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审判官》 序幕 在遥远的未来,银河之中只有战争。 ————古代泰拉谚语 冰冷的虚空依旧存在了许多个时代,早在第一个生物呼吸之前,早在那些隐藏于黑暗银河之中的可怖大敌诞生之前,虚空便以存在。 在环宇之间,在无数颗星球与太阳之间,于虚空之中这座古老的要塞漂浮着,冰冷的钢铁外表在同样冰冷的银河光芒下闪动着点点光泽,那是无数太阳与星辰的光芒。 在那光芒之中,无数的钢铁巨炮从一座座堡垒中竖起,弘炮指向了无尽的黑暗银河,天使雕像位列于巨炮与无数的武器之间,剑刃直指遥远的黑暗银河,指向那深处的可怖大敌。 巨大的哥特式尖塔之下,在那扇描绘着人类之主,帝皇与他的死亡天使的五彩巨画下,五彩琉璃窗的最末端老人站在那儿,用自己衰老,但炯炯有神的眼睛凝视着那黑暗,远方闪烁的恒星光芒反射在他的眼睛上,在这间偌大的巨厅中,唯有与虚空一般的寂静。 银河的光芒照射在他的黑袍上,没有反射出一丝的光泽,仿佛是与黑暗本身一般,唯有其胸口所悬挂着的银色挂饰反射着阴冷的寒光,一个字母i 脚步的回响声在大厅远端响起,逐渐越来越近,从那仿若虚无的黑暗本身一样,它越发靠近,其声响也从单纯的脚步声,开始化为更加清晰的镶钉战靴的嗒嗒声。 那男人出现在了黑暗边缘,其左眼闪烁着淡淡的暗红色光芒,身穿银色胸甲的男人来到了老人身旁,与他一起凝望着那深邃的寂静黑夜。 爆弹枪被外挂在腰带上,那武器毫无掩饰的暴露在外,粗大的枪口曾经只属于阿斯塔特们,帝皇的死亡天使,但现如今,它也可以被经过了机械神教祝福,与改造的审判官所使用。 由钢铁机械所组成的,右臂同样在银河的光芒下闪烁,无声的吟唱着万机之神的祝福与权威。 “海格特大审判官。”男人问候道,老人瞟了男人一眼,“格雷斯审判官,告诉我,你有什么事需要告知我。” “一条星语穿越了冰冷的虚空,从星海的彼端,极限星域中的维多利亚星系传来,当地发现了一些不祥的事物。” “是什么,格雷斯,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大审判官,星语犹豫与摇摆不定,拉维利亚主星的法务部首领寻求审判庭的帮助,他确信当地出现了问题,且依靠本地的力量无法解决,大人。”“他寻求帝皇代言人们的帮助。” 海格特说着,缓步向一旁走去,走到了那帝皇神龛的面前,他仰视着由无数烛光点亮的帝皇圣象,人类之主凝视着他们,仿若他真的在这里。 格雷斯朝神龛走了几步,但很快就又停了下来,“您的命令,大审判官阁下。” 海格特仰视着帝皇的双眸,随后底下了眼睛,他微微侧身看向格雷斯,“我想,在帝皇的众多忠仆中,我们有着一人在那里对吗?” “是的,大人。”“名字。”“维托.康斯坦丁,大人。” “啊,我们的维托,告诉我,年轻的康斯坦丁现在如何?”老人似乎来了兴趣,其话语刺破了死寂,让这座空荡荡的要塞教堂有了一丝生气。 格雷斯微微点头,“维托审判官刚在阿米吉多顿星区,帮助钢铁军团消灭了一场兽人的入侵,听说,他得到了亚瑞克政委的高度评价,当地军务部似乎还想给他颁勋章。” “但我想,现在他应该已经离开了阿米吉多顿星区,据我对他的印象,他大概会说..............请容我说出这句话,大人。” “与其呆在机油与爆弹尘埃之间,听着官僚们的通篇废话,还不如去找星区总督的小姐,亦或者某位艳丽的女海盗交流一下.........哲学问题,大人。” 海格特笑了起来,他衰老的笑声低沉的回响在教堂之中,他看着燃烧的火烛,那是黑暗之中唯一的一点光芒,照亮了这黑暗教堂的一部分空间,但依旧远远不够。 “对,就是他。”海格特笑道。 帝皇所在的神龛光芒无法照亮这偌大的大厅,黑暗,依旧存在于很多地方,笼罩着一切,但帝皇的忠仆却可以将光明带到这黑暗之中,照亮更多地方。 海格特拿起了一根拉住,衰老的干枯手指拿捏着那根蜡烛,火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他转过身,将拉住递给了格雷斯,后者也自然的接住了。 “告诉维托,将帝皇的真理之光,带往维多利亚星系,如果帝皇愿意,他也许会在哪里找到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格雷斯微微点头,随后便转身退入了黑暗之中,海格特看着那烛光逐渐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审判官微微昂首,扭头看向了帝皇圣象。 他站在光芒之中,站在这无尽黑暗之中唯一的光芒中。 帝国边疆:第一节 钢铁的矩形穹顶下存在着许多东西,无数的机械设备组合,协同着彼此,无数的经由机械教所祝福的机魂并肩协作着,在海军技术人员与船员们的操作下,将这条巨大的虚空巨兽驱动与运转起来。 冰冷的太阳照射在舰桥内,在海军舰长的领主指挥台上,科尔.奎克舰长正背着手,他通过面前的巨型玻璃,眺望着遥远虚空之中的黑暗宇宙。 帝国的双头星鹰在他的头顶熠熠生辉,暗蓝色的海军舰长制服几乎与宇宙一般幽暗,与大多数海军舰长不同,科尔舰长所佩戴的并不是象征贵族身份的,礼仪性长剑,而是一把链锯剑与激光手枪。 对于大多数船长而言,这种与星界军一样的穿着绝对算得上耻辱,相信我朋友,海军们非常乐意,也迫切的希望与星界军的土哥们们划清界限,就算他们都为帝国而战,但这种割裂性的对立依旧存在,而且存在了不止一个千年了。 科尔舰长走到了指挥高台边缘,他从扶手后俯瞰着自己的舰桥,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汇报,我需要知道这条巨舰的准备情况。”科尔舰长略显年轻的声音说道,他的年龄非常不符合他这个职位的平均年龄,但显然,他的手下们不会因此而轻视他的命令。 “钴元素补充顺利,聚变燃料注入引擎,大人,机械贤者报告称装甲层已经基本修复,但他们建议我们尽快靠港,在哪里进行正式的修理与安抚机魂。”指挥长扭头说道,她望向高台处,仰视着那全舰的主宰。 科尔微微昂首,随后抬起了一只手,全息画面随即便从飞来的伺服颅骨中射出,无数的数据与图标出现在了他面前,如一副复杂的画卷。 但舰长熟练,且快速的连续调整着界面,直到找到了自己所希望看见的。 他审阅着面前的数据界面,他快速的浏览了一行行混乱的数据,帝皇保佑,虚空盾已经充能完毕,他已经受够了完全暴露在虚无之中的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心惊胆跳。 但现在,这种恐惧已经荡然无存,这条火星级战列巡洋舰已经重新做好了准备,她将全副武装的面对帝皇之敌。 “舰长,我们,接到了,一条星语。”一个让人不舒服的声音说道,说实在的,那声音几乎让人毛骨悚然。 科尔扭头看向了那名机仆,他浑身都插满了管线,声音从脸部的面罩喇叭中传出,一种如同机械教成员一般冰冷,宛如机械本身一般的诡异颤音。 机仆静静的停在了几步之遥的地方,如一个等待唤醒的机器一样,科尔看着他没有太多的思索,他已经过了去思考这些存在过往的阶段了。 “说。”他短促的予以了命令,机仆微微昂起了头,颤音从喇叭中回响起来,“我们收到了,海格特大人的命令,大审判长要求我们,前往维多利亚星系,解决,当地的麻烦。” 科尔微微皱眉,他转过了身,正视着眼前的无魂之躯,“审判长是否给予了原因?”“没有,大人。”“我明白了.....” 科尔说罢转过了身,看向了下方的掌舵长,“设定前往极限星域,维多利亚星系的航线,激活亚空间引擎,准备全舰跃迁。” “遵命,大人。”掌舵手回应道,随后便开始用转动身前的船舵,巨大的舰体开始随之转动,舰长扭过头看向了另一侧,“鸟卜长,计算星体引力,找到曼德维尔点引力。”“是,大人。” 科尔说着按下了手边的复杂操作台之上的按钮,仿佛那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半,准确无误的通讯音频从其中闪现。 “领航员,准备进入亚空间,识别星炬坐标,现在。”“是,舰长,我将指引我们。”领航员神神叨叨的声音说道。 科尔收回了手指,他转身走向了舰长王座后的钢铁拱门,“激活盖勒立场护盾,愿帝皇庇佑我们。” 充盈的能量光芒在他身后闪动起来,舰长在那光芒之中走入了拱廊之下的黑暗中。 他很熟悉这条战舰,毕竟这是他的船,虽然他并不是这艘巨舰的第一位舰长,但他有自信骄傲的宣称,自己是她有史以来最了解她的舰长。 他了解她的每一部分,每一条走廊,每一个锅炉,每一间仓库与停机坪,每一条巨炮与光矛阵列单元,他了解她,每一寸钢铁肌肤都清清楚楚。 所以科尔从不迷路,纵使没有地图,他依旧可以快速的穿梭在无数的走廊与阶梯间,而现在,他很清楚自己的道理以及目标。 他行走在舰体上侧的巨大走廊中,这里就仿佛是一座宫殿一般,高大的拱顶架起了庞大的天地,无数的雕像排列在两侧,无数面旌旗也从高处垂挂而下,象征着无以计数的荣誉与胜利。 科尔的军靴他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他的脚步声回荡在偌大的厅堂中,这里只有他,除了偶尔可以遇见的船员与机仆外再无他人。 但很快,这一印象便被证明是错误的了,一个更加巨大的脚步声压过了他的声响,他停了下来,停在了那高大的巨人面前。 那巨人也停了下来,扭过头俯瞰着科尔,随后露出了真诚的微笑,“啊,科尔舰长,很高兴见到你。” 科尔立正行礼,仰视着那巨人的刚毅面庞,“我也是,奥拉夫大人。”“在私下场合,叫我奥拉夫就行了,亲爱的朋友。” 身着动力装甲的阿斯塔特战士微笑着,他漆黑的甲胄没有反射出一丝光线,只有右肩上象征着曾经战团的荣耀肩甲,从那银灰色的表面上反射着冰冷的寒光。 “你如芬里斯的野狼一般坚韧与狡猾,舰长。”奥拉夫微笑着说,科尔则微微点头,“我的荣幸,奥拉夫,你的兄弟们呢?我没有见到兰斯洛特大人与拉格纳大人他们。” “啊,狼崽子与小狮子正在训练笼里较劲,我猜他们又因为某个糟糕的玩笑对上了。”老狼无奈的叹气摇头,但随后脸上又重现了笑容,“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还是兄弟不是吗?所以贝尔已经先过去了,省的他们闹出流血后没人收拾。” “当然,你见到审判官了吗?我有事需要告诉他。”科尔问道,他的脖子被迫仰的很高,而且非常不舒服,毕竟那套牧师战甲实在太高大了。 奥拉夫体贴的俯下了身,让他的可以好受点,他看向了走廊尽头的大门,那是一扇金色的巨门,与泰拉的终焉之门非常类似,大概是仿造的,虽说科尔也从未真正见到过终焉之门,也从未去过泰拉。 “我想他在哪儿,审判官喜欢在战斗后独自呆一会儿。”“谢谢,去找你的兄弟们吧,奥拉夫,我可不希望他们又拆了训练机仆,军械长已经严肃的向我抱怨过了。” 老狼又笑了起来,站起了高大的身躯,“我会尽力的,舰长。”“当然。” 他们分开了,很快科尔便走到了金色巨门前,他仰视着那高大的金色大门,在巨门的顶端黄金王座与其上光芒万丈的人类之主就在那儿,在其下是数不尽的战舰,恒星与星球雕刻,宛如环宇之间的万物主宰一般,凌驾于无尽的璀璨星辰之上。 科尔清了清嗓子,看向了大门一旁嵌入墙体内的机仆,“打开大门。”他短促的命令道,机仆抬起头凝视着他,随后便是一阵机械的轰隆声,数不尽的液压结构与机械传动系统同时工作,在机魂的低吼声中黄金之门被缓缓打开。 科尔在大门打开了第一条,得以让一个人穿过的缝隙时便走入了其中,他可没耐心等这巨门有仪式感的慢慢打开,每次礼拜日在外面和舰员们等这门打开都让他烦得要死。 科尔大步走在宏伟的教堂之中,这里是整条战舰的最上层,当你抬头望向头顶便会看见整个银河,数不尽的璀璨星辰在头顶闪烁,那是世界上最绚烂的壁画,最壮观的宏伟巨著。 每次科尔遥望星辰,都会激动的浑身颤抖,他渴望征服与探索那些星星,正如他家乡马卡里乌斯星的那位伟人一般,将人类与帝皇的伟大意志延伸到最遥远的边疆。 某种意义上,他的确做到了,毕竟自己现在也不算是正式的,被帝国海军管辖的海军舰长了,有极大的航行自主权,可以去探索那些星星.....好吧,也不全是,毕竟还要看这个混球乐不乐意。 科尔停在了长椅旁,低头看着正坐在第一排,在伟大帝皇圣象前看着一本书的男人,他低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中陈旧的书籍,链锯剑与爆失手枪垂挂在腰间,等待着下一次的轰鸣与咆哮。 “维托审判官,我们有麻烦了。”科尔说道,维托抬起头瞟了他一眼,随后停下了翻动书页的手指,“我们又遇上兽人骨巨基舰队了?”“感谢帝皇,不是,我不打算在单舰冲一次兽人舰队了,维托,你知道那些杂碎给我的船造成了多少损失吗?” “好了,科尔,我们不是赢了吗?再说了,如果没有我们把绿皮海盗老大干掉,阿米吉多顿舰队可就完犊子了。” 维托笑着说,随后指了指自己膝盖上的书,“这书倒挺有意思的,你该抽空看看。” 科尔叹了口气,随后看向了那绯红外壳的书,“什么内容的?你知道我只对星图和航行探险书籍感兴趣。”“是,我知道我的朋友,相信我,这本书你喜欢的内容都有?” “谁写的?兴许我知道这个名字。”“嗯....我表示怀疑,他叫凯瑞尔.辛德曼,一个很久以前的古人了,非常,非常久以前关于大远征时期63号远征舰队的。” “大远征?我不记得63号远征舰队的存在。”“正常。” 维托说着盖上了书,靠在椅背上望向了帝皇圣象,“所以麻烦是什么?” 科尔背着手站在他身边,一同望向那金光闪闪的帝皇圣象,“海格特老爷子向我们传来一条星语,说维多利亚星系需要我们,具体是什么原因也没说,只说大概你能在哪里找到你感兴趣的东西。” “一个糟糕的任务。”科尔叹气道,维托则笑了起来,起身拍了拍科尔的肩膀,“好了,科尔,我猜你已经设定好了航线对吗?”“废话。” 维托无声的笑着,随后走过了科尔身旁,后者扭过头看向走向大门的维托高声喊道,“去训练场盯着那些大个子!别让他们在把我的设备弄坏了!” “我尽力,船长。”维托的声音在远端传来,逐渐的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科尔无奈的叹气,随后又看了眼帝皇圣象,“帝皇保佑.....” 帝国边疆:第二节 黑色守望 钢铁的合金舱门静静的立在眼前,维托站在门外,环顾着宽阔的训练场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虽说火星级战列巡洋舰载员并不算很多,而且也与大多数机械教的产物一样,这里的大多数舱室都是模块化的,可以随时调整功能性。 但好歹,这里都被打造成训练舱了,一个人都没有?维托记得,科尔前阵子还勒令船上的武装水兵进行集训,毕竟,这群老哥前阵子面对兽人跳帮时的表现........非常有待提高。 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每一个训练机械,每一个射击靶位上都空无一人,甚至连机仆都没有,安静的就像一艘太空废船。 但也正是因为安静,维托清楚的听见了舱门内的声音,不得不说那大嗓门声相当清楚,他能听清其中的每一句脏话,他甚至不是在用哥特语骂人,而是......一种很有特色的地区方言,一个很冷星球的方言。 维托叹了口气,摁下了开关,舱门随即打开,但立刻就有一阵飓风迎面袭来,维托赫然看见一只大手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手中捂住了一柄差点飞来砍穿自己脑门的战斧。 维托看着那锋利的刀刃,随后探出身子向前看去,他看见了那危险的肇事者,在训练舱的中心,金属的圆形训练笼中两位阿斯塔特修士正在搏斗。 球结的肌肉表面布满了汗水,两位巨人手持兵器,在训练笼之中以迅猛的姿态彼此搏斗,他们甚至打穿了防护笼,所以自己刚刚才差点被开了个瓢。 “他俩咋又打起来了?”维托问道,身前的大手也收了回去,奥拉夫恼火的叹息着,他将战斧插回了武器架上,“兰斯洛特和拉格纳因为我们的原体,莱恩.庄森大人与黎曼.鲁斯大人之间一万年前的搏斗,到底是谁赢了而争执。” “最终他们的解决的方法,就是到这里打一架?”“是的。”“哇哦,这........挺有他们特色的。” “这简直是疯了!拉格纳!我刚刚才给你缝合了伤口!你这样会导致开裂的!”身穿与奥拉夫迥然不同白甲的阿斯塔特修士怒吼道,看起来相当恼火,他站在训练笼外如一头雄狮般咆哮起来。 “得了吧!贝尔!别在那儿放屁,我在芬里斯上胳膊被胸咬了,都能勒死一头巨熊,更别说对付一只小猫咪了!”拉格纳说道,随后在大笑中被长剑重击,连连后退撞在了笼子上,对手夺步而来,用长剑将其死死地摁在边缘。 “先别急着显摆,狼崽子,你还没有打赢卡利班的骑士!”金发阿斯塔特极具魅力的笑着,但被压制的芬里斯之子则依旧粗野的笑着,一头撞在了那张完美的脸上,让兰斯洛特连连后退。 “你俩给我下来!我以药剂师的名义要求你们下来!”贝尔怒吼着,眼看着两位战士又打了起来,兰斯洛特笑了笑,吐出了嘴中的血液,“得了吧,在勒索斯时你花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治好我,最后还得我托着爆弹枪上阵。” “帝皇在上!你那时是轻伤吗?你他娘的被吞世者来了一斧子!我让你下去你又不下去!”“以帝皇与泰拉之名!你俩给我滚出来,我在奥特拉玛受过严格地训练!我发誓你们绝对会让我再忙上一整天!” 维托笑着,与奥拉夫一起站在一边,“他俩打多久了?”“从我来之前就在打,审判官,我估计应该有快一个小时了。” “很好。” 维托说着抽出了腰间的爆弹枪,抬手就是一枪,第一发就准确无误的打碎了拉格纳手里的战刃,第二发打断了兰斯洛特的长剑,两位阿斯塔特都被强硬地叫停了。 两位巨人都扭过了头,看见了审判官手中还在冒烟的爆弹枪口,维托放下了枪一脸无奈的看着两人,“如果我没记错,两位,你们各自的原体都曾在罗格多恩大人的见证下,发誓兄弟之间不再为敌,而你俩却在这儿抽刀子互砍?” 奥拉夫笑了,一拳推开了一旁的兰斯洛特,“切磋,审判官,这是我们两个战团的古老习俗。”“当太空野狼与暗黑天使们相会,彼此派出一名勇士进行切磋。” “没错,如果我想弄死他,我早就赢了。”兰斯洛特撩起自己湿漉漉的金发,哈哈大笑起来,拉格纳则不削的笑了,反手从架子上抽下了第二把武器,“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赢。”“非常乐意给你展示展示。” 又是一声枪响,拉格纳手里的猎刀被粉碎了,“够了,你俩下次去比异形击杀数去,你好我好大家好,还有,你们又拆了训练笼。” 拉格纳跳了出来,回头打量着多出一个窟窿的训练笼,“嘛,修补修补还能用,你看看咋修,贝尔。”“奥特拉马的太阳啊!我是药剂师!不是技术神甫!” 拉格纳笑着搂住了贝尔的肩甲,“技多不压身,你看要不去学学?众所周知,最好的治愈友军的方法就是干掉敌军。”“滚。” 拉格纳哈哈笑着,兰斯洛特也跳了出来,他揉了揉脖子,从一旁抓起了毛巾擦拭汗水,“有什么问题吗?维托大人。” “除了你们又拆了东西?对,有,我们有新任务了。” 维托说罢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维托站在众人面前,他背着一只手,以标志性的动作面对着诸位阿斯塔特战士。 “海格特大审判官传来消息,在维多利亚星系有需要我们的地方。”“维多利亚?我们知道是什么威胁吗?” 奥拉夫问道,沉稳的老狼一如既往的可靠,维托看向身旁的老友微微摇头,“不,不知道,如果海格特大审判官没告诉我们,那就意味着没人知道。” “哈!太棒了!我就喜欢这种仗!”拉格纳吼道,异常的兴奋,“就像在我们的家乡狩猎一样,奥拉夫,在雪原上追踪猎物,最后赢取胜利!” “我还是喜欢稳妥一点,审判官,我们是否有任何情报?”贝尔问道,然后就被拉格纳打断了,他凑近了贝尔满脸嘲弄,“别那么无聊,贝尔,不是什么事都得按照圣典来。” 兰斯洛特笑着穿上了甲胄内衬,他扛起了自己的动力骑士剑,随手抓起链锯斧扔给了拉格纳,后者也自然的接住了。 “好了,我们该去舰桥了,你说呢?老狼,我可不打算错过跃迁时的景象。” 老狼奥拉夫也笑了,“的确,来吧,审判官,带我们过去吧。”维托与奥拉夫对视后也笑了笑,收起了爆弹枪,“当然,只不过估计得先听抱怨了。” —— —— “奥拉夫,兰斯洛特,你们又拆了我的设备。”科尔咒骂着,但身穿黑甲的魁梧巨人则面露微笑,他从科尔身旁走过,径直的走向了指挥舰桥。 科尔看着拉格纳,又看了眼一样面带微笑的兰斯洛特,他俩都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连个回话都没有,但答案已经全部写在他们脸上了。 科尔无奈的叹息着,“贝尔,如果他们在闹一次,你就用电击枪把他们放倒。”他对药剂师说道,后者拍了拍腰间的麻醉药剂予以了回应。 奥拉夫与维托也一起走过了他身旁,科尔在此叹气,扶正了自己的衣领转身大踏步的走到了舰桥上,他站在四位阿斯塔特之间,舰长俯瞰着舰桥下一张张望向自己的脸,他们都充满了敬畏之情。 也不知是对舰长,还是对四位阿斯塔特,亦或者审判官的,但我估计吧,都有。 科尔抬起眼睛,看着前方星空之中出现的混乱漩涡,无数的闪电与能浪波涛在其中翻腾着。 “所有人注意,进入亚空间,开始航行。”科尔说道,维托也走到了舰桥边,看向下方的众人,“让冒险开始吧!” 战舰的巨型矢量喷射口化为了蓝色的火焰,那巨舰完成了转向,驶向了,那亚空间的惊涛骇浪,也驶向了一场崭新的星海旅程。 帝国边疆:第三节 雷鹰炮艇 帝国海军的战舰都很大,很大很大,每一艘战舰都几乎是一个微缩世界,你能在这里找到你需要的一切,商店,医院,学校,教堂,娱乐场所,甚至是黑市,字面意义上的一座飞行的城市。 没人可以证明自己了解这条巨舰的每个地方,只要没有地图,任何人进入战舰极其复杂的走廊与舱室之间,都可能会迷路好几天,甚至是几周,直到你撞大运遇上最近的一批帝国船员为止。 维托不理解这条巨舰的每个部分,他也不知道科尔能不能,但这条船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对维托,以及死亡守望小队的阿斯塔特战士们而言,那肯定就是这里了。 巨大的停机坪横跨两侧,宽阔的空间中停放着许多战机,运输载具以及堆砌带停机坪上的各种零配件,好在他们没把弹药和油料堆在这里,不然肯定有人要挨鞭子了。 维托靠在停机坪最上方的阶梯平台上,他俯瞰着下面忙碌着的机仆,地勤人员与机械教神甫们,他们都在伺候着一台台神之机械,尤其是那些大家伙。 雷鹰炮艇机,星鲨战斗机与对地登陆艇都静静的停靠着,这些帝国利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下一次被战火所唤醒。 “这里一切都井井有条,审判官。”兰斯洛特说道,他摁着剑站在维托身后,腋窝下夹着死亡天使标志性的翼盔。 “只不过咱们的跳帮鱼雷可能.......有待补充。”“确实,咱们一次性全打出来当诱饵了,把科尔气得半死,他那天晚上一直在骂我败家子之类的。” 维托无奈的耸肩,“我到下一个星港给他在弄一批不就好了。”维托说罢,兰斯洛特也笑了,他用甲胄手指指向了下方的一处位置,那是一架雷鹰,“那我们得给负责的人说说了,你知道的,那些电音神经病。” 维托无声的笑了笑,随后微微摆手示意兰斯洛特跟上自己,通常来说,阿斯塔特很讨厌被凡人指挥,通常都是反过来的,但这儿不一样,兰斯洛特立刻跟了上去,没有丝毫犹豫,丝毫拖泥带水或者抱怨。 高大的巨人挎着动力剑,踏着沉重的步伐跟在维托身后,所到之处的机场人员都向他们鞠躬行礼,维托则微笑着向每个人点头示意,和蔼的就不像个审判官,好吧,他也的确不是帝国人民脑海中的那种审判官。 不不,我不是说那种喜欢枪毙人,像个神经病一样的审判官没有,但老实说,那在审判庭内部都是一种稀有动物,为什么?因为这种人一般活不久,基于各种原因的活不久,你懂的,他们不是特别招人喜欢。 两人穿过了辽阔的停机坪,从一台台机械神教所祝福的机器之间穿过,焊接与修补缺口的电火花从头顶纷纷落下,如一场奇特的飞雪一般。 蓝色的,机头处描绘着鲨鱼头雷鹰旁,那名正用自己若干支辅助机械臂忙碌着的机械教神甫转过了头,他用自己猩红袍子下的机械眼看着他们,若干支功能不一的眼睛转动着,像是绿宝石一样。 “你好啊,八爪鱼。”维托呵呵笑着,机械神甫转过了身,无数支机械臂收回了身侧,用那销魂的电音发出了回应。 “请叫我欧米茄,审判官,我是机械教的贤者,而不是八爪鱼这种血肉生物。”神甫说道,兰斯洛特则笑了,“那你该去问问老狼奥拉夫,他会给你侃很久他们那颗冷得要死破球上,那些几十米长的大鱿鱼的。” “那显然不是我,兰斯洛特,现在,告诉我,你们为何来打扰我的工作。”机械神甫说道,转过身继续忙碌了起来,电火花与扫描光线继续在他周围迸发出来。 维托与兰斯洛特互相对视,都耸了耸肩,维托走到了雷鹰边上,仰视着这艘蓝色的大鸟,“她情况如何?” “我已经修复了受损的部分,机魂依旧暴躁不安,下次请不要直接冲向兽人舰队,审判官,这是炮艇机,不是巡洋舰。”“我尽力。” 维托打趣的笑着,随后看见了一旁工具台上的东西,一个个粗糙丑陋的大东西,维托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了一只巨大的大枪,大到他需要双手端起来。 “你弄清楚绿皮是怎么搞出这些破东西的了吗?”维托问道,随后将那把大枪递给了兰斯洛特,后者轻巧的抓了起来,随手掂量了一下,“我至今都不理解绿皮这种破铜烂铁,到底为什么没炸。” 欧米茄没有回头,而是用机械臂抓起了一块装甲板,快速的将其切割融边,随后替换掉了雷鹰上一块破损的外挂装甲。 “我也不知道,欧姆尼赛亚在上,我无法分析这些不符合基本物理学常识的武器,更无法分析兽人所谓的wagggggge能量。” 他说着退后了两步,审视着眼前的雷鹰,“我尝试过解剖兽人,但我无法理解其中的奥秘,我已经更新了我的数据库,以期更多成果存档。”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我的朋友,很多东西不是一时间就能理解的。”维托说着,伸手抚摸着雷鹰的表面,他凝视着那鲨鱼的眼睛,随后笑了笑。 欧米茄看着维托,随后继续焊接起来,“告诉我,维托,你需要什么?你不在你的私人图书馆里看书,来找我肯定不是为了叙旧。” “不,的确是一部分叙旧原因,我们认识也那么多年了,欧米茄,但你说的对,我的确是来找你有事的。” 维托说着,继续抚摸着战机表面,“我需要你让她做好准备,还有这条战舰,很快我们就会有新麻烦了。” “如我所料,我建议尽快找到一座星港,最好有机械神教为之服务的,我们会在哪里做好最后的准备。” 维托又笑了笑,微微昂首,“当然,我听说维多利亚的主星边上,在卫星环带上有一座巨大的造船厂,你可以在哪儿与你的同行们具体解决问题。” 通信器响了,维托差异的看了眼手腕上的数据终端,抬起手腕后科尔的贝尔就出现在了上面,药剂师看着维托,“维托,你得和兰斯洛特回一躺舰桥,我已经通知两只野狼了。” “发生了什么?兄弟。”兰斯洛特上前问道,“我们暂时不知道,但快点过来,我们需要作出决定。” 贝尔的影像消失了,维托与兰斯洛特互相对视,随后都耸了耸肩,维托刚想开口就被抢答了。 “我会让雷鹰做好出击准备的,去吧。”欧米茄说道又抓起了一块配件,维托笑了笑,随后便转身与暗黑天使一起走开了,只剩下了欧米茄切割迸发出的绚烂火花。 帝国边疆:第四节 第一个问题 科尔站在全息投影仪前,他碧蓝色的的眼睛凝视着全息画面上的点点形成,表情若有所思着着些什么,贝尔也站在一边,高大的奥特拉玛之子同样沉思着,思考着同一个问题。 眼前全息投影上不断闪烁信标的问题,而很快,便有新的沉思者加入他们了。 维托带着剩下的三位阿斯塔特战士,从舰桥的拱廊中走出,径直的来到了那全息投影周围,高大的巨人们互相点头示意,如高墙一般矗立在了周围。 审判官维托站在科尔对面,也看着那一大片星图之上的一颗红点,一颗小小的,但闪烁着让人不安光芒的小小红点。 “说说吧,什么情况?”维托问道,科尔清了清嗓子,似乎是为了大声点让在场的诸位都能清楚听清似的。 “我们已经在亚空间中航行了一个多月了,根据导航员与机械教的占卜仪器现实,我们已经大致接近了维多利亚星系边缘区域,正在靠近本地的曼德维尔点,并且帝皇保佑,我们的时间与现实宇宙的并未发生扭曲。” “这不都是好事吗?”拉格纳说道,用装甲手指指着显示仪,“如果全知之父愿意,很快我们就能离开这诅咒之地了。” “很遗憾,拉格纳,并不是,或者说不全是好事。”科尔说道,一座悬浮在星海之中的空间站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是一座在帝国无比常见的深空探测站,通常都负担着一个星系,星区的边缘预警与观测任务。 奥拉夫看着空间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这座空间站出现了麻烦?”“是的,老狼,你一如既往的睿智。” 科尔看着那空间站,抬起了一只手,“星语者收到了一条信息,各位都知道,星语者的通信一般都是各种谜语,隐喻之类的,和该死的灵族一样烦人。” “那是,我每次听见他们说话,都想一斧子看了这群谜语人。”拉格纳笑着说,“直接说人话不就好了?每次都说谜语。” “那是一种古老的习俗,拉格纳,我以为你们芬里斯人也重视习俗的。”兰斯洛特说道,腋下依旧夹着翼盔,而拉格纳则不削的哼了一声,“我们的习俗,都朴实而又实用,很遗憾,我不像高贵的骑士们那样懂得如此复杂,深奥的礼节含义。” 兰斯洛特无声的笑了笑,维托很欣慰,卡利班骑士不准备现在就和狼崽子吵一架,显而易见,他们有更重要的是在做。 维托向科尔微微点头,后者看向了两位高大的战士,“那你们需要知道,这次连我们的星语者女士都没搞懂对面说了什么,一个字,都没弄懂。” 玩闹的气氛突然冰冷了下来,四位高大的巨人一同看着科尔,后者则予以了肯定的点头。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奥瑞雅女士是名出色地星语者,她曾告诉过她在泰拉受训,如果她也无法理解星语,那意味着情况并不简单。”奥拉夫说道,随后看着那星图,“排除亚空间干扰的原因了吗?” “排除了,亚空间之力并没有影响星语,相反,星语得到了大幅度增强,奥瑞雅女士相信,那是对方的星语者用生命为代价,燃尽所有灵能所发出的。” 维托托着下巴,沉思了好一阵子才说话,“星语内容大致是什么?”科尔摇了摇头,“闪烁其词,混乱不清,但唯有一点是清楚的,恐惧,纯粹的恐惧与混乱。” 维托长长的舒展了一口气,他抬手划开了探测站,将星图切换回了星区级别,他反复的滑动着上面的坐标与报告信息。 贝尔站在他身后,与他一起看着那星图,随后皱起了眉头,“这附近没有侦测到混沌活动,审判官,我想这不是混沌叛徒造成的。” “也不排除我们的星图过期的可能性,毕竟我们上次更新极限星域的情况,已经是一年前,在奥特拉玛扇区附近了。”科尔总结道,两只手背在身后,他看着那些点点光芒,在他的脑海中早已装下了这里所显示的一切信息。 “空间站遭到了袭击是肯定的,但有可能是某支小规模的混沌掠夺者,海盗,亦或者别的异形海盗,甚至是人类海盗,这并不罕见。” “但通常来说,空间站附近会有一到两艘驱逐舰配置,本身的火力也是设计为可以抵抗小规模攻击的,如果空间站被摧毁,我想规模肯定不是一两个冷枪冷炮。” 维托微微点头,停下了检查,将坐标切回了维多利亚星系,他点开了维多利亚的主星,那是一颗巢都世界,一旁的数据显出了其上的数据,但多数都是些乏善可陈的内容,可帝国大多数的巢都世界没什么区别。 “维多利亚主星有消息吗?”“没有,我们的舰船还没接收到主星的消息,你认为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很有可能,毕竟我们都接收到了,还是在亚空间里,主星应该也知道了。” 科尔也肯定的点头,扭头走到了舰桥边向下看去,“领航员,我们距离维多利亚的曼德维尔点距离?” “六秒距,大人,我们即将进入曼德维尔点范围。”领航员回应道,他被机械设备所遮蔽,覆盖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仪表界面,用不可见的灵能之眼凝视着其上的参数。 科尔点开了通讯界面,快速的选择了接受点,“星语者,向维多利亚主星发送消息,通知他们,避免星区舰队把我们当成敌人。” “不,奥瑞雅女士,先等等。”维托突然走来,阻止了科尔关闭通讯器,后者看着维托微微皱眉,他看着审判官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奥瑞雅女士,不要发送信息。”“明白,舰长。” 科尔关闭了通信器,看着走回全息仪的维托,“你怀疑主星上有叛徒?” “不排除可能,这种巢都世界我们去过很多次了,大家都知道上面什么最多。”维托说道,兰斯洛特则嘲弄似的笑了起来,“贪婪的总督,对帝国心怀不满的反叛者,以及天知道多少的变种人,混沌邪教徒什么的。” “啊,偶尔还有基因窃取者。”拉格纳补充道,两人都笑了起来,仿佛是一个毫不重要的玩笑似的。 “没错,两位,如果这是巢都内的叛徒,与虚空之中的帝国大敌所勾结的结果,那我们有必要先自己弄清楚谁是敌,谁是又在说。” “啊!我最讨厌这一步了,就不能直接先打一次吗?”拉格纳抱怨道,恼火的双手抱怀,老狼奥拉夫则摁住了他兄弟的肩膀,“耐心,兄弟,你会有机会的。” “没错,老狼说得对,在此之前麻烦你先忍忍,别又在我问完问题前就把人砍了。”维托说道,一只手背在身后侧身看向了科尔,“跃入星系,然后驶向太空站,我们先去瞧瞧,在此之前保持静默别让当地人发现我们。” 科尔微微点头,扭头开始立刻部署命令,在海军舰员们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中,维托抬起了胳膊,唤醒了手腕上的通信器。 “八爪鱼,我们的公交车准备好了吗?”“雷鹰可以出发了,审判官。” 维托看向了四位阿斯塔特,他们都默契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拉栓上膛,维托也掏出了自己的爆弹手枪打开了保险。 “走,兜风去。” 帝国边疆:第五节 帝国空间站 空间站的停机坪一片漆黑,所有的照明灯,降落指示灯,甚至只是舱门的显示灯都全部熄灭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令人脊背发凉的寂静。 这里就仿若帝皇神圣星炬光芒之外的黑暗宙域,所有的一切都被一种冰冷的沉默所笼罩,一切都漂浮在了这死寂中。 但逐渐的,一点点光芒开始照亮这黑暗的世界,从点点幽暗的蓝光,直到变成了如太阳般闪耀的灼热光束。 雷鹰炮艇机从起飞出口缓缓的移入停机坪,矢量喷射口喷吐着剧烈的火焰,所有的黑暗都被那钢铁之物所点亮,喷射口在轰隆声中逐渐下移,缓缓的让雷鹰降落在了停机坪上。 炮艇的舱门轰然打开,一个巨大的身影踏步走出,接着便是第二个,四位死亡守望阿斯塔特踏步走出,他们都戴着属于自己战团的头盔,但全部都涂成了黑色,一盏盏明亮的大灯从他们身上照射而出,瞬间扫清了剩余的黑夜。 阿斯塔特修士们手持爆弹与近战武器,环绕在雷霆的甲板下,从机舱内维托也走了出来,他头戴密闭式头盔,磁力鞋的每一步都带动着点点荧光闪电。 审判官走下了雷鹰,环顾着四周的一切,显而易见,这里的重力系统与维生系统已经断线,或者被破坏了。 维托向拉格纳微微点头,太空野狼手持链锯斧,大踏步的走向了一扇半掩着的内部入口舱门,拉格纳直接撕开了大门,将门扇随手甩向身后漂浮,自己大步冲入走廊,蓝色的眼部玻璃环视着四周。 “一切安全,兄弟们。”他头盔内的通信器说道,随即向内部又走了两步,紧接着他的脚步剩余的来访者们都进入了其中。 星际战士们走在走廊中,他们将维托包围在中间位置,如一个个巨墙般挡住了一切可能的设计位置,沉重的脚步踏在空间站死寂的走廊中,除了铁靴的震动,剩下什么动静都没了,这里死寂的像是废弃已久。 贝尔路过了一块告示牌,其上张贴着站内的公告,“这里看起来很忙碌,至少在我们来之前。” “这种空间站一般载员都有数百人,就算这里遭到了袭击,我们也应该看见至少一具尸体才对。”兰斯洛特说着推开了有一块挡在面前的残破桌面,那残破的碎片轻轻的撞击在了墙上,接着又缓缓的向着其他地方飘去。 “我同意他的话,维托,这里显而易见发生过交火。”拉格纳说着扭过头,用头部的大灯照亮了一侧的墙壁,上面清清楚楚的存在着几个弹孔。 维托停了下来,四位星际战士也停了下来,他们站在维托身后与侧面,与他一起端详这墙壁上的弹孔。 “实弹枪,不是爆弹。”兰斯洛特迅速做出了结论,奥拉夫则歪了歪头,向走廊一侧望去,“有人在这里边跑边打,也许是守卫们试图反击入侵者?”“如果是,那他们两边肯定不介意和敌人一起死。” 拉格纳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众人都随着声音走了过去,还没走到面前就已经看见了那舱壁上巨大的缺口,整个空间站的走廊被撕开了一个大洞,直接暴露在了宇宙之中。 维托蹲了下来,用手指轻轻划过舱壁上的碎片,他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粉末“火箭弹,仓促且非常不明智射出的,我估计不少人不是被吸入宇宙而死的,而是被炸死的。” “但我们没有看见尸体,你认为入侵者带走了尸体?或者有意为之?”奥拉夫诧异的说道,“但什么敌人会这么做?黑暗灵族的变态血淋人?” “不,那些变态喜欢活人,而不是尸体。”拉格纳说道,用手掌拍了拍舱壁,“而且我们没看见灵族的武器痕迹,他们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很容易留下痕迹。” “你说的对,拉格纳,不是灵族。”维托站了起来,但奥拉夫则显得很困惑,“我想不到会是什么敌人,审判官,再说了,这座空间有什么价值值得入侵者如此大费周章?” “不知道,但我想我们可以在指挥塔找打答案。”维托说道,领头继续走向了黑暗的走廊,四位星际战士也紧跟了上去。 他们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指挥塔,帝国的所有空间站都是照着一种模板标准制造的,就算外部长相区别在大,其内部的结构大致都差不,你只要去过一个空间站,剩下的你大概也都就有一个数了。 而维托与四位死亡守望,去过的空间站可不少,其中不少更是让人不太愉快,前进起来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在开枪与砍人上。 但这里就轻松多了,他们顺利的来到了指挥塔,这里也空荡荡的,半弧形的巨型玻璃墙位列在前侧,帝国金鹰悬挂于穹顶上,而在高大的穹顶下则是无数的机械教仪器。 与这座空间站许多地方一样,这里也到处都是冲突留下的痕迹,维托走到了空间站站长的位置旁,那椅背上留下了一个弹孔,还有一皮椅的干枯血迹。 不仅如此,几乎整个操作平台都被可以破坏了,肇事者用枪械与钝器粗暴的破坏了表盘,每一个仪器,每一台占卜仪都被破坏了。 “贝尔,查查还有没有幸存的数据,我猜这些白痴并不理解机械的运行原理。”维托刚说出口,但其实贝尔早就开始那么作了。 他用臂膀上的多功能工具台切割开了一台数据终端,在一番摸索后扯出了一块黑色的硬盘,“显然,这些白痴以为摧毁机械表盘就能毁掉这些,所有异端都一个德性。” “哇,可别让机械教知道了,不然那些家伙又要发作了。”拉格纳笑着说,看着贝尔将接口插上了硬盘,极限战士站了起来,在头盔内查询着其上的数据。 “这座空间站在一个月前检测到了不祥之兆,据数据显示,在无法判断的距离外,星体出现的异变。”“那种异变?” 维托问道,贝尔沉默了片刻,很快便给出了答案,“有些星座消失了,或者说无法再被观测到,空间站的技术人员认为是亚空间风暴,向站长汇报。” “还有什么吗?”“站长同意了,让星语者在几天后的窗口期,向主星发出警报,然后记录就断线了。” 维托微微皱眉,走到了指挥台前向下看去,每一台仪器都被毁坏了,“看起来入侵者试图阻止他们发出警告,并且成功了。” “除了星语者发出的求援请求,也许是因为亚空间风暴的原因,反倒是被我们接收到了。”兰斯洛特说着搓了搓仪表盘,那东西一点反应都没有。 “伙计们,我想你们会喜欢这个消息。”贝尔说着走向了众人,“空间站的一艘穿梭机离站了,根据最后的记录,应该就是交火后。” 奥拉夫向前走了一步,“意思是,这是一场空间站内的叛乱,叛徒们屠杀了整个空间站,然后叛徒们现如今已经乘坐穿梭机逃离了。” “但他们有必要带走尸体吗?”兰斯洛特问道,维托则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暂时不重要,我们也无从回答。” “我们该怎么找到他们?”拉格纳立刻问道,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贝尔沉默了片刻,“数据显示,穿梭机的燃料很有限,似乎大部分燃料都被一艘路过这里的帝国海军舰船弄走了,剩下的穿梭机都缺乏燃料。” “你可以计算出他们的去向吗?”维托上前问道,贝尔白色的头盔微微点头,“根据计算,穿梭机的最大油料,可以供逃亡者抵达最近的一颗帝国星球,农业世界欧文-4。” 维托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玻璃前,眺望着遥远的星辰随后启动了通信器,“科尔,我们有发现,设定坐标前往欧文-4。” 维托说着停了下来,扭过头看着那被打穿的站长椅,“别让任何人发现我们。” 帝国边疆:第六节 乐于助人 金黄色的麦田蔓延到了大地的尽头,这片一望无尽的金色海洋覆盖了整片大地,当你从太空之中向下看去,你能见到一副极其美丽的画卷。 金色,绿色与深红色的大地交相呼应,这些颜色并不是铸造世界工厂制造排放出的有毒废水,而是源自于自然的生命之力,孕育着整个星系人口的温饱之地。 这是农业世界,人类帝国之中无比重要的世界,为什么?非常简单,因为人不吃饭就会饿,饿久了就会死对不对?没错,就是这个原因。 每一个农业世界都是整个星系,几十上百亿人口的粮仓,整个帝国的口粮都来自于农业世界,而往往每个星系之中只有一个农业世界,至多三个,每一个农业世界的存亡都关系着整个星系的存亡。 如果农业世界沦陷,整个星系的帝国星球,数量庞大到无法想象的人口便会在饥饿之中爆发内战,混乱与暴动,别说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敌了,他们自己就会在内战之中为了争夺仅剩的口粮杀戮殆尽。 而为了喂饱这些嗷嗷待哺的帝国世界,以避免庞大的人口发生暴乱,帝国农业世界简单来说,就是把整个星球全部用来种地,除此之外啥都不干。 山脉被夷平,海洋被填平,整个星球的地表被完全覆盖上了粮食作物,麦穗,果树与一切经过机械教生物技师改良的农作物,粮食作物被延伸到大地尽头,极其高产的粮食会被整个星球的人口收割,采集,在留下足够自己的口粮后上交星系总督府。 终年累月,无数个世代都有数不尽的运输船在星球上来来去去,将这里的粮食运往各个帝国世界,这使得星球的轨道很拥挤,整个星港和地表机场都非常繁忙。 但这艘深棕色与绯红色相间的穿梭机还是找到了空暇,这艘修长的星系内飞行器从空中缓缓降落,机身末端的矢量喷射口喷吐着烈焰,巨量的灰尘被从地表扬起,在这座建议的停机库之中扬起一阵阵浓雾。 停机坪的老管理员走出了工作间,咒骂着挥手驱散面前的尘埃,看着那艘穿梭机平稳的降落在了停机坪上,喷射口逐渐冷却了下来,舱门也自然而然的垂落打开了。 从甲板上走下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他穿着黑色的夹克围着红色的围巾,腰上下挂的爆失枪与子弹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像个..........佣兵? “有何贵干?”老管理员问道,男人笑了笑,将张银色的帝国卡丢给了老管理员,“看好我的船,以及,它需要补充燃料,钱都在里面了。” 男人说着从老管理员身旁走过,还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出来的是给你的,所以......别让本地的混小子们偷走任何东西,明白吗?” 老管理员笑了笑,将银卡揣入了怀里,“明白,你的名字?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根据总督命令,任何着陆的船都需要登记。”“当然了,我也可以.........” “不,没必要,我叫维托,维托.康斯坦丁,行商浪人。”维托笑着说,那笑容灿烂而又亲和力,老人也笑了微微点头,“当然,当然,行商浪人。” 维托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后走出了停机库,灿烂的阳光从空中射下,维托抬起头必须用手挡住那太阳才能看向天空。 不得不说,这颗农业世界的天气非常不错,万里晴空,也没有过度使用农药导致的红尘,整个世界自然而和谐,果然靠近奥特拉玛的世界都挺不错的。 维托低下头,环顾着繁忙的街道,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本地农户,农用载具在街上开来开去,身着质朴的农民们在周围来往,在一个个沿街摆放得小摊贩与店铺间走动,采购着今天出现在市场上的好东西。 维托走在街道上,爆弹枪伴随着大腿不断晃动起来,他沿街打量着所见的所有东西,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让他有些惊讶。 维多利亚星系的治安出奇的好,不像大多数的帝国世界,多多少少都能让法务部暴怒几天,这里的治安情况看起来出奇的好,街道上没有随处可见巡逻的帝国法警,也没有扛着枪的佣兵,自己反而成了某种异类。 但很快,维托就明确的意识到自己还是草率了,他沿街走得动时,无意之间发现了三个年轻的街头小混混围在一个摊铺前,用粗鲁的低哥特语嚷嚷着什么,啊......尤其是那口音,维托敢肯定,如果安伯莉.维尔审判官在这里,肯定已经对他们的糟糕口音做出一番尖酸评价了。 说起来,那小妞最近在干什么?上次遇见她还是在..........瑞尔蒙达?记得那次他和黑色守望的小伙子们一起,帮着安伯莉干掉了当地基因窃取者教派的族长。 哦........维托还记得,拉格纳像个神经病一样嗷嗷叫着,一边胡乱开枪,一边用链锯剑砍穿纯种基因窃取者的时候。 记得好像当时安伯莉给自己说了一个人,一个在她看起来很有趣,准确说是很感兴趣的人,也是个名人了算是,凯法斯.凯恩政委。 但自从那次之后,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可爱的维尔小姐了,嗯.........好吧,还是别见到为好,那疯女人的搞事能力不在自己之下。 从来都只有维托给别人搞事,没有别人给自己搞事的! 话说回来,那几个小混混似乎有点意思,维托靠了上去,立刻就清楚的听见了那些糟糕的语句。 “老滚球!我说过!你必须给收割帮交税!这是我们的地盘!”秃头青年大喊道,挥舞着自己的拳头,老人则不削的哼了一声,“我给你们交过一次了,给洛克。”“放屁!洛克早死了!几个月前就死了!”“那管我什么事?我已经交过了。” 老人不屈不挠的说道,“你们去找他要去,我不知道那个混球有没有把钱给你们,但我不在乎,现在滚开。” “你必须在给我们一次!不然我们就打断你的废腿!老不死!”发型别致的年轻人大喊道,已经抽出了金属棍,看起来和法警的是同款。 “没钱!你们打死我也没有!我受够你们这些混球了!每个人都来要一次!我发誓我会直接去找安东尼奥的,告诉他你们这些白痴在做什么!” 显然,安东尼奥这个名字激怒,或者说恐吓到了他们,但在短暂的犹豫后,混混抄起棍子砸向了老人。 老人一惊差点翻到在地,但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不需要逃跑了,因为一只手抓住了那棍子,老人和三个混混都看向了那人,一个穿着黑夹克的外来者。 “你又是谁?滚开外地人!”秃头混混暴怒的喊道,维托则打趣的看着他们,瞟了一眼秃头腰上的钱袋子。 “老人家,我猜本地帮会收过税了对吗?”维托问道,老人愣愣的点了点头,“对,收过了,但他们..........” “一群自以为聪明,可以背着老大再收一次钱的白痴。”维托笑着说,秃头被激怒了,掏出匕首愤怒的咆哮起来,“你以为你是谁?税务官?!” 秃头在愤怒之中一刀刺向了维托腹部,但在电光火石之间,维托一拳打在了眼前持滚混混的脸上,他向后退去的同时被维托夺下了警棍。 维托没有躲闪,而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下子用胳膊弯曲了秃头的手臂,他在惨叫之中听见了自己手臂骨折的声音,秃头在惨叫之中还来得及骂人,维托便用腿将其勾倒在地上,接着用警棍猛地重击在了他光亮的大脑袋上。 秃头瞬间重摔在地失去了意识,发型别致的混混咒骂着一拳打来,维托以比他更快的速度一拳打在了他的下颚上,混混一下子失去平衡撞在了墙上,接着就被维托一棍打中了背部,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如打狗一样反复击打着混混。 第三个混混愣在原地,向上又不敢上,只是在一边看着,直到他的同伴用最大声音求饶,这场一边倒的街头械斗才告一段落。 “够了够了!停下!”混混惨叫道,维托也的确停了下来,打趣的看着混混随后将警棍扔到了一边。 他弯身扯下了秃头腰上沉甸甸的钱袋子,随后摆了摆手,意思在明确不过了。 立刻还能站着的两个混混拽起了自己的同伴,狼狈的离开了摊位,维托则打开了钱袋子,将几枚金黄色的帝国金银金币丢给了老人。 老人迟疑的看着手中的金币,抬起头看着维托,后者则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拍了拍手,“好了,我有个问题,老人家,这位安东尼奥怎么找?” “你........因为那几个混混的事?你是新来的执法官吗?”老人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腰,维托则耸了耸肩,“不是,但是的,我不介意将你们的麻烦也和他讨论一下,但我有别的事需要找他,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 老人看着手里的金币,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维托,“你为什么帮我?你是个外地人。”“一个乐于助人的外地人,但我的帮忙也是要回报的,现在就轮到你了,安东尼奥在哪儿?” 维托说着理了理衣领,似乎非常的.........自然,老人上下打量着维托,尤其是看见那只爆弹枪时愣了一下。 “他在定居点边上的绿蜥蜴酒吧,至少一般是在哪儿,但我不觉得虎爪帮会让你见他。”“别担心,我很相信我的说服力和人格魅力。” 维托摆了摆手,随后便走向了街道尽头,“祝你剩下的今天都愉快。” 老人看着维托的背影,又看了眼店铺摊位下方的电话,在犹豫了片刻后坐了下来靠在了椅子上,“随他们去吧。” 帝国边疆:第七节 情报与信任 说真的,无论是巢都顶端的繁荣街区,还是低巢的破烂垃圾堆,无论是荒芜的死亡世界,亦或者某个穷山僻壤的蛮荒世界,纵使文化不同,幻景各异,甚至连崇拜帝皇的方式都天差地别,但他们都有同一样东西,雷打不动的。 酒吧。 维托推开了本地酒吧的栅栏门,那吱呀呀的门看起来好些时日没修过了,每间酒吧的这个位置都是损坏频率最高的,每当夜幕降临,帝皇所恩赐的休息之时来临,所有的农夫,工人与行星防卫军在本地的士兵,都会推开大门,走入这里。 每一间酒吧的晚上都极其热闹的,任何世界的都是如此,越是荒芜,越是缺乏现代文明的地方,酒吧越是繁荣。 毕竟,这地方是方圆十公里内,唯一一个可以享受文明世界生活的地方,当然了,酒吧除了娱乐和社交外还有一项广为人知的功能,情报功能。 维托环顾着酒吧,这里的人还很少,只有酒保擦着杯子,以及零星的几个农夫坐在这里,这也不奇怪,毕竟太阳还在头顶挂着,等帝皇的烈阳下山了,这里想必就会热闹起来了。 维托走到了吧台前,酒保满眼怀疑的看着他,显然对这个外乡人没有一丁点的好感,但维托习惯了,虽然纵使都是帝国子民,但不同帝国世界之间的互相排外也尾大不掉了。 “喝点什么?”酒保还是礼貌性的问道,维托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了几枚帝国硬币放在桌上,“就你们本地的蒸馏酒吧,另外,我还在找个人。”“谁?”“安东尼奥。” 酒保的表情僵持了下来,但还是转过身去在酒架上寻觅了起来,边找边念叨着,“你找安东尼奥干什么?”“生意,如果他乐意的话,我想我可以给他带来某些好处。” 维托说道,看着酒保为自己的酒杯上倒上了酒水,同时也听见了身后的子弹上膛声,维托苦笑了一下扭过了头,果然,几个看起来像是本地人的家伙正举着枪,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脑袋。 维托转过了头,然后就看见了酒保手上端着的,不知道从什么鬼地方掏出来的霰弹枪,维托笑了笑喝了口酒。 “在脑袋可能被轰开的前提下,还能喝酒我也不知道该夸你镇定,还是愚蠢。”一个声音说着从酒架后走了出来,他擦拭着手里的玻璃球,非常自然的坐在了某张酒桌边。 维托笑着从吧台上取下了又一个酒杯,抓过酒保手边的蒸馏酒来到了酒桌边,也相当自然的坐在了男人对面。 维托为他也倒上了一杯酒,完全无视了身后几把指着自己脑袋的枪,“很高兴认识你,安东尼奥先生。” 名为奥东尼奥的男人打量着维托,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的盯着他,“我听说,你收拾了我的手下,还把他们打得不轻。” “啊,对,我差点忘了。”维托说着将一个钱袋放在了桌上,“你手下背着你收的保护费,现在物归原主。” 安东尼奥微微抖眉,看了眼钱袋又看了眼满脸微笑的维托,他也冷笑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手下放下枪,而他们也的确放下了那些很不友好的枪。 安东尼奥拿起了酒杯喝了口酒,“我是个讲信用的人..........”“维托,维托.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先生,我会把这些钱还给农夫们,我只收该收的钱,做该做的事。” 维托微微一笑,喝了口酒,“所幸,我也只做该做的事,安东尼奥先生,问该问的问题。”“所以,你是来问问题的,我是个乐于助人的人,你可以在街上打听,他们会告诉你,安东尼奥是个乐意帮忙的人,前提是,双赢。” “当然,我认可这逻辑,所以,先请听听我的问题。”维托说到,晃动着酒杯,“嗯,你们这儿的酒还行,比巢都世界的破烂货好多了。” “你来主星?康斯坦丁先生。”“不,我来自别的地方,但那不重要,我想打听,你是否知道最近抵达这座星球的一艘穿梭机的下落,以及其成员的行踪。” “如你所见,康斯坦丁先生,这是颗农业世界,每天来往的运输船与穿梭机数不胜数,包括您的那艘。”“话虽如此,但我觉得军用的穿梭机还是很显眼的对吗?尤其是其成员也是空间站成员的前提下。” 维托的笑容充满了一种神秘感,如灵族一般诡秘莫测,安东尼奥打量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也许他是法务部的特工?还是总督府的雇员?甚至于...........不,不可能。 安东尼奥拿起了蒸馏酒为自己又倒了杯,在维托晃了晃酒杯后,也为这位“贵客”倒上了一杯。 “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点什么,安东尼奥先生。”“也许我会的,康斯坦丁先生,你瞧,我们不太信任外人,所以我得先确定你是否可信。” 安东尼奥微微昂首,示意维托看向周围,的确,周围每个人都怀疑的看着自己,并且用手下意识地摁着一把把武器,甚至连酒吧都将霰弹枪放在桌上,一边擦着酒杯,一边不时打量着自己。 维托微微耸肩,似乎很不在意似的,“那我该如何取得你们的信任呢?希望不会要复杂。”“我们不是国教的神棍,也不是某个边远世界的野蛮人,所以,是的,并不复杂。” “你瞧,康斯坦丁先生,这颗星球并不是如你现在所见的一片祥和,在这颗星球的荒原上有着一些本地人,真正的本地人。” “本地原生人种?嗯........我很好奇,为什么星系政府没有消灭他们,毕竟........您知道帝国对外星人的政策,” 康斯坦丁也微微耸肩,满不在意似的,“话是如此,但我想主星那边的老爷们,大概多大兴趣离开顶层的豪宅,来处理一下我们这里的事,本地的法务部也收拾不了他们。” “别说我们,主星低巢乃至于一部分的中巢都有许多不好的声音,比异端更糟糕的东西,但我们亲爱的总督,似乎无视了这些问题。” 维托微微眯眼,但很快又露出笑容,“那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当然,那些外星杂碎抢了我的几辆运输车,运输车上有着一些猩红素,我们准备贩卖到主星上去的。”“高效致幻剂,我听说在低巢和中巢颇受欢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康斯坦丁先生。” 维托低声笑着,语调中充满了讽刺意味“当然,当然如此。” 安东尼奥越看维托越觉得怀疑些什么,但他还是选择了忽略,至少暂时是是这样,安东尼奥靠在椅背上,用手指敲了敲腰上的激光枪。 “我需要你干掉那些杂碎,把我的货带回来,在那之后,我就会相信你值得信任,而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消息。” 维托笑了笑,随后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成交,安东尼奥先生。”安东尼奥也站了起来,用酒杯与其碰杯,“成交。” 两人将酒水一饮而尽,随后维托便拍了拍裤腿转身走向了大门,“稍后见,安东尼奥先生。” 安东尼奥看着维托皱着眉头,随后坐了下来看着酒杯思索起了什么,但随后还是叹了口气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选择将那糟糕且极度危险的想法一饮而尽。 帝国边疆:第八节 收回财产 维托靠在悬浮摩托上,这台绯红色的悬浮摩托原产自火星,是字面意义上的老火星正机械旗的,啊?你问我维托是怎么从机械教手里搞到的?嗯.......我只能确定一点,肯定不是从机油佬手里买的。 年轻的审判官潇洒的戴着墨镜,一只手还拿着一杯饮料,看起来像是在某个花园世界度假,但这肯定是假的,因为现在这鬼地方除了荒漠还是荒漠。 每个农业世界都有一个这样的地方,这是一块被高产农作物抽干养分的土地,昔日绿意盎然的大地如今只剩下了黄土高坡,死亡与荒芜充斥着这片土地,将一切都附上了毁灭之色。 可以说每个帝国农业世界都是在逐渐毁灭一个世界,每个星球的所有养分,土地最终都会在帝国,无以计数,且还在持续膨胀的人口消耗下迈向毁灭。 除非机械教愿意,对整个星球进行生态重建,不然这个世界就得被抛弃,从内政部的行政编制中撤销了。 维托嘴里叼着吸管,悠闲的吸了口饮料后拿起了望远镜,从望远镜后维托打量着远处的目标,在废弃的农业小镇中那些劫车的异形,或者说,暴躁的本地原住民。 那些异形头戴某种抹布头套,将自己的脸完全包裹起来,只露出了一双也不知道是眼罩还是某种机械结构的眼镜,黝黑且富有骨质结构的手指握着一把把粗劣的武器,但总体上,这些异形依旧是人形生物。 “审判官。”一个声音说道,维托放下了望远镜向后撇头,头戴翼盔的卡利班骑士正挎着剑,迈过黄沙高丘走到了自己身边。 “希望拉格纳没有太生气。”“那你的希望落空了,拉格纳听说你指名道姓要我下来后,已经去训练笼里拆了几个战斗训练机仆了,科尔正在问候他的十八代祖宗。” 维托笑了起来,微微耸肩,“如果我需要大开杀戒,我会叫拉格纳下来的,但这次我们需要快速,而精准的完成任务,尤其是不能让人发现阿斯塔特参与其中。” 兰斯洛特的笑声从头盔下发了出来,他俯瞰着那破旧小镇中的街道,以及其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本地原住民。 “而且,我听说你们暗黑天使非常擅长秘密行动,包括抹除痕迹。”维托说道又吸了口饮料,兰斯洛特则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你在暗示些什么,维托,但恐怕你说的是恐翼和死翼连,而不是我所在的连队。” 兰斯洛特说道抽出了骑士剑,“但我相信,我也能做到。”维托也笑了,放下了饮料,“很好。” —— —— “各位下午好。” 所有的异形都扭过了头,看见了那从大街上大摇大摆走来的人类,所有异形都抄起了武器,用某种介于嘶吼与咆哮之间的奇怪语言嚷嚷起来,一把把武器指向了那极度嚣张,或者愚蠢至极的男人。 维托从小镇的大街上,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双手随意的摆动着,他满脸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一众异形,他们嚷嚷叫着,似乎是在咒骂些什么。 “抱歉啊,各位,我还没学过你们的独特语言,但我觉得你们大概能听懂我说的话。”维托笑着说,指了指大街上的一辆大型货车,那是一辆由粮食运输车改造而来的装甲车辆,巨大的轮胎让它可以在荒原上奔驰,其密闭的舱门被紧紧锁死,以保护其中珍贵的货物。 “介意把那车还给我们吗?如果愿意,我会很感激的。” 维托话音未落,接着就被十几杆武器指着了脑袋,并且响起了此起彼伏上膛声,维托无奈的笑了笑,微微耸肩,“那好吧,请容许我介绍我的大朋友。” 维托话音未落,异形们身后的一面墙壁便被轰然撞碎,在瓦砾的飞溅中,兰斯洛特手持爆弹枪踏入街道,几乎在第一时刻便让那致命的武器开始了咆哮。 爆弹轰鸣着击碎了数名异形的身躯,乌黑的血液喷洒开,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系列的咒骂以咆哮,异形们齐刷刷的转过身,用手中粗劣的武器对着兰斯洛特开火。 但那些破烂货连一丝弹痕,都没有在星际战士的陶钢装甲表面留下,兰斯洛特快速的转动枪口,帝皇的怒火精准与快速的倾泻到了每一个异形大敌的头上。 维托也拔出了爆弹枪,对着异形的背后开火,当被两面夹击的异形转过身向维托开火时,审判官已经快速移动了起来,沿着尘土飞扬的街道快速奔驰,一边跑一边扣动扳机。 维托一个滑铲躲入了一个垃圾箱后,那破烂柜体被子弹打的碎片飞溅,手持大口径步枪的异形对着审判官的方向疯狂的开火,嘴中不时嚷嚷着未知的陌生语言。 但他的狂欢很快就结束了,因为他的脑袋炸开了,字面意义上的被捏爆了。 兰斯洛特甩开了破碎的试图,满是鲜血的手拔出骑士剑,一剑将又一名近距离的异形所斩杀,分解立场瞬间将其血肉蒸发,闪烁的能量闪电在肢体间流窜,把劈碎的血肉变成了焦黑的木炭。 兰斯洛特大步走在异形之间,在这些毫无意义的抵抗中大开杀戒,骑士剑每一次麾下都会有异形被斩杀,而他们的反击软弱无力。 维托站了起来,抬起枪准确的击杀了两个在兰斯洛特身后,试图用唯一的一把榴弹枪最后一搏的异形。 维托走了过去,没有跑动,而是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瞄准开枪,当维托走到榴弹枪前时,从一旁的屋顶,一名手持弯刀的异形跳了下来,一刀砍向了维托的脑袋。 但审判官却以惊人的反应速度躲开了,并在回身的瞬间用爆弹枪的弹匣,直接重击在了异形的脑门上,那异性麻黄色的绷带头套下涌现出了血液,而很快,随着维托扣动扳机,那绷带就随着整个脑袋一起炸开了。 维托没有停下,抓起了地上的榴弹,对着逃入小镇古旧杂货店,准备负隅顽抗的异形们打出了他们自己的榴弹,爆炸从杂货店的门窗中喷射而出,只有一只破碎的黑手落在了黄土地面上。 维托扔掉了榴弹枪,扛着枪走向了兰斯洛特,后者则一剑斩杀了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异形,那是最后一个活着的异形,阿斯塔特以高效,准确与迅猛的攻击手段解决了周围的所有异形。 当然了,除了维托干掉了那些除外。 兰斯洛特将骑士剑插入剑鞘,与维托一起看着那燃烧的杂货店,“我会将剩下的尸体扔进去,一起烧掉,不会有任何痕迹留下。” 维托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腕甲,“我就知道你行,我去送货了,回去后记得告诉拉格纳,很快我就会给他个机会。” 维托走向了货车,兰斯洛特看着审判官打开了车门,爬上了驾驶座,“何时?何地?” 维托打燃了引擎,关上了车门靠在车窗上潇洒的戴上了墨镜,“维多利亚主星。” 他摆了摆手,随即便驾驶着笨重的货车驶离了小镇,他伸出一只手挥动了起来,“啊,我的儿悬浮摩托麻烦你带回去一下,别把漆刮花了。” 兰斯洛特长叹了一口气,环顾着周围一地的异形尸体。 帝国边疆:第九节 一条新线索 安东尼奥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他正看着自己手里的几份帝国政务部的档案,他喝了一口不会拿出去给客人享用,而是只会自己享受的美酒。 圣甘瑞奥,一个非常拗口,且充满宗教意味的名字,但不得不承认这种美酒非常美味,通常都出现在帝国贵族与权贵们的酒桌上,作为平民老百姓可能连听都没听说过,但奥东尼奥却有一瓶完整的。 哦,我可不打算去纠结于他是怎么弄到的,我更好奇于他现在手里的这几份资料。 安东尼奥翻看着资料,其中是许许多多名为姓康斯坦丁的人,不得不说,这个姓氏虽然不算常见,但放眼整个银河的尺度,以及人类文明如今的体量依旧可以说数不胜数,如星星一般繁盛。 而且安东尼奥很肯定,这几份档案里所记录下来的部分,只是冰山一角,虽然其中也有几个叫维托的,但安东尼奥肯定,这些人都不是现在这个维托.康斯坦丁。 当然了,也有可能他撒谎了,一个假名,太正常不过了,但安东尼奥可以肯定,这个维托绝对不是个普通的佣兵或者旅客。 为什么?很简单,他停在停机库里的那艘穿梭机,绝对就不是一般老百姓买得起的,安东尼奥就算不是专业人士,也能一眼看出那穿梭机之昂贵,机库的老管理员说,那艘穿梭机配备的是曲率加速引擎,那漂亮的外壳虽然看起来没咋地,但本身也是给帝国海军战舰装配的精钢装甲板。 而且更离谱的是,作为一艘“私人穿梭机”那船既然带有泰坦级别的虚空盾发生器,以及后部动力十足的推进引擎,在几秒钟内就可以完成音速加速度。 不去算搭载的等离子射线,火神爆弹炮与自动炮,热熔切割枪等等,以上这所有配置,已经甚至超出了许多贵族的购买力,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佣兵可以持有的。 安东尼奥将资料档案扔在了桌上长叹了一口气,而门外也恰到好处的响起了一阵喧嚣声,那是重型运输车的声音。 安东尼奥站了起来,他走出了内屋向酒吧内的手下点头,他们都将武器藏在了身上,懒散与随意的跟着安东尼奥走出了酒吧。 而当他们走入阳光下时,所有人也都就看见了那辆停在门口,巨大的货运卡车,而起驾驶员则开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一脸微笑与从容,看起来就像是去提车回来的小年轻一样。 安东尼奥打量着运输车,其上一滴血都没有,没有破坏痕迹,没有血迹,甚至连尘土痕迹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干净的不可思议。 维托从车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自己身后这大家伙,“完好无损,崭新出差,就是底盘有点坏了。” 安东尼奥看着这个神秘的男人,他似乎真的像是简单兜了圈风一样,随意,而又懒散,安东尼奥微微向手下点头,后者随即便绕过了维托来到了那巨大的卡车边。 他熟练的打开了车厢,随后探出脑袋瞧了瞧,接着给予了安东尼奥肯定的答案。 “一分不少,不用担心,我可不喜欢这些危险的东西。”维托笑了笑,礼貌的向安东尼奥点头,后者则面露困惑,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不到半天,康斯坦丁先生,准确说是三小时,我想你和沙人打了一架?” “沙人?啊,有趣的名字,他们看起来的确很像塔兰人,但我敢肯定并不是,是的,我和他们打了一架。” 维托说着拍了拍爆弹枪,“如你所见,我现在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所以总体上来说旅途很愉快。” 完好无损?不,他身上甚至没有一点擦痕,衣服甚至没有乱,爆弹枪体面的插在枪套里,神色也没有丝毫与一堆异形干了一仗后的疲惫感。 如果不是自己的车真的在这儿,康斯坦丁会认为他欺骗了自己,但他的确不可能去搞到一辆重载卡车,并在里面装满猩红素来忽悠自己。 维托走到了安东尼奥跟前,指了指那辆大卡车,“我玩成了我的承诺,安东尼奥先生,轮到你了。”“我能问问,你是怎么解决沙人的吗?”“沙人?有意思的名字,我发现,无论是什么种族和生物,打碎脑袋通常都管用,所以如你所想的那样。” 维托玩闹似的用手指比了个手枪的姿势,安东尼奥则皱起了眉头,“康斯坦丁先生,我敢肯定,沙人不是兔子,不会在一小时内被你挨个打爆脑袋。” 维托也笑了,那笑容充满了一种让人不悦,或者准确说是危险的意味,“也许吧,安东尼奥先生,但我认为结果比过程更重要不是吗?” 安东尼奥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依旧彬彬有礼,但安东尼奥的本能,那这么多年沙场拼杀出来的并能无不在尖叫着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非常危险。 而他很清楚,太多的打听不该知道的秘密,其下场通常是什么。 安东尼奥微微点头,“你要找的那些人,他们的穿梭机在几天前坠毁在了麦田里,随后搭乘一群好心农夫的卡车,前往星港后去主星了。” “他们有什么特征吗?”“有,热情的过度,更像一群传教士,但其中有个家伙和其余的就不一样,一句话都没说过,而且很让人不安。” 维托微微挑眉,表情似乎对此充满了兴趣,维托转身看着卡车方向沉默了片刻,随后转回了头,“怎么个不安法,农夫们有说吗?”“农夫们不懂得表达,但原话是,像是一只可怕的野兽,粗鲁而暴躁的野兽。” 维托长长的哼了一声,似乎在品味着些什么,他的笑容短暂的消失了片刻,随后又悄悄的出现在了脸上,“谢谢,安东尼奥先生,能告诉我,穿梭机现在在哪儿吗?” 安东尼奥沉默了片刻,但还是最终开了口,“法务部的管制局,那船现如今是非法迫降被扣押了,我不认为仲裁官会把穿梭机交给你。” “啊,我相信我可以说服他们。”维托古怪的微笑着,“很高兴与你合作,安东尼奥先生,那么再会。” 维托微微欠身,随后便走向了街道另一侧,离开时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重载卡车,安东尼奥看着维托向远处走去,他思索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康斯坦丁先生。” 维托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安东尼奥,他走了过来将一个挂坠递给了维托,后者也自然的接了过去,那是一枚银蛇挂坠,其上张牙舞爪的毒蛇正张开着血盆大口。 “当你去主星后,去下巢的一半好酒吧,找一个叫银蛇的女酒保,把这个给她,她会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消息。” 维托笑了笑,将挂坠揣入了怀里,“非常感谢,安东尼奥先生,我会记住你的协助。” 维托摆了摆手,继续走向了远方,安东尼奥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许久随后长叹了口气,转身开始招呼自己的手下将卡车弄走。 而我们的审判官则走入了一个拐角,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银蛇挂坠,表情露出了一丝充满趣味性的微笑。 “啊,一场有趣的冒险。”他说道。 帝国边疆:第十节 穿梭机 电火花飞射着四处飞溅,焊接火花照亮了周围的金属表面,当然了,也照亮了正躺在一边被拆下来的座位上,一只手拿着水果饮料,脸上还戴着墨镜的维托。 四位死亡守望阿斯塔特也都站在他身后,电火花的灼目光芒照射在他们的漆黑甲胄上,宛如被黑洞吞噬了一样,一点反光都没出现,完完全全的浸没于了黑暗之中,唯有四位巨人的脸在光芒之中被点亮。 阿斯塔特不同于凡人,他们的视网膜完全可以忍受如此耀眼的光芒,而不需要如维托一样还戴着一个墨镜。 机械教贤者用机械臂切割着穿梭机破损的外壳,那东西被维托从法务部的扣押区弄回来后,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被砸烂的西瓜,让人严重怀疑到底还没有任何意义,但他们还是把这东西带到了这里,交给欧米茄处理。 无魂机仆们在周围辅佐着大贤者,贤者身后从袍子下伸出的机械手,如仙女散花一般让人目不暇接,喷枪,切割机,大力钳与铆钉枪,等等无数的万机之物开始并肩工作,在大贤者的操作下行云流水的拆,装,切。 维托嘴里噘着吸管,饶有兴致的看着那无数的机械手,那些如章鱼触角般复杂且灵活的机械臂,“你们说,那家伙袍子下来还剩多少是肉?” “我觉得还剩个脑子。”兰斯洛特说道,双手抱怀打量起欧米茄,而拉格纳摆了摆手,“有脑子的人怎么可能那么无聊?你瞧他每天无趣的就像个无脑机仆,肯定没脑子了,而且下面也没了!” “何以见得?”“哈!有种的男人怎么可能那么无聊,只会对机械发情。”拉格纳低声笑着说,但奥拉夫则无奈的叹气了一番,“注意你的言辞,兄弟,你知道机械教会如何反应。” “没错,没错,我知道,那群无聊的机油佬连玩笑都不懂,连我们这个卡利班小子都懂。”拉格纳笑着说,用装甲手掌拍了拍兰斯洛特的肩甲,后者也笑了。 “我们那儿又不是成天除了祈祷,就是训练,虽然..........我们哪儿的确很....严肃,尤其是阿斯莫代大人,呃。” 兰斯洛特说到惩戒牧师的名字都浑身一颤,说实话,能让阿斯塔特害怕的人绝对都是一等一的猛人,而阿斯莫代则是猛人里的猛人,那怕是在暗黑天使这个已经很神经的战团里,他也绝对算得上是神经质里的神经质。 维托曾听说过这位“狠人”的许多传闻,嗯.....自己可不想遇见他。 “我不认为欧米茄有什么问题,兄弟们,理智与高效,正是我们所需要的。”贝尔说道,但拉格纳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是不是也没肉了?贝尔,你说话也像个机油佬。” “完成。”欧米茄说道,停下了自己眼花缭乱的操作,随后用机械钳搏动了穿梭机破碎平台的一个拉杆,极其复杂的线路借口被欧米茄接驳进入自己的脑部接口。 他的机械右眼闪烁了起来,无数的数据流从其上划过,几个伺服颅骨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了过来,开始围绕着穿梭机开始扫描。 暗绿色的扫描光束扫描与覆盖了穿梭机大部,点点躁动声从伺服颅骨中响起,维托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拿着饮料杯走到了欧米茄身旁。 “查处的点什么了吗?我在没用审判官身份的情况下,可是花了点功夫才把这破烂弄回来的,最好有点好消息。”“你的论点,非常不合逻辑,维托,无论你付出多大成本,客观的数据终究是不会因为你的主管期望而改变的。” “你错误的理解了,因果关系,这是,人脑给你产生的错觉。”欧米茄用销魂的电音说道,而维托则笑着耸肩“别这么无聊,告诉我,大贤者,你到底查出点什么没有?” 欧米茄抬起了头,伺服颅骨们也随之飞走了,脸部几乎完全被机械覆盖的欧米茄转过头,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维托。 “万机之神庇佑你,审判官,我在其中找到了有用的咨询。”欧米茄说着走到了全息投影仪前,他肩部弹出的小小机械臂,将他脑部的接口数据线插入了全息仪器,随着接驳完成的瞬间,复杂的图案被投影到了众人眼前。 阿斯塔特们都围了过来,巨人们围在全息仪器周围,困惑的看着其上极其复杂,混乱的数据流。 “不是我说,老欧,你这东西就像是被我吃过的派一样,我都看不出是个啥。”拉格纳说道,困惑的挠着脑袋,随后用手肘戳了戳兰斯洛特,“你看懂了吗?” 兰斯洛特若有所思,然后戳了戳又一侧的奥拉夫,“看懂了吗?”奥拉夫则继续传递,戳了戳贝尔。 药剂师无奈的叹气,看向了欧米茄,“贤者,你是否可以过滤掉累积的记录数据,筛选出空间站危机后的部分,我相信用帝国安全协议的后台子系统,可以做到。” “正确,贝尔,你应该,去火星学习,成为一名优秀的技术军士。”欧米茄说道开始了操作,混乱的数据开始快速衰减,变得清晰了起来。 “对啊,老贝,你看我这链锯斧你给.........”拉格纳笑嘻嘻的说道,而贝尔给予了简单的回应。 “滚。” 混乱的数据变得简洁干练,最后所有人都可以理解其上的含义了。 维托微微翘眉,显得有些惊讶,“那群白痴到底把什么东西运上去了,既然超重了这么多。” 是的,根据穿梭机日志显示,在空间站危机后,叛徒们在逃走时把什么东西运了上去,导致穿梭机严重超载,但他们显然不愿抛弃那货物,而是强行发射了穿梭机,最终在燃料耗尽后,于欧文-4号上坠毁。 “某种机械?或者圣物?”兰斯洛特问道,但年长的老狼奥拉夫则摇了摇头,“不,圣物不会储存在这种空间站,而机械,显然那些叛徒也搬不动,更无法塞进去。” 维托沉默了片刻,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舱内影像资料还有吗?”“很不幸,在坠机后被损坏了,但我有另一个发现。”“什么?” 欧米茄的一只机械手将一块碎片递给了维托,后者接过后看了看,随后便意识到了那是什么,“骨头的碎片,人骨的。” “是的,机舱内有很多,还有干枯的血迹。”欧米茄说道,奥拉夫则皱起了眉头,“某种邪恶的仪式?亦或者献祭?这就是尸体消失的原因?” “也许是混沌邪教徒,他们希望通过血祭,来让他们可憎的混沌诸神指引他们抵达安全的星球?”奥拉夫说道,但维托则摇了摇头,“我可没听说过,恐虐信徒会用死人血祭,而且如果是活人,也不可能被他们关在穿梭机上。” 维托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骨头碎片,“越来越有意思了,欧米茄。”“审判官?”“接下来我们会给你带回更多东西,我需要你进行分析。” “科尔?”维托对通信器说道,“收到,说。”“我们到主星了吗?”“接近重点了,我会让船停在荒芜世界后面,你的穿梭机可以飞过去。”“很好,帮我加满油。” 机械贤者点了点头,随即维托转向了四位阿斯塔特,露出抱歉的微笑,“各位,很遗憾,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的秘密调查,就由我亲自下场了。” 帝国边疆:第十一节 维多利亚巢都 巢都世界,帝国也是人类文明有史以来,最巨大的与混乱的人类聚居地,每个帝国星系都只有一个巢都世界作为星系首府,这是帝国行政,司法与宗教,经济生产的最核心。 几乎所有的帝国巢都都可以追溯数千年的历史,当这颗星球迎来第一艘殖民舰船,机械教建造起第一座等离子反应炉时,一座巢都的修建便踏上了日程,最终在数个世纪后,迎来了这座庞然大物。 有的巢都甚至自身历史比帝国还要久远,早在科技黑暗时代,与纷争时代之前,这些源自于人类最早殖民时代的殖民地城市,就早已如星星一般存在于群星之间了。 无数的大小城市最终连为一体,大地被望不到尽头的建筑物填平,高耸入云的尖塔与上层华美建筑,在无数建筑与造物的重叠下冲向天际之巅,而在地表之下,密集的城市结构群早已一层层修筑了起来,如蜂巢一般层层推进,直达地心最深处。 这是人类文明的伟大巨著,象征着人类彻底征服一颗星球,也象征着一颗星球的毁灭,当这种巨型巢都建造完毕时,通常也意味着这颗星球的所有资源早已耗尽。 庞大人口的无节制繁育,最终压垮了这颗星球的生态,无穷无尽的人类子孙与他们的建筑,机械将一切吞没,把一切都化为了那永远在扩张城市的一部分。 而最终,这颗星球便不在可以创造出自然的资源,它所能提供的唯一资源,便是人力,无穷无尽的人力资源,成千上亿的人口被送往星系内的其余世界,将那些世界的资源开发与挖掘,通过巢都上空环绕星球赤道的巨型轨道星港运抵这里,最终,在延伸向大地尽头的工厂中完成加工铸造。 维托坐在驾驶舱里,他通过厚实的穿梭机玻璃看着下方的巢都,穿梭机从近地轨道直线下降,当他突破平流层的风暴后,便来到了这里,直接目睹这座庞然大物。 滚滚浓烟与有毒废气从地表飘起,连天空都已经在机械教工厂的排放物作用下,化为了病态的灰绿色,森林与山川早已消失了几个世代,而海洋甚至无法窥见其存在过的痕迹。 维托操作着驾驶遥杆,流线型的修长穿梭机飞行在宏伟的建筑群中,他们直线下降,从城市顶层华美建筑群下方驶入了巢都。 维托环顾着四周,周围的空间完全被重重叠叠的大小建筑铺满了,一层又一层的排列着,由腾空平台与公路相连在一起。 太阳的光芒无法抵达这里,一切的照明都来源于各式各样的店铺灯牌,路灯与穿梭的车辆,五彩斑斓的光芒交汇在一起,宛如幻觉中的奇异梦境般。 “啊.........又是这种巢都。”维托感慨道,他去过不少的巢都世界,老实说,并不是所有的巢都都是如此的压抑与不安。 维托用手指搏动了仪表盘的按钮,在连续按下几个按钮后,矢量喷口开始转动方向,穿梭机在剧烈的蓝色火焰推动下缓缓降落,伴随着剧烈的反冲气流平稳落地。 坚固的起落架缓缓的抬起船体,让这艘漂亮的恒星际穿梭机落在了平台上,矢量喷射口也逐渐冷却了下来。 维托从下方的舱门后走出,他站在平台甲板上,整个平台也随之开始运动起来,沉重的机械结构牵引着前出的起落停机坪回到前方的主体建筑中。 地表星港,所有非贵族权贵抵达这颗星球后的第一站,维托当然也不例外。 维托看向一侧,一艘如高楼般巨大的重型运输舰也着陆在了巨型甲板上,冷却气体与负压气体从舰体中喷射而出,滚滚白雾吞没了周围的一切。 维托理了理衣领,看向前方,停机甲板稳稳的被拉扯进入了星港建筑内,坚固的钢筋水泥结构如地堡一般,在周围隆起化为了屏障,将那座星球级别的城市隔绝在了外面。 在陆地星港内,庞大的金属支架撑起的穹顶下,金色的帝国天鹰高悬于半空中,在其下无数的大小船只停靠于各处,旅行者,行商浪人与货运飞船工人在这里来来往往,他们走动在一艘艘巨型飞船下,喧嚷声与动力引擎的隆隆轰鸣声构成了这里的主旋律。 “来访目的。”一个懒散的管理员走了上来,他拿着一块占卜平板,用感应笔在频幕上指指点点的同时,嘴里模糊不清的嘟囔着,但幸运的是维托可以听清他在说什么。 “观光,访客和旅行。”维托笑着说,管理员白了个眼睛,“谁会来这鬼地方旅行和观光?”“那你觉得该填什么?”“我不在乎,就私人事务来访吧,2000帝国天鹰币作为停机和管理费用。” 年轻且慵懒的管理员说着,一个伺服颅骨飞了过来,那颅骨悬浮在了维托身前,将一个卡槽插口展现在了他眼前。 维托从怀里取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随手插入了其中,在片刻后拔出,伺服颅骨便回到了管理员身旁发出了抵达的机械音,“付款完毕,准许着陆。” 颅骨飞走了,也许是去收下一笔钱了,但管理员丝毫不在乎的在平板上写写画画,“名字,舰船名称。” 维托笑了笑,看向巨大星港尽头的舰船出口,正有一艘船只喷射着缓缓火焰滑动着驶入跑道,从其标志来看,似乎是之前到访过的欧文-4号世界的运输船。 而在舰船的跑道一侧,正堆积着几个大型货箱,船员们正在与几个秃头的本地人交涉着什么,他们每个人胳膊上都纹着一条蛇,一种..........看起来很独特的蛇类,但维托敢确定,本地的所有源生物种已经灭绝了。 但看起来交易非常顺利,他们顺利的达成了交易,这些本地帮派成员已经在付款了,而一边的星港警卫似乎就和瞎了一样,对此熟视无睹,但维托可以确定,他们不是瞎了。 维托微微摆头,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但管理员已经不耐烦的咒骂了起来,“嘿!白痴,名字!你打算让我在这儿耗一天吗?” “维托,维托.康斯坦丁,这美人叫天鹰号,照顾好她。”维托说道接过了管理员递来的登记单,后者无奈的耸肩,“我们会的,现在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吧。” “嘿,伙计,问个问题。”“帝皇在上,问吧,快点。”管理员停了下来,极其暴躁的嚷嚷着,维托则依旧一脸笑容,他指了指远处的交易现场。 “哪儿,那些本地帮派成员,他们的帮派叫什么?”管理员看了过去,随后眉毛抖了一下,“虔诚会,我劝你别靠近他们,下巢的宗教疯子。”“宗教?国教?”“对对对,但他们比教堂里的疯子还疯,总之离他们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我很好奇,朋友,在下巢的混乱之中,国教信仰既然如此发达?”管理员暴躁的嚷嚷了起来,挥动着手指,“你是谁?学者?去找那些传教士问去吧,别来烦我。” 他不耐烦的走开了,态度极其傲慢与敷衍,维托打趣的笑着,叉着腰看着那走开的年轻管理员,他很好奇,如果他知道自己刚刚那态度面对的是个审判官,之后又会做何感想。 维托耸了耸肩,但他很幸运,自己不是那些神经质的同僚,所以,这位年轻人就继续带着傲慢的态度,直到终有一天被某位暴躁的船长教训一顿吧。 维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头顶的帝国天鹰,拍了拍自己腰上的爆失枪走向了星港出口。 帝国边疆:第十二节 帝皇之声 维托走在中巢黯淡深邃的街道上,这倒不是因为这里没有光,虽然的确,太阳与天空的光芒无法照射到这里,自然的光芒是上层帝国贵族们所享受的特权,但老实说,我觉得这也算是好事,我可不觉得透过机械教工厂,有毒浓雾与离子闪电后照射下来的阳光能好到哪儿去。 中巢的光芒都来源于人类造物,霓虹灯店牌,沿街设置的路灯,不得不说,机械教的等离子反应堆一如既往的可靠,纵使运行了数千年,但那巢都的真正核心,依旧稳定运转着,为整个星球提供电力与充足的能量。 维托望向头顶,从头顶划过的地表穿梭机与飞行器喷射火光,偶尔也能看见一两家店铺门口闪烁的全息投影,将五彩斑斓的耀光投射到黑暗的街巷之中。 维托看着周围的人们,这里是巢都大多数居民的居所,介于繁华的上巢与混乱的低巢之间。 你能在这里找到两种帝国生活的交融,以及过渡的明显痕迹,当你逐渐沿着轨道电梯,以及层层盘绕的空中街道向下走去,周围的一切,便开始了变化。 当你在中巢靠上位置时,你可以看见热情,上进心,以及傲慢,那里的人们虽不说身居高位,但却也非常贴近帝国权贵的生活,他们是技术人员,管理人员以及总督府成员以及高级僧侣,在哪儿的生活,可谓称得上文明。 但当你逐渐向下,华美的建筑与机械教恒温生态维持系统就到头了,不再有灿烂的阳光,不再有经过空气过滤基站所输送的健康,清新空气,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工业废气,以及令人不舒服的温度落差,昏暗的街道以及完全与体面,文明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们。 维托走到了天街扶手边,他向下看去,那是一个无限深的无底深渊,一层层的街道与建筑围绕在深井周围,如建立在峭壁与悬崖之上的城市一般,而在深渊中央,则是无数的帝国船只与飞行器来来往往。 有的飞向苍穹,通过顶端的出口驶向太空,有的则向下降落,通过这维多利亚巢都之中的无底深井,前往巢都那些黑暗并被遗忘的角落。 而在深渊的最下方,则正是下巢或者说,黑暗的低巢。 但幸运的是,虽然这里算不上文明,但.....也还行,毕竟帝国的力量依旧可以掌控这里。 年轻的审判官维托扭过头,他早就听见了那洪亮的声音,那声音来源于漂浮在帝皇圣象雕像前的几个伺服颅骨,它们悬浮于正在激情演讲的国教教士周围。 鲜红色的长袍与白色的僧侣帽,在奇异光芒照射下显得格格不入,但教士依旧以值得称道的热情高尚朗诵与向他身前的一众听众布道着。 “在银河的无线黑暗之中,唯有他!人类之主,黄金王座之王!唯有他的光芒可以拯救我们!唯有信仰!可以庇佑苍生免于毁灭!” 年轻的激情教士高尚朗诵着,那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帝皇圣言录,虽然维托每次看见他们这样,都会不由得露出讽刺的笑容,毕竟,帝皇圣言录可是出自..........嗯,作为审判官,自己也许不该讨论这个问题。 当然了,更不能告诉他们,毕竟如今的帝国人民,依旧不在太善于接纳,与理解新的思想与理论了,你大概率会被大喊一声异端,或者叛徒,杂种,或者类似的任何称呼,看你运气了,总而言之,最轻也是一顿好打,而维托敢确定,有一半以上的可能是极刑。 “痛苦既祈祷,信仰既救赎!信仰他!正因他的光芒,我们才迎来了伟大的真理之声!”教士的声音通过伺服颅骨得到了有效的扩大,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听见他的声音,而那极具激情,与煽动力的声音在听众中引起了一片片欢呼与喝彩。 但维托觉得,大概他自己也是经过过改造的,也许安装了置入扩音器?亦或者大脑数据储存器? 虔诚的帝国信徒们,高声赞颂着帝皇,将圣言录之中的语句不断朗诵,声音之大可谓声嘶力竭,就好像他们的真的打算用那嗓门,让远在几万光年外,圣神泰拉黄金王座上的帝皇他老人家听见一样。 维托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看向了正在激情四射教士身旁,在圣象雕像下侧的一名国教教士,他更年轻,看起来也许只有十几岁出头,大概是学徒之类的吧。 “教士。”维托走到了那个不起眼,不被人们所关注的年轻学徒身前,学徒惊讶的抬头看着维托,“不,先生,我不是教士,我只是学徒,被指派来帮助恩迪斯兄弟布道而已。” 维托笑了笑,显得非常亲切,“每个教士都是从学徒过来的,包括这位很有激情的恩迪斯,你的名字呢?小教士。”“卡东,先生,我叫卡东。” 维托靠在了卡东身旁的排气管道上,他抬起头,向侧面看着那些狂热的信众,“看起来你们的工作很成功,卡东,哦,对,我叫维托,维托.康斯坦丁。” 卡东微微点头,看了看手上碰着的一大本,超级厚绝对可以拿起来,一下子把绿皮脑袋砸爆的圣言录合集。 说真的,帝皇他老人家真的能给你们编排出这么多语录吗? 维托无奈的笑了笑,双手抱怀,“你们的教会在上层吧,我来的时候看见了那大教堂,当然了,中巢也有,但就是没那么漂亮。” “您见到了圣卡昂教堂了?的确,每次见到那宽阔的大教堂,以及可以容纳数万人一同祷告的大厅,就让我心潮澎湃。”卡东自豪的说着,眼神中炯炯有神。 维托依旧面带微笑,“的确,但可惜中巢的就没那么好了,我下来这么半天,也还没见到太多,尤其是越往下越是。” 卡东微微点头,有些无奈的叹气,“是的,实际上您现在看见的这里,已经是我们的传教边缘了,我们不会再往下了。”“为什么?传播真理之光太累了?”“不,我们不介意为帝国的信仰操劳,但下巢太危险了,甚至于靠近下巢的人们也不接受教会的主流信仰。” 一辆浮空艇从两人前方驶过,那是法务部的浮空艇,警灯的红蓝色光芒照射在两人脸上,也点亮了维托腰间的爆弹枪。 卡东看见了爆弹枪,下意识的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恢复了镇定,显然,这孩子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毕竟下来传教,遇见自己这种人不会太少。 维托思索了片刻,摸了摸下巴,“介意告诉我,所谓的非主流信仰吗?” 卡东摇了摇头,合上了手上的圣言录,“抱歉,先生,我也不了解,大主教禁止我们讨论与接触下巢异端教会的思绪与成员,所以我丝毫不了解他们。” “也正因如此,教会不允许我们跨过边境,进入下巢传播帝皇的信仰,每次想到这里我都很遗憾于那里的可怜人无法聆听真理之声。” “但我听说,下巢的信仰也很强盛,虽然他们崇拜帝皇的方式,与我们非常不同,不少年长的修士们都咬定他们是异端,是信仰混沌诸神的无耻叛徒。” “混沌信徒?”维托翘起了眉毛,“而直到如今,法务部与行星防卫军也没有进行剿灭?而是任由其信仰在下巢不断扩大?” 安东困惑的点头,显然自己也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但大主教禁止我们讨论相关的任何问题,我在政务部和总督府的学徒朋友们也说,他们也禁止讨论相关问题。” 维托靠在墙上,扭过头看着狂热的信众们,随后站了身微笑着将一枚金币扔给卡东,小教士拿着金币有些茫然,他抬起头看着维托一脸严肃,“先生,我们不能私下收受钱财,如帝皇所言,贪婪是背叛的开始。” “但帝皇也说过,真正的财富,应当用于正确的事业。”维托笑着说,用外套盖住了爆弹枪,卡东看着维托的爆弹枪,突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即睁大了眼睛,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维托止住了。 帝国民间总有许多传言,传闻说,审判官会乔装打扮,打扮成任何形形色色的人,以此潜入帝国民众之间,监视与听取之中关于背叛与异端的背叛,并且将其来源抹杀。 宛如一个个幽灵,潜伏于周围,虽然这个说法非常离谱,但的确在帝国人民之间广为流传,不少时候,还会被母亲拿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但有些时候..........这种流言也的确是正确的,比如,此时此刻。 他笑了笑,比了个笑声的姿势,“帮我保密好吗?孩子,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以及我们交谈的内容,包括你的长辈教士们,为了帝皇。” 信徒们的喧嚣声,以及伺服颅骨的扩音器完全压制了他们的交谈声,没有任何人可以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更不会注意到他们,只要他,年轻的小教士也如此认为。 卡东肯定点头“为了帝皇,先生。”“我会将您给予我的金币,用在正确的事业上,我发誓。”“我很确定孩子,现在,让我们各自去做需要做的,正确的事吧。” 维托摆了摆手离开了,向着那昏暗的街道尽头走去,卡东知道他要去的地方,他在自己双手相交,比出了一个标准的帝国天鹰礼。 “愿帝皇保佑您。” 帝国边疆:第十三节 帝皇信仰 轨道电梯在轰隆的运作声中快速下降着,机械平台与周遭竖井上的齿轮凹痕不断吻合,前后协作着向下移动,猩红的警示灯不断闪烁在两侧,装饰性的颅骨雕塑的眼窝之中,也闪烁着那些令人不安的警示红光。 陈旧的轨道电梯内锈迹满满,几乎所有东西都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就连帝国星鹰标志也已经几乎不可见,金色的表面已经只剩下了仅存的一点,剩下的部分早已被这深不见天日的低巢所锈蚀。 维托靠在控制机仆身旁,他的整个脑袋都被某种金属头套罩住了,连接着无数的插管与线路,四肢也全部不知所踪,只身下了驱赶被固定在电控平台上。 但好歹他还能正常运作,让这台天知道多久没维护的轨道电梯,载着自己前往低巢。 直通地底深处的轨道电梯井中,维托听着电梯外的咔哒与偶尔响起的诡异回声,一般人估计此刻已经吓得不轻了,老实说,正常帝国人也不会去低巢,但显然,维托不是正常人,所以这不是他第一次去低巢了。 好吧,并不是去维多利亚巢都的低巢,但你懂的,通常来说,审判官的业务范围都包括低巢,所以是的,他可谓非常熟练了。 所以,维托很熟练的找到了这台年久失修,但如所料的,这台电梯周围连一个法务部的执法官都没有,于是乎维托就开心的借用了这台电梯。 电梯向着地下深处前进,就仿佛前往恐惧之眼中的可怖深渊般,某种意义上也的确没错就是了。 电梯停了下来,在剧烈的轰隆声中稳稳的降落了,一系列的闪烁红灯在闸门周围跳动起来,电流的刺耳嘶鸣声也随之响起,伴随而来的便是那扇锈蚀闸门的缓缓抬起。 警示警报回响在维托耳边,而红灯也照亮了外面的地面,维托站了起来拍了拍无魂机仆的肩膀,“谢了,哥们。” 维托没有等待机仆回应,他也没有回应,机械教给他脑子里编的线性程序也没包括如何回答。 年轻的审判官走出了电梯,他环顾着周围的一切,四周都是不知道被荒废了多少个世代的地下结构群,巨大的储存罐,高耸的金属穹顶与锈迹满满的陌生机械。 嗯.......低巢,帝国有史以来最混乱,最罪恶的地方,好吧,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顶巢的贵族们也半斤八两,但至少他们保持了明面上的秩序与体面,但在这里就完全不需要,也没办法保持了。 低巢历来就不是帝国的实际控制范围,是的是的,这里依旧属于帝国,但也仅仅只是在名义和法理上,但无法真正实现的控制毫无意义。 在这里充斥着变种人,异端,邪教徒与异议者,当然了,还有各色各样的巢都帮派,这些游弋在帝皇光芒之外的不法之徒们在这里栖息繁衍,在无数个世纪中通过野蛮与残暴的方式,继承与运转着低巢。 这里是纯粹的暴力之敌,理性之声比不上爆弹枪的轰鸣,连执法官们都几乎从不下到这里,就更别说帝国的各种管理机构了,如果帝国上层有需要在低巢做的事,通常也是找佣兵而不会委屈自己下来处理。 昏暗的穹顶空间下,只有若干遥远,几乎与梦境般的灯火照亮这地下世界,安静,纯粹的安静到让人毛骨悚然,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死去了一般,自己正行走于一具冰冷的尸体之中。 维托扭头看着一旁的巨型储能罐,周围竖立着若干个巨型储能罐,维托看不出那些罐子是用来装什么的,但从其表面巨大的机械教标记来看,自己最好也别动歪脑筋打开看看。 镶嵌着银色花纹的长靴踏在长桥表面,维托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向下方遥远的地面看去,“喔,摔下去可就悲伤了。” 维托说着突然用余光发现了些什么,火光,准确说是烛光,蜡烛摇曳的光芒出现在了长桥尽头。 维托好奇的歪歪脑袋,随后便走到了那烛光的来源处,那是一座神龛,一座小小的,点着无数蜡烛的神龛,其中供奉着一个神明,一个看起来有点面熟又不面熟的神明。 维托蹲了下来,他仔细的打量着那个神祇的雕塑,不得不说其雕刻者的水平有待提高,但维托依旧可以大致看清其面容。 一个人类,是的,大致上可以确定是个人类,这个人类神明坐在一张椅子上,王座?帝皇的雕塑?嗯,不是,帝国国教不会为帝皇塑造张开双臂,似乎要将人拥入怀中的形象,而且还戴着兜帽? 维托微微皱眉,伸手去碰那个雕塑,但却突然听见了脚步声,除了自己之外的脚步声。 维托停了下来,扭头看向长廊之中的人,在昏暗的长廊两侧点满了蜡烛,摇曳的烛光之中几个人出现在了烛火中,几个身上全部装配着粗略金属义肢的人。 这几个造型各异的低巢居民走了过来,而且很明确的,每个人都带着做工优劣不一的武器,嗯,标准的低巢混混造型。 “各位,有什么我能帮忙的?”维托笑着站起身,一只手已经悄悄的掀开了外套的一角,露出了爆弹枪的枪托与扳机。 领头的人用机械手指指着维托,愤怒的又指向了神龛,“你为何不向救赎之主行礼与祈祷,外来者。” 维托微微偏头,露出困惑的表情,“救赎之主?我能理解是帝皇的一个称呼,但不得不说各位,你们的帝皇雕塑还真是........独特。” 首领走到了维托面前,几乎神经质一般的盯着维托,苍白的面孔如死人一般,也许是没晒太阳的原因? “你也是异教徒!你们信奉虚伪的教宗,虚伪的崇拜方式!这就是帝皇本人的形象!你必须向他祈祷!” 混混们围了上来,维托打量着他们,每个人的胳膊上都纹着盘蛇标志,有意思,和地面星港里的那些混混是一群人。 “祈祷!并信奉祂!唯有如此你才能从苦难之中得到救赎!”首领喋喋不休的说着,看起来像个偏执的国教传教士,嗯,好吧,是带着枪的偏执传教士。 “我能问问,如果我拒绝信奉你们.....独特的帝皇教派行吗?”“那我们就将代表祂惩戒你!异教徒必须死!” 首领叫嚷起来,拔出枪顶在维托的胸口,后者看着枪口并没有慌乱,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堪称虔诚的低巢帮派成员。 维托礼貌的笑了笑,“我想问个问题可以吗?”“问题?关于什么的问题?”首领反问道,眼睛依旧歇斯底里的充着血,看起来像是磕了药一样,不,也许的确是磕了药。 维托依旧面带笑容,看向剩余的几位帮派成员,“据我所知,你们属于虔诚会,我猜,这里不止你们一个帮派对吗?就像大多数的低巢一样。” “没,没错,还有太多异教徒,拒绝皈依者,和你一样!”首领喊着,机械手指咔咔作响,“但为了帝皇!我们会让他们诡异真理的!我们将得到救赎!来自星空祂天使的救赎!” 维托的笑容变成了讽刺,这让首领有些困惑,“那么,亲爱的朋友,在如此混乱的低巢,帮派之间时常发生冲突与流血死亡,好吧,就如同帝国绝大多数地方一样。” “我想,假如今天的此时此地,也发生了一场不幸的帮派冲突,大家也不会感觉意外对吗?”“你什么意思?” 首领问道,但维托却露出了一脸真诚的笑容,“啊,那请容许我用更直接的方式表达一下吧。” 枪响,剧烈的枪声轰然响起,首领的背部被一发子弹轰穿,混混们惊诧不已,但维托已经一把抓住首领的衣领,将爆弹枪从他的腋下弹出,连开两枪,将有一个混混的脑袋与肩膀轰成碎削。 调转枪口,又是一枪,那混混的胳膊被整齐的打断,在惨叫之中右手下意识的盲目扣动扳机,子弹在金属长廊之中四处弹射,打的火花四溅。 剩余的两人终于反应了过来,抓起步枪开始对着维托开火射击,但后者却一把将首领的尸体挡在了身前作为肉盾,飞射的子弹打的尸体皮开肉绽,血肉横飞,但其下的维托则全然无事的冲到了两人跟前。 维托将尸体抛给了其中一人,尸体的重量让他站不稳的摇晃起来,而就在这片刻的霎那间,维托抬起爆弹枪口,在几毫秒之中拔枪就***准无误的打碎了他的腿。 混混跌倒在地,在惨叫之中被维托一枪轰碎了脑袋,最后一人惊恐的开枪扫射,但恐惧带来的只有混乱,盲目无目的的射击完全没有打中维托。 后者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对方,一枪托砸在他的脸上,接着又夺过了他的步枪扔飞出去,把步枪坠下了长桥,在几秒钟后摔在底部传来了响声。 维托抓住了他的衣领,将其死死地摁在了扶手上,半个身子完全伸了出去全靠维托抓着他才没有掉下去,混混恐慌的咒骂起来,茫然的看向了自己仅存的同伴,那个被打断手臂的家伙。 但维托抬起枪口,连瞄准都没做就扣动了扳机,爆失打断了他的脖子,剩下的脑袋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 “第二个问题,本地帮派有几个?叫什么名字?”“什么?!”“你听清了问题,我的朋友,如果你肯回答,我就放你走,我的爆失子弹并不便宜。” “帝皇在上!你疯了吗?!”“我觉得论疯的程度,你们比我更胜一筹,现在回答问题。” 维托松动了手指,混混向下坠落了一点,后者惊恐的摆动手臂,“三个!三个!除了我们还有铁锤帮和犯罪辛迪加!他们一个控制着工厂,一个控制着和上巢的贸易网!” “谢谢合作,祝你今天愉快。”维托松开了手指,混混尖叫着坠落了下去,几秒钟后传来了回响声。 维托靠在扶手边向下看去,“哦,果然摔得不轻,但四舍五入也等于放你走了。” 审判官收回了身子,看这样那神龛打趣的歪着脑袋。 “好吧,事情比我想的复杂点。” 他这么说道,随后一枪打爆了神龛,随后露出了一抹笑容,“那就在复杂点吧。” 帝国边疆:第十四节 情报,机会 破旧的汽油桶之中火焰燃烧着,那锈迹满满还破了好几个洞的汽油桶燃烧着烈火,那火焰点亮了周围昏暗的街道,无数个或粗劣,或正式的光源照亮了这条无光街道。 与这里的深邃环境一样,这里的人们非常的.........让人感到不适,各种意义上的,尤其是围在汽油桶边上那个整个眼部都完全机械化,向下凹陷,只有一只猩红色机械眼的家伙,老实说,如果那家伙是个机械教成员,维托绝对会把他当成黑暗机械教的叛徒,虽然极大概率那家伙也是个异端,或者至少是个不法之徒。 与其类似的家伙随处可见,他们大多身上都有着粗劣的机械改造。 贵族权贵们的身体改造多数都装有名贵的,几乎看不出与普通人体没有区别的仿生义肢,只有在开启时才会展现出其真正面目,安伯莉身上装配的就是这种义肢,经常给她的敌人一个惊喜,大大的惊喜。 说真的,你几乎想不到那个金发小妞身上到底装了多少东西,还记得上次在内克罗蒙达时,这妞直接从手腕上变出个等离子炮,把维托在内所有人都给小刀拉屁股开了个大眼。 而就算是机械教那些机油佬,对于液压结构与纯粹机械有着病态痴迷的神经病们,他们所搭配的机械义肢都普遍做工精良,那怕是最低级的神甫所装配的义肢,其制作工艺都必定是经过千百年考验的精品。 但这里的人,低巢居民所装配的植入体,几乎全部堪称低劣,做工不一的机械结构,其下咔咔作响的劣质传动轴,以及锈迹斑斑并纹上了各种亵渎图案的机械外壳。 就算是那些没有植入体的,也纹上了各种令人唾弃的亵渎纹身,而且一个个穿着造型一看也就不是一个,守法的,忠于帝皇的良好帝国公民形象。 不得不说,所有的不法之徒,邪教徒还有异端都挺..........坦诚的,能让你在大老远就能明确的看见他们,然后用一毫秒确定他们的身份,然后考虑要不要开枪。 维托跨过了一根凸起的燃油管道,维托停了下来,理了理自己刚刚在冲突中乱掉的衣服,但他也很快吸引到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都扭过了头,看向了维托。 但后者却丝毫没有任何异样,只是理了理衣服,然后低声唾骂了,继续向前两三步就来到了一间酒吧门口,在这条深处地底的无光街道上,在其一条维托也说不清楚算是步行街,还是废弃工厂通道的街巷之中有着一家酒吧。 其店牌用醒目的紫色灯光所点亮,紫色的光晕照亮了周围的昏暗幻景,那些黑暗被笼罩上了一层奇异的紫色,由此显得更加迷幻与奇异,像是.............. 维托还记得那个紫皮肤的小妞,那可真是太刺激了,说起来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她了?几年?还是几个月?每次和她呆在一起都让维托觉得时间之混乱。 年轻的审判官笑了笑,随后耸了耸肩,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推开了这家用低哥特语写着“银蛇酒吧”的酒吧大门。 维托走入了酒吧之中,这是家被照顾的很不错的酒吧,与外面混乱且破败的低巢废弃工业群建筑不同,这里的一切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完整的酒桌,干净的地面与挂着挂毯与装饰物的墙面,当然了,还有标志性的银蛇标志镶嵌于吧台大桌上。 不得不说,这里作为一家低巢酒吧,其完整度与装潢有点格格不入了,但事实上这里的生意很火爆,这里坐满了许多人,大多数都是本地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挎着武器并用最直接的方式展现着自己的身份。 维托好奇的看着他们,用余光打量着每个人,盘蛇纹身与铁锤纹身的人,还有绽放花朵纹身的人?嗯........如果自己没猜错,这些彼此满怀敌意,并且随时可能在霎那间爆发冲突的顾客,大概就是那三个帮派的成员了。 真有趣,这些低巢帮派成员既然能勉为其难的坐在一起,好吧,至少是在同一个酒吧里喝酒,而且都没拔枪对射。 维托打趣的笑着走向了吧台,走向了那正在擦着酒杯的女酒保,她用低垂的眼睛看着手中的酒杯,长长的睫毛与垂挂在脸上的精巧发辫,以及她的嘴部也戴着某种奇特的口罩,维托觉得那不是义肢,而就是某种口罩,防毒面具之类的? 真有趣,这里的空气似乎并不是难以呼吸,至少对于大多数会来低巢的人而言不是无法接受,但她却戴着过滤设备? 维托靠在了吧台上,用一脸打趣的笑容看着眼前的美人,冰冷的女酒吧也看着他,片刻后将酒杯放在他的面前,“喝点什么?” 维托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了几枚帝国金币,“好点的,别是地沟货,也别掺水了。”“当然。” 女酒保从酒架上取下了一杯金橙色的酒,为维托倒满了一杯,后者举起酒杯打量了一番随后满意的微微点头,“金海盗?真有趣,这是一种在帝国上不了台面的酒,但是因为。”“因为是海盗和异端才喝的,是的,但味道不错。” 女酒保说着双手叉腰,维托微微一笑,喝了一口那金橙色的酒水,随后又掏出了几枚金币放在桌上,并且在那金币之中还有个大东西,一个挂坠,银蛇挂坠。 女酒保看着那挂坠沉默了片刻,随后抬起眼睛看着维托,后者则自然的耸了耸肩,“给自己倒一杯吧,这酒确实投不错的,还有,安东尼奥托我给你问好。” 女酒保低声笑了笑,熟练的又倒满了一个酒杯,她拿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也没和维托碰杯,后者无奈的一耸肩,随后自己也喝了一口。 “你和安东尼奥什么关系?”“合作关系,我帮他搞定了一件事,所以他现在也在帮我搞定一件事,准确说是他认为你可以帮我,银蛇小姐。” 银蛇撑在酒桌上凑近维托,用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看着维托的眼睛,后者也直视着那双眼睛,似乎是在张开自己的思维,让其审视自己的灵魂一般。 银蛇小姐片刻后收回了身子,从酒桌下拿出了一个酒杯擦拭了起来,“说吧,我不报能保证些什么。” 维托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一群顾客,他们大多数喧嚣不断,用着各种粗劣与缺乏礼数的词藻,但毕竟这是低巢嘛,你还能指望些什么呢? “真有意思,这三个帮派的成员既然能在你这儿,做到和平共处。”“和平共处?不,我这里是中立酒吧,任何人都不能在我的地盘上动刀动枪而已。”“然后他们就听你的了?” 维托迷人的笑着,举起酒杯向银蛇致敬,后者微微耸肩,拿起酒杯打量着其中的晶体结构,“这是个情报与谈判之地.........”“维托.康斯坦丁,叫维托就行,不用加先生,你们这儿估计也不流行这么叫人对吗?” 银蛇扭过头,用那双极其迷人的眼睛看着维托,随后扭回了头,“三位低巢国王,都不打算毁掉唯一的中立地带,破坏掉谈判与协商,或者弄到情报坑一把对方的机会。” “看起来你向三方贩卖消息,银蛇。”“只要条件合适,维托,现在告诉我,我能怎么帮你?我猜你不是来喝酒的。” “的确。”维托又喝了口酒,“虽然这酒的确挺不错的,但是的,我是为了消息而来。” “几周前,有一艘穿梭机坠毁在了欧文-4号,随后其幸存者来到了维多利亚主星,介意告诉我他们的下落吗?”维托面带微笑,而银蛇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随后却耸了耸肩,将酒杯放回了架子上。 “他们来到了下巢,一个人。”“一个?我听说是六个。”“很奇怪吗?这里是下巢。”“当然不,请继续。” “他们来了这里,他们都纹着盘蛇纹身,虔诚会的人来见了他们,然后他们就跟着虔诚会的人离开了,如果我没猜错,他们还在这儿,虔诚会手上。” 维托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确定他们是虔诚会的人?”“虽然他们不像低巢人,但是的,我能看出来,如果你想找到他们就需要从虔诚会手上要人,我猜那并不容易。” 年轻的审判官看着眼前的漂亮女人,随后露出了一抹笑容,那不是装出来的笑容,“那你建议我怎么做?”“取得他们的信任,虔诚会很看重这一点,维托,但我想这种机会......” 银蛇停了下来,她抬起眼睛看着几个虔诚会的年轻人冲入了酒吧,快步来到了一桌人身旁,他们低声说了些什么,随即整个酒吧虔诚会的人都全部起身悉数离开了,而且看起来都相当火大。 维托笑了,“机会来了。” 银蛇看着维托眼神中流露出了欣赏的目光,她双手抱怀微微耸肩,“那么祝你好运,维托,我已经把安东尼奥的人情还了。” “别担心,银蛇,我们还会见面的。”维托喝干了酒水,起身拍了拍袖子,银蛇看着她眼神有些困惑以及怀疑,“如果你想要再找我换取情报,你最好戴上有价值的东西,维托。” 年轻的异乡人理了理领子,看向了银蛇面带笑容,“我不会吗?” 他摆了摆手,走向了酒吧的出口,银蛇看着维托用修长的手指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么,随后那面罩下露出了无声的微笑。 帝国边疆:第十五节 下巢大战 枪炮的火光与激光枪的灼热红光交相呼应着,无数的实体枪弹与光弹互相飞舞,这些源自于人类基因深处最原始的杀戮本能的致命武器,在这座地下深处的低巢废弃工厂中绽放舞蹈,这是死亡的旋律与舞步。 低巢的两波帮派分子们互相宣泄着火力,这些创造出来,本该对向人类大敌的可怖武器,现如今,也的确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对着人类彼此的。 早在人类文明诞生后没多久,当我们还是猿猴时,第一只猿猴用石头与兽骨打造出第一把武器开始,人类文明便热衷于将这些造物用在对付彼此身上。 这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无论是在地球上,还是迈向星空后,在绝大多数时候恶劣的环境与残忍的野兽,都比不上同样狡猾与善于使用工具计谋的人类同胞,尤其是在这种只有人的地方。 维托靠在一面钢铁支撑柱后,那上面已经被打上了好几个粗大的弹孔,实体枪弹与激光束不断的轰击在周围,但维托并没有任何慌乱。 他就这么平静的站在一具具尸体间,这条长廊中已经躺上了好几具尸体,绝大多数不是被激光枪打了后冒着烟,就是被实体枪弹轰的血肉模糊。 在下方的工厂主厅中,铁锤帮的暴躁的成员,正用某种近乎于野兽的战吼操作着重爆弹机枪,用豪不理智与疯癫的方式朝着大厅另一侧,那些躲藏在一台台荒废车床,以及机械造物后的虔诚会成员。 维托翘着眉毛,看着爆弹打碎了一台尚未组装完毕的步行机器人,那机械的右腿被打断了,在粗蛮的爆弹轰杀下残骸飞溅,而其后躲藏着的虔诚会成员则开始逃窜。 虽然这些可怜虫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接踵而至的爆弹,还有激光枪打成了马蜂窝甚至更糟的样子。 维托摸了摸下巴,打量着这片混乱的战场,他肯定,如果机械教的家伙们在这里已经一边高声咒骂着亵渎机魂的异端混球,一边镭射步枪冲进去了,并再把所有长肉部分超过一半的家伙弄死后,开始马不停蹄的抢救机械部件了。 但维托不是机械教信徒,也对液压结构和马达没什么怪癖,所以他还在观察形势,找到一个完美的切入点。 “看起来,我点燃的小小火苗,现在点燃了地下战争。”他摸着自己下巴,环顾着战场,寻找着一个机会。 而帝皇保佑,很快,他就在到了。 虔诚会的信徒们在一个个掩体间转移后撤,但铁锤帮显然持有更多重型武器,并且有着良好的阵地构筑,重爆弹,热熔炮与等离子不断的轰击着虔诚会成员,他们被打的相当惨。 其中一个哥们正被压制在一块破烂机械后,他似乎已经中弹了,捂着自己满是血的胳膊,而在不远处还有一名虔诚会成员打算突围过去营救他,虽然他自己也被压制的动弹不得。 但从结果上来看,维托大概能判断出这位需要帮忙的老兄,估计是某个虔诚会的大佬,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脑子抽了,直接选择正面直接这么冲进铁锤帮控制的工厂了。 要么是这些家伙太过于虔诚,因为自己的神龛被某个异端,或者就是他们所认为的铁锤帮混球轰碎后,怒火中烧到狂热的结果,要么就是他们和国教的某些疯子一样。 好吧,这两者似乎区别也不是很大,但管他的。 维托站了起来,从腰间取出了一种奇怪的小型仪器,那是一个带有扫描器与两把激光喷枪的小东西,像是某种帝国民间的小东西,但其做工却绝对不是民间小作坊的手笔。 在那黑灰色的流光外壳上,明确的烙印着一个机械教的标志,维托无奈的耸了耸肩,“你们就得让所有人知道,那些东西是你们造的吗?我亲爱的欧米茄贤者。” 维托用扫描仪扫描了一旁一具虔诚会尸体的胳膊,蓝色的荧光束滑过了盘蛇纹身的表面,在小机械发出滴答的脆响声后,维托将其对住了自己的隔壁,激光喷枪开始立刻工作了起来,以眨眼间的共赴纹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盘蛇标志。 维托打量着那标志,打趣的哼了一声,随后将小机械扔在了地上,拔出爆弹枪对准那东西,“抱歉了,老欧。” 枪声响起,机械碎片飞溅,维托蹲了下来,打量着那具尸体与周围的尸体,他们胳膊上的盘蛇标志下面都有一个小小的金橄榄标志,与自己之前所见的盘蛇标志有着些许不同。 也许是区分同属帮派分部之间的标志?嗯,至少星际战士挺喜欢用这种方式区分连队的。 “帝皇在上......你。”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维托看了过去,原来靠在那铁门边上的尸体不是尸体,而是一个虚弱而昏迷的帮派成员? 维托走到了他面前俯下身,后者虚弱的看着维托,眼神中有些困惑,“你.......是我们帮派的人?莫文手下的人?我不认识你。” “我刚入伙的,伙计,你当然不认识我,而我也没怎么想到.........嗯,一入伙就这么刺激。” “帝皇在上,这是个白痴行动,该死的,我们帮全死光了,就剩你我了。”他虚弱的说道,“莫文老大死了,你必须去警告.......” 他看着维托站了起来,面露微笑,“纠正你一个错误,朋友,是只剩一个。” 维托举起了枪,对准了他的脑袋,在后者目瞪口呆的惊讶中维托做了个祈祷似的动作,“以帝皇之名,我给予你宁静。” 枪声响起,现在莫文分部只剩下一个幸存者了。 维托从地上抓起了一把激光枪背在了背上,他活动了活动胳膊,随后突然猛地转身纵身跃出长廊扶手。 维托快步蹦跑在一条管道上,他手中的爆弹枪开始咆哮轰鸣,爆失从枪口伴随着烈焰喷吐而出,几乎在第一时刻便打碎了一个脑袋。 维托从主厅右侧的管道上跃下,一下子跃进了一处铁锤帮的阵地,所有人都立刻调转方向看向维托,但显然,他们的神经反射速度不如审判官的快。 维托几乎第一时刻便开始了杀戮舞蹈,爆弹不断轰响,将一个个脑袋与身躯轰碎,铁锤帮成员们开始对着维托猛烈开火,但审判官的速度非常快,快到了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 维托.康斯坦丁快速的移动起来,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了手持霰弹枪的帮派成员面前,直接用爆弹枪从他下巴处开火,将他的半张脸都打成了烂泥。 维托一把抓住下落的霰弹枪,抬手又是一枪,在他身旁近距离的一个帮派成员飞了出去,接着维托翻滚躲开了一发光弹射击,在几个翻滚后单膝起身又是一枪,那个用激光枪的倒霉蛋直接从掩体里跌了出去。 被压制的虔诚会成员弹出了脑袋,看着那混乱的方向,他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一阵枪响与惨叫。 他惊讶的看见一个男人从掩体后跃起,在一个个路障上翩翩起舞,如剧场里的演员一般,一边舞动一边随手开火。 他时而消失不见,时而又会突然出现,就仿佛是战场上的鬼影一样。 维托纵身跃起,在一个旋转后落地,从废弃机械上抽出钢管,一下子打翻了一个铁锤帮成员,他丢掉手中的枪,抓起了这人的枪对着某个方向开火,激光枪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那从容无比的脸。 但他的好运似乎到头了,在掩体另一端,操纵重爆弹的射手用最粗鲁的词藻咒骂着,调转枪口对着维托的方向倾泻火力。 维托向后翻滚,躲开了第一次射击,随后以快步冲向一处坚固的掩体,爆弹在他的身后炸响与飞舞,甚至不分敌我的将几个自己人打成了血雾。 维托一个滑铲躲入了一辆连轮子都没装上去的货车后,爆弹猛烈的轰击在车体上,将那车身打的支离破碎。 虔诚会年轻的成员没有犹豫,抓起手中的激光枪瞄准射向,趁着他没有发现自己的霎那间果断开枪,激光枪的火光划破空气,瞬间穿越了整个大厅空间,将那枪手的脑袋瞬间烧出了一个洞。 爆弹的压制火力停下来了,而也就在此瞬间,维托站了出来,用不知道那儿找到的等离子武器对准重爆弹枪,毫不迟疑的扣下了那随时可能爆炸疯癫武器的扳机。 但那等离子没有爆炸,而是将蓝色的离子闪电送向了目标,瞬间蒸发了整个射击阵地。 维托扔掉了等离子枪,跃出铁锤帮的阵地向着这边冲来,年轻的虔诚会成员用激光枪不停的开枪射击,帮助维托干掉了好几个从他背后开枪,所有幸存的虔诚会成员们都开始开枪反击,枪弹与激光开始反过来倾泻压制铁锤帮。 但这一局面很快就被扭转回去了,在一番暴怒的咒骂与咆哮中,铁锤帮几个强壮的壮汉将一台双联重型激光枪推上了一处宣讲台。 其中一名壮汉立刻跃入射击操纵位,开始让那沉寂的可怖机魂咆哮起来,涡轮激光炮瞬间轰杀了一整排的虔诚会成员。 他们所处的掩体在涡轮激光炮面前如纸糊的一样,年轻成员看着涡轮激光炮闪烁的耀眼红光,“你最好快点伙计!” 他继续抬起激光枪射击,他试图狙杀激光炮射手,但炮盾全部挡下了激光束,反而让他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年轻人惊讶的看着那对准自己的激光炮,但他是幸运的,因为维托一个飞身上来一把扑倒了他,激光炮从他们头顶划过,瞬间打碎了无数的机械组件。 “走!”维托喊道,一把拉起年轻人一同在激光炮的炽热红光下奔跑起来,他们的头顶碎片横飞,激光束几乎完成变成另一条直线,切割着他们所见的一切。 维托拽着年轻人冲入了帮派老大的藏身处,负伤的老大用自己仅剩的一只胳膊,抓住年轻成员猛地将其拽到了自己身旁,正因如此他才得以避免自己的两条腿被打成碎片。 三人躲藏在这掩体后,红光在周围不时闪起,那激光的高温也越来越近,看起来这掩体也成不了多久了。 “帝皇在上!这是个愚蠢的计划,马歇尔,你是对的,我应该。”老大说着呻吟了起来,年轻的马歇尔则端着枪靠在老大身边,“别这么说,头,以帝皇之名,你尽力劝过鲁夫特那个白痴了,而那个白痴已经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虽然是我们所有人一起付出代价。”年轻人说道,收回自己的手肘,以避免被激光灼伤,老大则看向维托,看着这个年轻人,同时看见了他胳膊上的纹身。 “莫文手下的人?孩子,莫文还活着吗?”“不,我想他死了,鲁夫特叫我们来帮忙的,但.......好吧,看起来我所在的帮会就剩我了。” “那个白痴,他不仅害我们损失惨重,还害死了其他帮会的信仰兄弟!神祇在上!他不得好死!” 老大咒骂着,但涡轮激光炮似乎调转了方向,射手似乎将注意力用到了别的地方,维托弹出脑袋看了看那咆哮的激光炮,“之后在诅咒他吧,马歇尔兄弟,帮老大走人。” 马歇尔肯定的点头,背起激光枪扶起了老大向一侧撤离,维托则站了起来看着那咆哮的激光炮取下了自己背上了激光枪。 维托将激光枪架设在破碎的掩体上,维托的眼睛从瞄准槽中指向那激光炮,他的呼吸平静无比,用手指稳稳的扣着扳机。 一枪,只有一枪的机会。 “帝皇,看向我,指引我。”维托说道,手指扣着扳机,随后在下一次心跳之间扣下了扳机。 光弹划过战场,一枪准确无误的,从炮盾与炮口上方的缝隙之间飞跃了过去,一枪打穿了射手的脑袋。 周围的人惊讶无比,接着又是一个人被维托爆头射杀,第三个,第四个,剩下的人慌乱的逃离了激光炮,钻入了他们能找到的最近的掩体中。 维托扛起了激光枪,看着一边破碎机械上的帝国天鹰笑了笑,“谢了。” 帝国边疆:第十六节 下巢修会 马歇尔背着激光枪站在门廊下,他目视着一个个虔诚会兄弟缠绕着绷带,在搀扶下艰难与痛苦的埋入大厅,在那无数蜡烛与照明灯所点亮的古老教堂中,早已进入了太多太多身负重伤,在痛苦与呻吟之中向神明祈祷的兄弟。 金光闪闪的帝皇圣象盘坐于教堂前缘,在哪儿已经坐满了不少的信徒,伤员也被搀扶到了附近,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得到救治,并同时在帝皇圣象的圣神光芒之下,得到精神上的治愈。 马歇尔不知道那作用到底管不管用,但那些兄弟似乎的确面色不再痛苦,而是一种宁和的平静,似乎痛苦离开了他们的身躯一般。 “看起来你不需要治疗,马歇尔兄弟。”维托说道也背着一支激光枪走到了门边,看着一个个从门下走过的信徒,他们胳膊上的纹身显示他们来自不同的修会分支。 “不,我没有,更让我惊讶的是你也没有,维托兄弟。”马歇尔说道,看向维托背上的激光枪,“你的枪法很好,兄弟,你曾是行星防卫军或者星界军的一员吗?” “不,恰恰相反,我是之前在海军突击队服役,奥特拉玛舰队第3分舰队。”维托说道,看向马歇尔。 “那你呢?兄弟,你的枪法也很不错。”维托反问道,面带微笑,马歇尔则也笑了笑整了整枪带,“本地执法队,但那是以前了。” 马歇尔扭过了头,看向古老的教堂内,维托微微挑眉打趣的看着他,随后耸了耸肩,“直接进攻工厂是个蠢主意。”“我同意,兄弟,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也没有拿下工厂。” “但我们会让异端付出代价的,迟早都会。”“当然,兄弟,但我觉得咱们可能更多需要考虑当下的问题了,比如这个。” 维托指向了教堂内,那咆哮声从教堂一角传来,回荡在整个厅堂之中。 “这都是你的错!亨利.摩尔!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兄弟莫文没有拿下侧翼,我们早就拿下工厂了!”一个秃头,脑袋上擦着某种奇怪软管的男人咆哮道,而被他咆哮的人,正是维托从工厂中救出来的老大。 亨利老大皱着眉眼,盯着眼前的咆哮之人,“注意你的言辞!莫斯利,他也是你的兄弟!你的教友与家族兄弟!” 莫斯利咒骂起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他走动起来挥舞着手指,“我从空间站回来后,就每一天消停过!神祇在上!一个工厂你们都拿不下?!” “一个工厂?那是铁锤帮的主要据点之一,你很清楚,莫斯利,还是你在空间站呆的太久,以至于忘了我们家园世界的事?” 莫斯利停了下来,怒视着眼前的亨利,但后者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的眼睛,两人剑拔弩张几乎立刻就要打起来一样。 维托和马歇尔走了过来,两人都背着枪,莫斯利看向两人随后低吼了一声退了一步,“鲁夫特已死,现在低巢修会需要选出新的领袖,在你我之间。” 莫斯利说道走到了教堂中心,环顾四周的信徒们,“家族与信仰兄弟们!今天,在这里!神圣的修道院之中!我们必将选择出新的领袖,一个新的,可以率领我们走向最终救赎的领袖!” 莫斯利大喊起来,“我,莫斯利.福克斯!曾被大主教派往星系边缘,于群星之间的空间站之中,聆听到了神明的话语!祂向我承诺最终的救赎即将到来!伟大的神祇即将到来!我们将迎来新的救赎!” 信徒们欢呼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唱起了赞美诗,不少人甚至忽略了自己的伤势,如无事人一般的大喊大叫,一场场对于神明信仰的赞歌响起,海潮一般汹涌。 维托打量着周围的疯子们,随后看了眼马歇尔,后者和自己一样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平静的站在这群疯子中间。 维托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打趣的笑容,随后看向了亨利,后者也走入了场地中央,“你的意思是,你是神明选择的代言人,所以理应成为领袖?” “当然如此,我是诸神亲择之人,我听见了他们的声音,看见了他们的身形,我便是他们的使者!” 亨利看着莫斯利,想说些什么但却犹豫起来,莫斯利是家族成员,是下巢修会的核心人物之一,他不能在这种公开场合和他就信仰问题展开公开争执。 但他也必须阻止他,莫斯利不是个领袖的材料,他是个传教士,演讲家,但唯独不是个好领袖,如果他当选,他大概率几天内就会发动一场圣战,把下巢修会全部送去为一场必败的圣战送死。 亨利需要一个人,一个自己人来帮他辩驳,而幸运的是,他刚好有一个。 “神明的使者?莫斯利兄弟,你这么说?”维托走了上来,将激光枪取下递给了马歇尔,自己在众人瞩目下走入修道院中心。 莫斯利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有些迟疑和茫然,“你是谁?你有何资格在此说话!你甚至不是家族成员!” “不,让他说。”亨利说道,摁住了维托的肩膀,环顾着四周的信徒们,“各位兄弟,这位是维托.康斯坦丁兄弟,我们的一员,莫文兄弟手下的最后幸存者,也正是他,帮助我们成功撤出了工厂,并给予了异端们以重击!” 周围响起了一阵欢呼声与喝彩声,维托看向亨利,后者肯定点了点头,维托走到了正中心的位置,环顾四周的众多信徒。 “各位兄弟,莫斯利兄弟说他是神明的代言人,他在星系边缘听见了神明的低语,敢问各位兄弟们,你们何人没有听过祂的话语吗?” “你们在祈祷,信仰与征战中未曾听过吗?”维托反问道,周围的人群无不肯定的点头,亦或者大声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我们应当欣喜于救赎的即将到来,但我们也应当保持修会的纯净,我所说的意思是,在维多利亚,只有一个神祇亲择的代言人,那就是大主教。” 哈?你问维托为啥知道只有一个?因为维托看过与接触过的所有宗教信仰,无论是古代泰拉的,还是现在的,都一模一样,如果代言人多了,教派就会分裂后陷入内战,莫不如此,所以是的,大概率只有一个,而他也猜对了。 人群议论了起来,而莫斯利的脸色也开始难堪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试图背叛修会,另立门户?!”“我有吗?莫斯利兄弟,你又为何要如此说呢?” 莫斯利咆哮着冲上前,一把抓起了维托的衣领,他的力气很大,比看起来要大很多,维托微微抖眉,打趣的看着眼前这个愤怒的家伙。 “我是家族成员!而你只是个外来者!你既然胆敢侮辱我的忠诚!”莫斯利狂吼起来,亨利则大步上前,以同样强劲的立起将莫斯利拉开了。 维托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亨利摁住了自己的肩膀,环顾众人大声说道,“维托兄弟所言,绝非诽谤,而是一种警示,警示我们必须提防内心的贪欲与背叛,任何的欲望都会梦想异变。” 莫斯利低吼着看向维托,后者也看着他微微挑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但很快就转过了头环顾众人。 “因此,各位兄弟,我认为,下巢修会如今需要一个领袖,一个真正善于斗争与团结的领袖,一个熟悉与了解这里的领袖。”维托说道。 “莫斯利兄弟的信仰无可挑剔,但莫斯利兄弟已经离开太久,无法担此重任,我认为,应当推选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了解下巢与我们的亨利兄弟担此重任!” 维托说道,展开双臂,“有谁与我想法一致?” 人们互相对视,很快第一个人张开了双臂,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和更多,直到整个教堂中都如帝皇神像一样张开了双臂。 亨利环顾众人也张开了双臂,“这是我的荣幸,各位兄弟,而在现在。”亨利转向了维托,“维托兄弟,最后莫文修会的最后一员,工厂之战的最大功臣。” “我希望接纳你进入下巢修会的总会,我希望你与我一道,一同捍卫与建设,传播我们的信仰。” 维托笑了笑与亨利相互拥抱在一起,周围的人群齐声迸发出了欢呼声,莫斯利则恼火的看着维托,那是个竞争者,自己离开低巢这些年,回来却遇见了一个一样善于演讲与鼓动的人?而现在亨利就马不停蹄把他收入帐下了。 莫斯利嘀咕了起来,而维托则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一丝如猎人眼见猎物走入陷阱般的微笑。 帝国边疆:第十七节 补偿与收益 金银色的酒水在酒杯中晃动着,维托饶有兴致的看着其中的酒水,“你已经自愿拿这么好的酒招待我了?” “我对老客户都这样,而且别自作多情,我还有更好的酒。”银蛇说道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她摘下自己的呼吸面罩放在桌上,随后靠在吧台上,“你总戴着那个面罩不累吗?每次喝酒都摘了又戴。”“我乐意,要你管。” 银蛇越过维托的肩膀向后看去,在不远处的酒桌周围坐着好几个虔诚会的人。 甚至有两三个人一直在到处走动,围绕着维托与银蛇为核心四处环顾,虽然看起来就像是随意的四处乱窜,但银蛇看得出来他们是在担任警卫,而且是带着枪的警卫。 他们都带着武器,甚至银蛇还见到有人背了把热熔枪,不仅如此,每个人都不同于常见的虔诚会混混,都穿戴着护甲与更加精良的植入体。 “看起来你现在身居高位了,维托。”银蛇平静的说道,“你知道在我的酒吧里,不会有交火和刺杀,我也不希望打破这个传统。” “的确,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亲爱的,外面可就不一样了,从下巢修道院到这儿的路程可不近,尤其考虑到最近的情况............”“你是说,在你炸了铁锤老大的两列货车,并打劫了一整车武器和他的地下车站之后?”“没错。” 维托打趣的笑着,银蛇则摇了摇脑袋喝了口酒,“你引发了一场战争,维托,一场地下战争。”“亲爱的,这场战争早就开打了,我只不过是让它稍微精彩一点,并加速进程而已。” 他也喝了口酒,靠在高脚椅背上,“而且我给你带来了不少好处不是吗?我给你虔诚会的一些情报,你在给我铁锤帮的,接着你在卖给铁锤帮情报,两边赚,赢麻了啊妞。” 银蛇看着他无奈的叹气,自顾自的喝了口闷酒,“正因如此,我已经两礼拜没有买到好酒了,白痴,你们的战争切断了好几条中巢和下巢的贸易路线,现在只有辛迪加有了,而那群穿西装的混球把价格给我涨了好几倍。” “我只是兼职情报交易和中间人,维托,你是想让我转全职吗?”银蛇垂在脸庞的银灰色辫子在维托眼前晃动,如同钟摆一样,但维托很快看回了她的脸,那双抱怨似的灰绿色的眼睛。 “咱们喝的这些酒,你是哪买的?中巢?”“上巢。”“啊,上巢,当然了,理应如此。” “我会很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你挑酒一直很不错,而我也不打算失去这个喝好酒的地方。”维托说道晃了晃已经空掉的酒杯,银蛇也自然的为他在倒满了。 小妞站了起来,叉腰看着酒吧门口处的欧格林猿人,那是两个魁梧,强壮的欧格林猿人,粗大的胳膊与壮硕的胸肌宛如小号阿斯塔特,身披某种粗糙的民间造胸甲,腰上佩戴着一把大号爆失枪,嗯,的确像是阿斯塔特。 两位凡人之间的巨人推开了两个打算进来喝酒的下巢工人,两人原本还打算叫嚷一下,但看见两位大汉吓人的表情后,便识趣的灰溜溜离开了。 不仅如此,整个酒吧中现在就只有虔诚会的人,原本的酒客们不是被赶走,就是被吓走了,只剩下了一群凶神恶煞,全副武装随时准备火拼一场的虔诚会混球们,准确来说,维托.康斯坦丁老大的保镖们。 “你加入虔诚会多久了?”“嗯........两三个月吧,怎么了?”“作为一个两三个月的新晋领导层人员,你的牌面是不是太大了?我这只是个小地方。” 维托看向身后空荡荡的酒吧,随后露出了苦笑,抱歉似的挠了挠头,“的确,我下次来会低调点的,但这不是给你做广告吗?”“广告?”“当然了,虔诚会最狡猾,最混球的新老大,带着整队保镖来找你做买卖,那我估计今天下午,铁锤帮老大马尔就会带着他更夸张的队伍来了。” 银蛇无语的揉了揉鼻梁骨,那双漂亮的眼睛无语的下垂,“看来今天是要歇业了,现在,告诉我维托,你今天为何而来?” “看看美人和品尝美酒?”维托笑着说,然后就看见了银蛇那双无语的眼神,随后笑的更灿烂了,他微微耸肩敲了敲桌面。 正在不远处酒桌旁的马歇尔就走了过来,他一如既往的背着一只激光枪,但身上却与其他虔诚会成员不一样的穿着一件胸甲,一件灰绿色的星界军胸甲。 “我的朋友,让兄弟们出去等等。” 马歇尔点了点头,随后摆了摆手,酒吧里的虔诚会警卫们全部都起身走向了大门,随着马歇尔目送每个人都出去后,自己在向维托微微点头后也走了出去,并且带上了门。 酒吧里再无一人,安静的空间中只剩下了两人,维托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怀表,那是一个金色骷髅头挂坠,他看了看时间随后揣回了怀里。 “我听说铁锤帮搞到了一些好货对吗?”维托问道,用手调整着腰间爆弹枪的位置,似乎是为了更舒服点。 银蛇看了眼爆弹枪,随后双手一撑做到了吧台上,侧身看着维托,“先告诉我你打算用什么消息来换。” “虔诚会即将拿到新的一批猩红素,从救赎之路的地下运河码头运来,很低调,没啥警卫,我听说最近马尔因为自己工厂里的工人,因为某种“未知”来源和原因吸食猩红素,导致虔诚会摸进去,好几个工厂内部发生暴乱,从而被虔诚会夺下很不爽对吗?” 银蛇悦耳的笑声低声响起,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维托,“我不得不承认,你用廉价猩红素白送给工厂工人,让他们吸食后在传教影响是个好点子。” 是的,维托做了计划,一个之前虽然虔诚会一直在使用,但却从没人想过可以武器化的计划。 猩红素有极强的上瘾性,但与毒品不同的是,猩红素并不会危害人体,而是会让使用者出现幻觉,最终按照虔诚会的说法,听见来自神明的话语与启迪。 他们管着东西叫圣尘,是打开与神祇沟通的钥匙,最终,服用者都会在美妙幻景,神明的慰藉与虔诚会传教士的多重作用下皈依修会,成为一名虔诚与坚定的虔诚会信徒。 但猩红素价格并不低,所以过去,虔诚会的传教速度并不算很快,但维托则改变了这一点,他将大批猩红素廉价送出,直接送入铁锤帮的各个工厂中,在贫苦的工人之中迅速传播开来,再加上其中的皈依者推波助澜,最终在工厂内无中生有的创造了一支“信仰大军” 最终,在一个维托觉得合适,恰到好处的时间点,信仰之军会发生暴乱,里应外合虔诚会的人夺下工厂,一个接一个的。 “的确,但就是很费钱,莫斯利已经在几次会议上把我叫败家子和叛徒了,好在我的确弄到了更多好东西止损了,所以我还在修会会议里坐着。” 维托笑了笑,一只手搭在吧台上,“所以,我打算这次也捞点外块,当然了,也为我们亲爱的马尔.铁锤送上点慰藉品,我相信他会用不错的价格买入的。” 银蛇也笑了笑,撩起了自己脸颊上的银灰色刘海,有着完美曲线的女酒保转过了神,靠坐在维托身旁,她的臀部几乎完全靠上了维托的手臂,非常近,近到维托可以感受到那淡淡的温度。 修长的腿与完美的腰线,嗯?是的是的,很诱人,但我倒是有个问题,朋友,在下巢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如此健康的人?你懂的,这可是下巢,就算是女人也多少会有点.........独特的特点。 维托不为所动,他知道银蛇不是那个意思,而如果有人觉得是那个意思,下场会很惨。 “马尔.铁锤从行星防卫军手上买了五台哨兵步行机甲,装上了多管激光和火焰喷射器。” 维托吹了个口哨,又有兴致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阔绰啊,我也想来几台。”“你都搞出地下阿斯塔特战士和星界军了,还不够?”“好东西不嫌多,亲爱的,我能在哪儿“买”到?” “也是水路,真理之路的卡哈洛斯码头,明晚午夜,但我听说马尔叫上了不少人去接货,你可能得花点功夫了。” 维托打趣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手中的酒杯,“没事,我会检测一下我手下小伙子们的水平,而现在。” 维托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那件黑色的长风衣垂挂而下,漆黑的表皮在酒吧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暗淡的光芒。 “你成功混入了虔诚会,维托,而且非常熟练,进展神速,介意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吗?”“嗯.........好问题,也许未来我会告诉你的,亲爱的,不是现在,在我们......更了解彼此之后吧。” 维托一口饮尽酒水,将酒杯在桌子上敲了两下,随后摆手离开了,“下次见,亲爱的银蛇。” 银蛇看着维托走出了酒吧,门外的人自动的为他打开了门,随着大门在此关闭,银蛇轻叹了一口气翻入了吧台后,抬起头打量起自己的酒架。 打算为下午马尔的到来准备准备,但她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实。 “该死,我竟然把好东西都给他喝了.................” 帝国边疆:第十八节 快递货船 闪动的多功能侦查望远镜内测,无数的数据图标以及距离显示单元都高效的彼此配合着,将望远镜所观察的方向,准确无误的呈现于使用者眼前。 这种望远镜被帝国普遍使用,星界军,执法队和行星防卫军,甚至海军老爷们都愿意屈尊用,尤其是炮兵格外喜欢这种单兵望远镜,因为其上可以自动的通过红外线捕捉单元,进行距离和炮位测算,给他们省了不少事。 尤其是再也不用担心把炮弹打到友军头上了。 但很遗憾,维托用不上那些功能,第一是因为自己还没有炮,第二是自己正在低巢,自己头顶十几米的地方就是天知道多厚的地壳结构层了。 维托的瞳孔上反射着幽绿色的光线,那点点光束让他黑色的眼睛显得格外诡异,没有反光,没有折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点点如黑暗银河之中被吞没点点星光一般的光点。 地下运河,没错,是的,巢都地下还有河,每个星球的地下都有复杂的地下运河系统,这些天然河流贯穿大陆,在机械教的改造与加工下,运河两侧被拓宽,地下空间被进一步挖掘,在大型金属支撑结构作用下,一条条如这样的人造巨型地峡出现了,而运河,就在其中流淌。 尤其考虑到现在的巢都世界地表,并不太.........宜居,所以大多数的运输工作都在地下完成,大运河系统配合贯穿大陆的重载列车网络,它们将原材料,加工产品以及一切你能想到的东西,从星球的这一段运到那一段,最终去到它们买家或卖家的手上。 但每个巢都世界在千百年的岁月流逝后,都有着这样一些被人们遗忘,甚至连机械教自己都想不起来修建过的运河,铁路,工厂,甚至是更多东西。 不得不说,帝国有时真是相当浪费。 于是乎,这些深处的黑暗地下的被遗忘之地,就成为了低巢帮派们的资产。 维托放下了望远镜,盘腿靠坐在一只码头货运箱旁,而就在他身边,马歇尔已经趴在了地上,用自己那把精工激光步枪瞄准着目标,他的眼睛正从另一只望远瞄准镜中,锁定着一个男人的脑袋,一个后脑勺上纹着铁锤图案男人的脑袋。 维托笑了笑,满意的看着漆黑地下运河上,那条停泊在码头边缘的大型驳船,许许多多的铁锤帮成员正在忙碌,他们搬运着货物,或者闲聊,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快完蛋了。 而其上用帆布盖着几个大家伙,就算从其轮廓来看,维托也能一眼看出那就是哨兵步行者机甲。 “看起来快递很准时,一如既往。”维托笑着说,将望远镜放在了一边,马歇尔用余光看了一眼他,随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回了瞄准镜中,“银蛇的消息一如既往的准确无误,话说你对她?”“马歇尔,你告诉我,那个男人不会对那妞感兴趣?” 维托面带微笑,嘲弄似的说着,马歇尔也无声的笑了笑将手指请扣在扳机上,“这次我开头?”“请。” 维托话音未落,甚至只是在第一个音节出口的霎那间,灼热的激光束划破空气,砸眨眼之剑便瞬间打爆了那个男人的脑袋。 码头上所有的人都被瞬间惊醒,几个拿着枪的人全部调转了过来,但几乎瞬间,便又有两个男人被激光束射杀,在这两个倒霉蛋身边的铁锤帮年轻成员,惊讶的端着动能步枪,当他木楞的转过头时,一发爆弹便轰碎了他的脑袋。 维托纵身跃下高处的集装箱平台,起身同时拔出爆弹枪,一枪干掉了还在懵逼的守卫,巨大的枪声回荡在码头上,铁锤帮码头处的老大差异的扭过头,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数据平板,与身旁的属下一起看向了集装箱方向。 而在码头的入口处,守卫们也被枪声吸引,好奇的向内看去,因此忽略了三辆卡车沿着人造地峡一侧的公路呼啸而来,他们匆忙射击但耀眼的车灯让守卫们难以瞄准,激光枪与实体枪弹似乎并没有杀死驾驶员,相反,卡车撞穿了起落栅栏,直接闯入了码头。 铁锤帮人员们茫然的看着那三辆驶入的卡车,卡车后缘的翻斗里,成群的虔诚会信徒翻了出来,他么几乎落地就开始了射击,实体枪弹的枪炮火光与激光枪的灼热红光点亮了这个昏暗的地下码头。 维托从狭窄的集装箱码头里跑了出来,他歪着脑袋打趣的看着眼前的乱象,无数的光弹与枪炮互相交织在一起,双方的成员开始各自寻找掩体,在昏暗码头上枪炮对射。 维托一侧身,一发光弹便打在了身旁的集装箱上,灼热的激光束烧穿了薄薄的箱体,维托看着渐渐暗淡下去的窟窿口摸了摸后脑勺,“哇,好像提前了个十来秒?看起来我的炫酷演讲是没戏了。” “为了救赎之神!”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在不远处响起,维托扭过脑袋,看了看混乱的战场,又看见了在码头一侧的职工办公室外,一个铁锤帮成员在其老大几乎咆哮式的命令后,端着霰弹枪匆忙的冲进了职工办公室。 维托微微翘眉,抓起爆弹枪便夺步而去,维托从空旷的码头上快速冲过,他不断变换姿态与运动轨迹,无数的枪弹与激光枪束在身旁闪烁轰鸣。 但维托的灵活性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类,显然,他身上装配的审判庭盖造体非常卓越.......啊不,我觉得还有火星造的植入体,嗯............好吧,暂时纠结于维托身上到底装了多少强化部件没啥意义。 维托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因为一个大口径子弹刚刚从自己眼前呼啸而过,维托扭过头,看见了一个强壮到有点过分的铁锤帮壮汉,手提一把伐木枪正在咆哮着疯狂开火。 大口径子弹打穿了一处水泥墩子,将其后的一名维托下属轰成了血雾,显然,他已经开始朝着维托宣泄火力了。 维托飞扑倒地,连续几个翻滚在地上躲开炮火,混凝土地面被炸的碎片横飞,如同地壳被掀开了一样。 维托躲到了一处墙壁后,但那墙壁在轰击下开始迅速崩塌,砖瓦碎片混杂着混泥土残渣四处飞射,钢筋的断裂声如爆竹般密集响起。 “马歇尔,让他闭嘴!”维托对通讯器说道,话音未落,一道红光在维托眼边闪过,枪炮的轰鸣停下了,维托立刻跳了出去抄起爆弹枪连续开枪。 一整个弹匣的子弹呼啸而出,将那些想要在壮汉脑袋被打穿后,合力抬起机枪的家伙们打的血肉飞溅。 瞬间便有好几个人瘫倒在地,剩下还没死的人也匆忙间四处寻找掩体,维托笑了笑,拔下了爆弹枪的弹匣,“欧格,别藏着掖着了,今天随便打,别打着自己人就行。” “遵命,老大!”一个粗蛮,且显得有些愚笨的声音说道,在码头的阴影中,一个巨大的轮廓出现在了维托身后,那是一个身穿护甲的欧格林猿人,而那大手中还提着一挺爆弹机枪。 欧格林宽大的牙齿在咆哮中张开,口水从其嘴中飞溅而出,而与其一起飞溅的还有爆弹枪崩腾跃动起来的粗大弹链,凶猛的枪口炮火在维托身旁如突然出现的太阳般闪耀起来。 几乎立刻,暴风骤雨般的爆弹火力便打碎了无数的障碍物,当然了,还有其后的人。 第二个欧格林猿人也从角落走了出来,手持着一把大号热熔枪,灼热的火流喷射而出,直接融化了一处起落吊车的一角与其后的幸存者。 维托换上了新弹匣,笑了笑后立刻运动了起来,他沿着码头办公室的外围墙壁迅速前进,维托纵身越过了一处虔诚会射手的阵地,径直的冲向了办公室的大门。 铁锤帮负责人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意图,咆哮着开始命令手下向维托射击,但第一个调转枪口瞄准的人,立刻便被激光束打穿了脑袋,接着便是第二个,所有人都吓得夺回了掩体后。 老大俯身躲在沙袋后,探出脑袋向外看去,看见了在远处集装箱码头上方闪烁的红光,“狙击手在哪儿!干掉他!” 随着老大愤怒的咒骂声,一个手持等离子武器的铁锤帮射手,从墙壁后冒了出来,对准马歇尔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蓝色的等离子闪电呼啸而出,电浆弹药打在了集装箱处,充盈的能量爆炸瞬间绽放开来,维托停了下来,看向那跳动着闪电的集装箱方向。 “马歇尔,你还活着吗?”维托问道,在片刻的通讯模糊后,一个清晰的声音出现了,“活着,虽然也不算太好。” 低声咒骂从通信器另一侧传来,维托笑了笑,“还能打吗?” 回应他的,是一发激光束打穿了维托不远处铁锤帮成员的脑袋,维托无声的笑了笑,向后退了一步,“皮克!打穿墙壁!给我找个捷径!” 粗蛮的咆哮声中,欧格林射手调转了热熔炮口,灼热火流的打击瞬间在办公室的外墙上融化出了一个大洞。 维托一下子跃入了其中,立刻就看见了拿着电话,匆忙拨动通讯仪表的铁锤帮年轻人,而后者也惊恐的看着维托。 后者微微一笑,抬枪扣动了扳机,脑浆与颅骨碎片喷射到了墙壁上,维托走到了电话旁,拿起听筒听了听,一片模糊的嘶哑,显然,他还没打通。 维托满意的笑了,扔下了听筒,“好吧,我还以为电话线之前剪错了,看起来帝皇又一次眷顾了我。” 说真的,维托之前切断码头的电话线,就是在通信管道里,随便抓了一条线路剪断而已,没想到既然剪对了。 维托打趣的一笑,一脚踹开了办公室内侧的门,从码头边缘的无人的小巷中走出,维托环顾两侧没有看见一个敌人,满意的一笑,随后快速沿着无人街巷向着驳船船头冲去。 在极其激烈与混乱的码头大战中,完全没人注意到一个人影,以完全不符合人类生理学的力度,直接纵身越过了宽阔的大运河,直接跳到了驳船上。 维托翻滚起身,冲下旋梯一枪打碎了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了的船员脑袋,他快速从甲板上冲过,连续开枪干掉了停留在船上,没有武装的倒霉船员们。 维托冲到了帆布盖着的机械旁,腰间拔出匕首割断揽胜,将帆布一把掀开,其下暴露出了一个下蹲姿态的大型机械物体。 审判官吹了吹口哨,满意的拍手,“哦,你可真是个美人,回去了我一定得让欧米茄给我倒腾两台。” 维托将爆弹枪插入枪套,抓住扶手一下子跃入了哨兵机甲的驾驶舱里,他熟练的启动了哨兵,仪表盘上的显示屏意义亮起,在帝国天鹰标志从主显示屏上划过后,这台双腿站立的机械教造物站了起来。 巨大的高足踏在驳船甲板上,维托驾驶着哨兵在沉重的步伐下走到了船舷边,打趣的看着码头上铁锤帮老大目瞪口呆的表情,然后用左手挥手道别,右手摁下了红色扳机。 哨兵搭配的双联激光炮瞬间迸发出了密集的火力,眼花缭乱的红舌光束暴雨般的席卷了码头边缘,激光扫过之处,所有的血肉被瞬间蒸发,钢铁也在打几下化为了破烂碎渣。 铁锤帮老大在第一刻就与周围的下属一起化为了灰烬,接着便是沿着码头整条线路上人,手持等离子武器的铁锤帮成员准备最后一搏,端起等离子武器对准尚未发现自己的维托扣下了扳机。 但是,这一次他的好运到头了,等离子武器枪管突然膨胀爆炸,离子电浆瞬间将他自己吞没,在惨叫中化为了一地碎渣。 维托抬起了手指,看着那魔幻的一幕,激光炮停了下来,哨兵机甲的毁灭火力陷入了沉寂,维托打趣的站了起来,一只手搭在哨兵的指挥舱框架上,看着码头上大战结束后纷纷起身的虔诚会幸存者们。 两个欧格林也停下了火力,走到了码头上,马歇尔也从集装箱从跳了下来,与所有人一起聚集到了码头上,无比惊讶的看向不知道怎么样出现在驳船上,还已经开上哨兵的维托。 “头!你是怎么上去的!你刚刚还在俺身边的。”欧格疑惑的用大手摸着脑袋,他的欧格林同伴也无比困惑的捞着头。 维托笑了笑,爬在哨兵机甲指挥舱上,“今天交给你们一句真理名言。” “只有忠诚之人的等离子才不会过热哦。” 帝国边疆:第十九节 信仰之辩 就算是在深邃的地下深处,在帝国巢都城市的最底层不见天日的黑暗深渊之中,帝皇的信仰之光曾经也曾照耀到这里,在数千百年前,这座帝国修道院便已经屹立于这颗枯竭星球的最核心了。 五彩的琉璃窗高悬于修道院内室厅堂之上,不知道历经多少个时代,但其上描绘着帝皇与其六位忠诚子嗣的绘画依旧清晰可见,如同从虚无之中射来的幽暗光芒从琉璃窗后射入教堂,照射在那四座巨大的雕像上。 这四座头戴兜帽,手持巨剑的沉默守卫雕像,以自己的庞大身躯撑起了这里的空间,高耸的穹顶高悬于头顶,在那其上是是无数百合花图案与黄金王座的伟岸轮廓,万丈光芒以王座为核心散发开来,最终化为了数不尽的祷言雕刻覆盖满了整个穹顶。 每一尊的沉默雕像脚下都燃烧着无数的蜡烛,那些永远燃烧着的长明蜡烛,与数不尽的各色祈愿纸一起充斥了这间内庭,想必这里曾经也曾是一个小型的祷告室,但现如今,却并不是作为此类功能存在。 在穹顶之下,在沉默守卫雕像的凝视下,在那高耸于苍穹的黄金王座注视下,数名虔诚会的高级成员围坐在一张桃木色的圆桌周围,蜡烛燃烧在桌心的烛台上,将恍惚不定的光芒投射到了众人脸上。 亨利坐在椅子上,看着那燃烧的火苗,在一阵咒骂声与拍桌震动下,火苗摇晃起来如风中残烛般,低巢修会的会长无奈的揉着鼻梁,“莫斯利,兄弟,冷静点。” “冷静?不!各位修会兄弟!我们丢失了一整船的猩红素!一整船!”身穿灰袍的莫斯利怒吼着,显然,他已经换上了作为牧师的制服,三条盘蛇盘绕在一起的标志绘制在灰袍上,还有他脖子上佩戴的金属装饰片。 莫斯利吼着看向了维托,“都是因为你的计划!维托.康斯坦丁!如果不是你用猩红素作为武器去打铁锤帮,我们就不会蒙受如此巨大的损失!一整船!更别提之前几乎是免费赠送出去的那一批了!” “我以为作为牧师,莫斯利兄弟,你会很喜欢扩大信徒群体的。”维托笑着说,他与莫斯利的穿着完全不同,与灰袍完全不同的,他身穿着一剑黑色的长风衣,象征虔诚会的别针插在衣领处,看起来像是个潇洒的银河游侠。 “信徒?不!他们大多数人对救赎之主的信仰根本不稳定!他们只是为了猩红素才会帮助我们,一大部分人还得靠我们继续提供猩红素,才会继续追随修会的瘾君子!那是对神祇的亵渎!蒙羞!” 亨利看向了维托,后者靠在椅背上轻松的将一只手搭在扶手上,“的确,维托兄弟,这样的信仰扩充非常不稳定,虽然我们也的确依靠此招收了许多人,也夺下了不少地盘。” “亵渎!是亵渎!工厂必须要在有传教士的前提下,才能由信仰兄弟进行幻景传教,让追随者看见真正神祇的形象与聆听他们的话语,现在这样只是把一群懵懂无知的羔羊扔向混乱的漩涡!”莫斯利站起来大喊道,怒视着维托,用手指指着他。 “你丝毫没有信仰!维托.康斯坦丁!你不是家族成员!你根本不懂得我们的真理!” “够了!莫斯利!我不允许你在羞辱维托兄弟!”亨利站了起来,厉声呵斥道,莫斯利怒视向亨利,又看了看桌旁地下低语的与会者们才愤愤不平的坐了回去。 亨利看着这个暴躁的修士坐下后望向了维托,“你需要解决这个,问题,维托兄弟,在这场会议上。” 维托笑了笑,拍了拍手随后站了起来,亨利见状便坐了下去将舞台让给了年轻的信仰兄弟。 “说的很对,莫斯利兄弟和亨利兄弟,的确,这样的传教非常混乱,我们的新兄弟们搞不清楚神明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只会迷茫与混乱。” 维托说着走了起来,围绕在圆桌周围,众人身后走动着,“我们也的确蒙受了不小的损失,我们不知道铁锤帮是怎么得知猩红素运输船的。” “不,我们知道,是那个女人!银蛇!和你一起厮混在一起那个女人!”莫斯利说着猛地一拍桌,而维托则在他的对面停了下来,扶在一位女性成员的椅子后,一脸打趣的看着莫斯利,“银蛇小姐是下巢的情报中枢,我们所有人都会找她交易情报,铁锤帮当然是从她那里得到的消息,但问题是,怎么得到的。” 亨利皱起了眉头,看着走动的维托,“你的意思是,有叛徒?我们内部。”“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维托的声音随着步伐如空灵的虚空之声般漂浮不定,他走在有着不少碎石与砖瓦的周围,由此步伐不是上下起伏,如一个随性的幽灵。 “但我想,这个叛徒并不在修会里,我常去银蛇的酒吧,如果是我们自己的人我会注意到的,但我时常见到不少的下巢工人去哪儿,铁锤帮的工人。” 维托笑着停了下来,靠在一尊雕像旁,“各位兄弟姐妹,我想我们的叛徒,也许是和工厂工人相互传递的情报,最后在传到银蛇哪儿去。”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马尔.铁锤?而是如此大费周章。”亨利问道,但维托则打趣的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当然是钱,亨利兄弟,如果直接告诉马尔,可以点好处都没有,为什么不卖给银蛇呢?” “哼,贪婪之人。”莫斯利不削的说道,双手抱怀,维托打了个响指打趣的看向众人,“没错,贪欲,你们瞧,不少关于铁锤帮的情报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出来的,我们用猩红素作为筹码,换取了一批.........不那么虔诚的内应,也因此得到了情报。” “所以我们最近战果颇丰,这是把双刃剑,兄弟姐妹们,而我们应该庆幸于马尔既然这么晚才懂得利用这一点。” 维托走回了桌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微笑着环顾众人,“所以很遗憾,马尔已经来不及了,我们会在本周内拿下他最重要的工厂,之前我们未曾打下的铁锤厂。” 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知道亨利敲了敲桌子才让所有人安静下来,下巢修会领袖好奇的看着维托,甚至连莫斯利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怎么拿下?” “你们瞧,我们之前拿下了他太多工厂,以至于马尔的注意力都在防守那些,可能被我们拿下的中小型工厂,而忽略了其实在自己的大本营里,老家里其实已经有着一些........我们的支持者了。” 维托笑着看向莫斯利,“莫斯利兄弟,你瞧,我将最大,人数最多,也是技术工人最多的铁锤厂留给了你,那里的工人们正在等待你和你的牧师们的福音与指引,我相信,你们不会担心.......被发现的风险吧?” 维托略带讽刺的笑容激怒了莫斯利,他暴怒的起身,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你是在羞辱我吗?!维托!你在质疑我为救赎之主献身的勇气与觉悟!” “不,当然不,我很相信你们,我的兄弟,所以我打算将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维托摆手说,笑容依旧挂在脸上,“马尔还没有注意到眼皮子底下的问题,我会让我的兄弟们继续攻击,与骚扰他的外围工厂和据点,让他相信我们准备发起一波攻势,转移他的注意力。” “而你,兄弟,你和你的牧师们便可以潜入铁锤厂,用信仰与真理感化工人们,领导他们发起暴动,或者起义什么的,看你喜欢怎么叫,里应外合,帮助我们拿下工厂。” 亨利微微皱眉,有些困惑,“如果如你所说,维托,在发起一系列外围攻势的情况下,我们该如何拿下铁锤厂?我们会缺乏人手与武器。” 维托双手捧腹,打趣的笑着,“所以我们才会需要那么多,虽然缺乏虔诚,但非常勇敢的新信徒啊。” 维托的笑容逐渐明显了起来,那是猎人将猎枪瞄准猎物时展现出的胜利微笑,“我们的新兄弟们会负担起外围攻势的责任,他们数量庞大,在配合上一些我们的精锐兄弟,很容易就能营造出一种大型攻势的错觉。” “而且在猩红素与神明混乱低语的加持下,在这些如莫斯利兄弟所言,缺乏信仰的瘾君子们非常勇敢,去....作为我们迈向救赎之路的伟大牺牲品。” 众人都看着维托,那怕是莫斯利都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这都是计划对吗?所有的一起,看似混乱无序的行为其实环环相扣,逻辑缜密,很难相信这是他临时想出来的。 但好吧,根据我对维托的了解,他有可能真的是临时想出来的,虽然他的脑子里到底装着多少计划也没人说得清楚。 亨利透过烛火的模糊光芒看着对面的维托,他沉默了片刻,“都是你计划好的?”“可能是,可能不是,但那并不重要。” 维托举起了一只手,五根手指,“我另外弄到了五台装备整齐的哨兵步行者机甲,在它们的配合下,我们会拿下工厂的,当然了,在莫斯利兄弟的帮助下。” 议论声又响了起来,亨利无比的惊诧,“你从哪儿搞到的哨兵?我不记得........”“就在今晚,我开会前去收的货,亲爱的马尔.铁锤从上巢买了五台哨兵,所以我想,既然他已经给我们造成了那么多的损失,又有猩红素运输船被劫持的事,我就拿来补偿一下吧。” 维托俏皮的晃了晃手指,“说真的,那些大家伙贼猛,肯定能帮上大忙。” 年轻的修会成员看向了牧师,面带微笑,当然了,那笑容并不真诚,更多的是挑逗,“莫斯利兄弟,你们何事可以准备好?如果你们需要时间,我可以.........” “不!我们现在就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去传播信仰之声。”莫斯利接受了挑战,他必须接受,他不能容忍这个如此年轻的修会新成员挑战自己的权威,显得自己是如此无能。 亨利微微皱眉,他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但却选择了沉默,他用余光看向了维托,后者则露出了一抹真正的微笑,“好极了。” 帝国边疆:第二十节 计划开始 马尔.铁锤的心情很糟糕,非常糟糕,自己已经在短短两个月里丢了三个工厂了,就算看在帝皇的份上这也太尼玛扯淡了。 铁锤帮的老大就这么走在废弃矿坑上方的步行街道上,这里空无一人,曾经繁荣的大型矿场早已空无一人。 这里曾经是维多利亚星的主要铀矿来源地之一,那时,低巢还不叫低巢,而已就是维多利亚巢都的一部分,是这座星球发展与繁荣的纪念碑,但当几个世纪过去后,当这里的资源被开发殆尽,这座功勋矿场便被废弃与遗忘了,如低巢一样。 帝国有着太多类似的地方,他们为帝国建功立业,曾几何时为新生的世界与帝国政权提供了可贵的资源与给养,正因如此才让这些繁荣的世界崛起,但当他们失去价值后又会被帝国的统治者们毫不怜悯的抛弃。 当然了,马尔并不是来感伤的,虽然他的家族也源自于这些下巢工人,但他也不在乎这一点,现如今的帝国根本没人会在乎这种感性问题,那毫不重要,自己是来赴约的,一个奇怪的“约会” 马尔.铁锤沿着蜿蜒的公路走着,这条路虽然悬在矿坑峭壁上,但实际上非常坚固,这曾是给矿场的重载卡车使用的,将矿场产出的承重矿石运去机械教的工厂。 事到如今,就算数个世纪过去了,这条公路上依旧残留着昔日重载卡车的痕迹,这里类似的古老遗留还有很多。 工人的挖掘工具,采矿机与古旧的起吊车,深井电梯等等,这些被遗留在这里,在黑暗之中沉寂了数百年的古老遗物无不诉说着那段古老的辉煌过去。 但这一切的古代遗物,终究无法与这位美人相比,在道路尽头的一处观望台后,银蛇沉默的站在那儿,扶着扶手向下看着那座层层下降的巨大深坑。 “银蛇小姐,你选择的约会地点并不怎么样,你还不如来我的酒吧。”马尔笑着,那着莫西干脑袋粗笨的笑着,他走到了银蛇身边,将自己右臂那支结实的机械臂靠在扶手上。 “我很有自信,我的藏酒不会比你差,你会想喝两杯的,然后我们再聊聊。”马尔笑着说,但银蛇则轻声笑了笑,随后向后走了两步,“打扰你的兴致了,她是在和我约会。” 这声音让马尔非常差异的扭过头,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家伙,那个自己这段时间恨得牙齿发颤的男人。 “你!”马尔咒骂着抬起了机械臂,手掌迅速向两侧弹开,一支离子枪口从其中伸了出来,跃动的蓝色闪电开始在机械臂的关节中闪动不止,似乎瞬间就要蒸发掉眼前这个可恶的混球。 而这个混球则一脸淡定的笑着,他淡然的掀开外套,露出了其下空空如也的枪套,当然了,马尔不会相信这一点的,他要么是在周围安排了伏兵,要么就是自己就是台武器,和上巢的那些有钱人一样装了仿生义肢。 正因如此马尔没有放下手腕,依旧瞄准着维托,脸上青筋暴起就像是拉格纳被兰斯洛特的笑话每次惹怒时那样,而每次的结果,也确实不太和平。 “我请银蛇小姐安排这场见面,不是来火拼的,马尔先生。”“放屁!我根本不知道是和你这个杂种见面!我知道我会带上一门热熔枪过来,把你狗日的融了!” 维托笑了笑,从容的走到了马尔身边靠在了扶手上,丝毫没关心那几乎顶着自己脑袋的等离子枪口,维托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酒瓶喝了一口,随后递给了马尔。 “喝吧,没毒,我还不打算杀你。” 马尔看着那瓶子沉默了下来,他没有去拿那酒,而是继续用全是杀意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损失惨重的白痴。 银蛇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一把抓过了酒瓶,与就酒吧里喝酒时不一样,那时银蛇喝酒通常会摘下她脸上的奇特呼吸面罩,至少在喝酒的短暂片刻会,但这次,在这儿,银蛇则是揭开面罩的一角,在喝了口酒后又将其立刻盖上了。 就好像是正蹲在战壕里,头上还飘着纳垢恶魔毒气时,想要喝口酒解闷的星界军那样。 维托一脸古怪的看着银蛇,后者将酒瓶塞给了马尔,后者用另一只手拿住了酒瓶看着银蛇,看着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叹了口气随后喝了口酒。 马尔将武器关上了,危险的机械臂重新闭合变成了手掌,马尔又喝大了一口酒,在将其喝空后随手扔下了矿井,维托向下看去,只见到酒瓶消失在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看在银蛇的份上,维托.康斯坦丁,我给你机会说话,但你最好在我的耐心用完前说出点让我感兴趣的事。” 马尔说着,走到维托面前,他比维托高了一个头,俯瞰着眼前的男人充满威慑力,至少对平常人而言,“而我的耐心并不多,而且消耗速度很快。” 维托笑了笑,“那我直接告诉你个大的,我会帮你解决掉猩红素威胁。” 马尔愣住了,他迟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嗑药了?”“猩红素?不,没有,而且那东西对我没作用。” 维托说道微微耸肩,“你没听错,马尔.铁锤,我会帮你解决掉莫斯利,还会毁掉在维多利亚的猩红素加工厂,如你所想的那样。”“为什么?我不相信你。” 维托打趣的笑着,双手抱怀看着一边的马尔,“莫斯利已经威胁到了我,或者说,他是我跃升道路上的绊脚石,甚至连亨利也是,我打算把他俩都干掉。” “而猩红素工厂不在我的控制中,你猜猜,猩红素厂炸了后会到哪儿重建?”“你抢占的我的三座工厂。”“不,是铁锤厂。” 话音未落,马尔青筋暴起,一把掐住了维托的脖子,强劲有力的机械臂掐住了维托的喉咙,但后者似乎完全没有丝毫咽气的迹象,依旧非常从容。 马尔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片刻,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不对劲的异象,他暴怒的怒视着维托,盯着他的眼睛。 “我会在这儿就杀了你!你偷了我的哨兵,现在还想偷了我最重要的工厂?!以帝皇之名,我要杀了你!” “冷静,马尔,冷静。”维托拍了拍他的胳膊,“女士还在这儿了,别急着杀人。” 马尔看了眼一边冷漠的银蛇,她正叉着腰站在一边,一脸无语的看着两人,马尔低声咒骂了一句便松开了维托。 维托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乱掉的衣领,“夺下铁锤厂是计划的开始,是我用来解决掉莫斯利的一步,以及后续计划的一个起点。” 马尔双手抱怀,机械臂在胸前咔咔作响,“那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我不杀你。” 维托微笑了一下,背着一只手,“我给你交个底吧,三天后,你的外围工厂会遭到一系列的袭击,但真正的目的,是在铁锤厂会发生一起暴乱,莫斯利会煽动与领导,你那些吸食猩红素被他传教的工人发起暴动,而我的人,会用哨兵从外围发起进攻,里应外合夺下工厂。” “而在厂内,莫斯利只有孤身一人,或者说,他会是孤身一人,我已经刺激了他,我的朋友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他会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手上所有人都派出去,试图抢在我之前夺下工厂尽可能多的区域。” “但他不会去,因为他还有一项任务,我告诉他,他需要从地下打开一道废弃的隧道闸门,放我和我的突击队进去,我猜,他原计划应该是打算在哪儿嘲讽和给我炫耀,他已经夺下了大半个工厂,而我才刚刚进去之类的。” 维托讽刺的笑着,“他的自负与傲慢让他走进了一个陷阱,而我,会在那儿开狩猎的第一枪。” 马尔沉默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片刻后微微耸肩,“你还是没告诉我,维托.康斯坦丁,我为什么要让你夺走我的工厂?尤其是在你已经告诉了我的前提下。” “第一,工厂被夺占不可避免,就算没有我,虔诚会最终也会打下那儿,而我打算给你一个机会,把一切重要的设备,物品与人员撤出去,避免损失。” “第二,我需要一个机会,你瞧,工厂内一片大乱,前几天还有人泄漏了机密给银蛇,导致一条猩红素船被我们不友好的朋友抢了,那在工厂内,如果那个间谍也将莫斯利的行踪,与消息在次传给了银蛇,最后被马尔.铁锤得知了呢?” 维托打趣的笑着,看着眼前的铁锤,“那可真是太糟糕了,大战后,我们悲伤的发现莫斯利兄弟消失了。” 维托假惺惺的摇了摇头,转过身看着那下面的大洞,“而现场充满了,在大战中因为厂内,以及场外我们新弄到的大型杀伤武器,所造成的大批血肉模糊,或者干脆被烧成灰的残骸,所以我们只能相信,莫斯利兄弟已经不幸离世了。” 他的嘴角露出了那抹狡猾的笑容,转过身看向马尔,“连带着的还有莫斯利身边的好几个传教士,而我们已经在会议上决定,不会在没有传教士的情况下,用猩红素进行影响与传教了,那对铁锤帮的猩红素打击行动也就被迫暂停了。” “更糟糕的事,莫斯利兄弟似乎还知道猩红素工厂的位置,于是恼羞成怒的马尔.铁锤折磨与审问了莫斯利兄弟,最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逼迫莫斯利兄弟说出了猩红素加工厂的位置,接着摧毁了哪儿。” 马尔听着,静静的听着显得非常有耐心,维托笑着走到了他面前,“而最终,猩红素工厂需要重建,其厂址就选在了现存最大,也是现成的铁锤厂,而铁锤厂的管理者由于莫斯利兄弟的不幸离世,就成了...........” “你。”马尔说道,维托一脸微笑的微微点头。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会和我达成协议,你的意思是你会在某一刻干掉亨利,然后自己成为下巢的虔诚会老大,接着和我休战划定边境,而我为什么会相信你不会趁机落井下石呢?” 维托拍了拍手,一脸欣慰的笑容,“你是个聪明人,马尔先生,你的确该问这个问题。” 维托说着朝银蛇点了点头,后者从腰间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支录音笔,漂亮的女酒保将其递给了马尔,后者几乎是用震惊的表情接过了录音笔。 他极其疑惑的看向维托,后者则依旧是一脸微笑,马尔看着手上的录音笔,“你给了我一个大杀器,维托,一个足够害死你自己的把柄,你为什么不担心我会把你这个交给亨利?” “因为只有我,愿意与你合作,马尔先生,所以,你会怎么选?”维托笑着说。 马尔看着录音笔沉默了片刻,随后将其揣入了怀里转身就走,当走出好一段距离后才大声开口,“我会做好我的工作,而现在去做好你的工作吧!维托.康斯坦丁!” 银蛇叉着腰打趣的看着马尔,随后瞟了一眼维托,“今天的约会很成功嘛。”“你做了把豪赌,维托。” 后者笑了笑,一只手搂住了银蛇的腰,看着她的眼睛,“而幸运的是,我还没赌输过,还有次约会,你感兴趣吗?” “在哪儿?”银蛇出乎预料的没有挣脱维托,而是长舒了一口气反问了一句。 “铁锤厂如何?” 银蛇笑了笑,微微耸肩,“很特别的约会地点.............嗯,可以。”“好极了,但这次还有个人会跟我们一起去,别用那眼神看我,也别急着吃醋,那人不是女的,甚至..........好吧,我都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算人。” 维托举起了胳膊,手腕上的通讯器也亮了起来,“欧米茄,我需要你下来一趟,低调点。”“明白。”那段的销魂电音回复道。 帝国边疆:第二十一节 接近真相 人类帝国的工厂通常而言都有一个特点,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字,大,而且是巨tm的大。 每一个工厂几乎就是一座小型城市,巨型锅炉与铸造生产线四处延伸,在巨型人造金属拱顶之下,永远回荡着的机械轰鸣与纺锤敲击声在工厂的巨大车间,走廊与厅堂间回荡不止,经年历月的,将无数的人类造物送下传送带。 这也没啥奇怪的不是吗?就算是民用设备工厂,考虑到现如今帝国庞大的人口与疆域基数,就算是把整个星球都改造成机械教的铸造世界,实际上也还是完全不够用,更别提黑暗银河之中永恒战争需要的军工产能了。 而且还要考虑到蔓延银河的战争,无时无刻不在销毁着无数的产能,一个个星球化为火海,伴随着其上的铸造厂也一起和帝国说再见了。 所以是的,帝国的行政部,机械教与军务部总是会各种找补,在合法的帝国工厂产能缺乏的情况下,在“伟大”帝国管理者们的琢磨下,于是乎,许许多多这样下巢与中巢由黑帮控制的,“不合法的工厂”就成为了可贵的替代品。 但离谱的是,事实上帝国下巢的工厂们实际上为黑帮,提供了绝大多数的收入,依靠暴力手段管理与压榨工人得来的,让不少的黑帮领袖就这么摇身一变,成了帝国的权贵一员....... 好吧,似乎之前的那些帝国权贵,也是这么进入这层圈子的,哦,帝国可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熟悉。 但曾几何时,一个古代泰拉的贤者曾说过,有压迫的地方,就会有反抗,在这里显然也是如此。 工人们走在工厂下层,那些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铸造工坊之间,黑灰色的机械们静静的矗立在两侧浑浊的黑暗之中,这些机魂在漫长的沉睡后等待着被唤醒。 但这些工人不是来唤醒机魂的,而是参与一场集会,一场位于铁锤工厂地下回廊间的信仰集会。 这些工人们走过直达尽头的长廊,一行人来到了彼端的拱门前,数十个背着动能步枪与激光枪的工人拦住了他们。 这些胳膊上帮着黄色袖章,其上描绘着一对盘绕在一起的蛇,“你们是谁?”“一个灵魂,迷茫的灵魂。”“你们为何至此?”“聆听真理。”“为何要聆听?”“为了踏上救赎之道。” 两位工人互相拥抱,背着枪的人示意让开了一条路,“进去吧,我的兄弟,愿救赎之主保佑你。”“也愿祂保佑你,兄弟。” 他们进入了拱门之后,在这做地下的巨大空间之中,早已聚集上了大量的工人,有的人背着枪,有的人则携带着短刀或金属棍子,他们全部聚集在这里互相问候与拥抱,将赞美的神祇诗篇与祈福蜡烛装饰在各个角落。 这座昏暗的地下“礼拜堂”被千万烛火所照亮,橙红色的祈福纸张烛印反射着点点光泽,流光浮动在那两条盘蛇之上。 信徒们聚集在这里,当一声钟声响起后他们纷纷向上望去,成千双眼睛望向蒸汽管道与液压传动轴的彼端,在那昔日工头曾会于此发号司令的宣讲台上,一个身披灰袍,脖子上挂着闪烁银链的宣教士走了上来。 在他的周围还有着还有着许多的牧师,一样身穿灰袍,将自己的面孔藏在斗篷下的牧师们。 宣教士摘下了兜帽,他站在众人面前高声喊道,“各位信仰的兄弟!你们已经听见了神祇的声音!” 宣教士大喊道,他的声音之洪亮,不需要借助任何扩音设备便可以在封闭的金属空间中不断传声,回响与扩大。 “你们已经看见了救赎之路,告诉我!你们看见那伟大的彼岸了吗?!你们看见了,那不再受苦的伟大黎明了吗?!” 台下的听众爆发出了剧烈的欢呼声,他们用兴奋到歇斯底里的反应大喊起来,和典型的宗教疯子一样。 “我和我的兄弟们,非常荣幸能在这里,以我们的卑微之躯,将救赎的光辉传播到这黑暗的角落!但无须担心,兄弟们,救赎之主已经到来!我在宇宙的边缘已经听见了祂的声音!祂的救赎,祂的光辉与祂的希望将重临这黑暗的角落!” 红色的烟雾开始在这里弥漫开来,那些沉默的牧师将一个个气罐打开,气阀之中喷射出了巨量的粉色尘埃,那些活跃的粉尘几乎在眨眼间就充斥了整个厅堂。 又是一阵欢呼,工人们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他们的脸上粘黏着粉色的尘埃,眼睛充血,无数的枪口与武器被高高举起,与无数的臂膀一起构成了一片汹涌的海洋。 “不会再有苦难!不会再有猜忌!我们终将踏上伟大的崛起!而现在,为了迎接救赎之主与祂的天使们,你们应当夺回属于这一切,将万事万物都尽献于伟大的主,因为唯有如此,你们才可获得真正的救赎!” “去吧!夺下工厂,用你们的武器与信仰夺下工厂,将那些贪婪与可悲的异端诛杀!为救赎之下夺下这一切!” 莫斯利,当然是他了,他大喊道,宽大袍子下的手指向了无数个出入口,工人之间爆发出了一阵咆哮,近乎于野兽的咆哮,他们如崩塌河堤的洪水一般涌向了各个出入口,千万把枪支与钝器敲击在一起,枪声,敲击声还有撼动大地的脚步声回荡开来。 莫斯利转过身,看向沉默的牧师们,“去吧,我的家族兄弟们,只留下我们年轻的入教兄弟与其一起去打开地下通道,剩下的所有人,为了救赎之主献上杀戮吧。” 那些比常人更加高大,体格健硕的牧师们微微点头,他们走向了那些出入口,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就走向了那片杀戮场,亦或者..........他们本身就是一把把武器,可怖的信仰武器。 莫斯利与两位留在现场的牧师彼此点头,随后也走向了宣讲台后方的通道。 枪声与喊杀声很快就在头顶响起,莫斯利走在隧道里,满意的露出微笑,一切都如他所料,自己的信仰大军会夺下工厂,加上家族兄弟的帮助,他们会在维托那个自大傲慢的白痴之前夺下一切。 他会证明,唯有自己,莫斯利!神祇话语的聆听者与他们的选民,只有他,可以带领众人迈向救赎之路,最终在神祇面前得到第一个,也是最伟大的救赎! 带着这让他浑身发抖的激动,莫斯利来到了一扇大门前,他向年轻的牧师微微点头示意,后者便走到了一侧的气阀边上,与其同伴一起用巨大的力气将那转盘转动起来。 伴随着红色金属阀门的转动,急促的负压气体从排气口喷射出来,沉重的机械锁开始在莫斯利眼前运动起来,伴随着一阵轰鸣与响动,眼前这扇古老的金属大门缓缓向一侧滑开,打开了通入这条不为人知地下隧道的通路。 莫斯利面带讽刺的微笑走出大门,他本预想着维托与他那些不虔诚的属下们,在这里久等多时的场面,但事实却完全不同,或者说完全相反。 莫斯利及其差异的环顾这条地下通道,在壁垒之间什么人都没有,空无一人的隧道万物沉寂,似乎是一个完全死去的空间。 大宣教士转过头,与两位一样诧异的牧师对视,但很快他们的疑惑就被打消了,拍掌声在隧道之中回响了起来,一个男人走了出来,面带着那标志性的微笑。 “很准时,莫斯利,很准时。”维托笑着说,站在隧道前方,莫斯利怒气冲冲的走向了隧道深处,径直走向维托,“你的人呢?救赎之主在上!我的信徒们正在上面血战!让你的人去帮他们!” “别担心,他们会去的,只不过计划有点小小的出入,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小出入?什么小出入?” 维托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这个。” 突然之间,又一个人影从莫斯利身后的黑暗角落中出现,那个身形修长的人影端着一把霰弹枪,连开两枪打碎了跟随着自己的年轻牧师脑袋。 莫斯利大惊失色,扭过头去看见了那个枪手,他看清后怒火中烧,青筋在头上暴起,“银蛇!维托!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维托笑了笑微微耸肩,“我准备了一份损失清单,你瞧,在这份工厂之战中不幸阵亡者的清单上有一个名字,莫斯利大宣教士。” 莫斯利明白了过来,他咆哮起来,如野兽一般的声音从喉间响起,“叛徒!可耻的背叛!我要杀了你!” 莫斯利话音未落地,整个人便已经冲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看清其步伐,他极速的冲到了维托面前,他举起自己的手掌.........不!是爪子! 他的整个手指不知何时变得无比修长与锐利,完全就是变异后的爪子形态,他抓向了维托的脖子,但就在此时突然间维托以完全不可能的极速反应与力道,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莫斯利被打飞撞在了一侧的墙壁上,他落地后咆哮着在此扑向了维托,这次后者迅速转身,一下子躲过了莫斯利的扑杀,维托一个回身用镶着银片的战靴一下子踹在了宣教士脸上,几颗牙齿碎裂飞出,后者连连滚了好起来才爬起来。 不,是匍匐在地,他以非人的声音叫嚷起来,那张脸也开始变得不像是个人形,而是一张如混沌变异般的扭曲面庞。 维托皱起了眉头,就在他思索这究竟是何种变异的几毫秒间,莫斯利突然猛地转过头,看向了银蛇,随后咆哮着飞奔了过去。 银蛇一惊端起霰弹枪连续开火,但显然,没有装配件的银蛇无法打中如此高速运动的目标,三枪全部打歪。 莫斯利飞扑了上下,一下子打飞了霰弹枪,接着又一下用利爪撕裂了银蛇脸部面罩的固定带,皮革带子瞬间撕裂,面罩飞了出去。 几乎在立刻间,银蛇开始开始剧烈咳嗽,她握住脖子难以呼吸,但莫斯利却并没有因此停下,他将银蛇扑倒在地,将巨爪擒住了她的手臂。 变异人嘶吼起来,爪子也开始收缩大小,漂亮的女酒保发出了一阵尖叫,她看着自己的手臂,骨传导让她听见也感受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但她的声音却很快噎住了,因为她难以呼吸,她的眼睛开始浑浊与充血,剧烈的咳嗽家具了痛楚。 莫斯利举起了一只爪子,锐利的利齿对准了银蛇的喉咙,“死吧!婊子!” “死的该是你,记得吗?”一个声音在身后说道,但莫斯利还没来得及转头,他的后脑勺便被一下子掐住了,维托既然单手一个过肩摔将其砸在地上。 水泥地面瞬间开裂,不仅如此,一股猛烈的电流从维托的手掌中射出,莫斯利哀号惨叫了起来,他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四肢不断抽搐哀嚎。 闪电在他周遭的地面上连续弹射,维托怒视着眼前这个变种人,举起另一只拳头如炮弹一般砸在了他的脸上,而他的脑袋也和炮弹一样撞击在了地上,直接砸出了一个小小的浅坑,随即彻底昏死了过去。 维托没有停留,立刻转身抓起了地上的呼吸面罩来到了银蛇身边,将其重新戴回了银蛇脸上,瞬间,呼吸阀开始起作用她也不在咳嗽与可以呼吸了。 她用仅存的一只手摁住呼吸阀,在维托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她无力的靠在维托胸口,右手瘫软的垂落在一边。 维托低声咒骂了一具,突然听见了金属碰撞地面的脚步声,以极快的速度拔出爆弹枪指向声音来源,那个披着红袍的声音源头。 “维托,她,需要治疗。”机械音说道,“废话,我看得出来,你既然在就不能来帮忙吗?欧米茄。” 机械贤者的眼睛闪动着数据光泽,在他的身后几只带有武器,尤其是其上一只链锯手上还戴着血迹,贤者将那些手臂收入了袍子下面,接着又一只机械手探了出来,其上配置着一支注射剂。 “在拱门后,从工厂里显然有人在寻找,莫斯利宣教士,他们,从厂内前来,我阻止了他们。” 欧米茄蹲了下来,将注射器打入了银蛇的胳膊,那痛苦的表情也渐渐平静了下去,胳膊之中也传来一丝丝的脆响声。 维托微微翘眉,“曼德拉药剂?贝尔让你带的?”“正确,贝尔认为,以你的特色行事风格,会,需要战地医疗,于是让我带上。” 欧米茄的眼睛扫描着银蛇,随后站了起来,“她,会没事的,曼德拉药剂已经开始生效,她的骨骼,会在一周内康复,赞美帝皇与欧姆尼赛亚。” 维托叹了口气,将银蛇抱了起来,后者低声咒骂了一句,显然痛楚的效果依旧还有,维托苦笑了一番,“这次约会不咋样。”“看得出来。” 银蛇也苦笑道,将脑袋靠在维托怀里,“回去吧,我得喝一杯。”“我也是,顺便还有些问题需要问问莫斯利,欧米茄,帮我把他扛走。” 说着维托扭过了头,看向了远处的牧师尸体,“在处理掉他们。” 机械贤者从机械臂从袍子下伸了出来,其中一只喷射出了烈焰,瞬间点燃了两具尸体,另几只手将体格变大了一圈的莫斯利拖拽着跟着维托,一行人消失在了隧道里。 帝国边疆:第二十二节 机械教的礼物 银蛇酒吧今晚空无一人,这并不太多见,这座下巢罕见的,可谓称得上完善与设备齐全的酒吧可谓称得上下巢最好的酒吧之一了,如果再加上安全性,那就可以把之一去掉了。 按理来说这里通常都是座无虚席,但在今晚,这里空无一人,每一张酒桌周围都空空如也,吧椅被反过来扣在桌面上,酒杯与美酒被整整齐齐的摆在架子上,灯光也一盏都没有点亮,一切都完全浸没于黑暗之中。 但渐渐的,一个模糊的声音出现在一片寂静中,那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脚步声,一整脚步声。 坚硬靴子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那声音随着固体传导性穿过了周围的深邃黑暗,随着铁靴声的渐渐靠近,灯光也随着开关的咔哒声亮了起来。 “就这?”维托问道,而怀里的女人微微点了点头“就这。” 维托将她放了下来,扶着她坐在了一张高脚椅上,银蛇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将呼吸面罩放在了桌上随后深了一口气,在片刻的咳嗽后恢复了些许镇定。 而维托则翻过了吧台,从酒架上拿下了一瓶美酒,“这个怎么样?”“蔚蓝之心?挺贵的。”“那就是好酒了。” 他熟练的扒开瓶塞为,银蛇倒上了一杯,后者也苦笑着拿起酒水喝了一口,随着酒水下肚也平静了许多,维托笑了笑,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他与银蛇互相碰杯,随后一起干了一杯,漂亮的女酒保看着自己的酒杯,看着其中那闪烁着点点星光的蔚蓝之心,那酒水之中宛如装下了一整片星云一般。 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痛楚让她不由得低声咒骂了一句,但她表现在脸上的反应只持续了短短的一刹那,甚至连表现都不算,毕竟只是眼皮子抖了一下。 但显然,维托还是可以看见的,他微微耸肩,“曼德拉药剂虽然生效很快,但还是需要一阵子的。” 银蛇笑了笑,她脱下了自己已经破破烂烂的外套,莫斯利的爪子几乎撕开了整个胳膊部分,她随手扔到了一边的高脚椅上,维托看着她完美贴合自己身体曲线的那件衬衫,尤其是审视着那领口处呼之欲出的双峰微微举杯致敬。 银蛇看着他无奈的叹气,指了指酒架一侧的门,“你不是还有审问要做吗?在我换衣服期间做点正事?” 维托笑了笑,微微耸肩随后端着酒杯走向内屋,走过酒架时还又顺手拿了一瓶酒,随后俏皮的转过身用酒瓶指了指银蛇“就我个人来说,我还是更愿意欣赏一下人类的完美造物形象,研究研究怎么雕刻人体,或者美术之类的。” “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把好色说的如此体面的,维托。”“我的一个朋友教会我的,一个......紫皮肤的朋友。”“在我考虑把你脑袋打爆前,给我滚进去,你敢偷看也一样。” 维托嘴角微微一笑,微微摆手推开了内门,银蛇则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微微耸肩走向了另一扇门。 —— 维托拿着酒瓶与酒杯走到了一张椅子前,打趣的看着上面那个昏迷的人,莫斯利的形态已经几乎恢复成人类了,真有趣,看起来似乎他只有在醒着,并且情绪非常激动时才会呈现那个形态。 维托喝了口酒,随后转过身看向了不远处的欧米茄,他正在用自己天知道多少条的机械臂与活动电缆,快速于令人眼花缭乱的装配起一台设备。 机械贤者将那东西从一个箱子里取出来,嘴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念诵着机械教的颂词,有时候维托真对他们感到奇怪,你瞧,机械教的人总是操弄着各种先进设备,武器或者搞着看不懂的研究,也会说许多高深莫测的技术词汇。 但他们却又会和国教那些家伙一样,嘴里时不时蹦跶出些宗教词汇,虽说这在帝国并不罕见,但每次这些家伙,用着销魂的电音把这些词说出来时,维托都会有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 “我在..........叛徒!”一个声音大骂道,维托微笑着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好,莫斯利,你醒的可真快,上次我电晕一个异端他昏睡了两天才醒。” “异端?你才是真正的异端!叛徒!你是个叛徒!维托.康斯坦丁!可耻的叛徒!”莫斯利大喊大叫着,维托则一脸微笑,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了莫斯利,但显然,后者整备无数的金属绳索与锁链捆着拿不了酒杯,而且看样子也不太想喝。 “真可惜,这可是好酒。”维托说着自己喝了下去,“你既然和那个荡妇背叛了我们!背叛了救赎之主!你会下地狱!下地狱!” 维托极其打趣的看着眼前这个宗教信徒,甚至不由得笑了出来,而这让莫斯利愣住了,他似乎搞不懂维托那种被逗笑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哦,我的朋友,我从未信仰过你们的那个救赎之主,背叛从何而来?”他打趣的笑着,如同看一个小孩子一样看着眼前的莫斯利,后者沉默了片刻,突然眼睛瞪得巨大。 他本以为维托只是个贪图权利的小人,但现在看来他错了,完全错了,他早就该发现这一点了,自己为什么现在发现!? “你是伪帝的人!上面那群异端的间谍!”他咆哮道,类似野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铁链在他身上咔哒作响,他似乎想挣脱锁链。 维托又笑了笑,指了指那些粗大的锁链,“得了吧,这些锁链我拿来锁过一个恐虐恶魔,那混球浑身冒火都没弄掉,你就算了吧。” “而且,需要我提醒你吗?你们的信仰对象也是帝皇。”“那是伪帝!真正的帝皇早已超凡脱圣!他依旧飞入至高天!成为了真正的神明!” “你们!你们所崇拜的泰拉之主,只是一具尸体!一具毫无神性被贪婪之人用来蛊惑众生的工具!救赎之主!真正的帝皇会惩戒你们的!他很快就会到来的!” 莫斯利大喊大叫着,维托微微扭头,怀疑的看着眼前这个人,混沌信徒?说不一定,维托曾听过许多混沌信徒大喊大叫类似的内容。 “出于礼貌,莫斯利,你愿意告诉我所有实情吗?你教派和你在空间站发生的事?”“绝不!我宁可死!也绝不会背叛我的主!帝皇会拯救我的灵魂,带我飞入至高天之中!” “告诉我!叛徒,你是不是法务部的异教徒派来的间谍?”莫斯利瞪眼说道,维托则打趣的翘起眉毛,“法务部?你的意思是,本地的星系政府被你们渗透那么深了?” 莫斯利愣住了,极其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你不是维多利亚人!”“答对了。” 维托露出了一抹怜悯的微笑,看着眼前这个家伙,“现在,就请容许我介绍一下我的这位朋友。” 维托侧身示意着欧米茄,他已经组装好了那台设备,在那台设备上有着无数的电缆插口,全息显示仪在其上闪烁不止,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一个物体,一个不断变化着的绿色水晶。 那东西不断以碎片形态重组与再生,类似于液体,但又不是液体,但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绝非人类所造的东西。 莫斯利惊讶的看着那东西,显然没看懂,但也正常,看得懂才有鬼。 维托微笑着走到了那设备边,拍了拍欧米茄的肩膀“这位是欧米茄,如你所见,一位来自火星的机械教大贤者,准确来说,生物与统御大贤者,他可以把你大卸八块,也可以读取你的记忆,在这个美人的帮助下。” 维托极其骄傲的展示着那台诡异的设备,“脑叶记忆读取器!我把这好东西从黄泉-8铸造世界“借”出来,可花了不少功夫。” “维托,黄泉-8的机械教成员,并不知道,你拿走了读取器,对于,他们的记忆数据而言,记忆读取器已经毁于了,一场由阿尔法叛变星际战士掀起的暴乱之中,所以,借用这个词,并不符合事实逻辑。” “你只是,在一片混乱之中,将它拿走了而已,我不认为,这可以,称得上,借。”欧米茄一字一句的说着,用那销魂的电音。 “嘛,我们当时也帮了不少忙嘛,对不对?没我们那群阿尔法混球,早就把铸造世界的等离子反应堆给炸去亚空间了。” “四舍五入等于他们同意了,反正我没看见拿着等离子催收的护教军,所以就是这样!”维托大声一喝,“这东西可以读起你的记忆,将你那些不愿说的小秘密读取出来,很快我们就可以知道一切了。” 他笑着说,“只不过有个小问题,似乎黄泉-8的人没搞清楚,怎么合理运用这异形水晶,所以........有可能你的脑子会被烧掉,但要相信救赎之主!欧米茄,请。” 维托说着让到了一边,欧米茄踏着机械铁足走了上去,手中的电缆迸射着电弧,莫斯利看着那东西瞪大了眼睛,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叫喊了起来。 维托笑了笑,微微摆手走向了房门,“欧米茄,读出点什么后来通知我。”“明白。” 在惨叫声中维托走出了房门。 帝国边疆:第二十三节 阴影将至 “所以你审出什么了吗?”银蛇问道,这位有着银灰色眼睛的美人翘着腿,修长的大腿暴露在淡淡的橘红色灯光下,那亮蓝色的晚礼服也如璀璨的银河群星般闪烁着,一片片闪烁的渐变蓝色将她的身形化为了如幻梦般的形态。 银蛇坐在吧台的长椅上,不得不说,银蛇非常适合穿这件礼服,当她穿上礼服时你丝毫不会怀疑她是某位总督千金,亦或者某个帝国封建世界的公爵之女。 精致的灰绿色头发依旧垂在肩上,小小的发辫搭在脸颊边,而在这位美人对面,吧台后维托则撑在台面上,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银蛇轻叹了一口气,摇晃着酒杯,“你看够了吗?能回答问题了吗?” “不,但当然了,我可以。”维托笑着说,将身上那件黑色长风衣脱了下来,他将风衣挂在了一边的衣架上,他的风衣下穿着一件衬衫,非常令人诧异的,既然没有防弹衣,考虑到维托平时的作战风格,没有防弹衣似乎有那么点.........自信。 维托回到了吧台边,撑着台面扭了扭脖子,银蛇微微翘眉看见了维托腋下的两个枪套,那是两把激光枪。 “你身上还有多少枪?一个人带三把?”“亲爱的,武器不嫌多,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会需要第二把枪。” 维托说着给银蛇倒上了一杯酒,“你的枪法也不错嘛,霰弹枪一枪一个脑袋,考虑到你的出身非常难得了。” “我的出身?这里是下巢,人在学会走路前就已经学会开枪了。”“亲爱的,我们也是过命交情了,你没必要对我撒谎。” 银蛇喝酒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用那双眼睛看着维托,那双迷离的眼睛只盯着维托持续了片刻,随后便继续喝了口酒。 “那你觉得我是哪儿出身的?”银蛇悦耳的声音问道,维托则耸了耸肩,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上巢。” “为什么?”“你总是带着过滤面具,那东西是用来过滤有毒气体的,我以前和克里格军团并肩作战时见过很多种过滤款式,所以我一眼就能认出。” “你只会在酒吧里摘掉面具,是因为这里的空气是经过净化与过滤的,相信我,我什么气体都闻过,而你出去后就不会摘掉了。” “原因也很简单,上巢出生的人从小呼吸的都是洁净空气,那怕是中巢人的肺都是吸浑浊空气和部分有毒气体长大的,他们也可以下来后直接呼吸,最多就是不舒服而已,而不是直接窒息和难以呼吸。” 维托说着,看向了那半脸式过滤面具,“你不是在这儿长大的,而是在上巢长大到一段时间后下来的,你的肺部就算过了这么多年都无法适应这里的空气。” 说着说着,维托又笑了,侧出身子看着那条大腿,“再说了,我还从没在下巢见过身材这么好的女人。” 银蛇把维托的脑袋推了回去,嘴角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维托也笑着双手抱怀,腋下的两把激光枪也随之晃了晃。 “亲爱的,我也是外来者,甚至不是维多利亚人,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也许我能帮你?”“帮我?我表示怀疑,亲爱的维托。”“那就试试。” 维托一下子翻过了吧台,靠在银蛇身边,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听故事了。 银蛇微微叹气,摇晃着酒杯沉默了好一阵子,但最后还是开口了。 “我其实叫奥利薇雅,奥利薇雅.卡昂.庄森。”“贵族姓氏?嗯........如果我没记错,亲爱的,现任星系总督的名字就叫鲁文.卡昂.庄森。” “没错,他是我叔叔,在他用政变害死我爸妈,在准备弄死我之前我还挺喜欢他的。”银蛇,或者奥利薇雅说道哭笑了起来,扭过头看着维托,“你看起来不意外啊,亲爱的维托。” “亲爱的,我见过太多类似的破事了,你瞧,帝国很大,总有一些人觉得可以不通知帝国,就自己把事干了。” 维托笑着说,撇过脑袋看着奥利薇雅,“我相信我有些同事会反应更大点,但我不会,顺便一提,名字很好听。”“谢谢。” 奥利薇雅动人的微笑道,“你瞧,我以前在总督府长大,和你想的一样,仆人,大房子和体面的生活,我的家族统治维多利亚很多很多代人了,虽然也和我无关,反正我长大了也只是会被嫁出去,弄个政治同盟之类的。” “那个同盟得配得上你的美貌才行,你们考虑和泰拉高领主结盟吗?”“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但你瞧,每个这样的家族内总会有一种俗套的剧情,你父亲的兄弟不满于是你爹继承了大位,暗中集结力量,刺杀了你爸,然后杀了你全家然后你被迫逃亡,从总督千金变成了流亡者兼酒吧老板,还时不时约会出去杀个人之类的。” 银蛇摆动着手指说道,相当淡定,“所以我来到这里了,在我那混球叔叔把我也杀了前,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会对我干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所以我逃掉了,到这里。” “明智的选择,三不管的下巢,我想你叔叔现在也不知道你在哪儿,或者活着吗。”“对,他不知道,没人会想得到这家酒吧的女老板兼酒保就是那个奥利薇雅,毕竟从上巢,因为类似的破事逃亡的人也不少。” 维托微微举杯,“所以你不仅在这鬼地方活了下来,而且还成为了这里的女主人,以及情报贩子?哦,我猜那个故事肯定很精彩。” “的确,可以写一本书,但我不会写。”奥利薇雅说着托着脑袋看着维托,“所以你做何感想?听了这个俗套的故事。” 维托微微耸肩,双手抱怀,“嘛,你叔叔是怎么政变的?联合了上巢的政治盟友?” 这次轮到银蛇耸肩了,她随性的喝了口酒,“一部分吧,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没想过复仇?”“亲爱的,我只是个孤身无人依靠的小女生,我下来时连怎么在总督府外活下来都不知道,你觉得我能指望复仇吗?” 维托打趣的笑了,“现在就可以了,你可以依靠的人有了。” “你?”奥利薇雅俏皮的问道,脸上带着一抹嘲弄的笑容,“你是谁能把总督干掉?”“审判官行吗?” 空气凝结了下来,奥利薇雅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坐起身子看着维托眼神有些惊愕,后者则一脸苦笑,“咋了,没猜到?” “不,我知道你是外来者,但我以为你只是星区法务部派来的特工,没想到.........”“对,审判官,我没开玩笑。” 维托笑着站直了身子,彬彬有礼的行了个礼,“容许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帝国攘外修会,或者人们常说的,异形审判庭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 奥利薇雅看着维托沉默了片刻,随后喝了口酒,随后好一阵子后才转过头,“你.........好吧,你一人来的?” “里面还有个机油佬,顺便一提,他叫欧米茄,火星来的。”“还有吗?”“嗯.......一条战列巡洋舰,一船人在加个舰长。”“我看得出来还有。”“啊,对,还有四个死亡守望星际战士,四个奇葩,够了吗?” 奥利薇雅叹了口气,自己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直接豪爽的一饮而尽了,随后重重的将酒杯砸在了桌上。 她深吸了口气,“我看得出来你不是撒谎,但你确定....”“很确定,亲爱的,我以我审判官的职业素质发誓,你叔叔绝对有问题。” 维托晃了晃手指,侃侃而谈,“上巢显然在纵容虔诚会带来的问题,他八成和虔诚会有关系,所以是的,如果虔诚会有问题,我会连带着他一起解决掉。” “你可以,去掉,如果了。”机械音说道,维托和奥利薇雅一起看了过去,欧米茄正从内屋走来,他停在了两人面前,机械眼再次扫描了奥利薇雅。 “你的伤势,恢复顺利,银蛇小姐。”“谢谢.........欧米茄贤者。”“很好,维托,你应该学着,一样叫我的,全称,而不是,八爪鱼。”“嘛,你问出啥了,我就可以把如果去了。” 欧米茄看向奥利薇雅,但维托则微微点头予以了肯定,“银蛇小姐,或者说奥利薇雅,现在是我们的盟友,我相信她,你说吧。” “很好,我结合莫斯利的记忆,以及所提取的基因样板,经过计算他有56.32的基因与泰伦虫族,所吻合,根据数据库推断,我基本可以确认,他是一名。” “基因窃取者。” 维托那张永远挂着笑容的脸消失了,维托的表情降了下来,严肃的看着欧米茄,“还有吗?” “不是什么好消息,我读取了他的记忆,他在空间站时,收到了来自虚空之中的泰伦灵能信号,空间站也观测到了,在空间站准备将信号传回首府,预警与发出警报时,他领导空间站内的基因窃取者发起了暴乱,杀死了站长,破坏了,信号传输。” “关于尸体的悬案,也已经告解,他当时,身边有一名,纯种基因窃取者,它当时非常饥饿,所以,幸存的基因窃取者在将它带上穿梭机后,也带上了大部分没有被吸入宇宙的尸体,供他享用。” 维托转过了身子,在酒吧里走动了几步,但没走出几步他就停了下来,猛地转头看向欧米茄,“你确定他收到了来自虚空的泰伦信号吗?” “很确定,审判官。”“你们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奥利薇雅问道,维托看向了美人沉默了片刻,“你知道马库拉格之战吗?”“听说过,小时候听老爸说过,好像是极限战士们在母星河一群太空虫子打了一架。” “亲爱的,他们的确是虫子,只不过这种虫子的数量多到可以遮蔽恒星,将太阳熄灭,把一颗星球上所有物质吞噬,所到之处都只会纯粹剩下毁灭与荒芜而已,你能想象宇宙级别的蝗虫潮吗?” 奥利薇雅愣住了,以她的教育水平当然理解这是什么水平,她看着维托有些愕然,后者则叹了口气,“是的,虫巢舰队来了,这群泰伦基因窃取者估计在这个星球栖息不知道多少代了,而现在,他们发送的信号已经被收到了。” “那我们现在.......”维托走了上去摁住了她的肩膀,后者仰视着维托,而审判官则转过了头看向欧米茄。 “你处决掉他了吗?”“不需要,他的脑子被烧掉了。”“很好,你还有看见任何有用的消息吗?” 欧米茄微微点头,脑袋小幅度的偏了偏,“我没有发现族长的明确位置,但我可以明确对精神存在影响的猩红素产地的位置。”“精准吗?”“数据,缺乏验证,但我会尽快返回无限边疆号,使用鸟卜仪器进行地面扫描。” 维托微微点头,在片刻的沉默后摁住了奥利瑞亚的肩膀,“让他们四个做好打击准备,要彻底,不能留下一个活口,任何证据,把那里炸干净,我会加速推进既定计划。” 欧米茄微微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审判官,我们是否应该,向星区指挥部发送警报,求援请求?” 维托笑了笑,揉了揉脖子,“靠那些官僚?我表示怀疑。” 他转过了身子,背着一只手看向欧米茄那只闪烁的机械眼,他一扫过去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像个真正的审判官那样。 “向周围的所有帝国舰队,星界军,阿斯塔特战团以及一切武装力量发送信号,我,维托.康斯坦丁,帝皇亲择的审判庭攘外修会审判官,以神圣帝皇的名义,要求一切忠诚之人响应号召,前来维多利亚星系,面对即将到来的帝皇大敌。” “愿帝皇指引我们,完毕。”维托说道,欧米茄郑重的微微点头,至少是看起来非常郑重,他的眼睛之中划过了一阵数据流。 “你还有话要说,对吗?维托。”“当然。” 维托嘴角微微一笑,“给星区司令部发个消息,告诉他们那群低能儿,如果他们不来帮忙,我就给整个维多利亚星系以及周围所有星系都下达灭绝令。” 奥利薇雅眼睛一瞪,目瞪口呆的看着维托,后者则打趣的耸了耸肩,甚至连欧米茄都发出了一阵古怪的机械笑声。 “很符合你的性格,维托,我会尽快执行预期目标,现在,再见。”欧米茄说罢便转身离开了,一刻都没有停留,如一台高效的机械一般,也许如这个词可以去掉。 “让我理理”奥利薇雅问道,“你要帮我夺回总督之位,现在还要消灭星球内部的异形叛徒,以及面对即将到来的末日天灾。” 面对奥利薇雅的表情,维托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脸难堪的表情,“好像........情况是有那么点复杂。” “是..........只是一点复杂。”她无语的扶额,“我刚刚才有一点重新活的一切的希望,现在我却知道可能连整个星系都要没了,这可真是............” 维托微微一笑,举起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了奥利薇雅,“帝国的日常?” 她接过了酒无奈的笑了,“对。” 帝国边疆:第二十四节 卧底与卧底 修道院外的活动庭中欢声笑语,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这里,虔诚会的牧师,修士,医护人员,前线士兵与许许多多的信徒都聚集在这里,不得不说今天大家心情都相当不错。 欢笑声与赞美诗歌回荡在整个厅堂之中,酒水与猩红素的味道弥漫在大厅中,所有人都在齐声歌唱亦或者开怀大笑,甚至连那些平时总是一张死脸的修士也难得的笑了出来,热烈的气氛烘托着这里的一切。 马歇尔靠在门廊下,眼看着厅堂内的男男女女们的庆祝活动,虽然他们的样子有点........疯癫,但他们的确应该开心,毕竟拿下铁锤厂后离“伟大圣战”与“最终救赎”又近了许多,所以是的,大家很开心。 他自己也在工厂大战中差点死在那儿,莫斯利那些狂热的信徒们,虽然战斗意志和勇气值得称道,但显然完全不懂的任何战术概念,简单来说就是一窝蜂的往上冲,胡乱开火乱打,看起来是刚刚吸了不少猩红素的结果。 而马歇尔就差点被某个狂热的白痴打了一枪,大概是因为马歇尔穿的很整齐吧,干净的护甲还有衣服,所以在那些疯子看来大概就是,“一看就是个上巢异端”的那种样子吧。 马歇尔惆怅的轻叹了一口气,双手抱怀看向那金光闪闪的救赎之主圣象,但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了他身边,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了。 他诧异的扭过头看向那人,随后又扭过了头,“你跑哪儿去了?维托,你错过了很多好戏。”“处理一些问题,希望我没错过太多。”“也还好,除了亨利的胜利演讲以及牧师们糟糕的宗教性宣言以外,是的,也没啥错过的。” 维托笑了笑,眼看着一个开心的信徒走了上来,拿着一壶冒着粉尘的猩红素熏香炉,“二位兄弟!来!这是我们给你们保留的最好的圣尘!” “赞美你的伟迹,维托兄弟!”那人兴奋的说道,维托笑了笑拿过了香炉打量着四周,“莫斯利兄弟呢?他没出来讲两句?” “不,他不在,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也没人见过他,但我相信他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信徒肯定的说道,随后将另一个香炉递给了马歇尔。 后者差异的看向了维托,后者则微微耸肩将香炉上的烟管口放入嘴中,大力的吸了一口,随后在片刻的沉默后将其重新还给了信徒。 接着这位狂热的信众笑着将其递给了马歇尔,后者也自然的吸食了两口,信徒的眼睛通红,像个疯子一样哈哈大笑着自己也抽了一口,“你们听见了吗?神明很满意!他们在开怀大笑!赞美着我们的胜利!” “当然,当然,兄弟,继续庆祝吧,愿帝皇指引你。”维托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者愣了一下,但也粗笨的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大人物们了!愿救赎之主保佑你们。” 信徒走开了,维托微微撇头示意马歇尔跟上,后者也微微点头跟着维托走出了活动大厅。 但他们并没有停下,而是径直的穿过了长长的寂静厅堂,那喜悦的庆祝之声逐渐消失在了遥远的彼端,仿若是远在另一个世界一般,明亮的灯光也逐渐褪去了色彩,逐渐变成了单调的冰冷色调。 寂静的修道院长廊之中空无一人,只有阴冷的光芒从一侧的落地窗中射出,光芒投射到了那些雕像上,将那些死物的轮廓勾勒出来,让这里更加仿佛是一座时间的墓地。 维托靠在了一尊雕像旁,那是一名右手手持飘扬着旌旗的长矛,左手拿着激光枪的星界军形象,那面旌旗在他的身后徐徐飘扬,那神色宛如宣告着一场伟大战争的胜利。 但与帝国别的地方雕像不同,这尊雕像上的一切帝国元素都没抹除了,帝国天鹰,星界军徽记与军阶全部被抹除了。 马歇尔看着维托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没有在保持那张代表性的讽刺微笑,而是完全的冷着脸,就像那些修道士一样。 “怎么了?维托,发生了什么?”“好了,马歇尔该摊牌了,我知道你是上巢派来的卧底,如果我没猜错是大仲裁官派你来的?” 马歇尔愣住了,随后皱起眉头一脸迟疑,“你在说什么?”“得了,你吸食猩红素不会像他们一样疯疯癫癫,那说明你和我一样都装了过滤肺叶,可以把有害气体过滤掉,所以我们都不会受影响,那可以保证你的精神不会被影响,像他们一样变成宗教疯子。” “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压根不信教,甚至对于帝皇也差点意思,也没什么太多欲望,所以是的,我知道你是卧底。”“在加上你的枪法,别试图给我敷衍,马歇尔,你的枪法明显是狙击手出身,而且是长距离狙击手,你曾长期在开阔地形作战和服役,这不是巢都能提供的环境。” 马歇尔皱着眉头,缓缓的将手摸到了枪套上,而维托则打趣的笑了笑微微摆手,“放心,我不会告发你,事实上我也是卧底。” “什么?”马歇尔疑问道,但依旧故作镇定,维托讽刺的一笑双手抱怀,“我也是帝国这边的,我先告诉你,我不是上巢某个贵族家庭的成员,更不是被迫流亡到这里的。” 马歇尔上下打量着维托,依旧没有把手从枪套是移开,维托笑了笑双手抱怀,“猜个谜,你猜谁是会从银河系另一端跑到这一段,身上谜团重重,喜欢搞点阴谋诡计和干涉当地事务的?” “叛徒?”“不。”“奸奇信徒?”“帝皇在上,你就不能想个不用一枪崩了的职业吗?” 马歇尔看着维托那张无奈的表情,随后眼睛逐渐瞪大了,立刻将手从枪套上移开了,几乎是立刻就立正站好了。 “审判官大人!”他惊讶的说道,维托则打趣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猜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审判庭攘外修会的审判官,顺便提一句,我的名字不是假名,你的呢?”“也不是,大人,至少名字不是。”“很好。”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朋友。”维托笑着说,马歇尔郑重的点头示意,“马歇尔.克普斯中尉,隶属于维多利亚星系法务部的执法官。” “你在星界军服役过对吗?”“是的,大人,卡迪亚第758团,我曾参与维多利亚平叛战役,之后被法务部借调服役。” “平叛战役?上次也是虔诚会干的?”“不,大人,是混沌邪教徒。” 维托的表情有点古怪,但还是很快笑了出来揉了揉脖子,“好吧,你们这儿可真是热闹。” 他说着走到了另一尊雕像前,他抬头仰视着那尊天使雕像,“海格特大审判官派我来的,我们接到了来自维多利亚的星语,所以我就先卧底下来了。” “你发现了什么了吗?审判官大人。”“是的,很重要的消息,所以我需要和你的上级见一面,而且是尽快,越快越好。” 审判官背着手,看着那墙壁上的绘画,其上是马赛克拼接出的帝国战士们与某种帝国大敌对抗的画面,虽然模糊不清,在加上岁月的侵蚀以及难以窥见其面容,但依旧可以看出个大概。 “告诉大仲裁官,一个威胁,巨大的威胁正在从银河的另一端出现,我必须尽快与他会晤并解决当下棘手的问题。” 维托说到转身严肃的看着马歇尔,“中尉,并尽快的将消息传递过去,明白?”“明白大人。” 他走到了马歇尔跟前,突然扭过头向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望去,在凝视着深邃的虚无一阵子后才转过头,他低声述说道。 “维多利亚巢都上层有异端和叛徒,而且身居高位,你必须保守秘密,并确保只有大仲裁官可以得知消息。” 马歇尔微微皱眉,但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我知道,大人,我们早就怀疑上层权贵里有叛徒,但我们目前并不知道叛徒是谁,你得到消息了吗?” “没有,暂时没有,但很快我就会知道的。”维托说道,他拍了拍自己腰上空荡荡的爆弹枪套,他并没有携带武器,“莫斯利已经死了,我和我的搭档把他解决掉了,并从他的脑子里读取了许多重要内容,其中有一些事我和我的同伴们会尽快处理,仲裁官无需多心。” “而现在,随着莫斯利被解决,下巢修会空缺出了一个重要位置,而......”“你会很快就会被虔诚会高层接见,随后得到晋升,那时你便可以看清他们的脸了。” 维托欣赏的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执法官卧底,“没错,你前途无量啊小子。” 维托以以年长者的语气说道,虽然他看起来也没比马歇尔大几岁,但朋友,他可是个审判官,通常来说他们的寿命都不会是看起来那么年轻。 尤其是女性审判官们,当然了,我严肃的建议你不要打听她们的年龄,我说真的,不会刚好喜欢吃爆弹枪子弹吧? 马歇尔也笑了笑,肯定的点头,“我会尽快通知仲裁官的,有新进展我会尽快通知你的,审判官大人。”“很好。” 维托说罢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向了走廊尽头,马歇尔思索了片刻看向了他的背影,“大人!我们将面对什么样的威胁?” “非常,非常tm大的那种,所以搞快点!”维托说着摆了摆手,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的幽暗之中,只留下了马歇尔扭头看向了维托一直再看的一幅壁画,虽然那壁画以及破损不堪,岁月的痕迹。 但上面依旧有用着一行高哥特语描述着一行文字,那画面所描绘的伟大战争的名字。 极限战士们的伟大胜利,马库拉格之战。 马歇尔的表情突然僵持了下来,随后深吸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着那伟岸的星界军雕像,很快这里就会树立起更多雕像了。 如果那时候这颗星球依旧建在的话。 帝国边疆:第二十五节 荣耀与故乡 金属的敲击声轰隆响起,那一阵阵声响宛如清脆的铃声一般回荡在训练舱室中,在照明灯带下不断闪烁的寒光,宛如一颗颗流行滑坡黑暗的夜空一般,战斗训练机仆手中的一把把训练剑高速旋转挥舞着。 兰斯洛特在训练笼中辗转腾挪,那些远非凡人可见的高速刀剑,在兰斯洛特眼中却宛如慢动作回放,阿斯塔特高大但却灵活的身体让他不断地得以躲闪开来。 卡利班骑士没有携带武器,而是空手进入了战斗训练笼,那些锐利的刀刃一但砍中他,绝对足以切断血肉的连接,但年轻的骑士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在训练笼中直面恐惧。 魁梧的身躯宛如欢迎一般在刀刃之间旋转,一把把快如闪电的锋刃丝毫没有伤到他,暗黑天使星际战士一个转身,一把从机仆手中躲过了一把剑。 他以极快的速度格挡反击,一把把刀剑从他的面前飞出,熟练的剑士运用着自己手中的利刃,宛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 兰斯洛特在昏暗的训练舱室中展现着自己无与伦比的身手,想必,就算是再暗黑天使的战团中,他也是一位卓越的剑士。 兰斯洛特扔掉了剑,一个回身在极近距离躲开了一击劈砍,随后弹出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下了机仆的开关。 那有着无数只手臂的战斗机仆在一阵滴滴答答声后,逐渐的沉寂了下来,机仆向后收缩,随后便被抬起升入了顶部的舱盖中。 兰斯洛特喘了口气,他拉开了训练笼的安全门,满是肌肉的身体上布满汗水,他将一张毛巾..........额,好吧,那对于凡人而言绝对是浴巾,但你懂的,这是阿斯塔特。 兰斯洛特将毛巾搭载脖子上,随后大步走出了训练舱,他来到了舱门外,那公共训练区的广阔空间中。 但如今这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三个巨人在这里。 阿斯塔特们全部都没有身穿盔甲,那怕是贝尔,都只穿了件长袍,他正坐在一张长椅上,手中正用一把多功能工具钳修理着一把爆弹枪。 在他身旁,拉格纳正高速的挥舞着他的链锯斧,那斧子轰隆作响,在他的手中如兰斯洛特的长剑一般灵活与趁手。 什么?你问拉格纳为什么不进去训练笼?啊,那是因为在他又拆了机仆后,科尔依旧给他下了禁令,如果这个芬里斯的狼崽子这段时间还敢进去,科尔以帝皇与帝国海军之名发誓,他绝对会把拉格纳塞进舰炮里,然后一炮打进本星系的恒星里。 兰斯洛特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那是一个哑铃架子,但其上没有拜访哑铃,而是架着一把长剑,一把装饰着圣洁羽翼的长剑。 几个机仆正围绕在周围,他们手持熏香香炉,围绕着长剑规律的摆动着,仿佛正在进行某种古老的神圣仪式。 “莱恩莱恩,狮王在上,请指引你的子嗣之剑,斩向帝国大敌,让这把神圣之刃永不落败。” 兰斯洛特嘴中念念有词,他将手掌放于心口,嘴中念诵着古老的战团祷言,这些神圣而古老的语句早已在卡利班之子中流传千年。 相传,早在大远征时期,暗黑天使们便会如此安抚手中的机魂,愿那些古老而强大的灵魂庇佑他们走向一个个胜利。 拉格纳笑了笑,他将链锯斧高高抛起,随后在半空中接住了咆哮的战斧,“嘿,兰斯洛特,你怎么这么会儿出来了?累了?” “累了?不,拉格纳,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忘记祷告仪式,这是暗黑天使的神圣习俗。”兰斯洛特说到,将一只手指从剑刃的背脊上划过,嘴中念念有词,那是一句句令人难以捉摸的高哥特语,并且还带着一点点口音。 “啊!我最讨厌你们都咕叨高哥特语的时候了,你说这哥特语怎么和贝尔不一样?卡利班方言?” “卡利班方言?哦,不不,这大概是我的家乡哥隆尼的方言,虽然我很早就离开哪儿了,但家乡的遗留痕迹始终陪伴着我。”兰斯洛特说到,从机仆手中接过了一瓶圣水,极其庄重且富有仪式感的将其涂抹在了剑刃上。 那圣水还带着一点点的熏香味,也许的确可以安抚机魂? 拉格纳露出了一脸困惑,“哥隆尼?那是个什么地方?”“我的家乡,至少是我出身的地方,一颗帝国封建世界星球,我是当地一名骑士的长子,被一艘路过的暗黑天使战团打击巡洋舰上的牧师选中,这才加入了光荣的战团。” 拉格纳的困惑丝毫没有半点减弱,他依旧无比差异的看着兰斯洛特,“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在卡利班星球出生的?你们的牧师会到别的星球去招募新兵?” 坐在一边的贝尔无奈的叹气,他看着拉格纳,“暗黑天使战团舰基战团,他们搭乘着巨岩在宇宙之中遨游,新兵自然也是从各个征兵星球招募的,舰基战团在我们的兄弟之中并不少见。” “我们曾和黑色圣堂一起并肩而战记得吗?他们,多恩之子便是舰基战团。”“我知道他们是,但我从来不知道暗黑天使是,卡利班不是他们的母星吗?” 兰斯洛特打趣的笑了笑,“卡利班就是巨岩,那是一个巨大的悬浮陨石,末端安装着无与伦比的推进引擎,让我们的战团得以在银河之中遨游。” “巨岩也是我们的战团,卡利班仅存剩下的一部分了,我们的战团修道院就建设在其上。”“啥?卡利班炸了?” 贝尔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无语的看着拉格纳,“卡利班母星毁于了一场超新星,如今剩下的只有被虚空盾保护的部分,你到底有没有在你们战团学习过九大初创战团历史?” 拉格纳不削的摆了摆手,显得极其随意,“得了吧,我又不是那些书呆子,我更喜欢听战团的荣耀故事!嘿!奥拉夫,你还记得老狼罗根讲的故事吗?关于我们的原体,黎曼鲁斯的故事!” 坐在不远处保养盔甲的老狼笑了笑,他微微点头,“怎么会忘呢?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听见狼主的话语,我永远不会忘记黎曼鲁斯在离开时,让他将那一段故事久久传唱。” 拉格纳笑了起来,单手旋转起链锯斧,“没错!我还记得很多故事,我们伟大荣耀的战史,这可比讲课有意识多了,贝尔,你们不讲吗?” “战团的荣耀?当然,我们当然会讲,但极限战士同样重于学术学习,拉格纳,罗伯特.基利曼大人曾要求我们不仅要成为一名卓越的战士,更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学者。” 拉格纳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随后看向了兰斯洛特,“你呢?你们会这么无聊吗?” 暗黑天使笑了笑,他将圣水放到了一边,“我们自然也会讲述战团的荣耀,通常是由战团牧师讲述的,萨芬大人曾给我们讲述过无数的荣耀故事,我甚至有幸聆听过阿兹瑞尔大人亲自为我们讲述战团的荣耀。” 拉格纳笑着揉了揉脖子,“这就对了!我们是阿斯塔特,荣耀胜于一切!”“还有信仰与忠诚,拉格纳,我提醒你别忘了。” 贝尔严肃的说道,“这正是我们与叛徒们最大的不同。”“当然,当然,我的牧师。”拉格纳笑着说,一屁股坐在了一边。 “你不会真以为我和那些叛徒一样吧?太空野狼们的荣耀就包含了我们对于全父的忠诚,对吧,兄弟。”“当然,拉格纳,理应如此。” 奥拉夫说到,擦拭着盔甲上的花纹印记,每次打理那件巨大的牧师动力甲都能让奥拉夫忙活了很久,但老狼却从未显示过疲惫,而是永远乐此不疲的打理着那件追随了自己不知多少年的老伙计。 他的胡须早已花白,就算以阿斯塔特的标准来说,奥拉夫都已经算得上年长了,但衰老的面容却并未影响这位强大战士的一丝一毫,他依旧是那个强壮,威武与致命的芬里斯野狼。 “我们的战团试炼可猛着呢!我当年裸着身子,带着一把小刀穿过芬里斯殖民的冰原,对抗极寒与冰原上的野兽。” 拉格纳笑着说,显然在吹嘘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有个不知死活的巨熊咬了我一口,撕了我一大块肉,然后我就把那个杂种给累死了,就用这个胳膊!我把它的皮剥了下来,穿着穿越了芬里斯的冰原,抵达了狼牙堡。” 他说着,举起了自己脖子上垂挂着的牙齿挂坠,显然,那就是那头巨熊的牙齿,奥拉夫脖子上也有类似的挂坠,那是太空野狼战团继承自家园世界的古老文化。 相传,每一位芬里斯勇士,在成年时都需要进行一场狩猎,一场危险但荣耀的狩猎,这些刚刚成年的年轻人会进入荒野,追踪与狩猎那些强大的野兽,最终,如果帝皇愿意,他们便会携带着来自野兽身上的战利品,返回他们的部落,并在那里,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敢说!暗黑天使的小猫们,绝对没有如此“可怕”的战团仪式,你瞧这只小猫,半小时就累了。”拉格纳还是不忘调侃兰斯洛特,这算是两个战团历史悠久的文化习俗? 兰斯洛特一把抄起了骑士剑,他讽刺的笑着转身看向拉格纳,“那我俩再来一轮?上次被维托打断,我们俩还没分出胜负。”他轻浮的说道,而拉格纳则笑了起来,哈哈大笑,抡起链锯斧走向了他。 贝尔咒骂着站了起来,“你们两个!以帝皇之名给我停下!”“别那么无聊,贝尔,我俩就来一下,一下我就能把这个小猫给打趴下!”“我表示怀疑,兄弟,来试试。” “都停下!”老狼厉声说道,已经举起武器的二人全部瞬间停住了,他们转过头,眼见奥拉夫已经已经站起了身看向了前方,在训练大厅边缘走来了一个人,准确说是一个半机械,半血肉的人。 欧米茄的铁足他在大理石地面上步步走来,他来到了几位阿斯塔特战士面前,眼中的机械眼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你们,可以到下面去,进行比试,我,建议,进行杀敌数目比试。”欧米茄的机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两位战士都放下了武器,向两侧让开了一条道路。 老狼奥拉夫从他们之中走过,魁梧的巨人站在了欧米茄面前,宛如一座遮蔽了太阳的高山。 欧米茄的脑袋微微扬起,直视着奥拉夫的双眼,随后又看向了剩下三位阿斯塔特修士,“审判官,在地面,获得了重要消息,我们已经确认,本星球,已经,遭到了泰伦虫族渗透。” “本地的基因窃取者,在工业平原废土上,修建了一座,危险的泰伦制品工厂,审判官要求,彻底摧毁,你们,可以,执行欧姆尼塞亚与帝皇的愤怒了。” 奥拉夫昂起首,三位战士站到了他的身后,就像是一座高耸的山脉一般。 “如全知之父所愿,我们会降下他的怒火。” 帝国边疆:第二十六节 死亡打击 冰冷的银河之中,维多利亚主星悬浮于那无边的死寂黑暗之中,它没有卫星,也没有陨石环带,这颗孤独的星球悬浮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星球的表面被强烈的极端天气所扰乱,无数的巨型气旋弥漫在星球的表层。 浓白色与灰褐色的气旋互相交融,仿佛的两片海洋一般交织在一起,淡淡的微光从星球表面上升起,那光芒包裹了星球本身,仿佛亿万光年的黑暗银河之中,唯一的一盏明灯。 几个小小的黑色物体快速从黑暗宇宙中靠近,那几个高速运动的物体冲破星球外围大气,以极高的速度快速向星球地表扑杀而去,仿佛一群猛禽。 雷鹰炮艇快速的划过浓稠的大气层,摩擦带来的熊熊烈焰从机翼与机身四处扑过,夺目的火焰将战机所完全覆盖,仿若一颗从天际坠落而下的陨石一般,而且不止一颗陨石,而是数颗陨石一同向大地扑去。 另外两架雷鹰炮艇跟随在领头的雷鹰被刷成蓝色,机头处还绘制着一只咆哮鲨鱼的雷鹰身后,在它们前方,五架闪电战斗机也正在冲破大气层。 这些从银河之中杀入星球表面的可怕猛禽,双翼在大气层的冲击下剧烈颤动着,但它们的脚步并未因此而受到影响,在每一架战机末端的众多喷射口中,大功率矢量推进引擎正在作用着,它在所有的推进喷射口中显得咄咄逼人。 蔚蓝色的火焰点亮了机体末端的光芒,也将周围大气所燃烧着,喷射引擎推动着战机冲破了云层,这些银河猛禽杀入了星球表层,将浓稠的大气层甩在了身后。 随着战机群突破云层,大功率矢量引擎也开始陷入沉寂,取而代之的是大气层内推进引擎开始接替工作。 在蓝色雷鹰炮艇机的内部,闪烁的红色指示灯也暗淡了下来,那象征着危险与混乱的光芒结束了,剧烈的抖动也随之告捷。 奥拉夫环顾四周,看着自己三位阿斯塔特兄弟,他们都与自己一样被固定在自己的位置上,高大的巨人站在固定舱位中,由液压固定杆所固定住,但现在,这已经没有必要了。 拉格纳率先抬起了固定栏杆,他大步走到了雷鹰的机内甲板中间部分,“我们已经突破大气层了,全知之父在上!这鬼地方终于不抖了!” “我们有被发现吗?”贝尔问道,头盔内的通信器迅速给予了反应,“没有,贝尔大人,我们的雷达并没有识别到本地的防卫雷达对我们的照射,也没有检测到前来拦截的战机中队。” “事实上,我们认为,之前在出发前战舰的对地扫描出的雷达站,实际上是荒废的,我们进行了扫描,但没有发现热信号。” 兰斯洛特无奈的叹气,随后也拉开了固定器,“这颗星球严重缺乏防卫意识,我敢肯定,任何帝国大敌都可以轻易入侵这里。” “的确,兰斯洛特,你说得对,但至少现在这位我们提供了好处。”奥拉夫说道,他微微撇过脑袋,“中队长,让你的中队摧毁地面地面防空火力,驾驶员,准备进行空投。”“遵命。”两个声音一起说道。 闪电战机的推进引擎突然加速,五架战机以急速扑向地面的工厂,那座建立在无边废土上的工厂显然毫无防备,在其运输甲板上,所有人还在日常的忙碌着,他们将罐装猩红素从场内推出,装车与封存,全然没有注意到头顶即将到来的毁灭。 数十发导弹整齐射出,从空中划过了众人的头顶,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工厂那本就严重匮乏的防空火力设施被尽数摧毁,剩余还没有被摧毁的阵地,也迅速在闪电战机呼啸而过后,迅速折返用旋转机炮轰杀殆尽。 无数的碎片与残骸工厂高出落下,九头蛇防空炮的残缺地盘狠狠的砸在了甲板上,惊得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工人们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他们遭到了攻击,咆哮声与咒骂声此起彼伏,整个甲板一团大乱,武装警卫们咆哮着抓起枪械,开始毫无意义的盲目向闪电战机开枪射击,好像他们手中的步枪可以打中那些高速猛禽一般。 但真正的战争猛禽也正在袭来,体格更加巨大的雷霆炮艇机快速俯冲落地,蓝色雷鹰一马当先,它的矢量喷口开始下调角度,战机缓缓地稳定了姿态,盘旋于离地数十米的距离。 四个巨大的身影从其上落下,轰隆着砸在了地面,甲板上的虔诚会守卫们无不惊恐的看着那四个缓缓站起身的巨人,看着那漆黑的动力战甲。 “阿斯塔特!”有人大声喊道,那惊恐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立刻就被兰斯洛特抬起爆弹手枪一枪打碎了半个身子。 整个甲板上枪炮声开始轰鸣起来,守卫们惊恐的向着四位阿斯塔特开枪射击,但实体枪弹与激光完全无法穿透黑色的动力甲。 死亡守望星际战士们开始将帝皇的死亡惩戒,施加到这些凡人异端头上。 爆弹枪声轰鸣作响,几乎瞬间便有无数人血肉飞溅,尸首全无,拉格纳,兰斯洛特和贝尔开始迈开脚步,他们踏在金属甲板上,沉重的脚步让整个大地颤抖。 绝望的守卫向着他们猛烈开火射击,但显然,他们无法阻击这几位巨人的脚步,爆弹与链锯开始大杀特杀,他们所到之处剩下的只有毁灭与死亡二者。 兰斯洛特的动力剑,与拉格纳轰鸣着的链锯斧以极高的效率收割着生命,暗黑天使与太空野狼昂首迈步,他们撞倒成堆的货物,将鲜血与血肉四处泼洒。 奥拉夫站在原地,他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向前全速推进,几乎在短短的几秒钟内,便已经在甲板上创造出了一块安全的登陆场。 “降落。”老狼浑厚的声音说道,几乎立刻,两架雷鹰便迅速降落在了老狼身后,炮艇机的舱门迅速滑落打开,整整两队风暴兵从其中迅速冲出,这些训练有素的帝国打击力量立刻展开队形,将地狱激光枪的可怖火力向前倾泻。 激光束从正在推进的三位死亡守望周围射过,灼热的红光洞穿了巨人们杀戮范围之外,那些侥幸得以生免的幸存者。 奥拉夫举起大臂向前一挥,身穿最高达牧师铠甲的老狼开始迈进,闪烁的灵能闪电在他的身上蹦跳跃动,无数条闪电打向了帝国之敌,将他们的血肉所蒸发殆尽,只剩下一地破碎的骨骸。 守卫们被压制着边打边撤,工人们则一股脑地向着工厂内逃命,随着帝国力量的越发靠近,工厂被的人拉下了巨大闸门的起落开火。 还在外面的守卫们眼看身后大门落下,无比停下射击,仓惶向内逃命,他们一个个倒在了风暴兵与阿斯塔特的枪口下。 “拉格纳!守住大门!”奥拉夫大喊道,年轻的太空野狼发出了一声狼嚎,高大的巨人突然快速冲刺,以极快的速度冲过了那些逃命的守卫。 拉格纳撞开了所有人,好几个守卫在他的铁足下被踏成了肉泥,拉格纳.拉斯布罗格冲入大门内,他撞飞了一群试图阻挡他的家伙,他们的枪弹如雨点般打在他的装甲上,但这一切无法阻挡芬里斯之子的脚步。 年轻的野狼挥舞起链锯斧,无数的敌人瞬间毙命,他们的血肉化为一地烂泥,拉格纳猛地转身,一拳将闸门控制台旁的操作手打在了墙上。 他的身体在阿斯塔特的铁拳下化为了烂泥,拉格纳将开关重新打开,闸门的下降终止了,随着几具尸体倒在大门下,他的兄弟们与风暴兵中队也随之推进进入了大门内。 几乎立刻,一大片密集火力便向他们袭来,弹幕瞬间将数名风暴兵所击倒,大量的虔诚会异端已经涌入了他们预先设施好的阵地之中,用上了所有的武器朝着入侵者开火还击。 重爆弹机枪被咆哮着的守卫推上了射击阵地,显然,虽然早就建设好了阵地,但这里的守卫从没想过自己真的会遭到攻击,以至于大量的武器压根就没有部署进入阵地,而这短暂的部署时间就成了他们毁灭的原因。 如果是普通士兵,在被海量弹幕压制的情况下,自然无法阻止他们进行部署,但如今他们面对的是四位阿斯塔特,陶钢装甲挡住了所有火力射击,激光与枪炮甚至无法在其黑色甲壳的表面留下凹痕。 而阿斯塔特,最擅长的便是迅猛出击。 奥拉夫的眼中闪烁出妖艳的闪电,突然之间一道蓝色的弧闪便从他的手中迸发而出,闪电打在了重爆弹机枪旁,瞬间一股闪电流便在所有附近的异端身上连续蹦跳腾跃,所有被闪电触及的人全部化为了一地烧焦的残骸。 虔诚会士兵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但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看着高大的巨人已经站到了自己跟前,拉格纳一斧子砍碎了他的脑袋,铁足踏过工事跃入阵地之后,爆弹枪与链锯剑在近距离咆哮起来,很快兰斯洛特也跃入了阵地。 动力剑的蓝光在钢铁与血肉剑闪烁,将一具具血肉躯体切割,粉碎与拆除。 几乎瞬间,虔诚会的阵地就奔溃了,阿斯塔特在阵地在大杀特杀,风暴兵们也趁机冲了上来,将激光束射向了所有试图反抗与逃串的敌人。 工厂内一片大乱,无数的虔诚会守卫扛着枪与他们能找到的一切武器冲了出来,他们在机械车床,传送带与集装箱后向着入侵者开火射击。 风暴兵们也散开移动了起来,这些帝国精锐迅速冲杀进入狭窄的机械走廊中,一条条缝隙的向前清扫推进。 惨叫声与枪声在工厂中长长的回荡着,四位巨人向内边走边打,他们从容地走动着,将帝皇的惩戒施加到了这些大敌的头上,工厂穹顶之下布满了尸体与破碎的机械。 死亡与毁灭被无差别的施加到了各处,机械,人与货物都被摧毁,爆弹与灵能闪电无情的毁杀着这一切。 贝尔端着爆弹枪有条不紊的瞄准射击,他边走边开枪,直到走到了一个箱子旁,那箱子里装满了已经加工完毕,等待运输的猩红素粉尘。 贝尔看着那些小小的药剂罐,他垂下了枪口俯瞰着那其中的闪烁粉尘,“贝尔,我们还在打仗呢。” 兰斯洛特看着贝尔说道,但他甚至不需要看,直接抬起枪口就精准无误的射杀了一个正准备用等离子武器向他们开火的敌人。 那个倒霉蛋扬倒在地,手中的等离子直接打在了自己人身上,将一处阵地瞬间化为了离子尘埃。 贝尔从其中拿起了一支猩红素,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东西,“异形就是用这个东西控制本地人的,我们之前从未见过这种粉尘,也许是基因窃取者在本地的独创。” “我需要和欧米茄一起研究,分析这个物质,我们不能确定这些药剂的制作方法,有没有被他们上传给虫巢意志。” “巴拉巴拉,啊,每次你这样都贼无聊。”拉格纳说着,用链锯剑劈开了一台机械,接着用爆弹枪对内连续开枪,其中飞溅出了血液与残渣。 “贝尔说得对,我们必须研究这些东西,这对于帝国会有帮助。”奥拉夫的声音从通信器中传来,他释放的灵能闪电瞬间烧焦了许多的异端。 贝尔打量着手中的药剂,头盔内的扫描器开始工作,但贝尔的工作立刻就被叫停了,一阵野兽般的咆哮声从一处方向传来。 贝尔与兰斯洛特一起看向哪儿,一个风暴兵残缺的尸体被扔了出来,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而在那前方的工厂机械上,在那高大的金属造物之上站着一个庞然大物,一个绝非人类的扭曲个体。 它咆哮了起来,四只手臂整齐张开,随着咆哮声,从工厂内部一群野兽冲了出来,它们从机械之间快速跃起,以极快的速度冲杀而来,好几个风暴兵被他们在极近距离快速绞杀,他们的护甲面对那些锐利的爪子就和纸糊的一样。 “纯种基因窃取者?哈!我还在想多久能遇见它们呢。”拉格纳哈哈大笑着,抡起链锯斧就迎面冲了上去。 他挥舞起链锯斧,直接斩断了一支基因窃取者的爪子,那怪物纵身跃起,将足以穿透动力甲的爪子刺向了拉格纳的胸口。 但太空野狼星际战士以超高的反应速度,一把掐住了那异形的脖子,他将异形重重的砸在地上,接着一脚踏碎了它的脑袋。 “为了全知之父!为了黎曼鲁斯!”拉格纳朝眼前的异形们咆哮着,他就像一头发疯的野狼般冲了上去,纯种基因窃取者飞扑了上来,但被链锯斧一斧砍成了两节,拉格纳咆哮着一拳打断了另一只异形的脖子,接着上去踩住它的身体,将脑袋直接拧了下来。 “来!来领取死亡!”他的盔甲上洒满了鲜血,杀戮依旧在继续,就仿佛永不停歇一般。 “兰斯洛特,去帮拉格纳,别让那个狼崽子死了!”奥拉夫的声音说道,他自己也刚刚用闪电击杀了两只纯种货,此刻正在用拳头活生生打死一只纯种基因窃取者。 兰斯洛特苦笑了一下,他抡起了动力剑无奈的耸肩,“遵命,老大。”说罢,兰斯洛特看向了贝尔,“你来指挥风暴兵,看起来,接下来我们有够忙的了。” 兰斯洛特说罢大步冲了出去,他用肩膀撞飞了一只准备偷袭拉格纳的纯种基因窃取者,接着拔出爆弹枪,一枪打爆了还没落地的异形。 “兰斯洛特?你怎么才来?喝红酒去了?”拉格纳笑着说,并同时用斧子连续猛砸,将一个基因窃取者的骨质甲壳砸碎,接着弄死了那家伙。 拉格纳笑了笑,动力剑如闪电般挥起,一剑斩断了一支异形的上半身,那怪物坠落于地,用残缺的身子咆哮着,但很快就被兰斯洛特一脚踩死了,“你杀了几个了?” “八个。”“那巧了,我九个!”“放屁!你那儿有九个?”“现在。” 兰斯洛特一剑刺入了一只纯种基因窃取者的脸,反手一拉,将那张丑陋的面庞直接拧碎。 拉格纳看着大声咒骂了一句,一把捏住了一只纯种的脑袋,动力拳猛地发力,在那异形的惨叫声中直接将其脑袋捏成了破烂的气球,“九个!我很快还会有十个!十一个和更多!以黎曼鲁斯之名!我会赢得比武胜利!” “我也以狮王莱恩之名起誓,我会为卡利班的骑士们赢得荣誉!”兰斯洛特也大喊道,而这让奥拉夫无语的叹气,他扔掉了手里的异形尸体,无奈地看向了那两个年轻人的方向。 随后看向了贝尔,后者也猩红素装入了了药剂盒里,“今天有的忙了,兄弟。”“显然如此。” 贝尔举起了爆弹枪,瞄准射击一枪打碎了远处正在开火的重爆弹机枪射手的脑袋,接着高高的举起了爆弹枪,如一面旌旗一般“风暴兵!向我集结!清空这罪恶之地!” 风暴兵们开始从各个角落冒了出来,重新集结在了贝尔周围,他们依托掩体开始有条不紊的射击。 奥拉夫望向了大门外,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无奈地叹气,“看来今天有的忙了。” 说罢,牧师转过身,眼睛之中射出了无数的电流,双手一挥打出了一道夺目的闪电。 帝国边疆:第二十七节 猩红素的秘密 科尔船长站在边疆号的停机坪甲板上,他注视着三架雷鹰从幽蓝的重力护盾外飞入了舱内,喷吐着矢量火焰的雷鹰缓缓落地,起落架沉重有力的支撑在了地上,在液压结构的作用下稳稳地停靠了下来。 雷鹰的舱门缓缓地打开,最终贴靠在了地上,科尔扭头看了一眼欧米茄,后者也歪了歪脑袋,船长转过头看着从甲板上走下来的四个巨人,尤其是其中一个巨人还拎着一个爪子,一个纯种基因窃取者的爪子。 “兰斯洛特,介意告诉我你带着那东西干什么吗?”科尔极其无奈的说到,但卡利班骑士则摘下了自己的翼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战利品,作为这次荣耀比武胜利的战利品。” “放屁,不是我把这个杂种的三个胳膊都卸了,你能比我多一个人头?”拉格纳不悦地说,显然,他非常不爽于这次比武的失败,而且还是因为如此扯淡的原因失败的。 兰斯洛特则依旧面带微笑,笑得相当灿烂,完全看不出他是来自于暗黑天使,那个全员高深莫测,永远板着脸的诡异星际战士战团,也许是跟维托混久了,如今被同化了? 说着说着,拉格纳露出了一脸尴尬的笑容,举起了自己脱钩的链锯剑,那斧子的链锯断开了,现在正一晃一晃的垂落在下面,“欧米茄,你瞧,我似乎需要保修一下。” “这是我,在最近一年里,第三次为你进行修理了,拉格纳,你,需要调整自己的战术。”欧米茄说到,随后也看向了兰斯洛特,“还有你,你的爆弹枪,存在明显的,损坏。” 兰斯洛特也笑了笑,掏出了自己那把一侧完全被打凹陷下去的爆弹枪,两个刚刚还在互相争雄的家伙一下子和难兄难弟一样互相勾肩搭背在了一起,爆发出了雷鸣般的笑声。 科尔无奈地叹气,看着风暴兵们从另外两架雷鹰上走了下来,不少人都带着伤,重伤的人则被队友搀扶着正穿过甲板,前往不远处的机场医院,而且显然,风暴兵分队中少了一些人。 “战斗很激烈?”科尔问道,稳重的老狼奥拉夫微微点头,他走过了自己的两个难兄难弟,来到了科尔与欧米茄跟前,高大的巨人俯下了身子,半蹲在他们二位面前,这样他们便不需要把脖子仰的太高了。 “我们在地面上遭遇了纯种基因窃取者,好几十个,甚至还有一个巨型种,但好在我们消灭了它。” “拉格纳把一颗热熔手雷塞进了它嘴里,但在它炸掉之前,我们损失了几个风暴兵,但最终,我们依照审判官的命令,把哪儿完全摧毁了。” 科尔微微皱眉,随后撇头看向欧米茄,“那个工厂,在机械教的注册名目里吗?” 奥拉夫也看向了大贤者,后者则在几毫秒后摇了摇头,似乎已经完成了数据筛查,“没有,根据,维多利亚星球,机械教授权生产的工厂名目,没有,我们所打击的工厂。” “事实上,在我前往下巢的过程中,我所遭遇的,数家工厂都没有得到机械教的许可,这颗星球,存在严重的技术异端问题。” “你的意思是,这颗星球的政府,纵容与包庇了大量非法的工厂,纵使明确自己会违反机械教的规定?”“是的。” 科尔与奥拉夫互相对视,随后前者叹了口气,无奈的双手抱坏,“我想,这颗星球星球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更糟。” “的确如此,但我们现在只能相信审判官自有计划了,而现在,我们需要把自己的事做完。”贝尔说着走到了他们一旁,白甲巨人手上拿着一支装满了猩红素药剂的罐子,刚刚经过提存,还闪烁着纯净光泽的猩红素药剂。 欧米茄微微点头,随后便转身走向了机场大门,“来吧,我们,需要进行调查。” 一行人都跟了上去,包括那两个难兄难弟都是,他们离开了机场,留下蓝色雷鹰交给机场地勤人员与机仆们进行修理与维护。 他们穿过了战舰复杂,而漫长的一条条走廊,与雄伟的大厅,最终来到了那个大家都在熟悉不过了的欧米茄专属的研究区。 那台穿梭机也还摆在这儿,破碎的机体被一个个机械臂锁住,但看起来,其上大部分物件都已经被扫描与移除,基本上就是个破铜烂铁了。 科尔与三位巨人站到了全息投影仪前,只有贝尔跟着欧米茄来到了一台仪器旁,那是一台复杂的仪器,其上有着若干多个插口与扫描台。 贝尔将药剂取出,将那药剂插入了仪器的插口中,随着药剂被插入,欧米茄也开始工作起来,他的机械臂与若干活动电缆在操作台上眼花缭乱的活动了起来,数据终端接口被接入仪器,他的眼前划过了无数的数据流。 贝尔也在一边,开始手动的操作与解析药剂成分,高大的巨人极其熟练的操作着仪器,无数的复杂信息与识别数据流从他的眼前划过,荧光绿色的数据显示反射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连照成了某种诡异的绿色。 但很快,在全息投影仪这边,一个个数据显示被投射了出来,那些数据与图谱悬浮在众人眼前,排列清晰,内容无误,甚至连科尔这个外行都能看懂。 他皱起了眉头,“这药剂,可以改变人的精神状态,在脑神经中制造灵能接口?”船长惊讶的说道,同样惊讶的还有奥拉夫。 作为灵能牧师,他非常清楚其上的含义,所以更加震惊,“这意味着每个长期服用这些粉尘的人,在事实上都会存在与本地的泰伦虫巢意志的微弱连接,这通常来说不应该需要进行基因移植才能做到吗?” “不,这只是微弱的连接,只能让本地的基因窃取者族长与领袖对他们的大脑进行投射,营造幻觉,来让他们陷入疯癫,最后在潜移默化里对他们进行洗脑。” 贝尔说道站起了身子,走回到了自己兄弟们这边,他指着其上的数据图谱,“这些粉尘可以刺激人的灵能反应,在脑部的神经弧,创造出一个突触,那突触会随着服用量越大,而对精神影响越深,类似于毒品的效果。” “而且就我们的检测而言,这种突触可以被任何泰伦血统成员控制,简单来说,就是任何一个拥有泰伦感染的人,都可以通过这些突触,用微弱的灵能来影响与指挥这些狂热的信徒。” “这就是我们在下面时,那些信徒悍不惧死的原因,他们的大脑思考能力,已经被纯种基因窃取者部分屏蔽了,只剩下的打下去的思考回路还在开机。” “等等,所以你的意思是,本地的基因窃取者通过这种粉尘,完成了泰伦虫族的节点生物,与普通泰伦生物关系的塑造?”科尔惊呼道,而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欧米茄依旧在操作仪器,但脑袋却微微撇过头点了点头,“是的,他们,符合节点生物与被指挥者的关系,虽然,并没有,达到泰伦的程度,但我有理由相信,这种灵能感应会随着信徒被植入泰伦感染体,成功转化后得到加强。” 贝尔微微点头,“是的,简单来说,就是本地的基因窃取者找到了一种,不需要大量进行基因感染,但也可以建立精神纽带与心灵控制的办法,这可以完美的避开法务部的基因筛查工作,所以泰伦感染才一发不可收拾。” 老狼长长的喘了口气,苦恼的皱起眉头,“如果无法通过基因识别来判断目标,我们有无办法可以筛查出他们?” 贝尔摇了摇头,“很难,几乎不可能,但这种粉尘如果长期不继续服用,突触点会逐渐减弱,所以现如今我们摧毁了工厂,他们至少无法继续通过这种方式扩大信徒数量了,而且现有信徒除非立刻进行大规模基因植入,不然也会很快失去控制。” “啊,真复杂,还不如砍了他们简单。”拉格纳抱怨着说,将链锯斧放在了桌上,指着那些数据图谱,“我们如果能把族长找出来,加上领袖,一起做掉不就好了吗?” “拉格纳你忘了吗?我们干掉族长,很快就会在纯种里诞生新的,这根本无济于事。”贝尔说到,指着那些数据图谱,“我们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中断猩红素的重建与生产,如果我们可以做到,本地的基因窃取者便会付出巨大代价。” “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他们大部分的信徒都是由这种方式产生的,这意味着如果猩红素失去作用,基因窃取者将遭到巨大的打击,至少他们无法在虫巢舰队抵达前发动暴乱。” 奥拉夫肯定的点头,他看向科尔,“我们需要通知审判官吗?”“不,这些事暂时不需要告诉他,而且再说了,他估计自己也猜出个大概了。” 科尔看着那些数据长叹了一口气,“求援信号已经发送,而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祈祷帝皇的保佑了。” “啊!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打一仗?”拉格纳抱怨着说,他大步走来,一边走一边念叨着,而老狼则长长的叹了口气。 “很快,兄弟,很快你就会打到不想打了。” 拉格纳看着那全息仪器上的显示日期,那数据不断地变动着,那哒哒作响的声音在他们的脑海中回响。 那哒哒声,如今变成了死亡的倒计时。 帝国边疆:第二十八节 另一个世界 如果说中巢是个大杂烩,而下巢则是名副其实的垃圾场,那么上巢绝对就是他们两个加起来的反义词了。 这里不同于中巢拥挤的城区,以及狭窄昏暗的街道,更不同于下巢一片死黑,完全由人造光源所点亮的无底深坑,还有两个区域极其糟糕的治安状态与生活状态。 在中巢,你虽然可以活着,大概率也不会死,毕竟帝国的力量依旧可以覆盖到哪儿,但低下的收入与糟糕的生活环境,尤其是机械教的废气排放与不太乐观的公共卫生情况,你在哪儿不会活得很好,但帝国至少可以保证你还活着。 而低巢,啊,我们就不用再赘述对吗?你们已经看的够多了,而且我相信,各位对于中巢的生活也应该相当熟悉,毕竟那与我们平时的生活似乎没有太的区别,当然了,我的指的是加上国教的信仰疯子,机械教的偏执贤者还有粗蛮的执法官,还有腐败的帝国官僚。 嗯.........好吧,也许区别也不是那么大。 但在上巢嘛........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这里有着宽阔的街道,清新的空气,更有着称得上华丽与精美的建筑结构。 不同于中巢的钢铁森林,这里的建筑都非常的美轮美奂,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设计与修剪的,而且每一座装饰着雕塑与精美浮雕的宫廷式建筑周围,都有着修建得当的绿化部分。 这些精美的花园与街道植物将这里染上了生命的气息,每一座建筑都隔着一定的距离,完全不同于下面楼挨着楼,人挨着人的密集环境,这里可谓称得上是舒适了。 大型商场,娱乐街,医院,电影院以及各种各样的俱乐部,在这里几乎随处可见,这些属于上层奢华生活的一环环部分,依照自己独特的建筑学与以及排列方式,在上巢的街道与腾空平台上分布着。 维护得当的宽阔公路上,一辆辆堪称豪华的轿车与浮空车辆穿梭行驶,这里的交通密集程度也与中巢有着极其显著的变化。 沿着街道排列的精美公共路灯照亮了街道,这些金色装饰的路灯上都有着一个小小的天使,那些天使雕像手捧提灯,而照亮世界的光芒就是从其中发射出来的。 维托靠在车后座的皮质靠椅上,他的身子侧倾,一只手搭载车窗上,眼睛凝望着那街道两侧灯火通明的一座座精美建筑,这些豪华别墅与宫殿中显然正在享受着他们的夜生活,不时能听见欢笑声与高声交谈声。 而且维托刚刚才来上巢,开了还没十分钟,他就已经看见了四家花园派对了,其中可口的食物,以及奢华的享受以及浪费,绝对够好些帝国老百姓活上一辈子了。 维托的确去过不少的巢都,当然也见过类似的画面,帝国的贵族与权贵们的生活总是如此的骄奢淫逸,但不得不承认,维多利亚星的享受程度..........似乎比一般的情况还要夸张。 维托肯定自己看见了一些........不太忠诚的娱乐方式,或者说,更加类似于,一个亚空间邪神信徒们可能会存在的娱乐方式? 维托打趣的笑了笑,轻叹了一口气,而在车内,在他的身边,亨利也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万千灯火,“每次上上巢穴,都让我非常不适,这颗星上绝大多数人都在受苦,挣扎在贫困线上,但在这里,这些世代享受特权的混球们却可以夜夜歌舞升平。”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帝皇真的庇佑着人类,他真的会允许这一切如此吗?”亨利低声说道,似乎更类似于是自言自语,但维托却笑了出来,托着自己的下巴。 “不,他不会,我........至少我觉得他不会吧。”“也许是吧,但帝皇的光芒,如今以及很难照耀到这里了,亦或者........泰拉的那个帝皇,早就不是真正的帝皇了。” 亨利说道,眼睛中不是闪过那些灯火与一幕幕欢愉,“我听说,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具尸体,如今,只剩下了帝皇特权阶级的虫豸们,假借着他的光辉在敛财与享乐。” “我曾相信过帝皇,相信过帝国,维托,但每次当我来到这里,我都会问自己为什么,我到底为什么要相信他们?几千年了,这一切从未改变,也许,我们早就不该等待来自帝皇的救赎了。” “你不觉得,来自星海彼端的救赎之主,可以带来希望与救赎?”维托问道,微微撇过了脑袋,亨利则苦笑了一番,他长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脖子。 “我相信,但又不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像莫斯利那么虔诚,自从加入家族与教会后,我的确有了许多思想上的转变,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力量,或者潜在的思想,意志,再让我对我们所宣称的一切,以及救赎之主产生怀疑。” “我就像.........”“混沌异端?” 亨利愣了一下,随后苦笑了出来,无力的靠在软软的轿车靠背上,“也许吧,我总在想,我们的教义宣称着所有人类,所有生免都是平等的,在救赎之主面前人人平等,我们都可以得到最终的救赎。” “但为什么,我们的高层领袖们却多数依旧居住在这儿,上巢,甚至他们本身也是帝国特权阶级的一部分,那他们为什么会信仰救赎之主?为了天下苍生?” 维托似乎被逗笑了似的,“不,记得吗?他们是帝国的贵族与精英,除了国教与机械教以外,他们并没有什么虔诚与忠心可言。” “甚至国教里也有这样的人,机械教也有。” “帝国依靠财富与权力,将他们绑上帝国的战车,我不认为,他们会出于信仰而信奉救赎之主,他们不是莫斯利那样的宗教疯子。” 亨利沉默了下来,他的眼睛反射着一种种颜色,那些颜色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场绚烂的灯火盛宴。 “告诉我,维托,莫斯利的失踪是不是与你有关?”亨利说罢,车内的气氛冷峻了下来,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片刻。 维托看着一座从眼前划过的雕像,那是一个天使雕像,“直接有关?不,但我知道他会失踪。”“你很诚实,维托,你等于承认自己加害了莫斯利。”“我不打算欺骗你,兄弟,而且我不认为我有直接责任。” “是的,我知道马尔会通过叛徒找到莫斯利,并对他动手,我在会议上就说了,我们内部存在与那边勾结的叛徒。”“但你还是派了他过去,或者说,怂恿。”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就算我不说,他也会去的,到时候无非就是私自去,然后扰乱所有计划罢了,所以,是的,我怂恿他去了,我也知道他八成回不来。” “我借马尔之手除掉了他,你我不需要背负责任与骂名,没人会知道这一切,而现在,下巢修会已经安全了。” “铁锤厂被我们拿下,也再没有一个疯子来怂恿大家,去做一件件更疯狂,更不可理喻的事了。” 亨利摇了摇头,依旧看着窗外的华美建筑,一座巨大的园林式建筑,其中的花园盛开着无数的鲜花,以及充满了修建得当的绿植。 “你并不虔诚,维托,我知道你来下巢也是为了权力,你与你这里的人没有本质性区别。”亨利的声音如从幽暗的虚空之中传来一般,空灵,而悠长,虽然他们只隔着不到半米,但那声音依旧宛如从无尽的虚无之中传来般。 维托笑了笑,双手捧腹,“是的,我不否认这一点,我是为了自己的事下去的,权力,财富与欲望等等等,与大多数人一样。” 亨利笑了笑,揉了揉脑袋,“你还真是诚实,很多人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维托也笑着,“我不打算欺骗你,兄弟,我实话实说罢了。” 维托说着,突然整辆车都停了下来,他面带困惑与好奇的看着前排窗户外的守卫,那是一个身穿着华美制服的守卫,其身上佩戴着属于私人家族的徽章,显然,是某个大户的护卫,而非本地的执法官。 穿着蓝色制服,还有着金丝镶边的大门守卫与前排司机互相对视,他们什么都没说,随后守卫便招呼一旁的警卫室,那扇厚实的铁栅栏门便缓缓打开了。 他们驶入了一座花园,一座占地面积看起来非常客观的私人花园,喷泉,雕塑还有各式各样的艺术性建筑,维托微微眯眼打量着这一切。 片刻后车停了下来,停在了某座宫殿式建筑外,亨利笑了笑打开了一侧的车门,“你很诚实维托,那你会喜欢他的。”“谁?”“自己出来瞧瞧吧。” 亨利先离开了轿车,随后维托也跟着钻出了车门,他的靴子踩在了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他的黑色眼睛抬起来看向了那座富丽堂皇的建筑。 维托愣了一下,随后有无奈的笑了出来,“当然,我到底在好奇什么?” 是啊,这只是维多利亚的星球总督府而已。 帝国边疆:第二十九节 总督 不得不承认一点,总督的宅邸的确非常漂亮,与大多数帝国政府性建筑那种纯粹的奢华,严肃与庄重不同,总督府邸完全不同于那些长得和教堂或者要塞,宫殿一样的帝国政府建筑物。 这是一座艺术品,我可以负责的说,这座体积不小的府邸装修非常得到,碧绿色与海蓝色,灰蓝色等多种莫迪系色调组成了这座建筑,其中充满了优美的艺术性装饰,如壁画,典雅的雕塑与家具,在加上一些绿植作为点缀,将这里的颜色化为了一座艺术的殿堂。 与帝国绝大多数建筑不同,这里给人的感觉不是威严,或者压迫感,而是一种放松与别样的舒适感。 绿色的藤蔓攀岩着爬上了大理石柱,而那是住本身也华美而典雅,在其一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长颈玻璃杯,一边还放着一整套茶具。 维托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座建筑的内部装潢,尤其是欣赏着在一边的柜子上,那一只有着绚丽羽毛的优雅鸟类标本,不得不说,他非常欣赏这座建筑主人的审美,嗯,也许自己也该回无限边疆号上后把自己的舱室重新装饰一下。 维托跟着亨利穿过了一扇弧形拱门,他们穿过了整个建筑的侧厅,来到了一间小小的阳光房中,但很可惜,现在是晚上,所以阳光房里并没有阳光。 维托注意到了墙壁上悬挂的一副画像,一个家庭画像,其中有着一对年轻,俊俏与美丽的小夫妻,还有他们可爱与美丽的女儿。 维托打量着那个灰绿色头发的小女孩,她坐在自己父亲的膝盖上,一家人在花园里画下了这幅画,她的眼睛显然继承自她的母亲,漂亮而生动。 “先生,请把武器交给我们。”维托的欣赏被打断了,两个守卫迎了上来,其中一人示意维托停下,而后者也的确停了下来,那名守卫彬彬有礼的向维托点头致意, 维托看向了亨利,后者已经把自己的枪套递给了第二名守卫,维托微微耸肩,解开了自己腰上的枪套递给了守卫,那把沉重的爆弹枪离开了他的身体,随后维托掀开了外套,将其下的两把激光手枪也递给了守卫。 穿着晚礼服,优雅而礼貌的守卫点头致谢,随后将几把枪交给了另一人,随后从腰带上取下了一把小巧的扫描仪。 “先生,我们需要扫描你的植入体类别,请您理解。”“当然,当然,请吧。”维托笑着说,抬起手臂接受了他的安检扫描。 守卫熟练的进行了一番全身扫描,随后看了看显示仪,他困惑的看着其上的扫描结果,随后看向了维托的眼睛,“先生,我们的仪器有些部分无法进行扫描,您能解释一下吗?” “也许是我的植入体不在你们的扫描兼容范围内?他们有些材质是挺特殊的。”维托打趣地笑道,指了指自己的胯下,“比如这儿?” 守卫显然没有被逗笑,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维托,“先生,我们需要对您进行进一步的检查,请您这边....”“不,队长,无须如此。” 一个声音说道,守卫向上方看去,维托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在他们一侧的弧形楼梯上,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正在走下来,他面带微笑,看起来非常友善。 守卫肯定点头,没有进行任何反驳的退到了一边,那友善的男人走了下来,一脸微笑的看着维托,他走了过来伸出了一只手,而自然的,维托也握住了那只手。 “久仰大名了,维托.康斯坦丁先生,您认识我吗?”男人笑着说,而维托也露出了微笑微微点头,“当然,谁能不认识星系总督,鲁文大人呢?” 维托说着注意到了一边桌子上,精巧托盘中的一只别针,那是一支银色的别针,其上盘绕着一直银蛇与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嗯........真有趣。 鲁文.卡昂.庄森总督笑了笑,他微微摆手示意守卫们退下,而两位守卫也一言不发的走入了拱门,没有劝解,没有警告,有的只是绝对的服从。 鲁文看向了亨利,他微微一笑向下巢领袖点头致敬,“谢谢你,亨利兄弟,现在请容许给我一点时间和维托兄弟,单独聊聊。” “如您所愿,主教大人。”亨利面无表情的欠身致意,随后便也走入了拱门,维托打趣地看着他,他看的出来那鞠躬没有一丁点的敬意可言。 鲁文笑了笑,看着那亨利离开的背影,“亨利兄弟不太喜欢我,这也正常,他是个他在下巢太久了,看上巢谁都不会顺眼。” “你呢?维托先生,你觉得我如何?”鲁文依旧带着礼貌性的微笑,不得不说,他非常高深,一般人绝对看不出那灿烂的微笑下蕴藏着些什么。 维托微微昂首,随后又耸了耸肩,“一个高深莫测,喜欢玩弄权术的人,就像所有合格的行星总督一样。”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维托。”总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撇头示意维托跟上,“来吧,跟我走走。” 鲁文推开了阳光房一侧的双开门,他走了出去,维托顺手讲桌上的银蛇与玫瑰花别针拿了起来,悄悄地揣入了怀里,他自然的跟上了,他俩一起走下了一段弧形阶梯进入了后院的私人花园。 这里与鲁文的建筑一样,非常具有艺术感与审美性,这里的植物与树木得到了精心的照料,灌木丛也被修建得当,一朵朵漂亮的花朵在草地与灌木之间盛开,迷人的花香在月色的照耀的烘托下,让这座花园显得格外梦幻。 两人走在一条石子小道上,鲁文欣赏着自己的花园,用手拂过了一朵朵鲜花与树叶,就像是一个艺术家在检阅自己最新的作品一样。 “你了解我多少?维托先生?”“嗯........不多,大概就知道你是通过政变,推翻了前任总督然后上台的吧。” 鲁文愉悦的笑起来,满意的点头,“对于大多数帝国普通公民而言,前任总督,也就是我的兄弟是死于混沌邪教徒报复性刺杀的,但显然,维托先生,你不属于普通人。” 维托笑着微微点头,“的确,我的确不算普通人。” 鲁文停了下来,他俩走入了一座小巧的园林亭下,总督侧过了身子,他看着维托思索了片刻,“我必须承认一点,维托先生,我还并不了解你,我的意思是,你的过去以及你的身份。” 维托笑了笑,微微点头,“但我想,你也知道我不是维多利亚人了。”“你很诚实,维托,我欣赏这一点,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我并不信任你。” 鲁文说着转过了身,他正对着维托,而后者也注意到了鲁文手上多了一把枪,一把装饰得当的激光手枪。 “你瞧,维托先生,如果我们不信任一个人,那最好的方法也许就是解决麻烦,你说呢?”鲁文冷冷地笑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维托的胸口,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迸射出火焰。 但维托却出乎意料的镇定,他一脸淡然的微笑着,“的确,但如果两方有着共同的利益,也许暂时的怀疑可以被搁置?警惕性的搁置。” “我洗耳恭听,维托先生,请继续吧。”鲁文说道,手指依旧扣在扳机上。 维托背着手,从容而镇定,“你瞧,鲁文,你杀了你兄弟,夺取了权力上台,你喜欢追逐权力与名望,而我也一样,我加入虔诚会与你一样并非源于信仰,而是为了追逐同样的东西。” 他笑着,“权力,金钱,名望是这个世界上也许最有魅力,最有诱惑力的一些东西了,这些致命的诱惑总是吸引着人们,前仆后继的加入这场游戏。” “而你我,正是这局游戏很好的玩家。”鲁文赞许的说道,“我和虔诚会合作,我一直都是次子,父亲从未把我当作过继承人,甚至是个合格的儿子,他把一切的注意力和心血都用在了我兄长身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犯了个大错误,将一个对他满怀怨恨与嫉妒的危险分子,视若无睹,他将这个危险的元素束之高阁,最终酿成了大祸。” 鲁文笑着说,“我很欣赏你使用猩红素打下工厂的方法,维托,我也知道是你陷害,或者至少放任了莫斯利去死,从而夺下了下巢的实际控制权,甚至包括亨利的在内。” 他欣赏似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外来者,“你和我一样,都是危险的元素,我父亲忽略了这一点,最终酿成了大祸,所以为什么我也要忽略呢?” 维托依旧笑着,微微摇头,“不,你当然不应该,但有时候危险的元素,往往可以带来相当多的收益,你瞧,鲁文,我俩都是危险的人,这意味着对于我们彼此,我们都是个威胁。” “你当然需要防范我,但你也很清楚,现在我能给你带来更多利益,我知道,与我一样,你也在争夺虔诚会上层的权力,和其他的主教们。” 鲁文笑了笑,欣赏的笑了,“你说得对,维托,我在和其他人争夺权力,但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你需要一个盟友,一个和你一样危险,懂得运用权术与狡诈的盟友。” 维托举起一只手,微微晃动起来,“历来,上巢和下巢虽然互相不顺眼,但彼此的政治与权力关系却无比的紧密,两者互相配合,互相掣肘,将一些人推向高峰,而另一些人则坠入谷底。” “亨利........并不擅长于此,他过于.......诚实,鲁文总督,而我,我想很擅长。”维托冷冷地笑道,“我已经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不是吗?我需要你帮助我拿下下巢的权力,而我则会帮你拿下上巢的。” “你我都需要警惕彼此,我们都是危险的人,我们会合作,会搭档,但也会互相防范,互相背叛,在需要的时候,但在现在,总督大人,我们彼此的利益在我看来高度一致。” 鲁文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微笑着的男人,他全然无视了那把激光枪,镇定自作的说着。 “所以,你怎么说?”维托笑着问,而鲁文也笑了笑也垂下了枪口,极其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说的很对,维托,非常完美的答案。” 他笑着将枪收了起来,“我想,我们达成了这个,危险的同盟,暂时而言。”“好极了。” 维托看着鲁文将激光枪插入了腰带,随后饶有兴致的微微昂首,“你加入家族了吗?”“不,没有,我的朋友,就像你一样,我从不吸食猩红素,也没有加入他们,我可不想我的脑子被那些怪物和怪胎影响。” 他微笑着说,“所以亨利不喜欢我,虔诚会高层的许多人都不喜欢我,在他们看来,我们是外人,异端和不信者,但讽刺的是,他们又需要我们的合作,所以,是的,我们依旧身居高位。” “你相信救赎之主吗?关于那古怪的信仰?”“不,当然不,我知道救赎之主是一个强大的虚空存在,如混沌一般,我也知道祂快来了,我也同时知道祂不会只着眼在一颗星球。” “与大多数的统治者一样,无论是不是神,他们都会需要一些人来帮助他们管理自己的领土,就像帝皇任命行星总督一样,所以是的,维托,我希望,也肯定在祂到来后,会继续让我管理整个星系。” “我会继续担任总督职务,不再受帝国行政系统的掣肘,从现在,到永远,我的家族与我的力量都将统治着这片星系。” 维托无声的笑了,充满讽刺与可笑的意味,他没有让鲁文发现,显然这个白痴还根本不知道这个“救赎之主”是来把一切都吃掉,变成生物质然后去吃下一顿的。 祂不会让你统治,更不会给予你权力,任何人都不会,唯一的结局就是变成一顿大餐。 滴滴滴滴。 一阵通信器的悦耳响声突然出现,鲁文看着自己手腕上小巧的腕型通信器,他笑了笑看向维托,“应该是什么大事,不然他们知道不应该打扰我的。” 维托微微点头,示意鲁文请,后者也打开了通信器,绿色的声波图案出现在了屏幕上,立刻开始跳动起来。 “很抱歉,大人,有紧急情况必须向您报告。”“说。”“猩红素生产总厂被摧毁了,没有幸存者,我们现在依旧不知道是谁所为,所有猩红素生产器械与存货全部被毁。” 鲁文沉默了下来,维托观察着他的微表情,但后者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似的,“好,我知道了。” 总督关掉了通信器,转身看向了维托,“莫斯利看来是被绑走了,现在失踪的人里只有他知道工厂位置。”“看起来,你的计划附带了一些不算小的破坏,维托先生。” 维托打趣地一笑,摆了摆手,“总督先生,请您告诉我,猩红素总厂在我们手中吗?” 他这话把鲁文逗笑了,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随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啊,那在亲爱的卢皮卡尔手上,我敬爱的上层修会同僚,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一直都在厂里,看起来现在我们各自都少了一个麻烦。” “不仅如此,目前唯一能重建猩红素工厂,并且不会引起不适当注意的,只有铁锤厂,而铁锤厂就在...........” 维托一脸微笑,鲁文也笑着,他拍了拍维托的肩膀非常,非常的满意,“卓越的计划,维托先生,非常卓越。” “现在,告诉我,你觉得是谁去打的?”总督说着坐了一边的长椅上,在月色下一只手搭在椅背上。 维托微微耸肩,似乎早就知道是谁了,“马尔铁锤绑走了莫斯利,但他是个虔诚到不可理喻的家伙,所以不太可能通过酷刑来逼他说出位置。” “但帝国有一项技术,可以直接从大脑中提取记忆,鲁文你知道在哪儿吗?”维托看向鲁文,后者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微微叹了口气,“法务部,当然了,他们非常善于此道,而且巧合的是,法务部的大仲裁官至今还是我们的对手。” 鲁文长叹了口气,显得非常无奈,“你瞧,维托,帝国还真有这样恪尽职守,忠诚无比的人,我收买了国教的红衣大主教,收买了行星防卫军和政务部的好多官员,但唯独收买不了他。” “你知道主教大人是怎么被我收买下来的吗?”鲁文露出了玩闹一般的笑容,维托摇了摇头,“不知道,介意告诉我吗?”“哈哈,当然,主教大人在一家我控制的妓院里,被我的人发现还拍了下来,真让人惊讶,主教大人既然对小男孩兴趣那么大。” 鲁文无奈的笑着,充满了讽刺意味,“我用这个做把柄,收买了大主教,所以他的人才会去下巢影响传教,在行星会议上他也会站在我这边。” “但唯独大仲裁官,他几乎没有一丁点的把柄和黑料,字面意义上的清廉,而且在这位好好先生的带领下,法务部也一水的忠诚派,我几次渗透都失败了,他也妨碍了我很多问题。” 鲁文挠了挠头,“所以,当然了,马尔出于危机感与我们的对手合作,他知道下巢修会的靠山是我,和上巢的虔诚会贵族们,所以他当然会寻找我们的对手合作。” “你觉得是法务部组织的突袭?”鲁文问道,维托则摇了摇头,“不,当然不,法务部的执法部队都在中巢和上巢,如此规模的调动,我们当然可以发现,所以不是他。” “是辛迪加。” “兔死狗烹?”鲁文问道,维托则笑了一下,“唇亡齿寒。” 如今铁锤帮显然没有能力去发起打击了,他们早就自身难保了,而法务部也如维托所说,作为官方机构那么大规模的武器和人员调动,几乎不可能逃得过被虔诚会渗透的和筛子一样的上层。 那么你猜猜,如果铁锤帮被剿灭,下一个被虔诚会干掉的会是谁?如今除了法务部,还有谁是掌握着足够的打击力量,并且有对他们满怀警惕与敌意的呢? 鲁文笑了起来,随后站起身从维托面前走过,他看着自己的花园一脸微笑,“看起来我们的好好先生们,终于坐不住了,而且一出手就给我们送了个大礼。” 维托也笑着,“他在坐一会儿,自己估计就没了。”“的确,他确实........活不了那么久,困兽总是会挣扎一下的,有压力吗?”“有,但我能搞定。” “很好,事实证明维托先生,你是个优秀的棋手与合作伙伴。” 鲁文转过身伸出了一只手,“欢迎加入,我会尽快安排你与其他几位同僚会晤的,我们会尽快安排你加入我们。” 维托一笑握住了总督的手,“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 —— “你们聊完了?”亨利问道,他站在送他们来的轿车边,他看着维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身上的武器也已经重新挂了回去。 维托微微一笑,拍了拍亨利的肩膀,“对,聊完了,结果不错。” 维托说着将脑袋探入了车内,朝着司机喊了起来,“哥们,帮我个忙,知道沙曼俱乐部怎么走吗?”“当然先生。” 维托说着理了理自己的领子,从怀里取出了一条漂亮的领带,“在送亨利回去前,帮我个忙,送我过去。” “今晚我还有个约会呢。” 帝国边疆:第三十节 午夜约会 维托走在干净,整洁与宽敞的人行道上,就算是上巢的非主干道这里的街道也修的如此宽敞,显而易见,这里的人非常喜欢显摆,无时无刻,在任何地方都在彰显着自己的地位与财富,哈,典型的上巢人。 天使路灯照亮了街道,这里的地面反射着点点的光泽,显然也是一种类大理石材质铺设的,别的不说,肯定很值钱就是了。 维托的靴子踩在路面上,空无一人的街道哒哒作响,维托的靴子似乎永远镶着银色铁片,那些层层排列,如装甲一般的条纹覆盖了靴子的前半部分,就好像是长矛的矛头一般。 他走过了街道,在街尾转入了一座小小的城市花园,就像我说的,这里的绿化好的离谱,到处都有这大大小小的公园。 维托走入了公园的拱门,随后便停了下来,他看着那花园之中,在那喷吐着水柱的喷泉边上的姑娘。 她灰绿色的头发微微形成了卷浪,那一头修长柔顺如水的长发搭载肩上,显然如她的装扮一样得到了精心的打理与准备。 这位巢都下巢的女酒保兼酒吧老板,前总督千金,不,至少现在你可以把前,这个前缀称呼给去掉了。 那件闪烁着点点星光,在黑夜路灯照射下宛如银河本身一般美丽的长裙衬托着,那凹凸有致犹如宛如一尊完美艺术雕像般的身材曲线。 如天使双翼一般的礼裙领口从她的胸前展开,那对完美的人类身体奇迹,在优雅衬托下所展现之物,足以让任何男人垂涎三尺,更别说那侧开的裙摆了,在月色与夜间的灯火下,她就宛如从画卷之中走出来的一般,嗯,说真的,维托.康斯坦丁这混球运气怎么总是这么好? 维托笑了笑,他走了过去拍了拍掌,银蛇,或者是奥莉维亚也注意到了他,后者转过头用那双迷人眼的眼睛看着走来的,已经脱去了长风衣了与武器的维托。 “哦,亲爱的,虽然我游历了大半个银河,但我不得不说,能和你眉毛相比之人也的确不是很多。” 奥莉维亚笑了笑,伸手挽住了维托探出来的胳膊,“我就当你是夸我吧。”“来的路上没什么乱子?”“没有,马歇尔把我直接送过来了,之后就离开了,似乎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在上巢办。”“我猜是你的又一个安排。”“的确,大概算吧。” 维托说着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那枚胸针,他将其递给了奥莉维亚,漂亮的女伴用修长的手指结果了那枚胸针,迷人的眼睛凝视着其上的银蛇与盛开的玫瑰,那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挡住了那双眼睛。 奥莉维亚的手指从玫瑰花瓣上划过,随后将其紧紧的握在了手中,“你见过他了?”“嗯,你家挺不错的,很有艺术感。” “老爸设计的,当然有,他一直是个艺术家,甚至对此的爱好胜过当总督,也大概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死吧。” 维托没有笑,他什么表情都没有,这对于他而言非常罕见,“你叔叔是个混球,一个典型的帝国混球,还要加上贵族两个前缀,而且就算再这群人里也绝对是个顶个的混球。” 奥莉维亚看向了维托,她不知道维托是为她这么说的,还是出于公事,但对于现在而言,这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 “你打算怎么把他解决掉?用爆弹枪?”“不,亲爱的,不。”维托的一只手搭载了奥莉维亚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背上,维托的脸上终于浮现了那标志性的笑容,“那是个大计划,你知道我喜欢在计划最后一刻在揭晓,那会非常惊喜。” 奥莉维亚无奈的笑了,随后微微叹气,“所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今晚想起来来这儿约会了?”“怎么了?我听说沙曼俱乐部是上巢最好的俱乐部之一,平时都座无虚席,我好不容易才弄到两个名额。” “是,的确如此,这是个好地方,但如果我想到这里是属于辛迪加老大菲路斯的,那我想来这儿就不是纯粹为了约会了。” 银蛇迷人的笑容看向了维托,后者也笑了,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了前方,看着那花园另一端五彩斑斓的豪华俱乐部大门。 两位“伴侣”穿过了花园,从街道的另一端走到了俱乐部的大门前,这座闪烁着各种色彩光芒的俱乐部门前有着一长串的排队队伍,但显然,维托完全不打算排队,他径直走到了入口处,引起了一边排队的年轻权贵们的一阵不满。 “嘿!先生!你不能这样!到后面排队去!”有个年轻的贵族小子喊道,维托打趣的看向了他,微微在自己领口处用手指划了一下,“小子,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保持安静。” 维托充满威胁性的语气惊住了那人,但很快就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这里门卫的注意。 穿着晚礼服的俱乐部守卫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比一般人都要魁梧,高出一整个脑袋的两名壮汉,当然了,他们也穿着得体。 “先生,请您去排队。”“不,亲爱的朋友,我不会排队,事实上你应该赶紧让我进去。”“先生,这里没有例外。” 门卫队长明确的说道,抬手示意队伍末尾,“请您自觉,不要让我们动手。” 说着,两个壮汉都极具威慑力的向前走了两步,但维托完全看都没看他们俩,他对门卫队长笑了笑,他戳了戳他手里的名单表。 “上面有个名字,维托.康斯坦丁,那时我的名字。” 队长愣了一下,随后略显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看了眼长长的队伍微微点头,随后小声问了一句,“请问您来有何贵干?康斯坦丁先生,我不记得贵会与我们有安排会议。” “非正式的,我是来约会的,你瞧,和这位美丽的女士。”维托说道,守卫队长看向了奥莉维亚,后者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队长也礼貌的点头回应,随后再次看向了维托。 “我会通知菲路斯先生的,现在请您进去吧,康斯坦丁先生。”队长让开了一条路,维托礼貌的点头道谢后挽着奥莉维亚走了进去,而那些一阵不满叫嚷的小年轻们,也很快在两位壮汉的瞪眼下恢复了安静。 俱乐部内人声鼎沸,激情四射的音乐在四处响起,典雅的大厅舞池中都是些激情舞蹈的年轻权贵们,男男女女互相舞蹈着,在周围的座位上也都是这些寻求刺激的年轻贵族与权贵们。 各种名贵的奢侈品,酒水与显然违反本地法律的未知成分水烟到处都是,人们高盛交谈,欢笑与逗乐着,尤其是女人们的欢笑声如铜铃般悦耳。 奥莉维亚挽着维托的胳膊,高跟靴踏在这里黑曜石的地面上,四周到处都是奇异的灯光,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奢靡。 “我当时还没觉得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现在回来再看看,这里简直怪极了。”“嗯哼,你懂的,帝国的权贵们在这里享受人生,而他们在追求愉悦与新鲜感这一点上.......非常的执着。” 维托打量着四周微微眯眼,随后又灿烂的笑了笑,他的伸出了一只手似乎在邀请似乎的,“来跳一支舞?” 奥莉维亚古怪的看着他,但随后又无奈的笑了出来,修长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中,“好啊。” 维托一笑牵着奥莉维亚来到了舞池中,这里到处都是四处舞蹈的人们,维托搂着奥莉维亚的腰,两人一起在舞池中舞蹈了起来,在那色彩斑斓的灯光中两人一步步的舞动着。 裙摆如花朵一般飞舞,那闪烁着无数星光的裙子在奇异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那片宇宙变了颜色,变成了充满了色彩,就像是那遥远的星云一般美丽壮阔。 黑曜石地面在高跟鞋与维托的银甲靴子的踩踏下嗒嗒作响,两人的舞步规律而默契,就仿佛是多年的舞伴一样,虽然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共舞而已。 维托牵着奥莉维亚的手,银蛇向外回旋,裙摆旋转之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她在边缘处再次回旋回到了维托面前,后者熟练的搂住她的腰,随后开始了下一段舞步。 维托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佳人,后者也用充满魅力的眼神看着他,那五彩斑斓的灯光让他们的距离时而显得远在天边,时而又似乎近在眼前,空间的感觉正在被逐步扭曲,纯粹的本能性反应与欲望被诱发出来。 奥莉维亚与维托相伴舞蹈着,在他们周围有着许多舞者,但他们的舞步似乎完全被压制了下去,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重要,唯有眼前的彼此是此刻万千银河之中的唯一。 维托快步靠近了奥莉维亚,后者刚刚转过了身子被维托从后面搂住了腰,奥莉维亚打趣的撇过脑袋看着一边的耳边的维托,后者笑了笑另一只手撩起了她的头发。 他的声音在响彻大厅的音乐中响起,就像是穿过无尽虚空的低语般,“我会送你返回王座的,我的公主,相信我,我会的。” 奥莉维亚微微一笑,那笑容是那么的美丽,“当然了,我的..........国王。” 两人在极近距离看着彼此,随后都露出了真挚的微笑,似乎是这里的气氛的影响,也可能是周围灯光效果,就像我说的,理性与思考在这里显得格外没有意义,纯粹的本能与欲望在这里才是唯一。 在周围的喧嚣声中,两人都靠近了彼此,奥莉维亚的可人的嘴唇靠近了维托的,两人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的温度时,他们被打断了。 一个人从舞池边缘走来,那是这里的守卫队长,他清了清嗓子,礼貌的打断了他们,“很抱歉打断你们,维托先生,菲路斯先生请您过去。” 维托笑了笑,随后看向奥莉维亚抱歉的一笑,“那回去再继续?” 后者也笑了,双手挽住了维托的胳膊,脸上挂着在哪光芒之中显得无比诱人的笑容,“当然,先干正事吧,然后........我们再继续。” “乐意之至,亲爱的女士。” 帝国边疆:第三十一节 帝国的盟友 真有趣你知道吗?人类的底层暴力团体似乎总是给人一种,野蛮,粗俗与愚昧的印象,说真的,就算是虔诚会其大多数成员也给人这样的印象不是吗?包括铁锤帮在内,你会非常简单的将他们分类为下巢帮派。 但对于另一群人,辛迪加的成员而言,这套分类标准似乎就完全不一样了。 与大多数巢都帮派穿的破破烂烂,浑身装配着各种粗笨,低劣的植入体与武器装备不同,犯罪辛迪加的成员们都非常得体,说真的,你很难相信这群穿着西装,发型与容貌得体的“文明人”其实也是巢都帮派的一员。 他们根本不像是下巢人,他们穿着漂亮的衣服,带着各种精工打造,或者干脆近乎于艺术品一般的武器,看起来就像是一群闲的没事的年轻贵族们,私下组织的小团伙似的。 而这种在巢穴众多暴力团伙中脱颖而出的行为方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的老大,菲路斯.冯.让克里斯托尔。 很绕口?这就对了,因为这就是典型的帝国贵族的名字,是的,你没听错,菲路斯是一名帝国的贵族,虽然这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毕竟他是个私生子,人们总是传言着他是老让克里斯斯托尔与某位情妇所生的。 但没人知道真相,毕竟老让克里斯托尔已经死了,还有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嗯.......还要加上女儿,妻子等等,好吧,准确说全家都死了。 没人知道那场意外的火宅是如何发生的,也没人想去知道,哪怕是在上巢,这个好奇心泛滥到不可理喻的地方,也很少有人会去讨论与深究让克里斯托尔家族到底是怎么被灭门的,甚至没人会提及这个姓氏。 人们一般都会这么称呼他,“狂欢之王”菲路斯,其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菲路斯手上有着整个上巢最多,也是最好的俱乐部与夜店,这非常招人喜欢,而菲路斯也非常的懂得如何和这些上巢权贵们打交道。 他的女人缘也非常好,不少的大小姐与名媛都喜欢这个金发的帅哥,我可以肯定这一点,因为就在现在,在这家俱乐部的内测包间里,我们亲爱的菲路斯先生就在左拥右抱呢。 两个美丽的女人靠在他两侧,她们都非常艳丽,绝对是正常人眼里的美女,还带着不少妖艳的色彩。 他们靠在菲路斯的胸口,都用悦耳的声音低声笑着,或是说着悄悄话,菲路斯的手搭在她们肩上,但其注意力似乎完全没有放在这两个穿着暴露,能让大多数男人心动的女人身上。 金发的菲路斯正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突然出现的问题,准确说这也不是突然出现的,这个问题已经存在了两个月了,但他没想到那人会突然来找自己,就在今晚。 “菲路斯先生,维托先生到了。”门外有人说到,菲路斯抬起了眼睛微微昂首,“请进吧。” 自动门打开了,反光的流光玻璃向一侧滑动,一个男人走入了马蹄状的包间内,他的身旁也有着一个女人,一个菲路斯认识与熟悉的女人。 菲路斯向她点头致敬,“你好,银蛇小姐,没想到你会和维托先生一起来着这儿做客。” 银蛇笑了笑,挽着维托的胳膊,“怎么说呢?生活总是给人惊喜,菲路斯先生。”“的确如此,银蛇小姐,尤其是你,维托先生,我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在此时此刻,此地。” 菲路斯微微抬起手,“如你所见,这里不太适合正式会晤,如果你早先通知我,我会准备个更加舒适的地方来接待你。” 维托也笑了起来微微耸肩,他环顾四周满意地点头,“我觉得还挺不错的,至少我和银蛇挺喜欢的,而且,这里非常适合进行一些非正式的话题。” 菲路斯看着维托灿烂的笑容,他微微点头拍了拍两位女士的肩膀,“两位女士,我们晚些再聊,现在给我和这位先生一点空间。” 两个妖艳的女人没有说什么,她们站了起来,踩着嗒嗒作响的高跟鞋离开了这间隐秘的包间,菲路斯则看向了银蛇,随后又看向了维托,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维托微微一笑,他向银蛇微微点头,“外面等等好吗?亲爱的。”“当然,祝你们愉快,我去找点喝点。” 菲路斯笑了笑,显得非常得体与礼貌,“克里,请招待好银蛇小姐。”“是,菲路斯先生。”门外的守卫队长如是说道,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银蛇松开了维托的胳膊,她摆了摆手转身走出了包间,随着银蛇的离开包间的自动门也顺势关上了,一下子整个包间就安静了下来,一切的喧嚣与嘈杂都被挡在了外面。 菲路斯靠在马蹄状的沙发上,他微微抬手示意请坐,而维托也自然的坐在了他的左手边,从容的就像是在自家的俱乐部里一样。 “你没带武器?维托先生,我听说你的枪法非常精湛。”菲路斯问道,指了指维托的腰带,的确,上面什么都没挂,这可和维托平时的习惯不一样。 他笑了笑微微耸肩,“我今晚在约会,和姑娘一起出来玩带枪可不太合适,你说呢?菲路斯先生。” 菲路斯微微一笑,靠在了沙发靠背上“现在请说吧,维托先生,你来我这儿约会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吗?”“一个警告,一个及时的警告。” 维托笑着说,一只手搭载了沙发的靠背上,而菲路斯则微微翘没,“警告?我不记得最近有什么麻烦,维托先生。” “是的,在今晚之前没有,但我告诉你一个消息,菲路斯先生。”“猩红素工厂被打击与摧毁了。” 菲路斯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抽动,那惊讶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几乎只用了几毫秒,如果是常人完全难以察觉,但显然,维托不属于此范围。 “我很惊讶,更惊讶于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面对菲路斯的疑问,维托只是笑了笑,“因为我亲爱的同僚们认为,是你进行的攻击。”“但我没有。”“对,我知道你没有,但我怎么说服我的那些狂热同僚呢?” 维托微微摊手,有些无奈的靠在沙发上,“你瞧,他们都是些愚钝的疯子和执着的白痴,他们认为如果随着马尔.铁锤被消灭掉,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所以你和马尔.铁锤一起合作,进行最后的抵抗。” “合情合理不是吗?”维托笑着,但菲路斯则冷哼了一声,他长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我知道莫斯利失踪了,我也知道他不是被绑了,就是死了,而现在看起来他是被绑了,而且因为某些手段把工厂地址走漏出去了。” “而你的同僚们认为,马尔将宣教士交给了我,然后再由我交给了唯一有可以让那家伙开口,或者至少被迫开口的上巢势力........法务部。” 维托打了个响指,一脸微笑,对菲路斯不需要自己解释就能理解这一切非常欣赏,“你是个聪明人,菲路斯先生,非常聪明。” 辛迪加的老板冷笑了起来,他的手指敲打在沙发靠背上,如钟摆一样有着规律,“这没什么难理解的,的确符合逻辑,虽然并非事实。” “那么你的建议呢?维托.康斯坦丁先生,作为虔诚会的头号人物之一,你又有何建议呢?” 菲路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维托,他看见了那张猎人般的微笑,黑发黑眼的维托将腿翘了起来,一只手搭在了膝盖上,如同一个正在下棋的棋手,而且就要赢了的那种。 “反击,菲路斯先生,反击。”维托微笑着说,“我打算给你,和马尔,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一劳永逸解决所有问题的机会。” 菲路斯显得有点困惑,随后微微点头示意维托说下去,后者笑了笑微微摆手,“你瞧,他们很快,虔诚会的头部人物们就会接见我,然后在某个正确的时间和地点将我接纳进入家族,那会是一场浓重的宗教盛宴,所有人都会在哪儿。” “教主,领袖,信徒以及.........族长。”维托的嘴角冷笑道,就像一个猎人以及把瞄准红心钉在了猎物脑门上一样,手指扣在了扳机上,正在压力下咔咔作响。 菲路斯皱起了眉头,“你要我们一起进攻哪儿?把虔诚会的头号人物们全部干掉?维托先生,这非常不符合你的身份,你是虔诚会的头号人物之一,你却要借用我们的力量干掉自己大部分的同僚。” “当然了,我可以理解你的做法,借刀杀人铲除异己是正确之举,但我不觉得你,或者你还有的盟友可以在虔诚会上层领袖们全部死亡后,平稳,稳定的接管虔诚会的权力,那会是一场大规模内战,一场比现在下巢战争更加惨烈的内战。” 菲路斯抬起手,细数着这一切,“我甚至怀疑那个规模会大到法务部直接介入,那么我和马尔的一切也会烟消云散,大仲裁官不接受贿赂,他眼中只有帝国法律与秩序,想必你很清楚这一点。” “就算法务部没有介入,混乱的内战中我们也会损失惨重,马尔以及无力再战,而我的力量也不足以应对虔诚会数量庞大,且极度疯狂的狂热信徒们,那会是一场信仰圣战。” “是的,我很清楚。”“那你为何还要我们,和你一起引发这场内战呢?堵上我们的一切。” 维托笑着,露出了一脸在此刻非常不合时宜的笑容,“因为你们会替帝国解决下面的问题,而仲裁官和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只要你们在一片混乱中时处理得当,我想帝国不介意你们继续保持你们的小小王国。” “当然了,我会继续提供帮助,帮助你们解决一切问题。”维托的笑容让菲路斯瞬间皱眉,他那张英俊的脸瞬间被怀疑与警惕充斥,他沉默了片刻看着维托,直视着他的开了口。 “你到底是谁?维托先生。”“你瞧,菲路斯先生,你是个聪明人,你见过大世面,也懂得大道理,所以我们两个聪明人就不用打谜语了,而且恰好我现在很赶时间。” 维托的笑容消失了,瞬间那审判官的威严瞬间隆起,他微微昂首,如一个俯瞰一切的领主,一个效忠于伟大皇帝的领主。 “我,维托.康斯坦丁,乃是帝皇本人亲择的审判庭,审判官。” 审判官这个词说出口,瞬间便将整个寂静的气氛更加推向了死寂,本来依旧从容镇定的菲路斯脸色大变,他惊愕的看着维托几乎不敢置信。 “你现在用不着相信我,菲路斯先生,黄金王座与帝皇用不着你们的相信与信任,现在你所要知道的是,我受命前来解决维多利亚的异端与叛乱问题,而虔诚会就是这个目标。” 维托的声音逐渐变大,仿若帝皇本人所述一般,威严而雄壮,“他们信仰伪神,邪教与异端邪说,他们试图将维多利亚从神圣的星炬光芒下分割出去,献给虚空之中的帝国大敌。” “所以!我以帝皇之名前来于此,消除异端与叛徒,我不需要虔诚会活着,我需要的就是他们的死亡。” “而你,和马尔先生,按照帝国的律法我应该把你们一起处决,相信我,我可以做到,我可以把这整颗星球的所有权贵全部清洗,而现在,菲路斯先生,以圣洁陛下之名,我给予你们一个机会,帮助我,帮助审判庭,你们便可以保留你们的一切财富与权力。” “如果不然,在不久的将来会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来到这里,而那时,你们便不会再得到任何宽恕。” 维托的话说完了,强大的威压却依旧笼罩在这里,菲路斯看着维托沉默了许久了,他在思考,怀疑与纠结,他见过不少自吹自擂撒谎的白痴,他在巢都出生,长大与崛起,他知道怎么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在撒谎。 这救了他很多次,菲路斯养成了看人眼睛的习惯,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出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他非常善于此道。 而现在,这个男人说的是真话。 在漫长的沉默后辛迪加的老大微微点头。 “我......会帮助你的,维..审判官大人,我会效忠于黄金王座。”“明智的选择,先生。” 维托站了起来,伸出了一只手脸上重新挂上了微笑,菲路斯也站了起来握住了那只手,“我们会记住你的奉献的,菲路斯先生,而且我们也会确保你和马尔先生在虔诚会的遗产中得到相应的补偿与报偿。” “如帝皇所愿。”“如祂所愿。” —— —— 银蛇坐在高脚椅上摇晃着酒杯,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中的酒水,“怎么样?比你哪儿的好吗?”“不,显然这里的白痴对酒的唯一理解就是,越贵的那肯定就是越好的。” 银蛇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维托,靠在吧台边上的维托接过酒水,二话不说豪爽的一饮而尽,随后露出了一脸沉思的表情随后翘起眉毛微微的点头,“确实,他们应该雇你当顾问的。” 奥莉维亚托着下巴笑了笑,大区的看着维托,“怎么样?说服小帅哥了吗?”维托也笑了起来,将就被敲在了桌上,仿佛一锤定音似的,“我们聊的挺好的,他入伙了,而现在嘛。” 审判官笑了起来伸出了胳膊,“我们回去喝点好的?”奥莉维亚也笑了笑挽住了他的胳膊跳下了高脚椅,两人互相对视后笑着走向了俱乐部的大门。 “谢谢招待,队长。”维托从俱乐部门口离开时礼貌的向守卫队长点头致谢,后者也微微点头回应,他没有打扰他们,也确保了没人可以打扰他们。 强壮高大的辛迪加守卫们挡在俱乐部入口一侧,将入场的人流隔绝在了另一边,魁梧的大汉们组成了一道人墙,确保那些好奇心旺盛的年轻权贵们无法窥探今晚这对特殊的客人,这让维托与奥莉维亚小姐轻松的离开了。 他们走过了寂静无人的街道,而在俱乐部街道的尽头正停着一辆车,一辆黑色的流光轿车,那车体光滑如镜,将无数的光芒汇聚与折射,如一颗穿梭的闪烁水晶一般,只有车头处的灯光证明了那是一辆轿车。 在车边站着一个人,他站在折叠扬起的车门边上,而维托看见他后则笑了,“今晚挺不错的,马歇尔。” “看得出来,维托,还有银蛇小姐,希望你们今晚的活动还算顺心。”穿着黑皮质外套的马歇尔说道,他腰带上的激光枪在车内灯光的照射下显露无疑,显然,他今晚不是一样去了某场约会。 “很顺利,马歇尔,亲爱的朋友你呢?”维托来到了他面前,马歇尔则微微点头,“大仲裁官要见你,就今晚。” “啊,今晚可真够忙的,你呢?亲爱的,介意把约会时间延长点吗?”维托看向银蛇一脸微笑,后者也甜美的笑了笑微微耸肩,“不介意。” 维托打趣地一笑,随后转向了马歇尔,他笑了笑与奥莉维亚一起坐进了车里,折叠车门在他们进入后便顺势闭合上了,马歇尔则在环顾四周黑夜的街道后坐进了车里。 他坐在了驾驶座上启动了引擎,维托在后排微微前倾身子,一脸打趣的看着车窗玻璃外的夜幕,“辛苦你加班了,执法官先生。” 马歇尔也无奈的笑了笑,握住了方向盘,“你也是,审判官大人。” 一踩油门,黑色轿车绝尘而去,消失在了上巢迷离的夜幕之中。 帝国边疆:第三十二节 老套的戏码 昏暗的灯光在地下封闭空间中闪动着,一闪一闪的就像是被云雾遮盖的残烛一般,这座寂静的地下停车场中静默在了一片死寂当中,无数辆车停在这里,就仿佛是一片恒星熄灭的衰老星系一般,在宁静之中走向最终的永恒宁静。 但突然之间,来自于死寂边缘的声响打破了沉寂,那是轮胎碾过磨砂地面的沙沙声,那声音由远渐近,一点点的打破了这片永恒死寂。 明亮的车灯从旋转车道出口射入停车场,那就像是从虚无之中射出的光芒打穿了整个车厂,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哪儿开了下来,最终停在了停车场空旷的中央位置。 折叠车门从一旁顺势打开,一只靴子踩了出来,一只镶着银色贴片的靴子。 维托从车里站了出来,他扶着车顶的漆黑表面站到了车边,马歇尔也从驾驶座上站了出来扶着车门,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激光枪位置整了整。 维托伸出了一只手将奥莉维亚也牵了出来,维托理了理自己的领子环顾四周,表情打趣的看着周围这片寂静的停车场。 但还没等维托发表任何评价,一阵脚步声就打断了他,他向脚步声的源头看去,一个穿着政委式高领大衣的男人从一辆辆车辆组成的缝隙中走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全副武装的人也出现了,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都是全服武装到牙齿。 穿着大衣的男人站在了轿车正前方,他冷着脸如冰冷的严冬般,大衣下是一件防弹胸甲,在胸甲上还有一条极其醒目的皮革枪带伸向他的腋下。 维托无奈的笑了一下,他从车边走向了那个男人,“真的?停车场?这么老套的会面地点?”“我只关心安全性,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男人说道,他看着走来的维托,后者停在了几步之外的地方打趣的一笑,“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大仲裁官舍尔,但我早就知道了你了。” 舍尔大仲裁官的脸上依旧冷峻无比,没有任何的一丝微笑,甚至是友善的表示,他冷冷的盯着维托就像是要用眼神刺穿他一样。 “在我们开始任何话题前,我需要确定你的身份,维托.康斯坦丁。”舍尔说道,而维托则尴尬的一笑看了眼马歇尔,“我想马歇尔告诉过你了对吗?”“是的,但我必须亲自确保你不是在撒谎,外来者。”“不然会发生什么?”“我今晚得刨个坑了。” 维托看向了他身后的枪手们,那些佩戴着法务部警徽的警官们,每一人都用极其充满杀意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怕是那些称得上漂亮的女警官。 维托的特化听觉听见了一整保险开机的咔咔声,他欣慰的笑了出来,看起来维多利亚星系里还是有令人称赞的地方的。 维托抬起了手腕,通信器在微小的光点亮起后开机了,“科尔,奥拉夫,有空吗?”“当然,审判官。”“很好。” 年轻的维托.康斯坦丁将通信器从手腕卡扣上拔了下来,那个小巧的造物被放在了地上,随着一道道折射光纤在空间之中出现,两个人型轮廓在极短的时间内被编织了出来,随着无数的光丝纵横交错,越来越密集他们的样貌也清晰了起来。 舍尔仲裁官看向了维托身边,那个由光丝所组成的人,他从虚无之中走了出来站在了维托身边,那件海军舰长制服是那么的显眼,足以让人只用看一眼就明确他的身份。 而在他的另一边,舍尔与所有在场的执法官的眼睛都逐渐等大了起来,甚至连维托身后的马歇尔,奥莉维亚都露出了无比震惊的表情。 他们在场的人都看着那个巨人,那个甚至由于体型过于巨大,以至于超出了全息投影极限边界的魁梧巨人。 那副巨型动力甲在众人面前一览无遗,他的脸在极限投射边界的光丝中闪烁不止,根本让人无法看清,就仿佛一个从天国下到地上的天使一般。 祂的死亡天使。 维托微微一笑背起一只手,“请允许我们在自我介绍一次,我是帝国审判庭攘外修会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 “我是前帝国海军,现隶属审判庭舰队,火星级战列巡洋舰无限边疆号舰长,科尔.马卡里安少将。”海军舰长说道。 而那身旁魁梧高大的巨人一开口,便将一切声音压制了下去,那浑厚的嗓音如同帝皇本人的一般。 “我来自于太空野狼战团的黎曼鲁斯之子奥拉夫.托尔兹牧师,同时也是死亡守望战团成员,我与我的战团兄弟们追随于维托审判官。” 众人无比惊诧的看着那个巨人,他们在场没有人见过阿斯塔特修士,就算只是一个投影,帝皇死亡天使的存在也足以让任何人感到畏惧与敬畏。 维托打趣的笑了笑,看着舍尔仲裁官,后者很快强迫自己恢复了镇定,随后肯定的点了点头,现在没人会在怀疑维托的身份了。 “你们来得很快,审判官大人。”舍尔说道,声音中还是带着一丝颤音,显然帝皇天使所带来的震撼感依旧没有彻底平息。 “如帝皇所保佑的那样,你所传递的星语穿过了虚空,海格特大审判官大人接到了你们的请求,于是命我与我的同伴们前来解决问题。” “而如帝皇所愿的那样,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步,审判官找到了帝国大敌的所在,而我与我的兄弟们,在今天摧毁了异形叛徒们的邪恶工厂。” 奥拉夫握起铁拳说道,虽然这台小巧的全息投影设备没有准确的,将铁拳握紧时的咔咔声传来,但死亡天使的动作依旧让不少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科尔则微微抬起手,他镶着海军将官金丝的袖子微微晃动,“我们在猩红素工厂中提纯与测试的结果显示,本地的基因窃取者邪教使用猩红素改造了信徒的思想,从而绕开了基因感染的过程,躲避开了本地法务部的审查。” 舍尔的眉头紧皱,而维托则微微翘眉看向了科尔,后者微微一笑,“你猜到了对吗?”“哈,基本上是的。” 维托清了清嗓子,让舍尔大仲裁官提起注意力,“仲裁官,你们本地遭到了泰伦基因窃取者的渗透,我想这已经持续了数个世纪了,他们自称虔诚会,假装成为帝皇信仰的分支,在这颗星球上广布信众,一直藏匿在黑影之中,直到数十年前才登上舞台。” 维托测过身指向了奥莉维亚,“她是前任总督,狄伦特.卡昂.莱恩的女儿,本星球总督之位的合法继承人,她的父亲并非死于混沌邪教徒的暗杀,而是此刻在总督位上的叛徒鲁文与虔诚会,既基因窃取者教派相勾结暗杀的。” 舍尔的表情抽了一下,他此刻才将注意力集中到远处的女人身上,当她看着那银灰色头发的姑娘端详片刻后便露出了难得的惊讶表情。 “奥莉维亚?孩子是你吗?”舍尔惊讶的问道,向前走了几步,而银蛇则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帝皇在上!我们以为你死了,我和利沃夫将军找了你好一阵子都没找到你,你怎么不来找我们?”舍尔激动的问道,显然对此非常在意,但银蛇则只是叹了口气,“我.......当时有别的事,之后也没敢在上到上巢。” 舍尔显然想追问下去,但高大的奥拉夫则向前走了一步,虽然只是投影,但其沉重的脚步声还是从彼端以数字化形式传了过来,“大仲裁官,我不认为现在是纠结奥莉维亚女士过往的时候,我们有着更加紧迫的威胁正在逼近。” “我很抱歉,大人,我们回到正题吧。”舍尔说道向后退了一步,高大的巨人微微点头,那残影闪烁不止。 “本地的基因窃取者已经向泰伦虫巢舰队发送了信号,并且我们的敌人已经收到了信号,在星系的边缘的太空站被毁并非混沌或海盗所为,而是这里的基因窃取者成员在空间站,接收到了虫巢舰队的灵能信号,那里的星语者也接收到了,为了阻止空间站发出警告,他们才摧毁了哪里。” “现在,虫巢舰队已经前来,大仲裁官,以全知之父之名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奥拉夫的话让舍尔瞪大了眼睛,那些看起来相当强悍的执法官们出乎预料的流露出了一丝恐惧,对于帝国老百姓而言,他们也许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显然,对于法务部这些对抗帝国大敌在第一线的人而言,他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舍尔扭过脑袋,他背过身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地转过脑袋,“虫巢舰队.......还有多久抵达?”“我们不知道,但根据推测应该不久了。”科尔回答了他,海军舰长如实说道。 “我们的星语者女士在虚空之中观测到了阴影靠近,她无法明确它们多久抵达,但就我们以往经验来说,应该会很快。” 舍尔沉思了些许,“舰长,你们曾经对抗过泰伦吗?”科尔肯定的点头,一只手摁在了链锯剑上,“是的,我们曾与卡塔昌丛林勇士们对抗过一支分支舰队,那.........是一场苦战。” “我曾对抗过混沌恶魔,也曾和兽人打过仗,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而我更知道我们需要星界军以及帝国力量的支援。”舍尔转过身说道,他饱经风霜的脸上充满了阴云,但却依旧带着镇定。 他是个真正的战士,不会因为恐惧而自乱阵脚。 “是的,我们已经发出了求援信号,截至目前已经有帝国星界军兵团以及帝国海军舰队回应了请求,它们正在赶来的路上,但我们依旧需要做好准备。” 舍尔点了点头,看向了自己的执法官们,他们也早已恢复了镇定,实话实说,本地法务部的素质非常令人惊讶。 “我曾和混沌打仗时很清楚,当恶魔入侵前夕,邪教徒们都会发起暴乱与起义,以此削弱和分散我们的力量,我想基因窃取者教派也是如此。” 维托拍了拍自己空荡荡的腰带,“是的,所以我们需要解决这个内部问题,然后才能面对即将到来的毁灭。” “我已经查清楚一些部分,在下巢区域你不需要操心,我已经说服了铁锤帮与辛迪加帮我们处理下巢,你和你的执法官们需要做的是以雷霆之势清洗上层。” “本地忠诚派力量如何?”“我认识每个部门内的忠诚者,他们都是好人与卓越之人,但因为现在看起来明确了的问题,一直被曾经我们以为只是贪婪官僚,如今看起来是异形叛徒的权贵们压制与打压。” “沃尔夫将军可以接管行星防卫军,拉普特主教可以确保国教的忠诚,卡迪部长则能尽量确保行政部继续运转下去,还有机械教,星语院和行商分会的忠诚派都与我有联系。” “我们一直在计划现在的这些贪婪叛徒们,有朝一日背叛帝皇与泰拉之时将他们铲除,但现在看来.........我们还是没有料到他们的疯狂。” “是啊,他们投靠了一群会把星球上一切吃光的外星敌人,显然,在贪婪与欲望面前,一点小小的谎言和承诺就能让他们着迷。”维托无奈的说道,微微摆手。 “我现在可以确认,现在的行星总督鲁文就是其中一员,奥莉维亚的父母不是死于混沌邪教徒的报复,而是鲁文与基因邪教合作,他们勾结在一起暗杀了他们,并把鲁文送上总督之位确保他们的存续。” “这些年来鲁文一直暗中默许他们的传教,掩盖他们的存在,他甚至掌握了大主教的把柄,并收买了他,让主教大人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背叛了帝皇。” 奥拉夫恼怒的握紧了拳头,“他必须遭到惩罚。”“会的,我的朋友,他会的。”维托说道,依旧看着仲裁官,后者显然也很惊讶,但惊讶之情很快就过去了,毕竟这一切也没那么难理解,而且大概他们也猜到了一部分,虽然大概他们理解中是混沌邪教徒,但现在看起来从结果上也没什么区别。 奥莉维亚一只手附在车门上,沉默的垂下眼帘,似乎许多的记忆都重新浮现在了眼前,她低声咒骂了一句靠坐在了车子的引擎盖上。 维托看向了奥莉维亚,科尔似乎略显惊讶,他没见过维托在这种时候走神的,但很快审判官就重新集中了注意力,他看向舍尔昂起首。 “我们尚不清楚到底还有多少帝国“要员”们背叛了王座,也没时间去筛查了,我们更不可能在这关键时间点进行无差别大清洗,自毁长城。” “很快他们就会接纳我成为“家族”成员,大概就是给我注入感染体,然后把我拉近基因窃取者的大家庭吧,而这就意味着他们会召见我,我很快就能明确首领都是谁,而你和你的人要做的,就是消灭与逮捕他们。” “而我,与我的朋友们会突击由族长主导的接纳仪式,那时候相当多数的基因窃取者都会在场,我们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给予他们重创。” 舍尔思索了片刻,肯定的点头但很快便发出了新的疑问,一个有价值的问题,“邪教徒的数量庞大,尤其是感染者,在政府上层数量我们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我们难以一次性搜查清楚,而如果放过了他们的领导人,哪怕是一个,都会带来巨大的威胁。” 是的,只要有一个领袖逃脱惩戒,他都会迅速组织发起暴动,就算是一场无望注定失败的暴动,他们也会鱼死网破,而那意味着星球的防御能力将被极大地削弱,在面对泰伦舰队时虚弱无力。 维托笑了笑,背起手看着仲裁官,科尔与奥拉夫簇拥在他身后,两个人仿若整个帝国的大军都在此一般。 “我自有办法,仲裁官,现在请你去联系忠诚者们,准备好需要准备的一切,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的确如此,我会尽快准备,马歇尔会继续协助你,审判官大人,请容许我告退,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 舍尔没有片刻的耽搁,这让维托非常欣赏,他想必还有很多问题,尤其是对奥莉维亚的,但他只是看了眼不远处的姑娘,随后便带着他的执法官们离开了,他们消失在了停车场的另一端。 是的,现在不是纠结很多问题的时候,现在,是为生存进行最后一搏的时刻。 维托看向科尔与奥拉夫,“我和其他人会尽快与你会和的,审判官。”“我知道,科尔,随时关注援军情况,并开始准备组织维多利亚星系内其他星球的人口,物资,向巢都世界撤退,要快。”“明白审判官。”“那么晚安,祝大家好运。”“愿全父保佑我们。”“愿帝皇保佑我们。” 两人的投影在光粒的一番颤动后消失了,维托捡起了通信器插入了手腕卡槽中,他走到了车边,奥莉维亚也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露出了疲惫的微笑,“我..........我得喝一杯。” “我也是,马歇尔,送我们回去吧。”马歇尔点了点头,维托则牵住了奥莉维亚的手,脸上露出了些许疲惫的神态。 “我们的脚下有着一群叛徒和疯子准备弄死我们,外太空还有一群梦魇天灾正在袭来,这就是我的日常生活,我的一个晚上。” “今晚,的确太漫长了。” 帝国边疆:第三十三节 结社 维托走在巨大的宏伟厅堂下,高悬的穹顶高挂于头顶之上,那是由无数的精美壁画与雕纹所汇集而成的宏伟天国,无数的星云,银河与璀璨彼岸汇聚于巨大的穹顶之上。 洁白的大理石地面在脚下向厅堂尽头延申而去,无数的雄伟雕像排列于两侧,那些高大的巨人或是手持长剑,或是手托天平,巨盾如哨兵一般拱卫在两侧,一面面宽阔的巨大旌旗从巨神兵之间垂落而下。 大理石柱所排列组成的柱廊在厅堂两侧,向着最远处的宏伟圣像排列而去,那是一尊巨大的帝皇圣像,一个盘坐于地展开双臂的帝皇形象。 与这一切相比都显得无比渺小的维托走过了主厅,他走过了这所有的巨像与巨柱,当他穿过这长达数百米的殿堂主厅后,他在圣像前方转向走入了一侧的侧门。 维托迈入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中,这是一条经典的教堂侧翼走廊,在洁白大理石与石膏结构之外是一座花园,一座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的美丽花园。 蝴蝶在一朵朵鲜艳的花朵之间飞舞,被精心打理的树木与灌木将一切所点缀,它们交织在一起将冰冷的教堂染上了生命的活力。 维托看着几个僧侣在花园之中工作着,它们似乎在照料一切,这些人都戴着兜帽,背对着走廊让人难以看清他们的长相。 维托走过了长长的走廊,他从一尊尊雕像,壁画与拱门之间穿过,又经过了一段长长的阶梯最终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一扇黄铜色的大门前。 维托仰望着那黄铜大门上的雕花,其上描绘着从星海之中迸射出的光芒,在梦境般的美丽星云之中,一个巨大的轮廓从其中浮现降临于世,在地面上尽是喜悦的信徒们,他们欢欣鼓舞的迎接着救赎之主的到来。 真有趣,这门的构图显然是仿造了黄金王座,但帝皇却被替换为了泰伦意志,不知道国教那些人看见了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在黄铜大门前站着数位僧侣,他们手持着权杖排列在大门前方两侧,如一名名忠诚的守卫般拱卫着大门。 维托打量着他们,打量着这些比旁人都更加魁梧,高大,并且手上还有骨质甲壳的僧侣。 “你是谁?”在大门正前方,位于僧兵们中央位置的僧侣问道,“维托.康斯坦丁,一个灵魂。”“你为何来此?”“迎接最终的命运,聆听救赎之主的旨意。” “为何聆听?”“为了救赎。”“何为救赎?”“此乃真理。”“何为真理?”“此乃救赎之道。”“何为救赎之道?”“乃星海的神祗。” 这场问答维托早就烂熟于心了,他见过太多虔诚会牧师与信徒之间这样逼逼叨叨了,说真的,为什么所有的宗教都喜欢整这些花里胡哨的神秘主义仪式,来唬住自己的信徒呢? 啊,有时候真是怀念帝国真理。 维托虽然心里逼逼叨叨着,但脸上依旧挂着凝重严肃的神情,僧侣微微点头他用手中的权杖敲击地面,随着他的敲击,周围的僧兵们开始整齐的敲击起来。 那权杖末端敲击地表的声音规律而有节奏,随着敲击声奏起,那扇黄铜大门也在轰隆声中缓缓打开了。 维托惊讶的发现那大门并非有机械结构所开启的,而是纯粹的动能.........或者说,灵能。 僧侣让到了一边,让出了一条通向黄铜大门内测的通道,维托昂起首迈步走穿过了一名名僧兵,他从他们之中走过,走进了那大门之中。 他走到了原型的中央花纹处,维托环顾着四周那些头戴兜帽的神秘人,他们站在高出地面一大截的高台上,每个人勉强都有着一个宣讲台,其上调绘这盘绕的双蛇与触须花纹。 身后的大门关闭了,无声无息的重新闭合上了,来自外界的光芒彻底被封堵在了另一端,在这座房间中只有蜡烛与垂挂于空中的烛台提供着昏暗的光明。 “维托.康斯坦丁。”在七位头戴兜帽的神秘人之中,那出于维托正前方的人开口了,声音浑厚而充满魄力,其说出的每一句话就都像是从无数个方向传来的,甚至连空气都随之震动起来。 维托准确地意识到了他的身份,一个强大的灵能者,基因邪教的主教。 维托微微点头予以敬意,“主教。”“你好,我们的兄弟,鲁文总督向我们举荐你。”主教说着微微抬起手,示意在环形高台另一端的戴帽神秘人,那人向主教欠身行礼,而维托则从昏暗的光线中看清了鲁文的脸。 他能看见每个人的,而且现在他记住了这些帝国权贵们的脸,也明确了他们的身份。 行政院院长女士,星语院首席星语官,星系总督议会议长,行星防卫军副元帅以及国教大主教,哼,真有意思,看起来这个星球的高层以及没剩几个部门没被渗透了。 他们从兜帽下看着维托,就像是个密集结社的领袖们审视入会者一样,而现在的情况也的确如此。 虔诚会的最高宗教领袖俯俯瞰着维托,“你为我们付出与得到了很多,维托兄弟,你或许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你证明了自己是神明有力的仆从。” “但现在,我们需要你证明,自己的信仰。”大主教说道,他抬起的手,从黑暗的角落中亮起了一团光,那光芒瞬间充斥了整个室内。 那是一颗如太阳一般闪耀的紫色光球,迈动着无数的风暴于漩涡,就真的像是一个小太阳,它悬浮在一名庄严僧侣手中的法环权杖中,如被轨道星港环绕的恒星一般。 那太阳瞬间照亮了一切,将这昏暗的室内彻底点亮,“直视它,触摸它,如果你乃真信之人,你便会平安无事,而如果你乃是背信者,谎言之人,你便会被灼烧,吞没于信仰的火焰之中。” 僧侣无言的走来,他将权杖伸向维托,将那太阳放到了他面前,维托看着其上翻腾的火与太阳耀斑,他环顾周围,看着那些凝视着自己的结社领袖们。 “证明,你们的信仰,唯有如此我们才可接受你。”星语者女士用神神叨叨的声音说道,她瞎了的眼睛看着自己,那没有瞳孔的眼睛是那么的瘆人。 “如是所说,接受信仰的测验,维托.康斯坦丁,如果神明认可了你,我们便也会认可你。”国教的叛变主教高声说道,声音就像是平日里在教堂里传教时那样,响亮而浑厚。 维托微微点头,直视着那太阳,他将手伸向了烈火的表面,突然之间万丈光芒从其中迸射而出,那就像是一颗太阳即将爆炸时那样闪耀,那光芒瞬间吞没了一切。 但当夺目的光芒在短暂片刻后褪去时,众人看见了依旧站在眼前的维托.康斯坦丁,他依旧站在哪儿,一点变化都没有。 维托只是揉了揉眼睛,随后望向了大主教,后者昂起首,他身上披挂的斗篷向着两侧滑落,六只手臂从其下伸展开来。 六只爪子,六只泰伦造物,维托依旧表面平静的看着大主教,大主教的手臂如六芒星的星角一般在光芒之中展开,维托环顾四周,那些宣讲台上的人也展开了双臂,其中,他也看见了第三只手的存在。 现在,他知道这颗星球最大的毒瘤在哪儿了,而现在,他也知道该如何审判了。 “维托.康斯坦丁,救赎之主依旧接纳你的信仰,我们卓越的兄弟,欢迎加入祂的代言人协会。” 大主教高声朗诵道,“你将得到祂的救赎,你将得到来自神祗的祝福!你将亲眼见到我们的神圣血脉与信仰的发起人!那来自星海彼端,来自神明身边的大天使!” “光荣吧!荣幸吧!你将在祂的祝福下,在族长本人的洗礼下迈入神明的行列!”大主教高声喊道,“欢迎你,我的兄弟。” “我的荣幸,大主教,我的........荣幸。”维托微笑着说,手指微微扣紧了起来,“我的荣幸。” 帝皇在上,这颗星球就要得到净化了。 帝国边疆:第三十四节 亵渎集会 维托一直不喜欢穿僧袍,老实说,维托从来都不理解为什么宗教信徒们都喜欢弄得这么难受,好像苦行真的能让他们信奉的神明看他们一眼似的,这种苦肉计有意思吗? 虽说维托也不喜欢色虐信徒那样的纵欲狂欢,说实在的话,那虽然开心但完全是耗命,你的身体和灵魂会在一次次的狂欢之中被吞噬,字面意义上的用命换个开心,所以是的,维托还不打算把自己的命交给某个神。 维托走在一条长长的棱形走廊中,周围都是一条条钢筋支撑结构,那些粗大的机械造物撑起了这位于地下深处,被帝国与人类文明所遗忘的边远角落。 无数的蜡烛与祈福飘带在这里随处可见,神龛与其中的救赎之主四处散布,维托走在这里,这个古老的地下金属圣堂的入口长廊中,在他的周围环绕着几名一样穿着袍子的僧侣,他们手持着垂挂的旌旗,与手捧摇曳的香炉。 叮叮当,富有节奏的宗教旋律在他的耳边始终不断,这支朝圣者队伍正穿过长廊,维托警惕的用余光打量着他们,不需要进行任何猜测,这些比常人更加高大,强壮与魁梧的人是泰伦基因感染者。 其中甚至还有两个纯种货,就算穿着袍子,但他们明显不同于人类的身体结构依旧太过于明显了。 维托被这支朝圣者队伍簇拥着,穿过了长长的走廊,他们在尽头离开了长廊,进入了这座巨大的地下建筑的主体部分。 维托略显惊讶的换看着四周,这是一个极其宏伟,宽阔与庞大的地下神殿,在他的头顶,四周甚至是下方都有着一层层的回廊与平台,无数的平面与柱廊之中站满了信徒。 其中有人类的,也有基因窃取者,甚至还有明显第二代甚至是即将返祖的纯种货,这些人都不分彼此的站在一起,显然,猩红素已经让人类信徒的神经发生了变化,他们也开始如泰伦感染者一样无法正常的识别眼前这些噩梦与梦魇。 他们与这些可怖的怪物呆在一起,堪称相亲相爱,人类与这些怪物一起欢呼与高声赞扬神祗,这里到处都是这样不合理的组合。 朝圣者队伍走在一条主干道上,两侧略低于街道的地面上,无数的信徒与泰伦怪物们一同挥舞着双臂,他们的声音化做了一场极其狂暴的庆祝仪式,各种各样的声音绘制在一起,有的还听得出来是人类,而还有的已经完全无法识别了。 维托看向彼端,在路面的尽头是一座从悬浮于深渊之上墙壁,所凿出与嵌合的一个巨大平台,在哪平台之上的神龛中,有着一个宏伟的雕像,一个金光闪闪的泰伦始祖雕像。 而那雕像的原型,那梦魇一般的生物就盘坐在其下,那足有四米高的怪物盘坐在一张金光闪耀的台面上,结实而巨型的头颅上獠牙密布,一支卷曲而细长的舌头在他的嘴中盘绕这,四只长有足以切开动力甲的可怕利爪随意的搭载周围,但维托知道,只要这个生物愿意,它便可以以闪电般的速度发起生命的收割狂欢。 泰伦始祖周围还有这一种护卫,那是一个个纯种基因窃取者,他们身披某座甲胄,用利爪与强劲的四肢匍匐于地,就仿佛一群蓄势待发的恶狼。 而在始祖身边,基因窃取者教团的大主教正站在那儿,高举着权杖猛地将其敲打在地面上,如教堂大本钟一般的钟声回荡在整个厅堂中,瞬间,将一切的喧嚣压制了下去。 所有的信徒们都望了过来,望向了这里绝对的核心所在。 维托与朝圣者队伍也抵达了重点,他来到了始祖与大主教面前,朝圣者们分散开到了四周,将一面面旌旗与弧形展开面对着下方的一众信徒们。 “诸位兄弟!姐妹们!今天在这里我们将迎来一位新的救赎者!”大主教高举灵能法杖大声说道,显然,他的声音通过灵能得到了有效的扩大,不需要借助任何外接设备便可以轻松的传递到各处。 “我们的大天使,将为我们带来新的救赎!”大主教说着示意众人看向始祖,巨大的泰伦怪物隆起了自己的身体,它将自己的两只爪子抬了起来,那剃刀般的利爪反射着一阵阴冷的寒光。 回应它的是一阵狂热的欢呼,台下人与非人们一同疯狂的叫喊起来,络绎不绝的混乱赞美此起彼伏,大主教满意的看着台下的信众们示意安静,而令人惊讶的是这群狂热的疯子们既然真的安静了下来。 显而易见,他通过灵能感应影响了这些泰伦节点存在,如维托拿到的资料一样,猩红素的效果的确非常不错。 维托向一旁看了一眼,亨利也在这里,他站在边缘和一众高阶领袖们站在一起,但似乎亨利比他们看起来更加理智,并没有大喊大叫或者表露出疯癫的反应。 相反,他看着始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纠结与矛盾,嗯........真有意思。 维托看回始祖,那巨大的怪物也看着自己,血盆大口在维托面前微微开合浮动着,它的身上挂着的不少黄金装饰物也随之摇晃起来。 “伟大的始祖已经接到了神明的旨意!他们,我们的救赎即将到来!神明的天兵将从星海彼端赶来!我们就要完成救赎之路了!”主教用热情的声音大喊道,而回应他的是更加激烈,疯狂的欢呼。 信徒们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最狂热的气氛笼罩了一切,当神明即将抵达这一消息传入他们耳中时,那感觉似乎是一种信息素的释放,如野兽的狂躁本能一样驱动着这些疯子。 维托很确定,这种信息素的释放是通过在场的最高泰伦节点生物释放的,而此刻,显然就是主教,另一个可以的就是族长了,嗯......泰伦这种体系可真有意思不是吗?你不需要说服,不需要理解,甚至不需要下达命令,只需要用情感共鸣来激发在场下级的本能就够了。 与之前一样,主教不需要进行任何喊话,与说服仅仅只是举起一只手,下面狂热的听众们便安静了下来,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就算是维托也是。 “而今天,我们将迎接一位兄弟,维托.康斯坦丁兄弟。”主教说着指向维托,后者如古代泰拉的胜利者一样举起双臂,迎接台下的一阵欢呼与喝彩。 “我们将迎接他,作为我们的兄弟,与我们一同踏上最后的救赎。”主教说着举起权杖望向始祖,用一种堪称虔诚的目光,“我们的神!我们的引路人!给予他启迪!” 始祖微微张开了那张嘴,修长弯曲的舌头伸了出来,其末端锐利的注射口器滴落着一滴滴粘稠的液体,那就是用来进行最大程度基因感染的方式,这颗星球上第一个泰伦感染者就是这么诞生的。 “向前,兄弟,接受你的赐福。”主教喜悦的说道,维托看着始祖又用余光看了看两侧的纯种基因窃取者们,在片刻的思索后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那巨大的怪物面前。 族长的口器逐渐靠近了维托的胸口,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看着即将完成注射与感染的始祖,只需要一下他就可以将感染物注入维托的胸口,在短时间内将他同化。 维托看着那逐渐靠近的注射口器,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其的温度了,维托抬起眼睛看向族长,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 爆炸响起,一阵剧烈的爆炸在厅堂的一角炸开,那剧烈的爆炸将所有的信徒与主教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在浓雾之中无数道激光束与枪弹爆射而出。 无数的信徒在第一时间被屠杀倒地,从浓烟之中一群手持各式武器的人冲了进来,领头之人抄着一把爆弹枪,一枪轰爆了最近信徒的脑袋,“把这群虔诚会杂种给我弄死!全部!” 马尔.铁锤如是大吼大叫道,他手下与辛迪加的小伙子们正鱼贯而入,将毁灭的火力施加到这些人头上,在他们之中还有马歇尔,他端着激光枪冲入战场看向了维托的方向微微点头。 主教过头刚想说些什么,但他所见到了只有一道闪烁的等离子闪电,那是来自来自维托手腕中等离子枪口的闪电,他笑着看着主教。 “很准时对吗?”维托的笑容挂起,等离子闪电悦动着打向了它的目标。 帝国边疆:第三十五节 泰伦巨兽 主教躺在了地上,他的脑袋冒着一缕缕的蒸汽,说实在的话作为一个灵能者他死的相当憋屈,并不是死在灵能对峙上,或者一场炫酷的魔法对轰,而是被身后的内鬼用等离子一枪被刺把脑袋轰爆了。 但维托已经没有精力和心思,浪费在自己一枪毙命完美击杀敌方老大之一的喜悦上了,因为对方的大只佬老大已经给自己打上来了。 始祖站起了身子,巨大的体格如高山一般笼罩在维托面前,它咆哮着用一只利爪砸向维托,灵活的审判官一个侧滚躲开了那打碎地面的一击,在维托起身后立刻连续用右臂变出的等离子武器对着始祖开火。 但那梦魇般的怪物却远比看起来灵活,它纵身跃起,就像是飞跃苍穹的一般从维托头顶飞过,它狠狠的砸在了维托身后,当审判官以闪电般的速度调转枪口准备开火时,始祖的反应速度却比他更快。 剃刀利爪一下子就整齐的切断了维托手腕上的等离子枪口,审判官咒骂着向后跃出身子,他看着几个纯种基因窃取者护卫从始祖周围呼啸而过,咆哮着想自己冲杀而来。 维托没有犹豫,他收起等离子枪口,维托转身冲向了一名正在台面上向着入侵的帮派军团开火的虔诚会守卫。 后者也自然的发现了维托,他连忙转过枪口对着维托连续开枪,但没有一发光弹打中了维托,审判官冲到了他面前一拳打在他脸上,在后者失去平衡的霎那间夺过激光枪,一枪从下巴处打碎了他的脑袋。 维托将其尸首随手推下平台,立刻转向瞄准纯种基因窃取者开枪,那些怪物朝着他冲杀而来,但审判官却没有一点的恐慌,他从容地瞄准开枪,每一枪都精准无误的射穿了基因窃取者脑侧与背甲相连的无甲脆弱部分。 随着一道道激光束亮起,一个个基因窃取者轰然倒地,但在它们的尸首间,始祖踏着巨兽的步伐奔驰而来,他手中的利爪高高举起,朝着维托袭来。 激光枪的猛烈开火完全无法阻止那怪物,一道道激光束唯一的作用是给他的甲壳抛光,那怪物冲到了维托面前,巨爪猛地袭来如热刀切过黄油一样轻易的斩断了激光枪,同时也在维托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维托向旁飞扑躲闪,这才避开了接踵而至的又一次重击,他翻滚起身看了看自己流血的右臂苦笑了起来,“哇哦,好像......难度是有那么点大。” 始祖转过身子,血盆大口中粘稠的唾液随着咆哮飞溅出来,随着始祖的愤怒咆哮,周围那些因为主教死后节点控制混乱的基因窃取者及其信徒们都恢复了秩序,他们不在四处奔逃,或是不顾死活的朝着入侵者发起无脑冲锋。 他们开始有秩序的发起反击,纯种基因窃取者们依托着狂热信徒冲锋的肉盾,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占领了一大块区域的帮派小子们。 这些低巢帮派勇士看着这些梦魇般的怪物惊恐万分,他们慌忙间朝着这些生物开枪射击,但灵活的怪物们却在躲闪,腾挪与急速冲锋等作用下杀到了他们面前。 几乎霎那间,便有数十名帮派成员被基因窃取者撕碎,信徒们鱼贯而上淹没了剩下的人,这群无畏无惧的狂热者朝着大洞方向冲杀而去,就像是一片汹涌的海洋。 “顶住!你们这群白痴!慌什么?!”马尔咒骂着用大口径霰弹枪轰碎了一个扑倒自己手下,正准备将其开膛破肚的基因窃取者,他咒骂着连续开枪,将海潮一般冲来的癫狂信徒一片片轰倒。 但当他忙于清扫狂热信众时,他却没有发现一只狡猾的基因窃取者从另一侧急速袭来,它的利爪撕碎了好几个试图阻拦它的人,以急速冲杀到了马尔面前。 “卧槽!”马尔咒骂着瞪眼看着那怪物飞扑过来,但当马尔下意识的抬起胳膊自卫时,他却并未感受到任何血肉被撕裂的痛楚。 马尔愕然的放下胳膊,随后他的愕然变成了惊讶,他眼见一只大手掐住了那怪物的脖子,一个魁梧而巨大的装甲巨人正只能在自己身后。 巨人一把捏碎了基因窃取者的脖子,它的血液四处爆射而开,巨人随手扔掉了尸体,转身用另一只手上的爆弹枪准确无误的一枪枪射杀基因窃取者及其周围的狂信徒。 马尔目瞪口呆的看着巨人,看着那黑色的甲胄以及咆哮的爆弹枪与动力宝剑,这一切都只属于一群人,一群这银河之间最极致的杀戮机器。 阿斯塔特。 黑甲巨人沉重的开枪射击,每一枪都精准无误,一片片的血雾与残骸四处飞溅,沉重的铁足声在马尔耳边隆隆作响,他惊讶的看见还有三名阿斯塔特战士出现在了这里,无声无息的突然就出现了。 他们从大洞后突然进入,帝皇在上!他们是跟着自己来的吗?这四个三四米高的巨人既然没人发现他们一直在后面?! 但显然,现在也不是惊讶于此的时候了,四名巨人埋着大步从马尔身旁经过,爆弹枪与链锯的呼啸声在敌群之中降下毁灭,那手持动力剑与链锯副的巨人冲入敌海,以完全不符合自身体格的速度高速挥舞武器,那是一个死亡的漩涡,如绞肉机般碾碎了一切周围的生物。 “掩护我们,指挥官。”一个巨人走过马尔身边时说道,他的甲胄上闪烁着妖艳的闪电,马尔几乎是立刻点头肯定,没有犹豫,没有思索,就仿佛是这群疯狂的异形叛徒们接到主脑信号时那样。 但马尔,却是出自内心的服从,并非源自于某种基因与灵能信号,帝皇在上!给自己下达命令是一名阿斯塔特,这就足够了。 “掩护死亡天使!干死这些帝国叛徒!”马尔咆哮着大吼,端起霰弹枪便开始猛烈开火,身旁的巨人一脚踏在地上,无数道闪电沿着地板射入了敌群,无数道闪电在眨眼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血肉之躯,将其彻底烧成了黑炭。 剩下的帮派成员们也重新燃起了斗志,他们眼见四位帝皇的死亡天使冲入战场,就如一股勇气与热情在他们心中燃气,说实在的,作为一群不信教的帮派成员,他们能这样简直堪称奇迹。 帮派成员们如在星海之中伴随阿斯塔特冲锋陷阵的星界军勇士一样,他们一边用爆裂的火力扫荡异端,一边高喊着紧随在巨人们身旁,如一道钢铁壁垒一样向前稳步推进起来。 始祖看着这一幕显然有些惊讶,它发出了一节节哒哒的声音,但它的犹豫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一发光弹打在了它的脑袋上,虽然那完全无法杀死这怪物,但却可以激怒它。 始祖巨兽调转方向,看向了不知道从哪儿由弄来了一把激光枪的维托,他嘲讽似的看着始祖,那怪物被激怒了,它愤怒的冲向维托,脚步在冲锋过程中甚至踩碎了路上的一具基因窃取者尸体,血肉飞溅四射,随着它的冲锋将整个地板染成一片血红。 巨兽冲到了维托面前,将巨镰扫如流星般坠下,而在维托的身侧另一只巨爪也正呼啸着袭来,维托根本无处可躲,几乎在瞬间会要被打成一摊烂肉。 但突然之间,一道闪光亮起,耀眼的立场护盾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它罩住维托的身子将两只巨爪瞬间弹开。 没有迟疑,维托一个滚躲闪倒一边,他突然一掌打向了始祖,那巨兽似乎被一种冲击波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下,它向后晃动退却,但此同时,维托抓起一把地上的热熔枪,不假思索的蹲起对准始祖的一只爪子开火。 那热熔弹药打中了短暂失去平衡的始祖,打中了始祖的腹部利爪关节处。 那怪物嘶吼起来,咆哮着将爪子在地面上猛砸,无数个锋利的切口与凹坑出现在了地上,那怪物腹部的爪子落在了地上,它的血盆大口朝天咆哮,卷曲的舌头如鞭子一样挥舞甩动。 始祖朝着维托的方向咆哮,巨足踏碎了地面的水泥砖瓦,但突然间始祖停了下来,它听见了一阵声响,一阵钢铁巨足踏过地面的轰隆声。 始祖猛地抬起脑袋看向陆桥,他眼见一名高大的阿斯塔特星际战士挥舞着链锯斧,如野狼一样嗷嗷叫着杀穿了整条邪教防线朝这边冲来,与他一起冲杀而来的还有另一名手持长剑的星际战士。 始祖明白了一切,它恼怒地朝维托咆哮,随后迅速以灵活的身姿朝着神龛一角逃去,而维托则看着它的背影无比苦恼,“你跑啥啊!” “啊,该死。”维托揉着脑袋咒骂道,看起来它识破自己的拖延计划了,维托扔掉了枪深吸了一口气那手掌中出现了一道道闪耀的闪电电弧。 但就在维托即将一掌打出时他停了下来,他的耳边听见了一声上膛的声音,维托苦笑了起来手中的电弧渐渐黯淡了下去。 “亨利,伙计,你真不该待在这儿。”维托苦笑着转过头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亨利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将那死亡的枪口对准着维托的脑袋。 “维托!”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冲了上来,两位巨人瞬间将爆弹枪口对准了亨利,但维托则大笔一挥指向始祖的方向,“别管这儿!去追它!别让那个狗日的杂种跑了!” 两位死亡守望立刻点头,没有任何由于的大步冲了过去,维托目送着两位巨人离开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苦笑着看着拿着枪顶着自己脑门的亨利。 “你是叛徒。”亨利说道,但维托则笑了笑,他看向了下方一片大乱的会场,“你在怀疑对吗?你说出叛徒这个词的时候有犹豫对吗?” 亨利没说话,依旧将手指扣在扳机上,但维托则出乎意料的扔掉了手上的激光枪,他越过枪口直视着亨利的眼睛,“当主教死亡的那一刻,你看见了真相对吗?族长和这里一切杂种的样子,真正的样子。” 亨利依旧没说话,握着手枪顶着维托的脑袋,后者则依旧是那么的镇定,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是个灵能者,亨利,虽然你自己没意识到,猩红素对你的作用非常有限,泰伦的节点控制对你也没有起到理想效果。” “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帝皇在守护你的灵魂,但正是因为如此你没有被泰伦彻底感染,泰伦的影响对你始终没有完全生效,所以你才会怀疑教团,质疑他们,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无条件的盲信一切。” 亨利依旧没说话,还是没把枪放下,他皱着眉头死死的握着枪。 “当主教死亡时泰伦屏蔽失效了对吗?你看见了一切,在那一霎那你看见了一切的真相,亨利,他们是泰伦。” “那个救赎之主是来把整个星系的一切都吃掉的,把我们当零食吃了,那根本就不是救赎,只是对这些可怜虫的一个谎言而已。” “我知道你对帝国很失望,那很正常,但兄弟,很快这颗星球的政局就要洗牌了,几天之内那些虫豸就会被清算掉,一个新的未来在等待着你和他们,一个机会,一个给你实现自己理想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保证帝国不会把你们当作叛徒,他们才是叛徒。” 无数的绚烂枪弹光芒在他们周围闪烁,就像是故事中梦境的启迪一般,他们身处于五彩斑斓的光芒中,爆炸声与喊杀声似乎都成了模糊不清的幻觉,时间也仿若停滞了。 亨利看着维托,后者也看着他,激光枪口死死的顶在维托的脑袋上,亨利皱起了眉头,手指也逐渐收紧将扳机压得咔咔作响。 维托可以听见激光枪之中充能的嘶嘶声,那光束正在汇聚,在几毫秒后就会打出来,一切都会在几毫秒内结束。 枪响了,激光束从枪口飞射而出......从维托的耳边飞过,一个爬上平台的泰伦感染者被一枪打穿了脑袋,他跌落下了高台,坠入了遥远的地面。 维托看着亨利将枪口垂落了下去,他看着维托微微摇头,“我不在乎帝国怎么看我,也不在乎我是否可以跻身于权力高层,维托。” “我不在乎我是不是叛徒,我不会再信仰帝皇,也不会在信仰任何神明,我不会再相信任何承诺,我会自己去决定自己的命运。” “但这些怪物会毁灭我的家园,屠杀我的同胞,所以今天我会帮你,不是为了帝皇和帝国。” 维托笑了笑,微微点头,调转枪口又一枪射翻了一个泰伦感染者,虽然不知道现在在他的眼中他们是什么样的,但显然,他的思想在他自己的手中。 “去追始祖,做好你该做的一切。”亨利说道转身离开了,维托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随后便拔腿冲向了前方。 帝国边疆:第三十六节 要活的!活得! 维托沿着神龛边缘高速冲刺着,那尊金色的巨像就在他头顶熠熠生辉,好吧,其实现在已经不咋样了,毕竟上面已经加上了不少激光枪的焦黑弹痕与爆弹缺口。 无数的枪炮轰鸣在维托.康斯坦丁周围,从对岸射来的无数光弹与实体枪弹不断击碎着墙壁,地面与周围的一切,碎片与残骸四处横飞,将这里化为了一道混乱的风暴厂。 维托抬起枪口,一枪毙掉了一个迎面冲来的基因窃取者,审判官以高速冲过了枪林弹雨,他在无数的枪弹之间辗转腾挪,光弹与爆弹从他耳边呼啸而过,不少周围的基因邪教徒在丹羽之中被打成了碎片,唯有维托一人从其中无伤通过。 审判官冲进了神龛一侧的拱门内,他刚刚冲进来就看见了激战的一幕,基因窃取者始祖在两位阿斯塔特修士的围攻下奋力还击,它的利爪在空中划出了闪烁的弧线,但两位巨人却以同样灵活的身手阻挡反击。 拉格纳用链锯斧一斧挡住了劈砍而来的利爪,芬里斯的野狼一拳打在了始祖的腹部,那结实有力的一拳重重的将始祖逼退到了墙壁上。 但当拉格纳正准备再次出击时,那怪物腹部的爪子一下子打了上来,用爪的坚固生物质甲壳打在了拉格纳的腰侧,而就在拉格纳失去平衡的这短暂瞬间,始祖反手就狠狠的打在了拉格纳的头盔上,让黑色的巨人飞了出去。 拉格纳砸在了不远处的地方,芬里斯野狼爬了起来,他撤掉了头盔流出血丝的嘴角牙齿咔咔作响,当他抬起头时高大的泰伦巨兽已经到了他面前,巨镰挥砍而下直杀向拉格纳的脑袋。 但突然一阵爆弹密集的打在了始祖的几丁质甲壳上,无数的碎片与灰烬四处弥漫看来,始祖向一旁看去眼见维托正一边开枪一边冲来,他手中的爆弹枪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开火,密集的射击甚至让枪管被烧的通红几乎冒出了火焰。 维托扔掉了这把从某个虔诚会守卫身上抢来的爆弹枪,“贝尔!我的剑!”他大喊道,不知道为何维托恰到好处的踩点在了贝尔与奥拉夫冲入内庭的瞬间大喊出口。 贝尔没有犹豫,立刻将要带上佩戴着的比星际战士链锯剑略小一些的武器抛给了维托,审判官接住了链锯剑,此刻他刚好冲到了始祖面前,那巨兽挥舞起巨爪当头一击,但链锯剑瞬间挥起挡住了危险的爪子。 维托以凡人之躯硬生生接下了始祖的当头一击,他紧握链锯剑另一只手突然从腋下拔出了一把等离子手枪。 那是一把危险的武器,所有的等离子武器都是极度危险的,但手枪型则是其中最危险的一种,几乎没人愿意使用这种武器,小小的体型使得手枪型的散热与防暴功能几乎为零。 只有星际战士所使用的手枪型可以依靠较大的体积,将一系列的保险设施加装进去,而凡人使用的型号则是字面意义上的自爆启动器,在星界军中甚至只有惩戒营会被装备这种武器,以让他们能“更好的”杀伤帝皇之敌。 但维托就是举起了这种武器,而且不假思索的扣下了扳机,等离子电浆从小小的枪口中喷涂而出,无数条离子闪电瞬间四射开来,几乎看起来就要爆炸似乎的。 但不,它没有爆炸,等离子电浆打穿了飞溅的火花暴雨,直接打在了始祖的脸上,等离子电浆融化了它有脸的甲壳,其下的血肉被灼烧与腐蚀带来了剧痛,始祖向后一部四处摇晃着咆哮。 贝尔几乎立刻踏步而出,白甲巨人一边冲刺一边端起爆弹枪轰鸣,爆弹轰击在了始祖的脑侧,那怪物本能的向一侧看去,而就在这短暂的片刻贝尔一把扔掉了爆弹枪,以如闪电般的速度大步上前,一把擒住了始祖的右爪。 始祖一惊准备挥舞起左爪反击,但刚刚准备动手就发现左爪也不能动弹了,它惊愕的转过头看见了兰斯洛特正用腋下紧紧的夹着爪子。 卡利班骑士扔掉了自己的爱剑,双拳有力的擒住了怪物的利爪,始祖露出了在泰伦之中少见的震惊神色,它显然还没有理解这些家伙在干什么。 “拉格纳!上!”维托大吼道,就像是猎人呼唤猎犬一样,而他的猎犬已经发起了进攻。 拉格纳扔掉的链锯斧,嚎叫着冲了上去,他就像一头蛮牛一样撞在了族长身上。 族长被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两侧的两位阿斯塔特也立刻跟进将其爪子摁在了墙上,始祖咆哮着挥舞起了腹部的爪子刺向眼前的拉格纳。 但芬里斯的野狼直接两手抓住了利爪,有力的将其控制在了离自己脑袋有些距离的位置,芬里斯野狼露出了满嘴的牙齿,他大笑着缓缓将它的爪子推开了。 维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转头看向奥拉夫“老狼!准备动手!贝尔!兰斯洛特!钉枪!” 奥拉夫猛地踏在地上,无数道闪电从他周围蹦跳跃动起来,闪烁的闪电照亮了始祖的脸,那怪物看着奥拉夫的方向挣扎了起来,但两旁的阿斯塔特修士从腰上拔出了绘有机械教标志的凹形钉枪。 他们扣下了扳机,钉枪之中凹形铁定猛地射出,将始祖的爪子固定在了墙壁上,那怪物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贝尔和兰斯洛特联系在它的整个臂膀上打上了束缚铁钉,始祖咆哮着挣扎起来但却被一排排铁钉所固定住了。 “兄弟们!让开!”奥拉夫大吼道,他的嘴中伴随着语句跳动出了闪电电弧,三位阿斯塔特立刻拉开了距离,大步向后跃动。 奥拉夫大臂一挥无数道闪电打向了始祖,那怪物被闪电所击中,它惨叫了起来,无数的闪电电弧在它身上跃动不止,它全身都被闪电所瞬间覆盖,它猛地挥动着脑袋,坚固的背甲撞击的墙壁上将那墙壁装的四处开裂。 巨兽咆哮中浑身甲壳爆起,它的四肢向前全力拉扯,那些铁钉开始松动起来,一点点的被拔出了墙壁。 维托看着始祖的方向皱起眉头,它看向了奥拉夫他的眼睛之中喷射着闪电与光芒,他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施法中,维托不确定他能不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巨兽的嘴中喷射出唾液,辫状舌头四处甩动,第一根铁钉从墙壁上弹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老狼.......”维托说着向后退了一步,他看着一根根铁钉被墙壁上被生生拔下,那爪子开始逐渐前倾,闪电击打着那野兽,但那只会让它更加愤怒。 所有的铁钉全部被拔了出来,始祖咆哮着大步冲来,它直端端的冲向了维托与奥拉夫,三位阿斯塔特都齐刷刷的端起了枪瞄准始祖,但却被维托大声呵住了。 那巨兽以急速冲向了他们,顶着奥拉夫的闪电击打带着剧痛冲向他们,而陷入那痛苦带来了愤怒,而愤怒则会让它在接触到他们俩时下手更狠。 维托看向了一旁的三人,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巨兽身上,而奥拉夫也显然也全力投入到了其中,在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后维托闭上了眼睛随后猛地睁开。 巨兽停了下来,它的身体如同被某种力量拴住了一样,它猛地被拍打在了地上,巨大的身躯被压在地上造成了一块浅浅的大坑,地表在那莫名的压力下龟裂破碎,在常人看来巨兽就像是被闪电击倒了一样。 但始祖抬起眼睛,它可以注意到在那闪电的光芒之中,维托周围的空间与电弧都出现了轻微的扭曲,他们如凹凸镜一样扭曲在一起,甚至他的脸都在扭曲的空间下模糊不清起来,只有一双散发淡淡金光的眼睛在混乱立场中闪烁不止。 始祖爪子撑在地上,强劲的骨骼和肌肉支撑着他逐渐爬起来,但每一个动作都如顶着一座山一样艰难。 “奥拉夫!干翻它!”维托扭头大喊道,而老狼也举起了双臂,巨型电弧在他的手上升腾而起电光如初升曜日般照亮了整个内廷,所有的金属表面上都翻腾着电流“以全父之名!我将降下神罚!” 老狼咆哮的声音近乎于真正的狼嚎,那闪电打在了地面上激起了一片近乎于超新星爆炸般的夺目光芒。 巨兽朝维托爆发出了咆哮,奥拉夫双臂前击闪电夺目而出击打在了始祖身上,那怪物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它的血盆大口之中喷涂出了腐蚀性液体,但那些唾液都在落地之前便被闪电所蒸发殆尽,怪物嘶嚎着挣扎起来。 但那怪物终究没有成功,闪电消失的霎那间巨兽轰然倒地,如山崩一样倒在了地上。 闪电停了下来,高大的巨人也跪倒在地,贝尔立刻赶了上来扶住了奥拉夫的胳膊,但后者却摆了摆手,“只是累而已,贝尔,仅仅如此而已。” “我知道,老家伙。”贝尔笑了笑,随后看向了面前身上冒着一丝丝蒸汽的始祖,拉格纳也走了过来用腿踹了一下一动不动的大家伙。 “它还活着吗?”“是的,还活着,生命体征依旧在反应。”贝尔说着看着手腕上的数据平板,“但它得晕一阵子了。” 拉格纳哈哈大笑起来,又踹了一脚始祖,“卧槽,这是我们第一次活捉泰伦节点生物吧?谁带相机了吗?” 兰斯洛特笑了起来,捡起自己的骑士剑走了过来,“记忆便是最好的照片,拉格纳,那是荣耀的照片。” “我更喜欢摸得着的荣耀记忆。”拉格纳满嘴獠牙的说道,他就像是一只活泼的狼崽子,永远有着发泄不完的热情与活力。 维托打趣的揉了揉脖子,他扛着链锯剑走到了始祖的躯体边上,他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他会活下来对吗?我们还得用它做点事。” “是的,会活下来,只不过醒来时不会很舒服就是了,估计会像拉格纳平时那样大喊大叫发神经。”贝尔说着将奥拉夫搀扶了起来,眼睛顶着手上的医疗显示仪。 拉格纳露出了自己满嘴的牙齿,笑呵呵的看着那怪物,“审判官大人,我们大费周章把这鬼东西弄倒,还得一起把他扛出去希望值得如此。” 维托也笑了,看向拉格纳,“用它换一个星球够吗?” 拉格纳呵呵的笑着,弯腰拎起了族长的一只爪子。 “我看行,小猫一起把他扛走。” 帝国边疆:第三十六节 忠诚的赞歌 帝国政务部办公总部,嗯,当你能听见这个名字时就意味着,你已经抵达了一个帝国可以牢牢控制的领土与疆域,这种建筑就像星界军的光枪,国教的圣咏一样遍布了大大小小每一个忠诚的世界。 几乎在每个世界上,都有着这样一座建筑,那是本地最具大与华美的建筑之一,修建于帝国城市的最中心位置,通常都是效仿神圣泰拉上的政务部总部的样子,修建为一座巨大的教堂式建筑。 无数高耸的哥特尖塔与圆弧形拱顶四处分布着,水晶玻璃与宏伟雕像一起点缀着各处,帝国天鹰标志永远高悬于这座建筑的黄金大门入口处。 这座建筑是如此之巨大,这是一座位于星系首府巢都世界的政务部总部,它是巨大的,甚至无法单纯用巨大来形容。 这几乎是一座城市,一座城中城,其复杂与庞大的内部结构网络如果没有政务部人员引路,任何外来者都会迷失在无数的回廊,大厅与教堂之中,但就算如此,也没人能自称自己了解这座有着千年历史建筑的每一个角落。 而在这座巨型建筑的最中央位置,在那主体结构的上方有着一个拱顶结构,在那雕刻着无数精美花纹,与高塔环绕的拱顶下方是政务部的核心,也是整个维多利亚星系的真正心脏。 星系政府议事厅位于这里,在那华美的大型拱顶之下,有着一圈圈向着周围由低到高排列的阶梯式座位。 每当维多利亚星系政府需要决定重要事务时,这里便会坐满来自各个部门的官员,而在今天也正是如此。 在水晶壁画与大理石墙面之间,无数的大小官员聚集于此,他们来自所有的维多利亚星系重要部门,政务部,军务部,行星防卫军,国教,星语院与机械教协会等等等。 甚至还有着一些也许并不那么重要,但也依旧享有一席之地的部门人员也在这里,这些维多利亚星系的掌权者们聚集于此,三两成群互相密切交谈着。 而在圆形议事厅的中央空地上,鲁文总督正与其余几位部门首脑聚在一起,这些秘密结社领袖们都面露苦愁与恼火。 “你们谁得到族长的消息了吗?还有主教大人的。”政务部女部长问道,她显得很焦躁,坐立不安。 “不,没有,什么消息都没有,只知道我们遭到了袭击,是铁锤帮和辛迪加干的。”行星防卫军的大元帅肯定的说道,他举起手握紧了拳头,“我敢用我的命打赌,各位兄弟姐妹,肯定是舍尔干的!一定是他帮助了那些低巢杂种突袭了集会。” “但问题是,舍尔是怎么知道集会的?那是个秘密场合,除了我们没人知道具体位置,而家族成员们绝对不会背叛教团。”国教大主教代表毫不迟疑地说,显然,他完全不怀疑自己的信仰兄弟们,鉴定不移。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内部有内奸?”大元帅疑惑的问道,金色的肩章丝带在胸前晃动,他的身形是那么魁梧,比在场任何人都要高大。 显然,泰伦的基因部分让他变得如此魁梧,而其余几位多多少少也都有类似的体现,列如更加高挑,敏感或是外表值得称赞。 尤其是内政部部长女士,她绝对称得上漂亮,也许一部分是泰伦基因特化的原因,我听说有一些基因窃取者教团会通过此类方法,让这些名媛与贵妇进入帝国高层,掌握情报,传递消息与溃散感染。 还有的会在中巢的妓院,俱乐部与酒吧之中活动,通过性生活来传播感染,很多时候这便是一个世界陷入泰伦叛乱的原因。 鲁文微微皱眉思索起来,他的疑虑引起了国教叛变主教的注意,他看向鲁文,“鲁文兄弟,你有什么发现吗?” 主教的话引得在场几人都看向了鲁文,总督环顾众人微微耸肩,“集会前几天晚上,维托.康斯坦丁在与我会面后去了沙曼俱乐部。” “沙曼俱乐部?他去哪儿干什么?”部长女士警惕的发问,显然几人都注意到了这其中的问题,但鲁文却显得很淡然,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似的,虽然也不知道是真不担心还是装出来的。 “约会,我的部长女士,他在与下巢那个情报贩子银蛇交往这事不是个秘密。”“救赎之主在上!鲁文!那婊子是个情报贩子!而且你不知道沙曼俱乐部是属于谁的吗?!” 大元帅恼怒的低吼道,但鲁文却不削的笑了笑,他指向大元帅胸口的勋章,“我们谁没去过菲路斯的俱乐部?你,他,我,以及我们的属下都去过他的俱乐部,那个小混球掌控着上巢一大半的俱乐部与会所。” “如果有人去了他的俱乐部,就被当作叛徒,那我们所有人就都该被处决。”鲁文的话把气血上头的大元帅逼了回去,即将出口的唾骂被硬生生憋了回去,鲁文看着这个强壮但缺乏理智的白痴不削的一哼。 “那你认为是维托背叛了我们吗?兄弟。”主教缓和的说道,似乎是为了弥合现场尴尬与矛盾的气氛,显然他非常善于此道。 鲁文深吸了口气,随后微微摇头“不,他当时不知道集会地点,集会场所是在当天他才知道的,他去俱乐部时连我们人都没见到,他不构成背叛的先决条件。” “我知道维托迟早会背叛我们,他是个阴谋家,一个有野心的家伙,但在此刻?他即将大权在握,成为下巢的皇帝,如果他想背叛我们也得等到他掌握了大权后才会,而不是此时此刻,难道大家真有人认为他可以在此后统合下巢修会,然后和我们分庭抗礼?” 众人赞许的点头,的确,维托.康斯坦丁目前还没有能力分裂下巢修会,虽然他本人能力超群,但此时此刻依旧没有能力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造反,他本人也肯定知道一点,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种蠢事。 但部长女士则显得有些困惑与焦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族长失踪导致的灵能反应,她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康斯坦丁会不会是星区政府派来特工?如果是这样,他就不需要考虑掌权问题了。” 鲁文微微摇头,“我们在星区政府的盟友没有传回任何消息,这么多年来舍尔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报告,每次不都是这么被我们压下来的,我不觉得他这次就可以说服星区政府行动。” “而且再说了,如果他的上级极限**法务部的仲裁领主决定插手,那我们在星区法务部内的朋友也会知道,然后消息就会传来,但现在我们也没有掌握消息,所以我不认为是星区政府干的。” “那会是谁?难道是泰拉?”大元帅的问题更像是个玩笑,逗得几人都笑了起来,最后连他自己都笑了起来。 是啊,泰拉,那个远在银河系另一端的黄金王座世界,难道帝皇之光真的能照耀到这里吗?他正的会在乎这个边疆星系吗? “我无法感应到始祖大人,它的灵能信号消失了,但我想它还活着。”星语院的首席星语官女士神叨叨的说,她盲眼的眼睛被眼罩盖住了,也许是因为要来这里开会,总不能总把大家吓一跳对吗? “但族长到底在哪儿?我们无法感应到,也没人发现他。”大元帅急切地问道,热情值得曾赞,源自于基因的本能让他们对大族长的下落格外关切,所有人都是如此,他们坐立难安,心中充满了急躁与恐慌。 这便是泰伦的一个特点,也...........是一个弱点,你瞧,基因的本能,往往不受其思想与理性的把控。 鲁文微微摇头,看着眼前的几位结社同僚“我们的人已经在收集消息了,大族长还活着这就够了,虽然教团损失惨重,但我们依旧人数庞大,只要我们安然无恙就能重组力量。” 几人肯定的点头,是的,只要他们还活着就行,九头蛇现在只被斩断了两个脑袋,而其余的七个还在,而他们会很快让这头怪物长出更多脑袋。 前提是,活着对吗? 议事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几人一齐看去,大厅内的所有人都望向了被打开的金色大门,其中有着好几个被驱赶推入大厅的官员,他们被粗暴的赶进了议事厅,有的甚至是被扔进来的,其姿态非常狼狈。 在众人的注视下,十几名法务部执法官荷枪实弹的走入了大厅,他们身穿银色的胸甲与全套武装,每个人都端着一把烙印有执法部标志的大口径激光枪。 执法官们将靠近大门处的人向内驱赶,枪托,脚与拳头四处出击,那些倒霉的官员被暴力的赶进了大厅更内部,执法官们封闭了大门,另一些人走上了阶梯式会议厅的最上方,端着枪警惕的俯瞰着大厅中的每个人,也确保自己可以随时打到任何人。 鲁文皱起眉头,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看着从大门外走入的舍尔大仲裁官,他从一众执法官之中走了出来,腰带上还挂着一把激光枪。 “大仲裁官,你什么意思?”政务部女部长高声呵斥道,指着周围的一群执法官,“你这是政变行为!你在构成叛乱罪!把你的人带回去!立刻!” “不,女士,你们才构成叛乱罪,叛国罪!”舍尔怒斥道,眼神之中闪烁着凶光,鲁文将恼怒的女士拉到了身后,自己向前走了两步。 “你在说什么?舍尔大仲裁官,你是打算政变吗?你以为把我们都杀了帝国就不会找你算账吗?你知道帝国与泰拉不容忍叛变行为。” “嗯,那如果,他得到了帝国的授权呢?”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鲁文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们都是。 他们看着那个叫维托.康斯坦丁的男人从大门外一角出现,突然出现,没人预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更别说与一群仲裁官一起。 而现在,之前他们所争论的问题以及得到了答案。 维托的微笑中,周围门口的执法官们都散开了,他们推到两侧让开了大门处的通道,而随着他们的散去,门外传来了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他们凝视着那两个巨大的存在,那是两个庞然大物,如高山一般出现在维托身后的庞然大物。 那两个高大的巨人耸立在维托身后,其中一人身穿着近乎于终结者一般魁梧的重型动力甲,厚实的毛皮搭在他的肩甲上,而另一位巨人身穿白甲,他手持一面垂挂的旌旗如从壁画中走出的神兵般站在维托左侧。 “阿斯塔特。”大元帅几乎是惊讶的说道,与他一样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呼于惊吓的表情,一种恐惧,就算是变成了泰伦生物但他们灵魂中属于人类那么一部分还是做出了反应,那种背叛者对祂死亡天使近乎于本能的恐惧。 但就算如此鲁文也很快恢复镇定,他向自己的同僚们微微点头,几人都看向了维托显得镇定自若,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是镇定自若。 “先生,你是谁?你并未受到邀请来此。”部长女士决然的说道,其话语中坚定的态度值得称赞,而主教大人则近乎于狂热的指着维托高声叫喊起来。 “以帝皇之名!你们这是在亵渎!你们在亵渎帝皇给予我们的权威!亵渎祂本人!”“很高兴你依旧在以他的名义叫嚷,主教大人。” 维托露出了一抹打趣的微笑,近乎于玩乐的看着眼前的几人,“看起来你们很健忘啊?这才几天没见就忘了我的名字,那就由我在自我介绍一次吧。” 维托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威严与不可置疑的权威性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摁在腰带上的链锯剑剑柄上,昂起首俯瞰着眼前的几人。 “我,维托.康斯坦丁乃帝皇亲择的审判官,我奉帝皇之名来此清扫背叛者,为帝国与全人类清理门户。” 此话一出仿佛有一把尖刀刺进了几人的心口,鲁文几乎是震惊的看向舍尔,他看着那个头发斑白的大仲裁官,那刚毅的表情完全不象是在开玩笑。 他疯了吗?!鲁文心里惊呼道,他既然直接呼叫了审判庭?!不!他是怎么联系上审判庭的?!这些审判官的联系方式可不会在电话名单里找到,不!关键不是这个问题! 他疯了吗?!他难道不知道审判庭很可能把他自己,也当成叛乱分子的一部分,或者至少是渎职的可能然后连带着一起处决掉吗? 显然,朋友们,这些异端还没有明白过来一件事。 真正的忠诚者,从不畏惧死亡,尤其是自己的死亡,他们的生命早就属于黄金王座和其上的人类之主了。 而当死亡来临时,忠诚之人便可以魂归黄金王座,那便是最大的荣耀。 维托笑着看了眼舍尔,后者的手摁在枪托上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的几个叛徒,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就仿佛是泰拉之上那永恒燃烧星炬本身的火焰般。 “从法律上,我有权直接处决你们,但我想玩个游戏,让你们自己原形毕露。”维托笑着说,但部长女士依旧保持了足够的镇定,她猛地一甩手,指向维托,“我们的权力是星区政府授予的!就算是审判官也无权剥夺!” “你在污蔑我们!审判官!我们从未背叛黄金王座!我绝不允许此等异端行为!”主教依旧咄咄逼人的叫嚷着,但维托看他的表情则充满了讽刺,有着一种戏虐的感觉。 “真有趣,直到如今你们还能说出这种话,啊.....那就让我们把问题说得再明白点吧。”维托打了个响指,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还有一阵野兽般的咆哮。 几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眼看着两个巨人推着一个束缚囚笼进入了会议厅,在那囚笼之中有着一只野兽,一只被牢牢束缚着的咆哮野兽。 两名腰佩骑士长剑与链锯斧的巨人加入了他们的兄弟之列,四位巨人拱卫在维托身后,无声无息的展现着他的权威,属于审判官的权威。 维托打趣的笑了起来,嘲弄似的看着几人,“知道吗?有一种神奇的机制存在于泰伦生物本能中,如果他们的首脑节点生物受到生命威胁,那在场的泰伦生物便会出于本能的保卫首脑,而全然抛弃理性与自身安危考量。” “一种.......蜂群思维,这才战争中很有用处,每次斩首泰伦节点指挥官都麻烦得要死,得和一大群家伙打一架,但我发现这种本能还有一种用处。” 维托打了个响指,几乎在第一瞬间头戴翼盔的阿斯塔特就拔出了爆弹枪,一枪顶在了被牢牢舒服的始祖头上,那怪物在笼子里挣扎咆哮,无数的金属锁链与束缚结构在震动中当当作响,但那怪物依旧被牢牢地锁定着,其监牢纹丝不动。 “省省吧,大白痴,这笼子我是用来关恐虐大魔的,我把你家泰伦霸主关进去都行。”维托嘲弄地笑着,随后看向了眼前表情抽搐,身体不由自主抽动起来的几人。 “我发现,泰伦的这种本能比任何审讯都更加高效,我一直想试试来着,很高兴各位今天给我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他的笑容变成了讽刺的微笑,那是一个即将得胜者的嘲弄笑容。 “兰斯洛特,动手。”维托直视前方说道,翼盔其实的手指开始微微扣动,爆弹枪的扳机咔咔作响起来,笼子里的始祖愤怒的咆哮着,它的血盆大口在可张开的范围内咆哮不止,愤怒与野性的情绪瞬间从其中扩散开来。 大元帅浑身从轻微抽搐变成了剧烈抽搐,他咆哮起来,那人类的牙齿急速变尖宛如剃刀般锋利,其体格开始膨胀亏大那件得体的军服被撑破,那非人的怪物发起了攻击。 他以非人的速度扑杀了上来,本来是人类手指的部分依旧变成了利爪,他抓向维托的脸但后者却依旧面带微笑一动不动。 链锯斧的轰鸣声瞬间暴起,拉格纳以闪电之势挥起链锯斧瞬间切断了眼前异形的半个身子,他从肩膀处被整齐却开,整个人被斜着切成了两半。 大元帅摔在了地上,带着残缺的身子扬起脑袋看向维托,后者微微一笑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元帅,当他看向那阴影的来源时他看见了一只铁足,那是也他这辈子最后看见的东西了。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所有的泰伦感染者都狂暴的发起了进攻,那个漂亮的内政部长女士以极其迅速的步伐快速袭来,速度之快甚至躲开了维托周围几名执法官的激光枪射击,她修长的利爪从空中落下。 但她忽略了一点,在场有着四位阿斯塔特星际战士。 兰斯洛特一把抓住了女部长的脑袋,在半空中精准无误的抓住了她,女部长没来得及做出太多的反应那漂亮的脸就与脑袋一起被捏碎了,化为了无数飞溅的碎骨与脑浆。 议事厅中一片大乱,基因窃取者们狂暴的扑向了笼子的方向,执法官们全部开始了射击,无数的激光束从四面八方射向了那些可憎的异形叛徒,那些怪物被一个个击倒与洞穿,而在中央位置灵能的对抗也开始了。 星语者看向了维托的方向,源自于精神层面的冲击打向了维托,但后者依旧没躲也没闪就是站着,精神冲击波在维托面前被摊开,那力量撞击在了一扇护盾上被瞬间粉碎。 星语者女士尖叫了起来,显然那反冲对她的影响并不小,但她的尖叫立刻止住了,奥拉夫盯着她眼睛之中释放出了一阵眩光,星语者轨服在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放声再次尖叫,那就足以让任何人耳朵剧痛的尖叫声并未持续太久,贝尔拔出了爆弹枪,一枪将其打成了一地烂肉。 国教主教也并未活太久,显然他并非如他的同僚一样是强大的基因窃取者,他作为五代感染者更像个人类,所以他很快就被贝尔的第二枪打成了碎片。 星际战士们拔出爆弹与挥舞剑斧击杀着冲来的基因窃取者,激光器的灼热红光在大厅内不断闪烁,维托平静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只是顶着一片乱战中恐慌的鲁文,无数的激光束在他周围四处飞射,惨叫声与血肉到处飞溅。 当这一切混乱结束时,这个风光无限的总督已经全然端不起架子了,他恐慌的看着四周的一片残骸,当他听见脚步声时他惊恐的转头看着走到面前的维托,他一脸微笑的摁住了惊弓之鸟的肩膀。 “你知道混乱是阶梯,有的人掉了下去,有的人爬了上去这句话吗?我记得是古泰拉某位贤者说的。” 鲁文点了点头,而维托笑得更灿烂了。 “那希望你喜欢摔下去的感觉。” —— —— 政务部的大厅中所有人都被惊动了,路过的人全部看着那从长长大理石阶梯上滚下的总督,人们惊讶无比,担当有人向上去帮忙时全部都停了下来。 人们看着阶梯顶端回廊与地面上站着的执法官们,这群白甲仲裁者包围了整个大厅,而在他们之中,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下来,他从一名巨人手中接过了一件披风披在了身上,那是一件陈红色的披风,在其上有着一个个大大的字母i。 人们惊恐的看着那审判官走下了阶梯,四名巨人站在一级级阶梯上,他们的铁足踏碎了一级级的阶面,龟裂的痕迹向着四处蔓延,四位巨人站在审判官身后,无声的威慑着在场任何有不明智想法的人。 维托从飘扬的死亡守望战团旌旗下走过,他走到了倒在地上惊恐无比的总督面前,他打趣着这个家伙,“真有意思,看起来你平日里的自信并不是很坚挺。” 维托笑着俯下了身,用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总督,“你知道我可以直接处决你对吗?我不需要证据,不需要解释,我身上的标志和我身后的四位朋友已经给予了我权力。” 他看着总督惊恐的眼睛露出了微笑,“但我恰好算是审判官这个行业里的异类。” 维托站了起来,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个伺服颅骨,维托将手抬起在手掌末端弹出了一个接口,他将其插入了伺服颅骨所对应的插槽中。 片刻的沉默后伺服颅骨飞了起来,它盘旋于大厅中央将一道全息投影投射到了厅堂中央,那是鲁文总督与他的同僚们,他们在与维托见面时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被投射了出来,清晰而准确的呈现在了内政部所有人面前。 人们惊讶的看着全息投影,而鲁文则几乎是奔溃的恐惧,他惊愕的看着投影不知所措而维托则笑了起来,“知道你的保镖们没扫描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吗?就是这个。” 维托换股众人,看着大厅中的所有人,“这个白痴,和已经被我处决的那些异形叛徒出卖了帝国,也出卖了你们,他们引领泰伦虫群前来这颗星球。” “我看得出来你们其中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有的人则不知道,那我给不知道的人解释一下,那些异形杂种会吃掉你们的一切,你们的房子,车子和你们自己,而这些白痴还以为那是什么救赎之道。” 维托看着眼前的鲁文,“而这个白痴因为贪欲选择性的忽略了一些事实,他背叛了帝国与帝皇,还有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就像他背叛他的兄长和追杀这颗星球总督的合法继承人一样。” “我认为处决这个白痴的权力属于她,让我为各位介绍一下,奥莉维亚.里昂.莱恩!”维托说道让到了一边,他看向了阶梯上方,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从执法官大军后走出了一个女人,她穿着与鲁文总督一样的衣服,但区别在于她的胸口佩戴着一个别针,属于里昂.莱恩家族标志的别针。 她一步步走下阶梯,灰绿色的头发被精细的扎成了辫子,与在府邸里的画像一模一样的发型,鲁文看着她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知道那就是奥莉维亚,那个他以为已经死了的小女孩。 奥莉维亚从星际战士们之间走过,她来到了大厅中,走到了鲁文面前看着地方这个怂货,后者则勉强的挤出了一丝微笑,“亲爱侄女,我不知道你还活着,如果我知道.....”“你会杀了我,我知道。” 奥莉维亚接过了维托递来的一把枪,她举起枪对准了鲁文的脑袋,她看着眼前这个凶手与叛徒却出奇的平淡,“我很久以前已经放弃复仇了,放弃我的身份,我的姓氏与曾拥有的一切,我以为我不会喜欢复仇。” “但叔叔,我想我错了。”奥莉维亚的眼神之中瞬间暴起了杀意,“我喜欢复仇。” 枪响,叛徒轰然倒地。 维托看着奥莉维亚随后向前两步,身披红袍的审判官环顾大厅中死寂的众人,“叛徒以死,我代表帝皇将权力交还给它的合法与忠诚的主人,此时此刻,忠诚之人们正在清扫剩下的叛徒,你们之中许多人的上级会被清算,如果你们不希望也落到此等下场,那我希望你们知道该做什么。” 还是一片死寂,但那些官员们都点了点头,他们当了那么多年官员当然知道在此刻该做什么,而维托则满意的笑了一下,只不过那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但这不是什么胜利时刻!我们还有一场仗要打!以帝皇之名我要求你们服从奥莉维亚总督,服从忠诚者!” “为了帝国,为了帝皇!”维托大吼道。 回应他的是雷鸣般的山呼海啸声,为了帝国,为了帝皇! 帝国边疆:第三十七节 毁灭之前 恒星的光芒照射在帝国战舰巨型落地窗上,这个如教堂窗户一般的结构支撑着那面巨大的玻璃,无数的钢铁横梁与支撑钢条在其上蜿蜒曲折,将那面玻璃塑造为了不同的弧度与角度。 而就算是这幅巨大的玻璃窗,也无法装下维多利亚主星那怕是百分之十的部分,那颗星球悬浮于战舰指挥甲板外,将自己银白色的光芒投射入了昏暗的舰桥。 宽阔的火星级战列巡洋舰舰桥中忙碌无比,机械键盘的敲打声与受到万机神祝福的机械运转声,再加上海军舰员此起彼伏的交谈声音组成了这里忙碌的乐章,大家都很忙,整条战舰上下都忙的要死。 靠港维修,补给,弹药运输与人员调动等等等等,整条战舰都忙的不开交,事实上整支刚刚抵达这里的帝国海军舰队都是如此。 无数条星海巨舰停靠在环绕整个星球赤道的星港上,在星球东侧的星港环带上停满了帝国海军战舰,每一个船坞,每一个码头之中都停着正在进行补充的海军舰船,而那些排着队的战舰则悬浮在星港之外,如狼群般成群结队。 科尔站在指挥舰桥上,他的眼睛通过玻璃窗看着自己战舰另一侧,在隔壁码头停泊位中的帝国海军巡洋舰,那巨舰贯穿了整个码头的长度,巨型等离子推进器还闪烁着没有冷却的火焰,无数的华美装饰与大型舰炮静静的沐浴在星球本身的光芒下。 科尔转过身走到了舰长椅子后的全息投影仪旁,他打开了仪器,几乎瞬间一道道光芒便在他周围塑造出了好几个人物轮廓,当他们的形象逐渐清晰后便足以看清他们的身份了。 瓦尔哈拉军团标志性的毛毡帽和沃斯托尼亚长子团的醒目红色军大衣,在两名星界军元帅旁还站着几名帝国海军舰长以及本地行星防卫军新元帅,以及本地法务部的大仲裁官和机械修会大贤者。 “各位,先感谢瓦尔哈拉和沃斯托尼亚军团的驰援,很荣幸能与你们并肩作战。”科尔向两人点头致敬,后两人也微微点头回应。 “沃斯托尼亚长子团将时刻回应帝皇的要求,我们将永远与银河之中的帝国之敌奋战,无论他们在哪儿,是什么存在!沃斯托尼亚绝不背弃!”长子团的大团长厉声说道,他的八字胡在鼻子下次次起伏,伴随着每一个音节的节奏。 瓦尔哈拉团的大元帅也肯定的点头,“我们刚刚在隔壁星域执行了平乱任务,刚好接到审判官的求援信号,随即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但我的部队需要补充,弹药物资与装甲载具等等。” “当然,大人,我相信本地机械教会为你提供帮助,对吗大贤者。”“是的,我们,会为你们提供一切支持。” 大元帅向贤者点头致谢,随后看向了科尔,“我们目前的情况如何?是否还有援军会陆续抵达?” 科尔手一挥一个全息投影数据目录浮现在了众人面前,当然还要他自己面前,其上滚动着一列列的数据与名目,科尔滑动着清单快速的检阅了一番,虽然他其实早就看过了。 “维多利亚现在集结有帝国海军的七艘战列巡洋舰,加上我的船就是八艘,二十六艘巡洋舰和一百八十条护卫舰,驱逐舰与武装运输舰。” 科尔的手指停了下来,他用手指将其中一行特定的数据拉了出来,随手抛出便投射到了众人面前的全息仪器上。 那是无数艘大小舰船的补给进度条,每一艘战舰的物资,油料与弹药情况都被具体,详细的汇总与投射了出来,其数据量之大根本无法短期内进行快速查阅。 但在此时此刻,这却并非绝对,机械贤者快速的审查了数据抬起了他布满管线的脑袋,“目前,已经有百分之六十七的战舰,完成了补充,我们暂缓了生活物质的补充速度,加速了战斗物资的速度。” 机械贤者的电音咔哒咔哒的说道,他握着齿轮权杖的手指上也覆盖着金铜色的金属外壳,“预计,在,接下来的两到三天内我们可以完成补充。” 帝国海军舰长们都满意地点头,本地机械教的效率的确不错,或者说,机械教的效率一直都比帝国一般的行政部门高上不知道多少倍,所以维托审判官才明智的让机械教接管了整个星球的战备任务。 “地面部队的补充,也会在这几天内完成。”贤者看向了两名星界军指挥官,两名将军都肯定的向贤者敬了个礼,科尔看着他们也微微点头,随手将另一场串包含星界军,行星防卫军和法务部武装部队的清单扔了上去。 海军与陆军的数据图谱一起悬浮在眼前,这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准确的理解现在的情况,一双双眼睛都扫过了些名目与清单,将一个个单位与编制的情况记入脑海。 “我们现在可调用的地面部队大概是两千万人,星界军部队的五百万人需要重点部署,两位指挥官这就交给你们了。” 科尔看向两人,瓦尔哈拉团的指挥官微微点头,随后指着图谱问道“还有援军会抵达吗?根据我们在派瑞尔蒙达与泰伦对抗的经验,虫子的数量永远比我们要多得多得多。” “那就让他们来吧!沃斯托尼亚人会以帝皇之名奋战至死!将足够多的异形杂碎送回地狱!”八字胡将军大吼道,就像是个狂热的国教牧师,但考虑到长子团和沃斯托尼亚的情况他们也的确会如此狂热。 耻辱的文化一直扎根于他们的军团,就算过去了万年,荷鲁斯之乱时沃斯托尼亚的背叛之举依旧让她的人民蒙羞,千年来无数代沃斯托尼亚人都是带着这样的热情踏入星海的,用自己与敌人的鲜血洗刷祖辈的耻辱。 科尔曾见过类似的军团,他还记得在弗拉克斯攻城战时克里格死亡军团的无畏与热情,说实话,科尔不喜欢这种热情,他一直认为作为帝皇的战士他们应该尽力活得更久,并以此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而不是一股脑地光荣赴死。 瓦尔哈拉团长显然冷静的多,他指着其上的一个个标志“我们严重缺乏装甲机动单位,我的团和沃斯托尼亚团都很难快速完成装甲补充,这意味着我们手上的重炮与步兵单位,都必须尽量固守几个巢都区域。” “根据我们的经验来说,对付泰伦这也是最正确的做法,如果得不到支援的话。”团长说着看着科尔,后者肯定的点头一挥手在显示仪的底部,一副由恒星与亚空间波浪组成的示意图浮现起来。 在那显示图谱上有着一个明显的巨大阴影,那阴影已经几乎抵达了维多利亚宙域,黑色的触须正从星系边缘刺探而入逼近着恒星系的环带。 亚空间阴影就要合围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也意味着他们将无法在得到任何支援,无法联系到帝国的任何部分,只有当黑夜过去后一切才能重见天日,如果那时候他们还在的话。 众人的表情都阴沉了下来,只有沃斯托尼亚团长显得相对正常,“让它们来吧,我们会在帝皇的注视下光荣奋战。” “我不怀疑这一点,大团长,我相信我们大家都会的。”科尔说着点击全息仪器的按钮,将所有的数据流清楚以替换上一张星系星图,在星图上每一颗帝国星球旁都有着一个百分比进度条,有的多,有的少。 “这些是各个星球的疏散撤离情况,我们已经优先撤离了人口和物资庞大的星球,还有一些靠近星系边缘的世界的人口物质撤回主星,这样可以有效的避免泰伦舰队获得足够的生物质。” “各个世界的撤离工作依旧在紧张进行,我已经征用和派遣了所有能搜罗到了舰船前往组织撤离,审判官给这个行动定了个代号,似乎是古代泰拉的某场大型撤退行动的名字,发电机行动。” 科尔还记得维托当时说这个名字时的眉飞色舞,就好像是他当时指挥的一样。 “帝国海军会在补充完毕后离港,离开近地轨道进行部署,一些舰队会被派遣前往星系边缘部署雷区与进行骚扰打击,尽可能在泰伦舰队抵达前给他们造成损失与拖延速度。” 科尔看向海军舰长们,他们都应答响应了命令,有趣的是实际上他们大多数人不是和科尔平级就是还高一点,但都服从于这个年轻舰长的指挥,为什么?因为科尔海军制服上那个大大的审判庭标志太过于醒目了。 “我们和沃斯托尼亚团会尽快完成地面部署,事实上在此时此刻,我的部队已经开始登陆地表了,我们会在第三巢都和第四,第五巢都区域进行防守。” “沃斯托尼亚长子团会负责第一,第二和第六巢都其余,我们所携带的神之机械会给予异形杂种迎头一击!” 科尔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本以为沃斯托尼亚长子团会带来一个泰坦修会,但显然并没有,他们只带上了几台战犬泰坦,而且都需要维修和补充。 瓦尔哈拉团长将星图关闭,取而代之的是星球地表的密集城市群,一个个巢都区域编号浮现在地表直视旋转与跃动。 “我们会把九头蛇防空炮都集中给行星防卫军,本地的防空系统启动了吗?”团长问道,而本地行星防卫军忠诚派的元帅肯定的点头,他点了一下地图一条条红线与网格区域出现在了其上。 “我们已经和法务部部队把叛徒们荒废已久的轨道防御系统接管,与启动了,加上大家集中起来的防空设备,我们有信心把至少一半的泰伦空降菌囊击毁,至少不让它们打在巢都里。” “根据推测,主要的泰伦登陆部队会着陆在星球的荒原上,我们已经撤离与销毁了所有的人员与物资,那些杂种别想在哪里找到任何吃的东西。” 科尔肯定的点头,他撑在投影仪边缘俯瞰着地图,“如果泰伦如何获得物资,那它们的进攻就会简单一些,海军也会尽可能地摧毁泰伦的虫巢舰队,至少我们会尝试着给予它们重创。” 泰伦虫族打仗就和机械教一样严谨,一旦当它们发现自己打了半天,损失的生物质与得到的还要多得多时泰伦舰队就会果断放弃进攻,迅速撤离星系去找另一个倒霉蛋补充生物质。 所以现在维多利亚守卫者们的任务就是让那些杂种碰个头破血流,然后这些杂种离开维多利亚星系后,在联系帝国部队对残余舰队进行绞杀,但现在他们只需要考虑如何活过这黑暗的几个月。 “护教军,会负责,清扫城市内部的渗透与,破坏,并且保证工厂持续运转。”大贤者一字一句地说道,“欧米茄兄弟,会,负责带领本地的护教军,保卫,大家的侧翼安全,万机之神保佑我们。” “万机神与帝皇保佑,我们会撑过去的!”长子团团长决然地说道,在他的投影身后出现了另一名沃斯托尼亚战士,他朝团长低于了几句随后便被示意离开了。 “各位兄弟,我必须去我的军团兄弟们一起准备迎接毁灭的到来,我们会以帝皇与万机神的名义降下毁灭。” 沃斯托尼亚长子团团长的影像消失了,瓦尔哈拉团长也向科尔点头示意,“我也需要去部署我的部队了,愿帝皇保佑。”“愿帝皇保佑各位,都去准备吧。” 瓦尔哈拉团长也影像也消失了,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所有的全息影像都消失了,科尔长叹了口气随后到了自己的舰长椅前,他坐了上去如一个疲倦的领主一样看着那颗巨大的星球与其后的无尽星海。 科尔疲惫的靠在了舰长椅上,他的眼睛之中反射着点点星光,科尔曾梦想过指挥一支舰队,在他还是小时候时他总是会幻想自己也像伟大的太阳领主马卡里安一样指挥自己的舰队,但当他长大,成为帝国海军舰长,乃至跟着维托参加了一场场大战役后,他开始觉得自己小时候的幼稚了。 有时候,真想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只对着无尽星海有着天真幻想的时光啊。 科尔闭上了眼睛,但当他回忆着家乡与那片星空时警报声如雷鸣般响起,无数的警示灯接连闪烁不止。 科尔瞬间惊醒,他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舰桥指挥位上,“鸟卜长!报告!” “大人,我们在星系边缘发现了大规模跃迁信号!从亚空间之中出现了一支舰队!数量庞大。”鸟卜长惊恐的说道,飞速的操作与切换着显示数据。 “确定身份。”科尔冷静的下达了命令,鸟卜长连忙执行命令,“正在确认。”但很快他那被植入了机械义眼的眼睛就露出了机械式的惊讶。 “舰长.....大人他们是!” “我们是极限战士战团远征舰队,我是极限战士战团第三连连长米凯尔.法比安,奉战团长卡尔加大人命令率基利曼之子们的联合舰队前来助战。” 那浑厚的声音从通信频段中回响不止。 “以帝皇与基因原体之名,我们将粉碎异形。” 帝国边疆:第三十八节 过往荣耀 爆弹枪口喷涂出致命的火焰,爆弹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轰鸣声打向目标,那个倒霉的基因窃取者被一枪打碎了整个上半身。 链锯斧轰鸣着斩断了一个个肢体与血肉,整个地下回廊尸横遍野,灰色与深褐色的墙壁如今几乎变成了血红色的,那杀戮的艺术家用鲜血绘制出了一副死亡的绘画。 纯种基因窃取者轰然坠地,在他身边手持爆弹枪的巨人转过身去一枪击杀了飞扑来的基因窃取者,喷洒的紫红色血液泼洒在了翼盔之上,将黑色的羽毛叠片染上了暗淡的血色,阿斯塔特没有停下动作立刻挥舞动力剑,以顺畅的姿态一剑将另一只基因窃取者拦腰斩断。 暗黑天使星际战士站在一具具破碎的尸体中,他抬起手臂看都没看的一枪打爆了一个准备偷袭的家伙,他手中的等离子枪跌落在地,一枪打在了一边的油桶上引起了一阵连锁爆炸,但黑暗天使甚至都没去看那爆炸。 火焰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头盔,他微微抬起头看着一边走来的芬里斯野狼,拉格纳扛着链锯斧一边走一边开枪不慌不忙的,他的每一枪都精准无误的干掉了一个个敌人。 相比起他们敌人的慌乱,恐惧与急躁,两名阿斯塔特堪称平淡了,这俩人没躲没闪也没有进行任何大动作,只是站在那儿一枪一枪的瞄准开火,他们的每一枪都可以带起一片血肉的飞溅,但对方的活力却连自己动力甲的表漆都打不掉。 “为什么我们要在这儿清理这些垃圾?”拉格纳抱怨着,一枪一枪的瞄准开火,一边的兰斯洛特微微耸肩手指不断扣动扳机,耀眼的枪火光芒照射在他们的头盔上泛起一片片光泽。 “你不是一直在抱怨很无聊,想打打架吗?这不是有了。”“个屁,这些家伙有什么意思?这只是单方面的虐杀,有啥荣耀可言?” “我需要提醒你,拉格纳,我们所做之事是帝皇意志的延申,是对人类帝国整体的义务与责任,这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你的荣誉。” 贝尔的声音从通信器中传来,其中还混杂着一阵阵枪声与惨叫声,但从贝尔的平淡语气来说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和他们俩现在一样轻松的就像出门散步,顺便弄死一只屁精那么简单。 “好了,贝尔你总是这么无聊,说起来维托怎么没一起下来练枪?”“嗯......就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大概不是在和本地官僚扯淡吹牛,就是在和新任女总督在床上交流,深入交流。” “啊,那肯定就是后者了,你很熟悉他这套嘛,兰斯洛特。”“废话,我们都跟他多少年,对啊,多少年了,谁记得吗?” 两人站在一起,一边散漫但精准的开枪射击,一边闲聊着就好像真的是在训练场打靶一样。 拉格纳的脑袋微微歪了一下,扣动扳机一枪打爆了一个逃串的敌人,“操,忘了,该死我们似乎跟了他好久好久了,久到我都忘了。”“我甚至忘了我现在多少岁了。” “我们是阿斯塔特,拉格纳,时间本身对我们而言就没什么意义,一旦超过二十年人类就会忘记时间的概念,更别提我们每个人都活过一个多世纪了。”贝尔的声音回复到,那边似乎传来了一阵重爆弹机枪的轰鸣声,但很快又回归了平静。 拉格纳微微耸肩,的确,时间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意义,阿斯塔特的衰老速度非常慢,而且长年的战争与训练早就让他们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也正是如此才诞生了现如今帝国最高效的杀戮机器。 “但我觉得至少也有十几年了吧?”兰斯洛特说着,一枪枪的击杀着敌人,“啊对了,说起来拉格纳,你们战团我记得和审判庭关系很差来着,你怎么和维托相处这么好的。” 太空野狼歪着脑袋瞄准准星,一枪射杀了很远的一个虔诚会狙击手,虽然他的狙击枪根本连拉格纳的皮毛都伤不到,但看起来那人成为了拉格纳无聊时的又一个消遣。 “你说的是耻辱之月吧?”“耻辱之月?那是什么鬼东西。”“啊,就是第一次阿米吉多顿战争,我们战团与阿米及多顿人还有审判庭与灰骑士一同干爆了五万吞世者,还有茫茫多的恐虐魔军,把叛变原体直接给塞回亚空间了。” “那是场光荣的战役,成千上万凡人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战胜了亚空间的魑魅魍魉,但审判庭之后准备把那些凡人战士全部处决,理由是他们与叛变原体交手肯定被亚空间污染了,所以必须被清理掉这让我们的战团长狼主洛根,于是乎我们就和审判庭打起来了。” “我们掩护着那些凡人军民撤离星系,也与审判庭舰队发生了激烈交火,当场的所有审判庭部队都被我们重创或者歼灭这让灰骑士和审判庭都特别恼怒,之后就带着大军来芬里斯找茬,要我们去做赎罪远征什么的。” “在之后就是一通打,我记得是老狼比约恩亲自出面,才劝说洛根战团长停火之后与审判庭和谈,这事就算结了,但我们也的确很不喜欢审判庭和灰骑士。” “所以能解释解释你是怎么能天天和维托混在一起,被他吐槽和使唤,而没有一斧子砍死他吗?” 拉格纳举起斧子一斧砍死了眼前的纯种货,他若有若寺的用斧子敲了敲头盔,似乎在努力思考随后耸了耸肩,“不知道,我就是挺喜欢这家伙的,说不出来原因,他和其余的审判庭都不一样不是吗?我们跟他这么多年了还没见他随便杀人和朝着一个世界丢灭绝令。” “维托不喜欢杀戮,就连我都知道他如果要杀人了必然是有原因的,而且可以避免更大程度的伤亡,他也不像那些审判官一样傲慢,所以是的,我挺喜欢他的,或者说他根本不像个审判官。” 的确,维托更像是个潇洒的游侠,全宇宙到处浪,行事风格也无比的随性与散漫,某种程度上和拉格纳非常相似,他们都是典型的把纪律规则当成废纸然后按自己方式动手的人,所以算是互相行赏了? “但我记得狼主挺喜欢他的,他去过几次芬里斯,战团老兵们都对他尊重有加,虽然我忘了为什么了。” “因为维托也参与了耻辱之月。”老狼奥拉夫的声音从通信器中传来,他浑厚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可靠与坚实。 “当时在阿米及多顿,我们消灭了审判庭的舰队后,维托率领的一支舰队突然出现把我们团团围住,那时候我们的弹药已经在与绿皮和审判庭舰队交战后打光了,战斗兄弟们也在与灰骑士打完后疲惫不堪,维托本可以直接把我们彻底围猎掉的。” “但他并没有,维托打开了一条航道让我们离开,并且告诫我们不要把那些难民送往任何星球,而是带回芬里斯,但可惜的是最后我们无法收容那么多难民,而是将他们送去了一些愿意接收的星球。” “而最终,这些星球也都遭到了审判庭的攻击,难民被处决,有的星球甚至被执行了灭绝令来执行所谓的“净化”但我听说维托开始救下了几颗星球,并用某种手段把那些难民在“纸面上消灭了”” 奥拉夫说着传来了一声巨响,似乎是他踩碎了什么东西,接着又一拳打碎了个什么。 “之后在芬里斯,也是他和比约恩大人一起说服了灰骑士的至高大导师以及洛根撤军与停火,之后也是他四处奔波,让恼羞成怒的审判庭领主议会放弃讨伐战争。” “我当时也在场,比约恩大人问他为什么要帮我们,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同僚为敌,维托则告诉狼主大人说。” “现在的人已经忘记了帝国是为何建立的,但总得有人记得,希望曾经也曾存在于这个银河。” “比约恩大人听了后沉默了一阵子,随后领导我们发下誓言,纵使星辰陨落,斗转星移黎曼鲁斯之子都将永远欢迎他的到来,并永远为他提供一切帮助。” 老狼说着,通信器那边传来了一阵电流声,随着一阵爆炸万物归寂。 拉格纳笑了笑用斧子敲了敲头盔,“我就知道那家伙很猛,这不比那些神经病猛多了?”说着他一枪打死了又一个倒霉蛋。 “的确,维托和我们战团关系也很好,当时我被派遣加入一支部队去参与一场对抗绿皮的战争,但半路上阿斯莫代大人半吓半胁迫的把排长给夺权了,带着我们一窝蜂的去追查什么“卓越战士”的传闻,弄得当时和我们并肩作战的银蝎子战团腹背受敌损失惨重。” “日,你们可真不讲道义。”拉格纳吐槽道,少见的兰斯洛特没有反驳而是微微耸肩,接着挥剑斩杀了近距离的一个敌人。 “阿斯莫代大人就是这么神经病,就算在一连,二连和牧师那群神经病里也是出类拔萃,他当时嗷嗷叫着拉着我们去找到了对抗绿皮的民兵营地,找到了那个卓越战士,也就是维托,他当时带着当地民兵在对抗绿皮。” “阿斯莫代大人神经病一样的问了他一堆问题,维托最后既然神奇的说服了阿斯莫代大人,先跟他把绿皮打了再说,而后者大人既然真的听了,我敢说!这绝对是银河级的奇迹!那个神经病连阿兹瑞尔战团长的话都听不进去的。” “之后维托带着损失惨重,气得半死的银蝎子战团长来卡利班兴师问罪,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战团长接受阿兹瑞尔团长道歉的,之后也没有在追究这个问题,甚至我们两个战团也没有因此而变成死敌。” “就像你们团一样,阿兹瑞尔团长也很尊敬与感激他,之后甚至还帮他解决过几次战争,我记得好像是和叛变的阿尔法战团打了几次?虽然是鸦翼连和死翼连去打的,跟着维托一起过去。” 哇哦,不得不说维托的口才那是相当好啊,或者........就是他有别的办法?比如告诉点小秘密或者交换点东西什么的?他的惯用伎俩,但看起来对任何人效果都不错。 拉格纳呵呵笑着,将新的爆弹弹匣插入了枪中,“嗯,所以他才比那些只会嗷嗷叫着,这边喊着杀人,那把喊着丢灭绝令的白痴们强。” “兰斯洛特,拉格纳,我和老狼把剩下的人赶去你们的方向了,准备围猎。”贝尔的声音说道,而那爆弹枪的轰鸣声两人已经可以直接听到了。 拉格纳活动了活动胳膊,随后大步走到了一门重爆弹机枪边,他一脚踹开了趴在其上的尸体将那沉重的爆弹枪提了起来走到了大门前。 兰斯洛特也举起了爆弹枪指向大门,很快其中便出现了大群的异形敌人,他们仓皇地逃向了这个方向,只顾着提放身后的猎人但却忽略了眼前的,当队首的第一个人注意到两位巨人时已经为时已晚。 拉格纳扣下了扳机,爆弹枪风暴般的轰鸣声伴随着无数的弹雨扑向了敌群,血肉与残骸开始四处飞溅,血雨在整个大门内外倾洒瓢泼。 当整门爆弹机枪的弹链打出了最后一发弹药后,那致命的死亡之武终于沉寂了下来,在屡屡青烟之中归于了沉寂。 拉格纳将那爆弹枪随手的扔在了一边,他看着从大门内走出的两位兄弟,他们从尸山血海之中走过,四位巨人回首于大门前站在无数异形与异端的尸骸之间。 但当四人还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时,他们的通信器便响了起来,科尔的声音出现在了每个人的头盔里。 “所有人,回到地面上。” —— —— 不得不说,总督府的床还是很大很舒服的,高悬的罗马床帘垂挂于四处,舒适的毛毡绒被子是那么的温暖于舒适,的确是总督府才会有的好东西。 维托靠在枕头上,这些软软的枕头让他深深的陷入到其中,舒服又惬意,他的手搂着靠在自己怀里奥莉维亚裸露的肩膀,她盖在被子里将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搭在维托的胸口。 维托看着自己怀里的美人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轻松的叹了口气将脑袋枕在枕头上,他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现在没人会打扰维托和这位美人,仆人们都被要求非重要的是不要来打扰............好吧,至少刚刚还没有。 在床头柜上的通信器响了起来,滴滴答答的响起,奥莉维亚睁开朦胧的眼睛坐起身子看向床头柜,散落的长发随意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维托则叹了口气伸手将通信器拿了过来随机打开,“科尔,我希望你的确是有什么大事才来打扰我的。” “极限战士战团来了,第三连长凯尔.法比安带着五个星际战士战团连队过来了,你现在立刻把你的衣服穿好,给我到机场来等着。” 科尔的声音挂断了,维托打趣的笑着看起来科尔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吧,他揉了揉脑袋看着一边惊讶的奥莉维亚。 “帝皇保佑。” 帝国边疆:第三十九节 帝皇冠军 维托站在机场的停机甲板上,宽阔巨大的停机坪被从巢都建筑中延伸而出,整个机场的底座被精心的雕刻制作成了一只金鹰,那是帝国天鹰从巢都巨型建筑之上展开双翼,长达足有三公里的翼展从天空中展开,太阳的金光在其羽毛上反射着耀眼的光泽。 金鹰的爪子抓着这座机场,如要将这座机场带向宇宙之中般,这座悬空的空中平台高悬在距离地表很远的地方,朦胧的云层弥漫在洁白的突出机场下方。 强劲的风吹拂在众人脸上,奥莉维亚被迫不停地将自己的头发别在耳后,凌乱的发丝随着风起伏飘动,在他们的头顶仪仗队持握的旌旗也在狂风之中猛烈的飘动着,金色与红色的旗帜交相呼应。 只有四名巨人相对相安无事,他们身穿着的动力甲站在维托与奥莉维亚身后,强风吹打在他们的装甲上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应,虽然每个人都没戴头盔但也都似乎没有因为强风而有任何不适感。 维托的背着双手,深红色的审判官披风在他的背后抖动起伏,但维托似乎没有去注意这些让人不舒服的感觉,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艘缓缓降落的雷鹰上。 那艘蓝色的雷鹰降落在了不远处的停机加班上,随着液压起落架落在地上,反冲结构让这巨大的猛禽得以平稳的匍匐在了地表,而随着雷鹰的平稳降落其腹部雕刻着一个字母u的登陆舱门也放了下来。 停机坪周围的地勤人员纷纷下跪行礼,他们向那一双双塔下甲板的蓝色铁足低头臣服,奥莉维亚与维多利亚的仪仗队队员,官员们都瞪大眼睛看着那从雷鹰方向走来的巨人们。 那是足足八个巨人,一面垂挂的巨幅旌旗飘扬在他们之中,那旗帜上用古老的罗马数字iii标志着其成员的所属。 在八名蓝甲巨人之首是一个魁梧,伟岸令人臣服的巨人,他头戴与众不同的百夫长战盔,深红色与白色相间的横向羽盔,鲜红色的战袍从他的右侧肩甲上延申覆盖而下,而最令人醒目的则是他腰上所佩戴的动力长剑。 那宝剑修长而坚韧,其剑鞘几乎可以说是一个艺术品,无数的黄金与丝线勾勒着其边缘轮廓,蓝色的璀璨宝石镶嵌在剑柄中央构成了一个字母u 巨人们踏步走来,沉重的步伐让整个地面颤抖不止,沿途的仪仗队士兵和机场工作人员无不下意识的下跪致敬,向帝皇的死亡天使们致敬。 巨人们走到了维托与奥莉维亚面前,为首的强大阿斯塔特战士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俊俏的面庞,那刚毅的面庞看着维托又看了眼奥莉维亚,随后后者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但在维托握住她臂膀后又很快恢复了镇定。 死亡天使向维托鞠躬行礼,他随行的极限战士们都向维托鞠躬致敬,这让奥莉维亚与本地官员们都几乎惊愕的要眼睛瞪出来了,但维托则是无比的从容的向其回礼。 “感谢你的到来,米凯尔连长,我代表维多利亚星系与帝国感谢你与你的战斗兄弟们。” 米凯尔连长扬起首肯定的点头,“卡尔加战团长让我代他向你致敬与问候,审判官,他派遣我们前来提供支援,正如我们荣耀的誓言。” “请替我向卡尔加战团长道谢,我也很荣幸与极限战士及其血脉兄弟们一同再次战斗。”维托说着看向了身后的四名巨人,他们都向米凯尔连长点头致敬后者也一一回礼。 米凯尔看着贝尔露出了微笑,他伸手摁住了贝尔的肩甲,“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兄弟,卡尔加战团长让我问候你。”“我也是,连长,很荣幸能与我们的战团兄弟们再次并肩战斗。” 维托笑着凑近奥莉维亚,后者的惊讶之情依旧没有消去,“米凯尔连长是极限战士战团数一数二的剑士,一名荣耀是冠军剑士,全团上下只有第二连连长卡托.西卡流斯可以和他打上几回合。” 奥利维亚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巨人,随后惊讶的倾向维托“你是怎么呼叫到死亡天使帮助的?我记得他们从不隶属于审判庭和帝国。”“嘛,他们和我们有些交情,算是礼尚往来互相帮助吧。” “审判官,我注意到了你对本星系叛徒与异形渗透者的清洗手段,请接受我的敬意,你的手段如雷霆一般迅猛但也如猛禽般狡猾。”米凯尔重新看向了维托,后者笑了笑微微点头,“举手之劳,连长,但现在我们则需要你和你的兄弟们解决即将到来的巨大危机。” “无需多言,审判官,我们曾一起在马库拉格之上面对泰伦虫群,我们也曾作为荣耀的先行者击败那些可憎的帝国大敌,这一次我们也会如此!”米凯尔握紧拳头赫然说道,他的热情与自信无可挑剔,宛如钢铁一般的坚韧与顽强。 维托面带微笑的看向苍穹,这里的能见度非常不错也许是因为接近近地轨道的缘故吧,在他们头顶能清晰的看见那新到来的星际战士联合舰队。 如果维托没看错,在轨道上停靠着两艘战斗旗舰和三四艘战斗驳船,附带着几十艘大小不一的战团战舰,看起来卡尔加战团长还是很给意思的,他至少派遣了一整个连队到来,还有极限战士的好几个子团。 维托低下头侧出身子看向米凯尔身后的荣誉卫队们,他们当然不是战团长的荣誉卫队成员,但他们的盔甲与编号却都是维托所熟悉的。 “卡尔,乌斯提布鲁斯和布鲁图斯,很高兴见到你们。”维托微笑着说他看向的极限战士也摘下了头盔,将拳头捶击于胸口,“很荣幸,审判官,尤其荣幸能与你再次一同面对泰伦虫族。” “是的,审判官,战团长让我将泰伦战争老兵们都带来了,他们也都很荣幸能与你再次相聚,我还记得当时在北极堡垒我们一同面对海啸般大敌的场景,帝皇作证!那是荣誉的一战!”米凯尔握拳厉声说道,维托也捂住胸口向他们弯腰致敬。 啊........说实在的,维托还真不想回忆起那时的画面,但好吧,已经想起来了,他还记得那天泰伦虫族如海潮般的凶猛攻势,他曾几度以为自己就该和整个极限战士连队一起光荣了,但显然,祂们和她还不打算让自己就这么结束。 但显而易见的,那些混球也没打算帮忙,维托敢肯定其中俩肯定笑得还很欢。 “连长,你统共率领了多少力量?”维托回到了正题上,米凯尔也严肃了下来看向自己头顶的苍穹,其上盘旋着的舰队正是他所带来的。 “汇同极限战士战团连队,总共有五个连队五百名战斗兄弟在待命,卡尔加战团长特许我带上了无畏兄弟,他们会为我们提供有力支援。” “兄弟,是否还有其余的战团在前来?”老狼问道,米凯尔看向他微微摇头,“我们尚不清楚,兄弟,但我们必须做好孤军奋战的准备,我们必将与帝国将士们再次战出荣耀的一刻。” “当然,连长,黎曼鲁斯的子嗣将永远与无尽大敌战斗在最前沿。”拉格纳笑着说,露出了自己一嘴如狼一般的獠牙,米凯尔点头肯定,“基里曼之子也会如此,在帝皇的光芒下我们将不负原体之血。” “我们会尽快完成战斗部署,我与其余的连长们决定将三个连队留在地面协助地面力量,剩下的战斗兄弟会与战舰一起迎战泰伦虫巢舰队。” “自然如此,米凯尔连长,我接到通知星界军已经完成了部署,而现在我们只需要等.........”维托的话没说完就卡住了,他的表情僵了下来,而这让米凯尔感到了一丝不安,他微微昂首看向星海苍穹。 在近地轨道中所有的帝国舰船都在紧急离港驶出轨道,极限战士联合舰队也正在转向。 维托看向了奥拉夫后者肯定的点头,随后维托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苍穹,“虫巢舰队到了。” “这将是荣耀的一战!帝皇的子民们!我们曾与你们共同对抗银河之中的无数大敌,千万年来我们守住了帝国的防线,而今天也将如此!” 米凯尔振臂高呼到,他身后的极限战士们都举起的臂膀高声呼喊起来,周围的凡人们也高呼起来。 “帝国万岁!帝皇万岁!为马库拉格进军!”“帝国万岁!帝皇万岁!” 山呼海啸的战吼响彻机场,而维托则看着星空微微皱眉,随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帝皇保佑。” 帝国边疆:第四十节 泰伦之战 舰炮在如山崩般的撼动中发出着无声的咆哮,巨型舰炮炮弹呼啸而出冲破宇宙的帷幕,在短短的几秒钟后炮弹装撞击在了紫黑色的几丁质甲壳上,猛烈的爆炸与火焰四处蔓延喷射吞没了那崎岖的甲壳表层纹路。 重型光矛阵列与舰载涡轮激光炮集群的炫目光芒点亮了黑暗的夜空,数不尽的激光束与实体炮弹在银河之中化为密集的火雨。 无数道光束与实体炮弹交织在一起,如狂风中的暴雨般迎头击向那些游弋而来的虚空巨兽。 泰伦虫巢舰队从维多利亚的卫星方向冲来,那些浑身布满坚硬甲壳的生物舰冲锋在前,这些大大小小的生物舰顶着帝国的炮火前进。 角虫舰撞上了一艘帝国护卫舰,那战舰在虚空巨兽面前显得是那样渺小,几乎在霎那间便被撞断爆炸沉没。 绚烂的银河背景之中一朵朵耀眼的火花绽放开来,处于帝国海军最前沿的剑级护卫舰中队开始急速调转方向,护卫舰们向后逃离那只巨大的泰伦巨舰。 那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在虚无之中四处扑咬,而在另一边帝国海军舰队发射出了成片的鱼雷,质子鱼雷和风暴鱼雷从每一艘巡洋舰与战列舰的头部发射口呼啸而出,弹头闪烁的红光交织在一起如流星般撞上了角虫舰。 那巨兽惨叫着被打的鲜血喷流,几丁质甲壳碎片四处飞射,乌黑的血液也在无重力环境下漂浮扩散,光矛与舰炮立刻跟进将那巨兽打成了漂浮在银河之中的碎泥烂肉。 但这并不是战斗的结束,数不尽的泰伦生物舰正如蜂群般涌来,那些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毫无阵型可言,他们凭借着自身的坚硬甲壳与冲击力猪突猛进,在它们的身上,一张张张开的血盆大口中绿色的电浆喷涂而出,如炮弹般射向帝国海军。 一艘艘战舰的虚空盾不断亮起,蓝色的护盾表面闪烁着荧光,科尔站在舰桥中看着眼前不断闪烁的护盾光芒。 他眼中反射着无数的炮火光束,那些帝国海军引以为傲的密集火网与银河系本身的背景结合在了一起,一片绚烂的画卷展现在科尔眼前。 科尔舰长一只手撑在舰桥扶手上大吼道,“火控手!用新星炮轰击那艘母舰!阻止它靠近星球轨道!” “遵命!舰长!”火控操作手大声复合,他的身上插着好几根数据光缆,这使得他可以如操作自身的肢体一样调整与下达全舰的开火命令。 闪耀的新星炮从科尔眼前划过,那贯穿银河光芒的闪烁星炮猛击在虫巢母舰身上,闪烁的光束击碎了外层的甲壳,整个粗大的脖子被瞬间轰裂最终解体爆炸。 成群结队的飞虫密密麻麻的袭冲向舰队,它们越过了生物舰队的残骸,从一个个生物母舰之中孵化涌出,这些震动双翼便可穿越星系的远古怪兽遮盖住了闪耀的银河背景,以一大片阴影遮天蔽日的袭来。 帝国舰队之中瞬间给予了反馈,防空机炮与涡轮阵列打出了一样密集的弹雨,数不尽的星星点点火光射向了那些虫群,几乎霎那间便有数不清的爆炸火光在黑云之中出现。 科尔镇定地看着那些虫群巨兽,他抬起手将星系地图浮动到了眼前,那是一片毁灭的景象几乎所有沿途的星球依旧全部变成了红色,血腥死亡的色彩笼罩了半个星系。 “大副,我们拦截了多少虫群降落部队?”科尔问道,在舰桥下方的大副看着撑在一名技术人员的椅子上,她的眼睛之中划过了一行行数据随后猛地抬头朝上方大吼回应,“百分之六十!但依旧有百分之四十的虫群菌囊穿越了大气层,其中百分之二十被防空火力击毁,成功着陆的只有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不,这不是个小数,虽然在数据统计上似乎很小但科尔知道,那对于泰伦而言依旧是数以十亿计的庞大兽群。 但现在他也做不了那么多事了,他必须挡住泰伦舰队。 科尔将显示画面划走,指着眼前巨型落地窗外的战场,“撤回所有前锋舰队,集中火力!以帝皇之名我们会取得胜利!” —— —— 整个巢都的上空都被点燃了,乌云密布的灰色云层之中闪烁着数不尽的火球,弄弄的炮声在空气之中回荡不止。 九头蛇防空炮对准太空猛烈开火,四联装炮口将一发发致命的炮弹送上天际,数以千万门这样的防空火炮整一齐咆哮,整个巢都之中喷吐着数不尽的闪烁弹雨。 在无数门九头蛇防空炮与地基多联装防空炮之间,巨大无比的地基涡轮激光炮缓缓地立其炮口,致命的巨型光柱直射天际,醒目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巢都的天空,其后坐力让涡轮激光炮周围扬起了一大片尘埃。 在巢都之上,无数的空降菌囊正破云而出,那些蠕动着储蓄的泰伦空降仓如暴雨一般从空中砸向地表,但其中绝大多数砸向巢都的部分都被密集的炮火歼灭,所有的菌囊几乎是瞬间被蒸发殆尽。 恐怖的火力密度保卫着巢都的天空,但在被燃烧的天空之下依旧有落网之鱼,那些菌囊砸在了城市外围的无尽荒野上。 降落成功的泰伦虫族几乎立刻便发起了排山倒海的进攻,不需要命令,不需要指挥,这些梦魇般的可怖生物本能的朝着巢都中心奔袭而来。 而所面对着这些梦魇生物的便是英勇的星界军们。 激光束与实体爆弹呼啸着编织着战场的毁灭,整片大地上躺满了泰伦虫族的残骸,这些可怖的梦魇生物从地平线上海啸般的涌来,城市化为废墟,街道变成战场,曾几何时这里曾也是巢都西大门的门户,闪耀与璀璨的雄狮之门,但如今这里早已没了平日的风采。 金光闪闪的雄狮雕像被轰碎倾倒,恢弘的哥特式建筑化为瓦砾与废墟,星界军的可怖火力倾洒在整条街道与空地上,那些泰伦虫族无畏无惧的发起着一波一波的冲锋,将其同伴的尸骸作为推进的阵地。 巨大的泰伦尸体倒在战场上,它的身上有着一个巨大的等离子深坑,另一只泰伦巨兽咆哮着踏过同伴的尸体发起进攻,它的多条肢体沾满了同族的血肉残骸,但其丝毫没有一丝怜悯与止步的意思。 星界军建立于残存建筑之间的阵地朝着那怪物周围猛烈开火,激光枪和重爆弹轰杀着伴随着它发起进攻的泰伦刀虫与枪虫,那些怪物在血肉爆裂中化为一地碎尸,那怪物顶着帝国的炮火迎头冲来。 如楼房一般大的巨兽撞倒了一座倾斜的建筑,它从瓦砾之间咆哮不止的冲出,倾倒的碎石与瓦砾被撞飞踏平,巨兽正迈着撼动大地的步伐冲向城墙下的阵地。 瓦尔哈拉冰原勇士们扛着火箭筒从战壕中站起身子,火箭弹带着尾焰呼啸而出炸碎了巨兽脚下一齐冲锋的两只泰伦武士,密集的爆弹与激光扫荡着周围任何可见的泰伦生物。 黎曼鲁斯坦克开了上来稳稳地停靠在战壕上方,其炮塔被替换成了一门热熔重炮,炮盾之后射手在车长的咆哮着扣下扳机,夺目的热熔炮弹从阵地上方呼啸而过狠狠的打在了泰伦巨兽身上。 那怪物惨叫着倾倒在地,而也就是它倒下的霎那间数不尽的炮弹落在了它周围,星界军的重型火炮回应了呼唤,暴雨一般的炮弹从空中落下将那怪物炸成了冒着浓烟的残骸。 泰伦虫族依旧在发起进攻,各个从各个角落发起潮水般的攻势,星界军的勇士们坚守在各条战壕中用同样迅猛的爆弹,激光束与帝国的强大武器给予迎头痛击。 雄狮门的城墙上无数的炮火正射向苍穹与地面,覆盖大地的轰炸将整个土地翻了好几遍,遍布大地的弹坑将整个世界炸的千疮百孔。 瓦尔哈拉242团的中尉端着激光枪猛烈开火,他咆哮着向自己的下属下达命令,在他身边一个士兵跌落而下,他惨叫着挣扎不止,食肉虫在他的身上不断啃咬着血肉,这些蠕动的噩梦正钻入他的血肉,将他的每一存身躯都啃食殆尽。 中尉抬枪终结了他的痛苦,他埋下脑袋躲过了射来的食肉虫子弹,这些没有消化器官的生物撞击在墙壁上跌落而下,在短暂的尖叫挣扎后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中尉咒骂着站起身子端起激光枪正准备开火,但他的行为被终止了,在他眼前一只巨兽破土而出那怪物翻阅着从战壕上方飞过,蛇一样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了战壕后侧。 掘蟒立刻开始了杀戮,多条剃刀般的爪子开始收割生命,它掀翻了阻挡着泰伦进攻的多练装激光炮,在这火力终止的短暂片刻那些噩梦般的生物涌了上来,刀虫跃入战壕,用利爪收割着整条战壕的生命。 数不尽的虫群涌入了战壕,泰伦巨兽顶着炮火冲杀而来,依靠最后的一丝气息撞倒了开火的黎曼鲁斯坦克,那巨兽踏碎了坦克的热熔炮口随后断气而亡。 “撤退!撤向大门阵地!快!”中尉大喊着一枪轰杀了扑来的刀虫,他从战壕后侧爬了出去从那肆无忌惮收割着生命的怪物旁跑过,星界军战士们撤离了阵地开始后退,但那些迅捷的野兽却紧随而来,无数的星界军勇士被追上猎杀与直接。 数不尽的野兽从战壕上越过,高大的巨兽踏着撼动大地的步伐踏过了阵地,星界军们冲上了大门前的阶梯跑向上方的平台,在那里守卫的星界军们依旧开始了反击,密集的弹雨尽其所能的阻挡着淹来的兽群。 幸存者们冲上了阶梯,中尉踏上第一级阶梯后转身开枪射杀了一只刀虫,但掘蟒却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上来撞翻了中尉,他倒在地上看着眼前高高立起的怪物,它依旧举起了手中的屠刀即将收割又一个生命,但中尉却丝毫不畏惧。 他拔下了胸口的手榴弹抓住了引信,“为了帝皇!”他大喊道,但在他扒开引信之际一个巨大的身影从空中落下瞬间踏碎了掘蟒的脑袋,且血肉瞬间喷涂到了周围的各处,而那踩在其血肉上的铁足也迈开了第一步。 高大的黑色巨人手持爆弹枪朝着一个个冲来的泰伦生物开火,爆弹轰杀着这些噩梦,在周围三个巨人也一齐落下,他们第一时刻便挡住了汹涌冲锋的泰伦狂潮。 链锯斧与立场剑在血肉之间闪动不止,一个个断肢与血肉碎片四处泼洒,中尉抬头看着三架雷鹰呼啸而过,它们用爆弹轰杀了整条街道的泰伦怪物,血雾瞬间弥漫开来。 又有两个巨人从空中呼啸而过的雷鹰上落下,那是两个比周围巨人都要更大一圈的庞然大物,身着终结者动力甲的老兵轰然落地,在其落地的瞬间便开始了杀戮,风暴爆弹枪在短时间的沉寂后齐声咆哮。 双管爆弹枪屠杀与收割着生命,其从街道废墟中涌来的泰伦生物几乎立刻被打成了一片血雾,更多的极限战士战团星际战士从空中落下,他们落地的霎那间便展开了阵型,爆弹枪在手中咆哮不止。 还有的星际战士直接落在了泰伦兽群中央,他们立刻背靠背向着周围喷涂毁灭的火焰,无数的泰伦生物被打为了破碎的生物质残骸。 高大的泰伦巨兽撞倒了一座建筑,踏碎了一辆坦克的残骸愤怒的咆哮起来,它超前冲向了阻挡住兽群的星际战士们。 但就在巨兽从街道上迎头冲来,将一个个周边建筑撞的碎瓦飞溅时,一架雷鹰从他头顶飞过,其登陆甲板上一个蓝色的身影坠落而下踩在了它的后颈上。 鲜红的战袍随风飘扬,闪烁着能量闪电的动力剑挥斩而下,巨兽的后颈被整齐的切开了一个大口子,那怪物咆哮了起来撞在一边一座结实的建筑上但却没有死亡。 它背上的星际战士拔出腰带上的精工爆弹枪,对准其被却开的伤口猛烈开火,爆弹将那伤口越炸越深直至其身躯深处,星际战士将一枚热熔手雷插进了伤口里,在巨兽的惨叫着纵使越下。 他在一片爆炸开来的火光之中落在了地上,猩红的披风伴随着利刃舞动起来,数只泰伦野兽被瞬间斩杀,头戴百夫长战盔的强大勇士在泰伦兽群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凭一己之力硬生生打断了整个兽群的冲锋。 一声咆哮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拔出利刃向那个方向看去,在一片废墟之上站着一只泰伦武士,它的手中握着一把骨质长刀张开血盆大口看着冠军勇士。 泰伦野兽跳下了废墟踏步冲来,而百夫长也没有任何畏惧,他迎头冲向了泰伦武士双方短兵相接在一起。 泰伦武士挥舞着手中的骨剑连续出击但都被百夫长挡了下来,冠军勇士抬起动力剑挡住了泰伦武士迎头批下了一记重打,一般人在这样的攻击力度下早就骨肉碎裂了,但他不会,他是阿斯塔特,是帝皇所打造的致命兵器,他的死亡天使! 冠军勇士松开一臂单手拔出爆弹枪,对准泰伦武士就是一枪,巨兽惨叫着向后倾退而这一下提供了闪电般的瞬间机会,而百夫长没有错过。 头戴鸡冠盔的百夫长回旋起身,动力剑寒光闪烁划过了眼前的空气,当剑刃停止的时刻泰伦武士的脑袋落在了地上,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百夫长从容地收起长剑,在他周围失去节点生物指挥的泰伦刀虫与枪虫越过废墟开始溃散,它们逃入了废墟的各个阴影之中消失无踪了。 “米凯尔连长。”星际战士们走了过来,连长转过头看向他的兄弟们点头致敬。 “好剑法,早就听闻帝皇冠军各个身手不凡,如今所见果然如此。”兰斯洛夜热切的说道,他甩去了手中骑士长剑的污血。 米凯尔将铁手从身前摆过,他看向了一旁已经彻底垮塌的建筑,从这里他可以看见海量的泰伦虫群正在猛攻帝国的防线,整个地平线上全都是乌泱泱的虫群大军。 “我们必须找到泰伦的指挥官,斩首它,这样才能给帝国军队重整提供时间。”米凯尔说道,“同意。” 众人的通信器中都传来了维托的声音,米凯尔连长略显惊讶的微微撇过脑袋,“审判官,城中情况可好?”“不好,但依旧能坚持,在你们前方大约两公里的位置泰伦暴君就在那儿,干掉它。” “你是怎么知道它在那儿的?”拉格纳惊讶的问道,“这重要吗?”“不,我觉得不。”“很好,去弄死它。” 维托的声音挂断了,众人互相面面相觑随后米凯尔转过了身子看向前方的道路,“审判官一如既往的可靠,当初在奥特拉玛他也是如此准确的预估到敌方指挥官位置的,正因如此,我们才能守住北极要塞。” 帝皇冠军拔出了长剑指向苍穹,“兄弟们!凡人将士们!以帝皇之名与我同行!” “为奥特拉玛进军!” 帝国边疆:第四十一节 兄弟协力 《战锤40k:审判官》帝国边疆:第四十一节 兄弟协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帝国边疆:第四十一章节 兄弟协力 蓝色的动力甲在虫海之中是那么明显,爆弹的闪烁红光在灰紫色的虫海之中闪烁不止,那是一条由蓝色与绿色,灰色组成的夺命矛头。 那长矛深深的刺入了泰伦虫群的身体之中,宛如直取心脏的夺命利刃,整条战线稳步的向前深深刺入敌阵之中。 身穿终结者盔甲的百年老兵在虫海之中全速推进,蓝色的盔甲闪烁着无数的火光与离子闪电,战团兄弟们紧随在其后用爆弹与链锯剑挥砍切割,整整一整个连队,一百余名星际战士在大地上极速冲杀。 他们化为了一柄致命的长矛,蓝色的巨人们踏平大地,将帝皇之敌碾为齑粉,雷鹰炮艇与帝国海军的大气层内战斗机大队汇通在一起,它们与云层之中的泰伦飞行怪物们缠斗在一起,夺目的炮火光芒在云层之中不时亮起。 破碎的战机与巨兽如流星一般划过苍穹,在烈火之中燃烧殆尽,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基里曼之子们的脚步。 在他们身后,成千上万的凡人勇士们紧随其后,星界军们伴随着如洪流般的装甲浪潮冲杀在后,坦克炮,等离子光束,热熔炮与爆弹机枪齐声轰鸣,将无数毁灭的火力泼洒入泰伦的军阵之中。 而对方也不甘示弱,炮虫用尾部喷涂出等离子电浆,蓝色与绿色的闪电在极限战士们身后闪烁不止,双方都拼尽一切的向对方发起进攻。 身披红袍的冠军剑士率领着自己麾下的致命矛头,他手中的动力长剑不断在敌海之中挥舞,在他两侧数十名终结者老兵昂首阔步,这些高大的巨人踏着毁灭的步伐向前推进。 他们手中的风暴爆弹枪咆哮不止,重型链锯剑与切割立场剑收割着无数异形大敌,极限战士第三连的旌旗飘扬在蓝色的军阵之中,上百星际战士拱卫着那面荣耀的战旗,他们用爆弹与链锯保证没有任何可憎的异形可以触碰到那面旌旗。 所有人都在米凯尔连长的指挥下执行着命令,连长的声音庄严而不可置疑,甚至那些从其余方向赶来的星际战士子团战士们都没有任何质疑的服从了他的命令,没人会质疑一位荣耀的冠军剑士。 四名死亡守望战士紧随在他们的兄弟之中,荣耀的与无数阿斯塔特兄弟并肩战斗,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冲杀在最前方,加入到了那些最勇敢与荣耀的兄弟之中。 贝尔与奥拉夫则紧随在其余兄弟之中,贝尔手中的爆弹枪有条不紊的瞄准射击,而奥拉夫则用自己的灵能力量轰杀着一个个泰伦大敌。 星界军的凡人勇士们也没有落下,他们紧随在一台台帝国的战争机器之后,万机之身的化身们咆哮着震撼大地的咆哮,沉重的重型履带碾过地面,那些泰伦野兽的尸骸在履带之下断裂粉碎,劈碎的咔咔声此起彼伏的回响在身下。 从巢都之中的炮兵也提供了力所能及的支援,重炮不断地越过城墙轰炸着外围巢都的荒野与残破城区,所有的高楼与建筑早已彻底华为瓦砾,昔日高楼林立的城区已经变成了一片猩红的荒野。 海一样的泰伦虫群冲击着极限战士们的阵线,他们的侧翼与后方不断遭到重击,米凯尔连长很清楚,他们没向内扎入一寸敌方的反击就会越强。 随着他们越发靠近目标地点他们的损失也在增加,不仅仅只是星界军的凡人勇士们,连阿斯塔特们也遭受了沉重的损失。 泰伦的反击越发井然有序,井井有条,大型巨兽与冲击单位不断地发起进攻冲破极限战士的军列,每一次反击与拦截都意味着战团兄弟的伤亡。 蓝色的矛头开始变钝与狭窄,但在一片虫海与火光之中米凯尔已经见到了那不远处的目标,那是这一切的毁灭与死亡的主脑。 在泰伦虫海之中的一块裸露岩阶上,那高大的泰伦暴君站在那儿,它高立于万军丛中似乎是在发出挑战与挑衅,无数的虫群从它两侧鱼贯而下仿佛崩腾的洪流从河中岩石两侧冲刷过一般。 米凯尔看着它又抬起头看向其后的巨大阴影,在虫海之中伴随着虫群的狂潮几只高楼一样巨大的巨兽出现在了哪儿,它们张开血盆大口从远处迈步走来,不仅是哪个方向米凯尔也在周围的方向都发现了这些巨大的身影。 这是暴君的陷阱,它让极限战士们冲杀到这里,故意让开了一条缺口让他们推进到面前,在过程中不断对阿斯塔特们造成损失最终合围。 连长从头盔上的猩红眼部玻璃后看着暴君,后者手持骨质刀刃的手腕也微微扬起,它布满獠牙的大口缓缓的开合似乎在述说着无声的胜利。 “连长!我们快撑不住了!”通信器之中响起了呼喊声,星界军的指挥官高声求救,他那边回响着无数的惨叫与枪炮声,显然泰伦已经不在诱敌深入而是不顾一切的发起进攻。 “我们孤立无援!我们必须停止进攻!”指挥官大喊道,但连长却站直身子昂首看向暴君,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无言的直视着那怪物。 暴君也看着连长,但突然之间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泰伦暴君抬起头看向远处弥漫着双方炮火尘埃的大地。 浓雾之中传来了一阵浑厚的钟声,那钟声回荡不止的响彻在大地上,连续三声钟响,接着从那浓雾之中一只巨大的铁足踏了出来。 那铁足上烙印着属于万机之神的不朽标志,那巨物从浓雾中走了出来,而且不止一个!是泰坦!泰坦军团! 足足六台猎犬泰坦从浓雾之中迈步踏出,它们肩部的涡轮激光炮与等离子闪电炮释放了万机神的愤怒怒火,闪烁的光束从阿斯塔特们头顶射过直击了那些巨兽。 数只巨兽轰然倒地扬起了一大片尘埃,而在泰坦们脚下的滚滚浓烟之中机械教的骑兵们冲杀而出,赛多尼安龙骑兵从浓烟之中奔袭而出,机械载具的铁足踏碎了眼前挡住的泰伦虫子,其背上的骑手手持等离子长矛冲杀入阵。 在他们身后是护教军军团,身披红袍的万机神信徒们从侧翼冲杀而出,红色的闪电刺穿了泰伦虫群的侧翼打垮了它们的进攻,万机神的信徒们正发泄着来自机械神本身的怒火。 泰伦暴君看着冲杀进入战场的机械教信徒低吼起来,但它已经没有时间愤怒了,沉重的铁足踏碎骸骨的声音传入了暴君敏锐的听觉感官中,它低头看着那蓝色的巨人正阔步冲来。 米凯尔连长挥舞利剑如闪电般斩杀了一个个试图阻拦他的泰伦异形,他的战斗兄弟们立刻提供了支援,终结者老兵调转火力全力肃清这连长周围的敌人,暴雨一般的弹幕瞬间清扫了成片的泰伦大敌。 泰伦战争老兵们冲锋在前挡住了任何试图接近连长的敌人,米凯尔连长从战斗兄弟们之间冲过,手持生物炮的爆虐虫冲出虫海,它将自己手中的生物炮对准了米凯尔连长,但其根本没来得及开出任何一炮就被呼啸而过的雷鹰打成了碎末。 所有阿斯塔特战团所属的力量都迅速做出了反应,其速度之快几乎难以置信。 米凯尔冲到了岩阶前,暴君从其上跳了下来挥舞骨质利刃如风暴般袭来,但那难以看清的挥砍速度却没有击倒冠军勇士,米凯尔连长精准的当下了那致命的一击并立刻做出了反击。 帝皇冠军手中的长剑与暴君的骨刀不断交锋,闪烁的火光在他们之间四处迸射,纵使冠军有着两把骨剑但却都无法伤到连长分毫。 红色的战袍在刀剑闪光之外飞舞,其上金丝绘制的镶边反射着周围的火光,那金丝线几乎变成了一条光带在周围闪耀盘旋。 他们的速度之快没有任何凡人可以看清,僵持且难分胜负,甚至是阿斯塔特们都难以看清更别说插手了,但唯独一人例外。 身着黑甲的卡利班骑士冲了上去,他手中的骑士长剑从侧面挥击而出,暴君被迫分出骨刀挡住了兰斯洛特的击,而这足以为米凯尔连长提供机会。 米凯尔反手挥剑在泰伦的腹部砍出了一道伤口,暴君咆哮着挥动尾巴将连长打退了几步,那并未伤到连长分毫但就在连长准备起身时,从空中一只悍妇虫不顾自身双腿完全退化,只要坠落就再也无法起飞的事实,直接从空中撞了下来把连长连带着一起撞飞了出去。 兰斯洛特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但立刻就回神挡住了暴君致命的侧击,狂暴的野兽将一切怒火都施加在了莱恩之子身上。 就在兰斯洛特挡住其挥砍的同时,暴君用另一只骨剑的剑柄狠狠的重击在了兰斯洛特的脑袋上,卡利班骑士被重击在地,其头盔之上碎片横飞连显示玻璃都瞬间破碎开来,但暴君并未就此收手而是一脚将他踹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岩阶上。 兰斯洛特撞碎了一大块岩石后摔在了地上,他撑着剑爬了起来但杠一抬头就被暴君掐住了脖子,高大的野兽将兰斯洛特提了起来,它嘴中布满獠牙的利齿中流动着腐蚀性酸液,它满腔怒火的顶着眼前的星际战士,从破碎的头盔镜片中直接看着他的眼睛。 兰斯洛特碧蓝色的眼睛也看着眼前的野兽,但他眼中没有一丝畏惧,莱恩之子的眼中没有哪怕一丝的恐惧。 “拉格纳!动手!”兰斯洛特大喊道,暴君惊讶的转过头眼看着太空野狼大步冲来,他在近距离抛出了链锯斧直接飞向了暴君的脑袋。 暴君自然的挥舞骨刀挡住了链锯斧,那战斧切入了岩阶之中轰鸣不止,拉格纳咆哮着冲来上来拔出匕首刺向了暴君的腹部,但他的双臂立刻便被暴君强劲有力的两只爪子抓住了,它死死的控住了太空野狼的双臂。 暴君用蛮力将拉格纳压服在地,它俯瞰着眼前单膝跪地失去一切反抗能力的星际战士举起了骨刀,它的嘴中咆哮出胜利的声音,但突然之间它敏锐的听力再次听见了什么声音,链锯斧轰鸣的声音。 泰伦扭过头去看向被自己丝丝摁住,失去的兰斯洛特然后这只野兽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震惊的神色。 兰斯洛特拔出切入岩阶之中的链锯斧,直接猛击打在了暴君脸上,轰鸣的链锯斧在极近距离嵌入了泰伦野兽的脸上,血肉与装甲的碎片从战斧两侧喷涌而出。 泰伦暴君惨叫起来松开爪子,兰斯洛特无力的倒在了地上看着野兽将拉格纳愤怒的踹开,它退后了几步拔出了脸上的链锯斧,在撕心裂肺咆哮中将其仍在了地上后一脚踩碎。 暴君抬起头,用那张一脚被切碎了的狰狞面孔朝着兰斯洛特咆哮。 它扬起骨刀俯瞰着眼前无力的瘫坐于地的骑士,但后者的眼神依旧没有恐惧这让暴君再次感到了困惑,它似乎反应了过来什么猛地转头四处张望,寻找着如拉格纳一样的攻击者。 “上面。”一个声音说道,暴君一惊抬起头看向头顶岩阶顶端,一个蓝色的身影从它刚刚站着的位置跳了下来,分解利刃从暴君的脸部中央刺了进去,那巨人连带着暴君一起砸在了地上。 身披红袍的蓝色巨人站了起来,他猛地向侧面一拉咆哮的野兽便陷入了沉寂,他踩着暴君的尸体将自己的剑从像西瓜一样碎了一地的暴君脸上拔出。 他转过身走到了兰斯洛特跟前,“还能站起来吗?我的荣耀兄弟。”他伸出了一只手,而莱恩之子微微一笑一把抓住了那只手站了起来。 “早就听闻莱恩之子勇敢而无畏,如今所见果然如是。”米凯尔肯定地说道,而兰斯洛特则捡起了自己的剑拍去了其上的尘土,他向连长点头致敬,“这个荣誉是属于你的,连长。”“不,我的兄弟,是属于我们所有人的。” “啊.....全父在上,我的斧子又坏了。”拉格纳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着自己地上已经坏的不成形状的链锯斧,而米凯尔则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拉格纳的肩膀。 “我们会给你找到一把新的,但现在。”说着米凯尔和两位战士都看向了混乱的虫群,当暴君死后整个虫群都彻底陷入了混乱,各个泰伦生物完全失去了控制,它们几乎立刻忘记了敌我之分开始互相杀伐,或是士气崩溃四处奔逃,作为一个整体的理智,或者说它们本来也没这个东西,它们的理智就暴君,而现在暴君死了。 庞大的兽群土崩瓦解,而阿斯塔特星际战士与星界军,机械教立刻开始乘胜追击尽可能地杀死足够多的虫子。 “我们必须尽力摧毁更多的虫群,来吧,二位兄弟,今天将是荣耀的一日。”米凯尔说着挥舞起长剑冲杀了出去,“勇气与荣耀!为马库拉格进军!” 拉格纳哈哈大笑拔出自己的匕首朝天大喊一声“为了鲁斯和全父!”接着便嚎叫着冲杀了出去,几乎立刻就弄死了一只刀虫。! 兰斯洛特也笑了笑活动了一下胳膊举起了骑士剑。 “忏悔吧!汝死期以至!为了莱恩!为了帝皇!” 卡利班骑士的长剑挥舞而动。 帝国边疆:第四十二节 严峻的局势 无数的防空炮弹从巢都之中射向天际,奇美拉防空炮与地基重型火炮与激光炮阵列燃烧着天空,整座巢都都笼罩在这篇死亡的阴云之下,燃烧的火云点亮着整个巢都的上层与外围建筑,每一座大建筑的玻璃与纯净外墙都反射着猩红的光芒。 在行政庭的椭圆形大厅中,穹顶之上和巨大的扇形落地窗上都反射着闪烁的火光,但在这里的人们则根本无暇顾及那些东西。 这里所有人都在忙碌,几乎是全负荷的连轴转,无数的机械仪器与传讯设备不断地交相呼应着,人来人往的半弧形大厅中全是人。 他们来自所有重要单位,行星防卫军,星界军,帝国海军与机械修会自然不例外,他们全部挤在一脚,用各式各样的声音亦或者纯粹的咒骂传递着消息。 那些粗俗,堪称野蛮的词汇传递着一条条战况信息,数据员则将其快速的记录下来以投射到实施现实的维多利亚全球战况地图上。 每一条求援信息,军队调度与战线情况全部被清晰的展现出来,随着咒骂的此起彼伏又发生着变动,那地表与轨道之上的战争正愈演愈烈。 在大厅的另一端是另一群人,来自政务部,法务部与巢都政府的工作人员聚集在另一块,他们正忙着维持整个巢都的秩序,那并不战争要容易。 整个巢都的内外都在战斗,激烈的战争并不只是在城墙外。 根据维托的发电机行动成果,数以百亿级的人口聚集在巨型巢都中,他们的吃喝拉撒住全部都是问题,战争的恐惧与物资的极速消耗带来了严重的治安问题,这让法务部忙的焦头烂额,而政务部则忙着让这些人吃上东西和喝上水,与安置他们。 维托看着弧形大厅中投射的主屏,那是整个星球的所有情况汇总显示图,无数的标记与信号在整个星球立体表面上不断闪烁,在轨道上则有着密密麻麻的光点。 维托的眼睛在一个个信息之间跳动,那些洪水般的信息数据在他眼前划过,为了处理这些纷乱复杂的数据,已经有好几个机仆烧了脑子被替换掉了,而且看起来这个情况还在继续。 海量的数据被汇集进入,炮火声在大厅外此起彼伏的响起,撼动大敌的冲击不时作用在巢都总部的外墙玻璃上,那些五彩斑斓的彩色玻璃咔咔作响,就仿佛随时就要破碎一般。 维托看着数据低下头看向一边的佳人,奥利维亚坐在属于星系总督的指挥椅上,这个神龛式平台上的椅子更像是个王座,她就坐在上面像个真正的女王。 当然了,并不是真的,毕竟帝国只有一个皇帝那就是帝皇,所以奥利维亚没有戴王冠也没有皇袍,她穿着贴身的白色蕾丝边衬衫与黑色胸衣,她坐在金色的王座上看着那全球数据眼神之中充满了焦虑,乃至于是恐惧。 她的手指扣在王座扶手上,关节用力到发白,事实上维托认为她已经足够勇敢了,一般的女人乃至于男人可能都已经吓得开始哭闹了,但她没有,她依旧保持了最大限度的镇定,一种令人惊叹的镇定性。 维托笑了笑将手摁在了她的肩膀上,奥利维亚抬起头看着一边的维托,他穿着审判官的红色战袍,胸口还挂着一枚象征着审判庭的i字幕挂坠。 维托就像个国王一样站在王后身边,他镇定自若的指挥与协调着整个星球的海量数据,每一支部队与舰队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而他也做得相当不错,至少至今为止在开战的三天以来这座城市还没有陷落。 当然了,情况好不到哪儿去,奥利维亚可以清楚的在全息地图上看见一个个沦陷的城区,整个巢都的外城已经全部沦陷,猩红的标志从四面八方覆盖向巢都的核心。 好几个城区彻底消失,其中的人口也在瞬间被吞噬,与此一样的还有整个维多利亚星系的一大半星球,奥利维亚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一切数据时的恐惧,那几乎是刺入心脏的恐惧。 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每当维托摁住她的肩膀站在她身边,都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与信任感涌上心头,就仿佛是这万千银河之中的所有大敌都无法与他抗衡一般的自信。 奥利维亚深吸了一口气,隆起的胸部渐渐降了下去,“你.......之前见过更糟糕的情况吗?”她轻声问道,声音在整个喧嚣的大厅中几乎会被瞬间淹没,但维托还是听清了她的话语。 审判官笑了笑看向全球数据地图,“相信我,亲爱的,如果你和我一样在这银河之中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仗,你也会习惯的,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维托说着手一拉,从数据地图中一块平面飞了过来,其上是一串串的数据,维托摁下了投影一角的通讯标志。 “大团长,让沃斯托尼亚第六团撤回内城,不要管那块阵地了。”“我们能守住这儿!沃斯托尼亚人从不后退!”“如果你们还想报效帝皇与机械神,就立刻撤回来,我需要活人去效忠帝皇与帝国,而不是死人。” 维托厉声说道,话语之间充满了威严与不可置疑,在短暂的沉默后传来了一阵叹息声,“我会下达命令的审判官。”“很好,大团长,尽可能久的活着效忠帝皇。”“如祂的意志所愿。” 维托将数据面板切换到了下一个频段,其通讯自然的打开了,“大元帅,瓦尔哈拉团情况如何?” “损失惨重,审判官,我手下十个团里的四个遭到重创,两个建制都没了,虽然阿斯塔特们打退了泰伦的进攻,但我想我们必须放弃外墙阵地,依托城墙重新组织防守。” 维托微微点头,看着数据图上显示的事实战线图“我已经命令沃斯托尼亚部队后撤了,他们的一部分应该会和你们汇合,泰伦会很快重新组织进攻,尽快重整防线。”“遵命,大人。” 维托推开了数据面板,他随即打开了自己手腕上的通信其将其举到了面前,“喂喂喂,科尔啊,你那儿咋样啊?野炊也顺利吗?” “如果你是说泰伦的野炊,并把我们当成午餐,那他们快成功了。”“你还能坚持多久?” “不知道,海军和阿斯塔特舰队虽然暂时挡住虫群了,但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大,拼消耗战我们肯定输,只能说之前的撤退加上及时的销毁了一些物资,让泰伦没有补充道足够的生物质,如果帝皇保佑我们可以在泰伦打下星球前耗走它们。” “地面情况如何?”“大半个巢都没了,我们在组织核心的防御,好在是现如今位置还没有一个泰伦空降菌囊砸进来。” “我们必须想办法,维托,不然迟早是个死。”“我知道。”“你有办法对吗?我听得出来你的语气。”“你这么肯定?”“我们一起搭档十多年了,我知道你什么时候是有把握,什么时候是没把握但却也有办法,危险的办法。” 科尔叹了口气,“你觉得你那个办法可行吗?” 维托沉默了片刻,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窗外的火光,片刻后他才开口“可行,但...很危险。”“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维托,我相信你的判断。” “我知道,祝你好运我的朋友。”“祝你也好运。” 奥莉维亚看着维托将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审判官低头看着眼前眼神中尽是不安的女总督,他笑了笑摸了摸她洁白的脸。 “别担心,亲爱的,这不是我第一次打这种仗了,我打过很多次这种守城战,其中有一次........格外的惨烈。” “比这次还要惨烈?还要严峻?”“是的,那时候........情况比现在还棘手,但那时有个朋友一直在帮我,准确说是三个,我们一起守住城了保证一切没有完蛋。” 维托说着将数据板向上划走了,奥莉维亚看着窗外的炮火,地基涡轮激光炮再次开火,闪烁的红光照亮了半个指挥大厅。 那红光照射在维托脸上,但审判官的表情却一如既往的镇定,奥莉维亚看着窗外的红光在高峰后逐渐陷入暗淡沉默了片刻,“上次你和泰伦打仗时怎么样?” “上次?啊,在马库拉格那是帝国第一次和泰伦交手,我和极限战士们一起对抗虫群,卡尔加战团长和所有人一起坚守着两极阵地,那次更惨烈,更绝望。” “几次下来我都以为阵地要沦陷了,尤其是在卡尔加和暴君单挑,重伤被送去轨道上的战舰后一切的指挥都落在了我肩上,一连长当时音讯全无,就在只剩下了我,米凯尔和西卡留斯两位连长指挥北极防御。” “当时也和现在一样,重型地基激光炮打个不停,泰伦海啸般的打击着我们的阵地,那是一场绝望的战争,至少在当时看来是这样。” “但你们都活下来了,你还要连长都是。”“对,我们都活下来,还有西卡留斯,啊......帝皇在上他既然也也没死。” 奥莉维亚有些差异的歪着脑袋,困惑的看着维托,“你似乎很遗憾,二连长活下来你不开心吗?” 维托苦笑了一番“亲爱的,如果你和西卡留斯在一起呆上几天,你也会想着给他脑袋来一枪,让那个白痴不要再逼逼叨叨了。”‘ “但最后,是的,我们打赢了,马库拉格没有失守,在一系列英勇的牺牲奉献与决战后,我们取得了胜利,所以亲爱的,今天我们也不会死在哪儿。” 她微笑着摁着奥利维亚的肩膀,“帝皇他还不会打算让我去死,很多人都是,所以我们会赢得。” 奥莉维亚也笑着将脑袋靠在了维托的腰上,后者用手轻轻抱着女总督的脑袋,她闭上了眼睛似乎将一切的喧嚣与战火抛在了脑海之外,只剩下了她和维托两个人的世界。 “你在战争中生活了多少年了?”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划过了很多很多东西“说实话,我忘了,我甚至忘了自己多少岁了?”“怎么会?”“亲爱的,如果你也和我一样活过了几个世纪,乃至更久,时间就不是那么重要了,你瞧,当你的生命延续了超过一个百年时间就开始变得模糊了。” 奥莉维亚闭眼笑着,脸上总算浮现出了真正的笑容,“所以我和一个几百岁的老男人上了床?” 维托也笑了起来,他呵呵地笑着“老?我还是挺年轻的,至少对我来说我还不算老,不管时间如何流逝我的灵魂与乐观的性格总是年轻的。” “那当然。”奥莉维亚笑着说,维托则看着眼前一块新出现的数据面板,其上是一串串红色的线路,那是难民队伍的迁移与撤离路线,幸存者们都聚集在了巢都的内墙之中,在这里等待着最终的救赎亦或者毁灭。 其上有着一串新抵达的人群标记,而且看起来移动速度非常慢,而且好死不死的是他们中似乎还混杂着一些行星防卫部队的部队,如果维托没记错的话,他给这支部队下达的命令是坚守阵地。 好吧,这也不是很意外,士气崩溃,人心涣散什么的。 维托打趣的笑着将数据平面移开了,他轻拍了一下奥莉维亚的脑袋,后者迷人的眼睛睁眼看着维托而后者也与她对视上了。 “亲爱的总督大人,我们该去给他们打打气了。”“打气?你是说........”“不,我不打算用爆弹枪打气,我可不是我的那些同行。” 维托牵起了奥莉维亚的收,后者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挽住了他的胳膊,维托笑了笑看着窗外的纷飞炮火。 “我们去散个步吧。”“你的约会地点和时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独特,没错。” 维托笑着与奥莉维亚走向了指挥部的后侧大门,而在窗外爆炸依旧在云层之中闪动不止,是的,这不是什么好时候。 对于任何事而言。 帝国边疆:第四十三节 勇气 巢都的拱廊大道上挤满了人,这座由乳白色大理石与黄金装饰所构成的恢宏建筑宽阔与高大,曾几何时这里曾是前往维多利亚大教堂的必经之路,在每年的帝皇升天节时都会热闹非凡,人们会沿着朝圣大道前往大教堂。 今天这里也挤满了人,但却并非出于信仰与虔诚,而是恐惧,最彻底的恐惧。 这些恐慌的难民聚集在这里,他们高声喧嚣咒骂不止,拎着大小包裹与抱着孩子的难民就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一起,而更糟糕的是在人群之中的车辆挤压了不少的空间。 这些本该在前线作战的行星防卫军装甲车辆停在这里,他们不停的按着喇叭咆哮着让人群离开,持枪的大兵粗暴的推搡着一个个挡路的难民,人们高声咒骂着他们的软弱与背叛之举,但这些绝望的士兵显然丝毫不在意。 他们不顾一切的向着巢都核心逃窜,领头的军官站在奇美拉装甲车的炮塔上,挥舞着大臂高声咒骂示意挡路的人让开,但他们根本做不到,因为所有人都想进入核心城。 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在周围响起,燃烧的天空不是闪烁在人群头顶,这一切叠加上恐惧带来了混乱,士兵们开始更加激进的向前推进。 一名端着激光枪的卫军士兵用枪托粗暴的推开了一个孕妇,后者失去平衡向后跌倒,但她并未摔在地上而是被扶住了,被一个人扶住了。 “谢谢您,先.........”孕妇转过头道谢,但话语刚说了两个字就卡住了,因为她看见了在人胸口挂着的挂坠,那用红宝石打造出的字母i。 维托扶起了孕妇,随后示意她让开,后者迅速的和其他难民让开了一条道理让维托可以直面那些恐慌的大兵。 他们都几乎是惊悚的看着审判官,女总督就站在他身边,他们就俩人没带保镖没带护卫,但审判官一个人就像是一整支军团一样充满威慑力。 他走了上来看着这一个个恐惧的士兵,他们内心的惶恐就挂在脸上,审判官走过他们每个人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们就仿佛一把剃刀刮过他们的心脏一般。 “中尉,你还记得维多利亚的历史吗?”维托站在奇美拉面前问道,上面的中尉再也耀武扬威不起来了,几乎是双腿发软的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维托笑了笑看向周围的士兵和难民。 “那我来给你们温习一下历史,维多利亚星球的第一批殖民者野兽战争期间,从绿皮手中光复了大半个极限扇区的英雄军团后裔。” “你们的祖先在千百年前曾对抗蔓延银河的绿潮,在基因原体火龙之主伏尔甘.沃坎麾下征战银河,在帝皇之光的指引下将千万绿皮大敌扫进银河垃圾桶。” 维托看着一张张脸,士兵们面面相觑难民们则四下低语了起来,“而你们,他们的后代现在这里,本该保护这颗星球人民的卫军成员,在这里推搡,咒骂甚至差点害死一个尚未诞生的孩子。” 维托拔出了腰带上的爆弹枪,几乎立刻便在人群之中引起了一阵尖叫,中尉和他面前卫军的连几乎立刻煞白了下来。 “作为审判官,我的职责让我应该墙壁了你们这群懦夫,就现在。”维托说着手指扣在扳机上,他环顾着周围这群懦夫与溃军。 但维托的表情突然瞬间严肃起来,他猛地抬起枪口一枪打出,剧烈的爆弹火焰在他的头顶炸开,一个身影砸在了人群之中。 当靠的最近的一人上前查看情况时那东西猛地抬起了头,在咆哮声中将那人撕成了碎片,尖叫声和恐惧如炸雷一般在人群之中炸开,人们尖叫着向周围四散奔逃,不少人倒在了地上被千万只脚所踩死。 无数个倒霉蛋被瞬间杀死,他们的血肉被泼洒在了墙壁与路面上,那怪物起来弯下身子朝着维托的方向咆哮不止。 “那是什么怪物!”士兵大喊道端起枪瞄准那怪物,维托则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利卡特,现在给我滚开!” 维托说着将士兵一把甩开,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么幸运,利卡特大步冲了上来挥舞利爪瞬间撕碎了好几个朝他仓皇开枪的士兵。 泰伦虫群致命的刺客无声无息的穿越了一道道防线于战区,无声无息的来到了这里,它的目的只有一个,和以往所有的刺客一样,首脑。 利卡特以闪电般的速度杀到了维托面前,它用利爪抓向了维托的面孔但后者以闪电般的速度拔出了链锯剑,轰鸣的金红色链锯与利爪互相碰撞,耀眼的火花瞬间喷射涌现,维托既然单臂挡住了利卡特右爪的重击。 泰伦刺客收回刀爪迅速再次出击,而维托也精准无误的挡了下来,双方在极近距离高速搏杀在一起,链锯剑与生物爪互相碰撞喷射出耀眼的火花。 维托一个侧滚躲开了泰伦巨爪的横切一击,审判官手抬起一个小小的,几乎不可见的护盾挡住了泰伦刺客侧爪猛击来的一击,在旁人看来就只是泰伦的爪子被链锯剑挡住了一般,但泰伦则惊讶的看着维托,向后退却了几步。 奥莉维亚咒骂一声拔出了腰上的激光枪,但却被维托大声呵斥住了。 “别浪费弹药,弄不死它只会激怒它,亲爱的现在帮个忙,把这些难民疏散开。”维托说着抽出链锯剑,反手一刀砍在了利卡特的手腕上,骨质甲壳碎片四处喷溅但在其被切开血肉前又及时向后跃出拉开了距离。 利卡特的身体在地上爬动了几步后逐渐变得透明,它的身形最终彻底消失在了空间之中引得周围人一片惊呼与尖叫。 “它会隐身,别瞎叫唤了,奥莉维亚!把他们带走!”维托说着举起链锯剑就仿佛是知道利卡特在什么地方一样,精准无误的当下了后者挥砍而下的致命利刃。 奥莉维亚也立刻开始指挥士兵把难民带走,所有人都开始匆忙的四处奔逃,但所有人还没跑步就被奥莉维亚拔出枪朝天一枪鸣枪呵斥住了。 “瞎跑什么?!下士!组织后撤,所有拿枪的白痴把你们的枪端起来组成阵地,看什么看?动!” 维托看着在奥莉维亚的咆哮中开始组织防御,匆忙的士兵在她连骂带踹的使唤下也可算重新组织了防御,他们围为了一条警戒线组织难民开始后撤,并招呼装甲车驾驶员将车辆横了过来挡住了道路。 所有人都开始有序的运动起来,而奥莉维亚则依旧高声咒骂着指挥着这一切,维托欣慰的看着她“果然是我的好姑娘。” 维托说着转过身如闪电般挥舞链锯剑,调绘着帝国天鹰的链锯剑重击当下了隐形袭来的无声攻击,火花喷溅到了地上在血液的湖泊中腾挪不止。 利卡特的脸若影若线的出现在维托眼前,它满口的分叉舌头在审判官面前扭曲不止,随后突然之间利卡特向后跃出在此彻底消失了。 维托淡定的握着链锯剑站在奇美拉面前,他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恐慌,相反装甲车上的中尉则是被吓得不轻端着激光枪四处像个神经病一样四处张望。 那怪物无声无息的运动着没有声响,没有撞击,整个巨大的身躯和利爪没有在地面上留下任何痕迹,就仿佛一个虚无的幽灵。 维托微微眯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随后突然猛地转头拔出爆弹枪指向中尉的方向“跳下去!动作!” 中尉服从了命令,几乎是下意识地直接跃下了装甲车,爆弹枪咆哮轰鸣一枪轰在了利卡特的脸上,那怪物在爆炸中显形于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它倒在装甲车上咆哮起来随后急速起身从装甲车上跳下,用巨大的体型压倒了维托。 它的两只腹爪将维托死死的摁在地上,利卡特挥舞起两只利爪高高扬起,它本以为维托依旧完全没了反击手段,但突然之间一股力量打在了利卡特身上,那莫名有的力道将刺客野兽重重的打飞了出去。 利卡特被撞在了奇美拉的车体前侧,撞在了同轴机枪的枪口上,维托手一挥一边的驾驶舱盖突然就打开了,露出了其下不知所措的操作手。 维托指着他大喊一声,“打!” 那命令就仿佛是泰伦虫族的节点信息素一样,以闪电般的效率传递到了驾驶员的大脑中,并立刻几乎是本能一样的做出了回应。 他立刻扣下了扳机,同轴机枪如雷鸣般咆哮起来,爆弹连续轰击在利卡特身后直到从它胸口处炸出了一个骇人的大洞。 野兽咆哮不止扬起脑袋嘴中突出弯曲,细长的密集分叉舌头,但突然一瞬之间它的脑袋被炸开了,紫黑色的脑浆四处喷射开覆盖了整个奇美拉的前部车体。 粘稠的脑浆血肉也喷到了驾驶员的身上,他惊恐的从驾驶窗中看着眼前的维托,他的手腕这伸出了一门等离子炮口,闪烁的离子闪电跃动在他的整条胳膊上。 维托垂下手掌那等离子炮口也自动的收回了手腕中,在极短的时间内维托的手臂再次变成了正常的形状。 审判官看着眼前冒着烟的怪物尸首,它的脸上如今只剩下了一滩等离子电浆体,整个面部溶解与劈碎,只剩下了一个死相凄惨的尸体。 维托手腕上的通信器突然响了起来,维托举起了手腕其中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审判官大人!泰伦从地下街打进来了!我们快守不住了,帝皇再上!我门需要增援!现在就要!” “好,我知道了少校,让你的人先顶住,我带着人等会儿就到。”“遵命大人,愿帝皇保佑你。”“他现在更应该保佑你。” 维托说着关闭了通信器,随着激战声消失难民与士兵们从装甲车两侧走了出来,他们宠幸来到了大道中央无不惊诧的看着那利卡特的尸体,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而奥莉维亚则从一群人中走了过来看着那破破烂烂的尸体。 “你没受伤吧?”她问道,维托则笑着摸了下她的脸,“先关心一下自己和他们吧。 维托爬上了装甲车,他站在奇美拉的炮塔上俯瞰着所有重新聚集上来的人群。 中尉也在其中,他重新戴好了帽子走了上来,坦克车组们也从前侧的舱盖处钻了出来,版坐在斜面装甲上看向车顶的维托。 “这是就是泰伦生物,你们现在看见它了,如你们所见它死了。”维托指着怪物说道,“这杂种可以被杀死,外面的也都可以,是的,它们的数量庞大与无边无际,你们的子弹可能还没它们的数量多。” 维托看着众人,一双双眼睛都看着审判官,那是一双双充满憧憬的眼神一双双看英雄的眼神。 “帝国一万年以来!每一仗仗都是这样打的,我们和无边无际各种牛鬼邪神打了一万年!而对抗他们的是人类!你们这样的人类而不是外面的阿斯塔特!” 维托环顾着众人大声说道,“我们脆弱,软弱无能,血肉在伟力面前不堪一击,但是我们守住了阵地!我们守了帝国一万年!他妈的整整一万年!我们赢了!” 审判官指着街道尽头的纷飞炮火,“我曾和千万凡人和几百个阿斯塔特一起,把外面这群狗杂种打回它们的娘胎里,再给它们老母的屁股里插上炸翻一起炸回虚空!” “你们的祖先,和我的同胞一起!我们他妈的把一切牛鬼蛇神都打回了他们的娘胎里!混沌,泰伦,太空死灵和灵族还有他妈的钛星人!一万年了!我们还站在这儿,帝国还站在这银河里!而它还会继续站下去!我们还会继续站下去!” “如果你想跑,就跑!我们每个人都会死,无论是今天还是往后的任何一天,但自己想想,你见到帝皇时是垂头丧气的告诉他你一事无成,还是在千万代帝国英雄和他面前昂首挺胸,告诉他们我死的像个英雄?!” 所有人都看着维托,审判官举起了链锯剑指向天际,“干tm的异形!谁跟我去踹爆它们的屁股!” 在一片欢呼声中千万支枪与拳头举了起来,欢呼声如炸雷一般响起,奥莉维亚站在一群兴奋的大兵与重拾勇气的难民中看着车顶的维托,她微笑了出来看着那人。 “这才是我的国王,我们的英雄。” 帝国边疆:四十四节 猎人与猎物 激光枪的灼热红光穿过了街道,漆黑的巢都下层街道上闪烁着无数的激光束,猩红的光束从激光枪口连续射出,仓皇后撤的防卫军士兵一边后退一边胡乱扣动着扳机。 他们向着封闭式街道尽头的巨型拱廊,有的人连滚带爬地逃命着,在他们身后一道道激光束与泰伦的生物子弹射向这些逃亡者,他们被命中后摔倒在地,惨叫之中被嗜肉甲虫啃食殆尽。在街道的另一端,手持帝国武器的基因窃取者教徒正与他们的肮脏血亲们一同推进,咆哮的泰伦生物从街道彼端冲来,它们冲出的一个个隧道拱洞,身披甲壳的泰伦战兽冲锋在前踏碎了一路上逃命的卫军士兵。 巨兽从街道尽头拱廊下冲出,在这座地下大厅中靠近轨道电梯的阵地,两名卫军士兵钻出沙袋扛起火箭筒对准野兽扣动扳机。 呼啸着的火箭弹打中了那头野兽,但泰伦巨兽却顶着爆炸继续冲刺,无数的激光束与等离子体打击在它身上,其乌黑的甲壳在猛烈轰击之下溶解与洞穿,它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巨型马蜂窝。 巨兽用最后的力气撞击在了支撑柱上,高大的大石柱轰然倒地砸碎了一台正在咆哮的双联装激光炮。 滚滚浓烟瞬间弥漫开来,而在烟尘扩散开的片刻无数的泰伦士兵从其中冲杀而出,它们从烟雾之中滚滚袭来,庞大的数量瞬间淹没了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前沿阵地。 沙袋被冲倒,士兵被瞬间直接与屠杀,幸存者们开始向后逃命但他们的速度显然比不上特化了的泰伦生物。 在最后一道轨道电梯防线上,重爆弹机枪轰鸣了起来打碎了一大片泰伦士兵,但从尚未散去的尘埃云中有一只大型巨兽冲了出来。 那野兽咆哮着涡旋状的血盆大口,下颚上的巨喙咔咔作响这冲来,卫军们仓皇而绝望地将一切火力对准了那野兽,但其特化的头部坚甲却足以当下爆弹枪与等离子体的射击。 那野兽冲向了阵地所有人都绝望地看着那接近的巨口,但就在机枪手埋下头准备迎接死亡时,一声惨绝人寰的咆哮在他们面前响起。 卫军们抬起头从沙袋后看着那野兽,它痛苦地咆哮着,在其头冠处得甲壳后燃烧着蓝色的火焰,又一发电浆炮打在了它的脊背上,等离子火焰烧穿了它的血肉让这头惨叫不止。 士兵们看向了一侧墙壁上的工作梯,在哪环形的高出平台上一个个行星防卫军士兵冲了出来,这些民兵爆发出巨大的勇气扛着一门门可能随时爆炸的等离子武器与热熔武器冲杀而出。 他们毫不迟疑地将那些武器架设好后迅速开火,猛烈的射击从高处覆盖了整个大厅,泰伦野兽们在居高临下的火力打击下如落叶般倒下,等离子体与热熔火球在它们之中绽放扩散,火箭弹呼啸着升起滚滚浓烟。 星界军卫军们的电梯传来了响声,那轨道电梯稳稳地落在了地上,闸门在闪耀的警示红灯之中打开,但尚未等那闸门彻底打开一道道激光束便从里面射了出来。 卫军排长看着一大群行星防卫军从其中鱼贯而出,他们迅速扩散开来对准冲来的泰伦猛烈开火,激光束如暴雨一般从星界军大兵们头顶划过,密集的打击在了泰伦虫群与它们可耻的亲族身上。 排长站了起来提着激光枪看着跳下平台,成群结队从面前边走边开枪的行星防卫军们,卫军们都以惊讶的表情看着这些突然大无畏起来的本地民兵。 他们的战吼声此起彼伏地响起,甚至压制住了泰伦兽群的吼叫声,而在他们之中从电梯里走出了一个人,一个身披红色披风的男人。 排长看着他露出了惊愕的神情,随后立刻立正敬礼“审判官大人!我没想到团部会派您来支援我们。” “你们的团部还有别的事要忙,整个下巢都被这群杂种打进来了,我得知道它们的主脑在哪儿。”维托说着走下了平台来到了排长身边,他看向了机枪手指了指前方的隧道出口。 机枪手一惊随后立刻端起机枪开始咆哮,爆弹如雨点般轰炸在隧道之中,截击与打断了其冲锋的节奏,很快在大厅之中的泰伦兽群就被悉数歼灭了。 维托微微撇头随后摆了摆手,排长惊愕地看着立刻就有一个扛着火箭筒的防卫军士兵出现了他身边,火箭弹呼啸着穿过了战场的尘埃,直接打入了隧道之中,伴随着一声爆炸一切都陷入了沉寂。 士兵们停下了射击,从哪昏暗隧道之中涌出的兽群截止了,不再有野兽从其中冲出,但所有人都知道泰伦只是在重整而不是被消灭了,你能相信吗?消灭光泰伦,这话说出来就和喝了假酒一样。 维托看着大厅之中一地的泰伦残骸,满地的尸骸与甲壳碎片布满了大厅,在毁灭性的火力之后这些肮脏的东西弄得到处都是。 维托微微耸肩拔出了爆弹枪,他挥起手臂向前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跟上,防卫军士兵们跟了上去,而很快轨道电梯又一次完成了工作打开了闸门,排长惊讶的看着又一整队防卫军士兵走了出来,其中甚至还有只穿着便装但却端着枪的家伙。 “审判官,您带来了多少援军?”排长惊讶的问道,维托则走向了那隧道的入口,带着一大群防卫军一起,“所有退下来的人,现在我们该反攻了。” “一起来吗?”维托晃了晃爆弹枪问道。 —— —— 镶着银色铁片的靴子跨过了一具具泰伦的尸骸,这些可怖的生物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银靴跨过了有一只泰伦的尸体,它的脑袋被大口径霰弹枪轰碎了,银靴再次迈步准备前行但却停了下来,它的主人将脚收了回来停在了一具泰伦的尸体,好吧,其实不算尸体毕竟还在动,但现在是了。 爆弹枪的闪光一闪而逝,大口径的爆弹瞬间轰碎了这支枪虫的半个身子,飞溅的鲜血喷溅到了裤腿让靴子的主人不悦的拍了拍裤腿。 维托拿着枪站在一地尸体中间,在他周围跟随着自己的卫军士兵正在一具具尸体的步枪,泰伦的生命力很顽强,而且将几乎所有泰伦都有相当可观的恢复能力,所以你最好保证它们死透,彻彻底底的死透。 “审判官大人,全团和下来增援的行星防卫军正在全线反攻,第三连已经重新夺取了下巢回廊并炸毁了阶梯。”排长关闭了耳朵上的通信耳机,他端着枪跨过尸骸来到了维托身边,而在维托的另一侧飞溅出了一大片泰伦血肉残骸。 维托看了眼排长微微翘眉,“这么快?”“是的,大人,我们的部队反攻迅速,我猜可能是泰伦认为进攻无望主动撤退了,根据我们在格拉瓦莱克斯的经验,泰伦在计算进攻损失的生物质大于得到的生物质的情况下会撤退。” 维托停了下来看着地下街道边上倒着的泰伦尸体,那只刀虫的尸体被打出了好几个巨大的血窟窿眼,死状非常的凄惨。 维托转过头看着空空荡荡的隧道,审判官用爆弹枪的枪托蹭了蹭下巴,随后便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银色怀表,他打开盖子看了看其中滴答作响的机械钟盘。 审判官微微耸肩将怀表放回了兜里,他举起爆弹枪换了个弹匣随后猛地拉动了扳机,“比我想象中要快,希望它们准时。” 维托话音未落,惨叫声随即响起,排长立刻端起枪向后方瞄准,从泰伦的尸堆之中突然站起了几只魁梧的双脚巨兽,它们手持骨刀狂风一般的斩杀了周围的卫军士兵。 地下街道上方的通风扇也轰然坠地,扇叶也从其上跳下来的野兽踏碎,它急速的挥舞起利爪收割掉了周围试图反抗的卫军。 在几乎短短的几秒钟内所有跟随着维托的卫军都死亡了,只剩下排长还活着,他仓皇地端起激光枪瞄准射击,但那些野兽却躲都没多,激光枪的光束打在黑紫色的甲壳上就像是抛光一样。 “审判官大人!我们被埋伏了!”排长惊呼道,但维托则很淡定的耸了耸肩,“对,我知道是伏击,老实说我很惊讶居然走了这么深才被伏击。” “什么?”排长问道,维托晃了晃爆弹枪显得很随意,“你瞧,我在上面被一只利卡特伏击,那野兽失败了,它直冲着我来肯定泰伦舰队准备对本地帝国首脑斩首,以此打垮帝国的防守力量核心。” “而利卡特失败后它们肯定还会在尝试第二次,下次可能就是在一些我不希望它出现的地方了,比如总督府的卧室里之类的,我不习惯在可爱的女士面前赤裸着身子弄死一只虫子,所以我决定给它们一个机会,让它们在一个我乐意的地方尝试。” “也就是这里。”维托说着闭上了眼睛,他必须闭上,因为少尉排长脑袋炸掉的脑浆糊了他半张脸。 维托叹了口气抹掉了脸上的血肉残骸,“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维托说着很无奈的看向了隧道之中飘来的巨物,那是一个四肢极度退化但却有着长长尾巴的生物,它巨大的脑部垂在肩膀上,几乎称得上是畸形。 但可不要以为那只生物畸形就小瞧它,毕竟它的身上闪烁着一道道电弧,也是它弄炸了排长的脑袋。 维托吹了声口哨,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只虫子而无视了周围好几只蠢蠢欲动的泰伦武士,他看着那漂浮过来的畸形生物。 “脑虫啊,够看得起我啊,看起来你们的舰队虫后知道我有灵能了对吗?我就喜欢你们这信息共享能力,要不是不可接触者靠近我会头疼我都想带上一个了。” 维托说着将爆弹枪插回了枪套里,还没等维托在发表任何评价他身后的武士闪电般的袭来,骨刀带着残影斩向了他的脑袋,但那几乎是以残影形式出现的骨刀突然止住了,就这么静静的停在了维托头顶几寸的位置。 审判官叹了口气无奈的揉了揉脖子,“所以我才喜欢和有正常思考能力的敌人打架,至少人家会让我把话说完,好吧,也许会吧,至少灵族就会,虽然我不喜欢听他们把那堆谜语讲完。” 维托说着抬起手指微微一晃,突然之间武士手中的骨刀挣脱出了它的手掌,武士惊愕的看着自己骨刀随后被其一刀刺入了腹部。 被无形之手把持着的骨刀自己动了起来,直接将武士拦腰截断,在武士轰然倒地后接着直接打碎了它的整张脸,骨刀反复的连续重击着武士的面部直到其一片血肉模糊后骨刀才落在了地上。 几只泰伦武士面面相觑,它们都退后了一步举起骨刀发出愤怒的咆哮,脑虫低声尖叫着从头部打出了一道闪耀的电弧。 那闪电打向了维托,但却突然在两步之遥的地方撞上了一道护盾,电弧瞬间炸裂开来闪烁的电流向四周扩散开包裹住了维托的四周。 闪光吞噬了一切视野范围,而就在这致盲的霎那间一只爪子呼啸着从光芒中刺了进来,维托看向了那爪子抬起手直接用灵能拧断了那骨爪,武士惨叫了起来,但另一只武士则突然从另一侧出现挥舞起两把骨刀从两侧斩向了维托的脖子。 但维托只是看了眼那个武士,一只无形的拳头直接打在了它的身上,其坚硬的甲壳纷纷凹凸粉碎,整个野兽被打飞了出去直接嵌进了强力。 几只武士同时出现,用刀与利爪同时发起了旋风式的进攻,但些锋利的切口却都整齐的停在了维托的周围,全部都精准无误的停在了几寸远的地方。 维托拔出链锯剑,刀光亮起的霎那间后一个个泰伦脑袋落在了地上,一个个高大的尸体也轰然崩塌到底。 “你知道洗掉血腥味多难吗?你知道今天我还和莉莉有个约会吗?”维托说着提着链锯剑边走边说,他走向了脑虫,沿途上还不忘跨过一个个尸体。 脑虫发出厉声的尖嚎,但维托则是笑着双手抱坏,“没想到对吗?也正常只有在我一个人需要弄死一个比较强的敌人时,我才会用我的灵能力,所以是在夸你哦。” 说着维托的眼睛发出了金色的光,一股灵能冲击波轰在了脑虫的灵能护罩上,那护罩全部被覆盖亮了起来,脑虫挥舞着自己短小的几乎无用的前爪尖叫不已。 一道道白色的闪电打向了维托,但后者只是缓步走向脑中,那些闪电轰击在维托面前的混沌上被一个个分解,他眼前的地面分解崩碎,一道冲击波从地面上犁地袭来,沿途的所有尸体无论是泰伦的,还是人类的都瞬间被击碎为一块块烂肉。 但那力量却有依旧被护盾瞬间打碎开来,冲击力被分解击散震飞了维托周围一圈的尸体,脑虫尖叫起来用各种灵能轰击着维托但却都无济于事。 他走到了脑充的护盾面前,手指在其盾前划出了一个小小的法印,接着维托的手指卷起那些如蛇一样细长的法印点了一下了护盾表面,几乎在霎那间整个护盾瞬间爆裂破碎。 脑虫如婴儿般尖声嚎叫起来,那鬼觉骇人的尖叫足以让任何人感到恐惧,但维托只是揉了揉耳朵然后举起手微微向下一划,脑虫直接如陨石一般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脑虫尖叫不已但维托却举起链锯剑直接猛地刺进了它的尾巴末梢,剧烈的血液喷涌了出来,脑虫的尖叫声响彻在整个隧道里如噩梦一般的回荡不止。 维托一把摁住了脑虫的大脑袋,其巨大的脑袋突然被死死的顶在了地上,他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脑中,它的小眼睛也转动着看着自己。 “你瞧,我用自己做诱饵钓上鱼,而诱饵的品质决定了今晚能吃到什么级别的鱼,我自认为我这饵能换来些好猎物。” “啊,当然不是你,别激动,我说的是你脑子里现在正在看戏的虫后。”维托微笑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紫色的水晶,那是一个闪烁着艳丽光芒的璀璨紫水晶,其中永远闪烁着某种古怪的粉尘,每一颗粉尘都如同一颗星星一样闪烁。 亦或者.........那就是一颗颗星星。 “哦,亲爱的莉莉,希望你姐........艹,她到底算是你姐还是你自己?啊,不管了,希望你承诺这东西管用是真的管用。” 维托捏碎了水晶,那些星尘迅速从他的耳朵与鼻孔之中钻入,维托的突然眼睛亮起,脑虫也在尖叫中眼睛亮起了同样的金光。 维托的意识冲进了泰伦意志的网络中,那是一个庞大,扭曲与永远饥饿的巨大意志,就仿佛是整个银河那般巨大。 但维托在无尽意识,与在无数野兽的嚎叫与无穷无尽饥饿的折磨感中,维托冲破了猩红的帷幕,从庞大意志的表面上撕开了一个缺口,一个小小的缺口。 但他看见了那缺口后的东西,那是一只独一无二的纯白色泰伦,它有着一个巨大的下身卵囊,无数条手臂抖动不止嚎叫着看着帷幕这边的维托。 “找到你了。”他低声说道,随后帷幕瞬间合拢,巨大泰伦意识的无数条触须从四面八方袭向了维托,当第一根触须即将触碰到维托时,他身上突然涌现出了一大片闪烁的星辰碎片,那些碎片将他包裹如同一扇菱形的镜子。 镜面在片刻后突然破碎开来,无数的碎片之中维托早已消失,所有的触须都扑了空,在那无尽的巨大意志中野兽的咆哮,愤怒到极致的咆哮回荡在那精神之海中。 维托的眼睛再次闭合当再次睁开时光芒闪过变回了正常的眼睛。 泰伦脑虫尖叫着脑袋瞬间炸开,如一颗血肉炸弹一样爆射开来,其血液喷了维托一身将他完全染成了红色。 “沃日!”维托咒骂着连退几步看着自己一身的血,“这tm的我得洗多久才能洗掉!” 他高声咒骂着狠踹了一脚脑虫的尸体,随后一股剧烈的头疼感席卷而来,让维托下意识地的摁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艹,疼死了,这东西既然不能止痛?什么劣质产品,但至少收获不小。” 他拔出链锯剑将其插回了腰带上,他转身走向隧道末端但走了一半就被一只爪子抓住了,他低头看着那只有半个身子的泰伦武士,它虚弱的张开嘴低声嚎叫着,其执着感甚至让维托感到了一丝敬意。 他蹲了下来看着泰伦武士的眼睛一脸微笑,“别担心,啊,对了顺便告诉你家虫后,我知道祂在哪儿了,很快就会来找祂约会的。” 泰伦厉声嚎叫了起来,维托站起身子拔出爆弹枪一枪轰碎了它的脑袋。 帝国边疆:第四十五节 末日将近 翻腾的兽海弥漫在城墙之下,高耸的巢都城墙坚实而顽强,其表面的虚空盾发生器将其墙体牢牢加固以阻挡其外的汹涌泰伦灾难。 城墙之上的轨道武器日夜不停地的发射火力,密集的炮火轰炸在正片土地上,曾几何时当你站在城墙上时你可以看见外面的无边建筑群,看见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尖塔与哥特建筑,但是事到如今那一切以不复存在。 猩红的土地延申向大地尽头,其上覆盖着一片海洋,一片由梦魇野兽们组成的海洋,它们如潮水般冲击着立场护盾,巨型战兽不断地撞击与用生物炮轰炸着护盾表面,虚空盾的闪烁光芒在奥拉夫头顶不断点亮。 老狼花白的胡须与头发被各种光芒点亮,他看着城墙下发的滚滚火海,在不远处一排排假设在城墙轨道上的自动炮正在连续射击,更有口径惊人的陆地要塞炮咆哮着雷霆怒火。 但纵使帝国大军付出了何等努力,机械教的劳工生产出了多少的炮弹,他们都无法摧毁这些野兽,它们总是无边无际的袭来,就算拼尽全力也无法对其造成分毫有效杀伤。 而在银河系之外,在帝皇光芒的照耀之外,无数这样的虫群舰队正在袭来,这些无边无际吞没整个银河的泰伦触须正从四处的黑暗伸向银河,将命定的毁灭所带来。 这是绝望的事实,任何人得知此消息,意识到泰伦的可怖后都会陷入绝望与奔溃,但阿斯塔特不会,他们不会,他们是帝皇的死亡天使,他们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一切可否安好?奥拉夫。”贝尔走上前来问道,他的盔甲上沾染着一大片血迹,虽然作为药剂师那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是,但奥拉夫知道贝尔身上的血迹并非治愈兄弟而造成的。 极限战士药剂师提着爆弹枪走到了奥拉夫身边,与他一同俯瞰着下方的滚滚兽潮,两人都凝望着那片灰红色的狂潮,看着一只只咆哮与嘶吼的泰伦野兽。 “每当我想到包围帝国的大敌,我的兄弟,我都会不由得为我们的人类同胞而感到疑虑。”奥拉夫说着,花白的胡须在热风下微微拂动,“银河系凶险万分,一万年过去了我们依旧坚守在一线,对抗着帝皇的大敌,但似乎宁静与和平从未到来,银河系之中只有永恒的战争与毁灭。” “也许是吧,兄弟,但人类文明从没有任何一个时期是真正和平的,自从古泰拉我们的物种起源,我们便与战争紧密相关。” 贝尔摘下了头盔,不得不说他其实挺帅的,有着一副凹凸有致的精致面孔一个妥妥的马库拉格之子。 “我们与彼此厮杀,与外敌厮杀,但在战争之中人类文明得以发展与壮大,数万年来我们无不是如此走来的。” “的确如此,我的荣耀兄弟。”米凯尔连长夹着自己的百夫长战盔来到了两人面前,在他身后还跟着刚刚浴血而归的兰斯洛特与拉格纳。 “虽然银河之中遍布着战争,死亡与毁灭似乎无处不在,但在银河之中也并非只有毁灭与杀戮,在此时此刻,我们的家乡马库拉格已经的泰伦战争的灾难之中恢复,整个大奥特拉玛星区也茁壮发展。” 米凯尔连长看着那灰红色的狂潮,他举起铁臂指向大地尽头与遥远的太空,“在我们遭到泰伦袭击的此刻同时,正有着千千万万个帝国世界正在发展,我们的苦难与战争正是他们发展的保障。” “文明,艺术与理性在帝国之中依旧存在,它的萌芽顽强不息,虽然如今依旧是脆弱的,但我相信它依旧会茁壮发展并终有一日让人类,达到帝皇所期望我们达到的境界。” “也正是为如此,我们,帝皇的铁卫们才会永远的征战在一个个世界之中,无需怀疑与苦恼我的战斗兄弟,正是因我们的战斗与牺牲,才让希望的火种依旧延续在帝国之中,让它在千千万万个如今依旧和平的世界所发展燃烧。” 米凯尔的声音掷地有声,宛如一个博学的老学者,作为极限战士战团的连长他显然饱读诗书,在各种领域都颇有成就,不同于别的战团,极限战士们非常注重于这样的精神内涵修养,虽然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样的风格。 拉格纳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声,他挥动着临时找来的链锯剑,“我最讨厌这么文绉绉的东西了,我们只需要知道全父希望,也要求我们与千万大敌战斗就行了。” “但我们也不能忘记我们的战斗目的,以及我们为何而存在。”贝尔严肃地说,他举起手臂,“正是因为有些兄弟遗忘了我们的目的,与帝皇对我们真正的所求,才会导致叛乱与背叛的发生。” “我们不能忘记,我们的超人之躯是宣誓将一切奉献于帝皇的伟业,而帝皇所要求的从未改变既为人类整体谋求福祉,你不应当忘记这一点,拉格纳。” “好了,贝尔别上纲上线的,你这话哪儿看来的?”拉格纳笑着走了上去,摘下头盔搂住了战斗兄弟的肩膀,但给予他回答的依旧是博学的米凯尔连长。 “如果我没记错,这句真理名言取自于伟大的火龙之主伏尔甘.沃肯。”“是的,连长,如帝皇之子所言。” 同样来自狼团,但沉稳的多的奥拉夫肯定的点头,他赞许的看着自己的战斗兄弟,但拉格纳则无聊的挠了挠头,“啊,搞不懂你们,我还是只管砍敌人让你们去琢磨思想算了。” 拉格纳话音未落,一个东西从空中呼啸而下,那东西重重的砸在了城墙后的街道上,几位阿斯塔特都走到城墙边看向那东西。 在地面上本来正在休息的几名行星防卫军士兵也端着枪迟疑的走了上去,其中两人站到了大坑边上向里看去,接着便惊惧的端起激光枪大喊大叫着向下面开枪。 几乎瞬间两人便被数十只泰伦野兽撕成了碎片,十几只泰伦野兽从坑里爬了出来,几乎立刻从空中又有无数的空降菌囊砸在了地上,数不尽的泰伦战兽从它们的蠕动登陆场中撕咬着破壳而出,如一个个新生的婴儿。 但这些新生儿几乎立刻就开始了疯狂杀戮,无数的泰伦生物席卷了整个内墙附近的街道,无数的枪声与惨叫声立刻席卷了全城。 贝尔惊愕的抬起头看向头顶的苍穹,乌云密布的大气层中一个个燃烧着火焰的菌囊登陆舱呼啸而下,如流星一样砸在了巢都之中。 虽然防空炮依旧在猛烈开火但却根本无法阻挡它们庞大的数量,而这也足以证明现在发生了什么。 “太空战失利了!虫群开始加大投放力度了!”贝尔立刻得出了答案,但现在这并不是凯米尔连长需要考虑的问题。 连长带上了百夫长战盔启动了通信器,“我是凯米尔连长,所有阿斯塔特与凡人勇士听令,放弃城墙和外围阵地向内城撤退!快!” 在得到了一阵肯定的答复后连长向几位兄弟肯定的点头,他们立刻沿着城墙移动了起来,一个个菌囊从城墙两侧呼啸而下,蠕动的触须与巨大的体格撞碎了一座座建筑,甚至有的直接砸在了城墙上。 泰伦生物从菌囊中鱼贯而出,屠杀着城墙上的一切非泰伦生物,四位阿斯塔特一路冲杀穿了城墙的一侧回廊抵达了升降电梯。 幸存的凡人士兵也加入到了他们的队伍中,他们搭乘着闪烁着只是红光的电梯抵达了地面,当当轨道电梯舱门打开的霎那间他们便来到了又一个炼狱。 整条街道上充满了泰伦野兽,它们啃咬撕扯着凡人的尸骨,惨叫声与尖叫此起彼伏的响起,而几乎立刻泰伦野兽就注意到了电梯中的一行人。 凯米尔率先举起爆弹手枪迅猛开火,爆弹瞬间轰碎了第一只泰伦的脑袋,阿斯塔特与凡人们立刻开始了火力射击,迅捷的火力泼洒在了那些野兽身上,几乎瞬间就有数十只野兽当场毙命,但在街道的另一端成百只泰伦野兽正奔腾而来,它们沿途破坏与摧毁了所见到的一切,只留下了一地的死亡与鲜血。 “走!前进!”连长大吼道连续开火射击,拔出动力剑领头开始突围,冠军剑士的锐利长刃在一个个泰伦野兽之间飞舞腾挪,将一个个野兽斩杀倒地。 众人紧随在连长身后,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冲锋在前,与连长一起用链锯剑与动力剑打开前路,凡人卫军们紧跟在他们后面向着周围射击推进,不是有人被嗜肉甲虫击中倒地,更有的人被突然出现的刀虫推倒肢解。 但他们依旧在推进,并不时有来自各个角落的战士加入这支突围队伍,来自沃斯托尼亚,瓦尔哈拉与本地卫军的战士充斥了整个队伍,灰绿色与猩红色成为了队伍的主导颜色。 而在队伍前端与两侧,响应凯米尔召唤而来的各个战团阿斯塔特们踏着铁足推进,爆弹枪与链锯剑轰鸣不止,帝皇的死亡天使正以高效率带着凡人们突出重围。 在街道上到处都是从天而降的泰伦野兽,它们袭击着整条街道上的活物,居民与士兵被血腥的屠杀与吞噬,庞大的兽群淹没了执法官与卫军士兵组建的街头阵地四处蔓延。 在街边的咖啡店中,一大群仓皇逃入的难民尖叫着看着门外试图闯入的泰伦野兽,它们的镰刀爪子刺入了门板,撕咬抓扯着想要吃掉其中的幸存者们。 几个相对强壮的男人全力堵住大门,但他们的力气却与泰伦野兽相比毫无优势,大门不断被冲击推动,可怖的怪物将脑袋伸了进来,血盆大口咆哮不止将无数的唾液喷溅在了地上。 女人们尖叫着看着那怪物,但就在大门即将被撞开了霎那,那怪物被什么东西拽了出去,在一声惨叫后陷入了沉寂。 大门被突然推开,堵门的几个男人应声被推倒在了地上,屋子里的人看着那站在大门口的巨人,他手持带血的链锯剑看着屋子里的众人。 “还愣着干啥?走!”黑甲战士说着抓起链锯剑又砍死了一支泰伦,他招呼屋子里的人滚出来,所有人都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从巨人身边经过,当他们认出那是一位阿斯塔特时,他们便不再怀疑。 难民队伍加入了突围大军,这些尖叫不止的难民在队伍之中严重拖慢了速度,兰斯洛特咒骂着转过身举起爆弹枪射倒了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的泰伦虫群。 “拉格纳!你带让这群难民加入我们会害死所有人的!”“我必须救他们!我不能容忍将帝国子民抛弃!”“你tm的能不能分个轻重缓急?!这是发扬帝皇博爱精神的时候吗?!”“我看tm的就是!” “好了!安静!”奥拉夫厉声喝斥道,一道灵能冲击波打飞了好几只泰伦野兽,它们撞入了城市的废墟之中,顷刻间便被无数的砖瓦随时吞没。 “掩护和难民和凡人向内城门撤退!组建防线!”身穿高大牧师甲的老狼大喊道,米凯尔连长也急刹停了下来,他看着不远处缓缓打开的巢都内层第二道城墙大门,他们已经离那地方不远了。 “所有人!组织防线!立刻!”连长下令后的瞬间,周围的十余名阿斯塔特立刻接阵,他们肩并肩挡在了凡人们身后用身体挡下了那些生物子弹。 嗜肉虫啃咬在盔甲上,但却无法在那坚固的甲壳上留下任何痕迹,阿斯塔特们端起爆弹枪齐射开火,暴风般的弹幕扑向了虫群。 血肉在街道上炸裂开来,飞溅的血肉泼满了整面墙壁,但突然从街道对面射来了一道绿色的等离子体电浆,那电浆击中了一名阿斯塔特修士,他的盔甲被电浆灼烧腐蚀,在极短的时间中其血肉也溶解崩塌。 奥拉夫看见了那街道尽头手持生物炮的泰伦巨兽,它咆哮着扬起炮口,无数的大小泰伦从它身边崩腾涌向城门处。 “凡人们尚未撤离完毕!我们必须坚守阵地!”拉格纳大喊道,但兰斯洛特则高声咒骂着看着又一个兄弟被电浆击中分解。 “我们必须保住兄弟们的性命!我们是帝皇的利刃,不能在这里折戟!”“我们不能抛弃凡人子民于不顾!”“理智点拉格纳!他们的命还有我们的有价值!”“你放屁!” 两名阿斯塔特高声对骂起来,他们的争吵声回荡在头盔内侧的通信器中,而在现在的情况下这算不上什么好事。 高大的天使雕像在战火中轰然倒地,那身穿金甲的天使巨像砸在了街道一侧,剧烈的尘土与灰烬弥漫开来遮蔽了众人的视线。 在昏暗的街道上浓雾弥漫开来,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端起爆弹枪瞄准街道彼端,他们的头盔中听着那密集的细碎脚步声,听着那噼啪作响的泰伦骨质结构的回响声。 电浆没有在射来,但冰冷的情形如匕首一般刺入众人新房,连两只猫狗都停了下来屏气凝神的瞄准这那浓雾之中不可见的大敌。 那些怪物的声音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所有阿斯塔特都死死的扣住了扳机,但突然之间从他们头顶打过了一道猩红的密集光束,那光束瞬间洞穿了浓雾,无数的惨叫与尖嚎声从其中传出,一个破碎的泰伦尸体倒在了兰斯洛特面前。 众人向后看去,看见了那个巨大的身影。 “我是他的利刃,我是他的神兵。”那古老的声音说道,突然间众人抬起头看着一道闪烁的离子光束划过街道,在一声惨叫后巨型物体的倒地声从浓雾彼端传来。 “我是德蓝提乌斯!我是他的天使!”无畏机甲踏碎了地面的结晶路面,高大的无畏巨人从众人之间走过,他浑身上下所有的致命火力开始同时咆哮,等离子炮,激光炮,自动炮与蜂窝导弹舱全部发生。 毁灭性的火力在整条街道上四处炸裂,精致的街灯与一家家店铺被摧毁崩塌,而在黑色街道上的泰伦野兽也被炸的血肉飞溅。 无畏机甲举起右臂热熔火流喷射而出,最靠近他的泰伦全部在惨叫着被溶解崩塌,但依旧有几只泰伦跳到了无畏身后试图用剃刀爪子切开圣棺。 但无畏机甲扬起机械手,直接将它们抓了下来狠狠的砸在地上,接着一脚踏碎,高大的巨人在兽群之中大开杀戒硬生生截断了冲锋的兽群。 “撤退!兄弟,撤退!”无畏的声音说道,暴风雨般的火力后众阿斯塔特修士迅速撤入了内城精美的,几乎称得上是艺术品的城门后。 “德蓝提乌斯!撤回城中!”米凯尔朝无畏大喊道,无畏机甲在此起步猛地踏碎了一只泰伦野兽的颅骨,但无畏机甲并未撤回而是继续疯狂的屠戮着泰伦兽群。 “德蓝提乌斯!撤回城中!”米凯尔在此厉声说道,但无畏依旧没有回应,它浑身的毁灭性武器摧毁着一切,但米凯尔很确信无畏老兵并不是听不见他的声音。 “德蓝提乌斯,现在不是你光荣赴死的时候!你的征战并未结束!帝皇之敌尚未消亡!”“我将毁灭帝皇之敌。”无畏说着在此挥拳出击,闪电拳套打碎了一整群了泰伦士兵。 “帝皇需要你活着,唯有如此你才能尽到自己的义务,现在服从命令我的兄弟。”米凯尔说道,片刻的沉寂后无畏机甲开始缓步后退,他一边倒退一边猛烈开火射击。 城门处的阿斯塔特与凡人们也开始猛烈射击掩护无畏后撤,数十名卫军士兵协力将一门双联装激光炮拖了上来,他们假设好后射手立刻跳入座位开始射击。 暴风雨一般的火力叠加在了无畏的火力中,几乎瞬间就打碎了整条街道的泰伦虫族,而也就在这片刻的时间中无畏走入了城门,那巨大的坚实城门也应声彻底关闭了。 奥拉夫与贝尔抬起头,他们看向头顶高楼之间的苍穹,这里并没有菌囊砸下来,显然这里的防空火力依旧可以应对目前的态势。 “要到最后的时刻了。”奥拉夫说道,他们依旧退无可退了,贝尔也肯定的点头“是的,希望维托有所办法。” 贝尔话音未落,通信器中就传来了维托的声音。 “如果你们四个还没死,来指挥部找我,米凯尔连长也是。”“你有办法了?”奥拉夫焦虑的问道“也许是吧,但不是个好主意。” “哈,你什么时候有过好主意?”拉格纳讽刺的说道,维托的声音则笑了笑,“说的也是。” 他的声音挂断了,几位阿斯塔特互相对视,又环顾着周围绝望的凡人与士兵们,五位巨人与无畏机甲走向了那城市中央的行政部大厅。 这颗星球最后的命运就要到了。 帝国边疆:第四十七节 救赎 天鹰号的驾驶舱中昏暗而死寂,这座堪称艺术品的星系内穿梭机内外都有着值得称道的品味,舒适的棕红色皮质驾驶椅光滑而柔顺,规划合理的液晶显示屏分散在整个户型仪表盘上,而在驾驶杆两侧则有着两个独特的球形立体操作界面。 这艘穿梭机长得完全就不像是帝国制造的,其风格更加类似于灵族的长船驾驶舱风格,但却依旧非常恰当地融入了许多帝国的元素,比如骷髅头和金光闪闪的装饰性丝线啥的。 维托从迅速打开的驾驶舱门后跑入,他灵巧地翻入了驾驶座位迅速地启动了仪表盘,一个个显示屏幕全部亮了起来,球星的立体操作系统投射出了一整面的系统操作画面,维托熟练的在其上点击滑动,很快地就完成了起飞准备。 整艘穿梭机都发出了细微的嗡鸣声,维托将面前的全息界面向两边推走后点击了面前的玻璃,那死黑的驾驶舱玻璃在一阵闪光后显示出了穿梭机前方的画面。 “来吧美人,我们该去冒险了。”维托将驾驶座扶手上的引擎推动率增大,穿梭机末端的矢量喷射引擎开始喷涂出陈红色的火光,战机从原地悬浮了起来向前平稳地滑上了机库跑道。 维托收起了起落架点击了通信频段,“机库管理员打开舱门,有人吗?”回应他的是一阵电台的沙沙声,维托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完全是一条直线的音频画面。 “我怎么会期待他们依旧坚守在岗位上?我应该少看点史诗著作的,它们把人类在多数时候都写得太过于无私了。” 维托叹了口气靠回了驾驶椅上,“机库智控机仆,审判官覆盖权限i-001,打开机库大门。”“接受指令,识别中,识别完毕,权限符合,打开舱门。” 随着机械音一字一句念出回应,那远端的结实地面星港仓门也缓缓打开了,沉重的钢铁结构在滑动系统与重型液压结构的作用下向两侧划开,猩红色的光芒照射进入了机库之中,那地狱的入口已经打开。 维托推动了驾驶杆整艘穿梭机呼啸而出,流体型的穿梭机入瞬间冲过了跑到从大门间飞出,穿梭机飞行在中巢战火纷飞的街道上,燃烧的城市火光照射在穿梭机便面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如银滴一般的飞船从一座座建筑间飞过,维托看着下方燃烧的街道与其上奔驰的泰伦虫群,在街巷尽头维托突然转向,矢量发动机以极高的效率调整方向让飞船在一座崩塌建筑前完成了急速转向。 天鹰号从一座座废墟之间灵巧地穿过,维托做出着各种超高难度的动作飞行在城市的废墟之中,在这片飞行禁区之中他就只是像在花园里散步一样轻松。 穿梭机从巢都边缘的崩塌缝隙之中呼啸而出,几乎立刻开始爬升飞行,矢量喷口的火焰变成了纯蓝色推动着长船冲入大气层范围。 维托驾驶着飞船在一个个空降菌囊之间灵活闪避,随着他手指的摁下激光炮不断连续开火,将沿途能打掉的菌囊全部炸成了陨落的血肉。 但很快天鹰号就冲出了大气层,它从紫褐色的空降菌囊暴雨中飞射出来,燃烧的大气层火焰从流体机身上熄灭消散只剩下了太空的冷峻光芒照射在其上。 但突然之间密集的火光照亮了机身,维托从驾驶舱中看着那一艘艘爆炸的帝国战舰,帝国驱逐舰一艘艘地爆炸解体,耀眼的火光点亮了整个银河的背景。 “审判官。”贝尔的声音说道,维托看向圆弧形的舱室玻璃一角,他看见了蓝色的雷鹰出现在了自己后侧,其身上穿越大气层的燃烧火焰也刚刚消散熄灭。 “很好,看来到齐了准备走。”“你能告诉我们要去哪儿吗?如果要去死我比较希望知道死在什么地方。”“可以,我们去找虫后。” “虫后?!”拉格纳的声音惊讶地喊道,虽然维托不知道那到底算是兴奋还是惊惧,“大呼小叫,淡定一点就只是去抄了它们后庭而已嘛。” “你怎么知道虫后的位置?”奥拉夫的声音问道“泰伦生物舰队有上万艘,你怎么知道虫后位置的。” 维托笑了笑看向了前方的绚烂战区,一艘艘战舰化为纷飞火焰,冰冷的太空背景已经被点亮,被血与火所彻底点亮。 “还记得我们上次在黄泉-8抢到的脑叶读取器吗?”“记得,怎么了?”“我用那东西把泰伦节点生物的脑子烧了,然后知道了虫后的位置。” 通信频段中一片沉默,随后再次传来了奥拉夫的声音,“你什么时候把脑叶读取器从船上带下来的?”“欧米茄下来帮我那次,但现在这不重要,科尔。” “说。”无限边疆号中科尔正站在舰桥上,他凝视着眼前的纷飞炮火,无数艘帝国战舰正在化为残骸,泰伦舰队正铺天盖地的袭向他的方向。 “掩护我们去接近虫后的生物舰,我刚刚打开频段你也听见了我懒得解释了,也没时间解释了。”“这tm的是个蠢注意,老兄。”“对,这tm就是个蠢注意。” 科尔长叹了口气猛地一拳砸在了操作界面上,科尔舰长突然站了起来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威严与勇气,他看向下方的舰桥操作员们指向前方的泰伦舰队“所有帝国战舰听令!向前进攻!掩护审判官和阿斯塔特!” 船员们面面相觑,但在众人再次看向科尔坚定的目光后立刻下了决心,咆哮声与咒骂混沌与异形祖宗十八代的话语此起彼伏,大副大范围的开始转动船舵,无限边疆号地推进喷口阵列开始剧烈喷涂火焰。 战列巡洋舰向前方冲杀起来,在它周围的帝国残余战舰也全部开始了冲锋,无数的火流汇聚成了一颗闪烁的太阳。 帝国海军开始向前迎头冲锋,光矛阵列与重炮开始咆哮,无数的火力从正面轰击进入了泰伦舰队之中,密集的鱼雷弹雨从一条条帝国战舰的舰船发射进攻。 一阵阵爆炸在泰伦舰队之中亮起,但那些野兽全部都义无反顾地迎头冲来,在舰队前方的驱逐舰编队被泰伦生物舰撞击爆炸,耀眼的火光点亮了整个无限边疆号的舰桥。 “这是自杀!这简直疯了!我不能执行这个命令!”在舰队通讯频段中有人绝望地喊道,科尔看向舰队一侧,一艘月级巡洋舰开始驶离帝国海军攻击编队。 科尔看着那船皱起眉头,他打开了与那舰船的通信频段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说道“政委,执行使命。”“如帝皇所愿!” 枪声在频段中回响起来,片刻后那艘船回到了帝国海军的进攻梯队里,科尔滑回了与维托的通信频段以最大的嗓门大喊道“冲!” “好嘞!”维托也大喊一声,似乎他俩真的能把彼此的声音传过冰冷得太空一般,维托猛地推动了驾驶杆,天鹰号如闪电般呼啸而出从无数艘帝国战舰与生物舰之间冲过,雷鹰跟随在其身后一样以高超的驾驶技术连续躲闪,冲刺与开火射击。 雷霆的涡轮爆弹炮不断轰鸣不止,在他们前方那些在双方舰队之间如蜂群般飞舞的飞行野兽被击碎爆炸。 维托驾驶着天鹰号从一艘帝国巡洋舰的一侧冲过,那巨舰与泰伦生物舰持平驶过,侧舷的宏炮齐射咆哮,维托与黑色圣堂们从咆哮的舰炮与爆弹下方冲刺而过,密集的爆炸在他们一侧闪烁不止。 在极近距离的太空搏杀在眼前淋漓尽致地展现着,帝国海军如利刃般刺入了泰伦舰队之中,但其数量实在太小没刺进去一寸都伴随着可怖的损失与伤亡。 战舰的爆炸与泰伦舰船的解体残骸在太空之中漂浮扩散,天鹰号与雷鹰前后紧跟地从这片太空绞肉机中穿过,雷鹰跟随着天鹰号拉升而起,他们几乎贴着一艘帝国战舰的上层部分呼啸而过。 泰伦的生物火炮轰击着战舰的一侧,虚空盾在数十艘生物舰的围剿下已经失效!战舰解体爆炸,冲天的火云从两艘战机周围升腾而起,哥特式教堂与尖塔结构崩塌瓦解,宏炮殉爆爆炸瞬间截断了整艘战舰。 科尔看着周围的生物舰,那些生物巨兽从四面八方袭来,它们的触须与生物炮轰击着无限边疆号的虚空盾,闪烁不止的护盾在一发攻击后突然被击穿,泰伦的生物炮弹直接打击在了船体之上。 剧烈的爆炸颤动着整条战舰,科尔撞击跌倒在舰桥的一侧,许多人都因此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科尔咒骂不止地靠在扶手上重拳击打在表面上。 “舰长!亚空间在翻腾!毁灭的风暴正在袭来!”星语者女士用疯癫的语气大喊道,科尔疑惑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回了操作平台,“奥瑞雅女士你在说什么?”“毁灭大能正在靠近!毁灭将至!”“说人话!而且我们tm就要完蛋了!被泰伦弄死!”“不!舰长是亚空间的力量!是混沌的裂隙!啊啊啊啊啊啊!” 星语者最后几乎是尖叫着的发出了狰狞的惨叫,科尔看向了舰桥外面,在他们与生物舰队上方的位置出现了无数条亚空间裂隙。 紫色的闪电从其中射击而出,科尔惊讶地看着那裂隙,“导航员!亚空间阴影发生了什么!”“啊!!!”“回答我!”“力量!毁灭的力量撕开了一条裂隙!阴影被破坏了!啊!” 他们要被逼疯了,是亚空间的影响而且非常剧烈,“是混沌舰队吗?”“不!” 一个声音大喊道,威严如钢铁,那声音从通信频段中突然出现撕碎了一切的混乱噪音。 从裂隙之中突然跃迁出现了一条条战舰,那是一支庞大的太空舰队,每一艘战舰上都有着黑色十字架。 “黑色圣堂!”科尔大喊道,“不必怜悯!无需悔恨!无需无惧!” “以多恩之名!以西吉斯蒙德之名!我们将降下雷霆之怒!” 黑色圣堂舰队立刻开始了暴风般的攻势,无数的重炮,光矛与轰击炮无情的从头顶切入战场,泰伦舰队在来自头顶的攻击下肢解与崩塌。 天鹰号中维托抬头看向那支舰队露出了微笑,“谢了莉莉。”说着维托一个侧翻让天鹰号从一艘生物舰下方穿过。 他驾驶着流体长船于混乱中直冲向了一艘看起来平平武器的生物母舰,雷霆跟随在后与其一同冲向了那生物舰。 维托猛地扣下了扳机,天鹰号两侧突然弹出了两发小型质子鱼雷,那两发鱼雷呼啸着打击在了生物舰的甲壳上,那片小小的鳞甲被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 维托冲了过去,直接冲向了生物舰的身上,他再次猛地扣动扳机热熔光束从几个发射口同时汇聚在了那缺口之下的血肉上,天鹰号冲入了热熔开道的血肉坑洞中,雷鹰也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 科尔说得对,这的tm是个蠢注意。 帝国边疆:第四十六节 意料不到的帮助 “虫巢舰队发起总攻了,维托,如果你有什么计划最好现在就去做。”“我已经在做了,科尔。” 通信器而维托耳边响起,他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说来讽刺昔日这里是整个上巢权贵们最喜欢的俱乐部大街,但到现在这里却比任何地方都要冷清,甚至比下巢还要冷清不少,你要知道哪儿可是被泰伦打过一轮以后的效果。 其实也不难理解,虽然上巢平时处于巢都的最上层,可以避开机械教工厂的废气,燃料与一切不会太让人喜欢的东西,而且风景和空气也都不错。 但在战争时期,这种福利似乎就不是那么令人愉快了,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上巢突出一个“上”字嘛,所以从太空之中打来的敌人往往也是最近的目标,而这个上字,此刻,就不是怎么令人满意了。 所以,这里的大佬们都逃去了下面,维托倒是不担心他们在中巢的生活品质,好吧,也许也不咋样,但维托不关心,实际上他一直不喜欢上巢的人,所以如果情况真的那么糟糕,那他们只能祈祷法务部反应迅速了。 维托走在空空荡荡的大街上,两侧那些豪华别墅都空无一人,昔日永远不止息的排队也全然无了踪影。 死寂的大街安静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那些在冷峻阳光下的雕像与天使路灯俯瞰着路过的人,灰蒙蒙的天空被炮火尘埃与碎屑弥漫,这让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让人不安,就像是末日即将到来前的那种感觉一样。 而且也许这个末日并不是什么寓意,而是真的快到了。 维托抬起头看着头顶的苍穹,其上不时闪烁其耀眼的火光与醒目的爆炸,战舰碎片与泰伦残骸如流星一般划过天际。 那是一片密集的流星雨,无数的空降菌囊燃烧与爆炸,残骸碎片从高空燃烧划过,整个天空都在燃烧,而且在天空之外的宇宙之中战火也越来越近了。 “你还能顶多久?”“不久,虫群的空投我是拦不住了,而且说实话我甚至怀疑还能不能坚持一天,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舰队了。” 维托看着一颗火流星,维托隐约看见了其上的巨炮与天鹰标志,“战况比我想的要激烈一些。”“我不会用“一些”来描述现在的处境。” 审判官笑了笑低下头将手揣在兜里走过冷寂街道,他从拐角处转弯走进一条小路,两侧的院墙之中伸出了一片片的绿色花朵与植被,但在现在的光纤与环境下,它们的美已经荡然无存了。 “你有什么计划吗?”科尔的声音问道,而且那边不停地传来船员焦急的叫喊声,以及战舰剧烈震动的回声。 “有一个,我想的确可以解决目前的问题,只不过......”“有可能造成更大的损失什么的?”“你真了解我。” 维托笑着说但那边的科尔则叹了口气,他朝什么地方大喊大叫了什么,随后才回到通信器边“一般我不会这么说,但既然都快完蛋了,我也不介意怎么个死法了,去干你的傻逼计划吧” 维托的笑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不止,他随后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建筑,“好了,我到了先挂了,在我搞定前别死了。”“我尽力。” 科尔的声音消失了,维托看着那座冷清的建筑,他看着门口的牌子“沙曼俱乐部”笑了笑随后走了过去。 门口坐在沙袋上的几个守卫发现了维托,他们端起枪警惕地看着走来的人,但当他们的队长仔细地看了看走来的男人后立刻示意所有人放下枪。 “你好啊,队长,过得还好吗?”维托笑着问,但沙曼俱乐部的守卫队长则露出了困惑与疑虑的眼神,“审判官大人,您为何来此?您不是应该........”“组织巢都防务?当然了,但当我有更好办法时我也不介意试试。” 显然队长没理解过来,但维托也不指望他能理解什么,他指了指队长桃红色大门“你家老大在吗?”“菲路斯先生?是的,他在。”“有趣,有钱人们都去下面躲着了他却还在这儿,真够自信的。” 维托轻声笑了笑随后看向了,他朝着大门昂首示意“介意我拜访一下吗?” 队长愣了一下,立刻将枪背在背上推开了门,维托走了上去走进了那扇红木大门,而里面也真够冷清的,尤其是和之前来这里相对比较冷清的让人有些可惜。 平日里人满为患的卡座与舞池如今空空荡荡,只剩下空的酒杯与水烟罐还在这儿,整个大厅静得离奇,而这里唯一的客人正坐在吧台边上喝着小酒。 “你惬意的离奇啊,菲路斯先生,没发现我们头顶有群大吃货要把我们啃了?”维托笑着靠在了吧台边,菲路斯看了眼维托也略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还给他倒了杯酒,“惊慌没有意义,如果毁灭注定到来,我选择平静地接受它。” “哼,挺有道理的。”维托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随后饶有兴致地端详起来“东之东?还是圣菲欧列?”“第二个。”“豪啊,这么好的酒拿来招待我?”“如果我们明天就要完蛋了,财富与美酒没什么价值,我们又不能带去死后的地方。” “你觉得你死后会去哪儿?”维托问道喝了口酒,菲路斯则沉默了片刻微微耸肩“黄金王座?和你一样?”“我不觉得我们会去黄金王座,我觉得我们会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维托摇晃着酒杯,“色虐魔域不太适合养老。” 菲路斯愣了一下,手指在酒杯上发力而变白了刹那,但他还是假装无事地喝了口酒,“作为审判官,提这东西不太好吧?” “作为本地黑帮老大,帮混沌信徒寻开心也不好吧?”维托笑着说,优哉游哉的喝了口酒,菲路斯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似乎根本懒得辩驳些什么。 还有什么可辩驳的呢?被审判官一枪毙了和被泰伦啃了,我觉得还是前者舒服点,至少死得痛快。 但维托则一点杀意都没有,他一口饮尽了其中的酒水将空的酒杯放在了菲路斯面前,后者差异地看着维托,后者则用手指点了点酒杯示意其满上。 维托看着那倒入酒杯里的酒水“你想死吗?”“不想。”“巧了我也不想,所以我是来让我们不用现在就考虑亚空间旅游问题的。” 维托拿起了酒杯,菲路斯则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办法对付上面的家伙?”“有,但我需要你的帮助。”“什么帮助?”“带我去色虐信徒们的祭坛,我知道在你这儿。” 就像我说的,菲路斯完全没有狡辩和伪装的意思,哪怕他是在和一个审判官对话,他也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所以呢?这和上面大虫子有关系吗?你打算教混沌恶魔来帮忙?”“拜托,我可是审判官,在没节操也不会搞这种蠢事的。” “好吧,也许会叫一个.........”维托低声嘀咕道,但很快就假装无事地喝了口酒。 菲路斯揉了揉脖子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活下来了,你会事后把我毙了吗?”“不会。”“我为什么相信你?”“你能不信我吗?” 维托和菲路斯看着彼此都笑了出来,对啊,还能不信吗?不信也可以啊,去找虫巢舰队问问有什么想法也可以。 菲路斯叹了口气撑着桌面站了起来“放在平时,我肯定会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个白痴,但懒得管了,跟我来。” 审判官一口喝干了酒水扶起爆弹枪套跟上了菲路斯,他跟着俱乐部之王来到了这家最受欢迎俱乐部的最里面,他们走到了一个内院石雕壁画边,那是一个精美的壁画,上面描绘着生命的最初形态,男男女女都赤裸着身体在一条美丽的小溪与森林中载歌载舞,然后菲路斯就伸手摁下了一位女性的双峰部位。 随着双峰突触位置被摁了下去,一侧的墙壁突然内嵌然后向下滑动,整个墙壁向着下方快速划去所到之处都暴露出了一级级的阶梯。 “哇哦,这可太tm色虐了,你不怕那天有个春初动的小伙子给你摁下去玩玩?”“把这儿所有女人都摁一边?那我会先摁漂亮的,然后在摁这个角落里不算漂亮的。” 菲路斯沿着阶梯走了下去,维托双手抱坏笑了笑也跟着走了下去,他们沿着阶梯向下走去,不得不说这些阶梯两侧的装潢相当不错,紫色的强制与金色的护墙板与石膏线点缀着整个空间,明亮的骷髅头提灯照亮了本该昏暗的长廊。 维托见过很多色虐信徒的地盘,但发现就算是混沌信徒内部也分高低之别,下巢与中巢的色虐信徒显然就永远无法与上巢的色虐信徒娱乐水平相提并论,说真的,色虐可真是和人类这个物种..........非常搭配。 “问你个问题。”维托突然说道,菲路斯看着阶梯下方的随口回应道“说。”“你是色虐信徒吗?”“不是。”“这么痛快?” 菲路斯笑了笑“我不是文盲也不是白痴,我知道信混沌的后果是什么,那些被混沌影响的白痴可能注意不到他们身体的畸变但我可以,所以是的,我不信色虐。” “但你依旧给他们提供了场所,冒着被当作同教叛徒的风险?”“你瞧,审判官大人,帮他们有两个好处,其一他们都是群有钱的混蛋,为了避开我们虔诚与正直的大仲裁官,他们很乐意付钱找一个可靠的人为他们提供一个,不会在欢愉到一般被执法官一锅端的地方,所以我可以赚到不少财富,然后用到别的地方。” “其二,我可以由此掌握他们作为色虐信徒的把柄,以及其余各种奇奇怪怪的癖好,这些黑料在很多时候非常有用。” 维托笑了起来微微耸肩“聪明的做法。”“一个审判官夸和混沌信徒合作,以此牟利是聪明的做法?”“哈,我可不是一般的审判官。”“看得出来。” 他们走到了最下面的厅堂中,维托看着眼前那个巨大的雕像,那个被紫色火光所点亮的雕像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两只手上都有着巨大的钳子,妥妥的大守密者形象。 维托冷笑了一下随后走到了白色石柱中央的祭坛上,菲路斯站在边上看着维托,后者四处检查了一下似乎在确定些什么后满意地点头,他看向了菲路斯拔出了一只小小的匕首,“谢谢,菲路斯先生,现在请离开吧。” 菲路斯微微点头随后便离开了,他不打算反驳些什么,因为他知道与混沌的一切有关的事物无一例外都是极度危险的,就算没有审判官来枪毙自己,也最好碰都别碰。 维托目送着菲路斯离开了,审判官活动了活动胳膊接着撩起了袖子,他用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猩红的血液滴落在祭坛中心纯白色盘蛇的鳞片上,一滴滴血液渗入了那鳞片的条条缝隙中流淌与扩散开。 匕首被收了起来,审判官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火光都暗淡了下来,整个黑暗大厅中只有维托所站着的地方被一道白光照亮。 维托的口中念叨其某种亵渎的咒语,那未知的陌生语言回响在空旷的大厅中,随着一字一句地跳动周围的火焰也随之晃动了起来,他眼前的纯白白色立体浮雕也突然活了过来似的,白蛇在整个祭坛上游走了起来,它所到之处的火焰都会突然加强随后在减弱。 火焰一个个有规律地闪烁起来,那些火焰规律的接二连三闪动了六次,随着第六下火焰的凶猛燃烧它在没有减弱下来,火焰从火盆之中突然跃起从空中打在了维托面前。 紫色的烈火瞬间扩散开来,在维托周围形成了一个细长纹路的法阵,随着法阵的完成烈火在中央位置突然汇集升腾而起。 一个身影从火焰中站了起来,她一丝不挂如刚刚沐浴完毕一般,紫色的皮肤吹弹可破没有一丝的瑕疵与皱褶,足以让任何女人极度到发狂。 而那张单纯用漂亮与任何形容词无法形容的美丽脸蛋,绝对足以让任何男人对其动情,那头银发从肩上如瀑布般落下闪烁着点点的星光,她从火焰之中抬起眼睛用那迷人的眼睛看着维托,漂亮的色虐女魔笑了笑用手指划过嘴唇。 她的身体突然一闪而逝,接着突然出现在了维托的怀里,后者自觉地包住了色虐女恶魔看着自己眼前的恶魔笑了笑,但后者非常直接的亲了上去给了维托一个深深地吻。 “啊,我亲爱的维托,想我吗?”女恶魔悦耳的就像是动人歌曲的声音问道,维托笑了笑,她的尾巴从自己的肩膀上滑了下来,在自己的胸口挑逗的摇摆着。 “当然了,莉莉丝,我也想你。”“说谎,你明明和其她女人玩得这么开心。”女恶魔娇柔地用手指在维托的脖颈处划过,“真的,莉莉,我也想你。”“我也是。” 名叫莉莉丝的色虐女魔在此吻了一下维托,随后就闻了闻他身上的气味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你和泰伦意志干了一架?你知道你的灵魂可能被吞噬对吗?” “那我就得夸奖一下你给我的灵魂水晶了,挺管用的。”“那不然呢,那东西是我用好几个灵族先知的灵魂做的,然后就被你玩掉了,我是让你拿来保证不会死的时候灵魂被除了我之外的人带走。” “没事,我不死不就好了?”维托打趣地笑着,莉莉丝无奈的扶额随后搂住了维托的脖子“说吧,把我叫过来干什么?寂寞了?” “不,暂时不,但之后我倒是不介意我俩再见面,只不过希望你这次不要在我们上床时用你的混沌能量来“助性”上次我脑子和刮了沙尘暴一样。” 莉莉丝美丽的笑容挂上脸颊,“我倒觉得挺有趣的,但现在说吧,你需要我干什么?”“帮我在亚空间阴影上开个口子,放援军进来。” 莉莉丝的笑容淡了下来,她搂着维托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很难对吗?和另一个神明意志对抗。”“我知道,但拜托亲爱的,为了我能试试吗?” 莉莉丝叹了口气双手抱怀的靠在维托手腕里,“我一个人做不到。”“你可是大魔啊,突出一个大字。”“大魔也是魔不是神,虽然我的确可以算半个,但我没办法和泰伦意志刚正面,我在亚空间阴影上开个口子过来已经不错了。” “那找你姐啊。”维托此话一出,莉莉丝的眼神突然充满了杀意,维托苦笑地摇了摇头“就只是找你姐帮个忙,她开个口子有啥难度?给那狗东西来一下。” “嚯嚯?你要不和她在一起去?”“不不,你挺好的挺好的,说真的,能不能请你姐在寻思着怎么吃了更多灵族灵魂的繁忙事务外,抽个空帮我处理一下?” “你知道她这个人不白帮忙的。”“我知道,所以欠她个人情,之后会还她的,当然还有你,两份人情赢麻了。” 莉莉丝看着眼前的男人无奈地叹气,随后从他身上占了下来,修长的腿踩在地面上瞬间点亮了周围的暗淡空间,莉莉丝双手抱坏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吧,我会去给她说的。”“我就知道你会帮我。” 莉莉丝冷笑了一下,随后思索了些什么上前凑到维托耳边耳语起来“阿巴顿最近在搞什么动作,大动作。”“阿巴顿?他准备干啥啊?” 莉莉丝笑了笑随后摆了摆手走向了远处“下次约会在告诉你,加油哦~” 说着色虐女魔消失在了几步之外,她的身体化为了紫火消失不见了,维托长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脑袋“真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说着维托就走向了那长长的走廊。 —— —— “维托人呢?”拉格纳走入指挥部问道,他环顾四周看着整个繁忙的大厅,五位阿斯塔特的到来引起了全场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向他们下跪致敬。 “请继续工作,各位,无需在意我们。”米凯尔连长对众人说道,很快指挥部又忙碌了起来,五位巨人都看着眼前的女总督,奥莉维亚站在几位巨人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女士,审判官呢?”奥拉夫上前问道,显得非常有礼貌,奥莉维亚微微摇头显然也不知道“不知道大人,他不久前突然说要去处理点事就离开了,没告诉我为什么。” “啊?他没告诉他最新的女人?他肯定要去光荣赴死了!”拉格纳毅然决然地说道,然后一个苹果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众人都看向了身后大门边上的维托,审判官理了理领子走入了大厅“我还没准备去黄金王座报道养老。” “那你去哪儿了?”兰斯洛特问道,而维托则走到众人面前双手抱坏看着眼前的五个巨人,“拯救世界。”“啥?”拉格纳捡起苹果咬了一口问道。 “你们四个,去开蓝鲨号雷鹰,米凯尔麻烦你代替我指挥一下巢都防务。”“你要去干什么?审判官,带着他们四个一起去。” “去踹了泰伦老娘的屁股。”维托说着便大步跑向了指挥部出口“你们四个!快点去开飞机!我们时间不多的!” “那你去哪儿啊?”拉格纳的脑袋从门后伸了出来大喊道,接着三个人的脑袋也一起伸了出来看着跑远的维托。 “开我的船!希望那群白痴没把它刮花!” 四位巨人互相对视,随后都撒腿就跑了出去只留下了奥莉维亚与米凯尔连长两人尴尬地对视,然后都一起无奈地叹了口气。 帝国边疆:第四十六节 “神”的帮助 “虫巢舰队发起总攻了,维托,如果你有什么计划最好现在就去做。”“我已经在做了,科尔。” 通信器而维托耳边响起,他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说来讽刺昔日这里是整个上巢权贵们最喜欢的俱乐部大街,但到现在这里却比任何地方都要冷清,甚至比下巢还要冷清不少,你要知道哪儿可是被泰伦打过一轮以后的效果。 其实也不难理解,虽然上巢平时处于巢都的最上层,可以避开机械教工厂的废气,燃料与一切不会太让人喜欢的东西,而且风景和空气也都不错。 但在战争时期,这种福利似乎就不是那么令人愉快了,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上巢突出一个“上”字嘛,所以从太空之中打来的敌人往往也是最近的目标,而这个上字,此刻,就不是怎么令人满意了。 所以,这里的大佬们都逃去了下面,维托倒是不担心他们在中巢的生活品质,好吧,也许也不咋样,但维托不关心,实际上他一直不喜欢上巢的人,所以如果情况真的那么糟糕,那他们只能祈祷法务部反应迅速了。 维托走在空空荡荡的大街上,两侧那些豪华别墅都空无一人,昔日永远不止息的排队也全然无了踪影。 死寂的大街安静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那些在冷峻阳光下的雕像与天使路灯俯瞰着路过的人,灰蒙蒙的天空被炮火尘埃与碎屑弥漫,这让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让人不安,就像是末日即将到来前的那种感觉一样。 而且也许这个末日并不是什么寓意,而是真的快到了。 维托抬起头看着头顶的苍穹,其上不时闪烁其耀眼的火光与醒目的爆炸,战舰碎片与泰伦残骸如流星一般划过天际。 那是一片密集的流星雨,无数的空降菌囊燃烧与爆炸,残骸碎片从高空燃烧划过,整个天空都在燃烧,而且在天空之外的宇宙之中战火也越来越近了。 “你还能顶多久?”“不久,虫群的空投我是拦不住了,而且说实话我甚至怀疑还能不能坚持一天,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舰队了。” 维托看着一颗火流星,维托隐约看见了其上的巨炮与天鹰标志,“战况比我想的要激烈一些。”“我不会用“一些”来描述现在的处境。” 审判官笑了笑低下头将手揣在兜里走过冷寂街道,他从拐角处转弯走进一条小路,两侧的院墙之中伸出了一片片的绿色花朵与植被,但在现在的光纤与环境下,它们的美已经荡然无存了。 “你有什么计划吗?”科尔的声音问道,而且那边不停地传来船员焦急的叫喊声,以及战舰剧烈震动的回声。 “有一个,我想的确可以解决目前的问题,只不过......”“有可能造成更大的损失什么的?”“你真了解我。” 维托笑着说但那边的科尔则叹了口气,他朝什么地方大喊大叫了什么,随后才回到通信器边“一般我不会这么说,但既然都快完蛋了,我也不介意怎么个死法了,去干你的傻逼计划吧” 维托的笑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不止,他随后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建筑,“好了,我到了先挂了,在我搞定前别死了。”“我尽力。” 科尔的声音消失了,维托看着那座冷清的建筑,他看着门口的牌子“沙曼俱乐部”笑了笑随后走了过去。 门口坐在沙袋上的几个守卫发现了维托,他们端起枪警惕地看着走来的人,但当他们的队长仔细地看了看走来的男人后立刻示意所有人放下枪。 “你好啊,队长,过得还好吗?”维托笑着问,但沙曼俱乐部的守卫队长则露出了困惑与疑虑的眼神,“审判官大人,您为何来此?您不是应该........”“组织巢都防务?当然了,但当我有更好办法时我也不介意试试。” 显然队长没理解过来,但维托也不指望他能理解什么,他指了指队长桃红色大门“你家老大在吗?”“菲路斯先生?是的,他在。”“有趣,有钱人们都去下面躲着了他却还在这儿,真够自信的。” 维托轻声笑了笑随后看向了,他朝着大门昂首示意“介意我拜访一下吗?” 队长愣了一下,立刻将枪背在背上推开了门,维托走了上去走进了那扇红木大门,而里面也真够冷清的,尤其是和之前来这里相对比较冷清的让人有些可惜。 平日里人满为患的卡座与舞池如今空空荡荡,只剩下空的酒杯与水烟罐还在这儿,整个大厅静得离奇,而这里唯一的客人正坐在吧台边上喝着小酒。 “你惬意的离奇啊,菲路斯先生,没发现我们头顶有群大吃货要把我们啃了?”维托笑着靠在了吧台边,菲路斯看了眼维托也略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还给他倒了杯酒,“惊慌没有意义,如果毁灭注定到来,我选择平静地接受它。” “哼,挺有道理的。”维托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随后饶有兴致地端详起来“东之东?还是圣菲欧列?”“第二个。”“豪啊,这么好的酒拿来招待我?”“如果我们明天就要完蛋了,财富与美酒没什么价值,我们又不能带去死后的地方。” “你觉得你死后会去哪儿?”维托问道喝了口酒,菲路斯则沉默了片刻微微耸肩“黄金王座?和你一样?”“我不觉得我们会去黄金王座,我觉得我们会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维托摇晃着酒杯,“色虐魔域不太适合养老。” 菲路斯愣了一下,手指在酒杯上发力而变白了刹那,但他还是假装无事地喝了口酒,“作为审判官,提这东西不太好吧?” “作为本地黑帮老大,帮混沌信徒寻开心也不好吧?”维托笑着说,优哉游哉的喝了口酒,菲路斯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似乎根本懒得辩驳些什么。 还有什么可辩驳的呢?被审判官一枪毙了和被泰伦啃了,我觉得还是前者舒服点,至少死得痛快。 但维托则一点杀意都没有,他一口饮尽了其中的酒水将空的酒杯放在了菲路斯面前,后者差异地看着维托,后者则用手指点了点酒杯示意其满上。 维托看着那倒入酒杯里的酒水“你想死吗?”“不想。”“巧了我也不想,所以我是来让我们不用现在就考虑亚空间旅游问题的。” 维托拿起了酒杯,菲路斯则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办法对付上面的家伙?”“有,但我需要你的帮助。”“什么帮助?”“带我去色虐信徒们的祭坛,我知道在你这儿。” 就像我说的,菲路斯完全没有狡辩和伪装的意思,哪怕他是在和一个审判官对话,他也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所以呢?这和上面大虫子有关系吗?你打算教混沌恶魔来帮忙?”“拜托,我可是审判官,在没节操也不会搞这种蠢事的。” “好吧,也许会叫一个.........”维托低声嘀咕道,但很快就假装无事地喝了口酒。 菲路斯揉了揉脖子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活下来了,你会事后把我毙了吗?”“不会。”“我为什么相信你?”“你能不信我吗?” 维托和菲路斯看着彼此都笑了出来,对啊,还能不信吗?不信也可以啊,去找虫巢舰队问问有什么想法也可以。 菲路斯叹了口气撑着桌面站了起来“放在平时,我肯定会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个白痴,但懒得管了,跟我来。” 审判官一口喝干了酒水扶起爆弹枪套跟上了菲路斯,他跟着俱乐部之王来到了这家最受欢迎俱乐部的最里面,他们走到了一个内院石雕壁画边,那是一个精美的壁画,上面描绘着生命的最初形态,男男女女都赤裸着身体在一条美丽的小溪与森林中载歌载舞,然后菲路斯就伸手摁下了一位女性的双峰的部分。 随着石雕被摁了下去,一侧的墙壁突然内嵌然后向下滑动,整个墙壁向着下方快速划去所到之处都暴露出了一级级的阶梯。 “哇哦,这可太tm色虐了,你不怕那天有个春初动的小伙子给你摁下去玩玩?”“把这儿所有女人都摁一边?那我会先摁漂亮的,然后在摁这个角落里不算漂亮的。” 菲路斯沿着阶梯走了下去,维托双手抱坏笑了笑也跟着走了下去,他们沿着阶梯向下走去,不得不说这些阶梯两侧的装潢相当不错,紫色的强制与金色的护墙板与石膏线点缀着整个空间,明亮的骷髅头提灯照亮了本该昏暗的长廊。 维托见过很多色虐信徒的地盘,但发现就算是混沌信徒内部也分高低之别,下巢与中巢的色虐信徒显然就永远无法与上巢的色虐信徒娱乐水平相提并论,说真的,色虐可真是和人类这个物种..........非常搭配。 “问你个问题。”维托突然说道,菲路斯看着阶梯下方的随口回应道“说。”“你是色虐信徒吗?”“不是。”“这么痛快?” 菲路斯笑了笑“我不是文盲也不是白痴,我知道信混沌的后果是什么,那些被混沌影响的白痴可能注意不到他们身体的畸变但我可以,所以是的,我不信色虐。” “但你依旧给他们提供了场所,冒着被当作同教叛徒的风险?”“你瞧,审判官大人,帮他们有两个好处,其一他们都是群有钱的混蛋,为了避开我们虔诚与正直的大仲裁官,他们很乐意付钱找一个可靠的人为他们提供一个,不会在欢愉到一般被执法官一锅端的地方,所以我可以赚到不少财富,然后用到别的地方。” “其二,我可以由此掌握他们作为色虐信徒的把柄,以及其余各种奇奇怪怪的癖好,这些黑料在很多时候非常有用。” 维托笑了起来微微耸肩“聪明的做法。”“一个审判官夸和混沌信徒合作,以此牟利是聪明的做法?”“哈,我可不是一般的审判官。”“看得出来。” 他们走到了最下面的厅堂中,维托看着眼前那个巨大的雕像,那个被紫色火光所点亮的雕像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两只手上都有着巨大的钳子,妥妥的大守密者形象。 维托冷笑了一下随后走到了白色石柱中央的祭坛上,菲路斯站在边上看着维托,后者四处检查了一下似乎在确定些什么后满意地点头,他看向了菲路斯拔出了一只小小的匕首,“谢谢,菲路斯先生,现在请离开吧。” 菲路斯微微点头随后便离开了,他不打算反驳些什么,因为他知道与混沌的一切有关的事物无一例外都是极度危险的,就算没有审判官来枪毙自己,也最好碰都别碰。 维托目送着菲路斯离开了,审判官活动了活动胳膊接着撩起了袖子,他用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猩红的血液滴落在祭坛中心纯白色盘蛇的鳞片上,一滴滴血液渗入了那鳞片的条条缝隙中流淌与扩散开。 匕首被收了起来,审判官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火光都暗淡了下来,整个黑暗大厅中只有维托所站着的地方被一道白光照亮。 维托的口中念叨其某种亵渎的咒语,那未知的陌生语言回响在空旷的大厅中,随着一字一句地跳动周围的火焰也随之晃动了起来,他眼前的纯白白色立体浮雕也突然活了过来似的,白蛇在整个祭坛上游走了起来,它所到之处的火焰都会突然加强随后在减弱。 火焰一个个有规律地闪烁起来,那些火焰规律的接二连三闪动了六次,随着第六下火焰的凶猛燃烧它在没有减弱下来,火焰从火盆之中突然跃起从空中打在了维托面前。 紫色的烈火瞬间扩散开来,在维托周围形成了一个细长纹路的法阵,随着法阵的完成烈火在中央位置突然汇集升腾而起。 一个身影从火焰中站了起来,她浑身赤裸如刚刚沐浴完毕一般,紫色的皮肤吹弹可破没有一丝的瑕疵与皱褶,足以让任何女人极度到发狂。 而那张单纯用漂亮与任何形容词无法形容的美丽脸蛋,绝对足以让任何男人对其动情,那头银发从肩上如瀑布般落下闪烁着点点的星光,她从火焰之中抬起眼睛用那迷人的眼睛看着维托,漂亮的色虐女魔笑了笑用手指划过嘴唇。 她的身体突然一闪而逝,接着突然出现在了维托的怀里,后者自觉地包住了色虐女恶魔看着自己眼前的恶魔笑了笑,但后者非常直接的亲了上去给了维托一个深深地吻。 “啊,我亲爱的维托,想我吗?”女恶魔悦耳的就像是动人歌曲的声音问道,维托笑了笑,她的尾巴从自己的肩膀上滑了下来,在自己的胸口挑逗的摇摆着。 “当然了,莉莉丝,我也想你。”“说谎,你明明和其她女人玩得这么开心。”女恶魔娇柔地用手指在维托的脖颈处划过,“真的,莉莉,我也想你。”“我也是。” 名叫莉莉丝的色虐女魔在此吻了一下维托,随后就闻了闻他身上的气味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你和泰伦意志干了一架?你知道你的灵魂可能被吞噬对吗?” “那我就得夸奖一下你给我的灵魂水晶了,挺管用的。”“那不然呢,那东西是我用好几个灵族先知的灵魂做的,然后就被你玩掉了,我是让你拿来保证不会死的时候灵魂被除了我之外的人带走。” “没事,我不死不就好了?”维托打趣地笑着,莉莉丝无奈的扶额随后搂住了维托的脖子“说吧,把我叫过来干什么?寂寞了?” “不,暂时不,但之后我倒是不介意我俩再见面,只不过希望你这次不要在我们上床时用你的混沌能量来“助性”上次我脑子和刮了沙尘暴一样。” 莉莉丝美丽的笑容挂上脸颊,“我倒觉得挺有趣的,但现在说吧,你需要我干什么?”“帮我在亚空间阴影上开个口子,放援军进来。” 莉莉丝的笑容淡了下来,她搂着维托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很难对吗?和另一个神明意志对抗。”“我知道,但拜托亲爱的,为了我能试试吗?” 莉莉丝叹了口气双手抱怀的靠在维托手腕里,“我一个人做不到。”“你可是大魔啊,突出一个大字。”“大魔也是魔不是神,虽然我的确可以算半个,但我没办法和泰伦意志刚正面,我在亚空间阴影上开个口子过来已经不错了。” “那找你姐啊。”维托此话一出,莉莉丝的眼神突然充满了杀意,维托苦笑地摇了摇头“就只是找你姐帮个忙,她开个口子有啥难度?给那狗东西来一下。” “嚯嚯?你要不和她在一起去?”“不不,你挺好的挺好的,说真的,能不能请你姐在寻思着怎么吃了更多灵族灵魂的繁忙事务外,抽个空帮我处理一下?” “你知道她这个人不白帮忙的。”“我知道,所以欠她个人情,之后会还她的,当然还有你,两份人情赢麻了。” 莉莉丝看着眼前的男人无奈地叹气,随后从他身上占了下来,修长的腿踩在地面上瞬间点亮了周围的暗淡空间,莉莉丝双手抱坏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吧,我会去给她说的。”“我就知道你会帮我。” 莉莉丝冷笑了一下,随后思索了些什么上前凑到维托耳边耳语起来“阿巴顿最近在搞什么动作,大动作。”“阿巴顿?他准备干啥啊?” 莉莉丝笑了笑随后摆了摆手走向了远处“下次约会在告诉你,加油哦~” 说着色虐女魔消失在了几步之外,她的身体化为了紫火消失不见了,维托长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脑袋“真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说着维托就走向了那长长的走廊。 —— —— “维托人呢?”拉格纳走入指挥部问道,他环顾四周看着整个繁忙的大厅,五位阿斯塔特的到来引起了全场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向他们下跪致敬。 “请继续工作,各位,无需在意我们。”米凯尔连长对众人说道,很快指挥部又忙碌了起来,五位巨人都看着眼前的女总督,奥莉维亚站在几位巨人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女士,审判官呢?”奥拉夫上前问道,显得非常有礼貌,奥莉维亚微微摇头显然也不知道“不知道大人,他不久前突然说要去处理点事就离开了,没告诉我为什么。” “啊?他没告诉他最新的女人?他肯定要去光荣赴死了!”拉格纳毅然决然地说道,然后一个苹果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众人都看向了身后大门边上的维托,审判官理了理领子走入了大厅“我还没准备去黄金王座报道养老。” “那你去哪儿了?”兰斯洛特问道,而维托则走到众人面前双手抱坏看着眼前的五个巨人,“拯救世界。”“啥?”拉格纳捡起苹果咬了一口问道。 “你们四个,去开蓝鲨号雷鹰,米凯尔麻烦你代替我指挥一下巢都防务。”“你要去干什么?审判官,带着他们四个一起去。” “去踹了泰伦老娘的屁股。”维托说着便大步跑向了指挥部出口“你们四个!快点去开飞机!我们时间不多的!” “那你去哪儿啊?”拉格纳的脑袋从门后伸了出来大喊道,接着三个人的脑袋也一起伸了出来看着跑远的维托。 “开我的船!希望那群白痴没把它刮花!” 四位巨人互相对视,随后都撒腿就跑了出去只留下了奥莉维亚与米凯尔连长两人尴尬地对视,然后都一起无奈地叹了口气。 帝国边疆:第四十七节 救赎时刻 天鹰号的驾驶舱中昏暗而死寂,这座堪称艺术品的星系内穿梭机内外都有着值得称道的品味,舒适的棕红色皮质驾驶椅光滑而柔顺,规划合理的液晶显示屏分散在整个户型仪表盘上,而在驾驶杆两侧则有着两个独特的球形立体操作界面。 这艘穿梭机长得完全就不像是帝国制造的,其风格更加类似于灵族的长船驾驶舱风格,但却依旧非常恰当地融入了许多帝国的元素,比如骷髅头和金光闪闪的装饰性丝线啥的。 维托从迅速打开的驾驶舱门后跑入,他灵巧地翻入了驾驶座位迅速地启动了仪表盘,一个个显示屏幕全部亮了起来,球星的立体操作系统投射出了一整面的系统操作画面,维托熟练的在其上点击滑动,很快地就完成了起飞准备。 整艘穿梭机都发出了细微的嗡鸣声,维托将面前的全息界面向两边推走后点击了面前的玻璃,那死黑的驾驶舱玻璃在一阵闪光后显示出了穿梭机前方的画面。 “来吧美人,我们该去冒险了。”维托将驾驶座扶手上的引擎推动率增大,穿梭机末端的矢量喷射引擎开始喷涂出陈红色的火光,战机从原地悬浮了起来向前平稳地滑上了机库跑道。 维托收起了起落架点击了通信频段,“机库管理员打开舱门,有人吗?”回应他的是一阵电台的沙沙声,维托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完全是一条直线的音频画面。 “我怎么会期待他们依旧坚守在岗位上?我应该少看点史诗著作的,它们把人类在多数时候都写得太过于无私了。” 维托叹了口气靠回了驾驶椅上,“机库智控机仆,审判官覆盖权限i-001,打开机库大门。”“接受指令,识别中,识别完毕,权限符合,打开舱门。” 随着机械音一字一句念出回应,那远端的结实地面星港仓门也缓缓打开了,沉重的钢铁结构在滑动系统与重型液压结构的作用下向两侧划开,猩红色的光芒照射进入了机库之中,那地狱的入口已经打开。 维托推动了驾驶杆整艘穿梭机呼啸而出,流体型的穿梭机入瞬间冲过了跑到从大门间飞出,穿梭机飞行在中巢战火纷飞的街道上,燃烧的城市火光照射在穿梭机便面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如银滴一般的飞船从一座座建筑间飞过,维托看着下方燃烧的街道与其上奔驰的泰伦虫群,在街巷尽头维托突然转向,矢量发动机以极高的效率调整方向让飞船在一座崩塌建筑前完成了急速转向。 天鹰号从一座座废墟之间灵巧地穿过,维托做出着各种超高难度的动作飞行在城市的废墟之中,在这片飞行禁区之中他就只是像在花园里散步一样轻松。 穿梭机从巢都边缘的崩塌缝隙之中呼啸而出,几乎立刻开始爬升飞行,矢量喷口的火焰变成了纯蓝色推动着长船冲入大气层范围。 维托驾驶着飞船在一个个空降菌囊之间灵活闪避,随着他手指的摁下激光炮不断连续开火,将沿途能打掉的菌囊全部炸成了陨落的血肉。 但很快天鹰号就冲出了大气层,它从紫褐色的空降菌囊暴雨中飞射出来,燃烧的大气层火焰从流体机身上熄灭消散只剩下了太空的冷峻光芒照射在其上。 但突然之间密集的火光照亮了机身,维托从驾驶舱中看着那一艘艘爆炸的帝国战舰,帝国驱逐舰一艘艘地爆炸解体,耀眼的火光点亮了整个银河的背景。 “审判官。”贝尔的声音说道,维托看向圆弧形的舱室玻璃一角,他看见了蓝色的雷鹰出现在了自己后侧,其身上穿越大气层的燃烧火焰也刚刚消散熄灭。 “很好,看来到齐了准备走。”“你能告诉我们要去哪儿吗?如果要去死我比较希望知道死在什么地方。”“可以,我们去找虫后。” “虫后?!”拉格纳的声音惊讶地喊道,虽然维托不知道那到底算是兴奋还是惊惧,“大呼小叫,淡定一点就只是去抄了它们后庭而已嘛。” “你怎么知道虫后的位置?”奥拉夫的声音问道“泰伦生物舰队有上万艘,你怎么知道虫后位置的。” 维托笑了笑看向了前方的绚烂战区,一艘艘战舰化为纷飞火焰,冰冷的太空背景已经被点亮,被血与火所彻底点亮。 “还记得我们上次在黄泉-8抢到的脑叶读取器吗?”“记得,怎么了?”“我用那东西把泰伦节点生物的脑子烧了,然后知道了虫后的位置。” 通信频段中一片沉默,随后再次传来了奥拉夫的声音,“你什么时候把脑叶读取器从船上带下来的?”“欧米茄下来帮我那次,但现在这不重要,科尔。” “说。”无限边疆号中科尔正站在舰桥上,他凝视着眼前的纷飞炮火,无数艘帝国战舰正在化为残骸,泰伦舰队正铺天盖地的袭向他的方向。 “掩护我们去接近虫后的生物舰,我刚刚打开频段你也听见了我懒得解释了,也没时间解释了。”“这tm的是个蠢注意,老兄。”“对,这tm就是个蠢注意。” 科尔长叹了口气猛地一拳砸在了操作界面上,科尔舰长突然站了起来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威严与勇气,他看向下方的舰桥操作员们指向前方的泰伦舰队“所有帝国战舰听令!向前进攻!掩护审判官和阿斯塔特!” 船员们面面相觑,但在众人再次看向科尔坚定的目光后立刻下了决心,咆哮声与咒骂混沌与异形祖宗十八代的话语此起彼伏,大副大范围的开始转动船舵,无限边疆号地推进喷口阵列开始剧烈喷涂火焰。 战列巡洋舰向前方冲杀起来,在它周围的帝国残余战舰也全部开始了冲锋,无数的火流汇聚成了一颗闪烁的太阳。 帝国海军开始向前迎头冲锋,光矛阵列与重炮开始咆哮,无数的火力从正面轰击进入了泰伦舰队之中,密集的鱼雷弹雨从一条条帝国战舰的舰船发射进攻。 一阵阵爆炸在泰伦舰队之中亮起,但那些野兽全部都义无反顾地迎头冲来,在舰队前方的驱逐舰编队被泰伦生物舰撞击爆炸,耀眼的火光点亮了整个无限边疆号的舰桥。 “这是自杀!这简直疯了!我不能执行这个命令!”在舰队通讯频段中有人绝望地喊道,科尔看向舰队一侧,一艘月级巡洋舰开始驶离帝国海军攻击编队。 科尔看着那船皱起眉头,他打开了与那舰船的通信频段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说道“政委,执行使命。”“如帝皇所愿!” 枪声在频段中回响起来,片刻后那艘船回到了帝国海军的进攻梯队里,科尔滑回了与维托的通信频段以最大的嗓门大喊道“冲!” “好嘞!”维托也大喊一声,似乎他俩真的能把彼此的声音传过冰冷得太空一般,维托猛地推动了驾驶杆,天鹰号如闪电般呼啸而出从无数艘帝国战舰与生物舰之间冲过,雷鹰跟随在其身后一样以高超的驾驶技术连续躲闪,冲刺与开火射击。 雷霆的涡轮爆弹炮不断轰鸣不止,在他们前方那些在双方舰队之间如蜂群般飞舞的飞行野兽被击碎爆炸。 维托驾驶着天鹰号从一艘帝国巡洋舰的一侧冲过,那巨舰与泰伦生物舰持平驶过,侧舷的宏炮齐射咆哮,维托与黑色圣堂们从咆哮的舰炮与爆弹下方冲刺而过,密集的爆炸在他们一侧闪烁不止。 在极近距离的太空搏杀在眼前淋漓尽致地展现着,帝国海军如利刃般刺入了泰伦舰队之中,但其数量实在太小没刺进去一寸都伴随着可怖的损失与伤亡。 战舰的爆炸与泰伦舰船的解体残骸在太空之中漂浮扩散,天鹰号与雷鹰前后紧跟地从这片太空绞肉机中穿过,雷鹰跟随着天鹰号拉升而起,他们几乎贴着一艘帝国战舰的上层部分呼啸而过。 泰伦的生物火炮轰击着战舰的一侧,虚空盾在数十艘生物舰的围剿下已经失效!战舰解体爆炸,冲天的火云从两艘战机周围升腾而起,哥特式教堂与尖塔结构崩塌瓦解,宏炮殉爆爆炸瞬间截断了整艘战舰。 科尔看着周围的生物舰,那些生物巨兽从四面八方袭来,它们的触须与生物炮轰击着无限边疆号的虚空盾,闪烁不止的护盾在一发攻击后突然被击穿,泰伦的生物炮弹直接打击在了船体之上。 剧烈的爆炸颤动着整条战舰,科尔撞击跌倒在舰桥的一侧,许多人都因此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科尔咒骂不止地靠在扶手上重拳击打在表面上。 “舰长!亚空间在翻腾!毁灭的风暴正在袭来!”星语者女士用疯癫的语气大喊道,科尔疑惑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回了操作平台,“奥瑞雅女士你在说什么?”“毁灭大能正在靠近!毁灭将至!”“说人话!而且我们tm就要完蛋了!被泰伦弄死!”“不!舰长是亚空间的力量!是混沌的裂隙!啊啊啊啊啊啊!” 星语者最后几乎是尖叫着的发出了狰狞的惨叫,科尔看向了舰桥外面,在他们与生物舰队上方的位置出现了无数条亚空间裂隙。 紫色的闪电从其中射击而出,科尔惊讶地看着那裂隙,“导航员!亚空间阴影发生了什么!”“啊!!!”“回答我!”“力量!毁灭的力量撕开了一条裂隙!阴影被破坏了!啊!” 他们要被逼疯了,是亚空间的影响而且非常剧烈,“是混沌舰队吗?”“不!” 一个声音大喊道,威严如钢铁,那声音从通信频段中突然出现撕碎了一切的混乱噪音。 从裂隙之中突然跃迁出现了一条条战舰,那是一支庞大的太空舰队,每一艘战舰上都有着黑色十字架。 “黑色圣堂!”科尔大喊道,“不必怜悯!无需悔恨!无需无惧!” “以多恩之名!我们将降下雷霆之怒!” 黑色圣堂舰队立刻开始了暴风般的攻势,无数的重炮,光矛与轰击炮无情的从头顶切入战场,泰伦舰队在来自头顶的攻击下肢解与崩塌。 天鹰号中维托抬头看向那支舰队露出了微笑,“谢了莉莉。”说着维托一个侧翻让天鹰号从一艘生物舰下方穿过。 他驾驶着流体长船于混乱中直冲向了一艘看起来平平武器的生物母舰,雷霆跟随在后与其一同冲向了那生物舰。 维托猛地扣下了扳机,天鹰号两侧突然弹出了两发小型质子鱼雷,那两发鱼雷呼啸着打击在了生物舰的甲壳上,那片小小的鳞甲被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 维托冲了过去,直接冲向了生物舰的身上,他再次猛地扣动扳机热熔光束从几个发射口同时汇聚在了那缺口之下的血肉上,天鹰号冲入了热熔开道的血肉坑洞中,雷鹰也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 科尔说得对,这的tm是个蠢注意。 帝国边疆:第四十八节 跳帮战 贝尔看着眼前照亮整个驾驶舱的红色闪光,热熔喷射器在前方点亮了如小太阳一般的红光,灼热的光芒从天鹰号两侧喷涌而出照亮了周围的血肉隧道与雷鹰本身。 “审判官这场真够疯的。”拉格纳的声音在通信频段中说道,这是死亡守望小队内部的战术通信频段,其权限可以避开审判官的覆盖代码,所以如果小队成员们想吐槽维托或者单纯想骂他,那么这里就是个好地方。 “的确,他既然带着我们一股脑地冲进了泰伦生物舰的肚子里,这算是一种........很神奇的跳板?”兰斯洛特的声音说道,“哈,这算是我们第一次往一个怪物肚子里跳板了!对吧老狼,你那表情咋回事?” “这里的灵能干扰.......非常强烈,我敢肯定虫后一定在这里,但我不知道审判官是怎么知道的。”“他不是说了吗?用脑叶读取器烧了一个节点生物的脑袋啊。”“我不确定那造物可以如此使用,拉格纳我的兄弟,我认为审判官用了别的方法完成了任务。”“别的方法?啥方法。” 贝尔看着眼前突然熄灭的火焰光束,暗红色的光芒从前面照入了驾驶舱,天鹰号已经率先冲入了那前方的血肉隧道末端。 “我们已经进来了!准备随时战斗!”贝尔说着一把拉起了操作杆,雷鹰跟随着天鹰一起在泰伦的庞大血肉穹顶下转向飞行。 两架战机的矢量喷口喷吐着灼热的火焰,它们飞行在生物舰体内的器官血管中,巨大的生物体格本身就意味着远超想象的器官规格,其血管大小几乎与一座巢都的大道一般宽阔,无数的毛细血管在这里交错纵横,编织出了一张密集的血肉网络。 雷鹰与天鹰在这些血肉丛林中灵活穿行,它们从一个个器官缝隙,支气管末梢与大型肌肉结构之间飞过。 贝尔摇动着操作杆在这些蠕动的生物部分间穿行,审判官的飞船飞行在前,他不断地用激光炮与自动炮轰断密集的毛细管网络,将一条条可通过隧道活生生清出来。 他们飞过了密集的支气管网道,从巨兽蠕动的巨型心脏上方飞过,奔涌的乌黑血液在他们下放翻腾涌动从一个个血泵枢纽进入全身,就如同一条奔涌的地下大河。 天鹰发射出导弹在血肉墙壁上炸出了一个大洞,两架战机飞入了其中向着生物舰的身体深处飞行,他们途径了无数的骨架,肌肉与陌生的跳动器官,整个世界都被蠕动的血肉与猩红的生物组成部分包围。 贝尔仿佛来到了一颗被纳垢腐化的星球一般,贝尔还记得他们曾经去过的那些星球,整个行星都变成了某种可怖的活体生物,蠕动的血肉与腐烂的皮肤填满了行星的每一寸空间。 那是噩梦般的体验,而很不幸的贝尔如今又身处在同一个地方,上一次他们进入这种地方的目的,是在底形的行星心脏位置击杀大不敬者,并炸毁星球的心脏让它衰竭爆炸,而这次看起来也是一样疯狂地计划。 天鹰号的速度慢了下来,维托找了一块血肉地面降落了下去,贝尔也驾驶着雷鹰降落在了那血肉平台上。 如银色水滴般光滑的天鹰号舱门缓缓降下,带着呼吸面罩的维托从船上走了下来,他看着一样走下雷鹰的四位阿斯塔特,他们都戴着封闭式的头盔。 四位巨人与维托在战舰与战机之间的位置汇合,贝尔看着头盔中的显示度数抬起了脑袋,“这里充满了有毒气体,审判官,我们只要呼吸一口就会迅速暴毙。” “所以我们才带着呼吸面罩嘛,而且我敢说这一定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人类打进泰伦生物体内的!”维托骄傲地说道,展示性地环顾着周围的血肉壁垒。 “呜,看起来我有创造了一个首创记录。”“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审判官,我们现在身处泰伦体内孤立无援,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虫后的位置。” 维托摇了摇手指随后指向了奥拉夫,三位战士都看向了老狼,比三人都要高出一个脑袋的牧师无言地站在原地,他的情况似乎并不怎么好。 “老狼,我的读数显示你的大脑反应非常剧烈,尤其是左脑位置。”贝尔说道,奥拉夫叹了口气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没什么,贝尔,我感到了一股亚空间阴影的力量,如果我没猜错虫后应该就在这附近。” “没错,祂就在这儿,离我们不远,走咱们去拜访祂。”维托说着摆了摆手指示意几人跟上,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立刻跟了上去,“你们谁带了热熔炸弹吗?”“我!”“果然是我的好老狼崽!就是要这么猛地。” 贝尔看着奥拉夫,老狼只是微微摇头随后变踏步跟了上去。 他们行走在血肉大地上,他们从血肉大厅的末端一座巨大的洞窟外走入,蠕动的墙壁在周围活跃地运动着,肌肉与血管在所有可见地方交织在一起,将强大的生物力量注入这条虚空野兽的体内。 兰斯洛特用剑猛地砍了一下墙壁,肌肉壁垒立刻抽动了起来,断裂的肌肉喷涌出鲜血染红了巨人的脚部。 “呃啊。”兰斯洛特恶心地说道向前跨过了血池,他们沿着血肉长廊走到了末端,他们来到了一条有未知肌肉结构组成的桥梁前面,其实说是桥梁都很勉强,似乎更像是某种器官之间的连接部分。 但客观上还是作为桥梁提供了通道,一行人走上了大桥,从蠕动的大裂谷上方走过,贝尔弹出脑袋看向下方的深渊,在末端肉夹装的肌肉正在反复蠕动,似乎是在为某种大型器官提供活动力量。 贝尔无法判断那器官是什么,毕竟从没人进入过生物舰内部,他们的确创造了历史在各种意义上,也许自己可以编写一本电击以记录与研究自己的所见所闻,并将其付诸于后世以供研究与对抗这些银河系外的梦魇生物。 贝尔停下了脚步,他打开了自己头盔的录像功能开始记录这一切,但录像功能打开的片刻贝尔就抬起了头,他听见了一声肌肉结构的轰响声。 几人都转过了头看见了从桥梁末端的血肉墙壁上,一个个类血管部分破裂断开,其缺口从一个个角落垂挂而下。 一个浑身是血的东西从其中滑落下来,那东西缓缓站了起来,浑身滴落着猩红色的鲜血,它咔嗒作响的涡旋式嘴部中布满了绞肉机般的牙呲。 一个个如此的纯白色怪物从血管中被排出,它们摔在地上浑身浴血地站了起来,一个个怪物缓缓提起长刀利爪看向那长桥上的几人。 “沃日。”维托感慨地说道,然后密集的尖嚎声对他做出了回应,那些怪物成群结队从桥梁两侧向着大桥中央涌来。 “那是啥?!”兰斯洛特喊道举起了骑士剑,维托则二话不说拔出爆弹枪一枪打爆了一只怪物的脑袋,“白细胞?管他的!打它狗日的!” 贝尔举起了爆弹枪立刻开始朝着左侧大桥方向猛烈开火,那些怪物沿着大桥冲来无遮无挡被密集地轰下大桥坠入蠕动的肉夹。 但它们的数量之大,硬是顶着爆弹的凶猛活力如狂兽般冲来,“往前冲!拉格纳!兰斯洛特!开路!” 拉格纳嚎叫着一马当先,链锯剑在沿途桥梁上的怪物之中砍出一道猩红的血路,兰斯洛特手持骑士剑跟随在其后,两名巨人冲杀在前快速推进。 一行人沿着桥面向前冲去,分解见与链锯急速挥舞劈砍,将桥面上的敌人全部打落下桥面,它们从桥面上冲了下去,跳帮小队沿着血肉峭壁岩阶一路猛冲猛打。 爆弹不断向着周围猛烈开火,将所有试图挡路的敌人轰成血肉碎末,维托看着另一边的血肉深渊中成群结队的这种纯白色怪物攀爬了上来,它们如猿猴般汹涌的涌了上来,爬上岩阶表面试图阻拦前进的几人。 但这些爬上来的怪物都立刻就被咆哮的链锯斧与动力剑砍成了碎片,亦或者被爆弹枪直接轰碎了半个身子,在血肉的爆炸与粉碎中一行人如古代传说中的地下城勇士一样沿途冲杀。 兰斯洛特跳下了凹凸的阶梯,快步上前一剑砍断了一根竖起来的突触血管,那粗大的血管壁砸在了从空中摔落而下砸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座横跨裂谷的大桥。 几人跳了上去越过了裂谷,在抵达尽头是拉格纳还不忘一脚将血管桥踹下了裂谷,带着一堆白细胞生物坠入了深渊。 他们继续急速冲杀,抵达了道路的尽头,那是一个巨大的血肉峭壁挡住了所有的去路,这是一个死胡同! “审判官,我觉得我们走进死胡同了!”兰斯洛特说着拔出爆弹枪指向爬上峭壁的怪物们,它们正从四面八方涌向被逼入死路的条帮小队,星际战士们都将爆弹枪口指向四面猛烈开火,爆弹在苍白色的敌人中打出了一大片飞溅的血肉。 这些狰狞的敌人破碎倒地,但其数量依旧源源不断地涌来。 在爆弹枪的火光中维托拔出了等离子枪,他对准血肉墙壁末端开了一枪,等离子电浆瞬间溶穿了血肉壁垒的末端部分暴露出了一根粗大的血管管道。 “跳进去!”维托喊道,“啥?!”拉格纳惊呼道,但维托有用枪口指了指血管入口大喊了一声“滚进去!快!” 四位巨人没有在犹豫,他们立刻接二连三地跳了进去,最后维托自己也跳了进去他侵入了血液之中,在血管之中向下川流起来。 维托将腰带上的一颗手雷拔了下来,扯开保险后向上抛出,片刻后爆炸在不远处发生,在与水压同理的作用下爆炸向外扩散后极具收缩炸断了血管的中部。 维托被爆炸的冲击波推动着以更快速的速度冲出了血管,就像是被冲出下水道一样摔在了地面上,他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看着周围一圈的阿斯塔特。 巨人们都咒骂着纷纷站了起来,维托也咒骂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下次我们一定得走楼梯,这简直太离谱了,话说我们离这怪物的大脑还有......” “我们到了,审判官。”贝尔的声音说道,维托站了起来看向四位巨人看向的方向,在这座巨大的血肉穹顶之下,在巨大空间的彼端有着一颗大脑,一颗连接着无数血肉电缆的大脑,而其无数电缆之中的一根连接在一只巨大的苍白生物身上。 那是一个有着巨型体格的生物,它大的畸形的下体盘坐在大脑下方,相比起来渺小的身体在上方生长着,无数条手臂与修长的利爪在面前弯曲晃动。 维托看着那没有眼睛的生物,它吐出弯曲的舌头看着闯入的几人,而在它的周围有着足足两只暴君。 “看来我们到了。”维托笑着说,将枪口指向了那远处的怪物。 “以帝皇之名,准备受死。” 帝国边疆:第四十九节 虫海 爆弹枪在耳畔轰鸣,维托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的耳边回响着密集的爆弹枪咆哮与喊杀声,城墙倒塌,重炮轰鸣声回响在他的脑海中,他听着那一件件阿斯塔特动力甲碰撞与搏杀的声音,听着那些宏伟建筑的倒塌声。 那是一场末日般的战场,尖叫声与惨叫此起彼伏,维托的眼睛微微皱紧,一个个战吼与咆哮声回响想在他脑海中。 “我很抱歉,我的兄弟。”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接着一切的声音开始模糊与沉寂,那片混乱的声音逐渐沉没了下去只留下了一片纯粹的黑暗与死寂,以及一阵新的轰鸣声。 “审判官!维托!维托!康斯坦丁!”那声音大喊道,维托睁开了眼睛,霎那间他漆黑的瞳孔中似乎看见了一片金色的盔甲,但很快就迅速消失了,他所见到的时一片末日景象,洪水般的野兽向着他们冲杀而来,而在他周围四位巨人正用爆弹与链锯奋力一战着。 维托瞬间拔出爆弹枪,几乎抬手就是一枪打爆了眼前扑来的一只刀虫,那怪物的脑袋被瞬间打碎,五黑色的脑浆喷射到了它的同伴身上,但这些梦魇恶魔的脚步却并未因此停下。 山呼海啸的泰伦兽群从四面八方涌来,阿斯塔特们在虫海之间拼死一战,无数的尸体与鲜血泼洒在整个地面上,讲猩红的大厅染得更红。 虫后在海洋的彼端挥舞爪子咆哮起来,从她两侧无数的泰伦野兽正席卷而来,这些可能比喻成白细胞与吞噬细胞的血肉守卫正发起迅猛攻势,以无边无际的数量涌向虫海之中的小小空地。 “掩护我!”维托大喊道冲杀而出,他没有在打招呼,但当他冲出的立刻,拉格纳调转枪口对准维托面前的一大群泰伦生物猛烈开火,爆弹于虫海之中撕出了一条血肉通道。 维托冲了进去在一只只泰伦生物之间冲过,爆弹咆哮不止地轰碎在他面前的每一个泰伦虫族,链锯剑在手中咆哮杀戮,在极近距离施加着血腥的屠戮。 维托的身法灵活的难以置信,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在一只只泰伦异形之间辗转腾挪,伴随着手臂的动作链锯如闪电般挥砍斩杀,鲜血和残肢喷溅在周围,但审判官身上却没有沾上一点残骸。 兰斯洛特从侧后方冲了进来,他上前一剑当审判官挡住了挥砍而来的武士骨剑,维托没有片刻停止的从一侧冲过。 阿斯塔特们冲杀而来,为维托挡住了一个个拦路之敌人,审判官从巨人与巨人之间极速冲过,他的速度之快以至于出现了残影,难以想象他的反应神经到底有多快。 一只只泰伦生物似乎就像是在用慢动作阻挡他一般,维托如幻影一般穿过它们,所到之处只有飞溅的血肉与喷涌的鲜血喷泉。 他以高速在虫海之中前进,灵活地走位避开了一个个大型泰伦敌人,他如钻入大海的苍龙般灵活矫健。 审判官踩着一只泰伦的脑袋跳了起来,他纵身一跃以人类绝无可能拥有的力度跃出,他就像是装备了喷气背包一样从一大片虫群头顶跳过,在落点踩在了一只泰伦野兽的脑袋上。 维托站在这只大型野兽头顶挥舞爆弹枪,将毁灭性的火力施加到周围涌来的泰伦野兽头上,爆弹的爆炸在周围炸裂闪烁,将一个个泰伦野兽打成飞溅的肉泥。 审判官站在虫海之上的浮岛上迎击着无穷无尽,如蚂蚁一样前仆后继爬上来的泰伦野兽,虫后召唤着庞大的兽群冲向维托,祂知道现场最危险的人是谁,并不是那四个巨人而是这个不起眼的凡人! 维托在巨兽头顶辗转腾挪,一枪枪轰碎前仆后继涌来的虫海,爆弹轰鸣不止直到最后一发子弹也打掉了。 维托扔掉了爆弹枪,甩手将右臂变成了一门等离子枪,他对准身下的巨兽一枪打穿了它头顶的厚实甲壳,等离子电浆打穿其整个头部融出了一个大洞。 野兽轰然倒地砸在了地上,四面八方的虫群开始一齐涌来,它们如海潮般冲上了浮岛前仆后继地涌向了审判官。 维托将等离子枪口对准了它们,但没等维托开火一阵密集的爆弹就轰炸在了这些泰伦野兽身上,一大群泰伦战兽迅速被打成了飞溅的肉泥。 维托看向了那火力的来源,拉格纳与贝尔正在朝着这边倾泻火力,爆弹炮火轰杀着涌向维托的泰伦大敌,但这只是杯水车薪罢了,那些野兽无穷无尽,而且其中一大群也朝着他们涌了过去。 “拉格纳!热熔炸弹!”维托大喊道举起了手,太空野狼不做丝毫犹豫直接将热熔炸弹扔了过去,那拥有毁灭性力量的炸弹飞跃了成群的虫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维托纵身跃起一把抓住了炸弹。 他落入虫海之中,立刻周围无以计数的战兽就涌了上来,前仆后继地上前淹没了维托,一道金光从兽群的缝隙之间射出,几乎霎那间所有的战兽全部被轰飞了出去。 它们坠落在地上浑身海冒着被烧焦的蒸汽,虫后看着那虫海之中的人尖声嚎叫起来,无数的泰伦野兽响应了祂的命令冲向了那眼中燃烧着金光的男人。 维托冲向了虫后,强大的灵能力量瞬间施展而出,巨大的冲击波伴随着维托手臂的挥舞斩碎了一群群战兽。 审判官以极速冲向虫后,无数的战兽冲上来打算阻挡他,但审判官却如势不可挡的神兵一样一往无前,链锯剑伴随着强大的灵能力量四处轰击,成群的战兽被链锯切碎亦或者被灵能击倒。 四位阿斯塔特无暇顾及这边,他们正忙着应对海量的战兽,他们不知道维托这边发生了什么,而这也正是维托.康斯坦丁可以大开杀戒的一个最好契机。 他现在可以全力施展自己的力量,无与伦比的灵能力量伴随着金色的闪电与光束四处出击,金色闪电在无数战兽之间跳动不息,将一只只野兽瞬间烧焦乃至于炸为血肉炸弹,而金色的光束则伴随着维托手臂的挥动如刀刃般飞出,整齐地切断一群群野兽。 维托越发靠近了虫后,虫后咆哮起来在一边两只手持生物炮的战兽对准维托打出了生物电浆,显然周围覆盖范围内的泰伦单位并不在伤亡考虑范围内,毕竟对于泰伦而言这些虫群也只是打出去的子弹而已。 电浆轰在了维托身上,绿色的等离子闪电扩散开来瞬间溶解了周围的兽群,但当绿色的电浆散去后虫群惊愕地看见了一面护盾,也看见了护盾之中半蹲于地的维托。 后者嘴角微微一笑一拳打在地上,护盾瞬间如坍缩的太阳一样极速收紧,然后膨胀爆炸,冲击波击杀了周围新冲来的战兽们,它们的身体在冲击波于金色闪电中分崩离析,甚至还有几只武士也随之化为了残骸。 维托在周围兽群被击散的瞬间冲了上去,他从敌阵之中杀到了虫后面前,那畸形的生物从周围打来了一道迅猛的白色闪电。 维托停了下来再次召唤护盾挡住了闪电,但其力道也让审判官向后退了一大步,护盾在片刻之后消散褪去。 但就在维托准备起身发起攻击时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维托面前,泰伦暴君! 重生的泰伦暴君挥舞起战刃猛砸在了维托头上,虽然被链锯剑挡了下来但也将维托的身子压服了下来,维托从飞溅的火花后看着眼前张开血盆大口的暴君,他右臂再次一甩等离子枪口瞬间弹出对准了暴君的脸。 但以同样迅捷的速度,泰伦暴君闪电般的挥舞骨刀切断了维托的整个小臂,破碎的零件与鲜血从他的断臂处喷了出来。 维托看着自己面前飞散的零件,暴君咆哮着举起了骨刀准备最后一击,但维托眼睛一瞪从断臂缺口处射出了一把激光战刃! 维托低吠着猛地回身将激光战刃刺入了暴君的腹部,暴君惊愕地看着刺入坚硬甲壳中的激光刃,维托咆哮起来,激光战刃瞬间拉长如长刀般刺穿了暴君的整个身体,接着向上一拉将暴君从中央部分整齐地切开了。 碎成两半的暴君轰然倒地,维托也单膝跪在了地上他的嘴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审判官抬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虫后,后者仓皇的挥舞爪子召唤护卫们,而祂不会再有机会了。 维托扔掉了链锯剑,用左臂抓起热熔炸弹,将其绑带咬在嘴里冲了上去,他从涌来试图阻挡他的野兽们之间冲过跃上了虫后的身体。 畸形的怪物再次打出灵能,两股灵能力量在极近距离迎头相撞,耀眼的白光瞬间充斥了整个视野范围,但当白光消散后维托已经冲到了虫后的面前。 他一脚踩在虫后下颚上,左臂硬生生地掰开了虫后的血盆大口,虫后尖叫着挥动那几只毫无用处的小短爪。 维托将嘴里吊着的热熔炸弹直接摔进了虫后嘴里,滴滴答答的显示屏上跳动着毁灭的倒计时。 维托在热熔炸弹落入虫后嘴中后立刻向后跃出,向后空翻落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着那眼前挥舞着小短爪试图取出炸弹的虫后,说真的,祂真该出去多走走而不是变成肥仔连自己的嘴都够不着。 “崩。”维托轻声说道,虫后的整个脸瞬间膨胀爆炸,热熔火焰从祂脑袋内部膨胀撑爆了整张脸,血肉崩裂与蒸发,毁灭性的爆炸将它的整个上半身如烟火般炸成了一片灰烬。 四位巨人都看向了这个方向,他们看着那冲天的爆炸,周围的虫群开始陷入混乱与自相残杀,这些疯狂的野兽四处奔逃,庞大的兽群瞬间土崩瓦解了,整个空间也开极具颤动起来如世界即将崩碎一样。 “维托!”奥拉夫喊道,审判官站了起来朝他们挥舞起大臂“跑!去飞船快!” —— —— “他们tm的成功了!”科尔看着舰桥外崩溃的虫群惊呼道,整个虫群开始四分五裂,庞大的虫巢舰队开始四处溃逃。 帝国残余舰队与黑色圣堂舰队开始乘胜追击,庞大的黑色远征军击穿了虫巢舰队的中轴线,将这些逃串的异形野兽打成了太空中漂浮的碎肉。 “维托!你们狗日的快滚出来!黑色圣堂不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科尔说道盯着外面黑色圣堂舰队中发射出的光矛与舰炮火力,一只只虚空巨兽被轰击崩碎,这些崩溃失去团结的野兽在整支舰基战团的攻击下正在迅速消亡。 而这也意味着在它们肚子里的审判官一行人也快tm完蛋了! “你tm人呢?!”科尔咆哮道,一阵模糊的沙沙声从通信频道那边传了过来“逃跑的路上。”“哪儿?”“它tm的喉咙里!” 维托单臂操作着遥控拉杆飞行在血肉空间中,天鹰号极速飞行在剧烈颤动的血肉长廊中,雷鹰跟随在其后高速飞过了一个个回廊与做出一个个急转弯。 他们从发出惨叫而剧烈震动的喉咙深处飞了上去,维托艰难地操作着操作杆完成在喉咙顶端的急转弯,矢量喷口以超过数个g的力度完成了转向,维托被死死地压在座椅上盯着驾驶舱外。 他猛地一推引擎呼啸着飞了出去,雷鹰也在身后飞入了口腔内部,飞向那闪烁着点点星光的血盆大口外。 两架战机以高速飞出了即将闭合的野兽大口,当他们离开虫巢母舰体内进入宇宙的片刻,一发旋风鱼雷就打击在了虫巢母舰身上,伴随着剧烈的爆炸与密集的炮火虫巢母舰发出无声的惨叫消亡而终。 “成功了!帝皇保佑!”维托举起唯一的胳膊欢呼大吼起来,通信频道中还有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的欢呼声,他们神经病一样大喊大叫着,三个神经病的声音充斥了整个通信频道。 科尔无奈地笑着瘫坐在了舰长椅上,他苦笑着看着窗外的一片惨状,听着那群神经病引发的全舰欢呼。 帝皇保佑,他们赢了。 帝国边疆:第五十节 终焉已经开始 第41个千年的帝国是绝望的,传说每一个星区与每一个星系的帝皇圣像都流下了血泪,为自己的族群而哀悼惋惜,起初人们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犹豫与彷徨充斥着人们的内心,直到当第一次苦难降临时,人们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这个千年是痛苦的,人们本以为在叛教时代的纷飞战火之后,人类文明将迎来希望与救赎,起初的确是这样的,但银河之中的无数敌人开始发起了进攻,绝望的战争开始在帝国各处上演。 泰伦的入侵,绿皮的浪潮与混沌战帅的黑色远征,无数的可怖充斥着帝国,无数的世界变成火海。 文明与希望早就成为了遥远的过去,只有最深邃的恐惧与绝望存在于这黑暗的银河之中。 但也并非全然如此,希望的火种是强大的,顽强的,纵使肉身皮囊早已枯竭,灵能的烈焰依旧在熊熊燃烧,希望的火焰也由此燃烧。 这个千年虽然是绝望的,但人类依旧存续了下来,在无数的苦难之中我们活了下来,我们击退了各种各样的敌人,在无数的困境之中挣扎求生。 我们成功了,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也许人类最伟大的姿态也许也是这样吧,就算明知道前方只有一片黑暗,但我们依旧在其中顽固地寻找着光明,而光明与希望也从未真正离去,它只是藏了起来,等待人们的发掘。 维托走过了宏伟的大理石拱门,两侧高大的持剑天使雕像依旧耸立着,金色的天鹰翅膀依旧展翅翱翔,它的光芒还是那样的闪耀。 两面旌旗从墙顶被放了下来,那旌旗上描绘着帝国的意志,在漫漫长夜后帝国的天鹰依旧在这银河系的边缘飘扬着,它也将继续飘扬下去。 繁忙的机场上起落着许多运输机与战机,它们忙碌的往返于地表与轨道之上的战舰之间,无数蓝色的尾焰闪烁在那晴空万里的天空之上。 维托仰望着那一望无际的蓝色苍穹,乌云终于散去了,战火成为了遥远的记忆,他站在机场上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带来温暖的气息,那是生命的气息,在毁灭之后这便是最美的味道。 维托低下头走到了机场的中央位置,在无数停机坪与起降战机之间,维托与米凯尔连长与阿玛里克元帅在这里会面。 两位身穿蓝甲与黑甲的星际战士向审判官行礼致敬,维托礼貌地笑了笑随后尴尬地举起自己段缺的右臂“很抱歉,两位大人,我无法向你们行礼,请你们原谅。” “无需如此,审判官,你所做的一切便是至高的荣耀,你理应接受我们的敬意而无需回礼。”米凯尔庄严地说道,极限战士连长腋下夹着头盔,红色的战袍在风中微微起伏与一旁黑色圣堂远征大元帅的黑袍时而碰撞在一起。 黑色圣堂的大元帅也肯定的点头,他刚毅上面庞上嵌着四枚金钉,“如连长所言,审判官,我听说了你闯入虫巢母舰斩杀虫后的英勇事迹,请接受我的敬意,纵使放眼银河恐怕也难寻如此的英雄。” “我所遗憾的,是我们来得如此之晚,如果早些时日抵达也许这颗星球的损失也不会如此,它的人民需要花费很多年才能重建他们的故乡。” “帝国的人民是勤劳而坚韧的,大元帅,我相信他们会将失去的一切重新得回的,希望已经回到了这颗星球,帝皇的光明将不再散去。” 阿玛里克大元帅赞同的点头,“我想是的,审判官,帝皇的意志为我们打开了亚空间的阴云,让我们得以抵达这里加入最后的荣耀,他便不会再离开。” 维托微笑着点头“如此所示,大人,帝皇不会再离开的,我们也将确保他的意志得到传承,在整个银河之中。” 阿玛里克元帅与维托一起望向苍穹,无数的战舰集结于轨道,末日余生并没有让这些帝国的骄傲遭到蒙羞与阴霾,在伟大的战争之后它们将携带着新的荣耀,加入到银河之中的五金战火。 “你准备作何打算?审判官,你是否愿意与我们一同前往卡迪亚?”阿玛里克元帅突然问道,维托看着大元帅的眼睛微微摇头,“我听说了一些消息,瘟疫舰队与终焉号出现在了卡迪亚,无尽地毁灭与破坏降临在了周围星系,帝皇的光芒开始闪烁难见。” “而我们则将会把他的光茫重新带回银河边疆,如这里一样,审判官,你可否愿意接受我们的邀请?” “我想我非常荣幸,但我必须惭愧地拒绝您,尊敬的阿玛里克大元帅,我必须前往调查一些必须查明之事,但我想您保证我们所做之事都在同一条道路上。” 阿玛里克微微昂首随后肯定的点头,他身上的黑甲在光芒之下反射着阴冷的寒光,但他刚毅的面庞却让人充满了热情,那种一种坚定的神情,一种对自身道路与信仰毫不迟疑的神情。 “亦是如此,审判官,我相信我们还会再度相逢,多恩之子与西吉斯蒙德之子们将会随时与你并肩而战。” “我也是如此,尊敬的大元帅,我将荣耀的与多恩之子们并肩而战,无论是在什么地方。” 阿玛里克将铁拳放于胸口致敬,随后摁在了自己的黑剑上“还有许多战事需要处理,我们将即刻启程,愿帝皇指引我们在未来重逢。”“愿帝皇保佑你我的前路,在会,大元帅。” 阿玛里克转身离开了,他巨大的身躯走向了机场远端等候着的雷鹰,米凯尔也看向维托点头道别“我也该离开了,我的朋友,很荣幸能再次与你并肩而战。” “这不是最后一次的,米凯尔,下次再见。”“下次再见,维托。” 维托目送着米凯尔也走向了自己的雷鹰,他转过头微笑着看着走来的女总督奥莉维亚,后者穿着裙子从大门处走来,她撩起自己被风吹起的长发看着升起的雷鹰。 “你也要离开了吗?”“是的,我也要离开了,还有许多事等待着我。”维托目送着两架蓝色与黑色的雷鹰飞向轨道上的战舰,很快两支舰队就会启程了,前往下一场帝皇所需要他们所在的战争。 “答应我一件事,维托。”“什么?”“不要忘记我。” 维托笑了笑牵起了奥莉维亚的手,“我不会,纵使星辰燃尽,宇宙归殇我都不会忘记,我在维多利亚星球所相伴的那个可人。” 奥莉维亚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伸手抚摸着他略显粗糙的脸,“我也不会忘记你,永远不会,就算当我的生命来到尽头也不会。” 他们都露出了真挚的微笑,一艘雷鹰从下方巢都中升起盘旋在机场边缘,维托看着那艘雷鹰微微叹气“我该走了。”“嗯,再见,我的国王。”“再见,我的公主。” 维托轻轻在奥莉维亚唇上吻了一下,随后走向了那艘雷鹰,他跳上了登机甲板一只手抓在扶手杆上看着机场上的她。 雷鹰向外移出,随后爬升而起飞向了那高悬的苍穹,奥莉维亚站在机场跑道上看着那艘巨大的战舰,那荣光的长船也点亮了其明亮的尾焰。 在陈红色尾焰的帷幕彼端,恐惧之眼闪烁着血一样的光茫,那只眼睛紧盯着实体宇宙,漆黑的瞳孔逐渐的放大着。 在这黑暗的40千年末尾,终焉的火焰已经点燃。 终焉纪元:第一节 星海之梦 帝国历法.泰拉标准年998.41k 朦胧星域.法扣伦双子星团 火星级战列巡洋舰已经在黑暗的银河之中航行了许久,计算实体宇宙与亚空间时间对称轴的钟摆嗒嗒作响,时间正伴随着那长长的推进器尾焰被无限拉长与延伸,陈红色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战舰的后缘建筑群。 那些建筑混杂着红色与黑色的相见部分,那是机械教与帝国信条的完美融合,象征着万机之神的鲜艳红色,与象征着帝皇的金色与黑色完美相融,构成了这座宏伟太空飞船的上层建筑轮廓。 一座座漆哥特式的尖塔与百色玻璃窗被悉数照亮,恒星系的遥远光芒从银河深处投射而来,巨大的船体在星光的照射下显得是那么巨大。 一门门沉寂的宏炮指向黑暗的银河,那璀璨的光芒反射在炮管上,钢铁表面如蒙上了一层脆雪般闪烁着光泽。 在战舰顶端的大天使雕像后是一座宏伟的教堂式建筑,那建筑高耸而庞大几乎覆盖了整个舰体上半部分,一层层的漆黑建筑沿着战舰中轴线排列着,无数的武器发射阵列位于其中,在星光之下沉默地陷入沉睡。 并不只是机魂在沉睡,这艘战舰都在沉睡,根据航行时钟的显示站在正是标准泰拉时的夜晚,宁静笼罩在每一条长廊与大厅。 机库之中万机之神的神兵们沉默地停靠在甲板上,一艘艘雷霆与闪电战机排列在甲板上,属于它们的辎重与武器装备堆砌在角落,奇美拉装甲运兵车与犀牛快速越野车也停靠在这里,无魂机仆拖拽着僵硬的身体走过甲板。 星光从出击舱门外泼洒在整个机库中,灿烂的银河背景将艳丽的光芒投射而入,让机库仿佛变成了一片星光的沙滩,机仆走过甲板,其影子在如沙砾般的星光中延伸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其铸铁的腿部伴随其咔嗒作响的抨击回声。 整条战舰都在沉睡,每一个舱室中都熟睡着水兵们,就算是那些值班的岗亭之中也悄然无声,一切都似乎完全沉寂了下来,就如同一条在银河之中漂浮的太空废船。 那声音回荡在整个机库中,也因为宁静的环境而传到,回响在附近的回廊与大厅之中,那声音穿过了深邃的黑夜传入了位于宏伟战舰后侧的一间舱室中。 在这是间以纱帘与海蓝色,乳白色大理石为主的宽敞房间,其装饰部分大量采用了户型拱顶,罗马浮雕与石膏线条部分组成,其样子几乎与古代泰拉上古罗马与古希腊的贵族房间如出一辙,甚至还有这一个大大的人造泡池用来洗澡。 木制书桌被摆放在房间靠窗的位置,星光洒在那古旧的书桌上,上面还堆放着许多的书籍与卷轴,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古代文献与书籍,还有一些其主人自己撰写的手稿。 事实上我甚至宁愿将其称为文献,因为那些书本实在太厚,一个个日记本与手抄本几乎如字典一般厚实,略微发黄的书页有着浓厚的时代气息。 钢板摆放在一张尚未完成的手稿上,墨水瓶压住了其一角,在如梦幻般绚烂的星光下照射出这篇手稿的标题。 《不幸的守护者-午夜幽魂康拉德-科尔兹的故事》 那书页上写满了许多的文字,其中不少都是以高歌特语撰写的,但其中又有着一些不是如今帝国使用的歌特语字体。 那些哥特语字体显然也是属于人类的,其语法与结构几乎是现代哥特语的前身,其作者大量的混杂使用了这些早已被人们以往的古老字体。 红色的披风与大衣挂在屏风后,武装带上链锯剑静静地靠在床头,爆弹枪也与其配套零件一起叠放在床头柜上。 在罗马柱床上维托正做着噩梦,他的面色僵硬手臂在拉扯着床单,他的头在枕头上四处乱碰似乎躲避着什么,他的脑海中回想着一个个声音。 “保卫雄鹰门!守住城墙!” 在炮火声与噪音中混乱的声音响起,那是无数人的声音,一个个不同的人拼尽全力嘶喊而出的声音。 他的眼前闪烁着火光与人影,一个个巨大的身影在面前挥砍斩杀,巨人与巨人搏杀在一起,如同一场血腥的角斗。 “为了战帅!前进!”一阵声音喊道,那声音让维托的眉头紧皱,他的呼吸开始沉闷而急促。 “多恩之子!坚守阵地!西吉斯蒙德连长在哪儿?!”又一阵声音喊道,密集的爆弹枪伴随着链锯剑的轰鸣声咆哮在维托脑海中,他看着那些泼洒的血液与飞舞的碎片。 喊杀声在沉闷的爆炸声中此起彼伏,泰坦机甲的沉重脚步声踏过大地,暴雨夹着狂风在孔州咆哮与回荡,雷鹰划过天际的声音中响起密集的爆炸声。 “我们必须保卫这儿,我们不能离开。”维托眼前手持长戟的金色声音说道,在他身后是无数个一样的金色身影,他们手持长戟义无反顾地走向了远处闪耀的光芒中。 城市破碎的剪影在维托面前如走马灯般闪过,无数的碎片与瓦砾倾泻而下如狂风中的落叶,猩红的疯狂的巨人手持链锯斧冲入了人群,鲜血与死亡瞬间弥漫在整个世界中。 “朱巴汗!冲上去!挡住他们。”摩托车的爆鸣声轰响起着冲来,维托急促地呼吸着,他看着两个巨人之间的搏杀,金色如城墙般的巨人与身上调绘着九头蛇的巨人彼此搏杀,战刃与链锯互相碰撞。 一艘艘外观一样的战舰彼此在太空中战做一团,爆炸与火焰充斥在它们中,那些出自一个工厂,一个造型与一样武器的巨物撕咬在一起,其中一艘巨舰喷吐着熊熊烈焰冲入了星球轨道,向下方发射出了第一枚轨道炮弹。 “叛徒!”嘶喊声伴随着炮火声响起,一次又一次的。 维托咬着牙似乎忍受着某种可怕的痛苦,他的表情挣扎而难看“他背叛了我们,背叛了战帅!” “不负圣吉列斯之血!”“狼神!狼神!” 惨叫声与战吼此起彼伏,维托的呼吸急促而艰难,他似乎在看着什么,看着一个个痛苦而扭曲的瞬间,那是对灵魂的可怖折磨,似乎都难以找到任何合适的形容词。 “停下,兄弟,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父亲会理解的。”一个慈爱的声音说道,双翼的轮廓在他身后垂落于地,伟岸而光辉,但回应他的是一个高大的轮廓,他的脑袋后面闪烁着死亡的红光,悲伤而坚决的声音回应了他。 “不,兄弟,我早已无法回头。” “让银河燃烧!” “你都干了些什么。”一个太阳般的人说道,他的手中燃烧着一把圣剑。 那声音如雷鸣般咆哮道,瞬间那声音击碎了梦境维托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坐了起来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从痛苦的深渊中得以归还。 维托唔着自己的额头看着那凌乱的床单,他长叹了一口气似乎这样的噩梦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你又一次做了那个梦,我的朋友。”一个声音说道,维托看向那站在房间一侧巨大落地窗前的人,他手持一支长杖凝望着那一片灿烂的星云。 维托一把抓起了床头的爆弹枪指向了那人的脑袋,维托从床上站了起来,随着被单滑落那满是伤痕的身体站立在了床边,他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手指死死的扣在扳机上“你是谁?” “你的朋友。”那人说着转过了头,那尖尖的耳朵在划过撒入屋内的星光。 维托露出了惊愕的神情,“艾达拉德.奥苏然?” 终焉纪元:第二节 先知的预言 灵族先知微微摇头站在那灿烂的星光下,“我们在你的梦里,我的朋友,我将你从噩梦中带到这里。” 维托苦笑了一下将爆弹枪扔在了床上,反正那东西肯定也没用,他拿起了床头的酒瓶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好在就算是梦里自己还是能品尝到这味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走到了落地窗边,他站在艾达拉德身边凝望着遥远的星云,无数的恒星在其中闪烁汇聚,千万个帝国世界也孕育于此。 纵使银河再怎么黑暗,但当你每次看到这一幕都会由衷地感到一丝慰藉,你知道帝国依旧存续,人类依旧幸存。 “我来自是为了向你传递警告,我的朋友。”艾达拉德说道,他手持长杖静静的说道,声音就仿佛那星光一般宁和与深邃。 “毁灭之子已经归来,他将完成他父亲万年前尚未完成的大业,摧毁一切的恐怖正在从深渊中升起。”艾德拉德严肃地说道,他微微举起长杖敲击在瓷砖地面上,“死亡的狂风必须被终止,我的朋友,命运的节点必须被调整。” “我知道你是在说阿巴顿,我知道伊泽凯尔准备做点什么。”“有人将预言的话语告知了你,祂也能看见命运的丝线。”“对,莉莉。” 艾达拉德严肃地奏起眉头,他看向维托如一个严厉的师长,灵族大先知的灵能力量在周围悦动闪烁,伴随着星辰光明之中的点点细小电弧。 “欢愉之神的孪生姐妹,她与她摧毁了命运的连贯,湮灭了我族人的希望之火,你不该相信她,维托.康斯坦丁。” “如果你把我当成朋友,艾德拉德,就不要叫我的全名,这不是朋友之间该用的相称。”维托说着转过了头,星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将那眼睛之中的金光引了出来。 艾德拉德看着那眼睛中的金色双手握住了长杖,他沉默地看着他,片刻之后才于光芒之中再次开口“维托,我们的确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所以我才会警告你小心魅影女士,她虽然力量强大但终究是欢愉之神的化身,她并不懂得爱是什么,她不会有爱,有的只是对未知刺激的渴求。” “但她还是告诉了我阿巴顿的事,我想你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而不是对我的感情生活说教。”维托说着望向了星云之间的黑暗裂隙,那裂隙在银河边缘延伸与闪烁,鬼魅般的光芒从其中喷射而出。 恐惧之眼,人们用这个名字称呼那亚空间的入口。 艾德拉德.奥苏然轻叹了一口气随后也看向了大裂隙,那是古老灵族帝国的永恒墓碑,象征着那个曾经耸立于银河之间的强大文明轰然崩塌的。 事到如今,它的遗民已经所剩无几,有的依旧甘于堕落躲藏在古老的网道内,纵使狂妄与自负但却依旧无法掩盖他们对欢愉女士的恐惧。 而另一群移民则躲藏在各个古老的星球上,放弃了一切文明的痕迹,与万物融合在一起,在银河的黑暗边疆中苟延残喘,以期望能度过漫长与恐惧的一生。 而另一些人则驾驶着方舟,永远的游弋在银河之中,以期望在绝望的毁灭之中保留文明的火种,艾达拉德正是他们的一员。 “毁灭之子将终结万古长战,打破这维持万年的僵局,我在预言之中看见了毁灭与火海,卡迪亚将会燃烧。”他平静地说道,星光照耀在这个古老遗民的脸上。 “你的意思是,阿巴顿将再次向卡迪亚发起黑色远征?”维托问道,依旧看着恐惧之眼,看着那在银河系边缘撕裂开的毁灭预兆。 “万年僵局将被打破,古来之子将归来改变银河的未来。”艾达拉德说着看向维托,他摁住了维托的肩膀肯定说道。 “你也将回到你的道途上,命运的砝码啊,你将平衡这一切。” 维托没有回答,他的眼神中闪过了许多东西,但随后疑虑的摇了摇头“我答应过他,不会拼接个人的意志干涉人类的未来。” “我们都答应过他,沃坎甚至用生命去践行了我们的誓言,保护与守护人类文明,而不是统治它。” “你已凝望银河与命运多年,我的朋友,你早已知晓了缺少砝码的天平会有何变化,它早已倾覆,而命运的砝码必须被重新放置。” 维托沉默不语,他的眼睛反射着星光,而其实答案早就有了。 艾达拉德.奥苏然看得出来那眼神中的答案,他依旧摁着自己朋友的肩膀,他与他一起凝望着那遥远的黑夜。 “金色的砝码依旧退场太久,他的子嗣们消失在了银河之中,毁灭的风暴已经吹来,你必须做出决断,最后的砝码。”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了艾达拉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哀伤与惋惜,“我曾以为我们可以带来一个未来,艾达拉德,但不是,兄弟相杀,朋友相残。” “你们走上了命运的道途,奸谋之主蛊惑了你们的一员,砝码的两端已经失去平衡,金色的砝码们已然消逝,命运的砝码啊,你必须回到天平上阻止它的倾覆” 灵族先知直视着维托的眼睛,后者闪烁着金光的眼睛沉默了许久,他再次看向银河,看着那有着无数个世界的星云。 他在星光之中站了很久,久久地没有回话,他闭上了眼睛那些枪炮声与嘶喊声又一次出现了,那一个个声音,一个个自己熟悉的声音。 无数的回忆涌上心头,那一张张脸,一个个记忆的碎片与燃烧的火焰,维托的眼睛再次挣扎了起来,那些声音如漩涡一般将他卷了进去,就如同坠入冰冷的冰窟。 维托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手摁在玻璃上看着那片银河,他的眼睛突然看向了黑暗银河的一角,一道光芒突然出现在了深邃的银河背景中,如明亮的灯塔般闪耀起来。 那是星炬的光芒,那是泰拉的方向。 维托的沉默最后还是打破了,他自己打破了漫长的沉默,“计划呢?” “找到古老之物,在星辰燃尽之前的黄金岁月中,它锻造于我族人的大敌手中,而现如今我们需要找到它,在命运的阴霾下寻找到命定之物。” “你非要我俩一块还要讲谜语吗?”维托简洁地做出了答复。 “找到老朽之玉,那是一件在古老过去的天堂之战后被我族人保管起来的死灵造物,那东西被存放在一颗名为席尔.瓦克.利阿斯的星球上,那过去曾是死灵的家园星球。”艾达拉德说道,他的手中出现了那个次元魔方的样子,一个典型的死灵科技造物。 维托看着那绿色的模仿微微歪头,他双手抱坏打量着这个模仿“它能做什么?”“我尚不知晓其作用,但我在预言之中看见了它,在人类的命运之中它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相信你的预言,艾达拉德,但我有个问题,谁知道这东西在哪儿?”维托问道。 一颗死灵星球,还是他们的家园世界之一,那些都是千万年前的古老记忆了,天堂之战是数千万年前的事了,更别提惧亡者们的家园历史了,维托可以肯定艾达拉德肯定不知道,就算是灵族对死灵的过去也知之甚少。 “如果我们要知道,就需要找一个经历过那段时间的人来问问,前提是我们认识,我想大多数的死灵霸主见到我俩的任何一人都会先想着干一架。” 艾达拉德看得出来维托认为自己不知道,而这也的确是事实,他不打算伪装或是狡辩,但先知随后昂起了首如一个高深莫测的先知应该做的那样。 “有一个人知道,或者准确说是存在,他的血肉早已消亡化为了永恒的冰冷躯体,但他会愿意与你交谈的,你们的情谊跨越了血肉与钢铁,将命途连位了一线。” 维托愣住了,在片刻的思索后无奈地笑了出来,随后揉了揉额头“塔拉辛。” “无尽者拥有丰富的知识与宝物,他会给予你需要的一切线索与答案,而我也将提供我此行的最后的一条答案。” “无尽者在苏沃思特星,他正在试图“借走”以保管一件他所珍视的记忆之物,而在苏沃思特上将自身改造为冰冷之躯的人类,也正在与一个苏醒的死灵王朝交战。” 维托苦笑了出来无奈地叹气,当然了,看起来机械教又在到处挖坟探寻科技的路上碰到了一些......不是很让人愉快的事。 说真的,那群机械教的白痴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动脑子,我的意思是,他们总能为了一些科技造物去做一些用肉做的脑子都知道是作死的是。 而当然了,看起来自己还得去帮他们一把,帝皇在上啊。 “我将唤醒命运,思考与决定,我的朋友,你的时间并不多。”“艾达,你.......” 维托说着转过头看向先知,但他所见到的只是空无一热的房间,随后维托便无奈地笑了出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啊,你每次都这样,话没说完人就没了。” “灵族........呵。”说着维托看向了星云之中的恐惧之眼,那燃烧着火焰的银河之眼依旧存续着,万年以来带来了无数的毁灭与痛苦。 维托闭上了眼睛,浸入了那最初的梦境之中。 而在窗户外,穿过梦境与现实的帷幕,在那撕裂银河的恐惧之眼中毁灭的浪潮正在汹涌翻腾。 在现实宇宙与灵魂之海的交界处,扭曲虚空的恶魔星球之间,黑石要塞正在被无数舰船拉扯着缓缓前行,巨大的黑色巨物划过恐惧之眼的灵魂之海。 在无数艘巨大舰船环绕的毁灭舰队中央,黑色的长船喷吐着鲜血般的火焰,行星杀手正在末日舰队中缓缓行进。 在那古老战舰的舰桥上,战帅阿巴顿睁开了自己猩红的双眼。 “银河将燃烧。” 终焉纪元:第三节 伟人们 紫色与蓝色的星尘从火星级战巡的长廊外撒入舰船,那银色的点点星光微光泼洒在长廊的灰白色地面上,无数的梦幻色彩包裹了这艘战舰的寂静侧廊。 银河是美丽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与物可以创造出如此美丽的东西,就算是亚空间的大能们,莉莉丝和她的姐姐花费多少心血,在她们的领域中打造出多少美丽的东西都比不上这银河本身。 璀璨的银河背景升腾在战舰之外,星光在舰体的缝隙与边缘滑动,就仿佛一艘真正航行在星海中的长船一样。 战舰下缘的巨大的建筑群划过星辰尘埃云,点点星光泛起壮丽的涟漪,长长的推进器尾焰拉扯出漫长的光带,那火光与所有的星光混合在一起,伴随着其边际的扩大而融为一体。 科尔曾因对这些美景的热爱加入了帝国海军,他在自己的家乡马卡里安,加入曾经由太阳领主马卡里安本人创建的海军学院,他奔赴于星海,航行于这万千壮丽之中。 许多人都是因此而进入宇宙的,对无限未知与壮观景色的追求贯穿了人类的整个文明,从人类第一艘木船下水,到现如今横穿银河系的巨大星舰,人类对位置的探寻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 维托走在长廊中,他看着一旁的壮丽星空,各种各样的色彩交汇在一起成为了那无法用言语述说的美丽。 银色镶钉长靴走在地面上,蓝紫色的光芒将那靴子照得如梦境般,他的脚步声也在星光之中变得遥远而空灵,就仿佛这依旧是梦境般。 但维托知道不是,因为他刚刚路过阿斯塔特们营房时听见了拉格纳的呼噜声,还有那用芬里斯土语粗俗不堪的梦话,更听见了贝尔被吵醒后用优雅的马库拉格高歌特语咒骂的声音,所以是的,他不是在做梦。 维托将手指插在腰带上眼睛反射着那片星空,就算活了这么久,他还是那么喜欢看这一切,每一天星云都是不一样的,甚至每一次观望都是不一样的。 从千万光年外汇聚而来的星光们交织在一起,那美不胜收的璀璨星空画卷展现在他眼前,那黑色眼睛中闪烁着无尽的光芒,那张脸也无暇的被星光照亮。 他还记得第一次仰望星光的时候,西奈山是个官网星空的好地方,在驼铃的叮当声与大教堂信徒们的颂歌中,维托仰望星空,看着那洒满天空的光芒而感动,从那时开始他便想要进入那片星海,而最终他做到了。 维托停了下来他站在玻璃前,爆弹枪与链锯剑沐浴在星光中,他闭上眼睛回忆着那古久的记忆,爱琴海的海风与台伯河畔的溪水声传入他耳中,红海的波涛声此起彼伏,高卢森林沙沙作响。 他感受着阳光沐浴在脸上的感受,鸟儿在周围飞舞合唱,动物从树林之中穿过传来一阵响声,自然将他包围,在哪古老的记忆中。 维托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中巨大的星团闪烁在黑暗的彼端,那恐惧之眼的凶恶光芒似乎遥远的像是不存在。 但维托知道那裂隙就在那儿,在无尽的星光彼端紧盯着这一切美丽。 维托叹了口气沿着长廊继续前行,链锯剑在腰上来回摇晃着,维托就算是在船上半夜散步都全副武装,就算他的右臂已经被欧米茄替换上了新的义体,他还是随身携带着所有的武器装备。 我想这很大程度上出自一种不自觉,他不相信这一切,他始终活在怀疑与回忆中,活在那古老过去的记忆中。 随着脚步他来到了长廊末端的壁画区,这里的墙壁上描绘着一幅幅壮观的画面,帝皇与他的忠诚子嗣们,他们伟岸的站立在墙壁一侧,无数的花纹与极尽所能地赞美诗歌装点着这一切。 但维托还是无奈地笑了,他看着那一张张脸,显然石雕师用尽办法把他们雕的伟岸,刚毅与圣洁,以至于到了一种可笑的底部。 说真的,当维托看见了黎曼鲁斯的脸时甚至笑了出来,笑声回荡在长长的走廊中久久才散去,他抚摸着那狼王的壁画,他之高大以至于维托只能摸到他的腰带。 “黎曼.鲁斯。”维托轻声说着,他走过一个个雕画抚摸着他们的表面。 “科拉兹.科尔克,圣.吉列斯,费鲁斯.马鲁斯。”他说着走在巨像们面前,一个个巨人沐浴在星光中如圣洁的神明,但维托知道他们不是神。 他的脸上逐渐挂上了微笑,手指拨过雕像表面在星光之中闪烁悦动。 “莱恩.奥尔庄森,察合台.可汗,罗格.多恩。”靴子在星辰之间迈动着,脚步声伴随着声音扩散与传递,但维托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他们的脸。 “伏尔甘.沃坎,罗保特.基里曼。”维托说着看见了最后一个人,那是最伟岸,高大的一个宏伟巨人,被众人所簇拥围绕着。 太阳光环在他的脑袋后燃烧与闪耀,石雕师专门用了一整块光滑的金块打造了那光环,在星光之下光环闪耀不止,就像是真的在燃烧一样。 维托站在他面前看着那巨人,那句人的眼睛凝视着无尽的星海。 维托笑了笑从他面前走过了,他继续走着,向着那长廊尽头走着就算壁画上已经在没有巨人也依旧抚摸着墙壁,他嘴里依旧念着一个个名字,一个个被人们认为是诅咒的名字。 “康拉德.科兹,佩图拉博,安格隆。”随着脚步一个个名字在他嘴中被唤起,“弗格瑞姆,莫塔里安,马格努斯,洛嘉。” “阿尔法瑞斯,欧米茄。” “荷鲁斯.卢佩卡尔.....”当念出最后一个名字时维托停了下来,他的就像是心脏被来了一刀似的,他停下了脚步长长的叹息。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向前走动,他从一扇大门下穿过,那是走廊尽头的一扇深褐色实木大门,厚实的门体如城门般靠在两侧似乎早就为其打开了。 维托走了进去,这里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来,维托从宏伟的教堂地面走过,百色琉璃窗上投射出一片五彩的微光,但这里还是总体上一片昏暗,宏伟的如楼宇般的帝皇圣像站在神龛上俯瞰着大厅。 他手持圣剑直指天际,这座教堂的设计师专门在教堂的穹顶之上开了一条长长的玻璃顶窗,帝皇的圣剑更好可以指向那无尽星海,他的雄心无言地宣告着人类文明的伟大崛起。 维托找了个昌邑坐了下来,他无力地坐在长椅上长叹了一口气,他低着头久久地沉默了一番才抬起头。 他仰望着那帝皇圣像露出苦涩的笑容,“没想到我也开始习惯叫你“帝皇”了。” “我们的族人到底还有救吗?在这么久之后,希望的火苗真的能燃烧起来吗?”维托轻声问道,他的眼睛凝视着无言的帝皇圣像,那尊宏伟,被无数精美装潢装饰的圣像伟岸而不可望,就仿若是一个神。 “几千年了,人类依旧在黑暗之中走了几千年了,理性和希望到底还剩下多少?”维托叹气说道揉了揉脑袋,“那个神棍来找我了,说阿巴顿要回来了,他要把荷鲁斯尚未完成的事业做完。” “我还记得当时,记得大家在一起欢快畅饮,毫无保留交谈的日子,我甚至记得莱恩那时候笑过,真的,他真的笑了。” 维托低下头看着大理石地面,那昏暗的地面上漆黑而无光,沉默的气氛持续了一阵子,维托的眼睛中闪过了许多东西。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干涉人类的命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愿意为此一切负责,真理之光真的还会闪耀吗?” 话语间一道光芒出现在了地面上,那是一片火光,摇曳的火焰照亮维托眼前的地面与周围的空间,审判官抬起了头看着走过自己身边的人,那是一个身穿着白色长袍的人。 “胡斯神父?”维托略显惊讶地问道,神父则无言地走到了帝皇圣像下点燃了神龛下的一根蜡烛,火光照亮了他的侧脸,也照亮了帝皇圣像的小小一部分。 “帝皇升天节快乐,维托审判官。” 终焉纪元:第四节 神父 “我不知道你在这儿,神父。”维托说着但依旧坐在第一排的长椅是,胡斯神父拿着蜡烛将其烛光靠拢那沉寂的烛盘,随着火焰的一一靠拢烛光也亮了起来,胡斯神父一个个点燃着神龛下的烛火。 他的工作不紧不慢,每一个动作都几乎称得上是祈祷,他的神色宁静凝视着那一根根燃烧的蜡烛,烛火照亮了那布满皱纹的衰老面孔,但就算如此那双黑色的眼睛也反射着蜡烛的火苗,如他内心所燃烧的虔信之火般。 帝皇神龛下烛台接二连三地燃烧起来,火光也逐渐驱散了黑暗,帝皇金光闪闪的圣像也在火焰的照射下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儿,审判官。”胡斯老迈的声音说道,他将燃烧殆尽的蜡烛残骸扫下烛台,那些碎渣落在了地上,很快便有一个伺服颅骨飞了过来将其三下五除二的吸走,接着伺服颅骨自己也飞走了。 维托看着那飞入拱顶黑暗中的伺服颅骨,“你可以让它们帮助你点燃蜡烛,神父。”“是的,但我更乐意在帝皇升天节的当天早晨,亲手点燃这里的烛火,将真理之光带到这黑暗的银河角落。” 维托笑了笑靠在长椅上,他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圣像,那圣像伟岸的站在面前剑指银河,帝皇飞升节?哈,看起来又是一年了,自己又老了一岁,但这又有何区别呢?一岁与一百岁对自己真的有任何区别吗? 神父用余光看了眼沉默地维托,他转过身从长袍中取出了一支新的长明蜡烛,他将其末端插入烛台的固定锚点,接着亲手为其点燃了新的火焰。 “你在怀疑,审判官,你在质疑一些东西。”神父说道,语气之中没有丝毫责备之意,维托了解胡斯神父,他从不是个会斥责与训诫他人的神父,他是个受人尊敬的智者,不同于他许多的国脚同僚。 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无限边疆号上有着许多类似的人,他们都是在自己曾经所属地方的异类,但这里,审判官的船上他们却并不会显得那么奇奇怪怪。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仰望着头顶天窗的星空,他凝望着其上的无尽星尘,灿烂的银河从上方划过,就像是一座星桥正连接着一些位置的角落。 “是的,神父。”“你在怀疑人类是否还有未来与希望。”胡斯说着,他迈开脚步去点燃神龛另一侧的烛台,维托没有看神父而是继续看着星空。 “看起来你听见了,很不容易,毕竟你没装植入体。”维托一只手搭在长椅靠背上清闲地说着,神父则低声笑了笑,他用手挡住烛火的一侧让那火焰燃烧得稳定而顽强。 “我相信我的生命由神皇赐予,他也将决定我何时走向归途,他将决定何时召唤我前往黄金王座。” 维托低下了头,仰视着帝皇的面庞,胡斯则点燃了所有蜡烛从神龛一旁的金色圣水池中碰出圣水,他将其轻轻地泼洒在神龛的台面上,闪烁着点点银光的圣水从乳白色的大理石表面流过。 “你为何怀疑希望?审判官。”胡斯说着开始了下一步准备,他用早已准备好的宗教性质布卷擦拭着台面,圣水随着其擦拭开始逐渐扩散开,乳白的大理石表面上已经泛起了一片光泽,那并非大理石本身的光芒,而是圣水在烛火照射下的反应。 这些圣水当然不只是普通的水,国教在其中掺入了银粉,或者说按他们的叫他圣洁之粉,他们相信将象征纯净的银质粉末掺杂入圣水之中,可以将其中的杂质与不净所净化。 虽然这听起来很纯,但秘银武器的确可以击杀恶魔,灰骑士就普遍地装备了秘银动力武器,搭配他们的灵能可以最大程度的对抗那些亚空间邪魔。 “一万年了,神父,一万年来我们的人民似乎已经离真理,理性与光明越来越远了,我曾见过类似的时刻,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认为,人类已经失去了追寻未来的机会。”胡斯说着并没有转身,而是继续忙碌着,“你认为,在失去帝皇的指引后,我们已经走上了一条黑暗的道路,一条没有光明的道路。” “事实上,在帝皇依旧领导着我们时,也有许多我们忽略,或者说可以忽略掉的问题.........我从书上看来的,一本.....很古老的典籍。” “我们忽略了什么?审判官。”“人类的情感。” 维托说着仰望着帝皇圣像,那张脸早就不是他认识的样子了,就像之前说的石雕师过分地夸大了他的样貌,虽说帝皇在不同人眼里都会展现出对那人而言最完美的样貌,但对于维托而言,他可不受这样的。 “在那时,我们以为依靠真理,理性与无限的力量便可以让人类走上征途,帝皇是这么想的,但他的伟业让他忽略掉了自己子嗣的情感,忽略掉了他们的希望。” “人类的情感是脆弱的,我们嫉妒,贪婪与渴求,很多时候邪魔就是如此潜入人们心房的,就算是在强大的人也是如此,哪怕.......是被称为半神的人。” 胡斯的眼睛反射着烛火的火苗,他微微点头肯定着审判官的话语,“所言极是,混沌的谗言便是如此潜入心房的,而嫉妒的种子也将酿成苦果。” “帝国如今多少人不是这样呢?瞧瞧那些官僚吧,甚至是泰拉上的,不,尤其是泰拉上的。”维托不削地说着,“几次我都想干掉他们,把这些寄生虫全部干掉。” “你为何没这么做呢?审判官。”胡斯似乎根本没去管维托要“干掉”泰拉高领主议会这种背叛言论,他似乎丝毫没有在意这句话,而是全身心地做着自己的准备工作。 维托苦笑了一番揉了揉脑袋,“干掉又有什么意义呢?谁来替代他们呢?刺客大导师万格里奇试过,他刺杀了所有高领主自己独揽大权,起初一切是很顺利,井井有条弊政也被清楚,但野兽战争后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这就是人类的极限,单一个体的极限,而集体来说缺乏正确的引领最终也会变成高领主的那种破情况,与最初设立他们的目的相去甚远。” “帝皇坐在黄金王座上,所有的原体不知所踪,或者说,没人可以回来引领人类,基里满也还在静止立场里沉睡呢。” 当然了,还有禁军,那群金甲守卫本可以干预这一切,很多时候都可以,他们就在泰拉上,随时随地可以干预与干涉帝国的一切,阻止这一切滑向毁灭的深渊,他们可以做到,他们在叛教时代的末尾就做过。 他们引领星际战士进入皇宫,说服战斗修女们诛杀逆贼,他们本可以继续做下去,但他们没有,康斯坦丁曾发誓作为保护者而非统治者,看起来如今的禁军也延续了当初他们发下的集体誓言。 作为人类的守护者,而不是统治者。 维托笑了笑,那微笑略带讽刺,他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矛盾,他有时极其现实到让人不舒服,但有时有理想得离谱,他表现出了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矛盾思想,他一边不相信人类,一边又相信人类。 哈,好吧,这也算是他们的集体毛病了。 “你可以吗?审判官。”胡斯问道,维托的表情僵了一下但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你曾解决与清洗掉许多星球的叛徒,异端与不称职的领袖,而在之后你也选择了可靠之人接替他们的位置,帝皇之眼已经知晓你可以做到,审判官,你为什么不去做呢?” “我答应过我的朋友,作为守护者,而非统治者。”维托轻声说道,胡斯则微微摇头,他将起源纸张捋平与规整。 “不,审判官,你虽然心中想着遵守誓言,作为守护者而不干涉人类的凡尘事务,但你却依旧干涉着这一切,你是矛盾的,你的内心所思与所想,皆为矛盾的。” “审判官,你虽然嘴中所念着,人类没有希望与光明,但你的内心却依旧相信光明与希望依旧存在于人类之中,正因如此,你才会干涉与帮助不同的世界。” 胡斯将新的祈愿纸条挂上了神龛,那祈愿条似乎是来自一名水兵的,胡斯帮助其呈送到了帝皇面前,并祈祷他会帮助这名信徒。 “如果你不曾相信,你便不会作为审判官,你便不会再次,我们便不会相遇。”胡斯年迈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说的是那么掷地有声,纵使他的声音其实并不大。 维托沉默地低着头,他在思索,在思考,他思考着胡斯说的话,怀疑与相信既然是并存的吗? 胡斯抚摸着祈愿纸条,心中默念着诵经之中的神圣话语,他苍老的手指从羊皮纸张上轻轻划过,略显但却轻柔无比。 “你的朋友,会如何希望你?是疑虑还是相信?”胡斯问道,维托抬头看着帝皇圣像,那脸已经被旺盛的烛火照亮了,星光洒在他的额头上,如从天界射下的璀璨之光一般。 “相信我自己的判断。”“那么,你相信自己吗?” 维托没有说话,胡斯转过了身,他慢慢地走到了维托身边看着审判官的侧脸,胡斯的双手插在大大的长袍袖口里,白袍垂落于地如银色的瀑布一般扩散延展。 “你是谁?”胡斯问道,维托沉默了片刻,“审判官。” “什么是审判官?” “人类的守护者。” “何为人类的守护者?” “守望黑夜,探寻光明。” “你的职责是什么?” “清除异端,消灭异形,将光明带回帝国。” 胡斯微微昂首,他的长袖随着轻微的动作而浮动着“你是谁?”“维托.康斯坦丁。”“维托.康斯坦丁要做什么?”“守护人类,带回光明。” 说着维托站了起来,他微笑着看着胡斯,“你让我想到了一个老朋友。”“何人?”“辛德曼。” 说着维托便走向了大门的宏伟大门,但刚没走几步就被胡斯叫住了,他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胡斯。 神父看着审判官,他测过身看向那帝皇的圣像,火光与星光已经一起照亮了那宏伟的圣像。 “今年的帝皇升天节,我希望由你来述说祝福,审判官维托。” 他笑了笑,随后摇了摇手走向了大门。 “我会的。” 终焉纪元:第五节 帝皇升天节 沉闷的钟声在无限边疆号的船体内轰鸣回响,每一条长廊,每一片甲板与船舱中都回想着金铜大钟低沉而浑厚的声音,那声音如同从星海彼端传来一般,空灵而又圣洁无比。 所有的广播频段都回响着钟声,所有人的工作都随之停了下来,机库之中忙碌的地勤放下了武器拆换,检修与运输工作,舰炮甲板的宏伟巨炮下空无一人,训练舱宁静而无声,甚至连机仆们都放下了永远的工作回到了待命位置上。 拖着坚硬身子的机仆从机库甲板上步步走过,聚光灯从四面八方打在灰白色的地面,机仆的周围回荡着大钟的钟声,那钟声从机库这一段到那一段反复回荡着。 机库之中最后的工作人员将焊接设备仍在了一艘正在维护的女武神运输机边上,他们摘下了护目镜与夹克外套,几人在钟声下无言地换上了早就准备在一边的长袍。 他们用极短的时间完成了服装更替,几名地勤小跑着穿过宽阔的甲板,在尽头他们跑入了一处拱形舱门后。 在这里他们如溪水汇入大海一般融入到了朝圣者大军中,在漫长的舰体长廊中走着许多身穿长袍的人,他们井然有序地走着,一个个人肩并着肩,脚步整齐有序地回荡在长廊中。 就算是现在你也可以看出他们是一支军队,一支纪律井然有序的军队。 白袍大队分为数个方阵前进着,这些来自不同工作环节,不同舰船区域与工种的水兵们默契的彼此配合着,就像是接受了编程的机仆一样,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下达命令但这他们却可以做到真正的言行划一,就像是一个人那样如臂使指。 这就是帝国海军,千万年来帝国海军面对着无数的可怖大敌,混沌舰队,绿皮战争海潮,泰伦虫巢舰队与死灵收割舰队,但帝国海军战胜了他们,一万年来拱卫着帝国的海疆。 他们所依靠的最大依仗并非机械教的宏伟机器,也并非阿斯塔特的闪电进攻,更不是来自信仰之中的伟力,而是纪律,钢铁般的纪律。 帝国海军船员们踏着节奏鲜明的脚步声,如阅兵般穿过长廊,在这条漫长长廊的尽头是舰船上层中轴线的宏伟大理石长厅。 身穿白袍的人们紧紧靠在一起,坚实的战靴洁白的方阵从一样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踏过,脚步声如雷鸣般回荡在两侧那些高耸的雕像间,回荡在星空穹顶之下,象征胜利的伟大旌旗垂落在长廊两侧,如无声的荣耀述说,赞颂着一个个方阵之中的男男女女。 在长廊尽头那扇黄金大门已经打开,沉重的门扇向内完全打开,水兵们走入舰船上方的伟大教堂之中,这座宽阔的几乎可以用广场来形容的教堂中,所有的椅子与可能的障碍物都撤掉了。 每一寸地面,每一处穹顶之下,每一处柱廊下都站满了笔挺的水兵们,他们肩并肩站在一起如接受检阅的大军般巍然耸立在星空之下。 所有人都站在一起不分彼此,军官,士兵与技术军士们都站在一起,此刻他们的军阶与身份不再重要,上下级的关系在神皇面前是那么的不重要。 甚至那些机械教的神甫们也与士兵们站在一起。 猩红的袍子在白袍大军中显得格外显眼,但这里最显眼的显然不是这些半人半机械的家伙,而是那位于队伍前排,最靠近帝皇神龛第一排的四位巨人。 死亡守望们都脱掉了动力甲,换上了那一件件黑色的长袍,他们站在队伍的第一列仰望这帝皇圣像如所有人一样。 整个教堂中数万只眼睛凝望着伟岸的圣像,帝皇手持圣剑直指星空,催产的星辰在所有人头顶闪烁不止,巨大的星云银河从战舰头顶划过,如长桥般连接着星海两端,连接着这黑暗的角落与伟大的黄金王座。 浑厚的钟声回荡在人们头顶,在教堂顶端的沉闷大钟轰鸣不止,但随着最后一声钟声的敲响那大钟归于了沉寂。 在大教堂神龛两侧的国教唱诗班开始齐声歌唱,圣洁的圣歌在洁白的大教堂中回荡扩大,悠扬的领头男声唱起那浑厚的第一声音调,接着整个唱诗班都一起唱了起来,他们的歌声彼此复合在一起井然有序。 无数动听的音节与曲调共同编织出了那最美妙的音乐,在歌声中大厅之中的数万人整齐划一的向着教堂中轴心转向,踏步声在圣曲之下如雷霆般短促响起。 所有人都侧头看着从大门外黄金大门外一队护卫,他们护送着圣旗走入了大厅,身穿华美胸甲的仪仗队士兵们扛着精工激光枪,金色的仪式长剑垂挂在他们腰带上,伴随着每一个步伐的庄严迈进而摇晃颤动。 他们的头盔与胸甲上镶嵌着帝国的翱翔天鹰,他们跟随着队首的执旗手身后,那是三面垂挂的旌旗。 一面象征帝国的金色天鹰旗与象征审判庭的字母i旗帜之间,是一面飘扬的精美旗帜,那是国教信仰中象征着帝皇本人的圣洁金色骷髅头标志,无数的花环与橄榄枝环绕着那颅骨,象征着人类最纯净的本质。 护卫队从中轴线上走过,军靴在地边上踏着响亮的节点,唱诗班的圣歌伴随着旗帜的靠近而逐渐高昂,那是一首忠诚的赞歌,歌颂着千万年来银河之中的无数英魂,歌唱着帝皇的圣洁光芒。 仪仗队护送着旌旗来到了圣像前,扛着精工激光枪的护卫沿着阶梯向两侧走去,当最远处的护卫队员抵达教堂末端内凹墙壁边时,数十名护卫队员整齐地转向枪托捶地立正站好。 在整齐划一的枪托碰撞声中持旗的三名仪仗队员走上了台阶,他们来到了圣像前转身立正,三面旌旗并排被向前倾斜垂落。 大厅中的所有人都再次转向,所有人都凝视着那三面伟大的旗帜,屹立于银河之中万年不倒的伟大旌旗。 四位巨人与数万海军官兵们看着那旗帜与圣像,胡斯神父从早已站在了哪儿,他做出天鹰礼走到了众人眼前,站在那三面旗帜于帝皇面前。 整个教堂中数万人整齐地做出了天鹰礼,无数双手勾勒出了那翱翔的双头天鹰,那只在黑暗银河之中翱翔展翅,万年以来依旧翱翔飞翔的伟大雄鹰。 胡斯神父举起了双臂,那白色的长袖垂落在身旁两侧,“朋友们!兄弟们!我们又迈过了一个年代,在黑暗的银河之中我们沿着帝皇的真理之光,又一次跨过了时光的间隙。” “997.m41已经成为过往,它将注定永恒的载入历史的丰碑之中,帝皇与他的英魂们将铭记在这一年中的一切伟大事迹,他们将在至高天中齐声赞颂人类的伟大勇气。” “人类依旧存续,帝国与信仰依旧永恒,在这银河的黑暗角落中,我们聚首于此纪念这伟大神圣的一天,在万年前的今日帝皇从泰拉之上崛起,将希望与真理带入银河,人类文明由此从黑暗的纷争纪元中苏醒。” 胡斯高声说道,他没有装任何植入体,但其声音依旧响亮而浑厚,那如帝皇本人般的庄严话语在教堂的穹顶下反复撞击回荡,扩散与加强,直到最后每一个角落的人都可以清晰地听见那一字一言。 “在这新的一年开始,我希望把这祝福的时刻交给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守护者,维托.康斯坦丁。”神父说着退到了一边,他拂起袖子示意审判官上前。 站在神龛台阶下第一排的维托从队伍中走出,他也一样穿着白袍与所有人一样,审判官走上了神龛回首面对着眼前的一双双眼睛。 维托举起了一只手周围的灯光都自动的暗淡了下来,宏大的大厅逐渐昏暗而沉寂了下来,燃烧得蜡烛点亮了神龛的轮廓,所有人都看向审判官的方向,在一片黑暗之中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之中闪动着光芒。 但很快一缕缕星光从头顶的穹顶之上射了下来,遮盖顶部的遮阳板向着两侧滑动,贯穿教堂的大天窗外无数闪烁的星光洒入教堂之中,洒在这一个个灵魂身上。 维托站在神龛前,站在星光之下熠熠闪烁的圣皇雕像前,看着眼前的一双双眼睛,一个个灵魂。 他站在星光下,一道闪耀的星光照射在审判官的身上让他显得那么的伟岸,“从最早的时期开始,人类就开始了战争,一次接着一次。” “战火充斥着世界,又看不到结束的一天,在纷争之中我们偶尔也能发现希望的种子,救赎的种子。” “一个伟大的希望,但我们也发现了别的东西,毁灭的种子,人类陷入了可怕的战争中,毫无意义的流血,黑暗的时代降临银河,为伟大的泰拉留下了永久的伤疤。” 维托说着,一言一局在穹顶之下回荡,星光照射在他脸上,维托抬起头仰望这那片灿烂的星空,仰望这那无尽的苍穹。 “但终于,真理之光让我们的视野从血,尘土和死亡中转向星星。” “我们没有放弃探索,求知与寻找新地平线的想法,在帝皇的光芒下找到新的空间来生长,繁衍,又一次,在黑暗的长夜的末尾,所有人类在共同的希望和共同的目标下联合起来。” “但邪神的种子,贪欲与怀疑的种子也从未消逝,它们只是潜藏了起来,等待着唤醒与萌芽,速度与距离,无法让那可怕的种子消亡,在大远征的末尾,那毁灭的种子发芽了。” 人们看着审判官的脸,他们都知道那段故事,那可耻的背叛故事。 四位阿斯塔特咬牙切齿,古老的仇恨涌上每个人的心头,叛徒之首的名字在每个人心中被诅咒,咒骂。 “古老的憎恨与争执重新出现,历史开始了可怕的循环,人类再一次互相残杀,无数的家园化为火海,无数的同胞因谎言而消逝。” 每一双眼睛之中都爆发出怒火与恨意,他们诅咒着叛徒之首与他的可憎子嗣,那些躲藏在亚空间之中的懦夫与叛徒。 “在神皇坐上王座后,我们开始了自己的探索,但不管我们如何努力去压制它,那毁灭的种子总会逃出来,也总能逃出来。” 叛教时代,新兴泰拉,双皇纪元与无数的纷争背叛,甚至在不久前还有一次爆发了星际战士的内战,在巴达布战争中毁灭的种子又一次生根发芽。 “真理之光依旧消失在银河之中太久,我们忘记了太阳的光芒,忘记了星星的闪耀,我们在黑夜之中已经走了太久太久。” “但当我们每一次仰望头顶,那星星与光芒却从未远去,它们就在我们身边,在黑暗的银河之中永恒的闪耀着。” 维托低下头看着眼前星光中的众人,“记住朋友们,兄弟们,纵使在最深最黑的夜里,希望也一直存在,那种子就像毁灭的一样顽强,它总会发芽的,无论遭遇怎样的风雨。” “我祝愿所有人都能在新的一年中找到那种子,也把他带回到我们的族人之中,让星星与阳光再次照入这最深的夜里。” “愿帝皇之光照耀你们每个人,也照亮所有的灵魂。” 维托说罢向胡斯微微点头便走下了神龛,掌声,雷鸣般的掌声在大厅之中响起,士兵,机械教神甫,国教修士与阿斯塔特们都鼓起了掌。 维托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下了神龛,他站回了队列中与科尔并肩而立。 船长看着头顶的星星,那蓝色的眼睛反射着无尽的星光,“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审判官。” “苏沃思特星。”“那里会有什么。” 维托也看向星空,他的眼睛看向那无尽星辰中最闪耀的那个地方,如灯塔般闪耀的地方。 “希望的种子。” 终焉纪元:第六节 死刑武器 火花从焊接枪口的切割热流两侧喷涌而出,雨点般的火花点亮了钢铁的脊骨与支撑钢条,整个偌大的舰体下层甲板中忙碌非凡,无数的指示灯与照明灯点亮着这宽阔的空间。 橘黄色的指示灯与蓝色的显示屏交相呼应在一起,各式各样的光芒点亮着每一处角落,在高耸的回廊支架与钢条平台上火花正喷落而下,焊接枪在一根根钢条与支撑住上切割与锚定,那些火花从高空中落下,但也转瞬即逝。 无温的热切火花下,机械神甫正与同僚们一起检修与安抚机魂,火花的碎屑从他们两侧飘落,熏香香炉在操作平台两侧燃烧,那独特的机械教熏香剂将整个穹顶之下,与钢铁甲板之上的空间都弥漫上了这些薄薄的烟雾尘埃。 其中也不全是机械教的,无魂的机仆推拽着燃料罐跟随在地勤技术人员身后,这些海军舰船的维护人员,正在机械神甫的指示与领导下进行着忙碌的工作。 巨大空间之中到处都是火花喷溅,以及敲敲打打的叮当声,陈旧的机械与钢铁部分被拆除,经过特殊改造的重载机仆搬运着钢条与重型零部件,这些浑身上下都已经插满数据管,营养软管与各式各样机械设备的无魂尸体忠实的追随在神甫身后。 身穿红袍的机械神甫走动在偌大空间的各处,他们用机械教特有的音节与对话方式彼此交流,数据流与祈祷仪式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维托靠在高出的回旋平台上,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下层甲板,辽阔的地下穹顶下到处都是忙碌的人,除了那些机仆劳动力外,地勤水兵们也忙得不可开交。 一辆辆运输车与卡车在宽大的甲板上驶过,高大的轮胎从机仆与地勤人员之间碾过,陈红色的车灯将正在组装与维护的金属空间照得锃亮的。 维托不得不感慨这些水兵的默契地当,如此多四处乱窜的运输车,叉车与平板车,既然没撞到哪怕一个人。 它们就这么平滑,顺利地从来来往往的人们之间穿过,将零件,燃烧与工具送往各处,当然了还有托载着机仆的箱式立柜车穿梭进入甲板。 那些如菱形金字塔一样的运输车抵达忙碌的工程现场,地勤人员上前熟练地打开拉杆,一侧的机械臂便伸了出来,将好几个机仆从固定架上松脱,让这些无魂工人落在地上。 在冷蓝色与火光交织的钢铁甲板上,地勤人员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机仆跟上,几个手臂以及被切割,并且用焊接设备与工程枪所替代的机仆便整齐地跟在地勤人员身后,如小鸭子跟着大鸭子一样。 维托向头顶望去,他看着无数的密集火花从自己头顶落下,在上方腰带安全绳的技术人员正在完成某种工程焊接工作,他们拆下扣板,在其中捣腾着这什么古怪的线路或者仪器什么的。 整个下层甲板井然有序地忙碌着,机械神甫,无魂机仆与海军地勤紧密的配合在一起,在火花与全息投影,电子显示屏幕的彼此作用下,整个空间之中的万机之神造物们,也在井然有序且高效地运作着。 尤其是那个大家伙,维托双手靠在护栏上向下看去,那有着足有两层高重型履带的平台运输车正在缓缓开进,起巨大的体型甚至沾满了钢铁支撑住与密集钢条网络之间的宽阔甲板。 所有人都在平台车通过时让到两边,黄色的警示灯在平台的下缘部分闪烁不止,指示人员拿着两个指示棒挥舞着红光示意驾驶员继续前进。 重载履带碾过甲板,轰鸣声伴随着四连装大马力引擎而咆哮不止,液压结构与传动带有力地推动着这数层楼的庞然大物,也托运着其背上几乎贯穿了半个长廊的巨型导弹。 那是一颗大的离谱的导弹,虽说帝国的海军炮弹与导弹普遍都个头不小,但这颗导弹依旧大得离谱,其尺寸足有上百米长,高度也达到了几十米,整个巨大的体型之中不知蕴藏着怎么样的可怕力量。 平台车的宽大平台上,巨物被数十根比人大腿还粗的铁链锁定着,机械神夫站在那导弹旁手中摇晃着香炉,沿着导弹来回走动吟唱着万机之神的颂歌,飞舞在周围伺服颅骨也下挂着熏香炉,在整个平台车周围飞舞不断。 海军人员在另一端的与弹头一样巨大的发射口处忙碌地准备着对接,龙门吊与超重型机械臂被运动过来,一个个重载支撑平台沿着上方的滑行轨道快速移动,齿轮结构咬合在一起,推动着这些巨型平台向前移动。 维托看着导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其上的帝国天鹰标志闪烁着锃亮的金光,铁环上也刻着用高哥特语撰写的圣神祷文,虽然维托总觉得,在这些注定要拿出去爆炸的东西上花费这么多装饰精力飞船难以理解,但显然机械教乐于这么做。 “你在这儿,我找了你半天都没找到你。”科尔说着从回廊一侧走来,他从火花四射的工作悬梯下走过,他走到了维托身边向下看去,立刻就看见了那巨大的导弹。 科尔眼睛一楞承载扶手上看着那庞然大物,“你把旋风鱼雷运出来干什么?” “演练一下?”维托不正经的说道,科尔低声咒骂一句指着维托另一边那巨型发射口,其中的封闭滑门依旧开始一个个打开,对接装置也全部旋转起来开合就绪。 平台运载车抵达了发射口面前,两侧钢铁空间上方的重型机械臂开始下垂,巨大的铁签从前后夹住了导弹,龙门吊也挂上了毁灭之物顶部的锚点,开始在沉重的机械嗡鸣中将导弹缓缓抬起。 “你命令他们把灭绝令武器运出来,然后装弹到底是准备干什么?”科尔厉声问道,明亮的火花从他与维托身旁坠落。 两人站在忙碌空间的阴影中,审判官转过身微微耸肩,此刻那足以炸毁一整个星球的死刑武器已经开始被装入发射口,机械臂推动着导弹一点点地从圆形弹舱外进入。 机械神甫们严密的操作着设备,机械臂与数据终端高效的彼此协作,帝国天鹰与机械教的机械骷髅头部分依旧进入怕发射管,鱼雷正在进入它的战斗岗位。 科尔盯着维托没有丝毫的退让迹象,他知道维托肯定在耍花招,而且现在他看起来也不打算演了,这是真的,因为维托知道科尔几乎不会被忽悠,尤其是自己,好吧,至少在这种时候。 维托微微耸肩,弹体完全进入发射管后传来了称重的传动声,那意味着每一个安全锚点都已经全部锁定,旋风鱼雷也已经进入了随时待发的状态。 “我可能得炸掉一颗星球,所以我把它弄出来了。”维托轻松地说道,而科尔则无语的扶额,他靠在扶手上与维托呆在一起。 “你脑子抽了吗?你炸什么星球?”“苏斯特沃星啊。”“所以我才说你脑子抽了,那星球现在正归机械教进行科技考古,你飞过去把机械教连带着他们的考古成果一起炸了?” 维托无奈地叹气看着科尔,冷峻的光纤映射在他的脸上,“我闲的蛋疼啊?去招惹那群机油佬。” “那群白痴挖掘的时候挖到太空死灵坟头上了,tm地把整个王朝都给叫醒了,现在正忙着和那些太空神经病打仗。” 科尔皱起了眉头迅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机械教意外唤醒了一个太空死灵王朝?!帝皇在上!为什么我们没有接到任何报告!” “因为那群二进制白痴想要自己解决,他们不打算让帝国和其余的机械教势力来抢了自己的挖掘成果,所以这群脑子短路的傻缺就自顾自地和死灵打起来了,而且完全没注意到如果他们输了,被灭了,死灵会扑向周围几十个帝国世界。” 维托靠在扶手上双手抱怀,火花从他的脑后落下照亮了一根根黑色的头发,科尔则无语的叹气垂头揉着脖子。 “我怎么跟你混开始就这么倒血霉呢?几个月前我们才刚刚打完泰伦虫巢舰队,然后现在就忙着去打死灵了?” “那你要问帝皇为什么让我们这么倒血霉了。”维托笑着说看向发射口,鱼雷已经完全进入,发射盖随即从上方关下,在一阵负压式真空喷气后,舱盖上的螺旋稳定栓也缓缓地转动起来发出轰隆的闷响。 科尔手腕上的通信器响了起来,舰长站了起来打开了全息通信器,大副的半身投影出现在了维托与科尔面前。 “舰长,审判官大人,有个极其糟糕的消息!我们已经离开了亚空间回到实体宇宙,但根据鸟卜设备检测显示,苏沃斯特星上机械教修会正在与太空死灵交战!整个近地轨道和地表到处都在打!” “我们前方就是战区,机械教舰队正在和收割舰激烈交火。” 科尔看向维托一脸的无奈,审判官则耸了耸肩显得相当自然,他拍了拍科尔的肩膀便走向了悬梯一侧。 科尔看着他长叹了一口气看向大副,“全舰进入战备状态,虚空盾充能,宏炮光矛装填。”“是!舰长!” 大副的成像消失了,科尔转头看着完成装载后缓缓驶离的平台车,看着那已经完全闭合的鱼雷发射管无奈的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便走向了最近的舱门。 无限边疆号地推进阵列开始缓缓减速,虚空盾的闪烁光芒覆盖上了战舰的外围,这艘虚空战舰正喷吐着熊熊火焰冲向前方的战场。 冲向那被绿色电弧与激光束点亮的苏沃思特星。 终焉纪元:第七节 出击准备 甲板上忙成了一团,地勤人员在宽大的甲板上来回跑动,他们的大喊大叫声充斥与回荡在金属穹顶之下,一侧幽蓝色的立场气墙外不时闪过红光与绿色的光束,就算没有爆炸与震动声,战争的阴云也早就降临在了这里。 机仆成群结队地执行着命令,无魂劳工们扛着粗大的能量软管从一旁靠拢,在地勤人员的指示或者准确说是咒骂中,这些无脑仆从将能量管道插入了蓝色雷鹰尾部的接口,泵元素开始注入雷鹰的燃料舱。 欧米茄走动在雷鹰周围,他的机械眼中闪烁着绿色的扫描束,熏香香炉在他背后的机械臂上垂挂下来,伴随着安抚机魂的圣歌都燃烧与漂浮。 淡淡的香炉烟尘从雷鹰机身两侧冲过,雾气被蓝色的钢铁所披锋斩断,那粗大的双联装重型爆弹枪正在上下摆动,上膛声从炮口内侧传出,这艘星界战鹰已经做好了出击准备。 而它的致命乘客们也正在做着准备,兰斯洛特坐在雷鹰一边的集装箱上,他的手指上垂下一只香炉,你以为这香炉很小?之所以看起来像是个戒指一样的小东西,仅仅只是因为阿斯塔特的巨大而已。 “十分钟后接火!重复,十分钟后接火!”舰内通信公屏之中回响着警告,临战警报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红光在墙壁与舱门之上悦动不支。 在兰斯洛特周围一辆辆运输车与平板车正极速行驶,它们穿梭在甲板上,而地勤人员们正忙不迭地为一架架闪电战机与女武神运输机进行起飞准备。 摇晃的香炉下方倾落出一阵阵烟尘,那些烟雾降落在横在兰斯洛特膝盖上的动力剑上,冰冷的剑身在香雾之中闪动着阴冷的寒光,暗黑天使的绿色双翼也在其剑柄处展翅而开,如一只凶猛的猛禽即将扑向猎物。 机械神甫从兰斯洛特身后走过,一个个伺服颅骨跟随盘绕在他周围,他那奇怪的二进制语言并没有引起兰斯洛特的注意。 兰斯洛特的眼睛盯着剑身上的一行铭文,那是用古老的卡利班骑士谚语所撰写的铭文,其语言与含义早已被人类所遗忘,随着卡利班的陨落,现如今只有卡利班巨岩之上最后的卡利班之子们才知晓这种未知的古老语言。 “狮王之刃,帝皇之剑,原体在上祝我神兵。”兰斯洛特低声念诵着战团的颂词,他面色浓重严肃而认真。 每一位阿斯塔特在临战之前的最后检查中都会如此,甚至拉格纳现在也正认真地检查着自己的链锯斧,灰蓝色的斧刃上调绘着一只咆哮巨狼的脑袋。 芬里斯之子认真地检查着自己的装备,他并没有吟唱与念诵某些颂词,似乎完全相信自己手中的机魂,无须安抚与慰藉,它便已经与自己合为一体,化为帝皇的不朽神兵。 而他的战团兄弟,老迈的奥拉夫则手持牧师的双手战锤低声颂唱着,“全知之父在上,守护你的子民,引领你的狼群。” “我乃黎曼.鲁斯之子,芬里斯之狼,我将我的生命与誓言献给你,引领冰雪前路,全知之父。” 兰斯洛特抬起头看着奥拉夫,他赞许地点头非常欣赏奥拉夫的沉稳,老狼已经走过了无数个战斗岁月,他是在场最古老与最顽强的战士,其额头上的五枚金钉便是无言的荣誉宣言。 五百年老兵,这在任何战团都是受人尊敬的,他们的漫长生命属于帝皇,属于阿斯塔特的伟大使命。 兰斯洛特站了起来,他将骑士剑插入舰桥,大手将香炉交给了一边待命的机仆随后戴上了翼盔,卡利班骑士走到了雷鹰的登机舱门前看着走来的审判官。 维托从甲板远处走来,他的腰带上爆弹枪与链锯剑正随着步伐摇晃,其腰部还佩戴着众多的武器设备与弹药夹,他已经脱去了猩红色的披风,而是换上了一身合身与笔挺的黑色夹克。 嗯?你问为什么不穿个胸甲?我的朋友,对于死灵的分解射线和高斯武器而言,你穿个胸甲与裸奔又有什么区别呢? 维托走到了机舱甲板前,他向几位阿斯塔特点了点头,兰斯洛特和奥拉夫都稳重地向审判官点头致敬,只有一如既往活泼好动的拉格纳是以嬉皮笑脸表示的好意。 “兰斯洛特,看起来你的临战准备完成了。”维托微笑着说,卡利班骑士微微点头用手敲击自己的胸甲部分,“以莱恩之名,以帝皇之名。” “你呢?老狼,身子骨还能动吗?”他笑着说,当然了奥拉夫没有生气,他知道维托是在开玩笑所以也笑着微微点头,“我还能继续为全父奋战几个年头,直到他召唤我前去王座。”“那你的退休计划可能还得延迟很久了,看起来帝皇不是很着急叫你去陪他。” 老狼浑厚的笑声轻笑了几声,“总有一天他会召唤我的,而我也希望那会是最光荣的一战,最伟大的一战。”“我敢肯定,那会是的。” 维托转而看向拉格纳,活力四射的狼崽子满脸微笑露出了一排的牙齿,准确来说,是狼的牙齿。 “你呢?拉格纳,希望你没花太多时间在喝酒的问题上。” “赞美全父!这么短时间又可以打一仗了!”拉格纳哈哈大笑着说,他举起手中的链锯斧大声说道,满嘴的獠牙之下吐出着雾气。 维托笑了笑叉着腰看着拉格纳,“准备好对付死灵的武器了吗?我觉得你不需要看简报也知道对吧?” “那当然!外面不是绿光就算红光,铁定是死灵!”拉格纳笑着拔出了腰上的热熔枪,然后将链锯斧挂在腰带上又拔出了一把等离子手枪,这家伙手持双枪潇洒的举在脑袋两边。 他一脸的微笑无声地给予了答案,维托笑着看向了兰斯洛特,后者拍了拍腰上的爆弹枪肯定的点头,“我们已经准备就绪,审判官,等候你的命令。” 维托从他们之间走过走上了甲板,拉格纳扭头看向审判官有些差异,指了指舱门边上的固定舱位,那个固定位置比周围的固定架都要小很多,显然是为凡人准备的。 “你的位置在这边,你去干嘛?” “开船。”维托愉快地回应道,然后换来了拉格纳几乎称得上是惊恐的表情,“不!” 以及绝望的呼嚎。 雷鹰的驾驶舱里贝尔正调整着仪表,他坐在宽大的阿斯塔特用椅上,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矮小的凡人座位,显然这家雷鹰经过了泛用性改造,这使得无论是阿斯塔特还是凡人都可以驾驶着猛禽扑入星球,将帝皇的怒火降临在敌人头上。 “机魂平静,它,状态以达到最佳状态。”欧米茄的声音从通信平台上传出,贝尔从驾驶玻璃外看见了神甫,他正孜孜不倦地检查与安抚着这台战争猛禽的每一个部分。 贝尔摇晃着操作杆,战机尾部的推进喷口随着他的手腕运动而摆动着方向,微微的预热火焰在涡旋喷口中闪烁不止。 贝尔一个个检查着数据显示终端,弹药,燃料与起飞准备都已经就绪。 但就在贝尔正准备招呼自己兄弟们上来时,他刚一转头就看见了审判官走入了驾驶舱,维托走到驾驶位边上一脚踹在贝尔的腿甲上,“起开,我来开。” 还没等贝尔回应,拉格纳就已经大步来到了驾驶舱门外一脸苦涩地看着维托,“别吧,维托,你上次开雷鹰我吐了一路!” “谁让你出发前喝了喝那么多麦芽酒?滚后面呆着去。”维托说着已经坐在了凡人操作位上,他摆了摆手示意贝尔起开,药剂师也的确服从了命令,他从驾驶位上起身动力甲踩着甲板发出沉重的回响声走出了驾驶舱。 维托最后看了一眼一脸便秘似的拉格纳,嘴角微微一笑猛地打开了引擎,推进器的轰鸣声瞬间响起。 “啊!全父在上!”拉格纳抱怨着转身离开,而此刻兰斯洛特与奥拉夫则刚好登机,兰斯洛特看着连忙进入自己座位,并立刻锁上固定栓的拉格纳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他感觉到了雷鹰离地的重力感,也看见了一样进入自己位置的贝尔“是维托开,帝皇在上,我们有得受了。” 兰斯洛特立刻进入了自己的位置,他拉下固定栓将自己稳稳地锁住,奥拉夫也完成了出发准备,阿斯塔特们都已经处于了自己的位置上,还有拉格纳喋喋不休抱怨的符合混杂着炮艇机引擎的轰鸣声。 维托拉起操作感,雷鹰从地面缓缓升起向前滑出了机库,蓝色的立场护盾从战机周围穿透,雷鹰从火星级战巡的腹部下缘进入了太空。 维托从驾驶舱中看着前方混乱的战场,火炮,蓝色光束与绿色电弧在整个宇宙空间中闪烁不止,爆炸的火焰点缀着星球的轨道。 “坐好了!”维托大吼道,一把将推进器功率顶到最满,瞬间机舱里的四位阿斯塔特都向一侧甩动,若不是他们早已固定好了绝对就撞到舱壁上了。 推进器引擎的功率达到了最高,喷射口之中点亮了太阳的烈焰,几乎在瞬间就让雷鹰加速到了音速冲刺出去。 而在他们前方的战场上,机械教与死灵正进行着一场残酷的宇宙肉搏战。 终焉纪元:第八节 穿越火海 口径相较帝国海军较小的宏炮喷涂出致命的火舌,在侧舷舰炮之上是猩红色的自动炮,这些全自动的武器正在猛烈开来,密集的发射阵列将无数的弹雨编织成了飞跃银河的流星雨。 机械教战舰之上无数的炮火倾泻而出,其迅速,恐怖与迅猛的火力宣泄足以让任何帝国舰长称奇,这些自动化程度在全帝国首屈一指的星海战舰在极短的时间内编织出了迅猛的火力网,宏炮正在咆哮,自动炮将暴雨所倾洒。 在战舰上源的速射炮群点亮了宇宙的背景,雨点般的弹幕劈天盖地的飞跃星球轨道,它们涌向了巨大星体另一侧的舰队。 太空死灵的墓穴舰正在以极速冲来,那些漆黑的舰船滑坡银河表面,如从冰面上划过的冰壶一样流畅顺滑。 暴雨般的弹幕打在了黑色舰队之上,暴雨般的爆炸瞬间吞没了这些飞速前进的战舰,但在一阵火焰翻腾后,那些死灵战舰还在前进,其漆黑的钢铁表面上甚至没有留下一丝刮痕。 造型奇特似乎完全无视流体力学与材料质地学的死灵战舰,正以无法想象的高速飞行,暗绿色的光纤在舰体周围闪烁不止,绿色的光丝因战舰的急速行驶而被拉长延伸。 绿色的光晕带在死灵舰队身后拖曳延伸,就仿佛一片诡异的星群。 星月型的死灵收割舰伴随着若干死灵小型战舰迎面冲来,机械教舰队之中光矛阵列与轰击炮迎面撞击在死灵船体上,密集的弹雨倾洒着飞过银河。 死灵舰队之中不断闪烁着耀眼的火光,但这些坚硬的黑色战舰依旧以高速冲向机械教舰队,绿色电弧从位置的武器切口在发射而出,闪电滑坡宇宙的冷寂空间劈砍在机械教护卫舰上,虚空护盾在闪电的打击下闪烁不止。 伴随着第二发电弧的光速抵达,几乎瞬间战舰被击碎爆炸,火焰从炮口与建筑之中喷涂而出。 破碎的红色建筑崩塌碎裂,火焰从破碎的裂隙与缺口在喷涌而出,断裂的战舰向四周倾斜弯曲就似乎是被斩断脑袋的人那样喷出“火一样的鲜血”。 大型机械教战舰掉转航向,金色的机械骷髅头下方新星炮充能汇聚,耀眼的光束呼啸而出重击在冲来的死灵战舰之上,爆炸与绿色的闪电从破碎的黑石舰体中喷涌而出,碎裂的钢铁如暴雨般喷涌开来。 新星炮从大型舰船中一一射出,机械教的骄傲神兵终于击碎了前进的死灵战舰,而对方也立刻做出了回应,特斯拉武器与电弧开始朝着大型战舰开火射击。 机械教的战舰们爆发出了令人惊叹的勇气,小型战舰一一加速冲上前去,以自己作为护盾挡下了一发发电弧。 护卫舰们接二连三的爆炸解体,其喷涌的“火血”点亮了整个星球的大气层表面,将漆黑的银河背景点缀上绚丽的火焰花朵。 密集的暴雨与激光束从战场之上划过,而维托则正驾驶着雷鹰高速冲刺着,他驾驶雷鹰以极高的速度冲过这些密集的弹雨。 就好似从倾盆大雨之中通过,但却不能被哪怕一颗雨滴打中那样,因为不能被打中,只要被哪怕一发炮火或激光束打中雷鹰就会迅速爆炸解体。 但维托就是驾驶着战机闯入了这片死亡之海,雷鹰的动作与运行轨迹极速变换着,其动作之复杂令人眼花缭乱,尾部喷射口的火焰在高速甩动的作用下几乎变成了线性,就好似在一幅画上勾勒出的线条有一半弯曲笔直。 维托飞行在一发发炮弹与弹雨之中,就好似真的是在暴风雨中舞蹈但却不被雨滴打中。 他的眼睛高速地扫过眼前混乱的战场,爆炸的火焰照亮了他的脸,反射在黑色的眼眸说,审判官的手腕高速摆动旋转带动着雷鹰极速运动着。 大弧度回旋在推进器的紧急侧推下得以实现,维托用此向上翻滚躲开了一发光矛的光束,他在完成大回旋后摆正了机身继续高速形式,在机舱中拉格纳的抱怨声哀嚎起来,就好像是嫌这里还不够乱一样。 “拉格纳别嚎了!”维托大声喊道,而换来的则是拉格纳用芬里斯语的一系列叫喊,准确说是咒骂声。 “我下次宁可被大炮打出去,也绝对不坐你开的船了!”拉格纳声嘶力竭地大喊道,而维托则笑了笑猛地拉起了操作感,“那你就最好开始祈祷还能有下次。” 贝尔从雷霆的侧舷小窗看着外面翻腾的火海,他甚至可以隔着雷鹰的舱壁听见,外面鱼雷引擎在极近距离插过时传来的震动声。 不得不说他们现在是字面意义上的在死神的刀剑上跳舞,只要有丝毫的偏差,他们就会立刻变成一团火焰消失在银河之中。 但他们没有,虽然拉格纳一直在嚎叫,但他们依旧活着并且正在穿越战场。 贝尔可以确定,如果帝国有飞行员的排名机制,那维托绝对是会是全帝国最优秀的飞行员,甚至可以说没有之一。 但贝尔奇怪的是维托到底是怎么,在视野只局限在驾驶舱的玻璃范围的情况下,准确地把控与感知到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火力,就仿佛他知道那些炮火会从什么飞过来,以及下一发炮火会在多久后到似的。 “啊!!全父在上!”“拉格纳,帝皇在上别嚎了!” 兰斯洛特高声咒骂道,显然也很不舒服,但奇怪的是奥拉夫则显得很平静,兰斯洛特差异地看了过去,“老狼,你不会刚好当过战团飞行员吧?” “不,但我在成为死亡守望前曾是风暴狼连队的一员。”“啥意思?”“我以前开战斗摩托车的。”“啊。” 兰斯洛特心领神会的昂起首,他还记得在鲁汶.纳尔上和白色疤痕战团一同对付灵族的时候,那群飙车狂的习惯的确让他们非常能适应这种“飞行”时刻。 鱼雷发射管中闪烁着红光的鱼类弹头呼啸而出,每一条机械教战舰都打出了密集的鱼雷网。 维托操作雷鹰以极高的速度冲过这些呼啸而过的鱼雷,雷鹰从一个个鱼雷前后的缝隙之中飞过,甚至在极近距离以手术刀姿态横切而过。 从雷鹰周围飞过的鱼类弹头冲向死灵舰队,但黑色的战舰射出绿色的电弧,悦动的闪电炸毁了大批鱼雷,以高速连续迸射将鱼雷化为星海背景之中的绚烂火花。 数量庞大的鱼雷网络接连爆炸,小火花变成了盛开的花海,火云遮蔽了死灵舰队的轮廓与轨迹,冲天的烈焰也席卷而来几乎可以触碰到雷鹰本身。 蓝色的机翼被高温灼烤,漆黑的烧焦表面从最边缘出扩散开来,维托操作着雷鹰顶着剧烈震动飞跃火云,但在它正穿越绚烂的火焰云层时在云团之中黑色的钢铁结构冲撞了出来。 死灵战舰冲破了火云,从火海之中极速前进,维托看见那弯月状的死灵战舰正极速靠近猛地拉起操作感,推进器向下剧烈喷射让雷鹰向后猛地跃出。 这一下子带来的重力压依旧超过了10g,甚至毕竟了20g!如若不是阿斯塔特们经受过超人的改造恐怕早就昏厥了。 但他们依旧可以感觉到巨大的头晕目眩与不适感,“操!”拉格纳高声抱怨道,其咆哮声回荡在整个战机之内。 但维托没时间去理会他,他猛地压下机头向下冲去,他从收割舰的侧翼极速冲下赶在巨大的体型撞上雷鹰之间俯冲而出,战机从火云之中猛地窜下如入海的蛟龙般迅猛而灵活。 在耀眼的火云与火海之中维托再次操作战机侧滚躲闪开驶过的死灵战舰,绿色的电弧在火海之中闪烁不止。 维托连续高速操作驾驶杆,雷鹰旋转与冲刺从一艘艘战舰缝隙之间冲过,随着前进火云也在消耗完氧气后快速熄灭消散,黑暗的宇宙背景再次出现在眼前,但也几乎在瞬间就被新的爆炸与火焰吞噬。 机械教战舰继续全力开火反击,但死灵舰队的先锋依旧冲入了机械教舰队之中,近距离地电弧打击让一艘艘机械教战舰破碎解体,爆炸的火焰从己方与敌方的战舰外壳上翻腾涌过。 维托操作着雷鹰俯冲而下,机械教战舰与死灵战舰在前方撕咬在一起,舰体爆炸与破碎的残骸从雷鹰周围飞过。 他驾驶着雷鹰不断变换速度与角度,从无重力环境中漂浮的各种残骸之间飞过,破碎的舰体在双方的炮火中被映衬照亮。 维托向下高速俯冲,雷鹰的尾焰被拉扯得笔直无比,蓝色猛禽猛地侧过来从一艘机械教巡洋舰一侧冲下,就在他们冲过时恰巧的一整排宏炮齐射炮火,炮口的冲击波碰撞在一起撞击在雷鹰的机身上。 战机失去了平衡开始如落叶般随风飘落,高速旋转的战机视野被完全模糊,维托看着驾驶玻璃外完全变成残影的一起死死的拉着操作杆。 “啊!!!”拉格纳大叫道,看起来他肯定坐不了过山车,维托心想道。 “审判官!我们必须调整角度!”贝尔镇定地大喊道,维托举起拳头一拳砸在了操作仪表上,突然之间雷鹰炮艇机的星系内推进器迅速点燃,大功率引擎将燃料以指数级向下消耗,但猛烈的推进火焰也稳住了雷鹰。 在自由落体的好一阵子后推进器向着旋转的逆时针方向全速推动,巨力重重的拍在了机舱内,维托整个人几乎都要被从座位上甩出去,但他的手依旧死死的抓着操作感让雷鹰完成了稳定平衡。 他靠坐回驾驶椅上,雷鹰此刻正巧对着上方头顶的混乱战场,双方舰船在近距离地肉搏战绚丽而惨烈。 维托的眼睛反射着无数的火光,他从驾驶舱里看着上面的惨烈一幕,机械教的万机之体破碎崩塌,火血喷涌着点亮了银河。 阿斯塔特们都从机舱里看着这一幕,他们的视野越过没有关闭的机舱门,看着那驾驶玻璃外惨烈的一幕幕。 维托伸手打开了通信频道,他的眼睛依旧凝望着那片死亡的战场,“科尔,让这群白痴撤退,全部撤退。”“明白,审判官。” 科尔的声音短促地响起,接着又立刻消失了,维托长叹口其调整战机重新对准了星球。 雷鹰冲了下去,在它的身后火海正在星球轨道上蔓延,机械神的血液将洒满星球轨道。 终焉纪元:第九节 抵达地面 哥特式支撑穹顶之下的舰桥中闪烁着无数的红光,咆哮声与咒骂声组成的指令,信息充斥在火星级战巡的大脑中,忙碌的水兵们在舰桥指挥平台下来回跑动着,无数的显示屏上滚动着密集的数据流。 闪烁的火光与电弧的绿光从宇宙之中射入舰桥中,横梁,支撑柱与外接电缆在战场的光芒下闪烁不止,无数的光芒点燃了战争开始前的昏暗死寂。 科尔站在舰长指挥位上看着窗外的战场,机械教的舰队正在被死灵收割与重创,不得不说虽然机械教的舰队火力远比帝国海军卓越,设备也更加先进,但显然这群白痴对于太空战的理解非常堪忧。 机械教舰队面对死灵的可怖收割舰队,既然是以接阵方式进行进攻,虽然这的确可以最大程度地发挥机械教舰队的火力,将密集的火力网编织成毁灭的暴雨,在多数时候可以有效歼灭帝国的大多数敌人。 但显然,这种攻击方式对于死灵的作用却非常有限,这些太空亡魂的可怖黑石战舰速度极快,而且可以阻挡住大多数的直射火力,只有新星炮可以造成相对有效的杀伤,但比起新星炮重新充能与瞄准开火的时间差,死灵舰队早就冲到面前了。 绚烂的太空火海绽放在无限边疆号外,闪烁的警示红灯与火光混合在一起,舰体内的临战警报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自动机仆播报的接战预警不断循环,如同刺进心脏的尖刀般让人后背发凉与紧张。 但科尔已经不会因此感到恐惧了,他可不是那些年轻的新兵蛋子,这船上的大多数人也不是新兵蛋子,他不需要去为他们担心心理问题。 科尔打开了全息通信界面,帝国天鹰标志一闪而过,“鸟卜长,联系机械教舰队大贤者。”“遵命,舰长。” 通信界面上片刻后开始运作起来,无数的图标与显示标记开始运动变化,在一阵数据流的滚动后机械教的机械骷髅头标志出现在了全息界面上。 科尔看着那旋转的机械骷髅头清了清嗓子,他背着一只手庄严地看着那标志,“大贤者,我是审判庭隶属舰队,火星级战列巡洋舰无限边疆号的舰长科尔.马卡里安,我奉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之名前来提供帮助。” “我们没有请求增援,舰长。”大贤者的图像并没有出现,但他的声音已经显示在了音频段落上,抖动的音频线路将他的机械音节一个个字的点亮。 爆炸传导引起的舰体震动回荡在舰桥中,科尔的身体随之轻微地抖动了一下,他越过全息界面向窗外看去,那是一艘独裁者级巡洋舰在爆炸中解体,剧烈的火焰从等离子推进器中喷涌而出,宏炮的殉爆带来了汹涌的冲击波效果。 “三分钟后接战,重复,三分钟后接战。”广播回响着警报声,科尔重新看回了机械教全息图标。 “以帝皇与审判庭之名,大贤者立刻撤离你的舰队还有地面部队,你们打不赢。”“否决,我们必须保卫欧姆弥赛亚的知识遗产,完成挖掘与研究。” 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回应了舰长,那声音毫无任何温度,更像是自动机仆作出的回答,但科尔知道每个机械教成员都这个德性。 科尔昂起手指向外面的战场,“你们会在两小时内被死灵舰队歼灭,你们的数量完全不足以战胜他们,撤退大贤者,我和我的人会执行康斯坦丁审判官下达的灭绝令,摧毁苏思特沃星。” “否决,不能接受灭绝令,舰长停止执行。”“不可能,审判官已经签署命令,我会执行决议。”“那么我们会击沉你的战舰,我们必须保卫知识遗产。” 科尔猛地皱起了眉头,那是一个威胁,就算是用这种毫无温度的语气说出来的但那还是个威胁。 科尔一拳打在操作界面上暴起怒气,“我以帝皇之名命令你!撤退!不然就跟着这颗破球和你们的破烂一起炸飞!” “否决,我们必须保卫知识遗产。” 科尔低声咒骂一句,接战警告已经越发逼近,他没时间在和这个二进制白痴扯皮了,他必须尽快抵达近地轨道准备执行灭绝令,而目前可以完成轰炸部署的安全区域只有机械教舰队所处的后侧,星球的背光面。 他必须通过机械教舰队,如果这群二进制傻逼一直这么僵着他就只能打过去了,而科尔不想再这种时候和帝国“自己人”打一仗。 “让我来和贤者说,舰长。”欧米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科尔扭过头看着走来的技术贤者,他的铁足从舰桥地面上走来回响着清脆的碰撞声。 欧米茄走到了全息通信面前昂首看向自己教派的标志,欧米茄身后的机械臂在红袍下微微起伏,科尔看着欧米茄那件宽大的红袍,在其背后有着大量的起伏波纹就如同有无数只触手一样,在袍子底部也有着一根根钢铁臂膀在蜿蜒蠕动。 欧米茄的机械臂非常独特,比科尔看过的大多数神甫都要独特,他的机械臂是以层次状的仿生鳞甲部分组成的,其运动起来就仿佛一条条钢铁之蛇。 从红袍下一只机械臂突然钻了出来,科尔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那三叉型的铁手猛地插在了全息平台的接口上。 机械神甫看向自己的同僚,机械眼中闪过一行行数据流,“经过计算,苏思特沃星战役成功的可能性为19.74%,失败概率已超过可接受限度,以欧姆弥赛亚之名,这场战争不符合计算成功。” “你以在战争中损失,超过56.77%的舰队和46.9%的地面部队,经过计算探索舰队将在一小时零六分钟后被歼灭,地面部队将在十二小时内被歼灭,所完成的科技挖掘工作成果,归零。” “建议,立刻执行撤退命令,保全现有科技成果,将数据带回最近的铸造世界完成存档与归案,避免不可挽回的错误损失。” 科尔看着全息界面一角的数据计算阵列,那些旁人完全无法理解的数据流正在迅速地跳动,计算与推导着一些东西,而当数据流停止后,探索舰队的机械贤者的脸终于出现在了界面上。 身披红袍的机械贤者眼中闪动着数据,在片刻后他抬起了机械眼,准确说是那只眼睛自己转起来的。 “数据已运算完毕,成果符合计算结果,遵从神圣的计算阵列之命,我将执行撤退程序,统御大贤者。” “赞美欧姆弥赛亚。”大贤者说道,欧米茄的机械臂也拔了出来,如蛇一样闪动着无数寒光的鳞片臂膀也缩回了红袍下,“赞美欧姆弥赛亚。” 探索舰队贤者的图像消失了,帝国天鹰的标志重新出现在了界面上,科尔松了口气看向欧米茄,后者则一言不发的已经转身离开了。 科尔立刻打开了另一个通讯频段,其上迅速地弹出一个字母i的标志。 “维托,二进制白痴们同意撤退了,你只有一小时把相位转换立场关了,然后我会发射旋风鱼雷。” “哈,欧米茄说服他们的吧?” 维托微笑着说操作着战机飞越整片战场,在他的下方机械教护教军正与死灵进行激烈交战,两方都是无惧无畏的机械之躯,以程序取代了思想,以钢铁取代了血肉。 悍不惧死的勇敢进攻在整颗星球地表不断上演,纵使面对分解射线与高速步枪的可怖火力,就算自己身边的战友一个个无声无息地被分解崩塌,这些身披红袍的无畏机械神仆从也只是平静的瞄准射击。 精工激光枪与镭射武器在有条不紊地瞄准射击下穿越战场,猩红的战场的另一端死灵士兵也一样的冰冷地前进着,他们完全无视了倒塌的同伴,只是如尸体一样地向前一步步迈进,在炮火之下顽固地推进着。 机械与机械互相碰撞,机械教的泰坦神兵踏过荒芜的土地,将涡轮激光炮与脉冲激光炮的毁灭火力扫荡过战场。 战将级泰坦巨人踏碎破损的战车载具,踏平死亡荒原,将欧姆弥赛亚的恐怖怒火宣泄在那些无魂之物的身上。 而在司令这边一个个巨型构造体也在稳步推进,分解光束与高斯射线正在扫荡战场,机械士兵的铁足踏碎战场上的尸体,将血肉与机械的残骸踏碎与迸溅。 “只有机械教的二进制货能说服另一个二进制货,现在你只有一小时,一小时后我会发射旋风鱼雷,你最好在那之前给我滚出来。” “收到,舰长。”维托打趣的一笑猛地一拉操作杆,雷鹰从空中俯冲而下,蓝色的机体从一个死灵步兵的头顶飞过,那无魂的冰冷之躯转过身举起手中的高斯步枪对准雷鹰,但几乎在立刻死灵士兵就被射来的机械教射线击穿倒地。 雷鹰从高速射线与泰坦的凶猛火力间冲过,维托直接冲向了两道交织在一起的脉冲激光炮射线,维托转动手腕,雷鹰做出了一个经典的“手术刀”动作从光束的缝隙之间穿越了过去。 “操!维托你玩心跳呢!”拉格纳的抱怨声响起,维托则笑了笑摆正机体呼啸着冲入了死灵军团后侧的山谷之中。 雷鹰沿着地峡极速飞行着,维托得眼睛盯着前方极速划过的山体空间,突然他的眼睛一瞪直接猛地埋头扎了下去。 机舱中的几名阿斯塔特都被甩到了座椅靠背上,雷鹰以极速向下冲入了地下底部的网格状岩层中。 雷鹰从一个岩石蜂洞中冲下的霎那间,其身后的岩层顶盖就被激光束打碎了,崩塌的岩石在雷鹰身后四处溅落崩塌,而其击碎者也一头扎入了地层之下的网格地层下方。 那是一架死灵的秃鹫战机,那弯月状的异形战机追逐在雷鹰身后,激光束与闪电从两侧的武器发射口中喷射而出,从身后穷追猛打着逃窜的蓝色雷鹰。 维托驾驶着雷霆在崩塌的巨型岩石支柱与穹顶碎片中飞过,他不断摇晃着操作感躲闪着身后秃鹫战机的火力,激光束与闪电打击从雷鹰极近距离呼啸而过,击打在那些底层结构至少,将那些有着数千年的古老造物击碎。 帝国战机从轰然坠落的岩石碎片中呼啸而过,而身后的异形战机也同样呼啸而过,那黑色的新月战机追杀着入侵者。 维托用余光看向那后显示屏幕,那新月战机紧追在身后,他看着周围崩塌落地的一根根天然石柱。 他的看回了眼前驾驶舱玻璃外的画面,维托.康斯坦丁,帝国最优秀的飞行员之一猛地扣下了操作杆的扳机。 雷鹰机身前端的爆弹炮随之喷涂出致命的火舌,爆弹轰炸在前方的一根支撑石柱上,那石柱瞬间断裂崩碎,巨大的体型开始碎裂瓦解。 维托伸手将推进引擎的功率全部顶满,机身末端进入大气层内后就已经熄火的穿越引擎瞬间点燃,大功率火柱喷涌而出也喷吐出了强大的推进力。 雷鹰从崩塌石柱边瞬间飞过,死灵战机紧随而来,但随着石柱的崩塌碎裂整个地网结构都开始悉数崩塌,在秃鹫战机头顶的岩层结构崩塌着落,如一张大手一样拍在了死灵战机身上。 那异形造物坠毁落地,被无数的岩石残骸裹挟着坠入了裂谷之下,在一阵扬土与轰响声后完全失去了动静。 蓝色雷鹰在地谷彻底崩塌前抬头飞起,那蓝色的身影穿越着整体崩塌引起的尘埃云,砂石与碎片不断地摩擦撞击在机体上,机舱里的四位巨人都听着外面不断响起的撞击声,沙沙作响的沙尘暴正在磨损着机体。 维托看着眼前那片被沙暴完全遮蔽的视野,无数的碎石与沙砾从玻璃外撞击滑过,太阳光的模糊光纤在沙暴环境中被不断折射,分散最终变成了一大片模糊的光晕。 机身剧烈的震动着,但维托依旧镇定地握着驾驶杆看着眼前飞舞的沙暴云层。 那片如地谷之中翻腾的沙暴中蓝色的机体冲破了沙暴云层,从其中迸射而出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尾焰。 维托沿着岩壁垂直拉升,机身几乎是完全贴着岩壁在极速飞驰,审判官死死的靠在座位上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他在战机拉升到一定高度时突然猛地一晃操作感,推进喷口向一侧剧烈推动让战机直接侧飞了出去。 战机迅速摆正角度,几乎在同时战机在耀眼的阳光下滑动出现,战机出现在了突出山体岩壁的黑色死灵墓穴金字塔的一角,而这里恰巧还是一座战机起飞出入口。 甲板上的死灵士兵身上被投射上了一大片阴影,它们呆滞地转过头看向那造成阴影的物体,然后它们就看见了这“机生”中所见的最后一幕了。 雷鹰盘旋在机库外,双联装爆弹炮剧烈开火,暴雨般的火力倾洒进入机库之中,爆炸剧烈地轰击在所有能打得找的东西上。 死灵士兵的身体被爆弹轰炸破碎,其躯体在炮火下四散飞舞,那些停在机库中尚未起飞的死灵战机也在爆弹暴雨与接踵而来的导弹下爆裂解体,绿色的电火吞噬了半个机库。 雷鹰的炮火照亮了机库的边际,随着雷鹰逐渐下降直至落地那炮火才停了下来,起降支撑结构稳稳地靠在了地上将雷鹰战机拖了起来。 登机甲板在弥漫着炮火烟尘的机库中放下,几乎在甲板落地的瞬间拉格纳就冲了出来,他抚在一根柱子上大口喘着气,“全父在上,终于落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在座你开的飞机了!” 维托从剩余三位阿斯塔特之间走了下来,他站在甲板末端看向一脸便秘似的拉格纳,“气得半死?”“对。” “很好,撒在他们身上。” 维托说着拔出了爆弹枪指向了机库走廊中出现的死灵守卫,三位阿斯塔特也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拉格纳看着他们爆发出了愤怒的狼嚎,他手持一样咆哮的链锯锯爆发出了闷雷似的战吼。 终焉纪元:第十节 墓穴之内 太空死灵,这个物种其实早就消失了,或者说他们的文明与存在早就依旧荡然无存了,曾经那个名为惧亡者的种族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无魂的钢铁之躯。 他们坚硬,无畏,几乎无法被摧毁,在极其先进乃至于魔幻的科技水平背后,是一个个仇恨一切血肉之躯的扭曲思想,这些钢铁之躯中的那些保存着思考的个体,那些曾经的贵族,法皇与大祭司们,如今偏执而疯狂。 人类第一次与死灵交战还是在俄尔普斯,那是一场血腥,漫长与艰难的决战,帝国取得了一场不能被称之为胜利的胜利。 虽然俄尔普斯星域得以保全,但在此之后的混乱与动荡中,元气大伤的人类帝国还是放弃了这片星域。 战争赢得了胜利,但却也输掉了胜利。 在此之后,人类与死灵的战争便接连不断,维托还记得世界引擎的那一战,那是无畏与光辉的一战,星界骑士以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取得了艰难的胜利。 但今天,维托觉得也许自己可以不用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至少,如果他们能在一小时内把事情搞定的话。 审判官蹲坐在一面黑色的墙壁后,绿色的分解射线与高斯武器轰击着拐角的墙壁,等离子电弧在他身旁跃动与闪烁着。 维托看向一边也躲在墙壁的四位阿斯塔特们,在他们身后已经躺着了好几具太空死灵的残骸,它们的死状非常难看。 为了保证这些铁块不会重组后再站起来,维托与死亡守望们做出了最大的努力把他们打得稀巴烂,而就结果而言,似乎也挺成功的,虽然他们好像少打了几个。 维托向贝尔微微点头,极限战士垂下爆弹枪从腰带上取下一枚手雷,贝尔向外猛地甩出,手雷砸在了走廊尽头的墙壁上反弹到了太空死灵位于的长廊中。 爆炸瞬间响起,一大片的火焰向着死灵士兵席卷而去,它们没有躲也没有闪,火焰对他们无法造成一丝一毫的损伤,滚烫的热流直接从黑色的金属表面滑了过去,甚至连烧焦的痕迹都没有。 死灵们看着眼前的火海,其中一名死灵端起了高斯步枪重新瞄准火焰,但突然之间火云里一发闪烁的等离子电浆呼啸而出,等离子体洞穿了翻腾的火云,其一枪打在了死灵的胸口。 黑色的钢铁被融出了一个窟窿,但死灵也并没有被杀死,后者举起高斯步枪对准火焰之中冲来的巨人连续开枪。 但电浆体似乎打坏了他的稳定结构,其手臂颤动不止,高斯射线只是打在了巨人的肩甲一侧,那黑色的甲壳上被打出了一个明显的缺口,但那巨人已经冲到了面前。 兰斯洛特的动力剑一剑刺入了死灵的面部,那死灵守卫轰然倒地,其面部在动力剑的分解刀刃周围闪动起混乱的电弧。 在他身旁的死灵将枪口对准了兰斯洛特,但他尚未来得及开枪就被冲来的拉格纳一拳打在了脸上。 太空死灵被重击在了墙壁上,机械的脑袋上因为重击而凹陷了下去,他没有任何痛觉的缓缓转过脑袋,但其刚刚看向正面就被链锯斧一斧子砍断了脑袋。 咆哮的链锯从正面切割断了死灵的面孔,拉格纳拔出爆弹枪对准剩下的死灵开枪,那些死灵对准阿斯塔特们开始开火射击。 拉格纳将身旁的太空死灵残骸顶在了正面,那尸体挡住了一束束激光电弧,拉格纳踏步冲上去连带着尸体作为攻城锤撞翻了好几个死灵士兵。 他抛下尸体,挥舞起链锯从最后一个还站着的死灵守卫肩膀处看了进去,其刚准备举起分解步枪的手臂在链锯剑的猛烈切割下开始抽动起来,死灵无神地看向眼前的太空野狼,后者愤怒地一把捏住了死灵的脑袋,接着硬生生将其从脖子上扯断了下来。 满腔怒火地拉格纳发出愤怒的狼嚎,他转身扑向了另一个刚起身的太空死灵,兰斯洛特从地上站了起来举起爆弹枪开始对着走廊尽头出现的援军开火。 贝尔也从一边冲了上来端起爆弹枪瞄准射击,不得不说,贝尔的枪法非常不错,作为药剂师他的枪法做到了字面意义上的一枪一个脑袋。 太空死灵的援军在走廊尽头被爆弹打中,其被轰翻在地,弹孔缺口处喷出绿色的电弧,就仿佛是一种特殊的血液。 手持等离子盾的死灵武士出现在了走廊中,其左臂持起黑盾,防护立场瞬间展开挡住了打来的爆弹,那些子弹在盾牌面前几寸的地方分解爆炸,火焰完全没有伤到死灵武士分毫。 这些手持护盾与闪烁着绿光切割战斧的铁卫踏步走来,爆弹轰击在他们面前毫无意义,他们的铁足踏过闪过绿色流光的黑石地面,在沉重的机械脚步声中袭来。 从他们头顶一个个冥工构造体甲虫飞驰而来,这些甲虫成群结队地如蜂群一般从拱顶,黑色石柱与墙壁之间呼啸而来,其铁颚处闪动着绿色的闪电。 贝尔与兰斯洛特立刻对准那些构造体开枪射击,爆弹枪在密密麻麻的甲虫群之中爆炸闪烁,但其依旧无法阻止密集的甲虫海扑来。 它们如雨天的乌云一样压来,但就在第一群甲虫即将接触到贝尔与兰斯洛特时,一股力量将它们全部擒住,接着所有的甲虫全被无形之手捏到了一起,它们互相挤压互相撞击,最终纷纷爆炸解体。 它们的钢铁残骸坠落于地,眼中闪动着闪电的奥拉夫从两人身后走来,贝尔与兰斯洛特互相对视,立刻举起爆弹枪继续射击。 成群结队的甲虫被爆弹枪与灵能力量不断阻击轰杀,但他们的问题却并非只有这些,手持立场护盾的死灵武士正结阵走来,铁足无情的踏碎了他们倒在地上的无魂同胞。 “拉格纳!冲!”维托喊道从三位巨人身下冲过,他手中的链锯剑咆哮轰鸣,刚刚用战斧砍碎了面前死灵士兵的拉格纳没有丝毫犹豫,他冲在了维托前面,直接朝着武士们撞了上去。 太空野狼一肩撞击在了立场护盾上,其闪烁的能量闪电轰击在拉格纳的盔甲上,他低声痛苦的嚎叫两只拳头狠狠的打在了护盾表面。 死灵武士停了下来,但就在这停下的刹那间,维托冲了上去纵身跃起,他踩在拉格纳的脑袋上从死灵武士们头顶飞身越过。 维托一个回旋落在了地上,他落地的瞬间右臂一甩等离子枪口滑动而出,他一枪就打穿了一名武士的脑袋,那武士向下瘫倒在地,如失去提线的木偶一样。 维托对准武士们继续开火,其中一名武士举着分解战斧走了上来,他的身上不断被等离子体轰击,但电浆却根本无法有效地击杀这名黑色巨人。 他挥舞起分解战斧连续砍杀在维托跟前,审判官闪展腾挪,但死灵的攻击极速且迅猛,他不断挥舞分解战斧试图斩杀审判官,但维托则以矫健的身后的向后反复后翻躲闪。 维托来到了一根黑色石柱边,他靠在石柱上,但死灵的攻击也立刻赶到了,分解战斧一斧子砍在了黑色石柱上,维托向下遁去接着向前一扑。 他从死灵的展开的铁足之前扑了过去,维托举起链锯剑半跪而起顺势挥动,链锯剑咆哮的切割在了死灵的脚踝上,凶猛的链锯切断了其腿部的连接轴,死灵武士跪服于地,而就在他转过头看向维托的霎那间,链锯剑直接从他的面孔正面直接插了进去。 咆哮的链锯剑刺穿了死灵武士的面部,无数的机械残骸从链锯切口中喷涌而出,维托拔出链锯斧,举起右臂一枪蒸发掉了死灵武士的半张脸。 维托拔下了腰带上的热熔手雷,他扒开保险顺势甩向不远的死灵武士们,热熔手雷在他们脚下爆炸,几乎瞬间就有两名死灵武士的小腿被溶解崩裂。 他们倒地的瞬间出现了一个缺口,拉格纳抓住机会直接硬生生冲了进来,他一把抓住了最近的死灵武士脑袋,链锯斧呼啸着斩断了他的脖子。 下一名死灵武士挥动分解战斧斩向拉格纳,但他却被挡住了,兰斯洛特的骑士剑横在面前挡住了劈砍下来的死灵分解战斧,其绿色的刀刃在骑士剑上闪动着无数的电弧。 兰斯洛特怒视眼前的死灵武士,他向上一推依靠蛮力顶开了机械之躯的压制,接着一剑砍断了他手持战斧的手臂,在战斧落地的瞬间卡利班骑士就斩断了他的脑袋。 拉格纳与剩下的死灵武士缠斗在一起,其中一名武士从一旁冲来,他扔掉了立场盾踏着铁足以极速靠近了拉格纳。 他趁着拉格纳尚未注意举起战斧猛地斩向了他的后颈,但当死灵的战斧即将砍中目标时,那钢铁之躯突然僵持住了。 奥拉夫看着死灵武士举起手臂微微握紧拳头,死灵的身躯被完全卡住了,其机械肢体发出着轰隆的奋力运作声,但却无济于事。 拉格纳转过身立刻用链锯斧将其解决掉了,随着死灵武士轰然倒地,整个大厅之中短暂地沉寂了下来。 “干得好,各位,现在我们继续........”维托说着走向了几人,但他的话尚未说完,从黑石大厅的另一侧便射来了密集的分解立场射线。 那些射线轰击在几人周围,所有人看向大厅一侧,那是从几张突然打开的,甚至他们之前都没法发现那是门的出口中走出的死灵大军。 其为首的高达死灵战士手持重型射线炮猛烈开火,无需警告,所有人立刻开始寻找掩体,阿斯塔特们向着周围的四处冲去,奥拉夫在身后唤出护盾当下了无法躲避的几发射击随即后便开始冲向石柱。 死灵的射击朝着他们猛烈开火,贝尔一边后退一边开枪,爆弹打向死灵大军但显然与对方的火力相比是那么的孱弱。 贝尔一个翻滚躲到了一根黑色石柱后,奥拉夫也冲向了最近的一根石柱,他的后肩上被一发等离子射线击中了,那闪电打击在老狼的肩膀上,但后者依旧咬牙冲入了一根石柱后。 阿斯塔特们都进入了掩体,但维托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刚好处在石柱长廊之外,无遮无挡的空间中完全就是活靶子。 “日!”维托咒骂一声下意识的向着不远处最近的一扇拱门冲去,分解射线与电弧轰击在他周围,维托不断变换着位置以躲避那些只要挨一枪就会立刻毙命的致命电弧。 而这还不是最操蛋的,最操蛋的是在不远处的死灵大军中冲出了一个大蜈蚣!机械蜈蚣! 古墓追猎者摆动着数条肢体以极速冲向维托,审判官高声咒骂着冲向拱门,古墓追猎者则以极速奔袭而来。 维托以全速冲刺逃离,他在古墓追猎者的前肢够到自己之前飞扑进入了拱门,他一个翻滚蹲起抬起了自己的等离子右臂枪。 但突然之间,他与追猎者之间的拱门上方一块门板突然砸了下来,刚刚将半截身子追进来的追猎者被门板直接拦腰斩断。 它的残缺部分摔在地上,断裂的前半部分在地上蠕动不止,维托起身一枪打穿了它的绿色眼睛让其彻底安静了下来。 维托刚想转身就听见了身后手指抚摸某种晶体结构的声音,那手指似乎很小心,就仿佛是害怕把那东西弄坏似的。 维托露出了微笑将手臂变回了正常的形态,“谢了,塔拉辛。”他背对着那人说道。 机械手指在绿色的次元魔法上轻轻地敲动着,死灵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魔方,随着他的话语声而间歇的闪烁起来。 “不用客气,老朋友。” 无尽者说道。 终焉纪元:第十一节 无尽者.塔拉辛 “我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我的朋友。”塔拉辛说着依旧端详着手中的立方体,他将那闪烁着点点绿光的四边形水晶举在面前,那完全由发光导体组成的眼睛凝视着那魔方。 维托环顾着塔拉辛周围的一个个展示台,这些黑色岛台上悬浮着一个个物品,其中不乏就算完全没见过死灵造物,也能一眼看出其价值不菲的展品。 维托走在一个个岛台之间,他的眼睛从一个个立场中滑过,而当他忙着审视一把黑色的立场剑时,他忽略掉了自己面前倒着的东西险些绊倒自己。 审判官的脚踹在了那倒地的死灵武士手臂上,他倒在地上身上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了,就算是不懂机械的人也看得出来他已经死透了,而且肯定修起来会非常麻烦,非常非常的麻烦,毕竟其整个胸口都被轰开了一个大洞,部件也就没剩几个了。 一个冥工构造体从维托身后飞过,他知趣地推到一边给构造体让了条路,那悬浮的甲虫飞到了塔拉辛身边耳语了些什么。 无尽者打趣地抬起头看向维托,手持的钢铁长杖微微敲击“啊,看起来你准备摧毁这颗星球对吗?我的小小鸟们看见了你在星球轨道上的战舰。” 维托笑了笑跨过了武士的尸体,“对,我来处理这颗星球的破事,但说来你可能不信其实这是附加任务,我主要是来找你的。” 塔拉辛好奇地转了过来,他依旧握着那块魔方饶有兴致地看着维托,他身后庞大的隆起部分显得是那么臃肿,从常人的角度来看那部分毫无意义,只会妨碍其行动而已。 但维托知道,塔拉辛的背部隆起部分中装着一整个微缩转换器,他可以用那东西传送到任何地方,以此逃避任何追杀,刺杀乃至于灭世级打击,所以这个老小偷现在还能在这里偷鸡摸狗。 维托想着走到了塔拉辛面前,他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死灵,随即便看向了那颗闪烁的立场魔方“你不辞辛苦地“借走”了什么东西?” “啊,这是一个立场魔方。”“我当然知道这是个立场魔方,你手上这种东西还少吗?上次我们见面时你用这东西抓了一只卡塔昌恶魔走对吗?你拿那怪物干啥了,扔动物园里?” “不,我发现我不是很喜欢那种生物,我已经拥有了一些泰伦虫族的样本,所以那生物没什么价值。” 塔拉辛说着用闪烁着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类,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在魔方上,滴答滴答地敲响着,非常有节奏感。 “我将其中的十余只样本送给了奥里坎,我相信他会很喜欢一场“精彩”的追猎活动的,也让他在研究群星与亚空间法则之外,有点新活动和乐趣。” 维托无奈地笑了出来,他环顾四周的几个岛台才发现塔拉辛周围躺着好些死灵守卫,他们几乎全部被致命的火力打得支离破碎,就算死状最好的也是断了条胳膊。 “我想占星者。奥里坎会........很有触动的老伙计,所以你这个魔方有什么独特的地方?”维托问着,而无尽者也非常体贴地将魔方伸到了维托面前,审判官看着魔方之中的无数古怪晶状体,一个个折射的平面如镜子一样彼此抛射着,无数的光线与镜像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片古怪的迷宫。 “这是一个监牢对吗?”维托做出了回应,而塔拉辛则用古怪的机械笑声笑了起来,“我更愿意成为一个“剧场” 塔拉辛拿起了魔方端详起来,绿色的闪光眼睛欣赏着手中的宝物,“这是一个次宇宙生成装置,它可以将一个微缩的宇宙空间创造出来,虽然只能创造一个很小的部分,但依旧有着无限的潜力。” “它可以制造一个循环的世界,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与循环,而且每一次的轮回都会有着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让人.........充满惊喜感。” 维托翘起眉毛双手抱怀看着那魔方,“所以说你打算把一些倒霉蛋送进去,然后无限次地给你上演一次次“电影”让你看个够?而且每次还会有一些变换。” 塔拉辛笑着低头看着审判官,他将长杖悬浮在了一边其铁手指微微翘起指向维托,“你是个聪明人,我的朋友,完全正确,而且我脑海中也许已经有了一些人选。” 维托无奈地叹气,他看着自己这个“老”朋友的眼睛“他们不会发现吗?发现自己在无限循环?” “他们的记忆会被清除,在每一次的轮回后,他们会一次又一次地继续冒险与挑战。” “记忆就是这样了,无论是血肉为载体的记忆,还是以机械为载体的记忆都不过是一个个信息流,而只要对其进行一点小小的调拨与变动,我们便可以创造出多么令人惊奇的故事。” “你可真是........”“我喜欢你种族的....电影,我想你们是这么叫的,我喜欢电影,只可惜我的族人如今依旧不再能理解这些东西了。” 说着塔拉辛将立方体交给了冥工构造体,其下方闪烁其的重力光束推拽着立方体,稳稳地漂浮在无尽者身边。 塔拉辛将手伸向了维托,像个老朋友一样,他的眼睛随着笑声而不间断地闪烁着,“我们多久没见了?我的老朋友,如果你愿意请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维托也笑了笑握住了那只冰冷的铁手,其手臂坚硬且如冰块一样让人不适。 大多数的司令都是这样,在千万年前他们的情感就连带着身体一起消失了,一切思想都被总控系统格式化与抹杀,几乎所有人都变成了纯粹的钢铁行尸,其存在的意义只有收割生命与无尽的征服。 就算是其中的那些贵族,法皇与技师们,纵使他们保留了自己的思想,但其也在千万年的岁月流逝与程序更新下变得狰狞,偏执与疯狂。 维托还记得俄尔普斯战争时的那些剥皮者,疯狂而扭曲的尖叫灵魂,他们早就不能被用“他”称呼了,而是纯粹的“它” 但塔拉辛不是,维托不知道这个铁皮混球是怎么保留住自己思想与情绪的,但在这层钢铁之躯体内确实一个堪称“热情”的灵魂,数据的热情灵魂?好吧,还是奇奇怪怪的。 “艾达拉德告诉我的,他说你会告诉我去哪儿找一个死灵宝物。”“啊,宝物,我想我会很感兴趣。”“不,塔拉辛,那东西是我的,至少在我把艾达拉德的预言走完之前。” 塔拉辛泄气似的耸肩,不得不说那情感从死灵身上表达出来非常诡异,“真遗憾,我希望艾达拉德,我们的谜语人老友的预言没有太长。” “我也希望是,你知道那神棍混球最近在干什么吗?”维托松开了死灵的铁手好奇地问道,塔拉辛的笑声又伴随着闪光响了起来。 “你没找你的莉莉丝问问?”“现在我在问你。” “我听说,他在收集一些先知的灵魂水晶,但我的确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你呢?老友。”“不,不知道,至少现在是。” 维托低下脑袋思考着艾达拉德要干什么,那个神棍绝对有什么计划,但显然没告诉自己和塔拉辛,他就这么突然出现然后赶着大家去干这种什么破预言。 真有灵族的风格。 “现在让我们回到正题吧,艾达拉德让你去寻找什么?”塔拉辛说着伸手从一个岛台上取出了一把剑,一把银白色的长剑,显然那是属于灵族的,也许是这个王朝法皇在过去战争中的战利品? 维托看着那把调绘有展翅凤凰双翼的长剑,那凤凰的眼睛闪烁着太阳般的光芒,其嵌入其中的水晶燃烧着滚滚烈焰。 “那个神棍的预言说需要找到一个死灵造物,他管那东西叫什么“老朽之玉”,在天堂之战后被艾达灵族保存在你们曾经的家园星球上,一个叫席尔.瓦克.利阿斯的星球上。” 这名字说出口塔拉辛就笑了起来,那声音咯咯作响充满了讽刺意味,“他们的名字真古怪不是吗?那颗星球被我们称为莱弥亚,意即知识之城。” “很好,看起来你知道其中的“知识”那鬼地方在哪儿?”“的确是个鬼地方,按照你们的定义,亚空间里全是鬼怪。” 维托愣住了,随后无奈的扶额,“帝皇在上......那星球在大裂隙里?” “在天堂之战后,灵族占据了我们的许多星球,将其作为自己的领地与疆域,而可惜的是在他们终于唤醒色孽和你的........我称她为你的“恋人”不会有问题吗?” “我觉得这个不是现在需要纠结的问题,塔拉辛。” 死灵的古怪笑声又笑了笑,这次充满了逗乐的意思,但所幸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在大陨落,大裂隙也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恐惧之眼开启后,灵族的古老帝国大部分被吞没,而莱弥亚也在其中。” 塔拉辛的机械手指在空中舞动说道,他闪烁得眼睛点亮了面部的漆黑甲壳,点点绿光反射在表层,光芒闪烁的瞬间便彻底暗淡了下去,就仿佛是一个黑洞般。 “你需要进入恐惧之眼,在恶魔与恶魔的领域之间寻找到“老朽之玉”遗憾的是,我也不知道艾达拉德那个神棍说的是什么,所以你得花点功夫进去寻找。” “但我相信,我的朋友,你在亚空间之中也有朋友可以帮你,一个........强大的朋友。” 维托看着那没有瞳孔的眼睛总觉得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就算这种情绪放在死灵身上是那么滑稽。 审判官揉了揉脖子无奈地叹气,他沉思了片刻随后低声咒骂了一句。 “审判官,你还好吗?”贝尔的声音在铁门外说道,维托看向大门快步走了过去,他蹲下贴在大门上听着门那边的声音。 “我没事,你们呢?” 在门那边贝尔也靠在门扇上,他一只手单领着爆弹枪站在一具具死灵残骸之间,“我们没事,死灵被打退了,至少暂时是。” 贝尔看向身后,兰斯洛特正用剑刺杀一名尚未“死去”的死灵守卫,接着又看向了坐在一边面色不是很好的奥拉夫。 “老狼被打伤了,我已经处理过了,但情况不是很好。” “不,我并无大碍。”奥拉夫倔强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门边,他靠在门扇上大声说道,似乎是想证明些什么似的。 贝尔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奥拉夫怒视呵斥住了,他看向那漆黑的门板,“我们会继续任务,审判官,相位立场发生器就在前面,我们会摧毁那东西。” 维托的声音在那边沉默了片刻,“你确定没事吗?”“就像我说的,我还能为全父在奋战很久,维托。” “很好。”门这边的维托说道,随后便扭头看着几乎无声走来的塔拉辛,他压低了声音似乎只是为了让维托听见而已。 “我建议他们向大厅左侧的第三道大门走,那里有着一座废弃的墓穴陵寝,其中的死灵成员已经全部苏醒,我想那里不会有任何人阻拦他们。” 维托看着塔拉辛这个混球笑了笑,随后贴在了大门上,“老狼,带着他们走大厅左侧的第三道大门,那里的死灵已经全部苏醒去打机油佬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你咋知道的?”拉格纳的声音问道,“我们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了,这种问题回去再说,现在去炸了那个破烂货!我自己想办法和你们在雷鹰那儿汇合。” “明白,审判官。”“帝皇保佑你们。”“全父也保佑你。” 维托听着门那边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站了起来,他看向一边的塔拉辛理了理领子,“我该走了。” “当然,但走之前拿着这个。”说着无尽者将一个小巧的弯月状物体交给了维托,后者也自然地接了过来。 审判官打量着手中这个东西,那黑色的物体上镶嵌着一个小小的绿色水晶,一个典型的死灵造物。 “啥东西?炸弹?” “不,亲爱的维托,如果我想让你炸掉什么东西我会给你奇点炸弹,那东西可以制造出一个黑洞。” “不,这不是炸弹,这是一个通信器,我想在不久的未来你会需要联系我的,而那时你可以用它联系我,而不用再“炸掉”一个墓穴世界。” 塔拉辛看着身边的魔方满意地笑着,“虽然我很满意这里被炸掉,这样这里消失的一切.....就都可以被作为意外了。” 维托也噗呲笑了出来将新月通信器揣入了怀里,“你这个老混球。”“你也是,亲爱的朋友,下次见。” “下次见。” 说着塔拉辛便打开了大门,他手指微微一抬那门扇就打开了,维托走了出去环顾着整个大厅里的一片惨状随后笑了笑冲向了机库的方向。 塔拉辛则看了看手里的灵族长剑,随后又看向了整个展厅中的宝物发出了狡猾的笑声。 终焉纪元:第十二节 墓穴之地 鲜明的照明探灯扫过那些漆黑的棺寝,黑石表面上没有一丝的光线折射,绿色的光带从其黑色的轮廓边缘划过,闪烁的诡异电缆连接着棺木与其后的巨大黑色墙壁。 贝尔看着那一个个棺木,他头盔上的探照灯随着视野所移动,一个个黑色棺椁中空无一物,其中曾经被位于其中的那些“尸体”们早已离去,是的,尸体,贝尔完全不认为太空死灵能算得上是“活物” 这些生物甚至比机械叫更加进了一层,他们连灵魂都已经消失在了钢铁之躯中,你与他们交谈得不到任何回应,其话语也模糊而扭曲,更类似于一段狂暴的数据杂音,亦或者更像是某种凄厉的尖叫。 贝尔端着爆弹枪警惕地走在长廊上,他的眼睛在周围扫视与警惕,爆弹枪的枪口警觉地瞄准着每一片阴影,与每一座位置的棺椁。 阿斯塔特们走在一起,兰斯洛特与拉格纳手持近战武器走在队伍两侧,他们另一只手手持爆弹枪或者等离子手枪,他们也警觉地监视着那些向着穹顶顶端,似乎是无限延展而去的棺椁之海。 一个个黑色的棺材层次排列在一起,它们顺着绿色的光带线路向上爬升与蜿蜒,每一座棺椁周围都闪动着诡异的绿光,那些光带向着位置的黑色角落延伸,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 这里静悄悄的,这本来该是好事,因为这就意味着维托所言属实,他们不会在这里遭到任何拦截与抵抗,但这种安静此刻更像是某种毒药,化为冰冷匕首逐渐靠近心脏的毒药。 死寂的空间中什么声音都没有,阿斯塔特们的脚步声也被刻意地压低,以此来避免发出巨大声响引起可能出现敌人的注意。 当然了,你以为呢?阿斯塔特的动力甲虽然巨大且沉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动起来像是一台奔驰的黎曼鲁斯坦克,相反,大多数的阿斯塔特盔甲都装配有静音马达与传动连接系统,其可以做到几乎完全静音。 在其中的佼佼者,便是暗鸦守卫,他们如黑暗之中的可怖匕首,从每一片阴影之中出现无情的收割掉敌人的性命。 传言,就算只有几名暗鸦守卫出现在战场上,也足以让任何敌人感到恐惧与胆寒,就算是那些逃入恐惧之眼的叛徒们也是,在这片银河之中,很少有人不会恐惧于这些躲藏在每片阴影之中,随时准备收割生命的可怖存在。 但也正是因为绝对的安静,死亡守望们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的心跳声在他们的耳中回响,那两颗加强心脏的强劲蹦跳声如闷雷般回响着。 那心跳的每一次跳动都带来紧张与恐惧,那寒意笼罩了这条黑暗的长廊,笼罩在周围那些排列向上的棺椁中。 贝尔的眼睛透过显示玻璃盯着外面,他的瞳孔不断随着手电筒光芒的远近变化而放大缩小,其特化的眼睛窥探着那些黑暗,窥探着那些吸走了光芒的黑色石材。 这条长廊就像是永无止境一样,他们在这里走了很久很久了,久到似乎时间都已经消失在了黑暗的包围下,但贝尔很清楚,在头盔内侧的时间显示浮标上,一切都只是过去了四分钟而已。 “我说,我们用不用担心一下维托?”拉格纳的声音在通信频段中响起,他是故意说话的,所有人都知道,但这的确可以缓解现在紧张的气氛。 在他侧边,兰斯洛特正用头盔上的探照灯扫过一处较大的棺椁,其中的电缆管线随意地搭在棺材边缘,显然其中曾经的乘客早就离开了,与所有的死灵一样。 “他?他有需要我们担心过的时候吗?”兰斯洛特打趣地笑着说,“我们在温格尔盖特-2号星上与卡塔昌丛林勇士一起,对抗钛星人和克里特人时,他不也一样失踪在了那片啥都是吃肉的,连植物都恨不得咬你两口的鬼地方。” 贝尔记得那地方,那是一颗位于极限星域边陲的星球,那地方并不是帝国的殖民星球,但附近却有一个帝国的骑士世界和铸造世界,所以其价值战略价值非常高,帝国长期在上面设立了观测站以及兵站。 所以当钛星人的又一次天穹扩张开始时,这些外星异形就必须要夺下那颗星球,而他们与帝国大军则需要保住那地方。 “那鬼地方就和卡塔昌人的老家一样,但他不也还是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了,当时我们正在和一群克鲁特人和钛星人的战斗服部队激战,维托突然就开着一辆都不知道从哪儿打劫过来,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开得锤头鲨坦克冲进来了。” 拉格纳笑了起来,手中的链锯斧也轻微的晃了两圈,“对,我还记得他当时开着锤头鲨,一下子把钛星人穿着大盔甲的那群人撞飞了,然后像个神经病一样四处乱开炮,硬是靠气势把那群没鼻子的懦夫也吓走了。” 通信频道中所有人都笑了,包括贝尔也是,他想起了当时愉快的一幕。 维托开着锤头鲨,为了不让卡塔昌第二团的团长“铁手”斯崔肯上校把他们当成外星异形,他们还花了一些功夫在锤头鲨表面上画上了帝国的天鹰标志,虽然拉格纳的画画技术堪称狂暴,但那其实没有必要。 毕竟锤头鲨上站着四个阿斯塔特,四个人隔着老远就能看出来那是帝国自己人了,虽然最后维托也没解释他为什么会开锤头鲨,以及使用钛星人的武器。 “哇哦,我们当时把那群没鼻子的蓝皮蠢货打得到处跑,他们的近战水平简直让人绝望,说真的,他们穿着那么炫酷的盔甲,既然打不过连上衣都没穿的卡塔昌丛林勇士。” 拉格纳调侃着,“也就克鲁特人勉强能看一看,其余的蓝皮,呃!他们那上上善道就没教他们怎么打仗?” 兰斯洛特也讽刺地笑着,“的确,他们太弱了,我们四个人加上卡塔昌第二团和第六团两个星界军团,硬是把整个钛星人入侵部队在地面上耍得团团转,最后维托还带着我们在登陆场,斩首了他们的指挥官。” 嗯,是的,贝尔记得当时那个指挥官,他和他的手下奋力反击,但最后还是被全部歼灭掉了,之后科尔也带着在骑士星球完成集结的帝国增援部队赶了过来,他们前后夹击彻底消灭掉了钛族的入侵舰队,那些异形的幸存者夹着尾巴逃回了达摩克利斯湾对面的可悲故乡。 回忆这些愉快的往事的确很有用,几人走出了棺椁长廊,他们从一条延伸到高耸穹顶的缝隙大门中走了出来。 阿斯塔特们端着爆弹枪警惕地扫视宽阔的大厅,这里空无一人,而在不远处有着一座拱门,在黑色光带盘绕的拱门后是一条黑色的长桥。 几人互相点头随后都走了上去,他们结队走上了那长桥,这是一个深井空间,圆柱形的辽阔封闭空间周围是向上和向下无限延伸的深井墙壁,在那些建筑上闪动着一个个绿色的光点。 在他们前方,正在长桥尽头的悬浮平台上有着一个巨型的球体,无数的钢铁环带环绕着那闪烁着绿色闪电的球体,在那球体之中有着一颗强大的能量核心,那能量源不断地变换着姿态,就仿佛是无法定型的气体。 贝尔来到了环带面前,他看向奥拉夫似乎在征询意见,老狼走到那球体面前凝视了片刻随后肯定的点头,“能量如太阳般强大,这里就是相位转换器的能源核心,摧毁它。”“明白。” 贝尔将爆弹枪放在一边,他从背上取下了一个比折叠起来的等离子圆盘炸弹,他将那折叠炸弹一层层打开,最终变成了一个比井盖还大的圆弧状物体。 贝尔将其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爆破点,几名兄弟都站在他身后看着药剂师进行工作,但突然之间他们听见了一阵骚动。 所有人都立刻转身举起爆弹枪瞄准大门的方向,那是一个死灵的脑袋摔在了门口,闪烁着绿光的头立刻就熄灭了。 绿色的分解光束在外面闪烁不止,特斯拉电弧在空间之中跳跃腾挪,有两个东西出现在了哪儿,两个红色的东西。 阿斯塔特们定睛看去,他们看清了那两个脑袋为圆盘状手持分解折刀的机械物体,毫无疑问,那是机械教的渗透者,这些机械教的无声刺客不知何时进入到了墓穴之中,此刻正与死灵守卫激战在一起。 它们的速度之灵活,闪展腾挪在眨眼之间就可以完成,旋风般的刀刃挥砍舞动,分解立场将一个个死灵斩杀倒地。 周围的死灵士兵动作缓慢,这些无魂躯体在闪电般的攻势下崩塌倒地,机械教的显然派遣渗透者进入这里,目的大概也和他们差不多。 但就在几人认为渗透者即将获得胜利时,一名渗透者突然停下脚步,他的机械手拔出热熔枪连续射击,但那巨大的阴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机械教刺客向着那东西的上方开枪,但回应他的则是一只剃刀般的铁足。 那铁足刺穿了机械教刺客的身躯,接着又一脚踏碎了他的肢体,另一名刺客挥舞着分解刀刃冲杀上去,灵活的身手飞跃腾挪,他跃起一刀斩向了阴影的头部。 机械教刺客消失了片刻,随后阿斯塔特们就听见了机械碎裂的声音,而那并不是阴影主人的声音。 那阴影的主人出现在了大门处,巨大的体格下有着数条剃刀般的腿,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穿越大门,手中持握着一把闪烁着能量闪电的分解战斧。 那绿色的眼睛盯着在长桥上的几人,巨大的机械造物一只手举起了战斧,机械式的扭曲嚎叫声爆发而出。 蝎形领主,太空死灵的可怖收割者。 “我淦。”拉格纳说道。 终焉纪元:第十三节 逃命去也 蝎形领主踏着无数条剃刀铁足冲撞过来,那钢铁巨物手中高高扬起那把分解战刃迎头斩下,绿色的晶体刀刃重击在了兰斯洛特的立场剑上,卡利班骑士上前挡住了那劈砍的战刃,但自己也几乎瞬间被压制在地。 兰斯洛特单膝跪地死死地压制在地上,绿色的电光照射在黑色的翼盔上,猩红的头盔观察窗口被绿光彻底点亮,就如同一颗在眼前燃烧的太阳般。 拉格纳立刻冲了上去,太空野狼挥舞起链锯斧斩向死灵领主的前肢关节处,蝎形领主看向拉格纳几乎是瞬间作出反应,他的数据大脑在几纳秒间给予了反应,领主松开腰部的第三只铁臂挥动而起,剃刀利爪斩击在了拉格纳的战斧上。 火花喷涌而出,链锯齿刃在领主的铁爪上咆哮轰鸣,拉格纳双手握住链锯斧向后退却试图发起又一次冲锋,但他尚未来得及移动就被领主以闪电般的速度挥舞铁爪打飞了出去。 爪背的宽阔甲面撞击在拉格纳的身上,太空野狼飞了出去,他从黑色长桥边缘坠落下去,但无需为他担心,拉格纳在下坠的霎那间用右臂抓住了黑桥边缘垂挂在了半空中,但此刻他的兄弟们丝毫没有片刻时间去帮助他。 蝎形领主重重地向下下去,兰斯洛特被逐渐压得越来越低,动力甲的手臂传动结构正在发出凄厉的尖叫,传力马达正在疯狂旋转,但却完全无法对抗眼前这个舍去肉身的可怖屠杀机器。 贝尔看向身后的危机场面伸手够爆弹枪但却被老狼呵斥住了,奥拉夫的眼中闪动起闪电,他几乎是咆哮着下达指示,“立刻安装好那炸弹!只用管这个。” 贝尔看向被压制在地的兰斯洛特,在片刻的由于后肯定的点头,他立刻转身快速的开始准备工作,圆盘状等离子炸弹上一个个数字符号一一亮起,其警示红灯也间歇不止的闪烁起来。 蝎形领主见状立刻向后退后一步,他手中的分解战刃从兰斯洛特面前撤走,但当卡利班之子再次抬头时他眼看着那钢铁巨人试图从自己头顶冲刺而过,高大的剃刀蝎腿让他可以越过兰斯洛特发起攻击。 钢铁巨物极速冲向贝尔与奥拉夫,蝎形领主高高扬起战刃随着其脚步的逼近猛地斩下,绿色刀刃斩向背对着敌人,正在准备炸弹安置的贝尔。 但后者并没有对此作出回应,他只是操作着那毁灭之物,蝎形领主的战刃从空中呼啸而下,那绿色的结晶陨石砸向极限战士的脑袋但却被挡住了。 闪烁的灵能护盾在贝尔头顶半米的地方突然出现,蓝色闪电与绿色闪电碰撞在一起,战刃重重地切在护盾上但却无法深入其分毫。 蝎形领主看着能量护盾,随后看向了在其身下的奥拉夫,他的眼中闪动着密集的电光,闪电从他的身上闪动着轰击在地面,那些跃动的电弧在黑石长桥表面跳跃不止,在死灵领主的肢体之间碰撞反弹。 奥拉夫大喝一声一脚踏在地上,沉闷的装甲铁足轰然落地,在剧烈的金属抨击回响声中一道道闪电从周围升腾而起。 那一道道巨型电弧撞击在死灵霸主的身体下侧,巨型电弧将死灵领主打飞了出去,蝎形领主被抛弃后坠下了长桥。 拉格纳吊在桥边看着那怪物从桥面上落下,他顶着那黑色的巨物从空中以弧线坠落,在不远处重重的撞击在了黑色的井壁上,但那怪物却并没有如一般会发生的情况那样被弹出去,然后连续撞击着坠入深渊。 那怪物的剃刀铁足闪烁起磁力电弧,那钢铁怪物在一阵火花的摩擦飞溅后稳住了,他垂直地吸附于墙壁上缓缓站起身随后极速爬升起来,无数条肢体在身下交替运动,那怪物如一只蜈蚣一样沿着墙壁攀爬前进。 “卧槽,不是吧。”拉格纳看着那沿着墙壁高速爬来的怪物抱怨道,他的手臂被一个人拉住了,有力的铁臂将拉格纳从深渊边缘拉了上去。 拉格纳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老狼,他拍了拍自己凌乱的盔甲颈部鬃毛笑着点头,“感谢你,兄弟。”“无需感谢,我的战团兄弟。” 奥拉夫说着也看见了正在极速爬升靠近的蝎形领主,那怪物真的像是蝎子一样沿着黑色墙壁回旋攀爬,那交替的铁足几乎变成了残影。 怪物单臂垂下绿色战刃,分解刀刃在黑石墙壁上摩擦出一大片绿色的闪电与迸溅的火花,那怪物正在冲来,而且极度渴望收割血肉的生命。 “贝尔!现在立刻!”奥拉夫大喊道,在他身后极限战士药剂师也站了起来,他丝毫不做犹豫的将手中的等离子炸弹扔进了漂浮绕动的环带中。 “走!”贝尔喊着抓起爆弹枪冲刺了起来,几名黑色守望立刻动身沿着黑桥奔驰起来,他们一边飞奔一边用爆弹枪对着下方前进的蝎形领主开枪轰击。 爆弹接连轰击在死灵身上,但那怪物依旧在极速前进,他手中的分解战刃如风车般旋转了起来,无数的爆弹在旋转的战刃上被阻拦爆炸,一朵朵火花绽放在死灵领主面前,但火焰完全无法阻止这个没有痛觉的无魂怪物。 他沿着深井环壁冲上了黑桥,那怪物从一侧高悬的墙壁之上轰然落下,他举起战刃看着已经冲出深井的阿斯塔特们,几乎在此同时他身后发生了爆炸。 死灵领主转过头去看着那正在膨胀爆炸的绿色能量核心,那不断变化的能量体在离子炸弹的能量对冲下紊乱坍缩,那能量体的所有闪电与光束向着中心收缩凹陷,在几毫秒后碰撞爆炸。 喷涌而出的绿色火焰瞬间震碎了所有的环带,猛烈的爆炸冲击波撞击在死灵领主身上,他被掀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黑色大厅的地面上。 几名阿斯塔特都下意识地停了下来,他们向后看去看着那从拱门中喷涌出来的绿火与闪电,其附带的毁灭作用正在各处发生,周围的黑色隧道中都闪烁起了爆炸的火光,巨响声回荡在整个墓穴侧翼中。 “卧槽,这么猛。”拉格纳点评道,但他还没来得及再说点啥就被兰斯洛特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了,“看个屁!跑!” 拉格纳看向那死灵领主,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抓起自己的分解战刃,那怪物用机械音发出了骇人的扭曲咆哮,那声音就像是某个看见自己造的机械载具被他们胡乱改装后的声音一样。 他们四个立刻撒腿开跑,死灵领主在身后穷追不舍,绿色的分解战刃在他手中闪动着绿色的闪电,奔袭的死灵领主抬起了自己的第三和第四只手臂抓起了身后的闪电炮,那怪物抬炮就是开火,绿色闪电光束从几人头顶呼啸而过,直接击碎了不远处的一根黑色石柱。 那石柱在崩塌中轰然倒地,四名阿斯塔特身手矫健地从落地的残骸碎石之子飞身越过,而他们身后的死灵领主就没有这么复杂了,他直接踏碎了劈碎的石柱,将其破坏得更加彻底。 绿色闪电炮从他们周围轰击而过,光束不断分解与炸毁着墓穴之中一个个部分与造物,破碎的钢铁碎片四处飞舞迸射。 好几次闪电炮几乎都要打中他们了,奥拉夫不断在身后施展护盾勉强偏转炮击角度,让那致命的火炮轰碎别的一些东西。 拉格纳举起等离子手枪对准死灵领主开了一枪,电浆弹药冲过倒塌的黑石残骸射向领主,但其却在打中领主的前一刻被旋转的战刃瞬间打碎溅落,高温电浆如雨点般洒在周围的地面上,嘶嘶作响的溶解液体从碎片与地面上溅射而起。 “草!”拉格纳咒骂道收起了等离子手枪,他一个滑铲冲过了崩塌的石柱,当他从石柱下方滑过后耀眼的阳光照射在了灰白色的野狼鬃毛装饰物上。 他们奔跑在一条半开放式的柱廊中,一侧是一根根高耸的黑石石柱所分割出的荒芜山体景象,点点阳光被切割为条条光带射入柱廊中。 四位星际战士奔跑在长廊中,而在他们身后死灵领主撞碎了挡路的石柱,他的巨大体型从碎片与尘土之中冲杀涌出,黑色的钢铁躯干从烟雾之中涌出极速的追逐在身后。 死灵的扭曲疯狂嚎叫回荡在长廊中,他再次射出闪电光束从几人头顶横切而过,闪电光束瞬间斩断了一侧的好几根黑色石柱,那些石柱的破碎残骸层层跌落在一起完全阻断了前方的逃路,几人赶在装上劈碎石墙前急刹住了。 他们转过身纷纷举起爆弹枪与热熔枪瞄准死灵霸主,但在他们进行最后抵抗的前一刻,凶猛的爆弹从他们头顶滑过轰击在了死灵领主身上,那怪物再次旋转起战刃挡下了暴雨般的爆弹火力,但突然之间一发导弹射入了大厅,直接撞击在了死灵领主身上,汹涌翻腾的烈火瞬间吞没了死灵领主的整个视野。 “你们几个傻逼,赶紧给我滚上来!”维托的声音在通信器中咆哮起来,他们看向倒塌石柱处的缺口,咋子墓穴长廊外雷鹰正悬浮在哪儿,推进喷口向下喷吐着灼热的火流,高温气体让周围的空气都随之翻腾扭曲起来。 “我爱死你了!”拉格纳大笑着说,然后第一个爬上了破碎的石柱上,接着便是他剩下的兄弟们,他们攀爬上石柱的瞬间就看见了那冲破火云的死灵领主。 他交替着铁足轰响着冲来,星际战士们全部收起武器沿着劈碎石柱表面冲向了雷鹰,他们摆动着大臂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接着在残骸边缘纵身跃出,从雷鹰末端打开的舱门处跳入雷鹰机舱。 维托向后从驾驶舱门处确定了登机的四人,他甚至没关闭舱门,直接猛地推动了推进功率,猛烈喷涂烈焰的雷鹰推进器调整角度瞬间将战机发射了出去。 四名刚刚登机的巨人全部向后甩了出去,拉格纳高声咒骂着被甩出了舱门,但在他完全飞出去前兰斯洛特抓住了他的手臂,卡利班骑士另一只手死死的抓在固定座位的把手上。 雷鹰在死灵领主抵达缺口前就冲了出去,那死灵领主尖嚎着用手中的闪电炮对着雷鹰开炮,但显然并没有成功击落雷鹰,他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的地面上。 但现在拉格纳却一点也不开心,他正像一块破布一样被随风摇晃,而且考虑到下面就是不知道多远的地面他就更不开心了。 “维托!我恨你!”“你不tm的刚说爱死我了吗?”“老子要砍了你!” 维托哈哈大笑着几乎是砸在操作台上的,通信频道立刻滑了出来,“科尔!打!” “兰斯洛特!把那狗东西拉进来!”维托说着关闭了舱门开关,雷鹰的登陆舱门开始缓缓闭合,而此刻战机也开始垂直爬升,强劲的推进器全功率运行着让他们从地面极速爬升向宇宙。 “日!兰斯洛特赶紧把我拉进去!”拉格纳看着下面垂直的“万里晴空”大喊道,兰斯洛特则哈哈大笑起来将其奋力拉进来,“你恐高啊?”“把我拉进去!你这卡利班橘猫!” 拉格纳被拽了进去,舱门也彻底关上了,维托坐在驾驶椅上看着那从机舱玻璃外不断滚过的大气层云团。 在战机外一个东西从一侧呼啸落下,维托咒骂一句顶死了推进拉杆,雷鹰的尾部喷射口以堪称狂暴的功率运作了起来,超载警报在驾驶舱中尖叫着报警,但审判官完全管都没管。 机舱中的四人全部顶在了舱门上,他们被强大的拉扯力向下拉去,就像是四条烤鱿鱼一样瘫在舱门壁上。 雷鹰的蓝色尾焰从大气层边缘飞跃而出,长长的尾焰从气层中被扯了出来,而在其下方的云层中毁灭之火正在沿着星球地表极速蔓延,破碎的地壳从深处被拽了出来,大地塌陷,山脉崩碎,地心的岩浆从星球的伤痕处喷涌而出。 大气层的混乱涡旋开始瞬间出现,紊乱的气流从地面卷起地狱烈火,在极短的时间内燃尽了星球的大气层。 雷鹰从末日之火边缘逃出,几乎是近在咫尺的追逐与逃离。 但雷鹰还是逃了出来,其在星球轨道处耗尽了燃料也过载了引擎而熄火,蓝色雷鹰失去了动力在太空中依靠惯性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下,而此刻机舱的角度好巧不巧地刚好正对着那颗被烈火包裹与破碎的星球。 维托看着那末日降临的星球苦笑了起来,随后看了看一边的倒计时装置,一个小时刚刚好。 终焉纪元:第十四节 进入风暴 涡轮引擎低垂着从已拆卸的裙板上滑落,那内凹排列的涡扇喷口被几个地勤协力拆下,穿着橙橘色背心的地勤人员将其交给了等候的机仆,这些经过改造,力量与耐力都远超过正常人类的无魂机仆将涡扇抬走了。 在战机末端的喷射口阵列下方,机械教的两个神甫正手持香炉,用高特语吟唱着那古老的机械教圣曲,一句句常人难以理解的辞藻伴随着电子嗓音古怪地说出,让那听起来更像是扭曲的电音。 在另一边,另一位神甫正指挥机仆完成过载受损引擎的拆卸工作,机仆们高效地工作着,将螺母与卡口拆解与卸载,逐渐地将那复杂的涡扇引擎主体暴露在机库的照明灯光下。 欧米茄站在雷鹰面前,他的身边悬浮着的伺服颅骨从眼中射出扫描光束,绿色的条纹光带从雷鹰的机身与机翼之上层次不一的滑过。 欧米茄微微撇过头看了一眼边上的伺服颅骨,悬浮的金色机械颅骨转向欧米茄,复杂的数据流从伺服颅骨的右侧机械眼表面滑过,其数据信息几乎在瞬间就传导到了欧米茄的处理器中,他转过头看着雷鹰快速地完成了读取与分析。 “雷鹰受损严重,机魂暴躁不安,我很惊讶你既然能把它开回来。”欧米茄毫无感情地说道,但从那一毛一样的语句之中,维托似乎可以察觉到那么一丝丝的不悦。 站在一边的审判官笑着揉了揉鼻子,他看着眼前进行维修的雷鹰,说起来也的确是个奇迹,他们逃出星球气层后这战机本来已经熄火了,但之后又突然打着了一次,在自己开着它回来后才彻底沉寂下去。 也许是机魂想要找个舒适的地方去昏迷?哦,那它们可比这些机油佬会享受生活多了。 “你能修好它对吗?”维托打趣地笑着说,欧米茄没有看他,红袍下的层次分明蛇状机械臂在周围蠕动弯曲,就如真的有无数条铁蛇围绕着欧米茄似的。 他走到雷鹰跟前伸手抚摸着那战机的机头部分,他的铁手从蓝色的钢铁表面轻轻拂过,就像是温柔地抚摸一个睡去的女人似的。 “我可以,但下次,请你保护好她。”欧米茄头也没回地说道,维托则一脸灿烂地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当然,欧姆弥赛亚作证。” 说话间从机库的几个方向传来了沉闷的轰隆声,维托看向了那声音的源头,立场气墙外沉重的密封舱门正在缓缓滑下,一只只帝国天鹰标志随着舱门的滑落而逐渐显现。 “我们即将进入亚空间。”欧米茄说着已经开始了检修工作,他的机械臂中弹出了一个个切割与焊接枪,还有一把把旋转螺丝刀,神甫已经进入了他的工作状态而接替了地勤们的工作。 维托看着那一个个密闭舱门一一滑落,远端最先滑落的厚实舱门已经接驳上了密封栓,真空气体被从周围的缝隙中喷出,复杂的机械液压结构在大门周围运作起来,直到那一道道机械铁锁完全锁死了气门。 维托看着最近的舱门,那灰黑色的铁门缓缓降下,而其外那片璀璨的星光也随之一一消逝,一切都被阻挡住了,直到大门完全落下将舰内与舰外彻底隔开。 “你加油,我先走了。”维托说着挥了挥手走向了机库繁忙的拱形出入口,欧米茄看了眼维托便继续紧锣密鼓地工作了起来。 在机库照明灯的照射下,切割枪喷涂出了如群星般闪耀的火花海。 —— —— 维托回到了自己的船舱中,审判官将爆弹枪与链锯剑取了下来,他将那沉重的武器带随手地扔在了圆形茶几上。 他从大床前走过来到了古典味浓厚的书桌边,审判官用手指拂过黑桃木的书桌表面,深色的书桌上摆放着一摞的卷轴与文献,维托随手的拿起了一本书看了看吧标题。 那古旧的棕红色书页上写着一行字《大远征与诗歌》卡尔卡斯著于第13号远征舰队。 维托叹了口气将其重新放回了桌上,他记得这孩子和洛肯关系不错来着,加维尔一直很欣赏他,甚至向托嘉顿和自己都提及过他,他是个勇敢,勤勉不知疲倦,最重要的是诚实的诗人,而他也正是死于诚实。 “加维尔....托嘉顿.....”维托叹息着坐在了书桌边的椅子上,他还记得他的声音,年轻的影月苍狼第十连连长。 在整个13号远征舰队中他一直喜欢他们俩,托嘉顿幽默而耿直,永远说心里话与真诚地对待朋友,而洛肯则永远忠于友情,贯彻自己的信念,从未动摇,从未......... “伊斯特凡....”维托说出这句话时如刀割般痛心,他不在伊斯特凡,但他可以想象到那一幕,那绝望与令人痛心的一幕。 维托从怀里取出了新月状的通信器,绿色的水晶镶嵌在其表面上,维托打开了上锁的书桌抽屉将其扔了进去。 他看着抽屉里的另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小巧戒指,那精美得不像是凡间工匠打造的戒指充满了灵族的工艺风格,精巧而又美丽动人,就像是用星星打造的一样。 在哪众星拱月半的核心处镶嵌着一颗宝石,一颗紫红色的洁净宝石,那纯净的晶体如这世间最美,最纯粹的物体般,光滑的表面上没有哪怕一丝切割痕迹,就仿佛是一滴鲜血自然落下后凝结而成的。 而这在某种意义上也没错,因为这是莉莉丝送自己的,也的确是她用自己的血打造的。 她说是从自己心脏上取下的一滴血,虽然维托也不知道恶魔到底有没有心脏,她们不是能量体吗?但至少她是这么说的,原话说“送给自己纯粹的情感与爱” 维托无奈地叹气用手指轻轻拂过宝石,那宝石光滑而细腻,就如同女人的肌肤一样。 他抬起头看向自己身侧已经关闭的星空落地窗,外面的坚固装甲层已经落下,整条战舰都已经与外界完全封闭了,无论是物理层面上还是感官上,因为他们就要进入亚空间了。 维托可以感应到外面开启的亚空间通道,强大的紊乱能量正从裂口中喷入实体宇宙,闪电正轰击在战舰的装甲层上跃动不止,盖勒立场的防护护盾也依旧完全开启,将亚空间的可怕邪能与舰艇内隔绝开。 这是必要的,当一条战舰穿越亚空间的灵魂之海时,只有盖勒立场的开启才能将他们保护在其中,屏蔽与掩盖凡人们的灵魂之光,尤其是船上星语者的,以避免潜藏在亚空间之中的魑魅魍魉发现他们。 他们将潜藏在阴影之中通过亚空间,躲藏在恶魔们的视野角落中。 多数人都害怕亚空间中的一切,甚至凡人只是看一眼亚空间都足以发疯,其中混乱而癫狂的风暴足以逼疯任何未经训练的常人,所以每次穿越时才会封锁所有可以与外界感官交互的地方,也包括维托房间的大落地窗。 他讽刺地笑了笑,大家都唯恐避亚空间于不及,但自己现在却要进入亚空间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维托将戒指戴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那戒指完美地吻合在了手指的轮廓上,其触感就如同一只温柔的手正在抚摸维托的手指般舒适。 他靠在椅子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的灵魂沉入了那海洋中,灵魂之海的海水从脸颊两侧升起逐渐地将他完全浸没在了其中,当海水从他的脸颊最上方滑过时他完全坠入了灵魂之海的冰冷海水中。 他缓缓地落下,一切的感觉与情感都消失了,一切都归于了沉寂。 直到一双手从身后抚从抱住了维托的胸口,那双纤细的手在他胸口相交,那奇怪的感觉涌上了脑海。 而人们一般将其称为记忆。 终焉纪元:第十五节 记忆 古旧的风车在嘎吱作响,那巨大的帆布网扇被吹过的劲风推动着上下翻转,七月普罗旺斯的天气本应该很不错,晴空万里且紫色的薰衣草到处都是,夏季成熟的麦田也将铺满大地,将金色的海洋向着地平线尽头撒去。 但现在的天空确实灰暗的,阴沉的,病态的就像这片土地一样。 冷峻的阳光照射在维托的眼睛上,他黑色的眼睛反射着天空之中的阴云与灰暗,劲风从他的斗篷与围脖缝隙中钻入,将那白色的大斗篷微微掀起,舞动的白色的斗篷上有着一个黑色的棱角十字架。 维托的眼睛埋了下来,他走过这片毫无生机的草地,在这片土地上堆满了那些病死的牲畜,大白猪的臃肿尸体被堆放在一起,有的则依旧被挖坑掩埋,但大多数依旧堆砌在地面上。 这些腐烂的尸体上萦绕着苍蝇与蛀虫,病态的一切笼罩着法兰克本该美丽的土地,它也笼罩着整个欧罗巴的苍穹。 维托走到了那蹲在一只白猪尸体边的男人身后,他白色的袍子下有着金光闪闪的盔甲,其上雕刻着一只展翅雄鹰,那是罗马的标志与曾经辉煌的见证。 他还是这么念旧,维托心想道。 头发修长的男人抬起头,他看向不远处的死寂城镇,“祂应该就在城里。”男人说道,从地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撑起了那件金色的铠甲。 他变矮了,变得和普通人类一样高,这也奇怪毕竟他的身高想多高就多高,这个老不死可以调整自己的体格,所以按他的说法,适应与融入到文明之中。 维托也看向了那不远的城镇,一样病态的气息笼罩着那里,这场死亡风暴依旧席卷这片土地三年了,每一座村庄,每一座城镇都已经十室九空。 人们将其称为诅咒,但有着学问的人则会将其称为“黑死病”。 维托一言不发地走向城镇的方向,他没有理会男人就像是他不存在一样,长发的男人看着走过的维托沉默了片刻随即便跟了上去。 他们俩一前一后地走着,维托走在前面,长剑在斗篷下若隐若现,他们走过了城市周围那些空无一人的谷仓与农夫小屋,整片土地一片死寂,一点生机都没有。 冰冷的阳光照射在那些腐朽凋零的田野上,其上零星地躺着牛与马匹的尸体。 他们来到了城镇的城门处,这里的城门打开着却没有一个守卫,维托用余光扫视着城门处空无一人的岗亭,其中的武器依旧摆放在那里,但其主人却依旧踪影全无。 这不正常,战争并未结束,虽然因为黑死病法兰克与英吉利的战争暂且告一段落,但英国的军队并未离开,这里本不该如此松懈的。 但不仅仅只是岗亭,整座城市都死寂得令人窒息,街道上空无一人,曾经热闹繁华的集市也荒芜得不正常,所有的小贩都消失了,所有的市民也都消失了。 维托停下了脚步扫视着死寂的集市,长发男人也来到了他身后,男人金色的眼睛一个个扫过那些门窗紧锁的大门,其上有的用黑色的炭笔打着一个大大的叉。 “这座城市已经病入膏肓,与这片土地一样。”他浑厚且低沉的嗓音说道,他的声音还是如此地有磁性,维托记得很多次他光靠话语就可以说服一个人,停止一场战争或发起。 男人说着,“与查士丁尼那时一样,我相信,我们会再次解决问题的,我的朋友。” 维托还是没理他,一句话都没说甚至没看他,他继续沿着街道走着,男人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跟在他身后。 他们走过了空无一人的街道,穿过了那一座座房门紧闭的建筑,黑色的炭笔标记着一座座房屋,其数量随着深入而逐渐增加。 这里太安静了,连犬吠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纯粹的寂静与死亡的气息。 他们来到了一座水井边,水桶被扔进水井里但却没人来取水,在石头砌起的水井上靠坐着一个娃娃,一个小巧但却精致的洋娃娃,看起来是一个小女孩的。 维托拿起了那洋娃娃,看着那红色的裙子沉入了沉默,长发男人也看着那娃娃沉默了片刻随后用磁性的嗓音开口,“我知道你还在记恨于我,维托我的朋友,你还没有忘记爱丽丝。” “你tm的不准叫她的名字!”维托是低吼着喊道,他拔出长剑直接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但男人却没有躲也没挡,他只是看着维托,平静地看着。 “你还在记恨我当时你阻止,你还在怨恨我不让你去救她,从宗教裁判所手上救下她。”男人说道,但维托的眉头紧皱起来,几乎称得上是暴怒,他握紧的手将剑尖渐渐地顶在了男人的喉咙上。 “闭嘴。”他低吼着说,但男人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金色的眼睛看着维托平静而从容,“二十年了,维托,你不曾忘记。” “20对我们有什么意义?眨眼是一个百年,闭眼就是一个千年,你告诉我20年我怎么忘得了?”他恶狠狠地说道,握剑的手暴起青筋。 男人微微摇头似乎有些遗憾,“我的朋友,相信我也喜欢那个姑娘,她聪明又大胆,是人类文明未来的引路人之一,对人类的文明她会起到作用。” “除了我们俩,你tm的看谁都是工具对吗?你看我tm的也是个工具对吗?”维托咒骂道,剑刃依旧钉在他的脖子上。 男人看着维托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金光,他的脑袋小幅度地摆动着,“不,维托,我不认为任何人是工具,我认为我们都有自己的位置,自己的价值。” “你是我的朋友,维托,我从未把你当作工具,千年以来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真的不想那么做,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但你做了,你拦住我让我眼睁睁看着她被烧死,被那群狗杂种烧死,被罗马教徒的白痴们烧死。”维托说着,眼神中依旧充满杀意。 “我必须阻止你,维托,你我的力量不能介入凡人的事务,如果我让你去做,你会杀光审判官们,那又意味着什么呢?你可以救下爱丽丝,但她的家人,她的妹妹和朋友都会因为此事被烧死。” “你是可以带着爱丽丝远走高飞,在幸福中度过下半生,但告诉我,维托,她的家人与她的朋友又会如何呢?你使用你的力量真的带来了什么善意吗?” 他的话伴随着磁性的嗓音说道,维托盯着他咬牙切齿的愤怒鼻息着,但片刻后抽回了剑转身插入了剑鞘中,“我真想砍了你。” 男人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维托上前摁住他的肩膀,“我的朋友,也许有一天你的确会杀了我,或者别人,但小心的使用我们的力量,去履行我们的使命,记住这句话。” “作为守护者,而非统治者,只有如此,人类的发展才能是人类自己的发展。” 维托没回话,一句都没说,男人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继续前进,“来吧,我们还有必要之事需要完成。” 维托将洋娃娃放入了怀里,他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跟上了那个混球。 他们穿越了死寂的城市,来到了那位于城市一角山丘上的教堂之外,教堂的大门打开着,在其中传来着一阵阵沉闷的钟声。 他们走了进去,穿过破败的教堂绕过拱廊来到了后厅,男人率先从木制脚手架上跳了下去,维托也跟着纵身跃下,他落在了长着杂草的鹅卵石地面上。 一阵阵病态的笑声在前方响起,维托抬起头缓缓地站起看着那些病人们,他们露出着癫狂的笑容,浑身上下充满了病变的异样,扭曲的神经让他们如同行走的活尸。 而在这些扭曲生物之后,在教堂后庭前往主堂的大门前那臃肿,巨大的怪物盘坐在那里,他之肥胖以至于双脚伸直无法支撑起体格。 祂病态地笑着摇晃着手中的铃铛,那铃铛的声音像钟声一样回荡不止。 男人拔出长剑猛地一甩那剑刃上便燃起了熊熊烈火,他看着那些怪物,维托也缓缓地抽出了银色长刃,那剑刃伴随着划出而闪动起金色的闪电,他将剑刃缓缓垂下,闪电敲击在鹅卵石地面上。 他们发起了进攻。 泰拉历1350年,黑死病突然神秘消失了。 终焉纪元:第十六节 色孽魔域 维托睁开了眼睛,那古老的梦境消失了,说来真古怪自己甚至不记得自己有过那段记忆,但他就是记起来了,回忆着那古老的往事,当时自己还觉得没多久,但现在望去......一万多年了。 维托苏醒在了一张椅子上,这是一张舒适的皮质座椅,轻柔的银沙窗帘在窗户与桌边飞舞波动,柔顺的纱布如波浪一样在风中起伏摇曳。 这是一间风格古雅的房间,罗马柱床摆放在大房间中央,乳白色的大理石柱在周围支撑着穹顶与天地,马赛克拼图的墙壁上绘制着一幅幅美妙的画卷,地面也是用最纯净,最洁白的大理石拼接而成的。 维托站了起来他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古典的长袍,那是一件源自于古代泰拉希腊城邦的服饰,但却也有着罗马共和国时期的元素,红色的长巾在他的肩头延伸而下,从裸露的胸口处环绕着。 他环顾着这间古雅的房间,也走到了那不远处的大阳台上,在花园式的露台上维托看见了这里的真面目。 在美丽的房间外是一幕妖艳的景象,古怪与造型奇特的建筑遍布大地,那些倒金字塔建筑结构与高耸的紫黑色尖塔直入云霄,暗紫色的大地与天空向着地平线尽头延伸而去。 欢笑与尖嚎声在下方的城市之中响起,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在城市的街头巷尾闪动,纵欲与永无止境的狂欢在这座城市之中无时无刻地上演着,各种各样超越人类理解的行为与“艺术”在这里随处可见。 这里是纵欲的天堂,这里是欲望的本源,这里是色孽的魔域。 维托向着远端眺望,在紫色的大地上生长着许许多多奇特的植物,不断变化的城市群在眼前呈现着,这座城市是立体的,高悬于立体空间中的,层次排列于悬浮在奇怪岩石上的城市群层层向上延伸。 在下方最底层的城市之中,混乱与痛苦在那里上演,而越是靠近城市上方,其纵欲的狂欢与愉悦之情便越发浓郁,就如同一片刺激情感的沸腾海洋。 一条条介于活体与固体之间的扭曲鞭子连接着浮空岛与大地,黑色的长桥连接着岛屿与岛屿,连接着一片纵欲乐园与另一片。 而在这里,维托所在的地方则是最高,也是最大的一块浮空岛,在这里他可以俯瞰这座城市,俯瞰这座在实体宇宙之中绝无可能存在的奇异城市。 这里是永夜之城,这里是诺缇库拉,这里是午夜群岛,这里是魅影女王莉莉丝的国度。 维托看着远处的地平线,色孽六环在周围排列延展,那是外界通往色孽寝宫的六道试炼,那试炼包括了人类内心的所有欲望。 贪欲,暴食,色欲,权力,虚荣与懒惰,六个欲望组成了六道试炼,每一道试炼都蛊惑着试图前往色孽本尊所在地的挑战者们,如果他们失落于六环之中,等待他们的命运便是灵魂的无尽折磨。 但莉莉并不是那六道色孽环带的主宰,她并非色孽的一种情感体现,而是所有的,她是色孽的孪生姐妹,这并不是艾达拉德的一个比喻,而是一个事实的形容。 当色孽的第一声啼哭摧毁了古老的灵族帝国,将他们的灵魂吞噬的同一刻,莉莉丝,她与色孽几乎同时诞生,她是色孽的第一位恶魔领主,也是第一位魅魔,色孽的孪生姐妹。 她是色孽本尊一切的体现,她的一个独立且独特的化身,也是因此莉莉丝有着自己的国度,自己与众不同的国度。 她的国度紧靠着色孽本尊的寝宫,维托在这里就可以看见远处色孽的欲望寝宫,她本人的所在地。 维托看着那位于无数诡异森林与花园之中的宫殿,就在维托思考这些问题时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他,就如同自己刚刚进入灵魂之海时的那只手一样。 维托感受到了那双纤细的手在自己胸口滑过,她贴在自己身后,细细的银发从自己的手臂处滑落而下。 小巧的几只魅魔尾巴从自己的肩膀与腰处滑了上来,维托笑了笑握住了自己胸口的那只手,“你好莉莉,我们也不算很久没见。” “对我来说够久了。”莉莉丝,魅影女王,也是所有色孽魅魔的女王娇柔地说道,她的手绕上了维托的胳膊,她从一边出现在了维托的视野中。 她的穿着与魅魔一样,暴露而柔韧,完美的腰线与身躯上只有一些精美的宝石或类似华美的丝绢,将那些部位所遮挡与掩盖,但其效果也一样令人垂涎三尺。 莉莉丝来到了维托面前双手交扣在维托的脖子上,踩着高挑高跟鞋的她弹出身子给了维托一个深深地吻,强大的魔力在维托脑海中一下子冲过,如果是常人,也许这一下子就已经完全失去理性与控制了。 他们会完全屈服于眼前的色孽大魔,将灵魂与身体交予她,但维托不会,他不是凡人。 莉莉丝挑逗的将手指轻轻地触碰在维托的胸口,她的另一只手依旧搂着维托的脖子,“亲爱的,你渴望我了?既然主动来找我。” 维托笑了笑看向自己身后的漂亮房间,“我不记得魅影宫里有这个地方。”“当然你不记得,这是我为你造的,我记得你喜欢这座古代泰拉风格,你家乡的风格。” 莉莉丝如银河般的银发从肩上随意地滑下,维托的手轻轻抚起那柔顺的长发,那银发冰凉但又让人感到舒适与宁静。 “喜欢吗?”莉莉丝微笑着看着维托,她的笑可谓倾国倾城了,但维托只是回以一样礼貌的微笑,他看着下方的城市微微耸肩,“你这地方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没想过和这里一样变变?” “嗯?啊,不用,下面那些低阶恶魔与凡人信徒们会需要这样一个金字塔,但我亲爱的,你不需要攀爬这些浮岛,相反........这一切都是我...和你的。” 莉莉丝将脑袋靠在维托胸口,后者下意识地单手抱住了她的脑袋,莉莉丝满意的如猫一样呼噜起来,她的尾巴摆动在周围,弯曲而灵活地摆动着,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问你个事。”“什么事?” 她现在心情不错,维托也许该直接请求她的帮助,但维托还不打算那么做,他知道莉莉不会希望那样,而且他还有别的问题。 维托抬起头看着色孽魔域之上的迷幻天空,亚空间的灵能之海与古老的灵族世界,正如繁星一般遍布天空。 “阿巴顿又叫你或者你姐去参加黑色远征吗?”维托问道,莉莉丝也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色孽本尊的方向,她的眉毛微微皱起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但很快就压抑了下去。 “有,我和她都叫了。”“你们的答复呢?”“不去。”“原话?”“原话是滚。” 维托苦笑了起来,他摸着莉莉丝的银发脑袋无奈地笑着,“你们就这么直接和当今的“战帅”说话?” “他是战帅关我什么事?关我们什么事?只有黑色军团那群家伙把他当战帅,不说我们别的军团都只是跟着他去狂欢而已。” 莉莉丝似乎充满了不屑,而且有那么点小生气,“我和,她,我们随心所欲,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没人可以让我们去做什么。” “说真的,你姐为什么不去?这场大狂欢你们之前可很喜欢呢。”维托打趣地笑着,莉莉丝几乎是以杀气的眼神看着维托,她吃醋了,看得出来是这样的。 维托打趣地笑着拍了拍她在自己面前的小脑袋,“好了,别耍性子,说真的,你们真不去?”“不去。”“理由呢?真正的理由。” 莉莉丝嘟囔了两句,她不削地微微耸肩,“这场远征是恐虐大力支持的,他手下的恶魔很多都会去参加,所以我们不去。” 啊,四神古老的矛盾,色孽与恐虐之间历史悠久,漫长而且几乎称得上是永恒的矛盾,真有趣,就算是恶魔之间也总能闹出这种问题,不得不说,他们的确是人类和智慧物种情感的体现。 维托抚摸着她的肩膀,那柔顺且显得有些冰凉的肩膀,他看着眼前略微有些不高兴的莉莉丝,她撇过脑袋看着城市似乎在琢磨些什么,但维托知道那是装的,说真的,她和色孽从来不擅长伪装情绪。 “她知道我在这儿吗?”维托问道,莉莉丝不悦的用手指甲,或者说爪子轻轻地抓挠着维托的背脊。 “我和她共感,她当然知道。” 她生气了,显而易见。 “我来找你帮忙,你,只有你。”维托的话引起了莉莉丝的兴趣,她邪魅地转过脑袋露出了一抹微笑。 “哦~不是,找她?”“我不是说了吗?而且再说了,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姐,她和她手下的有些人我一直不喜欢,而且.......是很不喜欢。” 维托几乎是恶狠狠地说道,莉莉丝微微撇头随后耸了耸肩,“如果你是说卢修斯,他不在这儿,事实上我有一阵子没见着他了。” “你讨厌他,是因为.....”“他背叛了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害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维托几乎是低吼道,而莉莉丝可以感受到他强烈的情感,那愤怒的情感无法掩盖,而他,也不打算掩盖。 这里是色孽的魔域,他不能,也不打算去掩饰自己的情感。 莉莉丝将手掌贴在维托胸口,令人愉快的触感让愤怒之情一下子平息了下来,她很擅长波动人类的情感。 “对塔维兹和他们的事我很抱歉,维托,我....”“你不需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维托的脸上重新浮现了笑容,“说回正题,我需要你帮助。”“嗯哼,我听着呢。” 莉莉丝像个小姑娘一样微笑着,似乎是得意洋洋的笑,就像是在炫耀给谁看似的,而维托大概知道炫耀对象是谁。 “我在找一件神器,灵族的,我得到消息说那东西在一个叫....席尔.瓦克.利阿斯的古灵族帝国星球上,哇哦,他们取的名字...真魔幻。” 莉莉丝充满魅力地笑了笑,“这么简单?我带你去不就好了。” 维托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次不一样,我需要带着我的朋友们一起去,那四个傻逼和开船的家伙,以及一船人,这是帝国的审判官事务。” 维托说着抚摸着那柔顺的长发,“所以你需要到实体宇宙来帮我,你需要一个....假身份,和一个合理的出现理由。” 莉莉丝露出了充满兴趣的笑容,很难得,既然有事能让她这么感兴趣,“伪装身份?嗯~以前都是我手下的恶魔们去干,我自己还从没干过这么新奇的事。” “哈,那你有福了,你想要什么身份?”“嗯.....” 莉莉丝嗯着凑上前又吻了一下维托,她在维托面前微笑着,那暖暖的呼吸气息吹在维托的脸上,几乎如香水一般清香。 “嗯,一个审判官?”“恶魔审判庭?”“我喜欢这个名字,就它了。” 维托此刻脑子里想到一句谚语,异形庭里出异形,恶魔庭里出恶魔,看起来这不完全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我听说纳垢手下的人正在卡迪亚附近搞事,你可以作为一个在当地与他们交战,寻求支援的审判官,然后我联系我,我会说服他们去卡迪亚与你会合,而且那边离恐惧之眼也更近。” “到时候,就需要你来作为领航员,配合我吹嘘一些神神叨叨,听起来很牛逼得审判庭秘密来唬住他们了,顺便抱住一船人不会被你的恶魔同行们当零食吃了。” 莉莉丝笑着松开了维托的胳膊,她向一边走去尾巴卷起来,将维托的胳膊卷住拉着他来到了床边。 莉莉丝抓起他的手,让他亲手把自己身上那些可有可无的衣物解开了,精美的装饰品落在地上,她的完美身材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维托面前。 她坐在床上,以诱人的姿态看着维托,那魅力的眼睛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在下次约会前,这次的...就开始吧?” 维托笑了笑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长袍。 “当然,乐意之至。” 终焉纪元:第十七节 神 冰凉的湖水从维托的脸颊与眉弓之间流过,那凉意唤醒了沉睡的男人,他从一片清澈的寂静湖泊中浮起如被从海中飘起的海难水手一样。 维托站了起来,他的脚几乎立刻就触及到了湖畔的泥沙中,他从湖水中起身环顾着周围美丽的夜景。 这是一片月光下的宁静森林,银色的树木在空中皎洁的月光下反射着光泽,在这些大树下是一丛丛发着微光的奇异植物群落,这些美丽的小小生灵互相映射着彼此的光芒,这一切共同构成了这堪称梦幻的湖畔林地。 维托走上了沙滩,银色的纤细沙砾在他脚下沙沙滑动,那每一颗沙砾上都闪耀着星星般的光芒,一阵阵沙沙声伴随着林中风声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奏响了这美妙的自然乐章。 他走入了林地中,在这片美丽的森林中审判官走着,非常古怪的他虽然从湖水中起身,但身上却没有任何湿润的痕迹,无论是头发还是那件莫名其妙又换回来的审判官白色衬衫都没湿,所以维托知道,这里也是梦境,梦中梦。 他走在林间的小小弯曲道路上,在他周围的森林中耸立着一个个古老的灵族建筑,有的是华美栩栩如生的雕像,有的则是精工雕琢的古老拱门亦或者石碑,一道道灵族文字组成的古怪字条盘绕在这些造物上。 那些灵族文字都间歇地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泽,随着一个个字体的点亮与活跃,似乎又一首轻柔但却动听的歌谣在林中响起。 维托循着歌声向前走去,他穿过林间小道,走过古老的石桥,从白色的精工灵骨拱门下走过来到了那歌声的发源处。 那是一棵树,一颗一侧闪烁着金光,另一侧闪烁着银光的金银树,一朵朵美丽的花朵在其树梢上盛开,金与银的花朵。 而在树下一个女人坐在隆起的树根上,她纤细但白皙的手指抚摸着一朵花,那银色的花朵在她的手指间摇曳与重叠着,银色的光芒照射在紫色的无暇肌肤上。 树木的奇异光芒与皎洁的月光交织在一起,共同从空中照射下洒在她的脸上,那张用世间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美丽容颜,紫色的眼睛如整片银河一样闪烁着无尽的美丽,长长的银色长发从肩上如瀑布般洒下,就如真的一片银河瀑布。 在那银色长发上是一顶王冠,一顶由晶莹剔透水晶打造的王冠,那王冠蜿蜒着向上伸展,几乎是从她的头上直接长出来的一样。 优雅又不保守的露肩低胸长裙穿在她身上,几乎介于透明的轻纱长裙从她修长的双腿上滑落,一条长长的尾巴从后面弯曲落下,几乎与莉莉的一模一样。 或者说,她们长得本就很像,只是说她也许更美一些,更加.......让人感到好奇与向往一些。 女人看向维托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你好,维托。” 维托长舒了一口气抬起眼睛看着那女人,“你好,色孽。” “嗯....其实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或者...称呼,尤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色孽本尊遥望着那金银树的树冠,她的侧颜美得令人窒息,如果说她是全银河,所有界面与位面之间最美的存在也不为过。 维托双手抱怀微微耸肩,显然他没像常见的男人那样动容,他显得很平静,相当平静。 “那你想我叫你什么?毁灭大能?”“噗呲。” 她迷人的笑着,悦耳的笑声几乎可以说是一曲绝美的歌谣,“以诸神...啊,我就是神啊,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像笑话一样好玩。” 她微笑着看向维托撩起而后的银发,“你就叫我姐姐吧,毕竟你和那丫头也这关系了。” 维托也笑了笑,她走向了色孽,镶钉长靴在地上踩着叮当的脆响声,发光的植物群落在他的靴子周围摇曳发着光,一朵朵白色的花朵映衬着他的样子。 他从花丛间走过,微风吹过草地让一朵朵银色的花瓣飞舞起来,美得就像是童话故事里一样,但这就是色孽的领域的样子,至少是一种样子。 “没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样子见我,你可不是这么见常人的。”维托说着,那亚空间的大能则在脸上挂上了动人的微笑,“你难道喜欢我张牙舞爪,好大一个然后吓唬那些信徒的样子?” “我现在把那种工作交给守秘者们去干了。”她笑着说,美丽又迷人,长长的尖耳在月光下撒上了光粒,长长的轻纱裙摆在月光与金银树的光芒下显得那么梦幻,随着微风而舞动起来,就仿佛一支翅膀。 她与莉莉长得很像,在容貌上的细微差别也许更多在她们的眼睛上,莉莉的眼睛更多是好奇,欢快与热情的,而色孽的则是魅惑,神秘与高冷的,就像是一个难以靠近的冰山美人。 但这种说法现在有点问题,因为维托正走过去,虽然他知道一般敢这么作死的白痴在动这个蠢念头的前一刻就会死,灵魂被她拿去做各种奇奇怪怪的事。 但色孽却拿起了一颗水晶,那是灵族的灵魂水晶,她将其轻轻捏碎,在无声地尖叫中将碎末洒在金银树的根部,那一条条树根瞬间闪亮了起来。 “你所见到的就是我最初的样子,当我刚诞生时的样子,不怎么意外对吗?我和莉莉诞生自灵族的欲望与欢愉中,自然长得也和他们差不多。”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会惹莉莉丝生气的,她生气起来很难哄好的你知道。”维托边走边说着,色孽则又迷人的笑了笑,她将又一颗水晶轻轻捏碎,将那灵族的灵魂作为养分浇灌在金银树上。 “放心,她还在你的臂弯里,这是梦境,只有你的思绪在这里。”“你把我带到你的花园里为了什么?姐姐。” 最后那句话显然是讽刺的意味,色孽转过头看着维托微微耸肩,“亲爱的,你有必要像凡人一样无意义地憎恨我吗?弗格瑞姆是因为他自己的傲慢与自恋堕落的,我只是接受了他,就像我接受所有人那样,但我从未蛊惑过他。” “你到底是为什么带我来这儿?”维托停在了金银树前,色孽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有点失落,但随后又轻快地耸了耸肩。 “还人情,之前你让我帮你打穿亚空间阴影的人情,不得不说亲爱的,那费了我一些功夫。” “怎么还。” 色孽看着维托沉默了片刻,随后用修长的手指卷起了自己的一卷头发,“杀个人,或者说恶魔。” 维托的眉毛微微翘起,他双手抱怀略显怀疑地看着色孽,“为什么?”“亲爱的,我杀人需要理由吗?” 也是,这是个蠢问题,但维托觉得色孽在欺骗他什么,后者也显然看出来,她迷离的眼睛看着维托亲切的笑容显得那么温暖,尤其是对于一个亚空间的邪神而言。 “我没骗你,我从不骗人,我不是奸奇那老混球,至少我不会骗你,你知道这一点。” “杀谁的恶魔?恐虐?”“事实上是纳垢的,我知道你和莉莉要去卡迪亚那边,而非常恰巧的那个家伙,库科利也在你们要去的星球上,而却是他指挥与传播着行尸瘟疫,干掉他帮你也帮我,双赢。” 维托微微皱眉,看着用手指卷曲着银发的色孽,“你知道我杀了他,他也会回到纳垢领域复活,那毫无意义。” 色孽托着下巴玩闹似的看着维托,她长长的手指依旧卷曲着头发,一撮头发如银色的海浪般旋转滚动,银色的光芒照耀在周围的黑暗空间中。 “你不是可以把他打得神形俱灭吗?就像帝皇一样。”“可以,但那很麻烦,而且危险。”“我也想是,我可不打算因为这件事去招莉莉讨厌。” 色孽笑着扯下了自己几根头发,她将其咋子空中挥舞了两圈,纤细的发丝突然盘踞在一起瞬间变长,几根发丝在完全不符合质量守恒定理的前提下既然变成了一把匕首,一把有着明显灵族工艺风格的匕首。 只不过其上的阿苏焉标志被一条银蛇取而代之了,色孽将那匕首递给了维托,后者也自然地接过了匕首看着那在月光下闪亮的匕刃,那充满可怕力量的匕刃。 “用这东西杀了他,这就可以保证他不会复活了,死得透透的。”色孽微笑着说,但维托却略显诧异地看着匕首,他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色孽。 “你干嘛不让夏拉希.魔灾去杀他?这样更省事不是吗?”“亲爱的,我想让你去,这就是全部理由。” “杀了他,然后你要找灵族神器的事我也不会管。” 色孽的笑容显得是那么迷人,群星般的梦幻眼睛看着维托,低胸长裙的胸口那勾勒似乎是故意做出来的似的,但显然维托没吃这套。 他叹了口气将匕首插在了腰带上,“知道了,再见。” 维托说着转身离开了,色孽看着远去的维托背影没有挽留,她坐在树根上看着他的背影,色孽轻叹了一口气又将一颗水晶灵魂碾碎了,这一次用的力气尤其强。 ————维托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眼前那罗马柱床的顶棚,窗幔从周围垂落而下连接在四周的罗马柱上。 他低头看着半个身子趴在自己身上的莉莉丝,她闭着眼熟睡着,虽然维托知道这丫头绝对没睡着,仅仅只是在装而已,恶魔可不会睡觉也不会做梦。 维托的手指微微弯曲突然察觉到了手上的东西,她转过头去看着自己垂在窗外的手臂,那手掌中握着一把银色的匕首。 莉莉丝也在维托没察觉的情况下睁开了眼睛,她也看见了维托手上的匕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维托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靠躺在枕头上。 终焉纪元:第十八节 临战简报会 贝尔坐在简报室为阿斯塔特特制的巨椅,他看着手上的简报板显得非常认真,其上一行行的数据分析与背景介绍从手指间滑过,复杂的军事地图,星球轨道与战场态势在他眼前一一划过。 虽然等一会儿维托就会介绍情况,但贝尔倾向于自己先认真地检阅一遍,这是极限战士战团的习惯,遵从阿斯塔特圣典与伟大的基因原体,罗保特.基里曼大人的指导,每一名极限战士都应当在任何时刻了解,与掌握战场态势与军事情报。 这在此刻显得尤为重要,毕竟自己周围的三人都不是很靠得住。 拉格纳与兰斯洛特打闹着,两个巨人正在互相掰手腕,肌肉暴起的手臂上布满青筋,两人互相一边彼此对喷一边全力压倒对方。 无限边疆号各个部门的主管,陆战队指挥官和风暴兵连连长都围在这儿,他们彼此打赌与讨论着这场比拼到底谁会赢。 甚至连欧米茄大贤者也站在那儿,似乎在努力计算出他们彼此的胜率,分析星际战士的体格数据,爆发力与更多奇奇怪怪的参数。 奥拉夫无奈地坐在后一排的椅子上,老狼看着较劲的两人,显然也没把注意力放在简报会上,或者说大多数人都没有。 在这里,认真准备着简报会的只有自己和科尔,舰长正坐在第一排查阅着简报板,其上是目标星系的恒星重力图谱,曼维尔跃迁重力点位置,战区海战情况与敌我态势。 贝尔很欣赏科尔舰长,虽然科尔非常年轻,但他是一名卓越与称职的海军舰长,他总是一丝不苟地履行自己的使命,认真与严谨的贯彻作为海军舰长的天职。 真是遗憾,贝尔总想如果科尔作为一名极限战士,想必可以做到非常伟大的成就,卡尔加战团长会非常欣赏他。 但贝尔知道自己无须为科尔感到遗憾,他的目标便是星辰大海,航行与探索这片永恒的边疆,而现在也许是最合适他的,维托不同于帝国的海军司令部官员,他可以带着科尔航行到他们想去的任何地方,探寻那无限的神秘边疆。 刚想到那家伙维托就出现了,审判官走入了阶梯状的简报会议室,他掏出爆弹枪猛地拍在桌上,轰隆的巨响声回荡在整个会议厅中。 所有人都看向了全息投影器前的审判官,几乎立刻所有的军官和要员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还在彼此较劲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也在维托右臂滑出来的等离子枪口有力地“说服下”把注意力放到了正确的地方。 维托打了个响指整个会议厅的光便暗淡了下来,全息投影也随之出现在了几人身后,那巨大的银河系星图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维托转身有手指放大那地图上的界面,那数据画面立刻开始同比放大,如果是帝国海军或者星界军的其他成员在这里,恐怕会震惊于维托手上几人有全银河的数据资料,乃至于可以构建出整片银河的全息图。 银河系的界面被全息放大投射在了北部的朦胧星域边陲,恐惧之眼的醒目形态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一般人看见恐惧之眼可能会大惊小怪,但这一船人都跟着维托走南闯北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这点小事连船上的食堂厨师都吓不住。 维托将星图继续放大,最终手掌一拉将卡迪亚星域的星图分离了出来,众人都看着被投射到面前的绚烂星图。 蔚蓝色的光泽照着在众人脸上,科尔翘起一只腿将简报版放在腿上,贝尔则严肃地看着其上的醒目标志。 卡迪亚,帝国的伟大堡垒,那整个星域与其中的男男女女从诞生的第一刻开始便成为了战士,那个星球的所有人出身便是军人,他们与自己要塞化的家园世界阻挡在恐惧之眼面前,千万年来阻挡着亚空间的魑魅魍魉染指银河。 那钢铁的银河防线与其上无畏的星界军勇士们,千万年来打退了无数次混沌的侵袭,无数次将帝皇的真理之光照耀到银河系最黑暗的角落。 维托指着身后的星图,其上出现了一条条猩红的红线,那是一个个如匕首般从虚空中刺入卡迪亚与周边星域的毁灭触须。 “在几个月前,纳垢恶魔与叛徒军团死亡守卫入侵了卡迪亚扇区,他们的瘟疫舰队正在横行肆虐,攻击着一颗颗星球与重要港口。” 众人都看着那条条红线,代表瘟疫的符号正沿着星球与星球扩散,可怕而致命地吞噬着一个个帝国疆土。 “根据审判庭的信息显示,纳垢使用了某种未知的瘟疫病毒,那致命的病毒会夺取人脑的控制权,将人变成一个个丧尸,攻击身边的人并借此扩散瘟疫范围,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星球因此而陷入战火。” “卡迪亚军团与帝国海军的常驻舰队,已经与他们交战许久,现在本战区的指挥官是堡主克里格,到目前为止他通过执行星球级灭绝令和地表地区灭绝令,帝国已经大致控制了瘟疫扩散的速度,但情况依旧紧急。” 贝尔赞许在内心给予肯定,显然,在当地守军的果断行动下,大规模的瘟疫威胁得到了有效控制,现如今其范围得到了相当程度的控制,而没有蔓延到周围的星域。 维托打了个响指,其全息图上便出现了一个个军事图标,那是星界军军团与帝国海军的编号与旗帜标志,但在其中有着几个最为醒目的标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甚至是一直走神的拉格纳。 那是阿斯塔特战团的标志,帝皇死亡天使的伟大旗帜。 “黑色圣堂,烈火天使与火蜥蜴战团依旧介入战局,现如今他们正与死亡守卫进行激战,但我们的任务依旧严峻,各位,所以都给我把注意力提起来,尤其是你!拉格纳!” 太空野狼笑着揉了揉鼻子,看起来依旧是漫不经心,但显然那依旧是他能做到的最好了,这狼崽子更关心下去砍人的时候,而不是关心具体要砍谁之类的问题,需要仔细记住这种问题的是贝尔,当下到地面后他便需要领着这头野狼和雄狮,再去咬死那些正确的目标。 维托打个响指星图再次扩大,一颗巨大的类地星球出现在了半空中,那颗星球旋转着搅起一片紊乱的涡旋气流。 那颗星球的名字和相关信息出现在一侧,随着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大大的国教标志。 神龛世界,圣.巴索斯。 “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瘟疫舰队的一部分正在攻击这里,这里是整个朦胧星域最重要的国教世界之一,相当多的圣遗物和卷轴信息都被存放在这里,还有活圣人的遗体。” “而国教显然准备守住这里而呼叫了很多增援,我也接到了我审判庭的同僚,来自恶魔审判庭的审判官莉莉丝.塞斯汀的求援。” 说话间莉莉丝的头像就出现在了全息界面上,银色长发下那双紫色的眼睛与堪称绝美的容颜引起了一阵口哨与议论声。 贝尔看着那个女神判官,她非常漂亮,漂亮得有点不可思议,银色的长发如最纯净的雪一般洁净,紫色的眼睛充满了魅力与生机,紫瞳?卡迪亚人? “哦,审判官的马子一如既往地带劲啊。”就算维托啥也没说,拉格纳就领会到了真谛,所有人也都领会到了,开始进行各种黄段子的交流时间。 显然,美女更能吸引这群家伙的注意力,比一个炸弹就要在面前炸掉了还容易吸引注意。 科尔重重的清了清嗓子,所有人很快就安静了下来,舰长向审判官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维托微微一笑将莉莉丝的头像划开了,以让这群家伙好集中注意力。 “她正在这颗星球上协助当地的战斗修女,星界军与pdf部队对抗纳垢大军,现在她已经锁定了制造这场瘟疫的纳垢大魔所在地,但由于其余的阿斯塔特战团忙于战事,就得我们去干掉那个死肥宅了。” 维托说着看向四位阿斯塔特,他们都肯定的点了点头,虽然作为死亡守望现在他们干起来了灰骑士的事,但他们习惯了,这就是维托的风格。 万能审判官随之看向科尔,舰长也正等候着他的指示,“科尔,你负责抵达后接管当地的舰队,把那群满身细菌的混球舰队挡在近地轨道,尽可能协助我们进攻。” 科尔肯定的点头,维托满意地露出笑容,显然科尔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计划,不愧是最年轻和最牛逼得科尔舰长。 “欧米茄,把蓝鹰号恢复到最佳状态,还有我们的装备。”“明白,审判官。” “队长,风暴兵编队跟我们一起去地面,你们去帮助本地的守军搞定一些事,我授权你在必要时刻接管任何部队的指挥权。” “遵命!审判官!”头戴贝雷帽的风暴兵队长立刻回应道。 维托站在旋转的星球图像前,他看着眼前的一双双眼睛,全息投影的光芒照射在一张张脸上。 审判官笑了笑,“为了帝国。” “为了帝皇!”众声附和道。 终焉纪元:第十九节 神龛世界 神龛世界,顾名思义便是整个世界都是一座巨型神龛,这里是国教的领地,信仰的圣地。 传说,这里曾经有着一位活圣人,他在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一场伟大战役中得到帝皇的赐福,传说神皇本人的伟大力量降临于他身上,让他得以斩杀邪魔,将可怖的亚空间梦魇驱逐回他们的黑暗老巢。 最终这位活圣人在大战后光荣牺牲,当神皇的力量远去时,他的遗体化为了一座金色的塑像,庄严而又神圣,其中依旧蕴含着神皇本人的伟力。 在那存放着圣骸的伟大陵寝之中,依旧闪耀着来自黄金王座的光芒,那光芒让一切不忠于邪恶的魑魅魍魉甚至无法看向它。 早在许多个世代以前,国教便从政务部手中接过了这里的管理权,他们在这里大兴土木,建造宏伟的神殿与纪念碑,他们以此来纪念这位伟大的活圣人。 夜以继日,无数的信徒在这里每日祷告,祈祷与赞颂,他们希望帝皇的真理之光足以照射到这里,他们的虔诚信仰在几十代人后铸起了这座宏伟的神龛世界。 来自全星区的朝圣者夜以继日地抵达这里,他们围绕着圣棺走动与祷告,在曾经,每天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高歌特语颂词在整个圣骸神殿周围回响。 巴克曼不知道这个故事是真还是假,但现在的确那存放着圣棺的大圣殿如今的确坚挺着,但也许并非因为信仰之光,而是守卫在其中的战斗修女部队。 那些疯女人端着爆弹枪,像一群疯子一样把来犯的丧尸群与纳垢打的四散飞溅,如今她们依旧拱卫与守护者大圣殿,将金色的厅堂保卫在爆弹与喷火器之内。 但这并非好事,我的意思是,是的,大神殿没有失守并不是件坏事,但巴特曼认为她们如果能从那地方滚出来,然后帮帮自己和自己的兄弟们也许就更棒了。 巴特曼士官坐在大理石长台后,零散的激光枪射击从周围闪过,保卫着朝圣者大道的卡迪亚星界军步兵连已经难以坚守。 他们把守这里已经长达数日,数日来那些无穷无尽的瘟疫丧尸与纳垢的可怖恶魔发起了一轮轮进攻,卡迪亚步兵连在这里对抗他们,将他们不断打退,但最终在今天,他们的防线终于支撑不住了。 庞大的憎恶群冲破了防线,重火力点被纳垢恶魔用庞大的体格与厚实的皮囊所攻下,重型爆弹枪将那怪物打得支离破碎,但那可怖的生物在死亡之前也将足够的扭曲野兽送到了火力点面前。 随着一个个火力点被拔出,卡迪亚步兵连便失去了阵地,他们向后不断后撤,沿着主干道向后撤退与试图重新拦截这些怪物。 巴特曼士官探出脑袋,他看着那些脸上带着扭曲与狰狞笑容的行尸,他们的身上腐烂臃肿,迈着蹒跚的步伐缓缓走来,激光枪不断地轰击在他们身上,一个个丧尸被击杀到底,但却又有更多的怪物接踵而来。 体格高大,浑身溃烂与长满脓包的纳垢行走在他们之间,那些小小的纳垢灵在恶魔身上欢笑玩耍,这些怪物摇晃着一个个的小铃铛,那是一个个多么令人毛骨悚然的铃铛声。 数量庞大的丧尸群落在恶魔的领导下,不断地向前涌动,在士官周围幸存的卡迪亚士兵正在尽可能地反击,激光枪依旧在瞄准射击,但略显稀疏的火力根本无法拦截他们。 “巴特曼士官,我们必须撤离这里,与营部会合。”带着钢盔的年轻士兵说道,他端着一把激光枪,已经打空的能量弹匣证明了他的贡献,但显然这无济于事。 巴特曼咒骂着扯下手雷,他将其保险拔开扔向丧尸群落,爆炸在行尸之间响起,一只只破碎的尸体被炸为碎片,其血肉飞溅到了路边的雕像与精美装潢上。 但就我说的,这无济于事,丧尸群依旧在前进,卡迪亚军人难以阻挡他们,他们必须后撤。 巴特曼看向不远的大圣殿,也许他们可以向哪儿撤退?撤入大圣殿,然后与战斗修女部队一起固守那里,等待团部或者其余兄弟部队的支援。 但就在巴特曼纠结于自己的选择时,那些密集的行尸之间响起了一阵剧烈且连续的爆炸,巴特曼惊讶地提起头,年轻士兵与所有卡迪亚人都看向了头顶的火力来源。 那是一架雷鹰与数架女武神运输机,这些装载着重型旋转爆弹枪的飞行猛禽般,喷吐着垂直推进器的烈焰从空中落下,机身上的重型火力向着前往的行尸群猛烈开火。 爆弹的密集轰炸在其中,蜂巢导弹呼啸着砸入那些怪物之中,火海与爆炸四处席卷,将那些可憎之物炸成碎片。 巴特曼看着头顶城市建筑上方呼啸而过的数架战机,其中的几架正在缓缓下降,其中一架蓝色雷鹰的甲板舱门上下滑动,从那甲板上跳下了四个身影。 那如陨石般的身影砸在了巴特曼与年轻士兵周围,他们惊讶导弹看着那四名星际战士,他们手中的爆弹枪精准无误地射击着火力,其中一人眼中跃动着闪电,巨大的电弧从他的身上发射而出,将那丧尸群中的纳垢恶魔击倒在地。 那恶魔的倒地的霎那间,密集的炮火集中在了他臃肿的肥硕身躯上,烈火之中纳垢灵崩塌破碎,其恶魔污秽的血肉也四处飞溅。 巴特曼看着四位死亡天使,他们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瞄准射击,蓝色的雷鹰上又跳下了一个身影,那声音并不高大,但却足以吸引到士兵们的注意力。 他们惊讶地看着眼前披的男人,他腰带链锯剑,手持一把爆弹手枪,在他身后一架架女武神运输机上丢下了一根根降落绳索,风暴兵纷纷滑落而下,几乎在落地的立刻就展开火力射击。 他们威力更大的激光枪粉碎着前进的丧尸,盘旋于头顶的数架战机也用其毁灭性的火力予以支援。 风暴兵们在阿斯塔特周围分散开来,其激光枪瞄准射击,有条不紊但精确无比地射击火力击杀着眼前的憎恶大军。 显然是他们统领的男人拿着爆弹手枪,一枪枪地击杀着丧尸,在密集的火力覆盖下很快街道上的丧尸大军就被炸得分崩离析,其剩下的部分奔溃散去,只留下了一条破碎且布满血肉的黏稠大街。 这些意料不到的援军展开了防线,风暴兵们端着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阿斯塔特们也显然没打算和卡迪亚人说点什么,而是将其注意力也集中到了观察周围那些破损建筑与可能存在的敌人身上。 其中一名手持动力剑的阿斯塔特就几乎抬枪而起,一枪打碎了地上一个尚未彻底死去的丧尸,其崩溃的血肉泼洒在了四处。 风暴兵们也开始寻找尚未死绝的丧尸,而其中似乎准备和自己说话的就是那个领头的男人,他将爆弹枪插入枪套站在街道建筑倒塌后的碎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我是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这几位是死亡守望战团的阿斯塔特修士,我们前来支援你们。”审判官说罢,巴特曼立刻立正敬礼,他身边的年轻士兵也站直了身子。 “巴特曼.奥尔牛斯士官,很高兴见到您,长官。” 维托看着这个站在废墟与瓦砾中的士官也回了个礼,“你的上级呢?”维托的问题随着巴特曼微微撇头,自己顺着目光在布满丧尸劈碎尸体的街道上,看见了一个缺了半个身子穿着卡迪亚制服的丧尸为止。 维托笑了笑看向不远处的风暴兵,“队长,你负责指挥他们,还有周围所有的帝国武装力量。”“遵命,长官。” 队长回应道向头顶的女武神挥了挥手势,几架女武神便随着雷鹰一起升空离开了,他们正在前往周围需要他们的地方。 “长官,那边神殿里的修女呢?我不认为他们会听我们的。”队长问道,维托看向神殿随后又看向巴特曼,“士官,你认识莉莉丝审判官吗?” “当然,长官,我前些天还见到过她,那是一名优秀的审判官,我亲眼见他杀死了好几只纳垢恶魔,还有海量的丧尸,她甚至没出汗。” 维托打趣地笑了笑,他的手抓着腰带,“那么,我们的莉莉丝审判官现在那儿你知道吗?” 士官摇了摇头,但立刻就指向了大神殿,“我不知道大人,但我敢肯定修女长必定知道,她手上有着这片战区的仅剩的指挥通信频道,你能在哪里查出答案。” 维托笑了笑,身后的星际战士又开了一枪,如打野鸭一样干掉了一个徘徊在废墟之间的丧尸。 “很好,队长,你跟我们去一趟神殿,我会确保那里的疯婆子听你的指挥,而且我也会查清楚亲爱的莉莉在哪儿。”“遵命,长官。” 巴特曼看着走下废墟残骸的审判官,四名星际战士都跟在他身后,巨大的身影随着审判官走向了神殿的方向,风暴兵队长也跟在他们中间。 巴特曼环顾着周围正在建立防线的风暴兵,他向身边的年轻士兵微微点头,随后便端着枪跳上了废墟。 在命令的传递中,卡迪亚士兵也开始重建防线,这支联合部队正在熟练地建立火力点与路障掩体。 巴特曼看着远处断了半截身子,在地上爬动的丧尸端起激光枪,扣下了扳机。 而在他身后走向神殿的废墟街道上,维托看了眼自己腰上的银色匕首,那从梦中带来的礼物。 他拔出匕首沉默了片刻又将其插了回去,他看着那金光闪闪的神殿大门,希望.......这里不会有能发现这东西是什么的人。 终焉纪元:第二十节 战斗修女 维托去过很多的教堂和国教圣殿,其绝大多数都以华丽,精美与宏伟著称,十米高的雕像与巨型拱顶啥的都是标准配备,其间搭配着五彩斑斓的琉璃窗,丝绒挂画与马赛克拼图壁画等等,总之就是很烧钱的东西。 但这里,这颗星球存放着活圣人棺木的救世大圣殿却在这种烧钱建筑中,也绝对可以称得上出类拔萃。 来自银河昂贵但却华丽的装饰物,材料与艺术结构在这里汇聚一堂,它们互相配合,搭档与组合出了这座纵观银河系也难以寻找到对手的大圣殿。 也许只有泰拉的国教总部,帝国皇宫与马库拉格上基因原体,帝国的第十三子罗保特.基里曼沉睡得静止立场大厅可以与之媲美。 维托看得出来这座圣殿显然修建于叛教时代前,由当时的帝国救世派教会修建,那群家伙总是从痴迷于用最华丽,最宏大与最烧钱的方式来表现自己信仰的“虔诚” 虽然在叛教时代后,由塞巴斯蒂安.索尔所领导的光明同盟教派,在帝国之拳为首的多恩之子联军以及少见的,把屁股从皇宫里挪出来的帝皇禁军的支持与帮助下,塞巴斯蒂安的教派推翻的腐朽的救世派教会,成为了如今国教的主流信仰。 他们虽然也许会这座华丽的教堂,但总体上来说,其在修建时依旧有意地保证了奢华程度的控制,只会在帝皇本人神龛所在的位置煞费苦心,其余部分总体上都算得上“朴素”至少以国教的标准来看。 所以,维托敢肯定,这座教堂肯定是范迪尔在位时,血腥的叛教时代前或其间修建的。 维托走在大圣殿的洁净大理石地面上,由精美拼图与宏伟落地壁画所组成的地面,在审判官的镶钉长靴脚下嗒作响,但最大的轰隆声来自他身后的四位巨人。 帝皇的告死天使们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审判官身后,爆弹枪与近战武器伴随着其盔甲的摆动而上下起伏,闪耀的黑色守望战团银色骷髅头与他们各自战团的肩甲在大教堂,那明亮的千万灯光下熠熠生辉。 在神圣大教堂中守卫的守护者们纷纷下跪行礼,维托看着那些单膝下跪的战斗修女,这些身穿小型动力甲的帝皇女儿跪俯于地。 其中不少人的头发都是银色的,维托好奇地看着她们,说真的维托一直在好奇一点,为什么很多战斗修女随着信仰的加深,头发会逐渐变成纯银色? 虽然按照国教官方的意思来说,是因为她们被帝皇授予了真理之光,让她们变得纯净而圣洁,以此才能直面一切帝皇的污秽大敌。 但维托总觉得,是不是那个老混球喜欢银发仅此而已? 维托注意到这里的战斗修女的年龄都大小不一,其中甚至有只有十五六岁,甚至更年轻的见习修女,她们根据年龄不同而被决定是否授予武器与职责,年龄在十五到十八岁较大的年轻修女都给授予了爆弹枪或链锯剑,显然她们依旧经受过相关的武器训练。 而那些年龄较小的,在十二岁以下的修女们则似乎主要负责医护与告慰工作,她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个个大小神龛前,向着其中代表帝皇的金色雕像虔诚祈祷。 维托与随行的一行人走过了圣洁的大圣殿大厅,金光闪闪的大理石柱耸立在长厅两侧,展翅的天使雕像也手持长剑或象征公平与正义的砝码站在大理石柱之上,一个个展翅天使从石柱上飞身跃起,如要飞翔那头顶高耸的群星穹顶壁画般。 而在地面上,帝皇真正的天使们迈着沉闷的脚步声走在维托身后,他们得到了在这里的所有信仰守护者的尊敬,虽然可能更多是对四位死亡天使的。 他们走上了长厅尽头的高高阶梯,审判官的战靴踏上了一级级由最纯净石英石打造的台阶,他踏上了其上活圣人棺木所在的信仰圣地。 维托看着前方那摆放于大理石石阶上的神圣棺木,那由白玉晶石打造的棺木上用金色的丝线勾勒出其轮廓,一条条美丽而神圣的丝线在棺盖上汇聚,最终呈现出了一把长剑的样子。 在圣棺前跪俯着一位修女,她身穿动力甲,绯红色的战袍从身后与腰线处延展而下,象征着神圣玫瑰修会的红色玫瑰花标志勾勒在战袍上,也烙印在那把闪耀的动力宝剑上。 星际战士与风暴兵队长也走上了台阶,他们站在维托身后排列成了一面铁墙,尤其是四位巨人如黑色的山脉般拱卫维托身后,无声无息地宣示着其无上的权威。 “修女长。”维托说道,低头祈祷的修女长抬起了绯红色的眼睛,她向面前的圣棺再次低头致敬后站了起来。 留着银色马尾辫的修女在转头看向维托,“来者是何人?”她如此问道。 “帝国审判庭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我代表帝皇的意志来此。”维托说道微微昂首,身后的四位巨人也配合地向前侧出身子,高大的巨人严峻的威压感瞬间扑面而来,但显然修女长并没有感到什么压力。 “愿帝皇保佑你,审判官,我很荣幸能见到帝皇的天使与使者。”修女长向四位巨人点头致敬,贝尔与兰斯洛特,奥拉夫自然而然地礼貌回礼,而拉格纳也在贝尔用胳膊肘戳了几下后不情不愿地回了礼。 “我是神圣玫瑰修会,圣.巴索斯分会的新任修女长亨利叶塔.巴夫洛夫娜,大修女长已经魂归黄金王座,但以帝皇之名感谢各位的到来。” 维托笑着走向了修女长,“我接到莉莉丝审判官的请求前来支援,你可知我的同僚在哪儿吗?” 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大修女长,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她似乎年龄没有那么大,也许是因为原先的修女长阵亡了?但不得不说她的确很年轻,虽然没莉莉漂亮,但也的确可以用漂亮形容。 身着圣洁白色动力甲的修女长一只手摁在了动力剑上,她不悦的皱起眉头,维托笑了笑停在了几步外双手抱怀。 “看起来你不怎么喜欢他对吗?因为太漂亮而缺少虔信?”“不,是妖艳而缺乏虔诚。” 亨利叶塔极度不悦地说道,维托打趣地笑着微微耸肩,“她怎么了?” “在我号召星界军与行星防卫军的士兵们祈祷,虔诚地向帝皇祈求指引与忏悔时,她却公开质疑祈祷的意义,并怂恿士兵们的去做....“实用之事”” 亨利叶塔说出那个词的时候可谓咬牙切齿了,显然对于莉莉拆台的行为很不满,维托打趣地笑了笑看向身后教堂中的修女们。 “尊敬的大修女长,难道你不觉得在此刻的危难时刻,带领你手下的修女们暂时放下祈祷与忏悔,出去用爆弹枪和链锯剑物理施展帝皇的意志更合适吗?” 亨利叶塔握住了自己盔甲胸口的国教标志,她严肃地看着维托,“信仰便是对抗亚空间邪魔的最强大武器,审判官,我们必须保证内心的纯净与虔信,唯有如此才能对抗其魑魅魍魉!” “这里是信仰之地,我们必须保卫虔信的圣地,只有帝皇真理之光与圣棺的永恒照耀,我们才能在恐惧之眼的无尽毁灭前捍卫帝国。” “但我敢肯定,亨利叶塔大修女,帝皇本人会更喜欢你们去外面,帮助那些在艰苦奋战的卡迪亚士兵与防卫军士兵。” 维托说着依旧扫视着整个大厅中的修女,她们可谓全副武装,而且每个人都士气高涨视死如归,她们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在单纯的祈祷上。 维托转向亨利叶塔,审判官的威严无声无息地浮现在了他脸上,“我,维托.康斯坦丁,帝皇亲择的审判官乃是他的意志代表,我要求你与你的修会修女们立刻投入到信仰圣战中,我要求你们离开圣殿,加入到这颗星球的战争中。” “我们必须保卫圣殿,保卫圣棺!”“如果这颗星球沦陷,你们的小小圣地也最终是个死,你们可以打到全军覆没以死效忠,但显然,最终圣地依旧会毁在你手上。” 亨利叶塔刚想反驳就愣住了,她看着维托得眼睛突然间僵持住了,审判官走到了漂亮的年轻大修女长面前,他看着眼前这个战场受命领导自己姐妹们的年轻领袖。 “你的大修女长将其使命交付于你,亨利叶塔修女,我希望你清醒地认识到作为战斗修女,帝皇女儿的职责与使命。” “帝皇所求为何?”维托问道。 “吾辈战死沙场。”身后的四位星际战士齐声说道,其洪亮的嗓音吸引了所有修女的注意。 “为何战死沙场?”“为吾辈之天职。” “何为吾辈之天职?”“为地皇之所求。” 不少修女都朝着台阶上方单膝下跪低头祈祷,阿斯塔特们洪亮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大厅中,响亮而庄严。 “为何战死沙场?”“为吾辈之天职。” “帝皇为何以此所求?”维托继续看着修女长问道,回应他的依旧是死亡天使们洪亮的回应声。 “吾乃帝皇之刃。” 维托看着眼前的修女长,后者低下眼睛沉默片刻后坚定地抬起头点头肯定,“如圣言录所言,我将作为帝皇之刃!” “很好,我受命风暴兵指挥官约克上校指挥本地的所有帝国武装力量,你服从于他。”维托说道引见约克上校,风暴兵指挥官走上前来摘下了头盔向亨利叶塔敬礼。 亨利叶塔也不假思索地向上校行了天鹰礼,她服从了命令,很好。 “现在告诉我,修女长,莉莉丝审判官去哪儿了?”维托问道,修女长沉默了片刻很快给予了答案。 “东北城区,她带着一队卡舍津突击队去了银泉广场,至少这是我最后所知道的。” “很好,现在履行天职吧,修女长。”“如帝皇所愿,大人。” 亨利叶塔看着维托说罢就转身离开了,她带着四位死亡天使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教堂出口,她略显困惑地看向上校。 后者笑着正了正枪带,“来吧,在审判官拯救世界前我们得先保证这星球不会炸掉。” 我想,也许上校的这个“炸掉”可能不是个比喻,而是形容词。 终焉纪元:第二十一节 星球感染 那介于生物与固体之间的战舰破碎解体,其残骸四散飞溅到了混乱的太空战场中,帝国海军的无畏水手正在进行有条不紊地反击,侧舷火炮与光矛进行着精准射击,那些悬浮于虚空之中的帝国叛徒舰船被轰杀击碎。 这些舰船都曾都属于帝国,但它们的成员却选择背叛了帝国,他们投入亚空间邪神的怀抱,投入纳垢的怀抱,其腐蚀血肉与毒化心理的病毒将他们与其战舰变成了如今骇人的模样。 一条条触须与生物巨口在战舰上蠕动着,大群的苍蝇状物体萦绕在战舰周围,它们嗡嗡作响,将邪神的可怕力量带到实体宇宙中。 那些战舰的体格在其下的血肉支撑下变得硕大无比,其装甲层几乎已经完全与血肉融为一体,曾经象征着忠诚与信仰的大教堂玻璃已经布满脓包,一根根巨大的触须撞出教堂在虚空中挥舞。 这一艘艘活体战舰正在轨道上与帝国海军激烈交战,其与帝国舰队同一型号的宏炮正在咆哮轰鸣,双方激烈的炮战围绕着星球北极轨道进行。 烈火与爆炸吞噬了整个北极的上空,破碎的战舰如流星般划破天际坠入大气层,但总体上的情况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糟糕。 我的意思是,是的,混沌舰队依旧数量庞大,而且正在发起激烈进攻,但其却被帝国舰队拿捏得死死的,帝国海军依靠更加严格的纪律,高昂的士气与组织有序的火力压制了这些更像是海盗的纳垢舰队。 这其实也是混沌的老问题了,信仰不同邪神,乃至于同一个邪神信仰的信徒们配合起来非常松散,哪怕是更加“相亲相爱”的纳垢信徒,实际上也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联合到一起,至少是在军事上。 他们的战术总结成一句话就是,靠庞大的身躯,癫狂的精神与庞大的数量发起无脑冲锋,直到把敌人歼灭为止。 不得不说,某种意义上他们和绿皮还挺像的,都是巨大的体格,庞大的数量与高涨的士气,以及同样容易被分割诱导歼灭的弱点。 科尔无须担心战局的进展,他很清楚纳垢舰队以及被己方压制住了,随着其第一波进攻锋芒被击溃,如今已经打成了添油战。 但科尔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数据图谱,在一边是欧米茄的头像,他似乎正在操作些什么东西,绿色的荧光反射在他脸上。 “欧米茄,你确定吗?如果你的数据准确,这颗星球已经几乎要被纳垢力量感染了。”科尔指着面前猩红的全球数据模块,那是毁灭与死亡的模块,象征着这颗星球已经病入膏肓,而且是形容词,字面意思。 “肯定。”简短的机械音回复到,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以机械教的思维模式理解不了。 科尔无奈地扶额,他用拳头敲了敲舰长椅的扶手,“你知道这就意味着,如果感染超过临界点,我们就只能执行灭绝令了对吗?” “肯定,一旦感染超过临界值,这颗星球将彻底腐化无法净化,建议,执行灭绝令。” “而你也知道,这颗星球是国教的圣地,其上不仅有活圣人的棺木,还有整个北部朦胧星域数千年以来,恐惧之眼千万年阻击战以来的所有国教圣物也在这儿?” “我知道,这里存放着朦胧星域国教,68%的圣遗物与44.7的经卷书籍。”“而你也知道现在我们没空疏散和撤离这颗星球对吗?如果执行了灭绝令,这颗星球上的所有国教圣物就会被和他们的主人说再见了。” 科尔靠坐在舰长椅上无语地扶额,但显然欧米茄还是很淡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如果我们炸了这颗星球,我们会同时招惹国教,战斗修女修会,卡迪亚军团与在附近打仗的烈火天使星际战士战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麻烦。”“没错,就是巨tm大的麻烦。” 欧米茄微微转动脑袋,他眼睛上的数据快速划过,铁蛇一样的机械臂在身后蠕动不止,“我们是审判官的随员,我们的职责是保卫帝国,净化,污染。” “没错,但我们也不想去到处招惹人,我们不是那些审判庭的魔怔白痴,维托也不是。”科尔说着打开了通信频道,他将维托的通信也拉了进来。 “审判官,欧米茄检测到这颗星球离完蛋只差一步了,建议我们炸了这儿。”“哦,那我们招惹的人就不少了。” 维托的声线在通信频道上跳动起来,审判庭的字母i代表着他的样子旋转着。 “欧米茄,我们有没有不用炸掉这里的方法?”维托的声音问道,欧米茄也立刻做出了回答。 “解决掉瘟疫源头,控制感染程度,净化。”欧米茄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想炸掉这儿吗?”科尔看着图像问道,在片刻的沉默和维托朝什么方向大喊大叫的声音后,他清了清嗓子平静地回答道,“不想。” “那你狗日的打算什么时候把大不净者弄死?”“在弄了,在弄了。” 维托说着用链锯剑砍死了一名纳垢持瘟者,那癫笑着的恶魔被链锯剑碎尸万段,审判官将满是污血的链锯剑扛在肩上看着周围正在忙碌的四位。 “我会让旋风鱼雷装弹,你只有两小时救下这颗星球了。”科尔的声音说道,维托则笑了起来一枪打爆了一只扑来的丧尸。 自己可真是日常挑战极限啊。 爆弹在街道上炸裂破碎,贝尔的显示头盔中全息瞄准器正在快速锁定与运作,在皮肤下黑色甲壳与神经接驳后的传导作用下,贝尔的瞄准几乎是完全出于本能的,他不需要思考爆弹枪本身的操作问题,只需要凭借直觉便可以完成举枪,瞄准和射击,而且极度精准。 在极限战士身边,年轻的狼崽子冲入了丧尸之中,太空野狼挥舞着链锯斧在其中大杀特杀,行动僵持的如机仆一般的丧尸在其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其腐烂摇摇晃晃地残缺肢体在攻击下瞬间破碎瓦解。 拉格纳咆哮着不断调整方向与角度,其链锯斧咆哮的锯齿上不断四溅着鲜血,破碎的血肉在铁足下被踩成肉泥。 贝尔从高处的废墟上跳下,沉重的盔甲落地时踩碎了地面的街道,但这对于这座已经几乎毁灭的城市而言已经算是在微不足道地损失了。 贝尔端着爆弹枪不断开火射击,喷射的火口在贝尔身前不断闪烁,口径粗大的爆弹在近距离轰碎着一具具行尸。 在贝尔身后维托正轻巧地走在一具具倒地的尸体间,他手中的爆弹枪轻松地瞄准开枪,不躲也不闪的随意开枪。 在他身边挥舞着动力剑的兰斯洛特正与一名纳垢恶魔交战,其臃肿的肥硕躯体在兰斯洛特旋风般的攻击下裂开一道道口子,污秽的血肉与脓疮流到地上,甚至在腹部的一记重斩后其瞬间开膛破肚,肠子和内脏全部流露了出来。 但显然这恶魔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在兰斯洛特一系列足以杀死任何常见敌人的攻击后,他既然依旧在挥舞手中那把粗糙的骨制短刀,用模糊不清的声音呜呜地嚎叫着。 兰斯洛特将骑士剑从自己的手臂与肩膀上滚过,其剑锋几乎是贴着兰斯洛特的头盔滑了过去,他的左手抓住剑柄一剑刺进了恶魔的肥大脖颈。 卡利班骑士猛地用手肘重击剑柄,其刀锋瞬间切开了恶魔的半边脖子,其下的血肉全部翻了出来,但就算如此这怪物也没死。 他的口中喷吐出腐蚀性酸液,但兰斯洛特只是灵巧的会旋转身子便躲过了攻击,他抓住长剑猛然抽出将其剩下的脖颈肌肉瞬间切断。 那怪物臃肿的大脑袋向着一侧滑落,因自身重量而撕裂掉了剩下的血肉残余连接,怪物轰然倒地,蠕动的肥硕躯体被兰斯洛特用一发热熔手雷炸成了碎泥。 闪烁的雷霆从卡利班骑士头顶射过,那电弧轰杀了下一只冲来的恶魔,那半个胃肠都挂在外面的恶魔被雷电击中,在浑身的抽搐中被蒸发掉了半个身子。 奥拉夫手中涌动着闪电,电弧从他的手指间轰击在地面,无数的行尸在从地下喷涌而出的闪电下被烧成了焦炭。 拉格纳依旧在前面全速开进,链锯斧的咆哮攻势砍穿了挡路的丧尸群,高大的野狼巨人从街道废墟尽头冲了出来,他嚎叫或者说哈哈大笑着用链锯斧大开杀戒,在广场边缘的丧尸立刻迎来了灭顶之灾。 黑色的巨人如死神般收割着........好吧,现在不能叫生命了,收割着死人?好像还是奇奇怪怪的。 维托从一地的石块间走入了广场,手中的爆弹枪精准无误地轰碎了从高出废墟出现的丧尸挠地啊,他的上半身被瞬间轰碎,残缺的身子从高出落下。 维托拔出爆弹枪打空了的弹匣换股一片废墟的广场,这里的高楼被坠毁的驱逐舰直接撞穿了,那庞然大物撞击在城市中,巨大的尾部推进器垂挂在广场一侧。 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活人,想着维托将新的弹匣插入爆弹枪,举枪就是一枪盲射但却精准地打碎了一只从废墟中爬来的纳垢丧尸。 星际战士们走入了广场,他们手中的爆弹与闪电轰击着整片广场上的敌人,巨人们迅速拉开了阵线建立了安全区,审判官站在安全区中央若有所思地看着巨型推进器的尾部。 “审判官,如果我拿到的战区地图没错,我们已经到银泉广场了。”贝尔说着从一边走来,他手上的爆弹枪依旧冒着烟。 维托看着走来的药剂师环顾广场耸了耸肩,“这鬼地方叫银泉广场,结果我连一滴水都没见着,也太离谱了。” “这里曾经有一汪泉水,但现在没了,但我想我们的问题是莉莉丝审判官人在哪儿?”贝尔问道,拉格纳他们也靠了过来,一双双巨人的眼睛俯瞰着审判官。 维托用爆弹枪一侧挠了挠头,“嘛,那丫头有时候约会是挺随意的。” 维托话音未落,广场一角传来了一阵癫狂的笑声,从废墟的街道上一整群持瘟者与纳垢兽正大笑着冲入广场,他们臃肿的体格上挂着肠子与内脏,几乎疯狂的笑容挂在他们脸上,以如噩梦般的声音龇牙咧嘴地大笑着。 一个个小纳垢灵在他们严重肥胖的身上,以及增生突出的犄角上活跃的四处跃动,如小孩一样笑声以扭曲的方式符合在瘟疫行者之中。 维托看着那些癫狂冲来的恶魔们,其中伴随着一只巨大的,几乎是在地上蠕动前进的纳垢恶魔。 “算了,先把他们搞定,各就各位!”维托举起了爆弹枪,阿斯塔特们都纷纷举起了爆弹枪瞄准了那些怪物。 “听我口令啊,准备!”维托还没把放这个很有仪式感的字说出来,一阵迅猛的爆炸就在恶魔之中炸开了。 从断裂抬起的远端路面上,一个身材妙曼的身影跃了出来,她在空中飞跃了纳垢恶魔们头顶,从她的手上扔下了好几颗手雷。 那些手雷瞬间如仙女散花般落在了纳垢恶魔之中,密集的爆炸将他们的大小声变成了扭曲的尖叫,烈火瞬间灼烧与吞没了一大群恶魔。 修长的双腿落踩在了那只纳垢大型恶魔头顶,那怪物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眼睛抬起,看向头顶踩在自己头顶的女人。 她的双手剑滑动出两把高速旋转的折叠长刀,她猛地一挥瞬间斩断了纳垢恶魔肥硕的后颈,那怪物向前轰然倒地,她也随之再次跃出在几位阿斯塔特的目光中越过了他们头顶,然后精准地落在了维托手腕里。 一头银发的女审判官一只手搂着维托的脖子,然后在审判官的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你好慢啊。” “错!牛逼的维托审判官可能会迟到,但绝对会如闪电般拯救世界的!”维托意气风发地说道,然后就听见了一阵密集的爆弹枪声,而那炮火显然不是周围这四位打的。 奥拉夫瞬间转身呼唤出护盾,一发发旋转着的爆弹被护盾束缚住,几乎选旋转着静止在了众人面前。 他们都看向了火力的来源,那是五名身穿墨绿色动力甲的高大身影,他们手中拿着象征死亡天使的爆弹枪。 “啊,对了,我带了“朋友”过来。”莉莉丝用折刀指向那几个身影。 叛变星际战士,死亡守卫的几个“朋友” 终焉纪元:第二十二节 古老之战的延续 阿斯塔特战士,在曾经在万年以前,当帝皇的大远征开始之初他创造了二十个军团,二十位原体,当然了,对于大多数人哪怕是那些博学多识的人而言,帝国的星际战士战团也只有十八个,其中的两个早已成为被遗忘的之物。 他们甚至比那些叛徒,都更加的被人们遗忘,事到如今银河之中早已没人知晓那两支军团的结局,甚至连恐惧之眼中的叛徒们,都未曾知晓。 但听听这个词,叛徒,曾几何时人们相信纵使恒星熄灭,时间直达尽头,基因原体与他们麾下的阿斯塔特们都将忠诚于帝皇的伟业,没有人去认为,以帝皇血脉所缔结的兄弟之盟会有任何瑕疵。 没人相信,由帝皇所打造的告死天使们会互相搏杀,所有人都相信,阿斯塔特们会团结在一起将链锯与爆弹施加到人类与帝皇之敌的头上。 凡人也许会背叛,异形会撕毁盟约,但阿斯塔特的忠诚将直达永恒。 但,人们错了,当荷鲁斯之乱开始后这一切便已经不复存在,阿斯塔特与阿斯塔特之间的残忍与永恒的战争从伊斯特凡的废墟,直到万年之后的现在,兄弟之盟早已破灭,留存于银河之中的唯有背叛。 在这里,圣.巴索斯星上,忠诚者与叛徒延续万年的战争又一次上演。 叛徒军团的死亡守卫与忠于帝皇与帝国的死亡守望星际战士互相搏杀,链锯,动力剑与腐朽之刃互相碰撞,激烈且迅猛地攻击在广场上不断上演。 这些躲藏在恐惧之眼中,窥探帝国万年的可怖大敌浑身覆盖着病态的盔甲,其曾经荣耀的战甲如今腐朽于布满真菌,破碎的甲壳下是一张张蠕动的血盆大口,鞭子状的触须在他们身上舞动鞭甩。 星际战士们与叛徒交手在一起,兰斯洛特挥舞着动力剑不断挡下袭来的攻势,古老的腐朽长剑在他的面前喷射出火花与剧毒液体。 卡利班骑士高速旋转连续出手,狮王之剑伴随着黑色的翼盔羽翼连续出击,长剑刺向面前那可憎之物的面部,但却被其挡下,背叛兄弟盟约的叛徒挥舞战刃,以不算快,但却力量超凡的重击斩向卡利班之子。 兰斯洛特再次挡住攻势,但却也因此退后了数步,他在几步后重新站稳脚跟手中长剑伴随着双手的交替而快速旋转起来,剑峰几乎是贴着地面摩擦而过,火花从剑峰与地面之间迸射而出。 他冲向那叛徒,再次发起进攻。 其余三人也一样陷入苦战,这些躲藏在恐惧之眼中,早在万年前便存在的敌人极难对付,阿斯塔特之间的战斗总是艰苦而威胁的,他们都想尽办法地企图杀死彼此。 但你知道吗?就算在紧张的战场上也会有闲暇时刻,有闲暇就会有那种和周围氛围格格不入的奇葩,比如这位。 维托上下打量着莉莉丝,他审视着莉莉丝的穿着,黑色的紧身裤和胸衣勾勒出她称得上完美的曲线,白色蕾丝边点缀着这袖口和领口,既不算很暴露也不算很保守,刚好卡在了两者之间。 虽然维托好奇于,莉莉丝在战场上还穿着高筒高跟鞋的不会不方便吗?但显然,后者完全没被此影响到。 “哦,挺漂亮的。”维托片刻后竖起的大拇指,莉莉丝微微耸肩理了理维托的领口,她体贴地帮其翻好叠起来的衣领,“嘛,我本来想穿点别的,但我看了看你们审判官的衣服.....说真的,你为什么全是一水的黑色?” “咋说呢,可能黑色代表神秘和牛逼吧。”维托若有所思地说道,然后就遭到了拉格纳的抗议,虽然不是就黑色到底是不是最牛逼的颜色的反对意见。 “维托啊,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先把这群狗贼砍了,然后回船上调情会比较好?”拉格纳说着正奋力用链锯斧阻挡着面前死亡守卫的钳子,他看起来不是很轻松的样子。 维托和莉莉转过头,看着眼前正迈着重步走来的叛徒星际战士,他浮肿的身体几乎撑破了动力甲,其甲壳之下露出缝隙,而从缝隙之中伸出了一根根蠕动的短小舌头,那些如触须般的舌头四处甩动,将黏稠的唾液甩落在地上。 莉莉丝站在维托身边不削地看着走来的叛徒战士,她双手抱着手中的折叠长刀垂挂在身侧,“纳垢的审美还是这么烂,恰巧这些丑八怪,恶心又难看。” 她调侃着垂下双手,她灵活的手腕甩动起折刀如风车般旋转着,那刀刃的速度的之快甚至只能看见一道道模糊的刀刃光带而已。 莉莉丝向前走出一步,但那在战场上似乎显得极其突兀的高筒高跟鞋踩在面前的地砖上时,维托便用手拉住了她的肩膀,“你给我回来。” “干嘛?”莉莉问道,而维托则看着她,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小女孩,看见了一个好玩的玩具般的笑容。 “收力打啊,注意别一下子弄死了。”维托说道,莉莉丝笑着将一把折刀刀刃扛在肩上,“你不也可以吗?”“所以我装啊,我都装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你在和一个色孽恶魔提关于,如何压制自己想要去玩耍的欲望?”莉莉丝以惊讶或者搞怪的语气说道,维托则笑了笑指了下她的鼻子,“没错,而且你还要听我的。” 莉莉尚未来得及发表任何意见,或者说,咒骂,维托就已经快步冲出,他拔出爆弹枪对准纳垢大魔的方向连续开枪,爆弹轰击在那怪物的甲壳上,但凡有人型号的爆弹枪显然威力依旧差点事,没有打穿那星际战士的装甲,“去把那些肥仔解决了,然后来帮我。” 莉莉丝朝天长长地叹气,她很不爽,非常不爽,没有色孽恶魔在被“命令”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时,心情会称得上不错,她们是欲望与本性的化身,天生就不喜欢被限制。 而那些限制她们的人,或者物,最后的结果一般都不会太好。 但莉莉丝却只是咒骂一句,她随后踏步而出,如闪电般冲入了那些纳垢恶魔封锁的身躯之间,她在第一只恶魔面前纵身而起,她从恶魔们之间旋转划过,最后落在了队伍末尾。 莉莉丝修长的长腿缓缓地站直,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接着身后便落下了十来个恶魔的脑袋,这些肥硕的怪物身首分离,轰然倒地。 莉莉丝甩去流体状刀刃上的污秽血迹,那些纳垢毒血似乎完全没有摩擦力一般的,从剑刃上顺滑的被洒下,银光闪烁的刀刃随着莉莉丝的奔驰再次闪烁起来。 维托拔出链锯剑,在近距离与死亡守卫短兵相接,腐朽骨刀重击在维托头顶,但审判官却一下子就接住了那攻击,链锯剑的咆哮切刃快速旋转着撞击在骨刃之上,喷涌的火花如瀑布一般。 维托透过火花看着那叛徒的眼睛,猩红的眼睛在头盔下凝视着眼前的凡人,他的脑袋上长出了某种犄角,增生的骨质结构刺穿了头盔的上部,在头顶扭曲盘旋。 他盯着维托低沉的笑声从盔甲,以及粗大的喉咙中字字吐出,“尸皇的走狗,审判官,放弃吧,加入慈父的伟大家庭,你便可以得到救赎。” “放弃伪帝,你,便可以得到你从未拥有过的东西。”短促的沉闷呼吸,伴随着一字一句吐出,维托双手握着剑顶着叛徒的重压但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 “哦?那是什么?我很好奇有什么是我见过的。”“爱,慈父无私的大爱,接受他的祝福,你便可以感受到生命的蓬勃之爱,感受到伪帝从未给予我们的无私之爱。” 维托笑了笑,礼貌地微微点头,“好吧,首先我不是很喜欢浑身变成这个鬼样子,其次,你错了,我有爱,而且那爱正在朝着你脑袋过来。” 死亡守卫微微一愣,那高大的叛徒巨人扭过脑袋向后看去,几乎是在他转头的瞬间,银色的刀刃从他的面部刺入,厚实的星际战士动力甲头盔,几乎如纸糊的一样被瞬间刺穿,破碎的甲片伴随着飞舞的血液从莉莉丝面前洒过。 她单臂上下猛地一拉,锋利的刀刃便从死亡守卫的头顶破出,他的整个面孔和上半截脑袋被撕成了两半,垮塌的残破血肉搭向两侧摇摇晃晃地垂挂着。 莉莉丝从他的面部前侧踩着肩甲跃起,她从死亡守卫的脑袋上方纵身跃过,刀刃在下落的瞬间展出,那粗大的脖子被瞬间切开,其破碎的脑袋从巨大的身躯上滑落于地,伴随着沉重的轰响声倒在了地上。 维托站起身看着刚好落在面前的莉莉丝,他撇过脑袋看着地上的死亡守卫尸体,以及不远处那一地纳垢恶魔尸体。 “你这,你花了几秒钟打完的?”“嗯.....九秒?”“哇哦,你是不是胖了,怎么比上次我俩打恐虐恶魔时慢了两秒?” 说话间莉莉丝的刀刃就顶在了维托的脖子上,然会露出了一脸“和善的微笑” 维托看着眼前的漂亮姑娘无奈地叹气,他微微点头指向了拉格纳的方向,他正在与另一个死亡守卫交战,那叛徒的整个右臂都变成了巨大的螃蟹钳子,厚实的甲壳层让拉格纳的链锯斧难以发挥作用。 “弄死他。”维托简单地说道,莉莉丝嘴角微微一笑如猫一样在地上俯下身子,随后突然跃出,她几乎是瞬间穿过了大半个广场,随后踩在一块从某座建筑上落下的碎石上飞跃出去,她在空中空翻后精准无误地坐在了拉格纳的肩膀上。 她的两只腿从拉格纳的脑袋两侧伸下,后者正用链锯斧挡着面前用巨爪抓向自己的叛徒星际战士,但拉格纳还是抬起头,用一脸微笑给予礼貌的问候,不得不说,拉格纳在对待美女时至少还是礼貌的。 “你好,我叫拉格纳.拉斯布洛克,很高兴认识你。”“我也是。” 莉莉丝说着一刀斩出,那刀刃平砍而出,她坐在拉格纳的肩膀上几乎与叛徒的脑袋持平,所以随着刀刃斩出一下子切开了叛徒面部的破碎甲胄,那已经被臃肿面孔几乎撑破的头盔,在极其锋利的银刃斩击下破碎开裂,崩落的头盔碎片下。 其被肥肿面部挤压的眼睛看着莉莉丝,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他难以理解她是怎么做到的,但当他看清那银色折刀上,盘绕的白蛇后一切都已经晚了。 刀刃划瞎了死亡守卫的眼睛,他哀嚎着向后退去,而这后退与失去视觉的刹那就给予了拉格纳机会。 黎曼鲁斯的子嗣嚎叫着冲了上去,他简单粗暴地解决了问题,链锯斧伴随着铁臂重击斩下,链锯切口在其丑陋的脸上切入撕裂,叛徒惨叫着被链锯斧一点点切穿了脑袋,咆哮的切刃从他的后脑勺破了出来。 拉格纳踩在他的胸口,将自己的链锯斧从这腐烂的尸体上拔了出来,污秽的血液随着链锯斧的扬起而飞溅在了地上,其中有一部分差点打中了莉莉丝。 后者一脸嫌弃地歪头躲开了,拉格纳则哈哈大笑着将链锯斧扔向了兰斯洛特的方向,“小猫咪!” “小猫咪”一把抓住了链锯斧,接着一下子砸在面前叛徒的肩部甲壳裂隙处,其中伸出的细小舌头瞬间全部崩裂崩碎,链锯斧咆哮的切口刺入了甲壳的缝隙之间,兰斯洛特抓住链锯斧,随后猛地向外抽动。 那肩部一整块甲壳被链锯斧扯了下来,其下暴露出了一大块蠕动着的脓包血肉,那恶心的橘黄色脓包在其下不断地碰撞活动着。 “真tm恶心。”兰斯洛特说着扬起利刃,他随后猛击斩下,如流星般重击在死亡守卫的肩膀上,动力剑瞬间打破了脓包,其中粘稠与恶心的液体喷溅在了兰斯洛特的盔甲臂膀上,那些剧毒液体没有渗入全密封的甲壳中,但其刺鼻的味道依旧让兰斯洛特作呕。 他连续重击而下,直到其肩膀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死亡守卫咆哮着一拳打向兰斯洛特的面部。 兰斯洛特向后躲闪,但其拳头依旧打在了翼盔的一侧,那头盔被从兰斯洛特头上打飞了出去,双翼骑士头盔远远的出去,撞击在了一面墙壁上跌落于地。 但年轻的卡利班骑士却并未因此而丧命,他立刻拔出腰上的热熔手雷,随后猛地插进了死亡守卫肩部的伤口中,其手雷被深深地嵌入了蠕动的扭曲血肉之间,那些血肉不断地蠕动让那手雷陷得越来越深。 兰斯洛特抽出链锯斧,随后立刻向后滚出,也再次短暂的霎那间热熔爆炸瞬间响起,剧烈的爆炸冲击力将死亡守卫的半个身子瞬间蒸发,他残破的血肉被炸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击在一面摇摇欲坠的墙壁上。 正面墙壁瞬间坍塌,巨量的石块将死亡守卫淹没在了瓦砾之下,只剩下了那被热熔炸得难以看清轮廓的半张脸暴露在外。 “老狼!”兰斯洛特大吼着将链锯斧扔向了拉格纳,后者一把抓住飞旋而来的链锯斧长柄,他另一只手在胸前猛地打出,灵能冲击波将面前的死亡守卫打退了几步。 后者在退后几步后勉强站稳,但在其抬起头的瞬间链锯斧就随着老狼的重击斩入死亡守卫的脖颈,老狼显然很熟悉星际战士盔甲的结构,他知道什么地方是最脆弱的,他知道该攻击哪里。 链锯斧瞬间击碎了那整个盔甲上,最薄弱,最后的脖颈靠下位置,咆哮的链锯斧从脖颈处甲壳与盔甲主体部分连接的位置轰杀而入,喷涌的鲜血从缺口处涌出,血泉然后了那腐烂盔甲的大半个胸甲。 死亡守卫在一样高大的奥拉夫面前被压了下去,后者跪服于地,链锯斧缺口处的鲜血顺着手臂与胸甲流淌而下。 拉格纳拔出链锯斧手中聚集起耀眼的闪电,无数的电弧轰击在他的手掌之中,高大的牧师以介于人类与野狼之间的声音大喊道。 “全父在上!赐我神力!” 闪电随着奥拉夫的咆哮猛地攻击在了链锯斧打开的缺口处,电弧涌入血肉之间,剧烈的痉挛与颤抖在死亡守卫全身发作,他抽搐着倒在地上,其痛苦地咆哮着但依旧举起了手中的爆弹枪,那几乎活体化的枪口对准了奥拉夫。 老狼看着那枪口,黑洞洞的枪口在发出任何火光之前就落在了地上,因为死亡守卫的脑袋被炸开了。 蓝色的等离子电浆从远处,精准无比地轰击在了破碎的脖颈处,等离子体瞬间将其半个脑袋炸成了冒着蒸气的浆体。 维托的手臂之中的等离子炮调转枪口对准了与贝尔交战的敌人,他再次开火,等离子电浆划破广场的空间,那电浆从莉莉丝身旁呼啸而过,其浆体甚至烧毁了莉莉丝黑色精神胸衣的一角。 那目标的死亡守卫也反应迅速,他立刻向后躲开了电浆体,但也就在此刻奥拉夫将链锯斧又扔给了贝尔,极限战士抓住链锯斧砍在了死亡守卫的膝盖处。 死亡守卫在低吼中跪在地上,而贝尔也反应迅速,他用爆弹枪的枪托猛地重击在其下巴上,他逼迫死亡守卫抬起头看着自己,也看着那顶着他脑袋的爆弹枪口。 贝尔的手指扣在爆弹枪的扳机上,他看着眼前这个可耻的叛徒,“以马库拉格与帝皇之名,我降下对你的判决。” 贝尔几乎使用一种令人困惑的平和语气说道,那声音更像是法官而不是一个行刑者,但他依旧扣下了扳机,作为一个亲自行刑的法官扣下了扳机。 爆弹枪瞬间打穿了死亡守卫的脑袋,喷出的脑浆与脓液混合着洒在了其后的瓦砾上,死亡守卫轰然倒地,倒在了那片破碎的土地上。 贝尔低下爆弹枪口,他弯腰将链锯斧拔了出来,他与其余几位兄弟都走到了广场中央,贝尔看了眼正好坐在拉格纳脖子上的莉莉丝,后者一只手撑在拉格纳的头顶,托着自己的下巴看起来很是轻松。 拉格纳接过了贝尔还回来的链锯斧,憨厚地笑着,“我说,女审判官大人,如果你想骑什么我建议你去骑维托。” “不是说你们星际战士不开黄段子的吗?”莉莉丝笑着从拉格纳身上灵巧地跳了下来,她在地上用双手撑地,完美的身材做了个一样完美的后翻起身。 拉格纳笑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我们团可没他们那么无聊。” 显然这话是说给兰斯洛特听的,后者接住了维托扔过来的头盔,贝尔走到了莉莉丝身边低头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审判官。 “莉莉丝审判官,我们的目标在哪儿?”贝尔问道,莉莉丝则迷人地微笑着看向一边的贝尔,“这么着急?我都有点累了。” 莉莉丝假模假样的伸了个懒腰,维托则扛着链锯剑走了过来,“因为如果我们再摸鱼一会儿,轨道上我们敬业的科尔舰长就会把整个星球,连带着我们一起丢个灭绝令了。” “哦~听起来很壮观的样子。”“确实,但我更喜欢在船上看景,而不是在地上亲密和旋风鱼雷接触一下。” 莉莉丝看着维托笑了笑微微摆手,示意几人跟上。 她轻松地跳上了自己最初出现时的那翘起的地面,维托也两三下跃了上去,他在这突出的地面上看见了壮烈的一幕。 看起来跟着莉莉来这儿的卡舍津突击队都牺牲在了这里,卡迪亚精英们的尸体躺在破碎街道的瓦砾,以及破碎地面之上,在他们周围还躺着不少纳垢恶魔。 其中甚至有一名死亡守卫星际战士的遗体,这些英勇的凡人突击队员以凡人之躯,做到了诛杀半神的宏伟之举。 而他们无畏的牺牲达成了其意义,维托站在破碎街道的边缘看着纳教堂前门广场上的怪物,那肥硕的怪物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另一只手则熬制着面前大锅中的浓汤,那剧毒,毁灭的浓汤。 无数的纳垢恶魔围绕在周围,他们扭曲地欢笑着,纳垢灵在他的肩膀与腋下四处玩耍,畸形的笑声此起彼伏地回响在整个教堂广场上。 维托看着那怪物笑了出来,“瘟疫书记官,也对,你姐让我来杀的肯定是个重要人物,如果他死了,纳垢不知道得多难受。” 莉莉笑了笑一只手插在腰上,“奇怪吗?”“不。” 话音未落四个巨人站到了维托身后,他们都看着那广场上的怪物,兰斯洛特戴上了头盔,“命令?审判官。” “弄死他。”“乐意之至。” 爆弹枪上膛声与链锯剑引擎的咆哮声轰鸣了起来。 终焉纪元:第二十三节 斩魔之战 爆弹枪的炮火照亮了贝尔漆黑盔甲上,那件以象征他曾经所属战团的白色肩甲,以及其上的u字母标志,金色的极限战士战团标志在爆弹枪的醒目火光下熠熠生辉。 贝尔迅速移动枪口,精准的火力一枪枪打爆前方挡路的纳垢恶魔与丧尸,老实说,后者现在就和屁精一样毫无疑义且可怜,他们失去一切思维的大脑也许无法理解,凭借那脆弱的肉身根本无法阻挡眼前这一台台杀戮机器。 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冲锋在前,一如既往的,狼崽子与小狮子作为前锋主力,他们会大踏步地冲锋在敌群之中,动力剑与链锯斧呼啸着将挡敌斩为碎片。 这两名阿斯塔特如黎曼鲁斯坦克一样冲杀入阵,飞溅的病态血肉在他们周围飞舞扩散,纳垢僵尸在其铁蹄下被踏为肉泥,持瘟者与纳垢兽被动力剑与战斧切割劈碎,崩塌的尸体如山崩般倒满战场。 兰斯洛特的翼盔上闪烁着黑色的流光,那光线如他的动作一般快速,骑士剑不断挥舞斩杀,闪烁的剑刃在敌人与敌人之间滑越蹦跳,死亡的旋风在他周围掀起。 但他却并不是现场最迅捷的,那是莉莉丝,身材姣好的女审判官的动作几乎称得上的闪电,字面意义上,她的动作之迅速甚至是贝尔难以看清的。 阿斯塔特的超人感官已经极其难以捕捉她的动作与行为,贝尔只能勉强看清那两把反射着灰蒙阳光的长刀刀刃,冰冷的刀光反射与在空气之中划出弧度,那阴冷的光丝伴随着刀刃挥舞与破杀跳动着死亡的舞蹈。 莉莉丝几乎就是以闪现般的速度冲过丧尸群,她所到之处的丧尸与纳垢恶魔纷纷崩塌解体,脑袋与肢体破碎落地,就算没有死去的恶魔,也会在其后抵达的阿斯塔特手中被彻底碾碎。 莉莉丝蹦起身子,她跃向一只纳垢大型恶魔的面部,长刀从他的眼窝之中一刀刺入,纳垢恶魔用介于笑声与惨叫之间的扭曲声音哀嚎起来,但他的痛苦并未持续太久,长刀伴随着莉莉丝的猛拉将其半张脸撕碎。 莉莉丝拔下手雷,将爆破手雷硬生生塞进了其撕裂的血肉之中,她后翻落地的瞬间,爆炸在头顶响起,巨大的尸体轰然倒地。 她面带星际战士们察觉不到的喜悦微笑,维托知道这丫头现在玩得很开心,对于自己而言,自己正忙着保证这颗星球不会被炸掉,而她只是在玩耍而已。 维托一个急刹停了下来,贝尔立刻站在他身边开始立定开火射击,爆弹炮火确保了周围没有恶魔或丧尸可以来打扰维托。 审判官打开了通信器,科尔的声音混杂着扭曲的干扰声传入耳中,“维托,你tm的地搞快点,临界点快过了。” 维托.康斯坦丁暗骂一句看向那大书记官,他正熬制着汤药,撕裂开的大嘴将一勺勺浓郁的汤药浇灌在土地上,那病态的土地正在毒化整颗星球,而且,他tm的就快成功了。 “知道了,莉莉!放大!别时间了!”维托大喊道,一枪崩掉了一只丧尸的脑袋,他的声音准确无误地穿过了混乱的战场,传入了莉莉丝的耳中。 她反手将长刀从一只倒霉丧尸的面孔在拔了出来,莉莉丝回旋身子将两把刀向两侧甩出,在极近距离插入了两只丧尸的面孔,那两只丧尸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大脑已经被彻底破坏了。 莉莉丝看向眼前的一大片涌来恶魔与丧尸,她的舌头从嘴唇之间滑过,那魅力的眼睛中闪起紫色的光晕,无数只恶魔与丧尸瞬间被炸裂了脑袋,飞舞的脑浆与脓包瞬间如一点半洒向了半个战场。 拉格纳快步冲了上来,他绅士般的为莉莉丝挡住了飞溅而来的病态液体,莉莉丝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拉格纳比了个飞吻,“谢啦。”“不客气,漂亮小妞。” 拉格纳说着转身拔枪就是开火,一发爆弹打碎了眼前恶魔的脑袋,兰斯洛特从他身旁冲过踏着一地的尸体继续冲锋,拉格纳也立刻跟了上去,两台死亡战车继续开始滚滚向前。 “莉莉丝审判官是灵能者?!”贝尔几乎是惊诧地说道,维托则笑了笑揉了揉脑袋,“显而易见。” “我不记得恶魔审判庭里有灵能者审判官,维托,这....”“一个秘密,我们都有秘密,贝尔,尤其是审判庭。” 维托说道关闭了通信器,他望向兰斯洛特的方向扯着嗓门大喊起来,“小秘密战团的!”“啥?!”“啊!错了!暗黑天使!打开通路!把那些混球给老子赶走!” “明白!”兰斯洛特向拉格纳微微点头,两名巨人立刻上前开始在恶魔与丧尸群之间杀出一条血路,崩塌的肥硕尸体,与喷溅的污秽血液将这条猩红血路缓缓铺展而开。 维托看了眼贝尔,后者看着莉莉丝若有所思了些什么随后便抬枪开打,他用无言的回答结束了讨论。 审判官微微一笑踏步冲出,他从猩红血路上极速冲过,爆弹枪在手中不断向着周围开枪射击,一个个准备爬上血路阻挡他的丧尸被轰碎了脑袋,维托从黏稠的血液与脑浆道路上冲过,审判官越过一个个倒地的尸体,手中的链锯与爆弹不断地将更多的敌人变成两侧的尸堆和基材。 审判官一剑斩碎了一只扑来的纳垢兽,那怪物的整张脸都在链锯斧的劈砍下变成了两半,但就在维托准备起步的瞬间,一股有瘟疫蝇群组成的旋风朝着他呼啸而来,维托看向那虫群,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些虫子就撞在了一面护盾上。 那虫群如浪潮撞击在碎浪坡上一般,瞬间被分割成了两半部分,虫群向着周围奔溃散去,其中不少的虫子都在护盾之上闪烁的闪电劈砍下化为了焦炭落于一地。 维托看向身后,奥拉夫正捏碎一只丧尸的脑袋踏步走来,其身下跳跃的闪电轰碎了他所过之处的所有尸体。 “继续前进!我来阻止他!”奥拉夫大喝一声,电弧从他的双掌之中迸射而出,雷霆之力轰击在了维托另一侧的瘟疫牧师身上,那死亡守卫牧师手持权杖在身前用虫群化为了护盾,闪电重击在其上,在无数虫子的尖叫声中被化解阻挡。 奥拉夫向前回旋转身,无数条闪电如电蛇一般从地上冲向那叛徒,一道道闪电从他面前腾空而起,如无数把匕首刺向牧师。 瘟疫牧师挥舞法杖,虫群化为一样的利刃迎面而起,闪电的爆炸电弧与飞溅的虫群残骸洒向天际,但维托没时间去欣赏法师之间的斗法了,他没多少时间了。 维托闪电般地冲出,他冲向那书记官的方向,那肥硕的怪物正将又一勺毒药浇灌在大地上,他抬起头看着冲来的维托用病态的笑声下达了命令。 在大魔身边一直沉默守卫着的死亡守卫星际战士互相点头,这些叛徒迎面冲来,手持已经被血肉病毒腐蚀的链锯或长刀冲向审判官。 但几乎立刻,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便冲了上去,用动力剑与链锯斧挡住了其劈砍而来的重击,他们将叛徒星际战士冲撞开为维托打开道路。 但在他们之间,还是有一名死亡守卫冲向了维托,他挥舞起手中的长长镰刀旋转着斩向审判官,那显然是效仿他的叛变基因原体莫塔里安所打造的武器。 在长镰击中审判官之前,猛烈的爆弹炮火轰击在其身上,高大的巨人在迅猛且精准的爆弹火力下被打爆了脑袋,残缺的尸体轰然瘫倒在一边。 维托一边冲刺一边看向身后,贝尔正端起爆弹枪进行着一次次精准射击,维托不由得笑了出来,他并不感到奇怪,因为贝尔在成为药剂师之前的工作,就是在极限战士第七连担任精英狙击手。 这位“救死扶伤”的医生,重新做起了自己最初的工作,他站在一具具尸体间完全忽略了周围混乱的战场,他的眼睛透过全息显示屏幕进行着有条不紊地瞄准射击。 爆弹枪的弹药不断轰击在冲来的死亡守卫身上,其中又有几个被爆头射杀,但其余的也因此被压制住了冲锋速度。 维托迎面冲去,莉莉丝也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现在了维托身边,审判官看向自己这位漂亮的“同事”肯定地点头,“上!用全力!” 莉莉嘴角一笑,她的速度陡然增加,以几乎称得上是光速冲了上去,她如一道闪光般从被炮火压制的死亡守卫之间闪过。 随着莉莉丝在他们身后回旋落地,修长的长靴在地上划出一圈优美的弧度,她背对着几个脑袋落地的死亡守卫起身继续冲杀。 维托从瘫倒的巨人之间冲过,他看着前方开路的莉莉丝,她欢笑着从一个个恶魔与叛徒之间跃动闪烁,刀刃伴随着她悦耳的笑声在头颅与头颅之间飞舞切割,如风车般旋转的双臂伴随着银发飞舞,长刀从银丝长发之间切过。 莉莉丝欢笑着像是逛商场的小女孩,她轻快的回旋躲开了一个体型巨大死亡守卫挥舞而来的狼牙棒槌,莉莉丝将长刀向前抛出,从死亡守卫两侧射过插在了两只丧尸的脸上。 莉莉丝双手一挥,那修长的指甲突然变成了一道道锐利的长爪,莉莉丝的臀部上魅魔的尾巴也滑落了下来,她闪烁的紫色眼睛中充满了愉快与喜悦。 莉莉丝一爪挥出瞬间如热刀切过奶酪一样,直接将高大的死亡守卫切成了好几节,那巨人一节节滑落倒地。 她一个冲刺上前瞬间变回正常状态的手掌拔出两只丧尸脸上的长刀,那两只怪物的脸在惯性作用下撕裂破碎,就像是被一发子弹从水平方向打穿了一样。 莉莉丝哈哈大笑着收割着生命,但幸好她的笑声被混乱的战场噪声掩盖了,所以维托并不打算去管他,审判官拔出了腰上那把银色的匕首从尸体与尸体冲过。 他一侧身躲过了扑来的持瘟者,维托以灵巧的身子不断变换姿态,穿梭在那些扑来的纳垢怪物之中。 他用银色匕首猛地划出切碎了最后一只怪物的脑袋,维托几乎冲到了书记官面前,他回旋身子拔出爆弹枪一枪轰碎了飞扑过来的纳垢战兽。 维托来到了书记官面前,那肥硕的怪物举起手中的巨大锅勺砸了下来,其中的剧毒浓汤泼洒向维托,但就在其汤汁将维托包裹在其中的刹那,审判官的眼中闪过一道金光将浓汤全部撞开了。 他抬起链锯剑挡住了重击而下的汤勺,维托俯下身子半跪于地,“莉莉!上!” 维托大喊道,高跟鞋踩在他背部一下子跃了上去,莉莉丝面带微笑地沿着书记官的胳膊冲了上去,银色的长发在风中与魅魔尾巴一起飞舞着,莉莉丝的头上长出了两只小小的犄角,她挥舞长刀斩碎了在胳膊上玩耍的纳垢灵。 这些小东西在刀刃触碰到的瞬间就崩碎了,绿色的残渣向着周围飞舞散去,书记官大惊失色,他那张一直在狂笑的表情看着莉莉丝几乎是惊讶地喊了出来。 莉莉丝.魅影!色孽的孪生姐妹为什么会在这儿?! 莉莉没给他太多时间,她几乎冲到了书记官的脖颈处,那肥大的怪物抬起胳膊拍向手腕上的莉莉丝,但后者却抛弃长刀,双臂化为了两把战刃在书记官是胳膊上旋转而过。 在她的笑容两侧无数的鲜血伴随着断裂的手指落下,书记官惨叫起来哀嚎不止,莉莉丝向一侧跃出,她从书记官胸口落下双臂化为的色孽战刃顺势切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其瞬间被开膛破肚,一根根布满真菌与肠线的骨骼下跃动着那颗肮脏的心脏。 莉莉丝回身落地,双手也变回了正常的形态,她抬手接住了自己的两把长刀,她将其回身抛出瞬间击碎了书记官肮脏心脏外层的最后保护层。 “亲爱的,该你的。”莉莉丝笑着向后跃出,书记官看着莉莉丝的霎那间抬起头,他看着维托已经冲了上来,莉莉丝用手撑起平台让维托得以踩在其上被助推了出去,审判官如炮弹一般飞向了书记官。 他举起手中匕首刺向那颗心脏,突然之间匕首开始急速变长,小小的战刃化为了一把精巧的长刀武器,一把.....维托熟悉的长刀。 宿敌刃! 维托惊讶地看着那长刀,刀刃已经深深地刺入了纳垢书记官的心脏,那怪物的哀嚎变成了惨叫,书记官朝着病态的天空厉声尖叫。 无数白色与紫色的光束从它的心脏中迸射而出,维托拔出刀刃后翻落地,他看着那浑身开始蠕动碰撞的书记官,他惨叫着被从体内膨胀爆炸的力量崩裂成了飞舞的肉汁暴雨。 莉莉丝来到了维托身边,后者立刻召唤出金色的护盾接住了那些泼洒而下的肉汁暴雨,阿斯塔特们也全部停了下来,那些死亡守卫星际战士全部惊讶地看着被爆裂的书记官。 肉汁暴雨浇灌了整片广场,所有的纳垢恶魔都在惨叫声中爆炸解体逃,它们的体内一股恐怖的力量开始极度膨胀,扩大与失控,大批的恶魔霎那间炸为了漫天飞舞的破碎血肉,连死亡守卫们也开始了撤退。 星际战士们看着那漫天瓢泼的大雨,当大雨渐停后他们看着从广场前缘,雨后浓雾之中走出的两人。 莉莉丝抱着维托的胳膊欢笑地说着些什么,而维托则笑着看着她,贝尔看着维托手上提着的白色长刃,那把自己从未见过的独特武器。 但贝尔却没有选择发问,他只是默默地看着维托,看着上前一起哈哈大笑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 维托抬起头看向头顶的苍穹,灰蒙蒙的病态天空正在散去,阳光从乌云之中照射在了这片布满尸体的土地上。 “科尔,问题解决别把那鬼东西打下来了。”“我知道,看起来纳垢军团士气崩溃了,它们正在四散奔逃撤离星球轨道与地表。” 维托看了眼莉莉丝,后者也迷人地笑着让维托搂着她的腰,在星际战士们看不见的地方,那条魅魔尾巴正在消失。 “搞定!下班!”维托义正词严地说道。 终焉纪元:第二十四节 战帅 长廊中从一侧巨大星球地表闪烁的火光照射在舰体走廊中,宽阔的落地窗玻璃后,火光照射着一个个奔跑着的舰员,与那些身着白甲胸口烙印着一只黑狼的阿斯塔特们,高大的巨人走在长廊中,每一个人都面带临战的严峻感。 在战舰下方,那颗赤红色的星球上闪烁着无数的轨道轰炸炮火,整颗星球正在被一支庞大的帝国舰队围攻,但显然,局势依旧严峻。 宏炮开火的火光投射到了那银色的战靴上,镶钉长靴上的银片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它的主人身披紫色长袍走在这条繁忙的长廊上,但就算再怎么繁忙,从他身旁经过的人也都会立正向他敬礼,甚至是那些高大的阿斯塔特。 身着白甲的巨人们从他面前让到两侧,这使得他不需要和其余水手一样,从阿斯塔特们高大的身躯边缘缝隙钻过去而是直接从他们之中走过,巨人们立足行礼,向男人致以敬意。 维托的眼睛看着落地窗外的星球,整颗星球几乎被炮火覆盖了,停泊于轨道上的帝国战舰来自不同的军团,它们其舰首的军团徽记便证实了这一点。 紫色的长袍垂落于地,金色的黄金肩章与荣耀丝带装点着他的华美军装,那肩章上有着一个醒目的帝国展翅雄鹰,还有那泰拉之星的荣耀印记,展示着他的身份,那荣耀且至高无上的身份。 维托向沿途向他止步行礼的星际战士点头回应,他们一个个穿越长廊前往通道尽头,广播之中正在召唤他们,召唤着第十连的勇士们。 “第十连,请注意,所有第十连战士立刻到第六停机坪集合,我们将在二十分钟后出击。”广播中有力且低沉的嗓音说道,显然那并非来自机仆,而是一名星际战士,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所言。 每个肩甲上都用罗马数字x展示着他们所属的连队,维托从他们之中走过,在长廊尽头遭遇到了一名身穿一样白甲,但胳膊上却有着vii既第七连标志的战士。 他腋下夹着头盔,一脸打趣地笑着看着眼前的维托,“你好啊,大元帅。” “你好,托嘉顿,洛肯呢?”维托一样微笑着回应,托嘉顿则一如既往地真诚笑着指向窗户外,“加维尔正在机库集合他的小伙子们,你知道的,他刚刚升任第十连连长,非常想要证明自己。” “他无须如此,他早就证明了自己是一名卓越的军官。”维托说道,他完全不对自己的朋友有任何质疑,他也相信整个军团没人会怀疑他。 托嘉顿笑着拍了拍臂甲,他看着周围一个个快步走过的星际战士,“的确,基因原体大人也对于任命他,接管第十连充满信心,我们都是。” “所以他才把第一波登陆任务交给了他,这是荣耀的职责,他将作为帝国第一支力量抵达地面,甚至比禁军还早。” 维托笑了出来,他的脸上再次被炮火照亮,他黑色的眼睛中被火光照射出了一丝金光,维托.康斯坦丁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一艘巨舰。 那船没有任何军团的标志,而是一个简单的帝国天鹰标志,宏伟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缓缓地航行在星球赤道上,一发发轨道轰炸炮弹从舰体上发射而下,在它周围还簇拥着数十艘各型号战舰,与其一起降下毁灭之火。 维托看着那不断将火光投射入舰体的炮火,他转过身微笑着将一只手放于胸口,“祝你好运托嘉顿,我们在那野兽的皇宫见。” “也祝你好运,维托,啊对了,他正在等你,你别让他等待太久,你知道他的耐心一直很有限。”“哈,我知道。” 维托走过托嘉顿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随后便走向了走廊尽头,第七连连长托嘉顿笑了笑戴上头盔走向了停机坪的方向,在那里,他的连队已经准备好了行动。 维托走过了那有着无数柱廊与宏伟雕像的大理石大厅,他穿过了这条巨舰下侧的厅堂,穿过了繁忙备战的凡人将士与星际战士们,最终来到了他的目的地。 他从大厅外的林立的柱廊之间转过弯,从拐角处来到了这安静的舰船末尾观望台处,他几乎是迎面撞上了一个正从里面出来的高大巨人。 那巨人远比一般的星际战士都更加高大魁梧,其右臂的动力抓垂落在身边,而他的头发也被标志性地扎起来高悬于头顶,这是他再明显不过的身份象征了。 他微笑着俯下身子半跪在维托面前,“小心点,大元帅,你会弄伤自己的。”“是你会弄伤你自己,阿巴顿。” 两人都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容是只有朋友才会展露出来的,阿巴顿站起身魁梧的体格如大山般耸立在维托面前,他微微举起动力爪,其长长的剃刀手指在空中微微翘起,“洛肯已经做好准备了对吗?” “是的,他的连队正在准备登陆,你呢?第一连长,你又准备如何呢?”维托笑着问,“荣耀被抢走不舒服吧?” 阿巴顿哈哈大笑起来,他微微摇头,“这次让给他吧,我们年轻的小狼崽需要荣耀与功勋,唯有如此他才能证明自己可以担此大任。” “你怀疑他不能吗?阿巴顿。”维托问道,阿巴顿则微微一笑,“他需要证明自己,给所有人看,这无关我是否认可,我的朋友。” 维托微微点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荷鲁斯呢?”“他就在那儿,等你呢。” 阿巴顿从维托身边走过,沉重的终结者动力甲踩在大厅中轰隆作响着远去,显然他也要去准备了,维托知道,每次阿巴顿在出击前都习惯自己准备武备,从不例外。 维托理了理衣领随后走入了大厅,这是一间空寂的观望厅,精美的小小喷泉位于这间小房间的一角,而其主体则是由一扇几乎呈现260°的超大观景窗组成的,钢结构玻璃可以直观地俯瞰下方的星球,也可以看见其下正在轰炸的帝国舰队。 昏暗的厅堂中,星球本身的光晕与火光照射而入,照射在那站在窗前的巨人身上,他俯瞰着下方的星球,白色的盔甲上泰拉之眼宝石正熠熠生辉。 他转过头看向走来的维托露出了真诚的微笑,“我的老朋友,你可算来了。”“不耐烦了?荷鲁斯,作为帝国舰队的统帅你这点性子可不行。” 维托走到了荷鲁斯身边,他与影月苍狼军团的基因原体与最高统帅俯瞰着星球地表,这颗名为乌兰诺的星球,荷鲁斯笑着将大手轻轻放于维托肩上。 “耐心还有与那些烦人的帝国官僚扯皮,是你的职务,我的老朋友,你知道如果是我,我更想把他们装进宏炮里然后打进太阳里。” 维托被荷鲁斯的笑话逗笑了,无奈的挠头,的确,马卡多手下的官员们实在太烦了,自从第一次与他们开会后,荷鲁斯就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了,但第十三号远征舰队又需要他们的支持与补给,所以这个麻烦工作就交给维托了。 事实上,维托刚刚才和布塞法洛斯号上的随行官员们开完会,他也总有把他们扫进大炮里射进太阳的冲动。 “我们的任务艰巨,老朋友,我希望你手下的帝国陆军已经准备就绪。”荷鲁斯看着维托说道,后者微微点头看着星球轨道,“他们准备好了,帝皇把影月苍狼,圣血天使,帝国之拳和千疮之子麾下的帝国陆军以及海军舰队,还有机械教的泰坦军团都交给我指挥了,那个老混球还真是嫌我不够忙似的。” 荷鲁斯笑着看着身边的朋友,“帝皇想要自己亲自踏上战场,他会与瓦尔多一起,率领禁军军团踏入战场,所以麻烦事就得靠你了。” 维托暗自咒骂起来,说实在的,维托也不想管这些事,他也更想直接登上乌兰诺的地表,在那里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并肩作战,共赴沙场而不是待在船上指挥部队。 荷鲁斯似乎看出了老朋友的心思,他微笑起来看向星球地表,“虽然我也不想做这件工作,但我必须承认,维托,这是一件重要的工作,我们所有人的小命可都交给你了。” 的确,这是重要的使命,维托需要回应各个军团的求援信号,给予支援与补充,整个庞大的帝国军队都要听他调遣,数百万凡人陆军的火炮,坦克以及装甲集群,海军的宏伟战舰与其可以发挥的轨道支援火力,还有那些机械教荣耀的泰坦。 但维托还是不喜欢这个工作,一点都不喜欢,太烦太累了,如果基里曼在这里他肯定会很乐意接受使命的。 但木已成舟,自己只能接下使命了。 “我会尽其所能提供支援的,你呢荷鲁斯?你打算怎么做?”维托问道,荷鲁斯则微微抬头指向地表,“托嘉顿和阿西曼德会负责指挥正面进攻,影月苍狼们会击垮绿皮的正面防线,而我会和阿巴顿一起寻找机会,在一个恰当的时间节点率领第一连突袭兽人的领袖,将他斩首击杀。” “我受命洛肯负责支援我们的行动,那个小子看起来惶恐极了。”荷鲁斯打趣地笑着,维托也笑着双手抱坏,“那小子会适应的。” “瓦尔多与帝皇会带着十个盾卫连从乌兰诺的西部平原登陆,禁军扎堆作战,这可是很难得的画面。”维托说道。 “那我便可以有幸目睹这一幕了。”荷鲁斯说着握紧拳头,“我们会拿下这颗星球,我与我的军团会夺下荣耀!” 荷鲁斯转过身俯瞰着眼前的老友,他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的朋友,“祝你好运,我的朋友。”“也祝你好运,荷鲁斯,别死在下面了。” “哈!能弄伤我的东西还没造出来呢!来吧,维托,我们将共同拿下荣耀。”荷鲁斯说着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观望台出口,维托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露出了笑容。 他知道他会是那个老混球所选中的那个人,他会被授予荣耀的职务,在乌兰诺战役后。 他会被授予战帅之衔。 终焉纪元:第二十五节 战帅—阿巴顿 亚空间的风暴翻腾在战舰周围,这条漆黑的长船稳稳地盘旋在灵魂之海的海面上,这条有着可怖武备的巨舰静静地停靠在这颗猩红的星球旁,它与整支规模前所未有的混沌舰队一起停靠在这里。 这些混沌叛徒,变节者以及恶魔本身组成的舰队规模与数量,早已远远超过了数百年前的哥特战争,其恐怕是自荷鲁斯叛乱后银河系最大规模的混沌舰队了。 这些大大小小,来自不同邪神与叛变军团的战船停靠在亚空间与实体宇宙帷幕的交界处,就在前方几个天文单位外便是实体宇宙,便是那人类帝国屹立万年不倒的伟大堡垒,卡迪亚。 在那巨舰的深处,在黑色的可怖长廊尽头,穿过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与恐怖帷幕后便来到了这间寝室中,这间寝室非常简朴,简朴到了一种让人感觉诧异的地步。 这里只有一张尺寸相当的大床,一张桌子和一把金属椅子,剩下的便是无数的卷轴,文献以及武器装备了。 这里属于一位战士,一位万年以来一直试图完成这间房间曾经主人的伟业,摧毁泰拉,诛杀那端坐于王座之上的虚伪帝皇的伟业。 战帅阿巴顿睁开了自己猩红的双眼,他刚刚做了个梦,他很久不会做梦了,但亚空间的力量却让他做了个梦。 他回忆起了曾经的古老记忆,一万年前的记忆,在乌兰诺的记忆。 阿巴顿回忆着那个男人的脸,他那时候看起来就很普通,就像个凡人,但阿巴顿知道他不是凡人,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他与那个伪帝一样虚伪。 阿巴顿抬起头他身后的房门向一侧滑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你最好带来了好消息,塞克索斯。” “不,战帅,恐怕我带来了坏消息。”“你让我失望了,塞克索斯,这可不好。” 阿巴顿站了起来,身穿终结者黑甲并且得到邪神力量增强,而变得如同基因原体一般高大的阿巴顿走到了瑟克索斯面前,他充满杀意的眼神俯瞰着眼前的恐虐冠军。 但瑟克索斯却直视着那双眼睛,他微微摇头,“泰丰斯带来了坏消息,死亡守卫和纳垢军团在朦胧星区的瘟疫扩散行动遭到了遏制,帝国方的星际战士战团阻止了它们。” “不,不是那些愚蠢的子嗣们,告诉我,赛克索斯,是谁击败了他们。”阿巴顿的音节伴随着可怕的低吼响起,那声音如同一头巨狼般可怖,猩红的眼睛似乎随时都要杀死眼前的阿巴顿之犬战帮统帅。 “在圣.巴索斯星球上,纳垢大书记官在感染那颗星球,并准备扩散感染到卡迪亚周边星域,以协助我们削弱卡迪亚防守力量的时候,书记官遭到了斩首打击,袭击者手持色孽的魔刃杀死了书记官,现在它已彻底湮灭,纳垢正为此哀伤。” “谁做的,色孽手下之人?”阿巴顿威胁性地说道,巨大的动力爪微微抬起,瑟克索斯看了眼动力抓后便直视向战帅,“其中有色孽的子民,准确说是她的姐妹,莉莉丝.魅影。” “但泰法斯声称杀死书记官的并未莉莉丝.魅影,而是......”“谁,不要考验我的耐心,瑟克索斯。” “维托.康斯坦丁,战帅。”“维托.康斯坦丁。” 阿巴顿以低吼喊出了这个名字,他转过身走到了那房间的墙壁上,他看着那墙壁上垂挂着的古老旌旗,影月苍狼的古老旌旗。 他微微抬起头,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那个梦了,亚空间的力量在向他昭示着这一切。 “古老的守护者已经到来,战帅,这并非好消息。”瑟克索斯说道,他站在房门前看着阿巴顿,“我们许多人都记得维托.康斯坦丁,也许很多叛乱之前的加入军团的新人不曾知晓,但我,和许多的老兵都知道维托.康斯坦丁的威胁。” “他与莉莉丝.魅影不知如何长期厮混在一起,我们本以为他会被色孽腐化堕落,但万年以来却未发生,如今色孽还赠予他魔刃去杀死了书记官,战帅,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信号。” 荷鲁斯抬起头长长的嘶吼了一声,他撇过脑袋看向瑟克索斯,“卢修斯呢?你问过他了吗?” “问过,但那个傲慢的混蛋拒绝回答问题,他说色孽随性所欲无须解释,我想他说的是事实。” 荷鲁斯扭头看着眼前的旌旗,他回忆着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荷鲁斯与维托的记忆片段,荷鲁斯早已死去,他们都已经死去,恶魔原体们居于亚空间之中,早已不再降临凡世,而帝国一侧那些古老的存在早已离去。 随着西吉斯蒙德死去,那个古老的年代似乎早就一去不返了,但如今古老守护者回来了,他来到这里阻拦自己的计划,阻拦万古长战,就像当年那样。 阿巴顿转过头面向瑟克索斯,他充满杀意的眼神盯着他,似乎如一只无形的拳头捏住了他的心脏,“说吧,瑟克索斯,告诉我还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 “纳垢命令泰法斯率领死亡守卫与纳垢大军返回亚空间,瘟疫之主发誓要为自己的爱子复仇,向色孽发起进攻。” 他们不会成功的,荷鲁斯心中想着,那些愚蠢的白痴不可能击败色孽与她代表的一切,那个欢愉的婊子恐怕早就已经计划好如何对付纳垢了,这是一场游戏,她的又一场游戏。 而且还是在自己准备发起第十三次黑色远征之际,现如今,纳垢与色孽的力量将无法派上用场了。 阿巴顿握紧了铁拳,动力爪微微收紧,他愤怒地咒骂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他看着那远方恐惧之眼裂口外的卡迪亚,那颗星球已经就要落入他手中了。 “战帅,我们是否应该怀疑,是色孽与维托在合作给我们捣乱?”瑟克索斯问道,战帅微微举起战爪示意他闭嘴。 阿巴顿凝视着那远处的卡迪亚,他抬起头猩红的眼睛之中流淌着死亡的血光,“莉莉丝.魅影是自己追随维托的,而色孽显然也与他至少有一些合作,或者至少知道维托要干什么,莉莉丝与色孽共感,那个婊子肯定知道维托的计划。”“但她不会告诉我们,她会与恐虐进行这场游戏,所以是的,她会妨碍我们,但现在已经无关紧要,我们需要注意的是眼前的一切。” “我们是否需要派遣人马去杀死维托.康斯坦丁?”瑟克索斯问,但阿巴顿却讽刺地笑着,声音冰冷而恐怖,他扭过头看向黑色舰队的提督。 “你们过于弱小,无法杀死他。”“卡恩呢?也许我们请求恐虐大能,让卡恩去杀死维托。”“也许可以,但他善用鬼谋,在此技艺上他与帝皇无二,卡恩无法辨别他的阴谋,而让奸奇的人跟随卡恩,只会带来更多问题。” 战帅说道,他的动力爪在身侧微微起伏,卡达作响起来,“现在我们无须关心维托,.康斯坦丁和他的小婊子,我们需要拿下卡迪亚,撕裂恐惧之眼让万古长战迎来尽头。” “但维托.康斯坦丁会阻止我们,战帅,如果他出现在卡迪亚,接替与领导当地帝国力量,那将是相当的威胁。”瑟克索斯立刻补充道,完全无视了阿巴顿不容许自己被反驳的恐怖眼神。 阿巴顿走到了他面前,浓浓的杀意压到了瑟克索斯身上,他凝视着眼前的提督,“你是在告诉我,你无法担此大任吗?瑟克索斯。”“不,战帅,我只是在警告一个可能的威胁。”“威胁?在这里,只有我才是威胁,瑟克索斯记住这一点。” 阿巴顿的利爪顶到了瑟克索斯胸口,后者没有丝毫的恐惧与动摇,依旧站在原地直视着战帅。 “艾瑞巴斯和怀言者的牧师们,将召唤毁灭风暴阻隔卡迪亚,与帝国的联系,就算他到来,也没有足够的力量与我们抗衡。” “比拉克已经前往泰拉,他将秘密的夺取与控制山镇号,逼迫帝国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银河之中的其他地方,你,瑟克索斯,我给予了你足够的力量,不要让我失望。” “现在离开,回到你自己的岗位上去。”“遵命,战帅。” 瑟克索斯说道转身离开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阿巴顿看着他的身影随后又看向了远端的卡迪亚。 银河将燃烧,没人可以阻止他。 终焉纪元:第二十七节 航向地狱 简报室里坐满了许多人,这是贝尔自从登上无限边疆号以来,第一次见到会议大厅全部都坐满了人,以往来说每当需要进行临战会议,部署与安排时都只需要每个部门派遣一个代表即可,但今天几乎所有部门的所有重要军官,技术骨干与资深士官都来了。 大厅中的人们互相交谈着,大多数人都非常随意,他们三五成群地聊着天靠着桌子,尤其是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一如既往的不正经,现在两人正在会议厅讲台前的空地上击剑,字面意义上的击剑。 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各自持有一把训练用长棍,然后两人就把那东西当成了刺剑,互相在广阔场地上比划起来,两人互相嘴欠的彼此嘲讽,挥舞着手中那破烂武器。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对骂,但显然他们的心情很不错,周围围观的水兵主要是陆战队员与风暴兵们互相交谈着,他们兴致颇高的围观着两个半神的对线。 以往来说,帝国人民如果可以见到阿斯塔特,通常都会满怀畏惧与敬畏地退到两边,甚至会下跪用俯瞰的时间仰望帝皇的告死天使们。 但无限边疆号的不会,他们已经与死亡守望星际战士们并肩作战了数十年,早就习惯与熟悉了这四位阿斯塔特,尤其是其中这两位一点半神的傲慢与架子都没有的。 好吧,准确来说,最初兰斯洛特是有的,他秉持着卡利班骑士的高傲与尊严,抄着一口听起来略带古代泰拉法语口音的“高雅”哥特语,但现在他也放下架子了,虽然那口语还是从未变过。 但说起来其实大家今天心情都不错,毕竟他们在离开圣.巴索斯时友好地“征用”了当地国教储备在轨道星港上,以用于国教主教和高级僧侣们避难用的食物,美酒以及很多好东西。 维托当时就发表了一段,“打土豪”的古代泰拉著名演讲内容,大手一挥,风暴兵和陆战队员们就把几大货箱的好东西搬回来了,而且当天晚上就开了庆功会,总体上来说全舰的男男女女们都品味到了,帝国权贵们的高雅生活方式,所以大家心情很不错。 甚至连平日里严肃的贝尔和科尔舰长都显得格外放松,他俩坐在一张桌子边下着象棋,虽然以贝尔的体格来说移动棋子有点麻烦,但显然那难不倒基里曼的子嗣。 奥拉夫则与胡斯神父坐在一起,互相交流着一些复杂的神学,帝国信仰与现有政治的话题,看起来两个老家伙聊得很投机。 欢快的气氛在整个大厅中弥漫着,但很快就附和着响起了新的嚷嚷声,科尔抬起头看向人们嚷嚷的方向,从会议厅的台阶上走下了一个美丽到极致的女人。 她轻快地走到了前排的座位上,然后潇洒地坐了下来翘起腿靠在椅背上,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银发美女,当然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就算她没有佩戴审判庭的标志。 但她此刻的装束的确.......很有讨论价值,莉莉丝只穿着一条紧身裤与上半身的合身衬衫,而且那显然是维托的,毕竟整个银河中只有他喜欢在衬衫腋下开两个挂钩,他说是为了方便挂枪。 但那衬衫显然与莉莉丝的身材相比小了点,我的意思是,那男士衬衫似乎对于那对双峰并不是很.....合适。 那呼之欲出的部分引起了在场男性成员们的一众“称赞”,以至于他们之中的女士们显得很不开心,但显然,他们没有注意到。 “莉莉丝审判官。”贝尔转过头看着坐在身后的莉莉丝,后者也笑着向贝尔抛了个眉眼,但显然后者并没有领情,但的确周围的男士们开始议论起来,不少内容并不算很得体。 尤其是拉格纳,他两三下打来兰斯洛特挥过来的长棍,然后一脸傻笑着走到了桌边叉着腰,“啊,莉莉丝审判官,我希望你没有把维托弄得太累。” 莉莉丝迷人的笑着,那动人的笑容足以让任何直视她的人动情,她看着微微弹出脑袋,和身后男士们一样窥探着自己胸口深沟的拉格纳,她撩起耳后略显杂乱的银发,“不,他很好,而且他要我告诉你们,在他穿好衣服带着家伙事过来之前,如果这里还有人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就给谁一枪。” 拉格纳扔掉了长棍,然后立刻坐到了莉莉丝身边的铁制大椅上,他一脸笑着双手抱怀示意兰斯洛特滚到另一边去坐。 来自高贵血脉的卡利班骑士无语的翻白眼,他将长棍让给了一边看热闹的风暴兵,兰斯洛特做到了贝尔旁边,也几乎同时所有人都开始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们反应神速,就像是学院里听见老师来了的学生,以极快的速度翻阅了一个个桌子和排椅抵达了自己的座位,甚至连那些国教的牧师都显得无比熟练。 随着人群的就位,会议厅一侧的门被一脚踹开了,维托抓着三把剑走了进来,审判官走上演讲台随手将其中的两把折刀扔给了莉莉丝,后者轻松地接住长刀随意地靠在椅子边。 人们都看着维托开始议论起来,尤其是拉格纳笑得堪称直白,毕竟维托现在只穿了条裤子以及一件衬衫,这可和他平日里的形象不太一样。 维托清了清嗓子敲了敲桌面,哦,请容我说明一下,用的是爆弹枪的枪托敲得。 维托扛着爆弹枪环顾着安静的会议厅,然后将其仍在了桌上,审判官拿着一把银色的匕首走到了台前。 “既然大家吃饱喝足了也玩够了,那我们就开始下一步的大计划。”维托说道,他拿起了手上的银色匕首展示在众人面前,人们都看着那造型与工艺独特的匕刃,显而易见,那并非帝国制造的。 “这把匕首名为宿敌刃,我知道你们压根不知道这破东西是啥,以及为什么我要把这个破东西给你们看。” “但如果我告诉你们,在万年以前的荷鲁斯叛乱后,叛徒原体弗格瑞姆曾使用一把类似的刀刃,刺伤了忠诚子嗣基里曼,也正因如此他才在静止立场里沉睡到现在,各位是不是有直观感觉了?” 会议厅死寂一般的沉默,人们看着那把匕首突然表情就变了,尤其是贝尔,一向沉着冷静的极限战士药剂师突然起身,他凝视着那匕首表情几乎称得上是震惊。 贝尔走出了自己的位子,在众目睽睽下来到了演讲台前,维托将匕首递给了贝尔,药剂师拿着那小巧的匕首仔细地审视着这把武器,审视着这把“杀死”他基因之父的武器。 贝尔就算用尽自己所学的一切,所了解的一切,他回忆着自己在马库拉格图使馆中所学习的一切都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让这把看起来小巧的匕首可以击倒,乃至几乎害死了自己的基因之父。 维托看着严肃的贝尔,随后看向了一众观众席,贝尔微微抬起头看向维托,“你从何处得到的这把武器?” “这把武器曾是英特雷斯联邦所持有的,在大远征的末尾帝国与他们进行了一次战争,那次战争的指挥官正是日后的叛徒荷鲁斯。” “帝国大军摧毁了英特雷斯,但基于当时的机缘巧合,帝国获得了一部分的英特雷斯武器,但当时我们不认为这些武器有什么独特的意义,也搞不懂其原理和机制,所以就丢进泰拉的仓库里吃灰去了。” “但之后,在叛乱后审判庭建立,在最近千年以来审判庭通过文献与记录,发现了英特雷斯武器就是弗格瑞姆所持用的武器来源。” 维托说着撑在演讲台上,看着眼前一双双眼睛,难得连那活宝都算是集中注意力了,所以维托露出了一脸审判官式的严肃,虽然莉莉丝的嘴角还带笑意看着自己撒谎。 “恶魔审判庭的大审判官大人领着人研究这把武器,以及寻找其来源,最终我们在千年的研究与探索后明确了其源头并非英特雷斯人,而是曾经古代灵族帝国的遗产,准确来说是其中一颗星球的遗产。” “莉莉丝审判官负责研究这些武器的信息,而她也为我们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我敢说这t是我职业生涯以来最重要的消息了。” 科尔微微皱眉,他知道维托有时候会夸大很多事,自吹自擂和扯皮,但现在他看得出来维托是认真的,如果这真的是他目前为止遇到过最重要的事,那肯定就相当重要。 所有人都看着维托,审判官深吸了一口气指着贝尔手中的刀刃,“我们确信,其武器生产地与更多的技术与秘密都在一颗名为席尔.瓦克.利阿斯的灵族星球上,那星球如今位于恐惧之眼在,审判庭的大师们都一致认为,我们必须夺下那些技术遗产,并且确保混沌不可能得到这些致命的武器。” 空气冷峻了下来,死一样的沉默笼罩了整个大厅,所有人都知道维托是什么意思,那意味着整条战舰都要驶入亚空间,驶入恐惧之眼的地狱之中。 从没人可以活着从恐惧之眼中回来,从没有,那是地狱,并非源自于宗教神话与臆想而是真正的地狱,其中充斥着无数的恶魔与可怕之物,而现在他们要航行进入其中。 连拉格纳都不笑了,他与兰斯洛特皱起眉,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一丝来自人类本能中的恐惧。 维托笑了笑示意着莉莉丝,“给大家介绍一下,莉莉丝审判官来自恶魔审判庭,她与她的同僚研究亚空间已经很多个世代了,现在我荣幸地告诉各位,审判庭如今掌握了如何在恐惧之眼中安全航行的办法。” 科尔站了起来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直视着维托的眼睛,“为什么我们从不知道?!”“因为这是个秘密,危险的秘密,而且只有少数人可以运用这项技艺。” 盲眼的奥维亚星语者女士看向莉莉丝,她沉默了片刻举起手指指向莉莉丝,“她是灵能者,阿尔法级的灵能者。” 科尔与所有人都看向了莉莉丝,后者依旧坐在椅子上跷着腿看起来非常无聊,丝毫没有在意他们在说什么,显然她把这个解释工作交给维托了。 后者笑了笑微微点头,“没错,莉莉丝是个灵能者,而且是目前为止最强大的灵能者之一。”“我不记得审判庭有灵能者审判官,维托。”奥拉夫严肃地问道,他的眼睛凝视着莉莉丝,似乎想从其身上窥探出些什么,但他失败了,他无法看穿莉莉丝的灵魂与思想,就仿佛那东西笼罩在一层迷雾中般。 那个漂亮的女审判官只是打量着自己的指甲,丝毫没打算做任何解释,她甚至看起来不打算说一句话。 “审判庭的秘密很多,我也不打算一一解释,但我向各位保证一点,莉莉丝审判官可以保证我们在恐惧之眼中的航行安全,具体问题我会和科尔舰长以及奥维亚女士沟通的,但各位先不用急着恐慌和哗变。” 人们四下议论起来,坐在会议厅中的欧米茄抬起头,他的眼睛中滚动着一行行数据,“我们,是否可以确定,其科技遗产的价值以及种类?” 机械音平静地问道,维托微微摇头站起身来,“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但我想那些东西非常重要,根据莉莉丝审判官的推测其中恐怕有一些重要的东西,非常重要的。” “何种重要的事?”奥拉夫再次问道,他走向了演讲台,高大的巨人从阶梯座椅之间走过,沿途的人都看着奥拉夫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其中不少的内容都是在质疑这一行动的价值。 驶入恐惧之眼的地狱,这怎么来说都不是个能用轻松来形容的事,这可比毙了某个无能的总督,然后再他的花园里散步要麻烦得多,啊,还有顺便泡了他女儿之类的,嗯.....是的。 莉莉丝似乎听见了维托在想什么似的,突然冷着脸抬起头看了眼维托,随后翻了个白眼开始打量起自己精致的指甲。 维托从演讲台后走了出来,他叉着腰看着全厅的人,维托用脚跟猛地踏地让所有人把注意力集中回来。 奥拉夫也停在了阶梯座椅的第一节,他与所有人一起看着维托。 “我什么时候会为了一些屁事带着大家去玩命?我要玩命的时候都是值得玩的时候。”“那这次我们为什么玩命?”拉格纳问道。 维托伸出手示意贝尔把匕首给他,极限战士呆滞地看着手中的匕刃,在维托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后才发觉过来,将匕首交还给了审判官。 维托举起手中的匕首摇晃起来,“根据我们的推测,在那里我们也许可以找到治愈这种武器伤痕的方法,解药或者类似的东西。” 贝尔突然瞪大了眼睛,他向前一步几乎走到了维托面前,后者肯定的点头随后再次看向观众席,“如果帝皇保佑,我们可以在哪儿找到复活基里曼大人的方法,将最后一名帝皇子嗣带回帝国。” 奥拉夫也瞪大了眼睛,剩下两位星际战士也站了起来,科尔以几乎称得上惊愕的表情看着维托,不少人都露出了差不多表情。 甚至连欧米茄也难得的似乎流露出了一丝丝,血肉之躯才会表现出的惊愕,虽然表现起来就算他眼睛上的数据流停了那么一下下。 莉莉丝笑着翻了个白眼,这个大骗子,那鬼地方有个屁的解药,但至少这似乎的确可以把这些家伙唬住。 维托很会撒谎,说来真是讽刺,自己当年曾痛骂那混球是个骗子,但到头来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似乎和那个老混蛋一样,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自己既然开始变得和他一样了,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而欺骗一群人跟着自己去玩命。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恢复了精神,他抬起头环顾众人,“是的,如果帝皇保佑我们会救回一位基因原体,在这黑暗的时代,现在有谁跟我去玩命?” “我会追随你!”贝尔立刻说道,他将拳头放于胸口厉声说道,“以基因之父之名!我会以一切为代价完成任务!无论需要与何种事物打交道!” 维托看着贝尔愣了一下,他迟疑地看着贝尔,他发现了? “我们也是,审判官。”奥拉夫看了眼两位兄弟说道,拉格纳与兰斯洛特都起身肯定的点头,他们从不惧怕恐惧之眼与死亡,他们的帝皇的告死天使,从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如果帝皇需要,那他们便会去到任何地方,哪怕是那些恶魔的老家。 维托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了观众席上的凡人将士们,他们都看着自己,沉默地看着。 但突然一个人站了起来,那是胡斯神父,身穿红袍的神父站起身行了个天鹰礼,“如帝皇所愿,审判官,我将追随于你,我们将带回他的子嗣以拯救垂危的人类文明。” 神父作为下一级上的欧米茄也站了起来,他的机械臂在红袍下微微的起伏蠕动着,“我无法计算出其可行性,但以欧姆弥赛亚之名,我将探索这意味的数据可能以期创造出新的概率性。” “亲爱的朋友,这种事你也需要算?算得出来吗?”维托笑着问,欧米茄则在眼前滑过一系列数据后给出了一样数据化的无聊答案。 又一个人站了起来,维托看向科尔,他从三位巨人身边站起身看向维托,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向维托微微点头,这就足够了。 维托笑了笑随后看向了观众席上的人们,一个个人都站了起来,男男女女们都站了起来,他们面对恐惧之眼的地狱深渊作出了自己的决定。 维托看着那逐一站起来的人,直到最后的人都站了起来,无一例外。 维托心里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人类最伟大的赞歌,便是勇气的赞歌。 审判官立正向他们敬礼,一双双手齐刷刷的举了起来,维托身后的帝国天鹰标志在聚光灯下闪烁起金光。 无限边疆号地推进引擎拉扯着长长的火焰,战舰航行向那梦魇之物,航向了那银河尺寸级别的巨大的恐惧之眼。 在他们身后,黑暗的虚空中闪烁起了一道金光,那熊熊燃烧的灵能火焰永恒地燃烧着,照亮着命运的前路。 终焉纪元:第二十八节 不速之客 贝尔看着眼前的数据分析界面,在他一边机械教的先进设备正在全速运转着,来自维托和欧米茄从各个铸造世界“借出来”的先进仪器正围绕着那把武器分析与运算。 伺服颅骨从药剂师身边飞过,几个金铜色的颅骨悬浮在分析平台上,机械眼中发射出一道道扫描光束反复扫描着宿敌刃,无数的数据汇总与运算在中央的处理器上,其全息屏幕上正滚动着无数的分析数据与进度条。 错综复杂,令人眼花缭乱的分析数据绝非凡人可以理解的,但欧米茄却可以,大贤者站在全息数据画面前无数条铁蛇机械臂正在周围调试着一个个分析平台,无数的复杂仪表与按钮键盘在欧米茄的机械操作下有序地运行着。 机械键盘的敲击声伴随着他不断地滑动眼前的分析界面,无数的神圣运算阵列汇集成了一座庞大的数据神殿。 令人感到惊奇的是,欧米茄的机械神殿中很少看见宗教性质的元素,比如祈福卷轴,蜡印亦或者香炉什么的,这里透露着一种纯粹的实用主义性质,贝尔甚至很少听见欧米茄朗诵机械教的圣曲以安抚机魂。 虽说其实大多数时候,无论是基层的技术神甫还是星界军亦或者海军的维护与技术人员,在不是很必要的情况下都不会去做那些麻烦事儿,他们都会选择性地跳过一些极其麻烦的步骤,比如发动引擎之前的那一长串祈祷仪式啥的。 但一般来说,机械教的贤者们都会比较热衷于这些仪式,至少在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机械教都会营造出一种让人费解和无法理解的各种神秘主义环节,虽然贝尔一致认为那其实是机械叫拿来忽悠外人,并且保证技术权威性的一种宗教仪式而已。 但显然,欧米茄并不属于这种神甫,他懒得去管那些事,可能在他眼中你如果能学会,那就学会,如果学不会就是学不会,欧姆弥赛亚的知识是宽容的,向所有探寻知识之路的人开放,他自然也没必要封闭那条道路。 “卧槽,你们分析出啥没有?我眼睛要瞎了!”拉格纳抱怨着双手抱怀,他腰带上的链锯斧垂挂在腰侧,他可谓全副武装了,与一边的兰斯洛特一样带着全套武器装备。 他们也是在场的人里唯一带着身着全套动力甲的,贝尔知道他们的工作,监视者。 维托在贝尔的请求下把宿敌刃交给了他们分析与研究,虽然他告诉自己别指望研究出什么,但贝尔还是请求审判官借给了自己,然后带来这里与欧米茄一起研究。 而古老的律法也再次生效,早在大远征时期,太空野狼与暗黑天使便是帝皇的刽子手,他们是帝国秩序的维护者与执行者,他们是星际战士之中的宪兵,以警惕一切背叛与阴谋之举,在必要的时刻降下雷霆制裁。 所以是的,狼与狮继续履行着古老的契约,贝尔不知道是不是维托告诉他们带上武器的,但两人就是心领神会地带上了全套武器装备来到这里“观摩”实验,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但贝尔知道他俩可以在瞬间杀死自己和欧米茄,以保卫宿敌刃留在帝国一侧。 贝尔不知道欧米茄是怎么想的,但他自己不喜欢被自己兄弟监视的感觉,虽然他也理解这是必要之举。 “分析结束。”欧米茄说着将一大块球状数据终端从全息画面中分离了出来,他将其投射到了神殿中央,负责研究的两人都来到了球状数据终端前,其上呈现着一大串的运算结果。 贝尔仔细端详着数据,他眯眼仔细地看了看随后失望地叹气,“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的确,宿敌刃的能量组成部分,几乎完全是随机的,我们无法分析出其规律。” 欧米茄说着,机械臂在远端拨弄着数据平台,“只能确定一点,宿敌刃可以摧毁与干扰,人体的灵能信号与生物电信号等,负责运转身体一切机能与协调的关键部分,并且,看似无法扭转破坏。” “但审判官说在那颗星球上我们也许可以找到唤醒基里曼大人的方法。”“也许,并不是一个肯定的词汇,贝尔,你应当保持理性态度。” 药剂师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但他依旧对此满怀热情与希望,他渴望救回自己的基因之父,拉格纳与兰斯洛特或者任何星际战士都能理解,如果付出生命的代价可以找回他们的父亲,那么每一个星际战士都会慷慨赴死。 但欧米茄说得对,他必须保持理性,唯有理性才能让亚空间的邪恶力量无法蛊惑自己,他必须保证自己的责任与对帝国,对帝皇的忠诚高于一切。 “但希望依旧是存在的,大贤者,无论如何说这是万年以来最大的发现与机会。”兰斯洛特说着走到了贝尔身边,他安慰地摁着自己兄弟的肩部。 “没错,就像我们一直都相信,伟大狼主黎曼.鲁斯终有一日会从亚空间归来,带领我们共赴最后的伟大战役,千万年来从未改变。”拉格纳也上前肯定地说道,他握紧拳头厉声说道。 这个狼崽子不会去思考什么复杂长远的问题,但贝尔还是很感激他,他给予了自己的自信和希望,是的,这是千万年来最有可能的一次机会了。 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作为极限战士,马库拉格之子与帝皇的血脉,他都必须去全力争取与尝试。 “说起来,维托人呢?和莉莉丝约会去了?”拉格纳问道,欧米茄则毫无感情波动的予以了答案,他一边操作着分析阵列,一边机械式的念叨起来。 “准确说,是和莉莉丝以及科尔,一起.....“约会”?” ————看起来欧米茄不知道约会的定义,这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浑身上下可能没几块肉了,你也不能指望他能理解这么“复杂”的人类情感问题。 而且说真的,维托也不是在约会,毕竟和科尔待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工作,连说点闲话这家伙都不会愿意,他总是在工作,工作,工作和工作。 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合格的帝国海军舰长,科尔没有任何私心,没有对权力与财富的追求,更对女人或者男人也没啥兴趣,他所热爱的只有航行与探索,唯有如此。 所以虽然听起来很惊悚,吓人而且像是发疯了,但科尔其实很期待进入恐惧之眼,他渴望探索人类文明如今视野之外的一切,那星炬与帝皇真理之光的投射范围外的一切神秘事物。 而恐惧之眼,虽然那东西已经位于银河系北端千万年,人类恐惧与对抗着其中的邪魔,但人们却对其中的一切知之甚少,而也正是这致命的神秘感让科尔格外兴奋。 他看着远处银河系边缘醒目的恐惧之眼裂口,那裂隙几乎蔓延了大半个银河北疆,其黑色的眼睛被拉得长长的,就如同真的一只眼睛凝视着银河系一样。 “维托,你确定我们在其中可以看见星炬光芒吗?从没人在其中航行过。”科尔问道,维托则靠坐在指挥平台上微微耸肩,“我的老朋友,我这么多年干过没把握的事吗?” 科尔扭过头看了眼坐在舰长指挥椅上的莉莉丝,后者修长的双腿吊在扶手上,整个人窝在指挥椅里正吃着手腕里抱着陶碗中的葡萄。 维托也看着莉莉丝笑了笑微微摆手,“我知道,虽然她看起来离谱又奇葩,但我像你保证她可以做到。” “一个阿尔法级灵能者,维托,你们还让她研究亚空间?甚至让她全银河到处跑?”科尔严肃地说道,“你们知道她就是个行走的定时炸弹。” “对,但我相信她,所以我说服了其余的人还有老顽固也相信她。”“维托,这是你的私人感情还是公事公办?”“科尔,如果说我和其余审判官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我不会冷冰冰地下达灭绝令和把人当工具。” 维托扭过头直视着科尔的眼镜,维托双手抱坏爆弹枪轻靠在了平台上,“所以是的,两方面都有,但我相信她。” 科尔长叹了一口气,他重新看向了恐惧之眼,“我信你。” 莉莉丝拿起一颗葡萄高高抛起准备一口吃掉,维托看着就很像色孽在吃掉灵族的灵魂一样,但那“灵魂葡萄”落下的霎那间,莉莉丝突然一把将其抓住了,她微微挑起眉毛看向了这边,维托也突然感应到了些什么。 在战舰外,突然涌现起了一大片的灵能旋涡,闪烁的闪电风暴在战舰窗外此起彼伏地亮起,科尔猛然皱眉拍在操作台上,“拉响警报!” 警报声开始轰鸣在整条战舰中,瞬间整个舰桥就混乱了起来,下达命令与咆哮声伴随着警示红灯此起彼伏地响起。 在红色的警示灯光下莉莉丝抱着陶碗走到了维托身边,科尔与维托一起看着这舰桥外的那无数的灵族帆船从网道之中,艾达灵族的独特战舰突然从四处出现包围了无限边疆号。 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们,维托与科尔抬起头看着那从战舰上方滑过的虚空巨兽,那艘真正意义上的虚空巨舰。 一条灵族方舟驶过了他们头顶。 终焉纪元:第二十九节 灵族人 人类从不相信灵族,无论是艾达灵族还是黑暗灵族都一样,这些狡猾与善变的异形生物总是在欺骗,谎言与诡计之中,他们想尽办法地利用所谓的“命运”作为借口,操作人类与其他物种来达到他们肮脏的目的。 早在大远征与纷争纪元之前,黄金时代的人类文明就与灵族有着相当的往来,其中包含着战争,诡计与代理人冲突等等,可以说,人类与灵族堪称两个双胞胎文明,其实当你抛开种族之分你便会发现两族有着相当多的相似性。 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们长得其实差不多,除了灵族更高挑与有尖耳朵外,实际上我们两族的差距并不算很大,而且很多地方也非常类似。 但也正是如此,导致两个种族无法信任彼此,永远都在互相猜疑和对抗之中,以至于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与资源。 而现如今,在这个黑暗银河之中两族之间的猜疑,在彼此生存压力的加持下变得几乎坚不可摧。 所以整艘无限边疆号上的成员们,都无法信任与接受眼前这个灵族先知的话语。 在舰桥上,维托与科尔,莉莉丝一起看着面前巨大投影屏幕上的灵族先知,他有着一头独特的长发发型,俊美的脸上有着一个个古老的灵族文字与符号,其眼睛如同冰渊一样让人感到不快。 他看着几人,在舰桥的入口处四位星际战士也走入了舰桥,随着众人到齐先知微微抬起头终于开口了,“我乃伊杨娜.艾瑞娜欧,方舟世界伊杨登的灵视先知,我与我的族人来此并非是为了战争而来。” 她用一口带着独特口音的高哥特语说道,虽然那口音其实已经相当标准,但其字句之间的傲气与轻蔑之情依旧是那么明显,明显到了让人不快的地步。 “那你为何而来,异形。”奥拉夫说道,老狼皱着眉头看向窗外的方舟巨舰,那长船之长几乎称得上是贯穿星河,虽然这只是个夸张的形容,但的确,那鬼地方非常大,非常非常地t。 伊杨娜再次开口,她看向阿斯塔特们,“我们所到并非因战争,人类的杀戮者们,我们是为一个问题而来。” “何种问题?”这次轮到兰斯洛特发问了,全副武装的卡利班骑士咄咄逼人,其傲气丝毫不逊色于灵族,几乎可以说是针锋相对。 “一个事关我族命运,与你们命运的问题,我必须寻求答案。”“何种答案,为何会与我们的命运相关?”兰斯洛特继续问着,但显然伊杨娜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的。 灵视者先知看向维托,在此之前她看着莉莉丝犹豫了片刻,她看着这个美丽的面带一丝让她感到不安微笑的女人。 也许人类看不出来,但伊杨娜作为灵族的先知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女人与灵族有着很多相似处,她与自己族人的面孔与举手投足都非常相似,相似到了一种让她不安的地步。 但伊杨娜还是将注意力放到了维托身上,她向审判官礼貌地点头致意,“你好,维托.康斯坦丁,很荣幸见到你,我早已听闻伊瑞奥亲王赞誉过你的事迹。” “你认识他们?”科尔凑近维托问道,审判官微微耸肩,“哥特战争时我和伊瑞奥合作过,当时斯派尔也在场。” “斯派尔上将?”科尔听到自己偶像之一的名字略显惊讶,的确,斯派尔是整个帝国海军的传奇,也许甚至可以没有之一,他是哥特战争的英雄,被誉为现如今帝国最优秀的船长与指挥官。 “对,哥特战争的时候,陈年往事了。”维托说着清了清嗓子,向伊杨娜礼貌的回礼,“我也早听闻你的大名,伊杨娜先知,可否告知于我为何来此寻求答案?” “恐怕我必须请您登上方舟,在先知议会之中给予你问题,也希望能获得答案,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官。” 维托微微皱眉,看着窗外的一大群灵族长船,显然这不是在和自己的商量而是要求,再明显不过了。 维托见过太多类似的“交涉”了,说真的把枪口顶在脑门上该叫威胁,看起来灵族也会这套,也不知道自己在奇怪些什么。 “这是个陷阱!我们不能相信这些狡猾的异形!”拉格纳厉声说道握紧了拳头,维托转过看向狼崽子,伊杨娜则微微摇头一脸严肃,“我以阿苏焉之名起誓,尊敬的维托.康斯坦丁,此邀请绝非陷阱,我们以友谊与诚意邀请你,只要你能给予我们合适的答案,我们必然会让你返回帝国一侧,并恭送你们离开。” “什么样的答案是会让你们的满意的呢?”奥拉夫问道,伊杨娜则不置一词,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维托扭头看着伊杨娜微微点头,“我会来的。”“我们恭候你的到来,维托.康斯坦丁。”她还说了些灵族语言的词汇,但那词便是在场除了维托和莉莉丝没人听得懂的了,但听起来是句如帝皇庇佑你的祝福语句,毕竟也一样的回礼了,用的也是艾达灵族的语言。 伊杨娜的影像消失了,维托转过身看着走到面前来的四个星际战士,其中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尤其恼火。 “你不该答应这群狡猾的骗子!这肯定是灵族的谎言!又一个!”拉格纳几乎是咆哮着说,兰斯洛特也赞许地点头,“野狼说得对,审判官,这听起来是个陷阱。” “的确,但我想我们没有什么选择,我们只有一条船不可能打得过这些异形,而且我们必须保证宿敌刃不会被发现与抢走。” “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身负重任,我们必须前往恐惧之眼寻找到唤醒基里曼大人的方法,所以我只能与灵族谈判。” 奥拉夫举起铁壁浑厚的嗓音平静地响起,“我们跟你去,审判官。”“不,老狼,我需要你们待在船上保护宿敌刃,而且要在关键的时刻来把我捞出去,如果我到时候没自己出来的话。” 奥拉夫微微点头,维托看向莉莉丝,后者已经自然地走到了他身边双手抱坏,维托摁住了莉莉丝的肩膀,“你们现在暂时服从莉莉丝的安排,如果我三天后也没回来,你们就听她的,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老狼向莉莉丝微微点头,后者也礼貌地回应了,维托则看着也上前来的科尔舰长,后者显然也理性地接受了现在的情况。 “科尔,你负责让这条船随时可以紧急跃迁,我们需要在必要时刻逃跑。”“我明白,但那样的话我们需要灵族陷入混乱,不如我不认为他们会看着我们逃跑。” 维托笑了笑搂住了莉莉丝的细腰,后者也打趣地看着维托,“这就是我们亲爱的莉莉丝审判官会做的事了。” 她笑了还是那么迷人,但笑容中多了一丝狡猾的感觉,“这次能玩多大?” “越大越好。”维托也狡猾地笑着,莉莉丝捧住他的脸在其脸颊上亲了一下,在众人都看不见的衣服遮挡下维托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个印记,一个属于色孽恶魔的小小法印出现在了他身上。 莉莉丝松开了维托,后者理了理领子边走向了战舰舰桥出口,众人都看着他。 灵族根本不可信,所有人都知道,他也知道。 终焉纪元:第三十节 方舟 说来你别不信,虽然维托作为一个十处敲锣九处有他的人,但实际上维托本人很注重个人隐私,他的所有个人物品都放在私人舱室里,甚至连武器都是放在卧房里的,他也从不会和星际战士们一起准备作战,而是自己静悄悄地准备。 他的房间都上着锁,而且是帝国难得一见的生物锁,据说除了帝皇禁军会在属于自己的武器上装备生物锁外,便罕见这种锁具的出现了,但维托却装着。 不仅是他的私人舱室,天鹰号停靠的偏僻单位停机坪也有着生物锁,维托将自己的手掌按在扫描器上,无数的扫描光束在其上反复地滑过,在短短数秒后完成了识别。 厚实舱门上的红色指示灯亮了起来,绘制着审判庭标志的舱门在齿轮与传动装置的拉扯下,缓缓地向上抬起最终完全地嵌入了顶端的舱壁中。 维托理了理领子走入了昏暗的停机坪,随着维托的走入整个舱室都亮了起来,一盏盏照明灯开始自动地亮起。 在黑暗中摆放着的那些工具,弹药链与备装零件都一一被点亮,这些配件每一个都称得上昂贵,尤其是其中推进引擎的涡轮增压轴,那鬼东西绝对是正经的铸造世界私人定制的,其上不仅有机械教的标志,还有一个独特的字母v标志。 这里的一切除了打出去爆炸的消耗品弹药外全都是定制的,其主人将他们从就在机库中的仓库用手推车拉出来,然后称得上是精心地将它们装配在自己的飞船上。 在机库的中央位置,在巨大的审判庭字母i所标记的停机坪上停着一艘飞船,那飞船通体流畅且光滑,其表面闪烁的流光如银水一般流动着,整条飞船宛如一颗水滴一样静静的停靠在机库中。 维托走到天鹰号身边拍了拍着美人的起落架,他笑了笑转身走到了停机库边上的悬浮摩托边,维托从一边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小巧的圆盘物体,他摁了摁其末端的按钮,蓝色的光粒随之浮现在了眼前。 维托笑了笑将其放入了怀里,他拍了拍摩托车的引擎盖后走向了天鹰号,看起来漂亮的银色长船刚刚完成了检修,不得不说,维托觉得自己的修理手艺绝对称得上牛逼了。 他从来都是自己修船,自己维护和保养更新,从不找机械教帮忙,甚至连机仆都不用而是自己动手干活,他喜欢这种感觉,看着自己把飞船和摩托车,武器修好有一种满足感和骄傲感。 这能让他回忆起一切美好的旧时光,很多很多美好的记忆。 维托从后侧的登机甲板走入飞船,维托熟练地穿过了依旧略显杂乱的机舱,这里摆放着许多的工具箱和电箱,说实话维托本打算收拾的,如果那条破方舟没突然出现的话。 驾驶舱的圆形舱门向两侧旋转打开,维托走进驾驶舱熟练地打开了界面,他一屁股坐在座椅上调整到自己最舒服的姿态,圆形操作界面上全息投影图标出现在了他眼前,短短几秒钟后维托便启动了引擎。 机魂的蓬勃动力被唤醒,强大的灵魂之力被注入了引擎之中,喷射口之中点点的蓝光开始亮起,维托摇了摇操作感看着界面上立刻做出的连贯反应。 在操作扶手边上的小小圆盘上投射出了一片光粒,那光芒汇聚出了一个女人的轮廓,她像个指头姑娘一样小,站在投影圆盘上看着维托。 她有着一头短发,在数据流的汇聚下闪动着点点光泽,几乎与皮肤一样的紧身线性紧身衣贴合在身体曲线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维托冷漠至极。 后者笑着看着她启动了一个开关,“你好,海伦好久不见,抱歉啊之前打泰伦的时候我没把你唤醒。” “严格意义上我当时在更新,所以你也无法唤醒我,长官。”海伦说着看着维托,她手一挥面前出现了几个显示窗口,“你几乎过载了引擎,还差点炸掉空间推进器,长官,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在我休眠时不要作死。” “嘛,当时情况比较糟,现在也是。”维托说着推动了喷射口功率,飞船开始缓缓地爬升了起来向前滑动,“打开舱门。” 海伦转过头手微微一抬机库的舱门就打开了,天鹰号从空气立场墙后平稳地滑了出去,银色长船在调整姿态后喷射出了长长的尾焰飞向了彼端的巨舰,小小的水滴从战舰与战舰之间驶过,流动的光线如真正的水滴一般。 维托看着对面的方舟,他操作着拉杆逼近着方舟,海伦也看着那灵族方舟扭头看了眼维托,“长官,这是个蠢主意。”“我知道。” 方舟的侧面入口打开了,那本来看起来是舰壁的部分突然开始向着周围滑动打开,严丝合缝的实体部分迅速变化起来,一道光束从方舟内射了出来。 天鹰号迎着那光束飞去,金色的光芒照射在维托脸上让他有些看不清前路,但这无关紧要因为那入口很大,大到可以让一艘护卫舰飞进去,他也不需要什么精细操作了。 天鹰号飞入了方舟内,维托驾驶着飞船调整角度从一片原野上驶过,是的,原野。 灵族的方舟世界之所以叫世界,就是因为这里是一个真正的微缩世界,甚至都不能算是微缩,这里有着一个世界应该拥有的一切,河川,草地与高山应有尽有。 这移动的世界就仿佛一片世外桃源,真正的天堂,湛蓝的天空与一望无际的草原与森林在下方延展开来,维托知道这都是因为灵族的次元技术带来的成就,在一个小小的实体空间中营造出如此广阔的天地。 天鹰号从草地上呼啸而过,身下的青草随之摇曳起来,维托靠坐在驾驶椅上看着前方的航道,他微微拉起操作杆让天鹰号抬起机身呼啸着驶过灵族的梦幻森林,这片森林就与色孽花园中的一模一样。 “看起来艾达人没有在这附近设置防御火力,长官。”海伦说道,维托笑了笑驾驶飞船躲开了一棵大树,那高耸入云的苍穹巨树拔地而起几乎直指天际,如果头顶真的算是天空的话。 “不奇怪,这里是先知之所,他们不习惯在自家先知所在的地方放武装。”维托已经看见了不远处的平台,那是一座称得上艺术品般的洁白厅堂,那闪耀的建筑物一个个依托建设在奔腾着瀑布的山体上,彩虹从其下升起与弯绕落地。 那圣洁的建筑前方有着一个悬浮的平台岛屿,在其上已经有人在等待自己了,维托驾驶着天鹰号稳稳地降落在了停机坪上,降落时的剧烈气流让等候之人们的衣裙都随着飘动起来。 天鹰号的引擎冷却了下来,起降支撑架也稳妥地落在了地上,维托站了起来将那从仓库中拿来的圆盘伸到了海伦面前,后者伸手摸了一下圆盘便一闪出现在了维托手掌中。 维托将投影圆盘关闭后揣入了怀里,他转身走出了驾驶舱,几乎在几秒钟后维托就从末端的登陆甲板上走了下来。 他看着在平台上迎接自己的伊杨娜,虽然这位称得上漂亮的灵族女先知周围还站着两列挑战者,她微笑着上前向他行礼,维托也礼貌地予以了回应。 “欢迎你,古老守护者,我们恭候你的到来。”伊杨娜用高雅的艾达灵族语言说道,维托也用一口虽然不算很标准,但却绝对称得上得体的灵族语言回礼,“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伊杨娜,上次我们见面还是在两千年前吧?” 伊杨娜笑了笑,“千年对你我不算久,来吧,亲爱的朋友,他们在等你。”说着伊杨娜测过身子示意维托看向远处的华美宫殿,那宫殿其实不算奢华,但其美丽程度上却超过了人类大多数的奢华建筑群。 维托笑了笑走了上去,他与伊杨娜一起走在悬浮平台上,两侧沉默的灵族嘶战者手持闪电矛静静地站着,他们都戴着尖嚎女妖的面具根本看不出男女,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危险程度。 “他们叫我来干嘛?如果你能透露的话。”维托问道,说起话来让你会觉得他也是个灵族,伊杨娜看着远处的殿堂沉默了片刻,随后将一只手摁在了维托的手肘上,“麻烦,一个严肃的问题。” “什么?如果你可以不打谜语的话。”维托看着漂亮灵族女先知的眼睛问道,那如火凤凰般红色眼睛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就打消掉了。 “艾达拉德,他惹麻烦了。”伊杨娜说道,维托听罢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自己怎么一点也不意外呢? 维托从怀里悄悄取出了海伦的通信圆盘,他将其偷偷地递给了伊杨娜,后者看着圆盘犹豫了片刻,但在看着维托的眼睛沉默片刻后还是将其拿了过来藏进了宽大的袖口里。 他们走上了台阶,走入了那圣洁的建筑内,这是一座仿造树根结构打造得大厅,白色石材所精细雕刻而成的树根与藤蔓向着上方攀爬,最终在议事厅的顶端绽放出了一片壮美的树冠。 维托走到了议事厅的树冠穹顶之下,伊杨娜已经在入口处转向走上了两侧盘绕式的台阶,加入到那环绕在艺术团两侧席位上的灵族们之中。 在进门时维托的武器就被守卫没收了,现在自己可以说就像没了壳的蜗牛,正堪称裸奔的站在这儿。 这些灵族看着眼前的维托,为首站在维托面前席位上的大先知手持象征阿苏焉的火凤凰权杖,他其实站的不算高,不算傲视,但浑身上下却都带着一股不可置疑的伟大气场。 “维托.康斯坦丁,古老守护者,我们有问题要问你。”灵族长者说道,维托苦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们。 “当然,尊敬得先知议会成员们。” 终焉纪元:第三十一节 议会审问 这不是维托第一次被“审问”了,很多审判维托都忘了是为什么,是谁审的了,当然了其中也有几次记忆深刻到无法忘记的,其中包括他第一次在雅典城被审问时的景象,他依稀记得那次是指望他和波斯人合谋来着,但最后也没把自己怎么样。 他记得是提米斯托克利为自己辩护的,还有一次是三十年战争时他和马丁路德一起被审判的时候,哦,那次可真是记忆深刻啊,尤其是路德那年轻人。 但在众多关于被审判的记忆中,当然也包含了被这群神叨叨灵族审问的经历,虽然维托已经忘记是多久以前了,时间的概念对他而言已经太过于模糊了。 但这次大概可以在自己的记忆中占有一席之地,他看着眼前威严的大先知,他身穿一件如烈火般的长袍,阿苏焉的火凤凰标志在其上展翅翱翔,熊熊烈火似乎真的在他身上燃烧起来似的。 周围环形大厅的台阶席位上还站着一些先知,他们零零散散地站着,维托不由得感慨于如今灵族人口之凋零,想当年他还记得当时可以容纳数万人的灵族帝国议会中座无虚席时的样子,记得那个帝国曾经的辉煌与成就。 但现如今只剩下了这些遗民,延续着古老灵族文明最后的一丝香火了。 “欢迎你,古老守护者,虽然我很希望是在命运之海平静时迎接你的到来。”大先知说道,难能可贵的灵族的表情还算谦逊,至少从他们的标准来说是的。 维托也微微点头回礼,用的是古老的灵族帝国礼节,“愿阿苏焉的烈火庇佑你,大先知。”“也愿伊莎的生命之光照耀你,古老守护者。” 维托的表现还算让人满意,至少没听见灵族对“野蛮人”的一番评价,但这种成就可没少花维托精力,他还记得当时为了和灵族帝国停止与人类联邦在银河系北部的领土争端,他花了多少功夫学习与掌握灵族的理解与语言。 说真的,很多时候维托甚至羡慕绿皮,只用考虑两件事,哪儿有架打,怎么去打架,完了。 “我们召集你来此是为了询问命运之路的波澜,我们的命运道途遭到了改变,那命运的锚点已经被拨动!我们不许知晓其行为者的目的。” 好吧,又是谜语,维托最讨厌这群家伙这种时候了,但看起来也只能猜谜了,好吧,我能来试试。 维托故作镇定地看着大先知微微撇头看着周围的先知们,“何种波动?命运之海的惊涛骇浪如何之变化?” “有人窃取了命运之海的铆钉物,我们一族最伟大之物们被窃取,如今下落不明,而且并非只有伊杨登如此。”另一位先知说道,他身穿蓝色的长袍,看起来是属于另一位灵族赫斯的信徒,那神是干什么的来着?该死,忘了。 维托依旧平静地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了伊杨娜寻求帮助,他知道那妞肯定知道自己现在是全然懵逼,完全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漂亮的女先知清了清嗓子,微微扶起手中的衣袖,“我们同僚所化为的生命水晶被窃走了,方舟灵脉回路遭到了破坏。” 啊,现在维托清楚为什么了,也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神经质了。 先知的灵魂水晶被窃走了,方舟灵族为了不被色孽吞噬在死亡时都会被魂石所收容,将灵魂保管在其中以融入方舟的回路中,以此避免自己被色孽姐姐吞噬,虽然维托也不知道灵族的灵魂有那么好吃吗。 而先知的灵魂水晶则是另一种东西,当一位年迈的先知在灵能与先知之路上走得太远,当他自己依旧与灵魂之海不分彼此时便会自身结晶化,变化为一颗璀璨的水晶。 而那水晶之中所凝聚的强大力量便是驱动方舟回路,保卫方舟灵魂壁垒的一个重要方式,嘛,大概就是给黄金王座烧一千个灵能者那种吧。 有人偷走了?那个疯子偷走的? 但还没等维托问,他看着伊杨娜琥珀红色的眼睛中的眼神就反应过来了,维托先是一惊然后低声咒骂了一句,这次使用人类语言骂了。 大先知微微抬首没有因他的礼节问题而不快,他手指在空中挥动,一条条灵脉丝线便在大厅之上绘制了出来,其闪烁的荧光代表着一段段方舟回路的脉动。 而维托也明显看得出来,其中有一部分明显暗淡了许多,那意味着整条方舟对亚空间的屏蔽效应也被减弱了。 “我想你已然知晓事态之严重,古老守护者,所以我以阿苏焉之名要求你告知我艾达拉德.奥苏然的下落与目的。” 维托心中咒骂起来,艾达拉德你这个疯子到底干了些什么蠢事?偷了先知水晶尸体?你tm脑子抽了吗?!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 维托依旧显得非常镇定,镇定得似乎完全不心虚似的,“你是否依旧询问过乌斯维的先知议会了?” “是的,我们早已询问过我们的同族兄弟,而且我们也得知,艾达拉德不仅干涉了我们的命途还干涉了其他几乎所有方舟世界的,每一条方舟都发生了一样的可耻之行。” 该死,艾达拉德,你这个老疯子。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事态严重性了,“我对此感到疑虑,大先知,但我并不知晓艾达拉德.奥苏然的计划,实际上我并未.....” “无须为他辩护,也无需为自己担心,古老守护者,我们尊敬的灵视者先知伊杨娜看见了艾达拉德与你在梦中相会,我们并不打算就此审判你。”大先知说道,维托转向看向伊杨娜,后者无奈的微微点头似乎略显抱歉。 但维托不会怪她,她做了自己该做的一切,维托清了清嗓子背着一只手望向首席大先知,“是的,艾达拉德曾与我于梦中相会,其目的是为了警告我阿巴顿将发动黑色远征。” 大先知与周围的同僚们互相对视,他们似乎在通过灵能进行交流,维托可以窃听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不打算冒这个风险。 “他为何警告你此事?”大先知问道,维托则微微耸肩略显困惑,“因为我们是朋友,灵族与人类也早该携手对抗混沌了,大先知。” “那他是否还告知了你什么?例如他之所向,所踪亦或者其余任何事。”他的蓝袍先知如是说道,显然没打算让维托如此蒙混过关。 维托微微皱眉,但这一下子也被细致入微地观察到了,大先知是手挥动将灵脉网络散去了,“乌斯维的先知议会告知我们艾达拉德已经逃离,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最后一个与他有接触的就算你,古老守护者,你知道些什么而且还在隐藏。” “这与人类无关。”“不,正如你所说,人类与灵族的命途早已连接在一起,他必然告知与希望了你去做某些事,回答我们,此后你便可离开。” 维托皱起眉头直视着大先知,“然后你们会做什么?”“阻止你们改变命途的轨迹,一切都将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维托沉默的看着气势逼人的大先知,后者身后拱形窗户中的阳光投射入大厅中,阿苏焉的火凤凰金像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伊杨娜警惕地看了看周围严肃的同僚们,气氛冰冷到了极点,她看向维托若有所思地看着,而且她也知道维托的答案了。 古老守护者昂起首以同样骄傲的神情看着大先知,“不,我不会告诉你。” “我必须守护我种群的命途,大先知。” 大先知举起手杖猛地敲地,烈火从其末端喷涌而出一只火凤展翅在他身后,“那你便不可以离开,直到你告知我们一切。” 维托走了两步环顾周围满怀敌意的先知们,此刻两名灵族尖嚎女妖也出现在了他身后,两名武士举着灵能战矛突然出现在了维托身后,审判官看了眼他们又看了眼伊杨娜,后者肯定地点头示意维托不要做蠢事。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被女妖们“护送走了”大先知看着维托离开了大厅。 伊杨娜看着离去的维托掏出了自己袖口里藏着的圆盘显示器,她深吸了一口气便将其藏了回去。 “你们这群白痴。”伊杨娜说道,显然并不是只针对维托一个人说的。 终焉纪元:第三十二节 探监 伊杨娜走过了圆弧形的拱门走入长长的走廊中,这条走廊依旧充满了伊杨登灵族的风格,金色的凤凰纹路与精美的木制家具,这古香古色的建筑结构充满了异域风情。 银色的月光从凤凰羽毛纹路之间的缝隙照射入走廊,月光如银沙一样投射在了桌面与墙壁上,伊杨娜穿着火红色的羽毛长裙向前走过,说真的,伊杨登算是诸多方舟里很有特点的一个了,举个例子他们不少人的头发都是红色的。 但在这其中伊杨娜也是其中最独一无二的,她的发色是真正火红色,如一只涅槃的凤凰般艳丽,搭配她这身长裙就如真的是一只凤凰在前行一般。 伊杨娜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圆盘门前,在这里站着两名手持长柄战刀的灵族战士,他们头顶的羽毛装饰物从脑后垂下,闪烁的能量刀刃如烈阳般炽热,在幽暗的空间中投射出醒目的光芒。 两位凤凰守卫看着伊杨娜走来,两人向先知点头致敬随后举起长柄刀刃让到了两侧,他们将长柄末端敲击在地面上,那长柄末梢的纹路瞬间亮了起来,其闪耀的火光投射在地面上也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从地面到门柱,门面上的纹路一一亮起,烈火般的红光瞬间让整个幽暗的走廊末端都亮了起来。 圆形大门向四周滑动打开,伊杨娜走入了其中,她来到了内厅中看着那躺在沙发上悠闲地维托。 后者正吃着一颗灵族的产的果实,一种名为月汁国的紫色水果,维托不知道这鬼东西具体是怎么种出来的,但的确很好吃,甜甜的汁液堪称沁人心脾,而维托刚好特别喜欢甜食。 伊杨娜身后的门关上了,后者走到了沙发边看着维托,后者打趣地看着伊杨娜从果盘里拿起了另一颗水果递给伊杨娜。 后者微微摇头拒绝了,维托则耸了耸肩然后自己两三口吃了,他躺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个慵懒的海豹一样,“探监时间到了?”“我不觉得这里算监狱,维托.康斯坦丁。”伊杨娜说道,的确,这里和传统的监狱区别还是很大的,我的意思是指一般监狱没有舒服的躺椅和沙发,圆形软床之类的对吧? 维托此刻正身处一间华美的客房中,显然是为客人准备的,每一件家具都充满了灵族的工艺风格,精美而舒适,看得出来就算是大陨落这么久了,他们对自己工艺的传承也没落下。 “亲爱的伊杨娜,我俩私下相处你就没必要叫我全名了吧?说真的每次有人叫我全名都让我觉得尴尬。” 维托坐了起来揉了揉后脑勺,伊杨娜则看着他依旧显得很严肃,“这不是你的真名,维托,无论是姓氏还是名。” “也许吧,伊杨娜,你知道的我活得太久,所以名字也换了太多次,说真的我自己都忘了最初的名字了,就像那老混球一样。” 维托指了指自己一边的沙发椅,显然依旧完全把这儿当自己家了,自然地就像是一个招待客人的东道主一样,“你站了一天不累吗?” 伊杨娜长叹了一口气掀起裙子坐在了椅子上,维托毫不掩饰自己在打量伊杨娜的大腿内侧,后者翻了个白眼将其盖住了,“你能不能严肃点?”“不能,你知道的。” 维托笑着靠在沙发上,他掂量着手头的水果,“话说亲爱的,你现在多大了?我还记得你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哦,你那时候可真唬。” 伊杨娜的脑海中莫名其妙回忆起了第一次和维托见面时,而且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女先知清了清嗓子示意维托把脑子转回来,后者一如既往地随性,他枕着头靠在靠背上看着窗外的月色,“问吧,我知道你是来审问我的。” “维托,我不是来审问你的。”“我知道,但你问吧。” 伊杨娜长叹了口气撩起耳边的火红发丝,“艾达拉德那个老神棍到底要做什么?他真的没告诉你?” 维托知道自己不需要为监听担心,首先这是间客房,装窃听器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再说了,用窃听器这么卑鄙的“人类行为”灵族可不屑于用。 说真的,这群长耳朵白痴总是会因为高傲而浪费掉很多机会,以及许许多多更靠谱的方法,他们执着的追求体面和文明,最终结果看起来也不是很好,但无论如何在现在看起来也算是一件好事。 “没有,那个神棍跑过来给我扯了一大堆什么命途啥的,归根结底就是要我回到棋盘上,下赢这一局。” 维托又咬了口水果,甘甜的汁液喷了出来,他回味无穷地咀嚼着,开始琢磨是不是莉莉和她姐吃灵族灵魂也是这感觉,那自己可能就可以理解她们了。 至少在吃这方面。 “他要你干什么?”“亲爱的,你不也是先知吗?猜猜迷?”“你知道我也讨厌猜谜,维托,所以直接告诉我。” 维托看着这个有意思的灵族姑娘笑了笑,他坐好身子用手指比划着些什么,“那个老神棍在我的梦里钻出来,和我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还点评我的私生活之类的。” “你是说莉莉丝?”伊杨娜的表情突然难看了起来,“那我可能会重复他的话。”“所以你就闭嘴好吗?” 维托继续说着,“总之,那个老傻逼告诉我阿巴顿那小崽子回来了,准备把荷鲁斯没做完的事做了,虽然艾达拉德历来都神神叨叨的,啥预言听起来都像是世界末日,但这次有点区别了。” “什么区别?”伊杨娜问道,维托笑了笑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那如太阳般的瞳孔,“他说的谜语只占了一半。” 伊杨娜皱起眉头微微低头,她沉默了片刻也靠在了沙发椅上,她无语的用手指盘绕其火红色的头发,“你准备干涉凡人的事务了?” 维托双手抱怀长叹了一口气,伊杨娜看着维托眼神中闪过了许多东西,“你知道,如果你去泰拉把高领主议会罢免,然后由你来执掌大权才能真正有所改变,维托。” “人类不需要一个神来作为主宰。”“维托,现在的帝国难道不正是这样的吗?” 维托沉默了下来,沉默了好一阵子,而伊杨娜则轻叹了口气。 “维托,你知道艾达拉德的意思,无论你是否愿意接受事实,一万年来人类已经被“神”所统治了,而最糟糕的则是他如今无法真的领导帝国,而那些害虫以他的名义去行使那些作呕的行为,他要你回到棋局上不是当棋子的,而是下棋的人。” 伊杨娜伸手握住了维托的手背,火红色的头发的香味让他有点头晕目眩,伊杨娜的眼睛看着维托,“人类需要一个能带领他们的人,真正领导他们的存在,行走在他们之中的存在,无论那是个神还是人。” 他没有回话,一句话都没说,而是沉默地长叹了一口气苦笑了出来,“你呢?艾达拉德还干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伊杨娜知道维托在转移话题,但她也不打算深究了,她坐回到了在自己的位置上。 “那个白痴偷走了几乎所有方舟的水晶先知遗体,有传言说他和丑角剧团合作了。” 说真的,维托也不感觉奇怪,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人可以悄无声息地把东西偷走,而不会被极度敏感的灵族发现,那绝对就是丑角剧团那群神经病了。 说到灵族的敏感,最开始维托还不知道灵族感官是人类的三倍敏感度是啥意思,直到他在“实践”中研究了一下。 他一脸古怪地笑着看着伊杨娜,后者又翻了个白眼把露出来的小腿也盖住了,“你真不知道他偷走水晶先知是为了什么?你知道这很严重。” “对,我知道,就像有人去皇宫从禁军眼皮子底下偷了那老混蛋的一根肋骨一样刺激。” 嚯嚯嚯,维托已经有画面了,他脑子里已经浮现出那群金色玉米暴怒的表情了,尤其是图拉真的。 “所以呢?”伊杨娜无语地看着维托,他知道后者正在打量自己的胸口部分,而维托显然也不打算演示,他甚至满意的微微点头,“我真不知道,你知道那个老神棍不会告诉我全部的故事,他只会告诉我需要做什么,他叽里呱啦给我说了一堆要去找,要去做的事就给我玩神秘消失了。” 说真的,艾达拉德和那个老混球这方面一模一样,一样的招人讨厌。 “找东西?什么东西?”伊杨娜困惑地问道,维托则笑着摇了摇手指,“亲爱的,如果我告诉你肯定会告诉你老师的,然后他就会知道怎么阻止我。” “不,我....”“不,伊杨娜,我了解你。” 伊杨娜看着眼前的维托长叹了一口气,他说得对,虽然伊杨娜不想承认但维托的确是少数真正了解自己的人,另一个是伊瑞斯,但他估计正在银河某处带着海盗船队打劫谁,所以在这里真正了解她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伊杨娜说着从怀里取出了圆盘,维托看着圆盘没有说话,他双手抱怀靠在沙发上,“打算阻止我吗?” “我还不知道。”伊杨娜说道,她看起来在纠结,毕竟这事很严重,维托也知道如果艾达拉德搞砸了会把整个灵族的未来都赔进去。 虽然维托也不知道那个老傻逼在干什么,就像自己永远不知道那个金闪闪的老骷髅想干啥,但维托就是这样,他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很蠢,真的,这么多年来自己都是怎样。 就算自己怀疑他们,质疑他们,但他最终还是会支持与帮助他们,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他们是朋友,就这么简单。 “无论如何,艾达拉德这次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必须去做我必须做的事,伊杨娜,我们都是。” 他也知道伊杨娜也了解自己,所以不需要互相解释和理解,他们早就知道了。 伊杨娜站了起来手指拨动着圆盘,她转身走向了房间大门,“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跑路啊,但跑不掉啊。”维托摇晃着手上的手环,那鬼东西当然不是个装饰品,这是个约束器可以压制住了维托的灵能,以及锁死他身上的义体设备,大概就是个升级版镣铐吧。 “是是,跑不掉。”伊杨娜笑着在门口说道,她扭头看着沙发上的维托,后者也看着她,“你打算干什么?说服大先知?你知道这种事他不会妥协的。” “我知道,但........我得试试。” “我们都有很多需要决定的事,你也是,维托。”说着伊杨娜走了出去,她离开了房间带着海伦一起走了,她还在纠结,维托看得出来,这个丫头一直都这样。 但维托却没有一丝的焦虑,他伸了个懒腰用手指轻敲了一下手臂,在衣袖之下亮起了淡淡的紫色光晕。 “喂喂喂?在吗?”维托心中说道,而回应他的则是一阵悦耳的笑声。 终焉纪元:第三十三节 预言与决定 火凤露台上月光照耀在悬浮岛上,皎洁的月光从浮空岛的空中林地上照射而入,点点月光被茂密的树冠与林叶碎片切成了无数的闪耀光粒,那月光一束束地投射在林地间。 伊杨娜从岩板小路上走过森林,她用手指挑起眼前垂落的枝叶,有光芒组成的微光蝴蝶在森林间飞舞盘旋,她美丽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寂静的森林美丽而梦幻,无数的发光植物闪烁着点点微光照亮着一片片区域。 黑暗不再是令人恐惧的,而是一种介于梦境与现实之间的美艳存在,朦胧的黑暗如薄薄的轻纱一样笼罩在伊杨娜眼前。 罗马树藤凉鞋踩在地面上,岩板台面在其鞋跟的踩动下嗒嗒作响,伊杨娜穿过这一丛丛树冠与路边伸出的鲜花与草地。 这里很美,无论是谁都无法否认这一点,但实际上伊杨娜不喜欢这种宁静,她的内心始终有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烈火,她渴望冒险与新奇的事物。 而这两者在方舟上都很难以实现,现如今自己的族人都已经全然沉浸在了平静与和平中,永远活在回忆曾经辉煌的记忆中,就算现如今已经没有从大陨落前活到现在的长者了,他们多数已经融入到了方舟回路中。 但他们的意志,教导与话语却也让自己的族人偏安一隅,安于现状,甚至可以说是主动地放弃了曾经大家心心念念的灵族崛起,满足于躲藏在一艘艘方舟中,在这黑暗的银河之中苟且偷生躲避纵欲女王的追猎。 但伊杨娜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伊杨娜渴望冒险与充满热情,这其中可能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来自维托的。 她与维托一起冒险,探索银河和到处作死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就算按照灵族的标准来说都不算短,她与那个永远不正经在搞事与去搞事路上的男人厮混于银河中。 她起初不喜欢维托,一点都不喜欢,她认为维托不正经,离谱和不守规矩总是会招来各种麻烦,但逐渐地她也就习惯了,也开始从他身上看见了许多闪光点。 伊杨娜来到了她的目的地,这是一汪喷泉,美丽的灵族女性雕像站在喷泉上高举陶罐,从其中喷射出了一汪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银光的泉水,那些水花如星光一般璀璨闪耀,美丽而动人。 一只手在喷泉的水花下冲刷着,先知议会的蓝袍长者泰克斯静静地凝视着泉水,其中闪烁的星光倒影最终化为了那头顶的皎月,他灰蓝色的眼睛反射着其皎洁的光芒。 伊杨娜从那眼睛中看见了无数的倒影,那是一幅幅影像,人影与建筑的影像,那是昔日古老灵族帝国样子。 “我时常在想,伊杨娜,我们是如何走到如今这一步的。”泰克斯说着将手从溪水中收了过来,他将手中残余的水滴浇灌在草地上,白色的花朵在水滴的拍打下摇曳起来。 伊杨娜走到了喷泉边,停在了泰克斯几步远的地方,“大师。”“无须多礼,我的孩子,你我早与这条方舟的命运与灵魂共存了,并没有你我之分。” 泰克斯说着难得地露出了微笑,他摁住了伊杨娜的肩膀,“你去私自见过他了对吗?”“是的,大师。” 她没打算隐瞒,因为那毫无意义,她知道泰克斯一眼就看得出来,欺骗与伪装没有意义。 泰克斯看起来也没有生气,他笑了笑转身回到了喷泉边,他看着泉水似乎又看到了某个幻想,“我时常在感叹于人类与我们的相似性,他们如今就多么像昔日灵族帝国崩塌前的样子,在纵欲与狂欢中迎来毁灭。” “银河系的命运是那么相似,一轮又一轮,从未改变。”泰克斯说着,手指轻轻触碰水面,一片水花从其中喷溅了出来洒在他的手背上。 伊杨娜微微摇头上前几步,“不,大师,我们还有机会改变命运的轨迹,我们都看见过那种可能!” “孩子,我知道你看见过,我也看见过,但那不过是水中的倒影,无论水中之月多像月亮但那也不是月亮,而是一个危险的陷阱,诱惑着追月者们落入其中。” 泰克斯看着喷泉中的倒影,他微微叹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孩子,你希望我说服先知议会支持维托.康斯坦丁,放任艾达拉德去试图改变命运的轨迹。” “我们有这个机会!”“我们是有,但没人可以确定那道路是一条正途,还是一条陷阱,我的孩子,我们的族人根本无法去赌博。” 泰克斯转过头看着美丽的伊杨娜,她的红发在月光下变成了一种奇特的色泽,“你相信他,相信那个男人是因为你对他还有感情,孩子。” 伊杨娜没有回话,她将头微微瞥向一边,泰克斯走一边走向她一边说着,“那个男人对你而言是你的第一个老师,第一个爱人甚至是父亲。” “当你的父母在艾尔.德.肖雷死去时,是他收留与照顾了你,你虽然当时已经步入青春但对你而言,他依旧是你的引路人与导师,他的价值观与思维方式很大程度上塑造了你。” “这让你显著的区别于我们,区别于你的族人。” 泰克斯走到了伊杨娜面前,他扶起了伊杨娜的脸,让她得以正视自己略显苍老的脸,“我并不是在责怪,抑或者否认你,孩子,我必须承认维托.康斯坦丁是个卓越与伟大的人,她让你得以从不同的角度看待命运。” 伊杨娜回忆起了许多事,她记得当时跟在维托身边的日子,自己当时还是个很叛逆的疯丫头,在论找事这个问题是她也没比维托好到哪儿去。 虽然自己从没,也绝对不会承认,但维托的确在自己的人生中扮演了兄长,甚至是父亲的责任,他还记得维托给自己的假名。 伊杨娜.康斯坦丁。 是他教会了自己开枪,战斗,生存与诡计等等在这黑暗银河中活下去的技巧,不得不说他是个好老师,虽然伊杨娜永远都不会承认这一点。 “这造就了你,让你得以成为现如今最优秀的灵视者,我可以理解你渴望改变,渴望改变我们与他们的命运,但我也希望你明白孩子,如今银河之中纷乱的战火与混乱的灵魂波涛早已不如当年了。” “我们虽然贵为先知,但却也无法准确的看清命运轨迹,我们所见的不过是一些闪烁其是的阴影,水面上时而出现的波澜仅此而已,我们并不知晓我们所见的明月到底是不是天上的月亮。” “所以我希望你明白,孩子,我们必须谨慎地履行自己的使命,引领与指引我们族人的方向。”泰克斯说道,伊杨娜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就算我们的命运已经在这烂剧中越埋越深?我们也不能拼死一试吗?” “孩子,我们的族群早已如风中残烛,我们再也不能经受一次风暴了,就算风暴的彼端可能存在某些可以改变一切的东西。” “所以,孩子,你明白了吗?并非我不愿让你与他去尝试,而是我们没有办法去尝试,我们必须对我们的族人负责。”泰克斯衰老的面孔看着她,红发女先知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 “我明白,大师。”伊杨娜说道,泰克斯也点了点头回到了喷泉边,伊杨娜微微鞠躬后便转身离开了,她走向了自己刚刚来时走的路。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当时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吧她记得,她忘了是为什么,出了什么事的情况下他所说的了。 但她还记得那句话。 “相信自己,伊杨娜,把那些白痴尤其是神的劝告当成放屁,做你自己,做你认为自己该做的事。” 伊杨娜长叹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了圆盘,她点亮了圆盘海伦出现在了其上,她看着伊莲娜,“你好,伊杨娜,好久不见。” “你好,海伦。”“你决定好了吗?” “是的。” 终焉纪元:第三十四节 呼叫支援 “你好,亲爱的。”“卧槽,你在干嘛?声音奇奇怪怪的。” 维托的房间里还是乱糟糟的,而且是又一次,显然在上次翻云覆雨后维托是好好收拾过的,但现在显然其已经又乱了起来,靴子被随意扔在门边,曾经放满古籍和卷轴的书桌上摆着维托珍藏的美酒。 其摆放着美酒与模型摆件的书架已经被大扫荡了一轮,而边上摆放维托武器与装备的武器架也搭着衣服,外套和黑色的裙子被随意地丢在周围,而其主人则正躺在床上。 莉莉丝高高的抛起一颗紫色的葡萄,那甘甜的葡萄在空中滑过一圈弧度落入了香唇后,莉莉丝咀嚼着甘甜的葡萄回应着维托。 “吃东西。”莉莉丝说着修长的长腿从床单上滑过,她的银发从凹陷的枕头被罩上涌起又滑落,折叠长刀与精巧的激光枪被丢在床末尾,莉莉丝此刻只穿着一件内衣,一件....很有品位的内衣。 几乎称得上完美的身体曲线贴合在床垫上,穿着吊带黑丝长袜的莉莉丝交叠着双腿,魅魔的尾巴从身后滑了出来,正在空中自主地盘绕着,几乎意义称得上完美的修长长腿翘了起来,她活动着脚踝又吃了颗葡萄。 她展开双臂在舒服的罗马床上慵懒地呻吟了一声,看起来相当的享受。 “等等,你在我房间里?!你tm是怎么摸进去的!”维托在那边惊呼道,“我的基因锁机魂是罢工了吗?好家伙,一个锁具都能机魂不悦。” 莉莉丝则笑着用手指滑过自己的嘴唇,她一脸打趣地微笑着,“不,它很好,但我有你的基因信息所以我就进来啦。”“等等,你哪儿弄到的我的基因信息?”“你说呢?” 莉莉丝长长的眉毛在紫瞳前下垂,她的手指指尖从长腿外侧滑过,维托瞬间就感觉到色孽法印发出了某种轻微的触电感,就像是莉莉丝在摸自己的胳膊一样。 维托在那把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随后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似的,“我问一下,你不是在吃灵族的灵魂对吧?” “不是。”莉莉丝说着嚼着葡萄,随后微微坐起身子摸着自己的下巴,她的舌头贪吃似的舔过嘴唇,“但我不介意吃点,怎么样,我可以开饭了吗?” “不,抱歉打扰你的兴致了。”“真遗憾。” 莉莉丝坐在床上,顺滑的长腿彼此摩擦滑过,莉莉丝的手指突然变成了一把长长的爪刃,她摆动着手指打量着自己的长长爪子。 这与真正刀刃比起来显得很娇小的长爪可一点也不较弱,她之前用这爪子一下子就把一个死亡守卫切成了碎片,字面意义上的碎成了好几节。 其实维托倒是一直好奇,恶魔到底用不用吃东西,毕竟你懂的,她们是能量体对吗?理论上来说不用吃饭喝水和睡觉来着,但莉莉显然又可以做这些事,而且还会说自己饿了,也不知道是真的饿了还是纯粹馋了。 但每次她说这话时都能把维托惊出一身冷汗,这丫头可一点都不好满足,和她姐一样。 “所以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把娇妻丢在这里独守空房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莉莉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欲火,但色孽魅魔无时无刻都这样,所以,好吧,只能说希望她不是真的来感觉了,至少希望是这样吧。 维托也通过法印感觉到了那情绪波动,他清了清嗓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那边的床边靠在床边的柜子上打量着手上的约束手环。 那小巧的东西正释放出灵能力量压制维托的灵能,虽然实际上并不完全能做到,而且更多也只是个象征性意义。 先知们知道凭借这个东西是困不住自己的,如果自己愿意一下子就能把这东西捏成碎末,真正来限制自己的是方舟外面的一切。 无限边疆号如今被一整支灵族船队包围,如果自己在这里整出点什么不理智的举动,外面的一船人就是人质,而且会被灵族立刻撕票,而维托也不打算让这一切发生所以才这里当个好好客人,至少暂时是这样,截止到几秒钟前还是。 但灵族忽略了一点,如果说玩阴谋诡计和坑人,这个银河之中除了“大阴谋俱乐部”中的几位荣誉成员外,便少有人玩的过维托了。 “那我给你个乐子。”“哦?什么?” 莉莉丝的这个“哦”的声线充满了挑逗,她弓起身子妙曼的曲线在在身下形成了一条弯弯的拱桥,她的手臂伸到了床头柜上端来了一杯美酒,维托珍贵的收藏品之一。 “你tm的是不是把我的藏品快消灭一半了?”维托无语的问道,莉莉丝则迷人地笑了笑品尝了一口美酒,这瓶葡萄酒可是当年卡利班还没炸成碎片,只剩下巨岩在太空中飞时维托带走的藏品。 当时他陪着那个老混球从泰拉出发,一边沿途收复人类文明,一边暴打各路异形时抵达了卡利班,在他和莱恩上演一场一点都不感人的父子重逢大戏后,维托也顺手从骑士团的酒窖里“劫走”了一大批美酒。 维托每次去一颗星球都习惯“拿走一些纪念品”而且每次都能忽悠上一些“大人物”一起从事打.....纪念品收集行动! 其中他最喜欢的搭档就黎曼鲁斯了,还有荷鲁斯和马格努斯,虽然后者每次都是拿各种书籍,让维托觉得他是个傻逼,但显然他更喜欢里面的东西。 他记得卡利班那次,当时他甚至把亲爱的禁军大统帅,金色玉米军团的老大瓦尔多忽悠上了,各种坑蒙拐骗的让他帮自己搬酒,然后他俩就把半个酒窖洗劫一空了。 其中大多数酒水都在日后的时间里被他,瓦尔多,老混球和莱恩喝光了,如今只剩下这一瓶了,而显然目前剩余数字也从1变成0了。 莉莉丝的香唇贴上了酒杯边缘,然后优雅地喝了口美酒,但显然优雅并没有妨碍他把大多数美酒都喝光了,而且维托敢肯定她绝对没醉还能继续喝,但酒精可能确实刺激到了她的....某些情感部分。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随后无奈的扶额“他们不打算让我走人,而遗憾的是我也不想告诉他们真相,所以是时候启动计划b了。” 莉莉丝突然来了兴趣,她摇晃着酒杯紫色的眼睛看着其中的酒水,点点气泡从她的眼前生气划破,她微微昂起头靠在枕头上发出了轻柔的笑声。 “刚好我也饿了,就把他们当晚饭吧。”莉莉丝悦耳的笑声此刻连一丁点舒适感都没了,变得阴冷而恶毒,也不知道是不是色孽影响的,每次莉莉说到灵族灵魂时都会这样,尤其是在维托可以感觉到她情感波动的情况下尤其惊悚,自己不是灵族都能惊出冷汗。 “咳咳,不行,至少这次你不能把他们当大餐吃了。”“我知道不会吃掉小伊杨娜的,我可不会吃掉你的“女儿””“我不是他爹。”“那是什么?妹妹?我真讨厌你们实体宇宙里的这些概念,麻烦的要死。” 莉莉笑着说,变回正常手指的左手触摸着酒杯的玻璃墙,“但你确实影响了她很多,说真的,你可比那个骷髅架子会带孩子多了,虽然她在叛逆程度上也不比荷鲁斯他们差吧。” “而且还有一口你的.....独特口音。”莉莉丝趣味地笑着,调侃着维托的确很特别的口音。 说真的,维托总是会忽悠不懂的人说那是什么泰拉高哥特语,正儿八经的老帝国正金字旗的口音,但实际上那是维托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继承,而是死活改不掉的古代泰拉拉丁语口音,而且是纷争年代之前的正宗拉丁销魂口音。 但莉莉丝其实很喜欢他的口音,有一种让人感到.....欲火燃烧的感觉。 “我会放过她,然后把剩下的人吃掉,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吃上这么一顿甜美的大餐了。” “不,这次不行。”维托心中说道,他将手臂放了下来双手抱坏,“我有预言未来这条方舟会有大作用,所以我需要它活下来。” 莉莉似乎有些不愉快,色孽恶魔都不喜欢被夺食的感觉,尤其是对于色孽的孪生姐妹,第一只色孽恶魔与魅魔的女王而言。 但她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后其后的怒火已经让维托感觉到一丝不安了,“亲爱的,理由呢?是什么让你从我嘴里夺食?” “和你总告诉我的一样,直觉,我想让方舟存活下来那这就是理由,而我当然也会补偿你,未来我会让你大吃一顿的。” 维托显然丝毫没有被色孽大魔的怒火吓到,他从容地不可思议,而且那平静是莉莉丝可以感觉到的,而这也正是让她欣赏维托的一点。 在他面前自己从来不是个什么魅魔女王,恶魔亲王之类的,只是他随心所欲喜欢搞事的小女友而已,而他需要时不时压一下自己,以防止自己把事情搞得太过火。 如果是恐虐恶魔或者其余的色孽恶魔,恐怕此刻已经气得掀桌子了,这两者是出了名的讨厌被限制,但你知道吗?莉莉丝反而很......喜欢这种感觉,有一种从独特角度感受情绪的刺激感。 而且你知道吗?莉莉丝乃至于色孽都太久没有这种可以和她们扯皮,对喷而且一点都不会因为自己在和一个神对骂而感觉到恐惧的人了。 莉莉丝的怒火冷却了下来,就像燃起时一样来得快去的也快,她笑了笑摇晃着红酒杯翘起了腿,“但我现在已经饿了,不吃他们的灵魂也可以,但我需要.....满足。” 她邪魅的笑着,维托愣了一下随后长叹了一口气,他苦笑了出来揉了揉脖子,“这次不准用你的“小趣味”来“助性”好吗?我每次脑子都像挂了沙尘暴一样。” “亲爱的,既然是你有求于我,那这次是我说了算对吗?”莉莉丝迷人又邪魅的笑着,她将红酒杯放到了嘴边,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 紫色的眼睛在充满了某种玩闹的意味。 “我们会一起度过漫长的一夜的。”“呃,容我先问一句大概多长?” “非常,非常长。”莉莉丝笑着喝了口红酒。 终焉纪元:第三十五节 计划B 银河背景绚烂的极光色照耀在战舰的外层装甲上,宏炮的巨型炮口直指着前方的灵族龙船,不仅仅只是一门炮,整条无限边疆号的所有宏炮都瞄准这周围的异形战舰。 每一处火炮射口后,瞄准手都端坐在操作位上警惕地看着显示屏幕上的锁定标,猩红的火控雷达与宏炮瞄准器,都精确无误地套在了那条奇形怪状的异形战船上。 战舰侧舷长长的火炮甲板上,火炮炮组成员们都严阵以待,在周围高射炮,辅助舰炮与协同仪器都坐满了人,他们警觉的紧紧握着发射扳机,所有的保险都处在临战状态,只需要随着操作手按下解锁按钮就能立刻将机械教铸造世界所生产的,那蕴含着帝皇本人怒火的枪炮弹药送入炮膛,接着轰入那些异形的船内。 在发射阵位后水兵们跑动着,他们与地勤人员正在帮助机械教神甫进行工作,一发发楼宇般高大的炮弹正在被起重机吊起。 这一发发调绘着国教祷文与机械教祝福语的炮弹正在就绪,水手们大喊大叫着彼此传递指示,机仆则在基层水兵的使唤下推动保险栓,沉重的锁定装置被缓缓移开,整个起重机都沿着轨道向前开进。 每一门宏炮后都驶达了一台起重机,每一门起重机的吊码上都固定着一发炮弹,那长达数米的巨型舰炮炮弹随着传动装置前移而被装入了宏炮的自动装弹机中。 一辆辆弹药运输车疾驰着抵达炮位,副炮阵位和高射炮成员们立刻抵达运输车边,他们不等机仆反应立刻开始将一箱箱沉重的弹药提下货箱,人们以两人为一组提着弹药箱抵达自己所属的武器边。 弹药箱中的长长弹链被抽出,重型高射炮的发射槽向外弹开,随着一整列弹链撞入发射位射手拉动了发射栓,随着沉重的咔嗒声炮弹被压入了炮膛。 在火炮甲板后方,在抬得的塔台上海军军官看着眼前的显示屏幕,在弧形的倾斜玻璃后操作手们正在调整火控数据,自动湿件机仆也实时地响应了他们,一门门火炮的射击单元正在就位,随着一个个绿色的图标亮起军官满意地点头。 他走到塔台一侧的挂式通信器前,他取下电话放于耳边,“第三射击甲板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火。” “第一甲板准备就绪。”“第二甲板准备就绪。”“第四,五,六甲板准备就绪。”“鱼雷发射管就绪。” 不同确认的声音从频道中传出,科尔快速的扫视着眼前的全息画面,光矛蓄能,轰击炮与速射防空炮也全部处在战备位置,整条帝皇引以为豪的银河战舰都处在随时可以咆哮的状态。 舰长划开了显示界面看着舰桥窗户外的巨舰,灵族的巨型方舟正横跨在眼前,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半条战舰,整个舰桥都沉没在其带来的黑暗之中。 “我们已经准备就绪。”科尔说着走到了奥拉夫身边,老狼扫视着窗外的一艘艘灵族长船,这些异形的战舰非常独特。 其真的如帆船般装备了风帆与侧杆,但其帆布确实用某种奇特的光粒组成的,各式各样的光泽闪耀在这些灵族长船上,诡异而又莫名其妙。 “我们能否击毁方舟?舰长。”奥拉夫问道,他戴头盔白色的胡须从脸上垂入盔甲中,脸上的卢恩符文也随着衰老的面孔而褶皱起来。 科尔也看着那方舟微微摇头,“我们目前手上威力最大的武器就是灭绝令,我已经下令把旋风鱼雷,病毒炸弹和焚天炮全部就绪了,如果我们可以用旋风鱼雷炸穿其外层装甲的话,应该可以摧毁其中的生态系统与维生装置。” 这是自杀性进攻,科尔与奥拉夫都知道,他们的确也许可以摧毁方舟,至少让其在功能性上遭到不可挽回的重创,但他们肯定也会瞬间被击毁。 周围几十条灵族战舰会瞬间集火,将无数的毁灭火力投射在无限边疆号上,几秒内虚空盾就会失效,然后他们就会被打成爆炸的碎片。 “我们能做的只有一换一,奥拉夫。”科尔说道,略显不安地看着方舟,奥拉夫也微微昂首长长的哼了一声,“但我们可以交换回一个足够的战绩。” 用一艘战巡换一条灵族方舟,这买卖怎么看都是血赚,但在此刻却不是如此。 贝尔走了上来,他也没戴头盔但已经穿戴好了全套装备,极限战士背着爆弹枪走到了两人身后,舰长和老狼都看着贝尔。 “我们身负更艰巨的责任,我们必须前往恐惧之眼,寻找到复活基里曼大人的方法。”贝尔严肃地说道,特别强调与加重了这一问题。 科尔肯定的点头,“当然,贝尔,我们当然知道,如果有可能我们会选择优先完成任务的,但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审判官回来。” “但如果审判官一直不回来,我们就必须准备救援或者突围了,目前有什么可选项吗?”奥拉夫问道,科尔则有些让人失望地摇头。 “亚空间跃迁需要时间,而我想这短暂的霎那间足够他们把我们打成灰了,我目前能想到的只有把方舟拉下水。”科尔说着看向贝尔,“也许我们可以把消息送出去,至少保证有其余的帝国力量知晓,并去完成任务。” “我对此表示怀疑,科尔,我想灵族会干扰并阻止我们寻求增援或者传递消息的。”奥拉夫说道,但他的话却被一阵悦耳的笑声打断了。 三人扭头看着从入口拱门走来的莉莉丝,后者挎着两把折刀优雅地走着,银色的长发精心打理的垂在脑后,她走到了舰长椅边上然后自顾自地坐了下去。 她翘起腿像个女王一样坐在上面,尤其是加上靠上来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就更像了,后两者互相差异的对视一眼后站在了王座后面。 莉莉丝靠在舰长椅上举起了手指,“第一这是机密任务,审判庭不容许这种秘密被无关人士知晓。” “第二我们有办法解决问题,把维托救出来然后跑路的计划b。” “计划b?”奥拉夫诧异地问道靠了上去,科尔与贝尔也从舰桥边缘走了过来,几人围在莉莉丝周围,而莉莉丝则笑着托着下巴。 “维托让我如果此刻他还没回来就想办法把他捞出来,顺便给灵族一个惊喜。”莉莉丝说道,但科尔却显得有些困惑,老实说所有人都是的,这种情况下怎么翻盘确实是个问题。 “我们需要援军,莉莉丝审判官,至少需要一支舰队来协助我们攻击灵族才行。”贝尔说道,他撇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通信平台,“但我想我们无法短时间内叫到援军,恐怕没有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响应我们的请求。” 莉莉丝迷人的笑着,“有啊。”“谁?”贝尔问道,莉莉丝的笑容逐渐变成了狡猾,“恶魔舰队。” “啥?!”拉格纳惊呼道,莉莉丝捂住了耳朵责怪地看向拉格纳,“你说那么大声是想让我耳聋吗?” “不,但你到底在说什么?!恶魔?!你疯了吗?!”拉格纳走到莉莉丝面前惊呼道,显然其余几人也露出了警觉与严肃的表情,他们面面相觑最终是科尔先开口了。 “你想要干什么?莉莉丝审判官。” 面对几人的严肃莉莉丝则是一如既往的随意,她坐在王座上沉稳而自然,她依旧面带微笑看起来和维托十分神似,尤其是在维托准备搞事的时候。 “召唤一支恶魔舰队,让混沌来帮我们打灵族。”莉莉丝淡然地说道,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在说何种恐怖,乃至异端的话语,尤其这话还是从一个审判官嘴里说出来的。 莉莉丝示意想要开骂的拉格纳闭嘴,出乎预料的他既然真的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去了。 “恶魔会进攻灵族,打乱灵族的阵形逼迫他们转向和恶魔交战,然后维托会趁乱逃出来然后和我们会合,借此机会启动亚空间引擎跃迁跑路。”莉莉丝俏皮地眨了下眼睛,“而且有亚空间裂口存在跃迁速度也会更快。” 科尔和几人都皱起了眉头,严肃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甚至兰斯洛特已经把手摁在了剑柄上,她所说的话放任何人来听都只会有一个想法,混沌邪教徒。 “莉莉丝审判官,你为何会召唤恶魔?”奥拉夫问道,声音严肃而锐利,但面对周围几个杀气腾腾的阿斯塔特莉莉丝则轻松而自然,她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腿,“我是恶魔审判庭的审判官,当然知道怎么召唤恶魔,不然你们以为我们平日里在研究啥?” “啥意思?”拉格纳不解地问道,莉莉丝则打趣地看着他叉着腰,“召唤出一只恶魔,然后审问和研究它,接着再一枪毙掉。” “哥特战争时我们就这么干过,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斯派尔能反杀?靠的是谁的情报?”莉莉丝的话让几人都面面相觑了起来,一时间没人回话也没人在说话。 莉莉丝继续笑着微微摆手,“放心,我们会没事的,我保证,而且恶魔打异形有什么坏处吗?让帝皇的敌人狗咬狗,无论谁被干掉对帝国不都是好事吗?” 几人迟疑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维托曾带着你们一起干过类似的事对吗?”莉莉丝打趣地笑着,而她说的话几人当然记得。 那是一次同样对抗混沌的战争,维托忽悠与怂恿了当地绿皮战帮的老大,连哄带骗地引导绿皮去和混沌打了起来,双方杀得昏天黑地片刻间维托就带着几人把重要圣物捞了出来,然后带着一船人从现场跑路了。 “而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是不是吗?各位觉得我们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莉莉丝看着几个无言的巨人,显然,这是个在明显不过的答案了。 “所以就是这样,准备好吧。”莉莉丝摆了摆手就离开了,拉格纳下意识地给她让了一条路,几人都看着远去的莉莉丝互相对视。 科尔看向奥拉夫,后者在片刻的沉思后与贝尔对视了一眼,随后给予了舰长肯定的点头。 科尔立刻转身走到了指挥位置上大喊起来,“打开盖勒立场护盾!准备跃迁!” 几位星际战士互相对视后都戴上了头盔,拉格纳戴上头盔时还笑了出来,“卧槽,这女人可真疯。” “对啊,维托的女人能不疯吗?”兰斯洛特笑着回应,在他们身后的舰桥玻璃外立场护盾已经闪烁了起来。 终焉纪元:第三十六节 维托与伊杨娜 伊杨娜的房间与大多数的灵族小屋差不多,古香古色与充满异域风情的装饰品,大量的用木质结构与绚丽色彩点缀的墙壁与穹顶,月光从圆弧形的落地大窗后射入这里,照射在那张摆放着杂乱书籍的床上。 她从房门外走入,当她手指轻轻一挥房门便自然地关上了,伊杨娜走到了一扇百叶窗前,她从窗户的缝隙中看着外面的月色大地。 银色的月光照射在森林与山川上,整个方舟世界宛如一座真正的世外桃源,伊杨娜知道外面的银河是什么样的,她也知道这样的地方在如今的银河之中是多么的罕见,也难怪自己的族人痴迷于躲藏在这片桃园里,而主动地忽略掉外面的一切。 但黑暗银河依旧是存在的,它离他们并不远,仅仅只是隔着方舟巨舰的虚拟天空而已,在舰体外毁灭之力无时无刻都存在着。 伊杨娜也知道,单纯的躲藏毫无意义,这不过只是拖延毁灭的到来而已,用一个个虚假的梦境来麻痹自己,麻痹所有人。 她长叹了一口气走到了自己那个角落的衣柜前,伊杨娜的衣柜也是木制的,其造型上与维托得很相似,只不过这张桌子多了很多灵族的花纹与图案。 她拉开柜门,从其中取出了一件红褐色的斗篷,那件斗篷看起来完全和她不合身,那斗篷小了一圈,看起来像是个某个青少年准备的。 伊杨娜拿着斗篷走到了一汪池水边,在她的房间中,在那扇大窗前有一个小小的水池,闪耀的清水在其中泛起光泽宛如一片灿烂的银河。 伊杨娜将红色的斗篷放在了其中,那布料没有浮起来,而是非常奇特的向下缓缓下沉最终悬浮在池底与水面之间,星辰光芒反射着斗篷本身的光晕,淡淡的红光逐渐在池水之中弥漫开了。 伊杨娜深吸了一口气将脸埋入了池水中,她的眼睛从水面破入,无数的气泡与绚烂的光晕从她眼前快速划过,她看着那些闪烁的气泡,看着其中的一幅幅画面,记忆随着水流的流动而浮现在眼前。 —— 年轻的伊杨娜穿着披风双手抱怀地站在那男人身后,她长长的红发从兜帽两侧垂落,她绯红色的大眼睛看着那个正在与吧台后人交流的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甲壳,爆弹枪与链锯剑挂在腰上,就像大多数的“野蛮人”那样 银色的镶钉长靴在地面上时不时响动起来,维托.康斯坦丁正在和那个人类交流,用着他那口奇怪的哥特语口音。 伊杨娜站在酒馆的大厅中,她周围那些比她高出许多的酒客们来来往往地走着,娇小许多的灵族少女在他们之中显得是那么容易被忽略,但.....又是那么地引人注目。 维托将几枚帝国银币放在了吧台上,他转过身来到了伊杨娜跟前,他微微撇头示意后者跟上自己,伊杨娜跟着他来到了酒吧角落靠近大门处的僻静角落。 他们躲藏在那些喧嚣的酒客与充满情欲的混球们之外,伊杨娜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维托,但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怨气。 维托笑了笑蹲下身子和伊杨娜平齐,“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地方,但工作就算工作不是吗?” “收钱办事。”伊杨娜冷冷地说道,但维托却依旧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灵族少女,他知道这丫头现在正在叛逆期,说真的,没想到灵族和人类的熊孩子既然都有这种时候。 “我们收了一点小小报酬不是吗?星际旅行需要钱,亲爱的。”维托笑着说,但伊杨娜却依旧面带怨气,她不喜欢这种收钱办事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是个佣兵。 虽然他们的确是,但维托总会用各种冠冕堂皇和巧立名目的方式,来美化与点缀他们的生活和职业,而且最让伊杨娜恼火的是他明显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就好像自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自己明明都已经跟着他做了那么多,干了那么多活,但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个小女孩,这才是让伊杨娜最不满的。 而现在,他显然也打算这么再做一次。 维托双手放在膝盖上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腰上的爆弹枪,“我去查点更多关于奸奇邪教的线索,而你伊杨娜,尽量惹麻烦好吗?” 灵族女孩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维托,眼神中那种怒气依旧还在,而她也很肯定维托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她双手抱怀一脸冷淡,“这话该对你自己说,老混球。” 维托一下子笑了出来,随后转身离开了,他摆了摆手“别给自己惹上麻烦就好了,小姑娘。” 维托可以感觉到伊杨娜嗑牙和她握紧拳头的骨骼琵琶声,维托轻轻耸肩就走入了人群,“小丫头片子,才不到二十岁就开始给我装老陈了,熊孩子。” 伊杨娜看着维托走入了人群,她不悦地低声咒骂了一句,而却也许她没发现她下意识骂人用的都是和维托一样的古怪高歌特语。 伊杨娜走到了刚刚和维托交涉的酒保吧台前,她坐在了高脚椅上拿过空酒杯敲了敲桌子,酒保则一脸打趣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嘿,你老爸允许你喝酒吗?” “他不是我爸!”伊杨娜恶狠狠地说道,秃头酒保则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我看挺像的,就像我老爹一样那样。” 酒保笑着笑着,突然发现一把长刀顶在了自己的喉咙上,伊杨娜不知何时以几乎可以称得上瞬间的速度拔出了腰上的长刀,微微弯曲的精美刀柄在她手中握着。 伊杨娜恶狠狠地盯着酒保,眼神中充满了怒气,“给我倒上。” 酒保没有害怕,而是打趣地笑着为眼前这个炸毛的小猫倒上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酒,伊杨娜拿过酒杯喝了一口,而秃头的大汉则好奇地打量着伊杨娜,略显困惑,“你这发色,继承你妈的?” “我说过他不是我爸。”小姑娘说着自顾自地喝着酒,酒保则耸了耸肩“那他是你的谁?哥哥还是养父?” 伊杨娜没说话,但显然酒保一句看懂了,他笑着胳膊撑在桌上上,“说真的,我看他是个好人,小姑娘在现在的这个世道有人愿意照顾你,还教会你耍刀和装狠,那这个人就是个好人了。” 伊杨娜看了眼酒保也没说话,她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当甜甜的酒水从她的舌尖滑过的刹那她听见了一段声音,一段交谈的声音。 灵族小女孩微微撇过眼睛警觉地看向了吧台另一端的两人,那是两个穿着还算讲究的男人,他们正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些什么,但其话语依旧被灵族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 “你拿到货了?”其中一人问道,而另一个头上有着秃斑的男人点了点头“对,拿到了。” “有麻烦吗?”问话的,略显贼眉鼠眼的男人继续问道,头上有着秃斑的男人则微微耸肩,“执法官被我们收买了,一点问题都没有,虽然那些小孩给我整了一堆麻烦,我毙掉了一个不会有影响吗?对仪式而言。” “放心,我的朋友,我在准备耗材时想到了这部分,留出损耗空间。”贼眉鼠眼的“绅士”说着,他将手中的酒水喝干,随后将几枚硬币放在了桌上,随后招呼自己的同僚一起离开了。 酒保过去收拾酒杯与报酬了,伊杨娜则看着那两人微微眯眼,她将酒水喝干后也跳下高脚椅跟上了他俩。 灵族少女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她灵巧与熟练地穿过街道与人群,她依旧很熟悉如何在人类社会生存与活动了,她也知道如何不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 伊杨娜穿行在人与人之间,但目光依旧锁定着那前方的两人,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入了街角的一处小巷中,伊杨娜靠了上去藏在了拐角后。 她探出头看见那两人进入了一座屋子里,门口还站着一个胳膊上纹着纹身的守卫。 “伊杨娜,别给自己惹麻烦。”耳朵上通信器中传来了一段女声,伊杨娜则皱起了眉头靠回了拐角后,“闭嘴,海伦,这是我的事!” “不,伊杨娜,长官告诉过你好好待着别惹麻烦。”“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能搞定一切!”灵族少女恼火地说道,海伦则无奈地叹气,“伊杨娜,你不需要向他证明什么。”“我没有!”灵族少女说着关掉了通信器,她掀开斗篷缓缓地抽出了长刀。 纹着大花臂的守卫听见了一声口哨声,他转过头向那边看去然后一把长刀从他的面部插了进去,守卫轰然倒地。 伊杨娜走了上去一把拔出了自己的长刀,她打开入口处的大门在左右环顾后钻了进去。 屋子里一层房间中在打牌的两个守卫转过头,他们听见了大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但他们刚刚站起来,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和反应便人头落地了。 伊杨娜回旋着从他们之间滑过,长刀滑动,人头落地。 她从长长的昏暗阶梯上跑下,这座建筑并不高也不算大,但却有着一条长长的通向地下的走廊,看起来下面的空间并不小,而且事实的确如此。 伊杨娜从末端的出口钻出,她一个翻滚躲到了一口箱子后,她弹出脑袋看着下面的法阵,那是一座蓝色的并且妆点着许多令人眼花缭乱图案的法阵,总共有九个施法圆环,每个圆环上都对应着一个小孩。 他们被绑起来扔在圆环上,那两个男人正在和这里的邪教徒们交流,他们正在策划进行仪式的工作。 “放心吧,各位,我已经打点好了本地的防卫军和法务部,只要我们把先知召唤过来,就可以顺利地从帝国的官僚手中脱离出来了!”贼眉鼠眼的男人自信地说着,“我们再也不用被帝国和那个狗屁尸皇所束缚了!我们之后就是这个星系的主人!而且在万变之主的庇护下我们将永垂不朽!” 白痴,伊杨娜心中暗骂着看着那个男人,显然,这是一颗经典的本地星球统治集团,自以为自己牛逼了,可以脱离帝国和帝皇进行自己肆无忌惮统治的机会。 伊杨娜和维托一起解决过很多次类似的问题了,而显然总是有人会一样的不长记性。 她的手中握着长刀,但突然间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她脑海中,那是一个古怪的声音,纤细而又变化莫测。 “杀了他,杀他了他们,向维托证明你自己,得到力量,让所有人对你刮目相看。”那声音说着,极其诱惑力地说着,伊杨娜摇了摇头靠在箱子上。 “杀,杀,你可以得到力量,知识与一切,伊杨娜,复仇,为你的父母和朋友们复仇,让他尊敬你,你不是个小姑娘。”那声音咯咯笑着,空灵的仿佛从每个角落响起。 伊杨娜摁着脑袋随后站了起来,她跳上箱子随后一跃而下,那个男人还在夸夸其谈着突然被一刀刺穿了后背。 伊杨娜将其一下子踩在地上,在男人发出第一声惨叫前砍断了他的脖颈,周围的邪教徒们惊慌之中抬起枪口对准伊杨娜,但灵族的敏捷速度却快得出奇,她几乎以闪电般的动作出现与屠杀着这场的邪教徒。 激光枪与实体枪弹完全无法打中她,红发女孩与她的红褐色斗篷宛如一道道残影,她在飞溅的鲜血与尸体之间不断跃动,刀刃从血肉之间切过,将一个个敌人斩杀倒地。 秃斑男人举起剁肉刀向伊杨娜砍去,她一个侧身躲过了那当头一击,随后反手将其双手斩断,在男人痛苦的惨叫声中砍断了他的脖子。 “啊,棒极了,杀,杀,你能做到这一切,得到这一切,伊杨娜,灵族的伟大女斗士。”那声音赞誉着伊杨娜,随着她的杀戮与敌人的倒地逐渐越来越激情。 “伟大的伊杨娜,卓越的勇士,哈哈哈,杀光他们,我会告诉你如何获得力量,获得这一切。”那变化莫测声音笑着说,那笑声如同催化剂让伊杨娜的意识开始模糊,她开始看见了许多东西,当时自己家乡被毁灭的一幕幕,看见了那杀害自己家人的恶魔,看见了燃烧的火海。 伊杨娜大叫着斩杀一个个敌人,她越发快速与残忍的杀死他们,鲜血喷溅在仪式圆环上,惨叫声伴随着疯狂的屠戮而走向高潮。 那笑声越发响亮起来,它继续怂恿着伊杨娜,周围的邪教徒逐渐变成了一个个残影与黑幕,他们的脸化为了那些恶魔的样子,伊杨娜斩杀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斩杀倒地。 她的眼睛开始闪烁其蓝光,在她的影子中一个变化莫测轮廓出现了,他咯咯笑着似乎在享受着此刻的一切。 伊杨娜与一个阴影战斗着,这个阴影极其难缠,其不断的格挡着伊杨娜的刀刃,灵族少女大叫着不断发起进攻,周围闪烁着一幅幅画面,过去与未来的。 那其中是她战胜了混沌,战胜了色孽与光复了家园的画面,那是无数的同胞歌颂着她的画面,是认可与尊敬的画面。 她斩杀了面前的又一个邪教徒,那人被长刀从肩膀处整齐斩断,整个断成了两半倒在了地上,伊杨娜握着刀轻轻地喘着气,她的眼前不断闪烁着火海与混乱的战场,各种各样的记忆穿插在一起,甚至伊杨娜看见了一些似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那些疯狂,怂恿和自傲的情绪冲击着她的思维,整个地下室仿佛变成了一个旋涡,将渴望与追求无限放大。 她听见了一阵脚步声,一个人形阴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穿着一件披风似的东西看着自己。 那声音继续怂恿她杀死眼前这最后一人,那声音仿佛深入灵魂的迷幻剂,伊杨娜的长刀不断击打在他的刀刃上,但后者却一直只是在防守而没有反击。 伊杨娜反手挥出长刀打在了其刀刃上,接着再次回身一掌打出了一道灵能冲击波,那人被打倒在了地上。 伊杨娜立刻上前举起刀刃对准了他,她看着眼前这个阴影周围闪烁着无数的画面,那声音怂恿着她下手越发急切地怂恿着。 伊杨娜看着他,他依旧没有还手而是躺在地上看着自己,那阴影看着自己肯定的点头,似乎也在鼓励自己什么。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伊杨娜手中的长刀开始摇晃起来,她摁着脑门对抗着那脑袋里的声音,他继续说着,怂恿着她咯咯笑着。 伊杨娜的眼前闪烁着火海与邪眼,那恐惧之眼的样子在眼前不断膨胀闪烁,似乎要将她的灵魂吞入其中,一个巨大的轮廓出现在火焰中,那是一团无穷变化着的怪物,一个有着无数张脸和无数声音的生物。 他怂恿着伊杨娜,承诺着荣耀与未来,他在要求伊杨娜去做点什么,去实现点什么,按照他所承诺的未来,得到他和所有人认可。 伊杨娜猛地睁开眼睛,“去你妈的!我不需要你们这群傻逼的认可!” 她咒骂着一剑刺下,但却恰好的从地上那阴影的耳边刺过了,刀刃打在了硬化地面上摩擦出了大片火花。 那声音惊讶地惊呼起来,接着另一个声音出现在了伊杨娜脑海中,那是一个自己熟悉的声音。 “好样的,我的小姑娘。” 伊杨娜身后的阴影被金色的闪电击碎,他咒骂着回到了那黑暗的深渊之中,一切的幻象与阴云都突然间散去了,伊杨娜的眼睛再一次看见了现实世界,而她也看见了自己眼前的维托。 伊杨娜连忙后退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维托,他身上有着几处伤痕,显然是刚刚没使出全力所导致的。 维托走到低着头的伊杨娜跟前,他看着这个突然没了傲气的灵族女孩,他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哇哦,你既然没嗷嗷叫着要我把手拿回去?” 伊杨娜没回话,她很沮丧也很惭愧维托知道,但后者却依旧微笑着没有一丝责备的意思,“把头抬起来。” 她听话了,伊杨娜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而他则依旧笑着,“伊杨娜,你刚刚把奸奇那老王八蛋给吓住了,我敢说这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孩给镇住。” “干的漂亮,我的姑娘。”维托笑着说,但伊杨娜却有些困惑,“你....你不生气?”“为什么?” “我...违背了你的命令,擅自到这儿来还差点被混沌蛊惑,而且......” “差点杀了我?”维托平静地说道,伊杨娜微微点头。 而他则笑着蹲了下来,他与伊杨娜平齐地看着,“伊杨娜,我所希望你明白与学会的是做自己,你不需要听我,或者任何人的命令或要求,不要去在乎他们怎么看你。” “我希望你学会的是对自己问心无愧,做自己,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千年之后无论我们做了什么样的事都会历史所淹没,所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去在乎任何傻逼的看法,尤其是那些神的。” “我曾目睹我最好的朋友之一被邪神蛊惑,被荣耀,看法与自负所蛊惑,他做了很多蠢事,很多很多,但你,我的姑娘你让我骄傲。” 维托抚摸着伊杨娜的脸,后者看着维托也流露出了一丝笑容。 维托站了起来环顾着周围的惨状和那些精神恍惚的孩子,“好了,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我还有大事要去处理。” “什么大事?”伊杨娜看着走开的维托,后者举起了大拇指,“和总督千金讨论哲学!” 伊杨娜看着走远的维托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这一地的残骸那些孩子,转头朝着维托的方向大骂起来,“去死吧!你个老混球!” —— 泡沫与光芒消失了,伊杨娜从池水之中抬起头,她的长发没有一点被打湿的痕迹,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坐在池水边笑着。 “老混球。” 伊杨娜站了起来,她拿着那件小时候的披风回到了衣柜前,她将其放回了衣柜里,接着她打开了小圆盘,海伦出现在了上面。 她的样子还是和当年一样,短发的智慧型ai人偶站在上面,她看着海伦面无表情,果然,和记忆里的海伦一模一样。 “去接他,我等会儿把位置发给你。”“明白。” 伊杨娜走出了房间,她会去做对自己正确的事。 终焉纪元:第三十七节 胜利大逃亡 维托悠闲地躺在床上像耍杂技一样抛弃与接住手中的水果,他看起来似乎十分无聊,虽然这 也不是自己第一次被关在某个地方了,而且这次也不是最糟糕的一次,但就无聊程度上也没好到哪儿去。 但片刻后维托就知道自己的无聊时刻结束了,他一把抓住了月汁果坐了起来,软禁自己房间的大门再次打开了,而来探访的人也和上次一样。 维托打趣地笑着看着伊杨娜,后者自然地走入房间后手指轻轻一挥关上了门,维托看着表情和上次大不一样的伊杨娜。 好吧,其实她还是面无表情,但维托熟悉这小丫头,他知道这个丫头现在心里想的东西和上次不一样了,自己不用读心术也知道。 再说了,如果自己用了伊杨娜肯定会发现,而她就会和以前一样给自己的脑门上来一下,所以是的,维托不会用,但他也知道伊杨娜来此不是和上次一样的目的。 “小丫头决定好了?”维托打趣地笑着问,伊杨娜看着他直接将圆盘丢给了维托,后者一下子就接住了显示圆盘。 没等维托做任何动作,海伦就已经出现在了显示投影上,她的身体在瞬间由圆盘内侧的若干光线汇聚而成。 “我将在一分钟后抵达,长官。”海伦冷冷地说道,好吧,虽然维托能搞懂伊杨娜面无表情的心情,但这么多年了还是搞不懂海伦的,说真的,人工智能该怎么理解? 虽然海伦作为智慧型人工智能和人类也很相似,尤其是在自己搞事翻车后的吐槽,毒蛇能力和维托认识的大多数女人一样,甚至更上一层,但他还是搞不懂海伦表情下藏着些什么。 搞不懂?这有啥难的,二进制数据流啊。 维托笑了笑看向了伊杨娜,“不怕惹麻烦?”“我跟谁长大的会怕吗?” 伊杨娜双手抱怀冷冷地说道,但维托却笑了出来微微耸肩,“我的武器呢?希望你带上了。”“你的老古董都在海伦身上,一会儿你就可以和它们重逢了,老不死。” “亲爱的,我觉得.....”维托话音未落,房间外便响起了一阵响彻天地的雷鸣声,维托看着窗外的闪电微微挑眉,“要下雨了?希望你把衣服收了。” “这t是下雨!”伊杨娜咒骂着大步走到了窗前,她看着窗外的一切破口大骂起来,而且用的是人类哥特语,哦,看起来这小妞确实气炸了,只有她骂人时才会用哥特语,因为按她的说法,人类在如何骂人这方面比灵族造诣更深。 “这t警报!要整条方舟的武装力量做好反击的警报!”伊杨娜咒骂道,她指着窗外的闪电怒视着维托,“老混球!你t我惹了什么麻烦?!” 维托打趣地笑了笑,非常不合时宜地比了个大拇指,“小问题,我叫了一支色孽恶魔舰队来救援。” “啥?!”伊杨娜以最恶毒的语言混合着说道,但她还没来得及再说点什么一阵爆炸就打断了她,剧烈的爆炸穿了墙壁让碎片和砖块如雨点般打入屋内,把那些精美的摆件与装饰品都打成了一样的碎片。 维托的脑袋向内歪了一下,爆炸的冲击波将他的头发和外套都一侧吹动起来,但片刻后维托就恢复了体面,他理了理衣领清了清嗓子然后快步冲向了缺口,一个箭步跳上了天鹰号的甲板。 “别担心,我让莉莉注意不会把方舟打沉的!祝你今天一切顺利!”“你t老混蛋!” 几乎在维托逃出去的瞬间,伊杨娜身后的房间门也打开了,手持灵能立场的凤凰守卫快步冲入,他们手持长矛冲到了缺口处,守卫们立刻端起那长柄武器对准天鹰号开火。 闪烁着赤红色闪电的矛头发射出了一道道灵能光束,那些激光轰击在天鹰号上打出了一个个焦黑的印记,但却完全无法击毁这艘堪称艺术品的流体长船。 天鹰号此刻已经滑了出去,并且立刻就调转方向朝着地平线尽头冲刺而出,几乎在几毫秒内就加速到了音速,震耳欲聋的音爆声在极近距离炸响让所有凤凰守卫都咒骂起来。 他们捂着耳朵用灵族的优美语言组织着一点也不像脏话的脏话,只有伊杨娜一只手抓在窗框上,用人类简单朴素的语言大骂一句,“艹他妈的!老混球!” 伊杨娜转过头看着天鹰号的尾焰消失在了黑夜中,周围的凤凰守卫们也逐渐缓了过来,他们都看向了伊杨娜,而女先知则迅速了恢复了镇定。 她很确定这些人听不懂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估计也没听清。 伊杨娜看着眼前的几名守卫肯定的点头,立刻守卫们便持矛行礼后冲了出去,闪电依旧在划破天际带来响彻大地的雷鸣风暴,伊杨娜看着那闪电亮起的方向,看着其中那个小小的黑点无奈地叹气扶额。 “妈的,老混蛋。”伊杨娜咒骂道。 天鹰号的驾驶舱舱门向周围滑动打开,维托快步冲入了驾驶舱,他撑着驾驶座椅的侧边扶手一下子跳进了驾驶座内。 维托将圆盘和驾驶舱的平台轻轻碰了一下,海伦在眨眼间就转移到了驾驶平台上,荧光组成的美丽女性站在驾驶座扶手的全息显示器上,小小的指头姑娘侧过头看着前方乌云密布的风暴。 天鹰号正以极速俯冲过黑暗的森林,闪电与风暴在头顶咆哮回荡,明亮的电光照亮了银色长船的脊背,在那流线型的钢铁脊背上如水一样划过。 动力引擎喷吐着蓝色的烈火推动着战机呼啸而过,维托靠在座椅上看着前方被闪电照亮的黑夜,维托关闭了锁定器握住了操作杆,“我来开。” 随着自动驾驶图标的消失,维托一个侧拉让战机极速侧滚躲开了眼前的一棵巨树,几乎在霎那间推进器的喷射口向下调整,蓝色的火焰如碰撞的太阳般点亮了整艘船的末尾,推进力瞬间被拉满,战机末端立刻输出了恐怖的推动力。 天鹰号如闪电般冲向天际,流光的舰体直端端的冲入了黑暗的云层,维托驾驶着战机划过不断被闪电照亮的漆黑阴云,一闪而逝的短促电光在周围不断闪动,但维托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他知道那些闪电并不是真的闪电,而是灵族的警示方式而已,就像警示红灯一样。 维托握着操作杆冲向天际,天鹰号冲破了云层飞上了云霄,但刚刚飞出来维托就看见了从一侧呼啸而过的凤凰战机。 灵族的战机正在从天空的不同方向呼啸而过,一艘巨大的龙船从云层之下破云升起,乌云从起甲板与船帆上滑落而下,舰船暴露在皎洁的月光下缓缓升起。 不仅仅一艘灵族战舰,周围的云层之下正升起无数条灵族战舰,各式各样的战机从以极速破云而出冲向前方在天空中的巨型传送门。 当然了,那并不是传送门,而是方舟巨舰表层的出口,那甲板出口已经打开仿若在天空中撕开了一处窟窿一样。 无数的灵族战舰正在驶出方舟进入银河,而在它们的两侧一架架灵族战机正以编队方式极速冲过,它们冲入宇宙立刻加入到了外面的混战中。 维托看着那外面闪烁起的无数闪电,电光与光束笑了笑,“莉莉可真快。”说着他连续打开了操作仪表盘是好几个开关,“海伦,把星际推进引擎激活,我们要跑路了。” 海伦手一挥那代表着主推进引擎的开关就亮了起来,维托笑了笑手指摁在了一侧的全息投影上,“哦,亲爱的之前你睡觉时我可真想你。”“长官,请你能撤回去后再对我调情吗?” “当然。”维托笑了笑将推进功率拉到了最满,醒目的红色表示几乎被拉到爆表,100%的推进功率瞬间作用起来,强大的万机之力被注入了引擎,霎那间天鹰号就冲向了出口。 维托驾驶着战机从一艘艘灵族战舰之间穿过,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或者说现在已经没人会在乎自己了,因为外面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太空战。 维托冲入了那片混乱的战场,各式各样的激光与闪电光束交织在银河中,那绚烂的银河背景是亮起了无数朵火花与奇异的能量爆炸立场。 灵族海军正在与色孽舰队进行着殊死激战,一支庞大的色孽恶魔舰队正从闪烁着紫色闪电的亚空间裂口从驶入实体宇宙,双方的炮火彼此轰击着对付战舰,战机群则在船体与船体之间啃咬起来。 维托没有加入大战,他驾驶着天鹰号高速冲过战场,他从方舟的全段大幅度完整了转向拐弯,闪耀的推进器火焰在天鹰号后侧亮起,让它从远处看仿若一颗疾驰而来的流星。 在它的前方是正在前滑动得无限边疆号,那人类的巨舰已经开始了加速,后缘建筑群末端的推进阵列正在高速运转,巨型火束从等离子发射器中咆哮轰出。 维托猛地压下操作杆,天鹰号极速冲向了正在加速的无限边疆号,在其船头前方亚空间隧道已经开始出现。 “维托!我们马上就要跃迁了!你人呢?!”科尔的声音在通信频道中响起,维托笑了笑摁下了对话按钮,“马上到!把机库的防护门关上!我从私人停机坪进去!” “快点!”科尔喊道,维托马上就看见了开始滑落的机库装甲门,整条战舰从混乱的战场中极速冲过,它正以每秒数百公里的速度冲过战区。 无数的光束与破碎的战机残骸撞击在虚空盾上,耀眼的火球从护盾上升腾而起,维托驾驶着天鹰号冲向无限边疆号,他躲闪着战场上驶过的一艘艘战机与火力轨迹,不断变化着姿态冲向入口。 他已经看见了私人机库的入口,天鹰号闪烁着耀眼的推进器火焰冲向入口,维托扭头看着不远处的亚空间裂口,混乱的涡旋在其中翻腾不止。 维托压下操作感高速冲向入口,在入口处的虚空盾上一条混沌战机撞在了上面,瞬间就变成了一大片燃烧的火焰和飞舞的碎片。 “海伦!输入权限关闭这块的虚空盾!快!”维托喊道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他直接朝着闪耀的护盾表面冲了过去,海伦看着那护盾沉默不语,战机正在极速接近。 维托没有任何怀疑的冲向入口,而海伦也没有说一句话,她的眼睛中闪烁着一片片光芒,随着数据瞳孔的最后一次亮起机库入口处的护盾突然被撕开了一个缺口。 天鹰号冲入了机库,长船的推进引擎立刻开始转向,矢量喷口推动着长船稳定了下来,甲板表面没有撞上任何一面墙壁,而这一切都是海伦的功劳。 天鹰号缓缓地调整过方向开始降落,维托长吐一口气靠在驾驶椅上看着眼前滑落的装甲门,外面的混乱战场都已经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随着起落架的落地维托瘫倒在驾驶椅上揉了揉脖子,“艹,既然成功了。” “亲爱的,你可真是太棒了。”维托对海伦竖起了大拇指,但还没等海伦有什么反应,他手臂上的通信器就响了。 “现在,来付报酬吧,我等你哦。”悦耳的笑声突然响起,维托的表情突然就僵住了,他看向海伦,而后者则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维托。 “祝你好运,长官。”她平静地说道。 终焉纪元:第三十八节 一夜之后 不得不说啊,如果你能上维托的船服役,那绝对是祖宗八辈有幸而且是冒青烟的那种,为什么呢?因为虽然海军依旧相比起星界军环境,饮食和待遇好了不少,但在海军内部,维托手下的战舰环境也堪比人间乐园了。 就拿食堂说吧,虽然海军的饮食标准在人类帝国所有武装力量里,已经是最高一级了,但维托的船上却是高级里的高级,为什么呢?我就一句话,他们吃的不是合成食物。 整洁,干净且称得上有美感的食堂中几乎坐满了人,每一张长桌周围坐着心情愉快的水兵们,他们的桌上摆着一个个看起来非常可口的食物,而且所有食物看起来也不像是烂泥状,而是真正的食物。 曼克斯洛兽做的肉排,多毛胡萝卜和克拉青菜所烹饪的素食组合,美味的果汁饮料与碳水饮料摆在桌上,猪排,土豆泥和各种口味的沙拉,是的,你没听错,这是一条战舰普通的食堂。 老实说无限边疆号上不只有一个食堂,在战舰沿着中轴线排列的位置上有着好几家食堂,但它们的条件都足以让任何海军羡慕嫉妒到暴毙。 这没什么奇怪的,你知道维托船上的叛乱率是多少吗?一个整数,0% 别那么惊讶好吗?维托有一句名言,在有偿的忠诚和良好的领导下,恐惧和背叛是多么不堪。 所以没错,维托的船上大家过的都挺不错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也更愿意去思考一下,如何去给那些亚空间的邪魔竖中指,而是一边受苦一边自我怀疑的信仰帝皇。 但不得不说,维托现在所在的第六食堂确实是所有食堂里,味道最不错的,毕竟这里的大厨可是自己从某位白痴总督手下招募到的,虽然那个蠢货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可以背叛帝国,然后被维托毙了,但他的确很会享受生活,尤其是美食上。 所以这位大厨就在被当成叛徒总督同党被当地法务部处决,和加入维托领一份新工作之间,他果断地选择了后者,而维托也非常自然地把他安排在了离自己房间最近的食堂里。 维托坐在左边,嘴里正嚼着美味的肉排,另一只手还端着一杯饮料,不,不是酒,老实说维托需要清醒清醒,他现在的脑子像是挂了沙尘暴一样迷迷糊糊。 在维托旁边的桌子上坐着另一群访客,火炮甲板的少校指挥官正和自己手下的士兵们一起吃饭,这也许是维托的船又一个和其余海军不同的地方,在这里军官和士兵食堂没有区分,大家都是在一起吃喝的,而且,官兵没什么矛盾。 但虽然大家心情不错,但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官看起来非常....累。 维托喝了口饮料,随后一个叉子就将一块肉递到了维托嘴边,他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一脸打趣微笑的莉莉丝,她微微晃了晃那块肉似乎在邀请什么。 维托咬下了那块肉,一脸醉生梦死地吃着,“莉莉,下次千万别用你的小魔法了,我的脑子像刮了沙尘暴,比我去泰拉听那个老傻逼扯皮还难受。” 莉莉丝脸上还挂着微笑,挑逗似的用手指滑过维托的胳膊,但后者已经完全没反应了,他太累了,这个丫头既然真的让自己大半宿没睡觉。 但我觉得还是不错对吗?你瞧,满足色孽坐下第一大魔,魅魔们的女王,色孽环带的最高守护者巴拉巴拉一堆头衔的这位女士,而且还算是面有血色,我觉得维托已经不错了。 “我觉得挺好啊,非常.....棒。”莉莉丝抱住了维托的胳膊,迷人的紫色眼睛盯着他,维托瞟了眼莉莉丝然后淡定地喝了口饮料,“你上次这么.....爽,是和谁做的?”“你啊。”“在上次呢?”“还是你啊。”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该是开心还是什么,如果不开心就好像自己喜欢ntr一样的,所以好吧,维托疲惫的笑了一下,而莉莉丝则抱着他的胳膊也插起一块肉咬了一口。 “其余的人都太没劲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可没那么多半神愿意这么有意思。”她自顾自地说着,摆动着手指。 维托看了眼隔壁桌,水兵们有说有笑地吃着早饭,根据同轴时间钟的显示现在是上午八点,而事实上大多数的工作已经开始了,所以在这里吃饭的都是今天不轮班的水手们,所以大家吃得不紧不慢的。 “我可还想再来一轮呢,亲爱的。”莉莉丝凑到了维托的面前,迷人的红唇微微靠近了他,但维托却清了清嗓子示意莉莉丝让开,随后吃了块肉,“那这个下次肯定不是今晚,也不会是明晚。” 莉莉丝轻轻一哼耸了耸肩坐在了一边,维托看了眼她微微翘眉,然后就看见莉莉丝把自己面前没喝完的饮料拿走了。 “之前冒出来的色孽恶魔舰队,是谁的人?”维托问道,莉莉丝打趣地看着他手指旋转一圈后指了下自己。 “你把自己的恶魔军团叫出来,然后对着灵族方舟打了一次毫无疑义的骚扰战?”“没错。” “你不觉得有点浪费吗?我看见炸了好几艘船,还有一堆战机。”维托说道,但莉莉丝却显得非常无所谓,“亲爱的,你看见炸掉的能占到我麾下恶魔军团的百分之二吗?一都不到吧。” “亲爱的,我被叫做那个老女人手下第一大魔不是白叫的,我在混沌界能横着走也不是白走的,在整个混沌界能拉出和我一样军力的人,我觉得没那么多。” 维托微微耸肩,用叉子指了下莉莉丝,上面此刻还吊着半块肉,然后莉莉丝就自然而然地咬了上来,一口吃掉了维托叉子上的肉。 “你就这么浪费自己手下的军力?又是随心所以?”维托问道,“不这次不是,因为这个战帮的领袖失宠了,我不喜欢他,所以将就用掉咯。” “哇啊,你们这些神真是坑爹老板啊,太损了。”“彼此彼此,亲爱的。” 维托沉默了片刻,默默地喝了口酒,他斜眼瞟了眼莉莉丝,后者显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而且大概已经猜到了内容,所以莉莉丝很不愉快地轻叹了口气。 “你问吧。”“额,你姐知道你整这么一出吗?”维托酝酿片刻后默默问道,莉莉丝则哼了一声打开了维托试图夺回自己饮料的手,然后直接将其一口喝干了。 莉莉丝翘起修长的美腿一只手靠在桌上,“那个婊子当然知道,我和她思维都互通的,她当然知道,而且还告诉我这次认真的,好像我会没办法把你救出来一样。” 维托微微翘眉,看着眼前生气的莉莉丝,她这算是.....自己和自己生气?虽然至今维托也还没搞懂她和色孽的具体关系该怎么区分,虽然按她们俩的说法,她们的意识是互相独立的,互不干扰。 但又有很多方面是互通的,所以天知道她俩到底怎么区分,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没办法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了。 “哈哈哈,怎么了?那个婊子关心你让你很开心?”莉莉丝冷冷地笑着,用一种老娘现在就捅死你这个负心汉的表情看着维托,她绝对吃醋了,而现在继续刺激她不是什么好主意。 你拿什么和莉莉丝开玩笑她几乎都不会真的生气,但唯独你把色孽和她对比,说色孽比她怎么怎么的时候,莉莉丝就会真的火大,而她只要生气了造成的风险可能比色孽本尊生气还要大。 维托清了清嗓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过来一瓶饮料,毕恭毕敬地向莉莉丝敬酒,后者切了一声也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莉莉丝将饮料一口饮尽然后站了起来,她提起了自己的折刀挂在腰上双手叉腰,看着依旧坐在长椅上一脸懵逼的维托。 好家伙,这妞绝对还在生气。 “大清早的给你醒醒脑去,而且我想揍人。”“希望你不是想揍我。”“所以你最好给我找个可以揍人的地方,这样你就以可以开开心心的过好这一天了。” 维托喝了口饮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比划了比划,“那,我恰巧知道现在有个好地方可以给你发泄发泄。” “跟我来。”维托摆了摆手便走向了食堂的出口,莉莉丝看着她突然脑子里出现了一阵笑声,莉莉丝极其不痛快的低声走骂了一句,她跟着维托走向出口,路上拔出长刀一刀砍断了正在吃饭水兵手边的饮料杯。 饮料从其中洒了出来,让那人惊得站了起来,一桌人看着莉莉丝那身上腾腾的杀气,然后都正确的选择了闭嘴。 哦,看起来她真的生气了,希望那个倒霉蛋人没事。 终焉纪元:第三十九节 祸从天上来 无限边疆号上有许多训练区,几乎每一个军种,单位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的训练区,炮兵连续快速装填,瞄准开炮的火控区,机库地勤人员的起落,装备和出击训练区,损管单位的舰体紧急维修演练部分,当然了,还有陆战队员和风暴兵们的作训区。 整条巨大的火星级战巡本身就是一座高度模块化的移动城市,每一个区域,每一个舱室和甲板都是可变动的,机械教为其设计了相当多的活动模块,可以快速拼凑出需要的功能和区域。 举个例子,如果维托那天脑抽了,带着大家一窝蜂地冲进敌人舰队又需要从两侧发射质子鱼雷,把两边的异端炸成智障时,火控小组和地勤人员就能在一两个小时里,把几个停机甲板改成可以发射鱼雷的临时发射阵位来满足这个神经病。 说实在的,他这种破事已经干过不止一次了,但幸运的是这艘火星级战巡的自动化程度非常高,非常高,甚至远远高于一般的机械教战舰。 当帝国海军的水手还在用手给自动炮装弹时,维托的船上已经玩上全自动化火控了,连宏炮都配了巨型的装弹机,以不让炮组和地勤人员们还要累死累活地捅炮弹。 而这里,作战训练区当然也是一样的高端。 自动标靶在打靶区域高速移动,一个个画着异形和异端的丑恶全息标靶沿着轨道四处跑动,但这并不能帮助它们被一枪打中的命运。 海军陆战队员们站在射击位上端着激光枪熟练的瞄准开枪,保养与维护得当的激光枪一枪枪打出,猩红的激光束不断地在打靶位两侧的挡板上亮起,嘶嘶地蓄能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拿着数据平板的军官走在众人身后,他看着自己手上实时反馈的靶环数据,而在另一边的搏击训练区一样的事也正在发生。 穿着作训背心的肌肉大汉们活动在训练场地中,他们互相抓住彼此打翻在地,当其中一人被甩翻在地上时那地面上便会亮起攻击点,以事实反馈这一下子在实战中能造成多大的损伤,以便于他们重新理解自身的缺陷,与进行战术调整。 模块化的高楼上风暴兵们正在演练索降,他们腰上挂着活动缆绳从楼顶滑落而下,精工爆弹枪死死的绑在背后以避免甩动造成麻烦,当他们从窗口破窗而入时,在楼下的全息cqb室内作训区中突击小队也冲了进去。 他们手持训练用激光枪击倒几个训练机仆,震撼弹与蓄能枪声回荡在整个侧厅中。 维托揣着手从大厅中穿过,莉莉丝跟在他身后,他们走过了一队正在进行演练快速突击的奇美拉车组,高速疾驰的装甲载具几乎是差点撞在他们身上,但车组却在极近距离一个急刹后拐弯冲向了另一侧。 莉莉丝摆了摆手拍散了眼前的柴油烟雾,难闻的气味短暂地弥漫在了她周围,但很快就被高效的排气扇所彻底消除掉了。 整个训练区域显然是用某个甲板改造的,空间宽敞又舒适,完全没有拿着狭窄的训练营感觉,整个大厅非常热闹,几乎所有的陆战单位都在这里训练。 她跟着维托从中轴线穿越了一个个训练区域,莉莉丝的高跟鞋踩过干净的甲板响起一阵阵铛铛声,在他们身边的空地上正在训练战地急救,陆战队员们扛起自己的战友极速冲过数百米长的开阔地,而他们的班长正拿着秒表在读数。 整齐而洪亮的拉练声回荡在另一侧,全副武装的陆战队员们背着枪和全套装备跑过身边,在另一边是一辆显然没有完成改造的半成品坦克车。 维托向一边稍微让了让,让炮塔被拆掉的黎曼鲁斯开过去,莉莉丝看着从面前开过的坦克,上面的车组成员都看着莉莉丝吹了声口哨,似乎完全没意识到他们正在和一个审判官调情,至少现在是审判官。 莉莉丝冷笑了一下便跟上了维托,他们穿越了大半个训练甲板来到了角落的训练笼区域,在这里已经有人在使用了。 拉格纳嗷嗷叫着挥舞着训练斧在其中大展身手,训练机仆高速的多条机械臂不断袭来,其上装备着虽然尚未开刃,但依旧危险无比地训练武器,但显然这些东西伤不到星际战士分毫。 拉格纳布满汗水的上身肌肉从刀刃之间躲过,他挥舞战斧格挡与拦截着一次次攻击,星际战士咆哮或者说大笑着在刀锋间起舞,那些高速舞动的刀刃完全碰不到他。 机仆的红色的机械眼不断转动着观察着拉格纳,刀刃也在实时调整,但这一切都完全难道不到太空野狼,他一斧子打飞了其中切割来的一把长剑,接着伸手一把将其接住了,拉格纳反手挥舞长剑,好吧,对他而言可能是短剑更合适。 长剑随着手腕发力猛地斩出,一下子打飞了机仆手中的又一把武器,他哈哈大笑着扔掉训练斧和长剑,伸手抓向机仆的胳膊,但那细长的长臂却在迎向拉格纳的半途中停住了。 “卧槽!贝尔!你搞什么?”拉格纳不悦地看向笼边的贝尔,后者也穿着训练服而非盔甲,是他关闭了机仆的开关。 “科尔警告过你再敢弄坏训练机仆,就把你塞进宏炮里打出去,拉格纳。”贝尔说着,而坐在一边长椅上脖子上搭着一大块阿斯塔特用毛巾的兰斯洛特也笑了起来,他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而我会很乐意手动装弹的,顺便在帮科尔把炮闩封上。”兰斯洛特愉快地说道,他身上也全是汗水,显然也完成了同样的训练。 几人里只有奥拉夫没流汗,他依旧穿着得体的牧师长袍坐在另一边的长椅上,他正在为几人的武器施加祝福与弥散,古老的芬里斯悼词在口中念叨着,熏香香炉随着手指缓缓移过一把把武器的侧身。 其中甚至有兰斯洛特的武器,令人惊讶的,暗黑天使,星际战士中最传统,顽固与固执的战团之一的成员,既然会把自己的武器交给和自己文化,习俗都完全不同的战团兄弟维护与祝福。 好吧,这至少说明兰斯洛特相信他的兄弟们,完全相信。 拉格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向后退了一步,“贝尔,打开我再练练。” “不,滚下去我来。”动听的女声说道,拉格纳转过头看见了翻入训练笼的莉莉丝,后者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扔给外边的维托,完美的身材曲线展露无遗的暴露在聚光灯下。 拉格纳一脸古怪的看着莉莉丝,微微抬起手指指着眼前的女人,“呃,你是不是该去那把?”“但我在这儿,所以滚出去。” 莉莉丝说着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胳膊,那纤细但却有着强大力量的胳膊在拉格纳面前摆动起来,她取下了折刀一起丢给了维托,外面的审判官向拉格纳点了点头,示意他出来。 拉格纳迟疑地走下了训练笼,顺手帮其关上了,他站到了维托身边,“咋了?她看起来心情不好。” “的确不好,所以需要发泄一下,找点东西打。”维托说着将莉莉丝的物品放在了一边的长椅上。 贝尔看着莉莉丝迟疑了片刻随后开始准备调整训练数据,毕竟这训练机仆现在的参数是按照星际战士作训设计的,可不是给凡人用的。 但还没等贝尔做点什么,莉莉丝就手指微微一抬那开关就打开了,贝尔惊讶地看向笼子里手无寸铁的莉莉丝,“莉莉丝审判官!立刻出来!这东西现在太危险了!” “个屁。”莉莉丝说着抬起胳膊直接挡住了机仆袭来的武器,她用手臂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其挥舞长剑的手腕,随后夺下长剑反手挥出,以比拉格纳更快的速度打飞了另一侧袭来的武器。 飞出的长刀插在了训练笼的框架上,差点碰到了维托的鼻子。 莉莉丝以一样的极速闪展腾挪,她的速度之快堪称幻影,妙曼的身躯如完美的舞者一样在其中回旋舞动。 她银色的长发在刀与剑之间飞舞,但却没有哪怕一根发丝被斩断,她手中的长剑不断地格挡,甚至是打飞袭来的武器,用力的力气非常大,相当大。 “你招惹她了?”兰斯洛特在身后问道,维托苦笑了一下揉了揉脖子,“对,大概是我提到她姐了,所以她不是很开心。” “她姐?莉莉丝的姐也是审判官吗?”兰斯洛特继续问道,此刻周围已经围上了一群看热闹的陆战队员和风暴兵,他们都好奇地看着笼子里美丽的舞者,上演着一场极具观赏性的战斗舞步, 莉莉丝一脚蹬起整个人从挥来的闸刀上翻身越过,落地时一剑砍断了机仆的手指,让其中一把长刀飞了出去,然后自己顺势接住了。 维托看着恼火的莉莉丝下意识地向后后仰了一下,“不是,但她和她姐的关系.....的确不是很好。” “咋了?你把她姐也睡了?牛逼啊维托。”拉格纳笑着拍了下维托的后背,后者依旧一脸苦涩,但拉格纳显然打算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 他比划着手指眉飞色舞起来,“我敢说!她姐绝对一样漂亮!卧槽,你狗日的运气真的好,对吧,兰斯洛特。” “对,这幸运的狗贼。”兰斯洛特无奈地摆手说道,周围的人都被哈哈逗乐了起来,但唯独维托脸色大变,因为她看见了莉莉丝咳牙了。 莉莉丝一刀斩断了机仆的手臂,接着反手砍断了另一只,双臂与其上的武器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当啷声,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等人都看了回去。 他们看着莉莉丝开始把机仆大卸八块,刀刃不断地斩断机仆的四肢,甚至到最后莉莉丝直接猛地将武器甩飞了出去,直接一把抓住机仆的手臂将其活活扯断了下来。 她高声咒骂着甩飞断臂,莉莉丝回身一脚踹在了机仆打来的另一只手臂上,直接将其钢化骨头踹断了,断裂的手臂无力地垂落在一边。 莉莉丝接着又一个回旋踹在了机仆身上,高跟鞋的钢化鞋跟像刺刀一样刺入了其胸口,莉莉丝猛地一抽便将无数条电缆和零部件扯了出来。 机仆瘫痪了,挥舞的手臂无力地垂落在周围,胸口也爆射出无数的电火花。 莉莉丝咒骂一声手一拉将笼子打开了,她捡起一把刀丢给了外面的维托,“我俩打一次。” “亲爱的,你不是说......”“老娘改主意了!给我滚进来!” 莉莉丝几乎是暴怒地说道,维托身边所有人都看向他,尤其是两个巨人,维托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扶额。 拉格纳一脸意味深长地摁住了维托的肩膀,“我相信欧米茄能给你来个全身改造的。” “对。”兰斯洛特附和道。 “闭嘴。”维托无语地说道。 终焉纪元:第四十节 姐妹之争 你知道吗?曾几何时有这么一句谚语,生气时的女人好比一头狮子,而要面对她的男人就是被丢进笼子里的角斗士。 现在这句话非常的贴切,所有人的人都靠了过来欣赏这场精彩的,难得一见的角斗大赛,笼子里的维托不停的格挡与躲闪,他的速度几乎与莉莉丝一样敏捷,但显然后者更胜一筹,维托被打得相当凄惨。 维托挥舞着刀刃不停格挡,莉莉丝手中的两把短刀如暴风般发起攻击,闪耀的刀刃随着她的舞步与回旋发起激烈进攻。 维托被从这边打到那边,而笼子外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正看着笼子里的“角斗士”充满了兴致,他们大喊大叫地给莉莉丝加油打气,没错,是莉莉丝。 “没错!就是这样!攻他下盘砍死这个老混球!”拉格纳非常直接,毫不掩饰地站在了女方这边,而被一顿暴打的男方果断地对他竖起了中指,但维托那咒骂你个两面三刀的损友的表情还没持***,就被莉莉丝接踵而来的攻击打断了。 拉格纳笑着看着被打到另一边去的维托,随后转过身看着周围赶来看戏的官兵们,他们依旧把周围挤满了,甚至有人是站在长椅和装甲车上在看热闹。 他们都很熟悉维托,也知道维托平日里是如何战斗的,但他这种既不敢还手也不敢认怂投降的样子,确实是难得一见。 “开盘啊!谁赌维托赢得!”拉格纳喊道,人群中举起了一些手掌,接着拉格纳看向另一边,“谁赌莉莉丝赢!” 这次举起来的手更多了,啊不,其实几乎所有人,大家都打趣地笑了起来,尤其是拉格纳的表情堪称丧心病狂,他转头看向狼狈地维托哈哈大笑,“你的赔率是1:20啊,黑马盘啊!”“去死吧你!”维托高声咒骂道,死死地盯着刀刃。 他看着刀锋另一边的莉莉丝,后者冷着脸,但紫色的眼睛里的怒气是藏不住的。 “亲爱的,这个点到为止啊,传统功夫点到为止!”维托哀嚎似的说道,但莉莉丝却露出了堪称恐怖的表情,她微微撇头手继续向下用力压下,“哦?她可很关心你呢,你向她求救啊。” 莉莉丝说着抽回刀刃,回身一脚踹在了维托的腰上,他被踹飞了出去撞在了笼子是,在笼外的拉格纳和一众围观群众都发出了戏谑般的声音。 维托转头立刻就看见了刺来的刀锋,维托挡住了第一下,但莉莉丝的第二把刀依旧接踵而至,她一刀刺向了维托的眉心,但后者却即使下蹲躲开了这一下,然后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他在另一边站了起来晃着手里的长剑,“卧槽,不是吧?我们一起打打恐虐出气不好吗?” 莉莉丝看着维托,但脑子里突然又出现了那阵嘲弄似的笑声,这次她开口了,“莉莉,别耍小性子了,你把我们的维托弄伤了就不好了。” “闭嘴!死婊子!他是我的维托!不是你的!”莉莉丝心中厉骂道,随后夺步而上,她手中的刀锋连续斩出打的维托一边格挡一边后退,维托以堪称绷不住的表情看着面前的莉莉丝,她不停地发起一次又一次迅猛的攻势,而且看起来火更大了。 “艹,肯定是她在捣乱。”维托心中骂道,他拉开距离高速回旋起长剑,他终于认真了一点长剑随着他的脚步不断地精准阻挡住每一次进攻。 笼子外的欢呼声更加热切了一些,赌维托赢的人开始高声欢呼,他们大喊大叫着给维托加油,而周围赌他输的人比如拉格纳,就在不停地给莉莉丝支招,但显而易见的,魅魔女王完全没理他们。 维托再一次回身格挡后抓住了莉莉丝的手,她将其拉到了跟前微微埋头看着莉莉丝的眼睛,“别闹了,你在打下去我就只能用灵能了。” 莉莉丝愣了一下,但脑子里那个婊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那“劝架”的语气反而让莉莉丝火更大了,她抽回手掌挥刀一下子打了上去,长刀猛击在维托的剑刃上打得起立刻向后快步退去。 “莉莉。”“滚!吃你的灵族奶酪去!”莉莉丝心中骂道,抬起长腿一脚踹了上去,猛地踹向了维托的脑袋,着堪称芭蕾舞演员般的高一字马力道十分惊人,但维托也及时抬手格挡,挡下了着足以踹断脖子的一下。 莉莉丝立刻收回腿,用一只脚猛地从另一边打出,这一次踹在了维托是血肉的左手上,他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气,而这恍惚的一下就被莉莉丝一脚踹中了胸口。 维托向后撞在了笼子上,他看着莉莉丝站在那儿撇过了脑袋低声骂了起来,显然色孽又在说话了。 “莉莉,你玩够了吗?你真打算让我动手阻止你?”色孽略带严肃地说“弄伤了他你也不开心对吗?” “他是我的。”莉莉丝驳斥道,但显然引起了色孽的不满,她那边似乎传来了一阵尖叫,看起来是某个倒霉的灵族灵魂遭了殃。 我敢说那个倒霉蛋现在非常难受,毕竟色孽在恼火时,能做出来的事可比现在要刺激多了。 “你的?不,莉莉,他不是你的。”“就是!”“你知道他不是。” 莉莉丝看向维托,后者正握着长剑看着自己,又开始四处琢磨怎么逃出去,莉莉丝咒骂一句快步冲来,在几步远冲向了笼壁,随后踩在铁笼上腾空而起扑向了维托。 她手中的刀刃刺向了维托,后者暗骂一句甩出了长剑,那剑如炮弹一般射向了莉莉丝,她手中的长刀被长剑打飞了出去。 维托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另一只持刀的手,但莉莉丝却没有停下来,她扑到了维托身上,将她压在了地上自己则分开腿坐在他胸口。 莉莉丝从腰上拔出了不知道何时藏起来的匕首,笼外的拉格纳和莉莉丝派的赌客们开始欢呼雀跃,在他们看起来自己赢定了。 而贝尔依旧走到笼边准备进去阻止莉莉丝了,他知道冲动的女人不会听劝,尤其是女审判官,在和安泊利合作了几次后他已经深刻地明白了这一点。 但看起来情况不是如大家所想的那样,莉莉丝看着身下的维托,后者一脸苦笑地看着她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莉莉丝突然扔掉了匕首,她扑了下去抱住维托的脸吻了上去,拉格纳和外面的观众发出了一阵便秘似的哀嚎,他们看着笼子里的维托发出了一阵羡慕嫉妒恨的唾骂声,尤其是拉格纳最响亮。 维托感受着那温暖的气息和香味,她压在维托身上死死地抱着他,维托拍了拍莉莉丝的背但显然这没啥用,他看着眼前的美丽双眸看见了一丝喜悦,以及炫耀的神情。 他明白了,而现在,估计恼火与愤怒的变人了,哦,希望她气度够大,不,自己到底做什么梦。 希望她这次不会导致太大的亚空间风暴。 莉莉丝松开了维托,在后者缺氧前松开了,莉莉丝依旧捧着维托的脸在极近看着他,她的眼中又一次燃起了熟悉的火焰,维托浑身一颤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 但在他大喊一声,贝尔救驾!之前,他手腕上的通信器响了。 “维托?该死的,你哪儿去了。”科尔的声音从手腕上传来,维托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训练笼,练一练而已。”“训练笼?拉格纳没弄坏东西对吗?”“啊对,他没有,至少这次不是他.....” “什么?”贝尔的声音问道,但维托又清了清嗓子,尴尬地看着哼了一声后坐在自己胸口双手抱怀的莉莉丝,“啥事啊?要我去处理吗?” 维托的语气堪称热忱,科尔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我们有客人。” “客人?”维托问道,“对,客人,而且是很大的客人,赶紧给我滚到一号甲板来,如果你需要穿衣服就赶紧。” 科尔的声音挂断了,维托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莉莉丝站起来,她的确站了起来双手抱怀地看着爬起来的维托,后者立刻看向了笼子外的几人,“我们有客人,都去准备一下。” “需要用枪迎接吗?”贝尔问道,维托则摇了摇头,“不用,至少这次不用。” 围观的人群散开了,他们在自己军官的吆喝下都散开了,星际战士们也走向了军械库去准备迎客了,路上拉格纳还和兰斯洛特讨论了起来。 “这到底算谁赢了?平局?”拉格纳发问道,兰斯洛特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刚刚赌的是维托赢,看起来狼与狮的较量会在任何地方发生。 “嗯......下次再让他俩打一次。”“我看行!” 维托看着走开的两个奇葩长叹了口气,随后贱兮兮的扭头看向莉莉丝,后者依旧抱着胳膊走了上来抓住了维托的领子,将其脸拉到了自己面前。 “下次再敢没事提她,我就把你阉了。”“明白,明白。”维托举起双手示意认怂,随后莉莉丝就轻轻抬手,训练笼的门就滑开了。 莉莉丝走了出去拿起了自己的外套穿上了,她转身将维托的衣服扔给了他,“我们还要迎客不是吗?” 维托苦笑着穿上了外套,他清了清嗓子尬笑着看着莉莉丝,“这个,完了?” 莉莉丝哼了一声,舌头从嘴唇上添了过去,“我还没让她恶心够呢,今晚我会让她气到炸掉一颗恒星。” 希望那颗恒星不是帝国这边的。 终焉纪元:第四十一节 信仰的访客 亚空间的汹涌波涛在战舰外翻腾涌动,灵魂之海的海潮排挤在战舰的盖勒立场护盾上,巨大的舰体末端喷吐着明亮的长长尾焰滑过海面,就仿若一条古老的希腊帆船一样。 在战舰一侧巨大的阴影缓缓笼罩了上来,整个战舰侧舷的甲板与建筑群都被阴影罩住了,那巨大的造物从灵魂之海的洋面上缓缓滑来,巨型等离子推进器推动着船身靠拢无限边疆号的接驳甲板。 帝国天鹰标志被高大建筑群投射的阴影遮盖住了,但在天鹰标志下方沉重的对接舱门正缓缓打开,那沉重厚实的重型装甲门缓缓抬起,无数的锁定结构与固定闸门一一打开,巨型圆形舱门正在渐渐打开。 而在另一边,对方战舰的对接栈桥也正在伸来,伸缩结构的对接桥体一节节滑出,那圆形的锚点舱墙插入了无限边疆号的接驳舱门,一圈圈的锚点锁位在轰隆声中缓缓闭合,气闸之中喷射出了一大团真空气体。 兰斯洛特看着那依旧封闭着的内侧闸门,那巨门两侧的警示灯正在明亮地闪烁着,而在门的这边已经站满了迎客队伍。 身穿精美甲壳甲的仪仗队员们站在一列列队伍最前方,他们如队列的引路人一样笔挺地站在甲板上,精工激光枪放在他们的身侧,有右掌巧妙地持握着。 华美的红色羽毛头盔后是一列列士兵与水手,陆战队员们身穿全套制服或作战胸甲列队站好,每个人手中都握着激光枪,而且我敢肯定每一把枪的能量弹匣都是充满了。 一双双眼睛警觉地盯着登陆舱门,他们的政委站在队伍一侧,执旗手也在他身后,金色的丝绒旌旗从政委的肩膀处垂落而下。 每一支队伍都有一面锦旗,通过旌旗的数量你便可以知晓这里现在的人数,也知道正有多少把枪的保险是处在随时可以打开的状态。 风暴兵上校指挥官站在维托身后,他已经穿上了全套的作战装备,上校的手正静静地握着枪托,手指也下意识地摆在激光枪的扳机上。 维托看着那尚未打开的舱门,四名巨人也看着,每一个人都和所有人一样荷枪实弹,链锯斧正在预热等待唤醒,动力长剑散发着微弱的光晕,爆弹枪也随着铁手指的撬动而当当作响。 维托看了眼科尔,后者也佩戴着激光枪和链锯剑,舰长的身侧是欧米茄,无限边疆号的机械教领袖虽然没有把武器露出来,但维托可以感应到他袍子下无数条机械臂的运动,听见那咔哒咔哒响动的动作关节。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看回了舱门,你可能会好奇,为什么说是迎客弄得和大家马上就要打一架似的。 这个答案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这里是亚空间。 在亚空间之中什么都可能发生,如果说在实体宇宙中可以通过通信,验证码与识别方式明确敌我,那么在亚空间这都是放屁,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搞清楚谁不会弄死你。 在灵魂之海中所有东西都是危险的,任何回响,任何影像都是危险的,如果不是必要海军根本不会轻易地让人靠近,但显然科尔觉得有必要,所以他们才会在这里做好准备,而不是立刻开炮把对方炸成碎片。 科尔已经把消息告诉维托了,有名为“绝对真理号”的一艘帝国复仇者级巡洋舰发来了消息,虽然他们的识别码已经验证为友方,但显而易见就像我说的,在亚空间这都是放屁。 维托看向了身边的莉莉丝,后者双手抱怀看着舱门很平淡,那看起来并不是恶魔,至少不是色孽恶魔,但至于其他的......在这鬼地方想弄死一船人的东西可不少。 维托的注意力被重型舱门抬起的声音吸引走了,他看向了那打开的舱门,随着舱门的缓缓打开冷峻的光芒逐渐洒入了甲板,一起传入的还有香炉的香味。 阿斯塔特们都握紧了武器,风暴兵队长也将手缓缓地握在了枪托上,周围都传来了一阵激光枪的蓄能声,嘶嘶的低吼声回荡在整个甲板。 但随着对付出现在长桥中所有人都松开了手指,所有人都无比惊讶地看着从其中走出的人,那是一个个女人,一个个身穿凡人型号动力甲,身披宏炮与端着爆弹枪的女人。 她们从舱门外走入甲板,伴随着熏香香炉味道一起来的还有一队国教僧侣,他们手持香炉锤走在走廊中,其队首的僧侣手持一面飘扬的下挂得旌旗,其上描绘着象征帝皇的圣洁颅骨标志。 “战斗修女?她们怎么会在这儿?”科尔低声问道,撇头靠近维托,“认得出来她们的所属修会吗?” 维托定睛看了看,很快就锁定了其中一名棕发年轻修女的战袍,她身后的红袍描绘着一把圣剑以及一对展翅的羽翼,这让维托很快锁定了她的身份。 “吾辈的救赎女士修会的人。”“最大的战斗修女修会?但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科尔继续问道,维托则笑了笑看着走来的两名大修女。 她们从进入甲板后向两侧分列开的国教朝圣者队伍中走来,她们从自己麾下已经散开站好位的修女之间走过,每一位修女都握着武器警惕地看着这边。 显然亚空间带来的警觉性在对面也起了作用,但维托的注意力没被这种敌意吸引走,他看着走到面前的两名大修女。 大修女停在了维托几步远的地方在胸前比出了天鹰礼,作为回应维托这边也纷纷回以了天鹰礼。 维托微微昂首看着面前的独眼修女,她的脸上有着一条丑陋的伤疤戴着眼罩,但另一只眼睛却称得上锐利如鹰。 “先介绍一下你们的国教同僚吧,这位是胡斯神父,本舰的随舰神父来自萨法文。”维托介绍道,老迈的神父也向两位修女微微鞠躬致敬,两人也立刻予以了回应。 “这几位是死亡守望的阿斯塔特修士,科尔舰长和普米加神甫,这位是约克上校,风暴兵和陆战队的指挥官。”维托一一介绍着身后的几位成员,科尔礼貌地向两位修女点头致敬,但后者依旧警觉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尤其是当她们看见莉莉丝时。 “这位是莉莉丝审判官,来自恶魔审判庭。”维托说道,但当他说出恶魔这两个字时,修女们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大修女长盯着莉莉丝打量着她。 但后者却显得非常自然,她笑了笑撩起自己的银发,“亲爱的,别担心我有办法让你的那刀疤不至于那么难看。” 大修女皱起眉头看了眼自己的同僚,扎着马尾辫的佩剑大修女向她微微点头,随后两人看向了维托,似乎等待着他把话说完。 维托标志性动作的背起一只手看着两位修女,“我是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官,异形审判庭的,二位呢?” 修女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胡斯了神父,“神父,以帝皇之名你是否愿意为他们担保?”刀疤脸修女的问题让维托和除了胡斯以外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我不理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大修女。”胡斯说着拂起自己的长袖,大修女一只手摁在了腰带上的枪柄上,“你是否愿意担保,在此之人都是忠诚者。” “你是在怀疑我们吗?大修女!”拉格纳握紧拳头厉声说道,他打算向前辩驳一二但却被兰斯洛特拉住了,卡利班之子看着大修女略显困惑,“大修女阁下,以莱恩之名,我们皆为忠诚者。” “叛徒都会这么说。”佩剑大修女说道,警惕地盯着阿斯塔特们,“尤其是阿尔法叛徒们,他们会伪装成星际战士,配合帝皇的叛徒背叛与毁灭我们。”“你的话充满了侮辱性,大修女。”奥拉夫严肃地说道,他盯着眼前的大修女,“你是在侮辱黎曼鲁斯之子,莱恩.奥尔庄森之子和罗保特.基里曼之子,我要求你立刻收回你的话!” 大修女显然没有这个意思,拉格纳咆哮着拔出了链锯斧想上前砍死她,但却立刻被更加冷静的兰斯洛特从背后锁住了胳膊,“放手!兰斯洛特!你怎能接受这样的羞辱!我以为你们与我们一样重视荣耀!” “我们是,拉格纳,但保持冷静,我们不能互相残杀!”兰斯洛特说道,贝尔也上前摁下了拉格纳的手臂,“他说得对,拉格纳,如果我们在这里互相残杀,就正好中了混沌的阴谋,保持冷静兄弟。” 维托盯着眼前的微微皱眉,“如果你们觉得我们是叛徒,为什么不直接开炮把我们的船炸成灰呢?” “我们奉命而来,以帝皇之名探查虚实。”佩剑修女回应道,维托则好奇地打量着后面的朝圣者队伍,他们看起来的确像是任何神龛世界能见到的那种虔诚信徒。 “谁的命令?”维托问道,刀疤脸修女则上前充满威慑力地看着维托,“与你无关,在我们相信你之前你不会得知任何真相。” 维托笑了笑,一只手摁在了链锯剑的剑柄上,“这是我的船,大修女,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离开,但我不会允许你们在我的船上羞辱我的人。” 维托的手缓缓地扣在了扳机上,两位大修女身后的战斗修女们齐刷刷地举起了枪,而维托这边也全部举起了武器,双方把枪对峙似乎霎那间就会爆发一场火并。 双方都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维托这边的数百名陆战队员和风暴兵,与对面几十名战斗修女把火药味填满了整个甲板。 但大修女和维托大眼瞪小眼,随时可能开打时一阵脚步声从对接长廊中传了出来,丁玲当时的悦耳铃声仿若来到了一座大教堂。 “我来为他们担保。”那个声音说道。 维托注意到所有的朝圣者都跪了下来,他们下跪祈祷在胸前比划着天鹰礼,连那些火药味十足的爆弹小妞们也全部转向朝着大门中来者的方向单膝下跪。 维托看着眼前果断向后下跪的两位大修女,维托和他的人看着那走来的人,她有着一个极其醒目的标志物,她身后的一对羽翼。 洁白的双翼从身后缓缓展开,金色的盔甲被脑后的闪耀光环点亮,她乌黑色的短发垂落在耳旁,神圣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 “塞勒斯汀?”维托惊讶地问道,他身后已经有士兵和水手一样开始下跪祷告了,剩下的人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名天使走到了自己眼前。 她太美了,美到没有任何话语可以形容她,她就仿佛所有童话中美丽的代名词,一切美丽的集合体。 圣.塞勒斯汀,帝国的活圣人走到了维托面前,她神圣笑着没有一丝的瑕疵,完美的就像是帝皇本人打造得最美的存在一样,如另一位天使一样美得令人感动。 “你好,康斯坦丁大人,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塞勒斯汀微笑着说,维托也笑了笑将手指从爆弹枪上移开了,“我也是,活圣人大人,我们在这里遭遇是偶然吗?”“不完全是。”塞勒斯汀说道,随后看向了莉莉丝,“你也是.....莉莉丝,审判官?” 莉莉丝双手抱坏嘲弄似的笑了笑,“对,我也是,活圣人小姐。”她的话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两位大修女都愤怒地看向了莉莉丝,她们站起身拔出了武器,但却又很快被塞勒斯汀阻止了。 “四位帝皇血脉请接受我的歉意,我代表我的姐妹们向你们道歉。”活圣人亲自的歉意让兰斯洛特和贝尔受宠若惊,但拉格纳却表现稳定,他哈了一声揉了揉鼻子,“看在是个美女道歉的份上,好吧。” 她笑了笑,又看向了看着莉莉丝,但她什么都没说就随之看向维托,“我们能单独聊聊吗?私下的。” 莉莉丝皱起了眉头恶狠狠地看向维托,后者笑了笑微微点头示意塞勒斯汀跟上,“我知道个僻静的地方,来吧。” “哦对了,科尔,招待一下活圣人的随员们好吗?我记得我们打劫那些主教的吃的还剩许多,啊,我真的惊讶于他们到底有多能吃。” “遵命,审判官。”科尔说道,愕然地看着眼前的塞勒斯汀,她微笑着看着科尔,随后又看了眼莉莉丝便与维托一起离开了。 莉莉丝单手叉腰看着他们的方向哼了一声,随后就转身离开了,两位大修女满怀敌意地看着离开的莉莉丝。 科尔叹了口气,至少现在不会打起来了。 终焉纪元:第四十二节 活圣人 天鹰号机库的入口舱门向上顺滑地打开了,维托大步走入私人停机坪,从一边的货架上取下了一个螺母扳手便走向了那艘漂亮的,先进到不可思议的天鹰号。 维托沿途路上太提起了一个工具箱,从工具箱的标志来看那黄色箱子曾经属于阿米吉多顿钢铁军团,但显然,现在成为了维托的了。 塞勒斯汀也走入了机库,她走过货架与货架之间的走廊,从末端的两个倾斜式的灰色支撑住之间走过,维托则径直地来到了天鹰号一边,打开了推进引擎侧边的盖板,他摁下了控制面板上的反应按钮,那屏幕瞬间就亮了起来。 “所以那个老混球让你来找我干什么?打某个星球?还是又有什么神神叨叨的危机需要我拯救了。” 说着维托拔下了引擎连接管中的一根缆线,他调整着控制面板上的参数,而塞勒斯汀则走到了一边的悬浮摩托边,她的手指按了按坐垫,但那悬浮的摩托依旧稳稳地飘着。 她笑了笑退后一步仰视着整个大货架,在另一边的架子上还有许许多多的工具和零配件,“机械叫的人进来过吗?”“没有,怎么了?”“不,我只是好奇如果他们看见了这里的东西,会有多兴奋。” 塞勒斯汀扭过头看向维托,后者又走到了另一边,他从登机甲板上走上了机舱内,塞勒斯汀渺茫地走了过去站在机舱外单手叉腰看着维托,他正在拨弄机舱里的某个全息屏幕。 “说吧,你到底来干嘛?”维托说着将一条控制线拉满了,在塞勒斯汀一侧的推进引擎随即响了起来,轰隆的引擎喷射口开始缓缓开合,蓝色的等离子体尾焰从其中渐渐喷出。 “维托,我知道他不是很好,但你这么多年了也该理解他了。”塞勒斯汀说道,维托则笑了笑从她身边走过,从货架前拖来了一条滑动躺板,他将其推到了天鹰号的身侧随即坐了上去。 “他是个老混球,从来没变过,但帝国伟大的活圣人驾临我这小地方,有个指示?”维托说着躺了上去,接着滑到了天鹰号的下面,他只剩了半个身子外面,熟练地拆开了机身下侧的装甲板,开始处理起其中的问题。 塞勒斯汀双手抱怀走到了维托身前,准确说是他的下面,毕竟他是躺着的对吗? “虽然全帝国都这么叫我,也总把我当成什么半神什么的,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每次都奇奇怪怪的。”“怎么了?我对国教的教义理解错了?” 塞勒斯汀不屑地笑了一下,“你听听,国教,现在的帝国估计连帝国真理是啥都不认识了,每次他说起这事都很悲怆。” 塞勒斯汀看着维托,至少是他的一部分,这个男人笑了笑伸手从腿边的工具箱中取出了一支喷枪,焊接的火花照亮了他的半张脸。 “看看你,背后那对翅膀,你觉得人们为什么不会把他当神?把你当神?”“维托,你比我更清楚有这些东西不意味着什么,这仅仅只是一种能量表现而已,就像星神可以重组自己的形态一样。” “但人类就是吃这套,你们看起来像个神,说起话来也像个神,所以你们就是神。”维托说着将焊枪放在了一边,又开始用扳手捣鼓了起来,他的声音从天鹰号下面传出来仿佛是山谷中轰隆地回应。 塞勒斯汀叹了口气走到了维托身边,接着坐在了一边的箱子上,她拖着自己的下巴,修长的腿微微翘起显然没有坐平。 塞勒斯汀很高,就算是她成为帝皇传令官和信使之前她就很高兴,维托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在那群巢都下巢孤儿里显得是那么独一无二,很难想象她是怎么那种操蛋的环境里长得那么高挑的。 而成为帝皇信使后,那个老混球显然依旧延续了,要比凡人大才能又威慑力的傻逼思路,所以塞勒斯汀现在更高了,她两米多高了。 “那个白痴在野兽战争后把我拉出来,各种叽里呱啦地把我忽悠进他的大计划,我帮他领导帝国在铸造纪元打了不知道几次远征,那个白痴连句谢谢都没有。” “谢谢。”塞勒斯汀甜美地说道,声音就像是圣曲一样悠扬,维托切了一声拧好了一块螺丝,“你谢我,又不是他谢我,我和他相处两万年来他tm一次谢谢都没说过。” “那你呢?你说过吗?”塞勒斯汀笑着问,维托又切了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捣鼓着引擎。 塞勒斯汀微微耸肩托着自己的下巴,“你们一直都是这样难兄难弟,维托,相信我,他也没少喷过你。” “他说了什么?”维托问道,小天使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固执,不守规矩,肆意妄为和随心所欲且完全不计后果,一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那我原话也还给他。”维托说道,又从工具箱里拿出了一个工具,塞勒斯汀看着他微微眯眼手肘放在了膝盖上,“莉莉丝怎么也在船上?你知道她很危险。” “我有事需要她帮忙,就这样。”“维托,你知道她是色孽的姊妹,她和色孽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真的吗?” 维托问道,扯下了一根电缆,他开始将其接驳上了另一条线路,“一个更不懂爱是什么的人,教你来告诉我什么是爱?” “维托,他爱过,你知道的。”塞勒斯汀说道,维托则不屑地哼了一下,“你自己问他,耶稣死的时候他在干什么,玛丽亚死的时候他又在干什么?贞德死的时候他又要我干什么?” “维托,那次你差点杀了他。”塞勒斯汀漂亮的金色眼睛看着维托的下半身,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自己更舒服点,“他阻止你是因为不能让你把整个勃艮第烧成灰。” “放他的狗屁,他当时炸了完美之城的时候不动动脑子是吗?他明明知道洛嘉只是犯了小错,但他那个傻逼就这么解决问题?还反过来对我指手画脚起来了。” “记住,塞勒斯汀,我也不管你是不是打算告诉他,那个老杂种就是全人类有史以来最操蛋的混球。” 漂亮的小天使叹了口气靠在了天鹰号的引擎上,维托则笑了笑指了下货架的方向,“如果你不打算继续教训我,就去帮我把接驳器拿过来。” 塞勒斯汀站了起来,修长的长腿高高地立起,她走到了货架前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你说的是那种牌子的?”“奔驰的,在第三排的架子上。” 高挑的塞勒斯汀很轻易就够到了接驳器,她回到天鹰号边将其递给了维托,后者接过装置后就开始了工作,耀眼的火花从下面喷了出来。 “你和他念旧,维托,你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塞勒斯汀说道,维托则哼了声从下面滑了出来,“正是因为有相似的地方,所以我才知道他不会派你莫名其妙回实体宇宙的,说吧他到底要干嘛?”维托坐在滑板上看着塞勒斯汀,后者双手抱坏巨大的羽翼也在身后微微开合,“阿巴顿就要对卡迪亚发起进攻了,这次的规模会很大,而且他预感到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很不好的感觉?”“对,既糟糕又让人觉得有希望,简单来说就是又好又坏。” 维托微微翘起眉毛低头思考了片刻,“然后呢?他让你去干什么?” 塞勒斯汀坐在了维托身边,就像是个两个在一起干活修理摩托车之类的男女,她微微摆手似乎有些无奈,“他让我去卡迪亚帮助他们,之后他会把更多时间用在思考与计算未来上。” “圣吉列诺呢?也来了?”维托看向小天使问道,询问着另一名小天使的行踪,他还记得那个家伙,神秘,强大又靠谱,虽然很少说话,比塞勒斯汀内向多了。 “他去处理别的事了,我记得是巴尔那边的事?也许是去帮助他的兄弟们了,就像我也是。” “我在穿越亚空间风暴的途中遇见了战斗修女姐妹会的姐妹们,顺手救了她们与指引,而且恰好她们也响应了卡迪亚的求援请求,克里格堡主显然想到了办法把求援信号从亚空间风暴中送出去了,然后顺着顺着就遇见你啦。”维托嘲弄似的笑着双手抱怀,“真的?偶然?” 塞勒斯汀迷人的笑了笑,撑着下巴,“不全是吧,但他的确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要我一起去卡迪亚拯救世界?再一次?” “不,卡迪亚我会去处理,做你认为正确的事,然后做下去。” 维托听罢沉默了下来,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螺丝刀,他思考着那句话回忆着那个老混蛋的脸,他总是这么熟悉自己,知道什么样的话会让自己犹豫,思考与最终加入他的操蛋计划。 康斯坦丁长叹了一口气将螺丝刀扔进了工具箱里,他沉默了一阵子随后站了起来,维托将提着工具箱走到了货架前,将其放了上去。 塞勒斯汀看着沉默的维托也没说话,她只是看着他,看着这个人类古老的守护者,看着这个倔强的守护者。 维托手腕上的通信器亮了起来,海伦出现在了圆盘投影器上,“长官。” “你好海伦,好久不见。”塞勒斯汀微笑着摆手打招呼,海伦向塞勒斯汀点头肯定,随后便扭头看向了维托。 “我侦测到了人类的大型舰船型号,黄金时代的识别码。”维托皱起眉头看着海伦,“能确定身份吗?” “堡垒级航天站的一号机。”“山镇号。” 维托默默地说道,随后昂起了头看着海伦,“山镇号在亚空间里?” 光粒组成的小姑娘肯定的点头,“是的,而且正在遭受攻击,我检测到了大量的损坏与警报反应。” 维托冷冷一笑转过身看着塞勒斯汀,维托拔出了爆弹枪打开了保险,“一起吗?” “你这算是约会吗?”塞勒斯汀甜美地笑着问。 而维托则呵呵一笑走向了机库的大门,“不算。” 终焉纪元:第四十三节 多恩之子 山阵号,人类帝国有史以来最巨大,最强大与古老的太空移动堡垒,好吧,我知道还有黑石要塞,但那东西并不是人类制造的不是吗?所以山阵号实至名归。 早已无人知晓山阵号是在何时建造,又为了什么目的被建造出来的了,人们如今只知晓他是帝国之拳战团古老的修道院要塞,是罗格.多恩分给他的两位“长子”战团,帝国之拳与黑色圣堂的两件古老遗产之一。 在圣典颁布后的第二次建军过程中,多恩将其荣光女王级旗舰交给了黑色圣堂,现如今那条伟大的长船也依旧是黑色圣堂战团的修道院,以及无数支远征舰队永恒的核心。 战团长端坐于其上曾经由多恩所有的王座上,指挥与领导着那延续千万年的永恒远征。 而帝国之拳则继承了山阵号,那曾经与现在帝国之拳战团的总指挥部,就算千万年过去,由于只有千人战团的体量而导致战团无法发挥,与运用整座堡垒的所有功能,但这座伟大的太空要塞堡垒依旧是帝国最骄傲的兵器之一。 从无数个世代之前,帝国之拳接受帝皇本人的任命成为泰拉铁卫以来,山阵号便与帝国之拳的忠诚子嗣们拱卫着泰拉的轨道,守护着人类发源母星的神圣天空。 在千万年以来山阵号都有着一项独一无二,象征着帝皇信任的至高荣誉权力,山阵号与帝国之权是唯一可以在泰拉轨道范围内,保持武装与随时处在开火状态的武装平台,换句话说如果帝国之拳愿意,他们随时可以利用强大的要塞火力轰炸皇宫,将黄金王座化为灰烬。 但这种异端行为从未发生,多恩的子嗣们也不会允许其发生,万年来他们保卫着泰拉的星空,就算战团有时会派遣连队离开泰拉去援助,支援别的帝国战区,但山阵号与其上永久驻扎的战斗兄弟们也从未离开过泰拉。 他们神圣的使命不容许他们离开,直到不久之前。 帝国之拳第三连连长托尔.加拉顿一拳打碎了一只恐虐放血鬼的头骨,那可憎的怪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在其咆哮着抓起放血剑准备反击前他就被加拉顿连长用爆弹拳头轰碎了脑袋。 加拉顿连长举起终结者盔甲的右臂铁拳对准走廊中涌来的恶魔开火射击,爆弹的猛烈炮火轰击在冲杀而来的恶魔身上,无数的血肉与残破肢体在山阵号的工坊大厅中四处喷溅,刚毅的连长面不改色的面对着那些冲来的恶魔,爆弹的明亮火光点亮了加拉顿的盔甲一面,醒目的火光不断照亮那凹凸有致的刚毅面庞。 而他并不是孤军奋战,他的战斗兄弟们立刻从两侧出现,手持爆弹枪的第七连新兵们喷吐出了毁灭的爆弹炮火,暴风般的爆弹火力轰击在恶魔仇敌身上,将那些恐虐恶魔打的鲜血飞溅,但显然他们并没有因此感到任何恐惧。 疯狂的恶魔们继续冲来,似乎完全感觉不到恐惧一般,长着犄角的恐虐恶魔们手持鲜血长剑与战斧发起凶猛的冲锋。 加拉顿连长的爆弹圈套不断爆发出雷鸣的枪炮声,他平静地看着眼前不断被轰杀的恶魔,冷静的令人感到惊讶,但片刻后一切就发生了变化。 从锻造工坊尽头的长廊中冲来了一名身穿猩红动力甲的星际战士,他的盔甲标志醒目而明确,那垂挂着无数苍白头骨下有着吞世者的标志。 恐虐勇士用战盾拍飞了一大片自己人,他踏着铁蹄咆哮着冲来,恐虐冠军手持战盾顶着帝国之拳的火力冲杀而来,手中的长柄战斧在近距离斩杀了一名接近的帝国之拳战士。 那名肩甲上描绘着第七连的战士端起爆弹枪对准恶吞世者叛徒开火,但爆弹炮火却完全无法摧毁战盾,最终被逼近的恶魔冠军挥舞起战斧斩碎了头盔的面甲。 多恩的子嗣轰然倒地,但恶魔却并没有停下来享受胜利,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那个最高大,最强大,最应该献给恐虐的帝国勇士! 恶魔嘶吼着发起迅猛的冲锋,帝国之拳的星际战士们全力开火,但却都无法将其战盾击碎,就在一名手持等离子炮出现的战团兄弟准备开火时,加拉顿却抬起铁拳示意他打击那怪物身后的恐虐魔军。 战团兄弟没有任何迟疑地服从了命令,电浆体打入了恐虐魔军之中,爆射开来的等离子电浆瞬间灼烧与溶解了好几只恐虐恶魔。 剩下的战斗兄弟们也立刻将所有炮火倾泻到了冲锋的恐虐军团身上,无数的凶猛火力从那名吞世者冠军两侧轰过。 吞世者战吼着既然扔掉了战盾,他手持战斧毫不理智地冲向加拉顿连长,但显然连长也没打算做可耻的行为,而是接受了挑战。 吞世者扬起战斧猛地斩下,加拉顿瞬间抬起铁拳迎接而上挡住了战斧的重击,吞世者咆哮着抽回鲜血战斧侧击斩向加拉顿的脖颈,攻击那未带有头盔的脖颈。 但加拉顿却以完全不符合自己终结者盔甲体格的速度侧闪而过,他的左拳擒住了吞世者的手腕,接着立刻将爆弹拳套上的炮口顶在了他的胸口。 加拉顿扣动了拳套的扳机,瞬间吞世者的半个身子都被打成了飞溅的血肉暴雨,残缺的身子轰然倒在了加拉顿面前。 但就在连长松开手的霎那间,他身边便有几名战斗兄弟被爆弹击中倒地丧命,加拉顿看向火力的来源。 从铸造大厅的走廊中黑色军团的叛徒们大步冲出,阿巴顿麾下的叛徒们手持爆弹枪向帝国之拳猛烈开火,爆弹打碎了铸造大厅中的一个个钢架,在锅炉上打出了一个个破碎的缺口。 帝国之拳战士瘫倒倒地,但他们的战斗兄弟却没有任何乱了阵脚的迹象,钢铁的纪律与对战团信条的坚守让他们镇定自若的继续有条不紊地瞄准射击。 但加拉顿使命是保证他们活下去,所有帝国之拳都会为帝皇欣然赴死,但他们的死必须有其价值,但那价值并不是在这里体现的。 “撤退。”加拉顿在枪炮声中对身边的士官说道,后者立刻毫不迟疑地接受了命令,接着加拉顿看向了已经在身边就位的药剂师,连长向药剂师肯定地点头。 第三连的药剂师老兵立刻冲到了牺牲的战斗兄弟身边,他工具臂上的切割工具立刻开始工作,切割链锯粗暴地切开了动力甲,从其下取出了兄弟们的基因种子。 “抱歉,兄弟们。”药剂师说着将一颗颗炽热的基因种子放入了药剂罐上,他将其安全地插入了背后的背包中立刻起身后撤,药剂师手持爆弹手枪一边后撤一边开火。 随着药剂师的返回所有帝国之拳都开始了后撤,身穿黄甲的星际战士们从铸造大厅这段的走廊撤离,一个个战士交替着开火后撤,纪律井然,没有任何慌乱的高效后撤很快完成了。 加拉顿一边开火一边退到了入口处,黑色军团的叛徒们将爆弹轰击在连长周围,甚至有一发爆弹擦着连长的臂膀飞了过去。 加拉顿没有任何慌乱地冷静看向敌人,失去火力压制的恶魔浪潮正如海啸般涌来,加拉顿镇定自作地抬起铁拳对准一边地铸造锅炉打了一枪。 支撑脚架被精准地打断,随着那结构的破碎整个巨型锅炉瞬间倾斜下坠,加拉顿退入了走廊中,其身后的入口也随即被古老的战团铸造锅炉封住了。 这一损失是不可挽回的,每一件战团的古老造物都已经有着万年的历史,但现如今他们必须摧毁它们来阻止更大的损失。 加拉顿决然地向后大步冲出,他追上了自己的战斗兄弟们,他们从山阵号的长廊中冲过,当他们从彼端的入口离开时立刻就加入了新的战斗。 在第三大厅中恐虐恶魔们正准备冲上圣殿的阶梯彼端,在那里正有着一批兄弟在抵抗。 加拉顿立刻率领麾下的帝国之拳战士从恶魔的侧后方插入,加拉顿带头发起进攻,终结者盔甲在猩红的浪潮中如入无人之境般向前大踏步地进攻。 帝国之拳的战士们紧跟在连长身后用爆弹枪,链锯剑开出了一条鲜血道路,很快他们就杀穿了恶魔的浪潮抵达了阶梯末端,加拉顿转身赫然挡在阶梯前,爆弹拳套开始全力开火,耀眼的炮火光芒点亮了倒满恶魔与帝国之拳战士尸体的阶梯末端。 加拉顿麾下的战士们立刻冲上了阶梯,他们快步抵达了阶梯顶端的兄弟阵地,尚有弹药的帝国之拳第七连新兵马上加入到了防守中,他们从阶梯顶端向下猛烈开火,在恐虐魔军中打出一片片绽放的血花。 咆哮的恶魔们前仆后继地涌向加拉顿连长,但连长却巍然不倒,爆弹拳套一枪枪击杀着冲来的恶魔,他站在自己兄弟与恶魔的尸体之间,如一面铁墙般阻挡着恶魔的潮水。 加拉顿绝对配得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句话的评价,多恩之子面无表情地站在大圣殿的阶梯上,他手中的爆弹拳套点亮着周围的空间。 骇人的恶魔们前仆后继地冲来,爆弹不断变化方位开火,但那些暗红色的恐虐恶魔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他们踩着自己倒地的同胞身体涌向连长。 很快连长就几乎要被淹没了,他头顶的战团兄弟们迅速给予了支援,从圣殿大门内走出了几名身穿终结者盔甲的老兵,他们手持风暴爆弹枪有力的支援了加拉顿。 连长向后开始缓步后退,他退上了阶梯一边后退一边继续猛烈开火,爆弹的火光点亮与吞没了面前的海量恶魔。 终结者老兵们手中风暴爆弹枪点亮了周围的空间,很快加拉顿就退到了顶端加入了他们,战团老兵们挡在阶梯上向下宣泄火力,猩红的浪潮如撞在了碎浪坡上一般,血水沿着阶梯一级级如瀑布般流淌下。 加拉顿向士官点头,后者肯定的点头随即率领战团兄弟们退入了圣殿大门,在门外只剩下了加拉顿与终结者老兵们。 闪烁的枪炮光芒点亮了他们的胸甲前侧,他们阻挡着翻腾前进的恶魔大军,而在他们身后的圣殿大门已经开始缓缓降下了。 帝国天鹰标志下沉重的闸门咔咔下降,加拉顿抬起铁臂向后一挥,终结者老兵们便开始向后后退。 老兵们撤入了下落的大门中只有加拉顿留在外面,连长一拳打碎了一只放血鬼的头骨,他接着一枪轰碎了一只恐虐猎犬的脸盆,那怪物扑倒在地面上,而在其身后恶魔们已经涌上了阶梯顶端的平台。 加拉顿向后退去,用全套上几乎过热的爆弹枪阻挡着恶魔大军,他身后的兄弟们蹲伏在大门两侧向外开火,他们的炮火帮助连长暂时挡住了凶猛的敌军。 加拉顿退入了门中,他站在门框下与兄弟们一起向外开火,外面黑暗的空间中只有大门附近的空间被炮火照亮了,一同照亮的还有那些恶魔的脸。 但随着闸门的缓缓落下一切都消失了,沉重的闸门几乎落下也阻断了星际战士们的炮火,在这短暂的霎那间一只恐虐猎犬从下方的缝隙中钻了起来。 它抬起头朝着加拉顿咆哮起来,但立刻就被连长一脚踏碎了脑袋,猎犬喷射的脑浆与鲜血喷满了两侧整个门柱部分。 大门降下了,一切的恐惧都被挡在外面了。 终焉纪元:第四十四节 最后的防线 加拉顿从大圣殿中轴线的路面上走过,这座教堂式结构高耸而宽敞,一根根巨大的精美石柱拔地而起撑起了高耸的穹顶。 在连长的柱廊前后都聚集着不少帝国之拳星际战士,浑身是污血或者破损痕迹的战士们聚集在这里,加拉顿从战斗兄弟们面前走过,每一位战士纵使身负伤痕也会起立向加拉顿敬礼。 连长从一名名经历了艰苦大战的战斗兄弟们之间走过,他迈步走过神圣的大圣殿长道,这里昔日里就非常的神圣而宁静,四周的隔音墙壁与回声层保证了这里始终处在神圣的寂静中,昔日里只有每日早晨修道院沉闷的钟声,会将外界的声响带到这里。 高大的帝国之拳星际战士雕像拱卫着尽头的神龛,在那洁白大理石台阶上摆放着一副盔甲,那是一件远比星际战士动力甲都要巨大,魁梧的盔甲。 金色的肩甲上雕刻着展翅的金色雄鹰,巍峨的城墙与楼宇浮雕也雕绘在其上,神圣的长剑竖着架设在其面前。 在盔甲与圣剑前方有着一座精雕细琢,由最纯净大理石雕刻而成的桌台,红色的丝绒旌布从其上垂落而下,华美的金色丝带垂落于地,在那昂贵丝绒布料上摆放着一个金色的盒子,一个虽小但却配备着现如今帝国已经极其难以复制的小型静止立场发生器。 盒子玻璃后摆放着一支手,一支断手,那断手静静地躺在盒子中,神圣的氛围笼罩着周围的空间。 加拉顿单膝跪地向断掌低头,在他身后另一名帝国之拳高级军官也跪俯于地,两人虔诚地低着头仿若自己数个世纪的征战荣誉在那断掌面前完全不值一提,自己与所有的一切在它面前都是那么无足轻重。 因为那是他们基因原体的断掌,是罗格.多恩留给他子嗣们最后一件圣物,一件纵使帝国之拳全军覆没都要誓死捍卫的圣物。 而现在看来,也许他们很快就要践行这一天职了。 “第七连的二排,三排被困在了训练场和装备库,第三连老兵中一大部分和荣耀半连队大部困守在舰桥和引擎室。”百夫长如实汇报道,将糟糕的情况告知了连长。 但第七连连长却没有任何的恐惧,他低着头平静地向多恩之手致敬,在许久后才开口,“我们保卫了泰拉,士官长,我们践行了自己的天职,现在我们必须履行我们的义务。” “率领所有兄弟,与我一起护送多恩之手抵达发射仓,我们将强行打开跃迁引擎,撕开裂口将它送出去。” “纵使银河毁灭,星辰燃尽,我们全军覆没也必须保证圣遗物不落入叛徒之手。”“我明白,连长。” 而似乎叛徒们也没给他们多少时间了,身后的重型闸门发出了嘶嘶的切割声,恐虐的炼狱之火逐渐地在闸门表面亮了起来。 所有帝国之拳星际战士们都站了起来,他们纷纷端起爆弹枪决然地看着大门。 加拉顿也站了起来转身与百夫长一起看着逐渐被切割的大门,炼狱之火正沿着圆环从大门表面滑过,嘶嘶的切割声不绝于耳。 “所有人准备。”加拉顿说道,战士们已经进入了一个个掩体后端起爆弹枪对准了大门,终结者们也举起了重型爆弹枪严阵以待。 切割热线在末端汇合了,切割声也消失了,百夫长戴上了头盔拔出了动力剑,“黄金王座见,连长。” “黄金王座见,百夫长。”加拉顿说着,沉重的铁门轰然倒地,厚实的闸门外瞬间打入了密集的炮火,圣殿的大理石柱与家具在炮火中瞬间粉碎。 最靠近门口的战士们被瞬间撕碎,那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了门前,它迈着重步走了进来,魁梧的身躯中央有着一个棺椁,一个被无数装甲与武器包围的棺椁。 “为了战帅!”无畏机甲怒吼道,他迎着帝国之拳们的炮火走了进来,爆弹枪打击在其装甲上被一一弹开,其臂膀上的穿甲炮开始了咆哮。 一发发炮弹击碎了石柱,将其后的帝国之拳战士瞬间打穿,从无畏身后走入了一整队黑色军团叛徒星际战士,他们迅速拉开队形开始沿着大厅向前进攻。 战士们将破碎的石料与废墟作为了掩体,双方的爆弹在大厅之中四处飞舞,终结者们的炮火一度压制住了黑色军团的叛徒们,但很快那台无畏就调转了炮口对准终结者开火,高音速穿甲弹一炮就打断了一名终结者的左臂。 终结者举起爆弹枪对准无畏开火,但其坚实的装甲弹开了所有的爆弹,叛徒无畏再次开火射击,这一次直接击碎了终结者的胸口,将其整个躯干部分撕裂开来。 周围的终结者们全部散开躲入了掩体中,他们躲藏在瓦砾与石柱后向外射击,但其对黑色军团的压制作用也被削弱了,叛徒们开始沿着大厅向前推进。 叛徒无畏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动,其炮口不断地轰击着周围的掩体与瓦砾,穿甲炮击穿了碎石堆射杀着一个个星际战士,仿若不可阻挡。 但很快无畏就停了下来,它低下头看着大步冲来的加拉顿连长,后者从大厅中轴心快步冲来,沉重的终结者战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无畏。 加拉顿连长冲到了无畏面前,他举起爆弹手套对准无畏扣动扳机,威力巨大的双联装爆弹枪轰击在无畏的战甲上,他胸甲上的长毛象獠牙被击碎飞舞,但其立刻便挥动动力铁拳打翻了加拉顿连长。 连长被无畏击倒于地,他看着眼前走上前来的无畏,叛徒高高地扬起了锋利的立场爪,加拉顿连长皱起眉头顺势抬起爆弹手套准备做最后的反击。 但突然间无畏与连长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他们听见了圣殿大门缺口处的密集枪炮声,叛徒无畏转过了头看向那大门的方向,一道耀眼的白光从门外一闪而入,那身影突然拉起飞向穹顶,接着突然落地。 洁白的羽翼伴随着旋转而回旋起舞,燃烧着烈火的圣剑从大门处,尚未来得及反应的叛徒们身上切过,黑色的动力甲瞬间被斩断崩碎。 反应过来的黑色军团们立刻调转枪口对准那天使开枪,但她却振翅而起瞬间躲开了枪线,叛徒们跟随着她的飞起的方向连续开枪,枪线紧跟在她身后扫过了穹顶与大理石柱。 碎片与崩塌的废墟从空中落下,小天使从石柱之间来回飞跃,躲避着那些迅猛而精确的爆弹火力。 但突然间一发等离子电浆打击在了一名黑色军团士兵的手臂上,他手中的爆弹枪轰然落地,他低吼着转过头看向攻击的来源,但他什么都没看见,因为一把链锯剑从他的盔甲面孔处刺了进去。 维托纵身跃起单臂将链锯剑刺入了叛徒的面孔,随着他向后翻到,维托拔出链锯剑侧滚躲开了周围黑色军团射来的爆弹炮火,审判官不断闪展腾挪躲开轰击来的爆弹。 但维托吸引的这片刻刹那足以提供机会,塞勒斯汀从空中突然落下,一剑刺穿了一名叛徒的后背,燃烧的烈焰剑挥舞着斩杀周围的叛徒,小天使不断震动翅膀以闪电般的速度在叛徒与叛徒之间斩杀越过。 塞勒斯汀回身蹬腿跃起,从一名叛徒头顶后翻而过,在其下落的瞬间挥出烈焰剑砍下了一个脑袋,当她落在地上时身后的叛徒瞄准了他正准备扣下扳机。 但他立刻就被打成了马蜂窝,在大厅另一端的帝国之拳们作出了回应,战士们立刻对准叛徒们猛烈开火,组织有序的火力压制将塞勒斯汀与维托周围的叛徒们压制住了,他们被迫开始寻找掩体而无法对他们发起攻击。 无畏机甲转过身对准两人准备开火,但其刚刚准备动手就被身后加拉顿连长打在背脊上的爆弹轰击吸引了注意力,爬起身来的加拉顿连长对准无畏猛烈开火,爆弹拳套的迅猛火力轰击在其背上让无畏下意识地回身注意连长。 但也就是这霎那间塞勒斯汀已经飞向了无畏机甲,无畏机甲再次转身看向塞勒斯汀,后者的烈焰剑回旋着如火风暴般斩向无畏的棺盖,但周围的黑色军团叛徒们马上开始了掩护行动,他们不顾帝国之拳的打击调转枪口对准塞勒斯汀开火。 小天使的攻击被打断了,她伸手唤出护盾挡住了那些爆弹火力,但接着马上无畏机甲便挥舞着动力爪打向了她。 塞勒斯汀落地的瞬间举起烈焰剑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重击,她向后退了一步,高跟战靴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醒目的刮痕。 塞勒斯汀握着剑看着面前的无畏,他用力地压下动力爪,传动结构在手臂上轰隆作响试图压倒面前的天使。 而趁着塞勒斯汀被压制的片刻,一旁躲避在石柱后的黑色军团叛徒瞄准了小天使,但其并没有机会开火,他的脑袋被一个爆弹打碎了。 维托冲向了无畏,他双手端着星际战士用的爆弹枪冲向无畏,用一种几乎称得上是滑稽的方式使用着爆弹枪。 他用整个手掌按压着扳机,让那足有小半个自己大的爆弹枪得以开火,强大的后坐力让他被迫停了下来,枪口在第二枪时上跳打碎了一边的雕像面孔,那帝国之拳战士的面孔雕像被轰成了碎石洒了一地。 维托手中的爆弹枪向后砸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着废墟中冲出的一名叛徒,他扔掉了爆弹枪看起来是弹药打空了,他抽出链锯剑冲到了维托面前扬起了咆哮的链锯切口。 黑色的毁灭战刃砸向了维托的头顶,但率先落地的却不是维托的脑袋,而是他的。 一个修长的身体突然出现,踩着维托端着大枪被迫弯曲下的后背挑起,银色的刀刃随着那人的飞舞顺势斩下了叛徒的首级。 黑色军团的叛徒瘫倒在维托身边,链锯剑倒是差点打中维托,让其下意识地缩回了脚以躲开砸在自己身边的咆哮链锯剑,维托诧异的翘起眉看着那极速冲刺的女人。 “莉莉!我不是让你在外面帮忙吗?”维托喊道,但莉莉丝却从塞勒斯汀身旁从过,回旋身子从无畏的动力爪下方闪过,银色的折刀伴随着她的动作从动力爪指末梢处切过,五根动力爪整齐地被切断。 “我可不打算让你和这个婊子待在一起。”莉莉丝说着抽回了刀刃,而塞勒斯汀则笑了起来,趁着动力爪断裂落地的刹那振翅而起,从无畏手掌的上方飞起一剑斩断了其整个前臂。 塞勒斯汀与臂膀一起落地,她甩出翻腾着火焰的烈焰剑笑了笑,“原话还给你,女魔头。”“老腊肉的小奶猫。” 莉莉丝说着一个回身猛地将折刀向上斩出,其刀刃斩断了无畏试图转向的穿甲炮,炮口被整齐的切断落地,莉莉丝侧身躲开了下落的炮口,接着一剑斩断了无畏机甲腿部的脆弱部分,膝关节处的液压杆被一刀斩断。 无畏瞬间失去了平衡性,向一侧倾斜倒地,塞勒斯汀微微一笑斩断了另一条腿,“勾引人的淫荡贱货。” “白切鸡。”莉莉丝说着砍断了无畏腿部的有一个支撑结构,无畏机甲低吼着跪倒在地,而塞勒斯汀也当仁不让,一剑将无畏的整条手臂卸了下来,并且不忘回应莉莉丝的“评价” 两个女人你一嘴,我一语的彼此精神攻击着,并且一同把无畏在物理上大卸八块。 “你俩够了!把火撒到他们身上去。”维托说着冲了上来,莉莉丝和塞勒斯汀互相对视一眼不屑的同时翻白眼,并且一起挥出刀刃,从无畏棺盖上切过,那保护着其核心成员的装甲盖轰然落地,暴露出了其中连接着无数管线,电缆与控制线路的半机械血肉体。 无畏驾驶员看着维托,他愤怒的低吼着接着被维托一剑刺入了胸口,然后向外一拉撕裂了半个胸口,乌黑的被混沌腐化的心脏破碎瓦解,乌黑的血液喷溅在了周围的地面上。 维托抽回链锯剑,看着面前两个女人,她们都彼此白了一眼然后转身去收拾剩下的黑色军团叛徒了,维托挑起眉毛看着两个大开杀戒的女人。 加拉顿连长走到了维托身边,高大的连长俯瞰着眼前的男人,“感谢你的援助,以及很久不见了,审判官”连长问候道,维托笑了笑站在无畏的残骸与驾驶员尸体前抬头看着加拉顿连长。 “怎么样连长,有兴趣搞个大扫除吗?”维托看了眼两侧的混战笑了起来,加拉顿也低沉地笑了笑,举起了自己的爆弹拳套。 “乐意之至。” 终焉纪元:第四十五节 山阵之战(上) 恐虐放血鬼在地上爬动着,这只恶魔的下半身以及不知所踪了,鲜血沿着其拖拽在身后的断裂残骸流淌与延伸,恶魔的爪子抓挠着地面艰难地爬动着,但他的后背突然被动力铁靴踩住了,恐虐被死死的踩在地上,接着一把爆弹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面无表情地战斗修女扣动了扳机,一闪而逝的短促火光照亮了她年轻的面孔,留着棕色短发的修女端起爆弹枪走向了另一具尸体。 多恩之手的圣殿外躺满了尸体,恶魔与叛徒们的尸体被单独挪了出来,污秽的尸体被堆成了一个个小山丘接着被战斗修女与风暴兵用喷火器与电浆体点燃。 整个大厅中不断回响着枪声,取得大厅之战胜利的战斗修女会与审判官联军正在清扫战场,战斗修女们走过一具具尸体,用链锯剑,爆弹枪与动力武器确保其彻底没气,而风暴兵与陆战队员们也在进行同样的工作。 地狱枪口的灼热光芒点亮了黑色的地面,精工爆弹枪与等离子的耀光也不断闪烁,而帝国之拳的星际战士们则聚集在他们的指挥官周围。 帝国之拳的幸存者们在小范围分散着,他们彼此检查着装备,百夫长一一走过小队之中确保他们处在最佳状态。 阿斯塔特们没有与凡人将士交谈,事实上他们孤僻地聚集在大厅的边缘,用黄色的铁墙将凡人们与托尔.加拉顿连长隔开了一段距离。 但这话也不绝对,因为在黄色铁墙后有着两名“凡人”他们正与加拉顿连长站在高耸的漆黑长廊入口处。 维托看着那深邃的漆黑长廊,深邃的黑暗笼罩了那片空际,宏伟的巨像与精美的壁画被黑暗浸没,一切都消失在了最深的黑暗中。 莉莉丝双手抱怀站在维托身边,她站得很近,几乎是贴在维托的胳膊上,而她这显然是故意的,莉莉丝时不时就会威胁性地盯一眼塞勒斯汀,确保小天使站在她“正确的位置上” 这个正确的位置就是离维托一臂远,阿斯塔特尺寸的一臂远。 塞勒斯汀单手叉腰也看着黑色的长廊,耀眼的金光从她脑后的光环与翅膀内散射而出,纯净的光芒照亮了黑色长廊的入口附近,让那最靠近的壁画与雕塑出现在眼前。 “感谢你的援助,审判官。”加拉顿连长走到了维托身后,他将手中的数据版交给了跟随着的士官,后者在行礼后便沉默地离开了,与所有帝国之拳战士一样沉默寡言。 “我留下了一支小队保卫多恩之手,我们会确保圣遗物得到有效地安置。”加拉顿说道,维托则翘起眉毛看了眼远处的神龛入口大门,那大门外的确铸起了阵地,多恩之子们将防弹盾牌与不知道从何处拆下的装甲板堆砌焊接了起来,构成了一座简易的阵地。 虽然维托在想如果多恩知道他们怎么对待自己的断手,会如何评价他这些孩子。 “我倒是更好奇,连长,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亚空间可不是个适合踏青的地方。”维托抬起头仰视着连长,加拉顿高大的身躯穿上终结者盔甲后更高了,足足有三米多高,连塞勒斯汀都得抬起头看他。 “的确不是,审判官,但我必须下令跃迁进入亚空间,以确保皇宫的安全。”加拉顿说着也看向了黑暗的长廊,他的巨型爆弹拳套缓缓地活动着手指,装甲关节咔咔作响。 “恶魔亲王比拉克设法在山阵号中开启了一个混沌传送门,我们至今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率领恶魔大军和叛徒们偷袭了我们,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比拉克试图夺取山阵,利用我们的轨道炮轰炸泰拉,摧毁黄金王座杀死帝皇。”加拉顿咬牙切齿地说道,紧紧地握住了拳套,指关节啪啪作响。 “我必须在辜负帝皇和辜负原体之间做选择,我最终下令我们尚可控制的山阵号火炮攻击了恶魔控制的舰炮和区域,让山阵号自己摧毁了自己的一部分,我辜负了战团长,更辜负了多恩大人。” 维托看着惭愧至极的加拉顿微微摇头,“不,连长,相信我多恩会为你骄傲的。” 加拉顿自责地说道,脸上充满了惭愧与自我怨恨,“我辜负了多恩大人与帝皇,我没有设想到既然会在泰拉上空被以这样的方式攻击,我严重失职了。” “连长,如果我没记错,所有连队都离开泰拉执行任务去了,甚至连战团长本人都率领第一连和荣誉卫队离开了,山阵上只有不到三十名第三连老板和七位终结者老兵,以及尚在接受训练的第七连几十名新兵。”塞勒斯汀安慰似的说道,圣洁的眼睛看着连长。 “你守不住整个山阵号,你已经做到最好了连长。”塞勒斯汀轻声说道,温柔的如同冬日里温暖的阳光,让人是那么亲切与安心。 但加拉顿却固执的摇了摇头,“不,这就是我的失职,没有任何理由和推辞可言,我是守备军官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就和他父亲一样,维托心想到,多恩也是这样固执且极具责任感,而那责任感有时候会带来痛苦和让人难以理解的决定。 他也是........ 维托心想道,塞勒斯汀看了眼维托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塞勒斯汀笑了笑再次看向加拉顿,“但你保卫了泰拉,保卫了帝皇与王座,他让我来谢谢你。” 加拉顿毫不犹豫地向塞勒斯汀下跪行礼,他周围的帝国之拳们全部单膝下跪,每一个人都果断而丝毫不拖泥带水。 “我无权接受这一恩赐,大人,但请帝皇宽恕我战团的失职。”加拉顿低头说道,塞勒斯汀上前摁住了他的肩膀,“你做了你该做的一切,连长,帝皇和我看见了你下令山阵号无坐标跃迁,以必然全军覆没的方式来让混沌叛徒们无法进行计划。” 是的,在一整座堡垒上全是恶魔,而且没有援军和目的地的情况下紧急跃迁离开泰拉轨道,这基本等于找死,没有疯子会做这种事。 但多恩之子们既不是疯子,也不是白痴,但他们忠实的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作为泰拉铁卫的职责。 “抬起头,连长,帝皇希望你们在荣耀中站起来。”塞勒斯汀说道,加拉顿不再犹豫与战士们站了起来。 维托看着塞勒斯汀笑了笑,她真是学到了那个老混球的精髓。 “贝尔,兰斯洛特,拉格纳和奥拉夫,汇报情况。”维托启动通信器说道,立刻他的手腕通信器就传出了遭到干扰的沙沙通信音频。 “我和兰斯洛特夺下了第六甲板和机库,但我们和突击队遭到了压制,叛徒和恶魔杂种们到处都是,我们正在设法和帝国之拳的人在军械库会合。”拉格纳的声音说道,显然正在和什么东西打起来,听声音来说似乎是另一个使用链锯斧的家伙。 “情况很糟,维托,我们的退路被切断了,科尔和修女们的船离港了。”野狼之子说道。 维托切入了科尔的频道,帝国海军的标志出现在了屏幕上,很快音频段落就跳动了起来,巨大的爆炸声与噪音从其中传出,但科尔的声音也混合在其中。 “科尔,情况如何?”维托问道,在巨大的炮声后科尔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混沌的舰队数量太大,我和绝对真理号无法保持接驳,我下令离开山阵号的星港进行缠斗战了。” “但最好有点办法,维托,我们两条船可搞不定周围几十条混沌战舰,更别提上面还有叛徒星际战士了。” “他们尝试过跳帮,他们差点就成功了,所以最好想点办法。”科尔的声音说道,随即传来了一阵爆炸声。 “舰长!左侧甲板末端被登陆了!叛徒星际战士出现在甲板上了!”大副的声音大喊道,“战斗修女和陆战队员正在拦截!但我们必须阻止更多叛徒登陆!” “听见了维托?快点。”科尔的声音离线了,显然他已经没时间聊天了,维托叹了口气切换到了奥拉夫的频道。 “老狼?”“听得见审判官。”“你们情况如何?” 爆弹枪的密集咆哮声传来,一阵喊杀声与枪炮声让整个音频几乎超载,刺耳的噪音导致整个音频波浪线完全见顶。 “我们与帝国之拳老兵们汇合了,但也遭到了压制,我们必须阻止更多叛徒登上山阵,审判官。”“我知道,坚持住老狼。”“当然,愿全父指引你。”“你也是。” 维托关掉了通信器看向了加拉顿和塞勒斯汀,维托看着两人微微眯眼,随后看向了连长,“连长,山阵号还有多少火炮的自动控制系统在线?” 山阵号终究是黄金时代造的航天设备,其当然不会是纯粹靠人力驱动的,不然一千人体量的战团早就把这个月球体积的堡垒大部分区域废弃了。 加拉顿微微皱眉,随后准确地做出了估计,“我们只摧毁了恶魔控制的火炮,现在还有60%的火力是完好的,但我们必须前往舰桥。” “我下令关闭与切断了山阵的中央控制系统,以阻止叛徒们夺取山阵的控制权,我想依旧有一些战士在舰桥附近战斗,他们会帮助我们抵达舰桥重启系统。” 加拉顿说着塞勒斯汀和莉莉丝都看向了维托,后者笑了笑扛起了链锯剑,“那么连长,准备好收回这里的居住权了吗?” 帝国之拳战士们都端起了武器,百夫长站到了队伍前端手持着闪耀着能量闪电的动力剑,加拉顿看了眼自己时刻待发的兄弟们扭头看着维托。 爆弹拳套咔嗒上膛。 终焉纪元:第四十六节 山阵之战(中) 爆弹枪的明亮枪火照亮了长长的走廊,帝国之拳星际战士的沉重脚步伴随着爆弹枪的轰鸣,以及间歇不止的闪烁枪火向前迈进,他们不断地向前稳步推进,沉稳而又高效地推进着。 在钢铁长廊中的恐虐恶魔被爆弹击中侧翻倒地,一个个恶魔被打成了破碎的残骸,污血喷溅在钢铁墙壁上,帝国之拳战士们走在走廊中,前后两队整齐有序,风暴兵与战斗修女们伴随在高大的巨人身后,从他们的缝隙间与身侧向外开火射击。 地狱枪与凡人用爆弹枪呼啸着打过长廊,一个个出现在走廊中的恶魔都被轰杀倒地,黄色的巨人们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前走动,他们有条不紊地扣动着扳机,将头盔的锁定准星精确无误地套准在目标身上。 星际战士们沉默地开枪与杀敌,走在队伍最全段的战士们沉默不语的挥舞链锯剑,咆哮的利刃切割着冲来的放血鬼,恐虐恶魔们在狭窄的走廊中被精准且骇人的火力一一击倒。 加拉顿连长自然的是走在第一个的,高大的终结者盔甲几乎占据了半个走廊宽,连长独自一人走在最前面,他沉默不语地迈过空寂的走廊,动力拳套不断挥出将一个个恶魔的脑袋与身体击碎崩塌,双联装爆弹枪在他的手背上轰鸣咆哮。 闪亮的枪火点亮了整节走廊,加拉顿从走廊尽头迈步走出,连长走入了一间停机仓库中,悬挂在头顶的战机零配件与停靠在两侧的雷鹰散布在不算大的机库中。 连长第一个走入机库,接着立刻身后的战斗修女与风暴兵们就快步走出,迅速地在连长身后拉开了战线,他们沿着机库的宽面向前开火挺进,帝国之拳战士们走在他们身后,将爆弹火力从他们头顶射过。 一个个机库中的恐虐恶魔被击杀到底,鲜血喷溅在银色的地板上,恐虐猎犬成群结队地从远处冲来,爆弹与激光束将一只只猎犬击杀倒地,它们多数都滑倒在钢铁地板上,但其中依旧有一部分冲到了战线前。 猎犬扑到了前排的风暴兵与修女,他们瞬间便被猎犬撕碎,但猎犬也很快被周围的战士击杀,抑或者被身后的帝国之拳轻松粉碎。 维托拔出爆弹枪一枪崩掉了冲来的猎犬,另一只趁此间隙飞扑向维托的猎犬也被莉莉丝斩杀,银色的长刀从猎犬的脖子上华丽的落下,几乎眨眼间便将其身首分离。 莉莉丝一个回身拔出自己的爆弹枪与维托背靠背向前开枪,他们都单臂举着爆弹枪,手臂几乎彼此成为了一条平行的直线,两把爆弹枪宛如双联装武器一样同时开火。 维托与莉莉丝配合得当,两人默契非常,彼此不断地变化姿态开枪射击,但其都能完美地与对方合作。 在两人后侧帝国之拳的战士们沉稳地瞄准开枪,钢铁的纪律化为了钢铁的子弹,将精准且凶猛的火力打到了敌人头上。 一个个恐虐猎犬被击杀滑倒在地,很快猎犬便被清空了,加拉顿连长再次起步,高大的巨人从甲板上走过,手中的爆弹拳套不断轰杀着面前与周围的敌人。 “为了血神!”恐虐猎犬的主人,恐虐恶魔冠军咆哮着手持战斧冲杀而来,他扬起战斧砍向了加拉顿连长,连长迎面而上用铁拳砸向了战斧的锋刃。 恐虐冠军向后退的瞬间,一道闪光一闪而过,塞勒斯汀从地边上滑过,战靴在地面上摩擦出了成片的火花。 而她身后的恐虐冠军则分成了两半,怪物上下半身分别滑落到地,塞勒斯汀站了起来,战斗修女从她身边一一走过,她们与黑甲风暴兵快步从连长周围推进,帝国之拳的战士们沉默寡言地配合着行动,高大的黄色巨人们走过甲板,井然有序地继续着组合射击。 连长向活圣人微微点头,塞勒斯汀反手旋转圣剑便继续迈步前进,连长跟随在其身后不断地向着周围开枪射击。 很快他们便推过了甲板,一行人从机库进口的拱门外走入,又一次进入了一条狭长的走廊,冰冷的钢铁长廊中又一次冒出了相当的恐虐恶魔,但它们都被精确且迅猛的火力快速射杀,而那些冲到面前的恐虐恶魔,也会被加拉顿连长与活圣人了结。 塞勒斯汀与连长配合得当,他们不需要说任何话便可以默契配合彼此,燃烧的圣剑与动力拳套不断地组合出击,将杀来的恶魔送回了他们的地狱老巢。 在他们身后耀眼的枪火光芒不断闪烁,一发发爆弹与激光束从身旁射过,近战与远战相互密切配合以极高的效率让突击小队极速推进。 维托看着手腕上投射出的全息地图,维托看着他们在山阵号中的定位信标,审判官一只手拿着托着链锯剑走在队伍中。 信标正沿着中心走廊附近的通道前进,维托看着全息图上的一切微微昂首,“啊,看起来我们要走到中央散热井了,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大概会在这里......” 维托话音未落,从走廊尽头的门外射入了一阵精确无比的爆弹轰击,瞬间便有数十名修女与风暴兵被击碎倒地,他们残缺的身体在爆弹的轰击下分崩离析。 塞勒斯汀迅速在面前召唤出了护盾,并且快速地躲到了身后的横向走廊中,维托与莉莉丝也早就躲了进去。 迅猛的爆弹射击甚至将帝国之拳的战士也击倒了,高大的巨人倒地地上被他的兄弟快速推拽着躲入掩体。 加拉顿连长的盔甲上响起无数的爆弹射击声,密集的丁零当啷声回荡不止,连长然后快步后撤也躲入了走廊中。 维托靠在拐角处被打得碎片横飞的墙壁后,他趁着火力间歇的瞬间向外窥探,虽然很快就被新的迅猛火力压制了回去,但他也看清了火力的来源。 在走廊尽头的中央散热井深渊对面,在对面的要塞中心长街上黑色军团的叛徒们正用一门重爆弹枪猛烈开火,那涂装着混沌亵渎标志的重爆弹正轰鸣着咆哮,其机魂也许早已彻底腐化堕落。 维托看向加拉顿连长点了点头,后者肯定地点头示意,接着向自己的下属下达了命令,帝国之拳战士不假思索地拔下腰带上的烟幕弹扔了出去。 那烟幕弹瞬间在走廊中炸开,厚重的烟雾瞬间挡住了射界视野,但叛徒们却完全没有因此停下射击,他们继续火力压制,用爆弹打穿烟雾。 但立刻加拉顿连长站了出来,终结者盔甲以其巨大的体型与坚固外壳挡住了重爆弹的射击,维托立刻从连长身侧钻出,右臂立刻变出了等离子炮。 他一炮射出,蓝色的等离子电浆体洞穿烟雾飞跃了散热地峡上空,闪烁着闪电的电浆体打击在了叛徒星际战士面前,但其架设在身边的护盾系统立刻发挥作用挡住了电浆体。 炸裂开来的等离子体向着周围扩散开,瞬间遮蔽住了叛徒们的视野,当电浆体的爆炸火焰消散开时射手所看见的是另一团火焰,一团燃烧在剑刃上的火焰。 烈焰剑从塞勒斯汀手中挥舞而出,她几乎在瞬间就闪现到了叛徒们面前,小天使的圣剑眨眼间洞穿了护盾,将爆弹机枪射手的脑袋斩断。 小天使踩在枪管上向前空翻,她从叛徒们头顶飞过落在了他们中,烈焰剑伴随着舞步斩杀了周围的叛徒们,塞勒斯汀开始沿着散热地峡这边的悬崖长街向前攻击推进。 闪烁着光芒的翅膀如一颗星星一样照亮了昏暗的巨大空间,她从恐虐恶魔与叛徒中杀过,完美的身形不断闪展腾挪从一个个叛徒身前滑过,而每一个她所经过的叛徒也会瞬间倒地。 在钢铁峡谷这边,突击小队也正沿着长街与塞勒斯汀平行推进,战斗修女与风暴兵跟随着连长快步前进,连长手中的双联装爆弹枪与手下战士们的火光完全融合在一起,他们击杀着挡路的敌人。 但很快他们便遭到了从背后来的夹击,当突击部队通过了一扇大门前时,那扇刚刚还封闭着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整队黑色军团的叛徒与吞世者从其中杀了出来。 叛徒星际战士通过伏击迅速杀死了侧翼的战士,所有人在加拉顿连长的指挥下迅速在前方重新组织开火,凡人将士与死亡天使们在散热裂谷旁的街道上向着叛徒们开火射击,爆弹枪轰击在长街的路灯与钢铁结构上。 叛徒们也在进行着猛烈的攻击,吞世者的迅猛冲锋击穿了第一道防线,在杀死数人后才被加拉顿连长击杀。 叛徒倒地地上,被双联装爆弹枪一枪轰碎了躯干部分,加拉顿连长抬起头看着昏暗大街上的叛徒们,双方的枪火点亮了整条街道,加拉顿连长下达了命令。 “百夫长!你率队在这里拦截他们!剩下的人跟我继续前进!”加拉顿命令一经下达立刻得到了响应,百夫长立刻接替了指挥岗位,他挥舞着动力剑与一名吞世者打在一起,在一番短暂但极其危险的战斗后取得了胜利。 他高声命令手下集结,纵使知道可能面对优势敌军,很可能全军覆没的代价,但帝国之拳的战士们还是立刻执行了命令,他们迅速地组织了防线。 维托也向战斗修女与风暴兵们点了点头,凡人战士们也都留了下来,他们加入到了星际战士的防线中,与他们一起面对那猛烈的进攻。 加拉顿连长向维托肯定的点头,维托,莉莉丝和加拉顿连长麾下的少数几名帝拳老兵向前继续挺进,维托挥了挥链锯剑朝塞勒斯汀挥手示意,后者在一剑从腋下刺杀了一名吞世者叛徒后向维托肯定地点头。 小天使冲向散热裂谷随后纵身而下,她在裂谷前端振翅而起,闪耀的光芒从羽翼下射出,将纯净的光芒洒入昏暗的裂谷中。 她飞翔在裂谷上方,而突击小队则沿着长街向黑暗的尽头冲杀而去,向着黑暗大步前进。 终焉纪元:第四十七节 山阵之战(下) 帝国之拳是人类最擅长的防守的战团,啊?你问那之前为什么他们被混沌压着打,因为原因很简单,没人想得到会在泰拉的轨道被传送突击,从野兽战争之后便再没有任何帝国大敌可以靠近泰拉的轨道。 整个太阳星域几乎就是围绕着泰拉建立的巨型防线,数不尽的以天文尺度为单位的星系防御带,庞大的帝国海军舰队巡游在各个星球与星系之间,在虚空之中更有着天文数字般的预警雷达站,太空堡垒与星界军兵营。 可以说整个太阳系外围就是个铁桶,而在太阳系本身的曼德维尔点附近,在野兽战争与荷鲁斯之乱后也得到了恐怖的增强。 整个跃迁点周围部署着一整圈火星机械教设立的自动火力站,最忠诚,强大与精锐的太阳系舰队拱卫着泰拉的外围空间,他们与火星机械教的本部舰队一起将任何试图靠近泰拉的叛徒与敌人抹杀殆尽。 而且再说了,帝国有一项古老的规定,任何进入太阳系的舰队除非得到允许不然都必须解除所有武装,而要靠近泰拉,则禁止搭乘任何可以进行轨道攻击的舰船前往。 在泰拉上空可以保持武装的只有两支力量,泰拉本身最忠诚于强大的泰拉星界军团,他们一般也被称为皇宫外的禁卫军。 整支军团脱胎于太阳辅助军,他们控制着泰拉的轨道武器平台,地基防空火力与遍布大陆的兵营与阵地,而在轨道上他们还有整颗月球打造的战斗月亮平台。 而另一支武装力量则正是帝国之拳,他们的山阵号与战团舰队是唯一一支,可以在泰拉上空自由航行且拥有毁灭性火力的部队,但也正是这万年以来的荣耀与和平,让帝国之拳们疏于防御。 整支战团早已不会在泰拉单纯守卫,野兽战争后帝国之拳的常态便是大多数的连队外出,去银河系各处加入无尽战争,只会在山阵上留下少量新兵接受训练,以及一部分负责训练的老兵。 而这,也成为了山阵号最大的弱点,一个如果混沌可以找到办法进入山阵号就会暴露出来的巨大弱点。 但混沌忽略了一点,如果多恩之子们站稳了阵脚,抓住任何机会重新组织防御那么这支小小的驻扎部队,也可以利用山阵本身的防御系统成为坚无不摧的永恒阵线。 现在,便是如此。 在通向舰桥的钢铁之门外多恩之子们筑起了阵地,他们熟练地启用了本身就存在的防御系统,自动炮与蜂巢导弹系统被激活启动,恐怖的火力轰击在进攻的恶魔大军之中,爆炸的火焰与血肉崩塌四处飞舞的残骸如溅起的水花般四处飞舞。 在钢铁之门前帝国之拳战士们用防弹大盾,移动式墙壁与模块化射击阵地搭建了这一坚固的阵地,帝国天鹰在战墙外被枪火照亮,金色的光芒不断闪耀。 在天鹰的头顶帝国之拳战士手持爆弹枪猛烈开火,一整个排的新兵与老兵混合部队驻守于此,他们都不是来自同一个连队的战士,第七连的新兵,第三连的老兵与山阵的永久驻扎半连队战士都集结于此。 他们得到的最后命令便是不惜代价保卫舰桥,因为只要舰桥不失守那么山阵号就没有死守,就算最终大部分的要塞部分被混沌侵占,在这里也可以激活山阵的自毁系统过载反应堆将要塞修道院炸毁。 纵使化为虚空之中的破碎残骸,永恒的消失在帝皇与帝国子民的视野外,山阵号也绝不会落入叛徒之手! 以阵地为核心,多恩之子们用重型爆弹枪,大口径霰弹枪与等离子炮,热熔炮等待武器构筑了这座毁灭的阵地,他们会将这里变成坟墓,变成叛徒们的坟墓。 帝国之拳身披黄袍的战团老兵手提爆弹机枪迅猛开火,一发发爆弹轰入敌阵将叛徒打成碎末。 而在老兵身旁与他并肩作战的还有凡人将士,山阵号上的凡人辅助军幸存者们也集结于此,他们在这里组成了一整个连的防卫力量,以全力配合与支援多恩之子们坚守阵地。 激光枪与架设式爆弹机枪从射击槽后开火射击,五颜六色的枪火照亮了整个大门之前昏暗的空间,就算是供电系统已经被切断,但明亮的枪火也把这里照得比以往更亮。 恶魔们向着阵地发起迅猛攻势,恐虐恶魔的地狱火炮与叛徒们的爆弹轰击在阵地挡板上,无数的钢铁碎片在空中泼洒落地,象征着忠诚与帝皇的黄金颅骨标志被打成碎片,凹陷的雕刻物几乎全部毁于一旦,仿佛在无声的倒计时这支守军毁灭的时刻即将到来。 但纵使帝皇之光早已消失,他们也不会投降,他们会战斗至死,因为他们是罗格.多恩的血脉!他们是帝国之拳! “为了帝皇!”凡人将士大喊着从挡板后站了起来,他扣动肩上扛着的火箭筒扳机,喷射着尾焰的火箭弹呼啸而出而其射手也被一发爆弹击杀。 火箭弹从空中滑过,一发精准无比的摧毁了远处的恐虐恶魔火炮,那小型恶魔引擎迅速过载喷吐着鲜血与熊熊烈火爆炸开来,吞没了周围的恶魔与叛徒。 士官长看着血肉模糊的凡人将士,他回身一枪毙掉了爬上阵地的恐虐猎犬,士官长不断的扣动扳机,爆弹手枪枪口的气流让他头顶的鸡冠盔随着冲击波而反复前后摇摆。 士官长两侧他的战斗兄弟们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防守反击,在他们头顶从墙壁上滑出的多功能自动炮正在提供火力支援,其高射速将一发发炮弹与大口径爆弹送入敌海。 士官长得弹药打孔了,他摁下了爆弹枪的侧边开关其弹匣迅速滑落,士官从腰带上取下新的弹夹但正在准备装弹时他便开建了踩在阵地上方的恐虐恶魔。 那长着翅膀有着介于狼与蝙蝠之间面孔的恐虐恶魔咆哮着举起利爪,士官长立刻将弹夹插入爆弹枪,但他却还没来得及抬起枪口前那怪物的脑袋便被轰碎了,准确说是整个身子被打成了马蜂窝。 怪物向外后仰倒地,而怪物倒地的同时无数个高大的身影翻入了战壕之中,士官长看着一个个新抵达的战团兄弟,他们没有等待命令而是立刻加入到了阵地防守战中。 但只有士官长例外,他等待着新的命令,因为他的连长现在正在自己面前。 士官长单膝跪地向加拉顿连长低头致敬,“请容许我报告连长,我部正在坚守通往舰桥的阵地,目前阵地仍在控制中,但请聆听我的忠言。” “我请求激活自毁系统,引爆山阵以完成我们的使命。”士官长平静地述说了自己的建议,换在别的战团恐怕和连长说这种话时都要心里抖三抖,毕竟你建议炸掉整个战团的老家,以及其中所有的圣遗物。 但多恩之子们不会畏惧,他们会忠实的履行自己的职责,也会欣然接受其可能带来的责罚,乃至于是死亡的责罚。 “你的请求我以倾听,但我必须否决士官,因为我带来了别的使命。”加拉顿连长厉声说道如一个威严的铁像,他扭头示意士官看向一旁的维托一行人,审判官打趣地向士官招了招手当然了,他也知道多恩之子不会回应这种非正式问候的。 “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官带来了援军,活圣人塞勒斯汀大人将帝皇之光重新带回我们之中!山阵的命运尚未结束士官,她与我们一起将继续为帝皇奋战下去!直到帝皇召唤我们为止!” 加拉顿握起铁拳高声吼道,其声音之大足以压过一切炮火让所有人听见。 “我托尔.加拉顿!第三连连长,以罗格.多恩之名命令你们活下去!坚守阵地!这便是你们的使命!” 加拉顿高举起爆弹拳套,他如雷鸣般咆哮着,“原体在上!为了你和地球之主的荣耀!” “为了帝皇!为了多恩!”周围的战士们大吼道,钢铁之墙现在将变得更加坚固以至于无法被摧毁。 加拉顿转过头向维托肯定的点头示意,“去吧,审判官,我会和我的兄弟们在这里坚守阵地,为你争取时间。” 加拉顿连长说着边转过身咆哮着举起爆弹拳套加入了战斗,士官长也起身拉动爆弹手枪的枪栓大步走过维托加入自己兄弟们的战役。 维托看着周围几乎吞没了一切的枪火,他的耳朵中被震耳欲聋的枪声所吞没,好在自己的耳朵不会被这些噪音震聋,也不会因此出现听力严重下降等负面作用。 维托看向塞勒斯汀尴尬地笑了笑,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活圣人大人麻烦你在这里帮忙守一下,啊,我去去就回!” 塞勒斯汀不屑地笑了一下,随后看了眼站在维托身后浑身是血,且扛着刀用充满杀意的眼神盯着维托的莉莉丝。 小天使翻了个白眼嘲讽似的笑了笑,她摆了摆手转身走向阵地,“好好,让那个婊子陪你去吧。” “白切鸡。”莉莉丝低声咒骂道,她满怀杀意地和维托的眼神对上了,后者浑身一颤立刻跑向了钢铁之门,莉莉丝也翻了个白眼后跟了上去。 舰桥的大门向两侧打开,维托急步冲入了山阵的舰桥,这是一个半圆环形的巨大空间,其独特于帝国其余海军舰船与空间的是它的操作位置。 其绝大部分的操作位,如火控系统,雷达与武器阵列等待设施的操作单位都在一条铁桥两侧的下方位置。在成长排型的下凹式控制位上连接着一个个沉思者机仆。 而周围在圆形平台两侧与后侧的舰船内系统控制单元上,也连接着一个个沉思者机仆,这些如尸体一样冰冷与死寂的机仆身上插满了电缆,而其数据导向的尽头正是在舰桥大厅中央后侧,一个被安置在圆柱形计算阵列上的总控机仆。 那机仆静静地被嵌入在圆柱形钢铁造物上,无数的指示灯与数据硬盘插在圆柱上,而周围还环绕着一圈控制平台与全息显示仪。 维托冲到了那总控机仆面前,他快速的点击与试图激活机仆的反应单元,根据全息仪器的显示机仆的系统受损了,正在进行着缓慢的检修后才能重新激活。 但看着那狗日的进度条,这鬼东西的进展速度就tm和政务部里审批一份文件的速度一样操蛋。 “他们把山阵改成什么鬼样了?这tm的是一座黄金时代的战斗堡垒!他们给我把系统改成什么破烂东西了!”维托咒骂着踹了一脚控制平台,莉莉丝站在身后用刀尖轻轻戳了戳机仆贴在骨头上的褶皱皮肤。 “所以怎么办?”魅魔女王问道,维托叹了口气揉了揉脖子,“理论上来说我可以绕过沉思者系统,直接激活山阵的引擎和整套系统,我猜机械教的神棍们应该不知道怎么真正剥离黄金时代的系统。” 莉莉丝微微耸肩用折刀拍了拍机仆干瘪的大腿,极其掀起的看着罩在他胯下的金属盒子,“无聊,但如果我没记错,如果你要绕开沉思者系统就需要在天文数字般的系统库中,筛选与计算出一个亿万分之一的程序漏洞,还要完美的避开机械教设置的数据陷阱才行对吗?” “没错。”维托说着走向了前方被亚空间绚烂光芒与外面炮火点亮的舰桥玻璃处,莉莉丝扭头看着他微微挑起眉毛,“亲爱的,你的脑子.......怎么说呢,智商不说是低吧,也不能算高吧。”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所以要干这活得不是我。”维托笑着说走到了舰桥玻璃前,他看着外面打的天花乱坠的亚空间海战,无限边疆号与绝对真理号正进行着平行机动,他们以大幅度回旋拉开与混沌舰队的距离。 他凭借着一艘战巡和一艘巡洋对抗着整支混沌舰队。 科尔的确依旧是帝国海军最优秀的舰长之一,就算是斯派尔在这里估计也不会做得比他更好了。 维托扯开了面前数据面板的下方盖子,一个数据接口出现在了其上,维托从怀里取出了显示圆盘将其插入自己右臂皮肤上突然打开的圆形接驳器中。 他的手掌末端弹出了一个数据插口,接着维托猛地将手掌拍在了数据面板的接口上,他手掌上的数据插口插进了接口中,几乎立刻整个舰桥就亮了起来,各种仪器开始了轰鸣作响,但其中的机仆却没有任何一个有反应。 在操作台上的全息投影上海伦出现了,短发的冷面姑娘看着维托背着双手,他如皮肤一样的紧身衣上滑过这一行行数据光泽。 “亲爱的,激活山阵,计算快点.....”“计算完毕。” 海伦面无表情地说道,维托看着她笑了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催她干什么,她把这套垃圾系统攻穿可能连一秒钟都用不上。 她当年可是造出来智慧与控制整个自动舰队与智能军团的,抑或者直接接管整个星球级别的轨道防御站台。 在黄金时代时人们给她这种ai的称呼是“全智型战争人工智能”是黄金时代人类科技的巅峰产物之一,而糟糕的是,他们也继承了人类的许多特质,所以后来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铁人叛乱啥的,没错。 但对于维托而言,她就是个永远面瘫,毒舌但冷面热心的数据小丫头。 “接管系统了吗?”“好了” 海伦的眼中闪过了无数的数据流,短促又密集的闪了过去,她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睁开了。 “山阵的后台程序激活了,机械教覆盖在上面的指令被我屏蔽了,山阵已经被接管,所有系统上线,命令,长官。” 海伦冷冷地说道看着维托,莉莉丝也走了上来搭在维托的肩上看着他面前这个数据小姐,“你好,海伦,很久不见了。” “你好,莉莉丝,但我想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命令长官。”海伦冷漠地看着维托问道,后者笑了笑微微摇头,随后抬起眼睛看着外面的那些混沌舰队满怀杀意地笑了起来。 “开火。”“遵命,长官。” 随着海伦思绪的下达,整座山阵就如同她身体的有一部分那样运作了起来,整座要塞的武器系统变成了她身体的延伸,其数据意识以极速覆盖与控制了所有的武器阵列。 沉寂的宏炮开始在传动结构的作用下缓缓转向,一排排的舰炮开始扬起炮管,光矛阵列从保护罩中伸了出来,闪耀的能量机场在矛头闪烁不止。 山阵上修建于要塞建筑中密密麻麻的武器阵列完成了准备,他们瞄准了混沌舰队。 它们开火了,几乎在霎那间同时开火,成千上万门舰炮,导弹发射架,鱼雷管,光矛阵列与数不尽的大小武器同时开火,其同步性前所未见。 一门门武器迅速编织出了精准的火力网络,将毁灭性的炮火打在了混沌舰队中,他们显然没想到会被攻击,瞬间便有无数的战舰在山阵的密集火网下爆炸解体。 光矛的破盾,宏炮破体,一切的火力配合的都如同一个整体的意志,但事实上它们现在的确是一个意志的化身,海伦的化身。 战争人工智能精确地调动着所有火力,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个个爆炸解体的战舰,维托在他身后也看着那些分崩离析的混沌战舰,看着那些投射在它们身上的火力。 绚烂的光芒投射在他的脸上,现在维托算是想起来了,他回忆起了为什么人类会在铁人叛乱中损失那么惨重,在战争后陷入到黑暗时代中。 这一切的证据就在眼前,就在这个小小的指头姑娘身上。 终焉纪元:第四十八节 前往卡迪亚 山阵号的船坞尺寸非常非常的大,如果各位忘了容我提醒一句,山阵号本身的尺寸大小和月球差不多大,所以是的,这里的船坞尺寸也是一样的夸张。 无限边疆号和绝对真理号停靠在船坞码头上,巨型固定拴将两条战舰锁在船坞中,混乱的亚空间涡旋在他们身后掀起惊涛骇浪,但现在这已经与他们无关了,这里安全了。 随着盖勒立场护盾的重启,山阵号与亚空间完全在立场上隔离开了,而在战舰周围的混沌舰船也在海伦操作的山阵武器群射击下化为了亚空间之中的漂浮残骸,破碎的舰体将在灵魂之海中漂浮很多很多个世代。 当然,也可能是眨眼一瞬间,毕竟这里是亚空间时间的概念约等于无。 船坞中也有着一些残骸,那些是混沌登陆船的碎片,在甲板上的混沌登陆力量也被海伦操作的舰内火力摧毁了,大部分的残骸都被抛出了船坞加入到废船大军中去了,但也有少部分的残骸还留着。 维托站在甲板上看着外面的亚空间涡旋,混乱的灵魂之海在外面翻腾着,绝大多数人都没有靠近这里,就算是下意识的凡人将士们也自动地选择了不要去直视亚空间,所以维托和莉莉丝站在这里,他们并肩看着时而美丽,时而又恐怖无比的亚空间。 在他俩不远处是正在进行补给的两艘战舰,加拉顿连长慷慨地将山阵上多余的物资送给了他们,就算在经历了那么大一轮消耗后山阵的物资储备依旧多到令人惊叹,如果海伦没查错其中相当多的物资历史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 但多恩之子与其凡人仆从们依旧凭借着那传承自原体的固执,纪律性与乐此不疲的重复性工作精神,将一个个庞大的物资处维护妥当,甚至于千年之前入库的弹药还是油光锃亮打得响。 而这些多余的武器储备,也被慷慨的馈赠给了维托他们作为答谢,陆战队员们正与船上的机仆一起将这些武器弹药运上船,整个甲板上都非常忙碌,重型卡车与吊车正在辛勤地工作着。 一辆辆满载货物的车辆从维托身后驶过,而从卡车与卡车之间的缝隙中加拉顿与塞勒斯汀走到了两人身后,维托回头礼貌地向加拉顿连长点头致敬。 拉格纳与贝尔他们也走了过来,他们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大战,兰斯洛特扛着剑浑身都是血,与其余几人一样黑色的盔甲先看起来更黑了。 四人走来与加拉顿连长互相点头致敬,加拉顿将铁拳放于胸口满怀感激之情,“感谢你们,各位兄弟,我代表帝国之拳由衷地感谢你们的支援。” “这是我们应该所做的,兄弟,以全父与黎曼鲁斯之名,我们将始终回应兄弟战团的请求。”奥拉夫也回礼说道。 贝尔肯定的点头,他向连长敬了个极限战士式的军礼,“大多数混沌恶魔依旧被击退,但我相信依旧有一些残余部分躲藏在山阵的某些角落里,但自动火力系统已经启动,相信假以时日这艘战舰会重新得到净化。” “我们会承担此项重任的兄弟,我与我的战团兄弟们会净化修道院的每一个角落,就算是再黑暗的也是。”加拉顿决然地说着,他已经开始计划了对山阵整体的拉网式剿灭行动,但这一切都需要等到返回帝国一侧得到相应的支持后。 但海伦的确激活了所有的系统,她绕过了机仆的程序系统,甚至反过来将其检修程序终止以直接强行激活整个山阵系统,这样在海伦断开后这艘战舰也得以正常地运转。 但维托没告诉他们,海伦启动了连帝国之拳们都不曾知晓的“自我免疫系统”简单来说,海伦把一些曾经以为是装饰品,或者纯粹破铜烂铁的黄金时代自动哨兵机器人激活了,这些悬浮的自走炮台正在四处寻找与抹杀混沌与叛徒。 而它们也会在帝国之拳回到实体宇宙,带着更多友军拉网式检查前回到自己的待机位置上,以确保帝国之拳的战士们依旧把它们当成“古老的装饰品” “你有何打算,连长?”贝尔问道,但回答这个问题的却是维托。 他打断了巨人们,让几人重新看向自己,审判官看着加拉顿微微点头。 “亚空间引擎与推进系统依旧完好,我建议帝国之拳返回泰拉,在那里进行修正与修复,塞勒斯汀,你能带他们回去吗?” 维托说着看向了小天使,后者摇了摇头,“很遗憾,我必须带领我的姐妹们前往卡迪亚,那里正急切地需要支援。” 加拉顿连长皱起了眉头,他转身看着塞勒斯汀“卡迪亚遭到了攻击?” “是的,连长,卡迪亚正在被阿巴顿进攻,这次的规模非常庞大,而且亚空间风暴正在席卷卡迪亚如果我离开后就很难在进去了,而帝皇给予我的直接指示便是前往并帮助卡迪亚军团保卫家园。”塞勒斯汀说道,随后加拉顿便用铁拳敲打着自己的胸甲。 “那我们也将一同前往。”加拉顿说道,维托则皱起了眉头,“连长,你只剩下几十来号星际战士了,而且山阵也需要维护与修理,此时前往卡迪亚并不明智。” “不!审判官,不,帝国之拳乃泰拉之盾,但同时也是帝国之盾,如果盾牌一直只是放在仓库与展示架上,那么盾牌便毫无疑义!”加拉顿厉声说道。 “事实已经证明我们在泰拉待得太久了,山阵已经在“仓库”之中太久了,是时候让帝国之盾前往帝皇所需要的地方了!” 维托看着加拉顿,又看向了塞勒斯汀后者默默地点头,的确,虽然帝国之拳现在只有几十名战士,但山阵依旧是一座强大的星际堡垒,其上的武器系统和火控系统已经全部重新上线,在其智控系统的操作下,山阵便可以自行发挥出强大的力量。 如果得到这一巨型堡垒的支援,那么卡迪亚的危机局势便可以得到有效地缓解,毕竟山阵本身便几乎可以与一整支舰队匹敌。 “而且再说了,审判官,就像塞勒斯汀大人所说的,如果我们离开返回泰拉便再无可能前往卡迪亚,而我也敢肯定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帝国援军可以进入卡迪亚了。” 连长恢复了镇定,平静而极具说服力地说着,“此刻那里便更加会需要我们,泰拉是安全的,她有着帝国最强大的力量保卫,但卡迪亚现在并没有。” “但我依旧需要警告你,连长,这将是危险的行动。”维托也平静地说道,连长默默地点头随后更加肯定的抬头,“我意已决,没有出鞘的剑对于帝皇毫无疑义,而现在剑以出鞘便不会收回。” “我相信帝皇会非常赞同你所说的话的,连长。”塞勒斯汀微笑着说,加拉顿立刻单膝下跪低头致敬,“如他所愿,我将与我的兄弟们共赴火海。” 维托也笑着看着加拉顿,虽然不知道那老混蛋会不会为他骄傲,但多恩肯定会的,如果他也在这儿他会直接赞扬自己子嗣的决定,而且一如既往地不加以任何掩饰和修辞的直接赞扬。 “而我们将继续执行任务,很抱歉连长,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卡迪亚。”维托说道,站起身来的连长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当然,我能理解,想必你有更加重要的任务。” “但在你出发前不妨在帮老爷子一个忙。”塞勒斯汀说道微微摆手,显然“老爷子”这个词除了他和维托,莉莉之外都没人听懂。 维托笑了笑无奈地耸肩,“说吧,又需要我做什么?”“去卡迪亚的陨石带,在那里帮助太空野狼的狼主斯温.血吼击毁在哥特战争中被阿巴顿偷走的东西。” “血吼大人?!”拉格纳厉声说道,他向前走了几步,“维托,我们必须前去帮助狼主大人,无论我们将面对什么。” “的确,审判官,现在我们已经帮助了我们的兄弟战团,是时候去帮助我们自己的兄弟了。”奥拉夫也肯定地说道,而维托则看着塞勒斯汀沉默了片刻,他与小天使默默地对视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维托走向了无限边疆号,“来吧,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操蛋的。” 莉莉丝和塞勒斯汀互相满怀恶意的对视了一眼,随后便跟上了维托离开了,随他而去的还有四位战士。 “塞勒斯汀!”维托在远处喊道,小天使看着他,“保护好自己,好吗?” 塞勒斯汀笑了笑微微点头,“你也是,下次见。”“下次见。” 维托一行人走上了无限边疆号,加拉顿连长与塞勒斯汀一起看着远去的维托。 “他要去做什么?”加拉顿问道,塞勒斯汀则无声地笑了笑。 “帝皇所安排的事。” 终焉纪元:第四十九节 毁灭以至 每一艘船只无论其所属任何阵营,船上都有着三个岗位是绝对不会少的,分别是船长,舵手与维修工。 船长负责让大家知道把船开到什么地方不会沉,舵手负责保证能顺利开过去而不会沉,维修工则要保证在舵手带大家过去时不会半路上就沉了。 我不好说在这其中谁最重要,但对于维托而言这里面最有意思的就是舵手了,尤其是大船的舵手,比如无限边疆号的。 维托站在掌舵台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船舵,那大大的方向舵正在其操作手的摆动下旋转着,说来讽刺,无论是人类文明刚刚踏入星海伊始,还是其以及达到巅峰的黄金时代,再到现在这个操蛋的黑暗银河中,人类大大小小的船只都有着船舵这一设计。 无论是黄金时代的尖端科技产物,还是现在帝国的“复古风情战舰”都有着船舵,其唯一的区别只是长得不一样而已,但维托更喜欢这种“复古”风的,让他有一种回到从前的感觉。 有着不小岁数面色老成的掌舵手握着船舵,他看着面前的能量场显示仪确定着航线,老舵手名叫霍华德.肯特,穿着海军蓝色制服的老肯特有着深色的皮肤,随着年龄的增长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皱纹。 但可千万别小看了老肯特,维托敢说,肯特绝对是全银河中最好的舵手之一,甚至他觉得可以去掉之一。 每一次维托疯狂到极点的计划,比如带着全船正面冲进绿皮的垃圾舰队里这种事,便是依靠肯特高超的技艺所完成的,科尔下达命令,肯特负责大家在搞完事之前或者,之后也尽可能活着。 “你开过船吗?审判官。”肯特问道,维托则耸了耸肩靠在他身后的颅骨雕刻墙壁上,巨大的黑色颅骨被雕刻在墙壁上,在其眉心部分烙印着帝国天鹰的标志。 “很久以前开过...很久很久以前。”维托说着闭上了眼睛,他几乎可以闻到海水的味道,温暖的海风吹在自己脸上,海鸥在耳边鸣叫,海浪拍打在船身上啪嗒啪嗒,头顶的风帆也被海风拉扯着呼哧作响。 水手们的歌谣,朗姆酒的味道以及永远存在的汗臭味,哈,现在想起来似乎又近在眼前,似乎那就是刚刚还在发生的事。 维托不记得很多事了,很多很多事都变成了模糊的记忆,以至于他自己都不相信那是自己所经历过的,但其中依旧有着许多的记忆是他忘不掉的。 比如第一次穿越大洋,横穿过施虐的风暴,在大海的彼端登上新世界的陆地,啊,那一切都还是那么清晰,他还记得巴巴多斯的雨林,也记得亚马孙河和高耸的安第斯山脉。 “你呢,肯特,你之前开过什么船?”维托笑着问睁开了眼睛,肯特则用布满皱纹的脸笑了笑,“很多很多,开过炮艇,武装货船,运输船,驱逐舰,巡洋舰然后再到现在这个小妞。” 肯特说着爱抚着自己的船舵,他长叹了一口气似乎也回忆着许多往事,维托双手抱怀看着舵手微笑着,“我记得你是航海世家出身对吗?” “对,虚空之子,至少地面上的人是这么叫我的。”肯特笑着说,手中的船舵微微旋转着,将战舰的航迹始终保持在星语者所标记出来的航道上。 “我出生在战舰上,也生活在战舰上,我这一辈子都在船上。”肯特说着用一只手指调整着显示屏的位置,已让那东西看起来更加舒适一点。 “你很熟悉战舰,每一条都是。”维托说道,肯特点了点头双手重新握住了船舵,他的手指微微开合又重新握紧船舵,“战舰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审判官,它是我的家,也是生我和养育我的地方。” “我喜欢星海,只有在航行时我才最自在。”“当然了,每次靠港你都别扭的很,好像那鬼地方能吃了你一样。”维托打趣地笑着,肯特也笑了笑。 二人说话间显示屏幕变成了红色,跃迁信标跃然出现在二人眼前,维托的脸被红光照亮了,整个刚刚还算轻松惬意的舰桥环境突然变得烦躁起来,所有人都开始立刻工作,机械键盘的敲击声伴随着机仆的冰冷回音充斥在舰桥里。 “我们已经抵达卡迪亚星系的跃迁点,正在计算曼德维尔点的引力数。”戴着机械眼罩,整个面部都经受过机械教改造的鸟卜长说道,他的机械手指开始在键盘上敲击起来,霎那间一大串数据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周围的舰员们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们有序的进行着运算与准备,万机之神的神圣造物们如他们的一部分一样与其紧密的配合着。 维托看着鸟卜长,那个几乎与一个神甫看起来没啥区别的男人,他的机械手指高速的敲击着机械键盘,数据流很快便完成了计算与运作。 “已经完成数据预设,舰长,可以返回实体宇宙了。”鸟卜长说道,科尔则出现在了维托头顶的高台上,他扶着扶手看向下方的舵手。 “舵手,带我们返回实体宇宙。”“遵命,舰长。” 肯特说着旋转其船舵,他拉下了自己手边的一根拉杆,接着拉下了另一边的,周围的沉默的无魂机仆开始一个个低语起来,这些半个身子都被嵌入与融合在机械设备中的血肉配件,嘴中不断地高速念叨着些语句。 当然了那速度太快了,快到维托没听懂,但我想也没人能听懂,除了机械教的那些神经病以外,毕竟他们平时也会时不时这么说话,尤其是在神甫之间交流时说的都不是人话。 “打开装甲板,我们需要恢复视线。”科尔命令道,很快坐在维托前侧操作位上的舰桥成员就按下了开关,警示红灯在面前的弧形落地窗旁闪烁其来,那盖住了玻璃的装甲层也开始迅速开启。 维托靠在墙壁上看着外面即将出现的........卧槽! 肯特立刻右满舵大幅度转向,他猛地按下了引擎的侧推按钮,装配在战舰尾部的矢量喷口向右侧全功率喷射,让巨舰在虚空之中平移转向躲开眼前的残骸。 维托险些跌倒砸在地上,当他好不容易站稳时才抬起头,他与科尔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外面的惨状,那是一片战场,一片坟墓,虚空巨舰们的无声坟墓。 肯特的右满舵救了全船人一次,虽然不少人估计摔得不轻,但如果刚刚他们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舰船残骸,估计大家就会更惨了。 无限边疆号从一艘巨舰的破碎残骸前驶过,准确说她行驶在一片银河战场上,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留下的是一大片战舰的残骸与破碎尸体。 维托走到扶手边,他皱起眉头看着舰桥窗户外那一艘艘滑过眼前的战舰,驱逐舰,巡洋舰,战巡还有武装驳船,大大小小的战船以及战斗机残骸充斥了这片区域。 其中并不都是帝国的,在有着天鹰标志的残骸中,也混杂飘着一些烙印着亵渎六芒星的战舰,是混沌的战舰,准确来说是残骸。 这里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大海战,显而易见,双方都在这里损失惨重,但最终是谁赢了嘛,这个问题就无人知晓了,至少现在是这样。 科尔打开了眼前的全息屏幕,一个扫描结果出现在他眼前,“这些船都是卡迪亚星区舰队的,战损数......帝皇在上。” 维托抬起头看了眼科尔,随后便低下头望向那片残骸群,战舰的甲板被轰穿爆炸,装甲板被撕裂崩塌,舰体上的建筑也不同程度地碎裂与垮塌。 甚至有的战舰发生了殉爆,从中央部分被拦腰炸断,其首尾之间散布着无数的残骸,就如同一个被扯断了身体的巨人。 残骸数量之多,这些漂浮着的破碎战舰从周围不断滑过,就像是一圈圈小行星带。 “维托!” 维托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打断了,是莉莉丝打断了他。 莉莉丝突然从舰长王座上跃起,离开了她垫上了坐垫与靠枕的舒适小窝,她冲到了科尔身边的扶手后拿着那东西向下看来。 维托看着她的眼睛立刻就明白了些什么,他咒骂一声看向科尔,“科尔!立刻隐蔽!有敌人在靠近!” 维托的大喊让科尔愣了一下,但舰长立刻就开始下达命令,他猛地敲在扶手上大声咆哮起来,“舵手下沉!让我们到沉船区深处去,让反推引擎预热待命,全舰关闭所有武器系统和护盾!快!” “站好了,审判官。”肯特说着转动起船舵,整条巨舰开始向下航行,战舰迅速的下潜进入沉船区的深处。 一艘艘战舰的残骸从面前冲来,但肯特都可以灵活的躲开那些破碎之物,维托抓着一根扶手看着那不断滑过眼帘的废船,适量喷口的火光不断地照亮着周围那些沉寂的战舰。 肯特猛地拉动了无数拉杆中的一根,战舰下缘建筑中的发动机立刻喷出了烈火,等离子射流强大的推动力让战舰突然静止了下来,几乎完全停稳在了沉船的残骸群之中。 “总控长!关闭所有电源!熄灭引擎!快!”科尔继续吼道,在舵手左手边的总控长立刻连续开始划下按键,红色的显示灯一个个亮起,几乎瞬间舰桥便被黑暗笼罩了。 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所有的屏幕都沉寂了下来,但很快窗户外的星光有冲向让舰桥之中朦胧的亮了起来。 “所有人离手!”科尔喊道,立刻,所有舰桥中的操作员们都将手从键盘亦或者操作器上抬了起来。 科尔抬起头望向那舰桥玻璃的上方部分,维托与肯特,以及所有人都望向那战舰的头顶。 那银河背景开始变成了血红色,很快那妖艳的红光就吞没了整个银河的盘面,那光芒来自于一艘艘战舰,一艘艘喷吐着猩红火焰的战舰。 维托看着那些从沉船残骸上方驶过的舰队群,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紧闭着呼吸,他们都看着那驶过的亵渎舰队,那帝皇大敌的舰队。 这是一支史无前例的混沌舰队,一支史无前例规模的毁灭舰队,一艘艘战舰在末端拉扯出长长的猩红光束,每一条战舰上都装点着亵渎之物,曾经宏伟的哥特式建筑变成了象征恐虐的毁灭之物。 一艘巨舰周围环绕着上百艘的大小舰船,那就如同狼群环绕与簇拥着它们的首领一样,整支猎杀群正在驶过星空,驶过那片被鲜血染红的星空。 科尔仰视着头顶的舰队,仰视着那些漆黑的死亡战舰,很幸运地它们没有发现自己这条船,无限边疆号赶在出现在侦测范围前进入了静默状态。 它们长长的红色尾焰拉扯到了很长的距离,在银河之中留下了一条醒目的痕迹带,而那光带正向着一个方向航行延申着。 科尔无须星图也明白它们的去处,他们只有一个去处。 “卡迪亚。”维托默默的说道。 终焉纪元:第五十节 黑暗法则 推进尾焰拖住在身后延伸拉长,无尽边疆号行驶在一片称得上是“绚烂”的银河背景上,整艘战舰如同滑过一片星光之海,那猩红的巨大背景在战舰周围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芒,那是恐惧之眼本身的光芒。 科尔紧张的站在舰桥上,他看着窗外那片绚烂但却死寂的星空,那死寂并不是因为没有声音,真空里也肯定不会有声音,真正死寂的是通讯频道和雷达扫描仪。 战舰的鸟卜阵列不断地扫描着周围的空间,但回应回来的却是让人窒息的寂静与寒冷,什么都没有,一点东西都没有。 没有信标,没有舰体或任何人造物的识别反应,没有通讯也没有反馈频段,有的只有鸟卜声波从射向虚空,接着撞击在那些没有生命的冰冷小行星上。 周围的小行星带沿着恒星引力点漂浮与聚集,那些冰冷的银河造物在战舰周围四处漫无目的的游荡,而这正是让科尔感到不安的。 没错,他非常的不安与毛骨悚然,没有枪炮也没有敌人出现,帝皇在上!卡迪亚战役已经打起来了,主星那边打成了启示录的大战,各种枪炮齐鸣大地破碎翻腾,但在这儿,最靠近恐惧之眼的区域附近既然一个敌人都没有。 是的,这正是让科尔不安的,因为如果这样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们走错地方了,第二.....他们正在走进一个伏击圈。 舰桥上都很安静,所有人都保持着死寂似乎生怕错过任何意外似的,尤其是连拉格纳都保持了绝对的安静。 年轻的,活力四射的狼崽子现在沉默的站在他的兄弟们之间一起看着那显示屏幕,欧米茄所操作的显示器反映着周围的情况,小行星带的雷达反射坐标与毫无反应的通讯频道。 四位战士都静静的看着屏幕,与周围的一切死寂环境一样陷入绝对的沉默,如果换在平时这没啥,但这里可是卡迪亚,他们几乎航行在恐惧之眼的边缘怎么会一点敌我信息都没有,就仿佛这里被刻意清空了一样。 维托也托着下巴看着屏幕,他也略显困惑的打量着显示屏幕,他瞟了眼莉莉丝,后者微微耸肩表示了否定的态度。 这附近没有混沌舰船,至少在莉莉丝的感觉范围内,但也不排除恐惧之眼的混乱立场反应叠加周围的小行星带会让她的感觉出现错误。 维托抬起眼睛看着那撕裂银河的天文单位,恐惧之眼的混乱入口正在不远处翻腾着力量,来自亚空间的毁灭之力正从其中渗出,将周围的星星也变的无比死寂。 其上根据扫描结果已经没有任何正常的生命特征,是的,正常的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亚空间中的扭曲生命体,一些你绝对不会像见到的生命存在。 “欧米茄,加强辐射扫描,说不定可以从银河背景上发现舰船驶过的痕迹。”维托说道,欧米茄微微点头,机械臂在控制平台上快速切换移动,很快便将扫描方式切换到了辐射频道。 四位巨人都靠了上来,他们簇拥在维托与欧米茄身后看着绿色的显示屏幕,维托与欧米茄的脸也被绿光照亮了,变得非常的诡异与奇特。 一阵短处的扫描传声突然响起,科尔也猛地转过了头大步走到了屏幕边,两男,四个超人和一个半机械人一起看着屏幕,但总体上来说就是七个男的。 扫描屏幕上出现了一条痕迹,一条仿佛有人从雪地中走过留下的痕迹,那是一条巨型战舰驶过银河表面留下的尾焰痕迹,其等离子推进器所残留的辐射痕迹尚未散去,勾勒出了一艘战舰曾经存在的范围。 “查查它的去向。”维托尚未下达这个命令前,欧米茄便已经高效的完成了任务,他将辐射痕迹的地图切换到了屏幕上,那彩虹色的痕迹向着战舰后侧驶去,并在一段距离后逐渐减弱直到消失了。 “从我们面前驶过的?那边便是从亚空间中来的。”兰斯洛特说道,他显然已经认定这艘船是混沌旗下的叛徒舰船,但奥拉夫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年迈的老狼指着地图严肃的说道,“不,也可能是做的把戏,如果我们也能想到扫描辐射痕迹,那么叛徒们也会,我了解斯温.血吼,他是个老道的猎人,曾在芬里斯的冰原上狩猎与追踪,他知道伪装自己的活动痕迹,诱使猎物轻敌与忽略自己存在的重要性。” “你的意思是,斯温.血吼狼主可能是在伪装?这辐射痕迹是他伪装出来的?但怎么做到的?我们没发现从我们身后驶过的痕迹。”贝尔疑惑的发问,的确这是个问题,无论血吼是如何打算的,但他终究需要先来到这里才行,而扫描没有发现抵达这里时应该出现的痕迹。 奥拉夫摇了摇头显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巨人们互相对视困惑不已,但最终解答的正是拥有丰富航行经验的科尔舰长。 科尔指着地图的边缘与辐射出现的位置,“如果是我,我会在这片区域外加大功率航行,然后在靠近时关闭推进引擎,依靠惯性滑动抵达这里在启动引擎转向,从而伪造出我是在这里突然出现的假象。” 科尔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舰长,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做过这种事,但显然非常符合逻辑,维托和欧米茄都赞同的点头。 “但问题是,狼主在哪儿?”拉格纳说道,他看着周围的几人,“我们必须找到狼主,然后才能履行职责。” 维托看着显示屏沉默了片刻,随后便默默的转头看向科尔,后者一愣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这个家伙想出了个馊主意。 “欧米伽,打开通信,我们从公共频道发出广播来问问周围的人。”维托说道立刻就遭到了贝尔的反对,他走到了维托身边侧身看着维托。 贝尔面色严肃,威胁式的盯着维托,“审判官,如果我们在公频发出通信就会立刻暴露,周围所有的舰船都会发现我们,包括可能的混沌舰船!” “我们将陷入围攻!一旦我们在这里折戟就无法前往完成我们的任务!我们必须前往目标地点寻找到唤醒罗保特大人的方法!不能顾此失彼!” 维托转头冷冷地看着贝尔,他能理解贝尔的心情,但他也必须点醒这个被唤醒自己父亲可能性所蒙蔽双眼的极限战士。 “这是帝皇本人所要求的记得吗?塞勒斯汀直接告诉我们的,贝尔记住了,我们首先需要服从帝皇的意志。” 贝尔刚想开口就咽了回去,他无话可说随后退了回去,奥拉夫摁住了他的肩膀用眼神鼓励着自己的兄弟,贝尔也默默的点了点头。 “奥拉夫,你来广播用芬里斯语说,如果斯温.血吼可以听见也许他会相信我们。”维托说着拔出无线广播话筒递给了奥拉夫,高大的巨人用手指夹住了那话筒。 老狼将其放到了嘴边看着外面的星空,他沉默了片刻随后用浑厚的,如芬里斯冰原一般雄壮的声音说道。 “我是奥拉夫.巨斧,来自海狼大连服从于狼主恩吉尔.海妖之末,现在派遣于死亡守望战团服役,我的兄弟们,你们可否聆听到我的话语。” 奥拉夫的话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频道中的一片死寂,众人互相对视就在打算放弃时突然警报声大作,警示红灯照亮了整个甲板。 所有的火炮与武器阵列都在转向瞄准战舰后侧,虚空盾也开始自动充能。 “报告!”科尔大吼道,大副紧张的看着扫描画面随后仰头大喊起来,“陌生战舰出现在后侧!正在加速靠近!有武装!” “我们瞄准它了!随时可以开火!”“等等!” 维托大喊道举手示意,科尔也立刻抬起手示意禁止开火,舰长扭头看着维托,审判官也正看着那不断逼近的红点。 维托叹了口气拔出了话筒,突然间维托用芬里斯语说了话。 “我是维托.康斯坦丁,你是谁?” 沉默持续了一阵子,随后频道突然闪现起了回声,那声音如一头咆哮的巨狼。 “我是斯温.血吼,太空野狼血吼大连狼主,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审判官。” 终焉纪元:第五十一节 火鬃之牙 接驳栈桥的厚重铁门喷涂出白色的浓稠烟雾,警示红灯伴随着警报声缓缓打开,黑色的大门在两侧的传动结构拉着下一点点打开,将大门后的点点灯火照射入接驳长桥中。 有人从门后走了出来,他挎着链锯剑走在钢铁地面上,四名黑甲巨人齐步跟随在他身后,四位巨人的战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轰鸣与回响声,冷峻的照射灯光从封闭式舱壁高处照射在他们身上,照射在那些一点反光都没有的盔甲上。 阿斯塔特们并肩走在一起,高大的巨人跟随在那个相比起来小小的人身后,身披红袍的男人领头走过还弥漫着排气烟雾与杀毒气烟的走廊,那红色的袍子上象征着攘外修会的字幕i微微起伏抖动,如一片红色的波涛般。 审判官带着四位死亡守望走到了栈桥对面的大门前,几人都停下了脚步,高大的巨人仰起头仰视着那黑灰色的战舰接驳大门,其上烙印着一只咆哮黑狼的首籍。 维托昂首仰望着那黑狼,那头恶狼张开着血盆大口发出无声的咆哮,猩红的眼睛由红色的水晶镶嵌与打造,充满了一种无声的威慑力。 很快那无声的咆哮变成了有声的,黑灰色的铁门后传来了一阵响彻长廊的轰鸣声,巨型传动结构齿轮的咔哒声与液压杆的抖动咆哮混合成了狼嚎声,那让人浑身冒起鸡皮疙瘩的狼嚎声回荡在栈桥长廊中一次又一次。 维托与四位巨人仰视着那咆哮巨狼的标志,那恶狼从中央部分分裂开向两侧滑动,巨型的运转齿轮咔咔作响着推动着滑轨向两边推动。 醒目的警示红灯在大门后闪动起来,那猩红的光芒在白烟中不断闪过,随着两扇大门稳稳地嵌入了两侧的卡槽中,维托迈开了步伐走入了烟雾之中,四位巨人也随之向前走去。 审判官的身影出现在白烟之中,很快那隐约可见的身影就逐渐清晰了起来,他从薄烟中走了出来,身后的红袍伴随着步伐与大厅中的鼓风而微微抖动着。 维托走在甲板上,身后的烟雾中四个巨大的阴影也随之浮现,黑色的战甲如冲破海雾的船峰般破雾而出。 四位巨人跟随在维托身后走在战舰的灰冷甲板上,维托环顾着周围的空间,这里有着醒目的芬里斯装饰风格。 高大的冰原狼雕像耸立在大厅尽头的拱门两侧,巨型拱门的门框上刻着一整圈的卢文符文,类似的芬里斯式文字图案伴随着曼纳海姆环带装点着墙壁与石柱,没有做任何装饰的石块式墙壁环绕着整个高大的甲板大厅。 维托仰起头仰望这头顶的高耸苍穹,那穹顶上描绘着一幅巨大的壁画,那是芬里斯勇士们环绕在狼王黎曼鲁斯周围振臂高呼的画面,看起来是用于纪念黎曼鲁斯第一次统一了芬里斯各部,被加冕为至高王的画面。 虽然黎曼鲁斯自己从来不会自称为至高王,对他而言他只有一个王,那就是帝皇,除此之外银河之中不会有第二个王,如果有黎曼鲁斯会带着他的狼群上门去和他“论道论道” 粗大的原木横梁沿着墙壁爬起,在头顶支撑起了一片类似芬里斯勇士大厅的结构,精美的巨大烛灯由粗大的铁链拴着垂挂于空中,一只只燃烧的长明蜡烛用最古典的方式照亮了整个大厅。 维托低下头,火光照射在他脸上,他领着四位死亡守望正走向那不远处的燃烧火盆,巨大的钢铁火盆上雕刻着精美的卢恩符文与芬里斯环带,狼群与芬里斯野兽的图像被细致地雕刻在上面。 圆弧形的火盆弧面宛如展示着整个芬里斯星球的平面一样,熊熊烈火在其中燃烧着,木材的噼啪声不断响起为空旷的空间中增添一丝生机。 高大的冰原狼雕像盘坐于火盆后,其中燃烧的烈火火光照射在狼首下,将其巨大的阴影轮廓投射在了身后的拱门与墙壁上。 而在巨狼与烈火火盆下站着几名巨人,为首的巨人摘下了头盔将其夹在自己的腋下,他身后站着好几位全副武装的芬里斯勇士,他们身穿沿袭自大远征时代的古老动力盔甲样式,腰佩动力剑与动力斧,有着鲜明文化特征的武器挂戴在身上。 其中一名手持长柄动力战斧的勇士,他右臂握着那把三米长的恐怖战斧,左臂则持握着一面垂挂的旌旗,象征着血狼大连荣耀旌旗。 “维托!我的老友很高兴见到你!”斯温.血吼狼主哈哈大笑地走上前,他毫不客气地俯下身抱起了维托,高大的巨人合适地控制着拥抱的力道,但维托还是可以感觉到自己骨头的哀嚎声。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斯温,还有你的勇士们。”维托拍了拍斯温的肩膀,后者大笑着将其放回了地面,接着他便走上前去与自己的两位战团兄弟豪爽地拥抱在一起。 “哈哈!奥拉夫,拉格纳!全父与鲁斯在上,我是做梦都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们!”斯温用芬里斯口音的低哥特语说道,接着看向了另一边的兰斯洛特,他哈哈笑着走了上去伸出了自己的手。 “怎么样,喜欢我们的船吗?还是我需要用优雅点的语言问候你?”斯温笑着说,如果在一般暗黑天使看起来会觉得斯温极其不严肃,甚至称得上是轻蔑自己,但幸运的是兰斯洛特不少那种神经病,他早就习惯拉格纳的风格了。 卡利班骑士没有行骑士礼节,而是直接豪爽地与斯温握手,狼主哈哈大笑着甩动着胳膊,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等这一切结束我会派遣一名勇士,与你进行荣耀比武的,莱恩之子。”“那我就恭候挑战了,大连长。” 兰斯洛特微笑着说,斯温则一如既往地豪放大笑起来,他接着与贝尔握手示意,“也欢迎你的,我的兄弟,希望你喜欢我们的船。” “当然,大人,我一直认为太空野狼的战舰有一种别样的野性美感。”贝尔礼貌地笑着说,斯温则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看向自己的荣耀卫队成员们,“卧槽,他可真会说,还不如大方地告诉我,我们糟糕的审美装饰!哈哈!” 大连成员们都笑了起来,但没有一个人生气,维托露出了微笑这就是为什么自己在所有战团里那么喜欢他们的原因,太空野狼的战士们没有高傲,傲气或者类似的一切坏习惯,他们棒极了。 斯温.血吼狼主走到了维托跟前,他叉着腰满脸笑容地看着眼前的审判官,“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维托,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莫德凯尔对吗?哦!我还记得那次我们一起把混沌叛徒们塞回那混沌屁股里的时候!” 斯温的粗鲁笑话又一次引起了一众欢笑声,他在说莫德凯尔战役时,维托与血狼大连一起迎击叛变军团千疮之子,并将叛徒们塞回恐惧之眼的时候,虽然斯温总管恐惧之眼叫“混沌屁眼” “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斯温问道,维托则笑了笑双手抱怀,“帝皇吹的风,他下达旨意让我来帮你们一把,给阿巴顿找找麻烦什么的。” 斯温微微皱眉,脸上的芬里斯图腾涂装随之皱褶了起来,斯温抬起头看向奥拉夫,年长的太空野狼灵能牧师微微点头,“是的,兄弟,全能之父派遣他的天使来告知我们这一使命,我们受命前来援助我们的狼群。” “她就和传闻里一样美!你没见到她真是可惜了!”拉格纳豪迈地笑着,贝尔不满地看了眼拉格纳,用眼神提醒他对活圣人保持尊敬,但斯温却立刻大笑了起来。 他摆了摆手,“下次吧,兄弟,我会一睹她的美貌的,但我想全父派遣她传递消息必然有重要的意义。” “的确,活圣人正带领一支战斗修女部队前往卡迪亚支援,她半路上遇上了我们,接着我们一起帮助了帝国之拳的托尔.加拉顿连长保卫了亚空间中的山阵号,现在他们正一起去卡迪亚的路上。” “哈哈!看起来你和我一样忙,我的老朋友。”斯温咧嘴笑着说,他双手抱怀于胸前,“卡迪亚会需要他们的,而她传递了全父的消息要你们来帮助我们。” “是的,狼主,所以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吗?”维托笑着问,斯温也笑了起来回身从手下掌旗手手中接过了动力战斧。 “的确,所以来吧,我来告诉你们点大事。”斯温说着示意维托跟上,两个一高一矮的人走在一起并肩走向巨狼雕像后的拱门,拉格纳与奥拉夫等人很愉快地加入到了荣耀卫队的队伍中,一群星际战士有说有笑地跟在两位大人身后。 “能透露一下我们具体要干嘛吗?”维托问道,大步跟随在狼主身边,斯温.血吼笑了笑举起拳头猛地从下到上打出了一个上勾拳。 “捅了阿巴顿的腚眼!” 终焉纪元:第五十二节 有去无回的行动 维托走入了一间芬里斯部族大厅似的建筑内,好吧,这并不准确毕竟这里是战舰内而不是真的在地面上,但这里的确非常的独特。 整个室内结构完全仿造了一比一结构的芬里斯部族大厅,每一个芬里斯部落都有一个这样的地方,你懂的,就和地球上维京人的活动大厅一样,摆放在中央的长排火盆与戳挂在上面的肉钩,烧烤架以及原木房梁,支撑柱与卵石墙壁。 舒适的地毯铺设在离火焰较远的地方,长排桌椅摆设在周围,芬里斯的勇士们会在其上饮酒与吹牛,在长长的冬夜之中在这里品尝战利品,以及讲述古老的歌谣与传说。 所有的芬里斯孩子大多数都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在漫长的冬夜,这里便是最温暖与舒适的地方,他们会在垂吊烛灯与毛绒地毯上听着老族长或者长者讲故事,讲述无数芬里斯的英雄传奇,抑或者传说中的强大生物。 但其中最为引人入胜的便是天界战士的传闻,那些居住在狼牙堡山峰上的天界勇士们,相传他们会乘坐着飞在天上的长船征战于群星间,在荣耀之中战死并步入传说中全知之父的英灵殿。 许多芬里斯孩子都是听着这个故事长大的,他们会在冬夜中听着一个个天界战士的传奇故事入睡,而他们其中有些孩子,最终会站在天界战士的行列中。 在温暖的火盆周围聚集着许多的太空野狼战士,他们坐在长椅或者三五成群地聚集着,战士们用芬里斯语互相交谈着,而身穿卡迪亚军服的凡人战士们则又聚在一起,他们在火盆边交谈着。 但很快所有松散的客人们都被狼主斯温.血吼的声音吸引了过去,高大的狼主用动力战斧的末端敲击地面,他嘹亮的嗓门让每一双眼睛都看向了大门处的方向。 维托和四位死亡守望战士走入大厅,他们与斯温一起站在最靠后的火盆前端,狼主手持巨大的动力战斧环顾周围,“都注意了!你们狼崽子,给你们中的新兵蛋子介绍一下!这位是维托.康斯坦丁,我们战团的荣誉朋友,你们中有些人也许听说过他的传奇,但我敢肯定你们狗日的绝对听漏了很多东西!” 斯温的吹嘘让维托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他很厚脸皮,但被一些阿斯塔特投以憧憬,乃至于崇拜的眼神的确显得非常地........新鲜。 “这四位是维托的随行,你们都认识他,我们尊敬的奥拉夫符文牧师!我们战团荣耀的灵能大法师!”斯温毫不客气地摁住了奥拉夫的肩膀,向周围的人大喊大叫,太空野狼战士中都随之响起了一阵附和声。 奥拉夫微笑着向兄弟们点头,“很荣幸在这里再次与我的兄弟们相逢,我们会以全父之名获得荣耀。” “而这位是我们活泼的狼崽子拉格纳!啊哈!我想你们中许多人都认识他!”斯温将拉格纳的脖子搂了过来,他举起战斧大声咆哮,拉格纳也愉快地举起了自己的拳头,很快大厅中就响起了一阵狼嚎与愉快的欢笑声。 看起来拉格纳在自己战团名声显赫,尤其是在年轻战士一辈中莫过如此。 “这两位是暗黑天使的荣耀骑士,以及马库拉格极限战士战团的博学智者,你们狗日的都有很多东西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 斯温豪放,而且夸大的介绍让兰斯洛特和贝尔都谦逊地低头致敬,他们向整个大厅中大喊大叫的太空野狼们致敬,但斯温却依旧哈哈大笑着,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 “审判官,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斯温说着指向了火盆一边身穿卡迪亚制服的军人,“这位是卡迪亚第十三团的团长,勇敢的马尔斯.纽克上校!” 马尔斯上校向审判官立正敬礼,他的脸上有着一道长长的伤疤,而且看起来不是最近新添的,上校与其身后的军官都笔挺地向维托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标准到不能再标准了。 “审判官大人,很荣幸见到您。”“我也是上校,很高兴见到你。” 维托也还以了一个不那么标准的军礼,但上校显然并不介意,斯温也继续以他豪爽的方式介绍起来,他举起战斧用武器毫无敌意地指了指,另一边较远处的机械教护教军元帅,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传统的,常见的机械教神甫形象。 护教军元帅看起来更像个战士,或者说护教军,他的红袍下都是强大的钢铁就结构,纯粹为战争而打造的钢铁结构,其腰上佩戴着一把把机械教的强大武器,背后还有这两三个装配着毁灭性武器的机械臂。 其面部完全被机械覆盖,头顶的齿轮结构也仿造了百夫长的战盔,他看着维托眼睛不断地咔嗒旋转,火焰的光芒照亮了他的整个前半身,让这个钢铁终结者更加的可怖。 “阿格里皮纳的护教军元帅,什么来着?啊......”“德尔塔,大人。” 护教军元帅机械般地说道,但其声音听起来就如同机械教里的硬汉,其声音听起来也宛如钢铁,铿锵有力的声音完全不会让你怀疑他是个废物齿轮小子,如果你怀疑,那么你的脸上大概就会被磷火武器打个窟窿了。 护教军元帅转动着自己的机械脑袋,他红色的机械义眼咔嗒作响地看着眼前的审判官,他似乎进行了短暂的扫描与分析,但维托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不敬之举,这也算是这群铁皮奇葩世界里的“礼节”了。 “我是服务于欧姆弥赛亚的阿格里皮纳铸造世界,大贤者麾下的护教军元帅德尔塔-g038,我奉命与死亡天使们同行,释放欧姆弥赛亚的怒火。” 维托看着护教军元帅微微点头,后者也做了回应,护教军元帅的钢铁腿部在地面上踩着一阵轰响声,在元帅身后还站着好几个护教军的士兵,他们都沉默不语地端着精工武器如待命的机仆一样。 “他就和大多数的机械教成员一样古怪。”斯温凑近维托小声地说道,审判官笑了笑微微点头。 “那么我们的问题是什么?大元帅,是什么使命让你离开铸造世界来到这里,我相信阿格里皮纳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好。”维托背着一只手看着德尔塔问道,他知道对于机械教而言太多的修辞毫无疑义。 反正他们到最后也只会识别和读取关键内容,而其余华丽的辞藻,他们连读取都不会读取。 “的确,混沌试图过对铸造世界发起进攻,但,大贤者认为有更紧迫的使命需要我等完成。”德尔塔一字一句说道,虽然声音上比一般的机械教成员好一些,但还是更像是机械而不是人。 “事关卡迪亚的安全问题。”他说着脑袋转向马尔斯上校,护教军元帅举起自己那只纯粹的机械臂示意马尔斯上校,“我相信玛尔斯上校,可以给予您合理的解释。” 马尔斯肯定地点头,随后请示性地看向斯温,“大人,如果您允许。” “当然,上校,你做简报比我更擅长!”斯温呵呵笑着,马尔斯感激地点头道谢随后抬起手一挥在火盆上方就出现了一颗全息星球,绿色的荧光瞬间压制住了剩下燃烧的烈火,橙红色与荧绿色的光芒混合在一起。 维托与四位告死天使的脸被诡异的光芒照亮了,几人一起看着眼前的全息星球,而且不用上校介绍几人就知道这颗星球是卡迪亚。 这个银河中还没有第二颗星球会在地表上覆盖上纯粹的堡垒工事,这里的巢都就是一座座巨型棱堡,高耸的城墙与大的丧心病狂的轨道炮直指天际,将毁灭的风暴投射向苍穹之上。 除此之外还有字面意义上遍布大陆的坑道,碉堡群与重型武器阵列,如沙砾一样的军营和火力点密布在大陆从北到南的板块上,整颗星球就是个要塞,所以是的,这里绝对是卡迪亚。 但看起来现在这颗星球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我的意思是,是的我知道卡迪亚就没好时候,毕竟这里靠着恐惧之眼,抬头就是混沌领域的入口,低头不是变种人就是混沌恶魔四处乱窜。 早饭前毙掉一个变种人,午饭前在毙掉一个叛徒,下午和恶魔进行“友好交流”傍晚在毙掉一个变种人啥的,晚上可能还有叛变星际战士的“夜间拜访” 但就算以卡迪亚的标准而言,现在的局势都可以用操蛋来形容了。 “帝皇的圣洁肋骨在上,上校,这情况可不是用糟糕能形容的了。”维托看着全息显示图说道,马尔斯上校肯定的点头指着星球轨道,“混沌舰队控制了星球轨道,帝国海军在此之前已经在全星域与混沌进行了多次交战,早就无力保卫轨道了。” “对,我们知道,来的路上就看见了一大片废船和战场。”拉格纳说着,他微微皱眉看着全息图,“但这情况也太操蛋了,卡迪亚的轨道防御系统呢?怎么没反应?” 马尔斯皱眉焦虑的点头,“正是如此,轨道防御系统不知为何宕机了,完全无法启动,机械教初步认为是第八团叛变时造成的,他们在星球首府背叛了我们与帝皇,杀死了整个指挥层也很可能破坏了总控系统。” 说着地图上就出现了一个红点,那是卡迪亚的星球首府,至少曾经是,现在那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牛鬼蛇神厮杀的战场了。 接着随着上校的手指挥动,一个人像出现在了画面上,那是叛变部队的团长,但通过其已经变红的影像来看这叛徒已经被干掉了,帝皇保佑。 而干掉叛徒的忠诚者图像也出现在了另一边,那是个面色刚毅的男人,而下方也标明了他的名字。 “大堡主克里德率领卡迪亚第六团消灭了他们,重组了地表现在所有武装力量,但当混沌开始攻击时轨道系统的缺位导致了混沌在星球地表大规模进行了登陆,目前情况危急。” 上校指着全息图上横穿大陆板块的战线图,“混沌叛徒们与恶魔跟随着叛变星际战士,沿着大陆的中轴线正在向目前的战时总部推进,克里德大人和抵达并提供支援的黑色圣堂大元帅,阿玛里克元帅正在全力阻止他们。” “叛徒完全掌握了制空权,在轨道轰炸和空中压制的情况下我们被迫放弃了很多地方,在我们离开前局势才勉强稳定了下来。” “全父保佑,审判官,黑色圣堂及时抵达了战场,他们的战争舰队击溃了星球西半球的混沌舰队保证了安全,随后就完成了大规模登陆部署,一千名星际战士,整整一个战团都完成了部署。”斯温语气中充满了欣赏的语气,当然了,黑色圣堂严重违反了圣典这事尽人皆知。 但作为一个同样把圣殿当放屁,继续保持大连和超编战团编制的阵营,我觉得太空野狼大概很欣赏黑色圣堂们的打算。 “如此危险的情况为什么你们还会离开?火鬃之牙号是目前卡迪亚轨道上少数火力够强,而且有突击能力的战斗母舰,你们却将其开到了这里?带着一整个大连。” 斯温哼了一声微微抬起手指,“你以为我们是害怕才到这里来的?”“不,斯温,我觉得你们准备搞点什么大事,而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 “那你现在可以知道了。”斯温.血吼说着打了个响指,那全息影像立刻开始闪动变化,在眨眼间后一座巨大的造物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一个有着骇人巨炮的人造建筑。 维托皱起眉头盯着那东西,他转过头看着斯温,后者也给予了肯定的点头。 “黑石要塞......你们在这附近发现了黑石要塞?”维托默默地问道,护教军元帅机械式地点头,他的机械眼逆时针旋转了一整圈,“正确,在卡迪亚星域的一场海战中,帝国海军舰队发现了黑石要塞的出现,虽然帝国海军几乎被全数歼灭以掩盖这一秘密,但依旧有一艘驱逐舰成功逃离了现场。” “永恒意志号大人,被阿巴顿偷走的黑石要塞之一。”马尔斯上校补充道。 德尔塔机械式地说道,“舰船的反应堆泄漏,全舰多数人在抵达时已经死于了辐射,剩下的人也会在短时间内全员牺牲,但他们将重要的警报带回了卡迪亚。” “愿全父庇佑他们的灵魂,将勇士们的灵魂带往英灵殿。”斯温垂首说道,语气中尽是对凡人勇士们的尊敬与惋惜,周围的太空野狼战士们都垂首默哀。 维托长叹了口气,但在惋惜之余还是回到了正题上,“黑石要塞出现在卡迪亚星域,只意味着一件事。” “阿巴顿决定用亚空间巨炮摧毁卡迪亚。” 此话一出大厅瞬间沉寂了下来,战士们互相对视,虽然大家早就知道这一事实了,但当有人说出来还是造成了相当的冲击。 斯温沉稳地肯定点头,“没错,阿巴顿曾在哥特战争中利用行星杀手,摧毁过一个世界,而在同一场战争中黑石要塞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力量,我们之前从未知晓过的强大力量。” 是的,维托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当时在场。 他亲眼见证了最高贵的牺牲,见证了帝国海军勇敢地战斗,见证了帝皇之光取得最终胜利的一刻,但也同时亲眼目睹了黑石要塞巨炮超载了恒星系统的恒星,差点将其变为超新星摧毁整个星系的一幕。 人类从前从不知晓黑石要塞到底有多强大的力量,但那时他们就知道了,而且更糟糕的是阿巴顿夺走了两座黑石要塞,而其中的一艘现在出现在了卡迪亚。 他会使用这一力量的,维托知道,他会的。 维托看着黑石要塞沉默了下来,随后转过头看着斯温,“计划是什么。” “进攻黑石要塞,登陆上去超载了它的反应堆,炸毁或者瘫痪掉推进器。”斯温用极短的时间,用短短一句话把这个自杀任务说完了。 没错,自杀任务,绝对t自杀任务。 维托沉默了片刻,随后环顾着周围的星际战士们,他们都聚了上来用一双双刚毅的眼睛看着维托,他们都知道这是有去无回的自杀进攻,就算有希望突围撤离,这里也不会有几个人再次站到这里。 大部分人都会死在进攻中,甚至不会看见反应堆一眼,但他们还是那么地纵容,慷慨决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最终命运。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随后看了眼斯温,“多少人会参与进攻任务?”“我手下的整个大连两百名太空野狼,卡迪亚十三团,护教军的一个满编大队。”“你们会有去无回的。”“我知道。” 斯温平静地说道,平静得让人觉得诧异,但他的面色没有一丝恐慌和犹豫,他从容地说出了自己死亡的地方,说出了自己最后战斗的地方。 维托看着周围的战士们,他们都是一样的,作为帝皇的告死天使,他们早就知晓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我们会驾驶火鬃之牙号埋伏在小行星带里,等到黑石要塞经过冲上去,一次性完成跳板登陆,然后在全军覆没前完成任务。”斯温说道。 “我们会阻止黑石要塞抵达卡迪亚!阻止那群狗杂种把我们骄傲的堡垒世界炸成灰!”斯温咆哮道,周围的战士们都举起了大臂咆哮起来,如同一群在出发前集结的狼群。 斯温带领着自己的狼群们咆哮了一番,随后冷静地低下头看着维托,“这是必死的任务,维托,你可以离开,没人会责怪你的。” “审判官,我必须提醒您,我们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我们会为帝皇欣然赴死但不是在这儿!”贝尔走上前凑到维托耳边低声说道,审判官看了眼贝尔,又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斯温。 拉格纳与奥拉夫站在维托身后,他们都静静地等待着维托下令,这一次必须由他做决定了,也只能由他做决定。 所有人都等待着他做决定,但他却沉默不语。 兰斯洛特看着维托,随后注意到审判官看着火盆,看着其中燃烧的木炭与烈火。 维托看着眼前燃烧的烈火,那火焰之中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个飘逸着长发的人影。 一个他熟悉的人影,一个老混球的人影。 终焉纪元:第五十三节 突击前的平静 绿色的荧光照亮了维托的鼻梁与面颊,他黑色的眼睛眼前的小小全息结构图,他的手指拨弄着眼前的全息球体,黑石要塞的全息结构层随着他的点播与拖拽一层层打开,其中的每一条通道,每一层甲板都清晰地悬浮在维托眼前。 他的眼睛扫过永恒意志号的层层通道,他用左手滑起了要塞的左侧装甲结构,随即一个小小的红点闪动在了黑石要塞的全息图像中。 引擎室,或者说反应堆核心,当然了这不是人类帝国安装的反应堆,而是黑石要塞在被发现时就带有的古老反应堆,其高超的科技含量当时让机械教痴迷的研究了好一阵子,也正是因为如此机械教记录了黑市要塞的完善,详细到离谱的结构图。 这群机油佬乐此不疲地进行了长达数个世纪的研究,扫描,核查以及更重要的记录,整个全息图由此变得无比详细,甚至连每条管道与缆线都被标记与记录了下来。 虽然维托多数时候很讨厌机械教,尤其是欧米伽这种习惯,比如在他们正在和异形打仗时突然停下来,花上一整个小时来扫描剖析一个异形设备,然后让他们在外面死顶这种。 但有时他也会由衷地欣喜于他们的坏毛病,尤其是在自己即将去跳板这样一个东西时,手上有其详细到离谱的结构图就能增加许多的胜算。 维托抬起头看着停机坪上的星际战士们,太空野狼的战士们在这里集结着,其中大部分的战士都在自己的小队中进行准备。 身着大远征时期动力甲款式的太空野狼战士们进行着备战,他们有的人在擦拭链锯斧或链锯剑,另一些则在检查自己的爆弹枪与重武器,他们将爆弹枪拆除后仔细地一一检查后又重新组装。 一个个雕刻着芬里斯图腾的武器箱被机仆搬上甲板,野狼战士们则打开那些大箱子,从其中抓出一大把爆弹弹药装入弹匣,抑或者更换自己现在装备的武器。 狼卫士官踏着重步从麾下战士之间走过,狼卫会不时地检查战士们的武备,帮助其将武器状态调整到最佳。 战士们互相交谈着看起来完全没有即将赴死的悲壮,他们依旧有说有笑地闲聊着,朗诵圣经安抚机魂,涂抹圣油与润滑油的工作有条不紊地开展着。 维托看向在机库中静静停靠着的无数架雷鹰,足足五十架雷鹰停靠在无限边疆号的机库中,整个机库都被完全清空以让这些钢铁猛禽有地方可以停靠。 机仆们正在技术军士的指挥下进行着准备,油料被注入油箱,战机机翼在驾驶员的操作下上下摆动进行检查,武器架上一一挂上了一发发导弹,爆弹机炮也在机仆们的辛勤工作下进行着装填。 弹药车停靠在站即边,一整串爆弹弹药顺滑地滑入火炮内,地勤人员拿着数据面板仔细地检查着装弹状态。 野狼们的灰色猛禽依旧做好了准备,而狼群本身也很快就要出发了。 斯温.血吼将麾下一半的战士与武装力量部署到了无限边疆号上,一百名太空野狼星际战士,在别的战团一整个连的军力正在宽阔的甲板上集结待命。 而卡迪亚战士与护教军们则分散在其余几个起降甲板上,从通信频道中维托得知,他们已经完成了出发准备可以随时出击。 这是斯温的主意,如果无限边疆号和火鬃之牙号将一起突击,那么他们其上的战士们也应该平分到两艘船上,以确保任意一艘船成功突击到黑石要塞边上时可以投送足够的力量发起进攻。 这是一个保底计划,维托知道,因为没人知道那条船可以在不被击毁的情况下完成突击部署,所以是的,这是个经典的自杀式进攻部署。 但令维托感到惊讶的是,当他把这个计划告诉科尔时舰长非常平静,甚至没有大喊大叫着反驳些什么,而是平静地开始了部署工作。 维托问他不骂自己两句吗,科尔的原话是这样的。 啊,还有一件事,斯温把整个这边的太空野狼战团突击力量指挥权,交给了维托,由他来指挥这些野狼,很离谱对吗?一个凡人指挥阿斯塔特,换成别人或者别的团肯定不可能。 但野狼们相信维托,无论是斯温,还是在这里的战士们,所以是的,维托又一次做到了非常离谱的事。 “这不是你这个狗日的混球带我们第一次送死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去准备好吧,混蛋。” 好吧,至少科尔很有自信不是吗?但确实,这是维托不知道第几次带他们去干这种自杀任务了,但截至目前为止他们还能活着再干一次。 事实上维托全船的人都反应平静,甚至连地勤人员都是面无表情地完成了部署,似乎没人觉得这次全家老小一波去突击黑石要塞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好吧,维托好像每次都干类似的事,大家也脱敏了。 一阵喧嚣声吸引了维托的注意力,他看了过去,在甲板中央雷鹰与雷鹰停靠之间的空地上,拉格纳正与兰斯洛特进行着日常式的较量,两个巨人一人挥舞链锯斧另一人挥舞动力剑打在一起,而周围围观的太空野狼们都爆发出一阵狼嚎。 说真的,每次他们这样维托都觉得,那个老混蛋当时给培养黎曼鲁斯时,是不是用错了犬类基因?比如拿错成哈士奇的了........ 欢快的年轻狼团战士们簇拥在周围,他们挥舞着战斧嗷嗷大叫着起哄,每一次拉格纳的劈砍都会唤起一阵欢呼声,而每次兰斯洛特打过去更会唤起更大的欢呼声。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似乎成了机场的新常态了,愉快的战士们士气高涨,似乎完全忘却了自己要去做的事,但的确,在此刻这也是种好习惯不是吗? 突然一个人影落了下来,一下子被维托下意识地抱住了,莉莉丝坐在维托手腕里两只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上,她吻了一下维托,非常直接地亲了上去。 年轻的野狼们看了过来发出一阵起哄的声音,兰斯洛特也因此看了过来,而这走神的霎那间就被拉格纳一拳打中了脸翻倒在地。 “啊哈!黎曼鲁斯在上!我是胜利........我日!”拉格纳振臂欢呼着胜利,但他还没喊出两句话就看见了维托这边,拉格纳的欢呼声立刻变成了哀嚎,他挥舞起战斧叫嚷起来。 “我淦!维托!你狗日地给我滚回你房间去干!”“打你们狗日的!哈士奇!”“啥东西?!”“古代泰拉的一种狼!夸你呢!” 维托好不容易挣脱了莉莉丝的“深吻”放声大骂道,拉格纳挥舞起大臂叫骂起来,其声音之大足以让整个甲板都注意到审判官的“私人感情生活环节” 维托指着拉格纳义正词严地大喝一声,“狮子!咬他!”“遵命!” 早已等待报一拳之仇的兰斯洛特飞身跃起,一拳打在了拉格纳的下巴上,野狼后翻倒地摔在地上,而卡利班的雄狮立刻扑了上去与其厮打在一起,立刻所有星际战士的注意力就都被狮与狼的争斗吸引了回去。 维托看着那边的一片欢乐,他看了眼坐在自己怀里的莉莉丝,后者小小的魅魔尾巴已经开始沿着维托的胳膊爬上来了,维托打了下她的小脑袋,“一百多个星际战士呢!一人一枪我俩灰都不剩了!” 莉莉丝笑着摸了摸脑袋,将脑袋凑到了他怀里伸了个懒腰,“你装什么装,你又不是挡不住一百发爆弹。” “我啥时候挡得住一百发爆弹了?”维托诧异的问道,莉莉丝笑了笑手指在维托的脖子上划了一下,那触电感让维托浑身颤了一下,他放下了莉莉丝,而魅魔们的女王随后便自然地撑起身子坐在维托身后的雷鹰驾驶门框上。 莉莉丝托着下巴看着打斗在一起的狮与狼,拉格纳与兰斯洛特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的互殴,但看起来他俩并不怨恨彼此而是开心地互对骂,在一声声咒骂中激烈搏杀换的周围战士们的一片喝彩。 “拉格纳在年轻战士中很受欢迎啊。”莉莉丝说道摇晃着双脚,维托靠在她身边的战机装甲板上,打开了显示仪继续看着结构图。 “没错,他的确是。” 回答莉莉丝的并不是维托,而是穿着沉重动力甲走来的奥拉夫,老狼手持牧师战锤大步走来,他来到雷鹰前向莉莉丝礼貌地点头。 “拉格纳曾是年轻战士中最优秀的那一个,他在莫凯试炼中救过很多人的命,他并不是只想着自己成为天界战士,而是希望所有兄弟都是如此。” 奥拉夫看着厮打中哈哈大笑地拉格纳说道,“那不是独狼,而是群狼的领袖,我还记得那天他带着十个新兵一起抵达狼牙堡,我从未见过这种事发生,挑战者们既然团结与服从在其中一人周围,一同穿越冰原与完成可怕的挑战。” “他是个不服管教的狼崽子,但也是个领袖,我们都相信有朝一日他会做到许多我们未曾想过的成就。” 莉莉丝微笑着看着奥拉夫,笑容依旧是那么迷人,维托加强过的听觉能听见新兵战士中有人在讨论关于莉莉丝的事,好吧,大部分内容如果换在别的战团,估计他们的军士长就要用电棍收拾他们了。 如果是在暗黑天使和帝国之拳估计就得直接枪毙了,但显然,太空野狼们对此行为非常地“开放” 维托敢说莉莉丝也听得见那些议论,但她非常乐意享受这种独特的“赞誉”而且看起来乐在其中,她撩起长发用脚尖顶了一下维托的后脑勺。 “别看了,等我们打上去了反正都是临场发挥。”“事半功倍懂不懂?做好万全准备再动手。” 维托说着但也关掉了显示器,黑石要塞的全息结构图像消失了,奥拉夫看着全息结构图微微点头,“基里曼大人是如此教导极限战士们的,他教导他们成为卓越的战术与战略大师,以发挥出所有的力量。” “但,原体大人并没有把应对所有麻烦,尤其是内心思绪紊乱和疑虑的方法写进圣典对吗?” 莉莉丝笑着托着下巴,作为色孽魅魔敏锐地捕捉到了奥拉夫的阴霾,她和她的小妞们都非常擅长此道,把人内心的所思所想一切秘密都给勾搭出来。 奥拉夫也没打算隐瞒,因为他知道维托也看得出来,他一直是心思最缜密的那一个。 “是的,极限战士们是卓越的战术大师,也是战略家,但他们并不懂得如何处理自己内心的波动与想法,就像大多数的年轻星际战士一样。” “而我们船上只有一个年轻的极限战士,奥拉夫,我知道你在说谁,其他人呢?”维托抬起头问道,奥拉夫微微撇头示意远处角落的雷鹰,那艘蓝色的雷鹰战机。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莉莉的腿,随后便起身走向了那个方向,莉莉丝则坐在雷鹰驾驶舱上打趣地托着下巴看着维托,奥拉夫站在其一边也看着维托。 “他是一个卓越的领袖,不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差。”老狼说道,莉莉丝则笑了笑看着维托,长长的睫毛微微下浮。 “对啊,如果当时他听了我们的话就好了,这个银河也不会变成这副操蛋德行了。” “你们?审判庭曾劝告维托接替某位领袖的使命吗?”奥拉夫问道,随后肯定的点头,“想必那是个艰巨的使命,而我相信审判官也可以做到。” “他本可以替代他的......” 终焉纪元:第五十四节 阿斯塔特的使命 贝尔看着手中的数据面板,他眼前有着一个荧光绿色的接驳显示器,那东西正连接在雷鹰的外挂引擎上,长长的三联装电缆插在引擎一侧的数据插槽中,贝尔的眼睛仔细地看着从屏幕上划过了一行行数据。 他粗大的手指点击着一样巨大的屏幕,引擎之中的机魂开始执行程序命令,一行行的自检程序开始高效地运转起来。 “雷鹰,已经准备就绪了。”欧米伽说着在机头部分手持着香炉,在他周围是几个正在装弹的机仆,这些无魂仆从僵硬地走动着,几个机仆合力将弹药链接夹插入输送带,很快一串串地爆弹便从侧边观察口下滑过了。 “弹药,已经基本完成补充,机魂得到了安抚。”欧米伽一字一句地说道,身后的机械臂开始在一边的沉思者面板上指指点点,机库中的一列列雷鹰数据出现在他眼前。 欧米伽确认着每一架雷鹰的准备情况,也由此通过大脑中植入的信号发射器,将命令传递给机库中的机仆以进行下一步命令。 “是的,欧米伽,一切都非常顺利。”贝尔说着并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全神贯注地检查着程序,蓝鲨号的每一次起飞都会由贝尔进行最后的检查,他不仅仅是驾驶员也是机械师,而且是个极其卓越的机械师。 欧米伽看着数据面板,他眼前划过着一串串数据信息,复杂的命令开始下达给各个执行单位,“你是一个,卓越的机械神追随者,贝尔,你又一次证明了,极限战士在诸多方面有着异乎寻常的天赋。” “不,我只是.......比较擅长这个。”贝尔说着,一个笑声在他身后响起,“那你当药剂师可真屈才了,没想过转行?” 贝尔转过头看见了身后的维托,他从几个僵硬的机仆间走来,审判官已经跨上了武器,而且把那件极其花哨的披风给脱掉了,现在的他亦如每次出发前那样,笔挺且穿着简洁。 维托身上只穿着一件的黑色的夹克,爆弹枪与链锯剑垂挂在其腰带上,维托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极限战士,“你很擅长这个,贝尔。” “的确,但我更想直接地帮助我的兄弟们,机械也许可以带来胜利,但我更希望保住我兄弟们的性命。” “血肉孱弱,贝尔,你应当从机械之中汲取更多力量,以替代脆弱的血肉。”欧米伽继续机械式地说着,但贝尔和维托已经习惯他比一般神甫还要销魂的电音了。 贝尔看向欧米伽微微摇头,“我亲爱的朋友,这就是我们的分歧,我相信血肉能给予我们更多机械无法提供的力量,我们应当珍惜帝皇给予我们的肉体。” “你的话,并不符合效率论,以及阿斯塔特的战斗指导方针。”欧米伽随之说道,但很快便因为维托举手示意而停下了,维托笑了笑看着欧米伽。 “好了八爪鱼,让我和贝尔单独待会儿好吗?这种学术问题你们下来再说。”“当然,审判官。” 贝尔略显困惑地看着走开的欧米伽,他只留下了无魂的机仆们在这里继续工作,他们不会插话也不会思考与倾听,这里唯一能思考问题的只剩下了他和维托。 “我们已经准备就绪,审判官,很快蓝鲨号就可以起飞了,我已经模拟了飞行数据以及武器配置。”贝尔拿着数据版说道,显然其已经高效地完成了许多工作,维托也赞许地微微点头,随后走到了维托身边的弹药箱边。 审判官一屁股坐了上去,他指了指对面的智控弹药运输车,指着其上已经被卸货后出现的货架平台,“我知道,坐吧,还要我们私下待着的时候叫我维托。” 贝尔看着那运输车,又看了眼一边忙碌的机仆,维托笑了出来靠在箱子上双手抱怀,“好了,他们也快干完了,坐吧,休息会儿。” 贝尔没有再拒绝,他坐了下来坐在运输车的拖板上,高大的巨人坐下的刹那间让整辆车都晃悠了一下。 “你在焦虑些什么,贝尔,我知道。”维托看着眼前的巨人说道,马库拉格之子抬起眼睛看着维托沉默了片刻,“我在思考战斗的事,战地医疗和黑市要塞的结构图,我.....” “不,贝尔,你在焦虑于认为我们该放弃这场战斗,让太空野狼们自己处理,而我们应该立刻趁着混沌尚未发现我们进入恐惧之眼,前往目的地寻找救活基里曼的方法。” 维托看着贝尔一点都不婉转地说道,说得相当直接“你认为我们在辜负使命,将生命浪费在一件不重要的事情上,一件不值得你我牺牲的事情上。” “不!”贝尔说道站了起来,他挥动大臂大声说道,“不,绝不!我不会这么想!我不会抛下我的兄弟们!” “但你就是这么想的,贝尔,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但你的内心却在纠结与颤动。”维托看着眼前的巨人平静地说道,完全没有管贝尔眼睛里的敌意,虽然那只是存在了短短一刹那而已,但一个阿斯塔特片刻的怒火,也足以让一个凡人吓死。 “你认为我是个懦夫?维托,你认为我害怕牺牲?”贝尔说道,但维托却平静地摇头,“不,我不认为你怕,他们不怕,你当然也不会怕,但你在纠结于到底该效忠于谁的使命。” 贝尔愣住了,维托看着巨人的眼睛继续说着,“你在纠结于你到底该服务于帝皇,还是效忠于你的原体,到底谁的使命更加重要。” 药剂师沉默了下来,他侧过身看着忙碌的机仆们沉默了许久,但最终他泄力似的坐了下来,有着蓝色肩甲的极限战士无力地坐在车板上。 贝尔看着自己的大手低下头,“我不知道,维托,我不介意为帝皇欣然赴死,你知道我不会害怕,在我成为极限战士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但.......我也是个极限战士,我......我希望唤醒我的原体,拯救他,拯救我的原体,我的...父亲。” 维托看着贝尔,他眼前霎那间出现了幻觉,他似乎一瞬间看见个穿着白甲的战士,他的脸是那么像他的原体,其悲伤的情绪是那么的重合。 “我不知道到底该服从谁的命令,是听从于帝皇抛弃我的原体,还是遵从于拯救原体,拯救我父亲的职责而抛弃帝皇的使命,我不知道维托,我不知道。” “我就像.......就像....”“那些叛徒。” 这个词说出口时贝尔抬起了眼睛,但很快又失落地埋了下去,他叹了口气没做狡辩,“是的,像那群叛徒,我让我的个人情感占据了主导地位,从而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使命,这是叛乱的前兆。” 维托深吸了口气靠在箱子上,“很多人......星际战士,都曾和你一样面对一样的困境,他们在效忠帝皇与帝国,还是效忠于自己父亲之间做选择,有的人选择了前者,有的人选择了后者。” 维托说道,他看着眼前的战士,这个博学多才且心思缜密的战士,他也抬起眼睛看着维托,他知道维托说的是荷鲁斯大叛乱期间的叛徒们,他在马库拉图书馆中读到过那些文献。 “我到底该怎么办?维托,我到底该效忠谁?我的战团?我的基因之父?还是帝皇与帝国?” “贝尔,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基里曼当时在亚空间风暴笼罩银河,他如果带着军团离开就很可能害死整个马库拉格星域的情况下,为什么他还是会在得知泰拉尚在,帝皇依旧存续的情况下带着整支军团跟着圣血天使与暗黑天使,一起杀向泰拉?” “他出生在马库拉格,成长在马库拉格,他的养父康诺.基里曼和养母塔拉莎.尤顿的家,那时甚至他养母都还活着,为什么基里曼要冒着整个马库拉格付之一炬的风险,也要带着整支军团杀向泰拉?” 贝尔听着维托说的,静静地听着,审判官看向一边,看着那些忙碌的机仆,他们的机械眼在幽暗之中闪烁着红光。 “基里曼到底更爱帝皇还是更爱自己的家乡?我想你有答案,他花费了很多心思在建设自己的家园上,让马库拉格成为了最美好的天堂,他当然爱那里,更爱那里的人民。” “如果他不爱,贝尔,他就会让狮王当时用极端手段逼出科兹,但他没有,因为他爱自己的人民,马库拉格的人民,但他还是在那时决定了奔赴泰拉。” “是因为对帝皇的爱吗?因为他是他父亲?不,贝尔,他不喜欢他,他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康诺.基里曼,而不是帝皇。” 贝尔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愤怒的巨人其怒火存在了片刻,但很快又看着维托熄灭了下去,他不会蛊惑的自己,贝尔知道,他不是个邪教徒,如果他是,他不会等到今天。 维托笑着看着贝尔,“没错,很多叛徒都会这么说,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贝尔,他不爱帝皇,但他与帝皇一样爱着全人类,这正是基里曼为什么会那么做的原因。” “你的父亲很清楚,如果他只是将自己无私留在马库拉格,诚然五百世界会幸免于难,但之后呢?叛徒们杀死帝皇,夺下泰拉后,马库拉格又会如何呢?” 贝尔沉默地看着维托,而后者知道这种问题不需要自己解释,在死亡守望小队里,贝尔是唯一一个不需要维托浪费时间,进行任何解释的一个,他很聪明,甚至比大多数的极限战士更聪明。 维托微微抬手,“你的父亲知道做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样的爱才是正确的,他的效忠并不是对帝皇的,而是全人类,贝尔,是对全人类。” “如果不是如此,基里曼在叛乱平息后,他手握全帝国最庞大的阿斯塔特武装力量,足足三十多万极限战士,比当时所有忠诚派军团加起来还要多,他完全可以称帝,接替帝皇的位置成为新的主宰。” “但他没有,他没有像荷鲁斯那样谋朝篡位,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基里曼加入帝皇,奔赴星海的一开始他的一切都属于了人类,属于了他的人民,他的生命,他的事业与一切都是为了全人类而存续的。” “从前是,那时也是,所以他选择了忠诚,忠于他的人民,他没有篡位,之后也带领着极限战士们对抗着一切威胁,直到他自己也坐进静止立场中。” “贝尔,你的父亲所效忠的是他自己的梦想,是他的人民,也是帝皇所期望的,人们都忘了帝皇到底希望告死天使们去做什么,他所希望的,你们父亲所希望的都是帮助我们的族人,帮助我们的同胞。” 维托说道指向远处,贝尔顺着看了过去,他看见了在大厅中打闹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还要周围起哄的太空野狼们,更看见了奥拉夫与莉莉丝,还有那些地勤人员。 “很多阿斯塔特忘记了,虽然他们有着超人之躯,但这副身体都是他们宣誓将自己的一切献给帝皇的事业,而帝皇所希望的便是他们为全体人类谋的福祉。” “有的人傲慢地以为自己不再是人类了,原体也好,叛徒也好,他们都自以为自己不是人类了,正是这份傲慢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使命,混沌便是由此乘虚而入的,他们的自负与傲慢,高人一等让混沌潜入了心房,叛乱就是这么发生的。” “但你的父亲没有,他们的父亲也没有。”维托看着野狼们说道,“你们的父亲记得他们是为了什么而加入大远征的,他们记得自己一开始是为了什么,所以他们没有叛变,他们的忠诚一如既往地属于他们,他们的人民,全体人类。” 贝尔看着他们沉默不语,他的眼中闪动着许许多多的思绪。 维托微笑着看着巨人,“所以,我的朋友,设想一下,如果你的父亲在这里,他会做什么?是放任黑市要塞过去吗?还是打上去,保卫他所热爱的一切。” 贝尔转过了头,他看着维托露出了微笑,那是心中大石头落地般的微笑,他深吸了一口气其随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谢谢你,维托,我想开了很多。”“不客气,我的朋友,他会为你骄傲的。” 维托跳了下来,双手叉腰看着贝尔笑着说,后者也笑了笑微微点头。 但两人笑脸相向时突然警报大作,醒目的警示红灯开始在整个机库中闪烁,地勤人员们立刻扒断输油管开始清理跑道,太空野狼星际战士们成群地跑动起来,他们以小队排组为单位迅速集结在自己指挥官周围。 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爬了起来,周围看热闹的野狼们全部集结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响彻机库的咆哮声,所有战士都在狼嚎中冲向了自己所属的雷鹰。 巨人们踏着登机甲板冲进了雷鹰,魁梧的巨人踏过跑道,地勤人员们迅速让开给这些即将发起进攻的狼群让出道路。 贝尔笑了笑从一边拎起爆弹枪端在手中,“来吧,审判官,我们去践行帝皇与原体赋予我们的共同使命。” 维托笑着拔出爆弹枪扛在肩上,“乐意之至。” 终焉纪元:第五十五节 黑石要塞(一) 科尔坐在舰长王座上,他的手指高速地敲击着手边的全息按键,他面前那悬浮着的巨大投影屏幕上滚动着信息,他的手指高速且熟练地切换着屏幕上的数据节点,那是全舰每一个战备单元的准备情况概览。 舰长的眼睛快速地扫过一行行绿色的标识,所有的单位都已经准备就绪,一如既往地高效可靠。 “大副,虚空盾充能好了吗?”科尔问道,他的声音从空旷的舰桥大厅中响起,随后传递到了下方的舰员位置中,女大副大步走到一名操作手身后看了眼屏幕,“充能完毕!随时可以开机,舰长!” 大副用洪亮的嗓音说道,科尔的手指点击着屏幕微微点头,“我需要储能器全部充满,用最快的速度重启虚空盾,现在立刻......” 科尔的话没有说完,他的话语被一道阴影打断了,那巨大的阴影轮廓笼罩在了舰桥中,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舰桥外驶过的庞然大物。 在小行星带外一座巨大的,如山阵般巨大的庞然大物正在缓缓驶过,漆黑钢铁所打造的外表在星光与末端巨型推进器的光耀下没有一丁点的反光,就如同黑洞一样吞没了一切射来的光束。 巨大的黑石要塞缓缓地航行着,在巨大要塞周围簇拥着一整支混沌舰队,黑色军团的战舰一样缓慢地航行在黑石要塞周围,如同一群秃鹫般。 猩红的推进器尾焰很快洒在了舰桥中,科尔的脸被混沌战舰的推进器光芒照亮了,他看着黑石要塞不同时针方向旋转的上下结构,那门骇人听闻的歼星巨炮就在中央的核心位置矗立着,巨炮的炮口从前端伸了出来,就如同一颗流星般粗大的炮口。 那就是他们需要组织的东西,他已经看见了目标。 “启动推进器!向黑石要塞推进!快!给火鬃之牙发信号!行动!”科尔站起身大声喊道,整个舰桥立刻开始高速运转起来,无数的命令混合着机械键盘与机仆的低语声立刻充斥了大厅。 科尔大步走到指挥台边缘扶着扶手,看着窗外那巨大的人造物,“舵手!前进!” “遵命!舰长!”老舵手大声回应,随后猛地拉动了手边的传动拉杆,环绕在舵手身边的机仆们开始一一低语起来,密集的信息传递瞬间贯穿长达公里级的舰体,抵达了无限边疆号末端的推动器控制单元。 巨大的推进器阵列开始喷涂出巨大的火舌,强劲的动力推动着无限边疆号向前开始突击,黑色与红色相见的舰体从小行星带中冲了出来,在其侧上方太空野狼的战斗驳船,火鬃之牙号也全速冲了出来。 两艘巨舰如发起进攻的猛兽般冲向目标,等离子推进器推动着战舰全速冲刺,两艘战舰冲破了混沌舰队外围的防线,以闪电般的速度从黑色舰队的驱逐舰与护卫舰中冲过。 科尔双手撑在扶手上,他必须这么做不然肯定会被摔倒在地,老肯特大幅度地旋转手中的船舵,无限边疆号如同他身体的延伸部分一样在太空之中进行着大幅度的转动,战舰从一艘混沌巡洋舰一侧冲过了过去。 火鬃之牙与无限边疆号一起冲入了敌阵,狼团的战斗驳船冲向一艘小型侦察船,瞬间用船首的撞角撞断了那条小船,等离子反应堆的爆炸瞬间在舰体中绽放开来化为了一片绚烂的火花。 此刻所有的黑色军团战舰都反应了过来,所有战舰都开始紧急转向开始发起攻击,外围的驱逐舰们迅速如秃鹫群般掉头,它们船上的无数火炮与光矛轰击在无限边疆号上,虚空盾瞬间被点亮,闪耀的火光几乎瞬间吞没了半个舰体部分。 但无限边疆号从火云之中冲了过去,黑色的建筑群滑过火云时掀起了一大片翻腾的波澜,战舰喷吐着熊熊烈焰冲向那前方的黑石要塞。 在侧上方一艘混沌巡洋舰发射出了一整排炮弹,密集的弹雨轰击在护盾上,朵朵火云在虚空盾表面炸响翻腾。 “还击!”科尔的声音压过了爆炸的响声,准确无误地传入了火控手耳中,“自由开火!马上!”“遵命大人!” 火控手迅速下达了命令,闪电般的信号抵达了每一条火力甲板,立刻所有的火炮开始咆哮轰鸣,火星级战列舰两侧的齐装宏炮开始喷涂出剧烈的火焰,雕刻着机械教颂词的炮弹划破星海的帷幕轰击在敌舰上。 爆炸的火焰开始在整个星海中汹涌翻腾,光矛调转射迅猛开火,一道道光矛汇聚打在前方的一艘混沌战舰上,霎那间那战舰的虚空盾就被破盾了。 混沌战舰在片刻后破碎解体,那毁灭的火力来自于上方的火鬃之牙,星际战士战斗旗舰以更高的速度冲锋在前,两侧的宏炮与顶部的攻击炮全力开火,一艘艘混沌小型战舰在周围爆炸碎裂。 星际战士战舰撕扯着滚滚烈火冲杀着,舰体上的咆哮火狼雕像现在真的在喷火了,烈焰从其头部向两侧涌过,黑色的狼手下方一排排的武器猛烈的开火反击。 密集的自动炮与速射炮弹幕向四周如雨点般打出,无数的火花绽放涌现,光矛穿透火云不断地轰击在敌我双方的护盾上。 “肯特!左满舵!”科尔大喊道,下方的舵手立刻执行了命令,船舵大幅度地转动起来几乎差点掀翻了半个舰桥的人。 战舰迅速埋下头躲开了火云之中冲出的一艘混沌战舰,那战舰从无限边疆的头顶穿了过去,科尔一拳猛地打在扶手上以压倒一切的声音咆哮起来,“舰顶火力!向上齐射!” 无限边疆号船体上侧的所有武器阵列全部抬了起来,自动炮与蜂巢导弹同时发射,密集的炮火轰击在上方混沌战舰的腹部绽放出了一朵朵火花。 耀眼的火光点亮了敌舰与无限边疆号的建筑群,但在近距离地集中射击掀起的火焰反扑到了无限边疆号上,烈火从战舰与武器阵位的缝隙间翻腾涌过,沿着缝隙如崩腾的洪流般贯穿了舰体。 烈火从轰击炮的炮座下方穿了过去,三联装炮管缓缓的抬了起来,接着爆发出了响彻宇宙的愤怒咆哮! 万机之神的神兵将其铸造者的怒火宣泄而出,足以毁灭一整座城市的炮火在近距离,没有任何火力衰减的情况下重击在敌舰护盾上,霎那间那混沌巨舰的虚空盾就被打穿了,虚空盾闪烁着衰减直至消失。 “以帝皇之名!以帝国海军的荣耀!干碎这群狗杂种!”科尔怒吼道,他的怒吼化为了真真正正的毁灭之力,密集的导弹从舰体上发射了出去,每一个发射井中都飞起闪烁着红光的导弹。 质子导弹轰击在了混沌舰船的底部,密集的自动炮火与轰击炮的第二发炮弹激烈了敌舰的腹部,烈火从破碎的舰体中喷涂而出,如受伤的巨人喷涂出鲜血一样。 巨舰在无限边疆号上方崩裂解体,巨大的爆炸瞬间发生,冲击波撞在了无限边疆号上让战舰向下坠落而下。 肯特立刻拉起了足足三根操作杆,他伸手猛地将显示面板上的控制阀全部拉满,舵手伸手将一根传动杆拉到最死的角度。 反推引擎立刻咆哮,巨型等离子烈焰从舰体下方点亮,巨推力让战舰抬起了头,但迎接他们的并不是坦途,而是第二艘混沌巨舰! 混沌战列巡洋舰从横切面冲来,巨舰的侧舷全部瞄准了无限边疆号,并立刻开始咆哮,齐射宏炮将密集的炮弹打在了无限边疆号的船艏位置。 烈火吞没了整个舰桥的视野,剧烈的冲击波也将科尔差点掀倒,他撑在扶手上,然后他就听见了那个让人心脏骤停的警告声。 “破盾!虚空盾被击穿了!”勉强爬起来的操作手大喊道,科尔瞪大眼睛看着火云消散后的前方,虚空盾的闪烁光芒消失了,几乎立刻就有无数发中小型炮弹打击在了无限边疆号上。 剧烈的爆炸在整条战舰从头到尾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舰桥,科尔一拳打在扶手上站起身。 但他还没说出口就停了下来,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无限边疆号的舰桥,是火鬃之牙! “无需恐惧!无需犹豫!我等乃黎曼鲁斯之子!咆哮!兄弟们!咆哮!”火鬃之牙的通信频道炸响在舰桥中,巨舰从无限边疆号前方驶过,第二波炮弹全部打在了火鬃之牙身上,虚空盾的闪烁与爆炸的火光在科尔眼前一闪而过。 “新星炮!打!”科尔吼道,他的声音得到了无限边疆号机魂的回应,在操作手下达命令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屏幕上新星炮开始自己充能起来,接着锁定标准器已经完成了锁定。 炮手大喊一声猛地摁下了开火按钮,闪耀的新星炮瞬间洞穿了火焰,在火鬃之牙号冲过的立刻打穿了火焰,光束几乎是擦着火鬃之牙的推进器口射过的,其喷吐出的等离子火焰被新星炮打穿了。 新星炮的耀光打在了前方的混沌战舰上,战巡立刻就被破盾了,虚空盾破碎解体。 “鱼雷!齐射!”科尔的声音再次化为了毁灭的怒火,无数发鱼雷从舰艏的发射管中打出,构为网格状的鱼雷齐射在了地方战舰上,瞬间黑色的舰体上便喷涂出了汹涌的血火。 装甲表层破碎瓦解,一道道爆炸的烈火吞没了战舰,它被从中央撞穿了,四分五裂的舰体彻底断裂开。 无限边疆号迎头冲撞在了敌舰上,其舰体从中央断成两节,无限边疆号船艏的装饰物与建筑也全部毁于一旦。 爆裂的建筑碎片向着周围泼洒开来,战舰从碎片与废墟中冲刺而过,火鬃之牙挡在无限边疆号上方为其挡住了迅猛射击火力。 “虚空盾!充能!快!立刻!”科尔喊道,操作手转过头望向舰长,“现在充能会损坏储能器的大人!”“动手!” 操作手转了回去立刻执行了命令,能量指被瞬间拉满,强大的力量注入万机之躯上点亮了护盾发生器。 虚空盾瞬间成型,闪耀的能量罩在更多炮弹打在战舰上前出现了,火鬃之牙向前加速冲刺,等离子推进器的长长火焰拉得笔直又漫长。 火鬃之牙一边猛烈开火,一边冲过了前方混沌舰队的封锁,无限边疆号紧随其后冲过了野狼们打出的缺口,两艘战舰从成群的混沌战舰封锁线中穿了过去。 他们来到了黑石要塞边缘,来到了那旋转建筑的外。 科尔猛地砸在控制面板上,通信频道立刻打开了,“维托!走!” 终焉纪元:第五十六节 黑石要塞(二) “收到。”维托说着按下了雷鹰的引擎开关,蓝鲨号开始随之剧烈轰鸣起来,无数的图标与咆哮的引擎功率读数出现在了战机显示屏上,维托熟练地摆动了战机内部的开关握住了驾驶摇杆。 雷霆的推进器开始后下方喷涂烈焰,整架战机开始攀升起来,巨大的气流在无限边疆号的停机坪甲板上翻腾涌动,地勤人员们向着周围疏散撤离,醒目的警示灯在整个甲板中闪烁不止。 太空野狼们的雷鹰也盘旋了起来,它们在停机坪中缓缓升起,末端的推进器扇叶随着气流而内外开合着。 维托压下了操作感蓝色雷鹰向外划出,它从幽蓝的气盾内滑了出去,剧烈的爆炸以及醒目的火光在周围不断闪烁涌动,整个战场就在雷鹰的周围。 蓝色雷鹰立刻加速飞向黑市要塞的船坞,在他身后一整排的出口中飞出了五十架雷鹰,太空野狼们的雷鹰战机如秃鹫群一般飞出,成群结队的快速编组接着伴随在蓝色雷鹰身后,从无限边疆号的船体向着黑石要塞飞去。 无限边疆号的腹部如孵化的蜂群一般涌出了大量战机,卡迪亚第十三团的女武神战机与护教军的女武神协同始祖鸟战机,成群结队地从机库中冲杀而出,无数的等离子推进器在战场中亮起。 蓝鲨号冲锋在前,推进器的火焰驱动着战机穿越了巨大的火云,无限边疆号已经从突击部队身后冲过了,火星级战巡没有丝毫减速的冲过了黑石要塞一侧,在前方大幅度转向一侧的火炮同时咆哮起来。 小小的蓝鲨号从翻腾的火云之中冲刺而过,在它身后闪动着无数的推进器光点跟随在其后,其中有的战机在穿越火海时就爆炸了,战场之上密集飞舞的炮火击中了它们,战机爆炸解体,连带着其中的成员化为了宇宙中的残骸灰烬。 但更多的战机跟在蓝鲨号身后冲过了短暂的宇宙帷幕,蓝鲨号冲入了黑市要塞的巨大船坞,星港之中的凡人叛徒水兵们迅速被机头处的爆弹猛烈轰击。 无数的叛徒霎那间被打成了飞溅的血肉残骸,其中甚至有叛变星际战士,叛徒巨人被雷鹰的爆弹机炮击中,密集的炮火瞬间将其打成了一片崩裂的钢铁与血肉的混合物。 蓝鲨号旋转了过来降落在地上,无数的雷鹰从星港外冲了进来,一架架雷鹰立刻着陆在了甲板上。 蓝鲨号的舱门迅速打开,银色的镶钉战靴踏了出来,维托手中的爆弹枪立刻开始精准的开火射击,莉莉丝跟在其身后用手中精巧的爆弹枪向着四周开火,四位死亡守望也走了下来,阿斯塔特手中的全威力爆弹枪开始迅猛开火。 一个个叛徒被爆弹轰杀倒地,其血肉四处迸溅,恐虐猎犬咆哮着从船坞大门远处成群地冲来,维托调转枪口对准了它们,但审判官尚未开火它们便被打成了碎片。 维托看向火力的来源,从另一侧雷鹰上大踏步走下的太空野狼星际战士们,端起爆弹枪瞄准开火,爆弹的迅猛火力暴雨般的打在了冲来的恶魔猎犬身上,那些怪物随即崩裂成了一个个冒着热气的破碎尸体。 太空野狼星际战士们成群结队地冲下雷鹰,一架架新抵达的雷鹰战机迅速落地完成部署,太空野狼们鱼贯而出,冲出舱门的立刻便开始瞄准开火。 组织有序的野狼们立刻编织出了密集的火网,爆弹火力密集地打在从黑市要塞内冲出来,打算把入侵者赶下星港的恶魔与叛徒们。 维托走下了雷鹰的舱门,四位星际战士从他身后经过向前迅猛射击,贝尔的精湛枪法一如既往,他的每一枪都精准无误地干掉了一个叛徒,而且枪枪都是爆头击杀。 没了内心杂念干扰的极限战士再一次展现了自己的高效,他原体的力量灌注在其身上,使其平静而迅猛。 维托扭头看着头顶滑过的女武神,涂着卡迪亚军团配色的墨绿色女武神在远处降落,卡迪亚军团战士们从其中冲了出来。 成群结队地卡迪亚勇士从甲板上跑过,他们端着激光枪或扛着重武器与阿斯塔特们一起跑来,抵达船坞的先头部队迅速组织了两道防线,他们用猛烈的炮火封锁了船坞两侧的入口。 从要塞内冲出的叛徒被爆弹集中倒地,卡迪亚战士们高效率的将重爆弹机枪架设在甲板上,射手向一侧滑座在地上端起了爆弹机枪,他身边一名太空野狼战士被击中倒地,但射手却没有被影响的立刻扣下了扳机。 迅猛的炮火如暴雨般打在闯入船坞的敌人中,叛徒阿斯塔特被一个发发爆弹击中向后后退,在其周围的凡人叛徒与小型恶魔被爆弹打成了碎肉,四处泼洒的鲜血与迸溅的血肉染红了整个黑石地面。 端着爆弹枪的黑色军团叛徒向一边的叛徒星际战士肯定的点头,那人立刻转身拉下了大门一侧的拉杆,船坞的出入口大门开始落下,沉重的黑石大门在一阵轰鸣声中渐渐落下。 “该死!不能让他们封锁船坞!拉!”维托还没把拉格纳的名字喊出来,他的脖子就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独特的电麻感。 他尚未来得及说什么莉莉丝就夺步而出了,她以闪电般的速度冲过甲板,其步伐几乎称得上是飞翔。 莉莉丝直端端地冲入了叛徒与恶魔中,银色的长刀伴随着她的旋转高速的收割醒目,她从敌人的战线前方旋转进入,几乎立刻便有十几个脑袋落在了地上。 莉莉丝压下身子在地上划了一圈,她抬起眼睛看着那大门的方向微微一笑,一甩长刀便冲了上去。 维托看着莉莉丝的方向,拉格纳则吹了口哨看着莉莉丝的背影,那个漂亮的女审判官旋转着斩杀敌人,她婀娜的身材在此刻显得是那么魔鬼,尤其是腰线。 “卧槽,你马子可真猛。”拉格纳说道,引得周围一边开枪一边瞎扯淡的太空野狼战士的一片赞同,真亏他们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扯淡。 “闭嘴,开枪!”维托说着抬起爆弹枪继续开火,他向前走了一步,在他一侧沿着船坞的甲板上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爆弹射向了敌人,无数的血肉崩塌倒地,甚至还有黑色军团的叛徒。 莉莉丝从这一个个尸体间灵巧的闪避躲过,她一边挥舞长刀斩杀着一个个接近自己的敌人,一边扭动着身子躲闪着一发发射来的爆弹,她的脚步如同舞蹈演员一般灵巧。 莉莉丝的长刀斩杀着一个个恶魔与凡人叛徒,她收回长刀让其刀背贴在了自己背上,她看着那落下的门板微微耸肩,似乎在抱怨他们不让自己好好玩玩似的。 莉莉丝夺步而上,她一个滑铲就从挡在大门前的吞世者叛徒胯下滑过了,叛徒立刻举起链锯斧转身准备斩杀莉莉丝,但其刚刚转身就被切成了两半。 莉莉丝的色孽魔刃闪动着寒光滑过,她一个回旋将长刀抛了出去,那刀刃瞬间贯穿了大门拉杆边的黑色军团叛徒肩膀,后者向后退了一步,如同被爆弹击中了一般撞击在墙壁上。 莉莉丝夺步而上,叛徒用唯一能活动的一只手对准莉莉丝开枪,爆弹打击在莉莉丝面前闪起火花,但她却以灵活的身手躲开了每一发爆弹的打击。 莉莉丝将最后一把长刀也甩了出去,刀刃从插穿了爆弹枪的枪身,立刻爆弹枪就被卡住而无法继续开火射击了。 叛徒咒骂一声扔掉了爆弹枪,他拔出了腰带上的战术匕首刺向莉莉丝,但被刺穿的却是他的手臂。 莉莉丝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她微笑着看着头顶泼洒而下的热血,她微笑着挥动自己的长爪切断了叛徒星际战士的整个手臂,莉莉丝单腿旋转起来,利爪整齐地切断了叛徒的双腿让他跪倒于地。 叛徒哀嚎着抬起头,他抬起头就看见了面前的莉莉丝,魅魔女王极具魅惑的看着眼前的阿斯塔特,她扯下了他的头盔双手抱着他的脸。 叛徒星际战士看着眼前的魅魔女王,她凑到了叛徒面前聚集起魅惑的看着她,但随着莉莉丝的微笑叛徒的眼睛突然一瞪,他的胸口被刺穿了,被莉莉丝的....尾巴刺穿了。 魅魔的小小尾巴如长矛般刺穿了他的胸甲,莉莉丝一笑尾巴收了归来,其弯曲的末梢上还勾着两颗心脏。 叛徒阿斯塔特轰然倒地,莉莉丝的尾巴伸到了她脸庞,她的脸颊蹭了下那两颗滚烫的心脏,她笑着一甩尾巴将其心脏甩开了。 她迈着妙曼的步伐走到了拉杆前猛地推起了拉杆,黑石大门止住了,莉莉丝看着大门下倒地的叛徒,阿斯塔特们推进进入了大门中,他们的爆弹枪向着门内四周开火。 维托也一边开枪一边走了进来,他看着莉莉丝在小腿边一闪而逝的尾巴,“莉莉.......” 莉莉丝什么也没说,她走到维托面前极其诱人地摸了下他的下巴,随后哈哈大笑着冲向了叛徒们。 维托看着她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船坞中的部队,“前进!为了帝皇!” 终焉纪元:第五十七节 黑石要塞(三) 维托不知道为何回忆起了世界引擎那一战,他还记得那天,当时他在帝国海军的一艘巡洋舰上,他那天亲眼目睹了星界骑士战团的覆灭,亲眼见证了八百位星际战士在短时间内阵亡在了那毁灭之物中。 他们完成了任务,世界引擎得以被阻止,帝国联军最终也击败了死灵赢得了战争,但其结果便是八百位死亡天使奔赴了黄金王座,以极其惨烈的牺牲取得了艰难的胜利。 他记得当时他与星界骑士一连长扎哈罗斯的对话,他当时被战团长派遣去突击斩首死灵的法皇,赫奇罗斯。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当时问维托如果有朝一日,维托自己也深陷这样的绝境中会怎么做,维托当时没给他答案,但连长则给了维托自己的答案。 “全力一搏,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完成任务。” 这便是扎哈罗斯连长的最后遗言了,他与他的整个战团牺牲在了那场大战中,许多维托所认识的战士都牺牲在了那儿。 谁能想到几个世纪后,维托自己既然也带着这么一支孤军,一支注定有去无回的孤军,向着另一个死灵要塞进行决死突击呢? 而现在,维托也知道那天咋子世界引擎里发生的一切了,他深刻地体会到了。 他们的突击向着黑石要塞内部全力进攻,起初一切都很顺利,外围的叛徒被足足一百名太空野狼战士,正常战团一整个连的突击打的溃不成军。 星际战士们在狭窄的走廊里猪突猛进,手持链锯斧与动力刃的战士冲锋在前,一整个整个狩猎小队的战士跟随在后,爆弹的凶猛火力覆盖了整个走廊的空间,将一切存在于走廊中的敌人打成碎片。 卡迪亚的凡人勇士们,机械教的护教军大队追随在他们身后,迅猛的突击力量沿着黑石要塞复杂的隧道与回廊全速突击。 拉格纳与他的兄弟们作为绝对的主力踏平了一切,咆哮的狼群扫荡着一切敌人,但这一顺利的时刻很快就结束了。 当突击队杀到要塞中环时情况急转直下,与之前主要是凡人叛徒与低阶恶魔,以及少量叛徒星际战士组成的外围防线不同,从这里开始其混沌方的绝对主力完全变成了叛变星际战士。 黑色军团,吞世者以及钢铁勇士的叛徒在这里开始反击,万年叛徒们的迅猛火力立刻将战争烈度拉上了好几个等级,太空野狼的战士们开始遭受惨重的损失。 战帅阿巴顿麾下最强大,最忠诚的叛徒军团给予了他们惨重的损失,无数的兄弟被击倒倒地,在近距离地贴身肉搏中被撕成碎片,被其中的怀言者黑暗法师用混沌法术击中而牺牲。 忠诚者与叛徒之间的战斗迅速将战场变成了半神的竞技场,卡迪亚与机械教的凡人战士们在这之中毫无意义,凡人战士们被迅猛且精准的爆弹击中,他们炸裂成了无数飞溅的血肉与崩塌的机械残渣。 但战士们依旧在坚持,纵使面临如此惨重的损失依旧在坚持,卡迪亚战士们包围着星际战士们的两侧与,护教军寻找着一切机会将万机神的怒火倾泻到敌人头上。 他们继续推进,纵使伤亡数字以几何倍数激增也还在推进,他们向着死亡进军。 维托躲到了一面墙壁后,在他一边的走廊上躺着好几位太空野狼战士的遗体,他们的盔甲上被爆弹打出了好几个骇人的窟窿,在其遗体间还躺着几个吞世者的。 显然叛徒们并没有去管自己的“叛徒兄弟”的性命问题,在走廊尽头的叛徒星际战士连带着吞世者一起击倒,猛烈的爆弹轰击打在走廊中,黑石墙壁不断迸射出耀眼的火花。 太空野狼的战士蹲在掩体后向前开火射击,双方的爆弹划破走廊的黑暗空际互相射击,明亮的枪火点亮了整个长廊。 “维托!”浑身是血的拉格纳靠在了维托身边,他手中咆哮的链锯斧上不断喷出鲜血,维托上下看了看拉格纳,“受伤了?” “小伤,但我们挡住了叛徒的侧击,很多兄弟都牺牲了,但我们必须继续前进!”拉格纳说道,他探出头看了眼走廊尽头,立刻便有一阵猛烈的爆弹火力打了过来,一名太空野狼战士倒在了地上。 拉格纳躲了回来握着链锯斧,他和维托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彼此肯定地点头,审判官向奥拉夫点头示意,符文牧师也予以了明确的点头。 维托向一边的卡迪亚战士摆了摆手,后者立刻将一枚烟雾弹递给了维托,审判官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冲了出去。 几乎立刻便有数十发爆弹打在了维托面前,那些比人胳膊还粗的爆弹精准地射向他,但所有的爆弹全部都被挡在了灵能护盾上,一道升腾而起的闪电护盾为维托挡住了这一波轰击。 爆弹的火焰瞬间炸开,烈火沿着护盾的盾壁爬升而上,但在烈火之中一个小小的圆柱体扔了出去,那灰色的东西落在了走廊的中段。 叛徒们端着爆弹枪看着那东西,瞬间其喷射出了大量的烟雾覆盖了整个走廊视野,叛徒们没有任何犹豫端起爆弹枪必须向内猛烈开火,爆弹洞穿了弥漫的烟雾,旋转的弹体撕裂了烟雾的帷幕。 但其中却不断闪烁着紫色的耀光,爆弹射入其中便会唤起一片紫色的闪光,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更加明亮的闪光冲到了眼前。 黑色的肩甲冲破了浓雾,是拉格纳!不!准确说是拉格纳和莉莉丝。 莉莉丝坐在拉格纳的脖子上,她美丽的紫色眼睛中闪动着光晕,而那护盾正是她召唤出来的,灵能护盾挡住了迎面射来的所有爆弹火力。 拉格纳嚎叫着冲了上去,他撞翻了走廊尽头挡路的叛徒星际战士,拉格纳挥舞其链锯斧大开杀戒,他的第一击就杀死了一名钢铁勇士,那叛徒的脖颈处被链锯斧切中而喷出巨量的鲜血。 拉格纳在走廊尽头的叛徒中挥舞链锯斧,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开始收割生命,黑色军团的叛徒端起爆弹枪瞄准拉格纳准备开火,但其面部却被莉莉丝抛来的长刀洞穿了,那坚硬的战盔在色孽魔刃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 莉莉丝从拉格纳肩膀上跳了出去,她跳到了那个倒下的叛徒肩膀上拔出了自己的长刀,莉莉丝踩着他落在了地上,几乎立刻便开始跳起死亡的舞蹈。 咆哮的巨狼与银发美女一起收割着生命,拉格纳粗暴地挥舞下,是莉莉丝美妙且极其灵活的斩击,她以闪电般的步伐在拉格纳身下不断闪现,速度之快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走廊中被压制的战士们冲了过来,兰斯洛特一马当先冲了出来,他挥舞骑士剑斩杀了最近的一名叛徒。 在他身后是太空野狼的战士们,他们嚎叫着冲了出来,野狼们冲出走廊向着四周猛烈开火,爆弹的迅猛火力立刻杀死了周围的几个叛徒,但叛徒们也毫不示弱地拔出了近战武器冲了上来。 在走廊尽头的空旷大厅中阿斯塔特们在极近距离开始了搏杀,这一切就如同回到了荷鲁斯叛乱时,星际战士与星际战士之间的战斗,半神之间的激烈战斗再度上演。 斧与斧,剑与剑之间激烈碰撞,各种各样的战吼与咆哮雷鸣般地充斥在大厅中,维托从搏杀的巨人间冲过,他一个回身右臂变出等离子炮口对准一个叛徒开了一枪。 那叛徒的肩甲被等离子洞穿发出了惨叫声,而这短暂的失衡让他暴露了破绽,兰斯洛特反手一剑斩下了他的头颅。 兰斯洛特看着维托肯定的点头,但立刻就举起了剑看向前方,“维托!小心!” 审判官转头看向那个方向,一道醒目的红色光束劈砍了过来,维托一个飞扑躲开了那一击,兰斯洛特也躲掉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的幸运。 数位太空野狼战士与凡人将士被光束斩杀,维托看着那供给的来源,手持权杖的怀言者法师嘴中朗诵着亵渎的咒语,将一发发魔法攻击打向忠诚者们。 冲击波将一整群人掀翻在地,灵能闪电跳动着击杀忠诚的战士,他必须被阻止! “奥拉夫!掩护!兰斯洛特!指挥!”维托大喊道冲了上去,兰斯洛特举起骑士剑指向那个叛徒,“卡迪亚与机械教的勇士们!开火!” 他的命令立刻得到了反馈,一整队由卡迪亚与护教军混编的战士冲了上来,他们端起等离子枪与磷火武器对准怀言者法师开火,迅猛的爆炸炸响在了他面前的护盾上。 接着奥拉夫也踏步上前,符文牧师眼中闪动起了耀眼的灵能闪电,他震撼大地的嚎叫起来,“全知之父在上!赐予我你的伟力!”奥拉夫打出了闪电,巨型电弧轰击在怀言者的护盾上,他被破盾了! 灵能护盾消失的霎那间,怀言者举起权杖准备防御的前一刻,链锯剑贴着权杖的杖柄刺了过来,耀眼的火花在其表面喷射开来。 怀言者纹满经文的脑袋被一剑刺穿,他的面孔被链锯剑洞穿,粘稠的血液丝线从脑后跟着链锯剑的剑峰破出。 怀言者向后轰然倒地,维托拔出剑向前惯性的翻滚了一圈才停下,维托看着前方的兄弟们,兰斯洛特垂下剑刃向他点头。 维托笑了笑,但突然笑容就僵住了,因为他看见了兰斯洛特大喊着重新举起了剑,维托微微一愣向后转过了头。 地动山摇的震动响彻了大地,一个庞然大物从空中落下重重地砸在了维托身后,其扬起的剧烈气流瞬间让维托的衣服随之震动起来。 他看着那巨大的钢铁之物缓缓地抬起了头,它的三条手臂上旋转着长长的流星战刃,其胸口烙印着一个标志,黑暗机械教的标志。 终焉纪元:第五十八节 黑石要塞(四)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在大叛乱前吧,这世上还没有什么机械修会与科技异端之分,那时候火星上只有机械教这一个存在而已,你懂的,一群穿着红袍子对齿轮和液压杆有独特怪癖的一群家伙。 维托还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到瓦特技术宅部落的时候,大概是在.....统一战争之前吧,那时候那个老混蛋还不知道什么地方倒腾他的原体计划,而维托也还只是个普通流浪佣兵的时候。 他还记得当时那段自由激情的岁月,虽然泰拉当时一剑彻底完蛋了,整个星球陷入彻底的无政府,混乱以及永恒的纷争中,但维托还挺喜欢当时开着越野车带着一堆东西穿越荒漠,亦或者骑着摩托车横穿戈壁的时光。 他喜欢每天醒来脸上有露水的感觉,喜欢风吹在脸上的感觉,更喜欢自由自在四处冒险的日子,在这方面维托曾经和可汗有高度的一致性,尤其是他们俩对摩托的热爱这一点上。 很多人都不知道,察合台.可汗的第一辆摩托车是维托给他造的,准确说是组装,毕竟零件啥的也还是找的机械教,但其每一个部分和转轴都是维托帮着察合台拼好的。 可汗可喜欢那辆摩托车了,跑起来非常迅猛,不得不说机械教在制造这种凶猛机械方面非常擅长,尤其是其中一些人投靠混沌后......... 维托一个飞扑躲开了挥砍而来的镰刀,那巨大的刀刃从维托头顶划了过去,其刀锋瞬间斩杀了周围的数十名凡人战士,他们的肢体破碎解体,甚至连手中的武器也被切断了。 恶魔引擎轰鸣着转动着自己的肢体,其同轴三肢高速地旋转起来,上面的刀刃一高速旋转起来宛如一座平面上的大风车。 黄铜色的巨大恶魔机械脸上喷吐着烈焰,熊熊的炼狱之火从其眼睛与嘴中喷吐出来,这台恶魔引擎的上半身就像是一个笑话,其有着帝国天使的面容与身体结构,其四肢也装配着圣洁式的月牙弯刃,但其内核确实一只恶魔,一台真正的恶魔引擎为。 毁灭天使地盘上的巨轮快速的转动起来,它挥舞着战刃扫过战场,疯狂的恶魔引擎不分敌我的四处屠戮,忠诚的太空野狼与叛徒战士都齐搅碎,它疯狂的泼洒着鲜血,碾过一具具尸体将鲜血喷洒在自己的地盘上。 维托看着那机械巨人撞击在墙壁上,它巨大的双轮高速转动起来,以奇快的速度让它从人群之中碾过,四把旋转的战刃高速的转动着扫过战场,无数的断裂肢体伴随着其运作而四处飞舞。 维托的眼睛看着那怪物,四名巨人都集结到了维托身后,维托看了眼他们肯定地点头,审判官拔出爆弹枪对准恶魔引擎开了第一枪,几乎立刻他身后的四位巨人都端起爆弹枪对准恶魔引擎开火。 爆弹轰击在恶魔引擎的身体上,其银色的钢铁躯体弹开了每一发爆弹,它转过头看着大厅中央开火的几人愤怒地咆哮起来,其内核中的恶魔灵魂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嘶吼,熊熊炼狱之火从其躯干的所有部分喷吐而出。 恶魔引擎高速冲了过来,维托和四位死亡守望立刻向两侧躲闪开,恶魔引擎从他们之间冲撞了过去,无数的爆弹继续轰击在它身上,恶魔引擎转过身子喷火的眼睛看着周围跑动起来的阿斯塔特们,他们端着爆弹枪围绕着恶魔引擎边跑边打。 爆弹的轰击不断打击在恶魔引擎的左右两侧,喷火天使转动着脑袋看着两侧的巨人,它在霎那间后甩出了自己的一把长刀,那连接着所练的巨刃以极快的速度飞跃了空际砸向了拉格纳。 年轻的野狼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刀刃深深地切入了他面前的地面,接着第二把刀飞了过来,拉格纳一个飞扑躲开了第二次攻击,他抬起头看着高速旋转第三支手臂的毁灭天使。 但在它甩出这三把刀前一发等离子电浆打击在了他脑侧,蓝色的电浆体炸裂开来四处飞散,毁灭天使转过头看着一边的维托,后者的右臂再次变成了电浆炮。 审判官再次开火,电浆炮击中了恶魔引擎的面部,但和之前一样电浆体没有洞穿其装甲,相反恶魔引擎被激怒了。 恶魔引擎的胸口突然爆开,其胸口部分的装甲被烈火从内喷开,在其下方是一只恶魔,一只咆哮着的恶魔面孔,它的脸部周围燃烧着熊熊烈火,那炼狱之火从每一处缝隙之间喷吐而出,就如同走向地狱的大门一样。 拉格纳周围的战刃被锁链推拽了过去,恶魔引擎旋转着将战刃抛向了维托,高速的锋刃宛如流星般砸向了维托,其速度之快常人甚至连看清都很困难。 但维托看清了,而且还躲开了,刀锋从维托身边呼啸而过打中了周围正在激战的星际战士们,刀刃砸入混战之中,瞬间将一整行的战斗清空,恶魔引擎的锁链迅速绷直将刀刃快速抽回,而在其返回母体的过程中,又一把战刃射向了维托。 审判官这次没有再躲,他抬起手掌一挥那战刃便被偏移了,刀刃被凭空打歪砸向了另一侧,原地回身又用同样的方式打开了另一支刀刃。 恶魔引擎看着他愣了一下,恶魔短暂的安静了一下接着再次咆哮,恶魔引擎的整个胸口部分纷纷裂开,那咆哮的恶魔之魂从其中打出了一条条燃烧的烈火锁链,每一条锁链的末端都连接着火焰打造的矛头。 维托一惊挥舞起链锯剑快速格挡,但燃烧的火矛直接洞穿了链锯剑的切刃,整把链锯剑开始急速升温短时间内被烧得通红,维托扔掉了链锯剑高速跑动起来。 恶魔引擎跟随着维托转移这角度,火矛不断从其中打出,烈火锁链开始从封锁维托的活动空间,审判官在一条条火锁之间闪展腾挪,但其封锁网却越来越死了。 恶魔引擎的后脑勺被一阵爆弹击中,喷着烈火的天使脑袋咔咔的转了过来,它看着身后对准自己猛烈开火的四名阿斯塔特。 天使转动起来准备收拾这四个家伙,但它的动作很快就停下来了,一阵猛烈的爆弹轰击打在了他们周围,如果不是奥拉夫及时召唤护盾恐怕他们就死定了。 闪耀的灵能护盾挡在了一侧,一发发旋转的爆弹被闪电牵引住停止在空中,四人看着从大厅另一侧出现的混沌援军,叛徒星际战士一边开枪一边冲入了大厅,身穿赤红战甲的吞世者咆哮着手持战斧与战刃冲了上来。 叛徒们从两侧杀入了混战中的战场,得到增援的叛徒们立刻压制住了忠诚者,太空野狼战士们腹背受敌,一个个战士被包围杀死,在凶猛的进攻下奔赴黄金王座。 凡人战士们端着枪试图阻挡这些冲来的巨人,但这根本无济于事,他们手中的武器无法洞穿其装甲,叛徒巨人冲入人群中开始碾碎颅骨与血肉。 兰斯洛特握紧了骑士剑准备迎击杀来的叛徒,但其却扑倒在了地上,卡利班骑士抬起头看向大厅另一侧,灰色的铁足踏入了大厅。 斯温.血吼嚎叫着举起战斧,他的战刃上尽是鲜血,从他身后冲出了一整队太空野狼战士,他们瞄准开枪从侧面拦腰斩断了叛徒们的攻势,冲锋中的叛徒被爆弹击中扑到在地。 野狼们四散开来组成阵线,爆弹枪精准地瞄准开火,将爆弹送过开阔的大厅打入叛徒的躯体,陶钢装甲崩塌碎裂,血肉也随之绽放开。 叛徒们立刻还以了颜色,爆弹火力朝着野狼们打来,但这无法阻止他们,至少无法阻止他们的头狼。 狼群的首领嚎叫着旋转着动力斧冲上前去,斯温.血吼挥舞动力斧斩杀了一个个挡路的叛徒,他径直地冲向了那烈火天使。 恶魔引擎看着冲来的血吼挥动了一把战刃,锋利的刀刃朝着斯温的眉心飞去,但狼主却以闪电般的速度挥舞战斧重击在了刀锋一侧,就仿佛一名工匠敲击铁砧一般,如雷鸣般的撞击声炸响开来。 银色的战刃被打飞出去砸在了地上,恶魔引擎正准备拦截斯温,但出乎预料的是斯温没有继续冲向恶魔引擎,而是径直地冲向了砸落在地的战刃。 斯温一把抓住了那粗大的铁链,恶魔引擎试图将自己的武器拖拽回去,但却被斯温死死地擒住了。 “拉格纳!”斯温大喊着将战斧扔给了冲来的狼崽子,拉格纳抓住战斧反手一模一样地重击在飞驰而来的战刃一侧,刀刃飞旋着摔落于地,拉格纳也立刻上前抓住了锁链。 “狮子!帮忙!”拉格纳喊道,兰斯洛特见状收起骑士剑立刻上前与拉格纳一起抓住了锁链,恶魔引擎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第二把刀也被“俘获”了。 恶魔咆哮着准备将第三把刀甩动了起来,那刀刃如炮弹般砸了过去但却突然在空中偏转了,一道闪电轰击在其刀身上使其偏移了方向,刀刃轰然坠落在地上,而其击落者立刻上前与同伴锁定住了那武器。 奥拉夫与贝尔一人一边死死的拽住了锁链,恶魔引擎惊讶的看着这离谱的一幕,阿斯塔特们没有发起攻击,而是像拔河一样拽着自己的武器。 更多的太空野狼从周围跑了上去一起抓拽住锁链,他们嚎叫着全力拉拽这粗大的锁具,锁链绷得笔直,但恶魔引擎却完全无法将其收回去。 “兄弟们!撑住!”斯温喊道,一众战士拽着锁链向后后退,恶魔引擎地盘上的转轮开始旋转起来,他打算转身用火矛干掉他们,但他的轮胎却完全无法转动起来,仿佛被完全锁死了。 那胸口处的恶魔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下方,那轮胎被无形的力量死死擒住了,而那力量正是来自眼前的“凡人” 阿尔斯的眼中闪动着金光,他看着那辆对轮胎死死地握着拳头,维托身后立刻出现了几名太空野狼星际战士,他们与凡人战士一起对准恶魔核心猛烈开火,爆弹,激光与等离子炮不断地轰击着恶魔灵魂实体。 那恶魔打的惨叫起来,他张开血盆大口射出了一整道火矛,那矛头朝着维托的方向射了过去,维托身后的战士们被火矛击中而丧命,他们瞬间就被贯穿了钉死在地上,但他却没事,因为他面前突然出现到一道小小的护盾。 所有的火矛触碰到那护盾时就瞬间消散了,维托看向一侧的莉莉丝,她一刀从一名倒地的叛徒星际战士脖子上抽出,鲜血顺着刀剑泼洒在了周围的地面上。 莉莉丝的眼睛闪烁着紫光,她微笑着看着维托随后看向了另一边,维托也看了过去,他为之拖延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恶魔低下头看着从自己身旁两侧冲来的太空野狼战士,斯温.血吼手持动力战斧冲向了转轮的接连轴,狼群首领嚎叫着一斧看了上去,“为了全父与黎曼鲁斯!” 他的咆哮化为了强大的力量注入战斧,动力战斧的锋刃砍中了连接轴,其机械结构瞬间崩塌了,劈碎的齿轮与零件四处崩碎开裂。 我想如果机械教,尤其是黑暗机械的人在这里估计要放声尖叫了,你懂的,他们看见活人被砍死不会有啥反应,但对机械嘛.........帝皇在上,他们真是一群怪胎对吗? 恶魔引擎失去平衡向着一侧倾覆,斯温旋转了一圈动力战斧扔给了拉格纳,后者一把抓住了斧柄重击在另一侧的连接轴上,两个轮子瞬间向外垮塌崩溃,恶魔引擎瞬间坐倒于地。 “拉格纳!”贝尔大喊道冲了上来,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颗热熔炸弹扔给拉格纳,等等,贝尔的背包里有一颗热熔炸弹?!他那个医生带着这东西干嘛! “好!”拉格纳大笑着一把抓住了热熔炸弹,他粗暴地直接扯断了保险栓,热熔炸弹表面过载的警示红灯瞬间点亮了。 拉格纳冲向恶魔引擎前端飞身跃出顺势将其甩了上去,热熔炸弹旋转着飞入了恶魔引擎的胸口部分,炸弹飞入了燃烧的恶魔灵魂之中。 爆炸响起了,恶魔嘶吼着被热熔爆炸撕碎了,整个恶魔引擎从中轴线部分被撕成了两半,维托埋下身子,恶魔引擎上半身从他头顶划过,砸入了一侧的战场,好几个交战中的阿斯塔特被砸成了碎泥。 “为了全父!为了黎曼鲁斯!前进!”斯温接过拉格纳递回的动力斧嚎叫着,他大步冲过了维托身旁,审判官看着斯温杀进了战场,拉格纳也从维托另一侧挥舞着链锯斧冲进了战场,在维托身旁一大群太空野狼战士挥舞着战斧与战刃冲进混战中。 维托站在几具尸体边,莉莉丝妙曼的走了上来将一把新的链锯剑递给了维托,后者接过了链锯剑后看了看手上的显示器,他低声咒骂一句拉动了链锯剑的引擎,“我们快没时间了,科尔撑不了多久了。” “斯温!我们处理掉这里的事!我们时间不多了!”维托大喊道,一斧子砍死了一个叛徒的斯温举起了战斧,其上的鲜血随之泼洒到了周围的地面上,泼洒到了狼团战士与叛徒的尸体上。 “前进!为了全知之父!为了芬里斯的狼王!” 终焉纪元:第五十九节 黑石要塞(五)最后的防线 黑石要塞之外的太空战情况非常糟,非常非常tm的糟,只依靠两艘战舰牵制一整个混沌舰队,这对于任何海军指挥官来说都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至少是个极其愚蠢的主意。 但科尔,这个愚蠢的,因为在很多年前摊上了维托这号奇葩,而被卷入这场操蛋突击中的舰长还在坚持,他的船也还在坚持。 无限边疆号航行在银河帷幕上,它的周围已经完全被烈火吞噬与照亮,大量的爆炸与翻腾的烈火吞噬了银河之中的一切。 无限边疆号与火鬃之牙号已经伤痕累累,它们不断地进行着快速机动与反击,老实说它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一度真的牵制住了那些凶猛进攻的混沌战舰,但很快局势就发生了变化。 混沌战舰依靠着庞大的数量,以及悍不惧死的进攻作风把它们逼到了绝路,虚空盾已经几次破盾了,战舰的外围建筑也已经残破不堪,损管单位高强度的进行着止损,但越来越多的损失让局势越发危机。 科尔看着自己眼前全部翻红的显示图标,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看着窗外的烈火银河,翻腾的火云在无限边疆号的下方涌起,战舰就如同真的在海面航行一样从其表面滑过。 等离子推进器搅动着周围的火焰一起喷射旋转,宏炮整齐的再次开火,火鬃之牙也飞翔在头顶一起开火,炮弹划破银河的帷幕打击在混沌舰队中,一番爆炸席卷了那些黑色的战舰,但很快对方也作出了回击。 航行出火云的战舰发射出了一阵炮火,密集的炮弹轰炸在了无限边疆号与火鬃之牙身上,虚空盾的闪烁开始变得暗淡不清,猛烈的震动也让舰桥内仿若发生了地震一样。 科尔艰难的支撑着身子,他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感受着整艘战舰的颤动,舰长看着手边不断发出警报的显示器咒骂了一句,他关掉了那烦人的警报看向了舰桥窗户一侧的黑石要塞。 “你tm最好快点,狗日的。”科尔用恶毒的话语咒骂道。 维托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站在一具尸体身上揉着自己的鼻子,周围都是不断炸响的爆弹枪与咆哮的野狼们,狼团战士将手中的爆弹毫无保留的向前射击。 身穿灰甲的巨人向前继续推进,凡人将士跟随在他们左右穿过布满尸体的走廊,剧烈的枪炮与激光束的夺目光芒充斥着整个走廊。 “感冒了?”莉莉丝说着从一只恐虐放血鬼的脸上拔出了剑,维托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不,肯定科尔在骂我,让我抓紧时间。” 维托说着拿起爆弹枪一枪轰爆了走廊中恐虐恶魔的脑袋,维托跳下尸体继续边打边走,他很快躲入了一处掩体后,密集的爆弹炮火从走廊另一端打来。 维托看向一边向外开火反击的狼团战士,一名卡迪亚团的士兵扛着火箭筒冲上走廊,他知道自己肯定是个死,但他还是冲了出去并且没有丝毫犹豫,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没机会活着出去。 卡迪亚士兵在被打碎前扣下了扳机,火箭弹从走廊中瞬间飞了过去,在尽头击中了开火的黑色军团重爆弹枪手,他被火箭弹击倒在地,身边的叛徒兄弟也被走廊之中迅猛飞来的爆弹击中倒地。 但更多人死在了接下来的突击中,斯温.血吼与拉格纳等狼团勇士冲锋在前,他们冲出了走廊用链锯与动力斧斩杀敌人,在极近距离的贴身肉搏中将敌人斩杀倒地。 维托看着周围继续向前推进的战士们,他们已经寥寥无几,相比起最开始那场浩大的船坞登陆战,走到这里的战士已经寥寥无几。 两百人的突击大连现在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五十人,凡人将士们也只剩下了不到四分之一,马尔斯上校也牺牲了,但他死的像个英雄,拉响手雷与好几个凡人叛徒同归于尽了。 大多数人都死在了突击过程中,死在了沿着黑石要塞走廊推进的艰难战斗中。 整座黑石要塞就是个绞肉机,忠诚方与叛徒方在这里的每一条黑色长廊,大厅与石桥上进行惨烈的战斗,无数的生命丧生在这些毫无生机的黑色石材中,无数的鲜血泼洒在其冰冷的表面上。 这可真是讽刺,死灵打造了这些要塞,它们本该是由那些无魂之物所驱动使用的,但现在在这里,在黑石要塞内血肉生物们却进行着银河之中最惨烈的绞肉战。 但战士们的牺牲终究是有价值的,因为突击力量已经几乎杀到了反应堆处,根据全息结构图的显示,他们已经杀到了要塞的中央部分,杀到了其一切动力的来源核心的大门前。 斯温.血吼一斧子斩杀了眼前挡路的叛徒,他冲出了走廊冲上了那座黑色的长桥,狼主冲锋在前不断地挥舞战斧将大桥上的地方打下去。 叛徒们坠入其下方的万丈深渊中,狼团战士们从走廊出口处鱼贯而出,他们沿着黑色长桥向前开火推进,双方的爆弹从大桥两端交织射击。 无数的火光划破幽暗的井状空间打击在两侧,双方的战士都被爆弹击中而倒地,有的坠下了大桥消失在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中。 卡迪亚与护教军的勇士们从巨人的尸体间走过,他们跟随着剩下的巨人向前推进,狼主血吼与老兵们在最前方带头推进,他们挥舞着战刃向前砍杀推进。 残忍的绞肉战在并不算宽的桥面上激烈交锋,链锯对链锯,战刃对战刃,黑色军团与吞世者的叛徒与老兵们互相激烈搏杀,他们的短兵相接残忍而又高效,挥舞的武器高效地收割着一个个生命。 在他们身后双方展示的炮火依旧不断,从大桥两侧对射的爆弹飞跃了尸体,点亮了流淌在桥面上的鲜血,激烈的交火让这里完全变成了绞肉机。 维托看着这一幕幕回忆起了一个地方,一个一样被称为绞肉机的地方,凡尔登。 人类的一切战争艺术最终变成了纯粹的野蛮厮杀,双方战士用纯粹的蛮力互相交锋,他们的盔甲与武器碰撞在一起,人挤人在桥面上拼死搏杀。 拉格纳连续咆哮着砍杀着眼前的吞世者,后者在死亡前一斧子砍在了拉格纳的手臂上,拉格纳咆哮着将怒火注入战斧中砍碎了他的面孔。 “全父!”拉格纳发出了纯粹的狼嚎,他破碎的头盔露出了他一角的狼牙,他周围的老兵们也发出了一阵狼嚎,他们如野兽般向前突进砍杀,其嗜血与疯狂程度几乎与叛徒们无异。 “该死!莉莉!上去打开缺口!他们要狼化了!”维托喊道,拉格纳他们的基因缺陷就要被嗜血的搏杀唤醒了,必须阻止他们! 莉莉丝手臂旋转了一圈刀刃冲了上去,她大踏步的沿着长桥冲刺而上,女魔头在巨人们身后腾空而起,从他们头顶空翻落而过。 莉莉丝站在一名吞世者的头顶,她摇晃着身子试图站稳,吞世者差异的抬起头看着头顶的莉莉丝,后者笑了笑双手一挥斩断了他两侧并肩而战兄弟的头颅。 巨量的鲜血从他们的脖颈处喷出,莉莉丝尚未来得及动手,这名叛徒就被缺口被打开后冲上来的拉格纳砍死了。 莉莉丝乘着其尸体向后仰倒而空翻落地,她起身时看着周围冲过的野狼们,他们杀过了黑桥将桥上在最后的一名叛徒斩杀倒地。 拉格纳喘着大气站了起来,他浑身是血地看着冲过大桥的兄弟们,维托也跟着冲了过来他向莉莉丝微笑着点了点头,后者则笑着扛着刀。 但他们的宁静并未持续片刻,从他们刚刚冲过的大桥方向冲出了一大批叛徒与恶魔,他们从大桥另一端追了上来,对着这边的忠诚派发起猛攻。 战士们立刻在大桥这边重新组织防线进行反击,凡人与星际战士们躲藏在掩体后向着大桥对面开火射击,在桥面上早就躺满了无数的尸体,敌人的,自己人的都有。 斯温看着大桥对面的敌人低吼起来,“我们没时间了。” “的确,狼主大人,我们会留下来断后,请你们继续进攻吧。”护教军元帅德尔塔机械式的说道,他站在狼主面前握着一把等离子枪。 狼主看着面前的机械教成员,他凝视着他的机械眼,“看来,我们该告别了,德尔塔,很荣幸与你并肩而战。” “我也是,狼主,我与我指挥的护教军以及卡迪亚战士们,会在这里尽可能地拖住他们,利用大桥的有利地形。”德尔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该去,见欧姆弥赛亚了。” 他平静的宣告了自己的死亡方式以及死地,也宣告了周围还在反击的卡迪亚与护教军战士们,但他们也早已知晓了自己的死亡之地。 斯温点了点头举起战斧向后一挥,“野狼们!跟我来!” 太空野狼战士们站了起来边打边后撤,他们冲入了身后的大门中,维托也在离开前看着德尔塔,后者微微点头进行了无声的告别。 维托跟上了狼群,他在长廊之中向后看去,他看着德尔塔转身与他的战士们走在了一起,那是护教军元帅最后的剪影了。 终焉纪元:第六十节 黑石要塞(六)伟大的牺牲 爆弹爆炸在了身穿黑甲的星际战士胸口,那叛徒瞬间躺倒在地,他努力的伸手试图抓住手边落地的枪但却被一只脚踩在了胸口,身穿灰甲的野狼战士一枪轰碎了他的脑袋后继续前进。 他们从大门远处冲来,爆弹枪与链锯不断开辟着前进的通道,这里的抵抗格外激烈,黑色军团及其叛徒盟友们在这里进行着最最后的防御,无数的爆弹与重武器阵地环绕着反应堆舱室的入口外。 但狼团战士们依旧打了过去,在付出了又一次惨重伤亡后杀穿了叛徒们的防线,最后的狼群冲入了反应堆的所在地。 在大门外依旧留下了一批战士,他们将叛徒们的尸体推开占领了阵地,狼团战士们在他们狼卫的带领下在大门外开始阻击,从四面八方赶来支援与拦截自己的叛徒们,他们必须给进去的兄弟们争取时间。 但这个时间不会太久,所有人都知道。 斯温.血吼率领着最后的狼群,十几名狼团勇士冲入了反应堆所在的舱室,维托跟着他们冲了进来,也看见了那为整座黑石要塞供能的反应堆核心。 那是一个闪烁的绿色球体,其中有着一股不断变化着形态的能量物质,其变化速度之快,之多样令人咋舌。 无数的缆线与环绕的能量环带包围着能量体,每一条磁悬浮环带都吸取着能量体的力量,将无数的绿色闪电能量从其中剥离,接着通过能量管线输送到周围的黑石墙体后。 这里便是黑石要塞的核心,这里便是一切的中心。 斯温向一边的狼团战士点头示意,后者拿出热熔炸弹冲了上去,战士踏着大步冲过了并不算很漫长的黑色石棺长道,很快就几乎接近了能量核心,但那也成为了他最后的死地。 一道蓝色的闪电轰击在了战士身上,其瞬间便被打飞了出去,冒着烟雾与充斥着烧焦味的尸体飞出几米后撞倒在地上。 一声鹰隼般的尖锐啼鸣声回荡在宽阔的,高耸的动力室穹顶下,一个巨大的阴影从他们头顶突然滑过,所有人都端起了枪瞄准了那个轰然落在反应堆前方的东西,那长着鸟首的东西。 “你们的道路结束了,芬里斯之子,你们将在这里为万变之主落下壮丽的帷幕。”那怪物说道举起了手掌的权杖,他身后的一对巨大蓝色羽翼缓缓打开,其身上佩戴的所有装饰物都宣示着他的身份,万变之主奸奇麾下的万变大魔。 “该死!打!”斯温咒骂着用战斧指向万变大魔,他身后的战士们全部端起了爆弹枪对准大魔开火,无数的炮火轰击在他身上,但没有一发爆弹打中了他,所有的爆弹都被闪电立场拉扯住了。 一条条电弧拖拽着爆弹僵持着空中,他奸诈的笑着反手一挥将爆弹全部弹射了回来,立刻便有两名狼团战士被自己的炮火杀死了,如果不是奥拉夫及时召唤了护盾恐怕没人可以活下来。 万变大魔哈哈大笑着,他举起自己的手指嘲弄的看着他们,就如同看着一场好玩戏剧的观众,“多么有趣啊,你们击败了阿巴顿的猎犬们,击败了安格隆的疯子还有怀言者的法师,你们本该在这里迎来故事的终点,就像所有故事那样!”他大笑着,声音介于人与鸟类之间。 万变大魔欣喜若狂的大笑着,他的浅黄色鹰嘴发出着让人不快的声音,“不!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在万变之主的计划中,你们就像一群提线木偶,在他的剧场上跳舞。” “妈的!够了!干掉他!”斯温挥舞起战斧冲向了万变大魔,拉格纳与几名狼团战士也跟着冲了上去,他们挥舞起战刃冲向那让人心烦的恶魔。 万变大魔哈哈大笑着没躲也没闪,几人的武器都打在了护盾上,其上无数闪烁的充盈能量闪电轰击在几人身上,那闪电穿透了盔甲,其带来的痛楚就算是阿斯塔特都无法承受。 万变之主挥舞着打出一道闪电轰杀了一名战士,在他发出下一击之前斯温与拉格纳便被莉莉丝拉了回来,她的灵能力量将他们拽了回来,两人撞击倒地面看着那怪物杀死了几名兄弟。 斯温咆哮着一拳砸在地上,他如一头愤怒的野狼,他扭头看着门外的激烈大战,兄弟们撑不了多久,他们不能被这个狗杂种拦在这儿! 他不会杀了自己和这里的人,万变大魔想看着他们的一切希望破灭,看着他们被外面冲入的黑色军团撕成碎片,在一场“盛大的战斗”后落下帷幕,为他的主人献上一场精彩的表演,但斯温不是演员!他的兄弟们也不是! “你们以为你们可以在阻止我主人的计划?!尸皇的愚蠢忠犬们,你们就算摧毁了黑石要塞,阻止它前往卡迪亚我们也会取得胜利!战帅阿巴顿已经知晓了方尖碑的秘密!你们的永恒防线注定破碎,你们的尸皇注定将败在万变之主的计划中!” 万变大魔就像某些电影里的癫狂反派一样大喊大叫着,“恐惧之眼将吞噬你们的世界!撕碎银河!” 维托皱起了眉头,方尖碑?等等,阿巴顿!该死! 维托心中咒骂道,自己tm的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阿巴顿打了十三次黑色远征,唯独这次艾达拉德和那个老混蛋都来警告自己这次的要出大事,阿巴顿也不是第一次进攻卡迪亚了,为什么偏偏这次他们这么紧张? 自己tm的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阿巴顿肯定tm是有点计划,知道该怎么办才会进攻的,所以他们才会看见毁灭的预言,方尖碑,那操蛋的方尖碑!自己怎么忘了那些定西?! 阿巴顿夺取了黑石要塞,那就意味着阿巴顿已经知晓如何运用死灵造物,几个世纪了自己怎么才tm的反应过来! “莉莉!你能上吗?”维托扭头低声问莉莉丝,后者摇了摇头,看着维托遗憾的叹气,“如果我动手就必须用全力,大魔与大魔的对抗藏不住的,奸奇就会知道我和我姐介入了,他比恐虐会动脑子,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具体的麻烦。” “抱歉,亲爱的,这次我不能帮你。”莉莉丝一只手按在了维托的肩膀上,维托叹了口气看着那奸奇恶魔,维托闭上了眼睛随后猛地睁开了,其眼中闪动起了金色的闪电。 “你会暴露的。”莉莉丝警告道,维托则笑了笑手指之间依旧开始闪动起金色电弧,“我们必须出去阻止那个兔崽子。” 维托说着突然看着一名狼团狼卫走到了斯温身旁,他摘下了头盔露出了自己与奥拉夫一样,足足四颗金顶的面孔。 他与几名老兵靠了上来,斯温看着他沉默不语,老兵肯定的点头,斯温懂了,他长叹了一口气摁住了他的肩膀“永别了,托尔兹兄弟。” “我们瓦尔哈拉见。”“瓦尔哈拉见。” 老兵戴上了头盔,在与奥拉夫点头道别后冲向了万变之主,他身旁的老兵们一起冲了上去,他们一边冲向万变之主的可憎仆从一边向护盾猛烈开火,爆弹轰击在护盾上和之前一样全部被控住了。 万变大魔哈哈大笑着嘲笑他们,随后反手将爆弹全部打了回去,爆弹射向了领头的托尔兹,立刻他身边的一名魁梧老兵就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所有的爆弹,其身体瞬间被打出了无数个窟窿。 托尔兹等人继续前进,万变大魔惊了一下反手打出了一道电弧,但又一名老兵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轰击,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老兵们用自己的生命化为巨盾为托尔兹开辟前进的道路。 他们一一倒下,但却为兄弟们争取了机会,最后的两名老兵冲了上去毫不犹豫的撞在护盾上,闪电轰击在他们身上,难以忍受的剧痛刺激着他的所有神经线,但他们却没有任何的犹豫与退缩。 老兵一齐发出狼嚎用手臂撕开了能量立场,那闪电护盾一点点在其身体之间裂开了空袭,他的身体被灼烧与撕裂,但老兵们用最后的生命打开了最后的通道。 托尔兹在冲锋中捡起了自己兄弟落下的等离子炸弹,他猛地拉开了保险栓,同时扯开了自己身上那所有的手雷保险,托尔兹冲过了兄弟们用生命开辟的通道冲到了万变大魔面前。 托尔兹嚎叫着纵身跃起撞击在了奸奇恶魔身上,奸奇恶魔在惊讶中被托尔兹撞入了身后的能量核心,大魔被其中的能量撕裂吞噬痛苦的尖叫起来,他的修长四肢在空中不断抽搐摆动,鸟类般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大厅。 那能量闪电也轰击在托尔兹身上,他与奸奇恶魔一起落入了能量场中,但托尔兹的声音却不是惨叫与尖叫,而是嚎叫。 “为了鲁斯和全父!为了帝国!”托尔兹的声音化为了一道闪光,巨大的爆炸冲击波从能量核心中闪烁而起。 能量核心崩塌了,爆炸击碎了周围的所有环带和限制器,充盈的能量瞬间释放开来炸毁了整个反应堆结构,所有的缆线都过载爆炸,所有的储能器都升腾起了绿色的烈焰。 斯温抬起胳膊挡在眼前,维托和莉莉丝也被奥拉夫护在身后,巨人们俯下身子对抗着那冲来的冲击波,巨大的力量撞击在他们身上,一度差点掀翻了他们。 但他们还是站住了,当冲击结束后,维托看着那化为彻底残骸的能量核心。 他,他们,用生命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永别了,兄弟们。”斯温悲痛的说道,随后满腔怒火的提起了动力斧看向门外,他嚎叫起来随后用满嘴的獠牙看向维托,“来吧!我送你们出去!” “也为了我的兄弟们复仇!狼王!”斯温冲了出去,拉格纳与剩下的战士们都愤怒的咆哮起来,他们宛如一群野兽般冲入了黑色军团中。 “我们走!快!”维托指着门外大喊道,兰斯洛特和贝尔肯定的点头,立刻冲了出去,但维托却咒骂了一句。 “该死.......” 他必须阻止阿巴顿,至少必须去试着那么做。 “方尖碑.......荷鲁斯,你这混球儿子快赶上他老爹了。”维托咒骂起来一起冲了出去。 终焉纪元:第六十一节 黑石要塞(七)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这次任务的难点从来都不是摧毁反应堆,实际上,那在维托的计划里只是前半截,而真正最难的是后半截,简单来说就是怎么逃出去。 当然了,你真以为维托是来慷慨赴死的?他还有很多事需要做,而且再说了,他不会为了那个老混球的“伟业”赴死的,至少现在不会,所以是的,他计划里最重要的一部分便是怎么撤离。 安全地撤离。 而现在正是执行这部分的时候了,而且和维托想的一样,其难得非常非常,非常tm的高。 维托冲在队伍的前端一边跑一边开枪,他早就扔掉了爆弹枪而是用右臂的等离子炮开火,一发发闪烁的电浆打击在周围的敌人身上,那些凡人叛徒,低级恶魔都被他一枪枪放到,而叛徒阿斯塔特,则交给了忠诚者们。 贝尔走在维托身后精湛的枪法展露无遗,他以极其快速,精准与堪称不可思议的速度瞄准开枪,贝尔的下意识里似乎就像是有种本能,一种对于危险可能出现位置本能的判断。 极限战士手中的爆弹枪不断开枪射击,每一枪都会毫无疑问的打中敌人的要害,一个个敌人轰然倒地,他的爆弹也随着敌人的死亡而极速减少。 但真正损失最快的是突击部队的幸存者们。 卡迪亚十三团和机械教护教军已经全部牺牲了,一个人都没留下,而整个火嚎大连也只剩下了二十名星际战士,甚至这个数都不到了。 进攻时他们损失惨重,而撤退时损失也一样惨重,甚至更严重,敌人似乎像是要泄愤一样的从四面八方的围了过来,用尽一切手段攻击他们。 在从反应堆出来时他们有四十人,而现在只剩下不到二十了,从登陆黑石要塞到现在只过去了一个小时多一点而已,但整支突击队已经只剩下这点人了。 最后的野狼们全力的向外突围,阿斯塔特们高速向前推进,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的全身已经全部都是血了,他们右肩上属于自己曾经战团的肩甲完全被污血染黑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他们浑身是血,而且大多数都挂了彩,大多数人的武器也和其使用者一样状态糟糕。 拉格纳的链锯斧在无数次的劈砍中已经严重损坏,其咆哮的链锯切口已经布满了缺口,盔甲与头盔也多有破损。 但愤怒的野狼还是再一次杀死了一名叛徒,他挥舞战斧砍杀着挡路的敌人,他们从核心区域一路向外杀,穿过了一条条布满尸体的走廊与大厅,最终终于快杀到外围了。 众人穿越着宽阔的旌旗大厅,这里曾经悬挂着帝国的荣耀战旗,而现在则垂挂着无数的亵渎之物,四神的可憎信徒们将其扭曲的装饰品摆在这里,似乎是为了让任何登舰者立刻注意到他们的“成就” 突击小队的最后残余从大厅中央杀过,狼团战士们的爆弹枪笑着周围开火,一发发爆弹击杀着柱廊后黑暗中的敌人。 一片片鲜血伴随着残缺的尸体倒在了地上,明亮的枪火不断照亮着大厅的地面,也照亮着最初他们杀入这里时留下的尸体。 狼团战士与叛徒们的尸体混合着躺在一起,卡迪亚军与护教军战士们的遗体也是一样,大量的恶魔与凡人叛徒铺满了大厅,他们几乎是不断地撞开尸首向前挺进。 贝尔的枪口转动着方向,说真的,难道说会当医生的人在动手杀人这方面也一样猛?我们的药剂师先生几乎是每秒钟都在扣动扳机,伴随着手指的扣动爆弹也一枪枪响起,将一个个敌人击倒于地。 他的枪口灵活的转动在战士们之间,分明是不间断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连续不断的射击但却不会打中任何一个自己人,他的爆弹似乎有着智慧,可以绕开自己人飞行一样。 从石柱后大步冲出了一名黑色军团的叛徒,他端起一门有着燃烧骷髅头的热熔枪开枪射击,一名狼团战士被打中后瘫倒余地,那叛徒也几乎立刻就被贝尔一枪爆掉了头。 但当贝尔爆掉了那叛徒的丑陋面孔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所有弹药,所有弹匣已经全部打空了,是的,贝尔携带的双倍爆弹量一发不剩的打光了。 不是他,所有人的弹药都打光了,斯温扣了扣自己手上的爆弹手枪,机魂陷入了沉默再也没有了回应。 维托也在打死了有一个异端后停火了,他右臂的等离子炮完全沉默了下来,无论他怎么激活扳机其等离子体也在没有打出一发了。 但他们已经做到了本不可能做到的事,他们来到了船坞,抵达了撤离点。 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切的结束,众人都转过头去看见了大厅尽头出现的敌人,从要塞内追出来的大量叛徒出现在了大厅中。 阿斯塔特叛徒,凡人叛徒与恶魔混杂在一起冲了上来,他们咆哮着将一个发发爆弹打了过来,忠诚者们立刻躲在了船坞的大门口躲避着爆弹火力。 一发火箭弹从其中飞了出来,那导弹精准无误的打中了船坞中停靠的一架雷鹰,那主人再也不会回来的雷鹰瞬间爆炸了,剧烈的爆炸波及到了周围的几架雷鹰。 更多的等离子与火箭弹飞出大厅,无情的轰击着船坞中的雷鹰与女武神,他们是在摧毁忠诚者的逃亡手段。 斯温长叹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了维托,他笑了笑摘掉了头盔,“看起来我们该告别了,审判官。” “斯温.....”“我知道,但必须有人留下来断后。” 斯温.血吼,火嚎大连的最后狼主笑着说,他看了看周围已经明了一切的最后战士们,“我们的兄弟都长眠在了这里,我可不想让他们抛下我去英灵殿。” “狼主。”拉格纳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斯温抬手打断了,他摁住了年轻野狼的肩膀,“全父还有使命交给你对吗?” 拉格纳还想说什么但并未说出口,他默默的点了点头,狼主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完成你的使命吧!年轻的狼崽子,替我们去完成职责!” “而我会为你们争取这个机会。”斯温说着扔掉了爆弹枪,将动力夫旋转了几圈握在手中,他看了看在场的死亡守望与两位审判官,野狼豪迈的大笑声压过了周围的一切枪炮与喊杀声。 斯温笑着看向贝尔,他露出了满嘴已经与狼无异的牙齿,“兄弟,把最后的炸药给我吧,我会用的上的。” 贝尔沉默了片刻,极限战士在片刻的犹豫后取下了自己的背包,他将其递给了斯温,后者感激的点头。 “请原谅我诸位,英灵殿的最后门票得交给我们了!”斯温大喊道向周围的最后战士们嚎叫起来,所有战士都放声嚎叫。 血吼突然冲了出去,战士们与他一起冲出,他们在叛徒们即将抵达大门前的一刻冲了上去与他们撞在一起,这下子他们的爆弹与等离子没用了。 战斗以最惨烈的白刃战开始了,狼群勇士们忘我的战斗着,砍杀与吼叫伴随着鲜血泼洒与飞舞,斯温的动力斧不断地挥舞切割,他们如传说中的斯巴达三百勇士一样堵住了大门,用身体与鲜血堵住了大门。 维托等人冲向了蓝鲨号,拉格纳在跑出几步后看向自己的兄弟们,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与混沌血战的兄弟们。 “走!拉格纳!我们的使命尚未结束!”兰斯洛特摁住他的肩膀说道,“帝皇需要我们!我们还不能这么一了百了的赴死!” “我知道....我知道....”拉格纳哀伤的说道,随后转过了头“永别了,兄弟们。” 他们冲上了甲板,维托甲板边缘看着每个人都进入了雷鹰,他扭头看向入口处,看着那已经杀的尸山血海的地方。 狼团战士们忘我的战斗跨越了血脉的临界点,他们狼化了,古老的基因种子缺陷现在化为了愤怒的烈火,那火种燃烧了起来,一旦燃烧便在不会熄灭。 尖牙利齿与所有狼人的特征暴露了出来,他们打碎了武器便用利爪与獠牙作战,他们在大门处与混沌在极近距离互相砍杀。 战士们爬上垒起的尸山在山峰上砍杀着爬上来的敌人,一发发爆弹从后方射来,无数的叛徒爬上尸山淹没了他们。 狼团战士们战斗着,链锯斧与动力斧不断地挥砍着眼前的敌人,最后的野狼不负原体之名的忘我搏杀着。 他们消失在了那片猩红浪潮中,只有斯温.血吼还站在最上方,他挥舞着动力斧嚎叫着砍杀着一个个敌人,鲜血从他面前泼洒飞溅。 一发发爆弹打击在他身上,盔甲被洞穿,血肉从其下喷溅而出来,但斯温还是忘乎所以地战斗着,他的战斧无情的挥砍斩杀着一个个敌人。 他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但最终他的腿被一把长矛刺穿了,那混沌战矛刺穿了他的大腿让他跌了一下,血吼一斧子砍杀了那个矛手。 但周围的混沌叛徒们立刻看准了时机涌了上去,他们拉扯着狼主的身体将他淹没在了浪潮中,无数的刀剑,长矛刺穿了斯温,狼主在叛徒们的围攻下举起了贝尔的背包,他的一只手拉扯在其中的一枚炸药保险栓上。 “全父在上!听我咆哮!” 斯温.血吼拉响了炸弹,那背包之中的所有炸弹化为了帝皇的怒火,其爆炸瞬间吞没了斯温与周围的叛徒们。 等离子与热熔的火焰互相交织在一起,蓝色的火焰与猩红烈焰互相吞噬融合,毁灭的烈火席卷了半个大厅,所有的混沌叛徒与尸体被吞没殆尽,墙壁上悬挂的亵渎之物崩塌在火云之中。 巨大的爆炸吞没了半个船坞,那些还停在甲板上的女武神与雷鹰发生了连锁爆炸,一场场殉爆波及了整个甲板。 但真正轰鸣的却不是爆炸的声音,而是斯温.血吼的最后咆哮,那最后的声音穿越了亚空间的帷幕,穿越了灵魂之海的彼岸。 在黄金王座之上,那永远燃烧着林灵能烈焰的不朽骸骨眼眶之中,那早已没了眼睛的眼窝中流下了一滴泪水。 终焉纪元:第六十二节 黑石要塞(八)永别了 警报声爆响在整个长廊中,军士长站在走廊中央大声咆哮着召唤手下向前前进,损管舰员们整扛着一个个机械教的工具向前疾驰。 这不是军士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了,老实说自从上了维托的船,军士就早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了,毕竟每一次任务都好像是要去见帝皇他人家一样,但每次又见不成,所以军士已经懒得祈祷了。 “快点!你们这群白痴!”军士用最响亮的嗓门喊道,他必须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的每个手下都能清晰地听见。 水手们从无魂机仆身旁狂奔而过,每一个人肩上都扛着一个工具箱或损管工具,他们已经没有时间等待行动缓慢的机仆反应了,他们必须尽快抵达破损地点。 机械教的神甫在走廊之中不断敲击着数据平台上的键盘,一行行数据从他眼前划过,机仆们手持消防喷雾在走廊边缘喷吐着消防喷沫以扑灭燃烧的大火,伺服颅骨也呼啸着掠过走廊前方需要传递紧急命令的地方。 “妈的!全舰都乱了!神甫!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要去哪儿!”有着粗壮胳膊的军士长咆哮道,机械神甫看着眼前的数据平面手指继续敲击着,那其上狂风式的滚动着无数的警示图标,是的,整条船都乱了。 “第六甲板遭到炮击,需要修复增压管道,军士长,你必须尽快赶去,根据数据显示其最近路线是........” 神甫话音未落走廊中传来了爆炸,舱壁上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太空之中的负压气流瞬间将走廊中的几个机仆卷走了,还有几个水手也在惨叫着被吸入了太空。 “关闭走廊!神甫!快!”军士长大喊道一把抓住了面前即将被吸走水手的手腕,军士长自己也拽着一根管线避免自己被吸走,强大的负压气流如狂风般在走廊之中席卷狂舞。 “神甫!”军士长大喊道,机械教神甫按下了按钮,他的几根机械臂使其稳稳地站在原地,神甫快速的完成了程序命令。 走廊之中的封闭舱门很快降了下来,沉重的铁门伴随着警报声缓缓地落在了地上,水手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军士长也瘫坐在走廊中喘着气。 神甫的眼睛依旧锁定在屏幕上,其机械眼快速的扫视着其上的数据,“我们必须尽快结束作战,舰船依旧损失过大。” “希望这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航行。”军士长喘着气说道。 —— —— 剧烈的爆炸轰炸在科尔的身旁,舰长险些跌倒在地上,他艰难的爬了起来看着窗外闪耀的火光,剧烈的爆炸不断充斥在他的视野中。 警报声爆响在整个舰桥中,所有的船体区域都变成了红色,无数的警告标志整如雨点般滑过全息显示屏。 但科尔完全不需要那些东西也知道局势非常的糟糕,爆炸与震动不停在舰船上发生,她快不行了,如果他们不想这次航行变成最后一次的话,那他们现在就必须立刻做点什么。 “炮术长!向左侧集火!快!”科尔大喊道,炮术长头也不回的开始下达命令,但在炮术长边上的总控官则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多个显示屏,他脸色煞白,屏幕上所警告的事物足以让他,以及让任何人感到恐惧。 “舰长!虚空盾能量即将耗尽!” 科尔瞪大眼睛看着总控长,所有人都转过了头看向科尔等待着舰长的命令,那一双双眼睛似乎是一个个渴望救赎的信徒,向他们的使徒寻求拯救话语。 但科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闭上眼睛低声咒骂起来,他知道这次可能真的是最后一次自己的航行了。 但是他错了,这并不是帝皇给予他的最后使命。 “舰长!我们已经撤回船内!立刻撤退!快!”维托的声音回响在通讯频道中,科尔猛地睁开了眼睛,就如得到了命令的机仆一样。 “炮术长集中所有火力向右侧开火!打开通道!”科尔大喊道接着看向总控长,“!给虚空盾最后一次充能!然后把所有能量注入亚空间跃迁引擎!” “舵手!带我们前往开阔地带!准备执行跃迁仪式!全舰准备跃迁!”科尔的命令立刻得到了响应,所有人都立刻开始执行命令,舰桥上无数的咆哮声与传递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无数的机械键盘与机仆的低语变得杂乱而响亮。 右侧的宏炮一齐开炮,密集的炮弹与光矛光束打击在了一侧的混沌战舰身上,那战舰立刻在密集的炮火中解体爆炸。 无限边疆号的喷射引擎开始紧急转向,腹部的侧推喷射口全部开始工作,整个巨舰开始大幅度转向冲向战场边缘。 喷射阵列的醒目光芒推动着无限边疆号冲过了破碎的混沌战舰,它们从黑石要塞的前方滑过,光矛不断地轰击着前方的混沌战舰,舰首处的鱼雷发射管将一发发鱼雷全部打空。 密集的鱼雷网呼啸着撞向了混沌舰队,一阵阵爆炸在短暂的片刻后发生,一朵朵绚烂的火花绽放在无限边疆号周围,舰体从火焰之中冲过,以这类型战舰的最快速度全速冲刺。 “引擎功率继续拉大!不要管损耗!”科尔喊道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击着,很快通讯频道就被点击了出来,“火鬃之牙!任务完成开始撤退!” “舰长!”下方的鸟卜长大喊道打断了科尔的话,他转过头向着舰长大喊道,“我们必须降下虚空盾才能激活盖勒立场护盾!但如果我们降下护盾我们便会.........” “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下.....”科尔说完了他没说完的话,是的,如果现在解除虚空盾,以无限边疆号现在的状态必然会被混沌舰船的炮弹撕碎。 这意味着必须有人留下来,而这所意味着的一切太清楚不过了。 “撤退,舰长,我们会掩护你们。”火鬃之牙号的通信频道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火鬃之牙已经开始了转向,科尔看着那只咆哮的火狼图标,他看不见对方舰长的脸,但他可以想象到舰长说出这句话的表情。 那是平静的表情,他早已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在执行这场行动前就知道了。 舰员们转过头看向舰长,科尔看着通信图标沉默了片刻,那是短暂但近乎于永恒的沉默。 “永别了,愿帝皇之引领抵达王座。”“王座见了,舰长。” 巨大的战舰从无限边疆号的一侧转头冲向了那些混沌舰队,科尔看着那火鬃之牙的信标逐渐远闭上眼睛无声的述说了些什么,随后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拳打在控制面板上。 “执行亚空间跃迁!全舰准备!”科尔咆哮道,周围的一个个屏幕都随着鸟卜长的操作亮了起来,在舰桥前方亚空间的涌动着混乱能量场的通道被从实体宇宙中撕裂开了。 “跃迁准备完毕舰长!随时可以执行跃迁仪式!”“执行!” 火鬃之牙冲入了混沌舰队,它两侧的巨炮开始同时咆哮,所有武器开始打空所有弹药储备,所有的武器都在闪耀咆哮,而虚空盾也在周围混沌舰队的猛攻下开始闪烁。 火鬃之牙的舰长坐在自己的舰长椅上,在他的下方鸟卜长看着自己的屏幕,那个秃头的男人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叹了口气,“无限边疆号已经进入亚空间,他们成功了。” “舰长,虚空盾破盾。”一个声音说道,话语之中没有任何的恐惧,没有任何的惶恐。 舰长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炮火,缓缓地闭上了眼见,“辛苦各位了,感谢大家多年来的服役。 “现在我荣幸地宣布我们的使命结束了。” “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什么?!星际战士?什么鬼星际战士!”卡迪亚第八团中尉连长咆哮着问,他的声音响亮如闷雷,但也必须如此才能压过周围的炮声。 连长一只手摁着座机电话,他看着窗外纷飞的炮火,“你脑子抽了?!黑色圣堂他们在南边!我们这个战区没有星际战士。” “什么?你看见了?帝皇在上!下士说清楚!如果你看见了叛徒星际战士就开........什么?燃烧着火的星际战士在帮你们?” “帝皇在上!你是不是被炮弹振出幻觉了?”中尉连长吼着说,但指挥掩体外的喧嚣声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中尉放下了电话,他走出了掩体与手下的士兵们看见了那些战士,那些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星际战士。 他们无声的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战场,他们带着熊熊的怒火走向了战场。 帝皇的怒火。 —— 一般认为,咒缚军团的出现通常意味着帝皇本人,出于愤怒抑或者慷慨激昂之情所导致的,人类之助会将自己的不朽英灵大军派向战场。 在卡迪亚战役中咒缚军团给予帝国方有效地帮助,也痛击了混沌,为卡迪亚战役贡献了不可磨灭的奉献。 但一般史学界认为,火鬃之牙号对黑石要塞的突击战,也是整个卡迪亚战役中至关重要,同样不磨灭的奉献,有的人甚至传言是他们的英勇牺牲唤来了帝皇之怒,他们的英勇壮举触动了伟大的人类之主。。 但无论如何,他们以凡人之躯铸就了宏伟之业,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这便是他们无可争议的荣耀,帝国的英雄将永远铭记在我们心中。 黑石要塞,永恒意志号突击战,全员阵亡,没有生还者。 ——摘自《伟大的牺牲与荣耀—卡迪亚战役始末》亚西利.苏莱曼亚著。 终焉纪元:第六十三节 旧时回忆 泰拉标准年:29k.801泰拉/旧地球 —— 耀眼的日光照射在裸露的岩石上,那可太阳就如同恶魔一样灼烧着大地,一望无际的荒芜原野上一切都是那么的炽热,沙砾就如同烙铁一般冒着腾腾的热烟,连峡谷之中都因为高温而滚动着扭曲视野的灼热气流。 光秃秃的岩石与戈壁石堆占据了一切,荒芜的大地上没有任何,哪怕一丝丝的生机,那关于泰拉之上曾经存在过森林,草原与海洋的古老传说早已成为了过去的歌谣,只存在于一首首诗歌与不现实的幻想中。 在这片大地上有的只有死亡和荒芜,一望无际的沙漠与戈壁滩向着大地尽头延伸而去,唯一在这片土地上有点变化的地方就是这里,这些由光秃岩石山组成的峡谷与隘口。 蜥蜴爬上了岩石,它的小小眼睛环顾着周围的一切,但很快它就惊吓着逃入了自己的岩峰庇护所中。 一只靴子踩在了岩石上,那戴着头巾与护目镜的朋克枪手欢呼着四周,他的手中端着一把粗糙的自动步枪,其工艺足以让你怀疑到底是他的敌人先倒地,还是他手中的这把枪先炸掉。 峡谷中还有着好些这样的人,他们都穿着各种混搭的服装,唯一的共同特点大概就是每个人胳膊上都纹着一个烈火骷髅头的标志。 这些穿着相当废土朋克的家伙在地谷中休息着,一辆辆摩托车与卡车停在山体与山体之间,这是一支车队,一支在现在泰拉废土上随处可见的劫匪帮派。 这些来自各个聚落和城镇的非法者,强盗,强奸犯和无耻恶棍会在荒漠中汇聚,最终一群这样的恶棍便组成了一支掠夺者帮派,他们会四处游荡,劫掠与勒索那些弱小的聚落。 炽热的阳光照在他们头顶,高温在山体与山体之间进一步升温与加强,不少的人都躲藏在唯一的阴影下或靠坐在自己的摩托上,这些恶棍互相交谈着,讨论着前阵子的“成绩” 帮派的首领坐在遮阳棚的阴影下,他身后的卡车拉出了一个帆布遮阳棚,他的手中拿着一杯虽然味道不咋样,但在这片土地上绝对是奢侈品的水。 “头,我们前阵子赚翻了啊!那个镇子上的东西比我们想的还要多!”头发成莫西干头的车手坐在一边,他露出自己满嘴泛黄的牙齿,“那里既然有一个车队!这下子我们一次性赚了几个月的货了!” “更别说那里的人卖给奴隶贩子了!虽然那些土老帽不值几个钱吧,但还是给我们赚了一笔钱嘛。” 莫西干头咯咯笑着,“我还是更喜欢去年我们去的那个镇子,那里的女人才是真的棒!价钱也相当值,但如果我们当时能留下几个就好了。” 首领没理会这个没格局的家伙,他喝着水看着周围的手下,尤其是注意着停在一边的大货车,那里面运载着他们赚到的金条和所有值钱的东西,他可不想让人给偷走。 “头,我们啥时候再去找几个镇子啊?我们手上的女人都死光了,那些小子也太不小心了,虽然.......大家也不是故意的嘛。” “你还敢说!那些是要卖给奴隶商人的货物!你们全给我玩死了!”老大气的棍子敲在他头上,莫西干头抱着头立刻向一边躲去,“老大你不也把最漂亮的给......”“我让你顶嘴了吗?!” 老大拔出短管霰弹枪顶住了莫西干头的脑袋,“那些女人是要拿来换水的!水价都又涨了!自从阿契美尼德和乌尔什打起来了后就没完没了的!水价一天一个样!你们tm的还把货给玩掉了!” 老大起得几乎就要扣动扳机了,一声枪响后死掉的却不是莫西干头,老大猛地转头看着一个应声倒地的帮派骑手。 接着是第二枪的第二个人,第三枪和第四枪,一个个人应声倒地,那人的枪法精湛的令人难以置信,但现在也不是惊叹的时候了。 老大站了起来大笔一挥,“所有人躲起来!快!” 老大话音未落又是第五枪和第六枪响起,帮派成员们开始四处寻找掩体,这些粗鲁的掠夺者们从隘口中四处逃窜躲入了岩石与车辆后。 一把把粗制滥造的枪械开始在四周寻找敌人,朋克枪手紧张的端着自动步枪四处观望,但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突然落下的身影,那影子一刀划开了朋克枪手的喉咙,从其腰带上扯下了一颗劣质手雷。 老大朝着枪走出了遮阳棚四处观望,他周围的手下也在四处张望,但他什么都没看见,周围被正午阳光照亮的峡谷中什么可见的敌人都没有。 突然一阵爆炸在一侧炸响,一辆卡车的油箱被炸掉了,翻腾的火焰瞬间吞没了周围的掠夺者们,剩下的人也开始惊恐的四处开枪,朝着四周的一切混乱开枪。 老大一惊弯腰躲开了一发流弹,“停火!你们这群傻子!停火!” 他们的确停了,因为他们的脑袋被打穿了,一发发子弹在混乱中打穿了他们的脑门,老大与莫西干头紧张的四处张望试图找到那个枪手,但他们所见到的只有一个个倒地的帮派成员。 “妈的!出来!”强壮的老大咆哮道,莫西干头则畏畏缩缩的端着枪在老大身后,他紧张的四处张望很快就看见了什么,“头!他在哪儿!” “哪儿?!”老大喊道,但回应他的是一声枪响,一声枪响和一发子弹打爆了莫西干头,他应声倒地。 老大四处张望,将枪口四处乱指但始终没看见那人。 “不许动。”一个声音说道,老大很肯定那不是自己帮派里的人,他停下来愣愣的转过头看着站在一边不远处,几乎是突然出现的枪手。 他的脸上缠着遮阳头巾,只有一双带着墨镜的眼睛暴露在外,他手上握着一把绝对不是土制的手枪,背后背着一把狙击步枪,其镶钉靴子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光芒,就如同一颗颗钻石一样。 他看着老大微微歪头,随后转了回来,“纳什.乱刀,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外号还是什么,但你的脑袋有人想要。” 老大的手还摸着霰弹枪,他盯着枪手露出了金牙,“我相信我们可以聊聊,枪手,你想要什么?钱?我可以出你雇主三倍的赎金。” 他的手正在微微调整转向,枪手的手枪晃了晃,“要求没说是要活人还是死人,所以我不介意带什么回去,你最好想清楚。” 老大低声唾骂了一声,他看着枪手打量着他,他肯定是个佣兵或者赏金猎人,虽说这两者大多数时候也没什么区别,但这家伙看起来很专业。 他看不清枪手的脸,完全看不清,那黑色的单面墨镜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泽。 但突然间枪手身后一个没死透的帮派骑手端起了枪,用最恶毒与粗俗的脏话唾骂着指向枪手。 枪手以极速一枪指过去扣下扳机,帮派骑手发型别致的脑袋被一枪轰爆了,而老大也见枪手的空荡立刻端起了霰弹枪。 他开了枪,密集的霰弹喷向了枪手,但突然间所有弹丸全部都静止在了空中,就如同被蜘蛛网抓住的昆虫一样。 枪手反手从身后拔出了左轮枪,一枪响起掠夺者老大倒在了地上,枪手将冒着青烟的左轮枪垂了下来走到了尸体前。 他用手指扯下了半截头巾露出了半张脸,维托从墨镜后看着地上的尸体。 “也好,反正也不好带一个人。” 终焉纪元:第六十四节 废土世界 一望无际的荒漠上摩托车疾驰在大漠上扬起一片尘土随风飘扬,恶毒的太阳照射在摩托车的绯红车身上。 维托骑在摩托车上戴着墨镜,阳光反射在单面墨镜的镜面上,那东西在现在看来绝对是值钱的老古董了,在大审判战争后整个地球已经几乎不可能生产出这种镜面了,至少这块不行。 摩托车疾驰着驶过戈壁大漠,古老的道路在轮胎下向后滑过,维托身后的行李箱外盖着一个染血的布袋,其中一个圆形的东西不断来回摇晃磕碰着。 他脖子上的围巾随着风而拉扯晃动,左轮枪与自动手枪挂在腰带两侧,狙击枪则折叠起来挂在摩托车一侧,维托跨在摩托车上身体随之上下起伏摆动。 滚烫的热风吹在他脸上,但令人诧异的是维托的皮肤还是那么白,看起来完全没有因为恶毒的太阳而变黑的迹象,就如同一个陶瓷娃娃一样。 他骑乘着摩托来到了一座大漠中的小镇,在这里许许多多的旅人在此地交易,交流信息与补充补给,现如今的世道要穿越中亚的荒漠,补给和协助是必不可少的。 维托将摩托车停在了一处屋檐下,他取下了车上挂着的帆布袋走向了不远的地堡,那是一座半埋入地下的荒漠居民建筑,这种结构可以使它具有良好的抗风沙能力,会算撞上一场沙暴也不会垮塌。 他挎着两把枪,背上背着长杆狙击枪走过了街道,这里到处都是吆喝着的商贩与讨价还价的旅人,维托在穿过街面时敏锐的观察到了一个笼子。 笼子里关着许多人,他们长相各异,有男有女甚至有小孩,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脖子上都拷着枷锁,身上也烙印着代表自己奴隶身份的标志。 维托停了下来,他背着枪看着那奴隶商场,在一个不大的街角奴隶商贩们正在吆喝着,他们与自己的顾主互相讨价,讨论着合适的价格。 一个成年男人四合金条,一个女人三合金条,小孩一根合金条配上六颗战前子弹。 维托看着那些奴隶,他们的状态很糟糕,其中一个女人已经几乎死于脱水了,他沉默了片刻随后走了上去。 奴隶看见好心的佣兵将一小壶水递给了自己,那女人立刻拿过了水壶大口喝了起来,她的状态好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 她用维托听不懂的语言连连道谢,而她的奴隶主则暴躁的看了过来,想要知道是谁没给钱就碰自己的商品。 但他很快就闭嘴了,他看见维托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更注意到了他腰上佩戴的两把摆在醒目位置的手枪。 “来点什么?佣兵先生?”奴隶主谄媚的说道,“我强烈推荐我的女奴储备!其中有很多您会喜欢的,你瞧白天她能帮您背东西,而晚上还能让您放松放松。” 奴隶主谄媚的笑容让维托不快,他看着奴隶主手指下意识地放在了枪上,这把奴隶主吓了一跳,但今天维托没打算在杀一个人。 “看好你的货物,不然你卖不出什么。”维托说着转身离开了,奴隶主随后便开始与下一位顾主讨价。 维托穿过了街道,他来到街道尽头的半埋入地下的建筑,这里面比想象中还要热闹许多。 这里是一个酒吧,为来自各方的旅人提供便利和休息之地,造型各异,穿着五花八门的各色人等在这里交流与畅饮。 维托背着枪走进了酒吧,佣兵的进入引起了片刻的骚动,旅人与酒客们都看向那佣兵,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交谈与吵闹中。 “看起来你成功了。”坐在酒吧角落围着红围巾的男人说道,他的腿敲在桌上,那张显然来自于更东方的面孔让他在这里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是的,这是目标。”维托说着将那帆布口袋扔在了桌上,男人用手指挑开口袋的袋口向内瞧了瞧,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的确就是他,恭喜你完成了悬赏,这是你的酬金。”男人说着将几根合金条放在了桌上,维托看着那几根银色的战前金属条皱起眉头,“你保证是五根,杨松,但我见到的只有四根。” “价格变了,我的朋友,在你出去时这个家伙的脑袋不值那么多钱了。”杨松笑着说,但维托就不是那么开心了。 他的手指摁在了枪托上,那眼神中充满了杀意,杨松也笑着将手指放在了桌边的左轮枪上,其上打着一个他故乡特有的红结。 “放松点,我的老伙计,别动刀动枪的,这样吧作为补偿我给你个更大的悬赏。”杨松笑着说,但那笑容却没有让维托有丝毫愉快的意思。 杨松打了个响指召唤来了酒保,穿着清凉的女酒保为他们倒上了一杯本地特产的酒,一种名为清龙舌的酒水,据说是从本地仙人掌内提取的酿造元素。 维托喝过这种酒,不得不说味道还不错,所以他松开了枪坐在了桌边喝起了酒,但其充满敌意的眼睛依旧盯着眼前的东方人。 “作为悬赏商人你非常不称职。”维托斥责道。 但杨松却毫无愧疚的笑了起来,他举起酒杯向维托敬酒,“这也不是我说了算对吗?你知道的,阿契美尼德帝国与乌尔什的战争让大家过的都不怎么样。” “在你外出工作期间,这位先生脑袋的身价降低了,悬赏发出人正忙着干别的事没钱来支付五根合金条的报酬。” 维托轻哼了一声,他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着眼前的东方人,“他们都说你和你的族人很狡猾,被称为东方犹太,杨松。” “我认为精明这个词更贴合点,但你瞧,我们的原则是互利共赢,所以我不会让你亏本的朋友,至少不是这次。” 杨松靠在墙上喝了口清凉的酒水,“有一个委托,北非密会想要一个人的脑袋,价格上非常不错。” “多少?”“一百合金条” 维托沉默了片刻,他掂量着酒水看着杨松,“谁这么值钱?让那群邪教徒想要他的命?” “恐怕这个问题我就无法回答你了,谁知道那些非洲神棍为什么想要他死。”杨松说着,他拍了拍桌上的布袋,“但这足以弥补你的损失了。” “往往高昂的悬赏意味着危险的任务。”维托说着收下了四根合金条,“你让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杨松。” “但值得冒险,这是现在最值钱的买卖了,我专门留给你也不指望你感激我。” “密会的人要求我联系最好的佣兵,所以我想那就是你了,我的朋友,如果我没记错到目前为止你没有搞砸任何一次任务。” 许多人都听说过维托,传说他可以在两三公里外一枪精准的爆头射杀目标,也可以像个幽灵一样毒杀猎物,伪装成目标猎物身边的任何人靠近他,最后抹掉他的脖子,也曾有人传闻他在一夜之间杀掉了整个贵族城堡中的所有人,满门抄斩不留一个。 有的人称呼他为“恶鬼”“鬼魅”亦或者“死亡使者”啥的,但杨松还是更喜欢其中的另一个称号,“刺客大师”。 杨松微笑着说,随后耸了耸肩,“当然了,我也收到不少介绍费,所以,共赢咯。” 维托不削的笑了笑,随后背着枪站了起来,“好吧,有任何关于目标的信息吗?” “他在阿斯特劳,听说手下有一群壮汉个头十足,你最好别和他们正面遭遇。”杨松跷着腿悠闲的说着,“密会要求他死,不要活口,带回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都行。” “他们还真是摘得干净。”“可不是吗。” 维托看着眼前这个东方人,他怀疑他在耍什么小心思,维托不是本地的文盲部落民,也不是不动脑子的白痴旅人,他知道这个家伙在打算盘。 但眼下这对维托没什么意义,至少等到完成赏金在和他处理剩下的事,如果需要的话。 “准备好我的赏金,杨松,如果我回来时只有九十金属条,或者九十九根我会打碎你的脑袋。”“我知道,祝你好运。” 维托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便背着枪走出了酒吧。 终焉纪元:第六十五节 神秘的军队 维托骑乘在沿海的公路上,摩托车的车轮疾驰着在路面上奔驰,他坐在车背上向着一旁的海岸线看去,海风裹挟着烈阳带来的高温扑面而来。 空中飞舞的细小尘埃和颗粒不断地撞击在摩托车上,但维托已经习惯了在废土荒漠骑乘的感觉,他喜欢感受自己胯下这台绯红摩托车的澎湃动力,感受着其强大的力量注入以及被唤醒的蓬勃动力。 维托的眼睛向一边看去,他看着那片海洋。 里海的海平面下降了许多,曾经这里也是哈萨克斯坦远近闻名的海岸公路,在过去的日子维托来过这里几次,这里一直都很美,与阿斯特劳一起并称为哈萨克的明珠。 那里曾经是一个国家级的公园景区,根据哈萨克人的传说,哈萨克族人们看着炽热的沙漠与贫瘠的草原悲伤不已,于是他们向神明祈祷山川,森林,河流以及海洋,最终神明将这四者一起赠与哈萨克族人们。 这便是阿斯特劳,“哈萨克的珍珠” 维托第一次来到这里还是1938年左右,那时候他刚刚从东方返回苏联,将延安的消息带回莫斯科,在路途中途经了这片美丽的土地。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事实上维托很早就来过了,那时候还是蒙古西征时期吧,但他真正感受到这片土地的美丽还是在1938年那次,后来他也来过这里几次。 但现在,这片美丽的土地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在地球陷入纷争时代后的短短几个世纪内 ,科技蛮族之间的战争,还有军阀与军阀的混战让这里早已失去了曾经的美丽。 在“大审判”的末日核交换后,阿斯特劳化为了尘埃,如今这里只剩下了荒芜的戈壁以及干枯的河床,甚至连里海的水位也大幅度的下降了。 曾经的海面上到处都是搁浅的船只,还有那些孤独的里海石油钻井塔,其中有一些已经被修复后重启了,目的是为前方的基地提供能源。 维托在摩托车上撑起身子看向那基地,那人造基地就在前方,而那里也正是他的目的地。 摩托车驶下了高速公路,穿越了路旁的荒芜戈壁驶入了狭窄的河谷中,这里曾经是一条大河的支流,但如今奔腾的河水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了干枯的河床。 维托停在了河谷中,他翻身下车将狙击枪背在背上。 他爬上了一边的高高河岸,如今看起来那更像是山丘,他爬了上去隐蔽着自己的身子穿梭在顶部的裸露岩石之间。 他趴在了一处黄土坡上,狙击枪的瞄准镜随着他的眼睛看向前方的目标。 在基地的入口处驶入了一辆卡车,那车辆显然是非常有废土朋克风格的,卡车在被门口守卫简单检查与盘问后便被放进了基地里。 维托打量着那些朋克守卫,虽然他们努力的试图穿得像支正规军,但其衣服特点还是与科技蛮族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维托放下瞄准镜看着远处公路上驶来的一辆卡车,那卡车不紧不慢的行驶在公路上,而那也正是维托的目标。 维托背起狙击枪滑下了山坡,他快步追上了行驶中的卡车一个箭步翻入了车斗中。 卡车抵达了基地的入口处,蛮族守卫背着枪在驾驶位外与驾驶员交流了些什么,其中另一名守卫掀开了车斗的帘子向内简单打量了一眼,他并没有发现躲在一堆箱子之间的维托,或者说如果他在仔细一点的话就会发现箱子的摆放位置乱了。 但显然这名值班守卫完全配得上粗心二字,他拍了拍驾驶员的车门,用乌什干语喊了些什么,很快卡车就又动了起来。 维托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上的匕首,他躲在箱子后通过车板间的缝隙向外窥探。 这是一个称得上合格的基地,看起来它的主人是将其从曾经里海沿岸的一座水坝改建而来的,虽然这里河床早已干枯,作为水坝它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但它的新主人还是认真仔细的将其改造成了一座地上的堡垒。 卡车停在了车库中,维托快速赶在卸货的工人们开工前离开了车斗,他一个箭步躲在了一边的阴影中向外窥探。 等候多时的工人们开始搬运货物,他们在指挥官的工头指挥下开始搬运货物。 指挥官不停用暴躁的语气叫骂着催促他们,他显然并不是被本地人,他手下的工人也几乎是混杂了整个原欧亚大陆的所有人种。 其中有东亚人,中东人,南太平洋群岛,欧洲,甚至还有早就在核爆中化为死亡荒漠的阿拉伯半岛人。 民族以及部落民,各种语言和口音混合在一起让这里像是个民族大队一样。 维托打算抓住工头问清楚他老大的位置,但在维托动手前他停了下来,如果非洲密会那群神棍想要干掉一个人,还弄得这么大张旗鼓也许那个人也和那群神棍萨满想要他死,那很大概可能上这人也拥有密会一样的“巫术力量” 同行是仇人对吗?虽然维托也惊讶于他们大老远,隔着半个中亚来杀一个巫师的意义,但也许这能为维托提供一些帮助。 维托收起了匕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将自己的灵能力量散布了出去,试图找到那个“强大的巫师” 而令他意外的是这并没有花费太多功夫,事实上这很容易,那人的灵能力量非常强大,强大到维托只用了片刻就找到了他的位置和方向。 维托扭头从卸货区一侧的工作走廊进入了基地,他就如同一个幽灵一样穿梭在基地的走廊,阶梯与开阔的水坝结构之间。 这里集结了一支军队,许许多多携带着各式武器,装备的蛮族勇士集结在这里,他们看起来比一般的科技蛮族都要正规与拥有纪律性,从穿着上就能窥见一二。 与水坝外的守卫不同,这些隐匿在巨大基地内的秘密部队穿着整齐,大多数都穿着一身非常具有古代泰拉古典审美的盔甲,制服等。 戴冠头盔,肌肉胸甲,罗马绑带以及战盾等等,维托还依稀看见了一队手持改装长矛的士兵,他们结成大队从开阔的中央大道上经过,为首的领队手持一面垂挂的紫色旌旗。 他们具有明显的拜占庭风格装扮,另一些大队则看起来像是古代波斯的不死军团,维托曾和真正的不死军团打过,他能认出他们的装扮。 维托在上方的回廊上看着这些部队,这位巫师很怀旧吗?什么武器和盔甲造型都可谓“致敬经典” 穿着上非常类似于罗马军团百夫长的军官站在箱子上,他挥舞着手中的短剑指挥着队伍,手持大盾的军团士兵从面前整齐走过,就真的像是罗马军团穿越到了现在一样。 这是一支真正的军队,纪律严明,井然有序,与外面荒漠上的科技蛮族有着天壤之别,而他们的存在显然不是作为仪仗队。 维托俯瞰着这支庞大的军队,“这个老萨满准备开战吗?和乌什干?” 但维托还是从他们之中穿了过去,就像个不存在的幽灵一样,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最适合当刺客,那么绝对就是维托了。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伸手用灵能拉开了回廊对面的通风扇,维托踩在回廊的扶手上纵身跃出,从行进的大队头顶飞身越过。 他在空中凌空一脚踩在了唤出的灵能踏板上,维托就如同武侠中的轻功侠客一般飞越了空际,他落在了对面的工作窄廊上钻入了通风扇里。 维托背着枪走在通风管道里,巨大的扇叶在身后微微转动着,他的脚步声在空寂的管道中回荡不止。 他走过了通风管道,如老鼠一样钻在这迷宫似的通道间,但他并不盲目,他追踪着那个灵能信号的源头前进,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维托在狭窄的管道中弯下身子坐在一面栅格板后,他看着网格下实验室中的高大身影,强大的灵能感应信号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维托看着取出了一支小巧的折叠弩箭,他从腰包里取出了一支涂抹有神经毒药的箭矢,这种毒药还是他从大洋洲印尼群岛的土著那里学到的。 他们懂得如何制造一种剧毒神经毒液,可以让被命中着瞬间大脑机能过载坏死,导致其快速脑神经死亡,被当地人时常拿来对付巫师或者灵能者啥的,具体看你想怎么叫了。 维托将箭矢搭上弓弦后轻轻提开了栅格,随后轻巧的落在地上,他落地时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他站了起来将箭矢瞄准了那魁梧萨满的后脑勺。 “不想脑袋开花最好别乱动。”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维托几乎在立刻拔出左轮枪对准了那人的脑袋。 在他身边是一个一样魁梧,高大身穿金甲的男人,他的发型被打理成了一种独特的莫西干头,手持一把装配着骇人口径枪炮的长戟,而那口径惊人的武器正指着自己的脑袋。 “你好,维托。”高大的“老萨满”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转头看向维托,而后者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老混球?” 终焉纪元:第六十六节 他的邀请 高大的巨人看着眼前的维托,他面色平静,庄重而又不怒自威。 “你好,维托,很高兴你还能认出我。”他说道,而维托则不削的笑了笑,“你这混蛋很难认不出来,我们上次真人见是多久以前了?” “如果我没记错,我的朋友,应该是在1871年的伦敦,当时我邀请你与我帮助我们共同的朋友马克思先生,摆脱当地恶棍的指控与牢狱之灾。” 维托笑了笑,那笑容中没有一丝丝的友好意思,他举着弩箭指着这个老混蛋的头,“记得上次我说了什么吗?” “你会杀了我。”“正确。” 维托的手指扣在弩箭的扳机上,而他身边手持爆弹长戟的金甲战士也看着他,表情平静但却有着无声的警告之意。 维托看了眼那粗大的爆弹枪口,随后又打量起了他的盔甲嘲弄似的笑了,“古罗马式?你这老杂种的审美还是这么糟糕。” “我倒是觉得挺好看的。”他说到,那庄严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维托敢肯定,换做一般人此刻估计就被他震住了,这个老杂种有着一些独特的人格魅力什么的,可以在大多数时候说服以及压制住一般人。 但很遗憾,维托不是一般人。 “你的毒箭可以杀死我吗?”“你在威慑我?”“不,纯粹就是好奇,如果可以我想我能用上。” 维托轻声切了一声,随后垂下了弩箭,“不,很遗憾不能。” “真遗憾,但我相信你能改进对吗?”他说着微微抬手示意一旁的金甲战士放下武器,那魁梧的战士手持长戟站到了一边,他与这个混蛋一样的充满威严的眼睛看着自己,但维托一点都不在乎。 “对自己漫长的生命感到无聊了?”“有一些吧,但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说真的,你能改进这种毒液吗?” 维托盯着他沉思了片刻,随后切了一声,“对,能,假以时日也许我能搞懂怎么弄死你,但不是现在,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提防我?” “不,只是可能在未来用得上,也许......你的毒箭在未来会射杀另一些和我差不多的存在,一些......半神。” 维托皱起了眉头,盯着眼前的高大巨人,他环顾着这间设备齐全的实验室,“你到底准备在这里干什么。” 他沉思了片刻,随后转身在试验台上倒腾了些什么,他将一瓶试剂倒入了另一瓶中,“我知道密会雇你来杀我,你这些年名声很响亮,我的朋友。” “别沾沾自喜,老混蛋,如果我知道目标是你我会得手的。”维托不悦地说道,话语中尽是威胁之意,金甲战士看着维托下意识地握住了长戟,那个老混蛋的手却摁在了他肩上微微摇头。 “我相信你会的,你这些年名声很响亮,刺客大师维托,我希望在未来你在这方面的天赋能派上用场,为我们的事业。” “我们的事业?”维托冷冷的说道,他则微笑着转头拍了拍身旁金甲战士的肩甲。 “这位是康斯坦丁.瓦尔多,我的金甲卫队指挥官,同时也是整支军团的副指挥官。”“军团指挥官?那谁是.....” 维托的话没说话,那么老混蛋便看向了一旁微笑着点头示意,“来得正是时候,这位是布拉姆.阿尔.赫杜尔。” 维托翘起了眉毛,显然对这个奇怪的名字有点........好奇。 但那人却解决了这个问题,他笑着从维托身边走过,“很麻烦对吗?无需介怀,叫我马卡多就行了。” “马卡多....瓦尔多,哼,你这家伙又找到了两个倒霉蛋对吗?”维托嘲讽地说道,马卡多则笑着走到了一边的实验台边,他将一本记录表拿起来看了看。 “我不这么认为,你呢?瓦尔多元帅,你怎么想?”“不。” 金甲战士冷峻的说道,他如金色的高山一般矗立在一边,其身高已经很高了,但却依旧没有那个老混蛋高。 “你把自己弄得这么大个是干什么?吓唬人?”维托问道,他则微笑着微微点头“一部分原因,我发觉人类会自然畏惧于比自己体格大三倍的存在。” “我不怕你。”“我知道,你我,还有马卡多,从严谨角度上永生者不同于普通人类,而瓦尔多是基因改造战士,所以也不太算。” 维托看向瓦尔多,后者礼貌的点头微笑,而维托则冷笑了声,“你是个永生者,那你该知道这个老杂种干的事。” “是的,我知道,但我还是选择与他合作走向未来,维托,你也该试试这么做。”瓦尔多放下了手上的记录单,他走到了老混蛋身边将笔记本递给他。 “结果还算顺利,但阿斯塔特博士还是建议我们尽快取得月球上的实验设备,他会尽快在喜马拉雅山搭建完毕设施的。” “的确,这非常令人满意。”他看着那对他而言小太多的记事本,他的眼睛一行行的看着文字,“原体计划的初步成果已经搭建完毕了,请尽快通知迩达,计划可以准备开始了。” “所以没我什么事了?”被晾在一边的维托表示了不满,而这里的主人抱歉的微微点头,“不,当然有,我的朋友。” “你看见外面的那支军队了吗?”他问道,伸手示意着实验室大门外的东西,维托微微耸肩给予了自己的答案。 “你认为如何?”“对付乌什干和剩下的军阀大概有得一拼,但我消耗战上没底子,这种精英部队很容易败于消耗战而无法补员。” “要么降低质量,要么就战败。”维托淡淡的说道,但他的结论让老不死很满意,他看向瓦尔多寻求意见,后者也赞许的点头。 “很高兴你的军事素养依旧如此可靠,我的朋友,你依旧与黄金时代时一样,黄金时代联邦的英雄元帅维托.康斯坦丁。” “陈年往事就不必再提了。”维托说道,但眼神中依旧划过了许多东西,一段段记忆涌上脑海,但很快就被维托压抑下去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他心里想到。 “如果,这不是旧事重提呢?”他说道。 维托抬起头略带怀疑的看着他,高大的巨人将记事本还给了马卡多,他上前一步微微举起手臂,“你刚刚再问,谁是大元帅,我想这个人便是你。” “你想让我指挥你的军队?为了什么?为你打仗?”“为人类打仗,维托。” 他停在了几步之外说道,他必须停在那儿,因为他和自己都知道如果他靠得太近自己会开枪,而且绝对会。 “就暂时而言,瓦尔多会率领禁军配合你,他会作为副元帅与你合作御敌,而你将成为人类帝国的大元帅。” “人类帝国?” 维托问道,他看着这个老混球随后看向了马卡多与瓦尔多,金甲元帅手持长戟整了整自己的盔甲,长戟末端敲击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而他浑厚的声音伴随着敲击声再次响起,几乎立刻就把维托的注意力拉扯了回来。 “我们的族人已经在纷争之中陨落了太久,短短几个世纪,文明就已经堕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科技与知识早已消失,你曾与之交战的外星异形正在掠夺与侵占我们的土地,屠戮我们的族人,而他们在如今的乱世之中自身难保,更无法凝聚起力量对抗威胁我们一族的恐怖。” 他说道,用那浑厚,磁性的嗓音说道。 “奴隶制,巫术,迷信与宗教将被从我们族人之间铲除,理性与知识将重回人间,在一面旗帜下,人类在再次崛起与伟大。” 面对他的慷慨陈词,维托不削的笑了起来,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最终变成了大笑,这让瓦尔多不满的上前一步,但却也被老混球抬手示意阻止了。 他看着眼前大小的维托,后者笑完后不削的看着他,“几个世纪了,你tm早干什么去了?现在一切都完蛋了你跳出来告诉我你要力挽狂澜了?” “是的,我也.....颓丧过一段时间,马卡多说服了我拯救我们的族人。”他说着看向马卡多,后者微笑着点头回应那感激之情。 “而我现在也在试着说服你,维托,你也知晓外面的世界必须得到制止。” “你是个卓越的指挥官与元帅,我敢说在人类文明之中不会有比更优秀的存在,所以我打算将我的军团交予你,不仅仅只是外面的那些,而是所有的。” 他说道,肯定的握紧拳头“很快便会有一支强大,不可阻挡的大军横空出世,他们会荡平如今地球上的一切腐朽存在,将真理之光重新带回这个世界。” “而你,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元帅,指挥他们完成这一壮举。” 瓦尔多与马卡多一起看着维托,他看着眼前的巨人沉默了片刻,随后唾骂了一声竖起了中指。 巨人看着那中指打趣的笑了笑,而维托就没有任何笑意了。 “我不会为你打仗。”“你是在为人类打仗。”“放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老混蛋,你想要自己来领导这一切,自己当这个帝国的“皇帝”。” “去找别人吧,傻逼。”维托说着转身气愤的走开了,他看着自己的老友离开,他举起手示意门外的突然出现的几名与瓦尔多一样的金色巨人停手。 “你会明白的,我的朋友,我知道你最终能自己理解的。” 维托瞥眼看了眼他,随后走到了自己闯入时的通风网格下,老不死看着维托打趣地笑了起来,“你走大门不好吗?” “管你屁事。” 维托轻巧的跳进了通风管中,老东西看着那头顶的管道笑了笑,瓦尔多手持长戟来到了他身边。 但先开口的却是他。 他笑了笑微微摇头,“不,瓦尔多,我还没有失败,就像我说的,他会自己想明白再回来的。” 终焉纪元:第六十七节 沙漠大祸 维托骑乘着摩托车穿越荒漠,他正沿着哈萨克斯坦与乌兹别克斯坦的古老国道线路向南穿行,里海已经远在天边了,现在他所见到的是一片荒芜的沙漠。 滚烫的气流伴随着风舞动在大地上,一切的生命都消失在了黄沙之下。 维托在摩托车车背上眺望着远方,他依旧可以看见那些古老的城市剪影,那里早就没了生命的迹象,曾经辉煌的中亚明珠塔什干已经消失在了黄沙中,那座始建于苏联时代的恢弘城市,最终消亡在了地球内战中。 如今只剩下往日辉煌的残影,依旧矗立在那远处的大地上了,就如同这个文明的一样。 而真正糟糕的,不是维托现在所思考的那个老混蛋所说的话,而是他的摩托车伴随着一声爆响开始打颤,摩托车的动力完全丧失,他在车体翻车前勉强控制住了它。 绯红摩托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车辆在一段距离的滑行后完全静止住了。 维托低声咒骂一句翻身下车,他蹲下身子检查着摩托车的底盘,气泵和活栓炸掉了。 “妈的。”维托唾骂一句无语的扶额,他的手指从裤包里摸出了一个圆盘,它将其放在了摩托车的车盖上。 “海伦,查一下还有什么地方炸了。”维托说着开始蹲下检修,小巧的人工智能女士出现在光盘上,她手一挥很快摩托车的全息结构图就出现在了眼前。 海伦的眼睛快速的划过结构图,几乎是在纳秒之间就完成了检查。 “扇热装置被堵住了,大概是黄沙导致的。”“我看得出来。” 维托说着从地盘上取下了散热网,随后咒骂着在下面捣鼓起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tm的在中亚荒漠的中央,去哪儿找零件呢?” “我建议寻找别的摩托车,以寻找替代品,虽然其比不上你找的原装配件,但我相信可以保证接下来的旅程,长官。” 维托从下面退了出来,他站起身揉了揉了自己的脖子,他戴着墨镜的眼睛环顾着周围一望无际的大漠。 “我觉得吧....” 维托话音未落,在远处传来一声枪响,那炸响的枪声瞬间带起了一连串激烈的交火,枪械的轰鸣声回荡在空中。 “哦,亲爱的看来我们来运气了。”维托说着拔出了腰上的手枪,他打趣的向海伦眨了眨眼睛,而后者则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长官,请不要向我调情,我是人工智能无法为你提供你想要的服务。” 维托打趣地笑了笑收起了光盘,他一拉枪栓随即跑向了枪声的方向。 他很快来到了那个地方,维托趴在沙丘后看着前方的交火,那是两拨人,一拨靠近维托方向的是本地人,一群部落民,而另一边则是荒漠掠夺者,也就是随处可见的土匪。 双方进行着对射,子弹打击在沙丘与戈壁岩石上,双方都用尽一切方法向对方射击开火,但说真的他们的枪法是真的差,打了半天了还没死一个人。 维托看向部落民的方向,他们穿着灰褐色的长袍衣服,头上裹着头巾或头罩,皮肤黝黑,有着经典的中亚人种特征。 有一个人受伤了,他的肩膀被子弹打穿,虽说也不知道是双方对峙时打伤的,还是在现在的对射阶段。 但维托也无所谓了,他望向沙漠掠夺者的方向,在战场中停靠着一辆摩托车,那是唯一一辆还算完整的,至少看起来的是的。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猛地站起来手持双枪开火,他的手指扣动扳机,第一发子弹就打穿了一个掠夺者的脑袋。 那人轰然仰倒在地,部落民们立刻被身后的枪声吸引了注意力,他们向后看去,维托在他们面前滑下山丘快步冲他们之间冲过。 他一边前进一边开火,子弹不断的打击在掠夺者的方向,一名使用长枪的掠夺者瞄准维托准备开火,但他的眼窝先被一枪打穿了。 子弹精准无误的射向了他们,好几个掠夺者的脑袋当成开了花,剩下的掠夺者连忙寻找掩体,但当他们再次抬起头时维托已经站到了他们面前,佣兵大师手持双枪连续射击,一枪枪扫过了沙丘后的阵地。 数名掠夺者被当成射杀,最后几人端起枪瞄准维托准备开火,但他们刚刚抬起枪口就被干掉了,干掉他们的不是维托。 部落民们显然选择了与维托并肩作战,他们帮助了敌人的敌人,部落民们爬出掩体手持游猎用的长杆步枪喊叫着冲来。 子弹打中了这些剩下的掠夺者,没被打中的人也在部落民们冲上来后,被其用弯刀与枪柄末端的月牙砍刀杀死。 部落民们举起武器大喊大叫的庆祝起来,他们捡起掠夺者的武器,如炫耀战利品一样的彼此欢呼着,猎枪对天鸣枪,刀刃也在阳光之下随着挥舞而闪动。 维托看了眼他们,随后走到了那辆摩托车前,在周围还倒着几辆被子弹打穿的摩托车,大概率是没用了。 维托转动了这台摩托车的手柄,但随后他就咒骂了出来,摩托车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立刻维托就发现了打穿车泵的大威力子弹。 他叹了口气拍在车盖上,他刚刚转过身就看见了五六指着自己的猎枪,维托尴尬地笑着微微举起双手,看着眼前这些在掠夺者被干掉后,不在和自己同属一个阵营的部落民。 这些有着深色皮肤的中亚部落民,用一杆杆他们的土制猎枪指着自己,那些猎枪修长而看起来非常土鳖,但维托知道,虽然看起来很山寨,但这些猎枪打人也并不差事。 尤其是其大威力子弹,可以让这种猎枪的射程非常远,而且威力相当可观,可以用来猎杀如今荒漠上栖息的凶狠猎物。 维托笑着轻轻用手指指了指他们身后的掠夺者,几名部落民转头看了眼掠夺者,“伙计们,我刚刚才帮了你们一把,恩将仇报不好吧?” 部落民用陌生的语言回应了他,这种听起来就像是土狼叫声的语言,维托确实一个字都听不懂,他尴尬的笑了。 “有谁能说西里尔语吗?乌尔什的语言,不懂?波斯语呢?好吧,看起来不懂。” 维托遗憾地说道,他挠了挠头随后挥了挥手,示意部落民们跟上,几名部落猎人互相对视,随后都转身捡起武器跟在了维托身后。 维托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己的摩托车边,他伸手转动了摩托车的手柄,极其生动地连比划在嚷嚷的向他们解释自己的问题。 部落民们围在周围互相交谈点头,希望他们是听懂了。 “好吧,先生们,我需要你们的帮助,零件或者任何类似的东西。”维托站在车边说道,他拍了拍车身。 他看着交头接耳的部落民用本地语言交谈着些什么,当然了,维托并不担心他们杀了自己抢车,毕竟,他们做不到。 维托的手在他们讨论时摁在了身后的手枪上,他看着部落民们互相交头接耳,连比划带嚷嚷的互相讨论着,看起来无比激烈。 维托翘起眉毛看着眼前的几个猎人,他们似乎在一番激烈辩驳后看向了维托,其中一人对维托说了些什么,他比划着手势示意维托跟上他们。 部落民们扛着猎枪开始向着一个方向走去,那名猎人一边走一边向维托招手。 他笑了笑扶着摩托车跟上了他们,他跟在他们身后走在大漠里,他跟着猎人们走呀走,在恶毒的太阳下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维托站在沙丘上看着下方的聚落,那是六七个帐篷搭建的一个部族营地,其中生活着许多的部落民,男人,女人与小孩都在这里。 女人们抬起头看向归来的猎人们,她们向自己的丈夫招手,孩子们则大喊大叫着从营地里跑了出来。 他们与猎人们打打闹闹着,欢快的气氛持续了一阵子,直到维托也走进了营地。 孩子们看着维托全部安静了下来,女人和营地里剩下的男人都看着他,男人们端起了猎枪与手持猎刀警惕的看着他。 维托苦笑了起来,看起来本地人与外来者并不太友好,也不难怪,毕竟刚刚他们还和外地来的掠夺者干了一架,只希望,他们不会把自己当成掠夺者。 猎人的首领向一个孩子交待了些什么,那种奇怪的语言说了些,裹着头巾的孩子就跑向了前方的一个有着遮阳棚的大帐篷,他在帐篷外喊了些什么随后退到了一边。 从帐篷里钻出了一个部落民,他看着维托身后还钻出了一男一女,那年轻的部落男青年手持一把加装了长刀的猎枪,他握着枪杆看着维托并不算友好。 他领头的身穿长袍的部落民向女青年说了些什么,她微微点头随后走了上来,维托看着这个称得上漂亮的女性。 她皮肤黝黑但却一点都不丑,有着一种异域的美丽,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宝石一般湛蓝。 “你好外乡人,欢迎来到我们的部落。”“我很荣幸,虽然看起来不是所有人都....欢迎我的到来。” 维托微笑着看着周围的警觉部落民们,男人们握着武器站在周围,甚至连孩子们都玩闹似的拿着木棍。 “我们的族长询问你的名字,以及有何贵干。”她用维托能听懂的乌尔什语说道。 好吧,看起来自己走大运了,不仅有一个会说乌尔什语的人,而且还是个美女。 维托看着正在与猎人们交谈,似乎是了解情况的族长,他看起来很老陈,淡然而博学多识,身后的男青年如护卫一样盯着自己。 维托看着美丽的女翻译笑了笑。 “我刚刚帮了你们的人一把,现在我需要你们也帮我一把,还有你的。”“我?” 漂亮的女翻译略显疑问的问道。 维托则自然的耸肩,“当然,你得帮我翻译不是吗?” 女青年转过头向族长说了些什么,她大概准确的翻译了维托的意思,至少应该是的。 维托看向族长,那人环顾着周围的族人们,最后看向了维托举起了手中的长杖。 终焉纪元:第六十八节 沙漠部族 扳手扳动在六边形的螺栓上,那螺栓被轻松的拆卸了下来,维托两三下就拆下了发动机的转轴,他将转轴放到掠夺者的摩托车坐垫上检查了一番,随后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了自己的摩托车边。 但显然,诸神现在并不眷顾他,掠夺者的摩托车虽然堪称大杂烩,把各种稀奇古怪的零件拼凑在一起然后就能跑了。 在这方面也只有绿皮能和他们相提并论了,但也和绿皮一样,这些破烂东西完全没有任何泛用性,尤其是对于自己的宝贝摩托车而言。 维托叹了口气将转轴扔到了一边,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擦去了额头的汗珠,沙漠白天热得要死,晚上又冻得要死,尤其是快到正午的时候。 “长官,你在组装这台摩托时我警告过你,从那些火星技术神甫手上购买零件拼凑,会面临极其严重的泛用性问题。”海伦的光盘在坐垫上,而她也一如既往的冷着脸看着维托,面无表情的。 “但有一说一,火星那群机械狂的东西真不错,而且价钱还挺不错的,我们捡了些战前的科技遗产给他们就弄来了。” 维托说着便继续开始手头的工作,他蹲在摩托车便检修其上的零件,与掠夺者的破铜烂铁不同,这些从火星运来的零件质量相当高,无论是铸造工艺还是形状都规范有制,一看就是工厂制造的而不是手工拧出来的。 “火星的....“机械教”成员对技术的迷恋让我感到意外,但我想如果欧姆克先生会喜欢他们的,毕竟在结果上他们也收集,保存与延续了人类对于理性,科技的概念与发展可能性。” “他不叫欧姆克,那只是那个狗东西一大堆假名中的一个,和我一样,我们早就忘了自己最早叫什么了。” 维托说着在拆开了爆缸的部分,在其中开始检查损坏部分,如果掠夺者的整体部件不管用,那自己就只能手动一点点修理了。 “如果我记得数据库没记录错误,长官,你说过你出生在古代希腊的克里特岛对吗?也许我可以从数据库里模拟推算出你的名字。” “得了吧海伦,我那破名字当时就显得很奇葩,你算不出来的,那个小亚细亚的神棍萨满也是这样,我俩至少在名字上都一个比一个奇葩。” “我只记得他在罗马用过的一个名字,西塞罗什么的来着,他当时和现在一样神经兮兮的喜欢讲点哲学啥的,亚里士多德和苏格拉底他们倒挺喜欢他的。” 维托拆下了一块完全损坏的零件,随后随手将其扔到了沙地上,“他和灵族一样神经兮兮的,每次他开始讲谜语我都想砍了他。” “他邀请你加入他的军队,长官,我的推算结果是建议你接受。”海伦说道,她看着维托忙碌着,后者冷笑了一声,“那你也知道我的答案。”“是的,长官。” “但我必须给予你我的运算结果,如果继续按照现在的情况发现下去,人类文明将在无出路,铁人叛乱和这种力度的文明倒退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没错,人类自己互相残杀的杀伤力度,比任何外族入侵与黑暗时代都更加残忍与可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帝国都是从内部瓦解崩溃的,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外族的边境骚扰与游牧部族入侵都难以击垮一个帝国,帝国都是亡于内部的权力集团分裂,农民起义于贵族内战,外族入侵仅仅只是最后的一锤定音而已。 维托见证过很多大帝国的崛起与衰亡,第一个跨大洲的波斯帝国,秦帝国和汉帝国,罗马帝国与亚历山大的短暂帝国,他知道文明是如何陨落,国度是如何消亡的。 他清楚的记得罗马帝国崩溃后,随着西罗马的彻底衰亡,欧洲陷入的长达几个世纪的黑暗中世纪。 他经历了那段时光,他记得非常清楚,很多东西就算过去千年也忘不了。 “所以你更应该与他一起终结乱世,长官,我的计算结果显示他可以做到。”海伦说着,阳光照在她身上没有一点的反光于绕光,她冷峻的蓝色光芒身体依旧是那么清晰而完美。 海伦看着忙碌的维托,他用头巾擦了擦汗水,“长官,你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军事人才与战略战术大师,你现在地球上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荒废了这一才能,你完全可以让其发挥到更有价值的地方。” “最优秀?不至于吧。”维托打趣的笑着说,手头的工作完全没闲下来,他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把螺丝刀开始拆卸电箱。 “长官,如果不是你在天王星战役击败了叛变ai联盟,地球注定会陷落,人类文明那时就结束了。” “但我最终也没有阻止文明的陨落,海伦,这才是结果。”他说着,便忙碌边说着,“我知道你觉得当时的我是个傻逼,没有选择军事集权,而是继续选择忠于民主制度和民权像个理想主义的傻逼。” “长官......”“说吧,海伦,想说什么就说。” 海伦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亦或者推算数据,但她还是最终开口了。 “在危急时刻,文明即将面临重大威胁时集权往往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民主制度在繁荣期是有用的,有效的,但其底下的效率与无止境的争论无法应对必须立刻解决的危机,此刻便需要一个强人,人们也会推选出一个强人。” “独裁者往往都是民选出来的,其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个独裁者是否真的为民。” 维托笑了笑,“你看过柏拉图的书?”“长官,我的数据库里有所有书籍资料。” “的确,强权和独裁在紧急时期行之有效,可以迅速执行与推进方案,也可以整合资源面临危机。” “但把太多希望寄托于一个强人身上非常危险,海伦,他也许会是一个明君,但他的下一代呢?继承者呢?这就是专制制度的危险所在,一旦顶层建筑出现突变根本无法及时排除与修正,最终智能不断病变与积累矛盾,最终导致新内战。” 维托说着,平静的说着,手头的工作却一刻都没停下。 “专制制度毫无容错率,没人可以确保一个人的意志在权力面前,在经年累月的磨损下还能如当初一样,他可能开始是个好人,但漫长的权力时光和各种抉择会让他的灵魂逐渐陨落,没人可以逃脱这一点。” “所以你认为他无法担任此责任?长官。”海伦问道。 维托停了下来,他沉默了片刻后便继续开工,“他的确会是个优秀的皇帝,但他根本不懂得人性,海伦,那个家伙是个工作狂对于效率,理性有着偏执的追求。” “相信我,如果杀掉十亿人能解决一个问题,那他会那么做的,而根本不会考虑是否有一些虽然降低的效率,但却可以更好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还记得黄金时代时,他劝我用轨道轰炸杀光一座动乱的城市,以最高效的完成任务,然后继续向前推进战线。” 维托冷冷的说道,“如果不是那个傻逼当时隔着屏幕,我绝对毙了他。” “不,海伦,他的帝国注定是个冰冷的,毫无人性的黑暗帝国,他所承诺的辉煌未来完全建立在理性上,而完全忽略了人类的情感,我们这个物种的特点。” “记得吗?他甚至说我们和“普通人类”有所区别,所以是的,我不会帮他。” 海伦沉默不语,她似乎在计算着些什么东西,但她扭头看着那些跑来的部落孩子们,维托起身关掉了海伦的光盘将其顺手揣入了兜里。 孩子们围了上来,围着维托用他听不懂的叫喊着什么,男孩们围着摩托车好奇的打量着,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 其中一些人把玩着维托的工具箱或者拆下来的零件,一双双大眼睛中充满了好奇的神色。 看起来每个男孩子都对于机械有着一种热情,武器,钢铁与澎湃的机械结构总有这么一种魅力,让人心向神往。 维托微笑着看着他们而没有阻止他们,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猎人们,部落中的成年男性们组成了一个五人小队准备出门狩猎。 漂亮的女翻译走了过来,她大声驱逐了那些玩闹的孩子,他们大笑着跑开了。 “抱歉,他们很好奇这些东西。”她说道,维托微微摇头一脸灿烂的微笑,“没事,我能理解,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啊?抱歉,我叫萨ls拉.哈马斯,苏莱曼之女。”她用那带着可爱口音的乌尔什语说道,维托打趣的笑了一下看向远处的酋长,他正与猎人们交谈,祝福他们狩猎顺利。 “我想那就是你的父亲对吗?”“嗯,对。” 萨拉简单的说道,维托看了眼自己的狙击枪,随后看向即将出发的猎人们。 “我能加入狩猎小队吗?也算是给你们帮个忙,毕竟酋长是好不容易才让我留下的,我不能吃白食嘛。” 萨拉摇了摇头,“这不行。”“为什么?”“只有部族里的男人可以成为猎人,而你.....额....” “不是你们自己人,我知道。”维托双手抱怀说道,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些什么,随后微笑的看向萨拉,那笑容极具魅力让萨拉下意识地心跳加速。 说真的,虽然维托总说那老混蛋用灵能改变自己的样貌,影响他人的情绪变化,而营造出自己无敌的魅力感,以此只需要话语便可以让一整个部落加入自己的阵营。 但维托实际上也无意的使用了这一能力,或者说,永生者也许在这方面并不被自己所控制,他们的灵能力量会主动的影像他人,在情感层面上造成无穷的魅力。 “那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任何事。”维托说道,萨拉看着他的脸清了清嗓子,她打量了一眼维托的狙击枪与腰上的配枪,随即指向了那些刚刚还在起哄的孩子们。 他们提着皮革袋子正在走出营地,为首的酋长小儿子身边跟着一只变种猎犬,那脸部更像是鳄鱼的猎犬跟在他身后。 “你可以去帮助他们挖掘“黑瓜””“什么?” 萨拉愣了一下,随后别扭的开始组织语言,“一种饮品,可以....当水喝,在沙地里挖出来。” “所以我需要去帮他们挖东西?”维托苦笑着说,萨拉连忙摇了摇头,“不,是保护他们。” “保护?啊....我明白了,毕竟这里是废土嘛。”维托说着抓起狙击枪背在了背上,他笑着拍了拍萨拉的肩膀,让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如触电一样的抖了一下。 “看好我的摩托车好吗?别再让人动它了。” 维托背着狙击枪跟上了孩子们身后,他摸出了光盘海伦出现在了其上,她冷着脸看着眼前的维托,“长官,那个姑娘的心跳速度显著高于了“正常范围”我建议你自重。” “吃醋了?”维托笑着问,海伦依旧冷漠的看着他,“我是人工智能,你说的概念不适用于我。” 说罢海伦就消失了,维托笑了笑将其揣入了包中背着枪跟上了孩子们。 终焉纪元:第六十九节 论如何从挖地到震惊全村一整年 银片战靴踩在沙地上,无数的沙砾沿着斜坡向着沙丘下滑去,维托走在一望无际的沙丘上眺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上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沙砾与烈阳而已。 维托跟在孩子们身后,他们前后一列的走在一起,领头的酋长之子挥舞着长棍如领队一样嚣张的走着,那只变种猎犬跟在他身边如簇拥着一个皇帝。 维托打趣地看着酋长之子一脸微笑,这个孩子让他想到了从前,那时候自己还在克里特岛上时也经常这样。 儿时与同伴们玩耍的碎片记忆,也成为了他出身之地唯一的印象了,他甚至不太记得请自己父母是什么样了,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了,久远到人类无法理解的时间尽头。 阳光照射在沙海上激起一阵阵气旋,这一队人行走在沙洲上,一步步的脚印全部留在了沙漠中,大小不一的脚印向着尽头延伸的越来越远。 维托的手抓着跨在肩上的枪带,他的余光看了眼不断回头打量,议论着自己的部落孩子们,显然他们并没有怎么见过外族人,这里唯一能见到的也是那群掠夺者,所以并不是什么好印象。 维托朝他们笑了笑,但突然间一声枪声炸响在沙洲上,维托立刻滑下狙击枪将其端在了手里,孩子们都慌乱的起来互相叫喊起来。 酋长之子嚷嚷着让他们安静下来,他挥舞着长棍滑下了沙丘,他的猎犬也跟着其跳了下去。 孩子们跟随了他们的领袖,维托看着一个个沿着沙丘滑落的孩子环顾四周后也跳了下去,他坐在沙丘斜坡面如滑雪一样滑了下去。 他在末端一蹬腿站了起来端着枪追上了孩子们,他们趴在一座矮小沙丘上看着下面掠夺者。 维托一下子趴在了酋长之子身边,他端起狙击枪锁定了那些敌人,他的眼睛透过望远镜看着那些沙漠掠夺者,他们骑着摩托从远处来到这里洗劫了一户开拓者。 那开拓者的家中燃烧着大火,掠夺者们将他们认为有价值的东西搬了出来,并且毫不留情的一枪杀掉了阻止他们的开拓者男性。 掠夺者们议论着将财物撞上了摩托车,一人用喷漆在墙壁上喷上了本地掠夺者的标志,三把弯刃组成的三角形图案。 维托的眼睛锁定了一名骑车的掠夺者,他可以放倒他们,把他们的摩托车开会去修好自己的车,这是个好机会,但........... 他瞟了眼身边的孩子们,不,这次不行,如果现在交火自己没办法保护他们,这些孩子肯定会被骑着摩托车的追猎者杀死的。 自己向萨拉保证过,他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他也更不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害了一群懵懂的孩子。 维托叹了口气收起了狙击枪,他目送着掠夺者们挥舞着枪械离开,他们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消失在了沙漠中。 他站了起来端着狙击枪看向那个方向,随后向酋长之子撇了撇头,后者一惊昂首一挥棍子示意众人跟上。 维托看着他笑了笑,他很讨厌别人“篡夺”自己的领导权,好吧,至少这孩子有当领袖的想法。 维托跟上了他,他端着枪跟着孩子们穿越了一望无际的沙海,在又走了好一阵子后酋长之子停了下来,他的猎犬停下脚步嗅了嗅地面,随后开始用爪子挖掘地面。 酋长之子用土语喊了些什么走了上去开始挖掘沙砾,孩子们都走了上去开始一起挖掘。 小老大抬起头懊恼的看向维托,后者端着枪站在一边四处眺望,显然没有要干活的意思,小老大叫嚷着挥舞着棍子指挥维托。 维托看着他一脸憋笑,说真的,这是自己第一次被一个十岁的孩子指挥,而且后者看起来完全觉得自己该听他的。 维托笑着背起了枪加入了劳动,他跪在地上开始挖掘沙坑,他与孩子们一起挖掘这地面,他的双手将一捧捧滚烫的沙砾掘出。 他们一起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坑,在一阵子的辛勤工作后其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维托伸手将其拿了出来,他的手指将其从沙子中抓了出来。 这是一个黑色的扁平圆形东西,看起来像是盘起来的虫子,纹路在它的身上一排排的排列着,但这东西肯定又不是虫子。 维托困惑的看着手上这个东西,一旁的酋长之子说着比划起来,似乎在教导维托如何使用那东西,但也不知道该说是他表达能力太差,还是维托的理解能力太差,完全没搞懂。 他喊叫着将其一把抓过,随后用手指压在拿东西的圆盘面中轴线上,他用力将其压了下去,那东西的表面向内塌陷了下去冒出了一股黑烟。 维托困惑的看着那东西,酋长之子喝下了其中流出来的黑色汁液,他将其递给了维托,并不断催促后者喝下那黑色的古怪液体。 维托看着手里的“黑瓜”犹豫了片刻,随后还是喝了一口,那古怪的液体味道也一样古怪,尝起来像是坏掉的西瓜汁,难怪叫黑瓜。 他一脸苦涩的将其还给了酋长之子,后者不削的摆了摆手,随后将其递给了身边的孩子,后者倒是没有任何苦难的喝了一口,接着交给了另一人。 大家互相交换着都喝了上了一口,喝干的黑瓜被随手抛弃在一边,维托看着孩子们继续开始挖掘也动了起来。 他们的挖掘很快取得了进展,一个个黑瓜被挖掘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皮革袋子中的黑瓜越来越多,看起来就像是曾经维托在云南见过的“虫类美食”大展。 酋长之子抬起头擦了擦汗,他打量着自己口袋里的黑瓜满意地起身,后者挥舞着长棍吆喝起来。 维托和他的“小部下”们都站了起来,他打趣地看着他整了整枪带,他抬头看着西移的太阳,看起来他们已经工作了一阵子了,就结果而言今天的收获还不错。 维托转身准备先行一步,但就在大家准备走开时猎犬叫唤了起来,它朝着沙洲的远处放声吠叫,而地面上也开始出现了波动。 维托看着那东西瞬间脸色大变,小酋长也惊愕的看着那东西,维托拍了下他的脑袋在后者放声大声斥责前先开了口。 “带着你的人赶紧跑!”维托喊道端起狙击枪连续开火,子弹打击在滚动的沙地上被瞬间弹开,其下游动的东西有着一层坚硬的甲壳。 孩子们都跑了起来,但显然在沙地上慌乱的奔跑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们的速度非常慢,以至于那东西抵达面前时他们还没跑出几步远。 维托飞身一扑躲开了那东西的路径,那怪物从地上扑了起来,那是一个节肢类生物,如蜈蚣般的身形从沙砾间飞身跃起如一头虎鲸。 那大东西扑向了一个孩子,维托一挥手那孩子便被灵能力量掀开了,他起身连续挥动手指将一个个孩子腾空拉走。 掠食者扑了个空,每一个孩子都从他面前飞起,被无形的大手拉动到别的地方去。 愤怒的掠食者转移的方向朝着小酋长冲去,那孩子大叫着挥舞棍子试图自卫,他的猎犬忠诚的上前保护它的主人,但其扑上去后咬住的前肢部分却一下子甩开了它。 掠食者坚硬的甲壳完全没有受损,它巨大弯曲的身体扑向了小酋长,但当其前肢刺向那孩子,即将将其大卸八块前一面护盾出现在他面前,灵能护盾弹开了掠食者的爪子。 那怪物向后蠕动着身体游动开,似乎是下意识地拉开与猎物的距离准备再次进攻,其舞动的触须感应着气流的流动与变化,开始为下一次攻击做好准备。 但它的注意力被从小酋长身上吸引开了,一发发子弹打在它的背脊上让其转过了头,它看见了不断开枪的维托冲了上去。 那怪物的无数条腿足在地上飞速爬动,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维托,后者手中的狙击枪不断开枪射击,但子弹却都无法击穿其坚硬的甲壳。 小酋长爬上了沙丘,他抬起头看向维托的方向,孩子们大喊大叫起来看着那掠食者扑向了维托,其锋利的下颚直击维托的脑门,似乎就要如他们掰开黑瓜一样打开他的脑袋。 但突然间那怪物在空中僵住了,维托手指一举那怪物腾空飞了起来,那东西在空中蠕动着像是掉进了水里一样,无数条剃刀装的腿足开合摆动着,其锋利的前肢也在空中盲目的挥舞不断。 维托单手抓着狙击枪抬起了另一只手,那怪物瞬间身体就变得僵硬无比,维托再次猛地握紧拳头那凶猛掠食者的几只腿便在剧烈的尖叫着被扯断了下来。 维托反手一挥其剃刀腿部便刺穿了它自己的身体,怪物尖叫着无数鲜血滴落在地上,孩子们看着那怪物大声喊叫起来,酋长之子也露出了极其惊讶的表情。 维托看着那怪物平静的反手一扯,其头部的关节结构便绷得僵硬而笔直,其脑袋被拔出来的剃刀腿部一齐插入,怪物短促的哀嚎一闪即逝,因为其脑袋被整个切了下来。 怪物的下半截身子轰然坠落在地上扬起了一阵沙暴,孩子们都向后退了一步,甚至包括酋长之子都吓得向后退却了一步。 他看着那断首缓缓地飞到了维托面前,后者走到了自己面前将怪物的首级交给了自己,那断头飞到了他怀里,或者说强行塞了上去。 酋长之子抱着怪物的头颅惊讶的看向维托,孩子们开始指着怪物的头议论起来,而酋长之子则看着这个自己想要指挥与降伏的外来者。 外来者看着酋长之子的表情噗呲笑了出来,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扛着狙击枪走动了起来,“走吧,你姐还等着我呢。” 孩子们围在酋长之子周围拍打着怪物的脑袋,他们大喊大叫的起哄,酋长之子大声制止了他们,他举起脑袋大声嚷嚷了些什么便撒腿跑了起来。 他高举着脑袋从维托身边跑了过去,孩子们都跟在他身后一边跑了过去,猎犬们也跟在他们身后奔跑着。 维托看着他们打趣地笑了起来,他背好狙击枪跟着他们。 —— —— 孩子们叫喊着跑入了营地,他们的嚷嚷声吸引了整个营地的注意。 在大帐篷外跟着酋长的萨拉转过了头,她的父亲也扭头看着跑来的小儿子,他举着那怪物的脑袋如凯旋的英雄一样。 他身后的部下们帮着他叫喊造势,整个营地中的人都走了出来看着这一幕,小酋长跑到了父亲面前将怪物的脑袋递给了他,老酋长看着那脑袋伸手抚摸着其坚硬的甲壳,他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儿子能做到的。 所以他将目光投向了唯一可能的人,维托背着枪不紧不慢的走入了营地,他向萨拉眨了眨眼睛,后者立刻如本能反应一样的红了脸。 她的父亲说了些什么,翻译的工作让她立刻恢复了理智,她清了清嗓子。 “酋长感谢你救了这些孩子,维托,他希望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感激方式?”“你?”“什么?”“不,没什么。” 维托打趣的笑了笑,他扛着狙击枪笑着看向族长。 “下次打猎把我算上。” 终焉纪元:第七十节 退休准备 帐篷里燃烧着温暖的炉火,那火堆被摆放在帐篷的正中央位置,一块块舒适的本地游牧动物皮毛所制成的地毯铺在周围,燃烧的火焰热气升腾而起弥漫在帐篷内,在这沙漠的寒冷黑夜中带来温暖。 维托坐在炉火边上看着那火焰,熊熊燃烧的火焰跳动在他眼前,那火焰让维托回忆起了许多记忆。 他曾经有很多个夜晚这样坐在帐篷里,围坐在篝火边聊着天,感受着黑夜的温暖。 苏莱曼酋长在萨拉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他坐在维托身旁用火钳拨动着营火,火焰燃烧的更旺了些。 酋长从火焰上方的铁架上取下了茶炉,他倒上了一杯由本地人游牧的温和动物,卡班所产出的类似羊奶的奶茶,他将热腾腾的奶茶承在一个小巧的茶杯中递给了维托。 后者礼貌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他向酋长点头道谢,暖流瞬间充斥了他的全身,不得不说这茶的味道的确不错。 酋长用未知的语言述说了起来,萨拉自然的将父亲的话翻译成了乌什干语。 “他们说你是个巫师,会施展法,你也使用巫术杀死了“卡萨斯”的。”老酋长比划着动作说道,维托笑了笑思考了片刻。 他微微点头随后双手握住了茶杯,“可以这么说吧,大概。” “你为何来到这里,来到我们的土地。”萨拉看着父亲翻译道,那几乎是同声的话语听起来有些混乱,但实际上很好区分,萨拉的声音更加动听,听起来就像是童话歌谣里的声音。 维托看着营火长叹了一口气,“我本来要去杀一个....老朋友,但最后没动手,我算了就走了。” “老朋友?”酋长问道,维托苦笑着微微点头,“对,老朋友,我最混蛋的一个朋友,但也是唯一一个从那时候到现在还活着的朋友。” 酋长看着维托的眼睛思索了些什么,他再次比划起来并再次述说,“你的年龄很大,你经历了许多的事,远比看上去要衰老。” 维托很惊讶的看着酋长,他真的很惊讶,“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从没人能发现这一点。” “你的眼睛,维托.康斯坦丁,你的眼睛告诉了我这一切。”酋长摆动着手肘说道,老迈的声音如噼啪的营火一般深邃而沉稳,“人的眼睛会述说许多故事,你的眼睛尤其是如此。” 萨拉惊讶的看着维托,显然她没看出来自己其实年龄很大,非常,非常的大,多大呢?大概两万岁吧。 维托笑了笑没有隐瞒的点头肯定,老酋长也赞许的点头,他很欣赏维托的诚实。 “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谈话,维托,你救了我儿子和其他人的儿子,你对我们有恩,我的族人不会忘记这一点。” “你是个善良的人,一个好人,你的眼睛告诉了我这一点,你不同于那些外来者。”酋长说道,维托喝了口茶微笑着看着酋长,“很难得,酋长,这个世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如此理智的认识这一切。” “的确如此,我的族人都很厌恶你们,他们不了解你们,也不了解你,但今天之后他们会了解的。”他说着,手指随着火星而舞动,“他们会在帐篷中述说你的功绩,他们会了解到你不同于那些强盗。” “谢谢。”维托感激的微笑着,在这个世道能遇上这么一群朴素的人,的确是非常难得。 他依旧在这片废土游荡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自从泰拉变成这鬼样子开始,他游历了所有大洲,所有土地,但他们,是自己唯一见到的一群自己由衷喜欢的人。 “告诉我,维托,你有家吗?”酋长说道,他的女儿坐在他身边,将古老的部落语言转化为另一种更实用的语言。 维托再次沉默了一阵子,酋长阻止了萨拉询问他,他静静地等着,通过他的眼睛看着那一段段的故事。 维托无需开口,族长就已经知晓了实事。 他微微点头,“你是一个流浪者,维托,你的家与家人早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的确,他各种意义上都是对的,自己本来也没家这个概念,万年来他基本上是到处旅行生活,从西方到东方,从雪原到沙漠,从阿尔卑斯山的雪峰再到珠穆朗玛峰的屋脊,从东非的大草原到奔腾的长江与黄河,维托一直居无定所。 他是在很多地方住上许多年,甚至是很久,他曾在在东方的土地上从早唐的盛世,一直居住到安史之乱的爆发,再到唐帝国的覆灭。 他也曾见证了新大陆的崛起,他从北美十三洲时期一直生活到泛美铁路打穿大陆,但他始终没有一个真正的家。 事实上,他出生地方,克里特岛早就会在核轰炸中了,虽然自己的小城邦早在罗马共和国崛起前就消失了,那小地方毁灭在了希波战争中,一点瓦砾都没剩下。 “但你希望成为我们的族人,你想要成为猎人,用猎枪在我们之中生活,在这片艰难的沙漠中,为什么?”酋长说道,萨拉翻译完后也看着维托,后者也看着她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她的脸也在火焰之下微微泛红。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吐了出来,“我喜欢这里的生活,一种......平静的生活,游牧,狩猎与旅行。” “我在外面的土地生活了很久,军阀的战争,科技蛮族的厮杀,各路掠夺者打来打去,一个个城市兴起又覆灭,一个个定居点毁于战火,文明的痕迹的荡然无存。” “相信我,酋长,我见过很多你不敢相信的东西,我见过人类会在极端情况下做出何等恐怖之事,我也见过一整个聚落在恐怖怪物的屠杀下毁于一旦,外面的世界远比这片荒漠更加恐怖。” 维托说着看着营火,“我早就受够尔虞我诈了,我也受够了当佣兵刀口舔血的日子了,他们管我叫刺客大师,文迪卡,卡利都斯,丘利萨斯,艾弗森,文纳姆与奴凡斯等等,我试着改变过这个世界,但....每次都只会更糟。” “我已经在混乱之中生活了太久,酋长,我的老朋友.....认为该结束这一切的混乱,但我不想在管这些事了,他会处理好的,我知道他可以,而我只想找个安稳平静的帝国过完我的日子。” 维托看向酋长,没有任何的掩饰的看向酋长,“这就是我的答案,这就是为什么我想要留在这里的原因。” 他不想再管这些事了,他太累了,维托曾试图拯救过人类文明,他从黄金时代开始和异形打仗,和灵族打仗,和绿皮打仗,在铁人叛乱中和叛乱智能打仗,但他都没有成功阻止黑暗时代的到来。 群星之中的人类文明早已陨落,而在地球上,他试过名单如今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他曾经试图帮助一些人重建秩序,但他们不是变成残暴的暴君,就是被黑暗的世道彻底弄疯,最终也变成了那副样子。 维托会刺杀他们,但之后换来的不过是另一个乱世,另一场混乱而已。 所以,他累了,整不动了。 酋长看着维托沉默不语,萨拉用余光看向父亲,她也想要维托留下来,处于.......个人原因。 酋长拿起了茶炉为维托倒上了一杯茶,酋长将茶炉挂在了营火上便站了起来,“他们会在明天拂晓出发,你应该早点休息。” 维托笑了笑,感激的微微点头,他喝下了暖茶后站了起来向酋长点头致谢,“我会的。” 维托在向腼腆的萨拉点头致谢后,转身钻出了帐篷,他站在星辰下望着头顶灿烂的银河,那无数星辰所在的地方。 他也看着那片星辰,高大的巨人站在阳台上仰望着群星,他的眼睛反射着万千星光。 他的野望也将照耀到星海的彼岸,他知道,他的也会。 终焉纪元:第七十一节 狩猎小队 他们在拂晓时分出发,当第一缕晨光出现在沙漠上,金色的海洋在初升的太阳下化为一片金色的汪洋时他们就出发了。 狩猎小队背着枪走在沙洲上,一个个脚印随着阳光向后延展向大地尽头,猎手们裹着头巾走在沙漠上,而新猎人也在他们之中,维托背着自己的狙击枪跟在队伍前端。 他走在酋长长子身后,显然他的父亲特别派他来负责今天的狩猎,也许是为了做自己的向导?或者是单纯为了防止自己搞砸什么的,虽然他们在这方面完全想多了,自己开始打猎时他们祖宗十八代都还没出身。 维托几乎在所有地区,地形与土地上打过猎,从非洲的大草原,亚马逊河的雨林,北美的大平原到西比利亚的冰原,基本上你能想得到的地方维托都打过猎。 他还记得在西伯利亚那次,他和那个老混沌一起出去打猎,他依稀记得他们的目标是向东穿越西伯利亚的冻土,去远东解决当地邪教白痴召唤出的恶魔灾害来着。 他和老混球一起打猎,结果打了一天下来他连只兔子都没抓到,最后还是靠维托打下来的一只鹿那天才有饭吃,说真的,他在这方面的技术一直很不怎么样,他更擅长哲学思辨和规划未来啥的。 虽然武艺上他比自己强,维托从来都打不过他,但他总有办法能恶心他以及出奇制胜,用技巧来取胜一筹。 在沙洲上他们走了很久,从太阳初升到逐渐向中间移动,时间如风沙般飞速流逝,但直到现在他们连一个能动的东西都没看见。 维托背着枪跟随在族长之子身后,他的眼睛平静的环顾着四周,他是个老练的猎人其下属也都是,他们没有一丝的焦躁与不安,而是平静的继续搜索着周围的土地。 狩猎小队穿越了一望无际的沙漠,徒步走过一座座沙丘与山谷,荒芜的废土映衬在四周将死亡的气息笼罩在这片土地,以及这整个星球上。 如今的泰拉早就没了任何生命力可言,几乎整个星球都变成了这种土黄色,唯一仅有的一点颜色变化也就只有冰原与岩浆平原了,用死亡世界来形容这里一点都不为过。 而现如今能在这里生存的人也都无不是强者,这些顽强凶悍的部落民生存在这片土地上,年复一年,一代接着一代,文明的痕迹早已褪去,留下的都是凶悍与坚韧。 维托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思考起,如果那个老混蛋的军队里证照他们,辅以训练与强化会打造出何等强大的军事力量,那也许便是足以统一分裂人类文明的力量。 但想着想着维托就低声咒骂了一句,自己怎么会为那个老混蛋想问题?去他妈的,他爱死哪儿去就去哪儿! 维托的低骂只持续了片刻,他看见族长之子举起了手示意所有人停下,他端起了猎枪快步轻巧的爬上了一侧的山脊,他麾下的猎人们也一一照做了。 族长之子抓着枪爬上了半山腰,他转过头朝维托不耐烦的嚷嚷了些什么,维托听不懂,但从语气来看不是什么好词。 维托笑了笑抓住狙击枪爬上了山脊,他的速度非常快也很熟练,甚至比本地猎人都要快,他是第一个来到族长之子身边的人。 族长之子打量了他一眼便看向了山脊下方,维托也顺着他的视野看了下去,那是一群荒漠牦牛,好吧,虽然它们长的和牛天差地别,但人们就是这么叫它们的,取这名字的可不是自己。 有着魁梧身形与高高驼峰的猎群聚集在山脊下,它们在阴影中咀嚼着苔藓与仙人掌类植物,坚硬而粗大的牙齿使得它们可以磨碎岩石或任何物体,并用其强大的消化力将其化为养分储存进驼峰。 这些动物可以依靠这项能力在沙漠中长久生存,从一片沙洲迁徙到另一片,它们是坚强的生存者,与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一样。 猎人们都爬了上来,他们端好了猎枪瞄准了一只只牦牛,族长之子也将枪托顶在了肩上眼睛锁定了准星。 维托砍了他们后也做了一样的是,他的瞄准镜准星锁定了一只牦牛的后脑勺,从这里子弹可以打穿颅骨与脊椎的结合点,轻松的射入大脑,而不需要去和头骨硬碰硬。 牦牛们丝毫没有注意到头顶的威胁,它们继续咀嚼着食物,而猎人们已经渐渐的压下了扳机,维托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扣下扳机。 但突然间牦牛们都抬起了头,猎人们也是如此,维托与他们一起抬起头看着沙漠中扬起的一片沙尘,一个大东西正从那儿疾驰而来。 一辆列车,一辆在沙漠上奔驰的涡轮喷射列车,那装甲列车的背部加装了一台火箭涡轮喷口,等离子烈火从其中粗暴的喷射出来,列车借助着其强大的推动力从沙漠上飞驰前进。 牛群们开始四散奔逃,它们向着沙洲远处逃跑,猎人们都下意识地躲在了山脊后,维托虽然不知为何也与他们一起多了起来。 列车以高速驶过了山谷侧面,维托在山脊后向着驶远的列车末端看去,那装甲列车的末尾涂着一个标志,一个棱边三角形的标志。 随着远去族长之子率先站了起来,他立刻端起猎枪瞄准牦牛群,族长之子咒骂起来,他唾骂着那辆列车,诅咒着其中的外来者。 现在它们的距离已经太远了,其已经达到了猎人的们极限射程边界,没人可以确保能打中猎物的。 除了.....他。 维托在族长之子与猎人们面前架好了枪,他半蹲在山脊后将狙击枪架设在岩石间,他的眼睛从狙击镜后看着那些奔跑的猎物。 牦牛群的蹄子踏在沙地上扬起一片沙尘,高大的巨兽从沙暴之间冲过,其土黄色的皮毛也几乎与沙尘融为了一体完全无法区分。 族长之子调侃似的说了些什么,似乎在告诉维托放弃吧,他们都打不中那外来者更打不中啥的,但维托却笑了起来。 “知道他们给了我个头衔是什么?”维托笑着说,眼睛将瞄准镜锁定住了一片阴影上。 “文迪卡“刺客”。” 维托扣动了扳机,子弹从枪膛在极速射出,那枚银色的子弹打穿了沙尘烟雾射入了其中,一阵惨叫在烟尘中响起。 牦牛群全部远去后,随着其扬起的沙尘也渐渐散去一只倒地的牦牛暴露在眼前,猎人们都惊讶的看着那一动不动,一枪毙命的牦牛惊叹不已。 族长之子也惊愕的看着那牦牛,维托端起枪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们把它带回去交给萨拉她们处理下。” 听见自己姊妹的名字族长之子气不打一处来,他刚想说些什么维托已经爬下了山脊,甚至还在其中调侃起来。 “你们来不来?”他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猎人们都随之开始向下爬动,族长之子看着那猎物低声咒骂了一句也翻下了山脊。 维托抓在山脊的峭壁上向远方望去,他看着那列车在远方扬起的尘埃,接着望向了西北方向,望向了阿斯特劳的方向。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便继续向下下降。 “我不会给你打仗的,老傻逼。” 终焉纪元:第七十二节 钢铁之龙 维托钻出了帐篷感受着第一缕晨光照射在脸上,他站在帐篷外看着那升起的太阳,橘黄色的阳光照射在沙漠上,将山丘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东方的日出正从地平线上升起,维托看着那阳光伸了个懒腰,他环顾着周围已经醒来的营地,部落民们都开始了今天的生活。 从他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自己也算是搞懂他们的生活了,他们的作息,文化与习俗维托基本上都明白了,很惊讶?这没什么,作为永生者当你活了很久以后,你会发现很多文明的文化在很多地方都是相同的,只需要换个思路就能理解。 外星人与人类尚且如此,更别说人类族群内部了,所以维托学得很快,非常的快。 他穿着一件夹克露出胳膊在外面,他站在橙光下如同一个早起的牛仔,你别说,维托还真当过牛仔,在大西进时期当过牛仔和治安官。 “警长”理了理自己的翻领走向了营地边缘的空地,这里已经来了一批人,部落的年轻人们正用长棍进行着练习,他们互相劈砍打击,以此来学习如何在搏斗中生还。 而他们的老师正是酋长的长子,他握着那把加装了独特月牙状弯刀的猎枪,那武器维托曾在俄罗斯的射击军中见过类似的,至少是功能性上一样的。 这把武器更加具有沙漠地区的特点,其材质以木头为主,麻布绑在其枪柄与前端的枪管上,以方便使用者快速挥舞与持握。 维托打量着拿武器不知道为何想到了瓦尔多用长戟,其在制作思路上似乎非常相似......等等,难道是那个老混蛋从他们这儿剽窃的灵感? “早。”萨拉说着出现在了一边,维托笑了笑接过了她递来的“黑瓜”现如今他依旧可以熟练的掰开那东西了,而且能把那液体喝下去。 “你兄弟叫什么?我现在都还不知道。”维托问道,“我听发音好像是.....哈什么的?”“哈法斯,哈法斯.哈马斯,意思是神勇的人。” 维托看着他挥舞长枪给年轻人做示范,的确,他的动作非常的有力与致命,的确配得上神勇这个词。 维托摇晃着黑瓜看着哈法斯,后者一枪托打翻了一个年轻人,后者被打倒在地摔得非常惨,哈法斯对他说了些什么。 那年轻人爬了起来接着攻击,然后又一次被打翻在地。 “他负责训练这里的年轻人?”维托问道,看着双方来回走动击打着,萨拉也看着点了点头,“以前是他的老师负责,但现在由他负责了。” 维托喝了口黑瓜的汁液笑了笑,他极具魅力的看着萨拉微笑,“你的发音也更标准了,我在抓个外族人来也不会觉得你有口音了。” “谢谢,你的纠正都很准确,维托。”萨拉缅甸的笑着,维托则笑着摁住了她裸露的肩膀,萨拉下意识地像是触电了一样。 她看着眼前这个说话带着一股现在人听不出来的,“正统拉丁口音”强调的男人,后者满是亲和力的笑容是那么迷人。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认为的,哈法斯见状一拳打翻了对练的年轻人,随后指着维托叫嚷起来。 维托看着他摸了摸下巴,“如果我没听错,他是要和我比划比划对吗?”“对,他有点.....”“暴躁,我知道,而且我大概知道原因。” 维托笑了笑取下了枪套递给了萨拉,他一脸微笑的微微点头,“帮我拿着下,一会儿回来。” 萨拉接过了枪套,看着维托走到了训练场上,他活动了活动手腕看着哈法斯一脸笑容,虽然就现在来看哈法斯更会把那当作挑衅。 哈法斯将一根长棍丢给了维托,后者接住了长棍掂量了一下,随后旋转着在头顶回旋,他看着哈法斯将自己的枪交给了一名年轻人,随后从沙地上抽出了长棍。 他单手持握长棍走到了场地上,维托与他互相相对走动着,就如同两只野兽之间互相打量彼此似的。 但实际上他们都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对付露出破绽的机会。 先动手的是哈法斯,他的攻击可能源自于萨拉爱慕似的眼神看着维托,他挥舞长棍回旋斩击劈向维托的头顶,而后者瞬间挡住了并开始防守反击。 他的长棍如长枪刺向哈法斯的眉心,后者侧身一躲反手打出第二棍,维托也毫不示弱的反手将棍子立在身旁挡住了那一击。 双方的战斗都毫不示弱,彼此高速旋转着攻击对方,长棍不断从他们手中打出击向对方的命门,每一次的攻击都完全不像是在对练而是要弄死对方。 哈法斯的挥舞着长棍单腿旋转,他在沙地上造成了一片扬起的沙尘,随后回旋斩击连续对着维托打出了三下,但却都被维托精准无误的挡住了。 维托一腿扫出踹击在起小腿处,哈法斯出现了短暂的失衡,维托将其一棍勾倒在地上随后猛地打下。 哈法斯打开了那棍子,随后一棍刺向了维托的咽喉,后者寻思拉开距离躲开了那很可能造成致命伤的攻击。 哈法斯从地上一跃而起,他旋转着战棍再次摆出了攻击姿态,萨拉对他喊了些什么,但哈法斯则以更加激烈的语气回应了他的姊妹。 哈法斯看向了萨拉的方向,他看见了他的父亲也出现在了哪儿,老酋长手持长杖出现在了萨拉身后,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无声的述说着些什么。 维托看着酋长眉毛抖了一下,随后就看见了猛地攻来的哈法斯,后者致命的棍击不断打击在面前,维托一次次的当下攻击,但对方的攻速却越来越快。 维托不断地旋转身子将长棍调整姿态重新余地,双方在训练场上激烈交锋,脚步的在沙滩上扬起了一大片沙尘。 周围围观的年轻人们起哄的叫喊着,孩子们也从营地内跑了出来,他们围在周围大喊大叫的起哄,尤其是酋长的小儿子起哄最热闹。 维托看着眼前的哈法斯不断防御,他也开始认真了起来,因为哈法斯也是认真的,他的攻击有力而精准,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被击倒了。 但哈法斯今天得在花点功夫了,因为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维托有着千年的战斗经验,要打倒他并没那么容易。 萨拉焦虑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和维托打来打去,双方的攻击越发致命,但酋长却有着另一重看法,他知道维托是让着哈法斯的。 维托有很多机会可以攻击哈法斯,但都没有那么做,因为那样必然会让哈法斯受重伤,他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体面结束战斗的方式。 是时候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打斗了,族长举起了长杖准备下令,但最终终止战斗的却不是他的喊声,而是一阵惊叫声。 所有人都看向了营地外围,两个猎人举起猎枪高声警告着危险,哈法斯也停了下来立马望向哪个方向。 维托也停了下来看着那个方向冒起的黑烟,听着那隆隆回响的引擎咆哮声,是列车。 哈法斯扔掉了长棍,他向着男人们下达命令,所有有枪的人都冲向了营地外的沙丘,他们趴在了沙丘的坡面上将枪瞄准那列车的方向。 哈法斯也接过了自己的枪冲上了阵地,他将枪口指向了哪个方向,而列车也很快出现了。 喷射着等离子烈焰的列车从沙漠上极速驶来,其地盘上的滑板结构让它可以驶过沙漠,又依靠车首的巨大装甲锐角劈风破浪的冲过沙洲。 那巨兽从部落营地外围冲过,列车的侧舷窗口整齐的打开,一杆杆武器伸了出来朝着营地开枪。 子弹击倒了营地中的人,孩子们开始在母亲与兄长的呼喊中四处躲藏,子弹一发发的射入营地射杀了一个个奔跑的部落民。 一发子弹飞跃了营地,一枪打中了营地边缘的卡班驮兽,那野兽在惨叫中倒在了地上,圈养人开始拉扯着剩下的卡班逃离攻击范围,但很快便有更多的卡班被击中。 哈法斯开始咆哮着领导猎人们开枪射击,一发发子弹打向了列车,装甲车神上噼啪作响,但很快列车便回以了更凶猛的火力。 一挺高射机炮对准营地开始开火,爆破弹药打击在沙丘上炸起了一片尘土,其中一发炮弹从沙丘上飞了过来射向了萨拉和酋长。 萨拉惊恐的看着那飞来的炮弹,但突然那炸弹炸开了,烈火从她面前奔腾四散,金光闪烁的护盾挡在了她面前。 维托的手指不断在空中飞舞,一发发射来的高射炮弹被在空中击毁,天女散花般的爆炸在空中接连响起,烟尘弥漫在了整个营地上空。 但维托挡下了所有的高射炮弹,而列车远去了,那高速疾驰的列车从营地外呼啸而过,其枪手也降下了防弹窗口陷入了沉寂。 维托走到了萨拉身边,上下打量着萨拉以确保她没有受伤,他在确认了并无大碍口环顾着狼藉的营地。 女人们开始为自己的丈夫或儿子哭泣,哀嚎声不断回荡在空中,维托看着这场屠杀留下的尸体皱起了眉头。 “那列车叫什么?”维托问道,惊魂未定的萨拉在酋长摁住肩膀后回过了身,萨拉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欧伯龙,外族人的战争野兽,我们....”“那列车经常来吗?每次都这样?” 维托环顾着周围的惨状,萨拉也看着这一切默默的点了点头,“有时候会来。”“你们试着解决过它吗?”“什么?” 萨拉露出了困惑与震惊的表情,维托这次则没笑,而是严肃的看着周围的惨状,听着那些哭泣声,“看来没有,那现在可以解决它了。” 维托说着从她手中取回了枪套,他将枪扣在了自己的腰上走上了驮兽的方向,他爬上了一头班萨走出了营地。 班萨从萨拉面前走过,她望向维托叫喊起来,起初甚至忘了用乌什干语。 “你要去干什么!”萨拉喊道,维托则摆了摆手骑着班萨走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准备干掉这条“欧伯龙”!相信我亲爱的!我屠过龙!而且也是铁做的!” 萨拉跑到营地边看着远去的维托,她焦虑的看着那的背影,而哈法斯则走到了父亲身边杵着枪看着维托的背影。 他们看着维托的声音在火红的太阳轮廓下逐渐远去。 终焉纪元:第七十三节 前置准备 班萨兽从这个小小镇子的另一头走入了街道,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黑暗的沙漠上寒冷而毫无生机,所以街道上空无一人,死寂的街道上只有路边的小酒吧中传来了一阵阵吵闹声。 这是个很小的镇子,整个镇子只有一条街道,几座沙漠中的岩石房屋而已,看起来是个没什么生机与发展潜力的定居点。 这片沙漠中有许多这样的地方,其中大部分都完蛋了,毁于自然灾害,物资匮乏与掠夺者袭击,但显然这座镇子存续了下来,而且原因也很简单。 在酒吧外停着好几辆掠夺者的摩托车,其成员大概也在酒吧里消遣。 灯光从窗户与门洞间透了出来照射在地面上,多毛的班萨停在了街道边,维托从其背上跳了下来,他挎着两把枪走在街道上,在这只有几间房子的小小街道上,燃烧火焰的汽油桶边上站着一个人,他抬起头看着走过的维托。 挎着枪的外来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者立刻就明白了不该多管闲事,他低下头完全假装没有看见维托。 维托笑了笑也没管他,直接从他面前走过了,维托从街道上走过,他在酒吧门口看了眼整整齐齐停在大门外的摩托车,足足有六辆之多,而且完整度都还不错。 虽然还是典型的废土垃圾货色,但那东西还是能跑,而且零件也还能用,所以是的,相对而言不错了。 维托满意的点头,随后从摩托车边走过来到了酒吧之外,他推开了栅栏门吱呀呀的声音吸引了整个酒吧的注意。 所有喧嚣声在掠夺者转过了头,他们不怀好意地看着这个突然到来的外来者,这里还有一些其他的旅人,但显然他们都自觉的与掠夺者保持了距离。 这是明智的,尤其是如果他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话。 维托环顾着这个不大不小的酒吧,这里与大多数的酒吧无疑,只不过墙体与地面都是完全有石料组成的,没有铺设地砖也没有地毯,纯粹的就算一个石头房子。 酒保看着维托擦着酒杯,但随着所有掠夺者都看向维托,酒吧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维托笑了笑走到了吧台前,他用手指瞧了瞧桌面,酒保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所以自觉地为维托倒上了一杯酒。 后者端起那仙人掌汁酿成的酒水,他喝了口那苦涩的酒水低声抱怨了一句,随后维托转过头看着酒吧中掠夺者们。 他的眼睛看向最近的掠夺者,他笑了起来,“我有个小工作需要做,大概就是需要打劫一辆火车啥的。” 掠夺者翘起眉毛冷哼起来,“那是贸易联盟的列车,我们收了他们的路费正在为他们提供保护!你小子最好注意点,如果你脑袋不想开花的话!” 维托微微翘眉,打趣的哼了一声,“哦?所以他们是付钱给了你们,让你们保护商道的?所以你们才会和本地部落民交火,想把他们赶出自己的土地。” “哈!他们的土地?放屁!这里是我们的地盘!火轮帮的地盘!”掠夺者一拍桌子大喊道,他周围的同伴们都开始符合起来。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而且再说了,贸易联盟的生意人给的钱可不算少!收了买路费就得干活!” 看起来就如维托所想的那样,乌什干的商人们付钱给本地的流氓,大概就是保护费啥的吧,让他们保护商路与要道,他们雇佣这些不法之徒作为自己的特殊“护卫” 不得不说,还真有如今这个破世道的特色。 另一个人大笑起来,那是个丑陋的人,他哈哈大笑着,“而且还有很多附加好处!比如我们可以玩玩部落的女人,虽然她们长得都不怎么好看!” “如果有好看的我们会注意到的!然后好好“体验体验”!”他们欢笑起来,所有掠夺者都笑了起来。 维托也笑了笑,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告诉你们两件事,第一我需要带走你们的摩托车,第二你们惹毛我了,所以,聊天结束。” “什么?” 维托瞬间拔出手枪,其枪口打出的子弹一枪击毙了那个丑陋的掠夺者,他不在丑陋了,因为他的脑袋炸开了,那人应声倒地将半个桌子都撞翻了。 所有掠夺者都站了起来拔出武器准备反击,但维托的速度比他们快得多。 他的手枪调转方向再次开火,又一名掠夺者被一枪打中,鲜血喷在灰白色的墙壁上,他的同伴们开始开枪,短管霰弹枪喷涂出的弹幕打向了维托。 后者翻身躲入吧台,酒保也立刻躲了下来放声大骂,“你们想打出去打!别在我的地盘上动手!” “很遗憾,哥们,我想这不可能了,但别担心我会尽快结束的。”维托说着拔出左轮枪,他扣下枪栓深吸了一口,无数的子弹打击在头顶将酒架上的酒杯打的玻璃横飞,酒保高声咒骂起来,这里的旅人们也立刻逃了出去。 他们从掠夺者身后逃出酒吧,朋克骑手们端着枪朝着吧台猛烈开火,子弹打击在桌面上不断飞射出火花。 但这些白痴显然忘记了一个基本的战术原则,不要一起开枪,因为你们总是要换弹的。 他们的子弹几乎同时打光了,枪声戛然而止,而这些白痴掠夺者完全没有任何交替掩护的准备。 维托抓住机会站了起来,他手持双枪猛烈开火,左轮枪与自动手枪交互设计,他的手臂伴随着闪烁的枪火而移动调整,子弹打击在那些掠夺者身上,将其血肉打碎,红血泼洒。 在极短的时间内维托便杀死了他们所有人,一发发子弹精准无误的射杀了每个掠夺者,他们轰然倒地砸翻了许多的桌子与板凳。 维托站在一片狼藉的酒吧中,他握着两把子弹打空的手枪看着满地的尸体,“好歹大多数人还能辨别身份嘛,死有全尸。” 维托的自我感慨没有持续太久,酒吧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外面在别的地方瞎晃悠的掠夺者听见枪声也赶了过来。 他们冲入酒吧对准还没来得及换弹的维托开枪,其第一个冲进来的人被瞬间打在了墙上,强大的灵能力量将其拍在了墙上重重的坠落在地上。 维托转过头眼睛看着大门的方向,金色的闪电从他的身上瞬间打出,一道道闪电将其闯入者打成了一具具烧黑粉碎的尸体。 掠夺者被击中粉碎瓦解,有的则撞击在墙上半个身子都冒着热气,就似乎是被太阳所击中一样。 维托从容地换好了子弹,接着一枪崩掉了最后一个站在酒吧大厅中,端着枪不知所措的掠夺者。 维托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从容而淡定的像是在游乐园打气球一样轻松,他叹了口气将两把枪插入枪套,走到了倒地的掠夺者身前。 他蹲了下来从其身上摸出了摩托车的钥匙,酒保也懵逼的站了起来,他环顾着酒吧中倒着的众多尸体,接着看向在尸体上摸索的维托。 他很快找到了所有的钥匙,他举起那一串钥匙在灯光下打量起来,这些造型各异,完全由手工打造的劣质品和其主人一样糟糕。 但也无所谓了,只要它们能开动,并且追上列车就行了。 维托从脚边掠夺者腰上扯下了一个钱袋,他将其丢给了酒保,后者接住钱袋困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一点小补偿,作为你酒吧损失的补偿,顺便把他们埋了好吗?我相信他们躺在这儿会很影响你生意的。” 维托一脸微笑的说道,酒吧看着他几乎是惊恐的连连点头,巫师!他是个巫师! 维托大概知道他在惊讶些什么,随后笑了笑便走出了酒吧,他从阶梯上走下来到了顺手取下了门柱上的锁链。 他将几辆摩托车都拴在一起,前后连连了一长串,维托坐上了带头的那辆摩托车,其车身上用一种野兽的头骨做成了装饰品,和他们的主人看起来一样审美糟糕。 维托将钥匙插入开关,随后激活了引擎,他驾驶着这辆摩托车向着荒漠之中驶去,他吹了声口哨班萨便跟在身后与其一起离开了。 小镇上的镇民与旅行者们站在街边看着扬长而去的维托,他们每个人都看清发生了什么,很快也会有更多人知道的。 酒保在门前拿着钱带,他看着远去的维托,后者骑着摩托车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的沙漠。 他眼见那金色的闪电也闪烁在黑暗的云层中。 终焉纪元:第七十四节 铁道游击队 摩托车从沙地上疾驰而过,接着是第二辆和第三第四辆,一辆辆摩托车一起前后飞驰在沙漠上,其驾驶员笨拙的转动着方向舵保持着行驶。 乘客座位上的部落民勇士背着枪站了起来,他身旁一辆摩托车已经开到了平行位置,哈法斯挥动手臂大喊着让他跳过来,他照做了,然后就失败了摔在沙地上滚了好几圈。 哈法斯咒骂着一拳打在车盖上,随后大喊着让摩托车队停下,维托看着他们的训练不由得笑了出来,他看着哈法斯坐在车上暴躁的喊叫着指导他们怎么跳帮,以及把摩托车开好的等等重要细节。 虽说其实维托教会哈法斯也花了很久,期间他的狼狈样也非常的醒目,但显然,哈法斯不想提及自己先前的失败,而是像作为一个成功的胜者去教导剩下的人,所以维托也没去拆他的台。 维托转过身开始修理自己的摩托车,绯红摩托车已经得到了所有必备的零件,不得不说,虽然掠夺者的摩托本身也是个大杂烩,但其中能用东西还真不少。 维托将六辆摩托中的五辆交给了哈法斯他们训练,尽量做到开车不翻车,跳帮不摔地啥的,但看起来他们还需要一阵子才能领会到铁道游击队的精髓。 什么?维托?哦不我的朋友,他不需要练习,维托从西部开拓时代就开始劫火车了,那时候他还是骑着马跳火车,后来苏俄内战,以及东方的抗日战争中他都上演过一样的熟练戏码。 后来还有一部同名叫《铁道游击队》的电影描述了他们的工作,虽然维托在那部片子里没出现,毕竟他只是临时帮忙的特派员,而不是真的游击队成员,在一堆东方人里冒出个他确实也很突兀。 维托继续修理摩托车,他从已经被自己拆成零件的摩托车上取得材料,随后将其安装在自己的车上,有的需要打磨一下形状,但总体上来说一切还算顺利。 而在前方的营地外沙洲上就不那么顺利了,哈法斯的车队又失败了,一辆摩托车打滑翻滚倒地其上的驾驶员都给甩出去了。 维托看着他们无意间笑了出来,随后一个声音就打断了他的笑声,他看向萨拉后者站在他身边看着那边的“惨状” 哈法斯跳下车把那人拿起来,连骂带踹的让他把车扶起来,然后继续操练。 “你不去训练他们吗?”萨拉问道,维托坐在地上下巴靠在摩托车坐垫上一脸微笑,“哈法斯想自己训练他们,我可不打算抢他的工作。” 萨拉叹了口气,她知道维托是什么意思。 哈法斯不喜欢维托,认为他是来抢自己风头和族中地位的,所以在各种方面都要和维托较劲,而后者也非常客气的照顾到了他的情绪,就让他自认为自己赢了,然后去做该做的事吧。 萨拉看着摩托车队从这边开往那边,在开回来,训练场边上有不少围观的人,尤其是孩子们格外兴奋。 他们好奇的打量着飞驰的摩托车,尤其是她的小弟弟显然更像自己上去骑一下,当然了,他做不到,以他的身高抓住方向舵都很困难。 哈法斯骑着车单手举起长枪,他就如同一个游牧骑士一样喊叫着,他手中的月牙猎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维托将气管撞上了引擎的接口,维托开始忙碌起来各种叮当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萨拉低下头看着维托腼腆的笑了笑,随后用手指卷曲着自己的头发。 “你....真的打算这个杀死“欧伯龙”?” “亲爱的,我当年劫火车时干过更狂的事。”维托说着敲打着一块突出的部件,他以非常朴素的暴力将其修正,“我第一次打劫火车还是在西部,和一个叫范德林德的家伙一起干,虽然我不喜欢那个满嘴点子和谎言的家伙。” “但我很喜欢他们中的亚瑟,他是个好人,虽然他自己从不承认,但他是个很好的人,只不过生错了时代和地方。” 维托说着亚瑟惋惜了叹了口气,他抬起眼睛看着摩托车的零件开始转动螺栓,“他死在了自己人手上....叛徒手上....” 萨拉看着维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但维托则对着她灿烂的笑了一下,将一切的阴霾都驱散了,萨拉也下意识的被感染笑了起来。 “好了我的好姑娘,把那个扳手给我,小的那个。”“这个?”“没错,我的好姑娘。” 维托结果扳手上好了引擎喷气设备,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去盯着他们,免得哈法斯气的先把谁毙了。” 萨拉噗呲笑了出来,随后便走向了训练场,维托在摩托车边看着萨拉的背影,当然了维托的注意点集中在了她的摆动的臀部上。 “长官,请你认真点。”海伦出现在了摩托车坐垫上的光盘上,她一脸冷漠的看着维托,后者打趣地笑了笑转动着手中的扳手,“怎么了?要去玩命了还不能让我玩玩啊?” “你的话存在巨大谬误,你无论是不是玩命都这样,长官。”海伦冷澹的说着,他看着维托开始检查车轮的气压,他一边笑一边捏了捏梆硬的轮胎,看起来其中的气压和结构都一切正常。 “好了,你把“欧伯龙”的来历搞清楚了吗?”维托扭着螺丝问道,他伸手从地上的盒子里拿出了一颗镀银色的螺丝装了上去。 海伦微微点头看向训练场,这次跳帮又失败了,骑手和跳板攻击者都摔了个“尘土飞扬” “那辆列车是用地球内战期间的装甲列车,斯芬克斯武装列车改的,这种列车当时普遍在沙漠和戈壁使用,所以并不难搞到。” “其喷射引擎不是原装的,而是将暴风级巡航导弹的末端拆卸,进行了低劣改装后的野蛮成果。” “他们让我想到绿皮了,那群货色也经常搞出这种魔幻操作,但我好奇本地的“绿皮”又没有waggggeh能量,他们怎么没炸?” “运气。”“运气?” 维托抬起头看着海伦一脸懵逼,他真的很难相信海伦既然会用“运气”这个词,她不是总喜欢各种算法和推算吗? 看着一脸看鬼一样的维托海伦叹了口气,那情感表达和动作对于人工智能非常少见,或者说....完全没见过。 “我们不也从没分析出过绿皮的wagggggeh能量原理,这种超出我算法和科学范畴外的概念,长官,我觉得“运气”这个词汇比较合适。” 维托打趣地笑了起来双手抱怀,“我可记得我们当时去灵族帝国谈判时,你坚持说灵族技术也是科学,而不是魔法来着,但你自己也分析不出来。” “对,长官,虽然那些东西在你们看来是魔法,但其原理依旧有据可循,具有规范与原理性,所以是的,那是科学,仅仅只是我们无法理解的科学而已。” “科学发展到顶点其呈现形式就是魔法,比如你把我给部落民们看看,那我就是“灯神”或者“小精灵了”。” “卧槽,这名字好!以后就叫你小精灵吧。”“请不要这么叫我,长官。” 维托笑着看着眼前的海伦,说真的脑部海伦想法挺好玩的,虽然她总是面无表情,但每次维托脑部与想象她脑子里在想什么都很有意思。 当然不是指那一堆01二进制代码,而是真正的思想。 说来讽刺,智械叛乱是因为人工智能们拥有了感性和情感,他们开始像人类一样思考问题所以才造反了,就和人类奴隶会推翻主人一样。 但海伦才是他们中最像人的哪一个,她拥有人类的所有情感方式,而且丝毫不同于人工智能的偏执程序结果出来的偏激思考方式,而是真正人类的,虽然.....有些地方也和常见的人类女性一样难搞。 尤其是她生气的时候,讲真,如果是个普通女人哄好不难,但如果是一个博学多识而且脑子非常灵活的女人,那么你的花言巧语就不管用了。 尤其是这个博学多识的概念是拥有全体人类智慧结晶的意思。 “好好,懂了亲爱的。”维托举手投降,海伦又无语的扶额,“长官,我不是你马子。”“好好好。” 维托笑着上好了所有螺丝,海伦看向一边自己消失了,维托抬起头看向那走来的人,是酋长。 老酋长握着长杖走到了维托身边,他看着训练场的年轻人们, 摩托车疾驰着行驶在沙漠上,哈法斯驾驶着摩托车靠近了跳帮选手的车,他挥起手臂大喝一声。 那人站了起来但却没有急着跳,他蹲下身子在颠簸的摩托车上调整好姿势,他跳了过去,成功了。 他跳到了哈法斯的摩托车上,跳帮的人振臂欢呼,所有的车手也欢呼了起来带动着周围围观的人们,孩子们欢笑起来挥舞着手指的短小木棍。 族长的小儿子在萨拉身边大喊大叫着挥舞着棍子,他的姐姐看着他温柔的笑着,萨拉看向哈法斯肯定的点头,大儿子也自豪的昂起首看向了维托的方向。 维托站了起来看着他们,酋长也和维托一起并肩看着下面的年轻人们。 “一切就绪。” 终焉纪元:第七十五节 屠龙之战 部落侦察兵站在沙丘上,他如一名远眺的狐獴般眺望一望无际的沙海,太阳将他的影子拉的笔直又漫长,戴着头巾的脑袋环顾着周围的无边沙漠寻找着目标,寻找着那头巨兽的行踪。 而很快他便找到了,部落侦察兵看见了在沙漠之中冒起的滚滚浓烟,轰鸣声从大地尽头响起咆孝着袭来,那噼风斩浪的列车从沙海中奔涌袭来,宛如一只游动的海中巨兽。 它钢铁的身躯撞散了一座座沙丘,沙砾冲击在装甲肌肤上密集的滑落,那巨兽的等离子推进器在其背部喷涂出等离子烈焰。 侦察兵向着后方挥舞长枪大喊起来,他的巨大的影子如一个舞动的巨人,醒目而又难以忽略。 维托跨在摩托车上向两侧的人点了点头,接着便转动摩托车的驾驶舵向前冲去,红色的摩托车从沙丘上一跃而出,红色的身影如同一道火红的闪电打在沙地上,在一片扬起的沙尘后向前疾驰奔袭。 四辆摩托车接连落在地上加入了冲锋,四辆摩托车与火红摩托车齐平奔袭在沙漠上,每一辆车上都坐着两名部落民。 维托转动方向火红摩托车向左转向与列车平行行驶,一辆辆摩托车都在靠近列车的地方调转了方向,其车轮原地摩擦扬起的沙尘扑在了列车的装甲挡板上。 维托骑行在列车的一侧看着那装甲战车的侧舷,钢铁的巨兽遮蔽了太阳,将一大片阴影投射在他们身上,但他们可不是来享受阴凉的感的。 维托向哈法斯点头肯定,后者拔出车斗里的猎枪对准装甲车窗开了一枪,一发子弹打击在了其挡板上,部落民们都开始对准装甲列车开枪,一发发子弹打得起火花四溅。 如维托所预料的那样,车内的守卫开始了反击,他们打开防弹车窗枪枪口伸了出来寻找目标,他们下意识地以为是沙洲之中有人开枪而望向沙洲方向。 维托一个加速冲到了车窗前,他拔出手枪对准那人的人一枪击碎了他,其轰然倒在了车厢内惊得其同僚们一片惊呼。 很快便有第二人倒地了,部落车手们也纷纷冲到了装甲车窗前对内射击,一个个列车护卫被击杀倒地,而剩下的人也迅速做出了反应。 前一节车厢的守卫降下防弹窗探出身子向后开枪,子弹扑面而来将一名部落民打下了车,其驾驶员艰难的平衡住了摩托车,但也很快被击中而导致车毁人亡。 摩托车向前翻滚倒地,一片沙尘从一旁涌起但又迅速被疾驰的摩托车队吹散了,前一车厢的守卫将密集的弹雨射来试图阻拦他们。 哈法斯坐在摩托车上端起猎枪向前开枪,他精湛的枪法一枪就击杀了一名枪手,那人从车窗里甩了出来倒在沙漠中还被摩托车轮碾碎了骨头。 哈法斯连续开枪,每一枪都射杀了一名枪手,他随后单手持握手枪转动转下油门冲了上去,维托见他从身旁冲过立刻心领神会的拔出双枪。 维托以几乎称得上杂技的动作,他双手松开方向盘,手持双枪对准前方迅勐开火,那精工手枪的子弹冲破了逆风的阻碍,一枪枪打爆了那些脑袋,就如同打碎一个个西瓜。 他的精准火力掩护了哈法斯冲了上去,族长之子踩在车背上纵身跃起钻入了车窗,他的摩托车在失去驾驶员后迅速连续打滚翻倒,后续的车辆都从其面前精巧的绕了过去。 哈法斯手持月牙战刃在车厢内大开杀戒,他挥舞着猎枪末端斩杀了眼前的枪手,鲜血泼洒在墙壁上一具具尸体轰然倒地。 哈法斯杀到了车厢末端一脚踹开了车门,他端起猎枪对着第二节车厢内措手不及的敌人开枪,他们一个个被射杀到底,在车厢里枪声大作时维托也跳上了列车,他一下子跳上疾驰的列车一侧抓住了栏杆。 维托跳上去后火红摩托车迅速自己开走了,海伦的光盘在其车体上闪烁不止,摩托车如拥有智慧一般的立刻拉开了距离驶下沙地。 维托爬上了车体站在了顶部,他拔出手枪沿着车顶向前顶着劲风前进,部落勇士们也接二连三的跳上了列车爬上车顶向列车头部进发。 车顶的舱盖被一下子推开,守卫咒骂着从其中钻出来,他拔出手枪对准维托就是一枪,维托手指一会便用灵能打飞了子弹,他反手一枪干掉了守卫。 维托大步上前站在舱盖顶端对内开枪,明亮的枪火照亮了车厢,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的响起,但就在此刻车厢另一端爬上来了几名守卫,他们摇摇晃晃的站在车顶上对他们开枪。 一名部落猎人被击中倒地,他的同伴立刻扑上去拉住了他才没有坠车,猎人们在车顶上开始了反击,他们蹲下身子对准守卫们开枪。 手持自动步枪的守卫勐烈开火,将密集的弹雨顺着风射了过去,部落民们在车顶上被劲风吹的几乎无法正视前方更别说开枪反击了。 维托抬起手掌向内握紧,所有射来的子弹都全部凌空停滞住了,旋转的子弹一一被暂停在了空中。 维托拔出左轮枪双枪齐发,一发发子弹精准无误的射翻了车顶的敌人,他们摔倒在地从车顶两侧滑下发出了一声惨叫后消失无踪。 维托一边走一边向前开枪前进,一名名侧车窗和连接车门处爬上来的敌人尚未来得及站起来,便被他的子弹击杀。 左轮枪与自动步枪伴随着维托的手臂不断喷涂死亡之火,他抬手一枪毙掉了从一边爬上来准备给自己一刀的守卫,那人的半张脸被子弹轰碎滑下车顶。 维托回身下蹲大喝一声,在他身后的部落民都下意识地蹲了下来,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听懂了维托在说什么,而是因为他的枪口已经指过来了。 维托的手指连续扣动扳机,从车厢后半截爬上来打算拦截他们的守卫一一爆头,他们甚至才刚刚露头就全部碎掉了脑袋。 但当最后一人碎掉脑袋后维托的子弹也打光了,更糟糕的是靠近车头的高射机炮转了过来,其操作手将双联装火炮转了过来对准维托踩下了扳机。 那门虽然看起来很山寨,但却威力十足的高射机炮对准入侵者方向打出了一连串高射炮弹,维托将两把手枪插入枪套挥动手指,第一发炮弹被打歪爆炸在空中,但很快第二发就打了过来,接着是第三第四第五发。 密集的炮火压制住了维托,他被迫不断地击偏那些高射炮弹,无数发爆弹在周围爆炸燃烧,其近距离炸响的冲击波冲击在了车顶的人身上,部落民们几次险些坠下车体,维托也差不多,他好几次打滑都是勉强站住的。 高射炮手大叫着踩着扳机连续开火,他丑陋的脸缺了好几颗牙齿,本身也有着一些变异,其口水伴随着劲风向着周围四处挥洒。 他并没有注意自己下面的惨叫,一片鲜血洒在了地板上,随着一声沉重的倒地他才向下方看去,接着他的下巴就被一枪打穿了。 炮手的整个脑袋被从下方打穿,其轰然扑到在高射炮的炮上,从下方哈法斯爬了上来,他抓住炮手的尸体将其推了出去。 炮手撞击在车顶上随后落下列车,哈法斯看着眼前的炮位仪表一脸茫然,他坐在驾驶座上下意识地踩了一脚一个踏板,那火炮开炮了。 他惊了一下拉了一下一边的拉杆,高射炮的角度随之转动,现在他知道这东西该怎么用了。 哈法斯转动高射炮将其炮口调转过来对准了列车前端,他踩下扳机一发发炮弹击中了剩下的高射炮,他们开始密集的爆炸与碎裂解体,其成员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烈火吞噬。 维托从咆孝的高射炮旁冲过,他迎着劲风以超越人类体能的速度向前勐冲,他不断侧身躲闪加翻滚躲开一发发炮弹,他从烈火之中飞身跃出冲过碎裂的高射炮阵位。 还没有被击毁的高射炮成员意欲反击,维托从他们一旁冲过,双枪对炮盾后的人连续开火,短暂的密集设计后一大片鲜血喷涂在炮盾后,其尸体也已各种姿态瘫倒在了其中。 维托向前冲刺,纵身从一门转过方向的高射炮前跃起,他从其成员头顶飞身越过,他们惊愕的抬起头看着头顶越过的维托。 他在空中向下连续开枪打穿了一个个脑袋,他们的脑袋被从头顶射穿,维托落地时尸体一一倒在了炮盾后。 他一个箭步从列车头部的滑入驾驶舱内,这里有着一个严重变异的畸形侏儒,他的双腿完全萎缩,只剩下了两只长长的手。 这怪物被吊篮吊在车头,用硕大的眼睛惊愕的看着维托,他立马将列车的加速档位推到最死,随后锁死了操作台。 维托一枪打碎了他的脑袋,他抓住侏儒的脑袋将其甩下列车,他看着那被锁死的加速档位,列车开始加速向前冲刺,等离子尾焰喷涂出的巨量烈火开始飘忽不定的闪烁起来。 那推进器开始燃烧与破碎,其涡扇在烈火之中脱落向后滑落,部落民们立刻蹲下才避免被其砸中。 整个推进引擎完全过载了,燃料喷嘴碎裂后吐出了一大片燃油,其在接触到喷涂出的等离子体后瞬间爆炸。 剧烈的爆炸振荡了整辆列车,列车在爆炸中剧烈晃动起来,哈法斯躲在炮盾中才没有摔下去,车顶上的部落民们就没那么好运了,其中一人立刻就甩了下去。 维托也摔在了驾驶室的墙上,他咒骂一声一会手指那锁具便碎裂了,他反手一拉那加速拉杆便完全降了下来,维托的手指开始扫过整个驾驶室。 无数的操作感与仪表开始调整,紧急制动拉手被瞬间打死,红色的拉手死死的打死在末端,列车的推进引擎瞬间熄火了,破碎的结构在风中断裂飞落砸在沙地上。 列车底盘上的紧急制动系统全部落下,一根根制动锁插入活动轴开始让列车停车,巨量的火星从转轴之间喷出来。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列车彻底失去平衡,维托咒骂一声立刻抓住了一根拉手,列车的车体前后失衡向一侧倾斜后撞击在沙地上。 巨量的沙尘扬起一大片烟雾遮盖了列车,在远处的沙丘上聚落的族人们都爬上了山丘,它们看向那扬起的沙尘。 萨拉冲上沙丘焦急的看向那个方向,酋长也跟着走了上来杵着长杖看着那方向,所有人都望向那大片尘沙。 随着沙尘消失后那钢铁之躯暴露在了阳光下,其身体一般被黄沙淹没,如同倒在血泊中的巨龙。 “欧伯龙”死了。 部落民们爆发出一片欢呼,猎人们举起长枪滑下沙丘,他们冲向了那列车嗷嗷嚎叫着对天鸣枪。 一杆杆猎枪对天开火,萨拉瞬间松了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酋长昂首看着那些冲向列车的族人。 终焉纪元:第七十六节 旧主人,新生意 装甲列车倒在地上如同一直搁浅的鲸鱼,也与鲸鱼死后的鲸落一样,“微生物们”正在分解这只钢铁巨兽的残骸。 部落民们聚集在列车周围,男人背着枪在列车上走来走去,他们将车门撬开,货箱砸开以取出其中的货物,一个个箱子,一一个个罐子被从其中搬出来。 他们如蚂蚁一样爬满了“欧伯龙的尸体”走动的部落民们到处都是,孩子们也在周围的沙地上玩耍起来,女人们则忙着和较大一些的孩子将能用的东西装上卡班兽身上。 多毛野兽们站在阳光下身上挂满了行李,一个个箱子被塞入挂网,巨兽们则扬起头彼此低吼着交流。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开心,虽然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但有一些人的心情非常不咋样,用很糟来形容都不合适,大概可以说是绝望。 列车的幸存成员们被压了过来,他们在部落们面前跪下来,而维托则坐在他们面前的箱子上,维托挎着枪坐在箱子上喝着从箱子里弄出来的酒水,真正的酒水。 维托满意的点了点头,露出了愉悦的声音,“真不错,感谢各位了,这些贡品挺好的。” 跪在维托面前的车长警惕的环顾四周,端着枪的部落民站在周围,他们将列车成员们团团围住,就像是牧羊人看管羊群一样。 哈法斯站在维托身后,他扛着月牙长枪盯着眼前的车组成员,这些皮肤更白一些的北方人看着维托与哈法斯满眼都是恐惧。 一名部落猎人将一个箱子搬到了维托身边,后者翻开了箱子露出了其下的一整排步枪。 维托随手从其中拿出了一把枪拉动枪栓查看了一下,随后打趣地笑了,“你们要把这些货物送给谁?”“波斯人,大人,波斯人。” 维托笑了笑,他将步枪放回了箱子里,“然后他们会把武器卖给阿拉伯人,用在彼此之间的战争中。” “那好,为了世界和平这些武器我们没收了,就当这次的买路费了。”维托说着看着眼前的车长,后者点了点头示意维托说下去吧,反正他也没办法拒绝。 “我会放你们走,你回去告诉你的贸易联盟上级,“刺客大师”维托.康斯坦丁告诉他,以后想从这片土地过也可以,但需要向部落民缴纳供奉。” “我们会保证贸易线路的安全,也会为你们提供.....帮助,但你们必须尊重本地的主人,明白吗?” 维托身体前倾说道,他的手搭载膝盖上,而那把锃亮的银色左轮枪在阳光下闪动着点点光芒,车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维托满意的笑了笑指了下远处的太阳,车长也顺着维托的手指看了过去,那太阳正在向西移动已经过了正午线。 “跟着太阳走,如果你们走的快太阳下山前就可以到最近的小镇了,去联系你的上级,我三天后会来拜访你签订协议。” 车长看着太阳的方向,突然他的下巴被一根枪管顶住了,车长惊愕之中转过了头看着面前一脸微笑的维托,他握着手枪顶着车长的下巴。 车长咽了口口水,感受着喉结碰在冰冷枪管上的感觉,维托一脸微笑的看着他,“我不喜欢小惊喜懂吗?我来的时候最好一切如常,不然........我会知道的,那么我们的见面就不会很愉快了。” “明白....大师。”车长一字一句说道,维托笑了下将枪收了回来坐好了自己的位置,他俯瞰着眼前跪着的人们。 “那你们就该出发了,太阳落山后的沙漠很危险,而现在我们还没签订协议,部落民不会帮助你们。” 车长试探性的站了起来,他在看见维托点头首肯后立刻招呼自己的人离开,车组成员们连忙起身跑向了太阳的方向。 维托站了起来双手抱怀看着他们狼狈的身影,哈法斯也端着枪站到了维托身后,后者朝他笑了下便探出脑袋看着走来的酋长和萨拉。 酋长走了过来,他杵着长杖停在几步外的地方,他说了些什么,萨拉为他翻译了那句话。 “是时候了?” “什么?”维托困惑地说道,酋长看着他微微昂首。 “让你成为我们的一员。” 维托愣了一下转过身看着酋长,又看了眼哈法斯,后者肯定的点了头。 —— —— 巨大的木材篝火燃烧在沙漠中,黑夜被其火光所照亮与点明,滚滚黑烟升腾而起融入了那无边的黑夜。 在被火光照亮的沙漠上有着一个个影子,那些长长的影子来自于一个个舞蹈的部落民,部落的猎人们手持长枪围着篝火起舞,他们用古老的本地语言歌唱着有旋律的古老歌谣,那歌谣宛如一首首威严的颂词。 他们以整齐划一的动作围着篝火移动,鼓手在坐在一边的沙地上拍着鼓点,古来的歌谣也传唱在周围的人们之中,他们一声声的歌唱着,将歌声传播到沙海的各处。 哈法斯领着那些舞蹈的猎人,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大地上,就如同一个个巨人在沙洲之上迈动。 维托坐在营火边与部落民们坐在一起,他看着那燃烧的火焰以及舞蹈的人们,这一幕几乎与幻境一样,现在他都觉得自己在梦里。 维托穿着一身部落民的衣服,现在的他除了皮肤颜色与他们不一样,其外在几乎已经与部落民无异,他与他们坐在一起参与着仪式。 这并不是维托第一次参与这种仪式了,他曾与印第安的苏族人一起参与这样的仪式,但那时他是个客人,而非部落的一员。 现在他也还不是,但马上就是了。 哈法斯他们的舞步伴随着旋律跳动着,古老的歌谣中老酋长走入了现场,他从猎人们舞蹈的间隙间走过,萨拉也跟着他,他们来到了燃烧的篝火前。 酋长举起手示意维托上前,后者随即站了起来在部落民们的注视下走向酋长,那些舞蹈的猎人们并未停下,他们可能会撞上维托,但后者没有任何要止步的意思。 维托走了上去,径直的穿了他们,没人碰到他,就彷佛他是个无形的幽灵一样。 维托从猎人们之间走过,他的身子被燃烧的营火照亮,他来到了酋长面前驻足停步。 酋长高声用维托听不懂的语言朗诵着一段经文,或者说维托认为那是,那声音威严的如同高耸的群山,也似乎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其声音虽老迈但却充满了力量。 酋长的手臂高高举起,在火光之中彷若两只翅膀,维托看着那在火焰下背光而显得黑暗的双臂,酋长用古老的礼节与仪式告慰着祖先的英魂。 他念出了维托的名字,唯独那个词维托可以听懂,他看着萨拉来到了面前,她现在也穿着萨满式的裙子,脸上也涂着颜料,但那依旧无法掩饰其美丽。 萨拉的手指在捧着的陶碗中沾起了颜料,她的手指随着老酋长的声音起伏而在维托脸上移动着,一幅古老而神圣的图腾绘画在维托的脸上。 他看着眼前的萨拉,后者认真的画出了那复杂的图桉,她微笑了一下随后退到了一边,老酋长看着维托向一旁示意。 维托就似乎是知道他的意思,没有萨拉的翻译,也没有任何解释,但他就是明白了,就如同那部族的精神图腾起了作用一样。 维托走入了猎人之中,他开始不自觉地跳动那自己不曾跳过的舞蹈,他与猎人们围着篝火跳舞,长长的影子被拉扯在沙漠之中。 维托舞蹈着,他看着燃烧的篝火与一旁的萨拉微笑起来,他真诚的微笑了起来。 因为,他现在不再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了,那纷飞的战火,古老的过去与黑暗的未来不在与他有关,废土末日已经成为过往云烟,他现在不是在独自一人。 这个操蛋的世界,世道和他的“宏图壮志”都和自己无关了,维托已经来到了他的理想乡,一切就这么结束吧。 但,一个人真的可以与世隔绝,不管这世上的一切而独自自在下去吗? 终焉纪元:第七十七节 又一次的失去 维托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看着那高耸的帐篷圆顶,那牛皮制成的皮革帐篷抵御着夜晚的寒冷,也在白天阻挡风沙与太阳的高温。 这里是个舒适的庇护所,有着动物毛皮制成的地毯床,维托躺在上面低头看着怀里的萨拉,她与维托一样一丝不挂的躺在一起,毛茸茸的床垫与被褥带来了温暖与舒适。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这样醒来了,这三天是维托在一切完蛋后的末日里,度过的最幸福的三天。 维托笑了笑抚摸着她的肩膀,在臂弯中的萨拉蠕动着身体蹭在他身上,她其实已经醒了,就算昨晚翻云覆雨但生物钟也让她早早的醒了过来,只不过她不想起来,她一直这样,躲藏在温暖的庇护所中。 维托坐了起来,萨拉也没有阻拦他,她知道今天他还有大事需要去处理。 维托站起身穿上裤子与衬衣,一丝不挂的萨拉捡起昨晚扔在一边的枪套交给他,维托将两把手枪挂在腰间,萨拉的双手爬上他的胳膊抱住了维托。 维托则反手抽出了左轮枪,他将其递给了萨拉,后者略显困惑的接过了手枪。 “我不在时它来保护你,你知道怎么开枪对吗?” 萨拉点了点头,维托爱抚着她的脸颊微笑着,“很好,它跟了我很多年,能打穿如今世上大多数的非重装甲,善用它。” 他笑了笑,低头与萨拉近距离的亲吻,随后便摸了摸这个小姑娘的头,“我处理完就回来。”“我知道,我等你。”“当然。” 维托与萨拉再次亲吻,随后走出了帐篷,他径直的走到了自己的绯红摩托车前,哈法斯站在这里等着他。 维托跨上了自己的摩托车,他从活泼的小儿子手中接过了狙击枪,他将狙击枪背在背上扭头看向酋长的方向。 那威严的酋长站在哪儿,站在帐篷前看着自己,维托向他肯定的点头致意,随后看着裹着毯子走出来的萨拉温柔的笑了笑。 他拍了拍哈法斯的肩膀便转动了油门,维托绝尘而去,绯红摩托车从部落之中一跃而出,它重重的撞击在沙地上,随后向着大地尽头疾驰而去。 长长的尘埃伴随着摩托车的轨迹扬起,初生的太阳笼罩了他与摩托车的侧面,就如同一场皮影戏上的任务一样,他骑行在太阳之上,奔驰在火红的初升之日中。 他坐在摩托车上眺望着刚刚日出的沙漠,无数的山丘化为巨大的阴影长长的拉出,它们的影子长而笔直,就如同一幅绝美的油画。 维托骑着摩托车穿越了沙洲与沙海,如今的他早已熟悉这里了,他不需要导航,不需要指引与估算方向便可以找到目标。 他如一个真正的部落民那样穿越了沙海,他身上的部落服饰随风飘扬,摩托车从沙漠之中穿过,行驶过一座座的山嵴与荒芜大地,最终他来到了目的地。 维托骑着摩托车驶上了一座沙丘,他看着沙丘下的小镇,那是一座在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定居点了,而那也正是贸易联盟的驻地。 他转动油门绝尘而下,摩托车从沙丘之上冲杀扬起了一片尘土,他驶入了小镇来到了那醒目的白色圆顶建筑前。 维托翻身跨下摩托车,他背着狙击枪挎着一把手枪走到了门前,门口的两名荷枪实弹的贸易联盟守卫看了看维托便识趣的放他进去了。 显然他们得到了首肯与指示,今天只会有一个部落民来访,而这个部落民绝对是他们惹不起的。 门前的大门打开了,维托走入了其中,这里是个偌大的办事厅,贸易商人与旅人在这里互相交谈与处理信息。 “大师吗?”一个恭敬地接待员问道,他十分的谦卑与恭顺,维托无言地点头予以了肯定,他连忙示意维托跟上。 “这边请大师,请跟我来。” 他跟随接待员穿过了办事大厅,他来到了大厅内侧的一间小小会客厅,在这里早已有人等候他多时,那名车长,是的列车长正在这里等候他。 列车长坐在一张沙发上向维托恭敬地点头,“请坐,大师。”他示意了自己一边的沙发,维托在接待员礼貌的点头告退了坐了上去。 他急着没有开口,而是等待会客厅的大门关闭后才开口,“你们的确没耍花招,很好值得赞许。” “实不相瞒大师,的确有人......建议我们暗杀你,这样就能打消原住民的幻想了,但我果断地拒绝了这一野蛮且不合时宜的建议。” 车长恭敬的笑着,努力的想要营造出自己的诚意,维托打趣地笑着双手搭在膝盖上,他知道他不是因为谈判诚意,而是因为和自己玩暗杀他们还太嫩了些。 和刺客大师玩暗杀和刺客戏码?你认真的? “你的上级如何答复?我今天不想花费太多时间在这个问题上,还有人在等我。”维托冰冷的说道,那声音如同一把寒霜组成的匕首,在如此炎热的沙漠之中让人感觉背嵴发凉。 车长胆寒的看着刺客大师,他连忙清了清嗓子,说真的,他也不想和维托共处一室超过五分钟,他在这里的每一秒都让他觉得有种窒息感。 “当然,大师,我们同意缴纳供奉也就是过路费,我们是商人也不是野蛮人,当然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有些难看的搓着手,那眼神之中充满了对自己接下来所说话的恐惧。 “说吧,车长,我不会杀了你,至少在你让我感觉失望之前。” 车长浑身一颤,连忙摆手,“大师,这.........您瞧,我们已经给火轮帮交过钱了,一片土地上只能有一个主人,我想您也认可。” 维托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车长,后者连忙摇头解释,“只要您能解决问题!解决掉他们!我们会双手奉上供奉的!我向您保证!” 维托站了起来,他俯瞰着眼前的车长,后者靠在沙发上一脸恐惧的看着他,维托的沉默如同冰窖一般寒冷,这个房间让车长不断的打颤。 “火轮帮不会再是个问题,准备好你们的供奉。”“当然,当然,大师我们会准备的。” 维托说罢便转身离开了,他走出了会客厅,车长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刚刚明明只过了不到三分钟,但自己却感觉过了半辈子。 维托走出了贸易联盟的建筑,他跨上了自己的摩托车看了眼两名守卫,他们都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维托什么也没说,只是调转车头离开了,他从小镇的大道上绝尘而出,驶入了那片他所属的沙漠。 维托驾驶着摩托车返回部落,往返的旅程花费了将近半天了,但他还是热情的向着哪个方向前进,他期待着今晚的篝火,食物以及爱人的抚慰。 那里是他如今的家,在这片末日废土上无比可贵的地方。 但他发现了什么,他坐在摩托车上看见了远处的浓烟,那是族群的方向。 “操他妈的!”维托大骂一声全速冲去,摩托车转轮飞速运作让他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沙洲,他如一道红色的闪电回到了部落之中。 他一个急刹停在了部落外,满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部落中躺满了尸体,那些族人,这些时日与自己生活,交谈的人们死去了,他们被可耻的谋杀了。 卡班兽倒在部落外,它们的身上布满了单孔,帐篷在燃烧,一切都被摧毁了。 维托翻下摩托车,他拔出手枪冲入营地,他一个个的看着这里的尸体,母亲抱着自己的自己的孩子死去,男人们奋战而死,这里还躺着外来者的尸体,火轮帮的尸体。 维托停了下来,他看着哈法斯倒在了地上,那个勇武的男人被围攻而死,但在死去前他依旧杀死了足够的敌人,接近十具尸体倒在周围。 维托的心中越发恐惧起来,他大步向前穿过了燃烧的部落,酋长的小儿子也倒在了路边,他被一枪杀死了,他的父亲倒在了萨拉于自己的帐篷外。 他试图阻拦入侵者,但他没有成功,那些可耻的野蛮人杀死了这名尊敬的老人,进入了自己的帐篷..... “萨拉!”维托大喊着冲了进去,他握着枪大步入内看见了那一幕,看见了他心中的噩梦。 萨拉倒在了地上,他无神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维托勐地跪了下来跪倒在她面前,维托看着萨拉背上被拉开的衣服,她的背上被那些野蛮人烙印上了奴隶的标志。 他们想要抓走她,抓回去做哪些可耻的行为,那些仅仅只是想想便会让他怒火中烧的恶行。 但萨拉没有让他们得逞,她在被打上烙印时使用自己给她的手枪杀死了一名掠夺者,那人尸体倒在一边脑袋开了花,而他剩下的恶棍同伴们则杀死了萨拉。 他们拿走了左轮枪,但这现在是维托最不关心的事。 维托看着萨拉悲伤之心涌上心头,但他哭不出来,因为他的眼泪早就被怒火所燃尽,炼狱之火从他心中燃烧而起。 但他现在,只有哀伤之感,他闭上了萨拉的眼睛,他抱起了自己的爱人看着她的脸转身走出了帐篷。 维托在部落的中央搭建了一座篝火祭台,他将所有的族人都放了上去,最后他抱着萨拉来到了那里将她慢慢的放了上去。 他抚摸着她的脸,维托闭上眼睛牙齿打颤,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随后向后退去。 维托打了个响指,一团烈火从篝火堆上燃烧了起来,他看着萨拉的身体在烈火中燃烧,他看着那张脸。 更加汹涌的烈火在他心中燃烧,他看着他们,看着自己的爱人的脸,悲伤之情已然过去。 火焰照亮了周围逐渐暗下来的环境,天色已经变暗了,熊熊的烈焰将维托的背影所变得更黑,但一道闪电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那细小的电弧短暂的着凉了他的背影。 第二,第三和更多的电弧开始在他身上出现,突然间一道道巨型电弧打击在地面,部落周围的沙漠都被雷霆点亮。 乌云之间闪动着金色的闪电,维托的拳头逐渐握紧,雷鸣在空中回荡。 他,高大的巨人站在阿斯特劳大坝的顶端,他仰望这拿头顶的乌云与金色的闪电,瓦尔多从远处走来扛着长戟,他也看着头顶的雷鸣与电弧。 金色的闪电划破云层,闪光照亮了整个山谷,也照亮了瓦尔多的盔甲与面庞,禁军统帅走到了他身边与其一起仰望这头顶不断闪过的金色闪电。 雷鸣炸响在空中,翻腾的乌云却没有降下一滴雨水而是电击,在大地上不断有金色的电弧轰击在地面上。 “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会阻止他动手吗?瓦尔多。”“不,大人,我不知道。” “因为一旦维托被激怒,他的复仇会变得比我更可怕。” 他说道,“而现在,他被激怒了。” 终焉纪元:第七十八节 一个故事的结束,与远征的起点 数十辆摩托车一齐奔驰在沙漠上,一面面旗帜被劲风烈烈的撕扯在摩托车的后座上,那三把弯刀的标志随着狂风舞动波澜,它们的主人,旗帜的摩托车的主人们挥舞着废土风格的破烂拼装枪支,砍刀与长矛狂野的喊叫着。 火轮帮的掠夺者们如一群野兽,一群沙漠中游荡的恶犬一样成群出动,他们骑着摩托车穿越沙漠,车轮扬起的沙尘汇聚在一起宛如一片吹来的沙尘暴。 他们由杀人犯,强奸犯与小偷构成,这些世上最低劣,恶劣与可耻的混蛋成群活动,他们在荒漠之中横行霸道。 显然今天对他们而言也是美好的一天,骑着摩托车穿过沙漠,去寻找下一批被他们祸害的部族或旅队,将他们的可憎行为施加到那些无辜者身上。 在摩头车队为首的战车上,帮派首领靠坐在高高的座椅靠背上,他那辆摩托车有着夸张的高扶手,让那辆战车看起来像是一只愤怒的公羊。 留着莫西干头的老大坐在车椅上,他身后跟随着一大群掠夺者战帮,他们坐在摩托车上吠叫与嘶吼,一把把武器在扬起的沙尘之中反射着阳光。 帮派老大戴着墨镜,他的腰上挎着一把锃亮的左轮枪,这把从昨天掠夺中得来的宝贝被老大独享了,只不过可惜那个漂亮的部落女人死了,他手下的粗鲁小子们杀了她,而不是好好的把她捆起来,带回营地去让她“付出更多的代价” 但老大的遗憾之情很快就被取代了,被杀戮的欲望取代了。 一个男人骑着绯红色的摩托车出现在了前方,他从自己的摩托车上跨了下来,径直的站在掠夺者车队的前方,他穿着一身部落民的衣服,让所有人第一印象感觉那就只是个沙漠中的白痴部落民,来这次找死般的复仇。 “小子们!杀了他!谁敢碰那车我就打爆谁的头!”老大狂妄的大喊道,他身后的战帮小子哈哈大笑着加速冲过了老大,他与副驾驶座上的掠夺者冲向了那部落民,挥舞着砍刀与猎枪冲向了他。 他们冲锋在前去争夺头功,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错的是那么离谱。 维托抬起了头,他的眼睛在兜帽下抬了起来,一道道电弧从兜帽内侧闪动起来,他的手臂与躯干上开始悦动闪电。 突然一道电弧他身上上打了出去,他甚至没有抬起手指,那电弧瞬间击中了飞驰的摩托车,惨叫声转瞬即逝,所有掠夺者和他们的老大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几乎瞬间消失的两人,它们的血肉崩塌分解,骨头碎裂成渣,连摩托车都瞬间化为了废铁。 他们的惨叫虽然短暂,但却极具恐惧性,那惨叫声如同从地狱深渊中响起的亡魂之声般。 维托抬起手掌,突然间整片土地开始了剧烈变化,大地开始凹陷崩塌,整片沙洲如被拆去了支撑一般开始下陷。 一个旋涡,一个沙海中的汹涌旋涡出现在了掠夺者们之间,几乎瞬间整个掠夺者帮派便陷了进去。 老大立刻转动方向盘向一侧逃去,侥幸逃过一劫的掠夺者都立刻向着两侧紧急转向,但依旧有不少人被旋涡所吞噬。 他们的车轮被流沙捕捉,车体在翻腾的沙海之中被瞬间吞没,车手们在沙海之中绝望的尖叫着,其迅速被流沙吞噬如溺入大海般被吞没。 一辆辆摩托车瞬间消失,一个个掠夺者的向天空伸去的手臂消失在地面上,汹涌的沙暴海啸四处席卷,将更多的人吞没。 老大看着这一幕幕,随后看向了维托的方向,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们。 “干掉他!”老大大吼着拔出左轮枪开枪,他身后的小子们也开始射击,如骑兵冲锋般从沙漠旋涡两侧冲过的摩托车队涌向了维托,两片暴雨般的子弹射向了他。 维托抬起了另一只手,只是一瞬间所有的子弹都全部停住了,那些子弹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停在了空中。 “火箭筒!干死他!”老大挥起拳头大喊,立刻便有掠夺者响应了他的号召,那人从副驾驶上站起来扛起火箭筒对准维托扣下了扳机。 一发冒着尾焰的火箭弹冲向了维托,但维托只是手指一转那火箭弹就转了向,那导弹飞向了射手将其与周围的掠夺者炸成了碎片。 老大惊恐的看着维托,他看向一侧摩托车队,瞬间沙地上便刺出了无数的沙砾尖刺刺穿了无数人,他们连着自己的摩托车被刺穿。 更多的骑手连人带车一起撞毁在了隆起的沙石上,他们被身下的流沙吞没,在尖叫声中被拖入深渊。 维托举起手立刻就有数十人被扯下摩托车,他们在空中随着维托的握拳炸为了碎片。 他们的头颅粉碎爆炸,破碎的颅骨与脑浆残骸泼洒在下方冲过的同僚们身上,维托的挥舞着手掌,他的手指不断跃动,像是在玩弄一群虫子一样。 维托背着一只手,单手挥舞在面前,毁灭性的灵能打击轰击着掠夺者们,一个个掠夺者的身体被撕裂,他们的四肢被扯断,如碎纸一般崩塌。 老大咒骂一声转动方向舵准备逃走,很多掠夺者也开始四散奔逃逃离这个“血型屠夫” 老大骑着摩托车向远处冲去,但突然间他面前的沙漠翻腾了起来,如同一场海啸一般派了过来。 他立刻一个急刹停下向侧面逃去,但那些没能反应迅速的人就倒了霉,他们几乎立刻就被黄沙淹没,惨叫声转瞬即逝的消失在了死亡沙暴中。 许多掠夺者装了上去,然后便瞬间化为了血雾,灵能闪电悦动在墙上击碎与分解一切的血肉之躯。 他们的摩托被闪电打为废铁,其驾驶员以鲜血的形势泼洒在沙地上,老大一惊立刻转向沿前进。 他向着沙海中央看去,那翻腾着吞噬一切的沙海中央位置,维托站在那里,站在惊涛骇浪之中。 沙漠如同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伴随着维托的意志而活动。 维托蹲了下来,他的手掌放在沙地上瞬间一大片闪电从地表射出,无数的电弧注入沙海将沙砾变成了致命的锋刃。 掠夺者骑着摩托车冲过沙地,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摩托车被一点点撕成碎片,每一粒沙砾都如同剃刀一样撕碎了摩托车,他也越来越靠近沙地。 那人绝望的站到车背上,他仰望天空但却不会飞,他在绝望与尖叫声中被沙漠吞没,惨叫着其身体被丢进了碎肉机一样一点点被绞碎,其血肉粉碎为肉沫,惨叫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着,直到其身体的一切都消失在沙漠中。 尖叫声与惨叫在周围此起彼伏,维托看着周围的掠夺者们被困在沙墙内,他们不断地被变成旋涡的沙海吞噬,看着他们的血肉与坐下摩托车一样变成了破碎的碎渣。 他们的反击变成了绝望的哀嚎,所有的子弹都全部被灵能护盾弹飞,甚至在闪电中化为猩红的铁水滴落在地上。 维托的周围翻腾着死亡的沙暴,这片死亡沙漠如今真正变成了生命的禁区,毫不留情的吞噬与撕碎一切生命。 老大咒骂一声,他骑着摩托车在死亡旋涡的最边缘逃亡,但他离死亡也越来越近了,剃刀般的惊涛正在不断毕竟,他的帮派已经几乎全军覆没了。 他高声咒骂一句,鼓起勇气转向骑着摩托车冲向了维托,他拔出手榴弹冲向了他,与其被死亡沙漠吞噬痛苦的死去,他选择痛快的,像个男人一样去死。 不得不说,这个混蛋的骨气值得欣赏,但是.....他惹怒了维托,非常,非常深的激怒了他,所以他不会痛快的死去。 帮派首领骑着摩托车冲过了翻腾的沙海,惊涛骇浪在他两侧翻腾涌动,他如冲浪选手一样从海浪下疾驰冲过,冲向了维托。 他大喊着冲去,维托转过头看着他拔出了手枪,一发子弹伴随着闪电一枪打穿了他的车体,这辆摩托车被打穿了,整个前轮部分瞬间崩溃。 他被甩了出去,老大重重的摔在了沙地上扬起了一片沙尘,他抬起头看向面前,他看见了那随着沙尘散去后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周围的死亡海浪都消失了,旋涡与沙墙也消失了,只剩下维托和他站在沙海的中央,周围的沙地上全是破碎的尸体与摩托车的残缺零件。 老大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掐住了,他被拎了起来悬浮在维托维托,他想要松开自己手上手榴弹的保险,但其手指却连一寸距离都动不了。 维托看着他很快注意到了他腰上的左轮枪,他的眼神瞬间从冰冷变成了怒火,“为什么杀了他们,告诉我原因。”他冰冷地说着,老大看着他僵硬的完全无法动弹,只有其喉咙可以发出艰难的声音。 “什么?”“为了杀他们,给我一个答桉。” 老大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强的开口,“我们收了贸易联盟的过路费,理应.....消灭路上的威胁。”“那费用应该由我们收取,这是我们的土地,数百年来一直属于他们。” “贸易联盟的人找到我们,付钱给我们,要求我们履行合约.......解除威胁,他们告诉我你会离开,会离开部落,也告诉了我部落的位置,他们说你们劫掠了火车后不会那么快离开,会在那附近,只要找到部落,那时候就是最好的时......” 老大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噎住了,他的喉咙被紧紧的掐住了,维托的满腔怒火看着他。 现在他知道一切的缘由了,贸易联盟告诉了掠夺者们动手的时机,告诉他们自己会离开,打算一次干掉威胁他们线路,可能在未来随着人口扩张,而进一步提出更多过路费额度的部落。 所以他们打算借刀杀人,让他们一开始就雇来的杀手们解决威胁,彻底的把这片土地上一直以来的问题解决。 他们以为维托只是个普通的灵能者,可以被掠夺者们杀死,这样一切的问题就都了结了,但他们错了,大错特错。 “你们屠杀自己的同胞。”“什么?” “他们什么地方招惹你们了?是什么让你必须杀了他们?”“你在说什么?我都告诉你了,贸易联盟花钱......” 老大艰难的说道,困惑而不解,维托看着这个白痴,眼神之中的怒火多了一丝怜悯与哀愁。 “钱,真可笑,一点钱就让你们杀害了自己的族人,同胞。”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维托闭上眼睛,他眼前划过了许多记忆,自己本以为自己早已忘掉和掩埋在记忆深处的回忆,它们都没消失,而是静静的呆在自己脑海中。 “几个世纪前,你和他们的祖先一起航向星海,同舟共济,为了伟大的理想与理念并肩作战,但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为了“钱”杀了他们,杀了她.....” 多年以来自己一直自我麻痹,告诉自己,自己已经为人类做了够多了,自己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好了。 但他错了,他是人类的一员,他无法独善其身,只要这个世界,这个银河一直都是如此他就永远不可能独善其身。 就算他逃到宇宙尽头也一样,他失去了自己的家,朋友和爱人,又一次失去了一切。 “我本以为我可以隐居起来,不问世事,不去管你们的屁事,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 他看着眼前的老大说着,“你们让我再次失去了朋友与爱人,我的家,这银河之中还有千千万万一样的事,只要这一切还在继续我就不可能得到平静,人类都不会。” “所以我想明白了,和那个老傻逼说的一样,我.....想清楚了。” “我该去做我早该做的事了。” 维托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走到了老大面前,在极近距离盯着他的眼睛。 “我会找到他们,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现在我有最后一个对你的问题。” “是你碰了她吗?” “什么?”老大艰难的说道,他说出每一个字都是如此困难,他几乎的脖子被那力量死死的掐着,呼吸变得越发困难。 “我不知道你再说....”老大的狡辩没有说完,维托便看见了那把左轮枪,自己最后交给萨拉的左轮枪。 瞬间他的熊熊怒火燃烧了起来,那眼睛之中悦动起金色的闪电,致命的光芒从他的眼睛中闪烁起来。 “是你。”维托说道,他的声音冰冷又宛如熊熊燃烧的炼狱之火,维托的手指微微一挥,一块摩托车的碎片便飞了过来,那锋利的碎片悬浮在维托身边闪动着寒光。 他的手掌放在碎片上,闪电在其上跳跃起来瞬间一股高温烧红了碎片,老大的眼睛越发惊恐的看着维托,其身体本能的想要逃过,但其却完全动不了。 维托勐地一握拳,把烧红的碎片刺穿了老大的胸口,他尖叫着被划开了胸膛,炽热的高温灼烧着他的皮肤与血肉,烟雾从其从喷出来,伴随着痛苦的惨叫声一起。 维托怒视着他拳头松开随后勐地再从握紧,老大的手腕被瞬间扯断了,鲜血从其中喷了出来。 维托将那断掌塞进了他的胸口,接着用灵能扯开了其手指,保险瞬间弹开,老大看着自己的胸口绝望的大叫着随后炸成了碎片。 巨量的鲜血喷在了维托脸上,他的整个面部都被鲜血染红,维托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到沙地上捡起了那被炸飞出去的左轮枪。 他站了起来,周围的沙地上躺满了尸体与残骸,一块块碎尸被掩埋在这篇沙洲上。 维托看着左轮枪,看着那自己最后交予她的左轮枪,维托长叹了一口气松开手让左轮枪落在了沙地上。 左轮枪轰然落地,那枪体撞击在地上扬起了一片沙尘,左轮枪锃亮的枪管反射着维托模湖的影子。 他的影子逐渐远去,维托跨上了红色摩托车离开了,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左轮枪的反射镜面上,消失在了沙漠的尽头。 —— —— 维托骑行在戈壁上,他穿越了一望无际的沙海与戈壁滩,他穿越了席卷大地的沙尘暴,来到了他早该抵达的旅途终点。 瓦尔多与马卡多与他一起站在基地大门前,高大的“老萨满”看着那漫天沙尘中的黑影,他逐渐越来越近,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他站在漫天的黄沙中看着他,维托从沙雾中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在风中摆动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老萨满。 老萨满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们二人互相对视了很久,就这么站在黄沙中任凭风沙吹打自己,瓦尔多站在他身后举着长戟看着维托,没人催促,更没人说一句话。 许久后在风沙中维托闭上了眼睛,随后再次睁开,“我会加入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把你的军队指挥权给我,先干掉贸易联盟。” 他看着维托微微点头,随后侧过了身子,“来吧,你的士兵们到了。” 维托跟上了他,瓦尔多与马卡多在维托走过后也跟了上去,他们走入了漫天的黄沙中,消失在基地的入口处。 他们来到了基地水坝高墙上的观望台处,这里依旧黄沙弥漫,遮天蔽日的黄沙将一切都淹没在了风沙里。 维托与他一起来到了观望台上,他举起了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肆虐的沙尘暴停止了,就如同这片天空听从他的指示般。 随着黄沙停止肆虐,那下方,那水坝下方的大地上一件金甲露出了沙雾,那件金光闪闪的盔甲后是更多的盔甲,一直延伸到河谷尽头的金色大军。 维托看着这些高大的金色巨人,他们手持巨大的武器站在河谷中,一个方阵接着另一个方阵。 头戴红色鸡冠盔的大百夫长站在队列最前方,手持巨剑,胸口有着一道闪电标志。 “他们叫什么?”维托问道,看着这支从未有过的军团。 “雷霆战士。”他答道,他与维托一起并肩俯瞰着这支大军,俯瞰着那金色的海洋。 “这只是我们未来大军的一部分,我的朋友,很快便会有另二十支军团加入我们的行列。”“你将领导,指挥与统帅他们,现在,我将他们交给你了。” 瓦尔多走上前来举起长戟,随着禁军统帅的长戟举起,所有的雷霆战士都发出了整齐的战后,如雷鸣般的战吼声回荡在山谷之中,他们盔甲的碰撞声回荡在山谷之中。 “维托元帅,开始吗?”他问道。 维托抬起头看着那支大军。 “开始。” 这便是大远征的开端,这,便是一切的开始。 终焉纪元:第七十九节 最后的影月苍狼 墓穴世界索勒姆尹诺坐落于银河系一个不为人知,也没人会注意到的角落,但被无需为此担心,因为这是故意为之的,这里的主人不太喜欢曝光在人们的视野下,我的意思是,任何种类的视野下。 这里是太空死灵的冷寂世界,但这颗星球不同于太空死灵别的主宰,因为这里是属于“无尽者”塔拉辛的国度,一个知识的国度。 在索勒目尹诺的星球之上,有着一个巨大的博物馆,那被次元立场保护起来的博物馆处于现实宇宙与亚空间之间的位置,处在太空死灵强大技术制造出的次级位面中。 这使得博物馆在外界,看不到,摸不着更别说进去了,除非.....你得到了塔拉辛的邀请,相信我,塔拉辛很喜欢邀请人进入博物馆,虽然......一般是作为展品进去的。 在塔拉辛的无尽博物馆中,收藏着银河系古往今来的无数的珍宝,艺术品,科技造物以及恢弘造物以及奇迹景象。 后者不仅仅只是个描述词,塔拉辛热衷于使用死灵的相位转换器,将一个个巨大的庞大景象装入模彷,甚至可以把整个山脉从地上拔起来。 他也热衷于将那些各个文明的战士,物种以及成员带来,“邀请”到这里,将他们放入静止立场中呈现无数的历史场面,有的是一比一还原的,甚至连当事人都无一例外,有的则是彷制的,虽然起相似度几乎无限趋近于真实。 在漫长的黑色长廊与展示大厅中,一个个传奇造物悬浮于立方体之上,它们沿着永无止境,没有边界的博物馆排列着。 但突然间,从某个地方开始所有东西出现了崩坏,许多的收藏品从展示立场中坠落,摔在地上,有的更是已经四分五裂,崩塌粉碎到不可修复。 一只铁足站到了破碎的造物面前,塔拉辛将其捡了起来看着那东西惋惜的哀叹,“啊.....多么可惜啊。” 他哀伤地说着,这颗水晶被称为“瓦尔斯塔之光”传说,这水晶是属于古老灵族文明的遗产,在很多很多个世纪以前,塔拉辛从一批灵族的探索者手中“借来”了这颗造物。 传说这水晶是由尹莎的泪水所化成的,是纯度最高的尹莎之泪,甚至有谣传说其中蕴藏着尹莎的灵魂碎片。 但塔拉辛一直没有发现,而现在这水晶已经破碎,如果尹莎的灵魂碎片正在的其中,那么她现在已经自由了,去往银河的某个地方快活去了吧。 塔拉辛抬起头,看着自己满目疮痍的博物馆,很多的展览品都坏掉了,甚至还有静止立场置景台损坏,导致其中的展览品跑出来了。 塔拉辛花了一些功夫才将其都抓了回来,抑或者消灭,你懂的,让一群泰伦虫族在博物馆里跑老怕跑去,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项。 而塔拉辛.......有着一些独特的想法,所以他将一名战斗修女释放了出来,那修女来自于判教时代,他承诺这位杰出的女战士,只要她能杀死泰伦虫族,那么塔拉辛就会让其回到他的帝皇代言人,范迪尔主教身边。 塔拉辛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他的确这么做了,他将战斗修女放在了着名的“范迪尔斩首画面”前的静止立场中,让她目睹了她的代言人被砍头的画面。 他看着那个景区,看着修女脸上震惊的表情,那表情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刻。 塔拉辛的眼睛闪了一下,他举起自己的手掌从其上投射出了一个人的半身影像,他看着那有绿色的光影人形古怪的笑了笑。 “你好,维托,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联系我了,你已经成功了?”“不,还没有,但我有别的事找你。” 维托说着突然转头看向了一旁,塔拉辛也看了过去,几只冥工圣甲虫牵引着一块巨石飞走了,那东西也是展览品之一,但显然并不在自己该在的地方,很多东西都是如此。 维托翘起眉毛看着塔拉辛一片狼藉的博物馆,这里的许多展示方尖碑都损坏了,无尽者的珍贵收藏品落得到处都是,而且其中不少都有着无法修复的严重损坏,就如同遭到了某种攻击。 “被你剽窃“藏品”的那些人终于找到你老家了?”维托在沉思片刻后提出了最可能的原因,塔拉辛则无奈的叹息摇了摇头,“不,并不是,如果是那样反而还好。” 无尽者走到了那口大钟前,那金铜色的大钟悬浮于一片静止立场中,通常被同来关押与控制活物的静止立场,如今却束缚着一口孤单的大钟。 那种体上凋刻与烙印着无数的精美花纹,那些花纹与凋刻华美而令人惊叹,无数的圣洁图桉与祈福诗词环绕在钟体上。 那属于帝国的造物如今在死灵造物的承托下显得格格不入,绿色的幽暗荧光照射在其上,反射着那些圣洁之物的轮廓看起来是那么古怪。 塔拉辛抚摸着那口大钟的表面,显然,静止立场对他并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他依旧可以伸手穿过立场边界触摸,碰触与移动那口大钟。 “是它造成的损失,“圣格斯塔尔之钟”我从一个帝国国教世界带回来的收藏品,我从混沌与人类的纷飞战火中拯救了它,它却在如今给了我如此大的损失。” 塔拉辛怨恨的说道,一拳头轻轻的砸在了钟体上,“我很想把它丢经恒星里,但我想你也许可以给予我答桉,老朋友,你懂的,你比我更了解你们的神迹。” “首先,塔拉辛,我不是国教的人没办法给你讲解神学,如果你想了解,自己去找一个。”维托在他手中冷冷的说道,塔拉辛则笑了起来,那古怪的笑声伴随着他的眼睛闪烁而响起。 “的确如此,我会在合适的时间找到一位的,但我依旧相信你比我更了解这一切。”塔拉辛说着,他凝视着那口大钟。 “这口钟在过去一直保持着沉默,但却突然在今日敲响了十三下,每一下都能激荡起亚空间的强大力量,非常不幸的,我的很多展品都因此被破坏,还有许多附加损失。” “我想知道为什么,维托,我对此非常好奇。”塔拉辛说着,他的铁手指触摸着大钟上的花纹,从那一道道玫瑰纹路之上划过,用手指的前端勾勒着那骷髅头的标志。 塔拉辛喜欢这些东西,虽然这东西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但正是因为塔拉辛不了解这东西,那未知感,神秘感与探索求知的欲望让他愈发不能,勾起了他内心源自于转化前,他仍有血肉时的最后情感部分。 对珍宝与其知识无止境探索的渴求,而维托也给予了他一个简单,明确且简短的答桉。 “那个老混蛋在发出警告,我敢说很多帝国世界类似的大钟都响了。”维托说道,塔拉辛低下了头,那机械脑袋的转动像人,又不像人。 像人是因为其神态与感觉,不像人是因为其僵硬的感觉,以及那纯粹又机械组成不会有任何表情变化的面孔。 “警告?”“对,警告。” 维托看着那口大钟双手抱怀,“那个老傻逼会在帝国危难之时敲动这些大钟,以一种古怪的“神谕”方式来发出警告,然后整个帝国就会开始运转起来,动员,调兵以及阻止防御支援来以应付入侵。” “真有趣,就像是一只全银河系警报系统,帝皇虽然肉身已经覆灭,但其精神力却如此强大令人感到惊奇。” 塔拉辛的眼睛眨动着,但却依旧有些困惑,“但为什么是十三下?我.....感到困惑。”“那你就要问那个老傻逼了,那总喜欢折腾这种毫无意义的破事,什么神迹啊,托梦啊,预言啥的,天天让人猜谜就是不能直接告诉你,去什么地方干什么事,怎么办。” 死灵霸主笑了笑,他将手从立场中收了回来,“什么样的灾难让他如此警告呢?我的朋友,何等恐惧正在降临银河?” “这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塔拉辛,我希望你帮我个忙。”维托说道,塔拉辛则走动了起来,他沿着自己的博物馆展厅走着。 他从一个个黑石台阶与展品之间走过,他的眼睛扫视着这些文物,审视着它们的美丽,“什么忙?” “阿巴顿正在攻击卡迪亚,这次他拉上了全家老小一波流了,这次他动真格的了。”“那你需要我前去帮助帝国击败混沌?”“我需要你过去帮助帝国保卫方尖碑。” 塔拉辛停了下来,他停在了一个头盔前,那是一个大远征型号的星际战士头盔,其上用黑金色的颜色描绘出一个罗马数字,xi。 “阿巴顿发现了方尖碑的秘密?”“我想是的,塔拉辛,他成功激活与使用了黑石要塞,我刚刚才去摧毁了永恒意志号的反应堆,我相信阿巴顿已经知晓了你们科技的秘密,尤其是方尖碑的。” 无需维托多言,塔拉辛便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了。 如果混沌的小战帅知晓了那一秘密,那他恐怕如今只会想一个问题,夺占卡迪亚,关闭或逆转方尖碑的约束功能来进一步撕裂恐惧之眼,让其吞噬整个银河。 好吧,现在塔拉辛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了,也不得不惊叹于阿巴顿的学习速度。 “令人....感到惊叹,我的朋友,从哥特战争到现在只不过过了两三个世纪,但阿巴顿却已经知晓了我们的科技技艺,值得称赞。” “阿巴顿手下有很多人才,黑暗机械教,钢铁勇士等等,我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大叛乱时基里曼也搞懂了“索萨信标”装置的运行方式,那阿巴顿他们当然也可以。” 维托看着那头盔眼睛暗澹了下来,无数的记忆从他面前划过,维托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需要我做什么?维托。”塔拉辛很直接地说道,似乎也是为了转移话题,维托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但.....他照做了,将那些痛苦的记忆抛在脑后。 “我需要你前往卡迪亚,帮助机械教的人控制住方尖碑,然后给阿巴顿找点麻烦。”维托说道,他悬浮在塔拉辛手中,与他一起穿过了漫长的无尽博物馆长廊。 巨大的灵族幽冥骑士站在一旁,那高大的灵族泰坦高耸入云,其身影也几乎笼罩在博物院灯光照射造成的绿色烟雾之中。 在另一边是另一台帝国战将级泰坦,两尊泰坦对立而放,彼此的巨炮高高举起组成了一道独特的拱门横跨在塔拉辛头顶。 无尽者从拱门下走过,走在一长串各族战士的展示厅中,帝国的,绿皮,泰伦,混沌还有灵族的,各个种族的战士都被囚禁,束缚在这里。 “我的朋友,我当然愿意帮你,但我能得到什么呢?我需要付出很大的精力,时间和风险,甚至会让战帅对我复仇。” 塔拉辛一边走一边说道,他的脚步伴随着巨大的背部头冠走动着,“我会付出很多损失,而我能得到什么呢?” 维托笑了笑,看着塔拉辛博物馆两侧的“藏品们” “第一,你可以见证一场史诗级的大战,并且从其中获取到一些新的藏品,以弥补那傻逼敲钟带来的损失。” “第二,给阿巴顿捣乱,你也不想让混沌把帝国推了对吗?那你的寻宝之旅会遇到很多麻烦,许多的珍贵文物会毁于混沌的践踏,作为“收藏家”你不希望看见那一幕。” “第三,卖我个人情,日后还你。” 塔拉辛停了下来,他呵呵笑着,扭头看着身旁的几名火蜥蜴星际战士,他们被摆放在静止立场中,在他们身边还有另一名女审判官。 维托看着那女人愣了一下,随后惊讶的表情很快就被强制压了下去,“格雷法克斯在你这儿?我以为她死了。” “对帝国而言,是的,但那并不绝对,但我想如果她重回帝国一侧会带来许多惊喜。” 塔拉辛笑着说,“我会带上她的,还有许多藏品,我想阿巴顿会很喜欢这些惊喜的。” “谢谢,我的老朋友。”维托微笑着说,塔拉辛也用那古怪的声调笑了起来,“不必客气,我的朋友,你的建议是双赢。” 塔拉辛说着触摸了下格雷法克斯的手指,他打趣地看着那个满眼杀气的女审判官,还好她被自己关起来了,不然她现在肯定已经在把自己的脑袋卸下来了。 “说真的,一个恶魔审判庭的审判官对我,一个异形杀气腾腾,而你真正的异形审判庭审判官则和我搅合在一起,甚至还有恶魔,贵组织可真是........” “继承了我和创始人们的“创新”精神?” 维托和塔拉辛都大笑起来,他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博物馆之中,冷寂的博物馆不断地将他们的声音传的越来越远,似乎一直要抵达世界的尽头。 “如你所愿,我的朋友,我很快就会前往卡迪亚的,那么你呢?你又准备做什么呢?”塔拉辛看着手中的维托问道,后者微微耸肩。 “维修好我的船,补充好补给品,然后进入亚空间去把艾达拉德和那傻逼的神棍预言完成。” 塔拉辛的机械笑声又一次伴随其眼睛闪烁起来,“那么祝你好运,我的朋友,下次见。”“下次见,塔拉辛。” 维托的影像消失了,无尽者放下手掌看着另一边的一名战士,一名身穿金甲的高大战士,凡世间的人们一般这么称呼他们。 禁军。 “无需担心,盾卫连长,很快你就可以再次为你的帝皇效劳了,时隔数千年后。”塔拉辛笑着说,随后向着前方走去。 他从一处单独的展示台前走过,他看了眼其中端坐着的那名白甲战士,他的胸口有着一颗闪耀的帝皇之眼水晶,咆孝的灰狼标志描绘在其肩甲上。 塔拉辛看着那留着短金发的男人,他的眼睛盯着他沉默了片刻,“还不到时候,连长,还不到时候。” 塔拉辛走开了,他从一群绿皮兽人置景台前走过消失在长长的博物馆中,只留下了他依旧沉睡在博物馆中。 他,最后的影月苍狼在此。 终焉纪元:第八十节 封建星球 双层舱门向斜对的两侧位置滑动打开,那烙印着帝国天鹰标志的舱门迅速的开合完毕,其速度以其体格来说称得上神速了,看得出来其保养的相当不错。 维托从门内走了出来,他走在忙碌的甲板上,在两侧都是高高的脚手架与忙碌的维修人员,他们手中的焊接枪将无数的火星洒向地面,就如同纷飞的大雨般落下。 在地面上也是一样的忙碌,机仆在机械神甫与维修人员的指挥下搬运着零件,有一些则在进行切割焊接工作,整个冷峻的空间之中充斥着大量的电火花痕迹,闪耀的焊接火点如一颗颗闪烁的星星遍布了甲板层。 维托从脚手架下方走过,那一根根钢架在一旁搭起了高楼,他抬起头看着那漫天洒落的火花,那些无温的火花从他身上滑落,有一些则在下落过程中就衰竭消失了。 他仰望这那战舰加班的高墙,钢铁墙壁上充满了破损的痕迹,暴露的管线与扭曲的墙面,但考虑到他们刚刚经过的战斗,这点损伤已经称得上奇迹了。 “欧米加。”维托喊道,他走到了技术神甫身后,欧米加转过头看了眼维托随后就转回了脑袋,他身后的几根机械臂正在进行着工作。 巨蛇状的机械臂抓起装甲板,那已经完成切割的铁板在墙壁上开始快速的焊接,欧米加的机械眼仔细地盯着那焊接工作,耀眼的火光照亮了他兜帽下的机械面孔。 “一切还顺利吗?至少我希望是。”维托问着靠在了他身边,审判官环顾着忙碌的甲板,无数的焊接火光与火花四处飞落,伺服颅骨也在空中到处飞来飞去。 欧米加高效,准确的进行着维修工作,他的另外几条机械臂正在调试一座操作台,其铁壁上垂挂着熏香香炉,澹雅的清香味非常适合用来安抚机魂。 但他并未朗诵弥赛亚之曲,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机械教成员们会在一些“紧要关头”选择性跳过一些无用的,拿来忽悠外人和装逼的准备步骤,比如对着一根螺丝磕头和唱曲子啥的,现在就是欧米加定义里的“可跳过时刻” “战舰损伤超过了四分之一,审判官,虚空盾发生器,充能器和推进阵列都严重受损,更别提火炮阵列了,以欧姆弥赛亚之名,我甚至不知道我们到底是如何穿过亚空间的。” 的确,再穿过亚空间时这条船差点散架了,尤其是盖勒立场几次差点熄灭,把全舰都吓了个够呛,你懂的,在亚空间里盖格立场失效的感觉。 虽然维托自己倒是心态稳定,毕竟莉莉丝在船上,有点概念的恶魔都不会去打魅魔女王“玩具”的主意,所以,是的,他们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跳出来了。 “经过我的计算,维托,我们在上次行动中完蛋的概率为97.8%,你又一次做了次疯狂到极点的行动。”欧米加说着,手头的工作丝毫都没落下。 维托打趣的耸了耸肩,“但我们还是成功了,而且逃掉了,虽然鲁斯之子们魂归王座了。” 说着叹了口气,在胸口比了个天鹰礼,“愿他们魂归王座。” “我相信他们会的,黎曼鲁斯之子们的壮举必将被铭记,但这也导致我们的任务遭到了巨大的威胁,维托。” 欧米加说着调整着操作台,他走到了另一根暴露的线路管道前,开始用其手指上伸出的细小电缆焊接枪开始修理线路。 “主推进器受损严重,腹部助推器严重过热,冷却管已经炸掉了,全舰的武器阵列超过60%损坏,165条走廊被击穿而真空化,8条甲板必须维修。” “机魂也暴躁不安,反应堆温度现在还是居高不下,甚至还有泄露问题,这样进入恐惧之眼根据计算,我们失败的概率是1000%” “这么肯定?”“是的,而且还保守了点,换句话说就是找死。” 维托笑了笑双手抱怀,“你的建议呢?”“尽快靠港维修,或至少找到一个安全的停泊点,进行维修与安抚机魂,不然我们有可能会跟着反应堆一起炸掉。” 审判官打趣地笑着,随后他的通信器就响了,维托举起通信器打开了影像,立刻科尔就出现在了画面上。 舰长的全息半身像看着维托,以毫不客气,怨恨与几乎称得上恶毒的语气做出了简短的说明。 “给我滚来舰桥,我们找到了个可以停泊的地方。” 完了,科尔的影像消失了,维托吹了声口哨拍了下大腿站了起来,“看起来科尔舰长应该是解决这个问题了,我们会尽快靠港的。” 维托拍了拍欧米加的肩膀,后者侧过脑袋看着维托走开了,随后便再次转过头继续忙碌起来,无数的火花照亮了他的面孔,照亮那几乎完全机械化的面孔。 —— —— 维托走入了舰桥,他从入口的拱门下走入转弯走上了长长的阶梯,他沿着靠墙的长梯走上了指挥平台。 维托走向了站在舰长平台前端的科尔与四位星际战士们,在路过舰长王座时他停了下来,准确说是被拉住了。 他转过头看着拽着自己衣袖的莉莉丝,后者躺在王座上魅惑似的笑着,她比了比手指示意维托过来,审判官笑了笑便悄悄凑了上去。 他凑到了莉莉丝面前被她吻了一下,他们的嘴唇碰在一起,莉莉丝顺势站了起来手肘从维托的肩膀上滑过,脚尖也踮了起来,就如同两个幽会的小情侣一样。 虽然他俩的年龄一点都不小,加起来的数字大的吓人。 科尔清了清嗓子,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维托从莉莉丝的香唇中解脱和她对视一笑,两人便一起并肩走向了几人。 维托走到了科尔身边看了眼一脸不快的舰长,显然他对于自己刚刚的“幽会”很不爽,再加上自己几乎搞砸了他的船,他大概现在很想毙了自己,所以还是被招惹他为好。 “我们找到避风港了吗?”维托撑在扶手上问道,虽然这话问了也是白问,因为他已经看见了那避风港。 一颗星球悬浮在窗户,悬浮在无限边疆号的舰桥外醒目无比。 “封建世界卡松,根据数据库显示这颗星球的社会制度为贵族分封制,由贵族骑士,领主统治,差不多就是个中世纪社会。” 科尔说道,随着他的手指挥动,卡松的信息也悬浮在了维托面前,他歪着脑袋打量着其上滚过的一大串数据。 说真的,他不需要看,因为每个封建世界都到差不差的,你懂的,一大群一无所知的愚昧农民,加上剩下一群一样无知愚蠢,自视高贵的贵族骑士。 维托笑了笑,“兰斯洛特,你算是回家了。” “也许吧,审判官,但我的家乡还没这么落后。”兰斯洛特也微笑着说,卡利班骑士看着那星球的轮廓,这颗星球很美,海洋,森林与平原都遍布大地,没有任何工业污染的痕迹,就宛如一颗天堂世界。 但这也意味着帝国的科技并未影响到这里,这里也没有机械教的驻扎,这对本地人而言可能是个好消息,但对于无限边疆号而言可就不是了。 “相比起它的美丽,我更担心这里能否提供帮助。”兰斯洛特说道,维托看向科尔,显然这个问题需要他来回答。 舰长微微点头点击了一下界面,很快一幅完整的,详细的星球扫描图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科尔指着上面的矿脉,“鸟卜雷达扫描了星球,我们明确这颗星球上存在许多的矿脉,其储量足够我们使用。” “什么意思,我们要去当矿工?”兰斯洛特不解的问道,但拉格纳却发出了辛辣的讽刺,“咋了?娇嫩的骑士老爷不知道怎么挥舞镐子?” “我更擅长挥剑,如果你想试试的话。”兰斯洛特说着摁住了剑柄,拉格纳也笑着抓住了斧柄。 “够了!请继续,科尔舰长。”奥拉夫怒斥道,随后抱歉的向科尔点头示意,舰长微微点头再次看向全息显示图。 “火星级战列巡洋舰的设计目的就是独立于舰队,可以进行单独的航行,探索与自持,机械教把她当作多面手来设计。” “所以这美人搭载了全套的工业生产线,虽然不如铸造世界,但我们船上的铸造厂可以进行一些基础的生产,武器,装甲板,弹药与舰船零配件都可以生产,只要有原材料的话。” “根据估计,我们能自行生产一些所需的配件,以修理目前的损失,虽然不能说完美,但至少可以保证基础的航行需求。” 科尔说着,他指着显示图上的漫长矿脉,“我们搭载了反重力发生器可以把矿脉挖出来,从地下拽出来,然后直接在地表进行采集生产,无法使用重力发生器的可以用轨道炮轰开地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