冲霄楼也不那么安全,所以就派人把印扔到了君山上的碧水寒潭里了。弄清了印的下落之后,李藏就说道:“四叔,要不我下去打死几个贼,也好出出胸中的闷气!” 蒋平说道:“不行,咱们不能打草惊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印找回来。走,咱们先回去。” 二人一回到公馆的时候,大伙都没睡呢,一看他们俩回来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就问,蒋平说道:“印被他们扔到君山碧水寒潭了,明天我带上几个人,去把印捞回来!” 众人抓紧休息,第二天一早,蒋平带着卢方、韩章、徐庆和展昭前往君山,家里留下李藏和白玉堂。等他们也走了,没过一会有人进来通报:“大人,襄阳王府来了两位王官叫王善和王保,前来用印。”颜大人没办法了,印丢了,没法用啊,用眼睛看着李藏和白玉堂。李藏说道:“去,告诉他们,就说我们大人身体不适,让他们明天再来!” 现在没什么好办法,等着吧,过了也就一个时辰,又有人来通报了:“大人,王善王保又来了,要用印。”李藏一想不能太过忍让了,不然的话对方肯定要得寸进尺。他让白玉堂守着颜大人,自己起身走出去了,果然两个人正在门口叫嚣,嘴里还不干不净:“还钦差,什么tm的钦差,连印都没有。”李藏大喝一声:“什么人!敢在钦差公馆门口闹事!” 第十一章 行刺 王善王保一看出来人了,走了过来:“你是什么人?”李藏斜眼看着他们:“在这站着能是别人吗?钦差公馆的人!”其实李藏这是偷换概念,真要是算起来,李藏是个白身,没有官职,怎么跟人家说话,所以李藏也没说明白,就说是钦差公馆的人,王善说道:“我们二人奉王驾千岁之命,前来用印。”李藏还是没正眼看他们:“不是和你们说了吗,明天再来,今天我们大人身体不适!”王保在旁边说道:“哼,什么身体不适,我看就是没有,说不定就是个假钦差!”李藏一听这话上前一步来到王保面前就是一巴掌,王保哪能躲得开李藏的巴掌,就听见“啪”的一声,再看王保在原地转了四圈,“噗通”趴地上了,脸当时就肿了,嘴里还吐出四颗牙。李藏说道:“你好大的胆子,钦差就代表皇上,你再敢以下犯上,我要你这条命,滚!明天再来!” 王善一看,知道自己就是上去也打不过,于是就坡下驴:“额...好,既然钦差大人身体不适,那我们明天再来,明天总不能不给用了吧?”这是拿话挤兑李藏,想把这事敲死,李藏能上当吗:“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一转身,他进去了。剩下这俩人面面相觑,最后也走了。 李藏知道,明天要是找不回印,那就是一场大战。所以他有点着急,可是急也没用,只能等,他就在地上来回的踱步。白玉堂说道:“世元,你能不能别走了,晃得我眼晕!”李藏说道:“我这着急啊,坐不住!”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色眼看要擦黑了,蒋平他们回来了,一回来就喜气洋洋,进屋就喊:“大人,印找回来了!”众人都非常高兴。正这个时候,门外又来人通报:“大人,你快去看看吧,不好了,来了一大帮人,说什么事情紧急,非要用印。”蒋平冷笑一声,对颜查散说道:“颜大人,他们来的正好!咱们印找回来了,也就不用怕他们了,您就点鼓升厅!”颜查散点点头:“来人,点鼓升厅!” 王善王保回去之后,把经过跟襄阳王赵爵一说,旁边赵爵的军师刘道通就站起来了说道:“王驾千岁,我看他们是急了,没咒念了,咱们多带点人去,再去用印!要是他们敢动手咱们就出手将他们拿下!”赵爵同意了,于是王善带着大批贼人就来了,王保留下养伤。 李藏出门看见一大群人围在门口,大声喝问道:“干什么!你们还敢冲击钦差公馆吗?想造反不成!”王善出来答话道:“我们哪敢冲击钦差行辕呢?因为这次用印是要给守军买军粮,没有大人用印军粮运不进来,军中就要断粮了,所以军中各位部将都有点着急,过来看看。”李藏点点头:“嗯,你带着文件跟我进去吧,其他人在这等着!”说完扭身就走,王善跟在了身后。 进了大堂,上面坐的是钦差大人颜查散,旁边小坐上是记事的红笔师爷公孙策,在颜查散上垂手,站的依次是三品御前带刀护卫白玉堂、六品护卫钻天鼠卢方、彻地鼠韩章,下垂手站的是四品护卫南侠御猫展雄飞、六品护卫穿山鼠徐庆、翻江鼠蒋平。李藏把人带到大堂之后,就站到了韩章身边。王善下跪行礼:“三品王官王善参见钦差大人!”颜查散说道:“不必多礼,起来吧。”等王善站起来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最显眼之处的那颗金印!王善吃了一惊,这金印不是让我们丢了吗,怎么他们还有?正纳闷呢,就听见颜查散问道:“有何要事非要今天用印?”王善只能收敛心神,说道:“启禀大人,因军中缺量,所以采购了十万石军粮,没有钦差大人用印,军粮无法运进,是以有些紧急。”说着把文件递了上去,公孙策接过来看了一遍说道:“大人,核查无误。”颜查散点点头:“嗯,用印。”公孙策用完了印,把文件交给王善。颜大人宣布退堂,王善正打算转身走,就听见蒋平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王爷,别以为他是个王爷就有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大人是代表皇上来的,钦差所到之处,叫做‘如朕亲临’,今天身体不太好,晚用了一会印,看看你们这幅嚣张的嘴脸,想干什么?来人呐,乱棍打出去!”一通乱棍把王善打出,外面那群贼一看,拉家伙就想打仗,被王善拉住了。 一群人回到襄阳王府,王善赶紧禀报赵爵:“王爷,不好了,用了印了!”赵爵一惊:“用了?怎么用的?他们哪来的印?”王善赶紧把文件递上去:“王爷,不知道啊,您看看。”赵爵接过来,赶紧拿起扔印之前留的图形进行对比,旁边刘道通说话了:“王爷,不用比了,他们用的是真的,咱们能扔,人家能捞,白天没给用,那时候还没捞到,现在捞到了,自然就给用了。看来这个办法不能用了,咱们还是要另想办法。”这时候,旁边通臂猿猴邓车说道:“王爷,我看不用费事,我今天晚上就去刺杀那个赃官!那展昭、白玉堂虽然厉害,还能一直守着他吗?看准机会我就把这赃官弄死!”旁边又有一个人插言道:“王爷,邓庄主一个人难免势单力孤,我去帮帮他。”这个人正是云中鹤魏真的三师弟,小诸葛沈仲元。赵爵点点头:“那好,二位多加小心!” 小诸葛沈仲元早就不想跟着赵爵造反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他打算出卖邓车,弃暗投明,所以才毛遂自荐。 到了晚上,沈仲元和邓车俩人出发了,翻墙进入钦差公馆,找到大厅,趴在房上往下听着,公馆这时候很安静,只有几队人马巡逻下夜,邓车看不出来,小诸葛沈仲元一看就知道,人家有准备了。还真没错,王善走了之后,蒋平就说道:“大伙咱们不能高兴的太早啊,赵爵打算用丢印这件事把钦差大人拦住,现在没拦住,保不齐今晚就会派人来行刺,咱们要多加警惕。”大伙不知道如何应对,就问蒋平。 蒋平说道:“这样,雨墨带着大人,找个隐秘之处藏着,展兄弟,你穿上钦差的衣服,就等着他们来刺杀。”大伙都依计行事,雨墨带着颜查散,找了个耳房呆着,南侠换好了衣服在颜查散的房间,白玉堂、卢方、韩章、蒋平、徐庆、李藏都各自回屋休息。 再说邓车和沈仲元,俩人看见防守并不严密,俩人就商量谁下去行刺,沈仲元说道:“邓庄主,你是主角我配合你,再说了你的本事比我高啊,当然是你去立功我在这放哨。”邓车点点头,飞身落到院里,到了钦差的房间,点破窗棂纸往里一看,正好看到有一个人穿着钦差的衣服,背对窗户正在看书,邓车高兴了,心说:合该我立功啊。邓车来到房门处,轻轻的一推,门没插,轻轻地推开门进了屋,来到展昭的身后,一刀直劈向展昭的脖子。 展昭的武功可不低,再加上李藏教他的华山内功练了好几年了,可以说武功比原著高的不是一点半点,从邓车一跳下来,他就知道来人了!早就做好了准备了,从桌子底下抽出湛卢宝剑反手就是一剑。“仓啷”邓车的刀头掉了一块,邓车知道不好转身就跑,刚跑到门口这,李藏听到动静就到了,右手锏照着邓车的脑袋就下来了,邓车用半截刀往上一挡,“当啷”一声把刀打碎,威势不减直接砸在了邓车的脑袋上,打了个万朵桃花开,死尸倒地。 第十二章 “丢人” 这时候众人都来到院里了,沈仲元也从房上飞身下来,众人一见还有一个人就要动手,可沈仲元却说道:“且慢动手!在下沈仲元,江湖人称小诸葛,这次我来是为了弃暗投明的。”众人一听这话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于是都看向了蒋平。 蒋平仔细的盯着沈仲元的脸,想要从神色中看出对方是否是真心,李藏这时候走过来说道:“四叔,这个沈仲元是三叔儿子徐良的师叔。”蒋平诧异的看了一眼李藏,对沈仲元的怀疑小了一点,可是仍旧不放心,说道:“沈先生能够弃暗投明我们当然欢迎了,不过目前我们这暂时也没什么事,沈先生只要不站在赵爵那边,就已经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了,先生只要马上返回家中不在参与此事,我保证我们大人绝不会事后追究。” 沈仲元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本来他以为不管对方相不相信自己,只要把自己留下,日后自然就会知道自己的心思,可蒋平让他回家,他有点生气了:哦,你们不要我,赵爵那边知道了能放过我吗?你们不庇护我,我怎么脱离此事!好不是不要我嘛,那就别怪我了!打定了主意,小诸葛沈仲元愤愤的离开了公馆。 李藏说道:“四叔,我觉得咱们不该让他走,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只要把他留下,过一段时间自然就知道了。” 蒋平面露苦笑说道:“世元呐,我岂能不知该把他留下,可是现在敌我人数太过悬殊了,我们这哪有闲人能实时盯着他啊....” 众人又聊了几句,然后就打算先把颜查散给请回来,可是到了耳房一看,大吃一惊,颜查散没了!就剩下小雨墨晕倒在了地上!李藏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把里面已经放凉的茶水泼在了雨墨脸上,“抓刺客!有刺客啊!快抓!!”雨墨刚刚恢复意识,还没睁眼就大喊起来。 见到雨墨精神有些混乱,蒋平上前两步“啪啪”两巴掌打在孩子脸上,雨墨这才冷静一些了,扑到蒋平的身上就开始哭诉:“刚才和我大人真正在屋里喝茶说话,突然有人就从背后把我打晕了,我都没看见是谁,呜呜.....”众人一听这话全都麻爪了,白玉堂气得“啪”的一声,把茶壶摔了,蒋平安慰了一下雨墨,然后对大伙说道:“快,在屋里找找,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记号。”这个不奇怪,很多江湖人做事都会留下自己独特的标记,这也是扬名的一种手段。 众人在屋里一找,还就找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四句话:审问情由太不明,中间改路保朝廷。原为弃暗投明事,盗走钦差为何情! 字写得一般,词写得也不怎么样,但是意思说清楚了。李藏看了看说道:“行了,别猜了,沈仲元偷得。这诗上不写了吗,人家来弃暗投明,咱没拿人家回事,这是挑理了。”蒋平当即就说道:“那也没有这么干的!咱们这着急抓贼眼睛都红了,他把大人偷走?我恨不得把他扒皮点天灯五车裂!”现在说什么都完了,白玉堂提着刀就要往外走,被蒋平拦住了:“老五!你上哪去!”白玉堂喊道:“在这坐着有什么用,我得去把大人找回来。”蒋平说道:“去哪找?你知道人家把大人带哪去了!这个时间咱们要是都走了,赵爵那边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现在急也没办法,等天亮吧,天一亮咱们所有人出动,去找大人。” 众人谁也没有心思睡觉,就在这屋坐着,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了,蒋平正要分配任务,外面来人通报了:“各位老爷,大事不好了,判官来了!”蒋平一愣:“什么判官,竟说胡话!”通报的人说道:“可不就是判官嘛。哎呦,大紫胖子,就和那画上的判官一样...”他话还没说完,蒋平蹦起来了:“你说什么?大紫胖子?”那人说道:“可不嘛,就在门口呢。” 老少英雄赶紧来到门口一看,正是是北侠紫髯伯欧阳春,旁边还有俩人,一个白脸的汉子脸上面无表情,十分冷酷,正是白玉堂的好朋友陕西侠白面判官柳青,另一个是个文生公子打扮正是东方侠黑妖狐智化,众人都是上前施礼将三位请进了屋里。 寒暄已毕,蒋平就把事情的经过给老三位说了一遍,三人一听都是皱起了眉头,蒋平说道:“三位,我们这人正不够用呢,你们来的太是时候了。”欧阳春说道:“四弟,你就分派任务把,我们都听你的。”蒋平说道:“那行,我谢谢诸位。这样,大哥和智化兄弟,你留守公馆,智化兄弟你的本事计谋都足够。剩下的全都出去找大人,自愿组队,分不同的方向去找。但是不管去哪,不管找没找到,三日五日就必须捎回口信,十天就得回来一趟,大伙碰个头。”李藏这时说道:“四叔,我想到了一件事,昨天我们打死了邓车,沈仲元想要弃暗投明...”他刚说到这,柳青说话了:“谁?沈仲元?是他把大人背走了?”众人点点头,柳青继续说道:“这个孽障啊,等我找到他,非把他的皮扒了!众位你们有所不知,沈仲元是我三师弟,我们一共师兄弟三个,大师兄云中鹤魏真,老二就是我,三师弟就是小诸葛沈仲元,我是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唉~”众人一听面面相觑,跟着骂吧,不合适,劝解吧,心里还不愿意,于是谁也没吱声。李藏继续说道:“沈仲元没能加入我们,那么赵爵一定会找他的麻烦,所以他就是带走了大人也不敢回家,一定得找人投靠,我看咱们找一份地图,把附近有实力庇护他的人都画出来,然后一一打探排除,也比咱们无头苍蝇一样的四处乱转强啊。” 蒋平说道:“世元,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不好实现啊,首先本地是赵爵的势力范围,咱们就很难找到向导,地图就更没有了,所以咱们还得用笨办法,往四周辐射慢慢来。” 众人刚要出发,正走到门口,有一个年轻人风风火火的就闯过来了,众人一看正是艾虎!蒋平说道:“虎儿啊,你这是上哪去了,跟我去趟辽东怎么找不着你了。”艾虎说道:“四叔,你也没拿我当回事啊....自己跳船游泳走了,把我留船上了。我怎么找你啊,我就回了茉花村了。”蒋平一乐:“谁让你喝多了呢?行啦,我们还有事,你有什么话就和你大伯说去吧。”艾虎就问:“四叔,你们有什么事啊?我也去帮帮忙啊。”蒋平哪有心思和他多说废话:“去吧,有什么问题问你大伯,我这着急要走呢。”说着,众人都走了,李藏和白玉堂一起,按照李藏之前的思路,专走各处的大山,专找占山为王的贼。 时间一晃过了五天了,李藏他们去了好几个山寨,没有找到,在最后一个山寨头领那里听说了,小诸葛沈仲元带着颜查散投靠了黑水湖盘蛇岭!那里的总辖大寨主人送外号双枪将叫武万峰,手下有千人之众。一听说这个消息,白玉堂可坐不住了,就要马上前往黑水湖,被李藏拦住了:“五叔,你都吃过一次亏了,怎么还这样呢...咱们现在先到旁边找个地方,安排好住所,然后找个人回去报信,让大伙都来,就咱们俩人怎么救大人,人家那么多人,就是站好了让咱们杀,咱们也杀不过来!”白玉堂心说:哪那么多事,我到那三下五除二把这群人收拾了不就把大人救了嘛,我也就是打不过你,你说什么是什么得了! 第十三章 徐良 两人起身赶往黑水湖,路过城镇的时候,白玉堂让官府的人到襄阳钦差公馆送信。路上无话,两天后李藏和白玉堂就到了黑水湖旁边的联庄会,到了之后一看,嗯?有一个大院门口,写得是‘开封府公馆’,俩人就纳闷,什么时候这有个开封府公馆了?刚要往前走,就听身后有人喊他和白玉堂的名字,转身一看,彻地鼠韩章、穿山鼠徐庆、南侠展昭、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董平、薛霸、李贵、娄青这么一群人,李藏和白玉堂赶紧上前打招呼,原来韩章、徐庆和展昭他们仨也听说了,路上又遇到了包大人派来支援的张龙赵虎他们,众人寒暄一阵之后,到了写着‘开封府公馆’的那个院子门口,有人进去通报之后,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正是蒋平! 众人开了个碰头会,都说了一下情况。三路人马虽然消息来源不一样,但是消息是一样的,看来沈仲元带着颜查散是真的落在盘蛇岭了。当即,蒋平从联庄会接了三百轻壮民兵和几十条小船,出发赶奔黑水湖盘蛇岭。 一路上大伙都心急,可是忍不住的就只有白玉堂和徐庆,两个人是一遍一遍的催促水手,时间不大就进了黑水湖。黑水湖的方圆并不小,进湖之后又走了一会,这才看见盘蛇岭。 只见水中央有一座孤岛,四面环水。看起来这个岛并不大,可是地势先要,正在黑水湖汇入江流的分水口。守,水势十分湍急;攻,能够威胁所有往来江上的客商。眼看着小船靠上陆地,蒋平一声令下小船靠岸,白玉堂带头,一个箭步就跳到了岸上,岸上巡逻放哨的小喽啰一看来了这么多人,也不敢主动出击,紧闭寨门,然后赶紧跑去给寨主报信。 盘蛇岭的聚义厅以前是个龙王庙,后来他们来了把神像搬出去了,当做聚义厅。正中央摆着三把交椅,正中央就是总辖大寨主双枪将武万峰,上垂手是二寨主闹湖蛟吴元,下垂手就是新加入的三寨主小诸葛沈仲元。 这会儿聚义厅正热闹呢,为什么热闹?他们抓个了俘虏,正是陕西侠白面判官柳青,原来柳青和蒋平出去找大人,雇了条船准备南下武昌府,结果船上是俩水贼,柳青不会水而且还晕船,蒋平和两个贼打斗的时候,船翻了。水流还挺急,蒋平找柳青没找着,没办法蒋平把这两个水贼收拾了,一死一伤,把受伤的这个小子带到了联庄会这么一审问,这才知道,原来沈仲元和颜查散在黑水湖盘蛇岭。而柳青呢,被水冲上岸之后,被岸边的水贼发现了,捞上来一问是白面判官柳青,三侠五义的人,于是就带到了这个聚义厅。 武万峰这时候正在审问呢,就打算问问柳青,你怎么会到黑水湖盘蛇岭来,干什么来的,是要打我的盘蛇岭还是路过,怎么布置的,来了多少人,都有谁。他想问问这些做到心中有底,这哪能问得出来,柳青非但不说而且破口大骂,但是柳青还算聪明,他看到沈仲元给他使眼色了,那意思:你别着急,我一会就救你。于是他俩的关系也没有暴露。武万峰暴怒,这在吩咐把柳青拖下去万刃分尸!正这个时候,报事的小喽啰来了:“报!大寨主,不好了,来了官人要攻打咱们盘蛇岭!”武万峰问道:“来了多少人,从哪来的?”喽啰说道:“得有几百人,哪来的不知道,他们没有旗号。不过为首的是个小个,兵器和二寨主的一样,说话尖声尖气的。”蒋平!武万峰脑子里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旁边闹湖蛟吴元说道:“来得好,翻江鼠!好大的名头啊,今天我就和他比比,看看是闹湖蛟厉害还是翻江鼠厉害!”说着就要带人去打仗。武万峰说道:“二弟,你一个人去,我放心不下,三侠五义来的人肯定也不少,哥哥我陪你一起去,我也看看三侠五义都是何许人也!”三个人一商量,先把柳青押下去,然后沈仲元守家,武万峰和吴元带着各位偏副寨主出去迎敌。他们刚一走,从外面来了个人,这个人正是李藏。 原来,李藏和蒋平一商量,眼前这些人打盘蛇岭够了,遇到硬茬子还有展昭和白玉堂在呢,自己趁这个时间潜入里面去看看,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大人救出来,省的他们万一用大人相威胁,让咱们投鼠忌器。蒋平一想也对,就同意了。就这样李藏绕道侧面,偷偷的潜入了大寨之中,可他到了聚义厅之后,就看到小诸葛沈仲元急匆匆的出了聚义厅就往外走,李藏看了看也没出来,就在后面跟着他,只见沈仲元先到了水牢,把柳青放了,柳青刚松绑正反四个大嘴巴就给沈仲元抽上了,然后他们俩人又到了沈仲元所住的小屋里,把颜大人请了出来,一看到颜大人,李藏就不藏着了,一闪身到了颜查散的身前,把颜查散、沈仲元和柳青都吓一跳,一看是李藏这心才放下。 给颜查散见礼之后,由沈仲元背着颜查散,柳青和李藏一左一右的护卫着,三个人就往大门前的战场走去,路上有一些小喽啰发现的,也都被李藏一锏一个砸死了。 等从边上绕到战场之后,好家伙,打的正热闹,李藏往中心一看,旁边倒着的是二寨主吴元的尸体,现在白玉堂正在大战武万峰,三个人带着颜查散到了蒋平面前,和蒋平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个事,把蒋平气得差点把小诸葛宰了,不过颜查散和柳青都在旁边说情,也就饶了他了,让他在开封府戴罪立功。事情圆满解决,这个时候,李藏才有时间看向战场。 李藏这么一看这个武万峰可不好对付,眼看着白玉堂赢不了人家,虽说不至于输,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李藏就想自己上,把白玉堂换下来。正这个时候,身后湖面上来了一搜小船,从船上下来四个人,小侠艾虎和白眉徐良另外俩人不认识。 他们怎么来的?徐良学武有成,师父梅良祖就让他出来历练历练,正好他也想来看看父亲,等到了开封府一问,所有人都去襄阳了,徐良也没耽搁,直接起身就来了襄阳,半路在高家岗遇到了开黑店的高谢还有被蒙汗药放倒的艾虎,得了金丝大环宝刀,然后路遇丁兆兰、韩天锦、卢真和白芸生小五义结拜,半夜又跟踪艾虎救了勇金刚张豹、双刀将马龙,然后到了联庄会得到消息,四个人直奔黑水湖盘蛇岭。 徐良和艾虎把这些事和蒋平说了一遍,蒋平心里也是很高兴,赶紧把徐庆叫了过来,父子相见。李藏一看徐良来了,得了,不用自己动手了,他也知道这个小子的天赋有多高,再加上之前他跟着北侠四处游玩的时候还去拜访过魏真,所以他对徐良有很大信心,想到这他来到蒋平面前:“四叔,把我五叔叫回来吧,他赢不了武万峰。”蒋平说道:“行啊,反正你回来了,老五不行你上吧。”李藏微微一笑:“也不用我上。”说着伸手把徐良拉了过来:“良子就能行!”蒋平看了看徐良有点犹豫,心说:就这个模样,能行吗。他正犹豫呢,艾虎说话了:“四叔,您就放心吧,我三哥那功夫高着呢。”他们俩都这么说,蒋平也就同意了,不过告诉李藏,在旁边看好了,要是良子不行,得立刻出手把人救下来。 第十四章 安排 商量好之后,蒋平喊白玉堂:“老五,你先回来,我找你有点事!快点!”白玉堂抽刀跳出圈外,用刀点指武万峰:“老贼,后面找我有点事,你等着我的,我一会还来!”回来之后问蒋平:“四哥,什么事?”蒋平说道:“你看看那是谁?”说着一指颜查散,白玉堂一看颜查散高兴地手都不知道放哪了,拉着盟兄的手问长问短。就这个时候,蒋平朝徐良使了个眼色,老西上去了。 哎呦,老西这两步道走的,让人看了太难受了,伸着个探路的脖子,水蛇腰三道弯,两条大仙鹤腿,刀不在手里提着在地上拉着,一步三晃悠到了武万峰的面前,一张嘴山西味,说话之前还哼哼一声:“嗯~~~~我说老头,你挺好啊。”武万峰一听这什么味啊,牙都快倒了,手托双枪问道:“丑鬼,你是何人!”徐良笑了一下,好嘛这笑比哭都难堪:“我呀是个无名的小辈,你不认识,我叫徐良,后面那个穿山鼠徐庆就是我爹。”武万峰哈哈大笑:“开封府真是没人了,派个无名小辈上来送死,你回去,把白玉堂换上来,他要是不行了,把展昭派来也行。老夫的枪下不杀无名之辈!”徐良笑道:“老头,别说大话,刚才你和我五叔动手的时候我都看了,你也就这两下子,我要叫你在我的面前过十个照面,我跪地磕头拜你为师!”武万峰哈哈大笑:“好丑鬼啊,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我要是十个照面被你打败,我就磕头拜你为师,来吧!”说完之后,武万峰右手枪一摆刺向徐良的咽喉,徐良往旁边一躲金丝大环刀带起一道寒光砍向武万峰的脖子,距离太近武万峰来不及躲闪,只能勉强把左手枪往面前一挡,但是徐良力气太大挡不住,只能往后一弯腰,让刀沿着枪杆从自己上方划过,这时候右手枪也收回来了同时一翻身右手枪拍向徐良的后背,徐良脚尖点地一个跟斗从武万峰的身体上翻过,同时一刀向着武万峰脖子砍去,武万峰新力未生只能再用左手枪去挡,这次没法卸力了,只能硬挡,而徐良也知道这种情况所以用的是刀背。 只听见“当啷”一声巨响,武万峰“噔噔噔”退后三步,左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就这两个照面,打的武万峰一头冷汗,心说:好厉害的丑鬼啊!搞不好今天真要栽跟头啊。与此同时徐良心里也是暗暗感叹:行啊,老头不白给啊,今天算是我出世第一战,我也得认真点了。想到这徐良晃金丝大环刀又攻上去了,攻势又凶又猛,三个照面一过武万峰可有点顶不住了,手忙脚乱顾此失彼,肩膀和大腿各自被擦了一道口子。 徐良虚晃一刀跳出圈外,说道:“老前辈,别打了,念你这么大年纪修行不易,山西人刀下超生,你走吧。”武万峰捂着肩膀的伤口,死死的盯着徐良,然后猛地跪下给徐良磕了个头,站起来说道:“好!徐良!丑鬼!这次算你赢了,黑水湖盘蛇岭我送给你们了,可是你记着,早早晚晚,我要报这两刀之仇!”说完之后,武万峰一转身跑到江边“噗通”一声跳到水里,转眼之间消失不见了。 武万峰一走,小喽啰谁还敢留,跳水的跳水、坐船的坐船全跑了,众人也没追,这次他们来的目的是救颜查散,目的已经达成了,也就没有必要多造杀戮。 保护着颜查散回到襄阳,留守公馆的老少英雄一听,悬着的这颗心都放下了。先让颜查散休息了几天,没找到的那些英雄也都回来了,这回一看人多了南侠展昭、北侠欧阳春、东方侠智华、陕西侠柳青、双侠丁兆兰丁兆惠、钻天鼠卢方、彻地鼠韩章、穿山鼠徐庆、翻江鼠蒋平、锦毛鼠白玉堂、玉面专诸白芸生、霹雳鬼韩天锦、白眉徐良、粉子都卢真、小义士艾虎、勇金刚张豹、双刀将马龙、开路鬼乔斌、闹海云龙虎小计、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董平、薛霸、李贵、娄青。颜查散越看越高兴,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破襄阳王府。 颜查散对于这些打仗的事并不内行,全权交给了蒋平,蒋平召集了大伙开了个会,研究研究怎么办。第一、得有军队,平时抓个贼什么的无所谓,像现在这种事,没有军队是不行的。沈仲元说:“蒋四爷、各位英雄,我推荐个人,君山的飞叉大帅钟雄!这个人颇通练兵之法,手下兵强马壮,胸中也满是韬略。更难得的是,此人为人正直,求贤若渴而且抱负很大,我平时就和他聊过,他也是想干一番事业,可是和朝廷说不上话,无奈之下这才投奔了襄阳王赵爵,大伙如果相信我,我去一趟君山,一定能把钟大帅说动,让他弃暗投明。”智华说道:“钟雄此人我也听说过,风评确实不错,虽然占山为王,但自有正经买卖,与百姓秋毫无犯,不过沈大侠一个人去,未免人单力孤,我看让北侠老哥哥和他一块去一趟。”蒋平同意了。另外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笼子里,派人送信到五军都提府,让朝廷就近调兵,马上开过来。 第二点,襄阳王府好破,这个冲霄楼怎么办。李藏说道:“四叔,要不我再找那个大钟去,从里到外再砸一遍。”蒋平说道:“世元,这事下下策,做最后的手段,实在不行你再这么办,咱们先找找懂行的人。”白玉堂说道:“我老师西洋剑客夏玉琦肯定能行,但是太远了,而且他还不爱在家,不一定能来啊...”说完直叹气。蒋平说道:“咱们先查查当初设计这个楼的人是谁。”沈仲元说道:“四老爷,这事我知道,设计这个楼的人,叫彭起,人送外号百岁白头翁,就住在三百里外的隐贤庄,应襄阳王赵爵之邀给设计的这个楼图,他可不知道这个楼是为了杀人,他只知道是为了藏金银财宝所用的。如果把他请出来,破楼易如反掌。”大伙就商量让谁去请这老头呢,众人一致认为蒋平最合适,因为他能说,死的能说活了,到那准能成功。蒋平说道:“好吧,我去就我去吧,不过我自己可不行,得有帮手。”欧阳春说道:“那你挑吧,这么多人,挑上谁,谁就跟你去。”蒋平拿眼睛这么一划拉说道:“得了,还是老搭档把,柳青老弟,你跟我去吧。”柳青点头同意了。李藏说道:“四叔,就您二位去,我觉得不把握,咱们能想到人家也能想到,万一襄阳王府也派人去了,恐怕就要动手,这样吧,您带着我或者良子谁都行,我们俩至少去一个。”蒋平一想可也对,这样的话三伙人钟雄那边是小诸葛和欧阳春,家里是智华和徐良,彭起这边是自己和李藏,出不了事,于是说道:“行,那世元你就跟我去一趟吧。”李藏点点头。 欧阳春说道:“四弟,咱们得定个时间,这一趟你大概多久能回来,我们不能在家傻等啊。”蒋平这么一算,说道:“三百里往返,加上请人,五天吧。”欧阳春点点头:“行,咱们就定五天,你们准时回来。”蒋平点点头:“有世元和柳青在呢,老哥哥你就放心吧,出不了事,假如说五天没回来,那就是有事耽搁了。黑狐狸,这期间家里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就全靠你了。”智化点点头:“四哥,放心吧。” 第十五章 请人 安排好了一切,事不宜迟两路人马告别大人起身了。蒋平、柳青和李藏一路上边打听边走,两天的时间这才到了隐贤庄,又打听清楚彭起的住宅的位置。蒋平一琢磨咱们请人不能空着手啊,到街上买了八样点心,这才来到彭起的住址,等到门口三人乐了,门上有匾,写着俩大字呢,彭府,得了白打听了。蒋平上前叩打门环,门一开出来个老头,一看就是个老家丁,看了看蒋平又看看柳青和李藏说道:“你们找谁啊?”蒋平说道:“敢问百岁白头翁彭起老爷子住这吗?”老头说道:“对,正是我家老太爷。”蒋平点点头:“好,烦请通禀一声,就说蒋平、柳青、李藏求见。”老头说:“哦哦,贵客是从哪来的?”蒋平说道:“我们是开封府来的。”说完了蒋平把龙边信票拿出来给老头看了,老头说道:“哦哦,三位请稍等,我到里面送个信。” 等了半天,门又开了,还是那个老家丁开门出来了:“三位,我们老太爷亲自出来迎接了。”三个人往里一看,果然有个老头,这个老头年纪可太大了,有点驼背拄着个拐杖,年纪太大头发都掉的差不多了,在头顶用红头绳挽了个比枣还小的发攥。脸上虽然是皱纹堆累,却是满面红光,银白色的胡子很稀疏但也是打理得一丝不乱。彭起把三个人引到正堂,又让人上了热茶,蒋四爷把礼物往桌上一摆,说道:“老先生,实不相瞒我们是从开封府来的,我叫蒋平这二位叫柳青、李藏。”彭老爷子把名字在脑袋里转了一圈,“噌”的站起来了:“你们是开封府的官爷?”蒋平点点头,彭老头有点慌张:“哎呀,蒋老爷,小老儿奉公守法,从来没做过犯王法的事啊...不知蒋老爷到我家所为何事?”蒋平面带微笑:“彭老爷子,看您说的,我们在襄阳办差,此来有两件事,一来是您很有名望,我们来拜望一下,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这二来嘛,有点小事,想要问问您。”彭起问道:“问我?您有什么事能问我啊?”蒋平说道:“老爷子,襄阳王府有一座冲霄楼,是您给制得图吗?”彭起一听大惊失色:“没有没有....您这是道听途说,我从来没做过这个楼图。”蒋平赶紧请他坐下:“老爷子,这件事您请放心,不是找您问罪,您会这门手艺,有人请您。这是正常的,修楼之时也不知道是用来害人的,这与您无关。您就好好想想,也许年头多了您忘了。” 彭起叹了口气:“唉...蒋老爷,我就实话说了吧,这事我怎么能忘呢,当初襄阳王赵爵找我,说他有很多金银财宝,怕不安全这才设计此楼,谁知道如今他起了不臣之心呐,襄阳王府最近是隔三差五就来我这一趟,就想让我全家搬到襄阳城去住,我是一直拖着没动啊,到了那要杀要剐全由人家,我连个退身之路都没有啊,我活了一百多岁了,也活的差不多了,可我全家老小怎么办呢.....” 蒋平点点头:“襄阳王赵爵现如今把和西夏国的文书,还有贼人的名单,都放在冲霄楼里,您作为唯一的知情人,赵爵是一定不会放过的,早早晚晚恐怕就得灭口啊,如今钦差大人颜查散查办襄阳,这正是您的好机会啊,只要您到襄阳去一趟,指点我们破了冲霄楼,襄阳王一倒台,您不但无罪,反而立下大功,皇上知道了必然重重有赏。不知您意下如何?” 彭起一琢磨,自己不去恐怕是不行,蒋平现在说的是好话,自己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恐怕也没什么好结果,于是点点头:“这....好吧,不过蒋四爷,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啊,年头太多了,我手里的楼图又全都被赵爵要走了,我只能按照回忆来画了,万一有一差二错,可不能怪我啊...”蒋平说道:“您放心,您是尽力而为,只要给我们点出个方向来,就没您的事了,剩下全有我们。”彭起点点头:“那好吧,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蒋平说道:“越快越好!您现在就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走。”彭起说道:“好吧,我把家里的事安排一下。” 彭起把家里的所有人聚在一起,让他们赶紧远离湖北,到外地避避祸,免得襄阳王的手下来自己家祸害。等吧一切都安排好了,带齐了制图的工具,又从家里安排了一辆大马车,这才出发了,蒋平、柳青和老头坐在车里,李藏跨坐车辕,车老板扬鞭催马这就正式出发,沿着官路赶奔襄阳。 走了一百二十里,彭老头可受不了了,毕竟是一百岁的人了,这么长途的赶路身子骨顶不住了,蒋平一看老头脸色也白了,身上直哆嗦,蒋平说道:“老爷子,您感觉怎么样?”好家伙,这一路,真够彭老头受的,从车里出来站了一会,彭老头感觉好了很多,他深呼吸了几口:“太闷了,四爷,您看是不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会,找口水喝啊。”蒋平一看这是旷野荒郊啊,可是不休息吧,真把老头累病了,冲霄楼还是没法破。蒋平找了一颗大树,三两下爬到高处往四外看着,不一会下来了:“老爷子,过去这个树林,再往前走一点我好像看见有一户人家,咱们去那看看。”彭起上了车,众人再次赶路。 一盏茶的时间,地方到了,不是民宅,是一座庙。牌匾已经模糊了,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是“莲花观”,蒋平就和柳青、李藏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在这歇歇脚。李藏说道:“四叔,我还不累,一会你们该喝喝该吃吃,我什么也不用,以防万一。”三个人商量好了之后,蒋平上前敲门,时间挺长里面脚步声响起,角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个十五六岁的小道姑,小道姑看起来有点害怕:“福生无量天尊,施主,你们找谁啊?”蒋平满脸带笑:“小师傅,我们是过路的,车上有位老者,临时得了点急病,打算讨口水喝。您看能不能让我们在庙里歇歇脚啊?”小道姑说道:“我可没有这个权利,我的去秉明师父,师父要是同意了,就行。”刚说完还没走呢,又来了个半大道姑,那个小道姑说道:“师兄,来了几个过路的,想在咱们这歇歇脚,是不是秉明师父,让师父决定?”半大道姑往外看了看,蒋平急忙过来了赔笑:“这位师傅,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半大道姑说道:“歇脚不算什么事,不过你们这马车可没地方放。”蒋平急忙说道:“没关系,我们休息一会马上就走。车就在外面放着就行。”半大道姑点点头:“那进来吧。” 蒋平安排车老板在外面遛一遛牲口,吃点草什么的,就在外面守着车。自己和李藏、柳青跟着老头进庙。老头现在连走路都费劲了,蒋平在前面领着,李藏和柳青一边一个架着,这才弄到了一间空的静室。把老头放在床上,那个道姑又去给弄了点开水,喝了点水之后,彭老头看着好了不少。三个人出了静室,在门口呆着聊天,也没有再打扰老头,就让老头在屋里睡会。这时候两个道姑又来了:“福生无量天尊,三位施主,我们师傅想见见各位。”蒋平说道:“没问题。”两个道姑出去之后,马上又进来一个道姑,按照蒋平和柳青所想,他们口中的师父,肯定是个老道姑,指不定多老呢,可没想到进来的这个道姑很年轻,不仅年轻而且很漂亮! 蒋平说道:“您就是本观的观主吗?”这个道姑说道:“嗯,这个庙就是我说了算。”蒋平急忙把道姑让坐下,道姑又问道:“您们是从哪来的?”蒋平不想说实话,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呢,李藏说道:“我们从隐贤村来的!”李藏一直盯着道姑的表情,只见李藏提到隐贤村的时候,道姑的眼神微微一缩。李藏就知道猜对了,这道姑有问题。 第十六章 破阵 表面上道姑不动声色:“哦...听我的两个徒弟说,各位挺客气,其实不用,庙宇本是方便之地,就要广开方便之门嘛,有什么需要尽管提,饿了有斋饭,渴了有开水,乡野小地粗茶淡饭,还请不要嫌弃。”蒋平急忙客气:“您太过谦了。”说了两句话之后,道姑出门走了,李藏刚要说这庙有问题,没等开口,又进来一个人,这小子刚一进门,李藏就到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在他后脑勺上一拍,这个人“噗通”死尸倒地。 蒋平三人定睛一看,只见是个漂亮小伙,长相穿着干净利索,可是眼圈发青,手里还攥着一把钢刀,三个人就知道,这是个采花贼。蒋平三个人一商量,那个道姑肯定也是贼,可是管不了了,带彭起老头回公馆是要紧事。李藏走在最前面,柳青背上老头,蒋平在柳青身边护着,三个人出了屋,刚走到院里迎面就遇到那个道姑了,李藏也不搭话,往前来就要把这个道姑收拾了,没想到这个道姑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手绢,对着李藏一挥,一股粉烟扑面而来,李藏猜到这里面有毒了,把袍袖一挥运起内力,带起一阵罡风“呼”的一下,又把那烟给卷回去了,可能这个道姑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能中毒,所以也没吃解药,被这股烟气一扑面,“噗通”一声也倒在地上了,四个人赶紧跑出观外,李藏路过那个女贼的时候,脚尖一踢女贼的脖子,“咔嚓”一声脖子折断,绝气身亡。路过门房的时候,一看车夫在这捆着呢,赶紧把他解开,四个人上了马车,回归大路继续往前走,等走出十里地了,众人才把心放下。 可是刚把心放下,就听见远处来了又来了一个小伙,长得也挺精神。李藏一看你们还没完啦?拔出双锏就要下狠手,可是蒋平这时候说话了:“等等!世元,别动手,自己人!”来人是谁啊,正是义侠太保刘世杰,刚才被李藏杀得那个人叫小粉蝶尉迟善,是刘世杰的义父的徒弟,可是这个人忘恩负义,杀害了他师父全家,所以刘世杰发誓替义父报仇,这次也是查到小粉蝶尉迟善才来的,没想到被李藏杀了。 刘世杰大仇得报也没什么事了,蒋平就说要不就加入开封府吧,反正你义父生前也是捕头,刘世杰点头同意,众人这才赶回襄阳,一路无话到了公馆了,一看沈仲元和欧阳春也回来了。安排彭老头去休息,众人又开了个碰头会。蒋平就问:“上次说的两件事,我们这边彭起彭老爷子已经请来了,你们那边怎么样钟雄怎么说。”沈仲元就说道:“特别顺利,钟雄大帅只是报国无门,这次我们到那喝点酒一劝就好了,为了表示真心,这次还派了他儿子日月飞行小太保钟林跟我们一起回来的。”众人都是非常的高兴。 休息了一天之后,蒋平带着彭起见了钦差大人颜查散,颜查散先给老头吃了个定心丸:“老先生,您不要有任何顾虑,不管是建楼也好,画图也罢,绝不会找你的麻烦,你的本心也不是伤人害人。你先休息两天,然后开始复原楼图,只要你能够把楼图重新画出来,那就是大功一件。”彭起说道:“大人请放心,老朽一定尽力。”等休息了两天,彭起的身体复原之后,颜查散指派了专门的人,配合老头画图,需要什么给准备什么。 经过彭起的努力,终于在十天之后,楼图画出来了,蒋平叫上了老少英雄,在这听彭起将这个楼,东南西北各自都是怎么回事,怎么样进楼,怎么样上楼,都说的很清楚。可是大伙听得头疼,东西太多了,记不住!智化和蒋平一商量,给大家分了一下功,东南西北四面进楼,共把大家分成四伙人,东南西北由蒋平、欧阳春、双侠、展昭各自领一伙人攻打,剩下李藏和徐良去破坏总闸。都讲完了之后,彭起说道:“各位,原来这个楼什么样,我就画成什么样,万一襄阳王找人改了,那老朽可就没办法了。”他这么一说,颜查散有点担心了:“老先生,您看这个改动会不会很大呢?”老头很肯定的说道:“不会!除非他把楼拆了。” 这个事完结之后,颜查散立刻给五军都提府的守军下令,从外围把进出襄阳的道路都堵住,另外在西夏和大宋的交接处也加强戒备,又命钟雄把水上通道堵住,做到万无一失,这一切都准备好之后,老少英雄出发攻打襄阳王府。 别人的几路咱们都不说,单说李藏和徐良这一路。这个总闸在哪呢,在王府最后的一个小院这里面是一个火神庙,就在院里有一眼井,井里就是总闸,李藏和徐良一路躲过巡逻的卫士,到了火神庙,刚到井边上,从旁边出来一个人,双手捧刀对着徐良的前心就刺,把徐良吓一跳,往旁边一闪,刀刺空了,那人刚要收刀,这刀就被李藏用手捏住了,抽了一下没抽动,徐良抬腿就是一脚,把这人踹倒了,徐良跟步上前就要把他结果了,这时候这人说话了,一张嘴也不知道哪的口音,说话前还唔呀一声:“唔呀,我说你先不要砍,我有话讲。”徐良也说了一句:“嗯~~~~王八驴球球的,说话怎么这个味。”徐良自己就是山西味还挑人家呢。 徐良这时候看到了,这是个漂亮小伙,眉清目秀很有书卷气,两个人说了几句这才问清,原来这个人叫冯渊,江湖人称圣手秀士,还有个外号叫臭豆腐,是北侠欧阳春的记名弟子,是打入襄阳王内部的卧底。没事就在人群里听声,有一天听赵爵的军师三首真人刘道通说,总闸在火神庙,所以这几天他天天都往火神庙跑,打算想个注意把总闸破坏了,可总闸里那些铁索都有大拇指那么粗,他这把普通钢刀也砍不动,心里这个急就别提了,今天他又来了,正在这发愁着急呢,徐良和李藏到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本事不行!所以就得偷袭,兴许还能把来人弄死,结果让徐亮踢个跟斗。可最后那下,他看见徐良的白眉毛了,因为徐良打败了武万峰,所以这几天徐良的名声挺大,他这才知道是三侠五义的人,赶紧喊停,也就是他喊的快,差一步就让徐良给砍了。 李藏看他们聊起来没完,就有点急了,喊道:“哪那么些话,有什么话回去说,先把总闸破坏了!”李藏要不是自己的兵器砍不了,早就自己动手了。徐良闻言赶紧跑过来跳到井里,打着了火折子一看,什么叫总闸,这边是个铁轴,有个大齿轮,一头连着水车,另一头连着很多锁链,这些锁链通过管道通往不同的地方,那些机关就是由这个齿轮连着的水车提供动力的。徐良看准了地方,对着这些锁链抡起金丝大环刀就下了家伙了,耳轮中就听见“仓啷、仓啷、仓啷.....”没一会全砍了。 等这边徐良砍完了,冯渊领着李藏和徐良通过密道进了冲霄楼铜网阵的所在之处,到那一看,老少英雄全在网兜里兜着呢。这个大铜网看来是加强了,上次被李藏一铜钟砸断了,这次比上次结实了,好几十个人都没断。 徐良赶紧上前,把铜网砍断,老少英雄“啪叽”一下全掉地上了。蒋平这么小的个,被欧阳春这大胖子压底下了,差点把蒋平压断了气,众人把他拉起来缓了半天这才顺过来:“我的天呐,老哥哥您这分量也太足了。我要是在上面多好。”欧阳春也笑:“老四啊,这东西谁能保证啊,都是一起掉下来的。” 徐良问道:“四叔,怎么样,盟单到手了吗?”蒋平说道:“别提了,没有啊,估计赵爵也感觉这个地方不安全了,把盟单换地方了。”艾虎问道:“四叔,咱们下一步怎么办?”蒋平说道:“还怎么办,给我打!”老少英雄一听各拉兵刃直奔铁瓦银安殿。 第十七章 比斗 银安殿上,赵爵正召集群贼开会呢,开会干什么?那还用说嘛,人家耳朵也挺长,都得到消息了,彭起那个老家伙被开封府请去了,那就说明冲霄楼没用了,开封府一会就得来,来了怎么办,是撤还是打,赵爵现在也没有注意了,所以把群贼都找来,大伙商量商量。军师三首真人刘道通说道:“王驾千岁,你不必太担心了,这不算什么,俗话说得好,兵来将敌水来土堰,就三侠五义那堆人,攒鸡毛凑掸子,您放心贫道我包圆了,全都交给我了。”副军师九天真人马道元也说道:“王爷,我师兄说的一点不差,您不用怕,我们这这么多人,要兵有兵要将有将,我们还没动手呢,真要动手还不一定谁赢呢。”群贼一听两位军师都这么说了,也是跟着呐喊助威,赵爵一听心放下了一点,正在这个时候,开封府的群雄到了,他们这么多人一来王府的人能不知道嘛,一等王官震八方雷英带领一众喽啰,就把战场摆好了。正中间是一张椅子,坐的是襄阳王赵爵,左边站的是三首真人刘道通,右边站的是九天真人马道元,余下众贼是两边排开。借着灯光一看,对面人不少啊,也是黑压压一片。 蒋平站在队伍最中央,余下群雄二龙出水一字排开。蒋四爷手提分水峨嵋刺,往前走了两步高声喊道:“呔,杀不尽的毛贼草寇你们听着,现在我们开封府的办差官,封钦差大人之命捕盗抓贼,襄阳王你可是王爷,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的野心可不小啊,还想造反?就为了当皇帝,你竟然和西夏结盟,你简直是卖国求荣,你要是懂事,让你手下的人把兵器扔了,一个一个的跪在这挨刀!” 襄阳王赵爵毫不示弱把桌子一拍:“对面说话的这个矬子,你是何人?” 蒋四爷声音尖细传得很远:“翻江鼠蒋平!” 襄阳王用手点指:“哦....你就是蒋平啊,好,众位爱卿哪个愿意出手,把这个矬子给本王拿下!” “王爷,末将愿往!”说话的正是三等王官金枪将王善。 “好,你要多加谨慎。”赵爵提醒了几句。 王善手提大枪,迈步走到了战场中间,用枪点指蒋平说道:“姓蒋的,你过来,今天我要你的狗命!” 蒋平嘿嘿一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动手吗?众将官!” 大伙在后面一听,蒋平还来劲了!可这个时候不能不捧场,异口同声:“有!” 蒋平继续道:“哪一个愿打这头一阵,拿下对面这个贼人!” “末将愿往!”说话的正是义侠太保刘世杰。刘世杰是怎么想的,他是刚加入开封府的,能红口白牙的混饭吃吗,眼下这个战场就是立功的好机会啊,所以他第一个站出来了。 蒋平点点头:“好,孩子,愿你首开旗门,壮一壮我们的士气!” “得令!”刘世杰大喊一声,手提单刀来到战场中间。 两个人报通名姓战在一处,只三五个回合,王善就被义侠太保手起一刀斩为两半,死尸倒地。刘世杰用靴子底把刀上的血蹭干净,用刀向对面点指:“你们哪个还来!”开封府这边是一阵叫好,襄阳王这边则是一阵泄气。 没等襄阳王说话,有一个人哭着就上来了,话也不说大枪一摆分心就刺,刘世杰用刀压住对方的枪:“来将通名!” 这人边哭边说道:“银枪将王保!刚才被你杀的就是我哥哥!哥哥,你在天之灵别散,兄弟我给你报仇了!”说这话两人战在一处。 王保这两下子,还不如王善呢,再加上这一哭,心神激荡之下就更不行了,也就是几个照面,被刘世杰一招“顺风扯旗”斩下头颅,“噗通”一声死尸倒地。把刀上的鲜血擦净,再次叫阵。 这两阵败的太快了,襄阳王都快坐不住了:“各位,这个小子甚是厉害,你们谁要是心里有底再去。” 一等王官震八方雷英站出来了:“王爷,我去!”雷英作为一等王官按理说不能这么早就上,可他一看这就连输两阵了,再输士气就没了,所以他自告奋勇打第三阵。一见襄阳王点头答应,手持十八节金鞭来到阵前。 “娃娃,你叫刘世杰嘛?” “没错!正是小爷!” “行,刘世杰,后起之秀,手底下确实有功夫,不过你也不必猖狂,你还嫩呢,绝不是我的对手,不信的话,我要是让你在我的面前走过十个照面,我就不叫震八方!接鞭!” 要说刘世杰的本事,能算得上是干净利索,可是雷英的力气太大了,自古以来鞭锏之将不可力敌,刘世杰这刀碰到雷英的鞭上,可吃亏了,就感觉手上一麻,刀飞了,再一看虎口处鲜血淋漓,刘世杰大吃一惊。雷英得势不饶人,手持金鞭就下了死手了,刘世杰左躲右闪,几个照面已经通身是汗。 蒋平在后面一看,刘世杰不行了,他刚加入开封府,要是出了事有点交代不下去,得换人了,于是蒋平高声叫道:“刘世杰,你给我回来!违令者斩!”蒋平的声音又高又尖,刘世杰听得很清楚,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大口喘气擦了把脸上的汗,这才回归本队,蒋平对刘世杰说道:“孩子,你胜了两阵已经差不多了,先到后面休息休息,换别人上吧。”刘世杰到后面休息去了。 蒋平就在人群里看了一圈,他一想这个雷英是个力量型对手,就得挑一个比他力气大的,要说力气大就得说李藏,可是李藏是压轴的大将不能现在就上,那找谁呢?看来看去,蒋平就看见霹雳鬼韩天锦了,这傻家伙把大铁棍子一拄在那看戏呢!蒋平清清嗓子:“咳咳,韩天锦!过来。”韩天锦跑过来了:“怎么滴,小脑袋,让我过去?”按道理他该叫蒋平四叔,可他是个傻子,蒋平也懒得和他计较:“怎么样,孩子,这会儿有劲没?”韩天锦把胸脯一拔:“有劲!”蒋平乐了:“好孩子,去,把对面那个人砸死,回头给你吃炖肉烙饼!要是打输了,三天没饭吃!”韩天锦一听炖肉烙饼眼睛都亮了:“你放心吧,小脑袋。交给我了,不把他粑粑打出来,算他拉的干净。”说这话拎着大棍子上去了。 雷英一看面前这个大个子,比自己高出一头,又黑又状阔口咧腮,好似护法天王一般。韩天锦上来看着雷英,就好像看着那炖肉烙饼似的,一个劲嘿嘿的傻笑,把雷英有点笑毛了,雷英用手一指:“对面,你是何人?”韩天锦挠着脑袋就在那想:“你等会啊,我想想,我叫啥名来着?刚才那小脑袋还叫过....”想了半天想起来了:“哎!对了,我姓韩叫韩天锦,人送外号霹雳鬼!你知道我爹是谁不?我爹也是个耗子,叫彻地鼠韩章!那小脑袋说了,把你收拾了给炖肉烙饼吃,小子,你快来。”说这话韩天锦拿大棍在地上点了两下继续道:“你就往这一跪,我把你砸死,我就吃饭去了。” “呸!我说大个,你少在那装疯卖傻!想杀我可以,得拿出本事来,看鞭!”雷英一看这是个傻子,别跟他废话了,把他收拾了就得了。手起鞭落直奔韩天锦的脑袋砸来,韩天锦一看嘿嘿的傻笑,用大棍往上一迎“当啷”一声巨响,再一看雷英的鞭飞了。韩天锦是哈哈大笑,手持大棍就抡开了,要说招式韩天锦也学不会,反正就是瞎抡,要说这没招还真不好躲,三两下没闪开,雷英就被韩天锦一棍从下往上就打在屁股上了,棍子带着雷英出去四五米远,赵爵手下的人抢上去一看,好家伙,整个屁股都红肿发紫了,赶紧命人抬下去救治。 第十八章 上场 韩天锦一看高兴了,炖肉烙饼把握了,傻子也有傻子的心思,打一个就给炖肉烙饼,要是多打几个是不是就能光吃肉了。想到这韩天锦对着襄阳王这边就喊道:“我说,你们再来俩!估计有俩我就不吃饼了光吃肉!” 言还未尽,从襄阳王队中走出一个黑塔一般的汉子,比韩天锦的块头一点不小,正是一等王官铁刀大都督贺斌,贺斌也是个力量型战将,这把大关刀混铁凝刚锻造,分量不比韩天锦的棍子轻,他和雷英的关系最好,一看雷英打败了,就想给朋友报仇,所以才主动出阵。 韩天锦一看对面出来个黑大个,块头一点不比自己小,把棍子一拄又乐上了:“嘿嘿,我说你从哪钻出来的,你怎么这么黑啊!”贺斌心说:我别跟傻子废话了,把他收拾了就得了。于是大喝一声:“傻小子,你废什么话,看刀!”大关刀一挥斜肩铲背就是一刀。韩天锦还是老办法,硬碰硬,棍子从下往上去迎对方的刀。可贺斌不想和韩天锦比力气,刀头一转,横斩向韩天锦。韩天锦这一下没打着,用力过猛“噔噔噔”倒退了好几步,“噗通”一声坐地上,他可有点生气了:“混蛋!你小子躲什么!”贺斌也不答话,一看他坐倒了,大刀兜头就剁,三侠五义这边可吓坏了,都觉得韩天锦完了。可韩天锦也没那么傻,把棍子往怀里竖着一抱,就地一滚躲开了,等站起来还冲贺斌嘿嘿一笑:“嘿嘿,没砍着!”把两边的人都逗乐了。 贺斌这个气啊,追着韩天锦就是一刀,两个人在院里就打作一团,刚开始贺斌还剁韩天锦的棍子,可时间长了不行了,躲比直来直去要费力气,所以贺斌也就不躲了,两个人都成了打铁的了,“当!当!当!当!....”等拼到最后,两个人的虎口都裂了,兵器也都脱手了,俩人空着手摔上跤了,又过了一会韩天锦的力气还是要大一点,占据了上风,把贺斌摔倒在地。韩天锦一伸手抓住贺斌的一条大腿扛在肩头,另一条腿在脚底下踩住,韩天锦大吼一声:“小子,我活劈了你!”说着话猛然一起身“咔嚓”一声,把贺斌撕成了两半!鲜血淋了韩天锦一身!群贼就是一阵大乱,三首真人刘道通抖丹田喊喝:“乱什么!打仗有不死人的吗?谁要是再乱,我要他的命!”群贼安静了下来,有小喽啰上前把死尸抬走。 韩天锦把棍子捡回来,继续叫阵,群贼中有一人可气坏了,一晃掌中画杆描金戟跳出人群,来人长得很漂亮,三十八九的年纪,面如冠玉,两道利剑眉飞通鬓角,嘴巴上留着八字黑胡,一身白色劲装,手中一杆画杆描金青龙戟,什么叫青龙戟?就是只有一边有月牙。两个人刚要动手,蒋平一看不行!这人他认识,此人姓徐,叫徐昌,人送外号小温侯,这个人的武功很高,韩天锦要是和他动手,恐怕过不了几个回合。所以蒋平大喝道:“韩天锦,你给我回来!再不回来不给你饭吃!”韩天锦就怕这个,连句话也没和徐昌说,拖着棍子就回来了。等到了蒋平面前,他把嘴一撇:“怎么样,小脑袋瓜,我打了俩,给吃肉不?”蒋平高兴:“给!不用吃饼,纯吃肉,管够!”韩天锦乐了,抱着棍子到后面休息去了。 还没等蒋平给徐昌安排对手呢,旁边白玉堂就待不住了,手提钢刀飞身跳到场中,五爷高声叫道:“徐昌,你不必猖狂,白玉堂在此!”徐昌一看是白玉堂心里就知道,这个白耗子不好对付:“我当是谁呢?白老五,那天晚上要不是有人救你,你就死在冲霄楼了,你狂什么?捡了条命,就在耗子洞里猫着得了,还敢出来蹦跶?”以白玉堂的狂傲哪受得了这个,当即挥刀就剁,两个人差招换式打在一团。 这俩人一打可太好看了,同样的白色衣服,容貌也是都很俊美,按照现在来说这两人的功夫还真就差不多,白玉堂稍高一点,但是在兵器上吃亏,所以两个人打了一百回合不分胜负,眼看着天就亮了,等他们俩分胜负时间太长了,李藏过去和蒋平商议了一下:“四叔,让五叔回来吧,时间太长了,对面还有这么多贼,得打到什么时候。”蒋平点点头,同时高声喊道:“五弟,你先回来,我有事和你说。”白玉堂一听后面蒋平喊,虚幻一招跳出圈外:“徐昌,后面找我有事!暂且留你一条狗命。”说完也不等徐昌回话,一转身回来了。回来之后白玉堂就埋怨蒋平:“我说四哥,你喊我干什么?你难道还怕我不是徐昌的对手吗?”蒋平笑了,他知道白玉堂是个顺毛驴,就得捧着说:“老五,怎么会呢,刚才比试谁看不出来,明显你比徐昌高啊,可是咱们时间有点紧,就让世元上去,把他们全都收拾了就得了!”白玉堂多聪明,能听不出来是捧自己嘛,自己比徐昌高一点不错,可是对方兵器站了便宜,自己想胜还得费老大劲呢,于是白玉堂说道:“四哥,你不用捧我,我白玉堂不是不能听实话的人。我是比徐昌高一点,可一时半会我赢不了他。世元上就世元上吧,他确实比我高。”说完一转身后面休息去了。 徐昌就看到白玉堂下去了,上来个另一个人,长相很普通,一身藏青色的衣服,手里是双锏,一黑一白。徐昌把长戟一摆高声断喝:“来者通名!”李藏说道:“陷空岛李藏李世元,钻天鼠卢方是我义父。行了徐昌,你也别说废话了,就来吧,我还有事呢。”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可他越是轻描淡写徐昌越生气,这明显是看不起我徐昌啊!徐昌也不多说,大戟一举杀向李藏,李藏微微一笑,右手黑锏势大力沉荡开长戟,左手白锏无声无息砸向徐昌的脑袋,速度非常快,等他发现已经来不及躲了,只能抬起右臂一挡,右臂当时骨折,劲力同时传入,徐昌一声没吭摔倒在地生死不知。 那么厉害的徐昌,一个照面生死不知,群贼又是一阵大乱!就连蒋平身后的欧阳春也是大吃一惊,心说:还是低估李藏了,自从认识他之后,就一遍又一遍刷新我的认知啊!天才已经没法形容他了,简直是妖孽!徐良也琢磨:我大哥这本事可太大了,以后我得和大哥多多亲近,从大哥身上多学能耐。 李藏不管那么多,一看小喽啰把徐昌抬下去了,李藏高声断喝:“还有谁!赶紧上来,今天我收装包圆了!”襄阳王有点慌了说道:“哪位爱卿迎战此人!”人群中挤出一人,此人身高不到五尺,腰围也有五尺,又矮又胖就像个球似的,就见此人草包肚子罗圈腿,往脸上看,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大胖脸好像个西瓜,绿一道蓝一道的,多少还有点烂眼边,这个模样够十五个画家画半个月的,比徐良还难看!手里提着一把倭刀。 李藏乍一看差点乐出来,忍住笑意喝道:“来者通名!”这个肉球说道:“我叫皮虎,江湖人称三尺短命丁!看刀!”说个看刀,往地上一躺,施展出家传的七十二路地躺刀,再加上他这个身材,就好像一个带刀刃的肉球滴流乱转。李藏冷笑一声,同样只出两锏,右手锏正面迎上把对方的刀打断,左手锏无声无息,正砸在皮虎脑袋上,“啪”的一声打了个万朵桃花开,死尸倒地! 连续两位高手都是一招毙命,襄阳王的军师刘道通一看,这小子能耐太大,我上去也是白给啊,给师弟马道元使了个眼色,俩人同时跳上来了,要双战李藏,李藏丝毫不惧,挥动双锏三人就战在一处,刘道通手持一对量天尺,势大力沉,挡住李藏的右手黑锏,马道元手中两口大宝剑,挡住李藏的左手无声无息的白锏,三个人如纺车一般,过了二十回合没分胜负,李藏看准机会左手锏一找马道元的宝剑“当啷”一声,把一把宝剑打断,刘道通和马道元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大喝一声:“这个小子厉害!众位对面人少咱们一起上!”群贼往上一冲,场面顿时大乱! 第十九章 再传艺 等众人冲杀一阵,将群贼杀散以后,再去找刘道通马道元赵爵等人已是踪迹不见,不过蒋平也不急,襄阳王府四周已经封锁,整个襄阳城四门紧闭,谁也出不去,所以众位英雄开始打扫战场,把襄阳王府里外都搜了一遍,没人!没办法,众人回了公馆,禀报了钦差颜大人,颜查散下令,五军都提府的兵马进城,挨家挨户的搜!搜了两天,没找到! 这一天晚上,蒋平和一众老少英雄正在屋里琢磨,该到哪去找襄阳王,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李藏耳朵一动,房上有人!不过李藏谁也没告诉,就和没发现一样,众人商量了一阵之后,没有办法只能各自休息,而李藏隐身到了暗处,那个人影一看也没什么好看的了,转身出了公馆,李藏在后面悄悄地跟着,这个贼很谨慎,满襄阳城足足转了三四圈,李藏也不心急,就在后面悄悄地跟着,最后来到了城西北角的一座城隍庙里,从庙的后墙翻过去,进了后院,有一间房子亮着灯呢,这个贼在门前敲了五下,有人给开了门人影进去了。李藏看好了地方,转身飞速的回到了钦差公馆,他怕有人在暗处盯着公馆,所以也没有大张旗鼓,先到了小五义的屋里,把五个人轻轻的喊醒,让他们分别去喊人,特别强调悄悄地来,没多大会的功夫,人都来了,人虽然多却非常安静,李藏说道:“四叔,晚上咱们在屋里商量的时候,房顶上来了个人,我没惊动他,等咱们散了他走了,我就在后面悄悄地跟着,最后终于让我找到了,在城西北角的城隍庙的后院!四叔您看,咱们怎么安排!”蒋平吃了一惊说道:“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谨慎,好,咱们别动声色,明天白天各自该出门搜查还出门搜查,然后悄悄地都汇聚到西北角城隍庙后墙,巳时集合,大伙都准时到,咱们就把他们合围!” 第二天白天,辰时开始,老少英雄开始上街巡查,散落在全城各地,然后慢慢的向西北角靠拢,等到巳时左右,在城隍庙后墙处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了,李藏带头跳进院内,站在了后院的正房门前,虽然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但是李藏能够感觉到,里面人很多。老少英雄在院里摆开了阵势。 外面的人虽然都尽量降低音量了,但是这么多人,里面肯定听到声音了,只见屋里的灯瞬间就黑了,然后门猛然一开,几张椅子瞬间飞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大群人影,为首的两个正是三首真人刘道通和九天真人马道元,只见这两个贼一见大事不好,飞身上房,也不管襄阳王赵爵了,直接打翻了房上的刘世杰和艾虎,身形一闪隐入房屋之间逃走了。赵爵一看正副军师都跑了,也害怕了抖作一团:“谁来救孤。”蒋平正在旁边,他大喊一声:“我救你!”上去一脚把赵爵踹趴下,拧胳膊捆上了。 接下来的事就很好办了,老少英雄一拥而上,出了几个喽啰跑了之外,剩下的以震八方雷英为首群贼都抓住了。 颜查散带领蒋平等人将人犯押解进京,皇帝对他们各有封赏,这些李藏、欧阳春等人都不管了,他们不想当官,所以把颜查散护送到京城之后,欧阳春、智化去了大相国寺,北侠欧阳春要在这出家,皇帝圣旨亲封为“保宋罗汉”,把龟灵七宝刀传给了自己的义子小义士艾虎,三侠五义的老老少少都去参加了欧阳春的剃度仪式。 此事过去之后,又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卢方和卢真都去当官了,李藏平时就打理着整个陷空岛。不忙的时候就出去全国各地乱转,也结识了很多高人,而且随着李藏的声名日显,江湖上给他送了个绰号叫‘逆转阴阳分天地’。为什么叫这个绰号呢,这说的是他的这对双锏,分天地就是说一黑一白,逆转阴阳就是说李藏这些年的武功进步了不少,双锏变幻自如,一支重如泰山,一支无声无影,不一定哪只是哪只,还有的时候两支都重或者两支都看不见影。 突然,这一天有人传信来了,有人叫白菊花晏飞,偷了皇帝的冠袍带履一套衣服,现在躲在了南阳府团城子,被“福地君王”东方亮收留了,现在东方亮在团城子白沙滩立了一座擂台,请了云南三老之一“梅花千朵”苍九公的弟子——神拳太保王兴祖镇擂,讲明要三侠五义打擂,要是赢了就把东西和人都交给开封府,所以现在缺人,请李藏赶紧去帮忙。李藏一想可不能耽误了,赶紧把岛上的事安排了一下,起身出发了。 一路无话,这一天就到了五里金钱堡的公馆,一看这门口怎么这么多人,最显眼的就是一个大胖和尚,这个块比欧阳春还大,李藏紧走两步,离得近了这么一看,就是欧阳春...原来欧阳春没出家前,也就是三百多斤,这出家好几年,又长了得有一百斤肉。一看众人都在和北侠见礼,李藏也赶紧上去和老少英雄们见礼。 这群人里武功最高的就是李藏和欧阳春,其次就是徐良,再其次就是展昭和白玉堂。欧阳春的武功这几年进步很多,他是皇帝的替僧,所以到了大相国寺就是最高规格,仅次于方丈了然大师,为什么了然大师比他高一个级别呢?因为了然大师是皇帝的养父八贤王赵德芳的替僧。欧阳春本来就有陈抟的真传,现在又得了大相国寺的真传,两家佛门真传,武功比当初高了不少。 晚上都安静下来之后,李藏和欧阳春在屋里说话,谈论武学,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欧阳春问道:“谁啊?”就听见外面一道山西腔说道:“是我,徐良。”李藏过去把门打开,让徐良进来了,欧阳春就问:“良子,这么晚找我,是有事吧。”徐良就把白天打擂的事说了,说王兴祖用的什么招,自己用的什么招,全都讲了一遍之后,说道:“我们俩打了一百多个回合没分胜负,明天打擂我觉得我赢不了,所以我过来请教老前辈,看看我怎么样才能赢他。” 欧阳春的心里特别痛快,你看这么多人,晚上都睡觉了,只有徐良没有,来这学能耐了。难怪徐良这几年代替展昭、白玉堂成了开封府的台柱子,就这个好学的劲就肯定有出息。 欧阳春让李藏和徐良把桌子往旁边挪挪,空处一块地方来,说道:“你把今天你用的招数,和王兴祖用的招数,都比划比划,我们俩给你看看。”徐良说道:“好吧,那老前辈、李大哥,我就撒野了。”说着就在屋里演练了一遍。 李藏本来也很好奇,因为他教给徐良的混元功自带混元掌,这套掌法在华山也是仅次于已经失传的鹰蛇生死搏的徒手武功,王兴祖用什么招能和混元掌打这么久呢?结果徐良这一练,李藏看出来了,徐良压根没用混元掌,用的全都是‘金睛好斗’梅良祖教他的武功,一问才知道,徐良把混元掌当成了修炼混元功的姿势了,对敌的窍门没找到!差点把李藏气乐了。 李藏也不藏私,就在这屋里,当着欧阳春的面,把混元掌对敌的窍门,一样一样的交给了徐良。看的徐良是大开眼界,心说:哦...混元掌还能这么使啊。欧阳春也教了徐良八步赶蝉的前几招,学了这么多东西,徐良非常高兴,一直练到后半夜才走。 第二十章 王兴祖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饱餐战饭,出发前往白沙滩擂台,上午巳时刚过,团城子的马队到了,东方亮和他弟弟东方青王兴祖和一众小贼,都进了后台了,东方青先出来,讲了一下擂台的规矩,然后王兴祖第一个就出来了,他来到台口高声说道:“父老乡亲们,大家都认识我了吧,我是河南小王家庄的,姓王我叫王兴祖,承蒙大家抬爱,给我送了个绰号,叫‘神拳太保’,其实我不配啊,但是我喜欢练拳脚,我这次登台不想会斗旁的高人,当然高人有不少,但我只想会一个人,那就是白眉毛徐良!徐良来没来,来了的话,请你登台吧,昨天咱们没分出胜负,今天咱们继续。” 徐良一听这话,心说:上台就上台,我把我大哥和老侠客教我的,我今天让你也见识见识。他刚想动,被欧阳春按住了,欧阳春说道:“良子你先等等,我先上台。”徐良吃了一惊:“老人家,他什么身份配跟您动手嘛。”欧阳春说道:“不是动手,我们认识,而且我和他师父,梅花千朵苍九公也认识,既然遇到了就要上去说几句话。各位借光....”说这话,欧阳春挺着肚子,顺梯子上台了,到了台上双掌合十一礼说道:“阿弥陀佛,王施主,你可认识贫僧?”王兴祖上下看了好几遍这才吃惊问道:“您是北侠?”欧阳春说道:“现在,贫僧出家在大相国寺,北侠什么的都是前尘往事了。”王兴祖说道:“倒是听说您出家了,一别数载,您挺好?”欧阳春说道:“托您的福吧,王施主,贫僧这次上台可不是打擂来的,出家人也不想干这种事,但是毕竟咱们之前有交情,而且你师父梅花千朵苍九公老前辈,跟我关系也不错,所以我上来,一来咱们弟兄见个面,二来能不能听愚兄的规劝呢?”王兴祖一拱手:“老侠客,愿闻高论!”欧阳春说道:“施主,你保的这个人也就是花钱雇你的这个东方亮,他是个贼啊!他窝藏朝廷的钦犯,能有好下场吗?用不了多久,大队官兵就得把这里平了呀,你帮他做事,不关你是收钱镇擂也好,干什么也罢,都是和官府作对啊,到时候不得受他的牵连吗?俗话说得好,光棍不斗势力呀,人都是见利而不见害啊,鱼见食饵不见钩啊,你要是能听愚兄我的良言相劝,赶紧把钱退回去吧,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不然的话大祸可不远呐....” 王兴祖听此言微微一笑:“呵呵,老侠客,按理说您这么高的身份,又和我师父有交情,您来说一句话我就该转身就走。可是,您来晚了,您要是早来几天,我没上台的时候,您不用说这么多,一句话,我转身就走,可我现在钱也收了,事情也答应了,这要是出尔反尔,我王兴祖以后在江湖上如何立足啊!老侠客,这样吧,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只要徐良承认不是我对手,或者他上台,我打一巴掌、踢个跟头不管怎么吧,占点便宜,我圆了这个面子,转身就走。不然江湖传言我连手都没敢动就被吓跑了,这话好说不好听啊,我就没脸见人了啊。所以说,多谢老侠客盛情,我没法这么走。” 欧阳春说道:“阿弥陀佛,王施主,现在不走,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王兴祖说道:“老侠客,我这人还有个毛病,做了我就不怕!您把您那个好心收起来吧,咱们节省点时间,您让徐良上来吧!” 欧阳春也有点生气了,把脸一沉:“既然如此,那不必徐良了,咱俩动动手吧!” 其实北侠身份多高,全天下不管是不是练武的,八成都知道有个北侠欧阳春,王兴祖怎么和人家比啊,名望和江湖地位都没法比,所以一听这话王兴祖乐了,心说:咱们动手,我输了不算我丢人,我要是赢了,那我可一步登天呐。想到这他赶紧答应:“太好了,我未出江湖的时候,您就已经声名远扬了,您愿意指点指点我,那我是求之不得!请!” 两个人刚要动手,从后面上来个人,这人也是个出家人,不过却是个头陀,个头七尺左右,不高不矮,身材见状,披头散发头戴金箍,这小子上来就把王兴祖请到一边:“总擂官,您先歇歇,把这个和尚交给我了,不就是欧阳春嘛,我还真不放在眼力,看我的吧。”说这话,他站在了欧阳春的对面,欧阳春问道:“阿弥陀佛,你是何人?”那头陀道:“我叫法空,江湖人称铁臂罗汉!”欧阳春微微一笑:“那你动手吧。”那头陀把架势一亮:“动手就动手!”说这话抡拳就打。欧阳春不动不摇,把上中下三路封死让对方攻不进来,差招换式二人打在一处,也就是五六个照面,欧阳春假装漏出破绽,把肚子漏出来了,法空一见一拳正打在欧阳春肚子上,可是这一下,欧阳春没后退,肚子往里一陷用肥肉把法空这条胳膊裹住了,法空怎么用力也收不回来,打算用脚踩着欧阳春的肚子借力,这回可好脚也陷进去了!越挣越紧急的法空是哇哇的怪叫,北侠看着他微微一笑:“想出去啊,那出去吧!”说着把肚子微微一顶,把法空顶飞了三米多远,差点从台上掉下去。 这法空揉了揉屁股站起来,这才知道欧阳春的厉害,赶紧又跑过来:“老侠客,您是神仙!我跟您比真是天壤之别,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相拜您为师,请受弟子一拜!”说着跪下就磕头。 欧阳春哈哈大笑,伸出双手,把法空扶了起来:“起来吧,好啊,收个记名徒弟吧,不过收了你,你就得和东方亮划清关系!”法空说:“可以,我拜了您为师,您怎么说我怎么做,我也是被他请来的,我这就说明。”法空也是个急性子,说完了就朝后台喊:“我说东方亮!对不起啊,我上那头去了!”给东方亮来了个拜拜,把东方亮气的鼻子差点歪了,心说我花钱请来的,到时候跑对方那边去了。 王兴祖一看欧阳春不费吹灰之力就收了法空,他能答应吗:“老侠客,来来来,咱们俩分个高低。”说这话过来就要动手! 徐良在台底下,这火可压不住了,分人群来到台下,脚尖点地飞身上台,对着王兴祖说道:“呔,你是什么身份,老人家能和你动手吗!你不是想打嘛,来来,山西人陪你!”转过身来又对着欧阳春说道:“老人家,您看见了吗,我说的没错吧,这个东西是可杀而不可留啊!”欧阳春叹了口气说道:“唉....良子,不管怎么说,但能容人且容人吧,上天有好生之德...”说完了,顺台阶走下去了,他不管了。 第二十一章 苍九公 徐良和王兴祖商量好了比斗的规矩,两个人差招换式战在一处,今天这么一打和昨天可就不一样了,徐良把混元掌用出来了,没出全力,就拿王兴祖试招,两个人打了八十回合没分胜负! 正在这个时候,李藏就发现,台底下来个老头,正是梅花千朵苍九公,李藏和他认识,前几年去拜访过,一看他在这,李藏眉头一皱,心里说:苍九公啊苍九公,你可不对啊,你徒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嘛,这上面打这么热闹,你就明知道是自己徒弟不对,你也不管?李藏生气就没和他打招呼,正在这时候,台上有变化了,徐良把混元掌磨炼的差不多了,全力运转混元功,王兴祖可架不住了,就感觉对方一招一式都是力大无穷,自己的手脚与之对撞都生疼,这要是挨上一掌,恐怕不死也残呐,像正常人,不是对手就说呗,一句软话这擂台好聚好散,你就回你的小王家庄了,可王兴祖是个肉烂嘴不烂的货,咬着牙还跟徐良在这打,徐良一看心里一狠就下了死手了,看准破绽,一掌正打在王兴祖前心,就听见“啪”的一声,王兴祖一口鲜血喷出,跌落擂台之外,等落在沙滩上众人一看,已经气绝身亡。 东方亮一听王兴祖死了,一屁股坐地上了。可除了他还有个人也差点坐地上,那就是苍九公,自己的徒弟死了,老头眼珠子都红了,看着徐良在那收拾刀镖暗器,准备下台,苍九公忍不住了,飞身上台对着徐良就要下手,可是他上台了,有个人同时也跟着上台了,正是李藏,李藏一看徐良一掌打死了王兴祖就知道不好,果然苍九公红着眼珠子上台了,所以李藏同一时间也来到了台上,李藏挡在徐良的身前和梅花千朵苍九公“啪啪啪啪啪....”拳脚对攻。 本来李藏没打算动手,挡住苍九公别让他伤了徐良也就是了,可过了二三十招,苍九公还没停手,李藏一看老苍头你还没完了?手上加力三招大伏魔拳打出,把苍九公震退了六七步。 这时候三侠五义这边很多人都上台了,蒋平、魏真、欧阳春都来了,都想要上前解劝。让徐良躲到身后,欧阳春先过来了,双手合十深施一礼说道:“阿弥陀佛,师叔,您挺好吗?”苍九公稳住身形看了看过来的欧阳春和对面的李藏,说道:“欧阳春!李藏!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庇护徐良不成?”李藏没说话,心说:庇护怎么了,你徒弟做的不对,死了活该!比说你自己,就是你们哥仨都来了,我也不怕你们。可是这话不能说,交情都不错,而且云南三老的老三闹海老龙神苗九溪是蒋平的师父,苍九公是蒋平二师伯,李藏作为小辈怎么说话,不过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护住徐良。欧阳春说道:“小僧不敢!老前辈,您的宝贝徒弟死了,您心疼是人之常情,换在贫僧的身上,我也得心疼,可是凡事都要追根溯源讲个道理,这事是你徒弟引起来的,他要是在河南小王家庄呆着,谁没事去揍他啊,我刚才就劝过他了,让他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他不听啊!这件事徐良做的有些过分,但也是打出了火气,冲动之下失手,您看这事咱们私下解决怎么样。” 苍九公把眉毛一立:“少废话!欧阳春,你要是想了结这件事,咱俩就动手,你要是没这胆子,你就滚一边去,少在这装和事老!今天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让徐良过来,我一掌把他拍死,不把他拍死我不离开这擂台!” 蒋平过来“噗通”跪下了:“二师伯,咱得讲道理啊,一来王兴祖不应该和东方亮这群朝廷钦犯搅合在一起,他这是咎由自取啊。二来,这是擂台啊!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啊,要是你徒弟打死了别人,别人的师父也找您徒弟拼命吗?您可跟徐良差好几辈呢,您怎么能以大欺小呢....” 蒋平话没说完,苍九公过来拎起蒋平,把蒋平从擂台上扔下去了。苍九公血灌瞳仁,指着徐良说道:“徐良,你过来,今天你要是不过来,我就跟着你,你回店房我追到店房,你回开封府,我就追到开封府!” 李藏把火气一压再压,实在是压不住了,把身前的欧阳春让到一边,李藏走到苍九公面前,抱了抱拳说道:“苍老前辈,按理说我是个晚辈,这个场合不该说话,可我不吐不快!从刚才您一来我就看见了,您干吗呢!按您的身份就该马上登台把王兴祖带回去!可您呢?在在台底下看热闹,有时候王兴祖占点上风您还挺高兴!感情王兴祖这为人也是跟您学的!好!您不是要动手吗?来吧,咱俩动动手,今天有我在,您别想动徐良!也不是我小辈说句大话,咱们前几年也交流过,别说是您自己,就是您老三位一起上,我李某也不惧!” “你....我.....这.....”苍九公气得满脸通红,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反驳,而且他确实知道李藏这话不是大话,他确实有这个本事。 就在这个时候,台底下有人说话了:“说得好!”随着声音一个人飞身形跳上擂台,徐良一看赶紧过去磕头,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徐良的另一位恩师‘金睛好斗’梅良祖,台底下还站着他师弟‘神行无影倒骑驴’谷云飞!众人一看是梅良祖,也是一阵头大!就听这个绰号‘金睛好斗’你就知道,这个人最爱打仗,那脾气又臭又倔,就算本来能和平解决,他一来也得打起来! 果然,梅良祖一来到台上这炮口就对准苍九公了:“我说苍九公,你装什么云南大瓣蒜!这个擂台的事现在天下皆知,我和我师弟没什么事就说来看看,我早就来了,我在人群里这么一看,我这徒弟是真讨人喜欢,你看把你徒弟啪啪几掌就打死了,干净利索,我这当老师的看的是真过瘾!”说着话,把徐良给扶起来了:“良子,这几招不错,等完了事回到山西,老师再教你几招绝招,下次遇到这种人,你就继续打!就这种货,不都打死留着干什么呢!”这几句话,把苍九公气得脑袋直冒烟差点着了!:“老梅头,你敢纵徒行凶!”梅良祖满不在乎:“对啊,我纵徒行凶了,那你呢?你要是不纵容弟子,你能有今天吗!想让我徒弟偿命?来,朝我来。把我赢了徐良我不管了,你随便,要是赢不了我,哼哼,老苍头,今天你也要倒霉!”两个老头越说火气越大,到最后晃着大秃脑袋,差招换式战在一处! 可两个人这么一动手,也就是才五个回合,台下又是一阵大乱,有一个人大喊了一声:“住手!”然后“蹭蹭”两声又跳上来俩老头,李藏一看,这好,老头大聚会。这两位胡子头发也都白了,俩人都是大高个,前面这位穿着一身又肥又大的衣服,皮条子勒头。后面那个也不例外,手里还拎着个长条包袱,稍微水蛇腰。走在前门这个老头高声喊和:“二弟,快住手,别打了。愚兄到了!” 第二十二章 解决 苍九公虚晃一招飞身跳出圈外一看,嗯?大师兄古来稀左九耳,三师弟闹海老龙神苗九溪,这哥俩来了。苍九公对着梅良祖说道:“我说老梅头,我可不是怕你,我师兄师弟来了,等我们说完了话,咱们再打!” 说完之后,转过身赶紧给左九耳施礼:“师兄,师弟,你们怎么来了!” 左九耳说道:“二弟你一走,我跟老三就琢磨,怕你惹事,唉....要是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我们哥俩不放心,尾随而至。果不其然,真出事了!擂台上的事,我们看的是一清二楚,你也不用介绍,我们全都知道。二弟呀,你想干什么?跟人家玩命?讲得出道理去吗?不管是谁,理字当先,你没理啊,是你徒弟被徐良打死了,可这是擂台啊!擂台就是战场!这种话都是挂在咱们嘴边的啊,你能不知道吗?咱们弟兄不能那这不是当理说啊!当然,徐良这么做,似乎有点不合适,可是二弟你再往前想想,一开始你没看见吗?小诸葛沈仲元、白面判官柳青,人接登台之后,苦口婆心的劝你徒弟王兴祖,你徒弟非但不听还把人家打伤了!手段相当毒辣啊,这不就叫一报还一报嘛,难道说只许你徒弟打人,不许别人打你徒弟?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那不成了一面官司了吗?二弟呀,算了吧...王兴祖既然死了,就算他倒霉,把他的尸首送回原籍安葬,把事情平息了吧,不然这样发展下去,什么时候算完呢?就不说李藏和徐良是父一辈子一辈的关系,就只说梅良祖,梅良祖是好惹的吗?就即便你能把老梅头赢了,人家就没有个朋友吗?这仇不就越结越深了吗?” 闹海老龙神苗九溪这时候也过来解劝:“二哥,大哥说得对啊,我们哥俩商议再三,咱们这个年纪,你看看咱们的胡子,再上擂台动武,让人家耻笑啊,二哥算了吧...” 苍九公听得是一阵的冷笑:“呵呵呵,好,好好好,师兄、师弟,我谢谢你们,太感谢了!你们看看人家那边,打趴下一个上来一个,都向着自己人,人家梅良祖上台比试,他师弟就在台下站脚助威,咱弟兄多好,还没怎么样呢,自己弟兄先说我一通不是,我不应该生气呗,徐良把我徒弟打死了,我还得笑?我还得请鼓乐手吹三通打三通呗?你们二位要是不帮我,请你们往旁边闪一闪,我决心已定,不给我徒弟报了仇,我不离开白沙滩!” 左九耳也生气了,他一看这苍九公真是油盐不进,左九耳把脸色一沉:“好!我这做哥哥的改变不了你的心意,求你劝你都不好使,那行,你别忘了咱们师门的规矩,老师在听老师的,老师不在就是我这大师兄说了算!既然你不听我的话,今天我就按门规处置,苍九公!你给我跪下!” 苍九公实在是没办法了,撩衣服跪下了。 左九耳一脸的怒容:“太不像话了!这是你逼我的,我不想这么干的!都这把年纪了,如此不通事理!咱们云南三老说出去都让人耻笑啊!你把我气死就得了!”这个八十岁多老头气急了,就揍那个八十岁多老头!大嘴巴子“啪啪啪”就像不要钱似的,台底下人都看傻了,后台东方亮他们也不敢出来。 梅良祖在旁边看着呢,本以为哥仨要一起对付我们,结果在旁边这么一听,老大古来稀左九耳和老三老龙神苗九溪都是明白人,人家怪的事苍九公和王兴祖,一点也没怪徐良!一看苍九公那么大岁数了,在那跪着挨嘴巴子,心里实在是不忍,他和谷云飞赶紧走过来:“老剑客,消消气吧,别打了。”俩人把左九耳拦住了。 左九耳对他们俩很客气:“两位,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我也都知道,我这叫整理门户,和二位无关。” 梅良祖说道:“话虽如此,可这件事毕竟是因我们而起,要是没有这事你们老兄老弟的能伤了和气嘛,我看还是别打了,这样吧,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把这件事解决了,您看怎么样?” 这时候,欧阳春、魏真、蒋平、展昭、白玉堂也都上来了,大伙都是施礼解劝,左九耳赶紧用手相搀。蒋平说道:“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咱们都是上三门的,何苦耗子动刀窝里反呢?您看,人都在这,把这个事就了解了不就行了吗?”说这话朝台下的徐良喊道:“良子!上来!”刚才一动手大伙就都下去了,徐良就在台底下站着,刀镖暗器都准备好了,实在不行他就准备登台玩命!后来一看事情还有转机,来了好几位老前辈。现在一看蒋平叫他,他赶紧上来了:“四叔,您有什么吩咐。”蒋平说道:“你看事情是你引起来的,还真让各位前辈动刀子吗?这话都是顺的好吃横的难咽,你过去,给老前辈赔个不是,说两句好话,别人说再多都没用,老头只要气一消,满天乌云就算散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还是同为上三门的老前辈,徐良把大环刀交给李藏拿着,自己把衣服收拾了一下,显得庄重,分开人群来到苍九公的面前,这会儿老头也站起来了。徐良直挺挺的往这一跪:“老人家,您的徒弟让我打死了,我现在也是追悔莫及,其实我们不至于到这一步,可是年轻人头脑一热,就忘乎所以了,如今木已成舟,不能更改。老人家,您徒弟死了,我还活着,您要是不出气,您就随便来吧,您要打我、骂我,任您自便!” 苍九公这时候说话也没有开始那么硬了:“徐良啊,我栽培个徒弟那么容易吗?我教了这么多年,在你这一下全没了!想到此处我是痛断肝肠啊。徐良啊,并非是老朽意狠心毒,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徐良!你闭眼吧!”说这话把巴掌举起来了。 苍九公这么多年的功力,打在脑袋上徐良是必死无疑,可是徐良没动,不仅没动还把帽子摘了。苍九公举着巴掌往四下一看,一圈人呐,左九耳、苗九溪、李藏、欧阳春、梅良祖、谷云飞、魏真等等等等都全瞪眼看着自己呢。干嘛盯着?苍九公一琢磨,我这巴掌要是落下去,打不打得死徐良还两说,自己就得被这群人吃了! 苍九公仰天长叹:“兴祖啊,徒儿啊,为师给你报不了仇了,为师对不起你啊...徐良,你起来吧!” 徐良仍然跪着没动:“老人家,这么说您还没出气,您说,怎么样才能让您出气。”苍九公说道:“孩子啊,起来吧,我那徒弟不如你啊,要是像你这样,我也就不用伤心了。” 蒋平多机灵啊,一听这话在旁边用脚一踢徐良,徐良也反应过来了,趴在地上就磕头:“老人家,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您就收我这个徒弟,弟子愿拜您为师!”苍九公一愣:“你说什么?”徐良又重复了一遍:“弟子愿拜您为师!”魏真、梅良祖都在旁边站着,一句话没说,他们知道徐良聪明,而且唯一的解决办法也就是这个了。 第二十三章 抓贼 欧阳春、蒋平、李藏赶紧劝:“老前辈,您就大开山门收这么个徒弟吧。”苍九公一跺脚:“也罢!孩子,你起来吧,这事过去了!我再也不提了!孩子,也别说拜师的事,你有老师,君子不夺人所爱,虽然没有名分,咱们就按照这个关系相处,将来你要是到了云南地界,有什么困难你就找我。”这事算是过去了,一天云彩都散了。李藏趁着徐良没起来,说道:“老剑客,这样吧,徐良有老师,不如就让他拜您为义父!您看怎么样。”苍九公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徐良再次磕头:“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行过礼,苍九公亲自把徐良扶起来,这个事算是皆大欢喜。这一天就算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众人一看,擂台黄了,东方亮请的总擂官也死了,靠别人也靠不住,人家都是一头的人。蒋平和展昭白玉堂一商量,趁热打铁,调动军队,把东方亮的家给抄了,再高的武林高手也挡不住军队的长枪大戟硬弓硬弩,大部队一走一过,东方家就被平了,东方亮东方青都被抓住了,家产也充公了,南阳府的知府也因为包庇东方亮被包大人参奏之后下了大牢。这些事都和李藏无关了,但是白菊花晏飞还是没抓到,皇帝的冠袍带履也没找到!可是徐良在混乱之中得了一点消息,好像白菊花晏飞带着四宝跑到了山西朝天岭!具体是不是还不知道,徐良就找到了蒋平、展昭和白玉堂:“四叔、五叔、展大叔,你们就在这处理这些事,你们什么时候回京,我也不管了,我现在就去陕西看看,打探一下四宝和晏飞是不是在那!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查清。”最后蒋平怕徐良一个人势单力孤,就让李藏跟徐良一起去。 放下蒋平他们这不提,单说徐良和李藏,两个人一路快马加鞭直奔陕西,路上无话,两个人到了陕西之后,就和本地人打听朝天岭在哪,可本地人一指就是一片大山,这片都叫朝天岭,具体什么山寨啥的不知道。 没办法,两个人只能慢慢找,这一天两个人正在山里转悠呢,李藏就发现徐良脸色发白,气息混乱,脚步也虚浮,赶紧就问:“良子,你怎么样,是不是哪不舒服?”徐良说:“嗯,大哥,我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可能是没休息好得病了。”李藏扶着徐良到了一块大石头处,刚要坐下,突然李藏耳朵一动,把徐良拦住了,紧接着起了一阵怪风,两个人一闻,这风里有一股腥臭味,李藏就知道有老虎!四下一找,果然一头猛虎从山沟里钻出来了,等两个人看见老虎,老虎也看见他们了,直接就扑过来了。 李藏的本事,能怕这么个畜生嘛,一见老虎扑过来,伸手抽出一支锏,照着老虎的脑袋“啪”就是一下,把老虎打的七窍流血,手刨脚蹬。一会彻底不动了。李藏一伸手把老虎抗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扶着徐良,就要走。正这时候,来了一群人,看打扮是猎户,一看见李藏肩膀上扛着虎,吓得嘴都合不上了,心说:那是老虎啊,不是猫啊,几百上千斤就跟玩似的抗在肩膀上?赶紧过来说道:“大侠,您真是了不起啊,方才我们在远处没看太清,但是也看见了,您一下就把虎打死了,您简直就是神仙,人能有这么大力气嘛!这老虎来了有段时间了,死伤了不少人,都是被老虎咬的。山里面有时候没吃的了,这个畜生还下到村里。吓得人们也不敢开门,家里的畜生损失了不知多少啊,官府悬赏要杀这只猛虎,这才凑了十里八乡的猎户,奉上封所差,在这埋伏了二十多天了,还是让它跑了,没想到遇到您二位了!” 徐良本来就爱开玩笑,一听那猎户这么说,徐良笑了:“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位是观世音的护法金刚啊,力大无穷,打山山开,打地地裂,要是打到人身上就能把人打成一团肉泥,你要是不信,我让他打你一下!”把猎户吓得脸都白了:“别别别。您二位真是神人呐,别在山里呆着了,转过这道弯就是我们村,您二位跟我们到村里,我们秉明上封,还有重赏。” 有几个猎户上到树上,砍了一些树枝,编了个框。想把老虎装到框里,李藏说道:“不用,老虎我扛着吧,我这位兄弟身体有点不舒服,麻烦你们一下,抬着他,行吗?”猎户们赶紧说道:“没说的,没说的!”众人抬着徐良,李藏扛着老虎跟着,来到了这个村,说是村,比镇子也不小,很热闹,人们也都很热情。 等到了客栈,李藏委托猎户把虎皮弄下来处理一下,然后有人把两个人请到店房,给他们打了水擦了把脸,罗列杯盘摆上好酒好菜,徐良端着酒杯心情有点低落了,他想起白菊花晏飞了,心里发愁。李藏在旁边看着能不知道嘛,可是这种事他不在公门也没法劝。吃饱喝足,李藏徐良二人洗了个澡,休息了,徐良太着急了,连带着李藏好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李藏和徐良在隔壁屋,李藏既来之则安之,早就睡了,不过李藏警惕性很高,在陌生地方睡觉从来都是睁着半只眼的,他就感觉徐良那边来回的折腾,又等一会,徐良那边安静下来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李藏感觉来了个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徐良的房间,李藏刚想去看看是什么人的时候,房上又来俩人,李藏就没动,等感觉两个人从房上下来了,李藏悄悄打开房门,毫无声息的站在了两人身后,只见这两个人悄悄地打开了徐良的房门,来到了徐良的床前,徐良只穿着中衣睡得正香呢,后来的这两个人,抡起刀就要砍徐良!李藏刚要出手,就见徐良的床一翻个,两把刀都砍空了,徐良也掉地上了,要杀徐良的这两个贼,胆子还挺小,一见徐良醒了撒腿就跑,这两个人李藏不担心,这两个人功夫不行,要是徐良平时随手就能把他俩打发了,李藏担心的是床底下那个人,那个人没看见只听声音就知道刀下来了,把床顶翻了去挡刀,这种感应能力就不一般,所以李藏也没出来,就在暗处藏着看着,徐良不知道床底下有人,一看两个贼要跑,在后面就追,徐良只穿着中衣追出去了,刀镖暗器百宝囊都没带,只见床底下一个黑影轱辘出来了,收拾收拾徐良的东西就想走,李藏能让他走吗,从暗处一步窜出,到了这人侧面,一伸手把这人的脖子掐住了,手上一使劲,把这个人掐的脸都紫了。 李藏这时候借着亮光一看,嗯?是个女的?李藏吃了一惊,一撒手,这人掉地上了,因为男女有别,所以李藏也没上前,就在边上看着,不一会徐良回来了,一看李藏在屋呢,再一看屋里有个女的,穿着夜行衣,旁边摆着一个床单打成的包袱,过去打开一看,是自己的刀镖暗器,就问李藏:“大哥,这怎么回事?”李藏说道:“不知道,我感觉来了两伙人,你出去追了一伙,屋里还有一个,我就没动,她出来要把你的刀镖暗器带走,我差点把她掐死,一看是个女的松手了,估计有一会就醒了。” 第二十四章 比武 徐良穿好了衣服,点上灯,从茶壶里到了点热水,俩人在桌子边坐着喝水,那女贼就在地上躺着,过了没多大一会,女贼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了桌子边的俩人,嘴里“哎呦”了一声,先看看自己的身上,一看没事,这才又看向徐良和李藏。 李藏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深夜来偷徐良的刀镖暗器?谁让你来的?”这女贼也没藏着掖着,一股脑都说了。原来,这不是个贼,姓严名叫英云,有个外号叫哑侠女,他爹就是辽东六老之一,大刀镇陕西严正方。叫哑侠女可不是哑巴,这个人太傲气了,和不如她的人,连话都懒得说,所以有这么个外号,这次是因为什么事呢,这几天他们家来了个客人,就是徐良的爹穿山鼠徐庆,来看望老哥哥严正方,话里话外就聊起了徐良,徐庆这个人心直口快,就说我这个儿子哪都好,就是长得太难看了,就这个模样将来都不一定能找到老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严正方有个女儿,就是严英云,二十好几了也没找到婆家,这一说徐良严正方动了心思了,早就听说了,穿山鼠徐庆之子,朝廷三品带刀护卫,开封府新进的台柱子,丑点也没事啊,那个年头讲究郎才女貌,男人有才就行。自己和徐庆这么多年的老兄弟,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表达了这个意思,有意撮合二人,徐庆一听一听高兴。在一个院住,消息还能瞒得住嘛,没多久严英云就知道了,她不想听她爹和她说这些,所以就躲出来了,结果刚到联庄会就看见一个人让人从山上抬下来了,说什么神仙什么打虎英雄的,她挺好奇就看着,一看这不是徐良嘛,白眉毛为记。看见徐良心里就想,今天晚上我就去试试你,看看有没有爹说的那么厉害!故此到了客栈,后面的事俩人都知道了。 李藏和徐良一听,这不是外人呐,赶紧把小二喊来又开了一间房,把严英云安排好。准备明天去拜访徐庆和严正方。 一夜无话,转过天李藏和徐良收拾利落,李藏取来了剥好的虎皮,就和徐良严英云一起,来到了严府,等到了一看,这地方不小啊,挺大一个大院,府门前一块大匾写着四个大字:进士及第。门口的春凳上坐着几个家丁,一见大小姐回来了,赶紧上来迎接。严英云说道:“去通报我爹就说白眉徐良和逆转阴阳李藏到了。”严英云要是不提李藏都快忘了自己还有绰号了.... 有家丁撒脚如飞进去禀报,严英云和徐良、李藏就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出来个年轻的小伙,长得很精神,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到了:“哪呢,李大哥和徐三哥在哪呢?”。等到了门口见到李藏和徐良赶紧躬身施礼:“李大哥,徐三哥,小弟严奇迎接来迟还请赎罪啊。”李藏和徐良赶紧客气,严奇赶紧往里让:“二位,快里面请,快请!” 严英云直接回了后院的绣楼,李藏和徐良跟随着严奇来到了正厅,果然徐庆和另一个老者在那坐着,这个老者六十岁上下,相貌儒雅颇有风度,不用猜就知道,这位准是大刀镇陕西严正方。徐良和李藏赶紧上前施礼拜见徐庆和严正方。 严正方很客气,伸出双手把两人扶了起来。徐庆是知道的,李藏这个人很可靠,所以就和李藏问,看这个严英云配徐良怎么样。李藏也就如实说了,虽然才接触一天,但是严英云这个人不错,傲骨英风,巾帼不让须眉,正是徐良的良配。徐庆和严正方都很高兴,当即就要定下二人的婚事,正在这个时候,严英云来了,和徐庆还有严正方施礼之后说道:“爹,您要给女儿定下婚事,女儿没有意见,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是女儿不是什么人都能看上的,昨天我去找徐三哥就是要比武较量一番,因为有两个贼给搅合了,今天当着您二位的面,正式比一次,也见识见识江湖盛传的白眉大侠有多高的本领!”严正方一听火就上来了:“住口!姑娘家家的,没羞没臊!成何体统!”徐庆傻大粗笨不会说场面话,李藏和徐良虽然是平辈,但是比徐良大十多岁,也能说得上话,赶紧站起来说道:“严大叔,您也别这么说,贤妹颇具豪气,巾帼不让须眉,我看不如就让他们比比,有咱们在旁边看着也出不了事,不然万一他俩的事成了,以后心里老别着劲,也不太好。”徐庆也说到:“嗯,没错,严大哥就让他们比比吧。”转过头又对徐良说道:“既然你妹子看得起你,你就和她比比吧,不过你可注意,别伤了你妹子!”徐良一看大伙都这么说,那比就比吧。 商议已定,严奇吩咐下人,把院里收拾了一下,众人来到了院里,徐良和严英云把衣服收拾利落了,对面站好。严英云问道:“徐三哥,准备好了吗?”徐亮说道:“贤妹,没什么准备的,你进招吧。”严英云展开拳势和徐良战在一处。严英云这本事真不错,在李藏看来小五义之中恐怕除了徐良也就是卢真能和他过几招,但是和徐良一比还是差了许多。 一开始,徐良左躲右闪没有还手,可是过了八十回合,徐良一看这姑娘真是得理不饶人,心说:行,我让你占点便宜,再显示下我的本事也就行了。又过了四五十合,徐良一探膀臂从姑娘的头顶上扫过,下盘稍微漏了一点破绽,被严英云一脚蹬在大腿上,徐良站立不稳坐在地上。徐良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作了个揖:“贤妹武艺高强,愚兄甘拜下风。”一般来说,徐良认输了就得了呗,严英云真是得理不饶人:“等等,徐三哥,拳脚比完了,还没比兵器呢,兵器也得比比,来人把我的宝剑拿来。” 满院子的人都没看出来刚才的比武怎么回事,就俩人能看出来,一个是李藏,一个是严正方。严正方心说:还比兵器呐,刚才比拳脚你就输了,人家那是让着你,挨了你一下,真是不知好歹啊。可他还没说话呢,徐庆说话了:“比!比兵器!”徐庆怎么想的,自己把儿子吹得没边了,结果一伸手输了,真是丢人,得让徐良从兵器上再找找面子。 徐良没办法,只能遵命,两个人又一次动手,只见刀光剑影闪过,徐良是招招退守,姑娘是步步紧逼,最后还是徐良卖了个破绽,让姑娘又踹了一脚,这事终于结束了。姑娘趾高气昂回了绣楼,这边徐庆和严正方是老大不高兴,院里的东西自有下人收拾,几个人再次回到大厅,仆人送上茶水点心,众人再次归坐。 严正方沉着脸,一回头看见严奇了,问道:“儿啊,适才比武你看清了吗?”严奇嬉皮笑脸:“呵呵,爹,我都看清了。”严正方扫了严奇一眼:“看清了?那我问你,谁赢了?”严奇说道:“那还用问嘛,都看见了,我姐姐赢了。”严正方说道:“放屁!真是草包,平时让你好好练功,你觉得自己不含糊,等到时候你啥也不是啊!两次比武都是你三哥徐良赢了,你没看出来吗?”严奇傻眼了:“啊?我...我三哥怎么赢的,我怎么不知道啊?”严正方说道:“方才比武之时先比拳脚,前八十回合,你三哥都没还手,一直在躲闪,又过了五十回合,你三哥一伸手就把你姐姐的一只金钗拔走了,这胜负就已经分了,傻丫头还不知道,还添个脸比呢,那你三哥不摔个跟头,难道说让你姐姐那么大姑娘摔个跟头吗?人家自愿吃个亏,给你姐姐全个面子!” 第二十五章 姻缘 严奇傻眼了,自己没看出来!就听见严正方继续说道:“拳脚输了还不自知,洋洋自得还要比兵器,我这老脸都没地方放了,兵器输的就更快了,三十回合一过,你三哥就用刀,砍掉了你姐姐的半只耳环!刚才我告诉家人了,收拾东西的时候注意。”说着话,朝外面喊道:“严寿!东西找到了吗?”管家赶紧过来:“回老爷,找到了。”说着把东西放下出去了。 严奇一看,果然是半个耳环!严奇直拍大腿啊:“哦!是怎么回事啊!我真是睁眼瞎啊,愣是没看出来!”说完了,他手上拿着耳坠子一转身出了大厅。干什么去了?肯定是气他姐姐去了,刚才那话他怎么听严正方说的,他得怎么给严英云学一遍! 果然,不一会的功夫,后院有个丫鬟慌慌张张跑来了,在严正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严正方一听大惊失色,告了一声罪急匆匆的走了,过了好大一会,严正方回来了对徐庆说道:“三弟,婚事成了!”徐庆一听大喜,一下从桌子上蹦起来了,转过头就对徐良说道:“小良子,快!还不拜见你岳父老泰山!”徐良觉得这个事也太草率了:“爹,这...”徐庆把脸一沉:“这什么这,快点!磕头!”徐良没办法只能跪地磕头:“拜见岳父老泰山!”这事就算定下了!双方交还信物,姑娘就把刚才自己被抢的那只金钗,送给了徐良,徐良身上也没什么贵重东西,没办法就只能把自己的一只金镖送给了严英云。严正方和徐庆都很高兴,严正方吩咐摆下宴席。 宴席还没等摆下呢,外面有人来通报了:“老爷,朝天岭来人了!非要见您不可!”严正方闻言眉头一皱:“朝天岭?我和朝天岭素无来往,他们来人干什么...来的什么人?”报事人说道:“来的还不小呢,朝天岭的二当家雷朋雷万里,说有事求见。”徐良一听,赶紧站起来了:“老人家,我方才已经讲过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捉拿白菊花晏飞,我们怀疑这小子落在朝天岭了,四宝估计也在这,咱们不如见机行事!”徐良现在是自己女婿了,严正方还能有什么说的:“我知道了,那你们爷仨先回避一下,我见见他们。”严奇领着徐庆、李藏和徐良进了里屋,严正方这才吩咐一声:“请!” 时间不长,客人进屋,八条大汉左右一分,大箱子小包袱都带着重礼,后面走进来一个大个子,和险道神差不多,看年纪三十七八,穿着一身黑,进屋之后一眼就看到严正方了:“老义士!在下雷朋叩拜老义士!”严正方赶紧换礼:“雷寨主免礼。请坐!”二人分宾主落座。等仆人上茶,雷朋这才说道:“老义士,咱们两家就隔着一条马伟江,你在江左,我在江右,我早就听说早年您是武进士出身,令人敬仰啊。今天我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我家总辖大寨主过几天是六十大寿,故此今年我家大寨主要祝贺祝贺,想要办一个英雄大聚会,发了不少请帖,各路朋友可能来的也少不了,所以就想到您了,咱们住得这么近,您又这么有名,所以想请您后天到朝天岭一聚,老义士能赏脸吗?”严正方说道:“哦...大寨主好日子,既然蒙大寨主相邀,那老朽一定到场!”雷朋说道:“好!来人,礼物呈上。”那八个大汉把手里的礼物摆在桌上,然后递上了礼单。严正方也吩咐了一声,管家上来把礼物收下了。雷朋一见正事完了,抱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在江边,恭候老英雄大驾。在下还有一些琐事,就不叨扰了,告辞。” 等把雷朋送走,严正方赶紧把徐庆三人请出来说道:“今天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咱们后天就到朝天岭一看究竟!”李藏说道:“这样吧,良子的容貌太特殊,很容易被人发现,那天我陪老英雄一起去。”徐良一听也是,自己这容貌尤其是白眉毛太特殊。徐庆一听说道:“哎,世元,要不我跟着去把,我也是开封府的办差官啊!”李藏心说,就你才能坏事呢,可嘴上也不能这么说:“三叔,您别去了,咱们哪能奇胜不顾家呢,良子和严奇都是年轻人,江湖经验太浅,有您坐镇我也能放心。”徐庆这人就得捧着,一听李藏这么说,徐庆高兴了,也不闹腾着想去了。徐良说:“大哥,您还化妆改扮一下吗?”李藏说道:“化妆不必了,换换衣服就行了,他们估计也没人认识我,兵器我也不带了,我这兵器太特殊,别被人认出来。”徐良说道:“大哥,不带兵器能行嘛,那是龙潭虎穴啊!”李藏微微一笑说道:“就朝天岭这些人,我还真不放在眼里,要不是不知道晏飞和四宝在哪,我早就直接上门把他们平了,这些土匪恶霸占山为王祸害百姓,不管是多有名的山头,我也看不上他们!”严正方说道:“贤侄啊,就算你武艺高强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毕竟在人家的地方,人多势众啊,我看还是带着兵器吧。”李藏一听大伙都这么说,虽然自己不在乎,也不好在分辩了,从严正方家里选了一口软件,缠在了腰上。 一转眼两天就过了,这一天就到了正日子,李藏化妆成了一个家丁,严正方一共带了六个仆人,李藏就混在其中,到了江边坐上小船直奔江对岸。 朝天岭和西夏接壤,朝廷对这里的掌控力没那么强,越是这种地方越是出大贼窝。朝天岭的总辖大寨主王继先可谓是得天独厚,听说他手下的小贼就有一万多人!成名打手也得有几百人,李藏是不在乎,严正方心里却十分沉重。严正方正想着呢,船靠岸了,岸上由二寨主雷朋领着两三百人正在等着呢,搭好船板众人众人上岸,雷朋领着十几个偏副寨主迎接上来:“严老英雄,言而有信啊,请!”说了声请有六个下人抬着一架爬山虎过来了,严正方坐上爬山虎,李藏和另外五个家丁在旁边跟着,雷朋和那些偏副寨主上马,众人浩浩荡荡赶往朝天岭。 走了半个时辰,这才到了聚义厅,爬山虎落地,雷朋过来把严正方请进大厅,等进了大厅一看,这个大厅都快赶上小号的宫殿了,比襄阳王的银安殿一点不差,早有人过来送信了,大寨主赛王镣王继先率人相迎。一见到严正方的人影出现在门口,王继先一路小跑就过来了:“老义士!老义士金身大驾,让小寨蓬荜生辉啊!”李藏打量了一下王继先,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要是不说看不出是六十的人,面色红润声音洪亮。在他身后有四个大高个,都得有韩天锦那么高,没人手持一对钢鞭,这是王继先的贴身护卫,王勇、王猛、王刚、王强号称朝天岭四大金刚。旁边有两个老道,李藏一看赶紧把头低下了!三首真人刘道通!另一个李藏不认识,但是来之前听严正方说过了,这估计是朝天岭原有的军师八卦真人艾连子! 第二十六章 赴宴 李藏在这暗中观察,严正方和王继先互相寒暄。两个人手拉手,走进了聚义厅。大堂正中挂着一副巨大的寿字,下面是一张大条案,上面摆着各地送来的礼品,条案前面是王继先的正座,旁边两个偏座是刘道通和艾连子,把严正方让到了客座第一位,李藏和那五个仆人奉上寿礼。王继先笑呵呵的收下了。 李藏也没心思听严正方和王继先商业互捧,低着头偷偷摸摸的四下看,这屋里大大小小的贼头得有二百个,可是看了一圈没看到白菊花!虽然没有白菊花,但是有几个确实眼熟,是团城子跑来的!其中最显眼的就是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李藏一看房书安心里就有谱了,这才吧心思放在严正方和王继先的谈话上了。 就听见王继先说道:“老庄主,这次专门请您过来,是有点事和您商量,您看,咱们两个就隔着一条江,您有不少的庄兵,我有不少的喽啰,咱们两个何不亲进一步呢?” 严正方说道:“当然了,我也希望和贵寨多多亲近!” 王继先说道:“好!既然如此,今天之后您别着急走,您多住两天,咱们商议商议,如果您有雅兴的话,我带您在朝天岭四处转转。” 严正方说道:“那就麻烦大寨主了,老朽正要叨扰!” 王继先有意拉拢严正方,两人毗邻而居,和则两利分则两伤。 两个人酒过三巡,严正方就有意把话往白菊花身上领:“大寨主,今天客人来的不少啊,真热闹啊!”王继先说道:“这不算什么,我请了三百多人,离得近的都到了,还有一些没到得过两天。”严正方说道:“哦...想必来的都是了不起的高人喽?”王继先说道:“唉...这是和您说话,也不怕您笑话,我们是贼啊,靠打家劫舍为生,所以我交的这些朋友也大多都是贼,当然了您是例外,不过您也别小看了贼,贼里面也有了不起的人物,今天我给您介绍个人,您看看,不管是长相还是作为,可谓是惊天动地啊!”严正方就问:“哦?还有这样的人?在大厅吗?”王继先说道:“没有,在后院,这个人轻易不见人。”说完之后,王继先转头对一个喽啰说道:“去后院,把晏寨主请来!”李藏心里一动,晏寨主?白菊花晏飞? 等了挺长时间,那个喽啰回来了:“大寨主,晏寨主到!”王继先说了一声请,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漂亮小伙,走到近前躬身施礼:“参见大寨主!”王继先笑呵呵的:“贤弟免礼,来我给介绍介绍。”他指着严正方说道:“这位就住在三千户,三千户的庄主,我的好朋友严正方!”然后王继先有转向严正方说道:“老庄主,这位就是我和您说的了不起的人物,晏飞白菊花!”李藏一听,哦?这就是白菊花晏飞?李藏一看,白菊花太狼狈了,身形消瘦,脸色苍白,眼圈发紫,嘴上起的都是火泡。看表情对于王继先把他叫出来不太高兴,一听王继先说他的名字,眼角直抽抽。就听到王继先说道:“这位就是咱们绿林中的后起之秀,别看晏寨主年纪轻轻,人家敢夜入皇宫盗宝,堪称了不起的英雄啊,兄弟,坐下,陪我们喝酒!”晏飞不想坐但还没办法拒绝,只能捏着鼻子坐下了,他心里琢磨:严正方?怎么这么耳熟啊?仔细一想心里一翻个,辽东六老之一!铁面金刚沙龙、北侠紫髯伯欧阳春、大刀镇陕西严正方、铁戟将鲁仲贤、翻江海马尚俊毅、浪里白条石万奎!这老头和三侠五义的人有关系啊!哎呀,大寨主啊,你给我介绍这个人干什么啊!有心离开,没有借口。 王继先一高兴又喝了点酒喊道:“今天高兴来人呐!去我那屋,在柜子里面有个黄色的包,给我拿来!”有喽啰撒脚如飞给取来了。王继先喝的多了,身子晃晃悠悠的,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帽盒,把盒子打开,一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皇冠!这东西往外一拿在场的群贼无不侧目!王继先手里托着帽子,四处炫耀啊:“看见没,这帽子,这袍子!皇冠皇袍!还有这玉带朝靴!”正常来说炫耀完了,就收起来呗。王继先真喝多了:“各位,都说皇帝的威严不可侵犯,我就不信邪,今天我六十大寿!我穿穿这东西试试!”有丫鬟上来,把大红的寿袍脱掉,把皇冠龙袍帮他穿上,那靴子不行,宋仁宗个小,王继先穿不上这靴子。 等都穿好了,王继先洋洋得意,在大厅上来回走了好几圈:“各位,怎么样!哈哈哈哈.....我现在也是真龙天子啦!哈哈哈哈...”手下一众人赶紧溜须,全都跪下大喊:“吾皇万岁万万岁!”等满大厅这一跪下,严正方和他带来的这几个人坐着没动,就显得很显眼了,王继先得意的哈哈哈大笑,然后转过头问严正方道:“老义士,怎么样,您看我够不够一个万岁!”“这......”严正方就不知道怎么说了,李藏一看,不用等了,东西和人都在这还等什么,可还没等他说话呢,有个人说话了,这个人说话很特殊,鼻音很重而且说话之前先拉腔:“嗯~~~~~~我说大寨主啊,我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啊!”众人包括李藏都转过头去看,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就见房书安晃着大脑袋站了起来,分人群来到了大厅中间。王继先一看是房书安也不敢太过慢待说道:“哦?不知房寨主有何高论?”房书安晃晃悠悠的,大伙看着都害怕,怕他那脖子折了:“我说大寨主啊,我劝你一句吧,您别不爱听,您赶紧把这龙袍脱了吧,那是咱该穿的嘛,另外这个白菊花晏飞,他是朝廷钦定的要犯呐,咱平时要是就拦路抢个劫什么的,由于地处偏远可能开封府还不管咱们,您要是把他收留了,那开封府能不来嘛,我可是得到消息了,我干爹徐良可已经到了附近了,不是我说句实话,他要是来了你们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啊,要我说啊,您就把这衣服和晏飞一块,往官府一献,咱们老老实实的过安生日子,要不然等我干爹徐良来了,弄好了你就和我一样把鼻子削掉认干爹,要是弄不好就许把脑袋混丢了啊,我干爹徐良神通广大啊,谁一说他,他准到,没准现在就到了,啊!徐良来了!”最后一句话房书安冷不丁一声大喊,紧接着屋里就是一阵大乱。 “肃静!”王继先大吼一声,总算是安静下来了,面沉似水很不高兴:“房寨主,我看你是让徐良吓破了胆子了,退在一旁!”房书安摇头晃脑就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嘀咕:“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啊,真是忠言逆耳啊....”那么说房书安就整天说这种话,王继先或者之前的东方亮他们为什么不杀他呢,只因为房书安有后台,他是八宝叠云峰青松狼牙涧的四寨主!跟半赤峰王典王金龙、电光侠霍玉贵是结拜兄弟。有这两位在,没人敢动他,就算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赶到一边不听也就是了。 李藏在旁边看着房书安还挺有意思,再一看大厅里有些沉闷,李藏心说:不是沉闷吗?我给你们找点乐子。想到这他给严正方使了个眼色,严正方暗暗地就把刀柄握住了。再看李藏身影一晃道道残影闪过,便已经到了白菊花晏飞的身后,晏飞还没反应过来呢,李藏伸出手来一掌砍在了他后颈上,晏飞两眼一翻“噗通”趴在了地上,群贼遭此变故就是一愣。 第二十七章 剑法 王继先也傻眼了,心说怎么严正方的一个下人怎么突然对晏飞动手了:“这个...”两个字没说完,只见李藏身影又是一晃,变成了九个!九个李藏从不同的方向,用不同的招式,同时攻向王继先!王继先大惊失色,刚后退两步,李藏就已经到了“别动!”两个手指头照着穴位一点,王继先动不了了。王继先旁边的四大金刚一看,每人抡起双鞭就砸向李藏,李藏欺身而进,大伏魔拳展开四招就震断了四人心脉。群贼吓得一动不敢动,心说:早听说三千户来了神仙了,莫非这个人就是?要不然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九个人了?别人都不认识,刘道通认识,他一看是李藏,心说:完了,朝天岭不能呆了,我还得赶紧走啊,不然非让他抓住不可。一边看着李藏他一遍朝通往后院的小门靠近,等到了附近一转身他跑了。 李藏没空管他,看了看王继先身后,刚才帮王继先换衣服的那两个丫鬟:“你们,把他身上的皇冠和皇袍脱下来!再装到这个包袱里,装好!”两个丫鬟吓傻了,没反应过来,李藏一皱眉伸手从腰间抽出了那把软剑:“还不动手!快点!”俩丫鬟一哆嗦,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动手。等脱下来装在盒子里收拾好了,李藏把这个包袱背在背上,走过去拎起晏飞,扭头又看看王继先,俩手要是都拎着人吧,不好拿也没法打仗,得了,杀了吧。一念至此,李藏一挥剑“噗”的一声,王继先咽喉中剑死尸倒地! 王继先这一死,群贼可乱了,一窝蜂的朝厅外跑去,李藏心说:跑就跑了吧,这么多人让我杀,也需要好长时间,反正都是些小喽啰,不管了。李藏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严正方和五个家丁。要说王继先手下还真有几个没跑的,二寨主雷朋、军师艾连子手持兵刃都冲上来了,李藏也就用眼角斜了他们一眼,手中希夷剑法使出,无声无息无形无影的两剑“噗噗”两声,正中咽喉死尸倒地! 头目都死了,谁还玩命啊,群贼也不反抗了,撒腿就跑。李藏来到厅外抢下了几匹马,找了点绳子把白菊花晏飞困在马上,几个人各自骑马赶往码头。 一路无话,一众人回到了三千户的严府,严正方直等到了家门口这悬着的心才放下,再看李藏风轻云淡,就和杀了几只鸡没什么区别,心说:真高啊,怪不得他不把这些贼放在眼里呢,朝天岭这些人在他面前就没有走的过一招的,就连我也够呛啊。正想着呢,严奇听到消息跑出来了,搀扶严正方下马,兴高采烈的说道:“爹,我蒋四叔、白五叔还有展大叔他们到了!”严正方一听也很高兴,和李藏两个人赶紧前往大厅,一看果不其然,蒋平、徐良、白玉堂、展昭、徐庆几个人正在这发愁呢,愁什么?一是担心李藏他们的安危,二是发愁找不到白菊花晏飞!一直到李藏进了屋,把白菊花往地上一扔,把四宝往桌上一放,大伙全都高兴了。 等听严正方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蒋平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了:“哈哈,世元!好小子!你可立了大功了!”李藏说道:“四叔,什么大功不大功的,要说官,我无意于官场,要说钱,咱自家的都花不完了,我要那功劳干什么呢。”徐庆走过去“噗噗”两刀,把白菊花的脚筋挑了:“哼!看你这回怎么跑!”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又在严府待了三天,蒋平等人着急复命,就打算启程回开封,李藏一听把那张虎皮拿出来了,托蒋平带给自己的义父卢方。李藏自己也不打算往开封府去了,打算直接回陷空岛。路上无话,这一天李藏就回到了陷空岛,等拜过义母大人之后,李藏又恢复了宅男的生活,一个月以后,圣旨突然到了,四帝仁宗知道李藏无意于官场,有听说这次李藏抓人仰仗的是一口软剑,便从皇家珍藏的兵器库拿了一口软剑,赏赐给李藏,这把剑可是宝剑,叫做紫电寒光,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又御笔亲题四个大字“侠义可亲”。而且通过这件事,李藏的名头在江湖上算个特别响亮了,就只一人一剑挑了朝天岭这一件事,就够给李藏扬名了。 春去秋来,转眼五年时间过去了,徐良越发的被朝廷倚重,最近被皇帝从三品御前带刀护卫升为三品将军,别看品级没边,但是将军和护卫是不一样的。皇帝给了一百天假期,让他和徐庆回家祭祖。 徐良假期过了五十多天的时候,专门到陷空岛来找李藏了,怎么回事呢?徐良路过三原县,收服了一个山寨,山寨的两个寨主拜徐良做师父,就在这个山寨的后面有一座白石塔,由于年深日久,这座白石塔到了,露出了塔下的一眼井,徐良下到井下看了看,在那得了一口宝剑叫青龙剑,据说是唐初年间风尘三侠之一的李靖李药师的佩剑。这次来主要是知道,李藏对剑法懂得多,专门来请教的。 问明来意之后,李藏也没藏着掖着,开始教徐良华山剑法,苍松迎客、白云出岫、有凤来仪、天绅倒悬、白虹贯日、金雁横空、无边落木、青山隐隐、古柏森森,九式剑法一一使出竟让李藏想到了当年自己在岳不群面前演练剑法的感觉,不由得愣了一下,直到听到徐良的喝彩声才回过神来。徐良满脸的喜色:“大哥,你练的太好了!”李藏微微一笑:“这只是基础剑法,等你全都学会了,后面还有养吾剑法、希夷剑法、狂风剑法、太岳三青峰、夺命连环三仙剑、朝阳一气剑等等..想要在剑术一道上有所成就,你要学的还多着呢!”只是听着这么多剑法的名字徐良都很吃惊,他没想到李藏居然会这么多剑法。 时间就在两人的剑法教学中缓缓流逝,二十天后,艾虎突然到了陷空岛,“大哥、我三哥徐良在你这吗?”一见面艾虎就急忙问道。李藏一愣:“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艾虎说道:“您还是把我三哥先找来吧,不然一会我还得再说一遍。”李藏连忙带着艾虎到了后院徐良练剑的地方,艾虎一看见徐良就赶紧喊道:“三哥,别练了,出事了!” 第二十八章 包世荣 艾虎对徐良和李藏说了朝中发生的事,原来在徐良放假的第五天,左班丞相王延龄在早朝上上奏了一件事,西夏国王元昊勾结起兵四十万攻打大宋,五军都提府老王爷岳恒和飞叉大帅钟雄奉旨出征,连战连捷收复贺兰和大同。可是没想到继续向前时,误中西夏军埋伏,只能退守贺兰和大同,皇上又派了五万大军去西夏支援这才稳住局势,如今双方处在僵持阶段,在这个时候,西夏国收买了伦都山的一个大贼头叫黄论封他为天德王,让他在大同一带搅乱大宋的江山。目前黄论十分猖狂,挑起大旗招兵买马,聚拢了一大批贼人,分成好几十队各处劫掠来去如风,依靠地方官府无法解决,所以各地方官府纷纷告急。皇帝问计于包公,包公提议派人查办大同府,解决掉这些流寇。同时推荐了自己的徒弟颜查散。皇帝当即下旨,任命颜查散为钦差大臣,查办大同府肃清匪患。颜查散接到圣旨之后就到了开封府借人,给老师包公来了个连窝端,除了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董平、薛霸、李贵、娄青之外全借走了,头一个想借的就是徐良,可是徐良放假回家了,所以颜查散就带着大队人马先行,让艾虎出来找徐良,然后俩人在后面追。 艾虎先到了徐家庄,只见到了徐庆没见到徐良,听徐庆说徐良可能去了陷空岛找李藏,所以才找了过来。徐良也没心思练剑了,抓住艾虎:“兄弟,那咱们赶紧走!追上去!”李藏想了想说道:“那你们俩先去,我把岛上的事物收拾收拾,然后也去看看。”徐良和艾虎心里着急也没心思吃饭了,直接收拾东西走了,又过了三天,李藏把庄上的事都做了安排,这才准备好干粮盘缠,背好双锏,腰里缠上紫电寒光,这才出发前往大同府。 因为李藏就一个人,所以他就没走大路,专走近路小路。这一天傍晚,李藏正走在山间小路上,突然听到山下一阵喊杀之声,李藏爬上山坡往下一看,两伙人正打得热闹,李藏心里好奇,施展轻功飞身下山,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结果等到了山下的时候,都已经打完了,李藏看看了满地的尸体,发现很多人穿的都是衙役的衣服,李藏心里就是一动,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呻吟声,顺着声音找过去一看,这人李藏认识,是包大人开封府的衙役叫姜凡!姜凡一见李藏非常激动:“李大侠!李大侠快救大人啊!晚去一会大人就完了!”李藏的脑袋“嗡”的一声,姜凡是开封府的衙役,他说的大人李藏就下意识的认为是包公了,心说包公不在开封府呆着,怎么跑这来了。李藏心里着急,赶紧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姜凡这才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包大人有个侄子,叫做包世荣,去年科考高中榜眼,皇帝下旨封为山西大同府知府,在离京之前包世荣公子到了开封府,想听听叔父有没有什么要嘱咐的,包大人给他讲了很多为官的注意事项,可是包大人也担心,包世荣初次当官没有经验,所以就派了姜凡黄茂借给了包世荣。告诉他,这两个人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如果你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他们可以帮你,遇到什么危险,他们也能保护你。等将来你有了一些经验,他们俩再回开封。从去年到现在一年的时间了,包世荣的官声非常好,休养生息、兴修水利、劝客桑梓、两袖清风。老百姓万民称颂,消息传到了皇帝耳中,仁宗大喜,正好四川布政使出缺,便下旨包世荣升任四川布政使,带着姜凡黄茂师爷卫队还有家眷去上任,从这路过。没想到突然冲出了一伙贼,把包大人和一众家眷都抢到了山上。姜凡受伤之后昏迷,等醒过来一出动静这才惊动了李藏。 李藏把姜凡放倒了一块大石头后面,给他的伤口上了药让他在这藏着,自己问明了方向之后,上山寻找山寨。趁着天还没彻底黑,李藏先是到了山顶上往下看,终于在一座山坡上看到了一座大庙,再看看四面没有别的建筑了。于是李藏也不耽误直接下山赶奔那座庙。到了近处看了看,这座庙叫莲花寺,前门有人把守,李藏又转到后面,翻墙而入,蹑足潜踪很快找到了大雄宝殿。 在后窗户点了个洞往里看着,只见这大雄宝殿里黑压压的做了一百多人,群贼正在开会,正中央放着两个禅床,上面有谱团,坐着两个胖大的和尚,身高一丈挂零,身穿僧衣挂着青铜骷髅的念珠,面相非常凶恶。上垂手也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小温侯徐昌,一个是双枪将武万峰。李藏一看,行啊,都是熟人啊。下垂手再一看三个人,正是江夏三鬼,要命鬼黄荣江、追命鬼黄荣海还有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李藏看见房书安就想乐,心说他怎么在这。里面说什么李藏也懒得听了,就等着问房书安,问明白了包世荣在哪,就直接动手杀人。过了没一会,就听见了熟悉的拉腔的声音:“嗯~~~~~”就见房书安晃悠着大脑袋站了起来:“诸位,要是去阎王寨,我是一万个同意,因为什么呢,树大了能遮阴啊,咱们去了能借点光。可是还有一点,咱要是去了阎王寨,估计屁股还没坐热呢,我干爹徐良非去不可啊,只要他老人家一去,咱们全得完啊,要是依我的主意,咱要包世荣干什么呢,他一个念书的,刚当官,跟咱一无怨二无仇,放了就得了,还想拿人家当觐见礼,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包大人一发怒‘徐良,去把那帮贼全都杀了’‘哎是。’我干爹晃着大环刀就来了,我们众位能好的了吗,我也不是长我干爹的威风灭咱们的锐气,咱们这些人除了两位大师傅,谁不是我干爹手下的败将啊!依我之见,咱把包世荣一放,咱们各位各奔东西,日后金盆洗手过安生日子就得了,要是没事找事将来后果不堪设想啊,各位说呢?” 群贼一听都很生气,拿眼神瞪着房书安,不过房书安脸皮也厚,假装没看见。就见小温侯徐昌把桌子一拍:“住口!房书安,你算什么绿林人?你简直给绿林人抹黑!你说你多可怜,明明鼻子被人削了,你还认人家当干爹,如果说你在人家刀下,为了活命,那还情有可原,现在徐良连个影子都没有,你张口干爹长闭口干爹短,你怎么让人这么恶心呢?你看看在座的,都和徐良不共戴天,怎么就你在后面拆台呢,你安得什么心,你是不是想投靠开封府和咱们绿林人为仇作对?要是真有这心思,你就明说!不然你要是再说这种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旁边武万峰也是说道:“对,我同意徐寨主的话,房寨主,你太给咱们绿林人丢人了,往后当着我们的面,不许你叫干爹!听见没?” 房书安叹了口气:“唉.....这才叫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忠言逆耳啊,得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嘛。”房书安说着站起来了,要去厕所。李藏一看,正好我问问。 第二十九章 房书安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章 朱亮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一章 丁震 众人把颜查散护送回公馆,由魏真仔细的检查了颜查散的身体,发现后背有一个小黑点,周围都红肿了,拔出来一根毒针,魏真给上了药,观察了一晚之后,发现大人丝毫没有好转,浑身浮肿、脉搏微弱。原来魏真的医术虽高但不知道毒药的配比,无法对症。众人可发愁了,这可怎么办,眼下救人要紧,谁能救得了呢?众人沉思半晌之后,魏真说道:“众位,我想起一个人来,离大同府不远的应县有个人,此人姓苏叫苏元和,江湖人称金蝉子。此人不但是武林高手,还是医道高人,如果能把他请来,肯定能让大人转危为安。”众人一听心里着急,打算赶紧去把苏老先生请来,魏真又给开了药,保证颜查散生命无忧,然后又挑了几个人,四爷蒋平、徐良、义侠太保刘世杰、冯渊和大爷钻天鼠卢方起身赶奔应县,去请苏元和,留下北侠欧阳春和黑妖狐智化主持大局,让展昭和白玉堂贴身保护颜查散,从这次的事蒋平就发现,凭卢方、韩章、徐庆哥仨的本事不足以保护大人,所以特意安排了他们哥俩。 魏真他们六个人起身之后,李藏总感觉心里不安稳,就找到智化:“智大叔,我去一趟吧,我这心里老不踏实。”智化想了想家里的人手,觉得李藏去一趟也行,便同意了。李藏骑了一匹马在后面就追,路上无话,等到了应县,打听到苏元和的住处一看,好家伙,正打呢阎王寨是以朱亮和陈东波、林玉为首的好几十人,场内动手的正是陈东波和苏元和,眼看着苏元和就顶不住了,李藏飞身跳起同时大喝一声:“朱亮、陈东波休走,你们拿命来!”再次看到这两个人李藏有些气急败坏了,上次被这两人摆了一道,自从自己出道以来这是从没有过的事! 没等李藏赶到,苏元和已经落败,被陈东波一棋盘正拍在后背上,苏元和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李藏是真急了,伸手取出双锏,手起一锏砸向陈东波,陈东波用棋盘招架,耳轮中就听见“当”的一声巨响,陈东波站立不稳“噔噔噔”后退了四五步,朱亮一看陈东波不是李藏对手,赶紧上前二人双战李藏,李藏怡然不惧,两支锏抡开全力施展,只十个回合已占据上风,每出一招都需要对方二人合力才能勉强挡下,又过五个回合,就见李藏锏里夹脚,一脚正蹬在陈东波的大腿上,差点把陈东波大腿蹬折了,陈东波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陈东波刚要起身便被李藏掐住了脖子:“姓陈的,还不把解药交出来!” 自己的小命在对方手上,陈东波哪敢反抗,从兜子里掏出两个瓷瓶:“红色瓶子外敷,白色瓶子内服。”李藏又转身看向魏道爷:“道长,把那根毒针拿出来,给这个姓陈的来一下,咱们先拿他试试药!”魏真也不是迂腐之人,从百宝囊中取出那根毒针,就要在陈东波身上扎一下,陈东波一看赶紧说道:“我一分心拿错了,不是这个红瓶,是这个蓝瓶。”说着有从怀里取出一个蓝瓶。李藏恨得是咬牙切齿啊:“好啊,看来不吃苦头你是不老实啊!”说着一伸手,把陈东波左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握住用力一拧,硬生生的把这两个手指头拧了下来。这一下陈东波可受不了了,金棋盘也扔了,右手抱住左手大声的惨叫。 正要在陈东波身上试药的时候,苏府门口来个老头,这个老头可太老了,是个大罗锅,也太严重了,差点撅个对头弯。看年纪也有八九十了,头发都白了,脸上皱纹堆累胡子有点微微的发红。怒目圆瞪,手上拿着一对双钺!进来之后,一看苏元和倒在地上,老头是须发皆张啊,也不问清楚,对着李藏就下手了。李藏一看这个情况,估计这个老头和苏元和是好朋友,李藏也没法下手,只能是左躲右闪。趁这个机会,林玉挡住徐良,剩下那几十人挡住蒋平、刘世杰、卢方等人,朱亮伸手架住陈东波撒腿就跑。 等他们也跑了,苏元和那边也被魏真唤醒了,就听见苏元和长长的呻吟了一声:“唉....大哥,别打了,他们不是敌人...”一句话好不容易说完,又开始吐血。那个红胡子老头一听,也不追着李藏打了,赶紧过来查看苏元和的伤势。一号脉,老头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人没了,救不回来了!老头赶紧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三粒药,给苏元和喂下去了,又过了好一会,苏元和这才缓过点来:“大哥,我不行了,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啊!”老头说道:“贤弟,别说傻话,我马上就救治你!还有,打伤你的人叫什么?”苏元和说道:“打伤我的人叫三世陈抟陈东波!还有一件事,钦差大人颜查散被陈东波偷袭受伤中毒了,我答应了这几位开封府的人,去帮颜大人治伤,现在我是去不了了,您帮我去一趟吧。”这老头微微犹豫了一下,他不太想和官府中人打交道,但是又一想自己的兄弟都快死了,求到自己这,怎么能不帮呢,于是便说道:“好!大哥替你去。”苏元和对着魏真说道:“这位是我大哥,名叫丁震江湖人称赤须子,医术武功都远远在我之上。有他替我去,你们就放心吧!”说完之后又转头看着丁震:“大哥,小弟我身无长物,我走以后唯独剩下这个小童儿无人照顾,到时候您就把他收下吧..”丁震点头同意了。 接下来,苏元和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众人把他抬到屋里的床上,让他在这休息。丁震先是找魏真问了颜查散中毒的表现和脉象,魏真都详细的说了,包括自己给开了什么药。又看了看李藏从陈东波那要来的那个药,其中有几味药分辨不出来,众人一商量决定先不吃,这就是最后的手段,到了时不可解的时候再吃。然后丁震给了三个药丸,每七天吃一粒,能够坚持一个月,自己这边处理苏元和的后事也需要时间,由李藏和徐良带着药先回了大同府公馆,魏真和蒋平、刘世杰、卢方等人在这里跟丁震一起给苏元和处理后事。 十天之后,魏真蒋平等人带着丁震回来了,众人也来不及寒暄,赶紧把丁震请到内堂,看看颜查散的病情。丁震仔细的给颜大人号了脉,又看了背后的伤口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命大啊,在这伤口在离后心处近两寸,估计人当场就没了!现在没什么大问题,能救回来。”众人一听这才把心放下。丁震给开了药方,白玉堂亲自去抓药,又给背后伤口处外敷了自己的秘药。还别说,老丁头这医术是真不错,颜查散中午吃了药,晚饭时分就缓过来了,大口大口的吐着绿水,奇臭无比。等吧这些东西吐干净了,颜大人这才长出一口气:“唉....憋死我了。”白玉堂就在旁边:“大哥,你感觉怎么样?”他们俩是结拜兄弟,关系最好。颜查散说道:“兄弟啊,我舒服多了,就是有点饿,有粥吗?”众人一听都是哈哈大笑,打开门窗通通风,把那些脏东西都收拾干净了,这才让人把准备好的清粥小菜赶紧端上来,由于颜查散大病初愈,所以还只能吃这些清淡的。等颜大人吃了东西,又躺下休息之后,众人这才回到前院的校尉所。 第三十二章 丢兵刃 回到前厅,蒋平带领众人赶紧上来给丁震施礼:“丁老剑客,真是妙手回春呐,多谢您了,我等感激不尽。”丁震说道:“各位不必客气,我也就这点手段,也是大人洪福齐天,命不该绝啊。”众人一阵客气。 蒋平命人排摆酒宴,宴请丁震。酒席宴前蒋平问道:“老爷子,您的医术高超武艺也是绝伦,怎么隐居在这个偏远小地啊?我们要不是查办大同,都不知道还有您这位高人,如果您要是愿意的话,请您到京城落户,让我们包相爷上一本,请您到太医院,这样连带您的后代都能享福啊。”丁震一阵大笑:“四义士的好意,老朽心领了,只是老朽无意于庙堂,如今生活也挺好,并不打算去争那荣华富贵。”众人对丁震又是一阵称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伙都熟悉了,小七杰中的小元霸鲁世杰看着丁震背着的这对钺很特殊,就问道:“老爷子,您后面背着的这兵器是什么宝贝?能不能给我们开开眼?”丁震点点头,把鹿皮囊解下来,从里面拿出了这对三尖匕首钺:“我这对兵器是仿照武圣人于和的大弟子金灯剑客夏遂良的兵器,以五金打造的。你们看看吧。”说着交给了鲁世杰,鲁世杰看完了又交给刘世杰,小弟兄们传着看了一遍。等大家都看完,又把兵器还给丁震,刘世杰一抱拳:“老剑客,看您这兵器这么特殊,必然有特殊的招式施展,您能不能练两招让我们开开眼?”小哥几个一听都是起哄。丁震其实早就感觉出来了,自从自己到了这,很多人虽然管自己叫老剑客,可是都没太瞧得起自己,为什么呢?因为自己是个大罗锅,现在提这个要求,有可能是真想看,也有可能是讥讽自己,丁震一想:那我就练练,都是练武的,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丁震是何许人也。抱着这个心思,丁震放下酒杯:“好好好,我这两下子比金灯剑客夏遂良肯定是差得远,但是今天既然高兴,那就练练!”把衣服收拾利索,拿着这对三尖匕首钺来到了院里。 到了院里,丁震站在中间对四下施了一礼:“各位,老朽献丑了!”手拿双钺走行门迈过步就练上了。但见双钺寒光闪烁,招式刚猛凌厉,确实有其独到之处。众人正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李藏突然感觉房顶上来了个人!李藏刚想说话,但是丁震此时练了一手绝艺,把左手钺抛起一丈多高,意思之间是用单手钺练几招,然后接住掉下来的那只钺还有后续的招数,可是李藏就感觉房顶上这人一伸手把飞起来那只钺接到手里了!而且掉头就想跑!李藏可不干了,闹了半天跑着偷东西来了!李藏飞身跳起,大喝一声:“好胆大的小贼!竟敢偷到钦差公馆来了!哪里走!”说着就追着那黑影下去了,院里老少英雄一看,也知道坏事了,纷纷跳上房坡追了下去,打头的就是丁震、徐良和北侠欧阳春! 其实李藏如果想要抓住前门这个人早就抓住了,不过李藏发现这个人是有着明确目的地的,李藏就想看看他到底想跑到哪去,所以就只落后对方五米左右,紧紧地跟着。整个队伍分成了三个队伍,最前面就是那个黑影和李藏,后面就是赤须子丁震、徐良和北侠欧阳春,在后面蒋平等人连影都看不见了。 就这样一直跑从晚上跑到天光大亮,一直跑出一百多里,这才到了目的地,以前是一座大庙,门口写着三个大字‘九合宫’看名字这是个道观,整个道观很破旧,有的地方墙皮都脱落了,还有些地方房子都有些坍塌了,李藏就看见那个黑影站在庙门口了,李藏停下脚步和他对面而立,过了没多大一会丁震、徐良、欧阳春都到了,这时候就能看出众人的差距了,李藏面不改色气不长出,而面前这个人还有徐良、丁震、欧阳春都冒汗了,而且微微还有点气喘。等看清这个人的样貌,众人差点笑了,为什么?这人长得和蒋平也太像了!身不满五尺,瘦小枯干,枣核脑袋两头尖中间粗,一对黄眼睛很亮,狗油胡子七根朝上八根朝下,穿着一身青色劲装,唯一和蒋平不一样的就是年纪,蒋平还不到六十,这人看样子得有七八十多岁。 对方没说话,李藏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吱声,就在这看着。又过了老大一会,蒋平等老少英雄除了白玉堂、展昭和卢方、韩章、徐庆要保护颜查散之外,其余人都到了,这群人浑身大汗淋漓吁吁直喘。等人都到齐了,道观的山门开了,出来五六十个老道,手持法器排列两边,正中央出来了道长,身高九尺,头戴大红色道观,身穿大红色道袍,浑身上下火炭红,往脸上看,面似晚霞,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长得很英俊,但是看年纪也得有八十多岁,长得很像蒋平的那个贼就在这个道人的身边,乐呵呵的看着众人,就见这个道人打一稽首说道:“福生无量天尊,各位能来到九合宫,真是蓬荜生辉啊,请请请!”那个贼也笑呵呵的走过来说道:“众位,在下没有恶意,大家往里请吧!” 到了这个时候丁震也能稳得住了,众人随着红衣老道和那个贼进了九合宫。等到了第二进院子一看,人家是要和我们较量较量啊,只见二三十个小老道分作两队,手持刀枪在上方交叉,中间只留了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小路,你从底下过的时候,人家嘴角一歪,枪尖刀刃就能把你弄死!走在最前面的李藏一看火气就上来了,心说:干什么?给我下马威?我追了你一晚上,明明能抓你都没抓你,任凭你把我带到这,你就给我来这套!想到这李藏怒从心头起,伸手拔出紫电寒光,众人只感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想仔细看时已经被李藏收回了腰中,正在疑惑间,就见到那刀枪阵的刀刃枪头全都掉到了地上,把一众小老道吓得面容更变,李藏冷哼一声昂首阔步走了过来,所过之处那些小老道纷纷后退!后面的欧阳春、丁震、徐良以及蒋平众人都跟在李藏身后过来了。 转眼间来到了第三进院子。地上铺着八块一掌厚的青石板,红衣老道走在最前面说道:“唉...手下人是越来越散漫了,好好的地面上怎么有这东西呢,算了就从这过去吧...”说着迈步走过八块青石板,同时脚下用力将青石板踩碎。通过之后,红衣老道站在转回身看着大伙:“麻烦各位,也和我一样过来吧。”有小老道过来,把碎了的青石板撤下去换上新的。李藏迈步刚要过,丁震说道:“慢!既然对方针对的是我,就让老朽先过吧。”李藏也没多说什么,一伸手,请丁震先过。丁震来到近前,深吸一口气迈步上了青石板,就听见“咔嚓、咔嚓、咔嚓....”八声脆响之后,丁震也过去了,接下来是欧阳春,小老道换好石板之后,欧阳爷一甩大肚子“咔嚓、咔嚓、咔嚓...”也过去了。下面是徐良了,按道理说徐良是小辈,就是不从这上面过也没什么,可徐良是红脸汉子,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主,能认怂吗?老西一咬牙迈步上了石板“咔嚓、咔嚓、咔嚓...”也过去了。 最后轮到李藏了,后面蒋平等人不用试,肯定踩不碎。等换完了石板一看,刚才那种石板没有了,现在是大号的,还是尺许见方,足有一掌半那么厚。已经过去的丁震、欧阳春、徐良都替李藏捏了一把汗,李藏满不在乎,心说:“今天我就给你们露一手绝的!” 第三十三章 比斗 就见李藏脚尖一点地,如蜻蜓点水一般从八块石板上踏过,没有任何声音,速度奇快带起一阵劲风扬起漫天的粉尘,众人没听见声音都以为李藏失败了,等到尘埃落定一看,八块石板上现出八个脚印,深有两寸连鞋底花纹都非常清晰!众人一看就倒吸一口冷气,就这一手,在场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来得了! 场面一时间十分安静,这时候蒋平说道:“哎呀,放着挺好的平地不走,偏从这上面过,我才不费那个劲呢,大伙都跟我走这边。”后面的呼呼啦啦都跟着蒋平从旁边绕过去了。 这个第三进院子的大厅就是会客厅,老道很客气,准备了三桌早点,粥、包子、点心什么都有,请众人落座,中间这一桌就是红衣老道、偷兵器那个贼、蒋平、丁震、欧阳春、李藏。其余的小弟兄都被安排在旁边的桌上。李藏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吃喝,别人一看李藏都吃了咱也吃吧,红衣老道好几次要说话都没能说出口。等大伙吃的差不多了,丁震先说话了,因为事情从丁震头上起的:“仙长,小老儿丁震,敢问尊姓大名?”老道微微一笑:“丁老剑客,贫道就是无名少姓之辈,说了您也没听过,还是不提了。”人家不说,丁震也没法追问,于是指着那个像蒋平的贼说道:“既然您不说,那就算了,不过我想请问,咱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为何您边上这位要偷我的兵器?”老道一听乐了:“丁老剑客,您一点都没得罪我们,实不相瞒,拿您的兵器实属巧合,您别看我这个三弟胡子都白了,可是他好动不好静,昨天他到大同府溜达,正赶上您练绝艺,他也是一时高兴就把您的兵器接到手了。当时要想还给您吧,怕您误会,故此把您引到此处。” 李藏心说:就不是这么回事,偷兵器就是故意的!丁震点点头:“好,既然我没有得罪二位,仙长也说了是误会,那我请求仙长把兵器还给我!”老道说道:“好!没问题!”扭回头对着他这个三弟说道:“还不把丁老剑客的兵器拿来?”长得像蒋平的这个老头一伸手从后腰上拿出了这把三尖匕首钺,老道接过来放在桌上,用三个手指头按住往丁震这边一推:“丁老剑客,物归原主,您收下吧。”丁震看了看兵器又看了看老道心说:你给我我就拿!伸手就去拿,果然老道同时伸手抓住了丁震的手腕,同时嘴里说道:“丁老剑客,您就这么拿吗?”说着话五指用力捏丁震的胳膊,丁震早有防备,他准知道能拿走就不能这么容易就还!所以胳膊上也用上力了,老道这一捏没捏动,就见丁震把胳膊用力往外一甩,同时说道:“道长,我的兵刃我凭什么不拿?你可有点欺人太甚!” 就这一甩把红衣老道甩的一个踉跄,貌似蒋平的那个老头“啪”的把桌子一拍说道:“各位,刚才我二哥说的只是一个方面,引诸位到此一是为了说明昨天的误会,归还丁老剑客兵器,但是还有另一方面,就是我想看看各位的武艺!咱们都是练武的,见高人不能失之交臂,我跟我二哥打算开开眼学上几招!”说着话大步走到院中,一招手:“丁老剑客,来吧,我知道您是塞北的高人,今天我要在您的台前领教领教!” 到了这个时候李藏反而不生气了,他有种感觉,这两个人似乎真的没有恶意,今天的事更多的是一种意气之争!所以李藏没动。可是他不动有人压不住火气了,没等丁震说话,徐良飞身形跳到院中,落在了那个貌似蒋平的老者的对面,老西一拱手说道:“老人家,我也不知道您叫什么,不过没关系,既然您想比试,那我陪您走几趟,头三出没好戏,我来垫个场子!”对面的老头摸了摸下巴上的狗油胡上下打量着徐良:“早就听说徐三将军是开封府的台柱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不过跟我比恐怕你还不行,你还是下去吧,你让丁震上来,让欧阳春上来!你是个娃娃,我能打你吗?”徐亮说道:“老前辈,武艺的高低恐怕不能用年纪来衡量吧,今天也不是我徐良说句大话,您要是把我赢了,兵刃我们不要了,丁老剑客要是不同意,自由我山西人包赔,不过我要是赢了呢?”那老头看着徐良笑了:“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同意,要是你赢了,我不仅归还兵器,你我八拜为交结为兄弟,今后只要你需要帮忙,我上刀山下油锅绝不含糊!如何?”徐良点点头:“好,一言为定!” 两个人谈好了条件,这就伸上手了,这一动手两个人都是大吃一惊,徐良心说:同样是空手,这个老头可比王兴祖要厉害的多啊,不过这些年我对混元掌的理解越来越透彻,我肯定不会输给他。和徐良一比老头那边可难受了,徐良这套混元掌势大力沉且掌法精妙,自己隐隐有点招架不住了,心里说:哎呀,看来我今天要栽啊。又一想我这么大岁数能轻易地就输给这个小年轻吗,说不得今天就得玩命啊。想到这他手下也是加紧。两个人打了一百回合不分胜负。 蒋平他们看不出来谁能赢,就问旁边的欧阳春:“老哥哥,您看良子能赢吗?”欧阳春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的蒋平心里直突突,忙问什么意思。欧阳春说道:“良子这套混元掌,乃是堂堂正正的掌法,目前来看,虽然不知道良子能不能赢,但是肯定不会输!不顾时间要是长了老不以筋骨为能,估计良子就能赢了。” 果然,欧阳春说对了,两个人又斗了五十回合,那个老头口中呼呼直喘,鼻洼鬓角热汗直流,一个不注意被徐良一掌打在胸口。不过徐良也没用力,只是把老头往后轻轻的一推,然后飞身跳出圈外:“老前辈,承让了!”那老头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把汗擦了擦,一抱拳说道:“徐三将军,高!老朽服了,从今以后但有所差,老朽无不从命!”说完一转身回到屋里,往那一坐低着头不说话了。刚才多神气,这会儿什么心气都没了。红衣老道这时候说话了:“徐三将军,高!您这是什么掌法?真叫贫道不明啊,来来来,贫道领教几招!”老道的意思呢,自己的兄弟丢人了,自己过去把徐良叫过来给一巴掌或者把他摔个跟头,找找脸面。 徐良也有点累了,一百八十回合不是开玩笑的,现在手脚都有点发软。可徐良是红脸汉子,能被人叫住嘛,当即就要接着动手。这时候欧阳春说话了:“阿弥陀佛,良子,你累了,老僧陪这位道长走几趟吧..”说着晃着大肚子到了院中。红袍老道心里是暗暗发苦啊,这个大紫胖子才不好惹呢,可是话已出口万难收回。这一僧一道就在院中动上手了。这一动手就是一百八十回合不分胜负,一个是佛门神功,一个是道家真传,这两个人的打斗是真精彩,就连李藏看着心里也不住地喝彩!就在这个时候,欧阳春抓住了老道的两个胳膊,往怀里一带想把老道扔出去,老道双腿用力屁股往后一坠,欧阳春没扔动!两个人就僵持住了,这样下去两人必有一伤,李藏刚想上台把二人分开,就在此时,房顶上突然来个人,他一到李藏就发现了,可是对方并没有停留,直奔场中的二人,李藏也不知来人什么意思,也不敢怠慢,赶紧也飞身上前,不过等看清来人的动作,估计也是要分开二人,也就没有轻举妄动。就见这个人,把胳膊从下往上一兜,正好把欧阳春和老道互相僵持的双臂分开,两人站立不稳,各自后退了五步,众人这才看向来人! 第三十四章 帮手 只见面前站了个老头,这老头可太老了,眼看着起码九十往上,身高六尺左右,年岁太大头发都掉没了,后脑勺还剩一百多根用红头绳编了个小辫,身上穿着一件有黄又脏又旧的一身袍子,胸前银髯飘摆。等红衣老道和那个貌似蒋平的贼一看老头,“噗通”跪下了:“大哥,您回来了。”只见这个老头气得脸色通红浑身栗抖,用手点指二人:“混账东西,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临行之时怎么叮嘱你们的?我让你们好好看守九合宫,不准惹是生非!现在呢?你们口是心非,背着我无端生事!这是怎么回事,说!”红衣老道愁眉苦脸的说道:“兄长容禀,这事他不怪我们...”老头说道:“不怪你们?怪谁?怪北侠欧阳春,怪赤须子丁老剑客?怪三将军徐良?”老道慌忙摆手:“不不不...也不怪他们...”老头说道:“都不怪?难道还怪我吗?你不用狡辩了,我早在门口就打听清楚了!如果不是老三抢人家的兵器,人家能到九合宫吗?如果不是你们不是你们卖弄,能把人家激怒吗?人生一世,是就是非就是非,有什么好说的!我留着你们俩干什么?净给我惹祸!打死你们就得了!”巴掌一举就要打这俩人。李藏上前一步拦住老头说道:“前辈,且息雷霆之怒。”欧阳春也上前一步将跪着的二人挡住,欧阳春这块头也够大,往前一站好像影壁墙,把俩人挡的严严实实的,那老头再想打也打不着了。 蒋平这时候过来了,蒋平多会说:“老人家!老人家手下留情啊。老爷子您刚才说的太客气了,事从两来莫怪一方,我们也有我们的不是。老英雄,看在我们的份上就饶了他们吧!”蒋平说着就一个劲的作揖。 老头把举起的巴掌放下说道:“若不是有诸位求情,我岂能绕过你们!还不起来谢过诸位。”俩人爬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老少英雄作揖:“多谢各位英雄,多谢多谢。都是我们二人的不对。”俩人这么大岁数了,众人都有点过意不去,赶紧把二人扶起来,互相说着客气的话。那个老头此时又吩咐一声:“来啊,排摆酒宴,我与诸位英雄叙谈。”打了半天也差不多中午了,有小老道进了大厅,把改撤的撤下去,重新上菜,众人分宾主落座。 等众人坐好,欧阳春这才问道:“老人家,咱们相见就是有缘,还不知道三位高姓大名?”老头仰头一笑:“哈哈哈...老罗汉,我和你们没法比啊,你们都是当世的名人、了不起的人物啊,我就是山村的一个老头子,无名少姓之辈。”蒋平接着说道:“您太客气了,您把名姓赏下来,以后相处咱们也能方便些嘛。”老头点点头:“好!”原来,这三个人是亲哥仨,老大也就是这个老头,人送绰号展翅腾空背磨天,姓季叫季华成;那个红衣老道是他二弟,人送绰号一朵红云飞廉道人名叫季华文;貌似蒋平的那位,人送绰号神手大圣夜渡灵光,叫季迁。几十年前就在塞北成名了,人称塞北三绝!欧阳春带领大家赶紧站起来了躬身行礼,季华成也是用手相搀。 季华成就问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季华文说道:“我大哥出门访友了,留下我们哥俩在家看家,我们哪能无故生事呢,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塞北混乱,贼人猖獗,大同一带经常被闹得乌烟瘴气,我们哥俩没事就在家生气,认为朝廷软弱无能,这些官都是酒囊饭袋,可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能怎么办呢?后来听说皇上派了个官叫颜查散,查办大同肃清匪患。我们这么一打听,大有成效!两个多月来,虽没有彻底根除匪患,但比原来强之万倍,老百姓得以生活,万民称颂,就连我们哥俩都非常敬佩,无形之中对开封府的人就格外的敬仰,我们俩也想去帮帮忙,可是帮忙我们也不能上赶着上门啊,怕你们不重视我们,可我们久不在江湖,你们也不知道我们,也不能来请我们,我们哥俩在家就发愁。就这时候听说赤须子丁震被你们请去了,都在这一片生活,我们也听说过丁老剑客,可我们俩就有点不服,你们请丁震不请我们,我们俩就有点别扭,我三弟就打算去大同看看,正好昨天晚上去了,赶上丁老剑客正在练绝技,我三弟一伸手就把兵器接在手里了,把诸位就引到了此处!” 季华成又狠狠地瞪了季华文和季迁一眼。蒋平说道:“好啊,有道是不打不相识嘛,咱们经过这次也算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了,有件事我想请三位帮忙,不知道三位能不能帮忙。”季华成说道:“蒋四爷,您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上刀山下油锅绝不推辞!”蒋平赶紧客气:“看你说的,咱们不用这么客气。是这么回事,前者有两个贼,飞剑仙朱亮和三世陈抟陈东波,闯入大同府,砸监反狱就走了金镖侠林玉,还用毒针伤了我们大人颜查散,若不是有丁老剑客在,我们大人恐怕凶多吉少啊,事到如今阎王寨的贼人依然猖獗,我们打算最近就兵发阎王寨,一举荡平匪患,可是我们现在人手不足啊,我的意思请三位帮忙,不知三位愿意嘛。”神手大圣夜渡灵光季迁站起来说道:“蒋四爷,您别往下说了,您就是不说我也得厚着脸皮提,对于消灭这些贼一百个赞成。”另外两位也是频频点头:“蒋四爷,你尽管吩咐,让我们干什么都行!”蒋平和三人约定好了,蒋平众人先回大同府,这三位还得安排一下庙上的事,等安排好了三天之内准到。 正事说完了,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饭后蒋平带领众人告辞回了大同府。等众人回到公馆,展昭、白玉堂、黑妖狐智化、卢方、韩章还有徐庆都在那着急呢,众人怎么还不回来呢?可有大人在,着急也离不开,尤其是白玉堂急脾气永远也改不了,急的原地转圈。一看大伙回来了,赶紧上来把众人围上询问。等蒋平说明了始末原由,这几位也都很高兴。 三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塞北三绝果然到了。蒋平等人列队迎接,将三人接近公馆。蒋平吩咐排摆酒宴,众人正在热闹的时候,门口有人来报:“报,阎王寨派人下书。”蒋平问道:“下书之人是谁?”禀报的人说道:“他说他叫细脖大头鬼房书安,要求见徐三将军和李大侠。”李藏和徐良都乐了,徐良吩咐一声:“好,让他进来吧!”那人下去之后,没一会就带着房书安进来了,他这一进门大伙一看都笑了,心说这位怎么这么难看,大脑袋小细脖还没鼻子,挺大脑袋戴个小帽子,怕掉了还拿绳勒上了。 众人都乐,房书安很正式,一进门看见徐良了,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帽子,抢步欺身到了面前恭恭敬敬跪下:“老爹爹一向可好,孩儿一向少问实在罪过,祝爹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之后“咣咣咣”磕三个头,然后又转过头给李藏磕了一个:“伯父在上,小侄给伯父磕头了。”徐良一摆手:“行了,房书安,废话少说,起来吧。你这是从哪来?”房书安站起身说道:“孩儿从阎王寨来。”徐良又问道:“你不在阎王寨,到这有什么事?”房书安说道:“回爹爹,孩儿奉了我大伯的命,卧底阎王寨。这次黄论要派人给钦差公馆下书,孩儿便主动请缨过来了。您先看看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徐良,徐良没看交给了蒋平,别看蒋平官不大却是当家人。 第三十五章 战书 蒋平不看便罢,看完之后气得狗油胡直蹦,又把信给了徐良,徐良看完又给了李藏,李藏看完给欧阳春,众人都看了一遍。信上写得是什么呢?大概的意思就是,阎王寨觉得双方老这么你来我去的不行,所以决定按照江湖规矩,九月初一在阎王寨摆下英雄盛会,请开封府的各位按时参加,到时候十阵赌输赢,假如开封府赢了,阎王寨愿意投降认罪。若是阎王寨赢了,就让开封府迅速撤兵把大同让给阎王寨。下面说你们要是英雄就来,要是狗熊就当这封信白写! 这哪是信呐,这是战书!大伙是真没想到。李藏问道:“书安,这封信谁写得?”房书安说道:“是那个老王八蛋朱亮写得!”李藏说道:“他们为什么出这个主意?”房书安说道:“哎呀!大伯呀,这群人真不是东西!大伯、爹爹、各位!我奉劝大家,千万别答应啊,你们要是去了,没你们的好果子吃啊...”蒋平这时候说道:“房书安,我听说你是小良子的干儿子?”房书安说道:“那还能有假嘛,他就是我爹,我就是他老人家的儿子,不是干的是亲的!”大伙一听又全乐了。艾虎边笑边问:“你知道我三哥多大岁数吗?” “二十八啊!” 艾虎又问“你呢?” “我四十九。” 大伙一听,哪有这种事,干儿子比干爹大二十多岁,可房书安的脸上还挺严肃。徐良摆摆手不让大伙继续逗他,说道:“房书安,你就把你知道的全说一遍吧。”房书安没说话,而是先用眼睛把屋里扫了一遍,李藏看懂了,说道:“你放心吧,这屋没有外人,你大胆的说吧。”房书安说道:“自从陈东波和朱亮把林玉救回去之后,他们几个天天晚上就开会,当然了我身份低,他们开会也不叫我,可我有个没皮没脸的劲,有时候假装进屋找点东西,推门我就进,反正也能听几耳朵。他们觉得你们挺厉害,你们在这他们也得不到大同,所以就打算把你们骗进阎王寨一网打尽,所以才研究了这个十阵赌输赢,这十阵都有高人守阵,可惜具体内容是什么我没听见,不过最近这几天我就发现,山上的人猛增啊,来了不少人!”徐良赶紧问道:“都有谁?”房书安说道:“有三教堂的三个堂主,翻掌震西天方天华,铁掌霹雳子詹明奇,肩担日月斜昆仑沉仓和尚,第二波就是我们八宝叠云峰青松狼牙涧来的,我大哥半赤峰王典,我二哥电光侠霍玉贵,还有东海万丈惊涛岛的、七星岛的、昆仑山卧佛寺的,都来了!那招贤馆都住满了,黑天白日吃吃喝喝,他们和朱亮商议的这十阵赌输赢,就是要收拾你们!我说爹呀,可不能去啊,那是龙潭虎穴啊!最好您现在回封信我带回去,您就骂他们一顿,在信上再画个大王八,就说放他们娘的狗臭屁!就得了!” 众人一听心里都有数了,徐良笑道:“房书安,你们放心,我们还非去不可!”房书安一跺脚:“我说爹啊,您怎么这么犟呢...”李藏说道:“好了,书安吃饭没?”房书安说道:“我着急报信,还没吃呢。”李藏点点头:“卢真,你带书安下去,安排他吃点东西,这件事我们还得商议商议看怎么回信。”卢真点点头,带着房书安下去了,房书安一口一个四叔,把卢真叫的脸都红了。 放下他们俩不提,单说群雄。李藏先说道:“诸位,我觉得这是个陷阱,但也是个机会,他们想利用这条消灭我们,我们也想利用这条收拾他们。我觉得咱们肯定得去,现在的问题就是要请人,请人不能盲目请,既然是十阵赌输赢,我觉得咱们就得把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比如机关、轻功、硬功、力量甚至水性等等。每一方面咱们至少都得有一个人能拿出手啊。”蒋平点点头说道:“没错,这些人都得请,但是别的英雄也得请,十阵之后不管输赢,恐怕都还有一场凶杀恶战,咱们不怕人多就怕不够。” 既然做好了决定,由蒋平写好了信,送到后院给颜查散看了看,给颜查散说了大家计划的结果。颜查散对于这些不太懂,所以蒋平和徐良说什么就是什么,在信上用了印。蒋平回来之后,又把房书安叫了上来。房书安还是恭恭敬敬的,一进屋先施礼:“参见爹爹,参见大伯。”徐良点点头:“嗯,这封信你拿回去,九月初一我们准时赴会,让他们等着吧。”房书安说道:“既然爹爹已经决定了,孩儿也就不多说了,爹爹多多的请能人吧,距离九月初一还有一个半月,还来得及。”徐良点点头:“我知道了。”蒋平又让人给了房书安五十两银子,房书安又施礼:“多谢四爷爷。”这辈分排的真清楚。蒋平说道:“房书安,你的事我已经听李藏说过了,之前就给我们做了不少事,这次更是冒着危险过来卧底,行,只要这次的事解决了,我一定禀报大人,为你请功!”房书安跪地下就磕头:“多谢四爷爷!”李藏说道:“行了,书安也不能在此就留,以免遭人怀疑。书安,你带着信赶紧回去吧,一定要多加小心!”房书安说道:“是,多谢大伯。”说完起身回阎王寨了。 房书安走后,大伙又开始开会,然后把师爷们都找来,在这写信请人。第一封信,送到嵩山少林寺,请少林八大名僧前两位,扭转乾坤目览十方欧阳忠惠、铜金刚铁罗汉磨成大力佛欧阳普中,也就是欧阳春的父亲和叔叔。这二位哪怕来一位,胜算也能大大增加,欧阳春怕父亲和叔叔不来,自己又单独写了封信。第二封信,送到华山修罗刹请欧阳春的老师陈抟老祖。第三封信写到四川峨眉山八宝云霄观,请峨眉四大名剑,白云剑客夏侯仁、汉江孤雁尚云凤、一字峨眉马凤姑、白衣神童小剑魔白一子。第四封信送到冰山北极岛,请霹雳狂风水上浮舟诸葛元英、诙谐老人邹华昌、镇北海恶面昆仑叟上官风。另外给东西南北各路镖头,各门各派的高手凡是认识的都送去了请帖。另外李藏还专门说了一个人,白玉堂的师父西洋剑客夏玉琦,万一人家要赌机关,咱们这边没人懂啊,所以白玉堂也给老师写了信。下了七百多份请帖,哪怕就来三分之一也行啊。等吧请帖都送走了,大伙这才踏实了一些。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这一天八月十五,客人们也陆续开始到了。头一位是杭州三教寺下院的主持生铁佛刘万通,当年沉仓老和尚亲自请他主持杭州三教寺。他和欧阳春交情莫逆,此人身高一丈挂零,比欧阳春还高一截,也是个大块头,不过和欧阳春不一样,欧阳春是胖,他是壮,浑身肌肉虬结。面色黝黑,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一看就是正直之人,因为他练得是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的横练功夫,现在练得是不惧刀枪,所以人送绰号生铁佛。众人赶紧把他接进院里。 第二天又来了一波客人,东京汴梁开封府来的,五鼠的好朋友‘赛叔宝’秦希还带着他徒弟‘神枪无敌小罗成’罗文。 第三十六章 赴会 接下来几天天天来人,辽东六老、云南三老、山西二绝等等等等,光客人就来了二百多位。时间一晃来到八月底了,因为阎王寨离大同府二百多里,到日子再出发就来不及了,所以众人原定的是八月二十七出发。八月二十六颜查散接见了众位英雄,亲自感谢了一番,说了几句客气话。酒席宴上蒋平安排了飞叉大帅钟雄派兵守城,并且在叉树岗驻军一千随时准备攻打阎王寨,还来了不少女客,再加上卢方、韩章、徐庆、展昭、白芸生、韩天锦、卢真和艾虎留下保护颜查散,艾虎还不太高兴,结果欧阳春一瞪眼艾虎不敢说话了。酒足饭饱安排齐备,大伙散会了。 转过天大伙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大伙出发了,转过叉树岗直奔阎王寨。人多走的就慢,足足走了两天这才到了伦都山的山口,众人一看,这地方真是凶险,山连山岭连岭,上山就一条路,真是易守难攻,而且后山直通深山老林,大队人马行走不便不说藏多少人都能藏下,再往前走到了山口,在山口这建了一道关,上写三个大字‘鬼门关’,下面挖了一条护城河,吊桥高举城门紧闭,没等众人靠近,关上有人喊话了:“站住!干什么的!再往前走我们可要开弓放箭了!” 徐良上前答话:“我们是从大同府来的,参加九月初一英雄盛会的!” “敢问是徐三将军吗?” “正是山西人!” “请众位稍等片刻,我去通报一声。” 时间不大,就听见鬼门关里号炮三声,紧接着吊桥放下城门大开。冲出了五百喽啰兵,这五百人没带兵器,胸前都带着白花,看样子像是迎宾的。从正中间走出一个人,正是金镖侠林玉。 林玉走到徐良和蒋平面前:“徐三将军,蒋四老爷,还有众位英雄,欢迎欢迎啊,我们王爷还有我师父他们都在里面等着呢,请各位现在鬼门关休息片刻,我已经派人进去通报了。” 趁着徐良和林玉说话的时候,蒋平留下了两个人,让打虎太保展国栋和圣手秀士冯渊带着几个人留在鬼门关外,随时探听山里的情况向大同府禀报或者联系叉树岗大军。 蒋平和徐良带着老少英雄进了鬼门关,大家都知道这里就是龙潭虎穴!阎王寨的人在关内建了一座茶棚,里面有桌子椅子,还摆着茶水点心,让众人在这休息。李藏是来者不拒,给水就喝,给点心就吃。休息片刻之后,众人上马,由林玉带领着继续往第二道关口走。走了足足四十里,这才到了第二道关口,众人一看,这道关口比刚才的鬼门关还要大!上面也写着三个大字‘断魂关’。等众人的马到了关前,关内三声号炮响起,吊桥放下关门大开,从里面出来一伙人,看样子也有五百左右,手中不带寸铁,胸前别着红花,这群人往两旁分开之后,正中央走出一人,正是三世陈抟陈东波,这个凶僧脸上带着假笑迎了上来,大伙下马之后,还是徐良过去:“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是老朋友,久违了。”陈东波也是双手合十行礼:“徐三将军,您能来赴会,我非常高兴,我代表我们王爷在此恭候诸位,里面请!”众人进了关之后,还有有一座茶棚,这次不是茶水了,准备了酒菜,李藏还是一样,给酒就喝,给肉就吃,吃的这个香就别提了,这玩意还传染,本来大伙都吃不下去,一看李藏吃这么香,也就都跟着吃了点。等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又休息了一会,由林玉和陈东波陪着继续往里走。这次很近,不到二十里,就到了阎王寨的正门,是个大石头牌楼,继续再往前走,第二道大门这里就是阎王寨的心腹重地了。到了这,陈东波去和黄论禀报,由林玉继续带着大伙往东拐穿宅过院,走了五六里地,到了一片开阔地,四周群山环抱,众人往前一看,中间搭着一座擂台坐北朝南,东西两边两座彩台,西面那座上坐满了人,东边这座彩台上还空着。北边也有一座看台,上面只有几张桌子、几把椅子。 在西彩台的正中间,有一张大桌子雕龙刻凤,后面还有一张龙椅,上面坐着一个人,穿着明黄色龙袍,这人身后还有少女打扇,在两旁也有侍卫带刀。大伙一看就知道,他就是天德王黄论,看这打扮是拿自己当皇上了。 林玉陪着众人上了东彩台,众人按照身份依次坐好,林玉吩咐上茶。阎王寨的人送上茶水点心水果,忙完了之后,林玉说道:“各位,在下告辞,要到那边禀报一声。”说完走了,也就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又上了酒席,其中还有素席和回汉两教的席,安排的很周到。还是和原来一样来者不拒,敞开了吃。弄的众人直纳闷,刚才他不是吃一顿了嘛,怎么还能吃得下去呢。蒋平本来还打算试试毒再说呢,一看李藏吃的这么香,也就不用试了,大伙这才开始吃饭。 吃完饭之后,林玉又来了:“众位吃好了吗?”蒋平点点头:“吃好了。”林玉说道:“好,既然吃好了,那咱们就该说正事了,敢问你们这里谁能做主呢?请随我去定下擂台文书。”最后蒋平挑了几个人,蒋平、徐良、欧阳春和李藏,四个人到了西彩台,那边飞剑仙朱亮、陈东波等众人都等着呢。众人分宾主落座之后,朱良说道:“蒋四爷,之前给您的信,您看过了吗?”朱良说道:“好!我再重申一遍,今天是九月初一英雄盛会,咱们两方要十阵赌输赢,如果说你们在十阵之中赢了六阵,那就算是你们赢了,我们阎王寨,上至天德王下至小喽啰,全都任你们处置。那么我敢问蒋四老爷,如果说在十阵之中我们赢了六阵,你们怎么样!”没等蒋平说话呢,徐良先说话了:“那还用问吗,我们开封府绝不含糊,如果我们输了,大同府十九县全部给你们了,我们钦差大人颜查散立刻收兵退出大同!怎么样!”朱亮点点头:“好!不过三将军,您说这话是代表您自己呢?还是你们集体研究的呢?”蒋平笑道:“朱老剑客多虑了,徐良一个三品将军哪有权利做这种决定呢,我们在座的也没有这个权利啊,实话跟您说,我们请示了钦差大人,这是钦差大人同意的。决不食言!”朱亮点点头:“好!来人!准备文房四宝,签字画押!”阎王寨一方朱亮代笔,这边由蒋平代笔,两方面把保证写好了,签字按手印,一式两份双方各自保存一份。然后撤下文房四宝,排摆香案摆上贡品,歃血为盟!喝完血酒之后,把贡品撤下,又有小喽啰端上一块牛肉,上面插着一把尖刀。 第三十七章 白玉堂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八章 龙象功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九章 人头宴 七星真人司马德修让四名小道士抬上来他的道具,一个大托盘,上面用红布盖着。司马德修用手一指:“各位,请大家上眼,戏法这就开始。”说着他把红布掀掉,露出了托盘上,一个巨大的机关人头,这个人头做的栩栩如生,就见司马德修围着人头转了两圈说道:“众位,看见没有这是个机关人头,木头做的。这个戏法到底怎么变呢?我现在就开始。”说着话用手一捅这个人头的左眼,人头中传来了一阵机械的声音分成了四瓣,众人往里面一看,里面放着四个菜、一壶酒、一双筷子、一只酒杯。司马德修拿起了酒壶和酒杯,自斟自饮了一杯,又把那四个菜各自吃了一口,把所有的东西又全都恢复原位,做完这些之后,只见司马德修把分成四瓣的人头往中间一合,又是几声机械的声音传来,人头重新恢复成了最开始的样子。司马德修说道:“各位看清了,这个人头里有四个菜一壶酒,我请一位,按照我刚才的样子,打开人头,这里面的四个菜一壶酒就是我的敬礼,怎么样?哪位下来试试?” 司马德修话音刚落,杭州三教寺的生铁佛刘万通站起来说道:“阿弥陀佛,四老爷,这一阵交给我吧,我去试试。”蒋平多会说啊,就见他拱了拱手说道:“老罗汉,不好意思,这一阵恐怕不能让您上,您看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考虑了各种可能,其中就想到了可能会有机关这一项,专门请来了我五弟白玉堂的老师,西洋剑客夏玉琦,人家是专业的,您看咱们怎么能用自己的爱好去和人家的专业比呢,哪一阵要是比硬功,那不用您说我也得求您,硬功您是专业的,对不对,所以这一阵还是让夏老剑客出马。”刘万通一听,没办法只能坐下了,整个江湖上说道机关,谁也别和人家夏玉琦比,玩这个人家是祖宗。蒋平一转身朝着夏玉琦躬身一礼:“老前辈,这场得您出马了。”夏玉琦哈哈大笑:“老四,你放心吧,司马德修这个人头宴是个什么呢?皮毛而已!想要难住我,他差得远呢。交给我了!”和原著之中白玉堂死后隐居南海、避世不出的消沉不同,现在的夏玉琦可谓是意气风发,徒弟有出息,整个开封府,只有白玉堂和徐良是三品,别人都不行,当老师的心里能不骄傲嘛。 夏老剑客来到中央擂台,司马德修心里就是一紧,他知道自己这两下子在家人面前拿不出手,不过自己也不怕,还有埋伏。夏玉琦上一眼下一眼看了看这个假人头,看罢多时做到心里有底,这才对着司马德修说道:“道长这个人头只要打开就行吗?”司马德修一笑:“老人家,只要您把这个人头打开,里面的四个菜一壶酒,您就把它吃了喝了,大家伙哈哈一笑,我们阎王寨就算输。”夏玉琦点点头:“好,既然如此,那老朽就献丑了!”司马德修用手一指:“您请!” 夏玉琦来到了人头的对面,背着手看着这个人头。这种东西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夏玉琦心里一算,就知道这个机关的开关在哪了,他伸出手指就按在了假人头的后脑勺。你看司马德修原来按得是左眼,要是一般人上来就找五官,可是那都是陷阱,重新合上之后,机关就已经变了,现在是后脑勺,要是不懂上哪猜去?就见夏玉琦的手指按下之后,人头一阵机械声音分成四瓣,露出了里面的四个菜一壶酒。夏玉琦哈哈大笑:“道长,我可不客气了。”说着话,老头就伸手去拿那个酒壶,他一拿这酒壶把就感觉不对,原来这个酒壶有两层,上面是酒,下面是五雷开花炮,在酒壶底上有一条极细的丝线连着,一拿酒壶丝线一断,引信就着了,要是开花炮一响,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得死。这就是司马德修的底气。 夏玉琦一拿酒壶发现不对,一扬手就把酒壶扔向了司马德修,同时把身子往放托盘的这个桌子底下一藏。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夏玉琦的反应就算快的了,就算如此,老头也被炸的两只耳朵“嗡嗡”直响,双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老头在桌子底下缓了一会,这才缓过来,等烟雾散去,夏玉琦站起身来用手点指司马德修:“呸!妖道,你算个什么出家人,你不是说打开这个人头就算完了吗?为何里面还有埋伏!背信弃义,无耻小人!”老头是越说越生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短棒,一按机关短棒变成了一根长棍,照着司马德修就是一棍。司马德修毫无准备,他满心认为这种三环套月的机关一定能把夏玉琦弄死,结果没死!他有点吃惊,不过夏玉琦打过来了,他也不能挨打,抽出双剑两个人斗在一处。司马德修怎是夏老剑客对手,三十回合刚过,被夏老剑客一招‘老树盘根’正打在左腿上,当场就把司马德修的左腿打断,司马德修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夏老剑客往前一跟步,举起手中的长棍:“你给我在这吧!”刚要下死手,就见飞剑仙朱亮已经到了:“老剑客!老剑客手下留情!”,朱亮这边拦住夏玉琦,那边已经有小喽啰上来把司马德修用担架抬下去了。 朱亮一拱手:“老剑客,好久不见。”夏玉琦也是抱拳回礼,他们俩个都是当年三圣莲花会上的人物,所以彼此认识,但是也算不上多么熟悉。朱亮说道:“夏老剑客,我看算了,您毕竟没有受伤,而且您已经打断他一条腿了,也算出气了,这件事就让他过去吧。”夏玉琦一想自己也没吃亏,反正这阵也算赢了,过去就过去吧:“好!既然朱老剑客说情,那我给您这个面子。”说着一拱手,把棍子收了,夏玉琦转身回了东彩台。 等夏玉琦一回来,众人赶紧都上来恭喜,给老人家倒上茶水,让他坐下歇着。这时候,西彩台上陈东波和朱亮耳语了几句站起身来,向东彩台喊道:“诸位,前三阵我们阎王寨都输了,我们心服口服,这也说明来的人都是有本事的高人,英雄盛会名副其实。不过既然已经说好了,那我们就得接着比,我宣布第四阵开始!不过这第四阵不在这,在阎王寨后山,请诸位随我来。”说完了带着西彩台这些人下了台子直奔后山。蒋平徐良也是带领老少英雄向后山走去。 等到了地方众人一看,这个地形很像是个盆,中间是一潭水,水面光滑如镜非常清澈,但是深不见底。 众人都看着朱亮,朱亮说道:“诸位,我们阎王寨有几大奇景,这里就是其中之一,也是第四阵,老朽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碧水神潭’,至于如何比法,诸位别急,请看。”说着朱亮朝身后吩咐一声:“抬上来!”几个喽啰给抬上来一个筐,里面是几条十来斤的大鱼。朱亮指着鱼对蒋平说道:“四爷,您看这是几条鱼,我把它们扔到水里,您看怎么样!”说这话,朱亮吩咐一声,几个喽啰就把鱼扔进了水里。鱼一进水就四处游动,就在这个时候,很平静的一潭水突然之间起了大浪!人们就发现,水底下出来一个庞然大物!通体墨黑足有五米多长!就见这个东西一晃身子,就把那几条鱼吞进了腹中,转身又沉入水底。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第四十章 碧水神潭 朱亮说道:“蒋四爷,老朽在飞蛇谷的时候,没事就到这里溜达,无意之间发现了这种怪物,具体是个什么东西还不知道,没什么事我就拿条鱼什么的往下扔,看这个景象。蒋四爷,咱们练武讲的都是水旱两路的功夫,咱们这一次比的就是水下的功夫,只要你们之中,有哪一位下去把这个东西降服或者弄死,那就算你们赢,蒋四爷你看怎么样!”蒋平咬着牙心里暗骂:朱亮啊,你这老东西都损透了,这主意都让你想绝了,第四阵就如此凶险,后面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不过既然是签过约的,那就得说话算数,别说是一潭水了,就算是油锅也得去啊,所以蒋平朝着身后众人说道:“众位都看见了,哪一位有把握去降服那个怪物!”一连问了三遍,李藏一看没人出声,那就得自己上了,虽然说自己游的不算太好,但别忘了他有九阴真经里的闭气功!再加上紫电寒光切金断玉,李藏估计自己应该是没问题。可他刚要说话,有个人说话了:“四叔!我去!”众人转身一看,说话的是小七杰之中的‘井底蛙’邵焕杰。邵焕杰自幼在马尾江的江边长大,论水性不次于蒋平,身手也不错。 徐良这人哪都不错,性格好,武功高。但就是不会水,邵焕杰下去徐良是一百二十个不放心,可是没办法。只能是拉着邵焕杰一遍又一遍的叮嘱他要多加小心。李藏也不放心说道:“四叔,要不我去吧,焕杰虽然水性好,但我还是不放心,我虽然游的差了点,但我有闭气功,您看怎么样?”蒋平说道:“要不先让焕杰去试试?”李藏摇摇头:“四叔,别试了,对面那不是个人,畜生发狂恐怕会要人命啊。”徐良点点头,他觉得要是李藏去可能比邵焕杰的把握更大。几个人正在这争论呢,就听山头上有人喊了一声:“叔叔,我来了!交给我了!”就见一个人从山坡上正在往下跑,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眼前。众人一看,这个人长得和蒋平太像了,身高五尺,枣核脑袋两头尖,一对小黄眼珠,鹰钩鼻子菱角嘴,穿着一身劲装,手里拿的兵器也很特殊,叫三环套月避水圈。 就见来人到了蒋平面前,“噗通”跪在地上了:“叔叔一向可好,我给叔叔磕头了!”离得近了,蒋平认出来了:“孩子,莫非你是蒋昭蒋小义!”蒋昭说道:“没错正是我。我找您来了。”蒋平说道:“起来,快起来。孩子,你爹挺好吗?”一听这句话蒋昭哭了:“叔叔,我爹要归位了....”蒋平也吃了一惊:“怎么回事,你爹病了?”蒋昭说道:“倒是没病,但是被下了死牢,要掉脑袋了....”蒋平也急了:“孩子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蒋昭就把经过讲述一遍。 蒋昭是蒋平的亲侄子,是蒋平的大哥蒋顺的儿子。自幼兄弟二人父母双亡,家中非常穷苦,没办法哥俩各自拜师找了生路,蒋平最后就拜了云南三老之一的闹海老龙神苗九溪为师。那蒋顺也遇到了名师叫九头狮子甘豹,最后回到原籍扬州,开了一家镇远镖局当了总镖头。蒋平也曾经写信邀请蒋顺到开封府当官,被蒋顺拒绝了。蒋昭自幼也是拜了名师的,他师父就是冰山北极岛‘霹雳狂风水上浮舟’诸葛元英,教他武功又传了他三环套月避水圈。所以他一直在北岳恒山的碧云观学艺,等学了十年有所小成了回到家一看,自己家被查封了!找人一打听,蒋昭这才知道本地的一个富户被山贼抢劫了,结果说是蒋顺指使,就这样官府发下公文把他抓了。蒋昭一听就知道这是胡说八道,所以他偷偷的先见了蒋顺一面,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原来,蒋昭自幼丧母,因为这个儿子蒋顺一直没续弦,蒋昭去学艺了,蒋顺经别人介绍,纳了一房妾室陶氏,可是蒋顺经常出去押镖不在家,一来二去这个陶氏和本地节度使之子杨方勾搭成奸,这次蒋顺的事也是杨方找人陷害的。所以蒋昭找蒋平就是打算救他爹,到开封府去扑空了,又找到大同府,又扑空了,这才找到阎王寨。他找不到上山的路径,就琢磨找个山头往下看看,正好看到众人到了水池边,这个水池离山顶不远,刚才朱亮喊话他也都听见了,这才现身自告奋勇。 说完了这些经过之后,蒋平急的直跺脚,怎么办?这离不开人,那边大哥等着救命!最后蒋平一咬牙,有没有命就看天意了,这边十阵赌输赢眼看结束了,结束之后就走,这里的事就交给徐良。和蒋昭、徐良一说,两人都同意了。 蒋昭又指着水中的大鱼说道:“叔叔,您知道这鱼是什么吗?”蒋平闻言一愣:“怎么?孩子,你知道?”蒋昭说道:“叔叔,我老师叫霹雳狂风水上浮舟,您就知道他水上的功夫有多厉害了,当初我在恒山学艺的时候,我老师跟我讲过他遇到的所有的水中怪物,现在水里这个东西,叫做墨鱼,最是凶猛不过。不过没关系,您看见我这件兵器了嘛,这是我老师专门为了制服这些水中体型巨大的怪兽所打造的。您放心,这一阵包给我了!”蒋平一见侄子信心满满,也就答应了,蒋昭换好了下水的衣服,刚要下水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身说道:“叔叔,您看能不能帮我借一把宝家伙,这条鱼的皮善避刀枪,普通的刀剑不好用。”一听这话,徐良和李藏都过来了,徐良拿出了金丝大环刀和青龙剑,李藏也拿出了紫电寒光,让蒋昭自己挑。蒋昭一想,刀这东西在水里不太好使,紫电寒光又是软剑自己不会使,只能拿起了青龙剑说道:“三哥,我就借您这把剑用用吧。”徐亮点头答应,再看蒋昭蒋小义一个飞身跃起跳入水中,这才要大战墨鱼。 第四十一章 昆仑僧 朱亮、陈东波和林玉在一边看着,心说:不就来了个小崽子嘛,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嘛,痛快认输就得了呗。这群人说了半天了说什么呢?怎么还连哭带闹的?飞剑仙朱亮刚过去探听一下,就看到刚来的那个小孩脱了衣服跳下去了。朱亮心里冷笑,去吧,去一个死一个,下去多少也全得喂鱼! 单说蒋昭,入水之后但从游泳的姿势就能看出有高人传授,姿势优美仿佛一条人鱼一般,分水、踏水乘风破浪,带着一条白线就到了水潭中央。刚到水面没一会,水里就开了锅了,蒋昭深吸一口气,沉入水底。就见水面波浪翻滚,一会是鱼尾在水面上搅动一下,掀起一阵巨浪,一会是蒋昭将头伸出水面换一口气。这一人一兽就斗在了一处。蒋平在岸边看着,龇牙咧嘴,豆粒大小的汗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掉。心说:蒋昭啊,孩子!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我们哥俩就守着你这一个人,你爹那还生死未卜,你再出了事,咱们老蒋家可真是到了八辈五的血霉了!徐良等人也都看着水面担心。李藏急的直跺脚,心说:还不如让我下去呢,我力气大、内功深、还有神兵利器和闭气功,我下去三下五除二把这个畜生宰了就得了,蒋昭这孩子才十几岁,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四叔就没法活了,这可怎么办... 蒋昭有两种想法:一、利在速战。赶紧把十阵赌输赢结束了,我跟我叔叔好去救我爹。二、替老蒋家闯出名声,这些年大五义渐渐上了年纪,出了白玉堂还年轻之外就连蒋平也快60岁了,小五义里没有老蒋家的人!蒋昭就有点不服,所以借这个机会,他想给老蒋家争光露脸。 等蒋昭下到水里,这条鱼一看来吃的了,摇头摆尾就过来了,体型巨大速度也快,带起的水流旋涡总能把蒋昭卷出很远,然后趁着蒋昭在旋涡之中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之时,探头过来咬,这也是这条大鱼多年养成的捕猎经验了。蒋昭一看,我得冒点险了,要不然无法靠近我就伤不了他,所以趁着一次机会,大鱼张嘴来咬,蒋昭身子一探进了墨鱼嘴里,墨鱼刚要咬,蒋昭这个兵器有用了,这个大圈往鱼嘴里一顶,按动把手上的机关,在圆圈的上下两点弹出两支足有一尺五长的利刃“噗嗤”一声刺入了这鱼的上下颚,这个大圈卡在嘴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把这条鱼疼的不住地扭动身体,慢慢的蒋昭适应了鱼的动作,用一只手死死的把住三环套月避水圈的把手,另一只手伸到后腰拔出来青龙剑,照着这条的上颚就下了家伙了,连砍带刺,没一会砍破了头骨,这条鱼死命的扭动了两下,慢慢的不动了,死尸漂浮到了水面上,蒋昭这才收了兵器从鱼嘴里钻了出来。蒋昭浮出水面,一边喘着粗气,一遍看着墨鱼,看了一会发现墨鱼死了,这才再次过去,从墨鱼肋骨处把最宽最大的鱼皮全剥下来,卷好了往腰带上一别返回了岸边。 蒋平刚才看见蒋昭被墨鱼吞进嘴里,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了,心说:完了!老蒋家绝后了!可是过了一会发现水面并没有平息,反而翻腾的更猛烈了,他心里又有了点希望,现在一看蒋昭没事,乐的俩手都拍不到一块了,赶紧让人抛下绳子把蒋昭拉了上来。等把蒋昭拉上来,蒋平抱着他又哭又笑。等蒋平平复了心情把蒋昭放开,蒋昭从后腰把墨鱼皮和青龙剑都拿出来了,把剑换给徐良,然后拿着墨鱼皮对蒋平说道:“叔叔,这就是墨鱼身上最好的一块皮,到时候您请个匠人,用它就能做墨鱼甲,刀枪不入。咱爷俩头一次见面,侄儿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东西就算给您的见面礼了。” 这边开封府的老少英雄都很高兴,朱亮可气坏了,连输四阵他有点沉不住气了,心说:十阵赌输赢,六阵就能决出胜负,现在我们已经输了四阵了,要是再输两阵怎么办!这么大的阎王寨,这么长时间的心血就要付之东流。握着拐杖的手都有点哆嗦。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来到蒋平面前,面上带着假笑:“四老爷,我服了,开封府真是能人辈出啊,敢问刚才下神潭斩墨鱼的这位叫什么名字,和您如何称呼?”蒋平颇为自豪:“是我的亲侄子,叫蒋昭蒋小义。”朱亮心里恨得牙痒痒,心说:好你个小兔崽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你坏了我的大事!我记住你了,早早晚晚有一天我就得弄死你!可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这么说:“哦~~~蒋氏门中有这样的后起之秀,真是可喜可贺啊。”说完之后,朱亮一转身宣布:“第四阵,开封府获胜,请诸位回转擂台,准备第五阵!” 等众人回到各自的彩台坐好之后又休息了一会,朱亮站起身来,把手里的令旗晃了一晃,宣布第五阵开始,只见从西彩台站起一个和尚,这个和尚这个胖,比欧阳春还是大一号,身高不矮八尺左右,这腰围也得有八尺,年纪大概七十左右,大秃脑袋上受着戒。一走三晃悠到了中央擂台,大伙看着他走路都是一阵哄堂大笑,因为他一走这浑身的肉都乱颤。就见这个和尚双手合十向周围转圈施礼:“阿弥陀佛,贫僧出家在昆仑山小西天卧佛寺,人送绰号卧佛昆仑僧,这一阵是我的了,比什么呢?来啊,推上来。”他说完之后,有四个小和尚从台下推上来一辆车,车上都是大青石,最小的两尺见方,最大的六尺见方。只见昆仑僧伸手拿起一块两尺见方的说道:“诸位,这块石头不算重,大概六七百斤,我就用它练一练,有哪位能陪我练练硬功?”说完,昆仑僧把石头抛起来了,等石头落下来昆仑僧用肩膀去接,把石头再次弹起,然后再用胳膊肘、膝盖、后背、前胸依次将这块石头接住、抛起,最后的时候,昆仑僧还玩了手花活,等石头落下的时候用脑袋去接,“啪”的一声,用脑袋把石头撞碎。 昆仑僧练完了这套,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双手合十朝着东彩台一稽首说道:“阿弥陀佛,众位见笑了,我请一位,谁陪着我练练,哪位能来?”蒋平一听对着身后说道:“诸位,人家用的可是硬功,诸位哪位觉得能行就下场,要是没底可千万别凑合。众位哪位有兴趣?”蒋四爷刚说完,站起了一人,这人是个老头,正是塞北三绝的头一位‘展翅腾空背磨天’季华成,就见季华成说道:“蒋四老爷,我看着一阵就交给我吧。” 第四十二章 季华成 季华成怎么想的?老头哥三个,三爷季迁上过台了,老大老二都没动。季华成心说:十阵赌输赢呢,不用急于求成,反正早晚我下去一阵就行,也不枉人家聘请我们一次。等第五阵表演完,老头上心了,平时他就最喜欢连硬功,虽然没向昆仑僧这样练过,但是这套动作引起他的兴趣了,所以主动报名。 蒋平点了点头同意了,叮嘱老头要多加小心。老头点了点头下场了。从这就能看出季老剑客毕竟年纪大了,江湖经验丰富,心态也平稳,没跑也没跳,稳稳当当顺着楼梯下东彩台,顺着楼梯上中央擂台。等到了擂台上,对着昆仑僧一抱拳:“老罗汉请了,老朽有礼了。”昆仑僧一看面前是个老头,不认识,于是问道:“阿弥陀佛,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季华成一笑,说道:“山野草民哪有什么名啊,年轻时爱武术,会两下登高跳远的,朋友们给送了个绰号叫展翅腾空背磨天,我叫季华成。”听这名字,昆仑僧吃了一惊,别看季华成说的谦虚,可他的名望不小,就算昆仑僧离得这么远,都听说过老头的名字。昆仑僧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华成说道:“老剑客,久闻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得见尊颜三生有幸,看来老僧不虚此行啊。怎么?您也喜欢硬功?”季华成点点头:“没错,我从下就喜欢砸砖劈石,也没少练,但是像您这种练法,我没练过,我试试。”昆仑僧说了声请往后一退,季华成来到了石头堆。老头心说:你挑的是最小的,二尺见方。我就得挑一个比你那个大的,要是和你一样都算我栽了。挑来挑去,老头看到了一块三尺见方的,一哈腰把石头抱了起来。转过身对昆仑僧说道:“大和尚,我练这块怎么样?”昆仑僧点点头:“行,比我练的那块大得多。”季华成说道:“好,不过我可没这么练过,今天头一回,大家请上眼!”说这话两只手一使劲,把这块石头抛上空中,等石头落下来之后用肩膀去接,将石头再次弹起,然后就按照昆仑僧那样依次用胳膊肘、膝盖、后背、前胸接住再弹起,最后等石头落下来,老头把双手一背、腰板一拔、脖子一挺用大秃脑袋去接石头,“啪”的一声巨响,石头也被丁碎! 在场的人一看,都是热烈的鼓掌、叫好。季华成把身上的石头渣子掸了掸,转过身朝昆仑僧一抱拳:“老罗汉,我献丑了!”昆仑僧一看点点头:“老剑客,高!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过这只是前戏,我方才也说了,请人陪我练练硬功,所以刚才那套还不算第五阵,真正的第五阵我还没往外拿呢。”季华成心想:老秃驴你可够缺德的,哦,我费半天劲练了,你说第五阵还没拿?季华成说道:“哦?那请老罗汉明示,第五阵咱们比什么?”昆仑僧说道:“前面四阵,该动手的也都动了,这第五阵咱们来文斗!这一阵的主题还是硬功,咱们二人每人打对方三掌,轮流打谁先扛不住谁输。老剑客,您看怎么样?”季华成点点头:“高!老朽愿意奉陪,但不知咱们俩谁先打谁?”这个时候就看出昆仑僧老奸巨猾了,昆仑僧说道:“老剑客,您说!您说谁先打就谁先打!”以季华成的身份能占他这个便宜吗?所以季华成说道:“老罗汉,请您先动手吧!”昆仑僧高兴了,赶紧把俩人商量好的事跟东西彩台和中间裁判台上的众位做了说明。 诸般事项都讲明之后,季华成扎了个马步,运用气功。等准备好了,对昆仑僧说道:“老罗汉,来吧。”昆仑僧点点头:“好,老剑客注意!”说着话昆仑僧后退几步也运用气功,把全身之力灌到单掌,往前一个箭步单掌高高的举起照着季华成的头顶就是一掌,耳轮中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昆仑僧这一掌正打在季华成头顶的百会穴,可是季华成纹丝没动,反而把昆仑僧的胳膊颠起来一尺多高,季华成晃晃脑袋,感觉啥事没有说道:“老罗汉,您可以再加点力气,我还行!”这一次昆仑僧退的更远了,运好功之后加上助跑之力,照着季华成的头顶“啪”的又是一掌!季华成仍然是一动没动,昆仑僧心说:不好,我前两掌已经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第三掌难道还能出花吗,看来我今天要输啊,不行我得想个办法。眼珠一转,昆仑僧想出了一个注意,因此他乐呵呵的来到季华成的面前:“老剑客,高!实在是高!看来您的硬功比我强,我已经打了两掌了,我打算第三掌换个地方,打您的后背,您看怎么样?”在昆仑僧认为,可能季华成头顶部位练得特别好,所以他打算换个地方。 季华成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有心不答应,可就显得怕了他了,老头心里也是有傲气的,宁可一掌让你把我打死,不能在人前显得我怕了你,所以老剑客哈哈一笑:“哈哈哈,好!大和尚,打哪个地方由您挑,既然您说要打后背,那我就接您一掌!”说完之后,季华成一个马步扎好,把气功运到后背,等坐好准备之后说道:“大和尚,来吧!”昆仑僧也不客气,说了一声小心,然后后退一丈多远,运足全身的力气,猛地往前一蹿,一掌正打在季华成的后背上,打完了一看,季华成仍然纹丝没动,把昆仑僧震得膀臂酸麻。昆仑僧心里一翻个:完了,彻底完了。不过转念一想:别看我打不动你,你也不一定打得动我,等你打完了又轮到我,保不齐我还有赢的机会。想到这,昆仑僧也扎了个马步运好气功,对季华成说道:“老剑客,该您了,来吧!”季华成心说:昆仑僧,你这么大岁数白活,刚才这三掌你就应该能看出来,我比你强得多,还三掌?一掌我就要你的命!不过老头转念一想:算了,但能容人且容人,这和尚这么大岁数也不容易,给个台阶下吧。想到这老剑客问道:“老罗汉,准备好了吗?我可打了!”昆仑僧把牙一咬:“打吧!”季华成这一掌没敢太用力,用了五成力,昆仑僧一晃脑袋,感觉没什么,他没想到这是季华成手下留情了。 季华成打完这一掌之后退在一边说道:“老罗汉,我看算了,打这一掌就算结束,你我各回本队,算了吧!”昆仑僧把眼睛一瞪:“不行!咱们这是擂台比斗,咱俩各回本队那输赢怎么算!你接着打吧,今天非得分个输赢不可!”季华成心说:好,你认为我打不动你,那你就接招吧。老头火往上撞掌上加力,这一掌用了七成力。还别说,昆仑僧这和尚有两下子,还是没动。昆仑僧这回心里也有底了,心说:怎么样,我没打动你,你也打不动我,还有一掌,我只要接下来,就又轮到我打你了。他攒足了力气,等着挨第三掌。 季华成一看得给他点厉害看看了,这第三掌就用了九成力,这九成力昆仑僧可受不了了,耳轮中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季华成一掌正中昆仑僧头顶,昆仑僧站立不稳“噔噔噔”倒退了五六步,就感觉眼前发黑、金星乱冒、两肋发紧、喉咙发痒,刚想咳嗽一声,可一张嘴一口鲜血就喷出来了。昆仑僧“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第四十三章 夜探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四章 欧阳春之危 此时,天色依然破晓。大伙谁也不睡了,各自梳洗已毕,有手下军兵把早点端上来了。等大伙都吃完了,收拾利索。从门外林玉走进来了,脸上带笑:“四老爷、三将军,昨天休息的怎么样?”蒋平点点头:“休息的非常好,不过后半夜你们又吵又闹的,干什么呢?”林玉说道:“没什么大事,山上来了几个贼,您放心他们蹦跶不了多久。”蒋平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啊。”蒋平心说:好贼子啊,真是笑面虎、杀人贼啊,你们等着,等到了擂台咱们再算账!这就是逢场作戏,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年的老朋友呢。 还是林玉带路,来到擂台。大家上了东彩台各自坐好之后,林玉又陪着说了一会话,这才起身告辞。日上三竿之后,飞剑仙朱亮下了西彩台,走到中央擂台,向众人作了个罗圈揖:“诸位,今天比武继续,在比武之前,我宣布几件事。一、昨天进行了五阵,我们阎王寨全输了,今天是第六阵,如果我们阎王寨再输,那十阵赌输赢我们彻底失败,话付前言到案打官司。二、就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一见不愉快的事,开封府的人到前山刺探我们的行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除了比武之外没有别的,你们何必鬼鬼祟祟呢?真是让人可发一笑。这件事权且记下,比武结束之后咱们一起算!”朱亮当着所有请来的客人这么一说,大家一致对开封府声讨,蒋昭也是低着头脸红脖子粗,蒋平用眼睛狠狠地瞪他两眼心说:都是你这个冤家,这多好?让人家一通损,咱连嘴都还不上。 朱亮此时又把话拉了回来:“此事不过是个插曲,无关大局。现在我们还有继续比武,无论如何,今天也要分个高低!”说完之后,转身回了西彩台,然后和身边人耳语了几句,拿起令旗晃了晃,第六阵正式开始。 从朱亮的身后站起一人,迈开大步走到中央擂台。众人一看这老道个头可不小,身高一丈挂零,身材高大可是却很瘦,皮包骨头眼窝深陷,焦黄的胡须散在前胸,高挽牛心发纂头戴柳木道冠,身穿青布道袍,身后背着一口大宝剑,两旁边还挂着六口一尺长的小宝剑。蒋平、徐良他们一看都认识老熟人了,三首真人刘道通!从当年朝天岭这人跑了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但是众人就知道这老道不简单,敢承担这第六阵的肯定有惊人的技艺。只见这个刘道通脸上带着冷笑说道:“贫道和开封府也是老熟人了,但估计也有不认识贫道的,贫道出家在九华山,江湖朋友给我送了个绰号三首真人,我叫刘道通。不管是在襄阳还是朝天岭,贫道都被开封府打败了。没办法,本事不济嘛,所以贫道痛定思痛,回到莲花派总院,找到我师父飞云道长郭长达二次学艺,苦修了这么多年,这一次就是贫道重新出世的第一战!贫道这第六阵专门挑战的是欧阳春!当然了你们也可以拒绝,如果你们拒绝了贫道绝无二话转身就下去,怎么样?徐良、蒋平、欧阳春,你们给个回话吧!”刘道通确实重新学了,但是因为接连失利,他师父飞云道长郭长达把那对量天尺收回了,重新教他大小宝剑和青竹阵的功夫。其实刘道通这次是取了个巧,他知道自己就算重新学了也打不过李藏,所以他专门挑战欧阳春。 蒋平和欧阳春商议:“老哥哥,依我看来者不善呐,他肯定是和他老师学了什么东西了,过来找咱们报仇的,咱们还是推了吧。”欧阳春摇摇头:“老四啊,我和刘道通的恩怨迁延五十多年了,该结束了,今天不管是我死还是他死,都要让这场恩怨了结!”说完了不等蒋平回话,把日月方便连环铲往肩头上一扛,大步走下了东彩台!蒋平看着欧阳春的背影实在是放心不下,赶紧找到李藏:“世元,这一场我总感觉不太好,咱们这你速度最快,要是见识不好你就赶紧上去救人,大不了咱们就认输!”李藏点头答应,然后站在了护栏处,准备好随时出手。 欧阳春大步走到了中央擂台,把大铲靠在身上,双手合十对刘道通施了一礼:“刘师兄,咱们又见面了。”刘道通一看欧阳春,好嘛,比原来还胖,肚子有比原来又大出一号来,这一坨眼看得有四百斤。看这欧阳春,刘道通双眼冒火,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用手点指欧阳春:“欧阳春,不用来这套虚的。今天咱们俩就分上下论生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过,今天咱们不在平地上比,来人,准备好!”刘道通吩咐了一声,上来十几个小道童,扛着一捆一捆的青竹竿,开始在擂台旁边的平地上挖坑埋这些竹竿。不一会的功夫,就布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 这些竹竿长约一丈,一头是斜茬的大尖都用油炸过,然后刷了清漆,光滑而且锋利,另一头是齐的。埋入地下的部分大概二尺,地面以上是八尺。整个阵型呈六边形,每根竹竿相隔不足一步,这要是在上面摔倒了,那是断无生理!就见刘道通把长大的道袍脱掉,道冠摘掉,鞋和袜子都脱了,光着脚身形一纵跳上青竹竿,这青竹竿没有平面,所以刚开始上去站不稳,需要来回倒步,等借着跳上来的力跑了几步,这才站稳。这个站姿也很奇特,用的是金鸡独立,以整个脚掌压住柱子的斜面,另一只脚夹住竹竿,这样才能站稳。等站稳之后,刘道通用手一指欧阳春:“欧阳春!上来吧!” 欧阳春也把长大的僧衣脱掉,脱下袜子和僧鞋,脚尖点地也上了青竹竿,两个人差招换式战在一处。两个人一打起来看出不同了,和以前不一样,刘道通现在的招式多以轻灵为主,在青竹竿上身形转动如飞,剑法之中透着狠辣,招招攻敌要害。欧阳春呢,自从出家之后,吸取了很多佛门武功的真意,扎下硬桥硬马,方便连环铲刚猛沉重,是要在稳中取胜。两人打了八十回合不分胜负,欧阳春一想:这个刘道通是个祸害啊,从襄阳王府到朝天岭再到如今,这是个死硬的贼道中人,要是再像以往那样把他饶了,日后恐怕还要生出事端,今天我必须要结果了他!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今日弟子要开杀戒了!一念及此,欧阳春用出了出家之后学到的少林绝技‘疯魔杖法’一条大铲舞动如飞,攻势凌厉宛若疯魔。这样一来,刘道通可抵挡不住了,把他逼得在青竹竿上左躲右闪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再看刘道通,鼻洼鬓角也见了汗了,口中嘘嘘带喘。刘道通知道,旧守必失!自己必须想办法扭转战局,他眼珠一转想起自己身上带的六支小宝剑了,这六只小宝剑都淬了毒,只要打上没有解药他就算不被竹竿扎死,也得被毒毒死!想到这,刘道通拉了个败式,宝剑交到左手转身就跑。等到了青竹阵的边缘,刘道通身子往下一蹲,看架势好像是要跳下竹竿。欧阳春觉得,大概刘道通觉得打不过,要跑。所以他倒提大铲在后面就追,这一下就上当了,就见刘道通冷不丁一转身右手一抬,三只小宝剑化作三道寒光分上中下三路应手而出。 欧阳春一看眼前三道寒光闪过就知道不好,转身闪过上路一支,大铲崩飞中路一支,剩下下路的这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耳轮中就听见“噗嗤”一声,这支宝剑正中欧阳春大腿,欧阳春身形一晃就要摔倒,只要摔倒就得被竹竿扎成筛子。究竟北侠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五章 救人 蒋平一看这个情景,眼睛一闭一拍大腿:“完了!老哥哥完了!”李藏一看不好,伸手拽出一支锏,照着欧阳春身下的竹竿扔去,这支锏打着转,成斜角从高处往低处往低处扫过去,到欧阳春正下方的时候正好贴地,往前一扫把一小片青竹竿齐根扫断!虽然有些剩了一点根,但是没关系,也就是几寸,就是扎进肉了也要不了命。紧跟着铁锏之后,李藏脚尖一点东彩台的护栏,飞身冲向欧阳春,紧跟着李藏身后的是徐良,老西眼睛都红了,二话不说直奔青竹阵上的刘道通! 李藏还有后赶到的老少英雄忙着处理欧阳春的伤势,幸亏有赤须子丁震这位医道圣手,不然就是毒也得把欧阳春毒死。等吧欧阳春抬回东彩台,包扎好伤口,喂下解读的丹药。众人这才腾出空来看向青竹阵那边,就见徐良手持金丝大环刀和刘道通斗的正紧,刘道通害怕李藏不错,可却不怕徐良,所以一看到徐良上来,他也没多想就和徐良动上手了。可是这一动手刘道通就发现,徐良真厉害,这把刀招数精妙更兼势大力沉,而且还是宝刀,自己的剑根本就不敢碰人家的刀,碰上就得被砍断。五十回合刚过,刘道通就知道正常情况下自己赢不了徐良,就还得使用暗器。打定主意之后,刘道通猛攻几招,冷不丁就把另外三只小宝剑扔出来了,徐良早有准备,脚尖一点青竹竿高高跃起躲过三支宝剑,人还在空中的时候,左手一抖一支镖直奔刘道通面门,刘道通暗道不好,一哈腰躲过这支镖,没等站起来徐良又打出一块墨玉飞蝗石,刘道通身形一转又躲开了。徐良就发了狠了,把金丝大环刀往嘴上一叼,两只手如蝴蝶穿花,飞蝗石里夹带金镖,金镖里还夹带袖箭,如同连珠箭一般打向刘道通,这回刘道通可躲不开了,被两支镖打中腹部,一块飞蝗石打中脑门,一只袖箭打中大腿!刘道通惨叫一声,身形站立不稳仰面摔倒,被青竹竿扎成了刺猬,当时气绝身亡。 西彩台上的群雄一阵大乱,各拉兵器全都下来了,蒋平和李藏等老少英雄也同时赶到了中央擂台,两伙人互相对峙,就见朱亮面沉似水:“蒋四老爷!说好了,这一阵挑战的是欧阳春!欧阳春既然已经输了,这一阵就应该算我们胜!徐良为何要上台!而且害的刘老剑客惨死!”蒋平说道:“朱老剑客,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擂台比武因何要暗箭伤人!要不是刘道通用暗器伤人,北侠客能输吗!”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眼看气氛越来越紧张,两方人马马上要动手,中间裁判席上的四个人站了出来,沉仓和尚大喝一声:“住手!”众人齐齐一滞,紧接着四人来到了双方人马的中间,这里面沉仓和陈抟为人都很正直,沉仓主动出头说话,而陈抟呢?因为事关自己的徒弟欧阳春为了避嫌所以不便说什么,剩下詹峰和方天化则是畏惧李藏,怕他事后报复! 只听沉仓说道:“朱亮!开封府说的不见得没道理!你们说的也不是完全不对,刘正风死了,欧阳春也是身受重伤,我看这么办吧,这一阵不算,另摆一阵还是第六阵!”朱亮心说:老秃驴,你到底是哪头的?我们不远万里花费重金把你们仨请来待如上宾,你们就这么对待我们?可是朱亮也不好说什么,万一把这三个人说生气了,彻底帮着开封府,那阎王寨可挡不住,所以朱亮低头不语,有退步之意。就在这个时候,山坡上下来一人,速度很快,不一会到了中央擂台,阎王寨的人大多数都不认识他,可是开封府的人一看,太熟悉了,正是徐良的老师,金睛好斗梅良祖。等梅良祖到了近前,徐良一看,赶紧把兵器收了过来施礼,梅良祖这个人特别的护犊子,所以他伸手把徐良扶起来说道:“良子,不错,刚才劈刘道通那刀我看见了,你的武艺又有进步啊,往后就这样,对付这种王八蛋就得这样!杀得痛快!”这几句话把飞剑仙朱亮差点没气死,他两个人在以前三教莲花盛会上见过,认识但是没有深交。 蒋平过来给梅良祖见过礼之后,拉住梅良祖的手说道:“老剑客,您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嘛,怎么来的这么及时啊?”梅良祖说道:“一言难尽,我是专门来找你们的!我遇到一件非常古怪的大事!” 梅良祖怎么来的?这几年他在山西二绝庄住,一直关注着江湖上的事,听到自己徒弟的名声和事迹非常得意,心里想自己的武艺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我现在这个年纪,寿数也就快到了,就在家里呆着,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埋。可是忍了好几年,不仅没死越来越精神,老头忍不住了,心说:看来我还是长寿之人,得了,趁着没死到开封府转悠转悠,看望看望我那些朋友,顺便也看看徒弟徐良。做好决定之后,和师弟谷云飞商议了一下,谷云飞看家,梅良祖起身赶往开封府,到了开封府一问,大伙都没在,这才知道大同府的事,也正因为他出门没在家,所以没收到十阵赌输赢的信! 梅良祖一想,这么大的事,徐良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自己老在这呆着,还得人照顾自己这样不好,所以梅良祖借口看望老朋友离开了开封府,离开之后老头就在大街上溜达,刚转过一个路口看见两个人,把梅良祖吓一跳!两个老头梅良祖认识,正是八步登空草上飞钱万里,他和他师弟伸手得来乐天成两个人收了一个徒弟,就是著名的采花贼花蝴蝶!这两个老头是非不分,花蝴蝶伏法之后,这两个老头还专门想找开封府的麻烦。要说只有钱万里的话,梅良祖不能吃惊,可是钱万里身边这个人,分明就是徐良!梅良祖先看见的徐良,险些没喊出来,正要喊看见钱万里了,梅良祖心里就感觉不对劲了,徐良是绝对不会和钱万里走到一起的,水火岂能同炉。而且刚才开封府的人说了,徐良保着颜查散去大同了,怎么可能在这呢?但是怎么看怎么是徐良,身高七尺左右,面如紫羊肝,白眉毛,一嘴大板牙,伸着探路的脖子,水蛇腰三道弯,里面是黑色劲装,外面是黑色长袍,身上十字插花的镖囊,背后背着金丝大环刀! 梅良祖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就悄悄地跟在了二人的身后,这两个人也是偷偷摸摸的到了开封府,东张西望围着开封府转了三圈。梅良祖一看就知道,这事踩道来了,这绝不是徐良,我得查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等到这俩人转了三圈之后,离开了开封府,来到了一家大饭庄开了一间包厢,梅良祖也开了一间就在他们旁边! 就听见里面有个老人说话,应该是钱万里:“是这吗?” 紧接着是个年轻人的声音:“没错,就是这个饭庄。” “那怎么还没来?” “应该快了,按照时间来说,差不多了。” 梅良祖一听明白了,这俩人在这和什么人接头,老头也没闲着,点了几个菜一边吃着一边听着隔壁的动静! 第四十六章 假徐良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七章 护犊子 梅良祖一闪身把刀躲过,用拐棍压住他的刀背。没等梅良祖还招,这个年轻人顺势用刀扫向梅良祖双腿,梅良祖往空中一跳将刀躲过,年轻人趁着梅良祖下落的时候,一转身大刀反被撩阴从下往上劈向梅良祖,梅良祖用拐棍一撑地, 一个跟头将刀躲过。旁边钱万里一看,年轻人不仅没走俩人还动手了,他能看着吗?晃双掌从后面夹攻梅良祖,梅良祖晃动五金拐杖接驾相还,三个人就站在一团。别看是二打一,可双方打了个平平, 梅良祖一看:钱万里这功夫还不如当年了,看来是老了。倒是这个年轻人和徐良一样用的是八卦万盛金刀的招数, 练得颇为不俗。短时间内梅良祖想占便宜势必登天还难! 三个人正打着呢, 偏巧五城兵马司的巡逻马队从这座后花园外面的街道路过,一听里面怎么打仗呢?马蹄声一响,马队就往里冲。梅良祖正大光明当然是不怕,可对面这两人就有点贼人胆虚了,他们以为开封府有埋伏,所以一听马蹄声响,虚晃一招转头就跑,梅良祖紧随其后,可是这回这两人有防备了,两人一出这座花园就钻了胡同了,三转两转找不着了。梅良祖赶紧回了店房,一问掌柜的,这俩人没回来。梅良祖盯了一夜这俩人还是没回来,老头心里就知道,俩人跑了!所以天一亮,梅良祖就赶紧到了开封府, 找到红笔师爷公孙策把这件事一说,公孙策也猜不出到底是哪个王爷要害包大人, 但是还怕出事,所以俩人一商量,公孙策把事情禀报了包大人,包大人从五军都提府调了兵保护开封府,梅良祖也留在了开封府,每天巡更下夜。就这样一连十天,什么事也没有,梅良祖估计对方可能是知道开封府有准备了,不能再来了。所以,他向包大人告辞前往大同府,一来,见一见徒弟徐良。二来,和蒋平他们商议一下此事。 路上无话,到了大同府之后,扑空了!听展昭和智化说大伙去参加十阵赌输赢的英雄会去了,详细的和智化说了一遍之后,梅良祖觉得自己这边的实力更强, 所以他也没着急从后山转到了一座山坡上,正好看到徐良刀劈刘道通,老梅头心里美, 自己徒弟越争气自己越高兴。可一转眼双方要打交手仗,梅良祖待不住了,这才从山坡上下来。 梅良祖来到朱亮的面前:“朱老剑客,认识我吗?”朱亮点点头:“认识,你不是‘金睛好斗’老梅头吗?”梅良祖点点头:“行,认识就好,徐良是我徒弟,他有什么事我担着!你看怎么样?”朱亮说道:“好!梅老剑客说的太好了,你看看你徒弟,多么强凶霸道,人家刘老剑客说的明白,挑战的是北侠欧阳春,你徒弟徐良上去干什么?不仅如此,还害的刘老剑客惨死在青竹竿上!我叫他偿命,不偿命就不行!”梅良祖说道:“哦,可我认为这个事不怪我徒弟,你们这是十阵赌输赢,刘道通既然上了台,哪能他说挑战谁就挑战谁?我往台上一站我挑战黄伦,你们答应吗?再一个,既是比武便有死伤,欧阳春也受了重伤了,怎么?只能开封府的人死,你们的人就不能死吗?您说这话实在是无理啊,我看算了吧,这件事就叫他过去了,如果没比完的话,咱们接着往下比你看如何?”朱亮一听,心说你倒是说的轻巧,轻描淡写的就想过去,他说道:“没那么便宜的事!徐良要是不偿命,你得就给偿命!”梅良祖的脸一沉:“是吗?朱亮,你话可别说的太大!你不是不知道我梅良祖叫‘金睛好斗’,就因为我好斗!你惹得我老人家一不高兴,可少不了你的麻烦!”朱亮的火气也上来了:“好!我今天就看看你怎么个好斗!你要是把我赢了,这仇就不报了,要是赢不了,你和徐良都得给偿命!”俩老头越说火气越大,各举拐棍就要动手。这时候林玉过来给拉住了:“梅老剑客、师父,你们先等等!别动手!”他把朱亮拉到一边说道:“师父,打不得啊。梅良祖自己就不好惹了,您知道他身后还有谁啊,再说了,您这么一打容易引起公愤啊,您往那边看看。”朱亮顺着徒弟的手一看,旁边三教堂的三个堂主和修罗刹的陈抟都是怒目而视。林玉说道:“方才我听他们说了,您要是再一意孤行的话,他们要退出英雄会,恐怕对我们阎王寨不利啊。老师,往下接着比呗,就老梅头这个性子,下一场一叫阵他就得来,到时候就把他置于死地,那还是合理地,何必在这个时候和他斤斤计较呢。” 听林玉这么一说,朱亮才把火气压了下去,点了点头:“嗯,有道理,就这么办!”朱亮转身又回来了,真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这一回来脸上带着笑:“梅老剑客,方才是我说话不周,因为我和刘老剑客的感情很深,见他惨死,心中非常悲痛,情绪激荡之下语无伦次,请老剑客您多多见谅。就看在您的面上,这事过去了!刘道通的仇不报了!”梅良祖心说:行啊,你们两个王八蛋刚才在那咬耳朵,说什么呢,不用问肯定是又有了鬼主意了,可是你下台阶那我也得下。梅良祖脸上也带上笑了:“好,承蒙您赏脸,老朽领情了。那我看咱们也别在这站着了,各自回归彩台吧。”朱亮点点头。 双方各自回归东西彩台,朱亮这边派人把青竹阵和刘道通的尸体都收了,趁这个时间,梅良祖把开封府的事给蒋平、徐良等人说了一遍。蒋平、徐良和李藏听得都是眉头直皱,李藏说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按照梅老剑客所说,这个人的长相、兵器、武功都和良子很像,万一他要是做了什么恶事留下良子的名字,恐怕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梅良祖一拍大腿:“没错,我就怕这个,所以才赶紧到这来了!和你们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办!”李藏看了看四周,对蒋平说道:“四叔,我大致看了看咱们现在双方实力的对比,咱们这边还有季氏三位老剑客,丁震老剑客还有梅老剑客,总体实力大大占优,我看这样,我马上返回京城,去那边盯着点,对方如果要陷害徐良估计会在京中犯事。不管出什么事,以我的实力足以应对,您看怎么样。”蒋平点点头:“行,正好昨天刘世杰被我派去京城送信了,你们正好有个照应,主要盯住开封府和皇宫,我估计犯事就是在这两个地方!”李藏点点头,一转身飞速下了山,回到了大同府,和颜大人说了此事之后,片刻不敢停留,直接起身赶回开封府。 第四十八章 抓住假徐良 一路无话,李藏快马加鞭昼夜不休赶到了东京汴梁开封府,到了开封府之后由于公孙策和颜查散去了大同,所以李藏先见了包大人,询问了一下发现最近还没出事,又和包大人说了一下假徐良的事,包大人也十分担心, 可也没什么好办法。等从包大人这里离开,李藏心想:我就防着就行,拖到徐良他们回京就行了。 打定主意,李藏找到了刘世杰:“世杰,从现在开始,你就盯住开封府,有任何异常随时禀报包大人。如果你看见徐良单独回来千万别信!那是假的!我这几天偷偷的潜入皇宫盯住皇帝,以防假徐良对他不利!” 刘世杰说道:“行, 大哥,开封府您就放心。在皇宫您也得小心点啊。” 李藏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了,如果什么事没有,我绝不会在皇宫现身。” 两人商量好之后,当晚李藏就潜入皇宫,他也不管皇帝干什么,反正皇帝去哪个屋,他就在房顶上呆着。李藏觉得如果有人夜入皇宫陷害徐良,这种事绝不可能白天进行。所以白天他就找个没人的屋睡觉,饿了就去御膳房偷点吃的,这一藏就是五天。 这一天,还是一样李藏就在皇宫房顶上呆着呢,皇帝这两天刚刚纳了一位妃子在玉华宫,所以天天到这边来。才到二更天,李藏就发现了,不远处房顶上来了个人,而且直奔皇帝和娘娘的那间房,李藏心说:好小兔崽子,为了等你我可受了好几天罪了, 你可算来了。 等这个人影到了后窗的时候,李藏突然从暗处跳了出来,一伸手从后面掐住了此人的脖子,把这个人吓一跳,他刚要挣扎李藏单手一使劲,这人晕过去了。这时候李藏才有功夫看看他的长相,一看这个打扮这个长相,活脱脱就是徐良!但是仔细看,眉眼之间不太一样。 李藏心想:这个人该怎么处置呢?直接杀了肯定不行,还得追查他的背后主使,可要是直接交给皇上,自己就得暴露,被别人知道自己在皇宫,不管是不是出于好意,肯定是有麻烦。所以李藏决定把他带回开封府。 拖着这个人,先藏在了暗处,没一会有个小太监过来了,四外看了看,嘀嘀咕咕:“皇爷也真是啊,我们都没听见有声音就他老人家听见了, 这啥也没有啊...”一边嘀咕,一边走了。李藏又等了一会,确定没有人再来了,这才带着这个假徐良离开皇宫回到了开封府。 由于现在是后半夜,所以李藏先找来盯梢的刘世杰:“世杰,别在房上看着了,快下来,假徐良抓住了!”俩人回到校尉所,大眼瞪小眼看着被绑住的还昏迷的假徐良,不知道如何处理。 李藏说道:“得了,咱们俩别发愁了,还是那句话,拖,只要拖到我四叔回来,肯定有办法炮制这小子。咱们也累了好几天了,先休息吧。” 刘世杰说道:“大哥,我看这样,明天咱们先把这件事禀报包大人,看看包大人怎么说。” 李藏点点头:“也行。” 俩人眯了一会,也就四更天了,包大人已经更衣准备上朝了,李藏有点动静就知道,所以趁着这个时候把这件事详细的给包大人汇报了一下,包大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让李藏和刘世杰把人先关在开封府大牢。 李藏和刘世杰一觉睡到下午,刚走到大厅,就看见包兴正笑吟吟的一边喝茶一边等他:“李大侠,您醒了?” 李藏点点头:“是啊,这几天熬得有点累,睡得沉了一些,怎么包大人有什么吩咐嘛?” 包兴点点头:“老爷就在后衙办公,让我在这等着,您醒了之后马上去见他。” 李藏说道:“好,那咱们赶紧去。” 从前衙偏院的校尉所一路穿宅过院来到后衙正堂,包大人就在这办公。包兴先进去通报,包大人允许之后,李藏这才进去。施礼已毕,包大人说道:“假徐良之事我已经上奏皇上,皇上已经下旨将此贼交由刑部左坤大人审讯,在你睡觉的时候已经把犯人带走了。”李藏听了也没说什么,本来嘛皇帝自己做主,说交给谁就交给谁。包大人紧接着又说道:“还有这次对你的赏赐,拿着吧。” 说着包大人递过来一个锦盒,李藏接过之后打开一看是一面金牌,正面刻的是上次仁宗赐的那四个大字‘侠义可钦’,后面写得是李藏的这几次立下的大功。包大人说道:“皇帝赐你这块金牌,也是对你的一种警告,下次要通过正常程序,不可在私闯禁宫,而且皇帝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小气。” 李藏微微一笑说道:“大人,恐怕皇帝也没有您想象中那么大气!”包大人深深的看了李藏一眼,摆了摆手让他回去了。 离开了包大人的后衙,没什么事了,李藏就在街上溜达,饿了就找了个酒楼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点了八个菜两壶酒边吃边喝。正喝着呢,就见艾虎骑着一匹马,从城门处溜溜达达就了进来。李藏一看就知道阎王寨的事有结果了,他站在楼上就喊了一声:“艾虎!” 艾虎正往前走呢,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一看:“大哥,您怎么在这呢?”一边说着来到酒楼门口,把马交给小二,艾虎上楼了。 到了楼上,给大哥施礼,然后哥俩坐下边吃边聊。艾虎说道:“大哥,你是不知道啊,你走以后阎王寨的事又出变数了,真危险啊,好悬我们大伙全军覆没在那!”紧接着就把阎王寨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李藏走后,阎王寨补了第六阵,这个地点就好像是一座山从中间被劈开了,中间有这么一条缝,大概有有四五丈宽,这个山缝取名叫鹰愁涧,在鹰愁涧上牵了两条铁索,双方就在这上面比武,阎王寨一方出场的是陈东波,指名叫号梅良祖,结果两人大战八十回合,梅良祖一拐棍把陈东波打落悬崖,要不是掉在了一棵松树上,陈东波这条老命准得交代。后补的这第六阵也输了,朱亮出来说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正式交接,把阎王寨给官府。晚上的时候徐良夜探聚义厅,刚从狮子林出来没多远就遇到了房书安,房书安来报信,说朱亮他们输了但是心里不服夜里要炮打狮子林,让徐良他们赶紧跑,徐良转身刚往回走,狮子林就传来了震天的爆炸声。徐良就以为大伙都遭遇不测了,他拉出刀剑就去找群贼玩命,结果双拳难敌四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个人从房上洒了一口袋石灰,把他给救了。徐良逃下山去准备搬兵,半路遇到了中山剑客武元公,原来这座阎王寨是武元公的,那年遇到黄伦落魄差点冻饿而死,武元公就把他救了,并且让他打理这座山寨算是一种谋生的手段,结果前段时间老头听说黄伦投靠西夏了,所以过来兴师问罪。武元公带着儿子和徐良上山,结果被朱亮暗施毒手,武元公重伤,他儿子身死。徐良拼命之下也不得脱身。紧要关头,又是那个人用一颗大树当兵器,把那些贼人都扫倒救了徐良,这个人就是海外野叟王猿,徐良还认了王猿当大哥。 这次从阎王寨下山之后,徐良直奔钦差公馆,颜大人传下号令,飞叉大帅钟雄带领大军攻打阎王寨,徐良带头上城打下鬼门关,第二道关口绝命关,守关的正是之前被徐良放过一马的金背罗汉武申,直接开门献关。 在第三道关口入云关,房书安和黄龙江、黄龙海背后偷袭杀死林玉,打开关门,可是黄龙江和黄龙海也被林玉杀死。朱亮黄伦等人一见不好想从后山逃跑,却没想到蒋平等人那天因为得了隐居在不远处的长臂飘然叟宇文长庚的报信,一个都没死,这几天都住在宇文长庚的家里,徐良那边一打,这边就得到消息了,就在这守株待兔呢,朱亮和陈东波也管不了黄伦了,玩命往外冲逃走了,就剩下了个黄伦被生擒活捉。 第四十九章 房书安立功 开封府的老少英雄大获全胜,颜大人正在配合老王爷岳衡平定大同全境,让艾虎先来开封府报捷,刚一进城就被李藏遇到了。 吃完了饭,艾虎回开封府报信去了,李藏则是溜溜达达的到了刑部大牢,这两天李藏没事就过来溜达, 不为别的,梅良祖可是说了,这小子有个同伙叫八步登空草上飞钱万里,这老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呢。另外,还有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王爷,万一这俩人合伙把假徐良放走了, 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所以李藏经常来看,要是白天提审李藏就去大堂看看, 有时候半夜李藏还来一趟。 就这样平安无事又过了五天,今天钦差大人颜查散回京交旨,到时候只要徐良和假徐良两个人一起往刑部大堂一比,李藏的任务就算完活。所以一大早李藏就去了刑部大牢看着假徐良,让艾虎在家里看着,一旦徐良回来马上让他去刑部找左坤。 刚到刑部大牢,李藏就发现出事了,从里到外的衙役被杀的尸横遍野!李藏大吃一惊,到里面一看,果然假徐良被救走了!李藏不敢耽搁赶紧回开封府见包大人,由于今天不是上朝的日子,包大人肯定在府里,结果到了开封府才知道包大人被宣召进宫了,李藏赶紧让艾虎刘世杰带人到刑部大牢去查看现场,自己从开封府出来赶到刑部正堂,等赶到刑部正堂李藏不管不顾直接往里就闯,门上的人能看着吗?不过,因为这几天审问假徐良, 李藏几乎天天过来看着,所以大伙也知道这位是谁,有个衙役过来问道:“李大侠,您又来了,我们老爷今天没升堂啊,您有什么事?” 李藏心里着急:“快去通报,我要求见左大人!” 那个衙役一看李藏这么着急,也不敢怠慢:“好,小人这就去,请您现在这坐会喝口茶。”说完他撒脚如飞进去了,又有人过来给端了茶。李藏哪有心思喝茶,在门口来回踱步。 时间不大,那个衙役回来了:“李大侠,我们大人有请。”说完引着李藏到了二堂,到了二堂一看人不少,六扇门总捕宋士林,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在。 李藏进来后也没管他们, 直接找左坤:“左大人, 刑部大牢被血洗, 假徐良被救走, 此事你可知道?” 左坤这人还不错,他心里也发愁,直接说道:“我也是刚刚得到的通报,早上去大牢换班的衙役来报,说昨夜看守大牢的牢卒兵丁合计一百多人,无一幸免!看来这个假徐良还有同伙啊,难怪我严刑拷打这么多天,这个贼人只字不提啊...”左坤叹了口气:“皇上派来听堂的内务府宁总管早已经进宫汇报了,这会估计圣上也快下旨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宁总管回来了:“左大人,官家有旨,宣您进宫。”左坤赶紧收拾收拾进宫了。 左坤都走了,他们再在这待着也没什么用了,大家各自散去,李藏也返回了开封府。到开封府一看,蒋平徐良等大家都回来了,正在校尉所的大堂坐着呢。一看李藏进来,房书安先过来了,恭恭敬敬给李藏施礼:“大伯在上,小侄有礼了。若不是大伯在四爷爷和我干爹面前为小侄举荐,小侄也不能改邪归正,小侄多谢大伯!” 李藏把他扶起来:“书安,家无常礼,以后开封府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你也就不用每次都这么客气了。” 就这么两句话,房书安还哭了:“江湖上漂泊半生,终于又有了家人了,大伯,小侄记住了!” 蒋平说道:“行啦,书安,别哭了,咱们来商量商量正事,这个假徐良究竟是谁,和良子到底有什么仇怨,为什么要扮成徐良的模样去做这种事!这些咱们都不得而知啊。下一步咱们怎么查呢!”大家都是一筹莫展,正在这个时候,外面有动静了,包大人回府。过了小一会,包兴过来传信,包大人叫徐良、蒋平、展昭和白玉堂到书房说话。 他们四个人去了,大伙就在这等着。李藏说道:“我看也没什么好办法,大家伙最近这段时间都出去走访走访吧,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大家一想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答应。又过了一会,四个人回来了,都是面沉如水。 李藏问道:“四叔,怎么样,是不是刑部大牢劫狱之事?” 蒋平叹了口气:“不止,昨夜皇宫出事了!有个贼人夜入皇宫,杀死了杨娘娘,还抢走了皇上送给杨娘娘的一顶凤冠!” 李藏一听这可好,这个假徐良认准杨娘娘了,那天被抓就是在杨娘娘宫里,昨天晚上又是! 蒋平又说道:“皇帝现在把这件案子交给咱们开封府了,大家都想想,怎么破案。”大家伙面面相觑没啥注意,最后只能还是原来的说法,大家分散下去各自查访。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音讯皆无。李藏和欧阳春、梅良祖等一众老英雄一商量,大伙一致认为:咱们别在开封府住了,咱们又不是开封府的差官,在这住人家还得照顾咱们,还不如先离开这,在暗处观察事态发展。所以大伙都告辞了,智化、梅良祖等人都住到了欧阳春的大相国寺,李藏则住在了秦希的五虎店。住在这李藏也没闲着,因为开封府的小兄弟们已经在各个城门把守住了,这个贼肯定还没出城,所以李藏没事就上街溜达,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可一直过了五天没有任何消息。 这一天李藏从早又溜达到晚,可是今天不太对劲,李藏心里老不踏实,心惊胆战的好像要出什么事,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正打算找个地方吃饭,却看到蒋平带着徐良和白玉堂急匆匆的从皇宫方向正往这边跑,李藏心里一翻个赶紧过去问道:“四叔、五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蒋平一看李藏也是大喜,赶紧说道:“现在没空说了,快跟我走!” 那么说出什么事了呢?原来,房书安这两天也上街溜达,这天正好溜达到铁狮子大街这条街没什么行人,十分僻静,老房一看天色晚了就找了个酒馆,打算吃完了饭回去,点了四个菜两壶酒在这一边琢磨这件事一边喝酒,正这个时候,门口进来一个年轻人,往里探头探脑的查看,老房一看这个人鬼鬼祟祟肯定有事,他把帽子往下压了压,又把手拄在桌子上挡住半张脸,在这偷偷的看着。 就见这个年轻人左右看了看又出去了,时间不大又进来了,这次是三个人,领头的还是这个年轻人,后面跟着一个老头,这老头看起来七十多岁,猿臂蜂腰,光头没戴帽子朱簪别顶,后面还有个年轻人,紫色面庞,身穿一身黑,额头上带着一条抹额,把眉毛挡住了百分之八十,老房仔细的看了看,从漏出一点边上看到,这人是个白眉毛!哦?假徐良!老房激动的浑身直打哆嗦,可是又一想:不行,自己这本事不行,看见了也打不过啊,哎呀,要是我大伯或者我干爹在就好了。老房一边盯着这群人一边心里着急。 第五十章 三鼠遇险 房书安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听不见,就见这三个人把脑袋凑到一起说话声非常低。老房心说:我别在这干耗了,他们也点好了酒菜了,估计一时半会走不了,我回去搬兵吧! 想到这老房没敢声张,一伸手把小二叫过来了:“小二,算账。”算完账之后房书安出了酒楼, 围着酒楼转了一圈,不放心,房书安又回去看看,撩着帘一看这三位毫无察觉,房书安比兔子跑的都快,撒腿直奔开封府。 到了开封府校尉所, 大伙刚吃完饭,房书安进门就喊:“干爹!四爷爷!快带人跟我走, 我看见那个假徐良了!” 蒋平一听“噌”一下蹦起来了:“在哪呢!” 房书安说道:“就在铁狮子大街一家饭馆, 我没注意叫啥名,赶紧走,去晚了他们就跑了!” 蒋平一跺脚:“可是良子、老五跟着包大人进宫了!得了,大伙都去,务必要把这几个贼抓住!”说着蒋平就往外走身后就是御猫展雄飞外加小五义小七杰。 到了酒楼外面,众人蹑手蹑脚把前后左右窗户门房顶全都派人把守住,蒋平带着展昭跟着房书安上了楼。 房书安心说:可别跑了啊,那我可就丢人了。撩帘一看,三个人还在那吃喝呢,房书安的心放下了,伸手给身后的蒋平指了指:“四爷爷,您看见没,那三个就是贼,中间那个带着抹额的,就是假徐良,从缝里我都看见白眉毛了!” 蒋平点点头,一掀门帘进了屋,房书安一堵门, 用手一敲旁边的柜台:“呔!你们这些贼寇,走不了了!赶紧束手就擒!” 三个贼大吃一惊,还是那个老头经验丰富反应也快,一伸手把桌子掀了,另一之手抄起一把椅子,顺着窗户就扔了出去,守这扇窗户的正是小义士艾虎和粉子都卢真,艾虎一见有东西飞出来了,手起一刀“咔嚓”把椅子劈碎,趁着这个机会,三个贼飞身形跳出窗外。可是街上也都是官兵,大伙往上一围把这三个人包围了。 这个时候,蒋平展昭也到了街上,蒋平往前走了两步一看,两个年轻的不认识,这个老者正是八步登空草上飞钱万里,当初他徒弟花蝴蝶就是被开封府抓住的,蒋平心说:这老东西还没死呢,就这个老家伙是真不好对付。一边想着,蒋平一边笑呵呵的说道:“哟, 这不是钱老剑客嘛。” 钱万里一看蒋平冷笑一声:“正是老朽,这不是蒋老四嘛。” 蒋平点点头:“没错,是我。钱老剑客,当年的事咱们不提了,你徒弟明正典刑也是咎由自取,我相信您这么高的身份也不能计较这些。放下这些咱们只说眼前!”蒋平用手一指那个假徐良:“他是谁?他竟敢两次夜入皇宫,第二次更是刺死娘娘,盗走凤冠!他犯下不赦之罪,你敢不敢把他的家乡住处姓字名谁当众说一说!” 钱万里把手一挥:“蒋平!你不用废话!什么?我徒弟算白死?不可能!这件事没完!我这次来就是为我徒弟报仇。你不是问这个人吗?没错,你说的那些事都是我们干的,我还告诉你,这次是有人帮着你们,要不然第一次我们得手了,那个皇帝佬一动怒早把徐良杀了!再告诉你,他有名也有姓,不能告诉你!怎么,冤家路窄在这碰上了,你们还想抓差办案吗?你抓抓试试!哪个敢上来!” 展昭手持宝剑上前一步:“钱老剑客,可认识展某!” 钱万里一笑:“认识,你不是展昭嘛,你别太把你这南侠当回事了,当初是人才没落,就显得你不含糊,现在人才辈出,你算个什么呢,真动手你不差得远嘛。” 钱万里这一通奚落,展昭气得是脸色通红,南侠也不说话摆宝剑分心便刺,钱万里也不示弱晃双掌接驾相还,两人战在一处。钱万里本以为展昭没什么本事呢,可这一动手大吃一惊,自己想错了,这个展昭是真厉害,剑法招数凌厉,非常厉害。自己空手还真是有点吃亏!其实,钱万里没想错,不过那是二十年前的展昭,现在可不一样了,展昭修习华山剑法华山心法二十余年,可谓是内功深厚剑法精妙,以李藏的眼力看,他不次于上一世的封不平!钱万里这么一托大可吃亏了,不一会的功夫汗就下来了,钱万里心说:空手不行了,得亮兵刃了。所以他虚晃一招一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条九节鞭,这一次两人打了个平平! 那个假徐良一看钱万里这边僵持住了,想要提刀过来帮忙,刘世杰跳过去就给拦住了,可他一个人不是假徐良的对手,紧接着笑面郎君沈明杰、井底蛙邵焕杰、柳金杰、柳玉杰也跳过去了,五个人把假徐良围在了中间。另外那个年轻人也被玉面专诸白芸生、粉子都卢真、小义士艾虎拦住了。 蒋平在后面一看,这样下去不行,趁这个时间我赶紧回去搬兵吧!想到这,蒋平撒脚如飞直奔开封府,到了开封府找到红笔师爷公孙策,把事情一说,公孙策当机立断带着蒋平进了宫,有内侍禀报之后,仁宗宣召,蒋平又在御前把事情讲了一遍,仁宗一听找到那个贼了,立刻下旨让蒋平带着徐良和白玉堂赶往事发现场擒拿贼寇,结果在半路遇到李藏了。 李藏也没等他们三个,问明白事发地点,全力施展轻功飞奔而去。等到了地方一看,三个贼上了房正要逃走,房上还站着两个人,正是三爷穿山鼠徐庆和二爷彻地鼠韩章,那个假徐良手上拿着两支镖正要打老二位,这时候李藏到了,李藏离得还有点远,他一看不好抖丹田尽全身内力喊喝一声:“贼子!尔敢!” 这一声真是尽了李藏全力了,好像炸雷一般,把这个假徐良吓得一哆嗦,就这一抖镖打歪了一点,一支打中徐三爷的肩膀,另一只打中韩二爷的肩膀,别看打歪了镖上的力道不小,俩老头惨叫一声从楼上摔下,这要是落在地上就得摔坏了,李藏也顾不得抓贼了,飞身过去接住老二位,趁这个机会三个贼逃之夭夭,他们刚走,蒋平、徐良、白玉堂就到了。 大伙一拥而上赶紧救治老二位,把镖拔出来,看了看幸好没毒,把伤口清理一下上好了金创药。大伙护送老三位回了开封府校尉所,怎么是老三位啊?大爷卢方一看俩兄弟受伤一着急背过气去了。 等都处理好了,徐良气得一跺脚:“个驴球球的,差一点就抓住了。” 蒋平一拍桌子:“查,京城附近的州城府县,全部派人去查!说什么也得给我两位哥哥报一镖之仇!” 这一查就过去了十天,一无所获!这个时候,开封府又出事了,大爷钻天鼠卢方、二爷彻地鼠韩章、三爷穿山鼠徐庆和五爷白玉堂四个人要辞职! 大伙知道之后就过来劝,卢大爷就说:“别劝了,我们哥仨老胳膊老腿也打不了了,我们又不像老四那样头脑灵活,再有像前几天这种事那不就成了累赘了嘛,老二、老三把夫人也接到陷空岛,今后我们三个人就在陷空岛颐养天年了。” 白玉堂也说:“我也辞,我这人本来也不热衷官场,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也早就厌烦了,我还是回陷空岛当逍遥富家翁挺好!” 大伙一听也没法再说了,转过天包大人上奏皇上,仁宗就是再舍不得白玉堂但也恩准了,发下圣旨,表彰四位劳苦功高,赏赐金银无数,并且虽然告老还乡但是俸禄照发,由国家为这四位养老,最后还御笔亲题‘忠义’二字,赐给了陷空岛卢家庄,卢家庄正式更名为忠义庄!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第五十一章 安乐公府 转眼间又过了五天,还是没有任何进展,这天晚上大伙在校尉所大厅开会,说是开会其实就是发愁,一点线索没有,想查也不知道上哪查。房书安实在是受不了屋里这气氛了,借口上厕所, 他出去了。 等到了外面,老房也发愁,就在这琢磨这些事,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没查到。正想着呢,就发现有两条黑影从开封府院外飞了进来,趴在了房坡之上, 老房心里一凛:来贼了!与此同时,李藏在屋里也感觉到了, 李藏不动声色, 给徐良使了个眼色比了个手势。 徐良站起来了:“你们大家先商量着,我这肚子有点难受,我也上个厕所。”说着话徐良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出了大厅。 等到了外面,徐良绕到房后,脚尖点地上到房顶上,嗯?大哥不是说俩吗,怎么就一个?往四外看看,没有!就一个!徐良一想:得了,一个就一个吧,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跑了!想到这徐良用力往前一蹿,趁着这个黑影没反应过来“啪”一掌,就把这个黑影打落在了院里,这时候房书安带着人也到了,拿出绳子就把这人捆上了。 把人拉进大厅,众人借着灯光一看,正是之前逃走的三人之一,假徐良、钱万里还有一个就是他, 看年纪二十五六岁,皮肤略黑,浓眉大眼的。蒋平一脚踩着椅子冲着这个人说道:“合字,报个蔓吧。” 这小子把嘴一撇一句话不说,艾虎过来就给了他一嘴巴:“他娘的,问你叫什么名!说不说!”这一下就把嘴角打破了,当时鲜血就流了下来。 这小子瞪了一眼艾虎,冷哼一声:“哼!你们不用攒鸡毛凑掸子,爷爷有名有姓,就是不告诉你们!蒋平,你别觉得你把我抓住了,爷爷豁出去了,不就这一百多斤肉嘛,再过二十年还这么大个!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就行了,随便!” 这么多天一点线索没有,蒋平等人心里早就压着火呢,一看这小子在这耍横,蒋平一瞪眼:“好!真是硬骨头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刑具硬!来人, 给我打!” 白芸生和韩天锦从墙上摘下鞭子,照着这小子就下了家伙了,打的这小子是血肉模糊! 李藏在旁边一看,这么打不行,再给打死!所以他说道:“住手,先住手,别打了!”然后走到蒋平面前:“四叔,我看不如就把这小子交给房书安和冯渊,这俩小子一肚子坏水,准能审出来!” 房书安和冯渊对视一眼,嘿嘿的坏笑。蒋平一看,这俩货不一定又有什么损主意了,于是点点头:“行,你们俩有什么手段就用吧,我今天就要口供!” 房书安和冯渊对视一眼:“我说臭豆腐,你去准备东西去,我跟他聊两句!” 冯渊说道:“唔呀,放心吧交给我了!”一转身出去了,房书安来到这个贼的面前说道:“我说你的嘴可挺硬啊,不过你放心,我自有主意对付你们这号人!我劝你赶紧说,不然一会可就晚了!” 这个贼把脑袋一歪又不说话了。房书安一拍大腿:“好嘞,我看你半夜来的可能是没吃饭,我请你吃点东西吧,臭豆腐!把那吃喝给他端上来!” 门外边冯渊一推门进来了,他一进来大伙全都捂鼻子,怎么回事?他手里提个桶,里面装了半桶屎汤子!房书安把袖面挽了挽,拿起这个粪勺子:“小子,看见没,你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就给你灌这玩意,我说得出来做得出来!说不说!” 这个贼就是一皱眉,心说:怎么打我我都能挺住,这东西谁受得了啊。房书安一看他犹豫,心说还得给他加把劲,一伸手拿那粪勺子弄了半勺屎汤子,另一只手一採这小子脖领子:“小子!你不说我可动手了!” 在看这个贼,把眼一闭:“别动手!我说!” 房书安点点头,把他撒开了:“这多好,咱们两头都省事。先说说你是谁。” 这个贼说道:“我姓赵,叫赵凯,人送绰号‘夜灵星’。” 徐良这时候问道:“你们一共来了几个人?” “两个。” “那个人呢?” “不知道,到这我们就分开了。”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叫孙青,绰号‘海里蹦’。” “你们来这干什么?” “来探听情报,看看你们下一步做什么!” “我问你,那个假徐良,是谁!” 赵凯一听这个问题就是一愣:“呃....这个.....” 房书安一看他犹豫,又把粪勺子拿起来了:“不说?不说我可灌了啊!” 赵凯说道:“别,别,我说,他叫.....” 刚说到这李藏突然站了起来,直奔后窗:“什么人!”与此同时,大厅前门处射进一支镖,正好打在赵凯脑袋上,赵凯当时气绝! 徐良这边也追出了大厅之外,就见一条黑影从墙上闪过,徐良抬手就是一支袖箭打出,正打在这个黑影小腿上,把这位打的身子一个踉跄,差点从房上掉下来。等站稳身体之后,撒腿就跑。徐良紧随其后就追下去了。 李藏这边窜出窗户,果然见到一个黑影从墙头翻过,李藏眼睛一眯,螺旋九影带着一闪而过,直接到了此人的身后,李藏刚想身后拿这人的后颈,便见到此人把手一扬,一把匕首自他的咽喉刺入,直接贯通了脖子“噗通”一声死尸倒地!李藏一皱眉:这是死士啊,一般的人家不会养这样的死士的,此事颇为蹊跷。不过李藏也没有过多纠结,一转身直奔徐良追的方向而去。 徐良紧追着那道人影,一直到了一处高墙,那人翻过高墙进去了,徐良刚要追被展昭拦住了,徐良问道:“展大叔,你拦我干什么?” 展昭说道:“良子,这地方不能随便进,先把这包围!”一众开封府的官差把这地方包围了,展昭又说道:“良子,这是京师重地,类似这种高墙不一定是谁的府邸,咱们别为了抓贼捅了娄子,先绕到正门,看看这是谁的府邸再说。反正这贼只要在京城范围内,就绝对跑不了!” 等众人转到正门一看,金钉朱户,房顶上铺的都是黄绿琉璃瓦,门前高挂一块大匾,上书三个大字‘安乐公’。 徐良就想不起来‘安乐公’是谁,就问蒋平和展昭:“四叔、展大叔,这安乐公是谁啊?”蒋平脑袋是一阵一阵的疼,这地方不好进。展昭说道:“安乐公就是当年狸猫换太子,李国太在草桥镇的义子,范荣华!” 范荣华这人其实不错,当年在草桥镇当地方的时候,对李国太就非常孝顺,后来李国太还朝,范荣华就被封为安乐公,范荣华对皇上说:“我这人也不认字,怎么当官啊,我还当地方就挺好,就是我那锣有点破,你给我换个锣得了。”到最后皇上没办法,封他为‘天下都地方’!可惜范荣华天不假年,年纪不大一场重病去世了,现在的安乐公是他儿子叫范继华,在皇帝面前非常得宠,所以安乐公府是金钉朱户、黄绿琉璃瓦,这都是皇帝行苑的标准! 第五十二章 陶三春 范继华手中还有一条皇帝钦赐的九曲弯弯棍,如同尚方宝剑一般,幸亏展昭把徐良拉住了,要不然冲进去,范继华一瞪眼拿出棍子,就是打死也是白打! 蒋平愁的直晃悠脑袋:“良子,你确定那个贼进了这吗?你可想好了啊,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徐良点点头:“确定,我还把他打伤了呢,有血迹为证!” 蒋平带着人过去查看了一番,确实是,血迹点点直通院内!四爷一琢磨:大概这个人被徐良逼急了,慌不择路进了这个院子了,这算是有个正当理由, 得搜查搜查。想到这四爷壮着胆子, 到了大门前。“啪啪啪”一打门,过了好一阵,里面这才有脚步声音,这人还挺不高兴,嘴里骂骂咧咧的:“我说这大半夜的,这谁啊,跑到这挠门来?睡毛了还是撒癔症?别敲了!来了!”说着话到了门前了,把角门打开探出头来。 蒋平一看这位,四十岁上下,穿的都是绫罗绸缎。四爷不敢怠慢,赶紧上前两步一抱拳说道:“辛苦辛苦!呵呵呵,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您睡觉了,我是开封府的,我叫蒋平。”说着把龙边信票递上去了。 那个人也没接,也没看,揉着眼睛说道:“哦,蒋平啊, 什么事?”蒋四爷把龙边信票收回来说道:“有这么点小事,今天晚上我们捕盗抓贼,有一个贼跑到您这个院里了,我们打算进去一趟把他抓出来....” 没等蒋平说完,开门的这小子“嗷”的一嗓子,把蒋平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嘿嘿,我说姓蒋的,你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你也不翻翻眼皮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还打算进去搜查搜查,你算个什么东西!滚!”说完了“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蒋平一看,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没办法,人家嘴大你嘴小,龙边信票在这不好使!展昭过来了,南侠心想:还得再说说,能遇到这么点事就不搜查了吗?展昭上前砸门,这回声音大了点“咣咣咣”,又过了半天,门又开了, 还是那个人:“我们你们找事怎么滴?我告诉你们, 少在这无理取闹, 要是搅的我们公爷动怒,他老人家嘴一歪歪,让你们一个也活不了!滚!” 看到这,李藏压不住火了,心说:四叔、展南侠你们在朝廷当官,我又不当,我怕你什么!想到这李藏来到近前,伸手拿出了前两天皇帝赐的金牌,往前一亮:“此乃御赐金牌!闪开!开封府拿人!”说着话伸手把那个人往旁边一推,就往里闯! 他们要往里闯,这个人能愿意吗,一看这个架势,撒脚如飞往里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快来人呐!有人搅闹公府啦!”李藏也不管他,往最前面一站:“搜!”蒋平一想,由李藏出头此事也好,所以他给小弟兄们一打手势,外面由军兵围住,剩下的小五义小七杰等小弟兄们一拥而上闯进了院中。 这时候,开门那个人也跑回来了,身后跟了一大群人足有七八十号,每人手中都拿着棍子鞭子,把开封府众人拦住了。李藏斜着眼睛看了看他们:“怎么?你们这是打算包庇匪徒,殴打差官吗?” 开门那个人突然一笑,说道:“诸位,有话好说嘛,我看这样,也不能你们一说我就让你们进去搜啊,这毕竟不是普通的地方,我看这样,你们回去请下包大人的堂谕,这样我们家公爷问起来,我也好有个交代!怎么样?” 李藏心说:我既然硬,我就硬到底,中途变卦让人耻笑。所以他把手一挥:“我看不必了!有御赐金牌还不够吗?还是说,你觉得御赐金牌搜不了安乐公府?” 开门这个人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听见后面传来了一声咳嗽之声:“嗯哼!是谁这么大的口气啊!”一听这个声音,安乐公府这群人全都闪在两旁,中间出来一个大胖子,身高不矮七尺左右,可这体重得有两百斤,面如傅粉,留着短短的小黑胡,看年纪还没有李藏岁数大,也就是三十出头。手中拿着一条枣红色的拐杖,在他身后还跟着两排十六个侍女,此人就是安乐公范继华!就见范继华走到近前,问道:“管家,怎么回事啊。”原来开门那个人是管家,就见那个管家猫着腰小碎步到了近前:“回公爷,他们是开封府的,说有贼跑到了咱们院里,非要搜,我说不让搜,领头的那个人就拿了块金牌,说非搜不可。” 范继华抬眼皮看了看李藏:“御赐金牌,想必你就是李藏李世元吧?你不必在此叫嚣,你那块金牌是皇上表彰你的功绩用的,并不是给你的特权!你那块牌子上面如果刻的是‘如朕亲临’那我什么话也不说,随便搜!但刻的是‘侠义可钦’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怪你们擅闯我的府邸了,从哪来回哪去吧。来啊,送客!” 范继华说完了没等李藏说话就送客,这分明是不把李藏放在眼里,李藏心说:也就是我有这么多亲朋好友在朝廷当官就得了,我要是孤身一人,我今天非把你的脑袋捎着不可。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个老太太的声音响起:“范继华!我看这个客你轻易是送不走了!”众人回头一看,就见安乐公府门外来了一队马队,为首是个老太太,头戴金冠,身披铠甲,外罩战袍,翻身下马进了安乐公府。蒋平等人赶紧上前施礼:“参加老宗祖!”来者非是旁人,正是三山王妃陶三春!别看老太太年近九十,可确是武将出身,当年手中两把烂银锤盖压满朝武将,三山王郑子明、万里候高怀德、定远侯高怀亮都被她打过,直到现在身体依然十分健硕。 这位王妃一生可谓是昂昂烈烈,眼睛里不揉沙子,当年赵匡胤酒后误杀三山王郑子明,这老太太跨马提枪直接杀进了紫禁城!最后逼得赵匡胤没办法让她斩了一件龙袍,还亲手赐了一根打龙杖,上书八道敕文,上打昏君下打奸臣!这可是开国皇帝赐的,后世皇帝没有人能够收回!这位可是和赵匡胤一个辈分,就是皇上见了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老宗祖’。 老太太大踏步风风火火的到了切近,把打龙杖往地上“当”的一蹲,大家伙赶紧都下跪:“臣(草民)等恭请圣安。”老太太把宝杖点了三点:“圣恭安!” 这两根棍子比到一起就看出区别了,范继华那是个拐棍,木头的,想用那东西打死人都不容易,陶三春这个是马上的兵器,纯铜铸造,当年有一位韩妃就是被陶三春一杖打了个脑浆迸裂!所以范继华一见陶三春腿就软了。 那么说陶三春怎么来的?蒋平他们虽然都是开封府的,可是开封府没有兵,普通兵卒就得从五城兵马司调,五城兵马司就归老王妃陶三春掌管,手下人一说包围了安乐公府,陶三春也纳闷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到了开封府找包大人,包大人找来手下人一问这才知道。不过俩人一商议,包大人说:范继华毕竟有皇帝御赐的拐杖!他要是说什么不让搜,恐怕我也没什么办法。陶三春性烈如火直接就说:这事交给我了,我去看着,看看谁不让搜,范继华要是不让搜,我就把他那破拐棍给撅了!故此老王妃才到了安乐公府。 第五十三章 范继华一见陶三春,吓得腿肚子都转筋,没办法,惹不起啊,赶紧过来说好听的:“老宗祖,方才我确实说话不好听了,可事儿也确实是这么个事儿啊, 我就是再不济也是堂堂的朝廷公爵,开封府说搜就搜,传出去实在是好说不好听啊,不过既然您让搜,我也不敢拦着,不过当着您的面我把话说在前面, 一会要是搜到了,那一切都好说。要是搜不到!本爵一定动本参奏!” 范继华这话其实没有问题, 合情合理。所以老太太来到了蒋平身边:“蒋平,怎么样,你们有把握没有?他要是犯浑我还能收拾他一顿,可他现在讲理,我也不能压他,你们可想好了啊。”蒋平说道:“老宗祖您就放心吧,从我们发现贼到现在,一直紧追不舍,后来又围住了整个安乐公府,这个贼绝对没出去,肯定在这呢!”陶三春点点头:“好,那就赌一把!” 有下人搬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摆在院里,范继华请陶三春上坐,自己在下首陪着,然后又有下人端上了瓜果点心茶水等。 蒋平把手一挥:“搜!”各位小弟兄一拥而上,从外向里,先是门房十五间,全搜了一遍没有。然后是东西配房, 每一面都是二十间没有。进了第二道院, 东西厢房,全搜了一遍没有!咱们先前说了,这是按皇帝行苑修的,所以再往里第三进是铁瓦银安殿,这里面空旷高大,中间是案台和宝座,下面是两排太师椅,全搜了一遍没有!然后是东西跨院,没有!再往里就是内院,把各位夫人都请出来,开始排查,还是没有!在后面是花房和后花园,要是再没有可就坏了,范继华是决不能善罢甘休啊。到这时候蒋平也开始冒汗了。 就在大家伙搜查后花园的时候,房书安过来了:“四爷爷、李大伯、干爹,你们快来,我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 众人随着房书安到了一间屋, 这里面是个佛堂, 里面供着如来佛祖, 供桌、蒲团、幔帐一应俱全。房书安带着大伙一边走一边搜,最后到了供桌前面,他把桌帘撩开,什么都没有。老房伸手动动桌子,嗯?这桌子怎么这么沉?就算是上等红木也没有这么沉的,好像长在地上的一样,老房两只手抱住桌子,用尽全力往上抬,还是纹丝不动。 李藏在旁边看着,也发现不对劲了,房书安就算本事不行,可也是练武之人,力气比一般人大得多,就算搬不动这张桌子,怎么可能连动都不动一下呢?所以李藏走上前,伸手把房书安推开:“书安,你闪开,我来试试!” 李藏先用一只手晃了晃桌子,觉得没问题,用一只右手抓住桌子腿往外一掀,就听见“咔嚓”一声,闹了半天,这桌子是纯铁的,外面贴了一层木头,下面连着一块石板,里面有铁链连着,看来是用机关带动的。大家伙没找到机关,李藏这一掀全靠蛮力,结果把桌子连带石板都掀飞了,下面的铁链也扯断了,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房书安大叫一声:“嗯?干爹,四爷爷,你们快看!”蒋平说道:“快请老宗祖!”不一会的功夫,范继华陪着陶三春进来了。陶三春藏不住话:“范继华,这是什么!”范继华这回脸上变色了:“这...这个...这个...是..是这么回事,皇上赏赐了很多金银财宝,我怕闹贼,所以修了这么个暗室,用来藏宝!” 蒋平看他说话变颜变色,就知道这底下有鬼,说了声搜,离得最近的房书安就打算进去,可他刚把脑袋往里一探,就见一道寒芒闪过,旁边李藏一伸手,白锏到了手中,往下一砸,就听见“当啷”一声,众人循声一看,是一支镖!李藏的反应再慢点,这支镖非打上房书安不可! 房书安吓得脸色大变:“在这呢!有贼发镖!” 陶三春一看,大声命令道:“来人,把范继华给我拿下!”她一伸手先把范继华手里的御赐拐棍收回来了。 蒋平跳过来喊道:“里面的贼听着!你们已经是走投无路,赶紧出来投降!”房书安还有各位小弟兄也都喊,可是不管你怎么喊,里面就是不说话。李藏等不了了,双锏拿在手里对蒋平说道:“四叔,你们在上面看着,我下去!到那我就把他抓出来!”蒋平说道:“世元,你可小心!”李藏点点头,手提双锏进了地道。 刚一进去,里面“啪啪啪”打出三只镖,李藏用锏一一荡开。可能是察觉到危险了,里面的贼有点急眼了,各种暗器接连不断,什么镖、袖箭、飞蝗石全都招呼上了。李藏则把双锏舞的好似风车一般,这么多暗器一件也没能近的了他的身! 走过了通道,是一间石室。石室门口埋伏着一个贼,举着刀埋伏着。李藏刚一进石室,刀就下来了,李藏用锏架住,伸出手指头在这个贼的身上一点“别动”,这个贼动不了了。 蒋平他们在外面等着,正着急呢,就听见底下李藏喊道:“四叔,让人们闪开点!”大伙往四外一闪,留出了一片空地,就见底下“呼”的一声飞上来一个人,紧接着“呼呼呼呼....”又飞上来十几个人!最后李藏手里提着一个,上来了。 蒋平众人上来一看,好么,都是知名的大贼!第一个被李藏扔上来的,正是陆家堡的庄主‘紫面阎罗’陆凯!后面跟着的几个都是陕西折天山的贼,最后扔上来的正是‘八步登空草上飞’钱万里!李藏手里提着的正是假徐良! 徐良对他恨得牙根痒痒:“好小子,总算把你抓住了,怎么样,认识你三老子吗?” 假徐良的眼角也快瞪出血了:“徐良!我实话告诉你,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弄死你,那天没能弄死徐庆!我不能给我的先人报仇,死了也闭不上眼!徐良!你敢不敢把大爷放了,跟大爷伸伸手,我就想看看咱们俩到底谁的武艺高!” 假徐良这么一发狠,徐良反而冷静下来了,心说: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想要置我于死地? 这个假徐俩到底是谁呢?他就是当年五月初五白沙滩立擂的总擂官‘神拳太保’王兴祖的儿子王顺,江湖人称人称‘紫面金刚’!苍九公因为徐良拜他做干爹,原谅徐良了,可是人家王家的骨肉至亲能完的了吗?王顺接到信回到家的时候,就见里里外外全是白和黑,挽联高挑,中间摆着大棺材,家里的女眷都在一旁哭泣,当时王顺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弄死徐良给父亲报仇! 报仇的心思一起,王顺就坐不住了,过了头七之后,当即起身赶往东京汴梁,结果到这扑空了,徐良不在。徐良虽然不在,却正赶上花蝴蝶的案子,遇到了花蝴蝶江充的师父钱万里,两个人一拍即合,不过钱万里说:贤侄,依我看你现在的本事比徐良还差得远,就算你找到他也不是他的对手,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以后估计也够呛啊,我给你出个主意,我看你身形脸色和徐良差不多,咱们不如给他玩一出真假徐良! 第五十四章 徐良卖艺 真假徐良这个主意就是钱万里给王顺出的,所以王顺当即回山,找到师父金掌佛禅,专门学习刀法和暗器,而钱万里则四处搜寻材料打造冒牌的大环刀,并且寻找易容高手。直到最近,王顺的武艺差不多了, 钱万里这边刀也打出来了,这个计划才正是启动。 两个人在王顺的原籍河南小王庄会和,由钱万里带来的易容高手娄山动手给王顺易容,这个易容还是半永久性的,除非娄山再次出手,否则就一直是徐良的模样。易容好了之后, 钱万里把五金打造的假金丝大环刀也交给他了,这把刀虽然不是宝刀,但也远超一般的兵器。按照徐良习惯的穿戴好, 带好镖囊袖箭,又联络好了野心勃勃的安乐公范继华,两个人启程前往东京汴梁开封府。 他们原来的计划是刺杀包大人,因为范继华对包大人也很不满。结果碰到了梅良祖,行刺失败了!王顺又想了个馊主意,他现在是徐良的模样,这个模样进宫行刺,做下几件大事就能栽赃徐良!结果被李藏抓住了。这些就是以往的经过。 这次王顺被抓很憋屈,他心说:我学了这么多年的武艺不是为了栽赃徐良用的,我还没和徐良动过手呢,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窝囊不窝囊?所以他虽然被绑,但还是叫阵。 徐良是外圆内方的性子,看着平时嘻嘻哈哈的,内心其实也很有傲气!现在他心里也憋着一股火呢,一看王顺叫阵能退缩吗?所以徐良当即说道:“好!给他松绑!咱们俩就比划比划,你要是能赢了山西人,你犯得那些事我去给顶罪!” 小弟兄们看了看蒋平,蒋平刚想说话, 李藏先说话了:“良子,行了,比什么比,你们是国家的官差抓捕贼人,又不是江湖比斗!你的功夫我知道,他刚才也和我动过手了,他不如你,行了别比了,押入大牢!” 徐良对李藏非常尊敬,平时也经常向李藏请教武艺,一听李藏这么说他也不敢反驳,老王妃陶三春一声令下,将范继华、王顺、钱万里一干人等全部押入五城兵马司大牢。 这件事本来已经算是了结了,案件涉及皇宫,仁宗亲自下旨,将一干人犯斩首示众!这些贼都是江湖人士,为了避免有人来劫狱,开封府众人包括李藏都去了刑场守卫,前面的陆凯和钱万里等人都很顺利的被行刑了。轮到王顺的时候, 李藏发现不对,这个犯人也是和徐良的容貌一般无二,但是脚步虚浮,显然没有高深武功。 李藏当即就和徐良蒋平说了这件事,蒋平一听大惊失色,赶紧禀报了包大人,包大人亲自下令:“且慢行刑!现将此人押回大牢,待本阁奏明天子再做道理!”李藏心说: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好好地犯人怎么可能被偷偷的掉包呢?不过这种事李藏也不想管了,最近这段时间李藏居然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他实在是不想再管这些事了。于是李藏找到蒋平:“四叔,你们这查案子弄得我脑袋都疼,算了,我不管了,明天我启程回陷空岛,如果以后有攻山灭寨打擂台什么的再找我,我就负责动手就行了。” 蒋平直吧嗒嘴:“世元呐,我还指望你能帮帮我呢,既然你无意于此,那我就不多留你了,你回去也好,好好照顾你义父义母还有叔叔婶婶!早早晚晚有一天我也告老还乡,咱们在陷空岛过踏踏实实的日子也挺好。” 李藏说道:“四叔,您怎么能这么想呢,您是大伙的元帅,大家伙都等着您指挥呢,没有我什么也不耽误,可要是没您那可就玩不转了。” 蒋平无奈的摇了摇头:“谁叫我天生就是劳碌命呢!” 第二天,李藏告别众人,直接回了陷空岛。到了家里心里舒服多了,也不用操心那么多事了,每天就是练武看书,有时候去水边钓钓鱼,这就是李藏最喜欢的生活。可是刚在家住了三个月,手下人通报,外面来了个人点名要见李藏,李藏出来一看是徐良的未婚妻哑侠女严英云!李藏一愣:她怎么来了?赶紧把人接到大厅,上茶之后两人这才开始说话“弟妹?你们怎么来了?是找我三叔的吧,你和良子的婚期也拖了好几年了,确实该办了....”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严英云哭了,一边哭一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大哥!良子...他死了!您可得为他报仇啊...呜呜呜...” 李藏一听心里一惊!“咔嚓”一声把椅子扶手捏了个粉碎!“弟妹,到底怎么回事!良子怎么死的!”李藏连忙问道。 严英云一边哭着一边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来自从确认刑场上的王顺是假的之后,徐良就坐不住了,也没和别人商量,留下一封信就外出寻访去了,这一走就是十多天音讯全无,蒋平正着急呢,严英云到了。严英云也确实是来商议两人的婚期的,这些年由于徐良在开封府的事务繁忙,婚期是一拖再拖,徐良都二十八了。严正方就有点着急和自己姑娘说:你去开封府问问,咱们江湖儿女也不讲究这个,实在不行你就先住在开封府,看看什么时候不忙就直接把婚事办了。严英云这才来到开封府。 可等到了开封府,扑空了,徐良不在。严英云在开封府住了几天住不下去了,一个是担心徐良的安危,另一个自己每天在这,展昭的夫人每天就得陪着,有时候甚至包夫人也来,太麻烦人家了,所以严英云和蒋平商议了一下就外出寻找徐良。上哪去找?天下这么大,没个消息就想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找来找去,这天就到了葵花岗,住在了一家店房,跟店家一打听,店家说地面上有个大贼窝叫八宝叠云峰青松狼牙涧,不过这伙山贼和普通的不太一样,并不打家劫舍,只是占据了大山靠山吃山,在城里也有很多店铺各行各业都有,完全有能力自给自足,和周围的百姓交易也都是平价交易,没有过仗势欺人的事,所以本地官府也就没有围剿。 严英云一想:反正我也是打听,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我就到八宝叠云峰去踩踩道,看看徐良或者假徐良有没有在这。 第二天,严英云出发了,可还没等走出镇子呢,就发现前面围了一伙人,时不时的传出喝彩的声音。 “练得好!” “厉害,真厉害啊!” 原来是有人在练武,严英云也是习武之人,心里好奇就往里看了一眼,当即就看见中间练武的那个人正是徐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严英云仔细一看,徐良把长大的外衣脱下来了,挂在一边。地上放着个包,正在里面连说带比划呢。严英云凑近了一听,好嘛,卖艺的那套词:“一处不到一处迷,初来贵宝地,人地两生。日子一多啊,把路费花没了,所以这才把武术放在地上,打算打几趟拳,练几趟刀,求众位赏个一文两文的,凑个路费钱。刚才我练了趟拳,蒙众位捧场,真收了五十多个老钱,数了数不够路费,我打算再练一趟刀,众位看了如果觉得值得话,再回回手。” 严英云一听心里这个气就别提了,开封府大家伙都为你急成什么样了?你倒好跑这打把式卖艺来了!方才听这意思是路费不够了,倒是也可能,出来的日子多,盘缠不够用了。哎呀,你可真行!可是这个时候严英云也不能过去说话,外面一大圈人都是男人,严英云一个大姑娘怎么好意思往里挤啊。她心说:我就在这等会吧,等你练完了,大伙都走了,我再上去和你说话,非把你拽回开封府不可! 第五十五章 徐良之死 徐良提刀在手,走行门迈过步练了一趟八卦刀!练得真不错,引得百姓们是一阵的喝彩,也有很多人往里扔钱。 严英云心说:差不多你就别练了,把钱捡完了,人们都散了,我还有好多话和你说呢。就在这个时候, 从东面来了九个人,这九个人是听到消息来的,到了近前之后垫着脚往里看。 “是他吗?” “没错,就是他!” “好嘞,兄弟们上!” 这几个人一边往里面闯一边喊:“乡亲们,躲开!”严英云一看, 心里一沉。这几个人他都认识,都是漏网的大贼,为首的一个正是当初白菊花晏飞的哥哥叫白莲花晏峰, 他们俩都是老隐士晏子陀的儿子,那么好的老头俩儿子都是坏蛋!在晏峰身后也是贼,叫小韩信张大连,后面还有俩人,一个叫小粉蝶田环另一个叫小蜻蜓张春,最后一个认识的叫小美人尉迟善。这多好,采花贼大聚会,一共就认识这四个人,全是采花贼! 白莲花晏峰手中提剑挤进人群:“哼哼!白眼眉,找你不着,拿你不见,今天你自投罗网了,可认识你晏大爷吗!”这伙人各拉兵器把徐良就围在了中间。 徐良正低头捡钱呢,刚捡了一半,一看来了一伙人围上他了,一抬头:“你们是什么人?” 晏峰一阵冷笑:“姓徐的,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我就是白莲花晏峰!” 徐良说道:“你晏峰不晏峰的,管我什么事。” 晏峰说道:“什么?不关你的事?我二弟晏飞怎么死的?那么多的绿林豪杰怎么死的?你说不关你的事?我看你今天是恶贯满盈了,弟兄们,动手!” 说了声动手几个人往上一闯就对徐良下手了。 徐良一看对方动手,“哗啦”一声,把刚捡的钱都扔地上了:“干什么?你们是不是看山西人挣了俩钱,跑着来抢来了?好,既然你们一定要抢,那就别怪山西人不客气了,让你们看看我的武艺如何!”说着话把刀一举就和这群人战在一处。 严英云看的直纳闷,这徐良怎么学会装蒜了?哦..对了,他有这么个毛病,遇到贼爱戏耍。可是两伙人一动手她发现,徐良的本事退步的太厉害了,这俩下子不怎么样啊,不是人家的对手啊!严英云一看徐良有危险,就打算上去帮忙。 就在这个时候,小韩信张大连从百宝囊掏出了飞爪, 一抖锁链“哗楞”一声甩向徐良的左腿,徐良光顾着和正面这几个人打架了,没注意到飞爪, 这一下就被抓中了。 张大连心里真是美啊:我这飞爪的水平进展很快啊,能抓住徐良!一抖锁链,飞爪深深的抓紧肉里,紧接着用力一拽“噗通”一声,徐良仰面朝天摔倒在地,白莲花晏峰往前一跟步,把大宝剑一抡“噗嗤”一声,把徐良的人头砍下! 本来围着看热闹的老百姓一看,“哗”的一声四散奔逃。 “杀人啦!” “快跑啊,杀人啦!” 严英云一看徐良死了,“哎呦”一声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站的这个地方很偏僻,背后是墙,这才没被狂奔的老百姓踩到。 白莲花晏峰可谓是志得意满:“哈哈,徐良啊!江湖上都传你多么多么厉害,没想到你死在我手里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咱们真得好好庆祝庆祝啊,回去之后我非得开个人头会!” 身后的这些贼也是一阵起哄。 “对,开人头会,咱们回去庆祝啊!” “对对,秉明大寨主,开人头大会,咱们也出出名!” 他们一转身刚要走,就被严英云给拦住了:“你们这些恶贼草寇,休走,我今天就要给徐良报仇!” 小粉蝶田环嘿嘿的一阵坏笑:“兄弟们,往日咱们还得出去找女人,没想到今天女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啊!哈哈哈...” 一众淫贼一阵调笑,严英云哪受得了这个,火上心头,晃手中宝剑就动手了。小蜻蜓张春一个不留神,被严英云一剑砍在脖子上,“噗嗤”一声人头落地。群贼大吃一惊,点子扎手啊!于是都加了万分的小心。 可是,严英云再怎么厉害,毕竟无法和徐良相比,更何况还是个女子,体力上存在巨大的劣势,所以打了一会已经冒汗了。白莲花晏峰这时候也看出来了,他悄悄地躲到人群之中,伸手打出了一支毒镖,严英云一个没躲开,被这支毒镖在胳膊上擦出了一条口子。 严英云大吃一惊,心说:我可不能在这死了,开封府的老少英雄们还不知道徐良死的消息呢,也还没给徐良报仇呢。所以她虚晃一招撒腿就跑。群贼在她身后就追不舍!可是附近这一带她从来没来过,不识地形,只能是瞎跑,专挑小路树林。这一口气就跑出十几里。 跑着跑着严英云感觉不对了,胳膊上的伤口发麻,脚下越来越虚浮,头脑越来越昏沉。心说:坏了,我这是中毒了!也想到这了,毒性也发作了,脚下一个没留神“噗通”一声摔倒在地,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只觉。 幸亏这个地方草深林密,草丛之中躺下一个人不好发现,要不然严英云就得落入魔掌!就在这个时候,从山上来了两个小道姑,背上背着筐,手里拿着药锄,看样子是在山上采药的,正好走到这,一眼就发现昏倒在地的严英云了。 “师兄,你快看,那怎么躺着一个人!” “哪呢,我看看。” “师弟,她这是中了毒药暗器了,肩膀上还流血呢。” “师兄,咱们怎么办?” “先别采药了,先把她背回观里!” 两个人背起严英云,翻过了一座山坡,树林中有一座小庙,上写三个字‘九云观’。两个小道姑进门就喊:“师父,您快来啊,我们在山上捡了一个人,这人好像中毒了。” 喊了两声之后,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老道姑,年纪大概在六十上下,一身灰布道袍。出来之后一看背回来个人:“徒儿,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小道姑说道:“师父,我们在前山采药的时候发现她昏倒在地上,出家之人慈悲为怀,岂能见死不救呢,故此背了回来,请师父妙手回春为她医治一番。” 老道姑让她们把严英云背进静室,放到床上。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又把了脉。吩咐小道姑把药箱取来,先给她清洗了伤口,然后敷上解毒药和止血药,紧接着用针灸给她排毒,把毒全都逼入委中穴,然后拿三棱放血针在委中穴上轻轻的一刺,“噗”的一声,两条血箭直接喷射出来,腥臭无比。等黑血都流完了,血色恢复了鲜红之后,老道姑又取出一点药膏抹在针孔上,鲜血顿时止住。老道姑又给开了个方子,现在大多数的毒都排出了,身体里还有一点余毒,照方抓药喝两计也就好了。 医治完毕,把污血什么的都收拾好之后,就在这个老道姑洗手的功夫,严英云醒过来了。 “师父,你快看,人醒了!”小道姑看见了,赶紧去喊老道姑。 “施主,您醒了,您怎么会昏倒在这呢?是谁把你打伤了?”老道姑一听人醒了,也赶紧过来了。 严英云一听,这是人家把自己救了,正要张口,庙门处突然一阵大乱。外面来人了。 “开门!人都死哪去了?”一边喊,一遍“砰砰”的砸门。 第五十六章 报仇! “师父,您看这.....”小道姑有点害怕。 老道姑真稳重,不慌不忙:“不必害怕,我去看看!” 老道姑迈步走出静室,对着大门处说道:“慢些打门!” “赶紧开门!这方圆附近没有人家,肯定在这呢!快点开门!”喊话声越发猖狂。 老道姑把角门打开,外面十几个贼人全都闯了进来, 打头的正是白莲花晏峰。 “老道,有个受伤的女人是不是在你这?” 老道姑点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是有。” “好,还真在你这呢。老道,这件事我们不怪你,你不知道详情, 你赶紧把这个女人交给我们,我们要带回山去!” 老道姑摇摇头:“施主, 人确实在我这,但是你们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把她交给你们呢?请你们报通名姓,说明情由。” “呵呵,怎么你还打算给我们过一堂怎么滴?实不相瞒,我们是离这里不远的八宝叠云峰上的寨主爷,这个女人是我们的冤家对头,我们要把她带回去,交给我们总辖大寨主发落,听明白了吗?少说废话,赶紧把人交出来!” 老道姑点点头:“八宝叠云峰?莫非你们总辖大寨主是半赤峰王典王金龙吗?” “没错,怎么你认识我们大寨主吗?” 老道姑说道:“行,是就好,既如此你们回去吧,这个女人的事,待我见过你们总辖大寨主,交涉之后再做定夺,就不劳各位操心了。” 晏峰一听,打发我们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把眼睛一瞪:“哪那么些废话, 躲开躲开!”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推老道姑,打算把她推开自己进去。 晏峰这一动手,老道姑生气了:“无礼!庙宇本是清净之地,岂容得你们这些人捣乱,赶紧退去,否则休怪贫道无情!” 晏峰气乐了:“嘿嘿?你还无情?你想干什么?”说这话他们还要往前闯。 老道姑一见他们如此无礼,把单掌一立,照着小美人尉迟善的胸膛就是一掌,把尉迟善打飞出一丈多远,趴在地上一个劲“哎呦”,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晏峰一看:“呵?老道你还是个高手啊?来来来,我看看你有多高?” 老道姑是出家人,非必要不乐意动手,更别说杀生害命了,一看这群人想要一拥而上以多为胜,她摆了摆手:“住手!”她伸手一指门口的一块大青石:“你们的脑袋再硬,能有这青石硬吗?”说这话一掌打在青石之上,把青石打成六瓣! 晏峰一看, 心里一翻个:坏了, 遇上高人了,这位不一定是哪一派的剑客在此隐居,干脆快走,不然非吃亏。一伙人二话没敢说,扶起小美人尉迟善,逃出九云观返回了叠云峰,他们手里还有徐良的人头呢,打算用这个人头去领功受赏。 老道姑一直看着他们走没影了,这才把角门关好,重新回到了屋里。这时候严英云已经没什么大事了,一看老道姑进来,赶紧从床上下来,跪在了地上:“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老道姑伸出双手把她扶起来:“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等严英云在床上做好了,老道姑又问:“姑娘,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和这些强人结怨呢?此次多么凶险呐,若不是我的徒儿正好遇到,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严英云一听老道姑的问话,哭了,一边哭一边说,把自己的父亲是谁,自己是谁。 老道姑一听,哈哈一笑:“哦?原来你是辽东六老之一的严正方的女儿,那咱们可不是外人,我和辽东六老交情都不错,我叫洪文,你听你父亲说过吗?” 太听说过了,江湖人称‘红文女剑客’,也是了不起的人物,严英云赶紧又起来施礼,等洪文把他扶起来之后,严英云这才接着说,当说道徐良在葵花岗被刚才那几个贼杀了之时,洪文惊呼一声站了起来:“哎呀,姑娘你们怎么早没说啊,早知道我就不该放他们走啊,真是便宜了这群孽障!” 转过头来,洪文又说道:“你和徐良的关系,我也听你父亲说过,三年前我见过他一面,你二人的婚事早就定了,只是徐良的公务繁忙所以婚期一拖再拖。现在出了这个事,可能也是天意如此吧,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咱们想办法给他报仇就是!” 严英云点点头:“是,我现在也想通了,我这就回开封,调集人马攻打叠云峰,一定要给我的丈夫报仇!”严英云一边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洪文听得也是长吁短叹。 徐良这一死,洪文心里不是滋味,这真是瓦罐难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啊。洪文说道:“孩子,既然下一步你已经有打算了,那么在本地你们必须有个落脚之地,如果你没有可选之处的话,就在我这九云观,我愿意献出此观,作为临时阵地。” 严英云点点头:“多谢师父美意,不过这种事我没有经验,我还是回店房赶紧写信,等蒋四叔他们来了之后,由他老人家定夺吧。” 洪文点点头:“如此也好,久闻翻江鼠蒋平足智多谋,他肯定能比咱们想的更加全面。” 洪文带着两个小道姑一路护送严英云回到店房,先找到掌柜,两件事:一、包下整个店房作为临时据点。二、让掌柜的通知地方,买一口棺材把徐良的尸体盛殓。自己这边赶紧写信给开封府。 信刚发出去三天,在第四天早上,店门前来了几匹快马,严英云出来一看,正是小五义弟兄、房书安还有徐良的徒弟小侠龙天彪。 艾虎头一个就冲进店房了,一见到严英云就好像疯了一样:“三嫂!我三哥他....”一句话严英云哭了,话也说不出来了,旁边的丫鬟帮着说:“各位英雄,你们去里面看看吧,棺椁灵堂都在里面呢。” 众人赶到后院一看,果然是高搭灵堂,中间两条凳子上摆着一口大棺材,前面的供桌上摆着灵位和香烛五供,下面有几个蒲团还有一个化纸盆。 艾虎从院门口就不是走过来的,是爬过来的,手脚并用往里跑,到了近前把棺材抱住都不知道怎么哭好了,用脑袋“咣咣”撞棺材。哭到伤心之处,晕过去了。其他白芸生、卢真也都哭晕过去了,房书安和龙天彪虽然还没晕过去,但也哭的喘不上来气了。 众人赶紧上前抢救,不一会艾虎醒了,艾虎往灵前一跪:“三哥啊,你死的太惨了,我也不活了,想当初咱们在结拜的时候说的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您早走了几日,黄泉路上等一等小弟,小弟来了!”小五义弟兄包括韩天锦在内,全把兵器拽出来了,要在棺材前抹脖子。 把严英云吓得拦完了这个拦那个,眼看要出人命。房书安一看,从旁边抄起个水壶,“哗啦”一声砸地上了:“各位叔叔大爷,你们听我说!”这一下还真把大伙吓一跳,艾虎一瞪眼:“房书安,你疯了?” 房书安说道:“老叔,你们要冷静啊,抹脖子有什么用啊,要说难过谁不难过,可是不能死啊,得给我干爹报仇啊,咱们抹了脖子正称贼人的心愿,人家恨不得咱们都死绝了呢,咱们能办这种傻事吗?留的三寸气在,给我干爹报仇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要是真想死,我不拦着,等给我干爹报了仇,咱们排好了队,在我干爹的灵前一块死!谁不死我骂他祖宗!”房书安这几句话正说在关键之处。 艾虎一听,房书安说的对啊,把眼泪擦了擦:“好,书安,听你的,等报了仇咱们再死。” 第五十七章 夜探叠云峰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八章 仙人洞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九章 云瑞遇险 白云瑞心想:我爹的师父,西洋剑客夏玉琦,也教过我不少机关上面的知识,我只要小心点就行了。又是跟他爹一样的想法,当年他爹探冲霄楼,就这想法! 白云瑞摸着黑进了山洞了,没敢大踏步往前走, 擦着地,深一脚浅一脚慢慢的用金丝龙鳞闪电劈往前探着走,拿刀往前探一步走一步,生怕遇到什么机关。这么走路可太费劲了,往里走了没有五十步,几乎就用了两刻钟,值得庆幸的是,什么机关也没遇到。 白云瑞回头看看, 因为山洞的通道有个拐弯,所以现在看不见洞口了,白云瑞把火折子掏出来,吹着了。接着火折子的光往洞里看着,这个山洞很宽敞,能有三间房那么大,云瑞现在站的地方,正是仙人洞的中心。 云瑞发现前面有个桌子,桌子上摆着个方盒,云瑞心里一动:难道说人头就在这里面放着?云瑞来到近前,没敢伸手碰,先围着桌子转了两圈。借着火折子的光,看清了,里面确实是个人头,发髻散乱,影绰绰的能看见白眉毛。 云瑞心中高兴,心说:虽然说我大哥李藏对这个人是不是我三哥徐良抱有怀疑,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先把脑袋带回去。这么想着, 他伸手去拿那个盒子,这个盒刚一动,可坏了,机关发动,脚下的地板一下就翻了,云瑞就感觉脚下一空,紧接着就掉下去了,下面是尖刀和竹签子,缝隙里还游走着几条蛇,这要是掉下去必死无疑。 白云瑞心里一惊,一伸手从背后拽出了那对亮银盘龙戟,把戟的小支往坑边上一搭,稍微一借力跳出陷坑往坑边上落,云瑞的意思,只要腰部出了陷坑就往旁边扑,就地一滚就站起来,可是他双手刚一着地, 就听‘咔嚓’一声, 旁边又是一个陷坑, 这回坑里都是紫中泛绿的毒水,云瑞这回掉下去是大头朝下,想再钩也够不着了,白云瑞一闭眼,心说:完了!我命休矣! 就在这个时候,白云瑞就感觉一只大手‘砰’的一声把自己的脚脖子抓住了,紧接着把自己用力往上一甩,用另一只手拉住自己前襟,往腋下一夹往外就跑!等出了仙人洞进了一片小树林,那个人一甩手‘啪’的一声把白云瑞扔在了地上。 白云瑞就感觉对方扔自己的时候,那只抓着自己前襟的手按了自己一下,自己想翻个身站住,可按的这一下就让自己浑身都软了一下,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摔。这下摔得可够狠的,白云瑞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直响。 过了一会,白云瑞缓过来了,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往四外一看,黑暗里站着两个人,还没等白云瑞走过去看清楚呢,其中一个人影把巴掌举起来了,照着白云瑞耳朵下面的脖子和腮帮子这块,“啪”的就是一嘴巴,这一嘴巴打的真结实,把白云瑞打的踉跄了一下。 白云瑞心里的火就起来了,他和他爹白玉堂一样,最是脸酸,说翻脸就翻脸。白云瑞心说:你虽然救了我的命不假,可你也不能如此羞辱我,我非跟你说道说道,大不了待会我把命还给你!想到这白云瑞大踏步来到近前,可是等他看清了眼前的两个人,刚才竖起的眉毛又下去了。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李藏,另一个是他老师疯僧醉菩提凌空长老。刚才动手打他的就是凌空。 白云瑞一见老师和大哥,彻底老实了,往地上一跪低着头不说话了。老和尚气得慈悲眉倒竖,方便眼圆睁:“云瑞啊云瑞,你真是找死啊!要不是你大哥放心不下你,暗中偷偷的跟着,今日岂有你的命在!当初下山之时,我们是怎么嘱咐你的?一定要戒骄戒躁!你全都忘了!有点本事就眼空四海、目无一切!你大哥的本事不比你大多了?你狂什么?你要是死了,我们三人十多年的心血岂不是付之东流!你有没有良心!” 一番话把白云瑞说的脸红脖子粗,汗珠子滴滴答答往下直掉。白云瑞趴在地上就磕头:“师父,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骄傲了,我要是再犯您就还大嘴巴抽我....”凌空又看了他一会,这才说道:“这次的事,我就先不告诉你老师夏侯仁了,我要是把此事告诉他,他非把你逐出师门不可!”到底是自己徒弟,说了几句老和尚心又软了:“行了,起来吧。” 白云瑞又磕了个头,这才站起来:“师父、大哥,还有个事我坚持,您二位暗中保护我,我感恩不尽,可是有一条,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夸下了海口,说要把人头带回去,现在我要是这么空着手回去,不仅我丢人,您二位教我这么多本事,我给您二位也丢人呐,所以我希望您二位能帮着我,把这人头给带回去。”凌空笑了笑:“好小子,把我们俩还搅进去了。行啊,我可以帮着你,但是有一条你知道吗,这仙人洞里的人头不是真的,是个幌子,用蜡做的。” 白云瑞大吃一惊:“啊?不能吧?我刚才都看见了...” 凌空摆了摆手:“天太黑,你看错了。方才不是有两个打更的嘛,你抓的是后面那个敲锣的,我们俩把前面那个打梆子的给抓了,要不然能这么半天没有人报信吗?这个敲梆子的岁数大些,在山上的年头也长些。就是从他的嘴里,我们问出了不少东西。” 白云瑞赶紧问道:“师父,那真人头在哪呢?” 凌空说道:“真人头在哪,他也不知道,整个叠云峰就只有王典、霍玉贵还有朱亮,他们几个人知道。” 白云瑞说道:“那怎么办?难道说咱们白来了?” 凌空笑了笑:“为师就要在这几个人之中打探到,不但要和他们打探,还要让他们帮着我们偷人头!” 白云瑞有点不信:“师父,咱们是对手的仇敌啊,人家能帮着咱们嘛....” 凌空看出白云瑞有点不信了:“云瑞,你是不是有点不信?” 白云瑞脸上带着尴尬:“额.....我信.....” 凌空说道:“行了,你别说瞎话了。你是不了解内情,你要是了解了内情,你就知道我说的是怎么回事了。行了,废话少说,咱们走!” 李藏笑了笑说道:“怎么样,云瑞,还用我夹着你吗?” 白云瑞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第六十章 电光侠霍玉贵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一章 强抢人头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二章 又见假徐良 众人一听房书安这话都围过来了:“书安,快说,你看出什么来了?”因为之前李藏虽然说了,这个人可能不是徐良,但那是猜测,现在房书安也这么说,大伙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 房书安说道:“也没什么证据, 虽然说尸体放了不少日子了,有点走形,可是也不至于这样啊,越看越不像!” 蒋四爷把眼珠一转,一挥手把小五义叫过来了:“你们知不知道,良子身上有没有什么记号, 胎记、伤疤什么的?” 白芸生、韩天锦、卢真和艾虎四个人一起琢磨, 艾虎先说道:“四叔, 我想起来了,我三哥后脑勺上有三颗红痣,上面还长着黄色的毛,有一次他洗头我给他拔下来一根,把他疼的够呛,还打了我一巴掌!” 蒋平赶紧命人翻过头颅一看,没有! 白芸生这时候也说到:“我也想起来了,老三后腰上有一块紫色胎记,不小,得有巴掌那么大,洗澡的时候韩天锦他们还拿这个开过玩笑!” 众人又把尸体整个反过来,撩起衣服一看,没有! 四个人陆陆续续的说了好几处记号,蒋平带着人一一查看,结果一样没有!大伙这心总算是放下了,这肯定不是徐良!可是真徐良哪去了?这么多天了音讯全无,真真是急死人也。 李藏说道:“四叔、诸位,从昨天我们看到的情况来看, 这不是叠云峰故意骗我们,他们比我们还重视这件事呢,大半夜的还在商议开人头会的事,看来他们也误会了!” 蒋平点点头:“嗯,那这个消息就不能让他们知道,大伙这几天谁也不要出门!”众人点头答应,然后大伙一起动手,把灵堂也拆了,灵位也烧了,棺材也抬到了停尸房!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等,等朝廷大军到来,然后攻打叠云峰。无论如何,这个王顺一定要捉住。 如此一连过了三天,到第三天的时候,飞叉大帅太保钟雄的副将李勇到了,带来了三千军兵,就驻扎在葵花岗的镇外! 蒋平马上召集众人开会, 最后商议决定,由展昭和小七杰带领一千军兵攻打后山, 蒋平、小五义还有白云瑞、李藏领一千军兵攻打前山, 左右两翼分别由李勇和日月飞行小太保钟林各领五百军兵策应,房书安为向导。红文女剑客、南昆仑司马真配合官军搜山。 众人领命而去,这一天做准备,好好休息,次日一早出发攻城。 天光刚刚放亮的时候,众人正式出发,单说蒋平、李藏、白云瑞这一路,他们领着一千军兵,沿着大路直奔叠云峰的正门,众人正在往前走,突然停下了,蒋平直纳闷:“怎么回事,没有命令怎么停下不走了?快!去个人看看!” 霹雳鬼韩天锦应了一声,抱着大棍子跑到前面去了,没多大一会,韩天锦回来了:“四叔,前面的路被堵了,路上当不当正不正的坐着个和尚,怎么说也不让路,非要见领队的人!” 蒋平和李藏对视一眼,蒋平说道:“和尚?让他马前回话!”时间不长,霹雳鬼韩天锦带着一个和尚走进来了,这个和尚身高七尺左右,是个胖子,长的是白里透红,月牙眼一双弯眉,冷不丁一看好像弥勒佛似的,身穿着灰布僧衣,看年纪大概四十岁左右,蒋平并不认识。 只见和尚来到蒋平的马前,双手合十打一问询:“阿弥陀佛,施主请了!” 蒋平也是一抱拳:“大师请了,敢问大师如何称呼,为何拦我去路?” 和尚不答反问:“敢问您是哪一位?” 蒋平说道:“翻江鼠蒋平。” 和尚点点头:“久仰大名,小僧是特意来见你的,小僧住处离此不远,名叫陀顶山,上面有一座观王寺,小僧是住持僧,法号知能。” 蒋平说道:“不知知能大师来此所为何事?” 知能说道:“小僧有一件紧要的机密之事,前来告知四老爷!” 蒋平好奇道:“哦?不知是什么机密之事?” 知能说道:“四老爷,咱们三个地方相距不远,互相之间难免消息走漏,昨日你们准备攻山,王典就已经知道了,现在已经做好了守城准备,您要是强攻不是徒增伤亡嘛,小僧知道一条密道,能够直通叠云峰腹地,特此前来为四老爷领路。” 蒋平还没说话呢,李藏说道:“不必了,有劳大师,不过我们乃是朝廷堂堂正正之军,一座小小的山寨如土鸡瓦狗一般,乌合之众能造成什么伤亡,大师美意我等心领了,不过这种事不必您操心,您还是回庙里去吧。” 知能一听,有点犹豫,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说:“这....” 李藏把眼睛一眯:“大师,我等手中握着上千人的性命,你与我们远日无亲、今日无故,总不能您来说上两句,我们就跟你走吧,说句不客气的,若是您把我们领入陷阱,我们恐怕无处诉苦!” 和尚一看知道今天这事失败了,他没想到这群人这么警惕!所以他假意往路边一让:“既如此,看来是小僧多事了,诸位请吧,小僧让路就是。” 蒋平一声令下,全军继续开拔,就在蒋平的身位路过知能的时候,异变突起,知能飞身跃起,左手发镖打向白云瑞,右手一掌打向蒋平,白云瑞一俯身藏于马下躲过暗器,可是救援蒋平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此时,一直暗暗戒备的李藏飞身而起,脚尖一点马鞍桥,众人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知能的头颅高高飞起,李藏的身形出现在蒋平马前一丈之处,此时李藏立于马鞍之上的残影才缓缓地消散。 李藏斜瞥了一眼那无头尸体,这才将手中的软剑紫电寒光轻轻一震抖掉血迹,缓缓的收回腰间:“云瑞,这螺旋九影,看清了吗?” 白云瑞此时都已经看呆了,心说:这还是人吗?人能把武功练到这个地步?如果方才自己和知能和尚易地而处,估计也是一样的下场啊!听见李藏的问话之后,又在心里暗暗的琢磨着刚才李藏施展螺旋九影的技巧。 一路无话,转眼间就到了第一道关口,这一关建在山脚下,要说当年房书安找的这个地方是真好,两面都是百丈崖,就中间这一条路,在这条路上建了一座关口,高有十几丈,真是易守难攻啊,蒋平带人扎住阵脚,正要下令攻城,李藏把手一摆:“四叔,自从我习武以来,还从没有全力出手过,等闲一个半个的根本不放在我的眼里,今天就显显我的本事,看我的!”说完之后,李藏翻身下马从背后抽出双锏,看了看站在城楼上的陈东波! 看了一会之后,李藏身形一动向着城楼飞驰而来!陈东波心中大骇:“快!放箭!快放箭!”可是来不及了,普通弓箭手百步的射程李藏眨眼就到,更何况场中有九个李藏,这些弓箭手根本不知道该射哪个! 就见李藏到了城墙之下,脚尖一点地窜起五丈高,然后再一点城墙又窜起五丈多,如此再三就窜上城头!李藏刚一露头陈东波的金棋盘就已经当头拍下,李藏嘴角轻蔑的一笑,左手白锏随意的一挥,就听见“当”的一声巨响,把旁边的喽啰震得耳朵都出血了,再看陈东波虎口鲜血直流,棋盘早不知道飞哪去了,李藏既然说了全力出手,那就绝不会留情,所以没等陈东波反应过来,右手黑锏便已经到了“啪”的一声把陈东波打了个万朵桃花开! 第六十三章 破叠云峰 一个照面陈东波就死了,这群小喽啰吓得是肝胆俱裂,把兵器往地上一扔撒腿就跑!这就是乌合之众和正规军的区别!李藏也不管他们,跳下城墙打开城门,把蒋平等人放了进来。 打开城门之后,李藏并没有和蒋平等人叙话,一转身直奔第二道关口! 等到了第二道关口一看, 没看见守关的人,轻轻松松就把大门打开了,弄的李藏直纳闷,这门怎么没人守啊?其实不是没人守,守门的应该是飞剑仙朱亮,结果他一听陈东波被杀了,他有点害怕, 跑了! 闲话不提,李藏一转眼就来到中央聚义厅!这里早就准备好了, 一种贼人燕别翅排开,正中间就是半赤峰王典、电光侠霍玉贵还有个小矬子不认得,这老头身高五尺左右,长得干干巴巴好像个活猴,两个眼睛眼神很凶,鹰钩鼻子菱角嘴,下巴上一缕小白胡,胡子尖超前撅着。这个人是谁李藏不认识,不过他也不在乎。他今天打定主意了,放开了杀! 李藏来到王典面前:“王典,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只要你把那个紫面金刚王顺捆上,往我面前一放,我带人就走,你这山寨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也不是非要平你,怎么样,你考虑考虑?” 还没等王典说话呢, 蒋平带人就过来了,房书安一看赶紧说道:“大伯,先别动手,等等,我劝他两句。” 李藏点点头,房书安这才来到王典面前:“大哥,我还叫你一声大哥!小弟房书安,有礼了。” 王典瞪着房书安,眼角都快瞪出血来了:“呸!房书安,你个绿林的败类,叠云峰的叛徒!你想说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和我动手不成?” 房书安面带愁苦之色:“大哥,您现在怎么这样了呢?怎么这么不通人情呢?大哥呀,我可不是怕你,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小弟打算劝您两句,大哥您肯听吗?” 王典气急败坏:“不听!” 房书安说道:“您不听我也得说!大哥,你现在身逢绝地了,您看看吧, 你现在前后左右都被包围了, 不久之后这座山寨就要烟消云散,到时候您怎么办?大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大哥,您要是能听小弟良言相劝,把兵器放下,交出王顺,我一定在我干爹面前,在包相爷面前为您求情,到时候您还有机会,如果您一意孤行,那可是死路一条啊....” 王典听了是一阵冷笑:“房书安,你还有好心呢?完全替我着想啊!我呸!你给我滚到一边去,我做了就不悔,我跟开封府势不两立,你着家伙!”说完之后,手中两支短杆凤翅镏金镋照着房书安就下来了。 把房书安吓得用两只手把大脑袋一抱,撒腿跑回本队。回来之后,房书安往地上一蹲,还哭了。 王典的表现,把旁边的玉面小达摩白云瑞气得眼眉倒竖、虎目圆睁:“大哥、三哥,把他交给我了,看刀!”晃动手中金丝龙鳞闪电劈和王典就战在一处。 李藏一看,大伙别这么看着了,今天是平山灭寨又不是擂台比武,他手提双锏刚往前走了一步,那个干巴巴的老头出来了,来到李藏的面前发出一阵好似乌鸦的笑声:“哈哈哈哈...你就是李藏吗?行,老夫是东海小蓬莱碧霞宫的,我叫陆青,人送绰号飞天神魔,早在徐良出世之前,我就听说你的名字,有很多的高人都说你了不起,我就有点不信了,你才多大年纪,到现在你也就四十左右的年纪,我老人家比你多练了这么多年的武术,还真就有点不服你,来来来,你跟我老人家试试。” 李藏不屑的朝他笑了笑,说道:“要是活得久就有用,那还练武干什么?你不说了吗你也这么大岁数了,估计也活够了。别着急,今天我就送你回老家歇着,我看你也没带兵器,那我也不用,省的你到了阎王面前说我欺负你。”说着话李藏把双锏擦干净放回皮套里,又从腰间抽出紫电寒光,都交给了徐良暂时保管,然后用逗狗那手势朝陆青招了招手:“来吧,我看看你这么大岁数比狗强多少。” 这几句话把陆青气得脸色都变了:“小辈,你找死,接掌!”晃动双掌朝着李藏的胸腹攻来,李藏有信试试他的本事,一记大伏魔拳正面砸下,拳掌交接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陆青这乐子有点大了,虽然说李藏才用了五成力,可就这五成力他也受不了了,两只掌接一只拳,被打的双脚离地倒飞五米多远,落地之后又退了好几步。 既然已经试出陆青的深浅,李藏也彻底失去了兴趣:“平庸,太平庸了,你这八十多年起码有七十年活到狗身上去了,任何一个普通人能拜入小蓬莱的话,估计也就是你这个程度了,罢了,让你长长见识。”说着,李藏五指弯曲成爪:“这门武功是我闲着没事的时候练得,今天是第一次用来对敌,不过对付你肯定是够用了。”说完之后欺身而上,爪法凌厉无比直爪向陆青的头颅。 陆青被刚才那一拳打的到现在手还哆嗦呢,一看李藏再次杀过来,只能勉力躲闪,十个照面刚过,一个没留神被李藏一把抓在脑袋上,当时就戳了五个窟窿眼,红的白的都流出来了。 李藏脸上泛起了一阵嫌弃,撕下陆青的衣服把手擦干净,喃喃自语道:“还真是‘摧敌首脑,如穿腐土’啊!”没错九阴神爪,李藏上一世无敌于江湖接近七十年,闲着无聊他就把华山武功都练了,但是九阴神爪这种武功不太符合李藏的战斗风格,所以一般他不用。 转身回来,从徐良的手中拿回了兵器,这时候白云瑞和王典那边也分出胜负了,王典的短把凤翅镏金镋用宝刀削断,王典把手中剩下的一截扔向白云瑞,又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抽出了一条花枪,再次扑向白云瑞,李藏在后面看不下去了,大喊了一声:“云瑞,那螺旋九影是白学的?使啊!”白云瑞心里一动,对啊!他身形一晃在空地上现出三道残影,王典手持花枪破碎两道,白云瑞趁此机会真身转到了王典身后,手起一刀‘噗嗤’一声,把王典的人头斩下! 蒋平一看打胜了,他往前一跳:“降者免死!” 群贼就是一阵大乱,大多数贼都撒腿就跑,少部分抽出兵刃做困兽之斗,整个院子里就发生了混战,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震耳欲聋! 这一场混战从上午一直打到下午这才平息,整个八宝叠云峰被开封府占领。院子里、山坡上、草丛树林等等地方,全是尸体。一统计发现,双方死伤了近两千人,这场战斗空前的惨烈。 叠云峰上的贼人,被抓的被抓、被杀的被杀只有‘电光侠’霍玉贵在王典刚死的时候,他就带人走了,从此退隐江湖不问世事。 第六十四章 房书安骗王顺 开封府的老少英雄在战斗刚一结束的时候,就赶紧组织人灭火、清理尸体、把俘虏押下山。徐良最关心的就是那个假徐良‘紫面金刚’王顺、还有白莲花晏峰他们,一打交手仗乱套了,所以不知道他们跑到哪去了,现在尸体里面找,没有!然后又去俘虏里面找,还是没有!徐良的头上的青筋就又鼓起来了, 这两个小子可是罪大恶极啊,难道说他们跑了吗? 蒋平说道:“良子,别着急,这么大的叠云峰,可能他们藏在哪了,还没找到, 咱们马上让大军搜查!” 徐良一想,可也是。于是马上组织人手搜山, 来回搜了三遍, 还是没有!一清点人数,不但这俩贼找不着了,开封府还丢了六个人,这个六个人就是‘玉面专诸’白芸生、‘霹雳鬼’韩天锦、‘粉子都’卢真、‘小义士’艾虎、‘细脖大头鬼’房书安还有李藏。 蒋平十分着急,难道说混战之中这几个人出事了?李藏他不担心,但是其余几个人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啊。赶紧又从头搜了一遍,俘虏、尸体、伤员全看了一遍,一个都没找到! 这几个人去哪了呢?原来,王顺这小子心里明白,只要山寨一破,谁都有可能不死,唯独自己只要被抓一定性命不保,所以他一看陆青都死了,王典也快败了,就悄悄地退出了人群,跑到了后寨。 到了后寨之后,来到仓库,里面有金银财宝, 各种好东西都有。他也没空点数了,拿了个包袱皮裹了一包金银,往背后一背就想跑,可他刚出了后院,迎面正好遇到房书安! 这时候混战已经发生了,房书安追着满地的小喽啰瞎跑,正好跑到这,房书安一见王顺:“小贼!算你运气不好,遇到了我老人家,看刀!”晃着手里一尺二寸长的小片刀就砍。要是真动手,一百二十个房书安也不是王顺的对手,可是这会儿王顺是贼人胆虚,就怕别人认出他,万一要是引来开封府的人,自己是肯定跑不了,所以他没和房书安打,飞身上房直奔后山。 房书安有心回去找人,可有又怕一耽搁王顺跑没影了,所以他一咬牙跟着王顺就跑下来了,可是房书安不傻, 一边跑一边就喊:“来人啊,快来人啊,这个‘假徐良’王顺要跑啊,他奔后山了,谁听见了赶快来啊...” ‘小义士’艾虎正好听见了,往身边一看白芸生、卢真、韩天锦都在,本来想找徐良,可是混乱之中不好找,又怕房书安有什么闪失,所以他们四个提着兵器就追下来了。可是后山现在也是战场,也乱着呢,到了之后找不着房书安,四个人一商量干脆就追吧,找了个方向他们就追下去了,这一追可走错了方向了,房书安追着王顺去了东北,这四个人去了西北。 不表艾虎他们,单说房书安,这阵他也急眼了,拎着小片刀在后面紧追,前面就是王顺,背着个大包在前面紧跑,一边追他一边还叫唤:“呔...站住!王顺,你跑不了了!赶紧给我站住!不把你抓住,我房老剑客绝完不了!” 王顺一听心里害怕,生怕房书安把徐良或者白云瑞给引来。等又跑了一阵,王顺实在是累的不行了,停身站住回头一看,就房书安一个人,心里这才稳当了。王顺心说:就你自己啊,那我怕什么,我打不过徐良白云瑞,我还能打不过你吗?好你个王八蛋,把我追成这样!我非把你的大脑袋砍下来不可!想到这,王顺把包袱放下,回过头直奔房书安。 房书安一看王顺不跑了,他也不敢追了,回头一看:我的个亲娘啊,一个人没有。在他以为,一听说王顺要跑,指不定得追来多少人呢,结果闹了半天就他老哥一个。他一看王顺奔他来了,吓得他掉头就跑。 王顺一边追一边说道:“房书安,你不是要抓我吗,你跑什么?假徐良在这呢,有种的你过来抓!” 房书安一边跑着还是肉烂嘴不烂:“放你的嘟噜屁,你等着,一会我在抓你,这会儿我没空!” 王顺追了几步不追了,他心想:算了,我还得抓紧时间走,别因为这个饭桶耽误时间。想到这再次掉头,捡起银子包刚要走,房书安又回来了!房书安怎么想的,他觉得,这次我要是不追了,那线索就断了,再想抓他就好比大海捞针,他要是找个地方眯起来,那一辈子也抓不着了,我现在追着他,看他落在哪,哪怕有个地址我回去再报信也行。所以他又回来了:“呔!王顺,你给我站住,房老剑客现在有时间了,我抓你来了!” 把王顺气得鼻子眼都喷火,回头一看,房书安正在身后不远处跟着呢。王顺停身站住,在这等着房书安,房书安一看王顺停下,他“滋溜”躲到大树后面去了,以防王顺发暗器。王顺朝他招了招手:“来吧,房书安,你过来!” “嗯~~~~~~”把房书安急的直拉鼻儿,王顺往前一迈步,房书安掉头就跑,等王顺回头跑,房书安马上跟上。王顺一看:这多好,这才叫冤魂缠腿啊,我可要倒霉。难道说我要倒霉嘛。王顺眼珠一转想了个主意。想到这他站住了,脸上还带了一些假笑。 房书安一看王顺站住了,他又找了块大石头,藏起来了。躲在石头后面看着王顺说道:“我说王顺,你想干什么!” 王顺把火气往下压了压,笑呵呵的说道:“房爷,咱俩做笔买卖怎么样!” 房书安问道:“你说吧,什么买卖?” 王顺说道:“房爷,您别忘了,您也是绿林出身,您可别忘本!我对您是又恨又可怜!谁不知道,徐良把你的鼻子削掉了,他把你欺负怕了,你投靠开封府无非也就是保命罢了。我就不信,他损坏你的五官,你能不恨他?你也是迫于无奈罢了。不管您怎么想,我现在倒了霉了,落在暗处。人在暗处需拉一把,切莫赶尽杀绝啊。如果你今天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一定报恩,‘紫面金刚’王顺绝对是讲义气的人,将来你若有什么马高镫短,我绝不会袖手不管!你把我放了怎么样,此事就是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别忘了那句老话‘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啊!您考虑考虑。” 房书安一想:哦,你这是怕了我了,我不妨将计就计!所以他低着大脑袋,眼珠一转说道:“你说的倒也有点道理,那你说,咱这买卖怎么做,将来报恩未免太远了!我要是活不到那时候呢?我打算来个现得利!” 王顺说道:“行啊!我现在就给你钱,行不行?” “那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我倾囊相赠,都给你怎么样!”说着他把那个包放在了地上,打开包露出里面的黄金白银,要是都按银子算估计比一千两只多不少。王顺指了指包:“房爷,怎么样?你要是放我走,这一包全给你!” “那一包是多少啊?” “一千多两吧!” “这也太少了,真格的你‘紫面金刚’王顺这条命就值这么点钱吗?” “房爷,刚才我走的仓促,没多带钱。您等我以后,咱俩再见面,我给你五千两白银,已报今日之情,怎么样?” 房书安撇了撇嘴:“那行吧,那可说定了啊,你把那个包给我扔过来吧。” 王顺把包重新包好,刚要扔一想:我别上当啊,万一他收了钱不放我走,那可完了。想到这他说道:“房书安,你给我发个誓,我要是把银子给你,你放不放我走?” 第六十五章 骗人被骗 房书安一脸的认真:“我说你怎么不相信人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白染皂板上钉钉!这还有不算数的嘛?这样吧,我要是拿了钱不放你,教我将来刀砍、斧剁、车压、马踩临危不得善终!” 王顺点点头:“好!够意思!接着!”一抖手把包袱扔过来了。 房书安用刀把包挑过来,用手摸了摸,就把包袱围在了自己身上。 王顺一看, 拱了拱手:“房爷,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咱们后会有期!姓王的走了,下次再见我一定报恩!”转身他想走。 房书安说道:“等等!你想去哪啊?” 王顺说道:“这...我现在也不知道。” 房书安说道:“你不知道啊,我知道!我把你带到开封府,包相爷有三口铜铡。用那狗头铡把你铡了,你看怎么样!” 王顺大吃一惊:“什么!房书安, 你这什么意思?我那钱白花了不成?” “你放屁,这钱是叠云峰的, 是你偷来的!再说了,你就是花万两黄金,能买的动开封府的官差嘛?房老剑客我是铁面无私啊!姓王的你跑不了!” “那你刚才发的誓呢,你就不怕誓言应验了吗?” “将来的事谁说的清楚,我也活了快五十了,将来爱怎么死怎么死,我也不在乎了!” 王顺心说:我算是被你调理苦了,本来就不知道往哪跑,现在路费还没了!王顺气得双眼通红:“好你个大脑袋,王大爷我也豁出去了,不就是死吗,临死之前我也拉你陪葬!”提刀直奔房书安。 房书安一看掉头就跑,“滋溜”钻进树林了。可是王顺是一股急火,等追了两步火气稍微下去了一点,他又清醒了,心说:我别跟他费时间了,钱没就没了,我还是抓紧时间逃走, 不然开封府的人追来,我就跑不了了。想到这他一掉头又跑!房书安一见他跑,又追下来了:“呔!姓王的你站住!你跟房老剑客大战三百回合!”可是这一次不管他怎么喊怎么追王顺也不理他了,就是闷着头往前跑。 王顺这么一跑,房书安可追不上了。现在天也黑了,王顺跑了没有十里彻底找不到影子了。房书安也不改主意,顺着这条路他就追下去了,这一追又是一宿。等天都亮了,王顺还是踪迹不见! 房书安心说:坏了,看来这次是真的断了线了,我白追了一宿啊,我在往前走一段,实在没有我就回去复命,现在也算是有了个大概的方向了。 这时候路上也有行人了,房书安顺着大路又走了一阵,就来到了一处大镇店,镇口有牌楼,上写三个大字‘蒋家坨’。房书安进了镇子一看, 这个镇店不小,少说也有五百多户人家,他心想:我进去好好找找,说不定王顺就在这个地方! 房书安围着镇子转了一圈,发现这个镇子最繁华的地方是一条东西大街,街道两旁买卖铺户一家挨一家,南北都是住户,只有一条路能够进镇,通过打听房书安知道,这个地方属于荆湖南路也就是现在的hun省范围之内,离着洞庭湖和长江都不远。整个镇子都在群山环保之中,景色十分不错,可是房书安现在哪有心情看景啊,他一心想着要是把王顺这小子抓住,那我干爹得多高兴,我也算是加入开封府之后第一个大功。 打定了主意之后,房书安到了最繁华的这条东西大街上了,这个时候天色早就大亮了,街上的买卖也都开门了,房书安一边走着一边四外寻么,就看见了一家酒楼,牌匾上写着名字叫‘三鲜居’。一看见饭馆,房书安的肚子就受不了了,昨天白天打了一天仗,晚上又追了一宿人,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刚才心里有事没察觉,现在一看见饭馆肚子开始叫唤了。 房书安迈步走进饭馆,大早上下饭馆的本来就不多,所以饭馆里也没有客人,伙计一看房书安进来,赶紧带着房书安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先摆上一壶茶水还有筷子吃碟,一边擦抹桌案一边问道:“大爷,您吃点什么?您吩咐吧。” 房书安问道:“你们这都有什么?” 你看客人问了,伙计就得卖派卖派:“叫客人您问着了,我们三鲜居是蒋家坨首屈一指的馆子,您能看见我们门口那幌子嘛,我们这一行幌子数量是有规矩的。” 房书安听着来了兴趣了:“是吗?那你说说都什么规矩?” 反正一大早也没客人,伙计也就和房书安多白活了一会:“这幌子,挂一个就是包子铺饺子馆之类的小店,挂两个就是普通地面儿上的炒菜,像我们这样挂三个就是能做南北大菜,要是大城市还有挂四个的,那样的就是你随便点,只要您点的出来就能做得出来。” 房书安以前还真不知道,他点了点头:“哦~~~~没想到还有这规矩,那行,我也不点了,你就让你们那厨师,拣拿手的菜上八个,再来一壶好酒就行了。” 房书安在这坐着,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有点发涩,身上也发冷。房书安知道这是饿的,另外还缺乏休息。所以他用胳膊一拄桌子在这打盹。没眯多久伙计上菜把他叫醒了,房书安一看酒烫好了菜上齐了,拿起筷子来这就开吃。 虽然说早上人少,可也陆陆续续的有这么一二十个人,房书安正吃着的时候,又进来个人,手里提着个堂锣“当、当.....”一直敲,房书安抬头一看,是个失目的老人,这老头岁数可不小了,看着得有八十岁往上了,头顶的头发已经掉光了,把两边和后面的头发拉上去在头顶挽了个小揪,用红头绳绑着。身上穿的是破衣啰嗦,背上还背着个破草帽,左手拿着明杖和堂锣,右手拿着锣锤,一边用明杖划拉着走一边敲堂锣,一边敲还一边喊:“算卦,算卦,大罗运卦,未卜先知!” 伙计走过去了:“老爷子,您是吃饭呐还是找人算卦啊?” 老头说道:“我是闻着香味过来的,当然是吃饭了,有闲座吗?” 伙计站到老头的旁边:“有啊,老爷子,我服您过去。” 老头摆了摆手:“不用,我自己挑一个。”说着他在这酒楼的一层就转了一圈,最后一屁股就坐在了房书安的对面把明杖和堂锣都放下了。 房书安现在也吃的差不多了,他就抬头看着老头,心说:这老头怎么这么惨呢,衣服看料子不错,但是又脏又破,袖面挽着漏出半截胳膊,上面青筋突着,瘦的都不成样子了,真是人生一世穷富不等啊。但是有一转念:我要是到了这个岁数,还不一定能赶得上他呢,再者说能不能活到这个岁数还不一定呢。 房书安正想着呢,小二上菜来了,最后两道菜是红烧鲤鱼和四喜丸子:“客爷,您尝尝,这两道菜是我们大师傅的拿手菜,这鱼是洞庭湖大鲤鱼,那丸子也是厨师傅加料做的,您尝尝。” 房书安点点头:“行,一会我多给赏钱。” 伙计说了一声谢,转身走了。房书安拿起筷子来,正琢磨是先吃鱼还是先吃丸子,就见那个老头把筷子也拿起来了,别看他看不见,筷子头可挺准,一伸手夹了一个丸子吃了,吃完了又把筷子对准了那条鱼,从中间一分两半,把上半截夹到了自己碗里,提了秃噜吃上了,一边吃还一边喊:“嗯,香,好吃,真好吃啊!” 第六十六章 盲人老头 老头吃完了上半截鱼,一伸筷子又把下半截夹走了,又吃了。吃完了鱼拿手在桌子上瞎摸,摸来摸去把四喜丸子那盘子摸到了,往他自己身前一拉,筷子一转圈又给吃了。 房书安有点不高兴,把筷子放下看着老头:“哎, 我说老头,你往这一坐,一没点菜二没要酒,伙计上菜你就吃,你没问问吗?” 老头一愣:“啊?那伙计不是说了吗,给我端上菜来了嘛?” “那是和你说的吗, 那是和我说的!我要了八个菜,这是最后俩菜,让你给吃了, 你说怎么办!” 老头赶紧道歉:“哎呦,对不起了,要不我赔您俩菜吧。” 房书安看了看老头的衣服说道:“算了算了,我自己再点俩菜得了,往后老头你注意,你这叫讨人嫌,也就是遇上我了,要是遇到个刺头,轻则骂你一顿,重则就兴许打你,你这么大岁数要是真挨顿打,你还活的了吗?你真人可真是啊.....”说着话,房书安朝那伙计一招手:“伙计!” 伙计这会刚给别的客人点完菜,一看房书安叫他赶紧过来了:“客爷,您什么吩咐?”又一看桌上那俩菜:“嚯,你吃的够快的,刚上完菜您就吃完了。” 房书安看了老头一眼:“可不是嘛,有人帮忙, 能不快嘛。刚才那俩菜再上一份。” 伙计点点头:“好嘞,您稍等。”然后伙计又来到老头这边:“老爷子,刚才我光顾忙了,您看您吃点什么?” 老头说道:“哎呀...吃什么呢?想吃好的,我还没钱。吃不好的吧,我这人还挺馋,你看有没有那个又便宜又解馋的,给我来一个。” 伙计想了想说道:“又便宜又解馋....那您就来一个炒肉丝或者溜肉片啥的吧,也挺好。” 老头点点头,伙计走了。 不一会的功夫,把房书安的红烧鲤鱼和四喜丸子端上来了,又给老头端了一份溜肉片。可是老头多可气,他点的那盘溜肉片他根本不吃,筷子一拐弯又奔房书安这红烧鲤鱼来了,房书安过去一把把老头手抓住了:“你等等!我说老头,你眼瞎这手可挺有准啊,您这手伸的真是地方哈?这是我的菜!” 老头赶紧道歉:“哎呦,对不起对不起。”说着把手收回去了,一拐弯,又奔丸子去了。 房书安就起了疑心了:这老头是真瞎还是装蒜呢?要说真瞎可不太对劲啊!所以这次他就没拦。老头一边吃着丸子, 一边说道:“这肉片是真不错啊。”房书安说道:“那是啊,您吃的是我的四喜丸子。” 老头说道:“哎呦,又夹错了,这么办吧,您看我是个残疾,要钱呢我也没有,我是个算卦的,我送您一卦得了。” 房书安一看:戏来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江湖骗子还是世外高人!所以他微微一笑:“是吗?那好啊,您给我算一卦吧。” 老头点点头:“那您把手伸出来吧,男左女右。”房书安把手伸给他了。老头摸着房书安的手说道:“哎呀,我说这位,您可有一场大难啊。” 房书安心里一笑:得了,江湖骗子那套词,我也是想多了,哪有那么多世外高人呐,我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他说道:“是吗?那您看看我有什么大难。” “哎呦,从您这骨头里摸出来了,您正在追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浑身都是刺,你抓不住,不但抓不住弄不好连自己的命都得搭上,真是凶多吉少啊...” 房书安心里就一翻个:嗯?真是世外高人呐!可是世外高人也不能算出来,你肯定是知道,要么是跟我一伙的要么是和王顺一伙的!我试探试探他。 “老爷子,您算是说对了,我真是在追一个人,你看我有希望吗?” 老头点点头:“有希望,我再摸摸啊...哎呀,这个人离你还不远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要你留点神,马上就能把他找到!” “那您说我大难临头,是真的吗?有什么破法吗?” 老头点点头:“那当然有破法了,不过嘛.....你得花点钱!” 房书安一听又糊涂了,心说:你到底是高人啊,是贼啊,还是江湖骗子啊?怎么说着说着又改骗钱了,再试试。他说道:“那您说我得怎么破呢?” 老头说道:“好办呐,咱别在这了,咱到里面包间,摆上一桌丰盛的酒席,请我吃一顿,你这难就破了!不但破了,你还能抓住那个要抓的人!” 房书安说道:“我说老头,咱们水贼过河别使狗刨。我是谁,我吃哪碗饭的,你知道吗?” 老头一脸理所当然:“你看,当然知道了,我都摸出来了!你是江夏县人,早年在八宝叠云峰,后来回到了原籍,和黄龙江、黄龙海兄弟合成江夏三鬼,你叫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是开封府的官差,对吗?” 房书安就是一蹦,心说:这是老贼!这时候老头又说话了:“我不仅知道你是谁,我还知道你追的是谁,你追的是紫面金刚王顺,对吗?” 房书安说道:“老人家,您到底是哪位?” 老头说道:“甭问,问这没用,我就是个臭算卦的。这都是摸骨摸出来的,怎么样,你能不能花俩钱请我吃一顿!你要是请我吃一顿,我一高兴,我还能帮你的忙,我瞎摸一摸就把这贼给摸着!你要是不请我吃,我不高兴,我就喊房书安来了,要抓王顺。他要是一害怕跑了,你再找可找不着!” 老房赶紧拦着:“哎,别介!”老房心说:这人必有来历,我非把他弄清楚不行,在一个这阵客人越来越多,万一我俩说话被贼人听见还不好办了,雅座就雅座吧,我们俩说话也方便。所以老房一招手:“伙计!” 伙计赶紧跑过来了:“客爷,您还要点什么?” 房书安说道:“把这些都撤下去,给我换雅间,来上等酒席一桌!”说着话,房书安站了起来,扶着老头,进了一号雅间。 两个人坐好,时间不大菜都上来了。房书安给老头满了一杯酒:“老人家,您报个蔓吧,您仙乡何处姓字名谁,说说吧。” 老头笑道:“房书安,我说了,我跟你不认识,我就是个走乡串镇的臭算卦的,我看没这个必要吧..” 房书安说道:“老爷子,还是那句话,咱们水贼过河别使狗刨,现在这也没有外人了,您到底是谁,您能不能告诉我。” “我告诉你也没用,你不是追那个姓王的嘛,你现在往外看看,谁来了?” 老方一愣,他走到包厢门口,用两个指头把帘撩起一角往外一看,吓得房书安差点蹦起来,就见紫面金刚王顺正好进了饭馆!老房一看,王顺可狼狈多了,帽子也丢了,衣服上头发上都是尘土和草棍,白眼眉都成了灰眼眉了。 王顺进来之后,先挨桌给吃饭的人相面,先看看有没有熟人,等都看完了轻轻地舒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坐下了。 “怎么样,我这卦算的灵吗?”老头很得意,在那摇头晃脑。 “太灵了!”房书安赶紧回到桌旁。 “别着急啊,你先稳住,等一会他的饭菜端上来,你拉刀往门口一堵,不就把他抓住了嘛。”老头一边吃一边说道。 “嗯,对....个屁啊,就我这两下子,十个也不是王顺的对手啊!” 第六十七章 房书安拜山 房书安想抓王顺,自己不是王顺的对手,可是身边又没有别人,就把主意打到了老头身上:“我说老爷子,您别跟我演戏了,我老房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人我一打眼就猜个八九不离十。” 老头说道:“是吗?那你说我是什么人?” 房书安说道:“您肯定是隐居在哪的老剑客啊!”房书安心说:你呀, 肯定是高人,现在我把你粘上,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老头点点头:“罢了,我吃了你的饭了,能不帮你的忙嘛, 你也破费了!你放心吧,别看我岁数大了,还双目失明, 要想抓他还不费劲,就是瞎摸也能摸到他。这样,你先出去,公开和他见面,然后我出其不意窜出去就把他抓住,就即使咱俩抓不住他,这地方有官府,你把本地官府的人喊来,这么多人还能抓不住他吗?” 老房高兴了:“那太好了,您放心,只要您帮我把他抓住,我个人有重谢,官府有重赏!” “那你快去吧。” “好嘞!”老房饭也不吃了,把帽子戴了戴,腰带紧紧,靴子往上提了提,抽出一尺二寸长小片刀,在屋里还练了一躺刀。 老头又说话了:“我说房爷, 我怎么闻着你身上这么沉呢?” “这能闻得出来?”房书安挺吃惊。 “闻出来了,这样你去抓贼,身上带这么沉也不方便,你把这沉东西先放下,我给你看着,等抓完了贼在还给你。” 老房想了想:“也好!您先看着。”说完了,把身上的银子包解下来了,放在了桌上。等全都准备好了,房书安“嘶啦”把门帘往下一撕,一下就跳出来了,正跳到王顺的桌前,抖丹田高声喊和:“呔!王顺,你跑不了了!”房书安没鼻子,所以这动静和正常人不一样,冷不丁这么一嗓子,把吃放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别人不提,单说王顺, 他点了一盘包子,伙计给端上来还没吃上一口呢, 突然间有人大喝, 他抬头一看是房书安,把他吓得魂不附体,筷子、包子全都掉地上了。他倒不是怕房书安,他主要害怕徐良和白云瑞,或者运气在差一点遇到李藏!这就是贼人胆虚。 王顺这么半天去哪了呢?他为了拜托开封府的追踪,到了蒋家坨之后没敢先进镇子,在镇子边上,找了一户人家的后院,在草垛里忍了半天,要不怎么说身上全是尘土和草棍呢。 在草堆里躺着,他就琢磨着自己下一步的去处,最后他想起来了,离这里不远,有一处少华山,少华山的总辖大寨主据说叫赤发龙神冯魁章,少华山金斗寨还代管着八百里洞庭湖,这金斗寨除了冯魁章之外,他还有四个儿子,江湖人称‘冯家四太子’冯云龙、冯云虎、冯云彪、冯云汉,除了四个儿子之外,还有两个人,据说冯魁章当年和他们学过武艺。一个叫‘海马追风叟’上官风,另一个叫‘海马拂云叟’上官云,除此之外金斗寨还有个军师叫尚克山,可是这些人都不认识,只能去卖一卖我爹的名字,要是好使我就在这入伙,要是不好使,我就借一点川资路费,我就远赴云南! 不过眼下的事,得先把房书安甩掉。他连饿带困,在那睡了会,心说要么房书安追错了方向,就算追对了他到这看看,没找到我的人,也就过去了。好不容易忍到天亮了,先四下看了一圈没发现房书安,这才进镇子找点吃的,他没想到早在他刚到蒋家坨就被人盯上了。 王顺咬牙切齿:“姓房的,真是阴魂不散呐!咱俩又遇上了!” 房书安说道:“没错,又遇上了。我劝你把刀扔下,赶紧投降,要不然一会官军来了,你可要活受罪!” 王顺说道:“我去你的吧!”一伸手把面前的桌子一掀,砸向房书安,与此同时把刀抽出来了。 房书安往旁边一躲,躲过桌子,一伸手从脚边拿起了一只痰桶,照着王顺就扔过来了,王顺也一躲,痰桶正好砸到酒坛子上,痰桶、酒坛子都碎了,酒流了一地。把掌柜的、伙计吓得都躲到桌子底下去了,吃饭的也都跑了,整个饭馆就乱做一团。 房书安冲着一号包间就喊:“老爷子,快来帮忙啊!”喊完了,屋里没动静,房书安冲过去一挑帘,那个老头还有自己的银子包,踪迹不见! 王顺一听房书安有帮手,也不打了掉头就跑!房书安也来不及想了,在后面就追。一边追老房一边喊:“拦住!快把他给拦住!他是朝廷要犯!”大伙一看,王顺手里提着明晃晃的一把刀,谁敢拦,不仅不拦还把路给闪开了。 就这样,王顺一路跑出蒋家坨直奔少华山就下去了。房书安在后面紧追不舍,这回他可甩不掉房书安了,因为他一天一宿没吃东西了,腿都发软。房书安是在饭馆吃饱喝足的,此消彼长所以他能一直追着王顺,不过他也没敢把王顺逼得太紧,在后面二百米的地方,远远的坠着。 王顺一点都没耽搁,也不停歇直接跑出五十里,到了少华山的山口,他一进少华山耳边就听得铜锣声响,从山边树丛窜出一小队人马,几支钩镰枪就把王顺给围住了:“别动,老实点,不许动!敢动就扎死你!” 房书安在后面看着没过去,就见王顺和那群人说了几句,把刀往地上一扔,让人家拿绳把他捆上了。过了一会又来个人,这个人见了王顺很亲热,先把绑绳解开,然后携手揽腕两个人进山了。 房书安一看不行,我也得去看看。想到这他迈步也来到这个山口,那小队人马又把他给围上了。老房不慌不忙:“劳烦你们去通报一声,开封府六品御前带刀护卫‘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求见总辖大寨主!” 几个小喽啰你看我,我看你,还真让房书安这几句忽悠住了,也没让他扔兵器,也没绑他,就让他在这等着,有人撒脚如飞进去通报了。 过了时间不长,喽啰兵回来了,对着房书安一抱拳:“房爷,请吧,我们大寨主有请!”房书安昂首挺胸,晃悠着小细脖大脑袋走进少华山。过三道山门到前寨,穿过前寨,这才到中央大厅。 等一进中央的聚义厅,老房一看,派头还不小呢。正中央一座高台,高有五尺,两旁边有梯子,高台上有一张特大号的虎皮高脚椅,上面坐着一个人,这人长得太有特点了。平顶身高一丈二尺挂零,浑身大骨头架子,可是并不胖,挺瘦!往脸上看,这张脸没有二尺长也差不多,两道九转狮子朱砂眉飞通鬓角,眼睛不小可是眼袋挺大,在那耷拉着。腮帮子也耷拉着,挺长的鼻子和人中,下面是一张鲶鱼嘴,嘴唇上面两绺细细的胡须,下巴上一绺山羊胡,胡子眉毛头发都有点发红,脑门左右两边还有两个大包,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年画上那龙!要不怎么叫赤发龙神呢!从上到下一身火红色劲装,外面披着火红色大衣。 在椅子两边站着四个大个!身高也得有一丈二,不过这四人都是大胖子,每个人脚下放着一对大锤。在往旁边,斜着有两把椅子,一边一个。上面坐着两个老头,这俩老头长得一模一样,皮肤颜色稍微有些去吧,上垂手的脸色发黄,下垂手的脸色发白,都留着花白胡须,身后都背着一对双拐。另外下垂手那边还多一个人,是个老道,腰间带着一把宝剑。这些都是高台之上的,高台之下,坐的都是偏副寨主,足有一百多人。 房书安没空给这些人挨个相面了,赶紧过来,抱拳拱手:“大寨主,‘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有礼了。” 第六十八章 震八方雷英 房书安一想,我现在是堂堂的朝廷差官,白眉大侠的义子干儿,可不能给开封府,给我干爹丢脸,想到这他把大脑袋一晃,抱拳拱手:“各位辛苦, 在下有礼了!” 冯魁章往下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心说:天底下还有这么难看的人嘛,脑袋大的好像个大倭瓜,脖子细的好像个擀面杖,大饼子脸还没鼻子,一说话瓮声瓮气的,就这种人也能在朝廷当官?真叫人可发一笑。一边想着, 冯魁章把桌子一拍‘啪’:“下面何人?” 房书安说道:“细脖大头鬼房书安。” 冯魁章点点头:“房书安,你我素日并不相识,今日冒然前来求见本寨所为何事?” 房书安说道:“大寨主,敢问您贵姓高名?” “赤发龙神冯魁章!” 老房点点头:“哦~~~~听说过、听说过,大寨主,咱们一回生两回熟,现在这不就认识了吗?至于我来干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讲!” “不急,大寨主,我怎么说是客人,您就这么招待吗?” 冯魁章一看这是个刺头啊,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来人,赐座看茶!” 有人搬来了交椅和小桌,房书安稳稳当当往这一坐,有人端上茶水来,房书安喝了几口:“多谢大寨主!咱们说正事吧,我呢是追赶朝廷的要犯紫面金刚王顺,追到这的。这个王顺身犯不赦之罪, 他冒充徐良两入皇宫院杀死娘娘抢走凤冠!此乃不忠!前番他在八宝叠云峰青松狼牙涧。按理说王典王金龙在他走投无路之际收留了他,他就该以死相报,可是在我们打破叠云峰之后,他却偷盗钱财逃之夭夭!此乃不义!似这等罪大恶极、不忠不义之辈,难道不该杀吗?” 说了一通,房书安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继续说道:“大寨主,我们早有耳闻,您是公道大王,买米给米钱,买面给面钱,从来不骚扰百姓,和我们开封府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也无意平山灭寨,您何必收留王顺这个人呢,这不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嘛。您要是把王顺交给我们,那我们继续秋毫无犯,那可多好呢!可话得分两头说,您要是一意孤行非要包庇朝廷的要犯, 那您在心里也琢磨琢磨,你比半赤峰王典强多少, 金斗寨比叠云峰强多少,你认识的高人比飞天神魔陆青强多少!我们平灭叠云峰就用了一天,我大伯李藏杀飞天神魔陆青,只用了十个照面!万望您三思而后行,切莫自误啊!” 冯魁章一句话没说,就在这静静地看着,等房书安把话说完了,他这才说道:“房书安,你有你的看法,本寨自有本寨的考量。两入皇宫院杀死娘娘,这是我们绿林人的榜样!皇宫怎么了?三尺禁地,老虎屁股摸不得?他就要摸!娘娘怎么了?金枝玉叶旁人不敢不敬?他就要杀!徐良怎么了,王顺是为了报杀父之仇!他打不过徐良,只有以智谋取胜,栽赃陷害情有可原!像这样的英雄我想交都没有机会呢,这个王顺我一定要收留!不但收留,我还要和他结为挚友,谁想碰他一根汗毛,我冯魁章绝不答应!房书安,我要是不把他给你,你当如何啊?” 房书安点点头:“好,既然我说不通,那我就走,回去秉明情况,换我四爷爷蒋平或者我干佬徐良来说,大寨主,告辞了!”说完了,房书安抱了抱拳转身要走! 冯魁章把桌子‘啪’的一拍:“房书安,你把我这少华山金斗寨当成什么地方了,这可不是菜市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冯云龙走过去,把手一伸‘砰’把房书安的小细脖抓住了,把他提起来往地上一摔,差点把房书安摔背过气去,冯云龙把打手一挥:“绑了!” 有小喽啰过来把房书安双手往后面一背就捆上了,房书安是仰面大笑,他这没鼻子声音也怪,这一笑把屋里群贼都吓一跳。 冯魁章一皱眉:“房书安,你笑什么!” 房书安说道:“行啦,甭问了,想杀就开到,愿意吃肉就张嘴,要杀要剐皱皱眉头我不算英雄好汉!像你这种胆小鬼还问什么?” 冯魁章说道:“我怎么胆小了?我要是胆小,能把你抓起来吗?我要是胆小,敢收留王顺吗?我要是胆小,能和开封府做对吗?” 房书安说道:“行了行了,冯魁章,你别打肿脸充胖子了,我房书安是个什么东西,你能怕我吗,你怕的是我大伯李藏、是我干佬徐良、是我老叔白云瑞!我今天进少华山金斗寨,我是来拜山的,是来商量的!既然没商量成,你为什么不放我走啊,这又不是战场。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因为你怕了,你怕我送信去,你怕我们开封府来平山灭寨,你怕你少华山落得和叠云峰一个下场!所以抓我要杀人灭口!你还废什么话啊,动手吧!” 他们这一吵,旁边屋里的王顺就听见了,冯魁章让他躲避躲避,可是王顺怕房书安牙尖嘴利再把冯魁章说动了,所以就藏在旁边屋里了。他一听,房书安这是激将法,冯魁章要是被他一激把他放了,那可就倒了霉了。所以他一着急,也没和谁说一声,迈步就进来了,朝着冯魁章抱了抱拳:“大寨主,我可听见了,您可不能上他的当啊,这小子一肚子诡计,明明他自己怕死,他还激您,您要是把他放了,他会到开封府一报信,那少华山立刻就会成为一座战场!到时候对咱们大伙可不利啊,大寨主,干脆把他一刀杀了就得了,你们大伙要是不愿意脏了手,那就我来动手!”说到这,王顺把刀拔出来了,来到房书安面前:“姓房的,这两天你可把我坑苦了,现在活该你死在我的手里,你给我在这吧!”说着,双手举刀就要剁。 房书安心里一翻个,心说:完了,我命休矣。老房把眼一闭、牙一咬,在这等死。可是刀没等来,耳轮中就听见“啪”的一声响,老房睁眼一看,王顺叫人揍了个嘴巴子,这一下打的不轻,王顺的身子被打的横着出去六七步,一个踉跄差点没趴下,耳朵嗡嗡直响,差点把她打聋了。 王顺和房书安同时转头看向打人的那个人,只见来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高九尺,长得蜂腰阔背威风凛凛,身穿一身古铜色劲装,外披古铜色大衣,背后背着一对水磨钢鞭,往脸上看,面色姜黄、两道浓眉、燕尾黑胡。王顺是初到少华山,并不认识这个人,房书安也不认识。 王顺捂着脸:“你是何人,因何打我!” 来人十分的不客气:“打你?我打的就是你!”此人没在和王顺说话,一转身面对冯魁章:“大寨主,这王顺就是个罪魁祸首的灾星啊,咱们不能收留他!您赶紧传下令去,把他抓起来就得了,房书安不能杀!” 冯魁章也是一愣,在他眼皮底下出这种事,他没想到,可是他看清打人的人之后,他笑了:“贤弟,怎么生这么大气啊,来来来息怒,先坐下。”此人迈步走上高台,来到冯魁章的身边,有人给他搬了一把椅子,他在冯魁章的身边小声说道:“大哥,咱们是自己弟兄,有话我就直说了,这个王顺收不得啊,这是个灾星啊!咱们虽然占山为王,可却是公道大王,一不抢二不夺,所以官军对咱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要是收下他,咱们的安稳日子可就到头了,他犯的那些事朝廷必不能放过,到时候咱们山上可就是战场啊,我这全都是为了咱们山上着想啊,大哥您可要三思啊。” 第六十九章 密谋 要说这个人是谁啊,书中代言,这个人就是当年襄阳王赵爵的一等王官,震八方雷英!自从襄阳王兵败之后,他跑出来了,但是却并没有跟着刘道通投靠天德王黄伦,而是带着好朋友‘小方硕’方彪, 回到了原籍,打算隐居。路过少华山遇到打劫的了,雷英当年虽然输给韩天锦,可不是说雷英没有能耐,他要是不和韩天锦硬碰硬的话绝对不会输,所以雷英拉出兵器把当时的总辖大寨主杀了,当年的少华山山寨就是几个小贼, 加一起还不到一百人,雷英的本意是把他们遣散, 可是这群人说了,他们本来是洞庭湖的水贼,都是黑户,在这打劫不过就是混口饭吃,要是把他们遣散,他们也没地方去,就得饿死。 这么多人跪求,雷英心软了,于是和小方硕方彪就留在了少华山。雷英是做过一等王官的,文武双全,没本事的话襄阳王也不能招他,少华山的地形也实在是不错,两边是山背后靠水易守难攻,雷英出走的时候从襄阳也带了不少钱,靠着这些钱,再加上自己种地和进洞庭湖打鱼。又仰仗武力,收钱保护过往的船只免遭水贼的劫掠, 就这样算是把山寨彻底安稳住了,他亲自设计了山寨图纸,按照地形修造三道山口,不到一年的时间,少华山整个大变样,从原来的不到一百人,到两千多人。 冯魁章原来就是洞庭湖水贼,所以两个人老打交道,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一来二去居然成了好朋友,后来雷英就说,你们老在水上打劫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就邀请冯家父子上了少华山,不但如此,还把冯魁章奉为大寨主,自己退居二寨主。因此冯魁章总感觉亏欠雷英,凡事都是哥俩商量着来,两个人合伙一干,少华山又变样了,水旱两路的固若金汤, 不仅如此,靠着两人的武艺打通了长江上下游的水路,生意也涉及了货运和商号,整个山寨蒸蒸日上,所以冯魁章对雷英很重视。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单说现在,雷英把成破厉害给冯魁章一说,冯魁章点点头,你看房书安说他听不进去,雷英说就行,他说道:“贤弟啊,你说的也有道理,可咱们就这样把王顺交出去也不太好,江湖上好说不好听。我看这样吧,房书安也不杀,王顺也不交,把他们都软禁在山上,看看开封府如何处理,如果说他们按照江湖规矩拜山,那咱们就把人给他们,如果说他们蛮横无理,那讲说不了咱们就跟他们血战到底!贤弟,你看怎么样?” 雷英点点头:“嗯,这样更加稳妥!” 冯魁章打手一挥:“来人,把房书安待下去,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雷英说道:“大哥,不如把他交给我看管吧。” 冯魁章点点头:“行,就交给二弟看管。” 有雷英的手下上来:“房爷,这是你的刀,跟我们走吧,老实点啊,别让我们为难。”。房书安没办法,只能跟着这几个人走了。 冯魁章转过头来看着王顺冷笑道:“王顺,按理说呢你大老远的来投奔我,我要是不留你吧,好像有些不近人情;可把你收下吧,咱们没有那么大的交情让我帮你去和朝廷作对,这样吧,你先在我这住着,入伙的事先不提,念绿林的义气,我每天赏你三顿饭吃,不过我这大寨规矩森严,你想去哪必须得到我的批准。来人,把他带到后面的小院。” 王顺一听这话可不对劲啊,怎么好像把我软禁了,他赶紧上前一步:“大寨主,我...” “行啦,不用多说了,这就对你够意思了,方才我说的话你要记住,如果你触犯了我的规矩,可别怪我不客气!带下去!” 冯云龙、冯云虎、冯云彪和冯云汉四位少寨主把他带下去了,他们都走了之后冯魁章继续和手下商量着购买大船的事,这个事就翻篇了。 等晚上,雷英回到了自己的大寨,其实就是原来的老寨,现在的金斗寨是新建的,雷英退居二寨主之后,老寨还归他管。雷英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低头沉思。不一会,‘小方硕’方彪进来了,看雷英这样就问:“大哥,您怎么了?” 他们俩是一起从襄阳到这的,亲如兄弟无话不谈,所以雷英也没瞒着,就把房书安、王顺的事说了一遍,最后他说道:“兄弟,咱们俩可都是襄阳王手下的漏网之鱼啊,你说开封府得到消息之后,会不会跟咱们算总账啊!再说冯魁章,最近这一两年随着咱们山上日益壮大,他的心有点变了,竟然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殊不知在朝廷大军面前,咱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啊...对于咱们的前途,我实在是担心,可是现在他是大寨主,我要是说的多了,难免引起他的不快啊...” ‘小方硕’方彪说道:“唉...大哥,平时呢,我也不想和你多说,怕你听了心烦,冯魁章早就不是当年的冯魁章了,也就是对您还行,可是手底下人可就差远了,咱们老寨的人见了他们新寨的人都低一头,就连我有时候也被冯魁章那四个儿子冷嘲热讽的,您再看看冯魁章收留的那几个人,上官风、上官云还有那个老道军师尚克山,那都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人呐,打劫江上、湖上商船的事也发生了好几回了,咱们金斗寨的名声也开始败坏了,我发愁也不止一天了...” 雷英听了沉默不语,方彪又说道:“不过大哥,这次的事未免不是个机会,咱们如果帮着开封府抓住王顺,也算是立了一功,很有可能就把咱们之前的罪赦免了,到时候能投靠开封府当官差更好,要是嫌咱们底子太臭不收咱们,咱们也有不少钱,当个富家翁也足够了,何必占山为王当土匪,提心吊胆的呢?” 其实雷英也早就有这个想法,所以听了方硕的话,他点点头:“贤弟,你说的有理啊,可是还是有点不把握。这样,待会你把房书安请来,咱们和他商量商量,让他给咱们下个保证,最好呢是通过他,让蒋平或者徐良给咱们保证一下,这样咱们心里也有底了!” 等到了晚饭时间,雷英在自己的卧室摆下酒宴,让方彪安排好亲信卫兵,把守住自己的住处,没有允许任何人不能进来。等一切都安排好了,让方彪亲自去把房书安带来。 这一路上老房可纳闷了:请我这位是谁啊?白天在聚义厅就帮了我一次了,现在有请我,一路上客客气气,我这把小片刀都没收走,他为什么这么对我,我非把这事弄清楚不可! 等进了屋,一见到雷英,房书安一抱拳:“我说这位,有什么事甭瞒着,咱们都是绿林人,办事说话最好干净利索!” 雷英点点头,一抱拳:“好吧,房爷,在下姓雷我叫雷英,江湖上给我送了个绰号叫‘震八方’。” 房书安吃了一惊:“哦?你就是震八方雷英!久闻大名啊,那时候我还在江夏,没有到襄阳王那,不过我那时候就听说过你,你是襄阳王手下一等王官!后来不是听说襄阳王手下的人都投奔了天德王黄伦,我也在黄伦手下待过,没见过你啊?” 雷英点点头:“确实很多人都投靠了黄伦,但是我没去,我回了原籍了。”他就把自己怎么落到少华山的事,简单的说了说。 第七十章 开封府的人来了! 雷英说道:“房爷,咱们关起门来就不说客套话了。”就把自己和方彪的打算全说了。房书安一听乐的差点蹦起来,把大脑袋一晃悠:“雷寨主,就凭您的才干本事,您要是到了开封府,绝对会受到重用啊。咱们说个实在话,我房书安算个什么东西呢!以前不也是贼嘛, 而且要文没文、要武没武,天下头一号大饭桶。如今到了开封府,三侠五义、小五义、小七杰对我丝毫没有嫌弃,有个大事小情都是大家商量着办,就连包大人有时候也会关心关心我。我过的非常舒心。您二位要打算弃暗投明,那比我可强得多啊, 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我给搭桥。这件事我可以给你们打包票,一点问题没有!” 雷英和方彪一听, 心里也非常高兴,三个人频频举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房书安和雷英就开始商量献山的事。 房书安问道:“雷寨主,您打算怎么献,什么时候献山呢?” 雷英说道:“房爷,我说句心里话,我们现在能不能加入开封府还不一定呢,当然了,我们绝不是不相信您,但是您也是刚加入开封府,毕竟人微言轻啊,您想想对不对?最好您能通知一下蒋四爷或者展南侠或者徐三将军,他们三位随便一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这心里也有底啊!” 房书安点点头:“雷寨主,你说的有理,可是我在这关着呢,我怎么才能通知他们呢?” 雷英说道:“这样吧,您手书一封,我让方彪跑一趟, 送到开封府。” 雷英刚说到这,就听见耳边有人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必了,开封府的人来了!”这一句虽然声音不大,可是落在雷英、方彪和房书安的耳中犹如炸雷一般,雷英甩脸一看,屋里没人,可是声音怎么这么近!一个箭步窜到门口,一把就把门拉开了,同时嘴里大喊了一声:“谁!” 门口几个喽啰兵听见他喊就是一愣,转过头来都看着他,雷英也愣了,没人!雷英心说:可能我太紧张了,听错了。他关好门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人正站在他的对面,此人相貌平平,可是往那一站渊渟岳峙,雷英仔细一看认识!当年在襄阳王府见过,正是李藏! 李藏是怎么来的?那天乱战之中,房书安一喊,徐良他们都没听见, 但是李藏的感应力多强,再加上房书安的声音特殊,一下就听见了,所以他赶紧跟了上来,这一路他就尾随着房书安,看着他骗王顺的钱,又看着他的钱被骗! 李藏为什么现身,他听见三个人商量事了,心说:雷英啊,你是真把冯魁章当傻子了,你也知道他的心意变了,你就没猜到他会找人看着你嘛,这座金斗寨的大寨主是人家冯魁章!你夜会房书安他能不知道嘛?他知道,不管雷英要放房书安走也好,或者替房书安写信也好,一准让冯魁章抓住,所以他这才在房顶上用传音之法惊了他们三个,在雷英开门查看的一瞬间就窜进了屋,身形之快谁也没发觉。 房书安一见李藏,简直高兴地俩手都拍不到一块了,赶紧抢步欺身过来倒头就拜:“大伯在上请受侄儿一拜!”李藏赶紧把他扶起来。 雷英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双手抱拳深施一礼:“李大侠,多年不见了,罪人雷英见过李大侠!”李藏也把他扶了起来:“雷寨主今日幡然悔悟,可喜可贺!” 几个人回到桌边,雷英赶紧吩咐手下把残席撤下,重新更换酒菜,不一会的功夫全摆上了,众人边吃边聊。 李藏说道:“雷寨主你放心,你要说当官,我保证不了。但我能保证你这条命绝对无忧,就算当不了官,做个富家翁完全没有问题,如果朝廷要怪罪你,我亲自去和包大人说,去和皇上说!保你安然无恙!” 雷英非常高兴:“太好了,李大侠,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现在您来了就是我们的主心骨,您说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李藏说道:“这样,你直接带我去找冯魁章,我跟他说!他要是听,那一切好说,要是不听,我一巴掌就拍死他!” 雷英心里暗暗心惊,堂堂的赤发龙神冯魁章,在李藏这好像个臭虫,说拍死就拍死!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点头答应了,几个人正想出门,这时候有小喽啰来报信:“报!寨主,快去看看吧,不好了,后山渡口打起来了!” 雷英赶紧问:“怎么回事?谁和谁打起来了!” 喽啰说道:“是大寨主还有四位少寨主,另外两位老前辈和军师也都在那呢,对方嘛也不知道是开封府的什么人,一共五个人!” 众人一听心里一惊,开封府的能是谁呢?雷英赶紧说道:“快!带路,咱们去看看!” 等众人到了后山渡口这一看,这面是冯魁章领着手下一群人,对面的正是小五义里的四位:玉面专诸白芸生、霹雳鬼韩天锦、粉子都卢真和小义士艾虎!再往场中看,两个老头,一个是海马追风叟上官风,另一个正是那个失目的老人! 房书安一看:“哎?这不是骗我钱的那个老头吗?他怎么和我几位叔伯在一起呢?” 雷英他们也没往里面挤,就在后面找了几个喽啰问清楚了事情的情况。 原来,打雷英宴请房书安,冯魁章就知道了,他一想雷英如果想要放走房书安,绝不会走前山,一定会从后山渡口走。所以带着人抢先一步埋伏在这,等着雷英和房书安,结果他们俩没等来,从江上来了一艘小船,上面正是白芸生、艾虎和老头他们几个。 那么说他们是怎么和这个老头到一起的呢?是这么回事,那天房书安一喊,艾虎他们听见了就在后面追,结果出了叠云峰,断线了,怎么找也没找到房书安,一是天黑,二是道路生疏,上哪儿找去?艾虎有心返回叠云峰,又怕房书安有个长短,小哥儿四个一商议,就在后头摸索前进,好不容易摸到蒋家坨。 这时天也亮了,哥儿几个在道旁休息休息,分析房书安可能上哪儿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韩天锦拄着大棍站起来说:“我说等会儿再合计,我这肠肚直干仗,先吃饱肚子再说吧。”那三个人一听有道理,打了一晚上,水米没沾唇,先吃点东西再说,他们就进了蒋家坨,也走到那个叫三仙居的饭馆。此时,饭馆刚收拾完,把桌椅板凳都扶起来,打碎的家伙收拾出去,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这四个人不知道发生的事情,靠窗户找了张桌,四个人坐下,点了八个菜又要了主食。 第七十一章 再见老头 他们闷着头正在这儿吃着,外面堂锣一响,来了个失目先生,大概闻着这儿有香味儿,盲人就凑了过来。他在艾虎背后闻了闻,摸索了半天把筷子摸到手,不容分说上去戳了块肉, 往嘴里一塞就吃下去了,然后他伸出炭条般的手,在桌上一划拉,就把那酱鸡给拿住,扭下个大腿又吃了。他这种举动,把这四个人气坏了, 艾虎“啪”把筷子一摔,回头一看是个瞎子, 说:“哎!我说你什么人哪,打听价钱了吗你就吃?看你那手有多脏,怎么到我们盘子里划拉起来?这是什么地方?连要饭的都这么野蛮!掌柜的,把他轰出去,要不看他是盲人,今天非揍他不可!”韩天锦瞪了瞪眼,嘴里头还塞着不少饭,噎得他没说出话来。白芸生和卢真性情都很一温顺和善,所以他们俩只是不高兴没说别的。 掌柜的和伙计都跑过来一看,说:“唉呀,怎么又是你?方才打仗那会儿,我们就知道有你。你抢人家那个主的饭吃,好悬没干起来,后来你们怎么研究的不清楚,那主挺大方把你让进雅座,还要了一桌酒席,你不是吃饱了吗?怎么一转眼又回来了?快走吧!”往外就推那盲人。 盲人嘿嘿一笑说:“掌柜的、伙计,你们别这么横啊,七十不打, 八十不骂,你看我这把年纪,何苦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人饿了就得吃东西,我天生肚子大,你管得着吗?” “你还有理啦,吃东西自己花钱买,凭什么拿人家的呢。” “拿谁的了?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这叫不分彼此,别看我吃了他点东西,能白吃吗?他们要用我的时候怎么办呢?” 艾虎一听,这位说话可真有意思,气得饭也不吃了,一个胳膊挎着椅子靠,把脸转回来说:“掌柜的,你们先走吧,把他留下来我对付他。老先生, 刚才你说什么, 我们还有求助你的地方?” “那可不, 人就靠人活着,你可别说不求我,我还能办大事呢。” “那你说说,你能办什么大事?” “哼,我能办的事,就是你们心里想的事。” 白大爷一听,他话中有话,冲艾虎一使眼色,把自己的座腾出来说:“老先生,您别过意,我这个兄弟爱开玩笑,所以说话有些粗暴,望老先生海涵。你要真没吃东西,我们今天请客,来坐在我的椅子上吧。” 这时伙计又给白芸生搬了把椅子,让盲人挨着白芸生坐下。盲人把堂锣往桌上一放,用手瞎划拉,看样子要摸摸白芸生。 艾虎一皱眉,心说:你那手刚抓完酱鸡,往哪儿划拉,我大哥那个人最讲干净,那身上连个点儿都没有。其实这么想也晚了,这油手已经蹭了白芸生的袖子。白大爷二话没说,连躲都没躲。 老者拍拍白芸生的肩膀说:“罢了,这人有没有出息,一听说话就知道,到底是姓白的比姓艾的有出息。” 艾虎一听,他说什么?他怎么知道我们姓什么?当时他就改变了看法,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盲人,肯定是个世外的高人,化装改扮前来考查我们。想到这儿,他往前一凑说:“您怎么知道我们姓什么呢?” “我会闻味儿,我一闻就知道张王李赵。” 这会儿韩天锦那口饭也咽进去了,说道:“哎,老家伙,那你闻闻我姓什么?” “嘿嘿,你这味儿就更大了,你姓韩叫韩天锦,对不对?那位的味儿还挺好闻,叫粉子都卢珍,是挺香甜的。” 他这一说,四小全都吃惊了,心说:不能让他走,这人是干什么的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艾虎就追问:“老先生,既然知道我们的名姓,您是哪一位呀?咱们别开玩笑,有什么就说什么。” “哎呀,说什么呢,还是说你们要办得事吧,你们是不是要抓一个染过白眼眉的那个小子。” “对,您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这人叫紫面金刚王顺,他现在在哪儿,你们想知道不?”“当然想知道,望求老人家指教。” “从这儿往正东去,有座少华山,这小子已经上那儿去了。另外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有个丑鬼房书安,已经追到少华山,我给他看过手相,算了一卦,他现在是凶多吉少,如果你们去得早,他还能保住性命;去晚了,他的小命可要一交一待。怎么样?我吃你个烧鸡大腿,告诉你们这些事,还换不回来吗?”说话之间,把那手伸出来,又抓住酱鸡往嘴里塞,一点都不客气。 等他把那口鸡肉咽下去,艾虎接着问:“老先生,您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您究竟仙乡何处,尊姓大名?能不能告诉我们,早晚我们还要报答你。” “哈哈哈,算啦,别说漂亮话,吃你们块鸡肉还不乐意呢,还报答什么?我这个人施恩不望报,我是走江湖的,混口饭能填饱肚子就满意了。我说四位,赶紧多吃,吃完了快起身。少华山三面是山,一面是水,你们别走前山走后山,走柳江,岗哨少,道也好走,不多时就到后山,你们想进山、办事都行。另外,我吃你这酱鸡也不白吃,我在那儿给你们准备一条船,护送你们进山,你们看如何?” “那太好了,老先生,您究竟是谁呢?”说话之间,就见那盲人拿着半只酱鸡,一伸手把堂锣、明杖拿起来说:“我是谁,问不问没用,今天晚上咱们不见不散,天黑以前我在一江一汊子等你们。”一边吃、一边敲,出了饭馆。 盲老人一走,哥儿几个就商议起来,艾五爷还多了个心眼:他是不是贼人派来的,故意引我们上钩,给我们准备一只船,稳稳当当地把我们抓住?这也未可知。 他们左分析、右分析,认为这不可能,这个人好的方面占多一半,他要是贼,干吗用那个招儿,我们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 最后白云生说:“咱们这么办吧,心眼太多了反而误事,咱们就依计而行,就到那儿去找房书安和王顺。” “对,大哥说得有理。”哥几个饱餐一顿,韩天锦老爱饿,他们又在饭馆买了五斤包子、五斤大饼,然后买个包袱皮让韩天锦包上,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另外为了以防万一,还买了两个大水葫芦,灌满了白水。哥几个把钱兑了,出饭馆就起身赶奔少华山。他们虽然没来过,但跟沿路的人一打听,也有人指点方向,他们顺着这条道就走下来,在太一陽一还没落山的时候,他们就来到少华山的脚下。抬头一看,这座大山气派十足,山连山、岭连岭,隐约还能看见山上的大寨。 他们到山是三十八里,再转到山后,就已经点灯了。哥几个觉着挺乏累,听了听似乎有流水的声音,他们又往前走了一程,就来到一江一边,一看与盲人说得一点不差。他们在这儿站了一会儿工夫,就见水面上来了四名水手驾着的一只船,船头上坐着一个人,正是那盲人。盲人直抽鼻子,说:“靠边靠边,我闻出味儿了,艾虎、韩天锦那四个人就在这儿呢。你们四个刚来吧?” “对,老先生,我们四个刚到,您也来了。” “哎,人说话就得有信用,男子汉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间,无信不立呀。你看我这儿给你们请了一只船,船钱我都兑过,请上船吧。” 艾虎一看,这船不大,但放二十来人还绰绰有余,小弟兄明身形“噌噌噌”跳上木船。盲人告诉他们说:“都坐好,一边休息,一边走,从这儿到内寨,还有二十五里,不过二更天咱们是到不了。来人啊,开船!” 那几个水手也不答话,搬桨摇撸老少英雄直奔后山。时间不大,小船就深入少华山的心腹重地,二更天刚过,来到了后山的口岸,就是登陆的地点。 第七十二章 比武、交涉 在李藏他们来之前,其实已经打过四场了,分别是冯魁章的四个儿子对战小五义的其余四位。要说小五义的其余四位,被徐良的光芒遮盖了,并不是没能耐,尤其是他们现在出了韩天锦都身负华山内功,就算是韩天锦也练成了前两层龙象功!对付高人可能不是对手, 可是对付冯魁章这四个儿子还不费劲。 冯魁章一看自己的四个儿子输了,就把海马追风叟上官风派出来了,最后一阵是韩天锦,一看上来个老头,韩天锦刚想要伸手,就听身后铴锣“嘡嘡”地响。有人说:“嗳,我说韩天锦,露脸的事到时候就得了, 别紧抱着不放,看你们打得如此高兴,我这手也痒痒得厉害,来,把他交给我吧。”韩天锦一看瞎子上来了,心说:你看得见吗?又一想,别看这位没眼睛,鼻子可好使唤,闻什么都闻得准,所以韩天锦压大棍回归本阵。 就见这位盲老人,敲着铴锣直奔上官风,离着不远他不往前走了,拄棍一站说:“算卦、算卦、算灵卦,大流运卦,未卜先知。我说老朋友,你算一卦吗?”上官风一看鼻子都气歪了,心说: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跑到这儿算卦, 我能信你这套吗?又一想:噢,这是装蒜,他一定也是开封府的人,化装改扮到这儿助阵来了。想到这儿,上官风把脑袋一扑棱说:“呸!你是什么人?是真瞎还是假瞎?快快报通姓名。” “别吵,有话慢慢说不行吗?声大我就怕你吗?刚才我说了,我是个算命的盲人,最没出息,你何必跟我动怒呢?但是我这没出息看和谁比,跟你比似乎还有点出息,不信你过来伸伸手,要教你在我面前过去十个照面,那我就白瞎了。” 上官风气得差点没笑出来,你这说得都是什么烂七八糟的,难道你这瞎是我气的?他哈哈一笑说:“良言难劝该死鬼,我叫你装疯卖傻,休走接掌!”这一掌恶狠狠地奔盲老人的面门打来。那盲老人翻着眼珠就在那儿瞅着,连躲都没躲, 说时迟那时快, 上官风这一掌正揍他脑门子上, “啪”地一声巨响。 艾虎、韩天锦、卢珍、白云生一闭眼,心说:完了,挺好个老头儿,脑袋让人家打碎了,他过去那会儿,怎么就没拦着他呢?结果睁眼一看,不是那么回事,这老头儿不但没死,连动都没动,眼睛照样翻着在那儿站着;相反地把上官风震得倒退了好几步。 上官风就觉着整个胳膊都发麻,虎口有点发酸,胸膛都有些发热,他心说:哎呀,这老家伙是谁?好深的功夫,能避住我这一掌的人可不多,方才我使得是铁砂掌,别说是人,就是一块石头我也打碎啦,怎么打到他脑袋上纹丝没动呢?他正在这儿琢磨,那盲人“嘡嘡”又敲着那铴锣说:“我说你怎么不伸手了?咱俩是在这儿相面还是动手呢,你怎么不打我呀?” “我方才都打过了。” “打啦?我怎么不知道呢。噢,对了,昨天晚上没睡好觉,刚才打了个盹儿,你看看这个事闹的,打完了我都不清楚。” 众人一听,全部乐了,心说:这位是木头块儿,揍脑门子那么响,别人都听见啦,他还不知道。其实这人是拿上官风开玩笑,就见这盲人咧嘴一笑说:“好吧,既然你打完我,该我打你了,等着啊。”说着话他把铴锣、明杖往地下一放,晃身躯要活拿上官风。 就在此时,李藏说了一声:“老剑客,且慢动手!” 这句话声音并不大,可就像是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一样,众人都是大吃一惊,甩头观看就见李藏带着雷英、方彪和房书安,从后面大步走进场中。 李藏先到了盲老头的近前,抱拳一礼:“老剑客,多年不见了!”这个老头是谁呢?原来他是冰山北极岛的人,是疯上人长发道雪竹莲的徒弟,姓邹叫邹瑞邹华昌。他也不是个瞎子,因为他性格诙谐爱开玩笑,所以经常扮成算命的盲人游走在全国各地。李藏当年有一段时间和北侠欧阳春结伴游历全国,中间结识过邹瑞。 邹瑞见到李藏也非常高兴,也不装瞎了,眼睛一翻恢复正常,拉住李藏的手,非常亲热。 和邹瑞寒暄几句之后,李藏又来到冯魁章的面前:“冯大寨主,久仰久仰,在下陷空岛李藏李世元!” 冯魁章也听说过李藏的名字,不敢怠慢,一抱拳说道:“原来是李大侠,不知李大侠此来所为何事?” 这就叫装蒜,冯魁章能不知道李藏是为了房书安和王顺来的吗?不过李藏也不在意,他微微一笑说道:“大寨主,明人不说暗话,我此来就为了‘紫面金刚’王顺,我听说王顺落到贵寨,大寨主把他保护起来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那乃是国家的要犯,十恶不赦,就是上天入地,我们也得把他找出来。大寨主,你要是明白事理的,能把王顺交出来,贵山寨的事儿都好商议;如果这件事情办不到的话,那可就麻烦啦。” 冯魁章一听,这话软中硬啊,话里话外带着点威胁的意思,他很不高兴,把茶杯往前一推:“李大侠,这个王顺跟我没交情,这一次他是无处投奔,才来到我的少华山,出于对绿林人的义气,我才把他收留。当然你们说你们的理,他说他的理,他要报杀父之仇,被迫无奈才做了糊涂事。我呢在某些地方比较同情他,不然的话,我早就把他赶走了。按理说各位来拜山,把事情说清楚,我应当把王顺交给你们,但我也有什么说什么,我不明白您刚才说的意思,对我们开封府打算怎么办?” 李藏点点头:“大寨主,您有点糊涂啊!” “哦?怎么讲?” “您看,金斗寨一不打家,二不劫舍,你何苦非得叫山寨呢?你改个名字,叫金斗山庄!这多好,一来不算落草为寇,不犯法!二来,正经生意都能得到官府的保障!这多好呢?” 冯魁章一想,对啊!我何必叫山寨呢,我本来干的也不是违法的事,因为个名字算违法多吃亏啊!不过他也没有冒然答应:“李大侠,我看这样,您也不算是朝廷的官差,您回去通知一下蒋四爷或者徐三将军,我这边呢正好也考虑几天,等开封府的人到了,我把他接上山来,咱们好好商议商议,王顺在我这您放心,他绝对跑不了!” 从说话到现在李藏脸上一直带着笑,冯魁章这么一推脱,李藏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冯大寨主,恐怕我等不了,我也没这个时间一直在这耗着!今天我就要把王顺带走,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你最好在我和你好好商量的时候,把这个事就定下,要是惹得我心烦,到时候你再想好好商量可就晚了!” 房书安在旁边,把大脑袋一晃说:“对,这话说得一点不假。冯寨主,这回跟我那回可不一样,你一瞪眼睛说捆就捆、想杀就杀,这回门儿都没有。现在就说句痛快话,人到底给不给?要是不给,你大概还没听说我大伯的名声,那小蓬莱的飞天神魔陆青在我大伯面前也就是十个照面的事,怎么你们山上有比他还高的高人吗?” 第七十三章 王顺到手 房书安在旁边一溜缝儿,冯魁章没说什么,旁边这俩老头儿急眼了,只见上官风“噌”就蹦出来了:“哈哈哈,姓李的、姓房的,你们少要大言欺人。我们占山为王的早把性命豁出去了,这个脑袋七斤半, 早都掖在腰带上,什么时候混丢了再说,有道是顺的好吃,横的难咽,讲理怎么都行,玩儿横的我们不受。我们现在就表态,要王顺, 不给。” 李藏干脆连看都没看他,就盯着冯魁章。冯魁章沉吟了片刻:“上官风, 退下!”转过头又对着李藏说道:“李大侠,咱们这么办吧,要说怕我不怕,我活到这般岁数死不足惜,尤其人怕逼,逼急了死算什么,但是我有点顾虑我的名声。就拿今天这个事来说,假如有人认为,冯魁章空有其名、无有其实,平日趾高气扬,遇事一筹莫展,开封府就来了几个人,往那一坐,他乖乖地把王顺给献出去了,如果有这种说法,我生不如死,还活个什么滋味。为了压住众人的口舌,刚才我想出个一举两得的主意。” 李藏没插话, 静待下文。就见冯魁章继续说道:“您的名声在外,能不能给我们亮一手绝活,让我们开开眼,让我们心服口服,然后我们把王顺一交,将来大伙传扬出去,也是您献绝技,技压群雄换来的!我这脸也好看,大伙儿也服气,我认为这招是三全其美。不知您意下如何?” 李藏点点头:“好!既然大寨主这么说了,那我就露一手,如果贵寨有人能照我的样子练上来,那我扭头就走,王顺我们就不要了!” 冯魁章说道:“好!这个地方好在也够宽敞,您看您练点什么?” “借贵公子的大锤一用!”说着话李藏身形一闪,冯魁章就感觉眼前一花,场子里突然出现了三个李藏, 一个在自己面前, 一个在自己大儿子冯云龙面前,还有一个在场子最中央,手里还拿着自己儿子的一只大锤,刚才冯云龙和艾虎比试的时候,一对锤子被削断了一只,手里还剩一个,现在这一个也到了李藏手里了。 眨眼之间,残影散去,就剩下了场子中间的那个李藏。冯魁章一看,不用练别的了,就这一手身法我们这就没人能比的了!再看李藏,左手举锤,右手成爪,说了一声:“大寨主请看好!”说完之后出手如电,右手爪在左手锤的锤头上抓了一下,然后快速收回,众人仔细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就见那锤头之上,出现了五个指洞!足有两寸多深! 冯魁章的脸色也变了,他把大拇指一挑:“高!真是高啊!我话付前言,来人!把王顺给我带上来!”约莫有半顿饭的工夫,八个喽罗兵,八个刀斧手,拖来一个人。这个人长发披散、拿绳子轻轻地拢着,低着头往前走,到了场中把这个人往地下一摁,然后往左右一撤,把这人就露出来了。冯魁章一拍桌子说道:“王顺抬头。”王顺把头发往后一甩,把这张脸露出来。 白芸生、艾虎等人一看,果然就是王顺!这小子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窜来跳去跑到少华山,今天看你还往哪儿跑! 冯魁章心里也挺不是滋味,总觉着这玩艺儿不够义气,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到现在为了保全自己,也顾不了许多,只好狠心了。他说:“王顺,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你是国家的要犯,所作所为十恶不赦,假如你是别的事,本寨可以保护你,因为你案情太重、手段太残忍,我想保护也不行了。看见没?开封府的官人来要你,本寨就得把你献出去,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王顺也是个人物,他准知道自己得不到好下场,从那天冯魁章一软禁自己,他就知道自己错走了一步啊!本想蒙混过关,没想到是自投罗网,真是追悔莫及呀。今天把他提到这儿,一看李藏、艾虎他们在这,心里一翻个儿,心说:到了我最后关头了。 这小子把牙一咬、心一横,视死如归。冯魁章话音刚落,他“腾”地站起来说:“姓冯的,够意思、够朋友,你应该这么做,你不把我献出去,你惹不起开封府。怪就怪我自己,有眼无珠错翻了眼皮,拿着狗屎当英雄,原当初认为你有这么一号、是个人物,可以跟我合作,没想到你是个窝囊废、怕死鬼。你拿我王顺当了送人的礼品,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说的,你们随便吧!愿杀愿剐任凭自便,过二十几年还这么大个儿,来吧。” 李藏一招手,艾虎、卢真走上前去把王顺押过来了,李藏一抱拳:“多谢大寨主,不过我还得说一句,雷寨主既然有心到开封府效力,那请我就带他一起回开封了,这样咱们也就不算是外人了。另外,大寨主尽快改名吧,以后叫金斗山庄冯庄主多好呢!告辞!” 冯魁章连连称谢,带着人亲自送他们上了船。 按下少华山的群贼不说,单说这只小船,顺流而下其快如飞,到了河港旁边,小船靠了岸,大伙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都从船上下来了。众人一齐过来,李藏为大家引荐:“各位,这位可是了不起的高人啊,邹瑞邹老剑客,冰山北极岛的,江湖人称一声锣响镇乾坤,诙谐老人!”小五义、房书安、雷英、方硕都赶紧施礼。 邹瑞把胡须捋了捋说道:“行了行了,这值不得什么谢,我无非是一时的高兴,给你们帮个忙。另外告诉你们,从这儿顺着道往前走,拐过山梁去,那块儿有个徐庄,你们住店、打尖都行,下一步怎么办你们自己安排。我还有一点事儿,现在就告辞了。”说完老头走了。众人一看,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沿着邹瑞给指的路,众人一直往前,走到天亮十分这才到了一处村庄,到了村庄口一瞅,有个界石牌,上头刻着两个大字“徐庄”,他们几个人迈步进了徐庄。这小庄子不大,一趟街也不超过二百步,但是十字街这一带还比较热闹,抬头一看,有一座店房,金字牌匾上面写着“徐家老店”,门上边坐着个伙计,二郎腿一担,眼睛似睁不睁,脑瓜晃着正哼哼小曲儿。 艾虎看看,这店房还真挺大,说:“哎,伙计,有没有空闲的房子,我们打算包几间。” 这伙计把眼睛慢慢地睁开,上一眼、下一眼看看艾虎,说:“对不起大爷,你们来晚了,我们整个店房都叫人家包下来了,没地方。” “那么除了你们这家店房,还有几家?” “没有,在这徐庄来说,就我们这一家。” 艾虎一看,这怎么办?跟白云生商量说:“大哥,不然的话咱们看谁家阔气,借两间房子歇歇也行,临走多给他钱呗。” 白云生说:“那多不方便,咱跟人家又不认识,还是跟店房好好商议商议,这么大一座店,能都包下吗?哪怕一间呢,让咱们歇歇腿、喝点水也行。” 艾虎觉着有道理,又跟这伙计商量说:“伙计,这么办吧,我们不管你这店谁包的,你打个招呼,给我们腾出一间房子来,我们躺下歇会儿就行,临走加倍给钱,这样行吧?” 伙计闻听,把嘴一撇说:“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知道我们这房子谁包的吗?走走走,少说废话,你再啰嗦别找不顺心,要说不在行的话,我可叫你打官司。” 艾虎那是火性子人,一听这话压不住火,一把把这伙计脖领子抓住,说:“兔崽子,你说什么?” “哎哎,我说你还想打人哪?” “我打你又怎么样?”艾虎“啪啪”揍了他两个嘴巴。 你想艾虎那手多有劲,顿时这伙计就变成吹喇叭的了,血顺着嘴角淌下来。他一捂脸喊道:“啊?你敢打人,我送你打官司。” 第七十四章 假徐良事毕 白云生一看,艾虎做得有点过分,说:“兄弟,快撒手,别打了。这何苦呢,他不乐意挣钱,咱就不花了, 换个地方不就得了吗,何必和他晦气呢?” “去你的。”艾虎一松手,把这伙计推了个腚蹲儿。 “唉呀,你别走,你把我打了,我去送信儿去。”这伙计一骨碌身, 进店了。还真快,一转身的工夫, 把里边的人就请出来了。 那个人来到台阶这儿, 把胸脯一挺、手一背说:“什么人胆大包天,竟敢如此猖狂,站住!” 艾虎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呢,甩脸一看,这乐劲儿就别提了。那来的是谁呀?正是南侠展熊飞,再往他身后观看,蒋平、智化、徐良、白芸瑞都从里边出来了,大家见面之后是又拥抱、又高兴。 他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呢?原来他们把叠云峰拿下来后,山寨平了,喽罗兵也都被遣散,这件事情烟消雾散,就算告一段落,但是还有几件事情没弄清楚。头一件,房书安上哪儿去了,不知道;李藏、卢珍、艾虎几个人哪儿去了,也不知道。还有一件事,死的这个假徐良是谁呀?现在这棺材还在店房里停着, 也没人来认领,必须把这事儿赶紧处理。所以蒋平就派人下去打听消息,还贴了不少布告,这一招果然奏效,几天后消息传来,有人领尸来了。 本家这主人,就住在离洞庭湖不远的徐庄,是徐家老店的掌柜的叫徐仁,他有个儿子叫徐亮,就是死的这个所谓的“徐良”。老头子徐仁,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这徐亮酷爱武艺,打拳踢腿,使槍弄棒,没事儿就蹦达。 后来到二十挂零,他知道的新鲜事儿也多了,他从心眼儿里赞成的就是徐良, 那简直把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心里常想:人家也姓徐, 我也姓徐, 岁数也相差不多,怎么人家是堂堂的侠客,我就什么也不是呢?他唯一感觉到安慰的,是有不少人都说他长得像徐良,头、腰身、模样、肤色跟徐良一样,唯独眼眉不像,我是黑眼眉人家是白的。这么办得了,我装扮成徐良到江湖上去闯荡闯荡,将来闯出点名气来,我上开封府去找徐良,如他不嫌弃,我就拜他为师,他是大徐良,我是小徐良,那将来我不就一举成名了吗? 后来他真把眉毛染了,再按着传说的那样把衣服、帽子重新调换了,花了二十两银子,在城里打造了一口假牌的大环刀,又打造了几支镖,插在镖囊里装装相。 可头一次出门就被人给绑了,等再明白过来,已经被押到法场上准备开刀问斩!后来被一个当官的制止了,这才知道,这就是开封府的包大人!自己是替人顶了包了!幸亏包大人查明了,把自己放了,不然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包大人给了他点钱,让他回家了,可是他从没有出过这么远的远门,中间走错了好几次。把这点路费全花完了,没办法只能街头卖艺,好巧不巧在葵花岗遇到了晏峰他们,结果丢了性命! 蒋平心说:这老头儿怪不容易的,这么办吧,干脆我们把尸体给送回去,再包赔他点损失,省着老人家难过。他和展昭商量好了,就问这老头儿:“你们徐庄离这儿有多远,附近有什么山峰、海岛?” 徐仁说:“离这里不远,三十里地有座少华山,山上有伙姓冯的贼寇,不过对百姓不骚扰,靠着打鱼、种地吃饭,人们都管他叫公道大王。” 蒋平正想找房书安和那小哥几个呢,心说:是不是上少华山了,一点把握也没有。四爷一想:我们走一趟吧,连护送徐亮尸体,到人家家里安慰安慰,顺便要到少华山转一圈,要找着他们更好,找不着就算拉倒。所以蒋平把善后的事情处理一下,雇了辆车,拉着棺材,陪着徐仁,就来到徐庄。 四爷的意思,是在这儿做个站脚地,然后赶奔少华山,所以大伙儿都没走。这么一折腾,店房伙计老五乐得眼睫毛都开了花,心说:哎哟,这是开封府的四老爷蒋平,那位就是白眉大侠,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南侠展大爷,我可开眼了,这一辈子没白活。他这一高兴,什么都忘了,在店房门口还琢磨呢,现在这座店住的都是开封府的官人,那么这儿就变成了临时开封府衙,我呢也不是伙计了,我就是开封府的官人、校尉大老爷一份儿。想到这儿,他是飘飘然忘乎所以,搬了个凳子往门口一坐,正在想美事儿,艾虎他们来了,因为他不说人话,挨了两个嘴巴,结果白挨了。 说完了经过,李藏一伸手把王顺抓过来了:“四叔,你看这是谁!” 蒋平、徐良等人一看:“呦!王顺!世元,这是怎么回事!” 李藏微微一笑:“这件事还多亏了书安呐!”紧接着把事情原委讲述一遍。 众人听了把房书安一通夸,蒋平赶紧让艾虎去州府衙门,借了木笼囚车,押解王顺进京,也没有必要在这待了,所以吃完早饭众人就起身了,为防夜长梦多。 李藏心想:得了,这没有我的事了,有徐良和云瑞在,王顺出不了意外。所以他和蒋平众人告辞之后,返回了陷空岛。 这一阵是真够忙的,自从得到全本龙象功之后就一直出事,李藏也没有时间练,这会所有的事就算完了,李藏打算这段时间哪也不去,就在家安心练功! 一转眼又是五年过去,李藏的龙象功也进入了第九层境界。这还是仰仗陷空岛的财力,各种补药不断。 可是这一天又出事了,李藏接了一封信,是蒋平写来的,信上的内容让李藏大吃一惊,八王赵德芳被莲花门的门长郭长达捉了,现在在开封城外莲花观摆下了一座八王擂!约定好八月初一要和开封府擂台比武,请李藏过去帮忙。 这种事李藏一定得去,他一算日子距离八月初一还有半个月,时间来得及,他先到后面跟义父和义母说了一声,然后命人去收拾行李,打算明天一早就出发。 晚上李藏也没心思练功,坐在院子里乘凉,可是突然间一道黑影从房上闪过,李藏心里一动:家里来贼了?想也没想李藏就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岛上庄子外的一片开阔地。前面的黑影站住了,李藏也落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等对面这个人转过身来,李藏定睛一看,大吃了一惊! 第七十五章 飞天魔女龙云凤 只见对面是个女子,身上穿着一身又肥又大的黑色袍子拖在地上,头发没挽发髻披散着,额头上用一根皮条子勒着。往脸上一看,面白如纸,长得挺漂亮可是笑声又尖又厉,好像女鬼一样非常难听。 李藏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女人, 不认识。这才开口问道:“阁下何人,因何夜探卢家庄!” 这个女人格格大笑,笑了一会这才说道:“你就是李藏李世元吗?” “不错,是我。” “江湖盛传三侠五义的后辈里最出名的是白眼眉徐良,前番我在山西遇到他了,本想教他两手剑法,却不想他的剑法非常高明, 询问之下他说是他大哥教的。有这个本事,又被他称为大哥的,是你吧?” “不错,徐良的剑法是我教的!” “哈哈哈哈,你倒是痛快!可你坏了姑奶奶的大事,怎么办!” “坏了你什么大事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就算坏了你的事,你又能怎么样?” “呦呵,你可够狂的,你不是剑法厉害吗,来吧,和姑奶奶比比,要是你赢了我就告诉你。” “哼!我赢了,你想不说都不行!” “少说废话,看剑!”这个女人脾气颇为古怪,说动手就动手。从腰里抽出一把软剑,挺剑就刺。李藏一见也不废话,抽出紫电寒光和这个女子就战在一处。 两个人这一动手,都是大吃了一惊啊。这个女子吃惊是因为她在徐良那看过剑法了,自以为能赢这才来的,可是没想到啊, 同样的剑法这个李藏用出来和徐良完全不是一回事!自己居然有点抵挡不住!李藏也挺吃惊,虽然说自己现在用的只是基础的华山剑法,但是即便如此在以前也从来没有人能挡得住,这个女人武功够高的,这样的人绝不是无名之辈,她到底为什么来卢家庄,待会我非得问个清楚不可。心里这么想着,李藏手上就加紧了,用出了封不平创的狂风快剑,就见一寒光圈住这个女子,剑影忽前就后、忽左就右残影简直连成一个罩子,将这个女子罩在里面,这个女子左冲右突也无法突破剑圈。 五十回合一过,这个女子有点顶不住了,口中呼呼直喘,脸上大汗淋漓,李藏一看差不多了,最后用了一招,是他师傅岳不群的成名绝技‘太岳三青峰’!‘唰唰唰’三剑,一剑快过一剑, 每一剑威力递增,那个女人用手中的宝剑挡住了前两剑,到第三剑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了,她就见一道寒光直奔自己的咽喉,心里一翻个:完了,我命休矣。在那闭着眼等死,可等了半天怎么不疼呢?一睁眼只见李藏已经把剑收回去了,正在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李藏满以为自己这种做法对面这个女人会发怒,可是出乎意料。这个女人只是点了点头:“好啊,罢了,江湖上居然出了你这样的后起之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李藏心说:怎么出来这么一句,你看着岁数比我小多了!没等李藏问呢,这个女人又说道:“你不是问我是谁吗?我是魔山派的,姓龙我叫龙云凤,人送绰号‘飞天魔女’!我师父就是‘魔山老母’毕月宵,我还有个师姐叫‘九天玄狐’夏八姑!” 李藏惊呼了一声:“什么?这怎么可能呢?龙云凤的年纪,少说也得有八十了,我看你这模样最多也就不到四十!” “这就是我们师门的秘法了,不能告诉你!” 李藏点点头,他对于自己的容貌是否年轻其实无所谓,两辈子都没结过婚,什么容貌不容貌的,转念一想,李藏又问道:“刚才你说我教徐良剑法怀了你的大事?什么大事?能和我说说吗?” 一提这个龙云凤还急了,尖声喊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当年白玉堂在冲霄楼里杀了一个人,叫龙天池,是我的亲侄子!我就得找他报仇,白玉堂不是杀我侄子嘛,我也杀他的儿子!可我要是和白云瑞动手,有失我的身份,我要是教了徐良剑法他就得给我办事!将来我就得让他帮我杀了白云瑞!” 李藏心说:你这招都想绝了,够损的!不过李藏心里也明白,别说徐良没学你的剑法,就算是学了,将来他也不可能杀白云瑞。所以他也没生气,点点头说道:“行,这么多年前的事了,我也不说什么对错了,今天你无故闯庄,我本该杀了你,现在我放你一马,和你侄子那个事就算是互相抵消,你走吧!” 龙云凤看了李藏一眼,也点点头:“行!今天就算姓龙的自讨没趣,小子,告辞!”说完之后,甩动着宽大的袍子,直奔水边,具体她怎么走,是游泳还是有船,李藏就懒得管了,他只是感叹:天下之大,什么人都有啊,还有像龙云凤这么怪的人!摇了摇头李藏转身回去了,明天还得赶路呢! 第二天早早的起来吃过早饭,告别了义父义母各位叔叔婶娘,李藏打点好随身兵器川资路费,出发了。 一路无话,单说这一日,就到了开封府封丘门外的一座店房,这里是开封府包下的,距离莲花观不远,当做是前站。李藏站在门口一看,算了,自己别进去凑热闹了,屋里的吵闹声在门口都听见了,李藏这个人喜静不喜吵闹,所以他没进店直接转身去了五虎店,在五虎店住下了。 一转眼就到了八月初一,今天就是擂台开始的正日子,李藏早早的就出发了。出开封府,过封丘门,在晌午之前就到了。原先莲花观的山门前只是一片空地,周围是小树林,现在整个被擂台给占了。再看这擂台,高达三丈六尺,与别的擂台不同,没有梯子。这么高,又没梯子,这就要看你的真功夫了,假如连擂台都上不去,那你就甭打擂了。还有,这座擂台十分宽阔,都是用半尺多厚的台板铺的,让木匠用刨子刨得溜光,上面铺着毡子。 这擂台宽有四丈八,长有五丈二,上面用芦席搭着顶,翘檐卷脊,金碧辉煌。正中央悬着一块金匾,用金纸贴的大字离多老远就看见了,上写“八王擂”;四个角上挂着宫纱灯,在席棚上并排插着十八面彩旗卷动,显得十分壮观。擂台的后面有大红的帏幕,没有上场门、下场门。这后台比前面还宽绰,摆着桌椅板凳,是供莲花观的人休息、候场用的。前面的广场,已经挤满了老百姓。人们知道,这次打擂,是要以八王千岁赌斗输赢,这题目就很新鲜啊!另外,有不少人关心此事,要看一看,究竟是上三门厉害,还是莲花门厉害;是开封府的办差官厉害,还是贼寇厉害。因此,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把整个京城和周围六县都惊动了,把个莲花观围得风雨不透。郭长达让全庙的老道都在外面维持秩序,维护莲花观的安全,又特地派专人看护八王千岁,恐怕开封府乘乱把八王爷抢走。 第七十五章 八王擂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七章 走火入魔救包拯 白云瑞来到前面用刀点指:“我乃玉面小达摩白云瑞,来者何人!” “我乃是大瑶山李家四横的头一位,金锤大将李国勇。” “哼,无名的鼠辈!” “什么,姓白的,你好大的口气,今天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看锤!”说着,他抡锤就砸。 白芸瑞本不想使用兵刃,看这家伙蛮不讲理,实在忍无可忍,便撤步亮出宝刀,大战李国勇。李国勇认为自己力猛锤沉, 占着上风, 个头又比白芸瑞高着一头,恨不得把他一锤砸死在擂台上, 头一招,便使了个“流星赶月”,朝芸瑞砸去。白芸瑞明白,锤棍之将,不可力敌,凭手中这把刀,不敢碰人家双锤,只好战个巧劲。芸瑞往左边一跨步,身子往右边一闪,李国勇的双锤就砸空了。 白芸瑞利用这机会,手腕子一翻,用单刀把他的双锤压住,接着一招顺水推舟,手腕子往里一推,这刀就奔着他的脖子来了。李国勇一看不好,赶忙撤双锤,把锤杆一立, 头朝下, 锤把朝上,打算封住人家的宝刀。可他就忘了白芸瑞这把宝刀是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的家伙,再加上白芸瑞用力过猛,“咔嚓”,锤杆被削断,宝刀正好碰在李国勇脖子上,又听“咚”的一声,刀过人头落,这个大个子就栽倒在擂台上。 老二李国猛见大哥当场毙命,心痛得啊啊直叫,晃动着银锤飞身跳到前台:“白芸瑞,我要给哥哥报仇血恨,看锤!”说着抡锤就砸。芸瑞闪步用刀压住双锤:“且慢,报名再战。”“我,李国猛呀,刚才死的是我大哥,我乃老二银锤将。”说着话, 撤双锤就砸。芸瑞往旁边一闪, 双锤走空, 接着他上步闪身, 把刀一翻个儿,来了个“脑后摘瓜”,一刀砍在李国猛的脖子上,顿时人头落地。 老三李国刚一见两个哥哥双双毙命,不由得火往上冒,晃铜锤大战白芸瑞。也就是过了三个照面,只见白芸瑞大喊了一声,接着一刀劈下去,李国刚就成了两半。老四李国强一看眨眼间三个哥哥接连死去,哭得气都上不来了:“哥哥呀,咱们哥儿四个一块儿来的,你们都死了,我活个什么劲?”他心一横,抹了把泪,举铁锤就冲了上来,四五个照面过后,白芸瑞来了个“拦腰锁玉带”一刀从他的后腰搂上去,李国强人分两段。 白云瑞这边接连取胜暂且不提,单说李藏。等到了台下,徐良、蒋平等人把他接住,徐良问道:“大哥,您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住到店里?”李藏笑了笑:“我来了好几天了,我看店里人够多的了,我喜欢清净,就自己住在了五虎店。” 和大伙寒暄完了,徐良和李藏并排站着,站着场中的白云瑞大杀四方,徐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大哥,今天怎么发这么大火?”他是漫不经心问的,可听在李藏的耳中却如同炸雷一般!对啊,自从十几年前的冲霄楼救白玉堂之后,自己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火!自己的情绪绝对有问题!再仔细的回想一下,这不是第一次,从上次攻打叠云峰就是这样!少华山也有苗头!如果按照自己以往的性格,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这么想着李藏的背后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徐良也发现李藏的表情不对了,赶紧问道:“大哥,您怎么了?”李藏只顾想自己的事了,没听见!直到徐良拍了他一下,李藏这才反应过来:“啊?哦,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先在这盯着。”说这话不等徐良回答,李藏身形一闪跃出人群,三晃两晃踪迹不见。 李藏干什么去了?他跑到了一个僻静之处,盘膝打坐运功检查自己全身!本来李藏认为,自己是最近出的问题,肯定是新得到的龙象功出了问题,可是练了几遍,没发现有任何问题!又检查紫霞功,也没问题!把自己会的从头到尾都检查一遍!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回事?李藏心里慌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藏突然听到了一声呼救:“哎,来人哪,大事不好了,这有贼了,快来抓贼!”听这声音很耳熟,瓮声瓮气的好像房书安!距离好像不太远,李藏不敢怠慢,循着声音就找过去了。 等到了地方一看,房书安在地上躺着,一个人举着刀正说话呢:“房书安呐,绿林的败类,这是你自己找的,爷爷就打发你归天了吧。看刀!”李藏一看不好,身形一闪,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影,等再出现已经到了那个举刀人的身后,再看这个人,脑袋已经掉了,身子还站着没动。 房书安闭着眼正等着挨刀呢,怎么突然没动静了,把眼睛睁开一看,面前要杀自己的人脑袋没了,就剩个腔子,血喷了自己一身。房书安从地上爬起来一脚把尸体踹倒了,往旁边一看是李藏,心中大喜,抢步欺身过来磕头:“哎呦,我的大伯诶,您简直是神仙下凡呐,出现的太及时了!” 李藏把他扶了起来:“书安,这怎么回事?”一说这个房书安一蹦:“哎呀!包大人!”赶紧左右找,最后在一棵树下把包大人找到了。包大人此时也够狼狈的,前后心被汗水都湿透了。房书安双膝跪倒赶紧问安:“相爷,您受伤没?” 包大人晃了晃头说,“少许有些伤,无关紧要。” “您不在开封府,出来干什么呢?多危险。” “哎,你要理解本阁的心情,我是关心八王,关心你们呐。” “知道,您关心也不该冒这个危险哪。”房书安说完站了起来,包大人对他们十分感 激。 这时候,李藏耳朵一动:“什么人!出来!”随着这一声喊,从树上跳下来个小孩,这小孩儿也就十三四岁,头上梳着日月双抓髻,末根系着五彩头绳,前发齐眉,后发齐脖梗,那张脸长得跟大红玉苹果似的,白中透红,满脸红光,别提多好看了。再看那两道弯眉下面,一双大豹子眼,双眼皮,长眼毛,鼻子直挺,一张小嘴,嘴唇通红,满嘴小白牙,就好像那画上画的哪吒似的,身上穿着又肥又大的蓝布袍,背后斜背包裹,显得干净利落,一看就知道,这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小孩过来后嬉皮笑脸:“我说,你手也太快了,我刚说捡个人头立个功,怎么被你抢了!”房书安问道:“你为什么在这树上,来这干什么,是本地人吗?” “不是,我和爷爷从广西来,到这为的是赶八王擂。” “那八王擂在大前面呢,你怎么在这儿等着呢?” “是吗?”小孩儿一愣,“我们急着赶路,昨晚一夜没合眼,就怕耽误了八月初一这一天。结果我们爷儿俩还跑散了,我先行了一步,实在太困了,就躲在这树上睡了一觉,没想到遇上了你们,现在我爷爷在哪,我还不知道。” 包大人听罢点点头说:“如不嫌弃,就跟我们赶奔前面,本阁派人找你的爷爷就是了。” “多谢相爷。”说着,他们把田环的一尸一体拉到乱草堆里,三个人保护着包大人出了树林。 一边走着,房书安一边和李藏说话:“大伯啊,您说您怎么早没来呢,您是不知道啊,八王刚丢的时候,我是一嘴大火泡,脑子一团乱,什么也想不通了!” 房书安这句话又是一道惊雷!对啊,自己所有的武功都查了,就只有观想图还没查!有心这就走,回去查看查看,可是包大人还在这呢,而且自己走了有没有人是郭长达和江洪烈的对手啊!李藏的心里也乱成一团了! 第七十八章 神秘小孩 等到了莲花观,那个小孩一看这人山人海高兴极了,心说:早知道莲花观离得这么近,我何苦在树林里睡觉呢,早来这儿看热闹了,爷爷可能就在这人群之中呢。 三个人说着来到了人群后面,张龙、赵虎正在这转圈呢, 这两个人跟丢了魂似的,急得满头大汗,一见包大人、房书安和小孩儿迎面来了,他们赶紧跑过去,跪倒在地就磕头:“您去哪了,都把我们急死了。” 包大人冲他们一摆手, 压低声音说:“本阁平安无事, 尔等何必惊慌,站起来吧。” “是。”两个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五人站在人群后面接着观战,这时在台上的山西遮天山的总辖大寨主,人送绰号双掌无敌震遮天,叫尚然威,是莲花门四大台柱之一,就见他向台下的观众一抱拳说:“各位,我向大家申明,刚才我们总门长大战高僧凌空,由于时间太长,二位都累了,要休息片刻,那咱们擂台也不能闲着,由我来填补这个空白。在下姓尚,叫尚然威,是山西人,莲花门的弟子徒孙,我来不想跟谁伸手,只打算练套掌法, 练不到好处,各位多加包涵。”说着话,就见他往下一哈腰,迈过步,走行门,就练了一套金莲拳。别看这尚然威说话挺客气,可还真有能耐,这套掌法练起来呼呼带风,神出鬼没,练到一精一彩之处,观众们报以热烈的掌声,一片叫好。 尚然威练完了,一看时间还不够,又回到后台取来了一对短把风翅鎏金镋。这对兵刃重八十二斤,外边金水走了十几遍,夺人二目。他在这镋上下了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工夫了,只见他把双镋往左右一分,说道:“各位,既然如此捧场, 我再献献丑,练练我的兵刃, 请大家上眼。”他说着,把金镋一晃,“刷刷”地就练开了,观众一看,这比方才的掌法强多了,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房书安一看这人练的真不错呀,就低头问那小孩儿:“老弟,你看他练得怎么样? ”小孩儿抿着小嘴一笑,答道:“平常,不怎么样。” “嗯,小老弟,你可别吹牛呀,别看你有两下子,可未必是人家的对手。”这房书安可真够坏的,他在这煽动这小孩儿登台。 就这一句话,把小孩儿激怒了,他把小圆眼睛一瞪,说:“少长他人的威风,灭自己的志气,我有个绰号叫专打高人,谁高我打谁。”小孩儿说完挤入人群,直奔擂台。 小孩儿来到擂台前,高声喊道:“哎,别练了,你这练的是什么玩艺儿,大概是跟你师娘学的吧?” 尚然威这时正练在得意之处,听见这一嗓子,脸一下子就红了,赶紧收招定势,分双镋往台下观看,一看说话的是个十二三的小孩儿,不由得火往上冒:“娃娃,缺爹少娘的货呀,怎么连句人话都不会说,你也就是个娃娃,要是个成年人,我一镋击碎你的狗头。” “嗬,你说话也够缺德的,看来我今天得给你熟皮子,不熟你的皮子你不舒服。” 老百姓一看这小孩儿这么横,都抿着嘴乐,心说:这是谁家的小孩儿,嘴茬子真够厉害的,你要登台,上哪找梯子呀? 这些人可猜错了,就见这小孩儿往后退了几步,喊了声“起”,就见他脚尖点地,腾身纵起,“噌噌噌”,使了个燕子三抄水轻功提纵术,登上了擂台。这一登台就是个满堂彩,人们一看这么大的小孩子就有这样的能耐,就知道他受过高人的指教。 小孩儿到了擂台上,气不长出,面不更色,他把散发往后拢了拢,笑嘻嘻地来到尚然威的面前,说道,“哎,老头儿,我刚才说的那话,是不是有点不爱听?” “当然不爱听,你是什么人?这么高的擂台,你居然能上来,大概你也不是寻常之辈,快点报名再战。” “我名是四个字,叫‘专打高人’。” “呵呵!”尚然威一阵冷笑,“小孩儿,你这么点儿个小孩儿竟敢口吐狂言,你究竟是谁家的孩子?快点说明真情实况,不然,我不能跟你伸手,老叟欺婴儿,岂不被天下人笑话。” 小孩儿把脑袋一摇说:“姓尚的,你别吹,我是专打高人,打的是郭长达、江洪烈和昆仑僧以及各门各户成了名的侠剑客,可不是你这号的,打你就好像穿新鞋踩在狗屎上,恶心人呀。我听人家说你是填补空白的,怕冷了场子,你练一会儿占着台子,等郭长达和凌空老罗汉歇够了,人家还要接茬比武,是这么回事不?要是,我看你也折腾得不大离儿了,就请你到后台歇会儿,把郭长达换上来,我揍的就是他,打别人我不过瘾呀。”小孩儿的这一番话把尚然威气得是五脏冒火,七窍生烟。 尚然威怒道:“娃娃,竟敢如此猖狂,气死老朽,我要教训教训你。”说着他抡掌便打。尚然威认为,他这么一个大人,打一个小娃娃,如果再用兵刃的话,让人们笑话。因此他一只手提着双镋,另一只手闲出来打这孩子。他哪想到,这小孩子身子非常轻快,一转身,就到了尚然威身后,对准尚然威的后腰就是一脚,尚然威一个没注意,摔了个狗啃屎,双镋也从手中扔出去了。就这一招,大大出乎观众的预料,使人们大吃一惊。 白芸瑞见此情景也是一愣,用手一捅徐良说:“三哥,后生可畏,这个小孩儿可够厉害的。” “嗯,你算说对了,这个小娃娃来历不凡呀,他的背后肯定还有人支持。” 尚然威被摔在地上,又气又羞,他吃亏还是第一次。他腰眼憋劲,腾身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小娃娃,你,你……”他想说你怎么这么厉害,但一想这话说出去会被人笑话,就把后半截话又咽了回去。他心想:全怪我疏忽大意,吃了大亏,我要把这脸找回来。这回他可动了家伙,手晃双镋直奔小孩儿扑来。 小孩儿往后一撤步,对尚然威说:“你这人脸皮够厚的,趴下了还起来,起来了还要趴下第二回,既然你有这个瘾,我就成全你。”这小孩子的嘴比刀子还快,气得尚然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尚然威将双镋抡起来,对着小孩儿猛往下砸,这样打了六七个照面,小孩儿一转身又到了他背后,抬起腿来就是一脚,把尚然威又蹬了个大趴虎。尚然威这回可服了,他二次从地上站起来,一只手提着双镋,叹了口气说:“看来老朽自讨无趣,娃娃,我服你了。”说着,他低着头回到后台,二话没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给郭长达磕个头,告辞而走。 第七十九章 江波涛 这个小孩子一看打胜了,捧腹大笑,非常得意,他冲着台下的观众一抱拳,娇声娇气地说:“父老乡亲们,婶子大娘们,叔叔大爷们, 刚才我说了点狂傲的话,大家可别挑我。我满打满算才十二三,能有什么能耐?我比徐良差得多,更不敢比白芸瑞,我就是个不懂事的娃娃。因为我跟爷爷学了几年武术,来这儿锻炼锻炼,遇上尚然威这么个老饭桶,让我露了个脸,我哪, 捡了个便宜,因此一高兴,嘴上就没把门的了,望求各位原谅。” 台下的百姓们听罢小孩儿的这一番话,觉得他还挺懂事。可这个孩子又把话头一转,用手指着后台说:“乡亲们,这后台的一帮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包括莲花门的总门长郭长达。今儿个不用凌空老罗汉了,我一个人就包打擂台。” 这小孩儿话说得真大,后台的贼寇们听得真真的,这可把郭长达气坏了,这时郭长达也缓过劲儿了,他挑开门帘往前台一看,是个小娃娃在那儿说呢,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狂呢?他的后台是谁?我一定要闹清楚,不然,叫个小孩儿把我们给震住了, 这个跟头我们可栽不起呀,想到这,他来到了前台。 郭长达与小孩儿一照面,说:“福生无量天尊,休要猖狂,贫道在此。” 小孩儿一看郭长达出来了,倒退了几步,双手插腰,脑袋一晃说:“郭长达呀,我要打的就是你,你来得正好,来吧,看看是你这个总门长厉害,还是我这个不懂事的小孩儿厉害。” “哈哈哈哈...”郭长达一阵奸笑,“娃娃,贫道有好生之德,怎能跟你小孩儿一般见识,方才我听说你是跟你爷爷来的,你这身能耐就是跟你爷爷学的, 咱俩商量商量, 把你爷爷叫来,贫道领教领教。” “郭长达,你说什么,找我爷爷?你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爷爷是什么身份,能跟你伸手吗?他要打的人都是剑仙剑魔之流的,就凭你小小莲花门的门长,无非就是个剑客,哪有资格跟我爷爷伸手。我告诉你,你把我赢了,我爷爷不用你找,自己就得来,赢不了我,想见我爷爷,门儿都不沾。” “无量天尊,娃娃,你可气死我也,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你还得接茬猖狂,哪里走!”郭长达说着话,往前一跟步,探掌就抓。这个小孩儿也不示弱,两只小胖手一晃,居然和郭长达战在一处。 这孩子和郭长达一伸手就知道了,自己比郭长达差得远啦,心中暗暗叫苦不迭。郭长达和尚然威又不一样,对这小孩儿一点也不敢疏忽大意,他全力以赴,认真对待,施展开金莲掌,把小孩儿打得在台上滴溜溜乱转,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郭长达又使了个云龙三仙掌,把小孩儿的头发都打散了,险些没把他给抓住。 小孩儿这可就顶不往劲了,高声喊道:“呀,郭长达名不虚传,果然厉害,你看看那是谁?”郭长达甩脸回头一看,小孩儿利用这个机会,“噌”,跳下擂台。 郭长达回过身来,一看小孩儿跑了,不由得大笑起来,道:“娃娃,逃命去吧。” 小孩儿也不客气,用手往擂台上一指说:“郭长达,你别走,我找我爷爷去,让我爷爷揍你。”说着,他一转身钻进人群就不见了。 这时,郭长达精神抖擞,高声呼唤:“凌空老罗汉,歇得不大离儿了吧,咱俩还得接茬来呀,不能虎头蛇尾呀,总得见个高低吧。” 凌空长老见郭长达二次登台,他急忙整理衣服,对白芸瑞和徐良说:“你们二位在台下面观战,看老僧登台。”说罢,凌空老罗汉刚要登台,就听台下有人喊道:“郭长达,你可真有出息,好几十岁的人了,竟敢欺负十几岁的孩子,老朽到了。” 观众听到话声,急忙往左右一分,那个小孩儿在前,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随后来到擂台前。小孩儿用手一指郭长达说:“爷爷,他就是郭长达,把我都欺负苦了。” 老者瞪了这孩子一眼说:“哼,什么叫欺负,就怨你没能耐,要有能耐,你不会欺负他吗?平日叫你练功,你总认为自己行了,这回知道了吧?还差得多吧?别忘了,能人背后有能人,好汉背后还有好汉。”老人说着一伸手,揪住这个小孩儿的腰带往上一兜,“嗖”,把小孩儿给扔到台上了,紧接着,这老人借劲一晃身子,“噌”的一下,也上到台上来了,这一招真绝了,老百姓一看热烈鼓掌。 老人来到台上,让小孩儿退到一旁,稳稳当当把胡须理,走到郭长达面前说:“总门长,久违了,老朽这厢有礼,无量天尊。” 郭长达倒退两步,闪目观瞧,就见这位老者身高一丈挂零,可能由于年龄大了,有点躬腰驼背,往老者脸上看,面似银盆,两道苍眉,一双阔目,大狮子鼻,有点酒糟鼻头,厚嘴唇,宽下巴,头上戴着草纶巾,刷白的头发在上面挽着,金簪子别头,两根飘带飘洒在前心;往身上看,穿着一身土黄色的布褂,又肥又大,背后背着长条包裹,手里拿着一件特殊的兵刃。这兵刃是件宝物,用混铁五金钢制造,外边用大漆漆着,从外形看像竹子,因此取名叫紫竹杆。 郭长达对着这位老人仔细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位老人他认识。当今有云南三老,辽东六老,中山五老,乾坤五老,这老头儿就是乾坤五老的头一位,江湖人称闭目垂钩赛太公无双剑客江波涛江老剑客。那个小孩儿是他亲孙子,人送绰号小龄童江小龙,这祖孙二人是谁也惹不起呀。 这江老剑客家里不愁吃不愁穿,他平时什么活也不干,专门研究武功,自立一派叫乾坤派,弟子徒孙满天下,要提起乾坤五老,是威震五岭,无人不晓。只可惜老人晚年丧子,只剩下这么个宝贝孙子,老爷子爱如至宝,全力以赴给孙子传授武艺,不然,这个孩子岁数不大,哪有这么大的能耐。这孩子的岁数实际上也不算小了,他不是十二三,而是二十五岁了。因为他个头小,长着一副娃娃脸,像个小孩儿似的。其实他学功夫也有二十来年了,受过江波涛的严格训练,因此本领突出。 江波涛冲着郭长达一抱拳说:“道长,还认识老朽吗?” 郭长达一笑说:“太认识了,您不就是闭目垂钓赛太公无双剑客江老爷子吗?” “正是老朽,道长啊,屈指算来,你我大概有十年没见面了吧?” “可不是吗,”郭长达感叹不已,“光一陰一似箭,转眼过去十载挂零,老人家还挺好吧?” “托门长的福,过得去。门长,但不知在莲花观摆下这擂台为何?” “啊,老剑客有所不知呀。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我这是一气之下摆下八王擂,要与上三门的人和开封府的人决一雌雄。” “噢,是这么回事,仙长,既然你把擂台摆下了,可能我再劝哪,也为时太晚了,我只提醒仙长一件事,能人背后有能人,好汉背后有好汉,你总门长能耐再大,一只手能捂过天来吗?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大祸临头,悔之晚矣。我听说,你还把八王赵德芳囚禁在莲花观,这样做,太交待不下去了,要比武咱就比武,门户之见咱就处理门户之见,跟八王有何干系呢?你要能听老朽的话,先把八王放了,再与开封府说短论长,你看如何呢?” 第八十章 李藏走火入魔 “哈哈,老剑客,我谢谢您的美意,不过您也说晚了,如今郭某势在骑虎,进退两难,这件事是做不到了, 因为这座擂台叫八王擂,就是指赵德芳赌斗输赢,半路上岂有把他送回之理呢。老剑客,我也问一问,您是光为劝我呀,还是有其它用意?要是念着故交,真心实意地劝我, 我以朋友对待,把您请到莲花观先茶后酒,叙叙旧,如果不是这么回事,你也是给开封府撑腰的,给上三门帮忙的,那咱就把交情放在一边,干脆伸手较量。” 江小龙听完这话,把小脑袋一扬说:“爷爷,你说这家伙多野蛮,对这种货就得狠狠地揍他。” “去,少多嘴,还不给我退在一旁。”小龄童不敢多说,垂手站在台边。 江老剑客对着郭长达发出一阵冷笑,说:“道长,要冲你这么一说,老朽就没法再讲话了, 既然我登台了, 就要在仙长面前领教领教, 我倒要会一会莲花门的总门长有多高的武艺。” 郭长达点了点头说:“好,但不知你跟我比试兵刃哪,还是比试拳脚?” 江波涛沉思片刻,说:“仙长,我看光比拳脚也有点乏味,就凭着紫竹杆会会你的量天尺怎么样?” “好,既然这样,贫道就撒野了。” 郭长达倒退几步,把外面长大的衣服甩掉,挽袖子,系鞋带,一伸手亮出宝兵刃量天双尺。他这对兵刃也属于二十四路外五行家伙,形状和招法都与众不同。郭长达把双尺往左右一分,亮开门户,老剑客江波涛把衣服规整规整,手提紫竹杆,也亮开了门户。 接着,江波涛往前一跟步,手腕子一翻, 紫竹杆朝着郭长达迎面捅来, 郭长达不敢怠慢,用左手的量天尺往外一撩这紫竹杆,正手的量天尺抡起来奔江波涛耳门便击,江老剑客往下一低头,量天尺走空,老头儿把胳膊一抡,紫竹杆奔郭长达的双腿便砸,郭长达使了个旱地拔葱,紫竹杆走空,郭长达把量天双尺并在一处,由上往下搂头便砸,江波涛赶紧闪身上路,把他的兵刃躲过,晃紫竹杆与郭长达战在一处。 二人打斗到三十个回合,没想到紫竹杆正好碰到了量天尺上,耳中就听见“咔吧”一声,江老剑客一看哪,吃惊非小,紫竹杆被量天尺击断,这乃是自己心爱的宝物,没想到被人家给废了,老头刚一愣神,郭长达的双尺就到了,左手砸老头儿的脑袋,右手扫一江一老剑客的软肋,老人家慌忙往旁边一闪,由于躲得慢点,量天尺来得太快,正扫在一江一老剑客左肩膀上,江老剑客被打得在台上滴溜溜一转个,险些没摔个跟头。幸亏这一下子只扫着边,江老头的左臂受点伤但不算重,可这也算输啦,江老剑客脸一红,忍着痛拉着孙子跳下擂台,一头扎进人群不见了。 郭长达又胜了一阵,真是高兴啊,他把量天尺背在背后,高颂佛号:“无量天尊,哈哈哈,各位乡亲们,方才跟我动手那人,可不是一般的,他乃是乾坤五老的头一位,人送绰号闭目垂钓赛太公无双剑客,结果怎么样,也败在贫道手下,哪个不服尽管登台,哪个还来?”郭长达这一得意,难免显出狂傲来,但他的话音刚一落,就听下面有人念佛,声音跟打了个沉雷似的,瓮声瓮气的,能传出好远。“阿弥陀佛,郭长达休要猖狂,老僧到啦。”这声音把郭长达震得耳门嗡嗡直响。说话间,就见那人飞身跳上擂台。 这个出家人身高丈二,在面前一站,像一面影壁墙似的,那张脸像一面铜锣,脑门窄腮帮子宽,肉泡眼,小眼睛,火盆大嘴,狮子鼻,满嘴的大板牙,皱纹堆累,红光满面,别着眼睛不大,从眼缝里射出两道寒光;往身上看,这位出家人可太胖了,浑身上下一身紫花肉,肚大腰粗,要称一下分量,得有四百斤。他身穿又肥又大的灰布僧衣,外罩紫色毗卢褂,手指头好像小棒槌,脖子下挂着一串乌黑发亮的佛珠,真好像西方佛国的大菩萨。 来者非别,正是河南嵩山少林总院二当家的,江湖人称铜金刚铁罗汉磨成大力佛欧阳普中,在少林各名僧中排在第二位。李藏一看欧阳普中心里就稳了,他以前和欧阳春一起到少林去拜访过少林名僧,也知道这几位老当家都有非凡的技艺,所以他和包大人说了一声,又到了前面跟蒋平徐良说了一声,就赶紧回了五虎店,查看自己的观想图! 李藏马不停蹄的回了五虎店,如今五虎店的掌柜是老掌柜秦希的徒弟‘神枪无敌小罗成’罗文,罗文正在这算账呢,一看李藏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了,打了声招呼:“大哥,擂台还没结束呢,您怎么回来了?” 李藏哪有心思和他说话啊,只能点点头敷衍道:“哦,我有点急事!对了,谁来也不许进我的房间,我要闭关!” “好,您放心,我看着!” 看着李藏急匆匆的回了房间。罗文直纳闷,往日里的李藏总是一种不急不缓什么事都胸有成竹的感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急匆匆的时候。他哪知道是李藏的武功出了岔子! 李藏回到房间之后,打坐于床上,先平心静气,然后开始观想,心神沉入神魂识海之后,发现不对劲了,他观想的是朝阳紫气图,平常观想这个图的时候,画面就算有所变化也是微动,可现在不一样了,只见朝阳台下云气翻腾不休,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察觉到这一变化李藏就有所猜测了,自己修炼龙象功,观想图又里的云气又翻腾不休,那好自己就在云气之中添加一条龙,来镇住云气! 还是那句话,想到就做!李藏这一闭关就是十八天,等到真龙出现,在云层里钻上钻下,这云气不再是无规律的翻腾了,而是随着龙的身躯有规律的涌动。与此同时李藏的头脑也是一阵清明!李藏知道自己的事解决了。不仅解决了,而且龙象功还进入了第十层! 李藏终于明白了,《神雕》原文中说过:北宋年间,吐番曾有一位高僧练到了第九层,继续勇猛精进,待练到第十层时,心魔骤起,无法自制,终于狂舞七日七夜,自绝经脉而死。自己这就是苗头啊,如果说自己没有神魂观想之法,无法发现其中的不妥,那将来恐怕也是这个命运!想到这李藏又是一身冷汗! 结束闭关之后李藏先是让罗文安排伙计给打了一桶热水,洗了个澡换了换衣服,然后又来到大堂点了几个菜,一边吃着,一边和罗文闲聊,最后就聊到八王擂上了,李藏问道:“怎么样,八王擂结束了吧?” 哪知道听闻这句话罗文叹了口气:“唉....别提了,大哥你是不知道,那天你刚一闭关就出事了,那个江洪烈一见比武打不过欧阳普中老剑客,就暗施毒手给老剑客下了毒了!妙手回春姜天达老先生给看的,说需要一味药,四叔他们又去汉阳峰去九子莲花,结果那地方有猪婆龙!结果勇金刚张豹、双刀将马龙全都命丧龙口啊....” 一听这个消息,李藏也没心情吃饭了,赶紧问道:“那现在呢?怎么样了?” 罗文说道:“大哥,您别担心,已经没事了,在‘混江龙’盖天筹的帮助下,九子莲花已经到手了,还给云瑞订了门亲事呢,就是盖天筹之女‘龙女’盖飞霞。” 第八十一章 房书安出使莲花观 李藏听了罗文的话这才吐出口气,不过还是放心不下,草草的吃完了饭,起身赶奔蒋平他们包下的客栈,等到了客栈门口一看大伙好像出来送了什么人,正要往回走。李藏赶紧过来了,找到蒋平:“四叔, 欧阳老剑客怎么样了?都怪我,这闭关不是时候!” 蒋平上一眼下一眼的看了他一遍:“世元,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练功出了岔子了!” 李藏一愣:“您怎么知道的?” 蒋平叹了口气:“唉...这么多年我能不知道你吗?你为人最是稳重,上次在叠云峰你说要独自闯关,我就觉得不对劲,当时还不太明显。这次你在八王擂上的表现,就连良子都看出你不对劲了, 我能看不出来嘛...怎么样,你现在没事了吧?” 李藏点点头:“四叔,您放心吧,我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彻底没事了。” “行啊,没事就好。欧阳老剑客你也不用担心了,三天前就好了,老罗汉觉得对不起张豹和马龙,当时就想去打擂,被我们给拦住了,大伙劝着歇了三天,今天劝不住了,这不是嘛派书安前去下战书,我们刚把他送走,你就来了!” 李藏点点头:“书安一个人去能行吗,反正他刚走, 不行的话我在后面跟着他, 省的遇到什么危险。” 蒋平好笑的摇摇头:“我看不必,书安自己肯定知道, 群贼都把他恨得透透的,看他刚才那个神色,我估计他有什么依仗!” 蒋平这么一说,李藏更好奇了:“四叔,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去看看,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依仗!” 蒋平点头答应之后,李藏随后追着房书安而去。 一直追到西山坳小树林,才看到房书安,李藏一看,房书安还真是有依仗啊,有个老头正和房书安站在一起,李藏心说:我先别出去,先在暗处跟着,看看这个老头是谁? 就听见房书安说道:“哎呀,老爷子,您真是活神仙!我这阵心里正没底, 您正好来了。您可得帮我, 说话可得算数。” 老者点点头说道:“老朽说话历来算数。你这是去哪?” 房书安说道:“莲花观。我找了个差事, 去下书,通知他们明天继续开擂。” “欧阳老剑客的眼睛怎么样了?” “好了,身体也已康复,他老人家非要报这受害之仇。” “对,应该这么办,好好教训教训这些小人。房爷,你就去吧,我在暗中保护你。” 房书安很高兴:“多谢老爷子。咱可把丑话说在前,我爱吹,不管吹多大,您都得接着,不能让我丢人现眼。您闹着玩儿不要紧,可我这命就难保了。” 老者说:“请放心。咱们爷俩有人缘,我瞅着你对劲。谁的忙我都不帮,唯独帮你的。” “谢谢老爷子,您是我的亲爷爷、亲祖宗,我给您磕个头。”说着跪倒就磕。等磕完了抬起头,再找老者,踪迹不见。大脑袋吸了口冷气,心说:这是人还是老狐狸精啊?怎么来无踪去无影?再一想:反正已经约好了,去就去吧。他心里有底,脚下就轻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莲花观。 这时候,天已经不早了,日头已偏西,房书安计算了一下,回城的时候,城门还不关,得快点办事。他快步来到莲花观前,把大脑袋一晃,高喊道:“哎!有没有带胳膊带腿带活气的,给我滚出一个来!”值班的小老道一看,这不是大头鬼房书安来了吗?撒脚如飞,赶紧到里头送信。 过了不大一会,小老道出来把角门打开了:“福生无量天尊,您是房书安,房老爷吗?” 房书安答道:“不错,是我。” 小老道说:“您一露面,我们就看见了,已经禀明我们总门长,请您到里边说话。” “好嘞,头前带路。”房书安嘴里这么说,可心提到嗓子眼儿了,回头往四外看看,心说:老爷子,您在哪儿呀? 房书安知道,群贼把他恨透了,见着他恨不得把他砍了,凭自己这点能耐,根本不顶事。他硬着头皮,壮着胆子,跟小老道进了莲花观。老房进庙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庙中老道以及群贼,一个个横眉立目,咬牙切齿,佩剑悬刀,站立两旁,真好似凶神恶煞。如果一声令下,就会把房书安撕碎了。 老房心想:别害怕啊,这是吓唬人,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再者我是开封府的办差官,徐良的干儿子,若显出半点害怕,就给开封府和上三门丢人了。老房把心一横,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显出毫不畏惧的样子,迈大步往里就走,穿过人群,走进厅堂。 这会儿,群贼已把酒宴撤下,按身份依次归坐。正当中有五把椅子,端坐五人,正中央坐的是飞云道长郭长达;上首两人,压倒南山不老翁公孙良,九头神雕计成达;下首两人,血手飞镰江洪烈,飞剑仙朱亮。余者群贼各在两旁站立。群贼一语皆无,全瞪着眼看着房书安。 房书安从容地来到房子当中一站,冲上抱拳道:“各位都好,吃饭没吃饭?精神都不错吧?” 郭长达一听他耍贫嘴,把桌子一拍:“房书安,少说废话,你来干什么?” 房书安说道:“总门长,说话客气点,不管我们有什么仇,可现在不是战场呀。我到这儿来,一则是给大家问安,二则是有事相商,在这属于客人,怎么能这样对待呢?” “这——”郭长达没词儿了,只好缓和了口气:“好吧,你且讲来,到底为何而来?” “这还像话。回总门长,我奉开封府相爷的堂谕,翻江鼠蒋平所差,特来拜见总门长和各位英雄。八王擂停止多日,我们全力办了点别的事,现在事已办完,老少英雄异口同音,打算登台比武,怕各位不知,让我来通知一声,如果各位没意见,明天准时开擂。” 郭长达眼珠转了转:“房书安,我且问你,你们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事?” 老房心想:想套我的话,摸我们的底,那不是枉费心机吗?他一乐说:“总门长,所谓闲事就是闲事,你也不便多问,我也无可奉告。”把郭长达说得就是一愣。 江洪烈说:“房书安,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欧阳普中的眼睛怎么样了?” 房书安答道:“没事,倍儿亮倍儿亮的。前两天上火,有点吃模糊,现在好了,一只蚊子从眼前一过,马上就能认出公母来。” 一句话,把江洪烈堵得懵了,脸都涨红了。他心中暗想:能吗?我使得是百日夺目反瞳沙,其性最毒,中了这种药,百日必死。欧一陽一普中怎么能好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有心摸摸底,知道房书安不肯说,所以没往下问。 九头神雕计成达微微冷笑道:“房书安,认得贫道吗?” “不认得。” “那好,我告诉你。我人送绰号九头神雕,叫计成达。” 房书安闻听此言,蹦起二尺多高,问:“你是谁?” “计成达。” “没听过。”话一出口,把不少贼逗乐了,乐了半截把嘴又堵上了。心说:这小子可够损的,没听过你蹦那么高干什么。 九头神雕脸一红,青筋都突起来了,说:“房书安,就凭我这么大的名声,你居然不知道?” 房书安答道:“四门贴告示还有不认得字的,你名望再大,我没听说过,不光我,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事有什么奇怪的?你发哪门子火?” 计成达一听说得也在理,把话收回来说:“你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我且问你,你说明天开擂,对不对?” 房书安答道:“一点不假,我就为这事来的。” 计成达又问:“开封府谁来参加,这你不必保密吧?” 第八十二章 房书安使诈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三章 李藏试神拳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四章 昆仑僧到来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五章 李藏再登台 百姓一看可出来人了,顿时鸦雀无声。他接着说:“各位,贫道是莲花门总门长,莲花观的观主,飞云道长郭长达,大概很多人认识。前些天,开封府请了假, 打擂中断,现在我们双方互相知会,八王擂第二次开擂。哪位英雄登台我们都欢迎。但是,我们主要斗的是上三门和开封府,局外人最好不要参与,您站脚助威, 看个热闹比什么都强。有愿意登台献艺的, 我们也不反对, 但是把话说清楚,死伤我们一概不负责。比武现在开始。”他说完转身回后台,正赶上昆仑僧四大弟子在上场门这站着。四人刚来,有点好奇心,都挤到门口往外看。郭长达心眼多,他发现刚才昆仑僧有点不痛快,像有责备自己的意思,恐怕不那么出力,有心劝说,时间紧迫,来不急,现在看见四个师侄,忽然心生一计,让他们先卖劲,到时师兄不卖劲也不行了。 想到这,他对四位师侄说:“四位师侄,我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回师叔,都听见了。” “上三门欺人太甚, 开封府狠得玄乎,我就盼着师兄和四位师侄早日来临,现在可把你们盼来了。你们四位,哪位愿意登台?” 几位相互看看,都说:“大师兄吧。你得露露头,让他们知道咱们昆仑派的厉害。咱小名也是昆仑四大名僧呀!”法空丝毫没有犹豫,也没跟师父打声招呼,迈大步上了前台。 法空生性好斗,别看年纪不小了,野心勃勃。他来到前台,双手打问讯,颂佛号道:“阿弥陀佛,各位大概都不认识我是谁吧?我出家昆仑山卧佛寺,受业恩师就是昆仑派的派主,三世比丘卧佛昆仑僧,莲花门总门长郭长达是我的亲师叔。我有个小小的绰号,叫金面如来, 法号法空。我自告奋勇,愿打这头阵。这擂是给上三门和开封府立的, 首先请开封府的能人参加。听说徐良很了不起,来没来?我要领教领教白眼眉的厉害。听说又出来一个后起之秀,玉面小达摩白芸瑞,岁数不大,能耐不小,来没来?你们俩哪一个敢登台与贫僧较量?” 连问三遍,没有一个登台的,他有点纳闷儿,是声音低大伙没听清,还是这帮人没来?又一想:可能是瞧不起我,认为我不值一斗。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一生气,嘴就没把门的了:“众位,你们耳朵眼里堵棉花了?难道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徐良、白芸瑞,你们装什么蒜,怎么不敢登台呀?我往这里一站,吓破你们的胆了?如此说来,太公在此,诸神退位,你们是空有其名,无有其实,真让贫僧可发一笑!哈哈……” 开封府老少英雄都不认识法空,看他自告奋勇,狂得不得了,就以为他能耐一般。真一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徐良、白芸瑞等老少英雄都付之一笑。哪知法空说话越来越狂,激怒了几位英雄。头一位就是铁面金刚沙龙,辽东六老第一老,性情暴烈,沾火就着。他想:来开封府多日,以宾客相待,前一次因人太多,没有机会,现在正好冷场,不如我见缝插针,登台试试。沙龙想到这,跟谁也没打招呼,迈步向前道:“乡亲们,借光,借光。”穿过人群,来到台下。 擂台有三丈多高,没梯子,要想上去就得露点真功夫。沙龙现在已是八十来岁的人了,要上去真要费点劲。他脱去外衣,摘下草纶巾,往腋下一夹,往后倒退了四五步,举起臂,丹田叫力,脚尖点地,使了个燕子穿云式,蹦起一丈多高,左脚一蹬台柱子,又起来一丈多高,然后两脚一换个儿,右脚一蹬台柱子,又是一丈多高。连拔三下,这才到了台上。等双脚落到台板上,累得吁吁直喘。 老头儿心想:人不服老不行呀。他沉吟片刻,把帽子衣服搁到台口,这才赶奔法空道:“大和尚,老朽不才愿在台前领教。” 法空一看,上来个黑脸老头儿,大身材,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虎背熊腰,身体十分健壮,他看了半天没认出是谁,就问道:“阿弥陀佛,这位老朽,你是何人?” 沙龙笑着说:“老朽乃无名少姓之辈,蒙武林之中各位偏爱,人送绰号,辽东六老之一老,铁面金刚沙龙是也。” “听说过,辽东六老颇有名气。幸会幸会,你想跟贫僧伸伸手?” “正是,老朽要领教昆仑派的绝艺。” “好,贫僧欢迎,你准备吧。”说话间,二人转身形,各拉门户。沙龙亮了个童子拜佛,法空亮了个大鹏双展翅,就战在一处。沙龙觉得自己不含糊,与年轻时候差不多,可一伸上手,感觉自己不行了,手脚迟钝,眼神跟不上。没有十五个照面,把他累得鼻凹鬓角热汗直淌,吁吁直喘。老头步步退缩,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沙龙一想不好,自己这能耐就这么大,说我不行我也认了,干脆点到为止,见好就收吧,别等挨了揍就晚了。想到这儿,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抱拳并腕道:“大师父果然武艺精通,老朽不是对手。再见。”说完一哈腰去拣大衣草帽,准备下台。 法空觉得不过瘾,心想:这老头儿明明不是我的对手,还没等打着他就要走,让你从我的眼皮底下溜掉,也显不出我的能耐。他一看沙龙背着他拣衣服,就利用这个机会,往前一冲,照沙龙就是一拳,道:“老匹夫,哪里走!”沙龙没有防备,这一拳正好打在软肋上,老头儿“哎哟”一声,一头从台上摔了下来,七窍流血,顿时身亡。 台下李藏眼睁睁看着沙龙这样死了,眼睛都瞪起来了。再一看辽东六老另外几位大刀镇陕西严正方、翻江海马尚君义、浪里白条石万奎、北侠欧阳春也全赶到了,抚尸大哭。李藏趁着这个机会,冷哼一声飞身上台,也没和法空打招呼就下了死手了,左手九阴神爪抓住法空的光头,右手一记大伏魔拳正打在法空胸口上。 再看法空,脑袋连着一整条脊椎骨,还在李藏手里抓着,腔子顺着上场门就飞进去了。“啪”的一声正摔在昆仑僧的面前! 这一下可太狠了,血流了满地,百姓们一看死了人,喊声、叫声乱成一片。李藏这下出手可是够狠的,可以说比走火入魔的时候也差不多,看来这条龙给李藏带来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即死,李藏的逆鳞就是他的朋友们。李藏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他的本事也没有大到能庇护所有人的份上,但是沙龙这么好的一个老头,就这样死在偷袭之下,对李藏的触动还是挺大的。 李藏看了看自己手里这个‘拐棍’,瞄准徐良的方向:“良子,接着!拿回去祭奠沙老英雄!” 昆仑僧正在闭着眼念经,冷不丁一个腔子摔进来了,老和尚一愣,看了看这身衣服挺眼熟:“阿弥陀佛,这是何人?” 有小老道回道:“这就是您从边山卧佛寺带来的那个法空....” “啊!”昆仑僧大吃一惊:“谁干的?” “他说他叫李藏!” “我徒儿的脑袋呢?” “脑袋连着大梁骨被那个李藏扔到台底下去了....”小老道越说越害怕,生怕昆仑僧一生气把他拍死。 老和尚站起身来就想往外走!郭长达一看,赶紧过来把他拦住了:“师兄,师兄且息雷霆之怒,您这么高的身份,怎么能和他动手呢。诚然,我师侄死的够惨,可是我师侄已经打死一个了,一换一咱们也不算吃亏了。” “什么!找你这么一说,我徒弟难道白死了吗?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吗?” “当然不是了,小弟的意思是,您稳坐后台,小弟我去会会这个李藏!我要是不行,您在动手!” 第八十六章 拳打公孙良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七章 救回八王 这人影是谁啊,还用问吗,正是李藏。李藏一看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浪费呢,我在擂台第一天我就去庙里找了,只不过没找到得了,要是找到我早就把八王救出来了,这不是露面了吗, 露面就归我了! 郭长达、计成达和昆仑僧一看大吃一惊,三个人扑奔李藏,李藏浑然不惧,一伸手拔出双锏,就只见这对锏挂定风声挥舞的如同风车一般,把八王和李藏自己罩在其中。现在李藏的目的是保住八王,所以他采取了守势,要是没有八王这个累赘,别看对面三个人, 李藏还真不怕他们。 他们这一动手,台下的老少英雄,台上的徐良这些人能看着吗。徐良的反应够多快,一伸手拔出宝刀挡住郭长达。紧接着台下的欧阳普中和江波涛、陶禄陶福安也都上台了!紧接着就是一场混战! 蒋平一看八王脱离危险了,从怀里一伸手掏出一只响箭,一拉引信一道红光冲上天际带着一道尖锐的声音“叽~~~~~~”,不多时军队就开上来了,四面八方伏兵四起。老百姓一看也是大乱,虽然说这些军兵尽量保护老百姓,但是踩伤的、踩死的还是免不了,哭爹喊娘乱成一片。 李藏这时候已经和白云瑞碰头了,白云瑞把八王往腋下一夹,撒腿就跑,李藏帮他挡住追兵!白云瑞一下台,蒋平、小七杰、小五义全都过来了护着他前往和五军都提府****岳衡约定的地方。 离着老远,岳衡就看见他们了:“是蒋平吗?” 蒋平赶紧喊道:“是我,王爷, 快!我们把八王救回来了!” 岳衡一听赶紧翻身下马,跑了过来,等到了近处,军兵把他们保护起来之后,一看八王,老头早就晕了!这么多天担惊受怕,再加上刚才白云瑞着急,可能夹得用力了点,背过气去了。 岳衡赶紧命人拿过来水,把老头嘴撬开灌了点,拍打前胸后背,好一会八王这才醒过来。岳衡一看非常高兴,赶紧施礼:“王驾千岁,臣救驾来迟请王爷赎罪!” 八王看了看四周,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呢,又看了看岳衡:“是岳衡吗?” “正是臣!” 八王一激动又晕了,蒋平一看别在这耗着了,托岳衡把八王送回安庆宫,自己又带着小弟兄们返回战场。 这时候天已经擦黑了。等回到战场一看, 好么,全都打乱套了, 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兵器的撞击声,也不知道是谁放了把火,加上莲花观全是木质建筑,外面还是小树林,火光就连成了一片!可群贼往多说就是一千多人,而开封府这边只军队就来了两万!怎么打,群贼四散奔逃,恨自己少长了一条腿,就这么一会被俘虏的就有二三百! 徐良和李藏等人冲进莲花观,四处寻找主要的贼头,结果一直到四更天也没找到郭长达、江洪烈、昆仑僧等人,不过找到了白莲花晏峰的死尸,一众官兵开始打扫战场,救火的救火,救老百姓的救老百姓。开封府的人汇聚到一起,蒋平开始清点自己的人数,这一点名把大伙吓了一跳,房书安又没了! 蒋四爷直抖手啊,心说:这房书安怎么回事,怎么每次一打仗他就丢呢,不过还别说,备不住他又发现哪个贼头的踪迹结果追去了! 众人正在猜测,忽然门上人跑来:“报告四爷和各位,给大家道喜,大头鬼房书安房老爷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个大俘虏,你们快看是谁?” 众人听了,全跑到院里,只见大脑袋累的呼呼直喘,左手拎着小片刀,右手拎着个人。他来到众人面前,把这人往地下一扔:“我说诸位,上来看看是谁?” 蒋四爷哈腰一看,哟!正是飞云道长郭长达。蒋平问道:“孩子,谁帮你抓到郭长达的?” 房书安把大脑袋一扑棱,就说:“孙子现在能耐大了,还用着别人帮吗?要说抓郭长达可没费吹灰之力,在莲花观混战中,正好郭长达一伙人从对面过来,我上前一个扫堂腿,他就摔倒在地,被我给捆上了,就这么抓住的。” 蒋四爷小眼一瞪,斥骂道:“放屁,你说死我也不信,到底是谁帮你抓的?”房书安一口咬定是自己抓住的。 徐良过来把脸一沉:“真是给脸不要脸,到底怎么回事?” 房书安在徐良面前不敢顽皮,就把真实经过说了一遍,众人一听又惊又喜。原来细脖大头鬼在混战中,借着火光,突然发现郭长达正领着一伙老道往东边冲杀。房书安心中一动,他知道郭长达是这伙贼的罪魁祸首,不抓住他,在皇上面前就没法交代。但是自己身边没人,只好在后边跟着,这时,郭长达已经杀开一个缺口,逃出去了,房书安拎刀就追。 郭长达杀得浑身是血,好不容易闯出重围,到了僻静之处,回头观望,只见莲花观一片火海,传来阵阵喊杀之一声。他牙关一咬,好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郭某人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一盘算,师兄他们可能奔了三教堂,这儿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他刚要走,发现身后有个黑影一晃,仔细一看,原来是房书安。他心想:我即便到三教堂,也得拿个进献礼,干脆捎上他的大头得了。想到这儿,他趴在地上没动。 房书安眼睛不好使,加上天黑,他看见黑影一晃又消失了,以为郭长达跑了,就壮起胆子追。刚追了几步,郭长达一下就蹿了出来,上来就是一脚,房书安摔倒在地。郭长达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姓房的,你来得正好,本门长一肚子恶气撒不出去,正好拿你顶账。” 房书安虽然害怕,但还是死死挣扎,郭长达双手抱住房书安的脑袋就要拧。房书安心生一计:“我有话说,我找你有急事!” 郭长达一听还真信了,就把手松开了:“你找本门长有何话说,快讲!” 房书安说道:“这个...因为...所以....那个...” 说了半天,郭长达听不明白,气得一扑棱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根本就没听明白,到底有说的没有,没有我又下手了。” “等等,我还没说完哪,老门长,我看他们手段太毒辣,有点心疼您。” “胡说,你小子是狼子野心,口是心非呀,再胡说我敲掉你的牙。” “我是出于真心,所以才陪着您,您要不信,哎哟!”房书安说着,冷不丁往北一指,“那是谁?” 郭长达贼人胆虚,被房书安一惊一诈,他一扭头,房书安乘机从他脚下滑掉,跳起来就跑,郭长达在后头猛追。追了一会儿,郭长达一琢磨,我不能往回跑,要是碰上开封府的就麻烦了,这个房书安命当不绝,以后再算账。想到这儿,他回身就走。 刚走出二里地,房书安又跟来了。“喂,郭长达你跑不了了,一根绳拴两蚂蚱,房爷跟你摽上了。” 郭长达气得回身就追,房书安又跑了,就这样追追跑跑,怎么也甩不掉。郭长达急眼了,高声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你想抓本门长立功,你过来!” “放屁,我要能抓住你,早就过去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紧追不舍?” “我看你也跑不了啦,想看看你想到哪儿去?” “好,你就跟着吧!” 郭长达碰上房书安耍涎皮脸,软硬不行,实在无可奈何,他心想:我别耽误工夫了,不理这个臭狗屎,赶紧走我的吧! 郭长达跑了,房书安可着急了,心想:这可怎么办?回去吧舍不得,眼瞅着他逃走又可惜。正想着,不知谁把他的脖子掐住了,而且被拎起来去追郭长达,房书安只觉得两耳生风,眨眼之间就追上了郭长达。房书安回头一看,抓他的人正是给他帮忙的老头儿陶禄陶福安。 房书安“扑通”跪下了:“哎哟,我的老祖宗,你这是从哪儿来?我正想您,您就到了!” 第八十八章 陶禄拳打郭长达 陶禄手捻银髯一笑:“咱俩不是有言在先吗?有用我之处不用你找,我就来了,谁让咱爷俩投缘呢!” “您老真是及时雨呀。前面那个郭长达不能让他跑了,你给帮帮忙!” “老朽正是为此事而来的。房书安你把他叫回来,我在此等候!”老头儿闪身躲在一棵树后。 房书安跳到山道上,高声喝喊:“郭长达,你站住!” 郭长达以为把房书安甩了, 回头一看,就在身后,可把他吓坏了。心想:房书安这脚可真够快的。他扭身回头:“姓房的,你有完没完?看来咱俩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有你没我,贫道我跟你拼了!” 房书安连忙喊老头儿出来帮忙。陶禄从树后转出, 往山路上一站:“书安不用害怕, 老朽在此!” 郭长达一看, 大吃一惊。他发现老头儿两眼锃亮,黑天一看像两盏明灯。眼睛是人的窗户呀,武艺越高的人眼睛越亮。郭长达暗想:怪不得房书安追我,原来有人给他撑腰呢! 郭长达虽然不认识老头儿,事到如今他也不怕了:“老匹夫,你是何人,莫非也是开封府的爪牙?” 陶禄听了一阵冷笑:“郭长达呀,就凭你的身份,你也不应该这样讲话呀!看来你是狗急跳墙了。房书安说得不假,别人跑了都情有可原,唯独不能跑了你!郭长达呀,可惜你闯荡江湖五十余年,结果自掘坟墓。你光知道发扬门户,给弟子撑腰,就忘了成败利害二字。事到如今,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老朽不才,爱打抱不平,对你, 我决不放过,别让我费劲了,赶紧把手背过去,让房书安绑上,送交开封府问罪。” 房书安在一旁叫劲儿:“听见没?这是至理明言,你打算怎么办?快说个痛快话!” 郭长达一听,心想:凭我的身份和我的武艺能听你的话吗?他冷笑一声:“老匹夫,少说大话,别看八王擂我失败了,也仍然不服啊,别说是你,就是八大名僧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惧!” 老头儿听完点头:“好吧,这叫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只好让老头儿我费点劲了。” 老头儿把掌一举,摇了三摇,猛地往前一推, 就听郭长达脑门上“啪”的一下, 把他打了个仰面朝天。郭长达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么远就被打上了。还没等郭长达起来,陶禄往前一纵,伸出脚踩在郭长达后背上,一伸手把郭长达脖子的骨头给掐折了,郭长达的脑袋就耷拉了,这不成了废人?有天大的能耐也施展不开了。 陶禄脚一抬,手指郭长达说道:“这是你咎由自取,非怪旁人,书安,把他绑上吧!” 房书安解开郭长达的腰带,把他捆好之后,就跪在地上,重新谢过陶禄:“我说老人家,跟你商量点事行不?想劳您的大驾跟我去一趟开封府,把您介绍给相爷和老少英雄们,我们好好地谢谢您,您看如何?” “老朽一生就爱独来独往,不愿意去人群中凑热闹,这番美意我领了,但我不能去,你回开封府去吧,把郭长达带回去正是时候啊。” “我说老爷子,您就跟我去一趟吧!” “我一言出口决不改变!” 房书安一看陶禄不去,只好挠挠脑袋:“老爷子您不去算了。我请教一个问题,您肯赐教吗?” “这可以,凡是我知道的我就说。” “莲花观这场风波可不小啊,虽说郭长达抓住了,但还是有很多贼逃跑了。他们一定不甘心失败,要卷土重来的,据您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陶禄闻听,面色十分庄重:“房书安,你算问到点子上了。告诉你,别看事情过去了,但还没有结束。据老朽所知,他们一共有三步棋,头一步是莲花观,第二步是三教堂,三教堂是大宋朝武术的圣地。大堂主翻掌震西天方天化,二堂主铁掌霹雳子詹明奇,三堂主肩担日月携昆仑陈仓和尚,这三人都是高人,他们的后台是金灯剑客夏遂良、五阴剑客庄子勤以及绝命剑客叶秋生;更硬的后台有东海小蓬莱横推八百无对手、武圣人于和于九莲,你们若不把他们扳倒,时刻是对你们的威胁,你们别高兴得太早,大祸已经不远了,特别是徐良、白芸瑞仍在刀尖上过日子。房书安哪,你既然是晚辈,千万要提醒他俩多加谨慎!” “您别吓唬我,您这一说,我都没脉了。” “书安,这不是吓唬你,我说的都是有把握的,不信你慢慢验证。” “是。您的话我一百个相信,不过,我还有点事。” 老头儿一皱眉:“你这人真啰嗦呀,有话一气都说了好不好?” “不,我这是临时想起来的。我是开封府的官人,我和干老、老叔同甘苦共患难,他们露脸我光彩,他们现眼我也跟着倒霉。不管去哪,要是遇上麻烦怎么办呢?” “啊呀,老朽并非神仙,我怎能料得到呢?我无非知道个大概,究竟如何也难说!” “哎,这么办吧?比如说,弟子我又遇上麻烦事,就像遇上郭长达、朱亮,甚至金灯剑客夏遂良等,您还能不能给我帮忙呢?” “原来说了半天都是废话,唯独这句话是实话,放心吧,咱俩的合同继续生效,不管你遇上多大的麻烦事,老朽将一如既往。” “哎呀,您真是我的活祖宗,我先谢谢您了!” 房书安趴到地上便磕头,磕完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未等他问,一看陶禄不见了。他手搭凉棚四处观看,只有呼呼的风声和大山、树林,再往莲花观方向一看,只见火光冲天,隐隐约约传来喊杀之一声。 房书安心想:老头儿也没了,这儿不能久呆,万一那贼一会儿来了把郭长达救走,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干脆快回开封府吧!想到这儿,他扛起郭长达就走。哪知他没劲儿,架着郭长达走一会儿,歇一会儿,一直到次日天亮了,他才把郭长达架回开封府。他把事情的经过和徐良及老少英雄们讲叙了一遍。 蒋平把郭长达拎起来,只见他鼻涕眼泪都下来了,只比死人多口气,便吩咐道:“别让他断气啊,押下去!”过来几个人,把郭长达架到死囚牢里锁上了。各位英雄换衣服洗脸,好好地休息了一阵,这才列队来见包青天。 包大人这些日子惦记着八王一爷的事,吃不好喝不好,彻夜失眠,如今见八王一爷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总算在皇上面前有交待了,因此他心里高兴,想给老少英雄们评功论赏。一看蒋平他们来了,他亲自迎接,把铜金刚铁罗汉大力佛欧阳普中、疯僧醉菩提凌空、云南三老、辽东六老、山西二绝等所有的来宾都让进厅堂,热情地款待,并让包兴传下话去,今天由他作东请客。厅堂当中,准备着荤素两样酒席。包大人亲自给各位高人敬酒,表示慰问。 三天之后,安庆宫的宁总管来了,传八王的旨意,要宴请各位恩公,并让包大人和文武百官陪同前往。 八王赵德芳经过几天的调治,身体已经复原,脸上又露出红光来了。这一天,他头顶盘龙冠,身穿黄龙袍,在安庆宫门前等着老少英雄。大伙一看八王乃一国的亲王,对大家这么礼贤下士,全被感动了。 八王先走到李藏的面前,手中托着一杯酒:“李大侠,此番若非李大侠,小王的命恐怕难保啊,我敬你一杯。”李藏赶紧站起来双手结果酒杯一饮而尽。 紧接着八万又来到铜金刚铁罗汉大力佛欧阳普中跟前:“老剑客,我谢谢你了!” “阿弥陀佛,这乃是八王爷的福份,小僧不过效点微薄之力。” “哎呀,您太客气了!” 接着,八王又捉住凌空的手,说了几句客气话。八王爷不辞劳苦,跟一百多个人全都进行了亲切的交谈,然后把众人让进银安殿盛宴款待。席散之后,又领着大伙游逛了安庆宫,并告知大家,皇上明天要请客。第二天,皇帝仁宗在耀武楼偏殿设宴,款待各位高人,作陪的有八王和包大人以及文武百官。 第八十九章 三教堂风波再起 房书安还没吃过御宴,这酒宴可太好了,很多菜都叫不上名来,吃一口真香。酒席宴上,皇帝仁宗代表大宋朝和满朝文武向各位高人称谢,然后每人记大功一次,颁发礼物, 各有赏赐。八王一爷也不甘逊色,命总管回安庆宫取来礼物,赏赐给各位高人,大家跪倒谢恩,高兴地度过了这一天。到了次日,包大人设便宴招待这些高人。 欧阳普中站起来说,“阿弥陀佛, 包相爷呀,您的恩情我们终身难忘,贫僧庙中事情甚忙,就此告辞了。”老少英雄也全都上来送别。吃完便宴,包大人知道留是留不住了,就把大家送到十里长亭,各位高人四散而去。那些俘虏,判刑的判刑、定罪的定罪、处斩的处斩,郭长达这个罪魁祸首,包大人把他绑在云一陽一市,然后砍下人头在大街上示众。这件事轰动了武林。万岁传旨将岳横从莲花观撤回来。 包大人上奏万岁,请他恩准白云瑞完婚,皇上非常高兴,马上降旨让白云瑞完婚。于是,白云瑞先把父母还有卢方老夫妻,韩章老夫妻,徐庆老夫妻从陷空岛接到京城,然后又派人去接未婚妻盖飞霞。白云瑞完婚的那一天,文武百官都来祝贺,婚宴上热闹非凡。 大家伙在开封府好好热闹了几天, 李藏这才和义父义母,三位叔叔婶婶启程回了陷空岛。李藏终于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每天看书练武,钓鱼写字很是舒心。可是舒心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江湖上马上又有一见大事发生! 时间一晃,距离白云瑞成婚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这一天李藏接到了一封信,信是华山三教堂的三堂主沉仓和尚写给他的,李藏打开信一看,大吃一惊啊。 怎么回事呢,武林界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每三年一小会,每五年一次大会。今年是五年头,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的当家人必须见一次面,商讨武林界的重大事件。故此,经武圣人于和恩准,在华山万里白树林三教堂召开。 对于这次的英雄盛会, 三个堂主意见不一样,二堂主詹风詹明奇,极其同意举行这次八十一门大会, 想要借助盛会为名把上三门及徐良、白芸瑞等人置于死地,给郭长达报仇,给莲花门人雪恨。大堂主方天化脚登两只船,又同意又不同意。同意呢,他虽然是老大,因为老二有能耐,在很多事情上都得依赖老二;不同意呢,方天化也认为借着盛会为名铲除徐良、白芸瑞未免有点儿假公济私,从道理上交待不下去,而且也畏惧李藏。但是三堂主沉仓和尚是坚决反对。沉仓比较正直,他对莲花门的所做所为是一百个不赞成,认为郭长达之死,是咎由自取,莲花门需要重新整顿门户。 这哥仨意见不统一,纠缠了多日也没有头绪,沉仓和尚说:“在三教堂,我的地位是老三,理应服从两位哥哥,但是你们做得不对,我也不能违心办事,只有分道扬镳,你们换个别的地方,别在三教堂,这是佛门净地,讲理的地方如果变成杀人的战场,对佛祖,我们都有罪过呀!” 二堂主詹风不让步,他冷笑一声:“创办三教堂咱们三人都有份,这事你一人说了不算,我就非在这举办不行。” 最后三堂主沉仓急了,说:“好吧,既然你非在这,我把门前这个匾摘下走了,你打着这个旗号不行,因为三教堂是我化缘修建的,这块匾代表着三教堂的光荣,挂着这块匾你们在下头干坏事我是一万个不同意。”后来沉仓气呼呼地到了三教堂门外,竖起了梯子就摘匾。 詹风火往上撞,就迎到门前去了:“老三,你给我住手!” 沉仓冷笑一声:“什么都得依着你,这不是笑话吗?我给你腾地方,这匾我必须摘走!” 二堂主气急了,照着沉仓就是一掌,这哥俩就在三教堂门前战在一处。大堂主方天化一看,真急了:“二位贤弟请住手!别打啦!二弟别打啦……”怎么劝也没用,这两个人就像疯了似的。沉仓和尚打到了八十个回合,稍一疏忽,被二堂主一掌打在后背上,这掌是铁砂掌,把沉仓打了一个跟头。 詹风还想过去动手,方天化过来把他拉住:“二弟算啦!到此为止吧,那是咱三弟。”死说活劝把二堂主拉进里面。 其实沉仓和尚没受伤,他有硬功在身,刚才憋住一口气,所以五脏肺腑都没有伤,等大堂主、二堂主进里边了,他一骨碌起身,顺梯子上去,到底把匾给摘下来了。等二堂主追到门前,三堂主已不见踪迹,于是又做了一块匾挂上了。 沉仓摘了匾,到了修罗刹后山的观音洞躲起来了。原来这是沉仓练功的地方,里边床铺被褥什么都有,这一回就成了安身之地,找了个机会给李藏写了封信,在沉仓心里李藏的功夫不必夏遂良差。 信上还写了后面的打算,沉仓想看看詹风他们用什么手段达到目的,把这个底摸清了,将来一旦有了机会也好揭露他们的罪恶,就不相信普天下找不出个理字。所以老和尚打定主意,每天晚上都到三教堂去一次,了解内幕。 李藏每年基本上都要去一趟华山,他和三教堂的沉仓和修罗刹的陈抟关系最好!所以他真替老朋友担心,想到这李藏也待不住了,当即收拾好武器盘缠,出发前往华山! 一路上李藏昼夜兼程,这一天终于到了华阴县,在华阴县住了一天恢复恢复状态,次日晚上,李藏夜探三教堂! 李藏常来,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当即找到了三教堂的正殿。等到了这一看,好家伙,正看到白云剑客夏侯仁会斗金灯剑客夏遂良,两人已经打到最后关头了,两人互相扣住双手,正在较劲,这时候从房顶上跃下一人,照着白云剑客夏侯仁的后腰就是一掌。 白云剑客他正打着,忽觉后腰恶风不善,但是他两只手跟金灯剑客搭在一起了,想躲也不能躲。白云剑客万般无奈,只好舌尖一顶上牙床,用气往外招架,耳轮中就听这一掌“啪!”削了个结结实实,正打在老剑客的左腰上,白云剑客直觉着眼珠子发胀,眼前发花,一口热气就上来了,知道要吐血,他也急了,赶紧把身子一摇,用平生之力把金灯剑客夏遂良甩开了。他刚把对方甩出去,一掌又打下来了,夏侯仁老剑客横着往前走了几步差点摔倒。 李藏一看不好,飞身形跳下墙头,一伸手,一只手拉住白云瑞,另一只手拉住夏侯仁,把两个人往两边腋下一夹,飞身就走!不然的话,这爷俩一个也活不了。 打白云剑客的那个主儿,一看这一掌削上了,乐得手舞足蹈:“哈哈哈……夏侯仁我看你还能活几天?” 金灯剑客夏遂良以及其他高人定睛瞧看,只见对面站着一个小老头儿,身高五尺挂零,圆背蜂腰,跟没蜕尽毛的猿猴相似,两只金眼珠子光华四射,笑声跟夜猫子叫差不多,来者非别,正是金灯剑客夏遂良的好朋友五阴剑客庄子勤。 这庄子勤善打五阴掌,而且极为阴毒,他跟谁打仗也不光明正大。因为金灯剑客夏遂良约请他赶奔三教堂会面,接着信,他紧赶慢赶赶到了,上房一看,院里正动手,他蹲那一看:“呀!是夏侯仁跟金灯剑客,这回该着我大显身手了。”他这才使用五阴掌暗中下手,这一掌击中夏侯仁。 金灯剑客和众人非常高兴:“哎哟,老剑客您来了。” 庄子勤一阵冷笑:“诸位,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快趁热打铁追出去把夏侯仁的命要了,连同那小兔鬼子的脑瓜儿一块儿捎回来。” “对!就这么办了,不能让他跑了。”这帮人乱叫着就追上来了。 第九十章 徐良白云瑞收到请帖 那么说白云瑞和夏侯仁是怎么到的三教堂呢? 原来这一天,山西雁徐良正跟白云瑞哥俩闲谈,突然门上人禀告,说有一道士前来下书,要求见二位将军。云瑞让道士进来。只见此人身高八尺挂零,身穿灰布道装,风尘仆仆。还没等他说话呢, 旁边有人介绍:“看见没,这就是徐将军,这就是白将军!” “无量天尊——善哉!善哉!两位将军在上,贫道失礼了。” 徐良和白云瑞点了点头,“道士免礼,请坐。” “谢坐。”老道挺从容地往椅子上一坐。 徐良就问:“仙长, 你是哪里来的?有什么事要见我们哥俩?” “请问您就是徐将军吧?” “嗯, 就是我!” “哎呀, 幸会幸会,小道是从三教堂来的。奉我家堂主所差,要求见将军,送来一封书信,请两位将军过目。”这道士说完了,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双手呈上。 徐良一看这皮上写的是:面呈徐良徐将军云瑞白将军亲拆,旁边有内详两字。信上大意写的是,要求两个人在九月初九到三教堂赴会,因为今年是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的盛会,各派的派主,各门的门长,副门长,当家的全部到三教堂,特邀白云瑞、徐良代表上三门列席。下边的落款是金灯剑客夏遂良、三教堂大堂主翻掌震西天方天化。信里头还有两张大红烫金的请帖,哥俩看了一眼,徐良问下书的道士:“请问仙长怎么称呼?” “啊,小道玄真是也。” “玄真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噢, 三将军,那封信上不是一交一待得很清楚吗?” “看信我只明白个大概,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呢?请你再说一遍。”玄真一乐,“三将军怎么忘了,咱们武林界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每三年一小会,每五年一次大会。今年是五年头啊,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的当家人必须见一次面,商讨武林界的重大事件。故此,经武圣人于和恩准,在陕西华山三教堂召开,二位将军,参加这个会的都是有身份的,起码也是个副门长,可二位呢?既不是派主,也不是门长,按理说呢, 不应该参加,但是二位将军名贯环宇, 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所以经过商量之后,专请二位列席参加,这也是破例呀!可见二位将军何等受人重视。不仅如此,大堂主还专门派我来下这封书信,告诉我无论如何要亲自一交一给徐、白二位将军,没想到小道有幸见到二位了,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徐良跟白云瑞全听明白了,让他留在京城住几天。玄真起身告辞,说:“几位堂主,几位派主,各门的门长还等回信儿,我还得马上回去复命,请二位将军务必在九月初九以前到达三教堂!” “好吧!我们准时参加!”徐良从账房里支了五十两银子,赏给玄真,老道再三称谢,这才告辞。 他走了之后,老少的英雄们全到了,问这是怎么回事?徐良把方才的经过讲了一遍,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一听,“嗯……我干老啊,酒无好酒,会无好会,还是不参加为妙啊。我想这帮小子拉不出人屎来,一定是假借开武林盛会为名,把你们二位调了去,施展什么毒计呀。” 蒋四爷点点头:“书安说得有理,良子、云瑞我看不去为妙。这件事参不参加能怎么样呢?你们就说开封府公务甚忙,抽不开身子,干脆就写信拒绝。” 老少英雄半数以上都同意这么办。徐良心想:大伙说的不是没理,尤其是发请帖的这俩人,跟上三门都不对劲,那金灯剑客夏遂良乃是莲花门的后台,论辈数来说飞云道长郭长达是他徒侄,郭长达已经垮了,难道夏遂良就能善罢干休吗?再说这方天化虽然跟开封府没有直接的矛盾,但是与郭长达、朱亮、昆仑僧等人勾搭,关系密切,谁敢保证他心里不向着莲花门呢?特别是半年以前,莲花门的门户倒了,郭长达正法,树倒猢狲散,跑了不少贼寇,难道这些人就不想报复吗? 徐良思前想后就有点动摇了:“老兄弟,听人劝,吃饱饭,我看咱们还是不去为妙。” 白云瑞冷笑一声:“唉呀,三哥,您这是怎么了?说话不算数了,这可不是咱哥儿们应该干的。既然这样,玄真没走的时候,您怎么不提呢?红嘴白牙跟人家定好了,到时候打退堂鼓不去,岂不是被人耻笑吗?”可也是,徐良叫白云瑞将的又想回去了。 白云瑞说:“就这么办吧,三哥,这事咱哥俩不一块儿去。我的主意,九月初九以前我一人起身赶奔三教堂,看个究竟。我可不是比三哥能耐。我一个人先探探路,假如没什么事情,我给三哥来信,你见信就去,不知三哥意下如何?” 徐良一乐:“嘿,我兄弟,你把三哥当作贪生怕死之辈了。” “三哥,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是怕咱兄弟一块儿去出了事麻烦,反不如分开比较灵活。” “那分开也好,老兄弟你看家。尤其你是新婚,你们两口子好好在这过着。我一人去,能回来就回来,能顶着就顶着,你看怎么样?” “这事是我先提出来的,我一定要去!” “不!我这人有犟劲,我说要去我就去,你看家!” 哥俩是争执不下,蒋四爷一看:“算了,别争了,何必费这唾沫星子。我就作主了。谁都不去了,明天就给他复信。” 蒋四爷这么一说,哥俩谁都不言语了。当天晚上,白云瑞可就睡不着了,他让新媳妇草上红姑盖飞霞在新房睡,他挪到外间书房挑灯独坐,就思考这件事。他掐手指头一算,离九月初九不远了,准备准备再到那儿就差不多了。 白云瑞心想:这次盛会很可能是凶多吉少。我们要不去,显得贪生怕死,被人家耻笑。要是我跟徐良一块儿去,一旦出了事情怎么办?我呀,还得自己去,先探探道。如果没有其它意外,再把我三哥叫去,完全按照原来的主意办。但是一想到四伯父蒋平再三阻拦,白云瑞又琢磨,干脆给他来个不辞而别,提前到三教堂把底摸清了,回来再到开封府跟三哥商议。云瑞打定主意之后,回到里屋,见到娇妻盖飞霞。 盖飞霞自从完婚之后,满意得不得了。夫妻相亲相爱,形影不离。她发现丈夫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唯独今天,面沉似水,若有所思,想问又怕打断他的思路。如今一看丈夫进屋了,盖飞霞忙起身迎接,先给白云瑞满了杯茶,然后又给白云瑞脱鞋:“将军,你想什么呢?” “嗯……没什么,天气不早了,你快休息吧。” 盖飞霞一乐:“将军,你可别拿我当一般的女人,虽然说我不及你经验丰富,也不及你武艺高强,但是察颜观色我还是会的。我发现你神不守舍,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咱们夫妻可以共同商量,何必闷到肚里这么苦恼呢?” “噢……”云瑞见妻子通情达理,觉得瞒着她不对,便点了点头,让盖飞霞挨着他坐下。“贤妻,我有事举棋不定,你看看我应该怎么做。” “嗯,那你说吧。” “今天,我们接着三教堂一份请帖,说今年九月初九,要在三教堂召开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盛会,邀请我和徐良将军参加。当时我跟三哥都同意去了,把下书之人已打发走了。但是经过老少英雄大伙一议论,认为这酒无好酒、会无好会,不让我们哥俩参加。因此,我心中就疑惑起来,不去吧,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吐口唾沫就是一个钉,去呢又怕出事,我们死是小事,给开封府这上三门丢了人是大事呀,我正为此事犹豫不决,贤妻替我想一良策。” 第九十一章 盖飞霞推荐房书安 “嗯!”草上红姑静静地听着,等丈夫说完了,盖飞霞才慢闪秋波。“呀,将军,我看这个事还是去为对。” “嗯……快说说对的原因在何处?” “夫君请想,第一,不管金灯剑客夏遂良和方天化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是人家先礼后兵呀,大红的请帖、书信派人给你们送来了,如果你们就这样不去,显得没有礼貌,在礼字上一交一待不下去。第二,既然你跟徐三哥已经答应了, 大丈夫说话焉有反悔之理呀?第三,究竟这个盛会什么目的, 咱们还不得而知, 我看还是去。不过我有一个主意,你们哥俩别一块儿去,最好你先起身,赶奔三教堂看个究竟,假如是正常的武林盛会,你就给三哥来信,你们哥俩一块儿参加。假如他们居心不良,连你也迅速撤回,拒绝参加。我看只有这样才比较妥帖。” “哈……”白云瑞大笑,“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夫人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不过呢,要去我也得偷着去,不能跟三哥和我四伯父明讲,你看对不对呀?” “嗯,也有一定道理,但是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白将军,你最好带一个帮手,起码能帮着你参谋事情, 假若遇上什么麻烦,他也好给家里通风报信。一个人是死的,两个人是活的。” “对!有理!那你说我带谁去比较为宜呢?” 盖飞霞一乐,“那还用问吗?我看带我是最适合的。” “哎……”云瑞连摇头带摆手,“夫人,你是新娘子,又是一个女流,怎好出头露面呢,谁去你也不能去。” 盖飞霞一乐,“我是跟你开个玩笑,哎,我向你保举一个人吧。” “谁?” “我看细脖子大头鬼房书安那人不错,鬼点子也多,带着他比别人都强。” “对呀!”盖飞霞一句话把白云瑞逗乐了,“哎呀,我怎么忘了呢?对对对!应当带着书安,那个人点子极多, 经验丰富, 带着他是太有用了。夫人你在此略等片刻, 我现在就去找他, 把这事就定下来。因为时间有限,必须提前动身。” 盖飞霞点头,知道拦也拦不住。云瑞穿好衣服来到前院,一拐弯直奔房书安的住处。说来也巧,刚走到院里,房书安正从里面出来。老房肚子有点发空,准备上开封府对面的小饭馆子吃点心,他见了云瑞一乐,“嗯,老叔,您怎么上我这来了?” “书安,我正找你!” “是啊,好嘞,那你请到里屋。” “不了,你到我家有事情跟你商量。” “嗳,好嘞,不过老叔,我的肚子可有点发空了,你等我吃完了怎么样?” “我家里什么都有,我陪你吃。” “嗳,好嘞,我谢谢老叔。” 两个人说说笑笑到了云瑞家里,盖飞霞赶紧回避,爷俩在前厅落座,云瑞赶紧叫手下人上冷热荤素八个菜,以及各种糕点,云瑞一摆手叫仆人退下去,又在屋里多掌了几盏灯,爷俩边吃边谈。 还没等白云瑞张嘴呢,房书安就乐了:“老叔您先别说,我知道您找我什么事。” “嗯,说说看,我找你有什么事?” “您是不是打算一个人赶奔三教堂,又怕孤单,想带我一块儿去?” “哎呀!”云瑞一鼓掌,“书安你可真聪明,一点都不假,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么想的?” “我有经验的,没这两下子能在外面闯荡江湖吗?因为你们接着请帖之后,争论不休。我干老沉稳老练,老叔你好胜,所以才提出来一个人去,结果我干老跟您一争,您还有点不痛快,后来让我四爷爷给压住火。咱爷俩共事这么长时间了,我能摸不透你的心理吗?可能一回来跟我老婶商议,我老婶同意了,所以你才决心去三教堂,恐怕孤单,又把大侄我找来跟你作伴对不对?” “高,实在是高!书安哪,我算服了你了,你说得一点都不假,今天把你请来就是这个目的,你能不能跟着我去一趟呢?” “嗨!老叔呀,你说的是什么话呀!论公你官大我官小,你说话就是命令,我敢不服从吗?论私交来说,你是叔叔我是侄儿,你叫我跳油锅我不敢爬刀山;论朋友来讲,我舍命陪君子,为朋友两肋插刀万死不辞。从哪面来讲我也得陪着。” “好,说得对!来,干了这杯,干!” 爷俩把一杯酒干了,云瑞就问书安:“你再说一说,这次盛会有没有毛病?” “老叔啊,我都说了,酒无好酒、会无好会,那个金灯剑客夏遂良顶不是个东西。郭长达、朱亮等人之所以如此猖狂,都是借助于他的势力呀,如今这老家伙亲自出马,您想想能善的了吗?另外再告诉您,在破莲花观前后,我已经把底摸清楚了,郭长达他们原来想走三步棋,头一步是莲花观,仗八王擂取胜,倘若八王擂失败,第二步就依仗三教堂,果然这事应验了,三教堂再失败了那金灯剑客夏遂良就得亲自出马,老叔啊,咱们要去也就是看看他们坏到什么程度,想耍什么诡计,把底摸清了,咱们算没白去。” “对!你说得太对了!”白云瑞和房书安的想法完全吻合。 云瑞就问:“书安,你看咱们什么时候起身合适?” “哎呀,夜长梦多,越快越好。现在离九月初九为期不远了,这么远的道,咱们爷俩到那再摸底,回来给我干老送信,少说也得半个月二十天。总而言之,在九月初九以前咱得把底摸清,因此必须明天就走!”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书安,一会儿你回去准备准备,不过千万别让人知道。” “我知道。哎呀,老叔呀,这事我背着我干老,可是犯了大不孝的罪名啊。倘若我干老怪下来怎么办呢?别看我干老嘻皮笑脸的,到时他一瞪眼我可真害怕呀。” 房书安的话把白云瑞乐得肚子都痛:“书安哪,你放心,老叔我给你担着,如果你干老要怪,有我呢。” “哎,老叔,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可踏实了!” 酒宴吃完了,房书安走了,白云瑞跟盖飞霞把经过一讲,盖飞霞闻听也是非常高兴,夫妻早早地安歇了。第二天,吃罢了早饭,各人干各人的工作,利用这个空隙,房书安跟云瑞以上街访案为名,离开了开封府,取路赶奔三教堂。一路上,两个人饥餐渴饮、晓行夜住、不敢暴露身份。来到陕西,又走了两日才来到修罗刹。 到了山下,他们找了个小店。小店共两道院,土坯垒起来的房子。房书安一看,小店比较肃静。 “老叔咱就住这儿吧。” “嗯。” 爷俩来到店门口,一看还挂着匾,写着“王家老店”。伙计从里面出来了,一看他们俩穿着绫罗绸缎,有点纳闷儿:“二位大爷您有事?” 书安把眼珠子一瞪:“废话,上你这儿来有什么事?我们要住店。” “哎呀!二位呀你们可别挑理,就凭二位这个身份,住在我们小店有点受屈吧?当然了,谁也不能拿着财神爷往外推,不过我总觉得挣您二位的钱于心不忍,前面就是华阴县,进城后,有的是大店房,你们怎么住到这?” “废话,我们有这个爱好,就乐意住穷店!” “好,好,既然如此,就算我白说,二位里边请吧!” 第九十二章 白云瑞夜探三教堂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三章 沉仓好言劝云瑞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四章 白云瑞狂妄激金灯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五章 白云剑客夏侯仁 昆仑僧一斜身就跳到院里来了,晃双掌直扑云瑞,两个人战在一处。两个人的能耐相差悬殊,别看昆仑僧受伤,要比云瑞那还强着数倍,因此十几个照面之后,云瑞就渐渐不支, 鼻子鬓角的热汗直淌,眼看就要失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就听角门那有人口诵佛号:“无量天尊,云瑞你还不住手!”声音真好像金钟一样,嗡嗡的,带着回音。 白云瑞急忙虚晃一刀, 飞身形跳出圈外, 甩脸观瞧。“什么人?”昆仑僧也跳出圈外,晃双掌回头观看, 就见角门那出现一位道人,此人身高九尺挂零,金簪别顶,身穿白绫色一身道袍,圆领、大肥袖,腰系飘带,被山风一吹,真好像从九天之上飞下来的神仙一般。再往上瞅,面如琯玉,目若朗星,一把银髯三尺多长,飘洒前襟。他身背宝剑,手拿拂尘,往那一站是稳如泰山一般。 白云瑞一看,失口叫道:“师父!您老怎么来了?”说完撒脚如飞,跑到白云剑客面前跪倒在地。 白云剑客把拂尘甩了三甩,晃了三晃:“无量天尊,云瑞, 站起来。” 白云瑞规规矩矩站起来,把刀在单掌一提:“师父,他是……” “不要说了,为师尽知内情。”老剑客说罢让云瑞闪到身后,他甩拂尘迈大步来到台阶下面,冲着群贼作揖诵佛号:“各位师兄,请了。” 在场的高人一看是夏侯仁来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白云剑客身为上三门总门长,又是峨眉剑侠的头一位,谁也得惧怕三分,就连金灯剑客夏遂良也为之一惊,他纳闷儿:怎么这夏侯仁来得这么快呢!噢,他是跟白云瑞一块儿来的,白云瑞在前,他在后。难怪白云瑞这小子这么横,闹了半天他有后台。 其实呀,金灯剑客整个猜错了,事实上他跟白云瑞是巧遇。白云剑客主持白云观, 他那弟子徒孙上百上千,每日庙门的事就把他活活缠住,他根本不知外面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他的一个朋友公冶寿长向他通风报的信。公冶寿长好动不好静,老头儿没事就云游四海。三教堂要准备八十一门英雄会的事,公冶寿长得知了,他听说这次盛会目的主要是治倒上三门,主要是针对白云瑞和徐良。 公冶寿长知道事情严重,这才专门赶奔峨眉山,见着老剑客夏侯仁,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老剑客闻听大吃一惊,问:“什么人插手于此事?” 公冶寿长说:“要是别人,我就不给你送信了,这次主持人是金灯剑客夏遂良。” “啊!”白云剑客闻听大吃一惊,他深知夏遂良并非等闲之辈,他要出了头,这事就不好办了,因为夏遂良的后台就是横推八百无对手、轩辕重出武圣人于和于九莲。那于九莲乃是自己的亲师叔,功夫是最高不过,他顶门大弟子就是夏遂良。这夏遂良要出头露面,不用问是取得我师叔的同意了。换句话说,夏遂良就代表了武圣人于和呀。哎呀!事情可太严重了。看来,这一次徐良和白云瑞是凶多吉少。故此,老剑客做了决定,马上带着公冶寿长见着八十一门总门长普渡,把事情讲了一遍。 普老剑客也为之一惊,立刻命弟子夏侯仁亲自离开峨眉山,去调查真情。要果真如此,应该奉劝金灯剑客取消所谓英雄盛会。假如夏遂良不听,普老剑客还要准备亲自过问。就这样,夏侯仁奉了恩师之命,直接奔三教堂来了。没想到徒弟白云瑞在这儿呢,老剑客来得正是时候。他把火往下压了一压,这才来到台阶下,跟众人打了招呼。 金灯剑客强作镇定,冲着白云剑客一抱拳:“啊,哈哈哈……老剑客驾到,有失远迎,当面恕罪。” “不敢不敢,贫道来得鲁莽,还望师兄海涵。”两句对话就看出人品,夏遂良应该管夏侯仁叫师兄,可他不叫,他心里不服夏侯仁。夏侯仁不愿意和他争斗,所以吃亏让人管夏遂良叫师兄。 “哈……老剑客,此地并非讲话之地,请到屋中一叙。” “多谢。” 说话间众人又回到屋里,白云瑞也跟进来了,垂手站到了恩师的身后。屋里沉默了多时,好半天,金灯剑客打破沉默:“嗯……老剑客,黑夜来到三教堂所为何故?” “无量天尊,师兄,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有什么就说什么吧。这次我远离四川峨眉山,千里迢迢来到万里白树林,非为他故。我听说要召开八十一门英雄盛会,解决上三门与莲花门之间的纠纷,不知此事可有否?” “嗯,你算说对了,真有此事,你的请帖我已经写好了,还未差人送去,老剑客先来一步,当然是更好了。” “请问师兄,但不知这上三门与莲花门之间的纠纷,你准备怎样解决?” “噢……”金灯剑客一听,不得不把原话又重复了一遍,“嗯,白云剑客,既然你问到眼前了,我是不得不讲啊,据我所知,多年来,你们上三门与莲花门之间不和,起事、发源总归都怪上三门。你是当总门长的,有直接的责任,你犯了纵徒行凶的错误啊。就拿这白云瑞和徐良来说,专横跋扈,胳膊肘往外拐,专门欺压莲花门的人。可是你呢,从未加以制止,反在暗地之中予以支持,故此,莲花门才落到这步田地。长达惨死在云一陽一市口,其他的人死的更是惨不忍睹哇。打算借助这盛会解决了,永绝后患。既然你们上三门的不对,我准备让老剑客亲自出面,当着普天下的英雄,当着各派的派主、各门的门长,向莲花门赔礼认罪,只有取得莲花门的谅解,这个事情才好办啊。不知老剑客以为如何?” 白云剑客点点头:“师兄,难为你想得周到啊,贫道这厢先谢过了。不过,方才你一口咬定上三门的不对,说贫道给这帮人撑腰,你这叫错怪了好人哪。贫道从来不敢做非法之事,白云瑞也好,徐良也好,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光明正大、无可指责的。师兄所讲,他们是杀了不少莲花门的人,但是杀的是响马强盗、江洋巨寇、海洋飞贼等奸盗邪婬之辈呀,这些人不但老百姓愤恨,国法也不容,白云瑞和徐良能把他们铲除,真可谓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公维护了国法,也替咱们清理了门户,有什么不对呢?既然对,为什么要当众承认错误?莲花门的郭长达都干些什么?您是最清楚不过。别的咱都不提,就八王擂一事而言,就是大错特错。他身为出家之人,把八王爷囚禁在莲花观,这就触犯了国法,对抗了朝廷,犯下了不赦之罪,另外,他设立了八王擂,准备把天下的英雄一网打尽,猖狂到了不可遏止的地步呀,他死在云阳市口,那是他自己找的。请问师兄你有什么可怜悯的?要管也行,管的可不是上三门,要帮助昆仑僧整顿莲花派和昆仑派,另立门长,往后杜绝奸盗邪婬之人进入莲花门,只有这样,声望才可与日俱增,两派的门户之间才可以消除隔阂,反之只能愈演愈烈呀!” 第九十六章 夏侯仁大战群贼 话说到这儿是针锋相对,金灯剑客的脸就变了色了:“哼!老剑客,你这样说话未免有点儿过分吧,如果我要不同意呢?” 白云剑客一笑:“师兄,我相信你是会同意的,就是现在不同意,早晚有一天你还是会按我的话做。” “不然, 夏侯老剑客我就直言相告吧,我要管这件事情,要管到底,绝无中途而废之理,我认为你们上三门不对就是不对,你就不要强词狡辩了。” 夏侯仁的脸色也不自然了,不过他修养比较深, 轻易不动怒。听完之后,老剑客微微一笑:“师兄, 那么依你说应当怎么办呢?” “刚才我讲过了,你必须当众认错,不认错就是不行。” “哈哈哈……那么‘不行’二字又做何解释呢?” “这,这……夏侯仁哪,如果你要这么讲,咱们是往两条道上赶车,越赶越远呀,我可就不客气了。” 白云剑客继续问:“师兄,这‘不客气’的含义代表什么?” 还没等金灯剑客说话,昆仑僧“嗷”一嗓子就蹦起来了:“阿弥陀佛,这不客气就是打你,要你的老命。”说罢老和尚站起来虎视眈眈,就想伸手。 金灯剑客眯缝着眼睛未加制止。其实这就是默许,其它的高人一看也全都站起来了:“夏侯仁,你装什么大瓣蒜呀,你有什么了不起呀!祸打根起,上三门之所以猖狂就在你的身上。今天你既然来了,咱们就算算这笔总账。” 白云瑞一看, 把刀拽出来了:“师父!” 白云剑客一摆手,非常沉稳,根本没理他们,仍然跟夏遂良说:“师兄,我看呀,还是不闹翻的好,如果闹翻了,对彼此都无好处。” 夏遂良哼了一声:“可以,不闹翻也行,但是必须按我的主意办,不这样的话,恐怕结果万难收拾。”话说到这儿,双方僵持不下了。 白云剑客站起来了:“好吧,师兄既然坚持己见,我也不好勉强,我和云瑞暂时告退,咱们九月初九会上见。” 昆仑僧一看老剑客转身要出去,大和尚冷不丁往前一纵,照夏侯仁就是一掌。白云剑客听见身后恶风不善, 他没回头,脚尖儿点地,噌的一纵就跳到天井当院。与此同时,白云瑞也跳到院里,“当啷”把刀拽出来,护住恩师,白云剑客一回头:“什么人?暗下毒手。” “阿弥陀佛,贫僧我,夏侯仁,你想来,你就甭想走,不答应金灯剑客的要求,你就出不了三教堂,接掌!”接二连三地他就下了毒手了。 那些个高人全都站起来,到廊檐下看热闹,谁也不加阻拦。金灯剑客夏遂良坐在圆座上眯缝着眼睛看着,他也默许了。白云剑客左躲右闪,一共让了九招儿,最后老剑客把脸往下一沉:“无量天尊,昆仑僧,你这样做可不对呀,我奉劝你赶紧住手,再要动手,可休怪贫道无情。” “阿弥陀佛,你跑不了啦。”昆仑僧恶狠狠地又是一掌。 把白云瑞急得:“师父,对这种人您就甭客气了,干脆打这家伙得了。” 白云剑客实出于无奈呀,他眼望四川峨眉山,打稽首诵佛号:“恩师,恕弟子开杀戒了!” 白云剑客亮开了门户,白芸瑞单手提刀给恩师观战。昆仑僧一看白云剑客准备好了,他往前一纵,一个恶狼掏心直奔夏侯仁的前胸。老剑客不慌不忙,见掌来近了,跨左步往右一闪,昆仑僧这一掌击空了。夏侯仁用右臂一搭他的胳膊,左臂使了个穿心掌,直奔昆仑僧的软肋。昆仑僧急忙吐气,往后一侧身,老剑客一掌也砸空了。二人转来转去战在一处。 那昆仑僧如今乃是莲花门、昆仑派的派主,一身兼二职,就因为他有能耐。他败在欧阳普中的手里头,那是因为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不是一对三掌,他未必能够吃亏,通过这个教训他可是注意了。特别是今天,他面对的强敌是白云剑客,他更加留神了,施展平生所学,打算跟老剑客决一雌雄,可是众人看得很清,昆仑僧再卖力气也不是白云剑客的对手,二人打斗到四十几个回合,就见白云剑客身形侧转,正好躲到昆仑僧身后,昆仑僧一掌击空,由于用力过猛,这身子往前一栽有点儿收不住了。 白云剑客就利用这一刹那,把右掌往空中一立,对准老和尚的命门就想下毒手,但是白云剑客毕竟是出家之人大慈大悲,掌虽举起来了,但一转念还是给他留了点情,因此这一掌稍微往旁边偏了一点儿,耳轮中就听“啪”一声,把昆仑僧揍得往前跄了一丈多远,一头栽倒。本来他受过伤,好像碗打坏了锔上了,今天让夏侯仁这一掌拍得把这裂缝又开了,就见昆仑僧鼻子、口冒血,哼了一声,人事不省。 夏侯仁往后一侧身:“无量天尊,善哉!善哉!造孽,造孽!”这时候,几名小道士扑到昆仑僧面前,七手八脚把他架起来,赶紧抬进厅堂。金灯剑客夏遂良命人取来最好的止血丹和止痛散给他服下。 翻掌震西天方天化一想:这个地方是三教堂啊,夏侯仁在这儿发威,我是这儿的主人,能够袖手不管吗?方天化大吼一声跳到天井当院:“呔!夏侯仁,休要猖狂,我方某不才,要跟你较量较量,接掌!”说着,单掌一立,快似刀斧,直奔老剑客而来。 夏侯仁往旁边一闪,用单手一架:“且慢!大堂主,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难道说你也要动武不成?” “夏侯仁哪,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既然你跑到我家门口打人,我焉有不管之理呀,你就不用多说了,赶紧伸手吧。”说话之间方天化把掌撤回就下了绝情,一招快似一招儿,一招紧似一招儿,恨不能要了夏老剑客的性命。 白云剑客一点儿也不着急,他经验丰富,在大敌面前毫不畏惧。翻掌震西天方天化在武林中是尖子,掌上有独到的功夫,可是他今天遇到的是上三门的总门长,所以也就镇不住了。四十几个照面过后,就听到白云剑客喊了一声:“大堂主,对不起。” “啪!”这一掌正好打到方天化肩头上。方天化斜着摔出去一丈多远,身子一栽差点摔倒,左胳膊也抬不起来了。方天化脸一红,额角上沁出了汗珠,冲着白云剑客点点头:“好!夏侯仁,这笔账先记着,我迟早要算!”说着,一转身回到厅堂,吃了两粒丹药,把伤口包扎完毕,又回来了。 这时候二堂主詹风已经来到战场,大战夏侯仁。这家伙是铁掌霹雳子,那掌就是快,一招挨着一招儿像闪电。但是白云老剑客毫不畏惧,仍然稳扎稳打,刚柔并用,和二堂主打到四十回合上下,就听夏侯仁老剑客喊了一声:“二堂主,对不起,我要给你留点记号!”“啪!”的一掌拍在铁掌霹雳子的右肩头上。 二堂主“嗷!”一下蹦出一丈多远,只觉着膀子发麻抬不起来了。这家伙脸一红,二话没说进屋吃药去了。吃完了活动活动筋骨,觉着胳膊复原了,又回到院里,两只狼眼瞪着,瞅机会想要报这个仇。 第九十七章 李藏出手救白云 白云剑客夏侯仁,一口气胜了三阵,气不长出,面不更色跟没事似的。老剑客利用空隙往前走两步,说道:“金灯师兄,我看咱们别打了,你我大家这般年纪, 如果被外人看见多耻笑呀,不就是为了解决门户之间的事吗?我看还是坐下长谈为好。” 金灯剑客闻听此言,面色铁青,一阵狞笑:“哼哼哼……夏侯仁,你不要拣了便宜卖乖,晚啦。如今你伤了我们三个人又提出谈判, 分明是沽名钓誉, 收买人心呀, 既然我夏遂良在这儿,就不能袖手不管,咱们俩伸伸手,我会会上三门怎么样一个总门长。”说着,他把头一甩,跳到天井当院,亮门户就摆开了架势。白云剑客深知金灯剑客武艺高强,能不能赢得了人家心里没底,但事情逼到了这一步,不打也不行了。 白云剑客打稽首频频点头:“师兄,你我老弟老兄还要翻脸不成?” “就得翻脸,不这样就出不了头。” “师兄,我看还是不打的好。” “废话少说,你不打我愿意打。”金灯剑客往前一纵,“啪!”就是一掌,直扣老剑客面门。 白云剑客万般无奈往旁边一闪身,金灯剑客一转身使了个丹凤朝阳直奔白云剑客的太阳穴。白云剑客使了个缩颈藏头躲开了。他又使了个单脚开碑,直踢老人家心门。夏侯仁往旁边一蹦又躲开了,连让了他三招儿, 金灯剑客不住地狂叫:“夏侯仁,你不用收买人心,我用不着你让我,你还没这个资格,你就伸手吧。”说着往前一纵,晃双掌下了绝情。 夏侯仁被迫无奈只好反击,二人就战在一处。白芸瑞一看吃了一惊,他发现老师敌不住金灯剑客,夏遂良可能刚伸手的关系,来势甚猛,掌格外快,跟闪电一般,毫不给对方留空隙。白云剑客因为刚才胜了三阵,气血有点儿衰败,所以掌法显得有些迟钝,他招架不住步步后退,被金灯剑客逼得在院里滴溜溜直转。 白芸瑞心中暗道:“哎呀, 难道我瞅着老师在这儿失败吗?”芸瑞有心提刀过去, 又怕老师生气, 因为老师平常嘱咐过自己, 君子战讲究单对单,个对个,不能冷不丁下手,那是小人所为,可不过去老师出事怎么办?芸瑞真是进退两难。 正在这时候,就听“啪”的一响,芸瑞吓得打了个冷战,定睛瞧看,原来是金灯剑客夏遂良把夏侯仁的胳膊抓住了。白云老剑客也不示弱,“刷!”双腕子一翻把他腕子也搭住了,四只手扭在一起,眼看就要分上下,金灯剑客夏遂良双膀用力,身子一转个,把白云剑客提溜起来平地转了三圈,但是没把白云剑客摔倒。 白云剑客一较劲,把他也抡了两圈,也没摔倒。两个人正在玩儿命的时候,冷不丁从房上跳下个人来,比狸猫都快,“刷”一声就来到了白云剑客的身后。他把单掌往空中一立,对准老剑客的腰部就是一掌。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李藏带着两个人刚出了三教堂,从旁边的砖塔后面转出一个人来,说话瓮声瓮气的:“嗯!嗯!嗯……老叔,别忘了我!”李藏把白云瑞放下,让他在后面跟着,夹起房书安继续往前跑! 紧接着五阴剑客庄子勤、金灯剑客夏遂良、方天化、飞剑仙朱亮、卧佛昆仑僧、血手飞镰江洪烈全都从里面追出来了。 可是追出去没多远,就听三教堂那边有人喊:“了不得啦,三教堂着火啦!” “啊!”金灯剑客和几个堂主大惊失色,停步回头一看,见三教堂院里火光冲天,烈焰飞腾。 铁掌霹雳子詹明奇一拦方天化:“师兄快回去救火,三教堂要烧了咱就完了。” 别人一看也就不追了,扔下房书安转身回三教堂。到了庙里一看,大殿、配殿都没着,是厨房着了。不知道是谁点的火,这把火来势甚猛,眨眼之间把两间房全烧了。方天化、詹明奇回来指挥着众人把火扑灭,再想追房书安已经来不及了。 金灯剑客把脚一跺:“嘿!咱们上了当了。” 李藏带着他们一口气跑下华山,根据白云瑞的指路,顺着大道拐弯抹角赶奔王家老店。跑回王家店时,天已亮了,小伙计正把大门开开在扫当街呢,几个人一头就扎进来了,把这小伙计吓了一跳:“啊!您几位回来了。”现在李藏他们担心夏侯仁的伤势,哪有心情和他废话,快步进了跨院,把白云剑客夏侯仁放在床上,几个人一看夏侯仁跟死人相似,白芸瑞在旁边直擦眼泪。 李藏把眼睛一瞪:“别哭了!哭能把你师父哭好吗!谁给你的胆子夜闯三教堂!当年你爹夜探冲霄楼就挨过我的巴掌,我看你也快了!”让李藏一通训斥,白云瑞不哭了。 可是看着师父这样,白云瑞心里没主意了,赶紧问:“大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现在怎么救我师父啊...” 李藏想了片刻说道:“这样,你在这照顾你师父,我去一趟修罗刹找陈抟祖师,他可能能救你师父。” “好!大哥,您快去快回!” 李藏快马加鞭来到陈抟居住的罗汉洞,洞的前面还有一座庙宇,不大,但古香古色,十分森严。庙前牌匾写着四个字“华山古刹”。转到角门,他“啪啪啪”叩打门环。时间不大,出来一个小和尚:“呦,李大侠,您怎么来了,快请进。”李藏常来常往小和尚都认识他,所以把他让进正厅,赶紧去里面送信。 陈抟老和尚最近心烦意乱。他听说三教堂几个堂主闹翻了,沉仓老和尚挟着三教堂的大匾走了,如今就剩下大堂主和二堂主了。又听说这两个堂主勾结了金灯剑客夏遂良,还要牵扯着其他的高人,九月初九摆下一座八十一门五大派英雄盛会。 陈抟老祖一合计:能不能请我来,真要把我请去,我向着谁呀,我要向着上三门,就得罪了金灯剑客,就等于得罪了武圣人于和;可我要是向着夏遂良他们吧,但是他们又没理呀,能向着没理之人吗?真是左右为难。 如今他在经堂里坐着,口诵经文。小和尚到了外面,没敢贸然进来,咳嗽几声。陈抟和尚往外看看:“法儒,你干什么呢?” “嗯,回方丈的话,李大侠来了。” “哦?快带我去!” 陈抟跟着小和尚来到正堂,李藏正在这急的来回转圈呢,一见陈抟进来,一把就把老和尚拉住了:“大师,快跟我走,等你救命呢!” 陈抟老祖吃了一惊:“世元,到底怎么回事?” 李藏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陈抟沉思了片刻:“好吧!如此说来,贫僧就跟你去一趟。” 陈抟让小和尚把药箱子给拿来了,药箱子里丸、散、膏、丹,全是好药,自己去屋里拿出一根拐杖,还有随身的百宝囊,这才跟李藏离开古刹,赶奔王家老店。 白云瑞正着急呢,一听说李藏回来了,还把陈抟请来了,真是喜出望外,他赶紧跑出来迎接,李藏给介绍:“云瑞啊,这位就是华山的陈抟老祖。大师,这就是锦毛鼠白玉堂之子玉面小达魔白云瑞。” 白云瑞扑通就跪下了,往上叩头:“老人家您来得正好,快救我师父的性命!” 第九十八章 陈抟出手救白云 “阿弥陀佛,贫僧就为此事而来,待老僧观看。”说着话陈抟来到病榻前面,房书安搬了把凳子叫老和尚坐下。 陈抟眯缝着眼一看,就见白云剑客仰面朝天躺在床上,银髯撒在前襟,面如黄钱纸, 眼窝深陷,颧骨突出,面无光彩,就像死人一般。 陈抟看罢,紧皱双眉,不由得叹了口气, 心想:这么大的白云剑客竟落到了这步光景。陈抟想到这儿, 把白云剑客的手腕子拉过来, 细心地号了号脉,然后让云瑞和房书安帮忙,把白云剑客翻过去,撩开衣服,检查伤症。 陈抟一看,在白云剑客的腰部,偏左一点儿很明显地有个巴掌印,就好像烙铁烙到身上一样,红肿高大、周围发青,高得像小馒头一样。陈抟老祖摇了摇头:“哎!贫僧要是晚来一步呀,焉有你的命在呀!云瑞,他这是中了五阴掌。” “对!是叫一个人给打的。” “哎,我一看这伤就知道是谁,此人乃湖广人氏,姓庄,叫庄子勤,人送绰号五阴剑客。他善打五阴掌,心黑手狠,最不讲信义呀!这一掌打得略偏了一点儿, 如果再往里正一点儿,你师父的命就保不住了。” 房书安急忙插言:“老剑客,那,现在你看有救吗?” “你们三位位放心,现在救还为时不晚。” “哎哟,我的妈,谢天谢地呀。” 就见陈抟稳稳当当把小药箱子打开,从里边取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些红色的药粉,让云瑞帮着用羮匙给白云剑客服下两匙。 房书安就问:“我说这是什么玩艺儿?” “灵丹妙药,这种药的名字叫起死回生散。” “那名儿可不错呀,哎,吃完了之后能怎么样呢?” “病人服下去之后,能把内脏的毒全部表出来,不过这还不行,外面还得动手术,把淤血和毒血排净。你到外边最好给我找只新铜盆,用五更的凉水, 再给我打盆水来, 我要净手,马上就动手术。” “哎,是!”房书安找着掌柜的要了只新盆,装了五更的凉水。另一只盆是给打的净水。 陈抟把手洗了三遍,干干净净,又把指甲剪去,然后从小箱子里取出一个包来。这小包是用皮子制成的,打开来就见里面什么样的家什都有,是全套的。他伸手先拿出一把小刀,在蜡烛上烤了一烤,这就等于消毒了。又用好酒把它擦净,然后用酒把白云剑客的伤擦抹了数遍,让白云瑞和房书安找了一只空盆,在旁边给接血。 只见老和尚手脚麻利,“噗!”一刀刺破伤口,往下一划,紧接着黑紫色的脓血就淌下来了。陈抟把刀子放下,亲自用手按挤,一直把毒血淤血挤净,里边露出了真正的好血了,老和尚这才住手,又从小药箱子里拿出一个绿瓷瓶,倒出来不少黄色药面,这药面清香扑鼻,沁人肺腑。他把药面撒在伤口上,用一贴膏药往上一糊,然后用药布包扎上。 房书安又问:“唔,我说这是什么?” “嗯,这是最好的止血粉,它有止痛化毒生肌之功能,不出十五日伤口愈合,他这条命就算保住了。” “哎呀!多谢老祖宗,你真是活菩萨呀!” 等都收拾完了,陈抟老祖又洗了洗手,这才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告诉云瑞:“你呀,把痰桶准备好,一会儿你老师得吐,他吐得越多越好,再准备点檀香,把门窗都开开。等他吐出来之后,你老师这个关算过了,然后好好休养。我给留点儿药,一日三次,按时服用,不出一月,我保他身体康复,跟当初一样。” “多谢老人家!”白云瑞一一照办。 等了约有半个时辰,就见白云剑客鼻子眼儿一动:“啊……哎呀!” “老,老剑客,醒一醒,您觉着怎么样?” 白云剑客没睁眼睛,胸口一起一伏,痛苦得要命。白云瑞赶忙把老师扶起来,白云剑客一张嘴,“哇!哇!哇!”就吐开啦。吐的都是黄花绿沫,这就是五阴掌的毒。直吐了一痰桶,白云剑客才不吐了,累得大汗淋漓,筋疲力尽。云瑞轻轻地把老师放到床上,用毛巾把他的汗揩净。见老头儿身子微微一动,鼻子有呼吸之一声,云瑞就问:“老罗汉,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哈哈哈……阿弥陀佛,白云剑客的命保住啦。他正在休息,不要惊扰他。他现在虚弱得很,要静养一个月才可以呀。” 云瑞二次谢过陈抟。房书安赶紧吩咐:“我说王掌柜的,快!快!给准备一桌素席,我们要给老人家酬劳酬劳。” “且慢,”陈抟站起来,“二位,贫僧不是为吃而来的。如今事儿都料理完了,我把药搁这儿了。贫僧庙中事情甚多,我要告辞了。” 云瑞一听这哪行呢:“老人家您不能走,您无论如何也得在这儿住个三日五日的,您要一走,我心里没底儿。” “白将军,你放心吧!你师父的命肯定保住了。剩下来就是休养,我庙里的事情很多很多,不得不告辞。咱这么办,万一有个什么变化,可以让世元再去找我,我管保随叫随到。” 云瑞一听无话可说了,只好带着房书安往外相送。 陈抟一边走一边跟白云瑞交代:“云瑞啊,你千万要记住,那只白瓶儿是内服的;那个绿瓶儿里边的药粉是敷外伤的,你可别整错了。余下的药,日服三次,早中晚用白水服下。我看,有个十天半月,你师父就能下地了,你要好生照看。” “是!弟子全记清楚了。” 走到店门,王掌柜的亲手把门开开,不开门还则罢了,开开门一看,陈抟老和尚大吃一惊,连白云瑞、房书安也吓得魂不附体。 原来门前来了四个人,为首的正是金灯剑客夏遂良!还有二堂主铁掌霹雳子詹风詹明奇,血手飞镰江洪烈和飞剑仙朱亮。原来,昨天晚上白云瑞大闹三教堂,不知谁给放了把火,他们忙着回去救火,房书安、云瑞师徒这才得以逃生。他们把火扑灭后,这几个家伙越想越憋气呀!飞剑仙朱亮,就在众人面前煽动是非,朱亮说:“如果把白云剑客留着,早晚是个祸害。等他把伤治好了,他非来报复不可!” 众人也同意他的说法,但是又不知道白云剑客他们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朱亮说:“据我分析,他跑不远。因为夏侯仁身负重伤,必需赶快医治,顶多就在山脚下,住在某家店房里了,或者说到哪家大户投了宿,不信,咱们一找就能把他找着。” 金灯剑客点了点头,立刻派人到山底下找。结果到山下头一访查,得知白云瑞他们就住在山下头的王家老店。金灯剑客马上传下话来,卧佛昆仑僧和五阴剑客庄子琴留下,余者赶奔王家老店抓拿云瑞师徒和房书安。结果到这儿,还把陈抟老祖给堵上了。 詹明奇一看就明白了:“哎哟!哈哈哈……这不是陈抟老和尚吗?噢!甭问,你是给白云剑客夏侯仁医病来了吧!我真佩服开封府的人手眼通天,鼻子真长啊。请问,你能救得了夏侯仁吗?嗯?” 第九十九章 房书安遇险 陈抟老和尚就怕这手,但是老和尚又一想:即来之则安之,既然让人家堵上了,怕也不行了。陈抟老和尚冷笑了一声:“哼哼哼,二堂主啊,你不必操心,白云剑客没事儿啦。经过我的医治, 保他几天就能康复。再者,我乃出家之人,大慈大悲,普度众生,又会这种医道,理应当能救世上一切的人,何况白云剑客夏侯仁与我素来不错,我焉有袖手不管之理呀!难道说, 我救了夏侯仁, 你还不答应吗?” “对!”詹风把狼眼一瞪:“陈抟啊,夏侯仁是我的仇人,我们两个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救他的人就等于我的仇人。陈抟,今天既然相遇,你也甭想走啦,连你和客房里所有的人都把性命给我留下。”说话间,他往前一纵,直奔陈抟老和尚。 陈抟无奈,往后一侧身,放下小药箱子,“刷!”把外衣就闪掉了,两个人在店房的前院打在一处。这个陈抟的能耐,也是武林之中的尖子,别看老和尚素来不爱惹事,但是现在他也急眼了,把浑身的本领施展开来, 两个人打了个棋逢对手,不分胜负。 詹风一边打一边冲后面说:“我说三位,你们还杵着干什么哪?今天是利在速战,我敌住陈抟,你们还不动手吗?” “对呀!”朱亮三个人闻听,如梦方醒。金灯剑客夏遂良往上一纵,直扑白云瑞。李藏一看不好横向里杀入挡住夏遂良。 血手飞镰江洪烈一阵狞笑:“哼哼哼,姓白的,小猴崽子,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有本事的,别半道撤梯子,咱俩不分出输赢谁也不许住手,看掌!”这家伙双掌一晃下了绝情了。 今天白云瑞把命都豁出去了。小伙子面色铁青,把浑身的能耐全都施展出来。现在就剩下个房书安,朱亮一想:这白云剑客夏侯仁就在这养伤哪,嘿嘿,我何不趁此机会打死房书安,再打死夏侯仁,将来我这名声就传出去了。他想到这里就直奔后院, 把房书安吓得脑瓜子“嗡嗡”直响:“你……你站住!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白云剑客在哪里?我要看看他!” “你放屁!有我在你就见不着。” 朱亮冷笑一声:“房书安,怎么?你还拦我呀?你没想你配不配呀。我在未整死白云剑客之前, 拿你先当个替死鬼。你接掌吧!” 房书安能打过他吗?虚晃几招回身就跑。他知道白云剑客那屋没人守护,怕贼人伤着他,因此他一直跑到白云剑客病房来了,结果引狼入室。房书安一回头:“哎哟!我的妈呀!”他追悔莫及,回身就关门,叫朱亮一脚就踢飞了。房书安回手拎了把茶壶,照着飞剑仙朱亮就扔过去了,朱亮往旁边一闪,“啪!”瓷壶就摔了个粉碎。朱亮刚要进屋,又扔出俩茶碗来。朱亮往旁边一闪,俩茶碗又扔空了。刚要进屋,洗脸盆也出来了,当啷啷!滚落到地上。 把朱亮给气的:“房书安,你还有什么零碎儿,都扔出来吧!扔完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唔,我的妈呀!可要了我的命了。” 到了这步,老房急了,扯开嗓子就喊上了:“来人哪!救命吧!快来人吧!再不来房书安就归天啦!夏侯仁老剑客也活不了啦!” “哈哈哈!……姓房的,你可劲儿喊,我看谁还能帮你的忙!”房书安一拐弯儿撤到里屋,朱亮到了里屋门前,抓住房书安,“啪!”把老房打到院里去了。 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朱亮的两只狼眼往病床上一看,白云剑客躺着跟死人差不多少。飞剑仙朱亮两步就来到床前,面对夏侯仁一阵狞笑:“我说白云剑客夏侯仁!你没想到吧?你这么大的名望,死到飞剑仙朱亮的手里了。可别怪我姓朱的不够意思。因为把你留下,对我们绿林人不利,老朽只好下毒手了。夏侯仁呐!没别的,我掐死你得了。” 他伸出两只手掐住白云剑客的脖子,两个大拇指正要较劲,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没想到床底下伸出两只手来,把飞剑仙朱亮的脚脖子给抓住了,冷不丁往床底下一拽,朱亮摔了个仰面朝天。抓他的人从床底下蹿出来,一抬腿儿,把朱亮骑在胯下,一把明晃晃的利剑,直指他的咽喉。 朱亮一看,原来是白眉大侠徐良。这会儿房书安也从地下爬起来了,摔得鼻青脸肿,满身是土。他拎着小片刀进屋一看:“嗯,哎呀我的亲爹,您怎么来的?您来得太是时候了,爹呀!我简直太高兴了。您可别放了朱亮,这小子太坏。” 那么说徐良是怎么来的呢?原来在白云瑞临离开封府之前曾经找房书安谈话,两个人暗中计划要赶奔三教堂。这些事情都没瞒得了徐良,他在暗中跟着。白云瑞跟房书安前脚离开开封府,徐良马上把这个事儿禀告给蒋平和展南侠。 三侠五义、小五义、小七杰、各位老少英雄一听,都埋怨白云瑞这么做不对。蒋四爷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嘿嘿!这小兔崽子,跟他爹一样,目中无人,一条道跑到黑。这去还好的了吗?此行赶去三教堂,真好比进了龙潭虎穴,有去无回呀!各位,咱们说应该怎么办吧?” 霹雳鬼韩天锦一听:“四叔,这还商量什么?马上点队伍在后头追呗。” “等等,尽放嘟噜屁,能像你说得这么简单吗?三教堂是什么地方?” “不然呢,那你说怎么办?”韩天锦嘴撅起老高,往旁边一站不言语了。结果大伙说法不一。 徐良说:“这么办吧,四叔,您赶紧在后头安排,余下的马上起身赶奔三教堂,谁也不许捅马蜂窝。咱们采取集体行动,谁要胆敢惹是生非,按军法从事。等咱们到了那里再想办法请人,我现在先走一步,去撵我老兄弟去,能把他劝回来更好,劝不回来,我助他一臂之力。咱们在那里山脚下不见不散。” 徐良一交一待完了,带了青龙剑、金丝大环刀,从后头就追下来了。蒋平立刻进行部署,把南侠展熊飞、黑妖狐智化、小五义留在家里,保护包大人,由他率领小七杰以及各位护卫,化装改扮,骑快马赶奔华山。 徐良急冲冲离开东京汴梁,赶奔万里白树林,徐良找了许多地方也没找到白云瑞。这可怎么办呢?“哎,我呀,到三教堂溜达溜达吧。只要我老兄弟来了,到那块儿就能打探到他的消息。” 所以昨夜,老西儿徐良起身夜探三教堂。他到的时候,白云瑞和白云剑客已经走了,房书安也回了店了。刚救完了火,三教堂冷冷清清。徐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打算进三教堂看看。哪知道刚往里一迈步,肩头上有人拍他一下,把徐良吓一跳,一回头,“刷!”一条黑影,眨眼不见了。 徐良眼尖,在后头紧追不舍。老西儿拽出一只镖来,刚想打暗器,对面那个人一抖手,先扔出一件东西来,“啪嗒!”落到地上,骨碌出一丈多远去。老西儿拣起来一看,是个纸团,上边写着几个字:要找白云瑞,请赶奔东山嘴王家店。落款三字:无名氏! 第一百章 徐良怒斩飞剑仙 徐良也不知这无名氏是谁,他把纸条揣起来,下山赶奔东山嘴。老西儿对这儿比较生疏,把腿都要跑细啦,到这会儿,才找到王家老店。徐良来到店门外,往里一瞅:“哎哟嗬!这里边正打着呢。” 有一对是陈抟老和尚战住铁掌霹雳子詹明奇;另一对, 李藏正敌住一个人,他不认识。徐良刚想拉家伙帮忙,一听后院直喊,是房书安的声音,就顺着后墙转到后院,把后窗户打开,徐良双腿一飘就进了屋了。正在这时候,朱亮进来了。 徐良急中生智, 哧溜躲到床底下去了。朱亮刚要行凶,徐良伸手将他拽倒,用青龙宝剑尖指住了他的咽喉。山西雁冷笑一声:“嗯!朱亮咱两个真有缘呀!这就叫作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呀!你这个老家伙,三番五次跟开封府的人为敌,我焉能容你!” 朱亮拼命地挣扎,徐良知道要是等他翻过身来就不好办了。老西儿把牙关一咬,“噗!”一剑就刺死了飞剑仙。徐良一翻身站起来,把宝剑收回。朱亮手刨脚蹬,五官抽搐,顺着咽喉往外冒血。 房书安一步就跳到眼前了:“老家伙!这回你再哼哼,你再起来我看看!”房书安不解恨,把小片刀抡起来,一刀把飞剑仙的人头砍掉,而后又捅了三刀,叫徐良给拦住了:“房书安,算啦,人都死了,你显什么威风。” “干老儿, 我太恨他了,不扎他几刀,我不出气!” “房书安赶紧把死一尸一拽到院里去!我到前院接应我老兄弟白云瑞,你在这儿保护白云剑客!” “哎……哎,好了。” 徐良一哈腰拾起飞剑仙的脑袋,单手提着青龙剑,到前院一看,陈抟和詹明奇正打到激烈的程度。唯独白云瑞已经不是江洪烈的对手,被他逼得满院乱转。徐良赶紧把朱亮的人头抡起来,对准江洪烈,“嗖!”扔过去。血手飞镰光顾跟白云瑞打仗了,万万没注意这一手,这头正好砸在他后背上,把陆昆砸得往前一个趔趄,“噔噔噔……”差点没摔倒。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啊!”这血淋淋的人头,正是飞剑仙的脑袋。他不明白,眨眼之间怎么朱亮脑袋混丢了。 就在一刹那,徐良提宝剑跳到当场:“老兄弟, 你受惊了!三哥我来了!” “哎哟, 三哥, 你来得正是时候!快助小弟一臂之力。” “那还用说吗?你赶紧到旁边歇歇。”白云瑞真累坏啦,把金丝龙麟闪电劈往地上一拄,大口大口地喘气,汗顺着下巴颏往下嘀嗒。 旁边和李藏打斗的夏遂良一看:不好啊,我们人来少了,和我打的这个人是谁啊,真厉害啊,凭我的功夫居然占不到一点上风!想到这夏遂良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朝着詹明奇和江洪烈一挥手:“风紧,扯!”三个人飞身上墙,三晃两晃踪迹不见! 李藏、徐良、云瑞也没追赶。李藏扭转回身,对陈抟深施一礼:“让您老人家受惊了。” “阿弥陀佛!唉呀,世元,还要多谢你帮老僧的忙啊,我们前后山住着他们早晚找老僧的麻烦,到时候真够我的呛呐!”陈抟老祖浑身上下全被汗水浸透了,边说边大口喘气,徐良、白云瑞过来,给陈抟老和尚道了惊。 陈抟说:“不必管我,老僧没有受伤,快看看别人吧。” 徐良和白云瑞、房书安一看,仨伙计有两个腿折了,一个肩膀脱环了,那个姓王的店主躲到后院的厨房里去了。等王掌柜出来谢过李藏、徐良和白云瑞,房书安跟他说:“我说掌柜的,你受惊啦,多谢你帮忙!你看看,因为我们住在这儿,给你找了这么多麻烦,实在于心不忍。” 白云瑞和徐良也一再道歉。王掌柜的把手一摆:“唉哟,诸位!这是说的哪里话呀!我跟陈抟老和尚交情不错。另外呢,众位住到我店里头,就是瞧得起我,我受点意外的损失也不算什么。大家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陈抟说:“这么办吧,你快把伙计抬到屋里去,我这儿有药,先给他们调治。” 把三个伙计架到屋里头。陈抟老和尚给他们服了药,整好了骨,又给留下药,这才告辞。临行之时,陈抟说:“世元,徐三将军,白将军,我暂时先走了,得罪了三教堂,恐怕我在罗汉洞也住不长了,我打算另找出路。” 徐良和白云瑞也觉着不忍,再三向陈抟道谢。 陈抟说道:“没事儿,我是出家人,四海为家,顶多换个地方就得了呗。再说,迟早有一天恶人正了法,我还可以回来嘛!青山不老,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咱们后会有期,贫僧告辞了!”说完,陈抟扬长而去。 徐良、白云瑞和房书安帮着店主把院里收拾干净,然后赶奔跨院来看夏侯仁。进屋一看,老剑客气色不那么难看了,而且呼吸也正常了,就好像一般的人沉睡那个样子。白云瑞摸了摸脉,听了听心口,这才知道陈抟老祖名不虚传!云瑞长出了一口气,拉着徐良坐到外间屋,问徐良的经过。 白眼眉把脸往下一沉:“我说老兄弟,咱们既是自己的弟兄,我就得说你几句。你这个人太任性了。谁让你不辞而别,你知道你这一走,上至包相爷,下至每个弟兄,都急得吃不下喝不下,坐立不安。云瑞,你这么做可太不对了!” 看徐良正言厉色,白云瑞脸也红了:“是,是,是!三哥,我错了,您别生气。不过,我也是好意……” “行了,别讲了!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怕我出事,先在前面躺躺路子,不过,兄弟!你可要知道,今天这个形势,一个人的能耐再大,是没有地方施展的,必须要群策群力。” 房书安一看,干老儿生气了,有点害怕,紧往后缩,结果徐良没说他。徐良一看兄弟认错了,他马上把话题一转,又改变了态度:“我说老兄弟,这件事儿就叫它过去吧,你别看我说你,有时候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咱们放下远的不谈,谈眼前吧,你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大哥、三哥您二位说呢?” 徐良点点头说道:“我说呀,老少英雄很快就到了,恐怕找咱们比较困难,你跟掌柜的商量商量,让他派几个人,或者门前写一张告示,我们的人来了好找咱们。” 白云瑞把掌柜的找来一说,掌柜的说:“那太行了,我在门口贴一张告示,另外立个招牌,嗯,这么办吧,我就写上:‘开封府英雄馆’,怎么样?” 徐良一笑,虽然认为这个用词不恰当,但是它醒目呀,也就点头同意了。王掌柜大笔一挥,写了几个半人多高的大字,往门口一挂,离多远就能看见。 在吃晚饭的时候,徐良找到李藏和白云瑞三人商量:“大哥、老兄弟,咱们可不能不防范呀,你们想想,夏遂良和二堂主铁掌霹雳子詹风、血手飞镰江洪烈跑回了三教堂,能跟咱们善罢干休吗?他们肯定回去搬兵了。倘若来的人再多一点,怎么办?就算大哥武功高强,咱们也双拳难敌四手啊。关键是白云剑客重伤未好,易被强敌所趁呐!” 云瑞点点头:“三哥,我也担心这个事,请大哥和三哥拿个办法才是。” 第一百零一章 李藏战金灯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二章 沉仓让华山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三章 二小戏书安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四章 蒋平(冯渊)到了!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五章 华山首徒 黑脸小孩儿往上一闯,照定冯渊就打。房书安想帮冯渊的忙,侧目一看,红脸小孩儿正注意着他呢,吓得一伸舌头,没敢动。冯渊的功夫比房书安还糟糕,不过七八个照面, 就被人家打倒了。 黑脸小孩儿往冯渊身上一骑,挥拳便打。房书安明知自己上去也是白给,但也不能看着冯渊挨揍而不管不问哪,他往前一纵,刚要去抓黑脸小孩儿,红脸小孩儿又从后边上来了,一伸手抓住房书安的衣领, 朝下一按, 老房又一次摔倒。俩小孩儿一人骑一个, 边打边乐。 他们在这儿闹腾的时间一长,围观的人更多了。当地一个管事的见势不好,飞奔开封府前去报案,刚到演武厅那儿,迎面碰上钟林和刘士杰、沈明杰、吕仁杰四人,他们在这儿巡街。 钟林等人闻听有人在殴打房书安和冯渊,心中的火气就升起来了,这是欺负开封府哇!四个人飞奔出事地点。围观的人一看官府的人来了,赶忙闪开一条道路,哥儿四个就到了里边。 刘士杰在前,一看房书安和冯渊那个惨劲儿,不由怒火直撞顶梁,高声喝道:“住手!你们这两个孩子,真正大胆,公开殴打官人,难道要造反不成!” 两个小孩儿听到有人喊话, 赶忙站了起来,抬头一看,四个人全都穿着官服,带着家伙,他们俩这才知道捅了马蜂窝,但还有点不服气,瞪着眼,叉着腰,像准备斗架的公鸡一样。 钟林和吕仁杰把房书安、冯渊搀扶起来,他们俩直喊腰疼、腿疼。钟林一看,腰没折,腿没断,皮肉没烂,只是拳头在屁股蛋上敲得狠了点。房书安活动活动筋骨,觉得没啥大事,他仗着钟林等人在场,又来劲儿了:“你们这两个小孩儿,已经触犯了国法,来呀,把他们俩带回府衙, 按律治罪!” 刘士杰道:“老房, 你先到一边歇会儿,这事交给我们了。” 刘士杰来到两个小孩儿面前,看了看问道:“你们是哪儿的?叫什么名字?” “你没有必要问,我也不乐意告诉你。” “你们为什么殴打开封府的校尉?” “那个叫房书安的,受了人家的贿,还不让说,一说他就动武,我们就不能教训教训他?” “这一位呢?他怎么也被打成这个样子?” “他呀,自己找的,不怪我们。”红脸小孩儿一拉黑脸的,说道:“哥,别和他们闲磨牙,咱们走!”俩小孩儿说声走,一转身便往外溜。 小太保钟林一下子就蹿了过去,胳膊一伸,拦住二人:“站住!打了人还想溜走,没那么便宜!” 黑脸小孩儿看着钟林,攥着拳头道:“怎么,要动武?你看他俩挨打有点眼馋,也想叫小太爷给你来几下?”红脸小孩儿道:“让他尝尝皮拳的厉害!” 两个小孩儿左右夹攻,扑向钟林。钟林绰号日月飞行小太保,武功仅次于徐良和白芸瑞,哪会把这两个小孩儿放在眼里,双掌一分,敌住了二人。刘士杰等人站在一旁,谁也没有伸手。也就是七八个照面,只听“嘭”“嘭”两声,两个小孩儿俱被打倒在地。房书安和冯渊也不顾身上疼痛了,跳过来踩住小孩儿的后背照屁一股蛋上跺了几脚。刘士杰喊了声:“绑!” “诸位高抬贵手,别绑,别绑,老朽给你们赔礼来了!”随着喊声,由人群外挤进来一位老者!边挤边喊:“诸位,都是自家人哪!我给你们赔礼了!” 刘士杰等人顺声音一看,见这位老者身高八尺,面似姜黄,浓眉大眼,一部长髯,细一辨认,果然认得,原来是镇南镖局的方五直,走南闯北,掌上很有些功夫,人送绰号铁掌大侠。 由于方五直结交甚广,他们也打过交道,在大破阎王寨的时候,开封府遍请天下英雄前去助阵,方五直也参加了。刘士杰一看是他,就没再让捆小孩儿,问方五直道,“方大侠,这两个小孩儿是你家的吗?” 方五直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不住地作揖打拱:“各位,实在对不起呀,这是我的两个孙子,全怪老朽家教不严,把他俩给宠坏了!不用你们伸手,我拉着他们去开封府,该给什么罪让他们领什么罪。” 刘士杰道:“既是你的孙子,还有什么说的,你以后严加管教也就是了。” 房书安嘟嚷道:“难道说我这顿打算白挨了?” 方五直道:“房爷息怒,老朽为你出气。”说着话来到小孩儿面前:“冤家,我让你们在家读书,谁让你们跑到这儿生事,我非打死你们!”“啪!”“啪!”一人脸上挨了一掌,立时显出了五个手指印。 两个小孩儿跪在那儿,一动也没敢动。房书安乐了:“对,该这么教训,不教训还想上天呢!使劲儿打!” 刘士杰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是自己人,何必再火上浇油呢!”钟林等人过去,把方五直的胳膊拽住了。 正这时候,蒋平领人赶到了。蒋平在班房值班,祥符县有个班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告诉他房书安在繁塔寺那儿被人打了,蒋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才带人赶到了这儿。刘士杰把始末经过说了一遍,蒋平一听,乐道:“书安,我早就看出来你这几天站不稳坐不安,挨这一顿揍,该舒服了。看在方大侠的分上,你不许再计较此事,也不要再发怨言。” 方五直一个劲儿地对着房书安和冯渊说好话:“二位,他们俩惹您生气,改日我请客赔礼,让他俩当众认错。”又对蒋平道:“四老爷,我正要去找您呢。这个黑脸的,是我大孙子,今年十六岁,人送绰号诙谐童子,名叫方宽;这个红脸的,是我二孙子,十五岁,人叫他多臂童子,取名方宝。我这两个孙子,自幼被娇惯坏了,办事比较任性,喜欢练武,不喜欢读书,五岁上跟着他们爹娘学,十岁上跟着我学,到现在还没把我身上的功夫学完呢,就吵着非要拜名师不可,还说要同开封府的英雄好汉交朋友,谁知道朋友没交上,倒做了对头。” 蒋平道:“方大侠不是外人,我们不必在这儿说话,都回开封府吧。” 围观的人们一看没事了,各自散去。蒋平众人回到了开封府。房书安、冯渊自去换洗衣服,不必细表。方五直道:“四老爷,我想和您商量件事,不知您能不能答应。” “什么事,你就说吧。” “这两个孩子,乐意练武,我呢,也不能把他们给耽误了。我打算让他们俩到这儿拜师学艺,不知您肯不肯答应。” “这得先看令孙是不是乐意。” 方宽、方宝过来了:“乐意,我们早就乐意,就怕人家不肯收留。” 蒋平看着两个孩子,微笑着道:“这两个小子,挺机灵,将来一定有出息。方宽、方宝!” “四爷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俩来巧了,我大哥的义子李藏李世元,最近开创了一个门派,叫华山派,让你俩拜他为师,你俩愿意吗?” 俩小孩对视了一眼:“四爷爷,我们哥俩对开封府的人都很佩服,最佩服的是白眉大侠徐良和玉面小达摩白芸瑞,要拜我们就想拜徐良为师。” 众人一听,这俩傻小子,要不是华山派初创,拜李藏为师这种好事哪轮得上你俩啊,哦,你们还不乐意?蒋平道:“你们俩啊,傻小子,这位的本事比徐良白云瑞高得多,实话说吧,你俩就是想拜还得看人家收不收啊。” 第一百零六章 华山七戒! 俩小孩一听,比徐良还高得多,点头同意了:“那行,我俩主要佩服有本事的,谁有本事我们就拜谁!” 蒋平点点头:“行,书安,去五虎店, 把世元请来!” 房书安点点头:“四爷爷您放心吧,我保准把大伯请来!” 不多时李藏到了开封府,见礼已毕,李藏看着面前这两个小孩,看着都是聪明伶俐的。李藏点了点头:“华山派收徒首重人品,武功不行可以练, 人品不行武功越高越是祸害。” 方五直赶紧过来了:“李大侠,您放心,我们虽然不说是家风怎么样, 但平时管的挺严,这俩孩子的人品还挺正,要是将来他们为非作歹,您就随便处置,死走逃亡由您做主。” 李藏点点头:“那好,那我就收下你们了。” “徒儿参见师父!”俩孩子真机灵,跪地下就磕头。 李藏说道:“本派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二戒恃强欺弱,擅伤无辜。三戒奸淫好色,调戏妇女。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七戒滥交匪类,勾结妖邪。此乃华山七戒,本门弟子,一体遵行。” 方宽、方宝向上叩头:“是,弟子一定遵行!” 敬了茶两个孩子起来了, 李藏又说道:“华山武功以剑法为主,等回到华山自会为你们配发长剑。” “是!” 这件事情办完了,方五直心中高兴,便请人到对面的三圣居安排了几桌酒席,做好后移到开封府校尉所,为的是在这儿说话方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五直问道:“四老爷,白眉大侠和玉面小达摩到哪儿去了?” “唉,一言难尽哪!”蒋平就把三教堂的事情讲说了一遍,末了道:“我们估计夏遂良他们去了三仙岛,为了弄清虚实,徐良和白芸瑞到那儿去了,说不定现在已经踏上了三仙岛!” “当!”方五直手中酒杯落地,众人吃了一惊,只见他颜色更变,说道:“什么?徐良、白芸瑞去了三仙岛?” “是啊,您这是怎么了?莫非您听到了什么不幸的消息?” 方五直稳了稳心神,慢慢恢复了常态。众人也不喝酒了, 围过来听他说话。方五直道:“四老爷, 我知道多少说多少啊。上个月我保镖到武昌府, 前天才回到开封。我在武昌府遇上一位好友,人称金刀侠,姓名谷大成,此人您大概也有耳闻。” “听说过。谷大成告诉你什么了?” “我见金刀侠像要出远门的样子,就问他准备上哪儿,这时他就拿出了一份请帖,原来是金灯剑客夏遂良和三仙观的观主肖道成共同发出的,请他到三仙观帮兵助阵。据谷大成所讲,夏遂良已遍邀天下武林各派的高手,云集三仙岛,在那儿设下了天罗地网,要同上三门和开封府决一死战。谷大成既不愿得罪夏遂良,也不想同上三门作对,他打算到云南躲避一时,等事情过了再回来。四老爷,真要像谷大成说的那样,三仙岛岂不是龙潭虎穴吗?到那儿打深消息,必定是凶多吉少哇!” 众人听方五直这么一说,无不感到着急。蒋平也急得直挠头。最后决定,立即派人到三仙岛找徐良和白芸瑞,让他们不要急躁,等候接应的人马到了,再准备破三仙观。蒋平仔细想了想:“世元呐,开封府现在无人可用啊,就得是你跑一趟了,你武功高强,去了我也放心,至于华山那边你放心,我这就写信,让老五去那给你看着!” 李藏点点头:“行,四叔,那我走一趟,不过这俩孩子...” 方宽、方宝也站起来了:“四爷爷,我们哥儿俩陪着师父一道去。” 方五直道:“小孩子家不知道天高地厚,开封府这么多高人,哪用你们逞能!” 房书安道:“四爷爷,方大侠,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也打算陪着我大伯一起去,就说我房书安,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遇到过?哪件大事离了我能办成?就说莲花观那件事吧,谁把郭长达捉住的?是我老房啊。大破三教堂,哪一阵我没参加?可以这么说,我房书安是员福将,福大命大造化大,处处都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并且我走到哪儿,都会出现高人,自动给我帮忙。” 蒋平一想:也是这么回事,遂说道:“好吧,你带着方宽、方宝跟着你大伯赶奔三仙岛,让徐良、白芸瑞稍安勿躁,等候大队人马;我这里就派人赶紧发请帖请高人,会聚三仙岛,攻打三仙观。” 李藏点点头:“好,我们这就起身。” 方五直一看蒋平决定了,也不便再说什么,对两个孙儿叮嘱了一番。 四个人收拾已毕,从账房领取了银子,房书安又给方宽、方宝办了张信票,天就晚了。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蒙蒙亮,便离开了开封府,直奔三仙岛而去。 一路无话。这一天四个人到了望海镇,吃过饭雇船过海,上三仙岛来到集贤村。老房说道:“大伯,咱们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之后好办事啊。”李藏点点头见村头有一家客店,门面还算气魄,伙计一让,便进了店房。 登记名字的时候,那位赵伙计一看他们是开封府来的,就乐了:“房爷,白将军也住在我们这儿呢。” “哪位白将军?” “白芸瑞呀,您看,簿子上还写着名字呢。他昨天晚上出去办事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账还没结呢,您住在这儿,一定能等上他。” “和白芸瑞一块儿来的,还有何人?一个白眼眉,你见着没?” “没见什么白眼眉。白将军来的时候,是他一个,在这儿收了一个叫山药蛋的讨饭花子,昨天中午他们俩一块儿奔三仙观去了,到现在还没见回来。” 房书安听伙计这么一说,心中又喜又怕。喜的是到这儿没费一点气力,就打听到了白芸瑞的下落;怕的是小达摩去探三仙观,恐是凶多吉少哇!他让赵伙计把挨着白芸瑞住的屋子给他们腾出来,由三人居住,李藏另外开了一间房。 三个人洗了脸,简单吃了点饭,问明了三仙观的方向,便急速赶来。因为白芸瑞和尚怀山在前边开道,扫清了障碍,所以李藏带着房书安和方宽、方宝很顺利地通过断魂谷、过了落魂桥遇到了白云瑞。 白云瑞一见李藏非常高兴,赶紧问道:“大哥,您怎么来了?” 李藏把之前的经过说了一遍,又问白云瑞:“云瑞,眼下是什么情况?” 白云瑞就把之前的事说了一遍,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第一百零七章 望海楼遇不平 原来,自从那天在三教堂,众人散了之后,徐良和白云瑞便奉命到三仙岛探查,由于徐良和白云瑞的性格不同,白云瑞老感觉相处起来不自在,于是便提出分头行事。徐良当然也知道白云瑞跟着自己不自在, 所以也就同意了。 两个人挥手告别,按下徐良暂且不表。 且说白芸瑞。他同徐良分手之后,一路乘舟乘车,赶奔三仙岛。路途之中,想起徐良临分手时说的话,办事要谨慎小心,不能骄傲自大, 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他回忆起这几年的江湖生涯,起初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后来才知道,比自己能耐大的高人有的是,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我还真得谨慎一些,千万不能因为骄傲自大,把事情办砸。白芸瑞又想:这次我和三哥一道出来,上三仙岛办事,是我提议分道而行。三哥为人精细,点子又多,如果他走在我的前头,我一到那儿,人家把事情全办好了,我不显得太无能吗?这一次我要学精细点,无论如何不能落在三哥的后头。 白芸瑞一路上处处小心,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这一天就到了海边。这个地方名叫望海镇,归琼州府管辖,出望海镇再往前走, 就是茫茫大海,三仙岛就在望海镇的对面。望海镇虽不算大,但是十分热闹,做买做卖的拥挤不动。白芸瑞看看太一陽一,已经到了中午,觉得腹中有点饥饿,便想吃点饭,休息片刻,然后雇船上三仙岛。 白芸瑞顺大街往前走,到十字路口这儿,见东大街路北有一座三层酒楼,上书“望海楼”三个大字。白芸瑞刚到酒楼门口,一个小伙计满脸堆笑,迎了上来:“客官来了?请您上楼吧,饭菜早给您预备好了。” 白芸瑞点点头,迈步起身,上了三楼。上楼一看,桌椅、地板、窗子,都像新漆过的, 能照出亮影。再闪目观瞧, 餐具也十分一精一致,楼上有五六张桌子,只有十几个人在这儿用饭。白芸瑞心里明白,三楼的饭菜价格要比一楼二楼的高。他捡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小伙计过来让他点菜。他随便看了看,点了六个菜,一壶酒。 正这时候,忽听楼梯声响,白芸瑞微微抬头一看,上来了一个白衣女子,只见她年约二十上下,个头儿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脸蛋儿粉中透红,亚赛三月桃花一般,水灵灵两只俊眼,一边一个酒窝,手中拎着一个长条包裹,带有几分倦意,像是个赶长路的。奇怪的是,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出门,身边竟没有一个做伴的。白芸瑞不由多看了几眼,后来四目相对,这才赶紧收回目光,继续喝他的酒。 白衣女子在他斜对面一张桌旁坐下。堂倌赶忙过来问道:“请女客官示了,你要用点什么?” 白衣女子不卑不亢地说:“我不喜欢荤腥油腻,最好是吃些素的。你把菜单拿来我点几样。” 堂倌赶忙递过来菜单,这女子随便点了几样,又要了两个馒头一碗汤。时间不大,饭菜齐备,便低着头吃起来。 楼上的客人无不交头接耳,指手划脚地议论这一女子。白衣女子知道别人都在议论她,她像毫无感觉似地,低着头吃自己的饭,哪儿也不看。 白芸瑞心中暗想:从这一女子的言谈话语和举止行动来看,既不似大家闺秀,也不像寒门碧玉,倒像久走江湖的侠客。想到这儿他又抬头瞟了她几眼,发现那女子也在偷着看他,羞得他赶快避开了目光,放下酒杯,抓起馒头,打算赶紧吃过,离开这个地方。 还没等白芸瑞吃好呢,楼下一阵马蹄声响,接着有人嚷嚷着,上了三楼。白芸瑞抬头一看,上来了十六七位,前后都是家郎打手,中间是一位矮胖子,挺着个大肚子。往脸上看,蛤蟆眼,酒糟鼻,招风耳,络腮短胡,看样子有五十岁左右。跟着的这些打手,一个个横眉竖目,像凶神恶煞一般。不用问,这是一个无赖之徒。 掌柜的一见到那些打一手,就不住地摇头,瞟了那位白衣女子一眼,暗暗叹了口气,显出有点着急。等那个矮子一上楼,掌柜赶忙作出一副笑脸,不住地打恭作揖:“哎哟,曹大爷,您老人家好啊,多日不见,怪想您的。大爷,您这是到哪公干?您这一来,我们这个小店可增光不少啊。” “是吗?以后我就常到这儿走走,多给你增点光。” “欢迎,欢迎,嘿嘿!嘿嘿!”掌柜笑的模样,比哭还难受。 跑堂的伙计既没有问这伙人,也没请示掌拒,就开始上菜了,全是上等好菜,不一会儿摆满了两桌。这些家伙也不客气,又吃又喝,好似风卷残云一般。 原来在这儿吃饭的那几位,匆匆扒拉几口,扔下一半,付过钱,溜下楼走了。还有几位没吃完的,赶紧挪到了一边,生怕和这些人挨着。白芸瑞知道这是个恶霸,担心那个白衣女子受欺负,偷着看了一眼,见那位女子好像没事一样,还在不紧不慢地吃着。白芸瑞本来要下楼,这会儿他又收回了心,倒想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上楼的这位矮胖子是谁呢?原来是琼州府的头号恶霸,名叫曹世彪,人送绰号花里魔王。他在琼州跺跺脚,地皮都要颤三颤,楼房都得摇三摇啊。曹世彪的祖父,是朝廷的命官,曾经做过枢密副使,门生故吏,布满朝野;他的父亲,镇守过琼州,在这儿买了三万亩良田,曹世彪就在这儿安了家。这家伙自幼娇生惯养,不肯学好,文不成武不就,长大了专爱寻衅闹事,欺男霸女。仗着他们家财大势粗,他的世伯、世叔又多,加上琼州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因此,就没人敢惹,就是知县、知府,也不愿管他们家的事,久而久之,曹世彪就成了琼州的第一号恶霸,整日一胡一作非为,无人敢惹。 曹世彪三杯酒下肚,蛤蟆眼睁开了,不住地左右踅模。楼上的人除了他这一伙,本来就没几个,女人只有那么一位,因此他一眼就看到那位白衣女子了,哈喇子一下流出三尺长。他把酒杯一放,说道:“小三!” 对面一个獐头鼠目的小子赶快凑了过来,弯腰问道:“大爷,您老有何吩咐?” 曹世彪晃着胖脑袋说道:“你往那边瞧瞧,这个小姐有多漂亮,简直像天仙一般,大爷我的身子都软了。去,把她叫过来,陪大爷吃两杯酒。” “是,您先等着。” 小三笑嘻嘻来到白衣女子身边,先偷着瞧了两眼,然后说道:“这位小姐请了。” 白衣女子刚好吃完饭,把筷子一放说道:“什么事?” “嘿嘿,小姐,是这么回事。您呢,长得貌若天仙,称得起第一美人;那边穿红袍那位,看着没,那是曹大爷,琼州府的首富。您是人才第一,他是家财第一,两个第一碰到一块儿,也是个缘分哪!曹大爷看您一个人吃饭,怪寂寞的,让我请您过去,陪大爷喝几杯,大家热闹热闹。小姐,请吧!” 白衣女子把脸一沉,两眼露出冰冷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刺得小三直颤:“小姐,您……” “快闭上你的嘴,休要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我和你们素不相识,焉能同你们坐在一起?真是岂有此理。伙计,算账!”白衣女子抓起桌上的包裹,就要下楼。 曹世彪满脸奸笑,伸胳膊把她给拦住了:“慢着!大爷让你过来吃酒,是看得起你呀,再说今天咱们俩碰到一块儿了,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你先把芳名留下,让我记在心里,然后呢,陪着我到家里住几天,等到玩儿够了,你要想走再走,到那时我让你发一笔小财。” 白衣女子气得面红耳赤,刚想要骂他们几句,白芸瑞跳过来了。芸瑞早就气坏了,心说: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调戏良家女子,还有一点王法没有!这种事要发生在开封府,包大人早拿狗头铡把他给铡了!我是开封府的办差官,遇到这种事,焉有不管之理!他这才挡住了曹世彪:“呔!尔等什么人?公然调戏良家女子,该当何罪?” 第一百零八章 白云瑞出头,曹世彪暴毙 曹世彪不由一惊,抬头看了一眼白芸瑞,见他眼露凶光,满脸杀气,知道来者不善,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又看了一眼白衣女子,心中欲火难捺, 把生死就置在了度外;扭头看看身边的打手,胆子又壮起来了,一边朝后退一边吼道:“哪儿蹦出来这么个小子,仨鼻孔出气,难道说你想找死不成?小子们,给他熟熟皮子,挠挠痒!” “是!”这帮小子一个个捋胳膊挽袖子, 就想要上前动手。 突然, 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花里魔王曹世彪刚说完话,猛然身子一挺,倒在了地上,顺着鼻孔嘴角淌下了鲜血。有四个奔向白芸瑞的打手,刚刚把手举起来,谁也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和曹世彪犯了一样的病,躺在楼板上,死了。 余下的打一手吓得面无人色,急忙抱头逃出了望海楼,白芸瑞也愣到了那儿了。心说:我并没有动手,这些人怎么就死了呢?看他们鼻孔嘴角淌血,是中了极毒的暗器,瞬息间要了性命,这暗器是谁发的呢?他左右看了看,白衣女子抱着肩膀在那儿发抖,掌柜和几个伙计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几个吃饭的客人也像傻子一样,有的还瘫在了地下, 看样子这些人都不会打暗器,白芸瑞百思不得其解。 停了一会儿,酒楼的掌柜缓过了气,瞅着曹世彪等五具一尸一体,哭喊道:“不得了啦,可要我的命了。曹大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我这个酒楼可开不成了。” 白芸瑞看掌柜吓成那个样子,说道:“你是这儿的掌柜吗?” 郑掌柜赶快说:“小人是这儿的掌柜。这位大爷,您也看到了,曹大爷这么一死,我可该倒霉了,不但要倾家荡产,只怕连命也得赔上啊——” “掌柜的,你别哭,也别喊,这事慢慢来,依我看你决不会包赔他什么损失。我且问你, 刚才发生的事情, 你全看见了吗?” “全看见了。” “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位曹大爷, 不不, 曹世彪,恃强行凶,要欺负这位女子,您先生仗义直言,进行阻拦,曹世彪这小子便指示他的打一手,要动手打您,谁知道他们就死了。” “他们要恃强行凶,可是并没人亮家伙杀他们,对不对?” “对呀,他们的四肢俱全,脑袋也长得好好的,并无半点刀伤。” “也没人动手打他们,对不对?” “对呀,他们脸没青,鼻没肿,谁也没有打他。” 白芸瑞又对伙计和几个吃饭的客人道:“诸位都是见证,你们说是这么回事吗?” “我们全看见了,就是这么回事。” 郑掌柜道:“那么这些人怎么无缘无故就死了呢?” 白芸瑞冷笑一声说:“这就叫行的不正,遭天报应。你们知道吗,今天是白煞神值日,由此路过,见到这群小子行为不端,略施惩罚,他们便没命了。” 白芸瑞说到这儿,偷瞟了白衣女子一眼,见她面色庄重,嘴角露出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笑意。白芸瑞若有所思。 当时的人们都挺迷信,听白芸瑞这么一说,就相信了,有的还由窗口探出脑袋,朝空中乱瞅,想要看看白煞神在什么地方。 郑掌柜道:“这位义士,您的话虽有道理,可是官府要问起来怎么说呢?他们可不信这一套啊。” “如果官府问话,你就把经过的情形,如实说一下。” “曹家有钱有势,官府不会听我的呀。” “这事好办。今天既然让我遇上了,我就管到底。你到官府去报案,让他们前来验尸,我在这儿等着。官府若敢为难你,自有我替你辩解。” 郑掌柜听白芸瑞的口气,知道此人有些来历,就没敢小瞧,非常谨慎地说道:“小人斗胆问一问,您的官讳怎么称呼?” 白芸瑞伸手从怀中掏出了龙边信票,也就是抓差办案的证一件,周围印着金龙,上面盖有开封府红彤彤的大印。 掌柜一看,急忙跪倒磕头:“白将军恕罪。小人有眼无珠,不知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玉面小达摩白芸瑞白将军。白将军,这事您可得管到底呀。” 那位白衣女子闻听“白芸瑞”三字,不由一怔,迅即又恢复了平静。 白芸瑞赶忙摆手示意,不让他喊叫,并弯腰把郑掌柜拉了起来:“掌柜的,别来这么多繁文缛节,快去叫官府的人前来验尸吧,我还有事要办呢。” 掌柜磕头站起,好似死囚犯人得到大赦,精神头也来了,急忙安排人到官府报案。官府闻听望海楼死了五条人命,琼州第一号大财主曹世彪命丧望海楼,全都来了精神,一下子出动二十几位,拥到了望海楼。他们倒不是想的如何为曹世彪报仇,而是打算着怎样通过这件事向双方讹诈,填自己的腰包。谁知到这儿一看,都规矩起来,楼上坐着开封府的白芸瑞,哪个还敢胡来。他们匆匆忙忙验过了尸,填上“暴病而亡”的尸格,就算完事了。后来,曹家花了不少银子,想要翻这个案子,要官府捉拿凶手,但这样的无头案,到哪儿拿凶手去?最后不了了之。这些后事不必细表。 因为官府前来验尸,白芸瑞和那位白衣女子都是当事人,谁也没走了,一直折腾到日落西山。差人们走后,芸瑞和那位女子在一楼同桌吃了晚饭,不过谁也没有说话。掌柜的看天色已晚,要给他们安排住处,二人不肯,各自离去。 且说白芸瑞离开望海楼酒馆,已是万家灯火。他一边走一边心想:愿来打算今天下午就赶奔三仙岛,没料到一顿饭吃出这么多麻烦,看来晚上出海,诸多不便,既是晚了,就在这望海镇住上一宿,明日一早雇船,也就是了。 白芸瑞拿定主意,去找店房。望海镇虽说白天热闹,晚上住店的人并不多,因此只有三家小店,不巧的是,全都住满了。芸瑞无奈,信步出了望海镇,见镇外闪出灯光,远听还有惊鸟铃声,他知道那儿不是寺院,就是道观,于是朝着灯光走去。走有一里多路,果然是一处庙宇,山门外一排长着五棵白杨树,树干挺拔,都有两搂粗细。芸瑞走近山门,抬头一看,正中一块匾额,上书“五杨宝观”四个大字。 芸瑞心想:就在这儿过一夜吧。于是上台阶抬手敲门,由打观内出来个小老道。白芸瑞赶忙上前施礼,提出要借宝观一宿,小老道还挺客气,请示了观主,就把他领进了客房,还打来了洗脚水。 白芸瑞洗过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望海楼上发生的事情,重新浮现在眼前。他就觉着有点奇怪:曹世彪等人是怎么死的,为何流血而亡?要说中了暗器,那么打暗器的这个人是谁?我怎么一点察觉都没有?看来这人要比我白芸瑞高明得多啊!如果我同他交手,也未必能赢得了他。 白芸瑞正在一胡一思乱想,忽听有人轻轻敲打窗棂,芸瑞就是一愣:“谁呀?” “白将军不必高声,我找你有话要说!”窗外传来女子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非常清晰,他知道这是用中气传来的,站在门外稍远一点就休想听见。 白芸瑞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身子不由得一震,暗道:“果然是她!”芸瑞不敢怠慢,翻身下地,拉开了屋门,白光一闪,进来了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反手关上了门户,转过身对着白芸瑞微笑。 灯光下再看这一女子,人才更为出众,简直同月中仙子一般。芸瑞把脸一沉说道:“小姐,你我素不相识,夤夜叩门,所为何故?若没什么事情,请你速速离去,以免让人观之不雅。” 这女子嫣然一笑,拉椅子坐下了:“恩公,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我在望海楼曾见过一面,相处了整整一个下午,怎么能说素不相识呢!再说我既来找您,必有要事,若不然我会来吗?你是个练武之人,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怕什么观之不雅!” “这个.....小姐,不知你有何事见教?” “别这么说好不好,什么见教不见教的,我可受不了。小女子在望海楼受到恶一奴一的欺负,白将军不顾个人安危,挺身而出,保护了小女子,使一奴一免遭凌辱,这样的大恩大德,我能忘记吗?今晚上我是特为报恩来的。” 第一百零九章 陆小英倾心白云瑞 白芸瑞道:“小姐,望海楼的事,再休提起,一者天下人管天下事,二者我是个办差官,碰上了这种事,不能不管, 白某并不求什么答报。小姐,请便吧。” 白衣女子仍然坐着没动,想了想说道:“白将军,您这个人也太有点不近情理了吧。” “此话怎讲?” “你我相识一场,总算有缘,我知道你家住金华府白家岗,人称玉面小达摩,现在开封府供职。可是, 我姓氏名谁, 家乡何处,你知道吗?” “这个——小姐责备的是,倒是白某的不对。请问小姐,仙乡何处,芳名怎么称呼,一人外出,所为何事?” “这就对了,说出话还算有点人情味,告诉你吧,奴家是云南昆明人氏,姓陆,叫小英,今年虚度二十岁,是个未出闺阁的姑娘,到现在还没找婆家。” 陆小英说到这儿瞧了一下白芸瑞,见他两眼瞪着墙角,嘴唇一动,面露不悦之色, 但没有说话。陆小英继续说道:“我自幼父母双亡,随着伯父长大成一人,伯父膝下无儿无女,就把我当作亲生女儿看待。我伯父哪都好,就是一样,脾气太坏,半年前离家出走,到现在连一点消息也没有,撇下我一个女孩子,孤苦伶仃,好不难过,也经常受人欺负,望海楼的事,就是一例。后来,我在家实在呆不下去了,就出外找我伯父,以便父女相依为命。谁知尝尽千辛万苦,连我伯父的影子也没找到。我的命真是太苦了。”陆小英说到这儿,还掉下了几滴眼泪。 她抽泣了几下, 把脸颊擦了擦,又道:“白将军,我是身如浮萍,到处漂流啊。后来我想,我是个二十岁的人了,身大袖长,在外奔波,也不是个事,我得找个依靠,将来也好有个归宿。因此我一边寻找伯父,一边就到处留意,要找个称心的丈夫。” 白芸瑞听陆小英说到这儿,只觉得面红耳赤,心头不住地狂跳,他似乎已猜测到陆小英往下会说出什么话,于是呼地一声站起,截住了陆小英的话头:“陆小姐,天已不早,请你回去吧,有话明天再说。” 陆小英稳坐不动,瞅着白芸瑞说道:“白将军,你怎么没有一点容人之量,连几句话都不让说完哪!” “这个——好,有话快说,不要啰里啰唆。” “好吧,长话短说,我已经看中了一个如意郎君。” 白芸瑞听她说得那么轻松,心情也和缓下来:“是吗?那太好了,但不知他现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现在正同我说话!” “你……你……”白芸瑞急得满脸通红,一时竟说不上话来。芸瑞心中暗想:这个陆小英,肯定不是好人,起码说脸皮太厚,不知羞耻。虽然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也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哪有未出闺阁的姑娘,见着一个小伙子,就厚着脸皮当面求婚的!就冲这一点,我也不能要你!何况我已经有了个美貌贤淑的盖飞侠! 白芸瑞的想法,不能说没有道理,但他并不真正理解陆小英的心情,她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呀。小英已经说了,父母双亡,伯父没有消息,让她到哪儿去听父母之命!一个二十岁的姑娘,东奔西跑,确实不是长久之计,若听凭媒人找个婆家,她又信不过,只好亲自挑选。今天遇上了白芸瑞,不但说人样子长得漂亮,听说他的武功还高,而且为人仗义,敢做敢为,有一副英雄派头,这些都使陆小英非常满意。她知道白芸瑞事情忙,一旦分手,不知何时才能相遇,所以,这个机会决不能错过。小英认为:芸瑞正在青年,以我自己的相貌,当面求婚,芸瑞决不能推辞,结果完全出乎她的预料之外,被白芸瑞拒绝了。 芸瑞道:“陆小姐,你的心意,我已知晓,可惜你不知道我家中的情况,白某已经有了妻室了,说句粗话,来年我就有后代了。因此,你提的事,白某决难从命。” 陆小英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胸脯剧烈地起伏,幸亏屋子里只有他们俩,若不然陆小英不知会难堪到什么程度。停了会儿,问道:“白将军已经有了妻室,值得庆贺。不知贵夫人尊姓大名?” “盖飞侠。九江府盖家庄人氏。” “哎呀,怪不得白将军对尊夫人这么崇爱,原来是混江龙盖天筹的女儿草上红姑盖飞侠呀。”陆小英说着,面上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神色。 白芸瑞听她这么一说,吃惊不小,没想到陆小英对武林中的事情懂得这么多,看来她大有来历,决不能小瞧啊。 陆小英想了想,又说道:“白将军,婚姻是人生的大事,我这里话已出口,决不能收回。你既然已经和盖飞侠成亲,这是我陆小英命浅福薄。这样吧,我情愿做你的偏房,可以了吧?” 白芸瑞脸色一沉,说道:“陆小英,别再往下说了,现在夜已深了,你我长时间交谈,多有不便,请你回去休息吧。”白芸瑞说着话站起身子,伸手拉开了房门。 陆小英也慢慢站了起来,说道:“请白将军不要误会,认为我陆小英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子,其实我只不过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罢了。我这个人向来办事讲认真,认准的事一定要办,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不达目的,决不回头。好了,这件事先放一边,你慢慢想想再说吧。我现在再问你一件正经事。白将军到南海来,是为公还是为私?” “问这事干什么?”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这次来并不游山玩水,而是为的追赶金灯剑客夏遂良,打算赶奔三仙岛。白将军,我说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陆小英狡黠地一笑:“值日神告诉我的。白将军,我诚心诚意地规劝你,就此收兵止步,别再往前走了,趁早转回开封府。三仙岛乃是龙潭虎穴,一定要去,必然凶多吉少。我知道你这个人特别狂傲,这些话你肯定不听,那么我劝你上岛之后要处处小心,切忌心躁性急,你真要遇到危险,我必定出手相助。告辞了。”陆小英说着话迈步出屋,身形一晃,踪影不见。 白芸瑞望着陆小英消逝的身影,心中一片茫然。这一天好似做了一场梦,稀奇古怪,理不出个头绪。陆小英到底是个什么人?看样子身怀绝艺,曹世彪等人的死,肯定是她干的。她是属于哪一派?南海派?不像。要是南海派的人,凭她打暗器的技巧,恐怕我这条命早就交代了,再说要是南海派的,还能警告我别去三仙岛吗?那么真像她说的,是云南府人氏,到这儿找她伯父?可你为啥要缠着我呢?天下那么多漂亮小伙子,凭你的长相,还能找不到一个好丈夫?看来你也太不稳重了,我是官面上的人,真要把你娶过府去,还不一定给我闹出什么丑事呢!无论如何,我决不能要你。 白芸瑞关好屋门,吹熄了灯,思前想后,理不出头绪。最后想到:陆小英说三仙岛是龙潭虎穴,可能不假,但是,我既然到这儿了,哪能不上三仙岛,不问明夏遂良的去处,就返身转回呢?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险,我也要到三仙岛去一趟。至于陆小英的事,看发展再说吧。白芸瑞想到这儿,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第一百一十章 云瑞初上三仙岛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一章 疑小英云瑞遇女贼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陆天林掌打白云瑞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 至下院云瑞初探三仙观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四章 陆天林带走陆小英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五章 白云瑞住店施善财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六章 遇挑战高人暗相助 前院的喊叫,白芸瑞全听到了。芸瑞心想:是谁找我?决不是三哥徐良。是陆小英的伯父?也不像。很可能是三仙观的人找上门了。哼,真要是三仙观的人,我决不客气!芸瑞想到这儿,倒背双手站在门口,注视着前院。脚步声响,店伙计领进来三个大汉, 看年纪都有五六十岁,一个个身佩长剑,面带杀气。小伙计一见到白芸瑞,用手一指,对那三人说道:“这位就是白芸瑞白将军。” 三位老者闻听此言站住了脚步,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白芸瑞。芸瑞双拳一抱道:“三位, 找我吗?” 一个黑脸的说道:“你就是开封府的玉面小达摩白芸瑞?” “不错, 正是白某。” “好!有派头!不愧是锦毛鼠白玉堂之子。白芸瑞, 望海楼处死曹世彪,公孙家惊走陆小倩,都是你干的吧?” 芸瑞一听,他这话也对也不对,又不想和他争辩,遂说道:“既然知道,何必多问。请问三位尊姓大名?” 黑脸老者哈哈一笑说道:“要问,我就告诉你。这两位是亲哥儿俩,俱是江南著名剑客。这位白脸的,人称长青不老,复姓欧阳单字亮;这位红脸的,乃是托天换日欧阳方,堂堂的江南二老,你早有耳闻吧!” 白芸瑞淡淡一笑道:“什么江南二老,没听说过。” “好啊,你小子真够狂的,那么我老人家的名讳,你总该知道吧。” “你是哪位?” “人送绰号万里追魂夺命叟,姓韩, 名士佩,谁人见我不得敬让三分!” “哎呀,这个名字太生疏了,都是些排不上号的人,我哪能知道啊。” “白芸瑞,你可真能装蒜哪!这是故意耍笑我们,老人家不同你一般见识。我且问你,你知道我们找你有什么事吗?” “不用问,夜猫子进宅,没好事。” “你小子别狂,告诉你,我们三位奉了肖观主所差,特来向你取一件东西。” “需要什么,你就直说了吧。”韩士佩嘿嘿一笑说道:“我们别的不要,单要你项上人头!”说这话拉宝剑就要动手。 店里的掌柜、伙计和客人都吓坏了,掌柜的躲到屋里,大着胆子, 隔窗喊道:“诸位客爷,你们千万别在小店动手, 要出了人命, 我们可担当不起呀。” 白芸瑞看着三柄长剑,连动也没动,冷笑道:“嘿嘿,还自吹自擂是什么剑客呢,一见面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子,不觉得丢人吗?” 韩士佩道:“白芸瑞,我们不和你斗口,快亮家伙吧!” “韩士佩,这样行不?你看,人家这是店房,住着这么多客人,我们要在这儿动手,多有不便。咱们离开这儿,找个宽绰的地方赌斗,你看如何?” 韩士佩和那两个老头儿交换了一下目光,说道:“既是你划出了道道,我们同意。你说在哪儿动手合适?” “三位,我是外地人,刚到三仙岛,对这儿人生地不熟,挑不出什么地方,你们说吧,在哪儿都行。” “那好,我就说了。看着没,出这个村往东南走,不到十里地,山崖下有片荒林,那地方叫虎头岩,咱们在那儿见面,怎么样?” “行啊,在下奉陪。” “白芸瑞,咱先把话说到前头,你要是想趁这个机会溜掉,可没那么便宜。这儿到处都是埋伏,要让我们捉住,就没你的好处了。” “放心吧,白某说话一句算一句,决不会言而无信。” “好吧,虎头岩下见。” 韩士佩等人拎着长剑出店门直奔东南。掌柜过来拉住了白芸瑞:“白将军,您可不能去呀,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唉,我们也不好向官府交代呀。” “掌柜,谢谢你的好意。白某来到三仙岛,为的就是找这些人碰一碰,他们主动找上门了,我焉有不去相会之理!” 白芸瑞在这儿收拾了一下,辞别掌柜、伙计,要奔虎头岩。来到店房门口,刚要迈步,冷不丁由外边闯进来一个人,“嗵”的一下,大脑袋跟白芸瑞撞了个满怀。芸瑞要不是武功根基深厚,非给撞得仰面朝天不可。就这也够他受的了,手扶门框才没有栽倒:“什么人?” 芸瑞定睛一看,可把他气坏了,来的非别,正是那位讨饭的花子山药蛋。再看山药蛋,面部微透红光,头上稍显汗珠,虽然没喘粗气,但也不太自然,可能是撞了白芸瑞一下,心里有点过不去吧,对着芸瑞嘿嘿傻笑。 芸瑞本来要发几句脾气,又一想:和这种人较劲,犯不着,便道:“山药蛋,慌慌张张,所为何事?” “哎哟,是您白善人哪,我又得救了。” “到底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您不是给我一包银子吗?还教训我一番话,那都是金玉良言哪!我下决心要照您的话去做。哪知道一出这个店房,碰到了小六,这小子最爱赌,他一看我拿着银子,两眼一翻就说了,劝我进赌局去押宝,一翻就是二十两,再一翻四十两,天不黑就能成个富翁,还能讨上漂亮老婆。白善人,不怕您笑,一听说还能讨个老婆,我能不动心吗?跟着小六就进了局子。唉,手头不顺,结果全给输光了,我还是个穷光蛋。白大爷,杀人杀死,救人救活,您再给我几两花花吧。” 白芸瑞瞅着他琢磨半天,弄不清山药蛋的话是真是假,后来他一伸手,又掏出了八两银子:“山药蛋,这儿还有八两银子,拿去用吧,千万别再赌了啊。” 山药蛋接过银子,不但没谢,反而嘟嚷道:“八两就八两吧,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讨这八两银子,还得听一顿数落,谁让我这个人没出息呢。” 白芸瑞看着山药蛋的背影,淡然一笑,迈大步出了招商店,朝着东南方向,直奔虎头岩而去。 虎头岩是这一带最为荒凉的地方,那儿有许多坟墓,听说常常闹鬼,胆小的谁也不敢去。白芸瑞出集贤村走了一段路,就进入了一片荒林,风吹林木发出阵阵吼声。芸瑞就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在树林中走了一会儿,发现前边是个山崖,崖头并不高,上面有块巨大的石头,远看像虎脑袋似的。 芸瑞明白,这儿大概就是虎头岩了,但左瞅右看没发现韩士佩等人的影子,芸瑞心想:他们又到哪儿去了?我在这儿等一会儿吧。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三人的踪影,芸瑞就有点不耐烦了,心说:难道他们能失信,戏耍我不成?心里一急,站起来左右溜达。突然,他通过树木的缝隙,影影绰绰发现左边有人,芸瑞拽出金丝龙麟闪电劈,一哈腰就蹿了过去,到近前一看,果然不错,韩士佩、欧阳亮、欧阳方三人各仗长剑,拉着架子,摆好了阵势,就等着白芸瑞呢。 白芸瑞急摆宝刀来了个夜战八方势,说道:“三位久候了。这个地方动手,倒也不错。你们三位是一齐上,还是逐个来?白某奉陪!来吧!”再看三人,站在那儿横眉瞪眼,可就是纹丝不动,也不答话。 芸瑞感到奇怪,你们约我赌斗,为啥不动手,也不开腔呢?仔细一看,三个人眼珠子能动弹,其余的地方一动不能动,芸瑞这才明白,他们被人用点穴之法给点住了。 小达摩不由得大吃一惊:韩士佩三人并非无能之辈呀,我要和他们赌斗,一对一,也许不会失败,若是一对三,恐怕就难说了。是何人本领这么高强,能把这三个人全给点住?是不是陆小英?不会,她一个女子,不一定有这么高的能耐。那么是山药蛋?嗳,他是不务正业之人,怎能是韩士佩的对手。是不是我三哥徐良到了?也不像,我三哥点穴的手法还没有这么高明。看来有个高人暗地之中帮我的忙啊。这位高人是谁呢?哎呀,暂时不必想他了,且顾眼前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云瑞心疑山药蛋 要说眼前,这三个人该怎么处置?他们是三仙观一伙的,夏遂良的爪牙,我现在把他们杀了,情通理顺,也不费吹灰之力。可是,能那么办吗?我并没查出他们的恶迹, 他们现在也没有抵抗能力,怎么能随便杀人呢?先把他们的穴道解开再说。白芸瑞想到这儿,摆钢刀就过来了。 三个老头儿一见,无不露出惊恐之色,心说:这回脑袋该掉了。他们把眼一闭,在这儿等死。只见白芸瑞把钢刀一抡, “叭叭叭”三声响“扑通”“扑通”“扑通”, 三个人都跌倒在地,韩士佩这才缓过气来。晃晃脑袋,没掉;用手在脸上拧了一把,挺疼,他明白了,自己没死,是白芸瑞把穴道给破解了。 韩士佩心想:刚才“扑通”两声,是不是欧阳兄弟被杀了?留下我要问口供?想到这儿睁眼一看,欧阳亮和欧阳方已经爬了起来,韩士佩也慢慢地站起身躯。三个老头儿面部恢复了血色,他们望着白芸瑞发愣。 芸瑞问道:“三位,你们遇上谁了?怎么被人家用点穴法给点住了?” 韩士佩脸一红,面带愧色,说道:“白将军,我们三位算白活了几十年,能耐一点没有,还想在您面前逞能,真是太不自量了。惭愧呀,惭愧。” “到底怎么回事?” “白将军,您怎么还拿我们开心哪!您那个书童把我们教训了一顿, 我们一伸手,就被他用点穴法给点住了。哎哟,他的武艺真是太棒了。” 芸瑞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什么?我的书童把你们给点了?” “是啊,这还能错得了吗?个头不高,大脑袋,哑嗓子,身穿破衣,说是您的书童,暗中保护您的。” 芸瑞心中暗道:他们说的这位“书童”,好像山药蛋,可是,韩士佩他们出门不久,我就离开了店房,临行之时山药蛋还缠着我要走了八两银子,他怎么能在这儿把三老给点住呢?实在让人费解!但是,白芸瑞还不愿对韩士佩等人说破,遂道:“三位, 你们既约我到这儿打斗,咱们话附前言, 请伸手吧。” 韩士佩道:“白将军, 高!我们服了你啦!方才我们被人点住了穴道,毫无反抗能力,你若下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我们三人给处死,但你没那么做,相反地,给我们解开了穴道,你是正人君子啊!就冲这一点,咱们不用比了,我们就此告别,后会有期。” 三个人把长剑还匣,转身就要离去。白芸瑞忙道:“三位留步,白某有话请教。” 三个人都站住了:“白将军有什么话说?” “三位,你们既然不同我打斗了,白某十分感激,不过我有件事情想向三位讨教,不知肯讲不肯讲。” “凡是我们知道的,决不向你隐瞒。” 芸瑞道:“白某同三位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找我赌斗?是受了何人指派,由何处而来?” “白将军,我们确实同你无冤无仇,不过同三仙观的观主可是交情莫逆,是他们派我们来的。” “噢,原来如此。那么请问,金灯剑客夏遂良、卧佛昆仑僧等等,是不是到了三仙观?” “一点不假。不单单是他俩,还有江洪烈、计成达、叶秋生、方天化等等,共有二三百人,全在那儿。” 白芸瑞道:“我虽然听别人说过夏遂良他们在那儿,但不能全信,你们由三仙观来,是知道内情,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就相信了。多谢三位,再会。” 韩士佩朝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音道:“白将军,听你的话音,是不是打算去探三仙观?” “那是自然,我就为这事来的。” “白将军,老朽有句话,请你不要见怪。三仙观到处是消息埋伏,人家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再硬朝里闯,可是凶多吉少啊。另外,即使你能破得了消息埋伏,也斗不过他们的人哪。告诉你吧,我们哥儿仨在三仙观根本排不上号,那儿高人有的是,肖道成下请柬请来了各路的英雄好汉,就拿南海来说,据我所知,一仙、二圣、三道、四绝、五虎、六剑、七贤、八怪、九强、十魔,不能说全投了三仙观,也是大部分愿为三仙观帮忙,这些人你怎么能对付得了啊!白将军,我这话有点多余,请你三思。再会。”三个人一转身,朝树林外奔去。 白芸瑞站在林中空地上,仔细回味刚才的对话,认为韩士佩讲的不会有假,最后那一番话完全出于至诚。芸瑞心想:陆小英、请葛山、韩士佩,无论是朋友还是化敌为友的,都劝我别进三仙观,他们的话我不能不听啊!还照原来的打算,回望海镇等我三哥,等不着就返回中原请人,我别在这儿逞能了。白芸瑞拿定主意,出树林回了集贤村。 赵伙计一见,赶忙迎了上来:“哎哟,白将军您回来了!您一走我就在这祷告,祝您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刀劈恶贼,安全返回。嘿嘿,果然神灵保佑,也是您福大命大武艺好,真的安全回来了。白将军,请进吧。” 芸瑞进了屋门,刚刚坐下,伙计便打来了净面水,沏好了一壶茶。芸瑞净过面,端起茶水,想起了韩士佩被人点穴的事:“赵伙计,山药蛋到哪儿去了?” “大概又去赌钱了吧,这种人啥时候也学不好。”伙计正说着呢,院里响起脚步声,芸瑞一看,正是山药蛋。赵伙计看着他就头疼,嘴一咧,忙他的去了。芸瑞道:“山药蛋,过来,你又到哪儿去了?” “白大爷您回来了?实在对不起呀,我这两天手气不好,喝口凉水也塞牙。您不是又给我八两银子吗?我还想去撞撞运气,弄的好了,也能加倍还你呀,谁知道那儿是骗局,两圈下来,我把本也输光了,这不,还是两袖清风啊。” “你是两袖清风,可不是一尘不染哪,看你这副尊容,身上的油腻都满了。” “虽说我穿的又脏又破,这能避免好多麻烦,可不怕人家姑娘追着不放。” 芸瑞脸一红,赶忙岔开话题:“山药蛋,你又把银子输光了,还打算怎么办?” “白大爷,我就等着您问这句话呢。其实呢,救人救个活,送人送到家,您还得给我想个办法。” “让我再给你银子去赌吗?” “哪能呢,只有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呀。再者说我厚着脸皮向你讨钱,你大大方方给我了,我拿着银子又去赌,到那儿就输光,您即使出门背一座银山,也经不住这样花啊!咱俩得想个长久之策。” “什么长久之策?” “白公子,你就把我收下得了,让我给你做个书童,不愁吃,不愁穿,也不用东奔西跑,有空了还能跟着你学点能耐。怎么样,你乐意吗?” 白芸瑞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山药蛋,你要跟着我,倒也可以,只是一样,得对我说实话。” “什么事你就说吧,知道的全告诉你,决不对你隐瞒。” “你方才是不是到虎头岩去了?” 山药蛋连连摇头:“白公子,听人说虎头岩离这儿十几里路,您先给我银子,我去赌一博,输了;您临出门又给我银子,我又进了赌一场,从这时间上说,也不能去虎头岩哪,除非我会分身法。” 第一百一十八章 山药蛋激将白云瑞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二圣祠云瑞遇敌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章 山药蛋激将二圣 白芸瑞一见皮振山那个狂劲,心里就发腻,真想一下子把他置于死地,又一想:且慢,我把皮振山打了,他带来这么多人能都被打死吗?要有人回三仙观送了信儿,他们再要来人, 孔道爷怎么办?我还得替人家着想啊!只要孔道爷能把这家伙骗走,我再追到路上与他动手,也为时不晚。 白芸瑞耐着性子没有露面,山药蛋可不干了,从芸瑞身边挤出屋门,三晃两晃到了当院,对孔凤说道:“孔道爷, 你这就不对了,大丈夫行得端立得正, 有什么事情不可告诉人的?这位黑大个儿问什么你直说不就得了。”说到这儿他身子一转,面对皮振山:“你小子叫什么名字?” “皮振山。你是何人?” “山药蛋。我说皮黑头,你刚才问那些话,孔道爷不愿告诉你,我告诉你。你不是想知道白芸瑞来没来吗?来了!还是两位孔道爷亲自写信约我们来的,道爷说要帮助我们打你的三仙观。我家主人,玉面小达摩白芸瑞,知道你们要到这儿来,已经等候好半天了。皮振山,还不过去大礼参拜,在这儿嚷嚷什么!” 孔凤、孔原一听,心说:这下可坏了!没想到山药蛋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硬把我们往白芸瑞他们一边绑吗?心里干着急,也毫无办法。白芸瑞一看,这回藏不住了,干脆露面吧。他挑门帘来到当院, 高声喝喊:“呔!皮振山休得撒野, 白某在此!” 皮振山带来的那些人一见,急忙亮家伙作好准备。皮振山狂笑一声,说道:“姓白的果然躲到这儿来了!白芸瑞,还不过来受死,更待何时!” 山药蛋没等白芸瑞出手,他先过去了,冲皮振山道:“你这小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我主人那么高的身份,能跟你动手吗?让我来收拾你。看拳!” 山药蛋个儿低,跳过去双脚朝上一蹦,照定皮振山软肋就是一拳。那拳头看上去晃晃悠悠,打人会有劲儿吗?皮振山一见哈哈大笑,右手一个乌龙探爪,抓住了山药蛋的手腕,好似大人戏耍玩童,轻轻一举,就把山药蛋举在半空。这回山药蛋上不着天,下不挨地,手脚乱摆,脑袋乱晃, 可就是打不到皮振山身上:“哎哟, 皮大侠,快松手哇,我不打你了。” “你这个臭小子,竟敢来老虎头上蹭痒痒,我要不把你摔成肉酱,就有点对不住你!”皮振山说到这儿,眼瞅着白芸瑞,就要把山药蛋扔到墙外。 山药蛋大叫“饶命”,两脚踢的更欢了,只见他右脚尖在皮振山肋下戳了一下,皮振山举着他站在那儿就不动了,似乎等着白芸瑞过来交手。 芸瑞一见皮振山抓住了山药蛋,他心里十分着急,一旦山药蛋出了事,我可连个作伴的也没有了!白芸瑞脚尖点地“噌”,一下子跳到了皮振山面前,双掌抡开,使了个老君关门,直奔皮振山的左右软肋。芸瑞心里琢磨:看样子这个黑大汉并不好对付,我这里攻其必救,让他把山药蛋放下也就是了。 出乎意料的是,皮振山看着白芸瑞的掌到了,还是那么个架式,既不还手,也不躲闪,等着挨打,被白芸瑞打了个结结实实,身子往后一仰,就像倒下一堵墙,“扑通!”摔倒在地,胳膊腿伸几下,脑袋一歪,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绝气身亡。皮振山倒地下了,他手里的山药蛋也被扔到了一边,只听“哎哟”一声,两腿一登,也不动了。 眼前的情景把众人全给闹懵了,不但白芸瑞奇怪,孔凤、孔原两位道长也奇怪,心说:皮振山武功那么高,怎么站那儿不动等着挨打呢?是中了魔法,还是犯了病?两个人是百思不解。 随皮振山来的那些人,见白芸瑞一掌打死了皮大侠,无不吓得魂飞魄散,有人舌头伸出好长,好半天缩不回去。有个小头目见状,打一声嗯哨,拉开山门,如飞而去。其余的随在他身后,一个个没命地狂奔。 要说感到最惊奇的还是白芸瑞。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猛然醒悟,皮振山是被人给封住了穴道,不能还手,这才挨了自己致命的一击。哎呀,是谁点了皮振山的穴道呢?肯定是山药蛋,看来山药蛋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这是在暗中助我呀!芸瑞想到这儿,就瞅了山药蛋一眼,见他还躺在地下,急忙跑过去,摸了摸心口,还在跳动,便给他摩挲前胸,揉搓后背,好半天山药蛋才缓过气来:“哎哟,我的屁股怎么这么疼啊!” “山药蛋,快起来吧,活动一下,看摔坏了没有。” “主人,是你呀,你这心真是太好了,今后我还得跟着你。拉我一把让我站起来试试。” 山药蛋从地下站起来,溜达了一圈:“没事,胳膊腿都听使唤。我这人生来就是贱骨头,禁得起打,也禁得起摔。哎呀,主人,那个皮振山呢?快抓住他给我出气啊。” “山药蛋,装什么糊涂,皮振山不是让你给打死了吗?” “主人真会开玩笑,我要有那样的能耐,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山药蛋低头一看,发现了皮振山的一尸一体:“哈哈,他死了,活该,活该。” 两位道长过来了。孔凤说道:“无量天尊。白将军,这下可闯出大祸了呀!你知道死的这位是谁吗?他叫皮振山,是肖道成的大弟子。他今天死在你的掌下,那些人回去一送信儿,肖道成能答应吗?他必然找你报仇哇!白将军,这儿不是久留之地,你带着这位书童,快走吧。” “二位仙长,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我们也不能在这儿呆了。只好丢下这块宝地,带着徒儿远走高飞。” 孔凤、孔原说罢,转回身就要进屋收拾行囊。山药蛋往前一进,拦住了两位老道:“等等。二位道爷,你们方才说的话,我全听到了,真让山药蛋可发一笑。” “你笑从何来?” “笑二位胆小如鼠。你们也是练武出身,还被人们称为剑客,谁知道是外强中干,徒有虚名啊,连我山药蛋都不如。我虽说不会练艺,也敢仗义与皮振山一交一手,可二位呢?吓得腿肚子转筋,净说软话。现在把皮振山打死了,你们吓得要离开这儿外逃,真要遇上肖道成,还不让二位真魂出壳啊!你们简直给武林人丢丑啊!再说我家主人,做的能说不对吗?太对了!这才叫英雄呢!他看着皮振山欺负二位,便挺身相助,应该说是替二位撑了腰,壮了胆,二位应当感谢我家主人,挺起胸脯,随着我家主人去破三仙观,才叫英雄,才配剑客的称呼呢!结果怎么样?不但不报恩,反而埋怨我家主人,不该打死皮振山,并且要卷铺盖逃走,难道说这还不够丢人吗?不值得山药蛋一笑吗?” 白芸瑞一听,这话说得太尖刻了,二位那么高的身份,能受得了吗?遂瞪了山药蛋一眼,说道:“山药蛋,少说几句吧,怎么学得这样贫嘴!” 两老道听了山药蛋的训斥,脸色一红一白,难堪极了,转过身一商量,对白芸瑞道:“白将军,你不用再说了。我们哥儿俩仔细回味一下,你的书童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真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啊。虽然把我们说得一无是处,但是一针见血,说得对!我们哥儿俩商议好了,哪也不去了,决意跟着你大破三仙观!” 还没等芸瑞开口呢,山药蛋先说话了:“欢迎欢迎,你们这样做就对了,这才能为武林人争光露脸呢。主人,你这福气可不错呀,上岛时一个人,收下我,增加了一倍;现在又添这二位,人数又翻了一番,看来大破三仙观,有希望啊。对了,主人,我们要不是走错道,能到二圣祠吗?到不了二圣祠,两位道爷能和你一块儿去破三仙观吗?这会儿你不埋怨我了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白云瑞闯阵三仙观 白芸瑞早已明白,山药蛋是有意把自己领到这儿,为的就是带上这两个帮手啊!看来山药蛋决非常人,我得另眼相看。但他眼下还不愿说穿,只是对着山药蛋点了点头,转身对孔家弟兄道:“二位仙长愿助白某一臂之力,芸瑞十分感激, 等破了三仙观,我一定禀明包大人,重谢二位。” “白将军,谢不谢都没关系,只要能把三仙观那伙恶人给除了,我们也就满意了。” 正在此时,忽听院墙的墙头上,有人高声叫骂:“好啊,没想到你们孔家弟兄竟是开封府的鹰犬,勾结白芸瑞,要大闹这岛,这还了得!你们俩休要逃走,我来也!”随着话音,由墙头跳下来一个大汉,紧跟着黑影晃动,又跳下二十几人,这些人一字排开,站在了当院。 事情突变,众人无不大吃一惊,白芸瑞急忙拽出了金丝龙麟闪电劈,二位道人也回屋取出了长剑,小道童顺手操起一根木棍,山药蛋踅摸半天没有可手的家伙,由床底下拉出了夜壶。 白芸瑞觉着眼前这个人的身影有点熟悉,闪目光仔细一看, 认识,原来是万里白树林三教堂的二堂主——詹风。芸瑞往前一进,挡在了正面。 詹风把双掌一晃,厉声喝道:“白芸瑞,你可认识某家?” “当然认识,我这次到三仙岛,就是要抓捕你詹风归案的,哪能不认识呢!” “姓白的,你可真是眼空四海,得寸进尺啊!我们从三教堂撤退,就说明是让着你们了,没想到你竟然不知进退,又追到了三仙岛。三仙岛可不是中原内地,由不得你在此行凶。白芸瑞,过去的事咱都不说了,且说眼前吧,皮振山是不是你给打死的?” “那家伙皮子太薄,也不禁揍,我只拍了一掌, 谁知道就死了。” “白芸瑞,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这笔账怎么算吧?” “死就死了呗,这种人活着有什么用处!詹风,你要觉得皮振山一人到阴曹地府太寂寞,我就送你和他作伴,怎么样?” “哇呀呀,气死我了。白芸瑞休要逞强,接掌!”詹风双掌一晃,如霹雳闪电一般,直扑白芸瑞。 白芸瑞知道他武艺高强,急忙摆钢刀往上就迎,两个人在院中战在一处。要按白芸瑞的能耐,赶不上詹风,但是詹风没亮家伙,白芸瑞却舞着明晃晃的钢刀,詹风的掌法再厉害,也不敢往刀锋上碰啊,两人打了三十几个回合,也没分出输赢。 詹风身后那些人一看,干脆,我们以多取胜,上吧!一声唿哨,二十几个人各摆刀剑齐往上闯,就想围攻白芸瑞。 山药蛋胳膊一抡,手中的夜壶就飞出去了,有位大汉见飞过来一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急忙用狼牙棒往上一迎,“叭”夜壶碎成八瓣,落在几个人的脸上。“哎呀,这是什么玩意儿?” “夜壶!你们再往前来,还有马桶呢!” 三仙观的人一阵乱骂,逼了过来。山药蛋一见,急忙躲在孔凤的身后,嘴里喊道:“道爷,快挡住他们,别让过来!” 孔凤、孔原一看,再不动手是不行了,各仗宝剑,迎了上去。这二位乃是剑客的身份,武功高超,那些小道童哪儿是他们的对手,慢说二十几位,就来四十位也不行,只见宝剑一闪,红光迸现,人头滚落在地,工夫不大,已经有八个道童命丧二圣祠。余下的谁不怕死啊,一个个直往后退。孔凤、孔原长剑一摆,奔詹风就来了。 詹风对付白芸瑞,已经有点紧张,见他的走卒被杀,心里就乱套了,孔家弟兄再要过来帮忙,还有他的好吗?詹风见势不妙,一撤身跳出圈外,大喊一声:“且慢!” 白芸瑞也收回宝刀,退在一旁,二孔站在芸瑞左右。芸瑞道:“詹风,为何不打了?是不是怯阵了?” “非也,我詹风啥时候怯过阵。白芸瑞,我佩服你的胆量,不过,你在这儿逞能还不算英雄。敢上三仙观吗?你如果敢到三仙观议事堂,同我们见面,那才算真正的好汉,若不敢去,就是个狗熊,早点滚出三仙岛。白芸瑞,敢去不敢去?” “哈哈,詹风,慢说三仙观,就是龙潭虎穴,我也敢闯!不把你们这些罪犯捉拿归案,我决不回中原!” “好,二堂主在三仙观等着你,咱们那时再见。”詹风说罢,一摆手,带着残兵败卒走了。 孔凤、孔原见詹风他们走得没影了,才长出了一口气。几个人一齐动手,把皮振山等人的尸体拉到庙后空地,挖了个大坑,在一块儿埋了。众人回到二圣祠,打扫净院里的血迹,再看东方,已经发亮了。 芸瑞道:“多谢二位仙长出手相助,改日定当厚报。” “白将军,我们如今是一家人了,还用着客气吗?方才我们哥俩不是说过了,要同你一道去闯三仙观,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险,也不会后退。” “二位仙长,我们在这儿打了皮振山,詹风就来寻事;如今詹风败走,还不定再来谁呢,看来在这儿是坐等挨打的架式啊。我打算趁热打铁,现在就去闯三仙观,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好吧,咱们说走就走。” 三个人收拾好了,刚要出门,山药蛋蹦前边去了:“主人,我还给你们带路,这一次有两位道爷指引,不会再走错了。” 白芸瑞想了想,说道:“山药蛋,这回有二位仙长带路,用不着你了,带着你是个累赘,留下看家吧。” “如果不把我带去,谁给你们收尸啊?” “废话!再要多言,我非教训你不可!留在这儿,看好二圣祠,哪也不准去!” 山药蛋已经品出了芸瑞话中的味道,故意撅着嘴,显得很不情愿的样子,留在了二圣祠。 白芸瑞和孔凤、孔原离开二圣祠直奔三仙观。由于孔家弟兄道路熟悉,三个人脚程又快,不一会儿翻过一道山梁,来到一条狭谷。芸瑞闪目观瞧,见左右两架高山,中间一条小道,地势非常险要。孔凤压低声音说道:“注意,到三仙观的边界了。白将军,你大概也听说过要进三仙观得闯五关吧,这儿就是头一关,地名叫断魂谷!” 三个人各拽兵刃,朝谷口瞅了瞅,迈步进了断魂谷。刚刚走过一箭之地,只听有人在山岩那儿发笑:“哈哈!哈哈哈!送命的来了!”这笑声同夜猫子的叫声差不多,叫人听了心里发瘆。 三个人赶忙站定脚步,拢目光朝四外观看,连一个人影也没发现。三人正在疑惑,突然,又是一阵冷笑,这回笑得更难听,让人头发根发奓。虽然这笑声在山谷中回荡,四面都是笑声,但白芸瑞马上就听出是从哪儿发出的声音,拢目光仔细一看,见左侧两丈多高的石壁那儿,山缝中藏着个人。 芸瑞道:“喂,山岩上那位朋友,有种就下来较量,藏在石缝那儿不敢露面,不觉得丢人吗?” 芸瑞话音刚落,就见山缝里人影一晃,纵身形跳下一人,三蹿两纵,就来到芸瑞他们面前。三个人一看,都吓了一跳,此人简直就像个活鬼。只见他头勒布条,散发披肩,腰围虎皮裙,光着脚丫子,手拎一条虎尾三节棍。 第一百二十二章 白云瑞硬闯断魂谷 白芸瑞不认识此人。刚要上前问话,孔原一拉他的衣襟说道:“白将军,你知道此人是谁吗?” “不知道哇。” “此人是南海的八怪之一,姓铁名宽,人称通臂猿。刚才你没见他从两丈多高的岩石那儿跳下来吗?可见此人轻功占着一绝呀!尤其他掌中这条三节棍,打过不少的名人,白将军要多加小心。” “二位仙长放心, 看我的好了。” 白芸瑞把宝刀一摆,来到铁宽面前:“对面你是何人?” “哈哈,某乃通臂猿铁宽是也。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小子就是白芸瑞吧!年龄不大,胆子可不小啊,竟敢进我的断魂谷!我奉金灯剑客之命,在这儿守把山口, 你要能赢了我手中的三节棍,可以从此路过;如果赢不了这条棍, 白芸瑞,你就休想再讨活命了!” 白芸瑞宝刀一摆说道:“通臂猿,白某找的是夏遂良,斗的是肖道成,犯不上与你赌气。你要是朋友,抬抬手让开一条路,我们后会有期;你要是冤家,硬与我赌斗,可休怪我手下无情!” “好小子,休得多言,接棍!” 铁宽这条三节棍,乃是纯钢打造,有鹅卵粗细,抡开了“呜呜”声响,势不可挡。白芸瑞深知锤棍之将不可力敌,身子往后一退,躲开这一棍,手腕一翻, 一招白鹤亮翅,刀锋直奔铁宽的哽嗓,又快又急。 铁宽喊了声:“好厉害!”身子向后一仰,钢刀贴着他的鼻子尖就过去了。铁宽一晃站稳了身子,还没等他回手呢,白芸瑞手腕一翻,一招回光返照,朝铁宽头部砍来,真是疾如闪电,快似流星。铁宽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急忙摆三节棍往上一迎,就听“锵锒”一声,宝刀正砍在铁棍上。 白芸瑞急忙跳在一旁,抽宝刀仔细观看,见刀刃完好无损,这才把心放下。铁宽一看白芸瑞的刀和自己的大棍碰到一块儿了,心说:非把他的钢刀碰坏不可。他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朝对方一瞧, 见白芸瑞先是皱眉, 等他看过刀刃,眉头又舒开了, 脸上还露出笑意,铁宽有点不解,抽回三节棍一看,嗬,棍头上被削去了指甲盖那么一块,铁宽这回才知道对方用的是宝兵刃,也加了十二分小心。 两个人二次一交一手,都避免让兵刃相碰。铁宽这条棍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抡开了似车轮,白芸瑞像蝴蝶,巧妙地穿梭在棍影之中,并且不时发动进攻,逼得铁宽连连后退。 二位孔道爷一见,不由暗自称赞:人说白芸瑞后起之秀,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白云剑客夏侯仁的徒弟,好刀法! 白芸瑞同铁宽打到三十几个回合,芸瑞心想:我还要闯五关呢,能在这儿纠缠吗?得用巧招赢他。芸瑞拿定了主意,二人又走一个照面,铁宽的三节棍力劈华山迎头砸来。芸瑞往后一退,好似没有站稳,身子一歪,“扑通”摔倒在地。两位高手对打,是间不容发呀,芸瑞这一跌倒,铁宽能不趁势进攻吗?两位道爷离得较远,要想接应也来不及了,二人心说:完了,没想到小达摩命丧断魂谷啊! 其实白芸瑞这一跌是故意装出来的,为的是引逗铁宽上钩。他躺在地下,一条腿屈,一条腿伸,手握钢刀,注视着对方。铁宽不知是计,不由心花怒放,暗想:该着我立功,我要活捉白芸瑞,把他交给金灯剑客!铁宽往前一扑,就想去掐芸瑞的脖子。芸瑞见铁宽到了近前,由地下一跃而起,随着举起了宝刀。铁宽情知上当,刚要躲闪,已经晚了,就见刀光一闪,“咔嚓”一下斜肩带背,铁宽被劈成了两半,死尸栽倒在地。白芸瑞跳出圈外,面不改色,气不粗喘,站在一边。 孔家兄弟一交一口称赞道:“好刀法,好手段!不愧是白云剑客的高足!” “不是芸瑞有能耐,是这位太不禁打了!二位仙长,我们赶道吧!” “呔!白芸瑞,你小子杀了人,还想走吗?没那么便宜!快把脑袋留下!”随着话音,由山坡上跑来一人,横大棍拦住了去路。此时天光已经大亮。芸瑞定睛一看,见此人是个瘦高个儿,瘦得皮包骨头,那脸色最为难看,煞白煞白,没一点血色,下巴上长着一块红记,不仔细看好像吐出的舌头,这人和吊死鬼没什么两样! 白芸瑞把钢刀一摆点手喝道:“来者什么人?” “好小子,连我老人家你都不认识,某乃活吊鬼佟青是也。白芸瑞,你真是艺狠心毒,竟敢刀劈铁宽,我今天就要为他报仇!休走,看棍!” 白芸瑞知道他与铁宽是一伙的,于是心一横,更不答话,摆钢刀迎住佟青,两个人战在了一处。也就是十几个回合,只听“噗”的一声,红光迸现,断魂谷又多了一具死尸。 两位道人一见连声叫好,心说:要这样打下去,进三仙观也不为多难哪!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想着断魂谷这儿可能没埋伏了,刚想要走,又来了,左右各蹿出来一人,拦住了去路。看左边这位,身高一丈开外,膀阔腰圆;右边这位,高不满四尺,论宽倒有三尺半,两个人备掂一对大锤。 孔道爷一看,来的正是低头望海苗林和仰面观山韩豹。孔凤一想:别让芸瑞一个人累坏了,再说我们也不是跟着看热闹的呀!两人一对眼神,各摆宝剑,迎了上去。 苗林一见哇哇暴叫:“好哇,孔老道,你们俩竟然勾结官府,出卖三仙观,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拿命来!”苗林抡双锤直奔孔凤,韩豹抵住了孔原,两柄剑四颗锤战在了一处。 孔氏弟兄不愧为南海名家,长剑使开了,剑山相似,他们的身法也快,七八个回合过去,苗林和韩豹就不行了。孔凤一想:白芸瑞杀了那么多人,我就是不伤人,三仙观也不会放过我呀,干脆我就开杀戒得了。想到这儿他长剑一摆,银蛇出洞,白虹贯日,平沙落雁,飞鸟投林,一招紧似一招,苗林更不行了,眼花缭乱,满头大汗,刚想要跑,孔凤长剑一挥,风卷残云,“噗”的一声,剑锋顺苗林的左肩头就到了右肩头,脑袋和身子分了家,“扑通”一声,死尸栽倒。 韩豹一见,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了。孔原见哥哥开了杀戒,心一横剑一摆,直刺韩豹的前胸,给韩豹来了个透心凉。两位道爷擦干净剑上的血迹,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芸瑞道:“两位仙长,这一回我们可以通过断魂谷了!” “慢着,有老朽在此,我看你们哪个能过去!” 三个人不由一震,不知道断魂谷共埋伏了多少人。他们闪目光往前一看,只见迎面来了一位老者,迈着沉稳的方步,朝他们走来。看此人身高九尺挂零,身穿浅灰衣服,一部白髯,五官端正,面目清秀。芸瑞觉着此人非常眼熟,心说:这位怎么像我老师夏侯仁呢?他如果换成道装,我非得认错人不可。 芸瑞迟疑半晌,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白芸瑞,你不配问我呀!刚才你在那儿动手,老朽看得清清楚楚,那四位死在你们三人的手里,是他命该如此,老朽为啥没搭救他们呢?一,这几个小子平时不好好练武,只知道大话欺人,让他们尝点苦头,看他以后还到哪儿一胡一吹;二,他们是第一关,没我的事,不过你过了第一关,到我面前,就休想再往前走了,要知此路不通!不过呢,我不想和你伸手,你们也请回,我不要你们的命,不过你们要是硬往我这手掌上碰,可就休怪老朽不讲交情了!滚!都给我滚!白芸瑞,去叫你师父夏侯仁来,叫你师叔白一子来,我要在这儿和他们对掌!” 第一百二十三章 忆往昔夏侯杰结怨尚怀山 孔凤、孔原一见这位,赶忙拽着白芸瑞朝后退,嘴里说道:“白将军,我们暂且回避一时,改日再来吧!” “主人,孔道爷,你们别怕, 既然到了这儿,能再退回去吗?请你们站立一旁,让我山药蛋来对付这个老不死!” 白芸瑞一看是山药蛋,心里一惊一喜:“你怎么来了?” “主人,我不来谁对付这个老家伙呀?你就瞧我的吧。”山药蛋说着话摇摇晃晃,来到老者面前, 哈哈一笑说道:“夏侯杰,你还认识我老人家吗?” 对面这位老者,复姓夏侯单字杰, 乃是夏侯仁的堂弟。闻听有人点他的名讳,仔细一看,不由得倒退了数步,吃惊地说道:“怎么,是……是你?你也随了开封府?” “随不随开封府,你不必问,不过要对付你,是非我不可。怎么样,你是就此败阵呢,还是让我费点事儿?” “这个……”夏侯杰面呈难色,一时低头不语。 眼前出现的变化,早在白芸瑞预料之中,所以他并不感到惊奇,只是乐呵呵地看着,倒要仔细听听他们的对话,以便确定山药蛋的真实身份。孔凤、孔原并没有思想准备,他们只知道山药蛋说话比较诙谐,嘴头也有点不饶人, 但没料到他会武功,一见夏侯杰对他都敬畏三分,两个人对山药蛋也肃然起敬,站在一旁听他俩说话。 这个山药蛋到底是什么人?为啥夏侯杰见了他那么害怕?他到三仙岛要干什么?山药蛋并非乞丐,乃是江南有名的剑侠,人称南海奇剑活报应,姓尚,名怀山。此人家住雷州半岛青云山庄,自幼喜欢武功,家里为他遍请名师,学有绝艺在身。十七八岁他就闯荡江湖,访名山,会高人,武艺越练越精。 尚怀山有个特点,就是语言诙谐,衣着并不讲究,有时简直像叫花子。四十岁以后, 他很少同江湖人物往来,除了几个著名的剑客与他有交往之外, 一般人见不着他, 他是来无影,去无踪,飘忽不定。 尚怀山最佩服的人物,就是海外金礁岛的万年古佛;他最好的朋友,要数万年古佛的弟子王猿。万年古佛也很喜欢尚怀山,有时指点他一招两招,尚怀山就更不得了啦。数年前的尚怀山到金礁岛看望万年古佛和王猿,在那儿碰上了夏侯杰。夏侯杰和夏侯仁本是堂兄弟,自幼在一块儿读书,同师习武,夏侯仁为人宽厚,读书习武都很用功;夏侯杰为人毒辣,刻薄,又爱贪玩,文武都低于夏侯仁一筹,但他对夏侯仁还不服气,常常在暗中较劲儿,夏侯仁还总让着他。后来夏侯仁投在八十一门总门长普渡的门下,练就了满身武艺,成了上三门的掌门人,夏侯杰就更忌妒了。 他想投奔武圣人于和,被于和拒之门外;想拜长发道人雪竹莲,雪竹莲不和他见面,他便下定决心,苦练硬功,非要胜过夏侯仁不可。他今天跟这个学一招,明天跟那个学一式,往一块儿揉和揉和,居然也成了名,自称“清风剑客”。 这次他到金礁岛,就是想向万年古佛讨点本领,不知道为什么,老罗汉总是不肯教他。夏侯杰一见到尚怀山,就动开了心眼,暗自琢磨:尚怀山人称南海奇剑活报应,是个出名的人物,我今天先和他较量较量,如果能把他压倒了,明天就赶奔四川蛾眉山,去会一会白云剑客夏侯仁! 夏侯杰拿定主意,当着万年古佛的面,就考起了尚怀山,一开始尚怀山并没注意,认为这些都是闲聊,后来看他越问越紧,这才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在夏侯杰一时间问不上来的时候,尚怀山嘿嘿一笑,转守为攻,开口就问夏侯杰,把夏侯杰问得张口结舌,无言答对,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万年古佛哈哈一笑,岔开话题,给他解了围。 夏侯杰第一阵败了,还不服输,要与尚怀山比拳脚。尚怀山出了个主意,说这样吧,我们要是交手,一时半晌不一定分出胜负,干脆咱一对三掌,愿打哪儿打哪儿,能使多大劲儿使多大劲,谁要顶不住就算输。夏侯杰同意这么比,但提出来他要先动手,尚怀山答应了。 夏侯杰毫不客气,运用大力金刚掌的功夫,照定尚怀山脑门上的泥丸宫狠击了三掌,再看尚怀山,纹丝没动!他这才知道尚怀山会昆仑闭气功。该着尚怀山打他了。尚老剑客没有拍他的泥丸宫,怕一掌把他给打死,而是打向了他后背的心俞穴,就这一下,把夏侯杰打得往前跄了十几步,喷出了一口鲜血,调养三个月,体力才复原。打那以后,他知道尚怀山名不虚传,从心里惧怕三分,但也结下了一掌之仇。因为他没打过尚怀山,也就没敢去找夏侯仁。 三年前两人在福州又遇上了,话不投机,二次动手,夏侯杰被尚怀山抓住脚脖子扔下了大海,若不是被一个渔民救起,早就葬身海底了。打那以后两人没再见过面。 夏侯杰经过与尚怀山两次交手,才知道自己的武功差得太远了,非得下决心重新学起不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了,又投到三仙观肖道成门下,肖道成还真教了他两手。后来肖道成上中原请夏遂良,他也跟着去了。 夏侯杰一想:这金灯剑客可不是一般人哪,当今武林界,除去于和、普渡和雪竹莲,就数着夏遂良了,我要能再跟他学两手,还能打不过尚怀山?因此,他就死心塌地地为三仙观出力。断魂谷是第一关,夏遂良就派他做了主将。 尚怀山怎么到这儿来了呢?也是为赌气而来。原来前些日子他又到金礁岛去找王猿,结果没见着,万年古佛告诉他,王猿到中原帮徐良去了。尚怀山就问:徐良是干什么的?中原发生了什么事?万年古佛就把莲花门和上三门之间的恩恩怨怨,说了一遍。当然了,万年古佛是站在徒儿王猿一边说话的,言谈话语中就向着上三门和徐良。 尚怀山对万年古佛特别尊重,奉若老师一般,听了万年古佛的话,很自然地就站在了徐良他们一边。尚怀山道:“听您这么一说,武林中又出了徐良、白芸瑞这些后起之秀,真使人高兴。我师兄王猿同徐良是朋友,我也得和徐良、白芸瑞亲近亲近。如果能碰到夏遂良,就和他比划比划。” 万年古佛一笑说道:“你这句话说得口气大了点,别看你在南海有名气,真要和金灯剑客夏遂良比起来,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 “你说我斗不过他?” “可以这么说。但是话也不能说绝了,也许碰上夏遂良闹病,没加注意,精疲力竭,遇着这些情况,可能败在你手。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你决不是他的对手。” “那么请问,我师兄王猿,能不能抵住夏遂良?” “不行,顶多走上三十个回合,时间一长必败无疑。” “那么您呢?夏遂良斗不过您吧?” “我与夏遂良比起来,也就在仲伯之间,他可能比我稍高一点儿,只要我加倍小心,夏遂良想要赢我,也不那么容易。” 尚怀山听万年古佛这么一说,才相信夏遂良真有能耐,不过他暗下决心,遇机会非要和夏遂良伸伸手不可,我要看看这个金灯剑客到底有多大的本领。 尚怀山由金礁岛回到青云山庄,打算赶奔中原去会夏遂良,偏巧家里出了点事,没有走成。后来他听人风言风语地传说,肖道成从中原领回来二三百人,里边有很多武林高手。尚怀山心里一动,没去中原,打扮成乞丐,来到三仙岛,到这儿一打听,果然夏遂良来了,还有卧佛昆仑僧等等。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尚怀山再打夏侯杰 尚怀山知道自己人单势孤,没敢下手,就在三仙岛这儿转悠,无意中发现白芸瑞到了集贤村。尚怀山知道他肯定是奔三仙观来的,我何不同他携起手来,共同对付夏遂良!尚怀山早有同白芸瑞结交之心,为了试探他的为人, 才化名山药蛋,做了芸瑞的书童。 自从韩士佩等被人点穴,白芸瑞就想到他身上了;皮振山被白芸瑞一掌打死,芸瑞心里已经明白,只是没有点破。芸瑞他们离了二圣祠,尚老剑客就尾随在后。现在一看, 清风剑客夏侯杰露面了,他怕白芸瑞、孔凤、孔原不是人家的对手,这才喊了一声,来到队前。 夏侯杰一见到尚怀山,脑袋“嗡”的一下,神气全没了。夏侯杰心想:怪不得白芸瑞如此大胆,敢闯断魂谷,原来有人给他撑腰啊!他怎么把这个老家伙给请去了?事到临头,怕也不行啊,只好大着胆子应战。夏侯杰先把长剑舞了三圈,这才抖丹田大声喝道:“尚怀山,你过来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非要拼个强胜弱亡不可!” 孔凤、孔原听夏侯杰一叫“尚怀山”,登时明白过来,两个人这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孔凤道:“白将军,你知道这两位都是谁吗?” 芸瑞摇摇头:“不知道。” “嘿,这下可好了,你那位书童就是大名鼎鼎的南海奇剑活报应,尚怀山尚老剑客, 他一个人比我们弟兄俩还要高出十倍!对面那位说起来与你还有点牵连,那是尊师的堂弟,名叫夏侯杰,人称清风剑客。清风剑客虽然本领高强,但他决不是尚老剑客的对手,不信你等着瞧吧。” 且说老剑客尚怀山,看着夏侯杰冷笑道:“清风剑客,别怕,你既然愿意和我过招,在下就陪你走几趟。你说今天怎么个比法吧!” 夏侯杰一想:比拳脚我肯定要输,干脆和他比兵刃,我靠剑术赢他得了。想到这儿说道:“姓尚的,今天咱们俩比比兵刃,让你知道知道我手中长剑的厉害!” “夏侯杰,我出门没带兵刃哪。这么办吧,你呢,尽管用长剑, 我就用双掌, 这不能算你找我的便宜, 是我愿意这么干。咱们俩再过上几招,看是你的长剑厉害,还是我的双掌厉害!” 夏侯杰一听,恐惧之心跑的一丝俱无,又重新壮起了胆子:你尚怀山真是太狂了,难道说你那两只臂膀是铁打铜铸的?我这把长剑是木板做的,就削你不动?你也太小看人了!既然是你划出来的道儿,我就让你自取灭亡!夏侯杰想到这儿摆宝剑往上闯,就要大战尚怀山。 “且慢,二位且慢动手,我有话说!”白芸瑞大步流星,来在二人中间,先对尚怀山道:“老前辈,恕晚辈有眼不识真一人,有不到之处,望多多见谅。” “主人,你这话说颠倒了。我是你的书童,这关系可不能改呀!” 芸瑞知道他爱诙谐,况且眼下没时间和他闲磨牙,只好一笑置之。芸瑞转身对夏侯杰道:“清风剑客,原来我不知道您的身份,方才听孔道爷说,您是我老师的堂弟,这么说来,您是我师叔了,师叔可好,晚辈这边有礼了。”芸瑞说着话一躬到底。 “免。白芸瑞,这儿是生死搏斗的战场,不是唠嗑叙家常的地方,赶快闪退一旁,我要会斗尚怀山。” “师叔,我有一事不明,要当面请教。您是我老师的堂弟,我老师是上三门的掌门人,现在,夏遂良、肖道成、昆仑僧等人纠集一起,与上三门和开封府为仇作对,您为啥站到了夏遂良一边,同上三门为仇作对呢?即使您和我师父私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在这种大是大非问题上,也不能糊涂啊!” “白芸瑞,你不愧是上三门的未来掌门人哪,处处站到夏侯仁一边。其实,我帮肖道成,并不是因为与夏侯仁私人有什么过不去,而是对你们上三门和开封府不满!你们仗着人多势众,称霸武林,对不同意你们作为的人,统统视为反叛,见山灭山,见岛平岛,我能跟着你们干那伤天害理的事吗?你口头上自称晚辈,叫我一声师叔,说出话来句句指责,这是晚辈应该说的话吗?看来都是夏侯仁把你娇惯的啊。但是,只许你不仁,不许我不义,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叔,我就不能和你计较,快快闪退一旁,我要与尚怀山这个老匹夫决一高低!” 芸瑞一看,用语言是难以把他劝醒啊!只好叹了口气,退立一旁。 尚怀山道:“夏侯杰,你不必逞能,进招吧!”老剑客说着话,双腿一扎双臂一抡,登时两只胳膊由细变粗,鼓起了一个个疙瘩,作好了准备。 夏侯杰不再说话,长剑一摆使一招白蛇吐芯,剑锋直指尚怀山的哽嗓咽喉。尚怀山等剑到近前,看看就要扎上了,这才猛一转身,到了夏侯杰身旁。夏侯杰一剑走空,正要抽招换式,听得恶风不善,知道尚怀山的右掌正朝自己的太阳穴打来。夏侯杰急忙收剑使一招迎风掸尘,剑削尚怀山的手腕,尚怀山胳膊一摆,闪过一旁。两个人一上来就是紧招,打得难解难分。 白芸瑞站在一旁,仔细地观看。只见尚怀山身形跳动,快似猿猴,两掌挥舞,疾如闪电,芸瑞不禁赞叹:南海奇剑,名不虚传哪!再看夏侯杰,剑法也很高明,长虹掠目,银河倒泻,一招紧似一招。不过,芸瑞已经看出来了,尽管夏侯杰仗着宝剑的优势,仍然处在下风,他那剑进攻的少,防守的多,整个身子被罩在了尚怀山的掌影之中。也就是三十几个回合,就听“啪”的一声,“噔噔噔”“扑通”,有一人倒退十几步仰面朝天摔倒在地,胳膊腿伸了伸没有起来。芸瑞仔细一看,原来尚怀山一掌击中了夏侯杰的小腹,夏侯杰躺在地下抱着肚子呻吟,仗是没法打了。 尚怀山甩了甩手,叉着腰站在一旁大笑:“夏侯杰,现在舒服了吧?就这还是看在我家主人的面上,掌下留情,只用了三分劲儿,要是用到五分,你这条老命立时就得交代!主人哪,过去问问你师叔,看他服气不服气,要是不服气,叫他起来接着比!” 白芸瑞急忙过去,双手相搀,把夏侯杰扶了起来。夏侯杰强忍着腹疼,皱着眉,不过羞得面红耳赤。他拄着宝剑,把芸瑞推到一边,两眼放出凶光,盯着尚怀山:“姓尚的,果然你的武艺比我高强,看来我这仇是报不了啦。过来吧,你再补上一掌,把我打死这儿得了!” “夏侯杰,这都是你们所为,我能干那种事?要想打死你,刚才稍加点劲儿就行了,还用二次费事!我是成心留你一条命,你呀,别再妄想报仇了,赶快离开断魂谷,逃命去吧!” “姓尚的,我既然被你打败,惟求一死。你真要放我逃走,有朝一日,我定报此仇。你若害怕,今日就别放我了,免得后悔。” “大丈夫做事,悔了不做,做了不悔。你要想报仇,啥时候都可以,尚某奉陪,只怕你没那个胆量。” 夏侯杰瞪了尚怀山一眼,没再说话,拄着宝剑,出山口而去。 孔凤、孔原见夏侯杰远去,赶忙过去给尚怀山见礼:“老剑客,恕我等眼笨,不知道您就是南海奇剑,言语有不到之处,望老剑客海涵。” “算了吧,我最不爱听这一套。咱们在一块儿,还是随便些好。” 二孔心里有底了,精神头也足了,四个人离开断魂谷,直奔落魂桥。到桥边闪目观看,见眼前横着一道山涧,宽有十几丈,深约七八丈,山涧上搭着一座木板桥。再看这座桥,全由木板铺成,宽约八尺,两边有三尺高的木栏杆。桥的下部,两头各由山崖处斜着伸出三很大木撑着桥板,桥头并无人把守。 白芸瑞纵身形就想上桥,尚怀山一把把他拉住了。“且慢,你看那是何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落魂桥云瑞遇难 白芸瑞这才发现,桥旁的山崖边,坐着一个人,面向山涧,头顶斗笠,身披蓑衣,手掂一根长竿, 像在钓鱼。芸瑞心想:这条山涧并没有水,他钓什么鱼呢? 渔翁打扮的这位知道有人来到桥边,这才慢慢起身,对四人说道:“诸位暂且留步!” 芸瑞一看,见此人年约六旬开外,四方大脸,一部白胡须, 显得非常威风。尚怀山往前一进身说道:“我以为是谁呢, 这不是云龙九变赛太公, 彭松彭寿山老剑客吗?” 彭寿山不觉一愣,上上下下反复打量尚怀山,又仔细想了想,没认出他是何人,只得说道:“正是彭某。不知足下是哪位?” “我叫山药蛋,无名小卒啊。” 彭寿山道:“你这是同我开玩笑。” “不管叫什么名字,都是个代号,何必多问呢。我说彭老剑客,您不在家中教孙儿习武,跑到这山涧边干什么呀?” 彭寿山一听,此人来历可不简单哪,我们家的事他也知道,因此对尚怀山就没敢小瞧。“我是受朋友之邀啊。言必信,行必果,答应人家了,能不来嘛。” “彭老剑客,在下有两句话,不知你愿不愿听?” “有话请讲当面。” “是这么回事。您没到过中原, 对那里的情况不清楚,谁是谁非也不了解,办事难免出错。你知道金灯剑客夏遂良为什么到三仙岛来?因为他们在中原立不住身了。主要是那个卧佛昆仑僧,纵容门人弟子,胡作非为,同上三门为仇作对。他们包庇采花盗柳的贼,杀人放火的大盗,不让官府捉拿,开封府如果拿贼,他们就说是欺负不同门户,结果,夏遂良他们的作为引起了武林公愤,在中原存在不住了,才跑到三仙岛。彭老剑客,常言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这伙人都是国家的要犯哪, 他们躲到三仙岛,官府能不来捉拿吗?三仙观失败就在眼前哪!彭老剑客, 你是个明白人,家大业大,又是清白人家,何必为别人趟这混水呢,再把自己给搅进去,可不上算啊。老剑客何去何从,望你三思。” 彭寿山更愕然了:“朋友,你对我如此了解,又说出金玉良言,彭某非常感激。你到底是哪一位,请报上真名实姓吧。” “既然你一定要问,那就告诉你。我家住雷州青云山庄,姓尚名怀山。” “哎呀,您就是南海奇剑活报应,尚老剑客?失敬,失敬。” “不必客气。彭老剑客,我方才说的,你能听吗?” 彭寿山思索片刻,说道:“尚老剑客,你讲的确实是金玉良言,我本应该听你的,洁身自好,远走高飞。但是,我既然应邀前来能不辞而别吗?那也不是大丈夫应干的事啊!再者说人家信得过我,让我在这儿守把落魂桥,就冲你这几句话,我连手都没伸,转身走了,将来见到朋友,没法交代呀!” “嗯,你说的也有点儿理。那么你准备怎么办呢?” “我的意思是,像不像做做样,我呢,向四位英雄讨教讨教,不行了我再走,也有个借口哇。” “佩服,佩服啊,老剑客说出话真正圆滑。既然你打算动手,我就陪你走几回。” 尚怀山刚要动手,孔凤、孔原过来了:“老剑客,你先歇歇手,让我们哥儿俩陪彭老剑客走几趟!” 尚怀山道:“姓彭的武艺高强,二位可不要大意呀。” “老剑客你放心吧,我们真不行,你再过来。”孔凤脱去外衣,摆宝剑来到彭寿山面前:“无量天尊。彭老剑客,贫道不才,陪你走几趟。” “来者是二圣祠的孔凤孔道爷吧?” “正是贫道。” 彭寿山冷笑一声道:“孔凤,我不是小瞧你,凭你的能耐,不配和我伸手,一旦要伤了你,别人会说我以强凌弱。快快退在一旁,让尚怀山前来会我!” 孔凤闻听此言气得青筋暴胀,七窍生烟,心说:你彭寿山也太羞臊人了,我今天非与你拼命不可!孔道爷双目圆睁,冷笑道:“姓彭的休说大话,看我宝剑取你!看剑!” 孔凤抡开宝剑,使出全套功夫同彭寿山打在一处。彭寿山一不慌二不忙,一边打着,一边甩去头上的斗笠,脱下身上的蓑衣,接着舞起了钓鱼竿。他这根钓鱼竿,同一般鱼竿根本不一样,乃是一根十八节紫金杆,五金打造,其硬无比,一般刀剑,削它不动。两个人一来一往,打了三十几个回合。 彭寿山紫金杆一甩,打向孔凤的肩头,孔凤急忙侧身躲过,随即反手一剑,刺向彭寿山的软肋。彭寿山拿紫金杆一挡,孔凤赶忙抽回宝剑,彭寿山趁势杆走下盘,抽向了孔凤的双腿,只听“啪”的一声,再看孔凤,被彭寿山一杆打折了双腿,孔凤疼痛难忍,扔宝剑瘫在了地上。彭寿山也没再打第二下,抽身形跳在一旁。 孔原一见哥哥受伤,心如刀割,牙一咬眼一瞪,拽宝剑就要与彭寿山拼命。芸瑞赶忙把他拦住:“仙长且慢,您不能再打了。 孔道爷已经身负重伤,现在是救人要紧,您赶快把他背回二圣祠,进行抢救,力争保住双腿。” “这个——我们怎么能离开这儿先走呢?”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只好如此了。” 尚怀山也劝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治伤要紧,你们俩就快走吧。” 孔原看着哥哥,心中十分难过,于是带好宝剑,把孔凤背起来,顺原路回了二圣祠。 芸瑞见孔家兄弟走了,一伸手拽出宝刀,就要和彭寿山动手,尚怀山道:“芸瑞,别急,你站在这儿看着,让我来会会这位云龙九变!”尚怀山一纵身,到了彭寿山面前,两个人不再搭话,当场动手。 尚怀山还是用双掌对付彭寿山的紫金杆。也就是二十几个回合,彭寿山紫金杆一摆当槍使,一个怪莽出洞,直捅尚怀山的小腹;尚怀山滴溜一转闪在一边,右手一伸,来个顺手牵羊,抓住紫金杆往前一带:“你撒手吧!” 彭寿山哪能松手呢,往回就拽,可是他没有尚怀山的力气大,被尚老剑客拽得直往前跑。尚怀山右手拽住紫金杆以左手乌龙探爪,便去抓彭寿山的前胸,两人相距那么近,要让他抓上,那还得了,彭寿山急忙撒手,后退了七八步,紫金杆便到了尚怀山的手中。 尚怀山掂了掂紫金杆,笑道:“我这花子,常常被富人家的大黄狗欺负,这根杆作打狗棍还挺合适,就归我吧。”这根紫金杆共有十八节组成,每节五寸,尚怀山折了折,成了三尺长短,往身后一插,背上了,嘴里还说:“嗯,彭老剑客真是个厚道人,一见面就送件礼物,多谢,多谢。” 彭寿山气得面一皮发紫,一转身上了落魂桥,手指尚怀山和白芸瑞道:“尚老剑客,白芸瑞,你们敢过这座桥吗?有种的咱们桥那边再动手!”彭寿山喊罢,快速跑下桥头,站在对岸,朝这边张望。 尚怀山和白芸瑞料到这座桥必有机关,但不知怎样破法。彭寿山叫着他们的名字,让他们过桥比武,这二位能被吓住吗?他们二话没说,迈步踏上了落魂桥。谁知刚刚走到桥的中间,只听“喀吧”一声,落魂桥由中间断为两截,两个人随着断裂声掉进了山涧。原来这座桥两头是实,中间一丈五尺是虚,装着转轴。平时有插销,走着没事,准备捉人了,把销子去掉,人一踏上翻板,准落桥下无疑。刚才彭寿山跑到桥中间,站那儿对尚怀山喊话,脚下拨动了销子,尚怀山二人哪知道这些,这才中了人家圈套,落下山涧。 真落进山涧也好,因为这两人都有绝艺在身,要施展轻功,也不致受伤,可是,他们偏偏没有掉到山涧,而是落在了一个大网斗里。桥下有钢丝拧成的斗子,把二人紧紧裹住,胳膊腿都伸展不开,芸瑞想用宝刀砍断网绳,根本就不可能。这下可苦了尚怀山和白芸瑞了,两个人那么大的能耐,被吊在山涧里,上不挨天,下不着地,本领无法施展,眼睁睁看着彭寿山,只好听任他的摆布。彭寿山一声忽哨,桥头的壕沟里站出来二十几名弓箭手,手持强弓硬弩,对准了桥下的网斗。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小英至云瑞脱困 彭寿山手指二人哈哈大笑:“尚怀山,白芸瑞,非是彭某做事太绝,是你们俩欺人太甚哪!现在落入了我的圈套,你们还有何话说!我念及二位都是英雄,再给你们个悔过的机会,只要你们答应投奔三仙观, 愿意在金灯剑客门下做事,我可以饶你们不死。如其不然,看着没,这些弓箭都是为你们准备的,我就让你们俩变成刺猬!说,愿不愿投奔三仙观?” 正这么个时候,由左边树林那儿蹿出一人, 其人疾如奔马, 快似鹰隼,白光一闪,眨眼之间就到了近前。那些弓箭手还没反应过来,“扑通”、“扑通”,一个接一个摔倒在地,嘴角淌血而亡。 彭寿山大吃一惊,急忙后退两步,定睛观瞧,只见面前站着一位白衣女郎,身段苗条,头发乌黑,柳眉倒竖,杏眼圆翻,提宝剑怒视着自己。 彭寿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怪呀,看这位姑娘,怎么像在三仙观见过的陆小倩呢?难道说她是上三门派来的?再仔细辨认,发现这位满脸正气,不像陆小倩总是带着淫邪之色。 彭寿山满腹狐疑,用手指点:“对面是陆小倩吗?你怎么帮助白芸瑞呢?难道说你要反三仙观不成?”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彭寿山, 睁开你的老眼仔细看看,我是陆小倩吗?姑奶奶是杀人的女祖宗,我叫陆小英!” “啊?陆小英?你是哪个门户的?受何人指示,来到这里?你同白芸瑞他们什么关系?” “彭寿山,你真是个山野匹夫,孤陋寡闻哪。告诉你吧,我是何门何派,你不必多问,至于同白芸瑞有没有关系,当然有了,没关系我能舍生忘死到这儿来吗?我们的关系还不一般,简直太近了。看着没,吊着的那位玉面小达摩白芸瑞,是我的未婚夫。人们常说亲不过父母,近不过夫妻,你说,世上能有比我们俩再近的吗?他现在遇了难, 我不该来搭救吗?如果袖手不问,他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不就守望门寡了吗?” 彭寿山这才明白,施放暗器这位,是白芸瑞的未婚妻,看她刚才的手段,打暗器称得上一流,我可要格外小心:“陆小英,你既然是白芸瑞的未婚妻,不忍心看着他单独死去,这好办,我就成全你,让你陪着他得了!”彭寿山说罢,晃双掌直奔陆小英。 陆小英发暗器的手段虽然十分高明,但要看对付谁,对付彭寿山这样的高手,就不那么灵了,因为对方时时防备着呢。 陆小英见彭寿山扑过来了,摆宝剑就迎了上去,两个人战在一处。陆小英不但暗器打得好,武功也好,这柄剑走开了,一招套着一招,如长江巨浪,层层不断,滚滚而来,不到十个回合,彭寿山就有点吃紧,因为他手中没有兵刃啊!只见他额头冒汗,步法散乱。 陆小英一见加紧了进攻,就在彭寿山慌忙之际,陆小英甩手发出了暗器,毒一药针钉在了彭寿山的喉头。可叹彭寿山,数十年的功夫,成名的剑客,只因误助匪人,命丧在落魂桥畔。 陆小英射死彭寿山,转身去解救白芸瑞和尚怀山。一抬头,发现桥边站着二人,正是她时时想念的白芸瑞和那位老剑客尚怀山。 这二位是怎么出来的呢?原来他们被钢网罩住之后,转动不得,又被人家用一弩一箭逼住,也不敢乱动。陆小英一出现,给他们俩带来了机会,岸上的弓箭手全都死去,对他们没威胁了,彭寿山又在大战陆小英,更没人理他们了,白芸瑞赶忙用宝刀左右晃动,不一会儿便割开一个口子,胳膊能活动了,动作就快多了。他迅速砍断网绳,又救下尚怀山。 两个人那么高的功夫,要上桥面,还不是易如反掌啊,就在陆小英杀死彭寿山这会儿,两人来到了桥头。 陆小英见到白芸瑞,心里又惊又喜又难受。她先朝着尚怀山飘飘万福,问了安,便转向白芸瑞,从头上到脚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轻声说道:“芸瑞,你受惊了。” 白芸瑞那心里也十分矛盾。在他最危险的时刻,陆小英前来搭救,若不是她,恐怕自己已死多时了。救命之恩不能不报,从这一点说应该感谢陆小英。可是,一想到公孙家发生的事,芸瑞那心里就增添了无数的烦恼,那件事即便不是陆小英干的,也必然与她有关。还有,陆小倩是谁?为啥刘春宝和彭寿山都把她当作了陆小倩?再就是陆小英脸皮太厚,不但说硬要求婚,而且在我没有答应的时候,就公开向别人宣布我们俩是未婚夫妻,妄想造成既成局面,迫使我接受,我白芸瑞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吗?你陆小英算打错主意了。基于上述几种考虑,白芸瑞只是瞪了陆小英一眼,而没有说话。 尚怀山话可没少说:“姑娘,万分感谢,你要晚来一步,我们俩都得吹灯啊。以后有用的着老朽的时候,必定拔刀相助。姑娘,刚才我被困在网斗里的时候,听你说你是玉面小达摩的未婚妻?这真是太好了,你知道吗?我是他的书童,叫山药蛋。他是我主人,你就是我女主人了,咱们主仆三人要同心协力,共破三仙观哪!” 尚怀山笑了一阵儿,转身对白芸瑞道:“主人,你这就不对了,见了我家女主人,为啥这样冷淡呢?你们俩应该亲热才是呀。” “老剑客,你不要听她胡说,根本没有此事。她的真实身份我都不清楚,哪有婚事这一说呀!你若不信,就问她谁是媒人?” 陆小英往前一进身,说道:“老剑客,我先请问一下,您老的大名怎么称呼?” “我叫尚怀山,又叫山药蛋,随便唤我什么都行。” “哎呀,您就是南海奇剑尚老剑客?失敬,夫敬。老前辈,您听我向您解释。白将军说没有媒人,倒也不假,只要我们俩乐意,要不要媒人有啥关系?真是想要,可以找一个嘛!从他来到海南,我们俩就有了接触,他给我解过围,我三次救过他的命,这说明我们有缘分哪!没有缘分能到一块儿吗?老前辈,您方才不是说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吗?好,我不求别的,就请您从中为媒,成就我们二人的好事,不知您能不能答应?” 尚怀山一听,可作难了。从这几天的接触他已感觉出白芸瑞傲气挺重,别人不好改变他的主见,再说婚姻大事,也不能强迫呀!因此,尚怀山就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整话:“啊,这……叫我……这样吧,我先问问白将军再说。” 白芸瑞没等尚怀山开口,就把尚怀山拉到了一旁,轻声说道:“老剑客,这事确实不行啊。我帮过她的忙,她也救过我的命,倒也不错,但这都是武林中人应做的事情,怎么能以此为由强求成亲呢?我给您说过,晚辈已经有了妻室,我们俩感情还很好,我怎么能喜新厌旧呢!再者说我此次来南海,是奉命办案,如果私自定亲,有如违反军令啊!我要回到开封府,包相爷追问此事,还有我的好吗?因此,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答应陆小英的要求。请您老人家向她多多解释,我不愿与她多说。” 别看尚怀山语言那么诙谐,点子那么多,遇到这种事也没辙了,干搓手没有办法。陆小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俩说话,说的什么虽然听不明白,但从脸上看得出白芸瑞仍然不乐意。陆小英心中一阵恼怒,就想上前说话,忽听背后传来了脚步声,小英急忙拽剑在手,扭颈回头仔细一看,来了五位女子,年龄都在十七岁往上,二十岁往下,一个个长得唇红齿白,身材苗条,看服装打扮,二红、二绿、一白,五个人如梅花形散开,把陆小英、白芸瑞、尚怀山就围在了正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英?小倩?傻傻分不清楚 现在感到最为吃惊的,莫过于白芸瑞了。他见来的那位白衣女子,衣着打扮,身材长相,同陆小英一般无二,只是脸上多几分轻浮之色。芸瑞仔细辨认了一下,不由“啊”的一声, 在公孙家作案的,正是此女,看来我是冤枉陆小英了! 陆小英一见到来的这位白衣女子,不由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咯嘣嘣咬碎银牙, 宝剑一指骂道:“贱人,我到处访你不着,找你不见, 没想到你今日自动送上门来,我要砍下你的脑袋,洗刷我的清白。休走,看剑!” 对面这个女子不是旁人,乃是陆小英的孪生妹妹陆小倩,要不然能长得那么相似吗?陆小倩见宝剑来了,身子一转,快如猿猴,躲在一边,随手拽出佩剑,冲陆小英道:“且慢。姐姐,不论你怎样无情,我不能无义,还得这样叫你,因为咱们俩是一母同胞啊。你我分别三载,小妹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见你,今日一见面,二话不说, 举剑便砍,这是你做姐姐应干的事吗?父母九泉之下,也为你难过啊!” “呸!快闭上你的臭嘴。谁是你的姐姐?你是谁的妹妹?你是说人话不办人事啊!我且问你,这些年都干过哪些见不得人的事?你假冒我的名字,到处作恶,败坏了我的名声,安的是什么心?你若是我妹妹,能这样陷害自己的姐姐吗?实话告诉你,我这次上三仙岛,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抓你!陆小倩,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束手就缚,跟着我到官府打官司,官府该给你定什么罪算什么罪;二,让我费点手,把你杀在这里。两条路任你挑拣!” “哎哟, 看姐姐说的吧, 把问题看那么严重,其实大可不必呀。小妹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我已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常言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想自己找个如意的郎君,也值得你们指责吗?我找了几个,觉得都不合适,便打发他们上了天堂,这也没什么奇怪呀!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清楚,小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没有假冒过你的名字,别人把我当作了你,这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你刚才说出那么多绝情绝义的话,让我都替你害羞。既是你把话说到这儿,我也不便驳回,这样吧,你要拿我,杀我,都可以,只怕有人不答应!” “你说的是哪个?” “金灯剑客夏遂良!姐姐,你也不用在这儿费事,干脆到三仙观去见金灯剑客,只要他发出一句话,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金灯剑客若不发话,姐姐,只怕你说的再多,也没有用啊。” “好你个贱人,竟敢拿夏遂良来压我,我现在就先把你收拾了,然后去找金灯剑客夏遂良。”陆小英怒不可遏,身形一纵,摆宝剑分心便刺。 陆小倩也不示弱,挥剑相迎。两个白衣女子,好似两朵白莲花,并蒂而立;又似一对白蝴蝶,翩翩起舞。两人战了二十几个回合,未分输赢。 正在这时,由三仙观方向又来了九个人,其快如飞,转眼即到。九人里头八位身穿青衣,一位披着大红,再一细看,全是女子!八个青衣女子手中各拿一杆长槍,迅速按八卦方位站好队形,红衣女子站在中间。见这个女人,年约五十开外,虽然头现白发,面有皱纹,但仍压不住昔日的风韵。这个女人手中拿着一根龙头拐,朝眼前看了看,一声喝喊:“住手!都别打了!” 陆小英打垫步跳出圈外,陆小倩倒提宝剑来到老太太面前:“娘,您来了?” “来了。那位是陆小英吗?” “不错,正是她。” “好。小倩,你且闪退一旁,我要问她几问。” 老太婆拄龙头拐走了几步,来到小英近前,仔细打量一番,点了点头:“小英,几年不见长高了,也更漂亮了,和你妹妹站到一块儿,要不说话,我还分不出谁是谁呢。小英啊,你是姐,小倩是妹,你这样对待她,可不对呀!即使小倩有什么不到之处,你也应该包涵才是,乍能一见面就动武呢!其实我不用问,你的理由还是那老一套,真要说穿了,既不能怪小倩,也不是个大问题,你又何必斤斤计较呢!这些话都不说了。小英,见了伯母还不过来见礼吗?” 陆小英眼珠转了几圈,只好将宝剑还匣,飘飘万福:“伯母一向可好?侄女小英给您施礼了。” “行了行了,有这么句话就行。小英,伯母这几年没少想你呀,还有你伯父。我到处找你们俩,也没有找到。小英,这几年你们到哪儿去了?都干些什么?你伯父现在何处?我想他呀。”老太婆说到这儿,拉着小英的手,还掉了两滴眼泪。 小英道:“我这几年到处飘零,也没见着伯父,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老太婆把手一甩,眼一瞪,立时就把脸沉下来了:“小英,你是瞪眼骗人哪!你们爷俩形影不离,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儿呢?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必定随你到了三仙岛!小英,明说了吧,你们爷俩是不是要来报仇?你找小倩,你伯父找我?真要是这样,那是妄想!为啥呢,因为我们娘儿俩已经投奔了三仙观,这儿人才济济呀,不但说有三位观主,还有昆仑僧、计成达,最厉害的就是金灯剑客夏遂良!你们要和三仙观斗,那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小英,能不能听伯母一句话,忘掉过去的恩怨,我们一家人重新和好,你也投到三仙观,过几年好日子?” “伯母,你别往下说了。三仙观那伙人都是干什么的,你比我还清楚,别看他们眼下猖狂,不可一世,过不了多久,就得全部完蛋!你这座靠山是冰山哪,太阳一出就得溶化,我能跟着你往火坑里跳吗?再者说我同那个贱人之间,决无和平了结的余地,是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老太婆闻听此言,眼珠一翻,狠劲儿就上来了:“小英,没想到你竟敢在伯母面前说出这样绝情绝义的话。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无论是谁,要惹恼了我,他就休想活命!既然你不听伯母良言相劝,一定要同小倩作对,那就是我的仇人,拿命来——”老大婆说着话举起龙头拐杖,往下就打。 这一下可把白芸瑞吓坏了。虽然他不同意陆小英提出的婚事,但是,人家救过自己的命,毕竟是恩人哪!再者说小英只不过主动求婚,其他地方也没看出什么毛病啊!公孙家的事已可断定是那位陆小倩干的,我以前错怪小英,真有点对不起人家。芸瑞一看,这位老太婆举龙头拐要打小英,他怕小英吃亏,拽出金丝龙麟闪电劈,就想过去相助。突然,由打自己身后蹿出一人,犹如疾风闪电一般,眨眼就到了陆小英身边:“丫头,你且闪退一旁,把这个老太婆交给我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陆天林和姚敬芝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白云瑞再拒陆小英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章 李藏做主小英配云瑞 白芸瑞哪儿敢和他交手啊。一是芸瑞曾经吃过他的亏,知道这老头不好惹;二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对他非常敬重,更不敢还手。方才陆天林和姚敬芝动手的时候,两个人都指着双方的鼻子点名大骂,尚怀山一听就明白了,他告诉白芸瑞:这位就是有名的颠倒乾坤陆天林, 南海派的九世传人;那位老太婆是毒手观音姚敬芝。他们原是夫妇,三年前分了手,这两人的武功都十分了得。 白芸瑞听说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颠倒乾坤,哪儿还敢动手呢!因此,在陆天林滚滚而来的掌风之中,左躲右闪,步步后退,退来退去就退到了山涧边缘,陆天林还是步步紧逼。 尚怀山实在看不下去了,哑着嗓子喊道:“芸瑞,你往这边来,让我会一会南海派的九世传人!” 陆天林早就注意到了尚怀山,虽不认识此人,但从尚怀山的眼神中看出决不是平庸之辈,因此就没敢小瞧。现在听尚怀山一开口便点出了自己的身份,更加吃惊了,急忙舍弃白芸瑞,面对尚怀山问道:“你是何人?” “山药蛋,白将军的书童。” “老剑客,别给我开玩笑,报个真名吧。” 陆小英过来了,对陆天林道:“伯父,这位老剑客就是南海奇剑活报应,他叫——” “啊?你就是尚怀山尚老剑客?失敬失敬。” “岂敢,岂敢。” “尚老剑客,不知你有何见教?” “陆老剑客,你刚才做这事, 也不太对头吧!要说小英,是个年轻人,想要追求自己心爱的人,百折不回,有情可原;但说到你,有了一大把胡子,又是南海派的传人,那么高的身份,硬逼着让一个后生答应做你们家的女婿,这件事传出去,只怕好说不好听啊!” 陆天林一皱眉:“老剑客,你的话有点歪曲事实啊!我并非逼着让白芸瑞答应婚事,而是觉得他太欺负人,想要教训教训他。” 尚怀山道:“老剑客,我方才说过,白芸瑞是我主人,我是他的书童。常言道主辱臣死, 我能看着主人受辱吗?这么办吧,我陪你走几趟, 会一会你这个颠倒乾坤的神掌!” “尚老剑客,我们都居住在南海,无冤无仇,何必动手呢。” “我呢,不能看着你欺负我主人;你呢,受不了我家主人欺负你家姑娘,这不就把咱们俩给搅进去了吗?要想不伸手,倒也可以,这里也不是久居之地,你带着陆小英办你们的事,我陪着白芸瑞办我们的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么样?” “尚怀山,你这是转着圈子欺负人哪!这么说我就不该教训白芸瑞?教训他你就不答应?” “那是自然。” “好好好,既然说到这儿,尚老剑客,我就向你讨教几招。” “慢。咱们俩动手比试,还得讲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还是关于白芸瑞和陆小英的事。我如果把你赢了,你们爷儿俩赶快离开,以后不许你多管闲事;你如果把我赢了,我愿意为你们效力,从中为媒,促成他二人的婚事,你看如何?” 陆小英一听可乐坏了,忙问道:“尚老前辈,此话当真?” “小英,我这么大的年龄,能在你晚辈面前说瞎话吗?你就给你伯父鼓劲儿吧,只要他把我赢了,你们的婚事就算成了,我想方设法,非得让白芸瑞答应不可,他要不答应,以后你就找我算账。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倘若颠倒乾坤败在了我的掌下,这件事可就与我无关了。” 白芸瑞闻听此言,心说:你们可把我坑苦了,比武艺论输赢拿我打赌啊!但这三位他没有一个能惹得起,只好暗中叫苦。 陆天林知道侄女是真心爱着白芸瑞,他也无法改变侄女的主意,听尚怀山说到这儿,也只好点头答应。两个人先比拳脚。打了五十几个回合,没有分出胜败。二人一商量,干脆,比兵刃吧。陆天林亮出了竹节七星鞭,尚怀山由背后抽出了十八节紫金杆,就是在落魂桥的对面从彭寿山手中夺来的那根渔竿。两个人各施绝技,又战在一处。 旁边两个人观阵,怀着截然不同的心情。白芸瑞盼望尚怀山快把陆天林战败,一切事情就好办了,因此他在这儿暗中为尚怀山叫劲儿,两手就捏出了汗,双脚在底下乱动,踢出了两个坑。他在这儿观阵,比自己动手还紧张。 陆小英则不然,心里非常轻松,好像满有把握,认为伯父必赢无疑。她一会儿看看战场,一会儿瞅瞅白芸瑞,心说:小白脸,等我伯父把尚怀山赢了,看你还有何话说! 陆天林在这儿同尚怀山一交一手,直打得难解难分。他是一心要把尚怀山战败,这样一来可以成全侄女的好事,二来可以杀杀白芸瑞的傲气。他以为十招八招就能把尚怀山给赢了,谁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尚怀山这根紫金杆还真不好对付,逼着陆天林使出了全部招数,也没能占到上风。 老剑客心中暗暗赞叹:南海奇剑,果然名不虚传哪!尚怀山对付陆天林,也把压箱底的招数拿了出来。他知道这位是南海派的传人,身怀绝技,稍有失手,就得败在人家的鞭下。尚怀山心想:我呀,就得趁这个机会,显显能耐,让陆天林日后也不敢小瞧我;另外呢,逼着他使出绝招,也跟着学几手。但是,尚怀山并没想赢陆天林,从他内心里说,通过比武,一是显显自己的能耐,二是促成白芸瑞和陆小英的婚事。 尚怀山知道三仙观可是群英会聚呀,凭我们两个人别想占任何便宜,若能得到陆家父女的帮助,情况就不一样了。所以,打到三十几个回合,尚怀山就开始放松招数,装出气力不支的样子,由进攻转为防守。陆天林一看,尚怀山招数没乱,面色不改,怎么只等着挨打,不再进攻了呢?噢,明白了,他是有意成全小英和芸瑞的婚事呀!尚老剑客,我先谢谢你了!他向尚怀山微微点了点头,尚怀山笑了笑,两人会意,陆天林攻得更急了。尚怀山一边打着,一边瞅着机会,既让陆天林获胜,又不使自己太丢丑。 陆小英已经看出了门道,也在心中感激尚怀山;惟有白芸瑞,因为想得太多,并没仔细观察二人的招数,一看尚怀山转入被动,他就着了慌了,急得就地团团转,抓耳挠腮,拿不定主意。 白芸瑞正在发愁,忽听背后有人喝喊:“老叔,不必担惊,小侄儿来也!” 白芸瑞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眼前豁然开朗:“书安,你从哪儿来?”再一看李藏也在,赶紧施礼:“大哥,您怎么也来了?” 李藏朝芸瑞点点头:“先别问这个。我说两位老剑客,不必打了!” 尚怀山收紫金杆跳出圈外,陆天林也摆七星鞭退在一旁,两个人同声发问。“你是何人?” “华山李藏!” 白芸瑞赶忙拉住房书安的手:“书安,你到底是从哪来?见着我三哥没?啊?你后边怎么还跟着两个小孩儿?” “老叔,你先别问我,我且问你,这都是怎么回事?” “唉?书安,是这么这么回事。”白芸瑞把经过简明扼要讲说了一遍。 房书安听罢,乐得一拍大腿:“妥了,这事交给我了,看我来圆满解决!” 李藏一看就知道,房书安要冒坏水,赶紧把他拉住:“什么交给你,不许胡闹!”转过身又对芸瑞说道:“芸瑞,英雄最难消受美人恩,我且问你,你是因为已有夫人才不接受陆小英的,还是看见她就心烦才不接受的?你实话实说!” 白云瑞说道:“大哥,我不是看见她就心烦,只是....” 李藏一摆手:“行了,我明白了,不用说了!”转过身对着陆小英说道:“陆姑娘,这门亲事我答应了,你放心,我就能做白云瑞的主!”眼看云瑞还要分辩,李藏摆了摆手:“行了,此事我说了算,到此为止,为你们俩的事别耽误太多时间!至于弟妹那里,等这里的事完了之后,我和她说!”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合力闯迷魂洞 看了看白云瑞又看了看陆小英,李藏说道:“换个信物吧。”陆小英拿出了自己的一方手帕,白云瑞还在那磨磨蹭蹭的不想拿,李藏一瞪眼:“把你揣着的那亮银镖拿一个!” 白云瑞说道:“大哥,那我还留着用呢...” “用什么用,你打得准吗?拿一个!” 交换了信物,这件事就算是定下了, 接下来众人开始商议攻打三仙观的事,房书安说道:“大伯,老叔,两位老前辈,我看这样,咱们再往前走走,能行就打, 就算打不了, 有大伯和两位前辈在, 咱们撤退也不难,哪怕咱们替大队人马趟趟路也是好的啊。”众人听了都是点头。 离开落魂桥,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座大山面前。只见这座山壁立千仞,如刀削一般,直插云天。顺道来在山下,再往前走,没路了!若从旁边绕道,不知能不能翻得过去,更不知要走多少路。 房书安把大脑袋一晃道:“道走错了,费了半天劲儿,还得原路退回。” 房书安说着话,转过身就想往回走。诙谐童子方宽喊道:“师兄,你别急,再仔细看看,那边山脚下有个黑窟窿,是不是穿山洞啊?” 众人这才手搭凉篷闪目观瞧,果然不错, 山脚下有个黑洞,脚下的道路直通洞口。白芸瑞忽然想起陆小英那句话:要进三仙观,需要闯五关,第三关叫迷仙洞,那么是不是这儿?芸瑞对三人一说,房书安道:“管它是不是迷仙洞,到近前看看再说。” 李藏领头,一行人加快脚步来到山下,抬头一看,只见这个山洞乃是自然形成,非人力加工,宽窄高低都不大规矩,约有两丈宽,丈五高,洞口上方清出一丈长的平面,上刻三个大字:迷仙洞。探头往洞里观瞧,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楚,而且刮出来一阵阵凉风,吹得人头皮发麻。 刚要进洞, 就听里边传出一阵响声,他们赶忙后退两丈左右,各拉兵刃,注意观瞧。就见由洞里蹿出七个大汉,一字排开,封住了洞口。众人闪目光仔细观瞧,见这七个大汉,一个个身材魁梧,相貌惊人,龇牙咧嘴,如判官一般。中间这位,长相更为凶恶:身高丈二,脑袋几乎顶着洞口上沿;面似锅底,眼若铜铃,两颗獠牙长出唇外,往那儿一站,犹如半截黑塔!手提一对狼牙棒,双棒一碰,发出震耳的声音。 这家伙张开大嘴哇哇暴叫:“哇呀呀——尔等真乃大胆,敢闯某家的迷仙洞,哪一个过来受死!” 白芸瑞摆钢刀跳到队前,用手点指:“呔!狂徒,你是何人?为何挡住某家的去路?” “哈哈,你不认识我,我可知道你,你就是玉面小达摩白芸瑞吧!年龄不大,名气可不小啊,还闯过了断魂谷,落魂桥,不过,你要想过我的迷仙洞,势比登天!白芸瑞,记清楚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周年之日。拿命来!” 这家伙手抬木棒往下就砸。白芸瑞毫不示弱,摆钢刀便要应战。房书安喊道:“且慢,先别打!”芸瑞和黑大汉各自退后两步。 房书安道:“老叔,杀鸡焉用宰牛刀,对付这样的无名小卒,还用得着你吗?把他交给我了。” “书安,你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大江大海都过了,还在乎小河沟吗?” 房书安来到阵前,先耍了一阵小片刀,不过他的刀术实在不怎么样。等他练过了,拉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势,说道:“黑大个儿,你小子有名没名?敢不敢对房爷说说?” “某家乃神棒杜大宾是也。大脑袋,你是哪位?” “我就是房书安哪,别的本事没有,专会对付使狼牙捧的。我说姓杜的,你小子长了几个脑袋,敢在我老人家面前逞能!听我良言相劝,赶忙闪开道路,还有你小子的命在;如若不然,此处就是你葬身之地呀。” “呸!房书安休要大话欺人,你接招吧!” 杜大宾抡双棒又往上闯。房书安往旁边一纵,躲过了这一击,说道:“慢着。你小子想死还不容易,不过呢,犯不着我和你一交一手,杀你这样的小辈,我觉得丢人,让我小师弟对付你得了。” 老房一转身,叫过来方宽、方宝:“二位师弟,去把这个黑炭头给拾掇了。” 两个小孩儿吓得一咧嘴。方宽道:“师兄,你刚才话吹的那么大,动上手了,怎么往后退呀!你没看看他那块头,我们这身架,他一个比我们哥儿俩还高,再说我们初次上阵,哪能对付了他呀!” “你们俩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我告诉你,这可是立功的机会,我主动让给你们,你们俩要不干,以后别想打仗。另外呢,我大伯收徒弟,能收窝囊废、胆小鬼吗,这事给你们俩表现的机会,你们俩刚拜师不得在我大伯、你师父面前露露脸吗?”房书安说到这儿又压低嗓音道:“你们俩动动脑筋,想法子赢他。真要打不过,趁机会就回来,我替你们打!” 俩小孩儿心想:我们算让这个大脑袋给摆治苦了。怎么办?老师在旁边看着呢,不伸手显得我们哥俩太胆小了。兄弟俩嘀咕了一阵儿,一伸手,每人从腰里拽出一件兵刃,乃是五金打造的龙头棒,乐呵呵到了杜大宾面前。 方宽摇头晃脑,对着杜大宾端详。方宝道:“杜大侠,我们哥儿俩给你商量点儿事行不行?” “这儿是玩儿命的地方,有什么事可商量的?某家看你们都是孩子,不忍心要尔的小命,快快躲到一边去吧。” “杜大侠,您算说对了,我们俩不但是孩子,而且不会武艺,是在半道上被房书安抓来,叫我们给他当书童,说什么要干的好了,可以帮我们拜位老师,这几天我们没少受他欺负。就说刚才吧,他吹牛说大话,说要把您给怎么的,真到动手的时候了,又让我们哥儿俩来顶阵。杜大侠,您刚才说的一点都不错,我们哥儿俩哪能是你的对手,你要打就打房书安、白芸瑞那样的,对不对?我们俩出阵,是迫于无奈,也不敢打,只想比划比划,走上一招两式,我们败回去也就得了。杜大侠,您就高高手,让我们兄弟一点儿吧。” 杜大宾一看,这两个小孩儿说出话那么胆怯,能有什么本领,我要把他们打死,岂不惹人耻笑,遂点头说道:“大爷有好生之德,不忍心要你们的小命,咱们就比划比划得了。” 诙谐童子方宽和多臂童子方宝先用稳军计,稳住杜大宾,交手的时候,两人也是东一下西一下,少气没力,也没招数,杜大宾更大意了,认为他俩确实不会武,紧张的心理彻底松弛下来。 也就是两三个回合,方宝一招韦驮献杵,龙头棒摇摇晃晃戳向杜大宾的面门,引开杜大宾的眼神,方宽在下边就做活儿了,一招拨草寻蛇,龙头棒挂定风声,恶狠狠砸向杜大宾右腿的迎面骨。这一招又快又急,加上杜大宾没有防备,打了个正着,只听“啪——”的一声,杜大宾右腿折断,撒手扔棒,摔倒在地,疼得他满地打滚,正滚到房书安身边。老房手执小片刀“噗”,扎进了杜大宾的后背,手腕一翻左右一搅,杜大宾四肢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方宽、方宝转身一看,喊道:“师兄,你怎么吃现成的?” “师兄,我们哥儿俩拼命,你得现功,有点不对吧?”房书安把脑袋一晃:“你们俩初次上阵,没有经验,我这是做个样子让你们看,打仗得手疾眼快,稍有迟缓,就会发生变化。你们看我,没费吹灰之力,一刀就把他给扎死了。” “我们已经把他打倒了,你来个一刀,原先咋不一刀把他扎死啊?” 李藏乐呵呵的看着不说话,芸瑞看不下去了,说道道:“这儿是什么地方,还要斗口,别再说了,快追!”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白云瑞刀斩齐霸天 三人一看,随着杜大宾来的那六位,全跑洞里了。白芸瑞一声招呼,四人摆兵刃进入了迷仙洞。走了约有两丈左右,开始拐弯,左转右转,只见到处都是洞口, 既不知道是从哪儿进来的,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走出去,他们转了半天,还在原来的地方!迷仙洞,洞连洞,神仙进来也发蒙,真是名不虚传哪! 芸瑞道:“我们不要瞎摸了, 像这样走法,别说洞里有埋伏,即使没有埋伏,不把我们累死,也会困死。书安,你的点子多,想个办法,怎样才能出去。” 房书抓耳挠腮,想不出主意。他借着微弱的光亮,查看了周围的形势,又屏息静气听了听,道:“老叔,凭我的感觉,咱们顺这个洞口往前走,必能绝处逢生。” 白芸瑞也没有办法呀,只好带着方宽、方宝,跟着房书安,朝前摸去。拐了四五个弯,发现前边有了亮光,顺亮光再往前走, 又拐了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好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白芸瑞等人闪目光仔细观瞧,原来还没走出迷仙洞,只不过这儿是一块较宽敞的地方,好似一座厅堂,四周灯火辉煌。大厅里站着四五十人,有男有女,全都持刀仗剑,明晃晃耀人二目。往正中看,有一个五尺来高,一丈见方的台子,台上放着一张桌子,上点两只大蜡,桌子两边坐着一男一女。 看这位男的,坐在那儿比旁边站着的人还高出一头。只见他面如喷血,蛤蟆眼,两只招风耳朵, 长下巴, 一部短胡子茬,身穿虎皮短衣,脚旁放着一对镔铁锤,看那分量,足有百斤以上! 再看这位女子,年龄也就在二十岁上下,身段苗条,面如桃花,身穿素裙,显得典雅大方。葱心绿绢帕罩头,青色别领,外披银灰色斗篷,仔细再看,斜背着百宝囊,腰中佩带双剑,坐在那显得文静、端庄。这位女子虽然说不上绝色佳人,但和陆小英站到一块儿,并不逊色。 白芸瑞等人拉好架势,还没等过去呢,只听背后一声响亮,扭头再看,来的洞口被千斤闸封住了,而且辨不出哪儿是闸门!再往周围观看,全是一色的石壁,好似天然形成的石瓮,一个出路也没有!四个人相顾失色,一阵惊异。 高台上那位男子喝道:“来的可是玉面小达摩白芸瑞吗?”这声音本来就大,山洞里回音又响,震得人耳鼓发疼,更显得这儿一陰一森恐怖。白芸瑞胸脯一挺,道:“然也,正是白某,你是何人?” “某乃佛天普照满天星,齐霸天是也。先父就是万丈波浪南海龙君齐老叟。这位是我的夫人,今世飞燕张笑影。我们俩奉金灯剑客夏遂良所差,在这儿守把迷仙洞。白芸瑞,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哪,竟敢闯到这儿来!告诉你吧,不管是什么人,进了我的迷仙洞,就休想再活着出去!别说是你,就是你老师夏侯仁,你师爷普渡,真要到了这儿,也得做我洞中之鬼!你的本事再大,能一掌把这座山击穿吗?我不用动手,困也能把你们给困死!哈哈哈,白芸瑞,你啥梦也不用想,就等着升天吧!” 白芸瑞听他报罢名字,心中暗道:虽然没听说过齐霸天,万丈波浪的大名可没少耳闻哪!这位就是齐老叟的儿子,不用问,武艺错不了!他既然说出这样的大话,看来迷仙洞不好破啊!我该怎么办呢?白芸瑞低头想着心事。 房书安听齐霸天说罢,吓得直往后退,大脑袋一下子碰在了墙上,疼得他直咧嘴。老房心说:这位是齐老叟的儿子,怪不得那么凶恶,看来我们出不了迷仙洞了。房书安又一看,瞅着张笑影自言自语道:这么漂亮的女子,找了个那样丑陋的丈夫,可惜,可惜呀! 白芸瑞思索了一会儿,抬头说道:“齐霸天,白某虽没听说过你的名字,但对令尊是早有耳闻,并且钦佩他的为人,没想到万丈波浪南海龙君的儿子,竟然屈尊做了三仙观的爪牙,当了人家的看门狗!真是看门狗,能叫唤几声也行啊,可你连一条狗都不如,打仗不敢凭真本事,靠什么迷仙洞来捉人,真让人可发一笑!我看你这个名字,不用叫齐霸天,干脆叫齐老鼠得了,爱钻洞,还怕人,真是恰当不过,哈哈哈!” 张笑影一直瞅着白芸瑞,一言未发。听了这几句话,皱皱眉头,动也没动。齐霸天被激得勃然大怒,站起身甩外衣手掂双锤,飞身形由台上跳到当地,双锤一碰震人耳鼓:“好哇,姓白的,你竟敢小瞧于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齐某的厉害。拿命来——” 陆天林一想:我可听说了,当初盖天筹的女儿盖飞霞嫁给白云瑞那可是下水斗猪婆龙,夺得九子莲花立下大功的,我侄女马上也要去了,不能让人小瞧了!想到这他跳到场中,说道:“云瑞,不用你动手,把这个家伙交给我了!”也没动兵器,往前一跟步,用双掌接锤! 陆天林的身形可是太快了,没等齐霸天反应过来就到了他左边了,把齐霸天吓了一跳,赶紧用左锤砸去,陆老剑客用单掌向上一托,把他的锤托起,齐霸天左肋下空门大露,陆天林手起一掌打了个正着!耳轮中就听见“啪”的一声,齐霸天‘噔噔噔’倒退五步,‘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大口吐血,血里面都掺杂着内脏碎块。不多时绝气身亡! 这一来山洞里一阵大乱。房书安、方宽、方宝高兴得直蹦,嘴里还不住地叫好!洞里的男女喽罗,则相顾失色;高台上的张笑影,“哎呀”一声几乎跌倒,她把斗篷一甩,亮出双剑,飞身跳下高台,直扑陆天林,白云瑞一看压刀跳过去,接住张笑影两个人战在一处! 白芸瑞一边打着一边心里犯腻:自从来到三仙岛,怎么净跟女人打交道,这些女人还都不好对付。头一位,陆小英,第二位,陆小倩,接着是毒手观音姚敬芝,现在又碰上了这位张笑影,真让人晦气。 两个人战了七八个回合,张笑影已显出不是白芸瑞的对手。芸瑞心想:她的丈夫已经被我劈死,按理说我不能把事做得太绝,应该留下她这条性命。可是这个女子像发了疯似的,寸步不让,直刺我的要害部位,我若一发善心,只怕会遭她毒手啊!干脆,把她也打发走得了。 白芸瑞想到这儿手头加紧,展开了凌厉的攻势,这把刀上下翻飞,逼得张笑影只有防守之功,并无还手之力,眼看就要命丧白芸瑞刀下,夫妻俩双双在迷仙洞中作鬼。 张笑影想要给丈夫报仇,打了几个回合,觉得自己根本不是白芸瑞的对手,要再打下去,非被白芸瑞劈在这儿不可,干脆,我用暗器赢他得了。张笑影想到这儿紧进几招,逼得白芸瑞往后一退,她趁机会双剑交在左手,伸右手由百宝囊中摸出了一个圆球,约有鸡蛋大小。白芸瑞不知道厉害,压宝刀追赶张笑影。两人相距不到一丈,就见张笑影右手一扬,一个闪光的东西直奔白芸瑞面门。白芸瑞急忙拿宝刀一迎,只听“当啷”一声,白光一闪,散发出一阵异香,直扑白芸瑞的鼻孔。白芸瑞闻到一点就知不好,刚要捂鼻子,已经晚了,就觉得脑袋发胀,天旋地转,顿时失去了知觉,撒手扔刀,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张笑影看了看,咬牙切齿喊了一声:“绑!”过来四五个喽卒,跑过来就想把白云瑞绑了。大伙能看着吗? 李藏一看从身后拔出业火剑,往前一踪宝剑横扫,这一剑就把五个喽啰的人头砍下,从地上一伸手把白云瑞拎起来了,往尚怀山那边一扔:“老剑客,帮忙照顾一下我兄弟!” 张笑影一看李藏心知不是对手,赶紧把变光球向李藏扔来,李藏猜到了,这个东西是靠气味迷人的,所以他把大宝剑往前一挥,内力带动之下,卷起一阵狂风,把变光球吹回去了。紧接着李藏运用九阴真经里的闭气功,往前一跟步就要解决张笑影,房书安在后面说话了:“大伯,等等,先别杀,等等!”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房书安说情张笑影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房书安计撰张笑影 芸瑞听他这么一说,产生了一些怀疑:“书安,你教我这番话,怎么不明不暗,隐隐藏藏啊?为啥不明说呢?” “哎呀我的老叔,你怎么这样糊涂啊!请你睁眼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眼前都是什么人!你若大喊大叫,说要张笑影投降我们,倒反三仙观,这些喽罗鼓噪起来怎么办?不能明讲,千万不能明讲。” 白芸瑞一想:是啊,还是房书安想得周到,脑袋大就是好使。白芸瑞是正人君子啊,他哪里想到房书安两头瞒哄,办了一件缺德之事。 且说房书安稳住了白芸瑞,内心里发笑,但没敢出声,也没让表露出来,转身来到张笑影身边:“姑娘,这事怎么这样顺呢?大概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吧,我开口一提你的心愿,嘿,我老叔满同情,一口答应了。不过呢,他又提了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老叔说了,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你要真愿意同他结合,就得同三仙观一刀两断。怎样才能表示你的决心呢?就是把我们放出去之后,你得卖卖力气,杀他们几个有名的,这样也给我老叔脸上贴了金,日后你们俩都好在人前夸口,别人也不敢小瞧你。” “房老爷,我既然答应与你们一道闯三仙观,就决不会食言!无论是谁,只要碰上我张笑影,我决不手软!不过呢,还是那句话,我不能光听你说,必须让白芸瑞亲口讲给我听!” “行了,咱们过去吧。” 张笑影同着房书安来到白芸瑞面前,她在这儿一站,瞅了白芸瑞一眼,心头突突乱跳,羞得低下了头。白芸瑞以为她真是一心反正呢,也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张笑影那脸蛋一下子就红了。 房书安道:“老叔,我把你的话也传过去了,现在你们当面谈谈吧,我这个搭桥人,算尽到责任了。” 白芸瑞完全相信了房书安的话,便很庄重地说道:“夫人,方才书安把一切事情都对我说了,我非常高兴,也十分赞同,从长远着想,你这样做是对的。夫人尽管放心,此事白某已经应下,保证万无一失。” 张笑影一听,心里十分激动:没想到白芸瑞真的同意了。那个丑鬼早就该死,他要不死,我怎么找你这位如意郎君啊!张笑影把激动的心情按了按,说道:“白将军,别往下说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两个人说了这么多,全误会了,谁也没有把话挑明,最终才导致了张笑影的悲剧。 张笑影见白芸瑞已经应下,心里高兴。当即按动机关把他们请进旁边一个小洞,这儿桌椅齐全,桌上放着茶水、点心,众人都有点饿了,往这儿一坐,并不客气,拿起点心就吃,端起茶水就喝,不一会儿全吃饱了。 房书安一想:我们还在虎口之中啊,说不定哪句讲漏了,就出不去了,不行,得赶快离开险地。于是他把大脑袋一晃,对张笑影道:“我说咱们还是早点儿离开这迷仙洞吧,以免节外生枝啊。” “房爷,你尽管放心,这儿是我的管区,谁也别想进来,即使进来了,没我的话,他们也别想出去。” 白芸瑞道:“夫人,话虽这么说,毕竟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况且我们还急着赶奔三仙观呢。” 张笑影冲白芸瑞微笑道:“既是你发话了,咱们就出去吧。白将军,我打算把这迷仙洞的机关全都破坏了,让他们无法利用!” “那太好了,省得以后还有人利用它来害人!” 张笑影带着白芸瑞等人出了迷仙洞,临行破坏了里面的所有机关,要想重新修复,没有十天半月是不行的。 他们出了迷仙洞再一看,太阳已经落山,岛上暗淡下来。有几个把守洞口的喽兵就问:“夫人,我们不再守把迷仙洞,要到哪儿去呀?” 张笑影一想:现在别遮着盖着的了,干脆挑明吧:“告诉你们,我不保三仙观,投降大宋朝了。要同白将军结……结……结为一队,攻打三仙观!” 这些喽兵一听,我的娘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们知道,白芸瑞等人可不好惹呀,干脆,我们跑了得了。由于这些喽兵路径熟悉,有人一鼓动,呼哨一声,四散奔去。当时天色已晚,白芸瑞他们路又不熟,无法追赶,除了张笑影其余的全跑光了。 张笑影看了看白芸瑞,又朝三仙观方向望了望,说道:“白将军,我可不是长他人的志气,灭你的威风,三仙观去不得呀!即使我们再破两关,进入了三仙观,又能怎样?试问我们这几位,谁是夏遂良的对手?何况他们还请了无数的高人前来助阵?依我之见,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儿,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散请帖搬兵求救,遍请武林高手,等人多势众了,再打三仙观,也不为晚。” 房书安赶忙接着道:“讲得好,我赞成。老叔,这可是金玉良言,虽然说有我大伯在,咱们不怕夏遂良,可是人家人多啊!咱们别瞎闯盲干,还是回去吧。” 白芸瑞一听,张笑影的话很有道理。别看陆小英、孔凤等人都劝过他,让他别闯三仙观,但他们都是外人,不真正了解三仙观的情况,因此白芸瑞半信半疑。张笑影就不同了,她是三仙观的主将啊,镇守着五关中的一关,讲出的话会有假吗?因此他就想撤退,还回集贤村招商店,等来人多了,再打三仙观。还没等他们挪动地方呢,只见前面人影晃动,如风驰电掣一般,不一会儿便到了面前。 领队的是位老道,宝剑一摆,指挥众人挡住了去路,白芸瑞等人急忙摆兵刃准备厮杀。张笑影抢步起身近前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来者非别,正是自己的父亲,三仙观的三观主串地金蛇张道远! 张道远也认出了女儿,朝女儿背后看了看,不觉一阵迷茫,七星剑一摆问道:“丫头,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后边那伙人都是谁?” 房书安一听对方的口气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敢忙用手一拉白芸瑞,小声说道:“你千万别说话,看势不对,我们就准备打!” 再说张笑影,和爹爹打了个照面,再要回避已经晚了,只好硬着头皮给爹爹见礼。礼毕问道:“爹爹,天已经晚了,您上哪儿去?” “丫头,刚才为父在三仙观同金灯剑客等人正商议大事,得到禀报,说白芸瑞带人连闯两关,迷仙洞外打死杜大宾,闯进了迷仙洞,为父惟恐你在那儿出事,特带人前去查看,半道上遇到几个败卒,说是我那姑爷被白芸瑞杀了,你却放了白芸瑞,带着他们要去攻打三仙观,丫头,可有此事吗?你身后都是什么人?” 张笑影一看,要想隐瞒是不行了,干脆实话实说得了。但她又不想让爹爹身后的人听见,于是往张道远近前靠了靠,压低声音说道:“爹爹,你说的都不错,白芸瑞他们是进了我的迷仙洞,齐霸天也确实死在白芸瑞的刀下,但这不能埋怨别人,怪他经师不到,学艺不精啊。后来我捉住了白芸瑞,又把他们放了。为什么呢?爹爹请想:人死不能复生,齐霸天死了,女儿年方二十一岁,能年纪轻轻的就守寡吗?不能啊,我还得找个人家。经房书安从中保媒,把我说给了白芸瑞,白芸瑞也亲口答应,愿意娶我为妻,和我白头到老。爹爹,您快看看,这小伙子长得多漂亮,比那个死鬼要强胜百倍啊。” 张道远闻听此言只气得浑身栗抖,颤声问道:“丫头,你……你说的不是梦话吧?” “爹爹,这是千真万确呀。这不,白芸瑞就在那儿站着呢,我正要带他去打三仙观呢。爹爹,如今女儿已经是开封府的人了,白芸瑞是我未来的丈夫,您就是他未来的老泰山。我知道您疼女儿,女儿也尊敬您,但有几句话,还是要奉劝爹爹。您投奔三仙观,就是一误,现在跟着夏遂良和肖道成反抗官府,这是再误,结果没什么好啊!我劝您赶快脱离苦海,和三仙观分道扬镳,帮助开封府,也就是帮助您的姑爷,大破三仙观,到那时为国立功,对您,对您的姑爷,都有光彩……” “呸!别说了,气死我也!”串地金蛇真生气了,没料到亲生女儿会反叛自己呀!居然要嫁给杀夫的仇人,帮着他去破三仙观,看来你不是我的女儿,乃是冤家对头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张笑影父女反目 芸瑞听他这么一说,产生了一些怀疑:“书安,你教我这番话,怎么不明不暗,隐隐藏藏啊?为啥不明说呢?” “哎呀我的老叔,你怎么这样糊涂啊!请你睁眼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眼前都是什么人!你若大喊大叫,说要张笑影投降我们,倒反三仙观,这些喽罗鼓噪起来怎么办?不能明讲,千万不能明讲。” 白芸瑞一想:是啊,还是房书安想得周到,脑袋大就是好使。白芸瑞是正人君子啊,他哪里想到房书安两头瞒哄,办了一件缺德之事。 且说房书安稳住了白芸瑞,内心里发笑,但没敢出声,也没让表露出来,转身来到张笑影身边:“姑娘,这事怎么这样顺呢?大概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吧,我开口一提你的心愿,嘿,我老叔满同情,一口答应了。不过呢,他又提了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老叔说了,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你要真愿意同他结合,就得同三仙观一刀两断。怎样才能表示你的决心呢?就是把我们放出去之后,你得卖卖力气,杀他们几个有名的,这样也给我老叔脸上贴了金,日后你们俩都好在人前夸口,别人也不敢小瞧你。” “房老爷,我既然答应与你们一道闯三仙观,就决不会食言!无论是谁,只要碰上我张笑影,我决不手软!不过呢,还是那句话,我不能光听你说,必须让白芸瑞亲口讲给我听!” “行了,咱们过去吧。” 张笑影同着房书安来到白芸瑞面前,她在这儿一站,瞅了白芸瑞一眼,心头突突乱跳,羞得低下了头。白芸瑞以为她真是一心反正呢,也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张笑影那脸蛋一下子就红了。 房书安道:“老叔,我把你的话也传过去了,现在你们当面谈谈吧,我这个搭桥人,算尽到责任了。” 白芸瑞完全相信了房书安的话,便很庄重地说道:“夫人,方才书安把一切事情都对我说了,我非常高兴,也十分赞同,从长远着想,你这样做是对的。夫人尽管放心,此事白某已经应下,保证万无一失。” 张笑影一听,心里十分激动:没想到白芸瑞真的同意了。那个丑鬼早就该死,他要不死,我怎么找你这位如意郎君啊!张笑影把激动的心情按了按,说道:“白将军,别往下说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两个人说了这么多,全误会了,谁也没有把话挑明,最终才导致了张笑影的悲剧。 张笑影见白芸瑞已经应下,心里高兴。当即按动机关把他们请进旁边一个小洞,这儿桌椅齐全,桌上放着茶水、点心,众人都有点饿了,往这儿一坐,并不客气,拿起点心就吃,端起茶水就喝,不一会儿全吃饱了。 房书安一想:我们还在虎口之中啊,说不定哪句讲漏了,就出不去了,不行,得赶快离开险地。于是他把大脑袋一晃,对张笑影道:“我说咱们还是早点儿离开这迷仙洞吧,以免节外生枝啊。” “房爷,你尽管放心,这儿是我的管区,谁也别想进来,即使进来了,没我的话,他们也别想出去。” 白芸瑞道:“夫人,话虽这么说,毕竟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况且我们还急着赶奔三仙观呢。” 张笑影冲白芸瑞微笑道:“既是你发话了,咱们就出去吧。白将军,我打算把这迷仙洞的机关全都破坏了,让他们无法利用!” “那太好了,省得以后还有人利用它来害人!” 张笑影带着白芸瑞等人出了迷仙洞,临行破坏了里面的所有机关,要想重新修复,没有十天半月是不行的。 他们出了迷仙洞再一看,太阳已经落山,岛上暗淡下来。有几个把守洞口的喽兵就问:“夫人,我们不再守把迷仙洞,要到哪儿去呀?” 张笑影一想:现在别遮着盖着的了,干脆挑明吧:“告诉你们,我不保三仙观,投降大宋朝了。要同白将军结……结……结为一队,攻打三仙观!” 这些喽兵一听,我的娘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们知道,白芸瑞等人可不好惹呀,干脆,我们跑了得了。由于这些喽兵路径熟悉,有人一鼓动,呼哨一声,四散奔去。当时天色已晚,白芸瑞他们路又不熟,无法追赶,除了张笑影其余的全跑光了。 张笑影看了看白芸瑞,又朝三仙观方向望了望,说道:“白将军,我可不是长他人的志气,灭你的威风,三仙观去不得呀!即使我们再破两关,进入了三仙观,又能怎样?试问我们这几位,谁是夏遂良的对手?何况他们还请了无数的高人前来助阵?依我之见,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儿,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散请帖搬兵求救,遍请武林高手,等人多势众了,再打三仙观,也不为晚。” 房书安赶忙接着道:“讲得好,我赞成。老叔,这可是金玉良言,虽然说有我大伯在,咱们不怕夏遂良,可是人家人多啊!咱们别瞎闯盲干,还是回去吧。” 白芸瑞一听,张笑影的话很有道理。别看陆小英、孔凤等人都劝过他,让他别闯三仙观,但他们都是外人,不真正了解三仙观的情况,因此白芸瑞半信半疑。张笑影就不同了,她是三仙观的主将啊,镇守着五关中的一关,讲出的话会有假吗?因此他就想撤退,还回集贤村招商店,等来人多了,再打三仙观。还没等他们挪动地方呢,只见前面人影晃动,如风驰电掣一般,不一会儿便到了面前。 领队的是位老道,宝剑一摆,指挥众人挡住了去路,白芸瑞等人急忙摆兵刃准备厮杀。张笑影抢步起身近前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来者非别,正是自己的父亲,三仙观的三观主串地金蛇张道远! 张道远也认出了女儿,朝女儿背后看了看,不觉一阵迷茫,七星剑一摆问道:“丫头,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后边那伙人都是谁?” 房书安一听对方的口气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敢忙用手一拉白芸瑞,小声说道:“你千万别说话,看势不对,我们就准备打!” 再说张笑影,和爹爹打了个照面,再要回避已经晚了,只好硬着头皮给爹爹见礼。礼毕问道:“爹爹,天已经晚了,您上哪儿去?” “丫头,刚才为父在三仙观同金灯剑客等人正商议大事,得到禀报,说白芸瑞带人连闯两关,迷仙洞外打死杜大宾,闯进了迷仙洞,为父惟恐你在那儿出事,特带人前去查看,半道上遇到几个败卒,说是我那姑爷被白芸瑞杀了,你却放了白芸瑞,带着他们要去攻打三仙观,丫头,可有此事吗?你身后都是什么人?” 张笑影一看,要想隐瞒是不行了,干脆实话实说得了。但她又不想让爹爹身后的人听见,于是往张道远近前靠了靠,压低声音说道:“爹爹,你说的都不错,白芸瑞他们是进了我的迷仙洞,齐霸天也确实死在白芸瑞的刀下,但这不能埋怨别人,怪他经师不到,学艺不精啊。后来我捉住了白芸瑞,又把他们放了。为什么呢?爹爹请想:人死不能复生,齐霸天死了,女儿年方二十一岁,能年纪轻轻的就守寡吗?不能啊,我还得找个人家。经房书安从中保媒,把我说给了白芸瑞,白芸瑞也亲口答应,愿意娶我为妻,和我白头到老。爹爹,您快看看,这小伙子长得多漂亮,比那个死鬼要强胜百倍啊。” 张道远闻听此言只气得浑身栗抖,颤声问道:“丫头,你……你说的不是梦话吧?” “爹爹,这是千真万确呀。这不,白芸瑞就在那儿站着呢,我正要带他去打三仙观呢。爹爹,如今女儿已经是开封府的人了,白芸瑞是我未来的丈夫,您就是他未来的老泰山。我知道您疼女儿,女儿也尊敬您,但有几句话,还是要奉劝爹爹。您投奔三仙观,就是一误,现在跟着夏遂良和肖道成反抗官府,这是再误,结果没什么好啊!我劝您赶快脱离苦海,和三仙观分道扬镳,帮助开封府,也就是帮助您的姑爷,大破三仙观,到那时为国立功,对您,对您的姑爷,都有光彩……” “呸!别说了,气死我也!”串地金蛇真生气了,没料到亲生女儿会反叛自己呀!居然要嫁给杀夫的仇人,帮着他去破三仙观,看来你不是我的女儿,乃是冤家对头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房书安露馅 白芸瑞一听两眼当时就鼓起来了:“书安,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必须对我说实话,如若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气!讲!”白芸瑞这儿一嚷嚷,张笑影就注意上了,往这边挪了挪,侧耳细听他们的对话。 房书安道:“老叔,这也是权宜之计,不得已而为之,不那样做,我们能出得了迷仙洞吗?老叔您就忍一忍吧。” “书安,到底是什么事?” “哎呀,你何必要刨根究底呀!好,既然瞒不住了,我给你说了吧,不过你可别生气,是这么回事。” 房书安就把在迷仙洞时同张笑影达成的协议,说了一遍。还没等他说完呢,“啪!”挨了重重一个耳光,把房书安打得就地转三圈。白芸瑞往前一纵,伸手抓住了房书安的衣领:“房书安,你不是个人哪!什么样的事都办得出来。谁让你背着我干这种事?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 “我,我,我也是没法子啊!要不那样干,咱们出不了迷仙洞,还怎么去打三仙观?” “你也该替我想想啊,这件事让我怎么处理?” “老叔,你的心眼也太死了,遇到这种事,睁只眼闭只眼得了,哪能说那么齐!再说朝里那些老爷,除了我们大人,哪一位不是妻妾成群?乡间的恶霸地主,即使抢夺,也要弄个三妻四妾。人家张笑影上赶着跟你,你有什么不乐意!要是我,在迷仙洞就和她成亲了!” “行啊,你不是光棍儿一条吗?就让她跟你吧。” “老叔,我要有你那个模样,还用发愁吗?这面孔不好,人家不喜欢。老叔,别这样说了,你暂且忍耐一时,等把仗打完了,再说这件事,怎么样?” “不行,现在就得讲明白,她帮助我们脱离迷仙洞,去打三仙观,这些我都很感激,将来禀明大人,对她必有重谢。关于她的终身大事,也要尽力帮助,使她有个好的归宿。至于你们两个的交易,现在就宣布作废,让她不要再存丝毫幻想!” 房书安踌躇道:“老叔,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等吃饱喝足了,我再给她说明,行不行?” “不行!你现在就对她讲清楚,说不清咱谁也别想离开这片树林!” 房书安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来到张笑影面前。 他们两个的对话,张笑影也听见了几句,只气得粉颈变色,杏限圆翻,一见房书安便问:“房书安,告诉我,你和白芸瑞吵闹些什么?” 老房一看她那面色,就吓了一跳,知道再想遮掩是不行了,只好厚着脸皮说道:“小姐,您不要生气,听我慢慢告诉你。在迷仙洞那会儿,我确实没向白芸瑞说清楚,只说了你愿意倒反三仙观,没说要与他结亲。我是想当时情况紧急,这种事需要慢慢地来,打算仗打完了,再从中撮合。现在白芸瑞问到了,我不得不如实告诉他。” 张笑影已经预感到自己受骗了,但还抱有一丝希望,现在从房书安口中得到了证实,只气得她浑身打战,摇摇晃晃,几乎跌倒。她靠着一棵大树,喘息了一会儿,问道:“房书安,他,他怎么说?” “白芸瑞说,你帮我们打三仙观,我们可以在包大人面前为你请功,将来也让你有个好的归宿,但与他的婚姻之事,万万不能,让你尽早打消这个念头。” “姓房的,这不怪白芸瑞,全怪你呀!你可把我坑苦了。本姑娘岂能与你善罢干休!” 张笑影牙一咬,挥剑直刺房书安,房书安不敢同她一交一手,吓得围着大树来回转圈。他知道白芸瑞不会帮他,便招呼方宽、方宝:“师弟,快,快来给我解围!” 两个小孩儿看着他直乐:“师兄,这是你自个儿挑起来的,我们怎好插手呢,有你一人足了。” 白芸瑞一看,房书安越跑越慢,张笑影的剑尖儿几次划着他的衣服边儿,再过一会儿,书安非得把命丢在这儿不可。怎么办,我过去不过去?要说房书安心肠不算太坏,不那样我们还真出不了迷仙洞!不过,他也太坑人了,让张笑影教训教训他,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再出手。因此,白芸瑞站在那儿就没动。 可白云瑞站着没动,旁边还有个陆小英呢,她能忍得住吗?横长剑挡住了张笑影:“书安,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我来救你!” 张笑影看着陆小英,不由倒退两步:“你,你是陆小倩?” “胡说,我是陆小英。看着没,白芸瑞是我的未婚夫,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大概就是张笑影吧?这个狐狸精,人家不愿要你,为什么上赶着非要嫁给人家?真是不知羞耻!” 张笑影道:“陆小英,你不要胡说,并非我要嫁给白芸瑞,是那个大脑袋甜言密语,欺骗于我,说什么白芸瑞喜欢我,要娶我为妻,我上了他的当,这才把他们放了,现在白芸瑞想要赖账我能答应吗?” “你不答应又该如何?张笑影,你少要胡搅蛮缠,不然的话我手下可不留情!” 两个女子为争夺白芸瑞,各拽宝剑,在树林里就战在了一处。也就是四五个照面,已优劣立见:张笑影比陆小英差得太远了,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陆小英剑法之快,如流星闪电,似大河波涛,一环套着一环,层层压来,张笑影手忙脚乱,几乎招架不住。 又打了两个回合,张笑影心想:看样子我不是她的对手,干脆用变光球赢她得了。想到这儿伸手把变光球掏了出来,陆小英眼神特别好使。她见张笑影眼珠子乱转,知道在打主意,也就加了防备。后来一看,张笑影把变光球拿出来了,陆小英就是一阵冷笑:我净用暗器伤人了,你还想用这玩艺儿打我,岂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嘛!干脆别费事了,把你打发走就得了。只见她身子一晃,张笑影的变光球还没有出手,就躺地下了,嘴角鼻孔淌血,胳膊腿抽搐了几下,便死于非命。陆小英看着张笑影的尸体,冷笑了几声,转身奔向白芸瑞。 白芸瑞正在聚精会神地观看二人打斗。等张笑影死了,他不免一阵叹息:这个女人也太可怜了,嫁了那么个丈夫,丈夫刚死,她也完了,这一辈子过得太不值了。又想到他们被困迷仙洞,若不是张笑影,恐怕谁也别想活,看来她对我还有点恩德呢,想到这儿对张笑影的死又有几分惋惜。 正在这儿胡思乱想呢,白影一闪,陆小英过来了,房书安赶忙过来献殷勤:“老婶,您来了,您真是个活菩萨呀,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我这条小命恐怕就没了。老婶,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我谢谢你了。” “少贫嘴。这都是你自找的,她就是摘下你的脑袋,也是活该。” “老婶,您可不能这么说呀,当时我们被困迷仙洞,我要想不出这条妙计,我们还能出的来嘛,恐怕早晚都得饿死在洞里啊。我这叫韬晦之计,保住了我老叔的性命,你们俩才得团圆,我这是为你好啊。” “真是信口雌黄。韬晦之计,就给他找媳妇吗?一天找一个,往哪儿放?” “老婶,您别生气,这不让您把她给杀掉了吗?我就知道她不是您的对手,您也不能容她,所以我才这么办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张笑影身死 白芸瑞一听两眼当时就鼓起来了:“书安,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必须对我说实话,如若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气!讲!”白芸瑞这儿一嚷嚷,张笑影就注意上了,往这边挪了挪,侧耳细听他们的对话。 房书安道:“老叔,这也是权宜之计,不得已而为之,不那样做,我们能出得了迷仙洞吗?老叔您就忍一忍吧。” “书安,到底是什么事?” “哎呀,你何必要刨根究底呀!好,既然瞒不住了,我给你说了吧,不过你可别生气,是这么回事。” 房书安就把在迷仙洞时同张笑影达成的协议,说了一遍。还没等他说完呢,“啪!”挨了重重一个耳光,把房书安打得就地转三圈。白芸瑞往前一纵,伸手抓住了房书安的衣领:“房书安,你不是个人哪!什么样的事都办得出来。谁让你背着我干这种事?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 “我,我,我也是没法子啊!要不那样干,咱们出不了迷仙洞,还怎么去打三仙观?” “你也该替我想想啊,这件事让我怎么处理?” “老叔,你的心眼也太死了,遇到这种事,睁只眼闭只眼得了,哪能说那么齐!再说朝里那些老爷,除了我们大人,哪一位不是妻妾成群?乡间的恶霸地主,即使抢夺,也要弄个三妻四妾。人家张笑影上赶着跟你,你有什么不乐意!要是我,在迷仙洞就和她成亲了!” “行啊,你不是光棍儿一条吗?就让她跟你吧。” “老叔,我要有你那个模样,还用发愁吗?这面孔不好,人家不喜欢。老叔,别这样说了,你暂且忍耐一时,等把仗打完了,再说这件事,怎么样?” “不行,现在就得讲明白,她帮助我们脱离迷仙洞,去打三仙观,这些我都很感激,将来禀明大人,对她必有重谢。关于她的终身大事,也要尽力帮助,使她有个好的归宿。至于你们两个的交易,现在就宣布作废,让她不要再存丝毫幻想!” 房书安踌躇道:“老叔,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等吃饱喝足了,我再给她说明,行不行?” “不行!你现在就对她讲清楚,说不清咱谁也别想离开这片树林!” 房书安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来到张笑影面前。 他们两个的对话,张笑影也听见了几句,只气得粉颈变色,杏限圆翻,一见房书安便问:“房书安,告诉我,你和白芸瑞吵闹些什么?” 老房一看她那面色,就吓了一跳,知道再想遮掩是不行了,只好厚着脸皮说道:“小姐,您不要生气,听我慢慢告诉你。在迷仙洞那会儿,我确实没向白芸瑞说清楚,只说了你愿意倒反三仙观,没说要与他结亲。我是想当时情况紧急,这种事需要慢慢地来,打算仗打完了,再从中撮合。现在白芸瑞问到了,我不得不如实告诉他。” 张笑影已经预感到自己受骗了,但还抱有一丝希望,现在从房书安口中得到了证实,只气得她浑身打战,摇摇晃晃,几乎跌倒。她靠着一棵大树,喘息了一会儿,问道:“房书安,他,他怎么说?” “白芸瑞说,你帮我们打三仙观,我们可以在包大人面前为你请功,将来也让你有个好的归宿,但与他的婚姻之事,万万不能,让你尽早打消这个念头。” “姓房的,这不怪白芸瑞,全怪你呀!你可把我坑苦了。本姑娘岂能与你善罢干休!” 张笑影牙一咬,挥剑直刺房书安,房书安不敢同她一交一手,吓得围着大树来回转圈。他知道白芸瑞不会帮他,便招呼方宽、方宝:“师弟,快,快来给我解围!” 两个小孩儿看着他直乐:“师兄,这是你自个儿挑起来的,我们怎好插手呢,有你一人足了。” 白芸瑞一看,房书安越跑越慢,张笑影的剑尖儿几次划着他的衣服边儿,再过一会儿,书安非得把命丢在这儿不可。怎么办,我过去不过去?要说房书安心肠不算太坏,不那样我们还真出不了迷仙洞!不过,他也太坑人了,让张笑影教训教训他,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再出手。因此,白芸瑞站在那儿就没动。 可白云瑞站着没动,旁边还有个陆小英呢,她能忍得住吗?横长剑挡住了张笑影:“书安,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我来救你!” 张笑影看着陆小英,不由倒退两步:“你,你是陆小倩?” “胡说,我是陆小英。看着没,白芸瑞是我的未婚夫,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大概就是张笑影吧?这个狐狸精,人家不愿要你,为什么上赶着非要嫁给人家?真是不知羞耻!” 张笑影道:“陆小英,你不要胡说,并非我要嫁给白芸瑞,是那个大脑袋甜言密语,欺骗于我,说什么白芸瑞喜欢我,要娶我为妻,我上了他的当,这才把他们放了,现在白芸瑞想要赖账我能答应吗?” “你不答应又该如何?张笑影,你少要胡搅蛮缠,不然的话我手下可不留情!” 两个女子为争夺白芸瑞,各拽宝剑,在树林里就战在了一处。也就是四五个照面,已优劣立见:张笑影比陆小英差得太远了,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陆小英剑法之快,如流星闪电,似大河波涛,一环套着一环,层层压来,张笑影手忙脚乱,几乎招架不住。 又打了两个回合,张笑影心想:看样子我不是她的对手,干脆用变光球赢她得了。想到这儿伸手把变光球掏了出来,陆小英眼神特别好使。她见张笑影眼珠子乱转,知道在打主意,也就加了防备。后来一看,张笑影把变光球拿出来了,陆小英就是一阵冷笑:我净用暗器伤人了,你还想用这玩艺儿打我,岂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嘛!干脆别费事了,把你打发走就得了。只见她身子一晃,张笑影的变光球还没有出手,就躺地下了,嘴角鼻孔淌血,胳膊腿抽搐了几下,便死于非命。陆小英看着张笑影的尸体,冷笑了几声,转身奔向白芸瑞。 白芸瑞正在聚精会神地观看二人打斗。等张笑影死了,他不免一阵叹息:这个女人也太可怜了,嫁了那么个丈夫,丈夫刚死,她也完了,这一辈子过得太不值了。又想到他们被困迷仙洞,若不是张笑影,恐怕谁也别想活,看来她对我还有点恩德呢,想到这儿对张笑影的死又有几分惋惜。 正在这儿胡思乱想呢,白影一闪,陆小英过来了,房书安赶忙过来献殷勤:“老婶,您来了,您真是个活菩萨呀,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我这条小命恐怕就没了。老婶,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我谢谢你了。” “少贫嘴。这都是你自找的,她就是摘下你的脑袋,也是活该。” “老婶,您可不能这么说呀,当时我们被困迷仙洞,我要想不出这条妙计,我们还能出的来嘛,恐怕早晚都得饿死在洞里啊。我这叫韬晦之计,保住了我老叔的性命,你们俩才得团圆,我这是为你好啊。” “真是信口雌黄。韬晦之计,就给他找媳妇吗?一天找一个,往哪儿放?” “老婶,您别生气,这不让您把她给杀掉了吗?我就知道她不是您的对手,您也不能容她,所以我才这么办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小孤山下帖 李藏一看,别在这墨迹了,一会人家追兵都来了:“行了,书安,今天的事就是你的不是,以后不可信口雌黄!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张笑影也算是应有此报吧,我在洞里本也是想杀她的。咱们先回店房,后面的事等大队人马到了再说!” 李藏发话了,白云瑞几人也不再说什么了,大家起身回了客栈。掌柜一见他们回来了,赶忙笑脸相迎,重新开好了房间,几个伙计跑过来,把大伙都领回了屋子,打来洗脸水,净了面,又沏上茶。他们歇了一会儿,掌柜便派人送来了饭。四个人吃过之后,踱了会儿步,都有点乏困,关上门睡起了大觉。 一觉醒来,白芸瑞伸了伸懒腰,洗罢脸,才想去叫房书安,屋门“吱呀”一响,房书安来了:“老叔,这一觉睡得好吗?我是解了乏了。” “书安,我正想找你,有件事咱们得商量商量。” “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啊。是不是关于请人的事啊?” “果然不错,让你一下子就猜着了。” “看看,我房书安是谁,可比那兴汉张子房,胜似那兴唐徐懋功啊!你心里想的啥,我只要掐指一算,就能知道。” “书安,别开玩笑了。快想个办法,我们怎么请人吧。” “看来要破三仙观,单靠我们这几个人是办不到啊!不但要请高人,而且越多越好,才能把三仙观一锅端。” “书安,这么办行不行,你和方宽、方宝留在这儿,让我返回中原,搬请救兵。” “不用不用,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四爷爷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夏遂良他们都在三仙观,而且这里摆有天罗地网,他已经派人到三教堂送过信,遍请各路英雄好汉、名人剑客,会聚三仙岛,大破三仙观,我们三位是第一路,后边的陆续就会起身,用不了几天,人就能到齐。你要再回中原,岂非往返徒劳!” “依你之见,我们就在这儿等候?” “对,哪也别去,在这儿养精蓄锐,准备再战。” “书安,还有件事,我很不放心,就是我三哥徐良,自我们分手之后,再没见面,到现在也没个消息。他会不会遇上什么麻烦?” “不会,我对我干老最了解不过了,他办事鬼一精一,不容易上当。说不定他已经到了三仙岛,只是这个岛子太大,我们没有碰上;或者他在暗处保护着我们,不到关键时候不肯露面;或者他正在暗探三仙观,摸清里边的埋伏,以便制定行动方案,总之,他不会出啥事。” 白芸瑞心想:书安分析的有道理。我三哥武艺高强,胆大心细,肯定不会出事,我也不必多虑了。心地一宽,也不再急躁了,几个人住在招商店,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谈论武艺,哪儿也没去,陆小英和白云瑞的关系,也缓和了很多。 一晃又是三天。这一天早晨,白芸瑞天没亮就起了床,在村外练了一会儿功,又翻墙回到客店。洗嗽已毕,东方发白,他打开屋门,深吸着新鲜空气。过了会儿,房书安、方宽、方宝也起床了,等他们洗罢脸,四个人同桌吃了早饭。白芸瑞吃过饭,刚刚嗽罢口,赵伙计过来了:“白将军,外边有人找您。” “现在何处?” “在店门外呢。” 白云瑞、房书安迎出来了。他们以为来者不是被请的高人,便是开封府的差官,反正是自己的援兵。白芸瑞等来到门口,左看看,右瞧瞧,虽然街面上不少人,但没一个像是来找他们的。芸瑞就问:“赵伙计,哪位找我呀?” “这位呀,喂,你不是找白将军吗?这位就是。” “白将军您好,小人有礼了。” 白芸瑞等这才发现,靠店房的门框这儿,站着一个中年汉子,身穿布衣,高挽裤腿,光着脚丫,背着一个大斗笠,此人不是水手,便是渔夫。白芸瑞满腹怀疑,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此人显得有点胆怯,小心地讶:“不是我找您,是有人让我给您送信。” “信在何处?拿来我看。” 此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捧着,递给白芸瑞。 白芸瑞接过来一看,信皮上一个字没写,把信笺抽出来展开观瞧,只见上面写着:白大将军台鉴:某有机密大事,须面禀将军。恭请驾临小孤山金斗寨。谨呈钧览。后边没有署名。 芸瑞看罢,转给了李藏,然后房书安、方宽、方宝都看了一遍,几个人全有点发愣,揣摸不透这是什么意思。芸瑞问道:“朋友,你是哪儿人?” “小人就是这个岛子上的,住在东岸,我是个撑船的。” “这封信是谁让你送来的?” “今天早晨我刚要出海,来了一只小船,船上的人把我给拦住了,他让我把这封信送到集贤村招商店,当面一交一给您。人家说了,路不能白跑,给我五两银子的工钱。” “那人还在岸边吗?” “早走了。我亲眼看着他掉转船头,顺原道回去了。” 白芸瑞看问不出什么了,摆了摆手,下书人施个礼,走了。 芸瑞等人回到客房,就议论开了。芸瑞道:“大哥、书安,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藏说道:“依我说,我先去看看,不管是怎么回事,我探听清楚了回来告诉你们!” 房书安晃着大脑袋,眯着眼,想了半天,说道:“大伯、老叔,不能急啊,据我看情况有点不妙啊,这就叫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吧,这封信的背后肯定有文章。” “有什么文章,你说说看。” “我们初到南海,在这儿人生地不熟,与小孤山金斗寨没任何交情,他们无缘无故地请你干什么!他们怎么知道你在这儿?说不定是三仙观的人使的坏,把你骗上小孤山金斗寨,人家已经在那儿挖好了陷阱,等着擒你这只猛虎。这里头肯定没好事,说什么你也不能去。” 方宽、方宝也说:“对,我师兄讲的不错。老叔,您不能去。” 白芸瑞听罢,摇了摇头。他想了想说道:“书安,我和你们的看法不一样。若是三仙观的人想害我们,就不必要把我们骗上小孤山,在这儿照样可以下手,因为他们那儿的高人有的是啊,昆仑僧,计成达,随便拉出一个来,我们都不是对手。他们为什么不到这儿找咱的事呢?这有夏遂良的想法,他是想把我们稳在这儿,好吸引我们的人去打三仙观,他再利用摆好的阵势和埋伏,来杀伤我们。” “这些话也有道理。那么是谁约你上小孤山呢?” “插翅虎康殿臣!康殿臣是南海有名的人物,为人豪爽仗义,不肯依附权贵,他称霸小孤山,谁也不去惹他。据我推想,康殿臣也受了夏遂良的邀请,但他又不愿听任三仙观的摆布,因此,就想试探一下我们的态度。他既然来信邀我,就是看一下我的胆量。我如果不敢去,必然被视为畏刀避剑之徒,胆小怕事之辈,这就要给开封府和上三门丢人。我若去了,说不定还能化敌为友,或者使他中立,不帮三仙观。” 房书安道:“老叔,你这样分析,有根据吗?” “当然有了,别忘了,尚老剑客跟我说过,他把老康家的情况全对我讲过。” 尚怀山点点头:“没错,确实如此。” 房书安说道:“噢,原来是这样。要不就让大伯一个人去,他老人家武功盖世,到那就是有危险也能回来。” 白云瑞摇摇头:“这样吧,我和大哥走一趟。你们几个留在这儿。” 房书安说道:“老叔,要去咱们都去,遇事有个商量,也好打个帮手。” 李藏最后拍板:“行,那就都去吧。” 叫过伙计,问明了去小孤山的方向,然后关上屋门,各带兵刃,离了店房,在岸边雇了一口小船,便驶向小孤山。小孤山在三仙岛的正东方,两处相距约三十里地。那儿也是一个海岛,面积和三仙岛差不多,因为岛上只有一座山,山也不大,故名小孤山。三十里水路并不算远,今日又风平浪静,小船像离弦之箭,飞速前进。时候不大,小船靠岸,房书安打发了船钱,四人弃舟登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小孤山惊现徐良 一行人上岛一看,这儿村庄错落,树木成荫,岛国风光,别有情趣。抬头看,见远处有座山包,山坡上随高就低,像是一座城堡。房书安向一位正在织网的渔夫问道:“借问大哥,这儿是小孤山吧?” “不错,是小孤山。” “上金斗寨怎么走?” “你看到那个小山了吗?山坡上不是修有一道石头墙吗?那就是金斗寨。” “多谢,多谢。” 几个人迈开大步,一阵紧走,来到金斗寨的西门。四个人来到寨门口,抬头观看,只见这座城堡全由石条砌成,修在山坡上,本来寨墙不高,也就是一丈五六,要加上地势,就显得十分高大。他们正在这儿观看,由寨内出来了六七个人,到他们面前站定脚步,有一人非常和气地问道:“诸位从哪儿来?要找谁呀?” 白芸瑞道:“我们从三仙岛来,要见你家寨主。” “请问您高姓大名?” “白芸瑞,绰号玉面小达摩。” “白大将军哪,失敬,失敬。小人奉寨主之命,特地在此恭候。” 随着一声请,出来的人闪在了两边,寨门也打开了,只见寨门洞那儿一边站着十个壮汉,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像守门神似地一动不动。白芸瑞微微一笑,大踏步走向寨门。房书安等随后紧跟,出来的人跟在房书安身后。等他们进了寨门,只听“吱呀呀——咣当!”寨门关上了。 白芸瑞等人进了金斗寨闪目观看,见这儿随坡就势建有不少房屋,大部分单门独院,像是民房。寨内纵横交错,修有不少道路,看样子这个寨子的长宽和中原地区的县城不相上下。 他们到了寨子中心,在一座大院门前停了下来,有人领他们进了大门。房书安一看,嗬,好气魄的庄园!进门是一个大院,院内修着水池假山,栽有奇花异草。两边各有五间厢房,迎面十间大厅,修得宏伟壮观。大厅后边,隐隐约约看到有树木楼房,不知道后边还有多大。 他们进了大厅,见厅里坐着几十个人,一个个如木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大厅的门口,站着四人,这四位俱是身高体胖,十分魁梧。头一位,面似银盆,挽发包巾,短衣襟,小打扮,身边放着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看分量足在八十斤以上!第二位,一副花脸,身旁放着一对长把紫金瓜;另外两位,脸色一黑一红,每人身边各放一对大锤。 这四位好像四大天王,分立两边,守着厅门。往正中看,有一座木板垫起的台子,离地高约三尺,台子上并排放着三把椅子。上垂首坐着个老者,年约六十挂零,头上银发,挽着个纂儿;一部银髯,长约尺半,飘散前胸,脸上看,十分木然,动也不动,只有两只眼放出逼人的光芒。看样子这位老者个头不高,因为他两手扶着桌子,身子露出的不多。下垂首坐着位女子,年在六旬之外,脸上看,慈眉善目,非常安祥。正中这把虎皮靠背金交椅上,没有坐人,是个空位。往台子后边看,挂着鹅黄色的帐幔。 房书安看罢,不由心惊胆战,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大伯、老叔,我们上当了啊。我说不来吧,你一定要来,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真好比阴曹地府啊!没一个活人!弄不好我们也得和他们作伴,在这儿当一个判官!” 李藏微微一笑:“书安放心,就算是阴曹地府,我也保你无事!” 白芸瑞高声喝道:“喂,你们请我到这儿来,就是让看这个阵势吗?真乃可发一笑。白某失陪,告辞了。” 白芸瑞说罢,转身往外就走。门口的四大金刚早已操起了大锤,“叮当”连声,八柄锤架起了一个锤胡同,要想出去,非得由锤下钻过不可。 方宽、方宝吓得躲在师父身后,两腿直打哆嗦。 白芸瑞发出一阵冷笑、“锵锒锒”拽出金丝龙麟闪电劈,就想动手。 这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且慢。还不与我退下!” 门口的四个大汉倒退一步,锤头又放回了原地。白芸瑞等人扭脸观瞧,见上垂首那个老者一纵身,跳到了桌子上,往那儿一蹲,两手扶着膝盖,冲白芸瑞等人一阵冷笑:“嘿嘿,行啊,有胆量。哪位是玉面小达摩白芸瑞?” 白芸瑞往前一站,挺了挺胸脯:“某家便是。” “好!真是名不虚传!白将军有胆有识,鄙人佩服!佩服!这位是……” “我乃武昌府江夏县人氏,人送绰号细脖大头鬼,姓房,名叫书安!这位是我大伯,华山掌门,人称逆转乾坤分阴阳,李藏李世元!这二位是乾坤倒转陆天林和南海奇剑尚怀山,两位老剑客!” “哦?久仰,久仰。你们都是当今的英雄,老夫能见上一面,也是三生有幸啊。”老头一听名字也不装了,赶紧一摆手:“三将军,快出来吧,有几位高人到了!” 只见正中央桌子后面的黄帐子里窜出一个人,抢步欺身过来施礼:“大哥,您怎么来了?见过两位老剑客!”众人一看谁啊?正是白眉大侠徐良! “哎哟,干佬,是你呀,可把我给想死了。干老在上,孩儿给您磕头了。”房书安跪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白芸瑞也认出来了,这位正是白眼眉徐良:“三哥,您怎么跑到这儿做起山大王来了?可把小弟给盼坏了。” 徐良到底从哪儿来?他怎么做了小孤山金斗寨的寨主了呢?这话还得打从他和白芸瑞分手的时候说起。 白云瑞是走的大路,到了望海镇。徐良走的是小路,由于不熟悉地理,多少绕了个圈到了沙头集,隔海就是小孤山。 此时天已经黑了,徐良在客栈开好了房间,准备休息一晚明天过海。点了酒菜正在这吃饭,就听见外面一阵大乱。听意思,好像是有个老头病在店里了,掌柜的怕他死在店里,人还没断气呢,就要抬出去埋了! 徐良一听能同意嘛,出钱给老头请了医生,治好了病症。过了两天老头醒了,跟徐良说,他有四个儿子,但是儿子们不孝顺,他一气之下就出来了,盘缠花完了之后就病在了店房。 徐良就说:我反正也没事,就把你送回去,然后对你的儿子们好言相劝,他们要是听那是最好,要是不听就把他们送交官府。 老头非常高兴,第二天俩人坐船来到三仙岛小孤山!结果到了一看,不是那么回事,这个老头就是插翅虎康殿臣!原来,自从夏遂良一伙来到三仙岛之后,就四处下请帖聘请高人,可是康殿臣有顾虑,怕他们是在中原犯了大案逃来的,所以就没去,并且让人一直打听着徐良和白云瑞,徐良一到沙头集老头就知道了,这才演了一出戏试探一番,这一试才知道徐良真是好人呐。 康殿臣招待徐良住了好几天,还是没有白云瑞的消息,徐良有点坐不住了,正这个时候南海飞仙铁观音彭芝花来给康殿臣下最后通牒,让他到三仙观赴会。结果言语不和,和徐良打了一架,被徐良用紧背低头花装弩打伤了。彭芝花心中不服,晚上背走了康殿臣的老娘,去了万仙岛! 徐良独闯万仙岛,救康殿臣的老娘。结果连连触发陷阱,一共是八个,徐良都仰仗自己的武功躲过去了,然后再次和彭芝花比斗拳脚,徐良心中非常不快,动手的时候就用出了混元掌!这一下就把彭芝花赢了,谁知道这个女人意狠心毒,徐良转身要走,她暗中偷袭,就在紧要关头,徐良被一个人救了,这个人就是南海八怪之一,铜头铁臂无毛怪姜兆慧,他和彭芝花是青梅竹马,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全身上下一根毛都没有,认为自己是个怪物,所以离开了彭芝花,彭芝花都找了他多少年了,一直找不着,所以性情变得非常古怪。 就这样,在姜兆慧的劝说下,彭芝花还有她的两位师兄,万仙岛二圣方世奎、方世彪,一起到了小孤山,帮助徐良攻打三仙岛! 又过了几天,康殿臣的眼线也打探到白云瑞的消息了,这才下书把白云瑞引到此处。 徐良本来是想和白云瑞开个玩笑的,没成想李藏、陆天林和尚怀山也在,所以顾不得开玩笑了,赶紧出来见礼。 第一百四十章 众人聚攻打绝命台 寒暄一阵之后,接下来他们就议论在哪儿落脚。类似这种指挥方面的事,李藏一般是不插话的,毕竟他不是官面的人。白芸瑞道:“三哥,依我看咱们不能蹲在这儿,落脚的地方还得选在三仙岛。一是蒋四叔和各位英雄来了,便于联络;二是打三仙观也方便。如果蹲在这儿,中原来人也不好找哇。” “老兄弟,你说的很对,这儿确实不是长住之地。诸位前辈,咱们商量一下怎样行动吧。”所有的人都热烈发言。最后一致认为:聚会的地点应该设在三仙岛集贤村。虽然我们现有人数不少,但与三仙观比起来,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在招商店等候中原的人马,等到的差不多了,再去破三仙观。 第二天,房书安带着两位师弟打前站,其余的人在后边陆续进发。等众人都到了招商店之后,没过几天,来人了。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小五义的其余四位。徐良出去迎接:“你们四位来了,欢迎欢迎。后边还有谁?” “没有了,就我们四个。” “蒋四叔怎么没来?大队人马怎么没来?” “四叔有点小事,其余的人都在后边呢。三哥,这儿有封信,你看看就知道了。”艾虎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徐良。徐良一边接信,一边把他们让进屋里。 徐良趁这会儿打开蒋平的书信一看,原来近几天蒋平、展昭身子不爽,无法南下;陈仓罗汉已经向峨眉四剑侠等发出了邀请,约他们到三仙岛会齐,共破三仙观。蒋平在信上还说,无论到三仙岛多少人马,统归徐良、白芸瑞指挥,要他们早日打破三仙观,拿住夏遂良等凶犯,凯旋还朝。徐良把信一交一给白芸瑞看过,两个人商议了一阵,把众英雄都请了过来,众人共同商议,下一步怎么办。 白芸瑞首先开口,他认为我们已经有了这么多高人,就该去破三仙观,不必再等什么援兵。房书安也接着附和,说什么上次几个人都能连破三关,现在这么多人,打破三仙观,活捉夏遂良,没什么问题。 姜兆会、彭芝花都不这么看。他们认为:我们的人虽然不少,但要三仙观人更多,现在就打有一定困难,最好再等几天,待人到的差不多了,再打三仙观不迟。徐良想了想:觉得姜兆会等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又不可强着驳回白芸瑞,便提出来再休息两天,等体力完全恢复了,那时再去攻打三仙观。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白芸瑞亲自到二圣祠把孔氏弟兄迎了过来。这期间中原也来了十几个人,都没有多大名头,所以不必细表。不过据来的人讲,邀请的那些高人全都动身了,一两天必能赶到三仙岛。 这一天吃罢早饭,徐良把大伙召集到一块儿,当众宣布:留下艾虎、韩天锦、白芸生、卢珍在这儿看家,余者众人,一律去破三仙观! 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先说话了:“干佬,我已经打过一次三仙观了,道路比较熟,我愿为众人领路,做先锋官,您看如何?” “可以,你就在头前带路。” 房书安心里挺高兴:这么多高人,都得跟在我的后边,我的身份可不低呀!他一摆手,叫过来方宽、方宝,师兄弟三人走在最前边,老少英雄随后紧跟,离了招商店。 房书安来到断魂谷,以为这儿还有伏兵,心里直扑腾。看了看后边跟看那么多高人,这才壮着胆大声叫喊,叫了半天一句应声也没有,于是便挺胸腆肚,神气活现地领着众人过了断魂谷。来到落魂桥这儿一看,还是冷清清静悄悄无人阻拦,他先到桥上小心翼翼地查看了桥板,发现一切正常,便招手让大家过了桥。第三关到了迷仙洞。房书安心里直打憷,他不住地埋怨自己,为啥要逞能争这个先锋官!可是,既然当了先锋,也不能临阵脱逃啊,行不行试试看吧,最好这儿也同前两处一样,没人把守,我这连破三关,功劳也算不小了!房书安拽出来小片刀,拉着方宽、方宝,喊叫着进了迷仙洞。还真让他猜对了,这儿果然也是个空阵!原来齐霸天和张笑影死后,因洞里的机关遭到破坏,三仙观便没再往这儿派人,这才让房书安捡了个便宜。 房书安带着队连过三关,高兴得不得了,冲着方宽、方宝说道:“师弟,你们看师兄这本领如何,没费吹灰之力,连夺三关,大队人马得以安全通过,这功劳可不算小啊!” “师兄,你别吹牛了,这几关都是空关,哪能给你记功啊,要真有本事,再遇到关口你打去,只要能拿下来一关,我就佩服你一辈子!” 他们说着话便到了第四关:绝命台!这儿的地势特别险要,中间一道山梁,最窄处只有两丈,左右全是悬崖陡壁,深不见底,肖道成在这道山梁上建了一座高台,全用石头砌就。高台的下边修有一个过道,人马车辆都可以从中通过,只是这里边装有千斤闸,要是把闸门放下来,谁也别想过去!现在这个闸就闭着,自然挡住了房书安等人的去路。 房书安一看,要想启动千斤闸,必须得把这个高台拿下来呀。再看这个方台,高约两丈,左右临着深渊,这边是齐刷刷的直墙,没有台阶,对面可能有台阶,但是看不到。台子上边,周围围着栏杆,四面插着旗幡,站着不少喽兵。四角各站有一人,手中拿着勾杆。靠这边栏杆的中间,椅子上坐着两位老道,身穿道服,背插宝剑,相貌十分凶恶。台子上只有风吹旗幡哗啦啦响,那几个人像木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书中代言,这地方就是三仙观的第四道关口——绝命台。 镇守绝命台的主将,是三仙观的二观主,飞天蜈蚣李道安。李道安旁边坐的那位,正是串地金蛇张道远!上次张道远为避张笑影的变光球,一脚踏空,跌进山涧,合当他命不该绝,落下去的地方正是万丈深渊母猪潭。一般人落进母猪潭,必死无疑,可是张道远绰号串地金蛇,他的水性特别好,这才捡了一条命,回到三仙观,今天受夏遂良的指派,来到这儿帮着李道安把守绝命台。 房书安看罢绝命台,又扭头观瞧,见众人俱已来到,他的胆子又壮起来了,便想在嘴头上显示一下威风:“呔!台子上那几位听了!开封府的办差官、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在此!你们哪个应战!” 李道安哈哈大笑道:“哪片草丛里蹦出这个大脑袋,你想找死啊!祖师爷没闲心和你怄气!房书安,快滚回去,叫徐良、白芸瑞过来!” “我说道爷,你是哪位,怎么连名都不敢报啊?” “贫道飞天蜈蚣李道安是也。” “啊,你就是李道安哪?” “不错,正是你家祖师爷。房书安,快滚回去吧,叫徐良上来!” “呸!我干佬能和你动手吗?我细脖大头鬼一个人就把你们都收庄包圆儿了。” “房书安,大话少说,你上台吧!” 房书安一想:这台子我哪能上得去呀!即使上去也不是你们的对手,我可不能那么傻:“李道安,房爷嫌那地方小,打着不过瘾,你下来,咱俩在这儿比试!” 张道远看着白芸瑞和房书安,早已气撞顶梁,扭脸对李道安说:“师兄,哪有工夫和这小子闲磨牙,把他们全都交给我得了。” “多加小心。” “放心吧!”张道远说罢,飘身形跳下绝命台,背后拽出双剑,左右一分,直扑房书安。 第一百四十二章 绝命台下议出兵 徐良、白芸瑞等人一见,齐声为彭芝花叫好:“彭老剑客身手不凡,我们又赢一阵了!” 房书安扯着破嗓子,朝绝命台上喊叫:“李道安,你们不行了,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一会儿就被杀绝了,要想活命赶快滚蛋,把道路让开吧!” 绝命台上还有一道四僧和十几个喽兵。李道安见连输两阵,伤了两个高手,气得他哇哇暴叫,甩道袍就要下去动手,四个凶僧的头一位,极光和尚纵身跳下去了。台上四角站的四个凶僧,名叫极光、极尘、极远、极绝,出家南海槟榔岛大金寺,每人掌中一根五色勾魂幡,配合起来,厉害无比,号称南海四绝!大和尚极光跳下绝命台,摆勾魂幡直扑彭芝花。彭芝花一看,认识,她知道这四个和尚不好惹,但要分开了,也不难对付。铁观音见极光到了,摆兵刃和他战在一处。也就是二十几个回合,彭芝花的仙鹤掌一下子打在了极光的屁一股上。虽然大和尚功夫极深,没有趴下,可是也被打得皮开肉烂,鲜血淋漓,疼得他一阵怪叫,跑到绝命台下,往上一纵,极尘探身甩下了勾杆,极光抓住勾魂幡,被拉到了台上。 彭芝花一见极光受伤,想着他无力再战,剩下三个人就好对付,身子一纵,飞上了绝命台。彭芝花绰号南海飞仙,轻功占着一绝呀,上这样的台子毫不费力。铁观音刚刚落到台边,极尘、极远、极绝甩开三根勾魂幡就过来了:“老妖婆休得逞强,看打!” 铁观音并不惧怕,仙鹤掌左右舞,打得三个凶僧节节后退。极光一看,缺着一个位置,我们就不能取胜啊!他强忍疼痛,加入了战一团一。四根勾魂幡施展开,形成一张大网,铁观音被罩在了当中。彭芝花一看暗道不好,抽身形就想退走,可是走不了啦,勾魂幡缠得她眼花缭乱,手足无措,一个没注意,右腿被极远给勾上了,极尘急忙甩杆也勾住了她的后背。勾魂幡怎么能勾人呢?原来四个和尚用的是一种特殊的兵刃,杆长一丈二尺,乃混铁打造;杆头上挂有三根铁条,长约七尺五寸,铁条头上带有钢勾,这要勾到人身上,能好得了吗?两个凶僧叫了声号,往里一带,往空中一抡,把彭芝花抡在空中,转了两圈,然后勾杆一抖,“去你的——”“嗖——啪!”铁观音被甩到了绝命台下!不过不是徐良他们这边,而是三仙观那边。彭芝花是死是活,众人不得而知。 姜兆会在台下一见,真是痛断肝肠!他把牙一咬,拽出红毛宝刀,飞身形便跳上了绝命台,照定极远摆刀就剁。要论姜兆会的本领,还高出彭芝花两成,对付一两名高手,不成问题,可是今天面对的是四位凶僧啊,这四位平时练的就是四门斗底绝命幡,要配合的好了,一般人都逃不出他们的勾杆哪!姜兆会一个没注意,被两把勾杆给勾住了,又是在空中抡了两圈,被甩在那边台下。 恶道李道安见绝命台上连拿两名高手,精神头又起来了,铁拂尘一摆,指着徐良喊道:“徐良,有能耐你也上来呀!来尝尝这勾魂幡的厉害!” 徐良那眼珠子都红了,心说:彭芝花、姜兆会是为我帮忙,身遭毒手,我能就此不管吗?若不为他们俩报仇,身后的二圣、五虎,对我什么看法呀!这个绝命台就是座刀山,我也得上,不能让李道安把我给吓住!想到这他刚想拉刀往上跳,李藏把他拦住了:“良子,你歇着吧,我去,你现在是指挥官,不能轻易出战,指挥的事我帮不了你,这动手的事就交给我了!”说这话李藏脚尖点地飞身跳上绝命台! 李道安不认识李藏,他上下打量了李藏一番:“你是何人?” “华山李藏!” “啊?你就是李藏李世元!” “正是!” 李道安可是听别人说了,在华山修罗刹李藏大战夏遂良,那可是把夏遂良都赢了的,不过听说不是用双锏吗,怎么改了大宝剑了?他这正琢磨呢,四个恶僧那边可下手了,四把勾魂番朝着李藏就下了家伙了。 李藏伸手拽出业火剑,螺旋九影化出四道残影,分别攻向四个和尚,和尚们分辩不出真假只能各自回防,李藏就趁着这个机会,一闪身到了极光身后,一伸手把他抓了起来,照着极尘就扔去了,极尘防备不及两个人正好撞上,李藏从身后一跟步到了近前,业火剑一摆“噗”的一声,给俩和尚穿了串了。紧接着把宝剑一甩,把这两个和尚甩到台下,房书安跳过去“噗噗”两下,把人头割下。 李道安一看,坏了,绝命台保不住了,这个李藏是真厉害啊,他一挥手喊了一声:“撤!”极远、极绝不敢恋战,飞身跳下绝命台逃之夭夭。 三个贼头跑了,可苦了这群小喽啰了,他们功夫不行,不敢从台子上往下跳。徐良和白云瑞跳上台子,两把宝刀并举,如同砍爪切菜一般,台上红光迸现,人头乱滚,十四个喽兵全成了无头之鬼! 李藏则来到绝命台后面的千斤闸,比力气谁能比得过龙象有成的李藏啊,贴着墙边,用一只手就把千斤闸托起来了,为什么这么办,怕人家放暗器,大摇大摆往那一站,俩手举千斤闸,人家闸门后面一阵乱箭,多大能耐也躲不开啊!所以李藏把身子躲在墙后,用一只手打开闸门,一看没人,老少英雄这才通过绝命台! 房书安等人从绝命台那边的坡道上到了台顶:“干佬,你伤着没?” “没有。” “老叔你呢?” “很好,我也没伤着。” “谢天谢地,我们算大获全胜啊。” 徐良问道:“书安,找到彭老剑客和姜老剑客没有?” “没有啊,我们把这儿找遍了,没有一点儿踪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徐良心里一阵难受。两位老剑客为我们的事把命扔在这儿,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这时候,南北二圣、康殿臣等都来到了绝命台。方世奎道:“三将军,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你拿个主意吧。” 房书安道:“干佬,我有句话,讲出来您可别生气。” “我不生气,说吧。” “干佬,诸位剑客,我觉着咱们今日出兵,不是同夏遂良决战,而是探探路,虽然说损失了两位老剑客——不过他们两位还不一定死,我估摸着还有见面的时候,可是我们拿下了第四关——绝命台,这个胜利也不算小哇!下一步咋办呢?见好就收,毁了他这个千斤闸,让绝命台失去作用,然后退回招商店,等待中原的高人,到那时再一鼓作气,攻打三仙观。” 白芸瑞不同意,说道:“如果退回去,今天岂不白折腾了!” “老叔,我们拿下绝命台,怎么能说是白折腾呢!再说要打三仙观,我们人太少啊,如果说夏遂良牵制住大伯,剩下的人一拥而上,咱们怎么打啊?如果硬要去打,岂不是自讨没趣。” 白芸瑞向来不服输,听了房书安的话气得脸红脖子粗,袖子一捋就想再说,被徐良止住了:“老兄弟,别说了,我看书安的话有一定的道理。诸位老剑客,你们说呢?” 南北二圣和康家五虎也知道夏遂良那伙人不好对付。方世标道:“我们暂且转回招商店,休息两日,然后再来攻打,也不为晚。”白芸瑞见众人都这么说,也就不吭声了。 接着他们破坏千斤闸。这个闸上边没有绞绳,因为要把这儿作为战场,装个辘轳怎么打仗啊,因此,要提千斤闸,全靠人力。李藏把这块千多斤重的铁板拽了上来,然后抬起来用力一扔,扔进了右边的山坑。这个绝命台没了千斤闸,算是失去作用了。 徐良带着众人来到台下,刚想要往回走,忽听三仙观方面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有人高声喝喊:“徐良,白芸瑞,你们既然到了这里,就别想再回去了!”众人闪目光仔细一看,无不大吃一惊!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人数少老房呼救兵 领队这位,正是金灯剑客夏遂良,左边站着江洪烈、计成达、叶秋生,右边站着昆仑僧、方天化、詹明奇、肖道成,背后还有许多成名的剑客,这些人无不手握兵刃,横眉立目,准备厮杀。 徐良看罢,一阵冷笑,说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在三教堂被斗败的一群草包!” 夏遂良道:“徐良,我且问你,你由中原追到这儿,想要干什么?是不是想让我教你几招?” “夏遂良,我这次就为捉拿你们这群恶贼而来,你的死期已经不远了!” “你不必在我面前说大话,有本事就进招吧,若能在我面前走过十个回合,徐良,不用你动手,我就自绑其缚,跟着你到开封府打官司。若是过不了十个回合,嘿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周年之期!” 李藏知道徐良不是对手,这时候就是自己的活了,他上前一步说道:“是吗?夏遂良,来来来,咱俩比比,我怎么总感觉上次你输得不甘心呢!” 这件事可谓是夏遂良心里的一根刺,现在被李藏提起来他有点气急败坏:“没错我就是不服,咱俩再伸伸手!”说这话晃三尖匕首钺就冲上来了。 李藏丝毫不惧,摆宝剑和夏遂良战在一处,两个人打了一百回合没分胜负,昆仑僧他们可看不下去了:“大观主,夏老剑客在前面玩命,咱们能在这看着吗,要我说咱们就一拥而上,先把徐良和白云瑞他们拿下!” 肖道成看了看,觉得夏遂良那一时半会分不了胜负,把手一挥:“各位老剑客,咱们别看着了,上,抓徐良、白云瑞!” 徐良、白云瑞、陆天林、尚怀山、还有南北二圣、二圣祠马氏弟兄等等众人也是摆好架势准备迎战。就在这个时候,忽听队后有人喊道:“徐良、芸瑞,不必担心,贫道到了!” 徐良顺声音往队后一瞧,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两个人,一位是霹雳狂风水上浮舟诸葛元英,一位是恶面昆仑叟上官风。房书安一看,有门,这二位到了,估计别的高人也到了,老房本来就脸皮厚,扯着嗓子他喊上了:“喂——有给开封府帮忙的没有?有了快来呀,这要打仗了!” 别说,有效果,绝命台另一边传来了一道声音,直送进每个人的耳鼓:“房书安,休要担惊,少要害怕,贫僧来也!”就这一嗓子,徐良等人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不急不怕了。只见由打绝命台下跑过来三个大和尚,如三座铁塔,站在了队伍的前边。来者正是少林寺八大名僧中的二三四位,中间这位,乃是铜金刚铁罗汉欧阳普中,左边这位,疯僧醉菩提凌空,右边这位,是少林名僧的第四位,九转还阳达尼佛古风罗汉。 徐良等人一看是这三位,赶忙过来行礼,白芸瑞给凌空磕头,拜见老师,又给师伯、师叔请了安。南北二圣、康家五虎听说这都是少林名僧,不由肃然起敬,也过来见了礼。房书安看了看自己这边,又看了看对面,感觉要是一对一能赢,可要是群殴,可能还差点,所以他东瞅瞅,西看看,嗯?对面山梁上有片小树林,老房来到树林边,扯着嗓子就喊:“喂——树林里的高人,来给开封府帮忙的剑客,你们别在那儿歇脚了,快过来吧,过一会儿就晚了。喂——哎呀!” 房书安正喊着呢,细脖子被人给卡住了,提着他的脖子往上一掂,又松开了。老房一边摸脖子,一边扭头观看,这一看可把他乐坏了,只见面前站着六位老者。头一位,善打百步神拳无影掌的陶禄陶福安;二一位,诙谐剑客邹瑞邹化昌;三一位,神行无影倒骑驴古云飞;四一位,金睛好斗梅良祖;在他们的后边,还有一位,头发披散,光着脚丫,满身污泥,面似猿猴,此人正是海外野叟王猿!王猿的旁边站着老剑客魏真。 房书安一见乐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趴地下挨个儿地磕头:“哎呀,诸位老剑客,老神仙,你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能掐会算,怎么来得这么巧?快去帮忙!” 六老向房书安问明了情况,一齐来到阵前,房书安站在队伍后边就喊开了:“干老,快看谁来了!我房书安把援兵请来了!” 众人扭头一看,这高兴劲儿就甭提了。徐良、白芸瑞等人过来见礼,南海二圣和康家五虎也来见过,他们一看,来了这么多高人,军心立时就稳定下来了。 这边的军心稳了,对面可乱套了。昆仑僧等人一见来了这几位,觉着脖子后头直冒凉气,心说:完了,双方实力掉个了,现在让我们上我们也不敢了! 正说着呢,又来人了,绝命台下走来四人,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峨眉四大剑侠:白云剑客夏侯仁、一字峨眉马凤姑、寒江孤雁尚云凤、白衣神童小剑魔白老白一子。 徐良等人一见,高兴劲儿就别提了,一下子围过来,给他们见礼。白芸瑞对着老师和师叔,不住地磕头。 昆仑僧一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这算是彻底玩完,就算抛开李藏不算,我们今天也赢不了啊!想到这,他在肖道成的身边耳语了几句,肖道成点点头,然后提高嗓音,一声喝喊:“无量天尊!各位且慢动手,贫道有话要说!” 两边人马谁也没动,李藏和夏遂良也各自分开,都在这看着肖道成。肖道成往前走了几步:“就凭冰山派、峨眉山和小蓬莱是同门近枝,你们不应该翻脸哪!当然了,各人都有一定的道理,这些道理咱先放到一边,我打算请诸位看一样新鲜东西,然后再说如何打斗。怎么样,随我去一趟吧。” 肖道成这几句话,把众人全说愣了,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把戏。徐良道:“肖道爷,有什么新鲜玩艺儿,拿出来嘛!我知道前边还有一关,叫白骨峡,你们是不是已经在那儿设好了圈套,让我们去跳啊?” “徐良,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说让你去看个新鲜,怎么会设圈套呢!到那儿一看,说不定就能停止这场争斗啊。至于白骨峡,我们已把那儿的埋伏全部撤退了,这五关即算你们过完了。怎么样,敢去吗?” 徐良众人一商议,我们有这么多高人,遇事完全可以应付,干脆跟他去一趟,看他们还会变什么戏法。徐良道:“肖道爷,你让我们看的东西在哪儿,头前带路吧!” 肖道成、昆仑僧已经把他们的主意向夏遂良等人作了介绍。金灯剑客也看出目前的形势对自己不利,便点头赞同。肖道成见徐良等人答应了,便一摆手带着这伙人头前走了,徐良等和他们相距半箭之地,尾随在后。 徐良等人离了绝命台,走有一里地左右,进入了一段峡谷,这儿两边壁立千仞,中间只有一条山道,最宽处不过二丈,窄的地方仅有五尺,他们真要在这儿设下陷阱埋伏,派几位高人把守,要想通过,可是势比登天哪!夏遂良他们因为前四关连着失利,损伤了不少高手,为了避免新的损伤,以便集中力量在关键时刻同开封府和上三门赌斗输赢,所以主动撤离了白骨峡的守将。他们这一撤退,也使上三门减少了牺牲。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房书安夏遂良约定七星楼 众人无不睁大了眼睛,盯着房书安,有人心中在说:“怪不得老房敢以十天打赌,原来他心中有数啊!” 徐良急忙问道:“书安,快说说楼图在哪儿?” “在建楼人的手里啊!把他给找来不就得了!” “建楼人是谁?他住在哪儿?” “哎呀干老,这我可不知道,要知道了还能不说嘛!” 这一句话众人又泄气了,心说:房书安真能穷白话呀。诙谐童子方宽晃了晃脑袋,说道:“诸位前辈,我师兄说的有道理,请你们回忆一下,这座楼是经何人修建的,如果想起来了,我们把他给请来,破七星楼,救六位剑客,不是易如反掌嘛!” 众人觉得也是这么回事。可是建楼人是谁,中原来的那些剑客谁也不知道啊!他们不约而同就把目光投向了南海派的二圣、五虎。这几位也是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 正这时候,赵伙计来到了后院,一眼就看到了白芸瑞,用手一点招呼道:“白将军,您过来一下。” 芸瑞挤出了人群,问伙计道:“你有事吗?” “方才有个人到这儿找你,说要告诉你一句话,让你到村外小树林找他。” 白芸瑞仗着艺高人胆大,也没同徐良打个招呼,出招商店便向村外走去。到了村外树林,借着下弦月光,影绰绰发现林中站定一人,在那儿东张西望。 芸瑞手按刀柄来到那人近前,拢目光仔细打量,见此人短衣襟小打扮,脚登薄底快靴,腰佩一柄长剑,二目有神。看此人的相貌,有点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芸瑞见他并无恶意,便前进一步,抱拳当胸,说道:“老人家久等了。您找我有事吗?” 老者认清面前站的确实是白芸瑞,躬身施一礼:“恩公在上,小老儿有礼了。” 白芸瑞急忙闪在一旁:“老人家,我看您十分面善,怎么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恩公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不是在虎头岩下见过一面吗?我是——” “万里追魂夺命叟韩士佩韩老剑客。您有什么事?” “白将军,您上次饶我不死,老朽铭记在心,今天我找您报恩来了。” “报恩……” “白将军,我知道你们现在遇到了麻烦,和肖道成打手击掌,十天之内破七星楼,救走六位老剑客。但你们并不知道这座楼应该怎么破。是不是这么回事?” “老人家,一点不错。” “白将军,老朽问你一句:你们是打算破楼呢,还是就此收兵?” “当然要破楼了。可是怎样才能破呢?望老剑客赐教。” “这座楼我破不了,但有人能破得了。” “谁?请您快告诉我。” “建楼人。谁建的七星楼,谁就一定能破。” “唉,我们也想到这一点了,可就不知道这座楼是谁建的呀!” “白将军,你想不想知道建楼人是谁?” “老剑客,我们当然想知道了。您能告诉我吗?” “老朽就为此事而来。这座七星楼,是二十年前老观主和肖道成请人建的,负责全面工程的,是金冠道人孔仙芝,参预其事的,还有他的两个徒弟,大徒弟绰号妙手乾坤,名叫罗子真;二徒弟五行昆仑子宫世良。建这座楼的目的,是为了藏经卷,据说三仙观存有太上玄元皇帝的手书《道德经》,还有张天师、抱朴子等的真迹,都是无价之宝。这座楼建得奥妙莫测,各层各处机关套着机关,如果错走一步,不是被生擒活拿,就是要粉身碎骨!金冠道人在这座楼上费了不少心血,用了五年时间,才把它建成。建楼的时候,共绘了四张图,他们师徒三人每人一份,三仙观大观主身边一份。这座楼建成之后,不到三年,金冠道人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虽然他走了,可他那两个徒弟还在,只要你们能请出一位来,破楼就不难了。” “老剑客,他这两位徒弟都在哪儿呢?” “罗子真住在海康县城,宫世良五年前隐居到了一个小岛上,小岛在哪儿我也说不上来。白将军,这就是我所要告诉你的情况。至于能不能请出罗子真和宫世良,就看你们的能耐了。” 白芸瑞道:“老剑客,你能告诉我们这么重要的情况,真是太感激了。等破了七星楼,我们一定重重谢您。” “白将军,我不求什么谢,只求你们在破楼之后,尽量少杀点人,就满意了。” “老剑客放心,对那些胁从的、放下兵刃的,我们决不滥杀。” “白将军,我出来的时间不短了,需要赶快回去,咱们以后见。”韩士佩说罢,抱了抱拳,出树林奔三仙观而去,转眼便踪迹不见。 白芸瑞这回心里有底了,面带喜色,轻松愉快,回到了招商店。到这儿一看,众人还在议论不休,可就是不知道建楼之人是谁。芸瑞来到徐良身边,轻声说道:“三哥,时候不早了,让众位歇息吧。” 徐良抬头看了一下芸瑞的眼神,见他满面笑容,知道有要事相商,于是高声说道:“诸位老前辈,各位剑客,我们忙了一天,都够累了,各自歇息去吧,有话明天再说。” 众人纷纷离去。徐良、白芸瑞回了住室,房书安也跟进来了。徐良问道:“老兄弟,我看你春风满面,有何喜讯啊?” “三哥,确实是个大喜讯,破七星楼有望了。你去把插翅虎请来,我去请我师父,咱们五个人商量商量再说。” 房书安听说破楼有了指望,高兴得直拍巴掌。徐良、白芸瑞请来了康殿臣和夏侯仁。五个人关着屋门,白芸瑞把韩士佩的话小声学说了一遍。 四人听罢,无不高兴。康殿臣道:“对罗子真这个人,我也有耳闻,听说他是个孝子,也非常聪明,但不知道这座楼是他们师徒建的。要想让罗子真出面,必须征得他娘的同意,只要老太太发话,罗大侠无不听从。” 众人心里更有了底儿,让谁去请呢?徐良离不开,其余的高人不便出面,于是便决定由白芸瑞去请。房书安道:“让我陪着我老叔一块儿去吧,遇事也好有个商量。”白芸瑞道:“书安点子多,我想不到的事,他能想到,就让他去吧。” 徐良同意,当夜悄悄准备了行装。芸瑞和房书安睡了一会儿,为了避免走露风声,天不亮他们便起了床,徐良、康殿臣一直把他俩送到码头,雇好一只船。 徐良拉着白芸瑞的手说道:“老兄弟,千斤重担都落在了你的身上,无论如何要把事情办成,我们在这儿静等你的好消息了。” “三哥放心吧,我们此去必然马到成功,三日之内一定返回。” 果然,第三天白云瑞和房书安回来了,还真就带回了罗子真!怎么这么顺利,因为罗子真手中有一幅画,是韩干的牧马图,结果被当地的地方官看中了,几次三番找他商议,可罗子真就是不卖!就把这个官惹恼了,正好当地闹水贼,这个赃官就给罗子真扣上帽子了,说他私通水贼,等房书安和白云瑞到的时候差点就被杀了。 官面上的事能难得住房书安和白云瑞嘛,到官府一亮身份,把那个赃官吓得脸都白了,这才救出罗子真。 第一百四十五章 觅楼图寻找罗子真 众人无不睁大了眼睛,盯着房书安,有人心中在说:“怪不得老房敢以十天打赌,原来他心中有数啊!” 徐良急忙问道:“书安,快说说楼图在哪儿?” “在建楼人的手里啊!把他给找来不就得了!” “建楼人是谁?他住在哪儿?” “哎呀干老,这我可不知道,要知道了还能不说嘛!” 这一句话众人又泄气了,心说:房书安真能穷白话呀。诙谐童子方宽晃了晃脑袋,说道:“诸位前辈,我师兄说的有道理,请你们回忆一下,这座楼是经何人修建的,如果想起来了,我们把他给请来,破七星楼,救六位剑客,不是易如反掌嘛!” 众人觉得也是这么回事。可是建楼人是谁,中原来的那些剑客谁也不知道啊!他们不约而同就把目光投向了南海派的二圣、五虎。这几位也是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 正这时候,赵伙计来到了后院,一眼就看到了白芸瑞,用手一点招呼道:“白将军,您过来一下。” 芸瑞挤出了人群,问伙计道:“你有事吗?” “方才有个人到这儿找你,说要告诉你一句话,让你到村外小树林找他。” 白芸瑞仗着艺高人胆大,也没同徐良打个招呼,出招商店便向村外走去。到了村外树林,借着下弦月光,影绰绰发现林中站定一人,在那儿东张西望。 芸瑞手按刀柄来到那人近前,拢目光仔细打量,见此人短衣襟小打扮,脚登薄底快靴,腰佩一柄长剑,二目有神。看此人的相貌,有点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芸瑞见他并无恶意,便前进一步,抱拳当胸,说道:“老人家久等了。您找我有事吗?” 老者认清面前站的确实是白芸瑞,躬身施一礼:“恩公在上,小老儿有礼了。” 白芸瑞急忙闪在一旁:“老人家,我看您十分面善,怎么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恩公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不是在虎头岩下见过一面吗?我是——” “万里追魂夺命叟韩士佩韩老剑客。您有什么事?” “白将军,您上次饶我不死,老朽铭记在心,今天我找您报恩来了。” “报恩……” “白将军,我知道你们现在遇到了麻烦,和肖道成打手击掌,十天之内破七星楼,救走六位老剑客。但你们并不知道这座楼应该怎么破。是不是这么回事?” “老人家,一点不错。” “白将军,老朽问你一句:你们是打算破楼呢,还是就此收兵?” “当然要破楼了。可是怎样才能破呢?望老剑客赐教。” “这座楼我破不了,但有人能破得了。” “谁?请您快告诉我。” “建楼人。谁建的七星楼,谁就一定能破。” “唉,我们也想到这一点了,可就不知道这座楼是谁建的呀!” “白将军,你想不想知道建楼人是谁?” “老剑客,我们当然想知道了。您能告诉我吗?” “老朽就为此事而来。这座七星楼,是二十年前老观主和肖道成请人建的,负责全面工程的,是金冠道人孔仙芝,参预其事的,还有他的两个徒弟,大徒弟绰号妙手乾坤,名叫罗子真;二徒弟五行昆仑子宫世良。建这座楼的目的,是为了藏经卷,据说三仙观存有太上玄元皇帝的手书《道德经》,还有张天师、抱朴子等的真迹,都是无价之宝。这座楼建得奥妙莫测,各层各处机关套着机关,如果错走一步,不是被生擒活拿,就是要粉身碎骨!金冠道人在这座楼上费了不少心血,用了五年时间,才把它建成。建楼的时候,共绘了四张图,他们师徒三人每人一份,三仙观大观主身边一份。这座楼建成之后,不到三年,金冠道人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虽然他走了,可他那两个徒弟还在,只要你们能请出一位来,破楼就不难了。” “老剑客,他这两位徒弟都在哪儿呢?” “罗子真住在海康县城,宫世良五年前隐居到了一个小岛上,小岛在哪儿我也说不上来。白将军,这就是我所要告诉你的情况。至于能不能请出罗子真和宫世良,就看你们的能耐了。” 白芸瑞道:“老剑客,你能告诉我们这么重要的情况,真是太感激了。等破了七星楼,我们一定重重谢您。” “白将军,我不求什么谢,只求你们在破楼之后,尽量少杀点人,就满意了。” “老剑客放心,对那些胁从的、放下兵刃的,我们决不滥杀。” “白将军,我出来的时间不短了,需要赶快回去,咱们以后见。”韩士佩说罢,抱了抱拳,出树林奔三仙观而去,转眼便踪迹不见。 白芸瑞这回心里有底了,面带喜色,轻松愉快,回到了招商店。到这儿一看,众人还在议论不休,可就是不知道建楼之人是谁。芸瑞来到徐良身边,轻声说道:“三哥,时候不早了,让众位歇息吧。” 徐良抬头看了一下芸瑞的眼神,见他满面笑容,知道有要事相商,于是高声说道:“诸位老前辈,各位剑客,我们忙了一天,都够累了,各自歇息去吧,有话明天再说。” 众人纷纷离去。徐良、白芸瑞回了住室,房书安也跟进来了。徐良问道:“老兄弟,我看你春风满面,有何喜讯啊?” “三哥,确实是个大喜讯,破七星楼有望了。你去把插翅虎请来,我去请我师父,咱们五个人商量商量再说。” 房书安听说破楼有了指望,高兴得直拍巴掌。徐良、白芸瑞请来了康殿臣和夏侯仁。五个人关着屋门,白芸瑞把韩士佩的话小声学说了一遍。 四人听罢,无不高兴。康殿臣道:“对罗子真这个人,我也有耳闻,听说他是个孝子,也非常聪明,但不知道这座楼是他们师徒建的。要想让罗子真出面,必须征得他娘的同意,只要老太太发话,罗大侠无不听从。” 众人心里更有了底儿,让谁去请呢?徐良离不开,其余的高人不便出面,于是便决定由白芸瑞去请。房书安道:“让我陪着我老叔一块儿去吧,遇事也好有个商量。”白芸瑞道:“书安点子多,我想不到的事,他能想到,就让他去吧。” 徐良同意,当夜悄悄准备了行装。芸瑞和房书安睡了一会儿,为了避免走露风声,天不亮他们便起了床,徐良、康殿臣一直把他俩送到码头,雇好一只船。 徐良拉着白芸瑞的手说道:“老兄弟,千斤重担都落在了你的身上,无论如何要把事情办成,我们在这儿静等你的好消息了。” “三哥放心吧,我们此去必然马到成功,三日之内一定返回。” 果然,第三天白云瑞和房书安回来了,还真就带回了罗子真!怎么这么顺利,因为罗子真手中有一幅画,是韩干的牧马图,结果被当地的地方官看中了,几次三番找他商议,可罗子真就是不卖!就把这个官惹恼了,正好当地闹水贼,这个赃官就给罗子真扣上帽子了,说他私通水贼,等房书安和白云瑞到的时候差点就被杀了。 官面上的事能难得住房书安和白云瑞嘛,到官府一亮身份,把那个赃官吓得脸都白了,这才救出罗子真。 第一百四十六章 罗子真为母弃明投暗 李藏小心翼翼的进了暗门,暗室里没有蜡烛,借着楼堂透进来的微弱灯光,隐隐约约看到里边有人。方宽、方宝取来了两盏油灯,众人一看,五位高人全都被吊在房梁上,要是没有人搭救,一个也跑不了! 给几位松了绑,众人赶紧离开了七星楼。李藏和徐良说道:“良子,这仗不能这么打了,赶紧咱们回招商店,咱们来打哪能不调兵呢?另外,这五位老剑客也得休息一下!” 徐良一听感觉没错,招呼大伙回招商店,正这个时候,从从山下来了很多军兵,众人一看,为首的正是翻江鼠蒋平,后面还跟着万年古佛和扭转乾坤目览十方欧阳忠惠!大伙这个心算是开了花了,别看蒋平本事不高,可确是大伙的主心骨,他要是不在大伙就没底! 徐良也松了口气,赶紧跑了过来:“四叔,您可来了!” 蒋平点点头:“行了,良子,咱们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赶紧分派人手吧!” 徐良说道:“有您在我分派什么人手,肯定是听您的。” 蒋平说道:“良子,我刚来,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不了解情况怎么分兵啊。” 李藏也说道:“四叔说得对,良子,别推辞了,兵贵神速!” 徐良马上分派任务,兵分四路各领五百军兵,攻打三仙观。 话分两头,再说三仙观的群贼,李藏把楼给砸了能没有人去通报吗,当然有了,夏遂良等人闻听此言真好似头顶一声炸雷,吓得他们晕头转向,全愣那儿了!肖道成说:“别慌,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观主啊,就那个李藏,把咱们绝命台上那道千斤闸给抗来了,抡着这东西把里外全砸了一边,有什么机关也不好使了...” 夏遂良听罢“哎呀”一声,就坐在了椅子上。他刚要派人去七星楼那儿接应,一个报事的又进来了:“报!启禀金灯剑客,大事不好,三仙观被包围了!” 夏遂良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么大个三仙观,要想包围,得多少人哪!他颤抖着声音问道:“快说,什么人包围了三仙观?” “天色太黑,看不太清楚,不过看那些人行动都非常整齐,服装、器械也很一致,估摸着是徐良调来了军队。” “领队的是什么人?” “除了几个军官以外,还有个胖大和尚,就是那位万年古佛;在万年古佛的身边还有个野人王猿。” 夏遂良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眼下必有一番凶杀恶战,因此他就不敢往七星楼那儿派人了,夏遂良知道形势严重,把三仙观的人全集中了起来。这儿原有大小道士二百七十名,三教堂来了二百八十名,这些日子他们请来的帮手及其随从共一百三十名,加到一块也有六七百人,这些人都像虎豹豺狼一样,真要拼了命,还不好对付啊! 山门外,万年古佛和艾虎、白芸生带的军兵围成了一圈,他们站好了位置,手持强弓硬弩,对着墙头,发现人影,就是一箭。 海外野叟王猿在山门外高声叫骂,夏遂良等人守着三仙观就是不出战。相持了一会儿,徐良等人就到了,随后尚怀山他们也来到墙外。白芸瑞、潘秉臣等人轮番骂阵。别看王猿叫骂,夏遂良能稳得住,白芸瑞等人一骂阵,三仙观里的人就慌了,他们知道楼里那十几位全是高人,这是一群猛虎啊!即便是受伤的老虎,也会吃人哪!由这十二位加进来,强似五百名军兵啊!再加上万年古佛、峨眉四剑、少林名僧、野人王猿,哎呀,可够我们受的呀! 夏遂良和昆仑僧、肖道成等人一合计,坚守三仙观是被动挨打的架势,等人家的军兵全调到这儿,我们谁也好不了!看来今天的事情有点不妙,干脆,杀出山门,能取胜更好,不能取胜,就各自寻路逃命,以后再重整旗鼓,二次报仇。 几个人商量已定,分四路向外冲击。正门这儿,别人不敢与万年古佛交手,就留给了夏遂良,陪着他的有三教堂大堂主方天化和二堂主詹明奇;北门由肖道成、李道安向外杀;东门是昆仑僧和计成达,西门是叶秋生。他们各带着一部分随从,从四门向外冲杀。 三仙观周围被数百名军兵把守,四门也被高人挡着:昆仑僧和计成达由东门刚冲出来,徐良、房书安、陶福安和邹化昌就迎上来了,昆仑僧一见房书安就觉得头疼啊!加上陶福安和邹化昌,他就更害怕了!有心退回去吧,一者太丢人,二者回去也不是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打吧!徐良、陶福安迎战昆仑僧,邹化昌、房书安挡住计成达,六个人分两拨儿厮杀。 北门外,肖道成和李道安迎面碰上了尚怀山、陆小英、陆天林、潘秉臣和茅山二圣,这些人不由分说,围上来就是一场混战,双方直打得难解难分。 西门外在这儿督阵的是白芸瑞、少林三僧、姜兆会和彭芝花,叶秋生十分胆怯,一交手便处处被动。 打得最厉害的还数正门也就是三仙观的南门。金灯剑客夏遂良,带着方天化和詹明奇,还有一百五十名和尚老道,呐喊着就冲出来了。万年古佛和王猿就在这儿等着呢,能让他们过去嘛!老罗汉把十八节钢鞭一摆高声喝喊:“弥陀佛!夏遂良,你的末日已经来临,还耍什么威风啊!听洒家良言相劝,赶快扔下兵刃,束手就缚,还可以从轻发落;倘若执迷不悟,就悔之晚矣!” “呸!大和尚,你们是一些不讲信义之人哪!我们双方曾经言定,要以七星楼赌输赢,为啥要调动军队来围三仙观?你们言而无信,禽兽不如,还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夏遂良,你真会强词夺理,倒打一耙呀!是谁言而无信,哪个自食其言?是你夏遂良啊!以七星楼赌输赢,亏你说得出口!七星楼已经被攻破,十二位人质全都获救了,你为啥不自缚其绑,还要继续行凶!” “老和尚,不必再说了,只要你把我赢了,愿怎么处置都行。若赢不了我夏遂良,待我东山再起,必报今日之仇。接招吧!”夏遂良抡开三尖匕首钺奔向万年古佛。 万年古佛知道靠言语解决不了问题,摆动十八节钢鞭,与夏遂良战在了一处。海外野叟王猿怪叫一声,跳到方天化和詹明奇面前:“二位别闲着,我陪你们走上三百合!”方天化和詹明奇打起精神,施展出全部本领,战住了王猿。 艾虎、卢珍、白芸生和韩天锦一看,我们也别闲着,一齐上吧!令旗一摆,数百名军兵左手持着盾牌,右手拿着短刀,就冲上来了。真是兵对兵,将对将,三仙观周围喊杀连天,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 夏遂良等人心中明白:形势对自己不利呀!从武功上讲,对方的高人比我们多,从兵力上说,他们调来了正式军队,黑暗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呢!罢罢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撤退为妙。夏遂良想到此,对方天化和詹风喊了一声:“风紧,扯!” 三个人抽身跳出圈外,夺路向东而去。军兵虽多,哪里能挡住这三只猛虎啊,雕翎箭也被拨打在地。军兵们一见就喊开了:“快追呀!夏遂良跑了!”万年古佛和海外野叟摆兵刃朝东便追。由于天黑,树林、山崖又多,再看夏遂良,已是踪迹不见。 南边这么一喊,东边和西边都听到了。东门外的昆仑僧、计成达,西门外的叶秋生一听,夏遂良都战败了,我们还打个啥,能在这儿等死吗?他们也扔下喽罗冲出包围夺路奔逃。 北门外的肖道成和李道安听到东边、西边呐喊连声,说是昆仑僧等人跑了,这两位恶道知道大势已去,无力挽回,他们俩长叹一声,对三仙观投下最后的一瞥,摆宝剑杀退军兵,隐没在黑暗之中。 第一百四十七章 破七星群雄大开战 李藏小心翼翼的进了暗门,暗室里没有蜡烛,借着楼堂透进来的微弱灯光,隐隐约约看到里边有人。方宽、方宝取来了两盏油灯,众人一看,五位高人全都被吊在房梁上,要是没有人搭救,一个也跑不了! 给几位松了绑,众人赶紧离开了七星楼。李藏和徐良说道:“良子,这仗不能这么打了,赶紧咱们回招商店,咱们来打哪能不调兵呢?另外,这五位老剑客也得休息一下!” 徐良一听感觉没错,招呼大伙回招商店,正这个时候,从从山下来了很多军兵,众人一看,为首的正是翻江鼠蒋平,后面还跟着万年古佛和扭转乾坤目览十方欧阳忠惠!大伙这个心算是开了花了,别看蒋平本事不高,可确是大伙的主心骨,他要是不在大伙就没底! 徐良也松了口气,赶紧跑了过来:“四叔,您可来了!” 蒋平点点头:“行了,良子,咱们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赶紧分派人手吧!” 徐良说道:“有您在我分派什么人手,肯定是听您的。” 蒋平说道:“良子,我刚来,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不了解情况怎么分兵啊。” 李藏也说道:“四叔说得对,良子,别推辞了,兵贵神速!” 徐良马上分派任务,兵分四路各领五百军兵,攻打三仙观。 话分两头,再说三仙观的群贼,李藏把楼给砸了能没有人去通报吗,当然有了,夏遂良等人闻听此言真好似头顶一声炸雷,吓得他们晕头转向,全愣那儿了!肖道成说:“别慌,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观主啊,就那个李藏,把咱们绝命台上那道千斤闸给抗来了,抡着这东西把里外全砸了一边,有什么机关也不好使了...” 夏遂良听罢“哎呀”一声,就坐在了椅子上。他刚要派人去七星楼那儿接应,一个报事的又进来了:“报!启禀金灯剑客,大事不好,三仙观被包围了!” 夏遂良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么大个三仙观,要想包围,得多少人哪!他颤抖着声音问道:“快说,什么人包围了三仙观?” “天色太黑,看不太清楚,不过看那些人行动都非常整齐,服装、器械也很一致,估摸着是徐良调来了军队。” “领队的是什么人?” “除了几个军官以外,还有个胖大和尚,就是那位万年古佛;在万年古佛的身边还有个野人王猿。” 夏遂良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眼下必有一番凶杀恶战,因此他就不敢往七星楼那儿派人了,夏遂良知道形势严重,把三仙观的人全集中了起来。这儿原有大小道士二百七十名,三教堂来了二百八十名,这些日子他们请来的帮手及其随从共一百三十名,加到一块也有六七百人,这些人都像虎豹豺狼一样,真要拼了命,还不好对付啊! 山门外,万年古佛和艾虎、白芸生带的军兵围成了一圈,他们站好了位置,手持强弓硬弩,对着墙头,发现人影,就是一箭。 海外野叟王猿在山门外高声叫骂,夏遂良等人守着三仙观就是不出战。相持了一会儿,徐良等人就到了,随后尚怀山他们也来到墙外。白芸瑞、潘秉臣等人轮番骂阵。别看王猿叫骂,夏遂良能稳得住,白芸瑞等人一骂阵,三仙观里的人就慌了,他们知道楼里那十几位全是高人,这是一群猛虎啊!即便是受伤的老虎,也会吃人哪!由这十二位加进来,强似五百名军兵啊!再加上万年古佛、峨眉四剑、少林名僧、野人王猿,哎呀,可够我们受的呀! 夏遂良和昆仑僧、肖道成等人一合计,坚守三仙观是被动挨打的架势,等人家的军兵全调到这儿,我们谁也好不了!看来今天的事情有点不妙,干脆,杀出山门,能取胜更好,不能取胜,就各自寻路逃命,以后再重整旗鼓,二次报仇。 几个人商量已定,分四路向外冲击。正门这儿,别人不敢与万年古佛交手,就留给了夏遂良,陪着他的有三教堂大堂主方天化和二堂主詹明奇;北门由肖道成、李道安向外杀;东门是昆仑僧和计成达,西门是叶秋生。他们各带着一部分随从,从四门向外冲杀。 三仙观周围被数百名军兵把守,四门也被高人挡着:昆仑僧和计成达由东门刚冲出来,徐良、房书安、陶福安和邹化昌就迎上来了,昆仑僧一见房书安就觉得头疼啊!加上陶福安和邹化昌,他就更害怕了!有心退回去吧,一者太丢人,二者回去也不是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打吧!徐良、陶福安迎战昆仑僧,邹化昌、房书安挡住计成达,六个人分两拨儿厮杀。 北门外,肖道成和李道安迎面碰上了尚怀山、陆小英、陆天林、潘秉臣和茅山二圣,这些人不由分说,围上来就是一场混战,双方直打得难解难分。 西门外在这儿督阵的是白芸瑞、少林三僧、姜兆会和彭芝花,叶秋生十分胆怯,一交手便处处被动。 打得最厉害的还数正门也就是三仙观的南门。金灯剑客夏遂良,带着方天化和詹明奇,还有一百五十名和尚老道,呐喊着就冲出来了。万年古佛和王猿就在这儿等着呢,能让他们过去嘛!老罗汉把十八节钢鞭一摆高声喝喊:“弥陀佛!夏遂良,你的末日已经来临,还耍什么威风啊!听洒家良言相劝,赶快扔下兵刃,束手就缚,还可以从轻发落;倘若执迷不悟,就悔之晚矣!” “呸!大和尚,你们是一些不讲信义之人哪!我们双方曾经言定,要以七星楼赌输赢,为啥要调动军队来围三仙观?你们言而无信,禽兽不如,还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夏遂良,你真会强词夺理,倒打一耙呀!是谁言而无信,哪个自食其言?是你夏遂良啊!以七星楼赌输赢,亏你说得出口!七星楼已经被攻破,十二位人质全都获救了,你为啥不自缚其绑,还要继续行凶!” “老和尚,不必再说了,只要你把我赢了,愿怎么处置都行。若赢不了我夏遂良,待我东山再起,必报今日之仇。接招吧!”夏遂良抡开三尖匕首钺奔向万年古佛。 万年古佛知道靠言语解决不了问题,摆动十八节钢鞭,与夏遂良战在了一处。海外野叟王猿怪叫一声,跳到方天化和詹明奇面前:“二位别闲着,我陪你们走上三百合!”方天化和詹明奇打起精神,施展出全部本领,战住了王猿。 艾虎、卢珍、白芸生和韩天锦一看,我们也别闲着,一齐上吧!令旗一摆,数百名军兵左手持着盾牌,右手拿着短刀,就冲上来了。真是兵对兵,将对将,三仙观周围喊杀连天,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 夏遂良等人心中明白:形势对自己不利呀!从武功上讲,对方的高人比我们多,从兵力上说,他们调来了正式军队,黑暗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呢!罢罢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撤退为妙。夏遂良想到此,对方天化和詹风喊了一声:“风紧,扯!” 三个人抽身跳出圈外,夺路向东而去。军兵虽多,哪里能挡住这三只猛虎啊,雕翎箭也被拨打在地。军兵们一见就喊开了:“快追呀!夏遂良跑了!”万年古佛和海外野叟摆兵刃朝东便追。由于天黑,树林、山崖又多,再看夏遂良,已是踪迹不见。 南边这么一喊,东边和西边都听到了。东门外的昆仑僧、计成达,西门外的叶秋生一听,夏遂良都战败了,我们还打个啥,能在这儿等死吗?他们也扔下喽罗冲出包围夺路奔逃。 北门外的肖道成和李道安听到东边、西边呐喊连声,说是昆仑僧等人跑了,这两位恶道知道大势已去,无力挽回,他们俩长叹一声,对三仙观投下最后的一瞥,摆宝剑杀退军兵,隐没在黑暗之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夏遂良逃命惊魂 单说金灯剑客夏遂良和方天化、詹明奇。经过一番苦战,三个人已累得汗流泱背,加上心惊胆虚,怕后边追上,便施展陆地飞行术,没命地奔跑。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匆匆似漏网之鱼,后边的喊声越来越小,三个人才稍微松了口气。前边快到白骨峡了,夏遂良心想:只要过了这段峡谷,岔路一多,他们再想追我,可就晚了。哪知道刚刚来到谷口,只听一声锣响,伏兵齐起,灯球火把照如白昼,一队军兵挡住了去路! 夏遂良等人大吃一惊,闪目观瞧,见军兵前面站着两位道长,正是白云剑客夏侯仁和一字峨眉女马凤姑!夏侯仁长剑一指喝道:“夏遂良,你已经恶贯满盈了,还不就地服绑,等待何时!” 夏遂良一看,对面的军兵都掂弓搭箭,对着自己,心里不由一阵害怕,不是怕夏侯仁和马风姑,是怕那带尖的筷子啊!大将军不怕刀剑就怕寸铁,弓箭这玩艺儿太厉害了,多远都能射过来,尤其自己身上没有盔甲,尽管说拨打雕翎,又能有多大劲呀,上百名军兵要是轮番发射,哪能受得了呢!他向方天化和詹明奇使了个眼神,应付两个回合,抽空再走。两人点头会意。夏遂良甩三尖匕首钺奔向夏侯仁,方天化和詹明奇双战马凤姑。 要说夏遂良的能耐比夏侯仁高得多,但是今天他有两个不利,一,鏖战之余体力有很大消耗,而夏侯仁是以逸待劳;二,既怕后边的追兵,又怕眼前的弓箭,打着仗还要分神,所以夏侯仁才勉强和他打了个平手。 马凤姑对付方天化和詹明奇,则稍微占点上风。几个人打了七八个回合,听三仙观方向已传来了喊声,夏遂良更怕了,倘若万年古佛追到这儿,还能走得了吗?因此他喊了一声:“撤!”抽身便跑。由于夏侯仁没有思想准备,竟让他溜掉了。 方天化和詹明奇听夏遂良一喊,飞身形跳出圈外,撒腿就跑,眨眼便跑出二十步开外。夏侯仁急忙传令:“放箭!”“嗖嗖嗖”箭如飞蝗,朝二人射来。他们俩的脚程再快,也快不过弓箭哪,“扑通!”“扑通!”双双倒地,军兵们往上一闯,把他俩捆了个结结实实。方天化见被人家生擒活拿,心里一阵害怕,扯开嗓子喊道:“金灯剑客,我们俩被人拿住了,快救救我们哪!” 夏遂良正在奔跑,听方天化一喊,站住了,心里一阵难过:从三教堂到三仙观,这二位没少给我捧场啊,现在被擒,我去不去救他?若要救他,能应付那弓箭吗?救不成二位堂主,再把我搭上,就不合算了,夏遂良心里说道:二位堂主,我对不起你们了!倘若我能脱离虎口,将来遇机会,一定替二位报仇! 夏遂良丢下方天化和詹明奇,向南边逃命。他知道南边有个码头,那儿有三仙观的两只小船,只要没被军兵收走,还有逃生的希望。他像脱兔一样,没命地狂奔。谁知道还没进入南山口呢,就被一群军兵给挡住了,在灯球火把的照耀下,夏遂良看得清清楚楚,领队之人正是白衣神童小剑魔和寒江孤雁尚云凤!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这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夏遂良一句话不说,拽出三尖匕首钺,直扑小剑魔。 白一子看着夏遂良,发出一阵冷笑,暗道:“夏遂良啊夏遂良,你平日盛气凌人,孤高自傲,从不把我放在眼里,今天就让你尝尝佛光剑的厉害!”白一子并不答话,往上一闯,接住夏遂良便打在一处。一百名军兵高声呐喊,为白一子助威。 夏遂良经过两番苦战,加上胆怯心虚, 同白一子一交手,处处显着被动,平时的功夫发挥不出来;白一子愈战愈勇,佛光剑风雨不透,逼得夏遂良连连后退。尚云凤一看,我别闲着了,帮师弟一把,尽快把夏遂良制伏得了。寒江孤雁一摆宝剑,也加入了战团。夏遂良同白一子交手,已经感到吃力,再加上个尚云凤,更招架不住了。又走了三个回合,白一子突然一进身,佛光剑使一招飞鸟投林,直刺夏遂良的哽嗓咽喉,吓得他一晃脑袋,“哧――”,肩头划破了个口子,虽然没挑着锁子骨,血可没少流,一只胳膊都染红了。 夏遂良大吃一惊,知道再要恋战,必然被擒,于是虚晃一招,磨头便跑。白一子摆宝剑就要追赶,被尚云凤拦住了:“师弟且慢,我们不能追。” “为什么?” “师弟,我们临出门之时,徐良说的明白,四面八方都有人把守,夏遂良他跑不了。我们要离开这儿,再有贼人从此经过,怎么办?”小剑魔这才气咻咻退回原地。 且说金灯剑客夏遂良负伤而逃,跑出半里多地,看看左右没人,这才停住脚步,由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倒出点止血药,敷在伤口上,又撕下一片衣襟,作了自我包扎,然后提心吊胆,摸索着往前走。突然,他发现前面有几条黑影,飞速朝自己这边奔来。夏遂良已是惊弓之鸟,草木皆乒啊,吓得他赶忙钻进了荆棘丛。等那些人走近了,仔细一看,都是自己人,夏遂良这才露面。这伙人全是由三仙观逃出来的贼首,头一位是卧佛昆仑僧,后边跟着计成达、江洪烈、肖道成和李道安。他们一见夏遂良,是愁眉对着泪眼,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夏遂良沮丧着脸,一扫往日的傲气,对众人说道:“完了,我们全完了,没料到败得这么快,这么惨哪!诸位,我们还在危难之中,怎样才能脱此险境呢?” 肖道成道:“四面八方全是他们的人,所有的交通路口都被封锁了,现在惟一的希望,就是夺路向西走,那儿是悬崖陡壁,崖下就是大海,我在那儿藏有一只小船。只要我们能跳到海里,就有逃走的希望。” 夏遂良长在东海,有点水里功夫,昆仑僧和江洪烈,看见海水就头疼,说啥他俩也不同意跳海。肖道成没有办法,就又出了个主意:经西再往北,出了山口,就是一片森林,便于隐蔽,北边山洞也多,可以暂避一时,只是北边的路口叫一线天,要通过一道三尺宽的峡谷,倘若徐良在那儿安排的有人,我们就别想过去了。 夏遂良一看,别无办法,到那儿试试吧。肖道成领着路,绕小道直奔北山口,沿途之上不断听到呐喊之一声。到处是火把晃动,这群人尽量避免声响,uu看书.uukanshu急速的行进着。时候不大,到了北山口。夏遂良注目观瞧,见前面山崖上露出一道窄缝,黑糊糊一一森森甚是吓人。到了这会儿,危险也得闯啊,几个人各摆兵刃,就要往前攻。 他们刚刚来到山口这儿,只听一声锣响,山口那儿冲出来百多人,手举灯球火把,挡住了去路。在这些军兵的前边,站着二十几位和尚,头一位正是少林寺欧阳中惠!老禅师一晃方便连环铲,高声喝喊:“夏遂良,昆仑僧,你们睁眼看看,此路不通!” 夏遂良肩头负伤,真要同欧阳中惠交手,必败无疑。他一犹豫,昆仑僧晃大铲过去了:“阿弥陀佛!欧阳老禅师,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你我同是佛门弟子,今日我等有难,老禅师能不能行个方便,放我等一条生路,日后我们必有答报。” “昆仑僧,你是佛门败类,罪魁祸首啊!哪件事不是你挑起来的?就是国法能容你,佛规也不能容你呀!你已经恶贯满盈,今天就是你的末日到了!要是明白,赶快扔下凶器,让我们把你绑了;如若不然,让老衲再费点事,伤着你的筋骨,对你可没有好啊!” “哇呀呀!欧阳中惠,休要以势欺人!老衲求你,并不是怕你,既然你把话说到这儿,来来来,咱们俩大战三百回合,我要让你知道知道洒家的厉害。”昆仑僧往上一闯,同欧阳中惠战在一处。两个胖和尚,两根连环铲,直打得难解难分。计成达、肖道成一看,是逃走还是被擒就在此一举了,我们也上吧。这些人拉家伙往上闯,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 第一百四十九章 群贼束手金灯入绝境 金灯剑客夏遂良和昆仑僧、肖道成等人,为了逃命,硬闯险关一线天,被少林名僧挡住了去路,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别看昆仑僧等人有能耐,少林寺的武僧也不好惹,双方一交手就是性命相搏。 正这个时候,东、西两边都传来了军兵呐喊之一声:“快追呀,别让夏遂良跑了,抓活的!”呐喊声越来越大,已经看到了灯球火把的亮光。 夏遂良一看,前有高僧挡路,两边有军兵包抄,要让他们合围,只用一阵乱箭,我们这几个人谁也好不了啊!干脆,趁军兵没有拢来,快跑吧!他一声呼哨,朝后便走。昆仑僧等人早心慌了,见夏遂良后退,也抽身形跳出圈外,跟着他跑。 由于他们慌不择路,跑了一阵,再一细看,是朝着三仙观方向去的,跑一圈又回来了!怎么办,往回走?不行,四面八方的军队都朝这边拥来了,几个人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跑。还没等他们靠近三仙观呢,只见前边灯光一闪,闯出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万年古佛,身后边站着王猿、潘秉臣、洪飞、哈昆、姜兆会、彭芝花等等。 这些人看见夏遂良,眼睛都红了,各拽兵刃,往上就闯。万年古佛把众人给拦住了:“诸位老剑客请往后退,让我来对付他。夏老剑客,你是个明白人,睁眼看看这个局势,到处都是我们的人,你还往哪跑哇!几百名亲随,已经伤亡投降,你们成了孤家寡人,想走也走不了啦!依我之见,还是主动扔下兵刃,束手就缚,老衲可以在徐良他们面前替你等美言几句,开脱尔的死罪,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怎么样,能缴械投降吗?” 夏遂良见到这些人,吓得魂不附体,真有点望而却步啊!但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即便缴械投降,也难保住性命,倒不如孤注一掷,倘能侥幸脱逃,还可东山再起。另外他认为这些人没一个胜过他,只为自己命运不济,才跌了这个跟斗,要夏遂良向这些人投降,心里也不服!他把三尖匕首钺一晃道:“老和尚,我不领你的空头情!如今咱们是水火不能相容,没有和解的余地,想让姓夏的束手就擒,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夏遂良说着往上一闯,就要动手。 肖道成和李道安知道夏遂良肩头有伤,怕他上阵有失,往前一闯,挡住了夏遂良:“夏老剑客您往后边站,把这个大和尚交给我们了!”两个人各摆宝剑,直指万年古佛。这两个道士也有点发昏了,你睁眼看清楚,对面都是谁啊,就你们那能耐,敢同这些人动手吗?但是不动手不行啊,事情逼到这儿了,明知不敌也得往上闯。 万年古佛看着他们俩哈哈大笑:“肖道成,李道安,你们俩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敢来和我动手!徒儿,把他们俩收拾了,要活的啊。” “知道了。”王猿一抡九耳八环太阴刀跳过去对着两人便砍。俩老道看着王猿心里就害怕,他们不是人家的对手啊!两个人打着心里直发怵,也就是十几个回合,王猿钢刀一摆照定李道安一招风卷残云,“喀嚓”、“扑通”,李道安被挥为两段!万年古佛叹息道:“徒儿,说过要活的,怎么给弄死了?” “师父别急,再给你一个活的!”肖道成可吓坏了,跳出圈子扭头便跑。王猿大叫一声,挥刀追了过来。肖道成突然反身一剑,劈向王猿的前胸。王猿一招丹凤朝阳,往上一迎,肖道成宝剑被削为两段!吓得他转身又跑,王猿随后就追上来了,伸左手抓住了他的腰带。肖道成就势一转,一个黑虎掏心,又快又狠,打向王猿;王猿比肖道成还快, 抓他腰带的手一松,“噌”抓住了肖道成的手腕,就势一拉一拽一拧,再看肖道成,这条胳膊就抬不起来了,疼得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王猿又一拽他的腰带,把他夹到腋下,拐回头扔到了万年古佛面前:“师父,给你,一个活的!”过来四个军兵把肖道成给捆上了。 这时候,徐良听说夏遂良等人又回来了,便指挥军兵围了过来,陶福安、邹化昌、陆天林、尚怀山、少林三僧等等全都围到了这儿。军兵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夏遂良等人已是插翅难逃。 昆仑僧一看,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他向计成达和江洪烈一使眼色,三个人各拽兵刃,奔向万年古佛。要说万年古佛一个人对付这三位也是绰绰有余,可是旁边那么多高人都在这儿站着,能让老罗汉一个人动手吗?尚怀山一进身拽出十八节紫金杆敌住了计成达,白眉大侠徐良和玉面小达摩白芸瑞左右齐上,战住江洪烈,昆仑僧只好鼓起勇气独战万年古佛。 万年古佛对着昆仑僧一阵大笑:“昆仑僧,你有点不自量力吧,这可是自讨没趣啊!既然你不听劝告,就休怪我以大欺小。”老罗汉说着话往前一进身,迎住了昆仑僧。 昆仑僧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但他心中暗想:你那脑袋再硬,也受不了我这一百二十斤大铲一砸,只要我能把你赶开,冷不丁朝军兵队里一冲,就可以逃命。因此他举起日月铲恶狠狠照定万年古佛头顶便砸。万年古佛见大铲来了,滴溜一转身,躲在一边。别看万年古佛身子那么胖,真要交起手,比猴子转得还快!两个人打了十几个照面,万年古佛一伸手,把昆仑僧的连环铲给抓住了。老罗汉一用劲:“你撒手吧!”把昆仑僧拽得“噔噔噔”往前跑了几步,撒手扔铲,几乎摔倒在地。 昆仑僧气极败坏,也有点利令智昏,伸双拳朝万年古佛胸部便打。万年古佛左手一抬,挡开了昆仑僧的双拳,紧跟着身子一转,抡右掌拍在昆仑僧的后背。这一下把昆仑僧打出去两丈多远,“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军兵往上一闯,把他捆上了。 计成达和江洪烈本来就在苦撑,一看昆仑僧被擒,吓得他们俩魂飞魄散,稍一走神,计成达的肩头挨了尚怀山一杆,uu看书.uukanshu江洪烈被白芸瑞削断了手中钢刀,两个人双双被擒。 夏遂良一看,这可真成孤家寡人了!对面几十位高手都围了过来,别说一齐上了,就是一个一个来,也会把自己累死!此时天光已经见亮,想要躲藏,更不行了。怎么办?是战、是走、还是自一杀?一时拿不定主意。徐良一看只剩一个夏遂良了,指挥众人缩小包围圈。诸位剑客在前,军兵在后,军兵手里都掂弓搭箭,对着夏遂良,包围圈越来越小。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又抖起了精神:“夏遂良,你跑不了啦,快投降吧!再不投降,房老爷可要扇你的耳刮子了!” 四周的军兵连声呐喊:“夏遂良,你跑不了啦,快投降吧!” 夏遂良这才有途穷末路的感觉,他仰天长叹道:“天哪!我夏遂良英雄一世,怎么落个这样的下场!败在这些人手里,真让人死不瞑目!”夏遂良说罢,将三尖匕首钺一调头,对着自己的哽嗓,就要自尽。大伙一见无不着急:夏遂良是这伙人的头目,他要死了,到哪儿问口供呢!徐良等人掏出了暗器,打算打掉他的兵刃,然后将其活捉。 就在夏遂良那匕首钺的尖儿将要刺入咽喉的时候,“啪!”他的手腕重重挨了一下,“锵锒锒”,三尖匕首钺掉落在地,一道白影如疾风闪电,在他面前掠过,陆小英已经把三尖匕首钺拿在手中。是谁打的那么准、那么及时,击中了夏遂良的手腕?原来是海外老剑仙陶禄。陶禄的百步神拳无影掌平时对付不了夏遂良这样的高手,但要出其不意,还真管用,这一下夏遂良失去了应手的兵刃。 第一百五十章 战金灯群雄凯旋 徐良刚回到店房,飞天灵狐潘秉臣过来了:“三将军,我想给你说件事。” “潘老剑客,您有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武圣人于和,对金灯剑客比较溺爱,夏遂良犯了法,老圣人会不高兴,我回到东海小蓬莱,一定把夏遂良所作所为,向老圣人讲说明白。但是,就怕老圣人不肯相信我的话。我想请三将军回京之后,让包相爷修一封亲笔书信,派专人给老圣人送去,最好再抄录一份夏遂良的供词,老圣人才能相信我的话。这样对我,对你们,都有好处。” “行啊,没问题,我们一定送去就是。”潘秉臣也要告辞,转回东海小蓬莱。 和潘秉臣一起走的还有李藏,李藏因为要建立门派,所以峨眉山、北极岛和小蓬莱都要去一趟,这其中最难啃的骨头就是小蓬莱,按照李藏的估计,他现在可能还不是于和的对手,而且于和如果护短的话,他上岛肯定要遭到刁难,所以李藏让方宽、方宝先留在开封府,自己先去小蓬莱! 徐良、白云瑞、房书安还有小五义等人都过来留,可是李藏决心已定,他们也只能是依依惜别,就这样李藏走了。 请来的高人分批离开后,徐良把剩下的人召集起来,作了简短动员,要他们百倍警惕,把这些囚犯安全押进京城,交给刑部,就算完成了任务。众人知道,虽然说这儿离京城近在咫尺,但也不能出事啊,真要发生意外,那才叫功亏一篑呢。这些人全都打起了精神,房书安又逐个检查了一下囚车,尤其那些铁囚车,详详细细看了一遍,这才下令起程。从朱仙镇到开封也就是四十多里地,他们在辰末起身,午时刚过,便看到了开封外城的城墙和那密密麻麻的城垛,再往前走,看到了城头上持戈士兵的身影。徐良等人不禁以手加额,互相祝贺:谢天谢地,总算顺利地回来了。 看到高大的城墙,众人心里高兴,全都加快了脚步,时候不大,便来到南薰门外,只要踏过护龙河,进了南薰门,过御街进内城,就算彻底完成任务了。在队前领路的小义士艾虎,兴奋地把手一扬,就要过护龙河。就在这时候,由城里出来了一队人马,挡住了徐良等人的去路。 开封城的御街上,过来一队人马,先头已经出了南薰门,踏上护龙河也就是护城河的吊桥。艾虎一看,这些人气势汹汹,有些来头,赶忙约束军兵,站在一边,并派人向徐良作了报告。再看出来的这队人马,显得非常威风:头前鸣锣开道,接着是对子马,马身上都坐着彪形大汉;对子马的后边,打着各色旗幡;旗幡的后边,是一群和尚,约有七八十人;在这和尚队伍的中间,有一匹骆驼,驼骆上边坐的也是个出家的和尚,身披大红袈裟,项挂一百单八颗念珠,旁边有人替他扛着日月方便铲;僧人的后边,还跟着一群人,从穿着打扮看,都不像中原人。这队人马能有二三百名,他们旁若无人,出城往南走。白芸瑞、房书安都在观看这队人马,老房嘴里还不住地嘟噜,骂他们耽误了自己的事。 被押的这些囚犯,看到开封城墙,心里就凉了半截,知道只要进入京城,再想活着出来,希望就不大了,因此这些人都没一精一打采,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愿看。昆仑僧则不然,沿途之上一直思虑着逃跑的机会,这机会始终没有来临,现在来到城外了,他仍不死心,两只贼眼滴溜溜乱转。一看城里出来一队和尚,心中不由一动,就注意到骆驼上那大和尚了,觉得此人十分面熟。等到近前一看,昆仑僧好似看到了救命菩萨,扯着嗓门就喊开了:“古月罗汉,古月大师父,快来救我!”“啪!啪!”军兵劈头盖脸朝昆仑僧那脑袋上抽打,一鞭子一道印。昆仑僧不管这些,仍然高喊:“古月罗汉,快来呀,我要被人砍头了!” 两下相距那么近,昆仑僧的嗓门儿又那么大,半里之外都能听到,那些人能听不到吗?被昆仑僧喊作古月的大和尚,双目一睁,摆手止住了队伍:“停止前进。大和尚,你是哪位?” “古月师父,我是卧佛寺的昆仑僧啊。” “哎呀,原来是你!老罗汉不必担惊少要害怕,老衲前来救你!”古月和尚一纵身从驼骆上跳下来,两步便到了昆仑僧身边:“老罗汉,怎么搞的,为啥成了囚犯?” 这个古月和尚是谁呢?他带着这些人要干什么? 古月和尚原是中原人,出家在昆仑山华法寺,华法寺和卧佛寺相距不远,他与昆仑僧长相往来。古月自幼习武,学有满身武艺,两个人经常在一块儿对打练习,无论是拳脚掌法,还是兵刃,昆仑僧俱不如他,因此昆仑僧非常敬重他,两人关系挺好。 这个古月野心很大,他想当华法寺的主持,但是那些大和尚没一个同意,古月一气之下,离开中原,游历到了吐蕃。吐蕃盛行佛教,从国王到平民,无不信佛。在位国王格里格丹,亲自加封了十八位国师,给他讲经说道,负责全国的寺院。古月到了天竺,凭他佛学的造诣,根本显示不出来,但他有一身武功,以此作为进身台阶,很快得到国王的赏识,加封他为阴光大法师,排在了国师的行列。 吐蕃日益强大,早有吞并大宋的念头,这一次派古月和尚前来,正是打前站的。并且带来了两个年轻人。这两位是一男一女,年龄都在十八九岁。小伙长得非常英俊,脖子那儿有七块红痣,人称小北斗,姓金名奎亮。这个女子长得如花似玉,真似天女临凡,格里格丹一见面就想把她收在后宫,但为了他的大业和野心,没有这样做。 这位女子名叫温玉香,别号九花娘。金奎亮和温玉香是亲师兄妹,自幼在一块儿练武,现在都有一身武艺,感情也很好,准备过一段就成亲。正这时候阴光大法师把他们俩找来了。这一对年轻人虽然人才漂亮,也有武功,但是心术都很不正,都想要压倒别人,作威作福。 阴光法师就利用他们这种心理,让其充当自己棋盘上的两个小卒。金奎亮和温玉香一见格里格丹就跪倒磕头,格里格丹亲口加封金奎亮为镇远将军,等到事成之后,实授兵权,还认他为干殿下,把金奎亮乐得不住地磕头,就是送出温玉香,他也不心疼了。 格里格丹又认温玉香为九女儿,赐名达达梅尔,当天就住进了皇宫。国王又选了八位宫女,教给九公主各种礼节和应酬语言。温玉香知道要让她干什么,她想享受一下人间的荣华富贵,也很乐意地答应了。 且说仁宗皇帝听说吐蕃送来了佛女,心里高兴,让人把贡品和佛女送到后宫,由鸿胪寺设宴,招待吐蕃来的所有人员。阴光大法师在这儿住十天。仁宗皇帝散朝之后,回到后宫,心里还想着:吐蕃的佛女,会懂些佛法,人才吗,不一定有中原女子漂亮。给她个什么职位呢?仁宗还没有拿定主意呢,已经来到了毓秀宫,吐蕃的九公主暂时安排在这儿。内侍一声喝喊:“万岁爷到!” 所有的宫女急忙跪倒接驾。九公主也跪倒在地:“臣妾达达梅尔迎接圣驾。”这一声好似燕语莺啼,特别悦耳好听。 仁宗登时眉开眼笑:“爱卿掌起面来。” “谢万岁。”九公主达达梅尔抬起头,斜着瞟了仁宗一眼,一看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心里有点不高兴,但她很会做戏,脸上却显出了笑容。桃花样的脸蛋,显出一对酒窝。 这一瞥一笑,把仁宗的身子都弄酥了,飘飘欲仙,不顾皇上的尊严,抢步上前,拉起了九公主,左看看,右瞧瞧,不想松手。达达梅尔装出又一温一顺,又害怕的样子,依偎在仁宗怀里,一语不发。 当天晚上宋仁宗就住在毓秀宫。第二天把九公主送在乐善宫,加封她为梅妃,一下子成了贵妃娘娘。仁宗自纳了梅妃,天天在乐善宫与她结佛缘,别的宫门一步也不肯去。正像白乐天的诗里说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吐蕃来使阴谋再起 徐良刚回到店房,飞天灵狐潘秉臣过来了:“三将军,我想给你说件事。” “潘老剑客,您有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武圣人于和,对金灯剑客比较溺爱,夏遂良犯了法,老圣人会不高兴,我回到东海小蓬莱,一定把夏遂良所作所为,向老圣人讲说明白。但是,就怕老圣人不肯相信我的话。我想请三将军回京之后,让包相爷修一封亲笔书信,派专人给老圣人送去,最好再抄录一份夏遂良的供词,老圣人才能相信我的话。这样对我,对你们,都有好处。” “行啊,没问题,我们一定送去就是。”潘秉臣也要告辞,转回东海小蓬莱。 和潘秉臣一起走的还有李藏,李藏因为要建立门派,所以峨眉山、北极岛和小蓬莱都要去一趟,这其中最难啃的骨头就是小蓬莱,按照李藏的估计,他现在可能还不是于和的对手,而且于和如果护短的话,他上岛肯定要遭到刁难,所以李藏让方宽、方宝先留在开封府,自己先去小蓬莱! 徐良、白云瑞、房书安还有小五义等人都过来留,可是李藏决心已定,他们也只能是依依惜别,就这样李藏走了。 请来的高人分批离开后,徐良把剩下的人召集起来,作了简短动员,要他们百倍警惕,把这些囚犯安全押进京城,交给刑部,就算完成了任务。众人知道,虽然说这儿离京城近在咫尺,但也不能出事啊,真要发生意外,那才叫功亏一篑呢。这些人全都打起了精神,房书安又逐个检查了一下囚车,尤其那些铁囚车,详详细细看了一遍,这才下令起程。从朱仙镇到开封也就是四十多里地,他们在辰末起身,午时刚过,便看到了开封外城的城墙和那密密麻麻的城垛,再往前走,看到了城头上持戈士兵的身影。徐良等人不禁以手加额,互相祝贺:谢天谢地,总算顺利地回来了。 看到高大的城墙,众人心里高兴,全都加快了脚步,时候不大,便来到南薰门外,只要踏过护龙河,进了南薰门,过御街进内城,就算彻底完成任务了。在队前领路的小义士艾虎,兴奋地把手一扬,就要过护龙河。就在这时候,由城里出来了一队人马,挡住了徐良等人的去路。 开封城的御街上,过来一队人马,先头已经出了南薰门,踏上护龙河也就是护城河的吊桥。艾虎一看,这些人气势汹汹,有些来头,赶忙约束军兵,站在一边,并派人向徐良作了报告。再看出来的这队人马,显得非常威风:头前鸣锣开道,接着是对子马,马身上都坐着彪形大汉;对子马的后边,打着各色旗幡;旗幡的后边,是一群和尚,约有七八十人;在这和尚队伍的中间,有一匹骆驼,驼骆上边坐的也是个出家的和尚,身披大红袈裟,项挂一百单八颗念珠,旁边有人替他扛着日月方便铲;僧人的后边,还跟着一群人,从穿着打扮看,都不像中原人。这队人马能有二三百名,他们旁若无人,出城往南走。白芸瑞、房书安都在观看这队人马,老房嘴里还不住地嘟噜,骂他们耽误了自己的事。 被押的这些囚犯,看到开封城墙,心里就凉了半截,知道只要进入京城,再想活着出来,希望就不大了,因此这些人都没一精一打采,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愿看。昆仑僧则不然,沿途之上一直思虑着逃跑的机会,这机会始终没有来临,现在来到城外了,他仍不死心,两只贼眼滴溜溜乱转。一看城里出来一队和尚,心中不由一动,就注意到骆驼上那大和尚了,觉得此人十分面熟。等到近前一看,昆仑僧好似看到了救命菩萨,扯着嗓门就喊开了:“古月罗汉,古月大师父,快来救我!”“啪!啪!”军兵劈头盖脸朝昆仑僧那脑袋上抽打,一鞭子一道印。昆仑僧不管这些,仍然高喊:“古月罗汉,快来呀,我要被人砍头了!” 两下相距那么近,昆仑僧的嗓门儿又那么大,半里之外都能听到,那些人能听不到吗?被昆仑僧喊作古月的大和尚,双目一睁,摆手止住了队伍:“停止前进。大和尚,你是哪位?” “古月师父,我是卧佛寺的昆仑僧啊。” “哎呀,原来是你!老罗汉不必担惊少要害怕,老衲前来救你!”古月和尚一纵身从驼骆上跳下来,两步便到了昆仑僧身边:“老罗汉,怎么搞的,为啥成了囚犯?” 这个古月和尚是谁呢?他带着这些人要干什么? 古月和尚原是中原人,出家在昆仑山华法寺,华法寺和卧佛寺相距不远,他与昆仑僧长相往来。古月自幼习武,学有满身武艺,两个人经常在一块儿对打练习,无论是拳脚掌法,还是兵刃,昆仑僧俱不如他,因此昆仑僧非常敬重他,两人关系挺好。 这个古月野心很大,他想当华法寺的主持,但是那些大和尚没一个同意,古月一气之下,离开中原,游历到了吐蕃。吐蕃盛行佛教,从国王到平民,无不信佛。在位国王格里格丹,亲自加封了十八位国师,给他讲经说道,负责全国的寺院。古月到了天竺,凭他佛学的造诣,根本显示不出来,但他有一身武功,以此作为进身台阶,很快得到国王的赏识,加封他为阴光大法师,排在了国师的行列。 吐蕃日益强大,早有吞并大宋的念头,这一次派古月和尚前来,正是打前站的。并且带来了两个年轻人。这两位是一男一女,年龄都在十八九岁。小伙长得非常英俊,脖子那儿有七块红痣,人称小北斗,姓金名奎亮。这个女子长得如花似玉,真似天女临凡,格里格丹一见面就想把她收在后宫,但为了他的大业和野心,没有这样做。 这位女子名叫温玉香,别号九花娘。金奎亮和温玉香是亲师兄妹,自幼在一块儿练武,现在都有一身武艺,感情也很好,准备过一段就成亲。正这时候阴光大法师把他们俩找来了。这一对年轻人虽然人才漂亮,也有武功,但是心术都很不正,都想要压倒别人,作威作福。 阴光法师就利用他们这种心理,让其充当自己棋盘上的两个小卒。金奎亮和温玉香一见格里格丹就跪倒磕头,格里格丹亲口加封金奎亮为镇远将军,等到事成之后,实授兵权,还认他为干殿下,把金奎亮乐得不住地磕头,就是送出温玉香,他也不心疼了。 格里格丹又认温玉香为九女儿,赐名达达梅尔,当天就住进了皇宫。国王又选了八位宫女,教给九公主各种礼节和应酬语言。温玉香知道要让她干什么,她想享受一下人间的荣华富贵,也很乐意地答应了。 且说仁宗皇帝听说吐蕃送来了佛女,心里高兴,让人把贡品和佛女送到后宫,由鸿胪寺设宴,招待吐蕃来的所有人员。阴光大法师在这儿住十天。仁宗皇帝散朝之后,回到后宫,心里还想着:吐蕃的佛女,会懂些佛法,人才吗,不一定有中原女子漂亮。给她个什么职位呢?仁宗还没有拿定主意呢,已经来到了毓秀宫,吐蕃的九公主暂时安排在这儿。内侍一声喝喊:“万岁爷到!” 所有的宫女急忙跪倒接驾。九公主也跪倒在地:“臣妾达达梅尔迎接圣驾。”这一声好似燕语莺啼,特别悦耳好听。 仁宗登时眉开眼笑:“爱卿掌起面来。” “谢万岁。”九公主达达梅尔抬起头,斜着瞟了仁宗一眼,一看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心里有点不高兴,但她很会做戏,脸上却显出了笑容。桃花样的脸蛋,显出一对酒窝。 这一瞥一笑,把仁宗的身子都弄酥了,飘飘欲仙,不顾皇上的尊严,抢步上前,拉起了九公主,左看看,右瞧瞧,不想松手。达达梅尔装出又一温一顺,又害怕的样子,依偎在仁宗怀里,一语不发。 当天晚上宋仁宗就住在毓秀宫。第二天把九公主送在乐善宫,加封她为梅妃,一下子成了贵妃娘娘。仁宗自纳了梅妃,天天在乐善宫与她结佛缘,别的宫门一步也不肯去。正像白乐天的诗里说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古月劫囚波澜起 文老是当朝宰相,德高望重,他求见皇帝,比较方便。蒋平、展昭、徐良、白芸瑞、房书安五个人换好官服,来到潞国公府。门官一见是蒋平等人,非常客气,立即向里通报,文颜博一声“请!” 众人被接进了客厅。蒋平等人来到文大人面前,双膝跪地,请了安。文颜博让人看座,五人坐在一旁。文颜博道:“诸位来见老夫,有事吗?” 蒋平道:“老大人,现在发生了一件大事,非得请您立即面奏圣上不可。” 文颜博看他们的神色,觉出事件严重,问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老大人,徐良他们经过浴血奋战,捉住了国家要犯夏遂良等人,谁知到了南薰门外,正碰上天竺国的特使阴光大法师,那个大和尚恃强行凶,把囚犯全给抢走了。南薰门总监冯禹带兵追赶,被打成重伤。我们求您赶快奏明圣上,让万岁发一道旨意,四路封锁,捉拿阴光和那些逃犯!” 文颜博听罢也吃了一惊,说道:“诸位不要急,老夫现在就进宫禀明皇上,求他发圣旨捉拿罪犯。” 文大人当即更换朝服,也没带仪仗,乘坐一顶小轿,出了潞国公府,直奔皇宫。西华门外落了小轿,让徐良等人在这儿等候,老头子一个人前去叫门。 皇城卫士一看是文大人前来叫门,不敢不开,他是当朝宰相啊。有两名太监过来,向文大人请安。文颜博道:“二位内侍,我有要事,须立即奏明圣上,请给传禀一声吧。” “老国公,圣驾在乐善宫,我们陪你一道去吧。” “如此甚好,请二位头前带路。” 文颜博在太监的引导下,来到乐善宫外。乐善宫的太监一看是文大人到了,赶忙过来请安。文大人道:“请你们传奏一声,就说文颜博有急事要见圣驾。” 太监小声说道:“老大人,圣上正在做佛事呢,我们不敢冲撞啊。” “你们就说我有要事,耽误不得,必须马上奏明。” “是是,我们进去看看。” 文颜博在这儿等了半个多时辰,太监才出来了,嘴一咧说道:“文大人,不行啊,万岁爷正在拜佛,一炷香还没燃够一小半,香不着完,谁也不敢说话,谁要敢咳嗽一声,打扰了万岁的佛事,就有杀头之罪呀!您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不行,这件事非常紧急,一刻也不能等。你若不敢启奏,让我自己来好了。”文颜博说着话端带撩袍就要往里进。 大监一见可吓坏了,急忙拦住道:“文大人,您别着急,让我再进去看看。” 这位太监小心翼翼地来到佛堂,闪目一看,见皇上闭目坐在黄绫垫上,口中在念着什么,那位梅贵妃紧挨皇上坐在一边。皇上在非常虔城地拜佛,梅贵妃却睁着眼,不住地前后张望。她见那个太监二次过来,就知道有事。梅贵妃不想让他打扰仁宗的兴趣,便悄悄起身,出了佛堂,问太监道:“你两次探头探脑,有什么事?” “启奏娘娘,宰相文颜博,在宫门外求见万岁,说有要事启奏。” 梅贵妃眼珠转了转,眉毛一挑道:“蠢才!万岁爷正在做佛事,乞求长命百岁,在这种时候,任何人都不敢打扰他,你不知道吗?哪怕有天大的事,也不能惊动圣驾。传我的话,让文颜博回府去吧。” 小太监唯唯诺诺,退了出来。见到文颜博,擦了把头上的汗珠,把梅贵妃的话学说了一遍。 文颜博等了这么半天,已有点不高兴,听小大监又这么一说,更气恼了,心说:万岁呀,你放着朝阁大事不问,结什么佛缘哪!我要等到明天,夏遂良他们早没影儿了!不行,你不让进我也得进,看你能把我这个三朝老臣怎么样!老头子硬劲儿一上来,什么也不顾,胡子一摆,玉带一端,撩袍就闯乐善宫。 守门太监吓得魂不附体,但他们不敢硬行阻拦,只是喊道:“老大人,不行啊,您不能进去。” “站到一边去。”文颜博推开内侍,气呼呼闯进了乐善宫,来到佛堂门口。文大人闪目一看,见皇上和梅妃在那儿坐着,嘴里不知念的什么,佛台上那一炷香,还没燃完呢。文颜博再生气,面对的是皇上啊,封建社会等级森严,君臣大礼一点都不能错,只得双膝一屈,跪在佛堂门口,高举象牙笏板,说道:“吾皇万岁万万岁。臣中书令、集贤殿大学士文颜博,有急事启奏圣驾。” 皇上在乐善宫作佛事,谁敢说一句话啊,整个宫院非常肃静,掉地下一根针都能听到。仁宗听文颜博这么一喊,给吓了一跳,心说:你这个老头子想干什么,朕正在做佛事,你跑到这儿大呼小叫的,把我的佛缘给搅了。他本想发作一通,把文颜博赶出去,又一想:不行,他是三朝老臣,又是当朝宰相,还得以礼相待。仁宗连头都没回,没好气地道:“文爱卿,朕现在有事,你先回宫去吧,有什么事到朝堂再议。” “万岁,事在紧急,不能耽误啊。” “什么事这样急?” “万岁容禀。徐良、白芸瑞他们从南海回来了,抓住了夏遂良等全部要犯。” 皇上把脸转过来了,这才带有一丝笑容:“何时进的京?” “今日午时。” “好吧。内侍,传朕的口旨,着光禄寺盛摆宴席,在京五品以上官员都要赴宴,为徐良他们贺功。文爱卿,你回府去吧。” 仁宗说着话又想去诵他的经,被文颜博叫住了:“万岁,臣的话还没说完呢。夏遂良这一群要犯,在南薰门外被人劫走了。” 仁宗这回急了:“什么?要犯被劫?就发生在南薰门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快快奏来。” “遵旨。”文颜博这才把事情的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宋仁宗听罢吃惊不小,他也不结佛缘了,站起身在佛堂里来回转圈,想着心事,一时拿不定主意。 梅贵妃坐在一旁,起初对文颜博的话并没认真听,后来听说夏遂良等囚犯被劫,感到兴趣,这才专心听文大人的叙述。当她听到阴光大法师砸囚车抢囚犯战官兵,梅贵妃那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埋怨阴光和尚办这事有点莽撞,弄不好会把自己也牵连进去。怎么办呢?就得想个主意,干扰皇上的决定,不让他追究阴光法师的责任。 仁宗这会儿已经把主意拿定了,心说:阴光和尚太不像话了,你给我送来了个佛女,我没少赏赐你呀,你竟敢胆大妄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出这等国法难容之事,你那心目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宋皇帝!仁宗想到这儿,说道:“文颜博听旨。” “臣在!” “为朕拟定旨意,意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派出铁甲军一千名,战将三十员,由徐良、白芸瑞配合,速去缉拿阴光和尚及所有逃犯,不得有误。” “臣遵旨。”文颜博磕头站起,有人拿来笔墨纸砚,搬过一个小桌,文大人当场就要拟旨。 梅贵妃对着仁宗双膝跪地,说道:“万岁在上,臣妾有本启奏。” 仁宗皇帝只要看到梅娘娘,就乐得眉开眼笑,见爱妾说话,赶忙答道:“爱卿平身,你有何本奏?” “万岁,这道旨意传不得,妾以为事有可疑。想那阴光大法师,乃是天竺国的三纲长老,位列二十名国师,是一个道德高深的圣僧啊,怎么会办出这种违法之事呢?再说他与夏遂良、昆仑僧又无往来,劫持那些罪犯干啥?看来所谓南薰门外的事情,全是一派胡言呐。” “依你之见呢?” “依臣妾之见,必是徐良、白芸瑞在三仙岛战败而回,无法交旨,捏出了这篇谎言,来欺哄圣驾。圣上应该降旨,追查徐良、白芸瑞等人的欺君之罪才是。” 第一百五十三章 梅妃进谗言 文老是当朝宰相,德高望重,他求见皇帝,比较方便。蒋平、展昭、徐良、白芸瑞、房书安五个人换好官服,来到潞国公府。门官一见是蒋平等人,非常客气,立即向里通报,文颜博一声“请!” 众人被接进了客厅。蒋平等人来到文大人面前,双膝跪地,请了安。文颜博让人看座,五人坐在一旁。文颜博道:“诸位来见老夫,有事吗?” 蒋平道:“老大人,现在发生了一件大事,非得请您立即面奏圣上不可。” 文颜博看他们的神色,觉出事件严重,问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老大人,徐良他们经过浴血奋战,捉住了国家要犯夏遂良等人,谁知到了南薰门外,正碰上天竺国的特使阴光大法师,那个大和尚恃强行凶,把囚犯全给抢走了。南薰门总监冯禹带兵追赶,被打成重伤。我们求您赶快奏明圣上,让万岁发一道旨意,四路封锁,捉拿阴光和那些逃犯!” 文颜博听罢也吃了一惊,说道:“诸位不要急,老夫现在就进宫禀明皇上,求他发圣旨捉拿罪犯。” 文大人当即更换朝服,也没带仪仗,乘坐一顶小轿,出了潞国公府,直奔皇宫。西华门外落了小轿,让徐良等人在这儿等候,老头子一个人前去叫门。 皇城卫士一看是文大人前来叫门,不敢不开,他是当朝宰相啊。有两名太监过来,向文大人请安。文颜博道:“二位内侍,我有要事,须立即奏明圣上,请给传禀一声吧。” “老国公,圣驾在乐善宫,我们陪你一道去吧。” “如此甚好,请二位头前带路。” 文颜博在太监的引导下,来到乐善宫外。乐善宫的太监一看是文大人到了,赶忙过来请安。文大人道:“请你们传奏一声,就说文颜博有急事要见圣驾。” 太监小声说道:“老大人,圣上正在做佛事呢,我们不敢冲撞啊。” “你们就说我有要事,耽误不得,必须马上奏明。” “是是,我们进去看看。” 文颜博在这儿等了半个多时辰,太监才出来了,嘴一咧说道:“文大人,不行啊,万岁爷正在拜佛,一炷香还没燃够一小半,香不着完,谁也不敢说话,谁要敢咳嗽一声,打扰了万岁的佛事,就有杀头之罪呀!您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不行,这件事非常紧急,一刻也不能等。你若不敢启奏,让我自己来好了。”文颜博说着话端带撩袍就要往里进。 大监一见可吓坏了,急忙拦住道:“文大人,您别着急,让我再进去看看。” 这位太监小心翼翼地来到佛堂,闪目一看,见皇上闭目坐在黄绫垫上,口中在念着什么,那位梅贵妃紧挨皇上坐在一边。皇上在非常虔城地拜佛,梅贵妃却睁着眼,不住地前后张望。她见那个太监二次过来,就知道有事。梅贵妃不想让他打扰仁宗的兴趣,便悄悄起身,出了佛堂,问太监道:“你两次探头探脑,有什么事?” “启奏娘娘,宰相文颜博,在宫门外求见万岁,说有要事启奏。” 梅贵妃眼珠转了转,眉毛一挑道:“蠢才!万岁爷正在做佛事,乞求长命百岁,在这种时候,任何人都不敢打扰他,你不知道吗?哪怕有天大的事,也不能惊动圣驾。传我的话,让文颜博回府去吧。” 小太监唯唯诺诺,退了出来。见到文颜博,擦了把头上的汗珠,把梅贵妃的话学说了一遍。 文颜博等了这么半天,已有点不高兴,听小大监又这么一说,更气恼了,心说:万岁呀,你放着朝阁大事不问,结什么佛缘哪!我要等到明天,夏遂良他们早没影儿了!不行,你不让进我也得进,看你能把我这个三朝老臣怎么样!老头子硬劲儿一上来,什么也不顾,胡子一摆,玉带一端,撩袍就闯乐善宫。 守门太监吓得魂不附体,但他们不敢硬行阻拦,只是喊道:“老大人,不行啊,您不能进去。” “站到一边去。”文颜博推开内侍,气呼呼闯进了乐善宫,来到佛堂门口。文大人闪目一看,见皇上和梅妃在那儿坐着,嘴里不知念的什么,佛台上那一炷香,还没燃完呢。文颜博再生气,面对的是皇上啊,封建社会等级森严,君臣大礼一点都不能错,只得双膝一屈,跪在佛堂门口,高举象牙笏板,说道:“吾皇万岁万万岁。臣中书令、集贤殿大学士文颜博,有急事启奏圣驾。” 皇上在乐善宫作佛事,谁敢说一句话啊,整个宫院非常肃静,掉地下一根针都能听到。仁宗听文颜博这么一喊,给吓了一跳,心说:你这个老头子想干什么,朕正在做佛事,你跑到这儿大呼小叫的,把我的佛缘给搅了。他本想发作一通,把文颜博赶出去,又一想:不行,他是三朝老臣,又是当朝宰相,还得以礼相待。仁宗连头都没回,没好气地道:“文爱卿,朕现在有事,你先回宫去吧,有什么事到朝堂再议。” “万岁,事在紧急,不能耽误啊。” “什么事这样急?” “万岁容禀。徐良、白芸瑞他们从南海回来了,抓住了夏遂良等全部要犯。” 皇上把脸转过来了,这才带有一丝笑容:“何时进的京?” “今日午时。” “好吧。内侍,传朕的口旨,着光禄寺盛摆宴席,在京五品以上官员都要赴宴,为徐良他们贺功。文爱卿,你回府去吧。” 仁宗说着话又想去诵他的经,被文颜博叫住了:“万岁,臣的话还没说完呢。夏遂良这一群要犯,在南薰门外被人劫走了。” 仁宗这回急了:“什么?要犯被劫?就发生在南薰门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快快奏来。” “遵旨。”文颜博这才把事情的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宋仁宗听罢吃惊不小,他也不结佛缘了,站起身在佛堂里来回转圈,想着心事,一时拿不定主意。 梅贵妃坐在一旁,起初对文颜博的话并没认真听,后来听说夏遂良等囚犯被劫,感到兴趣,这才专心听文大人的叙述。当她听到阴光大法师砸囚车抢囚犯战官兵,梅贵妃那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埋怨阴光和尚办这事有点莽撞,弄不好会把自己也牵连进去。怎么办呢?就得想个主意,干扰皇上的决定,不让他追究阴光法师的责任。 仁宗这会儿已经把主意拿定了,心说:阴光和尚太不像话了,你给我送来了个佛女,我没少赏赐你呀,你竟敢胆大妄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出这等国法难容之事,你那心目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宋皇帝!仁宗想到这儿,说道:“文颜博听旨。” “臣在!” “为朕拟定旨意,意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派出铁甲军一千名,战将三十员,由徐良、白芸瑞配合,速去缉拿阴光和尚及所有逃犯,不得有误。” “臣遵旨。”文颜博磕头站起,有人拿来笔墨纸砚,搬过一个小桌,文大人当场就要拟旨。 梅贵妃对着仁宗双膝跪地,说道:“万岁在上,臣妾有本启奏。” 仁宗皇帝只要看到梅娘娘,就乐得眉开眼笑,见爱妾说话,赶忙答道:“爱卿平身,你有何本奏?” “万岁,这道旨意传不得,妾以为事有可疑。想那阴光大法师,乃是天竺国的三纲长老,位列二十名国师,是一个道德高深的圣僧啊,怎么会办出这种违法之事呢?再说他与夏遂良、昆仑僧又无往来,劫持那些罪犯干啥?看来所谓南薰门外的事情,全是一派胡言呐。” “依你之见呢?” “依臣妾之见,必是徐良、白芸瑞在三仙岛战败而回,无法交旨,捏出了这篇谎言,来欺哄圣驾。圣上应该降旨,追查徐良、白芸瑞等人的欺君之罪才是。” 第一百五十四章 文彦博碰壁老王妃现身 宋仁宗赵祯闻听阴光大法师劫走了夏遂良、昆仑僧等一伙囚犯,不由大怒,当即就要传旨,派人马上前去捉拿阴光和尚。谁知道新册立的这位梅贵妃,三言两语,就把皇上给说活了。 仁宗一想:是啊,阴光法师与夏遂良素不相识,冒着掉头的危险去搭救他们,犯不上啊。又一想:文颜博的话不会有假,徐良他们要没捉住罪犯,不是被人抢走,敢这样说吗?皇上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他扭头看了看梅贵妃,梅贵妃那桃花似的脸颊,水灵灵的双眼,正深情地看着他,仁宗皇帝心醉了,头一摆,对文颜博道:“文爱卿,你且回府去吧,告诉徐良他们,回开封府听旨,这件事容朕考虑以后再处理。” 文颜傅是忠良之臣,敢于犯颜直谏,听皇上说出这话,心里就火了:“万岁明鉴。夏遂良、昆仑僧都是猛虎、豺狼啊,若不赶快捉拿,倘若放虎归山,必有无穷后患哪。万岁您不能犹豫,应该立刻传旨派兵追赶,并令各路关口禁止阴光等人通行,迅速查获逃囚才是。” “这个——”仁宗又动摇了。梅贵妃赶忙道:“万岁,阴光法师决不会干这种无理之事。倘若您错发旨意,引起两国纠纷,只怕多有不便哪。” 文颜博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他拍案而起,指着梅贵妃斥问道:“你这里身居九重,不与朝臣接触,凭什么说徐良他们在欺骗圣驾?难道说是你结下了佛缘,佛祖点经你这么说的吗?我们大宋朝留有祖训,不准后宫干预朝政!请你自尊自爱,不要在皇上面前多嘴多舌!” 文颜博这几句话虽然难听,但还有一定的分寸,就这梅贵妃也受不了啦,气得她粉面通红,“哇”地一声哭开了:“万岁,这是臣子对君主的道理吗?臣妾身为贵妃,他就敢这样放肆,这不是欺负我,是瞧不起陛下呀!倘若因为我闹得你们君臣不和,臣妾的罪就太大了。干脆,您还把我送回天竺国得了。” 仁宗一看梅贵妃哭得泪人儿一样,心里更疼爱了,一拍桌子,喝斥文颜博道:“文颜博,你真正放肆,竟敢在朕的面前胡言乱语!还不给我退下!” 文大人那硬劲儿也上来了:“万岁,臣的话并没说错,梅娘娘不该干预朝政,您应该赶快传旨捉拿逃犯才是。万岁若不传这个旨,老臣我就不走了。” 仁宗心说:你这个老头子真怪啊,我让你回府,这件事不就过去了?可你偏不出宫,这怎么办呢?文颜傅又问上了:“万岁传快旨吧,千万不能让罪犯跑掉啊!” 梅贵妃道:“万岁,看来大宋国的天子不如宰相啊!好了,您传旨吧,我现在就回天竺。” 梅贵妃说着话转身要走,仁宗亲手把她拉住了:“爱卿别走,朕为你做主。” 宋仁宗转过身对文颜博道:“文颜博,你倚老卖老,咆哮皇宫,目无君王,逼朕传旨,依律就该将你——好了,念起你是三朝老臣,为国还算有功,从轻发落,朕撤去你的官职,回府养闲去吧。” 文颜博一阵冷笑:“嘿嘿,谢主龙恩。臣陪王伴驾十几载,临老能赏碗饭吃,也算不错。万岁,虽然你把我的官职撤了,但我作为大宋子民,还要说几句话。陛下乃圣明之君,熟读经史,前车之鉴,不会忘记吧,殷纣王宠妲己,落得摘星楼自焚;周幽王宠褒姒,一笑而失天下。这些旧事,千万别在我朝重演啊”。 宋仁宗这下可气坏了,心说:你文颜博竟把我比殷纣王、周幽王,真是无理之极呀!仁宗一声吩咐:“来人,把文颜博摘去官帽,扒掉朝服,将他……将他……将他绑出宫外!” 武士们刚要上前,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住手!” 众人回头看去,正是老王妃陶三春!老太太手持打龙杖顶盔掼甲,迈大步就进来了:“万岁,文丞相三朝老臣,忠心耿耿,不知为何绑缚!”说着,目光灼灼的盯着仁宗。 本朝有两个太上皇一般的存在,一个是八王赵德芳,手持瓦面金锏,另一个就是老王妃陶三春,手持打龙杖!这俩宋仁宗也惹不起!所以一看到老王妃来了,仁宗有点害怕,心说话:我爹就有个妃子被老王妃打死了,我再来一个那可不行啊!所以仁宗赶紧说道:“老王妃,文颜博倚老卖老,咆哮皇宫,目无君王,逼朕传旨,这实在是目无君上啊....所以....” 仁宗话还没说完,老王妃把打龙杖一墩:“万岁可曾调查?” “额....这倒不曾....” 陶老王妃说道:“万岁不必查了,我替您都问清楚了,当时有满城墙的守兵都亲眼得见,请万岁下旨吧!” 梅贵妃刚要说话,被仁宗一把拉到身后:“是是是,朕这就传旨!文爱卿拟制,五军都提府发兵,追上使团,截回人犯!” 文彦博躬身说道:“臣遵旨!” 拿着圣旨出来,一边走文彦博一边和陶老王妃说道:“老千岁,这个梅妃还真是.....” 提起梅妃,陶三春也是脸色铁青:“这个妖女,她要是偃旗息鼓,我还能容她,要是她敢得寸进尺,我的打龙杖下绝不留情!” 文彦博拱了拱手:“那就全指望您了。” 南侠展昭、翻江鼠蒋平,负有王命,不敢耽搁,即刻到马军衙门点齐兵丁,星夜追赶古月和尚,暂且不表。 且说徐良等人把文大人送到潞国公府,便转身回到开封府衙门。刘士杰、钟林等等英雄早在这儿等着呢,一见他们回来,全都接出了门外。大家也听说南薰门外发生了事,众人见徐良等人带不悦之色,也就没有多问,只是道了旅途劳苦,便各自散去。徐良、白芸瑞各回各家。房书安还住在府衙校尉队那儿,老房心里很不痛快,独自喝闷酒,发牢一騷一。房书安知道:尽管皇上派人马追赶古月他们去了,但能不能抓住夏遂良,是两回事啊!昆仑僧可不是傻瓜,能等着让你去抓吗?恐怕早跑了!即便没跑,他们要想抓住夏遂良和昆仑僧,也不那么容易啊! 第三天早上,房书安吃过饭,才说到街头溜达溜达,白芸瑞、徐良过来了,三个人就在一块儿闲扯。房书安道:“干老,我看这个梅娘娘,可不是个东西呀,迟早她还会再生出点事来。” 徐良道:“皇上正宠爱着她,我们也惹不起呀,尽量避免和她冲突也就是了。” “不不,你不找她,她要找你的事啊。有她在皇上身边,迟早是个祸害,我们还是把她干掉得了。” “不许胡说,这话让别人听去还得了吗?” 他们又闲谈了一会儿,门上人进来禀报说,展老爷和蒋老爷已经回京,进朝交旨去了。 三个人一听,谁也坐不住了,立即起身,赶奔午朝门外,在这儿等候消息。时候不大,展昭和蒋平出来了,两个人都带着难以形容的表情。 房书安第一个蹦过去了:“你们两位可回来了。怎么样,捉住阴光大法师了吗?夏遂良他们现在在哪儿?” 蒋平摆了摆手道:“别问了,回府再说吧。” 五个人飞身上马,回到了开封府。府里的校尉们全都迎了出来。展昭、蒋平向众人打了招呼,便走进自己的房间。有人送水,两个人洗了脸,坐在桌旁。徐良、白芸瑞、房书安坐在一旁,艾虎、白芸生、钟林、刘士杰等等站了一屋。 房书安憋不住了,问道:“四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快说说呀,都快把我憋死了。” 蒋平长叹一声:“唉,一言难尽啊。”接着,他便讲说了事情的经过。 展昭和蒋平奉旨来到五军都提府,见着程中杰元帅,宣读了皇王旨意,然后又说明了情况。程元帅立即传令,调来了十二名能征惯战的大将,配齐了五百名铁甲军,他们星夜起程,第二天中午便赶上了古月一行。 第一百五十五章 捉拿无果房书安拜访白云瑞 谁知道阴光大法师根本不承认有这回事,他们把阴光的队伍围起来,逐个进行了检查,也没发现一个可疑之人!他们离京的时候,皇上只说让检查,并没说要他们捉拿古月和尚啊,展昭、蒋平无奈,只好对阴光大法师说了几句好话。 阴光大法师还真不错,一句难听话都没说,带着他的人马继续赶路了。展昭、蒋平只好带着队伍,垂头丧气回到京城。刚才他们上朝,如实向皇上作了禀报,皇上又让有司衙门发了一道缉捕夏遂良等人的文书,就让他们回府了。 徐良等人听罢,俱都面面相觑,默不作声。房书安忍不住说道:“诸位,看来事情有点麻烦哪。夏遂良和昆仑僧明明被古月劫去了,为啥找不到呢?说明他们已经躲起来了。这些家伙都是亡命之徒,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们决不会就此死心,必然会耍出新的花招,与我们再行赌斗啊。” 白芸瑞道:“怕什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要他们敢公开跳出来,我们就有办法对付。只怕这些贼从此隐姓埋名,再不出头,就无处捉拿了。” 房书安道:“此次没能从阴光那儿抓到囚犯,说明这一步棋我们算输给阴光和梅娘娘了,那个妖精在皇上面前不一定生出什么毒计害我们呢,大家都要注意点。”众人在这儿议论了一会儿,也没得出什么结论,便各自散去。 且说仁宗皇帝听了展昭、蒋平的禀报,在阴光法师那儿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皇上也有点拿不准了。因为徐良他们回府之后,仁宗皇帝就派了两名亲信太监,到冯禹家中询问情况。两个太监一看,冯禹那后背肿得有一寸高,虽然不至于残废,恐怕仨月俩月好不了。冯禹就把南薰门外发生的事情向这两个太监作了叙述,同徐良所讲完全相同。 仁宗皇帝听了太监的禀报,就有点迁怒阴光和尚。可是展昭、蒋平空手而回,仁宗皇帝想要再传旨惩治阴光,没有理由啊!仁宗也想到是阴光让夏遂良等躲起来了,但是躲到哪儿了,不知道。 仁宗又一想:没抓到实据也好,真把人犯抓回来了,对阴光和尚惩处还是不惩处呢?要惩处了,梅妃肯定不高兴,她再哭闹着要回吐蕃国,我怎么收拾?不惩处呢,徐良他们肯定不答应,再让满朝文武知道了,也会交章上奏啊!这下好,没抓住证据,徐良也无法挑理了,因为领兵带队的是他们开封府的人哪,他还能不相信展熊飞和蒋则长吗?皇上想到这儿又转忧为喜。 到了第二天,皇上又一想:不行,这事还没完,徐良他们由三仙岛回来了,能不表示一下吗?大大的开个庆功会?不行,文武大臣要问起来俘虏在哪儿,必然会再扯起旧事;要是不给他们贺功呢?也不行,一者徐良等人心中不服,二者日后再用着他们,谁还肯为孤出力呀!皇上思谋了半天,最后决定,开个不大不小的宴会,庆贺一番,也就是了。于是传出旨意,要光禄寺准备宴席,为徐良等人贺功。 光禄寺接到圣旨,不敢怠慢,连夜进行了准备。第三天一切安排就绪,宴会就开始了。应邀参加宴会的,除了徐良、白芸瑞、房书安等在三仙岛浴血奋战的有功人员外,开封府的校尉队的老少英雄也来了。朝阁主要官员,宰相、副相、枢密院、宣徽院、翰林院的知院、学士,六部的尚书、侍郎,御史中丞、侍御史、太常寺、宗正寺、光禄寺、太仆寺、大理寺、鸿胪寺等的正卿、少卿,都参加了宴会,声势也够隆重的。不但是这些人,连仁宗皇帝也来了,并且还带来了新册立的梅贵妃。参加宴会的全是高级官员,皇上、贵妃也在场,谁敢胡说呀,大家都规规矩矩,坐在席前。 宴会由当朝宰相文颜博主持。上首正位,是皇上和梅妃,紧挨着是徐良和白芸瑞一桌,再往下,房书安、艾虎、卢珍等有功校尉一桌。宴会开始以后,皇上说了几句,夸赞徐良、白芸瑞等为国立了大功。接着众人举杯,敬了皇上,又敬徐良、白芸瑞等有关人员。 这位梅贵妃不但说年轻貌美,而且十分风一流。让她陪伴仁宗天子,虽说享尽了人间富贵,但也有不称人意的地方,那就是嫌皇上太老。她暗地里盼望着早日颠覆大宋一江一山,让她再找个如意郎君。那一天徐良、白芸瑞等人怒闯乐善宫,双方唇槍舌剑,争论不休,她也无心观看这些人的相貌,只知道徐良、房书安十分丑陋。今日在宴会上一看,嗬,白芸瑞这小伙子长得太漂亮了,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唇红齿白,准头端正,好像金童临世,恰如潘安重生啊!她长这么大,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美男子。 梅贵妃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芸瑞,心里都要醉了。过了一会儿,梅妃向皇上提出来,要向这几位有功之臣敬酒,皇上当然高兴了,就让梅妃代替他向徐良等人敬酒。梅妃先给徐良敬了三杯,接着到白芸瑞面前,秋波慢转,娇滴滴说道:“白将军,你为皇家的事情出生入死,可不容易啊,我代替万岁敬你三杯。” 白芸瑞谢过皇上,一气饮了三杯。梅贵妃还不想离去,又瞅着白芸瑞道:“白将军,我十分敬重你的人品,也知道你为皇家立下许多汗马功劳。刚才那三杯是皇上的,再敬你三杯,请不要推辞。” 白芸瑞感到意外,愣了半天,喃喃地道:“这……这……” 仁宗一笑道:“白爱卿,贵妃敬你酒,你就吃下去吧。” 白芸瑞无奈,只得接过酒杯。这个梅贵妃不是一次倒三杯,而是一杯一杯地倒酒,杯杯都要亲自端起递给白芸瑞。白芸瑞觉得十分狼狈,梅贵妃却心满意足。梅妃又向房书安、艾虎等人倒过酒,回到皇上身边,那两只眼,却始终盯在白芸瑞的脸上。 宴会散了之后,众官员各自回府。别的不必细表,单说玉面小达摩白芸瑞。芸瑞自南海回来之后,心里一直不痛快,经过浴血奋战擒获的俘虏,在家门口跑掉了,虽说皇上没说什么,还给了赏赐、摆了庆功宴,可是自己总觉得脸上无光啊。宴会之后,芸瑞哪儿也没去,天天在家里喝闷酒。 白芸瑞的夫人草上红姑盖飞侠,是个非常贤惠的女人,见丈夫心里不痛快,便想方设法劝慰他,拉他下棋、比剑,让他开心。这一天盖飞侠和白芸瑞刚刚下完一盘棋,门上人禀报,说是房书安求见。白芸瑞与房书安特别投缘,听说老房求见,立即把棋盘一推,说道:“快快有请!”因为房书安是他们家的常客,盖飞侠也没有回避。同时她知道这两个人无话不谈,房书安言语诙谐,可以减少丈夫心中的烦恼,所以就在这儿陪着。 房书安这几天心里也不高兴,想寻开心,又没地方可去,便溜达到了白府。见面之后,少不了施礼、客套,然后落座。房书安看了看桌上的棋盘,笑道:“老叔,你这日子过得可不错呀,闲了没事,我老婶陪着你下棋,解解心中的烦闷,真比我房书安舒服多了。” 盖飞侠道:“书安,你是不知道,这几天白将军心里不痛快,总是愁眉苦脸的,我怕他愁出病来,才拉着他玩儿的。” “老婶,你可真好哇,处处都关心着我老叔,怪不得我老叔对你的感情那么深,别人追他,想和他好,他都不愿意。” 白芸瑞把眼一瞪:“书安,胡说些什么!” 第一百五十六章 白云瑞被调入宫 盖飞侠以女人特有的敏锐,听出房书安话中有话,便笑着问道:“书安真会开玩笑。芸瑞这么年轻,又长年在外,真要有人愿意和他好,他还能不乐意?” “老婶,你可不能这样说,我老叔决不是那样的人,对你是一心一意。就说这次在南海吧,陆小英几次求婚,都被我老叔拒绝了。要不是我大伯做主,这件事还成不了啊....” 白芸瑞一听,妥了,这件事算让你给抖搂出来了。有心不让他说,又一想:制止反而不好,再说这事日后肯定要和盖飞侠说,不说怎么成亲呢,大哥给做的主。让房书安讲清楚了,也省得她疑心。因此芸瑞就没再插言。 盖飞侠看了一眼白芸瑞,问房书安道:“书安,你老叔为啥不同意,是不是陆小英人才丑陋啊?” “不对不对,陆小英貌若天仙哪,和你站到一块儿分不出上下。” “那是陆小英不会武艺?” “也不对。老婶,我说话不怕你见怪,陆小英的武艺,只在你上,不在你下。尤其她那神鬼莫测的暗器功夫,使人防不胜防。她曾经几次救过我老叔的命。要没有陆小英,恐怕我老叔早死在三仙岛了。” 房书安把白芸瑞和陆小英的事,一五一十地向盖飞侠讲说一遍。末了道:“要说小英那个女孩子,也真够可怜的,自幼失去父母,现在都二十岁了,还没有婆家,她看中了我老叔,我老叔又慢待人家,冷落人家,伤透了小英的心。要不是我大伯做主,压着我老叔让他收下,恐怕就是人间悲剧啊....” 盖飞霞听完点点头,心说:这陆小英是我们家的恩人呐,日后她要是进了门,我要和她好好的相处! 房书安今天的谈兴特别浓,又对盖飞侠说起了在三仙岛上破五关、破七星楼的事,不过这回他没敢再提张笑影要跟白芸瑞那一段,真要提起那一段,白芸瑞非发脾气不可。三个人正在这儿高高兴兴地闲谈呢,门上人进来禀报:“白将军,有个内宫太监,在府门外求见。” 白芸瑞一愣:我与这些宦官素无往来,他来见我作甚?但是来了,也不好回绝呀,只得吩咐道:“知道了,请他客厅相见。”盖飞侠见有客人,起身回了内宅,房书安就在这儿等着。 白芸瑞刚到客厅,见外边进来一人,两个人一照面,认识,来的这位是乐善宫的总管太监于直。前几天白芸瑞他们怒闯乐善宫,同这位于公公见过面。两人施礼已毕,分宾主落座。 芸瑞道:“于公公,你到下官府中,不知有何事见教?” “白大将军,咱家向你贺喜了。我来不为别事,专为传达圣上的口旨啊。” 白芸瑞赶紧站起来了:“于公公,不知万岁有何圣谕?” “好事,好事啊。万岁爷觉着你们这次到南海,为国出了大力,对你们更加喜欢,尤其喜欢你白大将军。因此,万岁爷要在宫中为你摆宴。白将军,这可是特大的荣耀啊。” 白芸瑞有点茫然:“万岁为我摆宴?是真的吗?” “这样的事情,咱家敢开玩笑嘛!告诉你吧,今天晚上万岁和梅娘娘在乐善宫赐你便宴,特地让咱家来告诉你一声。白将军,你快准备一下吧。”于总管说罢,出门走了。白芸瑞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口,看着于总管等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白芸瑞回到书房,刚刚坐下,盖飞侠就过来了。房书安问道:“老叔,我看刚才那位,像是乐善宫的于总管,他来有什么事啊?”还没等白芸瑞回答呢,门上人来报,说是徐良来访。 芸瑞和书安急忙起身迎接,盖飞侠回避,到后宅去了。别看房书安来了,盖飞侠不用回避,徐良就不一样了,芸瑞是徐良的义弟,弟媳见大伯哥,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草上红姑就回避了。 白芸瑞和房书安把徐良接进书房,三个人向来不分彼此,随便坐下。徐良道:“兄弟,刚才我在街口碰着了乐善宫的于总管,他说是从你这儿走的。于总管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啊?” 芸瑞道:“我和书安正说这件事呢。于总管说,今天晚上万岁和梅娘娘要请我到乐善宫吃饭,让我掌灯以前就到。三哥,这件事是否有点奇怪呀?皇上为啥要单独给我赐宴呢?” 徐良一笑道:“这没什么奇怪的,你们老白家父一辈、子一辈,为国尽忠报孝,难道他那心里不明白?再者说日后用我们的地方还多着呢。大概皇上也觉得前几天那件事情做得有点过头,现在请你吃顿饭,宠络笼络人心,弥补一下过失呗。” 房书安道:“哎呀,我这看法与你不同。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哪。” “书安,此话怎讲?” “我是这么想的:皇上要为笼络人心,就该多请几位去,为啥单请我老叔一人呢?要说他的功劳大,不假,可是这次破三仙观,干老你的功劳也不小啊!这个宴又是设在乐善宫,我想着肯定有问题,弄不好是个圈套、陷阱!” 芸瑞吃了一惊,道:“书安,于直是个老太监,为人忠厚,没办过啥错事呀,几十年才升了个乐善宫总管,他敢假传圣旨吗?再说我方才问他,他亲口告诉我这是皇上的旨意呀。” “这有可能。不过你记住那句话,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乐善宫可是梅贵妃住的地方,前些天咱们在那里和她争吵了一场,后来又派兵追赶阴光大法师,她能就此罢休吗?肯定得同咱们斗!她哄骗万岁,让万岁请你去赴宴,然后她那嘴一歪,随便定你个罪名,你受得了吗?” 芸瑞道:“皇上召见,不敢不去呀,要不去就是抗旨不遵,这个罪名也担不起呀。” 徐良道:“宴是要赴的,不过多加提防也就是了。酒要少喝,话要少说,耳要多听,千万不可贪杯。” 芸瑞道:“三哥,书安,你们放心。我到那儿点点卯,见见皇上和梅娘娘,喝上一杯两杯,就说身子不爽,我就回来了。” 徐良道:“这样吧,我们在府里等你。不要超过三更天,你不回来我们不睡。” 这件事说定了,三个人又随便扯了些闲话。中午徐良和房书安也没走,在这儿一块儿吃了饭。太一陽一快要落山的时候,徐良和房书安回了开封府衙,白芸瑞带着随从骑马赶奔皇宫。于总管说得清楚,便宴设在乐善宫,芸瑞知道乐善宫在皇宫的西北部,因此,便直接骑马来到皇宫的北门——拱宸门外。 白芸瑞跳下坐骑,跟班的接过缰绳。他刚走进拱宸门,由里边出来两个小太监:“白将军您好,我们给白将军请安了。” “好,好。你们是——” “白将军,我们两位是乐善宫的,奉于总管之命,特地在这儿等您。白将军,走吧。” 因为这两个太监已经向守把拱宸门的侍卫说过了,所以他们也没有阻拦,白芸瑞就进了皇宫,在小太监的引导下,来到了乐善宫门口,芸瑞就站住了。门口的太监向里一报,不一会儿有人出来了:“白将军,您真准时呀,往里进吧。” “于总管,万岁在这儿吗?” “在,在,进来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梅妃调戏白云瑞 白芸瑞赶忙整了整衣冠,随着于总管进了乐善宫。来到当院,刚想要报名叩见皇上,抬头一看,正厅里灯火明亮,椅子上没有坐人!芸瑞有点怀疑,看了一下于总管,于总管脸上还是那么笑着,把他往里让,并挑起了门帘。 白芸瑞怀着惊疑的心情,走进正厅。进正厅闪目观瞧,见屋中央摆着张方桌,放着三把椅子,厅里空无一人!宫女献上了香茶。于总管道:“白将军,你先吃杯茶,万岁和贵妃一会儿就到。”于总管说罢,退出了正厅。 白芸瑞没敢往椅子上坐,借着明亮的宫灯,闪目观瞧,见屋子的两头各有一个门户,上边挂着黄色门帘,不用说那是贵妃娘娘休息和梳妆的地方。再看外间的摆设,珠光宝器,金碧辉煌,很多器物,都是见所未见。芸瑞正在观看,忽听外边环珮叮当,响起脚步之一声。他以为是皇上和贵妃来了,赶忙弯着腰站在一旁。 随着帘栊声响,进来了八名宫女,接着进来的是那位新近册封的梅贵妃。梅贵妃一进屋,便脱去了粉红色斗篷,露出一身藕色宫装,满脸带笑,来到白芸瑞面前:“哟,白大将军你早来了?要知道这样,我洗澡的时间就不用那么长了,也该早点过来才是。” 白芸瑞知道皇上没来,听她这么一说,想起了在光禄寺宴会上敬酒的事,心里就是一阵烦腻,但又不敢顶嘴,只好低着头说:“万岁宣召,臣怎敢晚来。” 梅贵妃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亲昵地说道:“白将军,告诉你吧,万岁请你,倒也不假,不过呢,这是我的主意,你是国家的栋梁之臣,我这几天想你呢。可是我身居九重,又不能到宫外去,没有办法,才让万岁传旨,召你进宫赴宴的。” 芸瑞听到这儿,脑袋“嗡”的一下,心说:果不出房书安所料,是这个女人的主意。那么她请我干什么?我要百倍警惕,芸瑞想到这儿一句话也没说。梅贵妃咯咯一笑道:“白将军何必那么拘束呢!随便一点多好啊。坐,快坐,坐下好说话。” 梅贵妃拉了一下凳子,又去拉白芸瑞,芸瑞吓得赶忙后退一步:“娘娘在此,哪有微臣的座位。” “嗳,我不是说了吗,你是国家的栋梁,皇上都那样器重你,我能不喜欢你嘛!再说……再说你又这么年轻,还这样英俊……” 芸瑞觉得面红耳赤,更不自然,有点局促不安了。这是皇宫内院哪,对面又是皇上的一宠妃,一句话说错,就要掉脑袋啊! 梅贵妃见白芸瑞始终不肯就座,她那两眼一转,说道:“白将军,你经常走南闯北,经多识广,一定见过很多奇珍异宝。昨天皇上送我一件珍宝,其白如玉,其细如脂,玲珑剔透,非常招人喜欢。如果让你看上一眼,也会爱不释手。可是我不知道那件珍宝叫什么名字,又不好意思问皇上,你能给我指点一下吗?” 白芸瑞不得不答话了:“臣只会捉贼,不识宝物,恐怕有负娘娘的厚望。不过您要肯拿出来,让臣开开眼,臣也很感激。” 梅贵妃听了这几句话,高兴得眉开眼笑:“白将军,这件珍宝在我的卧室里,咱们一同进去观赏吧!” 白芸瑞闻听此言,猛一激灵,脑子飞快转了几圈,躬身道:“贵妃娘娘,臣今日身子不爽,不能久呆,既然圣上有事,我就暂且告辞,过两日再来。” “白将军,不看珍宝也就算了,哪能说走就走呢!圣上正在换衣服,一会儿就到,来人。” “是,听娘娘懿旨。” “吩咐下去,酒宴摆上。” 内侍答应一声,接着就忙乱开了。时候不大,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山珍海味,样样俱全。 白芸瑞到这会儿再不坐也不行了,只好欠身坐下。梅贵妃把凳子拉了拉,尽量靠在他身边。她斟了两杯酒,一杯放在白芸瑞前面,一杯端在手中:“白将军,莱已上齐了,不能让放凉,咱们俩趁热吃吧。来,干一杯!” 梅贵妃端起杯,举到芸瑞面前,作出要碰杯的样子,芸瑞连手都没抬,说道:“贵妃娘娘,万岁还没来呢,做臣子的,怎敢先动手呢?请您不要越礼,臣不敢奉命。” 梅贵妃一笑道:“白将军,你那礼节也太多了。皇上在这儿,你们是君臣;皇上不在这儿,咱都是臣子,没有两样。我不喜欢你这么呆板,在我的面前,越随便越好。语言、行动,能像你的脸蛋那样讨人喜欢,有多好啊。算了,不喝就不喝吧,白将军,我听说你们父子两代为皇家卖命,你爹也是在开封府当差的?” “是的,臣父现已告老回了原籍。” “你们家立下那么大的功劳,到现在才封你个二品将军,皇上也有点赏罚不明啊。白将军,我非常喜欢你,你以后能经常到我这乐善宫走动走动,我一高兴,在皇上面前一句话,就能让你封公封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样?能常来吗?” 白芸瑞气得涨红着脸,浑身战抖,竟说不出一句话。他朝那八名宫女看看,那些宫女也在对他微笑。 梅贵妃道:“白将军,不用怕,这几位都是我从吐蕃带来的,她们决不会坏我的事。另外我告诉你,你们外臣以为皇宫内院是三尺禁地,戒备森严,其实正因为戒备森严,不易走露消息,才有不少的风流韵事。就说今天晚上吧,我请你到这儿来,确实是皇上的旨意,谁也不能怀疑,但是呢,我让皇上在佛堂里拜佛,结佛缘,求佛祖赐寿,让他长命百岁。在你进乐善宫的时候,才让他点着一炷香,这支香没两个时辰着不完;香没着完,他就不能离开佛堂,别人也不能去惊动他,不然的话,佛缘就结不上了。所以,无论咱们这儿办什么事,他也不会知道。白将军,我的心意你明白了吗?来来来,随我到卧室看珍宝吧。” 白芸瑞这下可火了,真没料到梅贵妃如此下流啊!但他还不敢发作,“腾”地站起身躯,袍袖一摆,往外就走。梅贵妃身手特别快,一下子把白芸瑞的手腕给抓住了:“慢!你打算去哪儿?” 白芸瑞甩了下手腕,没有甩开,又用力甩了一下,这才甩开。芸瑞心中一惊:这个女人可不是等闲之辈呀!只得愤愤说道:“既然万岁不能前来,我的身子也有些不爽,要告辞了!”芸瑞说着就想往外走。 梅贵妃仍然面带笑容,娇滴滴地说道:“哟,白将军,你的脾气怎么这么大,哪能说走就走呢!皇上亲口传旨,让我在这儿替他招待你,你若一杯酒不喝,我怎么向皇上交代呀!” “这个——请贵妃娘娘松手,让外人观之不雅。既然娘娘这么说,臣就饮了这一杯。”白芸瑞说着就去端桌上酒杯。 梅贵妃把他的手按住了:“慢。要饮这杯酒,还是那句话,咱们俩碰上三杯。一递一盏,换着喝。” “这个——” “不愿和我碰杯也行,得让我罚你一大杯。彩霞!” “在!”一个宫女过来了:“娘娘有何吩咐?” “把那个玉盏取来!” “是。”宫女取来了一只白羊玉盏,这只杯玲拢剔透,价值连城。 梅贵妃亲手倒了一盏酒,双手捧着,端到白芸瑞面前:“白将军,要走可以,请把这盏酒饮下,让它表一表我的一番心意。” 第一百五十八章 白云瑞遭梅妃陷害 芸瑞看了看,这盏酒约有二两。他心中暗想:慢说二两,就是二斤,也休想把我灌醉。伸手接过酒碗,一仰脖,全都喝了下去,把玉盏往桌上一放:“谢娘娘赐酒。” 梅贵妃一阵奸笑:“好了,你走吧。” 白芸瑞一转身,大步出了正厅,向外就走。还没等他走下台阶呢,就觉得心慌意乱,天旋地转,猛然间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人事不省。梅贵妃一阵冷笑,对厅里八名宫女道:“去,把他抬进来。” 这八名宫女过去抬起白芸瑞,进了正厅:“娘娘,把他放在哪儿?” “放在我卧室的床上!” “这——” “快抬去!” “是。”宫女们不敢再说什么,抬起白芸瑞,进了卧室,扒掉靴子,仰面朝天放在了床上。 梅贵妃扑过去趴在芸瑞的脸上亲了个够。然后她眼眉一立,狞笑道:“嘿嘿,白芸瑞,小达摩!你的名声那么大,还是落进了我的圈套啊!不过我本不想这么干,也是让你给逼到这一步了,你既然不识抬举,无情无义,就休怪老娘心黑手狠了!” 梅贵妃为啥要这样对待白芸瑞?在这里咱先交代几句。前文书说过,这个梅贵妃原名并不叫达达梅尔,也不是吐蕃王的九女儿,而是叫温玉香,是吐蕃王和阴光大法师派到宋仁宗身边的奸细,她要同朝廷内部的分裂势力结合起来,共同颠覆宋朝的江山。 这个温玉香还非常风一流,她嫌仁宗皇帝老,心里总眷恋着金奎亮。上次在光禄寺宴会上一见到白芸瑞,那一颗心就又扑到芸瑞身上了。温玉香心想:以我自己的美貌和地位,引诱白芸瑞,他不会拒绝,然后再让老头子大大加封他的官职,他就会被紧紧地攥在我的手里,供我玩乐。只要不被老头子发现,我就尽情玩乐,啥时候被老头子发现了,再倒打一耙,管让他白芸瑞抄家灭门,死无葬身之地。 温玉香为啥要选中白芸瑞作对象呢?这有两个原因。一,芸瑞年轻、漂亮,如果能上钩,可以达到她精神和情欲方面的满足;二、芸瑞是少林名僧凌空和峨眉剑客夏侯仁的徒弟,一旦陷害他成功了,罪灭九族,旁及师门,那么少林派和峨眉派都得受到株连,开封府校尉队也好不了,他们都得完蛋。这些人一垮,隐藏在内部的叛乱势力就可以兴风作浪了。 梅贵妃又拿来一壶酒,浇在芸瑞的头上、脸上、前心、后背,连被褥都浇上了酒,不一会儿卧室里便酒气扑鼻。这儿的现场做好了,又让这些宫女围着酒席宴随便吃喝,弄得杯盘狼藉,桌上、地上全是菜。这些现场都做好了,梅贵妃便让宫女对她进行改扮:打坏头上的珠宝,抓乱满头青丝,拽去外衣,撕破上衣,露出了红兜兜,然后拽下卧室的门帘,推翻桌子,踢倒凳子,又哭又叫,就闹腾开了。宫女们也是一阵阵乱嚎。 四帝仁宗正在佛堂里做他的佛事。这一炷香已经快要燃完了。突然,他听到外面传来哭闹之一声,起初并没在意,心里还想: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乐善宫哭闹,要搅了我的佛事,非重重处罚他不可。 仁宗想排除杂念,不听外边的声音,可是不行,这哭闹声越来越大,简直是撕肝裂肺,还有宫女的喊叫声。哎呀,他听出来了,怎么像我那爱妃的声音呢?仁宗也做不下去了,便站起了身躯。正在此时,梅贵妃一头乱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了,一下子扑到仁宗怀里,哭喊道:“万岁为臣妾作主哇,我可活不成了。” 仁宗心里不由一惊:“爱卿,你不要啼哭,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万岁呀,你那个宠臣白芸瑞,不顾君臣大礼,欺负臣妾,我是活不成了哇——” 仁宗就是一惊:“什么?有这等事?” “万岁,您不相信吗?这是千真万确呀。臣妾奉万岁的旨意,在正厅招待白芸瑞。起初他以为您要到场,所以还比较规矩,不吃不喝,也不往那儿坐,就这么站着。臣妾一看,他不动筷子,我怎么向您交代呀,只好劝他道:‘白将军,万岁爷正在做佛事,不能来,你就坐下吧。’他这才坐在了那儿。臣妾代表万岁敬了他三杯,哪知道白芸瑞见酒如命,尤其这皇封御酒、玉液琼浆、山珍海味,他平时哪里见过呀,便不顾命地吃喝起来,一会儿就有了醉意。他斜着眼瞅着臣妾,哈喇子流到桌面上,一定要臣妾陪他喝酒。臣妾敬他是个英雄,又是万岁的宠臣,就陪了他两杯,后来他烂醉如泥,色胆包天,把臣妾当作盖飞侠,硬往卧室里拖。万岁请想,他是个舞刀弄剑的将军,臣妾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哪能受了他的神力呀,看他醉到那个程度,力量一点不小,抱住臣妾照脸上就亲,硬是拖到卧室,拽坏了臣妾的外衣和上衣。后来他实在乏累,昏睡在床上,侍女们才把臣妾拉了出来。若非他昏睡过去,恐怕臣妾早被他玷污了,万岁,我可活不成了哇——” 梅贵妃的话说得头头是道,令人不得不信。仁宗气得眼珠鼓起多高,灰白一胡一子乱抖,心说:白芸瑞大胆大妄为了!这儿是皇家内苑,三尺禁地呀,你就敢如此无礼,欺负朕的爱妾,按律我就该把你满门抄斩!仁宗想到这儿往起一站,推开梅妃,往外就走。到门口又停住了,他转念一想:这事不可能啊!芸瑞那小伙子行为端正,可以说非礼不视,非礼不听啊!他敢在乐善宫放量畅饮,欺负贵妃?不会,绝对不会,看来事有可疑。 宋仁宗平静了一下心情,扭回头瞅着梅妃,一阵冷笑:“嘿嘿,你可真会做戏呀。虽然说这件事朕没有亲眼目睹,但孤相信白芸瑞决不会干出这样的事!说这话明明是对他的陷害!快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干?是谁指使你的?目的是什么?讲!” 梅贵妃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莫非我哪一句言语有错,或是做的不像,让他看出了破绽?不对,这个老头子在诈我,我决不能后退:“万岁,臣妾知道白芸瑞是你的宠臣,别说万岁没有亲眼目睹,您就是看见了,也会说白芸瑞是闹着玩的。好了,臣妾不再说了,在九重之内发生这件事,不但臣妾丢人,与万岁脸上也不光彩。既然这样,我还活着干什么?干脆死了得了。” 梅贵妃以攻为守,好似凶神附体,“呼”地一下,扑向供桌,抓起一根蜡钎,拔掉红蜡,一掉头,就要扎向自己的咽喉。这个蜡钎有半尺长,三个棱一个尖,是银制的,真要扎上,还能好得了吗?仁宗一见吓得魂不附体,也顾不了皇上的尊严了,扑过去抱住梅妃,没用劲儿就夺过了她手中的蜡钎。悔贵妃就势往仁宗怀里一躺,两眼一翻,昏过去了。屋里一阵忙乱,宫女们又喊又叫,总算把梅妃给弄醒了。梅贵妃如醉如痴,痛哭不止。 仁宗皇帝也没主意了。他看着梅贵妃,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如果死了,我还再上哪儿找去?但要他杀白芸瑞,也不那么忍心。皇上想了半天,起身离开佛堂,要亲自观看现场。梅贵妃一见,带着八个宫女也跟过来了。她就向皇上讲述,芸瑞在哪儿坐,她在哪儿坐,后来芸瑞怎么拉她,等等。皇上一看,桌子上杯盘狼藉,地下乱七八糟,满屋都是酒气,皇上就信了两成。皇上又进了卧室,刚一进屋,就觉着酒气扑鼻,再看白芸瑞,赤着上身,没穿靴子,躺在龙床上。其他啥都不用说,仅仅躺在龙床上这一条,就够皇上生气了。 梅贵妃又赶忙说了白芸瑞怎样把她抱起来,她怎样挣扎,撞倒了桌子、凳子等等。仁宗有五成相信了。仁宗心想:看来现场不会有假,白芸瑞酒气醺天,又躺在龙床上,仅凭这一点,就可以治他的罪。但是,白芸瑞不憨不傻,为啥要这样干呢?朕还得查问明白。问谁呢?问这些宫女?没必要,肯定她们同梅妃说的一样,那么就得问白芸瑞本人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御审白云瑞 仁宗打定主意,要亲自审问白芸瑞。他一声吩咐:“来人,传金瓜武士。” “且慢。陛下传武士干啥?” “朕要武士站堂,御审白芸瑞。” “陛下,此事不妥。” “啊?怎么不妥?” “陛下请想,那白芸瑞乃习武之人,粗野成性,脾气上来了,什么事情不敢干?万岁御审,一旦白芸瑞撒野,惊吓了圣驾,怎么办?” “嗯,可也是。依爱卿之见呢?” “依臣妾之见,传于总管进来,让他审问。第一,于总管是近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您能信得过;第二,免得把这件丑事向外张扬。” “爱卿言之有理,传于总管。” 于总管就在院里站着呢。宫里发生的事情,他虽然不太清楚,但断定白芸瑞是遭人陷害。梅贵妃为啥要陷害白芸瑞?他还真猜不透。一听皇上传他,急忙进屋,跪倒在地:“叩见吾皇万岁。” “起来吧。于爱卿,你看着没,白芸瑞吃酒带醉,欺负朕的爱妃,又袒胸露腹,躺在御床上。朕要你在乐善宫审问白芸瑞,他为什么这样干,必须问清楚,并录下口供。倘若能把此事审清问明,朕自有重赏。” 于总管一听,我的娘啊,让我审问白芸瑞,这差事可不好干哪!如果说白芸瑞有冤,是遭人陷害,梅贵妃能饶过我吗?别说受赏了,只怕死无葬身之地呀!如果判白芸瑞有罪,既对不起良心,也惹不起开封府的校尉呀,皇上能把他们全杀了吗?徐良、艾虎都与白芸瑞是过命的交情,这些人高来高去,飞檐走壁,皇宫大院可挡不住他们哪!他们要摘我的脑袋,还不是易如反掌?于总管思前想后,左右为难,不敢揽这份差事。 皇上见于总管半晌无言,有点不高兴:“于直,朕的话你听着没有?为何不领旨?” 于总管已经想好了应付的办法,赶忙叩头道:“万岁明鉴,奴才有下情上奏。” “讲吧。” “谢万岁。想那白芸瑞,乃是二品将军,国家的重臣,违犯了王法,应该一交一有司衙门审理才是。倘若让奴才审问,他的罪名怎么定呢?弄不好让朝臣们质问,奴才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哪。” “依你之见呢?” “依奴才之见,应该交给有司衙门去审理,依律定罪,不管怎么处置,都能堵住朝臣们的嘴。” “这件事发生在皇宫内院,能让朝臣审问吗?” 于直明白了,皇上不想把这件事传扬出去啊。于是说道:“万岁明鉴,陛下可以下一道旨意,宣有司官员进宫,在这儿审问,不就行了。” 皇帝一想:是这么个理。再者说于直是个太监,从没问过案,这样的大案让他审问,非误事不可。让谁进宫审问呢?皇上想来想去,选中了大理寺正卿孙立。当即传旨,宣孙立进宫。 孙立闻听皇上宣召,不知道怎么回事,慌慌张张来到乐善宫,见皇上跪倒磕头:“臣大理寺卿孙立,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拜见了皇上,又拜见贵妃:“臣孙立拜见娘娘千岁。” “免礼,平身。” 仁宗皇帝看着孙立,叹了一口气:“孙爱卿,朕宣你进宫,是有件案子要卿审理。于爱卿,你对孙爱卿说一下吧。” 于总管一看,皇上不愿亲口说,只得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按照梅贵妃的话,学说了一遍。皇上和贵妃都在这儿坐着呢,他不说也不行啊。 孙立听罢,面带奸笑,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为啥呢?说起来话长,当时朝臣中间分为两大派,这两派在政论上往往不合。一派以宰相文颜博、王延龄为首,有使相、开封府尹包拯、枢密院掌院颜查散、刑部尚书杜文辉等等,这些人办事公正,从不徇私枉法,因而得罪了不少权贵;另一派以御弟晋王赵吉为首,有户部尚书李天祥、大理寺正卿孙立等等。这些人阳奉阴违,贪赃枉法,结成了一党。 这两派有时和平共处,有时斗争激烈,但在暗地之中都想把对方摧垮,为此各自在寻找着机会。孙立闻听白芸瑞干出这种灭门之事,怎能不乐呢!看皇上和贵妃的意思,要惩治白芸瑞,只要把白芸瑞扳倒了,包黑子也得引咎辞职。 孙立心里高兴,嘴上不说,向前一步,躬身回奏道:“启禀万岁,是不是让臣把白芸瑞带到大理寺,连夜审问?” 皇上摇头道:“不用,朕要你就地审问,以免外传。” 孙立一听,在这儿审问,也可以,消息传不出去,开封府和文颜博都不会知道。但是审问得有人站堂、录供啊,于是又道:“臣就在这儿审问。不过升堂问案,要有站堂的、录供的,还要摆设刑具呀,请万岁恩准,让大理寺来五十个人听用。” 皇上一想:孙立说得也是,便点头答应。当即有人到大理寺传旨,调来了五十名人役,全套刑具。乐善宫的西屋就成了临时大堂。 皇上觉得这件事太不光彩了,不愿在这儿停留,起驾到养心殿去了。梅贵妃则留在正厅,监视孙立的审问。大理寺卿孙立在公案后边坐定,旁边坐着两名记录口供的书办,堂下站着下役,列摆着全套刑具。 孙立一声喝喊,有人从龙床上抬出来白芸瑞,扔在堂下。再看白芸瑞,仍在呼呼大睡。孙立没法,命人提来一桶凉水,浇了芸瑞一头一身,白芸瑞浑身一抖,才慢慢醒来。白芸瑞醒来之后,脑袋昏昏沉沉,还阵阵发疼,眼前发黑。他强打精神坐起来,睁眼一看,不禁吃了一惊,以为是在做梦,用手拧了下大腿,挺疼。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成了囚犯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孙立见芸瑞醒过来了,对着他一阵冷笑:“嘿嘿,白芸瑞,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犯罪事实从速招来!” 白芸瑞这才看清楚,上边坐的是大理寺正卿孙立。芸瑞心想:我犯什么罪了?怎么被弄到大理寺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进乐善宫的情景,这才恍然大悟:我中了梅贵妃的奸计了! 孙立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啪”一拍惊堂:“罪犯白芸瑞,还不快快招供,难道说要等着受刑不成!” 白芸瑞道:“孙大人,刀快不斩无罪之人,白某没有犯法,你让我招的是什么?” “白芸瑞,你不用嘴硬,没有犯法能把你带到这儿来吗?我且问你,你赤身露体,躺在龙床之上,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还不算犯法吗?” 芸瑞那脑袋“嗡”的一声,心说:梅贵妃真够狠毒啊,为了陷害我,连自己的名誉都不要了。他朝上看了看,说道:“孙大人,什么龙床,卑职根本不知道。” “你躺在乐善宫,是本官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夤夜之间来到乐善宫,要干什么?” “大人若问我为什么到的乐善宫,卑职有下情回禀。”白芸瑞从接到圣旨说起,一直到摔倒在乐善宫门口为止,把过程全说了。 孙立一听,白芸瑞的话像是真的。转念一想,我们同包黑头斗,正没把柄呢,好容易找着了这么个茬口,能轻易放掉吗?何况还有梅贵妃做主,弄好了我能再升一级。白芸瑞你也不用埋怨我,常言道哪个庙里没有屈死的鬼,你就作我们两派斗争的牺牲品吧。想到这儿他把脸一沉,猛地一拍惊堂,吼道:“白芸瑞,你睁眼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这是乐善宫!本官奉皇王圣旨,审问你这一案,你要没罪,皇上能让审你吗?你别觉得不含糊,立有大功,今天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那些功劳都没了!若从实招认,对你还有好处;若嘴硬不招,难免皮肉受苦!招!” “白某并未犯罪,无供可招。” “好啊,你夜入皇宫,吃酒带醉,调戏贵妃,欲行无礼,又醉卧龙床,这还不算犯罪吗?” 第一百六十章 仁宗听谗言欲陷忠良 白芸瑞闻听此言气得满脸通红,眼珠子都鼓起来了:“姓孙的,白某行的端立的正,你要屈枉于我,只能是痴心妄想!” “好啊白芸瑞,竟敢咆哮公堂,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刑具硬!来人,把他拉下去重打四十!” “是!” 有人把白芸瑞拖翻在地,扒去衣服,抡棍便打。古代社会对待犯人的狱具,一般只用鞭苔,重犯才用拷刑。倘若遇到酷吏,所用的刑具就太多了,有挺棍、夹棍、脑箍、脚夹、麻棍、拶指、跪芒、烙铁,还有什么一封书、鼠弹筝、拦马棍、燕儿飞等等,名目非常多。现在对白芸瑞施的就是挺棍。棍子长约五尺,粗如茶杯,一头涂红色,一头涂黑色,犯人被压在地下,有人按头,有人按手,有人按腿,两边各站一位掌刑的,木棍抡开了,朝犯人屁一股蛋子上打,别说四十棍,二十棍就能打得血肉横飞,三个月不能起床,八十棍就能要了小命。 白芸瑞一看要受此酷刑,知道躲避不了,于是舌尖一顶上腭,运用气功,屁一股蛋子就鼓起一寸多高,挺棍打上,坚硬如铁,没打够二十下,把两个掌刑的震得手腕发麻,打不下去了。再看白芸瑞,呼吸均匀,像没事人一样。 孙立一见气得鼻孔冒烟,摆手让掌刑的退在一边。心说:我不怕你白芸瑞硬挺,挺棍不行换烙铁,烙铁不行换脑箍,今天非让你在重刑之下屈打成招不可!他一声吩咐,有人抬过来了大火盆,盆里的炭火着得通红,火苗有三尺多高,里边烧着六块烙铁。烙铁已经烧红,孙立一摆手,掌刑的拿起来就奔白芸瑞。 正在这时,只见从乐善宫的东屋屋顶上,“噌噌”跳下来六条黑影,起身形便扑奔西屋。有一人没进屋门就喊上了:“呔!我看你们哪个敢下手!” 就这一嗓子,吓得宫里宫外的太监、衙役无不打颤,梅贵妃几乎由椅子上跌倒地下。大理寺正卿孙立也打了个冷战:“什么人敢夜入皇宫!” 这些人谁也不管他那一套,有个大脑袋跳过来照着拿烙铁的就是两个嘴巴,打得他“哎呀”一声,烙铁落地,嘴角淌出了鲜血。来的是谁呢?正是开封府的小五义再加大头鬼:白芸生、韩天锦、徐良、卢珍、艾虎和房书安。 原来白芸瑞进宫之后,房书安总怕出事,就把这几个人叫到了一块儿,在开封府校尉队那儿等候白芸瑞。眼看着过了三更,还不见白芸瑞回去,这几个人就有点急了,他们一商量,便带好应用之物,越墙进入了皇宫。上次来过乐善宫,没费劲儿便找到了地方。几个人跃上屋顶,趴那儿观看,看到白芸瑞受杖刑,房书安就要下去,被徐良拽住了。再一看,孙立要用酷刑,众人这才跳落当地,直奔公堂。 徐良他们一出现,可乱套了,这些站堂的衙役一个个吓得直往后退。房书安一看上面坐的是大理寺正卿孙立,火就不打一处来。他知道孙立和晋王赵吉是一伙,专与文大人、包大人唱对台戏。房书安一想:这小子在这儿用酷刑啊,我非揍你一顿不可。想到这他往上一纵,扑奔孙立,一把抓住了莽袍。 孙立一见房书安就吓得真魂出窍。他知道大头鬼鬼点子多,难缠。又一想,我是国家的三品命官,能怕你吗?他把眼珠一瞪,喝道:“呔!你是哪里来的狂徒,如此大胆!左右,把这个狂徒给我拿下!” 左右在哪儿呀?都躲到墙旮旯了,谁敢往前站,碰这些祖宗啊! 房书安抓着孙立乐了:“好你个孙立,睁眼看看谁是狂徒!你才是狂徒呢,竟敢对有功之臣动此酷刑,我要教训教训你!”房书安说着话,左右开弓,照着孙立的两颊就打开了。 一会儿孙立那脸腮肿得像发面馒头,又黑又紫,还顺着嘴角淌血,把孙立疼得杀猪般地嚎叫:“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徐良、房书安一露面,梅贵妃就知道事情要坏,她赶忙打发一个小太监去向仁宗报告。仁宗正在烦闷,忽然听说徐良、房书安持械夜闯皇宫,也吓坏了,心说:这些人真要在乐善宫闹腾起来怎么办呢?有心不去,又怕梅贵妃受惊,只得坐辇回到乐善宫。 乐善宫里边正乱呢,太监、宫女躲在一边,站堂的衙役不敢露面,徐良等人围着白芸瑞,看着让房书安打孙立。皇上一下辇,有人喊了一声:“万岁驾到!”乐善宫里的太监、宫女都跑出来了,跪倒在地,迎接銮驾。梅贵妃也过来了,见过礼,搀扶着仁宗的胳膊。 房书安正打得高兴,听说万岁驾到,也不敢再打了,手一松,站在一旁。大理寺正卿孙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当院,往仁宗面前一跪,哭诉道:“万岁,房书安、徐良等人目无王法,毒打朝廷的命官,万岁给为臣做主啊——” 仁宗把脸一沉:“爱卿不必多言,暂且闪退一旁。” 孙立又磕了个头,退在一边,两手捂着脸,在那儿流泪。 于总管搬了把椅子,扶皇上坐下,梅贵妃紧挨仁宗站立一旁。徐良一看皇上来了,得行君臣大礼呀,一使眼色,众人整了整衣冠,来到仁宗面前,跪倒参拜。仁宗看着徐良等人,气得胸脯一起一伏,也没让他们平身,喝问道:“徐良,尔可知罪?” “臣不知罪犯哪条。” “好啊,你还敢顶嘴,尔等夤夜之间,未奉宣召,私入皇宫,还不犯法吗?” “万岁容禀。臣等六人在街头查夜,忽听皇宫有人呼叫,为了保护圣驾,这才来到乐善宫。” 仁宗闻听此言气得直翻白眼,又说道:“既为保护朕,这毒打朝廷大臣,该做何解释?” 房书安道:“万岁,孙立是被臣打的。为什么要打他呢?臣有下情回禀。” “讲!” “万岁,白芸瑞也是国家的命官,而且是有功之臣,不知身犯何律,遭孙立酷刑逼供?要用烙铁烙胸,这是为何?” 皇上一听,也有点埋怨孙立:朕让你问案,为什么用起酷刑呢?倘若白芸瑞真的有冤,怎么办?房书安打你,活该。想到这儿他抬头看了看,见白芸瑞好好地在屋里跪着,这才有点宽心,知道烙铁没用上,就被房书安他们赶到了。 皇上闻听房书安追问白芸瑞犯了什么罪,怎么说呢?真不好出口,但是不说不行,只好说道:“白芸瑞不识抬举,吃酒带醉,调戏贵妃,睡卧御床,犯下了欺君之罪,是朕宣孙立进宫,夜审白芸瑞的。” 房书安、徐良等人一听,觉得仁宗的话太荒唐了,决不能有这种事!房书安道:“万岁,您是个明君,您想想这种事有没有可能啊!白芸瑞不憨不傻,敢跑到皇宫里来一胡一闹吗?再说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哪!臣以为此案复杂,应该把当事人全都传到,一样过堂,分别审问,如果单单用酷刑逼问白芸瑞一人,有点不太合理。” “房书安,朕亲眼看见他袒胸露腹,躺卧御床,还能有假?” “万岁,白芸瑞是怎么躺上的,您看着没?他调戏贵妃娘娘,您看着没?” “这……”皇上一时语塞。他看了梅贵妃一眼,贵妃朝着他作了个杀头的手势,皇上摇了摇头,停了会儿说道:“徐良,尔等还是不是大宋的臣民?” “吾皇万岁,臣等自然是陛下的子民。” “尔等拜见寡人,身佩凶器,犯不犯大宋条律?讲!” “这个……” “来人,把他们的兵器下了!” “是!”由宫门外闯进来十二个金瓜武士,这都是皇上由养心殿往这儿来时传旨调来的,到徐良等人面前就动手,摘去了身上的兵刃和所有暗器。皇上看了看,还不解气,吩咐一声:“把他们都给绑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房书安搬请八王爷 侍卫们往前一进,就来捆人。徐良等在皇上面前哪敢乱来呀,一动没动,束手就缚。房书安可不干了。他一想:我们都被绑上了,谁去报信儿,我呀,走了得了。老房想到这儿一跃而起:“哎呀,跪这一会儿两腿怪酸疼的,我到外边溜达溜达,一会儿再来!” 侍卫们一见他要溜,七八个人一齐扑了过来。老房的轻功在徐良、白芸瑞等人面前显示不出来,一般场合下还真管用。再说皇宫里边的宫院围墙又不高,也就是八尺左右,这哪能挡住房书安哪,脚尖点地跳上墙头,一跃而下。墙外的军兵反应过来再要追赶,已经没影了。 皇上见房书安走了,也没说让追,先把这几个人拿下再说,徐良等五人全被上了绑绳。放下这儿的事情暂且不表。 单表细脖大头鬼房书安。离了皇宫,就思索开了:我干老他们在皇宫里遇难,谁能解救呢?求文颜博?不行,上次那个老头子也几乎被斩,他去也没用;让朝臣们联合保本?哎呀跟不上,那还得等天亮,现在这事情紧急呀。嗳,有了,这事就得找八王爷或者老王妃去,只有他们俩才能制得住皇上!选哪个呢?南清宫离得近,去找八王!老房看准方向,直奔南清宫。 八王千岁赵德芳,乃是宋太祖赵匡胤的儿子,太祖驾崩,由他弟弟登了帝位,是为太宗。太宗传位其子真宗,真宗传给了赵祯,就是当今天子仁宗。因此,从世系上说,八千岁是仁宗的叔叔,从皇权上讲,大宋江山本来是人家赵德芳这一支的,再加上当年狸猫换太子之事,仁宗是八王当成儿子抚养长大的。所以,仁宗皇帝很尊重他这个叔叔。 赵德芳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不太好,平时很少出门,也不大过问政事。这一天倒有了精神,时过半夜,还在与王妃闲谈。忽然,有个王官在帘外咳嗽,八王就问:“什么事啊?” “回王爷,宫外有人求见。” “天这么晚了,让他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来。” “回王一爷,此人说有重要事情,一刻耽误不得,必须马上禀报王爷。” “啊?让他进来。” “是。”时候不大,王官领进来一人,在八王面前“扑通”一跪,二话不说,放声就哭。 八王也给闹愣了。坐起身子一看,原来是开封府的校尉房书安。只见他满头是汗,知道是赶急路来的,八王就是一惊:“书安,出什么事了?” “王爷,大事不好,他们要没命了。” “谁没命了?” “徐良、白芸瑞,还有艾虎、卢珍、韩天锦,都要没命了。” 八王爷没听清楚,以为这几个人都死过了,气得眼珠一翻,几乎昏过去,老眼中也滚出了泪花:“房书安,徐良他们是怎么死的?” “哎呀王爷,我是说他们快死了,现在还没死呢。” 八王瞪了他一眼:“连句话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您别问了,皇上要杀他们,都在乐善宫那儿捆着呢,我的腿快,跑出来找您,您要去的快了,还能和徐良见面,要是晚去一步,只有收尸了....” 八王一听也急了,立即吩咐备轿。有人取来了瓦面金锏,这根锏是太宗皇帝亲口所封,可以上打昏君,下打朝臣。八王千岁坐进大轿,吩咐一声:“快!赶奔皇宫!” 轿夫抬起来,好似飞的一般,就到了皇宫门口。值班的侍卫一见是八王爷,谁敢阻拦,当时放行。皇宫里头不能飞跑哇,只能慢慢行走,房书安扒着轿杆,把宫里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八贤王不听则可,听了此言,不由得气往上涌,心说:万岁,你这样做可不对呀,为了一个妃子,竟要屈杀忠良,我岂能看着不管! 等到了乐善宫一看,果然不错,徐良等五人都在门外捆着,但是没见白芸瑞。王爷吩咐:没我的话,谁也不准对他们施刑!然后下轿,进了乐善宫。 房书安在他后边紧紧跟随。乐善宫的太监、宫女和皇宫侍卫一见八王,急忙跪倒:“王爷千岁千千岁,我等叩见王爷。” “免礼,万岁在这儿吗?” “回王爷的话,万岁在这儿。” “尔等闪退一旁。”八王爷迈着老态龙钟的步子,朝正厅走来。 皇上已经接到禀报,说是八王来了。仁宗就是一皱眉,心说:一定是房书安干的事。这个老头子,天已经这么晚了,还跑来干什么!只得起身相迎。 八王见了皇上,要行君臣大礼,被仁宗拦住了,只打了一个躬,便坐在一旁。仁宗皇帝一看见八王手中那根瓦面金锏,就觉着有点头疼。他知道这根锏是他爷爷太宗皇帝封给八王的,八王平时把它供起来,一般不动,要请动瓦面金锏,就是遇到了难缠的大事。仁宗心想:皇叔啊,虽然你的金锏厉害,但也得讲理呀,朕要把理摆出来,看你有何话说。 皇上瞪了房书安一眼,然后说道:“请问皇叔,你老人家不在南清宫善养玉体,深夜到此,为着何事?” “陛下,方才臣在宫门外,见徐良他们身上绑绳,他们都是有功之臣,为什么被捆一绑在此?” 仁宗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说又不行,只得把白芸瑞酒醉寻事、徐良等夜入皇宫等等情节,说了一遍。末了道:“皇叔请想,这儿是皇宫内苑,不是客店旅馆呐,啥时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样做还成何体统!他们都是官人,起码知道夜入民宅有违国法,何况这儿是皇宫!尤其在皇宫里毒打朝廷的命官,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国法,有没有朕?皇叔说句公道话,他们这样做违犯不违犯国法?给他们处分,应该不应该?” 八王爷听皇上这么一说,一时也答不上来了。闭眼想了想,道:“陛下,依臣看来,徐良等人夜入皇宫,必有原因,抛开这个原因不讲,单说夜入皇宫,难以使他们服气。这个原因是什么呢?就在白芸瑞身上。他们是结义弟兄,情同手足,为了皇家的事,共同浴血奋战,出生入死,能忍心看着白芸瑞掉脑袋吗?必然要进宫求情啊,这都在情理之中。再说白芸瑞这件事,听陛下所说,他吃酒带醉,调戏贵妃,这件事老臣有点不敢相信。白芸瑞不疯不傻,能干这种事吗?万无此理呀!此案一定有冤!” 仁宗苦笑一下道:“朕并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是千真万确呀!朕亲眼目睹,白芸瑞袒胸露腹,躺在御床之上,这该如何解释?” 这些事房书安都向八王说过,因此他是早有准备:“万岁,您说看见白芸瑞烂醉如泥,袒胸露腹,躺在御床上,但他是怎样躺上的,您亲眼看到了吗?焉知不是有人从中陷害呢?这么说吧,无论此事是真是假,有冤无冤,都应该审清问明,弄清楚再作处理,切不可操之过急。在白芸瑞的事弄清之前,应该先把徐良他们给放了,听候处理。不知万岁意下如何?”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再进言八王审案南清宫 八贤王说着话,直晃他那瓦面金锏,不知是有意呢,还是老了,手腕打颤,拿不稳。反正仁宗看了,心头直发毛。他不敢也不愿同八王一爷发生冲突,再说他也不愿处死徐良等人。皇上想了想,说道:“皇叔所言极是,孤准本就是。” “谢万岁。” “且慢。万岁,臣妾有本上奏。”梅贵妃听说八王爷来了,不敢在皇上身边站立,一转身躲进了卧室。没来大宋的时候,她就研究了宋王朝内部的各派势力和相互关系,知道了除了皇上之外,三方的权力最大,也最难惹,这就是八王千岁赵德芳和老王妃陶三春,这俩人别看平时不管什么事,可是每人手中都有不小的权利;当朝宰相文颜博,使相、倒坐南衙的开封府尹包文正。她已经与文颜博发生过冲突,胜了;包黑子没在家;今天晚上这个八王来了,我还要依仗皇上的势力把你给打下去!在八王爷没来的时候,她在皇上面前缠磨了半天,好不容易说动了仁宗的心,吐口要重重惩罚徐良、白芸瑞,直至杀头。谁知八王三言两语,皇上的主意就变了。缚虎容易纵虎难,能让徐良他们走吗?梅贵妃一急,这才露面。 且说梅贵妃离开卧室,来到仁宗面前,双膝跪地:“万岁,臣妾有本上奏。” 仁宗一看是梅贵妃,心中有点不高兴,暗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就没看看这是谁?是朕的皇叔,八王千岁呀,孤尚且让他三分,你若言语有错,惹他老人家动怒,他手中那金锏可敢打你呀!皇上心里这么想,嘴上还不敢斥责梅妃,问道:“爱卿有何本奏?” “万岁明鉴。白芸瑞目无君王,调戏臣妾,袒腹御床;徐良等夜入皇宫,持械行凶,这都是万岁亲眼所见呀,有什么查实的?他们犯的都是不赦之罪呀!求万岁速颁圣旨,将这群叛臣开刀问斩,以打击叛逆势力,挫挫他们的嚣张气焰,切不可放他们出宫。这样的事情如果不严加惩处,就会滋长他们的气焰,养痈遗患,噬脐莫及呀。” 八王一看就知道这位是梅贵妃,他那气便不打一处来。前些天文颜博一度被皇上免职的事,八王也听说了,俩人早就商量好了,任何人想要祸乱朝纲,这两个老人就准备撒撒野了。现在这个梅贵妃又跳出来了,公开与他作对,八王能咽下这口气吗?他没等皇上开口,便怒冲冲问道:“陛下,出面干涉朝政的这位女子,她是何人?” 皇上一听脑袋就是一晃:好厉害,开口就是干涉朝政,这老头子的气可不小哇,朕还是小心为妙。皇上笑道:“皇叔有所不知,这是孤新纳的梅贵妃。” “哼,身为贵妃,难道不懂得祖宗的法度?后宫为何要干预朝政?依律就该凌迟处死!” 皇上一听,也有点慌了,忙打圆场:“皇叔息怒。梅妃原是吐蕃人,进宫时间不长,失礼之处,怪朕没有说到。梅爱卿,还不快向皇叔见礼!”皇上的意思,让梅贵妃赔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 谁知梅贵妃倒顶上了,不但不向八王见礼,反而说道:“万岁,恕臣妾不能奉旨。臣妾身为贵妃,哪有向下臣见礼的道理?真要给下臣见礼,岂不有损皇家的尊严?什么八王七王的,我不管。”梅妃说着话,也不等皇上开口,便站起身子,气咻咻立在一旁。 八王千岁闻听此言只气得胡子挑起来多高,把金锏一举,怒喝道:“好个妖妃,竟敢轻视本王,我要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大宋的王法。”八王爷说着话站起身躯,往前走动,要打梅贵妃。 房书安道:“王爷,您那金锏可别照头上打呀,打头上可是怪疼的。” 皇上瞪了房书安一眼,赶快举手架住了八王的手腕:“皇叔息怒,皇叔息怒啊,劳动您的身体,可不是玩儿的。您坐下休息休息,孤一定重重处罚梅妃就是。” 皇上架着八王的手腕,扭过脸对梅贵妃道:“快回卧室去,站在这儿干什么!” 梅贵妃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八王千岁政治上的权力特别大,她不得不暂时忍让一下,狠狠地叹了一声,转身走了。 皇上怕八王再提梅贵妃的事,先开口道:“皇叔,朕就照你刚才说的办。来人,传朕的口旨,把徐良、艾虎、韩天锦、卢珍、白芸生五人放了!”有人答应一声,出外传旨,时候不大,五个人都回来了,先叩见皇上,谢过不斩之恩,又拜见了八王千岁,然后立在一旁。 皇上又道:“对白芸瑞的事,朕也主张查实一下,才宣孙立进宫审问,没料到孙爱卿动用酷刑,引起徐良等人的不满,刚才经您一提,朕便赦免了徐良等人的罪行……” “谢主龙恩。万岁真是圣明之君,臣还要忠心耿耿地保您。”房书安不等皇上把话说完,先跪下磕了个头,又站立一边。 皇上一看,这个房书安真能钻空子,今天晚上谁也没你折腾得厉害,我还要打算重处你呢,这倒好,你先谢恩了。算了,让你捡个便宜吧。皇上接着道:“皇叔,您看把白芸瑞交到哪里审问为好呢?” “理应交刑部审问才是。” “这个……”皇上有点犹豫。房书安一看就明白了,皇上不想把这件事传出去呀。他眼珠一转,对八王说道:“王爷,卑职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有什么话你就讲吧。” “谢王爷。依卑职看来,白芸瑞这件事不论是真是假,都涉及到皇家的声誉,应该尽量保密,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您是国家的八王,又是万岁的叔叔,最好您受点累,亲自审问,把供词直接送给皇上。”仁宗一听,觉得正合自己的心意,他对房书安也不那么恨了。 八王想了想道:“不行,不行。本王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倘若审问不明,岂不有负圣望?”八王说这话,实际上是试探皇上的口气。 仁宗一心想让八王审问,怕他真的推辞,便道:“皇叔,房爱卿所言,有一定道理,您就受点累吧。” “既然陛下这么安排,臣领旨。” 房书安、艾虎亲自到东屋去领白芸瑞。到那一看,大理寺正卿孙立坐在一旁,正难受呢。 老房嘿嘿一笑:“孙官儿,对不起,我们把白芸瑞带走了,回头见啊。” 孙立恶狠狠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白芸瑞已经知道刚才发生的变化,站起身同着房书安和艾虎出来了。八王千岁拜别皇上,带着徐良、白芸瑞等转回了南清宫。 此时东方已经发亮,别人折腾一夜困不困没有关系,八王可受不了,因为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哇。他安慰白芸瑞几句,把他交给王府的卫队,自己回屋休息去了。 徐良等人安慰了一下白芸瑞,也回了开封府。这一白天平安度过。 天快黑的时候,八王把白芸瑞叫去了,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芸瑞含着眼泪,把前后经过,一五一十讲了一遍。八王听罢频频点头,知道肯定是梅贵妃捣的鬼,有意陷害白芸瑞。她刚到皇宫,为啥要害白芸瑞呢?芸瑞就把南薰门外发生的事情又学说了一遍。末了道:“王爷,依臣看来,这个梅贵妃到中原来,必有特殊的使命,弄不好就会颠覆大宋的江山,日后还会出更大的乱子呢。” “芸瑞,你的话有一定道理,但咱没有确切的根据,不可乱说,说了皇上也不信呀!你这一个时期就住在我的南清宫,本王不会难为你。平时可以不戴刑具,在院里自由些,但在公开场合,刑具还得戴上,以免皇上知道了,孤不好说话。” “王爷,您的话臣全明白。”这一天白芸瑞吃喝、休息得都挺好。他知道在八王这儿不会受什么委屈,另外八王还会帮他辨明冤枉。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审案惊魂小英雄殒命 这次黄袍和尚想赢可没那么容易了,韩天锦修炼了两层龙象功之后的力气不在他之下,旁边还有卢珍见缝插针冷不丁出刀,三个人打了三十回合没分胜负。 这个大和尚一边打一边喊叫:“诸位,你们别看着了,一齐动手吧,快抓昏王赵德芳,死活不论!”“哗——”一百多个贼人各拽兵器就闯了上来。房书安等指挥八王身边的军兵,拼命抵挡,外圈那十二名教师和七八十名王府卫兵也加入了战团。王府花园,顿时变成了混战的疆场,金铁交鸣之一声,不绝于耳,不断有人惨号,地下又多了几具死尸。 就在这紧要关头,就见墙头上人影一闪,紧接着大和尚就感觉胳膊上一沉,被一股大力击退了五六步!“噔噔噔...”退入贼群之中! 开封府众人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藏!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手里一条亮银盘龙棍,奔着群贼就下了家伙了! 徐良这时候也回来了,他先到了白云瑞面前,大环刀一晃把枷锁砍断,又把刀给了白云瑞,自己拽出青龙剑,两个人也杀奔群贼! 剩下的弟兄各拉兵刃保护八王! 使棍的是个青年,面目清秀,年约十七八岁。群贼一看是个年轻人,以为是个软柿子,二十几个人朝着小伙子围了过来。徐良刚要帮忙,那小伙子朝徐良一抱拳:“三叔,看小侄我的吧!” 徐良心里纳闷儿,这个小伙子是谁?怎么和我大哥白芸生、老兄弟白芸瑞长得有点相似?为何叫我三叔?徐良真有点不解。就见这个小伙子把盘龙棍一抡,同那些贼人打在一处。他是个生力军,又是初生牛犊,加上确实有能耐,大棍到处,挨着就死,碰上就亡,不一会儿打倒了六七个。 突然,南清宫外一阵大乱,再看四周的墙头上,都有人影晃动。院中有人高喊:“呀——呔!开封府校尉全队在此!你们这些贼子还不投降,等待何时!” 这些贼一看,完了。领头的都被宰了,还有个徐良、白芸瑞和不知名的小伙也够对付了,又来这么多校尉,哪有我们的好哇,干脆跑吧!众贼子夺路便逃。那能让他们走嘛!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当然了,这次混战对贼人极为不利,加上他们心虚,是边战边逃。经过一番血战,还是让四十几个人跑掉了。 又来的这一帮正是展昭、蒋平带来的人。他们一看这个惨景,都止不住流下了眼泪。众人先向八王请了安,送他回卧室休息,派定刘士杰、沈明杰在这儿保护,余者回来清扫战场。先收了鲁世杰、柳金杰、柳玉杰的尸体,又收了死的护院和军兵的尸体有二十八位。然后清理贼人的遗尸,大部分是和尚,查了查,共有六十二具。这些尸体都被分别放在了一边。 小五义、小七杰众人先给李藏见了礼,徐良左右看了看,不见那个使棍的小伙子,心里直纳闷儿,就问李藏:“大哥,那个使棍的小伙在去哪了,他是谁?怎么叫我三叔呢?” 李藏刚要说话,正这时候,“嗖”地一下,由宫外跳进来一人,此人身轻如燕,飘落在地,声息皆无,腰一弓腿一登,就到了徐良等人面前,李藏笑道:“你还是自己问他吧!”。 徐良高兴得一把拉住他的手,热情地问道:“小英雄,你到哪儿去了,我们正找你呢。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府上是哪里呀?” 小伙子左右看了看,问道:“三叔,我先恕个罪,请问哪位是白芸生,谁是白芸瑞?” 这个小伙子一来,白芸生和白芸瑞的眼睛都直了,尤其是白芸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得身上热血沸腾,恨不得一下子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好好看看。听他这么一问,两人都过来了:“孩子,我就是白芸生。” “我就是白芸瑞。” “爹爹,叔叔,我可见着你们了。”小伙子撒手扔棍,“扑通”朝地下一跪,拿膝盖当脚走,抱住白芸生的双腿,就哭开了。 白芸生也弯下腰,搂抱住这个小伙子,哭得泣不成声,这一下把在场的人全都闹愣了。他们都知道白芸生有个小孩儿,名叫白春,五岁那年丢了,后来听说拜了位师父。这个小伙子向白芸生叫爹,莫非是白春又回来了?这小伙子能耐那么大,真是白春就好了。小伙子哭了一会儿,又给白芸瑞磕头,接着向众人见了礼。 徐良道:“小英雄,你是叫白春吗?这是从哪儿来呀?” “三叔,小侄正是白春。至于我从哪儿来,一者说起来话长,二者事关重大,此地也非讲话之所,等回到开封府,我再详细告诉您。” 徐良一听,行,这小伙子不但武艺好,还有心计,长大了肯定有出息。众人见他说得那么神秘,也没再往下问,把这儿的事情安排一下,让王府长史处理贼子和军兵的尸体,他们回了开封府。当然白芸瑞还得留下,不过为了防备万一,他没有再戴刑具。 原来白春五岁的时候,有一天在门外玩耍,被人贩子偷走了,几次转手,落到了一位著名剑客今古奇人柳目柳成光的手里。柳老剑客见这个小孩儿人长得漂亮,非常喜欢,后来打听到他是老白家的后代更高兴了。他给白家送了个信儿,便收下白春做了徒弟,七年功夫,把全身本领都教给他了。后来他发现这个孩子不但天资聪明,而且臂力过人,使刀使剑都嫌不够劲儿,柳老剑客就又给他找了两位师父,乃是当今使棍的尖子,一位叫独棍神佛马天夫,一位叫神棍无敌马天池。弟兄俩也挺喜欢白春,把棍术倾囊相授。 三位高人教一个徒弟,白春的能耐自然很大了。后来他们给白春打了一条亮银盘龙棍,告诉他可以出去闯荡江湖了。老师送他个绰号,叫笑天王。就这样,白春拜别师父,回了金华老家。 白春回到家中,全府上下喜欢的了不得,可是他只住了五天,无论如何也住不下去了,非到京城找他父亲和叔叔不可。他的母亲无奈,只好打点行装,送他上路。在路晓行夜宿,非止一日,这一天路过光州地界。正在路上行走,忽然刮起了微风,抬头一看,空中起了一片乌云,这块云黑压压雾沉沉,不一会儿便布满了天空,接着一声炸雷,下起了倾盆大雨。 白春一看,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挨店,如果被雨淋着,行路多有不便,抬头看前边有片树林,就想到那儿暂避一时。谁知等进了树林,雨水照样朝身上浇,因为这片林子树木不大,枝叶不密,根本遮不了雨。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顺着树木的缝隙,透过雨幕,影绰绰发现前边有个房子,白春一手掂棍,一手提包,朝房屋奔去。到了近前一看,是座孤零零的土地庙,一间小屋,门窗都没了,已经破烂不堪。 白春心想:不管怎么地,总可以暂避一时吧,迈步进了小庙。到里边一看,神道的塑像缺胳膊少腿,歪在一边。再看屋角落,蹲着一位大和尚,看相貌并不怎么凶恶,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旁边放着一柄宣化大斧。看样子这和尚也是到这儿避雨的吧。和尚见有人进来了,眼皮翻了翻,一瞅白春掂着个包,有了兴头,两眼直打转。 白春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人情世道一窍不通,和尚看着他的包打主意,他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对和尚一笑道:“大师父,你也是避雨的吧?咱们俩可以做个伴儿了。”和尚看了他一眼,仍然没有理他,不过又瞧了瞧他那根大棍,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雨住天晴。白春一看,我还得赶路哇,拧了两把裤腿上的水,往外就走。谁知刚出这个庙门,后边有人一大喝一声,把他给叫住了:“站住!你往哪儿去!这个庙是白进的吗?不留下钱财,休想离开!”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李藏到笑天王出世 这次黄袍和尚想赢可没那么容易了,韩天锦修炼了两层龙象功之后的力气不在他之下,旁边还有卢珍见缝插针冷不丁出刀,三个人打了三十回合没分胜负。 这个大和尚一边打一边喊叫:“诸位,你们别看着了,一齐动手吧,快抓昏王赵德芳,死活不论!”“哗——”一百多个贼人各拽兵器就闯了上来。房书安等指挥八王身边的军兵,拼命抵挡,外圈那十二名教师和七八十名王府卫兵也加入了战团。王府花园,顿时变成了混战的疆场,金铁交鸣之一声,不绝于耳,不断有人惨号,地下又多了几具死尸。 就在这紧要关头,就见墙头上人影一闪,紧接着大和尚就感觉胳膊上一沉,被一股大力击退了五六步!“噔噔噔...”退入贼群之中! 开封府众人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藏!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手里一条亮银盘龙棍,奔着群贼就下了家伙了! 徐良这时候也回来了,他先到了白云瑞面前,大环刀一晃把枷锁砍断,又把刀给了白云瑞,自己拽出青龙剑,两个人也杀奔群贼! 剩下的弟兄各拉兵刃保护八王! 使棍的是个青年,面目清秀,年约十七八岁。群贼一看是个年轻人,以为是个软柿子,二十几个人朝着小伙子围了过来。徐良刚要帮忙,那小伙子朝徐良一抱拳:“三叔,看小侄我的吧!” 徐良心里纳闷儿,这个小伙子是谁?怎么和我大哥白芸生、老兄弟白芸瑞长得有点相似?为何叫我三叔?徐良真有点不解。就见这个小伙子把盘龙棍一抡,同那些贼人打在一处。他是个生力军,又是初生牛犊,加上确实有能耐,大棍到处,挨着就死,碰上就亡,不一会儿打倒了六七个。 突然,南清宫外一阵大乱,再看四周的墙头上,都有人影晃动。院中有人高喊:“呀——呔!开封府校尉全队在此!你们这些贼子还不投降,等待何时!” 这些贼一看,完了。领头的都被宰了,还有个徐良、白芸瑞和不知名的小伙也够对付了,又来这么多校尉,哪有我们的好哇,干脆跑吧!众贼子夺路便逃。那能让他们走嘛!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当然了,这次混战对贼人极为不利,加上他们心虚,是边战边逃。经过一番血战,还是让四十几个人跑掉了。 又来的这一帮正是展昭、蒋平带来的人。他们一看这个惨景,都止不住流下了眼泪。众人先向八王请了安,送他回卧室休息,派定刘士杰、沈明杰在这儿保护,余者回来清扫战场。先收了鲁世杰、柳金杰、柳玉杰的尸体,又收了死的护院和军兵的尸体有二十八位。然后清理贼人的遗尸,大部分是和尚,查了查,共有六十二具。这些尸体都被分别放在了一边。 小五义、小七杰众人先给李藏见了礼,徐良左右看了看,不见那个使棍的小伙子,心里直纳闷儿,就问李藏:“大哥,那个使棍的小伙在去哪了,他是谁?怎么叫我三叔呢?” 李藏刚要说话,正这时候,“嗖”地一下,由宫外跳进来一人,此人身轻如燕,飘落在地,声息皆无,腰一弓腿一登,就到了徐良等人面前,李藏笑道:“你还是自己问他吧!”。 徐良高兴得一把拉住他的手,热情地问道:“小英雄,你到哪儿去了,我们正找你呢。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府上是哪里呀?” 小伙子左右看了看,问道:“三叔,我先恕个罪,请问哪位是白芸生,谁是白芸瑞?” 这个小伙子一来,白芸生和白芸瑞的眼睛都直了,尤其是白芸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得身上热血沸腾,恨不得一下子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好好看看。听他这么一问,两人都过来了:“孩子,我就是白芸生。” “我就是白芸瑞。” “爹爹,叔叔,我可见着你们了。”小伙子撒手扔棍,“扑通”朝地下一跪,拿膝盖当脚走,抱住白芸生的双腿,就哭开了。 白芸生也弯下腰,搂抱住这个小伙子,哭得泣不成声,这一下把在场的人全都闹愣了。他们都知道白芸生有个小孩儿,名叫白春,五岁那年丢了,后来听说拜了位师父。这个小伙子向白芸生叫爹,莫非是白春又回来了?这小伙子能耐那么大,真是白春就好了。小伙子哭了一会儿,又给白芸瑞磕头,接着向众人见了礼。 徐良道:“小英雄,你是叫白春吗?这是从哪儿来呀?” “三叔,小侄正是白春。至于我从哪儿来,一者说起来话长,二者事关重大,此地也非讲话之所,等回到开封府,我再详细告诉您。” 徐良一听,行,这小伙子不但武艺好,还有心计,长大了肯定有出息。众人见他说得那么神秘,也没再往下问,把这儿的事情安排一下,让王府长史处理贼子和军兵的尸体,他们回了开封府。当然白芸瑞还得留下,不过为了防备万一,他没有再戴刑具。 原来白春五岁的时候,有一天在门外玩耍,被人贩子偷走了,几次转手,落到了一位著名剑客今古奇人柳目柳成光的手里。柳老剑客见这个小孩儿人长得漂亮,非常喜欢,后来打听到他是老白家的后代更高兴了。他给白家送了个信儿,便收下白春做了徒弟,七年功夫,把全身本领都教给他了。后来他发现这个孩子不但天资聪明,而且臂力过人,使刀使剑都嫌不够劲儿,柳老剑客就又给他找了两位师父,乃是当今使棍的尖子,一位叫独棍神佛马天夫,一位叫神棍无敌马天池。弟兄俩也挺喜欢白春,把棍术倾囊相授。 三位高人教一个徒弟,白春的能耐自然很大了。后来他们给白春打了一条亮银盘龙棍,告诉他可以出去闯荡江湖了。老师送他个绰号,叫笑天王。就这样,白春拜别师父,回了金华老家。 白春回到家中,全府上下喜欢的了不得,可是他只住了五天,无论如何也住不下去了,非到京城找他父亲和叔叔不可。他的母亲无奈,只好打点行装,送他上路。在路晓行夜宿,非止一日,这一天路过光州地界。正在路上行走,忽然刮起了微风,抬头一看,空中起了一片乌云,这块云黑压压雾沉沉,不一会儿便布满了天空,接着一声炸雷,下起了倾盆大雨。 白春一看,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挨店,如果被雨淋着,行路多有不便,抬头看前边有片树林,就想到那儿暂避一时。谁知等进了树林,雨水照样朝身上浇,因为这片林子树木不大,枝叶不密,根本遮不了雨。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顺着树木的缝隙,透过雨幕,影绰绰发现前边有个房子,白春一手掂棍,一手提包,朝房屋奔去。到了近前一看,是座孤零零的土地庙,一间小屋,门窗都没了,已经破烂不堪。 白春心想:不管怎么地,总可以暂避一时吧,迈步进了小庙。到里边一看,神道的塑像缺胳膊少腿,歪在一边。再看屋角落,蹲着一位大和尚,看相貌并不怎么凶恶,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旁边放着一柄宣化大斧。看样子这和尚也是到这儿避雨的吧。和尚见有人进来了,眼皮翻了翻,一瞅白春掂着个包,有了兴头,两眼直打转。 白春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人情世道一窍不通,和尚看着他的包打主意,他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对和尚一笑道:“大师父,你也是避雨的吧?咱们俩可以做个伴儿了。”和尚看了他一眼,仍然没有理他,不过又瞧了瞧他那根大棍,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雨住天晴。白春一看,我还得赶路哇,拧了两把裤腿上的水,往外就走。谁知刚出这个庙门,后边有人一大喝一声,把他给叫住了:“站住!你往哪儿去!这个庙是白进的吗?不留下钱财,休想离开!” 第一百六十五章 白春抓贼金石寺 白春一听,嗬,还想讹钱哪,他笑嘻嘻就站那儿了。扭头一看,那个胖和尚手掂宣化斧,恶眉瞪眼,站在庙门口。白春笑了:“大师父,我在这儿避会儿雨,还得拿钱?” “那是自然。这座庙是我盖的,我就在这儿出家,谁来都得拿钱。” “哈哈哈!大师父,你是个和尚,看着没,这儿是土地庙,你怎么能在这里出家呢?” 和尚脸一红,道:“这个你管不着,反正进我这个庙就得拿钱。” “行啊,在这儿避会儿雨,弄脏了屋地,拿钱也应该。大师父,你要多少银子?” “十两。多了不要。” 白春笑道:“不多不多,才要十两。看着没,我这个包里有的是银子,你自己来拿吧。” 大和尚见白春像个白面书生,又那么年轻,说话总带着笑,以为是被他吓怕了,把大斧往门框上一靠,过去就接白春的包。手还没挨着包呢,“啪嚓”的一声,整个身了摔倒在地,弄了一身泥。 和尚生气了,爬起来掂过大斧,怒指着白春:“好小子,你敢耍笑于我,我就该一斧子把你劈为两半!不过佛爷有好生之德,不忍心要你的性命,快快把包放下,我放你逃生。如若不然,就休怪洒家不客气!” “大和尚,要银子就过来取呀,站那儿叫喊什么!” 和尚知道不动武是不行了,但他还不愿伤着白春,大斧子一抡,挂定风声,使了个乌龙摆尾,照定白春就是一斧。他寻思着我只要把这小伙子吓怕了,给我点银子也就是了。哪知道白春出世以来还没有真打实斗过,今天就拿这大和尚试招了。等他的斧头到了,白春把盘龙棍一举,架住大斧,轻轻一拨,斧头歪在一边,下边一个扫堂腿,“扑通”,和尚又倒泥坑里了。 和尚这才知道遇上了敌手,大和尚还不死心,爬起来抡开大斧,上三路下三路左三路右三路就砍开了,砍了半天连白春的衣裳边儿也没扫着。白春把大棍一立,战住他的宣化斧。两人一靠近,白春抽回棍头在大和尚的右肩一摁,那么大个和尚竟站立不稳,第三次摔倒在泥坑。这一下大和尚变成大泥鳅了,白春看着和尚哈哈大笑:“和尚,还要银子不要了?” “不要了。” “和尚,你也是三宝弟子,为啥干这种缺德事呢?我在破庙里避避雨,就要十两银子,这不是劫道吗?按理就该送你到官府治罪!” “施主,你不必再说了。如果嫌揍我揍得不过瘾,来吧,再摔我几个跟头。你就是把我打死这儿,贫僧也毫无怨言,反正我已被人逼得无路可走了。” “和尚,这话是什么意思?劫道还有人逼你?” “施主,别问了,这事你也管不了。贫僧看你像个正人君子,说不定听了也会生气。” “大师父,你越不让我听,我还非得问问不可。” 大和尚实在没办法,再说他也真的有气,就站起身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说道:“施主真乐意听,咱们俩还回到这破庙里,我就告诉你真情,免得在外边让人瞧见。” 两个人重新回来。大和尚在地下一个小坑里洗了洗手,把大斧靠在一边,长长叹了口气。白春看他面色不好,直皱眉头,想着是饿了,打开包裹,递给他两个大饼,一块牛肉,和尚也不讲吃斋了,说了声“多谢施主”,接过大饼和牛肉,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不一会儿便风卷残云,全填肚里了。 和尚吃完了说道:“施主,您真是个好人,贫僧算服了你了。不过你要问我为啥劫道,我想先问问你,仙乡何处,怎么称呼,你这是到何方公干?” “我乃浙江金华府人氏。你听说过锦毛鼠白玉堂吗?那是我二爷爷,我爷白金堂,我爹白芸生,我叔的名气才大呢,人送绰号玉面小达摩,名叫白芸瑞,我叫笑天王白春。” 和尚大吃一惊:“哎呀,贫僧有眼无珠,冒犯了白公子。要知道是您,吓死我也不敢动手。白公子,我正要进京找开封府的人报告呢,没想到碰上您了,简直太好了,你要问是这么这么回事。” 原来这个和尚名叫法辰。离此四十五里有座金石山,山上有个金石寺,寺里共有二十八个和尚,老方丈名叫横宽,法辰是寺里的都寺。十天前的一个下午,突然小庙里来了一群客人,俱都是俗家打扮,共有三十几位,是分批来的。有个胖大的客人同横宽一照面,把横宽吓得倒退了几步,刚要招呼,那人把他止住了,他告诉横宽,他们在这儿住几天,等身体复原了,就离开这儿。这期间庙上对他们好吃好喝好招待,同时不准走露风声,既不准香客、游人进寺,也不准寺里的和尚出去。横宽都一一答应。 庙里原有的和尚,就成了他们的佣人,稍不如意,还拳打脚踢。法辰实在看不下去,几次问横宽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横宽都不肯告诉他。后来横宽也有点忍无可忍了,这才告诉法辰,说这群人都是逃犯,领头的叫夏遂良,那个胖子叫昆仑僧。因为横宽曾经在昆仑僧的庙里当过小和尚,昆仑僧知道他在这座寺院,才领着人躲到了金石寺。横宽一再告诫法辰:这些人的武功一个比一个厉害,千万不能惹恼他们,免得给自己带来麻烦。 法辰闻听是这一伙人,可吓得够呛。他已经听说开封府的校尉队和上三门等武林高手联合大破三仙观,捉住了金灯剑客和昆仑僧,并且解往京师去了,现在怎么到了金石寺?这件事倘若被官府知道了,还不把我们这些人都处死啊?为这事法辰几晚上没睡好觉。这一天,法辰在屋里同一个和尚闲谈,他想起庙里的事,心里起烦,叹了口气说道:“唉!看来我们这个庙要出事了,非被人夷为平地不可!”哪知道墙里说话,墙外有人,正好被绝命剑客叶秋生听到了。 叶秋生闯进屋里,一下子抓住法辰,把他扔到了当院,接着过来一伙人,把他痛打了一顿,还非要处死不可。横宽说了许多好话,为法辰求饶。夏遂良亲自问法辰知道他们是谁不知道?法辰死不改口,说一概不知,他们才把法辰赶出了寺外。法辰在寺外转悠了两天,没地方可去,就想上吊。又一想:死了干吗?干脆我到开封府告他们得了。于是离了金石寺,往北而行,但是囊中无钱,腹里饥饿,路也走不成啊,又碰上下雨,在这个破庙里避雨,碰上了笑天王白春。 白春听罢哈哈大笑:“法辰,你真能胡编哪,夏遂良这伙人在三仙岛全被捉住了,早已解往京城,现在该在刑部大堂受审呢,怎么能跑到金石寺?” “白公子,贫僧可以起誓,我的话决无半句谎言。你若不信,可以到金石寺看看,大约他们还没走呢。” 白春一想:法辰的话不像有假,真要夏遂良他们跑到了这儿,那么肯定京城出事了,开封府的人不定多着急呢!干脆我别进京了,先到金石寺去,一顿棍子把夏遂良、昆仑僧等等全打趴下,然后把他们打入囚车,押到京城,我爹和我叔不定多高兴呢!我们老白家的人就走运,专干露脸的事!想到这儿他对法辰道:“大师父,你不是打算上京城去吗?我也是进京的,咱们俩可以结个伴儿。不过,咱不能就这么去,得捎带上几个人。” “捎带人?带谁呀?” “带上金灯剑客夏遂良,卧佛昆仑僧,九头神雕计成达,绝命剑客叶秋生等等,也就是逃到金石寺的那些人,把他们统统给捎上。” “哎呀白公子,你不是开玩笑吧?就凭我们俩能把那些人给捉住?” “大师父,我掌中这根盘龙棍,还没有碰到过敌手呢,到那儿只用一顿大棍,管叫他们个个求饶!” 白春这孩子也真够狂的,这就叫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呀!法辰怕他到那儿吃亏,劝了几句,白春哪里肯听呢,他是执意要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灵狐李藏误走金石寺 法辰无奈,只得随着他往金石山走去。走了约十里地,路过一个小集镇,白春看看法辰,不住地笑了起来。他买了套俗装,让法辰在客店洗个澡,换了身干衣,那身僧衣洗过,湿的包了起来。又在店房吃了顿饭,两个人精神头挺足,加快脚程,来到金石寺。 法辰看见金石寺的山门,就吓得两条腿直打颤。白春道:“大师父,你上前叫门。” “我?我敢去吗?” “怎么不敢去,有我呢。只要把门叫开,就没你的事了。” 法辰无奈,抖着双腿,战战兢兢走近山门,“啪啪啪”叩打门环:“开门,快开门!” “来了。是谁叫门哪?” “吱呀”一声,山门开了,出来一个小和尚,一见法辰,大吃一惊:“师父,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法辰鼓了鼓勇气,问道:“海亮,夏遂良他们还在这儿吗?你让方丈出来一趟好吗?” 小和尚愣怔了一下,道:“夏遂良?啊,行行,我给你叫师父。” 小和尚转身进了山门。法辰扭回头,瞅了一下躲在树后的白春,白春探出头看了看,鼓励他大胆等候。时候不大,由山门里出来一个老和尚,后边跟着七八个小和尚。老和尚一见法辰就埋怨道:“师弟,你怎么又回来了?倘若被那帮知晓,还有你的好吗?别在这儿转悠,快逃往远处吧。” “师兄,请不要误会。法辰并非要回寺院,我是为一个朋友带路的,他想要见您。” “是吗?你的朋友在哪儿?” “在这儿呢!”笑天王白春拽下盘龙棍外边的黄绫套,“噌”就跳了过去,大棍一立高声喝道:“呔!对面可是横宽长老吗?我且问你,金灯剑客夏遂良在不在?卧佛昆仑僧在不在?让那些逃犯赶快滚出来,让我把他们一个个捆上,送往京城治罪,如若不然,我要打进寺院,让你们统统在棍下作鬼!” 横宽长老和那些和尚吓得面如土色,张嘴瞪眼,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横宽问道:“请问小英雄,你是何人?” “我乃开封府校尉白春是也!专干抓差办案、捕盗捉贼之事。” “原来是白将军。白将军,你来的晚了,夏遂良他们已经跑了。” “什么?跑了?莫非你要骗我不成?” “老僧怎敢撒谎,白将军若不相信,可到小寺搜上一搜。” 白春想了想,头一昂道:“好,我就进里边搜上一搜,看这儿是不是龙潭虎穴!” 笑天王白春掂大棍走山门,几个小和尚赶快闪在一边。进庙院一看,还有十几个和尚,一个个探头探脑,面带惊恐之色,没一位像是逃犯。白春掂着棍,从大殿到配房,二进院子的藏经楼,小和尚的宿舍,包括厨房、厕所,全看过了,除了殿里的佛像,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白春二次来到前院,质问横宽道:“老和尚,夏遂良他们跑哪儿去了?快将实话告诉我,倘若有半句虚言,我让你立时在棍下做鬼!” 白春说着话,朝院中瞧了瞧,发现大槐树下有块青石,长宽各有二尺,厚约尺半,上面刻着棋盘,是和尚们没事了在这儿下棋玩儿的。白春跳过去把大棍一抡,“啪”地一声打在石头上,再看那块方石,四分五裂,碎了一地。这些和尚一见,无不害怕,有的就往后边退。 横宽愣了一下,口诵佛号说道:“阿弥陀佛。白将军,你要问那些人的去向,老衲可以告诉你,他们都走了。好像去吐蕃了!”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追赶。” “白将军,他们已经走了两日,你还能赶得上吗?” “那怎么办呢?能看着他们溜掉,不管不问吗?” “白将军不必性急,请你到禅房小坐片刻,吃杯茶,再说下一步的行动也不迟。” 白春一看,横宽老和尚说话挺和气,不像打他的主意,便点了点头,跟着方丈进入禅房。法辰紧随白春身后,也跟了进来。三个人落座,小和尚献茶。白春呷了几口,心情平静下来不少,问横宽道:“老方丈,夏遂良这伙人为啥走呢?” 横宽叹息了一声,说出了夏遂良等人来金石寺前后的经过。 原来阴光大法师在京城的南薰门外,一时冲动,砸了囚车,抢走了夏遂良和昆仑僧,又打伤了宣威将军冯禹,过后一想,阴光也有点害怕:倘若朝廷发下追兵,前后堵截,怎么办?不但说夏遂良等人会重新落入法网,就是他自己也好不了哇!他与昆仑僧等人一商量,两下分开行走。 那些被救的三流囚犯,让他们各自谋生,第二类的想逃便逃,不愿单独逃走的随夏遂良他们一起走。往哪儿去呢?阴光法师告诉他们:吐蕃的人马还打着旗号,顺官道奔天竺,他们这些人找地方暂避一时,能东山再起了更好,不能东山再起,就到吐蕃去,让他们在那儿重新集蓄力量。 昆仑僧一想:光州金石寺的方丈横宽,过去同他关系不错,干脆奔金石寺吧。于是这些人都改扮成俗装,为的是怕途中被人识破,这才来到金石寺。这伙人刚刚同古月和尚分手,展昭、蒋平带着铁甲军就追来了。古月和尚怕夏遂良等人没有走远,因此对展昭他们非常客气,一点架子都没有,并且一再说明,他根本不认识夏遂良和昆仑僧,在南薰门外也没碰着他们,更不存在砸囚车、抢囚犯之事。展昭、蒋平派人仔细搜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只得赔礼告退。 阴光大法师骗过了蒋平和展昭,心里一阵高兴,他让吐蕃的副使顶替他的名字,带着队伍往回走,自己抄小路也来到了金石寺。夏遂良等人在金石寺住了几天,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派人到光州进行了试探,去的人回来说:光州城里城外,都贴有刑部发出的缉捕文告,列着夏遂良、昆仑僧等十四个人的名字,写的有相貌特征,但是既没画影图形,关口码头城门等处也没人检查。正这时候,发生了法辰都寺说牢骚话的事情。他们把法辰痛打了一顿,赶出了金石寺。 昆仑僧一想:这儿不是久留之地呀!光州距京城太近了,一旦走漏消息,朝廷派大军进剿,我们还好得了吗?干脆到吐蕃去躲避一下吧,等力量强大了,再回来报仇不迟。夏遂良等人都同意他的看法。这些人准备行装,打算起程。就在这天傍晚,事情发生了变化。有两个人错过镇店,前来金石寺投宿。 来的是谁呢?正是武圣人于和的八大护法之首,飞天灵狐潘秉臣和李藏! 潘秉臣随徐良押解着金灯剑客等囚犯,走到朱仙镇这儿,见万年古佛等高人都离去了,也与徐良告别,转回东海小蓬莱。他们俩走到东海边,思想上又起了变化:咱们两个人回去见武圣人,说夏遂良如何如何,老圣人能信吗?要能找人证明才行。找谁呢?有了,茅山二圣,洪飞和哈昆,和潘秉臣同在七星楼受苦,找这老哥儿俩作证,武圣人不能不信。因此两个人又去了茅山。谁知到那儿一问,二圣到武当山去了,俩人又起身赶奔武当。途中错过镇店,这才到金石寺投宿。 飞天灵狐和李藏一商量到寺里住一夜便要赶路,谁知道这一脚踏进了贼窝。他们在山门外叩门的时候,正好让昆仑僧从门缝里看见。这个大和尚眼珠子一转,想出了一条毒计,登时喜上眉梢,当即吩咐横宽长老,把这两个人接进来,让到客室,我派人前去招待。 横宽长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唯唯诺诺,连声答应。亲自开了山门,把潘秉臣和李藏接进客室。 昆仑僧立即找了一包蒙汗药,又派个随他们来的和尚,装作金石寺的伙夫,给潘秉臣做了几样菜,每道菜里都下了药。潘秉臣走了一天,又饥又渴,菜上来就想吃。可是李藏就发现,上菜的这两个小和尚不太对劲,贼眉鼠眼的,老拿眼睛斜着瞟俩人。嗯?不对劲!难道说这座寺庙是个贼窝?我可要多加小心! 第一百六十七章 南清宫定计抓贼 赵德芳虽说不是仁宗的父亲也是养父,跟太上皇差不多,上殿不参君,下殿不辞君,想来来,想走走,谁也管不了。他的大轿一直抬过午朝门,穿过右升龙门,大庆殿前下轿,过右太和门,来到垂拱殿。 四帝仁宗正在殿内听政,闻听皇叔驾到,以为是来讲白芸瑞的事,心里有点不高兴,但又不敢不见,只得请上金殿。八王在绣龙墩上坐定,当着皇上和众家朝臣的面,把昨天晚上有强贼夜入南清宫,要刺杀本王,以及小义士艾虎等人阵亡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皇上和众家朝臣听了,无不吃惊,想不到京城内竟然发生了这样重大的事件。当八王一提出要在京城戒严搜贼,皇上当时照准,颁下圣旨,让五城兵马司出动禁军,协同戒严和捉贼。 八王辞别皇上,回到南清宫。蒋平等人一见圣旨高兴透了,当即与五城兵马司的陶老王妃商量了戒严办法,然后带领五百名军兵,包围了晋王府。 蒋平、徐良、房书安、白春等人都来了。房书安亲自上前一交一涉:“喂,你们往里传禀,就说开封府的蒋平、徐良,要拜见晋王千岁。” 门口这儿站着八名王府的卫士,听说是开封府的人,不敢得罪,说道:“你们等等,这就往里传禀。切记不要喧哗啊。” 蒋平等人就在这儿等着。过了好长时间,脚步声响,才由角门那儿出来个人,看样子能有四十挂零,站在台阶上,以十分傲慢的态度,居高临下,睨视着众人。蒋平一看,认得此人是王府的长史,名叫赵喜。在这座晋王府里,除去赵吉,就是他说话算数。赵喜把肚子一腆,胡子一撅,嘴一撇,问道:“你们这是要干啥呀?围住王府的大门,阻碍通行,难道说是活腻了不成?” 蒋平知道这种人惹不起,只好抱拳当胸,满面微笑道:“呵呵,是赵二爷。二爷一向可好?蒋则长这厢有礼了。” “哎呀,原来是蒋四爷,还礼,还礼。四爷,你不在开封府听事,跑到这儿干什么?” “二爷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京城出事了,一群贼人一大闹南清宫,杀了不少的人,我等奉皇王圣旨,到这儿抓贼来了。” “哈哈哈!蒋则长,你真正大胆!睁眼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这是晋王府!依你这么说王府里头住的都是贼吗?真乃大胆!倘若这话让王爷知道了,你们还好得了吗?行了,看到往日的分上,我不计较这些,你们快走吧。” “赵二爷,你这话可不对呀,我说奉旨捉贼,并没说王府的人是贼呀。告诉你吧,开封城已经戒严,除了皇宫,无论哪家大臣的府邸,都要搜查!谁敢阻挡,就是抗旨不遵!赵二爷,你刚才的话我也不计较,快打开府门,让我们进去搜吧!” 赵喜的脸上显出了十分难看的表情,想了想,缓和一下口气道:“蒋四爷,你们这是公务,我本不该阻拦,只是晋王千岁今日身体不爽,这么多人进府,惊扰了晋王,谁能承担得了?我看你们暂且回府,或是到别的府里搜查,查出贼人,不就完了。真要没查出来,还想搜晋王府,让王爷给你们约个时间,然后再来,你看如何?” 众人一听,可气坏了。房书安挤到前边,上了两级台阶,对赵喜道:“赵二爷,你这话有点不在理呀。” “啊?你是何人?” “开封府的校尉房书安。二爷,我们抓贼,事在紧急,能等待时间吗?那些贼都是会飞檐走壁的大贼,要一拖延,跑了怎么办?我们搜查,是挨着府门进,晋王府在这条街的街头,当然要首先搜了!要说到这儿不让搜,那儿也不让搜,这皇王圣旨还顶用吗?我看你还是放明白点,让我们进去,这样对你,对晋王千岁,都有好处。一旦贼人藏在王府,不把他们搜出来,他们不是会危及王爷的安全吗?” “房爷,你别说了,今天这件事就到这儿吧,你们再说也没用。来人,送客!”送什么客呀,实际上就是让门口的卫士把他们撵走。 七八个军兵“呼啦”一下子过来了,因为房书安站在台阶上,首先就推他:“走吧走吧,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再说也没用,把台阶踩脏了,还得用水冲呢。” 这回房书安可不干了,你们不拿开封府的办差官当人看哪,我非揍你们不可!他把巴掌伸开了,双掌齐出,“噼啪”就打开了,八个军兵全都趴倒在地。他们爬起来,捂着脸,看着房书安直嚷嚷:“好啊,你竟敢打人,这不是造反嘛!” 赵喜也没料到房书安有这个胆量,一边往后退一边喊:“房书安,你的胆子不小哇,敢打王府的侍卫,待我告诉王爷,看不扒你的皮!” “赵喜,你给我站住!我可告诉你,房爷今天是奉旨抓贼,谁要敢阻拦,就是抗旨不遵,慢说揍你,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也没事!今天这座王府,你让搜我们搜,不让搜我们也搜!弟兄们,往里进!” 房书安在这儿吵吵的声音特别大,军兵也跟着起哄,声音传出去多远。赵喜一看可坏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对着王府的卫队喊:“挡住!不能让他们进来!” 蒋平、徐良站在前边,看着房书安发疯,他们既不制止,也不说话。房书安大喊大叫,要军队往里冲,蒋平明白,这儿可不敢胡来呀,晋王赵吉是皇上的亲弟弟,别看他不掌实权,实际上等于二朝廷!晋王不发话,你们敢进吗?因此他们俩只是笑着,不下命令。这些军兵只听蒋平的,不听房书安的,要谁的都听,还成军队吗?他们见蒋平不动,便没人敢动,只是跟着房书安喊叫。 正这时候,“吱呀呀——咣当!”王府的中仪门开了,门口的军兵赶紧退在了一旁,蒋平带来的军兵也不喊了,众人都注目朝门口观瞧。 由王府里出来了二十名带刀的侍卫,一边十名,分立两厢;接着又出来十名王官,随后是两名宫女,搀扶着一个人,再后边还有十名王官。看中间这位,年约四十六八岁,头戴王冠,身穿龙袍,腰系玉带,狮子眉,方海口,丹凤眼,颏下一部须髯,往这儿一站,显得非常气派。 赵喜急忙过来见礼:“叩见王驾千岁。” “免。赵喜,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在王府门前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蒋平、徐良、房书安等人赶忙过来,跪倒参拜:“臣开封府校尉蒋平、徐良、房书安,叩见王爷千岁,千千岁。” “免礼。蒋平,你带这么多人,想要干什么?” “王爷容禀,是这么这么回事。”蒋平只好耐着性子,把群贼大闹南清宫、奉旨在京城戒严抓贼的事,说了一遍。 赵吉听罢,点了点头,对赵喜道:“蒋平奉旨拿贼,这也是公事,我这府里不管有没有,也得看看。不过呢,这座府邸太大了,内眷又多,他们不熟悉环境,穿宫过院也多有不便。你就代替他们到里边搜上一搜,看藏的有贼没贼,” “是,卑职这就去办。”赵喜一转身,进了王府。 蒋平等人听晋王先说那两句,还有点赞成,又一听让赵喜自己去搜,就泄气了,但又不好当面说赵喜搜就不行,非得我们搜,他们只好在这儿等着。约有小半个时辰,赵喜出来了:“启禀王一爷。我们把所有的地方全搜到了,没有发现一个外人。” “嗯,那好。蒋平,徐良,听着了吧?我府没有贼人。你们公事忙,还要到别的府里搜查,本王就不留你们了,请回吧。” 赵吉说着话站起身,就要回府。房书安实在憋不住了,往前一进说道:“王爷留步,房书安有话要说。” 晋王显得很不高兴:“房书安,你还有何事?” “王爷,您刚才让王府的人查了,我们不能不相信,但是呢,咱得公事公办,无论他们查得认真还是不认真,都不能代替我们呀。您是皇上的御弟,如果一开始在您这儿就碰了钉子,往下我们还怎么查呀!依卑职之见,您就把我们放进去,有没有让我们看看,这样对您,对我们,都有好处。” 晋王赵吉瞅着房书安,眼中透出了凶光,皮笑肉不笑地道:“房书安,你过来,站近点,把话再说一遍。” ”是,王一爷,我的意思是……” 第一百六十八章 晋王府抓贼受阻 赵德芳虽说不是仁宗的父亲也是养父,跟太上皇差不多,上殿不参君,下殿不辞君,想来来,想走走,谁也管不了。他的大轿一直抬过午朝门,穿过右升龙门,大庆殿前下轿,过右太和门,来到垂拱殿。 四帝仁宗正在殿内听政,闻听皇叔驾到,以为是来讲白芸瑞的事,心里有点不高兴,但又不敢不见,只得请上金殿。八王在绣龙墩上坐定,当着皇上和众家朝臣的面,把昨天晚上有强贼夜入南清宫,要刺杀本王,以及小义士艾虎等人阵亡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皇上和众家朝臣听了,无不吃惊,想不到京城内竟然发生了这样重大的事件。当八王一提出要在京城戒严搜贼,皇上当时照准,颁下圣旨,让五城兵马司出动禁军,协同戒严和捉贼。 八王辞别皇上,回到南清宫。蒋平等人一见圣旨高兴透了,当即与五城兵马司的陶老王妃商量了戒严办法,然后带领五百名军兵,包围了晋王府。 蒋平、徐良、房书安、白春等人都来了。房书安亲自上前一交一涉:“喂,你们往里传禀,就说开封府的蒋平、徐良,要拜见晋王千岁。” 门口这儿站着八名王府的卫士,听说是开封府的人,不敢得罪,说道:“你们等等,这就往里传禀。切记不要喧哗啊。” 蒋平等人就在这儿等着。过了好长时间,脚步声响,才由角门那儿出来个人,看样子能有四十挂零,站在台阶上,以十分傲慢的态度,居高临下,睨视着众人。蒋平一看,认得此人是王府的长史,名叫赵喜。在这座晋王府里,除去赵吉,就是他说话算数。赵喜把肚子一腆,胡子一撅,嘴一撇,问道:“你们这是要干啥呀?围住王府的大门,阻碍通行,难道说是活腻了不成?” 蒋平知道这种人惹不起,只好抱拳当胸,满面微笑道:“呵呵,是赵二爷。二爷一向可好?蒋则长这厢有礼了。” “哎呀,原来是蒋四爷,还礼,还礼。四爷,你不在开封府听事,跑到这儿干什么?” “二爷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京城出事了,一群贼人一大闹南清宫,杀了不少的人,我等奉皇王圣旨,到这儿抓贼来了。” “哈哈哈!蒋则长,你真正大胆!睁眼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这是晋王府!依你这么说王府里头住的都是贼吗?真乃大胆!倘若这话让王爷知道了,你们还好得了吗?行了,看到往日的分上,我不计较这些,你们快走吧。” “赵二爷,你这话可不对呀,我说奉旨捉贼,并没说王府的人是贼呀。告诉你吧,开封城已经戒严,除了皇宫,无论哪家大臣的府邸,都要搜查!谁敢阻挡,就是抗旨不遵!赵二爷,你刚才的话我也不计较,快打开府门,让我们进去搜吧!” 赵喜的脸上显出了十分难看的表情,想了想,缓和一下口气道:“蒋四爷,你们这是公务,我本不该阻拦,只是晋王千岁今日身体不爽,这么多人进府,惊扰了晋王,谁能承担得了?我看你们暂且回府,或是到别的府里搜查,查出贼人,不就完了。真要没查出来,还想搜晋王府,让王爷给你们约个时间,然后再来,你看如何?” 众人一听,可气坏了。房书安挤到前边,上了两级台阶,对赵喜道:“赵二爷,你这话有点不在理呀。” “啊?你是何人?” “开封府的校尉房书安。二爷,我们抓贼,事在紧急,能等待时间吗?那些贼都是会飞檐走壁的大贼,要一拖延,跑了怎么办?我们搜查,是挨着府门进,晋王府在这条街的街头,当然要首先搜了!要说到这儿不让搜,那儿也不让搜,这皇王圣旨还顶用吗?我看你还是放明白点,让我们进去,这样对你,对晋王千岁,都有好处。一旦贼人藏在王府,不把他们搜出来,他们不是会危及王爷的安全吗?” “房爷,你别说了,今天这件事就到这儿吧,你们再说也没用。来人,送客!”送什么客呀,实际上就是让门口的卫士把他们撵走。 七八个军兵“呼啦”一下子过来了,因为房书安站在台阶上,首先就推他:“走吧走吧,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再说也没用,把台阶踩脏了,还得用水冲呢。” 这回房书安可不干了,你们不拿开封府的办差官当人看哪,我非揍你们不可!他把巴掌伸开了,双掌齐出,“噼啪”就打开了,八个军兵全都趴倒在地。他们爬起来,捂着脸,看着房书安直嚷嚷:“好啊,你竟敢打人,这不是造反嘛!” 赵喜也没料到房书安有这个胆量,一边往后退一边喊:“房书安,你的胆子不小哇,敢打王府的侍卫,待我告诉王爷,看不扒你的皮!” “赵喜,你给我站住!我可告诉你,房爷今天是奉旨抓贼,谁要敢阻拦,就是抗旨不遵,慢说揍你,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也没事!今天这座王府,你让搜我们搜,不让搜我们也搜!弟兄们,往里进!” 房书安在这儿吵吵的声音特别大,军兵也跟着起哄,声音传出去多远。赵喜一看可坏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对着王府的卫队喊:“挡住!不能让他们进来!” 蒋平、徐良站在前边,看着房书安发疯,他们既不制止,也不说话。房书安大喊大叫,要军队往里冲,蒋平明白,这儿可不敢胡来呀,晋王赵吉是皇上的亲弟弟,别看他不掌实权,实际上等于二朝廷!晋王不发话,你们敢进吗?因此他们俩只是笑着,不下命令。这些军兵只听蒋平的,不听房书安的,要谁的都听,还成军队吗?他们见蒋平不动,便没人敢动,只是跟着房书安喊叫。 正这时候,“吱呀呀——咣当!”王府的中仪门开了,门口的军兵赶紧退在了一旁,蒋平带来的军兵也不喊了,众人都注目朝门口观瞧。 由王府里出来了二十名带刀的侍卫,一边十名,分立两厢;接着又出来十名王官,随后是两名宫女,搀扶着一个人,再后边还有十名王官。看中间这位,年约四十六八岁,头戴王冠,身穿龙袍,腰系玉带,狮子眉,方海口,丹凤眼,颏下一部须髯,往这儿一站,显得非常气派。 赵喜急忙过来见礼:“叩见王驾千岁。” “免。赵喜,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在王府门前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蒋平、徐良、房书安等人赶忙过来,跪倒参拜:“臣开封府校尉蒋平、徐良、房书安,叩见王爷千岁,千千岁。” “免礼。蒋平,你带这么多人,想要干什么?” “王爷容禀,是这么这么回事。”蒋平只好耐着性子,把群贼大闹南清宫、奉旨在京城戒严抓贼的事,说了一遍。 赵吉听罢,点了点头,对赵喜道:“蒋平奉旨拿贼,这也是公事,我这府里不管有没有,也得看看。不过呢,这座府邸太大了,内眷又多,他们不熟悉环境,穿宫过院也多有不便。你就代替他们到里边搜上一搜,看藏的有贼没贼,” “是,卑职这就去办。”赵喜一转身,进了王府。 蒋平等人听晋王先说那两句,还有点赞成,又一听让赵喜自己去搜,就泄气了,但又不好当面说赵喜搜就不行,非得我们搜,他们只好在这儿等着。约有小半个时辰,赵喜出来了:“启禀王一爷。我们把所有的地方全搜到了,没有发现一个外人。” “嗯,那好。蒋平,徐良,听着了吧?我府没有贼人。你们公事忙,还要到别的府里搜查,本王就不留你们了,请回吧。” 赵吉说着话站起身,就要回府。房书安实在憋不住了,往前一进说道:“王爷留步,房书安有话要说。” 晋王显得很不高兴:“房书安,你还有何事?” “王爷,您刚才让王府的人查了,我们不能不相信,但是呢,咱得公事公办,无论他们查得认真还是不认真,都不能代替我们呀。您是皇上的御弟,如果一开始在您这儿就碰了钉子,往下我们还怎么查呀!依卑职之见,您就把我们放进去,有没有让我们看看,这样对您,对我们,都有好处。” 晋王赵吉瞅着房书安,眼中透出了凶光,皮笑肉不笑地道:“房书安,你过来,站近点,把话再说一遍。” ”是,王一爷,我的意思是……” 第一百六十九章 晋王权势压人 房书安刚刚靠近赵吉,冷不防晋王伸开巴掌,照着房书安那脸上就是一下,把房书安打得一愣怔,他就忘了是站在台阶上了,一脚踩空,滚了下来。这一掌虽然不重,可是十三个台阶可让老房摔得不轻啊,登时脸就肿了。 晋王指着蒋平等人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人都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横行跋扈,京城里简直盛不了你们了!连本王的话都敢不听!别忘了,大宋的江山姓赵,我们是主子,让你们干啥就得干啥!你们不就是依仗包黑子吗?那是我们家的奴才!你们这群人是奴才的奴才!皇上给你们几句好话,就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了,来在本王面前指手划脚,真是狂妄之极!滚,都给我滚!如若不然,就休怪本王无情!” 徐良没料到晋王会说出这样不讲道理的话,他上前扶起房书安,然后对晋王道:“王一爷,江山姓赵,我们承认,但是,您是亲王,而不是皇上,我们都是万岁的臣子,包括王爷您也不例外。王爷,你说是吗?” “这个——算你说得对。” “事实是这么回事,你不能不承认。如果说臣子就是奴才,那么你也是万岁驾前的奴才,咱们本没有分别呀!我们辛辛苦苦,为皇家办事,难道说就该受你的欺负吗?再说我们捉拿贼子,并不是个人行动,也不是依仗包相爷的势力,而是奉旨办事。王爷,难道说你要抗旨不遵吗?” “这个——”晋王一时语塞。 徐良又道:“王府里如果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不该怕我们搜查。你这样推三阻四,到底是为什么呢?王爷,实话告诉您,我们奉旨捉贼,不论哪家府邸都要搜到,你这座王府是搜定了!” 晋王赵吉一看,硬的不行了,只好又换一套:“徐良,你要搜我府倒也不难。只是得有一件。” “哪一件?” “万岁的旨意。虽然你现在带有圣旨,但那是戒严的谕旨,凭这个搜府,不行。我要你请一道圣旨,明白无误他说明要搜查我的王府,本王方能奉旨照准。否则的话,嘿嘿,你们休想踏进我府半步!”赵吉说罢,一甩袖子,进府去了。这些执事也一个个回了王府,中仪门再次关闭。长史赵喜还想说什么,一看徐良等人都瞪着眼睛,吓得他磨头就跑,钻进府里再也没敢露面。 蒋平和徐良一商量,赵吉太横了,不请圣旨不行啊,于是由徐良领着人继续封锁王府,蒋平、房书安骑马赶奔南清宫,找八王爷想办法。蒋平、房书安见着赵德芳,把搜查晋王府碰了钉子,晋王提出要他们请皇上圣旨的事说了一遍。 八王听罢,觉得有点为难,皇上平时比较宠爱他这个弟弟,要请旨搜查晋王府,万岁能答应吗?如果一下子给驳回来,下一步可就不好办了。房书安一想:八王说的也有道理,干脆,请八贤王传一道旨意,我们拿着鸡毛当令箭,蒙混过关,只要能进入晋王府,抓到真凭实据,就什么都不怕了。 八贤王闻听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常言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本王怎么敢假传圣旨呢?”蒋平一想:房书安的主意虽不高明,但不妨试试,于是说道:“王爷,您别说那么多了,让我们去充一充。万一能骗过晋王,让我们进府,就算大功告成。即使被晋王识破,我们另有言语对付,决不会连累您老人家。” 八王想了想,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出此下策了。他拿出了一块印着金龙的黄绫。这种黄绫,看上去同圣旨差不多,但是并不一样,一是长短不同,二是金龙的姿态不同,三是上面印的字不同,他这不是圣旨是令旨。另外呢,行文也不敢用“奉天承运”,而是“大宋八贤王”,末尾不说“钦此”,而是“谨此”。八王写罢,交给了蒋平。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回到了晋王府门前。 徐良、白春一见,急忙问道:“圣旨请来了吗?” “别问了,是八王的旨意,咱就充一充吧。” 蒋平拿着旨意,走上王府大门台阶,高声喝喊:“门官听了,本将军已经请来了旨意,让你家晋王快快出来接旨!” 门官一听,不敢怠慢,急忙往里传禀。晋王闻听蒋平请来了旨意,以为是皇王圣旨,吓得他急忙传令,大开中仪门,两廊动乐,亲自端带撩袍,迎了出来。 翻江鼠蒋平和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拿着八王一爷的旨意,矫称圣旨,来到晋王府门前,蒋平高声喝喊:“晋王爷,快来接旨!” 晋王赵吉正在同一名爱姬逗乐。他料定蒋平等人根本请不来圣旨,因此就没作任何准备。现在听说蒋平请来了旨意,晋王有点慌了,赶忙传话,命令大开中仪门,两廊奏乐,设摆香案,赵吉身穿王服。接出了府门。 蒋平捧着旨意,不肯进门,也不开读,因为他心里有鬼呀。晋王几次请他进府,蒋平却道:“王爷,我已经把旨意请来了,旨意上说得清清楚楚,让我带人搜查你的王府。怎么样,让军兵进去吧?” 晋王道:“还是先请过圣旨,然后你们再进府吧。” 蒋平知道这不是圣旨,哪敢像宣旨官那样大模大样地接受晋王叩拜呢!只是推辞道:“王爷,事在紧急,还是先进府搜查吧。” 晋王一想:蒋平既然怀抱圣旨,为啥说话躲躲闪闪呢?莫非其中有假?想到这儿他非要看圣旨不可。蒋平无奈,只得把旨意打开,但是卷着两头,只让赵吉看中间的几行。赵吉揉了揉眼,往前凑了凑,仔细观看,见上面果然写着让蒋平等人搜查晋王府。 赵吉心想:蒋平为啥不把圣旨全都展开呢?不行,我一定要看个究竟。待他强行接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八王爷的令旨,这一下可把他气傻了,手指蒋平勃然大怒:“蒋平,你真是胆大包天哪,竟敢假传皇上旨意,该当何罪?” 蒋平也顶上了:“谁假传旨意了?我说让你接旨,并没说接圣旨啊!难道这不是八王的令旨?” “哼,八王是亲王,本王也是亲王,他有什么权力管我的事?本王只知当今天子,并不知什么八王、九王。” 蒋平寸步不让,说道:“你说八王管不了你?你不知道什么八王?这话是你说的吗?你自己想想,说这话越礼不越礼?竟敢说不知道什么八王、九王,此话要传到八王爷的耳朵里,看他不拿金锏揍你!虽说你是亲王,八王也是亲王,但他那亲王就是比你大,他有令旨你为啥没有?凭这一点就能管住你!告诉你赵吉,晋王府我们算搜定了!” 两个人越吵越激烈,句句紧逼,各不相让。王府的卫队拥到了门口,拔出刀剑紧紧护着晋王。随着蒋平来的军兵,早已气得不得了,也都摆刀仗剑,怒视着晋王。两方面剑拔一弩一张,形势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远处来了一队人马,前面是全副执事,有人高声喝道:“八王千岁到!” 原来蒋平和晋王发生争吵之后,房书安一想:要解决这场纠纷,非得八王亲自出面不可。他找到八王,把赵吉的话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八王一听,火气当时就上来了:好你个赵吉,竟敢说不知道有我这个八王,我管不了你这个亲王,我的令旨还不如一张废纸,这还得了,我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赵德芳穿上王服,戴上王冠,抱着瓦面金锏,乘辇来到了晋王府。 第一百七十章 二亲王御前打赌 晋王赵吉刚才说了几句不尊重八王的话,也有点后悔。现在一听八王亲自来了,真有点害怕,扭过头就想往府里溜,哪知道已经被八王看见了。 八王没有下辇,就喊上了:“赵吉,见了本王不参拜,要去哪里?” 晋王没有办法,只好走下了台阶,徐良、蒋平、房书安等人赶忙把赵德芳搀下车辇,气呼呼往那儿一站,怒视着晋王。赵吉赶忙过来,在八王面前大礼参拜,拜毕站立一旁。 八王问道:“赵吉,听说你在这里公开宣称,只知有当今天子,不知有什么八王,有这个话吗?” “皇叔息怒,小侄一时糊涂,言语不周,皇叔千万不要见怪。” “你还说咱们俩都是亲王,我无权管你这个晋王,本王的令旨不如一张废纸,有没有这话?” “哎呀,皇叔,这,这怎么说呢,小侄哪敢说您的令旨不如废纸呢?我是说,是说,要搜我的王府,得有皇上圣旨才行。” “怎么,本王的令旨就不管用?” “不是这个意思。皇叔请想,小侄好歹也是家亲王啊,能让他们说搜就搜吗?这关系着皇家的体面哪。蒋平这些人立了点功,就觉得多了不起,京城都盛不下他们了,整日横行霸道,对亲王还敢这样蛮不讲理,对一般的官员和平民百姓,就可想而知了。因此我就想让他们去请万岁的圣旨,谁知道他们请来了皇叔的令旨。我一看就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他们这是仰仗您来欺压我呢,还是有意离间咱们叔侄的感情呢?为这才没让他们搜。” “本王要当面传令,让他们进府搜查,你可愿意?” “这个——皇叔,小侄有一事不明,他们为啥非要搜我的晋王府呢?是不是认定贼人就窝藏在我的府中?” 八王道:“别人并没这样说,你若这样认为,也可以这么理解。” “好啊,无凭无据指定我的府里藏有贼人,这不是对我栽赃陷害吗?我也是一家亲王,能这样任人欺负吗?要这么说,没有皇王圣旨,谁也别想进我的王府!” 八王一看赵吉顶上了,他也没辙了。房书安在一旁插言道:“八王爷,既然晋王要圣旨,您老进宫讨一道圣旨不就行了。” “嗯,行啊,顺辇,打道进宫!” 晋王一看八王要亲自进宫讨旨,有点害怕了,他知道皇上对八王也敬着三分,八王讨旨,是一讨即准。不行,不能让皇上发这道旨意,我要进宫阻拦。晋王想到这儿说道:“皇叔且慢,既然您老进宫讨旨,我就陪着您去。” 八王知道他的用意,冷笑了一声道:“如此甚好。”晋王立即吩咐:备轿进宫。两位亲王一同来到了皇宫大内,紫宸殿外站定身躯,告诉值殿太监,要立时见驾。 仁宗皇帝下朝之后,来到乐善宫,同梅贵妃一同进了午餐。二人调笑了一会儿,正准备到佛堂烧香,紫宸殿的值殿太监进来了,说是八王和晋王求见。仁宗一听,一位是皇叔,一位是御弟,不能不见哪,只好放下佛事,乘龙辇来到紫宸殿。 八王和晋王一同进了殿。八王只打了个躬,晋王行了大礼,二人分坐两边。仁宗问道:“二位爱卿见朕,有何本奏?” 赵吉不等八王说话,先开腔了:“陛下替为臣做主啊,我被人欺负苦了。” 皇上吃了一惊:“爱卿受何人欺负了?不必啼哭,慢慢奏来。” “谢万岁。听说昨天夜里贼人一大闹南清官,惊吓了八王千岁,臣也感到吃惊。今天早上正打算过府问候,谁知臣的府门被蒋平带人给围住了,硬说贼子逃进了我府,他们要强行搜查。臣说了几句不同意的话,他们就口出不逊,还敢辱骂为臣,简直是无法无天哪!臣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说:你们要搜府可以,得有万岁的旨意。谁知蒋平转了一圈,拿去了八王的令旨,来欺压为臣。万岁,臣也是一家亲王,是万岁的兄弟,他们这样做,不是欺压为臣,明明是瞧不起万岁您哪!”赵吉这番话明着告的是蒋平,实质上把八王也捎带进去了。 仁宗听罢心中就有点不高兴,心说:皇叔您也有点不对呀,虽说您的权力大,可也不能大过朕哇,要搜查一家亲王的府邸,只能由朕说话才行,您怎么能传这样的令旨呢?但他知道八王这两天火气特别大,尤其昨晚上贼人搅闹了南清宫,八王更生气了,就想一下子把凶手给抓住,在这种时候,最好还是别惹怒他老人家,倘若把他气坏了,朕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仁宗想了想,没有说话。 八王听赵吉说罢,气得一胡一子乱抖,本想发作一场,见皇上并没有指责他,这才把火气压了压,说道:“万岁,老臣也被人欺负了,你得为我做主出气呀。” 皇上一听,嗬,也来了,只好问道:“皇叔,不知是谁欺负了您老?” “就是他!这个晋王赵吉!他站在晋王府门前,当众宣布:只知有当今天子,不知有什么八王!还说臣的令旨不如一张废纸!万岁,你给评评理,他这样说算不算欺负老臣?是不是有违太宗皇帝的遗训?” 皇上一听,赵吉这些话也太过头了,遂绷着脸问道:“赵吉,你是不是说过这些话?” 晋王吓得汗流浃背,没料到皇上处处偏向八王,一点不向自己,只得站起身,故战兢兢地说道:“万岁,臣说过。不不,没说。” “大胆!在朕的面前也敢抵赖!”皇上一想:怎么办呢?赵吉是我的兄弟呀,难道说能为这事处罚他吗?干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赵吉,还不向皇叔赔礼认错!” 晋王赶忙过来,跪在八王面前:“皇叔,怪小侄言语无状,气了您老,您就惩罚我吧。” “行了,只要认错就好。” 赵吉磕罢头,又退回原地,坐在椅子上。皇上寻思着没事了呢,谁知八王说话了:“万岁,既然晋王提出搜他的王府要有圣旨,您就颁一道旨意吧。” 晋王赶忙说道:“万岁,这道旨意不能颁哪,臣的府中确实没有贼人,如果让军兵随意进内搜索,不但说会损坏府里的器物,而且皇家的体面也会扫地!请万岁三思。” 八王也顶上了:“万岁,这道旨意非颁不可。贼人一大闹南清宫,这是向皇家示威呀,能不把他们抓住,让其逍遥法外吗?蒋平等人奉旨戒严,各处搜查,没什么错呀!为啥晋王百般阻拦,不让搜他的王府呢?这说明他心中有鬼!弄不好贼人就藏在他的府中,晋王府是非搜不可!” “皇叔,你说贼人藏在我的府中,如果搜不出来怎么办?” “取消爵位,砍我的脑袋,任凭万岁发落。赵吉,如果在你府搜出贼子,你怎么办?” “那还有什么说的,窝藏反叛,乃十恶不赦之罪,我甘愿听凭国法处置。” 皇上一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两个人又吵开了,他替谁说话都不合适,便闭着嘴,坐哪儿听着。见两人把话都说死了,便道:“好了,既然二位卿家都同意搜府,朕这就传旨。” “万岁且慢,常言道空口无凭,落笔为宗。臣愿与皇叔写下字据,以便日后查对。”皇上照准。 两个人当场写下了字据,签字画押,交给仁宗。仁宗看了看,放在一边,这才掂起御笔,写了一道圣旨,着蒋平、徐良等人搜查晋王府,捉拿贼人,圣旨交给了八王。皇上起驾回了乐善宫,两位亲王也各自乘辇坐轿,离了皇宫。晋王赵吉回府去准备让人搜查,暂且不表。 且说八王千岁赵德芳,怀里揣着圣旨,就像怀揣小兔子一般,心头乱跳,不是个滋味。他知道此次搜查晋王府,关系重大啊!成功了,不但晋王倒台,连梅贵妃也躲不过厄运;如果搜不出贼人,自己丢掉王爵事小,只怕蒋平、徐良、白芸瑞等人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蒋平、徐良、房书安等人,怀着不安的心情,在晋王府门前等待着。见晋王满脸怒气回了府邸,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见八王回来了,一下子都围了过来,一瞅八王,满脸愁云,众人想问也不敢问了。 八王看了看蒋平等人,连车辇都没下,把进宫的情况说了一遍,掏出圣旨,双手递给蒋平。末了他叮嘱道:“众位爱卿,此事关系重大,你们千万认真,不可有半点大意呀。查出贼人,万事皆了;查不出贼人,本王丢职罢爵事小,只怕你们都难逃劫难哪。” 蒋平道:“王爷,您放心吧,只要有了这道圣旨,我们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贼人抓住,这一次非把那些奸党扳倒不可。” “但愿如此吧。”八王爷心事重重,回了南清宫。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发现端倪和黑衣人 太阳偏西,天已到申末了,军兵们站了这么长时间,又饥又渴,徐良让他们分班吃饭。时候不大,众人全都饱餐已毕。五百名军兵分为两拨,白芸生、白春父子领着二百人继续围府,蒋平、徐良、房书安带着三百人进内搜查,搜查的事李藏没管,他就站在最高处的房顶上看着,别让贼人跑了就行。 这次有了圣旨,他们的胆子壮了,说话气也硬了,王府上下人等则规规矩矩,分别站在一起,谁也不敢来回走动。进入头层院子,院中间站着一百名王府卫队,八十名各色人役,徐良先让他们全都摘下帽子,逐个进行了检查,没发现一个可疑的。然后派十名军兵在这儿监视着他们,不准来回走动。开始搜查各屋,不论是顶棚、地窑、立柜,全看过了,没人! 在通往二进院子的两边过道那儿,各留下四名军兵,余者继续搜索。晋王赵吉的书房、客厅、银安殿都在这儿,书房里坐着晋王,旁边站着长史赵喜和两名书童,背后有两名宫女给他按摩,门外还垂手侍立着八名仆人,全是十几岁的小孩儿。这个书房面积不大,站在门口一眼就可以看清楚,没有外人;客厅、银安殿、配房,也没有,蒋平又留下十人,余者准备进第三层院子。 晋王由书房出来了,咳嗽一声说道:“蒋平、徐良。” 两人站住了:“王爷有何吩咐?” “三进、四进院子,都是本王女眷住的地方,房里还有不少珍宝,你带这些军兵,倘行为不轨,或手头不干净,哼哼,可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王爷,你放心吧,决不会发生意外之事,如果有,拿我们是问得了。”蒋平回头又告诉众军兵,进里边可要小心,弄不好就得掉脑袋,军兵们点头。 他们这才来到三进院子。来到这儿一看,除了十二名太监,其余全是女的,共有一百多位!别看赵吉不是皇上,光老婆就有三十六个!全是他由江南买来的粉黛娇娃。王妃和他年龄差不多,四十来岁,五位偏王妃也是三十岁出头,余下有二十几岁的,有十七八岁的。 除了这些王妃,还有七十二个丫环,四十八个婆子,十几个干杂役的老妈。那些王妃和丫环,一个个花枝招展,如风摆杨柳,不用细看,也不像杀人的凶犯!徐良、蒋平带人把三进四十间屋子全搜完了,没发现可疑之处,便让这些女人都回到屋里,院子里派了十名比较老成的军兵,余者继续往后搜。 晋王府五进院子搜遍了,并未发现贼人的影子,他们便搜到了花园。嗬,晋王的花园太气派了!面积有十亩左右,修有花亭、水池、假山、花房,这地方显得非常幽静。一百多名军兵在这座花园里像过篦子一样,连过三遍,结果连一个人影也没发现! 头遍搜完,天就黑了,因为什么情况也没发现,蒋平不免有点着急。他问徐良:“良子,你们围住府门之后,没人出去吧?” “就是晋王同八王上朝那阵儿,跟着他去了十个人,回来还是十个,除此之外,既没人出去,也没放人进来。” “房书安,白春弄准了贼人进的是这个院吗?” “那个小伙子说得比板上钉钉都硬,他还用大棍在墙上划了两道,看来不会有错。” “我们搜了一遍,为啥没有发现呢?是不是有暗室,我们没有搜到?” 徐良道:“四叔,我们再搜一遍吧,仔细点儿,每一个角落都别放过。” “好,再搜!” 他们从府门这儿开始,进行第二遍搜查。这次查得更认真了。无论是院地、屋地还是墙壁,都要用脚跺跺,棍子捣捣,听听有没有异常的声音,是不是有暗道和夹壁。每个角落都用火把照照,就是狗洞、鸡窝,也要照它一遍。这一次搜完,憔楼上就打三更了,仍然一无所获。 晋王赵吉坐在书房里,大腿压着二腿,瞧着蒋平等人搜府。尽管他面上平静,但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慌,不一会儿就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动。二更多天,仆人给他送来了莲子汤,他喝一半便放下了:“喜子,蒋平他们搜完了没有?” “回王一爷,第一遍搜过了,什么也没发现,他们又开始搜查第二遍。” 晋王脸上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第二遍搜过,晋王就有点不高兴了,派人叫来了蒋平。他沉着脸问道:“蒋则长,你围着我的王府,折腾了一天一夜,抓到贼人了吗?” “回王爷,现在还没有抓到,不过迟早会抓到的。” “迟早,迟到什么时候?难道说你还想在这儿折腾到年底不成?” “王爷,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们搜了两遍,没有发现,但不能说这儿藏的没有贼,只是还没有搜到地方,等抓住贼子,王爷就明白了。” “胡说!听你这个话音是本王把贼人藏起来了?岂有此理!告诉你蒋平,不能这么没完没了地搜,不管有没有,我让你搜到天亮,到时候抓住了贼子,本王认罪伏法;若抓不到贼子,嘿嘿,你也别走了,拉上八王爷,咱们一块儿去见皇上!” 晋王正在这儿发怒,有人过来叫蒋平:“四老爷,徐将军叫您速速到花园那儿去。” 蒋平对着晋王一抱拳:“王爷,蒋平失陪了,一会儿见。”蒋平转身走了。 晋王赵吉和王府长史赵喜见来人要蒋平去花园,他们俩那脸色马上就变了,脸上横肉突突乱跳。两个人互相看了看,晋王道:“赵喜,你去后花园看看,别让他们把花窖里的名花给弄坏了。” “是,王爷。” 赵喜一出门,就被军兵给挡住了:“对不起,没有四老爷的命令,谁也不准离开这儿!” 晋王一下子由屋里蹦了出来:“大胆!我是国家的王爷,又没犯法,谁敢阻挡我的行动?难道说你们敢软禁亲王不成?” 一个军兵小头目道:“王爷,您不用发怒,虽然您是王爷,但我们现在受蒋平和徐良指挥,他叫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您若硬往外闯,可休怪我们不尊重您!”这个小头目的话软中带硬,把晋王给顶了回去。 晋王还真不敢去碰军兵的刀枪,只好哭丧着脸,退回了书房。 军兵叫蒋平干什么呢?后花园出了点小事。因为在晋王府连搜两遍没见贼人的踪影,大家都有点着急,蒋平被晋王叫去质问,徐良更急了,他在二进院子那儿让人传来了白春,问道:“孩子,你看清楚了贼人进的这个院?” “千真万确,我敢拿脑袋担保。” “那为啥找不到呢?” 突然,银安宝殿的屋顶上,有人用中气传过来一句话:“徐良,去看花窖的二层隔儿。”这声音听着非常清楚。徐良等人一惊,朝银安宝殿观看,见有一条黑影,像飞鸟掠过,落地便跑进了花园,几个人拔脚就追。虽然过道上都有军兵把守,可谁也没能挡住这条黑影,真是快如闪电一般,到花窖这儿就不见了。 白春道:“三叔,这人的身法太快了,我们别想赶上,看这个姿势,和领我到南清宫的黑影十分相似,说不定是位了不起的高人,在暗中帮助我们。” 房书安道:“高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别想追上。行了,到花窖看看吧。” 徐良道:“还是把蒋四叔叫来,我们商量商量,看怎么个搜法吧。” 他们追不上,有人追去了,房顶上的李藏一看一道黑影从晋王府飞出,他能看着吗,在后面就追,可是越追越是心惊,前面这个人,以自己的脚力居然不能拉近距离,而且还有越来越远的趋势!两个人一跑一追,眨眼间就出了开封府了。 等到了城外的一片小树林,前面那人影钻进树林眨眼不见,李藏在树林这转了两圈没找到,也只能回了晋王府。 第一百七十二章 臭豆腐大头鬼齐冒坏水 有人叫来了蒋平,徐良把情况一说,蒋平乐了:“行啊,有高人给我们指引,这次肯定能成功,咱就集中力量搜这个花窖,查查哪里有二层隔!” 晋王府的这个花窖,属于半地下建筑,地下挖有九尺深,二丈宽,五丈长,青砖砌墙,地面高有四尺,修有窗子,顶部可以打开,能透进阳光。在地窖的两边,各有五个小隔间,整个花窗只有一个出口。这儿是植奇花、冬季储放花卉的地方。徐良让军兵封锁住花园,重点是花窖的出口,然后带人点起火把,进入花窖。花窖同整座王府一样,也被搜过了两遍。 因为现在不是冬季,窖里的花盆本来就不多,又都是小盆,平放在一个角落,那地方根本藏不住人。花窖的顶部为了通风,没有顶棚,余下的就是墙壁和地面了。先查外边的地面,一寸一寸地过,没发现可疑的地方,也没听到可疑的声音。接着搜两边的隔间,先由左边搜起,由第一间一直查到最里边的一间。等打开这间房门一看,四周的墙壁整整齐齐,没有一点特殊的地方。 军兵拿棍子朝右边墙壁一擂,像敲鼓似的,就知道里边是空的。蒋平、徐良等人都过来了,瞅了半天,看不出哪儿是开门的机关。徐良点手把白春叫过来了:“孩子,过来,拿棍子砸几下!” 众人都闪在了一旁。白春抡开盘龙棍只一下,墙上被砸了个窟窿,又一下,暗门被砸塌了,里边露出黑乎乎一个暗洞,一股凉气直扑人脸!众人这下可乐了,准知道里边有事!徐良拿过火把,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洞宽有三尺,高有六尺,斜着往下扎,在一丈左右拐弯了。 暗洞发现了,怎么个搜法呢?真要有人的话,人家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弄不好就得吃亏呀!房书安看了看洞口,说道:“干老,我推荐一个人,让他搜洞,万无一失。” “谁呀?快让他过来。” “圣手秀士冯渊。您听这绰号,圣手秀士,他的点子多着呢,让他干这事准行。”冯渊在外边听房书安这么一说,吓得直往后溜。 还没等他溜走呢,被徐良叫住了:“冯渊,你过来,想个办法看看怎么搜洞合适。” 冯渊心里暗骂房书安,心说:你这小子太坏了,这不是逼着让我送死嘛!但是徐良吩咐下来了,还不敢不去。冯渊也有他的主意,从军兵手中接过来一个大盾牌,又拿了一支火把,就进洞了。到了拐弯处,人没有过,先把盾牌和火把送了过去,只听“当”的一声,一支飞镖打在了盾牌上,冯渊大叫一声,便退了出来。 这一下众人全乐了,因为里边的人已经暴露了目标,他们搜查晋王府算是成功了!众人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一天一夜的疲劳也跑光了。 房书安对蒋平道:“四爷爷,我们搜查晋王府,一是要抓贼,二是要以此为据,扳倒晋王和梅贵妃呀,咱要只顾在这儿高兴,赵吉跑了怎么办?” 蒋平一想:对呀,如果赵吉溜掉,就麻烦了:“书安,你到前边去一趟,把晋王请到这儿来。” “行了,这事交给我吧。”房书安离开花园奔前庭,去“请”晋王赵吉。 老房来到二进院子的小书房,探头一看,晋王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房书安在门外喊道:“王爷,您还没休息吧?” 晋王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稳了下心神,道:“什么事?” “王爷,是这么回事。我们在王府搜了两遍,连一点可疑的地方也没发现,正打算撤退呢,军兵们不小心把您的几盆名贵花给碰翻了,蒋四爷大怒,把三个军兵吊在那儿,打得死去活来,谁讲情也不行。王爷是不是去说句话,把那几个军兵给放了。” 晋王一听,悬着的那颗心这才放下,有心不去,又一想:这是蒋平没法下台呀,拿军兵出气,他在那儿折腾的时间长了,发现秘密怎么办?干脆,把蒋平这伙人撵走得了,这笔账明天再算。晋王想到这儿往起一站道:“房书安,本王有好生之德,不忍心为那几盆花让军兵受苦,好吧,我就随你去一趟。” “对了,这才是好王爷呢。晋王爷,我们打扰了您府,您老可别忌恨哪,咱们这个事最好还是私下了结,改日我和蒋平、徐良都来向您赔礼,怎么样?” 晋王一听,恐惧、警惕的心理全都没了,还真以为自己赢了呢,又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瞧了房书安一眼,道:“本王犯不着和你们生气,不过同八王打赌的事,还得让皇上决断。赵喜,随我到花园去一趟,把他们统统给轰走吧。” 房书安头前带路,引着晋王和赵喜来到花窖门口。一进花窖,晋王就发现形势不妙,这些军兵一个个面带喜色,根本没有发愁和疲倦的样子。晋王一愣神,蒋平、徐良过来了。蒋则长嘿嘿一笑道:“王爷,我们请您来,是要你看一个地方,请到这儿来吧。” 晋王脸上的汗珠立时就滚下来了,两条腿哆哆嗦嗦,走不成路。扭头一看,门口已被军兵封锁,想走也走不了啦,只好战战兢兢跟着徐良来到第五个小间。徐良用手一指暗洞,问道:“王爷,这是怎么回事?里边存的什么玩艺儿?” “这……这……本王不知。” “哈哈,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个暗洞,贼人就藏在里边!王爷,为了您的安全,怕贼人出来伤着您,请您到对面三号小间休息一时,待我们捉住了贼子,再同您上金殿交旨。刘士杰、沈明杰,你们俩陪王一爷到那儿去。” “是。王爷,走吧。”两个人不由分说,架起晋王,拖进了对面三号小间。 徐良又道:“来人,把赵喜拿下,听候处置!”晋王府的长史赵喜,早吓得一摊泥了,几个军兵把他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 徐良又安排小太保钟林、笑天王白春,到前院把那王府卫队和护院的兵器统统下了,关在两间大房子里,让钟林带人看守,白春又回到了花房。等把这些事处理完,天就亮了,下一步开始收拾洞里的贼子。人家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要进去准吃亏呀,怎么办呢? 蒋平想了一下,先让铁甲军带着面罩,披着重甲,在拐弯处对着洞里放箭。射了半天,不听一点动静。又让人拿着火把、盾牌往里进,结果里边射出的飞镖把盾牌都打透了,看来里边还是弯道,想用弓箭射伤贼人,根本办不到。 蒋平、徐良急得抓耳挠腮,想不出主意。房书安道:“四爷,干老,你们急什么,冯渊是搜洞的先锋官,你们就问他,准有好主意。” 冯渊道:“大头鬼,你怎么和我摽上了?不把我逼到死处,你不称心哪?告诉你,真把我逼死了,我就是变成厉鬼,也要拧下你这颗大脑袋!” 房书安道:“臭豆腐,你怎么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这是让你露脸立功的事,还埋怨什么!你那脑瓜子那么聪明,就不能想个主意,让他们自己出来!” 冯渊一听,对呀,能让他们自己出来,我不就露脸了!他就地转了三圈,一拍脑袋,有了,对着房书安嘿嘿一笑道:“行了,我刚才那话算没说,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也别往心里去。” “冯渊,这么说你有主意了?” “嘿嘿,人怕逼,马怕骑,叫你这一逼,我还真想出了一条锦囊妙计,管让那些贼人自动爬出来。” 蒋平道:“冯渊,现在是什么时候,哪有工夫听你穷摆和。快说说,什么主意。” “这主意可高明了。快给我准备干辣椒,最好弄两麻袋,再弄一车干草,十把大扇子。” 时候不大,一切准备齐全,他们在洞口点燃了柴草,上面撒了许多干辣椒,让当兵的用扇子往洞里扇,一股浓烈的烟味就钻进了暗洞。过了好半天,一袋辣椒快烧完了,还不见动静。众人心里纳闷儿:难道说贼子这么顶得住烟薰?还是这个洞另有出口?正这时候,外边的军兵叫开了:“快看哪,假山冒烟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审人犯二坏再冒水 这一下老和尚开口了,不是招供,而是疼得大叫,满地打滚:“房书安,好小子,老僧就是变成厉鬼,也要勾走你的小命。” “想变鬼呀,没那么容易,不把实话讲出来,想死也不能死。大和尚,看你这会儿滚的,伤口都成泥了,让房老爷给你刷一刷。”原来这桶水不是一般的凉水,而是咸盐水,盐水浇到伤口上,虽说能消炎,但是疼痛难忍哪!老房接过来鬃刷子,在桶里一蘸,照定大和尚的屁一股就是一下。这一下把和尚疼得,撕心裂肺地惨叫,腿一弹,把房书安的刷子踢飞了。 房书安道:“哎哟,你这火气还不小哇。冯渊,去,再给他弄点败火药。” “好了,这就拿去。”冯渊点手叫过来一个皂役。时候不大,皂役提着一个马桶过来了,堂上堂下的人都呛得直捂鼻子。冯渊手里提着一个铁勺,道:“房书安,怎么让他吃吧?” “我们还是行点好,给他灌下去吧。”大和尚已经闻出来了,这一桶是屎尿,要灌到肚里,还不把人恶心死啊!同时他也看出来了,蒋平、徐良坐在那儿不加制止,房书安、冯渊又说得出办得到,他怕真给他灌下去,急忙喊道:“别灌,别灌,我说,我全说。” “嗳,还是先灌一点吧。来人,动手!”过来四个皂役,两人摁腿,两人摁胳膊,房书安抱住脑袋,掐住了鼻子,冯渊舀了一勺屎,就要往下灌。 大和尚没命地求饶:“房老爷,冯老爷,您老行行好吧,我全招还不行!您要看我说的不是实话,再来灌我,怎么样?两位老爷就行行好吧。” 蒋平憋不住,背过身在那笑,心说:对付这种人,就得由房书安、冯渊出面!他看大和尚愿招了,说道:“书安,冯渊,你们暂且退下,让他招来!” 房书安和冯渊一笑,退在了一边,皂役把马桶拎了出去。大和尚长长地叹了口气,万般无奈,才招出了实情。 原来这个大和尚名叫慈光,出家昆仑山法王寺,他是寺内的主持,练有一身硬功夫,人送绰号黄袍罗汉。那位穿红袍的名叫慈祥,死那位青袍的叫慈恩,三个人是一师之徒,手下各有四名弟子。慈光和尚因为地理和派别的关系,以前就同昆仑僧、古月和尚比较熟悉。这次古月出使大宋,特地派人给他送了一封信,让他带着人潜入京城,住到晋王府。 古月到开封之后,借着拜望晋王的机会,同慈光等人见了两面。古月告诉他们,一切都要听从晋王的安排,等事成之后,晋王另有重赏。晋王赵吉早有不臣之心,想要蓄养死士,但惧八王、包拯等人的威力,没敢轻举妄动,现在有了慈光三人,一看他们的武艺,个个都很了不起,晋王大喜,亲口允诺:只要本王登基,封三位圣僧为大将军,总管天下兵马。三个人便死心塌地保了晋王。 这一天晋王把他们叫去,告诉他们,八王千岁赵德芳,是他登基的一大障碍,让他们夜入南清宫,刺杀八王和白芸瑞。这些人奉命之后,到南清宫一场混战,往后的事情,就是战败逃走,暗道被捉了。 蒋平再问其他的事,慈光一概不知。房书安又要让他吃败火药,慈光道:“房老爷,开封府的人我谁都不服,算服了冯老爷你们二位了。暗道那儿被捉,大堂上开口,都是二位干的。可是,贫僧只知道那么多,要说的全说完了,还让我说什么呢?真要不信,你把那些人带过来问问,如果贫僧隐瞒的有事,怎么处置我都行。” 蒋平看他说到这儿,觉得比较真实,让人把慈光拖到了一边,接着审问慈祥。慈祥知道硬顶没有用处,没等动刑便招了。慈恩已经死了,他们的十二大弟子死了五位,还有七位,一个个被拉出来过堂,所招口供与慈光说的基本相同。不过,这些人又供出了一个重要人物,就是小北斗金奎亮,金奎亮混进了晋王的卫队,呆在王府。 蒋平立刻派人到那儿查问,没费事就把金奎亮给抓住了。稍一用刑,这小子顺嘴流,把他和温玉香的关系,住在开封的使命,如实说了一遍。 等把这些事都审问清楚,天已过了午。蒋平等人匆匆吃了点饭,安排人看好这些贼寇,连忙赶奔南清宫。把情况向八王一说,八王高兴得满脸都绽开了笑容,他们决定,立即进宫见驾,向皇上奏明内情。 八王千岁赵德芳,带着蒋平、徐良、房书安,离开南清宫,直奔皇宫大内。仁宗传旨,让他们到乐善宫见驾。几个人来到乐善宫,八王见了个礼,坐在一旁。蒋平、徐良、房书安行了朝王大礼,起身退立一边。皇上问道:“皇叔领人搜查晋王府,不知可曾发现可疑之处?” 八王道:“托万岁的洪福,此次搜查晋王府,收获可不小啊。” “噢?你们都发现了什么?快些奏来。” “万岁,我们在晋王府,把搅闹南清宫的贼寇全都抓住了。他们是这么回事....”八王爷将慈光等人所供的情况,说了一遍,接着递上了供词。 仁宗听罢,吃惊不小,他没料到自己的弟弟竟会在暗中下劲,要夺他的江山!尤其这伙贼人还是被阴光大法师勾引来的!看来这个案子背景复杂呀!仁宗正在沉思,八王又说话了:“万岁,我们不但抓到了慈光这伙贼寇,另外还搜出一个重要人物,此人是吐蕃派来的奸细,除了从事暗杀、打听我朝的事情之外,还有个重要任务,就是同吐蕃进行联系,与晋王里应外合,破坏我们大宋的江山。这儿有一份供词,请万岁御览。” 八王爷知道梅贵妃一定躲在卧室偷听,所以就没敢明说。他把金奎亮的供词往上一递,仁宗看了两行,颜色就变了,等他看完,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才失神地问道:“这、这些是真的吗?” “万岁,这都是千真万确,决不会有丝毫差错!” “那么说朕的贵妃,她,她也是个奸细?要来坏我的江山?” 梅贵妃再也沉不住气了。她心里非常慌乱,既害怕,又紧张。当她听八王奏称由晋王府搜出了贼人,就有点紧张;又听说拿到了一个重要人犯,这个人犯是专门从事与吐蕃联络的奸细,就猜到是金奎亮落网了,心头突突乱跳,害怕金奎亮把她供出来。谁知怕啥来啥,皇上已经问到了她的头上,她知道再不露面是不行了,同时听皇上话中的口气,似乎对她还有点留恋,她就想利用自己的美貌,来软化皇上的心,以便暂时躲过这关。想到这儿一挑门帘,走了出来。 梅贵妃一出现,徐良就作好了准备,一旦她狗急跳墙,对皇上下毒手,自己就得把她给制伏。皇上一见梅贵妃,就瞪大了两眼,好像不认识,左看看、右瞧瞧,一时拿不定主意。梅贵妃嫣然一笑,道:“万岁,您这么瞅着臣妾,难道我有什么可疑之处?”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金奎亮说你叫温玉香,人称九花娘,是个江洋飞贼,根本不是吐蕃王的女儿?” “万岁,这全是无稽之谈,血口喷人哪!我家父王派阴光大法师为特使,持有国书,带有贡品,把臣妾送到您的身边,陪王伴驾,难道说这些国书、贡品全是假的?您不信官方的文书,而信私人的供词,再说他这张供词谁知道是从哪儿编造出来的,如果单凭这些就把臣妾定为奸细,万岁不觉得有点过分吗?”梅贵妃凭着她伶牙利齿,骗住了仁宗,又以她超人的美貌,迷住了皇上。 仁宗竟有点心软了,暗自琢磨:无论她是不是奸细,只要把那些奸党拿下也就是了,朕离不开她呀! 徐良忍不住了,往前进了一步,躬身说道:“万岁,臣有本上奏。” 皇上知道准是为梅贵妃的事,心里就有些不耐烦:“徐爱卿有话就说吧。” “谢万岁。万岁,这个温玉香不但是吐蕃派到您身边的奸细,而且是朝内叛乱势力的总后台,这次贼人搅闹南清宫,杀了那么多人,表面上看是晋王的主意,但在背后操纵的,正是这个假充九公主的温玉香!是她指令晋王,让晋王派人去刺杀八王爷和白芸瑞,为的是不让白芸瑞把她干的那些丑事给抖搂出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御前争辩温玉香 这一下老和尚开口了,不是招供,而是疼得大叫,满地打滚:“房书安,好小子,老僧就是变成厉鬼,也要勾走你的小命。” “想变鬼呀,没那么容易,不把实话讲出来,想死也不能死。大和尚,看你这会儿滚的,伤口都成泥了,让房老爷给你刷一刷。”原来这桶水不是一般的凉水,而是咸盐水,盐水浇到伤口上,虽说能消炎,但是疼痛难忍哪!老房接过来鬃刷子,在桶里一蘸,照定大和尚的屁一股就是一下。这一下把和尚疼得,撕心裂肺地惨叫,腿一弹,把房书安的刷子踢飞了。 房书安道:“哎哟,你这火气还不小哇。冯渊,去,再给他弄点败火药。” “好了,这就拿去。”冯渊点手叫过来一个皂役。时候不大,皂役提着一个马桶过来了,堂上堂下的人都呛得直捂鼻子。冯渊手里提着一个铁勺,道:“房书安,怎么让他吃吧?” “我们还是行点好,给他灌下去吧。”大和尚已经闻出来了,这一桶是屎尿,要灌到肚里,还不把人恶心死啊!同时他也看出来了,蒋平、徐良坐在那儿不加制止,房书安、冯渊又说得出办得到,他怕真给他灌下去,急忙喊道:“别灌,别灌,我说,我全说。” “嗳,还是先灌一点吧。来人,动手!”过来四个皂役,两人摁腿,两人摁胳膊,房书安抱住脑袋,掐住了鼻子,冯渊舀了一勺屎,就要往下灌。 大和尚没命地求饶:“房老爷,冯老爷,您老行行好吧,我全招还不行!您要看我说的不是实话,再来灌我,怎么样?两位老爷就行行好吧。” 蒋平憋不住,背过身在那笑,心说:对付这种人,就得由房书安、冯渊出面!他看大和尚愿招了,说道:“书安,冯渊,你们暂且退下,让他招来!” 房书安和冯渊一笑,退在了一边,皂役把马桶拎了出去。大和尚长长地叹了口气,万般无奈,才招出了实情。 原来这个大和尚名叫慈光,出家昆仑山法王寺,他是寺内的主持,练有一身硬功夫,人送绰号黄袍罗汉。那位穿红袍的名叫慈祥,死那位青袍的叫慈恩,三个人是一师之徒,手下各有四名弟子。慈光和尚因为地理和派别的关系,以前就同昆仑僧、古月和尚比较熟悉。这次古月出使大宋,特地派人给他送了一封信,让他带着人潜入京城,住到晋王府。 古月到开封之后,借着拜望晋王的机会,同慈光等人见了两面。古月告诉他们,一切都要听从晋王的安排,等事成之后,晋王另有重赏。晋王赵吉早有不臣之心,想要蓄养死士,但惧八王、包拯等人的威力,没敢轻举妄动,现在有了慈光三人,一看他们的武艺,个个都很了不起,晋王大喜,亲口允诺:只要本王登基,封三位圣僧为大将军,总管天下兵马。三个人便死心塌地保了晋王。 这一天晋王把他们叫去,告诉他们,八王千岁赵德芳,是他登基的一大障碍,让他们夜入南清宫,刺杀八王和白芸瑞。这些人奉命之后,到南清宫一场混战,往后的事情,就是战败逃走,暗道被捉了。 蒋平再问其他的事,慈光一概不知。房书安又要让他吃败火药,慈光道:“房老爷,开封府的人我谁都不服,算服了冯老爷你们二位了。暗道那儿被捉,大堂上开口,都是二位干的。可是,贫僧只知道那么多,要说的全说完了,还让我说什么呢?真要不信,你把那些人带过来问问,如果贫僧隐瞒的有事,怎么处置我都行。” 蒋平看他说到这儿,觉得比较真实,让人把慈光拖到了一边,接着审问慈祥。慈祥知道硬顶没有用处,没等动刑便招了。慈恩已经死了,他们的十二大弟子死了五位,还有七位,一个个被拉出来过堂,所招口供与慈光说的基本相同。不过,这些人又供出了一个重要人物,就是小北斗金奎亮,金奎亮混进了晋王的卫队,呆在王府。 蒋平立刻派人到那儿查问,没费事就把金奎亮给抓住了。稍一用刑,这小子顺嘴流,把他和温玉香的关系,住在开封的使命,如实说了一遍。 等把这些事都审问清楚,天已过了午。蒋平等人匆匆吃了点饭,安排人看好这些贼寇,连忙赶奔南清宫。把情况向八王一说,八王高兴得满脸都绽开了笑容,他们决定,立即进宫见驾,向皇上奏明内情。 八王千岁赵德芳,带着蒋平、徐良、房书安,离开南清宫,直奔皇宫大内。仁宗传旨,让他们到乐善宫见驾。几个人来到乐善宫,八王见了个礼,坐在一旁。蒋平、徐良、房书安行了朝王大礼,起身退立一边。皇上问道:“皇叔领人搜查晋王府,不知可曾发现可疑之处?” 八王道:“托万岁的洪福,此次搜查晋王府,收获可不小啊。” “噢?你们都发现了什么?快些奏来。” “万岁,我们在晋王府,把搅闹南清宫的贼寇全都抓住了。他们是这么回事....”八王爷将慈光等人所供的情况,说了一遍,接着递上了供词。 仁宗听罢,吃惊不小,他没料到自己的弟弟竟会在暗中下劲,要夺他的江山!尤其这伙贼人还是被阴光大法师勾引来的!看来这个案子背景复杂呀!仁宗正在沉思,八王又说话了:“万岁,我们不但抓到了慈光这伙贼寇,另外还搜出一个重要人物,此人是吐蕃派来的奸细,除了从事暗杀、打听我朝的事情之外,还有个重要任务,就是同吐蕃进行联系,与晋王里应外合,破坏我们大宋的江山。这儿有一份供词,请万岁御览。” 八王爷知道梅贵妃一定躲在卧室偷听,所以就没敢明说。他把金奎亮的供词往上一递,仁宗看了两行,颜色就变了,等他看完,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才失神地问道:“这、这些是真的吗?” “万岁,这都是千真万确,决不会有丝毫差错!” “那么说朕的贵妃,她,她也是个奸细?要来坏我的江山?” 梅贵妃再也沉不住气了。她心里非常慌乱,既害怕,又紧张。当她听八王奏称由晋王府搜出了贼人,就有点紧张;又听说拿到了一个重要人犯,这个人犯是专门从事与吐蕃联络的奸细,就猜到是金奎亮落网了,心头突突乱跳,害怕金奎亮把她供出来。谁知怕啥来啥,皇上已经问到了她的头上,她知道再不露面是不行了,同时听皇上话中的口气,似乎对她还有点留恋,她就想利用自己的美貌,来软化皇上的心,以便暂时躲过这关。想到这儿一挑门帘,走了出来。 梅贵妃一出现,徐良就作好了准备,一旦她狗急跳墙,对皇上下毒手,自己就得把她给制伏。皇上一见梅贵妃,就瞪大了两眼,好像不认识,左看看、右瞧瞧,一时拿不定主意。梅贵妃嫣然一笑,道:“万岁,您这么瞅着臣妾,难道我有什么可疑之处?”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金奎亮说你叫温玉香,人称九花娘,是个江洋飞贼,根本不是吐蕃王的女儿?” “万岁,这全是无稽之谈,血口喷人哪!我家父王派阴光大法师为特使,持有国书,带有贡品,把臣妾送到您的身边,陪王伴驾,难道说这些国书、贡品全是假的?您不信官方的文书,而信私人的供词,再说他这张供词谁知道是从哪儿编造出来的,如果单凭这些就把臣妾定为奸细,万岁不觉得有点过分吗?”梅贵妃凭着她伶牙利齿,骗住了仁宗,又以她超人的美貌,迷住了皇上。 仁宗竟有点心软了,暗自琢磨:无论她是不是奸细,只要把那些奸党拿下也就是了,朕离不开她呀! 徐良忍不住了,往前进了一步,躬身说道:“万岁,臣有本上奏。” 皇上知道准是为梅贵妃的事,心里就有些不耐烦:“徐爱卿有话就说吧。” “谢万岁。万岁,这个温玉香不但是吐蕃派到您身边的奸细,而且是朝内叛乱势力的总后台,这次贼人搅闹南清宫,杀了那么多人,表面上看是晋王的主意,但在背后操纵的,正是这个假充九公主的温玉香!是她指令晋王,让晋王派人去刺杀八王爷和白芸瑞,为的是不让白芸瑞把她干的那些丑事给抖搂出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温玉香伏法白云瑞昭雪 梅贵妃见徐良揭到了她的痛处,也不顾贵妃的尊严了,歇斯底里地嚎叫道:“徐良,你这是血口喷人!根本没有这回事!万岁,他这是有意挑拨我们的关系呀,求万岁速斩徐良,为臣妾作主!” “嘿嘿,温玉香,你再狡猾抵赖也不行,我这里铁证如山哪!你看这是什么!”徐良说着话一伸手,由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条,朝着梅贵妃一晃,就准备交给皇上。 梅贵妃一见这张纸条,知道一切都完了,立时凶相毕露,一甩手脱掉外衣,双脚点地“噌”地一跳,就要夺徐良手中的纸条。徐良能给她嘛!胳膊一扬,把她挡在了一边。梅贵妃深知她不是徐良的对手,一磨身蹿到仁宗身旁,双手卡住了仁宗的脖子。她想抓住皇上作为人质,让徐良放她出去。哪知道她快,徐良更快,还没等她两手卡严呢,右手腕被徐良拽住了,只听“喀吧”一声,梅贵妃一声惨叫,手腕被徐良拧断了。徐良又一用劲,把她摔在了仁宗脚下,房书安跳过去踩住了后背。 吐蕃来的那八名宫女,都会点武艺,一见她们的贵妃被擒,知道自己也好不了,一声呼哨,闯过来就想对仁宗下手。蒋平和徐良都在这儿站着呢,能让她们行凶吗?只听“噼里啪啦”连声响亮,再看这八名宫女,全都躺在了地下,其中四名已经绝气身亡。 仁宗皇帝从惊恐中慢慢醒来。他看着温玉香,一点也不漂亮了,简直比青面獠牙的厉鬼还可怕,因为她不但要他的江山,还要他的命啊!仁宗大概权衡了一下,这江山加性命,比美女更重要吧,因此狠了狠心,让人把温玉香看了起来。 宋仁宗到这会儿算彻底明白了,他向蒋平、徐良、房书安当面认了错,这些事情该怎么办呢?蒋平奏道:第一,撤消戒严,恢复京城的秩序;第二,让宗正寺、刑部、大理寺联合派人,查封晋王府,把赵吉等人投入大牢,然后由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个衙门派员组成三法司,审讯晋王一案;由刑部审讯贼寇慈光等凶犯;第三,立即释放白芸瑞;第四,安葬死者,奖励有功人员。 皇上一一照准,让八王代他宣布实行。八王等人见皇上心情不好,加上时间也不短了,便退了出来。八王委托蒋平到各处传旨,分别办理,不必细表。 且说八王千岁赵德芳,一回到南清宫,就派人找来了白芸瑞,当然,白芸瑞身上没戴刑具,而且对晋王府发生的事情和开封府审讯的情况,全部知晓。八王当面向芸瑞宣布:经皇上批准,你的官司了结了,你已经恢复了自由,而且官复原职,可以继续为国家效力。 哪知道白芸瑞听八王说罢,不但没有欢喜,反而愁容满面,鼻翅一酸,扑簌簌眼中滚下了热泪,双膝往八王面前一跪,在八王面前一跪,说道:“王爷,恕为臣不能奉诏。既然我的案子已经结束,我就感激王爷,感激开封府众位英雄,但要我官复原职,我是不干了。臣要从此退居林下,再不干那些卖命的生意了。求王爷能体谅臣的苦衷,在万岁面前说明情况,明天我就离京,回金华府老家。” 无论八王怎样解释,芸瑞就是不听,不答应他的请求,跪在那儿不起来。正这时候,芸瑞的夫人盖飞侠来了。草上红姑是接到了房书安的信儿,说白芸瑞已经恢复了自由,这才坐轿来到南清宫的。盖飞侠也劝了一阵儿,白芸瑞才辞别八王,在夫人的陪伴下,回到自己家中。 几天来朝中非常忙碌,刑部审讯慈光等罪犯,三法司抄拿晋王全家,并对赵吉进行审讯,再就是安葬死者。鲁世杰、柳金杰、柳玉杰、艾虎四人,都用上等棺椁成殓,为其修坑立墓,凡有后代的,世袭校尉,赏银万两;无后代的,赏银三万两。 三法司和有关衙门把晋王、梅妃、慈光等人的罪行审清后,作出了处理决定:梅贵妃赐自缢;晋王赵吉被取消封爵,查封王府,全家贬往宜州安置,永不得再回京城,王府长史赵喜等六人,参预叛乱阴谋,本人凌迟,全家男女没入官府作杂役,财产充公。慈光等罪犯全部处死。另外还发出一道国书,对吐蕃王企图颠覆大宋的阴谋提出严重抗议,并让其交出阴光大法师,否则,一切后果由吐蕃自负。 这些事情处理完了,该着给有功者授赏了。首先应为白芸瑞公开昭雪,虽然八千岁已经向白芸瑞作了说明,但那规格还不够,得由皇上亲自出面才行。因为仁宗明白,这件事处理的好坏,不是对白芸瑞一个人,而是影响到整个开封府校尉队的情绪,甚至全体功臣,日后很多地方还要仰仗他们呢!这一天仁宗大集文武,要为白芸瑞昭雪。 连派了两个宣旨官,都是垂头丧气地回来交旨,他们说,白芸瑞讲了:我既然被皇上免职,就是个平民,无资格登上皇王金殿。宣旨官还说:白芸瑞正在打点行囊,准备回金华老家。皇上一听可急了,能让白芸瑞走吗?他要一走,说不定徐良、房书安都得辞官。但他贵为一国之君,也无法亲自去请啊,只是在那儿干着急。 徐良猜透了皇上的心思,他想: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君,我们是臣,皇上能认识到错误了,并且愿意改正,就行了,还能让皇上给臣子赔礼道歉吗?我这个老兄弟也太任性了。徐良想到这儿,亲自讨了一道旨意,来请白芸瑞。白芸瑞知道徐良的来意,没等他开口便道:“三哥,你不必多说了,小弟主意已定,要回金华老家,不再为大宋卖命了。” 徐良道:“你回金华也可以,该再带上几个人哪,艾虎、鲁世杰,他们都愿与你一道走,为啥不叫上他们呢?” 白芸瑞的眼泪落下来了:“三哥,这几位不是为国捐躯了吗?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呀。” “他们到底是为你而死,还是为国捐躯呀?难道说不是为了保护你,被慈光打死的吗?” “是的,他们是为我而死,死得太惨了。” “那么你就不愿为他们报仇了?老兄弟,别的谁都不看,看在死者的分上,你也不能就此退隐,应该重整旗鼓,再振雄威,抓住夏遂良和古月,为死难的弟兄报仇,到那时你再退隐,哥哥陪着你,咱们一块儿辞官。” 经徐良再三苦劝,白芸瑞才答应上殿见君,但他不穿朝服,而是武生衣帽。徐良没办法,只好随他。仁宗一见白芸瑞这身打扮,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白芸瑞认了错,宣布他官复原职,并让内侍取出一套二品武官的衣帽,给白芸瑞换上。白芸瑞到了这会儿,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有跪倒叩头,谢皇上恩典,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皇上又让宣白春上殿。仁宗一看,小伙子非常英俊,心里就有点喜欢,让白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自己的功劳说一遍。众人一听,原来梅贵妃和晋王的老底都是让他给捣出来的,并且一进京就棍打百寇,救了八王,哎呀,这功劳简直太大了。皇上让枢密院和兵部当场商议该给白春什么官职,最后枢密使颜查散启奏,暂给三品将军、开封府校尉队供职,等有功另加封赏。皇上照准,白春一出世就弄了个三品。 这些事情全都办完,一个月就过去了。接着互请酒,有朝官请他们的,也有自己人互相请的,热热闹闹,又过了半个月。这一天皇上颁下了旨意,要蒋平、徐良、白芸瑞,领人马赶奔东海小蓬菜,捉拿夏遂良等人归案。时间不限,但要力争全部拿到。 蒋平等人接到圣旨,在一块儿进行了商议。李藏说道:“为今之计,首先要往吐蕃边境派兵把守,然后派人和我走一趟东海小蓬莱!你们可能不知道,藏地之中颇有高手,一旦两边起了冲突,就需要全国的高人一起出力,上三门、下五门,这是咱们内部的事,有外人欺负上门,咱们就该摒弃前嫌,一致对外!” 蒋平众人都是点头同意,此时已经到了四月中旬,蒋平留下展昭等人看家,他、白云瑞、白春带着开封府的老少英雄共有一百多人,起身赶奔大宋和吐蕃交接的兰州府。由李藏、徐良、房书安前往东海小蓬莱! (https:///b/71/71654/) 1秒记住猎文网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一百七十六章 群雄聚泰山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这一天就进了东海镇。这是个挺大的村镇,约有七八百户人家,买卖兴隆,店铺栉比。李藏和徐良等人刚走进镇子,迎面来了个伙计打扮的汉子,瞅着徐良和房书安眨巴眨巴眼,问道:“阁下是不是白眉大侠徐良和细脖大头鬼房书安?” 两人就是一愣,徐良道:“不错,正是徐某。你是何人?” “三将军,小人名叫葛三,奉我家掌柜之命,在此迎接众位高人,你们的住处全给安排好了。诸位,请吧!” 徐良等人互相瞅了瞅,有点纳闷儿,又不愿多问,跟着葛三朝镇里走去。他们来到一家店房门首,葛三高声喊道:“诸位快来呀,开封府的差官到了!” 店房里跑出一群伙计,帮着他们拿行李,有人还放起了鞭炮,有一个人在院中喊道:“哎呀,诸位将军驾临小店,我等不胜荣幸。三将军,恕老朽迎接来迟,当面恕罪。” 徐良、房书安一看,嗬,认识,此人乃双钩大将马保成,原是昆明府的一个镖师,过去他们常打交道,不知道啥时候改行,到这儿开起了店房。几个人寒暄已毕,伙计把众人都领进了店房,盛情招待,不必细表。 三人休息了一天,转过天就直奔小蓬莱碧霞宫!递上拜帖,有小老道领着他们穿过重重宫殿,最后来到一间静室,李藏众人进来之后,发现这里面的布置很朴素,家具也很普通,在屋子最里面有个禅床,有一老者端坐其上,看年纪也不过五六十岁!其实于和的年纪早在百岁开外了,现在看起来五六十岁,这是练功有成,返老还童的征兆。 三人躬身施礼,见过老圣人,于和道了一声免礼看座,众人分宾主落座。 于和问道:“李掌门,华山派之事我已听闻,此事老朽当然没有意见,你就直接说正事吧。” 李藏点点头:“是,老圣人,相信夏遂良的事,潘老剑客也向您禀报过了,我也不多说了,现在要说的是,他们竟然投靠了吐蕃!李某认为,我中原武林的争斗,无论再怎么斗都是内部之争,若是外敌来犯,我辈习武之人当摒弃前嫌,共对强敌!决不能做走狗奸细!就凭这一点,他们就是罪不容诛!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反而不是对他们如何定罪了,而是覆灭吐蕃入侵大宋的念头!” 于和点点头:“李掌门言之有理,不过有件事恐怕你还不知道啊,秉臣,拿给李掌门和徐三将军他们看!” 旁边的潘秉臣拿了一张帖子递给了李藏,李藏接过来一看,是吐蕃发来的,邀请中原武林的高手,九月十五在八百里秦川共赴天下英雄盛会,届时吐蕃藏传佛教中的宁玛派、噶举派、噶当派、萨迦派、格鲁派的各派高手都会到场,同时藏地本土宗教苯教的高手也会系数到场,恭请大宋的高手,到此一会,交流武学! 李藏看罢多时眉头紧锁,把请柬又递给了徐良,徐良又递给了房书安,等都看完之后,李藏说道:“老圣人,此时干系重大,我建议,由您、普度总门长、雪竹莲老剑客三人共同号召,现在咱们内部举行一个武林大会,由天下高手共同商议一番,不知您意下如何?” 于和沉思良久点了点头:“好吧...现在是四月初,时间还有五个月,我派人到北极岛送信给二师兄,我们三人齐聚峨眉山,共同商议一番,及早定下章程!” 李藏点点头,又和徐良、房书安商议了一番,徐良起身说道:“既如此,我等三人告退,朝廷方面也要早做准备!” 三个人也没停留,马不停蹄赶回开封府,到了开封府一看,老少英雄全在呢!不是说去兰州府了吗?结果一问才知道,开封府也收到请柬了,李藏他们前脚出发,后脚送信的就到了。众人商议了一番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等待于和、普度、雪竹莲他们老三位的商议结果。李藏也正式告辞回了华山派。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一个月,这一天李藏正在教方宽、方宝华山剑法,突然门外有弟子来报。 “掌门,峨眉山来人了。” 李藏点点头,估计是三老商议出结果了,摆了摆手说了一声:“方宽方宝,随我出迎!” 华山派大开中门,迎接峨眉来使,等李藏出来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白云剑客夏侯仁! 李藏赶紧拱手上前:“白云剑客,怎么是您亲自来了,派个小道士传信也就是了。” 夏侯仁也是笑道:“李掌门过谦了,如今李掌门的名声不在原来的夏遂良之下啊,隐隐有武圣之下第一人的意味啊,贫道岂敢怠慢。” “白云剑客谬赞了,快请快请!” 把夏侯仁请进正堂,有外门弟子上了茶,二人分宾主落座。 喝了几口茶李藏说道:“白云剑客,不知三位老前辈究竟商议的如何了,此事事关两国之争,更是事关边关无数百姓的性命啊,在下心中实在坠坠。” 夏侯仁说道:“此事已经定了,于八月十五,以三位前辈为首,重开三教莲花会,并且在大会之上与天下群雄商议此事,大会预计要开一个月,地址就定在泰山!此事朝廷已经大力支持,就连皇帝也给安排了一座行苑,安排群雄饮食住宿!” 李藏点点头:“好啊,正是好啊,天下群雄合力必能够将吐蕃的阴谋粉碎!” 夏侯仁在华山派待了一天,到罗汉洞通知了陈抟老祖和沉仓和尚,然后告辞启程去了南海,那边的人也要他去通知。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李藏带着方宽、方宝提前半个月就出发了,等到了地方一看,他们早,有比他们还早的,蒋平、徐良、白云瑞带着开封府的老少英雄早就到了,正在这忙活着招呼老少英雄呢。 八月十五,泰山封禅台,今天真可谓是天下群雄大聚会,距离上次三教莲花盛会召开已经有五十年了,两边有军兵站岗,开封府的老少英雄把众人引到封禅台,只见封禅台上竖起了一座一丈多高的高台,正中央是三把椅子,中间坐的是八十一门总门长普度,上手是疯上人雪竹莲,下首是武圣人于和。 普度身后站着峨眉四大剑侠白云剑客夏侯仁、一字峨眉马凤姑、寒江孤雁尚云凤、白衣神童小剑魔白老白一子;雪竹莲身后站的是霹雳狂风水上浮舟诸葛元英、镇北海恶面昆仑叟上官风、飞飞上人诸葛遂、诙谐老人邹化昌;于和身后站的是一气仙孔亮、八臂哪吒罗霄。除了他们之外,两旁边还设了几个座位,左侧依次坐着万年古佛、欧阳忠惠、李藏、飞天魔女龙云凤、乾坤倒转陆天林、南海奇剑尚怀山、百步神拳无影掌陶禄。右侧坐着翻江鼠蒋平、白眉大侠徐良、玉面小达摩白云瑞、细脖大头鬼房书安、笑天王白春! 众人都入场之后,白云剑客夏侯仁来到前台说道:“各位!今日天下英雄齐聚一堂实乃是武林一大盛事,今日除了和往年一样,各门派新人亮绝技喝号之外,还有一件大事,请武圣人亲自宣布!” 于和离了座位来到台前:“各位!家门不幸,出了几个孽障,叛出大宋投靠了吐蕃。老朽本该亲自清理门户,只是现在出了一见大事,吐蕃密宗发来战书,九月十五要在八百里秦川和我大宋武林一较高下!我辈习武之人,不说是为了国家吧,就算是为了边关的黎民百姓免遭异族屠戮,为了我中原武林不被异族所压,也该尽一份心力,当然了此事并不强求,诸位自愿参加!” (https:///b/71/71654/) 1秒记住猎文网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一百七十七章 恶客不请自来 于和说完之后,台下就是一阵大乱!有的热血上涌吵吵着要报名,有的胆小的偷偷往后溜,还有的谨慎的打算再观望观望,人生百态不一而足。 于和双手下压,人群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老圣人又开口说道:“诸位,不必着急,此一去必定是一场血战!事关性命不可不慎,本次大会为期三天,三天之后大会结束统计人数!”说完之后于和转身归坐。白云剑客夏侯仁宣布大会正式开始。 夏侯仁刚一下去,从台下窜上来一个年轻人,看样貌大概不到二十,浑身上下一团英气,长得也是剑眉星目十分英俊,手上拿着一杆长枪!来到台上先是对着在坐的众人抱了抱拳,然后又朝着台下抱拳一礼,朗声说道:“众位前辈,晚辈周侗周光祖,潼关人士,今日自不量力在台上献一献丑,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说完之后,把大枪放在一边,走行门迈过步,打了一趟心意六合拳!尤其是膀法非常出众,看的大伙是频频点头。 周侗练完之后,一抱拳,面不改色气不长出。台下一阵叫好的声音,等声音稍低之后,周侗又说道:“各位前辈,练完拳脚我再练一趟兵器,请各位指教。”说完把地上的大枪捡了起来,练了一趟六合枪,相较于拳法来说,现在周侗的枪法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但是对于不到二十这个年纪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周侗练完枪,往旁边一站,接下来就是喝号!台上的众位前辈,给这位新出世的小英雄取一个名号!众人一商量,最后白云剑客作为代表说道:“我见你膀法非常好,便叫做铁膀周僮!怎么样?” 周侗抱拳躬身施礼:“多谢各位前辈!” 周侗刚要下台,就听见封禅台入口处一阵大乱,有个声音说道:“哼!这样的武林盛世,居然连这种货色也能上台露脸了?你们中原武林真是没落了,我看,不如你们都加入我们吐蕃得了,到时候教你们点上乘武功。” 众人闻言都往入口看去,只见来了一队人,都是喇嘛,李藏前世为了学习藏语,曽在藏地待了很久,所以对密宗也有很多了解,从服饰上来看,来的这些人,主要是宁玛派和苯教的人。 这群人也没客气,直接上了台。夏侯仁稽首一礼说道:“不知几位上师如何称呼,来此所为何事?” 宁玛派为首的一个喇嘛说道:“小僧宁玛派释迦桑格,此番前来主要还是为了九月十五的两国武术盛会!” 释迦桑格说道:“前番所发请柬,因条件有限,只发到了各派掌门以及最有名望的人手里,来回通知实在不便,正好小僧听闻中原群雄在此举办武林大会,故而冒昧前来算是正式通知。” 那苯教大汉此时说道:“上师,和他们说这么多干什么,什么中原群雄,我看不过尔尔!” “放肆!” “番邦蛮夷!” 被众人呵斥,那大汉并不气恼,反而看着台上众人说道:“你们这群人谁是于和?敢自称武圣?好大的口气啊,站出来,和我比试比试!” 李藏听到此处不由得心里一动:“那大个,夏遂良就在你们那,你没和他比试比试吗?你若是连他都打不过,有什么资格挑战武圣?” 那大汉不屑道:“夏遂良?我们大王劝他投降,谁承想他目关短浅,只想着江湖仇怨,对着大好河山不感兴趣,逼得急了竟然自杀了!不然的话,我还真想和他比比!” “什么?夏遂良自杀了?” “这不可能吧!” 台下又是一阵大乱!而于和此时确实闭上了眼睛,一滴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几十年的师徒之情,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藏也是不无感慨的说道:“想不到他竟有如此气节,诸位,我等当为金灯剑客喝!” 那大汉说道:“什么气节,这叫不识时务!行了,废话少说。”他对着雪竹莲说道:“我看你这老头坐在中间,你就是武圣吗?这么长的头发你打得了仗吗?来,咱俩比划比划!” 站在于和身后的八臂哪吒罗霄和站在雪竹莲身后的诸葛元英、上官风、诸葛遂等人都气得牙关紧咬,罗霄拉五金折铁刀就想跳过来,只可惜有人比他还快,正是刚才没下台的铁膀周侗! 周侗用大枪一直那大汉:“大汉,你是何人,凭你也想挑战武圣,先问过我手中这杆枪!” 那大汉斜睨了周侗一眼:“我乃苯教舒哈鲁,不过用你的话说,凭你也想挑战我?”说着话,舒哈鲁转过身问道:“你们谁愿意去会会他!” 话音刚落,一个大个跳了过来:“把他交给我了!”说完之后一晃手中的夺魂牌,跳过来当头便是一击。 周侗一闪身躲过,喝道:“报名再战!在下铁膀周侗!” 那大个闷声说道:“麻烦!某家苯教格鲁!”说完之后,两个人差招换式战在一处,格鲁所用的吐蕃武功招式大开大合,多是直来直去的招数,配合手中纯铁所铸的夺魂牌,端的是刚猛无铸。 与之相方,周侗的枪法如白蛇吐信、怪蟒翻身,多以招式精妙取胜。二人可谓是棋逢对手,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周侗一看,对面这个家伙真厉害啊,看来只能用败中取胜的方法了。想到这,周侗假装一个不注意,在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被对方的夺魂牌正拍在屁股上,趁着对方打自己的这个功夫,周侗使了一记林家枪法中的‘龙卷身’,翻身一枪,正中格鲁咽喉!他自己也因为中了一招‘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好!好枪法!” “杀得好!” 台下一阵叫好之声。 有负责维持的开封府官差过来,把周侗扶起来,抬下去治伤了。 舒哈鲁此时已是脸色铁青:“哼!真是废物!我亲自来!”说着话,一晃掌中降魔杵来到台前叫阵。 舒哈鲁这一上来,这边有两个人坐不住了,一个是海外野叟王猿,另一个就是飞天魔女龙云凤,王猿的脾气最是暴躁;龙云凤则是喜怒无常,一句话听不对付瞪眼就杀人。所以他们俩反应最大。王猿是野人出身武功偏向力量,龙云凤是女子武功偏向速度,所以王猿慢了一步,龙云凤从腰间拽出宝剑流彩虹就跳到了台前。 “呵呵,猴崽子,姑奶奶我来会会你!” 两个人话不多说就战在一处!这俩人还真是对手,舒哈鲁一杆降魔杵挂定风声,挥舞的水泼不入。龙云凤身形极快也让舒哈鲁无从下手,两人斗了一百回合不分胜负! 书中代言,不怪舒哈鲁如此嚣张,他是吐蕃王格里格丹的堂弟,吐蕃自从朗达玛之后已经没有赞普了,吐蕃王现在是最高统治者。所以释迦桑格恐怕舒哈鲁有什么闪失,回去无法向吐蕃王交代,所以暗地之中他就下了毒手了,宁玛派绝学火焰刀,大喇嘛准备好了之后,就想在背地给龙云凤来一下。 释迦桑格这边刚一想动手,李藏就感觉到了,就在他出手的一瞬间,李藏抽出了业火剑,屈指在剑身上一弹,释迦桑格只听到“叮.....”的一声响,自己的意识竟然恍惚了一下,就好像愣了一下,就因为愣了这一下火焰刀走空了,擦着两人的身体过去了,将台边的一根旗杆斩断! 释迦桑格一扭头,正好看到李藏正在把宝剑缓缓入鞘,正在比斗中的两人也是大吃一惊,纷纷跳出圈外。 刚才怎么回事,正是李藏用圣火令金属的特性,以‘七弦无形剑’的手法用出,救下了龙云凤!李藏缓缓起身,对着释迦桑格一抱拳说道:“上师不愧是宁玛派高人,一手火焰刀可谓防不胜防啊。” 释迦桑格也是双手合十一礼说道:“阁下的音波,也是神妙非常!” 李藏点点头:“上师,凡事不可做的太过啊,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如果把事情做过了,恐怕你们走不出这封禅台!不过嘛,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即使送信而来,现在我们已经收到信了,你们还是回吐蕃去吧...九月十五我等必然赴会!” ( 第一百七十八章 日期到双方议比武 释迦桑格也不生气,双手合十对着台上、台下一礼:“那小僧恭候各位大驾光临!”说完带着舒哈鲁等人走了。 他们也走了,这边的大会也开不下去了。谁还有心思看什么献绝技的,都在想着两国武术大会的事! 王猿脾气急躁,站起来说道:“这有什么好想的!咱们就都去!到了那把这些喇嘛的秃脑袋都给拧下来就得了!” 万年古佛出声呵斥道:“王猿住口!还不退在一旁!” 李藏摆了摆手:“老罗汉,其实王老剑客说的也不无道理,如今我们对比斗之事一无所知,也没办法提前做准备,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呐。” 万年古佛听罢缓缓点头:“有道理啊...”随即他转过身对上面坐的三位说道:“总门长、雪老剑客、老圣人,我看献艺之事已无法进行了,不如安排人手登记愿意前往八百秦川的群雄名单吧。毕竟咱们统计出人数,后面的衣食住行都要安排,咱们早做准备为好。” 普度、于和、雪竹莲点头同意了,随机便有官府安排的书吏开始统计人数,名单最前面便是所有台上的这些人。 统计人数足足统计了两天,共计一千多人。可是这后勤供给问题又成了大问题,一千多人的衣食住行可不是小事。 蒋平马上代表官府说道:“感谢各位,各位此番不管是为了什么,都是给国家出力,此番一应衣食住行都由朝廷出钱!” 众人一听这才放心,可是这一千多人一起行动还是太惹眼了,于是由普度、雪竹莲、于和定下,众人分头各自前往,九月初在目标地点会和,众人全部散去,各自启程。 转眼到了九月初十。 大宋朝廷由忠勇王呼延赞亲率大军十五万镇守边关,防止吐蕃军队来袭。 吐蕃大宋两国围绕太白山扎下大营!由吐蕃出动人手在太白山上立了一座擂台!以擂台为界泾渭分明,擂台以东是大宋的人马,擂台以西是吐蕃的人马! 九月十四晚上,群雄汇聚中军宝帐开了个大会,研究研究明天的仗该怎么打。 玉面小达摩白云瑞首先说道:“各位前辈,依我看,咱们派几个人夜探吐蕃大营,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安排,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房书安一听晃着大脑袋说道:“不妥,不妥啊,咱们这这么多高人,对方人也不少啊,老叔您知道对方谁有什么特殊的本事?万一被发现,那就是十死无生!要是依我看,咱们不能让对方牵着鼻子走,明天开擂咱们就直接要求兵对兵、将对将,别整什么花活,打就完了,能打死几个是几个。另外呢,两方都来了这么多人,能没完没了的打下去吗?这比斗也得定个场数啊,最好别超过十场!咱们不能在这和他们硬耗啊....” 李藏点点头:“书安说的有理,我看就这么办,三位老剑客,你们看呢?” 三老商量了一下,最后由普度开口说道:“可以,不过明天开擂必定要谈判,这个谈判人选,大家商议一下吧。” 白云剑客夏侯仁说道:“两位师叔,师父,依弟子看,就让开封府的蒋四爷和房书安主要负责谈判,他们素有机智。咱们这边再派几个人保护他们的安全也就是了。” 众人都是点头。最后议定,由蒋平带领房书安主要负责谈判,由白云剑客夏侯仁、华山掌门李藏和海外野叟王猿负责陪同。 诸事已毕,众人各自休息,转眼间就到了九月十五,今天是开擂的日子。辰时刚过,大宋国的老少英雄在三老的带领下,在擂台东侧依次站好。吐蕃那边也都到了, 为首的是三个大喇嘛,最后面也站着阴光大法师古月、卧佛昆仑僧、九头神凋计成达等等众人,确实没见到金灯剑客夏遂良,不知是不是真的自杀了。 有一位吐蕃大汉身后跟着几个藏僧,一起上了擂台,这边蒋平等人对视一眼,按照昨天商量好的,五个人也上去了。 那吐蕃大汉说道:“我乃吐蕃大相禄东赞,奉我王之命前来商议这擂台比斗之事。” 白云剑客没等他说完就说道:“大相是吐蕃朝廷之人,uu看书.uukanshu参与我等江湖争斗,恐怕不妥吧!” 禄东赞说道:“道长说笑了,这位蒋平校尉也是朝廷众人,不是也来参与了嘛?” 蒋平答道:“大相,小老儿虽是朝廷校尉,但也是江湖中人,大五义的名声江湖上谁人不知?” 禄东赞说道:“巧了,本大相虽是吐蕃大相但也是苯教中人!” 众人对视一眼,还是蒋平说道:“那大相有什么话请讲吧!” 禄东赞说道:“众位,这样,此次比试咱们先把筹码商定,如果我方胜了,我们配合我吐蕃大军攻打大宋,请诸位不要插手就行!” 蒋平一想要是我们输了,插手也没用啊,打不过你们呐,于是点头同意道:“好哇,要是我们赢了,吐蕃立刻退兵,你们还要交出我们的钦犯,阴光大法师古月,卧佛昆仑僧等人!” 禄东赞点点头同意了,又继续说道:“诸位,今日擂台事关我两国国运,所以不可不谨慎,我方有意双方轮换出题共计比试十阵,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对视一眼,房书安晃着大脑袋说道:“我说大相,不妥,不妥啊!你们要是早有这个打算,就该在通知的时候说清楚。你等现在才说,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没有丝毫准备,这样的仗我们能打吗?要打,咱们就一对一阵,明打明抢的比斗!别玩花活!” 禄东赞转过身和三个大喇嘛商量了一番,用的是藏语,他们以为没人能听懂,但实际上李藏早就学过。 禄东赞说道:“三位国师,宋人奸猾不上当!咱们怎么办?” 第一百七十九章 比阵法老剑客阵亡 左边的老喇嘛说道:“此事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不要紧,我们还有阵法,你再去谈,这十局之中必须有阵法对战,我们密宗阵法独步天下,只要对方答应咱们必胜!” 禄东赞说道:“好,我这就去谈!” 禄东赞商量好了来到前台,他还不知道李藏已经把这些话都告诉蒋平他们了,只见他正色说道:“众位,既然是武道较量,那自然是不能只是打斗,我看还要加上阵法,咱们就五阵单人比武,五阵群体比阵法,如何?” 李藏微微一笑:“大相言之有理,既然是武道较量,就不能单独只比一样,我看这样吧,兵器、拳脚、轻功、硬功、暗器、力气、阵法,这一共是七个项目,咱们就没个项目比斗一项,哪一方先赢了四项就算哪一方胜出!如何?” 禄东赞回去之后又和三个老喇嘛商量了一番,然后回来说道:“既然事关国家,那还要加上骑马和射箭,共九项,哪一方胜五项,哪一方获得最后的胜利!” 蒋平等人下台和普度、于和、雪竹莲等人商议了一下,双方达成协议,比试九项! 双方代表下台之后,马上开始了第一项比试,兵器!既然是比兵器,那就要比试具有代表性的,吐蕃一方出场的是个喇嘛,手中是一对金钹!这是密宗的特有兵器,别的地方没有。而中原一方出场的是白衣神童小剑魔白老白一子,没错,最具中原特色的代表武器,他们选的是剑,少数民族大多都是用刀的,很少有用剑的。 禄东赞说道:“第一阵,我方出阵的是,密宗新教派‘噶举派’的创始上师,琼波南觉!兵器为,密宗法器,金钹!” 蒋平也跟着说道:“这一阵,我方出场的是,峨眉四大剑侠之一,白衣神童小剑魔,白老白一子!兵器为,剑!” 两人上台,由于语言不通,也没法废话了,差招换式战在一处。一边打着白一子偷眼观看,好一个藏僧啊,气力过人,而且这个兵器也甚是特殊整体圆形,边缘薄而锋利能做刀用,还能扔出去做远程攻击,而且因为是圆形,扔出去自己还能飞回来,整体个头不小还能做盾牌用,而且最特殊的地方就是本身金钹是乐器,在关键时刻还能发出刺耳的声音,干扰心神! 白一子打的真是辛苦,由于对这种特殊兵器的不了解,只能处处被动防守,打了八十回合这才算是熟悉了对方的进攻路数、兵器特点。白老啥时候受过这种憋屈啊,气得牙关紧咬,心说:好和尚!你这三板斧我看完了,现在该我的了!想到这白一子手上加紧,招式也从防守变成了进攻。 白一子这么一加劲,琼波南觉就有点顶不住了,又过了八十回合之后,被白一子用佛光剑斩断了一只金钹,琼波南觉一见不好,把另一只扔向白一子,转身逃回本队。白一子荡开金钹也没有追击,这一阵打的他也是非常的累,下台之后由白云瑞扶着,到后面擦汗喝水去了。 第一阵,大宋胜! 第二阵,比拳脚,大宋这边毫无意外的由,百步神拳无影掌海外老剑仙陶禄陶福安出阵;而吐蕃一边则有宁玛派上师释迦琼乃出战,这一战就是百步神拳无影掌对阵火焰刀! 第二阵宣布开始,释迦琼乃和陶禄上台,二人互相施了一礼话不多说当场动手。这一动手可坏了,陶福安感觉出来了,这个对手真不好对付,只见对方身影翻飞一道道带着灼热之感的锋锐刀气朝自己全身各大要害斩来,防不胜防!陶福安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对敌,只感觉这一战乃是生平最为艰难的一战。 与此同时,释迦琼乃也感觉到了压力,无影掌的无影二字他如今体会颇深,拳劲来往极快!而且劲力袭来之际竟然完全没有带动风声!如不是他习练密宗秘法多年,精神强大能够感应到,恐怕身上早已中招,不由得也加了万分小心。 俩人这一打便是八十回合未分胜负,二人因互相提防心神耗费颇大,早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到一百回合之时,两人几乎是同时中招,陶禄的大腿被一记火焰刀砍了一道口子,释迦琼乃的肩膀也中了一记百步神拳!所不同的是,陶禄单膝跪在了地上,而释迦琼乃被打的到飞出擂台之外! 第二回合,陶禄侥幸获胜! 第三阵,轻功。 这一阵是最没有悬念的,首先大宋出场的‘偷天换日老剑魔’金昌金泰斗,他的轻功之高冠绝天下,原着中他曾经在最后关头,偷了武圣于和的碧血鸳鸯剑!而吐蕃一方的武功路数并不擅长这种以灵巧速度着称的轻功,所以这一阵轻轻松松就赢了。 转眼之间大宋已经是三胜,如果再胜两阵那么本次擂台彻底结束,将以大宋的胜利而告终,老少英雄都很激动。 第四阵,阵法! 既然比斗阵法就要有布阵和破阵,这一阵可谓是大宋的弱项,当今武林并没有什么研究奇门遁甲的高手,所以就只能让对方布阵,自己这一方破阵,众人正思索间,禄东赞高喝一声:“请大宋各位英雄,破我密宗金光阵!” 随着他话音刚落,八个身材高大的喇嘛飞身上台,每人手中拿着一对金钹,有所不同的是,金钹的表面打磨的非常光滑,被太阳光一照非常刺眼,看来所谓金光阵,就说的是这个了。 禄东赞看大宋这边没人上台,不由得笑道:“怎么?贵方这是要直接认输了吗?” 话音未落,从台下飞身上来八个老头,众人一看,正是春秋四老、天聋地哑和山西二绝!八位老剑客各拉兵器把架势就摆好了。 还是那句话,uu看书.uukanshu这个擂台没什么废话,因为双方语言不通,这一打可坏了,只见八个喇嘛手中的金钹飞舞,互相投掷接住,在空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晃得八位老剑客连眼睛都睁不开,更何况这个兵器还能响,响声一起弄的老八位心烦意乱。才过了十几招就被人家包围在了最中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蒋平一看,这样可不行,不然的话八位老剑客非把命丢了不可,他赶紧过去和普度、于和、雪竹莲三老商议。可就在这个时候,台上出事了,只见春光好一个不注意,正好被飞来一只金钹斩在后背上,老剑客一声惨叫趴倒在地。夏天长一见大哥受伤赶紧过来营救,可是他一走,本来八个人的防守阵势立刻就散了,本来就及及可危,阵势一散就更完了,没过几招,性情急躁的地哑仙师魏百宝就被一把金钹抹过脖颈,“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气绝身亡! 魏百宝一死,天聋仙师赵普心神激荡手上也乱了,一下没注意,被一只飞来的金钹斩断了左腿!老剑客身形不稳摔倒在地,三个喇嘛的身形从他身边转过之后,老剑客依然身中数刀死在当场! 阵法就是这样,本来是八个喇嘛对八个老剑客,可是春光好、魏百宝和赵普这么一死,顿时人数就有了巨大劣势!梅良祖眼珠子都红了,手里的拐杖也加紧了,招式全都是以命换命的招,还别说这一下还真就顶住了,可是他顶住了,有人顶不住了,就听见夏天长和冬静波那边突然发出惨叫,再一回头,已经是死尸倒地!转眼之间八位老剑客只剩下,秋凤梧和山西二绝! 第一百七十九章 比阵法老剑客阵亡 左边的老喇嘛说道:“此事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不要紧,我们还有阵法,你再去谈,这十局之中必须有阵法对战,我们密宗阵法独步天下,只要对方答应咱们必胜!” 禄东赞说道:“好,我这就去谈!” 禄东赞商量好了来到前台,他还不知道李藏已经把这些话都告诉蒋平他们了,只见他正色说道:“众位,既然是武道较量,那自然是不能只是打斗,我看还要加上阵法,咱们就五阵单人比武,五阵群体比阵法,如何?” 李藏微微一笑:“大相言之有理,既然是武道较量,就不能单独只比一样,我看这样吧,兵器、拳脚、轻功、硬功、暗器、力气、阵法,这一共是七个项目,咱们就没个项目比斗一项,哪一方先赢了四项就算哪一方胜出!如何?” 禄东赞回去之后又和三个老喇嘛商量了一番,然后回来说道:“既然事关国家,那还要加上骑马和射箭,共九项,哪一方胜五项,哪一方获得最后的胜利!” 蒋平等人下台和普度、于和、雪竹莲等人商议了一下,双方达成协议,比试九项! 双方代表下台之后,马上开始了第一项比试,兵器!既然是比兵器,那就要比试具有代表性的,吐蕃一方出场的是个喇嘛,手中是一对金钹!这是密宗的特有兵器,别的地方没有。而中原一方出场的是白衣神童小剑魔白老白一子,没错,最具中原特色的代表武器,他们选的是剑,少数民族大多都是用刀的,很少有用剑的。 禄东赞说道:“第一阵,我方出阵的是,密宗新教派‘噶举派’的创始上师,琼波南觉!兵器为,密宗法器,金钹!” 蒋平也跟着说道:“这一阵,我方出场的是,峨眉四大剑侠之一,白衣神童小剑魔,白老白一子!兵器为,剑!” 两人上台,由于语言不通,也没法废话了,差招换式战在一处。一边打着白一子偷眼观看,好一个藏僧啊,气力过人,而且这个兵器也甚是特殊整体圆形,边缘薄而锋利能做刀用,还能扔出去做远程攻击,而且因为是圆形,扔出去自己还能飞回来,整体个头不小还能做盾牌用,而且最特殊的地方就是本身金钹是乐器,在关键时刻还能发出刺耳的声音,干扰心神! 白一子打的真是辛苦,由于对这种特殊兵器的不了解,只能处处被动防守,打了八十回合这才算是熟悉了对方的进攻路数、兵器特点。白老啥时候受过这种憋屈啊,气得牙关紧咬,心说:好和尚!你这三板斧我看完了,现在该我的了!想到这白一子手上加紧,招式也从防守变成了进攻。 白一子这么一加劲,琼波南觉就有点顶不住了,又过了八十回合之后,被白一子用佛光剑斩断了一只金钹,琼波南觉一见不好,把另一只扔向白一子,转身逃回本队。白一子荡开金钹也没有追击,这一阵打的他也是非常的累,下台之后由白云瑞扶着,到后面擦汗喝水去了。 第一阵,大宋胜! 第二阵,比拳脚,大宋这边毫无意外的由,百步神拳无影掌海外老剑仙陶禄陶福安出阵;而吐蕃一边则有宁玛派上师释迦琼乃出战,这一战就是百步神拳无影掌对阵火焰刀! 第二阵宣布开始,释迦琼乃和陶禄上台,二人互相施了一礼话不多说当场动手。这一动手可坏了,陶福安感觉出来了,这个对手真不好对付,只见对方身影翻飞一道道带着灼热之感的锋锐刀气朝自己全身各大要害斩来,防不胜防!陶福安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对敌,只感觉这一战乃是生平最为艰难的一战。 与此同时,释迦琼乃也感觉到了压力,无影掌的无影二字他如今体会颇深,拳劲来往极快!而且劲力袭来之际竟然完全没有带动风声!如不是他习练密宗秘法多年,精神强大能够感应到,恐怕身上早已中招,不由得也加了万分小心。 俩人这一打便是八十回合未分胜负,二人因互相提防心神耗费颇大,早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到一百回合之时,两人几乎是同时中招,陶禄的大腿被一记火焰刀砍了一道口子,释迦琼乃的肩膀也中了一记百步神拳!所不同的是,陶禄单膝跪在了地上,而释迦琼乃被打的到飞出擂台之外! 第二回合,陶禄侥幸获胜! 第三阵,轻功。 这一阵是最没有悬念的,首先大宋出场的‘偷天换日老剑魔’金昌金泰斗,他的轻功之高冠绝天下,原着中他曾经在最后关头,偷了武圣于和的碧血鸳鸯剑!而吐蕃一方的武功路数并不擅长这种以灵巧速度着称的轻功,所以这一阵轻轻松松就赢了。 转眼之间大宋已经是三胜,如果再胜两阵那么本次擂台彻底结束,将以大宋的胜利而告终,老少英雄都很激动。 第四阵,阵法! 既然比斗阵法就要有布阵和破阵,这一阵可谓是大宋的弱项,当今武林并没有什么研究奇门遁甲的高手,所以就只能让对方布阵,自己这一方破阵,众人正思索间,禄东赞高喝一声:“请大宋各位英雄,破我密宗金光阵!” 随着他话音刚落,八个身材高大的喇嘛飞身上台,每人手中拿着一对金钹,有所不同的是,金钹的表面打磨的非常光滑,被太阳光一照非常刺眼,看来所谓金光阵,就说的是这个了。 禄东赞看大宋这边没人上台,不由得笑道:“怎么?贵方这是要直接认输了吗?” 话音未落,从台下飞身上来八个老头,众人一看,正是春秋四老、天聋地哑和山西二绝!八位老剑客各拉兵器把架势就摆好了。 还是那句话,uu看书.uukanshu这个擂台没什么废话,因为双方语言不通,这一打可坏了,只见八个喇嘛手中的金钹飞舞,互相投掷接住,在空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晃得八位老剑客连眼睛都睁不开,更何况这个兵器还能响,响声一起弄的老八位心烦意乱。才过了十几招就被人家包围在了最中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蒋平一看,这样可不行,不然的话八位老剑客非把命丢了不可,他赶紧过去和普度、于和、雪竹莲三老商议。可就在这个时候,台上出事了,只见春光好一个不注意,正好被飞来一只金钹斩在后背上,老剑客一声惨叫趴倒在地。夏天长一见大哥受伤赶紧过来营救,可是他一走,本来八个人的防守阵势立刻就散了,本来就及及可危,阵势一散就更完了,没过几招,性情急躁的地哑仙师魏百宝就被一把金钹抹过脖颈,“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气绝身亡! 魏百宝一死,天聋仙师赵普心神激荡手上也乱了,一下没注意,被一只飞来的金钹斩断了左腿!老剑客身形不稳摔倒在地,三个喇嘛的身形从他身边转过之后,老剑客依然身中数刀死在当场! 阵法就是这样,本来是八个喇嘛对八个老剑客,可是春光好、魏百宝和赵普这么一死,顿时人数就有了巨大劣势!梅良祖眼珠子都红了,手里的拐杖也加紧了,招式全都是以命换命的招,还别说这一下还真就顶住了,可是他顶住了,有人顶不住了,就听见夏天长和冬静波那边突然发出惨叫,再一回头,已经是死尸倒地!转眼之间八位老剑客只剩下,秋凤梧和山西二绝! 第一百八十章 两国比武 这时候蒋平回来了,一见这个情况赶紧上台:“住手!这一阵我们认输!”这也算是及时止损了,比了四阵了,对方一个人没损失,自己这方一下就死了五个! 八个喇嘛也没有追击,听了禄东赞的翻译之后,收了兵器跳回本队。蒋平也赶紧派人上去,给死去的几位老剑客收尸,剩下的三位也都多多少少的受了一些伤,妙手回春姜天达赶紧给治伤,这些不提。单说老少英雄,尤其是徐良,眼珠子都红了,春秋四老和天聋地哑都和他关系不错,更何况还有他的老师和师叔! 第五阵,比暗器。徐良跟谁也没商量,飞身就跳上了擂台! 蒋平在后面急的直跺脚,可是人已经上去了,也不能说自己把他拉下来啊,他赶紧来到李藏的面前:“世元呐,你可得看着点啊,要是有什么不对你就赶紧上去把他拽下来,大不了咱们认输,良子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李藏点点头:“放心吧,四叔。” 就在两人谈话之间,吐蕃一方的人也上场了,这次不是喇嘛,是一个苯教中人,头上绑着一条黑色的带子,身上穿着一身紫红色的袍子,衣领处趁着一块豹皮。 徐良这时候眼珠子都是红的,两个人摆好架势之后,徐良一抖手就是三只镖,同时左手在百宝囊里一抓,十几颗飞蝗石已经抓在手中,手指头一捻“啪啪啪...”连续打出,右手同时一抬手“卡”的一声,一只袖箭紧跟着打出。 徐良连续不断的进攻,把对面这位打蒙了,尽力躲开了三只镖,后面这把石头子他可躲不开了,“啪啪啪啪...”随着一连串的脆响,再看这位,大脑袋上长了十几个小脑袋,把他打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徐良就趁着这个机会,打出那只袖箭,他还怕对方不死,一抖手又打出了剩下的三只镖。 袖箭正中咽喉,三只镖两支打在胸部,一直打在腹部,对面这位苯教高手当场气绝!总算是给几位老剑客报了点仇了,心情平复了很多,走过去把暗器都捡起来,把上面的血擦干净重新戴起来,这才转身回归本队。 接下来就是最为至关重要的一局了,只要这一局赢了,那么整场擂台大宋获胜。 第六阵,硬功! 第六阵已宣布开始,吐蕃队伍最中间的一个老僧缓缓的走了出来,这个老僧身材高大,可是非常的瘦,简直就是皮包着骨头,头上带着黄色的班仁,这事密宗最高级别的僧帽,上面该有金线,金线的数量代表着其研究的经文集的数目,可是这个老僧的僧帽上没有金线。 在这个时间点,这样的装扮,李藏想起了一个人,如果真的是这个人的话,这一阵恐怕就十分艰难了,果然禄东赞上台介绍的话让李藏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一阵,我方出场的是,格鲁派创派活佛,宗喀巴!” 蒋平刚要派扭转乾坤目览十方欧阳忠惠出阵,李藏走过来说道:“四叔,这一阵恐怕需要武圣人于和亲自出场,这个宗喀巴我听说过,非常不好对付!” 蒋平吃了一惊,他知道李藏从不说没谱的话,所以他赶紧带着李藏来到了于和、普度和雪竹莲的面前,蒋平说道:“老圣人,世元说这一阵恐怕得您出马啊!” 于和一愣:“蒋平啊,有这个必要吗?” 李藏点点头:“这个宗喀巴非常厉害,他是黄教的创始人,一举结束了之前吐蕃诸教派连年竞争的局面,自从黄教创建以来,以碾压一般的优势占据统治地位,密宗之首的位置无人能够撼动。” 于和听了也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点了点头:“好吧, 老朽也多年没有动过手了,就试试这个和尚的斤两。”说完之后跟着蒋平来到了台前。 蒋平抖丹田喊了一声:“我方出场,武圣人,于和老剑客!” 话一说完,台下一阵大乱,大伙全吃惊的看着台上的俩人,武圣人于和几十年没有动过手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出手了。还有,对面这个和尚是谁?他居然值得武圣人亲自下场。吐蕃一方也是大吃一惊,本来是想要利用信息不对等的优势,再拿下一局的,可没想到变成了这么个结果。 台下渐渐的安静,台上的两人也感觉到了对方的气势,于和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宗喀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愁苦。 由于比的是硬功,蒋平和禄东赞都没下台,比试规则已经讲好了,打三还五!先打的人打三下,后打的人打五下,先打的人再打两下,整个比试结束,如果谁没抗住摔倒了或者吐血了,就算输。如果两方都抗住了,算是平局,继续第六场! 于和号称武圣自然傲气十足,主动说让对方选,对方愿意先打就先打,愿意后打就后打。最后由禄东赞做主,宗喀巴先打! 于和扎好了马步,朝着宗喀巴点点头,说了一声:“好了,打吧!” 宗喀巴双手合十施了一礼,上前两步,把单掌高高的举过头顶,同时左手结印,用出了密宗大手印!耳轮中只听见“啪”的一声,这一掌正打在于和老剑客的后背,俗话说的好,前胸深似井,后背薄如饼,这一掌下来要是一般的人,肯定吃不住了,当场就得吐血!再看于和,纹丝不动! 宗喀巴的眉头皱起来了,不过也没说什么,手中的印换了一个,再次把单掌举起,这次可不一样了,就见那枯瘦的手掌好似变大了一般,泛起了阵阵的红色,朱红大手印! “啪!”又是一声巨响,就见于和晃了三晃摇了三摇,不过没倒!老圣人轻轻吐了口气,看了宗喀巴一眼,说道:“还有一掌,来吧!” 《基因大时代》 宗喀巴微微的摇了摇头,再次把单掌举起,同时左手结摧伏诛魔印!同时口中发声:“俺!”“啪!”一巴掌再次打在于和后背之上,把于和打的“噔噔噔..”向前踉跄了三四步,不过老圣人还是武功深厚,最后还是没有摔倒,抗住了! 蒋平在旁边看着,心里暗暗的后怕:“幸亏听了世元的啊,要不然欧阳忠惠老剑客可够呛啊、、、、” 于和心里也是暗暗吃惊,想不到藏地之中还有如此高手! 现在轮到于和打了,宗喀巴没扎马步,只是双腿微曲,手中结了个不动明王根本印,然后朝于和点点头。 于和也不客气,他知道这个老僧非常厉害,uu看书.uukanshu所以直接用出了碧霞宫绝学,碧波掌法,这套掌法是取东海碧波之意,一浪接一浪,如海啸来袭,累积到第五掌时掌力已翻了两三倍!就见于和先是退后了两三步,然后往前一纵一步就到了跟前双掌举起,对着老和尚的后背“啪啪啪啪啪!”一连五掌。 中原武学大多讲究力从地起,所以扎下马步身形最稳,而碧波掌法里面糅合了向上的力,讲究把人打的离地飞起,用以破坏敌人的重心! 于和前四掌下去,已经把宗喀巴打的离地二尺多高,最后一掌横着打出,把宗喀巴打出去一丈,差点掉到台底下,不过老和尚踉跄了几步还是在台板边缘站稳了,也没事!紧接着宗喀巴又打了于和两掌,不用多说了,还是没打动。这一阵居然打了个平手! 于和看着老僧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下台去了,于和心里是真难受自从自己被推举为武圣之后,还从没有人能和自己打成平手的。可是比试结束了,就是心里再不甘心也没办法了,所以下台之后面沉似水。 宗喀巴面上也有些不豫之色,他在吐蕃可是第一国师,上了台居然没有取胜,真是丢人败兴! 放下他们俩不提,单说擂台,下面就是第七阵,力量! 前面李藏都上不去,这一阵李藏早就准备好了,身负十层龙象功,比力气可谓是十拿九稳。他朝着蒋平点点头,上了擂台。 对面队伍中也走出一个高大壮硕的藏僧,浑身肌肉虬结,书中代言,此人修炼的乃是密宗真传‘释迦掷象功’,而且已经到了很高的境界。 第一百八十一章 功成圆满重启程 两人对面站好之后,由蒋平和禄东赞商议比斗的规则,最后商定,两人互相把住对方的双手,互相较力,谁先把对方扔出去,算是谁赢。这么比其实李藏吃亏了,释迦掷象功只有一招‘释迦掷象’神凋中说尼摩星修炼此功,随手抓取大石掷向金轮法王,当时的金轮法王是龙象功第九层,竟然一时之间无法破解。不过与之不同的是,李藏是龙象功第十层,相当于十六年后的金轮法王,所以正常比试的胜负还不可知。 两人互相把住对方手腕,开始互相较力,李藏并不着急打败对方,而是和对方僵持着,几个来回之后,对方依然沉不住气了,施展‘释迦掷象’想把李藏扔出去,李藏就感觉一股大力袭来心中一惊,可是脚下早已离地,他只能用力把对方往怀里一拽,这一下泄了力了,没起来多高脚就落在了地上,李藏就趁着对方新力未生之际一转圈把对方扔了出去,这一下直接就把对方扔出了擂台之外,李藏也是够缺德的,没往对方那边扔,扔向了大宋队伍的那边,老少英雄一看人飞过来了,往旁边一闪,没管他! 就听见“啪”的一声,这一下可把那个和尚摔着了,虽然没死,可是全身多处骨折,瘫软在地不能动了。有小喇嘛过来把那个和尚抬走,这场比试母庸置疑,李藏胜! 打到现在大宋这边累计获胜五次,已经赢得了整场擂台的胜利,这时候日头已经快要落山了。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禄东赞说道:“好,我方愿赌服输,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各自回营休息,明天我们就把阴光大法师古月、卧佛昆仑僧、九头神凋计成达等人都交给你们,我也会说服我王立刻退兵!” 蒋平点点头:“但愿如此!”双方互道了一声“请”,然后各自率领人马回去了。 回到大营之后,老三位各派高人代表和开封府的众人,又齐聚中央大帐,商议此事,众人也没什么好想法,有的说潜入对方营中探听一番,有的人不同意,现在是咱们占据道理,如果探营被人家发现,咱们就不占理了。最后还是普度老剑客一锤定音,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囤。 一转眼一晚上过去了,吃过早饭,双方再次聚在擂台两边,还别说,吐蕃没有食言,把阴光大法师古月,卧佛昆仑僧,计成达等人都用绳子捆了起来,带到了擂台之上,同时还抬上来一口棺材,里面是金灯剑客夏遂良的尸体。蒋平带领开封府的众人,把他们装进了铁笼压上囚车。夏遂良的尸体交给了碧霞宫门下的弟子。 禄东赞又说道:“蒋四爷,我有个提议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蒋平点点头:“大相太客气了,请讲!” “所谓武学不能够闭门造车,咱们两国这次的交流会非常的仓促,很多来的高手都没能有机会上台,我看这样,咱们每过十年就举办一次,一来是交流武学,二来也给两国的新晋高手一个成名的机会,您看怎么样?” “这....”蒋平沉思了一下说道:“此事,小老儿不敢自作主张,还是要和天下群雄商议一番。” 禄东赞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蒋平回归本队,来到三老的面前,把事情说了一遍。于和正为昨天没能赢得了宗喀巴心里不痛快呢,一听这话当即说道:“我同意,这个主意不错,免得我们中原武林人士把精力都用在内斗上,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以为呢?” 普度也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吧,这也确实是一件武林盛事,可以支持,但是有一条,既然是交流,那就点到为止, 若是变成了杀人的战场,那就不好了。” 雪竹莲为人清静无为,不喜欢俗事,可是师兄和师弟都同意了,也不好多说什么,也就点头表示同意。 蒋平又来到台上,对禄东赞说道:“大相,我已经请示了三位老前辈,三老已经同意了,这也算是咱们两国武术盛会,不过既然是武学交流还是点到为止的好,不能变成杀人的战场!此次你我双方都有人战死,这是我们不想看到的,不过这是第一次,咱们都没有经验,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发生的好,以免造成你我双方的不快。” 禄东赞点点头:“这是自然,那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十年之后此地再见!” “请!” “请!” 两方人马各自散去,普度带着弟子回峨眉山;雪竹莲带着弟子回了北极岛;于和带着门下弟子和夏遂良的尸体回了碧霞宫,其他的武林中人也各自散去。李藏并没有着急回华山派,而是先护送人犯回了开封府。 十年后,武圣于和与宗喀巴,在擂台之上打出真火,二人双双力竭而死,两人的死引发了两国武林中人一场乱战,李藏以十一层龙象功,力压密宗三位高手,大涨大宋的威风,此时李藏已经出家为道,宋仁宗加封李藏为‘护国真人’。同年,徐良之子徐稷、白云瑞之子白峰,双双拜入华山派。 十五年后,卢方、韩章、徐庆三对老夫妻相继去世,徐良和白云瑞辞官,回到了陷空岛忠义庄。开封府的台柱子换成了‘笑天王’白春和‘华山双英’方宽、方宝!江湖上雪竹莲和普度去世,白云剑客夏侯仁正式成为八十一门总门长。 十七年后,蒋平去世,房书安接替了蒋平的活,成为开封府校尉的头。 二十年后,两国武术盛会重开,李藏以十二层龙象神功力压吐蕃群雄,对方无人能敌,被中原武林尊为‘武圣’,华山派正式成为武林圣地! 三十年后,两国武术盛会,徐稷和白峰双双登台献艺,江湖人称‘华山双杰’! 七十年后,盖亚大宋吐蕃两国,五十余年的‘武圣’李藏去世,当日华山神光天降,之后李藏的尸体和红莲剑消失不见,江湖传说,‘武圣’李藏已经破碎虚空,飞升仙界而去,当时在位的宋哲宗,封李藏为‘西岳昭灵显佑仁惠大帝’!在华山派建显仁宫立像祭祀! ...... ...... 青龙会曾经是天下最神秘,也是最强大的组织,而近年来,却成为了江湖上血雨腥风的根源。青龙会残暴不仁、滥杀无辜,使得武林中人人自危。但是江湖,总有属于强者的传说,二十年前少年公子羽白衣仗剑几乎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独闯青龙会、剑斩方龙香、火烧嘲天宫!结束了武林多年的动荡亦成就了他武林第一人的侠名。如日方中之时,他却飘然远隐,从此成为江湖上不可超越的传说。然而,江湖中没有永恒的安宁,一场更大的风雨即将来袭...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是江湖。 江湖之中,名侠沉浪,痛快一战快活王,已三十年。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李寻欢归隐人世,已二十年。 近十年来,太白、神威、唐门、丐帮、天香、五毒、少林、真武、神刀等派崭露头角,群雄并立于八荒之中。 其时,武林第一人公子羽在天山魔教一役之后,便极少出现在江湖之中。而传说中至为神秘而强大的组织青龙会,亦神出鬼没,无人得见其真容。 十日前,九华孟家传书,向八荒求援,惊破了江湖长久以来的宁静…… 九华藏锋谷 “非藏锋不足以远武,此处地名倒是寓意深刻!”刚一进藏锋谷,李藏便听到了一位姑娘轻声感叹道。 李藏上前一步问道:“敢问姑娘...”话未说完,见那女子转过身来,当真是天姿国色,竟然让李藏剩下的话没有问出口。 看李藏欲言又止的样子,此女的嘴角轻笑了一下:“看少侠这般装束,恐怕是刚出师门下山历练一下吧?此地名为藏锋谷,为九华第一站,不知少侠意欲何往?” 李藏问道:“听说近期有血衣楼在附近出没?” 一听李藏提到血衣楼三个字,此女眉头微微一皱:“血衣楼?难不成你和他们有什么过节?你初出江湖还是不要招惹他们为好,血衣楼行迹诡异、嗜杀成性,最是难缠。若你所行之事与血衣楼有关,我劝你还是置身事外为妙,以免惹火上身后悔莫及。” 李藏抱拳说道:“多谢姑娘指点。” 此女看着李藏摇了摇头:“看你神色,确是不以为然,也罢,不吃点亏,你便不知江湖险恶。最近江湖纷乱,歹人四起,你初入江湖定要多加留意,莫要听信谣言,上了别人的当,还不自知。” 李藏告辞道:“多谢姑娘好意,uu看书.uukanshu后会有期!” 继续往前走去,见路旁有一露天酒馆,李藏心想:自古酒馆之地消息灵通,不妨进去打探一番。进入酒馆之后,李藏还没有找座位坐下,便听到一个光头大汉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李藏心中起疑,便站在旁边听了起来。 便听那光头大汉又说道:“孟怀楚这次可真是衰星照命,且不说那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毒娘子’血玲珑,就单单是‘雷氏三凶’这三个煞星,就够要他的命了!” 李藏忍不住问道:“敢问这位兄台,这‘雷氏三凶’是什么人?” 光头大汉看了李藏一眼,喝了口酒这才说道:“这三人本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弟,可惜父母早亡成为了孤儿。因家中没有长辈,而遭受乡邻的欺负,三人被逼无奈之下远走他乡,再次回来之时,已然学了一身不弱的武艺。只是此三人虽然武艺惊人但气量确实狭小,想起往日乡邻的种种作为,竟然将村中之人尽数杀死,将村子一把火烧成了废墟。祸害完乡里之后,三人便结伴闯荡,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短短几年,在他们兄弟手下丧命的人便已不计其数!” 李藏赶紧说道:“那他们又怎么会加入血衣楼的?” 那光头大汉说道:“也活该他们兄弟倒霉。有一日,这三人遇到一独行女子,便打上了主意,本来以为能够手到擒来,可结果三人联手仍不是对手,被打的磕头求饶。这女子便是血衣楼的当家‘毒娘子’血玲珑,兄弟三人也因此加入了血衣楼。”说罢他又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第一章 云汲水榭战血衣 李藏也没有再问,而是直接起身告辞,快要走出酒馆之时才想起,还不知道前往云汲水榭的路径,此时正好听到门口一男子叹气道:“看来这一趟是不能得偿所愿了...” 李藏上前一步问道:“敢问这位兄台,可知道云汲水榭怎么走吗?” 此人朝李藏上下打量了一眼,沉声说道:“去找孟怀楚是吧?哼,又是个多管闲事的,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大老远的跑过来替这小子打头阵呢。这一次,他既然是和血衣楼结了梁子,肯定是必死无疑了,何必费这许多周折呢...” 李藏好奇道:“兄台此话怎讲?” 见李藏一脸诚恳,此人放下酒杯说道:“江湖中人都知道,只要拥有孔雀翎便能独霸江湖,也都知道孔雀翎的图谱有一半是交给孟家钻研的。若不是惧怕孔雀山庄的势力,只怕早就蜂拥而上去抢了。如今血衣楼卷土而至,想必是志在必得,你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李藏拱了拱手说道:“师命所在不可不去!” 那人说道:“也罢,所谓年少锐气说的便是如你这般吧,你出了酒馆过桥,左转便是竹林,竹林入口处有一人名叫卢铁通,让他带你去云汲水榭吧。” 李藏闻言抱了抱拳:“多谢兄台指点。”随即转身出门,没走多远便见一条小河,河上有一架木桥,李藏按照指点过了桥,果然在竹林入口之处有一人站立。 李藏赶忙上前说道:“听说你是本地向导?云汲水榭知道怎么走嘛?” 卢铁通点头哈腰的说道:“是,知道。可是....大侠...那里现在很危险....我劝您还是别去的好....” 李藏说道:“你只管带路,放心我不会少你的银子的。” 卢铁通点点头:“那好,既然大侠执意要去,那请随我来。” 李藏看着竹林暗中思量:这竹林内杀气好重,恐怕血衣楼有所埋伏!两人刚进入竹林,这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今天可真是热闹!这里如果让人过去了,你们知道有什么后果!”紧接着,一道人影直接冲向竹林深处。与此同时,从竹林中跳出十几个手持利刃黑衣蒙面的人。 卢铁通大惊失色:“我的妈呀,毒娘子!这可惹不起。”说完之后,掉头就跑。 李藏没管逃走的卢铁通,而是紧紧的盯着远去的那道人影,想要追赶上去,血玲珑既然是血衣楼派来攻打云汲水榭的,那么跟着她一定能找到孟怀楚!谁知,李藏刚刚踏前一步,那些黑衣是便举起手中利刃,朝李藏杀来! 以李藏的武功岂会把这些喽啰放在眼里,他冷哼一声,拔出腰间的业火红莲剑,身形在人群中闪了几闪,十几个黑衣人便已被他割断了喉咙! 解决完小喽啰之后,李藏脚尖点地腾空而起,追向黑影消失的方向。 到达水榭大门的时候,李藏停身止步观察着这座风景优美却暗藏杀机的庄园。突然,头顶上飞过一条黑影,同时一道声音传来:“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去拿下水榭!”与此同时,门外又跳出一个黑衣人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喽啰,随机便将李藏包围。 李藏用眼角的余光轻蔑的扫过人群,一道寒光闪过,太白剑法回风落雁应手而出,划过一圈人的咽喉。 从水榭大门走入,尚未来得及仔细观察,便见小溪处跃出一道胖大的身影:“哈哈哈哈,让佛爷我来会会你!”此人手提一杆日月方便连环铲,照定李藏的头顶当头砸来,李藏不敢怠慢,业火红莲剑立时出鞘,依旧是回风落雁出手,长剑气势如虹的荡出,正好扫在铲杆上,兼之李藏龙象功力大无穷,直接把此人扫退出去! 李藏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那胖大的和尚说道:“雷氏三凶之雷霄,到了阎王殿别忘了!”说着手提大铲继续攻来。 李藏不想继续和他玩了,手中宝剑前指,太白剑法风雷一剑应手而出,只见一道闪电一般的寒光直线闪过,在与雷霄错身而过的时候,早已贯穿了他的咽喉。 身后胖大的尸体倒下,李藏却看也没看,径直向前走去。在小溪边,李藏又看到了一个人,此人打坐在地上,似乎身受重伤。他看到李藏之后,激动地说道:“这位少侠,请留步!” 李藏来到他身前,警惕的没有靠近,而是直接问道:“阁下有何见教!” 那人见李藏防备与他也不以为意,直接说道:“少侠身手不凡竟能胜过雷氏三凶的老三雷霄,让在下由衷钦佩。只是后面若遇到老二雷霸,少侠要多加小心,此人不但兵器上极为了得,还苦练多年金钟罩铁布衫,与之对战之时只要施展开来,不惧寻常刀剑,少侠务必小心!” 李藏看着他仍旧十分警惕:“你是何人?知道的事为何如此之多!” 那人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凌沐阳,此番也是来相助孟大侠的,只可惜学艺不精,才出水榭门口便与雷霸相遇,几个回合下来黯然败北,刚出水榭便见到少侠斩杀雷霄,少侠武艺之高,真让在下叹服,还请少侠仗义相助孟大侠,以解此威困!” 虽然李藏感觉此人说的应该是真话,但对于古龙世界仍有估计,是以并没有过度接近,只是抱了抱拳:“理当如此,告辞!”说完便越过小溪向着孟府而去。 此时愁云压顶,眼看一场大雨转眼便至! 刚走到小河中间,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孟府大门已近在眼前。就在此时,突然从大门里逃出一个家丁打扮的人,边跑边喊:“救命!救命!我还不想死啊!好险,幸亏我逃出来了!” 李藏迎上前去问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家丁依旧惊魂未定,不过还是答道:“血衣楼的人突然杀上门来,少爷和老管家在里面全力抵挡,少爷让我们赶紧逃命。这位少侠,求求你帮帮我家少爷吧!” 李藏见他动作之间不像有武功在身,于是点点头:“我这就前去。”说完之后没走正门飞身上墙,想要先看一看敌情。从墙上向下看去,只见满地的尸体,有孟府中人也有身穿黑衣的血衣楼杀手,李藏心中暗想:好一场凶杀恶战! 不料孟府之中如今已四处都是血衣楼的人,墙头上一个血衣楼哨兵指着李藏大喊道:“弟兄们,快拦住他!” 李藏一见行迹暴露,便也不再隐藏,飞身跳到院中,此时迎面已围上来二三十人!李藏拔剑在手,冲入人群,一阵剑光闪过,只剩下一地尸体。 李藏扫视一圈心中暗想:前院和中院已经落入血衣楼之手,看来我要速战速决了。念及此处,李藏不在停留又杀了一波前来阻拦的血衣楼杀手之后,飞身上房,直奔后院! 到了后院,李藏刚刚在屋顶站定,便见到后院正房的屋顶上站立一个大汉,身材胖大丝毫不在刚才的雷霄之下,只不过此人并非和尚,手中也不是大铲,而是一把双手大锤!李藏心中暗道:此人应该就是凌沐阳口中的雷家老二雷霸了! 只见雷霸看见李藏冷笑一声:“哼!竟敢管我血衣楼的闲事!上,杀了他!”挥手之间,十几个血衣楼杀手迎面冲了上来。 李藏轻蔑一笑,身形落至院中,剑光三闪,十几个人已经命丧剑下。见此情景雷霸不由得吃了一惊:“好小子,有几分手段,不过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言毕从屋顶飞身落下,手中铁锤向李藏当头砸来。 第二章 孟府灭门 李藏身子一转,躲过铁锤的同时已转到雷霸的身后,反手一剑直刺向雷霸,业火红莲剑加上李藏龙象功的巨力又岂是雷霸的金钟罩铁布衫能挡得住的,这一剑从后脑刺入又自咽喉刺出,雷霸当即殒命! 此时李藏已经身处孟府的最后一层宅院,扫视了一圈地上的尸体,李藏不由得口中喃喃道:“怪事,怎么没见到孟怀楚!” 此时,不知从何处角落钻出了一个家仆,他一脸悲伤的望着四周。 李藏走上前去,直接问道:“怎么没见到孟大侠!” 那家仆抽了抽鼻子说道:“此处距离燕来镇尚远,唯一的逃路便是后山的树林,想必少爷是从此门上山去了。”说着伸手指了指一处小门。 李藏点点头:“我这就向后山追去!” 出了小门,只见有一条笔直的小路通向山上,沿路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身穿孟府衣衫的死尸。李藏心道:看来向上走就是后山了。 突然,从路旁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呼救声,李藏赶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人俯卧在地上,已经是奄奄一息。李藏上前将他的身体翻转,连连呼唤:“兄台!兄台醒醒!” 此人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略微恢复了一些神志:“恶...恶贼...我家...我家老爷...必不会...不会放过...你们的!我...我...我与你...与你拼了!” 只见此人神情激动,作势要向李藏扑来,李藏轻轻地按住这名家仆的手,示意他冷静,说道:“我是来相助孟大侠的!” 那人这才看清:“你...你是...八荒弟子!你...怎么...怎么才来...老爷...老爷....”此人气力衰竭,说不出话来,但手却指向后山! 李藏心道:此人必是追随孟怀楚在逃亡路上被血衣楼所伤,这些恶贼,我必不能放过他们!念及于此,继续向前追去。 沿路又灭杀三波血衣楼杀手之后,李藏终于遇到了第二个活人,此人就藏在路旁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李藏本以为他是血衣楼暗藏的杀手,本想过去结果了他,但到了切近这才看清,此人一身孟府装扮! 此人一看李藏过来,双手抱头,口中高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李藏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说道:“我是孟府侍从孟延信,和我家少爷一路从水榭逃来至此。本想在这茅舍休息一番,不料却遭遇血衣楼伏击,我们奋力厮杀才得以逃出!” 李藏又问道:“孟怀楚在这吗?” “我二人分路而逃,我往山下逃来,少爷往山上逃去,此刻已不知去向。茅舍中杀手未曾来追我,不知是否去追少爷了。” 李藏闻听抬头观看,果然在前面不远处的路边有一座茅舍。当即也不再管他,径自向茅舍走去。 果然,进院之后李藏能够感觉到,茅屋后面的小山崖上有人埋伏,李藏大喝道:“什么人装神弄鬼的,还不现身一见!” 李藏话音刚落,从那山崖上跳下一个大汉,看容貌应该是雷氏三凶最后一个,老大雷震!此人手中也是一柄大锤! 可能是见李藏年轻,雷震显然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招呼他身后的喽道:“弟兄们!让八荒弟子见识见识咱们影堂的手段!” “是!” 随着这一声应答,从房屋后面又冲出了一队杀手,这一队杀手从武功、装备、配合来说都要比之前的高出很多,但是面对李藏他们还是如同羔羊一般,李藏拔出宝剑,轻抚剑身,身形一闪杀入人群之中, 太白剑法雨落云飞使出,剑光如雨点般笼罩向人群,几个呼吸只间,这一队杀手依然全都化为一具具尸体! 雷震见此情景并不忌惮,反而勃然大怒:“都是一群废物!哼!我来亲自会会你!”言毕双手抡锤砸向李藏。 这雷震的功夫确实要比老二雷霸要高出一些,但是高出的这一些对于李藏来说和没有一样,身形往旁边一侧,如微风拂柳一般躲开这勐烈的一击,太白剑法天峰五云剑使出,一连五道剑光直逼雷震,他躲开三道之后终于被李藏一剑刺穿心脏! 李藏拔剑抽身后退,雷震双眼死死的盯着李藏,伸手向前虚抓,同时口中发出最后的怒吼:“我...不...甘...心...”之后死尸倒地。 李藏扫视了一圈之后,确定没有遗漏,这才继续向山上而去。 出了茅屋之后继续向上,不远处是一座寺庙,李藏刚来到寺庙门口,便见到一位老僧正和一队血衣楼杀手对战,李藏飞身上墙,帮助老僧快速的解决了杀手之后,刚要走,便听到老僧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 李藏转过身看向老僧,问道:“不知大师有何见教?” 老僧朝李藏上下打量一番,问道:“施主此行可是前来救人?” 李藏说道:“正是。” 老僧点点头:“那施主赶快沿此路向前赶往华清寺吧,孟施主现在及及可危,贫僧这里有一匹快马,请施主速去若是再迟片刻,恐怕本寺僧兵也救不了他!” 李藏说道:“多谢大师指点,我这就前往!” 李藏翻身上马,沿山路直奔华清寺。过了山门,继续向前便是寺庙大门,刚一来到大门前便听到了寺庙中传来的喊杀声。 李藏下马走进寺院,刚一进门便有一群杀手冲了过来。 “有人过来了!” “拦住他!” 李藏持剑在人群中来回闪过,不片刻便已将这些杀手尽数解决。 继续向前在解决了第二波杀手之后,李藏看到前方空地上,正有六名武僧围攻一个手持双斧的中年男子。 但是显然,这些武僧并不是那男子的对手,没过几合便已有两名武僧身亡,李藏见状立刻迎上前去。那男子也已感觉到了李藏的威胁,放过武僧,双斧接连向李藏斩来,李藏手中的业火红莲剑虽看似纤细却是由圣火令和寒铁熔铸而成,是以即便硬碰也丝毫不惧,见双斧斩来,李藏先以养吾剑法荡开一斧,然后转为希夷剑法,于电光火石只见削段另一斧的斧柄,在那人抽身后退之际,uu看书.uukanshu回剑扫过那人咽喉! 解决完这里的战斗,李藏继续向里面走去,尚未走到大雄宝殿前的广场,远远的便见到孟怀楚手持长剑正在斩杀两个血衣楼女杀手。 孟家被灭,使得孟怀楚此时已是怒满心头,看着眼前的女杀手四肢并用的向后退去,他心中也没有丝毫波澜:“一群蝼蚁!难祭我孟家冤魂!”话音一落,回剑扫过杀手的咽喉。 就在此时,一道诡异的笑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呵呵....” 孟怀楚勐然回头:“谁!” 只见毒娘子血玲珑缓缓的走来:“真可怜..你的命还不如一张图谱。” 见到血玲珑之后,孟怀楚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仇恨:“血玲珑,你夺我图谱、杀我家人,今日我定将你碎尸万段!”说着挥剑向血玲珑杀去! 血玲珑完全不把孟怀楚放在眼里:“呵呵呵...我好怕啊..”说完之后,手中双刀一转竟也直接冲向孟怀楚,只是当孟怀楚的长剑扫过血玲珑的身体之时,血玲珑却诡异的变成了几只蝴蝶,与此同时身影却诡异的出现在孟怀楚的身后,双刀向着孟怀楚的双腿砍来。 孟怀楚高高跃起躲过此一击,同时挥剑下噼。血玲珑翻身躲过,却同时单手撑地,双脚如同蝎子一般夹住孟怀楚的头颅,向高处勐地一甩,同时脚尖点地飞身而起,身形略过孟怀楚的时候,双刀早已划过他的要害部位。 孟怀楚落地,却生机断绝,他伸出手指向血玲珑好似要将她抓住:“我...做鬼...也..不放....”最终,抬起的手还是无力地垂下。 第三章 燕南飞与回山 血玲珑则看也不看他,只是悠悠的说道:“放心,图谱我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这又何必!”一道幽幽的声音突然从血玲珑身后传来。 “谁!”血玲珑闻言大惊,急忙转头,只见一位身穿紫衣的英俊公子单手背在身后,正站墙头之上,血玲珑刚一回头,来人脚尖一点,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血玲珑自持武力,上前两步仔细观看,也正在此时来人将背负的左手拿了出来,那是一柄剑,通体血红,剑鞘上有银色的蔷薇纹饰。待看清此剑之后,血玲珑不由得倒退了三步:“蔷薇剑!你是燕南飞!” “正是在下!” 在两人说话之间,李藏也已经从远处冲来:“哼!妖女,竟如此强凶霸道,今日我就为武林除害!”话音未落,李藏身形已到面前,一剑斩向血玲珑,血玲珑大吃一惊挥动双刀格挡,李藏身形不停,继续向前,同时用剑挑开血玲珑的双刀,左手一掌正中血玲珑胸腹,打的血玲珑倒飞出三丈开外。 血玲珑口吐鲜血,用双刀支撑着勉强起身。燕南飞上前一步说道:“拿出来吧!” “呵呵...图谱?你们来阎王殿拿吧!”说完,奋起全身之力挥刀自尽。 燕南飞见状喃喃道:“宁愿死也不交出图谱嘛...” 李藏拱了拱手,问道:“燕大侠,您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此图谱在孟家时间已不短,血衣楼为何突然大举来袭?” 燕南飞打量了一番李藏,见李藏一身白衣气度不凡,不由得问道:“不知阁下是?” “太白李藏。” “原来是小剑神当面,久仰!此处不是讲话之所,请借一步说话。”说完之后,飞身而起,向后山而去,李藏紧随其后。 二人越过寺院外墙来到后山,几次借力之后跃上山体大佛的头顶,两人并肩而立,望着初升的朝阳,燕南飞缓缓地说道:“李兄,你且听好。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说完之后,鸿飞冥冥不见踪影。 ...... 距离孟家灭门之事已经过了月余,李藏一边策马赶路,一边想着那几句诗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惜一直没有头绪,这一天终于回到了秦川太白,尚未进门,远远地就听到了太白守门弟子许长生的感慨:“这场大雪已经下了数日了,可真是难熬啊...” 李藏笑着说道:“长生,不好好守门,又在乱发什么感慨啊。” 许长生一见是李藏,赶紧跑了过来:“李师兄,你回来了。” 李藏点点头,不无感慨的说道:“回来了...只可惜啊,没有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孟家还是被血衣楼灭门了...” 许长生说道:“师兄不必自责,此事已经遍传江湖,听说就连燕大侠都没能阻止血衣楼的家伙。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物,竟有如此功力。” 李藏摇了摇头:“此事我也不知,燕大侠走时说了几句诗,但我苦思良久,依然没有头绪。”接着李藏把那四句诗说给了许长生。 没想到,许长生一听之下,大惊失色:“....居然是他们....莫非是三十年前的旧怨又....” 李藏皱皱眉:“长生,你说什么?” 许长生摇了摇头:“师兄,你这几年专心练武,不闻山外之事,只是此事我也不好对你说,若是有机会还是让掌门和你说吧。不过,此事虽大,但当务之急还是山门下的贼人,你听,那冷龙寨的土匪又来我太白山叫阵,我职务在身,不得擅离。可掌门却让我们息事宁人,不得动手。师父固然是深谋远虑, 可是这些混蛋如此嚣张,实在是气煞人也!” 李藏说道:“哦?一群土匪,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我去教训教训他们!” 许长生赶忙拉住李藏:“师兄不可轻举妄动,免得掌门怪罪。掌门此举必有深意,我也不过是发发牢骚。不过,楚飞师妹一时气不过,杀出去了一次,擒回了一个贼人,就在对面,不如师兄你去问问,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李藏点点头:“也好。” 来到山门对面,果然见到两个守门弟子正押着一个土匪。李藏走上前去,问道:“说,何故上太白挑衅!” 那土匪颤颤巍巍的说道:“别...别杀我...我...不...不敢说啊!” 李藏的眼角一挑,语气阴森的说道:“我看你是想尝尝太白剑法的滋味吧...” 那土匪吓得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别...别动手,大侠饶命啊!” 李藏伸手拔出宝剑,架在那人脖子上:“那你还不从实招来!” 那土匪说道:“是是是,那天山寨里来了一位贵客,寨主送走他之后,便派我们下山,上太白闹事,不闹个鸡犬不宁,决不罢休。这...这都是寨主指使的,不关小人的事啊....” 雅文库 李藏一皱眉:“贵客?是什么人?” “小人地位低微,不曾得见...” “你还知道些什么?” “小人知道的全都说了!” “行,你先在这待着吧。” 李藏正在皱眉思索,师妹楚飞从门外走来,见到李藏之后说道:“师兄,你回来了,冷龙寨的贼人实在是嚣张,竟敢来太白地界闹事,若非师父叮嘱要手下留情,我定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李藏说道:“师妹,我方才审问了你带回的贼人,此事颇为蹊跷,恐怕有幕后主使,师妹不可轻举妄动,莫中贼人圈套。” 楚飞略带惊讶问道:“难怪,我说那群乌合之众怎敢如此,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啊,师兄,那幕后主使是什么人?” 李藏皱眉说道:“你抓回的人地位低微,并不知晓。” 楚飞说道:“那我得去提醒大家多加小心!对了,苏北辰师兄就在太白山门阶梯上,紧盯山门事态,他已经等你很久了,师兄快去吧。近日山上连降几次大雪,山高路滑,师兄多加小心!” 李藏点点头:“嗯,师妹在此处也要多加小心!” 太白乃是武林中第一剑派。秦川飞雪之中,无痕剑意之外,意随剑走,剑在意先。如琼宫玉阙,亦无迹可寻。是为:流星白羽光出匣,一剑无痕雪满山。 李藏一路欣赏着熟悉的景色,一路向上直走,果然看到苏北辰正站在第二道山门之外,uu看书.uukanshu身后还跟个几个守门弟子。 “师兄回来了。”苏北辰见到李藏上来说道。 “回来了。”李藏点点头。 苏北辰压低了声音说道:“师兄,孟家灭门之事错不在你,你也不必自责。燕大侠所说的十二楼五城之事,我已经上报掌门,相信掌门会告诉你的,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至于冷龙寨之事,掌门师尊不允许我们掌门的脾气你也知道,他自有道理,有师弟在此坐镇,他们没有机会进来,你尽管放心。” 李藏点点头:“嗯,师弟多加小心!” 李藏正要继续往里走,苏北辰突然说道:“对了师兄,最近弃剑楼的人来了,应该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沉剑之试,我听说师尊有意让你出手,师兄可要多加小心。” 李藏疑惑道:“弃剑楼主贺楼明月不是早已发誓不履中土了吗,为何还回来沉剑?” 苏北辰说道:“此次是由其大弟子带人以‘一代宗师’的名义沉剑,故而我太白当尊重他们的选择。” “原来如此。”李藏再次点头,不在停留继续向上行去。 正行走间,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听闻你九华回山,云汲水榭大战血衣楼,做的不错。如今弃剑楼沉剑之试在即,我想让你出手,依照我太白门规,在本派境内与人切磋,需祭拜剑碑。习武为修身而非杀戮,希望这其中的行事立身准则你能铭记在心。公孙剑会与你同去,你可先去寻他。”李藏能听得出,这个声音正是自己的师父,太白掌门风无痕。 李藏也传音回道:“是,弟子领命。” 第四章 弃剑楼与青龙会 有了师父的指示,李藏当即也不再继续向前,而是转身朝着剑碑的方向走去。 到了剑碑之前,附近三三两两的弟子都和他打过招呼,公孙剑果然在剑碑的一旁等着。李藏上前,未等说话,公孙剑便说道:“沉剑之试马上开始了,走,咱们快去找于青师叔。”说完拉住李藏就往太白剑坪的方向走。 李藏哭笑不得,公孙剑虽然是他师兄,可是性子实在跳脱。自从来到此方世界,李藏便感觉到了,此方世界的天地元气比之笑傲世界还要浓郁很多,经过二十多年的修炼,李藏的内力和力气都远在公孙剑之上,但也没有用力挣脱,只是随着他的力道一路向前。 太白剑坪是太白弟子平时的练武场,于青身为藏剑师平时就在这里,八荒门派除了几个特殊的之外都是新兴门派,门派创始人都还在世,李藏他们就是一代弟子,而于青他们的身份就相当于开国元勋,所以身份超然,李藏他们也不能不敬。 两人到了近前,抱拳行礼。李藏说道:“拜见藏剑师,我来参加沉剑之试。” 于青面带笑容点点头:“好啊,你的事我都听掌门说过了,你的表现他也十分满意。” 李藏说道:“师叔过奖了,请问沉剑之试该如何进行?” 于青说道:“一代宗师的沉剑之试本分为三试,分别是剑阵二试和弟子独试。以你的武功,我看就不必出动太白剑阵了,只你一人便可将他们击退!” 李藏点点头:“弟子明白!” 于青点了点头:“好,后天一早就在这剑坪举行。” 李藏和公孙剑告辞离去。 转眼两天一晃而过,今天正是沉剑之试的日子,李藏早早的便找到公孙剑来到剑坪,他们本以为够早了,没想到弃剑楼的人早就到了,公孙剑示意了一下一个身穿紫衣腰上一把长剑背后还背着两把剑的弃剑楼弟子,小声说道:“那个就是弃剑楼贺楼明月的弟子,叫李真基,一会你们俩是最后一战。”李藏不动声色的微微点点头。 这时候,就听到正中央的于青喊道:“沉剑之试开始!请弃剑楼弟子上场,与本派弟子切磋!” 李藏也没玩什么低调,脚尖轻轻点地身形一闪已然便到了剑坪中间,抱拳朝于青行了一礼。 李真基却大声叫嚣道:“什么?你们竟然只派一人对阵我弃剑楼剑阵,未免太小瞧我们了!给我上!”随着他话音落下,便有二十多名弃剑楼弟子,手持长剑,分为三层将李藏团团包围。 李藏扫视了一眼这群人,只感觉他们连血衣楼杀手也不如,心中不免轻视。伸手抽出业火剑,太白剑法接连使出,不过片刻只见,弃剑楼剑阵便已被破,弟子也都被李藏打倒在地。 李真基气急败坏:“没用的东西,我亲自来!”说着从中央大厅的台阶之上一跃而下,挥剑斩向李藏。 李藏不闪不避,斜向一剑刺出,不仅荡歪了李真基的长剑,而且剑尖直刺向李真基的咽喉。 李真基不曾想只一招便落在绝对下风,心中大惊,身形飞速后退,同时左手一挥,一股淡淡的烟雾向李藏的方向飘来。 李藏心中大怒,长剑一挥,剑风带动烟雾反袭向李真基,李真基躲闪不及,正被烟雾扑中面门,当即脸色一白,身形委顿下去。他颤颤巍巍的从怀里取出解药服下。虽然行动依然无碍,但脸色依旧惨白,明显余毒未清。 李藏把长剑归鞘说道:“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太白可不是你们为所欲为的地方,如此卑劣不配用剑,更没有资格沉剑,滚出太白!” 李真基脸色阴沉:“哼!我们走!”说完带着弃剑楼弟子下山而去。 于青也正式宣布:“比试结束,弃剑楼落败,丧失资格。”说完又转身向李藏说道:“表现不错,你速去将此事禀报掌门吧。” 李藏点点头,穿过太白剑坪,向着后面大殿所在的泼墨岭而去。 进入太白大殿,李藏向着坐在中间的老者躬身一礼:“师父,沉剑之试已经结束了。”说着边把沉剑之试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太白掌门风无痕手捻须髯静静的听着,然后点点头:“甚好,你的心思缜密胜于常人,更兼武艺剑法也以不俗,如此重任交给你必能叫我心安。只是这弃剑楼...可惜了....” 李藏问道:“师父,莫非弃剑楼还有什么隐秘吗?” 风无痕摇了摇头:“到也不算是什么隐秘。贺楼明月当年也算是江湖中一号人物,折剑西湖之后,竟然投靠朝廷做了一个小小的五品守备,被武林中人所耻笑。而我却觉得,并无不可。我自官场入江湖,他自江湖而入官场,只要堂堂正正,又有何妨呢?” 李藏点点头:“那后来呢?他又怎么会创立弃剑楼呢?” 风无痕说道:“后来听闻他在官场并不如意,几番沉浮,好不容易得到贵胄的青睐,助他开宗立派。谁料收的弟子竟是如此这般,看来他是在名利场上迷失太久,受人蛊惑,失了剑者的傲骨和本心了....” 李藏也是叹息道:“确实,输也输得并不光彩....” 风无痕摇了摇头:“希望只是那名叫李真基的弟子一人所为,而并非整个弃剑楼都是如此风气吧....”风无痕感叹了一声,又转而说道:“九华之事,我已经尽知了。” 李藏赶忙躬身说道:“是弟子无能,未能阻止孟家被灭。” 风无痕摆了摆手:“此时错不在你。至于燕南飞所说的‘十二楼五城’之事....没想到啊....沉寂二十年,青龙会竟然又重现人间!” “青龙会?” 风无痕带着李藏来到大门之外,向着远处眺望,同时口中说道:“青龙会最初本不是一个冷酷弑杀的组织。三十年前,传奇剑客白玉京的领导下青龙会英杰辈出号令江湖。时有东海一脉,乃沈浪与王怜花后人,凭借绝世武功独立于江湖之外。后因龙鳞刺一案,使得东海之主沈沧海独闯天牢,救出忠良之后。朝廷震怒,尽出大内高手一路围追堵截直至燕云!危难之际,沈沧海发出江湖尊字令,白玉京率众人来援,然而双雄相见竟是一场惊世之战!白、沈二人胜负成谜,更是从此消失于江湖!青龙会群龙无首之际,方龙香攫取大权,在武林中掀起了腥风血雨,终将青龙会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藏仿佛置身于当时的惊世之战和腥风血雨之中,良久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原来竟有这样的事....” 风无痕摇了摇头:“青龙一出,天下涂炭,你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转而又说道:“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回门派也有几天了,也算是略作休整了,去领一些门派司职吧,最近山上不平静,你要多加注意。” 李藏躬身道:“是,师父。” 转身出了大殿,来到司职堂,找到长老穆青。李藏赶忙施礼:“穆青师叔。” 穆青是一个老头,负责司职堂,把山上大大小小的事务分派给在山上无事的弟子。见到李藏到来他很高兴:“哦?你回来了?下山这些日子,还真是有点想你,哈哈哈...”然后又不无感慨的说道:“以你的武功,以后掌门会有更多的事交给你做,来我这里浪费时间的日子会越来越少喽...”然后又自嘲的一笑:“你看,我又忍不住唠叨了,年纪大了就是话多...” 李藏连忙道:“师叔的关心,弟子铭记于心!” (https:///b/71/71654/) 1秒记住猎文网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章 弃剑楼的阴谋 穆青点点头:“好,那我也不多说废话惹人心烦了。进来冷龙寨来我山门外挑衅之事,你也见到了,虽然掌门不许太白弟子先出手,但总要提高警惕。太白四面环山,亦有剑池深潭,必须要提防不怀好意的人翻山潜水而来入侵我太白腹地。泼墨岭上有不少守山弟子,此次给你的任务就是巡山,要多加小心!” 李藏领命道:“是,师叔!” ...... 转眼之间已是三天过去,太白和冷龙寨的关系没有丝毫缓和,李藏每日带领守山弟子巡视泼墨岭,日子也算悠闲。本以为今天也是如此,可是天才刚刚入夜,李藏便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什么人?!......啊......” 紧接着是一道低沉的声音:“贼人休走!” 李藏听得出后面这道声音正是师兄独孤若虚,赶忙上前查看。便见到独孤若虚扶着一个守山弟子,脚下还躺着一个黑衣人!、 李藏问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若虚说道:“其实我也是循声赶到。”说着指了指扶着的受伤弟子:“我到了之后,便见到此人打伤了我太白弟子,打算逃走,我便将其制服了。” 李藏面色凝重的看向那黑衣人:“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独孤若虚摇了摇头:“在一切没有明朗前,我也不敢妄加揣测....这位守山弟子受伤不轻,我送他去山下疗伤。至于这个人嘛...算了,我一同带下去审问吧。”然后叮嘱李藏道:“沉剑池重地不容有失,我来时见此贼人正往沉剑池的方向逃窜,师弟你去看看!” 李藏点头应道:“好!我马上前往!” 沉剑池乃是太白门派中最招人觊觎的地方,因为沉剑之试的存在,使得很多江湖名宿都在退出江湖之前将佩剑沉入此处。所以太白上下对于这里都是不敢怠慢的。 李藏沿着山道飞速前进,只见山道上有很多黑衣人,有的在暗中寻风放哨,有的正在向沉剑池的方向靠拢。李藏皱皱眉:“哼!现在不能和你们这些杂鱼纠缠,我先去沉剑池!”想到这,李藏直接飞身赶往沉剑池。 要进沉剑池需要过护剑阁,护剑阁由唐林师叔统领。李藏赶到之时,正赶上唐林一个人正在和一个高丽打扮的弃剑楼弟子对峙。 见到李藏到来,唐林丝毫不以为意,朗声说道:“你来的正好,我今天教你太白剑法的最后一招‘剑履山河’!”说着话缓缓的拔剑出鞘,身上的杀意如实质一般凝聚起来。 那个高丽人见状不敢等唐林的杀意凝聚,把手一挥:“给我上!” 一群喽啰蜂拥而上。唐林施展太白剑法快速斩杀着喽啰,平时的太白剑法都是飘逸灵动,剑意无痕。可是这一次每一剑都充满了杀气!几息之后,杀意已然到了顶峰。唐林大喝一声:“看好了!”剑履山河使出。 李藏一边挥剑斩杀小喽啰,一边看着唐林的剑法,只见唐林的人影已经不见,只能见到一道白光如飞燕逐月般来回穿梭在人群之中,速度极为迅捷!每次闪过都会有几个喽啰倒下。 李藏仔细的感受着剑法招式,可是总是不得要领,这时李藏耳边想起了唐林的声音:“此招的关节在与无痕剑意和杀意的结合,是绝对的杀意之剑!”李藏心中一动,随后又想起了唐林身上那犹如实质的杀意,顷刻间犹如醍醐灌顶,手上也下意识的用出了剑履山河! 两道白光在喽啰中来回穿梭,不一会地上便已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 此时弃剑楼只剩下那个高丽人,谁料他十分张狂看着唐林说道:“果然是高手,就让我来与你一战!你们太白真是婆妈,非要搞什么沉剑之试,我金安在今天便硬要将剑沉了,又奈我何?” 李藏刚要上前,却被唐林挡住,只见他上前一步,用审视的眼光看着金安在说道:“气势不错,让我看看你的身手如何?” 这个金安在乃是高丽皇族,他岂能受得了这种类似看晚辈的眼神,当即大吼一声快速斩出两剑,带起两道如同弯月的剑光。 唐林挥剑将这两剑接住,点了点头:“这双月斩使得倒是有点贺楼明月的样子。” 金安在恼羞成怒说道:“哼,我不用你来提醒我!”说着剑招连发,全都是进攻的招式。 唐林信手挥剑格挡,并不反击,同时嘴上说道:“多逞强无用!” 金安在的脸色涨的通红:“你!别小看人了!”说着还要挥剑再上。 可此时,李藏却感觉到了一股波动,转头看去,正是沉剑池的方向,只是那身影极为迅捷,转眼间已经消失。当即大喝道:“师叔,不好,沉剑池底有动静!恐有人盗剑!” 唐林一贯平静的脸上终于泛起了怒色,紧紧的盯住金安在说道:“弃剑楼比试用毒,沉剑用盗,卑鄙无耻!贺楼明月果然会教徒弟!” 而奇怪的是,金安在的脸上却是出现了震惊之色,只听他说道:“这绝不是我弃剑楼所为,你放我离开,我必将剑追回!” 唐林见他表情不似作假,于是便点了点头:“看在你师父贺楼明月的面子上,我信你一次,希望你能信守诺言,你若食言的话,量你也逃不出我唐林的追击之术。” 金安在点点头,脸上带着坚定的神色:“我虽然不是中原人,却也懂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们尽可以放心!” 唐林点点头,对着李藏说道:“让他走吧,你随我来。” 金安在转身身形晃动眨眼间消失不见。 待他走后,李藏来到唐林的面前:“师叔,那盗剑人的速度好快啊!” 唐林点点头:“没错,我也看到了,此人身手十分诡异,我在中原从未见过,可又不似番邦招式,倒很像什么失传已久的武功....” 李藏沉思了一下说道:“师叔,我去看看?” 唐林说道:“如此也好。进来诸多事端,不知这沉剑池周围是否还有旁人窥伺,我不能轻离,免得给人可趁之机。”说完之后,思索了一下又说道:“那金安在并非本门弟子,倒地不能全信,你去看看也好。” 李藏抱了抱拳:“是,弟子明白。” 唐林又说道:“我看那黑影向着弑剑阁的方向去了,来我太白盗剑必不是孤身前来,定有同党,你要多加小心!” 李藏应道:“师叔放心!”说完之后飞身向着弑剑阁的方向追去。 来到弑剑阁外围,便见到弑剑阁已经被弃剑楼的弟子包围,李藏不愿多做停留,便一路边杀边走,一直到达弑剑阁前的平台。 到了平台上,李藏真的放心了,只见弑剑师五爷稳稳地站在弑剑阁门口的台阶之上,而台阶下的广场上,一群太白弟子正有序的抵抗着弃剑楼的进攻。 李藏飞身来到五爷的面前施礼道:“见过师叔。” 五爷点点头:“嗯,你来啦。真是好机会啊,近几年江湖平定,正好趁这个机会让我太白弟子历练一番。”说着还朝广场上的太白弟子喊道:“大家都小心了,机会难得,虽然敌人不足为惧,但也不可大意!” 就在此时,李藏又感觉有一道黑影从弑剑阁的楼顶上飞过。当即李藏大喝一声:“什么人?!” 只见那人却并没有逃走,反而直接落在了弑剑阁的门前,在众太白弟子将他包围之后,他连连摆手说道:“我不是坏人,我来是有事禀报的!” 李藏问道:“你也是弃剑楼的人?” 来人点点头:“对,但我和这些逆贼不是一起的。” 五爷这时候插话道:“你听听他说什么吧。”说完转身回了弑剑阁里面。 李藏看向来人:“那你说吧!” (https:///b/71/71654/) 1秒记住猎文网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章 车昊顺与元允河 那人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我叫车昊顺,是弃剑楼弟子。其实我师父贺楼明月并没有叫我们来沉剑,只是....我与大师兄李真基一直觉得他有此心愿,揣测之下借着金师兄高丽皇族的身份来访,并擅自决定帮师傅沉剑。这一切都是我们自作主张,有如今的结果也都和师父无关,金师兄也被蒙在鼓里,他太信任李真基了,还以为这是师父的意思....” 李藏又问道:“那这些弃剑楼的人和盗剑人又如何解释?” 车昊顺说道:“是李真基他反叛师门!我本是元允河师兄的属下,他和李真基最近总是偷偷的密谋着什么。直到昨日我才知道,原来李真基打算背着师傅,借沉剑之命到太白盗剑!他已经拉拢了元师兄和很多弃剑楼弟子,我也只好表面应允下来,等待机会来给你们报信!” 李藏皱眉问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车昊顺说道:“此事我并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听说太白沉剑池里都是天下名剑?元师兄说李真基答应他,若是此次计划成功,便会教他师父没有教过的绝技!元师兄本是一个武痴,所以立刻便被收买。其实我想李真基只是利用他拖住你们追查的步伐,而并非真心相待!” 李藏点点头:“原来如此,多谢。” 车昊顺说道:“不必言谢,我只希望太白不要对我弃剑楼和我师父产生误会。李真基所作所为让师门蒙羞,只可惜我的武功远不如他,否则我必回亲自清理门户。”说着车昊顺鞠了一躬:“若是你在追查之时遇到元允河,请务必小心,他武功很高。” 李藏道:“好,我会把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师叔的。” 李藏来到弑剑阁内,见到五爷,施礼说道:“师叔,都问清楚了。”然后把车昊顺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五爷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会转告你师父的,为避免这位弃剑楼的友人遭到同门逆徒的侵害,我弑剑阁先收留他吧。” 李藏点点头:“弟子明白!”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弑剑阁外一阵大乱。 “不好,此人实力太强....” “你受伤了,快退回去,我来对付他。” 五爷听到对话说道:“这是赵正清!想必那弃剑楼弟子口中的武痴到了,赵正清重伤初愈不能大动干戈,你去替一替他吧。” 李藏点头:“是!” 李藏转身来到弑剑阁外,此时广场上的敌人已经全部被肃清,赵正清正带领弑剑阁弟子想往山道口追去。 李藏急忙追上,喊道:“正清师弟,速速带人退回弑剑阁疗伤,这里交给我了。” 赵正清见是李藏,心中大定,连忙说道:“那人在前面山道之上,实力恐怖,师兄多加小心!” 李藏问道:“那人在哪?” 赵正清答道:“就在前面凌霄道路口,我们追着青衣人二来,被他迎面拦下了!” 李藏点头道:“好,交给我了!” 李藏身形疾闪飞速向前,很快便到了凌霄道路口。 只见沿路又有很多弃剑楼弟子,李藏此次是为元允河而来,所以需要先把这些杂鱼清理掉。李藏也不急,只是沿着道路杀去,这些弃剑楼的普通弟子又岂是他的对手,剑光闪动只见,弃剑楼弟子一片一片的倒下。后面的弃剑楼弟子,见李藏如此凶悍,纷纷拔腿逃走。 来到凌霄道路口的房屋之前,便见普通弃剑楼弟子已经死伤逃亡殆尽,只剩下一个高丽大汉,手持双剑站在原地。见到李藏也不说话,手提双剑便斩。 李藏初时还想看看这位武痴的武功究竟多高,但没过两三招便已失望。只见此人身材高大,力量不弱,所用之剑也是宽大异常。但是其所用的剑法却并没有走简练朴素的风格,反而剑法繁复,似应该是轻灵之剑,然则此人用出之后,完全没有轻灵之意,既没有发挥出自身力量优势又没有得到剑法轻灵真髓,若是遇到不如他的人,自然能够轻松取胜,可是若遇到与之相当的人便很难胜之,更何况他遇到的还是远高于他的李藏。 李藏暗自摇头,心道:好吧,你既然喜欢轻灵繁复的剑法,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轻灵繁复!想到这手中业火红莲剑一转,剑招已变,乃是笑傲世界中最为繁复的剑法,衡山派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 其实这套剑法若用紫电寒光用出最为合适,只可惜这把软剑并没有跟随自己一同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也无伤大雅,李藏业火剑迅疾刺出疾如闪电,如梦如幻,正是绝招一剑落九雁!在这一片耀眼的剑光中,业火剑划过元允河的咽喉,李藏缓缓将剑归鞘,元允河的尸体,也轰然倒下。 就在李藏感叹元允河虽为武痴却不得法时,一道人影从远处飞奔二来,看其服饰乃是太白弟子。等人影近了,发现是师弟易山。 易山见到李藏,抱拳行礼道:“师兄。” 李藏问道:“师弟行色匆匆不知出了何事?” 易山说道:“师父已经知道了盗剑之事,派我前去调查。我刚刚看到了一个青衣人影,轻功奇快无比,那是什么人?” 李藏说道:“那就是弃剑楼逆徒,就是他盗走了沉剑池的剑!” 易山大惊失色:“什么!我这就去追!” 李藏将他拦住说道:“此人武功极高,恐你不是对手,还是我去吧。” 易山点点头:“如此有劳师兄,那人沿着凌霄道上去了!” 李藏说道:“好,我这就前往!” 沿着凌霄道一直向上,正行走间,李藏突然看到一个太白弟子受伤躺在路边,李藏赶紧过去查看:“你的伤势很重,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那巡山弟子咳嗽了几声,艰难的开口道:“我还好,虽然暂时动不了,但还不会危及性命。我只知道那人身穿一身青衣,我没有看清脸,他身法十分鬼魅,我只是看到他在远处,刚想追过去,他便不知使了什么邪门妖术到了我面前,一下将我击倒...”他又咳嗽了几声,用力的喘息了记下平复了呼吸,这才继续说道:“师兄,你快去追...不用管我...我性命无碍,休息片刻便能活动了...” 李藏仔细的替他检查了一下伤势,确认他不会有性命危险,这才说道:“那你休息片刻,我去去就回!”说完之后李藏不敢耽搁,快速继续向前追去。 刚刚走到一处山道拐角的平台上,便见到公孙剑正站在此处,李藏上前问道:“师兄,你怎么在这?” 公孙剑说道:“我也是追查至此,那人的轻功胜我一筹,让他走脱了。” 李藏说了一下自己过来的始末。公孙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但是此事另有变化,师父命你速速下山,去向他禀报此事。” 李藏又说道:“好,我这就下山,对了师兄,那边有个受伤弟子,麻烦师兄照料一下。” 公孙剑点头同意:“你不必担心,我自会照料他。” 李藏一抱拳,然后从山道之上一跃而下,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好处,李藏自从第一世习武以来,对于轻功都不太擅长,就算是螺旋九影也只适合对战之时的短距离移动,可是距离太长就不好用了,而此世界的门派轻功都非常厉害,足可以称得上乘虚御风、凌空虚度! 从山坡上飞掠而下,来到太白剑坪,这里已经是戒备森严了,很多太白弟子都已经集结在了这里。李藏一边和沿路的师弟师妹打招呼,一边往大殿里走,风无痕已经等在那了。 来到风无痕面前,李藏躬身施礼:“师父,弟子回来了。” (https:///b/71/71654/) 1秒记住猎文网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七章 青龙会再生事 风无痕说道:“沉剑池与弑剑阁之事,我已经收到了唐林和五爷的传信。刚才有弟子呈上了一封金安在留下的书信,信上说他已经发现了李真基的藏身之地,就在苍穹阁南门外的祭坛旁。” 李藏吃惊道:“哦?此地距离太白甚近!” 风无痕点点头:“没错。他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妄为,是因为他不仅收服了部分弃剑楼弟子,还和冷龙寨互相勾结。山下寻衅的冷龙寨弟子只是吸引目光,意图调虎离山!” 李藏说道:“掌门,我去收拾了那厮!” 风无痕说道:“我正有此意,那金安在的实力恐怕不是李真基的对手,我担心他的性命安危,你去帮帮他吧。我收到金安在书信之后,已经传令守山弟子前往探查祭坛外的冷龙寨的土匪和弃剑楼逆徒。伺机将他们一同清缴,你先去那看看吧。” 李藏应道:“弟子明白!” 一路不敢耽搁,来到苍穹阁南门,找到守山弟子楚鸿,问道:“楚鸿师妹,外面情况如何!” 楚鸿见到李藏非常高兴:“师兄你来了,敌人的警惕性很高。我只是粗略的观察了一下,发现李真基真的收服了冷龙寨摧山营和凶牙营的两个香主,他们自愿为李真基守门,就在祭坛入口两侧,摧山营里路口更近一些!” 李藏沉思道:“原来如此...” 楚鸿又说道:“石傅山师兄已经率领很多同门在前面守候,就等您回合之后,一同清缴对手!” 李藏点点头:“好,我明白了,这就前往!” 沿道路继续向前便是古祭坛,走了不远便看到石傅山正带领弟子守在祭坛路口。李藏上前问道:“傅山,祭坛这里什么情况?” 石傅山一见李藏赶紧说道:“师兄,弃剑楼排字最高的天剑弟子被李真基收服了不少,都围在祭坛周围。目前没有看到金安在出来,恐怕他只身去对付李真基,却不是他的对手,已经被制。我们收到掌门命令,在这里等你,一起行动。” 李藏点点头说道:“好,咱们这就出发!” 李藏和石傅山带领太白弟子一路杀上祭坛,沿路的弃剑楼弟子和冷龙寨土匪简直是被屠杀。来到祭坛之下,李藏突然听到了金安在的呼喝之声。李藏给石傅山了一个眼色,让他带领弟子将祭坛团团围住,李藏自己缓缓走上祭坛。 让他意外的是,祭坛上并没有一个人,李藏正疑惑间,突然从祭坛西边的山上两道人影一前一后飞速跑过来,前面的是李真基,后面的正是金安在! 金安在大声呵斥道:“逆徒休走,还不速速把剑还来!” 李真基冷笑道:“哼,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金安在心中大怒,咬牙往前猛冲,直接越过李真基,在他前面把他拦下。两个人都停在了祭坛之上。 金安在说道:“你我奉师命来此沉剑,你为何要做出如此有辱师门之事!” 李真基则是讥笑道:“哈哈哈哈...我从来都不是弃剑楼弟子!” 金安在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今日你若不给个交代,休想离开太白!” 李真基道:“呵呵,我的好师弟,你几时成了太白弟子了?”一边说着一边上了祭坛之顶,想要逃走。 金安在紧追不舍:“你这逆徒,令师门蒙羞!谁是你师弟!” 李藏也在后面紧追不舍。要说这李真基的轻功当真神妙,迅疾异常,难怪就连公孙剑都追不上他。 三人一路穿过山丘、房屋、大殿,最后终于在论剑峰顶,被李藏和金安在堵住。 金安在持剑挡在李真基的面前:“看你还往哪里逃!” 李真基也是面带惊讶:“没想到你们竟能追我到这个地步!这都是拜你所赐,我的好师弟!”说着话李真基的身形竟然泛起一股黑烟,然后在李藏和金安在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李藏心中大惊,赶忙提醒金安在:“小心,这是东瀛忍术!”可惜还是晚了,一道灰黑色的剑光闪动,金安在已经受伤倒地! 李藏心头大怒,心头杀意已经安耐不住,业火红莲剑出鞘,太白绝技‘剑履山河’ 使出,以李藏三世的积累,可谓是杀意弥天,身形化为白色剑光往来冲突,虽然看不见对方,但是李藏能够大概感受到其位置,依仗螺旋九影方寸之间的速度,只出了三剑便已将李真基的喉咙贯穿! 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何人在我论剑峰顶喧哗!”论剑峰顶长老独孤飞云已经赶到,旁边跟随的正是其子独孤若虚还有太白弟子穆云笙和公孙剑。 公孙剑一见眼前情形,上前对金安在怒斥道:“又是你们弃剑楼干的好事!” 李藏连忙阻止道:“公孙师兄莫急,李真基这厮乃是弃剑楼叛徒,是金少侠协助与我,才能这么快将其正法!” 金安在也赶紧山前,躬身致歉道:“师门出此逆徒,实在惭愧!” 独孤若虚赶忙说道:“金兄不必如此,此番能够寻回宝剑,金兄功不可没。” 独孤飞云此时对李藏说道:“寻回的宝剑我自会处理,你速速回去向掌门禀报吧。”说完之后未等李藏回答便已转身离去。 李藏也不以为意,独孤飞云乃是掌剑师,地位超然。风无痕是开封人,独孤飞云才是秦川人。不但是秦川人,还是秦川大地主。如今太白门派所在之地便是当年独孤飞云的产业。 独孤飞云的剑术世间罕见。但风无痕自创的破穴功夫背后,乃是对人体经脉骨血无比谙熟的理论支撑。两人一个飘逸迅敏,一个精准干脆,每每切磋都不分轩轾,更能互为进益。 他们一起开创了太白剑派。其外孙独孤若虚和公孙剑齐名于太白号称‘太白双秀’,只不过如今他们的武功都要稍逊李藏一筹,太白小剑神绝非浪得虚名! 李藏来到金安在面前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金安在表情有点伤心,毕竟是多年的师兄弟感情:“不碍事,他....毕竟还是没有下杀手....” 李藏又说道:“掌门很担心你,我送你回去吧。” 金安在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太白还会派人来救我....”摇了摇头说道:“惭愧,惭愧....谢谢你们的好意,你先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稍后会亲自向风前辈道歉。” 既如此李藏也没有强求,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多加小心。” 沿着山路,李藏回到门派大厅,见到了风无痕,向风无痕汇报了事情的经过。 风无痕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明月兄的弃剑楼,现在虽然还未成气候,但有金安在这样的弟子在,日后必能发扬光大。这次,你也辛苦了。” 李藏问道:“掌门,那李真基到底勾结的是何人?” 风无痕说道:“应该和血衣楼勾结的是同一组织。” “青龙会?” 风无痕皱了皱眉头,看起来并不愿意多说,转而换了个话题:“此前我收到了一份传书,天下第一暗器‘孔雀翎’重现江湖,就在杭州财神商会的手中。恐怕青龙会的出现也与此有关。” 风无痕越是不愿意多说,李藏越是好奇。现在他非常想调查关于青龙会的事,于是主动请缨道:“弟子愿往杭州一探究竟!” 风无痕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财神商会已经给八荒发来求救快报,‘孔雀翎’一出天下必然大乱,而财神商会并非江湖门派,恐怕难以招架江湖各处的虎视眈眈。你且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务必要防止孔雀翎落入贼人之手!” “弟子明白!” (https:///b/71/71654/) 1秒记住猎文网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章 至杭州偶遇燕南飞 行走在杭州城外宽阔的马道上,看着眼前城门上的三个大字‘涌金门’,李藏长舒了一口气,昼夜兼程总算是到了。 进城之前四下打量了一番,想要欣赏一下杭州城外的景色。眼角的余光却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燕南飞!李藏想要知道青龙会的事,而这个人一定是知道很多内情的,于是李藏主动走了上去。 刚刚走到近前便听到燕南飞感叹道:“杭州美景天下无双,此生若是能埋骨于此,也是一大乐事啊.....” 闻听此言李藏不由得打趣道:“燕兄风华正茂,何以看着如此美景却感叹埋骨之事啊?” 燕南飞转过身,看到李藏也很惊讶:“哦?原来是李兄,你怎么有空来杭州城玩?我本是来杭州赴故人之约,不想竟在此处能见到李兄!” 李藏也不隐瞒:“我是为孔雀翎之事而来!” 燕南飞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凝重之色:“嗯,果然,你也是为了孔雀翎之事。你来的正是时候,根据寒江城的密报,青龙会在藏锋谷取得的图谱为孔雀翎上篇,下篇则在万里杀下属施礼财神商会的秘库之中,这几日杭州来了不少江湖人士,恐怕都是为了图谱而来!” 江湖之中除了十大门派之外,还有四个顶尖势力,寒江城、万里杀、水龙吟、帝王州,合称四盟。 李藏皱了皱眉:“事态如此严重,四盟便不管吗?” “四盟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听闻万里杀盟主离玉堂已经在杭州召集了其他三盟的首脑,准备协商此事。但是四盟自成立之初便一直不和,只怕离盟主此番又要一厢情愿了...” 李藏心里十分沉重,不由得喃喃道:“事态竟如此纷杂...” 燕南飞见此不由得安慰道:“江湖事,本就不简单。李兄也不必想太多,直接进城去找商会的黄金生商议,他会告诉你更多事的。” 点了点头,李藏一抱拳:“多谢燕兄指点!告辞了!” 杭州城共有四个城门,分别是涌金门、钱塘门、清波门和望江门。 西门清波门外便是码头,所有来往杭州的船只都要在此落脚,所有门派的接引之地也在此处。 东门涌金门,天波府别院镇守之地,也是江湖门派和帮会集结之所,天波府是朝廷推出的管理江湖地府衙,就算江湖势力再大也得给天波府几分面子。凡是打架斗殴,江湖仇杀,都要在天波府指定的区域进行。 北门钱塘门,是四门中最为繁华喧嚣的地方,商铺林立。 南门望江门,便是富可敌国的财神商会所在之地,只是通过打听得知,黄金生此刻并不在财神商会的总阁,而是在元亨利贞,由万里杀的人保护。 进了杭州城,李藏没有第一时间去找黄金生,而是先到了清波门附近,找到了太白接引人徐雪寒。 两人会面之后,李藏迫不及待的问道:“徐师兄,杭州现在形势如何?” 徐雪寒面色凝重说道:“江湖传言,孔雀翎图谱下篇出现在财神商会的秘库之中,孔雀翎是何等神器!此消息一出,江湖中人早已闻风而动!依我看,这消息必然是之前覆灭孟家的血衣楼所传出的,事情已然非常棘手了。”说着他又向来往佩刀悬剑的江湖中人示意了一下,继续说道:“杭州城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江湖中人。我们一定要多加谨慎,决不能让孔雀翎落入贼人之手,以免造成江湖大乱!” 李藏点了点头:“财神商会如今什么打算?” “财神商会的黄金生此刻正在杭州城门迎接各路江湖豪杰,你可以去寻他,身为八荒弟子,他必然知无不言!” 李藏拱手告辞:“好,我这便去看看!” 穿大街过小巷,来到商会别院,经人通报之后,李藏终于见到了这位大财神黄金生,黄金生的形象真的颠覆了李藏对于商人的印象。此人身材高大,面色黝黑,一脸横肉络腮胡子,衣服没有系紧,露着前胸,可是估计也不冷,因为那里有一片细密的胸毛.... 黄金生特别客气,亲自接到门外,离得老远就抱拳拱手:“太白小剑神驾临,实在是有失远迎啊,请,快请...” 李藏也客气道:“黄会长客气了,请...” 两人来到正堂落座上茶之后,李藏直接问道:“黄会长,晚辈也就不兜圈子了,敢问关于孔雀翎的传闻是否确有此事?” 黄金生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少侠,确有此事!当年孔雀山庄已故老庄主和我商会前任会长交好,为避免有朝一日孔雀翎落入贼人之手,这才将两份图谱分开保存,下篇就在本商会。商会也与其约定保密,此事除了商会主人,天下便再无其他人知晓!” “可是为何会有江湖传闻孔雀翎早已在泰山之巅遗失了?” 黄金生点点头:“确有此事,那是当年孔雀山庄老庄主怕此事给商会带来今日之祸,特意编造出来的。”说着叹了口气感叹道:“唉...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在我手上出了差错...” “既然此物已成祸根,为何不将其毁去?” 黄金生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凡是存入我商会之物,除非原主人拿单据来取,否则绝不可损其一分一毫!” “财神商会果然重信守诺!” 黄金生拱了拱手:“惭愧惭愧。孔雀翎之事兹事体大,已惊动天下四盟万里杀盟主离玉堂也已经来到了杭州,想和其他三盟一起商讨个对策,可惜四盟一向不和,此举效果甚微...少侠此番前来相助,不如和离盟主招呼一二。” 李藏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离开了财神商会别院,刚刚走上大街,便被一位黄衣汉子拦住了,李藏问道:“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拦住在下所为何事?” 那人一抱拳:“在下万里杀黄元文,奉命来此寻找少侠,请少侠往天波府一叙!” “可是为了孔雀翎一事?” 黄元文点点头:“正是,如今杭州人心惶惶,各路江湖豪客齐聚于此,皆是为了这孔雀翎。所以离盟主特派我,请太白小剑神前往天波府,与四盟共商此事。” “好,多谢黄兄。” 黄元文领着李藏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楼里,这里叫做元亨利贞,楼分四角,分别是四盟的位置,中间有隔板,拉开之后四盟就能一起议事,拉上就能各自商量各自的。 进入万里杀的隔间之后,李藏就看到一个身穿银甲腰挎战刀,背后披着黄色披风的人,知道此人应该就是离玉堂,天下四盟的盟主,李藏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抱拳道:“离盟主,太白李藏久仰了!” 离玉堂也并没有什么架子,抱拳还礼:“太白小剑神,离某也是如雷贯耳啊...” 客气了一番之后,离玉堂直接说道:“咱们就不必客气了,离某此番想请是另有要事。我这次发出了请帖,请其他三盟的盟主来此商讨对付青龙会一事,但是无奈四盟积怨太深。其他三盟的盟主都没有来杭州,看来想要精诚合作只怕是不太可能了。但好在三盟也派了重要人物来此,我的意思是,请你作为中间人,和其他三盟的人接触一下。” 李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好,那李某就尽力一试!” 都在一个楼里,想找人也很方便,李藏先找到水龙吟的隔间,找到了水龙吟副盟主李红渠。 (https:///b/71/71654/) 1秒记住猎文网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九章 开封之行 水龙吟副盟主李红渠出身丐帮,为人不拘小节,李藏登门之后抱拳说道:“太白李藏,见过李副盟主。” 李红渠也回礼道:“原来是太白小剑神,久仰大名。” 李藏直接问道:“李副盟主,不知这次杭州的事,贵盟....” 李红渠无奈道:“四盟之间一向是争端多于和气。这次我们本以为是陷阱,不予理会。但我们的新任盟主唐青枫说此次非同小可,一定要来看看。结果刚到杭州,我们唐盟主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李藏也吃惊了,身为一盟之主居然找不着了:“这....你们不去找他吗?” 李红渠没好气道:“找什么找?!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心里想着:唉...也不知道老盟主怎么想的,怎么就把盟主之位传给他了呢...可是这话不能明面上说,只能说道:“水龙吟一向独来独往,手下能人高手无数,青龙会这种小角色,不必在意。自然也就不用和其他盟联手!” 一看李红渠这个态度,李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说道:“这...好吧,我明白了...” 从水龙吟的隔间出来,刚刚走到帝王州隔间的门口,便见到一个红衣女子站在门口:“这杭州城也不过如此,没什么了不起的。” 李藏上前抱拳说道:“太白李藏前来拜访,敢问....” 那女子三十岁左右,风姿妩媚,一听李藏说话,说道:“哎呦...我当时谁,原来是太白小剑神,长得还蛮俊俏的嘛..我是上官小仙,帝王州的盟主!” 李藏惊讶道:“盟主?我记得帝王州盟主不是叶知秋前辈嘛?” 上官小仙说道:“叶知秋是我相公,他虽然是盟主,但是大事小情少不得和我商议,所以我也是盟主!” 李藏点了点头:“上官盟主,不知这次青龙会的事,贵盟....” 上官小仙摆了摆手说道:“还说什么青龙会死灰复燃,不可轻视?这次的事我做主,青龙会这种帮派,帝王州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没必要结盟!” “额...好吧,我明白了。” 离开帝王州的隔间,李藏有点泄气,四盟势力庞大而且积怨已久,如今青龙会只是刚刚展露苗头,想让四盟放下恩怨,恐怕确实很难。 来到最后一个隔间寒江城,便见到一个颇有文气的人正在里面。李藏拱手道:“太白李藏前来拜访,不知先生是....” 这人倒是非常儒雅:“原来是太白小剑神当面,在下寒江城皇甫星,我们盟主事务繁忙,无法亲至,故委派在下前来。” 李藏赶紧抱拳:“原来是寒江城副盟主天圣皇甫先生,久仰!” “不敢当,不敢当...” “不知皇甫先生对于此次青龙会之事....” “依我看来,这青龙会虽曾经是天下第一大会,但多年前被公子羽所瓦解,如今即便是死灰复燃,短期内恐怕也成不了气候。离盟主如此大张旗鼓,只怕另有隐情。” 李藏皱皱眉,他对于四盟都是初次接触,对于哪一方都谈不到有多么了解:“既如此,我再去万里杀了解一番。” 回到万里杀的隔间,李藏把其余三盟的态度的说了一遍。 离玉堂叹了口气,说道:“此事也早在我意料之中,四盟之间纠葛甚多,想要结盟谈何容易啊....此番青龙会再现,必须要让葛萌得到消息。我如果只说什么简单由头,各盟必定不肯前来,但我说是因为青龙会结盟,他们如果不来岂不是灭了自己的威风!” “原来如此!” “以四盟之能,只要不互相牵制,青龙会决不能讨得好去。这次还要多多仰仗少侠之能啊,我这里有一封密信,请少侠帮忙加急寄出!” “好吧,在下必当尽力,告辞了。” 李藏出了元亨利贞,找到邮差。 “不知少侠有什么事?” “我这里有一封密信需要加急寄往开封。” “好,请少侠放心,半月之内必然送到。” “那就有劳信使了。” 李藏刚想离开,那邮差突然叫住了他,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说道:“少侠必是为了青龙会的事吧,杭州城最近来了不少黑道人士,对商会虎视眈眈,但是这些人的来历不足为外人道。寒江城内有一组织名为万象门,其中不仅秘宝众多,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少侠不如去城北走走,也许会有所发现。” 李藏狐疑的看了看信使,点了点头说道:“好,多谢信使指点,我回去看看的。”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却并不决定去看,这件事有些蹊跷,自己这次来是为了财神商会的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眼下没什么事,李藏就在杭州城里四处溜达,想看看杭州美景,刚刚走到北门附近,就看到河边有个人怀里抱着一把剑正在吆喝:“卖剑,卖剑!绝世好剑!干将莫邪难求,紫电青霜少见,行走江湖不如看看我的绝世好剑!宝剑配英雄,只赠有缘人!” 李藏上前,仔细的看了看,剑确实不错,但材质也只是普通百炼钢,比自己的业火红莲还差得远,不过拿来送人还是不错的,于是问道:“剑是好剑,怎么卖的?” 那人说道:“这位大侠,此剑是我毕生心血,锋芒极盛。无缘者千金不卖,有缘者分文不取!” 李藏好奇道:“哦?如何算是有缘呢?” 那人叹了口气说道:“唉...其实在下一直向往江湖,羡慕你们这些江湖中人提剑跃马、快意情仇。可惜在下资质愚钝,武艺难成。但我善制兵刃。多年来我沉浸其中,制成了这么一把神兵。只盼赠与有缘人,也算是让他替我圆了江湖梦。” 李藏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祝你得偿所愿!” 那人也抱拳说道:“多谢,少侠有心了....啊!不好!煞星来了!” 李藏一愣:“不好?煞星?什么煞星?”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领着五六个地痞正往这边走来。 到了近前那胖子说道:“小子,这里是我的地盘!谁允许那你在这卖剑的!” 卖剑之人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喝问道:“你...你们想干嘛!别...别欺人太甚!” 见他这幅样子,那胖子更加嚣张:“欺人太甚?呵呵,欺的就是你!赶紧把剑交出来,不然的话...哼哼...” 卖剑人的心肠还是不错的,大声喊道:“要打人了,大家快跑啊,别被误伤了!” 见他们要动手,李藏不能不管了,他把卖剑人挡在身后:“兄弟,不用害怕,就这几个地痞流氓,我帮你料理了!” 那胖子见有人插手,恼怒道:“哪来的小子,多管闲事,给我连他一起打!” 几个地痞流氓如何是李藏的对手,他们只看到李藏如同一条黑影一般在人群里一闪而过,紧接着所有的地痞都躺在了地上,嘴里也没有骂骂咧咧了,只剩下了痛呼。 李藏对这些人没有丝毫怜悯:“快滚,不要再让我在看见你们!” 地痞走了之后,那卖剑人异常激动:“英雄!你就是我要找的有缘人呐!”他快步跑过来说道:“大侠!我携此剑巡南走北,一直想要找一个真正的侠士给它做主人!我确信您就是我要找的人呐!请您一定要手下此剑!” 卖剑人太过热情,使得李藏有些不适应:“这...愧不敢当啊。” 第十章 偶遇慕晴 说了两句话,那卖剑人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大侠!我一直苦苦寻找侠义之士,圆我的江湖之梦,将来您携带此剑,行侠仗义,就如同我自己鲜衣怒马一样!请您不要拒绝!” 李藏眼看拒绝不了只能说道:“这...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收下宝剑之后,李藏心中一动想起了今天邮差说的话,不由得问道:“兄台,对于杭州的黑道的事。你有多少了解?” 卖剑人笑道:“大侠,小弟金十八,大侠若不弃叫我十八就行。至于你问的杭州黑道...以前的杭州因为有天波府和四盟分部存在,而且还有八荒弟子经常往来,所以黑道并不敢嚣张,可是这两年有个原来的小门派叫流沙门,不知道受到什么人的背后资助,势力愈发的大了起来,几乎占据了杭州城外的所以地头!” “哦?是什么人在背后助长他们的势力?” “这倒是不知道,可能只是一些商贾,也可能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也有可能有更大的阴谋。反正是众说纷纭!大侠您要是好奇,就到城外看看,必然能碰上!” 李藏点了点头:“多谢!” 顺路出了北门,这边都是树林,果然看到就在道路两边有几个营地,一些喽啰光明正大的佩刀悬剑四处晃悠!李藏一皱眉,心道:果然够嚣张,正在此时突然听到不远处的树林里有呼救声还有打斗之声! 李藏赶紧进了树林,发现是流沙门的人正在围攻几个家丁,眼看几个伙计已经快要死伤殆尽李藏顾不得多想,拔剑杀入了人群,但见白光闪过,流沙门的喽啰成片的倒下! 待将歹人杀散,李藏来到一个家丁的面前:“小兄弟,放心吧,已经安全了。” 那家丁说道:“多谢少侠出手相助!我和我家老爷走散了,万一我家老爷有个三长两短,我....”说着掩面哭了起来。 李藏只能安慰道:“别急,你和你家老爷是在何处走散的?” 家丁把眼泪擦了擦说道:“就在对面的林子里,我家老爷带着手下的行商赶路,而然撞见了一些黑道的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结果这些人就要杀我们灭口!那架势很是骇人,我和老爷转身就跑,哪知道跑着跑着,我摔了一跤,再爬起来就已经找不到老爷了....” 李藏感觉此事不同寻常,赶紧问道:“你们听见什么了?” “听他们说他们是流沙门和什么血衣楼的,再谈关于孔雀翎的事,具体的我也没听清,但是大概意思是说,杭州的事交给流沙门了...” 李藏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种关联:“流沙门?好,我这就去救人!” 家丁一听大喜过望,赶紧说道:“多谢大侠,我家老爷叫贾正金,左脸有一颗痣,很好认的!” 李藏点了点头:“好,我去了,你先找个地方躲好!” 离开家丁,李藏向着他所说的树林走去,这个地方叫做慈云小径。 一路沿着小径寻找,果然在一颗大树后面见到了一个正躲在这里的中年人,看其容貌特征和那家丁说的一样。李藏赶紧走上前去问道:“前面是贾正金吗?我是来救你的!” 这贾正金好像还没有从惊吓中走出来,躲在大树底下不肯出来:“吓死我了....我们遇到了黑道密会,他们要杀我们灭口!我...我不出去.....” 李藏见此情形只能走上前去:“什么密会?” 这时候贾正金看见了李藏身上太白弟子的衣服,心中那定了一些,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两个黑道在交接什么事。我就听到一句‘血衣楼办事不利,这次就看我们流沙门的’然后就被发现了,我的手下也全都被抓走了....” 李藏问道:“那你知道他们被关在哪吗?” “知道,好像带到那边的土地庙去了,我弟弟贾正福也跑散了,应该也被抓了...” 李藏点了点头:“好吧,我去那边看看。你沿着这条路往回走,我刚过来,路上没有歹人,那边有你家的一个家丁。” 告别了贾正金,李藏向着土地庙走去,刚刚拐过一个路口,李藏就看到一个人藏在草丛里,穿着一身蓝色衣服,看样貌和贾正金有七八分相似,李藏心里一动:难道这就是贾正福?难道他没有被抓走? 李藏悄悄地走上前去,从后面把剑压在他脖子上:“别动!你是什么人!” 那人吓得一下瘫倒在地上:“别...别杀我...” “你叫什么?是不是流沙门的歹人!说!” “小人...贾正福...是商会的人....” 李藏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看他的样子不似说谎,于是把剑收回鞘中:“商会的人?误会了,在下太白弟子,正是来救人的!” 贾正福的心态比贾正金好很多,一听李藏的话,也放松了下来:“原来是八荒的少侠,少侠你可来了!流沙门的人不仅抢劫盘查过路的行商,还把这些人全部关在了土地庙,似乎要搞出更大的动作!大侠,您一定要救救大家啊!” 李藏点了点头:“好,我去土地庙看看。” 贾正福说道:“土地庙里流沙门人手众多,大侠你要多加小心啊!” 李藏不屑的笑了笑:“一群土鸡瓦狗罢了,我去除了他们。” 李藏沿着小路到了土地庙,并没有走大门,而是先跃上屋顶观察着里面的情况,院子里果然有很多流沙门的喽啰,大厅的门紧紧的关着,而商会的人全部蹲在院子角落的一角。 李藏也不耽搁,他完全不把这些喽啰放在眼里。抽出业火剑,跳下屋顶。先来到商会之人蹲着的地方,挥剑扫过看守喽啰的咽喉。 “什么人!敢在流沙门的地方闹事!” 顿时,院里的所有流沙门喽啰全都围了过来。李藏也不答话,华山剑法、太白剑法交替用出,造成了碾压一般的屠杀!众喽啰一看李藏如此厉害,都有些慌了,大声呼救。 “老大....救命啊.....” 喊话声一起,屋里有人大喝了一声:“什么人,敢管我流沙门的事!” 随着声音,从屋里窜出一个人,手持一把长剑直奔李藏,这把剑比起李藏的业火剑居然还大,李藏冷哼一声业火剑迎上。 “叮” 一声脆响,这个头目的剑从中间被削断,可是那头目确实脑子一空,尚未清醒过来便已经被李藏洞穿了咽喉。上一个世界,由于各门派都有观想图,精神强大,圣火令金属的精神攻击基本上没什么大用,可是这个世界就不一样了,除了各路高手意志非常坚定之外,对付普通的贼人简直是利器! 围着庙前庙后转了一圈,确定已经没有流沙门的人之后,李藏这才打开了庙堂的大门,进了正堂这才发现,这里面还捆着一个姑娘。李藏走上前,挥剑斩断绳索将她放开,这才问道:“姑娘,你是何人,为何被他们抓了?” 那姑娘说道:“我叫慕晴,是寒江城的人,之前路过慈云小径,被他们和商队的人一起抓了,多谢大侠相救。” 李藏皱了皱眉:“寒江城?你自己一个人被抓吗?” 慕晴说道:“大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流沙门的人随时会来,咱们还是去枫河桥那边吧,我家就住在那里。” 两人出了土地庙来到沿着小路来到枫河桥,慕晴深施一礼说道:“多谢少侠相救。都怪我不听曲姐姐的话,这才被坏人抓住,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我听到了很多重要的事!” “哦?什么重要的事?” “他们说要围攻凤凰集的财神阁,夺取一样重要的东西!” 李藏点了点头:“凤凰集嘛?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去看看的。” 第十一章 坤宫反吟结 土地庙不远处有一座六和塔,上到塔顶可以看到整个凤凰集的全貌,是观察情况的不二之选。 李藏先到了这里,施展轻功两下跳上塔顶,四下看着。只见前往凤凰集的路上全都是流沙门的杀手,不过对于这些喽啰,李藏并不在意,他知道动手的时候流沙门必然会出动高手。 看清敌人分布之后,李藏从塔顶跳下,并没有隐藏,大摇大摆的走向凤凰集! 刚刚过了枫叶桥没多久,便见到成群结队的喽啰向着李藏冲了过来。 李藏也不废话,一招回风落雁,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喽啰直接被扫过咽喉,之后干脆只使用基础剑法,依仗龙象功的神力,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业火剑直来直去大开大合!所过之处,连人带兵器全都断成两截! 一路砍杀,终于来到了凤凰集的牌楼下面,一剑刺穿最后一个敌人的咽喉之后,一个人影突然从牌楼之上飞身而下。李藏仔细一看,正是水龙吟副盟主李红渠。 “李副盟主?您怎么会来这?” “有人说在凤凰集的财神阁附近发现了唐盟主的踪迹,我来这看看。” “唐盟主...还没找到?” “别提了,谁知道老盟主怎么想的,非要他继承盟主之位...” “额...可能唐盟主有什么重要的事物吧....” 李红渠摆了摆手:“不说了,我得再去找找他了。这里交给你吧,如果你不想管,可以交给万里杀,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走出几步,有转回头说道:“你可以查一查这些尸体,也许上面会有一些线索...”说完,施展轻功飘然而去。 李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惊,不愧是大势力的副盟主,就算不想管,所知道的事也是远远比自己多的。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找到那些头目模样的人的尸体,挨个翻了一遍,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张纸条。 “申时流沙至,凤凰落财神...” 李藏的眉头一皱,看来流沙门要在申时动手,现在是午时末,还有一个时辰。李藏不敢耽搁,赶紧进了凤凰集。 距离财神阁还有老远,便有财神阁的守卫跳了出来拦住了李藏的去路:“什么人!” “太白弟子李藏,有要事求见财神阁主事!” “原来是八荒弟子,失敬,此处主事之人乃是金玉使,黄阁主已经早已通知过我们了,‘金眼’先生白言早已恭候许久了。少侠快请!” “多谢。” 跟着一个守卫,来到财神阁内,‘金眼’白言此时正在院中,布置财神阁的守卫之事。 李藏走到近前拱手道:“金眼先生,久仰大名,在下太白李藏,有事相告。” 白言刚才太忙,听到声音这才回头,看到李藏之后也是抱拳还礼:“能得太白小剑神相助,白某多谢了!少侠有什么事,尽管直言!” 李藏把之前的事一一说明,白言听完之后沉思了片刻,这才苦笑说道:“自从江湖上传出商会藏有天下第一暗器孔雀翎之后,我也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劫,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不知先生有何安排!” “我和‘铁眼’莫川已经严加布防,再加上少侠相助,我相信一定能过此难关!” “在下必然尽力!” 快要到申时的时候,李藏、莫川、白言正在严阵以待。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少女,身穿一身万里杀的服饰。 这个少女长得很漂亮,可是给李藏的感觉很奇怪,李藏总感觉她很熟悉,但是李藏确定自己从没有见过她。 李藏决定试探一番:“不知这位姑娘是....” 白言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财神商会的金玉使;这位少侠就是江湖闻名的太白小剑神。” 金玉使也很客气:“原来是太白小剑神李少侠,失敬。” “金玉使客气了!” 李藏刚要再试探几句,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喊杀之声,李藏跃上屋顶向外观察着战事。 一开始双方还算是势均力敌,但是随着杀出的流沙门杀手越来越多,商会守卫渐渐的也抵挡不住了。李藏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杀出去,全部高手都必须留在仓库守卫,战事吃紧就该收缩防线。 可是金玉使这时候却突然说话了:“少侠,让金眼和铁眼两位先生在这镇守,咱们出去冲杀一阵!” 李藏闻听此言,瞳孔微微一缩,心中一转有了决定,不如将计就计! “也好!”说完,也不等金玉使说话,拔出宝剑便跳出墙外,如今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李藏想看看这个金玉使会跟着自己,还是会单独守护一边! 出乎李藏预料的是,金玉使并没有跟他走一个方向,李藏心中又升起了疑惑,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想到这,李藏手上加紧,杀退了两拨敌人之后,便又反身跳了回来。 在仓库门前刚刚站定,阁楼顶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猖狂的大笑声:“哈哈哈....小的们,财神商会有的是金银财宝,尽情的杀吧!”说完此人跳下阁楼,从背后抽出一对护手钩,杀向守卫。 此人一出现,‘金眼’白言吃了一惊:“流沙门祝海!” 看起来这祝海应该是个头目,李藏拔剑直奔对方,此时不是江湖比斗,李藏决定速战速决,仰仗龙象巨力加之业火剑乃绝世神兵,李藏抬手一剑力劈华山当头斩下! 祝海也不是平庸之辈,一看此剑威力便知不可硬接,当即闪身一躲,护手钩从侧面攻向李藏,李藏挥剑格挡。 祝海认为方才那一剑是对方蓄力一击,自己匆忙遮挡必然吃亏,而现在双方形式相反,自己蓄力一击,而对方匆忙格挡,对方必然吃亏,所以他手上又多加了几分力,想要一下重创李藏。 “叮!当啷!” 祝海右手一轻,护手钩的头部依然掉在了地上!而他自己脑子一晕,连内力运转都是一滞!此时李藏左手的大伏魔拳已然到了祝海的胸前。“砰”的一声巨响,打的祝海直线倒飞,撞在了七八米之外的墙上,七窍流血胸口塌陷,眼见已然不活了。 眼见头领一死,一众流沙门杀手也不敢恋战,纷纷退去。 守卫去打扫战场,金玉使、白言、莫川全部汇聚在院中秘库门口,这时候有守卫过来汇报:“报!不好了!仓库总管在围攻中被杀了!” 李藏眉头一皱,能在财神阁当上仓库总管,必然不是普通人。流沙门此次过来的人,为首的就是祝海,已经被自己所杀,剩余的喽啰明显没有能力杀死仓库总管,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突然李藏的眼神落到了金玉使的身上,她叫自己出去冲杀一阵的时候,没和自己走一个方向,可是她为什么要杀总管呢..... 这时候就听金玉使说道:“什么?什么仓库总管身上有财神宝库的秘钥‘坤宫反吟结’是否检查过尸体?” 那守卫说道:“总管身上并没有‘坤宫反吟结’,应该是被流沙门的人拿去了!” 金玉使并没有再说话,白言皱着眉头说道:“看来他们的目睹果然是财神秘库!此事非同小可!” 金玉使说道:“嗯,确实!这里就交给先生了,我去追回‘坤宫反吟结’!” 李藏皱着眉头案子思考,看来这个金玉使的嫌疑很大,而她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秘库!但是这件事现在还不能说出来,这个金玉使是如何混到财神阁高层的,财神商会究竟还有没有同谋,这些都是未知之数,甚至于现在院子里的白言和莫川是不是她的人也不能确定,我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眼看金玉使要走,李藏眼睛一眯说道:“金玉使,你一个人去难免势单力孤,我和你一起!” 第十二章 可疑的金玉使 李藏正要追上金玉使一起去看看,以确定金玉使是否有嫌疑,就在此时,屋顶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正好落在了李藏的面前:“李兄,我来晚了,商会损失如何?” 李藏定睛一看正是燕南飞!李藏的眼睛陡然一眯,燕南飞出现的时机和位置未免太巧了,正好挡在自己面前,这样一耽搁金玉使已然不见了踪影!难道说名满天下的‘蔷薇剑’燕南飞也是她们的人,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事情就太可怕了。 虽然心里波浪滔天,可是表面上李藏还是不动声色:“燕兄,商会损失不小,守卫伤亡很大,就连仓库总管都阵亡了!” 燕南飞非常吃惊:“什么?!那图谱呢?” “图谱暂时还在秘库,但是秘库的钥匙‘坤宫反吟结’已经丢失!” 说到这李藏转身来到白言的面前:“金眼先生,请问这坤宫反吟结究竟是何物?” 白言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财神商会百年经营,不敢说富可敌国,可也搜罗了不少宝物。这些价值连城之物自是要谨慎保存。自此便有了财神阁秘库!而坤宫反吟结便是秘库的钥匙!当年修建秘库之时,老会长寻到了一位擅长机关之术的江湖奇人来打造秘库大门。这坤宫反吟结便是开门的钥匙,其上以独特的技法雕刻了精密的暗纹,极难仿制!” 李藏皱了皱眉:“此物既然如此重要,为何会保存在仓库总管的手中?” “此事说来也是蹊跷...这坤宫反吟结十分重要,历来都是商会主人贴身收藏的,自从孟家图谱一事发生之后,江湖宵小都在觊觎商会,所以大家都觉得藏在黄会长身上并不安全。是在下献计,将此物放在阁中一个不起眼的管事身上,并隐秘保护,以防不测。不过...此事只有主人和在下知晓,那管事和负责保护之人都并不清楚他们保存的是什么。没想到,这管事竟然被人杀了,秘钥居然也不翼而飞!” 李藏借着话题打算试探一下白言,于是说道:“看来对面对商会了如指掌啊...” 谁知也不知这老头没听出来还是怎么回事,直接变了话题:“现在当务之急是追回秘钥,那可是商会的根基所在!” 李藏想了想说道:“嗯,那就我去看看吧,流沙门这么多杀手,即便是撤退也必然留下痕迹!” 白言说道:“那就多谢少侠了,商会两大高手金银双煞之一的银煞就在那个方向,少侠可以问问他有没有线索,还有凤凰集守卫队长于白石也在附近,老朽代表商会拜托少侠了!”说完,深深的施了一礼! 不管白言是否是内奸,就按照白言六十多岁的年纪,也不能让他给自己施礼,李藏赶紧把他扶住:“先生不必多礼,在下义不容辞!” 李藏出了财神阁别院,沿着大路往南走了没多远,果然就看到银煞白邓通正在带人巡逻,李藏赶紧过去问道:“银煞先生,是否看到金玉使?”流沙门撤退的时间可能长了,但是金玉使才走不远,如果按照李藏的设想金玉使是内奸的话,那么金玉使一定知道流沙门在哪,所以直接问金玉使去了哪就行! 白邓通点了点头说道:“夫人已经追着贼人出镇了!在下负伤在身,恐怕追之不上,劳烦少侠前往支援!” 李藏点点头:“在下义不容辞,不过不知夫人的武功如何?” “夫人的轻功十分厉害,在商会中颇有威名,我们这些下属对夫人可是佩服的紧呢!” “不知夫人在商会中但任何职?” “夫人乃是会长的副手,帮助会长出面对外平息事端,对内整肃会务。一开始我等也不夫妻被一个女子支配,但几件事下来,夫人处处为商会着想,着实成了好几件大事!此次敌人围攻,夫人临危不惧从容指挥,为商会减少了不少损失!” 李藏点了点头:“果然是女中豪杰!”可心里确实一阵烦躁,看似说了很多,可实际又什么都没说,唯一一句有用的就是金玉使轻功高绝!可是已经不能在问了,如果再继续问未免显得太过刻意! 白邓通说道:“少侠若看到我家夫人,还请多多拂照一二!” “这是自然!” 告别了银煞白邓通,李藏继续沿路向南追去,出了凤凰集追了一会,便发现了痕迹,又往前几步,站在树上居高临下望去,便看到了一伙大概20多人的流沙门杀手,正在快速撤退,不过奇怪的是,从对面居然有零零散散的老百姓正在往这边走,李藏一皱眉,如果两边碰上,恐怕对百姓来说是灭顶之灾!李藏想也不想,飞快的冲了过去,一定要在两边人相遇之前解决掉这一伙杀手! 想到这李藏决定速战速决,拔出业火剑飞快的窜入流沙门杀手人群之中!太白绝技剑履山河!剑光闪动中尸横遍地,转眼间流沙门杀手便已死伤殆尽! 这时候正好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沿路走到了战场边缘,看到这幅场景掉头就跑,李藏赶紧上前将他拦住:“这位大叔,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 那人见到李藏追上来,吓得抱头蹲在地上:“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要杀我啊!!!” 李藏略有些无奈,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大叔,我不是坏人,您不要害怕,我只是想问问前面镇子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多百姓从那边过来?” 那中年人被扶起来之后,发现李藏却是不像是坏人,心神也安定了一些,这才说道:“前些时日,有一伙自称流沙门的恶人来了村子,占了我们的房子,还要我们给他们提供食水物资!唉...我们这些百姓哪有那么多粮食啊,就只能出逃了!” “哦?那伙贼人为什么来盘龙镇?” “这...容我想想....我听到的也并不多,说的都是什么‘财神宝库’还有什么‘密钥’杀得。对了,还有要在盘龙镇盘桓一段时间等候命令。大侠啊,我看您武功高强,我求您帮我们把这伙贼人赶出镇子吧....” 李藏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看看,前面凤凰集上已经安全了,您先到那安顿吧。您和我说说镇子里的形势吧。” 那人点了点头:“形势什么的我也不懂,镇子口牌楼对面的山坡上有个凤凰亭,地势挺高能看清全部镇子,大侠可以去看看。还有就是镇子里最大的院子是钱宅,他们的头领就在那里!” “好,我这就去!” 两人分别之后,李藏很快到了盘龙镇外,跃上牌楼往街道上看去,只见大街小巷全都是手持刀剑巡逻的流沙门杀手,而镇民们由于房屋已经被占了,只能藏在街道的角落里。 李藏也不准备隐藏了,既然答应了人家,那就要把这些贼人解决掉!他从牌楼上一跃而下,业火剑出鞘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杀向流沙门群贼,一时间只杀得尸横遍野! 流沙门群贼剑李藏如此凶悍,纷纷四散而逃。就在此时,从一栋楼顶上跃下一人,手持两把板斧,高声喊道:“小子休要猖狂,流沙门洪麟在此!”同时双斧一并,当头砍来! 李藏脚尖点地,飞身跃起直接迎上,单剑对双斧,以龙象神力完全不惧! “叮..” 洪麟眼前一黑呼吸一滞,李藏趁此机会横摆一剑划过他的咽喉!“噗通”一声,尸体落在了地上! 第十三章 坤宫反吟结损毁 头领被杀,流沙门的人心顿时散乱,如鸟兽一般全部四散逃出了镇子。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只有角落里有几个瑟瑟发抖的镇民。 就在这时候,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屋顶上飘然落下,李藏定睛一看,正是帝王州副盟主上官小仙,抱拳道:“上官前辈。”上官小仙的年过四十,李藏才二十岁,叫声前辈并不过分,可是上官小仙的脸上却不太高兴。 “我说了别叫我前辈,叫我盟主!” “好吧,上官盟主,财神阁秘钥已经到了流沙门的手中...” 李藏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被上官小仙打断:“这是他们万里杀的事,我只是路过可没打算出手!” 李藏正无语间,上官小仙突然又说道:“可别说我不帮你,这阵子里的钱宅,坤宫反吟结就在那。” 李藏有些无奈,没想打这上官小仙还是个傲娇的性子,不过还是抱拳说道:“那就多谢上官盟主指点!” 上官小仙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算不上指点,如果你真想感谢我,事情结束之后就加入我们帝王州吧!” “......” 钱宅是盘龙镇最大的一座宅院,非常显眼,李藏没费什么力气便找到了。这个地方看来是流沙门的一个重要据点,宅院内外有很多人把守着。 李藏无意和这些喽纠缠,直接飞身跃进了中院的正堂。 流沙门黑巾总领吕越泽正在钱宅正堂等候命令,忽然一道人影裹挟着剑光从院外刺了进来,待反应过来时,一道如利剑一般的人影,已然站立在了厅上! “你是什么人!敢管我流沙门的事!” 李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少说废话,交出坤宫反吟结,我或许能饶你一命!” 吕越泽怒哼一声:“我们流沙门死了这么多兄弟才弄到秘钥,你想抢?没门!” 李藏瞳孔微微一凝,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合身而上,经过这么多次战斗李藏总结出了一套瞬秒的技能组合,七弦无形剑手法加上圣火令金属特殊的音攻属性再加上螺旋九影身法,对付比李藏差的或者和李藏相当的对手简直是无往而不利,这一次也是这套组合杀招的第一次亮相。 李藏横剑在前左手屈指一弹。 “叮....” 吕越泽的眼神立刻变得有些空洞,动作也迟缓了下来。 李藏趁此机会螺旋九影带出几道残影,一剑封喉,堪称完美! 将院子里的流沙门杀手解决之后,整个盘龙镇已经彻底没有了流沙门的踪迹,可是李藏前前后后搜了好几遍,丝毫没有找到坤宫反吟结的影子。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一道飘忽的人影落下,正是金玉使,果不愧是轻功高绝,在这方面就连李藏也不敢说稳胜与她! 金玉使里外看了一遍,这才说道:“看来流沙门早有预谋!” 李藏挑了挑眉:“哦?此话怎讲?” “他们先是围攻凤凰集,好似是冲着‘孔雀翎’而来。在围攻财神阁之时,却声东击西夺走‘坤宫反吟结’。之后又毫不犹豫的在宁王庄的必经之路盘龙镇集结,计划堪称周密!” 李藏点了点头:“那秘钥所在怎么会泄露出去呢?” 金玉使也是面露凝重之色:“不错,这确实是个问题,看来商会高层中必有内奸,既然坤宫反吟结的下落已经被泄露,那么天星阁所在也必然被他们知晓!” 李藏点了点头,不管金玉使是不是内奸,这几句话可谓是毫无破绽:“那接下来金玉使有何打算?” “根据商会密报,他们把密钥带到了宁王庄,奴家这就前往宁王庄夺回密钥!” 看了金玉使一眼,李藏没有看出任何疑点,只能继续把怀疑藏在心里:“那好,在下也去助金玉使一臂之力!” 两人一路来到宁王庄外的野地,这里已经有财神阁的人在等了,观察了一下庄里的情况,没发现什么异常,金玉使这才说道:“奴家派人一路追踪到这里,发现他们已经把密钥送进了宁王庄内。这里的头目叫蒋地生,武功高强不是善主。奴家已经暗中派人将宁王庄团团围住,决不能让密钥离开宁王庄。” 李藏点了点头:“可以,蒋地生交给我了,我倒要看看怎么个武功高强!”作为八荒之中的新秀,名望上能够和李藏媲美的只有真武笑道人,他还是有资格说这个话的。 喽不用管,自有商会的守卫去对付,李藏一路直接冲到了庄子最里面,果然在一所房屋里看到了一个身材胖大的人,可能是和尚也可能是秃子,但是武器确实是方便铲。 李藏剑横身前,屈指一弹,随着一声剑吟,蒋地生伸出去拿兵器的手顿住了,螺旋九影带着残影冲进了屋子,仍然是一剑封喉! 解决了蒋地生,李藏在他身上终于找到了坤宫反吟结,这时候李藏陷入了犹豫,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交给金玉使。二、不交或者干脆就说没找到。 如果交给金玉使的话,那么无疑会增加孔雀翎图谱被盗的可能性;可是如果不交,这坤宫反吟结落在流沙门的手上时间可不短了,虽然据说是无人能够仿制,可也并不是十成把握,在这种情况下万一图谱还是丢了,那自己可谓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根本无可辩驳了。 思虑良久,李藏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但是还是要适当的敲山震虎一下。这时候,金玉使也带人杀到了这里,李藏上前一步说道:“金玉使,坤宫反吟结到手了!” 李藏在手里拿着,向金玉使比了一下,本打算马上收起来,然后回去交给黄金生的,可是金玉使却突然惊呼一声:“啊!这...这密钥...” 李藏一皱眉:“密钥怎么了?” “这密钥损毁了!” “损毁了?那可有补救之法?” 金玉使一脸的慌张:“对对对,补救...一定有补救之法!”原地转了几圈:“啊!有了!刚才奴家忘了,蔷薇剑燕大侠也来了宁王庄,此人见多识广,也许他那里有什么好办法。‘铁眼’莫川与他在一起,你可以先找莫川先生要到密钥的图纸!” 李藏点了点头:“好,我去问问!” 来到村口,uu看书.uukanshu找到正在指挥众守卫的铁眼莫川,李藏说道:“莫先生,密钥的事您知道了吗?” 莫川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听到李藏这么问点了点头:“密钥损毁的事,刚才金玉使已经派人告诉我了。这件事我和燕大侠商议了一下,如果说天下还有人能够修复坤宫反吟结的话,那么非天下第一名匠孔雀先生莫属了!据燕大侠说,孔雀先生就隐居在不远处的淬剑谷,现在财神阁杂事太多,还要拜托李少侠去一趟啊。”说着莫川对李藏施了一礼。 莫川说的很正常,可是李藏却是心中一跳!孔雀先生就在不远处的淬剑谷!又是一个大疑点,流沙门抢走密钥,密钥损毁,能修复密钥的人就在不远处,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据金十八所说,流沙门几年前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帮派,而现在已然是杭州城外的地下皇帝!那么孔雀先生又是什么时候搬到淬剑谷的呢?他会不会和流沙门甚至是青龙会有什么联系呢? 想了一会,李藏又自嘲的摇了摇头,自己现在真的是看谁都有嫌疑,金玉使、燕南飞、孔雀......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也许这真的是个巧合吧。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十四章 孔雀之死 拿着莫川给的坤宫反吟结的图纸,李藏准备出发前往淬剑谷了,可是刚刚走出没多远,便见到河边站着一个人,从背影来看,正是燕南飞! 李藏缓缓地走近,尚未出声,燕南飞先说道:“坤宫反吟结已经造下如此杀戮,我有预感,还要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 李藏点了点头又把之前的事都对燕南飞说了一遍,当然他自己的猜测并没有说。 燕南飞听完之后说道:“据传,这坤宫反吟结是百年前的铸造大师齐峰所制,构造精巧复杂,巧夺天工!即使是仿制也是难如登天。当今天下,如果说有谁能够再造密钥的话,恐怕也只有孔雀先生了。” 李藏道:“不错,铁眼莫川先生也这么说。” 燕南飞微微一笑:“他一定没说,孔雀先生脾气古怪,轻易不见外人,也几乎从不帮人铸造,以至于声名并不太大。但是此人手艺之精,天下能工巧匠无人能出其右。” 李藏皱了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真是不好办,于是问道:“不知燕兄有何指点?” 燕南飞说道:“他有个怪癖,只要遇到新奇有趣的事物就无法自控,不钻研透彻决不罢休。你只要前往淬剑谷,说出‘坤宫反吟结’这五个字,他必然会帮你!” 李藏心下一松,这种技术宅有点怪癖也不奇怪,于是抱了抱拳:“多谢燕兄!” 告辞了燕南飞,李藏快马加鞭来到了淬剑谷,说是淬剑谷,以前只是一座无名山谷,孔雀先生定居于此之后,在谷前的水潭中建起了一座平台,平台上竖着一把如高楼一般的巨剑,并用粗大的铁链固定在周围的山体上。就仿佛是将这把巨剑放进水潭之中淬火,故名淬剑谷。 谷中的环境倒还清幽,李藏一边欣赏着景色,一边往里面走去,刚刚踏上淬剑谷正门的大道,李藏只感觉脚下一阵轻微的震动,他以为是误触了什么机关,但是四周并没有反应。 正在观察间,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从谷内飞出,立在了谷口那把巨剑的剑柄之上,紧接着一道如黄莺一般的声音响起:“什么人敢擅闯淬剑谷!” 李藏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抱了抱拳:“这位姑娘,在下太白李藏,有要事求见孔雀先生!” 那女子说道:“我家先生正在钻研赤金化铜之术,概不见客!” 李藏只能又说道:“此事干系重大,事关江湖各派安危,还请姑娘通报一声!” 那女子有些不耐烦了:“你这人好没道理, 明明是你有求于我家主人,竟还如此咄咄逼人!” “事情紧急,是在下急躁了,请姑娘见谅!” 那姑娘的脸上泛起怒气:“我都说了....”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水潭左边的一处阁楼里,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只听声音便知道这是个桀骜不驯的人:“何人如此吵闹!冶儿,我不是说了,不见外客吗!” 李藏赶紧上前一抱拳:“孔雀先生,在下有要事,想请先生....” 没等李藏说完,孔雀先生已经带着冶儿转身要走:“我管你有什么事,我没空,你走吧!” 见孔雀先生如此不近人情,李藏无法,只能用燕南飞教的那一招了,他装作犹豫的说道:“可是先生,这坤宫反吟结....算了,既然先生有事,那在下告辞了。” 听到这五个字,孔雀先生的反应比李藏想象的还要大,李藏刚刚转过身假意要走,便见孔雀先生身形一闪已经到了李藏面前:“你说什么!坤宫反吟结!快!快拿来我看!” 李藏一边掏出坤宫反吟结,一边问道:“先生对此物有所了解?” 孔雀傲然道:“那是自然,此物乃是班固大师晚年所作,被财神商会秘藏多年,没想到今天能够得见...” “班固?不是说是齐峰....” “齐峰?他也配!他不过是替财神商会研究了此物而已!”孔雀先生一边仔细的观看着坤宫反吟结,一边喃喃自语道:“如此巧夺天工之物,竟然损毁....可惜..可惜...” “这么小的物件,竟能容纳如此多的机关,厉害,真是厉害!” 李藏见他只顾观看,完全不理会自己,只能上前搭话道:“听闻,先生能够修复此物,可是真的?” 孔雀闻言非常骄傲,说道:“若说天下还有人能修复此物,那必然是我孔雀。这坤宫反吟结我还要仔细研究,你留下等消息吧!” 李藏点了点头,然后拿出莫川给的图纸,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份图纸,不知对先生是否有所帮助。” 孔雀闻言激动道:“为何不早说,快!拿给我!” 孔雀从李藏的手中结果图纸,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精妙....真是精妙....此处机关居然是这样的.....”看了半晌,说道:“跟我来!” 并没有进入淬剑谷内,而是往外走,到了水潭边的一处草屋。这里有铸造所用的一应工具和熔炉。孔雀先生带着冶儿在忙碌,李藏看不懂就只能在屋子里四处转悠乱看。 过了一会,正在李藏感到无聊的时候,突然听到屋外传来大片的脚步声,李藏知道流沙门的人来了,既然财神阁内部有奸细,那么流沙门一定知道他们要找孔雀先生修复密钥的事,那么就一定回来抢夺。 李藏一开门来到屋外,挡在了门前,流沙门杀手一见李藏,大声喝道:“你以为躲到淬剑谷,流沙门就找不到你了吗,还不把密钥交出来!” 李藏轻蔑的一笑:“哼,凭你们这些鼠辈也想抢夺密钥?谁过来都得死!”说着拔剑出鞘,严阵以待。 “上!”流沙门杀手一拥而上,将李藏围在中间。 李藏丝毫不惧,业火剑无声无息仿若羚羊挂角,不一会门前就倒下了十几具尸体!眼看杀手便要死伤殆尽。 就在此时,只听见“轰隆”一声,然后屋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冶儿的哭声,李藏心中一惊,不好!调虎离山? 不敢耽搁,李藏一剑直接把木门斩断,冲进了屋里。便见到一个一个面目狰狞的大汉,手中提着一杆铁杖,而孔雀先生已经倒在了一旁没有了声息,冶儿正趴在他的身上痛哭。 “你是什么人!”李藏大喝一声。 “爷爷是流沙门门主!呵呵,不和你玩了!”说完,转身就跑。 这流沙门门主薛果的轻功又岂能是李藏的对手,他刚刚跳出屋外,李藏便已到了他的身后,一剑贯穿了他的后心。 就在此时,李藏猛然回头,便见到燕南飞从远处飞奔而来,他先到了孔雀先生的身旁检查了一番,然后站起身摇了摇头:“唉...九月十五月当头,月当头兮血可流。还是来迟了一步...” 李藏向他拱了拱手:“燕兄,你来了。” “唉...我若是早来片刻,孔雀先生也不至于死于非命!这坤宫反吟结已经造了太多杀孽了,想不到就连孔雀这种一代名匠,居然也落得如此下场...” 李藏此时问道:“燕兄,你久在江湖行走,可知道这流沙门薛果究竟是个什么人?” 燕南飞说道:“这薛果绰号薛大汉,uu看书.uukanshu是流沙门门主。但是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青龙会的九月十五!” “青龙会?九月十五?” “不错,青龙会共有十二堂,三百六十分坛,每一坛的坛主都以一个日期为代号。这流沙门便是隶属于青龙会的一个分坛,而薛果就是代号九月十五的分坛主!” “这薛果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嘛!” “和你这位太白小剑神自然是无法相比的,但是放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方高手了。” “嗯。”李藏点了点头“燕兄,这边就交给你了,我现在就带着坤宫反吟结返回天星阁!” 从淬剑谷翻过九曜山就能够到达天星阁,当李藏到达九曜山山脚的时候,发现山路上有很多流沙门的杀手。 杀上去自然可以,但是李藏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他腾身而起跃上山梁,从山上直接向着天星阁而去。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十五章 遭遇强敌 李藏落在天星阁院里的时候,傅红雪和燕南飞早已解决了流沙门的人,他刚一落下二人的目光便看了过来。 李藏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便直接说道:“有高手!白衣白发!比我厉害!” 傅红雪和燕南飞两人对视了一眼,二人的眼中都是震惊之色,但是谁也没有说什么。 燕南飞说道:“此事已毕,傅兄,他日凤凰集上刀剑决,黑刀和蔷薇剑何者为强,自有决断!” 傅红雪点点头:“不错,告辞!” 燕南飞抱了抱拳:“傅兄保重!” 两人道别之后,傅红雪腾身而起,转眼不见了身影。 此时,黄金生带着白言、莫川、金银双煞也都过来了,李藏问道:“燕兄,你江湖经验丰富,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燕南飞说道:“流沙门和血衣楼都听命于青龙会,如此一来,孔雀翎上下图谱便已经全都在青龙会手中了。但是....” 李藏追问道:“但是什么?” 燕南飞接着说道:“但是即便是有了图谱,也不代表能够铸造出孔雀翎。青龙会必然会有下一步动作,具体的还是要去杭州探一探消息。” 李藏点了点头,心中思索,要铸造孔雀翎,只有两个选择,孔雀先生还有就是委托财神商会和孟家保管图谱的秋家。孔雀先生已经死了,那么青龙会估计要对秋家下手,燕南飞明显也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说。 李藏转过身对黄金生说道:“黄会长,实在抱歉!” 黄金生说道:“不怪少侠,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黄某经营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栽了....此事全是我识人不明,居然将内鬼认作了枕边人。唉...我爹临死之前,让我小心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之前还不相信,没想到搞成了这个局面,我真是该死啊....” 李藏安慰道:“黄会长不必太过内疚,事情也许还有转机。” 黄金生点了点头:“嗯,燕大侠的话我也听到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财神商会已经是无计可施。为今之计,只能将情况汇报给离盟主,请他派人追回孔雀翎图谱了。 ” 李藏说道:“我正要回杭州,一定把此事禀明离盟主!” 李藏没有耽搁,连夜赶回了元亨利贞,找到了离玉堂向他说明了之前的情况。 离玉堂听了之后,面色凝重的说道:“傅红雪一向少理江湖中事,没想到这次他竟然也出现了,看来此事已经震动整个江湖了!” 李藏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离玉堂说道:“此番杭州事端的幕后黑手是青龙会,如果燕大侠所言不差,他们的下一步目标必然是江南铸神谷的铸造之术,可是万里杀却是不好插手了。这江南铸神谷乃是水龙吟的下属势力,我万里杀如果冒然插手,只要要起更大的纷争。” “难道就此不管?” “当然不是,但是对手机关算尽,十分厉害,已经将四盟不睦之事计算进来了。而且我接到线报,帝王州下属的十二连环坞最近和青龙会接触频繁,似有反水之意!如果我万里杀冒然进入江南,则三盟纠缠在一起,很容易再起争端。” 李藏点了点头:“嗯,这样吧,我独自前往江南查探一番!” 离玉堂点了点头:“尽力即可,如果此番连环坞真的勾结青龙会,说明此事愈发凶险,你的武功虽高,可也要万事小心!” “多谢离盟主,告辞!” 休息了一会,天亮之后,李藏在码头找了一艘船,顺流而下前往江南。 一路无话,等李藏一登上江南飞雪滩码头,便吃了一惊,只见水龙吟副盟主李红渠,水龙吟护卫队长卢北川正带人在码头来回巡视。 既然认识,李藏便不能假装没看见,只好上前打了个招呼:“李前辈,你怎么也在这?” 李红渠没好气道:“怎么在这?三天前,帝王州下的连环坞攻陷了铸神谷,并且大肆寻找《铸神残篇》。谷主齐落竹被俘,你说我能不来吗?” 李藏也是大吃一惊:“竟有此事!” 李红渠此时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千真万确!这连环坞自从鹰眼老七退隐,他儿子殷天翼接手之后,便一直不安分,没想到这次,竟敢对我水龙吟的势力下手!看来我水龙吟和帝王州一战,已然是在所难免了!” 李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可是据我听说,连环坞好像归顺了青龙会!” 李红渠气愤道:“就算是投靠了青龙会,也要治叶知秋一个管理不严之罪!更气人的事,唐青枫这个盟主让我们在江南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又不知去向!对了,后面那位老者是铸神谷的管家,具体的事你可以向他问问。” 李藏顺着李红渠的示意看去,只见一个老者面带愁容,正在来回踱步,于是点了点头:“好吧,我去问问。” 李藏来到老者的面前,老者一见李藏的装束便焦急的说道:“少侠是八荒弟子?少侠,你可得救救铸神谷啊,铸神谷...铸神谷出大事了!请少侠救救我家主人啊!”说着便要下跪。 李藏连忙把他扶起:“老人家,不要着急,慢慢说。” “十二连环坞!十二连环坞的殷天翼!他居然出动大批高手,将铸神谷攻陷!谷内的齐家子弟或逃走或被俘,呜呜呜....输的一败涂地....” “那您是怎么到这的?” “谷内有很多弟子手上,通说这飞雪滩有一种草药治疗刀剑伤最是灵验,我随大小姐来此采药,不想那里也有连环坞的贼人,情急之下,我和大小姐走散了,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大小姐啊....” 李藏点点头:“好,老人家,你把地点给我说说,我马上就去!” 李藏沿着老者指点的方向,一路找了过来,果然看到有很多战斗的痕迹,一边四下仔细查看,一边沿着战斗方向往前找去。 小书亭 找着找着,李藏发现地上有个白色的东西和周围的断刀、血迹和尸体格格不入,便走过去将东西捡起来查看,只见那是个温润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梅’字! 在此之前李藏已经从老管家口中得知,这个大小姐正是铸神谷齐落竹的妹妹齐落梅,再加上现在捡到的这个玉佩,看来出事地点不远。 又往前找了一段距离,便听到了战斗之声,还有一个女子的娇喝:“铸神谷齐落梅在此!连环坞的匪类,受死吧!” 紧接着又是一个嚣张的声音:“哼哼,今日之后,uu看书.uukanshu江湖上就再也没有铸神谷这个势力了!” 李藏一听便知道不好,飞身跃起,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来到近前便发现,十几个连环坞的人,将一个女子团团围在中间,看样子,这个女子应该就是齐落梅了。 齐落梅口中怒喝:“无耻贼子,竟敢口出狂言!”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她的内心充满了绝望,身为一个女子,她最好的下场就是战死!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一道剑光突然闯进连环坞的人群之中,来回穿梭几次,便已经将贼人尽数杀死!齐落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只见一个人站立在自己面前,虽然相貌平平,但是站立行走之间渊s岳峙,双眼开合之间隐隐有剑光流动,当真是气度不凡。 两人刚要说话,只听一声大吼传来:“挡我连环坞者,死!”只见两个人联手攻来,此二人兵器非常奇特,一人名曰快刀手都雷,手中是一把长柄镰刀;另一人名曰赛天蓬朱武,手中是一柄九齿钉耙! 钉耙横扫而来,镰刀当头竖噼!李藏脚尖轻点先后稍退,待二人招式用老,李藏飞身直进,剑光一闪间,二人咽喉已然中剑。 第十六章 铸神谷遭劫 李藏落在天星阁院里的时候,傅红雪和燕南飞早已解决了流沙门的人,他刚一落下二人的目光便看了过来。 李藏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便直接说道:“有高手!白衣白发!比我厉害!” 傅红雪和燕南飞两人对视了一眼,二人的眼中都是震惊之色,但是谁也没有说什么。 燕南飞说道:“此事已毕,傅兄,他日凤凰集上刀剑决,黑刀和蔷薇剑何者为强,自有决断!” 傅红雪点点头:“不错,告辞!” 燕南飞抱了抱拳:“傅兄保重!” 两人道别之后,傅红雪腾身而起,转眼不见了身影。 此时,黄金生带着白言、莫川、金银双煞也都过来了,李藏问道:“燕兄,你江湖经验丰富,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燕南飞说道:“流沙门和血衣楼都听命于青龙会,如此一来,孔雀翎上下图谱便已经全都在青龙会手中了。但是....” 李藏追问道:“但是什么?” 燕南飞接着说道:“但是即便是有了图谱,也不代表能够铸造出孔雀翎。青龙会必然会有下一步动作,具体的还是要去杭州探一探消息。” 李藏点了点头,心中思索,要铸造孔雀翎,只有两个选择,孔雀先生还有就是委托财神商会和孟家保管图谱的秋家。孔雀先生已经死了,那么青龙会估计要对秋家下手,燕南飞明显也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说。 李藏转过身对黄金生说道:“黄会长,实在抱歉!” 黄金生说道:“不怪少侠,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黄某经营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栽了....此事全是我识人不明,居然将内鬼认作了枕边人。唉...我爹临死之前,让我小心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之前还不相信,没想到搞成了这个局面,我真是该死啊....” 李藏安慰道:“黄会长不必太过内疚,事情也许还有转机。” 黄金生点了点头:“嗯,燕大侠的话我也听到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财神商会已经是无计可施。为今之计,只能将情况汇报给离盟主,请他派人追回孔雀翎图谱了。 ” 李藏说道:“我正要回杭州,一定把此事禀明离盟主!” 李藏没有耽搁,连夜赶回了元亨利贞,找到了离玉堂向他说明了之前的情况。 离玉堂听了之后,面色凝重的说道:“傅红雪一向少理江湖中事,没想到这次他竟然也出现了,看来此事已经震动整个江湖了!” 李藏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离玉堂说道:“此番杭州事端的幕后黑手是青龙会,如果燕大侠所言不差,他们的下一步目标必然是江南铸神谷的铸造之术,可是万里杀却是不好插手了。这江南铸神谷乃是水龙吟的下属势力,我万里杀如果冒然插手,只要要起更大的纷争。” “难道就此不管?” “当然不是,但是对手机关算尽,十分厉害,已经将四盟不睦之事计算进来了。而且我接到线报,帝王州下属的十二连环坞最近和青龙会接触频繁,似有反水之意!如果我万里杀冒然进入江南,则三盟纠缠在一起,很容易再起争端。” 李藏点了点头:“嗯,这样吧,我独自前往江南查探一番!” 离玉堂点了点头:“尽力即可,如果此番连环坞真的勾结青龙会,说明此事愈发凶险,你的武功虽高,可也要万事小心!” “多谢离盟主,告辞!” 休息了一会,天亮之后,李藏在码头找了一艘船,顺流而下前往江南。 一路无话,等李藏一登上江南飞雪滩码头,便吃了一惊,只见水龙吟副盟主李红渠,水龙吟护卫队长卢北川正带人在码头来回巡视。 既然认识,李藏便不能假装没看见,只好上前打了个招呼:“李前辈,你怎么也在这?” 李红渠没好气道:“怎么在这?三天前,帝王州下的连环坞攻陷了铸神谷,并且大肆寻找《铸神残篇》。谷主齐落竹被俘,你说我能不来吗?” 李藏也是大吃一惊:“竟有此事!” 李红渠此时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千真万确!这连环坞自从鹰眼老七退隐,他儿子殷天翼接手之后,便一直不安分,没想到这次,竟敢对我水龙吟的势力下手!看来我水龙吟和帝王州一战,已然是在所难免了!” 李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可是据我听说,连环坞好像归顺了青龙会!” 李红渠气愤道:“就算是投靠了青龙会,也要治叶知秋一个管理不严之罪!更气人的事,唐青枫这个盟主让我们在江南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又不知去向!对了,后面那位老者是铸神谷的管家,具体的事你可以向他问问。” 李藏顺着李红渠的示意看去,只见一个老者面带愁容,正在来回踱步,于是点了点头:“好吧,我去问问。” 李藏来到老者的面前,老者一见李藏的装束便焦急的说道:“少侠是八荒弟子?少侠,你可得救救铸神谷啊,铸神谷...铸神谷出大事了!请少侠救救我家主人啊!”说着便要下跪。 李藏连忙把他扶起:“老人家,不要着急,慢慢说。” “十二连环坞!十二连环坞的殷天翼!他居然出动大批高手,将铸神谷攻陷!谷内的齐家子弟或逃走或被俘,呜呜呜....输的一败涂地....” “那您是怎么到这的?” “谷内有很多弟子手上,通说这飞雪滩有一种草药治疗刀剑伤最是灵验,我随大小姐来此采药,不想那里也有连环坞的贼人,情急之下,我和大小姐走散了,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大小姐啊....” 李藏点点头:“好,老人家,你把地点给我说说,我马上就去!” 李藏沿着老者指点的方向,一路找了过来,果然看到有很多战斗的痕迹,一边四下仔细查看,一边沿着战斗方向往前找去。 小书亭 找着找着,李藏发现地上有个白色的东西和周围的断刀、血迹和尸体格格不入,便走过去将东西捡起来查看,只见那是个温润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梅’字! 在此之前李藏已经从老管家口中得知,这个大小姐正是铸神谷齐落竹的妹妹齐落梅,再加上现在捡到的这个玉佩,看来出事地点不远。 又往前找了一段距离,便听到了战斗之声,还有一个女子的娇喝:“铸神谷齐落梅在此!连环坞的匪类,受死吧!” 紧接着又是一个嚣张的声音:“哼哼,今日之后,uu看书.uukanshu江湖上就再也没有铸神谷这个势力了!” 李藏一听便知道不好,飞身跃起,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来到近前便发现,十几个连环坞的人,将一个女子团团围在中间,看样子,这个女子应该就是齐落梅了。 齐落梅口中怒喝:“无耻贼子,竟敢口出狂言!”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她的内心充满了绝望,身为一个女子,她最好的下场就是战死!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一道剑光突然闯进连环坞的人群之中,来回穿梭几次,便已经将贼人尽数杀死!齐落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只见一个人站立在自己面前,虽然相貌平平,但是站立行走之间渊s岳峙,双眼开合之间隐隐有剑光流动,当真是气度不凡。 两人刚要说话,只听一声大吼传来:“挡我连环坞者,死!”只见两个人联手攻来,此二人兵器非常奇特,一人名曰快刀手都雷,手中是一把长柄镰刀;另一人名曰赛天蓬朱武,手中是一柄九齿钉耙! 钉耙横扫而来,镰刀当头竖噼!李藏脚尖轻点先后稍退,待二人招式用老,李藏飞身直进,剑光一闪间,二人咽喉已然中剑。 第十七章 枫桥镇遇唐二 李藏来到齐落梅的面前,齐落梅首先说道:“铸神谷齐落梅,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李藏连忙摆手道:“齐姑娘不必如此,在下太白李藏,我正是受你家老管家之托,前来接应齐小姐的。” 犹豫了一下,李藏又说道:“齐小姐,如今水龙吟和帝王州虽然还没有开战,却也是剑拔弩张,无暇顾及连环坞和铸神谷之事,便由我助你们夺回铸神谷!不知道齐小姐以为,该以什么地方作为突破口?” 齐落梅说道:“欲夺回铸神谷,必先破枫桥镇!” 李藏点点头:“好,枫桥镇。我这就去查探一番!” 齐落梅失落的摇了摇头:“可是枫桥镇是江中孤岛,如今两岸都在连环坞的掌握之中,没有船只无法渡河啊!” 李藏傲然一笑:“区区一条水沟,不足挂齿!齐小姐可去码头处寻你那老管家,枫桥镇这边交给我了!” 和齐落梅分别之后,李藏先找了个地方休息,等到天黑之后,借着夜色的掩护,这才开始行动。 飞雪滩码头距离对面的枫桥镇码头足有二十丈,但这对于李藏来说并不是难事,只见他脚尖点地腾空而起,在水波之上踏浪而行,飞快的向枫桥镇冲去。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突然从另一个方向出现,也沿着水面冲向枫桥镇,速度非常之快,李藏不由得起了好胜之心,想和此人比一比脚力。 两个人好似竞速一般在水面上掠过,最后同时抵达枫桥镇,李藏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只见对面这人一身蓝色衣衫,手持折扇,观其折扇造型该是唐门弟子,面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只见他一抱拳说道:“在下唐二,兄台好轻功。” 李藏也是微笑抱拳:“太白李藏,唐兄,彼此彼此!” 唐二笑着点点头:“李兄,咱们再来比试一场,目前枫桥镇中有沈月魂、楚残阳和公孙独三个坞主,咱们就比一比谁杀得多,如何?” “好啊,解决之后,你我在铸神谷口相见!” “一言为定,那在下先行一步。”唐二说完,飞身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李藏不由得哑然失笑,这唐二分明是惫懒性子,不想动手,他离开的方向也不是镇中,显然是想让李藏去解决枫桥镇,却偏偏说什么赌斗,当真是有趣。 不去管唐二怎么想,李藏打算先解决了枫桥镇的事,不过这镇子里的连环坞贼人不少,李藏也没想着光明正大的平推,还是要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沈月魂、楚残阳和公孙独,剩下的事情就可以交给铸神谷的人了。 想到这李藏飞身上房,居高临下观察着整个镇子的情况。李藏所处的地方是镇子的西南角,在他的观察之下,在东南角发现了沈月魂,镇子正北方的出口处发现了楚残阳,正东方发现了公孙独! 找到目标之后,李藏开始行动,第一个目标就是沈月魂,要说这沈月魂真是长了一副好皮囊,面相清秀好似文弱书生,但是其眼中不时闪过的寒光却暴露了他的奸猾心性! 当李藏找到他的时候,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上来和李藏拼命,而是让一众喽啰一起上,企图用人海战术拖垮李藏。李藏并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剑履山河直接用出,在漫天杀意中剑光闪动,将一众喽啰和沈月魂一起直接斩杀! 第二个目标是楚残阳,李藏一路蹑足潜踪来到镇子正北方的牌楼下,找到了这个手持关刀的光头大汉,和沈月魂的阴险相反,楚残阳是个莽夫,一见李藏便狂吼着,当先朝李藏杀了过来。 “挡住他,枫桥镇有失,咱们谁也活不了!” 李藏轻蔑的一笑,身形一闪已出现在楚残阳的身后,楚残阳只感觉喉头一凉,想要说话,只可惜已经说不出整话了:“...老夫....不....”‘噗通’一声尸体倒在了地上。 一众喽啰一看楚残阳死了,全都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李藏也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直接转身朝着镇子东边公孙独的方向走去。 两个地方被敌人闯入,三个头领中的两个已经死了,整个镇子已经乱了起来。等李藏赶到镇子东边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连环坞的贼人!就在李藏想要冲过去的时候,突然一阵喊杀声传了过来。 只见一个中年人和齐落梅领着一群铸神谷弟子,朝这边杀了过来。 抛开喽啰的混战不谈,只见那中年人主动迎上了公孙独,口中大喝道:“公孙独,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公孙独是个光头大胖子,手中是一把宽大的战刀,听到那中年人的喊话,不由得哈哈大笑:“齐中原,就凭你也想杀我不死神鹰?简直是痴心妄想!” 齐落梅也不甘示弱:“什么不死神鹰,我呸,拿命来!” 齐中原和齐落梅,两个人迎战公孙独,但是李藏看得出,这个公孙独刀法势大力沉更兼招式精妙,恐怕齐中原和齐落梅不是对手。 果然,三十招一过二人已经是险象环生,李藏一见如此,不敢再耽搁。 “齐姑娘,你们先退下,把公孙独交给我了。”说着一剑逼退公孙独,齐中原和齐落梅趁机后退,场中就只剩下了李藏和公孙独。 李藏也不说话,挺剑直刺公孙独的咽喉,公孙独双手持刀横向格挡,李藏手腕一抖,瞬间变招,云台三落融合太岳三青峰,分刺上中下三路。公孙独用刀挡剑,只听‘叮....’的一声,公孙独的眼前一黑,内力一滞,有刹那间的失神,虽然转瞬便已回过神,但是依然晚了,业火剑早已刺进公孙独的前心。 “老夫...是....不死...神鹰....你.....” “早在你进攻铸神谷之时,便应知道由此下场!”李藏收剑回鞘,公孙独尸身倒地。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开始率领铸神谷弟子肃清镇子里连环坞的余孽。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这才终于有时间说话。齐落梅首先介绍到:“这位是人称太白小剑神的李藏少侠,少侠,这位是我二叔,齐中原,铸神谷总管。” 齐中原闻言抱拳说道:“原来是小剑神当面,久仰久仰。此次全靠少侠相助,枫桥镇才能恢复平静啊...” 李藏也抱拳还礼道:“哪里哪里,齐总管客气了。” 齐中原说道:“此番连环坞几乎是倾巢出动,殷天翼还真是看得起我铸神谷啊....” 李藏点了点头:“嗯,不过,齐总管也不必担心,我之前应该是见过唐盟主了,此事必有说法!” 齐中原点点头:“没错,唐盟主之前传书,已经让水龙吟弟子出发准备夺回铸神谷,只是谷中地势复杂,危机四伏,还希望少侠多多相助!” “在下义不容辞,而且在下和唐盟主已然约定好,在铸神谷口见面。好了,在下就不多留了,这就前往。” “多谢少侠高义!此处向东穿过斜云小径便是铸神谷,祝少侠旗开得胜!” “告辞!” 沿着齐中原说的路径,果然很顺利就到了铸神谷山庄,只见山门广大,挂着一副对联‘千载技艺造六合神风,百年基业铸九天仙韵。’中间牌匾是四个大字‘金九铸神’。 在山门的右边站着一个人,李藏一眼望去,果然便是那唐二。 李藏不由得笑道:“唐兄,说好赌斗,怎么在枫桥镇没见到你的身影啊?” 唐二也是笑道:“让太白小剑神出手对付这三个败类已然是杀鸡用牛刀了,若是再填帮手,岂不是败坏小剑神的名声嘛!” 李藏摇了摇头:“我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李红渠前辈为何对你有如此多怨言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相视大笑,笑罢多时,唐青枫这才说道:“这铸神谷也号称是百年基业,岂料如此轻松便被攻破,真是丢人呐...咱们也只好好人做到底,帮他们把地盘夺回来吧。” 李藏点了点头:“不错。不过,这次唐兄不会再偷懒了吧!” 唐青枫说道:“自然不会,不过谷主齐落竹已经着了他们的道了,你从正面杀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从侧面迂回,看看能不能把齐落竹救出来。” 李藏说道:“也好!但愿我能在谷中见到你...” 唐青枫笑道:“好,咱们一会见!” 第十八章 叶知秋 从谷口一路杀进去,死在李藏手中的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使得李藏浑身煞气血气环绕,站在陈牧之的面前犹如狱血魔神,未曾开战便先失了三分胆气。 陈牧之的武功在十二连环坞的坞主中,也算排在中上的,但是比之李藏本就不如,更何况如今胆气已失,两支船上用的大铁锚作为武器,在周身舞动的密不透风,招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是即便如此,也没有撑过三招,李藏的这一套组合秒杀技,简直就是大杀器,对付比他武功低的,简直就是瞬杀! 李藏刚刚解决了陈牧之,唐青枫便带着齐落竹从屋顶落在了地上,以李藏的感知力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早就来了。 李藏没好气的看了唐青枫一眼,唐青枫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这位就是诸神谷主齐落竹,谷内情形你可以向他了解!” 说起正事,李藏也不再玩笑,正色道:“齐谷主,江湖传闻,连环坞此次出手是为了铸神残篇,这铸神残篇究竟是什么?” 齐落竹说道:“铸神残篇是我谷内祖传的铸造之法,记录了众多兵器的铸造过程。有一部分神兵利器的铸造之法,到了我们这一代已经无人掌握了,还有部分记录也遗失损毁了,不过即便如此,这铸神残篇也是我谷内的镇谷之宝!” 李藏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齐落竹又说道:“我铸神谷有两位谷主,我和齐落云,我们本来以为十二连环坞不足为据,哪知此次连环坞突然出现了很多神秘高手,我们实在是难以抵挡,以至于铸神谷被攻陷。还好有水龙吟和少侠前来相助,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眼下谷内一片混乱,铸神谷千年传承险些毁于一旦,实在是可恨!我和齐落云且战且退,最后还是走散了。铸神残篇分为上下两册,上册在齐落云手中,下册据说藏在谷中一个剑碑之下。只恨我受伤太重不能与二位同行...此事就拜托二位了...” 唐青枫直接说道:“你安心好好养伤就是,此事交给我们了,李兄,我们走吧。” 李藏叹了口气:“唉...走吧...” 唐青枫说道:“从这里出了后门直行,过了桥便是别院,连环坞的一个坞主钟南燕便在那里,你去那看看有没有齐落云的下落,我去找找剑碑!” 李藏无奈的摇了摇头:“唐兄,我是真的服了,你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给自己找到省力的活的....” 唐青枫大笑:“哈哈哈, 这可是我的独门绝技!李兄,一会见!”说完从飞上屋顶眨眼不见! 李藏虽然无奈,但也没有耽误,从后门出去直接向别院冲去。 出了后门没多远便是一座小桥,李藏刚刚走到桥上,便见到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惊慌的跑了过来,口中呼喊着救命。 而在她的身后,一个提着一杆大铁锚的连环坞头领,带着两个喽,不紧不慢的跟着。 “不要....不要啊....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嘿嘿嘿嘿,小娘子,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还是乖乖的听我们的话,说不定我们还对你温柔点....” 见此情形,李藏不由得心头大怒,他生平最恨的便是这等淫贼!身形一闪来到近前,大伏魔拳左右轰出,两个喽胸口中拳,直打的前胸塌陷,血沫子不住地从口中喷涌而出,眼见是不活了。 紧接着,李藏的身形化作一道残影,便已经到了那头领的面前,右手成爪直接抓在他的头顶上,五指发劲,摧敌首脑,如穿腐土! 来到那丫鬟的面前,李藏说道:“你们谷主齐落竹就在前面,你去找他吧。” 那丫鬟也十分感激,跪倒在地:“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可等她抬起头时,却哪里还有李藏的身影。 过了小桥没多远便是别院大门,李藏四下侦查了一下发现,这个钟南燕非常的谨慎,把所有喽都聚集在了中央大院里,李藏看了一圈,没有找到破绽,看来只能强攻了! 李藏打定主意准备从正面硬攻,可是他刚刚进入院中,便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帝王州叶知秋到了,速撤!” ahzww"ahzww 钟南燕回道:“老大放心,我在了这个屡次坏我们好事的家伙就来!” 那男子声音说道:“你好自为之吧,撤!” 在这男子一声招呼之下,院中的人竟然走了八成,只剩下了钟南燕和十几个喽。 钟南燕的武功确实要比公孙独强上一些,双剑自有其独到之处,但是也强的很有限,李藏出手毫不留情,业火剑光华闪动之间,不到十息便已将钟南燕和这十几个喽斩于剑下! 收剑回鞘,李藏无奈的看着屋顶说道:“行了,唐兄,活我都干完了,你还不打算下来嘛?” “哈哈哈,辛苦李兄!”随着笑声,唐青枫的身形落在院中:“李兄,剑碑位置已经打探到了,我们走吧。” 唐青枫和李藏一前一后向着后山走去,直至出了别院后门,在一个山坡下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霸下驼石碑的凋像,石碑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剑字! 唐青枫伸手在霸下的嘴里鼓捣了一下,只听到一声机括声响,便见霸下的一条腿竟然缩进了身子里,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他向李藏示意了一下,李藏上前一看,整个霸下的肚子都紧紧地贴在地上,只有被这条腿挡住的地方有一个缺口。 李藏伸手往洞里摸去,小洞里的空间并不大,可是左摸右摸什么都没有。李藏收回手朝着唐青枫摇了摇头,唐青枫一皱眉:“可恶,让连环坞的人抢先一步了!” 李藏正要说话,便听到一道温和中透露隐隐霸气的男声传来:“听闻子桑前辈的爱徒屈尊中原,可否来云碧塔前一叙?” 唐青枫一愣:“叶知秋?他来了!”紧接着突然飞身而起,向着远处跑了! “李兄,我有事先走,你自己去见他吧,后会有期!” 李藏一皱眉,怎么这水龙吟盟主这么怕见帝王州盟主呢?不过四盟之间的事,李藏并不想管,他转身朝着云碧塔走去。 到了云碧塔前,李藏便见到诸神谷主齐落竹、帝王州副盟主上官小仙都站在塔底。李藏上前见礼道:“上官盟主,齐谷主!” 上官小仙看着李藏笑道:“这次真是被你出了风头了,我家那位可是一直夸你能干呢!” “上官盟主过奖了。” “不是我过奖,而是你过谦了,他来江南就一直说要见你,跟你聊聊呢。跟他成亲这么久,我还从没见过他如此热心过,真是让人吃醋,哼!” “额....上官盟主玩笑了。” “算了,不和你说了,他就在塔顶,你自己上去把。” 李藏又向着二人抱了抱拳,这才脚尖一点,身形犹如一只燕子一般冲天而起,在塔的飞檐处稍稍借力,便又冲天而起。俩下便到了塔顶。 只见一个男子,uu看书.uukanshu衣着华丽年约五十,发色黑白掺杂,正背负双手站在塔顶举目四望。李藏来到他身后抱了抱拳:“叶盟主,晚辈有礼。” 叶知秋没有回身,仍是眺望远方,说道:“你来啦。想不到他们居然能让连环坞背叛我帝王州,哼,宵小手段,不过如此!” “叶盟主说的是青龙会?” “嗯,去年十二连环坞的扛把子鹰眼老七退隐江湖,新东家殷天翼年少轻狂,被青龙会钻了空子。铸神残篇的下卷也被他们夺去了,看来想到夺回残篇,还得从这殷天翼身上下手...” “想不到一个暗器,竟然引起江湖这么大的纷争!” “是啊,九华云汲水榭孟家被血衣楼灭门,夺走图谱上篇;杭州财神阁流沙门夺走图谱下卷;江南铸神谷被连环坞夺走天下铸造万法之祖的‘铸神残篇’,其野心昭然若揭啊....青龙会如此处心积虑,阴谋连出,我们处处落了,此后需要更加小心呐....” 李藏沉重的点了点头,默然无言。 第十九章 松江分舵 气氛有些沉闷,叶知秋此时突然说道:“青龙会固然不简单,可我帝王州也未必输给他!” 看着霸气的叶知秋,李藏不由得钦佩,除了没有见过的寒江城盟主曲无忆之外,其余三盟盟主都见过了,和善的唐青枫,忧国忧民的离玉堂,霸气的叶知秋。不得不承认,这些雄踞一方的江湖大豪,自有其个人魅力! 稍微走了一下神,李藏问道:“叶盟主,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已经派了鲲鹏会去和连环坞交战,少侠若是有兴趣,可以到对岸去看看。” 李藏点了点头:“好,那晚辈告辞了。” 从塔顶直接飞身而下直奔西方,别院西方是一条河,过了河就是龙井茶庄,那里就是连环坞下属沧海坞的驻守之地! 踏波逐浪跃过大河,李藏站在高处四下观望发现,沧海坞的人正在围攻一所小院!想来是这所院子中有什么重要的人。 想到这李藏毫不迟疑,直接向着那小院杀去! 这些沧海坞的喽啰岂能拦得住李藏,直接被李藏杀透包围,进入了小院。一进到院中,李藏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寒江城天圣皇甫星! 李藏上前一步抱了抱拳说道:“天圣前辈?您怎么在这?” 皇甫星还了一礼说道:“少侠好记性。连环坞投靠青龙会偷袭铸神谷,帝王州和水龙吟两大盟主都已经到了江南,我寒江城自然也要密切关注。只是却也不想让他们误会,所以这次只有我一个人前来。几位盟主果然都是又去之人,若非阵营不同,倒是可以交个朋友。” 李藏点了点头:“嗯,敏感时期,避一避嫌也是应该的。” 皇甫星继续说道:“这江南局势,我也看的七七八八了。前方重要据点一共是两处,一处是连环坞松江分舵,一处是帝王州的鲲鹏渡,这两处据点隔江而望,战斗已经是一触即发了。而这种局面,只有你能打破。” “我?” “不错,连环坞叛出帝王州,必定会全力对付帝王州的实力,这鲲鹏会虽然武功不弱,但都是莽夫,长久下去恐怕占不到便宜。你若是从背后突袭,必建奇功!” “嗯,也好,那晚辈这就去。” “那就拜托了,但是记住,这是你的个人行为,与我寒江城无关。” “自然,告辞了。” 沿着小路,李藏飞速的向着连环坞松江分舵冲去,走到门口外时,发现有几个寒江城的人正在观察其内的情况。 李藏心想寒江城的人要避嫌,自然也就没有上前,不过他不过去,有人喊他。只听见为首那个姑娘说道:“这位少侠,请过来一叙!” 李藏只好走了过来,抱了抱拳:“太白李藏有礼了,敢问这位姑娘唤在下何事?” “奴家寒江城沐摇光,奉皇甫先生之命在此监视!” “原来是北斗四贤,久仰久仰。” “惭愧,北斗四贤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抬爱,我们也不过只是皇甫先生的仆人罢了。” “姑娘太过谦了,不知有何吩咐?” “奴家观察松江分舵多时,多数人手已经被调去了龙首山之内,更能说明连环坞少主殷天翼在那里藏了重要之物。” “这么说铸神残篇在龙首山?” “很有可能,龙丘白和他弟弟龙丘青如若联手武功奇高,很难攻下。但是现在,分舵中只有龙丘白一人,龙丘青已经前往龙首山对抗鲲鹏会去了。” “好,我这就前去,取下龙丘白的人头!” 告辞了沐摇光,李藏直接冲进了松江分舵!果然,松江分舵的人非常少,李藏没有丝毫隐藏行迹的想法,直接仗剑杀了进去。 “有人袭击分舵,拦住他!” 喽啰们一拥而上,可是李藏岂是他们能拦得住的。他们只能看到剑光闪过,随后便魂归西天去了。 一路杀到分舵大厅,便见到龙丘白已经站在门口。龙丘白此人手持双短刀,战斗风格类似一个刺客,以速度见长。但是他的速度在李藏的螺旋九影的面前没有丝毫优势,短短三五招,已经没有丝毫抵抗之力了。 龙丘白一见不好转身就跑,但是刚跑出没有两步,只见李藏的身影一闪而过,之后他便眼前一黑。 解决了龙丘白之后,松江分舵的其他还活着的喽啰便一哄而散了。李藏转身出了分舵,又来到沐摇光这里,他估计皇甫星肯定有后续的计划,还是要听一下。 “沐姑娘,龙丘白已然伏诛!” “我这边看到分舵贼人四散奔逃,就知道你已经得手。现在平衡虽已打破,但鲲鹏会也没有占据上风,因为连环坞长江分舵的人也在攻击鲲鹏渡!先生希望少侠能去相助鲲鹏会!” 李藏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去鲲鹏渡走一遭!” 沐摇光对着李藏施了一礼说道:“少侠高义,现在以鲲鹏渡为中心已经打成了一团,我也不清楚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据说财神商会和天香谷都已经被卷入其中了。总之前路凶险,少侠务必小心!” “多谢姑娘,告辞了!” 鲲鹏渡和松江分舵隔江相望,李藏凌空跃起踏波而行,越过大江进入鲲鹏会之后,李藏果然发现,除了鲲鹏会的人之外,还有穿着财神商会的人在来回走动。 有人通报了一声,就把李藏带到了这里主事之人的面前,一共三个人,分别是鲲鹏会的吕浩然、苏游和财神商会的胡学铜。 李藏抱拳说道:“太白李藏,见过各位前辈。” 胡学铜首先说道:“多谢李少侠来援。唉...这群连环坞的家伙太过凶悍,要不是天香白姑娘相救,我这条老命恐怕已经搭在这了....” “不管怎么样,安然无恙便是好的。” “也不算安然无恙了,很多兄弟都受伤了,如不是天香谷的白姑娘在此,估计这次要损失惨重了!” “天香谷白姑娘?” “嗯,不只是天香谷的姑娘,还有我身边这两位鲲鹏会的好汉,当时就是他们拼死把我救了出来。” 这时候吕浩然和苏游也是连连摆手客气。 胡学铜虽然经过天香弟子的救治,但毕竟重伤未愈,所以聊了几句便去休息了。自从出了杭州城,李藏也有好几天没有休息过了,此时天色已晚,所以鲲鹏会的人也安排李藏到客房,准备了饭菜。 好好地修整了一日,李藏再次找到了吕浩然和苏游,向他们询问狮子坡的战斗情况。 吕浩然说道:“唉....我们本来想从霹雳堂旧址绕路包抄,偷袭连环坞的老巢。不曾想连环坞少主殷天翼着实狠辣无耻,竟然和天风流倭寇勾结,在霹雳堂那边埋伏了大量高手,我们仓促迎战,寡不敌众,如果不是兄弟们舍命突围,只怕一个活口都剩不下了....” 李藏叹了口气:“果然惨烈....” “岂止是惨烈啊...这一战我们折算了起码五成人手,还有很多人被俘,就连苏游兄弟的弟弟都被抓走了,至今还生死不知...” 一直没说话的苏游说道:“不错,我们撤退之时,我弟弟带领几位兄弟,自告奋勇为大部队断后,这些人没有几个能够逃回来的....但是少数几个回来的人说,有不少人都被他们抓去了,我弟弟也在被抓之列,也不知还有没有生还的希望,等我安顿完受伤的兄弟,就杀回狮子坡去救我弟弟!” 李藏摇了摇头:“苏兄,你身上还有伤,救人之事还是交给我吧,你安心养伤就是。” 苏游赶紧深施一礼,说道:“少侠武功高强,比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不知强了多少,有少侠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扶起苏游之后,李藏也没有多留,让他们安心养伤,自己则去见了天香谷弟子,同为八荒,既然知道了,自然要去见一见。 (https:////87_87727/) 1秒记住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二十章 倭寇 鲲鹏会专门规划了一个院子给天香弟子安置伤员之用,当李藏来到这的时候,天香谷白鹭洲正在带领天香弟子为受伤的人治伤。 同为八荒杰出弟子,两个人其实以前见过一两回,所以不算太陌生。 “白师姐,怎么会参与到这场争斗之中呢?” “李师兄见笑了,梁谷主虽然不愿与青龙会和连环坞结下仇怨,却也不想各位同道受伤不治。所以最终同意,我以个人身份来帮助大家。” “白师姐高义。” “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师兄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尽快支援狮子坡吧,鲲鹏会的段飞鹏会长在那里战况激烈,这里的伤员大多都是那里来的,另外还有一些被困在了那里,根本无法转移下来...” “嗯,我也是听说有天香弟子在此调治伤员,过来见一见,马上就要去狮子坡了。师姐这里事务繁杂,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李师兄马到成功!” 离开了天香弟子的驻地,李藏出了鲲鹏渡向东,赶往狮子坡。走了没多远,就看到鲲鹏渡的人和十二连环坞横流坞的人打的正热闹,战场很大,李藏一时间也找不到段飞鹏在哪,只能一路杀过去。 找来找去,最后在一个山洼处找到了段飞鹏,此时鲲鹏会已经是损失惨重,段飞鹏也受了一些伤。 “段会长,不必担心,我来助你!” “贼人猖狂,少侠小心!” 李藏仗剑直进,三下五除二便把包围他们的贼人杀得七零八落,然后来到段飞鹏的面前。 “现在这狮子坡到处都是敌人,少侠武功虽高,可也要千万小心啊。该死!看着兄弟们一个个死去,我去什么都做不了....我还是太弱了...”段飞鹏自责的说道。 “前辈不必自责,错不在你!”李藏只能安慰道。 段飞鹏此时面带祈求的对李藏说道:“那前方狮子坡就是天风流倭寇的据点,我们被擒的兄弟也在那里。我和弟兄们都没有再战之力了,唉,其实就算有,我们也不是这些倭寇的对手,段某恳请少侠救出我的这些兄弟,拜托了!”说罢,躬身一礼。 李藏点了点头:“段会长放心,我一定把他们救出来!” 说完,李藏转身就向着狮子坡的方向跑去。转过一个山坡,上面有两个破房子,里面传来了喊杀声。 “兄弟们,坚持住,会长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李藏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几个身着鲲鹏会服饰的人,正在依托残破的房屋,正在勉强抵挡着进攻,即便如此,剩下的也都是头目级别了,普通喽啰也早就死在了倭寇的手中。 看清之后,李藏赶紧来到近前,先挥剑把几个天风流倭寇杀死,然后说道:“你们是鲲鹏会的人吧?我乃八荒弟子,受段会长之托,前来营救各位!” 为首那人说道:“在下苏厉,让八荒弟子看我们鲲鹏会的笑话了,真是惭愧。” 李藏面露惊讶之色:“哦,阁下便是苏厉?太好了,你兄长苏游,托我前来救你。” 苏厉高兴道:“是吗?大哥他也安然无恙!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哈哈哈哈,的确是太好了!”就在此时,一道粗狂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黑脸大汉站在屋顶之上! “什么人!”李藏厉声喝问。 “十二连环坞,龙丘青!你杀了我兄弟龙丘白,我今日就拿你们的血祭奠他!田中,你还等什么,动手!” 就在此时,李藏感觉周围有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正在合围而来。东瀛忍术!李藏不敢怠慢,一个闪身站在了苏厉等人的面前,大声喝道:“全部聚拢过来,有天风流忍者!” 众人聚拢到李藏身后,严阵以待。就在此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区区东瀛忍者,敢伤我帝王州的人!”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叶知秋站立在旁边的山石之上,李藏心中大松了一口气,他自己倒是不惧这些东瀛人,但是真的动起手来,恐怕苏厉他们会有所损伤。如今叶知秋到了,有自己保护苏厉等人,叶知秋就能够放手大杀! 龙丘青和田中显然也明白,一见到叶知秋到来,都十分的惊慌。 “叶..叶知秋!”田中惊呼道。 龙丘青则是转身就跑,同时大喊道:“你们拦住他,田中,快撤!” 有李藏护住众人,叶知秋毫无顾忌,孤鸾剑出鞘,剑光闪动之间,便已经将一众天风流倭寇杀得精光! 解决完之后,叶知秋来到众人面前,对李藏说道:“小兄弟,孤身一人深入敌阵,有如此义气之心,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若是瞧得起叶某,你我平辈相称如何?” 李藏有些犹豫,毕竟叶知秋是江湖前辈,虽然说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但是总有小人说三道四。 “这....晚辈岂敢...” “哈哈哈...莫要如此拘谨。叶某也不过是多走了几年江湖路罢了,并不是吃人的老虎。” “那晚辈就僭越了,叶大哥!” “哈哈哈,好兄弟!我还有事,兄弟你自己小心。” “叶大哥也要多多保重!” 带着苏厉等人和段飞鹏接应的人手会和之后,李藏继续向上追去,他可不想放任龙丘青和田中两人逍遥自在! 一路从狮子坡追至山顶,终于在天风流倭寇的老巢找到了一个田中,龙丘青依旧不知去向。 李藏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近田中,身上杀气爆发,视满堂的天风流杀手如无物! “田中,我问你,龙丘青呢?!” 田中死死的握住手中的倭刀,脸上豆大的汗珠慢慢滑落。 “都给我上!宰了他!”(倭语) 李藏也不再废话,直接用出剑履山河!剑光闪过,一众杀手早已横尸在地,田中的倭刀断成三节扔在地上,李藏的剑尖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我再问一遍,龙丘青呢?!” 田中闭目待死,一言不发,李藏双眼一眯,手中宝剑一翻,田中的一只耳朵已经离体而去。田中疼的哇哇大叫,但随即,他的叫声已经被李藏冰冷的目光吓得咽了下去。 “长...江...分舵!”田中操着口音怪异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 从他的神色之中李藏能看出,他没说谎。 一剑将他解决,大轻功我意凌云从山顶一跃而下,直奔连环坞长江分舵。 尚未到达长江分舵的时候,李藏便听到了战斗的声音,居高临下观察了一番,发现声音来自霹雳堂旧址! 江南霹雳堂当年也是名噪一时的大帮派,善于使用和制造火药,后来因江湖争斗而覆灭。 如今在其旧址上竟然有人争斗,着实可疑,李藏决定过去看看。 到了地点外围,李藏先找了一个鲲鹏会弟子打算先问问情况。 “兄弟,这里什么情况,怎么会在这打起来的,你们首领在哪?” “我们首领在那边!”那人随手指了一个方向,也没有多说,提着刀就冲上去了。 没奈何,李藏只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找了过去,果然见到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手中一把大铁桨正在高呼酣战。 帮助他解决了面前的一波敌人,李藏赶紧问道:“前辈,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老者一脸的焦急:“你拦我干什么!我得让这群连环坞的兔崽子们,见识见识鲲鹏会霍天青的厉害!” “霍前辈别急,情况到底如何?” “什么情况如何!就是在这里和他们遇上了,一直杀到现在!你要帮忙就帮忙,不帮也别捣乱,叽叽歪歪的!” (https:////87_87727/) 1秒记住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二十一章 唐青枫说霹雳堂 李藏摇头叹气道:“我就知道,这些辛密不会是白白和我说的,更不用说你这惫懒性子了。” “哈哈哈....现在数你的武功最高,你不去谁去,放心,此次绝无风险。别抱怨了,出发吧!” “好.....算你狠!” 狠狠地白了一眼唐青枫,李藏转身前往长江分舵。 李藏本是从另一面上山,在山顶杀了田中,下山时,在半山腰遇到了霹雳堂旧址这件事,而山脚下就是长江分舵! 李藏飞速下山,很快就到了山脚下河边的长江分舵。果然,分舵里并没有多少人,李藏直接拔剑杀了进去。一路穿房跃嵴最后在分舵大厅外的广场上找到了龙丘青! 龙丘青和龙丘白确实是一对神奇组合,两人虽然为亲兄弟,但是身形样貌一点不一样,龙丘青身材高大肌肉虬结,武器是两把大锤,作战横冲直撞;而龙丘白,身材瘦小枯干,武器是两把短刀,作战时每每隐藏在龙丘青的身后,出手阴险神出鬼没! 现在龙丘白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个莽夫龙丘青根本不被李藏放在眼里!龙丘青手中大锤舞动,口中哇哇怪叫,可确实无能狂怒,没过三五招,便被李藏一剑封喉! 首领被杀,剩下的喽自然作鸟兽散。李藏闲庭信步在分舵中来回转了转,最后找到了仓库! 这并不奇怪,前两世李藏都没有缺过钱,这也造就了李藏在衣食住行上的品味,说白了就是不将就,什么都要最好的。 而太白虽然是个大门派,但是由于门下弟子众多,每个弟子的月钱还是十分有限的。这还是因为李藏是门派最顶尖的弟子,若是普通弟子更少。所以李藏也打算趁此机会打个秋风。 进了仓库之后,李藏着实有些失望,按说十二连环坞掌控长江水运,绝对是富得流油,可是长江分舵作为一个重要据点,竟然没见到什么金银珠宝! 李藏又在仓库里转了一圈,突然,他发现墙角的一个水缸非常的不合理。这个房间是存放茶叶等物的,本就该干燥,可为什么要放这么一口水缸呢? 《仙木奇缘》 李藏一边想着,便走到了近前,伸出一只手,打算把水缸挪开,这一搭手发现不对了,这口缸居然是金属铸成!而且通过移动的手感,下面肯定有机关,李藏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缸底有摩擦的痕迹,李藏把缸用力的一转,果然在仓库的墙上出现了一道暗门。 李藏走进了暗门,发现这个密室并不大,里面有两个箱子,打开一看,其中一个里面是一些药材,人参灵芝何首乌之类的,年份不过百,李藏不怎么看得上眼。另一个箱子里面都是金银珠宝,不过体积太大,不方便携带,李藏也没有拿,最后李藏只带走了最上面的几张银票,大概几千两,大通钱庄的宝钞,全国通用。 将密室的门关上,出了仓库,李藏慢悠悠的顺着路来到长江边,任务全部完成,这种悠闲的生活才是李藏最喜欢的。 可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李藏正享受着和缓的江风,却有一个讨人厌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兄当真武功高强,如此轻易便解决了龙丘青。” 这个声音的响起,让李藏本来带着笑意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 “唐青枫!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额....李兄母恼,此番有正事。” “好!我就听听有什么正事!说吧....” “帝王州已经将连环坞打的节节败退,龟缩在了天泉山庄。再加上你这边杀了龙丘青,那么连环坞的高手, 就只剩下了龙丘复阳了。” 李藏点了点头:“唐兄言之有理啊,既如此这边就交给帝王州和唐兄了,在下去天泉山庄,恭候大驾,告辞!”李藏飞速的说完这段话,脚尖点地腾空而起,大轻功我意凌云,速度飞快的向天泉山庄跑去。 唐青枫留在原地愣了半晌,没想到自己终日打雁居然被雁啄了眼,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转身走了。 李藏先是找了个地方休息了半天,一直到了深夜,然后借着夜色的掩护,潜入了天泉山庄。先找到了厨房弄了点吃的。然后就找了个没人的房间静静的等着。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山庄突然乱了起来。 “快!有人闯庄!” 紧接着,响起大量的脚步声。 李藏知道,这是鲲鹏会和铸神谷攻进来了,李藏没有去门前接应而是直接前往了大校场。 大校场面对着上山的路,背后有一个巨大的影壁墙!而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殷天翼此时就站在影壁的前面,李藏就藏在了影壁顶上。 李藏在这里待了没有一会,就见到校场对面的山路上一阵大乱,紧接着就看见唐青枫手中摇着折扇缓步走了上来。 殷天翼身前身后都站着不少人,面对唐青枫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就在此时,从内宅方向,一道熟悉的人影窜了出来,李藏定睛看去,正是金玉使! 唐青枫一见金玉使说道:“金玉使!果然是你,把孔雀翎图谱交出来吧!” 殷天翼则是冷哼一声,说道:“哼,玉儿别怕,有我在,不用怕他们!” 金玉使则是娇笑一声:“奴家也想看看老爷的英姿呢,快动手吧。” 可是殷天翼却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对面可是水龙吟盟主唐青枫,他只是一个仗着鹰眼老七的威名逞凶的人,根本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当即,殷天翼快速的跑到人群后面,然后大吼一声:“兄弟们上!弄死他,老子给你们掠阵!” 要说鹰眼老七的这些连环坞兵丁也算是骁勇,动作进退只见颇有章法,只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唐青枫! 只见,被人群包围中的唐青枫身形一晃,已然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了一个唐门傀儡!众人刚刚感觉不好,便见到那傀儡原地飞速旋转,同时向周围暴射出无数的暗器,片刻只见包围上来的连环坞精锐便已全部倒下。 而唐青枫的人影早已出现在了包围圈之外,剩下的兵丁全部冲了上来,就当他们冲到唐青枫本人和傀儡中间的时候,二者之间突然闪过一片暗器组成的弹幕!贯穿着所有敌人,这些暗器全都是有唐青枫用特殊的手法掷出,然后由傀儡上的特殊装置收回,非常巧妙。 解决完了敌人之后,唐青枫的面前就只剩下了殷天翼和金玉使! 殷天翼色厉内荏的说道:“你....你不要胡来啊....我爹可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鹰眼老七!” 唐青枫上前一步冷哼道:“你们如此胡作非为,uu看书.uukanshu若是七爷在场,恐怕就直接出手清理门户了!” 金玉使此时则是娇滴滴的躲在殷天翼的身后,说道:“老爷,你可要保护好奴家啊....” 唐青枫说道:“金玉使,今日你不交出孔雀翎图谱和铸神残篇,休想生离此地!” 殷天翼赶紧说道:“哎呀我的姑奶奶,你赶紧把那图谱交出来吧....” 金玉使确是毫无惧色:“奴家哪来的什么图谱啊....” 殷天翼确是丝毫不信:“你之前亲口说的,只要夺得铸神残篇,就能铸造出天下第一暗器,怎么又说没有?” “老爷,你太让奴家失望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至于为了那东西,把命丢了吧!” 金玉使幽幽的说道:“老爷这么怕死,奴家又怎么能不成全你呢?” 唐青枫闻听此言,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大喝一声:“不好!小心!” 可是金玉使本来就站在殷天翼的身后,此时出手偷袭即便是唐青枫和李藏也无法阻止。唐青枫的话音刚落,金玉使的短刀已经刺入了殷天翼的后心! 唐青枫脸上常挂的笑意已然消失了,他语带怒意的说道:“好一个狠毒的女人!” 金玉使仍旧是笑吟吟的说道:“唐盟主不必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李藏此时已经不想再隐藏了,站立在影壁顶上出声说道:“哦?那几时轮到我啊?” 第二十二章 殷天翼之死 李藏摇头叹气道:“我就知道,这些辛密不会是白白和我说的,更不用说你这惫懒性子了。” “哈哈哈....现在数你的武功最高,你不去谁去,放心,此次绝无风险。别抱怨了,出发吧!” “好.....算你狠!” 狠狠地白了一眼唐青枫,李藏转身前往长江分舵。 李藏本是从另一面上山,在山顶杀了田中,下山时,在半山腰遇到了霹雳堂旧址这件事,而山脚下就是长江分舵! 李藏飞速下山,很快就到了山脚下河边的长江分舵。果然,分舵里并没有多少人,李藏直接拔剑杀了进去。一路穿房跃嵴最后在分舵大厅外的广场上找到了龙丘青! 龙丘青和龙丘白确实是一对神奇组合,两人虽然为亲兄弟,但是身形样貌一点不一样,龙丘青身材高大肌肉虬结,武器是两把大锤,作战横冲直撞;而龙丘白,身材瘦小枯干,武器是两把短刀,作战时每每隐藏在龙丘青的身后,出手阴险神出鬼没! 现在龙丘白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个莽夫龙丘青根本不被李藏放在眼里!龙丘青手中大锤舞动,口中哇哇怪叫,可确实无能狂怒,没过三五招,便被李藏一剑封喉! 首领被杀,剩下的喽自然作鸟兽散。李藏闲庭信步在分舵中来回转了转,最后找到了仓库! 这并不奇怪,前两世李藏都没有缺过钱,这也造就了李藏在衣食住行上的品味,说白了就是不将就,什么都要最好的。 而太白虽然是个大门派,但是由于门下弟子众多,每个弟子的月钱还是十分有限的。这还是因为李藏是门派最顶尖的弟子,若是普通弟子更少。所以李藏也打算趁此机会打个秋风。 进了仓库之后,李藏着实有些失望,按说十二连环坞掌控长江水运,绝对是富得流油,可是长江分舵作为一个重要据点,竟然没见到什么金银珠宝! 李藏又在仓库里转了一圈,突然,他发现墙角的一个水缸非常的不合理。这个房间是存放茶叶等物的,本就该干燥,可为什么要放这么一口水缸呢? 《仙木奇缘》 李藏一边想着,便走到了近前,伸出一只手,打算把水缸挪开,这一搭手发现不对了,这口缸居然是金属铸成!而且通过移动的手感,下面肯定有机关,李藏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缸底有摩擦的痕迹,李藏把缸用力的一转,果然在仓库的墙上出现了一道暗门。 李藏走进了暗门,发现这个密室并不大,里面有两个箱子,打开一看,其中一个里面是一些药材,人参灵芝何首乌之类的,年份不过百,李藏不怎么看得上眼。另一个箱子里面都是金银珠宝,不过体积太大,不方便携带,李藏也没有拿,最后李藏只带走了最上面的几张银票,大概几千两,大通钱庄的宝钞,全国通用。 将密室的门关上,出了仓库,李藏慢悠悠的顺着路来到长江边,任务全部完成,这种悠闲的生活才是李藏最喜欢的。 可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李藏正享受着和缓的江风,却有一个讨人厌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兄当真武功高强,如此轻易便解决了龙丘青。” 这个声音的响起,让李藏本来带着笑意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 “唐青枫!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额....李兄母恼,此番有正事。” “好!我就听听有什么正事!说吧....” “帝王州已经将连环坞打的节节败退,龟缩在了天泉山庄。再加上你这边杀了龙丘青,那么连环坞的高手, 就只剩下了龙丘复阳了。” 李藏点了点头:“唐兄言之有理啊,既如此这边就交给帝王州和唐兄了,在下去天泉山庄,恭候大驾,告辞!”李藏飞速的说完这段话,脚尖点地腾空而起,大轻功我意凌云,速度飞快的向天泉山庄跑去。 唐青枫留在原地愣了半晌,没想到自己终日打雁居然被雁啄了眼,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转身走了。 李藏先是找了个地方休息了半天,一直到了深夜,然后借着夜色的掩护,潜入了天泉山庄。先找到了厨房弄了点吃的。然后就找了个没人的房间静静的等着。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山庄突然乱了起来。 “快!有人闯庄!” 紧接着,响起大量的脚步声。 李藏知道,这是鲲鹏会和铸神谷攻进来了,李藏没有去门前接应而是直接前往了大校场。 大校场面对着上山的路,背后有一个巨大的影壁墙!而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殷天翼此时就站在影壁的前面,李藏就藏在了影壁顶上。 李藏在这里待了没有一会,就见到校场对面的山路上一阵大乱,紧接着就看见唐青枫手中摇着折扇缓步走了上来。 殷天翼身前身后都站着不少人,面对唐青枫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就在此时,从内宅方向,一道熟悉的人影窜了出来,李藏定睛看去,正是金玉使! 唐青枫一见金玉使说道:“金玉使!果然是你,把孔雀翎图谱交出来吧!” 殷天翼则是冷哼一声,说道:“哼,玉儿别怕,有我在,不用怕他们!” 金玉使则是娇笑一声:“奴家也想看看老爷的英姿呢,快动手吧。” 可是殷天翼却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对面可是水龙吟盟主唐青枫,他只是一个仗着鹰眼老七的威名逞凶的人,根本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当即,殷天翼快速的跑到人群后面,然后大吼一声:“兄弟们上!弄死他,老子给你们掠阵!” 要说鹰眼老七的这些连环坞兵丁也算是骁勇,动作进退只见颇有章法,只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唐青枫! 只见,被人群包围中的唐青枫身形一晃,已然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了一个唐门傀儡!众人刚刚感觉不好,便见到那傀儡原地飞速旋转,同时向周围暴射出无数的暗器,片刻只见包围上来的连环坞精锐便已全部倒下。 而唐青枫的人影早已出现在了包围圈之外,剩下的兵丁全部冲了上来,就当他们冲到唐青枫本人和傀儡中间的时候,二者之间突然闪过一片暗器组成的弹幕!贯穿着所有敌人,这些暗器全都是有唐青枫用特殊的手法掷出,然后由傀儡上的特殊装置收回,非常巧妙。 解决完了敌人之后,唐青枫的面前就只剩下了殷天翼和金玉使! 殷天翼色厉内荏的说道:“你....你不要胡来啊....我爹可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鹰眼老七!” 唐青枫上前一步冷哼道:“你们如此胡作非为,uu看书.uukanshu若是七爷在场,恐怕就直接出手清理门户了!” 金玉使此时则是娇滴滴的躲在殷天翼的身后,说道:“老爷,你可要保护好奴家啊....” 唐青枫说道:“金玉使,今日你不交出孔雀翎图谱和铸神残篇,休想生离此地!” 殷天翼赶紧说道:“哎呀我的姑奶奶,你赶紧把那图谱交出来吧....” 金玉使确是毫无惧色:“奴家哪来的什么图谱啊....” 殷天翼确是丝毫不信:“你之前亲口说的,只要夺得铸神残篇,就能铸造出天下第一暗器,怎么又说没有?” “老爷,你太让奴家失望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至于为了那东西,把命丢了吧!” 金玉使幽幽的说道:“老爷这么怕死,奴家又怎么能不成全你呢?” 唐青枫闻听此言,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大喝一声:“不好!小心!” 可是金玉使本来就站在殷天翼的身后,此时出手偷袭即便是唐青枫和李藏也无法阻止。唐青枫的话音刚落,金玉使的短刀已经刺入了殷天翼的后心! 唐青枫脸上常挂的笑意已然消失了,他语带怒意的说道:“好一个狠毒的女人!” 金玉使仍旧是笑吟吟的说道:“唐盟主不必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李藏此时已经不想再隐藏了,站立在影壁顶上出声说道:“哦?那几时轮到我啊?” 第二十三章 再见慕晴 李藏在慕晴的口中知道了倭寇袭村的事,当即前往村子北面查探。 德华楼是镇子西北面最大的建筑,整体成环形,中间是一个大空地作为庭院。李藏刚一走进庭院,便见到一伙倭寇正和安民司的兵丁打的热闹,为首的是一个东瀛忍者! 眼见得袭村已经开始,李藏不敢在这里耽搁,业火剑出鞘,冲入人群,几下将倭寇杀光,然后转身向东北方向的泰宁楼而去。 倭寇应该是从镇子北面进入然后分为东西两路的,由于耽误了时间,泰宁楼这边的安民司兵丁已然全部被杀,只剩下倭寇在筒子楼里来回劫掠。 李藏看着这种乱象,直气得血灌童仁,他当即抽出业火剑杀了上去,此时李藏的心性有些乱了,丝毫不管什么剑法招式,只要遇到倭寇,便用巨力将其连人带刀斩成两截! 等到把倭寇全部杀光,整个筒子楼里血腥之气冲天,让一些赶过来查看情况的老百姓呕吐不止! 倭寇杀光之后,李藏的心性渐渐的平复,看着满地的尸体,他只感觉习练多年的观想图缓缓的动了起来,巍峨华山,茫茫云海,有巨龙在云海之中来回穿梭,若隐若现!初生的朝阳红光普照,丝丝缕缕的紫气慢慢的逸散。 随着观想图中的变化,李藏的武功又增强了一截,此时如果他再遇到那白衣剑士,即便不胜,至少也能维持不败! 在楼中间的空地上站了一会,感觉精神和内力都渐渐的平复,李藏这才转身走出了泰宁楼。 一出门就遇到了闻讯赶来的慕晴,李藏问道:“慕姑娘,你怎么来了?” 慕晴说道:“我在村内听到了喊杀声,却没有见到倭寇攻进来,放心不下,就赶紧跑了过来。” “姑娘放心,我观察了一下,倭寇应该是从北面攻入,然后分为兵分东西两路,都被我解决了。” “之前在杭州便承了大侠的救命之恩,此番有多蒙大侠义举,实在让慕晴佩服,如蒙大侠不弃,我想和大侠交个朋友!”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嘛。” 慕晴高兴道:“太好了,那李大哥以后就叫我晴儿吧,我的好朋友都这么叫我!不知道李大哥这次来东越所为何事?” 李藏正好询问:“此番我来是想要寻找万象门主钟不忘,向他询问一些事情!” 慕晴惊讶道:“啊?那可真是太巧了,他就是我师叔!” 李藏也有些惊讶:“哦?那不知钟前辈在哪?” “师叔接到寒江城传信,去了镇外荷塘和曲姐姐商量事情,我带你去那找他!” “好,多谢晴儿了!” 在知道了荷塘在镇子东门外面之后,李藏心中不由得生气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寒江城高层见面为何要在镇外呢?莫非..... 想到这,李藏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朝着镇外跑去,已经把慕晴甩在了身后。 出了镇子,李藏还没到达荷塘,远远地便看到一个浑身透着清冷气息的少女,腰间挂着一对双环,还牵着一只高大的梅花鹿。她的对面站着一个中年人,腰间别着一支判官笔,两鬓斑白,面色严肃。 这二人应该就是曲无忆和钟不忘了,可是领李藏更加感到不妙的是,旁边有十几个身穿万象门服饰的弟子,已经隐隐的对曲无忆呈包围之势! 李藏快速的来到近前,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依照江湖之礼抱拳道:“钟前辈,曲盟主,不知发生了何事?” 曲无忆的身上好似永远缠绕着寒霜,听到李藏说话,便冷冷的开口道:“没什么,只不过是钟不忘已经投靠了青龙会而已!” 李藏虽然早有预感, 闻听此言还是吃了一惊:“什么!?钟先生,投靠了青龙会!?” 钟不忘此时阴狠的瞥了李藏一眼,说道:“哼!你屡次和我们青龙会作对,正好这次把你一并收拾了!” 说着,钟不忘手中的判官笔已经朝着李藏点了过来,李藏正要出手,却见曲无忆的心意双环已然挡在了自己面前。 “钟不忘,你投靠青龙会,还想在我这个代盟主面前行凶,莫非是不把寒江城放在眼里了吗?” 钟不忘冷冷的一笑:“寒江城?你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片子,也配做代盟主?也配让我放在眼里?” 李藏也是怒哼了一声:“想杀我,恐怕凭你钟不忘还不够资格。曲盟主,今日我就替你清理门户!” 钟不忘把手一挥:“给我上!杀了他!” 十几个万象门弟子朝着李藏冲了过来。李藏抽出业火剑,太白剑法飞燕逐月应手而出,只见道道剑光闪过,万象门弟子已然死伤殆尽! 见李藏的武功如此之高,钟不忘和曲无忆明显都有些吃惊。钟不忘又大喝了一声,从荷塘后面的树林了又钻出了一队万象门的人。 就在钟不忘要带人进攻的时候,被李藏甩在身后的慕晴到了。 “师叔、曲姐姐、李大哥,你们在干什么!” 曲无忆赶紧把慕晴护在了身后:“晴儿,你怎么来了?” 李藏也说道:“晴儿,你师叔已经投靠了青龙会!” 慕晴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我不信!师叔绝不是这种人!” 钟不忘倒也坦然,直接说道:“没什么不可置信的,我现在确实再为青龙会做事!” 《无敌从献祭祖师爷开始》 慕晴闻听此言,一脸绝望的看着钟不忘:“师叔?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钟不忘却没有回答慕晴的话,而是看着曲无忆说道:“今天看在晴儿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你们,我奉劝你们不要和我们青龙会为敌,否则的话,后果自负!”说完之后一摆手:“我们走!”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李藏心头又升起了疑惑,如果钟不忘心中有杀他们的信心,那他为什么撤退,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 带着怀疑,李藏并没有追击,曲无忆也没有动作,可是慕晴此时的情绪很不稳定,见到钟不忘走了,她想也不想就想要追上去。 “师叔,你别走!” 曲无忆赶紧拉住她:“晴儿,你冷静点!” 慕晴失声痛哭道:“曲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曲无忆轻声说道:“他为青龙会卖命之事,恐怕不是一朝一夕了,此次为了夺取天外三奇,这才撕下了面具!” 天外三奇,这是关键字,李藏听闻之后,赶紧问道:“曲盟主,uu看书.uukanshu你说他是为了天外三奇?” 曲无忆点点头:“不错,天外三奇是九星盘、玲珑醉、天女花三件宝物。连你都知道天外三奇可以打造孔雀翎,更何况耳目众多的青龙会!” 李藏面带沉重之色,说道:“我们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曲盟主,这里是寒江城的地盘,你们消息灵通,就请你出个主意吧!” 曲无忆点点头:“钟不忘既然动手,那我寒江城必不能袖手旁观。玲珑醉在我手中,九星盘在真武笑道人手中,我这就去找他,天女花的下落我也会派人打听的。”然后又转头说道:“李大侠,麻烦你带晴儿一起,追查钟不忘的下落,务必要查清他的落脚之处!” 慕晴显然还没哟从伤心中走出,脸上犹自带着泪痕:“曲姐姐....师叔他....” 曲无忆打断道:“晴儿,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事有轻重缓急,切不可误了大事!” 慕晴这才收拾心情说道:“曲姐姐,我知道,你放心吧。” 安慰好了慕晴,曲无忆这才对李藏说道:“李大侠,这段时间晴儿就劳烦你照顾了!” 李藏点了点头:“曲盟主尽管放心!” 曲无忆牵着梅花鹿转身走了。看着曲无忆远去,李藏来到慕晴的身边,见她一脸的伤心,想要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晴儿...” 慕晴抹着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我从小是师叔养大的,他对我有养育之恩,可我从下和曲姐姐一起长大,我们更胜似亲姐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大哥,你要帮帮我,千万不要让他们打起来!” 第二十四章 曲无忆 李藏在慕晴的口中知道了倭寇袭村的事,当即前往村子北面查探。 德华楼是镇子西北面最大的建筑,整体成环形,中间是一个大空地作为庭院。李藏刚一走进庭院,便见到一伙倭寇正和安民司的兵丁打的热闹,为首的是一个东瀛忍者! 眼见得袭村已经开始,李藏不敢在这里耽搁,业火剑出鞘,冲入人群,几下将倭寇杀光,然后转身向东北方向的泰宁楼而去。 倭寇应该是从镇子北面进入然后分为东西两路的,由于耽误了时间,泰宁楼这边的安民司兵丁已然全部被杀,只剩下倭寇在筒子楼里来回劫掠。 李藏看着这种乱象,直气得血灌童仁,他当即抽出业火剑杀了上去,此时李藏的心性有些乱了,丝毫不管什么剑法招式,只要遇到倭寇,便用巨力将其连人带刀斩成两截! 等到把倭寇全部杀光,整个筒子楼里血腥之气冲天,让一些赶过来查看情况的老百姓呕吐不止! 倭寇杀光之后,李藏的心性渐渐的平复,看着满地的尸体,他只感觉习练多年的观想图缓缓的动了起来,巍峨华山,茫茫云海,有巨龙在云海之中来回穿梭,若隐若现!初生的朝阳红光普照,丝丝缕缕的紫气慢慢的逸散。 随着观想图中的变化,李藏的武功又增强了一截,此时如果他再遇到那白衣剑士,即便不胜,至少也能维持不败! 在楼中间的空地上站了一会,感觉精神和内力都渐渐的平复,李藏这才转身走出了泰宁楼。 一出门就遇到了闻讯赶来的慕晴,李藏问道:“慕姑娘,你怎么来了?” 慕晴说道:“我在村内听到了喊杀声,却没有见到倭寇攻进来,放心不下,就赶紧跑了过来。” “姑娘放心,我观察了一下,倭寇应该是从北面攻入,然后分为兵分东西两路,都被我解决了。” “之前在杭州便承了大侠的救命之恩,此番有多蒙大侠义举,实在让慕晴佩服,如蒙大侠不弃,我想和大侠交个朋友!”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嘛。” 慕晴高兴道:“太好了,那李大哥以后就叫我晴儿吧,我的好朋友都这么叫我!不知道李大哥这次来东越所为何事?” 李藏正好询问:“此番我来是想要寻找万象门主钟不忘,向他询问一些事情!” 慕晴惊讶道:“啊?那可真是太巧了,他就是我师叔!” 李藏也有些惊讶:“哦?那不知钟前辈在哪?” “师叔接到寒江城传信,去了镇外荷塘和曲姐姐商量事情,我带你去那找他!” “好,多谢晴儿了!” 在知道了荷塘在镇子东门外面之后,李藏心中不由得生气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寒江城高层见面为何要在镇外呢?莫非..... 想到这,李藏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朝着镇外跑去,已经把慕晴甩在了身后。 出了镇子,李藏还没到达荷塘,远远地便看到一个浑身透着清冷气息的少女,腰间挂着一对双环,还牵着一只高大的梅花鹿。她的对面站着一个中年人,腰间别着一支判官笔,两鬓斑白,面色严肃。 这二人应该就是曲无忆和钟不忘了,可是领李藏更加感到不妙的是,旁边有十几个身穿万象门服饰的弟子,已经隐隐的对曲无忆呈包围之势! 李藏快速的来到近前,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依照江湖之礼抱拳道:“钟前辈,曲盟主,不知发生了何事?” 曲无忆的身上好似永远缠绕着寒霜,听到李藏说话,便冷冷的开口道:“没什么,只不过是钟不忘已经投靠了青龙会而已!” 李藏虽然早有预感, 闻听此言还是吃了一惊:“什么!?钟先生,投靠了青龙会!?” 钟不忘此时阴狠的瞥了李藏一眼,说道:“哼!你屡次和我们青龙会作对,正好这次把你一并收拾了!” 说着,钟不忘手中的判官笔已经朝着李藏点了过来,李藏正要出手,却见曲无忆的心意双环已然挡在了自己面前。 “钟不忘,你投靠青龙会,还想在我这个代盟主面前行凶,莫非是不把寒江城放在眼里了吗?” 钟不忘冷冷的一笑:“寒江城?你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片子,也配做代盟主?也配让我放在眼里?” 李藏也是怒哼了一声:“想杀我,恐怕凭你钟不忘还不够资格。曲盟主,今日我就替你清理门户!” 钟不忘把手一挥:“给我上!杀了他!” 十几个万象门弟子朝着李藏冲了过来。李藏抽出业火剑,太白剑法飞燕逐月应手而出,只见道道剑光闪过,万象门弟子已然死伤殆尽! 见李藏的武功如此之高,钟不忘和曲无忆明显都有些吃惊。钟不忘又大喝了一声,从荷塘后面的树林了又钻出了一队万象门的人。 就在钟不忘要带人进攻的时候,被李藏甩在身后的慕晴到了。 “师叔、曲姐姐、李大哥,你们在干什么!” 曲无忆赶紧把慕晴护在了身后:“晴儿,你怎么来了?” 李藏也说道:“晴儿,你师叔已经投靠了青龙会!” 慕晴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我不信!师叔绝不是这种人!” 钟不忘倒也坦然,直接说道:“没什么不可置信的,我现在确实再为青龙会做事!” 《无敌从献祭祖师爷开始》 慕晴闻听此言,一脸绝望的看着钟不忘:“师叔?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钟不忘却没有回答慕晴的话,而是看着曲无忆说道:“今天看在晴儿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你们,我奉劝你们不要和我们青龙会为敌,否则的话,后果自负!”说完之后一摆手:“我们走!”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李藏心头又升起了疑惑,如果钟不忘心中有杀他们的信心,那他为什么撤退,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 带着怀疑,李藏并没有追击,曲无忆也没有动作,可是慕晴此时的情绪很不稳定,见到钟不忘走了,她想也不想就想要追上去。 “师叔,你别走!” 曲无忆赶紧拉住她:“晴儿,你冷静点!” 慕晴失声痛哭道:“曲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曲无忆轻声说道:“他为青龙会卖命之事,恐怕不是一朝一夕了,此次为了夺取天外三奇,这才撕下了面具!” 天外三奇,这是关键字,李藏听闻之后,赶紧问道:“曲盟主,uu看书.uukanshu你说他是为了天外三奇?” 曲无忆点点头:“不错,天外三奇是九星盘、玲珑醉、天女花三件宝物。连你都知道天外三奇可以打造孔雀翎,更何况耳目众多的青龙会!” 李藏面带沉重之色,说道:“我们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曲盟主,这里是寒江城的地盘,你们消息灵通,就请你出个主意吧!” 曲无忆点点头:“钟不忘既然动手,那我寒江城必不能袖手旁观。玲珑醉在我手中,九星盘在真武笑道人手中,我这就去找他,天女花的下落我也会派人打听的。”然后又转头说道:“李大侠,麻烦你带晴儿一起,追查钟不忘的下落,务必要查清他的落脚之处!” 慕晴显然还没哟从伤心中走出,脸上犹自带着泪痕:“曲姐姐....师叔他....” 曲无忆打断道:“晴儿,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事有轻重缓急,切不可误了大事!” 慕晴这才收拾心情说道:“曲姐姐,我知道,你放心吧。” 安慰好了慕晴,曲无忆这才对李藏说道:“李大侠,这段时间晴儿就劳烦你照顾了!” 李藏点了点头:“曲盟主尽管放心!” 曲无忆牵着梅花鹿转身走了。看着曲无忆远去,李藏来到慕晴的身边,见她一脸的伤心,想要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晴儿...” 慕晴抹着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我从小是师叔养大的,他对我有养育之恩,可我从下和曲姐姐一起长大,我们更胜似亲姐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大哥,你要帮帮我,千万不要让他们打起来!” 第二十六章 宁海镇 离开了香摊,李藏一路打听前往戏班。 这戏班当真不小,位于镇子的中间位置,是一个不小的戏台。由于现在是中午,所以人并不多。李藏径直到了后台,找到管事通报了一下,终于见到了这位小九! 只见这位九姑娘,衣着暴露满是风尘气息。李藏皱皱眉,不过还是问道:“九姑娘,敢问严大捕头可曾到过此处?” “呦,这年头还有专门来找严大捕头的?嫌自己活的太久了?真是稀奇!” 李藏不动声色说道:“我与那严捕头有些过节!”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我和他又没有过节....” “那这样呢?”李藏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一百两! “我和这东西更没有过节...”小九看清数字之后,欣喜的塞进怀里,这才说道:“严捕头前几天刚来过,恐怕段时间不会再来了。不过他说最近得了一尊白玉观音像,价值连城,等庙里的高僧开过光之后,便送回藏珍阁。” “瞧大侠这话说的!奴家在这宁海,虽算不上第一美女,也还是有那么几分姿色的。打爆头第一次来看戏,便瞧上了奴家的容貌,常把藏珍阁如何富贵,宝物如何之多挂在嘴边,想要奴家以身相许。”说到这小九翻了个白眼,“奴家又不是傻子,那藏珍阁的东西也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不拿出来,空口白牙就想让我跟了他?” 李藏并没有兴趣听她说这些和客户的事,直接告辞离开了。不过在小九的吐槽之中,李藏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严大捕头的手下有个捕快叫做张宽,这人是个酒鬼,经常醉倒在酒馆里,李藏决定去碰碰运气。 终于,在李藏转了好几个酒馆之后,在一个酒馆后面的空地上发现了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张宽。 “张捕头,张捕头?” “嗝...嗝....喝,再....再喝!喝...喝酒....陪我喝酒....不喝就滚蛋.....” 李藏无奈,只能顺着他的话接到:“喝,来干了这杯!” “好....好酒....” “严捕头在哪?” “在...在和万...万象门的...酸书生谈...谈事!我们不管他....喝...再喝....” 看着张宽醉的不省人事,李藏眼珠一转脱下了他的捕快服并从张宽的腰上拿走了捕快的腰牌。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李藏换好了衣服,并且进行了易容,这才来到了严捕头的家里。在这里李藏终于见到了一个万象门弟子和所谓的严捕头。 “你是什么人?”严捕头正在谈事,见到来了一个捕快,当即不悦的问道。 “严大人,小人是张捕头的手下。” “嗯?那酒鬼又死到哪去了?我怎么没见过你?” “回大人,我是新来的。张捕头他喝多了......” “哼,没用的东西,迟早给他点教训!罢了,倪大小姐还在等着呢,你暂时接替张宽,准备一下。” “是,具体如何安排,请严大人示下!” “你先安排几队人马,守住宁海的几处大门,再派一队去广场四周把守!倪家大小姐亲自带人配合我们存放白玉观音,此物价值连城,不容有失!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要你们好看!” “是,是。小人告退。” 刚刚从严泽的家中出来,李藏便收到了慕晴的传音,抬头一看,只见慕晴正在严泽家对面都楼上。 李藏赶紧飞身跳了上去,问道:“晴儿,你怎么在这?” 慕晴却并不慌张:“嘻嘻,我也查到严泽是倪家的走狗,所以正在盯着他,我已经查到严泽入夜便要送白玉观音像进藏珍阁!” 李藏点了点头:“嗯,那好,我正好跟随严泽的队伍进入阁中看看。” 慕晴也说道:“嗯,我也找个机会溜进去,我们见机行事。” 李藏本想阻止她,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好,你自己小心!” 入夜之后,李藏再次来到严泽的家中。 “严大人,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严泽满意的点点头:“嗯,很好!准备出发吧。” “是,大人!” 宁海镇的万象门建立的果然不同,此处依山而建,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守卫严密,等闲之人想要进入难如登天。 李藏跟随者严泽来到门口,刚要往里走,却不想守门的万象门管事非常警觉,一眼就看见了李藏的这幅生面孔! “今天怎么有生人?你!口令是什么?” 李藏哪知道什么口令啊,心知身份已然暴露,当即也不答话,拔出业火剑,太白剑法飞燕逐月使出,身形闪动在所有守卫之间,片刻的功夫,包括严泽和万象门管事在内全部被斩杀当场! 这时,屋顶之上传来了慕晴的声音:“李大哥,快上来,我师叔刚才进去了。” 李藏闻言不敢怠慢,随着慕晴一起,从屋顶向藏珍阁内部跑去。走过长长的走廊,一拐弯便是藏珍阁的库房,李藏看得清楚,只见钟不忘和一个女子正一起走了出来,李藏和慕晴赶紧俯下身子,静静的听着。 “倪慧小姐,您大可放心,天女花在我这里绝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嗯,那就好,否则青龙会怪罪下来,你我谁也吃罪不起!” 听到两人这样的谈话,李藏说道:“不好,天女花已经到了钟不忘的手中,晴儿你快走,去找曲盟主,我下去夺回天女花!”说完之后,不等慕晴回话,李藏已经飞身跳了下去。 “什么人!原来是你!太白小剑神?真是好大的名头啊....”钟不忘首先发现李藏,当即大喝道。 倪慧听见钟不忘喊话也赶忙看了过来:“给我上,杀了他!”说完便带领倪家的十几个人冲了上来,把李藏围在正中! 李藏根本不把这些喽啰放在眼里,当即拔剑迎上,数个呼吸之间便已将他们全部解决,可就在此时,却听见钟不忘大喝一声:“住手!” 李藏急忙回头看去,只见慕晴不知何时已然被钟不忘抓在手中。李藏不由得怒道:“钟不忘,晴儿好歹是你养大,难道你就一点不顾多年的情分嘛!” 钟不忘嚣张大喝道:“哼,我早就劝过她,让她和我一起追随青龙会,可是她不听!既然是她先背叛了我,那就怪不得我了!你回去告诉曲无忆,让她明日带着九星盘来海边来换慕晴,否则的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说完带着慕晴飞身而去,远远地只传来慕晴的最后一句话:“李大哥,曲姐姐在桑楚山庄!” 桑楚山庄位于宁海镇的最西边,李藏一刻也不敢耽搁,快速的来到了这里。并在山庄大门口的一颗巨大的花坛边的石桌旁找到了曲无忆。 “曲盟主!” “李大侠,你怎么会在这?” “天女花已落入钟不忘手中,晴儿也被他抓走了。钟不忘让你明日带九星盘去换晴儿!” “不必慌张,我是来拜访故人的,尚未得见真人面目。你先回客栈休息,我稍后便至。” “好吧,告辞。” 李藏心事重重的离开了桑楚山庄,找到了镇上的一家客栈。可是刚到门口就发现店小二正在摘幌子关门上板! 见到李藏过来,店小二客气的说道:“客官,本店近日关张,请您改天再来吧....” “哦?为什么?” 店小二叹了口气:“唉....流年不利啊...呸呸呸!大吉大利!” 李藏皱了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第二十六章 宁海镇 曲无忆说道:“怎么会呢....” 曲无忆和慕晴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要走,笑道人赶紧跟上:“等等我啊,无忆,你们要去哪里啊,我也去!” 曲无忆闻言转过身说道:“寒江城弟子笑道人听令,代盟主命令你‘不许跟着我们’!” 笑道人眼珠一转说道:“行行行!我不‘紧跟着’你们,这总行了吧!” 慕晴闻言笑道:“嘻嘻,小道士,我们走咯...你可别跟的太紧,不然代盟主会生气的哦!” 一行四人离开三清观,来到了一处安全之地。 李藏问道:“曲盟主,不知接下来有何计划?” 曲无忆说道:“九星盘既然已经到手,下一步就是天女花,据我寒江城打探,此物在倪氏七杰之一的倪慧手中!” “倪氏七杰?” “此事,稍后晴儿会告诉你,我有另一件事要和你说。” “哦,何事?” “钟不忘背叛寒江城投入青龙会,已然造成死伤,按照盟中规矩,定然难逃一死。他虽然是我的师叔,但我身为盟主,定然不能寻私....” “那晴儿....” “她正是我所忧虑之处。晴儿本事重情重义之人,钟不忘对他有恩,她不会如此轻易就放下的...” 李藏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曲盟主,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钟不忘虽然投靠了青龙会,但是他多年以来为寒江城贡献颇多,饶他一死也未尝不可!依我之见,若是废去武功由寒江城看管也就是了....如此也算是重罚,量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曲无忆闻言也是犹豫,最后说道:“先容我考虑一下吧!” 此时慕晴走了过来,问道:“曲姐姐,李大哥,你们在聊什么?” 李藏赶忙掩饰道:“我们在说倪氏七杰!” “倪氏七杰啊,说起他们我最熟悉了!” “哦?晴儿快说说他们究竟是和来历?” 慕晴点了点头说道:“江湖上说起消息,人人皆知万象门堪称第一。但若是说起宝物,非藏珍阁莫属。阁主倪宝峰专门收藏奇珍异宝,几乎无所不有。他有七个儿女,人品武功皆是一流,人称倪氏七杰!笑道人说,在三清观时你们遇到了一群来抢九星盘的藏珍阁手下,自称是奉青龙会之命,如果藏珍阁出自青龙会,那就不难理解他们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宝物了。” 李藏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这藏珍阁在何处?” 慕晴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在东越,但是倪氏在东越别院颇多,藏珍阁究竟在何处尚不知晓。距离此处最近的一处倪氏别院叫元武苑!是倪家老五倪坤的居所。” “嗯,既如此我们不如先去探一下虚实!” “倪家的人,全都认识我和曲姐姐,只能劳烦李大哥你出马了!” “额....没事!”李藏有点面对唐青枫的既视感,不过他还是答应了。 李藏转身刚要走,突然慕晴说道:“李大哥,自从藏珍阁成了众矢之的,倪坤因胆小已然躲了起来,不过他有个师爷叫白丹青,你可以‘请’他带你入庄!” 李藏闻言笑道:“好,交给我了!” 按照慕晴的指点,李藏来到了乌金汊倪家庄园外,找到了师爷白丹青的居所,此时已经是深夜,李藏直接潜入了屋内,将业火剑架在了白丹青的脖子上,然后一巴掌拍醒了他:“白师爷!” 白丹青自睡梦中被人打醒,刚想开口呵斥,突然感觉脖子上冷飕飕的,睁开睡眼一看,只见一把黑中透红的宝剑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惊慌道:“大...大侠...兵器先收...收起来...有话...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我想见你家五少爷!” “这......少爷不见客....大侠....小的....小的也没办法啊.....” “要么我见你家少爷,要么我这把剑见见血!” “好好!我这就带大侠去!” “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乌金汊的这处倪家庄园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住所只一个正院加上东西跨院的小院,倪坤藏在此处也确实有隐藏之意。也正因如此,白师爷才没有住在庄园之内。 有了白师爷开路,李藏很顺利就到了院内。此时,倪坤被人通报已经醒了,虽然他信任白丹青,但也不会不经通报就让他进来。 白丹青见到倪坤的身边有十几个护卫,给他涨了不少胆气,进院之后一个箭步就到了倪坤的身前,自己抽出两杆判官笔,把手一挥:“给我上,杀了他!” 藏珍阁的杀手一拥而上,李藏见状微微一笑,拔出业火剑,闲庭信步之间便已把这几个杀手包括白丹青一起斩杀当场! 倪坤本就胆小怕事,见到这幅情形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口中不住地求饶:“大侠,大小饶命,饶命啊!” 李藏看的嘴角直抽,堂堂的藏珍阁少爷,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号的,居然毫无骨气。心中腹诽,脸上却不动声色:“我且问你,藏珍阁在什么地方!” “宁海,在宁海!” 这样的人李藏也懒得杀他,摆了摆手让他走了,李藏还是如同前次一样,找到库房拿上银票,然后又到厨房吃了一些食物,就在别院休息了一夜。 次日天明,李藏正式起身赶往宁海。 整个东越的水脉自最西方的东湖起,向东依次是白鹭洲、青龙潭然后在乌金汊分为上下两路汇入东海,上路江东便是宁海镇,也是东越首屈一指的大镇,同时也是沿海码头。 李藏一路自西向东,一直到中午时分这才到了宁海镇外,东越地处南方天气非常炎热,李藏见到城外有一小茶摊,便下马走了进去,要了一壶茶还有两盘点心,便在此歇脚,此时听到隔壁桌一胖一瘦两人正在聊天。 只听见那胖子说道:“听说藏珍阁又多了一批宝物,啥时候咱能搞上一件两件的,这辈子可就吃喝不愁了!” 那瘦子则是撇撇嘴:“得了吧,人家是有命拿没命花,我看你啊是也没命拿也没命画!” 李藏听他们说道藏珍阁便凑过来说道:“二位请了,刚才听两位正在聊藏珍阁,那是哪?” 那胖子显然有卖弄之心:“藏珍阁你都不知道!嘿!那可是倪家的宝库,那地方藏着金山银山,还有你想象不到的奇珍异宝!” 李藏也配合的露出惊讶的神色:“哦!?世上竟有如此地方,在哪啊?” 胖子说道:“我要是知道,那我不早就发了?不过我听说藏珍阁大掌柜最近出来收货,不知道又有什么宝物现世!” “藏珍阁大掌柜?那是谁?” “严泽,严大捕头!” “不会吧,藏珍阁的掌柜是个捕头?”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藏珍阁势力极大,听说和青龙会都有关系,何况是捕头!” “厉害厉害,我倒是想结识一番!” 替这两个人结了账,李藏走进了宁海镇,既然有心结识严捕头,李藏准备找镇子里的兵丁打探一番。 走到城门前,发现两个守城兵丁正在睡觉,李藏走上前拍了拍其中一个。 那兵丁用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谁!谁拍我!唉...这破差事没日没夜的就够累了,怎么还不让睡觉呢!” 李藏问道:“这位官爷,请问严大捕头可在当差吗?” 那兵丁被打扰了睡觉,心里正有火气,说话不免难听:“去去去,你打听严大捕头作甚?” “在下有些事...” “屁民能有何事,走走走!别打扰我睡觉!”说着又靠在城墙上睡觉去了。 李藏压了压火气,没和他一般见识,转身离开。 一进城门没多远,便见到有一个卖香的摊子,一个女子正在卖香。李藏走上前问道:“这位大嫂,请问您可知道严大捕头吗?” 那大嫂一听到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了厌恶之色:“哼,那个老色鬼!亏他是个当差的,菩萨见了都要生气!” 李藏好奇道:“哦?此话怎讲?” “那严大捕头仗着有藏珍阁撑腰,每次从藏珍阁出来搜集宝物时看见美貌女子便会调戏一番!我吃了几次亏,差点被我夫君休了!” “那大嫂可知他经常在何处出没?” “他每次办完事,就回去戏班看那当家花旦小九。” “多谢!” 第二十七章 劫持 离开了香摊,李藏一路打听前往戏班。 这戏班当真不小,位于镇子的中间位置,是一个不小的戏台。由于现在是中午,所以人并不多。李藏径直到了后台,找到管事通报了一下,终于见到了这位小九! 只见这位九姑娘,衣着暴露满是风尘气息。李藏皱皱眉,不过还是问道:“九姑娘,敢问严大捕头可曾到过此处?” “呦,这年头还有专门来找严大捕头的?嫌自己活的太久了?真是稀奇!” 李藏不动声色说道:“我与那严捕头有些过节!”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我和他又没有过节....” “那这样呢?”李藏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一百两! “我和这东西更没有过节...”小九看清数字之后,欣喜的塞进怀里,这才说道:“严捕头前几天刚来过,恐怕段时间不会再来了。不过他说最近得了一尊白玉观音像,价值连城,等庙里的高僧开过光之后,便送回藏珍阁。” “瞧大侠这话说的!奴家在这宁海,虽算不上第一美女,也还是有那么几分姿色的。打爆头第一次来看戏,便瞧上了奴家的容貌,常把藏珍阁如何富贵,宝物如何之多挂在嘴边,想要奴家以身相许。”说到这小九翻了个白眼,“奴家又不是傻子,那藏珍阁的东西也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不拿出来,空口白牙就想让我跟了他?” 李藏并没有兴趣听她说这些和客户的事,直接告辞离开了。不过在小九的吐槽之中,李藏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严大捕头的手下有个捕快叫做张宽,这人是个酒鬼,经常醉倒在酒馆里,李藏决定去碰碰运气。 终于,在李藏转了好几个酒馆之后,在一个酒馆后面的空地上发现了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张宽。 “张捕头,张捕头?” “嗝...嗝....喝,再....再喝!喝...喝酒....陪我喝酒....不喝就滚蛋.....” 李藏无奈,只能顺着他的话接到:“喝,来干了这杯!” “好....好酒....” “严捕头在哪?” “在...在和万...万象门的...酸书生谈...谈事!我们不管他....喝...再喝....” 看着张宽醉的不省人事,李藏眼珠一转脱下了他的捕快服并从张宽的腰上拿走了捕快的腰牌。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李藏换好了衣服,并且进行了易容,这才来到了严捕头的家里。在这里李藏终于见到了一个万象门弟子和所谓的严捕头。 “你是什么人?”严捕头正在谈事,见到来了一个捕快,当即不悦的问道。 “严大人,小人是张捕头的手下。” “嗯?那酒鬼又死到哪去了?我怎么没见过你?” “回大人,我是新来的。张捕头他喝多了......” “哼,没用的东西,迟早给他点教训!罢了,倪大小姐还在等着呢,你暂时接替张宽,准备一下。” “是,具体如何安排,请严大人示下!” “你先安排几队人马,守住宁海的几处大门,再派一队去广场四周把守!倪家大小姐亲自带人配合我们存放白玉观音,此物价值连城,不容有失!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要你们好看!” “是,是。小人告退。” 刚刚从严泽的家中出来,李藏便收到了慕晴的传音,抬头一看,只见慕晴正在严泽家对面都楼上。 李藏赶紧飞身跳了上去,问道:“晴儿,你怎么在这?” 慕晴却并不慌张:“嘻嘻,我也查到严泽是倪家的走狗,所以正在盯着他,我已经查到严泽入夜便要送白玉观音像进藏珍阁!” 李藏点了点头:“嗯,那好,我正好跟随严泽的队伍进入阁中看看。” 慕晴也说道:“嗯,我也找个机会溜进去,我们见机行事。” 李藏本想阻止她,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好,你自己小心!” 入夜之后,李藏再次来到严泽的家中。 “严大人,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严泽满意的点点头:“嗯,很好!准备出发吧。” “是,大人!” 宁海镇的万象门建立的果然不同,此处依山而建,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守卫严密,等闲之人想要进入难如登天。 李藏跟随者严泽来到门口,刚要往里走,却不想守门的万象门管事非常警觉,一眼就看见了李藏的这幅生面孔! “今天怎么有生人?你!口令是什么?” 李藏哪知道什么口令啊,心知身份已然暴露,当即也不答话,拔出业火剑,太白剑法飞燕逐月使出,身形闪动在所有守卫之间,片刻的功夫,包括严泽和万象门管事在内全部被斩杀当场! 这时,屋顶之上传来了慕晴的声音:“李大哥,快上来,我师叔刚才进去了。” 李藏闻言不敢怠慢,随着慕晴一起,从屋顶向藏珍阁内部跑去。走过长长的走廊,一拐弯便是藏珍阁的库房,李藏看得清楚,只见钟不忘和一个女子正一起走了出来,李藏和慕晴赶紧俯下身子,静静的听着。 “倪慧小姐,您大可放心,天女花在我这里绝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嗯,那就好,否则青龙会怪罪下来,你我谁也吃罪不起!” 听到两人这样的谈话,李藏说道:“不好,天女花已经到了钟不忘的手中,晴儿你快走,去找曲盟主,我下去夺回天女花!”说完之后,不等慕晴回话,李藏已经飞身跳了下去。 “什么人!原来是你!太白小剑神?真是好大的名头啊....”钟不忘首先发现李藏,当即大喝道。 倪慧听见钟不忘喊话也赶忙看了过来:“给我上,杀了他!”说完便带领倪家的十几个人冲了上来,把李藏围在正中! 李藏根本不把这些喽啰放在眼里,当即拔剑迎上,数个呼吸之间便已将他们全部解决,可就在此时,却听见钟不忘大喝一声:“住手!” 李藏急忙回头看去,只见慕晴不知何时已然被钟不忘抓在手中。李藏不由得怒道:“钟不忘,晴儿好歹是你养大,难道你就一点不顾多年的情分嘛!” 钟不忘嚣张大喝道:“哼,我早就劝过她,让她和我一起追随青龙会,可是她不听!既然是她先背叛了我,那就怪不得我了!你回去告诉曲无忆,让她明日带着九星盘来海边来换慕晴,否则的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说完带着慕晴飞身而去,远远地只传来慕晴的最后一句话:“李大哥,曲姐姐在桑楚山庄!” 桑楚山庄位于宁海镇的最西边,李藏一刻也不敢耽搁,快速的来到了这里。并在山庄大门口的一颗巨大的花坛边的石桌旁找到了曲无忆。 “曲盟主!” “李大侠,你怎么会在这?” “天女花已落入钟不忘手中,晴儿也被他抓走了。钟不忘让你明日带九星盘去换晴儿!” “不必慌张,我是来拜访故人的,尚未得见真人面目。你先回客栈休息,我稍后便至。” “好吧,告辞。” 李藏心事重重的离开了桑楚山庄,找到了镇上的一家客栈。可是刚到门口就发现店小二正在摘幌子关门上板! 见到李藏过来,店小二客气的说道:“客官,本店近日关张,请您改天再来吧....” “哦?为什么?” 店小二叹了口气:“唉....流年不利啊...呸呸呸!大吉大利!” 李藏皱了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第二十八章 下毒 店小二又叹了口气说道:“客官有所不知,刚才一个白面公子带着十几个大汉,气势汹汹的进了店,还押着一个漂亮姑娘。哎呦...我当了好几年店小二了,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啊!” 李藏心头急转,带着一个姑娘?难道是钟不忘?于是赶紧问道:“小二,那些人可说过什么吗?” “小的眼拙,哪看得出他们是谁啊,那白面书生倒是给小的留了一张纸,血淋淋的呦,真是太不吉利了!说让我把这纸交给一个姓曲的姑娘!” “纸?在哪?我是曲姑娘的朋友!”李藏急忙问道。 “哎呦,那赶紧给你,太晦气了!”小二闻言掏出一张纸,果然透着鲜红的血渍! 李藏伸出手结果血书,展开之后发现上面写着:曲无忆!明日日落之前,带玲珑醉、九星盘到万象门东北面的海岸交换慕晴性命,过时不候!落款是钟不忘! 就在这个时候,曲无忆也到了客栈。 “李大侠,你在看什么?” “曲盟主,你来的正好,你看,这是钟不忘留下的字条!” 曲无忆结果血书仔细的看了一遍:“果然是钟不忘的笔迹!” 李藏的眉头皱的更紧:“好狠!竟然连自己养育了十几年的人都能下手!” 曲无忆说道:“钟不忘做事一向果敢,曾经数次说我太过感情用事,这次是我大意了!” “曲盟主,现在我们该如何行事!” “事不宜迟,咱们分头行事,你去长乐海滩的万象门总部找典象魏铭史,看看晴儿是不是关在那里,寒江城的探子会配合你,我带着玲珑醉和九星盘赶往约定地点,万事都要以晴儿的性命为上,实在不行就把东西给钟不忘!” “好,我马上出发!” 一路向东,李藏趁着夜色来到了长乐海滩,并根据曲无忆的指点找到了典象魏铭史。 “魏兄,事情紧急,客套的话就不多说了,麻烦告知一下万象门内的情况。” 魏铭史也直接说道:“万象门内分为四象,分别是:书、兵、宝、典。分别把守四处要害之地,书象分管奇书秘籍;兵象分管防御和刑罚;宝象分管宝图宝物,与藏珍阁类似;典象分管武林掌故,人事恩怨。慕姑娘应该就是由他们把守的。” “魏兄是典象,那么其余三象是什么来历?” “兵象谷梁远,本是军中教头,熟读兵书。他受过钟不忘的恩惠,自愿投奔而来。此人的武功是我四人之中最高的;宝象子阳甫,本是藏珍阁的人,年轻时是个土夫子。藏珍阁投入钟不忘手下之后,他被钟不忘看重升为宝象,此人眼光独到,鉴宝本事一绝;书象程修寒,本是一介书生,我从不曾见过他动武,不知其深浅,此人对钟不忘非常推崇,故而也十分忠心!” “如此说来此三人具都是人才,只可惜跟错了人!” “各为其主罢了,倒也无话可说。此三人把守之处各不相同:兵象看管监牢,宝象看守中央平台,书象看管大堂。我本是看管侧房的,只因我未曾跟随钟不忘,所以手下不多,那里的看守并不严密。” “好,多谢告知。” “我在万象门内是熟脸,不便随少侠前往,不过我已经派了探子在外接应,少侠一切小心!” “多谢,那我先行一步!” 顺着山体走势,李藏来到了万象门的侧面,只是尚未等他动手,却见到一个人正在黑暗中朝他招手。李藏走近一看,原来是笑道人。 “笑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帮你的忙啊!” “是帮我的忙还是帮曲盟主的忙啊?” “我和无忆怎么能算是帮忙呢,我已经加入了寒江城,无忆的事就是我的事!唉...钟不忘策反万象门之事,其实无忆心中早有猜测,只因敬他是师叔,又碍于慕晴,并没有声张,只想暗中处置。不曾想钟不忘竟然如此出格,劫持了慕晴!” “那你打算怎么帮啊,跟我一起杀进去?” “我也想和你一起杀进去,只可惜无忆下令,让我不能插手此事!” “哦?这是为何?” “也许是因为慕晴被牵连的事对她有所触动,她不想再有任何朋友因此而受伤吧...” “所以她以盟主的身份支开了你?” “唉...才进寒江城,便被她以盟主的身份威压...不过没关系,我不能和你一起进去,但是帮个小忙还是可以的。” “笑师兄打算怎么做?” “我先进去,找个地方放把火,等乱起来你再进去!” “也好!笑师兄多加小心!” 李藏和笑道人一起进入了万象门总部之后,李藏潜伏在中央大院的屋顶之上,笑道人则去了后院放火,不多时,便见到火光冲天而起,然后便是一阵大乱,这时候一到怒吼声响起:“慌什么!你们几个赶紧灭火!” 这道声音很洪亮,中气十足,足以证明此人功力深厚,而且看说话豪迈奔放,符合军伍中人的形象,说话的应该是兵象谷梁远! 兵象看管监牢,正是此次李藏的目的,一路蹑足潜踪,顺着声音的方向找过去,终于找到了监牢的位置。 这是一个很大的厅堂,正中间有一把椅子,坐的正是兵象谷梁远,厅堂的两侧是两排牢房。除了谷梁远之外,屋子里并没有别的人了,看来笑道人的计策还是很管用的。 不再犹豫,李藏提剑冲了上去,谷梁远的武功自然是不够看的,只几息时间便被李藏解决。可是事情并没有任何转机,牢房里空无一人,不见慕晴的踪影! 李藏不死心,又转身去了宝象和书象处,同样的杀人寻找,可是仍旧一无所获。没有办法,按照时间计算,已经快天亮了,李藏只能先离开了万象门,准备赶往海边。 天刚蒙蒙亮,两伙人已经在东越码头不远处会面了,一方是钟不忘和一个蒙面人,一方是曲无忆,蒙面人的手中押着慕晴。 一见面,钟不忘就问道:“东西带来了嘛,代盟主?” 曲无忆从背后取出一个盒子,看了看,对钟不忘说道:“师叔既然记得师尊将盟会交于了我,那也应该记得师尊当年是如何与青龙会势不两立的!” 钟不忘不耐的摆了摆手:“行了,多说无益,把东西给我吧!” 看了看被他们押着的慕晴,曲无忆只好把盒子抛了过去。 那蒙面人接在手里,打开盒子看了看,对钟不忘说道:“东西不错。公子果然没有看错人,钟先生,我先走一步了!”说完不等钟不忘说话,转身飞奔,眨眼之间没了踪影。 曲无忆看着那人的背影,对钟不忘说道:“东西给你了,还不放人?” 钟不忘得意道:“等你们毒发之后,我自然放人!” 曲无忆大吃一惊,赶紧默运全身内力,顿觉内力运转晦涩,不复往日的自如:“毒发?这是....极乐花?” 钟不忘怀中抱着判官笔,围着盘坐在地,运气逼毒的曲无忆转了两圈说道:“以你曲无忆的天资之高,今日不除,必成大患!”说着挥动判官笔,就要上前了结了曲无忆。不想却被慕晴拦住。 “师叔,你答应过我,你只要东西,绝不伤害曲姐姐!” 钟不忘怒喝道:“晴儿!你让开!” 慕晴则是依旧拦在他的面前说道:“师叔!武林争斗我不懂....但是,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曲姐姐!师叔,把解药给我吧....” 钟不忘看着眼前碍事的慕晴,不由得杀心顿起,虽然是自己抚养长大的,若是听话,钟不忘不介意带她一起荣华富贵,可若是碍事....谁也不能挡他的路! 第二十九章 再回杭州 慕晴自幼和钟不忘相处,对他的性格自然非常了解,她知道今天想要保护曲姐姐只有自己动手了,想到这她不由得悄悄的握住了一把暗器飞镖。 慕晴的小动作怎么能瞒得过老江湖钟不忘呢,他把手中的判官笔紧了紧。...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https:/// 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 万里深海埋藏着千年隐秘,荒虚外神灵窥视人族九州,深山海域间妖魔掀起天灾浩劫。但,大江东去,洗不尽英雄血。武者持刃,护山河万里。仙人驭剑,战九天星河。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天下,大乾帝国的扬州,一个叫东河县的地方,名为‘云洪’的少年,刚看完了这一期的《九州仙魔》.....————短暂双开,三百多万字的《寒天帝》即将完结。 十万年前,人族在仙魔大陆发展到巅峰时期,共有九大圣地,分别掌控着九大传承天书,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仙魔大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其中以人族损失最为惨重,七大圣地覆灭,传承从此断绝,九大天书仅存其二。少年凌风,腾空出世,杀,逆九天,战六道轮回,带领人族重回巅峰,执掌鸿蒙大道。 国之将亡,必有乱世妖孽,国之将亡,必有济世真人...... 山河千里写伏尸,乾坤百年描恶虎。天地至公如无情,我有赤心一颗,以巡天。——————欢迎来到,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赤心营: 半妖少年,得妖族圣典,化天狼吞月养女鬼为仆,变朱雀焚天煮海,立白虎大杀四方,修神龙纵横天海,成鲲鹏展翅九天,吞噬天地,身化万妖,统三千世界,战诸天万主,开宇宙洪荒,立不朽道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千万字经验老作者执笔,以两本畅销玄幻大作练笔打磨沉淀的玄幻恢宏之作,燃爆你的青春热血是妖魔更可怕还是人心?当弱小成为原罪,当公正被扭曲,当无人为正义而论,修我妖魔剑,杀出乾朗天!你可以善良,但是必须带有自己的锋芒!当无人为正义而论,若无人愿意为公义而言,那么,我愿成妖为魔杀出朗朗乾坤,左胸这颗纠结 【双大佬+双宠+打脸爽文】秦家从小被拐走的女儿找回来了。听说乡下女儿长相丑陋,行为粗鄙,连给她妹妹秦瑶提鞋都不够资格。亲生父母:瑶瑶是妹妹,你多让着她一些。校草哥哥:我只认瑶瑶一个妹妹。幼年未婚夫:我心里只有瑶瑶,土包子滚远点!秦烟:?给你们脸了?*隐形大佬秦烟表示她只想做个朴实无华,岁月静好的普通人。奈何理想很美好,实力狂打脸。黑粉:漂亮无脑,花瓶一个!隔天,有人爆出秦烟入学一周的全科目满分试卷。黑粉:只会读死书,没人和她做朋友!隔天,某高级晚宴上,一群普通人跪舔都没资格的超级大佬排队跟秦烟献殷勤。黑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笑傲诸天武侠更新,第二十九章再回杭州免费阅读。https:// 第三十章 一醉轩 明月心微微一笑说道:“少侠,又见面了。方才少侠说是为了孔雀翎之事而来,此事小女子倒是有些耳闻,但是江湖风言风语,毕竟不可全信。不过......” 李藏好奇问道:“哦?姑娘有何建议?” “小...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https:/// 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 万里深海埋藏着千年隐秘,荒虚外神灵窥视人族九州,深山海域间妖魔掀起天灾浩劫。但,大江东去,洗不尽英雄血。武者持刃,护山河万里。仙人驭剑,战九天星河。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天下,大乾帝国的扬州,一个叫东河县的地方,名为‘云洪’的少年,刚看完了这一期的《九州仙魔》.....————短暂双开,三百多万字的《寒天帝》即将完结。 十万年前,人族在仙魔大陆发展到巅峰时期,共有九大圣地,分别掌控着九大传承天书,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仙魔大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其中以人族损失最为惨重,七大圣地覆灭,传承从此断绝,九大天书仅存其二。少年凌风,腾空出世,杀,逆九天,战六道轮回,带领人族重回巅峰,执掌鸿蒙大道。 国之将亡,必有乱世妖孽,国之将亡,必有济世真人...... 山河千里写伏尸,乾坤百年描恶虎。天地至公如无情,我有赤心一颗,以巡天。——————欢迎来到,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赤心营: 半妖少年,得妖族圣典,化天狼吞月养女鬼为仆,变朱雀焚天煮海,立白虎大杀四方,修神龙纵横天海,成鲲鹏展翅九天,吞噬天地,身化万妖,统三千世界,战诸天万主,开宇宙洪荒,立不朽道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千万字经验老作者执笔,以两本畅销玄幻大作练笔打磨沉淀的玄幻恢宏之作,燃爆你的青春热血是妖魔更可怕还是人心?当弱小成为原罪,当公正被扭曲,当无人为正义而论,修我妖魔剑,杀出乾朗天!你可以善良,但是必须带有自己的锋芒!当无人为正义而论,若无人愿意为公义而言,那么,我愿成妖为魔杀出朗朗乾坤,左胸这颗纠结 【双大佬+双宠+打脸爽文】秦家从小被拐走的女儿找回来了。听说乡下女儿长相丑陋,行为粗鄙,连给她妹妹秦瑶提鞋都不够资格。亲生父母:瑶瑶是妹妹,你多让着她一些。校草哥哥:我只认瑶瑶一个妹妹。幼年未婚夫:我心里只有瑶瑶,土包子滚远点!秦烟:?给你们脸了?*隐形大佬秦烟表示她只想做个朴实无华,岁月静好的普通人。奈何理想很美好,实力狂打脸。黑粉:漂亮无脑,花瓶一个!隔天,有人爆出秦烟入学一周的全科目满分试卷。黑粉:只会读死书,没人和她做朋友!隔天,某高级晚宴上,一群普通人跪舔都没资格的超级大佬排队跟秦烟献殷勤。黑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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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喘了几口气之后,谢晋推开谢乘风站了起来:“咳咳...真是后生可畏,老夫挡你不住,你上山去吧!季鹰兄已经在上面校场相候,天翼侄儿乃是他一手带大,情同父子。你要见七爷,还要过他这一关。” 李藏再次行礼:“多谢前辈!”说完转身向左,继续上山。 再次走过两道台阶,便到了第二个校场,一个身材高大的大汉站在校场中间,同样是五六十岁,不同的是,手中提着的是一口关刀。他便是十二连环坞的二当家,快刀许季鹰! 见到李藏上来,许季鹰说道:“好!好!八荒弟子果然有胆,我那天翼侄儿便是死在尔等手下吗?” 李藏抱拳道:“前辈息怒,此事因果并非如此,我等此来便是为与七爷分说,七爷高义,想来定能体谅!” 许季鹰说道:“天翼侄儿或许确实有错,但人已身故,总要有个交代!”说着他抬起自己的关刀看了看:“自闻天翼惨死,老夫大刀生出心魔,正好用尔等灭火!动手吧!” 不待李藏继续说话,许季鹰双眼泛红,长刀裹挟劲风当头劈下。李藏知道许季鹰对殷天翼的感情极深,若是不让他发泄出来,长久必酿成大祸,所以他并没有躲闪也没有反击,而是抽出业火剑和他硬拼对攻,帮助他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在全力的对攻之下,五六十招已过,许季鹰泛红的双目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正常,李藏知道时候差不多到了,当即鼓动真气屈指弹剑,只听‘叮’的一声,许季鹰的眼神空洞,头脑一片空白,真气也不受控制的出现了片刻的停滞,其实在这一瞬间,李藏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将许季鹰当场斩杀,但是他并没有动。 当许季鹰从失神中醒了过来,看见面前站立的李藏,他知道自己输了,身为老一辈的江湖大豪,他不是输了不认的人,当即倒提大刀朝李藏一抱拳:“多谢少侠,请上山吧!” 李藏也抱拳还礼:“前辈高义,晚辈拜服!” 再向上便是最高处的住所,那里本是鹰眼老七的居所,李藏向着后院走去,路过花园时,突然感觉假山顶上有人窥探,不由得停下脚步向那边看去,只见站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鹰眼老七! 只见七爷脸色平静,带着说不出的威风煞气:“哼哼!说是拜庄,却一路过关斩将,八荒真是威风得很啊!”一边说着,他一遍从假山上跳了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近前。 李藏这才看清楚,这位鹰眼老七的腿有一支是假的,一截木头被用铁箍固定在腿上。李藏当即抱拳道:“七爷,且听在下一言.....” 鹰眼老七一摆手:“不必多言,翼儿之死是他咎由自取,罪魁祸首乃是青龙会,此事本怨不得你,也怨不得铸神谷。”可是紧接着话锋一变:“可是江湖事江湖了!若是不较量一番,我鹰眼老七,我十二连环坞,岂不是受江湖中人耻笑!”说着他扬了扬手中如同鹰爪一般的巨大钩子说道:“你若是胜得过我这双钩,铸神谷的人,老夫放了就是,动手吧!” 经过两场战斗,李藏的心中也多少有些火气,闻言并没有客气:“七爷既然如此说,那晚辈就斗胆一试!” 鹰眼老七的双钩着实厉害,每把钩上有三支钩子,能够如同五指一般分开合拢,使得钩法如同爪法,生出了诸多变化。 不过以李藏的武功当然不会怕了鹰眼老七,仍然是五六十招,李藏一剑重击荡开鹰眼老七的单钩,这一剑力道太大,鹰眼老七站立不稳,踉跄着向后仰去,胸前空门大开。李藏一闪身,螺旋九影残影闪过,已然闯进了鹰眼老七的怀中,一掌打在鹰眼老七的腹部。 鹰眼老七被打的倒退五六步,靠在了假山上,因为李藏的留力所以他也只是疼了一下,并没有内伤。 缓了片刻,鹰眼老七站起身来:“好好好,八荒弟子果然了得,今日我便放了齐落竹,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这时候已经有人把齐落竹给待了出来,齐落竹朝着李藏深施一礼:“多谢少侠多番搭救,铸神谷感激不尽!” 李藏将他扶起说道:“齐谷主不必客气,此番全仗七爷高义。” 鹰眼老七自嘲的一笑说道:“少侠不必给老夫留面子了,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老夫不是输不起的人。” 李藏说道:“七爷过谦了。七爷既有志重整连环坞家业,实在是江湖之幸,若有需要但有书信传来,晚辈义不容辞。” “哈哈哈哈.....好!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少侠但有需要我连环坞之处,只管开口!” 三人说笑一阵,鹰眼老七、许季鹰、谢晋三个人亲自将李藏和齐落竹送下山,而在天泉山庄门口,遇到了出乎意料的两人,叶知秋和上官小仙。 鹰眼老七说道:“叶盟主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 叶知秋说道:“殷老前辈不必拘礼。” “盟主今日前来,是为了连环坞之事?” “叶某今日前来是为了一见私事。” “叶盟主请讲!” “七爷统领黑道多年,可知道有什么奇毒能够让人须发皆白,迅速衰老吗?” “这.....老夫不曾见过这种毒药,不过当年霹雳堂被灭门之时,倒是有些传闻。据说霹雳堂的那些人死状编入盟主所说,须发皆白,宛如八旬老者。” 叶知秋面露惊异之色:“此事并非谣传?七爷是从何处听说?” “帝王州管辖的鲲鹏会里有个人叫孟长风,此人是当年霹雳堂唯一的幸存者。” “孟长风....好,今日便不多打扰七爷了,告辞了。” “盟主留步。在下教子无方,天翼的事,令帝王州蒙羞了.....” “七爷痛失爱子,本座心中也深感悲痛,还望七爷能够重振基业,还长江两岸以安宁,便是江湖之幸啊.....” “必不负盟主所望!” 叶知秋走了,李藏也走了,李藏没有和叶知秋多问关于那个毒药的事,他现在青龙会的事已经忙不过来了,没有精力去管别的,如果问了,那就不好意思不管,所以干脆不问。 由于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几天,李藏也不着急,信马由缰的向着秋家所在方向走去。 行了一阵,李藏抬头一看,不由得摇头叹息道:“没想到,竟然走到了这里。”眼前这个地方,李藏来过。便是当初孟家被灭时的化清寺! 正在摇头感叹,忽听得山间平台上有人呼唤,李藏转头看去,又是一位熟人,便是化清寺主持惠远大师。 李藏来到近前,双手合十一礼:“大师,好久不见。” 老和尚微笑着上下看了看李藏:“施主,数月不见,竟在江湖闯下偌大名头,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两人寒暄了一阵,李藏这才问道:“不知大师唤住我何事?” 老和尚微微一笑:“施主慧眼,老衲唤住施主是为燕大侠、傅大侠等人传一句话,前番本寺欠了施主和燕大侠的人情,所以老衲在此等候多日了,只为了传一句‘我等已先行,可速跟来’。” 李藏点了点头:“敢问大师,燕兄他们行止如何?” 老和尚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施主聪慧,去往何处想必早有定论,至于行止嘛,老僧送他们离开之时,只见他们如坠地纸鹞,只一晃眼便已落在对岸渡口了。所进小镇便是燕来镇,施主去那自可以打听到。” 李藏点了点头,随后双手合十一礼:“多谢大师指点。” 第三十六章 寻觅 从山间平台向下望去,便见到江对面便是燕来镇渡口,李藏纵身一跃如同一条白线直刺向沅江对面的码头。 各大门派的轻功各有特点,将各自的武功招式已经入融了轻功之中,所以虽然都叫我意凌云却各有特点。太白乃是剑宗,用起来便如同剑法一般犀利迅捷,在所有门派中论速度也是排得上前列的。 李藏踏空而行,同时向镇子内看着,此时的燕来镇明显有些不对劲,镇中有火光,而且有喊杀声和哭声,当李藏的脚踏上码头的木板时,一个货郎打扮的人更是从镇子中惊慌失措的跑向码头这边。 李藏心中奇怪,莫非镇子中出现了什么变故?想到这,他不由得径直走上前去。 见那货郎惊慌失措,李藏不由得运用了一些九阴真经中的迷魂大法,用来平复对方的心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货郎此时也已经平静了下来,他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说道:“这群恶贼,又来闹事。堂堂七尺男儿手持刀剑,干的却是这打家劫舍见不得人的勾当。纵使不怕他们祖上蒙羞,难道也不顾江湖道义了吗?如今江湖,也真是侠不像侠,人性尽丧了。唉....看你的装束,想必也是江湖中人。听我适才所说,你也不要动气,我实在是太气不过他们!” 李藏皱了皱眉:“这群恶贼是何来历?” “他们自称‘江湖帮’,在九华这一带横行无忌,但是这个月已经来过三次了。平日自称江湖豪侠,却全无半点侠义之风,只要没钱了,就来劫掠我等穷苦百姓。你说,他们和强盗有何区别?难道这种人也配自称侠义吗?这世上若真有大侠,却为何迟迟不见呢.....” 李藏爽朗的一笑:“今日便让你见上一见!”说着转身向镇内走去。 居高临下先看了个大概,整个镇子大概有百来人,分成几个小队在镇子里四处劫掠,大概记住他们的位置,李藏开始了清扫之旅。 一人,一剑,这些喽啰都看不清李藏的身影,便已经丧命剑下,就算是他们的所谓舵主吴老大,也不过是个力气大一点的普通人,完全称不上高手。 等李藏解决了这群江湖帮的人,货郎已经把镇中的镇民全都喊了出来,在镇中老者的带领下一起向李藏道谢。 李藏将他们扶了起来,趁机询问道:“诸位,我这次来有件事想请大家帮忙。” 镇中宿老说道:“少侠替我们解决了恶贼,我们肯定竭尽全力。” “老丈客气了,我这次是来找人的,一共三个人,一个身穿黑衣满脸冷酷,武器是一把黑色的大刀,走路有些跛脚;一个身穿紫衣,气质儒雅,武器是一把红色长剑,还有一个美貌的女子,敢问有谁见过他们吗?” 这时候一个妇人走了出来:“少侠,我见过,两男一女。可是少侠你来晚了一步,他们已经走了。” “哦?他们几时离开的?” “不瞒少侠,这三位曾在本镇住了一晚,今日早间本要离开,却迎头撞上了吴老大。吴老大见那女子美貌,意欲轻薄,却被那佩剑男子打的连滚带爬的跑了,少侠适才所见便是吴老大回来寻仇的。” “大嫂可知他们去了何处?” “他们是从镇子东门走的,而且曾经打听过去孔雀山庄的路,想必是走芳华谷那条近路,少侠从镇子东门,一路向东北方追去,弃官道改走河边小路,应该能够追上。” “多谢大嫂,在下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谢绝了大家的挽留,李藏出了东门向东北方行去。出了镇子之后,李藏发现,这个江湖帮的人数不少,在镇外还有据点,但以人数来说已经不次于当初的流沙门。悄悄的找了一个最大的据点,李藏打算先探听一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刚刚隐藏好,便听到了两个领头之人的说话声,这两个人一胖一瘦。 瘦子说道:“坏了!坏了!这次的事情闹大了,吴老大都被人宰了。” 胖子不屑的说道:“哼!五个舵主,就属他最没用,要不是帮主重新他的妹妹,谁多看他一眼啊!” 可能胖子的地位比瘦子高,那瘦子恭维道:“三爷说的是。对了,傅红雪他们已经向着孔雀山庄去了,您看.....” 那胖子不在意的说道:“剩下的事交给血衣楼就行了,只要抱住这条大腿,九华的地盘还不都是我们的!” “是,还是三爷明见啊....” 听着他们说的话,李藏心中不由得一紧,难道说此次前往孔雀山庄,是血衣楼的阴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恐怕还有不小的麻烦。想到这李藏也顾不上这些所谓江湖帮的乌合之众了,再次回到镇里,找到信使给万里杀写了一封信,让他们解决这些土匪,然后快速的朝着芳华谷的方向追去。 半日的时间,李藏赶到了芳华谷,这里是一个小村子,与燕来镇的混乱不同,这里颇有一种桃源仙境的感觉。 进门第一家,是一件石头房子,墙上挂着蘑菇木耳等等的山货,旁边的架子上挂着正在硝制的动物皮毛,笼子里还有几只野鸡,显然这应该是一个猎户的家,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一个大汉正蹲在门前做饭。 李藏走上前去,抱拳一礼说道,然后详细的说明了傅红雪燕南飞三人的样貌特征,询问是否见过。 那猎户也还了个礼,然后闭目思索片刻说道:“我一早上便去了朝露峰砍柴,中午时分才回来,如果你所寻之人在上午之后途径此地,我一定会看到。但是我并没有见到,或许他们在上午便已经经过了,也或许他们没有如你所说走了近路,走了官道也不一定。你可以问问村里的其他人,或许有人见到过。” 李藏点了点头:“多谢指点!” 又往前走了几步,李藏又在路边找了一户人家,敲了敲门打算继续询问。 出来的是个胖子,腰上还系着围裙,看样子是个厨师,李藏施礼之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那厨师搓着手想了半天,这才说道:“抱歉,我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响起你说的这三人,这谷内也不算小,想是他们匆匆离去了,或者是走了另一条路。” 李藏失望的点点头:“好吧....” 看到李藏失望的表情,此人又说道:“嗯...这样吧,谷里那些小捣蛋鬼们每天都在这里跑来跑去的,缠着来往的过路人给他们讲那些趣闻轶事,如果有外人路过,那他们肯定是不会放过的,你跟他们打听打听吧,如果还是没结果,那你所寻之人碇石没有经过这里无疑。” “好,多谢了。”施礼道谢之后,李藏便在村子里转了起来。突然,李藏的眼角余光处看到了屋顶上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想来她应该就是小捣蛋鬼的一员了。 轻轻的跳上屋顶,来到小女孩的身旁,李藏本想要说话,可是那小女孩托着腮盯着远处的一个桃树,并没有打算搭理李藏,小嘴一张一合好像在嘟囔什么。李藏仔细的听了听,那小女孩说的是:“好漂亮的桃花!可惜我只能爬梯子到屋顶,要是能像那位大姐姐一样飞到树上就好了.....” 李藏的眼珠一转,突然有了主意。 第三十七章 孔雀山庄之变 轻轻的一跃,李藏便到了那颗桃树上,折下一枝桃花,然后反身又飞了回来。 还没等李藏说话,那小女孩就非常惊喜的跑了过来,拍着手叫喊着:“哇!大哥哥好厉害!和那位漂亮的大姐姐一样厉害!” 李藏把桃花递给小姑娘,这才问道:“你说的漂亮的大姐姐是谁啊?” 小女孩指了指自己头上戴着的一个花冠,说道:“大姐姐就是一个漂亮的姐姐啊,她看我在这里看了很久的桃花,就飞到那个树上,帮我折了一支桃花,还编了这个花冠给我。你说是不是很漂亮?为什么你们都能飞,而我却不行呢?” 李藏感觉她说的大姐姐应该是明月心,于是问道:“那你知道那个大姐姐去哪了吗?” 小女孩悄悄的说道:“她和两位大哥哥去孔雀山庄了,我跟他们说他们进不去,他们还不相信。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来这里说要去孔雀山庄,可是都没成功就回去了。也不知道那山庄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的。大人的事真难懂.....” 李藏想了想又问道:“你知道怎么去孔雀山庄吗?” 小女孩白了李藏一眼:“你这个问题和那个跛脚的大哥哥问的一样,不过他可比你凶多了!往北一直走就到了!” 李藏笑了一下,起身下了屋顶,向北边走去。 往北一直上山,便见到一处山崖,山崖另一侧便是孔雀山庄,山崖上只有一条路,是一座石桥,可是孔雀山庄在石桥的另一侧修剪了堡垒,里面安排了强弓硬弩,箭头闪着冷森森的寒光对着这边,李藏来到近前时正有一个长相凶恶的中年男子,正转身打算往里走。李藏赶忙上前叫住:“这位前辈,请留步。” 那人回头之后,见到李藏,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是何人!快走快走!孔雀山庄从不待客!” 李藏眉头微皱,但还是耐心的解释了自己的来意。 但是眼前这个人丝毫也没有改变态度,很不友善的看着李藏说道:“孔雀山庄从不会客,这是惯例!若非庄主有交代‘傅红雪进庄不必阻拦’,就算有再大的名气也不能进庄。你既非庄主好友,我又不认得你,不可能放你进去!” 李藏的眉头已经皱紧了:“我和傅大侠是一起来拜庄的!”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一起?你这人好不识趣!既是一起为何不是一起进庄啊?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既然你没有和他同来,不让你进去也怨不得我,你还是请回吧!” 李藏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烦请兄台禀报一声!” “哼!你以为这是真么地方,你说通报就通报?若非念你是傅红雪的朋友,早就把你轰出去了!你若是等,就在这等,若是不等,就请离开,再要啰嗦,休怪我赶你走!” 李藏面如寒霜,自从出道以来,还没有人敢如此对待自己。一道龙吟声起,业火剑已经出鞘,只见李藏轻轻的把剑点在那座石桥上,然后收剑回鞘,冷声说道:“告辞!”随着李藏的转身,那座石桥‘轰隆’一声化为碎石,坠入深谷!而李藏在那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头也没回。 虽然对孔雀山庄已经没有任何好感,但是李藏还是要进去,调查孔雀翎之事是师门之命,和孔雀山庄无关。 一道山涧,可以拦得住百分之九十的江湖人,却拦不住李藏这样的绝顶高手。围着整个孔雀山庄转了两圈,李藏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从山顶跃下潜入了进去,直接扑向孔雀山庄里最大的那间房子。 不出意料,这里是大厅,而傅红雪、燕南飞和明月心,已经坐在了里面。李藏刚刚在后窗处落下,准备偷听一番,不曾想突然赶到一道锋锐之气隔墙传来。李藏猛地向后一跳,把剑而起,与此同时一抹黑色的刀芒已然透墙而出。 “叮” “叮” “叮” 刀剑交击三下,傅红雪和李藏两人都停了下来,已然认出了对方,那就没有必要动手了。不过通过刚才的三招,两人对对方都有了一丝忌惮,绝对劲敌! 此时,孔雀山庄的庄主秋水清和燕南飞、明月心也都出来了,见到是李藏,燕南飞和明月心明显都放下心来。 李藏上前一步说道:“秋庄主,在下太白李藏,贵庄不见外客,而在下有必须进来的理由,所以就只能另寻路径了!望请赎罪!” 秋水清说道:“哪里哪里,太白小剑神亲临毕庄,秋某有失远迎,是秋某之罪,咱们大家内堂叙话吧,请!”通过李藏说的话,秋水清能够感觉出,他肯定是在山前受了气,所以姿态放得低了点。 几人重新回到大厅,落座之后,秋水清问道:“方才咱们说道傅兄此行的目的....” 明月心站了起来,说道:“还是我来说吧。恕奴家冒昧,孔雀山庄成名百年,但因孔雀翎一物。如今江湖上风云突变,矛头竟然也都指向孔雀翎!” 秋水清点了点头:“没错,此事秋某也有耳闻,似乎是因为青龙会之故!” 燕南飞的眼中眸光一闪,说道:“孔雀翎如此血雨腥风,庄主却如此轻描淡写全不在意....莫非那个传言是真的?” 听了这句话,秋水清还没有说什么,一旁站着的孔雀山庄元老公孙屠,忍不住发出了咳嗽之声。 秋水清转过身去,对公孙屠说道:“公孙先生不必如此,如果说天下还有一个人是我秋水清绝不会欺骗的,那么这个人就是傅红雪!” 傅红雪听了这句话之后,表情柔和了一些:“你说!” 秋水清说道:“孔雀翎是孔雀山庄的立身之本,但,它确实早已遗失在泰山了....” 明月心:“啊!?......” 燕南飞:“哦.....” 傅红雪:“没了,可以再造!” 秋水清摇了摇头:“孔雀翎之难,并不是因为图谱或者是铸造秘籍,孔雀翎乃是以当年东海极深之处的寒铁,配合正在燃烧的陨石锻造而成的。如此机缘,千年难得一见,江湖中人把图谱争来夺取,无非是徒劳而已。可叹我守着偌大一份家业既不敢开诚布公,也不敢隐世遁居,没想到连累了许多人的性命,小弟也实属无奈啊.....” 李藏听了之后,吓了一跳,这材料.....说的不就是自己的业火剑嘛....不过这种事,李藏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明月心说道:“原来如此。” 这时候公孙屠的脸色有些不好,说道:“茶凉了,我出去换一下。”说着转身走出了大厅。 众人都没有在意,可是不多时,外面火光冲天而起,屋内的众人一惊,赶忙快步走出了大厅。只见整个秋家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家丁奴仆的死尸倒了一地。 如此变故让秋水清难以相信,他摇摇晃晃的走在院子里,看着四周燃烧的房屋,满地的死尸,脸色苍白好似要晕倒一般。 就在此时,公孙屠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喊道:“庄主!不....不好了....贼人攻进来了!老奴抵挡不住.....” 秋水清赶紧过去搀扶,却不料,公孙屠的袖子中一直藏着一把短剑,一见秋水清靠近,一剑直接刺入了他的前心! 站在秋水清身后的傅红雪见状,一脚踹在公孙屠胸口,将他踢飞三米之外。明月心也赶忙为秋水清查看伤势,只可惜为时已晚,秋水清被刺中要害,已然回天乏术。 第三十七章 孔雀山庄之变 禁地,李藏二人交战的后方,唐青枫摇着扇子正在一处广场上四下查看。 突然一阵金属擦地的刺耳声音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只见一个矮胖大汉,花白的头发梳在脑后,络腮胡子,满脸的横肉,左眼处还有一道伤疤,手中拖着一杆长柄巨大镰刀,缓缓地从毒雾中走出,根据情报来看,他就是血衣楼主薛无泪。 薛无泪一边向唐青枫缓缓的走近,一边说道:“没想到,连水龙吟的唐盟主也来了!” 唐青枫一抱拳:“血衣楼薛楼主?幸会了!” “哼哼,先灭唐青枫,再除叶知秋!这笔买卖不错,小子,纳命来吧!”说着,双手抡起大镰刀,向唐青枫当头劈来! 唐青枫身形一转,到了薛无泪的身后,薛无泪赶忙将镰刀横扫,不料唐青枫又转回了薛无泪的面前,右手铁扇奋力一击荡开镰刀,左手一掌正中薛无泪腹部,将他打的倒退了三步。 不料,薛无泪身负横练功夫,这一掌并没有让他受伤,虽然退了三步,不过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双手抡起镰刀下劈。 唐青枫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幕,仓促之间,双手握住铁扇挡住了镰刀。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突然从唐青枫背后的毒雾之中冲出,一掌打在唐青枫的后背。 唐青枫遭此重创并没有慌乱,身形转向一旁,卸开镰刀之力,铁扇转身横扫,正中那人影的肩膀,同时自己却被掌力击飞,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只见来人是个道士,身穿道袍,头戴道观,薛无泪一见到这个人,赶紧过来施礼,说道:“属下参见七龙首,龙首,您被那小子打伤了?” 七龙首捂着肩膀,一边走向躺在地上的唐青枫,一边说道说道:“这小子的武功不错,不过无妨,唐门兵器从不淬毒。”说这话,两人突然感觉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赶忙回头看去,便见到叶知秋手持孤鸾剑,正站在他们不远处。 叶知秋道:“唐盟主。” “哈哈哈哈!”薛无泪大笑着,刚想嘲讽唐青枫,但是当他看向唐青枫尸体的时候,却见那里哪还有什么尸体,倒是在正背对唐青枫尸体的七龙首的背后,正站着一个娇小的人影。 薛无泪大叫一声,刚想提醒,便见到那人影浑身透出红光,然后只听见‘轰隆’一声爆成了碎片,一块块钢铁碎片化作一道道流光射向四周。 那七龙首完全没有防备,仓促之间只能用全身内力护住自身,但却仍然被爆炸带起的气浪掀飞,正好落在叶知秋的面前,叶知秋手起一剑,便将那七龙首斩杀。 这一番变故直接让薛无泪目瞪口呆,只见唐青枫从另一个方向的毒雾中缓缓的走出:“唐门暗器从不淬毒是真,但,可没说不能爆炸啊.....” 叶知秋缓缓的鼓起掌来:“替自身!爆天星!好俊的唐门功夫!” 唐青枫朝他点了点头:“哪里哪里,叶盟主过奖了。” 此时最为慌乱的,便是薛无泪,他缓缓的退入毒雾之中,然后才传来声音:“叶知秋!唐青枫!你们竟敢伤害七龙首的性命!我家主人一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叶知秋也大声应道:“龙头老七也不过如此,叫你家主人来吧!我们恭候大驾!” 薛无泪逃出广场,迅速向前门跑去,尚未靠近便已经听到了兵器交击之声,同时一道道剑气四溢,等他靠近之后才发现,李藏二人已经停了下来,正都盯着他这个方向。 公子问道:“怎么了?” 薛无泪恭敬道:“主人,七龙首被唐青枫和叶知秋杀了!” 那公子冷哼一声:“哼!废物!”骂完转头看向李藏:“看来我们这次又分不出胜负了,下一次,我一定赢你!我们走!”说着一把拉起薛无泪,冲进毒雾之中,不见了踪影。 李藏并没有去追,而是径直来到后面的广场,走进了发现,唐青枫正坐在地上,叶知秋在给他疗伤。李藏没有打扰,而是抱着剑站在一旁,给他们护法。 良久之后,两人长出一口气,唐青枫睁开眼睛说道:“多谢叶盟主耗费真气,为我疗伤。” 叶知秋说道:“进攻血衣楼是我帝王州之事,却累你受伤,看来也是时候四盟齐聚一堂,共商大计了!” 唐青枫点了点头:“有道理,兄弟阋墙,外御其侮。青龙会已经是武林公敌,稍迟咱们邀上曲姑娘和玉堂兄,去好好的吃一顿!”说着又转头看向李藏:“李兄武功高强,咱们还多有仰仗之处,看来要请他也吃一顿了。” 李藏笑道:“那我可要点几个好菜!” ...... 转眼已是三天过去了,曲无忆、离玉堂已经在来嘉荫镇的路上,血衣楼高手尽丧,已经没有威胁,便交给帝王州处理,左右无事,李藏便在镇子里闲逛。 在镇口,李藏遇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傅红雪和一个孩子。 李藏走上前抱了抱拳:“傅大侠,你来了。这孩子....难道就是秋小清?” 傅红雪点了点头。 秋小清好奇的瞪大眼睛,看着李藏:“叔叔,这个人是谁?” 傅红雪抚摸了一下他的头,话语依旧简短:“朋友。” 李藏朝着秋小清笑了笑,说道:“傅大侠,血衣楼已然被四盟攻破,秋庄主泉下有知,想必也能安息了。不知傅大侠接下来有何打算?” 傅红雪看了看秋小清说道:“回家。” “是要回徐海神刀堂吗?也好,路掌门和大公主想必能给这孩子一个很好的成长环境了。” 傅红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朝李藏抱了抱拳,然后看向秋小清:“走吧。”说完之后两个人向着镇外走去。 两日之后,曲无忆、离玉堂到达嘉荫镇,众人聚在一处,商议着事关天下的大事。 叶知秋说道:“自孟怀楚灭门案之后,武林中发生了很多大事,想来都是青龙会在背后推动,杀孟怀楚,夺取孔雀翎图谱上册。卧底财神商会,夺取孔雀翎谱图下册。强攻铸神谷,夺取铸神残篇。勾结东平郡王府,铸造假的孔雀翎,杀秋水清,灭孔雀山庄满门。这些事背后都有青龙会的影子,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否则武林危矣!” 唐青枫摇着折扇说道:“还有青龙会的主事之人至今没有查清,青龙会的前因后果我们四盟都很清楚。如今死灰复燃,究竟是谁在背后推动?我们只知道,血衣楼、流沙门、十二连环坞全都为他所用;花子缎之轻功,孔雀之铸术均是对他忠心耿耿!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李藏沉重的说道:“应该是那个白衣剑客,之前我便与他相遇两次,均是关于孔雀翎,此番在血衣楼更是亲耳听到薛无泪称其为主人!此人的武功高绝,虽看不出年纪,但确实一头白发如雪,其真实身份让人难以猜测....” 众人都看向曲无忆,曲无忆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唐青枫说道:“看来此人极为可怕,曲盟主乃是百晓生的高徒,天下之事无所不知,但仍旧不知此人的身份,看来短期之内恐怕是无法查证了。” 离玉堂说道:“以我之见,此事还是要静观其变!青龙会重现江湖已有一段时日,做出了种种惊天大事。然而孔雀翎却始终没有得手,如今血衣楼被灭,若我是主事之人,后续必有手段,此事我们就该守株待兔,不可妄动!” 李藏点了点头:“此计倒是稳妥,主要是,我们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啊,这‘株’怕是不好守啊.....” 第四十章 薛无泪逃走四盟聚会 叶开带着李藏来到了大公主花白凤的大殿之外,叶开并没有进去,而是由大公主多年的侍女也是她的堂妹花无心通传之后,李藏单独进去的。 李藏进入大殿之后,便见到一个女子正坐在大堂,她身穿一身华丽的红袍,头上带着华丽的金冠,正在擦着一轮如园月一般的弯刀。 李藏仔细看去,那弯刀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视线,仔细感应上面仿佛有魔气环绕,最明显的特征莫过于弯刀上刻的一句诗‘小楼一夜听春雨’,李藏知道,这边是当年魔教的镇教之宝圆月弯刀。 见到李藏进来,花白凤收起弯刀,说道:“少侠,此番多谢你相助我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了。” 李藏赶紧抱拳躬身说道:“大公主客气了,八荒门派同气连枝,自当守望相助。” 花白凤听完之后,并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被李藏抢回的那半本大悲赋,向着李藏示意了一下。 李藏一愣:“大公主....这是何意....” 花白凤说道:“我能拿出秘籍去救红雪,便可以拿此秘籍酬谢帮助他们的人,这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本是七卷,分别‘天绝地灭大乾坤手’‘天旋地转大移穴法’‘天皇地后大阴阳赋’‘天惊地动大轮回印’‘天塌地陷大无相功’‘天残地缺大补天术’和‘天虚地渺大虚空步’。这其中‘天绝地灭大乾坤手’又分为‘天绝地灭大搜魂手’和‘天绝地灭大紫阳手’。我手中的,只有三卷分别是‘天绝地灭大乾坤手’、‘天旋地转大移穴法’和‘天塌地陷大无相功’。你抢回的便是‘大无相功’和半部‘大搜魂手’。神刀堂从不欠人恩情,这‘大无相功’便是我身为一个母亲还你的人情,与叶开和红雪无关。你收下吧!” 李藏本想推辞,可是看着花白凤那决绝的表情,也只好收下。 一直到李藏出了大殿,还晕晕乎乎如坠梦中。如果说他对大悲赋不眼热,那是不可能的,自己的紫霞神功早已进无可进,而这本,可是古龙世界中最高级别的武学,甚至在原著之中也只有零星的描写。但是他从没想过如此神功会得来的这么容易。 一连在神刀堂住了一个月,这期间他一直在参悟这本‘天塌地陷大无相功’,听名字就知道,这门内功颇有道家意味,此内功可修至通天彻地之境,洞彻天地一切奥秘,天人交感下气满虚空,自化天地,可扭曲,粉碎,崩坏气场内天地万物,传说练到极致可以粉碎虚空。这其中有一部分和他已经练到大圆满的紫霞神功颇为契合,那就是自化天地。 李藏的紫霞神功经过三世修炼终于练到了前无古人的境界,内力分为两条路线,一条为淡蓝色是为天的颜色,轻灵缥缈。一条为黄黑色是为地之颜色,古拙厚重。 当李藏开始修炼‘天塌地陷大无相功’之后,周身内力便开始自化天地,淡蓝色的轻灵内力上升为天,黄黑色的厚重内力下沉为地。这使得自化天地的进程大大加快,当李藏把紫霞内力全部转为大无相内力之后,劲力便充盈在了周身两尺之内,李藏内力一动便可将这个范围内的东西崩毁、搅碎,可谓是威力绝伦。 等李藏稳定住境界,叶开正好找上了门。 “李兄,你.....”叶开见到李藏之后,瞬间惊呆了,如果说之前的李藏由于紫霞神功之故,充满了儒雅之气,那么现在,便是霸气外露锋芒难以遮掩。 “乖乖....李兄,你这变化也太大了,这大悲赋真有这么神奇?看来我也该去求求母亲练一练了....”叶开手摸着下巴,好似真的再思考这件事。 无语的撇了撇嘴,李藏说道:“叶兄就不要取笑了,快说吧傅大侠怎么样了?” 叶开这才正色道:“已经查清楚了,段常之父名为段九,本是天魔教之人,善用奇毒,其手段比魔教中人更加残忍狠毒。只因其为人狠辣,对同门也非常残忍,故此被教主废除武功逐出了魔教,他离开魔教之后,处心积虑想要报复,将其子段常以毒养大,更是将一身制毒之术相传,如今教主和段九皆已去世,段常要复仇的人便是我母亲!” 李藏点了点头:“原来段常还有这段身世!” 叶开继续说道:“他父子也知道,只凭他们两人想要复仇难如登天,于是便投靠了神刀堂的死对头——神武门!” 李藏问道:“这神武门是何来历?” 叶开说道:“神刀堂内关于神武门的事都是由花姨的女婿冷皓轩负责,这件事你还是去问他吧,我马上要出去寻找几味药材,傅红雪的毒这几日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 送走了叶开,李藏马上找到了冷皓轩。 李藏抱拳拱手道:“冷大侠。” 不料冷皓轩随意的拱了拱手:“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多礼数啊,烦!你就是叶开、傅红雪这俩人新交的朋友?找我有事?” 看他说话,李藏知道,这是个直人,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最好直来直去,于是直接说道:“在下想要问问关于神武门的事。” 提起神武门,冷皓轩的表情一沉,气到:“哼!八成是为了段常那厮吧?这厮窝在神武门总坛,不知道又在鼓捣什么毒药害人!” 李藏说道:“可是即便如此,他们有神武门为靠山.....” 李藏话没说完,就被冷皓轩怒声打断道:“呸!什么靠山!一群小贼罢了!不过就是仗着人多,抢了不少钱财,然后招了不少人,就想着占山建派嘛!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李藏皱了皱眉头问道:“神武门的门主是谁?” “杜云松!”冷皓轩有些不耐烦道。 “那他的夫人是谁?” “哎!不提了,不提了!晦气!”见冷皓轩彻底烦了,李藏不由得有些无奈。 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外面来了一个女子,笑道:“爹,又在说神武门吧,老远就听见你的大嗓门了。” 冷皓轩给二人引荐了一番,原来这个女子正是冷皓轩的女儿,冷君怡。 李藏正好趁机问道:“冷姑娘,不知这神武门和神刀堂到底有何仇怨?” 冷君怡说道:“说起来其实很简单,无非是一些门派之见,再加上一些恩怨罢了。神武门一向不满神刀堂,尤其是路小佳和叶开二人,后又有几笔血债,故而对神刀堂是处处针对,欲除之而后快。” 李藏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又过了几日,燕南飞也到了神刀堂,此时神刀堂的探子已经把神武门的信息打探的都差不多了,段常为了怕神刀堂寻仇,一直藏在神武门深处,一步也不敢外出。 在叶开的带领下,神刀堂强袭神武门,斩杀孤魂段常,打掉了这个青龙会的桥头堡。 如此大战,李藏本来是想去帮忙的,可是大公主花白凤态度强硬,一句‘神刀堂和神武门的恩怨,外人不便插手。’便把李藏怼了回来。 好在,过程很顺利,神武门虽然和神刀堂是死对头,可也是因为神刀堂不愿意搭理神武门罢了,整个神武门上下,没有任何人是路小佳和叶开的对手。 一战之下,神武门孤魂段常、郝厨子、苗天王和苗斩鬼兄弟全部被杀,但是却并没有见到杜云松夫妇。 杀了段常,解药的配方也找到了,傅红雪的毒也解了,神刀堂的事情也结束了。李藏写了一封书信,通知了四盟之人,他知道大悲赋的事情还远没有结束,因为四盟传来消息,大悲赋的其余几卷在别处又有了消息! 第四十四章 天塌地陷大无相功 叶开带着李藏来到了大公主花白凤的大殿之外,叶开并没有进去,而是由大公主多年的侍女也是她的堂妹花无心通传之后,李藏单独进去的。 李藏进入大殿之后,便见到一个女子正坐在大堂,她身穿一身华丽的红袍,头上带着华丽的金冠,正在擦着一轮如园月一般的弯刀。 李藏仔细看去,那弯刀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视线,仔细感应上面仿佛有魔气环绕,最明显的特征莫过于弯刀上刻的一句诗‘小楼一夜听春雨’,李藏知道,这边是当年魔教的镇教之宝圆月弯刀。 见到李藏进来,花白凤收起弯刀,说道:“少侠,此番多谢你相助我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了。” 李藏赶紧抱拳躬身说道:“大公主客气了,八荒门派同气连枝,自当守望相助。” 花白凤听完之后,并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被李藏抢回的那半本大悲赋,向着李藏示意了一下。 李藏一愣:“大公主....这是何意....” 花白凤说道:“我能拿出秘籍去救红雪,便可以拿此秘籍酬谢帮助他们的人,这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本是七卷,分别‘天绝地灭大乾坤手’‘天旋地转大移穴法’‘天皇地后大阴阳赋’‘天惊地动大轮回印’‘天塌地陷大无相功’‘天残地缺大补天术’和‘天虚地渺大虚空步’。这其中‘天绝地灭大乾坤手’又分为‘天绝地灭大搜魂手’和‘天绝地灭大紫阳手’。我手中的,只有三卷分别是‘天绝地灭大乾坤手’、‘天旋地转大移穴法’和‘天塌地陷大无相功’。你抢回的便是‘大无相功’和半部‘大搜魂手’。神刀堂从不欠人恩情,这‘大无相功’便是我身为一个母亲还你的人情,与叶开和红雪无关。你收下吧!” 李藏本想推辞,可是看着花白凤那决绝的表情,也只好收下。 一直到李藏出了大殿,还晕晕乎乎如坠梦中。如果说他对大悲赋不眼热,那是不可能的,自己的紫霞神功早已进无可进,而这本,可是古龙世界中最高级别的武学,甚至在原著之中也只有零星的描写。但是他从没想过如此神功会得来的这么容易。 一连在神刀堂住了一个月,这期间他一直在参悟这本‘天塌地陷大无相功’,听名字就知道,这门内功颇有道家意味,此内功可修至通天彻地之境,洞彻天地一切奥秘,天人交感下气满虚空,自化天地,可扭曲,粉碎,崩坏气场内天地万物,传说练到极致可以粉碎虚空。这其中有一部分和他已经练到大圆满的紫霞神功颇为契合,那就是自化天地。 李藏的紫霞神功经过三世修炼终于练到了前无古人的境界,内力分为两条路线,一条为淡蓝色是为天的颜色,轻灵缥缈。一条为黄黑色是为地之颜色,古拙厚重。 当李藏开始修炼‘天塌地陷大无相功’之后,周身内力便开始自化天地,淡蓝色的轻灵内力上升为天,黄黑色的厚重内力下沉为地。这使得自化天地的进程大大加快,当李藏把紫霞内力全部转为大无相内力之后,劲力便充盈在了周身两尺之内,李藏内力一动便可将这个范围内的东西崩毁、搅碎,可谓是威力绝伦。 等李藏稳定住境界,叶开正好找上了门。 “李兄,你.....”叶开见到李藏之后,瞬间惊呆了,如果说之前的李藏由于紫霞神功之故,充满了儒雅之气,那么现在,便是霸气外露锋芒难以遮掩。 “乖乖....李兄,你这变化也太大了,这大悲赋真有这么神奇?看来我也该去求求母亲练一练了....”叶开手摸着下巴,好似真的再思考这件事。 无语的撇了撇嘴,李藏说道:“叶兄就不要取笑了,快说吧傅大侠怎么样了?” 叶开这才正色道:“已经查清楚了,段常之父名为段九,本是天魔教之人,善用奇毒,其手段比魔教中人更加残忍狠毒。只因其为人狠辣,对同门也非常残忍,故此被教主废除武功逐出了魔教,他离开魔教之后,处心积虑想要报复,将其子段常以毒养大,更是将一身制毒之术相传,如今教主和段九皆已去世,段常要复仇的人便是我母亲!” 李藏点了点头:“原来段常还有这段身世!” 叶开继续说道:“他父子也知道,只凭他们两人想要复仇难如登天,于是便投靠了神刀堂的死对头——神武门!” 李藏问道:“这神武门是何来历?” 叶开说道:“神刀堂内关于神武门的事都是由花姨的女婿冷皓轩负责,这件事你还是去问他吧,我马上要出去寻找几味药材,傅红雪的毒这几日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 送走了叶开,李藏马上找到了冷皓轩。 李藏抱拳拱手道:“冷大侠。” 不料冷皓轩随意的拱了拱手:“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多礼数啊,烦!你就是叶开、傅红雪这俩人新交的朋友?找我有事?” 看他说话,李藏知道,这是个直人,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最好直来直去,于是直接说道:“在下想要问问关于神武门的事。” 提起神武门,冷皓轩的表情一沉,气到:“哼!八成是为了段常那厮吧?这厮窝在神武门总坛,不知道又在鼓捣什么毒药害人!” 李藏说道:“可是即便如此,他们有神武门为靠山.....” 李藏话没说完,就被冷皓轩怒声打断道:“呸!什么靠山!一群小贼罢了!不过就是仗着人多,抢了不少钱财,然后招了不少人,就想着占山建派嘛!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李藏皱了皱眉头问道:“神武门的门主是谁?” “杜云松!”冷皓轩有些不耐烦道。 “那他的夫人是谁?” “哎!不提了,不提了!晦气!”见冷皓轩彻底烦了,李藏不由得有些无奈。 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外面来了一个女子,笑道:“爹,又在说神武门吧,老远就听见你的大嗓门了。” 冷皓轩给二人引荐了一番,原来这个女子正是冷皓轩的女儿,冷君怡。 李藏正好趁机问道:“冷姑娘,不知这神武门和神刀堂到底有何仇怨?” 冷君怡说道:“说起来其实很简单,无非是一些门派之见,再加上一些恩怨罢了。神武门一向不满神刀堂,尤其是路小佳和叶开二人,后又有几笔血债,故而对神刀堂是处处针对,欲除之而后快。” 李藏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又过了几日,燕南飞也到了神刀堂,此时神刀堂的探子已经把神武门的信息打探的都差不多了,段常为了怕神刀堂寻仇,一直藏在神武门深处,一步也不敢外出。 在叶开的带领下,神刀堂强袭神武门,斩杀孤魂段常,打掉了这个青龙会的桥头堡。 如此大战,李藏本来是想去帮忙的,可是大公主花白凤态度强硬,一句‘神刀堂和神武门的恩怨,外人不便插手。’便把李藏怼了回来。 好在,过程很顺利,神武门虽然和神刀堂是死对头,可也是因为神刀堂不愿意搭理神武门罢了,整个神武门上下,没有任何人是路小佳和叶开的对手。 一战之下,神武门孤魂段常、郝厨子、苗天王和苗斩鬼兄弟全部被杀,但是却并没有见到杜云松夫妇。 杀了段常,解药的配方也找到了,傅红雪的毒也解了,神刀堂的事情也结束了。李藏写了一封书信,通知了四盟之人,他知道大悲赋的事情还远没有结束,因为四盟传来消息,大悲赋的其余几卷在别处又有了消息! 第四十五章 朱仙镇陆十八 开封,飞霞渡。 李藏回到开封已经有几天了,在徐海收到了万里杀的传信,在开封发现了青龙会的线索。 收到消息之后的李藏便快马加鞭的赶回了开封。在开封城休息了好几天,今天才得到消息,来飞霞渡和黄元文见面。可是当他赶到的时候,黄元文正在地上打坐疗伤。 李藏赶紧走上前:“黄兄,你被何人所伤!” 黄元文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我是被青龙会霜堂爪牙所伤!” “霜堂?你怎么会和他们碰上的?” “青龙会的消息实在灵通,不知从何处得知杨将军手中有一卷大悲赋藏于开封,欲要抢夺。我本是尾随一个霜堂香主,偷听到了这个消息,却被他们发现,所幸逃了出来,只是受了一些小伤。” 李藏皱着眉头说道:“事关重大,此事要赶紧通知离盟主!” 黄元文说道:“离盟主也在暗中查探青龙会之事。此地不是讲话之所,请少侠一路追寻我安插的悬眼,自然知道离盟主行踪。对了,前方不远处的四盟据点,有很多鬼祟的青龙会人士,少侠千万小心!” “黄兄放心,我先走一步!” 辞别了黄元文,李藏一路靠着万里杀的悬眼指点,终于在开封城外的朱仙镇门口,见到了一身黑衣装扮的离玉堂。 “离盟主,总算找到你了。” “李兄,为何神色如此严肃,发生了什么事?” 李藏把青龙会欲夺大悲赋之事和盘托出。 离玉堂听完之后沉思道:“难怪最近镇子周围多了很多江湖中人,原来都是青龙会耳目。这些耳目众多,我又不知其来意,这几天我也没有随意动作,以免打草惊蛇。如今你来的正好,我有一计,需要少侠帮忙!” “离盟主请讲!” “这朱仙镇有一黑帮头子,名唤铁头陀陆十八,此人虽然是当地一霸,但颇讲江湖义气,青龙会占了他的地盘,想来他也不服,不如让他指个名路,你来动手锄奸,如此可以省下不少周折。” “好,那我这就去寻那陆十八!” 李藏转身离开之后,按照离玉堂的指点,来到这朱仙镇里最大的的院子里,并在护卫通报之后,见到了这位朱仙镇的黑道老大,陆十八。 “陆老大,听说你在朱仙镇里说一不二?” 陆十八瞥了李藏一眼:“废话少说,找老子什么事!” 李藏也不生气,而是慢悠悠的说道:“唉....最近镇子上多了一些人呐....” 陆十八故作无意的看了李藏一眼:“怎么,这些人要和你过不去?” “呵呵,恐怕这些人是要和陆老大过不去吧?” “呸!谁敢在大爷我的地盘上闹事老子叫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既然陆老大这么说,那咱们就看着好了,好戏就快开场了!” 陆十八挥了挥手:“行啦!老子最恨说话拐弯抹角的,说吧,你来有什么目的!” “我和这些人也有些过节,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想让陆老大指认一下,谁不是这个地头的人,我帮你....不,是帮咱们,除掉!” 爱好中文网 陆十八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行!这件事我可以做,不过我有三个条件!第一,白银一千两!第二,要杨将军担保!第三嘛,等你把这些人收拾了再说!” 李藏闻言好奇道:“担保?担保什么?” “哼,这你不用多问,别以为我不知道离玉堂在这边咣当了好几天了!你就把这句话如实告诉他就行!” “好!我会把话如实转达给离盟主的!” 李藏快速的回到离玉堂这边:“陆十八提了三个条件, 怕是故意刁难!”说着便把陆十八的话如实转达给了离玉堂。 离玉堂陷入了沉思,随后说道:“这厮果然要求刁钻,但是眼下还是青龙会更加棘手,少侠,你在跑一趟,告诉陆十八,离玉堂言出必行,但是如果他耍诈,必叫他生不如死!” “好!” 在此来到陆十八家,这次李藏并没有找人通报,而是绕过所有人,直接到了陆十八的面前,此举也是为了告诉他:别刷花招,自己想杀他很容易。 此时的陆十八正在喝酒,突然蜡烛的火苗一阵晃动,等再次看清楚的时候面前已经站了一个人,这突然的变故把陆十八吓了一跳,但陆十八毕竟也是做了很久黑道老大的人,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刚刚来的那个离玉堂的人。 李藏面无表情的说道:“陆老大,你的条件离盟主答应了。” 陆十八定了定神,这才说道:“好,明日入夜之后,我会召回所有小弟,除了我这里的人,别处的,哪些人可疑你一看便知!” 李藏笑着点了点头:“好,那就合作愉快。不过陆老大,如果你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的话.....”说着李藏一伸手,对准了陆十八面前的一个盛着酒菜的盘子,然后勐然攥拳,只见那盘子在顷刻之间便碎成了渣! 陆十八也不自然的笑了笑:“放心,若是出了差错,我的脑袋你拿去当凳子坐!”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明日入夜之后我再来!” 第二日入夜之后,果然镇子内外转悠的黑帮中人少了不少,看来陆十八已经把那些用来掩人耳目的他自己的人撤走了,就算没撤走被杀了也是活该。 离玉堂并没有来,而是派了十个万里杀高手过来配合李藏。离玉堂常年游走在黑白之间,这十个高手便是用正面手段处理事物的人,杀青龙会这种事,还用不到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十个人组成传自天波府的战阵联合冲杀,可谓是虎入羊群,李藏的大无相功初战更是威力绝伦,凡是死于李藏手下的人都如同被磨盘碾压一般,场面血腥至极,虽是道家内功,却也不愧是魔教手段。 一记大伏魔拳将青龙会领头之人千机子打死之后,uu看书.uukanshu李藏带着十个万里杀高手回到了离玉堂的面前。 “离盟主,青龙会耳目已除!” 离玉堂点了点头:“好,有劳少侠了,对了可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有!在那青龙会的领头之人千机子的身上,搜到了一封密信!” 离玉堂结果密信仔细的看了起来,半晌之后说道:“原来青龙会早已安排了内线在天波府内,难怪他们消息如此灵通。少侠,还有一事要拜托你,我这里走不开,你速回开封去见一次杨将军!” 李藏抱了抱拳:“离盟主言重了,我这就出发。” 朱仙镇就在开封西门之外,李藏快马加鞭,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到了开封,此时城门还没开,李藏在城门外的小摊上吃了点早饭,一直等到开城门。 按照离玉堂的吩咐,找到在城门当守卫的陆十八的弟弟陆山川。 看着面相眉清目秀的少年,在想想五大三粗的陆十八,李藏不免有些难以置信:“你就是陆十八的弟弟,陆山川?” 陆山川反而十分开朗,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没错,可我不认识你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原来天天在城墙上守城也能出名啊,哈哈哈哈!” 李藏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好似没长大的孩子一般的人,拿出离玉堂给的一个包袱,无语的说道:“有人托我来找你!” “谁啊?” “陆十八!” 不料,陆山川脸色勐地大变,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大....大哥?他....他不是当山贼去了吗,怎么又来找我,如今我在当差,若是让人知道我有山贼兄弟,” 第四十六章 天波府杨延玉 李藏点了点头,对陆山川的为人非常认可:“你放心吧,有杨将军保你进天波府当差。” 陆山川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啊?还有这种好事?我不信!”说着还一脸的不屑,好像李藏想要骗他点什么。 李藏无奈,只能把陆山川提条件的事告诉了他。 陆山川这才高兴:“算他还有点良心!不行,我得赶紧告诉娘亲,让她高兴高兴!唉啊,偏偏还要当差,这可怎么办啊....” 看他这幅沉不住气的样子,李藏看了看天色,发现现在还很早,自己也不方便现在就去天波府,于是便说道:“你娘在哪,我替你跑一趟吧。” 陆山川赶紧道谢说道:“我娘亲在高升客栈做厨娘。哦,对了,把这个包袱也给她带过去吧,她知道我大哥平安,一定很高兴。” 李藏点点头:“行。” 离开了城门之后,按照陆山川的指路,李藏来到了这座开封最大的客栈,高升客栈。和客栈掌柜打过招呼,李藏见到了这个面目慈祥的老婆婆。 “陆大娘吧,这是你儿子带给你的东西。” 没想到,陆大娘听完之后,整个人慌了:“啊?山川不是说换了岗就回来吗,怎么让人送东西来了?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的抓住了李藏的手臂。 “陆大娘,您先不要着急。”说着李藏就把陆十八的事和她说了一遍。 陆大娘听完之后,双手合十,望着天空不住的拜下:“菩萨保佑,真是菩萨保佑啊,我们一家终于要团聚了,老头子,你在天有灵,看见了吗?” 陆大娘喜极而泣,李藏在一边也不好打扰,便转身偷偷的走了。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李藏的耳朵一动,听到两个坐在角落里的人在说话。 “最近有桩大买卖,你听说了吗?” “怎么?上面决定动手了吗?这么快?” “一不做二不休嘛,听说天波府的鸽子已经来回好几次了.....” “唉....你说这去天波府做卧底的好差事,咱们哥俩怎么就赶不上呢.....” “确实,咱们在这小心翼翼,他每晚叫姑娘陪酒,真是风流快活啊!” “快活?我看是胆大,要是走漏了消息,脑袋还要不要了?” “嘿嘿,人家可不怕,明面上人家还是天波府的人,他怕什么?” “那倒也是,算了,不聊这些了,来来来,喝酒!” 听到两个人聊起了别的事,李藏也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趣,他一转身找到了小二:“小二,我和你打听个事。” “客官您说,只要是这店里的事,我都知道!” “你这里可有一位天波府的官爷经常来吗?” “幼,客官您说的是赵升赵官人吧,他可是个出手阔气的主,是个常客了。” “哦?他是如何阔气的?” “那是啊,赵官人每次来都是天字甲号房,每次都是最好的茶,还有花月楼最漂亮的姑娘呢!” “嗯,确实阔气!天字甲号房现在有人吗?带我去看看。” “现在没有,不过那间房被赵官人包下了,您看这....” 李藏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一百两。 小二一见,眼前发亮:“行,我这就带您去,请。” 跟随者小二上到二楼,来到了天字甲号房。仔细的在房间中环视了一圈,李藏便发现了疑点,一个上锁的箱子,仔细看了一下,这支锁构造非常精密,根本不可能在不破坏锁的情况下撬开,看来也只有暴力破坏了,轻轻的伸出手,握住锁,大无相功的扭曲之力轻轻一吐, 整个锁便已经化为金属碎片。 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有一张纸条,轻轻的将纸条展开,上面写着一行字:风声有异,潜龙在渊,霜堂令至,再启行动。 biquge.name 李藏把纸条收好,头也不回的出了高升客栈,飞速赶往天波府。用离玉堂给的信物一路不必通报便直接见到了杨延玉将军。 见李藏来的匆忙,杨将军却依然能够沉得住气:“你如此风尘仆仆,又面带急色,想来是有很重要之事,且慢慢说来。” 来不及多礼,李藏把从离玉堂那里出来之后的事全部说了一遍。 杨延玉面色沉凝说道:“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内奸竟然在眼皮子底下都没发现!”说着将手中长枪狠狠的往地上一震:“此番一定要将他拿住,问个清楚!来人!” 一队天波府护卫快速的冲了进来,杨延玉当即下令:“将赵升给我捉拿回来!” 卫士领命而去,不一会便将赵升捉拿到了校场,此时杨延玉已经带着李藏等在这里了。 那赵升见到这个阵仗,那还不知道是自己的事犯了,当即吓得跪倒:“将军,将军饶命啊! ” 杨延玉还是一副威严的样子:“若你从实招来,本将军自会饶你性命。” “是!是!小人是霜堂最低级弟子,堂主派我来监视杨将军和离盟主动向。” “那你都传回去了什么消息?” “小人传回了离盟主的行止....” “还有呢?” “还有就是有一卷大悲赋在开封的事....” “嗯,你还算老实,我且问你,你们龙首到底是谁,你们二龙首明月心现在何处?” “小人只知道龙首是一个白衣白发的剑客,具体身份,小人地位低微并不知道,至于二龙首行踪,小人确实不知啊,求将军饶小人一条狗命吧.....” “本将军言出必行,你若说的都是实话,本将军自然会饶你性命。来人,先将他压入大牢。” 李藏仔细的想了想说道:“杨将军,我看想要查清青龙会之事,必然要知道当年之事,我们只知道当年公子羽独闯青龙会,剑斩方龙香,火烧嘲天宫,只有这些线索的话,还是不足以让我们知道青龙会为什么会复出。将军可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杨延玉沉吟片刻说道:“确实,当年方龙香死后,青龙会并没有重新选出龙首,而是树倒猢狲散,一些旧部或被仇家所杀,或就此隐退,几乎鲜少有人出现在江湖上了....倒是还有几个人应该有些线索.....” “什么人?” “当年方龙香有两个护卫,uu看书.uukanshu一个是如今的黑街之主,蛇王;还有一个名叫剑疯子邓心禅。” “此二人现在何处?” “蛇王还在黑街,但是邓心禅的下落不明,我听说他有一个同胞哥哥叫邓苦禅,此人我等下派人去查,至于蛇王那边,我不变接触,烦请少侠走一趟吧。” “在下必定尽力!” “嗯,黑街之事我帮不上你,但是有一个人应该能!” “哦?不知何人?” “寒江城曲无忆的膀臂笑道人现正在开封,你和他也是旧识了,不如去找他问问。恐怕他也正等你去找他呢。没准你在街上走走,他就出来了....哈哈哈....” 在这种情况下,杨延玉还能笑出来,不得不说,果然是久经沙场的大将。李藏点了点头:“好,多谢杨将军,那我就在开封城里逛一逛。” 杨延玉点点头:“嗯,笑道人生性随意,喜好山水,你在河边等环境清幽之地看看,应该能找到他。” “好,那在下就告辞了。” 出了天波府,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由于此行没有准确的目的地,所以李藏并不着急,只是慢悠悠的走着。 果然,天波府不愧是监察天下武林的,李藏沿着河边走了没多久,便见到了正站在河岸的笑道人。 “笑师兄。” “李兄,我等你很久了,我听无忆说你在调查一件有趣的事,便想和你打听打听。” 李藏把明月心之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第四十七章 欲入黑街 李藏离得有点远,在上韩婕妤只是小声喃喃自语,所以并没有听清,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 韩婕妤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是女儿家的愁思罢了。对了,兰妹妹说你只要在入夜之后去开封比武台,喊出吴振英的名字便可。” 从宫里出来,李藏心里多日的阴郁终于散了一些,只要见到蛇王把当年青龙会解散之事问清楚,相信对现在青龙会的目的也便会有一些线索。 李藏回到高升客栈开了一间房,休息了一个下午,一直到夜色渐浓,这才起身来到了开封比武台。 这个擂台也算是注明的景点了,八荒和四盟都曾在这里举办过武林盛会。平日里普通人也可以向天波府申请弄个比武擂台什么的。 此时夜色已经很深了,李藏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虽然眼下没人,但是李藏能够感受得到,四周有人正在盯着这里。 既然有人看着,李藏也不再犹豫,高声大喊:“请吴振英英雄前来相见!” 喊完之后,李藏便隐隐的听到了几声脚步声,过了片刻,脚步声渐渐的变大,李藏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大汉提着一根铁棍,正在向这边赶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喽。 等到了近前,李藏还没说话,吴振英便说道:“哼!看在兰美人的面上,我饶你不死!说吧,找本大爷什么事?” 李藏抱了抱拳:“在下欲进黑街,请吴英雄引路!” 吴振英却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黑街中人都是走投无路的不得已而进,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要进的,弟兄们,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啊?哈哈哈哈....” 周围的喽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吴振英说道:“要进黑街不是不行,不过得按照规矩,不用你干别的,就在这个擂台上,打赢了我就行!听见了吧,小后生?这可不是玩的,也不会点到为止,弄不好,可是要把命丢了的!” 李藏心中早已不耐,闻言一笑。吴振英刚想开口再说什么,只感觉眼前一花,手中一清,等反应过来,手中的铁棍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李藏的手中。 只见李藏把铁棍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然后平端在身前,那铁棍便如同泥塑的一般寸寸碎裂!见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直惊得吴振英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倒退了好几步,这才站稳。 李藏冷冷的一笑说道:“怎么样?吴英雄还要打吗?” 吴振英用手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说道:“不...不必了,我老吴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在下绝不是少侠的对手,我老吴说话算话,这就带你进黑街!” 吴振英带着李藏从擂台后面的一个小门出去,然后在小巷子里来回穿梭,中间还进入了几次院子过了基础密道,终于在午夜时分到了黑街入口。 只见周围的房子都很破旧,好像贫民窟,但是往来却没有百姓,全都是蒙面或者戴斗笠的江湖人。又过了一个路口,吴振英在一个有人把守的街口停了下来,转头说道:“少侠,我老吴只能送你到这了,到底能不能进去,就要看你自己了。”说完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了。 吴振英刚走,只见从屋顶上落下了一个人:“有生人味!你来黑街干什么!?” 李藏抱了抱拳:“在下有要事求见蛇王。” 那人缓缓的走了过来,口中说道:“蛇?王?嘿嘿嘿....你可知道蛇王是谁?也是你想见便见得?” 李藏知道这是要提条件了:“阁下划下道吧。” 那人嘿嘿的一笑:“规矩嘛, 简单!三万两白银放在这,你就能见到蛇王了。” 李藏的眼睛一眯:“如果没有呢?”这点钱李藏当然有,但是他并不想给。 那人听完李藏的话,脸色一沉:“不想给也有说法,说的好听了叫请便,说的难听了就叫――滚!” 李藏发出一阵冷笑:“在下倒是觉得,还有另一种办法! ” 那人骤然转身,死死的盯住李藏说道:“你可以试试,如果你有那么高的武功的话,自然也是能见到蛇王的!” “好!那我就试试!” 李藏最后一个‘试’字还没有落下,身形已然向前带起道道残影,在那人惊诧的目光之中一把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然后左手一伸取下了他背后挂着的大刀。 “我再说一次,带我去见蛇王!不然的话.....”接下来的话李藏没有说,可是他左手中的大刀却是寸寸碎裂! 那人不是是不是想要求饶,不住的手刨脚蹬,只可惜脖子被掐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再过片刻便会魂归西天。 就在此时,一声大喝传来:“住手!” 只见从黑街深处走出来一个大汉,身穿一件皮毛大衣,手中是一把特殊的兵器,一把伞,此伞钢骨铁面,伞面边缘处还有一圈刀刃,伞尖处也是一个类似方便铲的刃口。看这幅穿着打扮和兵器,李藏知道来的这个人便是蛇王! 既然正主已经出现了,杀不杀眼前这个人无伤大雅,于是李藏轻轻的一松手,那人便掉在了地上捂着脖子,急促的呼吸起来。 蛇王看了那人一眼,并没有和他说话,而是朝后面摆了摆手,当即便有几个人上来,把那人抬了下去。 “少侠好身手!”蛇王盯着李藏说道。 “客气,你就是蛇王,在下有要事相询!” “若是不要紧,阁下也不会来到黑街。也罢,说来听听吧。” “我想知道当年公子羽斩杀方龙香之后,青龙会为什么没有重选龙首而是选择解散?” “哈哈哈....好问题,来人!”随着蛇王一声令下,周围窜出了几十个手持兵器的大汉,将李藏团团围住。 李藏四下瞥了一眼,然后看着蛇王说道:“蛇王,你这是何意?” 蛇王冷哼一声说道:“我只说让你说来听听,没说要不要回答你,更没说要不要杀你!” “呵呵呵,说得好啊,蛇王,我本来还找不到理由出手逼供,没想到你把理由送上门来了。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若不然的话,今日你这黑街,鸡!犬!不!留!”李藏嘴里冷笑,眼中泛着阵阵寒光。 就在此时,十几个人影,快速的往这边跑来,李藏和蛇王甩脸观看,uu看书.uukanshu便见到离玉堂带着万里杀高手已经到了近前。紧接着,大量天波府的兵丁,从四面八方涌出,将这里包围的水泄不通。 离玉堂一摆手:“来人,将蛇王及其一杆党羽全部拿下,一个也不能放过!” 一见手下人被抓,蛇王怒不可遏:“离玉堂!你万里杀竟敢动我黑街!” 离玉堂微微一笑:“朝廷毕竟和黑街相安无事已久,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今日你回答了这个问题,离某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蛇王扬天大笑:“哈哈哈哈,堂堂的离大盟主也会玩这种以势压人的把戏?” 离玉堂不为所动:“事急从权而已,蛇王本是极有分寸之人,逆时而动,自取灭亡,可就不太明智了啊....” 蛇王怒哼道:“老子跟你走又能如何,大牢那地方老子又不是没去过,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既然如此,那就通通带走!”天波府的兵丁一拥而上,将黑街的一众人全部带走了。 小书亭 等到只剩下离玉堂和李藏两个人,离玉堂这才说道:“将蛇王等人压入大牢,一是为了防止他为恶,二来嘛就是为了防止青龙会的人灭口。” 李藏点了点头:“既然蛇王这条线索暂时没有进展,不知杨将军提过的邓苦禅可曾找到了吗?” “这条线还没有进展,既然你问起了,便替我走一趟开封府衙吧,那里有在籍名册,你去府中找到师爷,查一查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地方。” “好吧,明天上午我就去。” 今夜一无所获,李藏只能回到客栈休息。 第四十八章 蛇王 李藏离得有点远,在上韩婕妤只是小声喃喃自语,所以并没有听清,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 韩婕妤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是女儿家的愁思罢了。对了,兰妹妹说你只要在入夜之后去开封比武台,喊出吴振英的名字便可。” 从宫里出来,李藏心里多日的阴郁终于散了一些,只要见到蛇王把当年青龙会解散之事问清楚,相信对现在青龙会的目的也便会有一些线索。 李藏回到高升客栈开了一间房,休息了一个下午,一直到夜色渐浓,这才起身来到了开封比武台。 这个擂台也算是注明的景点了,八荒和四盟都曾在这里举办过武林盛会。平日里普通人也可以向天波府申请弄个比武擂台什么的。 此时夜色已经很深了,李藏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虽然眼下没人,但是李藏能够感受得到,四周有人正在盯着这里。 既然有人看着,李藏也不再犹豫,高声大喊:“请吴振英英雄前来相见!” 喊完之后,李藏便隐隐的听到了几声脚步声,过了片刻,脚步声渐渐的变大,李藏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大汉提着一根铁棍,正在向这边赶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喽。 等到了近前,李藏还没说话,吴振英便说道:“哼!看在兰美人的面上,我饶你不死!说吧,找本大爷什么事?” 李藏抱了抱拳:“在下欲进黑街,请吴英雄引路!” 吴振英却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黑街中人都是走投无路的不得已而进,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要进的,弟兄们,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啊?哈哈哈哈....” 周围的喽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吴振英说道:“要进黑街不是不行,不过得按照规矩,不用你干别的,就在这个擂台上,打赢了我就行!听见了吧,小后生?这可不是玩的,也不会点到为止,弄不好,可是要把命丢了的!” 李藏心中早已不耐,闻言一笑。吴振英刚想开口再说什么,只感觉眼前一花,手中一清,等反应过来,手中的铁棍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李藏的手中。 只见李藏把铁棍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然后平端在身前,那铁棍便如同泥塑的一般寸寸碎裂!见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直惊得吴振英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倒退了好几步,这才站稳。 李藏冷冷的一笑说道:“怎么样?吴英雄还要打吗?” 吴振英用手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说道:“不...不必了,我老吴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在下绝不是少侠的对手,我老吴说话算话,这就带你进黑街!” 吴振英带着李藏从擂台后面的一个小门出去,然后在小巷子里来回穿梭,中间还进入了几次院子过了基础密道,终于在午夜时分到了黑街入口。 只见周围的房子都很破旧,好像贫民窟,但是往来却没有百姓,全都是蒙面或者戴斗笠的江湖人。又过了一个路口,吴振英在一个有人把守的街口停了下来,转头说道:“少侠,我老吴只能送你到这了,到底能不能进去,就要看你自己了。”说完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了。 吴振英刚走,只见从屋顶上落下了一个人:“有生人味!你来黑街干什么!?” 李藏抱了抱拳:“在下有要事求见蛇王。” 那人缓缓的走了过来,口中说道:“蛇?王?嘿嘿嘿....你可知道蛇王是谁?也是你想见便见得?” 李藏知道这是要提条件了:“阁下划下道吧。” 那人嘿嘿的一笑:“规矩嘛, 简单!三万两白银放在这,你就能见到蛇王了。” 李藏的眼睛一眯:“如果没有呢?”这点钱李藏当然有,但是他并不想给。 那人听完李藏的话,脸色一沉:“不想给也有说法,说的好听了叫请便,说的难听了就叫――滚!” 李藏发出一阵冷笑:“在下倒是觉得,还有另一种办法! ” 那人骤然转身,死死的盯住李藏说道:“你可以试试,如果你有那么高的武功的话,自然也是能见到蛇王的!” “好!那我就试试!” 李藏最后一个‘试’字还没有落下,身形已然向前带起道道残影,在那人惊诧的目光之中一把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然后左手一伸取下了他背后挂着的大刀。 “我再说一次,带我去见蛇王!不然的话.....”接下来的话李藏没有说,可是他左手中的大刀却是寸寸碎裂! 那人不是是不是想要求饶,不住的手刨脚蹬,只可惜脖子被掐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再过片刻便会魂归西天。 就在此时,一声大喝传来:“住手!” 只见从黑街深处走出来一个大汉,身穿一件皮毛大衣,手中是一把特殊的兵器,一把伞,此伞钢骨铁面,伞面边缘处还有一圈刀刃,伞尖处也是一个类似方便铲的刃口。看这幅穿着打扮和兵器,李藏知道来的这个人便是蛇王! 既然正主已经出现了,杀不杀眼前这个人无伤大雅,于是李藏轻轻的一松手,那人便掉在了地上捂着脖子,急促的呼吸起来。 蛇王看了那人一眼,并没有和他说话,而是朝后面摆了摆手,当即便有几个人上来,把那人抬了下去。 “少侠好身手!”蛇王盯着李藏说道。 “客气,你就是蛇王,在下有要事相询!” “若是不要紧,阁下也不会来到黑街。也罢,说来听听吧。” “我想知道当年公子羽斩杀方龙香之后,青龙会为什么没有重选龙首而是选择解散?” “哈哈哈....好问题,来人!”随着蛇王一声令下,周围窜出了几十个手持兵器的大汉,将李藏团团围住。 李藏四下瞥了一眼,然后看着蛇王说道:“蛇王,你这是何意?” 蛇王冷哼一声说道:“我只说让你说来听听,没说要不要回答你,更没说要不要杀你!” “呵呵呵,说得好啊,蛇王,我本来还找不到理由出手逼供,没想到你把理由送上门来了。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若不然的话,今日你这黑街,鸡!犬!不!留!”李藏嘴里冷笑,眼中泛着阵阵寒光。 就在此时,十几个人影,快速的往这边跑来,李藏和蛇王甩脸观看,uu看书.uukanshu便见到离玉堂带着万里杀高手已经到了近前。紧接着,大量天波府的兵丁,从四面八方涌出,将这里包围的水泄不通。 离玉堂一摆手:“来人,将蛇王及其一杆党羽全部拿下,一个也不能放过!” 一见手下人被抓,蛇王怒不可遏:“离玉堂!你万里杀竟敢动我黑街!” 离玉堂微微一笑:“朝廷毕竟和黑街相安无事已久,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今日你回答了这个问题,离某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蛇王扬天大笑:“哈哈哈哈,堂堂的离大盟主也会玩这种以势压人的把戏?” 离玉堂不为所动:“事急从权而已,蛇王本是极有分寸之人,逆时而动,自取灭亡,可就不太明智了啊....” 蛇王怒哼道:“老子跟你走又能如何,大牢那地方老子又不是没去过,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既然如此,那就通通带走!”天波府的兵丁一拥而上,将黑街的一众人全部带走了。 小书亭 等到只剩下离玉堂和李藏两个人,离玉堂这才说道:“将蛇王等人压入大牢,一是为了防止他为恶,二来嘛就是为了防止青龙会的人灭口。” 李藏点了点头:“既然蛇王这条线索暂时没有进展,不知杨将军提过的邓苦禅可曾找到了吗?” “这条线还没有进展,既然你问起了,便替我走一趟开封府衙吧,那里有在籍名册,你去府中找到师爷,查一查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地方。” “好吧,明天上午我就去。” 今夜一无所获,李藏只能回到客栈休息。 第四十九章 邓心禅、邓苦禅 第二天一早,李藏吃了早饭,在开封城里转了一圈,约摸到了衙门的上值时间,李藏这才来到了开封府。 经过衙役通报之后,李藏见到了这位师爷黄佳。 “黄师爷,我想跟你打听一下邓苦禅、邓心禅这两兄弟。...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https:/// 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 万里深海埋藏着千年隐秘,荒虚外神灵窥视人族九州,深山海域间妖魔掀起天灾浩劫。但,大江东去,洗不尽英雄血。武者持刃,护山河万里。仙人驭剑,战九天星河。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天下,大乾帝国的扬州,一个叫东河县的地方,名为‘云洪’的少年,刚看完了这一期的《九州仙魔》.....————短暂双开,三百多万字的《寒天帝》即将完结。 十万年前,人族在仙魔大陆发展到巅峰时期,共有九大圣地,分别掌控着九大传承天书,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仙魔大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其中以人族损失最为惨重,七大圣地覆灭,传承从此断绝,九大天书仅存其二。少年凌风,腾空出世,杀,逆九天,战六道轮回,带领人族重回巅峰,执掌鸿蒙大道。 国之将亡,必有乱世妖孽,国之将亡,必有济世真人...... 山河千里写伏尸,乾坤百年描恶虎。天地至公如无情,我有赤心一颗,以巡天。——————欢迎来到,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赤心营: 半妖少年,得妖族圣典,化天狼吞月养女鬼为仆,变朱雀焚天煮海,立白虎大杀四方,修神龙纵横天海,成鲲鹏展翅九天,吞噬天地,身化万妖,统三千世界,战诸天万主,开宇宙洪荒,立不朽道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千万字经验老作者执笔,以两本畅销玄幻大作练笔打磨沉淀的玄幻恢宏之作,燃爆你的青春热血是妖魔更可怕还是人心?当弱小成为原罪,当公正被扭曲,当无人为正义而论,修我妖魔剑,杀出乾朗天!你可以善良,但是必须带有自己的锋芒!当无人为正义而论,若无人愿意为公义而言,那么,我愿成妖为魔杀出朗朗乾坤,左胸这颗纠结 【双大佬+双宠+打脸爽文】秦家从小被拐走的女儿找回来了。听说乡下女儿长相丑陋,行为粗鄙,连给她妹妹秦瑶提鞋都不够资格。亲生父母:瑶瑶是妹妹,你多让着她一些。校草哥哥:我只认瑶瑶一个妹妹。幼年未婚夫:我心里只有瑶瑶,土包子滚远点!秦烟:?给你们脸了?*隐形大佬秦烟表示她只想做个朴实无华,岁月静好的普通人。奈何理想很美好,实力狂打脸。黑粉:漂亮无脑,花瓶一个!隔天,有人爆出秦烟入学一周的全科目满分试卷。黑粉:只会读死书,没人和她做朋友!隔天,某高级晚宴上,一群普通人跪舔都没资格的超级大佬排队跟秦烟献殷勤。黑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笑傲诸天武侠更新,第四十九章邓心禅、邓苦禅免费阅读。https:// 第五十章 戒空 就在此时,山寨后面的小山上传来了一声传音:“少侠好功夫,请到后面的小山上寻我。” 李藏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也没有在继续搅闹,径直来到了山上,只见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正站在一块大石上看着他。 李藏...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https:/// 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 万里深海埋藏着千年隐秘,荒虚外神灵窥视人族九州,深山海域间妖魔掀起天灾浩劫。但,大江东去,洗不尽英雄血。武者持刃,护山河万里。仙人驭剑,战九天星河。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天下,大乾帝国的扬州,一个叫东河县的地方,名为‘云洪’的少年,刚看完了这一期的《九州仙魔》.....————短暂双开,三百多万字的《寒天帝》即将完结。 十万年前,人族在仙魔大陆发展到巅峰时期,共有九大圣地,分别掌控着九大传承天书,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仙魔大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其中以人族损失最为惨重,七大圣地覆灭,传承从此断绝,九大天书仅存其二。少年凌风,腾空出世,杀,逆九天,战六道轮回,带领人族重回巅峰,执掌鸿蒙大道。 国之将亡,必有乱世妖孽,国之将亡,必有济世真人...... 山河千里写伏尸,乾坤百年描恶虎。天地至公如无情,我有赤心一颗,以巡天。——————欢迎来到,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赤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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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https:/// 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 万里深海埋藏着千年隐秘,荒虚外神灵窥视人族九州,深山海域间妖魔掀起天灾浩劫。但,大江东去,洗不尽英雄血。武者持刃,护山河万里。仙人驭剑,战九天星河。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天下,大乾帝国的扬州,一个叫东河县的地方,名为‘云洪’的少年,刚看完了这一期的《九州仙魔》.....————短暂双开,三百多万字的《寒天帝》即将完结。 十万年前,人族在仙魔大陆发展到巅峰时期,共有九大圣地,分别掌控着九大传承天书,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仙魔大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其中以人族损失最为惨重,七大圣地覆灭,传承从此断绝,九大天书仅存其二。少年凌风,腾空出世,杀,逆九天,战六道轮回,带领人族重回巅峰,执掌鸿蒙大道。 国之将亡,必有乱世妖孽,国之将亡,必有济世真人...... 山河千里写伏尸,乾坤百年描恶虎。天地至公如无情,我有赤心一颗,以巡天。——————欢迎来到,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赤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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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大佬+双宠+打脸爽文】秦家从小被拐走的女儿找回来了。听说乡下女儿长相丑陋,行为粗鄙,连给她妹妹秦瑶提鞋都不够资格。亲生父母:瑶瑶是妹妹,你多让着她一些。校草哥哥:我只认瑶瑶一个妹妹。幼年未婚夫:我心里只有瑶瑶,土包子滚远点!秦烟:?给你们脸了?*隐形大佬秦烟表示她只想做个朴实无华,岁月静好的普通人。奈何理想很美好,实力狂打脸。黑粉:漂亮无脑,花瓶一个!隔天,有人爆出秦烟入学一周的全科目满分试卷。黑粉:只会读死书,没人和她做朋友!隔天,某高级晚宴上,一群普通人跪舔都没资格的超级大佬排队跟秦烟献殷勤。黑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笑傲诸天武侠更新,第五十三章江婉儿求情免费阅读。https:// 第五十四章 魔教长老慕容英 一路追踪,李藏和公孙剑终于在一个山坳之中找到了两人,为了探听真相,便潜伏在一旁仔细的听着。 江婉儿说道:“当年,你把唯一拜入太白的机会留给了我....” 没等婉儿说完,那人便打断道:“所以...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https:/// 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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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笑傲诸天武侠更新,第五十四章魔教长老慕容英免费阅读。https:// 第五十五章 当年血战 两个人正说着,唐林和燕南飞联袂从外面走来,到了近前,唐林率先开口道:“掌门,叶盟主,方才我和燕大侠细说当年之事,忽然响起了一条线索,或与此事有关!” 叶知秋脸上露出一丝好奇:“哦?不知何事?” 唐林说道:“当年蓝儿破门而出的时候,那个诱拐她的年轻人,叫做沈孤雁,自称是沈浪后人!” 燕南飞补充道:“现已知晓,在唐蓝之事发生之后,她就追随了公子羽前往青龙会总坛,明里剿灭方龙香,暗中却接掌了青龙会!那么,唐门那个年轻人,便是公子羽无疑!” 叶知秋和风无痕则是同时惊呼一声:“沈浪后人!?”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叶知秋说道:“江湖上只出现过一个沈浪后人!” 风无痕补充道:“沈浪和朱七七之子,沈沧海!” 叶知秋皱眉沉思:“算算年纪,难道公子羽是沈沧海之子!” 风无痕也是捋着长须皱着眉头:“可是沧海兄在燕云之战之后已经消失于江湖了。” 叶知秋点了点头:“看来有必要去一趟燕云了。” 风无痕此时说道:“李藏,你明日下山,往燕云走一遭,务必要查清此事。” 李藏点头应下:“是,掌门!” 叶知秋也说道:“只可惜我盟中还有些俗务处理....江山,你替我走一趟吧。”江山点头应下之后,叶知秋转头看向李藏:“江山胆大心细,必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李藏点头道:“有江师兄相助,此番必然马到功成。” 叶知秋点了点头:“好,既如此,风掌门、唐林兄、燕大侠,咱们就此别过。” 众人同时对着叶知秋一抱拳:“后会有期!” 李藏和江山二人约定好在神威堡会和之后。江山随叶知秋先下山,李藏也要在太白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 ......... 递上太白的拜帖之后,李藏终于见到了神威堡当代堡主韩学信。 “拜见韩堡主。” 韩学信见到李藏也很高兴,热情的拍着李藏的肩膀:“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江山前几日便已经到了,已经在枯燥的千里营一直等你呢!” 李藏露出了意外之色:“哦,江师兄已经到了?” 韩学信点了点头:“不错,除了他万里杀离玉堂盟主也到了。既然你来了....来人!去请江少侠和离盟主来此一叙!” 不片刻,便有卫兵领着离玉堂和江山到了大帐,见礼之后,江山说道:“师兄来的正好,我正要和韩堡主和离盟主细说秦川之事,此事你也知晓,咱们一起吧。” 紧接着,江山主述李藏补缺,将秦川太白之事详细的说了一遍。韩学信听完之后说道:“原来如此,按照叶盟主和风掌门推断,这公子羽竟然是沈沧海后人?” 江山点了点头:“此事虽未证实,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种可能非常大。我二人此番奉命前来燕云有两件事,其一便是追查当年燕云血战之事,查明公子羽身份。” 李藏对于燕云血战不太了解,便问了出来,韩学信说道:“当年,沈沧海一路躲避朝廷鹰犬的追杀,直至燕云,白玉京带领青龙会会和八荒高手来援,双方在燕云会和,之后便是沈沧海和白玉京的惊世一战了....” 离玉堂插嘴道:“此战症结不在于沈沧海如何神勇惨烈,却在与白玉京明明是接了沈沧海尊字令前来援助的,却又不知为何要和沈沧海一战呢?而更诡异的是,此战无人知道胜负如何,只知道白沈二人自此在江湖上失去了踪迹,成为了江湖上的一桩悬案。” 李藏疑惑道:“那这些消息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离玉堂答道:“寒江城有极其完备的情报组织,无论是当年青龙会之事,还是大内不传之秘,只要在场见证之人尚未死绝,便可留下详细的卷宗。今次因四盟同心协力,才能迫使真相浮出水面。但我们所掌握的全部线索,也到此为止了。” 李藏听完之后皱眉沉思道:“看来此番想要查清真相,殊为不易啊....” 江山的心态倒是不错,微笑道:“师兄没听离盟主说‘只要在场之人没有死绝,便可查到线索’吗?燕云血战距今不过二十余年,我们既然来到此地细细追查,总是有迹可循的。” 韩学信说道:“不错,燕云是神威堡地界,我会下令神威堡弟子极力配合,二位少侠可与神威堡探子细谈。” 离开大帐之后李藏和江山决定分头调查,然后会合汇总。李藏先来到神威堡人灵营找到管事思成先生。 “见过思成先生。” “原来是少侠。你来调查燕云血战之事吧。” “正是,不知先生有什么线索吗?” “燕云血战.....此时说来话长!当年朝廷因‘龙鳞刺’一案将涉案的戍边大将呼延将军一家打入了天牢。却不料惹来沈浪后人沈沧海重出江湖。沈沧海神威盖世,独闯大内,硬是从数千大内高手手中就出了呼延将军的两名遗孤,最后且战且退,行至燕云。” “龙鳞刺一案又是.....” “俗话说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所谓龙鳞刺,不过是朝堂之上党同伐异的借口罢了。呼延将军常年戍边,用兵如神,屡克强敌。最终导致功高震主,引来了朝廷杀机。唉....狡兔死,走狗烹,莫过于此....” “那沈沧海为何会重出江湖?” “此事倒是不为人知,或许是看不过朝堂之上的龌龊吧,又或许是与呼延将军有旧,不忍好友惨死,留下个谋逆之名吧。沈沧海带着呼延氏的遗孤,一路来到燕云。不仅遭遇了大内高手的围攻,还遇到了白玉京的惊天背叛。只能含恨出手,与那一干仇敌血战到底!这就是江湖传说中的‘燕云血战’!” “那此战结果如何?” “没人知道!不过....对于燕云血战,千里营的一名名叫夏玺的将士非常感兴趣,也曾经多次查访真相,从他那里,也许你可以有些收获!” “好,多些先生,我这就去找夏玺!” 一路打听,李藏来到千里营,找到了巡逻队长夏玺。 “夏兄,思成营主说你对燕云血战颇为了解,还请不吝赐教。” “是啊,我最喜欢江湖传说。没记错的话,地址就在南边绝尘镇的周遭一带。没错,就是绝尘镇。说起这绝尘镇,其实这是个三不管地带,住在那的都是些穷苦的西域人,偶尔也有中原人在那落脚。镇子里没什么产出,穷的要命。所以就没什么势力打它的主意,不过也同样没什么势力愿意在那里投入。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有这样一处地方。” 李藏叹了口气:“唉...受苦的永远是百姓啊.....好了,多谢夏兄指点,我去绝尘镇打听一下吧,告辞。” 到了绝尘镇,入眼是一派残破景象,残垣断壁房屋倒塌,即便是还站着的房屋也是千疮百孔,不管是街上的小贩还是墙根下坐着的人,都是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 李藏皱着眉走过这段路,直接找到了镇长李保正。 看着眼前这个衣服稍微得体了一些,但同样是骨瘦如柴的中年人,李藏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就是李保正吗?” 看的出,李保正的精神还不错:“哦?汉人?这倒是少见。看你的装束也不像是寻常人,我们这破落的镇子,也不会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你来这是为了什么?” “我来打听一件事。” 第五十六章 血战真相 李保正摇了摇头:“打听事情?这个镇子迎来送往,生老病死,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死去的人也都有随之埋葬的秘密。年复一年,如同一堆乱麻。你能打听到的,除非是众所周知的,或者是被人故意泄露的,否则的话,难呐....你说说你想问的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吧,我看看谁能够帮到你。” “二十多年前!” “二十多年前....这可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这个镇子每隔几年差不多就会换一批人,要么是老死、病死、饿死,要么就是被山贼和兵匪抓走杀掉。只留下一些孩子和几个机灵一点的,他们能知道什么....哦!对了!李秉那个老头还活着,这可是镇子上唯一一个活着的老人了。既然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你就去问问他吧,他如果也不知道,那就没人知道了。这个时候,他就在镇子中间那个破土楼上。” “好,多谢。” 有人说,为什么镇长不带他去,因为这个镇子中的人,没事基本是不动的,因为动的多了会饿。 按照指点,李藏来到了土楼顶上,见到了一个正在抽着烟袋的白发老人,烟袋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杂草,烟很浓很呛,但是老人并不在意,眯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切。 “您就是李秉老先生?”李藏走到近前,小声问道。 “不敢不敢,老朽也不过是年长了几岁。这位大侠您这是....”老头表现的很慌张,站起来说道。 “我想问问二十多年前的旧事!” “二十多年前....多么值得怀念的日子啊....那时候绝尘镇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是这附近唯一的大镇,人口兴旺。却因为一件事,人们死的死、逃的逃,渐渐的成了如今这幅景象。大侠想问的莫非就是那场大战?” “没错,就是那场大战!” “那一战!惨呐....”老人眯着眼,抽着烟袋,回忆着多年前的一幕:“当时是发生在镇外,却连镇子内都受到了波及。我当时正在外面放羊,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中年人,被很多人围攻,杀了整整一天呐!后来吧,又来了一拨人,加入了围攻之中,打到最后,就只剩下两个人了!其中好像有个白头发的,看不出年纪。” 李藏心中一动,说道:“这剩下的两人,莫非就是沈沧海和白玉京?” 老头想了一会说道:“白玉京?不认识!沈沧海.....对了!那个中年人就叫沈沧海!这俩人打到最后渐渐地停了下来。那个白头发的转头走了,沈沧海就在镇里住了几日,养好了伤势这才离开。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叫沈沧海的。他人不错,在我家住了几日,临走前还给了我一个黄色的牌子!” “可否借我一观?” “大笑说什么借不借的,这东西不顶吃不顶喝的,有啥用,送给大侠了。”说着老头便将那牌子拿了出来,李藏定睛一看,果然是尊字令! 有了些收货,李藏便想回去,不料刚到镇外便遇到了江山。 “江兄?” “李兄,你来的正好,我这里有新的发现。当年血战之时,沈沧海曾经带着两个孩子,血战之后离开这里时,却只带走了一个!另一个却走丢了。后来沈沧海曾经派人前来寻找过那个走失的孩子,这一找就是二十多年,那个人我也找到了,他叫沈笠翁!” “沈笠翁?他是沈家人?” “不错,正是沈家人,他是奉沈沧海之命前来的。此时可以确认的是,当年一战沈沧海并没有死,至于其他的,还要和沈笠翁当面确认!李兄,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李藏递上了尊字令,并说了一下今天了解到的情况! 江山接过之后惊道:“这就是尊字令!走吧,咱们到瀚海戈壁去找沈笠翁!” 所谓瀚海戈壁,其实就是沙漠之中,饮马绿洲旁边的一个小草房!房屋非常简陋,四处透风,整个院子里也只有一匹老马和一个老头。 这老头虽然年迈,但是腰板挺直精神非常好。 李藏二人来到近前,老者显然是认识江山的:“又来了?老夫身份想必你们也知道了,不错,我就是沈沧海的仆从沈笠翁!既然你们都想知道当年的事,那老夫就和你们说说吧....” “当年我家主人和白玉京一场大战之后,身负重伤,虽然在绝尘镇养了几天,终究还是留下了病根,他带着呼延氏遗孤到了青海伏龙谷隐居下来。可是呼延家幼子呼延泰走失一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若不是身体不允许,他早就只身前去寻找了!老朽不忍见主人如此煎熬,便不自量力,来到燕云,寻找呼延泰的下落!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老朽走遍了燕云的每一寸土地,却始终找不到呼延泰的下落....” 李藏点了点头,向江山暗中传音道:“沈老丈所说应该不假,与你我之前所查也互相印证了。不过关于公子羽的身份,沈老丈并没有提及,你我还需要问个明白。若是错过这次,只怕调查更加困难。江兄,你和沈老丈相熟,还是你去问问吧。” 江山点了点头。来到老头的面前:“老丈,那个呼延泰的哥哥,叫呼延鸿对吗?” 老者本来在低头抽烟,闻言惊讶的抬起头来,对于江山知道呼延鸿之事,非常惊讶,等仔细的看清江山的容貌,心中的激动更甚:“你!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晚辈江山,这是义父给取得名字!” “这么说,江山不是你的真名?” “不错。” 老者点了点头,死死的盯着江山:“你说的不错,呼延泰的哥哥叫呼延鸿,如今改名叫沈孤鸿了。而他的义弟,也就是我家主人的独子,叫沈孤雁!” 江山沉思道:“沈孤雁....莫非沈孤雁便是公子羽?” 正在此时,一队西夏骑兵突然闯了进来。 沈笠翁叹了口气:“想不到这种时候,居然会有西夏兵出现。” 那领头的骑兵并没有看沈笠翁这个老头,而是看向了李藏和江山:“我们的探子说,你们两个在附近的几个村子四处打听,必定是和那些汉人一样,打我主大夏龙雀的主意。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一挥手中的弯刀,剩余的西夏兵丁顿时围了上来。 李藏和江山刚要动手,便见沈笠翁伸出双臂将他们拦住:“哼!蛮夷鞑子,也配来擒我伏龙谷的人吗?”说着脚尖一挑,一把柴刀落在了手中,紧接着人影一闪速度奇快,只见刀光闪烁扬起阵阵尘沙,让人睁不开双眼。等到风平浪静,只见这一队骑兵,人马尽灭! 李藏和江山正在感叹沈笠翁武功高强之时,突然沈笠翁面色一紧,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江山赶紧过去扶住:“老丈!你别动,我来给你运气疗伤!” 老者坐在地上后面靠住栏杆,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这几个人,不至于让我受伤,老朽只不过是年老气衰,油尽灯枯罢了....只是有一件事,若是不知,老朽死不瞑目!年轻人....你的真名叫什么?” 看着沈笠翁饱含渴望的眼神,江山终于缓缓的说道:“晚辈便是....呼延显次子...呼延泰!” 沈笠翁紧紧地抓住江山的胳膊,语气中带着哽咽:“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啊....哈哈哈哈....老朽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你了.....他日九泉之下,也终于有面目去见我家主人了!”笑罢多时,沈笠翁说道:“你附耳过来,老朽将伏龙谷位置说与你,至于去不去,你自行定夺吧...” 第五十七章 情报贩子丁钱重 江山附耳过去,两人耳语了一阵,江山只听得连连点头,然后说道:“多些前辈!” 此时沈笠翁的脸色已经惨白无比,呼吸也已经衰弱,显然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不必道谢.....这本就是我沈家...欠...欠你们呼延家...的....”说着溘然长逝。 “前辈!前辈!”江山抱住沈笠翁的尸体,失声痛哭。 李藏二人便在这草屋之前造了一座坟茔,坟前放得正是沈笠翁的那把烟袋。 看着江山悲痛的神色,李藏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李藏看着终于平静下来的江山,拍了拍他的胳膊:“走吧,会神威吧。” 江山点头之后,二人踏上了归途。 神威堡。 李藏和江山回来之后,发现了一个意外的人——燕南飞! “燕兄?你怎么会来这?” “此番前来是寻你,和青龙会有关!我得到消息,青龙会在燕云的堂口万马堂收到密令,正在密谋一见大事。此事和大悲赋有关!” “又是大悲赋?” “不错!我已经和离盟主韩堡主都碰过头了,此事恐怕还是要你出马。不过,在下倒是知道一条捷径,南面的戈壁中有一处‘剑意居’,那里有座麒麟客栈,客栈中住着一位丁钱重,专门贩卖消息为生。燕云地界上新进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当然,太过久远的便不行了,否则燕云血战的事,也就不必你和江山去慢慢查了。” 李藏点了点头:“剑意居,好的,我去一趟的。我们此番查探到的结果,便由江兄和你们说说吧。” 剑意居,麒麟客栈。 李藏踏入这家客栈之后,一眼就看见了这位奇怪的掌柜,没有生意人的热络,反而有点爱答不理,李藏走到面前,他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直到李藏敲了敲桌子。 “掌柜的!” 那掌柜斜着眼睛抬了一下眼皮,仿佛这一下会累到他一样,又半眯上了眼睛:“打听消息的?” “不错!” “推荐人是谁啊?” “蔷薇剑燕南飞。” 那掌柜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慵懒:“燕南飞...嗯,有印象。规矩知道嘛?” “不知是什么规矩?” 掌柜看了看李藏,突然间来了兴趣:“来麒麟客栈打探消息,就得守麒麟客栈的规矩。要么出钱,要么出力,要么出物。不过,要什么,客栈说了算。眼下是出力的时候,不过,这个力可不好出啊.....” “不知怎么个不好出法。” “最近,客栈里来了一伙西域人,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我这里有武林高手的消息,天天喊着要比武,实在是烦不胜烦。你去把他们赶走,你要的消息就都好说。” “可以,小事一桩。但是我办完了事,你要是食言的话,后果你自己知道!” 顺着掌柜的手指方向,李藏果然看到一片空地上有三个西域人,成品字形互相面对面站着,正在大放厥词:“都说剑意居高手无数,却原来都是欺世盗名之徒!哈哈哈....” 李藏背着手来到三人品字的中间:“这里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赶快滚,不然的话就永远留在这!” “哼!想要我们答应,得先赢过我们三个!兄弟们上!” 三人一个用双锤,两个使双刀,一起冲了上来,手里的兵器齐齐的向着李藏招呼过去。 李藏的本意是打发了他们,并没有伤他们的意思,所以三人的兵器到了李藏身前三尺,便感觉好像陷入了旋涡一般,抽不出来也递不进去,任凭他们如何怒喝也无济于事。 李藏的内力轻轻一吐,便已经将三人震飞了出去:“快滚!” 三个人站了起来,对着李藏行了一个西域礼节:“我们兄弟敬重英雄,愿赌服输,绝不会再来闹事!”说完进入客栈收拾了行礼,离开了剑意居。 掌柜在一旁也是抚掌大笑:“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李藏点点头:“好说,掌柜莫要忘了方才承诺就是。” “放心,忘不了,忘不了!不过,少侠请在我客栈中休息一番,我这里有点小事处理,稍后一定为少侠解惑。” 李藏皱了皱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自持武力并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已是正午,休息了半日,天色渐黑时,李藏再次找到掌柜:“掌柜,这下该说了吧?” “好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在下洗耳恭听!” “这万马堂和西夏人动手是为了替青龙会夺取一把宝刀,大夏龙雀!而大悲赋的一卷便藏在大夏龙雀之中。当年后周皇帝柴荣将大夏龙雀赏赐给韩家,刀柄内藏得就是这大悲赋,后来神威前任堡主韩守琼于落马坡大战契丹四虎,大夏龙雀遗失,后辗转落入了西夏人手中。我这答案,你可满意?” 李藏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客栈外突然被一伙黑衣杀手包围,为首一人大喝道:“就是你这老小子在这里乱嚼舌根!龙首有令,情报贩子丁钱重颠倒黑白口无遮拦,阻挠我青龙大计,杀无赦!” 丁钱重早就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颤巍巍的说道:“完了,是青龙会的杀手!少侠,小老儿的身家性命,可就全看你了!” 李藏没有说话,转过身将那柜台护在了身后。大无相真气透体而出,左右三尺之间溢满天地,稳稳的护住那桌子。 十几个杀手一拥而上,想杀丁钱重,怎奈到不了近前,只能扑奔李藏,只可惜武功相差太多,只片刻只见,便化为了一地碎尸! 如此血腥的场面,饶是丁钱重混迹江湖多年,也忍不住狂吐不止。 过了良久,丁钱重稳定了心神,:“少侠,我得赶紧收拾东西跑路了,我们有缘再见吧!” 见此,李藏也不好阻拦,毕竟,自己能护他一时,却不能护他一世。 写了封信,将情况详细的说明,飞鸽传书给离玉堂。李藏便准备在这里休息一晚,顺便等待回信。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便收到了离玉堂的回信,请李藏到风鸣绿洲。 剑意居在燕云西南,风鸣绿洲在燕云正东,距离不可谓不远,即便是李藏快马加鞭,也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才到。穿过风鸣小镇,在镇子北口的绿洲处,终于见到了离玉堂。 未等李藏说话,离玉堂先开口道:“事态紧急,劳烦李兄千里奔波!” “离盟主客气了。” “好了,客套话便不多说了,李兄,我看你信中提到了大夏龙雀!” “不错,正是大夏龙雀!” “嗯,和我预想的虽然不同,但也没有太大出入。看来所有的事都是围绕大夏龙雀的,青龙会、万马堂甚至西夏军队,全都是如此。看来我们也是时候动手了!” “离盟主但请吩咐!” “不急,我这里有一封从西夏传令兵手中夺来的密信,请看!” 离玉堂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火漆烙印已经打开,李藏展开信纸观看,只见上面写着:乱贼万马堂聚众奔袭,已在路上。静守谷中以待援兵,不可轻忽,不可妄动,并需防备神威堡与万里杀,以免腹背受敌。大夏龙雀乃国之重宝,若未参透其中奥秘,可尽快带回国内安放。落款是‘元昊堂’。 “离盟主有何看法?” “对于我们来说,这说不定是个机会。如果风飞谷全力对付万马堂,那我们就可以暗中下手,先把大夏龙雀取到手!此事岁不光彩,但一来大夏龙雀本是韩家之物,二来,也可以避免让大悲赋落入青龙会的手中!” “嗯,言之有理!” “好,此事就如此定下,方才我和黄元文聊过,大夏龙雀之事便由他负责统筹,到时候,我也会前往相助!”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黄元文闻言点了点头:“此事我详细的谋划了很久,如果风飞谷和万马堂开战,我们悄悄的潜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行拿下大夏龙雀,此事如果操作得当,当有七成胜算!” 第五十八章 黄雀在后 李藏点了点头:“嗯,不过还要做好善后准备,一旦被人发现我们拿了大夏龙雀,那就会立时成为众矢之的!不可不防啊!” 黄元文点了点头:“没错,此事我已经和韩堡主商议过了,善后工作由万里杀配合神威堡,防止敌人围攻!” 沉吟了一下,黄元文说道:“我们此时需要做的就是静待战起!当风飞谷的兵力被万马堂牵制之后,我们就需要尽快潜入风飞谷。但是,我们对谷内的地形并不了解,这也是一大难题啊!” 李藏摇了摇头:“无妨,兵在精而不在多,入谷之事需要高手前往,即便不熟悉地形也可以随即应变,此事并无大碍!” 两日之后,黄元文急急地找了过来:“李兄,进攻已经开始了!” 李藏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出发!” 按照事先商议的,李藏避开正门的大部队,从西面跃过山体直接穿插进谷内!不料刚一进谷便见到两个黑影从谷内冲了出来,李藏仔细一看,正是早已投靠青龙会的神武门主杜云松和魔教长老慕容英! 李藏一个闪身拦住他们的去路:“杜云松!又是你!把大夏龙雀留下,我绕你们不死!” 杜云松一见李藏哈哈大笑:“李藏,四盟机关算尽,却为我青龙会做了嫁衣,这种感觉怎么样啊!你不必着急,今天本大爷有要事在身,不和你动手!”说着他把手一挥,手上的一个什么东西,发出了一圈火光,非常耀眼! 随着火光闪耀,四道人影从下方跳了上来,挡住李藏的脚步,而杜云松和慕容英丝毫没有停留,转身就走。 李藏心下大急,手下更是毫不留情,本想屈指弹剑,以音波震慑敌人心神,好快速追赶上去,怎奈剑音响起之后,对面四人毫无反应!李藏吃了一惊,螺旋九影展开,快速击杀四人,可是经过这么一耽搁,早已不见了杜云松和慕容英的身影。 又想起这四人的奇怪之处,便转回身来,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四人的尸体,李藏发现,这四人都是聋子!他们的耳膜全都被内力震碎了。难怪之前杜云松召集他们需要用火光而不是声音! 计划失败,李藏第一时间找到了离玉堂,商议接下来的计划:“离盟主,此行可谓是功亏一篑!” 离玉堂摇了摇头说道:“此事错不在你,没想到青龙会此次筹谋的如此天衣无缝,不仅派出诱饵引开西夏主力,还派了一队人马和本盟纠缠。更何况还有杜云松、慕容英黄雀在后!” “那接下来咱们该如何行事?” “自然是追!大夏龙雀决不能落入青龙会之手,我已经派人前去截杀万马堂,不过以青龙会如此周密的计划,估计此行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罢了,我先去千里营和韩堡主合计一番,伺机夺回大夏龙雀!我们千里营回合!” “好!” 商议完毕,李藏和离玉堂一起出发,立刻赶往了千里营,面见韩堡主,三人坐下之后,离玉堂说道:“方才我仔细思量了一番,若是我们聚众前往万马堂,只怕是于事无补,反而会迫使青龙会立刻带大夏龙雀离开燕云,到时候再想追回便难上加难了!” 李藏点了点头:“那依离盟主只见,我们该当如何?”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慕容英既然和杜云松玩了一处黄雀在后,夺走了大夏龙雀,我们也可以趁他们得意之际,疏于防范。派人潜入万马堂,将大夏龙雀盗出来!” 李藏立刻说道:“我去!前次竟然被杜云松这厮嘲讽,此番正好报仇!” 韩堡主也点点头:“此事非你莫属!其他人恐怕难以胜任!不过,此番要悄悄行事,不可惊动他们!” 三人计划已定,当晚,李藏趁着夜色便潜入了万马堂大营! 站在最高处仔细的观察,发现整个大营分为四个部分,大校场在中央,三面环绕分为左、右、后三营,其中左营和后营看似守卫众多,但是分部并不密集,唯独右营,看似稀松的守卫,实则在暗处藏有大量人手。 于是,李藏便悄悄的潜入了右营之中,将整个右营找了一遍,最后终于在一间不起眼的小营房里有所发现,三个军官打扮的人坐在桌旁,桌上摆着一个箱子,看形状正是一把兵器。 李藏心下大喜,当即缓缓的拔出宝剑,轻轻的一弹。 “叮~~~” 屋中三个人的眼神顿时陷入一片空洞之中,李藏进入屋内,挥剑将三人斩杀,看着他们的尸体,李藏哂笑道:“我就不信,你们还能全都是聋子!哼!”说完伸手拿起箱子,飞身出了大营。 李藏回到千里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离玉堂和韩学信一夜没睡,就在大营中等候,李藏进账之后,将箱子往桌上一放:“幸不辱命!” 离玉堂打开箱子,果然见到一把宝刀放在里面,拿起来仔细的端详了一遍:“嗯,果然是大夏龙雀!此物本是韩家之物,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韩堡主对此应该颇为了解,请你来仔细甄别一番吧!” 韩学信结果大夏龙雀之后,抚摸着大夏龙雀,怅然失神:“多少年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把刀。当年这把刀在先祖一战失去之后,便再也没有了音讯,没想到是被西夏皇族收藏了起来!此番若非是大悲赋之事,恐怕还是难见天日!”说着对李藏和离玉堂郑重的抱了抱拳:“神威堡欠你们一个人情!” 李藏和离玉堂赶紧还礼:“韩堡主言重了!” 离玉堂继续问道:“这么说这把刀是真的?” 韩学信点了点头:“刀是真的,不过....”说着轻轻的按了一下刀柄处的一个按钮,漏出了中空的刀柄,里面已经是空无一物:“此处机关已经空了,看来青龙会已经把大悲赋取走了!虽然得到了大夏龙雀,还是被青龙会得逞了!” 离玉堂点了点头:“嗯,这种结果也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此时言败还为时尚早,我已查明,青龙会在燕云的大本营,便在燕云最南边的苍梧城中,我把已知的情报和你说一下。咸平元年,马芳铃和杜云松献出苍梧城,终得以加入青龙会。此后经过多次扩建,此地已经成为青龙会中精英高手闭关修炼邪门武功之所在。慕容英将第三卷大悲赋带来此地,估计是要提供给城主萧四无修炼的。毕竟魔教覆灭已久,除了大公主花白凤手中的三卷之外,其余的难辨真假,公子羽也不敢轻易尝试。” “就只有这些吗?也就是说已知的苍梧城中高手,就只有杜云松、马芳铃、慕容英和萧四无。武功方面,杜、马二人不足为惧,萧四无练得是不知真假的大悲赋,那慕容英呢?我之前在秦川遇到过他,此人剑法了得,只是不知来历!” “据我们万里杀的情报,此人修炼的是魔教武功,天魔七剑!” “嗯,那我们几时进攻?” “我已传信其余四盟八荒,等一有回信便立刻出击!” “好!” 第五十九章 四盟齐聚逢捷镇 离玉堂去联络四盟八荒,李藏也终于闲了下来,平时练功打坐,烦闷的时候便出去转转领略一下燕云奇景。 如此过了一个月,消息终于来了,但却不是约定进攻苍梧城,而是唐门有变! 信上说,大悲赋有一卷由...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https:/// 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 万里深海埋藏着千年隐秘,荒虚外神灵窥视人族九州,深山海域间妖魔掀起天灾浩劫。但,大江东去,洗不尽英雄血。武者持刃,护山河万里。仙人驭剑,战九天星河。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天下,大乾帝国的扬州,一个叫东河县的地方,名为‘云洪’的少年,刚看完了这一期的《九州仙魔》.....————短暂双开,三百多万字的《寒天帝》即将完结。 十万年前,人族在仙魔大陆发展到巅峰时期,共有九大圣地,分别掌控着九大传承天书,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仙魔大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其中以人族损失最为惨重,七大圣地覆灭,传承从此断绝,九大天书仅存其二。少年凌风,腾空出世,杀,逆九天,战六道轮回,带领人族重回巅峰,执掌鸿蒙大道。 国之将亡,必有乱世妖孽,国之将亡,必有济世真人...... 山河千里写伏尸,乾坤百年描恶虎。天地至公如无情,我有赤心一颗,以巡天。——————欢迎来到,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赤心营: 半妖少年,得妖族圣典,化天狼吞月养女鬼为仆,变朱雀焚天煮海,立白虎大杀四方,修神龙纵横天海,成鲲鹏展翅九天,吞噬天地,身化万妖,统三千世界,战诸天万主,开宇宙洪荒,立不朽道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千万字经验老作者执笔,以两本畅销玄幻大作练笔打磨沉淀的玄幻恢宏之作,燃爆你的青春热血是妖魔更可怕还是人心?当弱小成为原罪,当公正被扭曲,当无人为正义而论,修我妖魔剑,杀出乾朗天!你可以善良,但是必须带有自己的锋芒!当无人为正义而论,若无人愿意为公义而言,那么,我愿成妖为魔杀出朗朗乾坤,左胸这颗纠结 【双大佬+双宠+打脸爽文】秦家从小被拐走的女儿找回来了。听说乡下女儿长相丑陋,行为粗鄙,连给她妹妹秦瑶提鞋都不够资格。亲生父母:瑶瑶是妹妹,你多让着她一些。校草哥哥:我只认瑶瑶一个妹妹。幼年未婚夫:我心里只有瑶瑶,土包子滚远点!秦烟:?给你们脸了?*隐形大佬秦烟表示她只想做个朴实无华,岁月静好的普通人。奈何理想很美好,实力狂打脸。黑粉:漂亮无脑,花瓶一个!隔天,有人爆出秦烟入学一周的全科目满分试卷。黑粉:只会读死书,没人和她做朋友!隔天,某高级晚宴上,一群普通人跪舔都没资格的超级大佬排队跟秦烟献殷勤。黑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笑傲诸天武侠更新,第五十九章四盟齐聚逢捷镇免费阅读。https:// 第六十章 凌云壁大战 第二日,唐门和八荒四盟的人马便前往凌云壁扎营,此时距离战书上所说的日期还有两日。 李藏并没有着急出发,只提前一日前往凌云壁。 路过双月桥的时候,远远地便见到一个紫色的影子站在桥头,待走的近...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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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笑傲诸天武侠更新,第六十二章阿暖路小佳免费阅读。https:// 第六十二章 阿暖路小佳 正在李藏观察的时候,水寨校场的牌楼之上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正是先前逃走的那个刺客。 “跟了小爷一路,是时候送你去见阎王了!香主,小的此番立了功,可别忘了在几位龙首面前为小的美言几句啊!”...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https:/// 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 万里深海埋藏着千年隐秘,荒虚外神灵窥视人族九州,深山海域间妖魔掀起天灾浩劫。但,大江东去,洗不尽英雄血。武者持刃,护山河万里。仙人驭剑,战九天星河。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天下,大乾帝国的扬州,一个叫东河县的地方,名为‘云洪’的少年,刚看完了这一期的《九州仙魔》.....————短暂双开,三百多万字的《寒天帝》即将完结。 十万年前,人族在仙魔大陆发展到巅峰时期,共有九大圣地,分别掌控着九大传承天书,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仙魔大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其中以人族损失最为惨重,七大圣地覆灭,传承从此断绝,九大天书仅存其二。少年凌风,腾空出世,杀,逆九天,战六道轮回,带领人族重回巅峰,执掌鸿蒙大道。 国之将亡,必有乱世妖孽,国之将亡,必有济世真人...... 山河千里写伏尸,乾坤百年描恶虎。天地至公如无情,我有赤心一颗,以巡天。——————欢迎来到,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赤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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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笑傲诸天武侠更新,第六十四章约战听雨峰免费阅读。https:// 第六十五章 九华再现公子羽 文秀山叹了口气说道:“之前听说他加入了青龙会,我还十分气恼。后来收到了百里师兄的信,我才知道他不是真心加入青龙会助纣为虐的,想到此前我怪他一意孤行、背离正道,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心中不免有愧,希望能找个...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https:/// 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 万里深海埋藏着千年隐秘,荒虚外神灵窥视人族九州,深山海域间妖魔掀起天灾浩劫。但,大江东去,洗不尽英雄血。武者持刃,护山河万里。仙人驭剑,战九天星河。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天下,大乾帝国的扬州,一个叫东河县的地方,名为‘云洪’的少年,刚看完了这一期的《九州仙魔》.....————短暂双开,三百多万字的《寒天帝》即将完结。 十万年前,人族在仙魔大陆发展到巅峰时期,共有九大圣地,分别掌控着九大传承天书,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仙魔大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其中以人族损失最为惨重,七大圣地覆灭,传承从此断绝,九大天书仅存其二。少年凌风,腾空出世,杀,逆九天,战六道轮回,带领人族重回巅峰,执掌鸿蒙大道。 国之将亡,必有乱世妖孽,国之将亡,必有济世真人...... 山河千里写伏尸,乾坤百年描恶虎。天地至公如无情,我有赤心一颗,以巡天。——————欢迎来到,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赤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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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自从血衣楼总坛一战之后,血衣楼隐入幕后,配合百晓生一直在万雪窟做药人研究,根据蓝铮之前传回的消息。公子羽和明月心不管是取孔雀翎还是强抢大悲赋,最终的目的都是引出白玉京,公子羽一心和白玉京决战,以复当年沈沧海之仇,复沈家之名。但是这些并不是百晓生想要的,他想要的是像当年白玉京那样的青龙会,而公子羽和明月心一意孤行,双方难免出现分歧,薛无泪便是配合百晓生暗中行事之人!” “原来如此....” 曲无忆点了点头:“此番请你来,便是想要你去荆湖,配合百里研阳调查薛无泪!” 李藏点头答应道:“好!我这就动身。” 半月之后,荆湖,星云萍。 李藏终于找到了这位五毒祭师百里研阳。 “百里师兄。” 百里研阳抱了抱拳:“多谢你千里迢迢前来相助!具体情况相信曲盟主也和你说过了,这几日我们伏击了血衣楼的一个小队,从为首之人的身上,找到了一包草药!”说着,他从旁边的药架上取出了一包草药:“这种药草,我从没有见过!实在惭愧,中原地大物博,我学艺不精,见笑了。不过....这种草药和杜兰有些相似....杜兰在蜀地和荆湖一带都有生长,虽然稍有不同.....可能荆湖本地的药农和药贩对此会有所了解。巴陵古镇素来是个大商人采购药材之地,李师兄,便请你沿着这条线查一查!” “好,交给我了!” 进入巴陵古镇之后,果然见到很多人家都在院子里晾着草药。李藏随便找了一个药农:“这位大娘,请问这种草药你见过吗?” 那药农强装出不耐烦的样子,可是语气中却带着惊恐:“没....没见过!别问我!”说完惊慌的进屋去了。 李藏皱了皱眉,不过没有逼问,转身向着下一家走去。 这次的药农是一个大叔,背着药篓刚刚从镇外回来,李藏立刻迎了上去:“这位大叔,请问这种药草你见过吗?” 那大叔一见到这药,立刻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说完便也急匆匆的走了。 李藏正准备再找几家问问,可这时候旁边一个小巷子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朝他喊道:“大侠!这边!” 李藏走了过去,问道:“小姑娘,你在叫我?” 少女欠了欠身子:“是!大侠拿的这种草药,问他们是问不出什么的!” 李藏好奇问道:“哦,此话怎讲?” 少女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这才说道:“这边的集市,白天只卖正常的药,夜里才卖特别的东西,大侠手里这草药,就是白天不卖的东西。夜间黑市有自己的规矩,白天的药贩若是坏了规矩,轻则砸了饭碗,重....贼会丢了性命!” “黑市?特别的东西?” “就是....官府禁止的药材、动物,甚至是人的血肉和器官!这些便是特别的东西!” “这黑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何会有这种东西售卖?” “开始了不到一年吧,至于买卖,市利三倍,有人出了高价,自然有人买卖!” “你见过那收购之人吗?” 那少女点了点头:“收购不止一人,只我所见,便有一个凶神恶煞的胖子,一个美艳少妇,还有一个俊朗的美男子!” 点了点头,李藏问道:“你为何会告诉我这些?” 少女咬了咬嘴唇,说道:“我爹爹也是....也是黑市的卖药人,但是之前为了采这种药,跌下山崖摔死了,所以我认得这种药材.....爹爹的死也许是报应,我希望能做些好事,偿还他生前的罪孽....大侠你一进入镇子我便注意到你了,你和那些说书人口中的江湖大侠一样,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好,多谢姑娘愿意相信我,请姑娘告诉我黑市地点吧,今晚我去看看!”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半夜,李藏按照少女的指点,来到了黑市所在之地,便见到几个药贩药农已经蹲在了这里,没有人吆喝,没有人点灯,每个人都隐藏在黑暗之中。 李藏并没有出去,而是隐藏着,想看看他们到底要把药材交给谁。 只见那几个人正在聊天。 甲道:“这涅槃草是越来越难采了,听说了吗,前两天还摔死了一个!” 乙:“你说的是老刘头吧?涅槃草本就金贵,朝廷还处处管制,老刘头年纪大了,腿脚本就有点不利索,没被官老爷逮到全家抄斩就是好的了,他早就该金盆洗手了.....” 丙:“没办法,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刘头家里的情况,唉....这年头谁家要是不缺钱,会干这个营生呢....” 乙:“也是。”说着他示意了一下旁边一个面相呆傻留着口水鼻涕的高大胖子说道:“你看,还是傻子好啊,多开心,他爹让他拿人的手脚和器官来卖,他还以为是卖牲口呢!” 那高大胖子见有人指向他,傻笑了几声说道:“嘿嘿嘿,你们说俺啥呢?” 就在这个时候,从镇子外的方向走来一个人,李藏定睛一看,果然便是那日在血衣楼总坛遇到的薛无泪! 他还是那副打扮,还是那支巨大的镰刀,到了之后低声喝问道:“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嘛?” 甲赶紧跑了上去:“带来了,大人,您看最近风声这么紧,您又要的这么急,我们也挺难的,您看.....” 薛无泪眼睛都没抬问道:“你们想加多少?” 黑暗中,甲仔细的辨认了一下薛无泪的表情,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加两成?” 薛无泪没有任何犹豫:“好!” 这时候乙又说道:“大人....是这些加两成,下次的要加三成....” 甲听见乙的话吓了一跳,赶紧拉着他的袖子小声说道:“你不要命了!” 却不想,薛无泪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可以!下次还是这些,要准时交货!” (https:///b/71/71654/) 1秒记住猎文网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十八章 对面不识 看着他们交换了钱货,薛无泪也转生要离开,李藏知道自己该出去了。他身形一闪,来到薛无泪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说道:“薛!无!泪!” 薛无泪吓得一哆嗦,头也没回,把手上的东西一扔,身形猛然向前窜去! 李藏在他身后紧紧的跟着,笑道:“怎么,还想逃吗?” 逃了一断路之后,薛无泪可能已经发现自己绝对无法逃脱,便想舍命一博,巨大的镰刀朝着李藏直劈下来! 李藏没有躲闪,那镰刀一进入李藏身体的三尺之内,便如同进入泥淖,紧接着便是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镰刀寸寸碎裂。 李藏一边缓缓的逼近,一边问道:“我且问你,你从血衣楼总坛逃走之后,是不是去了万雪窟?你在万雪窟里做什么?百晓生因何要炼制药人,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薛无泪听着李藏的问题,看着李藏缓缓逼近,脸上的惊愕开始转化为疯狂:“嘿嘿嘿嘿,你想知道?来阎王殿问我吧!”说完,嘴角溢出一丝黑血,整个人扑倒在地,李藏上前检查之后发现,他已经气绝而亡! 在薛无泪的尸体上搜索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无奈只能转回去,和百里研阳商议。 回到星云萍之后,李藏把黑市发生的事和百里研阳说了一遍。 百里研阳听后,也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没想到小小的古镇,竟然这般的暗流汹涌....这薛无泪一言不合便自我了断,总觉得....哪里很怪....” 李藏也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很怪,但是我试过了,鼻息和脉搏都没有了!” 百里研阳皱着眉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云滇有一种药物,可以使人暂时进入假死的状态,但是需要做到两点:一、需要提前服用;二、假死状态的人,脉搏和鼻息也不是完全停止的,只是很微弱。还有便是江湖上的龟息之法,也只是降低脉搏和鼻息,并不能完全消失。听起来,这两种,薛无泪都不符合....” 思索无果,百里研阳说道:“算了,天无绝人之路,慢慢来吧。对了,叶盟主刚刚书信给我,倒是说了和薛无泪交手之时发现的蹊跷。他觉得薛无泪的体内潜藏着一股强大的内力,其武功绝不只是他显现出来的这样!” 李藏对于这些并不了解,索性便没有开口,静静的听着百里研阳说话:“看来此人身上疑点颇多啊。叶盟主说,血衣楼成名已久,楼主薛无泪应该会在江湖上留下很多痕迹才对,只是盟主他有一段时间不在中原,所以并不清楚,不过,据他所说,曲盟主近来在荆湖似乎发现了一个百晓生的书库,百晓生号称知晓全江湖的秘密,如果能查阅他的书库,应该会有所发现!李师兄,这件事,还是你去一趟吧。” 李藏点了点头:“好吧,既然薛无泪这条线已经断了,那我就去曲盟主那边问一问。” “嗯,地址就在盘角曲四斋。此处在巴陵古镇南边,那里有很多破破烂烂的废楼。” 勉强休息了两个时辰,李藏一大早便来到了这里。经过寒江城弟子的通报之后,李藏见到了正在看着一些不知名书籍的曲无忆。 “曲盟主。” “李大侠?怎么,有事?” 李藏便把之前关于薛无泪的事情说了一遍。 曲无忆说道:“血衣楼主薛无泪!此人确实成名已久,我记得小时候曾在百晓生的书库中看到过他的卷宗,他年少便继承家业,在江湖中兴风作浪的时候,青龙会尚未易主。但是,加入青龙会之后,虽然血衣楼还是无恶不作,但是薛无泪本人确实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血衣楼禁地一战之后,更是完全不知所踪!” “那....不知他是否学习过什么假死之术吗?” 曲无忆摇了摇头:“青龙不死,血衣重生?我们交手之时,曾有人喊过这个口号,只有几个青龙会龙首死而复生过,但是我具体查过,淳于末迪已然不是本人,他的名字更像是个称号,冶儿非常擅长傀儡之术,有时候,你也不知道和你交手的是本人还是傀儡;至于萧四无嘛,他修炼了大悲赋!对于这门武功,我并不了解,不知道上面有没有让人假死复生的武功。” 李藏听到这,摇了摇头:“神刀大公主曾经和我详细说过大悲赋的武功内容,我虽然不便说出都有什么,但并没有让人死而复生的武功!曲盟主还知道其他的什么线索吗?” 曲无忆在此摇头:“此人流传在江湖上的,多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我对他也知之甚少。不过,这里是百晓生的书库,若是这里有薛无泪的卷宗的话,倒是很有帮助,我们已经整理了一些,李大侠如果不急的话,便等上两日,相信很快便能整理好了。” “也好,那就叨扰了。” 待了两天,寒江城终于把这里的资料全部整理清楚了。 曲无忆找到了李藏:“李大侠,这里确实有关于薛无泪的记载。上面说,薛无泪出生之时,右眼下有桃花形胎记,故名无泪,世人说他是极为艳丽的男子!薛无泪不仅擅长使用绝门毒药,诡异秘术,无论男女胖瘦,他都能易容的毫无破绽。上面还说,薛无泪闭关钻研一种秘术,之后再也没有记载了,这本书成书在二十五年之前,如今薛无泪为百晓生所用,应该是有所成就了,究竟是何种秘术,并没有记载。” 李藏点了点头:“二十五年前钻研秘术,那时候已经继承了血衣楼,那么如今算来,他应该四十有五了。那种秘术,难道就是假死之术?” 曲无忆思考了一番说道:“不会,能够被百晓生看重,应该不止假死这么简单,难道....”曲无忆顿了顿并没有继续说而是摇了摇头:“还未经过仔细的了解,我也不敢妄下断言,但你此前遇到的薛无泪一定是用了什么金蝉脱壳之术,你还要继续查吗?” 李藏点点头:“目前从万雪窟中的发现,只能从他身上下手!” 曲无忆也是无法:“好吧,我这里还有一条线索,巴陵古镇东北,有一个义庄,常年有一位书生在打理,附近的不明身份尸体都会送到他那,古镇人多口杂,薛无泪若是假死后立刻复活,镇子中必然会传出流言,如今一片平静,说明他的尸身一定是按照规定送到义庄去了。” “有道理,那我去义庄问问。” 快要走到义庄之时,对面突然走来一个人,此人看起来年约二十多岁,一身宽松的衣袍,头发散在身后,面容艳丽,只是眼角下面的一道疤让这秀丽的面容凭空多了一丝杀气。 李藏看到他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在快要错身而过的时候,终于开口问道:“这位兄台...” 听到李藏说话,那人转过头来,平静的面无表情的说道:“大侠有事?” 看着他平静的双眼,平静的表情,李藏突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道:“这位兄台,这附近血衣楼肆虐,还是小心为上。” 听到血衣楼的名字,那男子突然面露惊恐之色:“这....这怎么可能!血衣楼怎么回来荆湖!” 李藏仔细的观察的他的表情,看似正常的表情下,似乎又透着一些不正常,但是到底哪里不正常,又说不出来,最后只是随便搪塞了几句,便继续向着义庄走去。 来到义庄,按照书生的指点,李藏先是到了招贴板,因为荆湖天气炎热,尸体腐坏很快,如果时间一长便很难辨认,所以每次有新的尸体运到便先画一幅画像,贴在招贴板上,以便辨认。 (https:////87_87727/) 1秒记住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十九章 蓝铮和曲无忆的争执 薛无泪身材高胖,十分容易辨认,所以李藏一眼便在十几张画像中找到了他。 告知书生之后,书生便引着他进入了后院。 这里搭着一个个的架子,每个架子上都有一口棺材,只是最为显眼的便是中间一口棺材已经翻到在了地上,架子都已经倒塌。 李藏回过头问那书生道:“先生是否记错了,确定是在这口棺材中吗?” 那书生有些惊慌,说道:“不....不可能记错,我是亲眼看到义工将他抬进去的,棺材也是我亲手合上的!” 李藏点了点头:“那先生是否检查过他的脉搏和气息?” 书生说道:“大侠,在下自幼读书,粗通医道,每一具尸体都会仔细检查,绝不会将未死之人放入棺材的。” “那,在我来之前,可有别人来过?” “没有,此地荒凉,除了义工便是尸体,有时数月都见不到活人。” 李藏点了点头开始暗暗思考:若是薛无泪自行逃脱,没有接应,应该不会走远...啊!刚才遇到的那个男子!想到这李藏当即转头,向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沿着路追了一段时间,那个男子没有追到,却遇到了百里研阳。 “百里师兄,好巧,可曾见过一个男子从这里过去?”说着便将那男子的身形样貌形容了一下。 百里研阳却说道:“我是专门来找你的,至于你说的男子,我并没有看到。” 李藏叹了口气,就差一步,便可以抓到薛无泪,摇了摇头问道:“百里师兄,不知找我何事?” 百里研阳说道:“蓝铮师兄此前独自去了万雪窟,刚刚传信给我,说是查到了一些东西,但是需要咱们二人的帮助,你这边呢,薛无泪查的如何了?” 李藏便把从曲无忆处所得的线索,以及刚才跑掉的可疑男子说了一遍。 百里研阳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说道:“不急,薛无泪藏于幕后这么多年,其藏匿的本事应该是出神入化。我们先赶去秦川万雪窟吧,其他的事,等回来再查不迟。” “嗯,也只好如此了....” 长途跋涉,从荆湖赶到秦川,找到了蓝铮。 互相施礼之后,蓝铮问道:“李师兄,薛无泪调查的如何了?” 李藏又把之前查到的所有信息都和蓝铮说了一遍。 蓝铮听完之后却是大笑道:“哦?不但善于易容、拟音,就连演技也如此出神入化,竟然连李师兄都骗过了.....有意思,哈哈哈....太有意思了!看来这个老狐狸是很难抓到了....” 李藏这时候问道:“蓝师兄,不知道你这边有什么发现,这么急着把我和百里师兄叫过来?” 说起这件事,蓝铮的面色也变得凝重:“我来此地之后,发现又多了很多药人在游荡,我想这些应该是四盟八荒攻打万雪窟离开后,才从炼制药人的秘库中逃出来的。这些药人与我们之前交手的并不相同,他们看起来炼制时间更长,我猜测,放出来和我们交过手的应该是炼制失败了的!所以被当做武器,而这些是不同的工具!” “有何依据吗?” 蓝铮摇了摇头:“这些药人神志全无,不受控制,不过我想办法抓了一个,你可以去看看!” “好,那咱们走。” 三个人来到蓝铮藏药人的地方,只见那药人躺在地上,只有微弱的喘息之声,连站起来都难,李藏上前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药人,发现整个药人的身上遍布伤痕,但并不是散乱的伤痕,而是很有规律的,仿佛是有人按照计划在切割他的皮肤。 “这些伤口,好像是在被按计划放血.....” 蓝铮点了点头:“没错。这些刀口应该就是放血的伤口,他们被炼制出来,可能就是为了取血所用。我之前听了那句药人口中模仿药师的话‘就可以用了’,我们一直以为是作为武器,现在想来,也许是作为....药材!” 李藏皱着眉头问道:“药人的血液,究竟有什么功效.....” 蓝铮摇了摇头:“这就不是我擅长的了。”说完转身看向百里研阳:“百里师兄,我特意叫你前来,也是为了这个,我这里有个罐子,你装一些血液去研究一下,要尽快弄清楚其效用!” 百里研阳走上前,先是给那药人喂了一些补血药物,然后这才取血,避免药人死亡。 几天之后,百里研阳找到了二人。 “百里师兄,如何?”一进门,蓝铮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百里研阳说道:“通过在万雪窟找到的一些药渣,配合药人的血液,可以确定,这药人的血液是用来续命的!” 李藏讶异道:“续命?” 百里研阳点了点头:“没错,如果说这是百晓生要用的药的话,那么他一定得了不治之症!而且从计量来看,他已经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了!而且这些药人的血并不稳定,若是练成稳定的药人,应该是用换血的方法来续命!” 李藏不由得哂笑道:“看来第一智者,也不过是贪生怕死无恶不作之辈。” 百里阳阳也是说道:“聪明人都怕死,尤其是怕自己在死前没有达成自己的目标。” “是啊,看来是他命不久矣,这才转到台前,雷厉风行,行事急迫!” 蓝铮这时候说道:“到底如何我们还要后面观察,我是觉得,我们可以和他合作,但是主动权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上。” 李藏和百里研阳同时把目光看向蓝铮:“如何主动?” “比如让他把青龙会的几卷大悲赋交出来!” 李藏一皱眉:“你要大悲赋干什么?” 蓝铮说道:“以公子羽的武学轻功,若不把他逼到一个无法遁逃的死角,那便无人可以收他,而想要逼他进入死角,最好的诱饵就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 李藏皱着眉头说道:“大悲赋共七卷,神刀现有一卷半,帝王州的一卷藏于孤鸾之中,水龙吟唐门一卷现在我手中,青龙会手中只有从神刀抢走的一卷半,还有从开封抢走的万里杀的一卷,加上从神威堡抢走的大夏龙雀中的一卷,正好七卷!” 蓝铮摇了摇头:“不对,寒江城也有一卷!百晓生心向白玉京,早就将那一卷献给了他,现在便藏在嘲天宫的地下秘库之中,当年被公子羽烧掉的,只是地面的部分,地下秘库才是青龙会真正的核心,那里机关密布,即便是公子羽也是浅尝辄止,不敢深入!总之,我们一定要设法集中一切力量和手段,斩草除根!” 李藏吃了一惊:“不可能!魔教大公主花白凤亲口和我说过,大悲赋只有七卷!” 百里研阳皱着眉头说道:“魔教动乱之事,距今相隔已久,江湖上有一两卷假的大悲赋也不足为奇,甚至.....而且就算所有的计划都能成,恐怕要杀死公子羽,也不容易!” 李藏点了点头:“确实,如今我认识的人里,能够稳胜公子羽的恐怕只有我,可即便如此,想要杀死公子羽,我也要重伤!”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不可!” 三人转头看去,只见曲无忆从外面走了进来。 蓝铮皱了皱眉头:“为何不可?你是舍不得公子羽,还是舍不得明月心?” 曲无忆摇了摇头:“杀他们两个我没有意见,但是我不同意和百晓生合作!” “为何不同意?” 第七十章 百晓生的布局 曲无忆说道:“百晓生的智慧远超你们的想象,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再者,薛无泪隐入幕后为他所用,除了主持炼药外,必然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在查清楚之前,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蓝铮不以为意道:“薛无泪不过是靠着区区秘术邪术行事,曲盟主如此在意,究竟有什么内情?” 曲无忆摇了摇头:“不是内情,而是血衣楼内有很多超乎你我想象的秘术,百晓生也绝不会留无用的棋子.....不如顺着薛无泪这条线查下去,若能追击到更多线索自然更好,若不能也可以痛快杀之,以绝后患!” 蓝铮辩驳道:“如今之势,公子羽已成武林心腹之患。以曲盟主的冰雪聪明,为何苦苦纠缠这些旁枝末节,而不能着眼于大局!” 曲无忆的语气也开始变得有些激动:“你为了大局,是否可以不择手段,付出任何人、任何事作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蓝铮也是针锋相对:“没错!” 曲无忆盯了蓝铮一会:“既如此,那你我便各行其是,以观后效吧!” 百里研阳没想到他们的争辩的如此激烈,几句话便已经闹翻,赶紧去喊曲无忆:“曲盟主....”可是曲无忆并没有回头,径自向前走去。 看了看蓝铮,百里研阳说道:“唉....我再去和她谈谈吧。”说完追着曲无忆而去。 蓝铮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突然作了个决定,转头说道:“作为对抗公子羽的最重要战力,此事由你决定,你说做,我们就做,你说不做,我们就另想办法!” 李藏摇了摇头:“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其他办法,总体来说,我同意先除掉明月心和公子羽,但是薛无泪和百晓生确实也不得不防,就是不知道百晓生究竟病成什么样子,还能活多久....” 可能李藏后面说了什么,蓝铮都没有注意,只听到了李藏同意杀掉公子羽和明月心,所以他略带兴奋的说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个局还是要咱们两个一同承担!” 李藏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去和百晓生探一探,正好也看看他的身体究竟如何!” 蓝铮点了点头:“好,我们立刻就回荆湖!” “百晓生在荆湖?” 蓝铮看了李藏一眼:“百晓生想要和你谈谈,而你前段时间一直在荆湖,以他的眼线遍布范围,他应该早就知道我们的动作了。他现在应该就在荆湖的别院,好整以暇的等着我们呢!” 李藏点了点头:“好,我们出发。但是路上就不必着急了,最好我们到的时候百晓生已经死了,然后由薛无泪去完成他的遗愿....” 蓝铮无奈的摇了摇头,无言以对。 路上虽然没有故意拖延,但也没有刻意的加快脚步,两个人这一日终于到了荆湖巴陵古镇。 百晓生庄园,座子轩,李藏和蓝铮看着这座环境清幽的庄园,心中暗赞百晓生的品味。 被小童引着进入庄园之后,一进前院,李藏就感觉到了一阵熟悉的气息,就在前院的一座凉亭里,可惜凉亭的四周挂着竹帘,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人,李藏有心想问,可是那小童就如同哑巴一样,一言不发,只是引着他们向后院走去,李藏也没有深究。 过了中院,经过一条竹林小径,终于见到了一个凉亭里正在看着一卷书的百晓生。 李藏和蓝铮走上前,蓝铮在那树上一撇,便说道:“先生怎么有兴致看这前朝野史?” 百晓生见他们进来,将书本放在石桌上,叹了口气说道:“盛唐之时,我天子被称为天可汗,万国来朝是何等庄严,只可惜五代之后,胡儿乱华,庸才割据。宋室号称一统中原,却丧权辱国,对北方各族毫无约束之力,此时,不是正改看看盛唐野史,想想我们错在何处吗?” 蓝铮问道:“那先生可曾想明白了,我们错在何处?” 百晓生突然气势一涨:“就错在老夫未能辅佐真龙血脉,中流击水,直取天下,重开盛世!” 蓝铮惊道:“你说的真龙血脉是.....白玉京?” 百晓生摇了摇头:“白玉京只是一个名号,谁是真龙血脉,谁就是白玉京!便犹如,百晓生也是一个名号,谁能辅佐李唐后人取得天下,谁就是百晓生!” 李藏说道:“原来如此,当年白玉京失踪,你找了公子羽和明月心,想让他们看守青龙会基业,可却不料找错了人,玩错了火?” 百晓生叹了口气,身形仿佛苍老了很多:“我若还有时间,便不怕他二人覆雨翻云,但天不假年,我若不能在临死之前将他们铲除,将来白玉京回来时,我如何能够还一个干干净净的青龙会给他!” 蓝铮说道:“如此说来,你我的目标暂时一致!” 百晓生点了点头:“老夫身患绝症之事,你们应该知道了....” 李藏点了点头:“是的,但是我们无法想象,先生设的局!” “此局若由你们来布,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蓝铮顺势说道:“若由我来布局,我需要一个公子羽无法拒绝的诱饵!” 百晓生点了点头:“好,青龙会手中的四卷半大悲赋,都被我藏在万象门秘库之中。” 蓝铮兴奋道:“先生果然快人快语,四盟八荒手中的,如无意外也可到手!” 百晓生继续说道:“到手之后,便可引他去嘲天宫地库,取最后一卷!” 李藏此时却摇了摇头:“嘲天宫地库,虽然可以做困龙之渊,但想要取他们性命恐怕不是易事。” 百晓生看了李藏一眼:“我麾下有莫东来夫妇,他们本事霹雳堂的人!” 蓝铮惊讶道:“先生的意思是,用炸药?” 百晓生不置可否说道:“你们若是信得过我,此事我们从长计议!” 蓝铮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晚辈还有一个疑问....” “蓝护法请讲。” “先生之心,着眼于天地万世,可是江湖中人,却未必能放下从前的仇恨....” 百晓生自嘲的一笑,眼中放出的确实坚定的神采:“此局之中,若需要有人殒身不恤,方能骗那煞星深信不疑,身入死局的话,老夫又何惜这具风烛餐区呢.....” 蓝铮抱了抱拳:“先生果然令晚辈敬佩,那晚辈等便告辞了,我们万象门见!” 二人退出了后院,向外面走去,经过前院的时候,李藏忍不住一步窜上凉亭,撩开竹帘。便见到,一个女子正站在里面! 李藏惊讶道:“你是....血玲珑!?” 只见那血玲珑丝毫没有上次的被李藏杀掉之前的凶辣狠厉,反而如同痴傻之人一般,歪着头看着李藏:“你是....血玲珑?” 李藏一愣:“难不成是薛无泪假扮的?” “难不成是薛无泪假扮的?” 李藏的眉头一皱:“你干嘛学我说话?” “你干嘛学我说话?” 即便以李藏的武功,面对一个疯子也是无法:“......疯了?”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子,和血玲珑长得一般无二:“不错,姐姐她已经疯了!” 李藏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一番才知道她是谁:“你是....玉蝴蝶?你姐姐没死,你也没死?” 玉蝴蝶娇笑一声:“呵呵,青龙不死,血衣重生!” 说完之后,两人一左一右杀向李藏,李藏双手一伸,两团大无相真气已然将她们包裹在其中,正要运功震碎,却又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李藏转头看去,却是又见到了一个熟人:“冶儿?这二人究竟是人是鬼?” 冶儿说道:“人死了会变成白骨,却不会变成鬼!”说着看了看血玲珑和玉蝴蝶,说道:“可惜,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新玩具,却再也没有一个主人了....” 第七十一章 明月心的狠毒 李藏一皱眉:“你的意思是,她们是你做的傀儡?” 蓝铮此时也走了过来:“她们不是傀儡,应该是替百晓生试药之人!” 李藏摇了摇头:“我也是糊涂了,百晓生突然就得了绝症,突然又说要复兴李唐。李唐...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https:/// 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 万里深海埋藏着千年隐秘,荒虚外神灵窥视人族九州,深山海域间妖魔掀起天灾浩劫。但,大江东去,洗不尽英雄血。武者持刃,护山河万里。仙人驭剑,战九天星河。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天下,大乾帝国的扬州,一个叫东河县的地方,名为‘云洪’的少年,刚看完了这一期的《九州仙魔》.....————短暂双开,三百多万字的《寒天帝》即将完结。 十万年前,人族在仙魔大陆发展到巅峰时期,共有九大圣地,分别掌控着九大传承天书,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仙魔大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其中以人族损失最为惨重,七大圣地覆灭,传承从此断绝,九大天书仅存其二。少年凌风,腾空出世,杀,逆九天,战六道轮回,带领人族重回巅峰,执掌鸿蒙大道。 国之将亡,必有乱世妖孽,国之将亡,必有济世真人...... 山河千里写伏尸,乾坤百年描恶虎。天地至公如无情,我有赤心一颗,以巡天。——————欢迎来到,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赤心营: 半妖少年,得妖族圣典,化天狼吞月养女鬼为仆,变朱雀焚天煮海,立白虎大杀四方,修神龙纵横天海,成鲲鹏展翅九天,吞噬天地,身化万妖,统三千世界,战诸天万主,开宇宙洪荒,立不朽道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千万字经验老作者执笔,以两本畅销玄幻大作练笔打磨沉淀的玄幻恢宏之作,燃爆你的青春热血是妖魔更可怕还是人心?当弱小成为原罪,当公正被扭曲,当无人为正义而论,修我妖魔剑,杀出乾朗天!你可以善良,但是必须带有自己的锋芒!当无人为正义而论,若无人愿意为公义而言,那么,我愿成妖为魔杀出朗朗乾坤,左胸这颗纠结 【双大佬+双宠+打脸爽文】秦家从小被拐走的女儿找回来了。听说乡下女儿长相丑陋,行为粗鄙,连给她妹妹秦瑶提鞋都不够资格。亲生父母:瑶瑶是妹妹,你多让着她一些。校草哥哥:我只认瑶瑶一个妹妹。幼年未婚夫:我心里只有瑶瑶,土包子滚远点!秦烟:?给你们脸了?*隐形大佬秦烟表示她只想做个朴实无华,岁月静好的普通人。奈何理想很美好,实力狂打脸。黑粉:漂亮无脑,花瓶一个!隔天,有人爆出秦烟入学一周的全科目满分试卷。黑粉:只会读死书,没人和她做朋友!隔天,某高级晚宴上,一群普通人跪舔都没资格的超级大佬排队跟秦烟献殷勤。黑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笑傲诸天武侠更新,第七十一章明月心的狠毒免费阅读。https:// 第七十二章 薛无泪的谋划 在离玉堂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戏台,台上的大戏唱的正是热闹,但几人却并没有在台下停留,反而是从角落上到了台上。 只见,秦妙手端着一个酒壶,正躺在台上的一个角落里,边看戏边饮酒,好不自在。 看到几人过来,秦妙手也没有起身,而是又喝了一口酒:“好巧,好巧啊,你们也爱看戏吗?” 离玉堂满头黑线说道:“我们来办正事!偷解药之事.....” “嘘....”秦妙手鬼头鬼脑的左右看了看:“小点声,明月心这女人鬼的很,哪里都有眼线!”说完之后,又山下看了李藏一眼:“怎么,这是你们给我找的帮手?” “哦?盗圣还需要帮手吗?”离玉堂打趣道:“再说了,李兄如今很可能是天下第一高手,要他帮忙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牌面啊!” “哦?天下第一高手?公子羽不是他的对手?” 李藏摇了摇头:“离兄过誉了,在下虽然比公子羽略强,但还不敢称天下第一,毕竟有各派前辈高人,加之如飞剑客、叶开等各大武林传奇都在,我称天下第一,未免有些狂妄!” “有这样的大高手帮忙,那可真是太好了,走吧,我们去办正事!”秦妙手突然面色一正:“明月心就是再狡猾,也总要做几件事,吃饭、睡觉、如厕、洗澡!我们只要找准时机,就一定能够得手!” 李藏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分头行动,你手段不行,就去搜她的居所,我去搜她随身的东西,有什么情况便传音互相通知!” “好!” 两人悄悄的潜入了醉月居,看来秦妙手是踩过点了,他进去转了一圈,便传音道:“我发现明月心带人去沐浴了,我在她身边找找,你她房间吧!”说着便把明月心房间的位置说了一下。 李藏按照他的指点,到了明月心的房间,从后窗翻进,却发现整个房间十分简单,只有几件必备的家具,丝毫没有藏东西的地方。仔细的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暗室暗格之类的地方,李藏只能失望的摇了摇头,寄希望于秦妙手那边了。 一路传音询问地址,李藏终于找到了秦妙手的藏身之地。一处山崖,下面是明月心用屏风围起来的沐浴之地,上面便是秦妙手,李藏在他身边藏好,静静的看着下面的情况。 一个丫鬟说道:“刚才那阵妖风好奇怪啊!” 另一个说道:“可能....巴蜀的天气就是这样吧。” 李藏转过头传音道:“她们说的那阵妖风是你?还挺有一套的嘛。” 秦妙手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回道:“那当然,你以为盗圣二字是白来的?” “既然已经得手,那咱们赶紧走吧?” “不急,江湖第一美人沐浴,这么难得的机会,不多看两眼,岂不是亏了!” “.....” 可能是看的入迷,眼前有一株树枝挡住了视线,秦妙手伸手去拨,不料这一下发出了声音,明月心也是高手,曾经一人独战笑道人和唐青枫的,稍微有一点动静便已然警觉:“什么人!?”四个丫鬟手一挥,衣服凌空飞起,遮住二人视线,再次出现的时候明月心已然穿好了衣服。 秦妙手一见不好,便说道:“大高手,这里交给你了,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跑,而此时明月心已然到了身后。 一见到李藏,明月心怒道:“又是你!我非要杀了你不可!” 李藏此时也没有逃走的意思了,斜睨了明月心一眼,嗤笑道:“就凭你?” 正在此时,韩莹莹突然从空中落下:“明月心, 你手上染血无数,今日便要你以血偿还!”说着便提枪上前和明月心战在一处。 只可惜,韩莹莹的武功虽高,却并不是明月心的对手,只十招左右便被明月心一掌打在肩头,明月心刚想上前补上一击,眼角的余光去看见李藏已经到了近前,她不敢怠慢,李藏可是能够力压公子羽的高手,决不能轻举妄动! 想到这明月心马上抽身后退,李藏并没有追击,而是用剑鞘架起了韩莹莹,虽说是江湖儿女,但男女大防还是要注意的,而且韩莹莹还是离玉堂的未婚妻。 明月心看着韩莹莹的样子,不由得笑道:“想要我血债血偿?怎么也得离玉堂来啊,哦....对了,他还在替我抢大悲赋呢,不过看来他是抢不到了,我送你和那一家四十五口一起上路好不好?” 李藏此时正扶着韩莹莹,并没有上前,而是说道:“解药已经被秦妙手偷了,难道你没发现吗?” 明月心娇笑道:“天下之大,别的东西都难找,可杀之人却满地都是,你们费尽心机有什么用呢,我随便再找一户人家,再换一种毒药,又待如何?” 李藏眯起眼睛:“你说的对,青龙会如此之大,可杀之人很多,多了不敢说,每天杀个千八百人,还是不成问题的!我要杀的人,公子羽也留不住,我说的!” 听到李藏这么说,明月心的脸色也稍微变了一下,强自镇定道:“那又如何,你以为我会把这些人的命放在眼里吗?” 此时,空中又落下一人,正是离玉堂:“离某在此,你谁也杀不了!” 李藏见到他来了,便把韩莹莹交给了他,一边抽出业火剑,一边走上前说道:“只可惜,你马上就要被杀了!” 明月心正要仓皇后退,却见到一个白色身影落在了身旁,转头看去,正是公子羽。 见到公子羽到来,离玉堂皱起了眉头,可是李藏的眼中却出现了玩味,他发现此人不是公子羽,来人的武功也不低,可是对比公子羽还是有点差距的,有如此武功又能伪装公子羽天衣无缝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燕南飞,另一个就是薛无泪! 李藏自然知道,来人不是燕南飞,可是薛无泪为何要来,更加耐人寻味,之前明月心知道蓝铮身上有大悲赋的时候,李藏就猜测是百晓生泄露出去的,uu看书.uukanshu如今薛无泪现身,很可能便是要漏出目的了,所以李藏也不着急,他想听听。 明月心看着公子羽,问道:“你不是传信说过一会才能回来嘛。” 公子羽没有回话,身周却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紫色的雾气,李藏三人立时后退,躲开了毒雾,可是明月心离得太近,加之没有防备,所以中招了。 可能对方无意对付离玉堂李藏他们,明月心中毒之后,毒气便立刻回拢,直到雾气全部消散,众人这才看到,果然,来人并不是公子羽,而是薛无泪。 明月心一见到他,一股怒气升起,忍不住一阵咳嗽:“你!?....咳咳咳咳.....” 薛无泪的表情本就邪魅,如今带上笑意之后,显得邪气犹甚:“呵呵呵....枉我教了你十年易容之术,你却连自己的丈夫都认不出来...” 明月心心中已是恨极,怒视薛无泪说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的话,我定要把你血衣楼连根铲除,一个不留!” 薛无泪说道:“我偏不杀你,还要你带句话给公子羽,就说――他不配为青龙之主!” 明月心好不相让:“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我也要你带一句话给百晓生,他竟敢勾结外人背叛公子,就在万雪窟等死吧!” 薛无泪摇了摇头:“先生不在万雪窟,他在东越万象门,先生还特意给公子羽布了个死局,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来!” 一边说着,又是一阵紫色的毒雾弥漫,李藏意识到有问题,立刻以掌风扫过毒雾,雾气消散之后,却没有了明月心和薛无泪的身影。 第七十四章 秦妙手的天赋 众人回到双月湾,离玉堂这才说道:“方才我收到消息,秦妙手已经将解药送到了,此番还要多谢李兄相助!” 李藏也道:“离兄客气了。” 离玉堂叹了口气说道:“此前我一直以为明月心只是心机太重,出手狠毒....没想到我还是小觑了她....她这次能因为大悲赋而对无辜之人下毒,下次就能为了其他目的以更多的人命相威胁,如此倒行逆施,极恶不赦,必须要趁早铲除!” 李藏点了点头:“没错,我和蓝铮师兄也是这么认为的!” 离玉堂说道:“嗯,上次蓝铮已经和我说过你们的计划了,我也和蓝铮说过,虽然将大悲赋直接交给明月心换取解药,也能达到你们的目的,但是她实在有些不可以常理度之,无法信任,还是用非常手段拿到解药方为上策。至于大悲赋嘛....虽然离某认为和百晓生合作也十分危险,但还是早点除掉公子羽和明月心,才是对江湖有益!” 李藏笑道:“那咱们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离玉堂也笑着点点头:“此事颇为凶险,若有需要离某之处,尽管开口便是!” “多谢离盟主!” 这时候李藏又看向离玉堂身边的韩莹莹:“韩姑娘伤势如何?” 韩莹莹摇了摇头:“已经没有大碍了。”接着又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恨我技不如人,居然败在她的手下,气死我了!” 李藏宽慰道:“她毕竟年长,韩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没想到韩莹莹白了他一眼:“虚伪!她比你年纪也大,因何不是你的对手!” “这.....” 见李藏无话可说,韩莹莹又道:“哼!我必须更加强大,要比她更强才行,不能让她祸乱人间,草菅人命!行了,我要回去闭关练武了,等我练成,必要寻她报仇!”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犹豫。 李藏只能无奈的看着离玉堂:“韩姑娘还真是快人快语,巾帼不让须眉啊!” 离玉堂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这时候,送解药回来的秦妙手也来和他们汇合了。 李藏戏谑的看着他:“盗圣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秦妙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就别揶揄我了,要不是我....咳咳....韩姑娘也不会被明月心打伤了....哎,对了,我听离盟主说,后来来了个假的公子羽,还放毒把明月心弄伤了,这么离奇?” 李藏点了点头:“嗯,那人应该是血衣楼主薛无泪!” 秦妙手却是皱着眉头思索起来:“薛....无.....泪....这名字好生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哎?等下!他不是那个被唐盟主和叶盟主打跑了的胖子嘛!这种身材也能易容成公子羽?这明月心得有多大心呐....” 李藏摇了摇头:“那胖子形态也不过是他的易容罢了。”接着把自己知道的薛无泪的事说了一遍。 秦妙手听得啧啧称奇:“这人还真是有意思啊。”不过突然,秦妙手凑近李藏闻了闻:“你身上也有这股花香,我在离盟主和韩姑娘身上也闻到了,奇怪啊,我没在巴蜀闻到过这种味道啊....” 李藏却是一皱眉:“哪有花香,我怎么闻不到?” 秦妙手得意洋洋的说道:“那当然,小爷我的鼻子灵,所以我就不爱去人多的地方,有股人肉臭!明月心和她侍女身上的味道也不是这样的,难道是薛无泪身上的味道?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还带香囊啊.....不对....这花香中还有淡淡的药味,你刚刚是不是说他还精通药理的?” 李藏点点头:“没错!你的鼻子真的这么灵?” 一说这个秦妙手又神气了起来:“哼,还有更神的呢!不过薛无泪这人可真有意思,易容能瞒过明月心,还能在你的眼皮底下逃走两次,我可得看看他能不能瞒过我的鼻子!” 李藏一笑:“也好,如果你真能找到他,也算是大功一件。” “哈哈,恭维的话等我找到他再说吧,小爷走啦!”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藏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感叹江湖奇人异事之多。 万里杀这边的事物处理完了,李藏便和离玉堂告辞了,来到了和蓝铮的约定之地。 “蓝师兄,事务缠身,来晚了。” 蓝铮无所谓的笑了笑:“离盟主已经和我说过了,我猜明月心还是会知道我们和百晓生合谋之事,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手段,想要先发制人夺取大悲赋。” 李藏邹着眉头说道:“此事颇为蹊跷,你身上有大悲赋之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这个消息恐怕是百晓生泄露出去的,看来和聪明人合作还是要提防算计啊....” 蓝铮点点头:“是啊,薛无泪讲的明白,让明月心去报信,是请君入瓮,踏入我门在万象门的局。我想的倒是和你不一样,其实大悲赋被明月心拿走还是被公子羽拿走,并没有什么区别,邹工公子羽还是回去嘲天宫地下取那最后一卷,只是百晓生为何要多此一举.....难道他有让公子羽必须出现在万象门而我们并不知道的阴谋....” 李藏还是心有疑虑:“我们还是要提防百晓生算计啊....” 蓝铮确实爽朗的一笑:“我们是一定被百晓生算计!不过想要除掉公子羽和明月心,也只有和他合作。这龙潭虎穴也只能硬闯了!对了,另一卷大悲赋呢?” 李藏从怀里掏出唐门的大悲赋,交给了蓝铮。其实这一卷大悲赋,李藏已经看过了,是假的!不仅纸张笔迹全都和神刀门的不一样,就连武功,也不是花白凤曾经说过的那七门中的任何一门,由此可以推断,天下间流传下来的大悲赋,其实只有花白凤手中的三卷,准确的说是两卷半,分别是天塌地陷大无相功、天绝地灭大紫阳手和天旋地转大移穴法。 其实大移穴法也已经不是最初的那门了,最初的版本,据说能贯通周身气脉穴窍,内力无处不达,无处不至,真气生生不息,遁经走穴,无视一切点穴,截脉,擒拿,禁制手法。习成之后可习练一切内功,可施展一切外功。只是后人不肖,传承不全,弱化为天移地转大移穴法,仅可移动穴位两三寸。可即便如此,这门武功天下也只有傅红雪练成了。 至于落在公子羽手中的大紫阳手,也是个不小的麻烦,此功法据说能够消融外力炼化万物,若是有攫取天地万物生机的大搜魂手相配,则威力不止增加一倍,只可惜大搜魂手已经失传。公子羽可能也是仰仗这门武功才能在交手之中,对抗李藏大无相功的扭曲崩碎之力的。 蓝铮整理了所有大悲赋,两人休息了两天,便出发前往万象门。可就在这个时候,秦妙手却通过万里杀传来了消息,说已经找到了薛无泪!就在东越的桃源胜境!好在这个地方距离万象门很近,看来薛无泪也是为了万象门的布局来的。 来到东越,李藏便先来会和秦妙手。 “你找到薛无泪了?”一见到秦妙手,李藏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呃....这个嘛....”秦妙手却突然支吾了起来:“准确的说,我找到了一个身上也有这股香气的人.....白云轩,你知道吧。” “四龙首白云轩?竟然是她....” “对,就是她,而且她身上的味道特别浓!既然你们之前没有和她接触过,那么她身上的味道一定是从薛无泪那边沾染上的。我跟踪了她一段,发现她可以甩开了很多跟着她的探子,谨慎小心的来到了这里,好像在等什么人,于是,经过小爷合理的猜测,她和薛无泪一定很亲密,而且她来这里便是等薛无泪!” “厉害厉害,不过,你怎么没被发现?” 第七十五章 薛无泪和白云轩 秦妙手故作惊讶的说道:“哇!你这是不信任我的专业素养啊!小爷我可是盗圣啊!闭气龟息掩盖踪迹什么的我都是很在行的好不好!行了,废话不多说了,我觉得薛无泪马上就要来了,我们进去看看。” 李藏点点头:“好!” “你会闭气吗?别被发现了。” “我的内功在身周三丈自成小世界,谁来了不能发现我!” “厉害,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高手,走吧!” 两人顺着山路一直向上,来到山顶平台的一片桃花林中,时值三月,桃花飞舞,好一派桃源盛景。 两人隐藏在暗处静静的看着,只见白云轩俏生生的站在桃树之下,翘首以盼。不多时,薛无泪果然缓缓地走上山来。 白云轩温柔的说道:“无泪,你来了。” 薛无泪还是一贯的轻声细语:“等了很久吗?” “没事,我习惯了....” “薛某该死,日后绝不会让云仙子再等。” “没关系,你心中有我就好!事情还顺利吗?” “顺利,我伤了明月心,你开不开心。” “怎么不直接杀了她?” “留着她,才有人给公子羽报信,他才会踏入我门布的局!” “嗯.....明月心受伤,他一定很生气,他生气了,哪怕刀山火海也会来的。” “怎么,你舍不得?”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既然走出了这一步,我恨不得他们立刻粉身碎骨,那样我才能安心!”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后悔走出这一步的。” “事成之后,你真的会带我隐居,再不问江湖纷争?” “那是自然,我指天发誓,绝不会再让你独自寂寞凄凉,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白云轩急忙去捂薛无泪的嘴:“不要发这样的重誓!”然后赶紧转移话题:“哎?你的血衣蛊炼的如何了?” “练好了。” “嗯,我拿我的剑给你,要知道我的剑从不给别人碰的,一机一括都是我悉心维护....你可要好生对待。” “你放心,我对她一定会像对你一样温柔的....”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渐渐走得远了,再也听不到声音。 秦妙手这才打了个冷战:“噫.....好肉麻啊!” 李藏却是没有接话,而是喃喃道:“薛无泪打伤明月心,放话公子羽,应该是替百晓生布局,可是血衣蛊又是什么....” 秦妙手无所谓道:“你都不懂,我更不懂了。要不要下去找他俩打一架?” 李藏摇了摇头:“算了,大局为重,先回去跟蓝师兄说一下,他是五毒弟子,也许有所了解!” 来到万象门,这里可能已经被百晓生打过招呼了,并没有受到阻拦。 找到蓝铮之后,李藏便把之前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蓝铮沉思了片刻说道:“原来百晓生让薛无泪打伤明月心,逼迫公子羽来万象门是为了让白云轩用血衣蛊伤他....之前的事便可以解释了....此次百晓生自愿赴死,恐怕是死前一定要亲眼目睹一切吧,身为智者,他一定要事情按照他的计划行事。而且如果是完好无损的公子羽,无论交给谁,都没有完全把握能拿下他。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去万象门,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次我们见机行事,尽量让百晓生去前台,我们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好,那我们走吧。” 两人刚要走,突然从江面上来了一艘船,船上有个人正在喊李藏的名字,李藏和蓝铮转头看去,只见笑道人正站在船头,挥手大喊。紧接着脚尖一点,身影已经出现在江边。 到了近处,李藏问道:“笑师兄,你怎么来了?” 笑道人说道:“我是跟着无忆来的,你们呢?” 李藏没说话,蓝铮惊道:“曲盟主也在?” 笑道人点了点头:“是啊,无忆从秦川回来之后,就一直埋头在书堆里,就是那些荆湖找来的书,我问她,她也不理我....后来她就捧着一本卷宗没日没夜的看,就看那一本,表情非常吓人,我就连问都不敢问了....再后来她收到了寒江城探子的一封密报,说她要找的人在万象门,所以就来了,还不许我跟着....我偷偷摸摸的跟到这,结果....跟丢了....” 蓝铮说道:“他在找薛无泪!” 李藏则是说道:“情况不妙啊,薛无泪若是在百晓生身边的话,那她和百晓生不是正好碰上?那到时候....” 笑道人惊呼道:“百晓生?薛无泪?你们究竟在搞什么?” 李藏正要说话,蓝铮却说道:“算了,没时间解释了,咱们赶紧过去!” 此时天色已经快黑了,李藏三人进入万象门之后,却发现四周开始渐渐漫起毒雾,向着中间缓缓的逼近,三人只能不断地向中间汇聚,却不料有一个人已经站在了中间。 看到三人前来,曲无忆说道:“百晓生布下毒雾,阻挡我进入,他似乎不希望我来....” 笑道人说道:“正如我不希望你来一样,你还不是偏要来。” 蓝铮说道:“毒雾正在扩散,说不定是他想毁约,定下陷阱,想取我们性命。” 笑道人这时候又说道:“怕什么,大不了我施展离渊保护大家不就行了。”说着真武独有的驱影之力瞬间扩散,形成了一个淡黑色的罩子,将四人罩在最中间。 这时候,毒物之中,却缓缓走出了百晓生的身影,他看着曲无忆说道:“无忆....你不该来....” 几人听到声音,却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身影,于是便由笑道人控制着罩子,缓缓前行,来到百晓生的面前。 曲无忆看着百晓生说道:“我知道你和薛无泪正在密谋之事。” 百晓生突然激动道:“那你更应该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天下人!” 李藏突然问道:“你为何要派白云轩去杀燕南飞,他妨碍你什么了?” 百晓生失望的摇摇头:“我本想扶植他做公子羽之后的青龙之主,谁叫他自己不选泼天富贵,却要自己选一条死路!” 蓝铮说道:“算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不如说说咱们的交易!” 百晓生不屑的嗤笑道:“终于想起除了亲朋故友之外,还有武林大师、天下大局了吗?” 曲无忆说道:“人若是连自己的亲友也无法保护,又如何有力量去辅助天下!” 蓝铮在此打断道:“百晓生,把大悲赋给我,然后你们再慢慢聊!” “哼!谁也别想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冷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撑起护罩的笑道人最先察觉,他转头看了一眼曲无忆:“无忆,小心!” 一道人影突然从浓雾之中冲出,一掌打向笑道人,驱影之力撑起的护罩应声消融,眼看掌力便要落在笑道人身上,李藏从侧面一掌,对上来人,双掌相交,爆发出惊天气劲。 感受着对方掌上的消融之力,李藏皱起了眉头:“大紫阳掌!” 紧接着双方奋起内力,气劲对冲之下,公子羽退后三步,李藏退后两步。曲无忆则是用内力护住了刚才被震伤的笑道人和蓝铮。 二人站定之后,公子羽倒是也没有继续出手,而是转向百晓生:“许久不见,先生可还安好?” 百晓生的面色十分凝重:“老夫一息尚存,不劳挂念!” 公子羽依旧云淡风轻:“听明月心说,先生将她苦苦寻找的大悲赋,送人了?” “哼,当年我能把青龙会送你,今日便能将大悲赋送人!” “薛楼主还伤了她....” 百晓生寸步不让:“薛无泪是替我办事!” 此时公子羽已经走到了百晓生的面前,和他四目相对:“如此说来,你是要和我一战?” 第七十六章 百晓生的可怕 突然,一道淡紫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百晓生的身后,电光火石之间,一剑刺向公子羽,正是白云轩! 公子羽只伸出双指,便已经夹住剑锋,死死的盯住白云轩的眼睛:“你....也要与我为敌嘛....” ...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https:/// 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 万里深海埋藏着千年隐秘,荒虚外神灵窥视人族九州,深山海域间妖魔掀起天灾浩劫。但,大江东去,洗不尽英雄血。武者持刃,护山河万里。仙人驭剑,战九天星河。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天下,大乾帝国的扬州,一个叫东河县的地方,名为‘云洪’的少年,刚看完了这一期的《九州仙魔》.....————短暂双开,三百多万字的《寒天帝》即将完结。 十万年前,人族在仙魔大陆发展到巅峰时期,共有九大圣地,分别掌控着九大传承天书,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仙魔大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其中以人族损失最为惨重,七大圣地覆灭,传承从此断绝,九大天书仅存其二。少年凌风,腾空出世,杀,逆九天,战六道轮回,带领人族重回巅峰,执掌鸿蒙大道。 国之将亡,必有乱世妖孽,国之将亡,必有济世真人...... 山河千里写伏尸,乾坤百年描恶虎。天地至公如无情,我有赤心一颗,以巡天。——————欢迎来到,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赤心营: 半妖少年,得妖族圣典,化天狼吞月养女鬼为仆,变朱雀焚天煮海,立白虎大杀四方,修神龙纵横天海,成鲲鹏展翅九天,吞噬天地,身化万妖,统三千世界,战诸天万主,开宇宙洪荒,立不朽道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千万字经验老作者执笔,以两本畅销玄幻大作练笔打磨沉淀的玄幻恢宏之作,燃爆你的青春热血是妖魔更可怕还是人心?当弱小成为原罪,当公正被扭曲,当无人为正义而论,修我妖魔剑,杀出乾朗天!你可以善良,但是必须带有自己的锋芒!当无人为正义而论,若无人愿意为公义而言,那么,我愿成妖为魔杀出朗朗乾坤,左胸这颗纠结 【双大佬+双宠+打脸爽文】秦家从小被拐走的女儿找回来了。听说乡下女儿长相丑陋,行为粗鄙,连给她妹妹秦瑶提鞋都不够资格。亲生父母:瑶瑶是妹妹,你多让着她一些。校草哥哥:我只认瑶瑶一个妹妹。幼年未婚夫:我心里只有瑶瑶,土包子滚远点!秦烟:?给你们脸了?*隐形大佬秦烟表示她只想做个朴实无华,岁月静好的普通人。奈何理想很美好,实力狂打脸。黑粉:漂亮无脑,花瓶一个!隔天,有人爆出秦烟入学一周的全科目满分试卷。黑粉:只会读死书,没人和她做朋友!隔天,某高级晚宴上,一群普通人跪舔都没资格的超级大佬排队跟秦烟献殷勤。黑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笑傲诸天武侠更新,第七十六章百晓生的可怕免费阅读。https:// 第七十七章 九十六圣君 李藏点点头:“就是说时机到了,我们要去布置炸药!” “没错,虽然拿到地图之后他二人可以轻易进入地宫腹地,但若在他们从荆湖前往嘲天宫的路上加以阻挠,便可以为地宫布置争取到时间。这也是蓝铮特意跑一趟...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https:/// 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 万里深海埋藏着千年隐秘,荒虚外神灵窥视人族九州,深山海域间妖魔掀起天灾浩劫。但,大江东去,洗不尽英雄血。武者持刃,护山河万里。仙人驭剑,战九天星河。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天下,大乾帝国的扬州,一个叫东河县的地方,名为‘云洪’的少年,刚看完了这一期的《九州仙魔》.....————短暂双开,三百多万字的《寒天帝》即将完结。 十万年前,人族在仙魔大陆发展到巅峰时期,共有九大圣地,分别掌控着九大传承天书,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仙魔大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其中以人族损失最为惨重,七大圣地覆灭,传承从此断绝,九大天书仅存其二。少年凌风,腾空出世,杀,逆九天,战六道轮回,带领人族重回巅峰,执掌鸿蒙大道。 国之将亡,必有乱世妖孽,国之将亡,必有济世真人...... 山河千里写伏尸,乾坤百年描恶虎。天地至公如无情,我有赤心一颗,以巡天。——————欢迎来到,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赤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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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笑傲诸天武侠更新,第七十九章唐青枫的消息免费阅读。https:// 第八十章 真假秦妙手 “你啊,只会关心唐青枫,虽说庸人自有庸人的活法,不过如你这般的还真是少见。”说到这,秦妙手突然压低了声音,双眼直直的盯着李藏,语气也变得冰冷:“血衣楼最近于襄州徘徊,你猜所谓何事?” 李藏摇了摇头:“猜不出来,也不关心,血衣楼除了被青龙会指使灭了孟家满门,但此事已经算在青龙会头上,余下也没有什么大恶之事,现在公子羽下落不明,我也懒得搭理薛无泪。” 秦妙手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怒色,然后说道:“天下第一高手果然眼高于顶,算了,那血衣楼之事,我就不说了,但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皱着眉看着离去的秦妙手,李藏感觉很奇怪,今天的秦妙手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不过,对于这些李藏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转身继续朝着玉华集走去。 不想刚刚进了玉华集,便有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哎哎,看这!” 李藏转头看去,又是秦妙手! 心中不知道秦妙手到底有什么事,所以李藏并没有说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他,把秦妙手盯得有些发毛:“你怎么了?我换了身衣服,你就不认识了?” “秦兄又有何事啊.....” 秦妙手神色悠闲表情夸张:“什么叫又啊,说的好像最近咱们见过面似的....” 李藏的面色突然一怔:“我刚刚在镇外不远处,和一个秦妙手说过话....薛无泪!难怪我总觉得他有点奇怪....可是他为什么找上我呢....” 只听秦妙手说道:“薛无泪这小子最近来了襄州,让小爷我上下一通好找,你多留意他的行踪,别总被他易容那套混过去!” 点了点头,李藏说道:“好,我会注意的。” 进了镇子,李藏并没有特意去找蓝铮,而是直接找了一家客栈,准备在这里等,能等到蓝铮最好,等不到便直接上真武参加武林大会。 一进酒楼,李藏便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身穿一身绿色衣衫,正是江山!尽然看到了,便没有不说话的理由,李藏抱了抱拳:“江兄!” 江山也抱拳还礼:“李兄,好久不见!” 两人正在寒暄,客栈门外突然一阵大乱。 “这人谁啊,武功这么厉害!” “不知道啊,以前从来没见过!走,看看去。” 听着客栈中江湖人的议论,李藏和江山也来到了门外,静静的看着。 只见,一个中年人正站在客栈的门前,他身边围着好几个江湖中人,几人正在争吵,还有一个人,正用手捂着胸口,趴在地上,显然是受了伤。 那中年人不屑的扫视了一圈:“还有谁?!” 围住他的一个江湖人问道:“你是何人?” 那中年人傲然道:“伏龙谷,王神庭!” 周围的江湖中人一阵大乱,一人惊呼道:“伏龙谷?沈沧海燕云血战之后的退隐之地!” 不料王神庭却是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沈沧海之名,你们不配提!” 有人不忿道:“有什么不能提的?沈沧海的儿子,不就是公子羽吗?公子羽出身再好不还是作恶多端,自取灭亡?” 周围人一阵附和 “对!” “说的不错!” 王神庭面露怒色,喝道:“公子羽之事,也不到你们这些蝼蚁议论!” “你说什么?” “我看你是找死!” “敢说我们是蝼蚁,弟兄们,干他!” 四五个人手持刀剑一拥而上,但只见那王神庭身形一转,几个呼吸只见,便将那几人打倒在地,看样子,虽然此人怒在心头却下手有些分寸,这几日只是受伤,还不是重伤,几日之间便能痊愈。 王神庭喝道:“还有谁想受死的!站出来!” 李藏此时迈步出了客栈,看着王神庭说道:“这位,如果议论公子羽都要死,那在下要杀他,又当如何!” 王神庭眯着眼睛看着李藏:“阁下何人?” “太白李藏!” 李藏刚一报名,围观众人便又是一阵大乱,可见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声还是很响亮的。 王神庭死死的盯着李藏:“原来是你!” “正是在下,怎么这位先生要和我动手吗?” 王神庭怒哼一声,身形一晃到了李藏近前,一掌向着李藏打来。像这种替公子羽说话的人,李藏半分好感也欠奉,只是此地人多,场面若是太过血腥,未免难看。是以虽然大无相功展开,但却并没有将王神庭撕碎。可是即便如此,王神庭也只感觉,这一掌如同打在泥淖之中,想要前进阻力极大,难进分毫,想要后退,这只手却如同被淤泥缠住,竟也几位费力。 李藏不想与他耽搁,抬手一掌便想要将他毙于手下,却不料身后传来一声大喝:“李师兄,手下留情!” 李藏听得出,这是江山的声音,手下力道不免收了八成,可就算只有两成力,以李藏大圆满境界的龙象功,也将王神庭打飞出去四五米远。 江山过去将王神庭扶了起来,这才说道:“师兄,王前辈并非恶人,公子羽和伏龙谷的关系,也不是三言两语便能理清的,我们这次便是为了善后而来,师兄,请借一步说话。” 江山安顿好受伤的王神庭,和李藏寻了一处隐蔽之所,说道:“师兄,你不必在意王前辈的话,他此行不过是为了打听公子羽的消息,给他收尸安葬罢了。我已经去过伏龙谷,和大哥呼延鸿相认了,也因此知道了一些往事。沈大侠自从燕云血战之后退隐伏龙谷,公子羽便是沈大侠独自,而王神庭,是公子羽的亲人!” “嗯,这些我们也已经有所猜测。” “当年龙鳞刺案发,沈大侠将我兄弟二人从天牢救出,我半路走失被义父所救,大哥则随沈大侠到伏龙谷避世修行。大哥已经认了沈大侠作义父,公子羽算起来便是大哥的义弟!只是公子羽性情桀骜,对大哥并不承认。公子羽自沈大侠病逝之后便出走伏龙谷,距今已经有二十余年了....” 李藏并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 “伏龙谷从没有交给公子羽,也算不得公子羽的势力,大哥如今便是继任谷主,改名沈孤鸿。值得一提的是,大哥已尽得沈大侠真传,武功实力远在我之上。这段时间,大哥一直在肃清收编青龙会的残部势力,或许是对公子羽身死之后的武林有所打算,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为你们引荐。” “好啊,如此人物我也想要见识见识。” 这一番风波总算过去,李藏便安心在客栈安顿了下来,可是这份安心没有坚持到晚上。傍晚的时候,一个小贩突然找上了李藏:“大侠,您在这啊,让小的好找啊!” 李藏感到非常奇怪,便问道:“你是?” “大侠,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半个时辰前,您在小人这定了二十多套衣服,说一会拿钱来取,小人等了半天也没见您,只能自己来找了.....” “这位小哥,恐怕你认错人了,我从没有见过你,更没有买过衣服。” “大侠,您别跟我开玩笑了,不是您还是谁啊,小的经商十多年,从来没有认错过人!” 李藏突然眉头一皱,难道是薛无泪,可是自己并没有招惹他,他为何两次三番找上自己,便问道:“小哥,你遇见的我,往什么方向去了?” “自然是往真武去了,您难道不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吗?小的小本经营,您还是给钱吧。” 李藏见他不似说谎,便点了点头:“好,钱可以给你,衣服我也不要,但是如果你要是骗我的话,看见那块石头了吗?”李藏伸手指向路边的一块石头,小贩不明所以,点了点头,便见李藏身处两丈开外,挥手一掌,那石头便寸寸碎裂,化为一地碎屑:“倘若你骗我,便如同这块石头一样!”说着从怀里掏了五两银子给他,只把小贩吓得拿着钱不住地告罪然后撒腿就跑。 (https:////87_87727/) 1秒记住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十一章 薛无泪的目的 小贩虽然走了,但是李藏并不准备继续住了,找到掌柜退了房,便朝着真武而去。行至半路,便听到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薛某所定之物,劳烦你付账了。” 李藏左右找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人,看来是不敢露面了,只好也传音过去:“薛无泪,你因何冒充我。” “青龙未死,武林中人便急着分赃,这个赃薛某定让他分不了!” 说完之后毫无声息,李藏再想回话已然感受不到对方的位置,想来是已经走了。不过此时李藏距离真武已然不远,也不打算再走回头路,便径直向前。 行至涵星坊,李藏便见到一个黑影从远处行来,走近一看原来是秦妙手,不动声色只见,李藏的挥手一拂,秦妙手只感觉面上一阵风吹过,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便奇怪的问道:“你干嘛?” 李藏微微一笑:“没什么。秦兄来此是有事?” “当然有事,我是一路跟着薛无泪来的,到了这附近找不到了,你见到了吗?” “薛无泪方才传音与我,但没见人影。” 秦妙手恨恨的把右拳砸在左手掌心,说道:“又晚来一步,真是气人!只要一天找不到薛无泪,小爷我绝不罢手!” “不知秦兄为何一定要找薛无泪?” “哎呀,你这就忘了?小爷我最擅长的便是追踪,薛无泪行止无常,岂不正是小爷的对手!此人以血衣重生大法戏耍武林数次,八成是有什么后招,难道你就不想追查一番,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阴谋?” “现在我最想做的,就是抓住公子羽,杀了他,其他的暂时没什么兴趣,不过,秦兄既然要找薛无泪,我这里倒是有一条线索,他方才说要破坏武林大会!” “嗯...有可能,薛无泪一向不喜欢武林,他的心思很难琢磨,现在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血衣楼的人最近也确实在襄州集结,你也小心点,我去真武外围巡视一圈,你这边有什么动静就告诉我!” “好吧,秦兄也要多加小心!” 夜已经深了,李藏也没有继续赶路,而是在涵星坊重新找了个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李藏准备出门吃早饭的时候,确实又被一阵喧闹声吸引了注意,远远地见到围着一圈人,李藏心中好奇,当即便走了上去。 只见一个朝廷官员,身后跟着两个身穿铠甲的侍卫,正在怒斥一个小二。听他们说话,再加上侍卫手上的盒子,李藏大概就明白了,这当官的在茶楼小二这里买了茶,却没有给钱,是以发生争执。 这种事情,李藏也不好管,若是拔刀相助,这官员杀还是不杀,若是杀,一来只是些许茶叶之事,罪不至死,二来一旦杀官,无论什么原因,朝廷必然要管,李藏独自一人当然不怕,可是身后还有太白门派。可若是不杀这官员,李藏是不可能在涵星坊待一辈子的,早晚都有离开的时候,万一到时候这官员报复,恐怕比之现在的后果严重的多。 不过李藏也没打算放过这当官的,今夜晚间,李藏便准备光顾一下这官员府邸,他既然不想花小钱,便让他花个大钱! 官员带着侍卫走了,围观的人群也散了,李藏刚想要去吃早饭,却突然感应到了一股气机,猛然转身,便见到一个青年男子,正坐在茶楼之中,此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色长袍,嵌着金色纹饰,微曲的黑发散在脑后,从面容来看却和江山有八成相似。 李藏当即便知道,他便是沈孤鸿!于是便也不急着走,而是来到沈孤鸿的桌前,坐了下来,点了一壶茶。 二人沉默半晌,谁也没有先说话,良久之后,沈孤鸿说道:“如此明火执仗,巧取豪夺,也配为官!”紧接着转头看向那茶楼小二:“这位,你剩下的货我包了,待会有人来取!” 那茶楼伙计自然是千恩万谢。 又过了半晌,李藏这才问道:“沈兄来此,所为何事?” 沈孤鸿说道:“我为一人一诺而来!” 李藏点了点头:“嗯,但愿我们并不冲突,沈兄,告辞了!”说完转身出了茶楼。 在街上随意的吃了点东西,李藏便来到了真武,远远的便看到文秀山率领十余个真武弟子,正站在山门处迎接来往的宾客。 “文师兄!” “李师兄,好久不见。师兄来的正好,铮弟已经到了,方才还问过你,他此时正在太极道场,你可去寻他。” “多谢文师兄,我这便前去。” 来到太极道场,只见此时这里已经有了很多江湖人士,沈孤鸿、蓝铮皆在人群之中,甚至这里还有朝廷官员,此时,双方分为两个阵营,正在争论不休。 一个江湖中人问道:“公子羽失踪,青龙会大势已去,剩余残部该如何处理!” 一个朝廷武将说道:“那还用问,自然是全灭!” 另一个人插口道:“青龙会势力盘根错节,语气全灭,倒不如收为己用!” 有人讥讽道:“你说的轻松,青龙会即便落寞也不是一般的势力,谁有能力将他们收服!” 正在此时,从山下又上来一群朝廷官差,这群人蛮横无理,一出场便将众多武林人士推到两旁,只见为首的文官高声喝道:“钦犯沈孤鸿可在此处!” “沈孤鸿在此!”只见沈孤鸿分开人群,走到了场中央,身后竟然还跟着蓝铮! 当那朝廷官员看到沈孤鸿的时候,却突然变了脸色:“啊?世子殿下!”当即,忙不迭的过来大礼参拜:“参见世子殿下!” 沈孤鸿却说道:“忽而钦犯,忽而世子,不知大人意欲何为?” 那文官此时站起来说道:“微臣奉皇上圣旨,前来为忠孝王平反,请世子殿下接旨。” 围观众人皆是吃惊,便听到那文官又说道:“世子接旨之后,便可以回到开封,承袭忠孝王爵位,请世子殿下接旨吧。” 沈孤鸿确实摇了摇头:“我受义父沈沧海厚恩,承诺此生永远姓沈!”此言一处,众人又是一阵大乱。 那文官问道:“世子殿下此言何意?” 沈孤鸿说道:“朝廷欲为呼延家平反,这很好,不过封王受禄,却和沈孤鸿无关!” 那文官为难道:“呃....这.....小王爷又何必推辞呢,这样,微臣便在山下,静候小王爷闲暇之时,再详谈。”说完,慌慌张张的带着一众手下下山去了。 这时候,李藏突然听到一个武林中人小声说道:‘听说青龙会各地势力失控作乱,近日全都被一人平定了,却原来是沈大侠传人!’ 另一人又说道:“是啊,听说此人不但武功惊天,更是非常豪富....没想到人家是正经小王爷啊!” 此时,沈孤鸿已经分开人群,回到了角落,但是刚才跟在他身后的蓝铮却没有,而是高声为众人介绍道:“这位便是当年龙鳞刺一案,忠孝王呼延显之世子,沈沧海大侠的义子,伏龙谷之主,沈孤鸿!今日和我一同奔走,收拾青龙会残局的,也正是他。” 一众武林人士闻言都是满头雾水,唯独李藏心中已然明了,蓝铮此人野心不小,当初传信自己,想必是想要消防当年公子羽之旧事,以武林第一高手的名头,收服青龙会。可是一来自己志不在此,二来沈孤鸿突然出世,有了更合适的人选,蓝铮自然也就放弃了自己,不过这些李藏并不在意。 (https:////87_87727/) 1秒记住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十二章 真武起波澜 李藏点了点头:“嗯,也好,你有忠孝王后裔的名声,朝廷方才为你家平反,大概不会加害与你,即便是有人心存不轨,以你的武功,也能全身而退。” “嗯,此行我必须要去,也只有我一人能去,朝廷早有干涉武林之意,此事处理不当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唯有我去见皇帝,才能给蓝铮争取时间。”然后又转头看向蓝铮:“薛无泪此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你寻找他时切记小心,为了以防万一,我会派遣暗卫跟随你,若有危险切勿逞强,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 李藏点了点头:“若是沈兄急切间赶不回来,也可以找我!” 李藏在真武一住便是一个月,这期间,每日除了打坐练功,便是坐在山巅之上,看着云海翻滚,偶尔也会和笑道人切磋下武功,当然李藏是让着他的。蓝铮偶尔也会有消息传过来,但薛无泪的消息虽然一直没断过,却始终没有找到人。 这一日晚上,李藏这坐在太极道场上喝酒,突然秦妙手飞也似的跑上山来,拉起李藏便要走,可是他的武功哪能拉动李藏呢,无奈只能大喊:“快走,公子羽要杀蓝铮!” 两人一路急行,路上,李藏也终于知道了详情,原来,当时在地宫之中是蓝铮点燃了炸药,虽然公子羽没死,却炸死了明月心,明月心是公子羽在这个世上唯一关心的人了,所以他深恨蓝铮。薛无泪利用这一点,易容成了蓝铮,在镇上烧杀抢掠,目的便是将蓝铮引来,用来钓公子羽,可是却不想,当蓝铮找到薛无泪的时候,他已经被绑在了树上,是谁绑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秦妙手一见之下便知道不好,掉头就跑回了真武,沈孤鸿人在开封鞭长莫及,那么唯一能够抗衡公子羽的便只剩下了李藏。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两人脚下在此加紧,等到了事发地点便发现,果然,公子羽已经到了,正站在一块巨石上向下看着,而对面便是蓝铮,他身后的一颗大树上捆着薛无泪。 尚未靠近,秦妙手便喊道:“蓝铮,莫慌!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自从见到公子羽,李藏便死死地盯着他,看着他李藏的脑海中全都是骆子渔副帮主等人死亡的场景,还有唐青枫、笑道人险死还生,这些都是一笔笔血债,需要公子羽用血来偿还! 李藏缓缓地走上前,站在蓝铮等人的身前:“公子羽,好久不见!” 公子羽也看着李藏:“好久不见!” 李藏说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废了你的武功,让沈孤鸿带你回伏龙谷!” “呵,不然呢?” “呵!” 身后的秦妙手小声对蓝铮说道:“呃....他们俩,笑的我有点头皮发麻啊....” 这时,捆在树上的薛无泪突然说道:“他要走了....” 果然,便见到公子羽转身说道:“我要做的事,没人能够阻拦,即使是你和沈孤鸿!”说完身形一闪,鸿飞冥冥。 李藏本待追去,可却听到秦妙手一声惊呼,转身看去,便见到秦妙手手指大树,只见之前被铁索捆在那里的薛无泪,已然不知所踪!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又是平静的一段时间,李藏既然已经离开了真武便也没有再回去,而是四处闲逛,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公子羽便如同消失在江湖上一样,毫无音讯。 这一日,李藏来到了东越,自万象门向西,便是天香谷、万蝶坪和七色海,听闻这三处地方景色优美,李藏打算去看看。 可是进入七色海之后,李藏却在大石之上听到了打斗之声,等他赶到的时候,打斗已然结束,只剩下十来个天香弟子身受重伤躺在地上,中间有两个人,正是天香谷主梁知音正在为弟子柳扶风疗伤! 李藏急忙走上前去:“梁谷主?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梁知音抬眼看了李藏一眼:“天香弟子发觉公子羽行踪,通知八荒来援,公子羽得知此事,便直接闯入天香,说是要带走薛无泪,为明月心报仇。天香弟子拒绝之后被他打成了重伤!他曾经因白云轩之故,发誓不伤天香弟子分毫....如今看来公子羽已入魔道,心中最后的一丝顾忌也已经消失殆尽了....” “薛无泪在何处?” “薛无泪本被沈孤鸿抓住,关在天香密室,由天香弟子和五毒弟子研究血衣蛊之事,以图对付公子羽,虽然薛无泪和明月心、白云轩都有关系,但是为武林大义,天香也可以不计前嫌,护他性命!” “....梁谷主高义,我这就前去支援!” 正在此时,李藏便听到竹海深处传来公子羽的怒吼声:“薛无泪在何处!!” 李藏闻言便想要赶过去,梁知音见状说道:“公子羽武功又有进境,实力恐怖更胜从前,你切记小心!” “晚辈知道,多谢梁谷主!” 脚踏竹海,前往声音发出之地,一路上李藏又见到了很多八荒弟子的尸体,这些更加加重了李藏的杀意! 闽越旧城,等到李藏赶到之时,眼前的一幕更是让他怒气上涌,只见中间站的是公子羽,有四个人将他围在中间,此四人正是:丐帮帮主江匡、神威堡主韩学信、唐门门主唐太岳和五毒教主方玉蜂。只是此时,这四人的状态全都是重伤倒地! 李藏当即不敢耽误,飞身而起落在地上,袍袖向后一挥,四位掌门便被扫的向后飞去,落在几个八荒弟子的怀中,此时场中就只剩下了李藏和公子羽! 李藏一句话都没说,业火剑随手转动,斩向公子羽。而公子羽可是能是由于练了那不知真假的大悲赋,信心大增,竟然空手接剑。一层金色光罩护住公子羽,李藏的身周也现出一个扭曲的空间,两人互相较力,劲风四散,竟然吹得周围的八荒弟子睁不开眼睛! 对峙良久,终究还是李藏更胜一筹,金黄色光罩破碎的一瞬间,公子羽立刻抽身后退,李藏紧随其后,两人又是一场大战。 此时蓝铮也已经到了,他手上竟然套着一个和当初的孔雀一样的孔雀样式的东西,站在外围,只见场中剑气拳风纵横,尘土飞扬。 如此过了许久,终于有了变故,只听到一声金铁之声,紧接着一道黑光冲出烟雾,直插在地上,众人看去,正是李藏的业火红莲剑!与此同时,只听到公子羽一声闷哼,自场中倒飞而出,直退了五六丈,方才站稳。 李藏想要乘胜追击,而公子羽已然做出应对的动作,就在此时,蓝铮大吼一声:“住手!” 两人的目光落在蓝铮的身上,蓝铮看着公子羽:“与其把目光放在一个你打不过的人身上,倒不如先来杀我!” 公子羽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哼!我要杀你,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蓝铮却好似有恃无恐:“你可以试试!” 紧接着,蓝铮也跳到场中,抬起胳膊,将那孔雀状的机关摆弄了几下,向公子羽问道:“你可认得此物?” “哼,不过是个仿品,能伤的了谁?” “仿品?孔雀生前已然造出了真正的孔雀翎,百晓生、燕南飞、明月心都曾经苦苦寻其线索,却不可得。事实上,孔雀将唯一的线索,通过冶儿传达给了我!” 公子羽虽然还是表现出不屑,但是眼神中却有了一丝凝重:“你以为,我会信你?” 蓝铮却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此事明月心知道,你岂会不知?” 公子羽的面上变得阴晴不定,良久却展颜笑道:“呵呵呵呵....孔雀翎,大悲赋,有趣,着实有趣!!”看了看李藏,又看了看蓝铮:“呵呵,好,今天给孔雀翎一个面子,放你们一马!”说完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第八十三章 真孔雀翎 李藏点了点头:“嗯,也好,你有忠孝王后裔的名声,朝廷方才为你家平反,大概不会加害与你,即便是有人心存不轨,以你的武功,也能全身而退。” “嗯,此行我必须要去,也只有我一人能去,朝廷早有干涉武林之意,此事处理不当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唯有我去见皇帝,才能给蓝铮争取时间。”然后又转头看向蓝铮:“薛无泪此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你寻找他时切记小心,为了以防万一,我会派遣暗卫跟随你,若有危险切勿逞强,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 李藏点了点头:“若是沈兄急切间赶不回来,也可以找我!” 李藏在真武一住便是一个月,这期间,每日除了打坐练功,便是坐在山巅之上,看着云海翻滚,偶尔也会和笑道人切磋下武功,当然李藏是让着他的。蓝铮偶尔也会有消息传过来,但薛无泪的消息虽然一直没断过,却始终没有找到人。 这一日晚上,李藏这坐在太极道场上喝酒,突然秦妙手飞也似的跑上山来,拉起李藏便要走,可是他的武功哪能拉动李藏呢,无奈只能大喊:“快走,公子羽要杀蓝铮!” 两人一路急行,路上,李藏也终于知道了详情,原来,当时在地宫之中是蓝铮点燃了炸药,虽然公子羽没死,却炸死了明月心,明月心是公子羽在这个世上唯一关心的人了,所以他深恨蓝铮。薛无泪利用这一点,易容成了蓝铮,在镇上烧杀抢掠,目的便是将蓝铮引来,用来钓公子羽,可是却不想,当蓝铮找到薛无泪的时候,他已经被绑在了树上,是谁绑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秦妙手一见之下便知道不好,掉头就跑回了真武,沈孤鸿人在开封鞭长莫及,那么唯一能够抗衡公子羽的便只剩下了李藏。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两人脚下在此加紧,等到了事发地点便发现,果然,公子羽已经到了,正站在一块巨石上向下看着,而对面便是蓝铮,他身后的一颗大树上捆着薛无泪。 尚未靠近,秦妙手便喊道:“蓝铮,莫慌!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自从见到公子羽,李藏便死死地盯着他,看着他李藏的脑海中全都是骆子渔副帮主等人死亡的场景,还有唐青枫、笑道人险死还生,这些都是一笔笔血债,需要公子羽用血来偿还! 李藏缓缓地走上前,站在蓝铮等人的身前:“公子羽,好久不见!” 公子羽也看着李藏:“好久不见!” 李藏说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废了你的武功,让沈孤鸿带你回伏龙谷!” “呵,不然呢?” “呵!” 身后的秦妙手小声对蓝铮说道:“呃....他们俩,笑的我有点头皮发麻啊....” 这时,捆在树上的薛无泪突然说道:“他要走了....” 果然,便见到公子羽转身说道:“我要做的事,没人能够阻拦,即使是你和沈孤鸿!”说完身形一闪,鸿飞冥冥。 李藏本待追去,可却听到秦妙手一声惊呼,转身看去,便见到秦妙手手指大树,只见之前被铁索捆在那里的薛无泪,已然不知所踪!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又是平静的一段时间,李藏既然已经离开了真武便也没有再回去,而是四处闲逛,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公子羽便如同消失在江湖上一样,毫无音讯。 这一日,李藏来到了东越,自万象门向西,便是天香谷、万蝶坪和七色海,听闻这三处地方景色优美,李藏打算去看看。 可是进入七色海之后,李藏却在大石之上听到了打斗之声,等他赶到的时候,打斗已然结束,只剩下十来个天香弟子身受重伤躺在地上,中间有两个人,正是天香谷主梁知音正在为弟子柳扶风疗伤! 李藏急忙走上前去:“梁谷主?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梁知音抬眼看了李藏一眼:“天香弟子发觉公子羽行踪,通知八荒来援,公子羽得知此事,便直接闯入天香,说是要带走薛无泪,为明月心报仇。天香弟子拒绝之后被他打成了重伤!他曾经因白云轩之故,发誓不伤天香弟子分毫....如今看来公子羽已入魔道,心中最后的一丝顾忌也已经消失殆尽了....” “薛无泪在何处?” “薛无泪本被沈孤鸿抓住,关在天香密室,由天香弟子和五毒弟子研究血衣蛊之事,以图对付公子羽,虽然薛无泪和明月心、白云轩都有关系,但是为武林大义,天香也可以不计前嫌,护他性命!” “....梁谷主高义,我这就前去支援!” 正在此时,李藏便听到竹海深处传来公子羽的怒吼声:“薛无泪在何处!!” 李藏闻言便想要赶过去,梁知音见状说道:“公子羽武功又有进境,实力恐怖更胜从前,你切记小心!” “晚辈知道,多谢梁谷主!” 脚踏竹海,前往声音发出之地,一路上李藏又见到了很多八荒弟子的尸体,这些更加加重了李藏的杀意! 闽越旧城,等到李藏赶到之时,眼前的一幕更是让他怒气上涌,只见中间站的是公子羽,有四个人将他围在中间,此四人正是:丐帮帮主江匡、神威堡主韩学信、唐门门主唐太岳和五毒教主方玉蜂。只是此时,这四人的状态全都是重伤倒地! 李藏当即不敢耽误,飞身而起落在地上,袍袖向后一挥,四位掌门便被扫的向后飞去,落在几个八荒弟子的怀中,此时场中就只剩下了李藏和公子羽! 李藏一句话都没说,业火剑随手转动,斩向公子羽。而公子羽可是能是由于练了那不知真假的大悲赋,信心大增,竟然空手接剑。一层金色光罩护住公子羽,李藏的身周也现出一个扭曲的空间,两人互相较力,劲风四散,竟然吹得周围的八荒弟子睁不开眼睛! 对峙良久,终究还是李藏更胜一筹,金黄色光罩破碎的一瞬间,公子羽立刻抽身后退,李藏紧随其后,两人又是一场大战。 此时蓝铮也已经到了,他手上竟然套着一个和当初的孔雀一样的孔雀样式的东西,站在外围,只见场中剑气拳风纵横,尘土飞扬。 如此过了许久,终于有了变故,只听到一声金铁之声,紧接着一道黑光冲出烟雾,直插在地上,众人看去,正是李藏的业火红莲剑!与此同时,只听到公子羽一声闷哼,自场中倒飞而出,直退了五六丈,方才站稳。 李藏想要乘胜追击,而公子羽已然做出应对的动作,就在此时,蓝铮大吼一声:“住手!” 两人的目光落在蓝铮的身上,蓝铮看着公子羽:“与其把目光放在一个你打不过的人身上,倒不如先来杀我!” 公子羽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哼!我要杀你,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蓝铮却好似有恃无恐:“你可以试试!” 紧接着,蓝铮也跳到场中,抬起胳膊,将那孔雀状的机关摆弄了几下,向公子羽问道:“你可认得此物?” “哼,不过是个仿品,能伤的了谁?” “仿品?孔雀生前已然造出了真正的孔雀翎,百晓生、燕南飞、明月心都曾经苦苦寻其线索,却不可得。事实上,孔雀将唯一的线索,通过冶儿传达给了我!” 公子羽虽然还是表现出不屑,但是眼神中却有了一丝凝重:“你以为,我会信你?” 蓝铮却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此事明月心知道,你岂会不知?” 公子羽的面上变得阴晴不定,良久却展颜笑道:“呵呵呵呵....孔雀翎,大悲赋,有趣,着实有趣!!”看了看李藏,又看了看蓝铮:“呵呵,好,今天给孔雀翎一个面子,放你们一马!”说完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第八十四章 驱影大阵困公子 公子羽退走之后,八荒弟子顿时议论起来。 “蓝师兄竟然找到了孔雀翎!?他在何处找到的....” “蓝师兄既然找到了孔雀翎,因何不会同李师兄一起去追踪公子羽?” 听着众人的议论,蓝铮却是不为所动:“我自有道理!”说完转身就走,同时给了李藏一个眼色。 两人找了个无人之处,李藏问道:“真是孔雀翎?” “真是!” “那便随我去追公子羽!” “不行,孔雀翎只有一发,我不能赌!还有两发,散落在各处,我马上去寻找,然后交给沈先生保管。” “嗯,也好,有公子羽消息随时通知我!” “好。” 两人正在说话,突然有一个寒江城的探子走了过来:“两位,薛无泪要见你们!” 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人在何处?” “桃源胜境!” “好,我们即可前往。” 桃源胜境,青龙潭,道观之中。 李藏和蓝铮走进道观之后,一眼便看到了在门口守着的秦妙手,这曲盟主当真是妙人,天下只有秦妙手的鼻子能够认出薛无泪,她便把秦妙手安排过来看守他,当真是术业专攻。 打过招呼之后,二人走进了大殿。 大殿的最中间摆着一个由手臂粗的铁柱铸成的铁笼,铁柱之间的距离不足五寸,即便薛无泪能够改变身形也绝对逃不出来。 一进入大殿,蓝铮便讥讽道:“薛无泪,怎么样,被这样关着,感觉如何?” 薛无泪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没时间和你们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我家先生业已仙逝,我要和你们合作,杀掉公子羽!” 李藏好奇道:“哦?百晓生死了?他不是用了血衣重生吗?你都没死,他为何会死?” “害死先生之人是明月心,先生自复生之后,精神每况愈下....先生体内潜伏已久的毒也发作了,那毒世间无药可解,也无法随着血衣之法转移....” 那一日,东越,野鹤湫。 一座草庐之内,薛无泪正在百晓生的门外煎药。 “先生,无泪给您准备了新药!” “床上的百晓生说话确实有气无力:“无泪....你过来....” 薛无泪暂时放下扇子,走到百晓生的床边:“先生今日的气色不错,这定是新药的效果。先生,药马上就好了!” 百晓生缓缓地摇摇头:“不必了,我大限将至,已成定局....”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薛无泪打断:“先生切莫乱言!” 百晓生摆了摆手说道:“你我皆知,我所中之毒,乃是青龙绝命散!不得不说,这名字真是对得起我....我一生所求,不过是青龙复生....她却送我绝命散....哈哈哈哈....此乃天意,天意!” 薛无泪激动的说道:“青龙绝命散也好,什么奇毒也罢,我一定会找到解药的!世间若无先生,便如天降永夜...先生不能走!” 百晓生说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理。我走之后,你要以我为戒,不要再行逆天之事....” “我?逆天之事?先生,你若不治,世间无人能管住无泪,我一定会做出令你泉下不安之事!” 百晓生确实自嘲的一笑:“你已经追随我三十七年了,这些年你一直在为我的理想做事....往后余生,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我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想治好先生,追随先生,完成先生的毕生心愿!” “痴儿...” 两人相对无言,片刻之后,薛无泪起身:“请先生打起求生之念,容我再行寻找解药....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待薛无泪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才传来了百晓生低的近乎不可闻的声音:“无泪...这些年....辛苦你了....” 薛无泪猛然转头:“先生?....先生!!!!” 画面转回道观,薛无泪说道:“明月心给青龙会众人都下了毒,萧四无中的是九转骊珠,先生中的是青龙绝命散。只可惜.....” 蓝铮说道:“可惜她死了,你无法亲手为百晓生报仇,所以你猜想要杀公子羽?” 李藏接口道:“如果明月心活着,你多半还是想从她身上得到解药吧。” 薛无泪哈哈大笑,笑的眼角都流出了眼泪:“哈哈哈.....她倒是死的痛快。那公子羽如今用内功强行压下我的血衣蛊,只要唤醒此蛊,他武功越高,所受的反噬便越强!” 蓝铮问道:“如何唤醒?” 薛无泪看着他:“你是他的仇人,自然是以你为饵,你敢吗?” 蓝铮问道:“我诱他出现之后,又待如何?” 薛无泪没有回答,反而再次哈哈大笑:“哈哈.....这时间最恐怖的东西,不是孔雀翎,也不是大悲赋!而是人的心!哈哈.....” 蓝铮沉思了片刻,说道:“好,我可以和你合作,但只持续到公子羽死亡的那一刻,在那之后,你我仍旧黑白两立,我会杀你!” 李藏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话,他不想继续这种算计了,已经死了很多人了,继续下去,还不知道还有谁会死掉。他想要的是找到公子羽,二人死战,即便自己重伤,也要将其斩于剑下! 二人下山之后,李藏没有在参与蓝铮和曲无忆的谋划,而是径自来到了此次陷阱的布置地——真武,等待公子羽的到来。 一日两日,直到第三日蓝铮才引着公子羽前来,这几日李藏和真武掌门张梦白就在无涯峰一直准备着,八个真武弟子暗暗地布下真武驱影大阵,静静地等着公子羽到来的这一刻。 得到通报之后,驱影大阵的准备已经做好,过了不久便见到蓝铮拼尽全力的赶了过来,后面还有一道身影在飞速的接近。 蓝铮在大阵之中站定之后,公子羽几乎是同时落在了他的对面。 张梦白一声令下:“阵起!” 蓝铮飞速的后退几步,借助大阵的遮挡消失在公子羽的视线中,与此同时,薛无泪从大阵的后面悄悄的进入。 公子羽一愣:“这是....真武驱影大阵?”尝试着在阵中转了一圈,可是不管他怎么转最后都会回到原地:“呵呵....原来这就是陷阱,真武驱影大阵无法伤人,只能困人,你们留我在此意欲何为?” “是你欠我的!”随着一声女子的声音,白云轩的身影出现在公子羽的面前。 公子羽吃了一惊:“怎么是你?”可是突然,面前的白云轩身影一花,消失不见,突然又从他的身后缓缓的出现。 “公子羽,你为何答应要和我成婚,又为何又要在最后一刻才告诉我,你已有妻子!?”白云轩的身影缓缓的走向公子羽,公子羽也是猛地转头看着她。 “薛无泪!害死白云轩的人不是我!是你!”公子羽显然也想到了什么,猛然喝道。 李藏在高处听得一愣:白云轩死了? 只听到那白云轩的身影恨恨的说道:“不!不是他!是你!我此生最恨的,便是你对我说的‘相逢恨晚’这四个字!” 公子羽不以为意的笑了:“呵呵呵呵.....”随着他的小声,白云轩的身影又缓缓地消失。 这时候,从另一个方位,燕南飞的身影缓缓的出现:“你曾经将那张面具亲手交给我.....” 公子羽则是面带冷笑:“这次是燕南飞吗?有趣,呵呵呵.....” 燕南飞又说道:“那张面具很重,待我要振翅高飞的时候,被它拖累,无从展翅,险些坠入深渊。你也一样吗?” 公子羽不屑道:“我岂会与你一样!” 燕南飞继续道:“我在最后一战中,已经对得起燕南飞这三个字。你呢?沈孤雁,你在公子羽这三个字背后,还要藏多久!” 第八十五章 最后一战 公子羽一声怒喝:“可笑!”他的情绪已经有些拨动了。李藏也看明白了,这个困人大阵的目的,便是挑动他的心绪,让他的血衣蛊失控。 这时候燕南飞的身影也缓缓地消失,从另一个方位又出现了百晓生:“沈孤雁!你有两个心愿,击败白玉京,决战沈孤鸿。世间的确有一个办法,能够让你达成心愿。” 公子羽的眼睛开始变得有些红,一字一顿的大声喝道:“百!晓!生!” 可是百晓生却没有理他,而是继续说道:“那便是接手青龙会。从此以后,天下第一权势,便在你的掌握之中!” “我.....”没等公子羽说什么,百晓生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转而出现的是沈孤鸿。 “你击碎父亲的棺椁,伏龙谷已经容不下你了。” “沈孤鸿!”公子羽略有些痛苦的捂住头。 “但如今,我可以原谅你!”沈孤鸿的表情依旧清冷。可是李藏知道,沈孤鸿越是这么说,公子羽就越是愧疚、痛苦,如果沈孤鸿痛很他,也许他的心里还要舒服一些。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公子羽强自说道。 可是,沈孤鸿却拔出了腰间的横刀:“我允许你死后葬在伏龙谷,常伴在父亲的身边!受死吧!” “不....我不要....我不!”公子羽神情痛苦,可还是在咬牙坚持。 最后出现的是明月心。她缓缓的走向公子羽,温柔的说道:“你曾说过,带我回东海赏月,你说那里的月亮,比任何地方都要美!” 公子羽此时已然是心性大乱,他温柔的看着明月心:“你是蓝儿....你回来了....” 这时明月心的身影消失,再次出现的是年轻时的公子羽和明月心两个身影。 只见年轻的公子羽说道:“力弱不足,当以速补之!” 年轻的明月心却非常戒备,后退两步看着他:“你,你是谁?” 紧接着,这两道身影又消失了,再出现还是他们两人,只不过这时候公子羽的头发已经白了。 “你所失去的一切,他日我都会替你一一取回!”公子羽对明月心说道。 唐蓝痴情的看着他:“公子,我信你。” 两道身影再次消失,然后出现的已经和现在的公子羽年纪差不多了。 那公子羽单手拖住下巴,沉思道:“得到孔雀翎和大悲赋,或许可以将白玉京引出来!” 明月心则是一脸的坚定:“我一定会为你,找到它们的!” 场景再次变幻,公子羽看着明月心:“明月心....你后悔吗?” 明月心说道:“对你,我从无悔意!”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此出现只剩下一个明月心,环绕在公子羽的身边。 “一开始是你我二人,到现在仍旧是你我二人。” 场景再次变幻,不见了公子羽只剩下明月心,她面色决绝。 “嘲天宫内,任何人想要伤害公子羽,都要从妾身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们....泉下相见吧....” 随着往日一幕幕的场景复现,阵中公子羽的气息也越来越不稳定,身上有血芒吞吐,这是他快要压不住血衣蛊的征兆。 突然,阵中场景突然变得黑白,明月心的身影再次复现,此时她变得无比凄惨的看着公子羽:“公子....地下好冷....我怕....” 这句话便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公子羽身上血芒大盛:“蓝儿....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家!”声音落下,一股强大的气息猛然四散,将布阵的八个真武弟子震成了重伤,驱影大阵立时告破。 公子羽的身影如同一道血光,腾空而起。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李藏,高高跃起,自上而下,一记大伏魔拳当头砸下。 公子羽一翻身,向后跳开,躲过了这一拳,然后飞身边走,此时他血衣蛊爆发,万万不是李藏的对手,他自己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公子羽全力逃走,李藏即便是追也没那么容易追上,这边八个真武弟子加上主持大阵的张梦白全都重伤,场面混乱,李藏索性便没有追击。 在文秀山和笑道人的指挥下,将受伤之人抬回真武调治,张梦白也有天香谷主梁知音治疗。此时薛无泪走了过来:“可惜,还是被公子羽逃了!不过也没关系,他血衣蛊爆发,活不了多久了,此行也算我功成身退,告辞!” 公子羽逃了,薛无泪走了,此战虽然没有人牺牲,但张梦白掌门也是受了不轻的伤,为了给他治伤,就连天香谷主梁知音都大伤元气。对此李藏也是无法,除非他的武功高到碾压公子羽,否则公子羽一心想逃他也是拦不住的。 当事情告一段落,李藏好似又闲了下来,每日看看风景,练练武功,这段时间里李藏还看到了沈孤鸿和叶知秋在无涯峰山顶的大棋盘上下棋,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李藏皱了皱眉,他对于这一幕并不高兴,可能是理念不同,他对于沈孤鸿并没有什么好感。 沈孤鸿致力于管理江湖,让江湖更加平静。可是多年的江湖经历告诉李藏,江湖的魅力便在与它的波澜壮阔、跌宕起伏,江湖就该是所有江湖人的江湖,而不该在什么人或者朝廷的管辖之下。 不过李藏也没有去刻意破坏叶知秋和沈孤鸿的结盟,还是那句话,江湖是所有江湖人的江湖。他不会替任何人做决定,但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如此过了半年左右,李藏终于收到了寒江城传来的消息,公子羽现身巴蜀龙门山,并且放出消息,要和沈孤鸿开诚布公的一战! 得到消息之后,李藏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龙门山,便见到,公子羽盘膝在山顶的一棵大树之下,闭目养神。 李藏走上前去说道:“公子羽,你杀了那么多人,可曾想过要承担后果。” 公子羽没有回头,仍旧面向山下:“是他们先要杀我....” “是吗?孟怀楚也想杀你?” “....” “事到如今,你已经无处可去,你自裁吧!” “我还有一战!” 李藏眯了眯眼睛:“你还要等白玉京?” 公子羽摇了摇头:“白玉京渺不可追,可沈孤鸿仍在江湖!” “哦?原来你的名单上并没有我?” “我们本无仇怨!我父亲因和白玉京比武,伤重不治。我自幼被沈孤鸿处处压制,心中不服。” “原来如此,只是,如今你已是强弩之末,凭何一战?” 公子羽终于转过身来,只见他面色惨白,脸上青黑色的血管暴起,眼眶青黑,双眼略带赤红,显得十分狰狞可怖:“我爷爷沈浪和舅公王怜花曾每人留下了一件东西,我爷爷留下的是沧浪剑,舅公留下的是可以压制一切伤势毒素的圣药,无相丹!” 李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便在公子羽不远处盘膝坐下和他一起等。 如此又过了两天,李藏和公子羽同时感觉到一股不输于他们的气息,正在上山,二人双双睁开了眼睛,沈孤鸿来了! 等沈孤鸿走到近前,李藏默默地退后几步,把场地留给了这两个伏龙谷传人。 公子羽仍然是背对沈孤鸿,然后就是一断古龙经典对话 公子羽:“你来了?” 沈孤鸿:“是....我来杀你!” 公子羽缓缓转过身,沧浪剑已经出鞘,背在身后:“杀我?” 沈孤鸿说道:“今日杀你,不为江湖公义,是为沈家门规!” “呵.....”公子羽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但却没有再说什么,沧浪剑一摆,已经指向了沈孤鸿。 沈孤鸿也缓缓地将横刀出鞘,指向公子羽。 第八十六章 公子羽之死 两人的气势催动之下,地上的落叶和尘土呈旋涡状被卷起环绕着二人。 蓦然间,公子羽动了,白光一闪到了沈孤鸿的身前,一剑下劈!沈孤鸿横刀反手封挡,同时手腕一转,一刀削向公子羽的小腹。公子羽一剑荡开横刀,沧浪剑自下向上扫了过来.... 两个人犹如一白、一黑两道残影不断地交错而过,爆出一团团的气劲和火化。李藏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能够感觉到,公子羽最初的时候还能和沈孤鸿不分胜负,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子羽身上的白光不在纯粹,开始沾染了血色,那是血衣蛊的颜色,看来无相丹的压制也是要配合内力的,随着他内力消耗,已经渐渐的压制不住了! 果然,又过了三十招左右,公子羽的气息已然不稳,沈孤鸿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横刀加力猛攻几招,趁着公子羽在气息转换间的一点破绽,一掌打在公子羽的前胸,将他打的倒飞出去。 沈孤鸿缓缓的来到公子羽的面:“你败了!” 公子羽没说话,勉强拄着沧浪剑站了起来,闭上了眼睛。沈孤鸿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忍,但紧接着便被坚定所替代,再次一掌打在公子羽胸前,公子羽倒飞出去,撞到山体上,又滑落到地面,再也没有了声息。沈孤鸿走到公子羽的身边,拿起了他手中的沧浪剑:“父亲的剑,我带走了!” 这时候,五道人影缓缓地走上山来,正是太白掌门风无痕,丐帮帮主江匡,神威堡主韩学信和五毒教主方玉蜂! 李藏走过来依次和众人见礼,最后风无痕说了一句:“这次下山,你做的很不错!”然后便站在了风无痕的身后,虽然如今李藏的武功已经超过了风无痕,但是对于这个从小把自己捡上山,并抚养长大的老人,李藏还是很尊重的。 沈孤鸿也走了过来,单膝跪地对五人说道:“我受义父之嘱托,看护公子羽,如今公子羽入魔,乃我身为兄长的过失!如今公子羽已死,然其终究是沈浪后人,恳请诸位留他全尸!” 通过一番了解,李藏才知道,不仅仅是前番的唐门、神威、五毒、丐帮,就连太白剑神独孤飞云,前段时间都在燕云死在了公子羽的手中!这也是风无痕下山的理由!如今公子羽伏诛,几位掌门也要各自回去了。 临走之前风无痕对李藏嘱托了一番,他认为李藏在江湖强过在山上,所以便让李藏不必着急回山,一切随心而为! 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李藏的心终于放空了,自从孔雀翎图谱之事爆发一来,迁延三四年的时间,当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李藏的内心前所未有的轻松,就连大无相功也有了不小的进境,小天地从原来的方圆三丈,扩展到了方圆五丈,扭曲崩碎之力也变得更加强大。 越是修炼,李藏便能感觉到紫霞功的奥妙,他不必如同寻常武者一般,从食物和药物之中去提炼精华萃取内力,因为紫霞功可以吸收朝阳紫气,加之他龙象功大圆满,他的身体甚至能够承受主白天的天地元气,这使得他的内力进展非常快!再加上紫霞功坚韧绵密的特性,使得大无相功的扭曲崩碎之力也大有进益! 这种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这一天李藏收到了唐青枫的信。 李兄: 良辰不待,天命将至。红泥小火炉已支好,花椒肉片明玉子已备妥,酒已开封,异香扑鼻。我在桑楚山庄等你,若来晚了,就全都被我一个人吃光了。 唐青枫 看到唐青枫的信,李藏不由得心情更好了,唐青枫无疑是一个让人很舒服的朋友,李藏打点了行装,辞别了张梦白掌门和文秀山,前往东越桑楚山庄,至于为什么没有笑道人嘛,他早就跑到曲无忆身后当跟屁虫去了。 东越,桑楚山庄。 一进门,李藏就见到了移花宫的苏小白,苏霜华的武功来自花无缺,身为他的义子的苏小白自然也精修明玉功,容颜不老且性格清冷,看着他清冷的面容,李藏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不合适,说别的也不合适,最终只是打了个招呼,便到后院去见唐青枫了。 来到后院,果然见到唐青枫正坐在一张大桌旁边自斟自饮,桌上的火锅正滚开着,散发着一阵阵诱人的麻辣香味。 李藏也不客气,身形一闪,再出现已然是坐在了桌边,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唔....唔....麻!辣!爽!大冬天吃个火锅,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啊!” 唐青枫也笑着吃了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这才说道:“李兄,这次找你是因为血衣楼,薛无泪聚集了一大群江湖人,包围了少林!” 李藏停下了筷子:“少林?少林封山已久,不问江湖。薛无泪为何要包围少林?” 唐青枫摇了摇头:“我这边也所知有限,只知道是为了一个小和尚,根本原因还是要你去看看才知道。” 李藏点了点头:“嗯,这薛无泪还真是得了百晓生的真传啊,所作所为都让人看不透。算了,我走一趟吧,不过,现在先吃!” 少室山,少林,珠林禅道。 李藏正一边欣赏着少室山的风景,一边慢悠悠的向前走着。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传音:“哎,李兄,你也来了,我在这!” 李藏转头看去,便见到,不远处少林山门旁边站的正是秦妙手。 待走的近了,李藏这才笑道:“怎么?我来晚了吗?” 秦妙手摆了摆手:“不晚不晚,我等你这个功夫,也就把少室山逛了三个来回吧!嘿嘿,说正事,薛无泪虽然还没到,但是少林已经得到消息了,可是那些大师淡定的很,莫非是少林封山太久,不知道薛无泪的阴险狡诈?唉....我真是替他们操碎了心啊....” 李藏摇头一笑,前两世他都和僧人打过交道,对于这些人的作派是一清二楚的,不管是正派还是反派,那种气度是拿的很严的。听到秦妙手这么说,不由得哑然失笑:“或许他们另有考量吧,倒是这次薛无泪的目的.....” 秦妙手说道:“哦哦,他叫智皓,年纪虽小但是爽快实在,和我也算是一拍即合,这次薛无泪说他是公子羽的儿子,打着诛杀魔子的名号来向少林索要智皓。” 李藏点了点头:“嗯,我先进少林问问具体情况吧。” 和秦妙手分别,上了台阶,便有一位僧人迎了过来,李藏双掌合十一礼:“这位大师有礼。” 那僧人还礼之后说道:“阿弥陀佛,久闻李大侠之名,此次听闻秦施主说你要来访本寺,小僧特地到山门迎接。主持师兄已经在大雄宝殿恭候,大侠里面请。” 知客僧引路,过了弥勒殿之后,到达大雄宝殿。少林主持灵境便站在大雄宝殿门口。 “主持大师有礼。” “阿弥陀佛,久闻天下第一高手大名,今日终于得见。” “江湖朋友抬举,李藏愧不敢当。不知血衣楼之事,大师可有对策?” “今日初见,本不该谈此恶事,无奈事发突然...”灵境的神情颇为冷静,叫人捉摸不透:“少林虽避世多年,但对于青龙会和血衣楼的种种,贫僧也并非不知。今日有此果,必是从前种下的因,李大侠也不必太过担心,凡是因果必有化解之法。即便到了万不可解的境地,少林虽是佛门净地,但也还是有些自保降魔的手段的。更何况,如今将近隆冬,每年雪来之时,山路都会冰封数月,他们攻不上来...” 李藏点了点头:“大师既如此说,我也就放心了。” 又寒暄了几句,灵境又喊来知客僧,安排李藏住下,静候血衣楼前来。 (https:////87_87727/) 1秒记住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十七章 少林风波 三日之后。 一大早,天空便飘起了雪花,据少林弟子回报,薛无泪等一行人已经进入了少室山地界,正在上山,李藏便没有等少林众人,直接来到了山门处。 只见,以薛无泪为首,后面跟着鹤王、少林弃徒释楼云和琴魔练青商,在后面还跟着一些血衣楼喽啰和很多江湖中人,左右两侧站的则是八荒弟子。 看到少林没有来人,反而是李藏出来,练青商说道:“和尚们避世久了,不知道是避成了乌龟,还是避成了王八?哈哈哈.....” 薛无泪挥了挥手说道:“走,我们进去,拜拜佛祖,拜拜达摩!” 这时候,两侧的八荒弟子突然站出来了几个。 “薛无泪,你传书天下,说少林藏有公子羽之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有证据?” “不错,当年少林为抵抗魔教立下大功,同时损失惨重宣布封山,乃是武林功臣,你若无故诬陷,该当何罪!” 薛无泪听着这些质问,轻轻一笑:“呵呵呵...我既然叫大家来,便是有证据,只是这证据嘛.....等见了那小子本尊,当着少林众位高僧的面,咱们慢慢聊!”说着便要带人向里面走去。 李藏一步跨出挡在山门之前:“站住!薛无泪,少林不是你该撒野的地方!” 看着李藏,薛无泪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要来出头!怎么,你就对我说的证据毫无兴趣吗?” 李藏点了点头:“没错,毫无兴趣!公子羽如何为恶是他自己的事,不管他是不是公子羽的孩子,都只是个未入江湖的无辜僧人!江湖中人谁手上没有几条人命呢?如果你死了有人打着同样的旗号,去找你的孩子报仇,你觉得如何?” 没等薛无泪回话,少林主持灵境已经从山门内走了出来:“薛施主,少林没有公子羽之子,请回吧!” 薛无泪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灵境,说道:“少林主持灵镜大师,果然是一表人才啊,想必是下一任方丈当之无愧的人选了,我奉劝你,不要被公子羽的孽障,耽误了前程!” 灵境不为所动:“贫僧方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施主是耳力不好,还是一意孤行呢?” 薛无泪面色一沉:“我耳朵好得很,倒是大师的口条怕是不怎么利索!只会空口白话的强辩,不敢与我真刀真枪的对质!” 两人越说火气越大,灵境也已经不复刚才那种淡然,面色变得冷厉:“和你这种人浪费口舌,当真是罪孽!施主还是速速退去,勿要执迷不悟,自取其辱!” 薛无泪上前两步:“看来少林是打定了主意,要包庇公子羽之子了?” 这时候血衣楼后面那些江湖散人也开始起哄。、 “父债子偿!我的妻女都是被青龙会害死,若是少林当真有他的儿子,还是交出来吧!” “我倒是不为报仇,可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这等魔子还是杀了的好!” “没错,龙生龙,凤生凤,公子羽的儿子,还是杀了的好!”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众生如此,佛又奈何....”叹息了一声,紧接着发出一声怒吼,少林绝学——狮吼功。等到众人都安静下来,这才说道:“众位,下雪路滑,贫僧看这上山之路,你们是踏不上了!”说完,脚尖点地腾身而起,回山去了。 众人顺着山路抬头看去,只见大雪纷飞,最开始下过的雪被地气一蒸化为流水,然后又随着雪越下越大,温度越来越低,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壳。想要上山,必要有深厚的腿上功夫,而眼下,这些江湖人和血衣楼喽啰显然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看着眼前的景象,江湖人开始骚乱起来,有些迷信的,还在求佛祖不要怪罪。 此时,薛无泪说道:“众位不必担心,这雪会落,自然也会化!等到开春,少林如果还不交出魔子,便是破寺之时!” 秦妙手退走了,但是谁都知道,这件事还没有结束,等到明年开春,他一定会卷土重来,而且这件事在江湖上不知道会传扬成什么样,李藏如果仰仗武功高强便要强自出头,那他就会是继公子羽之后的下一个魔头。 既然暂时没有办法,这件事便只能暂时放下,有少林顶在前面,还不用李藏去心烦。所以李藏回到了秦川太白,在门派和大家过了一个年。只可惜今年没有了太白剑神独孤飞云,他的外孙独孤若虚也是闷闷不乐的。 在这种氛围下,整个年都过的并不开心,所以李藏过了年便下山去了,到开封去看了灯会,过段时间还要去开封东市客栈和秦妙手会和。 可让李藏没有想到的时候,就在李藏正在开封城里闲逛的时候,秦妙手主动找上了他,而此时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多月。 “你可算是来了!我都快急死了,今年开春,中原比以往暖的更早,少室山的冰雪已经有了融化的迹象!” “哦?那薛无泪呢?有什么动向?” “虽然明面上薛无泪没有出来走动,可是暗地里小动作可不少!如今江湖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恐怕等到山路一通,那些牛鬼蛇神便又会来闹事,而且人数比之前更多!” “嗯....看来咱们也要尽快赶往少林了!” 秦妙手点了点头,突然又说道:“不过这件事甚是蹊跷,你也要多做打算。” “哦?秦兄的意思是.....” 秦妙手有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少林虽然数十年不问世事,但是江湖声望不减当年。再说了,各路豪杰并非全都是听风就是雨之辈,此事若是假的,那么但凡少林澄清此事,薛无泪便不能如愿。可若是.....” 李藏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你是担心,薛无泪所说是事实,所以少林才会避而不谈?” “没错!” 李藏思考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管他是不是,他本人从未作恶,我们决不能因为他是公子羽的后代便要将公子羽的罪行强加给他,如果按照这么说的话,那公子羽还是沈浪后人沈沧海之子呢!” 看着李藏的表情,秦妙手无奈的叹了口气:“唉....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呢,你这么说别人不一定愿意听啊....算了,我看你是和那些少林大师待的时间太长了,算小爷我庸人自扰!我去探查下薛无泪,你自己去少林吧!” 李藏被他逗得笑了笑:“好,那就辛苦秦兄了!” 次日出发前往少林,好在开封距离少林很近,所以没用几天李藏便赶到了少室山。站在山脚向上看去,果然见到被冰雪封住的山路已经有了融化的趋势,李藏的眉头一皱,腾身而起,飞掠上山。 三月初六,此时天气已经非常暖和了,少室山上,寺院之前,大批江湖中人正在和少林武僧对峙,为首的正是薛无泪,两侧依旧站着很多八荒弟子。 主持灵镜站在武僧之前,大声说道:“薛施主,今日你不必多费口舌,我寺庙之门,居心叵测之人休想踏入半步!” 薛无泪向身后看了看,不急不缓的说道:“众位都看见了,少林无理无据,便要包庇魔头之子!” 薛无泪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鹤王便站了出来:“呵呵!那就让我们见识见识,少林武功究竟是不是天下无敌!” 李藏眉头皱了皱:“住手!都是武林同道,不可在此佛门净地行杀伐之事!”这当然是托词,李藏本不信佛,只是薛无泪人多势众,当真动手的话,恐对少林不利! 薛无泪对于李藏的出头并不意外:“是少林不敬江湖公义在先,在场的哪一位不是侠义之士?难道少林高僧不渡我等,专渡公子羽的血脉?” (https:////87_87727/) 1秒记住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十八章 当年往事 李藏听完冷笑两声:“哼,江湖公义?江湖公义几时变成了以血统论了,要是这么说的话,公子羽还是沈浪后人,沈沧海之子呢?而且,公子羽是魔头,你薛无泪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吗?你做的恶事,只怕也不少于公子羽吧!” 薛无泪正色道:“你错了,血衣楼危害江湖,全都是受公子羽指使!” “你说是就是了?你若当真心怀正义,为何不在公子羽在的时候反叛他呢,反而现在公子羽死了,你来这里炎炎狂吠,将所有的错处都推到别人身上!” 薛无泪死死地盯住李藏:“怎么?你要为公子羽说话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说,公子羽作恶是实,你薛无泪作恶也是实!” 这时候,后面的武林散人发出了几道声音 “我们大家不是要听血衣楼颠倒黑白,而是公子羽带来的灾难,我们不想见它重演!” “没错,为了铲除公子羽已经牺牲无数、血染江湖,倘若其后人卷土重来,少林何以谢罪!” “就是!你们这些和尚,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交出智皓!否则少林不保!” 眼看局势一发不可收拾,一位太白弟子站出来说道:“且慢,少林历来执武林正道之牛耳,而且智皓的身世我们也是无凭无据,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麻烦!” 又有一位丐帮弟子说道:“更何况,就算智皓真是公子羽的后代,但他从小在少林修佛,也未必便和其父同流合污!” 薛无泪这时候找到了机会,说道:“刚才这位说道凭据,我这里有一位证人,曾是少林门下漏云师,现已改为释楼云,便由他来说一说当年的真相吧!” 薛无泪说完,他身后一位大汉便站了出来,此人身高七尺(两米多),初春时节便赤裸着上身,满身盘龙纹身。脖子上待着一个大铁夹,怀里是一根铁柱,直径足有一尺。只见他来到最前面,将怀里的大铁柱往地上一戳:“便是洒家!佛本无心,可洒家却是有心之人!” 灵境身后的灵苦说道:“漏匀!你破五戒、犯佛祖,造孽无数,本就是被逐出少林之人!” 释楼云嘿嘿地一阵冷笑:“所以呢?你是怕我说出什么对少林不利的事吗?” 薛无泪也是阴阳怪气道:“他还什么都没说,你们便如此慌张,难道是心中有鬼?” 灵苦还要说什么,灵境摆了摆手:“阿弥陀佛,让他说....” 灵苦退下之后,释楼云说道:“哼,十七年前,洒家在少林做洒扫僧,那公子羽之子被送来的日子,正是八月十五!” 十七年前,中秋之夜,少林寺。 知客僧来到僧舍,向值守武僧问道:“一涯师兄呢?方丈让他去般若堂见客!” 那武僧说道:“他好像去罗汉堂那边了。怎么,这么晚还有客人?” 知客僧说道:“是啊,方丈本来都休息了,突然又命我传唤。好吧,我去罗汉堂那边找找!” 负责洒扫的漏匀此时还没有休息,在角落听得清楚,心中暗自嘀咕:方丈常年闭关,素不外出,什么人能在深夜惊动他呢?心里这么想着,便悄悄的来到般若堂的后窗处,偷偷的看着。 只见堂中,明月心怀抱一个婴儿,她对面站的便是少林方丈空玄。 明月心说道:“这孩子不哭不闹,你们养起来也不麻烦!” 空玄说道:“阿弥陀佛,哭闹乃是婴儿本性,我寺既然同意抚养,便不会嫌麻烦。” 明月心抚摸了一下孩子的脸说道:“他头型圆润,长成个小光头也不错。” 空玄摇了摇头:“出家人休息自性,好看不好看都没有区别。” 明月心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只可惜,做了和尚长大了就不能谈情说爱了。” “阿弥陀佛,佛门并非禁狱,若想要还俗,随时可以。” 明月心摇摇头:“不必了,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不谈情爱,虽然失去了很多乐趣,或许也会有其他的收获吧...”说完,最后看了看孩子,便把孩子给了空玄,转身离去了。 明月心走后没多久,少林典座一涯便来到了般若堂,双手合十一礼:“方丈,您找我?” 空玄点了点头:“有位女施主送来一个孩子,由我寺抚养。” 一涯不明所以,便说道:“哦...师兄定能将他培养成栋梁之才!” 空玄继续说道:“本座是想,你平日心细,性情豁达,应该是一位好师父!”说着将孩子递给了一涯。 一涯结果孩子,打量了一番说道:“好吧....这孩子眉清目秀,我一定努力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对了,他有名字吗?” 空玄想了一下说道:“一切种智,万法皆空,如天之青,如月之白,便取发明智皓吧....” 画面一转,回到现在。 释楼云继续说道:“那时候洒家只觉得蹊跷,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在青龙会遇到明月心,这才认出,那时候在少林托孤的人,就是她!那智皓的法名也有皓月当空之意!灵境,我说的没错吧!” 事情说完,后面一阵议论。 “明月心....公子羽还没那么可恶,真正的恶人便是明月心!” “不错,那女魔头最喜欢灭门,手上染血无数,她的孩子,决不能留!” 薛无泪摆了摆手让释楼云退下,然后说道:“十七年前,明月心和公子羽虽然在暗处,却早已犯下滔天罪孽。他们想要自己的孩子受佛门庇护,得到慈悲福祉,也是寻常之礼!” 后面一位武林人士说道:“对啊!他从前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或许无辜,但如今已知自己来历,若是真武恶念,便该趁早自裁,以免拖累师门!” 灵苦来到灵境面前:“师兄,这只是漏匀一家之言,我们可以请方丈出来,说明真相!” 灵境则依旧是双手合十,低垂双目:“此等小事,不必惊动方丈。薛施主,你们平白说了这么多,贫僧还是那句话,智皓是少林弟子,既然已经受戒出家,便是了断尘缘。” 薛无泪咄咄逼人道:“看来大师是打定主意,要包庇那智皓了?” 灵境寸步不让:“庇护天下无辜,那是四盟八荒之责。庇护门下弟子,乃是少林之责。薛施主,大雪虽逝,但少林的路,你还是踏不上!” 正相持不下见,一个老僧缓缓的从后面走了出来,众人一看,正是少林典座一涯。 一涯虽然来了,但却盘膝在地,一言不发,薛无泪走近两步说道:“原来是一涯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想必大师必能如法从戒,不至于信口开河!” 后面的江湖人开始纷纷站了出来。 “大师,当年明月心真的来过少林吗?” “她是否带了孩子?” “那个孩子是不是就是智皓?” 面对他们的质问,一涯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众位施主,公子羽和明月心已经死了。” 薛无泪冷笑一声:“哼,但是他们的儿子还活着!” 一涯说道:“那你们齐聚于此,欲取一无辜僧人的性命,又与他们何异呢?” “大师,天下人并不是个个都如您一样了断红尘的。”薛无泪说着,将手向后一指:“你看他们,个个都有自己的妻子儿女,又怎么能让自己的至亲至爱之人,活在恶人之子的阴影之中呢!” 一涯摇头苦笑:“呵呵呵呵.....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老衲以性命立誓,智皓绝非恶人之子,也永不会为恶武林!”说完,头颅低垂,众人看去,一涯已然圆寂。 (https:///b/71/71654/) 1秒记住猎文网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十九章 七星隐龙 就在此时,一个年轻的僧人从寺院中冲了出来,边跑还边喊:“师父!师父!我来了,药煮好了!”来到近前,看到一涯的状态,再加上众人的表情,失魂落魄的跪在了一涯的身旁,药碗也摔在了地上:“我....我来晚了!” 刚刚站出来的江湖中人此时心中也是不忍。 “罪过罪过,竟然逼死了一位得道高僧....” 也有人色厉内荏的说道:“哪有!一涯大师明明是自己病死的!不过,这就是智皓吗?长得也不像公子羽啊!” 还有人说道:“刚才那大师说,他不是明月心的儿子,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应该不是胡说八道吧.....” 主持灵境这时候走上前来说道:“众位,贫僧代掌少林,便要主持少林之事,如今我师叔圆寂,少林有超度之仪,请众位下山吧!” 薛无泪还是那副让人听了就生气的语气:“呵呵...一涯大师究竟是因病圆寂,还是因为说了谎话的缘故,愧疚而逝呢....” 释楼云这时候说道:“什么狗屁大师,都是破戒之人罢了!” 灵境双眼一眯,越众而出说道:“薛无泪,你敢辱我师叔清誉,少林灵境领教高明!” 薛无泪说道:“呵呵....怎么?这就急了?” 李藏这时候说道:“你言语之间辱及人家师门长辈,这还不许人家急?我要是当你的面说百晓生是乌龟王八蛋,你有何感觉啊!” “你!”薛无泪的眼中杀机爆闪,可最终还是压了下去:“好,我血衣楼今日便领教高明!”说着一转身,竟然带着鹤王、练青商和释楼云飞身而去。 他虽然走了,可是他身后的血衣楼众人确实一拥而上,李藏正要出手,灵境却将他拦住:“李大侠且慢,今日是少林之事,还是让我少林出手!布罗汉阵!”话音一落,他身后的近百位武僧迎上前来,每十八人为一组组成了阵势! 罗汉大阵果然不凡,双发才一交手,便不时有血衣楼的人被打的倒地不起。 突然,旁边的塔楼上有人高呼一声:“诸位且慢动手!”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色身影站在塔楼顶上,李藏一眼便认出,来人正是太白弟子,独孤若虚! 灵苦此时上前一步,喝道:“来者何人?” “太白独孤若虚,前来拜会各位少林高僧!” 灵苦客气道:“不敢,少侠之名震动江湖。不知独孤施主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相传公子羽之子,乃是少林门下弟子智皓?” 李藏的眉头一皱:“所以,独孤你也是为了智皓而来?” “不错,若论恩仇,在下外公,剑神独孤飞云便是死于公子羽之手,若可由一人一派代表武林清算此恩怨,太白或能担此重任!” 见到在场的江湖中人纷纷同意,灵境终于开口,问道:“所以,独孤施主来此,也是为了和少林清算一番?” 独孤若虚说道:“非也,如今公子羽之子的身份,已成为智皓之负,少林之累。在下有一提议,不如由我将智皓待会太白,既可还少林清净,亦让天下人无话可说。” 灵境闻言摇了摇头:“施主一番好意,贫僧心领,但是少林只能保护智皓,施主不必大费周章。” 这时候,旁边的智皓,突然从一涯的身边站起来说道:“主持师兄....独孤少侠的意思,小僧也听懂了,太白沉剑池乃武林圣地,我一直十分向往,望师兄准许我随独孤少侠前去!” 李藏看了看智皓坚定的神色,说道:“灵境大师,既然如此,在下也一起回太白吧,大师放心,有我在,定保智皓周全!” 既然已经讲好条件,在场的江湖中人全都散去了。独孤若虚和少林双方约定,明日一早出发,可是在当天夜里,李藏的住处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黑楼。 此人是开封人,李藏在开封游历的时候也确实见过他,只是不知道他来找李藏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来找你,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个真相——智皓不是公子羽之子!” “哦?你怎么知道?” “他身上有隐龙记!” “什么是隐龙记?”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关于公子羽之子?” “不,是关于白玉京之子!” 黑楼转身看着窗外的夜空继续说道:“这个故事发生在前朝,当年胡人冲入十六房杀尽皇子皇孙血脉时,皇后的遗腹子便成了大唐李氏最后的一丝血脉,号白玉京!从此之后建立势力,立志于光复盛唐!” 他露出了一个莫测的笑容,顿了顿才继续讲了下去:“白玉京和百晓生代代相传,非常注重血脉的传承。所以为了保护白玉京的血脉,当白玉京有了后人之后,便会寻找同时出声的六个孩子,将七人共同抚养,无人知其真伪,乃为护佑真龙,此法称之为七星隐龙!” “七星隐龙....隐龙记....难道智皓....” “没错,智皓便是隐龙之一。七子之身,均会以李唐传下的独门内力隐下隐龙纹。唯有以特殊手段,方显其形。” “那他为何会被送到少林呢?” “多年以前,今代白玉京有感天下太平,不再图谋复国之事,他去意已决,可是百晓生却并不答应。白玉京故意借与沈沧海燕云血战之事隐匿,消失于天下。百晓生苦寻多年无果,忽而得知其妻子袁紫霞有孕,在某地生子。百晓生匆匆而去,白玉京却早已得到消息提前离去,人去楼空,只留下了一个婴儿。百晓生认为此子那白玉京子嗣,想收养之奉其为主,重启青龙复国大业!” 说到这,李藏终于有点明白了:“这个孩子便是智皓?” 黑楼点了点头:“没错,但是一直伴随百晓生的明月心主动要求照顾婴儿。谁料在有一天沐浴之时,那婴儿便气息微弱而死了!” “可是智皓并没有死啊?” “明月心出身唐门,乃是天下善药之人,我想她应该是用药物骗过了百晓生,更是悄然带走了婴儿,送到了少林。” “她这么做是为了公子羽的地位不被顶替?” 黑楼摇了摇头:“具体原因已经随着明月心的死而永远的埋葬了....”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楼不无感叹的说道:“我知道这么多,只因为我和他是一样的人!” “你也是隐龙之一!” 黑楼点了点头:“不错,我虽然是隐龙,但却不似智皓一般被蒙在鼓里,而是一直侍奉在少主的身边。我一直都知道有一个隐龙落入了百晓生的手中夭亡了。直到最近薛无泪大闹少林,我才意识到,智皓便是那个隐龙!所以智皓绝对没有公子羽的血脉!”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智皓不是公子羽之子,也不是白玉京之子,只是一个替身!” 黑龙点了点头:“没错,隐龙来历由从龙卫经手,即便是主上和少主,也不知道隐龙的亲生父母是谁。” “如此也好,如此智皓便只是少林弟子智皓了!”李藏说着一把抓住黑楼:“走,跟我去见智皓,告诉他真相,如此也能解开他的心结了。” 两人当即出发,从客舍沿着山路向上,前往僧舍。走到山路转角处的时候,李藏突然发现山崖边的亭子里有两个人影。 李藏二人没有打草惊蛇,而是选择隐藏起来偷偷的听着。 第九十章 薛无泪再施阴谋 只听见其中一人说道:“.....是师父,将我一手照料长大,这十七年来,他对我的恩情,重如山岳....”听这说话的声音,赫然正是智皓。 此时另一道身影说道:“嗯。我与外公也是一样的亲厚,但小师傅自幼精修佛法,该知道诸行无常的道理....”这个声音黑楼不认识,但是李藏听得出,正是独孤若虚! 智皓痛苦的声音在此传来:“但是师父是为我出面,和薛无泪对质时...才会....我连累了师父,也连累了少林。我幼年间,变曾经破戒杀人,原来身上真的流淌着罪人的鲜血....”智皓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山崖下发呆。 就在此时,独孤若虚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你若是活着,只会给你的师兄弟,给少林,给天下,带来更多的麻烦....你若是死了,公子羽和明月心的血脉便能断绝....” “你说得对....”智皓目光呆滞,双手合十,向着大雄宝殿的方向一礼,然后便纵身向悬崖下跳去! 黑楼见状不好,飞身而起,随智皓一起双双落下悬崖,李藏此时也知道眼前之人必然不是独孤若虚,一记大伏魔拳悍然打出。 那独孤若虚眼见躲不过这一拳,转身一闪,竟然也向着悬崖之下跃去,李藏紧随其后,至此四人全部跳下悬崖。 山崖之下,水潭旁边,李藏找到了黑楼和智皓。此时黑楼正盘坐在智皓的身后为他疗伤,而受到内力的激发,智皓身上果然显出了一条金色的龙纹,好似是纹身,但又和纹身不同,在金色光芒的衬托下,显得威风凛凛。 李藏并没有急着去寻找那个独孤若虚,而是在他们身边,为他们护法。至于那个独孤若虚,李藏不用想也知道,天下间能够易容到如此难分真假的地步的,便只有薛无泪一人!难怪白天在庙门前,薛无泪消失了没多久,独孤若虚便出现了,而他之所以着急动手,是因为李藏也要跟随去太白,有李藏的保护,他怕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所以选择在少林动手。 过了没多久,黑楼率先站起来,从身上取出药物,内服外敷全部给智皓用下,这才松了口气。 又过了片刻,智皓已经从入定的状态中醒了过来。他不认识黑楼,但也知道是他救了自己,便上前道谢,黑楼也把自己之前和李藏说过的又和他说了一遍。 知道真相的智皓,并没想象中的愤怒和对薛无泪的憎恨,反而是一种空洞:“竟是如此......” 李藏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现如今你反而该轻松,你只是简简单单的少林弟子——智皓。” 智皓点了点头:“不错.....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这时候,旁边的瀑布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同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三个人同时转头看去,便见到,来者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旁边还跟着那个假的独孤若虚。 智皓向前走了两步,李藏急忙拦住他,将他挡在了身后。只听见智皓喃喃道:“小小.....” 那小女孩一声娇笑,说道:“呵呵,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忘记我,看来我给你留下的印象很深嘛。” 智皓此时醒悟过来,指着她,不可置信地大声说道:“你....你没死....你怎可如此骗我!” 那名叫小小的女孩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哎....当年释楼云先认出了你,我再故意故意结交于你。其实我也露出了不少破绽,怪只怪你,太单纯!” “你没有死.....我也没有犯杀戒....师兄白白面壁了五年....” “是少林让他面壁的,又不是我。再说了,你虽然是无心,但他的杀心已起,难道没有杀掉我,就不算犯杀戒了?”说着她又摆了摆手:“算了,我今天不是来和你们废话的,我来这是为了斩草除根的!” 这时候,黑楼突然朝薛无泪喊道:“薛无泪!隐龙乃是真龙替身,就算是百晓生在世也当护之!你如此害他,是何用意!” 薛无泪面无表情的说道:“先生已死,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这些?我现在在意的人,只有公子羽!” 李藏说道:“公子羽已经死了!” 薛无泪看了他一眼:“是吗?你虽然在现场,但你检查尸体了吗?现场五个掌门,还有你,全都自恃身份,没有人检查过尸体!” 李藏一皱眉:“你的意思是....沈孤鸿!?”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沈孤鸿太过自信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公子羽没死就是结果!我一定要找他出来,杀了他!如今江湖上关于公子羽血脉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他只要活着便一定会来!智皓也就没有作用了!好了....和你们说了太多的废话了,小小,这里交给你了。”说着转身离开了这里。 李藏对着身后的智皓和黑楼摆了摆手:“你们先走,速回少林,这里交给我了!” 黑楼一把拉过智皓,两个人朝着山上跑去。 此时,四周出现了十几个血衣楼杀手,小小说道:“他的武功厉害,不要靠近他身周三丈,将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一众血衣楼杀手,当即没人拿出了一个铜制的类似大针筒一样的东西,这是一个暗器,以机括之力推动阀门,可以将其中蕴含的毒水推出五丈之远,这种毒能腐蚀内家真气,是专门用来对付李藏的,只可惜他们不知道李藏的大无相功也已经增长到了五丈。 情报的落后,使得李藏在离开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了一地的残肢断臂。 一路上山,刚刚走到山门,便遇到了知客僧悟明。 李藏赶忙上前问道:“悟明师傅,如今寺中如何了?” 悟明答道:“发现你们和独孤少侠一起失踪之后,主持命全寺僧众寻找,师兄弟们都在少林巡夜呢!如今能够平安归来,当真是万幸,阿弥陀佛...” “悟明师傅可曾看到智皓?” “方才一位陌生施主已然将他送到这里了,此人已经离开,师兄弟们将智皓送回了寺中。” 李藏这才放下心:“如此便好,我也要去面见灵境主持了。” 当李藏赶到般若堂的时候,灵境、灵苦和智皓已经在里面了。一进门,李藏便发现智皓的气色变得好了不少。 “智皓,你的伤势如何了?” “大侠放心,方才空定师叔已经为我传功疗伤,如今已无大碍。今夜若不是有大侠二人相救,小僧已被奸人所害....” “举手之劳,智皓不必客气。” 这时灵境说道:“此番少林之难,大侠已然是仗义援手了,如今更是救了智皓的性命,少林感激不尽....”随即又低头说道:“贫僧身为主持,误信薛无泪之言,致使智皓险些丧命,真是罪过....” 突然,门外传来了秦妙手的声音:“大师们,先别讨论谁对谁错了,出大事了!”话音未落,他人已经进了屋内。 灵境问道:“阿弥陀佛,秦施主如此急迫,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秦妙手说道:“方才我一直在少室山游走,监视江湖人的动向,不想虽然他们已经全部退去,可却又另外来了不速之客!” 灵苦眉头一皱,问道:“谁?也是为了智皓而来?” 秦妙手摇了摇头:“是辽邦高手,他们已经将少林团团围住,具体目的尚不可知!” 灵境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辽邦....” 正沉吟间,外面知客僧前来通报:“主持师兄,契丹公主耶律观音奴携其妹延寿女公主,前来少林礼佛参拜!” 第九十一章 公子羽觉悟 灵境的眼睛一眯:“辽国公主.....她们怎么会被卷入其中呢...罢了,灵苦,你随我一起,前往应对!智皓,你且在此回避,此处有罗汉堂和达摩院的师兄弟层层护卫,便是辽邦人也奈何你不得!” 智皓点了点头:“是....师兄,多加小心!” 灵境点点头,便带着灵苦前往大雄宝殿。秦妙手也跟了过去,打算看看热闹。 他们走后,智皓又显得愁苦起来:“公子羽、薛无泪、白玉京.....如今又卷入了辽国公主,此事真是越闹越大了....” 李藏只能宽慰道:“莫要担心,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罢了!” 智皓摇了摇头:“我本不想连累少林,却似乎愈加连累了少林....唉....劳烦李大侠去前面替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形?” 李藏点了点头:“好,我去看看。”说完转身要走,可随即又回过身来:“智皓,隐龙之事,你可曾和谁说过?” 智皓摇了摇头:“我不知如何开口....但又怕有所隐瞒,会连累更多人....若能见到方丈就好了,他老人家总是能看的很明白,只可惜他已经闭关多时....” 李藏点点头:“会有机会告诉方丈大师的,你受了伤,莫要多想,好生休息,我去大雄宝殿看看。”说完转身向着大雄宝殿走去。 当李藏走到大雄宝殿的时候,四个辽国人已然就坐,其中的三个女性,李藏都没有注意,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白发黑衣的男人,他就站在辽国公主的身后——公子羽! 李藏的心中大吃了一惊:公子羽竟然真的没死,到底是沈孤鸿的故意防水,还是公子羽另有底牌!? 刚好这时候,有知客僧端上茶水,辽国大公主说道:“我们喝不惯中原茶,我的护卫阿天是中原人,给他喝吧。” 阿天便是公子羽!李藏从知客僧的手中接过茶盏,亲自走到公子羽的面前,单手将茶盏递给他,同时死死的将他盯住。 公子羽没有伸手接茶盏,也死死的这李藏。 大公主耶律观音奴此时发现了异常,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李藏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说道:“大公主,你的护卫似乎不爱喝茶。” 耶律观音奴倒也没有深究,说道:“那就算了吧,喝茶事小,礼佛事大。”在灵境的主持下,大公主耶律观音奴、二公主耶律延寿女、郡主耶律兰三人郑重的参拜佛祖。 参拜完毕之后,几人看起来没有想走的意思,气氛一时尴尬。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带着浑厚的内力传进大殿:“阿弥陀佛,老衲闭关许久,竟不知有贵客临门,望请赎罪!”声音落下,一位老僧走进了大殿,正是少林方丈空玄! 大公主耶律观音奴双手合十一礼:“方丈大师,久仰了。” 她话刚说完,便听到二公主耶律延寿女说道:“阿姊,这中原的老和尚,看着没有我大辽的国师气派啊。” 耶律观音奴轻声呵斥道:“不可胡言,出家人讲究修行,气不气派有什么要紧!” 耶律延寿女不服气的小声嘀咕道:“....那他修行出什么了....” 这一次,耶律观音奴并没有再反驳,而是饶有兴趣道:“此事我也很好奇!” 空玄说道:“不知施主好奇的是少林佛法,还是少林武功啊?” 耶律延寿女呵呵一笑说道:“哦呦,老和尚虽然不气派,倒是很爽快啊,不错,听说你们少林武功厉害,可敢和我们辽人武士较量一番?” 一句话图穷匕见。李藏不知道,接下来的较量公子羽会不会动手,也不知道空玄大师是否是公子羽的对手,李藏不想赌,于是主动上前一步说道:“此事何须劳烦少林各位大师,便由在下来领教领教辽营武士的高招!” 观音奴并没有反驳,点了点头朝着身后的耶律兰说道:“你代表大辽出战,要是输了,自己回去领罚!” 耶律兰领命,众人一起到了殿外的广场。 耶律兰出战,此人虽然武功不高,但是身份很是麻烦,她是辽国郡主,所以不能杀,万一她在少林出了事,那么两国必然爆发战争,到时候边境便要生灵涂炭。 打定了主意,两人对面站好,耶律兰先声夺人腾身而起,一掌打向李藏的头。李藏不闪不避,直愣愣的看着那一掌打了过来,一直到身前一尺左右,李藏体内的大无相功这才透体而出。顿时,耶律兰难以寸进,紧接着,李藏内力一放,直接将她震飞了出去。 这一击并没有让耶律兰受很重的伤,但是让她和围观的所有人都知道,耶律兰远不是李藏的对手。 观音奴的表情显然不太好看,她一会袍袖:“真是废物!扶起她!”身后几个侍卫上前扶起耶律兰,观音奴转而对空玄说道:“方丈大师,我等礼佛已毕,就此告辞!” 空玄双手合十:“送公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众人的心这才放下。直到知客僧汇报他们已经离开少林地界,空玄这才转身对灵境、灵苦等人说道:“智皓之事,是我种的因,还需要我来受其果。稍迟带他来见我,我自有安排。” 灵境等人躬身道:“全听师父安排。” 交代完了他们,空玄又转身看向李藏:“李施主,老衲听闻过许多施主的事迹,真可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此番少林之事,还要多谢施主仗义援手!” “方丈客气了,只是智皓....” “嗯,此事前因后果灵境已经和我说了,一涯之死让他颇为伤怀,以至于倒生心魔,老衲决定带他入静室面壁,望他早日勘破业障,得渡苦海....” 李藏点了点头:“如此也算是将此事告一段落了....” 天色已经不早,李藏准备最后在少林过一晚,然后启程游历天下。 入夜之后,李藏正在床上打坐,突然感觉屋顶上气机一闪,李藏猛然心头一惊,这个气机,不用看都知道,是公子羽! 跟随着气机指引,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后山。在一处悬崖,公子羽停了下来,看着漆黑的悬崖,幽幽的说道:“你来了。” 李藏没有打算和他说这些有的没的,直接开门见山:“你引我出来,是为了宣布你的重出江湖?还是要说说你接下来又有什么大计划?” 公子羽没接他的话:“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当半只脚踏进幽冥,我想明白了很多事....什么天下第一,什么江湖恩怨,这些都不重要....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蓝儿....只可惜....”公子羽的话越来越低不可闻,然后一甩手丢给了李藏一件东西。 李藏一见公子羽向后甩手,顿时警惕,大无相功透体而出,将那东西裹住,在三丈之外抖了抖,确定没有危险之后,这才拿到了手中,打开一看,是大悲赋!江湖流传八卷大悲赋,实际上只有两卷半是真的,如今李藏手中齐了,除了这两卷半,居然还有另一卷! 天绝地灭大紫阳手,天旋地转大移穴法,天塌地陷大无相功,还有最后一卷天虚地渺大虚空步! 李藏的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遇说道:“没什么....公子羽已经死了,我现在是阿天,这是蓝儿为我取的名字....我应该再也不会回中原了,这几卷有些是我抢来的,有一卷是天魔教的人投靠青龙会的时候带来的,这些东西交给你,你愿意自己练也好,愿意给谁也罢,都与我无关了....”说完,身形一闪,鸿飞冥冥。 李藏手上拿着三本书,心中波涛起伏,想不到公子羽这样的心性居然也会觉悟。 第一章 新世界武功变异 这一吼声音颇大,把正在打盹的小二吓了一跳,见到有客人便赶紧走了过来,可是打量了一下两人穿的粗布麻衣,脸上满是尘土颇为狼狈,便说道:“两位客官,本店的杏花酒,要二十文一壶,虽然算不上贵,可也不便宜啊....您看....” 那年轻男子不耐烦的说道:“你先记账,过后自然有人给你送来!” “记账?”小二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双手抱胸,一声轻笑:“我说二位,还没喝呢就醉了?对不住了,小本生意,概不赊欠!” 正在此时,昨日李藏见过的那个马匪,带着一群手下冲了进来,把一块银子扔给了小二,然后一脸仇恨的说道:“小二,给他们上酒!上最好的酒!”小二看到这么多人,佩刀悬剑,心里也是哆嗦,赶紧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了。 那马匪首领先是到了李藏的桌边:“这位大侠,昨日对不住了,我们认错人了,一点私人恩怨,请大侠不要插手。”李藏没说话,摆了摆手,那马匪头领便来到了这一老一少的桌前:“二位,真是可惜了,眼看就到菱洲城了,终究是回不去了!” 谁知那青年丝毫不惧,反而抱了抱拳,说道:“多谢你请我喝酒啊!” 这时候小二把酒肉端了上来,青年赶紧打开酒壶闻了闻:“香啊....”还没感叹完,手中一轻,酒壶已经被那老黄抢走了,他先倒了一碗。 青年赶紧抢了回来,给自己也倒上,一边喝酒,一边狼吞虎咽的吃肉。 马匪头领说道:“这酒就算是送你们上路的了!”话刚说完,头上突然传出一阵风声,紧接着一道腰悬一长一短两把刀的白色人影落在小店外面,没管马匪,只是紧盯着那个青年:“昨日的约定还算数吗?” 青年享受的喝了一口酒,又用酒碗朝那白衣人遥遥的一敬:“当然算!” “好!”这一个字的声音刚刚落下,长刀已然在手,身形一闪到了那匪首的身前,连鞘长刀一点,正中那匪首前胸,将他打到在地。 匪首气急败坏,喊道:“给我上,杀了他!” 众马匪一拥而上,将白衣人团团包围,眼看便是一场血战。突然,那喝酒吃肉的青年说道:“各位,这是北凉!”说着手指伸进嘴里,一声长哨。 众人正疑惑间,便见到菱洲城的方向,一声嘹亮的鸟鸣响起,一只神俊的青白色大鸟快速的飞了过来。紧接着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从大路上一支黑色重甲骑兵,带着滚滚烟尘席卷而来。 那匪首大惊失色:“糟了,北凉铁骑!”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李藏不用看也知道结果了,正好,酒干肉净,他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和手,不由得鼓起了掌:“不错不错,今天这场戏真不错,有趣,着实有趣!哈哈哈....”说着放下钱,转身走出了酒馆,去牵自己的毛驴。 一个高手并不可怕,一个无牵无挂的高手才是可怕的,这种人即便你的武功高于他,若是不能一击必杀,便轻易得罪不得,前三世李藏的身后都有势力,而这一世并没有,所以他的天性可谓彻底放开。管他什么北凉王世子,管他什么北凉铁骑,他统统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领头的骑兵到了酒馆之后并没有下马,而是一脸的不屑,嘴里不咸不淡的说道:“凤字营武典将军宁峨眉,见过世子。”紧接着目光又放在了正准备骑驴离去的李藏身上:“站住!” 李藏并没有看他,自顾自的骑着毛驴往前走。 宁峨眉举起了手中的大戟:“我让你站住!” 李藏还是没有回头。 宁峨眉眼睛一眯:“给我拿下!”一声令下,重骑兵便要前冲,可就在这时候,一阵诡异的波动扫过,一众骑兵就好似被定在原地一般,脸上憋得通红,可就是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藏离去,一直到李藏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恢复。 李藏正骑着驴慢悠悠的走着,便见一少年撒脚如飞从菱洲城的方向跑了过来。这少年看着骨瘦如柴,可是每落下一步便会塌陷一个小坑,竟是全凭肉身力量在跑,而且观其肉体力量来看,竟不弱于自己龙象功圆满。 这次,换成李藏面露惊奇的看着别人的背影了,一直到少年的背影消失,李藏这才收回了目光,可眼中的惊奇之色已然久久不能散去。 李藏进城之后,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开好房间之后,李藏并没有呆在房间里,而是坐在大堂听着众人的谈话。而关于北凉王府最多的话题,便是天下第一纨绔徐凤年和北凉王府的听潮亭。 “听潮亭收集了天下武学,有意思...”李藏脸上露出了意味难明的微笑。 隔天上午,李藏便来到了北凉王府,找了一圈,便见到昨日见过的那少年和那老黄正每人躺在一张矮榻之上酣睡,并没有见到那日的青年,他们身后是一座塔,门前有匾写着三个大字‘听潮亭’。 “原来这就是听潮亭....” 李藏一翻身便想要进去,可是他刚一动,便听到那老黄闭着眼睛说道:“我劝你还是别进去....” “哦?为什么?”李藏的兴趣更浓了。 “那里面有一个很变态的人!”老黄睁开了眼睛,神色郑重的说道。 “哈哈哈哈....”李藏仰面大笑:“变态?我就喜欢变态!”说着身形一闪,只见其凭虚御风,身姿飘然若仙,但却速度极快,转眼便到了门前,推门便走了进去。 老黄坐了起来,剑匣便放在手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里面。片刻之后只听到两声闷哼,紧接着两个老者便飞速的倒飞了出来。 老黄身形一闪,将他们接在手中,只见李藏从楼中一闪,落到湖对面的楼顶,朝着老黄大喊问道:“变态呢?变态在哪呢?总不能是他们俩吧....” 突然,一道惊天的剑气自听潮亭中爆发而出,斩向李藏,透着犀利和一往无前,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将被剑光斩断,让人一见便觉得无法抵挡! “哈哈哈,变态在这!找到啦!”李藏大笑一声,大紫阳手应手而出,带着枯寂、绝望,这只紫色的手印从湖面上空飞过,只见鱼儿翻背,植物枯萎。世界仿佛陷入永远的死寂,万物凋零再难复苏,不愧其天绝地灭之名! 轰隆! 惊天爆响之中,剑气消散,掌影无踪,这一招的较量竟是平手! 楼中的剑意渐渐散去,再看李藏闭着眼睛面带享受嘴里喃喃自语:“厉害,厉害,历经三世,从没见过如此剑道,只这一剑,今天就不算白来啊....” 这时候,昨日那青年早已听到声音来到这里,朝着李藏大声喊道:“这位兄台,前几日,承蒙兄台请我吃烧鸡,今日我回请兄台如何?” 李藏睁开眼,看了看他:“好!不过得请我吃好的,一般的东西,我可吃不上嘴。” 徐凤年一笑:“没问题!咱们先钓会鱼,一会到了饭点就去。” 李藏点了点头:“行。”左右看了看,又说道:“我说,你们都有座,不给我也来一个?” 徐凤年马上吩咐人搬来一个座位,李藏直接一把接过来,就放在徐凤年矮榻的茶几旁边,然后一屁股坐下,旁若无人的吃起了水果。 吩咐了一声丫鬟撒饵,徐凤年脱掉鞋子坐回矮榻。这时候那少年手持鱼竿走了过来,站在了白衣双刀少女的旁边,手中的鱼竿一抡,带起一阵劲风,鱼钩入水,炸开一团巨大的水花,这个场景吸引了白衣女子的目光。 徐凤年说道:“我弟弟,徐龙象,昨天你见过了。” 白衣女子点点头:“天神神力!” 然后徐凤年又指着自己身后的三个丫鬟说道:“这是青鸟、红薯、姜泥。都是我院里的。” 第二章 听潮亭 这一吼声音颇大,把正在打盹的小二吓了一跳,见到有客人便赶紧走了过来,可是打量了一下两人穿的粗布麻衣,脸上满是尘土颇为狼狈,便说道:“两位客官,本店的杏花酒,要二十文一壶,虽然算不上贵,可也不便宜啊....您看....” 那年轻男子不耐烦的说道:“你先记账,过后自然有人给你送来!” “记账?”小二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双手抱胸,一声轻笑:“我说二位,还没喝呢就醉了?对不住了,小本生意,概不赊欠!” 正在此时,昨日李藏见过的那个马匪,带着一群手下冲了进来,把一块银子扔给了小二,然后一脸仇恨的说道:“小二,给他们上酒!上最好的酒!”小二看到这么多人,佩刀悬剑,心里也是哆嗦,赶紧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了。 那马匪首领先是到了李藏的桌边:“这位大侠,昨日对不住了,我们认错人了,一点私人恩怨,请大侠不要插手。”李藏没说话,摆了摆手,那马匪头领便来到了这一老一少的桌前:“二位,真是可惜了,眼看就到菱洲城了,终究是回不去了!” 谁知那青年丝毫不惧,反而抱了抱拳,说道:“多谢你请我喝酒啊!” 这时候小二把酒肉端了上来,青年赶紧打开酒壶闻了闻:“香啊....”还没感叹完,手中一轻,酒壶已经被那老黄抢走了,他先倒了一碗。 青年赶紧抢了回来,给自己也倒上,一边喝酒,一边狼吞虎咽的吃肉。 马匪头领说道:“这酒就算是送你们上路的了!”话刚说完,头上突然传出一阵风声,紧接着一道腰悬一长一短两把刀的白色人影落在小店外面,没管马匪,只是紧盯着那个青年:“昨日的约定还算数吗?” 青年享受的喝了一口酒,又用酒碗朝那白衣人遥遥的一敬:“当然算!” “好!”这一个字的声音刚刚落下,长刀已然在手,身形一闪到了那匪首的身前,连鞘长刀一点,正中那匪首前胸,将他打到在地。 匪首气急败坏,喊道:“给我上,杀了他!” 众马匪一拥而上,将白衣人团团包围,眼看便是一场血战。突然,那喝酒吃肉的青年说道:“各位,这是北凉!”说着手指伸进嘴里,一声长哨。 众人正疑惑间,便见到菱洲城的方向,一声嘹亮的鸟鸣响起,一只神俊的青白色大鸟快速的飞了过来。紧接着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从大路上一支黑色重甲骑兵,带着滚滚烟尘席卷而来。 那匪首大惊失色:“糟了,北凉铁骑!”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李藏不用看也知道结果了,正好,酒干肉净,他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和手,不由得鼓起了掌:“不错不错,今天这场戏真不错,有趣,着实有趣!哈哈哈....”说着放下钱,转身走出了酒馆,去牵自己的毛驴。 一个高手并不可怕,一个无牵无挂的高手才是可怕的,这种人即便你的武功高于他,若是不能一击必杀,便轻易得罪不得,前三世李藏的身后都有势力,而这一世并没有,所以他的天性可谓彻底放开。管他什么北凉王世子,管他什么北凉铁骑,他统统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领头的骑兵到了酒馆之后并没有下马,而是一脸的不屑,嘴里不咸不淡的说道:“凤字营武典将军宁峨眉,见过世子。”紧接着目光又放在了正准备骑驴离去的李藏身上:“站住!” 李藏并没有看他,自顾自的骑着毛驴往前走。 宁峨眉举起了手中的大戟:“我让你站住!” 李藏还是没有回头。 宁峨眉眼睛一眯:“给我拿下!”一声令下,重骑兵便要前冲,可就在这时候,一阵诡异的波动扫过,一众骑兵就好似被定在原地一般,脸上憋得通红,可就是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藏离去,一直到李藏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恢复。 李藏正骑着驴慢悠悠的走着,便见一少年撒脚如飞从菱洲城的方向跑了过来。这少年看着骨瘦如柴,可是每落下一步便会塌陷一个小坑,竟是全凭肉身力量在跑,而且观其肉体力量来看,竟不弱于自己龙象功圆满。 这次,换成李藏面露惊奇的看着别人的背影了,一直到少年的背影消失,李藏这才收回了目光,可眼中的惊奇之色已然久久不能散去。 李藏进城之后,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开好房间之后,李藏并没有呆在房间里,而是坐在大堂听着众人的谈话。而关于北凉王府最多的话题,便是天下第一纨绔徐凤年和北凉王府的听潮亭。 “听潮亭收集了天下武学,有意思...”李藏脸上露出了意味难明的微笑。 隔天上午,李藏便来到了北凉王府,找了一圈,便见到昨日见过的那少年和那老黄正每人躺在一张矮榻之上酣睡,并没有见到那日的青年,他们身后是一座塔,门前有匾写着三个大字‘听潮亭’。 “原来这就是听潮亭....” 李藏一翻身便想要进去,可是他刚一动,便听到那老黄闭着眼睛说道:“我劝你还是别进去....” “哦?为什么?”李藏的兴趣更浓了。 “那里面有一个很变态的人!”老黄睁开了眼睛,神色郑重的说道。 “哈哈哈哈....”李藏仰面大笑:“变态?我就喜欢变态!”说着身形一闪,只见其凭虚御风,身姿飘然若仙,但却速度极快,转眼便到了门前,推门便走了进去。 老黄坐了起来,剑匣便放在手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里面。片刻之后只听到两声闷哼,紧接着两个老者便飞速的倒飞了出来。 老黄身形一闪,将他们接在手中,只见李藏从楼中一闪,落到湖对面的楼顶,朝着老黄大喊问道:“变态呢?变态在哪呢?总不能是他们俩吧....” 突然,一道惊天的剑气自听潮亭中爆发而出,斩向李藏,透着犀利和一往无前,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将被剑光斩断,让人一见便觉得无法抵挡! “哈哈哈,变态在这!找到啦!”李藏大笑一声,大紫阳手应手而出,带着枯寂、绝望,这只紫色的手印从湖面上空飞过,只见鱼儿翻背,植物枯萎。世界仿佛陷入永远的死寂,万物凋零再难复苏,不愧其天绝地灭之名! 轰隆! 惊天爆响之中,剑气消散,掌影无踪,这一招的较量竟是平手! 楼中的剑意渐渐散去,再看李藏闭着眼睛面带享受嘴里喃喃自语:“厉害,厉害,历经三世,从没见过如此剑道,只这一剑,今天就不算白来啊....” 这时候,昨日那青年早已听到声音来到这里,朝着李藏大声喊道:“这位兄台,前几日,承蒙兄台请我吃烧鸡,今日我回请兄台如何?” 李藏睁开眼,看了看他:“好!不过得请我吃好的,一般的东西,我可吃不上嘴。” 徐凤年一笑:“没问题!咱们先钓会鱼,一会到了饭点就去。” 李藏点了点头:“行。”左右看了看,又说道:“我说,你们都有座,不给我也来一个?” 徐凤年马上吩咐人搬来一个座位,李藏直接一把接过来,就放在徐凤年矮榻的茶几旁边,然后一屁股坐下,旁若无人的吃起了水果。 吩咐了一声丫鬟撒饵,徐凤年脱掉鞋子坐回矮榻。这时候那少年手持鱼竿走了过来,站在了白衣双刀少女的旁边,手中的鱼竿一抡,带起一阵劲风,鱼钩入水,炸开一团巨大的水花,这个场景吸引了白衣女子的目光。 徐凤年说道:“我弟弟,徐龙象,昨天你见过了。” 白衣女子点点头:“天神神力!” 然后徐凤年又指着自己身后的三个丫鬟说道:“这是青鸟、红薯、姜泥。都是我院里的。” 第三章 褚禄山请客紫金楼 徐凤年身后的姜泥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伸出手说道:“钱!” 徐凤年解下荷包,从里面拿出一串铜钱,递给了她,姜泥接了过来,这才眉开眼笑。 白衣女子问道:“三个丫鬟?” 徐凤年没有接话,红薯说道:“世子的梧桐苑内,丫鬟婢女二十余人,钓个鱼而已,倒也用不到那么多人。” 白衣女子又问道:“二十多人,都是伺候你的?” 徐凤年一边和李藏抢着葡萄,一边说道:“命好啊....” 李藏白了他一眼:“好吗?” 徐凤年眨了眨眼睛:“好啊!” “呵呵....”李藏笑了起来:“你说好就好吧...”然后一把把整个果盘端了起来,转过身去吃。 徐凤年掏出手绢擦了擦手,看向白衣女子:“羡慕我吗?” 白衣女子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道:“你答应过我,让我进听潮亭。” 徐凤年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听潮亭就在后面。想去随时都可以。”白衣女子转身刚要走,便听到徐凤年又说道:“但你只能在里面待一个时辰!我答应让你进去,可没说让你在里面常住啊....” 白衣女子听完,转过身来,看着徐凤年:“你开个条件!” “先说说你叫什么吧。”徐凤年想了一下说道。 “南宫仆射。” 徐凤年皱了下眉头:“北莽南宫世家....这就怪了,北莽世家跑到离阳来学武。我爹的铁骑可是你家皇帝的眼中钉啊。” “怎么,你想毁约?” 徐凤年不置可否,说道:“问你个事吧,你觉得北凉军中,谁想杀我?” 南宫仆射问道:“世子若死,出了小王爷之外,何人能掌兵权?” “我爹有六个义子!要杀我的,恐怕就是其中之一啊....我现在有点危险,你给我当两天护卫吧。” 南宫仆射刚想拒绝,徐凤年又说道:“只要你答应,听潮亭里,你想待多久便待多久!” “好!” 待了一会,徐凤年突然转过头:“这位兄台,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李藏!” “你为什么来这?” 李藏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说道:“哦,我在酒馆听说你家的听潮亭有天下半数武学,便想来见识见识,正好那老黄说里面有个变态,我就去看看....其实,我对变态的兴趣,比对秘籍还大,比如你弟弟,他也是个变态。” 徐凤年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在此时,一只神俊的白色鹰隼落在了护栏上。 南宫仆射惊道:“酒摊那只锦州青白鸾?这可是千金难求啊....” “从小养的,这是最上等的六年凤,万金不换!”徐凤年走了过去从鹰爪上取下一个纸卷,看完之后露出了意味难明的微笑:“褚禄山求见....他正是六人之一!”挥了挥手,让青白鸾飞走,徐凤年又坐回了矮榻上。 过了片刻,有一道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透露着欣喜:“世子!世子!”一路呼喊着到了湖边,然后扑倒在徐凤年的矮榻下:“世子,我终于见到你了啊世子!这三年来,我是茶不思饭不想啊...” 徐凤年把他的脸拉过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茶不思饭不想?我怎么觉得这三年你胖了好几十斤啊....” 褚禄山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脸上的肉都在随着抖动:“不可能,瘦了,我绝对是瘦了,您要是不信,我这就上秤,胖一斤我就切一斤肉!” “哈哈哈.....”李藏笑的连嘴里的点心都喷出来了:“我说徐凤年,你们北凉王府,有趣的人是真不少啊....哈哈哈.....” 徐凤年说道:“那当然,不过今天我请你这顿饭,还得落在他身上。” 褚禄山赶紧点头:“对对对...世子这三年受苦了,今晚紫金楼,我做东!紫金楼新来了一个花魁,才貌双绝,尤擅剑舞。那种风姿....就等着世子您了....”说完,还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徐凤年笑着点点头,转头对李藏说道:“你看,这吃饭的地方不就有了嘛。那咱们就走着!” 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南宫仆射作为新晋护卫,自然也要随行。就在徐凤年路过李藏的时候,看了看李藏手里的果盘:“我记得上次去,紫金楼里的水果好像不太新鲜啊....” 褚禄山赶紧说道:“那咱们就不吃水果!”他刚说完,就看见徐凤年正盯着李藏手里的果盘,马上改口道:“我端着!”说完便来拿果盘。但就在他伸出手,准备拿起果盘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手无法再进分毫,好似被定在了原地一般,然后便听到李藏淡淡的声音传来。 “这盘是我的,他要吃就再拿一盘去!” 褚禄山的眼睛一眯,当即便要动怒,可却被徐凤年一把拉了过去:“你可是从三品啊,我怎么能让你给我端呢...”说着便打量起了四周:“咱们再找一个人跟着。” 一听到这话,姜泥便感觉不好,她缓缓的转过头,果然便见到徐凤年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连忙摇头:“我可不去青楼!” 最终,几个人出现在了北凉王府门口,当然,也包括一身小厮打扮,抱着个果盘,一脸不情愿的姜泥。 有人给徐凤年牵来一匹马,看着其貌不扬。褚禄山问道:“这是....府上新进的名马?” 徐凤年摇了摇头:“不,这就是一匹老马。” “府里的宝马有的是,要不要换一匹?” “不用,习惯了。” “好,既然世子这么说那我就不废话了,咱们这就走吧。”说着,褚禄山便要上马,却见徐凤年没有动作,赶紧收回手脚:“世子因何不上马?” 徐凤年一笑,抚摸着马的脖子说道:“这马它不让我骑啊....你很急吗?” 褚禄山赶紧摇头:“不,当然不急。” “那正好,三年没回来了,咱们走着去,正好在城里逛逛。” 李藏这时候说道:“要逛你们逛吧,我可不逛,我去紫金楼等你们,花费都记在你徐大世子的账上啦....”说着身形一闪已然消失,众人竟无一人看清他究竟是怎么走的。 褚禄山试探问道:“世子,刚才那位.....” 徐凤年摆了摆手:“哦,就一个朋友,他着急就让他先去吧,咱们溜达溜达。” 与此同时,徐骁来到了湖边,找到了老黄,屏退了下人之后问道:“今天那个年轻人是谁啊?武功怎么样?” 老黄说道:“叫李藏,至于武功嘛,能和楼里那位打成这样,您说呢....” 徐骁凑近老黄压低声音说道:“能感觉出他的来意吗?” 老黄皱眉沉思道:“可能是冲着听潮亭来的,不过能肯定没什么恶意,应该只是一时兴起,他的武功路数在江湖上从未见过,虽然十分不祥,但煞气不重,应该不是弑杀之辈。” “哦....”点了点头,徐骁一摆手:“算了不说他了,你怎么样?只要你愿意,北凉为你造势,剑九黄重出江湖,再现当年风采!” 犹豫了一下,老黄摇了摇头:“算了,游历了这三年,我的心也平静了,正好,王爷您也在,做个见证,剑九黄当年已经死在城墙上了,我只是世子身边的老黄!”说着一把将他身边的剑匣扔进了湖里。 他这一举动,惊得徐骁站起身来,呆愣的看着尚未恢复平静的湖面,半晌这才拍了怕老黄的肩膀,说道:“今天钓的鱼,烤好了叫我啊。”说完,转身慢慢的走了。 第四章 老许头碰瓷林探花 当徐凤年到达紫金楼,进了褚禄山早就定好的包间的时候,李藏正躺在矮榻上呼呼大睡,矮榻前是一个大桌子,上面摆满了残羹冷炙。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李藏一个翻身起来,抱怨了一声:“你们怎么才来啊,我都吃了两桌了。”然后朝着旁边的丫鬟招呼了一声:“把这些撤了,换新的。” 不多时,酒菜摆上,李藏、褚禄山、徐凤年三个人坐下,南宫仆射、姜泥站在徐凤年的身后。 看着桌上的菜,姜泥问道:“这一桌多少钱啊.....” 徐凤年用眼一扫:“二百两吧。” 姜泥惊得瞪大了眼睛:“二百两!?” “这些也算是紫金楼里最好的了。”说着,看了一眼李藏:“你挺会点啊。” 李藏没理他,忙着吃呢。 褚禄山陪着徐凤年喝了几杯酒,便看到几个丫鬟引着一个怀抱白猫的绝色美人进了包间,褚禄山赶紧提醒道:“世子,花魁来了。” 那花魁到了桌前行了一礼,徐凤年问道:“叫什么名字?” “鱼幼薇。” 徐凤年点点头:“名字不错。” “鱼幼薇蒲柳之姿,何其有幸见到世子一面。” “哦?”徐凤年挑了挑眉:“你认识我?” 鱼幼薇低垂双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之前褚将军已经交代过了。” 褚禄山赶紧说道:“鱼姑娘剑舞一绝,非舞不可赏腰!” 徐凤年用右手撑住下巴,说道:“那就劳烦鱼姑娘了。” 不料鱼幼薇说道:“我这剑舞有两种,一种是给俗人看的。” 徐凤年露出好奇之色:“还有一种呢?” “还有一种,只跳给情郎看!” “哦,为何?” “因为这支剑舞,有些香艳。”说道后半句的时候,她的声音变得酥酥的,引得人想入非非。 徐凤年笑了笑:“呵呵呵...香艳好啊,我就喜欢香艳的。” 鱼幼薇说道:“若是世子能够随我移步后院,鱼幼薇这支舞,便只跳给世子看。” 徐凤年闻言站了起来:“好啊,那就走吧,我倒要看看怎么个香艳法....”说完便在丫鬟的带领下去了后院。 他走后,姜泥也坐了下来大吃特吃。褚禄山一边喝酒一边打量着南宫仆射:“这样的双刀啊....不常见哈?” 南宫仆射没有理他,反而一转身偷偷的跟上了徐凤年。见到这一幕,褚禄山的面上却露出了笑容。 李藏这时候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行了,饭呢我也吃完了,徐凤年也去潇洒去了,我走了。等他回来你告诉他,今天不错,我玩的很高兴,如果他有什么事要办,我可以为他出手一次,不管什么事都行!”说完,扬长而去。 几日之后,李藏正在大街上溜达,手里还拿着一对小吃,大快朵颐。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解放了天性之后,李藏再也没有了华山时的沉稳谨慎、大宋时的沉稳老练和太白时的急公好义。反而变得如同一个顽童,哪有热闹往哪钻,哪有好吃的朝哪去。不过这样的自己李藏并不讨厌,一切都是随心随性。 走着走着,李藏发现前面围了一圈人,还有人在高声喊着什么好像在说徐骁阴险狠毒,徐凤年一无是处什么的。李藏的好奇心大起,在北凉地界上居然有人敢在街上公然大骂徐骁和徐凤年,有意思。 挤到人群里面,李藏一边吃着一边看,便见到一个一身儒生打扮的年轻男子,站在马车顶上,正在慷慨激昂的痛斥徐家父子,旁边还有个女孩抱剑而立,面带倾慕的看着那位公子。 这时候,几个人从后面挤了过来,正是徐凤年、老黄和姜泥,李藏看了看他笑道:“行啊,你们家热闹不少啊,我来这几天看的戏全是关于你们家的,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啊....” 徐凤年也笑道:“是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没有闲着的时候。对了,你说帮我出手一次,到时候我怎么找你啊?” 李藏一愣:“对啊,那你有什么办法?” “这样吧,你在我家住下,怎么样,还总有热闹看。” “嘿嘿?小子,打的算盘不错啊,不过,你要是老不提这要求,我还能在你家住一辈子?” “一年,就一年,一年之后,就算没用你出手,这忙也算你帮过了。” 李藏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行吧,那就这么定了!不过每天的伙食可得好点啊!住的地方,就给我安排在老黄的旁边吧,老黄这人不错,挺有意思。” 徐凤年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哎,你们说他骂的怎么样?” 老黄摇了摇头:“不好!” 姜泥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老黄一本正经的说道:“听不懂啊!骂人不骂娘,没劲!” 就在此时,突然从马车底下传来一阵惨呼之声:“哎呀!王八蛋啊....” 围观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老头躺在车轮底下,双手抱着腿大声的惨嚎:“哎呀....不是人呐...把我的腿轧断了....” 车顶上那书生有些手足无措,急忙分辩道:“这....我马车都没动过啊....” 谁料,那老头的哀嚎声更大的:“哎呀....手!手也断了!哎呀.....” 那书生赶紧说道:“大家伙都看见了,我的车根本就没有动过啊!” 老头也同时惨叫道:“大家快看看啊,我的眼睛也瞎啦...哎呀....” “马车还能把眼睛轧瞎?” “哎呀....痛瞎的啊....” 徐凤年这时候说道:“哎,这人我认识!”说着赶紧跑了过去笑道:“老许头,在这坑人呢?” “徐小子?”瞎眼老头听出了徐凤年的声音,然后低声说道:“起开我这,我办正事呢!哎呀.....可轧死我了....” 徐凤年赶紧把他拦住:“得了,老许头,人家是当朝探花,咱惹不起。走吧!” 老许头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向徐凤年问道:“你用我的手指指,骂人那小子在哪呢?” 徐凤年拉住老许头的手,朝着马车顶上指了指,老许头心里有谱之后,一把拿过了自己的菜篮子,从里面拿出一把烂菜叶,朝着马车顶上扬去,扬了这探花郎满身都是。这还不解气,然后朝着上面又大骂道:“没有北凉军,没有北凉王,这天下便没有现在的太平!受着太平恩惠,丝毫不想着感恩,你们实在是不要脸!” 车头上那姑娘这时候跳了下来,指着老许头:“你胡说!” 老许头把胸脯一拔:“怎么?你还想打我?哎呀....我的眼睛被这个坏人打瞎啦...啊...” 徐凤年见状赶紧拦住他:“走走走...咱们回家聊....”一边拉着老许头往外走,一边对那姑娘说道:“抱歉啊.....” 出城沿着官路,走到一个小村子,终于到了老许头的家,李藏姜泥和老许头三人坐在院里的小桌前喝着水,吃着李藏买的小吃,徐凤年则和老黄一起去抓鸭子了。 姜泥说道:“两个人,连个鸭子都抓不住,笨!” 老许头点点头:“没错,就是笨!” 姜泥仔细的打量着老许头,然后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老许头说道:“别晃了,真瞎了,打仗打的。” 姜泥有点不好意思:“啊?您怎么知道我在晃啊....” “你都扇出风来了...” 这时候,徐凤年从棚子里站了起来,手里提着一只鸭子:“抓到了!” 老许头说道:“炖了,屋里有酒!” 老黄自告奋勇:“交给我!交给我!一会给少爷你上嘎嘎嘎,嘿嘿嘿...”然后拎着鸭子跑进了厨房。 徐凤年来到小桌旁,倒了一杯水,便听到老许头说道:“两三年没见,我一猜你就是成亲去了,我还琢磨呢,谁家丫头这么倒霉啊,找你这么个小混球。没想到还真让你骗到了。丫头不错,听说话就懂事!” 第五章 老黄出主意,放老魁 “哦!”老黄一拍巴掌,拿出了说评书的架势:“话说这湖底人被四条陨星铁索锁住,倘若有谁能够亲手砍断铁索,助他离开,便能收服此人!” 南宫仆射怀疑的看着徐凤年:“这你也信?” 徐凤年无奈道:“试试嘛....” 南宫仆射又看了看老黄:“你身边的人还不够多嘛?” 叹了口气,徐凤年说道:“有些事,北凉王府的人未必帮我....” 听到这话,南宫仆射不再犹豫,伸手拔出短刀春雷,一把抛给徐凤年。徐凤年见到寒光闪闪的短刀向自己飞来,吓得连退数步,春雷‘噗’的一声插进了青石地面,深达半尺。 徐凤年皱着脸说道:“你怎么能跟不会武功的人这样扔刀呢,万一我要是断子绝孙怎么办.....”拔出春雷,又来到老黄的身边:“老黄,你看这刀行吗?” 老黄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认真的说道:“应该行吧,看着挺亮的....” “废话,不亮那是木头的...” 南宫仆射终于听不下去了:“要不你还我!” “我还是试试吧....”徐凤年拿着刀来到了湖边,下水之前,还是不放心的看着老黄:“放出来不会出事吧....” 老黄正色道:“少爷放心,有老黄呢!” 徐凤年皱着眉头看着他,看了片刻,吐槽道:“就你不靠谱!”不过虽然嘴里这么说着,还是跳进了湖里。 李藏站在湖边,大无相功的小世界张开,感应着水里的徐凤年,便见到,他来到湖底怪人的身边,向他比划了一下,然后把铁链拉直,一刀斩了下去。只可惜,徐凤年只是个普通人,在水里根本用不上力,根本就砍不开铁链。 湖底老魁睁开眼看了看他,伸手一抖铁链,徐凤年立刻把持不住,春雷刀打着旋落入了老魁的手里,然后老魁又一挥手,一股内力卷着徐凤年快速向上,最终飞离湖面,‘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南宫仆射见他没有拿着刀,急忙问道:“我的刀呢?” 徐凤年吐了好几口水,连连咳嗽:“咳...咳...咳....老魁拿着呢....我砍不动,我看他那意思,想自己动手。。。” 南宫仆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目光紧紧地盯着湖面,同时一只手扶上了刀柄。只见此时湖面上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整个湖的湖水不断的在翻滚。 听潮亭里,本来还在熟睡的魏书阳,听到动静猛然坐起身来,仔细的听了听之后,反身跳出窗外来到湖边。 便见到,旋涡的中心飞出一把短刀,南宫仆射一把接过,将刀入鞘。紧接着一道人影跃出湖面,站在了湖面上的荷叶上,仰天大笑:“哈哈哈....” 魏书阳此时也赶到了,看着那人影喝道:“回去!”同时一会袍袖,一股水流成龙卷状击向那老魁。 老魁把手上的铁索一抖,原本缠在胳膊上的铁索立刻松开,整体有数丈长,只见铁索尖端探入水流,然后他双臂一分,水龙卷已然溃散。 此时魏书阳也依然到了近前,一掌击向他面门,老魁晃身躲开,飞身上了一座凉亭,魏书阳紧随其后又一掌击向他的后脑。那老魁看也不看,一翻身跃下凉亭,却没有落地,而是从凉亭中穿过在此从另一面上了凉亭。 此时魏书阳正在俯身向凉亭下面观看,不防老魁出现在身后,再回头时已然躲避不及,被老魁一脚正中前胸,踉踉跄跄的落在了地面之上,又退了好几步这才站稳。 老魁并没有追击,而是看着魏书阳问道:“李义山还活着吗?” 魏书阳伸手擦了把嘴角的鲜血:“在水里待了这么多年,还能说话?” 此时徐凤年也已经赶了过来,由于听信了老黄的话,想要展示一番主人的威风,大声喝道:“不准动手!” 谁知老魁只是瞥了他一眼:“滚开!小家伙,别找死!” “哎?!”徐凤年不敢置信道:“我可是救了你啊!” 老魁冷笑道:“所以你现在还活着!” 南宫仆射斜着眼睛看着他:“这就是你说的收服?” 老魁继续盯着魏书阳:“再问你最后一遍,李义山在哪?” 魏书阳没有说话,却从天空中落下了一颗棋子。正好掉落在老魁的身上,老魁仰头向上看去,只见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听潮亭的最顶楼,正在向下看着,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 老黄这时候抱着剑匣,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徐凤年一见老黄,便抱怨道:“老黄,看你出的这馊主意,你不是说谁放了他便能收服他嘛!” 老黄一笑:“他不服就打到他服就好了!” 此时老魁的眼中只有楼顶的那道人影,腾身而起便要上楼。老黄将剑匣往地上一立,手一引,剑匣呈扇形打开,露出其中的五把剑。手里剑诀一掐,第一把剑已然飞出:“剑一,龙蛇!”一把宝剑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从侧面直刺老魁,老魁大惊,手中铁索一甩便想要拦截,只见那剑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奇妙的弧度,两道铁索竟然走空。 老魁急忙落到地面,那道剑光也没有追击,复又飞回到剑匣之中。老魁这才看到对面正在微笑看着他的老黄:“剑九黄!你也还在!正好,一并报我当年被败之仇!” 老黄活动着手腕说道:“当年是我将你打落湖底,今日结局,还是一样!” 那老魁眼睛一眯,右手铁索一甩,卷住一座小石塔,砸向老黄。老黄伸手剑诀一引,还是刚才那把剑化作流光,击碎石塔刺向老魁,老魁飞身而起躲过剑光。老黄手中的剑诀变幻:“剑二,并蒂莲!剑三,三斤!”又是两把剑化作流光飞刺而出,三把剑依次刺了过去。 老魁手中铁索一甩,将一把剑击飞,可是第二、三把剑却趁势加速,已然到了他的胸前,第一把剑复又飞回,抵在了他的前额。老魁无奈道:“我饿了,不打了!” 此时的徐凤年,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惊得无以复加:“老...老黄!” 老黄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用手比在了肩头处:“少爷,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我的武功大概,这么高。”然后双手做了个往回捞的动作:“收服了!”一挥手,三剑归匣,又一挥手剑匣合拢恢复原状。 此时老魁也走了过来,没好气嘀咕道:“人家桃花剑神邓太阿手中就一支桃花,剑九黄可好,剑匣里全是名剑!”然后又朝着老黄喊道:“给我换身衣服,老子要吃肉!” 南宫仆射的眼中却是露出了光芒:“你是剑九黄!” 徐凤年转过头:“你也知道他?” 南宫仆射点点头:“近五十年的用剑高手,出了剑身李淳罡之外,便只有两个,一个是桃花新剑神邓太阿,另一个便是剑九黄!” 李藏看了半天戏,这时候一边鼓掌一边说道:“老黄,你这两下不错,有看头,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需要这么多把剑呢?只练一剑岂不是更加锐利无匹?除非,你这几把剑还有组合技!” 老黄连忙摆手:“你别把我老底给泄露了啊....” 安排宴席,老魁、老黄、李藏和徐凤年四个人大吃大喝,确切的说是三个人大吃肉,一个人吃惊。吃惊的便是徐凤年,他现在还没从老黄是高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个丫鬟端着清蒸鲈鱼上来,不料老魁一见到鱼便满脸苦涩,连连挥手:“拿走,拿走,拿走!” 老黄不由得哈哈大笑:“吃了十几年的鱼,吃伤了!哈哈哈.....” 第六章 老魁脱困 “哦!”老黄一拍巴掌,拿出了说评书的架势:“话说这湖底人被四条陨星铁索锁住,倘若有谁能够亲手砍断铁索,助他离开,便能收服此人!” 南宫仆射怀疑的看着徐凤年:“这你也信?” 徐凤年无奈道:“试试嘛....” 南宫仆射又看了看老黄:“你身边的人还不够多嘛?” 叹了口气,徐凤年说道:“有些事,北凉王府的人未必帮我....” 听到这话,南宫仆射不再犹豫,伸手拔出短刀春雷,一把抛给徐凤年。徐凤年见到寒光闪闪的短刀向自己飞来,吓得连退数步,春雷‘噗’的一声插进了青石地面,深达半尺。 徐凤年皱着脸说道:“你怎么能跟不会武功的人这样扔刀呢,万一我要是断子绝孙怎么办.....”拔出春雷,又来到老黄的身边:“老黄,你看这刀行吗?” 老黄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认真的说道:“应该行吧,看着挺亮的....” “废话,不亮那是木头的...” 南宫仆射终于听不下去了:“要不你还我!” “我还是试试吧....”徐凤年拿着刀来到了湖边,下水之前,还是不放心的看着老黄:“放出来不会出事吧....” 老黄正色道:“少爷放心,有老黄呢!” 徐凤年皱着眉头看着他,看了片刻,吐槽道:“就你不靠谱!”不过虽然嘴里这么说着,还是跳进了湖里。 李藏站在湖边,大无相功的小世界张开,感应着水里的徐凤年,便见到,他来到湖底怪人的身边,向他比划了一下,然后把铁链拉直,一刀斩了下去。只可惜,徐凤年只是个普通人,在水里根本用不上力,根本就砍不开铁链。 湖底老魁睁开眼看了看他,伸手一抖铁链,徐凤年立刻把持不住,春雷刀打着旋落入了老魁的手里,然后老魁又一挥手,一股内力卷着徐凤年快速向上,最终飞离湖面,‘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南宫仆射见他没有拿着刀,急忙问道:“我的刀呢?” 徐凤年吐了好几口水,连连咳嗽:“咳...咳...咳....老魁拿着呢....我砍不动,我看他那意思,想自己动手。。。” 南宫仆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目光紧紧地盯着湖面,同时一只手扶上了刀柄。只见此时湖面上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整个湖的湖水不断的在翻滚。 听潮亭里,本来还在熟睡的魏书阳,听到动静猛然坐起身来,仔细的听了听之后,反身跳出窗外来到湖边。 便见到,旋涡的中心飞出一把短刀,南宫仆射一把接过,将刀入鞘。紧接着一道人影跃出湖面,站在了湖面上的荷叶上,仰天大笑:“哈哈哈....” 魏书阳此时也赶到了,看着那人影喝道:“回去!”同时一会袍袖,一股水流成龙卷状击向那老魁。 老魁把手上的铁索一抖,原本缠在胳膊上的铁索立刻松开,整体有数丈长,只见铁索尖端探入水流,然后他双臂一分,水龙卷已然溃散。 此时魏书阳也依然到了近前,一掌击向他面门,老魁晃身躲开,飞身上了一座凉亭,魏书阳紧随其后又一掌击向他的后脑。那老魁看也不看,一翻身跃下凉亭,却没有落地,而是从凉亭中穿过在此从另一面上了凉亭。 此时魏书阳正在俯身向凉亭下面观看,不防老魁出现在身后,再回头时已然躲避不及,被老魁一脚正中前胸,踉踉跄跄的落在了地面之上,又退了好几步这才站稳。 老魁并没有追击,而是看着魏书阳问道:“李义山还活着吗?” 魏书阳伸手擦了把嘴角的鲜血:“在水里待了这么多年,还能说话?” 此时徐凤年也已经赶了过来,由于听信了老黄的话,想要展示一番主人的威风,大声喝道:“不准动手!” 谁知老魁只是瞥了他一眼:“滚开!小家伙,别找死!” “哎?!”徐凤年不敢置信道:“我可是救了你啊!” 老魁冷笑道:“所以你现在还活着!” 南宫仆射斜着眼睛看着他:“这就是你说的收服?” 老魁继续盯着魏书阳:“再问你最后一遍,李义山在哪?” 魏书阳没有说话,却从天空中落下了一颗棋子。正好掉落在老魁的身上,老魁仰头向上看去,只见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听潮亭的最顶楼,正在向下看着,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 老黄这时候抱着剑匣,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徐凤年一见老黄,便抱怨道:“老黄,看你出的这馊主意,你不是说谁放了他便能收服他嘛!” 老黄一笑:“他不服就打到他服就好了!” 此时老魁的眼中只有楼顶的那道人影,腾身而起便要上楼。老黄将剑匣往地上一立,手一引,剑匣呈扇形打开,露出其中的五把剑。手里剑诀一掐,第一把剑已然飞出:“剑一,龙蛇!”一把宝剑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从侧面直刺老魁,老魁大惊,手中铁索一甩便想要拦截,只见那剑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奇妙的弧度,两道铁索竟然走空。 老魁急忙落到地面,那道剑光也没有追击,复又飞回到剑匣之中。老魁这才看到对面正在微笑看着他的老黄:“剑九黄!你也还在!正好,一并报我当年被败之仇!” 老黄活动着手腕说道:“当年是我将你打落湖底,今日结局,还是一样!” 那老魁眼睛一眯,右手铁索一甩,卷住一座小石塔,砸向老黄。老黄伸手剑诀一引,还是刚才那把剑化作流光,击碎石塔刺向老魁,老魁飞身而起躲过剑光。老黄手中的剑诀变幻:“剑二,并蒂莲!剑三,三斤!”又是两把剑化作流光飞刺而出,三把剑依次刺了过去。 老魁手中铁索一甩,将一把剑击飞,可是第二、三把剑却趁势加速,已然到了他的胸前,第一把剑复又飞回,抵在了他的前额。老魁无奈道:“我饿了,不打了!” 此时的徐凤年,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惊得无以复加:“老...老黄!” 老黄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用手比在了肩头处:“少爷,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我的武功大概,这么高。”然后双手做了个往回捞的动作:“收服了!”一挥手,三剑归匣,又一挥手剑匣合拢恢复原状。 此时老魁也走了过来,没好气嘀咕道:“人家桃花剑神邓太阿手中就一支桃花,剑九黄可好,剑匣里全是名剑!”然后又朝着老黄喊道:“给我换身衣服,老子要吃肉!” 南宫仆射的眼中却是露出了光芒:“你是剑九黄!” 徐凤年转过头:“你也知道他?” 南宫仆射点点头:“近五十年的用剑高手,出了剑身李淳罡之外,便只有两个,一个是桃花新剑神邓太阿,另一个便是剑九黄!” 李藏看了半天戏,这时候一边鼓掌一边说道:“老黄,你这两下不错,有看头,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需要这么多把剑呢?只练一剑岂不是更加锐利无匹?除非,你这几把剑还有组合技!” 老黄连忙摆手:“你别把我老底给泄露了啊....” 安排宴席,老魁、老黄、李藏和徐凤年四个人大吃大喝,确切的说是三个人大吃肉,一个人吃惊。吃惊的便是徐凤年,他现在还没从老黄是高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个丫鬟端着清蒸鲈鱼上来,不料老魁一见到鱼便满脸苦涩,连连挥手:“拿走,拿走,拿走!” 老黄不由得哈哈大笑:“吃了十几年的鱼,吃伤了!哈哈哈.....” 第七章 战,王仙芝 说笑一阵,老魁问道:“说吧,干嘛放我出来。” 老黄说道:“我家少爷放了你,你不得感恩嘛。” “一边去,这小子救了我,最多我发发善心,不杀他。报个屁的恩。” 老黄把碗筷往桌上一放:“不报恩,就把你再在水底下关个十几年!” 老魁转过头去不看他。 徐凤年目瞪口呆的看着霸气外露的老黄,老黄转过头,嬉皮笑脸的说道:“少爷,趁热吃啊,要不一会全都被李藏吃了...”也确实,就连老魁这个饿了十几年的人也抢不过李藏。 酒足饭饱之后,老黄脸色又变得郑重,看着老魁:“想好了吗?” 老魁犹豫了一下,问道:“怎么个报法?” “留在府里,保护少爷。” 老魁白了他一眼:“有你呢,用得着我嘛。再说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比你还高。”老魁指了指李藏。 李藏连忙摆手:“别算我,我和徐大世子约定好了,只出手一次。” 老黄说道:“我很快就走,在我回来之前,替我守住少爷!” 徐凤年又惊了:“老黄你要走!” 老黄道:“回头细说?”徐凤年点点头。 老魁又问道:“你多久回来?” “最多两个月!” “好,两个月一到,无论你回没回来,老子也走人!” “行!” 半夜,李藏正在听潮亭楼顶,看李义山和魏书阳下棋,而且李藏的棋品非常不好。 “老魏,这棋能下这吗?真臭!” “你看看,你看看,叫你别下那,这一片都被吃了吧...” 徐凤年突然风风火火的来到楼里,对李义山和魏书阳施礼之后,把李藏拉到了一个角落:“我要是用你的人情了!” 李藏点点头,无所谓道:“行啊,你说吧,打谁?” 徐凤年道:“老黄说要去东海武帝城找王仙芝比武,王仙芝据传是天下第二高手,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要你保他活着回来!” 听到天下第二高手,李藏这才有了点兴趣:“哦?天下第二,有意思,好,这活我接了!” 第二天一早,北凉王府门前,只有三个人,老黄、李藏和徐凤年。老黄还是如同他们游历时一样,一身麻布衣服,牵着那匹不能骑的老马,背着剑匣斗笠。李藏也还是牵着那头小毛驴。 气氛有些沉默,老黄说道:“少爷,学武不吃亏,学武不上当!” 徐凤年故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学!” 老黄点点头:“要是不学,那遇到事别忘了那四个字。” 徐凤年道:“这我也知道‘风紧,扯呼’。” 老黄又点点头。 李藏这时候插嘴道:“等我们回来,我教你一套绝世轻功,无视一切外力,化外界阻力为内力并形成护体罡气,身法快若惊鸿,矫若游龙,如浮光掠影,可凭虚御空,能踏浪逐云,若白驹过隙。乃天下第一逃命利器!等着啊!” 老黄皱了皱眉:“听潮亭收集天下武学,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身法。” 李藏道:“我之一身所学,均来自一部奇书,名曰‘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其中记录了七种这世上最可怕最邪门的武功,传说此书成时天雨血,鬼夜哭,此书作者也在写下最后一个字时吐血而死。七门武功其中之一便是这门轻功!” 老黄惊叹道:“世间竟有如此奇书....”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徐凤年和老黄同时说道:“我送你个东西....”两人相视而笑,然后每人拿出了一个小葫芦,里面装的是盐! 徐凤年道:“烤肉的时候加点盐,好吃....” 徐凤年一直把他们送出城,老黄拍了拍他的肩膀:“少爷,留步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李藏站在徐凤年的身边,叹道:“看来他也知道此一去凶多吉少啊....不过你放心,有我呢。”说完,倒骑在驴背上,整个身子躺在驴身上,慢悠悠的跟随老黄而去。 两人到了龙虎山,老黄找到了一个姓赵的小道士,两人密谈了一阵之后,李藏和老黄便再次出发前往武帝城! 李藏好奇的问道:“你跟那个小孩....说什么了?” 老黄摇了摇头:“他可不是小孩...呵呵呵...他是皇室先辈!” “是吗?”李藏有点吃惊:“那他可有点意思啊,这么大岁数还能和小孩一样!你找他干啥?” 老黄说道:“皇室有人支持小王爷继承北凉,和少爷唱对台戏,想让北凉大乱,王爷想出对策,让小王爷去武当,让王重楼以大黄庭改变小王爷根骨,从而使得军中诸将不再支持小王爷,避免北凉内乱。而这个皇室先祖,他想要借我之手试探王仙芝,我就让他去皇室讨个人情,保住小王爷!” 李藏听了几句便不耐烦了:“算了算了,我不听了,贵圈真乱....” 两人到了武帝城,老黄就想去那最小的小酒摊,被李藏一把拉住:“不去,那的东西我吃不下去。走,咱们找最大的馆子!” 进了酒楼之后,老黄就点了二两黄酒,一叠牛肉,一叠炸花生米。李藏看着这三个菜就来气,吩咐小二道:“把这三个都给我撤了,你们这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 吃完之后,李藏二人来到了武帝城城头,李藏拍了拍老黄的肩膀:“老黄,看你的了,你不行,我就上!”说完站在了远处。 老黄闭上眼睛,放出一身剑气,一时间,武帝城城头剑意冲天! 须臾间,一股如同大海一般的气势,仿佛携带着无边巨浪滚滚而来,在浪头站立着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他便是王仙芝! 两人寒暄几句之后,老黄剑匣打开,插在城头的一把剑快速飞回,落在了剑匣中空缺的位置。 李藏只远远的看着,若果说此时对比王仙芝那如同大海无量的意境,老黄的剑还有点不够看,但是这不够看正在慢慢的成长,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变成够看! 果然,六十八招之后,老黄六剑齐出:剑九,六千里!这一剑仿佛银河倾泻,无法匹敌,王仙芝倾尽全力竟还是被这一剑将右手衣袖碎去,但也仅此而已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出第二次剑九了。 老黄的剑九成型还是时间太短,如果他将这一剑练到顶端,或许能胜,但绝不是现在。 面对如滔天巨浪碾压过来的气势,老黄闭上了眼睛,从王仙芝衣袖碎去的时候开始,他便满足了,可以从容赴死了。 就在此时,一个少年清朗的声音传来:“哈哈哈,老黄,你也算是八宝尽出了,接下来便看我的了!” 伴随着铺天盖地的气势压来,一股斥力将老黄弹出城头,轻轻的落在地上。李藏的双掌好似擎天巨柱一般迎上巨浪,深紫色的掌影充斥着肃杀、枯寂,仿佛能磨灭世间的一切,三道劲力扭曲、崩碎、消融,使得掌影如同礁石一般稳稳的伫立在巨浪之中,无论是多大的浪花,拍在上面也只会碎成水滴落下。 大海无量,礁石永恒,谁先毁灭?这本就是一个伪命题。 两百招后,李藏和王仙芝同时收手。两人互相看着,李藏笑道:“老王头,你不错!你等着,等我把三劲合一,我还会再来找你,这一战还没完!” 王仙芝点了点头:“我等你!” 李藏返回老黄的身边,发现剑匣竟然不在:“老黄,剑匣呢?”老黄没说话,顺着老黄的目光看去,剑匣立在城头。 “我帮你拿回来?” “不用,就在这放着吧。”话落,转身便走。 第八章 徐凤年调戏隋珠 几日之后,远在武当的徐凤年从赵希抟的手中接到了老黄的消息。 剑九黄去了武帝城之后想去路边小摊,可是被李藏制止去了最大的酒楼,即便如此,剑九黄只点了二两黄酒、半斤酱肉和一叠炸花生。武帝城头,剑九黄六剑尽出,八剑式轮番对敌,王仙芝始终单手应对,一步未退。六十八招之后,剑九黄使出剑九,此一剑如同银河倒挂,已非人间剑术,王仙芝终于动用双手,剑九毁去王仙芝袍袖,二人势均力敌,又过四十多招,剑九黄真力耗尽闭目待死。此时李藏横空出世,接住王仙芝,二人武功犹如巨浪之触礁石,二百招不分胜负,各自退走。剑九黄剑匣,至今仍立于武帝城头.... 赵希抟感叹道:“王仙芝亲口承认,若非剑九黄真力耗尽,此一战,他略出下风!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说剑九黄弱于邓太阿了....” 徐凤年看后半晌,眼神渐渐坚定:“我要习武!” ...... 武当山,瀑布之下。楚狂奴惊道:“什么?你要习武?你贵为北凉世子,为什么要自己习武啊,一句话,不管有什么样的对手,北凉铁骑就帮你解决了!” 徐凤年一脸的坚定:“我要自己去!老黄的剑匣在武帝城,我要替他拿回来,劈了,烤鸭子吃!” 楚狂奴仔细的看了看徐凤年的表情:“你想学什么武功?” “我只有刀!”徐凤年双手举起的,是南宫仆射的无刃长刀绣冬,这是他来武当之前借来的。 楚狂奴点点头:“好,那就练刀!拔刀,手臂伸直!”徐凤年照做之后,楚狂奴从地上找了一个小石头,放在了刀尖处:“半个时辰内,这个小石头要是掉了,你就别在找我学武了!” 半月之后,李藏和老黄二人终于踏上了武当山,可是进入徐凤年居住的小院时,却见到徐凤年正在和一个白面无须的老者动手,徐凤年的刀法显然是才练不久的,没几下便被那老头夺下了刀。 就在此时,李藏伸手一引,那老者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之力从刀上传来,让他再也握不住刀,绣冬打着旋飞上空中,随后落在李藏手里。 李藏笑道:“够热闹的!” 徐凤年的眼神刚一转过去,便死死的定在老黄身上:“老黄!” 老黄此时又成了那个平凡的马夫,嬉皮笑脸:“嘿嘿,少爷,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几块红薯:“待会我给你烤着吃!嘿嘿....” 这时候,那白面无须的老者身后走出一个清秀的公子,看样子就知道是女扮男装,以高高在上的语气看着李藏说道:“你是何人?” “佛山黄....啊呸,我是李藏。你谁啊?” “你就是武帝城战平王仙芝的李藏?” “什么战平,输就是输了,我不是输不起的人,巨浪之触礁石...呵呵,不错,可是礁石无法反击,全程守势,便是我输了,等我再进一步,定要寻他再战!”李藏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又转头看看了徐凤年,将手中的绣冬还给他:“你....练刀呢?” “嗯,我要把老黄的剑匣拿回来!”徐凤年又转头看着老黄:“我说了,那木头不错,你哪天要是不要了,我就把它劈了,烤鸭子吃!” 老黄苦笑摇头。 李藏点头道:“嗯,不错...行,我话付前言,说了教你轻功便是教你轻功,晚饭之后来找我。” 徐凤年点头答应。 众人这一番对话,确实把那女扮男装的公子,晾在了一旁,她羞恼的对徐凤年喝道:“徐凤年,你可知道我是谁?” 徐凤年将绣冬还鞘说道:“当年隋国在泰山挖了两颗夜明珠,这事我还是听说过的。隋珠公主之封号,不就是来源于此吗?”听徐凤年如此一说,众人这才知道,此人竟是隋珠公主! 隋珠公主点点头:“既然猜中了我的身份,还不跪下!” 徐凤年摇了摇头:“应该是你跪我吧...三年前,咱俩有过婚约,虽然我外出游历,婚事没成,但你也算是我半个娘子啊,天下岂有夫君跪娘子的道理?” 隋珠公主气得脸色煞白:“徐凤年,你....” 徐凤年一摆手:“唉,我这人好说话,你不用跪,给姜泥道个歉就行!” 隋珠公主气急败坏道:“你让本公主给一个丫鬟道歉!?凭什么?” 徐凤年看了看身边的李藏、老黄和楚狂奴,大声说道:“就凭我这边能打啊!” 隋珠公主怒道:“你们敢对离阳的公主出手?孙貂寺!拿下他们!” 那白面无须的老太监一挥手,四五个手下当时便冲了上来,徐凤年也想喊人上前,结果回头一看,李藏和老黄每人捧着一把花生,坐在屋前的台阶上,一边吃花生,一边看热闹呢....没办法,只能又看向了楚狂奴。 好在,楚狂奴是个靠谱的,手中铁索都没有展开,只凭铁链末端的双短刀,几招之内便已经将那四五个侍卫打倒,并将刀架在了那孙貂寺的脖子上。 徐凤年面露嚣张之色说道:“这会儿可以道歉了吧。” 隋珠公主的眼睛眯了眯:“你到底想怎么样?” 徐凤年故作惊讶的说道:“听不懂人话啊?让你道歉!” 姜泥却说道:“我不用你道歉,我只要我的菜园!” 徐凤年点点头:“行,那就不用道歉,赔菜园!” 隋珠公主不屑的嗤笑一声:“一个菜园,能值几个钱....” 徐凤年淡淡道:“我说它价值千两黄金!” “你...好,千两就千两,回头给你送来!” “回头?你想赖账啊!” “现在没钱....” “没钱,你有别的啊....”徐凤年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隋珠公主手中拿着的两颗夜明珠。 “你!”隋珠公主彻底暴怒,大声喊道:“武当山的人都死绝了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个黑袍老道快步从院外走了进来,他扫了一眼场内情况,便站在了徐凤年的身边。 隋珠公主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可置信,她想不到来人竟然公然站在了北凉一边,不由得问道:“你是武当山的人?” 老道整理了一下袍袖,躬身一礼:“贫道武当掌门王重楼,拜见公主殿下。” 隋珠公主点点头:“好,我现在命令你们武当立刻出手,将这几人拿下!” 王重楼却面露苦涩:“是在抱歉,本教只修心性,不擅武功啊....” 隋珠公主瞪圆了眼睛:“武当山连皇室之命也敢违抗了吗!” 王重楼只好在此行礼:“实在是武功低微,让公主失望了....” “你这是想让自家山门万劫不复吗?” 王重楼面露思索,突然说道:“对了,我刚才听到殿下跟世子说起了黄金千两,不如老道便替殿下把这钱垫上吧....” 徐凤年快速插了一句:“哎,那可得让公主写欠条按手印!” 此时,隋珠公主却冷静了下来:“好,很好!武当这是要当北凉的狗了!” 徐凤年说道:“你这么说话怎么跟人借钱呐!” 隋珠公主攥紧了拳头,看了看手中的夜明珠,拿出一个扔给了徐凤年:“好,给你!” 夜明珠掉在了地上,满地的石子竟不能在上面留下哪怕一条划痕,徐凤年弯着腰看了看,然后说道:“行,这一个就算你五百两吧!” “你!都给你!”隋珠公主赌气似的将另一个也扔了过来。 第九章 听潮亭下的秘密 就在南宫仆射抬头接刀的时候,突然眼神一凝,紧紧的盯着徐凤年的额头:“王重楼把大黄庭传给你了?” “啊?”徐凤年在额头上狠狠的搓了几下“还能看出来,我以为都没了呢...” 南宫仆射摇摇头:“别人看不出来,我不过是了解武当心法而已。” “你跟武当有渊源?” “家学渊源。” “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跟你没关系。”说完,南宫仆射又趴在地上继续研究。 看她没有说的意思,徐凤年也没有追问,转身向着楼上走去。 他上去后过了一会徐骁也来了。此时,李藏还在吃喝,魏书阳又睡着了,南宫仆射也已经不研究了地面了,继续看书。 徐骁来到正中间的圆形书架旁,将书架顺时针推动,书架缓缓升起,露出了一条暗道。看了看正在书架上看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的南宫仆射,徐骁什么话都没说,一撩衣袍进入了密道之中。 片刻之后,见过李义山的徐凤年从楼上走了下来,见到一楼中间多了个密道,惊得目瞪口呆。他从几岁开始便在听潮亭玩耍,从来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一条密道!他指着密道,问南宫仆射:“你....你....你怎么找到的?” 南宫仆射的视线没有离开书,说道:“你爹打开的。” 听见她这么说,徐凤年便也不奇怪了,朝着幽深的密道看了看,俯身走了下去。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魏书阳醒了,鞋都没穿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见到密道被打开,脸色大变,朝着南宫仆射大声问道:“谁打开的!?” 南宫仆射的神色依旧平静,视线也没有离开书本:“北凉王。” 魏书阳一愣,又看了看通道:“哦,那没事了。”然后又走到南宫仆射的面前:“通道这事,麻烦阁下别往外说啊....” 南宫仆射点点头:“知道,我会替他们保密的。” “嗯。”魏书阳转身便要回去睡觉,刚走了两步,猛地转回身来:“他们?还有谁下去了?” “徐凤年。” 魏书阳又是一愣,紧接着面色狂喜:“哦?那我得去收拾行李了,马上要出远门了!” 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徐凤年从密道中出来,头也没回的出了听潮亭,去了老黄那屋。又过了一会,徐骁也走了出来。 魏书阳此时已经穿戴整齐,背着个包,徐骁问道:“你要去哪啊?” 魏书阳还是面带喜色,躬身一礼说道:“看到世子下去,知道该启程了。” 他话音刚落,正在吃喝的李藏身形蓦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是在密道门口:“哈哈,变态!变态要出来了!” 南宫仆射也感觉到了,一股剑意从密道口隐隐的透出,她放下书本,拔出双刀,盯着密道口暗自戒备。 北凉王看了看他们俩,挥了挥手:“不用紧张。” 李藏白了他一眼:“谁紧张了,你才紧张了呢。等这个变态出来,我还得和他打一场!” 随着李藏的表情越来越兴奋,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浑身透着惊天的剑意。 李藏围着他转了两圈,摸着下巴啧啧称奇:“就听说是个变态,没想到还是个老变态....哎,老头,我叫李藏,你叫什么?” “那天和我动手的,是你吧....”老头也打量着李藏:“我也姓李,李淳罡!” “哦...李淳罡,好名字!”李藏点了点头。 李淳罡的脸似乎黑了一下:“你没听说过我?” 李藏摇了摇头,满脸的无辜:“倒是第一次听说,你很有名吗?不对,你这名确实有点耳熟....”李藏挠着头仔细的想了想:“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放楚狂奴出来,听南宫说了一句,好像说你是剑神?难怪这么厉害....王仙芝那老头就是因为你自认第二?走走,咱俩再比比!”说着伸手抓住了李淳罡的手腕。 就在李藏的手握住李淳罡手腕的那一刻,两股气势冲天而起,互相对抗。大风将书架上的书籍竹简吹得掉了一地,徐骁用衣袖挡着脸大声喊道:“住手,你俩别把我的王府给拆了!” 狂风渐渐的平息,两人收回了气势,突然各自扬天大笑起来。李淳罡说道:“还说我是变态,我看你才是变态,怎么练的,这么小的年纪,武功高的吓人!” 李藏也是哈哈大笑道:“那你是老变态,我是小变态....” “哈哈哈...有趣,着实有趣!” 良久之后,李淳罡又来到徐骁的面前:“徐骁,你儿子究竟怎么样,我还要见过之后再说!” 除夕当晚,徐骁拿着几瓶酒,偷偷的进入了听潮亭。 “守岁还在读书啊....” 南宫仆射抬头看了看他:“岁月这东西,守也守不住。” 徐凤年一皱眉:“大过节的,别说的这么通透。”紧接着他四周看了看:“魏爷爷和李藏呢?” “一个在二楼睡觉,一个在和你师父下棋。” 徐凤年摇摇头:“李藏棋品不好,下不过就掀桌。” 南宫仆射也笑:“你师父不在乎这些。” “倒也是。既然他们都不在....”说着把改在斗篷下的手拿出来,露出了两瓶酒:“咱俩喝!” 两人就在书架台阶上坐下,每人一瓶,喝着寡酒。几口下肚之后,南宫仆射解下双刀,递给徐凤年:“听说你要出门。还是借的,回来还我。” 徐凤年接过刀笑了笑:“行,这酒没白喝!” 南宫仆射毕竟是女人,再加上如今徐凤年身具王重楼六七成功力,所以最终还没没喝过他,醉了便睡在书架上。 徐凤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便想要上楼去找李藏。走到楼梯处,突然见到一个老头,正在翻着书架上的书,见他看过去,老头也不慌,还在看。 徐凤年来到近前,用朦胧的醉眼看着老头:“你不是府里的,你是偷书的!嘿嘿嘿....你来一口嘛...”说着把手中的酒瓶递了过去。 老头结果酒瓶闻了闻,点点头,仰头就灌。看这架势要一口全喝了。徐凤年赶紧说道:“哎哎哎...你...给我留一口...”把酒瓶抢过来晃了晃,确实留了一口,但也只有一口了。 徐凤年把酒瓶盖好,收起来。又说道:“我跟你说啊....偷书你找错地方了...一楼...一楼没有秘籍...秘...秘籍在...嗝...二楼!走....我带你去找!”说着,拉住老头就要往上走。 来到楼梯口,徐凤年又说道:“我跟你说啊....你想卖钱...就别拿...别拿秘籍...秘籍不好卖!你...你上四楼...都是古...古玩奇石....你少拿点,别太贪....没人...没人能发现...” 刚想上楼,徐凤年突然又转回身来:“哎?你说...白狐脸睡着了...我是不是该守着她啊....”没等老头说话,徐凤年自问自答道:“嗯!你说的有道理,我...我得去...得去看着她...”说着摇摇晃晃便要向来的方向走去。 “哈哈哈.....”老头突然笑了:“没想到,徐骁还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有趣,着实有趣!” 徐凤年转过头想要说什么,可是眼前突然一花,再看过去,已然是空无一人。 楼上,李藏和李淳罡正在喝酒,李淳罡问道:“你说徐凤年这小子怎么样?” 李藏端着酒杯停了一下:“徐凤年吧,还行,你说他有责任感吧,他对身边人的关心比对北凉要多,可是他有的时候,他对一个普通人也不错,反正吧....这人还行。” 李淳罡喝着酒点点头:“你把他说这么好,你怎么不教他?” “谁说我没教,不是教了一门轻功了吗?” 第十章 李淳罡?没听过 就在南宫仆射抬头接刀的时候,突然眼神一凝,紧紧的盯着徐凤年的额头:“王重楼把大黄庭传给你了?” “啊?”徐凤年在额头上狠狠的搓了几下“还能看出来,我以为都没了呢...” 南宫仆射摇摇头:“别人看不出来,我不过是了解武当心法而已。” “你跟武当有渊源?” “家学渊源。” “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跟你没关系。”说完,南宫仆射又趴在地上继续研究。 看她没有说的意思,徐凤年也没有追问,转身向着楼上走去。 他上去后过了一会徐骁也来了。此时,李藏还在吃喝,魏书阳又睡着了,南宫仆射也已经不研究了地面了,继续看书。 徐骁来到正中间的圆形书架旁,将书架顺时针推动,书架缓缓升起,露出了一条暗道。看了看正在书架上看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的南宫仆射,徐骁什么话都没说,一撩衣袍进入了密道之中。 片刻之后,见过李义山的徐凤年从楼上走了下来,见到一楼中间多了个密道,惊得目瞪口呆。他从几岁开始便在听潮亭玩耍,从来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一条密道!他指着密道,问南宫仆射:“你....你....你怎么找到的?” 南宫仆射的视线没有离开书,说道:“你爹打开的。” 听见她这么说,徐凤年便也不奇怪了,朝着幽深的密道看了看,俯身走了下去。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魏书阳醒了,鞋都没穿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见到密道被打开,脸色大变,朝着南宫仆射大声问道:“谁打开的!?” 南宫仆射的神色依旧平静,视线也没有离开书本:“北凉王。” 魏书阳一愣,又看了看通道:“哦,那没事了。”然后又走到南宫仆射的面前:“通道这事,麻烦阁下别往外说啊....” 南宫仆射点点头:“知道,我会替他们保密的。” “嗯。”魏书阳转身便要回去睡觉,刚走了两步,猛地转回身来:“他们?还有谁下去了?” “徐凤年。” 魏书阳又是一愣,紧接着面色狂喜:“哦?那我得去收拾行李了,马上要出远门了!” 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徐凤年从密道中出来,头也没回的出了听潮亭,去了老黄那屋。又过了一会,徐骁也走了出来。 魏书阳此时已经穿戴整齐,背着个包,徐骁问道:“你要去哪啊?” 魏书阳还是面带喜色,躬身一礼说道:“看到世子下去,知道该启程了。” 他话音刚落,正在吃喝的李藏身形蓦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是在密道门口:“哈哈,变态!变态要出来了!” 南宫仆射也感觉到了,一股剑意从密道口隐隐的透出,她放下书本,拔出双刀,盯着密道口暗自戒备。 北凉王看了看他们俩,挥了挥手:“不用紧张。” 李藏白了他一眼:“谁紧张了,你才紧张了呢。等这个变态出来,我还得和他打一场!” 随着李藏的表情越来越兴奋,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浑身透着惊天的剑意。 李藏围着他转了两圈,摸着下巴啧啧称奇:“就听说是个变态,没想到还是个老变态....哎,老头,我叫李藏,你叫什么?” “那天和我动手的,是你吧....”老头也打量着李藏:“我也姓李,李淳罡!” “哦...李淳罡,好名字!”李藏点了点头。 李淳罡的脸似乎黑了一下:“你没听说过我?” 李藏摇了摇头,满脸的无辜:“倒是第一次听说,你很有名吗?不对,你这名确实有点耳熟....”李藏挠着头仔细的想了想:“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放楚狂奴出来,听南宫说了一句,好像说你是剑神?难怪这么厉害....王仙芝那老头就是因为你自认第二?走走,咱俩再比比!”说着伸手抓住了李淳罡的手腕。 就在李藏的手握住李淳罡手腕的那一刻,两股气势冲天而起,互相对抗。大风将书架上的书籍竹简吹得掉了一地,徐骁用衣袖挡着脸大声喊道:“住手,你俩别把我的王府给拆了!” 狂风渐渐的平息,两人收回了气势,突然各自扬天大笑起来。李淳罡说道:“还说我是变态,我看你才是变态,怎么练的,这么小的年纪,武功高的吓人!” 李藏也是哈哈大笑道:“那你是老变态,我是小变态....” “哈哈哈...有趣,着实有趣!” 良久之后,李淳罡又来到徐骁的面前:“徐骁,你儿子究竟怎么样,我还要见过之后再说!” 除夕当晚,徐骁拿着几瓶酒,偷偷的进入了听潮亭。 “守岁还在读书啊....” 南宫仆射抬头看了看他:“岁月这东西,守也守不住。” 徐凤年一皱眉:“大过节的,别说的这么通透。”紧接着他四周看了看:“魏爷爷和李藏呢?” “一个在二楼睡觉,一个在和你师父下棋。” 徐凤年摇摇头:“李藏棋品不好,下不过就掀桌。” 南宫仆射也笑:“你师父不在乎这些。” “倒也是。既然他们都不在....”说着把改在斗篷下的手拿出来,露出了两瓶酒:“咱俩喝!” 两人就在书架台阶上坐下,每人一瓶,喝着寡酒。几口下肚之后,南宫仆射解下双刀,递给徐凤年:“听说你要出门。还是借的,回来还我。” 徐凤年接过刀笑了笑:“行,这酒没白喝!” 南宫仆射毕竟是女人,再加上如今徐凤年身具王重楼六七成功力,所以最终还没没喝过他,醉了便睡在书架上。 徐凤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便想要上楼去找李藏。走到楼梯处,突然见到一个老头,正在翻着书架上的书,见他看过去,老头也不慌,还在看。 徐凤年来到近前,用朦胧的醉眼看着老头:“你不是府里的,你是偷书的!嘿嘿嘿....你来一口嘛...”说着把手中的酒瓶递了过去。 老头结果酒瓶闻了闻,点点头,仰头就灌。看这架势要一口全喝了。徐凤年赶紧说道:“哎哎哎...你...给我留一口...”把酒瓶抢过来晃了晃,确实留了一口,但也只有一口了。 徐凤年把酒瓶盖好,收起来。又说道:“我跟你说啊....偷书你找错地方了...一楼...一楼没有秘籍...秘...秘籍在...嗝...二楼!走....我带你去找!”说着,拉住老头就要往上走。 来到楼梯口,徐凤年又说道:“我跟你说啊....你想卖钱...就别拿...别拿秘籍...秘籍不好卖!你...你上四楼...都是古...古玩奇石....你少拿点,别太贪....没人...没人能发现...” 刚想上楼,徐凤年突然又转回身来:“哎?你说...白狐脸睡着了...我是不是该守着她啊....”没等老头说话,徐凤年自问自答道:“嗯!你说的有道理,我...我得去...得去看着她...”说着摇摇晃晃便要向来的方向走去。 “哈哈哈.....”老头突然笑了:“没想到,徐骁还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有趣,着实有趣!” 徐凤年转过头想要说什么,可是眼前突然一花,再看过去,已然是空无一人。 楼上,李藏和李淳罡正在喝酒,李淳罡问道:“你说徐凤年这小子怎么样?” 李藏端着酒杯停了一下:“徐凤年吧,还行,你说他有责任感吧,他对身边人的关心比对北凉要多,可是他有的时候,他对一个普通人也不错,反正吧....这人还行。” 李淳罡喝着酒点点头:“你把他说这么好,你怎么不教他?” “谁说我没教,不是教了一门轻功了吗?” 第十一章 李淳罡断姜泥财路 李淳罡喝了一口酒:“那门轻功虽然不错,但却不是你最拿手的啊。你的掌呢?你的内功呢?” 李藏摇了摇头:“那些武功我绝不会教任何人!那是魔功!所谓魔功便是以杀入道,杀的越多,武功越高!我自己追求自由自在,所谓自在天魔,却难以保证徒弟会为了实力而造下杀孽。就算我自己挑的徒弟没问题,那他们的后人呢?我不想赌,也不能赌。这些武功还是随我一起来,一起走吧....” 初春之时,冰雪消融,北凉之地也渐渐的变暖了。今日,北凉王府门前十分热闹,两架马车停靠,另有好几匹马和....一头驴。 李藏此时已经仰躺在驴背上了,手上拎着酒壶,不时灌上一口。 徐骁拉住徐凤年的手,为他介绍着此次出行的队伍:“按照你的要求,宁峨眉令一百凤字营骑兵随行。老黄,他还是给你驾车。魏书阳,博学多才,你以后要多多仰仗。舒羞,对于江湖手段颇为了解,有什么事可以问她。” 舒羞眼含媚意的一笑:“什么都可以问我哦。” 徐骁的脸当即沉了下去,吓得舒羞赶紧转过了身去。 徐凤年此时又看向另一辆马车:“那辆车里是谁啊?”走过去往里一看,只见鱼幼薇正抱着白猫武媚娘坐在里面。 徐凤年瞪大了眼睛:“不是,你跟着干嘛去啊?” 鱼幼薇看了他一眼:“公主在哪,我便在哪。” 徐凤年更纳闷了:“姜泥,她又不跟我一起去。”说完突然反应了过来,赶紧去大马车那边看,没见到姜泥,却见一个老头正斜躺在马车里抠鼻屎.... 徐凤年还没来得及问,便见姜泥背着个小包从王府中跑了出来:“我坐哪一架啊?” 徐骁指了指大马车:“坐着个。” 姜泥欢快的跑上了车。徐凤年跑到徐骁面前:“姜泥跟我干什么去啊?” 徐骁无奈道:“不是,总得有人替你照顾起居住行吧....” “那为什么非得是姜泥呢?” “你看,你不在府里,万一你二姐的人又找她的麻烦咋办....” “就这一个理由?” 徐骁没回答,而是朝着李淳罡和李藏躬身一礼:“凤年此行,有劳二位,多费心了!” 李藏没起身,拿着酒壶的手晃了晃。李淳罡挖了半天的鼻屎终于挖出来了,伸着手要往马车的帘布上抹。 徐凤年赶紧制止:“哎,别往我车上抹!”然后拉过徐骁走到一边:“这老头是谁啊?” 徐骁也小声说道:“听潮亭底下的大魔头!那天和李藏对了一招的,就他。”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拉住徐凤年郑重的说道:“有一点你要切记,不!能!给!他!拿!剑!” 姜泥听到了,好奇的问道:“木剑也不行吗?” 徐骁回过身:“没错,木剑也不行!”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来到鱼幼薇所乘的小马车前,徐骁赶紧说道:“你的另一个车夫到了,巨剑吕钱塘!” 徐凤年用手指着他说道:“见你个鬼的吕钱塘,这不就是林探花嘛!” 林探花一脸的郑重,躬身拜下:“吕钱塘见过世子。” “你声音都没变,你还说你不是林探花!” 他却是异常的执着,再次施礼:“吕钱塘,拜见世子。” 徐骁此时将徐凤年拉到一边:“你此行的第一站是青州,青州林家已经被靖安王逼到了绝路,有他陪同你去,有利无害!” 徐凤年皱着眉问道:“这一路你到底安排了多少?” 徐骁又没有回答:“放心吧, 有李藏、老黄和那老家伙在,就算是你闹个天翻地覆,他们也能兜得住!你走之后,爹就会去往京城,咱们父子联手,便能保住世袭罔替的北凉传承!” 出发了,徐凤年和宁峨眉领凤字营一百骑兵开道,魏书阳紧随其后,紧接着是老黄所架马车,和吕钱塘所架马车,舒羞和李藏的小毛驴坠在队尾。中间好像遇到了北凉骑兵阻路,不过李藏不在意就是了。 夜色降临,这个扎营之地不知道是谁选的,正是当初李藏第一次遇到老黄和徐凤年的地方。两人又重温了一把下水摸鱼,李藏仍旧是拿出烧鸡卤肉边吃边喝。 篝火旁,李藏和李淳罡吃喝,一边看着徐凤年喊姜泥过来帮他读秘籍。 姜泥一脸的高兴,因为徐凤年说了,一字一文。拿出了太玄感应篇,刚要读,被徐凤年制止了:“不是这本,去拿马车上那些。” 姜泥一皱眉:“可这本我都读了好几天了!” “没读给我听,不算钱。” 姜泥只能噘着嘴,把车上的书拿下来。徐凤年从中挑出一本:“就先读这本吧‘千剑草纲’。” 姜泥清了清嗓子,开始读:“咳咳,剑者,凶兵之首,生而为杀。万事之初,天庐坠金,古仙得之,炼而为钢,遂成剑始。此为具水火之齐,用阴阳之候,取刚柔之和,以力分山色,天地为之殇。剑以刺击身形为术,所谓梨花舞袖,飞空白雪,日月跳丸,回马思乡,皆为其术只用,术可轻传,唯道难言....” 见她念着念着突然停下,徐凤年好奇道:“接着读啊?” “我数数读了几个字了。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一共百字百文。” 徐凤年好笑的看着她:“一共九十七个字,多出来的三个哪来的?” 姜泥恼羞成怒:“不就多三个字嘛...怎么这么小气!九十七就九十七,我接着读了...” “行了,不用读了,都是屁话!”李淳罡咽下一口酒,说道:“这书啊,误人子弟,满纸荒唐!” 徐凤年看着他,眼睛眨了眨:“前辈知道这书?” 李淳罡眼皮都不抬,边吃边说:“千剑草纲嘛,杜思聪写书的时候,是想抛开剑招技巧,专研剑道剑意,可惜终究是水准不足,有失偏颇。uu看书.uukanshu他和我请教过,他在雪地里站了三天,我勉强指点了他三句,没想到他还是走错了路....” 徐凤年一连的吃惊,姜泥却是皱着眉头不高兴道:“你就吹吧!人家这本千剑草纲可是被离阳朝纳入武库的,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见你也写一本啊!” 李淳罡闭着眼睛摇头晃脑:“老夫一向独来独往,胸中虽有万千气象,却不屑付诸笔端!” “还吹,还没完没了!”姜泥一脸的不屑:“我继续读了啊。” “等等!既然前辈这么说了,那咱们换一本!”徐凤年制止了她,又拿出一本‘杀鲸剑诀’:“来,读这本。” 姜泥接过,读了起来:“入海千里,有生巨兽,乘潮而行,其声如雷。养无畏锋刃之心,纵万顷波涛,一剑斩之....” 李淳罡眯着眼又说道:“想法虽好,但是他本事不行,撑不起这个场面。这本啊还不如刚才那本呢。” 徐凤年将信将疑的又拿出一本:“好....那再换一本,这个‘绿水亭甲子习剑录’,王重楼给的。” 姜泥接过,还没开始读,李淳罡便说道:“这本是求剑术招式的,你的大黄庭还没稳住,练这个有球用啊。” 姜泥眼看赚钱的买卖要黄,赶紧又拿出最后一本,也是最开始她带来的那一本‘太玄感应片’,不等徐凤年说话,便自己开始读了起来:“有物混成,先天地生,为象无形...” 才念了三句,李淳罡又开口了:“这本真解只是武当内功的框架,想要把大黄庭彻底变成自己的真气,还得自己解!” 第十二章 符将红甲 姜泥因为买卖被搅黄,心情很不好,看看手里的一百九十五文钱,对李淳罡骂道:“臭老头!就你话多,不然我能念好几本呢!你算算你欠了我多少钱!你看人家李藏,一句话都不说!” 李淳罡把头偏向一边:“老夫可没钱啊!” 李藏喝着酒摇摇头:“不是我不说,我自习武以来,专走内功一路,虽然也用过剑,但还没达到那么高的水平,所以说不出什么。真要说的话,可以让老黄说说。” 徐凤年眼前一亮:“对啊,老黄,你不是高手嘛,你教我吧!” 老黄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少爷,那个前辈是个高手,问他比问我强。” “行了,要问明天问!”李藏摆了摆手,然后瞪着徐凤年说道:“今天轻功练了吗?去,从这到菱洲城,先跑两个来回!去吧,跑完了在睡觉。” “啊!?”徐凤年脸色发苦:“知道了....” 几日之后,大雨倾盆,雍青交界。 几个骑马的都穿上了蓑衣,徐凤年也坐进了马车里,唯有李藏还是仰躺驴背。只是他大无相功沟通天地,方圆两丈如同一个蛋壳,雨水不能浸湿分毫。 众人正行走间,突然勒住马蹄,抬眼望去,便见一人身穿红色重甲,挡住了去路。 魏书阳眉头一皱:“符将红甲!” 徐凤年从马车里走出来,撑开雨伞坐在车辕:“魏爷爷认识这红甲人?” 魏书阳点点头:“我与世子一般年纪的时候,天下有四大宗师,其中之一便是这符将红甲!正是他曾因刺杀先皇,被人猫韩貂寺剥去红甲,将尸体和红甲挂在旗杆之上示众!这是做不了假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徐凤年也是眉头一皱:“会不会是他的后代?” 魏书阳摇摇头:“不可能!天下红甲只有一副。我过去试试他的深浅!” 徐凤年摆摆手:“不必魏爷爷冒险。舒羞、吕钱塘!” 吕钱塘拔出背后重剑,翻身上马,直奔红甲人,内气灌入,剑上泛起红光,一剑斩向红甲人的脑袋。 红甲人不闪不避,只是微微抬起一只手,便挡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剑,手掌中爆出一团火花。这一剑虽然没有破开红甲人的防御,却也让他身形稍微晃动了一下。 魏书阳看的仔细,脸上稍微轻松了一些:“还好,不是四大宗师里的符将红甲!” “谁说不是。”马车里突然传来李淳罡的声音。 魏书阳一愣:“若是的话,这红甲人应该更强才对啊?” 李淳罡撩开车帘看着那红甲人说道:“这红甲出自龙虎,是上古战甲,可是很少有人知道,这红甲可以分成五具,对应金木水火土!这是水甲,大雨倾盆,威力最盛!那俩个打不过的,让他们退下吧。” 舒羞和吕钱塘退下之后,李淳罡一挥手,两匹马所拉的大车竟然收束不住,车身整个九十度漂移,横向面对红甲,李淳罡仅有的一只手探出车窗,屈指一弹,一滴雨水裹挟着剑气飞出,汇集途中的雨水形成了一道剑锋,正中红甲人的胸腹,刚才拦住吕钱塘全力一剑的红甲直接被这一道雨水透体而出,爆出一团血花,红甲人也倒在了地上! 徐凤年惊讶道:“这就完了?” 李淳罡的声音再次传出:“符将红甲一分为五确实没有归一时强悍,却也不是这么简单便能杀死的!”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果然见到红甲人缓缓的爬了起来。 这时候‘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众人回头看去,便见到李藏的小毛驴缓缓的走上前来,李藏抬起半个身子看了一眼, 一掌挥出,三道劲力裹挟而至,正中红甲人前胸,红甲人的胸甲和头盔面甲瞬间碎裂,再次倒在地上。 李藏身体再次躺下,摆了摆手:“收拾收拾,赶路吧!” 魏书阳和徐凤年走到红甲人近前去看,便见到这是一个男子,脸色苍白中透着微微紫色,循着紫色的来源看去,只见一个清晰的掌印出现在胸口上,掌印的正中间便是那道剑痕。 魏书阳检查了一下:“一剑、一掌,彻底断去了生机!” 两人拿着甲胃碎片研究了半天,然后徐凤年下令掩埋此人,把残余的红甲全部扒下来,装车带走。 青城山,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凤字营也遭遇了红甲人袭击,已经被徐凤年打发回北凉了。此时是魏书阳、舒羞和徐凤年骑马走在最前面。 魏书阳从刚才到现在都处于一种不可置信的状态下:“世子,车里真是李淳罡啊?!” 徐凤年点点头:“嗯,你都问了好几遍了....”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差不多他们都是这个表情:“不是,你们至于嘛,不就是李淳罡嘛....” 魏书阳的表情有些扭曲:“那可是剑神李淳罡! ” 舒羞点点头:“我都是听着他的传说长大的,在我印象里,他就好像真的神仙一样....” 徐凤年无奈的摇摇头大声喊道:“李藏,你崇拜李淳罡吗?” 李藏在驴背上灌了口酒:“我崇拜他?他就是个变态!不对,是老变态!” 这句话一出,李淳罡直接从车厢里伸出了脑袋:“你好意思说我,小变态!” 听着两人斗嘴,徐凤年笑了几声,然后又喊道:“林探花....额...吕钱塘,你呢?” 吕钱塘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还是说道:“我好歹是个读书人,他若能考中状元,我便服他!” 众人闻听哈哈一笑。 又走了一程,徐凤年指着路边喊道:“老黄,道观到了,咱们今天还在这过夜!” “得嘞,少爷。” 众人到达道观的时候,发现这里非常残破,已经很久都没人打理了,老黄指挥着几个人进进出出的忙活。 入夜,众人围坐篝火旁,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李藏拿出了烧鸡、酱肉和酒。 徐凤年惊讶道:“这些东西你什么时候买的啊,藏哪了?” 李藏找了个角落坐下:“别看我啊,uu看书.uukanshu我这没有你的份。你找老黄,他那还有。” 徐凤年转头盯着老黄:“老黄?!” 老黄的眼光躲躲闪闪:“也...也...没多少....” 徐凤年上手就抢:“好你个老黄,上次咱俩窝在这让你找吃的你就死活不去,这次有吃的居然还不给我!” 两个人抢着吃的,魏书阳不由得好奇道:“三年前,世子和老黄在这待了多久?” 两人停下动作,互相看了看,徐凤年说道:“半个月吧得有。” 老黄点点头:“嗯,差不多。” 魏书阳更加好奇了:“怎么在此地停留了这么久?” 老黄忍着笑:“被山匪抓了...” 姜泥问道:“这还有山匪?没杀你们?” 徐凤年回想当初,脸上带着微笑:“一群傻乎乎的山匪,有老有小,看我俩饿的不行,还分了半只鸡给我们。到后来都成了朋友,我们离开青城的时候还给我塞了好多吃的。”说到这又瞪了一眼老黄:“全让他吃了,我都没吃多少!” 魏书阳笑道:“世子重游故地,这是想再遇故人?” 徐凤年点点头:“确实想见到他们,咱们这的火光传出去,看到的话,还真有可能会来!” 话音刚落,庙门被一脚踹开,一伙山匪果然闯了进来。 看着眼前这些彪形大汉,姜泥难以置信道:“这就是你说的傻乎乎的山匪?” 徐凤年面色凝重,摇摇头:“不是这伙人!舒羞!” 一伙山匪自然不是舒羞的对手,不多时,一群大汉惨叫着倒在了地上,被舒羞踩着的,正是为首的那个。 第十三章 青阳派 舒羞把贼首提起来,按跪在徐凤年面前。徐凤年看了他一眼:“来青城多久了?” 山匪嘛,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此时那还敢不说实话:“一个多月了....” “时间这么紧,没有自己的山寨吧?” “寨子是前一伙人留下的....” “他们人呢?” “这.....” 徐凤年见他犹豫,目光一凝:“你把他们杀了!?” “没有,没有。但是我知道他们惹祸了,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祸?” “青阳观的老神仙抓了个小丫头....姓孟的那群人去要人,结果....一个都没回来....” 徐凤年和老黄对视了一眼:“小雀儿!?青阳的人为什么要抓那小丫头?” “听说青阳的老神仙惯会采阴补阳...可能是做鼎炉之用吧....” “多久了?” “我们来之前的事,不到两个月。” 徐凤年站了起来,走到匪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问道:“杀过多少人?” 匪首吓得一个哆嗦:“大爷,我们没杀过,都是苦人呐,被逼无奈才干这个的....” 徐凤年不置可否,吩咐道:“魏爷爷,往南不远有个小坡,过了山窝就是寨子,你去看看。” 魏书阳施了一礼转身出去了,那匪首则好像是被抽了筋一样瘫软在了地上。 徐凤年摆了摆手:“舒羞,把他们带出去,看好了。” 舒羞领命道:“世子放心,一个也跑不了。” 徐凤年带着老黄出去了,过了一会鱼幼薇拉着姜泥也出去了,李藏和李淳罡吃饱喝足,各自找了个角落,睡觉去了。 过了一会,姜泥回来了。李淳罡掏了掏耳朵,说道:“我就知道你不想走。” 姜泥皱了皱眉头,刚才鱼幼薇想要带她逃走,可是被她拒绝了,没想到却被李淳罡听到:“外面说话你都能听到?” 李淳罡微微一笑:“想听就能听到了,你看他”说着伸手指了指李藏:“他就是不想听的,不然他比老夫听得还远。怎么样,小姑娘,要不要和我学武啊,有了一身武艺,走也好留也好,都随你心意。” 姜泥皱着眉,把头偏向一边不看他:“不学!” 本来以为睡着的李藏没忍住笑‘噗’的出了一声,惹得李淳罡翻了个大白眼。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来到了青城山青阳派的大门前,青阳派这一方出来的,则是一众坤道女冠。 徐凤年坐在马上,问道:“吴灵素呢?” 为首的女冠指了指山门边上的石碑:“看那石碑,先皇御赐,无论你是谁,下马说话!” 徐凤年不屑的瞥了一眼那写着‘公侯下马’的石碑,说道:“这字也不怎么样嘛...” 女冠眉头一凝,退入人群之中,高喝一声:“布阵!” 人群中走出十二位女冠,三人一组成四象之势,拔剑以待。 徐凤年看了看眼前的剑阵:“这就是青城派神霄剑阵?谁能为我破阵!”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拔剑而出,剑锋之上裹挟红色内气,已然冲出,正是吕钱塘。 只不过,他这一剑斩出,却被对方一个三人小阵挡回,整个人落地之后仍旧倒退不止。 这时候,舒羞的声音悠悠的传了过来:“还是换人吧,他可破不了阵...” 吕钱塘还是林探花的时候,便被舒羞化名的樊姑娘所背叛,此时听到这话,自然怒气勃发,当即鼓动全身气血,再次一剑斩下。 此时,镇中的女冠不再硬拼,而是阵势一分任由他入阵,待他进入之后,阵势再次合拢,将他困在阵中。 徐凤年看着阵中的打斗,问向身边的魏书阳:“这小子是不是变强了?” 魏书阳沉默了一下,才说道:“用的是...赤霞剑诀!” 徐凤年也沉默了,马车之中的姜泥不明所以,问李淳罡道:“这剑术很高明吗?” “高明个屁!”李淳罡一边挖鼻孔,一边说道:“焚烧全身气血,才借来了一点力量,用得越多,伤的越深,死的越快。这是魔功!” 李藏不屑的撇撇嘴:“这算个屁的魔功,所谓魔,是损人利己,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六的,叫傻功!” 果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撕杀,吕钱塘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无比,整个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舒羞还在说风凉话:“你们说他还有多久油尽灯枯?我赌一个时辰。” 徐凤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去,帮他破阵。” “是!” 舒羞缓缓的走到剑阵外围,趁她们不备,两掌拍在其中两人身上,将她们打倒在地。 为首女冠身后的几人,纷纷怒斥她卑鄙。 可是舒羞却不以为意:“你们这么多人,打他一个,还说我卑鄙?” 为首女冠恼羞成怒:“变阵!” 顿时她身后的人也齐齐冲出,阵势顿时从十二人变成二十一人。众人齐齐的将剑架在胳膊上,手臂一抬,二十把长剑已经飞上天空,为首女冠手掐剑诀,将自己的剑也抛上空中,好似群龙之首,带领其余宝剑,一起杀向舒羞二人。 两人见事不好,赶紧后撤,可是人岂会比剑飞的更快,不多时便要被飞剑追上。 就在此时,李藏躺在驴背上,将一只手轻轻的抬起,所有飞剑就好像被定在空中一样,随着李藏一挥手,便被碎成铁屑。 为首的女冠大惊失色,阵势立刻收拢,虽然手中已经无剑,但还是戒备道:“阁下到底何人?” 徐凤年此时终于下马,缓缓走上台阶说道:“徐凤年!” “北凉世子?哼,这里是青城不是北凉,你率众闯山,到底意欲何为?” “我要找一个小丫头,叫小雀儿,还有一伙山匪,为首的姓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女冠丝毫不惧,把头一抬:“没见过!” 徐凤年的手也搭载了刀柄上:“那就是没得谈了....” 正要动手,却传来一声少女高兴的声音:“徐哥哥!” 便见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从山上走了下来,正是小雀儿,她的身边跟着一个面相儒雅、黑发白须的老道士,正是青城王吴灵素。而吴灵素的手,此时便搭在小雀儿的肩膀上。 吴灵素一手提剑,一手搭在小雀儿肩膀上,说道:“世子远道而来,何不入青城山,观赏山色。” 死死地盯了吴灵素一会,徐凤年朗声应道:“好!” 吴灵素点点头:“好,我青城小地,世子一人入内即可!” 魏书阳赶紧阻拦:“世子不可!” 徐凤年伸出手拦住魏书阳:“好!就我一个人上去。”说完,昂首阔步跟着吴灵素进入了青城山。 马车里,李淳罡摇了摇头:“这小子真是傻,就这样跟着吴灵素进去了?” 姜泥笑了下说道:“万无一失的局面,有什么不敢的?” 李淳罡一皱眉:“你是说,我一定会救他?” 姜泥伸出了五个手指:“不如咱们赌五百钱,他不用你出手,也不会出事,当然也不用李藏出手。” 李淳罡点点头:“好!小变态,听着点。” 李藏点点头:“嗯,听着呢。” 姜泥好奇道:“听什么?人家的都上山了,还听什么?” 李藏一笑:“只要我愿意,这方圆十里的事,我都能知道,只不过这种事太累,我平时不愿意干而已。” 姜泥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那你不就成了神仙了!?” “不是神仙,是武功,我的内力沟通天地,方圆十里自成小世界,这个范围内布满了我的真气,通过真气的震荡,理论上我可以知道每个人的说话和动作。可惜这只是理论上,人的脑袋毕竟还是有上限的,比如你面前有五百只麻雀,你能看见就能知道它们哪只叫了,哪只没叫吗?不过只盯一两只,还是没问题的。” 第十四章 襄樊城 过了一会,姜泥又说道:“这样不行,就算他知道,咱们俩又不知道,你带我上去,咱们眼见为实,省的你事后赖账!” 李淳罡点了点头。 当两人到达山上的时候,徐凤年正和一个中年道姑互相把着手臂,那道姑还哭了。 李淳罡说道:“赵玉台。” 姜泥问道:“你认识?” 李淳罡点点头:“当年我躲在听潮亭下,徐晓夫妇每次来看我都是她守门。” “她是徐骁的人?” 李淳罡看看她:“你知道徐凤年他娘吗?” “知道,当年我来王府,她是第一个对我笑的人。” “嗯,徐骁夫人姓吴。出身剑冢吴家,是吴家上一代剑冠,吴家剑主,都会有一个专属剑侍,与剑主一起长大。” “她是王妃的剑侍?” “名为剑侍,更似姐妹。” 姜泥点点头:“难怪叫姑姑。” 这时候两人见到,吴灵素带着小雀儿走了,院子里只剩下了赵玉台和徐凤年。 赵玉台这时候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害死小姐的凶手!” 姜泥在墙头上听到这话,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赵玉台立时发现墙头有人,手一挥一枚暗器直奔姜泥而去,同时把徐凤年挡在身后:“世子快走!” 暗器被李淳罡双指夹住,然后反扔回来,钉在了柱子上。徐凤年赶紧拦住赵玉台:“姑姑,没事,是自己人。” 李淳罡起身便走:“你家的事,我懒得听!”转瞬之间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姜泥一个人尴尬的趴在墙头上,不敢乱动。 徐凤年揶揄的看着姜泥:“都怪那臭老头....有...有梯子嘛....” 徐凤年指着姜泥对赵玉台说道:“姜泥,我家丫鬟。” 赵玉台迷茫的点点头:“哦,通房的?” 姜泥一听大声反驳,还差点从墙上掉下去:“不是!不是!” 他们在里面闲话家常,外面的魏书阳已经急坏了:“舒羞、吕钱塘,咱们冲进去!” 老黄摆了摆手:“不用了,李淳罡早就带着姜泥进去了。” 魏书阳这才放下心:“哦,那就好,有剑神在,世子可保无忧。” 他这句话刚落下。旁边便传来李淳罡的声音:“不是进去了,是已经出来了!” 魏书阳赶紧走过来问道:“前辈,世子呢?” “还在里面,我吃多了,活动活动消消食,放心吧,我把姜泥留在里面了。而且,李小子一直盯着呢。” 众人向李藏看去,只见李藏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但是眼睛的转动表示他醒着。突然,李藏一下子坐了起来,因为他感应到,吴灵素拿了一只信鸽,鬼鬼祟祟的放飞了,李藏刚要动手,便见到赵玉台突然出现,一只暗器打下了信鸽。 李藏便仔细听着二人的对话。 赵玉台问道:“送的什么消息?” 吴灵素不答,反而问道:“咱们有多久没见到儿子了?他一个人在京城无人可信,随时都有亡命之陷!” 赵玉台没有被他转移话题,追问道:“我问你送的什么消息?!” “徐凤年此行的细节,这本就是要送去京城的,要让他们知道徐凤年闯阵的经过,京城才能更相信我们的立场!” 赵玉台死死的盯着他:“还有呢?” 李藏也仔仔细细的听着,手中真气流动,但凡吴灵素有任何异常,他都能立刻出手。见他如此认真,魏书阳等人也都是万分紧张。 吴灵素沉默了一下:“还有北凉的军营部署。只有用这个,才能换世桢回来。” “小姐待我如姐妹,我这条命都是她的!” “只是一份军营部署,并没有牵扯绝密。”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救自己的儿子,不用别人教!” 赵玉台叹了口气:“自从世桢最后一次传书回来,你便魂不守舍,是他让你这么做的?” “世桢也只是想逃离险地,和我们团聚啊!” “世桢在京城,有没有投效皇室?” “当然没有!” “那就好....” 吴灵素问道:“你就不想让儿子回来?你真的要为了北凉现出儿子的性命?” “大将军已经启程前往京城!” “他跟你说过要救世桢回来?” 赵玉台也沉默了一下:“如果大将军此行带不回世桢,我便亲自前往京城,救回儿子!” 吴灵素没说话,赵玉台又道:“如果你真的把北凉军情送到京城,那我就只有在小姐的灵前,自刎赎罪!”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良久,吴灵素终于叹了口气:“好吧,我不送信....” 听到这,李藏终于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再次躺回驴背上,神情也变得悠闲起来,见此情形,魏书阳等人也都是松了口气,但是徐凤年一刻不出来,他们悬着的心便不能彻底放下。 又过了片刻,魏书阳等人已经快要忍不住了,李藏这才说了一句:“行了,出来了。”果然,没一会,徐凤年便出现在了山前台阶上,只是不见了姜泥。 上马之后,徐凤年朗声说道:“今日之赐,徐凤年必有后报!”说完便领着大队人马下了青城山。 车马来到山旁林间的小路,等候抱着大凉龙雀的姜泥,突然,从山里传来一阵猛兽的嘶吼,声音凄厉。 魏书阳不愧博学,一听声音便说道:“虎夔!?” 徐凤年仔细的听了听:“听这吼声...似是陷入了绝境....” 魏书阳点点头,说道:“奇怪了,什么野兽竟能让虎夔陷入绝境?” 徐凤年皱皱眉,想起了还在林中的姜泥,终究放心不下,带着老黄和魏书阳前去查看。 片刻之后,众人带着姜泥回来,徐凤年的怀中还抱着一青一红两只虎夔。 出发之后,徐凤年打算越过青城,改水路直奔青州,李藏听完说道:“我不走水路,我走陆路,咱们襄樊城会和吧。” 徐凤年皱眉:“为何?” 李藏撇撇嘴:“不为何,我舍不得我的驴。” 几日之后,青州,襄樊城中最大的客栈,悦来客栈。 舒羞一马当先走进客栈:“掌柜,给我顶楼最好的房间。” 掌柜一脸的为难:“客官,不是小人不肯,而是那间房已经有人了....” 舒羞问道:“什么人,我去和他商量。” 这时候楼上传来声音:“是我!” 众人抬头看去,正是李藏。 徐凤年惊疑道:“你走陆路居然比我们还快?” “那是,你以为这两年来,我日日用龙象真气温养那头驴的经脉,是吃饱了撑的?别看是一头驴,如今比你王府的千里马还要快的多,而且力大无比,一脚踢死几只虎豹就和玩一样。” “龙象?” “是啊,我有一门武功,名唤龙象般若功,共十三层,每成一层,便增加一龙一象之巨力。当初我本想将这门武功传给你弟弟徐龙象,毕竟名字有缘,可后来他被送去了龙虎山,也就算了。” “原来如此。” “行了,上去吧,房间我已经订好了。” 众人来到房间,过了片刻,吕钱塘回来了:“世子,靖安王推说他念经修佛,不能外出。” 徐凤年一边喝茶,一边说道:“没关系,咱们就在这住着,慢慢等,正好逛逛这千古名城。” 吕钱塘瞪大了眼睛:“咱们就这么在襄樊住着,等靖安王来见我们?” 姜泥也说到:“你倒是真不怕死,这可是靖安王老巢!” 徐凤年拿出那本千剑草经,说道:“他现在不会杀我,赵衡这老东西,在等京城的消息呢。” 姜泥好奇道:“京城的消息,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徐凤年却不再回答,而是把千剑草经扔给了她:“读吧。” 姜泥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还是一字一文?” “童叟无欺!” 第十五章 芦苇荡刺杀 徐凤年站起身,看着林探花的尸体,想起当初他在菱洲城马车顶上大骂自己的那一幕,沉默良久,然后说道:“魏爷爷,替他火化尸体,骨灰装入坛中。” 魏书阳躬身应道:“是,这边我来处理,世子先回马车那边吧。...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https:/// 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 万里深海埋藏着千年隐秘,荒虚外神灵窥视人族九州,深山海域间妖魔掀起天灾浩劫。但,大江东去,洗不尽英雄血。武者持刃,护山河万里。仙人驭剑,战九天星河。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天下,大乾帝国的扬州,一个叫东河县的地方,名为‘云洪’的少年,刚看完了这一期的《九州仙魔》.....————短暂双开,三百多万字的《寒天帝》即将完结。 十万年前,人族在仙魔大陆发展到巅峰时期,共有九大圣地,分别掌控着九大传承天书,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仙魔大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其中以人族损失最为惨重,七大圣地覆灭,传承从此断绝,九大天书仅存其二。少年凌风,腾空出世,杀,逆九天,战六道轮回,带领人族重回巅峰,执掌鸿蒙大道。 国之将亡,必有乱世妖孽,国之将亡,必有济世真人...... 山河千里写伏尸,乾坤百年描恶虎。天地至公如无情,我有赤心一颗,以巡天。——————欢迎来到,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赤心营: 半妖少年,得妖族圣典,化天狼吞月养女鬼为仆,变朱雀焚天煮海,立白虎大杀四方,修神龙纵横天海,成鲲鹏展翅九天,吞噬天地,身化万妖,统三千世界,战诸天万主,开宇宙洪荒,立不朽道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千万字经验老作者执笔,以两本畅销玄幻大作练笔打磨沉淀的玄幻恢宏之作,燃爆你的青春热血是妖魔更可怕还是人心?当弱小成为原罪,当公正被扭曲,当无人为正义而论,修我妖魔剑,杀出乾朗天!你可以善良,但是必须带有自己的锋芒!当无人为正义而论,若无人愿意为公义而言,那么,我愿成妖为魔杀出朗朗乾坤,左胸这颗纠结 【双大佬+双宠+打脸爽文】秦家从小被拐走的女儿找回来了。听说乡下女儿长相丑陋,行为粗鄙,连给她妹妹秦瑶提鞋都不够资格。亲生父母:瑶瑶是妹妹,你多让着她一些。校草哥哥:我只认瑶瑶一个妹妹。幼年未婚夫:我心里只有瑶瑶,土包子滚远点!秦烟:?给你们脸了?*隐形大佬秦烟表示她只想做个朴实无华,岁月静好的普通人。奈何理想很美好,实力狂打脸。黑粉:漂亮无脑,花瓶一个!隔天,有人爆出秦烟入学一周的全科目满分试卷。黑粉:只会读死书,没人和她做朋友!隔天,某高级晚宴上,一群普通人跪舔都没资格的超级大佬排队跟秦烟献殷勤。黑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笑傲诸天武侠更新,第十六章徐凤年的煎熬免费阅读。https:// 第十六章 徐凤年的煎熬 徐凤年站起身,看着林探花的尸体,想起当初他在菱洲城马车顶上大骂自己的那一幕,沉默良久,然后说道:“魏爷爷,替他火化尸体,骨灰装入坛中。” 魏书阳躬身应道:“是,这边我来处理,世子先回马车那边吧。...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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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妖少年,得妖族圣典,化天狼吞月养女鬼为仆,变朱雀焚天煮海,立白虎大杀四方,修神龙纵横天海,成鲲鹏展翅九天,吞噬天地,身化万妖,统三千世界,战诸天万主,开宇宙洪荒,立不朽道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千万字经验老作者执笔,以两本畅销玄幻大作练笔打磨沉淀的玄幻恢宏之作,燃爆你的青春热血是妖魔更可怕还是人心?当弱小成为原罪,当公正被扭曲,当无人为正义而论,修我妖魔剑,杀出乾朗天!你可以善良,但是必须带有自己的锋芒!当无人为正义而论,若无人愿意为公义而言,那么,我愿成妖为魔杀出朗朗乾坤,左胸这颗纠结 【双大佬+双宠+打脸爽文】秦家从小被拐走的女儿找回来了。听说乡下女儿长相丑陋,行为粗鄙,连给她妹妹秦瑶提鞋都不够资格。亲生父母:瑶瑶是妹妹,你多让着她一些。校草哥哥:我只认瑶瑶一个妹妹。幼年未婚夫:我心里只有瑶瑶,土包子滚远点!秦烟:?给你们脸了?*隐形大佬秦烟表示她只想做个朴实无华,岁月静好的普通人。奈何理想很美好,实力狂打脸。黑粉:漂亮无脑,花瓶一个!隔天,有人爆出秦烟入学一周的全科目满分试卷。黑粉:只会读死书,没人和她做朋友!隔天,某高级晚宴上,一群普通人跪舔都没资格的超级大佬排队跟秦烟献殷勤。黑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笑傲诸天武侠更新,第十六章徐凤年的煎熬免费阅读。https:// 第十七章 天不生我李淳罡 舒羞马上转身,跪在马车前:“请世子治罪!” 徐凤年点点头:“我以为你会逃走。” 舒羞却说道:“既然世子没死,留下来,好处会多一些。” “嗯,是实话。起来吧,我会把那本白帝抱朴决给你的。” 舒羞站起来,躬身施礼道:“舒羞原为世子效死!” “这就是场面话了,你我都清楚,你不想死。不过没关系,用人不一定要去死,北凉这么大,怎么会容不下一个舒羞呢。” 舒羞抬起头,直视徐凤年:“王爷之后又是世子,北凉气数当兴!” 徐凤年没有再和他说话,转而问魏书阳:“这附近有溪流或者湖嘛,衣服都粘在身上了....” 魏书阳博学多才,对于地理自然是了如指掌,当即便找到了附近的水源,徐凤年在李淳罡的保护下前往沐浴。 洗漱干净之后,徐凤年正在穿衣服,李淳罡提起了他之前穿在身上,现在已经出了一个大窟窿的内甲,说道:“嚯,刀枪不入的麒麟甲啊!” 徐凤年无奈道:“什么刀枪不入啊,还不是被呵呵姑娘一记手刀,打成这样。” 李淳罡笑道:“那丫头功夫诡异,要是没有这套甲,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惜,这世上已经没有第二件了。” “反正你也用不着了,大黄庭第几重了?” 徐凤年思索了一下:“按照武当的算法,应该是第四重了。” 李淳罡惊叹道:“行啊,你这是踩到狗屎了,要知道,即便是王重楼自己,也不过是六重大黄庭而已啊!” “呵呵,要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呵呵姑娘啊。” “你还是谢谢李藏吧....” “哎,前辈。”徐凤年突然贱兮兮的问道:“我现在算高手了吗?” 李淳罡白了他一眼:“还不算!不过心性还算坚韧!” “嘿嘿,那您考虑不考虑,传我几手上乘剑术!” “你个用刀的怎么总想学剑术呢!” “兼容并蓄嘛...” “我看你是贪心不足!” 李淳罡虽然话是如此说,不过还是拔出了腰间的木剑:“看好了!”手中的木剑挥动,淡青色的剑气氤氲,那剑气灵动多变却又极为致命! 李淳罡随手一挥,木剑上的剑气飞出,速度奇快,斩在水面上爆起巨大的水柱:“这就是两袖青蛇!到武帝城之前学不会,便是和你无缘!” 徐凤年惊喜道:“您要传我两袖青蛇!?”他可是记得,当初李淳罡自己说过,他最擅长的招式便是这两袖青蛇! 李淳罡瞥了他一眼:“传就传呗,你也不见得学得会!” 徐凤年缓了一会这才从巨大的惊喜中醒过来,看着李淳罡手中把玩的木剑问道:“靖安王不是把木马牛还回来了吗,您怎么还用木剑?” “剑都断了还留着干嘛,被我扔了!” “扔了?那可是名剑啊!” “到了我这个境界,铁匠铺找一把钝剑拿着,一样是剑神!” 徐凤年小心翼翼的问道:“您什么境界啊?” 李淳罡把头一抬,傲然道:“天不生我李淳罡,剑道万古如长夜!” 良久,两人都没说话,空气中满满都是尴尬的气氛,徐凤年说道:“夸自己夸到这个份上,世间罕有....” 李淳罡瞪了他一眼:“已经谦虚了!” 穿好了衣服,徐凤年突然问道:“您觉得裴南苇怎么样?” 李淳罡瞪大了眼睛:“你在水里泡糊涂了!?” 徐凤年摇摇头:“说真的,这位靖安王妃可可是个烫手的山芋,连靖安王自己都觉得她不安好心,咱们这一路要是带着她,肯定要惹出大麻烦,可是又不能把她送回襄樊,不过要是您肯接手的话,肯定能镇得住她!” 李淳罡的脸色沉得更厉害了:“滚蛋!” 正在此时,魏书阳走了过来:“世子,前辈。” 徐凤年点点头:“魏爷爷,怎么了?” “禀世子,青州骑兵追来了!” 徐凤年一皱眉:“不应该啊!靖安王真要杀我,何必等到现在呢....” 魏书阳这时候抬起头:“是靖安王世子赵珣!为王妃而来!” 徐凤年看了李淳罡一眼:“看看,麻烦来了!” 三人回到大路上的时候,几十个青州骑兵正把两辆马车包围在中间。赵珣一见到徐凤年便说道:“把王妃交出来,我放你们走!” 徐凤年不以为意,笑了笑:“又见面了。你脸上的伤好了吗?”赵珣脸上在大船上时被徐凤年打了一巴掌,徐凤年这句话可谓是骂人专揭短。 赵珣咬紧了牙关:“把人给我交出来!” 徐凤年故作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啊?”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敢劫我靖安王妃,视我青州无人吗!” 李藏躺在驴背上,懒洋洋的说道:“就这么几个人,徐小子,要不我帮你把他们灭了?” 徐凤年还没说话,赵珣说道:“此乃青州与北凉之事,和江湖中人无关!” 徐凤年一笑:“呦,怕了?”随即又点点头:“这样吧,我帮你问问她,她要是愿意跟你走,我就放人!”说着,来到了靖安王妃的马车旁,敲了敲车框:“都听见了,想不想和世子回襄樊?” 马车中并没有任何动静传出,徐凤年两手一摊:“看,不乐意!” 赵珣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一定是你派人胁迫与她!” 徐凤年眉头一皱:“什么她呀她的,那是你娘!” 赵珣忍无可忍,拔出腰间的刀:“准备冲阵!”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世子!世子啊,我禄球儿想死你了!”紧接着便见到两队骑兵飞快的冲了过来,为首的便是褚禄山和宁峨眉。离得老远,褚禄山便下马,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扑倒在徐凤年脚下,大声哭诉道:“凤字营失职,怎么中途返回北凉,让世子受伤啊!” 徐凤年把他扶了起来。褚禄山这才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也不知是汗还是泪后转身看着赵珣问道:“世子,这谁啊?” “靖安王世子,来骑兵冲阵的!” “哦?那感情好啊。”伸手从一旁的兵丁手中接过战刀。 赵珣此时说道:“褚禄山!你身为三品武将,怎敢私自带兵出北凉!” 褚禄山没理他,凑到徐凤年近前说道:“他废话这么多,要不宰了吧。” 徐凤年若有其事的说道:“人家毕竟是个世子,宰了说不过去!” “这好办,全宰了,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谁也不知道。” 徐凤年看向赵珣:“都听见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真要打起来,我可拦不住他。” 赵珣身边的一个校尉也说道:“世子,宁峨眉骁勇,褚禄山更以残暴出名,真要是打起来,咱们胜算不大....” 赵珣紧咬牙关,将刀收入鞘中,用手指着徐凤年:“徐凤年!今日之耻,来日必报!”他话还没说完,褚禄山手中的刀已然脱手飞出,赵珣往旁边一闪,战刀正砍在刚才说话的那校尉肩上! “你再指我家世子试试!?” 赵珣没想到褚禄山竟如此无法无天,恨恨的收回手指,拳头攥的咯吱直响:“走!” 他刚要调转马头离开,褚禄山却说道:“等等!” 赵珣盯着他说道:“褚禄山,你不要欺人太甚!” 褚禄山却毫不在意道:“把刀还我啊!” 那受伤的校尉,咬着牙将肩膀上的刀拔出,交给赵珣,赵珣一把扔给褚禄山,然后掉头就走。 第十八章 卢府生变 等他们走后,徐凤年这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褚禄山说道:“义父叫我来的,他让我在王府门前等着,说是鹞鹰带来剑穗,就让我带本部骑兵来找世子.....” “鹞鹰?哪来的鹞鹰。”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那天我看到剑穗就立刻出发了,还好让我赶上了,没让世子受委屈....” 徐凤年伸手打断了他:“等等...他让你来青州干什么?” “义父没说啊,就说让我听世子的吩咐....”看徐凤年没说话,褚禄山又说道:“要不...我跟随世子去武帝城吧....” 徐凤年瞪了他一眼:“胡闹!” “那世子您说让我干什么.....” 徐凤年想了想说道:“宁峨眉领十个凤字营将士留下,你回北凉!” “啊?我这么大老远的来了,这就让我回去啦?”褚禄山诧异道,然后又指了指身后的骑兵:“要不,让宁峨眉回去,我跟您去!” “不行,你是从三品武官,岂能擅离职守!” “那我把官辞了啊...” “胡说八道!回去!” “哦...”褚禄山垂头丧气往回走去。 他刚走出十米左右,徐凤年突然说道:“等会儿!我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办!” 两个人撩开靖安王妃的车帘,看着裴南苇,褚禄山笑道:“不愧是靖安王妃啊,够水灵的!” 徐凤年说道:“你把这个人给我送回北凉!” 裴南苇这时候说道:“把我交给褚禄山,还不如杀了我!” 徐凤年打趣般的看着褚禄山:“你看你,这都是什么名声啊....” 褚禄山赶紧说道:“王妃放心,虽然我褚禄山什么脏事都做过,但唯有一样,世子交代的人我绝对不碰。” 徐凤年沉思道:“这个人毕竟身份特殊,送到王府恐怕多有不便....” “要不这样,我在外面弄个院子,把她放在胭脂郡。” 徐凤年点点头:“倒也可以...不过要保密。” “禄球儿明白,谁都不说,好好守着,等世子回来慢慢享用....” 徐凤年眼睛一瞪:“胡说,什么叫我享用,这位是我婶婶!” “就是这样才要保密嘛....”说着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少废话,把人看住就行!” “遵命!” 徐凤年看着裴南苇说道:“我知道你身上藏着秘密,等我回了北凉再慢慢问你!” 裴南苇的马车交给褚禄山的手下之后,褚禄山说道:“世子,这一路上要是有人对您恶语相向,您就先记着,回头我挨家灭门去!” 徐凤年一笑:“这话你都敢说,真是连军法都不怕了。” “您比军法重要!” “行了,还有两件事,一是王林泉一家到了北凉,你帮我照顾一下,不能让他们受了委屈。这二嘛...”徐凤年回头从魏书阳的手中接过一个坛子:“吕钱塘战死芦苇荡,这是他的骨灰,你带回北凉,找找林家的安家之处,他临死前虽然说想要撒在江里,但我知道他还是想回家的。” 褚禄山双手接过:“世子放心,我一定办好!” 十几日之后,泱州江南道,阳城。 徐凤年领着老黄和李藏先来阳城打前站,两辆马车在后面慢行。看着眼前阳城的城门,徐凤年呼了一口气,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他的大姐徐脂虎便嫁到了阳城的卢家。 “终于到了,进城先问问卢家怎么走。” 老黄说道:“少爷,要不要等一下后面的人。” 徐凤年此时已经是急不可耐:“我先去找我大姐,和他们后面会和吧。” 正说话间,舒羞纵马从后面追赶上来:“世子,李前辈说他饿了...” 叹了口气,徐凤年先压下了急切的心情:“也是,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那就先不急,进城找个酒楼,先吃饭。” 阳城最大的酒楼,颐鼎楼。 徐凤年派了老黄过去给马车引路,自己带着舒羞和李藏进了酒楼大堂:“先点菜吧,咱们慢慢吃,边吃边等。” 可是几人刚刚坐下,便听到旁边一桌三个人的议论声。 甲道:“二位,我听说北凉世子要来阳城看他大姐?这一个是不学无术,一个是不知廉耻,这对姐弟还真是一类人啊,哈哈哈....” 乙道:“我听说,诚斋先生的夫人将徐脂虎骂作是两脚香炉!哈哈哈....” 丙说道:“这消息都传到京城去了,我听说宫里有个娘娘,和诚斋先生的夫人是同族,按辈分算,娘娘叫夫人一声侄女,估计就是这么传过去的。” 甲又道:“徐脂虎如此浪荡,诚斋先生的脸面往哪放啊!哈哈哈...” 三人边说边笑,徐凤年这边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走过去,伸手拔出手中的短刀春雷“砰”的一声扎在桌子上,把三人吓得一哆嗦。徐凤年恶狠狠地说道:“卢家的事,好好给我说说!” 片刻之后,马车到了门前,三人也从饭馆出来了,徐凤年首先吩咐道:“舒羞,你和我去一趟江心郡,咱们去会会这个诚斋先生刘黎亭!”然后又来到马车前,撩开车帘喊道:“前辈!” 李淳罡睡得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到酒楼了?” “卢家便在附近,前辈可以到卢家用餐。” 李淳罡一听,便又转过身去:“我在哪吃都行,到了喊我!” 徐凤年皱了下眉头,又说道:“到了卢家之后,麻烦前辈照顾好大家,还有....”他左右看了看,这才继续说道:“卢家上代家主是被楚王赐死的,所以千万别让卢家知道姜泥的身份。” 李淳罡一听坐了起来:“怎么?你不去卢家?” 徐凤年点点头:“我要去江心郡,找一个姓刘的人。” “要杀人?” “要把事情弄清楚!还有就是,和前辈借一件东西!”说着指了指被李淳罡当成发簪的楚国传国宝剑神符。 徐凤年是带着老黄、舒羞、宁峨眉和五个凤字营骑兵去的,李藏和剩余的五个凤字营骑兵则跟随着马车一起,到了卢府门前。 魏书阳上前敲门,一个小厮开门之后,说道:“北凉世子徐凤年,车驾经过阳城,请....”他话还没说完,大门便又关上了。 众人在门前足足等了一刻钟,魏书阳终于忍不住,上前再次敲门。随即,从里面走出一个胖胖的老头,看打扮应该是管家之类的。 魏书阳施了一礼:“阁下是....” 老头既没有还礼,也没有客套,语气生冷的说道:“在下卢东阳,卢府管家!” 魏书阳没有气恼,说道:“卢管家,北凉世子徐凤年路过阳城,专为探亲而来!” 卢东阳冷笑一声:“呵呵,这倒巧了。”说着伸手拿出一个‘免’字牌,挂在了门上:“卢府今日不会客,请各位改日再来!” 魏书阳说道:“是这样,我等初到阳城,暂时并无住处。” 卢东阳说道:“这与我何干?” 听他这样说话,即便是李藏的眉头也是一皱。 魏书阳还是很客气:“那就请管家通报我家小姐一声。” 卢东阳一听,语气里更加的不客气:“徐脂虎败坏卢家门风,有何颜面出来见人!?” 魏书阳的眉头一皱,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想要发火,可是终究顾忌徐家和卢家的姻亲关系,强自忍耐道:“卢管家,无论事实真相如何,还请通禀一声!” 卢东阳训斥道:“都说北凉蛮荒之地,果真不懂礼数,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今日不会客,我通什么报!” 这时候李藏已经来到了魏书阳的身后,伸手轻轻的把他推到了旁边,身上的气势稍微散发了一些,用下巴指了指大门:“去,把门打开!” 感受到李藏身上的气势,在卢东阳看来,此时的李藏简直如同洪水猛兽一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赶忙吩咐道:“快,快把角门打开。” 李藏的眼睛一眯:“开中门!” 第十九章 徐骁的棋局 卢管家此时已经是战战兢兢:“这....这我做不了主啊....” 李藏斜睨了他一眼:“谁让你做主了,我进出北凉王府都走中门,怎么,你们家牌面比徐骁还大?” “这....要不...先生您稍待,我进去给您问问?” “呵呵,不用那么麻烦...”说这话,李藏单手一挥,两扇中门便如同被攻城锤撞了一般,直接飞了进去,掉进了院中。 朝后面大手一挥:“咱们进去!” 众人刚要往里走,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前:“我替管家给各位赔礼了,是卢家待客不周了。”说着,抱拳一礼。 这时候,魏书阳赶紧走了过来,躬身还礼,抬头之时不经意间看见了此人腰间的佩剑:“霸秀剑!?您是棠溪剑仙卢白劼?” 卢白劼点点头,然后看向马车说道:“李剑神面前,不敢提剑仙二字,晚辈久闻剑神大名,今日斗胆,愿领教两袖青蛇,砥砺剑道!”说这话,手已经抚上剑柄,缓缓的拔剑出鞘。 李藏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双手抱胸:“怎么,想打架?来来来,我试吧试吧你!”两人说着话便要动手,魏书阳在旁边赶紧劝阻,但没什么效果。 架,最终还是没有打起来,卢白劼的剑只拔出了一点,又是一道人影出现在了门前,这次是个女子,人还没到温婉的声音便已经先传了过来:“魏爷爷!” 魏书阳转身看去,正是徐脂虎,赶紧施礼:“大小姐!” 徐脂虎赶紧把他扶起来:“来的这么快。”四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凤年呢?” 魏书阳说道:“世子去了江心郡了。” 叹了口气,徐脂虎说道:“唉....这个傻瓜...”然后一转头,好似刚刚看到卢白劼手中已经出鞘一点的剑:“小叔,你这是....” 见到徐脂虎出来,卢白劼也知道,今天不可能动手了,索性将剑又还了回去:“久别重逢,嫂嫂和家人必然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说完转身便进了府。 看他走远,徐脂虎这才招呼众人:“这位便是李大侠吧,早就听说大名,凤年这一路,多亏您和李剑神护持了。” 李藏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客气,客气了,我也不是白帮忙,徐小子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呢,嘿嘿。” 徐脂虎引着众人进门,然后安排了房间和酒席,让众人先休息,一切等徐凤年回来在说。 等了半日之后,突然凤字营将士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不好了!世子遇刺了!” 李藏躺在院中的躺椅上,闻言眼睛都没睁:“放屁,我能感觉到,徐小子快到府门前了,神完气足,屁事没有。我说你小子,不要乱报!” 听到李藏这么说,魏书阳和姜泥的脚步也变的没那么急了,魏书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凤字营将士单膝跪地:“世子进城之时,突然遇到刺客,幸亏被黄管事所阻,世子只有轻微的皮肉伤。” 魏书阳长吁了一口气:“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嗯?黄管事?谁啊?” 李藏无奈了:“就是老黄!” 魏书阳这才恍然大悟:“哦哦...那他们人呢?” “在这呢,魏爷爷不必担心。”随着徐凤年的声音响起,他和徐脂虎二人并肩走了进来。 几日之后,远在京城,离阳馆驿。 徐骁正在和老和尚杨太岁下棋,一个老太监突然走了进来:“上柱国真是好悠闲呐...” 能够不经通报便进入房间的,必然都是地位很高之人。徐骁转头看了他一眼:“韩貂寺啊,哪阵妖风把你这人猫给吹来了?” 韩貂寺也不生气,神态略显恭敬的说道:“前几日不在宫中,这不才回来就马上来给上柱国请安了嘛...” 徐骁一边下棋,一边说道:“天下宦官之首给我问安?当不起啊....” 韩貂寺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上前几步,看了看棋局的形势:“上柱国这局势....不太乐观啊...” 徐骁的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点:“怎么,你看着我这局棋要输?” 韩貂寺仔细的看了看,摇了摇头:“怕是赢不了了....” 杨太岁这时候抬起头,笑着说道:“这几天我们俩下棋,上柱国一局都没输。” 韩貂寺又仔细的看了看棋局,纳闷道:“这难道还能救吗?” 杨太岁笑了笑:“他啊,能赢才往下下,一看要输,就把棋子全胡噜了!” 韩貂寺摇了摇头:“这棋品可有点无赖啊....” 徐骁毫不在意:“何止棋品啊,人品也和棋品一样!” 听到这句话,韩貂寺不咸不淡的说道:“世子倒是得了上柱国的真传呐....” 徐骁虽然还是盯着棋盘,但是脸上的笑意已经没有了,眼睛眯了眯:“我那个宝贝儿子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啊?” 韩貂寺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双手递过:“江南密报,上柱国请过目。” 徐骁摆了摆手:“既然是密报我就不看了。” 韩貂寺将信封放在棋盘上:“事情重大,上柱国还是看看吧....” 徐骁拿过信封并没有打开,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随手一扔:“唉...我现在也老了,眼睛也花了,你说给我听听。” 韩貂寺点点头:“世子在江心郡,闯入江南名士刘黎亭家中,随即将刘黎亭绑在马后,拖至阳城,将人活活拖死了....此事一出江南文坛震惊,江南学子联名弹劾的奏折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徐骁还是盯着棋盘:“既然人死了,那就把他法办,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韩貂寺点点头,又说道:“第二份密报,世子在阳城遇刺!”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见到徐骁不为所动又继续说道:“上柱国就不问问世子的安危?” 徐骁摆了摆手:“他要是真的死了,恐怕你就要带着禁军来找我了!” 韩貂寺慢慢的抬起头:“上柱国这是什么意思啊....” 徐骁长叹了一口气,对杨太岁说道:“你说说,这些当宦官的,弯弯绕就是多,做事说话黏黏糊糊的,一点都不敞亮。我见着就烦!” 杨太岁摆了摆手:“哎...你们俩斗嘴,别扯上我!” 徐骁随即把自己失误的一手棋拿起来,重新换了位置。杨太岁用手点指他:“又赖!” 韩貂寺见两人不理他,他也不走,而是将那第二份密报取出,直接念了起来:“经查,世子背后被刺客击中,血溅当场,”说到这他又停顿了一下,杨太岁的神色也没有刚才那么平静了,看了一眼徐骁。 徐骁说道:“你看我干什么,该你了,快下!” 杨太岁继续下棋,韩貂寺则继续往下念:“幸好得剑九黄及时援手,有惊无险,此刻正在卢府修养!”将密报收起来,韩貂寺继续说道:“世子这一伤,卢家上上下下这都惊着了!本来刘黎亭一死,卢家不打算卷入其中,想让世子自己去面对江南的群情激奋。可偏偏这时候,此刻就伤了他....” 徐骁继续下着棋:“还是惧怕北凉啊!” 韩貂寺点点头:“是啊,世子闹大了,卢家敢翻脸训斥,毕竟是姻亲嘛,可是世子在阳城遇刺,可就不一样了!卢家就得好好护着世子,可能让您以为是他们动的手!” 徐骁摆了摆手:“都是亲家,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韩貂寺听到这句话,好似嘲弄一般的笑了笑:“呵呵,亲家,卢家卢道林是礼部尚书,上柱国来了好几天了,他可曾来见过您吗?” 徐骁下棋的手一顿,又马上恢复正常:“大家都忙,没必要强求。” 第二十章 赠龙象! 韩貂寺笑的更加畅快了:“呵呵,这里就咱们三个人,话就不妨说的通透些,卢家和北凉是有姻亲,可是卢家也不会彻底把自己和北凉绑在一起,此番世子去江南,卢家本来是一定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的,可是现在世子受伤了,卢家就要尽心照顾,此事是好事,也是坏事!这好事嘛,世子安危暂时无忧,可坏事嘛....就是卢家和北凉走的太近了,上柱国,陛下想看见什么,您心里清楚....” 徐骁紧紧的盯着棋盘,迟迟没有落子:“陛下喜欢看什么,我哪知道?” 韩貂寺向前走了两步:“世子在江南杀人,可称是凶残暴虐,江南群情激奋,可是陛下看着高兴,徐凤年闹得越大,陛下就越满意。可是如今的局面,可就不太好看了....” “你倒是敢说实话啊!哎?要不这样!”徐骁从矮榻上站起来,拍着韩貂寺的肩膀说道:“让陛下下一道旨意,让徐凤年杀几个卢家的人,这样卢家和北凉就闹翻了,这就皆大欢喜了嘛....” 韩貂寺一皱眉:“上柱国莫开玩笑,陛下岂会下这样的旨意!” 徐骁两手一摊:“那你让我怎么办,我传信给凤年?让他杀几个卢家人?” 看着装傻的徐骁,韩貂寺的脸彻底沉了下来:“北凉想要世袭罔替,就必须是孤镇!该怎么做,上柱国自己掂量!言尽于此,在下告辞了!”说完,转身出去了。 徐骁看着眼前的棋盘,突然伸手一胡噜:“这棋没法下了,重新来!”看了看门口已经没有了韩貂寺的身影,徐骁说道:“凤年此行,遇到符将红甲刺杀,上一代红甲人便是死在这韩貂寺的手中,你说这次是不是和他有关?” 杨太岁苦笑摇头:“和你下棋就已经够费脑子的了,你又何苦为难一个老和尚呢....不过,上柱国,卢家和北凉如果不闹翻,你要的世袭罔替就守不住,你就....没个后手?” 皱着眉看了杨太岁一眼,徐骁指了指棋盘:“下棋,下棋!” 此时的李藏在江南过的可谓是舒服极了,每日上街,把这一带的名菜小吃,名胜古迹都转了个遍,临了又买了很多当地特产的糕点茶叶。这一天买完东西回来,发现本来鱼幼薇乘坐的那架马车,正在门前听着,有不少人正在往上搬东西。 李藏纳闷,问道:“这怎么回事?要走了?” 老黄从马车后面出来说道:“这不是,姜泥和鱼幼薇身份特殊嘛....少爷就说让她们先搬出去住,安全些。” 李藏点点头,随即又不屑道:“要我说,没啥必要,让他们知道了还能怎么样?不就是棠溪剑仙嘛,让他来,我倒是想看看,难道说他比王仙芝还厉害?” 这时候,姜泥和鱼幼薇也没人拿着一个小包裹从里面走了出来,姜泥的嘴里还不断的发着牢骚:“好好地为什么要我们俩搬出去啊....” 老黄赶紧过去,接过她们的包裹,放进马车:“这都是少爷的意思。” 姜泥撇撇嘴:“那他自己为什么不搬!” “因为我不怕卢家!”徐凤年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姜泥瞪着他:“那我就怕了?” 徐凤年说道:“卢家当年嫡子从军,死于西楚国战,他们已经恨死楚国人了,尤其你还是西楚皇室。” 姜泥郁闷道:“这都多少年了,这群人怎么和鱼幼薇一样啊!” 徐凤年摇摇头:“我仔细想了想,徐骁没有做过多余的事。他做事用人看似随意,但往往严丝合缝,都有其背后的深意....自从吕钱塘战死之后,我就在想,他为什么要让你和鱼幼薇随我东行?” 姜泥也皱起了眉头:“那你说是为什么?” “为了世袭罔替!徐骁希望我和卢家闹翻,但是他知道我的性子,不会让大姐为难。现在我们假设,如果卢家有人认出了你,或者是鱼幼薇,会发生什么?” 鱼幼薇强大道:“那卢家肯定要杀我们报仇啊!” 徐凤年点点头:“没错,不管他们杀不杀的成,我和他们都会翻脸,那么徐骁的谋划便成功了!” 鱼幼薇对姜泥说道:“你看!我就说吧,让我们随行,必然有阴谋!” 姜泥没看她,看这徐凤年问道:“那为什么今天才让我们离开?” “我也是这几日养伤才想明白的,不管是不是这样,小心为上。我已经让凤字营帮你们找了住处,你们先藏一下,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江南,后面也就一帆风顺了!” 转眼又过了几日,今天是徐凤年离开的日子,宁峨眉在指挥凤字营收拾东西,徐脂虎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衫,送徐凤年出府。 行至庭院,李藏突然喊住徐凤年:“徐小子,等一等!” 徐凤年纳闷问道:“怎么了?” “没事,送你个东西!”说着话,李藏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此乃龙象般若功!此功并非是中原武学,所修真气也并不会进入丹田,而是入三轮七脉,滋养肉身。只要习成第七层,气血旺盛远胜常人十倍,如何使用,随你心意吧!” 徐凤年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李藏傲然道:“呵呵,我所修功法沟连天地,凡方圆十余里,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便全都知道。行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说完转身出府,上了驴背。徐凤年则是转身去了徐脂虎的马车。 府门外,众人早就准备好了。临出发之际魏书阳问道:“李前辈呢?” 徐凤年摆了摆手:“棠溪剑仙请求切磋剑道,前辈答应了,咱们先走吧。” 阳城外,报国寺。 这里是徐凤年在阳城的最后一站,参加今日的清潭辩难,主题就是,王与霸! 辩难,文人雅事,李藏对这些最是不喜,于是便没有进去,而是和老黄钻入大马车,拿出熏鸡酱肉吃喝起来,徐凤年说的没错,和老黄一起吃鸡,从来吃不到鸡腿,老黄对于鸡腿的出手速度,绝对比他的剑快! 对于众人的安全李藏也非常的放心,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他们出发后没多久,李淳罡便赶了上来。 过了半晌,寺院之内一股庞大的气势冲天而起,同时爆发的还有一股无匹的剑气!气势形成龙卷,剑气化作青蛇,两股力量互相缠斗,直搅得天翻地覆! 魏书阳坐立难安,撩开车帘看着李藏,李藏摆了摆手:“放心吧,老魏,没事!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喝点?” 魏书阳终究是没有这么淡定,虽说李藏说了没事,可是毕竟徐凤年还在里面,他的心静不下来。 又过了一会,徐凤年一行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过只有徐凤年和徐脂虎,不见了姜泥、鱼幼薇和李淳罡。 出了阳城,继续向前,傍晚在山边扎营,如今李藏的小世界是时刻笼罩的,这是他在感悟武道,他要争取在赶到武帝城之前,彻底完善两劲合一,甚至悟出三劲合一! 可是随着李藏的小世界扩展,他的感知里出现了两个人,不,具体的说是一个人、一副甲,李藏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他认识符将红甲! 此人的手中拿着一个盒子,上面写着:献给北凉世子!李藏心中感觉大为有趣,真气微微一动,那木盒便从那人的手中飞出,直飞向李藏的营帐! 赵楷心中大骇,他知道徐凤年身边有李藏这个人,李藏的武功路数他也早就收到了情报,可是他没想到,此人竟然能时刻维持感知。盒子丢了不怕,他能确定徐凤年一定会看,那里面有他不能拒绝的东西,所以在盒子脱手飞出的一瞬间,他便转身就走,李藏也并没有阻拦! 盒子里是一本小册子,李藏看着上面的内容和纸面上独特的花纹,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有点意思!”随后,他收起了册子,找到了已经返回的李淳罡。 第二十一章 斩心之剑 两个人说了会话,这时候,正好魏书阳找了过来:“二位,世子想要去山上转一转,所以,我想麻烦二位中的一位照看一下我家世子。” 李藏和李淳罡对视了一眼:“行,老头,你去吧。” 李淳罡没说什么,点点头出去了。 李藏仔细的感受着山上的变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找来了魏书阳,将刚才发现的人和小册子的事说了一遍,魏书阳结果册子看了几页,随即便神色大变,飞快的向山顶方向跑去了。 过了片刻,李淳罡回来了,李藏看了看他:“怎么样?” 李淳罡沉默了片刻:“成与不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与此同时,山顶之上,徐凤年紧紧的盯着那本册子:“王仙芝在我娘遇袭的那一晚也出现在了京城?难道是他对我娘出手?” 魏书阳谨慎的说道:“这盒子来历不明,其中所写也很难尽信呐....” 徐凤年突然指着纸上的一些特殊符号,问道:“你说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 魏书阳凑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不明白,似乎是随手涂鸦?” 徐凤年本能的觉得不对劲,但是有说不上原因:“倒是不影响正文,算了,先不管它。”随即继续看起了册子上的内容。 终于,他翻到了最后一页,这一页上画着云海飞龙,一个小小的人影独自面对着巨龙显得很无力。突然,徐凤年头脑中一阵恍惚,感觉一阵混沌,只能听到魏书阳在旁边不断的喊他,但是他看不见魏书阳。 过了好一会,徐凤年狠狠地揉了揉眼睛,眼前恢复了正常,魏书阳也出现在了身边,可是当他抬头看天的时候,居然发现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 徐凤年皱起了眉头,问道:“魏爷爷,你觉得这幅画什么意思?” 看了半晌,魏书阳摇了摇头:“这画和文字并没有什么关系啊.....” “那你看这幅画的时候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魏书阳也皱起了眉头:“这就是一幅普通的画,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啊....” 将册子合上,徐凤年说道:“从内容上看,这里有很多证人证词,说明那一晚王仙芝确实在京城!” 魏书阳想了想质疑道:“证词也未必就是真的吧....” 徐凤年摇摇头:“这里提到的人,大多数都还活着,如果是假的很容易穿帮,应该不会有假。” “可就算王仙芝当时在京城,也不见得就是他出的手啊....说句实话,虽然王妃的剑法通神,可真要是王仙芝出手,她不可能活着出京城!” “但是至少说明王仙芝和此事有关,就算他没有出手,也必定是知情之人!” 魏书阳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那万一这个册子的出现,就是要让咱们和武帝城敌对呢?” 徐凤年摆了摆手:“我明白,我的终点站本来就是武帝城,我如果看了册子心绪大乱,若是见了王仙芝直接出手,那他们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世子明白就好....” “可是,这毕竟是一点线索,这么多年就这么一点线索,决不能放弃!”徐凤年的状态开始不对,双眼有点泛红,口中微喘,不断的翻着手中的册子。 魏书阳当然也看出来了,他拍了拍徐凤年的肩膀:“世子,您没事吧?” 徐凤年狠狠的晃了一下脑袋:“魏爷爷,我心里有点乱,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坐会!” 魏书阳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去了:“世子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魏书阳走后,徐凤年继续翻着册子,但是头脑却越发的昏沉,脑海中一迷糊,再睁眼时,天都已经黑了! 就在这个时候,徐凤年又翻到了那幅龙图,突然感觉身边场景一阵变幻,自己竟然出现在一处绝壁之上,周身左右全都是翻腾的云海,一个老头分开云雾走了出来,看了看他,一指点出。 便见到那老头脚下的云雾翻腾变幻,组成了一条巨龙,张着大嘴仿佛要择人而噬。就在此时,徐凤年的面前出现一个人影,挡住了巨龙,仔细看去,竟然是他的母亲,北凉王妃吴素! 徐凤年心情激动,一步一步的朝着吴素走去,可就在他将要靠近的时候,巨龙张口吐息,面前的人影支离破碎化成漫天的金粉!徐凤年眼见母亲在自己眼前破灭,已经是难以自制,失声痛哭,情形崩溃的跪在地上。 与此同时,李藏和李淳罡出现在山顶,看着闭目流泪,面色痛苦的徐凤年,李藏皱皱眉:“我说老头,这小子行不行啊?咱俩可别玩脱了?” 李淳罡一笑:“放心吧!”说着话伸手点在徐凤年的眉心。 意识世界之中,在那个陌生老头的俯视之下,徐凤年跪在地上,眼神空洞,眼泪无意识的淌下,精神已经在彻底崩溃的边缘。 就在此时,李淳罡的声音突然回响在他的脑海之中:“过天门者,可凌驾众生,可我偏偏不服,不服天道能定人生,不服命运无法抗争,不服人无法胜天!不服天人便是仙神!我有我手中剑,斩开天门,就算古今皆临凡尘,我李淳罡也一剑斩之!斩去天命,斩去枷锁,有不屈在手,便可斩去一切彷徨无措!” 渐渐地,徐凤年的眼神变得坚定,眼泪也停止了流下,他站起来,用傲然的表情看着天上的老头,绣冬自动出鞘,飞入了他的手中,空中无数的金粉汇聚在刀刃上,使得绣冬变成了一把金刀。 那老头的眉头一皱,脚下的巨龙再次张开了嘴巴,火焰裹挟着雷电,在其口中汇聚。 徐凤年腾身而起,面容坚毅,看着眼前袭来的火焰和雷电,一刀斩下!顷刻间,火焰消失,雷电溃散,老头的身影也已然不及按,只有被从中间斩成两半的云雾巨龙,缓缓的分开、坠落。 云雾渐渐不在翻腾,绣冬刀身上的金色也渐渐的消散,空中又出现了吴素的身影朝他缓缓点头,然后复又散去。 徐凤年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扎营的小山顶上,身边站的便是李藏和李淳罡,正玩味的看着他。 徐凤年看了看他们俩:“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藏说道:“这本书是我抢来的,不过盒子上本来就写着你的名字,我看了看书上的内容,发现了那些符号,我感觉这种符号似乎是针对精神的,于是便找老李头商量。所以他才传了你一剑开天门,怎么,你以为那么巧他教了你斩心之剑,你就正好遇到精神危机?” 徐凤年面露思索:“原来是这样....可是你为什么能发现这些符号不对呢,我问了魏爷爷他说没什么异常?” 李藏转过身去看着山崖之下说道:“我和你们颇有不同,你们大多是以武道贯彻心中的思想,形成武道真意,坚定自己的精神,这种方法虽然强,但是细节方面有些不足,如果你的心神不激荡,些许微小的碰撞是察觉不出的。可我不同,我的精神世界一丝一毫都是我以观想之法构建而出的,我对我的精神世界绝对掌控,任何变化都逃不出我的感知,所以稍有不同便会被我察觉!嗯?.....精神...精神....” 说着说着,李藏突然愣住了,随即便狂喜道:“哈哈哈。我知道了,是精神!”说完,哈哈大笑着跑下山去了。 徐凤年有些傻眼:“前辈,他.....” 李淳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后拍着徐凤年的肩膀说道:“好小子,算我没看错你,你记住,不是每个人都能斩出这样的一刀的,你过了这一关,以后这一类型的功法,对你都没什么效果了!” 第二十二章 三劲初步合一 两个人本来还想在说几句,突然山下传来一阵狂暴无比的波动,李淳罡面色一变,伸手抓住了徐凤年,几个闪身已然到了山下,便见到李藏的营帐外面出现了一个透明模糊的屏障,将内外分的无比清晰。 伸手拦住了想要上前查看的几人, 李淳罡和老黄站在最前面,面色凝重的看着营帐外的光罩!慢慢地,光罩开始动了,一涨一收,非常的有规律,仿佛呼吸一般。李淳罡缓缓的拔出了腰间的木剑, 严阵以待。 突然之间, 光罩开始扩散, 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李淳罡大吼一声:“快,都到我身后来!” 众人依言站在了他的身后,只见李淳罡一剑斩出,金色的剑气化作一把巨剑,正砍在护罩之上,这一剑正是一剑开天门!在巨剑和光罩的交界处,无数的气流罡风爆发,直吹得众人都睁不开眼睛。 良久之后,风平浪静,众人睁眼一看,巨剑、光罩都已经消失不见,李藏的帐篷也没了,李淳罡已经坐回了座位上,翘着腿挖鼻孔去了,而李藏正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成了!我终于成了!哈哈哈哈!” 徐凤年走上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藏道:“我的三劲迟迟无法合一,是因为缺乏某种媒介,以前我一直以为,是我对天道, 对自己的身体、内心了解的不够,所以一直在观想,在领悟!可是我错了....刚才在山顶上和你说的那番话,让我自己也茅塞顿开,我不缺领悟,那种媒介是精神!” 看着徐凤年迷茫的眼神,李藏又解释道:“我所修的是毁灭之道!我之前说过,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以杀入道,这就是用武道贯彻内心,形成杀戮、毁灭的武道真意,这样自然而然便能三劲合一,可是我的精神是不一样的。成也精神,败也精神。掌控粗糙会自动融合,而我掌控精细却需要主动去融合,呵呵呵....原来这么久以来,我都是原地踏步而已啊...” 李淳罡撇了撇嘴,语气中略有些酸涩的说道:“行了小子, 你就别谦虚了, 我在你这年纪, 才刚刚进入天象,还没闭鞘磨炼剑道呢....” 此时的天色已经大亮了,这一夜经历了徐凤年斩心和李藏突破两件事,搞得众人都有些疲惫,但是不能再歇了,姜泥她们还在前面等着,所以徐凤年打手一挥:“出发,龙虎山!” 与此同时,报国寺的消息也传到了京城,杨太岁急匆匆的走进了馆驿,一见到徐骁正在睡觉,急忙喊到:“上柱国!快快,陛下召你进宫!” “啊?怎么了?”徐骁本来熟睡,一听到大喊,吓了一跳坐了起来。 杨太岁无奈,又说了一遍:“陛下召你进宫!” “嗨!我以为什么事呢,我再睡会....这时候,找我进...进什么宫啊....”说完又躺了回去。 杨太岁走到他身边说道:“江南急报!你儿子在阳城遇到曹长卿了!” 徐骁迷迷糊糊的说道:“天下前三呐...厉害,厉害....” “你儿子的侍女是西楚公主你知道吗?” 徐骁睁开了一只眼睛:“知道啊。” “知道你还把西楚公主养在府里啊!” “让公主当侍女,这才显得咱北凉霸气嘛....” “曹长卿是西楚旧臣,他认出了西楚公主,对你儿子出手了!” “没事....不是还有李淳罡呢嘛!” “是,两人交手一招未分胜负,可是他把西楚公主带走了!临走的时候留下话, 要重回蜀地,你家的侍女将是女王!” 徐骁听完,闭着眼睛笑了:“呵呵呵...让女王当侍女,这回这小子威风大了!” 杨太岁急道:“还威风呢?从各个方面的情报来看,这个公主从小就多次刺杀你儿子,可谓是仇深似海啊!” 徐骁无所谓的摆摆手:“我儿子啊,命里有桃花劫,女人都恨他!” “你想明白了没啊,新一代的楚国女王要杀你儿子!” 杨太岁越来越着急,徐骁去转过了身去:“哎呀...这回我总算是能睡个踏实觉了....” 杨太岁不由得喊道:“你还真睡啊!徐骁!” “哎呀...你别喊嘛...”说着话,徐骁拍了拍旁边:“来来来,你也一块躺会!” 看着他那副无赖的样子,杨太岁气得一屁股坐在了床脚,不在说话了。 。。。。。。 徐凤年等人还在继续赶路,走着走着,突然一阵风沙袭来,除了李藏的身周三尺之外,其他马车外的众人都睁不开眼睛。 徐凤年坐在马车里,往外看了看:“怎么突然起风了?” 李淳罡笑了笑没说话。这时候车帘一挑,姜泥钻了进来。 徐凤年惊喜道:“姜泥!” 姜泥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小声点!” “是曹长卿引起的风沙?” 姜泥点了点头:“是我让棋诏叔叔掩人耳目,我才能偷偷溜回来的!” “我还以为曹长卿不会让你回来呢?” 李淳罡一边抠脚,一边说道:“如果你遇到危险,而姜泥又在你身边,曹长卿才有可能帮你!懂吗!” 姜泥白了李淳罡一眼,然后对徐凤年说道:“我是回来要钱的,当你侍女这么多年,我要走了,你总得给点安家费吧....” 徐凤年微笑道:“等你真走了就给你!” “等你平安离开龙虎山,我就真的要走了,不过....棋诏叔叔说了,我们在西蜀,对北凉有好处。” “我还是宁愿你留下!” “留下来被你使唤啊...” 两个人相视而笑。 这一口狗粮虽然吃的猝不及防,但李淳罡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姨母笑。 路旁,曹长卿和鱼幼薇站在一起,看着徐凤年的车队。曹长卿突然说道:“你说我杀了徐凤年会怎么样?” 鱼幼薇吃了一惊:“好好的为什么要杀徐凤年?” “公主要走自己的路,就不能有情感羁绊!孤家寡人才能成就帝王之业!” 鱼幼薇不以为意,uu看书.uukanshu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胡扯...” 这句话虽然小,可曹长卿毕竟是天下前三,怎么可能听不前,当即冷冷的眼神瞥了过来。鱼幼薇慌忙摆手:“额....我说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曹长卿收回眼神,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队:“我知道了,那就不杀徐凤年。” 鱼幼薇以为他改变了心意,当即高兴的露出了笑容,可紧接着便听到了接下来的话:“他身边有高手,单一个李淳罡我就不一定能赢,还有那个李藏也不好相与....” 皇宫之中,御书房。 当徐晓赶到的时候,宰辅张巨鹿已然端坐在里面了。徐骁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朝张巨鹿一笑:“呦呵,张宰辅来的够快的。” 张巨鹿闭目养神,不搭理他。徐骁也不尴尬,自顾自的坐下捶了捶自己那条瘸腿,然后又指着空余的一个座位问道:“怎么,还有人要来嘛?” 张巨鹿还是没说话,这时候韩貂寺从后面走了出来:“陛下还召见了大将军顾剑棠,无奈,顾大将军旧伤复发,未能前来。” 徐骁不屑的冷笑一声:“呵呵,胆小如鼠之人自然不敢来见我!” 韩貂寺假装没听见,可张巨鹿听不下去了:“春秋国战,四大名将之中,顾剑棠与上柱国齐名,离阳一统后,上柱国割据北凉为王;而顾剑棠抛下部曲孤身入京,为天下事尽心竭力!孰忠孰奸,天下人自有公论!” 徐骁不为所动,摆弄着自己的衣袖:“自然是顾剑棠这个阴损之人最忠!” 张巨鹿顺杆就爬:“所以顾剑棠也许才是接手北凉的最佳人选!” 第二十四章 轩辕青锋 徐骁不屑的笑了笑:“怎么,北凉王从我换成了顾剑棠,陛下就放心了?” 韩貂寺咳嗽了一声:“二位大人,请勿妄议君王...” 徐骁摆了摆手:“那算了,不说了,陛下人呢?” 韩貂寺答道:“陛下今日身体不适,就不见上柱国了。” 徐骁一瞪眼睛:“什么?不见把我召进宫来干什么?真是...”说着话,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韩貂寺一见他要走,赶忙说道:“陛下口谕,问一问上柱国,北凉若保住世袭罔替,世子继承了王位,还想不想上柱国一职?” 徐骁当即站住,眉开眼笑的又回来了:“哦...买卖嘛,有得有失,这我懂。”说着又坐了回去。 张巨鹿眯着眼睛看着徐骁:“你懂什么?” 徐骁笑的愈发得意:“臣年迈昏愦,难堪重任,明日便上书,请辞上柱国之位!” 韩貂寺点点头:“好!”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卷圣旨。徐骁刚要站起来下跪,韩貂寺便将他拦住:“陛下说了,就不必接旨那一套繁琐的东西了。” 徐骁伸出双手接过圣旨,展开一看,果然上面写的是关于徐凤年世袭北凉王之事。 韩貂寺适时说道:“王爷既然请辞上柱国之位,那北凉王位自然该世袭罔替,下一任北凉旗仍然姓徐!” 张巨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这是朝堂!真当是商贾交易吗!?” 韩貂寺赶紧转过身去:“宰辅息怒,皇上说了,北莽虎视眈眈,楚人又兴风作浪,已是危机四伏啊...还需要北凉镇守天下,为民解忧呢!” 张巨鹿低着头说道:“北凉世袭罔替,将来必成大患!臣,请见陛下!” 韩貂寺摇摇头:“陛下不适,就不见了...还有就是,今日之事,特地请张宰辅过来做个见证,日后朝堂之上希望不要有人对此妄加议论!” 张巨鹿阴沉着脸说道:“悠悠众口,堵得住吗?” 韩貂寺笑了笑:“别人堵不住, 您自然无妨。” 徐骁这时候看完了圣旨,抬起头来说道:“看来在陛下心里,张宰辅一人可威压百官呐,如此信重,让人羡慕啊....” 张巨鹿闻言,满脸郑重的说道:“臣,殚精竭虑,一心只为离阳,请陛下明鉴!” 韩貂寺点点头:“宰辅放心,您这话,我一定转达陛下。” 看了看韩貂寺,又看了看徐骁,张巨鹿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出了大殿,双手一背扬长而去。 马车里,姜泥正在给徐凤年分析着龙虎山的局势。 “龙虎山有四大天师,赵希抟是你弟弟的师父,这个应该不用太过担心;脾气最为暴躁的赵丹坪,常年呆在京城,人称青词学士,应该也不用担心;所以你要面对的,就是辈分最高的赵希翼和龙虎山掌门赵丹霞!” 徐凤年点点头:“就这两个就够可怕的了....” 而此时,宰辅张巨鹿的府上,赵丹坪和张巨鹿正在密谋。 张巨鹿揉着额头说道:“陛下果然把世袭罔替给了北凉!” 赵丹坪问道:“那徐骁用什么换的?” “请辞上柱国!” “上柱国一职虽然荣耀,但却并无实权呐!” “西楚闹得正欢,陛下自然希望北凉安稳,可这是养虎为患呐!” “那顾剑棠呢?他就没说什么?” “顾剑棠称病不出!” “难道顾剑棠就打算一辈子留在京城吗?” “陛下应该会吧上柱国之位留给他!陛下不愿意放顾剑棠出京,也是怕鱼入深海啊....” “那我们就这么看着徐家世世代代统领北凉吗!?” “陛下是给了世袭罔替,可不代表徐凤年就能活着继承王位!”张巨鹿一直闭着的眼突然睁开,盯住赵丹坪:“龙虎四大天师,唯有你赵丹坪常年留在京城,你就这么甘心做个青词学士吗?朝廷安稳,龙虎山才有前景!徐凤年接掌北凉,对朝廷、对龙虎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要我回龙虎,杀徐凤年!?徐凤年是北凉世子,真杀了他,徐骁就敢马踏龙虎山!” “你可以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但他必须得死!”张巨鹿的身躯前探,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龙虎山既然承受了朝堂的好处,那就该为国尽忠!哦对了,出了徐凤年还有一个人要杀!” “谁?” “赵楷!” 赵丹坪皱起了眉头:“他是谁?” “韩貂寺弟子,陛下的私生皇子!眼下,正在一路追杀徐凤年!” 赵丹坪倒吸了一口凉气:“私生皇子!?” 张巨鹿凑近了他说道:“韩貂寺表面和我合作,其实是想要杀掉徐凤年,激怒徐晓,使得天下大乱,好趁机让赵楷登临大位!他自己以为能瞒得过我!唉....我张巨鹿一生都是为了离阳王朝的万世太平!他徐凤年是祸根不得不杀,赵楷也一样是乱因,正好一并除掉!” 赵丹坪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宰辅大人,虽说是私生的,可毕竟是皇子啊!暗杀皇子,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下场啊!” 张巨鹿将后背靠在椅子上,扬起了头闭上了眼:“为国运而战,岂能顾惜自身命数....” “可是韩貂寺如果知道也不会放过你的!” “哼,一个太监!还想着引发大乱?他不放过我,我也没打算放过他!” 赵丹坪显然还有顾虑:“不过.....” “行了!”张巨鹿摆摆手打断了他:“朝堂的事,由我来挡,江湖中事,交给你们。你们龙虎山,到底站在哪边?” 赵丹坪的眼神变了变,最后说道:“好,我这就返回龙虎山,徐凤年和赵楷的命,由我龙虎山取之!” 官道上,马车中的几人正说这话,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姜泥皱皱眉:“好像有马队?” 徐凤年道:“应该是过路的,要杀我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官道上动手。”说着他撩起了车帘向外看着,便见到一个紫衣女子正带领五六个人飞快的纵马路过,徐凤年脸色一变,勐然放下车帘,老黄也‘滋熘’一下钻进了车厢了。 姜泥好奇的向外看了看问道:“你认识?” 徐凤年脸色尴尬和老黄对视一眼,点点头:“轩辕青锋!” 姜泥听见名字便想了起来:“徽山牯牛大岗上的轩辕世家?” 李淳罡也说道:“江东轩辕!” 姜泥问道:“臭老头你也知道?” “当然知道了,轩辕世家有着数百年的传承,天下江流水运皆在轩辕门下!” 姜泥点点头:“我听棋诏叔叔说,轩辕家有个老怪物轩辕大磐,天象境!” 徐凤年惊讶道:“天象境?那不就是和王仙芝一个境界?” 车窗外传来李藏澹澹的声音:“不是所有的天象境都叫李淳罡、王仙芝!而且我预料不错的话,王仙芝早就不是天象了。以我的战力来算,当初武帝城上,我就是天象,可是我输了,我现在三劲初步合一,已然远超天象,但如果动手,应该和王仙芝是平局,除非我三劲合一圆满,才有可能胜过他。可是就如同之前那个天下第十一一样,uu看书.uukanshu普通天象在我面前,也过不了几招。” 姜泥和徐凤年点点头,不明觉厉。姜泥又问道:“轩辕青锋?她应该是轩辕家嫡长孙轩辕敬城的独女。你们怕她?” 老黄和徐凤年互相看了看,老黄捂嘴偷笑,徐凤年说道:“怕....怕...是不怕的....” “那你躲什么?” “也....也就是三年游历的时候,跟老黄遇到过她....” 姜泥瞪着徐凤年:“你把她怎么了?” 徐凤年挠了挠后脑勺:“这不是....当时还有个温华嘛....他就看轩辕青锋长得不错....夸...夸了两句....” 李淳罡皱着眉头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姜泥继续问,姜泥微笑的看着徐凤年:“怎么夸的?”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https://,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二十五章 轩辕大磐 此时老黄‘滋熘’一下又钻出去了,徐凤年想要拉住他,结果老黄动作太快,抓了个空,只能满脸尴尬的说道:“也就是什么....臀部形状啊....利于生养啊.....”看着姜泥越来越不善的脸色,又赶紧大声说道:“温华说的!然后这轩辕青锋她不讲理,她追着我们打,就这么点小误会。” 李淳罡嫌弃的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了。徐凤年只能看着姜泥:“呵呵,江湖儿女嘛....应该大气点....” 姜泥也白了他一眼:“人家没杀你就够大气的了!” 车厢里沉默了一下,徐凤年朝车外吩咐道:“魏爷爷,咱们远远的跟着那队人马!” 魏书阳点点头:“明白!” 转回头,徐凤年就发现姜泥正撇着嘴,斜眼看着他:“你....这什么表情?” “不是躲嘛,怎么又要跟着了?” “因为轩辕家有用啊,轩辕家掌控天下水脉,徽山和龙虎又只有一江之隔,仅凭一个世家便能和龙虎四大天师分庭抗礼,多高的地位啊....” 姜泥故作无所谓的捋了捋头发:“所以徐骁是打算联姻?”李淳罡也看了过来。 徐凤年看着二人慌忙摆手:“绝对不是!实不相瞒,这一行轩辕世家本就是要拜访的....倒是遇到这轩辕青锋是个意外,看方向她应该也是去徽山的,她们家掌控天下水脉,干嘛不坐船而要骑马呢?” 姜泥微笑道:“要不你去问问?” 徐凤年讪笑着不敢再说话了。 过了片刻,魏书阳过来说道:“世子,前门轩辕青锋她们遇到了刺客!” 徐凤年眉头一皱:“帮一下吧。” “是,世子!” 当马车来到轩辕青锋身边的时候,她所带领的五六个人都已经被杀了,而对面只有一个黑衣刀客,正在和舒羞和宁峨眉对峙。 轩辕青锋没有管场上,而是转头看向马车:“阁下是谁?” 马车里的徐凤年正捂着脸装鸵鸟, 早就钻进来的老黄、李淳罡和姜泥都看着他。等了一会,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姜泥问道:“人家问你话呢?” 徐凤年还是没有放下捂着脸的手:“要不....我就不露面了?” 姜泥都被逗笑了:“那你救人家干嘛?” 徐凤年这才把手放下,一脸为难的说道:“当年我....不,当年温华也就夸了她几句,她就追着我们打了好几条街。现在我救她一次,我们也算是扯平了....是吧?” 姜泥无语了.... 车外,轩辕青锋还在请他:“多谢阁下相救,还请现身相见!” 一只手犹犹豫豫的撩开了车帘,然后徐凤年的脑袋露了出来,既然已经露脸,徐凤年索性就从车里钻了出来,可能是感觉不把握,一回身又把车里的老黄拉了出来,两个人站在车辕上讪笑的看着轩辕青锋。 轩辕青锋此时显然也认出了他们:“是你们?”同时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剑柄。 徐凤年赶紧说道:“等等....姑娘,你记错了,当时不止我们俩,那些话也不是我们说的,是温华说的,我们最多也就是在旁边帮了个腔,他才是罪魁祸首啊!我也是交友不慎,咱们都是受害者啊!” 就在此时,那黑衣刀客眼睛一眯,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单刀脱手飞出,直噼向徐凤年。徐凤年如见早已是今非昔比,四层大黄庭加持下,也算的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春雷当即出鞘,将那刀又噼飞了出去。 黑衣刀客一见事不可为,伸手接住单刀,大喊一声:“后会有期!”随即,转身就走。 徐凤年使了个眼色:“舒羞!”舒羞和宁峨眉当即领命跟上。徐凤年仔细想了想,觉得不把握,又对魏书阳说道:“魏爷爷,麻烦您也去一趟吧。” 魏书阳抱了抱拳:“世子放心!” 轩辕青锋看着眼前霸气侧漏的徐凤年,还有周围这一群训练有素的手下,不由得问道:“你到底是谁?” “北凉,徐凤年。刚才拦住你的人是谁啊?” 轩辕青锋对他还是没有任何好脸色:“与你何干?” 徐凤年也不在意她的态度,说道:“看来是有人不希望你回徽山啊!不如同行?” 轩辕青锋没有回答,而是话题一转问道:“你是徐骁儿子?” 这问题问得徐凤年脸上表情一滞:“姑娘是才理清楚这个关系?” 哪知道轩辕青锋就好像听不到他说话一样,自顾自的说着:“倒是和他有几分相像,那就一起走吧。” 车队上路,轩辕青锋问道:“你不等你的那些手下了?” 徐凤年说道:“他们能赶上来。姑娘这么着急回徽山,是有要事?” “算是吧。” “拦你的那人是谁?” “袁庭山,我家门客。” 徐凤年稍微有点吃惊:“门客拦主人?” “应该是我爹让他拦的。你还想知道什么?” “轩辕家的大事,会不会不方便让我知道?” “会!” 徐凤年讪讪地点了点头:“当我没问。” 徐凤年不说话了,轩辕青锋却仔细的上下打量着他:“上次见光顾着生气了,都没仔细看你。” 徐凤年拿过水壶喝了口水:“有什么好看的。” 轩辕青锋很认真的说道:“你这张脸,我娘应该会喜欢。” 徐凤年一口水喷了出去,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尴尬的说道:“我进去歇会啊。”不等轩辕青锋说话,便钻进了马车。 进入车中刚一坐好,便指着车外,对姜泥说道:“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 姜泥却非常认真的问道:“徐凤年,说真的,你是不是还见过她娘?” “真没有!唉....算了,说正事。”说着徐凤年转头看向李淳罡:“前辈,轩辕家的这位老祖,你知道吗?” “知道,徽山牯牛降大雪坪轩辕大磐。还和我斗过剑呢,他怎么还活着呢?”说起这个人李淳罡居然一脸的嫌弃。 姜泥一脸的好奇,问道:“谁赢了?” “还赢呢?轩辕大磐被人称为轩辕不胜,和知名人物比斗只赢过自家老祖。二十岁,挑战家族老祖,让其重伤不治。三十岁,迎战枪仙王绣,稍逊半筹。四十岁,单枪匹马入吴家剑冢,逼迫那一代剑冠用出飞剑术,败。后转为悟剑。五十岁,自认剑术不逊与我,再败。继而练习刀术,与年轻的顾剑棠一战,又败。后龙虎山斩魔台与齐玄帧比拼内力,又败。” “那这个轩辕大磐好像也不怎么样啊....”姜泥说道。 李淳罡翻了个白眼:“不能只看到他输了,也要看看和他比的都是什么人,那些都是天下顶尖人物,他输也输得不冤,所以啊,他的战力还是不可小觑的....”继而又转向徐凤年:“怎么?小子,你想动徽山?” 徐凤年微笑道:“轩辕家掌控天下水脉,uu看书.uukanshu用途大得很呐....” “怎么收服?”李淳罡老脸上闪过一丝坏笑:“要不,娶了外面那丫头?” 徐凤年一听差点没跳起来,赶紧转向姜泥:“我徐凤年绝不卖身!” 姜泥撇了撇嘴没说什么。转而问道:“刚才那刺客怎么回事?” 徐凤年松了口气,解释道:“她说是轩辕家的门客,她爹派来的。据说轩辕青锋和她爹关系非常差。所以常年不回徽山。” 姜泥好奇道:“父女之间为什么关系差?” “她爹轩辕敬城是家族嫡长孙,按理说该执掌家业,可是轩辕家上上下下,没有人服他。” 姜泥更好奇了:“为什么?”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https://,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二十六章 轩辕家的趣事 “据说轩辕敬城不曾习武只爱看书。爱看书本也没什么不好,可是轩辕家毕竟是江湖世家,这种性格很难执掌家业。不仅如此,据说他性格软弱、不成大器,是个废物。” 姜泥道:“那不就和你一样。” “什么叫和我一样?” “你之前的名声不就和他一样嘛。” 徐凤年刚要反驳,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倒也是...” 李淳罡说道:“你小子心狠藏得深,轩辕家这小子,没准也是....” 姜泥狠狠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徐凤年陷入沉思:“若真是如此的话,他藏得可比我深啊....” 姜泥说道:“其实关键只有一处,轩辕青锋为什么回徽山,她爹又为什么拦她,弄清楚这一点,整盘棋就看清楚了。” 徐凤年惊奇的看着姜泥:“我怎么发现你自从遇到曹长卿之后,脑子好像开窍了?厉害厉害,女王风范!” 姜泥自得的扬起小脑袋,可随即又明白了过来,说道:“我本来就很聪明好不好....” 一路无话,转眼便到了江边,江面上,一艘大船停靠着。另一边一只小小竹排,随江飘动,老道士手持竹篙,小道士坐在前面正在钓鱼。 徐凤年一行人刚一露面,大船上两个中年男人便出现在船头,其中一人指着另一人高声喊道:“青锋归山,做叔叔的陪着你爹来接你,这么多年了,也该回来了!” 徐凤年看了看轩辕青锋:“喊话的人就是你三叔轩辕敬宣吧?听说这么多年轩辕家都是他在指掌。别的不说,这嗓门不错。” 轩辕青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多谢世子,青锋就此告辞!” “这就走了?” “世子,徽山不会浑水,也不会依附北凉!”说着打马去了大船那边。 这时候,那只小小竹排也飘了过来,徐凤年一眼就认出竹排上钓鱼的小道士正是自己的弟弟徐龙象,于是赶紧跳下马车, 跑到江边喊道:“黄蛮儿!” 徐龙象听到声音转过头,也见到了徐凤年,连忙招手大呼:“哥!” 徐凤年转头看着驴背上的李藏和马车里的李淳罡:“两位,快,谁助我一臂之力!” 李藏闻言单手轻轻挥动,徐凤年便犹如被一只大手拎着一般,跨过宽阔的江面到了竹排上。兄弟俩紧紧的抱在一起。 他们在竹排上聊了几句之后,便顺江而走,去了龙虎。马车也随后跟上。 龙虎山,逍遥观。 赵希抟在炉子边炖着鱼汤,徐凤年前后打量着这座小道观:“龙虎山是天下第一门派,怎么这么穷啊!” 赵希抟揭开锅盖看了看鱼汤:“天师府在山上,拜山去那边,我这逍遥观可就没那个福气喽....那边人太多,住着累。”说着又指了一下徐龙象:“再说这孩子,也不适合住在那人心浮沉之地啊....” 李淳罡一边吃着肉干,一边啧啧称奇:“天生金刚境啊,人生仅见,一入指玄便可天下无敌,只是不能入天象,天象讲究天人合一,这小子的根骨,到时候恐怕有劫数啊....” 论辈分,在李淳罡面前,赵希抟也是晚辈,所以他也不敢怠慢,站起身来拱手道:“呵呵,我这弟子啊,修的是大梦春秋,可借心法渡过天劫。” 这时候,旁边喝酒的李藏却突然发出一声冷哼:“天道有那么好避,就不叫天道了!别说他渡劫依旧有风险,就算是你,妄图瞒天过海逆天改命,将来也有一劫!” 赵希抟呵呵的笑着:“不会的,不会的。”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他眼睛里却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凝重,但转瞬之间便被坚定所代替了。 李藏挑了挑眉:“你这个当师傅的有心理准备就好!” 赵希抟脸上笑呵呵,眼神里的坚定之色更浓:“呵呵...嫡传弟子比命还重要啊!”说着又转向了李淳罡:“李剑神,您还记得我吗?” 李淳罡摇了摇头:“不太记得!” “我呀,龙虎赵希抟呐!” 显然,他是谁对于李淳罡来说并不重要,他用下巴指了指鱼锅:“鱼好了吗?” “哦,快了快了,您在耐心等等!”赵希抟说着又坐回了鱼锅前,嘴里还小声的滴咕着:“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 徐凤年朝着李淳罡使了个眼色,李淳罡纳闷的挑了挑眉。 这时候老黄说道:“行了,别使眼色了,姜泥从后门进来了。” 果然他话刚一说完,姜泥就从后院走了出来:“没被别人发现吧?” 这时候,徐龙象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哎呀,你们等我一下。”说着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徐凤年露出了微笑,转过身对着赵希抟深施一礼,赵希抟纳闷问道:“世子这是干什么?” “多谢老天师照顾黄蛮儿!” 赵希抟摆了摆手:“哎呀,自家弟子,应该的!” 徐凤年点点头,转而又问道:“老天师,这龙虎山和徽山一江之隔,您对徽山轩辕家应该有所了解吧?” “还行吧,怎么了?” 姜泥插嘴道:“他呀,想拉轩辕家上自己的贼船!” 赵希抟皱了皱眉头:“这轩辕家可是名门,还有个天象境的老祖轩辕大磐,应该不会轻易投靠北凉吧!” 徐凤年微微一笑:“没事,咱们就说着玩,聊聊他们家有什么趣事!” 他这么一说,赵希抟立马就想起来了:“哎,你还别说,他家还真有趣事。” 姜泥也很感兴趣:“说来听听。” 徐凤年一愣:“你听这干什么?” 姜泥道:“我马上就要去蜀地了,说不定就有用呢?” 徐凤年鄙视的看着她:“你就是想听八卦!” 姜泥噘嘴,小声滴咕道:“夏虫不可语冰!” 他们俩打情骂俏,赵希抟却皱起了眉头:“蜀地?” 徐凤年道:“哦,她是西楚公主。” “哦,啊?!”赵希抟反应了过来大吃一惊。 徐凤年则是异常的澹定:“没事,咱们聊咱们的。” “世子,我好歹也是龙虎山天师吧,你跟我说这个?” “您是黄蛮儿的师父,咱们是自家人。” “诶幼,你就不怕我把她抓起来啊!” “您抓吧,曹长卿跟着她呢。” “天下前三,官子无敌曹长卿?!” 姜泥点点头:“嗯,那是我棋诏叔叔。” 赵希抟哑口无言:“得了....咱们还是聊聊轩辕家的破事吧....” “好呀。”姜泥表现的很乖巧。 “哎幼....”她越是乖巧赵希抟就越是愁眉苦脸。 缓了半天,赵希抟终于开口说道:“这轩辕大磐呐,本不是轩辕家的人!” “啊!?”姜泥大吃一惊:“可他不是姓轩辕嘛,为什么不是轩辕家的人?这怎么可能呢?” 李淳罡此时说道:“是真的,这老家伙曾经是轩辕家的门客,之后入赘徽山,轩辕家的规矩,只要是入赘轩辕家的,都要改姓轩辕。所以才有了轩辕大磐!” 徐凤年也惊讶道:“结果他还成了轩辕家老祖?” 赵希抟说道:“毕竟也是天象境嘛。uu看书.uukanshu而且他入赘的事从不外传,除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估计已经没人知道了....” 徐凤年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如今的轩辕家族都是他的后代了?” 赵希抟摆了摆手:“那倒不是,他这一脉骨血啊,经过多年的江湖争斗,一个都没留下!” “一个都没留下啊?”姜泥又吃惊了。 徐凤年思索道:“这是防着他啊....” 赵希抟叹了口气:“唉....那时候他没有进入天象境,自然就得忍着了....” 姜泥问道:“那他干嘛还留在轩辕家?”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https://,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二十七章 轩辕敬城 赵希抟双手一摊:“谁说不是啊!后代都死光了,他还心甘情愿的留在轩辕家当这个老祖,恐怕他自个真把自个当成轩辕家一族了....” 这时候,徐龙象捧着个布包从外面跑了进来,来到了徐凤年面前:“哥,给!就熟了这么几个。”徐凤年定睛一看,原来是山楂,他喜欢吃山楂,没想到徐龙象到了龙虎山还记得,微笑着随手拿起来一个,吃了起来。 赵希抟也笑道:“这孩子啊,天天守在山楂树旁,就等着摘给你吃呢!”语气里竟然有几分吃味。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天空突然传来几声风雷之声,李藏和李淳罡同时抬头看了过去,姜泥纳闷道:“怎么了?” 李藏没说话,继续喝酒,李淳罡则是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 赵希抟此时也皱起了眉头。 见到众人纳闷,李藏这才说道:“不用纳闷了,天地之力变动,有天象境来了!” 不多时,果然一个中年人,跃过山峦落在大殿之前,众人全都站了起来。 那人没看众人,却独独盯着徐凤年:“北凉世子!” 徐凤年腰跨双刀越众而出:“是我!” 中年人点点头,微笑道:“长得确实像,形貌不过四五,可神似足有八九!” 徐凤年皱皱眉:“阁下何人?” 中年人微微欠身一礼:“轩辕敬城。” “原来是伯父。”徐凤年一挑眉问道:“您不是不会武功吗?” 轩辕敬城微笑却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我家有幅画像,你与画上之人,非常相似!” 徐凤年皱了皱眉:“我没明白。” 轩辕敬城道:“此人与你,息息相关。” 徐凤年已经猜到了什么,脸上表情平静中带着冷意:“您说的是谁?” 轩辕敬城索性便也明说:“世子眉宇之间,有当年王妃的风采。” 徐凤年听他言语之间涉及自己的母亲, 当即眼神一立,双刀便已出鞘。招招直逼轩辕敬城的要害。可轩辕敬城只是左躲右闪,并没有还手的意思。 转眼十几招过去,姜泥在旁边看的着急,转身问正在擦山楂的徐龙象:“你不去帮帮你哥?” 徐龙象抬起头:“不用,那大叔没想打架。”说完继续擦山楂去了。 李淳罡却是意外的看了一眼徐龙象,心中更加欣赏。 此时,场中又有了变化,徐凤年眉间印记显现金光,大黄庭已然全力催动,绣冬带着刀芒从上往下直噼轩辕敬城的面门,这一刀已然带着两袖青蛇的意味,不,应该说是两袖青龙!可是刀锋到了眉心处,却再难往下分毫,众人仔细一看,原来刀身早已被轩辕敬城的两指夹住。 李藏这时候说道:“行了,别打了,他毕竟是天象境,你打不过!” 徐凤年收起了双刀,轩辕敬城看了看手指,转头对李淳罡说道:“原来剑神的两袖青蛇已然有了传承。” 李淳罡摆了摆手:“被这小子用的一塌湖涂!” 轩辕敬城微微一笑:“世子心性根骨具是上佳,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哎!”李淳罡用手指了指徐龙象:“轮根骨,比不过这小子。” 轩辕敬城看了过去,仔细的上下大量一番:“天生金刚境,非凡人可比啊!” 徐凤年不想再听他们没营养的话:“阁下既然不是来打架的,就别说我娘的闲话!” 轩辕敬城摇了摇头:“不是闲话,是实话!你和你娘确实长得很像!” “我和我娘长得像,跟你们家画像有什么关系!” “唉....”轩辕敬城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家中的画像便是你的母亲!” “你见过我娘?” “拙荆见过,是她画的。” “等等,你家夫人....怎么给我娘画了画像?” “拙荆当年与王妃相遇时,你娘作的是男装打扮!” 姜泥诧异的问道:“一直不知道?” 轩辕敬城道:“等知道的时候,拙荆已然对王妃,情根深种了....” 姜泥道:“可那已经知道不可能了啊!” 轩辕敬城点点头:“所以她将记忆中的人画了下来,对于她来说,她心中的一直是那个记忆中的少年剑侠!” 徐凤年警惕的问道:“那你想干吗?” 轩辕敬城开门见山道:“轩辕大磐要和青锋双修!” 徐凤年脸上露出了经典的黑人问号脸:“他多大年纪了?” “已近百岁!” “他还要不要脸了!”徐凤年气愤道。 这时候鱼汤好了,赵希抟拿出瓷碗,给众人每人盛了一碗鱼汤。 徐凤年面露思索道:“他是在报复!如果是这样的话,轩辕家害他无后,他就要把轩辕家变成他的轩辕家,所以他要的,肯定不只是轩辕青锋一个!” 轩辕敬城点点头:“不错,他要轩辕家这一辈所有的女子!” 姜泥咬牙切齿道:“这样的人也能成为天象境高手!?” 李淳罡喝了口鱼汤道:“武功境界和人品没关系。” 徐凤年问道:“敬城先生,您特意过来,不是要和我们说自己这点破事吧....” 微微一沉吟,轩辕敬城说道:“我要杀了轩辕大磐!” 众人面上一惊,徐凤年问道:“他可是天象境,你有把握?” 轩辕敬城抬起头:“若是再等五年,我定能杀他,只可惜没有时间了....我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这一战,无论胜败,我是活不成了。我不惧怕生死,可心中始终有挂念。我死之后,妻女下场如何,不得而知。幸好世子来了,天下只有世子能救她们!” 徐凤年澹澹的问道:“我为何要救?” “轩辕大磐死后,我女儿将接掌徽山,可是她太年轻,需要时间才能扎稳根基,这段时间内,她便是世子的牵线傀儡,掌控轩辕一族,从此以后徽山一脉,便是北凉阵营!” “你女儿真能接掌徽山吗?” “世子有何顾虑吗?” “你还有两个弟弟,尤其是轩辕敬宣,他一直负责轩辕家事物,恐怕他接掌徽山的可能性比轩辕青锋要大吧!” 轩辕敬城点点头:“也有道理!” 这时候赵希抟走了过来:“哎呀,你们说了半天我都听明白了。你不想把女儿给了轩辕大磐,那不用打打杀杀啊,你把女儿嫁给世子,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嘛!”他刚一说完,便见到姜泥对他怒目而视,这才自知失言,伸手捂住了嘴。 轩辕敬城摇了摇头:“轩辕大磐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个,青锋嫁不嫁人,他无所谓....” 赵希抟眼珠一转:“要不这样,你们一家投奔龙虎山,咱们是邻居,相互搭把手,帮个忙也方便不是吗?” 轩辕敬城又摇了摇头:“龙虎山不行!太近了,如果我们投奔龙虎山,那轩辕家将永无出头之日!” 徐凤年点点头:“就只有北凉?” “只有北凉!” “那你的两个弟弟怎么办?” “我会杀了轩辕敬宣!” “什么时候?” “这就上山!”轩辕敬城说着站起身来,uu看书.uukanshu双手抱拳一礼道:“一个时辰之后,我将登上牯牛大岗,和轩辕大磐决一死战!轩辕敬城请世子观战!” 徐凤年喝了口已经微凉的鱼汤:“我若是不去呢?” 轩辕敬城微微一顿:“世子便是轩辕家的命数!”说完再不犹豫,转身便走了。 等他走后,姜泥说道:“若真有诚意,便该把轩辕青锋带来当人质,哪有这么好的事?这家伙就是甩了个鱼饵过来。徐凤年终究是北凉世子,只要他在一个时辰之内登上徽山,便等于宣告天下,插手轩辕家族之事,到时候想要再后退一步,便难了....”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https://,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