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寞烟侣城》 第1章 偏僻小城初遇懵懂城主 第1章 偏僻小城初遇懵懂城主 天武国境·西南边塞处·孤寞城 “臭小子你又来偷我的烤鸡!” 映入眼帘的是名少年,少年看起来年龄也不过八九岁,脏兮兮的手中抓着只香喷喷的烤鸡,衣服粗布缝制的麻衣,样子圆润不像是挨过饿的孩子。 听听身后肥胖的屠户,少年不是第一次来他铺子里偷鸡吃了,屠户手拿菜刀追赶上去,只可惜少年身法灵巧,转身之间便已经摆脱了屠户的追赶。 再见少年已经是赤脚跳到相对矮小的房屋屋顶,自己单手拎着烤鸡,圆润的小脸凑近闻了闻,再看下面气喘吁吁的屠户,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对他摆出十分无奈的样子说道。 “我说徐三叔,我每月初都会拿你只鸡,这都多少只了,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就不能当作没看见吗。” 看着少年摊了摊手,那名少年唤为徐三叔的屠户立刻破口大喊道。 “我刚刚做出的,人家都准备拿走了,你这个小王八蛋,快赶紧把人家的鸡还回来!” 周围的人虽说不多,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着二十人,可他们大多都是熟视无睹,在他们眼中这俩人算上这黄沙漫天的孤寞城中唯一的乐趣了。 “我到手的从来都没有还回去过,徐三叔你还是抓紧回去看看摊位吧,要是让人搬空了多不值得啊。” 屠户一愣,自己掐着腰说了句丧气话,转身离开,少年看着对方走远了才泄气躺在了屋顶上。 “今天晚饭有着落了,嗯…烤鸡真香啊~” 少年从身后扒出来个布匹,将烤鸡细心地包了起来被黄色沙土遮住的阳光照射到少年身上,折射出道暗淡的影子。 “李银环,你这小子整天偷徐三叔的鸡吃,你徐三叔也已经老了,能有几天经得起你折腾的日子。” 少年唤名李银环,乳名小环,在这黄沙漫天的瑟瑟古城里面,唯独他却不是属于此城人氏,八年前不知被谁遗落在孤寞城外,是这里的才女青瞳将其抚养,取了名字。 李银环将脑袋向下探去,见一婀娜多姿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柄酒糟语气十分无奈,对方绝美的面容扬起,一双紫青色的瞳孔中照射出来李银环的样子。 “青瞳姐,你在这城中也有些日子了,我总是听人说你是这个城里面最博学的人,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小忙,就只是个小忙。” “那你可要把徐叔的烧鸡还给他。” 少年在空中标准的翻了个跟头,正巧与在路上背着两袋稻米的一名路人撞了个正着,那名路人肩上背着的稻米直接洒落到了地上,一块金黄色的令牌被直接甩到了那名叫青瞳女子的面前。 “老哥你...没事吧?” 李银环刚想去扶起倒地不起的男子时,却看到男子已经昏迷过去,按理来说不可能会这个样子的啊,轻轻一撞虽然很疼但不会到达昏厥的地步吧。 “小环,快将这人送到你惠松姐姐那里去,他应该是饿昏了,快些去。” 原本的少年长大了嘴巴,看着带着斗笠的那人,微微白皙的肌肤和像是勾勒出来般的完美脸庞,放在其他城池里面肯定是被女子疯狂追捧的才子。 白皙的皮肤这人摆明就是富家子弟的样子不过作为城里面唯一读过书的人,青瞳的话的确是可信的,不由自己多想,年仅八岁的李银环直接背起比他大一倍的男子朝着不远处的医馆跑去。 等到李银环跑过去不见身影后,青瞳从地上捡起了那块金灿灿的令牌,此令牌绝非寻常人随身携带之物,握在手中居然可以自行升温,不知是何等材料所制,拿在手中沉甸甸的还有些温热,可除去材料令青瞳更为不解的是,上面的非字,用着赤红色的颜料涂染成的非字,在自己印象里面恐怕只有一人... “看起来,数月之前传来的消息基本是对的,大名鼎鼎总揽三军的大将军冥非,真的被皇上降为城主,只是这幅样子又是为何,莫非是半路遇到马匪了?” 美瞳之中闪过一丝疑虑,可要是此人真的要当这座城的城主,日后自己还有好日子过吗,想的这里,自己的双拳握紧。 传闻中的冥非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在皇上面前毫无惧色,就连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遇见他都要敬畏三分,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么傲气的一个人,又怎会屈尊于管理一座城呢。 最后受苦,鱼肉百姓的还是这些身居高位之人... …… “水...水...” 李银环眼睛整得大大的,面前明明貌似书生的男人,吃起饭来居然如此豪放,满满的一盘羊肉不足半晌就已经入肚了,他身边穿着土黄色衣裙,扎着辫子,面貌柔和的许惠松也略微有些吃惊,因为男子的吃相和他的长相实在是太不相符了。 “老哥你吃的这也太多了吧,你最起码也该给小爷我留下几块肉吧,难得我把你背到惠松姐的饭馆里面。” 李银环趴在桌子上,眼睛眨呀眨地看向男子,男子喝下一碗由惠松倒下的浑黄的酒水后,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感激不尽你的饭菜,出人意料的好吃啊,也是啊,毕竟我已经饿了三天了,哈哈哈...” 望着男子那俊郎的脸颊,根本长得就不像是西域人氏,这样的人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你叫什么,是不是路过孤寞城呀?” 长相温柔的惠松,对待别人也是极为温柔,城中没人不知道青水楼里的惠松姑娘最为温柔,这种气质即便是对方没有碰到过笔墨,都能让人瞬间觉察到。 “有吗,原来这里叫孤寞城啊,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其实我只是路过而已,只因几天没吃什么饭,所以才饿昏过去的。” 对方这一回答让惠松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那还有谁知道就在这时,男子突然站起来,白皙的手抓紧了惠松的细嫩小手,目光柔情的说道。 “不如姑娘,你给我取个名字吧!” “你...不...不...” 惠松貌似被吓到了,一时之间竟然只想着怎么回答对方的疑问了。 “臭不要脸的!” 李银环直接飞踢了上去,男子头撞到了柱子上挣扎了几下后逐渐失去了意识,惠松看着被李银环一脚踢昏过去的男子,更加不知所措。 “长相一般,脑袋不好使,色胆倒是挺多的,谁也别想染指我惠松姐姐!” 原本以为是个正人君子,结果只是个淫贼,算小爷今天倒霉,摊上你这么个冤家。 “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惠松面色慌张自己不会医术万一有什么病症,自己也看不出来呀,就在此时不知所措的手被刚刚悄无声息走过来的青瞳牵住,见到对方一脸冷冰冰的样子,自己才恍惚间松了口气。 “先将此人绑起来,今夜过了再说。” 惠松傻了,啥,刚认识的人将他绑起来是什么意思。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2章 月下琵琶蔻命需知忍让 第2章 月下琵琶蔻命需知忍让 是夜 冥非被绑在柱子上,叫苦不堪。 “呜呜,我说大姐姐,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只知道我要去个地方,鬼想要留在你们这当城主啊,我要真想当,那才是吃饱了撑的。” 冥非醒过来看到自己被锁在柴房里面,面前神色冰冷的青瞳用着那双貌似可以看穿人心的眼睛盯着冥非,只是冥非稍微有些举动,便引起青瞳非常大的不满。 “怎么,委屈你了,我告诉你,这里是孤寞城不是你那天子脚下的城池,没人会对他俯首称臣更不会有人对他卑躬屈膝,想要我们这些人给他当走狗,想都不用想!” “姐姐,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不认识什么叫天子的人,我只是个过路的,你放了我,我立刻就走人,绝不多呆,您看好不好啊?” 青瞳抓住对方瘦弱的身板,眼神中充满了愤恨,没错,眼前这个面容接近完美的男人曾经染红了自己的家乡,那个过去被人誉为桃园乡的美丽世外桃源,明明不可能被发现的地方,是冥非用诡计全部毁掉了。 说实话,自己现在真的想要将他除之后快,但考虑到城中百姓... “呵呵,你的模样我很早就刻在了脑海里面,化作飞灰我也识得,你认识也罢,不认识也罢,如果不是在乎别人,今夜我非要亲自手刃了你。” 话语刚落下,在青瞳手中多了把白色的匕首,月光之下是名女子用泪水掩面,冥非晃动着赤红色的长发,表情十分地不甘,自己自从来到这边塞小城,就没好过,钱袋早早就被人抢走,若不是突然降下的一场雨水,自己都到不了孤寞城,这倒好刚刚到了这里就要死了。 “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冥非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但目前看来女子把自己认错成别人了,那么就将错就错看看能否有什么转机。 “你杀我爹娘的时候,何曾记得过他们也向你求饶过,杀我姐姐毁我家园的时候,你可曾放过他们!” 青瞳的样貌很是美丽,但并未到达动人心魄的程度,只是这种女子最让人怜惜,白皙的月光下,女子手上匕首颤抖着,看起来她并没有习惯杀人,冥非不断夺眶而出的眼泪,不停地摧残着女子的同情心。 “嗯?” 冥非挣扎着,青瞳身边的李银环突然朝向门外看去,门外的一双眼睛直接与自己相对,瞬间自己冷汗直冒,自己颤巍巍地拍了拍青瞳的后背。 “青瞳姐,门外有人!” “谁?” 青瞳转身,一张大手盖住了青瞳的脸颊,李银环刚想吼叫就被那人用一击重踢,踢翻在地,李银环刚想起身回看对方时,对方擒住青瞳站在三尺之外的地方。 “看起来名声在外的大将军冥非,只是个徒有其表的纸老虎,居然被个区区女子就吓屁滚尿流。” “我都说了...” 冥非现在有些无奈,自己这是得罪谁了,寻仇的一个接一个,自己只不过是想要过个城罢了,有这么难吗。 “哼,韩城的走狗罢了,你可知我是谁,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青瞳用着她那张标志的身段努力假装着十分自信的样子,只是这谎言很快便被黑衣人看穿,她本来就不是什么高贵之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达官贵人自己见多了,还能分不清眼前的女人是何身份? “你能是谁,不过是长得有些好看的女人罢了...嗯?” 男子看到青瞳腰间那金灿灿的令牌,瞬间冷汗直冒,那块令牌不是冥非的令牌,而是另外的一块,在黑夜当中都隐隐散发着金光,此种令牌不是皇上亲自所赐,便是位高权重之人所佩戴之物! “这么个荒城里面,还有你这等人物?” “信不信由你,还有要是你现在杀了冥非,先说皇上会不会放过你,他手底下和他过命的兄弟也不会让你活够一年的。” 男子隐藏的蓝色眼睛闪烁不止,在昏黄的灯光下,青瞳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答复,对方明显智力有问题,青瞳三言两句就能让他产生犹豫,但那块金灿灿的令牌到底哪里来的。 “青瞳姐,那家伙想跑!” 站在原地的青瞳冰冷的目光立刻锁定了正在搞小动作的冥非,冥非也在李银环说完之后停下来了自己的动作,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没事,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气氛本来就已经低到了极点,反而是被冥非这幅样子抬高了几度,青瞳眼光停留在了冥非那张令女人都有些嫉妒的俊美脸庞上,嘴角淡淡勾勒出道笑容。 “你觉得冥非是何人,堂堂天武国大将军会是这幅窘态,哪怕你没见过他,也该听说过,如果真的是冥非的话,会让我这么简单擒住吗?” “是啊,看起来姑娘真的很聪明,只是他若不死,死的可就是小人了。” 青瞳被对方死死擒住,对方手上银色的匕首已经在自己的脖子上面留下了道血痕,还是不准备放过冥非吗,虽然自己和冥非有血海深仇,但对方只能死在自己手里面,况且帮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韩城做事,想想自己都觉得恶心。 “我有一计可保你周全,但你要为我做件事,不知阁下能否考虑一下?” 冥非见两人还在商议,手上的动作又开始了,捆住自己的绳子不过是粗布麻绳,正巧自己腰间还有从黄沙之中捡来的匕首,很快绳子就被自己弄断。 “先说,是什么办法?” “办法是...皇后娘娘!” “你...你是她的人...” “你觉得呢。” 冥非听不懂对方两人在谈论什么,还是趁着现在抓紧跑路好了。 [这里的人,全都是群疯子!] “青瞳姐,那家伙跑了!” 李银环大声喊道,青瞳这边两人看见抓住冥非黑靴的李银环正在努力阻止着冥非推开柴房的门。 “小屁孩,你真的好烦啊。” 冥非扔开李银环紧接着推开柴房的门就准备出去,青瞳这边,男子只是同意之后便没有了身影,青瞳明白自己李银环和冥非都捡回来了条小命。 “你给我站住!” 青瞳也是费劲了全力才拦住了冥非,看着面色苍白,表情严肃的青瞳,冥非不忍动了恻隐之心。 “姑娘,我真的不是你口中之人,方才只不过是因为权宜之计才勉强冒认的,在下现在给你赔个不是好吧,就放在下一条生路,在下绝不会再来这里。” 青瞳先是一愣,在自己八岁的时候,青家被灭门之时,自己在死人堆里面看见了那双足以杀人的无情双眸,但是眼前的人眼神却处处透露着无奈和柔情,完全不是小时候自己见到的那副样子。 [难不成是个替身...若是替身也许] “你不能走,外面很危险,今晚现在我这里住下,不收钱,另外你的命先放在我这里,改日再杀。” “你这也太任性了吧...” [有人想杀我,不过看她这样子,是暂时不想杀我,不如等等再看看。] 冥非无奈地想要吐槽两句,但看清形式后自己才答应对方,对方今晚也算是救了自己,自己不清楚自己和对方有什么恩怨,但也许在这里总比在其他地方风餐露宿的强些。 “行吧,那就叨扰姑娘了。” “另外我叫青瞳,但不许只叫我青瞳!” 脾气不小,冥非点了点头,装作很乖的样子笑道。 “行行,青瞳姑娘,在下初次见面,无力之处,以后还请姑娘多加包涵。” (本章完) 第3章 城中小事牵连惠松失人 第3章 城中小事牵连惠松失人 我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转眼间自己便已经躺在了这漫天黄沙当中,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我在黄沙之中走了足有三天的时间,听人说在这比天还大的黄沙地中,只有一处歇脚的地方。 那便是孤寞城,天武国中最偏僻的城池没人愿意涉足那里,既然我没有亲人和朋友也许到那里可能谋取份工钱,也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吧,我见到了我失忆以来,第一位面貌端正的女子,虽然有些嚣张跋扈,也有些任性,但对方能够把我从杀我的人手里救出来,心地肯定也是不会坏的吧。 “喂,你都睡到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干活,我们酒香阁不养闲人的!” 冥非睁开惺忪的睡眼,昨日自己仓促地睡在柴房里面,半夜又害怕有人想要刺杀自己,弄得一晚上都没有睡觉,清晨还要被个小孩呼来喝去的。 “再不起,你今天的工钱就被扣光了!” “起来了...起来了,小孩我这不是起来了吗,总不能因为这个扣我工钱吧。” 冥非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的红色长发,换上了粗布麻衣,李银环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白皙的胳膊,不忍大声说道。 “你这是女人的胳膊吧。” 放屁,老子是纯种的男人,要不要咱们两人比比啊,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不是不是,小环啊,别取笑我了,对了咱们酒肆让我做什么啊,我都准备好了。” 冥非撸起袖子就准备干活的样子,倒是让李银环有些对他改观,总之不是那些富贵公子能干的差事就是了。 “看见那几坛老酒了吗,你必须把它送到惠松姐的酒楼里面去,还有这几个地方,不过你只要把这一个送到酒楼里面去就行了,其他的我来就行。” 看起来挺小的孩子,办起事来总是条理分明,冥非点点头,自己坐上装满酒坛的马车,李银环很详细地和他说了酒楼的地址,并且着重地对冥非讲,许惠松是这城中最温柔的女孩,让自己对她说话时候不要太过强硬。 “许惠松...名字听上去倒是有些诗意,上次她请了我顿饭吃,人挺好的,和青瞳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可我总不能欠个姑娘的人情吧。” 坐在马车上的冥非,闲情雅致地看着天空,手伸向了怀中,突然自己立刻起身,自己的令牌不见了,全身上下的家当可就那一块令牌啊,看那东西价值不菲,也许能够换些钱,现在没了。 “真不走运啊,看起来真的要在这干上一段日子了,希望那个暴脾气的姑娘能给我几钱银子让我有个盘缠让路。” 冥非驾驶着马车很快便来到了酒楼,因为上次自己迷迷糊糊地来过这里,又看见不远处许惠松在等待着,就算自己再笨也该明白吧。 “喂,惠松姑娘~” 冥非很快便来到了身着黄衣的许惠松面前,望着冥非的爽朗笑容,许惠松总算松了口气,看起来对方和青瞳二人相处的还算融洽,毕竟青瞳是自己从小时候就一起长大的姐姐,双方闹出矛盾来,自己也很为难。 “怎么了,惠松姑娘看你的脸色,总不会是在想昨晚我和青瞳发生了什么吧?” “你怎么知道的?” 许惠松并不是有心机的人,很单纯的问题倒是让冥非哑口无言。 [好单纯...好可爱...] 冥非干咳了几声,自己心中仿佛被触动了一般,可要让青瞳知道自己消极怠工肯定不会给自己工钱。 “还算可以吧,咳咳,总之呢我现在被她养着,干些力所能及的琐事也是可以的,来这酒不是给您送来了。” 冥非拍了拍身后了几大坛酒笑道,许惠松很快就命人抬了进去,谈笑之余,许惠松见冥非并非是那样阴险小人,也不知青瞳为何会动那么大的气,不过好姐妹直接也不该问什么。 “对了,今天还要给阿爹买香囊呢,你先回去帮青瞳吧,我就先走了。” 许惠松想起今日是自己父亲的生辰,便马不停蹄地跑向了集市,冥非原本打算就这样聊到天黑的,自己可不想看见酒肆的青瞳那副脸色。 无奈之下,冥非还是回到了酒肆,果不其然自己和青瞳打了个照面,比青瞳高出一头的冥非目光如炬地盯着青瞳,而青瞳则是阴阳怪气地笑道。 “交给你的活干的倒是挺快的。怎么不多偷懒下,小环都回来好大一会了,磨磨蹭蹭的是个男人吗?” “是是,青瞳姑娘教训的是,小人以后不敢了,以后定会为姑娘马首是瞻,不敢有半句怨言。” 冥非不知自己从哪学来的话,弄得青瞳很是舒心,可没给两人多长时间聊天,一名身材不高的男人快步跑到自己的酒肆这边来,对青瞳小声说了几句话,青瞳的样子从最初的从容淡定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许叔你别担心,大概惠松只是贪玩而已,回来地晚一些也是正常的。” “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酒楼那边我也去了,没见她人,这么大个人能跑去哪里啊。” 青瞳咬了咬牙齿,许惠松性子单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自己非要后悔一辈子,自己转身对着擦桌子的冥非喊道:“你先看下酒肆,我很快回来。” 没等冥非回答,两人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了,冥非叹了声气,可不知何时一脸坏笑的李银环站在身边笑道。 “其实青瞳姐不错的,只不过你长了张她仇人的脸,才对你恶语相加的。” [呵,这理由太像现编的了。] “她这么任性的人,动不动就要打人,谁娶回家都要当菩萨供起来,我可不敢,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觉得,惠松姑娘更适合当娶回家。” 李银环不禁笑出来声,冥非这是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许惠松不仅人美性子也是少有的温和,这城中不少男人都视她为梦中情人,冥非才来不足一日,就想如此,真的在白日做梦。 “不过看起来,惠松姐她应该是有什么事吧,许伯他看起来很着急,原本身体就不好万一急出什么病来就麻烦了,不过惠松姐去哪了,怎么天快黑了还不回来?” 冥非手上的动作缓缓停下,最近看向李银环,对方又继续说道:“惠松姐在这也应该有个十年八年了,怎么会迷路呢?” “可能...不对集市现在还有人吗?” 冥非突然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惠松和自己说过要去集市,难道说... “现在集市早就关了,怎么!” 李银环刚想说句话,冥非便早就跑了出去,自己苦恼地看着对方跑步的样子,不忍笑出声来,真不愧是大家少爷,这跑到集市估计天都要黑了。 冥非脸色严肃,许惠松只告诉过自己去集市,集市人多眼杂,许惠松又是在城中有名的人物,难免... “如果真的是那样,惠松姑娘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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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4章 破庙中梦忆尘世往昔事 第4章 破庙中梦忆尘世往昔事 集市·东街 “集市是这条路,但没人了,惠松姑娘会在哪呢?” 冥非看着路边的人,许惠松算是老人了在这里做生意的肯定会有人看见他,若真的出了意外,肯定是在个没人的地方,集市人口众多,许惠松又不会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引诱她过去的,单纯但并不是傻,八成是个熟人。 “大伯,您今天看见惠松姑娘了吗?” 冥非准备跟着自己的节奏去找找看,也许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卖菜的人眼力劲最好,若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二,也是重大发现。 “惠松啊,刚看见她买了很多菜,不过惠松也真是辛苦,拿着那么多菜还想要做个香囊,看你像是个外人,惠松你也认识?” 冥非点了点头,拿着那么多东西,还要做香囊,会不会提前回家呢? “惠松姑娘的家,老伯你可知在哪?” “这条路一直走就到了。” 冥非甩了甩身后的红色长发,自己朝着老人指着的一条小巷跑去,这就是自己刚刚想到的无人的地方,孤寞城里面很大,就算十几号人出去找也很难才能找到,不如现在尽可能发现一点线索。 “惠松姑娘,你与我有恩,千万不可有事啊,要不然我可就难辞其咎了。” 冥非在路上跑着,殊不知他的身子已经脱离的地面,面前两人高的土墙,很轻易地便翻了过去,但不容自己思考,想找到许惠松才是真的重要。 “这是!” 冥非看见一处墙角有很多菜叶,还有挣扎过的痕迹,这一定是惠松姑娘留下的。 “惠松姑娘是在这里遇见的贼人,那他们会去哪里呢,离这里最近也是不常人去的地方。” 冥非面色一转,一间破庙就在不远处出现,破庙残破,荒无人烟,周围又都是杂草无人可去,挣扎的痕迹来看,是两个男人,不能走太远,人手不够,破庙,没错! “是在那里!” 冥非朝向破庙的方向便以全力跑过去。 ……破庙内 “许惠松看看你这幅样子,真的挺勾引男人的,听说你爹已经给你找到了下家,只是碍于你的意愿一直没有同意罢了,今后让我兄弟两个好好照顾下你,也挺不错吧。” 面前被捆住的许惠松,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这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是这里的地痞,只是日常里面自己与二人关系一直不错,只是因为自己愿意对待每个人,现在看来自己的好心当真是驴肝肺了。 “你们现在放我走,我还不会告诉大家,不然日后你们兄弟两个也不会好过的。” “哼,先看看你自己吧,等我哥两个把你卖到青楼里面,看你还能这么贞烈吗!” “管事爷爷和徐大哥不会放过你们的,而且我告诉你们新城主马上就到了,到时候你们必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说那个冥非,不过是个丧家之犬,听说武功很高,但就靠他一个人,和你又不熟悉,人家凭什么来救你。” 许惠松挣扎着身体,绳子绑的太紧了,自己的手腕被磨破了都挣脱不开,眼前的两个色徒,明显对自己图谋不轨,难道自己真的要被卖去青楼吗。 “你这么美的女人,至少能卖到一百两银子,到时候我们二人必定丰衣足食,有可能还会回去看看你哦。” “我呸,你们做梦,告诉你们,冥非是我的朋友,你抓了我,他一定不会罢手的。” 两人听到这句话,肆意的狂笑道。 “凭你,都知道那冥非在世上没朋友,他手握大权得罪多少人,如今没了大权多少人要杀他,他还有时间管你?” “没错,识相的别挣扎了,跟我们兄弟二人走吧!” 许惠松尖叫道。 “救命啊!” 没等两人动手之际,一阵怪风直接将破面的门板吹飞,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对方喘着发气,脸色更是有些发白可是他给人的压迫感却越发的强大。 那双像是无尽寒冰的双眸也开始发着寒光,对方身后的红发更是像被鲜血侵染一般,有着这种特征的在整个天武国度,恐怕只有一人。 “大...大将军冥非…这不可能吧!” “大,大哥,咱们是不是该跑了?” 稍微年长一些的男子咽了口口水,自己尽力去稳住慌乱的心跳声,对方不过是个十分瘦弱的人,就算是冥非本人,那他也只是一人,而且看对方的样子很是虚弱。 “怕什么,冥非就算真的是他,又怎么样你真的觉得他是那个大将军?” “对,对啊大哥,冥非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呢,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可没等那人说完,冥非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对方面前,脚下的黑靴重重地踢在了对方的胸口上,胸口立刻凹陷下去,只听“嗡”地一声,对方撞击破庙的墙上,脸上的鲜血滚动着,已经不知生死了。 “滚...” 冥非看上去有气无力的样子,声音嘶哑无比,语气平常,可他的话却能格外地刺痛人心给人带来恐惧,那双冰凉的瞳子里面有着说不明道不白的阴毒。 冥非最后还是放走了那个地痞,然后快速地改日许惠松松绑,另外自己半跪在许惠松面前,红色的长发遮住了自己的脸庞。 “惠松姑娘,您可以走了。” 冥非不知道刚刚自己变成了什么,只是觉得有股力量将自己从内部撕碎,想要将自己挤出去一般,自己拼了命地想要反抗,但于事无补,那股力量还在抗争着,眼下自己也只能尽力去做好那个平时的自己。 “那个...冥非公子,您没事吧?” 许惠松扶起冥非,只见他脸色发青,好像是得了什么病症一样,冥非摇了摇脑袋,自己现在每说一个字,脑袋都疼得要死。 “回家吧,你爹很着急的。” “不,冥公子你这到底是...” 冥非推了许惠松一把,没想却把对方推倒了,许惠松颤抖地看着自己,自己咬着牙退出破庙内,但没走几步便昏倒在了门口。 …… “施主你杀孽太重,老衲只是第一次见到杀孽如此中的人,为今之计只能是将施主的记忆暂时封闭起来,待到施主那个有缘人,倒是便可化解这无边的杀孽。” “阿弥陀佛,施主你的孽债是从前世就开始的,日后望多行善举,早日成佛...” 可是大师,这世上真的有佛吗,我这辈子只想做个有亲人,有朋友的平民百姓,若是还有次机会,望我佛成全。 熟睡中的冥非恍惚闻到一敏花香,味清香久远,能够使自己平静下来,自己想要睁开眼睛,没想到第一眼看到了就是青瞳! “青瞳姑娘...你在干什么!” 冥非看见青瞳手持笔墨,自己立即起身跑向铜镜面前,紧接着自己看向开小差的青瞳,对方斜眼看向脸色气得很红的冥非。 “怎么,我费心救你,这算报酬了。” 青瞳放下笔墨,冥非则是气得咬牙切齿对方把自己化成了个猴子了,这要自己怎么见人啊。 “还是这样好看,比你原来那张脸强多了,既然你醒了我们该谈谈正事了吧。” 冥非拿着湿布擦洗着脸上的墨迹,一脸幽怨地看向青瞳,青瞳干咳了几声高高举起自己前几日初来这里丢掉的那块令牌。 [我说在哪,原来在你这里...] “过几天,天武国的钦差会来,到时候需要你演个人,放心不会亏待你的,好酒好肉给你吃,另外这个给你!” 冥非接住了从青瞳手里抛过来的东西,自己打开一看是个紫色的香囊,做工异常精良,自己有些错意方才自己闻到的味道难道是这东西。 “惠松丫头给你的,算是答谢你救命之恩吧,居然打得过地痞流氓,看起来是有些小看你了,不过怎么打的?” “还能怎么打,吓跑的。” 冥非眯着眼睛,他知道青瞳是在下套,但自己入套就真的傻了。 很快冥非便转移了个话题。 “惠松姑娘果然心灵手巧啊,比某些人强多了,还要一个劲地强调要杀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冥非知道青瞳有求于他,所以胆子稍微放大了些,再看青瞳已经拿出来了木棍,和善地笑道:“再说一遍?” “算了算了,不至于不至于...” 冥非立刻认怂了,这个女人除了外表,内心就是比母老虎还狠,难怪没男人喜欢。 “对了,你让我演什么?” 青瞳长吁一口气,像是做了个什么重大决定似得说道:“冥非,天武国大将军,功高盖主的冥非!” “啥?” “你长得和他差不多,就是缺了点杀气,总之这几天你多演演,到时候靠你了,冥非将军?” “你让我在钦差大人面前演戏,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不干,我不干!” 青瞳手上的木棍捅在冥非的肋间,自己紫青色的瞳孔在倒影出的冥非窘迫的样子。 “那咱们就一起死,我告诉钦差,说你对我奸淫掳掠,到时候你就会被就地正法,还有这里的巡捕是我朋友,如果不想草草顶罪最好给我老实演好。” “我...我,我答应你...”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5章 初识酒香不知赌气情约 第5章 初识酒香不知赌气情约 过去的几日里,冥非一直接受青瞳的指导,青瞳尽可能回忆起自己记忆里面那个杀人无数的魔头样子,虽说这样很难受,但可以就城中百姓于水火,想想也是值了。 “冥非快夸夸我,我刚偷了只鸡,待会咱们一块吃吧,这鸡可香了。” 李银环带了只鸡从门外走进来,冥非听到鸡的名字,立刻准备跑路,可谁知青瞳轻咳了一声,自己立即变得面无表情。 “无食无味,你也配拿来给我享用,赶快给我拿走。” 冥非的样子古怪更像是被青瞳逼迫,而青瞳看了一眼,被馋地满嘴流口水的冥非,自己淡淡地轻叹了一声。 “去吃吧,还有日后多多练习,别掉链子就行了。” “感谢青瞳姑娘!” …… 原本青瞳打算让冥非装得有些像是个大将军的样子,奈何对方烂泥扶不上墙,不过这样也好,就算是冥非不是自己的仇人,以后自己也应该对他好点。 “你让我假扮之前你认识的那人?” “大将军冥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自从被皇上降为城主以来已经行踪不定,碰巧你长得和他很像,过几日你还需要你应付下来的人。” 冥非抱着胳膊,样子很是为难,青瞳也看出来对方并不是做大事的料子,况且让对方假装是自己仇人的模样,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可若是让皇上再指派一位官员过来,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不会让你白做的,你想要什么,说吧我青瞳会尽力满足你的。” 冥非点了点头,样子开始变得犹豫。 “之前你打我的那笔账,再加上我救你好姐妹的性命,你好像也没有表示什么吧。” “那你想如何?” 冥非掂量着手上的许惠松送来的香囊,自己嘴角突然浮现了道邪魅的笑容,加上自己狠狠地对着香囊吸了一口香气。 “青瞳姑娘,我有个想法。” [好恶心...] 青瞳内心里吐槽道。 “不如这样,青瞳姑娘看你也是介女子,你看不如,亲手给我做个香囊如何?” 青瞳眼睛瞬间变得呆滞,冥非这句话七分玩笑三分真,倒是自己也算是赔礼道歉也罢,可自己已经很久没做过香囊了。 “好,如果这次的事情办得顺利,我就亲手给你做个香囊,如果不顺利,先吃我三记闷棍如何?” “啊?” 冥非脸上冒起了冷汗,敢情对方在这里等着自己呢,看着足有半个胳膊粗的木棍,听李银环说起过,这是青瞳用来驱赶偷酒喝的贼人,自己来到这里没过两天就吃了好几次闷棍了,就现在自己的肩膀还疼着。 …… 是夜 青瞳在昏黄的油灯下穿针引线,手上绣着有些像是虎有些像是鸟的纹样,自己可是好几年都没有绣过这东西了。 “我也是疯了,早知道不答应他的条件,但为了管事爷爷和大家...啊...我怎么会答应他那么无礼的要求...” 反正他和冥非长得无异,相信来的使臣也不会怀疑过多,不过听惠松说,那家伙一脚便废了一人,他哪里来的武艺,为何第一次见面之前没有看出半分来,是他演技好,还是偶然而已。 “呲!” 青瞳被银针刺破了手指,一滴血滴在了紫色的香囊上面,带着有些刺痛的手指,青瞳将它含到嘴中。 “总不能以后都管他叫冥非吧,毕竟他也不是真的冥非,该给他换个名字才好。” 青瞳辗转反侧也不知想些什么名字好,要说起冥非这家伙,肯定又会马大哈一样糊弄过去,以后不能再众目睽睽之下叫他冥非,不然肯定会出事情的。 “哼,你这家伙如果让钦差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没等青瞳再缝一针,自己的另外一根手指也被扎破了,滚烫的鲜血滴在了手中的香囊上面,没想到的是青瞳居然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对方被气红的小脸显得十分可爱。 “气死啦,我还不信缝不好你了?” ……距离孤寞城不远处的一处黄沙之地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马车中坐着二人,驾驶马车的人也身披盔甲,腰上带着长刀。 “赵大人,咱们可是带着皇上圣旨的特使,就算没有人护送也就罢了,怎么也应该有几个随行奴才吧,这倒好还要在沿路的城池内一律禁言禁行,这也太憋屈了。” 马车内身着红衣头戴乌纱面貌三十几岁的男子平稳地坐在马车之上,手中还紧握着干瘪的水袋,自己想起这件事,眼神不由地生出些许怨气,而他面前白须长发的老人,轻轻拂过胡须说道。 “皇上他自有些想法,更何况这孤寞城皇上一直都疏忽打理,前几日特地指派了名出数名人才进入到孤寞城,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只是奉命行事,李大人就不要计较这些了。” 男子拿起水袋直饮了一大口水,看向窗外这漫天的黄沙,这幅景象让突然自己想到了个人来。 “赵大人,我有个问题,你说冥大将军,他被皇上调去孤寞城,如今会不会也在孤寞城中?” 身为二品官员的赵寅眼神变得若有所思起来,确实如此,自从皇上说过要把冥非降为孤寞城的城主,削弱了他的兵权和在朝中的耳目。 不过对方又怎会如此委屈求全,朝中大臣有过半的都是他的耳目,兵营之中也有几个年轻将领的性命掌控在他的手里,功高盖主的他又怎会真的来到这里呢。 “老夫曾经与冥大将军见过几面,他不可能会是这种人,以前可以高枕无忧以后恐怕也是吧,皇上又怎能轻易地将他真的降为城主呢,怕是别有用意吧。” 赵寅心中是这么想的,他连钦差大臣的职位都是皇后娘娘给的,是她一手提拔自己成为如今地,冥非的去向也是皇后娘娘最担心的,谁都知道现在的皇上刚上任,根基不稳,冥非曾经跟随先皇出战大大小小三十次战役,在众多出生入死的战役中,自己只是输过一次。 他在朝中最得朝中大臣的心,只有将他远离朝政才是真正地稳固江山,现在冥非去向不知,谁都没有绝对的信心能保证他不会有反叛心,再加上现在的这个皇上太过年轻傲慢,太有些优柔寡断,不肯下杀手,这才是最危险的。 此次自己来到孤寞城,也是看看冥非是否真的在孤寞城,如果不在,那他就是抗旨不尊,可以致他的罪,这样一来又可以拉拢一些朝中官员到皇上的手上。 “赵大人还真厉害,我自从上来后,见过皇上,皇后娘娘,皇太后,但唯独是没见过这位大将军,他连早朝都不来,皇上不说什么,要是抗旨,你说皇上能怎么治他?” “哈哈哈...皇上的心思又怎是你我能揣测的,还是老老实实做事吧,再说了你我都是臣子,背后议论君王之事,已经算是违背臣子之道,怎可再议论下去。” 身为从四品武职的禁军将领李俞别过头去,话说冥非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了,但听闻见过他的人中,只能零散地听到些,样貌还是二十岁的样子,若是这次能看见他,当真是不辱此行。 “别人都说他是个老不死的,熬死了先皇,当时尚且年幼的四位皇子都极为担心,担心好不容易打回来的江山,要交给个外人打理,不过好在他还有自知之明,最后交给如今皇上,不然又怎会落到今日的下场。” 李俞叹了声气,自己见赵寅没有说话,闭目养神的样子仿佛睡着了一样,自己也渐渐沉默下去,毕竟现在谈论的事情都皆为绝密。 …… “阿嚏!” 正在清扫酒肆面前马粪的冥非擦了擦鼻子,莫名其妙地怎么打了个喷嚏。 “冥非快点过来抬酒,今天要送到好几家酒楼,过几天会有大客过来,手脚麻利点。” 李银环指着几个比他还大的酒坛说道,冥非顺势将酒坛搬到马车上,身上的马粪味和汗臭味让别人怎么也想不到过几天他会腰身一变,成了这座孤寞城的城主大人。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6章 迎见钦差忆起昔日一角 第6章 迎见钦差忆起昔日一角 过去不长时间之后,冥非打算提早将酒水送往许惠松的酒楼,不过眼前的景象却让自己错愕。 原本的酒楼被装饰地极为精美,不仅重新换了块大匾,而且里面的木桌都统统换成了新的。 “嘿,又来送酒呢?” 许惠松不知何时出现在冥非身后,自己踮起脚尖,手拍了冥非一下,自从被冥非相救之后,似乎自己对着冥非并没有向其他人一样羞于言表。 “是啊,青瞳姑娘吩咐了,要给你这添些酒水,不过这她这酿的酒一点也不烈,是不是掺水了。” 冥非其实偷偷看过青瞳酿酒,很快便发现虽说酒香浓郁,可到嘴里却没有什么美酒该有的味道,倒是有些奇特。 “这你就不懂了吧,青瞳姐她自小出生在大户人家的家中,她原本该是有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再说了这酒是她酿的,身为好姐妹我就多替她卖些。” 许惠松说到从前,脸色开始变得有些不好,但因为冥非的关系,很快便转变成阳光灿烂的笑容。 “那可真是难为你了,每日里光是订的这些掺了水的酒,就该花去你不少的一笔银子吧。” 冥非有些替许惠松惋惜,天天送酒给许惠松可是把他累坏了,等等,反倒不是因为自己累这么简单,而是有些浪费钱财。 “青瞳姐的酒很便宜的,光是你拉的这一车的酒,算上酒坛也顶多只收我三钱银子,我的酒楼是这孤寞城里唯一的酒楼,那些过往的富商和边外来客都会暂住在我的酒楼里面,所有这些小钱我还是花得起的,而且青瞳姐她...” 许惠松知道冥非对青瞳的印象并不是特别好,其实自己也在背地里说过不少青瞳的好话,但都像现在这样,被冥非直接无视掉了。 “惠松姑娘,我觉得你这边还缺两盏大红灯笼,嗯...还缺个人打理一下你这新匾。” “是啊,刚刚送来迎接贵客的新匾,确实不该这么着急挂上去。” 冥非见处处张灯结彩,又不是过节,看起来来的人肯定是非同凡响,连一向处乱不惊的许惠松如今都有些倦意,新匾也是用厚重的木头所制,旁边少了点什么,倒是有些冷清。 “百花楼从不缺灯笼,不过我看你的这身衣裳...怕是这几日青瞳姐她也心力交瘁,也顾不上给你换衣裳吧。” 许惠松笑容掩面,看着冥非身上的一身破衣裳总觉得和他的脸配不太上,明明对方长相如此英俊,该是一副王爷的样子让人敬而远之,倒是对方脸上总带着一缕温暖的笑容,让人有些迈不开步子。 [心力交瘁?] “她不会特地准备打扮一番,想要向那些贵客讨些好处吧,不过也是,以她的那副样子的确打扮起来美艳动人,稍微涂抹也胭脂水粉也算是个美人了。” 不过,冥非现在想起青瞳的棍子,自己还有些后怕,明明是个美人还会武功,还可以用来打人,真的是活久见了。 “谁知道呢,不知道为哪个傻瓜呢?” 许惠松嘟起嘴来默默地说道,脸上带着些淘气的微笑,冥非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反倒是注意力全被徒步跑过来的一名身着红衣的老人家吸引,准确地是被他头顶的乌纱帽吸引了,在这所荒僻小城里面,能有个官职的恐怕也只有孤寞城的管事了。 青瞳和自己说过管事的事情,对方来这孤寞城已经有八个年头了,不仅孤寞城里面的人自己十分熟悉,年迈的他,武功也是极好的。 “管事爷爷你怎会到我这里来?” 许惠松不知道对方为何前来,对方现在不应该是为了应付巡抚大人而忙得不可开交吗,谁知对方只是过来看了一眼冥非,就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别说还真有几分冥非将军的样子,我也不知青瞳这孩子从哪找到,这下我们孤寞城可是有救了,孩子快和我回去,巡抚大人晚些就要到了!” 冥非还没弄明白什么事情就被对方一把拽走,许惠松也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跟着对方跑过去,脸上的神情十分着急。 “管事爷爷,您不是说巡抚大人他们三日后才到吗,怎么今日就来了,他还...” “谁知道呢,可能事关重大巡抚连夜赶路连饭菜都是在路上吃的,又是抄了近路,我也是刚刚得知的。” 许惠松面带些许冷汗,这可怎么办,冥非他自己都演不像,怎么应付老谋深算的朝中大臣啊,自己还没有告诉管事,现在的冥非和传闻中的差距太远了。 “不就是演好那个青瞳的仇人吗,这还不好说,看我到时候把他们演得呆若木鸡。” 冥非显然十分自信,在他身边的许惠松则是尴尬地笑了笑,他就怕到时候你掉链子,就凭你那演技,真话都差点写脸上了。 …… “老夫随孤寞城新城主冥非大人,特地在此恭迎钦差大人!” 因为事情有些仓促又是因为孤寞城身为不管之地,在城外跪地等候的也只有冥非几人。 “钦差大人此行辛苦了!” 马车中的二人镇定自若,他们见面前之人唯独一人,身穿红衣头戴乌纱,面对自己毅然不跪,一头的红发更是各外扎眼。 “看起来他就是冥非大将军,他居然会真的奉旨行事,也是毕竟也是皇室臣子,辈分再怎么尊贵也要来这里候着,而且看起来也并无传闻中的那么傲气啊。” 身为武职的李俞见到冥非后,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更是有些平易近人,自己常年征战沙场,自己对人的感觉可谓是极其敏锐。 可眼前的人感觉却与普通人无异,除去模子长得俊朗些之外,其余的给人留不下什么印象,看起来自己是真的高看对方了,对方并没有令北方狼族,俯首听命的气魄,一切不过都是鼓吹出来的! “不太对劲啊,老夫我曾见过冥非大将军一面,可那时候的大将军明明不会笑的?” 赵寅仔细地看着不远处的青年,对方嘴角处留着淡淡的笑容,脸上也没有肃穆之气这可自己曾有幸见过的冥非不同,完完全全的不同,简直是两个人。 “你以为,此人是假扮的?” “不无道理!” 李俞睁大了眼睛,敢蒙骗皇上那可是掉脑袋的死罪啊,如果真的是如赵寅所言,那这孤寞城里面还有几个人能活。 “老夫随孤寞城新城主冥非大人,恭迎巡抚大人!” 管事又痛喊了一大声,在对方身边站着的冥非忍不住地偷笑道。 “看起来巡抚大人可能是年事已高,有些耳背了,听不到管事爷爷你说话。” “快闭嘴,接下来只能是将计就计了。” 青瞳额头上浮现出几颗汗珠,自己攥紧拳头祈求千万不能被发现,不然可就真的完了,这计策是自己想出来的,也就是说自己这是在拿全城百姓的命和皇上赌,赌身边的这个人就是冥非,一定是冥非,一定要是冥非。 “别担心,有我呢。” 冥非面无表情仿佛在说我就是个杀手,木得感情一样,同时手掌拍在青瞳的肩膀上青瞳看着对方古镜般的双眸,有些发愣,紧接着又低下了头。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敢在这大言不惭,有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就是冥非,那个杀人如麻的贼人,只不过做的坏事太多被佛祖抽走三魂七魄,留下副空壳罢了,这样最起码还可以救孤寞城百姓一命呢。” “青瞳姐,妹妹可是知道,你是最不信那些狐鬼故事的,不过我可相信冥非他肯定不是那种杀人如麻的将军。” 许惠松嘟囔着小脸说道,冥非又在吐槽些什么。 [还没出来...他是腿废了吗,话说我腿好累啊,不如跪着好呢,什么时候吃饭,饭菜都快凉了...] “吵什么吵,打扰到巡抚大人休息,你们几个有多少条命赔啊。” 李俞下了车,一步一步走向面前冥非这边,好家伙...对方长的大胡子,身体一看就是很硬朗,估计一拳就能把冥非这瘦弱的小身板打碎一样。 “你就是冥非?” “哼...正是!” 冥非用着傲慢地语气回应道,自己尽可能地装成青瞳教给他的样子说话,不得不说如今他演技很可以,倒是把李俞给唬住了。 “看你这幅样子,怎么上场打仗?” “单凭武力那是莽夫行为,有些人这辈子也就会计较这点小事,也难怪...总会有人把人和神相比。” 李俞冲过去便是一双牛眼瞪着冥非,冥非心里打着小鼓,想到:我这是欠你钱了吗,别过来,老子不喜欢男人,更何况还是你这种糙男人...我靠!还有好重的汗臭味,我要死啦... “你敢小看我?” “哎呦,你居然听出来了,让我等你们这么久,不出来,难不成...是死在里面了?”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李大人怕是我曾经的官位,你连看我的资格都没有吧,小小的从四品官员也配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李俞准备扬起拳头给对方一拳的时候,坐在车中的赵寅再也坐不住了,自己也看得出对方这是激将法,李俞这么快就上当了,若是真的动手,就是自己不对,自己二人可是代表了皇上前来孤寞城的,岂能有动手打人之说。 “住手!” 赵寅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冥非侧过脑袋一看,脑海中不知怎么地突然闪过了赵寅的影子,并且同时剧烈的疼痛席卷着冥非。 “老夫向您赔罪冥城主,老夫舟车劳顿,方才腹中突有不便,赵大人是将领自然有些冲动,还望冥城主见谅。” “老人家年纪大了就不要四处乱走了,好好在家中养老不好吗,照着这副身子折腾,我天武国运亡矣。” “噗!” 许惠松忍不住地笑了几声,可赵寅的脸全都黑了,自己也是朝中老人花了多长时间才被皇上封为钦差,对方居然如此不给自己颜面。 “冥城主,看起来真的和传闻无二啊。” “见过面,你又怎么和没见过一样!” 赵寅心中突然一紧,再看对方,自己的脸色突然由黑变得煞白,冥非的脸上带着一道令人胆寒的邪魅笑容,这样子和自己最初见他的样子无二。 “是,是老夫愚钝...望冥非将军恕罪!” 出乎所有人预料,赵寅居然双膝跪在地上乞求冥非,而冥非更是有些错愕,刚才自己只是走了个神而已啊?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7章 月夜下奇遇一波接一波 第7章 月夜下奇遇一波接一波 冥非等人并没有和两人过多交谈,因为这么下去迟早会露馅,眼下只能暂时将冥非远离二人,才是上策。 反观身为钦差的赵寅给冥非下跪之事,渐渐在城中传开,不少人也为之一叹,想不到冥非没了官职和兵权竟然还可以威震八方,但其实都是赵寅的谨慎作怪罢了。 “赵大人,你今日的丑态我可是见识过了,现在城中对咱俩的威信全无啊,不过我反而好奇这冥非将军是否真人?” 巡抚二人虽然暂住客栈,今日一见冥非不光李俞有些惧怕,赵寅更是吓破了胆,明明刚下车的时候气魄十足,但只是在冥非说完那句久别重逢的话语之后,到如今的深夜里,都未曾说半句话。 “他若是继续演戏,我倒是不怕什么,可是当时他看我的那样子,摆明了他就是那冥非本人,不会有假...不会有假的。” 李俞看着赵寅瑟瑟发抖的样子,对方也是出入过沙场的人,他就算没杀敌也至少见过血腥味,又怎么就被冥非这样子吓怕了? “我说赵大人,你这文官居然也会怕区区一句话,怎么,冥非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哼,毛头小儿,你可知我见他是何等时候,在这里给我阴阳怪气的,若你想要招惹他我绝不拦着,但别拉上我。” 李俞摇了摇头,白天的事情吓得自己现在还未曾镇定下来,自己喝下一碗温酒,看起来冥非等人是不准备给自己二人送饭了。 [堂堂的钦差,居然被那小子一句话就吓破了胆,果然读书人都是这幅样子。] “那是何等时候?” 李俞又倒了一壶浊酒,准备饮下这碗浊酒之后出去找点吃的,这漫漫长夜的又不给吃饭,住的也不是特别好,眼下可是有的熬了。 “当时我还只是个小官,只是偶然听随行皇上的太监口中说道,冥非他抗旨不尊,皇上原本想要放过青家谋逆的罪责,可是冥非却趁着夜色带着精兵强将,把当时的皇城青家灭了满门...” “咳!” 李俞被碗中的酒水呛到,青家是哪家自己不会不知道,青家最早的家主乃是开国元老,青家学术最高者皆是历代皇上的老师,冥非竟然能做到如此,先皇为何不杀他,反而就让他肆意妄为了? “你放屁,先皇...先皇又怎能容忍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你...”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赵寅也渴望自己年轻时候,记得的事情是假的,可当时他第一次见先皇的时候,冥非那副姿态高傲,甚至不把先皇放在眼里,就算自己直言进谏也只是草草打发罢了。 “可是如今的冥非就是被折了双翼的老虎再也没有之前那副威风劲了,赵大人等着我给你带些吃食过来。” 看着李俞渐渐走出屋门的身影,赵寅老谋深算地叹了口深气说道:“可老虎始终都是老虎,可你我是谁,你我都是那带血的砧板上的肉啊!” …… “老东西就是靠不住,这大半夜的让老子饿得心慌,最好赶紧找些吃的带回去。” 纵使有再多不满,赵寅的官位也在自己之上,自己当然不能动他,虽然自己暂时沦为对方的跟班,待到自己有朝一日飞黄腾达,看看赵寅还敢给自己甩脸子看吗。 “好香...是烤鸡的味!” 李俞因为长时间呆在关外,鼻子很是灵通早早地就闻到空气中飘散的一股香味,还没等自己擦干嘴巴上的口水,自己就一马当先跑向不远处的酒肆。 酒肆这边,冥非和李银环正吃着盘子中的烤鸡,冥非手持一根大鸡腿,吃相十分不雅,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教养,反倒是李银环这边闻着香味却屹立不倒,冥非见其如此深感疑惑便问道。 “怎么不吃啊,这鸡不是你带来的吗?” “那个,我想问一下,那啥我...” 看李银环支支吾吾地,冥非将手上的鸡腿塞到李银环的嘴里,咀嚼着嘴里的鸡肉,冥非无神的眼睛看着李银环,总觉得小孩子出现在这个地方有些可怜。 “小孩就该吃些好的,长个子好干活。” 李银环抱着鸡腿大口大口地吃下去,怎么能不香呢,徐三叔做的烤鸡可是远近闻名的,自己每日可都要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偷到一只烧鸡。 “看你这么饿,多吃点!” 冥非拿起另一个鸡腿放到了李银环的手里面,李银环看着手上的鸡腿,莫名有些感动,冥非和自己才认识几天,不仅被自己呼来喝去的干活,还对自己这么好。 “冥非哥,我可以叫你冥非哥吗?” 冥非喝了一口茶水点了点头,前几天都是自己管这个小屁孩叫哥,怎么今天反过来了。 “行啊,反正我又没有名字,叫什么其实都一样,为了迎合大家,那就叫冥非吧。” “那好,冥非哥,青瞳姐其实半夜总是做噩梦,我听闻离这十里外有家瓦片坡,它那里有卖安神的药材,你腿脚挺快的,能帮我买些回来吗?” 冥非点点头,自己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跑腿罢了,反正自己闲来无事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出去散散心,说不定还会有奇遇呢。 “她还有做噩梦的时候啊,我还以为她不把鬼打死都算好的了。” 李银环揉了揉小脑袋,自己眼神中闪过一丝遗憾。 “其实我不算什么,来到这里时就有姐姐们照顾我,青瞳姐给我住的,惠松姐给我吃的,就是叶海姐平日里喜欢捉弄我一下,不过她们都是对我很好的姐姐,可是青瞳姐...她来的时候却是带着血海深仇来的。” “血海深仇,小环你年纪小可能还没明白这个词的意思,血海深仇啊,就是说对方是此生做梦都想杀死的人,这种恨是可以入骨的,是变成厉鬼也会报复的。” 李银环晃动着小脑瓜,自己虽然不清楚也没上过学堂,不懂得这词的意思,可如果用这个词形容青瞳的话,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确实没别的词了。 “对了叶海姐,你还有个姐姐?” 冥非打了个激灵,自己平日里也就见过青瞳和许惠松有过来往,也可以表明青瞳在城中人缘有多么差,可自己确实,从来没见过有除去许惠松之外的其他女子过来找过青瞳啊。 “嗯,叶海姐她可是神医,而且特别漂亮而且对人特别的温柔,做的饭也特别特别的好吃,就是总拿着烟枪,熏得我难受。” 冥非心里想着:美丽...温柔...神医,孤寞城还有这等人物? 可未等冥非回过神来,在不远处一阵阴风吹过。 “嘿呀,这是谁啊,冥非将军怎么会和这种脏兮兮的小孩童坐在一起呢!” 李俞阴阳怪气地从暗处走出来,冥非眼神瞬间变得惊慌,不过自己还是耐下心思稳住声音回答道。 “李大人这大晚上的还有遛弯习惯吗?” 表面虽然很稳重,但心里已经开始打小鼓了,自己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李俞。 “老子我饿地受不了,特地过来找点吃的,没想到会有这等奇遇,冥非将军您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冥非看着自己的一身红衣,还好没有粘上油渍,不然又要说不清了。 “我出现在哪,好像不关李大人的事吧,至于李大人又为何出现在这,我也不是特别清楚,难不成是馋鸡了?” “废话少说,老子早就怀疑你是不是冥非,今日倒是想要领教领教,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李俞穿着不善行动的官服,身法却快地吓人,自己来到两人面前,仅一脚便踢翻了面前的桌子,然后以擒拿手擒住了准备闪躲开来的冥非,冥非此时脸上流下了道冷汗。 “李大人,敢对我动手?” “若真是冥非,此时我早已身首异处,你哪来的废话和我说,真是徒有虚名...今日我便把你打废在此,今后定替皇上分忧!” 李俞正准备卸掉冥非的胳膊时,谁知对方竟然不动如山,任自己怎样折腾都未能触动分毫,自己眼瞳收缩,这股内力错不了在自己之上。 “青...” 冥非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一股子力气,正准备喊出青瞳救我四个字的时候,青瞳便身着白衣,迈着轻快的步子,五根手指如同鹰爪一般扑向李俞。 “好家伙!” 李俞侧身躲过去,见到美丽动人的青瞳时,自己大笑几声,自己双拳的力道更加深重。 “冥非将军身边还真是卧虎藏龙啊,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小丫头,居然还有点底子,看起来你不动手,是想让我给她练手是吧!” 冥非无奈地看了眼穿着白衣的青瞳,看起来对方大概是慌乱之中穿上的衣服,月光下的对方肩部又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看得自己发愣。 “再看,我把你眼睛挖下来!” 青瞳娇嗔一声,自己皱起了眉头,李银环爱惹事,冥非也不含糊真会给自己添麻烦事。 “冥非将军,我等你出手。” 冥非在青瞳背后白了对方一眼,自己能说,自己根本就不会武艺,全是对方瞎想的吗。 “冥非大人当然不必动手,他若是动了手可就是真的瞧上你了,三招之内你必败!” 青瞳双掌显出些许力道,李俞暗自惊叹,年纪轻轻竟然可以凝聚如此内力,假以时日此人也许真的能超过自己。 不过那也得有时日才行! “好大的口气,小小女娃还敢在我面前放肆,虽说我不爱打小孩和女人,但为了今日我算是破例了。” 青瞳嘴角浮现道笑容,那是强撑着的笑容,每次运功发力时,自己的腹中如同翻江倒海般的疼痛,果然从前受到的内伤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也是,若自己抢先运功只能自损消耗。 “我从来只喜欢打臭男人,当然臭和男人你都占了,打你我不破例!”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8章 胜负分明心愿青瞳无事 第8章 胜负分明心愿青瞳无事 “砰!” 两人双拳相对,各自退去几步,定住身子,青瞳力气虽不如李俞强大,但身法异常灵巧,李俞独家拳法在她眼中不过是小孩拳头,每一分力气都被自己很轻松地化解,李俞见此立刻改变拳路,一拳击打在青瞳细嫩的胳膊上。 “呲...” 青瞳捂着胳膊,自己藏好被打得青紫的胳膊,暗惊对方居然如此厉害,看起来新上任的皇上对待冥非也是格外重视,也是啊,能威胁到自己皇位的人,又有哪个是省心的灯呢。 “可惜,老子我实在不想和小丫头纠缠,今夜我只想领教下冥非将军的武艺,还请冥非将军赐教!” 冥非此时双腿发颤,怎么打,青瞳看起来还有些武功底子,自己可真是货真价实的普通人,刚刚自己也看到了李俞一拳就把青瞳打得双臂发抖,这一拳打在自己身上要有多疼啊。 “冥非大人请您退后,属下肯定能...” 冥非看着眼前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的青瞳,自己心中一拧,对方明明是个弱女子为何非要支撑着身体保护自己呢,就算是为了城中百姓也没理由这样对自己吧。 “青瞳姐她身上原本就有伤的,再加上这几日里没有睡觉,肯定打不过那个大块头的。” 李银环被冥非护在身后,对方很了解青瞳,冥非听到这句话,眼中更是惊慌。 “这下怎么办才是,那人这么厉害,不如咱们逃命吧,不行,要逃去哪里啊。” 冥非犹豫不决,不远处青瞳被李俞一拳击倒在地,在自己的嘴里已经涌现出一口鲜血。 “哥哥你快去帮帮青瞳姐,在这么下去,她会被那个大块头打死的!” 冥非再看青瞳时,见对方已经被李俞只手提起,嘴角处含着一口鲜血缓缓流出。 “死就死吧!” 冥非拿起桌子上的一碗酒一饮而尽,巨大的酒味充斥着口腔之中。 [这是青瞳姐从胡商那里买来的烈酒,糟了,青瞳姐非要宰了他不可...] 李银环躲在一处,看着冥非脸色逐渐变红的样子很怂,可冲向李俞的样子真的很英勇,然后被打翻在地的样子也很帅气。 “你疯了!” 青瞳抓起冥非退后到五步之外,只见冥非脸色发抖,明显是害怕可对方还是趁着酒劲说道。 “青瞳,此夜过去后,去领罚吧!” 青瞳一愣,自己看向冥非那副因为害怕而故意挤出来的笑容,让自己心里有些难受,对方根本不会功夫,怎么和武职出身的李俞打,自己自小还有些底子都敢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看看,你主子都发话了,还不快快退去,别打扰了我和你主子的雅兴。” 李俞头脑简单,要是赵寅在这定会发现有些端疑,也是庆幸赵寅没跟过来,不然冥非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那个老奸巨猾的东西肯定能看出来,自己是装的。 “退下吧,瞳儿...你打不过他的。” 青瞳脸色悄悄微红,因为冥非叫的太过暧昧,李银环却在一旁偷笑,他可是少有地看到青瞳有这种表情啊。 青瞳吸了一口气,自己走到冥非身后,自己希望冥非有特别的办法,不然让对方一口告诉赵寅,可就不好办了。 冥非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自己睁大眼睛看着李俞脱下衣服,自己发现刚刚自己犯下了很大的错误,对方健壮的样子,那隆起的肌肉,以及那强壮的一拳都怕是可以把自己打死。 “李大人,这么想和我打,难道你也是个武痴不成?” 千万要有用啊,千万要有用啊! 冥非心里打着小鼓想道。 “在下很早听闻,冥非将军武功位于是天武神榜第二位,无论是凶猛的狼族还是天武国上下都在你手上逃不过三招,无数不服的人挑战过你,在那些人里面,你可曾听到过崔坚这个名字?” 冥非晃动着火红的头发,自己当然不认识,不过突然想到自己应该点头的,暗自哭泣痛恨自己大意了。 “哈哈哈!” 李俞突然大笑不止,冥非却很是疑问,我这都答错了,你怎么还会笑的这么开心。 “你当然不记得,那是我师父,当年你很轻松地将他从擂台上踢下,我师父从那时一蹶不振最后郁郁而终,我在朝为官也是又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手为师父一雪前耻!” “那你可要失望了,因为你不可能赢过我,还有我要告诉你,你师父当年也是为了躲避祸端才会假意输给我,最后退隐深山里也是他的主意,若真正交手,恐怕不会输得那么狼狈。” 冥非只能顺着他的想法说下去,尽可能多拖一会,让青瞳恢复些体力,到时候再抓紧跑路,不过这反而踩中了李俞的雷区。 “你放屁,我师父性子高傲,他又怎能隐居深山,而且师母又怎能随他!” 冥非脑袋转得很快,李俞的师父听起来是个名人,那他的师母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那你师母尚在人间?” 冥非露出了一副好事的嘴脸,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都露脸了,你总不能现在就揍我吧。 “我师母在我师父提出隐居山林时,服毒自尽了...是你!” 啥? 冥非愣住,不过这种愣住在李俞看起来简直就像是阴谋得逞的样子。 “是你杀了师母,逼我师父隐退的!” 乖乖,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都能让我背黑锅? “你是从何得知的?” 冥非只能继续问道,谁知李俞已经怒不可遏,拳头攥的太紧,发出各种响声。 “师母贵为书香门第,皇城李府的三千金传闻你几次登门拜访,均是无功而返,看来你是得知我师母样子动人,所以你得不到她,所以你就杀了她泄愤,对不对!” “哈哈哈...” 这次换成冥非在笑了,自己连见都没见过,况且自己又怎会做那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勾搭。 “你笑什么?” 李俞强压着怒火,但其实自己已经暗地里使出全力来了。 [我笑...我笑你傻瓜儿!] “这件事也可商议事宜的,不是吗?” “你废话少说,今日算算总账吧!” 李俞飞扑上去,冥非吓得一身冷汗,青瞳从背后抓住冥非的腰,抱着对方侧身躲了过去。 “乖乖站好!” 青瞳咬紧牙关,不过自己全身都在疼痛,从前的内伤又发作了! “知道了。” 冥非快速回答道,紧接着李俞又是一记冲拳,青瞳玉掌拍飞对方的拳头,小声对冥非说道。 “攻他的下三路!” 冥非立刻反应过来,扬起一脚,力气十足,直接将其踢翻在地,没等缓口气,李俞立刻从地上起来,双手双脚并用,青瞳二人节节败退。 李俞握起拳头,冲着冥非的脸就去。 “别打脸啊!” “闭嘴!” 青瞳从侧边抓住对方的双手,冥非一拳重击在对方胸口之上,而对方一脚也踢在了青瞳的腰上,只是这一脚原本是应该踢在冥非身上的,是青瞳情急之下挡住了一脚。 “青瞳!” 冥非面露焦急样,青瞳咬着银牙站起来,现在还不是时候,自己倒下了,冥非的身份必定暴露,虽说话是这样讲,但眼下情况已经藏不住了。 “还不快扶着老娘!” 青瞳看着一脸木讷的冥非,自己有些生气,都替你挡了一招,最起码你也要行动起来,扶自己一把。 “噢。” 冥非抓紧去搀扶青瞳,这时候李俞一个鹞子翻身便又冲了上来,冥非忍无可忍扬起拳头便挥了过去,谁知李俞原本想要躲开的,青瞳却从另一处冲了过来,不忍疼痛地攻向自己。 [冥非将军看起来完全提不起兴致,难不成我还没有证明实力,那等我把这小丫头击败后看看,你能不能再这么轻视我!] 李俞突然加快了身法,一脚便踢飞了青瞳,被踢飞的青瞳,腰身直接撞到桌子上,桌子上的裂口在自己的腰上,划出了道吓人的巨大伤口,自己立刻失去了意识。 李俞紧接着来到了冥非面前,冥非看向被打飞的青瞳,身体里面又似乎出现了要把自己挤出去了疼痛,和许惠松那次形似,但这次更加强烈。 “哼呵呵,武功不高胆子不小,是谁把你招进殿前之上吗,焚云政那个臭小子吗?” 冥非不足半息的功夫,单手接住了对方的重拳,一道残影闪过,自己重重击打在李俞腹部,李俞捂住了腹部,全身无力地跪倒在冥非面前,自己还没抬起头来,瞬间就被冥非一脚踩在地上,周围的土地更是凹陷下去,再看李俞,意识也接近半昏迷的状态。 “废物!” 冥非绽开了邪笑,正准备直接踩扁李俞的脑袋结果对方性命时,站在一旁的李银环却突然抱住了自己。 “冥非哥,你要是把他杀了,咱们都要完蛋的,你还是先看看青瞳姐吧,她伤的真的好重啊!” 冥非像是突然被打了个巴掌,自己立刻连滚带爬地跑到青瞳面前,对方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裳也裂开了很大的口子,血水正顺着腰部的布料流到地上。 “青瞳你醒醒,小环快找大夫。” “去找叶海姐,她是城里最好的大夫,她的药铺就在城东,咱们快去吧!” 李银环流着眼泪说道,冥非抱起青瞳便朝着城东跑去,然而青瞳的鲜血已经浸染了冥非的两臂,这样下去能不能坚持到城东还是问题。 “青瞳,我保证你一定会没事的。” 冥非半蹲下李银环也同时明白冥非的意思,自己跳到冥非的脖子上,起身的冥非顿时速度极快地冲向城东,在外人看来冥非可真的不是普通人。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9章 当年世家不过神医世家 第9章 当年世家不过神医世家 冥非背着两人来到,来到城东的一处药草堂,叶海的药草堂不大,坐落在小巷的尽头,可能是因为深夜的关系周围的店铺都关上了门,唯独药草堂内有着两盏灯火,在破旧的门上,用烂木头雕刻的叶家医馆,恐怕只要是个达官贵人都不想踏足于此。 “叶海姐,青瞳姐她受了重伤,怕是快不行了,你快来看看吧!” 李银环推开门后,有位女子手中紧握着一本医书,在枯灯下脸色照地发黄的女子,将目光看向门外的三人,她的面容好似天仙一般,可以说不在青瞳之下,更加是妖娆的身段更是夺人目光,如此美人居然会隐居在小巷的深处。 “小环,快把叶海放到我床上!” 女子放下手上的医书,自己撩开身后的帘子,屋内的一股浓郁的药草味道扑面而来,冥非也没有放松立刻将青瞳放到床上,身后的青瞳已经将银针在油灯上烤过,正要施法抢救时,自己美瞳瞥向身后的冥非。 “你现在给我出去。” 冥非愣住,自己立刻退出去,毕竟自己和青瞳并不互相熟悉,坏人名节这种事自己还不能做。 “冥非哥,你...哭了?” 李银环和冥非在院子中,李银环扭过头却看见冥非眼底有颗泪珠,泪珠一直顺着自己的脸颊滑落到自己的手中。 “可能...可能我是吓怕了,那人也是在朝的官员,我要是把他杀了,估计咱们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冥非心里打着小鼓,李俞的武功自己可是见识过的,要不是当时自己发威了,连自己都要死在对方手里。 “可大哥你当时真的很厉害,我看那人在你手里连一招都接不下来,只是大哥你只是个假冥非,不然你要是真的,我们不就可以进皇城里面玩了吗。” 冥非两臂一阵阵的剧痛,好像被人将双臂扯下来的疼痛,可面前李银环似乎并没有为青瞳担心,反倒是提出去皇城游玩的想法真是奇特。 “你不担心你青瞳姐吗?” 李银环点了点头说道:“我担心啊,不过叶海姐还没有遇到过医不活的人呢,青瞳姐来到孤寞城的时候,整日都是自尽的想法,叶海姐都把她救回来了,这次的伤都算是轻的。” “你那个叶海姐,医术这么厉害?” 冥非可是知道青瞳的伤势,更加严重的事对方腰上的伤,对方医术有这么高超,还有这种伤都算是轻的,这青瞳过去自尽的手法有多严重啊。 “当然,叶海姐可是过去的神医世家,那可是专门给皇上太后诊治疑难杂症的世家,她家的医术,叶海姐也是自小就熟识,无论是医书上有的还是没有的,她都知道。” [皇上,太后,这也太能吹了吧,有那功夫还能被发配到这里来?] 冥非没有说话,那几招带来的后劲,现在越来越大,现在光是在这里和李银环说话就费足了力气,坐在台阶上的自己眼皮已经忍不住合上。 可自己这一睡便是三个时辰,等到叶海叫醒他的时候,天已经是蒙蒙亮的时候,自己看向忙活了三个时辰的叶海眼圈有些黑,自己晃醒了冥非,再晃醒了睡在地上的李银环。 “青瞳不喜欢让不认识的人碰她,你当时看着她,我怕她会瞎想。” 叶海扶起还有些腿软的冥非,对方的手并不像大家闺秀的手,那双手粗糙但并非难看的手让人有些难受,手是天生的,对方手上的老茧明显是后天的。 “没事,我和青瞳没关系,没事的话,我想看看她,然后我就回去。” 叶海点了点头,自己撩开了身后的帘子,此时的青瞳被盖着被子,脸上挂着豆粒般大的汗珠,呼出的气息也很轻,非常的轻让人听不到的轻。 冥非走到青瞳身边,青瞳却突然开口说起了梦话,那梦话有气无力,但却在心里深深地扎根。 “我求求你放过我爹娘,我求求你,求你不要杀他们,冥非我求你不要杀他们...” 冥非一脸苦涩地为青瞳擦拭着额头上面的汗珠,听着对方琐碎的梦语,自己知道对方口中的冥非并非是自己,可是看着对方如此痛苦,真的是让人心疼。 “放心吧,青瞳她原本就体虚多病,还要经常练武,让本来就不好的身子身子变得更加不好,今晚又被那个贼人伤到筋骨,虽然及时给她用了药,可恐怕这几日是她醒不过来了。” “麻烦你照顾她,我很快回来。” 冥非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气,自己转身和叶海插肩而过。 “你做什么去?” 李银环见冥非走出屋门,立刻就追了上去,站在屋内身材婀娜的叶海,自己卷起一杆烟草,自己点燃烟枪后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了烟气也渐渐包裹了整个药草堂。 “看起来,青瞳你心里面已经不全是仇恨了,我可真的替你高兴,希望那人真的能给你带来些不一样的东西吧,我忘了,你不能吸这个东西!” 叶海掐灭了烟枪,看着自己这一身青色的衣裳,恍惚间在烟雾中看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遍体鳞伤的青瞳,她貌似是刺杀冥非失败了,武功平平的她却要跑到皇城里去刺杀当时功高盖主的冥非,看着对方眼神空洞,双手紧握着的长剑上面全都是血迹。 “为什么要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 对方当时没有说话,自己为她治伤,甚至连麻醉的汤药都没用,当时的青瞳除了仇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 时隔四年叶海终归是又问了一遍,明明可以找个地方继续过日子,却为了那些已经死了的人,白白送掉自己好不容易留下来的性命。 “以前的我总是认为医者治病救人是本分,但其实也可分救与不救,若是我早点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 …… “你到底去做什么?” 李银环跟在冥非身后,只见冥非直冲冲地朝着城中许惠松的酒楼走去,在酒楼的赵寅和李俞正跪在外面,好像知道自己要来所以特来请罪。 四周来来往往的人,渐渐积攒众多,将二人团团围住,赵寅脸色看见冥非的一瞬间变得煞白,宛如看见了厉鬼一般。 “赵大人好算计啊,莫非李大人和你说了,伤青瞳了这笔账,赵寅大人打断该这么清算!” 此时的冥非话语冰冷刺骨,赵寅年迈的身躯不忍一颤,自己立刻给冥非磕头认错。 “冥大人,老夫无力管教李俞,可看在我们二人远道而来又携带圣旨的份上,还请...” “自断一臂,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李俞突然睁大了眼睛,自己准备起身。 [居然...居然...居然如此罚的如此之轻,冥非将军显然没有真正动气,快趁现在!] “老子是从四品官员,你连品职都没有,凭什么敢让我断去一臂?” 可就在这时,赵寅忽然暴起,年迈的双臂抓住李俞的胳膊,便朝着外面一拉,紧接着立即扭断了对方的胳膊,一套动作速度太快甚至李俞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胳膊就已经断了。 “呃...啊!!” 李俞捂着胳膊倒在地上狂喊着,自己没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赵寅武功竟然让自己都反应不过来。 “老夫再次向冥大人赔罪!” 赵寅这次没有磕头,因为若是对方再逼迫自己,那自己不介意拼个你死我活,伤到李俞自己顶多是官降一级罢了,可要是对方再苦苦相逼,皇上估计也不会容许的。 “哼,既然赵大人都这么做了,我还能说什么,明日记得好好宣读皇上的旨意!” 冥非转身准备走人,没想到居然办得这么顺利,自己还准备给李俞两拳,好替青瞳出出气,可没想到在他身边的这个老头更厉害,也更毒辣,竟然因为自己这一句话,就直接掰断了李俞的胳膊。 “微臣定不辜负皇恩。” 赵寅和冥非几乎在同一时间松了口气,毕竟他们都事先不清楚对方的事情。 离去后,冥非躲在小巷内,深深地吸着大气,从刚刚身法来看,赵寅虽是文职但武艺方面,恐怕胜过李俞不知多少倍,他不动手不是因为自己不在乎别人羞辱自己,而是在隐忍。 “我说大哥,你不装能死吗?” 李银环白了一眼冥非,冥非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在李银环的脑袋上来了一拳。 “谁知道那老家伙这么厉害,我还以为那个李俞是保护他的武官,谁知道这老家伙根本就不用人保护啊。” “现在做什么去,回医馆吗?” “当然,万一那老家伙打算报复,我也要找个藏身的地方吧。” [好怂啊,和昨晚的他完全不一样。] …… “回来的真快,肚子疼去茅房了吗?” 叶海看着冥非回来了,缓缓地将烟枪放到桌子上,平静似海的双瞳中映出冥非的模样,冥非见对方对自己兴趣慢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我是去找李俞出了口恶气!” “哦,可是赵寅帮你出的手?” 叶海给冥非和李银环各自倒了一杯茶水,待到对方喝下后才说出口,但是说出来冥非顿时一惊,难不成对方跟踪自己去的。 “是...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银环管你叫叶海姐,你又认识青瞳,那你在孤寞城也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了,你和青瞳关系不错也一定认识惠松姑娘了,又为何当日没见你来过?” 叶海接过对方的空茶杯,自己放到桌子上又重新倒了一杯,不过这次是给自己喝的。 “我素来不喜人多的地方,而且我和青瞳过去有些过节,在她面前确实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小环倒是经常到我这玩,我也知道些事情,没想到你和传闻中的冥非将军长得如此之像!” 叶海似乎对冥非有着相当大的兴趣,而冥非却傻傻楞楞地指着自己。 “我...那你又是谁,看你这样子是见过那位冥非将军了?” 叶海露出了令人捉摸不定的笑容,自己走上前去,仔细地端详冥非,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的确是很像,青瞳恐怕没和你说起过我吧,我叫叶海,我家在朝中世代为医,专治皇上太后的疑难杂症,我小时候是没见过,但我爹和我爷爷见过他,后来因为一些事才来这里的,我书房里有张画像,我拿给你看吧。” “噢,原来不是吹的...” 说完叶海便走进闺房之中,冥非看着躺在床上的青瞳,心里很不是滋味,总觉得欠青瞳些东西。 “青瞳姐很能吃苦,这些困难可难不倒她的,冥非哥你放心吧。” 冥非尽力挤出个笑容出来,自己摸了摸李银环的头,自从自己从沙漠中醒过来后,这是第一次感觉到温暖。 不久之后,青瞳拿出了一卷画像,画像由金玉覆盖,白玉画轴金丝装裱过的画面,如此贵重的画像,最起码也值上十两银子,可不知道怎么的,冥非竟然下意识地想要甩开手上的画卷。 “既然是神医世家,那到底犯了多大的事才会被皇上...” 冥非感觉自己不该说的,谁知叶海却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后背倚靠这柜台说道。 “是啊,神医世家但也不过是世家罢了,犯了错,无论多么高的地位,还是会被皇上责罚的。”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0章 正午时宣读圣旨验真身 第10章 正午时宣读圣旨验真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冥非听着赵寅读着圣旨,觉得自己有些烦闷,好像这种东西自己听过很多次一样,青瞳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自己看着断了一臂的李俞还是有些气愤。 [赵寅虽然武功很高,可他心思太过谨慎了,这也是这几天他再也没找我的理由,不过往后的事情怎么办,虽说他官降一级,新的钦差又会是谁...还有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冥非心中思考着,毕竟假的始终都是假的,迟早会有天露馅的,到那时候又该怎么办,自己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在这城里的人也难免是多嘴多舌之辈,若是他们将秘密暴露出去,又该如何? “嘿!” 冥非打了个激灵,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许惠松,好像先皇准许过冥非不用跪拜,自己倒是捡了个便宜,只见对方给自己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接下圣旨,将夏寒看向赵寅拿着读完的圣旨已经许久,自己慢慢接下圣旨,这圣旨手感并不好,打开圣旨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 赵寅察觉有些问题,自己立即问道,眼神中察觉到冥非的一丝不对劲,按理来说杀伐果断的冥非,不该在这种小事上耽搁,难不成还在想其他的事。 “冥大人,莫非是有哪里出错了?” 赵寅虚情假意地问道。 “不,算是恰到好处吧。” 冥非的嘴角勾起道笑容,上面出去刚刚的皇天大字之外,还有几行小字,恐怕当今皇上和冥非将军的关系,并无其他人说的那么差,圣旨一侧写到:皇叔你何时回来,朕还想和皇叔你吟诗作对呢。 “那老夫就不多叨扰大人了,今晚过后明早便要回去,请冥大人切勿相送。” “嗯。” 冥非拿起圣旨看向对方的模样,自己还是有些胆颤,昨晚这老头动手的话,恐怕全城没一人能拦得住他,这年代文官都会武功了吗。 “那老夫就返回酒楼了,大人再会。” 赵寅最后在冥非身上多停留了半刻,李俞虽然身上受了伤,可大多数都不怎么致命反倒是听他说,有位女子愿意为冥非舍命,到底是真是假,居然会有人为冥非舍命,那眼前之人又是不是冥非呢? 带着疑惑,赵寅渐渐离去,待到对方走后,冥非拿着的圣旨轰然掉在地上,再看自己的后背已经全然湿透,赵寅这老狐狸,他也不知道能否看出,自己刚才演的真的有纰漏之处。 “冥非你这次可立功了,晚上我让徐三亲自过来给你做鸡吃,能吃饱的那种。” 管事拍在冥非的胸脯上笑道,对方两只眼睛都笑出月牙状了,谁都知道自己这么冥非身份是假的,往后没了管束,孤寞城可真的成了在皇上眼皮底下,最为逍遥自在的城池了。 “哈哈,管事爷爷我现在不想吃饭,我现在就是想知道青瞳什么时候醒。” “青瞳这孩子...真是可惜,不过想必凭叶海的医术她不会有多大问题,你不用太过担心。” 听冥非说起青瞳来,管事的心里又是一疼,好不容易盼来了个好日子,青瞳伤了还没有醒过来,终究是自己心里的心病。 “我现在还想去看看她,送他们两个走的时候,我就不去了,这几天演戏演得都快累死了。” 冥非伸了个懒腰,紧接着便离去了,管事看着冥非的背影,对方想必也是极其疲惫的吧,赵寅老奸巨猾想要在他眼皮底下演得与冥非相仿,是真心累人啊。 …… 冥非走进小巷深处,那家医馆门上挂着:今日不医四个大字,而且门扉紧锁,难为冥非只能翻墙过去,可当自己进到药草堂时便看到一道魅影正在全神投入地编纂着医术。 “呦,都第几天了,你怎么又来了,快过来帮我拿药。” 叶海见到刚走到门前的冥非,自己算是见怪不怪了,毕竟这几天一直都是冥非在帮自己,倘若自己再将对方赶出去的话,是不是有些太不人道了。 叶海自己踮着脚尖正准备那最高处的一株人参,好给青瞳补补元气,不过自己放得太高,导致自己现在居然拿不到了,在她身边的冥非叹了声气,恐怕只能在个头上,自己还能找些面子。 “你等着点啊。” 冥非走到叶海身后,自己伸手准备去那放在药格最高处的人参时,突然自己察觉到身后闪过一丝人影,自己立刻转身右手抓住叶海的手朝身边一拉,在身后刺入的银剑稳稳地刺进了叶海身边的药格上。 “冥非将军好反应啊,我这一剑若你躲不过去,倒是是我低估你了。” 冥非转过身来,是那夜的黑衣人,他居然还敢回来,只不过此时的对方身上全都是伤,有不少地方都在渗血,刚刚的一剑看似凶猛无比,但其实略有不稳,冥非也是时来运转,反应太快才帮叶海躲下了这剑。 “宫里专门伺候皇上的大太监韩城身边的走狗,在我看来都是一般模样,可阉人终究是阉人,做事从来都是优柔寡断,成不了大事。” “哦,那姑娘又有何赐教啊?” 冥非护好身边的叶海,身后闺房内的青瞳还未苏醒,若现在和对方开战,恐怕也会波及到她们二人,再说了自己不会武功,怎么和他打。 “没什么赐教之说,请他管好自己的人,宫里的事情还是要太后和皇后说了算,不是他这个阉人说了算的。” 黑衣人发出了笑容,自己揭开了自己的遮住自己脸部的黑布,标志的模子,长相阴柔,声音也是有些阴柔,恐怕对方也是个太监,而且是个武功很高的太监,皮肤洁白,尤其是对方水蓝色的双眸,看似与世无争,其实将天下事尽收眼底一般。 “你这姑娘一口一个阉人的,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那人从腰边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冥非,冥非拔出身边插在药格上面的长剑,两人短暂地交了几次手,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但黑衣人身负重伤,没等交手几次,对方就力竭不支倒地。 “还好...” 冥非放下手上的长剑,身后的叶海睁大了眼睛,刚刚的电光火石间,对方的匕首一直刺入自己这边,可每每都是冥非挡住了匕首,并反馈对面一击,虽说对方身受重伤,可冥非这明显是武功高人的反应,青瞳到底从哪里捡回来的宝贝。 “冥非将军,那晚你果然隐瞒了不少,即便我没伤,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 “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冥非。” 对方笑笑不语,刚刚的攻击路子自己都看清楚了,那是保护皇城禁军的路子,而当时禁军的头子便是冥非。 “叶海姐,能帮我给他治伤吗,虽说他想取你们二人的性命,不过我感觉他更像是试探,况且现在我还有事想问他。” 冥非和叶海同时回了头,只见青瞳面色惨白地看向三人,对方脸上还逞强地留着一模笑容,可见对方恢复的并不是特别好。 “青瞳姑娘!” 冥非身体扑向青瞳,还好对方没事,不然自己可要内疚一辈子,但自己只是靠近对方就被对方一巴掌扇回原地,对方捂着发烫的脸颊,疑惑地看向自己。 “你和我男女授受不亲,你什么时候学会登徒浪子的那副样子了,看起来我不在这几天,你反而是有些猖狂了?” 见对面刚刚挤出来的笑容,顿时消失,冥非面露冷汗,难不成青瞳误会自己了,自己可是最近演戏演习惯了,再加上青瞳苏醒,有些太过高兴,没控制住自己。 “那个...我...我去治伤了。” 可没想到的是在冥非面前的青瞳,对方的脸色变得有些微红。 “你是不是害羞了?” “放屁,你...你给我去看着酒肆,没我命令不许再回来!” 青瞳脸色更红,想起自己被对方背到这里,自己就恨不得找个石缝钻进去。 …… “有那么好的武功为何要藏着?” 青瞳将冥非的令牌还给冥非后,转身回去收拾伤势,冥非单手握紧手上的令牌,这块令牌应该对自己非同凡响,而且材质上乘八成是解开自己过去的钥匙。 冥非将脸转到身边擦拭药酒的男子身上,男子典型的脱衣有肉,虽说语气有些娘娘腔可这一身肌肉也该说明对方也是个练家子。 “和你说实话,我不是冥非,只不过碰巧长得和他相似罢了,至于我会不会武功,你问我我问谁,只不过你觉得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能是那位冥非将军?” 男子点了点头,继续擦拭着药酒,叶海的药酒的确有奇效,那些伤口都渐渐没有疼痛,反而有些清凉。 “你呢,看你这样子八成是遇到高手了吧,我看你武功也很高,难不成遇到对手了?” 男子愣住自己哼笑几声,没打算说话,反而是看向冥非的一头红发。 “普天之下,有这赤发的人也只有冥非,你能冥冥之中长得和他相似,想必也是命里注定的。” “我是冥非也罢不是也罢,总之现在危难过去了,我呢也该拿到工钱,找个穷乡僻壤过个舒服日子了。” 冥非伸了个懒腰,青瞳叶海是很美,许惠松也是做娘子的人选,只是这些人离自己的世界太远,自己有种预感,自己终究是融入不到她们之中的。 “你真的这么想的?” “那是当然,我其实就是被推到台上的,该演的该说的,我一概不知,反正就算是我不知道我是谁,那也不与我要做的事情,无关。” 男子穿好衣服,自己扬起脸来。 “我叫韩佑君,是皇后娘娘特地派过来保护青瞳姑娘的。” “啊?”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1章 刺客重回孤莫实为护人 第11章 刺客重回孤莫实为护人 “青瞳姑娘,你真的很喜欢逞强,明明杀不了那李俞,还在在装什么,早知道你我一起跑出去多好,不如咱们去吃饭吧,管事爷爷说要请咱们吃饭的,提前点也不错,他看到你醒过来肯定很开心吧。” 冥非来到青瞳床边,青瞳脑袋很疼,就算自己醒过来就不一定自己就能走动,光是靠双脚站立,就很疲惫,还要陪对方去吃饭去。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青瞳突然从被子里面拿出一柄弩箭指着冥非,冥非表情没有变化,继续笑道。 “青瞳姑娘不吃就不吃嘛,我又不是你的仇人,没必要这么对我吧。” “哼,这柄弩箭是我八岁时候,我爹送给我的宝贝,现在我送你了。” 青瞳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将弩箭塞给冥非,冥非看着手上的弩箭有些感动,弩箭虽然已经是锈迹斑斑,但做功精巧,一看就是罕见之物。 “唔!” 冥非拿着弩箭,弩箭飞射出去,直接划伤了自己的脸颊,自己感觉到了疼痛立刻叫喊着,青瞳看出来原来之前的镇定都是对方装的,其实他怕得要死。 “麻烦死了,要死赶紧的。” 叶海刚给男子包扎伤口到一半,就听见冥非的惨叫声,自己转身跑进屋内,见到冥非脸上的一道伤口,自己立刻走上前去,准备检查冥非的伤口,最后松了口气说道。 “还好箭上没淬毒,不然可有你好受的,还有青瞳,做姐姐的我可要警告你一句,我知道你喜欢他,可总不能因为刚刚我们接触了一下,就如此生气吧。” 冥非呆住,青瞳愣住,紧接着青瞳阴着脸看向冥非,那杀人的目光已经捕捉到了冥非。 [我叶海姐可是名门闺秀,你这人还想泡我叶海姐,气死我了!] “叶海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青瞳深吸了一口气,自己重新给弩箭上装上了飞箭,已经有过第一次了,说明弩箭还是能用的。 “叶海,你对冥非那事就不能释怀吗,毕竟都过去八年了,人总不能一直怀着恨意过日子吧,那得有多累啊。” “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叶海姐我不像你可以放下仇恨过日子,你不比我轻松,你被冥非害得也不比我好,何必再来劝我呢。” 叶海叹了声气,自己这傻妹妹恐怕到今日都是心里装满了仇恨,为何学不会放下,眼前的冥非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和真正的冥非相差几,多少年了,这种事情在对方将要忘却的时候,却发生在自己身边。 好像是老天不让青瞳,放下这仇一样,特地派过来名和冥非长得相似的人,过来折磨她。 “姐姐你也清楚,是冥非害得你有家不能回,有苦说不出,这笔账难道你不准备和他清算吗,你的爹娘不是都死在冥非的刀下吗,就算是历代神医,在他面前也只能是烂命一条,是可有可无的。” “青瞳你够了!” 叶海脸上也隐约出现了些怒气,冥非觉得气氛有些冰冷,两女有过节,可这过节究竟是什么。 “你醒醒吧,若是你真的想要找到冥非,你又怎能打得过他,欺瞒皇上这可是杀头的死罪,你可以把生死置之度外,可你想过孤寞城的百姓吗。” “真正的冥非来了之后,咱们也同样逃不过他的魔掌,八年了,我每天都活在他的阴影下面,那火光冲天的夜晚,他对我做的那些苟且的事情,我恨他,我恨他你懂不懂!” 冥非给青瞳擦了擦眼泪,自己看向桌子上面铜镜里面的男子样子,那样子好陌生,好像不是自己的脸一样。 “青瞳姑娘,我不知道自己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能我真的是冥非也说不定,但纠结自己的身份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你复完仇之后,不会成为别人的妻子吗?” “我...” 青瞳低下了头,冥非蹲在对方的右手边,自己轻轻牵起对方的手,温暖着对方。 “我答应你,迟早有天替你把他找出来,让你当面杀了他泄愤怎么样?” “为何帮我?” 青瞳在冥非眼中看到数不尽的柔情,明明长着一张多么令自己深恶痛绝的嘴脸,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这么坚强的女孩,怎么会没人想要祝你一臂之力呢,而且你武功很厉害,说不定以后还能再教教我。” 韩佑君走到屋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说道。 “她武功很厉害,皇后娘娘把你教的不错啊,虽然她本就是武功极强,赛过千千万万男人,虽说你学的不太精尽,可你的武功还真有她的几分影子。” 韩佑君身上还有些伤口和冥非争斗裂开了,不过这顶多只算是平常事,倒是这次自己听信了青瞳的谗言,真的去皇宫里面找到了皇后娘娘,谁知道她居然给自己出了一苦肉计,这才迫使韩城让自己暂时修养一番。 “她陪在那皇帝身边,还好吗?” 青瞳居然温柔地笑了。 “她托我告诉你,皇上对她很好,还特地为了她把后宫新妃都还回老家了,还说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所以请你放心。” 青瞳微微点了点头,自己在意的就是从小和自己长大的姐姐,青家过去也是名门大家,就算是先皇也称赞青家是不可多得的明臣世家,但就是这样的青家,却被冥非栽赃陷害,诛灭九族,死伤无数,整个青家顷刻之间,便只留下了青瞳一人。 “奴才名叫韩佑君,幸得皇后娘娘相救,特来护卫姑娘,皇后娘娘说了,希望在明年的八月十五那日,能够和姑娘重聚,到那时会有马车过来接姑娘去皇城。” “我讨厌那个地方!” “那你也讨厌皇后娘娘?” 见青瞳没有说话,最后韩佑君自己走到一处酒坛旁轻笑一声,拿起酒坛喝了一口。 “味道不错,何酒?” 韩佑君喝了几口酒,这几天的疲劳似乎减轻了不少,自己清楚叶海是神医世家,做出来的酒,大多都是可以治伤的药酒。 “呵呵,这是我前几日专门细心调制的虎鞭酒,原本打算送给城西头的芳公子,他身子一直不好,不过既然公公喜欢,那便送给公公好了。” 叶海的话让痛饮虎鞭酒的韩佑君有些难堪,韩佑君放下虎鞭酒后,收回了掉落到一边的长剑,说道。 “我从不夺人所好,嘿呀...青瞳姑娘我去你酒香阁叨扰几天,不介意吧。” “什么?” 青瞳眉头一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伤势比较重的冥非却看不出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叶海给自己简单地清理了下箭伤,在叶海的搀扶下走出了药草堂。 “就送到这吧,我自己能回去。” 冥非斜眼扫到躲在一处困倦的李银环,自己走上前去拍了拍李银环的小后背。 “小环走啦,回去睡觉了。” “啊...你们聊完了吗?” 李银环弹出个小脑袋来说道,冥非尽量放低身子和对方说话因为对方已经快睡着了,只能半腰蹲下说话。 “聊完了,很尽兴,我背你回去吧。”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2章 看似无情却将真情掩藏 第12章 看似无情却将真情掩藏 “呼...” 半夜韩佑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分不清是喝了虎鞭酒,还是被冥非的呼噜声吵的说不着觉,反观冥非睡得和个死猪一样,明明伤势很重,叶海也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叫他明日再来,可就算是这样也不太容易入睡吧。 “烦死了!” 韩佑君起身准备上个茅房时,顺便缓和下自己,现在韩城虽然权势上不得皇后,但正视当下,他的权势在很多人眼里依旧是无可匹敌的。 “咕咕咕...” 韩佑君刚一准备出茅房,一只白鸽飞到自己面前,脚上还绑着一纸书信。 “来的真快啊,看起来韩城还不打算放过我呀,说来也是,他可从来都不会放过威胁他的人。” 韩佑君打开纸条自言自语地说道,可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纸条上面的字迹之后,瞬间凝固了,韩城在纸条上写到四个字,即刻赴死! “就算皇上把我发配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那老家伙还是不打算放我活路啊。” …… “起床了,要起来干活了!” 冥非见天刚刚亮,想起昨日青瞳心情不太好,这次自己可要好好让她开心开心,不仅要酒肆打扫干净,还要将酒早早送完,最后晚上给她个惊喜。 “砰!” 冥非被一人撞倒在地,那人同样也倒地不起,嘴里还一直嚷嚷着疼。 冥非起身见,一身粗布麻衣的韩佑君,对方看上去昨晚没睡好,脸上两个黑眼圈很明显,不过两只衣袖挽起来的胳膊,肌肉分明,看起来是比自己好太多了。 “没想到,你居然起的这么早。” 冥非摸了摸发红的额头笑道,韩佑君调节了在体内流动的内力,紧接着便开口说话道。 “古有闻鸡起舞之说,你这鸡都叫了三声,还没醒,莫不是昨夜你也没睡好?” “睡得...挺香的,咋了。” “没事了,就当我没说。” 从昨晚看起来,在韩佑君眼中的冥非似乎有了感情一样,不再是那般无情无感的机器,好像更多的是曾经得不到的...傻气? 韩佑君跟在冥非身后,冥非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青瞳的房间倒是再无一点动静,虽然和自己回来了,但貌似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没有声音,难不成是死里面了。 罪过,罪过,怎么能咒人家呢。 “等等,你怎么会做这些事?” 韩佑君曾见过冥非两次面,可都是领兵打仗的时候,现在有长着和他无二的脸的冒牌冥非居然在绑酒坛。 而冥非一边绑着酒坛一边说道。 “这是小环教给我的,起初练得还不算太好,不过这东西很好学,这几天我绑得越发精尽,等到我认识城里所有人,就不用他领着我到处走了。” “你不认识所有人吗,你不是派过来当城主的吗,哪有城主在这拉车的。” 冥非双手拉住马车,卖力地朝着前跑去,身后的酒坛互相碰撞发出十分清脆的声音。 “城主的话...我只是个假的,自然也进不了城主府,不过我就算是假的,也感觉这样不赖。” “莫名其妙。” ……夜色渐渐落下,忙碌了一天的二人终于满身倦意地回到了酒肆当中,青瞳的酒肆在城正中央,冥非听说青瞳到这里的时候,这座城里面只有十个人,荒凉无比,根本难以生存,即便是如今,也和其他城池相距甚远,繁荣,人数,都不是这孤寞城能比的。 “小环,你青瞳姐呢?” 冥非看向李银环还在一人招待客人,青瞳却不在其身边,让这么大的小孩独自招待客人,亏青瞳想的出来。 “青瞳姐现在还没有出来,这一整天忙死我了,你快来搭把手,我先歇会。” 李银环把账本塞给韩佑君后,自己走向酒肆后面的房间休息去了,韩佑君看了眼身边的冥非,只见对方对他点了点头笑道。 “就靠你了!” 冥非跟紧李银环来到后院,见到青瞳刚刚走出屋门,两人视线瞬间对上,只是看了一眼,青瞳便把门狠狠地关了上去。 “今天还吃酸萝卜?” 冥非看着院子里桌子上摆着的几根寒酸的萝卜,自己的气就被不打一处来,本来也不是太好的脾气,一天天这么累,已经将近半个月给自己吃酸萝卜,现在居然还要给他吃了酸萝卜。 青瞳的闺房,看上去相当的整洁,不如说是过分的整洁,里面基本上只有一张床,桌子,镜子,油灯三件东西,甚至连女子独爱的胭脂都没有。 “你怎么进来了!” 还在弄什么东西的青瞳,立刻从桌子旁站起来,冥非这才看出来,青瞳眼底有些黑看上去像是好几天没有入睡过一样,但冥非可没有仔细想,而是迈着宽大的步子走到青瞳面前。 “你还想怎么样,吃饭也不出来吃,还等人喂你吗,本来认为你很明事理。” “我现在不想和你多说什么,请你出去,这是我的闺房,你私闯女子闺房,算什么正人君子。” 冥非直接走上前去,逼退了青瞳,眼神盯住了青瞳的那双眼睛说道。 “闯了又如何?” “我不想和你废话,出去。” 青瞳走过冥非身边,却被冥非紧紧抓住手,自己转身看向面前的这个红发男子,小时候的也是这张脸。 “你想闹到什么时候,我说你就不能对我好点,这整日里不是给我吃酸萝卜,就是让我做苦力,还有给你烧菜做饭的。” “我没闹,明明是你在闹,顶着我一张仇人的脸,凭什么还想让我对你好。” “我已经说过我不是他,为什么你就不信呢,我看你是故意的,无理取闹的小丫头,信不信我把你...” “我就是故意的,冥非大人能把我这个小女子怎么样,有本事你咬我啊。” “我说了我不是他,女人就是麻烦,为何你不能看看叶海和惠松,那才是女子该有的德行,你...顶多只能算是个女的。” 青瞳的脸气得有些微起,脸色也有点红,就算是她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副样子,可自己却不讨厌这样的自己。 “那你去找她们啊,惠松贤良淑德,叶海姐知书达理,为何来找我啊!” “你可真是...太不乖了...” 冥非身上的气质突然变了,变得很邪魅,很吸引人,她抓住青瞳的衣服,两人的脸离得只有半指的距离。 “这样就看不到我整个脸了,我现在问你青瞳,你还讨厌我吗?” “你放开我!” 青瞳想要挣脱,可自己没想到冥非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更何况自己还只是女子之身,力气远远不如冥非,只能被对方牢牢控制在掌间。 “明天晚上到城墙上找我,不然我就把你活吃了!” 冥非说完便快步走出门外,青瞳脸色潮红,咬着银牙恶狠狠说道:“冥非这笔账,我不报誓不为人。”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3章 烟花漫天城上青囊相给 第13章 烟花漫天城上青囊相给 “你说青瞳...她怎么会生你气呢,虽然那丫头很倔,但心地善良,不可能会对你心生恶意的,她这样做只不过是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关。” 叶海抓了一把药塞给了前来看病的病人,自己流利地在药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吩咐病人一日三服,冥非则是在她身边开着小差,自己也不知道,昨天为什么要这么说总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可要是今晚青瞳到了自己要说什么... “可我总是觉得她对我,比对个陌生人都要坏,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她了。” 冥非越想越气,可是青瞳却毫无表示反倒是觉得是冥非的错,简直无理取闹。 叶海平常的时候也只是穿着一身灰袍,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装饰,说起来整个孤寞城中恐怕大多数人见都没见过胭脂水粉,这黄沙漫天的,客商也不愿意在这里久留。 “其实青瞳和我说起过,说她见过和冥非大将军长得很像的一个人,初次看你的时候我也觉得你就是冥非,可和你聊过几句后,你和他不一样,可能时间长了,青瞳的心结就打开了。” 看着叶海平常的模样,处变不惊好像在她眼里面所有事情都没有那么紧张,让人很难想象在叶海心里,经历过大起大落,让深闺大小姐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叶海我发现你长得比青瞳,好看多了,像你这样好看的美人,之前为何没人找过你麻烦呢?” 叶海持笔的手忽然停住了,自己面对着冥非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并在冥非的额头上留下了滴墨点。 “如果说这世间但凡美人都要受罪的话,那岂不都是红颜祸水,你啊还是收起你的花花肠子吧,嗯...以前我也有过一纸婚约的...” 冥非看向叶海平静的模样突然有些感伤,自己走到叶海旁边,拿起桌子上摆放着的扇子,朝着叶海扇着微风,示意对方平复心情。 “对不起啊...”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那么脆弱的人,现在呢,我给你出个主意,青瞳喜欢烟花,正巧今天有客商经过孤寞城,你可以买点,银子我出。” “哇,那等我发了工钱...我就还你!” 冥非有些发愣,因为不清楚青瞳会不会给他发工钱,看对方这样子,八成是不会给自己发工钱的。 “如果,要是有天青瞳愿意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你,到那时,青瞳就可以接受你了。” 冥非听得云里雾里的,就算是青瞳接受了自己,恐怕她也接受不了自己这张脸,毕竟这张脸与她的仇人长得一模一样,况且自己往前的记忆全部消失了,有时候冥非真的觉得,就是自己害得青瞳家破人亡的。 “我只希望她别再怀着仇恨,过日子,那种日子真的不好受,那个傻丫头总是喜欢逞强心里却很脆弱的。” 叶海无神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红发男子,冥非还在发愣,自己突然掐住了自己的脸蛋,自己看见叶海捂住小嘴咯咯地笑出了声。 “你说如果你真的是个杀人如麻的人,你会想什么,不过这些都无需再去想,顾好眼前人才是正事。” 叶海低头下着药方,冥非不再叨扰转身离去,他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自己来到孤寞城似乎冥冥之中有了上天的安排,自己心里居然产生了想要继续在这里带着的想法。 可能冥非最近伤势未愈,眼前总是模模糊糊的,这样导致他直接撞到了一男子的身上,男子向后退了半步,冥非则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冥非,没事吧?” 男子穿着粗布衣服,满手油渍的手拎着两只烧鸡,冥非正视了对方,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对方,怎么对方会认识自己呢? “你是哪位啊?” “李银环那臭小子没告诉你吗,正巧我正准备去惠松那酒楼送鸡,来闻闻这个...” 冥非闻到一股香气,这是李银环经常给自己吃的烧鸡,再看面前的男子满脸胡子,脸上却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身材很壮硕,但仔细地看的话,明显已经老矣。 “徐三叔?” “对了,看起来你小子还挺聪明的,我看你在道上魂不守舍的,抓紧回家,这几天挺累的,别累坏了身子。” 徐三塞给了冥非只烧鸡,自己挥了挥粗壮的手臂笑道:“回去和银环那臭小子说,再过来偷我鸡吃,看我不打烂他的头。” 冥非看着怀里的烧鸡,自己深吸了口气,是啊珍惜现在才最重要吧,加油,冥非你可是大将军冥非啊,这天下事你可都能办得到! …… 傍晚夜幕逐渐落下,青瞳穿着一身嫩绿色的长衣坐在城墙上面,黄沙的颜色逐渐变得深邃,此时的青瞳眼中充满了怒气,直到一个身影背着大筐的烟花,杵着拐杖爬到城墙上面,气喘吁吁地看向自己这边,那些怒气全都烟消云散了。 “这么早?” “那是当然,不来早点,怎么知道你要对我下什么圈套。” 冥非放下身后的烟花,自己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珠,红色的长发此时没了阳光,也渐渐淡去,在迷糊的光下显得有些漆黑,紧接着对方一路小跑到青瞳面前,向青瞳伸出了一只手笑道。 “青瞳姑娘,我知道你心里还留着对冥非的恨意,他弄得你家破人亡,但我向你发誓如果让我碰到他,我肯定要揍他一顿,然后把他绑到你面前,让你收拾他,如何?” “如今连他在哪都不知道,你要怎么抓他,他武功这么高,手底下的人数千人,身居高位的,杀他,比登天还难。” 青瞳感觉眼前的人,和当年要杀自己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自己却在眼前人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杀意,甚至若对方真能换张脸的话,自己或许真的能以礼相待,可惜... 冥非在此时抓住对方的胳膊,青瞳一愣当自己看到对方朝着自己露出温柔的笑容的时候。 自己的杀心,竟然有了些许松动。 “天要慢慢爬,日子要一天天过,我答应你,一定有天我会把他带到你面前,在此之前别总是怀着仇恨过日子,你酿的酒很好喝,这么好喝的酒,以后还有更多人想要喝到。” 青瞳狐疑地看着面前的冥非,用着自己仇人的样子,劝说自己放下,从哪个方面说都是不合常理的,可就是这样子青瞳才无法释然。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若你不来孤寞城,我们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见面的。” 冥非拉住青瞳的手,两人一步步地朝着烟花的方向走去,冥非看向漫天的星空忽然发现是自己太善良了吗,不是的,那为何自己会对青瞳这么关心呢,说不清楚... “不...不会不见面的,没有那种事情,我冥非能有幸结识青瞳姑娘,真的很开心,自从我失忆以来,被人骗过,你是第一个把我当朋友的人!” “朋友...” “对啊,你奋不顾身救了我的命,愿意搭救我的人,难道不值得朋友这一称呼吗?” “嗯,是朋友,冥非像你所说的一样,总有一天我大仇得报的时候,我要好好请你吃顿饭,不让你在吃萝卜。” [虽说我只会这一道菜。] 冥非点点头,眼前的女子脸上没有女子该有的娇羞,也没有初次见面时的深恶痛绝,更没有自己之前碰到那些人的虚情假意,也许这就是老天爷让自己到孤寞城里的原因吧,这座城收留了多少无家可归之人,其实他们也都同样将这座城当成了家。 “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烟花,你不看我可是血亏的。” “确实是大价钱,叶海姐借给你的?” “呃...哈哈,还是瞒不住你。” 青瞳蹲在冥非身边,自己撩起耳边地秀发,自己不经意间滑出了道笑容。 “你这么傻,任谁都能看出来,不过我是比较厉害,对吧冥非。” “当然!” 两人走到烟花面前,冥非点燃了一大束烟花,一串串烟花钻入夜空当中,绽放出绚丽的花蕾,青瞳美丽的瞳孔当中映出不同颜色的花朵,不知多少年前,自己的爹娘也曾给自己绽放过这么美的烟花。 …… “烟花...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想不到还有另一种意境啊,虽不及皇城繁华,但也相当的美。” 韩佑君坐在房顶上面,手中拿着账本和笔墨,自己看过平民百姓的烟花,皇城中的烟花,在这种地方再看一遍,总觉得有些得来不易,在这生活的人,一生中能看到几次如此美的烟花,君王家中却看得太多太多,万千感慨让韩佑君有些感触。 “哇...好美啊!” 韩佑君身下房子里面的李银环吃着烧鸡,看着烟花,稚嫩的声音单纯地说道。 不远处的许惠松和她的爹也看到了这一幕,准备关门的叶海看到此景也欣然一笑,在城中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烟花之下的二人。 “嗯?” 冥非看见青瞳塞给自己一只香囊,香囊用着粗糙的手法缝制的,上面用红线缝着冥非二字,不少地方还有血迹,就连里面的药材也有些裸露到外面更何况是棉絮和布料,很难让人信服是个女子绣的。 “送你了,其实应该早些给你的,只是有些地方还需要多添几针,别乱想啊,只是感谢你为孤寞城做的一切,先说好了,只是感谢没有其他意思。” 冥非发现心口不一的青瞳,十指上面全都缠着布条,一根银针还藏在自己的秀发后面,看起来这紧赶慢赶总算是完工了。 “唔...” 青瞳赶紧闭上眼睛,因为冥非凑了过来想到白天他做的那些事,自己就有些心慌,可是这一次,他只是拿出了藏在自己头发里面的银针。 “难道这几日都是你在绣这个东西...绣的一点也不好看,也值不了几文钱,和惠松绣的差远了,用的香料也不是很好,我说你怎么会...” 冥非打了个哆嗦,此时的青瞳脸色发黑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感动了,更能听见青瞳牙齿咬出的声音。 “是啊,是不好看...” “不过看上去也没有那么不堪,用的是药材是怕我受伤,绣的名字不好,因为我本来就不叫这名字,棉絮露出来,带在身上才不会显得那么败絮其中吧。” 还好冥非说话园的好,不然又忍不住一顿毒打,听完冥非这一番解释,青瞳才咽下了这口气。 “看完了,回去睡觉吧。”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4章 真火现身国寺缘僧出场 第14章 真火现身国寺缘僧出场 天武国寺 青色的寺院,来来回回的倒是都见得僧人的身影,金色的僧人静静地听着盘坐在高位上面的青衣僧人念诵真经,一串褐色的佛珠挂在洁白的脖颈上,淡泊名利般的双眸缓缓睁开。 “师兄师弟们,今日就先到这里,缘僧在这里恳求诸位师兄师弟,不可多增惰性。” 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青衣僧人双手合十,在他身后身披金家,手持宽刀,长相粗犷的男子听到这里便起身,慢慢靠近僧人,僧人青色的眼睛斜眼看向身后的将领。 “施主,可是等不及了?” “哼!我在这里等了足足有三个时辰,我可听说你一般只会讲一个时辰,你小子敢玩我?” 虽然天武国钦点的寺院内,不允许动刀枪,可将领不是一般人,将领名为张玉震是当今皇上亲自宣读圣旨任命的禁军统领,官职一品,若非重中之重的人物,是断不会让他前来邀请的。 “张统领,你带这么多重兵还是来请我的,你以为有几个信你的啊。” “也就是抗旨了?” 张玉震可不是好脾气的人,他若是今日没有将此人带回去,恐怕自己也人头不保,说罢,他腰间的宽刀已经露出了刀刃,青衣僧人嘴角露出道邪笑,示意动手。 “缘僧,不得无礼!” 一人手持禅杖,身披金丝玉衣,头戴佛帽,双鬓斑白的老人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还留在寺院里面没有走开的僧人均是回头一看,见老人立刻行礼说道。 “拜见国师!” “国师大人,您不是闭关修炼去了吗?” 张玉震见到老人,口气立刻变得尊敬起来,不用想也知道,此人便是天武国国师,位高权重,手眼通天,但听闻此人向来与世无争,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请统领放过我这顽劣的弟子,老衲想要知道皇上要我这弟子,作何?” 张玉震知道面前这个老家伙武功不浅,轻易出手必定被其所伤,无奈之下只能将藏在腰间的金色圣旨举过头顶。 “皇上圣旨!” 包括国师在内的所有人均跪拜接旨,顿时寺院内鸦雀无声,张玉震打开圣旨宣读道。 “朕听闻在边塞一带有真火邪教肆意闹事,想要挑拨外国与我朝的关系,朕希望缘僧小师父,可以代朕和整个天武国,惩治真火邪教!” 跪下的缘僧听到这句话立刻抬起头来,自己看向国师,只见国师一筹莫展,如老树盘根般的手拂过白须。 “真火邪教向来是天武国的眼中钉,也是我天武国寺的死敌,只是皇上想要我这顽劣弟子孤身处治真火邪教,恐怕难以呀!” “谁说皇上只让缘僧师父孤身一人处治真火邪教了,这不皇上还有另一张圣旨吗,不过是口谕,国师和诸位可站起来听旨。” 等到所有人站起来后,张玉震收了刚刚冒出来的刀刃,自己将圣旨交付于只有两步之遥的缘僧手上,自己单手扶在腰间的刀柄上面。 “皇上口谕,特令孤寞城主冥非协助处治真火邪教,限三十日内复命!” 缘僧身体一抖,国师却镇定自若,缘僧握紧圣旨的手不断地发抖着,口中不断说道:“他真的去了,去了孤寞城,想做什么?” “缘僧你失神了!” 国师的一句提醒立刻把缘僧拉了回来,只见国师走进缘僧身边,用着格外精明的口气说道。 “既然有大将军出马,我这弟子一定有所成长,那老衲只好静候佳音了。” 等到国师走后,张玉震手拍到缘僧肩膀上,带着调侃口吻说道:“你不是想要看看这天武国武功最强的人吗,去了孤寞城保准你眼界大开。” “那小僧可要看看,一直被视为天武国最强之人究竟是有何等能耐。” 缘僧离去之后,国师又突然站在了张玉震的身后,若不是看见了影子,张玉震可真当是遇见了鬼一样。 “统领,缘僧这孩子,先皇捡到他的时候是在死人堆里面,这孩子自小杀心极重,放在我这寺院内二十年了,未能感化他,老衲实在是愧对先皇啊!” 没曾想国师居然跪倒在了张玉震面前,引得张玉震立刻搀扶起国师,自己叹了声气,自己知道皇上刚刚登基,还只是个与缘僧年龄相仿的孩子,很多事情都没有想清楚,大多事都是由自己这些老臣出的主意。 而现在位于老臣之首的冥非,早已经经过佞臣挑拨被发配到了边疆地带,永不许回天武皇城,这次也许是希望冥非可以完成皇上交代的事情,不然又是难逃罪责不说,还要被别人乱扣帽子。 “国师切勿伤身,你一大把年纪了别张口闭口愧对先皇,皇上他是个明君,先皇当时做的决定是对的,这不还有大将军吗。” 国师点了点头,只是看着缘僧的身影,这孩子天生的邪徒又怎能是轻易感化的,只希望吉人自有天相,可以回到这天武国寺内继续念诵真经吧。 ...三日后 “冥非自视甚高,甚至凌驾于先皇之上,天武国的惨案基本上都是他一手包办的,这样的恶人,不知是何样子的。” 缘僧只是简单地带了些衣物,毕竟他也明白皇上只给他三十天的时间,掐头去尾最多也只有二十五天时间,与其空想不如亲自走进孤寞城中一探究竟。 与缘僧想到的不一样,这里到处弥漫着一股祥和之气,虽身处边疆一带,战乱不止这里的人居然还可以这么安静祥和地过日子实属不易啊。 缘僧很快便找到了里面唯一的酒楼,在门口招待客人的许惠松本身就是一番美丽的景色,很快便被缘僧发现,这座酒楼至少应该会有人知道冥非的下落,对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还是主动去找他比较好。 “冥非...你找他做什么?” 许惠松见缘僧不像是个普通人,身上的衣服也都不是自己身上穿着的粗布衣服,而是很细的丝绸,这种人物来找冥非,估计没什么好事。 “女施主,小僧只是想知道冥非施主的下落,还请女施主为小僧指明方向。” 许惠松原本想要拖上一拖,可谁知从酒楼里面走出来一位醉醺醺的男人,男人红着脸笑道:“你找冥非,那还不容易,那边送酒的就是啊。” 缘僧把脸一扭,自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冥非正拿着收马粪的篮子装着马粪,身上的衣服也只是下下等,唯独那火红的长发不像是个凡物。 缘僧慢慢走到对方身后,带着怀疑的态度问道:“你是冥非?”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5章 杀意渐起缘僧披挂上阵 第15章 杀意渐起缘僧披挂上阵 “是我,找我有什么事?” 冥非起身看向面前的这位青衣僧人,缘僧身躯一颤,自己不信千里迢迢过来见的人竟然如此的普通,没等缘僧说出口,不远处的许惠松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冥非管事爷爷让你过去,听说有人从皇城过来,要你马上接待。” 冥非见状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皇城过来的人,那八成又是想要检验自己身份的人,若是自己不严肃对待,恐怕孤寞城要不保了可谁知,来的人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对不起小师父,我还要去趟别的地方,要找我去城东的酒香阁就好。” 冥非简单地说完后,便和许惠松一起跑向另一处,站在原地的缘僧双手合十,嘴角不由地翘了起来。 “有趣,这可比在寺内诵经有趣多了,冥非施主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 “惠松,你说管事爷爷找我,怎么带我来这了?” 许惠松拉着冥非不仅没到城主府内,反而是来到了一处狭窄的小巷内,看向气喘吁吁的许惠松,冥非感觉莫名其妙,对方不是要带自己去城主府见管事爷爷吗? “我那是骗你的,孤寞城长久不来僧人,那人看穿着肯定来自于皇城,而且他走路轻快极速,武功恐怕不低。” 许惠松希望自己是大惊小怪,因为刚刚自己和对方不经意对视的时候,没想到那僧人竟然笑了,为什么笑,难道真的是皇城那边出了什么纰漏吗? “姑娘说的不错,我武功确实不低!” 许惠松吓出冷汗,自己抬头一看,缘僧正坐在高处看着二人,冥非一愣,刚刚明明一个人都没有,他这是从哪里来的。 “你是谁,来孤寞城做什么?” 许惠松本身不会武功却能挡在冥非面前,缘僧双手合十突然笑道:“我只不过是来看看冥非将军的,姑娘这么着急,难不成这将军是假的不成?” “将军岂能有假,小师父在想什么。” 许惠松强压镇定,缘僧跳下来,眼睛不断看着自己身后的冥非。 “我在想,是谁让你们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欺骗皇上?” “韩佑君!” 缘僧身躯一颤,韩佑君从天而降,手上的长剑在自己面前横扫一剑,缘僧被这措不及防的一击退后,等到自己正视对方,嘴角的笑容更深。 “有意思值得我杀!” 韩佑君将剑横在自己与缘僧之间,缘僧见状立即解开了脖子上面的佛珠,自己双手合十。 “施主请!” 韩佑君眼睛眯起来,傻子都看得出缘僧武功高强,自己现在伤势未痊愈,不宜久战只能出手时便使出杀招,缘僧年纪尚小必定会疏忽大意。 “嗖!” 韩佑君速度极快,缘僧缘僧却在此时闭上双眼,青衣滑过韩佑君的银剑旁,自己运起内力将韩佑君一掌击退,韩佑君猛地吐了口鲜血,原本白皙的脸更加使得惨白。 “这招叫做玉佛掌,施主前不久才受了重伤,这次与小僧交战强行运起内力,已经伤到了五脏六腑,若不及时医治,会留下病根的。” 缘僧样子看似手下留情,但那一掌却运足了他十成的劲力,没想到这一掌下去韩佑君还没有死,他若是在全盛时期,自己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地取胜。 “既然知道我有伤,还没手下留情,天武国寺内的出家人出手都是这般无情吗?” 韩佑君被许惠松扶起来,冥非则是拿起了他掉落到一旁的长剑,用着一种门外汉的姿势对着缘僧,缘僧继续双手合十说道。 “冥非将军,可不是这副样子,来吧。” 冥非深吸了几口大气,许惠松扶着韩佑君对自己喊道:“冥非别打,你打不过他。” “姑娘,是人皆有匹夫之勇,奈何冥非将军是个懦夫,到了现在还不敢攻过来。” 冥非大喊几声,硬着头皮冲了过去,可却被缘僧一把抓住喉咙,紧接着一击重踢在冥非的胸口上,冥非没反应过来,一只重拳打在冥非的脸上,冥非的右边半张脸立刻紫了一大片。 “废物!” 缘僧怒骂一声,看着狼狈的冥非自己觉得对方给自己的反应,简直匪夷所思,难道这就是天武国最强的人,那个让北方狼族威风丧胆的冥非,可悲... “你放开他,出家人怎么可以这样!” 许惠松松开韩佑君,自己跑到缘僧面前,抓起缘僧可谁知对方抢下第一步,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许惠松抓住缘僧的衣领狠狠地锤了他几拳。 “滚!” 缘僧推开许惠松,被自己踢在墙上的冥非抓住缘僧的腿向外一甩,脱身而出,自己挡在许惠松面前。 “你再动她,我对你不客气了!” 韩佑君仔细地盯着冥非,那双眼睛竟然看出了冥非体内有内力涌动,奇怪明明平时看不出来啊。 “看得出你不敢。” 缘僧刚迈出一步,一道寒芒从自己的背后闪过,一只银剑正抵着自己的背后,缘僧立刻转身,没等自己看清对面,银光在自己面前闪过,自己的额头上多了道血红的痕迹。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奈何懦夫!” 冥非单手持剑,眼神如刀,缘僧脸上多了几分惊慌,刚想出手,冥非在原地只留下了道残影,自己青衣上面多了一点血迹。 “好快的剑...果然猜的不错。” 缘僧昏死过去,冥非松开银剑,自己看向惊呆了的韩佑君,苦笑几声。 “帅吧?” 等到三人解开缘僧的行囊时,却看见了一副金色的盔甲,这明显是要上阵打仗的样子啊。 ……药草堂 “冥非你老是跑我这来,还每次都不给钱,真当我这是不收钱的啊。” 叶海今日专门收治了一匹伤员,这倒好冥非有送过来个和尚,本来自己分文未收结果倒好,给缘僧治伤的草药还是要自己出钱。 “帮帮忙啊,他身上带着这东西,我要是不管的话,不就出事了吗。” 冥非把盔甲的一角露出来给叶海看,叶海手指掐在冥非的大腿上,给对方狠狠地转了个圈。 “你说说你,成天游手好闲没个正事,青瞳刚对你好点,你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冥非疼得冷汗直冒,陪笑道。 “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叶海叹了声气,松开了将冥非掐地紫青的手,紧接着玉指指向冥非的鼻尖。 “下次再这样,看我不把你办了炼药!” 冥非连续点头,可是不足一刻,缘僧的声音便响起来了,叶海暗惊:不会吧,我可是用了麻药的。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6章 枯灯油尽两人夜下修武 第16章 枯灯油尽两人夜下修武 “滚!” 缘僧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韩佑君,韩佑君本不想搭理小屁孩的,可谁知他身上带着盔甲,如果不是上阵打仗谁会把盔甲带在身上,如果带了,恐怕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关外很快就要打仗了。 对于大事,韩佑君从来不会徇私情,大事私事都会抛之脑后,他自然不能让对面这么轻易地离开这里。 “离开可以,但你要告诉我,关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缘僧目光一转来到了,面庞阴柔的韩佑君脸上,可能是韩佑君独特的武功吸引住了他,自己很期待韩佑君能够在全盛时期与自己打一场,到时肯定会很爽快。 “小师父,姑娘我也想洗耳恭听一番,不知小师父可否有空,到我屋内一聚可好?” 缘僧见到朝他走过来,身材婀娜容貌秀丽的叶海时,不由得心跳加快,叶海手持一杆烟枪,带有妩媚的语气很快便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叶海,你屋里全都是药草味,人家也不会想进去的!” 冥非小声说道,却被叶海一击肘击打地倒地不起,紧接着冥非捂着肚子在地上开始打滚,身旁的韩佑君抚额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用了,既然冥非将军也在这,我便说吧,皇上命你我二人连同关外将士们,共同驱散真火邪教,我名叫缘僧是天武国寺的僧人。” 叶海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寒光一露看向倒在地上的冥非留下一句话。 “下次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 “叶海姐,你别看她是个女子但她家是世代为皇上看病,她自小练武,武功更不用说,反倒是你这还算轻的了。” 青瞳拿着药酒为冥非擦拭这腹部的淤青,冥非撩着衣服,脸颊绯红,枯灯下青瞳动人的模样不停地扣动着自己的心弦,青瞳是美貌,说她是孤寞城最美的女子也不为过只是在这美貌背后却有着血海深仇。 “好了,叶海姐给你打的这个部位会疼很久,不过没什么坏处,只是你这脸上...” 青瞳沾着药酒,在自己的手帕上面,自己轻轻地在冥非嘴角处擦拭着,见对方脸颊有些红,自己嘴角勾起道诱人的笑容。 “我说,冥非你被那和尚打的时候,惠松她是不是很担心你呀。” 冥非看着青瞳那张好奇的小脸,不由得嘟囔着。 “好端端的,提惠松姑娘作何。” “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喜欢你,是啊你长得这么好看,恐怕孤寞城里面不少姑娘都很中意你吧。” 冥非也听出青瞳带着调侃意味的话,看着对方脸上不惊不慌,反倒是让自己有些郁闷,如果一个女人和自己提另外一个女人,又接连提好几个女人的话,不是对自己有意思,是要取笑自己。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看上我了?” 不经心的一句话,青瞳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手劲不小心用大了。 “呲!” “对不起,没事吧。” 青瞳赶紧松开,可没等自己松手,冥非抓住青瞳的手对她认真地说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 “蠢材,我们才认识多长时间,有三个月没,你以为我只看脸的,对了,真火邪教的事情你最好还是别掺和了,我听的不多,可我听说真火邪教高手如云,你去了很危险。” “你担心我?” “你就捡我话柄吧,快点睡觉!” 青瞳拍了下冥非的额头,看起来自己心情很不错,很快便收拾了药酒,等到冥非睡下,自己才熄灭了灯火。 “我为什么会在这?” 李银环像是吃多一样,趴在一旁一动不动,自己内心毫无波澜,看着两人情意绵绵的样子,自己一点也不羡慕。 “臭小子,过来帮我。” 李银环起身跟着青瞳离去,青瞳轻轻关上了屋门,在此时冥非醒过来,自己伸了个懒腰,自说自话地笑道。 “人家又没说喜欢你,这么猴急干嘛?” “可她又没说不喜欢我,我觉得我还有机会,别看不好我啊。” “你没机会了!” 韩佑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桌子上,自己喝下一碗茶水说道。 “为啥?” “因为你要去清剿真火邪教,那地方到处都是武功高手,凭你这时灵时不灵的武功,没等进去,估计就倒在那了。” 冥非起身,看了眼身穿黑衣的韩佑君,对面明显是今夜刚出去过,不过方才青瞳的担心也是对的,自己连真火邪教是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贸然出击,恐怕真的要变成死尸了。 “天下美人没有不爱英雄的,你把真火邪教铲除了,青瞳会对另眼相看不假,可你也要掂量自己的本事,真火邪教有数百人,行踪飘忽不定,很难铲除干净,不过既然是皇上有命,你不去就是抗旨不尊!” 今夜韩佑君骑马到关外,加上自己轻功了得,才能在布满官兵的城墙上脱身而出,自己在关外可大开眼界,真火邪教肆意烧杀更是在关外为非作歹,官兵气势汹汹明显就要开战,但驻扎关外的兵最多也只有三百人如何能抵御真火邪教。 “韩佑君,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出关抗击那些邪教之辈,你武功那么高,我不管,到时候我出关的时候,你必须跟在我身边保护我。” “我为何要保护你,我受命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让我保护青瞳姑娘,你又是谁,值得我韩佑君来保护。” 韩佑君看着冥非无理取闹的样子,感觉着实有些好笑,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个大将军的样子,看起来自己的确需要跟在他身边助他一臂之力,可是自己这武功,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皇上身边的掌事太监韩城的路数。 “我...可你自己也说了,我的武功时灵时不灵,到时候再有闪失,可就回不来了。” [是啊,真火邪教来势汹汹的,若他们煽动百姓攻入关内,首先遭殃的就是孤寞城里的百姓,若是这次清剿不干净,难免以后再有造反的,不如就趁此机会,以绝后患!] 深思熟虑之后,韩佑君起身看向还处于懵懂样子的冥非,自己做了个决定。 “我教你几招,杀敌用不上,但至少可以抵挡一二。” 冥非听到这句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立刻跳起来,拉韩佑君到院中,赶紧让对方教自己武功。 院中二人,韩佑君首先幻出两道身影,身法灵活,不仅攻过来的冥非连皮都没蹭到还摔了个大马趴。 “这风花醉梦乃是韩城亲自传授我们的绝技,他本人使出来更加厉害,我也只是学了个形似,不过足够了,看好!” 顿时韩佑君幻化出两道身影,分别踏着微风,化作无数身法,就算是箭雨过来都要活命的机会,这么厉害的身法,在冥非眼中宛如开了慢动作一样,自己不仅可以清楚地看清楚每一个身影,而且很快能印在脑海当中。 “呼...呼...” 韩佑君现在身上有伤,能完整使出完完全全的风花醉梦的九十四步,已经是很艰辛了,若是在多几步,恐怕背后的伤就要裂开了。 “记住,风花醉梦最多只能走九十四步,多一步若遇上高手,那就是死。” 韩佑君喘着粗气说道,自己的额头上已经冒起了大颗的汗珠,现在只要给他个床,就能睡着。 “好厉害的身法...” 冥非睁大了双眼,脑海中的九十四步的路数不断在自己脑海当中重复,不过有种异样的感觉从自己心里慢慢泄出来。 “我只能教你一遍了,你能记住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总之不到危急的时候不能用出来,韩城手底下刺客的招式,普天之下,没几个人不知道韩城的武功,他手底下的刺客也大多数有名有姓的,我韩佑君也不例外,所以这次我不能露面明白吗?” “明白了!” 两人一愣,顺着声音,两人看见了手持油灯的青瞳,青瞳已经记下了刚才的身法,牢牢刻在脑海当中,丝毫不差。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7章 皇城内暗潮而城外通明 第17章 皇城内暗潮而城外通明 “你怎么来了?” 冥非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青瞳,青瞳看向二人,表情估计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道。 “你...真的要去关外吗?” 青瞳有些话想说又不想说,可憋在心里不吐不快,自己从来都是个简单利索的人,为何自己会如此的犹豫不决。 “青瞳再过几日我就要去关外,所以这几天不要让我在做些累活了,好吗?” 冥非是在恳求青瞳,自己方才记住了全部的招数,可要真正练过才知道缺点在哪。 “好啊,不过你回来我会让你把缺的活全都干了,但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孤寞城主了,在外对人的态度不要我多说把。” 冥非点了点头,韩佑君感觉情况不对劲,自己抢先一步离开,两人面对面你不言我不语,不知说些什么。 “你不该担心一下我吗?” “担心什么?” [我天,我是去打仗,万一回不来怎么办,怎么和说书的不一样啊?] 冥非一头乱麻,照理来说青瞳不是该说两句暖心的话吗。 “担心...没什么。” 气氛再次冷下来。 “那什么...月色真美啊...哈哈...” 冥非想不出说什么,反倒是青瞳掐着细腰笑道:“你该不会不知道和我说什么吧,嗯...我想想,这样吧,你和我来一下。” 青瞳拉起冥非跑出酒肆,指着城南一亮处说道:“那里是今日关外进来的人,他们喜好在半夜跳舞,正巧咱们睡不着,走吧。” “哎哎,可我不会跳舞啊?” …… 天武国有十八座城池,大大小小的城池内,最中心的一处便是天武皇上居住的皇城,皇城内有八百户人家,大部分都是朝中官员的家眷,在其中最为华丽的高殿之上便是天武皇上的住所。 只是半夜初凉,负责掌事的大太监韩城将一根金针探入身旁的红烛之上,皇上已经睡下自己,不便看护,可孤寞城的事情怎么也让自己睡不着。 “前几日,皇后娘娘竟然在文武百官的面前亲自保住了韩佑君的性命,如今刺杀韩佑君的杀手已经到达孤寞城中了,只要大人一句话,韩佑君便会在这世间除名!” 躲在黑影当中的韩城看向冒死前来打扰自己休息的男子,男子看样子武功不在韩佑君之下,但眼神中透露着杀气,不仅如此在韩城眼中还看到了争名逐利的想法。 “咱家这些做奴才的还不是靠皇上的隆恩,可那青萝梅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没人要的丫鬟,这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也只是家雀罢了。” “那属下这就替大人分忧...” “慢着!” 韩城甩了下身后的红色衣袖,修长的黑发滑过指尖,藏在黑夜当中的青色瞳孔发出令人恐惧的白光。 “咱家要顾及皇室颜面,韩佑君不能杀但不能让他好过,废了他的武功,让他去吧。” 男子行了下礼,便赶紧退了出去,等到那人退出去后,韩城点燃了根蜡烛,灯光照射出道邪魅的男人面孔,修长的指甲和阴柔的笑声,让他身后的男子不得不警惕起来。 “韩大人果然深谋远虑,皇后现在是后宫之主,后宫与前朝联系紧密,我这次前来也是为了韩佑君一事。” 男人和韩城不一样,男人充满了阳刚之气,举止言谈和韩城几乎相反,身边的金色长刀剑柄上面刻着一个鳞字,这是皇上身边最重要的鱼鳞兵所持有的。 “韩佑君,韩佑君的...咱家现在很不开心,韩佑君只是可有可无的棋子,我放他一条生路,已经给足你面子了。” 男子把身边的长刀放到红木桌子上,自己半跪下,抱拳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韩大人,韩佑君是皇后娘娘派去保护一名叫青瞳的女子的,听闻此女子是青家遗孤想必韩大人知道是哪个青家了吧!” 韩城脸上寒光一露,手上的内力清晰可见,只见他一巴掌便拍碎了身边的桌椅。 “可是...冥非灭掉的青家残党,有趣的很啊,那个杀伐果断的冥非,居然也会手下留情,不知先皇在天之上,会不会降罪于他!” “青家残党当时发起兵变,险些要了当今皇上的性命,如果把这件事告知皇上...皇后那边也不可能做事不理,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韩城听到这句话,心里丝毫没有任何触动,等到韩城来到男人面前,冰冷的气氛刺痛了男人,男人斜眼看向桌子上面的金刀,韩城性子阴晴不定,若是自己这其他的想法让他知道了,免不了厮杀一场。 “你知道青家当时兵变的原因吗,因为他们听信了个人的话,那人藏在鱼鳞兵内,意图对我天武不轨,现在看来的确是你啊!” 只是眨眼间,金刀便出现在了男人手中,男人手中蕴藏着万钧力气砍向韩城,韩城顺身躲过,双腿落地没有一点声音,身影化作残像攻向对方,对方刀法沉重,两人气劲碰撞在一起,原本寂静的房中瞬间发出巨大的声响,韩城退后两步,而男子却直接退到屋门后面。 “公公真不愧是天武国第五名的功力,真令小人佩服,不过我们来日方长,当年的真相可如今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男子化成一道黑影消失在了韩城面前,韩城眉头紧皱,身上的内力在全身涌现,当年的真相,五个字仿佛回荡在整个空旷的屋内。 [难道是先皇...他只不过是个披着别人脸皮的无名鼠辈,不过这件事确实是需要细细调查一番,对了...皇上!] 韩城大喊一声:“来人!” 话音刚落,十道身影立即出现在了韩城周围,将他团团围住,他仔细地看着周围十个人,这十个人个个都是自己的心腹,暗杀技术也是天武国的佼佼者。 “以后要不分日夜保护皇上,我这边出了任何事都不得离去,不得引起皇上注意,不得私自行动,若你们之中有人轻举妄动,格杀勿论。” “是!” 十道身影消失在韩城身边,韩城刚刚交过手的那个人,他知道自己不知道的前朝真相,而且武功不低于自己,看起来刚刚他根本没有使出全力,这么危险的人物当然不能让他靠近皇上。 …… “哈哈,冥非你跳的真差劲,要这么跳才好看。” 青瞳直立的站在火堆旁,衣裙翩翩起舞,虽是夜晚,虽是寒冷,但此时冥非的注意力全部留在了面带灿烂笑容的青瞳身上,很难想象这么天真的女孩,几年前竟然遭受了灭顶之灾。 “随便跳,只要开心随便跳!” 初入城内的关外人,看见冥非和青瞳如此开心,不由地也跟着他们一起跳起来,让关外真火邪教作乱的事情,抛之脑后。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8章 披甲上阵潜伏刺客现身 第18章 披甲上阵潜伏刺客现身 缘僧自己经过整夜的休息,在叶海的草药堂当中,胸口上的伤竟然好了不少,应该不是用的药神奇,而是冥非刺入的那一剑奇特无比,对方能够这么轻松地治住了自己,想必实力应该不弱。 “那一剑难道只是伤到了皮肉,为何会好的这么快,这冥非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缘僧解开胸口的绷带,洁白的肌肤下看不见一点伤口,仿佛那一剑没有刺中一样,可是当时的那种刺痛感直接将自己疼地昏了过去。 “你快把盔甲穿上吧,打仗的时候可不能是一副和尚装扮,如若将来你再对惠松和冥非下手的话姑娘我不介意毒杀你,凭我多年医术经验调制无色无味的毒药,也并不是没可能的,和尚你觉得我说的对吧。” 叶海随手将缘僧的一身盔甲扔到缘僧面前,缘僧则是傻傻地看向面前,正隐隐散发着怒气的女子,自己心里对女子很惊讶,虽说冥非那一剑恐怖,但多亏身上的药才能好的这么快,自己能料到对方可以做到这样,恐怕自己给对方留下的印象很不好。 “姑娘似乎对小僧抱有很强的敌意啊,不知小僧何处招惹到姑娘了,如果是与冥非城主一较高低的话,姑娘大可放心,小僧并不想真的取他两人的性命,只是好奇冥非城主的武艺罢了?” 叶海本就在气头上,这缘僧也不是省心的主,听到叶海语气不正,自己便穿上了盔甲,在换上盔甲的功夫,自己看见了赶来的冥非,此时的冥非穿着一身白衣,破烂的香囊挂在自己的腰间,显得格格不入。 “叶海你小点声,他要是撒野的话,我们可治不住他,你也知道我...那啥对吧。” 叶海深吸了口气,自己为何这么生气,难道对方不知道吗,还要替着外人说话真让自己生气。 “呲!” 冥非抓起掐在自己肋间叶海的玉手,感情对方就喜欢掐自己了,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你真动手啊?” “谁让你向着外人说话了。” “我什么时候...” 可冥非有解释的意思,叶海却没有听的心,自己将头扭到一边,冥非见到对方不想听,只能自己咽下这苦果。 “冥施主,午时左右请随小僧出发,小僧会在城南的马厩处静候佳音。” 缘僧穿上了盔甲走到争吵的二人面前,双手合十地说道,冥非点了点头,抓起叶海便朝着一旁走去。 “叶海,你有没有那种特别的金疮药啊,能治箭伤的,我多带着点,毕竟我要是死了就不太好了。” 叶海白了对方一眼,对方在性命上面可是毫不含糊的,要问自己要金疮药当自己的药天上来的,不过叶海还是从怀中拿出了一瓶带着余温的药,自己交给冥非,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要不是你和青瞳熟,我才不会把这东西给你,好生保管,不然我饶不了你!” 冥非看着手中的小瓶子,虽然瓶身有些陈旧,但看叶海很珍惜的样子,估计这东西对她很重要吧,而且这瓶子里面的清香的药味隔着瓶子都可以闻出来,可见是不可多得的好药。 [这药这么宝贵,不如...] “你给我普通的金疮药即可,我还有其他人保护呢,用不着这么好的药。” “这药虽有几颗,但可以救人性命,就算是我给青瞳的保证吧,你好不容易让她有了改变,你比我强,我是对这傻丫头没办法了,但愿你可以,这药就算送你的吧。” 冥非手中握紧白瓶,再看叶海那副恨不得现在就把药抢回来的样子,自己无奈地笑了笑,不仅是青瞳心口不一,现在就连叶海也是这样。 …… 冥非回到酒香阁,自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青瞳讲了一遍,青瞳听了后大为震惊,因为自己知道那瓶药是稀世的珍宝,叶海居然会如此慷慨相送,简直匪夷所思。 “照你这么说,叶海姐算是把看家本事都给你了,不过...她是对你还真上心啊。” 冥非看着青瞳花了自己银子为自己买来了两件新衣服,样式虽然不算好,布料也不怎么好,但在这荒凉的孤寞城里面已经算上凤毛麟角了。 “关外不像这里,你没出去过不知道,那里八月就会飘雪,估计你到那的时候,就要穿上。” 青瞳看见冥非回来,便把自己替他收拾好的衣物一并交给他,冥非抓紧了包袱,接着看青瞳给他准备的几两银子,银子虽然不算太多,但已经算是青瞳的两成家产了。 “银子你拿着,不多省着点。” 冥非接过缝制的钱袋,紧接着背起包袱对青瞳笑道:“又不是生死离别,你忘了我可是冥非,区区真火邪教动不了我的,是在不行我就左一拳右一拳打出去。” 青瞳似乎被冥非逗笑了,但自己看向对方的脸庞,自己的笑容似乎也在那个瞬间消失不见,换来的却是苦笑一声。 “如果你是真的冥非,我当然不用担心,奈何你是个假的,要是让边关将士发现,不把你生吞了,你遇到事情最好能躲就躲,切勿冲动行事,知道吗?” “我气运很好,肯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如果你气运好的话,皇上就不会让你去边关铲除那里的真火邪教徒了。” 冥非一语堵塞,青瞳“噗嗤”一声笑起来,冥非这幅样子真的惹她笑起来了,不得不说青瞳是个美人,笑起来的样子更是美若天仙,引得冥非看呆了。 “我会注意的,等我回来,你教我酿酒可好,毕竟我可不想总是出去送酒啊。” 青瞳点了点头,他明白冥非这样做只是不想被别人当成一个废人,这些天自己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说一介城主却不做正事,整天游手好闲。 恐怕也只有极少数的那么几个人,他们知道冥非并非游手好闲之人,他只是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对于自己的过往毫无认知的一个人,居然可以活得如此逍遥自在,想来都知道是硬撑而已。 午膳过后,冥非便独自前往,他前脚刚走,青瞳便掀开了她房中的被子,里面装着另一个包袱,不出人意料她也要跟着去。 “我劝你最好还是好好想想,那里毕竟是关外,而那些邪教徒们可是顶着正义凛然的帽子,他们更是能面不改色地杀死你。” 青瞳准备出走时,那早已在她门外等待着的韩佑君开口了,青瞳站立了不久,自己吐出一口气来。 “是我让冥非假扮城主的,虽然他平日里没说什么,但确实是我欠他的,明明可以不答应做城主,可他却乐意帮我们,这么好的人,我不想让他不清不楚地死去。” “假冥非的事情我知道,既然你要去帮他,你觉得我会袖手旁观吗。” “那你准备怎么做?” 韩佑君抱臂带着寒意的眼神中,透露了一丝温暖,眼前倔强的青瞳,让自己不由地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过去自己儿时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如果可以再见一面,应该也是有青瞳这么大了吧。 “真像啊...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啊。” 青瞳被韩佑君的一句话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紧接着韩佑君拿起了自己放在身后的青色长剑,最后徒步走到青瞳的面前,阴柔的声和令很多女人都难以忘怀的俊美脸庞,很难让人信服,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刺客。 “那我便和你一起去吧,去边关保护你,别误会了,我算是接受皇后娘娘的命令,冥非的生死与我无关。” “皇后娘娘离这里很远,她深居后宫又怎能察觉到这里,就算我偶尔受了伤也无妨,顶多算你疏忽大意,边关真火邪教虽然人多但你想凭我的武功,逃出生天应该不成问题,你要帮我...还为了什么?” 青瞳不是一般女子,她的想法很独特,她从来不会用感情方面去思考问题,因为大多数选择,还是偏向好处多的一方。 “你可以想成是一种情愫。” 有些暧昧不明的话居然能从韩佑君的口中说出来,青瞳先是一惊,不过自己很快也想明白了,韩佑君不可能对自己有男女之间的感情,那恐怕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吧。 “我青瞳不会爱上任何人,在我没有杀死冥非之前,我是绝不会有爱上别人的打算,韩佑君你是否有些高看自己了。” “任君猜想。” 韩佑君不语,不过看样子似乎又不像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青瞳不多想和韩佑君便抬脚离开了原地,但没走十步,从不远处闪过几道暗箭。 “小心!” 韩佑君抓住青瞳的腰身,暗箭从两人身旁飞过,原本小巧的袖箭,竟然可以击碎摆在一旁的酒坛,酒坛被袖箭上携带的内力震得粉碎,恐怕来者是个高手。 “看起来,公公身边的人,下手果然比我们这边要狠多了,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韩佑君压低声音,青色长剑已经露出了剑刃,来的人出现在了屋门口,黑色的长发遮挡住了自己弥漫着杀意的目光,韩佑君见到此人,长相瘦弱,面容憔悴一副要死的样子,对方没有黑布蒙面,腰间的令牌上有用金粉涂制的一个兰字。 [糟了,想不到来的人,居然会是韩锦兰身边的人,没想到啊没想到,我韩佑君的人头这么值钱,竟然是乙等刺客来收拾我。] 韩佑君当然知道在韩城身边有三大刺客的厉害,三个甲等刺客,令天底下不少人闻风丧胆,监视天武国,历代天武国皇帝最为信任的爪牙和耳目。 三个甲等刺客分别是,控制在朝官员来往书信堪称耳目的韩文重,专门负责执行刺杀人物和管理刺客堪称爪牙的韩锦兰,什么刺杀手法都了然于胸,天武国中可以排在前十位的,被人称为神佛皆避让的最强刺客韩朽。 这三人都是甲等刺客,武功更是胜过世间无数的人,而专门处理叛徒的韩锦兰手底下的权力最大,他手底下的人最弱也可以打三个自己,来的人若是身挂腰牌那定是乙等刺客,若是不挂腰牌则是丙等刺客。 虽说有些掉身价,自己便是丙等刺客。 “韩佑君,我奉命特来废你武功,你是自己动手啊,还是我自己来啊。” 韩佑君握紧手中剑,他现在手心里面全都是汗,恐怕自己拔出剑来,不足两招,不一招,只需一招,自己就要命丧黄泉了。 站在韩佑君身后的青瞳,自己脑门上流下了大片的汗珠,眼前人的杀气冲天,更是让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若是打起来,估计自己生死未知。 “青瞳,我没来晚吧,酒楼那边实在是脱不开身,冥非他人呢,不会是走了吧?” 这时一道熟悉的女子声音,从男子身后传出来,那是是因为酒楼事情忙不过来,而只能匆匆跑过来的许惠松。 [她怎么回来这!]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9章 刺客实力显露,青瞳冒死救佑君 第19章 刺客实力显露,青瞳冒死救佑君 “惠松快跑!” 青瞳喊破了声音,许惠松也刚刚反应过来,身边的男子手上的精钢长刀已经到达了自己的脖间,说时迟那时快,韩佑君拔出长剑飞步上前去挡住了对方的长刀。 [乙等刺客不愧是乙等,当真没有辱没这名号,这一刀我勉强可以挡下,可是...] 韩佑君的长剑上立刻出现了道裂痕,男子看似无力,实则已经用上了内力,韩佑君以内力攻之,勉强为许惠松挡下了这道要命的攻势。 自己将许惠松扔到青瞳身边,准备全力对付眼前之人。 “韩佑君你有升乙等的资格,只是年纪尚轻,可你拉拢皇后,便已经上了公公的生死簿上了!” 来的人不废话,挥出一刀,这一刀里面蕴含着雄浑的力气,韩佑君抓起许惠松便朝着青瞳方向扔去,自己从腰间拿出一面小巧的盾牌,正好挡住了对方的长刀,只是因为对方的气劲,自己右臂已经被震出了鲜血。 “生死簿...他还真把自己当做是阎王了,公公是很厉害不假,但他也要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韩佑君挥出长剑,自己知道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必须主动出击,不然一定撑不过半柱香,看对方闲云散鹤的样子明显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自己便将计就计。 韩佑君瞧见对方破绽大开,稍有放松便可一击必杀,必须抓住对方松懈的空挡,迅速准备攻过去。 “砰!” 躺在青瞳身边的韩佑君有些呆木,自己准备的攻势呢,那又为何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只记得对方挥出了一拳,然后... “韩佑君你没事吧?” 青瞳晃动着自己的身体,可自己耳边轰鸣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自己将头看着男子的方向,突然自己只看见黑发男子手上的精钢长刀照射自己的影子,长刀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韩佑君咬牙躲开一刀,可自己的身体不断地给自己施加剧痛。 [这可真是不讲理啊,搞什么!] 韩佑君不顾自己晕眩的后果,自己提剑冲向男子,男子一边侧身躲过,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半跪在地上的青瞳,对方是个美人,可对方的样貌却像极了另外一个人,皇上身边的女人也就是皇后娘娘凤槃。 [韩佑君和这小丫头是一起的,那么教唆韩佑君归顺皇后的也定是这小丫头,那么皇后和这位姑娘的关系又是...怎样的?] 男子看着韩佑君每一剑都是破绽百出,这和自己印象中的丙等刺客不同,动作和剑法都差地离谱,如果自己认真的话,足够杀他十次的。 “嗯?” 男子看着韩佑君开始渗血的衣服,自己才明白过来,原来对方已经受了伤,自己大老远过来了,倒是真得到了份轻松的活。 [要不要先把她送给公公,不行,先不说公公喜不喜欢自作主张,这姑娘和皇后的关系也定为不浅,贸然做事,皇后也会视公公为眼中钉的。] 韩佑君见对方心不在焉的样子,内心中莫名地燃起怒火,自己苦练十几年竟和对方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想自己的自尊心恐怕也受到不小的伤害吧。 “韩佑君我让你多活一刻,这算是对你的奖赏,你倒好,自己过来送死,那可怪不得我了!” 瞬间韩佑君的面前刀光一闪,自己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恐怖的伤口,伤口顺着右目下方一直到达右耳后方,若不是韩佑君躲闪及时,恐怕那柄精钢长刀已经将自己的人头一分为二了。 “呵!” 韩佑君露出了道邪笑,黑发男子看着自己的右侧大腿处,已经出现了道更加恐怖的剑伤,不过男子只是眉头一皱,急忙追上去想要结果了韩佑君。 “够了!” 青瞳玉手抓住男子的手,男子感觉对方内力涌现,大惊不妙,立即后撤几步,自己左手上面的一层皮已经在青瞳手中,青瞳原本在旁一直观看二人的你来我往,韩佑君明显是占了下风,若青瞳不出手,今日恐怕他就死在黑发男子手里面了。 “你这是什么武功?” 男子见不断冒血的左手,这种伤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可青瞳的表现让自己惊叹不已,刚刚的那招毫无杀气,就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看似瘦弱的个女子,居然也可以瞬间有了杀人的武功。 “我就不告诉你!” 青瞳飞身跟了上去,身法多变攻势轻巧,迅捷而猛烈,黑发男子脸上,手上,甚至连刀上都多多少少地出现了残损。 [这小姑娘的招式虽不要人命,但这么下去迟早会拖慢我杀韩佑君的时间,不能再玩下去了,抓紧结果了韩佑君。] 黑发男子不知青瞳是何身份,贸然下手恐怕会有无法弥补的后果,思量之下男子手上的长刀一挥,刀背重击在青瞳左腹部,见对方苦痛一刻,自己挥出手刀准备打昏青瞳后,尽快解决掉韩佑君。 “玉佛掌!” 黑发男子立即持刀挡住跑来的缘僧一掌,自己立刻退步了七步,这种力道恐怕也能猜到是天武国寺的僧人所持有的力气。 姗姗来迟的冥非抓紧机会扶住了青瞳,只见青瞳嘴角含血,美艳的脸上毫无血色,却要苦苦支撑着身体说道。 “为什么...你要回来?”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们都快被人打死了,我跑了算什么城主啊。” 见缘僧和黑发男子纠缠住时,冥非将青瞳移动到韩佑君身边,自己拿出了叶海交给自己的药,虽说这药是叶海很重要的东西,但目前来说正是这东西的用武之地。 冥非打开小白瓶,里面倒出了三颗丹药丹药呈青紫色,可靠近一闻却无色无味,但这药莫名给冥非一种直觉,瓶子里的丹药肯定能够治好两人的。 “你们快吃。” 冥非把其中两颗分给韩佑君和青瞳,韩佑君拿到后不由分说便吞了下去,自己刺客生涯有不少时间,这药没有十成把握是不会吃的,他吃下去心里也是笃定了一定会有帮助。 “这药是叶海姐的爹爹送给她的遗物,我又怎能吃下这东西呢。” “丹药不是,这瓶子才是!” 只是就在青瞳犹豫不决的时候,叶海背着药箱跑了过来,自己在半路上碰见冥非便一同赶来,赶来的自己立刻跪在韩佑君的身边,从药箱当中拿出了不少金疮药给对方医治。 青瞳服下丹药后果然气色恢复了很多,叶海盯住了冥非的脸好久后,才说道。 “你回来做什么...” “我离开不久,那和尚说城内有杀气,我随他前来,便发现你们在和那人搏命,我想一定要出手相助,谁知那和尚居然提前一步去了。” 缘僧这边便有些吃力,黑发男子不像韩佑君那般容易对付,尤其是他那柄精钢长刀极难克制,自己在天武国寺内修行少说也已经有十年了,在这十年前后自己击败过不少人,不过这次的对手,恐怕比之前的那些加起来都要棘手。 [来的人越来越难对付了,如今就连冥非将军都来了,这个天武国目前情况来说最强的人,即便是公公亲自来了,都未必讨到半点便宜,不如就此打住...] 黑发男子根本不惧怕死亡,他手上沾染上百人的血,他想的则是冥非来了,恐怕自己便没有得手的机会了,这样下去恐怕自己也会白白送掉性命,青瞳的事情自己还需要向韩城报告一番。 “哈哈哈,小师父好功夫,只是今日我暂时有事,不如他日再来比过。” 黑发男子一脚踹飞了缘僧,自己纵身一跃跳到了房顶之上,自己回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韩佑君。 “韩佑君你的命就先留着吧,不过也留不了多长时间了,我改日再来去你性命。”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20章 震鼓香关外飞渡白雪乡 第20章 震鼓香关外飞渡白雪乡 “还好那家伙被冥非吓退了,倘若让他知道冥非是个假的,恐怕又会提刀把咱们这伙人全都给灭了。” 韩佑君被叶海搀扶起来,冥非泄气倒地这可把自己吓坏了,刚刚明显缘僧都不是那黑衣男子的对手,更何况是自己呢,真和韩佑君说的一摸一样,这次恐怕又是自己这张脸救了在场的人一命。 “你这是背着包袱...想去哪?” 冥非发现青瞳正在急忙慌张地收拾自己散落到一边的包袱,青瞳脸色有些红地看向自己,心里莫名地开始心跳加速。 [不能让冥非知道我也要去,可是要怎么骗过他呢,他脑子不灵光是不假,可要说什么理由...] “青瞳给你准备的东西少了,正准备给你送过去,可刚出门就碰到了那个刺客。” 韩佑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刚刚那就是乙等刺客,仅仅在公公手下,丙等之下的刺客,没想到会强的离谱,即便是现在自己也确信在万全的状态下,自己和缘僧联手都未必占得先机。 “韩佑君我问你,那个就是韩城手底下的乙等刺客吗,你觉得我能在几招之下败下阵来?” 缘僧倒是犹然未尽地看向韩佑君,韩佑君苦笑几声,这缘僧虽然是个出家人但论实力可谓是六人中最强的,虽说是个出家人但并不以慈悲为怀,反而是杀心极重,这倒是让自己开始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个和尚。 “若他认真对待,即便我你我联手都未必走的过十招,他刚刚只是顾及良多才不会下杀手。。” 在场的六人均是神情紧张,里面最弱小的无异于许惠松,她只是个普通人,若是黑发男子想要杀她,只是喘息间便可以做到,反观冥非这边,却是六人中最镇定的,猩红的长发下,那张白皙的脸上表现地最为镇定和轻松。 “那大家都一起去边关那边吧,互相还都有个照应,大家觉得如何?” 冥非突然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神情变得更加沉闷,眼下这可能是最好的主意,那个刺客现在还藏身在孤寞城中,留谁在这都很危险。 “可是我爹还在这里,怎么办?” 许惠松掐紧小手说道,韩佑君看出对方的顾虑后微微一笑回应道。 “韩锦兰手底下的人纪律严明,虽说不像是鱼鳞兵那般光明磊落,但祸害其家人的事情,他们是断然不会做的。” 许惠松还是不肯离开这里,是啊,陪着自己这伙人颠沛流离恐怕关外的生活也是艰苦万分。 “那青...” 冥非刚想说让青瞳和叶海陪在许惠松身边,可身边的青瞳却突然开口说道。 “叶海姐麻烦你照顾惠松,她天生胆子小你留在这里,可以时刻照顾她。” 听着青瞳命令式的口气,叶海心里很不爽不过自己和青瞳的过节,应该也差不多消散了吧。 思量之下,叶海同意青瞳的想法。 “可是青瞳那可是关外,不说那种地方女孩子去不了,就算是去了,那也是十分凶险的。” 冥非看着青瞳一心要去的样子,自己有些担心,毕竟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世外桃源那个地方简直就是龙潭虎穴,自己这次去也没有多大把握,不想青瞳和自己一起赴死。 “我青瞳想要去的地方你拦都拦不住,快把我包袱给我,还有我可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保护孤寞城而已,你懂吗?” 青瞳夺过冥非手里面的包袱便直接出了门,站在原地的冥非有些懵。 [这包袱不是给我的吗?] …… 半个时辰过后 藏在城墙暗处的黑发男子看见几人骑马离开了孤寞城,自己正准备追上去时,天空中一只白鸽飞过,自己取下韩锦兰新的命令。 因为韩锦兰听命于韩城,她一般下的命令都牵扯到韩城的意思,尤其是这次居然接连下了两道命令,在之前的刺杀任务中是根本不存在的。 [情况有变,保护好青家遗孤!] 在纸的后面清楚地画着青瞳的画像,黑发男子顿时大笑道。 “原来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青瞳,看起来我手下留情当真是留对了,不过既然都威胁人家了,总要有个合适的机会出场吧。” 说完,黑发男子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城墙上,半刻过后,孤寞城门关闭,在关闭前一匹黑马从门缝中窜了出来,速度比寻常马快不少,不少人都惊叹此人为何人时,站在人群中的叶海却睁大了双眼。 [他莫非是去...] ……夜色很快便落幕,即将到达边关的四人听见不远处厚重的战鼓声。 “咚,咚,咚...” 青瞳扬起长鞭,马经过一声嘶吼后加快跑向边关,剩下三人也立即跟了上去,一般鼓声在进军时响起,可夜已深身为驻扎边关的将领此时肯定不会轻易出城迎敌,那只剩下一种可能...真火邪教混进来了! “将这一伙狂徒赶出去!” 带领将士的是名长发飘飘的男子,男子身穿铜甲,身后一杆长枪刺穿了面前,身穿红衣的男子胸口,他的一言一行都无比精准此夜真火邪教突然发动奇袭,若不是还没有完全进入到夜色当中,自己真的会措手不及。 “仙人保佑我们,真火神功!” 男子抓住长枪,自己不顾生死地朝着男子冲过去,男子躲过对方手上的弯刀,一脚将其踢翻在地,见对方已死后,自己松了口气拔出长枪,紧接着冲向另一旁被围困的三名将领身旁。 长枪一扫,五名真火邪教徒被扫翻在地,胸口处均留下了道深不见底的伤口。 “天佑我教,真火神...” 五名邪教徒,还未说完便让男子夺取了性命,男子少有怜悯地看向脚下的尸体。 [什么真火神功,不过是被人蛊惑的百姓,用我天武皇朝的百姓来对付我天武皇朝的将士,真火邪教...我范敬安必定和你们势不两立!] 就在范敬安阻挡爬上城墙的邪教徒时,自己被身后的众人团团抱住,三人用尽全力将自己放倒,见三人目光如煞,嘴角扭曲地说道。 “范将军...快走...” “我们...快控制不住...了...” 范敬安捂住口鼻,一股刺鼻的胭脂味从不远处的弯道处传来,眼前是名身穿红衣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子发出来的,女子容貌绝美眉心当中带着一点花痣,表情更是妩媚,万古风情缠绕其身,定力若不好便会臣服于女子的裙下。 对方手拿一只羽扇打开后,那危险的香味则变得更加浓郁。 “噗!” 范敬安看着三名将士咬舌自尽后,这种让人听命于她的毒香是对方的看家本事,自己眼神中立即冒起了杀意,自己提起长枪便朝着女子冲了过去。 “狗屁的真火邪教!” 女子挥出一缕香烟,范敬安侧身躲过去,只是自己不幸还是吸入了一些,香气入体后,范敬安头晕目眩,甚至就连手上的长枪都拿不稳了。 “妾身的蚀骨痴情散可还让将军满意啊,妾身知道将军武艺高处,这蚀骨痴情散可是妾身特意为将军调制的,为了这东西,妾身的眼睛都黑了呢...” 叶海装过魅惑但那种只是表面,眼前之人妩媚程度胜过对方百倍,声音魅惑入骨让人身死魂消,只是那毒气,倘若不是范敬安吸入较少,现在估计就已经倒下了。 “你可是真火邪教妖女,娄语魅?” “没错,妾身真火神教圣女。” 娄语魅似乎对范敬安的话十分不满,但没等两人聊上半句,一股强劲的拳风便将十几人击落到城墙底下,紧接着娄语魅带来的所有人都被驱逐到了城墙之下。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带来的人已经被我等丢落到外,女施主你若是担心他们,还是尽早退去为好。” 韩佑君飞身到范敬安身边,及时拉住范敬安,反倒是缘僧一掌劈下,娄语魅慌忙退后,自己带着的迷香不多,一下子来了两大高手,恐怕这次要无功而返了。 “妾身我啊,老早就听说天武国寺的缘僧小师父回来助阵,今日一见倒是真的俊俏,都说天武国寺院内都是些容貌俊朗的出家人男,这么多个俊俏的男人去做个和尚当真屈才了呢。” 即便是语气落在缘僧身上,可是娄语魅一直注意这缘僧身边的韩佑君,韩佑君一股子杀过人的气息,缘僧尚且可以留情一二,可韩佑君不一样,此人气魄虽然不如缘僧,但在他手上自己必定没有活路, “姑娘,你最好还是给我速速退去!” 娄语魅娇躯一颤,一道红色的身影慢慢走上石梯,那令无数人都胆颤的面孔,就连驻城将领范敬安看到了都要不顾身体虚弱下跪迎接。 “拜见,冥非大将军!” 冥非抓着青瞳的手,似乎走的很慢给对面施加压力,一边颤抖的双腿维持住站立。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冥非将军居然会亲自前来,看来小女子我真该退下了。” [废话,你再不走...我就要给你跪了!] 冥非被青瞳拉着,跑上石梯,自己一路疾跑如风,到楼上自己的双脚已经累软了。 等到娄语魅走后,冥非松了口气,自己扶着墙壁缓缓做下,范敬安运功疗伤很快便把体内的毒气排净,自己睁开看向赶来的几人身上均伤痕累累,尤其是韩佑君身上伤势更是恐怖。 “几位莫不是碰到强盗悍匪不成,为何会变得如此模样?” 范敬安担心几人安危,立刻便吩咐身边的人给几人安排房间。 “说来话就长了,现在还是暂且让我们几人休息一下吧,今夜恐怕真火邪教不会再来闹事了。” 缘僧双手合十说道,范敬安点了点头,今日还要多亏了几人,不然这边关重地就要失守了。 “有吃的没?” 范敬安愣住了,这话似乎是从倚在城墙边上的冥非说出来的,但凭自己的印象,冥非应该不是这种急切于食物的人啊。 “有是有,边关粮食充足,几位前来想必也是饿了吧,还请快些用膳为好。” 范敬安看着冥非扶着墙站起来,奇怪的是对方似乎很虚弱,就连呼吸都有些发颤,难不成是有别国高手潜伏进来,冥非和对方厮杀不幸被其所伤。 [真不愧是先皇的忠义之士,虽然从小听着他的故事长大,可真正见面时,居然是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人啊!] 范敬安很诧异,冥非的样子应该已经四十岁甚至接近五十了,为何样子还是这般年轻根本看不出有哪里老啊。 “那便赶紧的,瞳儿你把我的饭,拿到我的房间中去吧,我想在这走走。” [瞳儿...好啊冥非,等这件事过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青瞳压抑住自己想要揍人地心情点了点头,毕竟这里是边关,而且冥非身份特殊,不能让其他人看出来。 “瞳儿明白。” 冥非坦然离去,弄得在场的人有些无奈,怪只能怪自己这个身份是假的,暂时范敬安还不知善恶,总不可能现在就告诉他吧。 只是... 冥非看着周围遍地的百姓尸体和边关将领的尸体,自己有些感伤,记得关外似乎叫白雪乡的地方吧,自己之前的记忆全都没有了,但似乎记得那个白雪乡的地方,风景秀丽,百姓淳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去处。 [真火邪教在外作乱,皇上也不能置之不理,正因为他信任冥非,知道冥非会以江山社稷为忧必定过来相助,但他为何又要把冥非发配到孤寞城呢,恐怕这就是伴君如伴虎吧,将他驱逐出去,远离朝政等到危难之时只是再被叫过来,如若我是真正的冥非,估计会被伤透了心吧。] 冥非轻轻地抚摸着城墙,看着满目疮痍的城墙上兵器划过的痕迹触目惊心,这些全都是真火邪教干的好事,把最无辜的百姓当做武器,真可恶。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21章 往事如烟却是避无可避 第21章 往事如烟却是避无可避 “真火邪教在关外驻扎许久,他们拿百姓做挡箭牌,其实真火邪教人数并不多,多的是误入歧途的百姓,正前方就是白雪乡,我们必定要保证大炮不能打在白雪乡上,并与真火邪教开战!” 冥非被路过的几名将士吸引了注意力,听他们的意思,皇上已经同意了使用大炮来对付真火邪教,可炮声一响,死的更多的是百姓啊! “我不许!” 冥非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他朝着几名商量对策的将领喊道,几名将领看见站在一处的冥非,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冥非来到关外的消息还未传开,但他标志性的红色长发已经刻在了几人心中。 “你,你是冥非将军?” “没错,大炮是用来击溃敌军的,用它来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谁教你们这么做的。” 几人没有跪下脸色阴沉,大概是因为冥非的语气中缺少了原本该有的威严,又或是终于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 “我也知道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几人抱拳附身说道。 “大人明察秋毫!” “不必说些阿谀奉承的话,大炮必须经过神机府的同意,恐怕皇上...是许诺了吧?” 几人默不作声,冥非深吸了一口四周的火药味,自己身后便是那皑皑白雪之乡,再过几日,恐怕再过几个时辰,那乡野村落便是炮声不绝,实在是令人害怕。 “期限是何时?” 终于有了个胆子大的将领上前,抱拳低的身子更低了。 “回将军...时辰是明日卯正时分!” “啊...卯...卯正!” 明日卯正(六点)便会对藏匿在白雪乡中的使用炮击,冥非握得拳头直发响,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嘤嘤啼哭时,迎接他们的便是这三门大炮,正准备耕作的百姓,也一并化为灰烬。 这就是天武皇上想到的主意,宁愿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将军,你没事吧!” 冥非不知为何,从自己登上这边关之时,脑袋就开始轰鸣,尤其是刚刚自己明明不知道神机府是做什么,却可以无比顺口地说出来。 冥非马上要倒的身影,几名将士直接扶住,冥非还是觉得脑袋被人狠狠打了一棍子一样,不仅仅是痛苦,更是意识要丧失的感觉。 “无碍...你们记住自己的任务便好。” 冥非知道自己身体不适,不便久留只能挥手告辞,自己走远之后,身体轰然倒地,自己捂着脑袋躲在城墙背后的阴影当中。 “我这是...怎么了?” 冥非不知自己现在的力气竟然可以直接打穿一面城墙,眼前也模糊不清,自己只记得面前站着名紫发女子,女子手持佩剑,容貌自己看不清,只听见她那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在叫喊道。 “冥非醒过来...求不要在这睡...” [是谁的声音啊,好好听...好熟悉...] “冥非!” 冥非整个身体打了个颤抖,自己睁开惺忪的睡眼,自己已经看见了是深夜里,面带惆怅的青瞳正晃动着自己,自己才发现对方的声音和自己梦中的女子好像,除了发色还有衣服以及佩剑,基本上都是相同的轮廓。 “你怎么在这睡着了,不是今夜还要商量奇袭白雪乡的计策吗?” “啊?” 冥非并没有听说过什么计策,青瞳怎么一副自己好像听说了的样子。 “啊什么啊,这不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吗,你是不是把自己睡傻了?” 青瞳用手摸了摸冥非的额头,冥非表示并不抗拒,反倒是很享受这个过程,青瞳布满茧子的手不像其他人那样柔软,待着淡淡的酒香味,自己的心情也似乎平静了不少。 可是自己什么时候说的,难不成是自己睡着时梦游说的? 可听别人说也没有表现那么正常的,况且自己梦游说出的计策都是信口胡说罢了,为何会有人同意这么诡异的事情呢。 “好了,快些走吧。” “等等,你说我提出来的?” 冥非拉住青瞳,自己指了指自己,对方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向自己。 “没错,我起初不是太赞同,不过你很厉害居然说服我了,不过还是安危为先,你若不想去我也不会逼着你去。” 冥非刚睡醒,还没打算给自己一棍子再让自己睡一会的想法,敢情那些话真的是自己说的,可关于办法自己一概不知啊,什么时候说的,自己睡着的时候。 [难道我被鬼附身了?] 冥非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脸,传来的灼痛感让自己确信这不是在做梦。 “青瞳姑娘,我给你们出主意的时候,那时候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异样吗?” 青瞳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你出的主意很棒,这就算是我夸你一句,别太看扁了自己,你还是很聪明的。” [我没问这个,你个蠢丫头!] 冥非脑袋发胀,青瞳根本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还夸自己聪明,自己本来就不傻,这些话顶多只能在心里面讲讲,要是真的这么说了,估计自己又要睡上一觉。 “我是说,当时我什么样?” “什么样,是...” 青瞳想起晚膳之前,自己在下城墙的楼梯上碰到冥非时,似乎对方没有笑,反而是很严肃,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在讨论策略的时候,只是出了个主意便离开了,前前后后和自己说的话不超过半句。 “有些不爱说话,其实我也知道你很累,今晚让你早点睡觉,好好休息一场。” [好家伙,难道真的是神仙显灵了,那我是不是该有点法力...] “咳咳...我要长生不老,我要武功盖世,我要妻妾成群,我要儿孙满堂,我要...” “哎呀!” 青瞳没按好气地锤了对方一拳,对方这是犯了癔症吗,是不是该给他清醒清醒。 “犯什么病了,赶紧跟我走。” 冥非被青瞳生拉硬拽下去,冥非还在喋喋不休地嚷嚷着。 “骗子神仙,我许了这么多,你倒是给我一个啊!” …… 边关的将军府 缘僧,范敬安,韩佑君三人和一众将士都是一筹莫展的模样,他们都在抱臂静静地等待着青瞳把冥非拽过来,直到厚重的门被青瞳一把推开,冥非尴尬地捂着半张脸,勉强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家伙,还没睡啊?” 冥非看着众人严肃的表情,大感事情不妙,自己不会在梦游中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了吧。 “你这脸怎么肿了?” 缘僧看了眼冥非有些鲜红的半张脸,上面还有个微红的巴掌印,明显是被谁给揍了一顿,而且八成是个女人。 “他犯了癔症,我特地给他治治。” 青瞳闭起眼睛说道,其实是冥非一路上和自己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可能是神仙下凡,然后有法力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自己心烦的时候,冥非还特意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让自己给了对方一个清醒。 “治好了吗?” 缘僧性子还算是单纯,韩佑君就不一样了,自己一眼就看出来,冥非一定是做了些蠢事,不然又怎么会遭青瞳的打。 “冥非,皇上他同意了。” 韩佑君故作谨慎地说道,冥非则是大感疑惑什么东西,皇上同意什么了。 “那就好,还有什么事吗?” 冥非只能将计就计,毕竟韩佑君自己也知道底细,看起来并不是犯了什么错,反而是自己梦游出了个好主意,不过这好主意为什么非要等自己回来才实行呢, “我们来这是为了证实一下,冥非将军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 冥非很笃定,可心里却打着小鼓,什么东西,你们谁出来给我解释一下,我梦游时候究竟说了什么。 “眼下只能如此了,这可能是最好的主意了,冥非将军...范敬安在此...感谢冥非将军的大恩大德,来生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范敬安原本身为驻守边关将士统领不会轻易落泪,可此时的他却不顾身上的伤势如何直接跪倒在了冥非面前,一瞬间除去缘僧和韩佑君的将士和将领也一同跪在冥非面前。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冥非措手不及,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个道理冥非不会不懂,他们一个个都是有血性,铁骨铮铮的汉子,居然向自己这个只会装模作样的人下跪,实在是让自己心里很不好受。 “哎...” 青瞳戳了下冥非,冥非侧耳过去。 “你真的...要独身前往白雪乡揪出真火邪教来吗,先不说那些人如何,百姓被他们蛊惑,你有再好的武功都不一样能近得了真火妖女的身。” 冥非心里“咯噔”一声,自己就知道自己这脑子不好使,没想到什么好计策,竟要让自己与那真火邪教同归于尽的想法。 “哈哈哈,小僧倒是没看出来,冥非施主竟有如此魄力,其实你自己提出来地时候,样子没精打采的,小僧还以为你没睡醒呢。” 缘僧手拍打在冥非的后背上,可他哪里知道冥非心里的苦啊,自己不知说什么好,现在箭在弦上,说什么都不好使了, [是啊,我现在都没睡醒呢,谁能告诉我这是一场梦,让我快点醒了吧。] 冥非在想,如果这里没人的话,恐怕自己都要把自己的头皮抓烂了,什么馊主意,自己还有大好青春,不想去白雪乡找死。 “那请容小僧便陪施主同行而去,虽不能有一臂之力,但可以用尽小僧绵薄的力气,可助施主平安归来。” “缘僧...之前是我错怪你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蠢和尚...” “哦,那现在我是什么?” “呵呵,更蠢的和尚!” [开什么玩笑话,你陪我去,你怎么不自己去,我那武功能按倒几个人,说的我好像很强似的,拜托您能不能把出家人的慈悲拿出来看看,就不能拒绝吗?] 令人意外的是,缘僧似乎真被自己这梦语胡说的话打动了,自己一脸帅气的笑容朝向冥非。 “蠢之意可为糊涂,不是脑袋进水,而是表面糊涂、内心清明方为大智若愚是也,想得开,放得下,朝前看,这样才能从琐事的纠纷中超脱出来,在这纷扰的世间求得自身的安宁,施主话里有话着实让小僧佩服。” 冥非冷吸了一口气,敢情这货没听出来还特地说了一番大道理。 [我是在骂你呢,蠢货和尚!] (本章完) 第22章 青瞳无奈献良策,皇上真意伤人心 第22章 青瞳无奈献良策,皇上真意伤人心 “那也好,冥非将军一人前去,如今有缘僧小师父在侧帮把手,事情会顺利很多。” 范敬安身为驻守边关的将领,自然是不能以身犯险,而韩佑君和青瞳一人身负重伤和是女子之身,恐怕在场的所有人中最合适的便是冥非和缘僧。 可韩佑君看着身下的白雪乡地图,眉头不展地说道:“白雪乡后便是矿洞,此处应该是真火邪教藏身之处,炮火非但不能轰击那里,反而会打草惊蛇。” [冥非根本不是武功,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冥非,你可知娄语魅有着不虚我和那个臭和尚的武功,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讲道理,韩佑君并不想冥非去,因为现在的冥非并不是以前的那个人,眼前的只不过是个长得和他神似的一个人罢了,娄语魅能成为真火邪教的圣女靠的可不仅仅是妩媚的样子,她的毒香听说稍不留神,即便是顶尖高手都会着了她的道。 能制出迷惑心智的迷药,想必也不会是个善人。 范敬安点了点头,自己双手抚在桌面上昏黄的地图上清楚地记载着,白雪乡身后有一处巨大的矿洞,虽然被天武开采完后一直闲置,没想到却成了真火邪教藏身之所,实在是失算啊。 “明日我和冥非假扮百姓离开边关,途中必定经过白雪乡,倘若有真火教徒出现,我们便将计就计,潜入矿洞,伺机干掉真火教主和真火妖女娄语魅!” 缘僧目光如炬,然而在这件事情上,多处欠缺考虑,范敬安摇了摇头,否定了对方的想法,对方不会真的认为眼前的这个冥非是真冥非吧。 “先不说矿洞内地形如何,虽说冥非将军武功盖世,但在那里面也是高手众多,你二人势单力薄,真火教主功力高深,若他也在那坐镇,再加上那妖女娄语魅善用迷药,若是真的这样,那便很难有取胜的把握。” 范敬安考虑周详,自己虽是没去过白雪乡身后的矿洞,但里面的地形自己断言可以猜测出来,出口虽是只有一个,但里面却四通八达,进去了如果没有地图,必定会迷失在里面。 “矿洞里面空缺,周围全也都是石壁,冥非明日你去的时候,万分注意要带一支火折子,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实在不行便逃回来,真火邪教意为扰乱边关,大部分高手都不在白雪乡,但你也要千万当心啊。” 青瞳小声在冥非身边提醒道,在不远处的范敬安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莫非青瞳姑娘有好主意?” “好主意提不上,但至少比你们在这发呆强,我的办法就是...火攻!” 青瞳说这话的时候,同时也考虑到冥非不会武功这方面,自己也察觉出缘僧在遇见强劲对手之后,宛如变成个武痴一般,任谁都无法将他挪开,眼下这个主意只能交给冥非了。 “可火攻的话...” “可用油!” 范敬安见青瞳才智不输他人,的确用油可将众人葬身于火海当中,够毒也够狠,即使这样也还是不足,自己便接着提问。 “那油又从何处来?” “矿洞内昏暗,必定会有油灯,且周围都是石壁,倘若燃起熊熊大火,真火邪教必定大乱,等他们出来迎接他们的便是这边关大炮!” “他们也可往外跑,不必冲进关内。” “他们知道关内里面的兵力不足,往外跑只会错失良机,等到陛下将兵力调过来时,一切便都成了无用功。” “没有油灯,也可用火把,那便是没油了,还有冥非将军和缘僧小师父如何脱身,真火邪教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范敬安知道此计策算得上良策,可对方忘了冥非和缘僧也深陷其中,若是他们仓促跑出来,迎接他们的大炮可不会长眼睛。 “那就在真火邪教发现火势不可控之前,跑出来不就好了,木头是可以但不耐烧,矿洞内漆黑一片,肯定需要东西长时助明,最好的东西不就是油,有了火折子将它放置在石缝当中,在周围石壁上面涂满了油...” “那油至少也有味道,又如何?” 青瞳咬了咬后槽牙。 [这男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那个叫什么娄语魅的**人,不是最擅长香料吗,制服她,对方随身必定携带着香料,将油遮盖住不就好了,正好她也在那矿洞当中不是吗。” 青瞳白了眼范敬安,范敬安摸了摸自己的头皮,自己似乎并没有招惹到青瞳吧。 “那女的见过我两人。” 冥非想了想娄语魅的样貌,自己给她这么大的打击,恐怕她今夜睡觉都难。 “那就需要我动手了,今夜不早了,赶紧睡觉去吧,还有你两个跟我过来!” 冥非和缘僧被青瞳叫去,范敬安眉头紧锁,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对方几步追上去,口气诚恳地说道。 “对了冥非将军,皇上已经许诺将时辰推迟到三日后的辰初,我等在这边关要地等候二位凯旋归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青瞳把冥非一把拉走,自己似乎很不想看见范敬安,对方一副苦苦逼人的样子,今夜若是自己不出计策的话,恐怕明日对方就等不及要炮轰白雪乡了。 …… 青瞳屋内 “青瞳,你是不是和范敬安有点误会?” 冥非看着青瞳在自己脸上糊了一大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只觉得有些猩味,不过也不算太猩,敷在脸上冰凉,自己只感觉有些不适应。 “我们能有什么误会,只是觉得你也太容易相信别人,范敬安分明就是想要利用你,从这里到皇城路上至少也需要两天的路程,他怎会在今夜就收到皇上的消息呢。” 冥非恍然大悟,自己回头对给他细细描刻脸庞轮廓的青瞳说道。 “你是说他假传圣旨?” “他倒是没有假传圣旨,皇上给他的期限就是三天后辰正,他是没有办法才放出消息说明日卯正开炮,其实他只是想吓出真火邪教徒众罢了,兵不血刃是很好的计策。” 在一旁喝水的缘僧,此时却变得默不作声,自己双眼中的长相柔美的女子,竟然可以顷刻之间看穿范敬安的想法,自己也是事后才想到的一二,没想到青瞳竟然已经知道了九成。 “你好聪明啊!” 听着冥非的赞叹,青瞳欣然接受,自己玉手抓住冥非的脸蛋将他的脸摆正朝向面前的铜镜。 “还有呢,就是逼不出真火邪教,他也可以借题发挥,到时候说是自己的诚心真情感动了皇上,特此下令往后延迟两天,借此提高自己军中威望,毕竟这边关城池易守难攻,不如守株待兔的好。” [真聪明,居然只是接触了片刻就把范敬安的心思摸透了,这青瞳到底是何人,不仅能想出火攻的良策,还知晓难测的人心。] 缘僧在一旁听得自己汗颜,刚刚青瞳分析的就连自己也没有想到,范敬安的想法竟然被个十六岁的女孩摸清楚了。 “辰正属于十二时辰的龙时,正好对应了天子的立场,为什么是辰正而不是辰初,更不用多说什么,正代表正气,宣扬天武对真火邪教再好不过了,还有至于龙有吞云吐雾之能,对应了雨水,在边关黄沙地方哪里来的雨水,你猜这雨水代表了什么?” 缘僧双手一抖,面前的女子是何等的怪物,起初卯正自己并未察觉什么,现在听完细想起来,的确,卯正[七点]正对兔,兔表示玉兔,表示明月,也是黑天,预示败落。 而辰正[八点]是龙腾之时,对付妖言惑众的真火邪教,皇上也定要选个吉利日子。 “皇帝不是个傻皇帝,他有这样的用意就是想有人知道,他才是最大的妖言惑众之人,他的话谁敢不听,谁敢不从呢?” 缘僧脸上滑出一道冷汗,这皇帝尚且年幼无知,想不到城府居然这么深。 “雨水...是大炮,想不到龙降下来的不是甘露,而是灾祸。” 冥非表情暗淡起来,自己还真信了范敬安说的话,想不到当今皇上居然... “好了,看看吧!” 青瞳把铜镜摆正,面前的冥非长相磕碜嘴角不停地抽搐,不仅丑陋的样子让人生畏还像极了个臭乞丐,敷在脸上的假面,不仅神似,更是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明天就这样去吧,小乞丐。” 冥非摸着自己的假脸皮,不过站在他身边的青瞳,对方脸上的笑容全失,心事重重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怎么了?” 冥非见对方这个样子便问道。 青瞳摇了摇头,自己心里却在想着。 [为什么要往后压时间,范敬安到底在想什么,为何我看到他总是不舒服。] “没事,只是觉得现在的这个守城的将军范敬安,我总感觉他好像还藏着些事没告诉我,那副正气凛然的背后,不知是何面目。” 缘僧抱着胳膊,自己越听越糊涂,既然范敬安藏着事情,为何没有相告,反而让青瞳说什么算什么,这不是个守城将军如今该做的,毕竟冥非一旦被发现,计策全部落空后,自己的边关就会被攻破,他必定会被皇上发落。 但事到如今他居然很是镇定,这不是一个年轻将军该有的样子。 “你是说他在装样子,其实他有其他想法,即便是你不出主意,他也可全身而退?” “虽说不该是这样,但除了这个,我想不出来第二个,能让他这么镇定的方法。” 青瞳深吸了一口气,自己不是神仙,不可能掐指就能算到,但范敬安今日虽是第一次见面,年纪轻轻便可当上守城的将军,心性如此成熟也不奇怪,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既然今晚答应了他,就只能照着样子办事,但愿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缘僧点点头,这么看起来范敬安确实有些奇怪,应该说太奇怪了,把性命交给第一次见面的人,就算对方有威压一世的冥非在也不会如此豪放。 “那我去提醒韩佑君,让他注意点。” “嗯。” 缘僧出门之后,青瞳转身看到朝着她笑着的冥非,冥非将脸上的假脸摘下来,毕竟带在脸上很不舒服,既然脸型已经固定住,也就不用管那么多了。 “叶海姐和你说什么,我八成能猜到,我能告诉你,女子大多的确都喜爱盖世英雄,我却不同,相反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人。” 冥非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自己默默低下了头,敢情什么事情都没有逃过青瞳的想法啊。 “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凭什么...只是为了些虚名把命都搭上,根本不在乎儿女的感受的人,他们只会被小人算计,因为小人善妒,明明没本事凭什么要指责,凭什么要嫁祸于人,凭什么不敢不去沙场拼死却敢在背后捅刀,凭什么要...陷害我们青家,我们青家是傻,是傻在挡住别人的路..” 青瞳语气有些哽咽,自己要紧牙关,牙齿发出可以听到的响声,冥非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孩,那个小人恐怕就是她一直想要杀死的冥非,原本对方想要结果来到孤寞城的冥非,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自己这个替身。 [她...一定很难受吧,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杀心,每天算计着没有将来的事情。]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23章 一人双面,要问那一面为真,皆为真,也皆为假 第23章 一人双面,要问那一面为真,皆为真,也皆为假 冥非陪青瞳到了深夜,对方是很痛苦,但却没有掉一颗眼泪,听她的意思是:小时候眼泪已经流光了,现在都流到心里去了。 清晨还埋在白雾当中的边关城池,冥非两人整装待发,范敬安特地调过来不少出城的百姓,将二人安插在最不起眼的位置。 “开城门!” 厚重的正门被推开,身穿破衣破裤的冥非与缘僧藏在出去的百姓当中,城外摆在二人面前的地面上全都是死人的尸体,部分尸体还存有恶臭以至于这样,双方依旧是不死不休吗。 “关城门!” 相似却不同的话从冥非的头顶传到冥非的耳朵里,人进人出不足一炷香的功夫,双方交战不斩来使,看起来真火邪教也算是有点人情味吧。 “放箭!” 就在冥非感慨的时候,铺面而来的便是真火邪教放出的箭雨,缘僧见状自己起手打昏了面前的男子,只是眨眼睛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就被射成了刺猬。 “你是个出家人吗,出家人不是该以慈悲为怀吗,你看看你这样子像个出家人吗?” “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佛已经在超度他了,对方的箭雨马上就到。” 我靠,硬核超度吗? 冥非没等反应过来就被缘僧一脚踢到一旁,自己只能狼狈地躲在一处,还好自己找了个好位置,这附近有不少炮火炸出的空洞,正好在自己面前就有处坑洞,随即自己便滚落到坑洞里面躲了起来了。 [运气真好。] [真火邪教...当真可恶!] 缘僧扔下已经没有生气的男子,自己躲进冥非的坑洞里面,不少出来的男女老少在刚刚那一刻死伤了不少,真火邪教这么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就在缘僧还在暗地里辱骂真火邪教时,一道极富有魅惑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此时的缘僧头戴黑发,皮肤布满黄斑,冥非则是脸上全都是浓泡,身后的红发也被青瞳涂黑,两人这让身边人都看不出来的伪装,便是都出自青瞳之手。 [娄语魅不去攻城,她到这来做什么,难不成她发现什么了?] 冥非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自己的假面皮没有掉,身后的红发也被青瞳染成了黑色,看上去也是极为普通,可是谁知娄语魅到两人面前,一手提起提起一个扔到了不远处的马车上。 “砰!” 冥非和缘僧的头撞在了一块,冥非捂着自己的脑袋,缘僧的头是真的硬,难不成这和尚还练过铁头功不成? “接住了!” 不远处传来娄语魅的声音,两人高高看向天空朝他们飞过来的三个人,算上自己身边昏死的两个人,勉强凑齐了七个人。 “走了!” 娄语魅玉足带起一阵微风,缘僧眼睛都快看出来了,娄语魅的身法看上去用的极为娴熟,能在箭雨当中来去自由,恐怕若是自己都很难做到。 这就是女人的优势吗? 不等缘僧多看对方两眼,对方就立刻抓起马车前面的缰绳,自己原本细嫩白皙的手臂上青筋突然暴起。 “坐好...” 娄语魅以自己飞快的身影快速离开了边关城池附近,站在城楼上的范敬安看向载有缘僧和冥非的马车远远的跑去,嘴角立刻就勾起了道笑容。 [娄语魅明年的今天,你会后悔你这么心慈手软的!] …… 马车疯狂地在路上躲避着飞下来的箭雨,娄语魅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从绷带里面渗出的血已经染红了缰绳,直到娄语魅跑出大炮可以射到的极限距离之外后,才缓缓停下。 “圣女大人!” 不少藏身在此处的百姓见娄语魅来到之后,都纷纷现身出来,手上带着吃食和水,以及一些少量的金疮药。 “先不用管我,先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活着,不少人都受了重伤,抓紧时间给他们治伤,赶快不然又要死人了。” 冥非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缘僧也是如此,自己身边的男女都伤势极重,在路上就有两个伤势过重已经没有救的必要了,现在的其他三个人也是伤痕累累,再加上惊吓,确实很危险。 娄语魅气喘吁吁地扶着马车坐下,有位村民递过来一碗水,娄语魅痛快地喝了下去,丝毫没有介意碗中的泥沙,等喝完水后,自己再去检查了自己双手的伤势,还好自己绷带里面藏着厚厚的棉絮,也只是有些破皮和血迹,不过若长此娄语魅如花似玉的手恐怕在那时候就会烂掉。 “你...你没事吧?” 冥非故意压着嗓子说话,娄语魅看了眼上满是脓疮的冥非,明亮的眼睛多了忧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冥非忽然觉得对方是不是发现自己了,吓得急忙用衣袖挡住了那张脸,谁知就在此时娄语魅轻轻地抓过冥非的手,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说道。 “没事的,我刚刚是在想,你长得很...长得像我一个朋友,走神了。” [她果然是有所发现了,我梦游的时候真是出了个馊主意啊!] 冥非放下遮挡脸的手,自己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样只会使自己变得更加令人怀疑。 [想不到他居然遭此横祸,真可怜...] 娄语魅并没有发现冥非的身份,只是因为冥非这幅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满脸的脓疮,长相也是极其丑陋,普通人都不敢靠近他,自己身为普渡众生的真火神教圣女,当然要以身作则了。 “我听他们叫你圣女,那你应该是个很尊贵的人吧?” 缘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身边的冥非则是暗惊,自己没想到平日里打打杀杀的缘僧,还会演戏? “你觉得尊贵之人,会在虎口之处帮你们脱险,他们叫我圣女也是为了感激我救他们的恩情,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意思。” 缘僧点了点头,见娄语魅起身不断远去的身影,自己拍了下身边的冥非。 “等一会啊,我去偷油,火折子给我,你给我看好她,想办法弄到些香料,子时我会去找你的。” 冥非还在考虑,毕竟娄语魅至少也是个高手,自己的武功时灵时不灵的,万一被对方发现,自己连跑的能力都没有。 “我说不如这样...” 冥非还未把自己的想法说给缘僧听,自己就听见缘僧,在大声地叫住了不远处的娄语魅。 “蠢和尚你别...” “圣女大人,请留步!” 娄语魅转过头来便看见缘僧把冥非背过来,冥非现在没有武功根本就拼不过缘僧的力气,直接把被对方生拉硬拽过来了。 “请问还有何事?” 娄语魅待人诚恳让人感觉,面前的她和之前在城墙上与范敬安交战妩媚的她,完全不是一人,可是却长着同一张脸,难不成眼前的这个样子才是她本来面目? “我这兄弟想要圣女大人请个差事,想要报答圣女大人的救命之恩,还请圣女行个方便。” 娄语魅看着面带冷汗的冥非,看起来对方十分可怜,可自己能做些什么呢,真火神教什么样子自己清楚,即便是有教主支撑,也抵不过天武国的高手,冥非跟着自己迟早有天会出事的。 “对不起,我不能收你,这里是我仅剩的些许碎银子,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到了安全的地方,便去找个大夫好好治病,谋个差事...快去休息吧。” 冥非看出娄语魅的为难,对方此时是十分真诚地在说这件事情,奈何天不遂人愿,对方的迷香,自己是一定要拿到的,真火邪教必定覆灭,而且算上昨天已经只有两天了两天后会实施大炮,到时可没人替那些百姓挡火炮啊。 “圣女大人,其实小人刚刚见到圣女大人的身影,就注定小人此生为圣女大人而活,我知道我配不上圣女,但求圣女大人收留小人吧,就算是做个下人...小人都愿意啊!” 冥非双膝跪地,鼻涕眼泪一起出,这种场景让站在一旁的缘僧瞠目咋舌,自己挠了挠自己带着假发的头皮。 [这也太会演了吧,冥非咱不至于吧...] 其实凭缘僧的本事,偷到点迷香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但没想到冥非搞出这么大的动作,就连旁边的那些邪教徒都惊扰到了。 “你当真...就算是刀山火海?” 娄语魅似乎被刚刚冥非的话所触动了,天生魅惑的脸颊上全都是惊讶,冥非低着头根本没看娄语魅的脸色,只是对娄语魅磕了三个响头说道。 “我愿伺候圣女,刀山陪你过,火海陪你闯,所以求圣女收留小人吧!” 娄语魅哼笑一声,这种人自己见多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什么誓言都会在灾难面前烧的毛都不剩,冥非现在跟着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武功高,地位高,等到真火邪教被天武国清除的那一日,这种人也会随之倒戈相向。 “真火神教不养闲人,你到了这里便进矿洞里面,和那些村民一起开采石料吧。” 娄语魅甩了下身后的秀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冥非再看到身边缘僧的那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更加有些担忧,自己这办法到底行不行。 …… “叮,叮,叮...” 许多铁器发出的声音在矿洞深处不断地传来,冥非扛着锄头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敲打着矿石,这座矿洞明显已经不剩多少石料,真火邪教拿这些烂石料来,到底想干什么。 “哎哎,我听不少兄弟都说了,你让圣女大人把你留下干嘛,为何不走啊?” 冥非身边瘦脱相的村民,自己走到冥非身边,小声地在面前身边说道。 “也是,你走去哪啊,这四周都是黄沙,除了这里,恐怕能收留你的只有天武国了。” [我靠,你又懂了?] 冥非没有打理对方,而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矿洞出口只有一个,可把守出口的真火邪教徒只有两人,那其他人呢,全部的邪教徒难道没有全部在这白雪乡内。 “圣女大人是不是美极了,我倒是觉得她要是能成为我的内人,我这辈子都不愁了。” 冥非宛如看个智障一样,看着做着白日大梦的村民,脑子有用,我也希望你能有一个。 “不过说笑归说笑,这真火神教教主肆意挑拨天武国与尘羽国的关系,我们这些人大概他是不想管了。” 村民突然觉得有些遗憾,堂堂教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算自己进了真火神教也只是一味地做事,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 “什么尘羽国?” 冥非想起之前,真火邪教是想肆意挑拨邻国与天武国的关系,若是普通国也就罢了,毕竟天武国也算是众多国中最强之国,可是奈何是尘羽国,对方有着十三座城池,人丁兴旺,将士军师良多,这要是打起来必定生灵涂炭。 “你初来乍到不懂,尘羽国那可是仅次于天武国的地方,而且那里的人都好战,我还听说,尘羽国伺机找机会,想要潜入天武国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呢!” “你为何知道这么多?” 那村民挠了挠头,自己腆着脸笑道。 “我这不是特意谋了份差事吗,晚膳都是我给圣女去送的,你是不知道圣女屋里面,那叫一个香啊!” 冥非觉得对方该去找找镜子好好照一下,自己现在的脸绝对是十分的猥琐至极。 “我说大哥...行行好帮个忙吧。” 冥非从自己的腰间取下几颗碎银子,这还是娄语魅之前给自己的,这也算是借花献佛吧。 “你想给圣女送晚膳?” 那村民很精明,自己早就知道冥非要来这么一套,总算弄出点油水出来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看看你的那鬼样子,我要是个女的,就算是死都不会喜欢你这恶心东西!] 村民心里妈卖批,表面笑呵呵,自己掂量着那几颗碎银子,苍蝇再小也是肉啊,况且自己也算是好几日都没有看到银子了。 可谁知在城中的青瞳却不断地打着喷嚏,心中想道:谁骂我了? “就今晚,你跟我来,兄弟我肯定会让你和圣女见上一面的,至于缘深缘浅就看你这张嘴了。” 瘦皮猴般的村民露出奸邪般的笑容,自己上次说的天花乱坠都没把娄语魅哄开心了,冥非能?能我把这铁锹吃下去! “全仰仗大哥了!”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24章 天武神榜,何为其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第24章 天武神榜,何为其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是夜,冥非跟在那村民背后,悄悄地走近一家燃烧着油灯的屋门前。 屋门前站着几名身穿红衣的真火邪教徒,每人各配一把长刀一看就是武功了得,冥非现在真心希望缘僧就在自己身边,凭他的武艺,三下五除二就能干掉着两人。 “兄弟,接下来这可都要靠你自己了!” 村民拿着冥非的碎银子,想着可以买几忽好酒喝就很开心,冥非看着盘子中的一碗白粥和几只萝卜地瓜,堂堂真火神教圣女想不到吃的如此寒酸。 冥非端起盘子走向房子,看守的邪教徒看见冥非慢慢走过来,立刻提起了警惕心,毕竟冥非和之前送饭的人长相不一样。 “什么人!” 冥非站住身子,自己身后冷汗已经冒出来了,自己压低嗓音说道。 “我是送饭的。” 冥非故意低下了头,这是夜里,守卫的二人也看不太清,最好可以蒙混过去。 “怎么没见过你...” 冥非犀利的眼睛看见面前的二人已经亮出了兵器,想不到娄语魅还有这么忠心的手下,自己咽了口口水继续稳住心态说道。 “我新来的,之前送饭的那个兄弟,他肚子疼去茅房了,我是临时过来充数的。” 冥非仰起脸来说道,二人见冥非语气真诚,便收起了兵器,冥非脸上全都是浓泡,想来这么恶心的人断不是刺客。 冥非推开门走了进去,出乎自己意料,里面并没有什么香气,反而是满屋的墨香味娄语魅正在奋笔疾书不知写些什么,冥非蹑手蹑脚走向对方,正在写字的娄语魅发现有了点动静,自己立刻从腰间取下一手粉末。 “何人?” “圣女大人,您看都这么晚了,圣女大人是真不怕自己身子出问题啊,可就算是圣女也不能这么忧国忧民吧。” 冥非见娄语魅慌忙收起书信的样子,断定对方在写不一般的东西,而娄语魅一见是冥非特意送晚膳,心生猜疑,给自己送晚膳的村民呢,怎么没见到,难不成... “原来是你啊,怎么是轮到你送饭呢,这个时候大伙不是应该都睡着了吗?” 娄语魅在桌子底下藏着的匕首发着寒光,若真的冥非是前来刺杀自己的刺客,大可不必费心,自己写的书信可是给教主的,万一让人知道教主的真正身份,真火神教的气运也就真的要走到头了。 “我用些碎银子和他换了一份差事。” [那是我的钱,该死的...] 娄语魅压住怒气,虽然自己猜到给自己送菜的村民不是什么好鸟,居然为了这点小钱就将自己卖了,看起来以后需要换人来送饭。 冥非在自己面前把饭菜放到身边的桌子上,娄语魅继续问道:“我虽然早就看出他生性爱财好色,可却也没想到如此恶劣。” “其实他也算好的,我在想圣女大人为何白天要救我和我那位朋友,若不是救我和他,有可能你们今日就能破了边关。” “哦,你居然知道这么多。” 娄语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冥非的手腕,冥非的手腕白洁如玉,而面部却恐怖至极,此人白天自己看不出来,想不到细细看去,竟然也是易容高手。 “为何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要知道我给你的那些碎银子,应该够你生活一阵子的,做这种傻事,赔上那些钱,真的只是为了见我?” “之前说过吧,小的愿意为圣女鞍前马后,其实要我说圣女何必屈身在这种弹丸之地,天武国如今兵强马壮,区区铲除真火神教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冥非见到娄语魅靠近自己身边,自己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自己不知道是哪里露馅了,现在的娄语魅已经和之前在城外舍生冒死救自己的娄语魅判若两人了。 “你还真挺会为我着想的,你喜欢我?” 娄语魅抛出一句话,冥非知道娄语魅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这个人有着和范敬安不相上下的武功,要自己硬碰硬恐怕要吃亏的,眼下只能暂时顺着对方的意思来。 “圣女大人生的这么美,只要是个男人都会留意三分,只是小人长相吓人,无福和圣女大人诉说情愫,只求留在圣女身边,便是别无所求。” 娄语魅脚步忽然停下了,自己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自己咬了咬嘴唇说道。 “你是天武国派过来的说客吧,像你这种不怕死的说客,我还是第一次见。” 冥非心里颤抖了一下,自己果然是被对方发现了,果然只靠一张假面,太难,而且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 “圣女...我...” “我不知道你面具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如果你想说服我的话,我劝你不要浪费口舌了,我是真火神教圣女,不会降于天武国的威压的,就算只剩我一人,我也会这么说。” 冥非攥紧拳头,对方这是在说什么,这么好的年纪,谈些生死阔论实在是有些早,难道她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吗,那可是三门大炮,只要不足半个时辰的炮击,整个白雪乡便成了一片火海。 “圣女不...姑娘,你是否也有过爹娘,还有姊妹兄弟,你忍心他们陪你一起去死吗” “倘若真的这样,我会先抢在他们之前死去,天武国的使者,今晚你不要说了,我也知道你是个好人,心地善良也可得永生,是我真火神教的圣训,我谢谢你,请回吧。” 冥非攥的拳头越来越紧了,他上前抓住娄语魅的手,出乎意料的的速度让娄语魅根本来不及反应,在此刻自己才明白,自己在面前的男人面前根本不如一粒沙子威胁大。 “为什么执意要为真火邪教卖命,真火邪教是邪魔败类,他们能给你什么?” “给的是家...这样算吗!” 娄语魅奋力挣扎,冥非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不能松开半分。 “家...你可知为了你所谓的家,毁了多少人,多少人在边关的城内发抖,多少人不顾一切地逃命,真火邪教不是...神教,那圣女大人你说啊,这该被叫神教吗,说啊!” “砰!” 娄语魅被冥非摁在墙上,自己妖娆的身姿全部暴露在冥非面前,要是面前的人不是冥非,而是送饭的那个村民,此情此景该是如何呢。 [他武功...力气居然这么大!] “实话告诉你吧,教主的大军五日后便会到达边关,到时我们突破边关,占领边城与尘羽国里应外合,攻入皇城内...” “不会有大军了...” 冥非的口吻突然变得十分冰凉,就算带着面具,娄语魅都可以感觉到藏在面具后面的那个人简直就是头猛兽,这种感觉,简直下一刻就会把自己撕碎一样。 “你在...说什么?” “两日后也就是后天辰时,皇上的大炮就会将白雪乡夷为平地,百姓们都逃不了。” 娄语魅呆住了,自己无神的眼睛看向冥非,咬着被吓得毫无血色的嘴唇说道。 “不可能的...两日...” “你们的教主大人,从一开始就将你们当做弃子,依我看他只不过是想拿你们牵制分下皇上的神,好做他自己的事。” “皇上之所以没有立即下令放炮,就是在乎着白雪乡里的百姓,你们口口声声为了百姓,到头来却拿百姓当挡箭牌,你们已然就是邪教败类!” 娄语魅拼尽了全力,豆大的汗珠从自己的额头闪过,自己终于是把冥非的手臂挣脱开来,再看冥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转而又将自己摁在墙上,而这次是双手。 “我不许你污蔑真火神教...” [他到底何人,天武神榜里真正为皇帝卖命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而且里面全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应该没有他才对吧!] “那可以,那我们来赌一下...” 娄语魅此时脸颊绯红,冥非的嘴唇离自己粉嫩的嘴唇只有毫厘之间,样子更是百般暧昧,自己感觉到了对方轻微的呼吸。 “赌到底是你们的兵马快,还是城墙上的大炮快,我赌赢了带着你的人离开,你若是赢了,我为你所用打开城门恭迎真火神教。” 娄语魅此时被冥非的动作压得自己连呼吸都很苦难,直到冥非松开了娄语魅的双手才见到娄语魅娇躯发颤,气息不稳,脸色潮红。 “我有个条件...答应了,我就和你赌!” “什么条件?” 娄语魅平息了自己的心情,自己看着面前长相恶劣的男子笑道。 “你发誓告诉我,不许有任何假话,不然你就绝子绝孙。” [好狠...] “好。” “冥非是否还在城中?” 冥非不知对方如此忌惮自己作何,难道长得和自己一样的人,连这些邪教徒都奉为恶鬼了吗。 “不在,若是我说谎绝子绝孙!” 冥非此时确实不在城中,娄语魅彻底松了口气,毕竟要是让她知道,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冥非的话,恐怕自己早就吓昏过去了。 “为何如此害怕冥非?” 冥非蹲在娄语魅身边,自己轻轻地拍打着娄语魅的后背,对方不愧是天生的媚骨,就连喘息声都让人心里酥麻,这要是放到其他城池里面,最起码也是最负盛名的女子,只可惜这样的女子却为邪教卖命。 “你不怕?” 娄语魅像是很奇怪的看向冥非,看到对方古镜般的眼神,自己又把头扭了回去,随即又说道。 “天武神榜,天武国是当今世上最强之国,别的国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他经史官记载,得出天武神榜,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天武神榜上记载着从建朝以来,各路武官文官的武艺生平。” “那冥非在天武神榜上的排名是?” 当娄语魅说出第二的时候,冥非震惊了,自己就算不清楚天武国的实力,自己也很清楚在所有人中位列第二,已经足以傲视群雄了,原来如此,自己一直扮演这么强的人物啊。 “那第一是...” “天武国前任皇帝,天甘远!” [天甘远...] 娄语魅说完这三字后,这三个字像是把利刃刺进冥非的心窝,只是这次自己没有什么头痛欲裂的感觉,取而代之的确实心境不由地发寒。 “不过前任皇帝死了,现如今的确冥非就是天武国最强之人,而且也极有可能是天下第一人,你说有他坐镇的城池,我就算豁出命,又怎能占得分毫便宜。” 冥非点了点头,自己将饭菜送到娄语魅的面前,自己挺起胸膛, “既然要打赌的话,那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我也可以偷懒不干活。” “真奇怪...我这可没什么好的,为什么执意留在这里,先说好,我知道你的身份,只要我下令。” 冥非弯脸笑道:“我赌你不会的,因为我是你唯一的退路。” (本章完) 第25章 夜半随风影月下改决意 第25章 夜半随风影月下改决意 “我去,亲娘啊...吓死我了,再待下去恐怕我就该露馅了,不过幸好她没看出来,多亏了我自己机智。” 冥非出门之后,自己尽快离开身后的屋子,来到一暗处看了眼四周无人,自己躲在暗处大口大口地喘气。 后背被汗水湿透,自己庆幸今夜的表现还好没有掉链子,只是若按平常的套路来看自己是赢定,谁能来到娄语魅最后只是给他一个半信半疑的回答。 自己也清楚再待下去,假冥非的身份就有暴露的危险。 “呜...” 一阵掺杂着血腥味的寒风吹过,冥非打了个哆嗦,自己在草垛旁听到了些细微的声音,那好像是人的声音,还有微弱的呼吸声,冥非心中不禁紧了起来,不会是自己刚刚说的话被旁人听到了吧。 带着怀疑的想法,冥非蹑手蹑脚地靠近草垛,等到自己扒开干草堆之后,瞳孔看到面前的场景,瞬间缩小,在面前足足有十几个身穿红衣的真火邪教徒都被一人一剑将其斩杀。 “为何前来扰乱边关?” 冥非在风中闻到一股奇香,不禁将目光锁定到了离自己十步以内的白衣女子身上,这位女子武功看上去很高,那些邪教徒们都不是对手,而且听她说话的方式,好像也是天武国人。 [那纹样...不会是皇室子弟吧?] 冥非眯起眼睛,女子若是武功高超也还在自己接受范围内,唯独是对方身上穿着的白色凤痕的长衣,让自己不能出来相认,能够穿得起风痕的纹样,估计身份不低。 还有对方腰间的金色长剑更是价值不菲,但如此精致的一把长剑,唯独迟迟没有出鞘的意思,斩杀邪教徒用的剑,也只是女子手上从邪教徒手中抢来的一把破剑罢了。 可是,有哪个皇室子弟敢来这边关,独自潜入白雪乡刺杀真火邪教徒呢,放着富贵日子不享,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究竟是谁。 [可惜我不认识皇室的人,不然也能攀上一层关系。] 冥非见对方薄纱遮住面庞,即便是在遮住的面纱下,依稀可见对方也会是名极其美貌的女子。 [这世道怎么了,长得好看的女子怎么都武功这么高,为什么我见到的女人,都比我能打,除了惠松姑娘。] “唉...我的命好苦啊~” 冥非下意识地叹了声气,蒙面女子听力极高,立刻就发现藏在干草堆里面的冥非。 “什么人在那说话!” 蒙面女子声音宛如天籁一般动弹,只是随着声音的质问,藏在干草堆下的冥非依旧不打算出来,既然对方也是天武国人,就应该认识自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有些降低身份。 “嗖!” 冥非大惊,蒙面女子竟然手持长剑攻了过来,长剑极其锋利,所到之处均被剑上面所带有的剑气一分为二,可见女子武功之高,只怕不会是在娄语魅之下。 “砰!” 缘僧及时赶到,对方身影快如疾风,缘僧的手上的速度也不慢,长剑到达冥非脸面之前缘僧就将其拍断,女子见到自己的长剑被断立即后撤好几步,隔着薄纱的俏脸摆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缘僧的武功冥非也是知道的。 只是吓倒在地上的冥非,的确没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天武国寺的掌法,好生厉害!” 缘僧看着那断裂在一旁的剑刃,心中若有所地思想了一番。 “咱们都是天武国人何必自相残杀,姑娘你腰间的可是皇城宫内皇子公主的佩剑,那想必姑娘也一定是位高权重吧。” [公主!] 冥非听到关键字眼,自己立刻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跑到在缘僧背后说道。 “你是说她,她是公主?” 缘僧点了点头,冥非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为老练,不是说公主皇子都是深宫家雀,怎么也有这么能打的,莫不是自己看的书中有所差错。 “你腰间的是宫中教坊司的剑,样子虽然雕刻精美但说到底,剑身太薄而且很容易折断,因为在意别人会想出你在宫中的身份所以一直带在身上不能丢弃,可这大大也说明了你的身份,这反而更让我好奇,长公主你殿下仅靠这两把破剑诛杀数名邪教徒,武艺比有些将领都要高啊。” 女子将手上的长剑扔下,自己从腰间拔出一把金剑柄的长剑,剑柄上镶刻着不计其数的宝石,随随便便弄下一颗,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长剑锋利程度与之前那把剑,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那把剑居然没有折断的迹象,居然不是教坊司的剑,可剑鞘却很像,剑身的材料却比精钢还要精良,华而不实的装饰...这位的身份...不好办了呀...] “众多长公主内,大概就存有一位有如此高的武功,不知可否是小僧心里想的那位。” 冥非看着面前轻纱蒙面的女子,对方身穿凤纹白衣,也该定是皇室中人,只是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刚刚也定是惊扰了到了娄语魅,在这附近里有不少百姓蛊惑,若是掀起大乱可不太妙。 “看你身手也定是我天武国寺之人,既然是我国寺,又为何会在这里,还有他是谁,为何武功路数我居然一概不知。” [呵...就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我什么武功都不会,你当然不知道了。] 冥非躲在缘僧背后,刚刚的那一剑连自己的汗毛都露出来了,偏偏这个时候自己的武功不灵光,当真无语。 “他就是曾经你最钦佩之人,只可惜如今的他却只能躲在面具之下过日子,你的哥哥真的好手段,居然也会使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将他发配到孤寞城。” “你是...冥非?” 女子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自己立刻加快步伐走向冥非,谁知道冥非看到如此绝世美人走向自己时竟立刻跑开,伸直手指躲在缘僧背后指着女子说道。 “你离我远点,就在那说,我听得见。” 缘僧掩面微笑,面前这位长公主可谓是才貌无双,天武国上下无人敢出其右,实属天武国之瑰宝,坊间传闻长公主对自己的皇叔有别样感情,目前看来,的确为真。 “看起来,冥非将军似乎不想看见长公主你啊,更何况刚刚长公主的英姿让我等看见若让皇上知道,该治你私自逃出皇宫之罪。” 缘僧习惯性地双手合十,面容也开始变得慈悲起来,女子收回宝剑,自己抱拳低下身子说道:“既然是皇叔,那方才还请恕我失礼,不知皇叔与天武国寺小师父出现在此,到底有何贵干?” “那你出现在这又干...” 冥非一楞,自己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音,有人朝这边来了,十步,五步...一步,来了。 “嘿呀呀,今夜可真是不眠之夜,臣妾这里怎么来了这么多的贵客啊。” 冥非听着狐媚声音,眼前能让男人沉寂醉梦的女人出现了,冥非脸色稍稍平稳了些,立刻松了口气,若是别人当真不好,若是娄语魅倒是轻松许多。 “原来是你这**人,你敢勾引我皇叔,怪不得我在我皇叔身上闻到一股子骚味!” [喂喂,你这是狗鼻子吗?] 冥非心里吐槽说道,自己又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感觉是自己的错一样。 娄语魅听见女子叫自己骚,自己脸色一黑而且是极黑,从来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说自己的坏话,这女子三番两次在自己这里捣乱,杀了自己不少人,今日还敢出口诽谤自己,当真自己不敢杀她吗。 “看起来姑娘看臣妾不顺眼,正好臣妾也看不惯姑娘的作为,今夜算是臣妾对姑娘你忍无可忍了。” 娄语魅从开始就带了一百人,教主的命令便是骚扰边关,自己也只能服从命令,连日骚扰边关城池,当然只是骚扰,后面因为眼前女子的出现,让自己带的一百多人到现在的数十人,真当自己带的人是木头吗,可以随便砍的? “你赶快快给我闭嘴。” [姑奶奶我求求你别说了,娄语魅一旦反悔带着百姓杀入城内,仅凭范敬安那几个人是万万挡不住的。] 冥非样子十分为难,自己好不容易才在软硬皆施的情况下逼娄语魅同意,女子如此莽撞行事只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我...柔儿知错了!” [好乖,是错觉吗?] 冥非有些诧异,怎么自己说句话,蒙面女子的气势就荡然无存了。 而娄语魅则是吃惊地看向冥非,冥非居然能让眼前目空一切的女子道歉,那他的身份莫不是还在女子之上。 虽然自己猜到女子身份一二,但从眼前看来冥非的话可信度提高了不少,毕竟地位卑微之人说的话,不足为信。 [看起来这个傲慢无礼的长公主,唯独对冥非谦卑有加,先皇的子女中一半的人是冥非看着长大的,想必这位长公主也在其中,这实在是有趣,真是有趣。] 缘僧的笑脸还未停留半刻,四人就被不远处的惨叫声所惊扰,娄语魅思索不足一会便朝着惨叫声的方向跑去,别人不知道,自己可知道,那个方向是百姓居住的白雪乡。 “传令下去,无论任何人格杀勿论!” 面前十几人身穿黑衣,脚下净是些村民的尸体,长刀上面沾满的村民的鲜血,娄语魅匆匆赶到到这里的时候,这里的村民和自己带着的兵力人数早已十不存九了。 “你们是谁,为的何故在此残杀我真火神教信徒,还有为何要杀无辜百姓。” 带头的黑衣人看到娄语魅几人,眼神中透露着杀意,自己举起沾染着不少村民鲜血的长刀笑道。 “明日便有消息在城中传出,真火邪教肆意滥杀我天武国百姓,此举卑劣,命我等将真火邪教全部解决干净。” “卑劣无耻!” 那唤名柔儿的女子,拔出手中的长剑,眨眼间便砍下了一名黑衣人的项上人头。 娄语魅见到此时此景,女子竟然比自己都要愤怒,看起来也是个性情中人,自己稍稍对女子有点点改观,不过眼前的黑衣人给自己的感觉反而很不好,武功平平但杀人的阴招百出,只怕是要胜过对方难以。 “你有些武功底子,不过还是不够看,怎么你想行侠仗义不成,只可惜你站错边了。” 黑衣人冲了过去,握紧手中的长刀刚举起来,女子便一剑刺去,途中没有任何犹豫只可惜黑衣人速度更快,徒手抢过女子的长剑,手上的长刀直直地朝着女子的头上劈下去。 “躺下!” 女子听到缘僧的声音立刻反应过来,缘僧手上运起内力,接下了对方的长刀,并以力还之,黑衣人退后几步,眼神开始警惕起面前的黑发男子(其实是个和尚)。 “姑娘臣妾有个提议,当前不如你我连手吧,等今晚过去后,暂行商议如何?” 娄语魅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子,女子看了眼不远处直直站着的冥非,心中想到:不可再让皇叔对我失望了。 “求之不得!” 两女一男冲向面前的数个黑衣人,刚刚直直站着的冥非,此时已经躲到一旁的草堆旁,看着这场自己无法插手的战斗。 “呲!” 在冥非眼中的众人,黑衣人众与两女一男打得不可开交,更加令自己惊讶的是为首的黑衣人竟和娄语魅与那唤名柔儿的女子打成平手。 这时候就应该藏好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当然是指自己了。 “啊!” 缘僧一脚踢飞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正好滚落到冥非面前,冥非双眼看着对方的侧颈处,除了黑衣黑布蒙面之外,他们手上拿着的兵器,上面刻着字。 “乘雨府?” [乘雨府是何地...] “应阳城上乘雨府,而今奈何空寡人。” 冥非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似乎不久之前刚刚听过,冥非想起来,这声音不是... “嗨,我跟着你很久了,看情况,哎呀...这次真的是不好办,居然会牵连到应阳城,看起来似乎想要混上一次战功,风乘雨那人倒是想法颇多啊。” 冥非记起来了,面前消瘦的黑衣人,手上的精钢长刀自己再熟悉不过了,是当时重伤韩佑君的乙等刺客。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26章 波起应阳城,天子长公主 第26章 波起应阳城,天子长公主 “我想你,应该不是冥非吧!” 刺客的话让冥非感觉到了汗毛直立,对方是从什么时候跟着自己的,自己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那自己的计策对方是不是也听说了,还有自己的身份的事情。 “你会放我们一马的对不对?” 冥非暗地里深吸了一口气,毕竟对方还没有动手杀人,至少还有商量的余地。 “我当然会放你一马,不过眼下还是想请你替我保密,公公有令让我保护青瞳姑娘。” 刺客的话让冥非更加不解,照理来说青瞳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韩城就算管天管地也总管不了皇后的人吧,更何况了,青瞳武功也不算低,她还没有弱小到请个刺客保护吧。 “我在城中潜伏之时,偶然听见你有此想法,所以想特意过来问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冥非是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所以你到底是谁?” 出乎意料的乙等刺客,此刻的他却抛弃了自己以往的冰冷口吻,他非常好奇想要知道,一向自视甚高的冥非,为何要委曲求全地呆在这个地方。 难不成真的是为了这里百余号的百姓,自己没有见过冥非本人,但愿意这么做的,那人一定不会是冥非,因为冥非从来都只是为自己不择手段。 所以眼前的冥非让自己思考,会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呢。 “冥非啊,还能是谁?” 冥非假意低下头,实际上自己却望向身后的众人,恐怕这时候对面几个顾不上自己这边,而且就算是来了,他们都未必能胜得了这个刺客。 “我要实话,既然你不是冥非,那对我并无价值,对公公来说顶着一张冥非的脸,无疑是对他耐心的挑战,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我这刀硬。” 刺客长刀横在冥非的脖子上,精钢所制的长刀,并非寻常兵器所能匹敌,冥非轻轻将手搭在刀刃上面,带着面具的冥非,只能从双眼当中突然闪过一道寒芒,刺客下意识地握紧长刀。 “我说过了我就是冥非,你如此狂妄,我已经再三让步,如若你不是过来保护青瞳的人,此时应已经是个死人了。” 黑发男子睁大了双眼,冥非的力气让自己的长刀根本无法动弹,甚至五根手指触摸到的地方,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你...你到底是...” 黑发男子松开长刀,长刀至少也是有几十斤重,冥非竟然只是拿着刀刃就可轻松拿起,男子明白了,冥非没有装,眼前之人就是那个冥非,神鬼皆怕的冥非! “我刚说过了,我就是冥非!” “拜见大人。” 黑发男子立刻双膝跪地,自己给冥非磕了个响头,不光是惧怕,更多是求冥非饶过自己的小命,刚刚冒出的杀气是真的,能握住刀刃的力气也是真的,虽然还有些搞不懂的地方,但已经九成是冥非了。 “你最好回去保护好青瞳,懂吗?” “是!” 黑发男子接过冥非递过来的长刀后瞬间消失在冥非面前,冥非捂住额头,自己脑袋疼得厉害,刚刚似乎又是那种将自己挤出去的感觉,不过还好武功来的及时,只是这越来越激烈恐怕下次,自己就就要真的疼昏过去了。 “这事完了之后,必须要找叶海看看去,不会我脑袋里面长东西了吧,话说风乘雨到底是谁,他为何要插上一脚啊。” 冥非捂着额头,痛觉还未缓解,周围人便全都围了上来,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自己易容的面具应该没有掉下来才对吧,那这些人都攻向自己做什么。 “住...” 缘僧曾私下里面听韩佑君说起过,冥非的武功时灵时不灵,灵的时候如同武神下凡锐不可当,不灵的时候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而且看样子冥非似乎是状况不太好。 正当缘僧就要出手时,一道白色的身影突入重围,手上的长剑在眨眼间便毁去了两人的生命,自己腰间的龙纹玉佩出现在手上周围人一见宛如碰见了瘟神一般,正要女子说什么话的时候,众人立即化作一阵阵黑影便离开了。 “皇叔你没事吧?” 那女子小声温柔地说道,玉手更是轻轻托起着冥非,担忧的目光不断地扫视着冥非上下,可冥非上下并没有受伤,手上的经脉也算是平和,可为何冥非会如此痛苦不堪。 “应阳城...风乘雨!” 冥非咬着牙说道,刚刚还在和娄语魅缠斗的黑衣人,听见冥非说出风乘雨的名讳时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这了。 [此人...不能留!] 黑衣人冲向女子扶着的冥非,不料娄语魅在自己身后给了自己一记迷香,再由缘僧一记重拳砸在对方胸口上。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冥非双手合十,其实刚刚那一拳用尽自己全身力气,而男子只是猛吐出一口血,并未有什么过多的伤害。 “她是天柔长公主,大人我们快撤。” 仅剩的几名黑衣人及时救走了那人,那人看了眼在蒙面女子搀扶下的冥非,断定此人日后会对应阳城大不利。 …… 事情过去四个时辰后,冥非的头疼也渐渐缓轻了些,只是为了难免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自己回到孤寞城里面一定要让叶海医治一下。 “你可要感谢我,我拿我止痛的迷香给你熏了一晚上,不然你可能就给疼死了。” 娄语魅抱着胳膊,缘僧和那名女子已经离去了,冥非这是躺在娄语魅的床上,周围全都是被烧成灰烬的迷香,冥非对自己的头疼病,居然要用镇痛的迷香才能缓解。 [难道这头疼是和我以前的记忆,有关?不会吧,那按理来说我应该想起点什么来,可我什么都没想到啊,除了会些武功涨点力气之外,没有其他作用了。] 冥非突然想到,莫非是自己以前就有这头疼病,自己失忆之后,把这事给忘了。 “多谢圣女姑娘了,圣女姑娘可以走了,不送了圣女姑娘了。” 娄语魅歪着脑袋,样子十分可爱和平时装出来妩媚的样子不同,自己看着冥非,手指掐起一点水,弹了在冥非的脑门上。 “迷药熏傻了,这里是我的屋子,你躺的是我的床,应该是你走,而不是我走。” 谁知冥非居然死皮赖脸地钻了进去,自己将脸埋进被子里面。 “我累了,出去把门关上。” “你...算了算了,看在你的朋友帮我不少忙,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你吃了抓紧走人。” 可娄语魅刚走没几步,背后就传出的冥非无礼的语气,令自己实在是忍不住要揍冥非一顿。 “圣女大人的床真好闻啊,这是什么味道啊,难不成是圣女大人的...” “我反悔了,你现在给就我滚出去!” 屋内瞬间传出冥非的惨叫声,还有不少揍人的声音,直到半个时辰后,冥非才鼻青脸肿地走出来,眼角处还挂着一滴清泪。 …… 蒙面女子与缘僧找了个地方,毕竟两人的身份特别,还要估计冥非的身份,所以只能照个面没人的地方细细相谈,当然是缘僧提出来的,蒙面女子很显然不想过多接触缘僧这个人,毕竟是天武国寺内的僧人,一言一行都会一字不落地告知皇上。 “长公主你地位尊高,又是皇上的胞妹,要是其他长公主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但长公主你不同,婚期将至,未待在皇宫之中,这可是重罪呀。” 女子转过身去,自己不想和缘僧多说半句,在离开之时给缘僧撂下一句话。 “我不想的事情,皇兄来了也没用!” 缘僧摇了摇头,原本自己不便插手皇室的纠纷,只可惜这位天柔长公主自小傲慢无礼,皇上将她许给丞相焚云政,焚云政对此未同意也未拒绝,婚期一拖再拖,终于将婚期定在了明年。 焚云政身为少年丞相,统领百官,年少英才的他若是娶了身为长公主的天柔,自然也就加入了皇室,若哪日想要脱身,乃是极难,缘僧也听到这个消息后,明白焚云政的心思,他想要更大的权,必须通过天柔,但若娶了天柔,自己便无法置身事外。 “我劝长公主回去完婚比较好,焚云现在政统领百官,位高权重,你不给他面子,也就是丢了皇室的脸,想必自己也很清楚!。” 女子就是这样,长公主都不能例外,她的命从来都不是自己的,这次天柔长公主私自逃出皇宫,想来时候差不了,现在不少追兵已经到了附近的城池了。 “臭和尚!” 走远的天柔暗骂一声,缘僧双手合十,自己还有一句没有说,焚云政他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他既然定好了明年成婚,自然有全身而退的办法,这便也是对皇上最大的挑战,很多人把焚云政当成下一个冥非,可见此人手段非常。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27章 意为结缘且难过异心丛生 第27章 意为结缘且难过异心丛生 娄语魅在房中眉头紧锁,自己到现在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竟然有人在这种节骨眼上刺杀自己与真火邪教,还有无辜百姓,手段残忍,断然不会是什么好人。 “那些人的武功不高,但手法很特别,出手必见血,我们的人大多数都是百姓,难免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原本给娄语魅汇报的手下,此时脸上却变得阴沉,而娄语魅掐着自己的脑袋,自己知道昨晚对方要杀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怯弱的百姓,现如今能活几个人,还不知道。 “我们经过昨夜目前还剩下多少人?” 冥非躺在娄语魅的床上假寐,其实自己正在偷听对方仪事,自己也在心里思考,那个乙等刺客说的应阳城是哪里。 另外一个真火邪教徒拿着刀走了进来,话也不啰嗦,昨夜出手的都是高手,真火邪教在边城经过风乘雨手下人的厮杀,剩下的都是些侥幸躲过一命的人,还有些老弱病残的村民,加在一起人数不到三十人。 “恐不过三十人,若是现在范敬安率兵攻过来,我们怕是要一败涂地了。” “你害怕了?” 娄语魅手心当中攥着一柄锋利的匕首,现在仅剩的不到十人的真火邪教徒,要想活命就必须立战功,就是把自己交出去,换得一线生机。 “为真火神教而死,为我等荣幸。” 虽然那人说的情深意切,样子也是无比忠诚,可娄语魅还是看见了他藏在身下的利刃,刚刚若不是自己及时发现,恐怕那人就要杀了自己取命。 “那行啊,明日城门火炮一开,你和我就迎难而上,为真火神教献身!” “那...你就先死吧!” 那人拿出利刃冲向娄语魅,站在自己面前的手下准备舍身挡住,在一旁的冥非也在瞬间睁开眼睛,可娄语魅手法更快,一记迷烟撒过去,那人吸入毒烟昏倒过去。 [被逼无奈,只能强行取我性命吗。] 娄语魅叹了声气,自己趴在桌子上,样子十分疲倦,从昨夜开始自己就没有睡过,真的如同冥非所言,明日城门大炮一响,自己这些人便统统葬身火海。 “你可以降了,经过风乘雨手下的清扫,那些百姓也不必救了,我有个方法可以救你等一命,但我有个条件。” 冥非掐了掐自己的脑袋,青瞳的法子确实精妙,眼下恐怕也无力施展了。 “你是想让我乖乖投降,别做梦了,投降也是死,杀出一条活路也未尝不可。” “你确实可以做到,但你带来的人还有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有活路吗。” 娄语魅沉默了,是的,凭自己的本事确实可以全身而退,但那些百姓无辜,自己带来的人自己也不想让其白白牺牲,可是答应冥非就意味着,真火神教再也容不下自己。 “真火神教的援军说是在五日后,可现在谁不知道,明日辰正,炮声一响,再无援军可能,你们那位教主大人已经把你们当做弃子了,不如入我孤寞城里面,那里为不管之所,至少你可以保全性命的。” 娄语魅看向正准备起来的冥非,冥非的脸皮掉落,露出的面容让娄语魅无法镇定下去,冥非拿着不在自己脸上假面,露出道微笑。 [青瞳做的脸皮时辰掌握的这么不准,若真的照计策进行,怕是会误了大事。] “冥非你...” “我确实不在城中,没骗你吧。” 看到冥非的脸娄语魅不是苦尽甘来的笑脸,而是宛如看见世间恶鬼般的样子,冥非那努力装出来的温柔笑容,在她看来都是老谋深算的得意笑脸。 “原来都是你的阴谋...” 冥非愣住了,自己指着自己,敢情自己还要背黑锅,冥非样子很无辜地说道。 “我?” 娄语魅握紧手上的匕首,自己想反正都是要死,不如把自己的想法说上一说。 “风乘雨是你派过来的,你了解我圣女的身份,清楚我知道些机密,所以派风乘雨的手下过来灭口,现在剩下几人,你方可收拢我成为你等势力,若我不从,你和那两人连手,我们必定会输,好算计啊。” 冥非傻了,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如此没人性的想法是他想的,这怎么可能。 “没错,这的确像是冥非的做法,不计后果,不计生死,不计得失...” “停停停,你说的我像是个恶人似的,我告诉你啊,这事还真就不是我所为,圣女你多心了,骗你是小狗。” 冥非从娄语魅的身边经过,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娄语魅转过身来,怒视着冥非,此人自己没见过,可要听说听说就不一定了,心计是此人绝大的手段。 “衣服和佩刀以你的能力想要弄到不难,时候挑的也是极为准确,要说不是你所为我都不信,冥非你当真要把我所有人都逼上绝路,你是恶人,但也不该恶到这个地步吧。” [我说是巧合你信不信,算了你肯定不信,我真的没有啊,苍天啊你可怜可怜我吧。] 冥非翻了个白眼,看着娄语魅那副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有时候别人真心想要帮你,却因为别人过去犯下过错,所以不信他,自己与娄语魅无仇无怨的,自己为何要害她,只是大势所迫,无可奈何下只能这么做。 “抓我回去领赏吧,我只求你保住那些百姓,范敬安从来不把这些百姓放在眼里,我也是恶人但可以救一二,而范敬安他从来都不顾那些百姓的生死,采用大炮也是他向你天武国帝上请下的旨意。” 范敬安表面体恤下士,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有如此歹毒之心,只有不顾他人生死后果的人才配的得上守城将军的官职,找这种人守卫边关,该说皇上是聪明,还是鬼才啊。 “计谋继续火烧矿洞,明日你们换上村民的衣服,随我进入边关,暂住孤寞城。” 冥非推开房门,娄语魅紧随其后跟了上去,对方脸上写满了惊愕,如此计策为何要全盘脱出,莫非是到了稳操胜券的地步吗。 “你让我们去孤寞城住,真的,不怕我们惹出祸端,我们可是真火教啊,是和天武国对着干的人。” “你刚才说你们只剩下寥寥几人,任你们疯闹也惹不出什么祸事,况且我还想留着你们,还可以追查真火教主的身份。” [我求你别问了,再问下去,我该编不出来了,大姐我救你一命,你还怀疑我。] 娄语魅跟在冥非身边,自己知道传闻中冥非思考非常人所及,想不到见到真人后,对方是如此普通,有此心自己足矣。 “不把我交于范敬安换取功劳?” “范敬安要你死,我要你活,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况且这点功劳我还瞧不上。” 冥非走到一人的尸体旁,此人手拿酒壶脖子上多了道血痕,看似是在醉意当中被杀的,也算是死的安稳。 “拿着圣女的银子喝酒,你也是这天下第一人啊...” 冥非半蹲下替那人合上了双眼,自己叹了声气,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在不远处的岔路上出现了缘僧与天柔,四人八目相对,气氛变得异常尴尬起来。 “皇叔这是要作何去?” 天柔此时面色粉嫩,只是带着薄纱旁人看不出来,她眼中的黑发冥非倒是没有了以前的杀气腾腾,反倒是多了些书生意气。 “去...” 冥非总不能说,自己在这四处走走呼吸新鲜空气吧,自己思索了一下。 “去白雪乡看看,还有存活的百姓吗。” “皇叔既然想去那便让天柔陪同吧,这位姐姐就不必陪同皇叔了。” 冥非看着天柔和娄语魅,总觉得心平气和的样子是装出来的,私底下怎么有股火药味。 “冥非乃是妾身等活命唯一手段,自然要小心跟着,妹妹你还是先走吧,毕竟千金之躯怎好在种地方委屈了自己。” 缘僧在一旁默默无语,双手合十竟然开始念起了佛经,娄语魅骨子里透露着妩媚,而天柔给人的感觉更是刁蛮公主,能有两人相争不知是福还是祸。 [吵死了,也不知道青瞳怎么样了,韩城让乙等刺客保护她,恐怕是猜到会有人对她不利,到底会是什么人,可以强到,要让那个乙等刺客去保护她。] 然而冥非还未思索半颗,突然天边一道闪光,一颗炮弹便在他身边炸开,激荡起的碎石划破了冥非的左脸。 “哎?” 冥非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传来巨大刺耳的声音席卷自己的脑袋,正当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缘僧一把抓到自己扔到一旁,两女也在同时停止了吵架。 “啊...我听不见了!” 冥非拍打着脑袋,尖锐的声音让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那大炮在自己身边爆炸,其余几人都有内力保护没收到什么过多伤害,只有冥非被重重地炸伤,半只手臂被炸药的碎片险些烧断,只留有大片的烫伤。 “忍住!” 娄语魅被炮弹熏黑的脸上也有了些血迹,自己把自己红衣的衣角撕开,简单地给冥非包扎了一下,随即流着冷汗看向不远处的边关。 说笑的吧,为何城上火炮说开就开,难道是看管的人走神,走火了? 不可能,火炮这种武器,走火根本不可能,那只有一种可能。 “城中有变故!” 缘僧眉头紧锁,自己握紧了拳头,这和计划的完全不一样,没想到青瞳预料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范敬安果然藏着一手。 “范敬安想要把你也炸死在这...我早该想到,他能平白无故地同意咱们,昨晚的刺客恐怕也是他的人!” 缘僧愤怒地将拳头打在自己的大腿上,自己陪在冥非身边是自然,没想到范敬安竟然抢先一步理解,自己不在城中,留有旧伤的韩佑君根本抵挡不住范敬安,这炮怕是早早定好了! …… “范敬安你疯了,若是伤到冥非将军,你全家大小都没有活路!” 韩佑君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自己身下的青瞳,此时嘴角被打得淤青,自己也被绑住双手,青瞳眼睛无神地看着高举火把的范敬安,此时的她居然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炮声一响,大事不妙了。 “冥非是很厉害不假,但他再厉害也挡不住这大炮吧,他已经不是皇亲国戚了,眼下他只是名城主,改日我上奏陛下,说冥非不幸死在真火邪教手上,范敬安拼死都未能救出。” 青瞳眼神回了些神采,自己咬住粉唇,确实大炮可以要了冥非的命,因为那个冥非是假的,刚才的一炮明显是没有打中,但受伤是不可避免的, “刚刚那一炮若是打得再精准些可以直接要了冥非的性命,也可直接轰击矿洞,你之前说大炮打不到矿洞,那也是骗人的?” “青瞳姑娘果然聪明,单凭这一炮便可知晓,只可惜太晚了,此时冥非和缘僧都未在这里,谁能救你们,安心看着吧。” 范敬安扔下火把,走到青瞳面前,自己蹲下,轻轻拂过对方的细嫩俏脸。 “如此美人,聪明美貌,只是有些目无尊卑,生在这荒野之地确实浪费。” “我早该想到的,怀疑之心不可无,多疑总好过多虑,你把我放了吧,我出城陪冥非一死。” 范敬安哼笑一声,自己站起来,身后的众位将士仿佛听见笑话一样,纷纷大笑起来。 “青瞳姑娘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便清楚你也会武功,给你松绑,只怕是坏我大事。” 范敬安点燃了大炮,炮弹直接轰炸了白雪乡,不少人在大火中凄惨的嚎叫,虽说看不到冥非了,但十几炮下去,人也就此该死绝了。 “如此胆小可不像你范将军,难道你还怕我个小女子吗,我可以放心告诉你,冥非将军不可能会死,他会亲手取了你的性命!” 范敬安又点燃了大炮,不少房屋被炮弹击中,死伤无数,不过范敬安点完之后,直接在青瞳的脸上狠狠来了一巴掌。 “关心自己的仇人,青家的人果然都是贱奴才,被人灭了九族,还不忘如同狗一样跟在他的身边,这也难怪...狗奴才永远都只是狗奴才。” “你说什么屁话!” 青瞳原本冷静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愤怒不已的样子,站在自己面前的范敬安,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我在说你是狗奴才的后人啊,什么开国世家,还不是皇上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史官一杆笔,你们几辈子都洗不了身,你们青家挡住了别的路,死算是善始善终罢了!” “青瞳你别听他说的...” 韩佑君见青瞳已经冷静不下来了,对方铁青色的脸上,除了愤怒自己看不到任何平时的情感。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28章 情急万分黑龙初显实力 第28章 情急万分黑龙初显实力 “呵呵呵,说不出话来了吧,你身上留着做狗奴才的血,你们青家有什么,皇室的江山和你们青家有什么关系,你们非要去断人财路,被灭了九族后,子孙还要在其仇人的手里活着,可悲啊。” “你闭嘴...不准你这么说...” “有什么错吗,你告诉我,我改呀。” 范敬安拍打着青瞳的脸,温润如玉的触感加上绝美的容颜,让范敬安不由得色心大动,青瞳的美貌赛过世间万千女子,如此女子恐怕百年难一见吧。 “说起来,冥非似乎很喜欢你,你也就靠这张脸吹吹他的枕边风,等到他有天玩腻了你,便会随之弃掉,有何意义?” “你管不着!” “别生气呀,你的爷爷,你的爹娘,兄弟姐妹都死于冥非之手,我很难想出你是如何放下这等血海深仇的,想着天天杀自己满门的人睡在自己身边,与自己交欢,什么感受啊?” 青瞳眼睛忽然睁大,她看向大炮又被点燃,熊熊的大火开始将白雪乡烧毁,里面的惨叫声甚至自己都可以听到。 [冥非...是我害了你,都怪我没用,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害怕了?” “呸!” 范敬安脸色骤然变得冰冷,自己看着衣服上面的口水印子,自己大好的心情瞬间被青瞳破坏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青瞳的脸上,面对着青瞳怀抱杀意的目光,范敬安心情越来越不好,自己转身看向已经被炮火烧地焦黄的白雪乡,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副美丽。 “若你取悦于我,我还可以饶你性命,可惜了,你只能陪你的仇人一起去死了!” “她仇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怎么能现在就死了呢!” 一道声音打醒了在场所有人,众人将头抬高后,黑色的身影正坐在高处看着众人。 “你,你是...” 韩佑君瞳孔急剧收缩,稳坐在高处的黑发男子,腰间挎着精钢长刀,手中拿着一只果子随口吃着,然而只是坐着便已经让脚下的众人微微发抖。 “黑龙,青瞳姑娘你可以这么唤我名字,我是公公特意叫过来保护你的,也许咱们有些不开心的事,但都没有血海深仇吧,怎么要我帮你松绑吗?” 青瞳看呆了黑龙,自己可知道黑龙的厉害,就算是对付韩佑君和缘僧那种高手,两人合力都未必能够击退对方,既然对方此时现身,又说是来保护自己的,也许可以利用一下。 “好啊,你过来帮我松绑,再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我就信你。” 黑龙狡诈地笑了笑,自己把吃剩下的果核随手扔掉,身法高深莫测地落到了范敬安众人的面前,手上的精钢长刀砍断了青瞳身上的绳子。 “不好意思大小姐,我只是过来保护你的,并不插手打斗,只要是不危害小姐的性命,我是不会出手的。” 皮? 青瞳眼神立刻变得十分锋利,不是因为黑龙的不管不顾,而是范敬安又发射了一枚炮弹,这次的炮弹直接打中了在很远处的矿洞,矿洞不少石头碎裂塌陷。 [若是冥非或者缘僧如今还在矿洞内...] 青瞳思绪极快,范敬安这一炮怕是直接锁定了冥非最该出现的地方,说到底还是自己出的主意,若不是自己擅作主张,而是让冥非随机应变的话,结局可以不一样。 [又是个馊主意吗...我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爹娘的仇我报不了,现在连替险的冥非都...果然是我太敷衍了事...] 黑龙有些担心,眼前的青瞳没了那种不屈不挠的感觉,反倒是极度的消沉。 然而还在惊叹的范敬安,早早缓过神来通过刚刚的那一炮,已经说明了黑龙与青瞳只不过是半条船的关系,只要不杀死青瞳,黑龙就不会出手,这倒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而现在的青瞳灰心丧气,也构不成威胁。 “哼哼,看起来这位身手的确非凡,可他不出手,你们依旧奈何不了我。” 青瞳咬着牙,自己背过身从黑龙腰间拔出了那把精钢长刀,过于沉重的重量甚至要让青瞳以全身的力气才能举起来。 “看起来我的确失策,所以才想弥补,刚刚的那几炮已经说明了你们想要弃卒保帅,在白雪乡的真火邪教也不会傻,这时候白雪乡里面的人估计已经拧成了一股绳,” 青瞳费尽全力高举长刀,自己砍断了韩佑君身边的绳子,韩佑君立刻把青瞳手上的长刀接下,虽然也是极重但至少可以使用,脸色累得煞白的青瞳喘着微弱的气息说道。 “经过连翻对战,这边关将士所剩恐怕不会超过真火邪教徒的人数吧...若我放真火邪教进来,边关一破,你们都活不了。” 范敬安眼皮发抖,真是个奇女子,对方想要玉石俱焚的想法,自己很快便也想到了,不过单凭韩佑君能做什么,对方敢跑自己便敢追上去,持枪杀了他。 “青瞳别说话了,到这边关三日两夜你都没有合过眼,这样下去身子会撑不住的。” 青瞳支撑起身子在韩佑君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在一旁看戏的黑龙倒是提起了兴致,这女子果然不一般,真是女中豪杰啊,这样都没倒下。 “韩佑君我问你,以你的能力,能否把城门打开?” 韩佑君僵持了一会,手上的精钢长刀虽然很重但并非没有使用,自己身上虽有数道伤口,但若自己拼命一试,还是有五成把握的。 “没问题!” “好样的是个男人,那就去把城池打开,范敬安由我来牵制你尽管放心!” 韩佑君点了点头,自己提起长刀便朝着城下跑去,在不远处的范敬安见到此场景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手上的长枪化作一道追风朝着韩佑君便攻了过去,就在此时青瞳及时挡在韩佑君背后。 “砰!” 范敬安惊呆了,刚刚的那一枪用的是自己的全身力气,就算是比的话也有两头牛那样,而面前挡在青瞳面前的黑龙竟然能如此简单地抓住枪柄,而且一步未退。 “真吓我一跳,我没出手的话,你就死了小丫头...” 黑龙扔掉长枪,根本没有把范敬安放在眼里,因为范敬安自己没有兴趣,倒是刚刚青瞳的激动让自己大感疑惑。 “我料你说的话有六成信度,想要一试,果不其然,你确实不能让我死,死了之后你也会难辞其咎,还有我不是什么小丫头,我十六岁啦!” 重点搞错了吧? 黑龙看着面前鼓起小脸,十分可爱的青瞳,自己真是败给对方了,更何况刚刚自己的兵器都被韩佑君拿走,说不插手,也是假的。 “就因为这仅仅六成把握,你可知你还有四成的把握会当即毙命,为何要如此豪赌?” “我从小逢赌必赢,赌命的时候却总是一败涂地,命对我来说,并不是必须的。” 黑龙听到这句话的感觉不是果敢勇猛,而是听出了淡淡的伤感,究竟是何等场面逼得十几岁的孩子,在赌命的时候也如此这般自信... “黑龙公子,不是说不插手吗,原来你也是不信守承诺之辈啊,真是让我高看了。” 黑龙轻叹一声,自己大概清楚了公公让自己保护青瞳的目的所在了,范敬安脸色开始凝固,黑龙捡起刚刚被他丢开的长枪,自己将枪头直接掰断,枪头扔在了成为,长棍在地上画了一条线。 “忘了你和你说了,我平生最不喜的就是信守诺言,今日尔等胆敢踏过这条线者,我废他双腿。” “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一起上!” 黑龙抓住青瞳的手,将青瞳的手遮住青瞳的眼睛。 “捂住眼睛,别看见不该看的。” 话音刚落,黑龙的身影便消失在空地上,漆黑的身影不断穿梭在十几人当中,不少人身受棍击,他们都是血肉之躯,当中也有不少人险些留了性命,迫于无奈之下只能投降,但又被统统被打落在地。 “呲...” 范敬安看着自己被打地青紫的手,可见黑龙并不想取自己性命。 “还敢来?” “不死不休!” 范敬安与黑龙在城墙上面你来我往,自己腰间的长剑和黑龙的长棍擦出不少火花,二人身法多变,招式多地让青瞳看花了眼。 “武功不错,难怪会坐上守城将军的位子,只可惜也就到今日了...” 范敬安被黑龙找到空子,一棍子打碎了胸口的护心镜,不仅如此,范敬安落地之后又被黑龙来了一棍,嘴角吐出一口鲜血,肋骨至少也被断了三根骨头,这还是黑龙手下留下的后果。 [韩城手底下的人,居然都如此勇猛,真不愧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大患!] 青瞳看着黑龙的武功,对方武功有着三种不同的功法影子,一时之间让人找不到空隙和弱点,而且速度和力量也都是出奇的厉害。 “还没完呢...” 范敬安拼死从黑龙的棍下挣扎起来。 “再打下去,你也不会赢,不如我让你走吧。” 黑龙松开了棍子,范敬安抓紧机会跑下城墙,青瞳一愣没有及时抓住对方,反倒是看向黑龙,用着十分幽怨的眼神看着。 “别这么看我...他伤势若不及时处理,只会更重,韩佑君是我锦兰大人手下,他知道一击必杀的道理。” 黑龙躺了下来,样子好像是睡着了。 青瞳流了滴冷汗,刚刚的厮杀,明明范敬安招式都用尽了,竟连黑龙一滴汗都没有逼出来,乙等高手就有如此实力...那甲等不就天下无敌了吗?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29章 皇宫蒙面客,韩城三义子 第29章 皇宫蒙面客,韩城三义子 在远离孤寞城的皇城当中,白天的全城小巷却都打起大红灯笼,不分昼夜身披盔甲的士兵手拿利器围绕在最中心的宫殿周围。 “罢了,公公去歇息会吧,在朕身边也站累了吧,朕接下来要用午膳了。” 年轻的声音从辉煌的寝宫之中传出,渐渐有人推开木门,对方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感,在他身后隐约有位身穿龙纹的少年,对方手持毛笔,样子很悠闲,在他身边还有数位秀色可餐的宫女,手拿几十种吃食。 “那皇帝先用膳,老奴就告退了。” 韩城背对着少年说道,少年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完全不清楚,只能凭着声音依稀断定是个二十几岁的孩童,想必他便是那年少登基,只凭一己之力便力挽狂澜,生生挤下与他争位许久的兄长胞弟,新任的天武国新皇天家的少主。 而负责保护他的韩城,只靠自己那袭红衣让周围宫女全部退避三舍,她们见他如见瘟神一般,韩城乌黑的头发披在身后,模样极其英俊,即便是知道他年岁已过五十,但白皙的脸上看出他只是个三十岁的青年。 传闻他自小跟在皇上身边,替皇上分忧解难的事情不下于百件,真正身份则是皇上的亲朋好友,地位也是天武国相当之高。 韩城武功极高,身法更是无人匹敌,在天武神榜上位列第五位,皇上从小便暗杀者无数。 此皆都被他一人挡在身前,十几年间,无一人动得了他,也是多亏了韩城所为,如今的皇上才可统领百官,正式为天武国正统皇帝。 但百官均认为他居心不良,手底下的人遍布十八座城池可谓手眼通天,他手下三个义子可怕至极,三人都为甲等刺客,实力更是恐怖,天武神榜前十开外,二十在内,均有此三人的名讳。 然而其真正想法,没人能猜地清楚。 他手底下的韩文重总览绝密军机,平日里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之事,甚至臣子递给皇上的奏折,自己都能抢先一步知道,上至外国大军动向,下至流氓骚乱,他都一清二楚,也同样是韩城最信任的手下。 韩锦兰手下乙等刺客众多,专门执行韩城的任务,手底下的刺客出了问题,经过韩城的允许,可千里追人不死不休,有着千人的乙等刺客,却传言韩锦兰是个女扮男装的秀丽女子,每个军机要地都有他的人。 韩锦兰和韩文重,两者互相连通,韩城的手眼几乎遍布整个天武国每个角落。 韩朽,没人见过他的长相,也许只是个存在于市井闲谈的鬼魂,他专门处理最难的刺杀对象,韩朽的武功是三人中最高,但无风不起浪,那些年为铲除异心者,韩城动用韩朽的次数,不下数十次。 纸里包不住火,就算及时封锁消息,最后还是传了出来,没人见过韩朽甚至韩文重和韩锦兰都没见过,唯独韩城见过,除了韩城,见过他的人都死了。 韩城走出寝宫后,来到一处廖无人烟的地方,宫女和太监都很少来的暗处。 平躺在阴影下面乘凉的俊俏黑发青年,见到韩城后,立即一个后空翻来到韩城面前眼神柔和,嘴角上扬,皮肤细嫩,样子文质彬彬,气质也算得上乘,很难让人觉得,他居然是总揽全部乙等刺客的韩锦兰。 “锦兰见过公公。” 青年身穿一身嫩绿色的长袍,长袍上纹着蓝色花朵,韩城见到韩锦兰一人后,自己再向四处看了看。 “韩文重呢,他还没来吗。” “额...我刚刚才看到他...去哪了?” 韩锦兰看向四周,奇怪刚刚自己和韩文重有说有笑的,怎么现在找不着了。 自己开始帮着韩城四处寻找,韩文重的实力也非同小可,对方隐藏气息的本事更是绝活,若他执意躲起来,就算连韩城都要找好一阵。 “公公不用找了,我在这里,方才我尿急去了个茅房...” 韩城打了个哆嗦,自己吸了口凉气,这小子怎么走路不带声啊,等到韩城回头看了眼面前的青年,青年闭眼双目,眼睛似乎有问题,声音说的是韩城,然而面朝着的却是韩锦兰。 “大哥,公公在那...” 韩锦兰感觉有些丢人,自己戳了戳韩文重的肩膀,韩文重立刻反应过来,转过身去朝着面前的韩城俯身行礼。 “韩文重拜见公公。” 青年脸面看起来比韩城都大,语气也没有韩锦兰那样活泼,而是十分死气沉沉的,但处处却都是隐藏着老练十足的感觉。 “你个瞎子,怎么去的茅房啊?” 韩城嘴角抽了抽,韩文重几乎是自己手底下最近乎于完美的手下,只是这眼睛的问题,就算自己请来了不少名医,他们都是无从下药,一直拖着,已经好久之前了。 “自然带了两个下人,不过请公公放心,来这里之前我便让他们回去了,一会还希望公公能允许锦兰送我回去。” “啊...又是我,你住的地方那么远,天黑了我都回不去,不行我要你请我吃宵夜,” “可以。” 韩城看着面前二人,二人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韩锦兰活泼开朗,而韩文重却给人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自己擦了下额头被韩文重吓出的汗珠。 [这两孩子,怎么还是这般样子。] “可以什么可以,我凭什么要送你,真是...每次都要靠我,不过你眼睛如何了?” 韩城嘴角开始翘起,虽然还是这般谁也看不起谁,但关键时刻还是会相互帮助的,韩文重自小体弱多病,双眼又是几年前,因为过度劳累,在某个晚上瞎了。 “锦兰请放心吧,眼睛的事不会耽误别的事,公公是想问我,在那晚夜里去你寝宫的那位男子身份吗?” 韩文重短暂地寒暄了几句,接着便转入了正题,韩城点点头,还是韩文重知道点事,韩锦兰除了武功高之外,头脑几乎不会动的,但在看人方面他却天赋异禀。 “你可有头绪了?” 韩文重摇摇头,自己查过不少出入天武国的人,里面都没有那夜人的信息。 “毫无头绪,此人身法诡异地厉害,招式样子也是闻所未闻,我的人搜寻半城都没有发现,对方的身法...恐怕不在公公之下,但御膳房的苏姑姑说过,张玉震大人被绑在鸡笼里,所以我想应该是早已潜藏在皇宫当中,毕竟从没人可以在皇宫内来去自如。” 韩锦兰一副崇拜的样子看向韩文重,对方是聪明,但这些自己也想到了。 “你这叫毫无头绪?” 韩文重语气轻缓,自己面朝身边地韩锦兰,对方惊叹的样子都写在脸上了,只可惜自己这些是看不到的。 “一切只是我的猜测罢了,而且和张玉震大人绑在一起的,还有春公主...所以我想,那人定是先变成春公主的样子,引张玉震的出来方可换得和公公说话的权力。” “我也可以说是先变成张玉震,后变成春公主离开啊...等等,天春...长公主...” 韩文重对身边的韩锦兰的头脑堪忧,难怪公公会把掌管乙等刺客的大权交给他,这也难怪,如果给一个心机深的人,这无异是给了造反的机会。 “张玉震喜欢天春长公主,他们私下来往的书信共有三十四封,谈的也全都是些连绵情话,张玉震在朝中从不逗留,唯独能把他拦住的人,只有天春长公主,所以我才敢大胆猜测罢了。” 说罢,韩文重把三十四封书信全部拿了出来,韩锦兰嘴角抽搐,这人还真会未雨绸缪啊。 “顺道提一句,公公将要查的青家遗孤的消息,我也查到了,此女唤名青瞳,虽会些武艺但登不上大雅之堂,在皇宫中暂住了两年后,七月初一午后便前往了孤寞城,全家上下被冥非所害,自小便想复仇,至今无男人与其交欢。” 韩锦兰的手颤抖了一下,这可是自己没有想到地,韩文重他居然能把韩城的心思全部知晓,真不愧是从小跟在韩城身边长大的有如此神助,难怪韩城可以在天武国手眼通天。 “好...真是太好了,那么...接下来我想要的,你八成是也找到了吧?” “没有,公公吩咐的事情,属下还没有全部找到,公公想问的是冥非将军从皇城后离去的消息,小人一概不知...” 韩城松开的眉头瞬间锁在了一起,冥非是最大的变数,除了先皇无人能让冥非使出全力,上次冥非只靠一只手就差点杀了自己若是他为主谋,那定是最大的死敌。 “那他出皇城最后见了谁?” “曾任工部侍郎,今年三月初五刚提的工部尚书,曹超。” 韩城深吸了口气,曹超此人自己也曾听过,此人九岁作诗是个颇有才华的人,不过此人乃是皇上亲自提的工部侍郎,冥非到底怎么和此人联系上的。 “公公,小人还想再多嘴几句。” “你今日嘴倒是多了些,说吧。” 韩文重从自己家的腰间拿出了一本账册,韩锦兰瞟了一眼,这账册上面全都是自己手底下人的名字啊。 [我的册子...什么时候拿到的!] “黑龙,乙等刺客派去保护青瞳,是否有些过于谨慎些,此人武功高于普通乙等刺客但和冥非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 “是,所以我没只派他一人去。” 韩锦兰深感疑惑,自己这手底下人每次出去的都是固定人数,应该无人离开才对啊那韩城派去的是谁啊? “你可知黑龙武功高,但要去杀青瞳的人比他更高,所以我让韩朽一起去了。” 韩朽,两人知道这个名字,只是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就算是管理情报的韩文重,他也只能从只言片语中得知有韩朽这个人存在,韩锦兰则是更加没有能力知道了。 韩朽传闻中韩城手下最强刺客,武功之高,深不见底,没人见过韩朽的真面目,但都知道这人不好惹。 “韩朽哥位列于天武神榜第十五位,那要杀青瞳的人岂不是也在此榜之上...” “比起韩朽,只高不低!” 韩文重脸色有些慌张,自己查过青瞳的一切身世背景,虽然知道他青家是忠臣之后可怎么会让此强者盯上啊,青家到了皇城之后除了冥非从未得罪过任何人,而此时冥非就在青瞳身边,他更不可能。 “都属下疏忽大意,属下这就回去面壁思过!” “你也不算疏忽,毕竟你监管的只有天武国罢了,那么尘羽国呢?” 韩文重咬着牙齿发出声响,自己瞬间知道韩城说的那人是谁了,天武国曾有十九座城,皆是因为那人降敌叛国,城内近千人皆被尘羽国所杀,这桩桩件件都是导致青家被冥非灭了满门的罪魁祸首,没想到那人还敢回来。 “我愿助韩朽哥一臂之力。” 韩城轻拍在韩文重的身上,只留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十几年前的那笔账我迟早要向那人,不仅为了在那城里死去的人,还是为了天武国,这些都要讨回来,不过你认为在冥非于韩朽手下,又能帮几个忙,安心看着吧。”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30章 贪欲引人往,话语伤人心 第30章 贪欲引人往,话语伤人心 “大人,锦兰有一事疑惑。” 韩朽的事情暂且不谈,韩锦兰虽然有些天真,但对于背叛天武国的事,自己一向严肃对待,而且还是天武神榜上的高手,而且从皇城出发,快马加鞭最少也要三天时间,这期间谁敢说不会有意外。 韩城论才智论谋略完全不输给韩文重,比起韩文重前者则更加贴切实际一点,韩文重是从韩城那边学的,韩城既然让韩朽去了,那应该也是算准了时间。 “韩朽走的是近路,我早已布下各个城池的暗探,沿路无人敢阻拦,加上韩朽骑的是我的如风快马可日行千里。” 对此,韩城失望地看了眼二人,原本自己以为二人会有什么大作为,看起来的确是自己高估他们了。 “你们二人自然知晓天武国大部分明面暗面的事情,但有些事还是藏得住的,青家虽然是忠臣之后,但其中也曾出过背叛天武国的人,那个人做了别人家的奴才!” 可韩文重脸色骤然变得严肃,身旁的韩锦兰更是咽了口口水,想不到被先皇认为是历代忠臣良将的青家也曾出过叛国之事。 “这件事知道的人看来是极少数,但为何背叛天武国,先皇居然还要赐忠臣的名号给青家。” [先皇是掩人耳目吗?] 韩文重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就是大不敬,就算韩城不杀自己,自己也会在韩城心里地位骤降。 “忠臣在前叛国在后,青家前任家主,青海懦你可知他是谁?” 韩文重在脑海当中翻找此人,毕竟时间久远,想不起来也是应该的,随即韩城又再次说道。 “他是青瞳的爷爷,青故之的爹...他曾为天武国立下汗马功劳,可他的孩子青故之却与尘羽国有过千封的来往书信,这桩桩件件都皆在冥非的掌握之内。” “难道冥非当年杀害青家满门,是因为青故之的投敌叛国之名,那也不止于此啊,可以细细盘查,更可以交于刑部处理,为何要灭人氏族呢?” 韩文重思想缜密,就算自己掌握生杀大权都不能为一人定全族的罪吧,而且既然事先知道,为何不抓起来审讯,反而是杀之了事,青故之在天武国的暗探,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这般鲁莽到底为何。 [心思缜密的冥非将军,又怎么犯这种错误,只可惜他现在不在皇城中,不然我也好问问他。] “青故之也是天武神榜上的人,若他想强走,当时天武国上下无人能拦,我当时在保护太子,冥非力战青故之废其双手,不知他们聊了什么,后来竟让冥非勃然大怒,一夜之间青家被屠戮了满门。” 韩城遗憾地说了几句,想当年若是冥非能把请故之交给自己,兴许可打探到一句半句的,可惜现在线索断了,没人知道青家的暗探藏在哪里。 “许久之前的事情了,得有八年了吧,也许那个假面人向我传达的真相,就是藏身皇城内的尘羽国暗探真相。” 虽说有诸多疑点,但韩城不敢冒然行事,假面人不敌自己,但也可以杀很多人,青家灭门的真相...还是说另有疑云,不管再多想什么,假面人手上的线索,恐怕也关系到天武国国运。 “我加派人手全城搜捕,大人请放心我和韩文重二人定会将此人拿下。” 韩文重神色严肃,自己肯定了韩锦兰的说法,虽然这妮子平日里是有些呆傻,可要到真事上,他可是比其他人可靠百倍,更何况来的人非同小可,不能不防。 “不必了,那人真面目还未知晓,身上的气味也可造假,他既然想见我,定是做足了撤退的准备,你们这样只会打草惊蛇,不如守株待兔,让那人再来找我一次。” “可是...还会来吗?” 韩文重不确信既然有本事跑,下次的防守必定会更加严密,想要在这种情况之下见到韩城,那是对自己有多大的自信啊。 “会有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他想杀青瞳普天之下,除去皇上,冥非又在青瞳身边,他只能找我,而他下次来的时候,我发誓让他有来无回!” 韩城握紧拳头,脚下的石块都被对方的强大内力捏成了齑粉,二人见状断言韩城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还是第一次见韩城生这么大的气。 ……短暂的交流过后,二人便与韩城分开,这件事不小,事事都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文重,你觉得大人刚刚说的韩朽,他是不是真的?” 韩文重被身后的韩锦兰看着,身边路过的宫女太监见到他们都附身拜见,而他们视若无睹,好似只有在这时候,其他的事情均不能左右韩锦兰的想法。 “韩朽哥武功是我们三个人最高的,他的暗杀手法也是师从公公,公公年轻的时候可要比现在厉害很多,想来韩朽哥也不会太差劲。” [只是来的人也并非泛泛之辈,韩朽你要小心啊,冥非将军似乎失忆了,到底是什么人将他造成失忆的,莫非是早已隐退的世外高人,那也没理由伤个与他毫无相关之人。] 韩文重其实并没有告诉韩城,目前的冥非似乎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不仅为青瞳马首是瞻,更是完全没有个城主样子,整日呆在酒肆送酒,其中的深意,韩文重看不清,在未查明之前,还是不要惊扰韩城。 “你这似乎是见过他,你怎知他比你大的?” “我听到我他的声音,他应该是个年纪稍微比我大一两岁的人,身长五尺八,走路一轻一重...应该是个跛脚,善使剑...不...剑落地的声音不是那么轻的,是短剑...匕首...之类的兵器...我知道的兵器不多,见笑了。” 韩文重用心回忆起,自己首次听见韩朽与韩城之间的谈话,自己双眼已经瞎了,只能依稀靠声音辨认个外形罢了。 在他身后看着他走的韩锦兰,嘴巴长得大大的,韩文重果然厉害,虽然自己不是第一次听韩文重以声辨人,但还是见一次吓到一次。 “我去牛啊,真不愧是总揽军机的韩大人啊,那韩朽...哥,他武功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和传言一样,他与公公只有一墙之隔?” 韩文重嘴角勾起笑容,自己真是被韩锦兰这种性格逗笑了,韩朽虽然厉害但并没有资格和韩城相比。 [若是只有一墙之隔,又怎会是五与十五之间的差距呢。] “不知道。”韩文重只笑不语。 …… “你想让我死吗?” 冥非稳坐在城楼里面的正座之上,自己现在伤身累累,若不是福大命大就真的要身首异处了,自己身边跟着韩佑君青瞳以及缘僧,他虽摘下面具但身后的头发还是黑的,而缘僧则是认真洗涮了个干净,在他心里面认为,外边干净就是心灵干净(虽然是假的)。 但确实作为自己的口头禅了。 冥非面如死灰,自己面前被五花大绑的范敬安和众将士们,范敬安一脸憎恶地看向坐着自己位子的冥非,这个男人曾经手握兵权,工部,刑部,等六部甚至于韩城的军机要处,这些都是他的手可以伸到的地方。 此时虽说他记忆全失,但仅凭这一张脸就足够范敬安冷汗急冒,身上的盔甲也被韩佑君卸了下来,此时的他全身上下都是被黑龙揍出的伤痕。 [黑龙那货还真狠啊...范敬安也算得上身经百战了吧,居然这么不留情面。] 青瞳闭眼惋惜地想到,再看看身边的冥非,身上不少被炸伤的痕迹,让自己很上去不过再看对方的样子,脸颊不由地有些粉嫩,自己觉得冥非还是黑头发好看些,而且这样看上去毫无厌恶感,想起他为自己做的事,姑且还有些...好...感...吧... “你不死,军功都是你的,我们小小官职怎么能和你大将军比,到头来兄弟们的死,都白费了,我没有用拿不出钱来,养不了他们的妻儿...” 范敬安眼角含泪,自己样子痛心疾首地对着冥非说道,冥非脸色冰冷,范敬安身边的将士都感动了,唯独冥非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面上什么也没写。 [好假!] “你若是想要祭奠死人的在天之灵,早就会开炮了,反而是等我来到这里才开炮,说明你无情无义,不想脏水引到自己身上,说拿不出钱养活死去将士的妻女,可笑,你从来就没想过养活别人的妻女,谁生谁死与你何干!” 青瞳站在冥非身边突然说话,冥非看向对方一脸愤怒的样子,心里的心情好了些,敢情青瞳还是担心自己的。 “守卫边城是你等职责,就算冥非想要抢可他如今只是个小小城主了,官职还是在你之下,他拿什么和你抢。” “...拿头啊!” 冥非凑到青瞳耳边说了一句,让青瞳给了他脑袋一拳。 “你说皇上同意你开炮了,圣旨呢,据我所知,这些天恐怕没有宫里的人传圣旨吧。” 范敬安脸色变苦,虽然自己青瞳聪明,装可怜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用意,但她也低估了自己身边将士的忠心了。 “冥非将军说过只要我这么说,我的人就会得救,我还有几个弟兄都在你的手里,而你现在又想栽赃陷害我,用意何为啊,我只有这么几个兄弟了,他们都有妻儿,你不可如此卑劣吧!”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冥非心里一阵骂娘,敢说什么鬼黑锅都往自己身上扣,自己是黑锅吗,挨个往自己身上凑? “你,胡说八道!” 韩佑君仗义执言,冥非可受不了别人栽赃陷害了,自己只不过长得和传说中的那个大将军像罢了,每次都拿长相说事,可自己又不敢说自己不是冥非,现在他失踪了,大多数事情都无从考证,就算有人给自己乱扣帽子,自己也只能接招了。 “韩佑君少说两句吧。” 冥非看向身边异常愤怒的韩佑君,自己明白这么个守城将领本应是行事光明磊落,但没想到会是这般粗鄙不堪。 “哼,冥非你不认也没关系,反正都是一语空凭罢了,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你冥非做不出来的,只可惜和我冲锋陷阵的兄弟们,我范敬安对不起他们...” 此时范敬安表演情绪激烈,两行热泪更是从眼睛中流出来了,冥非握紧拳头,对方这么做就算自己要杀了他们,恐怕也会落人口舌。 “将军我们相信你,他冥非的名声在皇城里面我们便早就听说了,卑鄙无耻的小人,来啊,你爷爷我的头等着你来砍呢!” “我孩以满十三,妻子大不了改嫁,我必配范将军一同赴死,黄泉路上也算有个照应!” “冥非你下辈子投胎,求上天别让你碰上我,不然我咬也要把你咬死!” “孤寞城冥非丧尽天良,而今逼死忠良实属我天武国的悲哀,愿天降罚于冥非,咒他子孙后人,永无宁日!” “冥非,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冥非......” …… 冥非捂住脑袋,自己那种疼痛更加剧烈,眼前十几个人,你一嘴我一嘴,唾沫星子都可以喷死人,事情还未盖棺定论,便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一生清白的人,终究敌不过人言可畏,一生做恶之人,白可成黑,黑却无法成白。 “你们都给我住口!” 冥非怒吼一声,整个城楼似乎都为之一阵,众位将士包括范敬安都被此时冥非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们...呲!” 冥非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人脑分离般的晕眩,正要当自己在这高处俯视着身下众人时那种头疼则更加愈演愈烈,好像身体本能地排斥这种姿态。 “皇叔...好好休息,让柔儿来说吧!” 一只玉手及时扶住了马上要倒地的冥非,冥非则是睁开了疲惫的双眼,那女子带着白色面纱,白凤纹的衣服,腰间的金色剑柄十分出彩,隔着薄纱看来,也断定此人是早已绝世的美人。 “长...长公主殿下?” 范敬安口齿有些不清楚,远在皇城的天柔长公主为何会在这里,他可是陛下的胞妹论地位在其他长公主之上,更是有着与年少便成了丞相的焚云政的一纸婚约,要她也站出来,恐怕自己... 原本是自己望尘莫及的人,又怎会突然出现在这边城之中,难道! “范敬安你好大的胆子,冥非就算地位再低,他也是先皇的义弟,皇上的皇叔,你敢指使你手底下人这么污蔑他,是真分不清上下之别了!” “呵,长公主咱也别说虚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冥非将军虽然战功赫赫但他也是被贬为城主,心中不平便让我等搭上性命逗他取乐,殿下觉得他与那牛鬼蛇神有何分别!” 既然箭在弦上,范敬安便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是长公主站在冥非这一边,众怒难犯,只凭对方一面之词,说服地了别人,可说服不了心啊。 “我真不觉得是我皇叔犯下的过错,皇叔虽然是有些苛刻些,但这几日我都和他在一起,若他有行动我也该察觉,今日的大炮差点就打在了我的脑袋上,你觉得这该谁还!” 范敬安有些心虚,自己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自己的大炮居然差点射杀了当今的长公主,这罪名太大了,需要有个人来顶着。 “长公主私自到白雪乡,我等疏忽怎能是故意的,充其量只能是误伤,长公主如此护着冥非将军,算了...我等只是贱命一条,只是从今往后,在这边城里面恐怕又要多了几条冤魂罢了。” 青瞳在一边,脸色十分不好,心里更是有了一杀了事的想法。 [这人真的会演,无赖...] 青瞳扭头看着冥非,在翻找什么东西,他在找什么,忽然自己睁大了双眼,只见冥非抱起一坛酒便望嗓子眼里面灌起来。 “咕咚...咕咚...” [头疼似乎轻了些...] 冥非也是觉得出乎意料,自己只是想图个醉,治一下头疼,没想到刚一喝酒,自己的头疼立刻好了大半。 “咕咚...咕咚!” 一坛酒,不足半柱香的时间,已经见底了,冥非脸色开始发红,嘴角开始上扬,头疼似乎是停下了,但谁知下一刻冥非却抬脚来到范敬安的面前。 “我的剑?” 天柔看了眼腰上的剑,冥非什么时候拿走的,好快的身手,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到。 “范敬安...将军,你很勇猛冲锋陷阵的事情你做的比我冥非多,可要是说,论心计,猜人心,咱们可就要天各一方了~” 范敬安脸上流下了冷汗,冥非手上的长剑此时正顶着自己的脖子,无神的眼神中布满了杀气,简直无法让人直视。 “我现在便给你这个机会...咱们来试试玩个赌局...你赌你的命,我赌我的命...我觉得你会和我赌的...开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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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1章 烈酒化妖魂,百法均为灰 第31章 烈酒化妖魂,百法均为灰 “狗屁,将军不要答应他!” “没错,这种卑鄙小人,肚子里面一堆坏水,将军别听他的。” “将军我们不要紧的,大不了就是死,将军切莫相信他的鬼话!” 范敬安装出来犹豫的样子真的惟妙惟肖,冥非掂量着手上的长剑,自己给范敬安松了绑,范敬安很意外,冥非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想妥协离去吗? “现在你们都可以走,去皇城向陛下告我的状,但是你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留下,其他人我会在这里等着你们,你们回来了,我自然会放了他。” 冥非出其不意地为所有人松了绑,众人纷纷起身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和冥非动手,范敬安在心里思索着冥非到底想做什么,留下一人,那其他人就算是都跑了,只要有一个人去向陛下告发冥非的罪责,冥非必定逃不过杀头的下场。 “你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啊,没准我们刚走你们便早就逃之夭夭了,更何况谁知道你会不会在途中布下杀手。” 范敬安看着冥非伶仃大醉的样子,心里想到:难道是喝多了,但为何其他人都没有动,难不成还会有什么阴谋。 “我现在在这里杀了你们,往后也不会有人说出去,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活命的路,只要你们其中一人留下,其余人我不派人去追,如若不信我可发毒誓。” 范敬安身后冷汗一冒,自己猜到明显想要做什么了,自己看了眼身边的副将,见对方也是脸色煞白。 “别以为我不知道,如若我们都走了,留下的那个人岂不是没有了活路?” “都到这时候啦,还在担心其他人,范将军品行如一令人佩服,只是这个办法可以救大部分人,我保证会留那人性命,你们回来我认罪,前后也不过七天的路程。” 范敬安头顶开始出汗,这冥非的想法看似是在广布恩泽其实就是在动摇人心,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心,居然会这么容易变得极为被动。 都知道冥非品行不正,留下的那个人就算活着也是死了,跑出去的所有人都会有生路,但有个问题,谁也不想留下,那这赌局便不成立。 “你当真?” 人群中突然有了道声音,众人却在这时看不到那声音的主人是谁,而藏身在暗处的娄语魅却张开了桃花般的笑容,自己没想到冥非居然会有这招。 “当然,我做事从来都是有始有终,得罪我的人,别想好过,你们这些做将士的,家中肯定也有几亩良田和妻儿,不如早点回去与家人欢聚一堂,只要留下一人,任何人都行,我立刻打开城门,送各位离去。” 冥非坐在台阶上,自己重新抱起来了坛酒水,自己“咕咚”几声喝着,眼神中飘过几个神色不太正常的人,几人开始变得有些犹豫了。 “大家别信肯定是冥非的诡计!” “对啊,他肯定以此为乐,骗我们的!” “是啊,大家别信他的话,冥非最擅长玩弄人心,你听他的话,要是真就信了,那你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冥非放下酒坛,深深打了个酒嗝,脸上被酒醉红,眯着眼睛对着面前的众人笑道。 “我和你们有仇还是有怨啊,今日你们不选也罢,那就全死在这,留下那妻儿寡母伤心落泪,孩子没了爹,娘亲没了孩子,家中没了顶梁柱,多难受...” 冥非抱着酒坛又是痛饮了一番,自己看向众位将士中最小的一位,貌似也只有二十多岁与自己长相相仿。 “就那这个小兄弟来说吧,还有大好的光阴,何必留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呢,只要你们向皇上告我的大状,死的只有我一人,不连累别人,我现在只是个城主了,没权更没人,而且告我冥非,以后金银财宝必定多不胜数!” 那个稍微年轻点的将士似乎被冥非的话触动一番,自己跑到范敬安身边,说道。 “将军不然咱们就按他的做吧,大家都能活命,这买卖不亏...” 谁知范敬安用凶狠的眼神瞪了对方一眼,紧接着把对方一把推开。 “冥非你不就是想我死吗,我现在就如你所愿!” 范敬安准备朝着面前的墙面撞了上去,谁知韩佑君快速来到地方面前,朝准对方的软肋打了一拳将其放倒。 “哎,别整天死啊死的,多不吉利,我呢也不是个好杀之人,这么诱人的条件却逼得将军撞墙自杀,是不是想留个死无对证啊?” 在此刻冥非耳边似乎传来了不小的质疑声音。 “范将军难道真的想以死明志吗?” “死什么,我看应该是心虚吧,想要他死让咱们给他陪葬罢了!” “对啊,这么说来,好像冥非说的的确有道理,留下一个人咱们就都得救了。” 冥非坐在台阶上,自己拄着脸颊,自己掂量着酒坛,酒坛中的酒恐怕所剩不多了,酒少了,自己的头疼反倒是加重了,这让自己有些烦躁,以后总不能和酒过日子吧。 “范将军照我说的,你无家小,留下来应最合适,你觉得呢?” “不好笑冥非,我身为将军位高权重,让我留下来给你当狗,别做梦了!” 冥非重新喝了口酒,自己拍了拍酒坛,酒坛似乎空了。 “将军,不如你就留下吧...” 范敬安睁大了眼睛,自己不相信刚刚那句话,是出自自己最信任的副将口中的,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花了好几年建立起来的兄弟情义,居然在性命面前如此脆弱不堪。 此时,自己居然想要笑出来,是无计可施了的无奈吗。 “我没说让范将军当狗,还是范将军在这当狗的份上做足了准备啊,大家觉得如何,咱们让将军留下可好?” [当然不好,每个人都和范敬安情头手足,更何况此人还是他们的头目,弃他而去就是无情无义,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让范敬安留下。] 冥非挥了挥手让楞在一旁的青瞳过来,青瞳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好像机器人一样走了过来,她在冥非身边坐下,冥非立刻就靠在她身边,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感觉头疼又轻了许多。 “你觉得怎样?” “好啦,别闹!” 青瞳推开冥非,冥非被推开后十分不悦地看向众人为难的样子,暗地里觉得自己应该再加把火。 “我数三个数,你们必须说出个人来,不然就在这吧,让你们…血流成河怎样!” 众人大惊失色,有人跪地祈祷,有人怒视冥非,有人则是四处寻找可用之人。 “范将军你留下吧!” 突然在人群响起来道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只是这次再也没有反抗者,范敬安不可思议地看向身后的众位将士,他们的眼神和之前不一样,充满了冰冷无情。 “对啊,范将军你是大官,冥非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要真怎么样了,兄弟们肯定会给你报仇的。” “范将军我还有七十的母亲需要照顾,你总让我回去看一眼吧。” “我们保证连夜赶路,救出范将军!” 范敬安慌了,冥非只是用了小小计策便让自己苦心多年建立起的人心打散了。 “为什么不是你们死,我还有大好前程,你们死在这里才是情理之中,活的人是我,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枉我平日里对你们不薄,一群死爹娘的玩意...都给老子把话收回去!” 众人不语,这默不作声更像是把冰冷的利刃刺痛了范敬安的心,自己以为可以靠着众人帮自己留命,没想到自己却成了他们的垫脚石。 “既然这样那决定了,范敬安留在城里,至于你们走不走都请随意。” 冥非甩动着手上天柔的长剑,自己来到范敬安的面前,范敬安看着所有人抱头鼠窜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敢情结局会是这样。 “范敬安没人能永远信任,终究会有弃你而去的那天,你把最后的稻草给错人了。” 望着冥非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范敬安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自己拼命站了起来,冥非也同样站起来,那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却说出了有些弱气的话。 “那你说过留我一命,还发誓,那就说明我还算轻松的,乖乖等着他们过来救我。” 范敬安还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抱有一丝幻想,认定冥非所言并非虚伪。 信了... 他信了? 他居然信了! 冥非忽然觉得范敬安有些可爱,怎会有如此愚蠢之人,居然相信别人的说辞。 “当然!哈哈...” 冥非拍了拍对方肩膀,自己重重地点头说道,范敬安觉得奇怪便问他。 “你笑什么?” “我当然笑你傻...” 冥非表情变得凝固,范敬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刚想往门外跑,推开门的一瞬间,一只飞箭贯穿了自己的心房。 “嗖!” “你...骗我?” 范敬安吐了口鲜血,倒地当时就死去了,看着倒地的范敬安,手持长弓的娄语魅微微一笑,对着屋内的冥非说道。 “欠你的人情还啦?” 冥非对她点了点头,自己遗憾地看了眼倒在地上以无生机的范敬安。 “可怜的家伙,我怎么可能亲自动手,对你这种人,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本章完) 第32章 忠义皆双全,护国更护心 第32章 忠义皆双全,护国更护心 “真火妖女娄语魅?” 青瞳眼瞳中透露着寒光,但又看到冥非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种感觉更加深邃,甚至下一刻要把自己剥皮抽筋一般。 韩佑君私底下拔出了自己的长剑,毕竟娄语魅的武功也不低,在场中虽有诸多高手但能拦得住她逃命的,恐怕没有一个。 “别紧张啊诸位,范敬安身为守城将军地位也是很高,我这里收到个消息,边城会来一位的言将军,接替范敬安为边城守将,他武功高深莫测,为人刚正不阿,若你们不想惹事端,最好抓紧离开这所孤城!” 娄语魅收起了手上的长弓,缘僧自认为来者是接替范敬安的人,可谁会事先预料到范敬安会有异心。 “那人武功如何?” 冥非酒劲来的快去的也快,脑袋刚有些清醒便被刚刚自己做的事情所恐惧,这是自己做的,只是不能深刻思考,只能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刚刚说了武功高深莫测,妾身怕的不是言将军,而是他身后的八万铁骑!” 八万? 起初这所边城里面最多只会有千人,现在皇上居然调过来了八万的兵马,看起来已经格外重视这边疆地域,日后若是想要兴兵来犯,恐怕只会死伤千人。 “闲话就说到这里,妾身先走一步。” 娄语魅刚转身,青瞳的身影就朝着自己攻过来,娄语魅腰缠异香,青瞳吸入身体的动作似乎慢了不少,自己这原本致命的招数,却只是损伤了娄语魅的部分衣物。 望着自己左肩上破损的衣物,娄语魅眼神立刻变得杀气腾腾,她眼中的青瞳从前几日看到后,就知道对方不会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只是自己没想到青瞳的武功也不低。 “姑娘身手很好啊,就连妾身的衣物都要被姑娘撕坏了,冥非大将军您不管管她?” 特别娇媚的声音简直要把冥非的骨头都要叫酥了,只是这声音在青瞳冰冷的眼眸下瞬间荡然无存,只见青瞳收了功力,以一副高冷的姿态对着娄语魅轻生说道 “真火圣女,你杀了范敬安,还要让我们给你背锅,说不过去吧!” “那你想怎样,把我抓回去问罪,你打不过我的,小丫头你还是再多练两年吧。” 娄语魅这是实话,自己大青瞳最起码也有五年,可对方的武功在同龄人中也算得上佼佼者,但青瞳不一样,仅有十六岁的她恐怕再练上两年武功,到那时候出招,自己可就要比现在严谨多了。 “无需再练,现在就要擒你!” 青瞳追了上去,娄语魅腰身似乎无骨一般躲过青瞳的攻势,周围真火邪教徒虽大大小小都有伤,但也不能无动于衷,可看娄语魅的样子充其量,最多...只是和青瞳玩玩罢了。 “砰!” 两女之间似乎只有娄语魅单方面压制了青瞳,青瞳的力气居然比不过娄语魅,只见这时娄语魅做了个让人面红耳赤的动作,她凑到青瞳的耳边说了句。 “冥非将军是个大好人,妹妹若执意与我纠缠,谁也跑不掉,那位言将军曾经也参与过青家灭门之事,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年除了冥非,谁还是你的仇家,他曾经跟着冥非将军身边,如果不怕他察觉到什么...” 青瞳愣了一刻,娄语魅便转身离去,自己没有去追赶,反而是转身用着幽怨的眼神看向冥非,看得冥非似乎是做错了什么。 “你告诉她了?” 冥非挠了挠头,虽然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可是自己还是点了点头。 “冥非城主~” 娄语魅那带着魅惑的声音对不远处的冥非说道,冥非原本想要答应,但看青瞳这脸已经黑下来了,自己感觉若是自己要答应地话,怕不是要被青瞳揍趴下。 “呵...我就知道你不会回我的,不过呢,还是多谢你搭救小女子,虽说我现在还不准备脱离真火神教,但我也不会回去的。” 娄语魅不知道冥非没有回应自己,心里却多了些遗憾,对方是天武国的孤寞城主,自己是真火神教的圣女,两者本是对立关系只是因为这次特殊才走到一起,没有若是没有意外的话,总有一天,会在沙场上见面。 [能给我们这种人栖身之所的,你还是第一个,谢谢你冥非,真心的。] 娄语魅与自己仅剩的几个手下离开了边关,之后众人也将其城楼焚烧殆尽,范敬安的尸体也毁在了里面,仅仅花了半日的路程所有人便都回到了孤寞城内,可在路上看见万骑奔走的雄壮场景,心中不忍激动万分,冥非也与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言清愁对视了一眼。 …… “看起来范敬安是死了,怪他自作聪明,放着偌大的真火神教不去,非要贪那些功名利禄,真是可悲啊。” 那晚杀遍百姓黑衣众人站在被炮火燃烧的白雪乡面前,带头的男子掀开带在脸上的黑布,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谱摆在面前,身后半跪着的众人中,有个身上背着双剑的人问道。 “左护法,咱们不是应该去孤寞城吗,为何又要到这边关来,我们杀了圣女大人的手下,圣女大人那边怎么交代...” “没关系,我早就料到娄语魅不会再在真火神教待下去,我为教主清理日后大患才是正事,不是拖时间…而且你觉得我会在那破城里,会杀不了一个女人?” 身上背着双剑的男子头低下,十分抱有歉意地说道:“没有左护法,属下只是认为大动干戈是否会影响到右护法的身份。” “他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了,只要杀了那个女人,真火神教的教主身份就会永远隐藏在天武皇朝当中,那女人的名字好像是...我有些忘记了,你告诉我。” “回护法的话,是叫叶海!” …… 是夜 身穿黑甲虎头的言清愁将军终于来到了边城,自己站在城墙上,面前的白雪乡看的是索然无味,自己亲自涉足白雪乡,只是,寒风刺骨般地扎入了自己的心扉。 自己曾也是这里的孩子,听到消息后自己主动请命,希望皇上许诺自己带了八万大军镇守边关,就算边关内的孤寞城是所谁也不想要的荒城,从来都是不管之地,可自己却认为这里是天武国内的城池,十八座城池不能再丢了。 “将军,这真火邪教实在猖狂,范敬安将军这么好的身手都未能幸免,这人实在太可惜了。” 言清愁身边的副将厌忌虎,他乃是天武国一等一的将军副使,武功非常的同时也只有他才能在言清愁的身边多嘴一二。 “范敬安身手虽好,但渴望功名利禄的心太重,冥非到此,他怕是要兴事端...” 言清愁走在被炮火轰击地满目疮痍的白雪乡,这里算不上人丁兴旺但也算是桃园之乡,现在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更甚至于看到了不少刺客的尸体。 “查过尸体,死的人生前和人缠斗,不过尸体还算得上新鲜,应该是昨日的。” 厌忌虎查过死去刺客的尸体,自己把猜想和言清愁一说,言清愁低下身体,布满老茧的手抓起了一只刺客的手,这只手虎口有茧,却只有左手。 “八成是应阳城的人,风乘雨这人还真是喜欢胡乱插足,皇上命我等的事情,他倒是帮我们办了。” 厌忌虎一惊,自己抓住言清愁松开的刺客的手,左手刀虎口的老茧也有些年头,十八座城池之中恐怕也只有应阳城独一份的左手刀法,他手底下的人都是这般粗心大意。 “将军,这件事是不是该向皇上...” “不可,风乘雨的义弟便是如今的当朝丞相焚云政,平日里我在朝上看见他作威作福也就罢了,今日他私自残杀白雪乡,这笔账该是我私自要找他算,这与陛下无关。” 言清愁起身自己回头看了眼被烧的黝黑的城楼,自己轻叹一声,似乎是后悔了此举措,反而是有些想念自己的金丝玉枕。 [冥非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这么做,我今夜要是受了风寒,可饶不了你。] …… 而远在孤寞城的冥非哪里知道这些,自己还在为今**死范敬安的事情忧愁,虽然说不是自己逼死的,可大多数都和自己有关系。 “怪不得老人说喝酒误事...我这喝醉了到底做了多少傻事。” 冥非躺在床上,身边的韩佑君和缘僧早就进入了梦乡,这几日确实辛苦,自己也没有想到孤寞城离边关竟只需要半日的路程便可返回。 “冥非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就在这时青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自己走出屋门后,见对方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站在自己面前,自己愣了半刻,紧接着说道。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冷,穿这么少出来,万一染上风寒...” “对不起!” 冥非真的呆住了,自己面前别别扭扭的青瞳显得格外可爱,这可不像是以前的青瞳,那样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子也会有如此娇软可爱的时候啊。 “其实在边城的时候就该对你说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你喝醉了,还思想不纯,我没来得及说出口,总之对不起啦,我以前对你太坏了,还有白雪乡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到,险些让你送命,我...” “青瞳姑娘你确实该道歉!” 天柔坐在屋顶之上,两人共同看向天柔的方向,冥非拍了自己脸一下。 [我忘了,还有这么个祸害!] 只见天柔从天而降,身段和薄纱后面的倾城之貌在冥非脑海里挥之不去,青瞳已经算是百年难遇的美人了,可没想到居然还会有和她不相上下的人。 “天柔殿下,如若我是你就应该早早离去,你乃是万金之躯,我这小地方可是容不下你的。” 可能是害怕天柔察觉冥非的身份有假,青瞳对天柔说话的语气,处处透露着敌意不仅如此,天柔也对青瞳也有敌意,两女针锋相对,可让在一边的冥非有些头疼。 “青瞳姑娘,青家灭门之后唯一的生者,我是不知道青瞳姑娘有何等魅力,能够在我这皇叔刀下留得一条性命。” 天柔说话的时候,身体不由地朝着冥非身边靠近,自己从小时候就视冥非为最崇拜的人,不像其他人那样听到冥非的名字就畏惧三分,见到本人就立刻下跪。 相比于那些大臣,她可是最喜欢陪在冥非身边,就算是被指定了和焚云政的婚约,自己也能在婚约将近的时候,来到这边外助他铲除真火邪教。 “是啊,那可是多亏了冥非将军不杀之恩,不过他千里迢迢跑到这孤寞城里面,也是因我而起吧。” 青瞳将冥非拉到自己的身边来,自己明白天柔对冥非有着非同寻常的感情,若让她看出些端疑,但冥非却误会了,他还是第一次看青瞳这么主动,那个对人从不信任的青瞳也渐渐开始接受自己了吗。 开始接受这个和她杀亲仇人,长着一摸一样脸的自己... “你真以为自己是倾世佳人,皇叔那是可怜你,毕竟杀了你满门,你还能留他在身边,想必青瞳姑娘的也是不在乎吧!” “你够了!” 看着青瞳脸色骤然变得惨白时,冥非忍不住怒斥了一句,反倒是天柔呆滞了一阵,这还是冥非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凶,从前他可是没有一次对自己这么凶过。 “你这么凶干什么,我难道说的不对吗,皇叔为何你要偏袒...” “我不是你的皇叔,你走吧!” 青瞳抓紧了冥非的手,要知道冥非对天柔可是百般爱护的,这么反常的举动难道不会让天柔发现吗? 站在原地的天柔,虽然带着面纱但还是能从轮廓中看出她咬着粉唇,白玉般细嫩的手握紧,眼神中带有着不甘,可她最后还是妥协了。 “我道歉...对不起青瞳姑娘,是我多嘴了,皇叔我想单独和你说你几句话可以吗?” 出人意料的天柔居然给青瞳道歉了,这个万尊之上的长公主,居然会给个罪臣之女道歉,这也间接让青瞳明白,在这个自傲的天柔殿下心里,冥非占得重量很大。 “冥非很宠爱天柔长公主的,你去的时候一定要看好情况。” 青瞳小声对冥非说道,天柔见两人在她面前卿卿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青瞳的位置应该是自己才对。 “我就就几句,说完我就走。” 看着冥非犹豫的样子,天柔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自己感觉面前这个冥非似乎有些不同,在自己的印象里面,冥非从来不会有如此神情。 “好,我们出去说吧。”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33章 白凤长公主,痴情恶中天 第33章 白凤长公主,痴情恶中天 “行吧...” 冥非扫过身后的青瞳,见对方没有什么气色,自己便答应下来和天柔来到不远处的街道上面。 青瞳藏在门缝后面,自己紫青色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面前二人的身影,自己知道天柔断不会问一些重要的事情,只是怕是万一出了个问题,自己也能第一时间站出来帮冥非一把。 [这个姿势好累啊...话说那个长公主要和冥非说什么,冥非你可不要被人家问出问题来啊。] 青瞳扭动着腰身,身上虽然都是些粗布衣服,但,怎么也挡不住对方极为标志的身材,反而是门外的两人,神情则是和青瞳大不一样。 …… “皇叔,你看我这一身好看吗?” 天柔穿着白凤纹的白色束衣转了一圈,在裙底纹着的白凤,估计恐怕只有皇室才有此纹样吧。 “白凤不仅象征皇室,更能凸显我天武国的威严,你身为长公主这么做是应该的。” 冥非尽量装作高冷,其实心里不仅记下了衣服的样式,更幻想起青瞳穿上这衣服肯定要比天柔好看多了。 “那皇叔是喜欢我穿成这样了?” “不喜欢!” 冥非回答的干脆利落,瞬间让天柔呆住了,对方尴尬地笑了笑,没错冥非刚刚是说可以凸显天武国威严,但从来没有称赞穿这衣服的自己。 “皇叔还是这般一丝不苟的,天柔很快...很快就要成婚了,是皇兄下的旨意...” “那可恭喜你了。” “可我不想嫁给他,我有喜欢的人了。” 天柔面露苦楚的笑容,对方的目光落在面前身穿粗布麻衣的冥非身上,不过很快自己便明白,眼前的冥非没有过去的冰冷残忍,而是真的设身处地替人着想。 “皇叔以前我可以胡作非为,因为当时有你有父皇惯着我,现在父皇去了,我想过很多,皇兄他日理万机,我希望你千万不要怪他,是那些和父皇出生入死过的老臣们逼皇兄的,皇兄其实真的没有想过把皇叔你发配到孤寞城的。” 冥非点点头,自己也在心里清楚,现在冥非下落不明,他武功盖世,功名利禄多得数不清,可就算身在孤寞城也还是颇为遭到朝中老臣的陷害,他们害怕冥非会谋朝篡位,但事实又何尝不是呢,就算冥非是皇上的义弟,可他终究不是皇室血脉。 终究只是个局外人... “陛下他能保住天武国强盛不衰,我是打心底里服他,如今卸甲归田也是自然。” 冥非尽力用着委婉的语气说道,天柔摇晃着脑袋,自己自小跟在冥非身边,自己深知冥非又怎能那种不慕名利的人,这些话只是他为了安慰自己说的罢了。 冥非见对方有些苦涩,心中想到感觉可以换个话题,而且以对方的样子明显是不太愿意嫁给那个人,但自己也清楚皇命难违,违抗皇上的旨意就是杀头的死罪,这个皇上自己听青瞳说过,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如果你违抗了,陛下他会让你死吗?” 思虑之下,冥非知道自己并非真正的冥非,对方的思绪自己又怎能模仿地像他,只能暂时把皇上叫做陛下,自己当然不知道皇上的名字,想起君臣有别之后,自己觉得最正规的叫法,反而不会引起别人的猜疑。 “我不知道,自从皇兄登基之后,仿佛变了个人一样,文武百官违抗他的人都死了,我怕我违抗旨意,也会和那些人一样。” 冥非挠了挠头,虽然青瞳猜到现在这个年轻皇帝并非传言中的那般幼稚,他杀伐果断颇具有为君的气魄,只是天柔的年纪也不小了,还要自己安慰不成? “那个...你婚约的那个他,他爱你吗?” [好肉麻,正牌冥非会说这话吗?] 冥非在猜测和莽夫中来去自如,让天柔一会觉得自己像是冥非,一会又觉得不是。 天柔迟疑了很久,焚云政容貌英俊,学识渊博对女子又是温柔体贴,是全皇城女子的梦中情人,可自己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并直视着冥非看似“高冷”的那张脸,坚定的目光让冥非有些自惭形愧。 “他不会爱我的,他娶我只不过是为了不违背皇上的旨意,我听说他有个青梅竹马,那才是他自小就想娶的人,我不想夺人所爱,更不想让他在余生的愧疚中渡过。” 冥非忽然觉得天柔有些可怜,明明是位高权重的长公主,长相容貌肯定也是倾国倾城,武功更是了得,这样的一个人想不到也会有如此苦恼的地方。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是能办到的,我会尽力去办的。” 冥非脱口而出,恨不得当场打自己两嘴巴子,反观天柔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眼眶中顿时充满了热泪,即便是对方带着薄纱但依旧可以看见滚烫的泪珠滑落到地下。 [这样的女子也会哭吗?] 冥非忽然想起青瞳,对方的容貌不逊于天柔长公主,但自己没有见过对方落泪,即便是性命危急关头,取代哭泣的是极度的冷静,和对人的不信任,两女如此的相反,却如此的相似。 在这看似平稳,背地里却暗潮汹涌的天武国内,有几个人是可以真心对得起自己的,谁不知人言可畏呢。 “皇叔答应帮我取消婚约啦!” 冥非咬住了舌头,自己还在感伤时被对方吓了一跳,舌头的痛觉让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甚至想此时此刻就是自己在做梦,反抗皇命,甚至让皇上收回成命,这可是掉脑袋的,自己还想多活几年呢。 [nmp,我就知道不该答应的!] 冥非深吸了好几口大气,自己无数次告诉自己,自己就是冥非,那个不可一世的冥非,但心里总有种声音告诉自己:冥非现在只是个城主,还是孤寞城这所谁都不要的城种的城主,甚至连见到皇上的资格都没有。 “那你想我怎么帮你呢?” 冥非现在只求对方能够想起个靠谱点的想法,保住自己性命为前提的想法。 “很简单,皇叔你手下吏部尚书崔正,他可以直接面见皇兄,到时候只需将你的话带到,皇兄平日里最敬重你了,肯定会收回成命的。” 冥非嘴角抽搐,天柔给自己安排的事情不小啊,感情要自己去强行认手下,还要让人传话给当今皇上,他当自己是什么,玉皇大帝吗? [礼部尚书正一品的大官,我还只是个废城的城主,连个官职都没有,你让我去找他命令他去找皇上,说婚不结了,收回成命,大姐我还想多活几年啊...] …… “怎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急死了!” 青瞳扒在门缝里面看着两人,冥非神情十分不好,但唯独声音不过来,自己也不能贸然出去吧。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现在的礼部尚书还是冥非将军的手下,统领三军的同时还可以掌握朝中大臣,这难不成这就是被贬之前的大权?” 黑龙不知何时在青瞳头上看着两人的谈话,自己很有兴趣地看着门外二人的对话,青瞳才察觉对方后,无奈地缓缓离开,轻咳几声缓解尴尬。 “你来作何事?” 黑龙伸了个懒腰,自己本来就不需要睡多久,更何况还要保护青瞳这个人,虽然保护人不是自己的强项,但既然韩城都下令了,自己必须打起精神,当然不能像是韩佑君那般闲散了事。 “睡不着出来走走,我看长公主对冥非很是关心,你找到对手了。” “我呸,你在我酒窖里喝多了吧。” 黑龙见对方口是心非的样子,自己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远在花鸢城里的女儿大概和青瞳一般大,正是闹脾气的时候,自己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感情还尚且青雉。 “你敢说不喜欢冥非,朋友之间的那种也没有?” “没有。” …… “你说,和你有婚约的是焚云政,当朝丞相,你还要我让陛下退了丞相的婚约?” 冥非脑袋有些嗡嗡作响,丞相此尊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整个皇城,不,整个天下有几个女子不想嫁入这权贵之家,哪怕是个妾身都要无比尊贵,衣食起居都是最好的,虽说长公主也算得上万金之躯,可这么门当户对的婚约。 冥非心里一阵酸意,自己要是对方估计一辈子都要跟在焚云政屁股后面,求着对方娶自己奈何生错了男儿身,只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嗯,焚云政统领六部是当今丞相,大家都说他是天生英才,皇城中有很多富家小姐对他情根深种,皇兄为他指婚没想到却落到了我的身上,皇叔...你难不成没有办法吗?” 看着冥非为难的样子,天柔也有些愧疚,毕竟现在的冥非只是个城主之位,在皇城众人面前已经是低人一等了,自己还要冥非为此劳累伤神,可是自己想不到天底下的人除了冥非,估计没人愿意冒这风险。 [我若是答应了,日后恐怕没法交代,若是不答应,我这冥非的身份肯定要暴露,算了,为了青瞳,为了大伙,拼了!] 冥非点了点头,天柔立刻就喜上眉头,自己双臂抱住冥非,不在乎冥非身上的臭味反而抱得越来越紧,到最后冥非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来气了,天柔哪里都堪称绝世,只可惜胸口意外地硌人,这还真是遗憾啊... “皇叔,天柔最喜欢你啦!” 天柔不抱不要紧,这一抱直接就把藏在门后面的青瞳惹到了,只听两人不远处的木门“桄榔”一声,木门应声倒地,一道身影匆匆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她不会是误会了吧?] 冥非头上浮现出来好几个问号,希望千万不要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不过看青瞳满脸黑线的样子,又好像不是。 “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一愣,并把目光转向站在酒香阁门前的青瞳,对方脸色微红,看上去扭扭捏捏的样子。 “你们在说什么呢?” (本章完) 第34章 耳病鲜认知,愿赠龙纹佩 第34章 耳病鲜认知,愿赠龙纹佩 “你说我是什么?” 天柔有些郁闷,青瞳看上去仿佛就像是真的一样,她身边的黑龙则是无奈地抱着长刀苦笑,冥非捏着下巴,自己忽然有了个想法,只见冥非对着十步外的青瞳小声说道。 “青瞳,你胖啦~” “你说什么,我脑子有病,你才有病,是不是我最近没收拾你了,你活腻了?” 我的天... 冥非捂着脸,自己和青瞳在一块也算得上一段日子了,自己怎么今日才发现她耳朵不好使的问题啊,隔着只不过十步,青瞳就听不清。 想来也是,好多次冥非都是凑到青瞳面前说话的,之前倒是没有发现青瞳耳朵不好使的地方。 “你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冥非指着自己的耳朵问道,这下好了,原本青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她眼中冥非就是指着自己的脑袋说的。 “我是计策失误,但你也不需要这么骂我吧,冥非你...很好!” 青瞳握紧拳头,准备过来给冥非一拳,却被冥非身边的天柔拦住,天柔也没有刻意要拦青瞳,而是从自己的腰间摘下一枚龙纹玉佩,交付于冥非手中。 玉佩温润,留在手上还有着余温,一看就是上等的玉石雕刻而成,但是不知为何,冥非却很排斥这块玉佩。 “我知道皇叔有诸多困难的地方,这块玉佩是我贴身之物,但凡是朝上百官见到均视为长公主亲临,万不得已的时候,它可助皇叔一臂之力。” 天柔说完便转身离去,冥非正准备追上去一问清楚,自己想知道对方还有没有更好的东西,毕竟保命的东西越多越好。 “给,我,讲,清,楚!” 冥非被青瞳抓住衣领,见对方生气的模样,自己嘴角浮现道笑容,那是很温柔的笑容,冥非露出这种表情,就是代表了自己接受现实了。 “砰!” 青瞳也是毫不含糊,直接把冥非揍出了五步远的距离,冥非重重地摔在地上,还好天柔脚程够快,只是一会就走得没影了,不然自己这幅姿态让她看见,还不知会引起多大的笑话呢。 “你这...你这悍妇!” 冥非捂着自己的半张脸,自己现在半张脸都在发麻,整个牙床都在发抖,青瞳打起人来还真是毫不含糊,这一拳直接把自己最近的怨气全部逼出来了。 “你,再,骂!” 完了... 冥非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青瞳,青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自己深知自己躲不开这一劫,索性让对方好好痛快一番吧。 ……清晨 “这一觉可真舒服啊!” 韩佑君抱了一盆水过来,准备洗漱一番可没想到,自己出门的第一时间就看见冥非满脸是血,四肢无力地躺在门边上,眼神中满是绝望。 “冥非你怎么了,是有刺客来这了!” 韩佑君立刻为冥非诊脉,冥非脉象平稳为何对方一脸的伤,其余的却没有怎么受伤,不过打成这样,这是有多大深仇大恨啊,不挑别的地方,就是打脸? “我错了...” 冥非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自己有气无力地说道,韩佑君立刻抓住这只手,自己焦急地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 “我再也不敢了...” 冥非终归闭上了双眼,两滴清泪从自己的眼眶中跑了出来。 “行,最起码还活着?” 韩佑君扭头见黑龙拿着金疮药和药酒正悄然站在自己的身后,对方一脸笑意,自己心里却是很纳闷,这到底发生什么了? “昨夜被那小丫头打的,还好那小丫头力气不算太大,最多就是外伤,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韩佑君咽了口口水,自己刚才感觉到背脊发凉原本不想在意,没想到黑龙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自己身边,这样厉害的人居然会是专门青瞳的乙等刺客,不仅皇后娘娘要保护青瞳,现在连韩城都要如此。 皇城三大人物,只是个冥非被灭了门的遗孤,却一次性得到两人的青睐,这估计是谁都想不到的吧。 皇城之中,皇上,皇后,韩城,这三个人在整个天武国境内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皇上虽年幼但执掌实权,手下文武百官皆是国之栋梁。 掌事总管韩城自小保护皇上,他的忠心十分明显,手下三大甲等刺客,均是在天武神榜上的高位,自己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位列天武神榜第五位,身法诡异多变,踏雪无痕百步外取人性命,最为平常。 皇后凤槃,知道她的过去的人,两只手就能数清楚,而且如今已经十不存九了,自从进入宫中,皇上为她解散后宫,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当上皇后的五年间,无数的他国刺客想要杀了凤槃,最后都是无尸可收。 在这里面自然也有天武神榜上的,在这不久之后,宫中流出了这样的一种传言,凤槃的武功甚至于在韩城之上,白天韩城保护皇上,晚上则是凤槃保护,固若金汤。 韩佑君突然想到,自己亲自去找了皇后,自己武功和宫里面的人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然而自己却可以进出自如,应该是因为青瞳,凤槃恐怕非常相信青瞳,才会让自己在皇宫当中随意穿梭。 “嘿呀,我去了趟叶海那边,看见她门房紧闭,应该是出了远门吧。” 黑龙搞得自己和谁都挺熟的,这反而让韩佑君更加忌惮对方,明明是准备刺杀自己的刺客,却能这么轻易地谈笑风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哇。 …… “我说大哥,你就放了我吧,你说你这几天整天给我三菜一汤的,你都快把我养肥,你知道吗?” 叶海身穿一身白衣长裙,自己坐在木桌之上,面前是个跛了脚的年轻人,那人一头黑发,眼神犀利,手上始终拿着一把断裂的短剑,短剑上依稀能够看清楚,上面刻了一个朽字。 叶海也是前几日刚被对方抓起来的,之前还以为对方只是个歹徒,夺人美色,但顷刻之间自己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以对方制服自己的身手来看,根本称不上歹徒二字,反而是将自己带到这间破屋内,每日三餐,都是有肉有菜。 起初叶海还以为下毒,但奈何实在是太香了,自己忍不住就多吃了几顿,这吃了不要紧,可是再怎么样也该让自己出去一趟吧这倒好,对方时时刻刻把守着门口,自己逃过几次都是未走十步对方就将自己抓了回去。 “…吃的,日后少...少些...” 那人一身黑衣红衬,白皙的肤色让人看不出对方是个武功高手,反倒是像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 声音也是柔美,相貌秉性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就是话少了些,自己被关了几天,愣是连对方的姓名都问不出来。 “大哥我和你非亲非故的,何苦为难咱们二人呢,你说你几天了,连说个话都难,不如咱们这样,你想问什么,你说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叶海算不上急性子,奈何自己看见黑龙朝着边关跑去,担心冥非他们出现意外,现在出意外的人是自己吧。 “...水。” 那人拿起一水袋交给叶海,叶海看对方也挺好的,总不能用迷药把对方迷昏吧,看着叶海躲闪的眼睛,青年从自己腰间拿出了一支糖人。 “给...” 叶海尴尬地笑了笑,没办法了,在这么拖下去肯定会很麻烦的,不过幸好对方没有搜自己身,自己随身带着的迷药还有些。 “你先喝吧,我怕有毒。” 叶海打开水袋,快速将藏在腰间的迷药放到了水中,这迷药是自己特意调配的,足够迷晕一头牛,就算是对方再怎么厉害,喝了这水,也别想拦着自己。 “嗯...我喝...” 果不其然,那人没有发现,对方喝了几口后,不足喘息声三下,就发现有些头晕,但是自己还能撑住。 “你没事吧?” 叶海看向对方,这也太奇怪了,自己配的迷药应该不会发挥的这么慢才对,但面前的人,怎么只是有些头晕而已。 “你再喝点水吧。” 叶海不信邪,自己加重了药量,再看对方饮下后,终于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成功了?” 叶海奔走出去,还好自己随身带了点迷药,可谁知自己刚走,那人便起身,捡起刚刚叶海随手扔在一旁的糖人。 “糖人...还没吃...” 那人没有去追赶叶海,反倒是坐在一旁,运功将迷药排出体外,半晌过后,他打开了藏在身上的一纸字条,字条上面写着:误要打草惊蛇,伺机而动。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35章 两恶齐相见,风雨不自来 第35章 两恶齐相见,风雨不自来 冥非到了午时左右,发现屋内空荡荡的,自己想到还身在酒楼当中的李银环,算起来自己前往边关的日子已经过去五天了,李银环倒是被许惠松照顾的不错,竟然连家都不回了。 冥非自从把头发染成黑色后,似乎城里面的人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现在还多了几个专门和他说话的人,自己在这人烟稀少的孤寞城里面人缘也渐渐好起来了。 “卖糖人啦~” “你这糖人怎么卖的?” 冥非看着台子上几个栩栩如生的糖人,自己嘴角甚至馋出口水,卖糖人的小贩一看冥非的样子,算不上太高兴,就算知道冥非是城主也没有改变多少看法。 “五文钱一个,你的话六文!” “为啥?” 冥非看着其中一个弥勒佛般的胖糖人,自己是被勾去了魂魄一般,这糖人要是放到自己嘴里,那是多么美味啊。 反观买糖人的小贩一脸嫌弃,大声说道好像要把旁边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这边似的。 “你不是城主吗,肯定身价颇高啊,收你六文钱已经算是便宜你的了。” 冥非撇了下嘴巴,自己实在是馋这个糖人,可是摸了摸自己口袋。 “我就五文钱,你就不能卖给我个?” “不卖,赶紧走别碍着我做生意。” 就在冥非准备放弃时,自己身边伸出了一张布满老茧的手,再看对方手心当中的一块银子,乖乖,孤寞城什么时候来了个富家子弟啊。 “糖人再来一个,很好吃。” 冥非正准备看向对方的脸时,自己的眼神瞬间被定格了,男子面无表情,眼神中透露着不知名的血腥味,虽然给人的感觉是平静似水,但是给冥非的感觉却是深不见底的水。 [这卖糖人是他没有看不出来吗...让人觉得想吐的血腥味...] 冥非感觉自己的牙床都在发抖,是幻觉还是本来就有,自己再对方身上闻到一股恶心的血腥味,可再看卖糖人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也...吃?” 那人看向冥非,并没有被冥非的相貌吓到只是稍稍留意了一下,正挂在冥非腰间的破烂香囊,这是青瞳送给对方的,里面混着不少药材,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缝制的技术不怎么样,甚至让人以为是个男人绣的。 冥非很害怕,他本能告诉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杀人无数,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希望对方没有察觉自己的异样。 “好嘞,这是你的糖人!” 小贩可知道,男子可是个有钱人,就在不久之前,自己卖出了一支糖人,男子出手就是一块银子,这么阔绰在孤寞城可是不多见的。 冥非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胖和尚被对方拿走并一口吃掉,虽然有些气愤但无奈对方气场太大,自己只能整理心态,正要自己准备走的时候,自己看见男子又拿了支糖人给自己。 “你这是做什么?” 冥非见其一言不发,杀气之下又有些呆萌,总觉得和对方的人设严格不符。 “送你吃...别生气...” 冥非接下糖人,自己虽然是有些生气没想到对方还真的挺好的。 “谢谢啊。” 虽然疑点众多,可到手的糖人冥非又怎能不吃,自己舔着糖人,心里的疑惑烟消云散,男子见到冥非乐呵呵的样子,不忍有些疑惑,照理来说比自己杀的人还要多的冥非居然会被一根糖人打发,要是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相信。 “今日我心情好,我叫冥非,兄弟你叫什么,看在糖人的份上,咱们交个朋友吧?” 冥非和男子走在大街上,有些妇女孩童看见冥非都要退避三舍,男子含着糖人,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反而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韩朽,冥非是...朋友吗...” “我说兄弟你说话能不能快一点,你这样要我怎么和你说话,不过看你这样子是有些不灵光,不过我可不是嫌弃你啊。” 韩朽看向冥非,冥非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看上去也是很真诚的样子,韩朽却下意识地摸向左腿上的短剑。 “我说话...学不好,没机会。” [在试探吗,为何没有兵器带在身上?] “是吗,不过既然我心情好,那我请你吃饭吧,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吃白食,不过还要看我的面子,在这孤寞城唯一的酒楼,那里的老板娘可是我的朋友,带你转转去。” 韩朽他们走向在这孤寞城里面唯一的酒楼,迎面而来的就是招待客人的李银环,二人走进酒楼,四周忙得热火朝天其实冥非除了送酒,还是第一次这么细腻地参观这家酒楼,酒楼一层有着八张桌子,凳子椅子不等,靠窗有层楼梯,时间久远也有些裂痕。 冥非他们做到了靠着楼梯的桌子旁边,李银环小小的身体抱着一壶茶水就跑了过来,当他发现来的人是冥非的时候,眼神顿时变得嫌弃起来,这家伙居然又想过来吃白食,真是比自己还不要脸。 不对啊,自己什么时候不要脸过? “怎么,冥非大哥今日又来吃白食了?” 李银环不怀好意地看了眼冥非,不过等到他留意起冥非身边的韩朽时,目光不由地变得有些崇拜起来。 布料上等,皮肤白皙,样子也算说得过去,一看就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再看冥非除了脸,秉性差到了极点。 “小子,我这朋友刚交的,你注意点行吗,我看得出他很有钱,到时候你狠狠宰他一笔钱都行。” 李银环叹了声气,自己又不是这家酒楼的主人,自然不能做决定,按照许惠松的想法估计也不可能。 “你啊,在这吃好喝好就行,别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叫惠松姐给你加个菜,等着。” 李银环给两人倒了杯茶后便离开了,可自己没走几步,身后就传出了道声音。 “别忘了,再热壶酒!” 冥非说完后,正坐在韩朽面前,韩朽此时什么都没干,好像是个机器人一样进入了待机状态,看着面前茶杯里面自己的倒影不知在想什么。 “这位兄弟,你从哪里来的,看你这面貌应该不是逃难过来的吧,” 韩朽抬起来,看冥非喝了口茶水笑道,自己端起茶杯凑到鼻子前面闻了一闻。 “不是...四海为家没有定居...这个...是可以喝的吧?” “你在说笑吧,这怎么不能喝,惠松姑娘这边的茶叶可是出了名的好,我刚刚还特意飘了一眼,来的可是新茶。” “什么是...新茶?” 冥非听到对方的话,感觉有些头大,难不成自己的感觉出问题了,为什么之前感觉对方杀气逼人,现在看倒像是个足不出户的书家公子。 “新茶就是很新鲜的茶叶,我其实也不太懂,来吧多喝点没坏处。” 冥非举起茶杯,韩朽却不知这是做什么的,茶杯是什么,过去自己只见过碗,如此精致的杯子,自己还是只能在御膳房里见过没想到孤寞城里面也有。 “这杯子是哪里来的?” “当然是...” 冥非还没说完,只听不足五步外的邻桌吵起来了,不仅饭菜洒了一地,一坛酒直接砸向自己这边。 “完了!” 冥非看自己躲不开了,自己准备闭上眼睛,接受被砸的命运但叫醒他的人,却对他这样说。 “酒...还是热的,要还回去吗。” 韩朽抱着酒坛举到自己面前,冥非还未反应过来,身边的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为了不祸及到自己,还是躲得远远的好。 “你放屁,灵鹊姑娘怎么可能会去你家做客,吹吧你,现在谁不知道,孤寞城里面灵鹊姑娘谁的面子都不给!” “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怎么要和我练练,凭你那身板,回家伺候你娘子都费劲。” 冥非和韩朽躲在楼梯之上,韩朽怀里抱着酒坛,似乎对它很感兴趣,一直不断地摇晃着它。 “也不知那灵鹊是何人,居然在这两天内迷惑这么多男人,这喜春楼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 “也不怪灵鹊,传闻男人只要看她一眼就会肠穿肚烂,六魂全失。” “不会是很丑吧?” “很丑就不会有客商花百两银子,只问求得一见面的机会。” “有这么厉害,咱们孤寞城什么时候来这种美人了,叶海青瞳和许惠松难道还不及她的一分吗?” “但要知道,叶海虽美但心思都在学医上面,青瞳脾气不好,动不动对你拳打脚踢,许惠松坏就坏在脾气太好,就像白水一样没味,这灵鹊可就不一样了,宛如烈酒,让人回味无穷啊。” 听着底下男人的一言一语,冥非淡淡地叹了声气,灵鹊的事情自己也是从他们口中得知的,一个青楼女子居然会让人如此疯狂到底是给这些男人吃了什么药啊。 “你到底来做什么的,还不赶紧把他们拉开!” 李银环对看闲事的冥非说道,冥非这才想到这里是许惠松的酒楼啊,虽然自己是来接李银环回家的,但最起码还是要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吧。 “都别动!” 冥非刚一下楼,不远处便来了大量的官兵,将酒楼团团围住,带头的两半胡子的高瘦男子挎着官刀走了进来。 “你们,谁是冥非啊?” (本章完) 第36章 屈打不成招,事从喜春楼 第36章 屈打不成招,事从喜春楼 “你说,冥非被带到衙门去了,你对他这么好,还特地过来告诉我,他未必知道你的好啊。” 青瞳吃着一碗清水面,还没有吃完,就看着给许惠松匆匆跑过来,大气都没有喘匀就赶紧过来报信的许惠松就对自己说的,说什么对方被冥非救过一命,自然对他的事情很是上心,可青瞳却在低头吃面,好像是没有听到对方说的话。 “青瞳姐你怎么还吃啊,那些官兵凶神恶煞的,冥非都被他们带回衙门了。” “冥非是孤寞城主,就算名不符实但头衔摆在这,那些官差不会太为难他的。” 反观青瞳一脸平静,许惠松倒是十分地着急,那些官差大多数都是天武国的穷凶极恶之徒,孤寞城的官差和普通城池的衙门里面的官差不同,这些人更多倾向于流寇之辈的作为,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就罢了,想不到今日居然要找上城主的麻烦。 “可这不是天武国那些祥和城池,这里是孤寞城,虽属于天武国,但从来都无人管辖,青瞳姐,惠松求你了,冥非身子弱,经不起他们的严刑拷打。” “砰!” 青瞳心烦,将面碗重重砸在桌面上面,自己用冰冷的眸子看了眼被自己吓到的许惠松,对方不会武功,身份也只是寻常百姓,但对方有着对所有人宽容的善良,这是自己所没有的。 [如果有机会,我真的想和你一样,去担心一个人的安危,不过还不是时候,徐苟平日里嚣张跋扈,这时候和冥非这个城主认识认识也可以帮到很多事,去了也只能做个说客。] 想到这里,青瞳则是感到无助,空有本领却天天做着复仇完毕后的美梦,自己现在连真正的冥非在哪里都不知道,留在这里到底能办成什么。 “青瞳姐,对不起惠松惹你生气了,惠松知道你还是对冥非心存芥蒂,可是惠松明白姐姐你已经开始接纳他了。” 许惠松没有多留一刻,青瞳对冥非还是心存敌意,自己太仓促想要青瞳接受冥非了,等到许惠松走后,青瞳喝了碗面汤,在碗里面的残羹倒影出自己复杂的表情。 [傻丫头,你知道我有多么不想让你靠近他吗,冥非在天武国人眼里是厉鬼,可在其他国里面又何尝不是呢,你难道想过那种仇家满天下的日子吗,你不会想的。] 青瞳明白,许惠松和管事亲如爷孙,就算自己不帮忙,管事也不会放任对方不管不顾,毕竟冥非也算是孤寞城的城主。 [麻烦死了,还是去看看吧。] 青瞳起身正准备出门的时候,自己在面前闪过一道书生的身影,自己紫青色的瞳孔中映出他的身影,无比熟悉的身影。 “别走!” 青瞳赶忙追上去,出现在酒香阁附近还一身书生打扮的,只有自己曾经认识的某个人,那身影就算自己化成灰也认识。 “我叫你别走!” 书生还没有停下脚步,青瞳伤势未愈的身体瞬间迸发出内力,自己加速追上书生,玉手抓住对方的衣衫,书生转过头来,却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对不起认错了。” 青瞳松开书生,书生离去后,自己半蹲下深吸了一口气。 [那背影真的很像他,但他放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过,来天武国做什么,可能是我猜错了吧。] 青瞳猛地抓住胸前的衣服,一大口鲜血喷出,黑龙及时出现,扶住了青瞳,对方疲惫的双眼看向黑龙,见对方平静地对自己说道。 “这么着急,知不知道你内伤还没有好,打算投胎吗?” 待两人走后,在另一暗处的书生打扮的人,打开一对扇子笑道:“青瞳长大不少啊,看上去还找了不少帮手。” …… “你们在这多久了?” 冥非被六个官兵抓进大牢当中,自己看着周围似乎并没有犯人,自己奇怪的是,明明关押犯人的大牢,却无人可关,莫非是要特地等自己来不成。 “我们来这里已经九年了,冥非城主你来我这可不是为了享乐的,我们就问你几件事,问完之后我们就让你走。” 冥非看着面前留着两边胡子消瘦的男子,男子口气重充满了狡诈之气,自己看着周围大牢里面还未干的血迹,暗想到:难道是因为我来,特地弄成这样的,看起来要对我用私刑了... “但愿如此吧。” “冥非将军可和小人说两句,你被贬到这城主之位有何想法,就算小人没见过将军本人,但将军的名号如雷贯耳,今日得幸,日后还想请将军多多提点些,将军来孤寞城可有何见地啊?” “来了之后才发现,孤寞城其实没有那么不堪,大概在外人眼里孤寞城身处边关之内为不管之地,虽有客商经过却不久留于此,留在此城无异于断送大好前程。” 带头的男子眉头一挑,确实,自己在之前城池犯下过错被发配到孤寞城中,举目无亲,有此身位皆是自己拿命换回来的。 “不过,在我看来这里倒是远离了朝堂迂腐,无忧无虑实乃桃园之乡。” 冥非说完之后,男子再也没有多说什么,等到众人将冥非带到了最里面的牢房当中,自己被几人绑住,手法还算是娴熟,可冥非这边可是有些不乐意。 “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看着冥非不紧不慢的语速,让坐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开始隐隐有些怒气。 “冥非城主,是不是不知道犯了何事?” 男子摆出一副十分疑惑的样子问道。 “我犯了什么事?” 男子忽然嘴角划出道冷笑,自己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上面冥非看不清几个字,但上面确实写着冥非杀害喜春楼的喜雀字样。 屈打成招? “你的胆子不小,敢对我屈打成招!” “冥非确定就是他杀了喜雀,我们被冥非所迫,无奈与其交手,最后将他制服,明日午时当街问罪!” 冥非刚想起来,孤寞城身为不管之地,这些官兵也大多数并不是寻常人,想到这里冥非就替过去那些屈打成招的人不满。 “你们还这样逼过多少人?” 冥非试过绑住自己的绳子,绳子很紧就算自己用尽全力都挣扎不开,就在这时,面前的男子抄起身边的木棍,朝着冥非的右边给了一棍子。 木屑在冥非的右半张脸上留下了道猩红的印子,冥非一时忘了自己的疼痛,鲜血顺着脖颈流到了地上。 “你真以为你还是那个春风得意的冥非啊,看起来我之前和你低三下四地说话,是给你脸了,就算皇上叫你来任城主之位,孤寞城最大的还是我。” “呸!” 冥非吐了口含着鲜血的口水,看起来在这城里有不少人对自己不满,先前有巡抚赵寅,后有镇守边关,现在估计没事,终于可以收拾这个城主自己了。 “你说你想当城主,赵寅在这的时候,你在哪,真火邪教在边外闹事之时,你在哪,没有功劳还什么都想要,你这种一无是处只会对自己人逞威风的又算什么?” [放屁,那种人是老子能对付的吗,这冥非城主居然在和我讲道理,管事吩咐的事情不好办啊。] “你嘴够硬的。” 那人倒了碗热水直接泼在了冥非的脸上,冥非深吸了一大口气,如果松绑自己,那自己一定要打得对方亲妈都认不清。 “给你醒醒,这里是孤寞城大牢,老子的地盘,别磨磨蹭蹭的,来人给他画押!” 冥非被众人拽出一只胳膊,自己的拇指被刀子割破,看着那张纸,自己绝不能就这样屈打成招,可就在这时,一只自己怎么也没想到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我说...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冥非尽力抬起来想看对方,可再怎么想象都不能知道,对方是韩朽! 三个男人力气也够大,但他们居然连韩朽的一只手都没有掰过,四人的力气就这样相持不下。 “你是何人,牢门应该已经锁了!” 刚刚还嚣张的男子瞬间站起来,因为从进到大牢里面后自己就将大牢反锁,现在钥匙还在自己身上,除非对方是神仙下凡,不然又怎能消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 “和你们...一起进来的...能不能...放手!” 只是眨眼间,三个男子就被韩朽击昏过去,冥非看了眼周围,不仅仅是刚刚的三个男人,在这所大牢里面除去面前的人,全都昏死过去了。 [我靠,这人这么厉害,哪来的,该不会也是来自于皇城中的吧?] 冥非睁大眼睛看着韩朽的身法,动作灵活却蕴藏万钧力气,出手虽然都是杀招,但并没有特别取人性命的打算,可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在动手之前,没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将自己的气息全部隐藏于此,恐怕之前自己猜测的一样,对方是个杀人如麻的高手。 韩朽消无声息,如鬼影一般,即便是和自己只差几步,都未发现,这就是顶级刺客的武功啊! “你以为就凭你这瘸子能翻得了天,我告诉你,我可是这里的老大,你打了我,我全城搜捕你,到时候看我不打断你另一条腿。” 韩朽仿佛眉宇间多了丝怒气,自己拔出腰间那把残缺不全的短刃,替冥非松绑之后,断刃突然脱手而出,飞向男子,划过对方的喉间只差微微一丝距离,便今日能要人性命,断刃插入到了身后的土墙当中。 “说得对...那杀了你...呢?” (本章完) 第37章 掌事面目起,孤寞也藏龙 第37章 掌事面目起,孤寞也藏龙 “饶命啊...” 带头的男子跪倒在地,冥非则是不管不问反倒是拿着衣服擦着脸上的鲜血,讲道理刚刚的那一下子要是个正常人,恐怕已经早就死了。 冥非也是有些好奇,自己半张脸除了些许疼痛和血迹之外,其余的并无大碍,反倒是刚刚韩朽出手把自己吓了一大跳,敢情这个孤寞城里卧虎藏龙啊。 “说说吧,喜春楼出什么事了,要拿我来顶罪,你们还真敢做得出来啊。” 冥非语气很轻,不知为何从刚刚对方被韩朽吓得尿裤之后,自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甚至还想笑几声。 那人看向冥非半张脸的血迹被擦拭地剩不下一二时,暗自惊叹:这还是个人吗... “喜春楼的喜雀今日发现惨死在房中,房里外都没有发现踪迹,我想恐怕只有恶名昭彰的...” 冥非给了对方一个冷眼。 “威名远扬的冥非将军才会不怪上面怪罪,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四岁的孩子,城主你看在我...” “停停停,我说过把你怎么样来吗,既然发生命案为何不告诉管事爷爷,反而是直接来找我呢?” 谁能想到对方瞬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仅脸色变得煞白,口齿也有些不清。 “古老...不可找他,他会把我们这伙人的腿打断的...不能找他...” 可对方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大门便缓缓打开,迎面而来的便是白须长眉的管事,冥非这时候才发现,这管事爷爷也应该是个隐藏的高手,对方如此惧怕于他,肯定有果然之处。 “徐苟,你还把我放在心上啊,我之前告诉过你,别招惹城主冥非,你非不听,现在就算我也是难保与你了。” 管事向来慈眉善目的,今日的气息倒是有些让人退避三舍,在他身边还站着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子,女子看上去柔弱万分,眼角含着泪水,不过这些在看到冥非之后全部抛之脑后了。 “我...古老,我有错...” 那人低下头,再也没有起来。 “冥非你没事吧,徐苟他向来喜欢屈打成招,不过你放心,这些事都是由掌事爷爷管理的,他肯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许惠松的表现有些让冥非惊愕,照理来说自己与她只是萍水相逢,想不到对方居然这么热心肠,特地叫过来管事搭救自己。 “谢谢你,惠松姑娘你又是如何发现我被带到这里的?” 冥非对许惠松深表感谢,可刹那间自己却看到了对方鼓起了圆滚滚的小脸,可在一眨眼对方便恢复到了原来的表情。 “你不是还救过我吗,咱们算是礼尚往来了,况且你总是去酒楼里蹭吃蹭喝,我又怎会不知呢。” 说到这里,冥非揉了揉脑袋,这可是个大误会了。 “喜雀一事还请城主劳烦一二,我还有很多琐事,至于什么事...” “我会和城主一并细说。” 徐苟立刻抬起头来,冥非明白了,管事还不行浪费徐苟,因为对方还是在孤寞城里面颇有人望,杀他还是太可惜了,不过经过这事之后,他应该会更加谨慎才对。 “咱们回去把饭吃了吧。” 冥非转身回头看向韩朽,可韩朽的身影早就消失无踪了。 “冥非你在看什么,这里不就咱们四个吗?” “对...对啊,我可能是昏头了。” 冥非打了个哈哈,可自己心里已经记下了孤寞城里面有这一号危险角色,管事则是眼光明亮,自己看向周围,最后锁定了冥非身后的一双残留的脚印。 [难不成,刚刚还有谁在这里...] …… “您的酒,拿好慢走~” 韩佑君在青瞳的酒肆里面,招呼生意,青瞳酿制的酒水以前特别受欢迎,之后平日里有冥非镇守,来的人是少之又少,结果换了个韩佑君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男子后,来的人便是络绎不绝。 “没想到你还挺会做生意的!” 黑龙不知何时出现在韩佑君身边,韩佑君将手里面的几文钱全部放在身边的布袋里面,黑龙的出现并不突然,反倒是韩佑君提前察觉对方后,对方才出现。 “没进宫之前,我还是靠着卖茶,养活我自己的。” 黑龙不懂装懂地点了点头,自己自小就没做过生意,全都是在腥风血雨当中渡过的,虽然自己身为乙等刺客,每日都是日进斗金,却没过一次这种平淡日子。 “那你为何要进宫做了阉人?” 黑龙突然说道,像是心血来潮,又像是思考已久,总而言之现在这种情况,不找点话题,两人的气氛就尴尬了。 “你不是吗?” 韩佑君像是被人侮辱了一样,人如果有非做不可的事情,那自然什么条件都可答应韩佑君就是这种人。 “我之前留过女儿,还挺可爱的。” 韩佑君无奈叹了声气,黑龙算是幸运的能有个子嗣去延续这段血脉。 “不过...那也不是我的骨肉,我是在执行公公命令之后,偶然从那些强盗手里将她救出来的,从那开始赚钱,寻思日后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无忧无虑也是个善事,这样也算是为我死后积点阴德吧。” 黑龙看见前来买酒的人,直接将一坛酒扔给那人怀里。 “十文钱!” “等等...那是三十文的...” 韩佑君看着抱着酒坛走远的人,自己哀叹声,对方还真的不擅长做生意啊,不过自己也稍微看得有些开了,没想到杀人无数的乙等刺客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啊。 “我自从升了乙等后,杀人无数从来都是绝不拖泥带水,可奈何这世道无常,小孩子更是无辜,能救一个已经尽了全力,我黑龙惭愧虽说杀的不全都是大奸大恶之人,但怎么说呢,哎...” “看开点,想听听我的吗?” 韩佑君打着算盘,拿着毛笔写着账本,在旁一侧小字写到:黑龙欠钱二十文。 没等黑龙说话,韩佑君便提前张开了口说以前的事情。 “我从小连爹娘的名字都不知道,四处打架,赚钱养我那个傻妹妹,后来啊这个傻妹妹总喜欢去皇宫,她哪怕是做个宫女也好,我当时想世道这么乱,进宫躲在宫墙之下也算是出路,可...” ……喜春楼 “这么重的胭脂味...” 冥非捂着口鼻走进面前这家喜春楼,孤寞城里面唯一的青楼,不过这里的青楼皆是卖艺,若是卖身必定要接受女方同意才可,但扑面而来的胭脂味却让冥非望而止步。 可就在冥非打退堂鼓之前,在里面传出一阵十分好听的笛声。 “好美的笛声啊...” 冥非像是被那笛声吸引,走进了面前这家喜春楼,喜春楼面积很大,足够容纳四五十个人那样,四周全都是木制的楼梯,但在面前却有人手持玉笛,等待着自己。 “冥非公子,妾身这笛声可还顺耳啊?” 冥非定住身子,面前身材婀娜,衣衫半露,粉面桃花的女子,是和自己在关外有过交集的真火神教圣女娄语魅! “你是!” “妾身灵鹊,特来迎接公子,天色尚早何不到妾身房中一聚,妾身有几句私语要和公子,慢,慢,谈。” 身材娇媚的娄语魅,仅仅一个眼神便可让男人跪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在配合自己调制的迷香,勾魂夺魄让人藕断丝连的感觉更加浓郁。 [难怪,最近城里越来越不太平了,有你这个狐狸精,谁还敢安分守己啊。] 冥非咽了口口水,自己深吸了几口气,虽然里面有不少的胭脂味,但为了保持平和也尽可能的吸气。 “我来,是为了喜雀的案子...” “臣妾这里有公子要的,而且更多,关外一别,公子怕是忘了臣妾身上的味道,忘了灵鹊的好了吗,可灵鹊忘不了公子在臣妾身子上做的记号啊。” 望着对方楚楚可怜的眼神,冥非咬住舌尖心中想到:冷静,冷静,正事要紧。 对方是表面老司机,表面...表面... “我觉得吧,我还是...” “你来不来,老娘在这等你半天了!” 娄语魅再也忍不住了,若是旁人半句都撑不住,自己这样引诱冥非,对方居然表现的像个木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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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8章 莲花山叶韵,迷香动真情 第38章 莲花山叶韵,迷香动真情 “温柔点对你非但不听,非要让我吼你上来,不过看在言清愁没有找你麻烦的事情上,白雪乡大概不会引到孤寞城来。” 娄语魅谨慎地将身后的屋门关紧,毕竟这里刚刚发生了命案,虽说留在这里的人不多,可要是说青楼里面的人眼力不好,恐怕是说不过去,更何况冥非的身份是城主自然更引人注目。 “你这屋里面不错啊,花了多少钱啊这是,难不成你还有其他钱财...” 冥非看着娄语魅屋内一应俱全,首饰盒里面装着满满的金银首饰,胭脂水粉虽然并不多但全都是精品,算起来娄语魅刚来孤寞城没几天,就能笼络这么多钱财,为什么自己做不到。 “你想要的话我就送给你,都是些好色之徒送过来的,只为见我一眼,这可真傻,我花的钱财都是我那些手下平日里给我的,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谁让现在落得这个下场。” 娄语魅没有再那副千娇百媚的样子,反而是很正常,这才是娄语魅本来的性格,不过自己生了副好皮囊罢了。 “你长得这么好看,就算我送你东西都不用含糊,更何况他们呢。” “别把你说的和个正人君子,你还不如他们呢,没钱,穷命,脑子有病...” 冥非睁大了双眼,敢情对方找自己上来是骂自己的,原本兴致勃勃的冥非瞬间被对方的话浇灭,直接尴尬地回应道。 “你说的大部分是对的,灵鹊姑娘不...娄语魅姑娘,你在我的地盘还是最好给我放尊重点,今日算到我来,你应该清楚我想要问什么。” 娄语魅就算再有魅惑力,对方也是真火邪教的圣女,武功高出自己不少,冥非看着对方虽然不会贸然出手,但是以防不测还是尽可能和对方保持距离。 “既然你真想要知道,那就凑近点。” 娄语魅看出冥非刻意与她保持距离,自己多走了几步,坐在自己的床上,双手扶着床谈,样子更加有些让人流口水。 “我没在说笑。” “我也没在说笑,你在孤寞城里面的一举一动我了若指掌,你那管事的那个老头,武功不在我之下,他还更加有种让人避而远之的感觉,你过来,我顺便把他的身份也一并告诉你。”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想不到我这个城主居然还会被人追踪,这什么世道啊...] 冥非鼓起胆子朝前走了两步,娄语魅额头上冒起了青筋,自己是妖怪不成,对方这么害怕自己,这可一丝丝都不像当时在白雪乡的冥非啊。 “不和你闹了,喜雀是这里的端茶倒水的丫头,年纪轻轻的却被人杀死在自己屋内,官兵来的那天,我初到这里,问过几个人才明白,这丫头来历不明是个哑巴。” “为何要杀一个哑女?” 冥非耳朵从窗外听到一点动静,好像有人躲在窗外,气息很轻,不知为何从白雪乡回来之后,耳朵变得很灵敏。 “据他人所知,喜雀一直是跟在莲花的身边,不过这个叫莲花的女子似乎最近刚刚被别人娶做小妾,目前不在这里。” “这里是指孤寞城?” “当然,孤寞城要钱没有,还倚靠着边关重地,边关一破,孤寞城必丢无疑,不过看在天武国根本没有挽回的样子上,丢了也就丢了。” “那她去了哪里?” 冥非紧锁眉头,那种声音越来越紧,停在自己身边的窗边上,离自己只有三步远,这么近若是绝顶高手,恐怕一步就能取自己性命,娄语魅若想保住自己,恐怕是来不及了。 “山叶韵城,听说是个还是个员外的小妾,需要我帮你找到她吗?” “当然!” 冥非给娄语魅使了个口型,娄语魅原本松弛的眉头瞬间收起来,自己催动内力,准备站起身来,那口型的意思是:救我! “砰!” 冥非睁大眼睛,虽然自己看清了破窗而出的一把锋利的长剑,但身体根本反应不过来,那把长剑直接向着自己的喉咙刺过来,娄语魅就在这时抛出去一缕迷烟。 “什么东西!” 穿着青色衣服的蒙面人闻到一股迷烟,顿时失了准头,长剑刺入冥非肩膀,冥非苦痛一下,紧接着娄语魅几步奔向对方,玉腕之下的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冲着对方的脑袋而去。 “糟了!” 蒙面人见自己的长剑被娄语魅踢掉后,瞬间发觉自己吸入的不是一般的毒烟,眼前的两人开始模糊,若不及时逃出去,恐怕要栽在这! 想到这里,蒙面人没有多留,转身飞出窗外,冥非捂着肩膀准备追出去,被娄语魅阻止。 “你干嘛,他要跑了!” “榆木脑袋,你的伤不管了?” 冥非捂着肩膀,鲜血不断从自己的右肩流出来,那把锋利的长剑还陷入自己的肩膀里面。 “呲!” 娄语魅替冥非将长剑拔出来,自己带了些药粉,先替冥非止住血,见对方脸色毫无血色,娄语魅知道冥非被刚刚的那人吓坏了。 “还好我用内力催动迷香,不然这一剑你的小命就没了,说来也怪,你武功这么高,为何还会受这样的伤?” “呵呵,我的武功也是时灵时不灵,刚刚还是幸亏听到一些声音,不然刚刚那一剑我早就躲过去了。” “你觉得我信吗?” 娄语魅看着冥非奔涌不止的鲜血,刚刚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剑客,对方如此若不经风也不会运用内力止血...简直和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那夜又是怎么。 “你...” 冥非有些愣住,因为自己与娄语魅的脸挨得很近,甚至于对方身上的香料味道都能闻得一清二楚。 “好啦好啦,那人武功不高,经过这次应该不会贸然出手了,不过对方居然会想到袭击天下第一的你,看起来已经是带着必死的信心了,这要是传出去,够他扬名立万了。” 冥非就算不是那天下第一的冥非,单靠这张脸,伤到冥非的人都是天武神榜上的最上的几位,刚刚那剑客明显和他们一个级别了。 “别取笑我了...你那扔出去的迷药我似乎也吸了点,额...你...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冥非捂着脑袋渐渐昏睡过去,娄语魅晃了晃头,迷烟对自己无害,可要是冥非就不一定了,自己支撑起冥非,美瞳看向那把躺在地上的长剑,长剑剑柄虽然粗糙,但剑刃却是异常锋利,触之即伤的地步。 “看起来我又要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啊榆木脑袋,不过这次不会那么容易的。” 冥非的伤口不算太深,但奇怪的是为何只派出一个人来,看对方的武功很像是真火邪教的,刺杀冥非怎会只派一人。 [恐怕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他和我。] 娄语魅只能如此猜测,毕竟那人武功虽然不太高,可自己第一时间注意力全在冥非身上并没有追过去。 [会是谁呢?] (本章完) 第39章 事从误会起,半夜逢叶海 第39章 事从误会起,半夜逢叶海 娄语魅自己费了不少力气终于把冥非抬上床,虽然自己擅长用毒烟,但不代表自己就没有救治之法,好在冥非吸入不多,但自己用内力将毒粉挥出去,但那刺客没有自己独创的解药,想必日后也够他受的。 “这次算是你欠我的。” 娄语魅端起一盆水,自己行针在冥非的手臂处刺下几处穴道,又在冥非的食指处刺入一针,黑色的血从冥非的指尖流到盆中,见对方脸色稍微缓解了一些,开始有些血色娄语魅这才松了口气。 “用不上内力逼出毒烟,还会被刚刚的那场景杀到半死。我真是搞不懂你啊。” 娄语魅自言自语地说道,见冥非手指流入盆中的的血渐渐转红之后,方才把长针拔出来,自己有派人拿了些热水,从腰间拿出了包白色的粉末,这东西大概就是娄语魅迷药的解药了。 只见娄语魅将一丝粉末,用拇指与食指掐起一点放入碗中,倒入热水,原本这些并不算什么,但眼前的娄语魅脸色越来越红,倒了最后干脆红透了整张脸。 “砰!” 娄语魅将解药重重砸在桌子上,自己红透的脸瞬间变成阴沉的样子。 [为什么我非要救这货不可啊,他现在这么虚弱,可是大好的机会啊。] 想到这里,娄语魅指尖运起内力,就在自己即将对冥非动手之时,心里忽然想到真火邪教弃自己于不顾,冥非好心接纳自己。 [可现在动手,岂不是忘恩负义...] “玉芳...” “啊!” 娄语魅似乎听到冥非在喃喃细语,自己被对方吓了一跳,好在对方没有醒和自己及时捂住了嘴巴,自己转身走到冥非身边,准备凑到对方耳边偷听一下,可冥非又是不说了,这弄得自己好尴尬。 “玉芳...” 娄语魅又听到这个名字,不过自己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虽然这次清楚地听到玉芳这两个字。 “没想到你还挺花心的,这个玉芳八成是个女子吧,真是的有青瞳那样地绝世美女在身边还不忘了别的女子。” 娄语魅非但没生气,反而是坐到了冥非的窗边,准备替对方把脉后喂对方喝下自己的解药,奈何对方一把抓住自己,娄语魅就算再厉害,力气也根本没有冥非大,就在此时,冥非似醒非醒地抱住娄语魅的细腰。 “唔!” 娄语魅俏脸瞬间变得潮红起来,可自己不能出声,自己的手下还在外面,这时出声不是让他们看笑话吗,可冥非这边也不老实,手搂住自己的腰身就不撒手了。 “娘亲...” 娄语魅一愣,想不到令天下人都闻风丧胆的冥非,都会有这一面啊,就好比鬼神突然有了善心一样,让人有一丝惊讶。 [反正他在这也不会动手动脚,干脆让他多睡会吧。] …… 这一睡不打紧,冥非直接睡到了半夜,等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娄语魅在自己枕边的那副姿态,粉嫩的双唇吐出淡淡诱人的香气,对方绝妙的容颜离自己只有一个巴掌宽,这幅景象足以让那些经常来青楼的男人立刻吐血身亡,更关键的事自己还抱着对方的细腰。 手感异常的好啊... [冥非啊冥非,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冥非准备小心翼翼地脱开娄语魅,可细微的动作还是吵醒了娄语魅,娄语魅半睡半醒地睁开惺忪的睡眼,似乎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醒了?” “啊...嗯,娄姑娘,我不是故意的,你想不想...听我解释一下?” 冥非语气很轻,他知道现在娄语魅还没有察觉到某件事,等到她察觉到之时,没准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祭日了。 “就是在你枕边睡一觉,我没有你们天武国的女子那样矫情,既然你醒了,我给你那解药来吧,吃了明天就好...虽然有些凉了。” “别动!” 娄语魅还在想,对方难不成赖上自己的床了,想要在这过夜不成? “冥非虽然我可以收留你,但你也不能赖在我这不走吧,等会我再和你说,我先把药把药...” “嗖!” 冥非瞬间发现不对,自己立刻转过身,没有留恋于娄语魅极其标志的身材,而自己的脸色有些微红,看上去让人忍不住想要挑逗一下。 方才不知为何,对方的腰带缠在自己的腰上,娄语魅这稍微一动,自己的衣服便解开,露出大片的春光。 “你...刚才是准备提醒我这个?” 娄语魅并没有多么紧张,自己拿起腰带重新记好,反倒是冥非这幅样子像是个正人君子,若是别人这样,恐怕自己早就毒瞎了对方双眼了。 “这是误会,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不过看你衣衫完整,我应该没有对你做过分的事,你穿好了吗,我要走了。” 冥非闭上双眼掀开被子,娄语魅就在这时拿着解药走到冥非身边,对方独特的香料味让冥非心头一紧,这女的...该不会... “喝了它,咱们算算账吧。” “什么账?” 冥非喝下解药后,总觉得这药反而有些甜,怪好喝的,不过再听完对方的话后,自己发誓这辈子都不来这了。 “客官听了灵鹊的笛声,又进了灵鹊的闺房,还看了灵鹊的身子,再加上医治和解药的钱...不多也就三十两银子吧。” “三十两,你想抢钱吗!” “哎,我这也算是最低的价钱,姑奶奶我也算这里的头牌,虽然没有动手动脚,但你还是摸了吧,我还没出嫁过,这钱还要照付的,况且我也要吃饭的。” 冥非咬了咬后槽牙,自己被逼无奈地给娄语魅写了张欠条。 “字写的挺好看的,就是这吃干抹净的性子不怎么受女子喜欢啊。” “你就多嘴吧,反正今日也就到此为止,你别告诉青瞳,钱我会尽早还你的。” “当然,保密可是喜春楼的招牌,希望冥非公子能够尽快凑齐三十两银子,不然小女子可要亲自找上门,清,算,喽~” …… 冥非走出喜春楼的时候,天色已晚,差不多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候,四周无人,寒气让冥非打了个哆嗦,想起在大牢的情况,冥非被打的地方就很疼。 “哎?” 冥非摸了摸头上,有人细心给自己包扎好了,不仅如此,就连自己肩膀上的剑伤都包扎地十分精妙,看起来应该是娄语魅的杰作。 [怪不得要收我三十两…才怪啊!] “坑死我得了...” 冥非哀叹一声,忽然在空气之中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喘息声,好像离自己不远,反而很近,明明是宵禁的时候,怎么还会有人在城里面走动。 怀着怀疑的心态,冥非准备去看看,可没踏出去几步,那声音好像朝着自己跑过来一样,冥非因为四周漆黑一片,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只见那人“砰”一声撞到自己身上。 “谁啊!” 冥非吃痛一声,自己还带着伤呢,可当自己看清楚来者是谁时,自己却再也生不起气来了。 “叶海!” 那个黑色身影是满脸涂着泥巴的叶海,见对方一脸落魄的样子,宛如一只小白兔一样看着自己,十分恐惧和害怕。 “冥非快把我带回去,我被人追杀了...”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40章 杀念从暗来,韩朽阻人敌 第40章 杀念从暗来,韩朽阻人敌 冥非赶快几步跑过去,叶海怎么会这样,难道遇上强盗了,还是哪个淫贼追赶了? “你的腿怎样了?” 冥非看着叶海被磕破的双腿,恐怕对方是跑了很久了,到底是什么人在四处追她,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冥非还是无奈背起叶海朝着青瞳家的方向走去。 “还行,可能只是受了点外伤。” 叶海似乎变成没有刚刚那样慌张,冥非看着吧背后的叶海,在自己印象里面对方是个十分能够识得大体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惊扰到她,今夜偶遇的叶海反倒是有些与过去截然相反的样子。 叶海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和冥非讲清楚,冥非从最开始的不相信到,满脸严肃。 “你说的那个人,把你关进小黑屋,然后给你天天吃好的,该不会想要拿你卖钱吧。不对...你这么瘦,也卖不了多少。” “你还真是会说笑,如果他把我卖了反而是好事,这孤寞城周围的人我都认识,反倒是一直把我关起来,也不说自己叫什么...” 叶海到了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更是有些困倦,自己贴在冥非背后竟然睡着了。 “看起来,那人八成是喜欢你吧...” 冥非感觉背后的叶海已经睡去,自己索性有些大胆些,可就在冥非见到青瞳家就在不远处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人手拿银色短刃,那弥漫着杀气的双眸中中出现了自己的影子。 “韩朽,你...你是来找她的?” 冥非立刻明白,韩朽深不可测的身手,只可能来自于其他城池,孤寞城里面没有韩朽这号人物,叶海这几天失踪恐怕也是他所为,再加上如此巧合的会面,应该不会更加巧合了吧。 “冥非放下她,你还可以活。” “原来你会好好说话呀,不过叶海是我朋友,韩朽公子不如看在我的份上,今晚先别强求她了。” 冥非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第一次见到韩朽时,那股隐藏在空气中弥漫的杀意并不是自己的错觉,眼前的韩朽恐怕是个杀人无数的刺客,他追赶叶海,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叶海虽然脱离了皇城,权贵之事自然与她无关,自己历代行医,冤仇自然也是没有到底是什么原因... “冥非将军,你不该来管这件事的,青瞳与天武国国运有极大的关联,你放了她,我便放过你。” “等等,你说她叫什么?” 冥非看着背后睡熟的叶海,确认对方不是青瞳后,自己转过头用着惊呆的样子看向对方那副正经无比的表情,对方莫不是认错人了? “她不是青瞳。” “嗯?” 韩朽从怀里拿出一卷画轴,画轴上画着身段优美,举止优雅,面容如仙的女子,女子脸色冰凉看不出什么情感,尤其是双紫青色的眼睛让人难以忘怀。 “你骗我,画上的人就是你背后的人。” [脸盲吗...天武国是不是有点本事的人都有些怪病啊?] 冥非满头黑线,自己想起青瞳的耳朵不太好使,这倒好,面前杀人无数的韩朽,身上背负着重要机密的人,脸盲,那下一个是什么,逢赌必赢的赌徒是个瞎子? “你之前和叶海见过面吧,她眼睛可和这画里面的女子一样?” “你这么说起来...” 韩朽皱着眉头,自己努力回忆起叶海的样子,好像有这么回事,两人虽然在自己眼里长相一样,但毕竟还是有些不同的。 “对吧,我没骗你,况且叶海是我朋友,你这一天没停下找她吧,她东躲xz的,可是受了多大罪啊。” “可为何她们二人长得一样,就算她不是青瞳也不该长得如此相似,莫不是姐妹吗?” 冥非脸上笑容凝固,自己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若不是自己打不过对方,现在自己就踩着对方尸体走过去。 你是个智障吗? “以前没人说你是脸盲吗?” “什么脸盲,这是什么病吗?” 冥非晃了晃脑袋,面前虽然是以杀人灭口为家常便饭的刺客,但这脸盲的毛病,难不成,还是只要他觉得是差不多长相的,一并杀了? “算了,你把路让开,我要过去了。” “可就算是我把路让开了,你们还是过不去,周围藏着的二十个人早就已经把你我包围了。” “什么!” 冥非脸上突然显露冷汗,韩朽话音刚落从周围黑暗之处显出很多身影,和韩朽想的不错正好二十个人,带头的便是伤了自己的男子,那人手持新的长剑,直指着自己。 “冥非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这次不准备刺杀我了?” 冥非这次背后朝向韩朽面前,周围的人已经逼近自己,自己背着叶海根本施展不出手脚来。 “不如你帮我一下?” 冥非看向在一旁闲情雅致赏月的韩朽,对方武功恐怕不在这些人之下,若是对方出手的话,自己可以伺机逃跑。 “我为何要帮你?” 韩朽虽然这么说,眼神却已经瞥向了周围的所有人,看起来都不是天武国人,要不然听到自己的名号,应该都跑了才对,这些人的身份估计是比想象的复杂多了。 “你帮了我,也就是帮了你自己,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万一有事没人告诉你青瞳在哪里,你帮我一把,我就告诉你青瞳在哪,你觉得如何?” 如果青瞳在这肯定会说,你就这样把我卖了? 不出所料,韩朽的确心动了,自己来的仓促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以自己不认人脸的毛病,想要找到青瞳恐怕比登天还难,冥非恐怕是现在唯一能帮助到自己的人,但面前的人估计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我要解决他们,可能要费些时间。” 韩朽走向冥非,手上的断刃已经出了鞘,冥非这才看见韩朽这一瘸一拐的样子,这幅样子,想要练起如此非凡的武艺,恐怕要付出比常人多百倍的努力吧。 “就凭你这瘸子,细皮嫩肉的样子能挨得了我几剑,天武国人都这般若不惊风吗?” “等下,你就知道了!” 韩朽不听男子的嘲讽,冥非才发现,韩朽这一身的杀气在此时全部消失不见了,估计是自己天赋异禀吧,现在看来应该周围人全都不及自己,要是他们发现估计现在就已经触摸到了死字。 “我先走了,你保重啊。” 冥非凭借着韩佑君教给他的风花醉梦很快便逃离了众人,正当众人准备追赶冥非之时,带头的男子喉间便被韩朽一剑封喉。 众人回头一看,男子便躺在血泊当中。 “下一个,谁?” …… “呼~” 冥非用起风花醉梦之后,双腿充满了力气,自己用飞快的速度在房顶飞过,冥非不知为何自己这么娴熟,但是身后的所有人应该离开了。 “我的腿...” 冥非落地只是,右腿突如其来的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让冥非顿时脸上充满了冷汗不过好在身后的叶海没有醒过来,冥非拖着疲惫的身体,终于走到了叶海的房子旁。 “该死的韩佑君,居然没告诉我这风花醉梦有这么大的后劲啊!” 冥非平稳地方向叶海后,自己捂着右腿检查后,只是有些严重的劳损,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自己解开腰带随手捡了几支树枝,绑在自己的右腿上固定住。 “钥匙...” 冥非在叶海腰间发现了一串钥匙,等到自己打开房门后,突然在门后出现的两把长剑,冥非双眼睁大,双手下意识地握住两把剑刃,紧接着掰断,刺入对方喉咙的动作一气呵成。 “呼...呼...” 冥非倚着背后木门,自己看着双手,既没有出血也没有颤抖,好像早已习惯了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手居然自己动起来了,还有我到底在做什么...我杀人了吗?] 冥非无力地瘫坐在门边,自己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做到刚刚那动作,只有习惯于刺杀才会有那样的反应,自己和传说中的冥非长相一样,可能不会是巧合。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41章 恶鬼从心往,前世多徘徊 第41章 恶鬼从心往,前世多徘徊 “我不是!” 冥非握住拳头,自己处理掉尸体后,抱起叶海放到床上后,轻轻关上屋门,自己看着放在墙边上的两具尸体却蓦然消失了,就在此时冥非的背后冒起了寒气。 “嘿呀,一剑封喉厉害啊!” 冥非听到这个声音,当自己扭头看向手提烧鸡的黑龙,黑龙摸着胡渣,看起来这两具尸体应该是他处理的。 “谢谢...” “哎先别着急谢我了,你没了半天,青瞳到现在都没睡,他用自己的性命吩咐我和韩佑君全城查人,想不到居然会在叶海家里面,更意想不到的,你们还遇上了刺客。” “不知道是谁的人,来的很多。” “嗯...武功倒是不像天武国的,充其量只能算是杂鱼,不过有这么多人混进孤寞城内大概是因为,天武国最近与尘羽国闹得沸沸扬扬的。” “尘羽国?” 黑龙打了个激灵,自己忘了眼前只不过是和冥非长得像罢了,对方的举止言谈都不像传闻中的冥非,虽然自己也怀疑过。 但从对方捏软自己长刀看来,武功很高但只是很高,并没有到达撼动鬼神的地步,所以自己才想到会不会对方只是冥非的一个替身而已。 “你不知道是吧,尘羽国向来以武为尊,对以文为尊的天武国极为不满,多次在边疆骚扰天武国,先皇和当时的尘羽国皇上率领的千军万马,在猴毛坡上展开过场大战,冥非...当时的冥非就是由此出名的。” “想必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吧。” 冥非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是传说中的冥非的话,如果没有杀害青瞳全家的话,会不会对方对自己一见倾心呢。 “可不是那么简单,当时的尘羽国皇上率领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到了班师回朝的时候几乎只剩下残片破瓦,以当时仅有八万人杀尽敌军的便是当时的冥非。” 黑龙喘了声大气,这件事自己历历在目若不是冥非,自己当时居住的城池被尘羽国折磨地叫苦连天,这么算起来,冥非还算自己半个恩人,虽然说当时自己也就才只有六七岁。 “他夺了尘羽国四座城池,震惊了整个天下,要知道当时尘羽国有着目空一切的实力,广招天下英才,兵力更是极其的强盛,天武国当时还是处于相对较弱的时候,天武国有次傲立于当今世上,冥非恐怕能独占占三成的功绩。” 三成也许在旁人看起来并不多,但能在如洪水猛兽中推波助澜的只有冥非,虽说眼前的冥非相对于之前的那副样子,多了单纯和良心,也许是上天看在眼里吧。 想到这里,黑龙有些怀念那个时候的冥非,不仅英姿飒爽而且憨厚待人,还是先皇的结义兄弟,要知道能从当时兵强马壮的尘羽国手里夺走宝贵的四座城池,难于登天。 那时候无数人都会以为他是个世间绝无仅有的忠义之臣,可谁会想到,十几年后他会变成连本国人都害怕的人间恶鬼。 “他们冲着我来的,会不会也是尘羽国的人来寻仇了?” “尘羽国的人确实有可能,毕竟是以武为尊的国土,派几个实力不错的杀手,应该不成问题。” “尸体处理的干净吗?” “我就是干着这个的,保证万无一失。” 冥非看着黑龙爱开玩笑的样子,真心觉得对方做这些屈才了。 …… 等到两人回到青瞳家里面的时候,韩佑君蹲坐在门外,一副闲来无事的样子,直到他看到朝他走过来的冥非与黑龙时,脸上的表情才渐渐浮现出来。 “终于找到你了…怎么你这身上…” 韩佑君看到冥非身上的伤,有些诧异,孤寞城里面还有能伤到冥非的人? “说来话长,青瞳还好吗?” 冥非苦笑一声,自己额头有伤,肩膀有伤,就连右腿上都不知是否能够好起来。 “她啊,还行吧,正在里面发脾气呢,可能是因为今日缘僧出去化缘用的是她的名号吧,现在不少人都相信她保养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和尚。” 韩佑君也是为了躲个清净才出来的,实在是说不过去,缘僧那副样子,出去到喜春楼里面,那里可是有大片的老妇女馋他身子呢。 “缘僧和别人的想法确实有些不同啊,快点过来扶我一把,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冥非的身体好像用着百斤重物压着一样,就连眼皮都要合上的样子,韩佑君立刻扶住冥非,可就在这时候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了。 “你回来了?” 简短的一句话,让冥非心里面很不是滋味,看起来对方根本久不担心自己,看着自己一身的伤,估计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嗯,回来了。” 冥非简单地回了句,然后便被韩佑君搀扶进了房子,看谁知青瞳在这时候又突如其来了一句话。 “你去了青楼?” 韩佑君眉头一皱,感觉这气氛有些不对劲啊,照理来说冥非不是应该喜笑颜开吗,怎么现在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笑脸的迹象,反而是青瞳表情凝重,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似的。 [搞什么,他们两人还能吵架吗。] 躲在暗处的黑龙自己原本以为今夜的冥非已经够特殊了,想不到此时的他竟有了过去的几分影子。 “嗯我去过喜春楼了,在那我见了个人,她告诉点事情,我知道了点消息。” “她什么人?” “这事情与你无关。” 冥非撒开韩佑君的手,自己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房间中,站在院子里面的青瞳握紧拳头,自己心头上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我等了你大半个晚上,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句话啊,死冥非你怎么不去死啊!” 青瞳狠狠地剁了两脚土地,自己脸色很黑,好像下一刻就要揍人一样。 躲在暗处逐渐走出来的黑龙当然分得清局势,但没必要的事情还是不能让青瞳参与,毕竟自己的首要任务是要保护青瞳。 “黑龙把烧鸡给他吃了,还有你们快去睡吧,明日还有事情,别耽误了。” 青瞳之后一句未说地离开了,留在原地的韩佑君与黑龙双眼对视。 这对冤家...敢情什么话都不想对着对方说啊,这又是何必呢。 “我打赌他们要是能在一块,那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缘分啊。” 韩佑君抱着胳膊笑道,在他身边的黑龙则是扬起笑脸对韩佑君说道。 “说不定,这就是第九辈子呢。” …… “圣女大人,小的追踪冥非将军后,发现他被众人围困,可却被人搭救,小的怕被冥非将军发现,所以才回来。” 娄语魅今夜里也是无眠,不远处的厮杀声任谁都听得清清楚楚,算起冥非离开的时间差不多应该是一伙人。 面前自己仅剩的三个真火神教的手下之一,他是自己的亲自挑选的,最擅长追踪之术,可就连这样都被人阻止,看起来搭救冥非的人,怕是天武神榜上的人。 “先这样吧,你先下去。” 娄语魅等到手下退出去后,自己爬在桌子上看着空无一物的酒杯,真火神教自己是回不去了,但在孤寞城里面继续呆着也不是自己的风格。 [教主他当真这么狠心,当初所说的满口仁义都是骗我的,如果那都是你的花言巧语,那些忠心耿耿的人就都可成为你的棋子...那你可真是太无趣了教主。] “榆木脑袋...你走的这么快,我好无聊啊...看你那样子还真挺有意思的,好久没碰到被我说两句就红透耳朵的人了。” 娄语魅自言自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起冥非来,看着对方脸色涨红脸的表情,自己就心里泛起波澜,想要捉弄一下的心情停不下来。 而冥非这边的状况却截然相反,不仅自己没有心情想在喜春楼发生的妙事,反而一反常态地想着。 躺在床上的冥非到了寅正(五点)都没有睡着觉,脑子里不断回忆着自己杀死那两个人的时刻。 那个时候自己没有一点点犹豫,如果真的和黑龙所说一致,那些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那继续呆在青瞳身边,岂不是也给她带来了些危险。 [听叶海说起过,青瞳的身世很凄惨,我虽不能给她更好的,但也不能强加于她危险才是。] 冥非暗自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自己要离开这里,把人引到另一处,千万不能让青瞳遇到危险,虽然青瞳身边有数名高手,但冥非还是感觉不太保险。 还没等说完,缘僧的脚便踢到冥非的脸上,三人在床上成了标准的三角形,除了韩佑君睡觉姿势正常外,另外的两个人足够摧毁人睡觉的任何意识。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42章 赌气唤榆木,家入叶海屋 第42章 赌气唤榆木,家入叶海屋 清晨 “别忘了今日还要送喜春楼的,你们三个办事利索点,午时过后还有几趟。” 李银环也理所当然回到青瞳家里面,只是现在这个家貌似住着的人多了些,逼得李银环只能和青瞳睡一个房间(虽然是在地下睡的)。 “阿弥陀佛,小僧初来乍到的,小僧是不是该少拿点?” “快闭嘴吧,你个臭和尚,我和冥非都收了伤,就你完好无损,你还想少拿点,别做梦了。”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骂人的。” “嘿呀,你还想骂我?” 冥非驱赶着马车早早出门,若是换做平时自己肯定很有兴趣的听他们吵架,但从昨晚开始,自己就一直思索着要去哪里居住,其实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许惠松家里。 许惠松对自己的印象不错,还特地找管事爷爷过来救过自己,要是搬到她的家里面恐怕不仅不愁吃喝,还能享受百般照顾。 可冥非的心情瞬间就摔倒了谷底,自己想起一些事情让自己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能去许惠松家里,他还有个爹,我连保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怎么能帮他们两个人脱困。] 因为今日要去喜春楼,喜春楼自从发生了命案,不少人都没有来这里,这反而给冥非提供了帮助,自己将酒水逐个搬到喜春楼的地窖当中,自己手下钱财之后。 “我就知道能送到喜春楼的人,肯定是你冥非,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吗?” 不远处站在二楼看向自己的娄语魅,却突然绽开了笑脸,自己几步飞身到了自己的面前,对方的这套动作直接惊呆了周围的所有人。 “高兴,灵鹊姑娘好,你需要的酒水我已经尽数搬到地窖里面了,如果你还可以照顾一下小店,麻烦多让人使唤我几下,我也好多赚点钱。” 娄语魅机灵的样子,极富有魅惑的瞳子看着冥非,顶地冥非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想赚钱,不如到我这里来吧,我这里姑娘美,酒水食物皆为上等,你只需每日招揽客人,不用费多长时间,我每月给你五两银子,如何?” 冥非确实有些心动,毕竟五两不是什么小数目,比起在青瞳那里每日赚到的十文钱来说,确实多了亿点,可是... “不如何,我才不想伺候那些老女人,还有些男人,更何况我冥非身为孤寞城主绝不会出卖色相。” “哎呦呦,看看你这幅样子,吃的不好穿的也挺糟糕的,干嘛要和钱过不去。” 冥非自己叹了声气,总不能说:你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自己哪天色胆上来了,把你怎样后,自己岂不是要负责人。 “不是和钱,是和你。” 娄语魅嘴角露出一副狡诈的样子,子直勾勾地盯着冥非,看得冥非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没地方住了,我这边房间很多,可以来我这住啊,房钱不收你的。” “你怎么知道的?” 娄语魅抱着胳膊,自己在冥非周围转了一圈,周围的所有人屏气凝神地看着两人,一向是生人勿近的城主冥非,一个是寻常人见不到的灵鹊,再怎么想,这两人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你来我喜春楼,一直在四处张望,如果不是有心仪的姑娘,怕就是在找房间住,再从你昨晚遇难来看,八九不离十了。” 娄语魅很聪明,但这种聪明也让冥非有些忌惮,自己住进青楼里面,往后要回去可就难了。 “圣女大人神功护体,在下不敢造次。” 娄语魅早就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如何,更何况这里还是不管之地,来这里的人都是花街游客,他们有几个胆子非议别人的事。 “那到底,我说的对不对啊?” “算对吧。” “还算是个男人,敢这么做,灵鹊我可以分文不收让你住进这里来如何,还可以管你吃饭,只要你答应我件小事即可。” “这是你开的?” 冥非感觉对方怎么好像是这家青楼的老板娘一样,来来回回就没人敢插嘴说话的,可在这时,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老妇人,老妇人身子肥胖,脸上都能笑出褶子来了。 “冥非城主你这可就不知道了,灵鹊姑娘到我们这第一天,就买下了我们喜雀楼,不仅如此,她还帮我们这的姑娘一人买了两件金子做的首饰呢。” 冥非听到这句话,心头一疼,敢情娄语魅这么有钱,这也难怪真火神教圣女,要是没钱可就怪了。 “想好了吗,青瞳那个小茅屋房可是不必我这要好多少啊,而且我这姑娘美,乐器足,茶叶也是上好的,留在这温柔乡中,难道不好吗?” “那灵鹊姑娘,所说的小事指的是?” 娄语魅脸上露出一道奸计得逞的笑容。 “让我给你画张相,怎么样?” “恕我告辞。” 冥非弓着身子拜了拜,紧接着便转身准备离去,娄语魅赶紧追了上去,自己拦住对方说道。 “榆木脑袋,你还在想什么,孤寞城里面有哪一家能有喜春楼的格局好,还有我就画张相,你坐上半个时辰就好了,这交易你觉得有哪里不妥的,我们可以改。” “没有什么不妥的,我不卖自己!” 娄语魅脸上从一开始的满脸自信,到现在气出的铁青色,身边的胖妇人也看出此时娄语魅十分生气,自己焦急万分,就算娄语魅是富商之后,可她面对的可是冥非城主,要是把他惹恼了,可能自己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让开!” 冥非也懒得和娄语魅多分口舌,自己认识自己的身份,城主整日呆在青楼里面成何体统,传出去恐怕让人笑话。 “哎呦,二位能否给我李婆个脸面,灵鹊姑娘,这城主大人若是不想在这住下,那就不住便好,强人所难毕竟不是君子所为啊。” 冥非看向对方身边的李婆,这人好像是曾经喜春楼的老板娘,现在换成了娄语魅,看对方的样子,八成是收了娄语魅不少的好处,才会冒险和自己这个假城主说话的吧。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嘛,而且我是看你可怜,而且我告诉你冥非,除了这里,你觉得你还能去哪里?” “总会有地方收留我的。” 冥非说了句让人意味深长的话,娄语魅咬着粉唇,样子像是在赌气一样。 “你...行啊,有本事这辈子也别来!” …… 刚出了喜春楼,冥非就有些后悔,喜春楼的确比起别的地方好了不知多少倍,但自己却总觉得娄语魅在算计自己,下意识地拒绝才不会让对方这么尴尬。 “我这倒是,把最好的退路给封死了,以后还能去哪,难道真的要出城去与黄沙作伴了吗?” 冥非把马车放回青瞳的马厩里面后,在没人看见的情况下,自己转身便来到了许惠松的酒楼。 眼下只能硬着头皮来到酒楼,这酒楼是许惠松的唯一家产,这家酒楼在这孤寞城里面太过耀眼,冥非若是在这住下,恐怕会第一时间让所有人知道吧。 [我是肯定不会给你带来点危险的,青瞳也好,娄语魅也好她们都是会武功的,可惠松姑娘你有什么,给你带来些危险,我冥非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安心的。] “唉~” 冥非揉了下头,还是不准备告诉许惠松了,毕竟对方只是个普通的好姑娘,正当自己转身准备离去之时,身在酒楼二楼的许惠松大声叫住冥非。 “冥非是你吗?” “我在...” 冥非转身看向二楼的女子,女子长相不及青瞳叶海那般天仙下凡不食烟火,也没有娄语魅那般勾魂夺魄的魅惑,但有着说不出的柔情,难怪这城种的男子都有种要娶许惠松的冲动啊,这样的女子的确不该和自己出生入死。 “你刚来,怎么又要走啊?” “我这算是走两步,正好身上的伤也好得快些,你呢...生意不断可别累坏身子。” 许惠松脸上浮现出红晕,夹杂着城外黄沙的微风吹过她的面前,对方撩起被风吹乱的头发,样子格外动人,两人四目相对的景象极其美丽。 冥非坐在马车上,自己举头看向二楼窗口上正在对他笑着的女孩,此时此景宛如小巷说书般的绝美故事。 “生意兴隆难道不好吗?” 许惠松柔声笑道,自己巴不得和冥非再说上几句话呢,毕竟冥非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当时施展的拳脚和气魄,至今还停留在自己的脑海中。 “钱财固然重要,但也要注意身体。” 冥非转身离开,许惠松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总觉得冥非变了,他和刚来孤寞城的时候不一样了,对人还是对事都有种从容不迫的感觉。 [青瞳姐总是这样过分担心,我感觉冥非就是那个冥非,对所有人都好,而且是永远不会离开这里的人。] “惠松姑娘,再来一壶酒!” “我这边的菜,惠松姑娘帮忙催下。” “还有我...” 许惠松没有再停留在原来的位置,她还有个爹爹需要照顾,就算有对冥非别样的感情,眼下也不是该说的时候,自己要到个关键的时候,一定亲自把冥非领回家见自己的爹爹。 可谁知道就在许惠松转身离去的时候,站在远处只能眺望的冥非却露出一副苦笑样子,可自己还没说句感慨的话时,自己的腰间的肉就被人掐住。 “谁啊!” 冥非疼得厉害,自己转身看向身穿白衣脸色相比昨晚变得有些红润的叶海,叶海皱起了眉头,手上拿着菜篮子,眼瞳中倒影出手足无措的冥非。 “你,我...我好心救了你,你就这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啊,快点撒手,疼死我了。” 冥非立刻拿开叶海的手,自己感觉今日的叶海也有些不对劲,明明昨晚被人追踪还敢在大白天出现,还敢买菜。 “谢谢你冥非,不过大事青瞳都已经和我说了,我呢,是沾了你的光啊,那些人都是找你的,现在好了,他们看地清清楚楚我和你在一起,我不仅自身难保,说不定还会人头分家。” 叶海用食指戳在冥非的右胸上,冥非飘忽不定的眼神已经暴露了真话,叶海叹了声气,原本再多抱怨几句,但看向菜篮子里的菜,也没有多说什么。 “你去我家吧,咱们现在也算是患难与共了,别误会,我只是不希望青瞳受伤。” 叶海样子像是趾高气昂,迈着大步走在冥非前面,明明比叶海还要高半头的冥非,此时在对方身后却显得有些低三下四。 “你和青瞳到底有什么仇啊,看你对她的态度也算得上好姐姐,她对你也是不太冷淡你们到底发生过什么?” “不能说的,请别问。” 两人买了肉还有几壶好酒,其实大多数都是叶海付钱,冥非只是充当拎包的,自己看出叶海真的很担心青瞳的安危,为了青瞳的安危,她更是说出了让自己继续假扮着青瞳,让韩朽捉走的想法,以为这样青瞳就可以安心生活了。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冥非婉拒了。 想必青瞳也不会同意的。 不过冥非倒是不担心这个,因为青瞳身边跟着三个保镖,个个都是狠手,归顺皇后的丙等刺客韩佑君,以及韩锦兰手下的乙等刺客黑龙和天武国寺的僧人缘僧,这三个人如若不能抵挡的话,那这孤寞城也没有人能拦来者了。 况且来的人多半是找自己的,韩朽的脸盲症自己见识过,对方的行为明确地告诉自己,就算再过几年,韩朽都不一定找得到青瞳。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43章 紫衣金紫灵,恶疾归叶海 第43章 紫衣金紫灵,恶疾归叶海 时间回到冥非走出喜春楼的时候 原本站在原地的娄语魅被李婆拉到一边,见对方用着焦急的眼光注视着自己,娄语魅叹了声气,自己这前老板娘真是顾虑极多啊。 “嘿呀,灵鹊姑娘你说你非要招惹冥非做什么,他的名号就算你是关外来的,也总该知道些吧,现在他被皇上贬为城主,本来就不好惹,你说说...” 娄语魅攥着拳头,样子气鼓鼓的,自己听着李婆的话语中透露着对冥非的恐惧,自己倒是感觉刚刚的冥非并没有李婆说的那样可怕,只是对方说的太过分了。 [我就不该昨夜替他解毒的。] “哼!” 娄语魅准备转身回到屋里面喝口酒,李婆八成还以为自己咽不下这口气呢,只可惜就在两人以为都事情都已经平息的时光,不知从哪出来一名喝醉酒的大汉。 大汉壮硕的臂膀被好几个人扣着,在他身下跪倒着名身穿紫衣的女子,女子手下的琵琶被大汉摔得粉碎,娄语魅这才发现这位女子是喜春楼里面最沉默寡言的金紫灵。 “你们都给我滚,老子就是想让这女的给老子弹个琵琶,这女的居然...居然咬老子,今日你们喜春楼不给老子个说法,老子就毁了她的脸。” “不是的,他们在我弹琵琶的时候,让我给他们斟酒,还让我跳舞...不是他们说的样子...” “客官你可不能这样啊,我们喜春楼可是卖艺不卖身的,你这么做,我们可要去报官了。” 那人听见有个男人说话偏激,自己提起对方就将男人扔出去,站在不远处的娄语魅背着手,眉头紧皱,金紫灵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但她的一手琵琶弹得很好,这人居然如此不识抬举! “李婆,他是谁?” “不认识,应该是刚入城的关外人吧,不过看他块头这么大,我那几个打杂的,能不能拦得住他还说不定呢...” “那便好。” “啊?” 李婆还未反应过来,娄语魅便快步来到对方面前,自己从腰间拿出一些迷香捏在手心当中,脸上扬起魅惑人的笑容,配合着对方柔弱无骨的身段,顿时让众人看傻了眼。 “壮士,何必大吵大闹的呢,妾身已经知道来龙去脉,紫灵姑娘做的是不对,那就让妾身过来赔罪好了。” 那人看见娄语魅,眼神瞬间变得色眯眯起来,因为娄语魅此时穿着鲜艳,大腿处又露出大片的雪白,这种吃不着还光看着的滋味真的令自己难受。 “嘿嘿,老子在城中听说过灵鹊姑娘,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灵鹊姑娘当真是美貌无双啊。” “壮士过奖了,妾身的房中有上好的酒水,何必促膝长谈一番呢?” 男子像是立即着了迷,只是下一刻他便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自己说着梦话,不知不觉地便朝着门外走去。 “伤了我的人,还摔坏我的东西,这么放走确实有些可惜,不过谁让这里是冥非的地盘呢,给他惹点麻烦应该不碍事吧。” 娄语魅在言谈之中,将迷香的药力由内功直接注入到了对方体内,开始类似迷药,但半晌过后便开始肠穿肚烂,最后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毒烟杀人,娄语魅在真火神教时经常使用,今日也算是拔刀相助了。 “多谢灵鹊姑娘。” 周围打杂的人因为看到大汉刚刚的反应,立刻知道娄语魅可不是好惹的,虽然对方长得风情万种但小命重要,不能招惹的人还是不能惹。 “你们都下去吧。” 李婆也十分看事,自己立刻让周围的人全部退下,因为这里出了命案,在这喜春楼里面的生意就一直不好,现在有碰上这事,谁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灵鹊,谢谢你...” 金紫灵抱着摔坏的琵琶小声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只是对方的声音太小,样子也有些囊中羞涩。 “金紫灵,你没必要对这把破琵琶耿耿于怀,我还不差修一副琵琶的钱,倒是你的手若不及时医治,可是会落下病根的。” 娄语魅很快便察觉到金紫灵的双手藏在紫色衣袖的里面,就算藏的再好,对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是藏不住的。 “我没事的,以前李婆让我弹琵琶的时候,我也是经常能遇到这种事情,只是今日的事因我而起,还望灵鹊你能让我修好这琵琶。” “你要修我也不拦着,但!” 金紫灵吓了一跳,自己没想到娄语魅的力气很大,竟然直接将她提起来,当娄语魅看到那血淋淋的十指时,怒气则更加浓郁。 “他干的?” “是我自己弄伤的。” “金紫灵...这伤明明是重物砸伤的,委曲求全并不能给你做什么,跟我来!” 金紫灵被娄语魅紧紧抓住手腕,两人很快便上了二楼,等到了二楼,娄语魅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当中,亲自给她上了金疮药和一些自己特意配制的可以制住疼痛的迷烟。 “灵鹊...我...我不能呆在这里的...” “我是这里的主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现在我让你走了吗?” 娄语魅看着屁股离开板凳的金紫灵,金紫灵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忙失措,自己反而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坐在娄语魅的对面。 “多大了?” “啊...这个...” “我是问你几岁,别想别的。” “我...十...十五岁...” 娄语魅看着眼前弱小的金紫灵,又想起冥非刚刚那嚣张样子,暗想到:如果那个榆木脑袋有她这样就好了,我还可以细细玩耍几次,说不定还会给他一笔不菲的赏钱。 “灵鹊...还...还有什么事吗?” 金紫灵被娄语魅看得有些发毛,好像是只小绵羊落到大灰狼的手里,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 “你长得这么乖巧可爱,要是乖乖放你走了,我不是很亏吗。” 娄语魅原本打算戏弄对方一下的,毕竟自己翻阅在喜春楼里面大多数艺妓,唯独金紫灵的身份一片空白,只知道她是一年前逃难过来的,为了她前任孤寞城主还费了很大一番力气,才让她在孤寞城里面生存下去。 谁知金紫灵却听出了另一番意思,平日里不说话,自己虽然有些内向,但平日里自己在那些客人的谈话中夜听到,很多登不上台面的私语,这些话自己还是听懂的。 “不...不行,我爹生前和我说过,除了和我拜堂成亲的男人外,外人不能看我身子。” 金紫灵红红的脸蛋,让人忍不住地去掐了一下,娄语魅也就这么做了。 “好疼...别捏我脸啦...” “傻丫头,整天不言语,心底里的小心思倒是不少,你姐姐我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更何况,我可是身为喜春楼的老板娘兼孤寞城里面最美的女人,怎么会馋你这小丫头的身子。” 话虽然这么说,但金紫灵这时候却被娄语魅的坦诚逗笑了,自己来到孤寞城一年里能笑的次数屈指可数,今日娄语魅却逗自己开心,自己真的很感谢她。 “灵鹊姐姐好会说笑话,孤寞城里面虽然女子并不多,但里面比灵鹊姐姐好看的还有两位呢。” “我知道不就是青瞳吗,那个破酒肆的老板娘,脾气不是很好,其实我也懒得和她打交道。” 娄语魅自小刻苦磨炼武艺,在这偌大的天下间行走,自己对于自己的美貌同样自信不仅有着诱人的声音,身材绝妙和勾引男人的语气都可以演得出神入化,但在看过青瞳之后,那像是仙女下凡般的美貌之后,自己不得不心服口服。 青瞳确实算是个美人,就是脾气不怎样,除此之外外貌方面,几乎碾压了自己见过的所有女人。 “其实还有叶海姑娘,她不但是名神医,样子也是好美的,只可惜她身染重病,这也是孤寞城里大家都很担心的事。” 娄语魅半听半忘地点了点头,对方和冥非的关系不浅,那冥非看样子是不知道她身染重病,不然昨晚又怎会留她一人在屋内呢。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44章 白日逢白鸦,拒说真心话 第44章 白日逢白鸦,拒说真心话 时间到了傍晚 “快吃,快吃,我辛辛苦苦做的饭菜,算是答谢你昨晚救我的恩情。” 叶海给冥非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坐在桌子面前的冥非看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几乎从叶海身上看不到任何缺点,相比之下青瞳简直和她相反,不会一点女人做的活,反而一天天把心事挂在脸上,动不动就是不高兴,想这想那的, “那我就尝尝了...” “好吃吗?” 叶海满心期待着,自己看向冥非将菜放进嘴里的动作,自从自己和青瞳闹掰了之后自己就没有再给人做过饭,说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做的好吃了。 “好吃啊,比我吃过的所有东西都好吃,叶海你可以不用当大夫了,我觉得你一点都不比惠松姑娘的酒楼厨子差。” 看着冥非在自己面前胡吃猛塞的样子,叶海高兴之余又有些伤感,她拿起筷子掐起饭菜放入嘴中,慢慢咀嚼吞咽,样子很慢。 “惠松她店里的生意肯定很红火,在我们孤寞城里面,她的酒楼算是招牌了。” “这我当然知道,在这边关附近,开家酒楼还能稳定扎根的,惠松姑娘她肯定不是一般人。” 冥非吃下一口叶海筷下的饭菜,那菜的味道让自己身躯一颤,叶海很快察觉到对方眉头紧皱的样子,立刻问道。 “怎么了,这道菜不合你口味吗?” “没什么,就是有些问题想问叶海你。” 叶海样子像是松了一口气,自己继续吃着饭菜,其实刚刚的那道菜里面根本就忘记放盐了,不知是自己的疏忽大意,还是刻意为之都被冥非注意到了,原本忘了放盐这事再平常不过了,可对方是名大夫啊,不会忘记这事的。 更何况刚刚叶海明显是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对方为何能这么镇定。 “有事你问吧。” 冥非打算把自己的头疼和天生神力的事情一并告知叶海,可谁知道叶海听到这件事后,脸上并没有出现多余的表情,而是很自然的夹菜吃饭。 “你觉得我这是病吗?” “不知道,我家里面的医书里面没有记载过,不过你如果让我把你脑袋打开,说不定我有办法治你呢。” 脑袋打开,还说不定... 冥非满头黑线,叶海这说法未免也有些太吓人了吧,正当自己疑惑的时候,叶海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冥非我说笑的,看把你吓的,你可能是过度劳累的幻觉罢了,至于你的神力,我还是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这东西可能和你失忆有关,告诉别人,无异于把你的仇家全都招过来。” “那你知道我为何一喝酒,我的头疼就会减轻,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 “有什么药可以治我这头疼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这菜没放盐吗?” “不知道...知道。” 冥非有些生气,对方明显就是在糊弄自己,正要当自己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叶海眼疾手快地伸手说道。 “把我送你的药给我。” 冥非从怀中拿出了那瓶药交付给叶海,叶海的样子不再像之前那副样子,开朗的表情渐渐凝固在她的脸上,那药瓶被自己紧紧握在手中。 “如果有什么难处,你可以说出来的。” 冥非看着叶海令人心疼的样子,自己动了怜悯之心,自己关切的问候却仿佛踩中了对方的逆鳞一般。 “没有难处,还有以后不准问,还有这事不准告诉青瞳,还有连她身边的那些男人都不能告诉...还有...” “停停停,我知道了,只是我做梦都没想到你居然尝不出味道来,你可以个医者,你这以后怎么给人试药啊?” 叶海面露难色,自己抓紧手上的瓷碗,尽量用着平常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说道。 “我调制的药,从来都没错过。”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吗,神医世家不愧是神医世家,我冥非佩服你啊。” [当然...是骗你的...] 叶海微笑地用筷子将一块肉夹到对方的碗中,看着对方狼吞虎咽的样子,自己好像看到了青瞳第一次吃自己做的饭的样子,也是这般饿死鬼超生的。 “好好吃饭,不够还有。” …… “那我晚上就过来住了,不过你这个女子怎能让人随意出入你的房子,就算这里是不管之地,对你的名声...” “让你住你就住,哪里来的废话。” 叶海皱起眉头的样子让冥非闭上了嘴巴,自己头疼的毛病,叶海非但查都没查反而是一脸烦躁的样子,难道之前自己说的话有哪里得罪她了? “噢,那你还能不能帮我治头疼。” “为什么要让我来治你?” 叶海满脸疑惑,对方来孤寞城也有些时日了,孤寞城医馆并不多,但最起码也该有两三座才对,对方只是和自己见过几面而已,这么大方地相信自己,未免有些幼稚。 “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更何况你是个大夫我不信你会见死不救的。” “好,看在你相信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替你诊治一番吧,药钱先欠着,跟我来。” “可我饭还没吃完呢。” 冥非嘴巴边上还沾着米粒,谁料到叶海拉起冥非的手便朝着面前的药草堂走去,边走还边说道。 “饭菜凉了不要紧,你的病要紧,这么罕见的病症我还要细细查看一下。” …… “什么,冥非又不见了?” 青瞳看着早就回来喝水的二人,想到冥非比他们两个人出的门早,去的又是离这里最近的喜春楼,虽说喜春楼最近刚出了命案可就是再怎么怀疑冥非做的,也不该早早找上他麻烦吧。 “是啊,这人也是怎么最近总是喜欢往外面跑,眼看天色不早了,该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了吧。” “闭嘴韩佑君,出口诅咒他人可是不受我佛保佑的,你这种人最好下拔舌地狱。” “我...你这小臭和尚,最好赶快滚回你的天武国寺里面,别在这站着饭碗不刷锅。” 好像有什么不对啊? “阿弥陀佛,寺中不缺我一人,更何况这里可要比天武国寺里面有趣的多了,我又怎能轻易一走了之呢。” 看着水火不容的韩佑君与缘僧,青瞳感觉自己脑仁有些疼,原本一个冥非就够自己受的,没想到又来了两个人,别人都说他们都是慕名而来的英俊贵公子,但自己怎么看都不是他人言语中的那副样子。 倒是有些想念冥非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黑龙突如其来出现在青瞳身边,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这次青瞳还是依旧没有给他好脸色,自己徒步走向门口。 “你是不是知道冥非在哪?” 青瞳很快反应过来,黑龙微微点头,青瞳几步上前,那双平常人不会有的紫青色的双眼看着黑龙的那副黑瞳。 “这么担心?” “我...我只是怕他跑了,没人给孤寞城做假城主而已。” “那行吧,那我也只能告诉你,他现在就在孤寞城里面,而且不准备立即离开。” 黑龙转身的速度很慢,青瞳伸手抓住对方肩膀的速度却很快,黑龙看向对方那副不坦诚的样子,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自己的女儿可不能养成这个样子。 “具体在哪?” “去过喜春楼见过灵鹊姑娘,二人交谈激烈,不过我倒是佩服冥非的定力,那种女子就连我都要心动一二。” “他去找娄语魅了!” [冥非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难不成记忆恢复了,那他究竟是不是冥非啊?] 青瞳脸色有些犹豫,毕竟自己没有亲眼看到过灵鹊,更不能确认她娄语魅的身份。 “他又不是傀儡,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他现在就在叶海家中,你可以去看看,不过我打赌你不可能拉他回来的。” “大言不惭,他要是乖乖和我回来,我叫你给我买七百个鸡蛋赔罪!” “你要这么多干嘛?” 黑龙有些无奈,自己是有些小钱不假,但自己最不喜欢铺张浪费,买七百个,八成要吃到明年了。 “你管我!” “要是他不回来,你和我说句心里话,你和那叶海姑娘,有什么过节?” 可青瞳一开始就不打算输,自己走出酒肆,说起来自己除了出去边关之外,很少有出去的动静,一来会引起骚乱,二来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毕竟自己还是青家遗孤。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45章 藏身孤寞城,韩朽解愁局 第45章 藏身孤寞城,韩朽解愁局 “这么看起来,确实有些奇怪...” 叶海五支银针插在冥非的脑袋上,自己看着面无表情的冥非,这不对啊,这和自己完全想的完全不一样,冥非失忆的情况可能变得更加神秘了。 “若是重击你的头,似乎是有失忆的可能,但也会造成肿块,无论头里头外的...” 可冥非恰恰相反,他的失忆可能远不止这么简单,若是以内力强行封存记忆,这种武功自己也是前所未见,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在边关喝下酒水后,似乎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你觉得会不会和酒有关?” “喝得多还是不多?” 叶海拔下冥非头上的银针,原谅自己医术浅薄,自己竟然看不出冥非的失忆,到底因何而起。 “挺多的,回来的时候都有些不省人事,听韩佑君他们说,我当时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感觉非常非常地...坏!” “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到底怎么个坏,不过眼下眼下未必做到,那酒应该是...很烈的酒水,只可惜青瞳她从来不酿烈酒,不然也能帮到你。” 叶海捏着对方的脸颊,脸皮是真的,这幅样子真的和画像里面的冥非无二,更何况对方提及过,天生神力,可自己在他的脉象看来,内力深厚,实实在在的高手。 “为何青瞳不酿烈酒,我不能从别的地方买来喝点吗?” “我劝你别这么做,你的脉象在我看来很乱,喝下烈酒会让你的脉象更乱,到了最后八成会七窍流血而死。” 叶海继续捏着对方的脸蛋,脸上扬起道温柔的笑容,冥非则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怪不得自己每次动用神力之后,都要虚上一段时间。 “害怕死?” “当...当然,谁不想活着,如果日后要是突然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叶海松开冥非的脸蛋,自己转身在自己的桌上倒了杯茶水,自己慢慢品味着,喝下茶水之后,自己喃喃细语道。 “是啊,死了什么都没了,再也摸不到你爱着的人,再也看不到你的孩子,你的朋友亲人都会在那时不见,所以千万不能死...千万,千万不能死。” “你...在和我说话吗?” 冥非指着自己,虽然自己说得有些昏头可叶海没必要陪着自己说吧,而且说的那么郑重,只要自己不喝烈酒,那自己不就可以不死吗? “就算是吧,这里只有你和我,我不和你说话,难道还和我自己说吗。” 叶海的脸上看不到一点阴霾,自己靠在身后的桌子上,独自卷起烟袋,一口烟气喷过来,冥非却看到叶海眼神当中多了一丝寂寞。 “你不是自小就在孤寞城里面的吧?” “哼...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以为我是孤寞城人,我该说声你傻啊,还是...算了,我和青瞳都不是自小就生活在孤寞城里面的,她是忠臣之后,而我是神医世家的独女,专门诊治皇上太后的。” 冥非暗地里想到也许青瞳和叶海并非孤寞城人,可没想到二人背景如此高深,青瞳是忠臣之后,也就是皇城之人,叶海更不得了,她的家人历代为皇上太后治病,可为何会落得这个下场。 她们的家人呢 为什么只剩下她们一人。 “后来啊...呼~” “呲!” 叶海吐了口烟气,冥非眼睛中突然闪过从窗外飞进来的一把钢刀,那把刀直接冲着叶海而去,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让冥非立刻起身,迈动着极快的步子,替叶海挡下了那把钢刀。 “诛杀叶海和冥非,杀!” 钢刀一卷,冥非立刻脱手,自己转身靠在叶海身边,叶海看着闯进屋内的众人,各个蒙面带刀身手不凡。 “砰!” 冥非重拳打在首先闯过来的蒙面人身上,顿时对方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内力,直接将自己轰出门外,紧接着那人撞翻众人,冥非拉起叶海抓紧机会冲了出去。 “你不能再动用内力了,你经脉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内力的!” 冥非跑在叶海前面,自己的脸色稍稍愣了一刻,难不成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不是天生神力,而是早就存在在自己身体里的内力,不过紧接着还没等自己走出药草堂时,一把长剑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长剑上面刻着真火二字,来者冒出了身影,身穿赤衣黑袍,手中的长剑虽脱手,但腰间的黑鞘中似乎还隐藏着另一把。 “真火邪教徒?” “眼力不错,冥非将军虽然您贵为天下第一人,但若是死在我的剑下,倒是真的不辱没你的名声。” 我靠,这人怎么自恋? 那人面部用黑布蒙面,自己腰间的长剑立刻出鞘,上面有着奔腾着无比充沛的内力,长剑直接刺向冥非,冥非咬牙带着叶海躲开。 “想跑,门都没有!” 那人见冥非想跑,便扬起手掌拍向冥非后背,就在此时一人用一己之力便挡住了自己的掌法,不仅如此还在自己的长剑上面留下了道裂痕。 “你休想动他们二人!” 青瞳姗姗来迟,双手上内力涌现,来者看了眼自己手上长剑上面的裂痕,自己冷笑几声。 “乡野村妇般蛮横的招数...你找死!” 青瞳见对方攻了过来,尽量拖延直接让冥非二人先走,可谁知那人并未想轻易放过冥非,鬼魅般的身法穿过自己的攻势,拿出刚刚拦住两人去路的长剑,猛地刺向冥非。 “别动手啊!” 就在此时,黑龙赶到,自己手上的精钢长刀直接将对方手上的长剑砍成两半。 [韩城手底下的人,果然还是派过来了,我就知道不该让那人,独自去见了韩城那个老狐狸,弄得现在打草惊蛇...现在不仅连冥非杀不了,就算叶海的命我也取不走了!] “刚刚好险啊!” 黑龙装作长吁一口气,样子很是轻松,其实脖颈处已经冒起了冷汗,刚刚的剑若不是自己出手及时,就靠冥非那三脚猫的功夫是断然借不下来的。 “乙等刺客,原来在大名鼎鼎的韩锦兰眼中,我们真火神教还没有到他亲自出手的地步啊!” 那人突然向前,一掌拍向黑龙,黑龙咋舌,用长刀挡住对方的掌法,二人内力比拼激起来的气浪直接在地上压出一道裂缝! “锦兰大人可没时间和你这种位卑足羞的下人打,你只不过是个传话的,有什么资格在这替你主人说话。” 二人最终崩开,黑龙退后五步撞到身后的墙上,那人退后三步却依旧可以屹然不倒,表情凝重下,只能暂时做好分内的事情。 “我家大人是有个话想和冥非将军说声,前些天喜雀的死因是我家大人做的,因为她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我家大人还说要给她买个上等棺材,顺便给你们两人也留着!” 那人将银子运起内力抛向冥非,这简直如同杀人般的速度飞向冥非,以普通人的冥非是万万接不住的,就算接住了也是半死的状态,这传话的是给死人传的吧。 “啪!”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只手提冥非接下了银子,那人并未发生任何异动,只是一瘸一拐地挡在冥非的面前。 “原来冥非将军身边,也有如此厉害的人啊,今日我算是涨见识了,改日再会!” 那人见到来者能够轻而易举接下自己施展全身内力扔出的银子时,就断定自己不会是对方的对手,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逃命要紧。 真火邪教徒带来的其余人见状也立刻逃走,丝毫片刻都不想留在此处。 “银子...给你。” 韩朽伸出手来,那块银子已经被内力摧残地不成样子了。 “多谢了。”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46章 韩朽认身份,紫灵知真相 第46章 韩朽认身份,紫灵知真相 “没事的话,我走了。” 韩朽直接了当地和冥非说完之后,自己转身准备离去,青瞳几步上前拦住对方,韩朽给人的感觉很不好,虽然自己察觉不到这么深层的杀气,但直觉告诉自己,韩朽一旦离去,有些东西会说不清。 比如冥非怎么会认识他。 而叶海则是沉默无语地盯着韩朽,自己没想到对方武功居然如此之高,当时自己逃出去恐怕对方都是没有认真去追,即便是当时对方将自己认错为青瞳,但是真的要杀青瞳的话,倒是没有那么麻烦。 那韩朽此行的目的,莫不是为了保护? “怎么,不让走吗...我可是特地好心帮了你们,你们也拦不住我,冥非你欠我的该知道的事情,明日我会亲自再来找你的。” 冥非给了青瞳一个眼神,示意对方这人你拦不住,而青瞳十分不愿意地放下了手,韩朽看了眼青瞳,在他的印象里,她的脸似乎很熟悉,但是不知道从哪里见过。 “噗!” 等到韩朽离去之后,黑龙猛地吐了口鲜血,叶海见状立刻走向黑龙,自己手指搭在黑龙手腕上,紧接着自己看向冥非。 “你过来,帮我把他抬进去!” 冥非点了点头,等自己走到黑龙面前短短几步的距离,黑龙便从刚刚的清醒变为了昏厥,伤势从表面看不出什么,但两人内力对抗,二人内力根本不是一种境界,黑龙恐怕已经伤到了五脏六腑。 [来的人居然这么厉害,他说喜雀的死和真火邪教有关,这恐怕又是和娄语魅相连,那个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真火邪教的人八成已经藏身在了喜春楼。] 青瞳抱着胳膊在门外等候,自己敲打着手指,不耐烦地看了眼身边苦闷的冥非,对方头发虽然染黑了,可还是会给自己一种恐惧感。 “灵鹊就是娄语魅吧,她算到喜雀的死案会牵扯到你,所以才会在喜春楼等着你,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拉着叶海姐?” 面对着青瞳的质问,冥非有苦说不出,来者的首要任务就是将自己除之而后快,其次便是叶海,自己弄不懂,为何真火邪教会对叶海这么上心... “不想说的话,我不会再问了,你的那个朋友武功很高,但也很危险,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离他远点,这是忠告!” 青瞳不想白费口舌,自己准备离去,冥非犹豫再三还是准备从侧面问一下。 “如若有天,有人也会像今日一样,想要暗杀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哼,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 青瞳摇了摇头,自己像是在对冥非的想法表示遗憾,自己很希望从冥非嘴里说出些成熟的话,看起来自己是想多了。 “我实话告诉你冥非,这些年不少人不远万里要来杀我,他们的目的无二都是为了找我爹留下的尘羽国所有暗探的名字,只可惜我并不知晓,他们也无一生还,就算多么厉害的人,我都会让他徒劳无功。” “你真坚强,一点也不像个女人。” 冥非苦笑几声,自己算是在青瞳身上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想不到青瞳从到了孤寞城那些暗地里动手脚的人还是不准备放过她,偏偏斩尽杀绝,偏偏又杀不绝。 “你也不像个男人,婆婆妈妈,走了。” …… 青瞳刚刚走出门外,便看到韩朽屹立在离自己八步之外的地方,原来对方没有离开而且看起来那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阁下倒地何人,又和冥非又是什么关系?” [就算你不说,单从你的招式门路上面我也能看得出来,能够正大光明的出手,身后的人也定不寻常,也许能顺藤摸瓜,找到关于真正冥非的蛛丝马迹。] 短暂思索过后,青瞳体内的内力涌动,对方也不是泛泛之辈,必定第一时间使出全力,能够脱身的方法不多,但能有一种算是一种。 “...朋友,萍水之交...的朋友,刚才的那个人...受了重伤,需静养七日才可下床。” ? 青瞳的动作停止,并不是因为自己怕了对方,只是对方说话结巴,还有更加推算出来黑龙的伤势情况,明明没有接触,是怎么发现的。 “那个人...是黑龙吗?” “没错,来的人很...厉害,请青瞳姑娘务...务必小心,在...在下告辞。” 韩朽恭敬地朝着青瞳行了个礼,转身便要离去,青瞳心里发颤,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却对冥非视若无睹,再加上冥非刚刚说的难道对方才是来杀自己的。 [冥非,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为什么知道有人要来杀我...] 冥非过去单纯的样子令现在的青瞳开始对他有些忌惮,那种在城墙上对方给自己放烟花的感觉在瞬间就从自己的心里被挤了出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的冰冷。 “青瞳!” 冥非拍了拍站在门外的青瞳,自己准备和对方说一声留下来保护叶海的事,谁知对方一把刷开放在自己肩膀上冥非的手。 “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你要留下来吗?” “额...对啊,叶海这边也需要个打下手的,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冥非看出青瞳有些问题,对方的脸色吓得煞白,像是撞到鬼了一样。 “你脸色怎么回事,生病了?” “无碍,既然你要留下便留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青瞳咬着粉唇仓促地离开了原地,冥非挠了挠头,青瞳的样子很不自然,不过不容自己多想,身后的屋内就传出一声惨叫,黑龙八成在接受着残酷的治疗。 …… 喜春楼 端坐在娄语魅面前的金紫灵弹起桌上的长琴,琴声悠扬动听,自己不自觉地听了整整半个时辰,等到琴声结束之后,娄语魅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想不到你除了琵琶,琴也弹得好。” 面对着娄语魅的赞美,金紫灵俏脸有些微红。 “灵鹊姑娘喜欢就好。” “我当然是喜欢,要不然又怎会留你在身边这么长时间,起初我打算替你结尾后,再把你交给冥非的,现在我倒是舍不得了。” 金紫灵的食指微微颤抖,脸色的红润也消失不见,自己美瞳看向对她微笑的娄语魅,嘴唇微微颤抖地说道。 “我不明白,我犯了何罪,要灵鹊姑娘把我交付城主处治。” “别装了,冥非刚走你那边就出了问题,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你是在害怕冥非,一时手忙脚乱才得罪了那个客人。” 慌张的金紫灵立刻站了起来,娄语魅笑容更甚,对方不仅单纯还不善伪装,这种性子稀少的人,交给冥非定夺,有些舍不得。 “喜春楼里发生命案,其他人都离开,唯独你依旧把这里当成住所,你在城西也有座房子,为何要继续留在这里,因为你害怕,害怕回去之后,有人会伺机在你房中将你杀死,在喜春楼就算人再少,也不至于那么害怕对吧!” “不是这样的...” “哦?” 娄语魅摆出妩媚般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像是春风拂面,可在金紫灵看来更像是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那你告诉我,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害怕冥非呢?” “我,我说出来,会死的很惨的!” 娄语魅笑容消失,眼神中带着杀意。 “你不说出来才会死。” 金紫灵后退几步,准备打开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身后的娄语魅已经站起身来,自己才发现,这根本就是对方在套路自己,什么嘘寒问暖都是假的。 “我...我...别过来。” “告诉我,我给你五十两,你不是很希望可以离开孤寞城吗,回到你的故乡,我给你这个条件,但你也要告诉我,喜雀的死,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本章完) 第47章 刺客实为真火教,当晚真相独人知 第47章 刺客实为真火教,当晚真相独人知 “那晚,我有点睡不着,原本打算去喝杯水谁知,我房中的壶中无水,便准备去自己旁边的喜雀屋内要杯水喝,可谁知,我刚准备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喜雀趴在莲花的窗户上偷听什么东西...” 娄语魅抱着胳膊,眉头紧皱,自己算到和莲花有关,只可惜她现在不在孤寞城里面要不然就可以找到些线索。 “当我准备叫她的时候,突然一把长剑透过窗户刺穿了她的喉咙,鲜血跑的到处都是,我被吓到立刻关上门,露出道小缝想要看看什么情况。” “想不到你的胆子这么小,好奇心倒是很重,那便说下去。” 金紫灵点点头,自己准备说出之后的事情。 “走出来的是个赤衣黑袍的男人,男人腰间挂着一把黑剑,莲花在他身边衣衫不整的,脸上很慌张,但是那个男人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给了莲花一些钱,莲花这个人我平日里见过几面,她不是贪财的人,但当时她却下跪磕头感谢。” 赤衣黑袍 腰间黑剑的人... 娄语魅眼睛眯了起来,如果没猜错的话,当时的那个人应该是真火神教左护法,虽然自己在教里时间不长,但这个左护法一直荒淫无度,自己多次提醒过他,这么做会影响神教威望,他却反而调戏自己,最后还是教主出面阻止。 从那时候起,自己对他的印象到了厌恶的程度。 “喜雀死前听的东西,应该对她很重要,不然也不会弄得很大声音,让人不得不杀了她。” “不是很重要,那时候喜雀应该已经被发现了,可惜了,动作还是不够快。” 金紫灵娇躯一颤,自己标准了娄语魅手上的银子扑了上去,只可惜自己又怎能和娄语魅相提并论,对方一个转身,金紫灵扑了个空,反而用着极其幽怨的眼神看着娄语魅。 “我已经告诉你事情的经过,你也该把钱给我了。” 娄语魅撩了一下身后的长发,自己现在的衣服并不是很暴露,反而是有着骨感美在里面,修长的丝绸长衣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举止投足直接都可以吸人眼球,配合着自己身上的迷香,这魅力简直让金紫灵都有些心动。 不过心动归心动,对方这样子怕不是要过河拆桥。 “消息我听了,但钱还在我手里,不如这样你再呆在我身边几个月,我每日给你一两银子,你每日只需给我抚琴,我保你无事,你觉得如何?” 果然啊... 娄语魅果然准备毁约! “我可看了莲花身边的那个男人,武功不是一般的高,就算你给我好几倍的钱,我也不可能拿我的命陪你玩!” 金紫灵鼓起胆子来,这幅举动倒是让娄语魅脸上又浮现出吸引人的笑容。 “三百两银子,定三个月的期限,期限一到,若是超过一天,我再多加一百两!” 娄语魅伸出了三个手指,说不触动是假的,金紫灵看着对方拿出三张银票来,就知道对方要玩真的。 “你...你说真的?” “定金先付着,这一百两先给你。” 娄语魅将一百两的银票随手扔给了金紫灵,而金紫灵却双手接下,热泪盈眶之际不由地再看看娄语魅,不知对方留自己在这里到底因为什么。 “可我能做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 “你长得这么讨人喜欢,我怎么能舍心让你走呢,更何况我觉得丁白鸦已经发现你了,只不过因为我在这里,他不会轻举妄动罢了,毕竟我现在还是圣女!” 金紫灵听不懂娄语魅在说什么,可就当自己收起银票的时候,不远处听见一阵砸门的声音,两人出去一看,青瞳手拿木棍,眼神怒火中烧地走了进来。 “灵鹊,你给我出来!” 娄语魅掐了自己的眉心,自己虽然清楚有人会来找上自己麻烦,可再怎么想,也不该是青瞳。 这个受多方诸神保佑的女子,居然会找上自己的麻烦。 “妾身在这,青瞳姑娘脾气还是这般差,真不知道城主怎会中意你呢...” 娄语魅语气之中带着些醋意,其实她的心里一点醋意都没有,只是看着还算呆傻单纯的青瞳,起了戏耍对方的想法罢了, “灵鹊,你少在这给我阴阳怪气,若不想伤及无辜,最好现在就给我下来!” 金紫灵看着二人,娄语魅看上去妩媚妖孽,祸国殃民的美貌,古有君王不早朝,恐怕在娄语魅面前也不过如此吧,即便是没有那娇声媚语,单凭着勾魂摄魄之态,便可让人魂牵梦绕,难以忘怀。 而青瞳却恰恰相反,比起娄语魅那种狐媚到骨子里的诱惑感,青瞳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却恰好落入寻常百姓家中,那洁白无暇的容貌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若是皇上能在此遇见青瞳和娄语魅其中一个的话,大概这皇后娘娘的位子就要保不住了。 只可惜这样的景色,居然会发生在孤寞城这所被所有国遗弃的城池当中,真乃是天意弄人啊。 “妾身就是不下来,你来找我啊。” 娄语魅说的娇声娇气,青瞳皱起眉头,自己走上楼梯,金紫灵躲在娄语魅身后,自己素闻青瞳姑娘性格乖僻,今日一见果然是传言不虚,这架势明显是来打架的。 “我不管冥非为何放你进孤寞城来,但你也不能纵容你的手下在城内为非作歹,我来这就是告诫你,若你再敢让你的手下伤我叶海姐一根汗毛,我会和你拼命的!” 两女之间火药味十足,可娄语魅表情却平淡如水。 “这可真是个大误会,我听闻城中来了一匹真火邪教的人,为首的是个叫丁白鸦的,他好像是真火教主的左护法,来这八成是来报仇的。” 娄语魅看着周围,刚刚不小的动静,不过看起来丁白鸦的确不在这里,可这里人多眼杂,难免会有丁白鸦留下的暗探,自己是圣女的身份还不能暴露。 反观青瞳也同样在观察,她再找,在找行踪可疑的人。 “谅你也不敢说假话,冥非来过这里吧,你和他说什么了?” “妾身和城主大人说什么,何时轮到你这种乡野村妇发问了,倒是你凭借着自己的几分姿色,让城主大人魂不守舍的,还不许我分一杯羹吗。” 青瞳眉头紧锁,虽然自己猜到对方应该是演戏给自己看,但是语气中又似乎有些不同。 “看看什么叫自古没人爱英雄,这孤寞城两大美人居然会为一人争风吃醋。” “对啊对啊,你看看那青瞳姑娘明显有点失态,反而是灵鹊姑娘,说的太有诱惑力了,我要咱们城主,早就一并收了。” “可我怎么感觉,他们两个好像打不起来?” “你很盼着她们打起来吗,我告诉你,她们两个也不仅仅是美人,青瞳姑娘武功在孤寞城也是正数的,灵鹊姑娘身后更有深不可测的势力,你觉得你有几条命敢去染指她们!” 在多方互相交谈之间,几道身影悄然离开喜春楼,这几道身影明显是被两人捕捉到了。 “啪!” 众人大惊! 青瞳的一巴掌落到娄语魅的脸上,娄语魅白皙的脸上立刻红了一大片,动作干净利索,让娄语魅都有些发愣,伴随着耳鸣声众人安静下来。 “小食怎能与家宴相比,你说呢,灵鹊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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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48章 软禁喜春楼,医者更医心 第48章 软禁喜春楼,医者更医心 “轻点...丫头你轻点...我胸口疼死了!” 黑龙服下不少叶海的草药,五脏六腑如同火一般地燃烧,但这种感觉却可以掩盖住疼觉,反而让黑龙有些舒适,可正当自己感觉到舒服的时候,叶海便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上。 “不对劲,虽说你是五脏六腑均受损伤,可你的脉象却是很稳,你不会是故意让那人伤到的吧!” 叶海一语点破,黑龙不再注意到伤势情况,自己摊开手无所谓地说道。 “丁白鸦你们是打不过的,他可是天武神榜上的人,真火邪教的左护法,我就算拼了命也最多只能和他战成个平手。” 叶海将草药磨成粉末然后和入水中,想不到这几日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真火邪教一直是天武国的眼中钉,现在里面重要的左护法出现在孤寞城,已经说明了,潜藏在天武国内的真火邪教开始有了新手段。 “我虽然不是很清楚真火邪教,但以前在宫内听过很多关于它的传言,只是因为真火邪教太过松散,皇上疏于观察,才给了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 话音刚落,叶海便喝下手上的药,黑龙一愣,虽说自己不太懂药草,但娄语魅手上拿着的明显是给自己调配的药,怎么自己吃上了。 [药效太弱了,哪怕我多加了几味药,也最多能够延长半个时辰的效果。] 叶海将碗里面的药全部喝掉后,自己慢慢放下碗后,思索片刻,持笔在身边的药方上又多加的几味药草。 这丫头 她该不会是... 黑龙的脸色骤然变得严肃起来,自己支撑住身体朝着叶海走去,由于叶海写得过于认真,直到黑龙将其的药方拿起时,自己才注意到黑龙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在干嘛,快还给我!” 黑龙看向药方,自己黑瞳一抖,随后将药方重重摔在桌子上。 “你为何替我试药,你知道若是普通人喝下这药,轻则昏睡乏力,重则一睡不起,不对...” 黑龙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并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对方挣脱开后,黑龙呆滞地看向面前喘着大气的叶海。 “你到底替多少人试了药!” 叶海在黑龙看来,脉象根本已经接近感觉不到的地步,不仅如此,自己虽说没读过几本医术,但这种程度的医术自己还是有的,脉象越来越轻的人,很快就会不久于人世。 “我不想说,把药方还我。” “你知道自己再这么试下去,已经回天乏术的病会让你在两年内身死,为何你要这么做?” 叶海一把夺过药方,可能是自己的直觉,等到自己看向问外时,抱着大量药草的冥非呆呆地站在门外看着自己,自己手上的药草被无力地摔在了地上,这幅景象让叶海心里那最深处的柔软深深拧了一下。 她眼神开始出现忧伤,自己来到孤寞城里就是为了忘记以前的事情,踏踏实实走完最后剩下的日子,想不到却异常地艰难。 “我原本打算不和你说的。” …… “怎么她们进去后,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废话,你在想什么呢,她们两个要是打起来,不把这里拆了?” 娄语魅将青瞳请进屋内后,在梳妆打扮一番后,给青瞳倒了杯茶水,自己也留下一杯。 “她留在这里不会碍事吗?” 青瞳的眼神瞬间逼退了娄语魅身后的金紫灵,金紫灵害怕地躲在娄语魅的身后,小脑袋探出一半来说道。 “我不会碍事的。” “我长话短说,来的人是真火邪教的人,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青瞳说话也经过考虑,方才在屋外大肆喧哗就是为了把监视娄语魅的人引出来,现在人应该去报告给丁白鸦,正好自己有时间当面讲清楚。 “青瞳姑娘这巴掌下的狠手啊,既然你快人快语,我也不必多费口舌,来的人我知道是谁,但我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他要杀的人不是你便好。” “但他要杀的事叶海…和冥非!” 娄语魅嘴角处滑出一道奸诈的笑容,青瞳看上去也算是担心冥非,两人的想法居然想到一块去了,真是天生的良配啊。 “冥非打乱了白雪乡再加上我这个圣女不知所踪,真火神教自然有人盯上他,至于叶海姑娘为何会深受其害,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会帮你查清楚的。” “为何帮我,你刚说了不会告诉我的。” 青瞳犯了难,娄语魅看上去诡计多端,而且自己也是前身圣女,难免做出些引君入瓮的好戏出来。 “我也很想当面问问,真火神教为何要让我的手下一起陪葬,我带出来的人大多数都是有一家老小的人,原本打算只是骚扰边关只可惜呀,居然会被别人当成弃子,所以我想当面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仅是帮你更是帮我自己。” 青瞳喝下茶水后,自己起身准备离去时,娄语魅起身直追自己,青瞳停住身子。 “有人来了,走窗!” 青瞳也不质疑,下一刻自己便跳窗逃走,丁白鸦只可惜来晚了一刻,等自己推来屋门后,看见的只是悠闲品茶的金紫灵和娄语魅。 “灵鹊姑娘,青瞳在哪?” “不知道,她来过吗。” 丁白鸦看向紧闭着的窗户,自己终究是来晚一步,娄语魅现在的身份扑朔迷离,自己来到孤寞城便听说了,娄语魅潜藏在孤寞城里,不费吹灰之力自己便找到了她的住所,虽然平时自己疏于监视,但对方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不知道...圣女大人你没睡醒吗?” “今日睡到日上三竿,不能再好了!” “娄语魅!” 丁白鸦腰间的长剑一闪,娄语魅手上的茶杯一分为二,身边的金紫灵吓得不敢出一点点声音,自己知道面前的男子就是杀害喜雀的人,只是没想到娄语魅居然可以这么镇定,刚才若是慌张,那长剑就会把她的手指整个切下来。 “左护法是想在这就地解决我吗,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你要捉到我估计也会费些周折,而且你又怎知我不会鱼死网破!” 丁白鸦的表情出现了变化,从起初的杀气腾腾变得现在的面带笑容。 “说哪里的话,我只是觉得教主身边只能留有用的人,咱们都是为了真火神教,何必自相残杀呢,青瞳的事情我就先不问了,门外的你们,保护好圣女大人,寸步不离!” 丁白鸦收回长剑,自己留下了道冰凉的眼神后退出门外,还拿着只剩一半茶杯的娄语魅,手指不断地颤抖,左护法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自己若是刚才鱼死网破,那可就真的没命了。 “灵鹊...刚刚的那人他...” 金紫灵双腿发软,自己倒在娄语魅的怀里,自己还没见到有如此杀气的人,刚才自己还以为要没命了,还好对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傻丫头,我知道,杀喜雀的就是他,方才多亏你只字未提,不然恐怕连我都未必能拦住他。” “那...那该怎么办啊...” 金紫灵懊恼无比,自己真不该贪那些钱,如果自己早早离去可能就不会和娄语魅被软禁在喜春楼。 “眼下只能看天意了。” 娄语魅抱紧金紫灵,对方颤抖的小身板在自己的怀里逐渐变得老实起来,自己看了眼守在自己门外的几名真火邪教徒,这些人都是个把强手。 想要全身而退,只能希望冥非可以尽快早到自己,毕竟丁白鸦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来孤寞城的目的未知,想来估计也是些见不得光的事。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49章 无欲亦无求,皆因将死人 第49章 无欲亦无求,皆因将死人 冥非停留在门口许久,看着门内默不作声的两人,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俯下身子将散落到地上的药草全部捡起来,里面不少药材都是相当名贵的,即便是对个素味蒙面的人也可倾囊相助。 世间果然不存在这么傻的人,叶海这么做只不过是在折腾自己,因为她要死了,才会用这么名贵的药材来医人,因不能久留于人世,所以才会这般无欲无求。 “青瞳不知道,还请你别告诉她。” 叶海开口说话了,但声音中带着哽咽,冥非已经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知道现在的叶海很难受,她是医者终究无法自医,亲自替人试药,只是希望有味药可以治疗自己的恶疾。 “行啊,我不告诉她,想必要是知道自己的好姐姐会在不久之后离开人世,恐怕到时候她会疯了。” “你明白就好。” 叶海看着冥非抱过来的药材,自己在草药里翻找,不停地翻找,这些药材都是自己从皇城或者是亲自采摘过来的,哪怕一片叶子自己都可以分得清时那块药材的。 “或者该加点这个...” 就在叶海翻找药材的时候,冥非突然抓住她手上的药材,自己看向对方坚定却很脆弱的样子。 冥非八成很怕死的,从对方的脸上自己能够看到,对方不是属于孤寞城的人,也不该留在这里,只不过留在这里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虽说长着和传闻中的冥非一摸一样的脸,却截然相反的人。 “让我来试药吧,” 果然...叶海并未流露出惊讶的表情,自己嘴角浮动,却最终稳定下来。 [我去,这小子莫不是看上这丫头了吧,那青瞳丫头怎么办?] 黑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叶海还是头一次感情上有些浮动,自己顶着冥非那种俊美的面庞,虽然说和自己画像里面的冥非不太像,对方脸上没有这种柔和,这也让叶海坚定眼前的冥非一定只是个替身罢了。 “你也听清楚了,我是将死之人,这药如果有剧毒的话,你死了岂不是很浪费。” “我和黑龙都是男子,更能贴切药效,更何况以你的医术,我确信你不会将我治死。” 叶海嘴角微微颤抖,自己低下头嘴角处扬起到忍不住的笑容,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医术不只是救人,还会让人心存感激。 “看起来,我替青瞳选的人,还真的选对了,也好那你便替他试药,不过事前说好,再苦也不准吐,拼死也要给我喝!” “没问题。” 两个时辰后... “呕...” 冥非抱着身边的木桶疯狂地呕吐着,叶海略感抱歉地拍了拍冥非的后背,对方脸色变得十分不好,回头看向在一旁偷笑的黑龙自己指着对方说道。 “你笑什么笑,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我才...呕~” “没事,没事吐出来就好了。” 叶海继续拍着冥非的后背,冥非自己感觉自己都要把昨天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哪有人会在草药里加马粪的...” “这是很普通的药材,只是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而已,多吃几贴就会习惯了。” 叶海将碗里的黑漆漆的汤药端到冥非面前,腥辣和刺鼻的气味让冥非忍不住又吐了一顿,可到了最后自己还是强忍着喝下了汤药。 “感觉如何?” 叶海脸上带着笑意,自己没有告诉冥非手上的汤药是自己特意配制的,原本打算亲自试药的,但看着冥非体格强硬,内力浑厚不由得心生侧念,自己想看看这汤药是不是对修炼已久的高手有效果。 自己想起之前见过的韩朽,虽然没说上话,但那时候软禁时的焦虑,到了现在还有些后怕,再加上以后更要对付前来杀自己的人,拿冥非试药最好不过了。 “额...我肚子...” 冥非腹中突然一阵剧痛,叶海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自己双手抓住冥非的手笑道。 “看起来,算是成功了!” “啊?” 黑龙呆滞了一刻,自己也要像冥非一样捧腹苦痛,不是治疗内伤的药吗,怎么感觉像是泻药一样。 “这不是给我的药吗?” 叶海起身对着黑龙阴险一笑,自己怀里拿出了几支小瓶子,并把红黄蓝绿四个小瓶放在桌子上。 “没错是给你的药,不过我掺了点这个,这是我专门配制对付内力深厚人的药,内力越强的人,泻药的药效就越好。” “泄...泻药...” 黑龙惆怅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疼得脸上全都是汗的冥非,想不到宽容随和的叶海也会有这一面啊。 “嗯?” 冥非抱着肚子,自己忽然感觉不疼了。 “药效过了?” 叶海看了眼啥事都没有的冥非,自己搭在对方的脉上一查,才发现此时的冥非体内一丁点内力都没有,简直和普通人的脉象一摸一样。 [不是药效过了,而是连冥非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是在短短不足半柱香的时间内,将叶海的药全部排出,冥非你果然是传闻中的冥非,可到底是谁让你失忆的...] 黑龙的脸上不再有多余的表情,自己端起茶杯细细品味了一口,刚刚的内力波动连自己都可以察觉到,还好叶海不懂武功,不然肯定会被刚刚的一幕吓到。 那雄浑的内力如同有意识一般,迅速将泻药的毒效排解干净,在其中冥非并没有做什么,完全是自己的内力私自行动,能做到这点简直匪夷所思。 “你要怎么赔我?” “不...不是你让我给你试药的吗。” “那也不该是泻药啊,叶海我命你今日给我做桌好菜,不然...你看我把你怎么样!” 冥非松了口气,还好疼痛只是持续了一阵,那种感觉自己做梦都想象不出来,叶海不仅是个医者,还是自己的朋友,这次的恶作剧自己还是先放一放吧。 “叶海姐做的菜好吃,难道青瞳姐做的的就不好?” 冥非听到一丝谈论的声音,自己抬手说道。 “青瞳她根本就没做过饭,我真不明白身为女子的德行她一样没占,针线不会也就罢了,做菜还要银环那小孩来做,不过有了缘僧之后,再也不用吃冰锅冷灶的饭了。” “原来你是这么想她的...” 站在门外的许惠松手拿一盒点心,自己捂住嘴巴偷笑道。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50章 烈酒引孤魂,白鸦识假身 第50章 烈酒引孤魂,白鸦识假身 青瞳刚回到酒肆当中,原本吃饭的韩佑君与缘僧看着气喘吁吁的青瞳,神色略微有些停顿,两人放下碗筷并给青瞳倒了杯水。 可听到青瞳的话后,两人大惊失色, “你是说喜春楼里面有真火邪教的人,会不会和娄语魅有关,她如今也还在那里?” 韩佑君摸了摸自己的伤势,伤势未愈的情况下对方来的人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能够有着足以打伤黑龙的武艺,想必也该是天武神榜上的人。 “毕竟是圣女,大概是无碍,可来的人恐怕不是想要接她走,不然我也和她说不上话,喜春楼里外皆有暗探,想要再入恐怕会死在里面。” 青瞳思来想去,对方的目的似乎是在叶海和冥非身上,与自己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 叶海确实是神医世家,可现在只剩下她一人,真火神教和叶海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可看丁白鸦的目的,似乎更加主要的事要叶海的性命,甚至连冥非都不用在乎。 “既然是能胜过黑龙的高手,整个真火邪教里面,估计只剩三人,除去教主之位,剩下的也只有左右护法,能千里迢迢来到孤寞城腿脚这么快的,就只有左护法丁白鸦了!” 缘僧握紧手中的饭碗,真火邪教潜藏在天武国内,伺机想要掀起天武与尘羽之间的国战,自己这次不覆灭真火邪教绝不会回去这也是自己向国师的交代。 “缘僧你对真火邪教知道的倒是不少,那青瞳你是不是也...” 韩佑君原本打算让青瞳也问问,对方脑子灵光,说不定可以问到点子上,可却看对方忧愁满脸。 “缘僧你来自皇城,那你知不知道冥非将军,在皇城中有什么武艺过人的护卫吗?” “冥非在失踪前,是有过不少顶尖的高手与他过招,不过因为他是天下第一,所以身边从来不会有人保护。” 韩佑君看出青瞳有所心事。 “青瞳那啥...关于今日的事,你是不是还有所隐瞒?” “我在叶海姐家中遇险,这事我和你们说了,可我忘了和你说件事,当时并不是冥非吓跑丁白鸦,而是幸得一人出手相助,那人武功远在丁白鸦之上,只可惜他无意杀丁白鸦,而且他和冥非认识!” 韩佑君拿着碗的手一抖,自己脑海中出现了冥非那张憨厚的笑脸,心中不由得出现了些许颤抖,但愿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那个失忆的男子就是冥非本人。 “你说的冥非是在此时孤寞城的冥非?” “是...我不清楚那人是怎么认知冥非的,大概是认错,或者...另有企图。” “那青瞳...你怎么想的?” 青瞳眉头紧皱,自己什么都没有说,毕竟现在下结论太过武断,便起身走向房间,两人留在桌旁脸色骤然变得冰冷。 “刚才你也听说了!” “看起来宫里面那个老家伙,是放出来一只猛虎啊...” “和我听到的消息一样,只可惜...就连猛虎都要委屈在韩城手底下,这个天下,有什么事情是韩城做不到的。” 韩佑君知道保护青瞳这么重要的任务,韩城绝对不会让黑龙自己前来,乙等刺客只是表面,来的人必定是在黑龙的实力之上。 “天武神榜上的第五位老怪物韩城,虽说身法独步天下,暗杀的招数更是层出不穷,但要是说起最可怕的,无外乎于对方神机妙算的本事,现如今能稳坐天武神榜上的前十位都是什么样的绝世英杰啊...” 缘僧叹息一声,自己这辈子恐怕是和天武神榜无缘了,听说韩城自小便早早入了天武神榜,十年间连跳至前五十位,最后到了这第五位,普天之下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药草堂 “惠松你怎么来了?” 叶海看着许惠松手中拿着的两坛酒,自己假意遮挡在冥非面前,可还是被冥非看到了。 “不是叶海姐你让我送药酒过来的吗?” “是啊,我怎么忘了。” 叶海急忙接过两坛药酒,冥非却在此时插手接过药酒,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向叶海。 “姑娘家家,怎好拿这么重的东西...” 冥非闻了下药酒,刺鼻的酒香毫无疑问这是极其烈的酒水,正好能够激发自己的内力。 “叶海姐做的药酒可是全孤寞城里最好的,所以我每月都会定日给她送来烈酒,正好可以帮她做药。” “噢~” 冥非拉着长声,自己拍了拍叶海的头。 “多谢了。” 冥非拿着酒水离去后,叶海脸上被气得很红,自己明白冥非要做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 “我被你害死了!” 许惠松不明白,只看见黑龙对她摇了摇头,叶海将冥非追到后院内,见冥非手拿烈酒,嘴角处已经很明显出现了酒渍,自己手上的酒坛内也打开了一坛。 “呵,这可真是好酒啊,叶海这酒你花了不少银子吧。” 冥非背对着叶海,话音中透露着种冰冷的触感,这和方才的冥非完全不同,眼前的冥非要是下一刻动手杀人,也毫不意外。 “你知不知道,那烈酒对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清楚过去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既然我有如此大的内力就自然要量力而行,对吧。” 冥非转过身来,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可在对方不自觉释放的杀气面前,更像是轻蔑的嘲笑一般,叶海面对这样的冥非,自己的心里竟然开始颤抖,不由得生出逃走的念头。 “既然真火邪教想害你我,不如让他们有来无回?” “你想怎么做。” 叶海不敢违抗现在满身杀气的冥非,他变了,变得冰冷杀气腾腾的样子,让叶海很不喜欢。 “亲自去找娄语魅,那人她应该知晓一二,其实我很早就想这么说一声了。” 冥非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说道。 “你的性命我保了!” 叶海并没有表现多吃惊,因为自己就算是普通人也依旧感觉到冥非身上隐约散发的阴森森的感觉。 说罢,冥非慢慢将手上的酒坛放到地上,脸上带着一道冷笑离开叶海身边。 “冥非你...刚刚和叶海姐说什么呢?” 许惠松有些出现幻觉,总觉得面前的冥非和那日在破庙相救自己的冥非相似,只是其中少了些让人敬而远之的感觉。 “没事...” 叶海抢先说话,自己咬着粉唇转过身来,冥非回头在许惠松身后朝她看了一眼,两人相视,叶海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 “大人你是说,在这所孤寞城里的冥非,是假冒的!” 丁白鸦面前至少三十人,自己起初还对冥非有些忌惮,但之后自己便不怕,冥非是个高傲的人,之前在药草堂里面自己大肆喧闹,对方没有出手便是最大破绽,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冥非有什么大动作,反而要靠女人和韩城的刺客帮助,自己就已经起疑。 “你们想想,我派出去刺杀冥非和叶海的人,哪次见过冥非真的动过手,相反我倒是觉得对方倒是和传闻的冥非不一样,更像是个人假扮的。” “护法大人,咱们可就剩下这些兄弟了,万一到时候那个瘸子过来,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丁白鸦面容开始变得难看起来,韩朽确实是个威胁,武功极高若他纠缠,确实自己碰不到叶海半根汗毛。 “不必惧怕那个瘸子,我查过孤寞城里没有这号人,他应该是初到孤寞城,对这里还不算熟悉,我尚可和他一战,你们便借此机会将叶海一并杀之,然后把叶海的人头给我带过来。”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51章 铁石变心软,路人更故人 第51章 铁石变心软,路人更故人 冥非刚刚走出药草堂,自己却没想到叶海也突然追了出来,对方脸色十分不好,走路踉踉跄跄的,惨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丝的血色,正当冥非转身看到叶海这幅模样之后,自己想要警告叶海抓紧服药之时,却发现自己话到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来。 可能是内力在自己的经脉里乱窜,又或者是酒劲让冥非头脑发昏,还是变回了失去记忆之前的自己。 “你来做甚,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回去吃药,马上去!” “我的病都是靠着药维系住的,药是不能间断,一旦间断便会病发而死,但你要是去了我可就要马上自尽,青瞳是我好妹妹,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对个男人这么上心。” “如果你是想说这些话,那便免了吧。” 冥非觉得自从喝下烈酒之后,再看叶海的脸时心里莫名会燃起股火气,能说的话自己必须简短地说。 “我是想说,也许你长着和青瞳仇人一样的脸,但我可以保证你绝不会是那人,青瞳她从八岁就没了爹娘,全家老小都被那个混账冥非所杀,她很可怜的。” “你还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不能去,丁白鸦虽然我没听说过此人但以他能进天武神榜上的实力,无论你是不是冥非,都不能此时与他为敌!” “你不让我去,你可知我现在有多少斤两,要我先拿你开刀吗?” ...冥非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叶海低下头,豆大的汗珠从自己的头上滑落到地上,自己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是在强撑着,自己咬着粉唇,自己还没有说完,还不能... “好,我不去,你不想我去对吧?” 叶海身子倒在冥非的怀里,略显疲惫的眼神中露出了那副看似如同寒冰般的表情,这种表情让叶海觉得很陌生,就像是今日刚人世冥非一样。 “我带你回去,告诉我药在哪?” “你先答应我,不能去找丁白鸦...” 冥非宛如寒冰般的表情终于触动了一下,紧接着从自己挤了下嘴角,十分不愿意地点了点头。 “真是服了你了,好我不去。” “药在我房中,枕下黑盒内...” 冥非双手抱起叶海,自己朝着身后的路走去,原本站在门口的许惠松看到两人回来后,表情变得开心起来,可看到冥非怀里的叶海时,自己又开始变得忧愁。 “叶海姐她...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 “嗯,我带她去拿药。” 冥非和许惠松擦身而过,对方笔直地走过黑龙面前,看样子是直接去了叶海的闺房内,那黑盒子很好找,里面平躺着许许多多炼制的药丹,干苦的味道让冥非有些怀疑叶海到底往里面放了什么。 好在服下药后,叶海的脸色变得好转起来,对方的眼皮升起,看向直视他的冥非。 “要吃药,下次尽快说。” “你没变,我就放心了。” 冥非冰冷的眸子扫过对方娇嫩的脸庞,在这黄沙漫天的孤寞城中,叶海宛如一朵白莲一般,纯洁无暇,善良单纯,敢为人先遵守医者之道,只可惜... “痴人...” 冥非冷笑一句,这句话直接让叶海在自己的床上愣了片刻,看着准备走出自己房间的冥非立刻提声喊道。 “你说谁是痴人了,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死冥非我是在救你们,你居然如此不识好歹。” 冥非帮对方关上屋门,黑龙却悄然出现在自己身后,不知是激活了体内的内力,冥非可以清楚的察觉对方的步数,所以没有过多惊讶。 “喜春楼的事情,还是要放得长远一些,这里也有高手坐镇,丁白鸦不会妄动的,他要杀的是叶海,只要咱们守好叶海,便绝会无碍。” 虽然不清楚黑龙说的那个高手是不是韩朽,但对方已经察觉到韩朽的武功高超。 “丁白鸦来自真火邪教,真火邪教盘踞天武国依已久根深蒂固,若想连根拔起,必定会牵连一些人。” “嗯,一定会有无关之人牵连进去,必须想出个万全之策。” “我是说,可以从无关紧要的人身上顺藤摸瓜,找到丁白鸦的踪迹,提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和真火邪教,让他来孤寞城里的目的。” “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只是从哪找起呢?” 黑龙抱着胳膊看向站在不远处发呆的许惠松,对方表情活像个木偶一般,不哭不笑和之前的许惠松完全相反,看起来她也有心事。 “惠松姑娘!” “在,我在...” “你走神了?” 冥非看向许惠松那副模样,该不会是半路碰到鬼了吧,不太对啊,这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啊。 “烦请你将管事爷爷请到这里来,我想问他几件事请,行吗?” “嗯...没问题,管事爷爷肯定会想听...” 可许惠松还没有说完,门外便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穿着灰色的大袍来到几人面前。 “不用去请,我亲自来了。” “你就是...孤寞城里的管事,武功不浅啊,那所谓的管事爷爷大可猜到我的身份吧,孤寞城里有你这样的高手,我很好奇你为何当时让我进城呢?” 黑龙一眼看出面前的老人并非池中之物,虽然年迈但走起路来步子稳地吓人,这种人定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内力,才会让对方在这耳顺之年还会有如此定力,若打起来自己占不到便宜,反而会觉得有些难缠。 “黑龙阁下的品行,老夫我是早就知道了,更何况这事牵连到叶海,若是就真的坐以待毙,属实不是老夫的做派。” “老家伙,你当时在场!” 黑龙脸色阴沉,管事的话语直接告诉自己,对方有足够的把握救出当时的众人,那自己的行动岂不是宛如儿戏。 “只是黑龙阁下当时玩得尽兴,老夫又怎能插足一脚。” 管事枯老的眼皮下,精明的眼睛看向面前身受内伤的黑龙,当时黑龙出现刺杀韩佑君时,自己便恰好出现在了不足百步之外的地方。 “往事不要再提了,看起来这次是你们孤寞城捡了便宜,有这样一位门神在这,你们活命可保” …… “阿嚏!” 青瞳猛地打了个喷嚏,将自己从床上震醒,可看了眼窗外,太阳已经落下了,夜里寒冷,竟然也没有人叫自己。 “卡拉!” 青瞳的屋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李银环,对方将一桌素菜端到青瞳面前说道。 “青瞳姐,这是缘僧哥让我给你带的,说你气虚体乏不宜再动,特意做了些素菜。” “那死秃驴这么好,还有你又怎会和他这么亲近?” “那自然...不说,不可说。” 青瞳反了个白眼,自己吃了饭菜没有多想,反而一心思考,下一步该怎么找丁白鸦的行踪。 丁白鸦虽说潜藏在孤寞城内,但三番两次暗杀失败,再加上韩朽的出现让他方寸大乱,短日内他应该不会再出手,但长此以往必成心腹大患,孤寞城不像其他城池坚不可摧,相反却破旧不堪,此时若有高手硬闯城池,恐怕没人拦得住。 “驻军根本不在孤寞城周围,若驻军还在的话,可请姬悦那家伙帮忙...” “姬悦哥现在是兵部侍郎,他那么大的官,哪里会有时间搭理咱们呢。” 李银环在青瞳身下铺好被子,自己闲来无事回了一句话,青瞳轻轻叹息一声,也是曾经姬悦武考考中赴任兵部侍郎,想来已经两年没有回来了,可能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今夜,你睡床上吧,我出去一趟。” “去哪?” “喜春楼!”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52章 深夜黑衣月下现,短暂兵刃血光溅 第52章 深夜黑衣月下现,短暂兵刃血光溅 是夜 事情还未清楚之前,青瞳便提前换了身夜行服准备亲自潜入喜春楼内,再此当面质问娄语魅,只可惜这次还未到喜春楼周围,便察觉到了藏在暗处的几名刺客。 同样躲在墙后的青瞳,探出半个脑袋,喜春楼里外没有死角,看起来丁白鸦那人定是设下了重重埋伏,只是在这其中,并没有丁白鸦的踪迹,他会去呢? 抱着疑问,青瞳骗过几人的视线,自己亲身躲进了喜春楼内,青瞳的身法不能说有多好,但走在楼梯之上没有声响便是尽力,喜春楼有数十个房间,既然上次丁白鸦发现自己,那娄语魅藏身的地方断然不会是之前的房间。 [掌灯的有七间,有守卫的却只有六间,看起来那里应该是丁白鸦的房间了。] 青瞳侧身看着守卫十分森严,正要当青瞳疑惑怎么进去时,其中一间房间的门扉被人从里面推开,走出来的是名小姑娘,紫衣长裙,眼睛水汪汪的十分可爱。 [怎么会是她?] 青瞳看着金紫灵走向自己,手上抱着的水盆似乎是要去什么地方,青瞳再看守在金紫灵房间旁边的守卫全都调到,那个唯独没有守卫的房间旁边,然而之事停留片刻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原来如此!] 青瞳弄清楚了,那间没人把守的房间就是娄语魅的房间,丁白鸦此计要的就是灯下黑,只可惜守卫还是无意间走到娄语魅的房间去,目的就是检查娄语魅是否还在此处。 “时候差不多了...” 青瞳放在喜春楼不远处的马车,此时突然传出鞭炮的声音,不出所料所有人都在此刻大惊,立刻留下几人,其余人全部出门查看。 几人青瞳还算可以对付,三下五除二就将停留的几个人击晕过去,正要当青瞳推门之际,不知何时楼下竟然传出阵阵长琴的声音。 “想不到深夜前来的客人,居然是你!” 丁白鸦原以为是韩朽,可没想到今夜来的人居然是为女子。 “丁白鸦?” 丁白鸦仰起脸,自己仿佛在观察青瞳一样,自己咧开嘴巴阴笑道。 “姑娘知道我,那我是不是也该知道姑娘的芳名是谁?” 青瞳知道此处不宜久留,便起身将要逃走,谁知丁白鸦侧身飞转,一步便拦住了青瞳的去路,反观青瞳显得极为镇定,鬼魅般的身姿瞬间和丁白鸦扭打在一起,两人拳脚相加,在两记重腿踢在一起之后,青瞳首先退后了一步。 “毕竟是个女儿身,力气不足虽说有些棘手,但拼脚力怎能伤我分毫。” 丁白鸦背着手,手中多了一张蒙面的黑布,青瞳用袖子挡住容貌,只是这样会显得自己更加被动。 “给你个机会,说吧,受谁指使,我可以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无人指使,素闻真火神教左护法武功盖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女青瞳特地前来投靠左护法。” 青瞳抱拳俯下身子,丁白鸦见到青瞳样貌确实是心动了,青瞳相貌绝伦与之前那些凡尘女子根本没法比,不过这也让自己提高了警惕,因为对方的名字自己不是没有听说过。 “叛国贼青故之的女儿?” “家父...没有叛国...” 青瞳牙关咬得紧紧的,父亲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请故之在自己小时候就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他效忠天武皇室,立下永不叛国的誓言,又怎会被人盖上叛国贼的名号。 “你们青家的事情,我不清楚,但你要进真火神教又何必要由我来,难道你不清楚在这里还有位圣女大人吗?” 话语落下,丁白鸦身后出现了娄语魅的身影,对方一脸惊愕地看向青瞳,青瞳身穿夜行服,绝美的面孔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这次多了副另自己生厌的面孔。 “你来这里是为了她吧。” 丁白鸦挡在两人中间,青瞳眉头间显出汗珠,周围的真火邪教徒都聚集过来。 “娄语魅...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你有没有过要远走高飞的人啊?” 丁白鸦一愣,时刻注意着四周,两道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紧,而娄语魅看向还在一楼打水的金紫灵,嘴角默默勾起道诱人的笑容。 “以前没有,以后有了,是个小妹妹。” 青瞳在此时又扭头看向丁白鸦。 “丁白鸦你觉得天武国皇上,以及你们的教主,到底谁更大?” 丁白鸦迅速回答道。 “教主大人自然是远在天武皇之上,反而是你一再拖延,难道还会有人来救你不成?” “既然是远在天武皇之上,又怎会屈尊于天武皇脚下,有了官职!” 丁白鸦脸色大变,自己内力在四周涌现,青瞳也马上开始警惕起丁白鸦,对方腰间的长剑出鞘,剑刃直对着青瞳。 “混账,你居然敢出言不逊?” [如此大的反应,看起来和我猜的差不多,真火教主应该是皇上的臣子之一,能暗地里调动这么多人,不被别人发现,官职极高啊。] 青瞳抬头看向天,两袋白面从天而降,自己袖口处滑出一柄匕首,匕首划开白面后,大片尘雾四散分开,丁白鸦瞅准时刻,一剑刺向青瞳,青瞳见长剑朝自己奔袭而来,眼睛一闭,匕首划过丁白鸦的长剑,长剑缺少了准心,可自己的肩膀却被结结实实被刺了一剑。 “嗖!” 从天而降的韩佑君与缘僧见到此景,缘僧一记重掌打断了丁白鸦的长剑,随即抱着青瞳飞速离去,韩佑君则抓起娄语魅和一楼的金紫灵从正门跑出。 “兵分两路?” 丁白鸦虽说被粉尘迷住了双眼,但几人的脚步声自己听得清清楚楚,青瞳不打紧,反而是知道教主身份的娄语魅,绝不能放过她。 “哪跑!” 丁白鸦快速追上韩佑君,因为韩佑君身上带伤,所以不足五十步就被丁白鸦追上,可追上之后,自己睁大了双眼。 这哪里是韩佑君和娄语魅与金紫灵啊,这分明是... “怎么了左护法,你是把小女子想的...也太简单了吧,怪不得你也只是左护法,真火教主永远不会把右护法的位子给你。” 青瞳以及韩佑君和金紫灵,此时已经站在了丁白鸦的面前,丁白鸦气得握剑的手发出阵阵声响。 “哼我随你说,因为你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么袒护天武国的死敌,我看叛国之女实至名归。” “我也随你怎么说,只要你能逃的出去,我让你去大街上分成书,天天说。” 丁白鸦身躯一颤,自己发现周围已经布满了官兵,方才自己出来的急,竟然忘了带人,现在只凭自己一人,恐怕难以脱逃。 “杀害喜雀的凶手,可是你啊?” 年迈的声音从暗处走出来,他身边站在冥非,以及自己要杀的目标,叶海。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53章 丁白鸦识破冥非假身份 第53章 丁白鸦识破冥非假身份 “只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还敢拦我?” 丁白鸦只是实力显露一分,便足以让周围所有人色变,掌事在此时,年迈的步伐朝前踏了一步,面前的石板路上立即便出现了蜘蛛网般的裂缝。 “你...” 丁白鸦看向面前的老人,老人虽说已经到了暮迟之年,但实力仅凭这一步便可见一斑,此人实力绝对能入天武神榜之内,只是自己想不通,明明能入天武神榜,为何要屈身于这孤寞城。 “丁白鸦,老夫劝你最好不要动杀叶海和冥非的念头,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臭老头,说话可别这么狂,你实力不俗遇到你算我气运不好,这小子和你想到的办法,若是皇上知道了,你和这整座城里的人还能活?” 一切明白了,丁白鸦见到冥非出现在老人身后之时,自己什么都明白过来了,真正的冥非行踪未定,孤寞城里的人怕被牵连,所以编造的一个假冥非,糊弄皇上罢了。 “我就说不该让我出来,这样他就非死不可了!” 冥非按捺心思,可这时候掌事拍了拍冥非的肩膀。 “别担心,帮你也是帮我们,看起来他也是有所察觉吧。” 冥非看向丁白鸦那副自信的样子,自己伪装地身份估计是装不下去了。 “真火教主潜藏在朝堂之上,百位官员之中,位高权重的...丁白鸦你觉得是谁?” “死丫头...” 丁白鸦自信的笑容顿时阴沉下去,都怪当时自己一时大意,竟被青瞳察觉,叶海有老人保护,今夜自己恐怕会无功而返。 “应阳城...风乘雨!” “什...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丁白鸦脸色瞬间吓得惨白,自己立刻提起短剑刺向冥非,老人站稳身姿。 “砰!” 丁白鸦与掌事两掌相对,丁白鸦朝身后退了几步,掌事老人被冥非和叶海扶住身体看似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你刚才已经暴露了,风乘雨会不会就是天武国苦心寻找的真火教主呢?” “哼,那我可要恭喜你们了,只可惜风乘雨这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咱们下次再见,冥非城主...” 丁白鸦身旁立刻出现了一众的真火邪教徒,老人看着身边的徐苟众人,虽然徐苟也算是武生,但对付这些人还是太差,丁白鸦若真的要走,自己估计也不不好拦着。 “你尽可以离去,但老夫劝你最好别碰他们二人,不然老夫拿你祭祖!” 丁白鸦冷笑一番。 “杀不杀他们,你可拦不住...” …… 真火邪教众人散去之后,老人眉头紧皱带领余下的众人准备离去。 “古老,咱们真的要和真火邪教作对吗,他们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徐苟有些胆怯,丁白鸦今夜只是稍有退色,原因是他还没有摸清掌事的实力,冒然而行,只会吃苦果。 但只要他摸清楚,必定第一时间杀过来。 老人眉头越皱越深,自己和丁白鸦对掌的那只手现在已经没有知觉了,对方如果不散去,自己可真要战死在那。 “咱们杀人就眨过眼吗,孤寞城虽说是废城,但住在这里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流放之犯,丁白鸦想怎样就怎样吗,其他城杀人可能会惊动巡抚,但在孤寞城不会。” 青瞳说话的声音很自然,但她的肩膀已经被鲜血湿透,脖颈上也浮现出大颗的汗珠。 “不错,青瞳说的对,孤寞城不受天武国管辖,巡抚一月之中也只会来一趟,丁白鸦武功虽好,但他太谨慎,把命看得极重,相反咱们却视命如草芥。” 青瞳有些昏厥,自己不知觉地撞到了身边的冥非,冥非望了眼青瞳,轻轻用手扶住对方,可能是支撑不住了,青瞳也只能默许对方这种无礼的行为。 “冥非今夜的事,还请不要告诉惠松。” “嗯,我会的,她生性胆小又太喜欢操心别人的事,告诉她没有易处。” 冥非回答的果断干脆,他看向怀里已经只剩余力的青瞳,对方微微点了下头,并且轻微地叹了声气。 “我先送她回去,还请掌事爷爷帮我把叶海送回家。” 掌事点了点头,冥非现在不是身后赤发而是染成了黑发,可唯独对方的这幅样子不由地让自己汗毛直立,若眼前真的是传闻中的冥非,自己以后又该用何等姿态来回答对方呢。 …… 在幽静的小道上冥非四人,显得与这景色有些格格不入,金紫灵因为都不熟悉,所以没有多说半句话,青瞳睡在冥非身后,身上的伤势服下叶海的药后也有些好转,反而是韩佑君神色异常。 看着不足五十步的酒肆后,几人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些。 “冥非,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 就在此时在路上只字未提的韩佑君,唯独在众人分路而行之后,这么长时间才终于说话,不过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沉寂良久。 “什么事?” “丁白鸦实力深不可测,他想杀的人并非是你,而是叶海,我听说叶海曾经也是皇城中人,至于真火邪教为何会盯上她,恐怕不会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这我明白,那些人知道我冥非的假身份,日后怕是会接连不断地追杀叶海,再也没有其他顾虑,这反而是简单许多。” 韩佑君看向坦然自若的冥非,心里很不是滋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对方,竟会为个萍水相逢的人,舍生忘死地护人周全,这又不是坊间怪事。 “我是劝你放下叶海,丁白鸦的实力你不是没见过,他要是真动起手来,咱们这些人连他的十招都挡不住,何不...何不就此打住呢?” “叶海是这傻丫头的好姐姐,她要是死了,这傻丫头恐怕这辈子都不得安宁,我虽不能理解她的过去处境,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把孤寞城当成了家,叶海就是她的亲人,我又怎能忍心让她再失去一次亲人。” 韩佑君看向睡在冥非背后的青瞳,对方算得上自己这些人里面最年幼的,仅仅十六岁便已经把生死离别尝得嚼之无味,试问这些心酸苦辣又有几个人懂。 想到这里,韩佑君有些犹豫,他怕死,自己从来都不想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自己只是个负责暗杀的丙等刺客,性命对他而言弥足珍贵,更何况自己还有个妹妹需要照顾。 “我想请你帮个忙!” 冥非看出韩佑君的沉默,对方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自己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韩佑君和缘僧犯险,无论皇后还是韩城都不断地相继保护青瞳,已经说明了青瞳很重要,但自己呢,他们完全没有保护自己的任务。 “什么?” 韩佑君也同样看向冥非,见冥非古镜般的眸子中多了些温柔,这样的人怎会是那种人人皆怕的冥非呢。 “我想请你别插手,无论是你还是缘僧又或者是管事爷爷,我想请你们都别插手,毕竟惹上真火邪教是谁都不想的事情,我自从失忆以来,总觉得自己可以无忧无虑,但人生怎能逍遥呢。” [你这是想要诀别吗...冥非你...] 韩佑君感到一种苦楚,眼前男子有着极其俊朗的面貌,对方不清楚自己是谁,自己过去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事情,难道对方真的不在乎了吗? “我们只是一条命,有地位的人命弥足珍贵,像你我这种人只是有着草芥般的性命,一把火烧过来,什么都没了,没人会在意,何必在这地方拼上性命呢?” “我也许找不到过去的自己了,我一直好像有点模糊的过去记忆就在脑袋里面挥之不去,可能那就是我仅剩的执念了吧,你就当我做点好事,积点阴德吧。” 韩佑君轻笑一声,谁都知道他根本笑不出来,自己之前见过不少人,那些人都是些阴险小人,他们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事,能轻松去死的也只有眼前的冥非。 “何必要死呢,我们过两日和他决一死战,无论生死总该有个结果吧。” 冥非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在自己背后熟睡的青瞳,青瞳绝美的面容下流了一颗晶莹的泪珠,冥非总觉得现在说这些话有些太早。 [可是,现在不说大概就说不出来了。] “也许我真的是冥非,也许世上根本没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失忆了,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给青瞳赔罪道歉。” 韩佑君攥起拳头,自己轻轻搭在冥非的肩膀上,这是不可能的,冥非武功如何就算自己不清楚,也该猜到一些,冥非那些武功虽有过去冥非的影子,但未免太弱,比不上过去冥非的万分之一。 “这玩笑,可不好笑啊冥非。” 冥非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直到韩佑君突然开口说道, “我答应你,这几天我不会去帮你打发真火邪教的人,同样也不会让青瞳和你见面,说起来皇后娘娘给我的命令就是保护青瞳,其他事情和我毫无瓜葛,你觉得这样如何冥非城主。” “韩佑君,你这个人...” 冥非停住脚步,对方这句话已经是断了自己的后路,自己武功虽说不是极高,但只凭着受伤的黑龙,丁白鸦恐怕过了今夜就会卷土重来,只是为何,自己竟然感觉到了欣慰,嘴角滑出道苦笑出来。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青瞳就交给你们了,至于叶海的事,我一人就够了,小姑娘告诉灵鹊姑娘,说冥非改日肯定登门给她道歉,愿她能谅解我当日的鲁莽,还有让她抓紧布好吃食,要最好是,因为我可是个城主啊。” 冥非轻轻地把背后的叶海交给韩佑君,自己再拍了拍一直随行的金紫灵的小脑袋,独自一人便离开原地,渐渐地冥非的身影消失在了韩佑君眼前,对方走时头也没回。 [若你死了,别记恨我冥非。] …… 冥非独自一人走到暗处,四周无人安静地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冥非扶着墙,腿脚有些发软,刚才的发言很想是诀别,迟来的恐惧促使自己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墙边。 “我一定会把叶海送出城。” “砰!” 冥非用力锤在身边的墙壁上,自己的脸上充满了不甘心,叶海犯了什么错,天要害她,甚至连人都容不下她。 “何苦在这为难自己,你已经尽力了,你不是武功盖世的冥非,说起来连这个名字,都是假的,就算你赢了也只是理所应当。” 冥非抬起头,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是韩朽。 “是啊,我不是冥非我比起他,我怕死,但我也不想让叶海死,她救了那么多人,不应该会有这样的下场的。” “人各有命,丁白鸦此次前来就是除了叶海,以绝后患,叶海曾经是叶家大小姐,她爹是当朝神医叶匀泽,独创的千金良方救人无数,最后却被人指责意图毒害皇上,落得满门抄斩!” “那这又是和真火邪教有什么关系?” 韩朽抓起冥非,将其丢到一边,对方这幅怯懦的样子,的确难看。 “应阳城为天武国最坚固的城池,一向为天武国之重地,他的城主风乘雨然而却在当时闭门不出,谎称重病在身,她爹诊治后,发现此人身怀极强的内力,还未告发,就被人告知满门抄斩!” 冥非突然抬头,那晚杀遍娄语魅的人的也是来自应阳城,莫不是也是风乘雨派过来的。 “普天之下,大家都知道是冥非将军杀的叶家满门,却又有几个知道,那事是风乘雨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叶海她知道吗?” “她知道,所以最开始除了什么都不知道的许惠松,只有叶海不会对你有反感,也是因为当时在刽子手下救她的人,就是冥非。”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叶海的身世应该不想对别人讲吧,你不是那种人,这对你可没有好处才是。” 冥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自己暗自庆幸,还好韩朽不是敌人,不然估计自己连今晚都活不过去。 韩朽却在冥非身边,脸上也划出了道笑容,自己手拿残刃对冥非说道。 “告诉你我也没有坏处,我上面的人只是告诉我保护青瞳,以及追查杀她的人身份,其余事情由我自己决断,我觉得要帮,那就是帮,还有咱们不是朋友吗?” 冥非顿了顿身子,这句话从韩朽这个杀人魔头的嘴里说出来,是怎样的一种感觉自己说不清楚。 “为何要杀青瞳,青瞳她...” “杀她的人不会只是丁白鸦这种实力,他们潜藏在孤寞城里面,现在只是时机未到,时机一旦到了,便会倾巢出动,说实话,连我都有些担心能不能阻拦地住。” 冥非身后冷汗直冒,丁白鸦已然如今在孤寞城里面实力数一数二的,想不到还藏着更加厉害的另一群人,他们的目标是现在的青瞳而非叶海。 “不会吧,你这么厉害,连丁白鸦见到你都只有跑的份,还有既然他们不怕你,那他们还能有什么好忌惮的?” 冥非发了个哆嗦,夜晚的孤寞城真的是越来越冷,最近需要加床被子了...不对! 冥非晃了晃脑袋,自己指着自己说道。 “不会是忌惮我吧?” “你觉得呢,丁白鸦现在知道你的假身份,若要让别人知道,对我会是件麻烦事,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帮你了吧。”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54章 真假谁能辨,身份问故人 第54章 真假谁能辨,身份问故人 “你回来了...青瞳她没事吧。” 冥非回到药草堂当中,黑龙以及叶海却早就在此处等待着自己,今晚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丁白鸦说过的话一定会作数,但叶海还是第一句话问的还是青瞳的安危,足以看出叶海把青瞳看得极重。 “她如今很好只是你现在...黑龙你先离开一下,我有话和叶海说。” 黑龙原本打算询问一番,可看冥非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对方心情八成很不好,自豪也只能伸了个懒腰,叹了声气便离开药草堂,顺便去找点东西吃。 药草堂中,空留两人,叶海看向冥非这副严肃的样子,自己走过冥非身边,在自己的台面上替冥非倒了杯温茶。 伴随着淡淡药草的香气,闻到这香气之后使冥非僵硬的身体有了些温暖,只是接过茶杯,触碰到叶海手指的一瞬间,自己想起来韩朽的话,虽说对方的话不能信,可对方似乎说的在理。 “你不喝吗?” 冥非端着茶杯,自己看了眼叶海那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对方为了医治黑龙的内伤估计已经几天没有合眼了,可自己又做了什么接过是没有作为。 “你很累,这杯茶你喝。” “怎么了,平常你可不是这样子,这么,碰见鬼了?” 叶海毫不客气地接过茶杯,自己一饮而尽。 “明天出城去山叶韵城,我陪你。” “咳咳!” 叶海险些被水呛到,自己咳嗽几声,这又是闹哪样。 “白痴,你知道山叶韵城若没有良马,最起码要走半个月,还有你要去那干嘛。” “我不想让青瞳看到你死,丁白鸦随时会对你动手,一走了之算是上策。” “然后呢?” 叶海语气突然变得很深沉,自己放下茶杯,双手支撑在桌子上,说实话刚刚冥非说的那话算是有些不负责任,但坦白来讲,这也许算是现在最好的主意。 “然后...” 冥非语塞,自己却是没有想到下一步怎么做,自己简直就是个无头苍蝇。 “然后和你亡命天涯,你以为这是戏里唱的那样吗,丁白鸦的武功你不是没见过,他想要我的命,便给他好了,毕竟我迟早都要死...” “不会的,谁也不用死,丁白鸦谁的命都拿不走的!” 冥非握紧双拳,自己拿起叶海的手准备出门,韩朽既然想要已经把丁白鸦视为眼中钉,自己必须要把丁白鸦主动引出来。 “咱们离开这里,今夜就走!” …… “啪!” 叶海一巴掌落在了冥非的脸上,这巴掌响声很大,当冥非捂着半张脸看向叶海时。 “你疯够了没有?” 叶海的语气变得僵硬,另一只手握紧拳头,恨不得现在给冥非一拳。 “懦夫...” 冥非听到叶海说的懦夫二字后,心里产生了一丝凄凉。 “丁白鸦的武功很高...” “高是高,可有大家在呢,何必让你来搅局,冥非我真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你,希望你可以给青瞳带来下半辈子的开心,你把我带走了,她呢,你敢说丁白鸦不会对她动手?” 冥非没有说话,自己想要反驳些什么,可嘴巴像是被人缝住了一样,哪怕是张开嘴巴都费尽了全力,他看向叶海的眼神充满了愧疚。 “可你会死,丁白鸦不会放过你的。” “每个人都有命数,我不能活多久,你何必在我这个将死之人面前多费功夫,对青瞳好点,她是个好姑娘,除了脾气倔点之外,她还是很好的。” 冥非咬了咬牙,做出了令自己被青瞳揍扁了的一件事。 “你干什么!” 叶海看着将自己抱起来的冥非,自己瞬间想到,这家伙不会是要霸王硬上弓吧。 “我有我的谋策!” 好在叶海没有特别重反而是非常轻,明明没有废多少力气就把她扛在肩膀上,临行前拿了壶叶海桌子上的烈酒,准备和丁白鸦决一死战。 …… 还藏身于孤寞城里的丁白鸦换上了把崭新的长剑,身后的众人静静等待着什么,自己身穿黑衣,手腕上绑着护腕,身上穿着盔甲,他也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一人推开屋门,急匆匆地跑到自己的面前叫喊道。 “冥非带着叶海准备趁夜色出城!” “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丁白鸦睁开弥漫着杀意的双眼,嘴角处滑出道笑容,紧接着自己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众人大声喊道。 “动手!” 众人出门,虽说剩不下多少人,数起来最多也只剩下二十几人,在其中有位身穿灰袍的男子,身后背着双剑,面上带着黑布。 “月狼,今夜我牵制住那个棘手的刺客,你则是趁机取走叶海的性命,为了神教!” 灰袍男子点头,抱拳说道。 “是,为真火神教死不足惜!” 丁白鸦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身边的月狼,自己此行面对的是韩朽,目前唯一能够确认的是,自己在他面前活不过七招,月狼算得上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武功和自己比也只有半步相隔。 “我若是回不来,记得你以后就是真火神教的左护法,明白吗?” “是,属下定不辜负护法所托。” 丁白鸦与众人统统一跃而起落到房顶上,不远处便是在肆意奔跑的两人,他们根本不知道,丁白鸦藏身的地方,就是在叶海的药草堂不足百步的地方。 “出发,杀人...” 丁白鸦看着周围人听见他的号令,为何没有动静,只看见众人面露胆怯,自己这才发现,从暗处缓缓走出来的韩朽,对方换上了一身夜行衣,腰间的断刃在月光下隐隐发着亮光,但天生的杀气足以让所有人注意到他。 “护法...他...他来了!” 在场的众人,大多数都见识过韩朽的武功,说实话今晚不会有比韩朽更强的人出现了,能将几十人在顷刻间杀戮殆尽的人,有他在,是绝不会让众人前进的。 “上次还未问阁下尊姓大名,今夜恐是与阁下生死之战,可给我们这些鼠辈,留个名字?” 丁白鸦看着冥非扛着叶海的身影越来越远,知道自己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但自己还是必须问清楚来者何人,死也该知道杀自己的人是谁。 “甲等刺客,韩朽!” 韩朽的话很轻,但却如同无数把兵器刺向众人,只要是但凡了解韩城的人都知道他手底下有三个义子,其中专门暗杀最重要人物,武功最高的便是韩朽。 “护护法大人,您先去杀叶海,兄弟几个就算是豁出性命都要替护法大人,誓死挡住韩朽!” “对,护法大人,他们如今出城,咱们可再也追不上了呀。” “护法大人...” “我遗言都备了,还怕什么死字啊!” 丁白鸦缓缓跳下屋顶,自己平稳地落到韩朽的面前,对方只是站在自己的面前,就足以让自己胆怯,更别提拔剑需要多大的胆量了。 “韩朽从来都是杀人不露面,今夜居然为了个假冥非和个普通女子,特意现身,看起来你也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冷血无情啊。” 留在屋顶上的众人立刻冲向冥非的方向,韩朽刚一准备踏步追赶,没想到丁白鸦突然出现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不想和你说话,很费口舌!” 韩朽语气冰冷,自己轻而易举地躲过丁白鸦的刺剑,反观丁白鸦面色紧张,脸带虚汗,手上的动作已然失去了剑势。 “呵,我可还真被小看了,看剑!” 丁白鸦稳固住剑势,自己不断朝着韩朽攻过来,每剑丁白鸦都渴望能够中一剑,乞求给韩朽身上留下道伤痕。 只可惜... “你的心乱了。” 只有韩朽拔出断刃,锋利的断刃死死地刺入丁白鸦握剑的手臂之上,可对方还是没有松手。 “心乱意不乱,我今夜必定取你首级!” 丁白鸦一掌劈开韩朽,自己拔出断刃扔到一边,鲜血顺着胳膊落到了地上。 “我刚才已经手下留情了,你走或许还可以保住你这只手,没了这只手,你的剑法不过是空谈罢了。” 丁白鸦看着韩朽真切的语气,竟然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下手毫不留情,但却能留自己一条生路,无论是真是假,倒是让自己心渐渐稳定下来。 “呵,没有我你觉得,他们还杀不了一个假冥非吗!” 丁白鸦没有上药,反而是简单地用布条包裹住伤口,伤口不大可已经断了自己的几根经脉,若现在强行运动对敌,真的如同韩朽说的一般。 可是,杀了叶海之后,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还可以告知教主,关于假冥非的事情。 “你确定,是假的冥非吗?” “当然,我看人绝不会出错!” 韩朽突然盘腿坐下,吓得丁白鸦一跳,结果韩朽只是坐在自己面前。 “那咱们就再等等看吧。” “不杀我?” “没意思,让你看到冥非的实力,才有意思。” 丁白鸦看着韩朽并没有出手的意思,自己现在走恐怕是走不了,倒不如趁这时候,抓紧治疗自己的伤势,虽然不清楚韩朽葫芦里卖的药,但至少现在对自己有利。 “等结果出来,是去是留随你,你和你的手下大可随意出城,我绝不阻拦,但是至少我要告诉你,你们所有人都回不去的...” 韩朽露出道深不可测的笑容,这笑容让丁白鸦如坐针毡,对方真的会这么好心,还是看在自己不值得对方动手的份上,准备放了自己,还是另有预谋。 (本章完) 第55章 舍命守叶海,空留一心愿 第55章 舍命守叶海,空留一心愿 “放开我...你这混蛋,快放开我!” 叶海被冥非扛在肩上,冥非奔跑的途中不断饮下药酒,果不其然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大,虽说叶海没有多重,但要跑这么长的路照理来说还是会累的,而冥非现在反而是很轻松。 “放心吧,有韩朽那家伙帮我们拦着他们,他们不会过来的。” “那可真是让你失望了!” 冥非在奔跑的途中还留意了一下身后,但等自己转头自以为没人追赶自己时,一道锋利的剑光闪过,还好自己反应快,那长剑只是在自己的额头上面留下了道血痕。 “啊!” 叶海被冥非甩到一边,月狼手持双剑丝毫没有拖延直接冲向叶海,就在此时,冥非突然的一记重拳击打在对方胳膊上,月狼算不清路数,直接被冥非打飞到五步开外的地方。 “这个假冥非...好大的蛮力。” 月狼看着自己发青的手臂,自己面前的冥非脸色冰冷,和之前的那副窘态不一样,让自己不由得警惕起来,对方下意识释放出来的杀气可不是闹着玩的,那铺天盖地的杀气,自己还从围巾见过。 “少了丁白鸦,你们能做些什么?” 冥非看着来的人不少,但唯独缺少了丁白鸦,自己思索之后才明白过来,丁白鸦必定是被韩朽拦住,但一人实在是势单力薄,这些人是拼死过来杀自己的人。 “真火神教战无不胜,你只不过是个假冥非,长着和他很像的面貌,做事武功却不及他万分之一。” “若我真的是他,那你们可真要大难临头,冥非将军虽说恶贯满盈,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过背叛天武国的想法,而你们呢,一堆害群之马,没人任何一个地方可以接纳你们。” 冥非暗地里咬着牙看着面前众人,自己的脚步稍稍挪向叶海,这些人的目标不会是自己,但自己成为他们杀叶海的最大障碍。 [丁白鸦不会是韩朽的对手,他能做的最多只是拖延时间,这些人也一定不会与我纠缠,他们清楚韩朽一来,他们必死无疑,也就是说他们必定会速战速决,考虑到暂时解决不了我,他们便会把目标放在叶海身上。]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刻月狼果然出剑攻向冥非身后的叶海,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冥非手持菜刀挡住了月狼的长剑,月狼一惊立刻叫喊着手下,随即月狼身后众人一起扑了上去。 “菜,菜刀?” 叶海被冥非从怀里掏出来的菜刀惊到,对方这武器也太独特了吧,只是没等自己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寒光一闪,冥非滚烫的鲜血泼洒在自己的脸上。 “没事吧?” 冥非胸口被刺入数把长剑,但好在自己的体魄强硬,那数把长剑只是没入皮肉并未真正致命,再看众人,均是面带杀意地看向冥非。 “你们都给我滚!” 冥非手持菜刀击死三个,虽说刀法紊乱但力气十足,还有不少人手上都留下了很深的刀口,再看冥非气定神闲,就连呼吸都没有乱掉,只是身上插着的数把长剑,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名声在外的真火神教也就这点本事,还有什么资格称为神教,一群败类!” 月狼此时怒气冲天,自己手持双剑冲向冥非,冥非尽力阻挡在叶海面前,还未见惯杀人的场景,叶海此时只是觉得眼中有着些许刺痛。 自己支撑起身子,原本想要冲上去自寻死路的身体被眼前的红发男子阻拦,冥非身中数剑,鲜血已经开始浸透了他的衣服,叶海扶住马上要倒地的冥非。 “冥非...你在干什么,这么下去,你会先没命的,没必要为了我这个将死之人赔上性命,就算他们不杀我,不久之后我也是会死的。” 冥非紧紧握住沾满了自己鲜血的菜刀,自己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让自己说的这句话。 “我说过,你的命我保了!” 叶海看着伤口还在不断渗出鲜血的冥非,对方吊着口中的气息,身上的内力不断覆盖着伤口,眼神中的杀意越来越浓,他看着面前的月狼。 “冥公子...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叶海从怀中拿出那颗仅剩下的丹药,这丹药是自己的爹亲手交给自己的,对方说过只要还有一口气,这药就可以把他救回来。 “有我陪着你,黄泉路上也不怕!” 冥非拼杀上去,月狼终于认真起来,凭借着冥非短暂的空息,自己一剑差点砍下冥非的脖子,不过冥非反应也是极快,那把剑也只是砍下一缕头发。 “可笑,好一对苦命的鸳鸯,叶家小姐您的夫君焚云政退了你的婚约,将你发配到这个地方,你能活下去我真该佩服你。” 冥非惊愕地回了头看向叶海一脸苦笑的样子,自己才明白原来那个和叶海有过一纸婚约的人,是当今的丞相焚云政。 “我和他从未见面,婚约的事都是他提出来的,因为他知道我们叶家不会给他什么。” “叶海,要是咱们能活下来,我替你去揍他两拳,这么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要是嫁给我我肯定不会撒手。” 叶海有些意外,冥非手持菜刀与对方拼杀的瞬间,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对方真的说话了吗,难道是自己的幻听吗。 月狼双剑相持,冥非抓紧空子,菜刀砍在对方身上,月狼紧急扑救,两人的交手在三招之内,冥非就被月狼踩在脚底下,手上的菜刀也被砍成两半。 “毫无刀法的影子,只凭一身蛮力,匹夫之勇罢了,你以为自己可以杀我吗?” “你话怎么这么多啊。” 月狼原本打算直接取走叶海性命,可冥非却在此时冒起,双手抓住对方的脚踝,现在自己的力气很大,直接将月狼扔出去,但月狼再被扔出去之前,在冥非的后背上留下了道醒目的巨大伤口。 “呃!” 冥非跪倒在地,身后的鲜血已经侵染了整合后背,自己脸上全都是冷汗,看着即将冲过来的月狼,冥非拿起来那把断成两半的菜刀看向身后的叶海。 “等着,别死啊!” 冥非留下一句话,在他身后的叶海跪倒在地上,对方面无血色,冥非背后的那道伤口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治不好了那个伤...] 月狼也知道不能再磨磨蹭蹭下去,下一招必须要了冥非的性命,冥非也在颤巍巍地站起来举起那把断刀看向众人,满嘴鲜血的嘴角上露出道邪魅的笑容。 “这里是孤寞城,我是这里的城主,在这里,你们谁的命都取不走...” “大言不惭!” 月狼飞速冲上前去,双剑刺入冥非胸膛,冥非一大口血喷涌而出。 看着穿透自己胸膛上的双剑,冥非的瞳孔放大,可就在此时自己看向不远处正着急赶来的黑龙,对方脸上布满了惊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耳边甚至能听到对方说的话。 “住手!” [黑龙受了内伤...他赢不了的...] “呃...啊!!” 冥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刀刺入对方脖颈处,月狼被反阴一招放下双剑,捂着侧颈看着冥非双眼中布满杀气的眼神,对方手上瞬间涌现出一股强大的气息。 “泉流掌!” 冥非双掌挥出四周,周围众人被瞬间重创倒地不起,挥出这招的冥非,体内那奔腾汹涌的的内力此时全都消失不见了,冥非踉跄地退后几步,意识已经模糊不清。 “冥非!” 叶海站起来从身后扶住冥非,自己泪珠不断从眼眶当中夺目而出,在她怀里的冥非早已没了生气。 [该死的人是我啊...] 叶海抱紧冥非,她还是继爹娘死后第一次自己哭地这么伤心,即便是被抄家之时,自己也只是星星点点地留下了几滴眼泪。 她从前以为没有人会像自己爹娘一样为自己送命,所以觉得性命不值一提,可现在自己想要以命换命救冥非。 [我要你醒过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呀,冥非...] 叶海将手里的救命丹药给冥非服下,但冥非的表情仿佛固定了一样,脉象已经显示没救了,救命的丹药没有用了... “死!” 黑龙赶到将众人杀的片甲不留,等到他回头之时,冥非却早就没了生气,那只剩下半口气的月狼还想爬向叶海,取走对方性命时,黑龙拿着沾满鲜血的长刀亲手砍下了对方的头颅。 “冥...非...” 叶海颤抖地说出冥非的名字,她不敢相信方才出现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怀里的冥非已经没了气息如同一把刀子将她刨醒,看着冥非那副算得上帅气的脸上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时,自己才反应过来,冥非他...已经死了。 “别死,我求求你,别死...” 黑龙来到冥非身边,自己半跪在其面前,精钢长刀插在自己的身边,在他的脸上看不到过多的表情,唯独自己紧紧握住的刀柄,他怎么也想不到,冥非会想出这样的办法,以绝后患。 “叶海丫头,别喊了,冥非他已经...” 冥非胸口处的两把长剑贯穿自己的胸膛,想来也是神仙也难救,可叶海的泪水不停地滴落到冥非的脸上。 “都是我的错...全都怪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不管闲事你也不会死,凭什么你要替我去死,咱们谈不上朋友,为什么就心甘情愿为我这么个烂人去死...” “你给我醒过来,我叫你给我醒过来,冥非你知道吗,不光青瞳喜欢你,惠松也是喜欢你的,你就这么死了,她们可怎么办!” “醒醒你这骗子,你不是冥非吗,你不会死的不是吗,你这坏人...你叫我怎么偿还你这情啊,她们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叶海从一开始的哀求,逐渐变得辱骂,她敲打着冥非的胸口,这时她再也不是温柔贤淑的叶海,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对方从嘴里咳出鲜血,自己却丝毫不知。 “叶海,冥非的死是我黑龙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护住你们。” “…冥非你想想青瞳那么美的女孩,你忍心看她哭吗,该死的冥非,你给我醒醒!” …… 时间过去不知多久,当叶海把冥非尸体送到药草堂时,眼神中不再有任何光泽,她轻轻依靠在冥非的肩膀边,干裂无血色的嘴巴不停地叫着冥非的名字。 黑龙看着叶海短时间里面应该不会寻短见,反而这件事确实要告诉青瞳,好让她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青瞳家 “什么,叶海姐她遇刺了?” 青瞳听到消息很震惊,虽然算到丁白鸦会提前出手,想不到今夜就会出手,不过看见匆匆赶来的黑龙,料想这次那些人肯定又会无功而返。 “嗯,索性叶海无事。” “那就好,真火邪教的那些人这次刺杀失败之后,必定长时间不会动手。” 黑龙握紧了手中的长刀,难道青瞳不会想到冥非吗,冥非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喜欢青瞳,莫非青瞳是铁打的心,此时自己竟然替冥非感觉有些不值得。 “以后也不会再动手了,真火邪教怕是铲除干净了。” 青瞳将一坛酒放到架子上,黑龙站在原地没有再说话,站在不远处给青瞳帮忙的缘僧一见,好奇若是平时黑龙早就走了,为何今日却迟迟不走,便问道。 “冥非呢,真火邪教铲除干净,他应该回来才对,难道是在叶海那住惯了?” “...他回不来了!” 黑龙一句话让青瞳的动作停住,她生硬地转过头来,满是空洞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感情,她松开手中的酒坛,酒坛在她的脚下摔成碎片。 “你...你方才...说了什么,回不来是什么意思,他不准备回来了,还是他...死...” 黑龙挠了挠头发,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劝人,反而今夜有两个人需要自己劝说。 “冥非为了护住叶海,已经死了!” 青瞳朝后退了半步,自己扶住身边放酒的架子,脸上看不到任何血色,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就像是喘不过气来。 “他从来没对你说过吧,他这个人啊,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倒是把娘子都选好了,他喜欢你啊!”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56章 悲情诉心肠,还尸亦还魂 第56章 悲情诉心肠,还尸亦还魂 三日后 乌云密布之下的孤寞城中,青瞳端坐在房中,她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丁点血色原本绝美的面容,在憔悴的脸色下也变得黯然失色,脑子不断地回忆着黑龙说的话,冥非喜欢自己,他喜欢自己。 “丫头,你再不吃饭,饭就要凉了。” 青瞳无神地看向坐在面前的黑龙,这几天对方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即便是看着满桌子的饭菜,青瞳也丝毫提不起胃口,她不敢去看冥非的尸体。 这几天,叶海来过,许惠松来过,掌事爷爷也来过,今日就是冥非下葬的日子,城主的死是大事,但牵扯到冥非的假身份,众人打算将他秘密安葬。 “冥非不会复生了,你也不该这样折磨自己。” 叶海眼角处又滑出一颗泪珠,这几天自己不知道流出多少泪珠。 “我真的...真的不想他死...真的...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我气不过,我怕我总是把他当真正的冥非,我怕我忘了仇恨,会变成什么样子...” “别哭了丫头,今日就让冥非入土为安吧,你若是想去看看,就去吧,他埋在孤寞城外东面。” …… “轰隆,轰隆...” 天开始下起大雨,在远离孤寞城里的一处树林之中,穿着普通村民衣服的丁白鸦带着满身泥土,仓促地冲出树林,韩朽放过自己,虽说不清楚对方知道什么,但只要自己活着,这消息就可以通知教主。 “咳咳咳!” 丁白鸦猛地咳嗽几声,自己这几天没日没夜尽量从孤寞城逃出来,自己不知道会有什么人过来追杀自己,最好穿上别人的衣服躲起来。 “铃...铃...” 突然有锁链的声音,从丁白鸦不远处的地方响起,原本没有声音的空地上忽然出现脚步声,来的人穿着黑衣,抬着黑轿子的八个人,轿子上面有用金丝线绣成的虎。 [他们什么人啊?] 丁白鸦脸上带着冰冷的雨水,但面前的黑衣人给自己的感觉更冷, “阁下何人,能够找到我想必是废了不少功夫吧,我应该与阁下没有什么过节吧。” 丁白鸦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面前的轿子上不规则地拴着铁链,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良久之后,有人从轿子里扔出几个盒子。 盒子滚落到丁白鸦面前,几颗人头让丁白鸦瞬间色变,这几个人都是事先自己派出去告诉教主的手下,怎么会出现在这,还死相极惨。 “这几人你不认识?” 轿子里传出女人的声音,丁白鸦摇了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道。 “这几人我都不知是谁,在下丁三郎幸会阁下,若阁下找在下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就告辞了。” “呵,堂堂真火左护法,居然不敢以真名相对,不过这也好,我来问你,你的手下杀了冥非?” “冥非并非死于我之手,那只不过是他的替身罢了,生死应该都与姑娘无关吧。” 丁白鸦突然警惕起来,黑轿子里面传出漫天的杀气,这种实力简直赛过韩朽,哪些铁链应该时间有人用来束缚轿子里面的人。 “果然,果然是你,那你必死无疑!” “看起来姑娘还没有明白,那只是个假冥非,长得一摸一样算是罕见,但实力计谋相距甚远,更何况我们真火神教在天武国也算得上有头的,姑娘不妨...” 丁白鸦脸上的惊讶多了几分,因为自己听到身后又不知不知觉多了一人的脚步声,等到自己回头看向那人时,青衣灰袍,手持油伞,一副书生打扮,手上还端着折扇。 “不厌姑娘,我劝你还是收收你的性子吧,冥非失了权势之后,连往昔手下都统统弃他而去,你又何必找不自在。” 丁白鸦冷吸一口气,黑轿子坐着的是天武神榜上的第十三位,项家的千金项不厌,素闻项不厌武功极高,项家更能在天武国只手遮住半边天,想不到今日居然有幸见到项不厌此等高手。 不过看在书生打扮的中年人说话轻松,他的实力也定不容小觑。 “这话我应该对你说,走了又何必再回来,你不要也给自己找不自在。” “哈哈哈,不厌姑娘教训的是,不过离家多年想要回来看看,顺便拜会下老朋友,如今看来怕是要落空了。” 抬着黑轿子的下人表情凝重,只是下人每个人的实力在很多人眼里也是很强,他们不约而同地开始拔出腰间的长刀。 “那你就更要杀他了,我把他让给你,也算是不虚此行。” “不不不,不厌姑娘,你误会了,他手下杀的那个人的确不是冥非,不过我确实有点小事情,想找这位兄弟聊上几句。” “你如何知道的,据我所知冥非可从来不会带替身这种东西。” “......” 书生打扮的人脸上时常带着柔和的笑容,丁白鸦见到此景立刻躲到那人身后,项不厌思考了几刻之后,终于顶着大雨说道。 “你也没有必要说假话,便信你一次。” “多谢多谢,在下有机会一定去府上拜会姑娘,还给姑娘送最好的茶叶啊。” 望着黑轿子离去后,丁白鸦半跪下对着那人笑道。 “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没事,对了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在喜春楼里面刺伤了名叫青瞳的小丫头。” “没错,武功那小丫头武功很差,但很喜欢耍滑头,阁下莫不是和她有何过节。” 书生跳了几下,自己将油伞关上,大颗雨水随意淋洒在自己身上。 “算是吧,不过是些小过节,没事了你走吧,下次注意别得罪别人。” “多谢!” 丁白鸦转身的瞬间,就被书生手持折扇打断了脖子,顿时没了气息。 随即,书生一改之外那副轻松的模样,冰冷的瞳眸中露出不少杀意,沾着血的折扇被自己随意扔在地上。 “动了青瞳还想活着,我看你是没多少心眼才对,难为我跟了他好几天,怎么跑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真晦气!” 书生打开油伞,急匆匆地消失在了雨中。 ……回到冥非下葬的地点,掌事等人表情凝重,棺材里面躺着名相貌俊朗的男子,男子的头发上的黑色染料渐渐被雨水冲刷下去,星星点点的赤色露了出来,冰冷毫无血色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但那笑容看起来是那么惨淡和无奈。 “他连自己是谁都还不清楚,怎么就死了。” 青瞳被黑龙扶着,冰冷刺骨的雨水侵染自己的身体,虽说是很冷,但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 “至少,他死前没有痛苦,下葬吧。” 棺材合上,厚重的泥土泼洒在冥非的棺材上,青瞳缓缓跪下,听着缘僧念诵的佛经自己双手合十,轻轻闭上双眼。 [菩萨啊菩萨,您慈悲心肠,冥非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他的罪责全都算在我身上,你要罚就罚我,青瞳甘愿受罚,但只求他来世不要这么痛苦,还有再也不要遇上我这样的人了...] 青瞳美眸扫过跪在一旁身穿白衣的叶海,对方像是被抽干了魂魄一样,无力地看着逐渐掩埋的棺材。 “掌事爷爷,冥非他是不是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许惠松猩红的眼睛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掌事,掌事把手掌放在许惠松的头上,自己很有信心的说道。 “冥非他可不是死了,只是睡着了,很快就会醒过来,惠松别伤心了。” “嗯,我明白,我也觉得,冥非他没有死,那么厉害的人是不会死的。” 等到厚重的泥土覆盖完地面,掌事派徐苟搬来一块墓碑,上面用着笔挺的字体写着:孤寞城主·冥非之墓。 [虽说你在的时候,从来没问我要过城主的位置,但我知道,你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孤寞城里的百姓,他们断然不会认同你当选城主的。] 来送冥非的人数寥寥无几,冥非被葬在这里,日后也算得上安详。 …… 众人走后,良久狂风大作,一声怒雷劈过石碑,石碑被劈成碎块,原本松软的泥土突然出现了浮动,似乎在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弹,地面被那东西抬地忽高忽低。 “砰!” 突然地面塌陷,一块棺材板被人从里面踢出来,带着睁不开的大雨之下,一人带着猩红的长发,冰冷无比的眼神看向被雷电劈碎的石块,若是平常人看见此时此景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但奈何骤雨交加,四周毫无人影。 “我...我还活着!”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57章 归乡故里路,愚魂亦徘徊 第57章 归乡故里路,愚魂亦徘徊 “我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可这...” 冥非在暴雨中看着还留有温度的双手,刚刚踢飞棺材板的那一脚似乎没有浪费多少力气,反而是相当轻松,哪怕现在阵阵阴雨可自己体内却丝毫不感觉到冰冷。 “嘿呀,还好活过来了,免得我掘坟,既费时又费力,还怕会遭天谴,不过看起来的确有些落魄啊...冥非城主?” 冥非似乎看不到站在他不远处的娄语魅,反观娄语魅穿着华丽,举着柄花伞妆容也是细心打理一番,不过并不是和平常一样的浓艳反而是淡淡的薄妆,看她不惊不慌的样子似乎早就预料到冥非没死这一事。 “我没死...哈哈,我没死!” 冥非爬出土坑,自己满身泥泞的样子很难让人信服他是曾威震八方的天武国大将军,但眉宇间透露着令人发指的杀气,脸上的冷笑给人的感觉,更是比万年寒冰还有刺骨。 “哎呀!” 冥非脚底一打滑,自己在娄语魅的面前摔了个跟头,泥巴澎得娄语魅素白色的长裙之上,早已提前走到冥非面前的娄语魅,脸上埋藏着怒气。 “我说冥非,就算你再不注重自己的身份,可你大大小小也是孤寞城的城主,弄成这样你不嫌丢人吗?” 冥非听见娄语魅的声音,埋在泥土里的脸立刻抬起来,杀气消散后单纯的瞳眸中映出对方美艳的容貌。 “你这样下去,不怕染上风寒吗。” 娄语魅将伞稍稍向爬在地上的冥非移了移,大片的雨水淋湿了自己的后背。 “我这...我记得我好像是...” “死了?” 对方的一句话,让冥非的身子瞬间凉了一大半,看着对方高深莫测的笑容,莫不是对方早就知道所以才会在这特意等着。 “的确,那么长的剑,论起谁来都必死无疑,但论起你这只不过是点小伤。” “你说的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对了对了叶海没事吧,还有青瞳...和大家伙,他们都没事吧?” “毫发无损,看你还不起来,回我喜春楼去擦擦身子吧。” 娄语魅拉起冥非,两人走在雨中莫名的般配,只是现在冥非满身泥泞,看起来有些落魄,但那猩红的长发却格外扎眼。 “你好像变了。” 娄语魅美目扫向冥非,对方眼神中充满了柔情,自己脸颊甚至有些粉嫩,自己淡薄的长裙下染上了不少泥土,但对方似乎是有些不同,在别人看来慌乱的雨中,白色的身影更是显得空灵。 “哪里变了,还是这么美啊。” “总觉得你变了,说不出来但现在是比之前顺眼多了,应该也好看不少。” 娄语魅心情好了许多,不过自己可不会这样就满足了。 “想不到过了几天,嘴上功夫变厉害了,不知道身上功夫怎样了?” “我看你就是想趁机占有我!” 冥非看对方脸上笑开了花,银铃般的笑声让还未入城的人都不由得吸引了注意力。 “我是说你的武功怎样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倒是想要占有你的肉体,不过我更想是还是占有你的心呢。” “额...咱们,咱们进城吧。” 两人走进孤寞城,守备的徐苟手拿果子腰上佩刀,自己正准备收班的时候无意间瞅见两人,嘴里的果子还没嚼碎,铜铃般的双眼中的二人吓得自己嘴巴都没有合上。 [我喝多了?不对,我好像是没喝酒吧,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徐苟刚想上前去一探究竟,但思来想去后还是还是准备告知管事,毕竟冥非应该早就已经死了才对,那和娄语魅站在一起的是谁,难不成又来了位长得相仿的人? “你们在这等着,给我看好点,倘若有鱼目混珠者,一定要将其拿下,不必等我的同意,明白吗?” “是!” 徐苟一反常态,自己叮嘱了几句后便马不停蹄地朝着城主府跑去,不清楚为什么但看见冥非和娄语魅时,背后的冷汗足以浸湿自己的衣衫。 ……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冥非见到娄语魅有些异样,两人大概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可自己却很是在意眼前人的样子,稍有些异动自己便可发觉。 果不其然,娄语魅听到冥非的话确实是有些措手不及,自己将伞贴到对方胸口上。 然后摆出一副惹人怜惜的样子说道。 “让个女孩子家给你撑了这么长时间的伞,我手都要酸了。” “抱歉啊...” 冥非坦然接过花伞,娄语魅很在意地点了点头,自己食指戳了下冥非的胸口。 “你怎么这么笨啊,头一次见你也是这般,你就不能在女孩面前上上心吗?” “哈哈,这话别人说我信。” 冥非假笑几声,娄语魅小脸气得鼓鼓的,扬起拳头锤了冥非几拳。 “别打,别打,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真是个笨家伙,都到现在了还没发现...” 娄语魅很欣慰地笑道,好像不知道自己刚刚的拳头有多轻似的,冥非瞅见不远处开始变得兴旺的喜春楼,就算是烟雨当中,门口宽敞的大门,以及在门匾两旁的两盏大红灯笼也还是那样耀眼。 “终于到了,先说好哈,我洗完你就放我回去...等下,管我一顿饭然后再放我回去!” “呵呵,要不要别人再伺候你休息一晚,明天精神足了,再给青瞳留个好印象啊。” 娄语魅白了对方一眼,心里暗自骂道:真的是,没出息啊。 “不过...” “不过什么?” 娄语魅一句话吸引住了冥非的注意力,周围也在此时升起了雾气,带着反光的青石板地面上,宛如仙境一般,两人躲在一场花伞下,场景令人浮想联翩。 “不过,正是因为你这般没出息,才会亲身卸掉那些烦旧的枷锁,来到远离朝政的地方颐养天年,也正因为你这般没出息,才会放弃一切,重新来过!” “我怎么听不懂啊,你讲的有些高深。” 娄语魅晃了晃脑袋,自己踮起脚尖,抬到和冥非差不多高度的地方,自己双臂环绕住冥非的脖子,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容。 “我在夸你呀,傻瓜。” “啊...那,那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娄语魅“噗嗤”一声笑出来,自己松开冥非朝着对方推了一下,冥非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再看对方时,雾气已经遮住了对方的脸庞。 “对了,你是不是变矮了?” 冥非想起娄语魅似乎和自己差不多高,可和自己在一起地时候竟然矮了自己半头,除非对方半夜缩水,不然怎会做到刚刚的动作。 “时候差不多啦,大傻瓜...要说再见了...” 那身影自己伸出手来朝着冥非招手,冥非想要往前两步看清楚对方的面容,可突然迎来的便是天旋地转般的晕眩,眼看伸出手来就能够到对方,却在最后一指距离下轰然倒地。 “你到底是...”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58章 雨夜富客商,娇女随其中 第58章 雨夜富客商,娇女随其中 “灵鹊姐怎么会招个乞丐进房啊?” “嘿嘿,你们小点声,没瞧见那赤发吗,那可是城主冥非,他杀人如麻,要是得罪了他,你们几条命都不够用的。” “这么可怕吗?” 大概今日大雨,很多富商要经过此地,又是因为孤寞城里的客栈不多,反而让喜春楼发了财,但其中也有些不良之徒,手持利刃模样让人觉得害怕,藏身在其中的一对姐妹身穿白毛长衣,胸口用着红线绣着一对燕子的样式。 “姐姐,你说他们为何如此惧怕那位冥非城主呢,他长相难道丑陋不堪吗?” 两女中模样年轻的女子,模样娇俏可爱,自己双手端起碗热酒,痛快地喝了下去暖了暖身子,这大冷天又下着大雨的,反而这碗热酒不招人醉意,还可以温暖身子,自己很是喜欢。 大概是因为今日雨大,便多嘴了几句,算是当做饭后闲谈吧,但女子面前略显成熟的女子,令人羡慕的身段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反而自己一双冰冷的模子,让那些男人不敢上前问候几句。 “天武国城主冥非,曾是此国最为重要的臣子之一,他为天武国立下汗马功劳,却落得被贬为城主的下场,确实让人唏嘘不已。” “师姐,你还没告诉我,他是丑陋还是俊美呢。” 女子看着在高台上演奏乐曲的金紫灵,眼瞳中露出怜悯的神情,心中不由有些感慨。 “含巧师妹,师父在咱们下山时便几番叮嘱过,不可拘泥于皮相,正气凛然者亦会杀人灭口,长相丑陋者也有善良之心,你明白吗?” 那名叫含巧的女子双手托腮,小脸上布满了忧愁,自己嘟囔着说道。 “我知道啦,师姐你总是这么冷冰冰的,以后会没有男人喜欢的。” “……” 女子没有在意对方的顽皮,反而将目光放在高台上的金紫灵身上,对方的琵琶的确弹得美妙,但弦外之音倒是有些愁苦,想必应该是个苦命人吧。 “冥非长相极为俊俏,哪怕是拿来和天武国所有的美男子相比,也不会落得下风,我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 “这么说,他...” 含巧刚想说话,自己就被不远处几人的争吵打扰了雅兴,好像是几个富商因为自家手下偷人东西,原本天真烂漫的脸上顿时覆盖上了一层阴霾。 “我去教训他们一下,他们找死。” “站住!” 女子严厉呵斥住含巧,含巧回头看了眼女子,只见女子朝着同样站在不远处起身的黑衣青年摆了个眼神。 “有比你更合适的。” 含巧这时才发现青年,对方坐在一个角落若没有认真仔细,是定不会发现对方,能够如此隐藏自己气息的人,应该不屑于多管闲事,除非是非管不可。 …… “你家奴仆偷拿我的东西,我今日非要他一只手不可!” “偷拿东西是有不对,但也不止于此,反倒是你亲眼看到却没有拦下,恐怕阁下是想与陈某不痛快。” “放屁,我看你就是包容你的奴仆,我看你今日这春楼非要见血不可。” “你敢!” 两位富商剑拔弩张,两人身后几人统统亮起了兵刃,原本被富商踩在脚底的奴仆见此景战战兢兢,正当长刀落到自己右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掉的不是手,反而是长刀的断刃。 “几位,你们到了喜春楼就要服喜春楼的规矩,若不服者,请出去!” 来者手持一把断刃,样貌很是俊俏,但给人的感觉如同杀神降临一般,瞬间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原本还在淡定喝茶的两女此时再也坐不住了,刚刚的杀气绝非偶然。 “你...你是何人,知不知道我是谁!” 原本还嚣张的富商此时心里打着小鼓,自己没想到刚刚朝着自己过来的青年,竟然能释放如此庞大的杀意,但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喜春楼的老板娘是在下的朋友,倘若让她出来解决你们二人,我相信你们不会安然无恙的。” “小伙子年纪轻轻,说话别这么猖狂,不过是青楼的奴才,敢和陈某这么说话!” 另一名富商则是四下里搜寻着还曾有其他高手,但这里人眼众多,自己身负要职绝不能让别人发现。 “在下韩朽,并不是喜春楼的奴才,反而阁下唤喜春楼为青楼,实属有些过分了!” “难道不是吗?” “喜春楼的姑娘皆是清白之身,他们和谁在一起是她们的自由,但若想在喜春楼里面放肆者,别怪韩朽不客气!” 富商沉默了,刚刚韩朽已经给自己台阶下了,自己再听不出来,那可真要颜面尽失了。 “在下并非故意所为,还请阁下别在意!” “在下也是,别...别在意!” …… “姐姐,那人你打不打得过呀?” 含巧冲向坐到了座位上并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息,毕竟刚刚韩朽爆发的杀气太重,叫实话自己现在都有些反胃。 “打不过,实力差距太大了!” 女子很明确地说了声,含巧点了点头,自己安稳地坐了下来。 “那师父亲自来了,怕不是也…” “含巧和你说几遍了,师父不会输,那人虽然武功深不可测,但师父也不是泛泛之辈!” 女子说话的语气重了些,含巧有些惊愕没想到原本生活中平和无比的师姐,居然会如此动气,再看韩朽不知所踪,怕以自己的能力也找不到他。 韩朽这边,处理完事情后,转身来到二楼的一处房间当中,当自己推开门后,第一看就看见了还在穿裤子的冥非,冥非尴尬地朝着韩朽看了一眼。 “嗨...能不能把门关上?” 韩朽脸上少有地出现了惊讶的表情,随即自己关上门说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地死,说吧,假死想干嘛?” “我不是假死,我是真的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活了,还被娄语魅领到了喜春楼。” 韩朽脸上的惊讶又深了几分,自己做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冥非换衣服的动作说道。 “你别胡说,娄语魅一直都在城中,我倒是不知道她何时去的城外,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难道我脑子出问题了?” 冥非穿好衣服,自己拿起一只完整的香囊和一只破烂的香囊别在腰上,猩红的长发被记在身后,眉宇间透露的寒气让韩朽有些难受。 “那你准备怎么解释呢?” “还能怎样,我活了还会不高兴吗。” 冥非规整了一番,不再像是之前那副窘态,反而有些风度翩翩,坐在椅子上的韩朽眉头紧锁,他十分确信冥非复生绝非偶然,但条件又是什么呢,难道阴曹地府真的容不下冥非这一人吗。 之前自己查过冥非的尸体,脉象已无,十足的死人这是肯定的,可眼前活蹦乱跳还自己回来的冥非又... “你就不怕把她们吓出毛病来,尤其是叶海,她现在整日里魂不守舍的,你该瞧瞧她那副样子,憔悴的很啊。” “可我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 这时娄语魅从一旁走出来,厚实的棉衣包裹下,妖娆的身姿看上去倒是没有之前那副惊心动魄,反而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榆木脑袋,你不过是鬼吧?” 冥非立刻走上去,抓起对方的手朝着自己的脑门摸去,对付一惊立刻甩开对方的手说道。 “你干嘛?” “你摸摸,谁家鬼还能摸得到,我压根就没死,你们一个个怎么和审贼一样审我。” 韩朽抱着胳膊,不是审贼,是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冥非身上的那两道剑伤早就消失不见,仿佛没有这件事一样。 “妖怪!” “啊?” “我说你是个妖怪吧,哪有被人刺了两剑还没死的道理啊。” 娄语魅晃了晃脑袋,自己还是有些不相信眼前人,昨日自己刚去看了冥非的尸体,冰凉的触感完全不是一个活人的样子,可今日的对方,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还要管他饭吃,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说的也是,可我总感觉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后便已经是到这里了。” 因为还隐瞒了一个人,所以冥非并没有多说,反而是这种状态引起了韩朽的在意,讲实话他从来都不相信有人可以无缘无故接近击杀月狼的地步,虽说有些牵强,但冥非确实做到了。 “算了,你今晚就住我这吧,房间给你安排好了,在紫灵旁边,顺便她还能照看你这榆木脑袋一下。” “娄语魅,今日来的人中可有武功非常之人,我方才在楼下,见到不少佩刀的人,想必经过此处的人,应该不只是富商。” 娄语魅翘起嘴角,自己想起来,似乎那名姓陈的富商,武功有些底子,身边的护卫也大多数是练家子,还有他们带来的马车,似乎运送的十分沉重。 “有个人,是个姓陈的,他送的东西一定很重,但你也清楚在喜春楼,不能查看客人所带之物,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我不是喜春楼的人,我怀疑那人是携带大量兵刃进的城!” “为何?” 娄语魅看向韩朽,韩朽一脸严肃地说道:“那人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应该是不久之前杀过人,我反而是在意刚刚你说的马车上,可有什么人伤重,这阴雨连绵怕是会闹出事情来!” “那一并查了便是,我现在是孤寞城主,在这城里我说话还是很重的,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管事爷爷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冥非,还请让你帮我个忙。” 冥非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什么忙?” “帮我去看看楼下的那对姐妹是何身份,在场当中,她们二人的实力足以抵上十几个男人。” “看起来是,真的要不太平了呀。”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59章 仙岛来人客,藏女生灵耳 第59章 仙岛来人客,藏女生灵耳 “那俩女的,我怎么看见她们二人都带着剑呢,要是稍有不测,你可一定要救我。” 韩朽眯眼笑着,自己招了招手说道。 “放心,救谁都不...不救谁都救你,别担心,她们二人实力虽说不错,但从刚刚看起来她们并不想惹事,你只要问清楚她们从哪里来,要做什么,便可。” 冥非半信半疑地推开了门,原本热闹的众人在看到冥非的面孔时,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两女在其中也很快便看向推门而出的冥非。 [别都看我呀,心快跳出来了!] 冥非强压着紧张的情绪,尽量用着平常的走路方式走下楼梯,原本老木头做成的梯子现在变得吱吱作响,冥非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两女的身边。 “我不喜欢太安静,各位请便。” 虽说冥非用着简短的话说道,可场上的气氛明显是熄灭了一半。 “他们都怕你,你走了才好。” 众人大惊,含巧居然直接迎面对着冥非掐腰说道,而且她身边的女子也没有插嘴,反而用着平淡的目光注视着冥非那副俊美的面庞。 “我只说几句,这点机会,二位可是能给在下?” 冥非看向女子,二人对视着,虽说气氛凉了不少,但其中还是有些胆子大的,也有不少观察着冥非。 “哎哎,你老看着我师姐做什么,告诉你我师姐可是名花有主了,你最好把你心里龌龊的想法收回去。” 含巧拦在冥非面前,调皮可爱的模样不忍让人想要掐一掐,但冥非克制住了自己的心情,自己继续用着毫无感情的语气说道。 “只是几句话,小姑娘...我可不是坏人,而且在下有所爱之人,绝不会做些非君子之事来的。” “小姑娘...你,你以为你自己多大啊,看起来只是比我大几岁而已,凭什么叫我小姑娘。” “含巧,不得无礼!” 女子终于说话了,冥非在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对方是个明事理的,至于自己为什么要叫小姑娘,只是顺嘴一说罢了,如果可以更加简单一点,自己叫对方姑奶奶都乐意。 “听闻冥非城主在海外习得仙术,可保容貌不变,今日一见真如家师所言,令小女子为之一叹。” “你师父认识我?” 冥非听对方的意思,对方的师父莫非和自己交流过,那万一,对方要是说个自己不知道的,自己假冥非的身份怕不是就要露馅了。 “家师二十年前,曾与城主您谈论过几句关于长生之道的问题,想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城主不识得也是应该的。” [这人怎么...这么好说话,难道不应该细细盘问一番吗?] 冥非心里吐槽,但脸上还要装作冷冰冰的样子,没办法自己人设就摆在这里,要是万一被两女发现,一直冷面视人的城主冥非是个碰上事事就软了的怂货,非要笑掉大牙不可。 “仙岛岛主花云川,座下三弟子风秋铃,在此见过冥非城主,如果城主想要问我们身份的话,不必拐弯抹角的,能说的我们必定不会有所隐瞒。” 女子此话一出,震惊四座,就连二楼上面偷看冥非谈话的娄语魅和韩朽都为此之一震,唯独冥非正常地端坐在女子面前,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那双无神的双眼仿佛在蔑视别人一般。 [仙岛岛主...很有名吗,那我是不是该做出点惊讶的动作出来...算了,错过时机了。] “没想到啊,如今竟然连仙岛的人都要结交天武国,天武国不仅有冥非此魔头坐镇,又得仙岛帮助,恐怕距离天武国统一天下,指日可待了呀!” “没那么简单,你没看见那风秋铃身上一件礼物都没带吗,传说中可以把死人医活的花云川,他的名号也是如雷贯耳,那样的人物又怎会不在乎这脸面呢。” “是啊,素闻仙岛岛主性格乖僻不善与人交往,再加上天武国新皇登基,年轻气盛,怕是会坏了规矩,这事情八成是办不成了,” “你们都在谈国事干嘛,那是能你们决定的吗,都看看风秋玲身边的那位是谁,那可是风含巧,花云川的关门弟子,辈分可是在风秋玲之上,而且医术精湛了得,尚且年轻医术便完全不输给天武国的前神医叶霜满!” 冥非目光看着两女,发现两女说完身份后自信抬高了不少,这也难怪,毕竟是出自名门,这点骄傲还是有的。 “他们说的,可否属实?” 冥非心里打着小鼓,听名号,这两女的怕不是真的牛逼,韩朽也是,难不成让自己过来发愁的吗,这让自己怎么下台呀。 “当然是假的,我本来就比师姐小,入门又是比她晚,我为什么要叫她师妹,真的烦死人了,这些臭规矩...” “我没问你这个!” 冥非语气变得冰冷了几分,自己从酒桌上倒了碗酒水喝下,给自己壮了下胆子,几口酒水下肚后,明显是没有之前紧张了。 “师姐...他凶我!” 风秋铃没有理睬风含巧,反而将美貌甩向一方,目光不再看向冥非,自己望向弹着琵琶的金紫灵说道。 “城主,我清楚你想问什么,我们此行是要去天武皇城,但并不是去面圣,而是去见凤槃娘娘,女子之间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 “看来是我多虑了,是吧?” “我想,是的!” 冥非缓缓起身,冰冷的目光瞬间刺痛了在一旁的风含巧,风含巧一惊,下意识地拔出手中的长剑。 “为何要动手?” “你要杀我!” “我为何要杀你?” “不知道...直觉。” 风含巧不知道,但现在的冥非给自己一种不得不防的感觉,宛如面对受伤的狮子一般,容不得半点失神。 “小姑娘,直觉不错但请别说出来,下次遇到别人记得要和对方周旋,切勿莽撞,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喘息之后,会是一个怎样下场。” “你威胁我?” “只是善意的提醒,看起来你们在这城里还会呆上几天,不过我总觉得你们会来找我的,这也是我的直觉,我等你们。” 冥非转身离去,身后的风含巧气鼓鼓地坐下,而风秋铃却汗流浃背,自己面色苍白地看着对方的背影,颤抖地手从腰间拿出一颗丹药服下,慌乱的心跳声才渐渐缓和。 来这里之前师父就和风秋铃说过,皇帝无所谓,唯独要万分忌惮冥非,此人做事没有章法,更没有所谓人的原则和规矩。 他甚至可以此时和你谈笑风生,下一刻便会要你人头落地,原本自己不相信,可刚刚的谈话,仿佛置身于悬崖峭壁一般,稍有不慎便会摔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想不到会是这种感觉,师父我明白你的话了,仙岛牵扯到这种人,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冥非走出门口,韩朽便早早举着枯黄的油伞等候多时,而自己迎面便给了对方一个笑脸。 “我演的如何?” “十分...好。” 冥非掐着腰笑了几声,自己看着面前的马车有不少护卫保护,这些人面对大雨也不会离开,恐怕是因为马车里面的东西,关系重大。 “花云川...是不是长得又瘦又高,还有些贼眉鼠眼,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老头啊!” 冥非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道身影,在一旁的韩朽却面带疑惑。 “不...知道,我也没怎么...见过。” “你毛病又犯了,怎么每回有人和你熟人相谈时,你总会说不出来话。” “说的...话...太少。” “算了,看出什么来了吗?” 韩朽定住身子,自己目光冰冷地看向另一边,夹杂着大颗的雨水,两人面前突然出现了名身穿棕色短衣,头戴斗笠,腰间配了把长刀,长相眉星剑目脸色白净好似别家公子。 “城主大人,我们不是来碍事的,希望您可以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那人语气温和,更是有些哀求之意,但手却早已摸到了腰上长刀的刀柄,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面前的男子,武功很高,把这么厉害的人物放在马车旁,而不放在身边,足以证明马车里面的东西,比那富商性命还重要百倍。 “我若是不放,你们又能奈我何呢?” 冥非摆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开玩笑,自己身边可是有韩朽在,就算是天武神榜上的丁白鸦,在韩朽面前一招都接不下,面前的人让人感觉武功很高的样子,但再强也强不过丁白鸦吧。 “冥非城主,在下知晓你身边护卫的能耐是我等无法比拟,我只是迫于无奈保护这马车里的人,但若城主有不乐意的地方,我等虽说是些乡野村夫,也定会取悦城主!” “哼,乡野村夫...只怕是有失庄重。” 男子顿了顿,冥非此话为何自己听不懂呢,稍后冥非身后的门缓缓被人推开,娄语魅带着众位身材模样都算上等的女子,端着热气腾腾的酒水送上前去。 “城主,您这是...” “马车里伤重人士,喜春楼里有药可医治,我也会派神医过来去除病根,孤寞城虽说不及其他城池繁华,但这里也不全是穷凶极恶之辈,你们尽可以放下戒心。” 马车护卫眼神凝重,连夜赶路,风餐露宿又被土匪洗劫,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驶进孤寞城,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没想到却是这种景象... “喜春楼里的房间如今也不多,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冥非转身拍了拍娄语魅的肩膀,说些漂亮话自己还是很擅长的,要不是自己鼻子灵些,早些闻到酒香,再看这阵仗,能接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替我照顾好他们,能进孤寞城的,都是我冥非的客人。” 娄语魅白了对方一眼,这明明是该自己说的,这倒好被冥非抢了功劳,不过也的确由城主说话算的上分量更重。 “感谢城主赏赐!” 众护卫在雨中一齐半跪下向背着他们的冥非说道。 “不必谢我...” 冥非偷看了几眼,有好几个护卫热泪盈眶,自己心里更是有些揪心,男儿有泪不轻弹,今日算是仓促并没有真正为他们准备什么,这些护卫也是人,也该把他们当人看。 冥非走后,韩朽跟在冥非身边也走了,娄语魅因为还有客人需要照顾,不便久留,在场众人中,轿子里面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个温柔女子的声音,听声音清澈干净好似仙子初入凡间般的美妙。 “良哥,刚刚的声音是那个冥非吗?” “是的小姐,我也是没猜到,素日里杀人如麻的冥非,居然会给我们如此多的厚待。” “可是我听声音,他并不是那种人啊?” 男子遗憾地摇了摇头,自己家这位小姐可以仅凭声音就可以断定一个人的心性,先前没有一次误猜,只是这次错了,自己不是一次听说过冥非,还有那标志性的赤发更是不少人眼中视为厉鬼般的存在。 这样的人,又如何不会杀人如麻。 “小姐说不是,那就不是,城主说让我们扶你进去,小姐也有准备?” 那轿子里的声音沉寂了许久,男子也在大雨中停滞了很久,可是最后轿子里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我不能露面的,还请良哥代我回绝那位城主大人,说谢谢他的美意,只是我体虚无法亲自道谢。” “是小姐。” 男子转身进入到喜春楼中后,大雨中喜春楼的黑色屋檐之上稳稳当当出现一人,那人黑布蒙面,身边插着一把长剑,目光盯着脚下的轿子。 “让我跟了这么久,总算把你支走了。”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60章 采花小贼现,韩朽展绝学 第60章 采花小贼现,韩朽展绝学 回到房中的冥非,依靠着身后的椅子,自己的脑袋开始不自觉地疼痛,这让自己不得不捏着自己的脑袋缓解,好像是处理了一件像样的事情,只是因为当时雨势很大,在场的人并不多,若可以化解他们对冥非的印象,也许将来也能对自己好点。 可是就在冥非闭目养神,听着耳边传来的一阵阵雷声的时候,一道灰色的身影消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来做什么?” 冥非的身后身穿灰色棉袍的人,衣袖上面沾满了泥巴,阴柔的面貌上表情冷酷地如同立刻要厮杀一番的样子,自己只不过离开一会,难不成就被发现了。 冥非没有看对方,因为不知为何,自己的害怕在头痛的时候全部烟消云散,反而是越来越胀痛的脑袋,让自己无暇顾及来者何人。 “她们都以为你死了,既然没死,又为何要装死?” 是韩佑君的声音,冥非听的出来,但也不代表自己听不出对方的异样,对方来这里绝对不是查看自己是生是死。 “佑君,你...消息够快的吗,我只不过是刚回来,你这就发现了?” 韩佑君握紧手里的刀,刀刃显现,自己从来不信鬼神,更不信有死而复生这一套,眼前的冥非给人的感觉和之前一样,但见惯了生死的韩佑君发现,在平常冥非的感觉背后却隐藏着一股即将倾泻的杀意。 “世上若存在相同样貌的人,那也该是两人绝不会出现三人,若真的如此...那你又是否为本尊呢?” [这人脑子坏了吧,虽说我也不好解释什么,但也没必要用这幅样子对我吧。] “非也,韩佑君我至少还是你认识的那个冥非,话说回来,为何是你出现在这,青瞳他们呢,不来吗?” 韩佑君收回长刀,但不代表自己信任眼前的冥非,那股杀意只是破了个口子便无法缝补,眼下只能让他远离青瞳,毕竟青瞳和冥非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原来的冥非似乎和现在的冥非完全不同,更不会有起死回生之人。 “管事让我来的,他马上就到,还有我希望你不要接近青瞳,她因为你的事情三天没有吃饭和休息,还有叶海...她很伤心,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才害你...” “韩佑君我想你是搞错了,我想护着谁就护着谁,没什么价值的人,护着又有什么意思,就好比...你的妹妹还在皇室手的手中,至于叫什么名字...好像是叫兰若...” “砰!” 尖锐的兵器碰撞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喜春楼,韩朽和韩佑君两人兵刃相向,韩佑君脸色大变,他认识眼前的人是直接逼退丁白鸦的强敌,果然不出青瞳所料,此人确实和冥非认识。 “我可没告诉过你我有个妹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真有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韩佑君脸上充满了愤怒,眼前的冥非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自己好生厌恶,再加上冥非现在脸色有些苦楚,分不清到底是喝醉了还是清醒着。 “我还以为,你的妹妹已经不在了。” “我现在就取你性命!” 韩朽挡在冥非面前,冥非冷笑的模样渐渐消失,身后的门被缓缓推开,是那个护卫来了。 “城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男子见到两人拔刀的样子问道。 “我闲来无事,看看他们两人舞剑,怎么有事吗?” 冥非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看向韩佑君的眼神有些迷离,刚刚自己在说什么,脑袋还是隐隐有些疼痛,不仅如此自己全身酸痛,好像被数百拳击打全身一般。 “我的小姐说谢谢城主的美意,只是她身子不试,就不方便下轿,还有...还有我家小姐说会有感谢城主的一天的。” 最后一句是护卫编的,冥非至少在他眼里还是个危险的人物,哪怕他做出善举,也有可能只是他的诡计罢了。 人心难测,但传闻中冥非最擅长于掌控别的的心思,这也导致他在偌大的皇城当中,连最起码推心置腹的朋友都难以拥有,那些曾经追随他的人,在他倒台之后,如同被水冲散的蚂蚁一般,再也没有跟随他的意思。 “无妨,你先...” 冥非话音未落,门外便传出厮杀的声音,护卫脸上被吓得惨白,连礼都忘记行便立刻提起刀冲出喜春楼,冥非三人见到情况不对也一同走了出去。 …… “这么娇滴滴的美人,藏在轿子里面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喜春楼外,几个护卫围住一名黑衣男子,黑衣男子手中怀着搂着个身穿湛蓝色莲花长裙的女子,女子面容秀丽,身材苗条,粉嫩脸颊让人心生怜爱,女子即使不涂抹胭脂水粉也能赛过千千女子,只是此时的女子正被男子勒住脖子,样子痛苦不堪。 “混账,你快把我家小姐放了!” 跟随护卫出门的冥非等人看到黑衣男子,韩朽瞬间看出此男子的武功不高,但身法了得,在场的护卫当中恐怕没有一人拦得住他。 “采花贼,金渊!” 韩佑君拔出长刀来,几步踏上前去,金渊见到韩佑君下意识将手上的劲道又多加了几分,护卫见状立刻拦住韩佑君。 “你若再上前,我家小姐可就没命了。” 韩佑君眼神瞬间冷下来,自己身为韩锦兰手下的刺客讲究的就是一刀抹杀,金渊自己听说他经常轻薄良家少女,今日一见,怎能不出刀。 “那留着他害人吗,金渊跑路的本事,你做护卫的又怎能不知,即使他现在带着你家小姐,想要甩开咱们,最多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那我也不想让我家小姐有不测之祸,总之你不许上前,城主,冥非城主!” 冥非和韩朽两人楞在原地,现在雨水还未停息,僵持下去对双方都不太好,此时能做大局决定的也只有城主冥非了。 可... “冥非,采花贼是...啥?” 韩朽抱着胳膊问道,冥非挠了挠脑袋,摆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说道。 “是...很难解释,反正就是比杀人还令人作呕的罪状,杀人只是因为恩怨而起,而色心皆因别人的皮相,对于这种人,一般需要五马分尸之刑才是。” “下这么大的雨,我上哪去给你找五匹马呀?” “你不是跑的快吗,想想办法,总能找到的!” 黑衣男子见到二人云淡风轻的样子,自己神色有些愤恨,就算冥非是如今高高在上天武神榜上的第一位,自己也不是市井之徒居然敢如此小看自己。 “大名鼎鼎的冥非城主,小人可是仰慕你已久了,听说你掌管的兵权,全都被小皇帝拿走了,如今孤家寡人的,还不如和小人一起逍遥快活。” “打住啊,我从来不和小人为伍。” “你...” 金渊冷笑几声,怀着的女子明显已经晕了过去,正当自己运起内力想要逃避追兵的时候,不知何时冥非身后的韩朽已经悄然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看起来,是练过几年身法的,只可惜没什么用处,你还是多练练拳法吧,说不定还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 “你是什么人!” 金渊舍弃怀着的女子,可就在同一时间韩朽极快的刀法,夹杂着冰凉的雨水,只是弹指之间金渊的两根脚筋就被切断,鲜血泼洒在雨中,唯独没有沾染到韩朽的身上。 “哎呦!” 冥非几步上去及时拉住女子,查过对方还有呼吸,自己松了口气。 “你就不会温柔点?” “我又不是绝顶高手,怎能顾及全部,倒是身为天下第一的你现在的姿态,略显有些狼狈啊,冥非城主。” 韩朽看着跪在雨中的冥非,赤红的长发紧贴在自己的脸上,好不容易洗涮干净的脸也被泥水冲了个花脸。 “我这不是救人心切吗,对了韩佑君,你快把叶海叫过来,她肯定能治好这姑娘的。” 韩佑君还楞在原地,刚刚自己甚至感觉不到韩朽动手,说起来自己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方才的出手的手法,干净利落只有杀惯了人,才会如此不慌不忙。 “韩佑君!” 韩佑君打了个哆嗦,自己立刻跳上屋顶朝着叶海的方向奔去,青瞳自己现在不能告诉她,但叶海告诉了后,说不定真的会振作起来。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61章 真冰含巧误,黄雀锁藏图 第61章 真冰含巧误,黄雀锁藏图 “看上去只是受了些惊吓,不过我对医术也只是略知一二,这姑娘的性命虽无忧,但还是染上了些风寒,最好请叶海过来看一下,最起码也能安心。” 娄语魅将女子安放在自己的房间当中,不过娄语魅的闺房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的,在场的人也只有冥非,韩朽和那位一脸担忧的富商。 富商听到娄语魅的说法后,脸色稍微好转了些,等到娄语魅起身,对方端起在桌子上面放凉的一碗汤药,送到了冥非的面前。 冥非有些疑惑,染上风寒的是那位姑娘为何要给自己喝汤药,起初自己还以为这汤药是给那位姑娘准备的。 “给我做什么?” 冥非开口问道,他身旁的韩朽默默注视着自己,只见娄语魅端着汤药更靠近冥非的面前。 “醒酒的汤药,看看你身上的酒味就不怕熏着这位姑娘,还有你最好离开这里,这里毕竟是我的闺房。” 娄语魅看着冥非那双令人畏惧的冷冽双眸,虽说对方本意上对自己并没有坏处,但若天天被这种神情看着迟早会憋出病来的,而且自己总觉得以后不能再给对方喝酒了。 “行我走,对了韩朽你陪我来一趟。” 韩朽抱着胳膊面对着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冥非,自己感觉很疑惑,明明采花贼已经解决了,还有什么地方用的上自己。 其实不然,冥非只是单纯觉得韩朽武功很高,想要抱住韩朽的大腿罢了,只是这种形象未免有些不堪入木,需要到个没有人的地方进行。 “你找我来,该不会是想让我护着你点吧,怕有人想要接机杀了你吧。” “当然不是...” [居然被他发现了,怎么办惹上真火邪教我自身都难保,难道真的要下跪,舔他吗,我不要啊~] 两人出了门,在二楼的转角处,冥非见四下里无人,原本打算求韩朽做自己的护卫但碍于面子,却在自己刚下定主意的时候,端着盘子的金紫灵出现在两人面前,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冥非曲着半个身子在韩朽面前不知干什么。 “你们...” 金紫灵表示很疑惑,这两大男人在这算是亲亲我我吗,虽说自己知道冥非是个极负盛名的人,难道那些人总有些奇怪的癖好。 “小孩子一边玩去,去去...” 冥非挥了挥手,金紫灵白了对方一眼后没有久留,眼睛四处搜索,这里人多眼杂为了不影响身份还是暂时不要说了吧。 “雨天过后便是大雪了,那啥你多加件衣服吧,我四处走走,你随意吧。” 冥非抓紧找了个借口离开,而站在原地的韩朽还一头雾水,敢情把自己叫过来就是说句多加衣服这样的话。 抓紧开溜的冥非快速走下楼梯,可他这一身行头不用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的身份,还有他那标志性的赤发,若没法处理的话,自己往后连门都出不去了。 冥非转身之间看见身旁的屋内的油灯一直没亮起来,而且上面也没有上锁,喜春楼内一般这种情况都视为空房。 [不是说没房间了吗,不管了,抓紧进去躲躲,最好还能找几身衣服掩饰一下。] 冥非推门进去,里面的装潢还算不错,只是自己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味,自己知道娄语魅善于用香,可这味也太重了,屋内漆黑一片,只能靠仅有的一点轮廓看得出桌椅板凳。 [不对劲...] 冥非感觉情况有点不对,脚下似乎有种液体的感觉,正当自己要附下身子摸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两人的脚步声,冥非见状离开躲到屏风后面。 “卡拉!”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冥非在屏风后面注视着面前的两人,一高一矮的两人似乎没有打算点开油灯,反而趁黑四处摸索着什么,口子还一直念叨着。 “黄雀图...黄雀图...” 冥非发现自己的手摸过的地板上的液体,而现在自己发现这种东西似乎黏黏的,凑到鼻子上面一闻,自己猛地打了个哆嗦。 [血...地板上全都是血,他们在喜春楼杀人了?] 虽说自己已经见惯了血迹,可这么大量的血是谁的,在这也没看到过有什么尸体啊难不成还有别人藏在这个房间里面,只是下一刻不容自己思考的瞬间,从黑暗中朝自己袭来的两柄飞刀稳稳地插在自己的面前屏风上面。 “阁下偷偷摸摸的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想必阁下也是想要分一杯羹吧?” 冥非见到避无可避只能冒险走出屏风,在黑暗中的三人并没有立刻出手,反而是高个子的男子率先讲话。 “阁下知道黄雀图吗?” “不知道...” 冥非听到对方的声音离自己不远,若现在想跑应该还会有机会,只是自己不清楚高个子身边的矮个子武功怎么样。 “那个在下手上这碗羹是分不到阁下手上了,不过只要阁下能够守口如瓶,在下愿意出五十两银子,买断这消息。” 高个子似乎想要商量着来,而冥非的眼睛比起他们要提早适应黑暗,自己看清楚了对方的轮廓,在他们腰间挂着长刀,喜春楼里面如今客人众多,难道他们就如此堂而皇之地带刀进到喜春楼,不受管理吗。 “两位是偷进的喜春楼吧!” 高个子声音突然变得深沉,冥非猜得不错,从一开始没有点蜡烛,再加上喜春楼禁止带刀人进到喜春楼,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二人是偷进的喜春楼。 “阁下猜的没错,我和我这兄弟连夜赶路身上的银两本就不多,这房间原本的住家,就死在我二人手里,阁下若不想像他一样,最好答应我这条件。” 冥非看着高个男人身边的矮子慢慢开始靠近自己,手上已经拔出了长刀,自己古镜般地瞳孔中映射出对方长刀反出来的光。 “孤寞城是冥非所管的城池,你们在他的城池里闹事,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 “那要是我们两兄弟二人,从一开始就没想活着离开孤寞城,孤寞城主冥非,就算再怎么孤陋寡闻都该知道,我们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你也同样不是我们的对手。” 冥非冷笑一声,自己靠在窗边,此时窗外的闪电一闪而过,冥非的那双模样彻底展露在二人面前。 二人瞬间警惕起来,他们同时拔刀但却没有上前厮杀,因为以过去的经验告诉他们冥非现在不动手,是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旦搞清楚,二人早就死了。 其实与他们想的恰恰相反,冥非靠在窗边纯粹是因为自己腿软,对方一看就是亡命之徒,生死早就抛之脑后,如今稳住心态最重要。 “冥非城主,没想到啊,你也会如此擅闯别人的房间吗?” 冥非手扶在窗边,自己突然推开窗户,怒雷一震夹杂着大片的雨水打了进来,此景让两人浑身发毛,电闪雷鸣之中,冥非那一头猩红的长发宛如夺命的锁链一般将他们死死缠绕。 “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管得着?” 冥非目光扫向窗户外面,外面漆黑一片看起来还会有大雨到达,虽说白天此时却宛如黑夜一般。 [这让我怎么跳啊?] 冥非记得喜春楼有张窗户,它的下面是草堆,貌似是专门给马准备的,若自己能成功跳下去,说不定都可以逃过一劫。 “那是冥非城主武功盖世,我等兄弟二人一直敬仰城主,只是没想到城主会发现我们,实在是高明...高明啊。” 冥非手扶在窗边,心中丝毫没有考虑怎么应付对方的话,正当自己眼下正准备跳的时候。 无奈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扰了三人,只听外面是个听起来十分稚嫩的女孩声音,这声音冥非听到过,是刚刚和自己有些误会的风含巧的声音,对方怎会在此敲门。 “里面有人在吗?” 风含巧说话很直快,听不到人回应自己只能推门进去,等到自己推门进去之后,雷电在自己面前闪过,窗边的冥非回头看自己的那副神情瞬间定格在了自己脑海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 风含巧空灵的双眼看向地板上大片的血迹,自己腰间的长剑立刻出鞘指向站在窗边的冥非,此时的冥非双手沾满鲜血,嘴角和脸庞也沾染了些血迹,简直是个刚刚杀完人的屠户一样。 “什么事情啊?” 金紫灵抱着空了的酒坛走了过来,自己瞳孔急剧缩小,随即身后的众人也开始聚集过来,好在金紫灵眼疾手快赶在他们过来之前就关上了门。 “怎么了?” “屋里面的不是风含巧姑娘吗?” “好像还有个人的样子啊...” “没事没事,含巧姑娘喜欢休息,我们不要打扰到她了,刚才还准备要拿剑砍我呢!” 金紫灵蹩脚的演技迷惑了不少的人,因为毕竟刚刚发生了冥非与风含巧不和的消息,风含巧向来蛮横,自然不喜欢别人打扰她。 屋内众人冷眼相待,大风吹进屋内,四人三人已经亮了兵器,唯独冥非还在筹划怎么逃走的时候,风含巧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怎可私自杀人?” “含巧姑娘您误会了,杀人的人不是我,而是这两位,两位还不快和含巧姑娘解释两句?” 冥非怕高还是准备赶快找机会逃出去,只是哪有那么容易,直接高个子的男人拦在了自己的面前。 “冥非城主,我们的事情还是不喜欢让别人知道,虽说您是天武神教目前的首位,但谁知今后会不会有变数呢?” 冥非尽量装着深沉的样子,其实身体已经开始往风含巧的方向靠拢,风含巧则是警惕着面前的矮个子的男人,男人武功不低,自己需要全心全意地对付,丝毫没有发觉朝她蠕动过来的冥非。 “人生在世本就是个变数,我相信我也有变数,只是在你们的手上我的生死是变数,而你们的性命在我手上责是定数!” 冥非与风含巧背对背,两人挥舞着长刀攻向,风含巧手持长剑抵御,冥非则是施展风花醉梦的身法躲过对方的刀法,不得不说风花醉梦真乃一等一的身法,冥非竟不费吹灰之力便躲过去了。 “看招!” 风含巧手上的长剑一闪,和他对峙的男子开始身子不稳,对方虽然年纪尚轻,但身为仙岛岛主的关门弟子,武功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怎么,打不到了吧。” 高个男子被冥非如同牵狗一般,在屋里子横劈直撞,不少桌椅都被劈成了两半,只是外面的声音热火朝天,很难有人注意到屋内的动静。 [该死的冥非竟敢戏耍我,不过他仅凭身法就能做到这些,但脸上并没有想要杀我的意思,难不成是!] 高个男子脸上出现道笑容,冥非见状立刻做好准备,说不定对方准备出大招了。 可谁知对方只是对自己说了句:多谢 冥非愣住了,对方明显是准备放弃自己这边,自己除了身法什么都不会,怎么去帮风含巧的忙啊。 “弟弟,我来帮你!” 高个男子回撤几步,打了个风含巧的措手不及,风含巧大惊失色一时间居然忘了躲避杀招,两人各自手持一掌奔向风含巧,风含巧后背被击中后,整个身子被巨大的力气撕扯并击飞出去,娇嫩的身子直接撞断了身边的桌椅。 “噗!” 风含巧拼命站起身来,突然身体如同刀割般地疼痛,自己支撑住身体猛地吐了口鲜血,现在只靠他自己一人,恐怕难以胜过对面二人。 “走!” 两人立刻夺窗逃走,此过程冥非并没有阻拦而是一反常态的平静。 “你...” 风含巧怒不可遏地盯着冥非,冥非汗流浃背,这让自己怎么解释啊,看起来自己和风含巧的梁子是要结下了。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62章 仙岛神仙体,阴雨暗刺使 第62章 仙岛神仙体,阴雨暗刺使 “你到底在想什么,还是你是故意的?” 风含巧嘴中含着一抹鲜血,脸色惨白,刚刚的那一下子的重击来的十分突然,自己及时用内力护住心脉,只可惜那人实力不俗,自己在他们二人手上占不得上风。 可力道已经震动了自己的五脏六腑,讲真的,自己现如今能够活着站着和冥非说话,还要多亏于自己家师给自己的丹药滋补养成的身子。 不然那一掌,应该会要了自己的命! “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故意不拦着他的实在是我拦不住,更何况你不看上去也没受多大伤吗。” “你这个...” 冥非看上去不紧不慢的样子,让风含巧怒气攻心,突然自己的喉咙一甜,鲜血又猛地吐了一口。 “姑娘!” 冥非及时扶住风含巧的小巧身体,风含巧嘴角处带着鲜血,道道虚弱的喘气声在风雨交加的房间里面,加上自己浑身柔弱无骨,若是个没有定力的男人一定会起色心,只可惜...冥非定力还可以。 “我真的是搞不懂你,你最好等我醒过来后,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风含巧忍不住疼痛自己昏睡过去,被击中的部位已经开始渗出大片血水,冥非见状立刻抱起风含巧准备夺门而出时,自己被面前一张熟悉的面庞制止住了。 “韩朽,还好有你在,快帮我看看。” 冥非手扶在对方的肩膀上,迟迟赶来的韩朽身上还带有大片的雨水,很明显他刚刚听到动静准备去追,却发现了冥非二人,自己的手指搭在风含巧的手腕上。 “风含巧是仙岛岛主的关门弟子,你把他关门弟子伤到,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不会武功,这你也应该是清楚的,况且我看她怪可怜的,还有救吗?” 韩朽闭眼松了口气,若是与风含巧平级或是比她略强一些的人受了这一掌,保准灰飞烟灭,神仙来了也难以救活,不过风含巧身体素有仙岛的灵丹妙药调制,这一掌并未真正造成致命的伤害。 “没事,看...” 韩朽撕开风含巧的伤口处衣服,风含巧幸亏现在还是昏睡的样子,若是平常肯定会杀了冥非二人的。 “你干什么呢!” 冥非原本没打算看的,但奇迹的事情发生了,风含巧身后的血手印已经开始逐渐复原而且与之前相差无几。 “仙岛的人听闻我家大人说起过,只要不斩其头颅或者断其四肢,他们是死不了的。” “这也太神奇了吧!” “我也是第一次见,毕竟仙岛的人素来与世无争,长寿不老,今日的一见确认了我家大人的想法,仙岛的人果真奇特啊。” 说罢,韩朽随手将把衣服撕得破破烂烂的风含巧送回到冥非的怀中,自己脚踩窗边回头看向冥非。 “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两个人,你最好呆在这里别动,别想头脑一热惹麻烦,外面那些人大多数都是闻过血腥味的,他们若是知道仙岛岛主的关门弟子受伤,定会蜂拥而上,到时候就会很麻烦。” 韩朽跳出窗外,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了身影,冥非看着怀着娇小可爱的风含巧,自己心里苦啊,这丫头万一要是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报仇,自己要想个法子。 “姑奶奶,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会武功拦不下他们,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怪我啊。” 冥非平稳地将风含巧放到床上,自己再关上窗户,地板上还有着大片的血迹,就连自己的衣服上都沾染上了,自己现在是出不去,但愿外面那些人能够尽快散去。 “呲!” 冥非耳边再次传来耳鸣,带着踉跄的步伐,自己倒在了墙边,眼前一切景物都开始变得模糊,自己能听到的只有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不会吧,我明明很小心地在用内力了,为什么还是反应这么大...] 自己的头痛病不仅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许多,冥非在沾满鲜血的地板上不断地蠕动,自己的头仿佛要马上裂开一样,这种疼痛足以将自己撕开一样。 “砰!” 冥非在地上挣扎的时候,自己面前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大堂里刺眼的亮光让他睁不开眼睛,只能从漆黑的身影里依稀辨别出来是个妙龄女子,对方背着药箱,脚步非常快地来到自己的面前。 “冥非挺住,别睡知道吗,我现在就行针救你,你没事真是上天给我叶海赎罪的机会啊。” [叶海吗...虽说没多少日子,但总感觉好久没见她了,不行...脑袋越来越痛...快...撑不住了...] …… “轰隆!” 韩朽在大雨中速度极快,身法更快得让人睁不开眼睛,转瞬之间自己跳到房顶之上,从眼睛的余光之中,立刻锁定了在空无一人湿漉漉的大街上逃跑的二人。 “果然,我找到…” 韩朽刚想飞身过去抓住二人的时候,同一时间有人用更快的速度来到自己的身边,对方手中那锋利的长枪从自己的背后来势汹汹地刺过来,说时迟那时快,韩朽反应又岂是他人可比的,他转身抓住那人的长枪,一脚将其踢翻。 “枪法不错,你是谁?” 韩朽随手将对方的长枪扔掉,因为自己所在的是屋顶,所以长枪直接顺着斜坡掉到了身下的小巷内。 对方面带斗笠,一身被雨水冲得发亮的黑袍,当自己的脸扬起来看向韩朽的时候,韩朽的脸色稍稍起了一些变化,对方脸上有着满目的刀伤,看上去极其可怕。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那人站起身来,两人双眼对视了一会,下一刻两人突然出手,韩朽躲过对方的重拳再以轻柔的掌击返还过去,那人见状与韩朽拉远距离,黑袍之下一把闪亮的长剑缓缓拔出,韩朽同一时间也明白过来,对方不是泛泛之辈,若自己再大意,死不至于,反而至少会受到重伤。 “你武功很高,但没必要向我施展,这里有天武国第一的冥非,若你有胆量可向他一较高下。” 如果冥非在这,绝对会痛骂韩朽一顿,只可惜面前的男子对冥非根本不感兴趣。 “假城主,根本接不下我一拳!” 韩朽神色变得有些疑惑,对方知道冥非的假身份,可对方的身份又是什么,知道这消息的人不到十人,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看起来你知道的不少啊,但你清楚我的实力吗,如此明目张胆看起来你背后的人,地位一定很高,等我把他揪出来。” “只怕你不敢!” 两人在大雨中你来我回,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招数,但其中男子强壮的身体居然可以把长剑使得如此得心应手,韩朽有些吃惊,在天武国中还有这样的人在,韩城派韩文重调查的消息中可没有这些人在。 “嗖!” 韩朽背后一凉,一只弓箭朝自己袭来,自己抓紧机会击退男子,在空中自己躲过那把只弓箭,弓箭刺入身下小巷地板上,地板立刻炸开了一个坑洞。 “这么厉害的内力...” 韩朽这次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男子手持长剑刺向自己,自己拔出断刃,将男子长剑直接一分为二,正当自己准备结果男子性命的时候,远处又飞来两只弓箭,速度和威力都不弱于之前那支弓箭,甚至强了许多。 “看起来大名鼎鼎的甲等刺客,也只是虚名罢了,韩朽等我们解决你之后,事情会好办很多。” “哦?” 韩朽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是刚刚自己亮出自己的断刃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对方能瞬间发现自己的兵器样式和身份,这么清楚天武国的甲等刺客,想必也应该是... “你也是天武国人,不知是出自哪家的高手,我与你们并未恩仇何必苦苦相逼。” “嗖!” 韩朽有些恼火,自己徒手抓住朝着他飞过来的一只弓箭,盘旋在弓箭上的内力被韩朽的内力轻而易举地化解,自己折断弓箭,雨下冰冷的瞳孔看向离他五十步外的白衣男子,男子见状立刻躲进小巷不见了。 “你要是说天武国人,我们也算是,你要是说并无恩仇,我们也应该是,但要是你说要你死的事情,我们还真是不得不做。” “那么就是不准备留我活口了?” “一向如此,你活着,我们很难下手。” 男子跳下小巷,自己拔出长枪来后,韩朽也随之来到了小巷之中,刚落到小巷里面,韩朽就发现了在五十步外,已经了架好弓箭的白衣男子。 “你们好像弄错了,我和你们说话只不过是因为客气,你和我说话是因为害怕!” 男子脸色大变,手持长枪的手死死握紧,自己知道韩朽杀自己不费多少功夫,但若可以替人分忧,即便是自己死了,也是理所应当。 “虎姿!” 男子手持长枪,枪法霸道无比,韩朽的断刃在对方抡起来的长枪面前不值一提,长枪挥舞的瞬间,从暗处飞来的数只弓箭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少压力。 韩朽抓住对方的长枪,胳膊上的肌肉青筋暴起,巨大的力气竟然再次将对方的长枪夺走,对方抓紧机会抓住韩朽的空挡,一拳袭来。 “风花醉梦!” 韩朽原地留下一道残影,自己飞到屋顶之上朝着不远处的白衣男子,将手中的长枪投掷出去,只是碍于脱身并没有瞄准,正要当对方男子追上之时,自己再次逃走。 男子身法不如自己,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而五十步外的白衣男子脸上留下了滴冷汗,那柄长枪深深陷入到了自己身边只有半个头距离的墙中,只要再稍微偏移一点,自己这条命就交代在这了。 “天武神榜第十五位果然不是吹的,甲等刺客是韩城手底下的杀人利器,这说法是没错,怪不得家主不让我们擅自行动,我看大块头你怎么和家主交代。”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63章 青家灭门相,叶海吐真言 第63章 青家灭门相,叶海吐真言 “来者真的不容小觑啊...” 韩朽躲在暗处,自己的右臂上多了道鲜红的伤口,同时自己也看出对方的身手也配上的了天武神榜之位,只是此等高深莫测的武功高手,居然会受他人指使。 [这次恐怕要让冥非失望了,丁白鸦身为真火邪教的左护法,他死后肯定是真火邪教不会放过孤寞城,但真火邪教再怎么厉害也绝对不会那么多天武神榜上的高手,那又会是谁呢?] 韩朽身后的黑发被雨水黏在一起,样子略显有些狼狈之色,自己将身体放松下来,靠在墙后,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刚才只是两人,若是再多一个人,我恐怕就要无法分心了。 “嗯?” 韩朽看向手中被自己握紧的断刃,断刃洁白的面反射出自己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自己恍惚之间想起了,韩城找自己时候说的话。 …… 那日,自己还藏身在御膳房里的房梁上面,手中吃着只有皇亲国戚才可品尝到的精致点心,突然一道身影来到自己的面前,自己差点被点心噎住,只见对方递过来一碗白水说道。 “韩朽你太年轻了,你跟在我身边学武已经多少年了?” 对方是韩城,天武神榜上的第五位,更是传授自己武艺的恩师,韩朽对韩城从来都只有师徒情分,所以并未有任何放肆之处,那日韩朽和韩城走出御膳房。 白日的太阳让韩朽有些不适应,他在黑夜中杀人已经有五年,若不是对方急于召见自己,恐怕自己还要好几年才能在青天白日下行走。 “回...回师父的话,到至今...已...已经是第十二年了。” “十二年了吗,过得真快啊。” 韩朽有些纳闷,韩城找自己从来都是不会说这些家长里短的话,对方雷厉风行的样子令不少人为之一惧,今日是怎么了? “十二年间,你杀了多少人?” “不记得了,师父你只叫我杀人,并没有叫我记数,而且那些死去的人自然有人追悼他们,没必要我来管闲事。” 韩城摇了摇头,自己指了指韩朽那张冷冰冰的脸,脸上没有出现笑容,反倒是很遗憾的样子。 “以前有个人告诉我,若有一日你能够记住被你杀死的人,你的武功才会有长进。” “师父信这话?” “...我自然是不信的,可有人相信,后来那人武功还真大有长进,半年时间,整个天武国便再无敌手。” “师父你也打不过?” 韩城头上出了一团黑线,虽然自己可以简单明了地说一句,可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总觉得这个孩子怎么感觉。 憨憨的... “我没交过手,不过应该是。” “师父也没打过,那应该言之有理。” 韩城无语了,本来自己本是外人看起来高冷的模样,可在韩朽面前自己怎么也高冷不起来,自己和韩朽之间,似乎不只有师徒,更有些父子的情分。 [我说,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 “我想让你去孤寞城,去保护一个人。” 韩城想来想去,这些年自己也只能吩咐韩朽的份,好像还没有真正聊过心,虽说自己不该这么做,可眨眼间过去那个脏兮兮在路边乞讨的孩子,转身变成面前,身穿白衣青龙袍的少年,少年腰间佩戴的断刃还是自己曾经的武器残片。 “师父你说的保护,不是杀吗?” “别总提杀这个字,入了这宫墙之下,慎言慎行,孤寞城身为天武国最边外的城池,百年来民不聊生,我希望你去保护个女子。” “难道是师娘?” “滚!” 韩城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字,韩朽站在韩城身边,眉目中看到韩城手中的一卷画像,画像上是个绝美的女子,宛如天仙下凡一般的美丽,尤其是对方的眼睛,不与寻常人的眼睛一样,是双紫青色的眼睛,格外特别。 “此女子唤名青瞳,是前武状元青故之的女儿,青故之是曾经天武神榜上的第十位,手底下的耳目众多,青故之曾背叛天武国投效到尘羽国,还带走了大批的护卫,他这次准备回来,目的就是带走他的女儿。” “亲爹想自己女儿,带女儿走人之常情,你不是说我还有文重和锦兰,拜你为师之后绝不可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前提是什么?” “不威胁天武国,威胁天武国任何人皆可杀,不过一个女流之辈,怎么可能威胁到天武国呢?” 韩城在此之后,自己将尘羽国在天武国布下的暗探和笼络青故之叛国的事情全部告知韩朽,韩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冥非一向是眼中容不得沙子,青故之如此肆意妄为导致一座城的人被杀,行为简直天诛地灭。 “无耻之徒,该死...” 韩朽咬牙切齿地说道,韩城目光中有些为那些平白无故死去的人默哀,青故之那个男人抛妻弃子,投效尘羽国有何可干。 “青故之暗探的名字巨大,但他肯定没有全部记住,冥非灭掉整个青家满门,唯独留下青瞳一人,在我思虑之下,也只有青瞳身上带着暗探的名字。” “那他此行前来是为了暗探的...” 韩城点点头,自己能想到冥非能够留下青瞳一人,也只能是因为这样,屠了青家满门只为掩人耳目,因为真火邪教也同样潜伏于天武国内,若让真火邪教得知,那可是对天武国大大的不利。 “我明白了,我一定好好保护青瞳,一定不会让青故之得逞!” “不,你要保护的是冥非!” “他需要我的保护?” 韩朽有些不解,冥非素闻武功天下第一无人敢出其右,这样一个人需要自己的保护,韩城此话该不会是在说笑吧。 “虽说不是很清楚,但我感觉陛下将冥非发配到孤寞城中,是冥非的想法,他与青瞳亲近也是为了暗探的名字,所以也许现在他已经得知了名字,你要呆在他身边,找机会杀了青故之,为我天武国除害。” “我明白了!” …… “轰隆!” 雷声很大,躺在床上满头大汗的冥非,头上被扎满了银针,陪在他身边的叶海拿着袖子轻轻擦拭冥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手上还调制着药草。 “他怎样了?” 娄语魅已经吩咐身边手下把守门口,自己到了屋内,见到血迹斑斑的地板,还有打斗的痕迹,以及昏倒的二人,立即明白,是有人在喜春楼里面闹事。 只是看冥非脸色苦楚,到底犯了什么病啊,对方武功如此之高,为何会晕倒在此处呢? “受了些风寒,还有他全身的经脉都被内力所冲伤,我真是服了他了,他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叶海一五一十将自己诊治的结果告知娄语魅,因为她看得出娄语魅是真心帮助冥非的,不然也不会让冥非暂住在喜春楼里面,只是冥非的经络太差,内力不自主控制四处乱窜,若是强行运功,更是伤己百倍。 “果然是这样,体内有着强我数十倍的内力,平常人的经脉根本撑受不住如此大的内力,怪不得他体魄非常人才可活在世上。” 娄语魅看着叶海将煮好的汤药给冥非服下后,细心地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对方的确是个温柔体贴的美人胚子,和自己不同对方更像是个大家闺秀,举止投足都是十分的优雅。 “但那也不能长时间运功,那股内力是由外力注入到他体内的,长此以往对他而言百害无一利。” “确实如此,谁让榆木脑袋是个蠢货呢,他就喜欢做傻事,怎么样听到他活着的时候有没有被吓到啊?” 娄语魅期待从叶海脸上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可最后叶海还是用着那种淡定自若的样子对自己温柔地笑道。 “若他死了,我时日也不多,到时候黄泉路上我去向他道歉,但现在看来他无事,我自刎的念头也该打消了。” “为何自刎?” “没有念想了,就是如此简单。” 娄语魅感觉和叶海说不到一块去,不如青瞳和自己胡搅蛮缠更加有意思,可自己再看在另一边躺着的风含巧,风含巧的伤势不弱于冥非,可对方好歹也是仙岛的人,自己给她敷上了金疮药,应该很快就会复原。 “砰!” 两女神色大变,窗户突然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位浑身湿漉漉的男子,男子右臂上被人划伤一道,那人便是韩朽。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谁干的!” 娄语魅看着韩朽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惊叹,到底是谁竟然可以伤到韩朽这个甲等刺客。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64章 偏执于过往,人心暖伤痕 第64章 偏执于过往,人心暖伤痕 “伤口还算浅,但千万不能乱动,不然伤口会崩开,很难再医好,不过对于我来说算是雕虫小技了。” 叶海药箱中的草药差不多被三个人全都用光了,韩朽坐在两女中间,气氛有些尴尬之前叶海帮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还有些话说,可现在... “如今的孤寞城暗藏高手,你确定还要在这里待下去吗,我刚刚和他们交过手,确认都是天武神榜上的人。” 韩朽有些严厉地质问娄语魅,自己希望娄语魅离开吗,当然不希望,她走了自己就没地方住了,自己来得仓促根本没带多少银子,更不知道银子这种东西这么不耐花,几天时间就被自己造光了,娄语魅一走自己可要露宿街头了。 当然这种想法是有些片面,娄语魅在孤寞城如今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她就是真火邪教的圣女,若要是捅到皇上那边去,那可是要被杀头的。 “孤寞城收留的都是无家可归的人,这规矩可是孤寞城主冥非定的,不是吗?” 娄语魅起身看着窗外下着的大雨,过去自己以为真火邪教就是自己的家,可那都是一厢情愿,真正的家是不会将你抛去不管的反倒是冥非的那一席话,让自己有了其他想法。 “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从今开始,这里就是我的家,还有你们最好多多照顾我的生意啊,没事过来听个小曲,看个戏什么的,收的不多,每人二十文怎样?” “行吧,我可管不了你。” 韩朽这时才发现叶海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可自己瞧向她的时候,对方又起身对着自己说道。 “你是谁,冥非怎么认识你的?” 韩朽指了指自己,看在对方给自己包扎的份上,自己也告知对方一声,毕竟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都死了,这么一个两个的知道了之后,还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叫韩朽,我听说过你,叶家的千金大小姐,叶家历代都是宫中的医师之首,只可惜遭奸人陷害,全家里也就只有你一人活了下来,说起来你应该最理解青瞳吧。” “你为何知道这么多?”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叶海是被冥非屠了全家,和青家相似但又不全是,我说的没错吧?” “不是遭奸人陷害的,是我做的!” 韩朽眉头一皱,韩文重给韩城的消息怎会有误,叶家难道另有隐情,还是说... “你们吵死了。” 冥非捂着脑袋缓缓从床上爬起来,叶海见到冥非还是以前的口气,自己失色立刻跑到冥非面前,不顾对方头上扎着的银针,一把将其抱起。 “叶海,不合适吧...” 冥非脸色有些发红,叶海这也太冲动了,自己都可以感觉到叶海的体温,和心跳了,难道自己做了很伟大的事情,没有吧,况且就算有,对方也不至于这样吧。 “闭嘴,让我抱会!” 冥非沮丧地看着面前二人,见到韩朽将脸别过去看雨景,娄语魅掩面浅笑,房间虽小但在此刻格外有些温馨。 …… 酒香阁 “嗯?” 躲在屋檐下的青瞳,玉掌中多了一敏雨水,自己在孤寞城里已经几年了,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雨水,应该算是从小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雨。 “青瞳姐你怎么了?” 李银环趴在桌子上看着观赏着雨势的青瞳,对方鼓起小脸问道。 “我想起以前的事,爹以前总不想让我触及雨水,说什么雨水是老天爷流的泪水,谁粘上都会有伤感的结局。” 李银环睁开铜铃般的眼睛,自己认识青瞳不久了,这还是第一次从青瞳口中说出自己以前的事情。 [看起来大哥的死,确实对青瞳姐的打击好大啊...] “我当时笑他,若是我有一日淋雨,是不是就真的和他分别了,他笑着告诉我,老天站在他那边,而且他从来不会让娘和我流泪,这话我告诉娘亲,娘亲给他做了顿好菜吃,可后来他再也没说过这话。” “为什么?” “因为娘亲患上了恶疾,不久之后就撒手人寰,以前人们都羡慕青家,不少人给我送来奇珍异宝,青家为天武国鞠躬尽瘁,可后来他们再也不谈论这些,这些也成了禁句,我在街边乞讨的时候,他们向我扔过来的都是泥巴和狗屎,他们居然是同一伙人,小环我可悲吧...” 青瞳被雨水打在脸上,宛如女子哭泣一般,这样的女子又怎能不让人可怜呢。 “小环,冥非那个人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虽说平时有些好吃懒做,还有些挑三拣四的,可要他出面的时候,他也不会含糊,总之算是个正常人吧。” 冥非嘴角勾起道令人心疼的笑容,她轻轻看着天上下的大雨,自己慢慢走向雨中,雨无情地打在她的脸上,仿佛回到了八年前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那些人用石头打她骂她是煞星,骂她是畜生养的。 “青瞳姐,你会染上风寒的,快回来。” 李银环立刻打伞准备出去,可见青瞳轰然倒在地上,俊俏的脸蛋上沾着泥巴,洁白的长衣上也沾染了污秽,自己脸上流出可悲的笑容。 “他们说的对,我就是个煞星,我克死了我的娘亲,克死了我全家所有人,我真的不知我苟延残喘地活在世上,有什么意义...” 李银环走到自己身边,油伞遮挡住了天空降下来的雨水,青瞳的脸色惨白,原本在屋内的缘僧听到李银环的喊声,立刻出门一看躺在地上的青瞳。 “她怎么了?” 缘僧搭在青瞳的脉上,脉象越来越弱。 “青瞳姐以前到皇城中被人打成过重伤,兴许是内伤犯了,这几天她都没有合眼,缘僧哥你快帮忙看一下。” “我带她去找叶海,你在家看门。” 缘僧抓起青瞳背在身边快步出门,青瞳趴在缘僧背后,脑海中开始浮现以前的种种事情,在自己眼前出现了两个冥非。 一个慈眉善目 一个冰冷寒眸 一个语气温柔 一个言语刺人 青瞳,你没必要怀着仇恨过一辈子。 青瞳我留着你只是为了暗探名字,告诉我,我会给你个痛快。 “冥非...我想你活过来...” 青瞳眼角处滑出颗泪珠,顺着脸颊处的雨滴融成了一大颗,顺着脸颊落到地上。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65章 心生离别计,柔乡改绝情 第65章 心生离别计,柔乡改绝情 “没事没事,不哭了哈...” 冥非拍着叶海的后背安慰对方,对方的趴在自己身后,抱得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来气了,不过看着对方抽噎的动作,应该是哭了吧。 “冥非...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你为什么要救我,你知道我活不长了,你知道我每日算着日子等死有多么痛苦吗,我想解托才把青瞳交给你的,可你连这个机会也不给我吗!” 娄语魅难得地露出怜悯的模样出来,叶海从小就患有不治之症,就算叶海寻访名医,就算叶海是神医世家,这不治之症终究难以医治,来到孤寞城死后没人记住自己,那样也不会太难过。 不知为何娄语魅居然和叶海有感同身受的地方,自己作为真火邪教的圣女,即便是每个时辰都要提防混进真火邪教的叛徒,时时刻刻不能把自己的信任交托出去,那也是和等死差不了多少。 “可是在我看来,青瞳比起我这个和她仇人长得相似的人,她更需要你陪在她身边,即便你们是有过过节,但你也是替她着想的好姐姐对吧。” 叶海握紧拳头,自己狠狠捶打在冥非的胸口上,冥非苦痛一声,叶海的力气也不小,可自己再看向叶海时,对方有些红肿的眼睛却让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青瞳以为你死后,有多么自责,她从来都是喜欢将错事往自己身上揽的人,她很自责你的死。” “青瞳她...没事吧?” “你现在就和我去酒香阁去,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青瞳!” 叶海拉起冥非,准备拉着他去酒香阁,可冥非身上宛如背着千斤重的包袱一样寸步难行,叶海发觉自己拉不动冥非后,不可思议地看向背后的冥非。 “为何不走?” 冥非叹了声气,尽量保持着平稳的样子笑道:“你觉得我留在她身边,真的好吗?” “你什么意思?” 叶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冥非难道没听见自己说的青瞳有多么自责吗,难道自己复生不是见好事吗。 “你觉得我这个长得和传闻中冥非一样的脸的人,天天陪着她,真的会让她放下仇恨过日子吗,这样只会让她怀着对对灭门的恨意过一辈子。” “你在说什么,青瞳已经开始改变了。” 冥非摇了摇头,叶海说的也太小孩子气了,什么叫改变,这只是一时让她忘记了仇恨,可只要自己在她身边一天,对方就不会将这份恨意万全地忘掉。 “只有将我这个和冥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从她记忆中慢慢散去,这样才会让她真正的放下。” 叶海退后两步,开始自己以为冥非还会是自己认识的冥非,可让对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忽然觉得有种无形的力,立刻将自己与对方拉得很远。 “你觉得,离开才会是最好的办法?” “我不像你,你知道自己是谁,可我呢,我不知道自己姓氏名谁,也不知道家住何方家中还尚未有亲人在,其实往后我也没想过怎么走。” “你准备去哪里?” 娄语魅抱着胳膊说道,自己在孤寞城可是纯纯地看冥非的面子,要自己整天应付那些臭男人本就和自己的意愿背道而驰,冥非这一走,孤寞城也不给了自己什么。 叶海松开冥非后,冥非目光看向站在窗边的韩朽,对方不知何时转过身来,样子很期待自己说出什么话来。 “我...没想过要去哪,以前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不过既然我在天武国,就一定是天武国人,而且我的双亲也一定在天武国,总有一天我一定可以找到的。” 说起来天武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太小,只是位处多处的军机要道,城池大多数都易守难攻,虽说在以文为主的天武国里面武力并不能给自己带来点什么,但能与尘羽国有着一交的资本,足以说明天武国的实力庞大。 “你真的是个不知不扣的混账东西。” 叶海准备转身离去,因为她根本就不赞同冥非的主意,青瞳已经开始改变了,她开始变得有精神,不用整天做着行尸走肉般的事情,这些都是冥非的功劳,难道要青瞳回去吗,回到那个只有她一个人的地方... “叶海!” 屋门突然被人推开,来者是名浑身被雨水打湿的俊俏僧人,对方焦急的目光全部汇聚到叶海身上。 “小师父,你知不知道出家人不能穿梭于花街柳巷之地啊?” 娄语魅淹着脸面说道,可缘僧丝毫没有注意到娄语魅,反倒是将自己身后的青瞳放到床上,自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快看看青瞳,她内伤发作了!” 叶海立刻行针查看,自己的眉头紧锁,叶海身上的内伤很重,即便是自己多年的疗养都没有医治完好,算日子只要青瞳不动催动内力,要至少三个月才会复发,怎么会提前这么多日子。 “噗!” 青瞳惨白的脸色,内伤如同刀绞般钻心地疼痛,终于在叶海行针稳住对方心脉的时候,将对方的淤血暂时逼了出来。 “咳咳!” 青瞳干咳几声,被血染红的朱唇干裂开,自己缓缓睁开了双眼,紫青色的双眸看向为她担心着急的叶海,叶海的脸色同样也是不好,可自己的瞳孔急剧收缩,她看到了道本应不该看到的人。 “冥非...” 青瞳语气颤抖,自己只靠背影和赤红的长发就足以人认清对方,而且对方身上还带着自己送给他的破烂香囊。 “青瞳你不能爬起来,内伤还...” 青瞳支撑起身体,自己从床上缓缓站起来,叶海从侧面扶起青瞳,青瞳看着对方的背影,万般苦楚皆是无法从嘴里说出。 “不敢见我吗?” “青瞳你别...” “为何要装死,为何又要活过来,骗我有意思吗冥非?” 冥非暗淡的目光看向门前,自己不准备和对方相认,正要徒步离开房间的时候,身后的青瞳不顾伤势慌忙追上去,正要当自己的手摸到冥非的肩膀上是,不远处的韩朽突然出手抓住了自己的手。 “青瞳姑娘,还请你切勿动气。” “你...冥非你说句话,别和个死人一样在那站着,你既然没死为何要装死,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 青瞳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自己无力地倒下,冥非转过身及时扶住青瞳,青瞳最后用着憔悴的余光看向冥非。 “别走...站住...” “我不走,你也别动气了。”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66章 青家连真火,迷雾又浮云 第66章 青家连真火,迷雾又浮云 “她没事吧?” 冥非坐在离青瞳很远的地方,叶海替青瞳诊治后,勉勉强强控制了对方的内伤,只是这种内伤即便是自己的医术,也只能替她延迟复发的时间。 “要怪只能怪我才疏学浅,青瞳的内伤如今无药可医,我能做的只能是用银针封住穴位,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一年前我救活青瞳,这么长的时间,她前前后后发作了不下三十次,往后青瞳怕是...” 冥非闭下双目,自己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叶海患上不治之症,无药可医,目前也只有她可以帮青瞳延缓伤势但对方时日不多,往后青瞳又该去找谁医治呢。 “这么重的内伤是谁干的?” 缘僧看青瞳脸色苦楚,这内伤究竟是有多么地重,竟然开始一年间都未能痊愈,需要封住穴道来延缓伤势,要知道这可是下下策,青瞳也是习武之人,封住穴道会阻塞内力在体内的循环,强行冲破只会让内伤复发。 “这是皇城主事大太监韩城的落花涕,一年前冥非进宫面圣,青瞳当时想要刺杀冥非却被韩城阻拦,他用这招重创了青瞳。” 叶海开始回忆起过往种种,青瞳不顾自己的阻拦硬要闯入皇城杀人,杀的还是当时位高权重的冥非,不想皇宫内还有名高手不仅冥非的身影未见,反倒是受了对方一掌。 [怎么回事,师父怎么会对个女子用落花涕呢,要真的是那样,她应该早就死了!] 站在众人最外边的韩朽听得清清楚楚,韩城的落花涕自己再熟悉不过了,自己曾经也受到这招,只是自己却想不到青瞳居然会逼韩城使出落花涕出来。 韩朽见识过青瞳的身手,自己也很清楚韩城的实力,一年前落花涕就算韩城只用一成功力就足以让青瞳归西的,为何还会让青瞳逃了出来。 [先不说师父让不让她走,单靠潜入皇宫这条死罪,就够青瞳死上百次的,还有专门保护陛下的鱼鳞兵也不可能不作为,难道是那时候的!] 韩朽脸上稍有些惊愕,一年前皇宫内曾出现过数名绝顶高手刺杀天武国皇帝,韩城与那些人对峙只占得下风,若不是韩城受了伤,青瞳是万万逃不出皇宫的,那么绝顶高手死在皇宫内,只字未提,往后只能暂说是敌国刺杀。 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什么敌国刺客。 数名高手鱼鳞兵必然无暇顾及青瞳,韩城当时也是认错青瞳,误以为对方是和那些刺客一伙的,才会使出落花涕出来。 [怎会如此巧合...] 韩朽从来不信世上的巧合,青瞳到皇宫的时候,与那些高手出现的时间几乎吻合,要说她没见过那些高手,三岁小孩都不信。 [青家身为皇城中的百年老臣,难免不保有些暗地里的高手扶持,青家三代高手,青海懦老当益壮,七十岁上得了战场,立下战功,儿子前武状元青故之实力位列天武神榜的第十位,武功更甚,要说他们可以逃过冥非的追杀也不为过吧。] 韩朽曾经和韩文重有过一面,当时自己也因为青家报上来的尸体数目和实际数目完全不相符而询问过缘由,可韩城并没有给自己答复,自己也曾好奇过,青家死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反倒是青家的精壮男子死的少之又少。 [传闻中的冥非真的足智若妖,他不杀青瞳是因为当时他爹带着手下逃出天武国,青瞳是他唯一的手段,他清楚青故之一定放不下青瞳,一年前闯入皇宫肆意杀人的那些人这青瞳认识!] “冥非?” 韩朽发现在自己思考的时候,冥非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对方目光停留在青瞳身上自己叫住了娄语魅,两人一同出了房间。 冥非自然看出韩朽的想法,这个房间里面自己最信任的可能只有娄语魅和韩朽,缘僧来路不明,虽说是天武国寺的人,可天武国寺是正是邪,自己并不知晓。 韩朽三人来到一处,自己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给二人,冥非有些吃惊,娄语魅却十分镇定,看她的脸色似乎早就猜到了一样,只见对方轻轻叹了声气。 “如果只是叛国之罪,在名声显赫的青家之中最起码也不该是灭门之罪,皇上更忌讳的事青家与真火邪教之间的关系。” “难道一年前的事...” 韩佑君脸色有些惆怅,没想到青家真的会和真火邪教联系在一起,如此这般倒是也确信了冥非为何要灭了青家满门,因为他不清楚谁是真火邪教的人,一并杀了永绝后患。 “一年前的事我确有耳闻,当夜闯入皇宫刺杀皇上的人其中也有真火教的人,只是当时只有一小部分的人参与,其余的我是不清楚因为这些事都是真火教的右护法在做。” “谁?” “不知道,要知道我也不会问你,不过应阳城的风乘雨倒是有些和右护法相似,可没有证据谁也无从下手,毕竟那可是当今丞相的义兄,地位高得吓人。” “真火教主难道你不知道是谁吗?” 冥非认真的模样倒是颇为帅气,娄语魅一时之间竟无法回答对方,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真火教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算自己是真火邪教的圣女,见他也是万般困难。 有人说他潜藏在风乘雨身边,又有人说他就是风乘雨本人,可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妄想,毕竟谁也不会因为个猜想独自得罪当今丞相的义兄。 “我打算亲自去应阳城走一趟,无论是否为真,必须要查的水落石出,你去吗?” 韩朽看向身边开小差的冥非,对方脸上写满了惊讶,冥非指了指自己说道。 “为啥让我去?” “我的身份不能太多人知道,而你有和冥非一模一样的脸,而且你身上还有天柔留下的龙纹玉佩,就算真有人拦你,也不会太过为难你。” “就算是你这么说...” 韩朽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知道普通的办法是不可能让冥非动心的,除非是... “应阳城是风水宝地,又可能会有人能够治好青瞳的内伤和叶海的顽疾,我听说过几日吏部尚书崔正会亲自到大应阳城,你不是想让他帮着退婚吗,一并去了也是。” “等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额...” 韩朽一时语塞,自己编不出什么理由来,只能暂时将自己从黑龙到了城池之后的事情全部告知于冥非。 “好啊你,敢情你一直在我身边。” “那你到底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啊!”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67章 涉险往应阳,城主迷身份 第67章 涉险往应阳,城主迷身份 “不准,我不准!” 叶海皱着眉头,自己盘着胳膊样子坚决不同意冥非走出孤寞城,青瞳现在昏迷不醒虽说没有什么性命危险,可这时候冥非居然要离开孤寞城,还要去应阳城,自己是万万不想再让冥非涉险。 “叶海,应阳城人均富商,而且名医遍地,我去那不仅是为了查清楚真火教主的身份,说不定还可以给你们二人找个好大夫。” 冥非诚恳地说道,却引来了叶海的惊恐的目光,只见对方接近自己,双眼直视着自己,看得冥非心里有些发虚。 “真火教主的身份,十几年天武国的重臣都不是吃干饭的,他们都没有查清楚,你为何要逞能,你...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冥非了吧,好...就算你是真正的冥非,你觉得皇上他会放你回到稍微繁华的城池里吗?” 叶海心里可谓是真正的酸楚,冥非的死已经让自己愧疚万分,对方没有理由做到这个地步,就这样就好,难道各自安天命不好吗? “天武国的重臣百数,可他们大多数都官官相护,若真火教主的身份真的是风乘雨的话,恐怕他们还真没胆子去找他的麻烦,毕竟这可是会被诛九族的罪责。” 站在冥非身边,身穿一身黑衣长袍的韩朽,对方的这身衣服材质非常不错,腰间配着的断刃隐约散发着亮光,仿佛在警告别人他身份的危险。 “我一直猜不清楚你的身份,你要找青瞳,不是为了杀她,也不是保护她,那你那日为何要找她,现在为何又要以冥非唯命是从?” 韩朽知道自己和叶海是有些过节,毕竟当时自己错抓了她,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可在正大光明下行走,还可以仰仗冥非的身份在孤寞城里视若无睹,叶海虽是怀疑自己的身份,可她并没有像青瞳一样,听过自己的名号,不然对方绝不会以这幅姿态和自己说话。 “好了叶海,别担心了,你瞧瞧你以前可你不是这样的,我去应阳城又不是回不来,况且我已经让娄语魅帮我染了头发,更何况你也见识过他的武艺,敢问有多少人是他的对手呢!” 冥非故意将手搭在韩朽的肩膀上,韩朽有些羞愧,自己凭着这武功已经杀过想象不到的人数,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有武功是好事,看起来自己的武功不仅可以用在杀人更可以护人性命。 叶海脸上出现了犹豫,韩朽的武功之高深不可测,他能只身阻拦住天武神榜上的丁白鸦,自己也肯定是天武高手,只是对方现在的目的不明,难免是个局。 “但你要无事回来,不然我定要去应阳城找你,就算被皇上禁足在此处...” [她被皇上禁足...难道叶海是没办法回去吗?] 冥非故意装着还没有听见的样子笑着,叶海闭上双眼,韩朽虽说目的不明,但从那夜里对方能阻拦丁白鸦看来,短时间应该不会对冥非出手。 …… 冥非告别了叶海,自己和韩朽刚想出门,可在推门的瞬间,一只长剑刺向冥非,在自己身边的韩朽突然出手,自己只手抓住长剑,反手一掌打在对方身上,只听到有人苦痛一声。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是...那个野丫头!] 冥非忽然想起风含巧这个丫头,自己再看清对方后,确认无疑了。 风含巧嘴角流出鲜血,韩朽收了不少力气没有一掌打死风含巧,只是风含巧身体还能勉强承受自己这一掌,对方颤抖地站起身来,捂着左胸说道。 “淫贼,你给我等着!” 风含巧说完这句话后,自己突然离开,冥非挠了挠头看向站在身边同样疑惑的韩朽,对方也很是不解。 “淫贼说谁?” “说你吧,大概是。” 在屋内的叶海,捂着那脑袋,这两人还真是挺像的,都不像是耍手段的。 风含巧这边回到房间当中,自己见到风秋铃还在淡定地品着茶水,自己气不过坐到对方面前鼓起小脸说道。 “师姐...” “输了吧?” 风含巧点了点脑袋,风秋铃敲打了对方一下,自己猜到韩朽武功极高,可自己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为了冥非打伤风含巧,再怎么说自己两人也是仙岛来客,韩朽居然如此瞧不上自己二人。 “也罢,明日我们便启程,不过师父他老人家昨夜里来信说咱们需要先去一趟应阳城,拜会一下风乘雨。” “那个登徒浪子风乘雨,师姐...师父他认真的?” “我也不清楚,但确实是师父的话。” “天哪,我刚让个人毁了我的清白,又要去见另一个有色心的人。” 风秋铃掩面,自己看着对方放在床上的衣服,衣服被冥非撕得破破烂烂,都说冥非虽然杀人无数,可从来不会做非君子的行为看起来的确是假的。 “可那淫贼说过,好像是告诉咱们,说咱们迟早会亲自拜见他的。” “他现在只是城主,说过的话自然没有以前那么有分量,我们明日启程去拜见他们便是了。” “还要见面,可他身边的那人好厉害的,师姐你都不一定是他对手。” 风秋铃叹了声气,自己自然知道韩朽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可若不去拜见的话,估计冥非不会让二人出城的。 “别说我了,就算是大师兄来了,都不一定能够占得到便宜,他武功虽好但我见他使得却是十分凶狠的招式,虽大庭广众的,但底子是不变的。” “那不是...” “杀人的招式...生死只能由他说了算,只是我没想到权势全无的冥非,居然还会有人跟着他,我很好奇此人的身份。” 风含巧起身打开窗户,自己吸了口清晨的空气,自己的脾气稍微平息了一些,大雨下了一夜总算停了,可正当自己推门准备吃点东西的时候,迎面撞过来的就是染了一头黑发的冥非。 “小丫头一起去吃饭吗?” 冥非很自然的说道,没等对方说话的时候,只见风秋铃缓缓起身,走到风含巧的身边对冥非笑道。 “冥非城主,一起去吗?”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68章 黄雀藏暗道,天无绝巧事 第68章 黄雀藏暗道,天无绝巧事 冥非因为染了一头黑发,在旁人眼里他最多也只是个长相俊美的青年,只要不露出他那赤发,乍一看根本不会有人将他联想成杀人无数的冥非,这也是冥非最喜欢黑头发的原因。 只是这次不一样,风秋铃和风含巧两姐妹跟在自己身边,周围的人都投以羡慕的目光,谁知道此时的冥非心里暗自叫苦,毕竟自己好不容易不那么引人注目了,怎么就不能让自己安生两天呢。 “冥非城主,看来你在这城中的名望并不高啊,请恕小女子我多嘴问城主两句,城主不是应该坐拥三妻四妾,身下有不少府邸可居住,为何如今看得冥非城主你处境如此不堪呢?” 风秋铃身展大家闺秀的模样,自己一袭白裙引起不少好色之徒的目光,只因自己身边跟着的是冥非,不好靠的太近,只能远远观看。 冥非看了眼随行的风含巧,对方是很可爱,手里还攥着个风车玩,但只要自己看向对方的瞬间,风含巧便投射出憎恶的目光,好似看见了深恶痛绝的仇人一样。 [不是应该只有青瞳这么看我吗?] 冥非心里默默吐槽,但他没有察觉风秋铃此时正颇有兴趣地盯着自己,对方的容貌虽说算不得绝艳姿色,但还是世间少有,若不是冥非见过大风大浪,此刻断然不会如此淡定。 “姑娘,万事不能看表面,就好比你是仙岛来人,但只要你没有告诉别人,别人又能怎知你的身份,当别人得知你身份的时候,那时候人情味也就变了。” 风秋铃脸上难得露出赞赏的样子,只是让冥非处境更加尴尬,自己这些话都是自己信口胡诌出来的,怎么风秋铃就当真了呢。 “那晚我以为城主你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到了今日我才有幸认清城主的真面目,古来传闻不得当真,这句话说的不错。” 冥非不语,只因自己看到了不远处施粥的许惠松,对方这么早就开始施舍给那些乞丐们的米粥吗,说起来自己活过来的消息,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听说过。 “真善良啊...” 冥非脱口而出,风秋铃与风含巧两女好奇的目光顺着冥非的眼神,停留在了站在不远处的许惠松身上,对方不仅衣着朴素,心地善良,要知道现在天才刚刚亮起来。 许惠松要起得多么早啊,还有那排地长长的队伍,这孤寞城里面的乞丐到底有多少啊。 “城主你...认识这位女子?” 听风秋铃的话,似乎也同样认识许惠松但无奈冥非并没有听清楚风秋铃的话。 “算是认识吧。” 冥非干咳几声,正准备前去和许惠松相认之时,风含巧突然冲过自己身边,对方眼中只有许惠松手里面的米粥。 …… “这个可以喝吗?” 风含巧的身体经过一夜的恢复,差不多已经痊愈了,不过现在的身体还是极度虚弱的,食物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风含巧的第一需要物。 许惠松美丽的脸庞看向饿得饥肠辘辘的风含巧,对方可爱的面容和身上华贵的衣服都在说明了对方的不凡之处,可自己见惯了这种人,手持木勺给风含巧盛了一碗米粥。 “你饿吗,这些可以给你吃。” “谢…谢谢你姐姐。” 风含巧喝下米粥后顿时感觉自己身体暖洋洋的,正当自己准备再要一碗的时候,身后便传出来道令自己生厌的声音。 “姑娘,我也想要一碗可以吗?” 许惠松听到熟悉的声音,再看对方的脸时,手上的木勺忽然掉到了地上,自己颤抖的瞳孔中浮现出来一位黑发青年,青年脸上带着温柔笑容,可自己的心宛如刀割一般难受。 “当然...当然可以了,只是你还需要排队,今日打粥的人有些多。” “没有问题!” 冥非很简单地听从了许惠松的建议,自己排到长队的最后面,风秋铃只是陪笑和冥非一起排在长队后面,其实自己本就饭量不大,再加上本就不饿的原因,并未有什么不满。 “城主似乎对那位姑娘,格外用心。” “是啊,她算得上我的救命恩人了吧。” 风秋铃脸上有些好奇,自己从小熟读各种各样的书籍,可没人在书中记载过,有人可以治冥非于死地啊。 “她武功很高?” “她不会武功,但她的饭特别好吃,虽说没有叶海亲手做的好吃吧,但只要我饿了,来找她,她肯定会管我一顿美餐。” 风秋铃点了点头,自己远远注视着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许惠松,就连自己的嘴角都不由得上扬起来。 [她还是这般单纯善良,就算过了多年,许惠松你还是和别人不一样,总能随手做出让别人对你赞许的事情来。] …… 直到日上三竿,终于只剩下冥非几人,风含巧自然吃得很饱,可冥非不一样,自己等了漫长的队伍,原本指望对方可以给自己开个小灶,没想到还是米粥,还是凉的。 “冥非,你是人是鬼啊?” 许惠松站在自己的面前,手指时不时地戳着冥非的小脸,风秋铃沉默不语,她与风含巧坐在几步之外的桌子旁边,自己细细品味着碗中的米粥。 “我当然是人,那刺客刺的那两剑没有中我的要害,再加上叶海的救命丹药,只是昏睡了几天,现在没事啦。” “可是,我听叶海姐说,她说你连脉象都没有了,已经是死人...” “傻丫头,我要是死人,谁在这和你说话啊,难不成你也是死人吗?” 冥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喝着米粥,自己知道许惠松肯定不会多问,其实自己怎么活过来的自己都不清楚,但不清楚的事情,自己也没有一探究竟的勇气,只是现在活着真好。 “也对啊,那两位是?” “她们啊,她们是...” 冥非准备介绍风秋铃和风含巧,但自己的话却被风秋铃打断了,只见对方快速站起身来,回头目光注视着许惠松那张呆呆的模样。 “我和我妹妹是路过的,见到冥非城主想要上前一观,姑娘,我觉得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不能给冥非做主的...” 许惠松害羞地低下了头,自己斜目看向还一筹莫展的冥非,对方还在喝着米粥,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再看得风秋铃连米粥都咽不下去了。 [还是以前那样,只要对面强硬点,自己就拗不过他,善良同样也是软弱,惠松啊,我算是服了你了。] “冥非,你先吃着,我去酒楼里面给你们找找还有没有别的吃的,你们稍等啊。” 许惠松快步离开原地,冥非叹了声气,自己来到两女身边,将自己手中的碗放下说道。 “她胆子小,你别吓着她。” 这次轮到风秋铃有些不悦,对方缓缓将手中的碗放下,自己看向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冥非。 “昨夜里的那两人,手中的黄雀图传闻是应阳城下暗道的地图,凭这这张地图可在黑市里面卖到高价,他们不仅伤了风含巧,还要去应阳城发一笔横财,我是打算去应阳城的,毕竟是关于仙岛的名声。” 冥非按耐住心情,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风含巧和风秋铃应该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应阳城的消息啊。 “不是师父命令吗?” 风含巧看向风秋铃,风秋铃弹了下对方的脑蹦,这傻丫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69章 前朝黄雀图,宝物暗中藏 第69章 前朝黄雀图,宝物暗中藏 “坊间传闻,在百余年前的前朝皇帝就是在应阳城自封为皇帝,应阳城虽说不算是当下最好的城池,但它毕竟是前朝的皇城,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散落在其中,可后来兵荒马乱的,前朝最后败落,皇帝被人斩首示众,但他的钱财却在当时十不存九了。” 风秋铃语气重带着一丝向往,冥非也同样不是傻子,他从风秋铃的口气中读到了点别的东西。 “仙岛的人,应该不屑于钱财吧?” 风秋铃微微一笑,自己当然不屑于钱财之说,但其中也不缺乏已经失传的功法,医书,能够在当时自封皇帝的人,肯定不会缺这些东西。 “当时在应阳城的那位皇帝,平日里很是节俭,钱财众多,手下兵力充沛,只可惜生不逢时,应阳城被四国夹在中间,战火终究是将他从皇位上拉了下来,可钱财去哪了,这一直是个谜。” 冥非喝了口米粥,自己强行压着自己颤抖的内心,应阳城真是块宝地,虽说自己知道应阳城易守难攻,想不到在这其中还有这番故事。 但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孰真孰假到如今根本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到,更何况风秋铃是从哪里听说来的,黄雀图又怎会轻易落到那两个人手里面。 “你怎知道,这是真的?” “这我当然知道,黄雀图是当时皇帝的挚爱之物,况且那么一件东西,自然是有后人秘密保管,他们做梦都想着有日东山再起,可用这钱财招兵买马再展宏图,只可惜消息走漏了风声,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冥非眉头一挑,那人恐怕就是死在了喜春楼的房间当中,只是到现在自己都没有听说风秋铃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风声走露的可真大,居然连仙岛的人都慕名而来,能否告知在下,那人是谁?” 冥非拿起茶壶带了杯热茶,现在寒气还算挺重的,再听对方讲些五迷三道的,总感觉自己四肢都快冻僵了。 “自然是你们天武国的皇后娘娘,恐怕城主不知,这黄雀图便是我仙岛送给皇后娘娘的礼物,只可惜我没料到还会有人来捣乱。” 冥非拿着茶壶的手略微一抖,皇后娘娘远在皇城,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还有皇后娘娘又怎会和仙岛有联系,当今圣上莫非还蒙在鼓里吗。 “想不到仙岛,居然会有一日屈附于天武国威压之下,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们的岛主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师父他老人家极爱长生之道,天武国能网罗这么多的能人异士为陛下炼制丹药,师父他老人家也想在天武国分一成。” 其实仙岛在哪里,冥非到现在都不清楚,但自己看娄语魅和韩朽都为之一叹,恐怕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岛主的心思我等还是不知为好,这消息很金贵,你想要什么?” 冥非自然猜到对方能够透露如此大的消息,对方想要的东西自然也少不了。 “小女子想城主,放我两人离开。” 冥非很是纳闷,可看风秋铃的样子又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哈?” “冥非城主,我师妹先前顶撞了你,我在此向你赔罪,念在你我同为天武国操戈的份上,可否放我们两人离开这孤寞城。” 冥非瞬间明白,她们两女还没有察觉自己假冥非的真实身份,看着天武神榜上如今的首位,先不说武功,就连韩朽都让她们不得不警惕起来,想必昨晚风秋铃定是睡得不安稳了。 “我明白了,任何人不得阻拦。” 冥非自然而然地说了句话,风秋铃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自己虽然接触过冥非,可自己深知人是有两面的,再加上昨夜对方散发出来的杀气,更不是开玩笑的,如今对方同意之后,自己也没有多少顾虑了,毕竟从来没听过冥非有过反悔的行为。 “知道了!” 三人大惊,风秋铃更是脸上瞬间惨白,一道声音如同夺命的死神一般在自己的身后响起,那股无比寒冷...令自己浑身汗毛直立的感觉,现在却展露出他的冰山一角。 “原来你一直都在啊?” 冥非算是见怪不怪了,毕竟韩朽隐藏气息的本事自己可是有目共睹地,可两女反倒不是一个样子。 “城主大人,风秋铃想要斗胆问一句,若是刚刚我没有如实禀告城主实情,现在我还能否安然无恙呢?” 冥非扬起笑脸,自己感觉风秋铃是不是傻掉了,刚刚还在聊天干嘛现在装得这么紧张呢。 可在风秋铃看来,那完完全全就是戏耍自己,嘲讽自己的笑容,冥非果然是个活生生的恶人,自己真不该想着和他谈判的。 “当然,我比较不喜欢血腥味。” 风含巧立刻准备拔剑,可韩朽手中冰凉的断刃却提前到达了自己白玉似的脖颈处,冥非见状,心中又打起来激烈的小鼓,这是弄啥呢,怎么说着说着要动手了? “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在我杀你之前,将你的剑拔出来。” 风含巧小脸上冒起了汗珠,韩朽这句话直接让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自己散发出来地淡淡的杀气,宛如一条绳子死死勒住自己的脖子,让自己无法喘息。 “冥非城主,你刚才说的,莫非...” “韩朽咱先冷静一下,我和这姑娘聊得好好的,你别把气氛弄冷了。” 弄冷了? 风含巧颤抖的瞳孔下意识地看向冥非,对方难道不知道韩朽下一招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命吗,还把气氛弄冷了,现在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对方这一刃下去,血溅当场也不是不可能啊。 “行,你们好好聊。” 韩朽收回断刃,风含巧这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自己看向给她倒了杯热茶的冥非,对方眼中满是歉意。 “对不起对不起,韩朽这人就是有些紧张,其实他就是不擅长和别人说话,相处久了你就明白了,其实他也是挺好的。” 挺好的? 自己刚才差点被他杀了呀! 风含巧这时接过热茶不经思索地将热茶喝下去,自己抓起风秋铃的衣袖,对方也明白,紧接着两人朝着冥非行了礼之后匆匆离去。 [完了,好不容易碰到个志趣相投的人,那家伙怎么好歹不歹,就这么巧出现的呢?] 冥非枕着胳膊叹了声气,直到自己闻到一股烤肉的香气,想不到许惠松会给自己这么好的菜肴。 “抓紧吃吧,这是昨日客人剩下的,我叫人给你热了热。” 许惠松将饭菜端到冥非的面前,冥非趴在桌子上,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如狼似虎地吞咽下去。 在暗处的韩朽,看到冥非这幅样子,自己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扬起。 [他真不适合做城主啊。]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70章 孤寞城主府,涉险续短命 第70章 孤寞城主府,涉险续短命 冥非在打算前往管事那里去一趟,虽说管曾让自己住进过孤寞城主府,但念在自己并不是真正冥非,这城主府还是不住为妙,虽说自己在孤寞城没有全都走过一遍,可经过许惠松的介绍,自己才明白过来所谓的孤寞城主府。 管事居住的地方是位于孤寞城最中心的唯一的府邸,那里便是孤寞城主府,只可惜这孤寞城主府虽说是个府邸但却残旧不堪,四周空无一人,唯独东屋依旧整洁如新,带着黑瓦之下,冥非推开厚重的大门。 [怪不得没人愿意来这,放我身上我宁愿去住青瞳的毛坯房。] 冥非满头黑线,东屋应该就是管事的住所,可这主屋却依旧空空如也,看起来孤寞城主府应该荒废很长一段时间了。 当冥非找到管事之后,将风秋铃说的话尽数告知于管事,可自己在管事的脸上并未看到任何惊讶。 “哦...黄雀图,你可看清楚了?” 冥非点点头,再看管事住所有很多的字画,飞禽走兽好山好水全都有,漆黑的桌子上有几只看上去就很贵重的毛笔,而自己面前的管事身穿一身白衣,手中还攥着一只笔在白纸上描绘了个“妙”字。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找机会捞一笔钱财了,而且我看咱们孤寞城四周全都是断壁残垣的,我觉得若是我能拿到些钱财,应该也可以帮着修修孤寞城。” 管事的笔法停了下来,自己年迈的脸庞看向冥非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对方真的把自己当成孤寞城主了,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切实地为孤寞城做点事情。 “倒是做了些城主该做的事情,但你要去应阳城,凭一己之力太过困难,韩朽虽说武功很高,但凭他的身份也不能过多次出手。” “所以,我让娄语魅跟我一起去了。” 冥非有些吃惊,这位管事似乎并没有什么能让他感觉到惊讶的东西,韩朽武功极高可自己都不太清楚对方的身份,娄语魅也只是听说韩朽是甲等刺客,莫非这位管事曾经是个位高权重的主? “去帮你?” “去当付钱的!” 冥非回答地很快,管事老人眼中多了丝怀疑之色,冥非很明显是不想让自己阻拦住娄语魅,毕竟对方是真火圣女,倘若应阳城风乘雨真的是真火教主,对方倒戈相向也不是不可能的。 “也罢,既然是城主命令,老夫我也只能是遵从,只是老夫我还想劝城主一句。” “什么?” “人心叵测,切勿做真。” 冥非觉得眼前的管事有些高深,他说的话和做的事似乎全部围绕着自己转,但又不仅仅是围着自己,娄语魅的性子并未有任何担心之处,那管事让自己担心谁呢? “我记下了。” 冥非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徐苟带着官兵来到府外,好巧不巧让自己撞了个正着。 “城主好!” 经过上次的事情徐苟似乎对自己的态度端正了许多,也可能是看着自己身后跟着管事所以才谦卑了不少。 “有事你们谈吧,我不打搅了。” 冥非离去之后,徐苟才敢上前询问管事。 “古老,城主大人难得过来找您一趟,您怎么还不把人家留下呀?” 管事轻轻拂过白须,看着冥非匆匆离去的背影故意笑道。 “这天底下又有多少人人,能够凭借着一己之力留得住冥非啊。” “可他不是个假的吗?” 管事落下脸色,徐苟立刻变得恭敬下来,自己的官职身份都是对方给的,自然要为管事马首是瞻。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 “阿嚏!” 冥非刚离开孤寞城主府后,自己就浑身不舒服,还打了个喷嚏,加上周围并没有多少人在这里,冥非也有些放心,毕竟自己现在染黑了自己的头发,没见过自己的人还真是第一眼都认不出来。 “找你很久了!” 冥非突然察觉自己的屁股被人重重地拍了一巴掌,等自己转身看到还是孩童的李银环时,略微感到有些吃惊。 [我记得他好像是要矮一些的吧。] 李银环看冥非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有些不相信,虽说冥非没了标志性的红发,可再怎么样自己也该认得冥非吧,怎么对方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长高了?” “对啊,缘僧哥说你活过来了,我还不相信还特地去你的被埋的地方看一看,没想到你真的没死啊,你这人...莫非真的是神仙转世,那么长的两把刀刺进你胸口都没死。” “你以后可以叫我神仙大哥!” 冥非故意逗笑李银环,这小孩没想到还这么担心自己,不过幸好自己活过来了,才能看到李银环这么灿烂的笑容。 “得了吧,你顶多就是个神棍,不过还好叶海姐的药神奇,以后应该叫她神医叶海姐姐,你也要和我一起叫她。” “我也要叫神医叶海姐姐?” 冥非指着自己,故意装出很为难的样子,毕竟自己从模样看上去比叶海虚长几岁,要自己跟着李银环一块叫叶海姐姐,真有些不适应。 “当然,叶海姐给你的药,可是她一直压制她病的良药,那是她爹给她的,现在药没了,下次发病,叶海姐可以会疼晕过去的。” 冥非的表情瞬间凝固,那白瓶子里装的是指叶海病的药,对方居然如此坦然地给别人吃光了。 “那个傻子...” “对啊,叶海姐好傻,我常听别人说叶海姐初来孤寞城时,带了一车的药,这些年她大大小小都用掉了,原本打算自己炼制那药可却没有药方至今没有制出来。” [看来不管有没有暗道,应阳城是非去不可了!] 冥非敲打了下李银环的小脑瓜,他发现李银环确实是长高了不少。 “过几日我会出城一趟,找个名医过来看看你叶海姐的病,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众多,不是现在连仙岛的人都要屈势于皇上的手下吗,一定会有办法的。” “大哥说的有道理啊,不过大哥你的头发这是怎么了?” “当然是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冥非指着自己漆黑地头发说道,应阳城靠近皇城,皇城中的人见过冥非的人比听说过他的人都多,自己染黑自己的头发自然也是避免不必要的是非。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71章 生死在一线,盲女真身份 第71章 生死在一线,盲女真身份 “回来啦?” 正在擦拭琴弦,稳坐在屋内的娄语魅看见韩朽不打招呼就闯进来,自己脸上出现不满之色,自己这闺房难不成是集市,对方如此放肆,当真不在乎自己的脸面吗? “为何你也会去?” 韩朽拉着椅子坐到了娄语魅的面前,在他眼中娄语魅容貌俏丽,身子骨更是魅惑男人的利器,但奈何并未到惊心动魄的地步。 娄语魅拿着布料擦拭着琴弦,手上的长琴一看就是十分名贵,娄语魅对它十分爱惜但这种闭口不言,反而引起了韩朽的一丝不满。 “真火圣女,我可以任何时候都可以告诉公公,待公公奏明陛下之后,随时可以将圣女阁下,将你当街问斩!” “那你可以试试看啊,我想甲等刺客不应该如此优柔寡断吧。” 娄语魅似乎并未被韩朽吓到,反而将手中的长琴放在桌上,自己原本极富魅惑的眼神到如今却突然不加修饰地看着韩朽,没有掺杂任何伪装的眼神,让此时韩朽有些举棋不定。 “我十岁进的真火神教,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却到了圣女的位子被人随意舍去,此仇我又怎能不报,我知道你武艺高超,若是到时候我有了反心,你也可以杀我,我绝不抵抗。” “跟着冥非,不是好事,这是忠告。” “那你说我跟着谁,我颠沛流离的日子过怕了,孤寞城能收留我片刻,冥非能够收留我片刻,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们这种人,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喊打喊杀的,唯独这里,不会有那么多人在乎你的身份是什么。” “但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冥非的假身份不会是长久之计,他总有一天会被人揪出来的,到那时等他的便是极刑!” 娄语魅无奈了笑了几声,这种事情对于自己来说又不是第一次了,更何况自己看人的本事很不好,但这次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认准冥非了。 “我是真火妖女,我被天武国的人抓到,还不是要被处以极刑,从这点来看,我们两人还是挺般配的。” “这不好笑!” 韩朽有些生气,脸色开始变得阴沉,他当然不是在担心娄语魅的安危,况且对方的死活在自己眼里不算什么,可说起处以极刑的人,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自己为天武国杀的人还少吗,知道这么多事,总有天自己也会惨死街头吧,因为这就是皇室的做法。 所以,自己从来都不会过问太多,因为自己明白,为皇室卖命,终有一天也会被皇室所卖掉。 “这很好笑,明明不想再纠缠是非曲直,知道自己的将来遥遥无期的时候,能够有个安身之所,能够偷得半日清闲的地方,想想就是件令人无比喜悦的好事。” “这是年过半百的人,才能说的话。” “你觉得咱们这种人,能到那半百吗?” 韩朽低下头,娄语魅是真火圣女的身份以韩文重的能耐,找到娄语魅只是时间的问题,还有自己私底下为皇室扫除的那些无论是重臣,忠臣还是奸臣,知道皇室这么多丑事,自己也不会活多长时间。 “会...会的吧!” 娄语魅有些觉得不可思议,韩朽说的很勉强,这个比起自己年龄还算小的男子,对方确认无疑,但还是从嘴里挤出来的样子,莫名有些可爱啊。 “你说话就能不能硬气点,你可是甲等刺客啊,我是真火妖女,我们本来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不过...在孤寞城里面,咱们至少不用向外面一样,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不会找你麻烦。” “成交!” …… 韩朽走后娄语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己深深喘着大气,自己身后的衣衫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浸透,若自己刚才的演技有半点差错,自己可就要身首异处了。 “看起来装可怜还挺有用的。” 娄语魅艰难地绽开笑颜,方才韩朽无意间释放的杀气差点憋死自己。 “姑娘,你也可以起来了。” 娄语魅斜着脑袋看向躺在床上的瞎眼女子,女子听到娄语魅的话,自然很轻松地坐起来,只是她还不熟悉的娄语魅的床沿,折腾了不短时间总算坐稳了。 “刚刚的就是赫赫有名的甲等刺客,语魅姑娘的演技也同样让小女子佩服,姑娘可是要问我为何要装睡偷听?” “不用脑袋也应该明白,既然你清楚他的身份,自然不敢冒然打扰,你也不是个普通的闺中大小姐吧。” “天敏香见过真火圣女。” 天...天敏香! 娄语魅立刻从位子上站起来,虽然自己猜到女子的身份不简单,想不到居然会是天武国的长公主,皇帝的皇姐天敏香。 “你想死,还是活着。” “你打算杀我?” 天敏香表情中并无恐惧,反倒是娄语魅极度地紧张,传闻皇帝在边塞有位已经被先皇遗弃了的皇室血脉,当时备受人猜忌的冬妃,她是先皇最宠爱的嫔妃,只是后来天武国国运不佳。 先皇手底下的将领出现了反贼,反贼逼宫就范,冬妃抱着她年仅三岁的女儿连夜逃出宫去,流落边塞之地,晃晃之间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想不到当今皇帝还会顾念旧情,接人回皇城。 “当然不敢杀,毕竟那位自称是你爹的人手拿圣旨,谁敢阻拦,就是和天武国过不去,我好不容易能有半天清闲日子,当然不要做这种事。” “这我听的出来,你在替冥非考虑。” “不如我把你毒成哑巴。” “我还可以抬手写字。” “打断手指。” “你敢吗?” “你可以试一试。” 屋内中弥漫着火药味,天敏香本不想招惹是非,同样娄语魅也想避嫌,可就在这时冥非推门进来,娄语魅气不打一处来。 “啪!” 冥非彻底懵了,娄语魅怎么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还有看对方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你们当我这里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给本老娘滚出去!” 随之,冥非被娄语魅一脚踢了出去,娄语魅关上门后,深深吸了口气。 “我不会说的,毕竟城主救过我。” “不是他。” “有什么差别吗?” 天敏香扶着床沿慢慢站起来,自己在塞外被人毒瞎了双眼之后,双耳就变得异常灵敏,自己能够很清晰地听到,娄语魅是真心为冥非考虑的,而且她也不会有危害天武国的想法。 “那你刚才说的是?” “吓唬你的嘛,毕竟你的床太硬了,我到皇宫之后身下的全都是金银细软,身娇肉贵的我,万一躺出事情来,你管啊。” “到了皇宫,枕在那些金银细软上面,你也不嫌硌得慌。”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72章 冥非出孤寞,采露迎应阳 第72章 冥非出孤寞,采露迎应阳 娄语魅走出门外,自己拉起冥非再到另一房间当中,冥非的假城主身份不能告诉天敏香,既然天敏香是天武国皇帝的皇姐,她也定会为天武国尽忠。 …… “哎呦,你轻点!” 冥非捂着半张脸,娄语魅略表歉意,看着手上的熟鸡蛋再看冥非肿胀的半张脸,自己暗自庆幸还好冥非的假城主身份,若要是真的冥非,打了对方一巴掌,自己还能活? “以后记住女子的闺房不能随便进出,今日碰见我也就算了,以后可要注意,不然肯定会给你顶上采花大盗的名讳的。” “可没人和你似的,这一巴掌下来差点把人给扇死,你再轻点...” 冥非看着从他脸上滚过的熟鸡蛋,娄语魅白了对方一眼,冥非连月狼的双剑都不怕,居然还会在乎这点痛。 “那位盲眼的姑娘,她怎么样了?” [如果她不是当今长公主,我今日非要毒杀了她。] 娄语魅想起天敏香的任性行为,自己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挺好的,可以下床了。” 冥非觉得脸上没有刚刚那么疼了,娄语魅放下鸡蛋,自己从腰间取出一张银票摆在冥非的面前,冥非看到银票立刻双眼放光。 “两百两...你怎么这么有钱?” “都是些过往的商客送给我的,这些臭钱我也不稀罕,送你了。” 冥非颤巍巍地从对方桌上拿起那两百两的银票,冥非估计从自己失忆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话说,你为什么会同意我和你去?” 娄语魅侧脸极美,自己枕在胳膊上,眼睛一直停留在冥非那副算得上俊俏的脸上,自己是真火邪教的人,就算同意自己一并前去,也总该派韩朽盯住自己才是。 “你这么有钱...不对,你对真火神教这么了解,肯定能够帮到我的。” “你刚刚,说的什么?” “没...没啥,哈哈...” “把钱还我,臭榆木脑袋!” …… 在孤寞城外,一辆装饰还算是华丽的马车停在路边,身穿青衣粗布的冥非背起包袱身后跟着娄语魅,转身跨到马车之上,脸朝向在不远处站着的几人。 “你们快回去吧~” 而那几人这边。 “看看他傻乎乎的样子,娄语魅不会是好人,让她陪在冥非身边,不会是好事。” 缘僧双手合十,自己是派过来剿灭真火邪教的,可娄语魅圣女的身份更是让自己举棋不定,对方虽说要向真火邪教报复,可有可能也是表面文章。 “娄语魅虽说现今还是真火妖女,但你也清楚,应阳城的人不会让冥非真出事的,就算被贬,他也是皇上的叔叔,皇上若要让他真出事,岂不是犯了不敬之罪。” 管事神色严肃,在他身边的许惠松点了点头,朝着冥非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冥非,你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知道啦,快回去吧~” …… 冥非转过头来,看着腰间佩戴的由奇特材料制成的令牌,这块令牌是自己失忆前带着的,也不知道是兴趣使然,还是自己所愿意,带着的这块令牌总让自己安心一点。 “你这块令牌一看就挺值钱的,不如让我瞧两眼?” 娄语魅看着冥非腰间的令牌格外在意,冥非没有意外,自己将令牌扔给对方,马车前的韩朽斜眼看向娄语魅手中的令牌。 “是个非字…这不会真的是冥非的令牌吧,可不太像啊。” “冥非的令牌是银制黑字,和这块令牌完全相反,材料算是不错,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假货。” 韩朽驾驶马车的技术很娴熟,坐在马车内的两人看着令牌纷纷默许,毕竟冥非也不是真正的冥非,有块假令牌再正常不过了。 ……十日后 “听说...冥非城主离开孤寞城了?” 在茶间访谈之中,几名身穿蓑衣的官兵手跨长刀,坐在桌子旁边喝着茶水, “陛下不会让他离开孤寞城的,毕竟他曾经的势力太大,陛下用了多少人才将他拿下,怎可让他再回来。” “说的是啊,可孤寞城那边的探子,传来的消息确认无误是冥非本人回来啦。” 几人脸色骤然变得煞白,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周围的人。 “那他要去哪?” “有人说他要去应阳城,见风乘雨。” 有个人仔细看了眼周围的人中,在自己不远处的三个人穿着一点也不像是这里的人士,两男一女穿着更像是接近边塞的模样。 “他难不成要去找死吗,” “断然不会,冥非就算被贬到孤寞城,可陛下还用得着他,又怎能完全拘束于孤寞城。” 唯一眼力劲十足的官兵看着不远处带着斗笠的三人,看得格外出神,其中一个虽说很像是冥非却没有独特的赤发,取而代之的是他身边的女子,长得绝美,自己见过不少女人,没有一个能与其媲美。 “你们看那边...” 几名官兵一同看向不远处坐着喝茶的三人,瞬间几人的目光就锁定在了娄语魅身上,只因对方长得太过美艳动人。 “姑娘的穿着,不像我们这里的人吧。” 娄语魅有些生气,周围的官兵聚集过来,带着之前自己见过的色徒一般的样子走过来,若不是不想暴露身份,自己弹指间就可让几人昏死过去。 “我们三人是西域的客商,来这里是做生意的。” 娄语魅看了眼身边的冥非,见冥非与韩朽都在淡定喝茶丝毫没有被几人影响到,无奈之下只能自己说两句话。 “可曾路过孤寞城?” “有过。” “听说过冥非吗?” “听说过。” 几名官兵私底下已经起了色心,唯独一人注意到了在娄语魅身边的冥非,冥非的画像自己见过,只是画像自己还未待在身上,不然可立刻拿出来比对。 “姑娘,我们几个人看你穿得太差,想要给你买几身衣服你看可好啊?” 有名官兵胆子打起来,手触碰到了娄语魅的肩膀,可只是弹指之间,自己的手上就多了把断刃。 “冥非,怎么办?” 几名官兵见到韩朽拔出来的断刃,立刻准备拔刀,可娄语魅提前出手挥出一手迷香,几人昏昏欲睡渐渐失去知觉。 “我就知道走小路会被人发现的。” “可不是已经快到了吗。” 冥非摘下斗笠,清晨的露珠从斗笠上滑下来,自己身边均是担惊受怕的百姓,刚刚韩朽的出手已经吓到他们了。 其实他们更是被冥非的名字吓到的。 三人身处一片竹林之中,不远处的尽头是座威严的城池,城池上面写着应阳城三个大字。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73章 温雅消磨合,应阳下阴影 第73章 温雅消磨合,应阳下阴影 “他们该怎么办?” 冥非低下身来看着被娄语魅迷昏的几名官兵,还打算进应阳城,就发生了这事,恐怕自己的行踪已经有人传入城中了。 “我的迷香又不是普通的迷香,把他们放在这最起码一天一夜都醒不过来,就算醒过来,他们这些官兵至少也需要有四个时辰才能恢复行走的能力,所以放心啦。” 娄语魅擦了擦刚刚被官兵碰脏的衣服,这也是自己最不喜欢天武国人的原因,虽说是崇尚以文治国的天武国,官兵但并不是以理服人的人。 “将他们藏在马车里吧,咱们将马车藏起来,这样最起码需要两天,他们才能出来。” 韩朽看了眼不远处瑟瑟发抖的众人,自己很坦然地将手中的断刃握紧,逐渐走向众人的视野之内,可就在这时冥非拦在韩朽的面前,见他语气严肃地说道。 “你要做什么?” “他们见过咱们,如果不灭口,很快追兵就会全城搜捕,到时候会很麻烦。” “你要杀他们?” 冥非有些吃惊,韩朽虽说看上去并不是像做那种事情的人,可冷静下来思考,毕竟对方是个刺客,心狠手辣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不能杀。” 冥非很坚决地说道,在他身边的娄语魅嘴角微微翘起,若是真的冥非,定不会理睬这些人的性命,可眼前的假冥非却让人安心。 “随你。” 韩朽收回断刃,自己抱臂走到停留在茶坊外的马车旁,眼眸中的冥非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方才自己准备要杀的人面前,表情极其的滑稽。 “那啥,能不能请你们装作没看见我。” 在众人中间有两名夫妇看冥非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可能是冥非身后的长发染黑,让两人没了对质的紧张感。 “你真的是冥非吗?” “我当然不是,刚刚那些官兵认错了。” “可我看你那些手下,想杀我们。” 冥非有些尴尬,韩朽方才的确动了杀心,这让自己有些惆怅,可不等自己编出个理由来的时候,从众人里面钻出来个小脑袋,冥非一见是个女孩。 “花儿!” 刚刚的夫妇表情十分慌张,女孩走得很快,只是几步的距离就抱住了冥非的右脚,天真无邪的目光中冥非缓缓俯下身子,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抚摸着小女孩的脑袋。 “那是我朋友,他平常就这样,不过你们放心,只要我在这里,他就不会动手,其实他出手只是因为刚刚那些官兵冒犯了我的另一位朋友,我们初来乍到的,没清楚应阳城的规矩。”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可真该原路返回,应阳城里的官兵个个横行霸道,你们三人很厉害,可再怎么厉害也打不过城中的三百官兵的。” 茶坊的主人是名老人,老人看冥非眉宇间并无杀气,反而像极了个正常的寻常百姓。 “老人家,我们去应阳城有要紧的事,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如今的城主风乘雨是否还在城中呢?” 娄语魅走到老人面前,自己与冥非挨个扶起众人,毕竟都是些普通人,这里和孤寞城不一样,许多人都见不得血腥。 “你们还要去找风乘雨,我劝你们还是最好不要去找他,他脾气无常武艺又高,你们去了是要吃大亏的。” …… “这是你们的女儿吗?” 冥非看着女孩十分喜欢自己,自己便把女孩抗在肩上,女孩的爹娘虽说开始还有些害怕,但冥非的平易近人让自己二人稍稍开始接受对方。 “是啊,花儿叫哥哥。” “哥哥好。” 冥非将女孩重新送回到两人的怀抱当中,自己点了点头笑道。 “花儿好。” “这位公子我听你们是要去找风乘雨,到底是因为何事啊?” “额,我是听说他是当今丞相的义兄,想过来拜会一下,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不用了吧。” 冥非故作高深的样子让两人有些意外,两人感觉冥非有些像是世外高人,只是今日两人就要离开应阳城,没办法陪着一起进去。 “虽说这风乘雨是丞相的义兄,可他们兄弟二人的心从来就没在一块,丞相也只是在乎他义父的颜面,私底下两人几乎是互不往来的关系,随意公子你还是别攀上风乘雨了。”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冥非觉得风乘雨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靠身为丞相的焚云政在暗地里帮忙,可今日听说他们兄弟二人一直不合,那这城主的位子,岂不是坐的很不安稳。 “还有啊,我听说风乘雨根本就不是天武国人...” “老婆子,你可要慎言啊,这让要其他官兵听见,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男人面色紧张,看起来应阳城并非繁华,私底下最受苦的还是百姓。 “没事,这位公子定也是会武功的,公子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风乘雨听说是尘羽国派过来的人!” 冥非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自己紧盯着妇女,眉头紧皱地说道。 “夫人,你这话可不能乱讲啊。” “你看我都说这事,外人从来都不相信。我们这些位卑之人,说的话无足轻重,这些也只是饭后闲谈,谁也说不准,毕竟那可是丞相的义兄,就算告诉别人,别人也根本不会理会的。” 男子深深地叹了声气,冥非这边却很是诧异,难道没人管这种事情吗,丞相的义兄难道就非要做这种为非作歹的事情吗。 “你也看到了吧。” 娄语魅来到冥非身边,大致的事情自己也听茶坊的主人说了,风乘雨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大多数人在乎他是丞相的义兄身份只能将话埋在心里不会说出口。 “没人能治他吗?” 冥非问的很真切。 “没有人。” 娄语魅回答地也很快,自己见惯了民不聊生,应阳城的城主是个败类自己早就听说了,只是因为应阳城地形优越,在这里当差是个美差,风乘雨又是地头蛇。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说的便是风乘雨,虽说叫个正气凛然的名字,背地里又有多少人在吃苦受累。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74章 人言不知趣,入住天香楼 第74章 人言不知趣,入住天香楼 冥非三人终于入了应阳城,应阳城不愧是丞相义兄管制的城池,周围的房屋均是由良木制成,漆黑的屋脊在城中隐约透露着祥和之气,总之让人很舒服,这里的一景一物和孤寞城恰恰相反,就算是大街上都是由灰色的石板制成的石板路。 在这里经过的平民百姓,穿着衣服不算好但比起孤寞城里的人来说要好上十倍,但他们无论言行举止都过于谨慎。 当三人进到应阳城后,不少人已经暗地里盯住自己,这连冥非都能发现,更不用说那些在暗地里走动的人了。 娄语魅在众人面前还好,起初自己不是天武国人,而且自己身为真火圣女的身份,面貌不被太多人见过,韩朽更不用说基本上活在世上见过他面貌的人并不多。 可冥非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盯着一顶黑布斗笠遮住面容,在加上自己的外衣太过朴素,并不像是周围人一样穿着鲜亮,他便是最能人注意力的人。 “想不到你将头发染黑了,还能有这么多的人注意到你,一个...三个...六个。” 韩朽腰间配着断刃,锋芒毕露的他一个眼神就让其中的大多数人将猜忌的目光移开,娄语魅美瞳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其中不缺真火邪教徒。 “那还能怎么样。” 冥非无奈地提了一句,几人融入了人群当中,周围的客栈不少,但冥非还是跟在娄语魅身后,毕竟人家有钱啊。 “你还是最好不要露面,这里是天武国,你如果露面的话,恐怕会有人发现。” 娄语魅提醒了一句,几人没走过百步,就来到了面前的一家酒楼,酒楼装潢格外奢靡,面前酒楼上的牌匾更是用金字雕琢的三个大字,在它之下的伙计看见三人,立刻迎了上来。 “几位是从外面来的吧,我们天香楼在这应阳城里面可是百年老店,里面做菜的可都是从皇城请过来的师父,住店只要五两银子先要喝个酒什么的,我们这里都有。” 看着对方掐媚的样子,冥非并未感觉任何不适,毕竟活在世上不会些表面功夫,怎么立足脚跟呢,单说这些其实只是因为自己单纯地闻到在对方身后散发出来的菜香味。 “就住在这里吧,你们觉得呢?” 娄语魅当然看得出冥非是个十足的吃货,当然以自己这种身份,住的地方肯定不会草草了事,这天香楼看上去还算不错,自己也很喜欢。 “当然可以。” “我没意见。” 冥非和韩朽不约而同地说道,娄语魅扶着脸叹了声气,看起来这两穷光蛋似乎是不打算出钱了。 “那帮我拿着吧。” 娄语魅将自己的包袱交给在自己左边的韩朽,韩朽见对方递过来的包袱,很奇怪对方这是打算干什么。 “为什么是我帮你拿?” “你也可以选择不拿,不过今晚你就睡大街吧,怎么样,谁让你吓我的。” 冥非在旁边哼笑一声,韩朽很无奈地接过对方的包袱,自己很自然地挂在肩膀上,伙计见到韩朽长相俊朗身带兵刃,肯定是护卫对他的目光渐渐暗淡了不少。 “还有你,最好晚上给我烧水,我要洗澡,好几天没洗了,记得啊。” 娄语魅从腰间取下五十两银票交给伙计,伙计见状立刻立刻连连点头,弯着腰请三人进去。 “走吧,记得烧水。” 韩朽拍了拍已经成为木头人的冥非,冥非只能转进跟进酒楼当中,酒楼十分宽敞,前面左面右面各有可以并排三人的楼梯,在其二楼更是有着数不清的房间,等到伙计将银票记到账本上后,自己迅速来到几人面前,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加浓郁。 “几位客观,我先领你们去看看房。” 冥非几人走上楼梯之后,在一楼吃饭的众人目光如炬,娄语魅容貌已经勾起了不少人的小心思,可这心思刚一起来,便被她身边的韩朽吓了一跳。 “掌柜的,这三人谁啊?” 有人朝着正在记账的掌柜问道。 见对方一脸不屑地笑道:“不清楚哪里来的,不过有钱的很,出手便是五十两,估摸着应该是别国小姐特地过来和亲的吧。” “哪里来的小姐长相竟如此艳美,也不知咱们应阳城哪位公子能摊上这好福气啊。” “你刚刚没看见她身边的护卫吗,样子虽然年轻,可明显是练过的,你最好别打扰人家休息,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掌柜的目光很精明,在记账的时候自己还下意识留了个眼神,韩朽走路一瘸一拐,但每一步走得都很厚重,身上没有背着千斤重的东西却很是沉重,在他看来对方恐怕是个武功高手。 可在他身边的蒙面男子,走路却像是个正常人,但能和如此美貌的女子结伴而行,应该也是个厉害人物。 “咱们应阳城的人怕过谁,就算是天上的猛虎到咱这,那也要给咱们趴着,更不要提咱们的兵爷,各个凶猛无比,要是这小娘子让他们发现,准保吃不了兜着走。” “天香楼不许私斗,兵爷来了一样!” 掌柜的有些不悦,那人也发现自己有些言多过失,自己俯下身子吃了两口便尽早退出去,这天香楼的掌柜的可是在风乘雨身前的红人,惹恼了他,后果很严重。 “掌柜的,刚刚那人身上带着件东西,你要不要听一下。” 另外一名伙计刚巧从楼梯上下来,自己在上面和冥非发了个照面,无意间看到冥非胸口上藏着的龙纹玉佩,这可是只有皇室才允许佩戴的贵重宝物。 “是那个姑娘家吗?” 掌柜的拿着毛笔沾了点墨水,自己重新算了账本上的错账,可等伙计说完冥非身上带着的龙纹玉佩,自己手中拿着的毛笔忽然抖了一下。 “你没看错?” “这能有错吗,龙纹看得清清楚楚,而且那玉的材质绝对上乘,估计是皇城来的人。” “不,皇城的官员最多只会佩戴蛇纹,佩戴龙纹的估计是某位皇上的亲信!” “啊?” 伙计面容发呆,刚刚过去的用黑布斗笠遮住容貌的那个人,是天武国皇上的亲信? “可最近没听说哪位王爷和长公主离开皇城啊,那人的身份先不要声张,今晚让我试一下他们,还有千万不能告诉城主,我觉得这事不简单。” “知道了掌柜的。” 掌柜离开原本的位置,自己抬脚走向楼梯,还在周围转悠溜达的冥非正好和自己碰了个正着。 “这位公子,小人名叫南河,公子你这没事在四处瞎转悠什么呢?” 冥非愣了一下,总不能说是自己在屋内太无聊,没怎么见过世面想要参观一下这天香楼吧。 “这酒楼不错。” 冥非想了想,故意装起沙哑的嗓音说道,掌柜只能顺着对方的话说起。 “是啊,这酒楼在应阳城里面有百余年,我都没想到还可以开到这个年岁,幸得城主大人庇佑,才可长存下去。” “你这城主对你们很好!” 冥非听对方这话,莫非这风乘雨不如自己在城外的那几人告诉自己真实,还是说他只是故意在说城主好话。 “我看呢,你们城里城外的人对你们城主的见地可真是褒贬不一啊。” “放屁,是哪个不长眼说的!” 掌柜脸色瞬间红透,恨不得找个人打一顿出出气。 “我只是路过,随便听听说说,又不能做什么,掌柜的何必如此紧张呢?” “我...” 冥非发现这风乘雨的确不对劲,恐怕这天香楼也是他的耳目所在,自己在城中活动更要小心谨慎一些才是。 “告辞,不送啦。” 冥非挥了挥手,自己方才说出的话只是作为一时脱身的借口,可掌柜却如同见到鬼一样,就好像刚刚冥非说的话在考验自己似的。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75章 繁华中衰内,粉艳前善人 第75章 繁华中衰内,粉艳前善人 “吓死我了...” 冥非躲在屋子里面,自己罕见地连饮下好几杯茶水,手上的黑布斗笠也被自己随手扔到一旁,刚刚那人恐怕是风乘雨在城中的眼线,虽然弄不清对方为什么对自己这样毕恭毕敬,但至少自己明白,自己假冒冥非的身份绝不能对方发现。 [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事,出去走走吧,反正那个掌柜应该不会阻拦我。] 冥非推开窗户,手中的黑布斗笠顺手带在了头上,自己纵身一跃,因为风花醉梦的身法在自己身上,即便是二楼自己也可以顺着墙面稳稳地落地。 “抱歉了韩朽,你可能看不住我了。” 冥非落地之后伸了个懒腰,这一路上两人尽量走得小路,荒无人烟的地方自己见惯了,还不怎么让自己出来,这下好不容易到这一聚,总要找些乐子吧。 冥非从小巷传到大街之上,四周景物大变,不仅民生富裕而且到处景物都是和孤寞城不一样,高楼迭起一户连着一户,冥非很快便融入了车水马龙的人群当中。 “老板,我要这个...还有这个,这个也要一份,多加辣啊。” “老板,我要一笼包子。” “老板,我要的面什么时候上啊。” 冥非自然有娄语魅给他的两百两银子的银票,索性还有青瞳之前给自己的碎银子,总之到了这么好的城池,不好好挥霍一把怎么行呢。 不足半个时辰,冥非的肚子就鼓了起来,只是因为他带着黑布斗笠,吃起饭来很麻烦,周围人看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奇怪,虽说现在应阳城允许外人进入,可说到底还存在着心思不纯的人在,所以应阳城的百姓一般对待外人,都是极其讨厌。 “伙计,向你打听个事。” 冥非叫住了还在一旁收拾碗筷的小二,对方扭过头来,嘴角挤出笑容来到冥非的身边说道。 “客官,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你们应阳城哪里最好玩吗?” 冥非虽说吃得很饱,但嘴中还叼着一只鸡腿,小二见状心想对方肯定没见过世面,不如让他到应阳城最坑人的地方,好好照顾他。 “客官,原来您不清楚吗,我们应阳城最出名的当然是鸳鸯府了,那地方的舞女让所有男人魂牵梦绕,放任半个天武国都是十分有名的,皇城的教坊司都会请人去给皇帝演奏的。” [鸳鸯府?] 冥非把剩下的包子鸡肉全部打包带走,自己可是花了钱的,不过自己虽说记得喜春楼,里面的姑娘全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仅凭技艺就足够让人给她们打赏钱财,可这鸳鸯府莫非也是这般? [说起来也怪,为何我都离开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两个人怎么也不出来找找我。] 冥非抱着吃食边走边想,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在他身后十步开外的地方,韩朽与娄语魅正慢悠悠地跟着他呢,韩朽还特地点了份糖人边走边吃着。 娄语魅也跟着选了几副上好的头饰,若不是冥非有些粗神经,一转头的功夫就能看见二人,毕竟离他也不是很远。 “你知道那小二说的鸳鸯府吗?” 韩朽舔着糖人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娄语魅,娄语魅看着手上的金雀钗心爱的不得了,可韩朽一句话把她的好心情全都打断了,自己冷冰冰地看了眼身旁淡定舔着糖人的韩朽。 紧接着自己白了对方一眼。 “天武国很出名的妓院,不仅是男人逍遥快活的地方,不少人还在里面做着黑市上的买卖,估计风乘雨是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毕竟同样在他地盘上做生意,不交点钱财,是过不去的。” 韩朽很淡定地继续舔着糖人,心中的疑问不由地脱口而出。 “你住的地方是不是妓院?” “当然不是,青楼是青楼,妓院是妓院好吧,而且我断然不会让我的那些好姑娘,喂了那些臭男人的。” “那什么是妓院?” “我...没法解释!” 娄语魅脸色有些潮红,虽说自己表面魅惑男人的功夫做的极好,可韩朽只是这么单纯的问,并不掺杂邪念的样子,让自己反而有些羞于说出口。 “那冥非是要去鸳鸯府吗?” 韩朽又问,娄语魅潮红退去,是啊冥非是要去鸳鸯府,可据自己所知鸳鸯府同样也是经常出现黑吃黑的地方,有些人在里面一去不回的事情经常发生的。 “对啊,咱们也得进去。” “嗯,我总觉得...” “总觉得什么?” 娄语魅自己转过头,正好与韩朽那双黑瞳对视上去,要说娄语魅她魅惑男人的本事很高超,可正常情况下她还是很是正常,可面对如此美貌的娄语魅,韩朽显得并不是很慌张,反而用着很简短的话说道。 “总觉得...那么出名的妓院,又在风乘雨的眼皮底下做着黑市的买卖,要说风乘雨真的出现在那里也不会太意外,到时候冥非估计会很麻烦。” “放心,就凭你的本事,来两个风乘雨都不是你的对手,当时候让那家伙尝尝天武国甲等刺客的厉害。” “我想也是啊。” 韩朽将糖人全部塞到嘴里,娄语魅侧目观察韩朽,这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人,居然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想想自己就有些不平衡,同样都是人,天赋怎么差的这么大。 冥非很快便经过打听来到了传闻中的鸳鸯府面前,鸳鸯府不堪为传闻已久,宽敞的大门,连着四层的高楼,面前的两名守卫一看也是武功不低,出入的客人都是身着光鲜亮丽,身上的钱财定然也不少。 只是... 冥非看着各个浓妆艳抹的姑娘,送别客人的娇媚声音,总觉得有些不舒服,这难不成和喜春楼不一样? 没等冥非思考的瞬间,几名女子便将自己团团围住,她们身上的胭脂味熏得冥非有些真不开眼,不远处的韩朽与娄语魅见状,无不惊叹一番,韩朽自小杀人,没见过多少好地方,眼前的四层高楼已经让他大惊失色。 而娄语魅却把注意力放在了门前挂着的大红灯笼上面,灯笼里面一只燃烧着蜡烛,另一只却没有,这是真火邪教专门设立的暗号,自己身为圣女又怎会不知,一暗一明的大红灯笼的意思是弃暗投明。 [真够可笑的,把人命随意抛弃的邪教,居然还在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词。] “要不要进去看看?” 韩朽感觉娄语魅情绪有些变化,冥非被女子们推拥进去,正好自己准备跟着进去看看,但自己除了保护冥非,更要监视好娄语魅这个前任真火圣女,索性带她一起进去。 “女人是不能进去的,你等我一下。” 娄语魅离去一会,等她回来的时候,韩朽见其简简单单画了个男装,而且衣服也同样换上了男人深灰色的长衣。 “哪来的衣服?” “路上找人随便扒下来的。” “进去看看吧。” “行。” …… 冥非被推进鸳鸯府之后,那些女人却在同时不管自己,在偌大的场子里面,冥非身带黑布斗笠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大爷你撞疼我了~” 冥非被个女人顺着身体撞了上去,对方长相还算不错,只是身上的胭脂味有些难闻,眉宇间画着一点朱砂,看上去倒是很符合这里的人。 “是你撞我的。” 冥非不想与其纠缠,正要当自己准备上去二楼时,身后的女子用着很大的力气抓住自己迫使自己回头看向对方。 “大爷,我们这里有美人还有美酒,就留在我们这里吧,快看人家为大人特地换上的新衣服。” 什么衣服,那女人只是在用姿色色诱冥非,而冥非看向对方洁白的大腿时,眼神瞬间暗淡下来,上面居然还有鞭子抽打过的血痕。 冥非有些不忍心,估计没有拉到客人女子又要挨鞭子了,自己拉起女子来到一处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并在女子面前倒了两杯酒水,顺带自己掏出了自己的两百两银票摆在桌子上面。 “想不到大爷你居然这么有钱啊。” 女子见状立刻伸手摸向冥非的银票,可冥非顺势收回银票,钓了下对方的胃口。 “我有些无聊,不如咱们猜拳,我输了罚酒一杯给你五十两,连赢我四局我把刚刚的银票给你,你输了只需要回答我个问题。” “当然可以啦。” 女子撸起袖子准备出拳的时候,冥非也同时出手,第一局冥非胜,女子看上去还有些不高兴。 “楼上是做什么的?” “大爷你怎么这么关心楼上,楼上都是些卖货的,什么灵丹妙药,神剑宝典都有,还有些神棍骗子,到时候把你全身家财都骗光了。” 冥非点了点头,原来鸳鸯府并不只是这个样子,那其余两层楼是做什么的,还需要细细问一下。 “再来。” 第二局,女子胜了。 “先欠着,记得赢四局啊。” 冥非饮下酒水,自己似乎忘了,喝完酒后的自己宛如变了个人一样。 第三局,依旧是女子赢了。 冥非再喝下一口酒水,眼中的女子出手的动作似乎变慢了许多。 果不其然,第四局冥非胜了。 “大爷,你问我听着。” “第三层做什么的?” 隔着黑布,女子看不清冥非的容貌,听声音还挺年轻的,自己有些叹息,这么年轻就要混在这种地方,真是有些可惜。 “第三层一般会变卖一些,古器名画什么的,还会有些不用的丫鬟也一样。” 第四局,女子胜了,女子立刻喜笑颜开自己希望第五局,自己还可以赢,那样的话两百两银子就是自己的了。 第五局,冥非胜了。 “你身上的鞭痕是怎么回事?” 女子愣了一刻,自己还以为对方要问第四层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也从最开始的喜悦变得暗淡无光。 “客人,你还是不要管了。” “说不出口,这银子我可要收回了。” 冥非重新将银票放到了桌子上面,女子再看见银票的时候,眼神中却不像之前那副兴奋。 “客人,您快别消遣我了,这钱我不赚了。” 女子转身准备离去,冥非追上去,这次自己却头一点都不疼,反而很清醒,难道刚刚喝的是假酒。 “客人,若你想管这事,你也不会有这本事吧,我十五岁被送到这里,这种生活已经过得索然无味,在这鸳鸯府的人没办法赎身的,就算你给我钱,我回头也会花了它,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您还是拿着钱,找个好姑娘家吧。” 女子离去,冥非盯了女子的背影良久,再看这纸醉金迷的鸳鸯府,到处是情色迷离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又会有多少人会将半生的积蓄花在这种地方,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冥非这运气,遇到个能够有残留善心的好姑娘。 “啪!” 冥非准备去楼上看看,可一记响亮的耳光让自己回头看向刚刚的那位女子,女子倒地脸上多了猩红的印记,朝她施暴的是名男子。 应该是哪家的公子,周围人不仅没有上前阻止,反而你一言我一语诋毁女子。 “真蠢,招客都不会。” “怪不得这好几年都没人找上花姐。” “真当自己是什么好姑娘吗,今晚别想吃饭,把她给我锁柴房,饿她五天!” 刚刚满脸怒气男子,脸上带着阴狠的冷笑说道:“不陪我,陪别的男人,胆子肥了是吧,最好给我老实就范,不然我让你全家死光懂吗,在应阳城老子说了算。” 男子看了眼楼梯之上的冥非,自己越想越气,拿起身边的烛台朝女子便扔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冥非翻身冲向女子这边,眼看女子如花般的脸,马上就要被毁之时。韩朽很突然地接住烛台,蜡烛上的火光在女子眼前闪过。 娄语魅紧接着撞了下男子,随即给男子一手迷香,男子顿时感觉眼前昏天黑地,晕厥过去。 “反了,知道鸳鸯府的规矩吗!” 门外的守卫,手持长刀走了进来,男子身边的几名女子很嚣张地笑道。 “你们几个外人,今日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 可两名守卫瞬间被韩朽打断脖子,当时便已经没了生气,原本热闹的场子顿时出现了十年难得一见的尖叫声。 “怎么,这就是我的规矩。” 韩朽看了眼身后的冥非,冥非暗自松下心来,还好韩朽及时出现,不然自己估计要害死这位姑娘了。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76章 鸳鸯府中遇,戏人更人戏 第76章 鸳鸯府中遇,戏人更人戏 “你们到底是哪来的,敢在这里多管闲事。” 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伙人,不过这些人明显和之前的那些守卫不同,一个个都身穿官服腰带长刀,冥非斜眼看向在不远处偷笑的几个女人,着实有些厌恶她们。 “你们...这么喜欢看别人出丑吗?” 冥非扶起女子,自己冷冰冰的声音瞬间让在场喧哗的吵闹声凉了一大半,女子也是有些吃惊,现在冥非的声音似乎在其中带着一股杀意,让即便没见过杀生的人,都为之一颤。 “我在问你话呢!” 官兵拔出长刀,韩朽与娄语魅轻蔑一笑,这些狗仗人势的官兵,总觉得自己比其他人高人一等,今日也该给他们点教训了。 “动手吗?” 韩朽拔出断刃,断刃出鞘之时一股阴冷的气息遍布全场,就连冥非都颇为惊叹,韩朽看上去是真有些生气了。 “你告诉你们这些外人,敢在应阳城里面闹事,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若乖乖抓住,最好还能从轻发落。” “哦,那怎么个从轻发落呢?” 娄语魅食指与拇指并拢,一些紫色的粉末在自己的指尖揉搓,官兵见娄语魅长相绝美,虽然穿着男装,可再怎么看都是个女子的样子,在这鸳鸯楼中所有女子加在一起都不如娄语魅的诱惑力大。 娄语魅单看对方一脸痴相地看向自己,自己就感觉到了恶心,只是这里说不定还会有更高的武功高手坐镇,最起码还要保存实力对付那人。 “当然是让我们哥几个,爽...” 那带头的官兵还没说完,韩朽便突然出场在了他的身后,宛如铁钳一般的右臂勒住对方的脖子,锋利的断刃探入对方的嘴巴里面,只听对方一声惨叫。 “啊啊啊!” 一只血淋淋的舌头便掉在了原地,周围官兵哪里见到过这种情况,纷纷后撤好几步,那名满嘴鲜血的带头官兵,此时脸色煞白地看着俯视着他的韩朽。 在对方冰冷的黑瞳里面,不存在任何感情,周围人见到此景立刻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带着血腥味的空气中顿时散落着一股紧张感。 “我最恨的就是口出狂言,最厌恶的就是轻佻虚伪,正好这两样你都占了,不杀你,已经给你们应阳城人脸面了!” 韩朽若不是因为自己答应过韩城,没有必杀的要求时,绝不能动天武国人性命,眼前男人虽然可恶,但说到底他也是个天武国人,自己当然不能杀他。 “谁这么大胆啊!” 韩朽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就下意识地挡住了从背后袭来的一记掌击。 娄语魅眯起眼睛,眼前人竟然可以击退韩朽,看上去对方年过五旬,凭着现如今年迈的身子居然能做到这些。 “云大人,就是那卯离弦叫过来的人。” 不少女人用手指向躲在明白背后的女子,女子不语,淡定离开冥非身边,自己双膝立刻跪地说道。 “全都是我一人过错,得罪了官爷。” 冥非身上的杀意又强了许多,现在不仅仅是韩朽察觉到了,就连娄语魅都能清楚地感觉地到,冥非的杀意就像漏水的葫芦一般越流越大。 [原本打算就此解决,那些人真是爱多管闲事。] 韩朽握紧手上的断刃,自己尽快解决掉那个官兵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察觉到冥非身上那若隐若现的杀气,可到现在那若隐若现的杀气已经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了。 “看起来事情是因你而起,不过你身后的那位朋友似乎并不像让你领罚啊。” 老人自视傲慢,高傲自大的眼睛里冥非散发出来的杀气,自己也发现了,只是这点杀气还不容自己动手。 “客人,您该上楼了,您不该在这里。” 卯离弦的声音颤抖不止,她清楚自己这次逃不过这死劫,说到底鸳鸯楼里的女人其实都对自己憎恨已久,其他人都是拼命拉客唯独自己是劝人从良,挡住别人赚钱的路,又怎能活着。 “这话因为我对你说,你不该在这。” 冥非一步踏出,韩朽立刻转身,右手扶在冥非的肩膀上小声对冥非讲道。 “你如果动手的话,会很麻烦的,这里我替你解决,你先带着她和娄语魅上楼去。” 冥非将手放在对方的胳膊上,韩朽敏锐的反应瞬间将自己的胳膊甩开,冥非的手扑了个空,带着黑布斗笠下的冥非此时倒地是何等模样呢。 “小兄弟帮人出头是要靠本钱的,倚仗他人算不得好汉,这样吧,只要在大家面前,能够击退老夫三步,卯离弦就无错可好。” “这可是你说的...” 冥非带着黑布斗笠,老人看着对方瘦弱的身子,手上也不存在什么老茧,明显只是个会逞口舌之利的富家子弟罢了,今日就让自己好好教训他。 可没想到,下一刻,自己年迈的身体就倒在了场地的地板之上,冥非的黑靴踩在自己灰色长袍之上,缝隙间冥非古镜般的瞳眸折射出来的凶光,一下子让自己的心头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握住了一样。 “你...你是何人?” “没用的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嚷嚷!” 老者听到这句话,脑海中顿时涌现出了一个人,一个自己做梦都不想梦见的人。 人们都知道他云采凤是天武神榜上的人,他身为风乘雨的护卫之一,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三十年前他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只因喝酒误说了几句话,让当时的冥非有些不悦。 随后不到三天的功夫,自己从皇城中有名有姓的云家公子跌落到替人卖命的下场,云家也是因为自己,一贫如洗再也无法在皇城中立威。 “大人饶命啊...大人我错了大人,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该打,我该打啊!” 在场的众人睁大了自己的双眼,在如今应阳城里面出口如圣旨一般的云采凤居然像条狗一样趴在冥非面前,狠狠地抽着巴掌。 直到口吐鲜血,脸颊血肉模糊。 “怎么停了?” 冥非歪了下脑袋问道,云采凤又重新加快速度地抽着自己嘴巴。 冥非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还没回过神来的几名女子说道。 “她们几个,弄脏了我的眼。” 云采凤手上的东西丝毫没有停下,有用极其迅速的话语说道。 “来人啊,把她们几个拉出去喂狗!” 几名官兵可是知道云采凤的地位,根本不容丝毫怠慢,立刻拉起几名女子走出门外,几名女子不停地叫喊着,脸上的妆容统统哭花了。 然而在场上无一人替她们求情,因为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他们知道如果求情便是在和冥非作对,就连云采凤都要下跪致歉,自己能有几条命可以张得出口给几个女子求情呢。 “别打了,很吵。” 冥非简单的一句话仿佛让云采凤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但后劲还是让他像个尸体一样躺在当场晕倒过去了。 [这人怎么这么实诚...] 冥非白了对方一眼,不过自己的气是撒出来了,等到自己来到卯离弦的面前时,对方立刻跪地给冥非磕头,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磕头。 她不清楚冥非是谁,但至少这样自己能活下来,那便是血赚了。 [怎么都这样,应阳城人都喜欢下跪的吗?] 冥非心里疑问浮现,在他身后的韩朽和娄语魅却惊呆了双眼,刚刚的身法根本就不是风花醉梦的程度,甚至连韩朽的眼睛都看不到冥非的样子。 自己只能从对方的残影中看到,冥非踢了对方一脚,对方就飞了出去,紧接着对方又跟紧踩住了对方,一套动作就连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够接下,也难怪云采凤会如此恐惧冥非。 “好啦,你快起来啊...别磕头了,一会万一把脑袋磕坏了怎么办,会变成傻子的,哎呦算我求你了,你快点起来吧,别磕了...” 可现在的冥非却在忧愁该如何让磕头不止的卯离弦起身,傻傻的样子似乎刚刚的事情万全没有发生一般。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77章 风乘雨现身,偶遇两姐妹 第77章 风乘雨现身,偶遇两姐妹 应阳城地处辽阔平原,格外广阔的应阳城足够放得下两个孤寞城,不仅如此还会有所富余,在最中心最为尊贵的城主府里,有人焦急地跑进府中,迎面而来的便是已经在练习射箭的应阳城主风乘雨。 风乘雨的长相很俊朗,身上穿着的是身白色长衣,胸口处有用红线绣着一对红色鸳鸯,但他的皮肤特别白皙,样子很是瘦弱,类似于书生的打扮下显得有些弱小,可手上拿着的一把弓箭却可以轻易将其拉弯。 他看到来到的人是自己的手下,那个天香楼的掌柜,虽然对方是个籍籍无名之辈,但看在对方每月都拿出百两银子孝敬自己的份上,自己的护卫也没有拦他,反而端起了一杯温酒送于对方手上。 “什么事?” 风乘雨瞄准了不远处靠在湖中心的一块山石,神情似乎没有被对方的突然到来影响到。 “城主,皇室子弟可能来咱们应阳城了!” 风乘雨拇指抖了一下,弓箭立刻脱手而出,在湖面上划出一道波浪,最后随着自己施加的力道不多沉于湖底。 “有听说过,是哪位皇室子弟?” “这...好似是没有人出过宫中,陛下也是在宫里并未私访,可对方身带龙纹玉佩,只可能是皇室子弟。” 风乘雨将身边护卫拿过来的一杯酒水递给天香楼掌柜,掌柜谢过风乘雨后,饮入腹中,似乎自己躁动的心平静了不少。 “看清楚那人的面貌了吗?” 天香楼掌柜回想起冥非头上带着的黑布斗笠,很明显是不想让别人看清楚自己的相貌,自己也不能多问,只能如数告知风乘雨。 “那人头戴黑布斗笠,小人看不清他的面貌。” 风乘雨得知之后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说实话,心中对方的脸色如死人无异,若不是大白天他还在喘气,定会认定对方是具尸体。 “确认那块玉佩是龙纹,是吗?” “没错,这点眼力劲小人还是有的。” 风乘雨眼神开始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鸳鸯府的事情暂时还不能让皇室知道,若让皇室知道必然要分得一杯羹,那自己的日子可不会像之前那样过得爽快。 “皇室子弟也罢,你好生招待着,等我换件衣服,咱们就去会会那位皇室子弟。” 天香楼掌柜行了个大礼,随后退出城主府中,风乘雨深吸了一大口气,随之快速拉满了长弓,一只利箭从自己的手中放飞,那颗山石被直接毁成了碎片,带着爆炸声湖面炸开了一大朵水花。 “皇室子弟...可笑...” 风乘雨露出少见的笑容,他身边的护卫上前行礼,看对方样子古怪便问道。 “城主大人,您莫非是有办法治住那位皇室子弟吗?” “有资格身上带有龙纹玉佩的,只会是天武国皇室中人,而如今的皇室中人,要么蜗居在宫墙之中,要么在边外征战沙场,现在能有这个闲情雅致的,又有资格带上龙纹玉佩而不被定为死罪的人,应该只有一个。” 护卫身体一颤,自己立刻弯腰来到对方的面前小声说道。 “莫非是冥非城主,可他都已经发落到孤寞城,怎么可能会冒着杀头的风险回到这里来呢?” “他是为了查真火邪教的事情,如果我没有猜错,娄语魅也跟着一块来的,而且不止他们二人,应该还会有一到两个人跟在他们身边,看护他们的人实力肯定不容小觑。” 这些事,天香楼掌柜并未尽数告知风乘雨,只看风乘雨淡定地来到面前的湖边,手上运起一股内力,一把锋利的长剑从湖中立刻喷涌而出,长剑被风乘雨瞬间握在手心当中。 [我倒想看看能杀得了丁白鸦的人,是何等的少年英才。] ……鸳鸯府这边,冥非几天拖着头还有些晕眩的卯离弦走上二楼,自从一楼的事情发生后,二楼的人也渐渐看到几人,八成都会抱有戒心。 “咳咳咳!” 冥非捂住嘴巴,激烈的咳嗽让自己的喉咙有了丝血腥味,可能是刚刚自己的怒火攻心,再加上自己调动内力已经损伤五脏六腑的关系,到现在自己的状态并不是特别好。 “最好别撑着,我们抓紧完事走人,我发现门外的人越来越多,在这么下午,我们可能走不了了,不过你要找的黄雀图真的会在这里吗?” 娄语魅看着面前个个形似地摊的货铺,严肃的气氛和一楼完全相反,所有人如狼似虎地看管着自己面前陈列的东西。 果然不出卯离弦说的一样,面前全都是些假货,宝剑没有开刃,武学典籍都是东拼西凑过来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可看的,那两兄弟卖黄雀图只能来应阳城,最适合变卖的就是像鸳鸯府这种人气旺盛的地方。 可看来看去,那两兄弟并不在这里,反倒是韩朽搜集过来一堆废铜炼铁。 “我说你花十两银子,就买来这颗药丸,你脑子要完了吧?” 娄语魅抱着胳膊有些生气,虽说十两银子在自己手中不算什么,可最让自己气不过的是,韩朽还说的振振有词。 “他说这东西可以让人长生不老,你试试吗,十两银子换长生不老,不亏吧?” 娄语魅看了眼在不远处举着“济世名医”的牌子,身上穿着的却是道士的衣裳,对方猥琐的富态样子上浮现出一脸奸笑。 “有时候我真的不相信,你这种人居然会是天武神榜的第十五位,排名的人都疯了。” 娄语魅抚摸着额头,韩朽还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己,手中拿着的铁盒里面装着一颗黑漆漆的药丸,闻起来还有一股马尿味。 “冥非你吃吗,长生不老药。” “呵呵...” 冥非假笑几声,自己要是吃了那可就真的是个傻子了。 “还有屠过厉鬼的桃木剑,最善镇邪驱妖那人也告诉我,两者要相互使用,可立即得道成仙。” “快拉倒吧。” 冥非有些心累,可只是喘息的瞬间,自己便发现不远处的一对人,只可惜是姐妹,不是兄弟。 等等... 姐妹! “不会这么巧吧...” 冥非看向风秋铃和风含巧两个师姐妹,同样两者也看到了不远处看向他们的冥非四人,而且风含巧的机灵耳朵立刻就辨析出来冥非的声音。 “是你这死淫贼...你怎么...” “给我住口!” 冥非快步来到两女面前,自己用手堵住风含巧的小嘴,再看周围人都向他投来了鄙视的目光,自己顿时明白了,自己在这里的形象全都破灭了。 “放开我!” 风含巧一口咬在冥非的手上,冥非苦痛一声,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咣当一声,冥非长着大口咬在对方的耳朵上,风含巧捂着耳朵自然也就松开了口。 “唔呜...你...你是狗吧!” 看着风含巧眼含泪珠,红扑扑的小脸显得特别可爱,对于刚刚的举动,冥非竟没生出任何负罪感来,反而思索刚刚的斗笠有些减慢自己的速度,导致对方居然就这样轻易脱困了。 “不巧,你也是呢。”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78章 冒险求药方,身份吓众人 第78章 冒险求药方,身份吓众人 “这么说,你是想替叶海姑娘求得一方能够延续她性命的药方,不过我还是劝你放弃吧,皇城叶家我即便是远在仙岛,也时常听说过,若是连叶家都想不出来的药方,估计全天下也不会有人能够想得到。” 冥非走在前往第三层的楼梯之上,原本打算想向风秋铃讨教一下到底该如何医治叶海的不治之症,想不到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复。 “说不定黄雀图所留下的宝贝之中,或许会有也说不定呢。” 冥非并未因此沮丧,反而很是乐观,毕竟自己可曾见过叶海,对方明明患上不治之症,却可以时常绽开笑颜,即便家道中落,即便最后只剩下她一人,她也不会因此沮丧,想到这里自己又有什么好灰心丧气的。 “你太乐观了,先说黄雀图是否为真,可就算是真的,传下来的也只是些普通药方,百年间的东西,你以为它会沦落到失传的地步吗?” 风秋铃不得不说确实有些佩服冥非,明明离开孤寞城是重罪,可对方却没有害怕,反而能够前往鸳鸯府内,要是换了别人,自己肯定要赞许一番,不过冥非嘛,这可能就是生来就有的吧。 “若是不去找,专心等死机会等于没有,可但凡只剩下一成,都有必要一探究竟。” “那你可真闲...” 风含巧鼓起小脸,对方年纪尚轻并不能明白,可风秋铃脸上却浮现出迷人的笑容。 “是啊,可就是因为闲,才要有事做不是吗,就比如你小丫头,还不是千里迢迢来我天武国和你师姐代替仙岛投靠啊。” “你!” 风含巧发现冥非总是拿这件事情搪塞自己,向来仙岛从来都是保持中立,不得罪任何人,也同样不惧怕任何人,可不知道自己的师父脑子有病,还是什么。 居然会在如今这个时间投靠天武国,打破中立的局面,现在的天武国如日中天,仙岛投靠必定榨干所有能够利用到的价值,也从现在开始仙岛再也不能置身于事外,沦为其他人的刀下鱼肉,最后只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我有说什么不对吗?” 冥非嘴角扬起笑容,十分得意地拍了拍风含巧的小脑袋,对方快气死但却不能打自己的样子,着实爽快。 而风含巧咬着银牙,自己恶狠狠地瞪着冥非,可自己只能是忍气吞声,毕竟自己身后跟着韩朽,对方的武艺自己可是了解的。 “冥非城主说的不错,含巧咱们没必要反驳什么,仙岛从来都不是什么世外仙岛,只是粗略地读过几本关于长生的书罢了,既然不处于世外,必定牵绕于世内。” “可师姐,我很讨厌这家伙...” “你讨厌我,就是不会忘记我,这些想来我还是挺开心的,我能让这么可爱的女孩讨厌我,说明我的桃花运还是挺不错的。” 风含巧阴沉着脸,冥非这脸皮估计自己拿剑都刺不穿吧,好在路程不算太长,不然自己估计要被冥非气死。 第三层与前两层不一样,面前是六张椅子全部面朝于前,坐在它们椅子上的人就突然统统起身,冥非几人明显还未感觉到什么的时候,最靠右的年轻男子看上去应该是个富家公子,穿金戴银的衣袍之上,样子却是十分嚣张跋扈。 “不是说今日鸳鸯府举办的竞宝会,只有我们六人吗,怎么会放进来这么多外人。” 男子脸色明显有些不悦,可当他看到冥非身边的女子时,眼神不由地愣住,随之便张开嘴巴笑道。 “想不到,应阳城外也有这般绝色的美人啊,难道是谁家的小姐不成?” 冥非站在众人中间,表情凝重的样子紧盯面前五张椅子上面的人物,明显自己并不把那位所谓的公子放在眼里,五人当中三名是年岁早过六旬的老人,两名中年人,一人身穿枣红色的长衣,手中带着一柄折扇,精明的样子看向的却是自己身边的韩朽。 另一人双手粗糙,身穿碎花长袍,腰上佩戴着白蛇玉佩,轮廓分明表情十分严肃,可目光如炬地却是看向自己,样子和神色都是极为镇定,不知是看破了自己的伪装还是什么,可能够佩戴白蛇玉佩的人,恐怕也只会皇城中人了。 “我呸,你谁家的人,敢如此对我们说话,当然这家伙除外。” 风含巧吐着舌头躲在风秋铃的身后,自己指向身边的冥非说道,男子明显是被风含巧的话语侮辱到了,自己张了张手,身后突然出现了两名身穿黑衣的人。 “小姑娘,说话别太过,你可知我是谁,敢如此放肆,想必是没怎么吃过苦头吧。” [是的,她缺少一顿毒打。] 冥非虽然这么想着,可身体却下意识地护住身边的风含巧,也许自己知道风含巧的武功比起自己这个假冥非来说厉害地多,但危难关头畏畏缩缩,总不是大丈夫所为。 “来啊,让他们长长见识...” “且慢!” 男子还未说完,不远处匆匆传过来云采凤的声音,眼看对方一跃而起,年迈的身体在楼梯中飞梭来往,身后还背着一只椅子。 等到云采凤来到众人面前时,身后的椅子重重落地,对方带着喘息的声音半跪下对冥非行礼说道。 “请大人入座!” 六人的神色均出现了极大的变化,要知道云采凤是鸳鸯府的当家,不仅是因为他的武功出众,还因为他深得风乘雨的信任,可如此这么大身份的云采凤,居然会亲自搬起椅子连飞两楼来到三楼,只是因为给冥非搬了个椅子。 “什么身份?” 六人中最中间的老人像是在发问。 “没查过,看起来不小。” 在老人最左边的老人说道。 “那就应该是皇城来的,这么下去这次的竞宝会可就太有意思了。” 老人右侧的老人微微一笑说道。 在众目睽睽之下,冥非紧张地要死,可自己还要表现地十分镇定,不能有任何胆怯的想法,事实证明黑布斗笠是有用的,冥非的动作很慢,也很自然地坐到众人面前。 “师姐,没我们的吗?” 风含巧小声凑到风秋铃的耳边问道。 “应阳城从来都瞧不起外人,想必今日是震慑住他们了吧,你我不需要坐,说不定还能省一笔钱财。” 冥非双手扶住椅子,自己身体在发抖,完全停不下来,可在云采凤看来,冥非是怒气没平,再看卯离弦的身上还有鞭痕,自己立刻从袖中拿出一瓶药来。 “此乃枫月琉璃粉专治女子疤痕,先前是我考虑不周到,这价值三百两的枫月琉璃粉是小人致歉的礼物。” 三百两,卯离弦的心头瞬间一颤,自己是平常人家,怎么见到到这么贵重的东西,正当自己失神的时候,娄语魅已经将药粉拿到了自己的面前,云采凤明显是很肉疼,但能不保住自己的小命,花再多钱也值得。 “很好,那就开始吧,竞宝会。” 冥非看似松散的声音全都是装出来的,他本人现在怕得要死,要不是形势所迫,自己早就溜之大吉了。 “是大人,还有诸位大人,那我们的竞宝会就现在...” “等等!” 原本还嚣张跋扈的男子,这时候气势明显不足之前的一半,但还是很自大地看向冥非几人。 云采凤上前只是简单地行了个礼,没有之前那副对冥非行的庄重。 “袁公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位袁公子明显是有些不服。 “他们是哪里的人,值得你这么尊敬?” “这...” 云采凤看了眼身后的冥非,见冥非镇定自若,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又或者是在试探自己会不会说话。 “这位大人的身份,恐怕在下不能告诉袁公子,还有您的亲弟弟今日在楼下口出不逊我已经代为责罚过了,还请日后要管好。” “你敢伤我弟弟!” 卯离弦脸色变得煞白,面前的人是应阳城数一数二的大家袁家的长子袁求峰,日后继承家业必定是风光无限,没想到云采凤居然会因为冥非的身份,不惜得罪日后的云起之秀。 “你问我是哪里人...对吗?” 冥非淡定地吐出一句话来,云采凤立刻重新来到冥非侧面,俯下身子行礼,似乎在等待冥非说话。 “没错,你是什么身份,你可知我的亲叔叔是当今宰相的义兄风乘雨,你有几个胆子敢在我这撒野,告诉我,我明日便让你在全城出丑。” “乳臭未干,大人不必容忍,老夫在应阳城还是有点面子的。” 云采凤当然要抓紧讨好冥非,若是对方震怒,自己恐怕也逃脱不了关系。 “云采凤你这老东西...” 那名身穿枣红色长袍的男子,表情有些不高兴,在场的人都是应阳城地位一人之下的高人,云采凤竟如此区别对待,着实有些气不过。 “李大人,你别跟着掺和了,说不定等会你会比我更加丑态百出。” “放屁,到时候真有,老子吃*给你看。” [哇...有必要吗?] 冥非面露苦色,虽说应阳城里面的人不一般,想不到居然如此豪放,是自己输了,这话可不是一般人能说的。 “孤寞城!” 冥非面前五人脸色大变,孤寞城里面有谁可以让云采凤如此庄重对待,恐怕只有一个人了,孤寞城主冥非。 “孤寞城,不是个废城吗,敢情是个臭要饭的,哈哈...” “啪!” 刚刚还镇定自若的那么李大人,立刻给了袁求峰一巴掌,并把他直接扔到一旁,自己立刻双膝下跪,面容瞬间像是老了十几岁的样子,眼泪夺眶而出趴在冥非身前大声说道。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慌什么,真是失态了李大人。” 云采凤还不忘嘲讽了一下,那名李大人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人,最为年老的三名老头也纷纷低下身子对坐着的冥非行了个礼。 “恭迎大人。” [卧槽,你们不去演戏亏了!] 冥非心里吐槽道,不过也侧面说明冥非在这些天武国人眼中的恐怖,明显是核弹级别的。 “开宝吧,我等不及了。”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79章 竞宝藏昔日,冥非得宝图 第79章 竞宝藏昔日,冥非得宝图 “最近找我的人不在少数,他们有些人拿着名书字画,在我看来全都是些二流货色,就不拿出来脏各位大人的眼了,其实我搜寻不多总共得到了三样珍宝,既然诸位大人都在这里,咱们叫价高的胜出,事不宜迟诸位客套话我就免了,开始第一样珍宝。” 云采凤拍了拍手,在两边众人的中间后面的帘子中走出一位婀娜多姿的美人出来,虽说美人不及娄语魅与仙岛两姐妹,但在这这城中也算上极美的人,对方手上端着一只玉盘,玉盘雕刻精美,游龙戏凤栩栩如生。 “此乃几十年前云吐国进贡给天武国的宝物,后由天武先皇赏赐给某位大人的,那位大人托我将此物卖掉,我虽不好推辞但这玉盘是十足的宝物,诸位大人可有眼光?” 娄语魅冷吸了一口气,这玉盘着实精美,自己见惯了良玉雕琢过的东西,那些想要与自己结识的人自然拿出稀世珍宝出来,可这玉盘至少可以在自己心里排前三位,如此贵重的物品又是先皇所赠与的,为何会拿出来变卖呢。 “玉盘精美可惜华而不实,云大人你方才也说了,这玉盘是先皇所赠,我们几人又怎么能拿呢?” 那名李大人观察着面前的冥非,冥非虽说黑布斗笠待在头上,可说到底是真是假都不好说,但他身边的高手如云,想要抓他的把柄恐怕不会太容易。 “先皇早已许诺,这玉盘其实不止华丽,更重要的是它上面放着的东西。” 几人这才看清楚摆在玉盘之上的一对凤钗,这凤钗非金非银而是用着木头雕刻的,普天之下能够佩戴地起的只有先皇的嫔妃们,这让几人想要这东西的想法更加浓郁,不仅有先皇御赐的东西,更可以有嫔妃所带之物,不管是谁,身份定然很高。 “多少钱?” 最中间的老人突然发话,自己非常精明不管玉盘和凤钗值不值得,单靠这样东西便可与那两朝老臣拉上关系,就算是千两银子都值得,那可是造福后人的事情。 “五十三两银子!” “什么?” 这时连冥非都不由得发问了,五十三两银子虽说现在自己拿不出来,可单听刚刚的介绍,五十三两是不是有些掉价了。 “你不会是耍我们吧,哪有两朝元老会用此等宝物换五十三两银子?” 刚刚还傲气十足的袁求峰现在明显是变得有些怯生,云采凤一个冰冷的目光瞬间让袁求峰打了个哆嗦,这是杀人的目光。 “袁公子你是待你家主过来的,而且你最好明白我做事的原则,我鸳鸯府的名声不是吹出去的。” “是...我明白了。” 袁求峰最后再也没有多言,而和他差不多的也就只有冥非,不断地漫天叫价之后,原本的五十七两银子,转瞬之间变成一千七百八十两,瞬间震慑了冥非,这么多钱,这些人竟然连眼皮都不用抖一下的吗。 [还好刚刚透露点身份,不然估计要破费近千两银子,也不知道娄语魅钱带齐了没有。] 只要是冥非想要的,其他人必定会退避三舍,因为他们不想要触这个霉头,也不想要招惹到冥非,即便是这玉盘都可以拱手相送。 最后玉盘还是被三位老人买了下来,这三人明显是凑齐银子,以及那变卖玉盘的人是否就藏在那帘子后面呢。 “第二件宝物!” 冥非顿了顿身子,从帘子后面走出另一位样貌不弱于前一个女子的人,那女子手上端着一柄五尺长剑,长剑被漆黑和金色的剑鞘包裹着,剑鞘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丝孔雀,而露出的剑刃一看就是威力十足的样子。 “此乃...额...此乃...” 云采凤尴尬地瞥了眼冥非,冥非很纳闷,自己没有犯事吧,为何要看自己呢。 云采凤见冥非没有反应之后,自己壮起胆子来大声喊道。 “此乃冥非将军之前所持长剑,剑有名字名为“金裘”,此剑削铁如泥是最适合的防身利器,相信诸位对于冥非将军的身份,不用多讲一些了吧。” 娄语魅听到金裘身体为之一颤,自己侧身对着冥非耳边小声说道。 “榆木脑袋,你这假冥非买真冥非的剑,到底适宜不适宜啊,如果不买的话是不是会引起猜忌啊,那黄雀图真的在这里吗?” “不清楚,可是...” 冥非还未说话,一直从未有过动静的另一位身上带着白蛇玉佩的男人发话了。 “两千两!” 众人大惊,就连冥非都不由得看向那男子,男子脸上平静似水,云采凤咽了口口水这位大人也是外来人,可风乘雨让自己好生招待不能怠慢,可今日若是他要和冥非叫板的话,自己到底要帮谁。 “这位大人是初来吧,我们这里要先报价钱,大人您这有些不合规矩吧。” 看着白蛇玉佩,冥非有些战战兢兢,这人该不会是皇城那边来的大官吧。 “没有不合规矩,我出钱我拿货,话谁的规矩了?” “可这...” “给他吧。” 冥非只能说话,毕竟现在的焦点全在自己身上,他们误以为自己是冥非,来应阳城是为了取走自己昔日的长剑,其实冥非对于这把剑并不是很喜欢,可能自己不是真的冥非的关系吧,远远看去,那把剑是有些华而不实。 “那这位大人,这竞宝会完了之后,请随我来。” 云采凤汗流浃背地拍了拍手,终于到了最后的一件物品了,来者是名男子瘦瘦高高的,冥非一眼认清对方是在喜春楼中被自己放跑的那个人,那个人手拿黄雀图。 “此乃黄雀图,记述应阳城暗道,有它可直接找到暗道,无数珍宝唾手可得。” 几人的脸色瞬间大变,黄雀图自己身为应阳城人士自然听说过,可东西的真假,在期间出过不下万件名画,所以不能保证对方手上拿着的是真的。 “别说笑了,百年前的东西,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没错,在这里的都是应阳城有脸面的人,你如此放肆,是不是云大人该教训一下?” 风含巧压抑不住怒火,对方伤自己的这份仇自己还没有报呢,可当她准备拔剑的时候,冥非一只胳膊抓住自己的手,惹得自己的脸色一红,自己见到黑布缝隙中冥非的眼神,眼神很镇定,想让自己相信他。 “不可动手。” 风秋铃也在同时扶住了自己的肩膀。 “三两!” 冥非果然说话了,可他与之前那位男子一样打破了规矩,只可惜是逆向打破的,那高个男子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因为他看到了风含巧。 “三两可以吗?” 冥非双手交叉,起身说道。 “大人,这幅画可是三百...三...” 云采凤口气吞吞吐吐的,高个子男子拔出身后的短刀,自己对着冥非说道。 “你可知我为了这幅画,杀了多少人!” “这就是报应,不是吗?” 冥非话音落下,韩朽突然出现在对方身后,断刃一闪而过,男子瞬间血溅当场。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80章 千钧压一发,丞相潜应阳 第80章 千钧压一发,丞相潜应阳 [好生厉害的晚辈啊,刚刚出手之时竟没有分毫犹豫,果断狠辣,冥非居然还藏有如此高手...不对劲...] 几名年老的人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表情中并未有过惊慌,反而使用精明的眼神看向站在自己对方的冥非。 “阁下恐怕不是冥非将军吧?” 站在原地持有白蛇玉佩的男子,突然开口说道,云采凤脸上冒起冷汗,对方无论身份如何,在冥非的面前都是不会够看的,天武神榜眼下的首位,若对方动手连同他身后的几人大闹一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你这是在说什么话,难道将军还能有假不成啊?” 云采凤故作假笑,实意已经开始注意到身后的冥非,若真要动起手来的话,自己当然会出手损伤冥非,既然自己身为应阳城人就应该为应阳城做事,况且冥非现在是罪臣的身份,如今动手的话,他吃的亏更多。 “据我所知,冥非将军虽说被贬到孤寞城做了城主,但经常出入于柳巷花街之所,还有人经常告知于我,你与那青家遗孤,关系非比寻常,我以前认识的冥非将军可完完全全不是这样的人啊。” 娄语魅手心攥着一把冷汗,断刃上还沾着鲜血的韩朽冷眼旁观,他们两人自然是看到了那白蛇玉佩,白蛇玉佩送曾之人皆为皇上信任之人,若此人出事的话,估摸着天武国皇帝不会轻易放过冥非。 “你居然敢监察我?” 冥非自然现在也是心惊肉跳,看起来眼前的男子与真冥非相识很久,自己这不讨喜的演技反而在他面前有些滑稽。 “以前自然是万分不敢,可将军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以前的几分威严,而且以我对将军的了解,将军好像最讨厌的便是遮面视人。” “以前是以前,若我这个人至今都不知道怎么变通,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那不如打开来,让大伙瞧瞧?” 冥非咽了口口水,眼前之人恐怕真的见过冥非,说话如此镇定,可自己撩开黑布是万万不可,自己清楚冥非是罪臣的身份,皇帝命令冥非派去孤寞城,实际上只是将对方软禁下来,现在自己跑出来,在皇帝眼里恐怕是意图谋逆的意思。 “崔正,你想让我死吗?” 冥非鼓起勇气来,眼下自己能想到的名字只有吏部尚书崔正来,而且身带白蛇玉佩的男子,定是皇上器重之人,想想这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吧。 “不想,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罢了。” 果然男子并没有反驳什么,站在冥非面前的便是吏部尚书崔正! “你在怕我。” “什么?” 崔正原本松垮的眉头突然皱在了一起,自己的心跳忽然急剧跳动,面前黑布遮面的人,无论身形还是声音都和冥非无二,可真正震撼到自己的,是刚刚的那句你在怕我,仿佛将自己拉回到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自己曾经也是高中榜眼,第一次进皇城面圣的时候,冥非一人在朝,原本年幼的皇上跟随在冥非身边,简直就是个傀儡,那权倾朝野的冥非,是他心情大好赏赐给自己这吏部尚书的官职。 那句你在怕我,便是在那空荡荡的大殿之上,冥非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我就在这里,你若是可以上前来,将我这斗笠摘下,那些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而你现在却在逞些口舌之快,你是在怕我吧!” “笑话,我又怎会怕你,不如请冥非将军自己摘下斗笠,让大伙瞧个痛快。” 众人神色大变,冥非将手放到斗笠上面,好几个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你让我是什么,我就算被贬为城主,又怎能配被你糟践,不如你答应我三个条件,这样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崔正眼中布满血丝,自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躲在斗笠下的冥非嘴角微微勾起笑容,自己摘下斗笠,极为俊朗的面容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崔正,崔正瞳孔瞬间缩小。 “果...果然!” 冥非重新带上了斗笠,自己心里打什么算盘恐怕只有此时的他清楚。 “第一条,把我的剑还给我。” “为何?” “它不属于你,你不配用它。” 崔正掂量着等自己把冥非擅自离开孤寞城的消息告诉皇上,这点小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问题。” “第二条,替我给小皇帝带句话,关于天柔长公主和丞相焚云政的婚事,就此作罢,让他少操闲心,专心正事。” “你居然敢...” “敢不敢,你难道不清楚吗?” 冥非尽量摆平自己的心态,不得不说自己现在能保持自己的心态,明显是平日里装样子装习惯了,可在崔正这边可不一样。 [他竟然没有害怕,如此自信的样子,莫非他还有其他手段,也罢只是传句话,应该不会置我于死地。] “好,我答应你。” “第三条,告诉你后面的人,最好别来打搅我,不然我要他好看。” 冥非吐了口气,自己抬脚拿起粘有血迹的黄雀图,韩朽不知道去了哪里,应该去料理刚刚那人的同伙了吧,冥非转身离开之际,不远处帘子里面突然传出少年的声音。 “将军,您的剑!” 只听一声巨响,一把长剑从里面扔了出来,不巧正好被冥非接住,看着那长剑是金裘没错了。 冥非察觉对方不是什么好人,只能先行离去,在屋内的少年声音逐渐变得冰冷。 “崔大人,不如请你和我聊两句吧。” …… 屋内,昏黄的油灯之下,身穿红衣白袍胸口和身上穿着蟒纹长袍的少年,黑瞳之中是崔正跪在自己的面前。 “我叫你来,你貌似把事情搞错了。” “丞相我,丞相都怪冥非,小人曾经被冥非屡次侮辱,我这次是见他虎落平阳,所以我...” “那么你是犬吗,想要接替你成为吏部尚书的人数不胜数,难道你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不成?” 少年眉星剑目,仅有二十几的年轻外表之下,有着说不出的老练程度,身上的蟒袍也在诉说他是皇帝的心腹,朝中重臣的身份。 崔正听到话后,双手颤抖面色苍白地对着少年说道:“丞相,我对丞相忠心耿耿,日后绝不再犯,如有再犯,天打雷劈啊!” “我不想在这里听见你的废话,我问你玉盘可送于那三个老家伙手里了?” “是是,送到了,那三个老人明显心情很喜悦,但这样真的能引出真火邪教的右护法吗?” “你怀疑我吗,丞相之位莫非还要由你崔正来坐不成?” “不敢,微臣...小人断然不敢啊!” 少年起身,自己提起身边挂在墙上的长剑,自己撩开帘子,走出门外,众人皆已经散去,焚云政从高处看着一楼准备出门的冥非等人,脸上露出笑容。 “你给我好好看着吧,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81章 相送愿归同,宝隐黄雀图 第81章 相送愿归同,宝隐黄雀图 “我要带她回去,你有意见吗?” 冥非侧目看向云采凤,而对方又怎能说出个反驳的意思,反而自己十分诚恳地行礼说道。 “小人不敢,大人来的路很滑,还请大人请慢些走。” 冥非感觉对方口中还有些言外之意,但并未明白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自己看向身边的卯离弦,对方虽说比不上另外几个女子但在其他人眼中也是个亭亭玉立的美人,冥非只看他有些可怜,不想却招来了不少人的闲言碎语。 “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跟着那人有什么好处,等那人把她玩腻了,到时候还不是灰溜溜地滚回来。” “等她回来,看我不好好羞辱她!” “等着看她的丑态吧。” 冥非不语,他到如今也懒得生气,这种人和他们生气都觉得不值得,看着右手中雕刻着金孔雀的金裘长剑,剑拿在手中感觉不是很重,不过这把剑是真冥非的,自己这个假冒对方身份的假冥非拿在手中总感觉有些奇怪啊。 “别听他们的话,你再也回不到这里了,如果你有什么留恋的,我会允许的。” 因为仙岛两姐妹在场,所以只能还装作真冥非的姿态在说话。 卯离弦摇着脑袋,自己能离开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已经是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分,不过要说有事,还是有的。 “大人,能否告知您的住所,我想过几日在和大人上路,在此之前还有些事。” 冥非点了点头,临行之际娄语魅送给卯离弦三十两银子,卯离弦感激涕零地朝着娄语魅深深鞠了个躬。 娄语魅挥了挥手,自己不需要这种感谢,不过这只是自己表面说辞,其实自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之后冥非告别的风含巧和风秋铃,好像两姐妹并未对黄雀图特别感兴趣,自己拿到黄雀图之后,风秋铃仿佛失去了兴趣,难道对方真的视钱如粪土,还是说自己手中的黄雀图有什么问题。 …… 三人走在大街之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可现在三人达成共识打算不躲了,堂而皇之地走在大街之上,相信凭着三人的武功若不是绝顶高手出手,自己三人都有脱身的能力。 “话说,那个吏部尚书花了两千两就打了个水漂,难道你就不怕他报复吗?” “我当然害怕地要死了,我靠…当时我还以为你们可以站出来帮我说两句话的,结果呢,嘴上功夫全要靠我,我压力好大的...” 冥非终于可以放松地将自己的心里话大声地讲出来了,韩朽和娄语魅互相看了看对方,同时露出嬉笑的表情。 “我管付钱的。” “我管杀人的。” “我...我去你们的吧,你们知道我面对吏部尚书的时候,多害怕啊,我就是个平民百姓,那可是正二品的官员,稍加失措...就,就要掉我脑袋的。” 冥非有些生气,敢情对方两个人就是吃瓜的下场,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全都要自己做,虽说很生气,但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这是冥非最惆怅的地方。 “可我觉得你演的不错,应该说是惟妙惟肖,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你假扮冥非,还真被你唬住了。” “我...我觉得也是,感觉像是真的。” 冥非头上冒起青筋,这两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现在大庭广众的,自己非要拔出自己的金裘长剑,活活在几个人身上给来上几剑。 但奈何在不喝酒催动内力的情况下,面前俩人能够用单手把自己摁在地上摩擦,这也是自己打算忍了的原因。 “如果我要是真的,我...我就把这东西给吃进去!” 娄语魅和韩朽弯着脑袋看向散落在大街上的马粪,在看看冥非很认真的模样,不由在心中生出敬佩之情。 “红烧,还是清蒸?” 韩朽突然开了个玩笑,冥非冷吸一口凉气,什么时候韩朽也会开玩笑了,难道被自己的高尚气质吸引了? “对啊,榆木脑袋要是你是真的,别忘了我现在对你的恩情啊,当那时候也赏我个尚书当当,哈哈哈哈...” 两人越过冥非身边,留下失魂落魄的冥非,在云采凤眼中的两人是冥非的手下,是那种唯命是从不敢有怨言的手下,要是让他看到今日的一幕,必定会吐血五升的。 “别小瞧人了,你们两个走慢点,我好累啊,还有多久才到天香楼啊...” “别给老娘靠过来,去韩朽那边。” “我不近男色,离我远点。” 冥非立刻满头黑线,自己发现带这两人来应阳城是个错误,对方两人都是练家子,没有喝酒的自己只能是个普通人,可自己的脚底板真的好疼啊,想要有个人扶着自己。 “我的脚好疼,都走了多少路了。” “谁让你偷跑出去的,回去先跪上半个时辰吧,不然我就把你赶到大街上去睡觉。” “我...我赞...赞...赞同!” “你话都说不利索,还赞同呢。” 冥非撇了一眼韩朽,对方只是在冷静的时候才会正常交流,若要他平常说话,结巴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你放...放...放屁!” “你咋骂人呢?” 冥非愣了一小会,这甲等刺客是假的吧,什么时候连刺客也会说脏话了? “我...我和你...学...学的。” “快住口,你这死瘸子,我有这么不堪吗?” “你脸皮...厚...厚...” “厚地打不透,我快被你憋死了。” 娄语魅接了韩朽的话茬,自己看韩朽结巴的毛病实在太严重,自己原本看着两人吵架还挺有意思的,可对方这结巴的毛病明显让原本脸皮就厚的冥非,更加如虎添翼了。 “对,是的。” “你怎么能偏袒人呢?” 冥非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问道。 “话说回来冥非,咱们大张旗鼓的,风乘雨难道就不会注意到咱们吗?” “额...应该会吧,毕竟他眼下最赚钱的两个地方咱们都去闹腾了一番,就算鸳鸯府的人不会告诉他,天香楼那个掌柜也定会一早告诉他,他现在迟迟未见,应该是还没到时候,正好趁着机会,好好看看这幅黄雀图。” 娄语魅怀里抱着的黄雀图,这黄雀图自己看过一遍,只是幅画意毕竟好的山水画,没有黄雀,更没有地图路线。 “希望这传闻那东西,这次可以做个真吧。”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82章 疑心生暗鬼,脚印识真相 第82章 疑心生暗鬼,脚印识真相 时间跳转到冥非走后的两天内,原本在喜春楼休息地好好的青瞳,恍惚间突然睁开了自己紫青色的双眸,堪称绝美的脸蛋上布满了惊慌,豆粒般大的汗珠顺着白皙的脖颈流到自己身穿的衣服上面。 [我这是内伤又犯了吗?] 青瞳自己打在手腕上面,果然自己的内伤复发后,全身五脏六腑均受其害,也难怪自己回昏迷这么久。 [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看着周围的装饰,自己认得清楚这里是喜春楼,可自己内伤复发后,到底是怎么来这里的,想到这里,青瞳的脑袋如同撕裂般的疼痛,忽然在自己的脑海中闪过冥非的身影。 “冥非...对了,冥非没死!” 青瞳掀开被子,自己准备跑出去,去酒香阁那里教训一下故意装死的冥非,可没人看见,一向是不苟言笑的青瞳,脸上竟然洋溢着心悦的笑容,可内伤给她带来的虚弱迫使她刚下床就摔倒在地。 “砰!” 青瞳稳稳地头着地,从自己的鼻子中滑出带有温热的黑血。 “这是...什么?” 青瞳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手颤抖地抹过鼻前,看着手背上的黑血时,青瞳原本欣喜的笑容瞬间化为虚无,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惊恐。 “我要...死了吗?” 青瞳打算拼力站起身来的时候,四肢如同不听她指挥一样,让自己又重新坐到了地上。 [我不能死,我还没有报仇,我不要死,杀我全家的冥非还没有死...我要杀了他才能死,现在绝不能死!] 不知从哪里使出来的力气,青瞳带着从鼻腔当中流出的大片黑血缓缓站起身来,黑血从未停止过,血珠掉落到地板上面的声音如同警醒青瞳一样,不要忘记复仇。 就在这时候,照常过来探望青瞳的叶海推门而入,自己看到青瞳这副样子,原本身上穿着的单薄衣服被黑血侵染,绝美的脸庞没有丝毫血色,但只有那副不近人情的冰冷模子让自己有些熟悉。 “砰...” 叶海手中的药箱掉落在地,自己捂着嘴巴,可下一刻自己就上前扶住青瞳,青瞳没想到会醒过来的这么快,依照往常的样子,对方最起码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醒过来,为何这次醒的这么早,是自己的药吗? “你不要命了,我昨天刚给你喂了大量的汤药,你现在若是大动,到时候你的经脉必定尽毁你还想不想活了?” “叶海姐,青瞳对不起你,那日我原本想要代替你,连同我自己那份的仇一并向冥非讨过来的,只可惜技不如人,没找到他,反而被人重伤,到现在还托你的后腿...” 叶海给青瞳喂了些药粉,果然青瞳的鼻血不再流出,在将青瞳鼻前的血迹用袖子擦干,自己将其轻轻揽入怀里,拍打着对方的后背说道。 “你托我什么后腿了,真是的,一直说你自己拖后腿,你真这么瞧不上自己吗,你比我强,知道报仇心切的滋味。” “可我却无能为力,还患了内伤。” “别这么说自己啊,不然我可要心疼你了,你不是最讨厌别人可怜你吗?” 青瞳趴在叶海怀里,自己眼眶中的眼泪打转,事实上自己也想过放下仇恨过日子,可每当自己准备放下的时候,自己就经常梦到那个夜晚。 在火光冲天的那个夜晚,冥非手拿长刀取走了一直将自己视为亲生女儿的娘亲,取走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和下人。 这些记忆自己试过丢掉,可是这些记忆如同影子一样,只要自己站在阳光之下,它必然会冒出来提醒自己,闹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人就是冥非。 “叶海姐,我给青瞳带了点粥。” 此时许惠松推门进来,可自己看到满地的黑血,再看青瞳憔悴的样子,自己立刻放下手中的粥,跑到青瞳身边着急地眼泪流出一大片出来。 “青瞳姐你不要死,我求求你别死啊...” 许惠松抱紧青瞳,弄得在一旁的叶海相当尴尬,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自己都不清楚,可看着青瞳似乎都冷静下来了,自己的医术还算有点用处。 [就这样好好照顾她吧惠松,虽然你是咱们三姐妹中最小的,但我有天要病发身亡的时候,还请你继续帮我照顾这个傻妹妹吧。] 叶海流露出真情实感,两行眼泪不由得夺眶而出,自己是知道自己所患有的不治之症,哪怕是有一天自己死后,也能有个人可以照顾青瞳,不让她太难过。 “我还没死...不过你这样抱着我,我就快死了。” 青瞳一脸痛苦地说道,许惠松立刻松开青瞳,青瞳轻轻吸了一口气,不过自己的脑子转得很快,既然自己醒了,冥非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自己产生了怀疑。 “惠松,你带我去冥非埋葬的地方,让我看两眼吧。” “啊...那地方我昨天看了,没什么奇怪的,而且那里我感觉阴森森的,要不咱们别去了吧。” “冥非他是服了我爹给我的救命药,假死了几天,不过好在福大命大,没死成。” 叶海虽然不知福什么原因,但冥非活过来,可能真的是依靠住自己的药,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多多少少可以让青瞳放下这个想法,毕竟在这里的冥非,最起码不是过去的那个冥非了。 “还是带我去看看吧。” …… 叶海和许惠松搀扶着青瞳来到了冥非埋葬的地方,树林葱郁,来往的行人不多,面前被冥非炸开的大坑也被管事派人填平了,可青瞳还是发觉了一些问题。 “这个脚印是冥非的...” 青瞳蹲下观察地面上已经干涸的土地,地面上的一对脚印很明显是冥非的,青瞳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劲,在这一对脚印旁边还有一对,看上去是个女子的。 “冥非走了几天?” “三天啊,怎么了。” 许惠松单纯地回答到,叶海也发现了青瞳在观察脚印,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女子的脚印,冥非说起过,他是自己回来地,途中都是避雨的人,应该不会有人主动要求在他身边吧。 “看脚印是三天前的,冥非的鞋子我很清楚,我有十成的把握这就是冥非的,而且另外这一对脚印,几乎是同一天的,这脚印很像是娄语魅的,可娄语魅并没有这么轻,而这脚印踩在地上的痕迹太轻了。” “你别疑神疑鬼的了,冥非如今可以平安回来,不是挺好的吗。” 叶海自然是看出些问题,冥非对所有人都有隐瞒,和他一起回来的时候,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 “我还算通晓一些易容的本事,这鞋子明显不合适,可对方非要继续穿着,留下的脚印前后不对称,再加上冥非那家伙的长相普通人是绝对不会和他多讲半句话的,而依照冥非的性格,也不会和自己不熟的人聊那么久。” 青瞳往身后看去,众多脚印和车辙当中有两对脚印相当明显,看起来从这里到孤寞城门,两人都是在一起的。 “你难道是想说...” “那人八成是装扮成娄语魅的样子,借机从冥非身上知道了些事情,不过他不知道冥非假城主的身份,能和他相谈这么久,寻常百姓不可能,冥非不说自然是有他不说的理由,可我猜的是,那人有六成的机会是真正冥非信得过的人。” “那不是糟了吗,真冥非一旦知道这些,咱们不是都要遭殃了。” 青瞳抬头看天,今天果然是个大好的天气,那个人八成现在不在孤寞城了,按照时间来算,那人八成已经到了真冥非的身边,可对对方没有动手,这是最奇怪的。 “回去和管事爷爷商量一下。”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83章 繁华隐哀愁,应阳下阴影 第83章 繁华隐哀愁,应阳下阴影 “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啊。” 冥非起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因为平时要帮青瞳提早收拾装有酒坛的马车,早起已经成了自己的生活习惯,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冥非推门走出去,天香楼似乎看上去一点动静都没有,掌柜和打杂的伙计估计都没有起来,可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 “起这么早,你做什么去?” 韩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冥非的身后,伴随着昏暗无光的,两人的距离只差半步,然而冥非现在却感到后背发凉,韩朽若是来杀自己的,估计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我饿了,要一起去找点吃的吗?” 韩朽神色有些放松,自己走进冥非房间,正当冥非奇怪的时候,只见韩朽将自己从鸳鸯府中得到的金裘长剑扔向自己。 冥非也很诧异看着自己仓促抱住的黑金色的长剑,这把剑虽说样子有些花哨,但拿出去也太显眼了吧。 “这里不是孤寞城,应阳城的能人异士很多,而且风乘雨手底下高手云集,就算是我都没有把握在这犯事后,可以完整走出去。” “所以呢?” 冥非轻轻拔出怀里的长剑,露出一点长剑剑刃的颜色让冥非感觉很奇特,金裘长剑的剑刃颜色是那种淡淡的青色,并不是洁白的普通剑刃。 “虽说传闻冥非刀法出神,放眼天武国上下无人可以在刀上面赢过他,可他却时常带着这把金裘,应该是把很强防身利器,不过也是...其实他本身就是把最强的防身利器。” “刀法啊...” 冥非将露出的剑刃收回到剑鞘当中,自己心里一团乱麻,既然是刀法出神,干嘛要时常佩戴一把长剑呢,这真正的冥非还真奇怪啊。 “出去吧,即便是我不在你身边,凭你身上这把金裘和韩佑君教给你的风花醉梦,只要不是天武神榜上的人,就奈何不了你。” “可要是呢?” “...你不是会跑吗。” “也是啊。” …… 冥非重新带上了黑布斗笠与韩朽推开屋门后,可就在推开门的瞬间,韩朽黑色的瞳孔忽然微微颤抖了一下,门外并未是凶猛巨兽,反而是几十名官兵和一名脸色非常白的青年站在自己和冥非的面前。 “看起来二位就是我应阳城的贵客了。” 青年身穿白衣,胸口用红线绣成的一对鸳鸯,冥非不认识,韩朽可认识,自己曾在韩文重呈上来的文策当中看到过风乘雨的装扮,而且能命令如此多的官兵恐怕也只有风乘雨了。 “你是谁?” 冥非不知为何从打心里讨厌眼前手持折扇的青年,同时风乘雨也听到冥非有些不悦的声音,表情微微转了变化。 “应阳城主风乘雨,二位到我这应阳城,难道不是为了见我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冥非手拿金裘转身就准备侧身走过去,躲开风乘雨,可风乘雨突然打开折扇,自己遮住半张脸声音似笑非笑地说道。 “您老人家还真爱忘事,昨日刚在我的鸳鸯府闹过事,还拐走了卯离弦,您说我要是不来,是不是就有些丢了我城主的脸面了?” 冥非和韩朽停住脚步,同时冥非身后的韩朽散发出淡淡的杀意,既然冥非的身份已经暴露,那么最好将知道这一切的人除之,毕竟冥非私自逃出孤寞城,很明显是重罪,还出没于花街柳巷,更是重罪中的重罪。 “那么,你准备如何?” 风乘雨收回折扇,自己身后的官兵立刻两边站开,让出一条道路,冥非二人一愣,莫非对方打算放过自己吗。 “我劝您手底下的刺客最好放下杀心,毕竟我死了不要紧,要是让我那蠢弟弟知道,闹到陛下那边,不是更加麻烦吗。” “我问,你想怎么样!” 韩朽看向面前的冥非,此时冥非冷脸对着风乘雨,语气冰冷无比,丝毫没有把风乘雨放在眼里。 “您可好大的脾气,其实呢我想请您和您的护卫去我专门看戏的戏楼去看场好戏,估摸着您应该会赏光吧。” “我要是不去呢?” “不去就不去,但我可保不齐您一声不响地离开孤寞城的消息流出去了,其实呢,这消息已经不是秘密了,可我暗地里断了这消息和皇城的联系,皇城现在我风乘雨保证无一人知晓您出城的消息。” “这么讲的话,我还要谢谢你了?” 冥非走到风乘雨的面前,自己掀开黑布斗笠,两者互相对视,身后的官兵也暗地里咽了口口水,毕竟在这里厮杀估计要死伤很多人。 “我觉得,你应该谢谢我。” 风乘雨没有再用敬语,反而脸上多了层雪霜,很明显自己刚刚是故作样子,现在才是他的常态。 “你威胁我,你敢吗?” “我不敢,陛下敢,你敢吗?” 冥非没有说话,古镜般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妙的气味,这人居然没被镇住,看起来并不是每个人都害怕冥非,这下可麻烦了。 “多远?” “三百步内。” “走。” 冥非随数十名官兵浩浩荡荡地从天香楼离去,躲在二楼的娄语魅美瞳中看到了风乘雨的样貌,自己见对方所有人都离去后,自己缓缓靠在旁边,用力平复心情。 [那夜里要杀我的人居然会是右护法,我原本以为是教主的想法,现在看来全都是右护法的想法,可为何教主还是默许了,还是说他其实已经将我当成了弃子。] “不能害了冥非,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抓紧解开黄雀图的秘密才行。” 娄语魅深吸了好几口气,自己打开黄雀图,开始细细研究,黄雀图本就是幅意境不错的山水画,但经过多少年,居然还是一般无常,纸张也变黄,这要说是幅现画的画自己都信。 [看起来还需要解很长时间,能挺到那个时候吗你们俩...] ……戏楼当中 冥非与风乘雨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着戏台,坐在靠右的风乘雨盯着冥非那种看不出任何感情的脸,总感觉对方有些奇怪。 “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不好意思,这里的茶点都不错,您没吃过早膳,不如吃下去垫垫肚子。” “不必了。” 冥非故作冷静,看着台上的戏子,其实自己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直到一道无比清澈的尖叫声。 “啊!!!” 风乘雨被声音吸引过去,同时冥非打了个激灵,自己才回过神来,看到几名孩子手拿不少的钱袋冲出众人之间,身后还有追赶的几名护卫。 “让您见笑了,这是时常发生的事情,千万可别见怪啊。” “应阳城不应该是所富饶的城池吗?” 风乘雨叹了声气,自己闻了下手上的香茶说道。 “太阳下仍有阴影,奈何我这应阳城呢,不过我看您身边这护卫实力不俗,不如帮我这次,这几个孩子相当滑头,我是拿他们几个小毛孩子没办法了。” 冥非看了眼身边的韩朽,见对方微微点头,自己才转过头来看向风乘雨。 “要是抓回来,你打算怎样?” “打他们几下屁股,没什么重刑罚。” 冥非点点头,韩朽转身飞出窗外,冥非静静端详着台子上,丢了钱袋的员外似乎很着急,可只是着急了一时片刻之后便再无声响。 “你在演给谁看?” 风乘雨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自己左手拳头握紧,可最后还是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笑道。 “不会演给您看的。” …… 在那之后半个时辰内韩朽回来了,可他并没有带回那几个孩子,反而用着面带冷汗的样子看向假笑的风乘雨,风乘雨煽动着折扇对冥非假笑道。 “那我就告辞了,有什么事情随时找我,我都在我府中等你。” 冥非目送风乘雨,对方这是闹什么。 可没等冥非思考的瞬间,身边的韩朽却握紧了拳头,猩红布满血丝和杀意的双眼再也无法遏制住。 “这种人,陛下为何会让他管理应阳城,我还是第一次觉得,如今的陛下太幼稚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冥非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向平静的韩朽如此生气,明明回来的时候没有这样过。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84章 穷富分两极,惯生不冷血 第84章 穷富分两极,惯生不冷血 时间回到韩朽追逐那几个落荒而逃的小孩的时候。 原本韩朽是可以在眨眼间追上那些在人群中乱窜的孩童的,可自己下意识感觉风乘雨此人心中有鬼,所以自己跟着几名小孩深入小巷当中,小孩的身影在小巷中乱窜,但终归到达了一个地方。 [看起来这里就是他们藏身的地方了。] 站在矮墙的韩朽缓缓拔出藏在自己腰间上的断刃,自己的面前是一座已经遗弃的破庙,庙宇到处都是被火烧过和熏黑的地方,庙宇不大顶多只能容得下五六个人的样子。 周围的景色更加是破败不堪,只有门前的一棵歪头树干枯地像是枯黄的甘草一样,庙宇里面传来了不少孩童们欣喜的笑声,韩朽对于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过不了多久,在这个穷困潦倒的人活不过明天的天下间,这些笑声终将会消失的。 “砰!” 韩朽推门而入,可眼前的景象竟让他的断刃再也无法散发出果断的寒芒,刀刃上反射出来面前的孩童,孩童里面有不少人身上长满了青斑。 还有孩子昏迷不醒地躺在角落里抽搐,小小的庙宇里面充斥着刺鼻的汤药味,被众多孩童围绕在一起的是昨日刚刚和自己等人分开的卯离弦。 “韩…韩朽公子?” 卯离弦她只是个普通人,自然察觉不到韩朽的气息,反倒是韩朽被这景象惊地说不出来话,自己见惯了生死离别,但那都是一瞬间的事情最多只是哭丧几句,可眼前的孩子们却让自己的心不由地触动了一下。 “嗯...那啥你...你在这里啊?” 韩朽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怎么关键时候还结巴,卯离弦捂着嘴角笑出声来,自己慢慢起身,对身边的孩子们说道。 “孩子们,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别害怕他不会伤害你们的。” 韩朽这时才仿佛回过神来,那些孩子们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十足的恐惧,可自己并没有散发杀气,他们也只是孩子感觉不到,可为何...他们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吗... 两人离开庙宇走到外面,卯离弦挤出笑容,因为从韩朽进门的那一刻起,自己就看到了对方手上的断刃。 “你要说做的事就是这个吗?” 韩朽收回断刃,卯离弦微微点头。 “他们都是被人遗弃的孩子,我以前挣钱是因为我爹娘欠下了赌债,后来是因为这些孩子们,我不想让你们看到这些,你们不属于应阳城,我不想让你们插手进来。” 韩朽回头看了眼,在身后偷看的孩子们突然都躲了进去,从刚刚自己进门来,都没有叫嚷,可见卯离弦对他们还是很贴心地教导过了。 “应阳城不是据说是天武国数一数二的好地方吗,想不到还有会有你们这样的人在。” 卯离弦眼神渐渐暗淡下来,韩朽说的没有错,自己曾经也不是应阳城人,只是因为这里好赚钱,才到这里来的,可自己见到的却是... “我被卖进鸳鸯...被卖进妓院后,以为帮爹娘还完赌债之后,就可以永远住在这里,可结果却是有钱人永远都在花天酒地,没钱的人永远都在寒风中发抖,至少在这应阳城永远改变不了。” 卯离弦原本想说鸳鸯府的,因为这个名字代表了身份和地位,能成为应阳城鸳鸯府中的一员看上去是无上光荣,可妓女终归是妓女,就算在的地方不同,身份永远变不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在高尚无求呢。 “那些孩子们呢,天底下会有这么多狠心的爹娘吗?” 卯离弦嘴角最后在也坚持不住,自己平复了下心情,毕竟在这里自己可以放肆地说心里话,不用再去忌惮别人了。 “在应阳城只有两种人,穷人和富人,富人的孩子自然是掌上明珠,可穷人呢,你在大街上看到的全都是衣着华贵之人,可看得到半点衣着粗糙之人吗,他们只能舍弃自己的孩子,换取些银两活命,只可惜也活不了多久。” “风乘雨把他们怎么样了?” 韩朽握紧拳头,虽然自己清楚接下来自己该听到什么,可自己还抱有一丝幻想,陛下钦点的城主不会有错。 “风乘雨把他们封在石头里面,自己拿出弓箭来射穿石头来练箭法,石头崩解后尸体入湖中,被群鱼撕咬吞食,其实在应阳城已经算是常态了,根本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不很...很值得...” 卯离弦很意外地看着韩朽,韩朽原本空洞般的双眼似乎恢复了一些神采,可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我用我攒下来的钱,加上语魅小姐给的银子,买了不少药草,这样大毛小山的病就会好,我也就放心了。” “所以你就指使他们去偷别人家的钱财,穷人可以干活挣银子,不需要去偷抢。” “可那钱本该就是我们的呢!” “什么意思?” 韩朽看向认真的卯离弦,对方明明看上去那样弱不禁风,眼神却比自己都坚强。 “戏楼里的人,他们每月都会让孩子们干活,一干就是三天三夜,孩子们累到不行才只是每人拿到了十文钱,这些钱给孩子们看病都不够。” “拿去...不谢...” 韩朽从怀里掏出仅剩的二两银子,卯离弦接过二两银子后,傻傻地看向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韩朽。 “韩朽公子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没人逼你的,今日你能放过我们,我们已经感恩戴德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挣钱比我们男人难,这些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那些孩子来说,可能就是好几天的饭钱,留着给他们买吃的吧。” 韩朽不想留下来,因为自己和那些孩子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韩朽公子,请您留步。” 卯离弦追上去,韩朽看向对方亲手将自己头发上面的发簪取下,放在手中。 发簪并不是十分名贵,是用块烂木头雕刻成的简单发簪,卯离弦将这支发簪送给韩朽说道。 “我从头到脚都不干净,只有这只发簪是我娘亲送给我的,它是干净的,虽然娘亲现在已经不在了,但这支发簪带在我头上我感觉就像是护身符一样,总感觉不会那么地心慌,我把它送给你吧,它也可以保佑你的。” 韩朽看了眼因为发簪摘下后,飘散头发的卯离弦,被微风吹过的女孩,吹起了自己曾经的一小段过往,看上去本该也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女孩,却可惜生在了这么一个死气沉沉的应阳城。 “留着自己用吧,虽说我不信鬼神,但我信这支簪子会一直保佑你的,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就提前先走一步了。” 韩朽离去后,站在原地的卯离弦紧紧握住木簪,自己轻轻擦去眼角滑出的泪水, [什么啊,那个人人惧怕的孤寞城,大家都以为里面关着罪无可赦的罪人,结果里面关着的都是好人啊。] 韩朽走远之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破庙,这还是自己刺客生涯中头一次失手,可自己却没有懊恼的心情,反而心中生出了些许的遗憾,看着身无分文的自己,韩朽自嘲道。 “我可真是个败家子,早知道就省着点了。”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85章 仙岛真目的,丞相难思索 第85章 仙岛真目的,丞相难思索 “我真是想不到,应阳城的背后居然会是这般不堪的样子,那些孩子得的什么病,我能不能帮点忙?” 冥非与韩朽回到天香楼后,将来龙去脉告知娄语魅,娄语魅本就很是心软,不然自己又怎会在边关救下那么多人,现在又是些孩子早年夭折,这让自己怎么才能忍受。 “我们不去打扰他们,这就已经对他们是最大的帮助了,这里是应阳城不是孤寞城,在这里咱们说了不算,风乘雨说了才算。” 冥非靠在墙边,语气平缓,表情冷淡,娄语魅看向在自己不远处吃着点心的韩朽,难道对方也打算袖手旁观吗。 “你不能用冥非的身份吓唬他们一下吗,风乘雨如此草菅人命,难道咱们就只能袖手旁观吗,在鸳鸯府你不是挺厉害的吗?” “那是因为那个云采凤他认识冥非,他害怕冥非,可与他相比风乘雨不怕冥非,反而他现在的身份太重,你想想看,当今丞相的义兄,单单是拿出这个身份,即便是刑部尚书来了,都未必能立刻定他的罪。” 韩朽将块点心塞到嘴里,自己当然瞧得出冥非想要做什么,当时冥非差点和风乘雨打起来,虽说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冥非做得出来。 “可若是因为真火邪教呢?” “你说...” “什么?” 韩朽冥非同时开口,韩朽还差点被点心给噎死,急忙喝了口茶水,黑瞳紧紧盯住娄语魅,见娄语魅食指放在下嘴唇上,样子乖巧可爱地笑道。 “我以前之前未露面的风乘雨是真火教主,可今日我一见他,并不是教主大人,反而是他的右护法。” “真火邪教右护法...不是都说神龙见首不见尾吗,你见过他?” “我当然没见过,不过我听丁白鸦说起过他,右护法面色比其他人还要白,而且他还是朝中重臣,在边关的时候,杀我手下人用的刀也是应阳城所制,恐怕他才是要除掉我的人啊。” 冥非依靠在墙边,自己看着韩朽娄语魅你一言我一语的,总感觉自己没什么用,还是仔细找找宝图到底在不在黄雀图中吧,正当自己准备拿起桌子上的黄雀图时,从黄雀图的画轴中,自己感觉分量有些不对劲。 “奇怪...” 冥非拆下画轴,两个画轴重量不同,好像里面放着什么东西似得。 “啪!” 冥非放在地上,自己轻而易举地将画轴踩坏,在一旁的娄语魅两人看到冥非此举,尤其是娄语魅里面过去对冥非怒斥道。 “你知不知道这是一百多年前的宝贝,你怎么能毁了...” 冥非蹲下从画轴当中取出一捆丝绸,丝绸拿在手中格外顺手,顺着娄语魅水汪汪的大眼睛,冥非将丝绸布料的一张宝图平铺在桌子上。 “你怎么知道,宝图藏在画轴里面的?” “黄雀图看上去很像是新画,百年前的东西,画居然像是新的一样,你不奇怪吗,随着画的也只有画轴,藏有应阳城宝贝的地图应该是被人藏在画轴当中。” “你真聪明啊。” 聪明...个屁啊,冥非完全是靠蒙的,鬼知道藏在画轴里面啊,还好自己圆回来了。 只是藏在画轴里面的画卷铺开之后,居然是副浩大的应阳城地底的所有暗道的地图,足有数百条暗道错杂分布,若没有地图恐怕终生都会迷失在里面。 “有点奇怪啊...” 冥非想起一些事情,娄语魅自然知道冥非想的是仙岛的两位,这宝图消息是她们告知的,可为何现如今却是坦然相送,宝图是真是假她们并不知道。 “仙岛的那两个女的,恐怕目的不是在宝图,她们是想把咱们往这上面引,进而让咱们无暇顾及其他,你也知道,仙岛来的人不第一时间拜见陛下,反而是来到应阳城,现在想想也很奇怪,宝图既然是送给皇上的礼物,又怎能轻易让我们拿走。” 韩朽眼神如刀,任何威胁到天武国的人自己都有一杀的必要,既然仙岛上的两位没有说实话,那自己有必要让她们见识一下天武国甲等刺客的杀气。 “你是说仙岛上来的两位,她们的目的不在宝图,而是在这应阳城里面?” 娄语魅仔细地想了想,好像的确是两女对于宝图的追求太过于平淡,既然是献给皇上皇后的礼物,又怎能如此将就。 “风乘雨,风秋铃,风含巧,他们全都姓风,这会不会太巧合了点...” 冥非握紧手中的金裘长剑,一股想法从自己的脑海中涌现了出来。 “莫非这真火邪教的右护法,其实是仙岛中人,既然仙岛准备投靠于天武国麾下,这消息已经传到各国城池当中,像这种事情做不了假,真火邪教从来都是天武国的眼中钉肉中刺,她们来这里是为了清理门户的...” “这才是要献给天武国的礼物,真火邪教的右护法,真火教主的左膀右臂,少了他真火邪教在天武国的势力必定减少大半。” 韩朽有些放下杀意,刚刚听冥非与娄语魅的想法后,看起来仙岛的确是要投靠天武国,可这不代表她们不会危害天武国。 “韩朽你留下看着她们两个,风乘雨应该不会是你的对手吧?” “没交过手,刚刚见过他后,我发现他也并不是泛泛之辈,到时候若要真交手,我很难留下他性命。” [好装*的话...] 冥非心里一团乱麻,韩朽确实有能力留下风乘雨,可听他所言,若是真的死斗,想要留下他性命并且全身而退,韩朽是极难做到的。 “那就这样吧,希望这宝图是真的...” 冥非顿了顿身子,自己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韩朽感觉冥非样子奇怪问道。 “怎么了?” “没...没什么...” 冥非扶着脑袋,总感觉还有件事自己和其他二人没有想到,什么事情... …… “崔正,你的四千两银子还给你。” 焚云政身穿白衣,腰间配着龙纹玉佩,手持白纸折扇,在他身边的崔正毕恭毕敬地从对手手中解下了那两千两银票。 “丞相这计策本就是您出的,下官只会些嘴皮上的功夫,多谢丞相您的赏赐。” 焚云政嘴角露出点笑容,自己住在离应阳城不远的一处府邸,四周倒是很僻静,可若有旁人想要潜入,四周布满的机关暗哨都会一并将其抓捕,就连吏部尚书崔正都要通传之后才能进来。 “这是你应得的,你也不必害怕什么,我做事和冥非不同,我比他要通情达理地多,金裘剑虽不能算得上他之前的宝刀,但至少还能让他防下身。” “丞相请恕小人多嘴,冥非将军武功盖世,在咱们天武国也鲜有敌手,拳脚功夫也是名列前茅,下官真的不知道,有谁会让冥非将军拿剑防身的。” 焚云政脸上的笑容消失,自己收回折扇轻轻抿了口茶水,手中的茶水的茶香相当浓郁,茶是上等茶,只可惜人不是上等人。 “天下很大,能人异士在其中数不胜数,冥非将军镇守孤寞城的原因,就是想要那些人望而生畏,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崔正身躯一抖,立刻后退几步行大礼面对焚云政说道。 “下官多嘴,下官多嘴...还请丞相宽宏大量原谅下官的言语之过...” 焚云政起身扶起崔正,自己嘴角的笑容又重新浮现出来。 “我都说了我比冥非通情达理,只要你能管住嘴巴,便是无罪。” “是...是...”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86章 真火教内乱,仙岛女除叛 第86章 真火教内乱,仙岛女除叛 是夜 乘雨府 风乘雨手持一壶温酒,身穿一身白衣坐在门前赏月,身边缺了虫鸣的声音,阵阵寒风让他在月下的脸色显得更加憔悴。 “护法大人,教主希望您可以尽快解决掉冥非,他不希望有人能发现他的身份。” 就在风乘雨温酒入肚之后,在自己身后的黑影当中突然出现一名黑衣人,黑衣人声音浑厚有力,腰间带着长刀,能在如此深夜当中躲过自己的护卫和藏在暗中的高手,只身潜入城主府的人并且知道自己身份,恐怕只有真火教主身边极其信任的人。 “哎...你不知道冥非是什么人啊?” 风乘雨装作轻巧的语气,让黑衣人有些不悦,对方身为真火右护法,身为教主的左膀右臂,怎么能在如今关头说出如此泄气的话。 “不管有多困难,教主说的事情,您都应该做到,这才是...” “不知道是吧,我来告诉你。” 风乘雨打断对方的话语,自己走上前来紧盯着那蒙面人的黑色瞳孔。 “冥非就算是丢了他在皇城中的大权,他也还是当今皇帝的皇叔,他死了之后皇帝不会就此罢休,不然就是不懂礼数,他树倒猢狲散,可他在别国的朋友都会保他,尤其是燕家,更是不会善罢甘休。” “燕家素有一家统一国的名号,可那都是过去了,就算是冥非与燕家大小姐有过几分交情,她燕家也不会就此和天武国对上,更何况如今冥非大势已去,正是杀他的最好时机,右护法如此犹豫不决,莫不是怕了?” “我是怕了,教主心思不容我等揣测,可我风乘雨也不会永远是他的棋子,教主大人想我死,我想我自己活命,你觉得我是听他的,还是听我自己的?” 黑衣人腰间的长刀露出一丝缝隙,锋利的刀刃闪烁在风乘雨的杯中,风乘雨眼神飘忽不定,突然自己噗笑一声。 “教主大人既然和我挨得这么近,怎么他自己不来,反倒是派你来,若是他真心实意让我替他送死的话,也该自己前来说。” “教主身份高深,又怎能轻易露面?” 黑衣人右手放在刀柄之上,长刀缓缓拔出刀鞘,风乘雨喝下剩余酒水后,突然出手将酒杯扔向黑衣人,黑衣人刀锋一闪,酒杯碎成两半,风乘雨立刻后退七步,自己眯眼看向面前的黑衣人。 “呵,袁大人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既然右护法执意叛教,我等就要替教主铲除异己,恢复我真火神教昔日繁荣。” “我看你,是暗藏私心!” “随你怎么说。” 黑衣人刀法非常之快,仅是七步的距离竟可眨眼间到达,风乘雨见此刀法并没有吃惊,反倒是扭身躲开,他清楚面前的黑衣人刀法固然厉害,可身法却不如自己,他这样留不下自己的。 “砰!” 风乘雨大惊,从暗处射出来的弩箭,直接打中了自己的肩膀,黑色的血液顺着自己白袖流到了地上。 “我说过,我等要替教主铲除异己。” 黑衣人身后出现众多人影,那些人都是黑衣人精挑细选出来的,风乘雨捂住伤口,刚刚那只弩箭上面涂了毒,只是毒并不致命,没有立刻让自己死去。 “你不想让我死吧,这种毒只会让人内力消失一阵子,我想如果真火神教没到穷困潦倒的地步,这种蹩脚的毒药是断然不会拿出来的。” “右护法果然充满,左护法死后,右护法不能有事,我等要把你抓回去,见教主!” 风乘雨眼神突然变了,自己拔出弩箭,黑色的血洒落到当场,自己嘴唇发白,体内的内力也完全调动不出来。 “你说丁白鸦死了?” “没错。” “谁杀的!” “青故之。” 风乘雨听到这个名字,忽然笑了起来,在空旷的地方,风乘雨的笑声飘荡在四周,显得十分地悲凉。 “没想到,那个罪人居然会亲自回来,我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怪不得皇上要把冥非贬去孤寞城,这小皇帝倒是下了盘好棋啊。” 风乘雨咳出一口鲜血,自己带有杀气的眼神逼退了周围的所有人,周围人见他虚弱便齐齐攻之,就在此时风含巧与风秋铃赶到现场,两女拔出长剑护在风乘雨左右。 风乘雨见到两女也是颇为惊讶,照理来说两女应该早早就去面圣,为何会出现在应阳城内。 “看起来,我家护卫真该换了。” “你们是什么?” 风含巧不怀好意地等了眼被她保护的风乘雨,对方如此狼狈真不像是仙岛之人。 “不好意思了大伙,这人我们仙岛要了,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找我师姐。” 面前黑衣人刀法不错,要真的带着风乘雨脱身相当困难,风秋铃看着周围人,从刚刚的话来说,这里的人是真火邪教,真火邪教对于天武国是死敌,那么对于投靠天武国的人同样是死敌。 “在下风秋铃,家师花云川派我等前来捉拿仙岛叛徒,还要请大伙赏个面子。” “师姐把他们都给打趴下,那就没人能拦咱们了。” 黑衣人很明显不想让局外人多管闲事,手上的长刀上内力浮现,自己突然出手,与风秋铃的长剑碰擦而过,风秋铃面露冷汗,心中暗惊:好厉害的刀法... “动手!” …… “看起来仙岛的人也不是很厉害,什么二弟子三弟子,还不是都被那伙人所击退,要是风乘雨没中毒就好了。” 韩朽坐在墙边,看着面前十步外的众人厮杀的场面,虽说自己已经习惯杀戮,但明显两女杀的人很少,处处都是留命的招数,而真火邪教徒虽说武功不高,但大多数都是杀过不少人的,这时候就是拼经验的时候了。 众人拼死交手,两女剑法虽然高超,但来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人,而且个个都是真火中的高手,很快两女便占了下风,若是风乘雨没中毒最起码和黑衣人能打了个平手,可如今风乘雨中了毒,两女虽然武功很高,那也要架得住人多才行。 “砰!” 黑衣人一刀砍在了风秋铃的后背之上,顿时风秋铃身穿的长裙被染地鲜红,在不远处的风含巧看见风秋铃受伤,只是瞬间的失神就被人一剑砍伤。 “我当是什么高手,原来只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两位我想问问你们,几名二位到底杀过几个人啊?” “呼...呼...” 风秋铃喘息的声音很重,背后的刀伤十分扎眼,而且看上去黑衣人还游刃有余,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无语的韩朽说话了。 “我说,你们这么对个女子,还能算是个男人吗?” 黑衣人身躯一颤,自己扭过头看向坐在墙上的韩朽,对方还拿着刚刚风乘雨喝过的酒水,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你是谁,什么时候到的!” 黑衣人刚刚的气势明显掉了一半,当韩朽可以隐瞒气息地坐在自己不远处,甚至只有十步的距离,就足以说明了,韩朽有十成把握杀死自己的能力。 “他刚刚喝酒的时候我就到了,比你早那么一会吧,那啥...能不能请你们先别动手。” “那要先问问我的刀!” 黑衣人扑了上去,韩朽的身影却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两女面前了。 “既然要清理叛徒,怎么也要有过硬的本事吧,仙岛来的二位?” 风秋铃和风含巧用着一副见了鬼般的眼神看着韩朽,韩朽手中拿着的便是刚刚差点把自己二人逼入险境黑衣人手中的刀,想不到差点杀死自己二人的黑衣人,在韩朽手中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87章 韩朽要承诺,冥非望古今 第87章 韩朽要承诺,冥非望古今 “居然...居然身手这么厉害...” 黑衣人看着自己受上空无一物,韩朽竟然可以空手夺走自己的长刀,自己的实力和韩朽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想不到在这应阳城里面竟然潜伏着如此高手。 “大人,咱们...” 周围的黑衣人众见到韩朽的实力瞬间有了退意,韩朽的实力在他们眼中离他们现在的实力,实在是太远了。 “风乘雨这次有人保你,可不代表永远都有人保你,你的命迟早都是真火神教的。” 黑衣人和身边的手下全部撤退,韩朽收了杀意,自己将手上的长刀扔到一旁,再看风乘雨双腿盘坐,内力涌现逼出箭毒。 “多谢公子,想必这是冥非将军的意思吧,公子?” 风秋铃看着韩朽径直地走过自己的面前,对方好像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似的,可对方下一刻的行动却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噗!” 韩朽拔出腰间断刃,不加修饰地直接刺进风乘雨的伤口里面,紧接着风乘雨猛吐了口鲜红的血液,自己逼毒的时候最忌有人打扰,韩朽这一下算是动了他的根基。 “卯离弦的事,你清楚吗?” 韩朽没有拐弯抹角,反而用着冰冷的语气说道,风秋铃和风含巧自然没有插嘴,毕竟自己只是受命捉拿仙岛叛徒,只要对方不死,自己二人便不会出手,当然打不打得过二人心里早就有了评断。 “你说那个妓女...” 风乘雨苦痛一声,韩朽的断刃在他伤口处微微挪动了一下,看着韩朽那张冰冷的瞳孔,自己竟然有些胆怯。 [这就是冥非身边的人,果然和他气味相投,这般无情到底是好是坏。] “说好话才能活下去,懂?” 韩朽居高临下的模样让风乘雨有些不悦,自己身为应阳城的城主,平日里都是自己对别人这样,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样。 “呵...卯姑娘的事情,我大致了解一些,她爹娘将她卖到鸳鸯府,转头又去赌,被我几个护卫活活打死,怕是她现在都不清楚自己的爹娘是死是活吧。” “你如此做法,是否残忍?” 韩朽的武器没入风乘雨的伤口半分,对方开始头上冒汗,若现在不继续催功疗伤,恐怕日后自己就只能做个残废的人。 “残忍...她算是我在应阳城里见过的最奇特的女子了,不仅愿意帮自己的爹娘还上欠下的赌债,还私自养育了一众孩童,我曾不止一次派人和她说,不用偿还,止于爹娘,可她却不以为然,这种女子世间少见,这也是我没派人找她麻烦的原因,你现在居然对我说我对她残忍,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风乘雨只能暂时服软,毕竟谁也不想变成个废人,不仅没办法运功,就连自己的右手都未能抬起。 “日后,若你找她麻烦,怎样?” 风乘雨感觉对方已经运气内力,这是打算动真格的吗,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应阳城主,当今丞相的义兄,莫非...莫非对方不要命了吗。 他怕了,风乘雨怕了,他第一次感觉到那种刺骨的杀意缠绕在自己身上,自己见到的冥非身上杀意都未及眼前韩朽的半分。 “不找麻烦,日后也...不会去找,不然死无全尸。” 风乘雨彻底服软后,韩朽才将断刃拔出来,自己在三人眼前掏出白布擦拭断刃上面的血迹,风秋铃见事情镇定下来后,冒险上前问道。 “公子,是否是冥非将军的意思?” “不是,他只是让我看紧你们两个,救你们只是出自我的意愿,毕竟你们两个现在不是天武国的贵客吗。” “对...是...公子说的对,我们二人确实是天武国的贵客。” 风秋铃叹了声气,就连风乘雨这个有能力背叛仙岛的人都必须在韩朽面前服软,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继续高傲下去呢。 “那个淫贼呢?” 风含巧躲在风秋铃背后探出半个脑袋问道,天真烂漫的她从来都是仙岛上面的小公主,自然不懂得遮掩两个字。 “含巧不得无礼。” “没事...随她说吧,挺适合的。” 韩朽一遍擦拭着断刃上面的血迹,一边回答风含巧。 “冥非现在依照黄雀图里面的宝图,亲自潜进应阳城昔日的暗道里面,要得到前朝皇帝留下来的宝物。” 风乘雨逼退箭毒后,有些发愣,黄雀图一直是个谜团,冥非从哪里得到的。 …… 冥非这一边,自己和娄语魅趁夜色潜入到城池旁边的护城河里面,宝图显示只有在深夜护城河里面的暗道才会开启。 “这暗道居然是这样的?” 月光照射在护城河的水面之上,透着河水直接照射到河底,一个只能容纳两人的洞口浮现在二人面前。 “看起来,传闻也并非虚假。” 娄语魅卸下身上的重负,可就在自己准备叫冥非一声的时候,城墙上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刹那间,娄语魅拉起在一旁的冥非,冥非还等准备做个热身运动,可没等自己深吸两口气的功夫就被娄语魅抓进河水当中。 两人潜入水中,望着城墙上奔跑的好几道黑色身影,好生怀疑,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在应阳城如此肆无忌惮。 不等思考,两人便钻进洞口,洞口的路程并不是很远,顷刻之间两人便浮出水面,迎面而来的便是高耸的石壁,红绿色的壁画一看上去很有年头。 “看起来这皇帝并非是节衣缩食,他是准备了这条暗道来为自己留条后路,只可惜壁画修到一半,就被人抓住了。” 娄语魅看着壁画只是涂抹了一半,八成知道了那个前朝皇帝的遭遇,有些可悲。 “这壁画讲的什么故事?” 冥非用手触摸着墙壁,红绿色的壁画勾勒出一个个凶神恶鬼,凶神恶鬼专门捕杀凡人,可还有一些自己看不懂。 “这八成是个古老的故事,传说在百前有伙人为了探寻长生不老之道,抓童男童女来炼药,这些恶鬼其实就是说当年那些个贪恋红尘的皇帝,修着暗道的皇帝八成是想用这故事惊醒自己,不要贪恋长生吧。” 娄语魅自小就喜欢听些狐鬼故事,这些壁画的故事,自己也是有所了解的,可当冥非指着最后面的壁画上面,仙女下凡将丹药赐给恶鬼时,恶鬼又重新便回凡人,被其他人砍死的画面,自己是不清楚到底想要讲什么。 “这我不知道,八成是那个皇帝希望世间真有长生不老药,让那些昏庸无道只求长生的皇帝,放过那些水深火热的百姓吧。” “可我觉得,仙女才是恶鬼,他把丹药赐给那些凡人,让他们变成恶鬼开始无止境地杀人,这壁画恐怕是完整的,只是从后往前读罢了。” 娄语魅无缘无故打了个哆嗦,冥非说的这话也太吓人了吧,但看着对方抚摸着墙壁的神色又好像是真的一样。 “不管是不是真的,那些都是人编出来的,榆木脑袋你都把我说怕了,还不赶紧给我个肩膀。” 娄语魅没等冥非同意,便拉起冥非的肩膀开始向前前行。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88章 城下藏恶鬼,黑水掩尸流 第88章 城下藏恶鬼,黑水掩尸流 冥非与娄语魅走到尽头,可面前的却不是什么金碧辉煌的宫殿,反而是条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河,两人从黑河时隐时现的轮廓看出来,在黑河里面还存在着不少游动的鱼。 在周围的墙面上全都是刀刻斧凿般的痕迹,很明显在这里曾经发生过厮杀,只是那些人莫不是都掉到了这河水当中。 没等两人思考片刻,娄语魅的脚踝就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制住,等到娄语魅向下看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从河底下游出来的一具枯老的干尸正用着只剩下两个窟窿的目光看向娄语魅。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娄语魅并没有丝毫的迟疑,腰间的匕首快速拔出来,锋利的刀光一闪而过,那具干尸被自己狠狠地踹下了黑河之中。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冥非打开手中的火折子,在自己颤抖的瞳孔中闪烁着黑河,那河水当中数条干尸正在蠢蠢欲动,仿佛就像是还没有超度的亡魂一般。 [我的头...怎么在这个时候...] 冥非抓紧自己的脑袋,脑袋好像被撕开了一样,这个地方似乎给自己的影响很大。 娄语魅看着还在死死抓着自己脚踝的那只干尸的手,外表看上去很像但仔细冷静下来看着的话,外面只是一层皮囊,内在却始终都是一副破旧的木头。 “不是干尸,这是机关!” “机关...” 冥非还没回过神来,自己似乎是被干尸吓到了,望着逐渐冲出水面的干尸,冥非很自然地将右手放到朝他扑过来的干尸脖子上面。 “砰!” 娄语魅听到响声,等到自己转过头来的时光,她看见冥非一脸失神的样子,手中还攥着干尸的机关脑袋。 [果然如此,看起来这地方定是被人设下了机关,只是什么时候触发的...] “冥非,咱们先出去,先等!” 娄语魅还没等说完,自己眼前的冥非就被干尸团团围住,只是弹指间,冥非就随着干尸一同拖入到黑水当中。 “该死!” 娄语魅一头扎进河水当中,河水里面的机关干尸数量不少,只是几个人的距离,娄语魅却感觉自己的力气越发使不上,原本伸手就能够碰到冥非,如今却连游动都显得费力。 [糟了,这黑水里有毒不可久留,冥非...快过来...] 冥非被干尸在水中拖拽,他只能依稀在自己残存的意识当中记得,娄语魅在拼命抓着自己的衣角。 [这个地方...这些机关...] 娄语魅运起内力,双手撕开干尸双臂,努力将冥非拽出水中,两人破出水面,娄语魅喘着粗气,怀中的冥非还处于失神的状态, “冥非快醒醒,快!” 娄语魅被干尸拖进水中,冥非咬牙用自己全身的力气抓住娄语魅的玉手,可架不住机关干尸的数量被拖进河底,两人在众名机关干尸手中挣扎不出,逐渐被拉到了河底。 [不行,这么下去,要死了...] 冥非握紧右手中的“金裘”,只是不知为何此时自己竟然拔不出手中的长剑,看着身边的娄语魅逐渐丧失了意识,冥非则是更加着急,周围的机关干尸蜂拥而来,很快就会被拖入河底活活淹死。 “泉流掌!” 原本渐渐恢复平静的河面,突然有股巨大的力量在河底涌现,巨大的声浪震动周围的石壁,石壁上面出现了裂缝,两道身影冲出黑河。 伴随着数不清的机关碎片,冥非与娄语魅狼狈地摔在台上,冥非在身上打了几个穴位吐了几口河水,身后的漆黑长发也被河水洗刷只剩下了猩红的长发。 “还以为差点就死了...” 冥非全身湿漉漉地站起身来,自己看向身边面色还算好的娄语魅,幸好自己内力来的及时,不然这次真的是十生九死了。 “对了...宝图呢...” 冥非摸了摸身上,还好宝图没有损坏,可上面的字迹已经浑然不清。 [这下真的只能等娄语魅她醒过来了,这地方居然这么危险,早知道就让韩朽来,我去监察风乘雨了。] 冥非把娄语魅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自己重新扎入水中,相比刚刚自己打废的机关干尸,河底下的机关似乎并没有那么多,只是简单的几道铁链,还有一些齿轮和看似是暗门的地方。 [奇怪,那些东西怎么不动了,还是说我刚刚弄坏了什么东西?] 在浅层游着的冥非,只能远远地看着河底那些机关干尸,经过自己的内力攻击后,似乎安静了不少。 冥非继续往前游,来到尽头石壁面前,自己敲打着石壁,并没有传出厚重的声音,反而很清脆。 “是空的!” 冥非用手中“金裘”敲打着石壁,四周阴暗潮湿,石壁上面也有着苔藓,看上去确实有着百年时间的样子,只是这该怎么才能打开呢? [朝右边看!] 冥非脑海当中忽然出现一道声音,只是太突然,有些让冥非措手不及,当他反应过来,周围除了潺潺的流水声,基本上听不到什么东西。 “这鬼地方,闹鬼了?” 冥非深吸了几口气,自己朝着自己的右边看去,周围光线太阴暗,可右边只露出半个脑袋的石像却让冥非吓了一跳。 “这还真有东西...” 冥非游到石像面前,自己屏气潜下去,果然在河水当中,石像的嘴巴是个类似于机关的东西。 “嗡!” 冥非按下机关后,面前的石门竟然裂开了条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洞口,而且这洞口还开在河底,水面上根本丝毫没有动静,潜藏在水中的冥非出了水面,确认娄语魅的安危之后,自己又重新潜入河底。 [奇怪,刚刚的声音到底是谁的?] 冥非在思考刚刚提醒自己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自己已经浑然不知地钻进洞口,不出自己所料,洞口外的一切都是金碧辉煌。 黄金做成的台阶,珍珠白银数不胜数,八位用重金做成的金人,他们面容争先恐后地跪在面前的青木棺材周围,在棺材周围散落着不少宝石和破旧的竹简。 “这下可发了!” 冥非咳出几口河水,自己站在黄金做成的台阶上面,面前的一切如此虚幻,至少可以让别人几辈子都吃喝不愁,这些金银加在一起,即便是官职极高的人,穷其一生都未能占的其中一成。 [这竹简上面写着的是...] 冥非拾起在脚边的一捆竹简,上面的墨迹已经不太清楚,但其中一句话说的确实很清楚。 [金银可拿,切勿开馆!] 这句话让冥非背后一凉,正等到自己刚想向棺材的方向踏出一步时,守在棺材周围的八个金子做成的人偶同时看向冥非,冥非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 “金银都可以不求,求什么?” 冥非拿着“金裘”的右手摸着棺材,棺材给他的感觉却是很温暖,并不是冰冷,仿佛在里面躺着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个活生生的人。 “砰!” 冥非掀开棺材,同时周围的金人突然出手,腰间的长刀挥舞地和常人无异,冥非踩着棺材凭空跃起,在空中冥非看清楚了,棺材里面空无一人。 [空棺,难不成有人来过!] 没等冥非反应过来,落地之后,身下已经开始被河水侵入,再看身后的石壁洞口已经关闭,河水涨上来的速度肉眼可视,很快不如半个时辰,这里就会被淹没。 “嗖!” 冥非躲过飞过来的暗箭,八个金人穷追不舍,再加上河水涨势,实在是倒霉到头了。 “泉流掌...” 冥非运起内力,一掌打中了金人,金子做成的傀儡身上立刻留下了道掌印,只是这并不是凡胎肉体,冥非这一掌不仅没有击毁金人,反而震伤了自己的右臂。 “不...不管用了?” 冥非被金人重拳打中,咳出一口鲜血飞进水中,金人穷追不舍一齐冲进水中,水面突然爆出两道身影,只见娄语魅咬住银牙,怀中死死抓住冥非,两人腾飞到半空当中紧接着重重摔在了棺材上面。 “你醒了?” “根本没睡,你倒是除了闯祸,还会干什么?” 娄语魅咬着几根秀发表情严肃,手中多了把刚刚从其中一名金人手中夺走的长刀,冥非坐在棺材上面手中感觉摸到了什么东西,不等自己看向自己拿到什么,金人统统发了疯一般冲向两人。 “要死了!” 冥非闭上眼睛,可娄语魅却露出笑容,只见金人一并重新跪在了棺材周围,自己那把金子做成的长剑刺入身下的机关上面,带着颤抖的身体,自己轰然滚落到地上。 “没事...” 冥非摸了摸身体,可当自己看向身后昏迷不醒的娄语魅时,自己抓紧来到对方身边看着对方手掌被磨破好几处,是刚刚在水中短时间抢走金人手中武器,导致原本纤细的手指断了好几根。 [还活着,河水毒不致命!] 冥非身边又突然响起声音,声音听上去很着急,这次却是很清楚。 “你到底是谁?” 可没有回应,偌大的高台之上又恢复了平静,冥非这是才发现自己手中多了本厚实的医书,这是刚刚在棺材里面拿到的,里面没有尸体却多了本医书,只是自己不善于医术,根本看不懂,自己将书放到娄语魅身边自己舍身入河底。 “对了,抓紧机会!” 冥非潜入河底,可石门怎么也打不开,河水马上就要漫上高台,留在河底的冥非发觉自己的内力正在大幅度地消耗,这河水能够淡化内力,别说打破石门,就连推动它至今来说都很困难。 [快,打开啊,不能死在这里!] 冥非咬紧牙关,自己双手渗出鲜血,可石门仍然不动。 “噗!” 冥非出了水面,吸了好几口大气,紧接着又重新返回水底重新掰开那扇石门。 “开啊!” 冥非在河底喝下几口河水,两只手被石壁上面的锋利石块磨烂,鲜血吸引了不少黑鱼前往,可那不仅仅是普通的黑鱼... [这是什么鬼东西!] 冥非看着咬住自己右臂的黑鱼嘴上竟然长着牙齿,这时自己才发现为什么有人来过却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原来都入了这群黑鱼的嘴中。 [呃...啊啊啊!] 冥非身上涌现出内力,内力逐渐包裹住冥非,周围的黑鱼察觉到这内力无法靠近,随后石门竟然有了松动的情况,冥非手指嵌入石缝当中,终于撕开了能容纳半个身子的位置。 “娄语魅!” 冥非冲出水面,发觉娄语魅刚刚在的位置已经被水覆盖,自己没等喘气又重新转入水中,娄语魅飘在水中宛如仙子一般,冥非拉住对方,随手拿着医书,将两人送出石门外,自己来到高台上,安置好娄语魅后,自己潜入水底,在石壁里面已经被水掩盖。 [到底是什么人来过,不求生,不求财,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还有既然如此简单,那又为何宝图又画得如此复杂,在其中为何只有一墙之隔,入口标注地清清楚楚,然而内在却不同,原因八成只有一个,有人改建了这里,而且很长时间,这里很多人知道这里有金银,但全都闭嘴不谈。 这些问题盘绕在冥非脑海当中,但当自己看到那些金人背后时,答案已经印在了脑海当中。 金人背后写着:冥非来此!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89章 黑虎奔骑袭,往事渐揭开 第89章 黑虎奔骑袭,往事渐揭开 应阳城 清晨的时分,大街上面就早已站立了大批的官兵,这些官兵身穿黑甲红衣,这种装扮八成是来自于皇城,可是这应阳城近十几年都是风调雨顺,这些官兵这次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围绕着官兵的百姓,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那些禁事,皇城来的官兵气势汹汹,恐怕不是拜见风乘雨这么简单。 “你有没有听说,在街边小巷里面好像出了人命!” “那可不是吗,好像还是昨晚的事,不过死的人到底是谁,皇城来的这些人该不会是来拿他的吧?”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死的可是袁家的小少爷袁琪,这小少爷向来嚣张跋扈,仗着自己哥哥袁求峰在应阳城的势力无恶不作,只是这次该是碰上钉子了。” “你说的是真的,前天我还在鸳鸯府看到过他,怎么今日就变成尸体了?” “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才是。” …… “风城主,您这是出了什么事呀?” 身穿黑甲红衣的官兵,坐在乘雨府中的正坐之上,手中端着一杯香茶,在他面前伤痕累累还要跑过来接见的风乘雨,此时冷汗从他的脑门冒出来,这人官职不高,可在这节骨眼上,他是最难缠的人物。 其实,今天一大早自己就得知了袁琪的死讯,只是碍于自己真火右护法的身份没有过多搭理,可没想到这专门属于兵部的黑虎骑居然会出现在应阳城附近,出了门命案,黑虎骑估计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昨夜遇上刺客,如今伤势未愈,将军还请让我站着说话。” 面前的男子,虽说是官职不高,可统领二十人的黑虎骑背后也是整个兵部,如果查出自己的身份出来,那可是真的不妙了。 “风城主,你知道袁琪的舅舅是当今的兵部侍郎,今日我听闻他死在街边,打算彻底接手调查此事,不知风城主怎么想?” “那是,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我要提醒将军,袁家的事情我也同样不会罢手。” “哦?” …… 天香楼 “我...这是在哪啊?” 娄语魅迷迷糊糊地醒来之后,自己已经身在客栈里面,而冥非就躺在离自己不足三步的地方,可能是太累了,对方估摸着把自己扔到床上已经废了不少力气。 再看自己的手指被很简陋地包扎住,满地散落的绷带,就连冥非的手也是血迹斑斑的,看起来在自己昏过去的那段时间,冥非也不太好过吧。 [好敷衍...] 娄语魅看着手上的包扎技术,总感觉冥非是故意弄成这样的,可再看冥非手上的伤痕也没有太仔细地打理,八成是因为实在是太疲惫没有多余的精力管这些了吧。 “还是要看我的。” 娄语魅从床上下来,不过冥非睡在地板上面,头发也被河水洗净,那一头散乱赤发配上绝美的英俊容颜竟让娄语魅一时之间移不开目光,对方微弱的喘息声说明了对方真的很累。 “别看了,再看下去他也不会醒的。” 韩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娄语魅身后,娄语魅起身故意装作淡定地笑了笑。 “原来你也醒了?” “一夜未眠,你们有何收获?” 韩朽盘着胳膊问道,娄语魅摇了摇头。 “宝图上的画的东西,八成已经被人改过了,里面并不是那么复杂。” 韩朽拉起冥非将其放到床上后,自己眉头紧皱,冥非的手溃烂地厉害,而且身上还有被鱼撕咬过的痕迹,再看娄语魅右手的手指同样也断了几根,冥非也只是进行了粗略的包扎,看起来二人这次并非安逸,反而是凶险万分。 “你是说在你们之前,还有人来到过那里?” “应该是,不然宝图上面那些机关暗道全都没有,反而只有一堵石墙,里面要钱有钱,只可惜当时过于紧迫,没有多拿。” 娄语魅看向冥非,冥非睡得很安稳,自己也稍稍放心下来,可没等自己心放下,门外突然传出风秋铃的声音。 “娄姑娘,请让我进去,出事了!” 从对方平淡的口气中不难判断出来,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娄语魅推开门后,风秋铃站在门外看向门内的韩朽,自己行了个礼说道。 “袁家的小少爷死了,可是二位做的?” “袁家小少爷?” 风秋铃点了点头,紧接着解释道。 “是的,袁家小少爷袁琪,上次和你们在鸳鸯府里面纠缠过的那个袁求峰的亲弟弟,他与卯姑娘也有关系。” “他找卯离弦麻烦了?” 娄语魅眼神中露出一缕寒光,自己最见不得仗势欺人,如果对方再敢找卯离弦麻烦,自己不介意改用毒药,立刻送他归西。 “应该是不敢的,毕竟他现在死了!” “谁做的?” 韩朽有点让娄语魅吃惊,对方居然站出来说话,平常不是应该不屑一顾的吗。 “不知道,但黑虎骑就在附近,袁家也算是有头脸的,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 [黑虎骑,那不是!] 娄语魅看样子有些急躁,黑虎骑地位在普通城主之上,专属于兵部管理,他们要管一些事,恐怕连风乘雨都要在一旁看着。 “怎么死的?” 娄语魅拍拍韩朽的肩膀,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声张了,毕竟冥非身份还不能让人知道。 “韩朽我们没必要管这件事情,既然这件事把黑虎骑的目标转移了,那我们脱身的机会可就大多了。” 鬼都清楚,黑虎骑出现在应阳城周围绝非偶然,他们的目标是为冥非,只是冥非毕竟为皇亲国戚,得罪了冥非不知是福是祸,这下出了命案,就算是抓不到冥非,至少还不会落得较坏的下场。 “其实说起怎么死的,倒是有些奇怪,当时我还在想,什么人会把一只木簪当成武器呢?” “木...” 韩城眼瞳中闪过一丝犹豫,紧接着自己走出门外,娄语魅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可现在出去,很容易暴露。 “你要做什么去?” “我去救人!” 娄语魅有些诧异,自己都有些会错意,这句话居然是从韩朽这个甲等刺客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个杀人无数的甲等刺客,居然会说出救人二字。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90章 战乱繁守良,终为一叹生 第90章 战乱繁守良,终为一叹生 “你做什么去?” 娄语魅知道韩朽武功高强,但现在并不符合适宜,在应阳城的黑虎骑有兵部的指令,别说风乘雨要低人一等,就算是甲等刺客也不能干预他们,毕竟刺客这种人是见不得光的。 韩朽发觉自己的手被娄语魅拉住,自己回头看向对方,对方的脸色非常不好,原本粉嫩的脸蛋变得很是苍白,就连额头上都冒起了虚汗。 说实话,若是以前韩朽定不会离开娄语魅与冥非半步,一来是因为韩城给自己的命令,二来是因为冥非视自己为朋友,自己的第一个朋友。 “救人。” 韩朽说的很简短,可见他很着急。 “救什么人,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是黑虎骑吗?” “我知道。” 娄语魅疑惑不解,对方这是着魔了,一直说这着救人,而且样子也不像是之前那般镇定,反而是有些焦躁,这可不是一个刺客该有的情绪啊。 “你知道吗,咱们两个...咱们三个人的身份都是见不得光的,你若是出去被人发觉,难保不引来杀身之祸啊。” “我知道!” 韩朽微微有些怒气,自己叫嚷了一声,娄语魅被对方吓到,自己头脑发昏,内力没有完全恢复,还染上了些风寒,正当自己朝后退了几步时,韩朽扶住自己。 “没事吧?” “有什么事情,你要说出来,现在出去很危险的。” 韩朽脸色很苦,自己扶住娄语魅回到原处,还未离去的风秋玲正站在原地,她美瞳瞥向韩朽脸上出现了异样表情,自己立刻明白,自己不适合在这里待下去。 “那么二位,我晚些再来。” “嗯,麻烦你了。” 娄语魅被扶着进到屋内,韩朽第一次将随身佩戴的断刃放到桌上,自己弯着腰,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可心里的担忧都写在了脸上。 [千万别是这样啊...千万,千万...] “发生了什么?” 娄语魅坐在韩朽桌子的面前,她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不能久坐,可韩朽的状况简直太莫名其妙了,不仅是失了刚刚的冷静水准,反而是心急如焚。 “杀人者是卯离弦,我希望不是她。” “卯姑娘?” 娄语魅自己的娇躯一颤,卯离弦怎么会杀人呢,而且她还那么善良,怎么会... “不可能吧,你是不是想多了,卯姑娘她只是个连武功都不懂的...” “就因为不懂武功,才会拿簪子杀人。” 韩朽的一句话将事情瞬间分析明朗,娄语魅低下了脑袋,是啊,用簪子杀人的人也大概率只能是女子,再加上死的是袁家小少爷,卯离弦的可能就更大了。 “我以前见过她!” 更不可思议的是韩朽的话,让娄语魅有些无法相信,甲等刺客怎么会认识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呢? “我小时候和几个孩子被尘羽国灭了故乡,被迫流亡失所,生死的事情我们八个孩子见得太多,在沙场上整日吃着腐肉过日子过了好久,渐渐的只剩下算上我三个孩子...” “是卯离弦救了你们?” “不是...是她救了我,三个孩子有个孩子因为偷钱被尘羽国的将领抓到,被吊起来晒了三天,最后他将我们的藏身之所告诉了那个人...” 娄语魅捂住嘴巴,自己眼瞳颤抖,都说尘羽国武力为上,可竟也如此不把小孩放在眼里,韩朽小时候到底在沙场上经历了什么残酷的事情。 “那...后来...后来呢?” “我们被抓起来,沦为奴隶天天被他们取乐,和他们的马睡在一起,吃的是干草,那个将领喜欢喝孩童的血,每晚都会取走我们一碗的血,后来更加变本加厉...后来就剩下我自己...” 娄语魅起身拍打在韩朽的后背上,她发现这个甲等刺客竟然也会发抖。 “我的腿也是那时候被踢断的,因为想要逃走,被那将领的马生生踢断了,然后我以为我要死了,是卯离弦的爹娘救了我,送我来到他们的村子,再后来山贼来了,我遇到了我师父,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 “不会是卯离弦的,你放心,我们会找到她,带她一起会孤寞城的,这么好的女孩,我喜春楼要定了!” 娄语魅故作坚强,其实她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接近崩溃的边缘了,可对方还是装出很轻松的样子来让韩朽好过一些。 “谢谢你,虽然名字变了,但样子刻在我的脑海里面,我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 …… 是夜 原本阴暗的小巷之中,突然冒起了几个小巧的身影,他们躲避着火光,怀里抱着几瓶看上去就很是名贵的药,只是他们几个顺着小巷来到一处桥下。 月光反射出来幽蓝色的光芒,照射到面前半张脸被烧毁的女子脸上,原本微弱的呼吸声忽然停止了,女子屏气凝神地盯着桥上面走过的黑虎骑,盔甲发出来的清脆声音不断挑战着自己的内心。 “姐姐...姐姐...” 女子听到些声音,自己吃力地将脸转到右侧,可当她看到两个羸弱的孩童脸上鼻青脸肿的样子,两行苦泪从她的脸上滑过。 “南华...小苑...” 两个孩童从清晨就开始四处搜集治疗女子脸上烧伤的药,只可惜势单力薄,被人抓到毒打一顿不说,还要把他们抓去报官,幸好两人腿脚很快,只可惜药少了一大半。 两个孩童将怀里的三个瓶子整齐地排在女子的面前,女子看了眼,紧接着闭上了疲倦的双眼,她太累了,累到无法睁开双眼去看别人。 “姐姐,没事的,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没错,姐姐你还答应我们了,大家一起去你说的那个世外桃源,虽然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可我们也会一直陪着姐姐的。” 男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他的眼中女子并不是丑陋无比的人,反而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他努力地克服着自己难过的心情,拼命张开灿烂的笑容面对着女子。 “姐姐,一起去那个地方...好吗?” 女孩拉起女子被烧地黝黑的右手,自己两滴眼泪滴在了对方的手心里面,她的声音宛如天籁般美妙,只可惜女子已经睡去,为了不吵醒女子,女孩只能用尽全力来忍耐住自己想要大哭一场的心情。 “好...一...一起去...好吗?” 女子吐出一口气,两个孩童相继点点头,并将药敷在女子的脸上和手上,只可惜在这期间,从未有人来帮着这两名苦命的孩子。 等到深夜 两个孩童才放心从桥底爬出来,只可惜等待他们的不是沁人心脾的空气,而是个手握长刀的黑虎骑兵,对方面露凶相,男孩守住女孩说道。 “苑雅你快点跑,这里我挡着。” 可没等男孩说完,黑虎骑兵如铁钳般的手抓紧南华的脖子,立刻将对方提到自己的面前。 “哼哈哈...早就知道桥底下有什么不对劲,果然守株待兔是上上之策,要缉拿要犯归案,可是大功一件,说~” 黑虎骑兵的手劲逐渐加大,男孩开始变得意识不清,女孩吓得坐到地上慌乱尖叫。 “卯离弦,她在哪?” “救命,谁来救救我们!” 南华咬住对方的手腕,凶恶的眼神中布满血丝,他恨这些耀武扬威的走狗,是他们烧毁了卯离弦的脸,害死了自己的朋友。 “我不介意,手里面多几条命。” 正要当黑虎骑兵准备结果男孩性命的时候,从黑暗处伸出的一只手臂遮住了那人的双眼,紧接着一柄利刃从对方胸膛冲了出来,来的人是名身材魁梧,相貌凶狠,肩膀上背着两柄长剑的男人。 “我呸,你这种人也配是黑虎骑的人,兵部侍郎那伙人全他妈是饭桶!”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91章 皇城逢燕家,长子在应阳 第91章 皇城逢燕家,长子在应阳 乘雨府 “为什么翻遍全城都没有找到卯离弦,风城主,你莫不是在包庇重犯?” 黑虎骑的头领居高临下地看向风乘雨,此时的风乘雨身上还有着伤,心跳就没有静下来过,倒不是因为黑虎骑这么一个不出名的小头领,自己身为丞相的义兄,就算对方再怎么气,都不能将自己怎样。 只是... “事情还未水落石出,大人这么着急定罪于卯离弦,是承认自己的无能吗?” 风乘雨后颈的冷汗就在此时没停下来过,站在自己背后的韩朽,一没有做过界的事情,二看上去也只是个富家公子,没有什么威胁。 但韩朽的话虽然表面看上去并不是带有杀意,可只有风乘雨自己清楚,对方可以分分钟要了在场所有人的项上人头。 “城主你的门客也太过无礼了吧,我并非无能,只是因为我们还肩负重任,这种事情我们也是很想尽快解决,而且...我怎么看你倒是和卯离弦似乎私交的不错啊?” “大胆,我替我朋友向大人赔罪!” 风乘雨重重地对男子行了个礼,其实他是在保男子的性命,以男子的武功来看,恐怕在韩朽面前能够三招之内保住性命,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既然风城主都求情了,那就免了,不过我倒是要告诉你小兄弟,袁家小少爷脖子上的木簪已经确认是卯离弦的东西,况且现在连她身在何处都不清楚,这还不够明显吗?” 男子挥了挥手,身边的副官附耳上前。 “贴出告示,即刻将卯离弦缉拿归案,赏白银五十两,自会有人替我们去找!” 韩朽攥紧拳头,可来这之前娄语魅千叮万嘱不能惹出事端,不然对方的性命此时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无耻...] 韩朽拂袖而去,风乘雨紧随其后,男子见到二人,心中不忍起了疑心。 [这风乘雨的门客,为何风乘雨对他毕恭毕敬,想办法...找机会要查查他的底细。] …… 门外 “他如此轻率定罪,简直岂有此理!” 韩朽握紧拳头,身上的内力不断溢出,风乘雨在其身边眉头紧皱,对方在自己面前好似一只即将发狂的野兽般,只能拼命压制自己嗜杀的本性。 “我说你冷静些,会不会真的是卯离弦杀的袁琪?” 风乘雨刚说完,韩朽抓住对方的衣领将其摁在大门上面,深邃的黑瞳中风乘雨看不出任何的情感,但对方的口吻动作都在诠释着对方的怒气。 “不会的...” “杀人就该偿命,这是人生下来就该懂得的道理,况且在这里,天武国国法也不会让徇私枉法。” 韩朽漆黑的瞳孔逐渐暗淡下来,自己松开对方的衣领,转身缓缓离开城主府,风乘雨淡定地看着韩朽的背影,那背影看上去有些沉重。 [果然还是个孩子,武功盖世又如何,看不清这乱世,武功都只能是累赘。] “师兄啊师兄,如果你不是加入真火邪教的话,可能这次你就是当今圣上的红人了。” 风秋铃站在离风乘雨不足五步的地方,对此风乘雨并未感觉到惊讶,风秋铃的武功本来就在自己之下,只是因为自己不想理会对方,所以才不和对方说话,可对方居然没话找话。 “你行你的道,我走我的路,志向不同又何必屈居于一起,师父来了也是一样。” “不愧是自小离开仙岛,在这乱世摸爬滚打出来的,见识确实比我们这类人高出一筹来。” “这也是师父放你们两人来天武国的原因,他老人家的想法可能除了大师兄,只剩下我最懂他了。” 风乘雨短促地假笑了几声,转身回到府中,风秋铃则是时刻跟在对方身边,以免对方出逃或者是出现什么意外,毕竟风乘雨可是给皇后娘娘的重礼。 …… 在应阳城的一处人踪罕见的地方,有着几座看似破旧的客栈里面,坐着一伙穿着白衣的人,每个人在白色布袍下身上都穿着厚实的盔甲。 在唯一还算是比较完好的房间里面,走出名妙龄女子,女子同样身穿差不多样式的衣服,对方眉目瞥向盘坐在一旁的精壮男子男子正在闭眼运气练功。 “这么重的伤,就算医好,恐怕也...” 女子腰身很细,样子也是俏丽,但此时的她眼神中充满了遗憾,听到这句话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尽力而为就好,给他们留下些银子,今夜丑时再出发,他们要什么尽量满足他们。” 女子恭敬地行礼说道。 “明白少主,只是我们的身份,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比较好,所以我对那的两个孩子说的是,我们只是路过的商队。” “最好如此。” 可就在这时,那扇房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是男子昨夜救的男孩,男孩细嫩的脖子上面还留有猩红的手印,可他目光却异常坚定,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盘坐的男子面前。 “多谢你救了我们,只是不必捏造假的身份,我们不会说,而且我们年纪小,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男子眼神中有些惊讶,男孩的话倒是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说出来的,这倒是让自己有些心悦,自己起身拍了拍对方的小脑袋。 “叫什么?” “南华。” “不怕我吗?” “不怕。” “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男子忍不住大笑几声,这名叫南华的孩子还真是多了几分英气,这让身为燕家长子的自己十分中意,毕竟自己见过很多孩子,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类型的,能在这个奢靡的城池里面见到这个孩子,于自己而言也该是宿命了吧。 “哈哈哈...” “...在里面的女孩叫菀雅,我恳求你帮我们逃命...” 南华面露苦色,为何只说是逃命而不是昭雪翻案呢,恐怕真正杀死袁家小少爷的就是卯离弦了。 “少主,我们在天武国的行踪不能暴露...少主?” 女子守候在男子的身边,自己身为男子的手下兼医师,自然要为男子处处着想。 可令女子不解的,男子居然拍了拍南华的肩膀,自己仰望着乌黑色的木梁,突然笑道。 “燕棠蓉,你知道咱们在出门前,军师曾对我们有过嘱托,说是路过应阳城必定遭受一番磨难,现在磨难正如军师所料,你却要让我避开,你自视为我父耳目,燕家上下多数人尊你半句,但你却不了解我的性子。” 女子面色大变,可还是故作镇定地问道。 “少主...为何污蔑于我?” 男子将背后的两把长剑一瞬间戳在自己的面前,激荡的石块滚落到女子的脚边,女子眉头皱了一下,这双长剑如同家族令牌一般,对方这是准备拿少主的身份逼问自己。 “承认自己的无能,不丢人。” “少主我...” 男主手离开剑柄,双剑留在原地,自己却悄无声息地走到南华的背后,然后缓缓蹲下身子,右手扶着对方的右肩,脸颊尽量和对方多靠近一些。 “罢了,以后你就叫燕南华,今后就是我燕室一员,里面那个女孩,我们会一并带走,今后吃香喝辣如何?” 燕南华的眼瞳闪烁了一下,他确实心动了,毕竟在这个千篇一律和纸醉金迷的应阳城里自己过够了,如此大恩大德,自己怎能不心动,可... “离弦姐姐,她会怎么办?” 男子站起身来,自己背过手说道。 “她...已经没救了,我们已经用了大量名贵的药材给她治伤,最多只能维持她一口气,什么时候气消了,她也就死了。” “可她还活着,现在活着,以后也会!” 燕南华飞快地转过身来,自己抓住男主的衣服,他很愤怒,他恨,恨这个乱世,恨这个表面繁华无比,背地里却残破不全的应阳城,恨那些目无怜悯的富人,可燕南华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燕南华,燕家人不流泪的,明白?” 燕南华拾起泪珠,自己看着对方冰冷的眸子,此时眼神暗淡的他,只能默默说出。 “让我想想...” “三个时辰,你想想吧。”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92章 刀光剑影旋,死战见真招 第92章 刀光剑影旋,死战见真招 袁家 袁家位于应阳城最繁华的南街,可如今已经闭门不出一日,很多人都在奇怪,这袁家莫不是着魔了,还有不少人听里面买菜的下人说起,家主袁叶已经舞剑,舞了正正六个时辰,院子里面到处都可以看到杂乱无章的剑痕。 是夜 此时的家主袁叶,正抱着柄宽大的长刀稳坐在院子当中,他内力涌动,经过六个时辰的苦练,加上真火邪教的独门心法,自己的功力又有很大的长进,只是一阵微风吹过,便已然察觉到有人来了。 原本稳坐在中央的家主,怀中的长刀突然裂开一道冒着寒光的裂口,刀刃和他已经合为一体,此时的他和那夜里面刺杀风乘雨的自己,判若三人,袁叶开口说道。 “深夜前来,如此熟悉。” 忽然,原本寂静的院子里面响起兵器摩擦石头的声音,袁叶转过头去,见到韩朽手握断刃,在其身边的石头已经被划开了道极深的缺口。 [竟然不是风乘雨...] “居然是你!” 袁叶眼神微变,韩朽的武功极高,可他不会为风乘雨卖命,此时的风乘雨被仙岛姐妹看守,可自己和对方并未有矛盾,深夜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很奇怪吗?” 韩朽将断刃握在手中,自己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袁叶面前,就已经足够让他紧张万分。 “何事?” “寻人。” “何人?” “卯离弦!” 袁叶紧握手中的长刀,眼前的男子和卯离弦有何关系,难道... “一介妓女也配你这等高手寻之?” “想死?” 刹那间,韩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气,袁叶并非承受不住,只是这股杀气已经足以让自己胆战心寒。 “报上名来,然后退下,我便告诉你。” 韩朽的杀气在瞬间消失,这让袁叶十分惊愕,居然能做到将如此庞大的杀气收放自如,这个人自己心里面已经有了八成的胜算知道对方的身份。 “韩朽。” “你...就是那个专门替皇室办事的甲等刺客,而且还是韩城手底下武功最高的刺客,我实在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的年轻,真是十年难遇的天才。” “人在哪?” “被人带走了。” 韩朽心情稍微平稳了些,被人带走了,那就是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什么人,你知道吗?” “不清楚,可武功应该不逊于你。” 韩朽嘴唇微动,可什么都说不出口,大概是因为自己什么话都没有和卯离弦说起过吧,现在她理应碰到贵人扶持,自己这双手肮脏之人,是碰不到如此皎洁之人的。 “要走?” 袁叶见韩朽并无杀意,自己私下运起内力,怀中的长刀发出清脆的声响,自己没有想到终有天,自己要向小自己二十岁的男子询问。 “不走,难道留下?” “嗖!” 韩朽眼睛余光中,他看到藏身在袁叶身后暗处的一道身影,对方出手的速度飞快,只是眨眼间便已经冲到了自己的眼前。 [不好!] 韩朽紧急转身躲过对方突刺的一剑,可好巧不巧在腰间留下道鲜红的剑伤。 “呲...” 韩朽捂住腰间的伤口,这次是自己大意了,没想到对方还藏了一手,刚刚对方的出剑速度极快,看上去是个狠角色,只是这次自己可不打算纠缠下去。 “甲等刺客固然难缠,可我真火神教也并非徒有虚名,真火教主贴身侍卫,离重,见过天武国甲等刺客!” 那身影显现出样貌,韩朽脸色惆怅,鲜血顺着自己手指间的夹缝流到地上,对方样貌俊美,修长的身子手持一把紫金长剑,身上穿着一身漆黑的长袍,和韩朽的不同,对方的黑色长袍包裹地相当严实。 “你能出现在这,就说明真火教主也不远了,我说的对吗?” 离重神色平常,自己举起长剑指向韩朽,对方今夜就会死去,就算有这种猜想也根本无法证实。 “罢了,既然卯离弦无事,我也就没了顾虑,便可放心。” 韩朽直立起身子,身上的内力渐渐涌现,一股霸道的气劲在身体之中流窜。 “放心?看起来袁家主没全告诉你啊。” “什么意思?” 韩朽露出惊恐之色,对方什么意思。 “你猜啊。” 韩朽快速上去,两人瞬间迸发出刀光剑影的攻势,韩朽虽受了伤,可犀利的招式丝毫没变,离重更加可怕,韩朽的每招每式都是杀人之术,可是自己居然能以平常心来应对,实在是可怕。 “我劝你还是不要惹急他,天武国的甲等刺客的厉害,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哦?” 离重听到袁叶的劝说,自己越发对面前的韩朽感到好奇,刚刚的几招虽说都是杀人技,可很明显韩朽并没有动真格的,若是全力厮杀,自己胜算几何呢? [惹急...我还真有点好奇天武国的甲等刺客,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卯离弦还活着...对吗?” 韩朽主动退后三步,离重有些惊讶,韩朽携带的断刃本就不适合远攻,对方居然会为了卯离弦,而不惜让自己身处劣势,也要换得说话的权利,这个刺客看起来确实多了些人情味。 “半死不活吧,说不定过了今晚...额!” 感觉到瞬间的杀气,离重立刻朝后退了五步,自己落到袁叶的身边,刚刚韩朽发出的杀气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刚刚迟疑半刻恐怕自己就已经重伤在地了。 “在哪!” “打赢我,或者我杀了你。” 离重和袁叶两人共同攻向韩朽,韩朽睁开冰冷的黑色双眸,手上的断刃挥舞出道道残影,两人看到此招暗惊韩朽的造诣居然到这个地步了。 [叹中刺!] 只是眨眼间,两人身上出现了三道伤口,还站在两人身后的韩朽已经举着断刃靠近两人,离重最先感觉到背后冰冷刺骨的杀意,自己下意识地将手上的长剑平砍过去,可没想到自己背后居然空空如也。 “唉...” 叹息声渐起,两人看着周围,韩朽早就没了身影,但不能放松警惕,对方能做到无声的地步,已经说明对方有了以一敌二的实力。 “唉...” [第二声...传闻叹中刺在第三息会显露真身出来,到那个时候,便是胜算!] “看好!” “知道了。” 袁叶与离重背靠背,虽然周围并不算阴暗,可韩朽的身影居然可以消失地无影无踪很难察觉到他到底在哪里,能提前知道的,只是韩朽那招的招式罢了。 “哎,到底是什么错觉让你们觉得,我必定使用叹中刺呢?” 两人大惊,韩朽手握断刃出现在离重的面前,顿时离重脖颈处露出道鲜红的血痕,随之便是天旋地转般的感觉,袁叶颤抖的双瞳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离重,这可是守卫教主的侍卫,居然在韩朽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离重的鲜血侵染了韩朽的半边身子,但韩朽并不在意,而是用着冰冷的话语对双腿发抖的袁叶说道。 “最后的机会,卯离弦在哪?” 袁叶刚想挥刀,却发现自己的要害已经被韩朽刺中,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刚刚吗,还是一早就被... “我再问一次,她在哪!” 韩朽提起袁叶,将对方重重摔在地上,对方口吐鲜血,一副看厉鬼般的看着眼前半个身子被鲜血染红的男子,男子的眼神如同饥饿的狼般可怕,这种眼神竟然让自己有了求饶的心思。 “城西的一处破客栈里面...别杀我,我什么都说,别...啊啊啊!” 韩朽拔出对方身上的断刃,自己飞身撤出府邸,刚刚使用的身法已经让自己身上的伤口强行撕开了,若是再战劲敌,恐怕无法全身而退。 “很快就没事了卯离弦,等着我!”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93章 势均战力敌,过往皆如烟 第93章 势均战力敌,过往皆如烟 客栈里 “南华,你答应他吧。” 卯离弦睁开疲惫的双眼,自己很累,可自己却在刚刚把门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她清楚对燕南华提出要求的那个男人,有本事也有能力帮助他们脱离苦海,摆脱这个纸醉金迷的应阳城。 “先不提这个,离弦姐你的身体没事吧,门外的人看上去很厉害,说不定可以救我们出去。” 燕南华半蹲下去,他棕色的眼瞳中的卯离弦虽然如今样貌丑陋,但那张笑脸却让人感觉到了说不出道不明的苦楚,明明答应过的,大家会一起去那个名为“孤寞城”的世外桃源的,为什么如今只剩下自己二人。 “我没事的,你们和他去吧。” “姐姐,我不走,姐姐你是我们最亲的人,没有你,我们该怎么过下去...” 燕菀雅守在卯离弦的床边,她自从被爹娘扔到大街上,是卯离弦给了自己一个家,现在家没了,不能让对自己最亲的人,再离开自己的身边。 “听话...你们两个,没人能陪你们一辈子,姐姐其实这辈子已经看到头了,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卯离弦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多了道黑色的身影,是韩朽的样貌。 [公子...可惜了,我还没有认识你...] …… “有人来了...” 原本镇定自若的男子,此时眼睛朝向东方,不远处有道黑色的身影稳稳地落到了自己的面前,伴随着令人窒息般的杀气,韩朽终于找到卯离弦的所在。 “来人,保护少主!” 燕棠蓉和众人挡在韩朽的面前,直觉告诉自己,韩朽极其的危险,这难道就是军师所言的危难吗? “报上名来吧。” 男子盘着胳膊,自己语气平淡,直接无视掉韩朽身上的杀气,而韩朽见到众人身后的客栈房间,屋内昏黄的油灯照射出来卯离弦的影子。 “名字是韩朽...我是来找卯离弦的,还望公子能够行个方便,让我和她见上一面,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 韩朽抱拳附身说道,燕棠蓉心中产生疑问,难道这不是军师说的磨难,一向神机妙算的军师,难道会出错...不可能! 燕棠蓉打消了心中的顾虑,因为燕家军师从来没有算错过任何事。 “不让见,而且活不活得过今晚,还都要看她的命了。” “那韩朽,只能硬闯了!” “试试?” 男子目光如炬,韩朽的武功让自己眼前一亮,自己入了天武国大多数人都让自己不屑一顾,还是头一次有人能够勾起自己想要一战的欲望。 “少主,此人非同小可,不可大意。” 男子拔出插在地上的两把长剑,自己走出众人的保护之中,韩朽给人的感觉毛骨悚然,给男子的感觉却是如沐春风,这种厮杀的快感,自己很久没有感觉到了。 “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 只是瞬间,二人兵器相撞,火花在黑夜之中乱窜,两人身法都为上乘,出手速度令人目不暇接,众人皆叹,这两人年纪相似没想到武功居然可以到达这个地步。 “砰!” 韩朽右手紧锁男子的左手,断刃距离男子的脖颈只差半指,却被男子右手的长剑阻挡住,男子气定神闲,韩朽这边却情况不对劲,腰上的伤口还在影响他的精神。 “受伤了?” 男子嘴角露出道笑容,正当自己准备运功发力的时候,不知从何处闪入的身影强行将两人分离开来。 [酒味?] 男子闻到一股酒的气味,来者能将两人强行推开,恐怕于自己而言只强不弱。 “放开我冥非,冥非让我和他打!” 韩朽被冥非从背后紧握住双手,冥非脑袋死疼了,若不是娄语魅将自己叫醒,自己还不知道有这事,更何况自己还要冒着命脉爆炸的危险来救韩朽,这人就不能说自己点好吗。 “你自己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赶快考虑下自己这边。” 冥非一袭赤发,这次让男子原本镇定的神色瞬间起了变化,毕竟冥非的身份在诸国之中尤为响亮,那袭猩红的长发更成为别国的噩梦。 “少主小心!” 燕棠蓉首先护在男子面前随之所有人守在男子面前,皆是神情紧张地面对着冥非,这次男子并没有面对韩朽时的冲动,反而老老实实地躲在众人身后,因为他非常清楚冥非的实力究竟可以到达什么境界。 [果然不出所料,地位越高的人,越会惧怕冥非,这样一来全身而退,也不是没可能啊,但求他们两个人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躲在暗处远远观察众人的娄语魅,此时正握紧手中分量十足的迷香,自己会在情况不妙的时候,拉起二人抓紧逃命。 “冥非将军,你怎么到此来了?” 男子隔着众人对着冥非说道,冥非此时满头问号,他自然不认识眼前的男子,不过看对方对待自己的样子,明显是惧怕自己的身份。 “我来接这个笨蛋。” 冥非口吻尽量贴切冰冷的语气,可在男子看来,韩朽与冥非的关系定不是一般,再看韩朽的武功,说不定冥非与韩城已经私底下结为私党,这可是对燕家最不利的消息。 “冥非你放开我,我想知道卯离弦是否安然无恙。” 冥非摇了摇头,自己喝了酒内力就会涌现,虽然损伤经脉,但这也是自己壮起胆子来救韩朽的,这韩朽怎么就是不听啊。 “唉~” “冥非...” 韩朽有些惊讶,冥非居然真的松手了,而且还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和我进去!” 冥非朝前踏入一步,面前的众人皆是如临大敌一般,而冥非腰间挂着的“金裘”更加让他们胆战心惊,那把剑削铁如泥,整个世间少有兵器能够抗衡,更是冥非曾经身份的象征,天武国的至宝之一。 “我们之间无仇无怨,今夜我等也不想大动干戈,想要插足或者觉得自己有本事的,兴许也可比试一下,但刀剑无眼,新仇旧恨切勿牵连后人。” 冥非在众人眼中,虽无杀气,身体也看上去十分羸弱,但对方的眼神和身后的赤色长发如同冰锥一般钻入对方每人的心里,不仅刺痛而且冰冷。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冥非走到男子身边,语气平缓但在之中越隐藏着一股浓厚的杀意,男子和手底下的人这时才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原地,而是给冥非让开了一条大路。 [这就是当今世上仅存的魔头冥非,怪不得军师说这次是磨难,这可不仅仅是磨难,是要命的...] 男子下意识地喘息着大气,刚刚和冥非擦肩而过的感觉简直与野兽无疑,那双古镜般的眼睛,如同被毒蛇盯紧般危险。 [还好他们吓怕了,也还好身上有娄语魅给我的迷香...] 冥非手握迷香,事前娄语魅给自己的迷香倒是派上用场的,不然让他们让路说不定比等天还难,话说回来娄语魅的迷香确实好用,能够迷惑人的精神,虽然短暂但却是可行。 “进去吧...” 冥非看着屋内的灯光,他明白韩朽有不得不做的想法,而这种想法自己是不会懂的,只能让他自己去解开心结, [别看了,再看我就装不下去了...] 冥非嘴角不断发抖,韩朽拍了下冥非的后背,自己嘴角忍不住一敏笑容。 “谢了。” …… “卡拉!” 燕菀雅与燕南华同时看向门外的韩朽,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唯独床上的卯离弦眼神固定在了韩朽身上,接近被烧毁的脸上多了道晶莹的泪痕。 “公子,你好。” 韩朽禁闭着双眼,听到对方的这句话,双眼只能无奈地睁开,自己走上前去,自己站在两个小孩身后,俯下身子小声问道。 “都会没事的。” 韩朽捂着腰上渗出的鲜血,痛觉仿佛就在此刻恢复,翻山倒海般的剧痛充斥自己的全身,讲些道理,现在自己下半身恐怕只能最多维持这个姿势了。 “公子,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们可能真的以前见过面。” 卯离弦微微一笑,自己躺在床上看着韩朽的那双黑瞳,自己吐出一口气。 “谢谢你帮我挡了那下烛台,你给我的银子我大概是没办法还给你了,还有那只木簪我也弄丢了。” “没事,你把伤养好,咱们一起去孤寞城,那个地方很好,天武国任何地方都比不上那里的。” “公子,你到底是谁?” “韩朽。” 卯离弦晃了晃脑袋,自己开始有着头晕,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不清,只能听见些不太清晰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认识叫韩朽的,大概是我们上辈子见过吧,不过还是想说声,在鸳鸯府里面,你救我一命的恩情,谢谢你。” “是我,该说谢谢…的...” 卯离弦的呼吸声越来越小,小到寂静的房间都听不清楚,韩朽知道卯离弦如今只是靠着自己的意志牢牢撑住,但弦总有断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多了... “卯姑娘,其实...” 韩朽刚想一言事实,可耳边却传来了众多兵马的声音,而且已经很接近这里了,若不是刚刚自己沉浸在悲伤当中,早该发现如此的。 …… 门外,冥非与燕家众人听力自然没有韩朽的好,他们还没有发现有大批兵马朝他们袭来,反而冥非与燕家众人对视良久,众人在破旧客栈面前僵持不下。 “少主,咱们要不要现在就撤,毕竟冥非将军和家主私交深厚,私自动手,恐怕家主会责罚少主的。” 燕棠蓉守在男子身边,男子听到这句话眉头轻轻一条,二十多年从未有人能够从正面战胜过自己,为何今日自己非但没有交手过,便已经要缴械投降了,这不像是自己的风格啊。 “燕棠蓉,你少主我又怎会不战而降。” 男子提起双剑便一步踏上前去,留在原地的冥非微微抖了一下,见男子站在自己五步之外的地方,表情凝重,一股不好的预感从自己的心头冒出来。 [他不会来找我打架吧,韩朽你快点出来啊,我要被人弄死了...] “何事?” 冥非侧着脸,自己表情不可一世的样子深刻地侮辱了男子的自尊心,自己从小什么时候被人瞧不起过,今日对方居然敢不以正脸看自己。 “冥非,听闻你武功天下无敌,今日我燕家少主燕子飞想领教下你的绝技。” 燕子飞握紧双剑的手恭敬地在冥非面前行了下礼,冥非抓紧腰间“金裘”的手不断颤抖,刚刚自己还在想对方样子像个武痴,结果还真是个武痴,不知道自己现在求饶,来不来得及啊。 “配吗?” “你...” 燕子飞大步上前,发现这个冥非居然长着极为年轻的脸,样貌也和自己年纪相仿,可听自己的父辈说起冥非的实际年龄,已经是个年过五旬的老人,难道传言是真的,冥非早已精通长生之道不成? “你想与我一战,叫你爹来。” 冥非方才听闻原本真正的冥非,是认识燕家家主的,这样一来,说不定可以不战而胜。 “你和那些人一样,以为我燕子飞离开了燕家什么都不是,不过你如今也不是当朝丞相和两朝元老了,你怕伤了我,不好给我爹交代吧。” 冥非拔出手中的“金裘”,剑光一闪,燕子飞立刻后撤三步,只见冥非将剑刺入地中古镜般的双眸迷起,嘴角微微向上一挑。 “是有这回事,不过我是在替你们燕家考虑,刀剑无眼收不住了的话,以后燕家的家主是断臂,还是残躯,也就说不准了!” “好,那来试试!” 燕子飞突入到冥非面前,冥非瞳孔急剧收缩,自己没想到燕子飞居然直接使用了全力,更加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急不可耐。 “砰!” 出乎燕子飞预料的事,自己的双剑到达冥非的额头之前,冥非并未有过任何动作,一时之间杂乱的思想覆盖了自己的脑袋。 [是小看我,还是以为我这招是佯攻,亦或者是看在爹的面子上,想让让我...该死的先砍了他再说!] “嗖!” 燕子飞砍下了冥非右侧脸的一段头发,赤红的发丝掉落在地,可冥非还是没动,反而闭上双眼,表情轻松愉快。 [你竟然拿我消遣!] “砰!” 冥非提起“金裘”想要挡下一击,可燕子飞根本没想给自己反应的机会,双剑已然落在自己的侧颈处,可好巧不巧,这一击只是佯攻,真正的一击恰好和“金裘”撞了个正面带着火花四溅的景象,男子左手上的长剑已经被砍断在地。 冥非洁净的脸上留下道微小的伤口。 “仁至义尽...” 燕棠蓉突然出手拦住燕子飞,她清楚冥非说的这四个字是什么,若燕子飞再出手,生死已经很明显了。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94章 情意为真,只叹生不逢时 第94章 情意为真,只叹生不逢时 “你毁我燕家令牌,该当何罪!” 燕子飞此时怒目而视着冥非,冥非样子表现地毫不在意,反而将“金裘”收回剑鞘当中,他本就不是冥非,身为乡野村夫的他,自然是不清楚燕家在诸国之间的地位,但能将这令牌一分为二的宝剑,此时就握在自己手中。 [没想到这把剑居然如此锋利,这人手上的长剑少说也是稀世珍宝,居然会这么轻易地将其一分为二。] “我说过刀剑无眼,你没事已经是万幸了,对武自然要找实力并肩之人,想要枉自与天比试,莽夫之勇罢了。” “你,你竟然敢侮辱我!” 燕子飞刚想拿着长剑上前,可在此之前自己就被燕棠蓉拦住,对方冰冷的眸子扫过自己手上的断剑,令牌象征燕家,冥非此举是要与燕家决裂吗? “少主,你最好分清楚主次,刚刚已经试过了,冥非将军根本无暇于你比武。” “燕棠蓉!” 燕子飞一步踏前,可自己却被一股无形大的内力回推两步,当自己冲向抬起头的时候,眼前的燕棠蓉眼神中充满了暴戾的杀气和刚刚与自己争执的她完全不同。 [原来她才是主事的!] 这股杀气,就算是身为普通人的冥非也可以感觉到,可没人相信这股堪比猛兽般肆意的杀气,居然是出自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子身上。 “将军斩断我燕家令牌,到底何意?” “无意而为,姑娘别放在心上,还有姑娘你既然藏地深,又何必急于一时表忠心,这小子虽说武根不错,但性子太过单纯,你还需替家主好好教导他。” “燕棠蓉,明白了。” 冥非见其对方恭敬行礼之后,不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迎面的便是应阳城主风乘雨,以及他身后的黑虎铁骑,燕家的人并未动容,毕竟就算是尚书亲至也无所谓。 反观冥非却十分意外,此时前来的黑虎骑莫不是知道了什么消息,自己身后的众人难道都会遭遇不测。 …… “黑虎骑奉命办理要案,冥非将军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神人。” 少说二十人的黑虎骑,均是骑着高头大马之上俯视着,在他们身下的冥非,冥非紧握“金裘”,身后的房间当中也不知是什么情况,现在绝不能让黑虎骑过去。 “奉谁的命?” “天子!” “你敢欺君不成?” 带头的黑虎骑男子,颜容变得深邃,冥非只是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座大山一般,让人感觉无法撼动,只是这座大山只不过是外强中干,没了人心和兵权的冥非,只是个徒有武功的普通人罢了。 “身为黑虎骑,自然为陛下马首是瞻,欺不欺瞒陛下,轮不到已经身为庶民的你评断,冥非...你让开,别拦着我们捉拿要犯!” [好大的胆子,居然这么不把冥非放在眼里,八成是有够分量的人在他后面给他撑腰吧。] 燕棠蓉如普通人一般站在不远处,只是他们这伙人若想消声无息地离开这里八成是不可能了。 “曾,有人和我说过,人与兽最大的分别就是人知道仁慈,若没了仁慈,沦为他人手下刍狗,也是应该的。” “那就是不让了?” “不让!” 冥非拔出“金裘”,不出自己所料,黑虎骑全员皆是一震,毕竟是征战百场的冥非,就算是被削了爵位,一样可以震慑他人。 “呵呵,冥非城主你熟知天武国法,不会不知道窝藏重犯的人,按律...当斩!” 众人拔刀,冥非心跳不止,自己居然震慑不住这黑虎骑,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死吗? “事情还未明了,怎能轻易断案?” “别自欺欺人了冥非城主,袁家的家仆和凶器都已经指向卯离弦,你如此偏袒别人,不太像是别人说的那个...刚正不阿的冥非啊。” 冥非咽了口口水,果然是身经百战的黑虎骑,任何细小的变化都能被对方捕捉到,只可惜韩朽还没出来,自己还不能让黑虎骑带走卯离弦,这也算是还了韩朽一直保护自己的本分了。 “来,给我看看!” 冥非青色的长剑指向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黑虎骑官兵,当然冥非的武艺也的确高超,黑虎骑也并非全都是忠肝义胆,若真要拼杀一番,在场的黑虎骑将无一幸免。 “给我看看,你们是否忠于天武?” 带头的官兵面露凶相,自己握紧腰间的长刀,真的要现在厮杀一番吗。 …… “卡拉!” 门开了... 冥非转过头去,他看到韩朽用着一张单薄的床单盖在毁容的卯离弦身上,自己双手抱起卯离弦来到冥非身边,黑色的眼神中空洞无比,但看到冥非的瞬间,自己还是要努力地挤出道笑容。 “谢谢你,我欠你个人情。” “不必谢我,她怎样?” 冥非斜目看向韩朽怀里抱着的女子,女子嘴角露出道苦楚的笑容,自己不知道卯离弦是否活着,只是感觉有些淡淡的忧伤,他愿意相信卯离弦没杀人,只是在这偌大的应阳城,有几个人和自己愿意去相信卯离弦呢。 “还活着,只是时间怕是不多了。” 韩朽想起之前在屋内的谈话。 …… “有人来了,我带你逃走,现在还来得及,等到水落石出后,应阳城定会给你卯离弦一个交代。” 韩朽将要抱走卯离弦的时候,可下一刻,自己的手却被卯离弦拍开,燕南华看着二人,只能暂时将燕菀雅拉走,这种场景还是不要让单纯的燕菀雅知道比较好。 “韩公子...那些人说的没错...是我...是我杀了袁琪,没必要为了这样的我,再兴师动众了。” “你有难言,我愿倾听。” 卯离弦叹出一口气,她知道韩朽是真的想帮她,韩朽也的确可以做得到,但她依稀记得曾经也有个人对自己说过一句话。 “我小时候...有个男孩告诉我,人如若不能遵从自己本心,便会终生抱有悔意...我不想后悔,我杀了人,自然该受罚。” “可那是会让你死的...你还要照顾那两个孩子不是吗,这样草草死去,让他们怎么办。” “我不能一直陪着他们,他们也不会一直陪着我,韩公子谢谢你陪我说话,卯离弦知足了。” “好,那我陪你去。” …… “带走!” 黑虎骑铁笼驶来,韩朽和卯离弦被锁进铁笼当中,冥非见状几步上前,被几名黑虎骑兵拦住。 “冥非城主,还请跟我等回去,做个见证吧。” [不打算放过我吗,也罢。] 冥非收回“金裘”,然后跟在黑虎骑兵身后,逐渐驶入乘雨府当中。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95章 糊涂世道,自有糊涂人救 第95章 糊涂世道,自有糊涂人救 “大家快来看,是那个卯离弦,逃了几天终于让黑虎骑的大人们抓回来了。” “我就说国法当前,她卯离弦有什么本事对抗黑虎骑呀。” “真是活该啊,没想到一介妓女竟然敢杀袁家小少爷,袁琪何等尊贵的身份,居然会被一等贱民杀死...” 冥非跟在铁笼身边,他余光扫过铁笼里的两人,卯离弦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息,她躺在韩朽的怀中睡着,而韩朽则是抱着她,为她挡下几颗朝她扔过来的臭鸡蛋。 原本漆黑的头发上沾染着腥臭的蛋液,但他嘴角却已然勾起,再看那些站在街边上的百姓,每个人丑恶的嘴脸不假,没有最起码的仁慈,在这个繁华的应阳城里面,人心居然已经腐朽到这个地步了。 “不知者不怪,冥非。” 冥非点了点头,韩朽说的对,他们根本不清楚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袁琪当日找到卯离弦,毁了她的脸,杀死了她收养来的大多数孩子,被逼无奈的卯离弦只能用着木簪找准时机,刺杀了袁琪。 这桩桩件件,难道真的这么不值一提? “没必要悲观,这只是最为平常的事情,天武国国法严明,只是这严明只是针对个别人来说的,所以我才说,这狗屁不如的天武国,连我燕家脚趾头都比不上。” 燕子飞跟在冥非身后,他身材魁梧,个头直接比冥非高出一头,在他身边,冥非似乎显得极为弱小,而燕棠蓉则是时时刻刻保护着燕子飞,毕竟这是燕家家主交代给自己的任务。 “燕家少主,慎言!” 提醒燕子飞的不是别人,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风乘雨,燕子飞“切”了一声,然后不再说话,冥非看着周围朝着韩朽与卯离弦扔东西的百姓们,他们身着华贵,表情丑陋,这种人真的配现在的生活吗。 [我是不是该救救卯离弦,可是该怎么救呢,我不是真的冥非,只是个长得和他相似的人,若是真的冥非,他会怎么做,我能做什么...] 冥非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他的衣角忽然被人抓住,自己朝着身后看去,燕菀雅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她的声音很小,但充满了期待的感觉。 “你会救姐姐的,对吗?” 可没等冥非回复,燕南华一把拉起燕菀雅将其赶到自己的身后,冥非这时才发现燕南华的眼神很警惕自己。 “冥非大人,我妹妹失言了,还请你不要怪罪她,她年纪小不知道事情的缘由。” “我...” “你会救姐姐的,对吧!” 冥非浑身发了个抖,他听到燕菀雅眼中含着大颗的泪珠,他愣住了,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冥非的瞳孔急剧缩小,燕菀雅的眼神让自己想了很多,更有种境外之声在自己耳边响起。 “若你能有日心怀仁慈之心,从那时候起你便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我在想什么,真可笑,我现在可是冥非,是令别国闻风丧胆的,令本国百姓视为恶鬼的冥非,我又怎会犹豫不决地做事。] “当然!” 冥非说的话很重,燕家的所有人都颇为吃惊,眼前的冥非似乎和燕家家主交谈的不一样,十分的陌生,有着相同的面貌,不同的却是极其温暖人心的话。 “停!” 冥非大喊一声,风乘雨看事的本事极好他几乎在同一时间停住了马车,黑虎骑众人则是很感到惊讶,那个杀伐果断的冥非,居然会为了个小女孩,而视国法于不顾。 “我会救她的,所以...别哭了好不好,等到把姐姐救出来,你们也不必去什么燕家,孤寞城会收留你们,你们在那里,不会受人欺负的,你呢先回客栈休息,很快我就把姐姐送回去。” 令众人大惊失色的,冥非居然半跪在燕菀雅的面前,双手放在对方瘦弱的肩膀上,顺手拾起对方流下来的泪珠。 “若是不想死,最好给我安静点,我肩上的人命,不介意再多几条。” 冥非起身,从来未有过的冰冷眼神扫过众人,所有人都是脸色面色苍白,这时候他们才想起,跟随马车的是那个被贬的冥非,是那个屠戮万人而毫不心软的冥非! “前行!” 冥非喊了一声,车队再次行动,与之前不同,原本聒噪的大街此时变得鸦雀无声,没有人再敢向卯离弦扔东西,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仿佛这不是押送犯人的刑车,而是君王的游历世间的皇车。 …… “果然不愧是师父他老人家,威严耸立让人不由感觉到,他还不是那个被贬的将军。” 坐在客栈二楼的焚云政俯视着这一切,自己嘴角扬起道笑容,在他身边的崔正脸色却是截然相反,冥非的表情和动作虽与之前大有不同,可那语气中的乖僻和傲慢,简直和在朝堂的他无二。 “你去不去看看,你曾经的主子?” 焚云政枕着胳膊,表情迷离地看向身边的崔正,崔正反观大街上行过的囚车,那便是和当今天子对着干的下场,自己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个位子,又怎能轻言放弃。 “下官只有一个主子,那便是当今陛下,下官愿意为陛下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行了行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如你有异心,我也不会让你稳坐尚书的位置,不过冥非以前也待你不薄,不想去看看他吗?” “下官全凭丞相安排。” 焚云政扶着椅子起身,自己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走过崔正的身边,崔正微微起身他不清楚现在这个年轻的丞相,是否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思,能明白自己一心为国忠贞不二的心思呢。 “既然风乘雨确认为真火邪教之人,那眼下有能力审理卯离弦案子的人,只剩下你与我了。” “下官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面对冥非啊?” 崔正心头一紧,这个年纪轻轻的小辈,出口竟然如此笃定,他是断定自己不会想和冥非正面冲突不成? “那便让我,会会我这曾经的老师。” …… “罪人带到!” 风乘雨坐在高位之上,膝下是被烧的遍体鳞伤的卯离弦以及怒视着他的袁家众人,家主袁叶被韩朽打伤,只能暂时避嫌,来的人除了大公子袁求峰,剩下的只有袁叶的正室李氏和妾氏王氏。 袁求峰自然是正室所生,而死的袁琪便是妾室王氏所生,可袁叶能有如今地位全靠妾室王氏的拉拢,所以袁求峰在王氏眼中从来没有重视过。 “你这贱人,杀了我那苦命的孩儿,如今还想跑,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必亲手为我那孩儿报仇雪恨!” 王氏丑陋的嘴脸怒视着卯离弦,卯离弦喘出淡淡的气息,就算不杀自己,自己也活不过今日,反观抱着自己跪在风乘雨面前的韩朽,他样子则是更为激动。 “夫人请自重,休要诽谤他人。” “我呸,你算什么东西,那贱人的情夫,我儿就是被这贱人所杀,贱人你以为你找了男人,就能避免一死,我告诉你,只要你在天武国内,我都能让你死亡葬身之地!” “住口!” 风乘雨怒声喊道,王氏被风乘雨吓了一跳,不过自己的身份比起风乘雨来说,都可以平较一二,自己自然不须怕风乘雨几分。 “王氏,你免跪...” 风乘雨估计王氏的身份,自己只能暂时让她先站起来,安抚对方的心,才能让卯离弦活命。 王氏站起身来,眼神恶毒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可谓是傲慢自负到了极点。 “都免跪!” 王氏一颤,自己眼神扫过那道声音的主人,她看到冥非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用着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 “冥非城主,这...” 风乘雨有些为难,王氏的爹娘都是和冥非一样的两朝元老,虽说没有像当时冥非一样手握重权,可也是天武国很重要的氏族,全氏族上下共有两千余,若得罪了王氏,恐怕自己的父亲那边也会很难做。 “我说过都别跪着,城主卯离弦只是出于自保无奈之下才错手杀死袁琪,我觉得罪不至死。” “也是啊...” 风乘雨平复了下心情,他最在意的始终都是冥非与韩朽二人,若他们二人愿意,顷刻之间就可以带卯离弦走,就算此时外面站满了黑虎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拦下他们二人。 “城主,你可要知道我孩儿死了,她还活着,而且我好几个家丁都可以证明是卯离弦先动的手,你让她自己说!” 韩朽搀扶起卯离弦,此时的卯离弦口唇发白,但神智尚且清晰,她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 “做过的事情...我会说...没做过...我绝不会认...” “你放屁,证据确凿的事情,你还敢胡言乱语?” 王氏咄咄逼人,但袁求峰带着自己的母亲李氏则像是置身事外一般,因为袁求峰之前见过冥非等人,他也清楚韩朽的手段多厉害,王氏这么做只能自取灭亡,但求袁家无恙即可。 “我说了...我没做过,是他先伤的我,杀了我收养的孩子,我只能杀了他。” “城主,你看看是不是她杀了我的孩子,你要明察秋毫,抓紧断定这贱人的罪责!” 风乘雨很诧异,卯离弦难道不想活了不成,还是说想要留得芳名,可她的身份又怎能容她留芳名。 “卯离弦...本官只能暂时将你收押,你看怎么样,你可以活命的。” “啊?” 王氏很惊讶,风乘雨貌似没有之前那副傲然,反而是很低三下四,而卯离弦却摇了摇头,她看着天逐渐亮起,漫天的星辰逐渐在眼中消失,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不清。 “卯离弦!” 韩朽晃动着卯离弦,自己用手指放在对方的鼻息前,喘息已无,自己立刻放下卯离弦,然后盘腿坐在其伸手,双掌运起内力注入到卯离弦身体内,然而这只是饮鸩止渴。 [这韩朽居然有这么庞大的内力,难道他和我打的时候,始终都没有用尽全力吗,有趣...这次天武国果然没白来。] 燕子飞抱臂站在不远处,自己嘴角勾起爽快的笑容,而燕棠蓉则是十分重视韩朽的另一面。 [韩城手底下的甲等刺客若都和他一般难缠,那我燕家又如何能在这世道中留存...] “咳!” 韩朽敏了口从嘴中吐出来的鲜血,内力催动卯离弦的眼瞳再次睁开,她回头看向韩朽,韩朽那副狼狈的样子和小时候告诉自己那句话的男孩,竟有几分神似。 “是你呀...” “对是我,别让我遗憾一辈子,别让我无恩可报,卯离弦你听见了吗!” “嗖!” 冥非看到王氏拔出腰间的匕首,自己睁大眼睛,身体疾驰过去,白皙的手提着锋利的刀刃,大颗鲜血流到洁白的地板之上。 “你敢!” “冥非你早就被贬为庶民,敢来管我的事,今日你给我闪开,日后我定当报答,不然我让你们孤寞城流血百里!” 可王氏刚说完这句话,城主府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来者便是焚云政与崔正,焚云政见到这幅场景,嘴唇微动。 “来人,把他们给我拉开,成何体统!” 冥非握紧刀刃的手松开,自己眼瞳颤抖,这幅面容自己好像在哪看到过... “好久不见,老师你好像变瘦了!”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96章 生死两别,愿来生同聚城 第96章 生死两别,愿来生同聚城 安静 极度的安静 就在刚刚焚云政到来的瞬间,仿佛全场都停止了叫喊,在他身后的黑虎骑战栗着,这个新上任的丞相曾经也是冥非的弟子,但不知何时从宫中传出来的传言当中说的,冥非之所以被贬为庶民,全拜这个狼子野心的弟子所赐。 “不久前刚见过,何谈好久不见?” 冥非看到焚云政身后的崔正,自己假装出淡定的样子说道,其实内心里已经开始在隐隐在发问。 [妈呀,这人谁啊,谁能告诉我他是谁啊,为啥喊我老师,怎么所有人都这么怕他,我是不是该也该装作害怕...来不及了...] “也是啊,咱们不久之前刚刚见过面,老师你还是这般不会好好与人交谈,怎么还在硬要管人闲事呢?” 冥非脑袋里面一团乱麻,难道对方听不清楚,自己是在和他身边的崔正说话吗,不过歪打正着倒是知道了对方不久之前,刚刚见过冥非。 “草菅人命,难道不管不顾?” 冥非与焚云政年纪还是冥非看上去大一些,但行事却是焚云政更加老练,那副笑脸背后让人不寒而栗,能够被小皇帝任命为丞相统领百官,手段和心机都应该是上上品。 “如此侠义,确实是我天武国的表率,只是这证据确凿的,老师想要怎么个断案法?” “我...” “你想要卯离弦活命?” 焚云政走过冥非身边,自己半蹲下观察卯离弦的伤势,在这之后自己起身,并深深叹了声气。 “老师,她已经无药可救了,就算有人强行用内力为她续命,最多也只能留她半盏茶的时间,要我说,不如趁这时候把这案子断了,死了,可就无从对证了。” “对对对,丞相大人说的没错。” 王氏抓紧趋炎附势,却惹来了崔正的一脸不屑,这王氏的嚣张跋扈自己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王家的千金,自己早就一脚踢开了。 “兄长,可否让愚弟替你代为断案?” 焚云政直接忽略的冥非,反观站在高处的风乘雨脸色骤然变得煞白,焚云政一直在城中并未露面,自己身为真火邪教的事情他八成是知道了,如今代替自己断案,估计是和冥非有私怨未解。 “丞相说的哪里的话,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件事就随你吧。” 风乘雨借机下台,焚云政哼笑一声,重新坐到了高台上面,自己看着冥非等人面朝自己,心中感到一丝不悦。 “跪下!” 众人皆跪在焚云政面前,冥非愣住了,刚刚自己好不容易架起来的气势,这就没了? “老师您不用跪,随便点,毕竟先皇都没有让你下跪过,我这种小官又怎敢与先皇比肩呢。” 众人想笑又笑不出来,这天底下能说天武国丞相是小官的能有几个,冥非却感觉这句话一点也不好笑,心里萌生一种厌恶的感觉。 “先别动杀机老师,怎么说我如今也是当朝丞相,杀了我就算您是皇亲国戚,我估摸着陛下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冥非愣住了,这个人不一样,只是瞬间就能看穿自己很多的想法,真正冥非教出来的弟子,竟然有这等本事。 “噗!” 韩朽猛地吐了口鲜血,自己输送内力的动作还是停了下来,连番厮杀和内力消耗,恐怕自己从小以来,还没有过如此境地。 “给个回天乏术的人运功疗伤,我该夸你重情还是该夸你愚蠢,老师你怎么也不说说他,这么做完全是徒劳无功之事。” 冥非看着重新运起内力给卯离弦疗伤的韩朽,样子惨白无色,身上的黑衣早已血迹斑斑,原本黑色的长发紧贴在白皙的侧颈上大颗的汗珠不断滴下,双眼通红但异常坚定的眼神让冥非有些不忍。 “韩朽,已经够了...她...” “她没死!” 韩朽头一次大声喊道,自己因为动气的关系,自己呕出一大口血,原本还无生气的卯离弦,不知从何处来的一股力气,将韩朽的两只手打掉。 “不必为了我白白损耗掉你的功力,韩朽...公子多谢你了。” 韩朽愣住,卯离弦缓缓起身跪在焚云政面前,自己头渐渐低下说道。 “是我...是我杀了袁琪,我卯离弦愿伏天武国法,一切全凭大人做主。” 焚云政背着手,表情冷酷地走到卯离弦的背后,忽然自己嘴角露出道阴险的笑容。 “不如这样,老师您来判如何?” “大人怎么能这样,冥非无官职在身,怎么能行官职之事。” 王氏表情急躁,因为瞎子都看得出来冥非想要卯离弦活,焚云政现在给冥非这个权利,莫非是想接机帮冥非官复原职吗! “这有你什么事?” 焚云政冰冷的瞳眸扫过跪在地上的王氏,王氏见到焚云政的眼神,瞬间变得瑟瑟发抖,只是瞬息之间,冥非便明白了,独断专行是符合自己,但现在自己官职不在其身肆意动刑,会牵连到孤寞城的百姓。 “焚云政...” “嗯?” 冥非走到焚云政的面前,发现对方还比自己矮点,忽然自己嘴角勾起一道笑容。 “砰!” 众人大惊失色,就连门外的黑虎骑一时之间竟然也忘了拔刀保护焚云政,焚云政被冥非重重地挨了一拳,倒地之后嘴角留着鲜血,怒不可遏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冥非。 “我答应过个人,要给你点教训!” “呵,是叶海姑娘吗?” 冥非不语,反倒是焚云政颤抖地从地上爬起来,冥非的那一拳可不算轻,自己又没有用内力防身,就算过去一刻,脑袋还是有些鸣音。 “如果是她,这拳算轻了...” 焚云政擦了擦嘴角,自己看着门外的黑虎骑,冷冽笑道。 “不必惊慌,除非有人要我性命,你们在外面看戏就好。” 冥非看向焚云政,感觉对方脸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自信,好像自己打的这一拳被对方事先预料到一样。 “卯离弦,你想怎样?” 冥非听到焚云政的细小声音,自己眉头微微一挑,对方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想法? “我想让她活命。” 焚云政哼笑一声,并顺时针看了眼跪倒在地的卯离弦,韩朽还在拼了自己的性命给她输送内力,即便是对方不允许韩朽这么做,自己凑到冥非耳边说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保卯离弦我可以直接让陛下下令,说你藐视国法,判你谋逆之罪!” “什么?” “你已经没有了一切,没人会在乎个被贬为庶民的城主,是生是死。” “你要杀我吗?” “怎么可能,你可是我的老师,但我也要提醒你几句,天武国想要报复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我自然不会杀你,但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冥非睁大眼睛愣住了,当自己听到焚云政的声音,已经是一炷香的时间。 “判卯离弦杀害袁琪,今日午时斩首!” “你!” 冥非拔出“金裘”,门外的黑虎骑涌入进来,韩朽此时也停止了给卯离弦灌注内力,自己从腰间拔出断刃,燕子飞却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老师现在要与我为敌,是死罪啊!” “卯离弦她已经活不长了,你为何非要治她于死地。” “国法当前,容不得沙子。” “袁琪是杀她在先,她只求自保。” “家丁所见皆为事实,众口难辨,你能堵得住应阳城所有人的悠悠之口不成?” “袁家在应阳城根深蒂固,瞒天过海并非难事。” “但杀人之事已成事实!” “事实并非你所见,又怎能是事实?” 冥非与焚云政四目相对,看得在暗处藏身的娄语魅目瞪口呆,刚刚的辩驳完全看不出冥非是个假冒的,完全就是货真价实毫无伪装可言的真正冥非。 “我懒得和老师纠缠,来人,将卯离弦押入囚车,如有任何人胆敢阻拦,碎尸活剐,懂吗!” “是!” 黑虎骑奔上前去,韩朽利刃扫过,几名黑虎骑兵身上的重甲尽碎,可唯独没有伤其性命。 “谢丞相,成全...” 卯离弦无力地瘫倒在地,韩朽急忙上前扶住,等到起身之后,几名黑虎骑手拿利刃在其背后砍下了几道极深的伤口,然而韩朽却如同感觉不到一样,双手抱起卯离弦。 “别动手,他们两人不会逃的。” 焚云政背着手,看着韩朽双手抱着卯离弦,鲜血顺着衣服流到地上,门外的囚车早已准备好,短短十几步却让韩朽走得极为艰难,每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一脚血印。 “不必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你我不过萍水相逢而已,原本是该消散于人群...又何苦报恩到这个地步...” “我...不想后悔,所以我也不想让你后悔,我尊重你的选择,所以就算是萍水相逢,就算是滴水之恩,我也不想让它消散于人群。” “公子,真是个傻瓜...” “也许吧。” “孤寞城...真的那么美吗?” 卯离弦只剩下最后的怀疑,她怀疑那个只是听过名字,只是在冥非等人嘴里谈起了孤寞城,是否真的适合自己,是否真的是那个令自己神往的桃花源乡。 “很好,我看过很多城池,只有那里我觉得最适合你。” 卯离弦脸上露出道苦笑的面容,从她的眼角滑出一颗晶莹的泪珠,无论怎么样的困难自己都可以用自己那颗坚毅的心撑着,可是这颗泪珠仿佛在讲述着自己...心酸苦辣的往事。 “倘若我没被卖进鸳鸯府...倘...倘若爹娘没有背上赌债...倘若我还知道你在那里...真好...真想去...看看...” 韩朽突然感觉卯离弦重了许多,自己抱得更紧,将卯离弦放到囚车上面比较舒服的一角,其实囚车哪里有舒服的地方... “祝好梦...离弦...” …… 囚车驶离,韩朽留在原地,朝着身后踉跄地走了两步,在他不远处的冥非朝他走了几步想要看下对方的伤势如何。 “韩朽你真的不需要找大夫吗?” “不用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就行了,明早记得叫我回去,我怕...睡过了...” 韩朽一瘸一拐地离开,冥非拳头握紧,自己猛地朝焚云政又来上了一拳,这次打了一拳之后,自己被黑虎骑的长刀锁住了脖子只要焚云政一声令下,就可轻易要了自己的命。 “放开他,帮叶家小姐还了两拳…焚云政在此多谢老师成全。” “你!” 焚云政吐了口血水,并伴随着一颗洁白的牙齿,冥非的那两拳算是还了自己欠叶家的那笔账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有本事冲我来。” 焚云政接过黑虎骑送过来的白布,自己擦了擦嘴上的血迹,指着冥非说道。 “我要做什么...我要做比你更大的功绩,你能救天武国于水火,比起更多人说你是恶鬼,还有人说你是天妒之才,我焚云政一样可以,别人都说我是踩着你才到这个位子上的,我就要给他们看看,我焚云政不比你冥非差!” “所以呢...” “这件事我并没有掺杂私怨,就算是往后我还是一样,不仅能替陛下稳固在皇城中外姓士族的地位,更能让他们感谢皇恩浩荡,至于卯离弦,那怪只能怪她命不好吧。” “光这点,你就比不过我。” 冥非转身离去,焚云政摇了摇头,自己捏着嘴巴,嘴里全都是血。 “下手真狠啊...” 黑虎骑行礼上前说道。 “丞相是不是该...” “不必,他没有做出什么过界的事情,陛下也不会重罚于他,这件事就算了。”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97章 雪夜寝难眠,台上语浮生 第97章 雪夜寝难眠,台上语浮生 深夜 远远望去,应阳城本就该到了宵禁的时辰,可就在某个角落里面有一家酒馆,留着一盏透露着微弱光芒的油灯,油灯下的两人,交谈而坐韩朽述说自己的过去。 可是唯独冥非一直沉默地喝着碗中的酒水,一碗接着一碗,不停地喝着。 “你已经喝得够多了...本该感到无能的是我才是,怎么你反而比我还要难过?” 韩朽敏了口碗中的酒水,不知怎么了,现在自己一点也不想喝酒,满脑子都是今日午时,卯离弦被斩首时的画面,对方没有挣扎,反而静静地等待着,这让自己心如刀割。 “是我...是我无能,对不起韩朽,我本该救她,我觉得我可以做到的,可是我居然...居然...害怕了...” “害怕?” 冥非握紧的双拳放在桌上隐隐发抖,白天自己和焚云政对峙的时候,自己心情激愤但事后却怕得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对我害怕,焚云政是当朝丞相,位高权重,可我只是个和冥非长得一模一样的普通人,我想过救卯离弦,我真的想过救她...可是我居然...害怕了...” “卯离弦值得救...对吗?” 韩朽听着冥非声音有些哽咽,对方的头缓缓放在桌上,可能是酒水的作用,此时的冥非泪流满面,满脸的自责,甚至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流到桌子上。 “那么好的人,怎么不值得救,对不起韩朽,我真的对不起你...我...如果我态度再强硬一些...焚云政他...” 冥非跪在韩朽的膝前,他双手扶住韩朽的双膝,身子颤抖,语气也充满了哭腔。 韩朽看得眼前的冥非,并非那个统领三军的冥非,而是个活生生的有着血肉之躯的冥非。 “我今日看了好多人,他们都说卯离弦是罪有应得,是最不值得救的那种人,你说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最不值得救了?” 冥非抬头看向韩朽,鼻涕粘在他的嘴上十分地狼狈,可韩朽的样子虽说表面没有什么别的表情,依旧是平平无奇的冷淡,可唯独两行泪水低落在自己面前的地面上。 “是我无能...” 冥非低下脑袋,韩朽扶住对方的肩膀,虽说自己和冥非身上都有着重伤,不能饮酒与动气,可就是这两个大男人... “是我废物...” 娄语魅从酒馆里面端出两盘刚炒好的小菜,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酸楚的心情顿时涌上心头,可自己不能这样啊。 “你们两个大男人,哭什么哭,还要我来抚慰你们吗,焚云政如今就在城主府,你的长剑呢,砍他啊,你的断刃呢,刺他啊,就算空想,都比你们在这里哭强吧...” 娄语魅将两人统统摔倒在地,自己眼睛红红的,可自己忍住了,因为不能让两人在这么颓废下去,一个是天武国的冥非,一个是甲等刺客韩朽,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让人为之一颤的角色,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不是让别人笑掉大牙吗。 “你是冥非,你要安抚孤寞城的百姓,同样你不是冥非,不必去强撑着去扮演他,孰是孰非,你应该自己定。” 韩朽注视了冥非一刻,短暂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自己起身拍了拍站在自己面前的娄语魅肩膀几下,故意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说道。 “饿了,有糖人吃吗?” “大爷...麻烦您看看情况好不好,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赶紧给我回去睡觉去。” “想吃要涂满糖浆的那种啊。” “你啊...” 跪在地上的冥非听着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自己擦去脸上的泪水,空旷的巷子里面似乎只剩下了自己一人,安静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就…去趟城主府吧。] 冥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 深夜里的乘雨府从天上散落几片雪花,雪花被不远处吹来的一阵微风吹动,随风舞动却终归落到一人的手心当中,温润的手将其融化,在这其中的场景,焚云政看得一清二楚。 “快...下雪了...” 此时的焚云政身上披着一件棉袍,自己哈出一口白气,在他身边的崔正手持一碗热茶,同样是吐出一口白气说道。 “果然不出丞相所言,今夜确有大雪。” “记得...记得以前老师曾让我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作首诗出来,我作不出来,他便罚我在门外跪到雪满漫脚踝,结果崔正你猜猜怎么样...” 焚云政回忆往昔的点点滴滴,冥非虽说都是世人口中的十恶不赦,可他对待弟子而言也该有其师生情意在,至少在当时自己是这样想的。 “下官猜不到,丞相还请解惑。” 焚云政晃了晃脑袋,自己苦笑一声。 “确实到了雪漫脚踝的地步,却冷水泼袭而来,正正一夜,我都是被寒风所伤。” “冥非城主对待大人,也是这般...” 崔正想起白天焚云政所做之事,皆是因为和冥非私怨未了,想不到这私怨竟然可以牵扯十几年前的桩桩件件。 “当初拜师所说之话,此生此时对待天武国绝无二心,可他喂养私军,至陛下于何地啊...” 崔正立刻窥视周围,还好没有人,自己握紧手上的热茶,提醒焚云政说道。 “慎言啊大人,这可是禁句。” “是啊禁句,毕竟是皇亲国戚...生出变故那可就麻烦了,” “丞相...” “高处不胜寒,有多少人窥伺我这丞相的高位,他们无时不刻都想把我打入深渊之后让我永世不得翻身,因为他们清楚,一旦翻身,他们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原本寒冷的天气,崔正却如同烈火焚身一般,额头上吓出了颗颗汗珠,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对他微笑的焚云政。 “你行吗?” 崔正立刻双膝跪地,自己行礼说道。 “就算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啊丞相,下官...下官对天武国那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丞相!” 焚云政深吸了口气,自己拍拍对方颤抖的肩膀,果真与自己所想的一样,高处不胜寒,自从自己当上这个丞相之后,自己算是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陛下不会让个外姓人士打理朝政,我这丞相的位子迟早都要还回去的,所以啊,我想在我有生之年,做出点贡献,给那些史官们看看,我,不比冥非差。” “史官不会这样写大人的,大人如今你可是...” “陛下是不会把统领百官的权利,让给一个外人的,陛下答应,皇室的亲族们也不会答应,这政权兵权皆归皇室所有,你我再怎么聪明,也只是枚棋子,棋手永远不会是你我这种人。” 焚云政扶起崔正,崔正被焚云政说的是哑口无言,并非焚云政说的是错的,而是焚云政说的太过正确,让自己不由得怀疑这真的是出自一个未满二十,在自己面前还可以称之为孩童的人的口中说出来的吗。 是啊,立誓忠心之人永远做不了棋手,棋子也永远都是棋子,执掌棋局之人,与自己绝不会有缘。 忽然,崔正居然开始有些理解冥非,他豢养属于自己的爪牙,是因为不想做棋子,不想将自己的性命交托出去吗? “冥非将军,是想跳出这棋局吗?” “老师他没有这么傻,执棋者亦是有对棋人,他想跳出的是这乱世...” 焚云政打了个哆嗦,随之自己微微一笑。 [来了啊。] “大人,怎么了?” 崔正枯老的眉眼余光中看到了出现在门外的人影,那人身穿粗布麻衣,腰间备着金色孔雀纹样的长剑,冰冷的眸子中透露着丝丝杀意。 “老师来了?” “看你这样子,是猜到了。” 冥非喝完酒后脑袋疼得要死,但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来见焚云政,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是,他体内的内力也是史无前例的强盛,只是远远观察,对方的内力如同肆意的猛兽一般,给人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你来在我想占三成,不来占五成,想想我还是赌了多的,果然看老师还是不能用常人的方式去看啊。” “还有两成呢?” 冥非走上台阶,脚落地的时候,台阶周围瞬间裂开无数条裂缝,巨大的气压让崔正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另外两成...你来了,顺便被门外的黑虎骑抓到,不过这仅限于我的白日梦罢了。” 崔正这才想起来,城主府外应该还有三十名黑虎骑镇守,冥非是怎样到的这里。 崔正立刻挽起长衣跑下台阶,自己与冥非插肩而过,冥非只是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紧接着自己走到焚云政的面前,古镜般的瞳眸中隐隐藏着一缕愤怒。 “你怕死吗?” “为天武国而死是我等荣幸,我死了丞相这位子只是换个人坐着而已,老师你改变不了什么。” “我问怕死吗?” “怕,当然怕,我还有婚约,有佳人所等,我当然怕我此时死在这里,佳人日日以泪洗面,我心疼,我怕我爹娘会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更怕我的老师会因为残杀弟子,而落得千古骂名。” “没有,关于自己的吗?” “人之所以怕死,因为有所牵挂和顾及以及回忆,若连这些都没有,没人记得你,那生与死又有什么区别。” “你有吧?” “有。” 崔正推开正在处于半开的大门,面前的场景让他不由地长大了嘴巴,三十名黑虎骑瘫倒在地,自己立刻上去检查是否还有气息,还好只是被人重击了头部,暂时昏了过去。 门内,两人注视良久,最后焚云政叹息一声,从怀中拿出了一支木簪。 “卯离弦那姑娘是个好姑娘,只是国法当前,我也只能秉公处理,替我和韩朽公子道个歉,若有任何怨言,我焚云政随时接着。” 冥非接过木簪,焚云政继续说道。 “那姑娘死前,对我说过,说他很喜欢韩朽公子,只是自己嫌弃自己不干净,但望来生可以常伴君侧,这木簪韩朽公子之前拒绝过,但她还是希望韩朽公子能收下,希望韩朽公子可以记得她。” 冥非转身离去,这支木簪被自己牢牢攥在手里面,自己很想杀了焚云政,想到下一刻自己就要拔剑而出,杀气让自己的头脑有些不冷静,自己遏制不住自己脑海中的杀气,可对方拿出这木簪的时候,自己却再也出不了手。 “焚云政,丞相之位...坐好。” 焚云政在冥非背后行了个礼,在与冥非交叉而过的崔正,此时愣住了。 冥非冷笑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 [冥非居然...哭了...]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98章 桃花须待春,应阳不留人 第98章 桃花须待春,应阳不留人 冥非回到天香楼的时候,天刚刚初亮,掌柜还拿着扫把在门前扫雪,冥非的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的雪花。 他样子也看上去十分地疲惫,酒水确实可以催动自己的内力,可后果却是很损经脉,现在自己估计连走路的力气都是在硬撑着。 “客官,您看这么大的雪,您怎么连把伞都没有带啊?” 虽说雪势已经小了很多,可还没有停止,掌柜急忙跑进天香楼,从中取出一把油纸伞给冥非打上,冥非接过油纸伞看向掌柜的那副老实模样。 “谢谢你...” “哎呦客官您可千万别说笑了,您来小人这天香楼已经是给足小人面子了,这大雪纷飞的,咱们还是抓紧回天香楼吧。” 冥非吐出一口白气,自己走进温暖如春的天香楼,只是里面相对来说比较冷清,冥非也是知道现在大概是寅时,店里面的人应该都还沉浸在梦里面。 “客官,快喝完热汤吧。” 掌柜将一碗热汤端到冥非的面前,冥非小品了一口,看向周围并未多出几个人。 “我想,我该去休息了。” “客官慢走。” 冥非上了二楼,可推开的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韩朽的房间。 推开门后,韩朽裹着被子的样子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只是吃了一口的糖人留在韩朽的枕边的盘子里面,明明挺喜欢吃糖人的却也只是吃了一口,这样看起来昨晚韩朽也不好受。 冥非用着被冻僵的手,捏着木簪放在糖人身边,自己看着一动不动的韩朽说道。 “卯离弦死前对焚云政说,她下辈子还想再碰到你,这支木簪你不要过一次,但希望这次你能收下,别忘了她。” 冥非走后,韩朽睁开了双眼,自己起身看着平放在糖人身边的木簪子,拾起木簪之后良久,韩朽从眼中涌出一颗泪水,满是老茧的手中攥紧了木簪。 “傻丫头...” …… “昨晚去哪了?” 冥非关上韩朽的屋门之后,娄语魅便突然推开隔壁的房门,对方一脸严肃地质问着冥非,冥非此时疲惫不堪,直接一头扎进了娄语魅的怀里。 “哎,冥非...你怎么了?” 娄语魅晃动着冥非的身体,自己玉手搭在冥非的脉上,而自己的眼神瞬间暗淡了许多,自己无奈地笑了笑。 “原来...你也会累啊...” 冥非被娄语魅平稳地放到桌子上面,自己出门之后看到掌柜,此时掌柜还在扫着门前雪,想想这几天自己还多谢了掌柜多照顾应该和对方说句话吧。 “掌柜的,天上的雪还在下,怎么现在就开始扫地啊?” 娄语魅极富魅惑的容颜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手持扫把的掌柜面庞看向娄语魅,嘴角勾出道笑容。 “姑娘可曾明白各扫门前雪的道理,雪虽在下但早扫除干净,留下的也不会太多。” “对,说的是啊...” 娄语魅看着掌柜扫过的地上,残留的雪居然在渐渐消融,这是在用内力将其全部消融,可是这是何等强大的内力,才能做到让方圆十尺的风雪全部消融啊。 “姑娘才是,天冷了,回去吧!” 掌柜用着古朴的双瞳看向娄语魅,娄语魅娇躯一颤,这双眼睛自己见过,自己成为圣女的那日,真火教主面带黄金面具,唯一露出来的就是这双如同毒蛇般的双瞳。 [难道说...] 娄语魅背对着门外扫雪的掌柜,自己白皙地侧颈上露出汗珠,自己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背后这个人虽说没有十成的把握证明他是真火教主,可对方的内力深厚,以及那双毒蛇般的双眸。 “娄语魅姑娘!” 娄语魅停住脚步,她耳边传出对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的玉簪掉了。” 娄语魅心跳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下,原来是刚刚自己玉簪掉到了地上,掌柜替自己送过来了。 “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这句话,瞬间将娄语魅原本平稳的心提到了自己的嗓子眼,看着对方的眼睛,自己语气开始颤抖。 “放手,你放开!” 掌柜抓紧娄语魅的玉手让娄语魅无法摆脱他,自己露出阴邪的消融,雄浑的内力在此时砰发出来,压得娄语魅完全喘不过气来了。 “圣女,你是不是在装傻?” “什么圣女,你在说什么。” 娄语魅双手掰开对方的手,可对方力气太大自己根本掰不开。 “别想跑,冥非被我喂了软骨散,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领,也绝对不会在十二个时辰之中醒过来的,跟我回真火神教,或者死在这吧!” “啪!” 娄语魅一惊,握紧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已经脱离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黑色身影将她完全盖住,一双黑瞳紧紧盯着自己视为毒蛇般的那双眼睛。 “甲等刺客?” 掌柜看着握紧自己手腕的韩朽,再看他遍体鳞伤,自己反而觉得有些好笑,这么个伤痕累累的刺客,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什么能耐可以和自己为敌。 “你现在想要大杀一场,我没意见!” “呵,好大的口气,你师父都不一定能够擒得了我,你个做徒弟的,哪里来的胆子敢来找我的麻烦。” “能不能擒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在欺负我朋友,若你想杀她,也要做好赴死的准备,我下手绝不留情。” 娄语魅在韩朽背后眼神闪烁,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可以主动保护自己,面对真火教主这个只有天武神榜前十能胜过的人,韩朽居然还没有胆怯。 “你能做到吗?” “试试!” 真火教主有些动容,毕竟这里是应阳城黑虎骑也还在城中,更加麻烦的事是焚云政也在城中,自己有出其不意的方法解决单枪匹马的冥非,可自己没有能力解决有崔正和黑虎骑保护的焚云政,此时出手绝非易事。 “那圣女就先搁置在孤寞城吧,看在圣女没有说出我身份的份上,这笔账我先记下,日后再报。” 真火教主甩开韩朽的手,紧接着打开一纸油伞,身影逐渐消失在雪景当中,等到对方踪影消失不见之后,韩朽扶住身边的桌子,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没事吧!” 娄语魅急忙上去,韩朽挥了挥手。 “糖人吃多了而已。” “别瞎说,哪有吃糖人吃吐血的。” 韩朽看着焦急万分的娄语魅,自己敏了下嘴巴,紧接着自己拍拍对方的脑袋,这种伤倘若换成以前的自己当然首要任务是治疗伤口,但现在总觉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没事...” 娄语魅睁大双眼,韩朽的衣服都开始渗血,经过连番厮杀,恐怕就算是身为甲等刺客的韩朽,这样的消耗,体力和内力现如今应该都已经见底了。 韩朽的身体,自己比娄语魅说的要严重,本身自己是跛脚,施展刺客的独特身法还有暗杀刀法,本身就比其他人要艰难十倍与叶家家主与燕子飞较量之后,更加疲惫。 “你不知道疼吗,我这里有金疮药,你伤口都已经裂开了,你...” 娄语魅眼睛停在了韩朽左手握紧的木簪上面,自己粉唇微颤,眼神从韩朽手上的木簪移到韩朽的脸上。 “都怪你和冥非扰我清梦,不然我做梦该有多开心,不过...也总不能做梦吧。” 韩朽离开后,娄语魅扶着胸口深吸了一大口气,还好刚刚多亏韩朽,不然自己这条小命可能就要还给真火教主了。 不过,真火教主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孤寞城日后的生活恐怕不会太过逍遥,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冥非在的关系,或者真的自己有所改变,自己忽然觉得自己留在孤寞城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回去吧...这里不适合我们了...” …… 清晨一辆载有冥非三人的马车驶过应阳城的城门,早早站立在应阳城墙上面的焚云政,看着马车逐渐远去,自己打开藏在腰间的酒袋,然后狂饮一番说道。 “总算走了,值得庆祝。” 说实话,倘若冥非再在应阳城多停留半日,皇上那边估计也就知道了,能围困冥非的高手,整个皇宫里面只有三位,现在尘羽国与真火邪教内忧外患,皇宫中的三位少了谁都保证不了陛下的安危。 “丞相,还有燕家潜入应阳的事...” 崔正守候在焚云政身边,焚云政捏了下眉心,自己忘了还有燕子飞这货在,燕家少主到天武国,这事情万一要是传出去,应该对天武国造成不了多大影响,可还是为了保险起见,毕竟现在还不能让天武国太过惹眼,引起诸雄的注意。 “带我去看看他,还有仙岛的那两位呢?” “回丞相,仙岛的两位已经押送风乘雨,从昨晚已经出城,应该去的皇城。” 焚云政走下城墙,脑海当中一直思索着为何仙岛要这时候投靠天武国,仙岛岛主到底在想什么。 “这么迫不及待,怕咱们抢她们的功劳吗,哼...这种出卖自家师兄换取天武国信任的功劳,我都不屑于抢。”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99章 燕家刽子手,谋逆在冥非 第99章 燕家刽子手,谋逆在冥非 燕子飞在应阳城买了个院子,专门给燕菀雅和燕南华两个孩子准备的,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必须要让两个孩子留在这里。 燕南华和燕菀雅跟着自己很危险,自己看重燕南华这个小孩,所以才会在花下四百两在应阳城买下了房子,让两个孩子暂时呆在这。 “你去说。” “你怎么不去,你不是他哥吗?” “我们是结义兄妹,只是互相照顾,而且你没听说过,让最亲近的人来说最残酷的消息,是件很残忍的事吗?” “这个...” 燕子飞与燕南华守在燕菀雅的房门前,娄语魅被焚云政斩首这件事,轮到谁说都压力很大,本身单纯无邪的燕菀雅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估计会折腾很久,让人看着也是很难受。 [冥非那个懦夫,明明都答应了,这消息应该让他说吧!] 燕子飞攥紧拳头,虽然自己清楚冥非当时对燕菀雅说的话完全都是骗她的,只是让这个小孩子不那么难过,可这最应该对她说实话的人,到现在居然跑路了。 “少主,咱们也该走了,焚云政正在来这的路上,他来了我们会很麻烦。” 燕棠蓉抱着胳膊从另一处走出来,自己受命保护自家少主,但人称“翩云”的燕棠蓉多少年都没有照顾过小孩,家主当初将管教燕子飞的任务交给自己的时候,自己也颇为震惊。 从来都是为燕家去除外敌,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鲜血的燕棠蓉,第一次要照顾个孩子,她倒是不觉得,自己从来都是为燕家办事绝无怨言,可燕子飞也年纪不小了,但心性还是和孩子差不多,这让自己很是担心燕家的未来。 “怕什么,他只是个新上任的丞相,况且咱们又没有做什么坏事,他要是敢来找咱们事,咱们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燕子飞撸起袖子,大块的肌肉让燕棠蓉很是头疼,焚云政少年英才自己素有耳闻,而且从昨日的情况看来,焚云政还是个颇为理性的人,这种人最不会受情感左右,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 “唉~” 燕棠蓉叹了声气,这个熊孩子要是成为了新的燕家家主,自己要怎么辅佐他呀... “你敢瞧不起我...不要以为你是爹身边的人就可以在我面前目无尊卑。” “对不起少主,属下只是为了燕家考虑,而且军师也说过,要少主务必不能暴露身份,属下希望少主能记着。” “先别老拿军师压我,军师虽然神机妙算,但他也有老眼昏花的时候,对了!” 燕子飞几步走上前去,燕棠蓉身高不高只能到达燕子飞的胸口位置,她仰着头看向一脸坏笑的燕子飞。 “前几天夜里,我看你武功不浅吧。” “只能保命,谈不上高。” 燕棠蓉知道燕子飞是个武痴,现在根本就不是打架的时候,燕子飞不明白事理,自己不能不明白,焚云政很快就会过来,必须提前离开,不然会很难脱身。 “话说回来,我之前在燕家怎么没见过你,像你这种大美人应该不少人会惦记,怎么大家看到你全都是视如虎狼,你之前到底跟着我爹干什么的?” 燕棠蓉秀丽的美瞳看向门外,自己嘴角微微撇了一下。 [来不及了!] 房门推开,是焚云政与崔正二人,除二人之外别无他人,这让燕棠蓉那颗悬着的心直接落地,只是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焚云政武功怎样自己一概不知,单单是他身边的崔正武功就足以盖过天武国大多数人。 “燕家少主...你好啊。” 焚云政恭敬地行了个礼。 “少主当心,此人笑里藏刀绝不是什么好人,少主千万不可大意。” 燕棠蓉挡在燕子飞面前,燕子飞有些难堪,紧接着自己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燕棠蓉对着她说道。 “我还不需要女人的保护!” 焚云政背着手,眼睛完全固定在了燕棠蓉身上,并不是因为燕棠蓉有多么美丽,而是因为燕棠蓉的脸,自己曾在韩文重送往文库里的画轴中见过。 [燕家第一高手燕棠蓉,看起来燕家家主对自己的孩子可真是下了血本,既然燕棠蓉在这里即便是我和崔正联手,都未必讨到好下场。] “呵呵...” “你笑什么?” 燕子飞不解,焚云政看上去高深莫测,在他身边的崔正武功也至少不在自己之下,看起来天武国是比自己去过的别国,有趣的多了。 “我笑的是,没想到燕家主居然会爱子到了这个地步,燕棠蓉姑娘,在下久闻姑娘大名,今日一见,姑娘果真是国色天香,世间一绝。” 燕棠蓉脸色微微起了变化。 [他居然认识我...新上任的丞相果然不是酒囊饭袋,只是既然他清楚,为何不跑?] “你居然认识她?” 燕子飞有些惊讶,焚云政点了点头,燕子飞不认识也实属正常,毕竟对方也只是初出草庐的新人,燕棠蓉为燕家屠戮不少别国将领时,他可能还在活泥巴。 “燕家曾有位姑娘,在我天武国还未壮大之时,潜入天武国,先后与韩城冥非争斗,最后落得惨败,能在这两名稀世高手手下逃出生天,燕棠蓉你在我天武国的名号,可是响得很啊!” “我只是气运不错罢了。” 燕棠蓉并没有否定,这的确是事实,那一战险些要了自己性命,幸好自己最后挺过来了,只是留下了一辈子的病根,内力无法长时间停留在体内,最多只有半炷香的时间,自己便会体力不支,晕死当场。 这可能才是燕家主把自己调到燕子飞身边的原因吧,没有利用价值的自己,最多只能起到保护少主的作用。 “我相信世间不存在任何的气运,有的只是必然,能从我天武国两大高手的手下逃出去,姑娘的伤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没好啊?” 燕棠蓉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的确如今只要是一动用内力,胸口便会产生剧痛,紧接着全身都会不听使唤,自己的内力竟然不听使唤,能将自己的身体撕碎一般。 “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厉害啊!” 燕子飞脸上并未显现任何的嫉妒,反而是很惊叹,燕棠蓉看着燕子飞,然后缓缓低了头,自己俯下身子行礼说道。 “少主,燕棠蓉虽说身上有伤,但在半炷香应该不会有任何人,能动您半根毫毛。” “我说,我有那么弱不禁风吗?” “可是...” 燕子飞走过燕棠蓉的身边,自己对着焚云政说道。 “老子就是来看看你们天武国的,怎么...不欢迎吗?” “额...欢迎当然欢迎,看起来燕少主并没有掺杂私心啊,这我就放心了,在下这里还有块令牌,可保阁下在往来城池畅通无阻,希望少主您可以在天武国玩的...尽兴。” 焚云政有段时间的迟疑,燕子飞的这个性子确实是自己遇见过最棘手的,表面看上去单纯,还好对付,最怕的就是这种心情全挂在脸上的,他这种人下一刻做什么,都不会意外。 说罢,焚云政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崔正一看微微动容,这块令牌乃是天武国士族中鲜有人拥有的,见此令牌除非是皇亲国戚不然到哪里都是上等贵客。 [这个焚云政的心思,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不过这块令牌拿来应该是没有坏处,燕家与天武国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想必天武国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燕棠蓉替燕子飞接下焚云政手上的令牌,反观燕南华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焚云政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眼中,如果焚云政此时注意到燕南华,便可发现,他那稚嫩的眼神中隐藏着的一丝丝杀意,正在慢慢滋生。 “希望咱们可以在山叶韵城见面。” 原本镇定的燕子飞突然身体一颤,为何焚云政会知道自己前往的地方是山叶韵城,那个地方不是应该除了自己与燕棠蓉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吗。 [看来真的是山叶韵城,那么往后的猜测基本上都会跟着我走。] “我为何要去山叶韵城?” “不去吗,我还以为阁下是因为燕家在天武国潜藏的暗探在山叶韵城,莫不是我猜错了?” 焚云政露出十分自信的笑容,这笑容却让燕子飞满身的鸡皮疙瘩全都冒起来,仿佛自己进入天武国的目的与行踪全都在焚云政的掌控当中。 “前不久真火邪教的左护法丁白鸦死了,他死前托付给个女子,关于天武国具体的某些秘密,那女子虽说去了山叶韵城藏起来,但找到她不是什么难事。” “你在讲故事吗?” 燕子飞抱着胳膊,自己一路上都在隐藏行踪,表面上是直接前去皇城,但其实真正的目的地是燕家密探潜藏的山叶韵城,自己接到的命令便是去接回密探。 “其实你们应该也很震惊吧,丁白鸦素来和你们燕家有来往,他的死才是迫使你们来天武国的真正目的,因为你们很担心,他为了活命会将和你们的往来告诉天武国,只可惜,他死前没机会说任何话。” “你真的以为,我们燕家怕你们天武?” 燕棠蓉内力涌现,内力的气势浩大,焚云政眼睛眯了起来,此人断不能小看。 [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燕棠蓉就算受了再严重的伤,没有天武神榜的前十任何一人,是断然拦不住她的...只可惜...] “怕不怕先放在一边,今时不同往日,曾经目中无人的尘羽国被如今的天武国,压得喘不过气,只能靠着暗探过活,不敢兴兵造次,我相信若是燕家,也该明白局势。” “你的意思是,我们燕家也要趋利避害,给你们天武国让出一条路来?” “我可不敢这么说,我只是想让你们清楚下自己的地位,燕家若想在这乱世中求得生存的机会,便只能对天武国俯首称臣,不然大军扫过,天底下便再没有燕家的存身之所!” 焚云政话音落下,全场寂静,这完全就是宣战的意思,一国的丞相居然敢在此宣战,难道他不考虑世间格局吗,倘若天武国战败,他便是那千古罪人。 “你好大的胆子...” “我没这胆子,我只是照着念罢了!” 燕棠蓉与燕子飞双双一惊,只见焚云政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卷圣旨,这圣旨上面的玺印也确确实实是皇帝亲手叩下去的,身边的崔正也在同一时间跪到在地。 “嗯,没念错一字,吓死我了,不然可是要被砍头的。” 焚云政拍了拍胸口,其实自己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同样也是赌了一把,自己不像自己的老师冥非一样,对方喜欢有着十足的把握才准备进攻,而自己却很喜欢在某些大事上赌一把,正是因为赌局自会有输赢,但在自己眼中却是七分赢,三分输! “我们陛下若没有这胆子,怎么守得住祖宗舍命打下来的江山,以后又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燕子飞想要上前,可是却被燕棠蓉拉住,燕棠蓉身躯发抖,燕子飞知道是燕棠蓉的旧患犯了,此时绝不能再推迟下去了。 “我明白了,帮我告诉你们皇帝,我们来天武国完全是因为...” “不可...” 燕棠蓉握住胸口猛地吐了口鲜血,自己很久没有动用内力,想不到内伤不仅没有好反而是变本加厉,自己耳边出现鸣音,眼前也开始发黑,身体更如同背着千斤重的石头一般。 “燕棠蓉!” 燕子飞及时抱住燕棠蓉,只可惜燕棠蓉已经昏迷不醒,此时的焚云政嘴角的笑容更加浓烈。 “这可怎么办,燕棠蓉姑娘身上受的伤若不及时医治,恐怕连半个时辰都扛不住啊!” “你想怎么样?” 焚云政几步向前,自己拿出一颗青色的丹药举在燕子飞的面前,和自己想的一样,只要是激怒燕棠蓉使她动气,便会引起内伤,按照燕子飞爱护下属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告诉我,这药可保她性命。” “我们来天武国是因为...因为要找到冥非的屯兵之所,帮助冥非重上丞相之位。” [逼宫...老师他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如果让他重新回来,和他私交甚好的燕家应该也会获利不少,真是笔好买卖,看起来陛下把他发配到孤寞城是对的。] “谢谢...” “不客气。” 焚云政放下丹药后,紧接着便立即离开了燕子飞的住所,自己双手紧握,崔正紧跟在自己的身边。 [冥非...] 焚云政双眼深红,怒气让他直接砸穿了身边的一面墙壁。 [我一定不会让你翻身!]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00章 百日亡羊牢,一日为时晚 第100章 百日亡羊牢,一日为时晚 娄语魅驾驶着马车出了应阳城,带着伤痕累累的二人,自己只用半天时间便已经远远脱离应阳城,幸好在焚云政没有派兵追上来的时候,自己才可在几间破旧荒废的寺院里面休息片刻。 “呼...呼...” 娄语魅因为路途过于颠簸,自己身上的伤也在隐隐作痛,虽说这些伤不算什么,可到这里已经算是自己忍耐的极限了。 [果然...] 娄语魅掀开缠绕在自己两只手上面的绷带,鲜血已经浸透,正在一滴滴往下掉,自己满头大汗,但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撩开了马车上面的帘子。 “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你的伤需要静养,好好感谢本姑娘吧。” “你的手,没事吧?” 韩朽嘴中含着口鲜血,自己伤势算是三人当中最重的,但目前的情况看来的确不能让自己好好休息,真火教主出现在应阳城这么重要的消息,他绝对不会让这消息传出去的。 “死不了,倒是你们两个大男人,伤的伤残的残,让我个姑娘家不顾死活就下你们两个,这是要欠我多大的人情啊。” 娄语魅先把马车的缰绳固定在一颗树旁,自己转头发现韩朽已经下了马车,本身就腿脚不好使,现在又多了一身伤,看上去怪可怜的。 “怎么知道给小女子我道谢了,不过要是没有几千两银子是打动不了我的,话说你们甲等刺客每年的俸禄是多少,天武国的俸禄应该是你们这些大国里面最高的...” “砰!” 娄语魅有些惊讶,韩朽居然抱着断刃单膝下跪,见对方抱拳说道。 “谢娄姑娘救命之恩,只是在下出了皇城之后就没有带着过多银两,待在下...” “呵哈哈...行啦行啦,我逗你玩的,看看你那德行,我像是那种吝啬的人吗,不过你还真厉害,先战袁家的家主与教主护卫,后战燕家少主,到现在居然还能和我说话,你到底有多厉害啊?” 韩朽嘴角上扬,自己羞愧地低着脑袋。 “我不厉害...” “你不厉害,你不厉害我现在立刻,把自己的头给你...噗哈哈哈!” 娄语魅和韩朽突然憋笑,他们都觉得对方莫名有些好笑,可笑着笑着,两人却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 “喂...韩朽...咱们这种刀尖舔血的日子,是不是已经走到头了,以后咱们是不是就可以过百姓该过的日子了?” “你说过,那是奢望...” “我知道那是奢望,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嘛,以后我决定...全都要做好事,再也不做真火邪教的妖女,要是做百姓中的善女。” “那在下祝姑娘心愿达成,姑娘是在下的朋友,在下望姑娘收...姑娘小心!” “什...” 韩朽嘴角笑容消失,从娄语魅背后窜出来的一道黑影,手上的利刃已经到达了娄语魅的脖颈上面,瞬息之间,韩朽调动他如今能调动的七成内力,身法快出一道残影,只是瞬息之间,韩朽便出现在那人的面前半空当中。 “砰!” 那身影被韩朽一脚踢飞数十步远,娄语魅也被吓了一跳,自己急忙躲在韩朽身后,眼神还时不时观察马车里面昏睡着的冥非动静,看看是不是还安然无恙。 “咳咳...不亏为甲等刺客...老夫这十几年间还是第一次被人用一招就伤成这样!” 来者是个白发须眉的老者,老者胸口凹陷一大块,应该是刚刚韩朽用尽全身力气踢的,而老者只是呕出几口鲜血,看上去并未受到多大的伤害。 “你是谁,为何要在此袭击我们?” 韩朽拔出断刃,此时的他从外表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个重伤未愈的人,反观老者脸上笑容满面,也不像是刚刚被人踢一脚的样子。 “韩朽大人认不清老夫也是应该的,这乱世寥寥,死在韩朽大人这把断刃下的人命,没有千数也该有百数,老夫只是和他们一样在乱世当中只想求得生存,韩朽大人是否该让老夫得偿所愿啊!” “你不是来杀我的?” 韩朽斜眼看了看身后的马车,想起刚刚老者明明可以避开自己的一脚,反而是目标不在娄语魅身上,娄语魅只是佯攻,他没有想到自己会直接攻向他本身,恐怕下一招韩朽不会这么容易打中了。 “冥非大人欠老夫几条人命,老夫希望他能够还于老夫,让老夫可以慰藉死在他刀下的人。” “你要杀冥非?” “不明显吗。” 老人扔掉手上的利刃,从身后拿出两把铁钩,精钢所制坚不可摧,再加上老人身位较低,韩朽察觉有些棘手,汗毛直立的感觉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老人杀过的人比起自己,只多不少! “韩朽大人休要拦我,你也知我这是为天武国清除后患。” “陛下未发话,你敢杀皇室宗亲?” “他只是先皇义弟,并无血脉关系,他死了,皇室不会怪罪,百姓不会哀涕,他们只会称赞天下间有能杀得了冥非人的勇猛。” 韩朽携带断刃冲过,老人铁钩横扫,自己飞身躲过,断刃与铁钩膨出火花,两人内力相撞,韩朽身法鬼魅,老人武功毒辣,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容,但机会往往只有一次... “只可惜你是个跛足,身法只能用出原来的一半!” 老人铁钩直接在韩朽胸口上面,划出两道极深的口子,韩朽忍住剧痛,反手一砍,老人半张脸被划开了一道伤口。 “带冥非走!” 带着血水的唾液从韩朽的口中喷出,娄语魅也瞬间明白,自己为了节省时间将冥非从马车里面搬出来,走时还不忘看韩朽一眼,韩朽拼尽全力阻拦老者,无暇顾及自己。 [别死啊,朋友...] “你以为来的人只有我一个?” 老者铁钩直接将韩朽右臂上面的一块肉割下,鲜血直冒的韩朽接连退步,手上的断刃已经染尽了自己的鲜血,望着对方得意的样子,韩朽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当然想到,但我便是为了保护冥非才会来到此地,老头我们终究不会被人们所需要,我们都是只是一样...一样都只是太平盛世到来的垫脚石,今后也不过化作为大漠的黄沙。” “好,那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 娄语魅背着冥非走进荒废的寺院里面,里面的佛像锈迹斑斑,不远处还听得见韩朽与老者打斗的声音,娄语魅将冥非安置在一尊大佛身后,可耳边却突然传出琐碎的脚步声。 [到底是谁知道我们的行踪...风乘雨已经被带走,燕家还在应阳城,焚云政和黑虎骑应该也在,到底...] [是教主吗...] 娄语魅嘴唇发抖,苍白的脸色看不到一丝血色,因为是自己最不愿去想的那个人。 自己扶着地板依靠在佛像的身边,确实种种原因都指向了真火教主,自己忽然觉得荒诞可笑,人果然终究逃不过自己的命。 “嗯...青瞳...” 娄语魅斜眼看向酣睡正香的冥非,在对方脸上自己看不到那种惆怅,那种日夜担惊受怕的感情,可能只有享受过八方战乱以及太平盛世的人才会懂得怎么治理一方城池。 [真想一巴掌打醒你,我们在这拼命你却在睡好觉,可是我不能啊冥非,我配不上,如果你能活下来...做个好城主吧,别再让卯离弦那种姑娘,再受苦受难了。] “教主是不会放任见过他的人离开的,看起来我是逃不过这一劫,好老娘就和你们拼了,想要我命的,来吧!” 娄语魅从袖口拔出软剑,自己飞身跑出寺院,躲在暗处的刺客全都倾巢出动,娄语魅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了树林当中,不远处传出来的打斗声音,突然变大又是消失的特别快。 …… “啪嗒…啪嗒……” 天空当中掉下几颗雨滴,紧接着便是大雨倾盆,原本酣睡如钟的冥非被雷声震醒,勉强睁开眼睛的一条缝隙当中,自己看清楚了周围的景象,带着疑惑的表情,冥非愣住了。 “我...梦游了?” 冥非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身躯相当的虚弱,就连站起来都很困难,无奈之下自己只能躺在佛像背后休息一阵。 “砰!” 冥非听说有人倒地的声音,这挺大的雨到底谁会来这里,噢,自己在做梦什么事情都出现也不意外。 “美人,别跑了,你害得我追了你好久,总算该让我得偿所愿了?” “你别过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老子要抓你回去做压寨夫人,你最好乖乖就范,免得伤了你这细皮嫩肉的身子...” 冥非有些听不下去了,自己扶着佛像慢慢走出来,猩红色的长发瞬间让土匪心凉了半截。 [淦,在我梦里面,还敢强抢民女,不想活了!] “红...你...你是冥非!” 冥非冰冷的眼神瞬间让倒地不起的土匪胯下冒出热气,带着冷冽的雨水,冥非手上的“金裘”横扫而过,滚烫的鲜血扑面而来,冥非稍稍愣了一下。 [梦这么真实的吗?] “你还想逃,我不拦你。” 冥非看着“金裘”青色的刀刃倒影出来自己的影子,那双噬魂的眼神都让自己这个主人一哆嗦,当然自己都没有注意看女子的样貌,只见女子拍了拍裙子上面沾染的泥土,连声致谢冥非。 “谢谢大人搭救,若没有大人,小女子怕是要路遇凶徒了...” 带着哭腔,冥非开始注意这个女子,女子确实长着一张极为标志的脸蛋,因为下雨的关系身段和样貌则是更加堪称绝品,只是那梨花带雨的样子,看得冥非着实有些心疼。 [反正这是梦,随便说些什么吧...] “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我天武国的臣民,若是别国,我便不会多理,既然你没事,我便也放心了。” “大人,你...不是冥非吧!” [如果世上真的有这么聪明的人,就好了而不是在梦里我还要扮演冥非。] “我当然不是,很多人将我错认为他,但他行他的事,我便做我自己,虽长相相似,但所行之道却不同。” 冥非看似高深莫测的一番话,勾引起女子闪亮的双眸,一直倾慕的情感呼之欲出。 “公子是何人,怎么给彩云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呢?” “呵哈哈,说不定我就是呢。” 冥非拍了拍对方的脑袋,自己刚走两步一个崴脚摔倒在地,额头上被磕破了个伤口,鲜血顺着雨水散落在地。 冥非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好疼...不是做梦...那这里是哪...] “韩朽...娄语魅...韩朽!” 冥非扔下“金裘”,自己发了疯一般跑出去,彩云见状立刻抱起“金裘”跟上冥非。 “娄语魅...韩朽你们...到底在哪啊!”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01章 林中山叶韵,路遇蠢书生 第101章 林中山叶韵,路遇蠢书生 七日后 山叶韵城 [他们到底哪去了...] 冥非手中紧握“金裘”,斗笠遮住自己的面貌与头发,这七天里面自己举着韩朽与娄语魅的画像询问过很多人,只是没人知道他们去哪了,只是自己从茶坊里的食客口中断断续续听说过,有一男一女来过山叶韵城,而且武功极高。 抱有一试的态度,冥非只能算是跋山涉水来到山叶韵城周围,山叶韵城不像是应阳城位于大道上,而是隐藏在山林当中的城池,常年城墙未修补,依靠山林的优势,在天武国的众多城池当中,攻守程度也能算是上等。 “公子,咱们跨过前面两座山,便可到达彩云的故乡山叶韵城了,到时候彩云定当让家父重重感谢公子。” 冥非轻叹一口气,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便是要护送自己在寺院内遇见的那名女子,女子故乡在山叶韵城,说起来自己身无分文跟在女子身边,也可以讨到饱饭一顿。 “走吧。” 冥非提剑快走,女子跟在冥非身边,自己透过冥非头上的黑布斗笠中的缝隙看到冥非那种极为英俊的脸,自己脸颊微红紧接着自己发现自己的失态,慌忙将脸别过去。 “怎么了?” 冥非问道,自己眼神瞟过四周,武功时灵时不灵的自己,一路上都是心惊胆战,生怕来个高手,自己打不过,自己这武功最多也就教训一下小混混,不过还好并无什么人在这里。 “没...没事,对了公子,等我们到了山叶韵城能不能在...小女子家里面暂住一阵子,没...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想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冥非看着彩云手舞足蹈的样子,有些好笑,山叶韵城藏在林木之中,若是可以赶上春季百花盛开之时,就算是繁忙之中的皇上都会特地亲临过来观赏百花,只可惜这大雪纷飞的冬天,冥非一路上半朵花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公子,一路上我都看你剑不离身,这把剑对你很重要吗?” 冥非和彩云走在路上,这一路彩云一直问东为西,一时都不让冥非得空,不过也是因为这样,冥非这一路来也不算是无聊。 “这把剑很厉害的,你看!” 冥非准备拔出“金裘”,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拔不出来,“金裘”的剑刃仿佛镶刻在剑鞘当中,冥非很奇怪明明之前还可以拔出来过,怎么现在又拔不出来了? “哼哈哈...公子别再白费力气了,你的样子真的好好笑啊。” “是吗...” 冥非挠了挠头,心里开始嘟囔:[韩朽和娄语魅没找到,就连你这把破剑都看不起我是吧,要不是看你能够防身,我非把你当烧火的柴火使了。] 冥非与彩云在大山里面漫步走了很久,两人都是互相隐藏了不少东西,冥非只是承认自己和传说中的冥非长相相似,至于孤寞城的种种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而彩云身份成迷,说是家在山叶韵城,可为何会一人只身出现在应阳城附近,附近土匪一般众多又不分散,为何只有一个人追赶她来到寺院里面。 “不过话说回来,彩云姑娘看你这样子,怕是山叶韵城中的大户人家中的小姐吧,怎么会沦落到应阳城附近呢?” 七天里面,这是冥非第一次主动去问彩云的身世,毕竟是好奇心难免,而彩云见状自己稍微愣住一会,紧接着撩起眉间的细发说道。 “公子真的高看我了,我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我来应阳城起初是因为有亲戚在应阳城,山叶韵城这两年收成,都不算太好,家父想让我...去应阳城找人家去借点钱出来...嘿嘿...” 冥非白了对方一眼,对方这编故事的能力有待提高,只要是长眼睛的都看得出彩云根本不是说瞎话的料,况且一路上冥非不愁吃喝,这完全都看不出是个落魄人家的女儿的形象啊。 “山叶韵城的城主,你知道是谁吗?” “城主,好像叫做曾良蛮吧...” 冥非眉头一皱,曾良蛮这个人为何自己会感觉到十分熟悉,不过不等自己细想,彩云接着说道。 “不过,城主他似乎不怎么经常呆在山叶韵城里面,只是逢上佳节抽空回来看看,平时喜欢游历天下,不喜欢拘束,就算是陛下召见,估计也要找上几个月。” 冥非观察彩云的一举一动,动作十分地自然,口无遮拦地评价城主的所作所为,寻常百姓可不敢这么造次,而且牵扯到天武国皇上的时候,对方语气也是十分平缓,这更加坚定了对方的身份决定不会简单。 在冥非还在思考的时候,彩云发现树旁边有人用刀刻下的记号,笑容满面的她立刻高兴地跳起来说道。 “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 冥非走过来一看,在树旁边居然藏着一条隐秘的小路,只是小路曲折一望无际。 “这是只有我们山叶韵城人才知道的,顺着这条小路,咱们只需要天黑就能看到山叶韵城了!” “不用翻山了?” 冥非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有一条近路,随后自己跟着彩云走进小路,只是小路不怎么好走,周围全都是坑洼的山地,不少地方还有刀枪剑戟的残渣。 [看起来这条小路...应该是以前山叶韵城士兵运送粮草的暗道,天武国创国百年余,可这剑戟上面的尘锈可远不止百年,藏在山林当中的山叶韵城,果然是块璞玉。] 冥非也很奇怪自己能够想到这些,只是下意识地感觉,倘若不是冬季而是正直酷暑四周全都是枝繁叶茂的树丛,能在这其中发现粮草的可能,不会超过半成。 “公子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啊,这里为何会有兵器的残骸。” “应该是百年前的诸雄割据领地,肆意掀战留下来的吧。” “公子,真聪明。” “过奖了。” 彩云转过头,看向藏在黑布斗笠下的冥非,冥非腰间的“金裘”一看就是真正冥非所佩戴过的宝剑,能够削铁如泥,乃是天武国的宝物之一,只是这件宝物会流落到如今假扮冥非的人手中,想想都是觉得有些可惜。 “哎呦!” 冥非扭头一看,在自己十步开外的地方躺着一名年龄稍大,但容貌却十分俊朗的书生,看对方的身着的白衣上面沾染了许多灰尘,应该是走错路,崴到脚了吧。 “你没事吧?” 冥非走上前去,书生见到冥非的瞬间就笑颜绽开,飞快爬到自己的面前说道。 “公子可是要去山叶韵城?” “嗯,可是我...” “太好了,在下也是想去山叶韵城,可是我腿脚不好,不小心崴到脚了,公子能不能背在下,额...在下谢过公子!” 彩云守在冥非身边,眼神中蹦出丝不好的意味,只是这幅神态冥非并未看到,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面前书生身上。 “可是我带着斗笠,怎么背你?” “没事没事,在下什么没见过,就算公子长相丑陋,在下也不会介意的,只求公子可以帮个小忙。” [这人...脸皮好厚啊...] 冥非闷声点了点头,自己半蹲下身子,等到书生爬到自己身上,冥非缓缓起身,看到身边的彩云好像丢了魂一样。 [奇怪,只是捡了个书生,怎么她好像看到鬼一样...] “喂,该走了!” 冥非喊了声,彩云身躯打了个哆嗦,随即赶快跟上冥非的脚步,她的目光一直在书生身上,自己感觉这里除了山叶韵城人之外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书生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偶然,可看对方右腿肿胀的样子,又不像是武功高手该有的姿态。 “公子,你去山叶韵城作何啊?” “我去找人,你呢,看你年纪比我大不少,不会是准备科举吧?” “那是,在下可从未得到过陛下赏识,这次去山叶韵城就是要进行考试,说不定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呢?” 书生打开腰上的折扇给冥非带来些凉风,可冥非却不在意,因为这毕竟是冬天,本身自己身上的衣物就不算太多,这样下去不得个风寒都说不过去。 “那是武试,还是文试啊?” “当然是文的,在下只是一介读书人,公子看在下像是个练武的吗,不过我作诗作的极好,要不我给你整两句...咳咳!” “好了好了,你叫什么?” 冥非白了对方一眼,对方收回折扇后,露出满脸温和的笑容说道。 “在下青故之,有幸拜会公子!” 守在冥非身边的彩云,娇躯一颤。 [应该只是同名而已吧...] 冥非举头看天,天上云很厚,说不定会下雪,还是抓紧赶路比较好。 “总感觉,好像在哪听过...” “是吗,在下作诗的才能确实在天武国的几座小城中都有些名气,公子真的不需要在下作诗吗?” “滚。” “额...哈哈...公子还真是快人快语啊。” 书生只能尴尬地一笑了之,自己看到缝隙中残留的几根猩红的长发,原本温和的笑容瞬间变成一道十分诡异的笑。 “到了山叶韵城就是咱们的天下了,快和我冲啊!” “你再胡搅蛮缠,我就把你扔下去!” “不说了,不说了...” “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还和个小毛孩一样作态。” “公子你不是吗?” 青故之揉了揉漆黑的长发,冥非深深地叹了声气,这人废话怎么这么多啊... “我哪里老了?” “对啊,挡着也看不出来对吧,哈哈哈!” [这人要是能过文试,我把头割下来。]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02章 别国大将军,天武言清愁 第102章 别国大将军,天武言清愁 孤寞城 大雪纷飞的前几天,叶海用自己攒下来的钱,在城南换了间药铺,这间药铺开在大道之上,门前的行人急匆匆地躲避大雪,时不时还会有人在自己这药铺躲雪。 [“这都已经过去多少天了,他到底回不回来...为什么我的心会慌成这样,难道冥非在应阳城会遭遇不测...不,有韩朽和娄语魅跟着应该不会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吧...] 身在孤寞城的叶海身穿棉衣,自己开着的药铺已经几天都没有人来光顾,这反而让自己的心情变好了很多,没人来这里,就代表没有人生病,只是这美好的心情,如果冥非在的话,可能自己还会更加高兴一点。 “咳...咳咳...咳...咳咳!!” 叶海感觉一阵胸痛,拿起手帕来擦拭嘴角,发现手帕上面已经有了些血迹,想想自己没有两年的时间便是有些遗憾,不久前冥非舍生救自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自己这么死了总觉得有些不值得。 “嘿呀呀,我勒个去,这么大的雪,差点把人淹了!” 叶海放下手中的纸笔,原本清静的房间中突然闯进个身穿棉衣的消瘦男子,男子拍打身上残余的白雪,从怀中掏出来半只烧鸡放在自己的台前。 “徐三那边好不容易开门,尝尝,这可是他新做的烧鸡,门前的人都挤破脑袋了。” 叶海看着男子那副样子,忽然感觉男子变了,对方已经没有带着刀十天了,要是十天前,自己定不会认为,乙等刺客会有天连刀都不带的时候。 “哪有人在药铺会吃东西的,你吃得下吗?” 叶海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手上已经多了双筷子,徐三做烧鸡的本事那可是一绝,原本以为大雪的日子,徐三应该不会开门,想不到还真就开门了。 “好吃吧?” “嗯,真香啊,喝茶。” 叶海给黑龙倒了杯热茶,黑龙抱着热茶长舒了口气,门外大雪不止而且十分寒冷,黑龙暂住在叶海家中,这平日里的力气活当然也是他的了。 “冥非那小子还没回来?” 黑龙喝了口茶水说道,叶海夹起一块带着热气的鸡肉吞下后,点了点头。 “可能已经是乐不思蜀了,毕竟是天武国最繁华的城池,估计回来了,也先和你吹上一阵子。” 叶海一笑了之,黑龙在这里帮了自己不少忙,在自己这也私下帮自己打发了不少小混混,也算是自己的半个食客,况且在这药铺没人,能陪自己聊聊天地也只剩下游手好闲的他了。 “过两天,我就把我孩子接过来。” 黑龙在台前找了个位子坐下,背倚靠在台边上,眼中多了些平静,毕竟是自己内伤还没有恢复好,这么养着,还真有些老人乐的感觉。 “你早该这么做了,真不知道你怎么当爹的,能把那么小的孩子放在虎魄城那边,你心也是真大。” 叶海吃完后,又执笔抄录药方,黑龙端着热茶看着门外的雪景,自己嘴角不由得勾起笑容。 “我说,冥非那小子,你对他有意思吗?” “哪方面?” 叶海纸上的毛笔停滞了一下,紧接着自己扣上医术看向黑龙,黑龙吐出一口白气说道。 “当然是男女之间了,你别嫌我多管闲事,我当初问青瞳那丫头,可那丫头性子真倔啊,五头牛都拉不回来,非说不喜欢,你说气不气,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她对冥非那就不一样。” “你个刺客,管这么多事?” “那...那不是闲来无事嘛,况且你长得也不比青瞳丫头差,而且贤良淑德,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我觉得你和冥非比青瞳合适。” 叶海心中稍稍有些触动,可自己对冥非确实存在点男女之间的情感,可更多的是感激冥非为自己所做的事。 “黑龙我问你,我是青瞳的什么人?” “胜似长姐,照顾有加!” “那青瞳对冥非什么感觉?” “情意绵绵,自己不知。” “那我抢了冥非,怎样?” “这...那娶两个,那不是一样嘛。” “砰!” 叶海一巴掌拍在台子上,黑龙打了个哆嗦,见到叶海脸上少有的怒气问道。 “怎么了?” “两女又岂能侍一夫,你再说这混账话,我就把我新调制的泻药给你尝尝!” “嘿呀,你是千金大小姐,青瞳曾经也是千金大小姐,你们地位差不多都该是知书达理的模样,怎么我一提到这事,个个都给我弄这样。” “你知道我是叶家千金,她是青家千金,若是换了从前...” “若是换了从前,冥非他是大将军,你们两个顶多也是两女共侍一夫,他也有本事能把你们俩娶到手里面,而且你看看其他地方不都是妻妾成群。” “可他是个假的啊。” “孰真孰假,谁又知道呢。” 黑龙喝完茶水后,突然感觉腹部不适... [坏了,中招了!] “是不是感觉腹中有烈火焚烧,我刚刚给你倒的茶水中就是泻药,原本打算给你解药的,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你...哎呦...” 黑龙一溜烟的功夫便冲进了茅房,叶海看着还剩下不少的烧鸡,在看着还没有抄录好的药方,自己伸了个懒腰想道。 [无论这感觉是男女之情也好,是恩情朋友也罢,我能活着的日子,确实不再是像以前那样烦杂无聊了,对吧冥非。] 叶海拿出她藏起来的手帕,手帕上面的血迹,还有刚刚吃的烧鸡,自己可是连半点味道都已经尝不出来了。 “茅房里没有草纸,你给我蹲上两个时辰当是练功吧!” 叶海很简单地说道,之后黑龙躺在床上整夜都没有再下床,听说叶海还帮黑龙进行了银针活血,之后黑龙再也没有做过这种媒人搭线的活了。 …… “为什么管事爷爷,到了现在都没有彻查冥非他到底遇见过谁呢?” 酒坊当中,青瞳酿酒的手法时刻不停,酒窖里面酒香四溢,可青瞳酿制的酒却怎么也喝不醉人,这也是很多人买青瞳酒的原因,酒不醉人,还可以修养心脉。 “管事爷爷他有自己的做法,青瞳姐你也不必太着急了。” 许惠松站在青瞳的对面,自己看着青瞳那双紫青色的双眸,总感觉最近这双眼睛变得更加好看了,说起来青瞳只有十六岁,便已经是惊艳四方的程度,若是到了后面,估计会被皇上选中,当个妃子也说不定吧。 “我怎么能不着急,冥非见过什么人,他没有和我们提起一字半句,他到底在隐瞒什么东西,还有那两把剑早已刺穿他的胸膛,为何他还坦然无事,为何?” 青瞳咬着拇指,自己的胸口上如今封着几根银针,这是叶海为了救自己性命而特地刺进去的,目的就是稳住自己的心脉,可这么一动气,胸口又有些隐隐的疼痛。 “青瞳姐,难道你不担心吗?” 青瞳一愣,许惠松这是在说什么梦话,自己要担心什么东西。 “我担心什么?” “冥非他,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难道青瞳姐你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安危吗?” 许惠松感觉青瞳好冰冷,她的心里面一直装着复仇,反而是忽视了冥非给她带来的改变,从前许惠松只是觉得青瞳好可怜,背井离乡被发配到孤寞城,全家被真正的冥非屠戮殆尽,可现在却感觉她给人的感觉好冷酷。 “那家伙会照顾好自己,你我无需担心,反倒是现在边外似乎好了很多,看起来皇上他指派过来的言清愁确实有几分本事,听说他是兵部尚书于怜的手下,于怜官位上品,私下里倒是收录了不少能人异士。” “啊…那个言将军是...” “没错,言清愁听说也是曾经别国护国将领,年少有为而屡建奇功,只是后来仅有万人的小国顶不住天武国的十万大军,那国皇帝弃国投降,言清愁为了护住手下人的身家性命,答应会为天武国效力三十年。” “三十年啊...” 许惠松看着浑浊的酒水,人有多少个三十年,言清愁可为手下安危而投效天武国,真的是仁义啊。 “三十年后他应该已经年过六旬,到那时候谁还要他个老头子来打仗,说不定那时候天下早已大统,再也不用打仗了。” 青瞳言语之中透露着唏嘘,言清愁确实是一代名将,可为了手底下人的性命,将自己一辈子搭在里面,在青瞳看来有些有情有义,也是太过愚蠢了。 “青瞳,言清愁到孤寞城门了!” 韩佑君跑进酒窖当中,青瞳眉头一挑,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言清愁身为驻城将领此时前来,没有紧急要事,他是断然不会扔下边关不管的,他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去看看吧。” 青瞳带着二人走出酒香阁,可迎面而来的便是个身披盔甲的男子,男子犀利的目光与青瞳紫青色的双眸对上,紧接着说道。 “不用看了,我先行一步,就是来看看这孤寞城的第一美人长得什么样子。” “阁下便是言清愁?” 青瞳脑袋转得很快,能正大光明身披盔甲的人本来就是极少数,再加上对方所说之事,应该九成的机会承认对方便是言清愁。 “对,在下就是言清愁,你们孤寞城主呢,能不能请他出来于我小聚一会?” “将军不是来见我的吗?” 青瞳往前迈了一步,言清愁脸色阴沉下去,自己刚刚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话。 [难道真的如同飞鸽传书一般,冥非已经离开了孤寞城,这下可难办了!]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无非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想要问我要点好处...” 言清愁解开胸口的盔甲,自己从里面拿出钱袋扔给青瞳,青瞳接过钱袋后打开一看,里面全都白花花的银子,应该有一百两的样子。 “钱给你了,叫冥非出来。” “将军可真有钱,惠松快把他请到你的酒楼去,将军,冥非城主待会就来。” “好,我在酒楼等你,别跑了。” 青瞳满脸笑容,许惠松也明白过来,立刻牵起言清愁的宝马,尽可能缓慢地离开酒香阁,等到言清愁走后,青瞳立刻走进后院,韩佑君自然也跟着进去。 “青瞳你这在说大话吧,冥非他已经去应阳城了,你去哪里找?” 青瞳在房间里面四处翻找,完全不理会韩佑君在耳旁的嘟囔,忽然自己转身朝向自己的床,在自己床板掀开,令韩佑君大惊失色的,在青瞳床下居然藏着好几张人面,还有银针和几样自己说不出来的东西。 可自己闻的出来,在面皮旁边还有存放了大量的朱砂。 “我早就料到,倘若冥非要离开,需要有个人顶替他的身份,真正的冥非...虽然我想他死,但不能连累到城中百姓,这天间容不下青瞳,但总有人需要冥非。” 青瞳将面皮盖在脸上,自己拿起眉笔轻轻地在眉毛之间细细勾画。 “虽然平时看你冷冰冰不近人情,但其实你在意城中的每个人对吧,要不然你怎么会提前三天,让那臭和尚去打探关于冥非的消息呢。” 青瞳握紧手上的毛笔,自己动作停滞了一小会,随即抹了一手朱砂放在发丝间。 “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连累无辜。” [真够嘴硬的。]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03章 驻军孤寞城,软骨散余毒 第103章 驻军孤寞城,软骨散余毒 大雪当中,行人皆是被许惠松酒楼门前的铁骑吓得魂飞魄散,长相粗狂的厌忌虎手持一杆长矛,另一只手提着一坛酒水,十分嚣张地坐在酒楼门前,夹杂着大雪中,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言清愁的影子。 “来了?” 厌忌虎扔下一锭银子给身边的李银环,李银环头上出现了一团黑线,这家伙虽说长相不太好看,可小孩反而十分关心,还将自己披风盖在自己身上。 “拿着吃好的。” 厌忌虎起身身后跟随着数十名铁骑,远走百步来到言清愁面前,厌忌虎上前行礼说道。 “禀告将军,兄弟们都已经查过了,孤寞城里面没有冥非的踪迹,是否请将军再查一遍。” 言清愁骑在马上看着周围将士,各个被寒风刺红脸颊,自己从马上跳下对面前诸位将士大声喊道。 “弟兄们,冥非乃是连尘羽国都惧怕的恶鬼,在他手底下死的人数不胜数,我曾与他相识知他善用人心,武功更是天下第一,诸位是否于我言清愁同在此等他?” “全凭将军吩咐!” 十几名铁骑齐声喊道,声音震慑孤寞城四周,就这样算上言清愁和他的副将厌忌虎正二十名将士,全都整齐地站在原地大雪当中纹丝未动地等待着冥非。 …… 而青瞳的易容也是神速,她与韩佑君提剑赶到之时,言清愁和众位将士正站在大雪之中等着他们。 “冥非城主,是吧?” 言清愁睁开双眼,带着假面的青瞳见状后,眼瞳不断地颤抖,言清愁走上前去,手持长矛,居高临下看着青瞳。 “冥非城主,对吧?” “没错,在下冥非有幸见到将军。” “呵...你在这里开心吗?” 青瞳一愣,言清愁是对冥非说话吗,还是说对着自己说话。 “开心,这里不像是天武国内,在这里没有那些陈规陋习,我反而在这里更加愉快,将军你呢?” 言清愁本就习惯寒冷,在大雪纷飞的酒楼门前,自己看着冥非那张十分英俊的脸庞却感觉有些虚假,这和自己曾经见过的冥非有些不同,对方没有那种暗藏杀气眼神,那双黑瞳也有些不对劲。 “我还可以,只是什么景象都见惯了,也就不足为奇了,冥非城主再会了。” 言清愁转身骑上大马,身后的厌忌虎跟随着众名将士齐齐离开酒楼,只是他们没有前去城门,那个方向是城主府。 “青瞳,言清愁那家伙怎么去的是城主府啊?” 韩佑君知道,既然对方能认清楚冥非还在城中,那为何还要去城主府,城主府里面不只有管事吗? “看起来,他是不准备走了。” 青瞳目光看向只有十几人在的孤寞城墙上,看起来皇上似乎已经开始注意冥非了,他怕冥非要造反,所以才派言清愁过来看着冥非的。 [冥非要造反,但他哪里来的人啊?] …… “将军,咱们为何要去城主府?” 厌忌虎跟在言清愁身边,言清愁目光犀利,手中攥着前几天飞鸽传书的书信,书信上面写着:冥非离开孤寞城,青家之人藏身其中。 “去看看,那个姓古的老东西,是不是还活蹦乱跳的。” 青家的人,除去青瞳在孤寞城,其余的事情皆是渺茫,言清愁收到于怜的书信,之后仔细思考除去青瞳最有本事能够再入孤寞城的人,恐怕只有下落不明的青故之,只是对方功力深厚,自己能否拿下他都是个问题,只能暂时拜托自己的老熟人了。 …… 山叶韵城 “快点赶路,这雪越来越大,山叶韵城的门很快就会关了。” 彩云在前,冥非在后,在冥非背上还趴着青故之,这三人倒是样子很滑稽,冥非累的大气都喘不动,自己可是背着青故之跑了最起码两个时辰了,这家伙在自己背上睡得倒是挺香的。 “快点,快点,城门要关啦!” 冥非等人来到山叶韵城门外的时候,听见城墙上面有人在叫喊,随即便跟随着所有人抓紧跑进城内,城门关好后,三人轻轻叹了声气。 “还好来得及,没想到雪下的这么快。” 冥非方下青故之,自己找了个角落喘着大气,腰间的“金裘”也被自己肆意地扔到一旁,这一路可真够累的,不仅山路难走,还要提前赶着进城。 “山叶韵城常年没有风雪,今年是怎么了?” 彩云从包袱里面拿出装水的葫芦递给冥非,虽说是冷水但可以解渴,冥非饮下几口后说道。 “瑞雪兆丰年,不是什么不好,咱们歇会就准备进城吧。” 三人躲在城门下,厚重的城门被寒风吹得直响,从门缝里面吹出来的雪花沾染在冥非从斗笠缝隙中露出的赤红长发上面,在冥非身边的青故之仿佛刚刚睡醒的样子。 “睡得真香...已经到了吗?” 彩云揪起对方的耳朵,将其提起来,青故之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拍打着彩云的手背说道。 “快住手疼死了,你这女人怎么如此粗鲁!” “废话,冥非背着你跑了两个时辰,你这家伙倒是好的很,居然这么能睡,我以为你还有什么过人之处,结果什么都没有,怪不得都到了女儿都该成亲的年纪,还在准备赶考!” “你你你,你住口!” “我有说错什么吗?” “你...算了,好男不和女斗,我让你几招,其实我也是有两房夫人的,而且我也有三个孩子,你少在这瞧不起人。” “那两位女子可是倒了血霉,跟了你这个好吃懒做的混蛋,还说帮你生三个孩子,我猜要不是你这样没出息,说不定人家早就过上好日子了。” “你休要说在下没出息!” “我就说,没出息,没出息!” 彩云明显是帮冥非打抱不平,可冥非却看着两人有些聒噪,脑袋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在一旁吵架的二人,见到冥非这样,立刻变了个脸色,尤其是青故之,对方的脸色骤然变得和之前相反,样子极度地认真。 “看看,人家被你累坏了吧。” 青故之手扶在冥非的经脉上,自己眉头紧锁,忽然自己看向彩云,彩云被对方严肃的神情吓到了,难道... “他是不是出事了!” “快点拿点吃的来,他饿坏了。” 彩云立刻起身对着诊脉的青故之说道。 “别担心,我家就在这附近,你等着,我一会就拿点吃的过来。” 彩云慌忙离开之后,青故之右手上浮现出一层内力,只是现在正在城墙下面,不少眼睛盯着自己,自己也不敢太过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这里有干饼还有水,要不要给他充饥一下。” 有个年纪很大的老人,从自己包袱里面取出一扇风干的大饼,青故之并没有接下反而是摇了摇说道。 “没事老人家,他是中毒,不是饿的。” “那你刚刚...” 老人表情有些凝重,刚刚青故之明显是说冥非是饿的,怎么到现在又说是中毒了。 “嘘~” 青故之做了个小声点的动作,随即自己将内力注入到冥非体内,顿时冥非头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不仅如此表情也逐渐变得扭曲,给他输送内力排毒的青故之,原本柔和的眼神变得冰冷无比。 [软骨散的余毒,想不到冥非你居然还会被真火邪教暗算,真令我失望,原本打算好好戏耍一下你,看起来要等等了,不过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中毒的样子,真是狼狈不堪啊。] “呼~” 青故之收回内力,紧接着自己便听清楚不远处的一众脚步声,应该是有十个人左右应该是方才彩云叫过来的人。 “快点!” “知道了小姐。” “小姐,轿子您不坐了吗?” “不坐了,快点过来。” 果然不出青故之所料,彩云叫过来大大小小十个人,每个人都端着不一样精致的点心,冥非被香气吸引睁开双眼后,看到琳琅满目的糕点,瞬间愣住了。 “给你吃,快吃点。” 彩云焦急地将手中的糕点喂进冥非嘴里,青故之缓缓起身从丫鬟的盘子里拿出一块糕点,微微笑道。 “没事了,刚刚吃了那老伯的干饼。” 彩云看向在冥非身边的老人,自己上前行礼说道。 “感谢老人家救我恩人。” “姑娘你是!” 老人样子十分震惊,冥非吃着糕点神色毫不慌张,还顺带喝了点水。 “您是洛家小姐,洛彩云!” “噗!” 这回不是冥非喷出来,而是不远处挨个品尝糕点的青故之喷出来,自己扭头看向那个刚刚还提着自己耳朵的女子。 “你舅舅是当今工部尚书曹超?” “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不是...我听人说洛家小姐是个落落大方的美人,而且琴棋书画全都得心应手,怎么是你这粗鲁女子?” 彩云身边的侍女听到青故之的话,立刻生气说道。 “我说你谁,敢这么说我家小姐!” 洛彩云不光是在山叶韵城相当有名,就连别国的富家公子都有很多千里迢迢,跑过来讨论诗词歌赋,看青故之的样子,明显就是个穷酸书生,说自己家小姐粗鲁,简直是放肆! “我只是一介书生。” 青故之打开折扇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洛彩云见状,立刻看向四周,不少人基本上已经注意到自己这边了。 “公子,你前几日搭救我的恩情,彩云无以为报,还请公子能够移尊到彩云家中居住,这几日让公子保护彩云,辛苦公子了。” “扣咦呃(可以啊)” 彩云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可下一秒自己右手提起青故之的耳朵,疼得青故之连手上的糕点都拿不稳。 “你也一起来,别总是麻烦公子。” 青故之甩开彩云的手,紧接着拾起地上的糕点放入嘴中说道。 “嘿嘿,当然没问题。” (本章完) 第104章 百里寻踪迹,故人已遗忘 第104章 百里寻踪迹,故人已遗忘 山叶韵城·洛府 “彩云为父交代给你的事情,让你到应阳城去,是否拜会了风城主啊?” 在屋内有位身穿金丝黑色长衣的男子背着手,眼神注视着面前的水池当中,里面不少红色的锦鲤在其中窜游,自己半蹲下,手持器皿盛出一盆水,再在高空倒入到水池当中,水池当中的锦鲤受惊而四处逃窜。 洛彩云看着池子中的锦鲤,锦鲤四处逃窜,可始终都在池子当中,因为离开池子自己便不能活,若要活下去就必须迎面去面对那是不是发生的恐惧,最后也只是给别人取乐的份。 “爹,商队被山上的匪徒劫走了,女儿好不容易才跑过来的,幸亏路上得到了两位公子的救命之恩,不然爹你可能就看不到女儿了。” 男子手上的动作停止,那商队携带的可是上百两黄金和数不清的古董花瓶,翡翠玛瑙,居然就被匪徒如此简单地劫走了? “哪里来的匪徒?” “应阳城附近的山上的,对不起爹,是女儿办事不利,请爹责罚!” “砰!” 洛彩云双膝跪地,男子放下手中的器皿,在身后墙上挂着一柄宝剑,身边的下人明白男子意思,立刻端起宝剑来到洛彩云面前。 “东西丢了是小,你若伤了便是大,只是那值几千两银子的货物,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送给山匪,我会派人追回来,这几日你在家尽心养好便是。” 男子伸出右手扶起洛彩云,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道淡淡柔和的笑容,洛彩云一下子松了口气,自己爹还好没有生气,不然光是家法,自己就要吃三十大板了。 “谢谢爹,彩云记住了。” 洛彩云立刻转身准备离开,身板瘦弱的男子,样子也是洁净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拍了拍左手上面的剑柄。 “彩云,救你的那两位公子,现在府中何处,又是姓甚名谁啊?” 彩云停住脚步,自己背过手转过身,略带歉意地笑道。 “爹,他们的名字您可别吓着了。” “哦?” “是青故之和冥非...” “你说什么!” 果然男子脸色瞬间大变,就连身边的下人和丫鬟都哆嗦不止,这两人不管在天武国内哪个角落都有人听说过他们的名号,更何况是山叶韵城,这里更是洛府。 “不是,青故之可能是重名,至于冥非的话,可能是有些像罢了。” “...带我去看看。” “噢。” ...... 厨房 摘下斗笠的冥非,抱着坛酒看着胡吃海塞的青故之,敢情对方还是个书生,行为举止竟然如此不雅,吃相不仅把刚刚的丫鬟们吓跑,还惊呆了不少下人,原本一整只鸭子竟然被对方还没几口就已经吃完了。 “我说你都吃了三笼包子,怎么还在吃,话说你已经几天没吃过饭了?” “这你不懂了吧,我这叫一顿吃饱三天不饿,而且我告诉你洛府家教极严,就算洛彩云能把你留在洛府,他爹洛寒天也不会答应的,毕竟有关于门风的事情。” “不留就不留呗,我来这又不是为了贪图享受的,我是为了找人,不过你怎么这么清楚这里啊?” 青故之吞下口饭菜,自己紧接着抢回冥非怀中抱着的酒坛,狂饮几口后说道。 “我曾经也算是山叶韵城人,只是后来出了点事,被人拉到别的城池去了,原本打算回老家来看看,这不就遇见你了吗。” “噢~原来这里是你老家,那你上这里来赶考的事情,也是真的?” “那是假的,山叶韵城虽有树木环绕,但因为是山地,常年大雪封山,我若是不着急点,现在八成已经被困死在原地里了。” 冥非无奈了小品了一下酒水,发现这里的酒水是比孤寞城的酒水烈,虽然叶海警告过自己,说酒水会催动自己的内力,进而影响经脉,不过小酌几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长着和冥非一样的容貌,很麻烦吧。” 冥非一愣,转眼间便看到青故之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正对着他,对方手上的包子已经不翼而飞,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那双眼神让自己很心虚。 “不算麻烦,只要误会解开了就行,况且时间长了自然可以看得出来,我和统帅三军杀人如麻的冥非完全不是一人,我如果杀的人太多的话,估计我连睡觉都睡不好。” “那你又怎知真正的冥非不恐惧杀戮呢,我相信天底下没有一模一样之人,你又怎知你不是那统帅三军的冥非呢!” 冥非看着对方反常的样子,内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人握住一样,自己头上开始浮现出汗珠,脑海当中似乎马上要涌现什么东西似的。 “...你喝多了吧。” “喝多的是我...还是你?” 青故之所说的话给冥非有些匪夷所思,对方明明是个穷困潦倒的书生,为何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你到底是...” “难道看起来二位是来我洛家,白吃白住的!” 冥非和青故之共同看向门外男子,男子脸色阴沉,在他身后跟着洛彩云,只是现在的洛彩云宛如霜打的茄子一样,完全没有精神。 “我们并无恶意,只是途中饿了许久,有些不知礼数,还请家主见谅。” 青故之瘸着腿扶着桌子才勉强站起来,男子见他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衣裳和面容倒是和青故之相仿,可没听说过青故之是个瘸子的,而且位列天武神榜第十位,再怎么差也不会如此狼狈吧。 “你就是救我女儿的冥非?” 男子看着急忙带上斗笠的冥非,关键冥非的斗笠还带倒了,呆呆傻傻的样子让洛彩云忍不住“噗”一声笑起来。 “额...大人您认识我?” 冥非摘下斗笠,男子浑身打了个哆嗦,自己来之前想象就算是再怎么相似也该有个限度,眼前的红发男子简直与自己曾见过的冥非一模一样,如同镜子里面跑出来的一样。”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那个杀人无数的冥非了。” 冥非闪烁的目光在斗笠里面莹莹生光,自己下意识地摆正了斗笠,洛彩云从背后戳了下男子,男子打了个寒颤,自己才发现自己的言语之过。 “实在抱歉,只是因为阁下的容貌长得太像冥非,一时慌了神,实在是抱歉。” “不...没事,我知道自己的长相和冥非相似,你慌神也是应该的,彩云既然你已经安然无恙回去了,我想我也该离开了。” 冥非抓紧身旁的“金裘”,自己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男子拦住,见到男子脸色柔和地说道。 “你救了我的宝贝女儿,我总要感谢阁下的,这几日你们便安心在府中住着,任何人都不敢来找麻烦的,我一会要出躺远门,需要有人守着我这个女儿。” “你放心好了,有我们两个,保准让你女儿连根头发都不会丢。” 青故之手持一只鸡腿,嘴巴上面全都是油渍,男子只是有些在意冥非,对于青故之自己倒是感觉对方是个骗子,倒是这个冥非心思单纯,看上去也不会有外心。 “我还有个请求,希望家主能够应允。” “什么?” 冥非从衣服里面掏出两卷画卷,这两卷画卷都是自己拿着身上的所有钱财,找了名当地有名的画师画的,虽说没有九成相似,但七八成是有了。 “这两位是我的好友,我听说有两名男女武功高强在山叶韵城出现过,还请家主能够请熟人帮忙看看,是不是他们两个。” “有名字吗?” “没有,他们的名字不方便告诉家主。” 冥非思来想去,娄语魅是前真火邪教的圣女,韩朽是天武国甲等刺客,这两人的身份,如果说出去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争斗。 “好,那我派手底下的人去问问,明天应该就会问出来,我让彩云告诉你。” “感激不尽。” 冥非庄重地行礼说道。 …… 深夜 “我靠,冥非这药还真管用啊,这才上了不到一个时辰,我这就能走路了。” 青故之和冥非被洛家家主安排进了间上房,青故之的伤还让大夫特地看了看,冥非看着满屋子里面乱跑,有些烦躁,因为已经第八天了,还是没有韩朽和娄语魅的影子。 [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肯定是路遇危难,没有办法才将我暂时放下,千万不要出事啊你们两个,来应阳城是我的主意,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青故之,我想问你件事。” “你问。” 青故之挺直腰板,手上的折扇挥出道道微风,自己修长的长发随风而动,那双眼神冥非似乎在青瞳身上看到过,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自己必须搞清楚对方到底知道什么秘密。 “你是不是认识我,或者认识真正的冥非?” “算是吧,不过那家伙好说话,你冒充他身份,他不会多计较什么的。” “那他在哪里啊?” “不知道,也许在很远的地方。” [或者在我眼前。] 青故之扶着椅子坐下,刚刚动作有点大,伤口还是有些疼,不过和之前相比已经好的太多了。 “最好是确认下来了,最近我总是以为我失去过去的记忆,其实我就是真正的冥非,只不过是不敢承认罢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当然不是,那家伙可比你厉害多了。” 青故之一蹦一跳地来到冥非的身边,自己眼睛盯紧了冥非放在身边的“金裘”,过去的冥非可不是经常使用这把剑,而是喜欢用那把刀。 [真没想到,这家伙失忆后能这样不慌不忙地用这把剑,虽然听说他失忆了,可没想到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 “公子,有人在不远处的酒馆里面说见过你画像上面的两位,现在要去看看吗?” “快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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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05章 獠牙初显露,生辩强与弱 第105章 獠牙初显露,生辩强与弱 洛家酒馆 冥非等人来到酒馆当中,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十分破烂不堪,桌椅板凳都散成碎片,还有好几个洛家的护卫身负重伤躺地不起,在冥非的面前坐在护卫身上的粗犷男子,手握一把重剑,他怒视着冥非等人。 “是他见过我的那两个朋友吗?” 冥非手握“金裘”,看对方的样子很像是故意找事,自己好不容易想要知道一星半点韩朽和娄语魅的消息,不想是个骗子。 “大小姐,我们按照家主做的说了,但凡知道点消息的就赏十两银子,这人非但没给我们消息,还在酒馆里面大肆吃喝,还是等护卫们到了再说吧。” 冥非手握“金裘”的手越来越紧,身旁也渐渐出现内力的颤动,粗犷男子结实的手腕提起重剑来到冥非等人的面前,自己看到头上带着黑布斗笠遮住全身的冥非。 “你要找的那两个人,我要二十两,吃你酒馆点东西不过分吧。” “怎么办,公子。” 洛彩云被护卫守护在身后,但壮汉的目光却全部集中在了冥非身上,尤其是冥非手上的“金裘”在他看来更是不可多得的宝剑。 “如果你真的知道,二十两可以给你,但如果你不知道,我不在乎你是否活着!” “看你这话说的,是掌握生杀大权?” 高过冥非一个脑袋的壮汉,俯视着这个个子还不算太高的冥非,等到自己重剑一挥,藏在黑布斗笠缝隙中古镜般的双眸瞬间射出寒光。 “嗖!” 冥非飞速拔剑,“金裘”青色的剑刃直接将宽大的重剑一劈为二,带着剑刃与剑刃摩擦产生的滚烫温度,青色的剑刃立即顶到了壮汉的喉前,距离一剑封喉的差距只差一根发丝的宽度。 “阁下好剑法啊!” 壮汉后退半步,冥非放下手中“金裘”。 “说吧。” 洛彩云看着冥非手上青色的剑刃,自己十分自信,因为自己在路上想过,就算是天武国的国宝之一,“金裘”在市上也大多数都是赝品,因为“金裘”只有一把,唯一能分辨的便是“金裘”独一无二的青色剑身,那乃是海外仙石与天外陨铁的残料为本,又由名匠打造削铁如泥的好剑。 [青色的剑身...没想到是真货...] 壮汉咽了口口水,自己来过不少城池,没想到会在山叶韵城里面看到“金裘”的真品,那手持“金裘”的男子又该是何等的英雄豪杰啊。 “我是前些天看到过画中的男女,在他们语气中似乎提到孤寞城三个字。” “说下去。” 冥非知道只要是提到孤寞城,那肯定是真的,但洛彩云却不明白冥非要找到的人,和孤寞城有什么关系。 “我看那女子长相颇为美艳,可被她身边的瘸子拦住了,那瘸子武功非常高,但他无意取我性命,而且他身上还受了非常重的刀伤,我也不敢多想。” [瘸子...应该就是韩朽。] “他们去哪里了?” “他们三人说要去皇城。” “你说三人?” 壮汉脸上冒起汗珠,只是看着冥非手上泛着青光的“金裘”,自己的心中悬着的石头就没落地过,“金裘”削铁如泥,砍自己这颗脑袋还不宛如切豆腐一样,而且看冥非刚刚拔剑的速度极快,自己没有反手的机会。 “是的,除了公子您画上的那两位,还有个不男不女的人,他身上配着把镶刻着金花的长刀,那把刀一看就知道是官道上的,而且声音很阴柔,像是个女人,但穿着打扮皆是男人的装饰。” [那应该是韩朽的朋友吧,毕竟是大太监韩城的人,有不男不女的朋友,也很正常,话说回来,有正常的男女朋友才奇怪吧。] 冥非这想法,让早已离开山叶韵城的韩朽,狂打了好几个喷嚏。 “彩云小姐,麻烦你给他二十两,算在我的头上就行。” “这算什么,不管是二十两还是二百两,我彩云义不容辞,那个...青故之也来了。” 冥非收回“金裘”,紧接着回头的瞬间,自己便看到坐在马车上抱臂对自己笑着的人,是青故之,对方腿脚不好怎么也会跟自己前来,莫不是看自己笑话,不对,对方不应该是那种人。 “你要去皇城吗,我告诉你,即便是你不是冥非,皇城也不是你这种人能去的,在那里的人官级上品,是你这种的人的禁地。” 青故之毫不顾及冥非的身份,在大街之上高声喊道冥非的名字,冥非迷起眼睛,青故之跳下马车的动作,完全不像是受了腿伤的样子。 “你的腿根本没伤?” “唉...真伤假伤,你看不出来?” 青故之挽起裤脚,自己拿起袖子轻松地将伤口上的染料擦下来,冥非身后的洛彩云睁大眼睛,青故之为何要骗自己,难得自己请大夫给他医治。 “不好意思啦彩云姑娘,在下只是为他而来,如若惊扰到您,在下先在这里陪个罪。” 青故之手持折扇,表情凝重,冥非手握紧腰上的“金裘”,青故之给自己的感觉,乍一看与平常人无疑,但从刚刚开始那种令人从头凉到脚底的感觉渐渐覆盖了自己全身。 “你到底是谁?” 洛彩云在护卫的保护下说道,而身边的冥非已经缓缓拔出手中“金裘”,青色的剑身倒影出青故之那书生意气的面容。 青故之打开折扇遮挡在自己半张脸,自己忽然感觉洛彩云真的很单纯,就算是自己用真名相告,对方居然还以为自己只是重名,真是太傻了。 “之前说过的,青故之,再加几句可能会让你印象深点,青瞳的爹,青家家主,天武国前武状元还有...冥非曾经的朋友。” 青故之用折扇煽动着微风,自己眼神扫过身边准备围观的众人,嘴角微微翘起。 “青瞳的...青家不是被...” “你觉得可能吗,我青家毕竟是开国功臣,冥非只不过是个半路上被先皇器重的人罢了,凭他也能完全覆灭我青家满门吗。” 冥非手上的“金裘”攥地越来越紧,青瞳因为全家灭门痛苦了那么久,青故之这样子应该是知道青瞳的遭遇,难道他就真的不伤心吗。 “青瞳以为青家被冥非灭门,多少年她一直活在复仇的影子下,从八岁那时候开始颠沛流离,正正八年,你既然活着,又为何不来见她?” “青瞳...名字倒是耳熟,我好像是有个女儿的,不过那也只能算她的命不好,怪不得别人,这本就是强者生弱者死的天下,青瞳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她自己了,其实死不死也没什么,毕竟再过两年,我可能都忘了有她这个女儿了。” “混账东西...” 冥非身上内力震发,自己身上的黑布被内力吹地浮动起来,一双冰冷的眼神在缝隙中若隐若现。 逐渐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大,众人都在私语说道。 “你刚刚听他说什么了吗!” “青...青青青故之,那个天武国叛徒!” “完了,要被屠城了,快跑,快!” …… “等等,大家别走!” 冥非刚想说话,自己瞳孔放大,青故之仅仅是挥动扇子便能用内力化为无形刀锋,那无数道无形的刀锋,只是眨眼间便刺穿了看热闹的所有人的胸膛,只是瞬息之间,冥非周围便已经是血流成河,倒下死去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人! “你居然如此滥杀无辜!” 冥非手持青色剑刃,几步冲向前去,青故之暗地里哼笑一声,自己折扇微微抖动,冥非眼神颤抖,对方挥出的无形刀锋从自己的身边划过,刀锋所到之处是洛彩云! “小姐当心!” 所有护卫皆护在洛彩云面前,平日里虽然家主严厉,平时根本吃不饱饭,但时常有心地善良的洛彩云为他们偷偷送去宝贵的上好佳肴,自己等人从那时候起,就已经确定在府中为洛彩云鞍前马后,在外面则是为洛彩云舍命! “啊啊啊啊!!!” 但护卫们都是凡胎肉体,根本经受不住青故之的无形刀锋,瞬间一道刀锋穿过护卫身体,重重击打在了洛彩云的左脸上面,顿时鲜血从洛彩云那张柔美的脸上喷出,夹杂着女孩的尖叫声,冥非还是来迟一步。 “彩云姑娘,你没事...” 冥非刚想用手去触碰洛彩云时,被对方用力甩开胳膊,对方捂着半张脸大声喊道。 “别看我,公子我求求你别看我...” 脸是女子最爱惜的地方,青故之的刀锋直接将洛彩云的后半生全毁了,而且他还在笑,居然还在笑! “好我不看,我不看...” 冥非背过身去,可自己耳边还是传来了女子悲惨的哭声,洛彩云一定很痛苦吧,自己如花似玉般的脸被青故之尽毁。 “青...故...之!!” 冥非冰冷的瞳子狠狠地盯着面色温和的青故之,自己头一回这么想杀人,自己管不了青故之他到底是不是青瞳的爹,他现在只想替惨死在当场除洛彩云之外的所有人报个仇。 “唉...怒气会影响你的剑法,不过说到底你还是打不过我,生闷气也就生闷气吧。” 冥非摘下斗笠,因为周围除了被毁容的洛彩云之外再也没有生人,当然自己现在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 “看招!” 冥非飞速冲上前去,自己双手握住“金裘”只要这一剑能中,凭借着冥非异于常人的力气和“金裘”的锋利,足够将青故之一劈为二。 “还是小孩子打架,不追求实战。” 青故之煽动无形刀锋,只是刀锋的方向又不是冥非,洛彩云梨花带雨的眼睛当中突然出现了六道无形刀锋的影子,冥非运足内力,提前赶到洛彩云面前,“金裘”将无形刀锋尽数挡在青色剑刃上面。 “顾前顾后,可是杀不了我的。” 青故之突然出现在冥非面前,一击重拳打中冥非的腹部,运起内力迎面而来的一拳迫使着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击飞到酒馆的酒架上面,不少名贵的酒水洒落一地,冥非也被压在酒架下面无法动弹。 “大小姐不好意思,我青故之目前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回来了,所以能请你提前去死吗?” “滚!” 酒架落地之时,冥非冲出去,手中的“金裘”横扫过去,覆盖着能够淹没死人的杀气,青故之胸口的白色衣服上面,出现了一丝细微的破损。 “你别动她!” 冥非咬着牙齿说道,自己背后殷红一大片,自己的左臂上面也染红了一片,猩红的嘴唇上面是一双饿狼般的双眸。 “这武功...你还没认真吗,算我求你啦冥非,这连你以前的两成都不到,你怎么和我打啊。” “闭上嘴!” 冥非极速上前,这次的速度有些超过青故之的预料,只是还是太嫩,冰冷的青色剑刃上面的血迹都不是自己的,就算冥非漫无目的地瞎砍,也根本伤不了自己半根毫毛。 [我就再逼他一下吧,毕竟我需要原来的冥非回来帮我一把。] “嗖!” 冥非收回“金裘”,接着剑鞘自己跳到半空当中,青故之折扇中出现的无形刀锋直接全部打在了地上,冥非重新准备拔剑,这个距离要砍掉对方头颅,轻而易举! “我就这么让你小看了吗,回缭!” 八道无形刀锋在青故之将手上的的折扇包裹住,紧接着青故之将折扇往回一挥,冥非愣住了,八道无形刀锋夹杂着对方不小的内力,直接命中了自己的胸口。 “砰,砰,砰!!” 冥非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最终还是回到了酒架旁边,只是这次自己的身体镶嵌在了土墙里面。 “呕...唔...噗!” 冥非连续呕出两大口鲜血,胸口中被青故之打中的地方宛如万年寒冰般的冷气,不断摧残着五脏六腑。 “别乱动了,你的五脏六腑均已经被我所伤,再乱动的话,我可不敢说你还有没有能力活下来。” 冥非扶着墙站了起来,自己拎起身边的酒坛,自己大口大口地狂饮了几口。 “还没完呢...噗!!” 冥非只是走了两步,鲜血从自己的嘴里喷出,自己手上的酒坛轰然倒地,自己把“金裘”刺入地面来支撑自己的身体,青故之脸上的笑容更甚。 “你用酒水来催动你体内的内力,确实是个好主意,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现在内力在你体内乱窜,你的五脏六腑又被我所伤,不好受吧。” 冥非颤抖的身体不断地在抽搐,仿佛已经在警告冥非不能乱动,可冥非依旧在原地挣扎着,他还没放弃。 “我说你疯了吧,这么拼命,值吗?” 青故之有些惊讶,过去的冥非虽说有些和现在的冥非相似,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成熟的,怎么现在的冥非...虽说是失忆了,但总不会连最基本的实力差距都看不出来吧。 “你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强不是你滥杀的理由,弱也不是他们该死的理由,还有彩云姑娘虽嘴巴是毒了点,但她是真心帮你找过大夫来医治你的腿,而你却毁了她的容貌,你该死!” [这话,还真不像是从冥非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难道这才是你的本性吗?] 青故之饶有兴趣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冥非,以至于他已经疏忽了洛彩云,因为他知道身为毫无内力的洛彩云,根本跑不出自己的魔掌,自己只要安心对付冥非即可。 “弱肉强食是这天下的铁则,你难道不明白吗,我也懒得和你讲道理,毕竟这铁则是你说给我听的。” [弱者不是生来就弱,强者也不是生下来就强,弱者变成强者是有过程的,其结果是否为强者,关键是...守住本心,明白自己曾经也是弱者,能做到的不是屠戮他人,而是守护一方平安,那才是强者所为。] 冥非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故人的声音,这样的话,不由地让冥非嘴角扬起。 “那我就...改改,说这话的人,脑子进水了!” 冥非挣扎起来跑向青故之,就在这时,冥非撞到了个人,那人及时扶住冥非,青故之见状反而颇为惊讶。 “燕家少主,燕子飞!”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06章 匹夫之勇,虽死但莫可匹敌 第106章 匹夫之勇,虽死但莫可匹敌 燕子飞其实老早就已经在周围徘徊,他双眼紧锁住青故之的每一道身影,对方的招式变化虽然很简单却相当的难缠,还有那飘忽不定的气刃更是棘手,冥非陷入苦战也是应该的,但对方貌似并没有真的想要杀冥非。 [我就觉得这冥非有问题,果然是个假的,不过这武功倒是不错,若是换了我恐怕不会像青故之这般从容淡定...] 燕子飞抓着手中的冥非,冥非眼神中已经布满血丝,手上的“金裘”已经沾染了自己的鲜血,血水从自己的袖口滑落在地,他额头上染上大汗,内力不断摧残着他的身体,这样的一个人,很难想象他居然还醒着。 “燕家长子想不到也会在山叶韵城,不过你出手帮冥非是为何,说来听听可好?”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那你可真闲...” 燕子飞斜眼看向身后的青故之,对方确实比自己见过的人中...不今后见过的人中都要强,光是那随意发出的气刃,若是中了一下,即便是燕子飞这种壮硕的人,都要丢掉半条命。 “青故之,天武神榜第十位。” “我好像是有过这个头衔,不过如今八年都过去了,应该也是已经新人换旧人了吧。” 青故之说话的语气一直很平稳,被燕子飞扶住的冥非此时怒不可遏,他杀了这么多人居然还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 “正巧,我也有个差不多能和你旗鼓相当的对手,你们厮杀起来,以免伤及无辜,不如就此打住如何?” “旗鼓相当...” 青故之八年来首次感觉到了后脊发凉,横在自己肩膀上的一道锋利的匕首,已经险些划开自己的侧颈。 “你若想再战,我可做你对手。” 燕棠蓉手持两把匕首,自己虽然内伤未愈,但青故之也是一般,在青故之的手腕和脚腕上面自己都看到了不浅的刀痕,这说明青故之已经远不及当年,他迟迟不杀冥非而是经常用气刃攻击,也是说明了他已过巅峰之年。 “燕家的第一高手,多大啦?” “……” 燕棠蓉没有说话,在她看来这无疑是青故之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手中的匕首时刻都没有放松警惕,曾经的天武神榜的第十位再怎么弱,也可在瞬息做出反应。 “你身上也有内伤,别硬撑。” “咱们一样,不是吗。” 青故之笑容落下,紧接着自己收回折扇,自己来天武国算到很多,但自己却从未算到过自己能有日与燕家人结怨。 “谁打的?” 燕棠蓉看向被燕子飞搀扶着的冥非,随即将匕首更加靠近青故之的脖子。 “看起来咱们是一样的,别紧张。” “不一样,我为燕家,而你却不是为了青家,你我都很清楚,你为了你的荣华富贵,杀害了多少人,难道你都不做噩梦吗,那些因你而死的人,到死都不相信,自己的家主会出卖他们。” 青故之脸色阴沉下来,这无疑是快要触碰到他的逆鳞了,不仅如此两人体内散发的内力也较上劲来,原本就布满气刃痕迹的石板路,瞬间出现了龟裂的模样。 “小姑娘,说话要记得长舌头,有些话不能随便讲出来。” 青故之杀人的目光扫过身后的燕棠蓉,燕棠蓉手腕一颤,青故之抓紧机会,反手握紧折扇挥出一道强劲的气刃,燕棠蓉也并非泛泛之辈,自己玉手之上运起内力,两柄看似寻常的匕首竟然将气刃一分为二。 “看来专门给燕家处理难缠对手的燕棠蓉,如今依旧是宝刀未老,丝毫看不出来是受过内伤的样子啊。” 青故之接连退后七步之外,自己不再是向面对冥非一般,燕棠蓉虽说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自己在这里的事情估计也是纸里包不住火,还是尽早离开为上策。 “我还只有二十六岁,谈什么老不老!” 燕棠蓉震惊,青故之面前的冥非已经提着青色长剑来到自己的面前,七步的距离,即便是燕棠蓉,青故之都可以做好应对的准备,为何冥非的攻势会被自己所忽视。 “给我留下!” 冥非右手举着青色剑刃,胸口和下盘都是破绽,青故之不明白对方是否真的是鲁莽,自己下意识的内力运作,一股颇为强劲的气刃狠狠地打中了冥非,带着鲜血直冒的冥非拼足喉咙中的一口气。 “咱俩还有仇没算完呢!” 一瞬间,青故之竟然看到了曾经冥非的影子,那时候自己还只是个年轻的十岁孩童,身披银甲的冥非从自己身边路过,对方那时候武功并没有以后那么高,与青海懦较量的时候,也是这幅样子。 “别走神!” 冥非身上的鲜血流淌,早已被酒架压断的左手此时正抓住了青故之的脖子,此刻的他散乱着赤发,满脸的鲜血,布满自己鲜血的青色剑刃上面倒影出青故之惊恐的样子。 “你还有命没偿...” 冥非手中“金裘”刺下,可在马上到达之时,自己眼前一黑,全身好像散架一般,意识弹指之间便消失无影无踪,毫无疑问冥非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到此为止了。 “和...和以前一个样子...疯...疯子...” 青故之眼皮发抖,刚刚自己真的有些害怕,冥非那副样子简直和在沙场上出生入死的冥非无异,那个被别国奉为鬼神的人。 冥非的“金裘”长剑在青故之的左脸眼角处留下了道醒目的伤口,“金裘”的锋利不言而喻,若是冥非还能再多停留半个喘息的时间,那么青故之这颗人头说不定...就真的就丢了。 “呼...呼...幸好...真难缠...” 青故之少有的脖颈发汗,自己方才真的被冥非吓到了,自己也经常出生入死,可像刚刚过鬼门关的感觉,自己可是没有过几次,脱冥非的福,让自己第二次有这种感觉。 “先走一步!” 青故之反身逃窜而去。 …… “这就是天武国的国宝之一,削铁如泥的“金裘”,果然厉害,不过更厉害的是持剑人,让我瞧瞧。” 冥非趴在地上,可握紧“金裘”的手让燕子飞怎么也打不开,燕子飞的力气少说也有两头牛的劲道,外加自己还用上了内力竟然也丝毫撼动不了冥非握紧长剑的手。 “我去,这冥非到底有多大力气?” 燕子飞手上青筋暴起,却怎么也打不开冥非握紧长剑的手,燕棠蓉走到燕子飞身边手指击打了冥非右肋间的几个穴位,冥非的手这才松开。 “少主,这里太危险,咱们还是先离开吧,属下已经在不远处备好的马车。” 燕棠蓉拿起“金裘”将它重新归入剑鞘当中,对于“金裘”自己并没有像燕子飞那样痴迷,对她而言兵器只是防身和杀人的工具,除此之位没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话说你真的只有二十六岁?” 燕子飞看着燕棠蓉娇弱的身子背起冥非,对方样子确实十分养眼,但自己再怎么想,燕家的第一高手却只有二十六岁,到底对方是何等天才,才可配得上第一的称呼。 燕棠蓉听着自家少主对她询问,照理来说身为下人,绝不能对少主说的话抱有任何怨言,可对方这钢铁直男的话还是让自己有些生气,随意让自己说自己的年龄,总是觉得有些失礼。 “回少主的话,燕棠蓉今年确实是二十六岁,燕棠蓉六岁便被家主收留,为燕家除了二十年的死敌!” “那你的生活,岂不是很无趣?” “无趣...对不起少主,属下还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燕子飞也难得和燕棠蓉废话,直接将对方背上的冥非扛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翻着白眼说道。 “既然你从前生活这么无趣,以后跟着本少主自然会有趣下来。” “少主万金之躯,怎可干这种粗活...” 燕棠蓉咬着粉唇,讲实话自己的身体也快要撑不住了,内力不受控制地在自己身体里面乱窜,自己现在能正常和燕子飞交谈已经是忍到的境界。 “你不是有内伤吗,什么舒服给我做什么,你是来照顾我的,别到时候让我照顾你,懂吗?” 燕棠蓉脸颊微红,自己低下头,像敲鼓一般点着脑袋,几天前自己在应阳城发生的窘态,让燕子飞连着照顾了她三日,还给她买了很多名贵的药材治她的内伤。 这实在不像是护卫,更像是... “嗯?” 燕棠蓉停住脚步,自己直觉告诉自己,有人在看自己,身旁的燕子飞见到自己停下后问道。 “怎么了?” “不清楚,总感觉有人在看我们。” 燕棠蓉看向洛彩云原来的位置,现如今已经空去一人,对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能在这么多高手面前消失踪迹,或者对方真的是洛彩云吗,一个没有武功的女子,真的能如此轻易地躲过所有人的注意吗。 “别疑神疑鬼的了,对了,我不喜那家客栈里面的饭菜,我听我爹说过你做菜做的不错,也算是半个厨娘,今晚你给我做酱鸭子吃,材料让胜六他们去买就行。” “是少主,属下记下了。” 燕子飞看着燕棠蓉支撑着身子对自己行礼地样子,自己挖了挖耳朵,对方这也太在意自己燕家少主的身份了吧,认识自己的都清楚,自己其实也就是表面把少主的位子看得很重,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07章 真假难相辨,真人另其他 第107章 真假难相辨,真人另其他 “阿弥陀福,施主您背负的东西太多,至于您的记忆,老衲试过了...怕是一次很难消除干净...老衲想了一整夜,恐怕老衲只配给施主您保存一部分记忆,其余的便是无能为力,施主何不尝试着将自己的过去放下,让自己重新生活下去。” “大师,被消除的...是哪一块?” “...是将军对天武国先皇的承诺,依照老衲所想,将军是否应该先兑现对先皇的承诺呢。” “呵……” “将军为何发笑?” “我这个人不喜欢承诺,但更不喜欢反悔,等我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完后,便会兑现对甘远的承诺,为他...” “将军,今后是否可以在老衲这寺院内生活一阵子,常伴青灯古佛。” “我活不下去的,大师只要这记忆存在我脑袋里面,我杀的人每夜都会来找我,我的梦里全都是死去人的嘴脸,我坐的位子下面都是皑皑白骨堆积而成的,哪怕是我吃的东西,哪怕是我身边的任何一人,我都无法放心,他们都想方设法要我死。” “那施主你准备就这样下山吗,您的那些仇家迟早会将您揪出来,到那时候...” “在下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大将军真是折煞老衲了,老衲虽是个乡野和尚,但也曾有幸见过天下统一的局面,天下间所有人都认为冥非将军您是个杀人无数的魔头,在老衲看来有着将军这般的慈悲心肠,才是成佛的唯一人选啊。” “大师你真是太高看我了,我也只是个凡人,终究逃不过命...不过说来也怪,总觉得自己身边缺了点什么...” “将军可去找老衲认识的一位施主,只是老衲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位施主,不知他经历如何,但眼下能帮到将军你的,也只剩下那位施主了。” “他在哪?” “在黄沙漫天的...” …… 冥非躺在床上,无神的双眼看向四周,又是个陌生的地方,又是只有自己一人,只可惜这次没有给冥非乱动的机会,冥非浑身缠满了绷带,干裂的嘴唇上隐隐能尝到一股血腥味,随身携带的“金裘”也被肆意地扔至一旁。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彩云姑娘!” 冥非脑海当中突然闪过洛彩云满脸鲜血的样子,自己慌忙坐起来,可刚下床就跌倒在地,并且撞翻了一旁桌子上面的汤药,盛满汤药的碗被摔碎的声音,立刻吸引进来一个人。 “哎呦,你可以啊!” 冥非听声音十分熟悉,可自己身体发麻根本撑不起自己身体从地上起来,自己只是记得最后自己似乎撞到了什么人,之后自己再也没有意识。 “没想到,你还能挺过来,是个男人。” 燕子飞看着还挺精神的冥非,心中有些对冥非有些不同寻常的赞许,应该是自己认为眼前不再是真冥非,而是个长着相似面貌的冥非。 “燕子飞...你怎么会在这?” 冥非重新靠在床旁,自己胸口处的伤口经过自己刚刚的折腾又冒出了些许血液,燕子飞喝了口腰间的酒壶中的酒水。 “我还想问你呢,既然不是冥非,又为何要顶着冥非的身份,四处招摇撞骗呢?” “没招摇撞骗,只是因为...” 冥非压住话语还是没有说出口,可就在这时候,在门外的燕棠蓉挎着两把匕首走了进来,自己虽然不清楚眼前的冥非是真是假,但当时在应阳城的那股冰冷的杀意,做不了假,就算不是真的,应该也是杀过不少人的重犯。 “因为你需要冥非这个身份,这个身份可保孤寞城人不死,只要冥非身在孤寞城,皇上便不能不顾及孤寞城,从而可以将孤寞城划为天武国的范围内。” [青瞳她当时想到的...是这...] 燕棠蓉不说不知道,冥非现在深刻地想一想,青瞳和自己说过,让自己假扮冥非其实就是保护孤寞城的百姓,而且少了城主的欺压,百姓更可以过好日子,但其实还有更深一步的想法。 “不久前,有真火邪教在边关为乱,破了边关便可直达孤寞城,其他的城池,均有兵力驻扎,唯独孤寞城是座近乎于无兵无将的城池,既然你长得和冥非差不多,自然会成为其他人恰逢时宜的对象。” 燕棠蓉毫不避讳地将真相一股脑地告知给冥非,冥非看向对方并不生气的容颜,自己挤出道苦笑的表情。 “我本不该告诉你这些,但少主因救你与青故之结怨,难保青故之联合其他人对付燕家,冥非大权在握八年的期间惹了多少仇人,连他丢失了权势之后都要避讳,你却借用他的身份,替他吸引他的仇人,将命置之度外,我觉得不值。” “燕棠蓉,别再说了。” 燕棠蓉上前半步,自己只能深刻地行了个礼,毕竟是少主吩咐自己,就算自己有再多怨言,可事实已成定局,再多怨言都没有办法挽回,自己只愿自己没有拦住燕子飞,给燕家惹下了不少仇敌。 “不好意思,燕棠蓉是以燕家安危为重,但现如今能动燕家的人屈指可数,而且也要看其他人的意思,青故之不会那么简单的,棠蓉你也太严肃了。” 燕棠蓉没有再说话,燕子飞太年轻,自己虽说只和他相差三岁,可自己和燕子飞娇生惯养的不同,青故之就算受了再重的伤,他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除非请天武神榜上面的前十位,可如今,又有谁能请出来呢。 “彩云姑娘,她怎么样了,就算她要杀了在下,在下也没有任何怨言。” 冥非握紧拳头,自己想起青故之的气刃打在洛彩云的脸上,自己的胸口就被刺痛一阵,燕子飞也隐隐察觉到冥非的杀气。 “至于这个,告诉你个不错的消息。” 燕子飞手臂搭在冥非肩膀上,冥非根本不介意,更何况现在自己不用假装冥非,样子也自然和轻松了许多。 “什么?” “洛彩云她根本没事,她被绑在了应阳城的一座小山的寨子里面,洛家家主去那里的时候也颇为震惊,山上的山匪都对她毕恭毕敬,还有商队全部都在那寨子里面,也就是说...和你在一起的洛彩云另有其人,你没发现吗?” 冥非身躯一震,确实自己和洛彩云并没有特别多的交谈,只是从直言碎语中听到些对方讲的家事,其实自己也有隐瞒的事情,随意双方都没有讲太多,这么看来,自己确实对洛彩云这个人,一无所知。 “那假扮洛彩云的那位姑娘,你们找到了吗,青故之那道气刃肯定是伤到她的脸了,她现在很危险,很有可能容貌尽毁...” 冥非扶住床沿缓缓站起身来,自己扯下身边的长衣,穿好衣服之后,紧接着拿好“金裘”,执意要亲自出门看看。 “就算你准备去找假扮洛彩云的那位姑娘,现在恐怕也是来不及了!” “你什么意思?” 冥非身穿一身素白的长衣,猩红的长发散乱在自己的双肩之上,惊恐的面容以及眉宇间滑落的一滴冷汗,自己忽然明白了。 “我睡了多久?” 冥非才发现,自己身后的猩红长发已经变长了一节,还有若是自己可以在几天内醒过来,恐怕都不需要养伤了。 “你已经睡了十天了,棠蓉和我说,你脉象平稳,所以我才没把你当成死人对待,还有你...听说过易容吗?” “没听说过,什么是易容?” 冥非忽然想起青瞳确实曾在边关给自己展露过这种技巧,但青瞳不能离开孤寞城,想来那位姑娘应该不会是青瞳,反倒是燕子飞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燕棠蓉,燕棠蓉点了点头解释说道。 “易容是可以改变自己的相貌,从而躲避仇家,更是可以作为暗探潜伏在人身边,若是高手所为,甚至可以连声音都可以学地相似,若是他可以知道你这个人的身份和你这人的人脉...喜好...作为...便可瞒天过海,甚至取代你。” “我没有钱财,更没有权势,为何她会盯上我,更何况这一路上她从来都没有对我有过杀心,易容可能是因为她的脸毁过,怕我嫌弃她,我信她不会有杀心的。” 燕子飞摇了摇头,原本自己还以为冥非可以明白点道理,可现在自己看来,对方也只是个脑袋进水的笨蛋。 “蠢货...如果她对你没想法,凭什么会一直从应阳城跟你到山叶韵城来,既然她能瞒过洛彩云的生父,那她的易容术便是无人可及,她能骗走洛家家主,就证明她是有目的,只是青故之的插手,阴差阳错把这事搞砸了。”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冥非忍住现在身体上面的疼痛准备离开这里,可出门的瞬间,三把长刀就立刻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面,身后的燕子飞慢慢站起身来。 “既然那位会易容的姑娘,能这么贴心跟着你,那就说明了你身上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你想弄清楚她是谁吗,留下来,她肯定还会再来的。” “既然想让我留下来,那就把我脖子上面的刀放下,还有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孤寞城了,难保孤寞城不会出问题。” 燕子飞挥了挥手,燕家的人将长刀收入刀鞘当中,自己在冥非没有苏醒的时候,问过燕棠蓉一些事情。 易容,这招数虽简单但难精通,普天之下能够精通此招的人,只有三大家有能力培养这种人才。 尘羽国的炎家有过这种易容的先例,但尘羽国从来都是以武为尊,那里的人应该最不屑于练这种招数,就算有对象也该是潜藏在皇宫而不是贬为废人的冥非身边,所以尘羽国派过来的不太可能。 剩下的也就只有天武国的青家和项家,青家在八年前被冥非灭了满门,而且就算是青家的人,也该是与青故之同谋,而青故之却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去气刃重伤对方,那个人也不应该是青家的。 剩下的也只有...项家... “项不厌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冥非拔出手上的“金裘”,顺便拿了块布料轻轻擦拭着青色的剑身,而燕子飞则是细品上等美酒,这句话是燕棠蓉提出来的,她守护在燕子飞的身边,不仅是为了保证燕子飞的安全,更是为了保证燕家不受威胁。 冥非看向脸上带着冰霜的燕棠蓉,对方是个冰雪美人,可对方问话的语气让自己有了一丝丝的厌恶感。 “不认识,她谁啊?” “你们天武国的天武神榜第十三位,项家的千金大小姐,项不厌,传闻她每到雨天都会被铁链锁住,因为她从小得了种怪病,一到下雨天,便会忍不住地想要杀人,曾因为手下护卫的失手,让她逃出去,杀害了三十多条人命,这么有名的人物,你是天武国人能没有听说过?” 冥非还是对这个名字没有反应,自己过去在自己眼中就好像一张白纸一样,就算自己再怎么冥思苦想,到头来除了有些头疼之外,好像也没别的,不如不想,这样还反而自在一些。 “巧了,我之前的事情都记不清了,说不定我还真就不是天武国人呢。” “就算是失忆了,可你这也太松散了吧,万一你的爹娘还活在世上,你的家中兄弟姐妹还没有找到你,你难道就不想问问?” 燕子飞有些烦闷,见过不在意的,自己可没见过冥非这种不在意自己过去的。 其实冥非隐隐约约可以猜到,自己的过去估计不是什么好人,也有可能真的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冥非,所以自己才会下意识地排斥去寻找自己的过去。 “问什么,天下这么大,到哪里去问,还不如好好找个落脚的地方,人生在世,本就不易,烦恼加身,不是更累,既然上天有意让我失忆,我就没想再找回来。”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08章 时光悠悠变,唯有心永恒 第108章 时光悠悠变,唯有心永恒 清晨 在卖早膳的摊子旁,冥非带着黑布斗笠吃着手上的烧饼,在自己身后坐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自己现在满头黑线,虽说自己只是借口出来吃个饭,还要难为燕家少主亲自跟着,自己面子可是真大。 “我说燕子飞,你能不能让我安心吃个饭,如此大张旗鼓,这难道就是燕家的做饭吗?” “请便。” 冥非紧闭着双眼,可对方这吃东西的声音也太大了吧,再加上对方身材壮硕的身姿不引人注意才怪,可在周围围观的人群当中自己隐约能够感觉到,那个假扮洛彩云的女子就藏身在其中。 “你能不能别吃东西发声。” 冥非放下手中的烧饼回头说道,燕子飞塞地满满的嘴巴,自己十分无辜地看着冥非,紧接着自己咽下嘴里面酱牛肉。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如果不饿的话,吃东西还是很文雅的,要不是昨晚燕棠蓉那个笨蛋女人把酱鸭烧成了毒鸭,让我那些手下全都腹痛不适,今日也不是由我来跟你。” 燕子飞捂住脸,想想昨晚,燕棠蓉也不知道往酱鸭里面放了什么,不仅苦涩无比吃完之后自己还需要半个时辰的运功排毒,自己现在都有些怀疑,燕棠蓉是不是对自己有意见,故意所为。 “幸好我没吃,不然恐怕...” 冥非想起那些护卫痛苦的表情,还有燕棠蓉那副愧疚的样子,以及今早好几个大夫接连前往客栈诊治的场面,自己就有些胆战心惊。 “早知道就不让她做饭了。” 燕子飞怀着悔恨的语气,将眼前的酱牛肉全部吃下去,冥非轻叹一声,自己起身的时候看向不远处闪过的一道倩影,那身影自己不久之前刚刚见过,可是她已经... “怎么可能还活着!” 冥非抬脚飞快追过去,燕子飞见到冥非离去,在自己的桌子上面放下几块碎银子,此时冥非相当异常,想不到那个会易容的女子来的这么快。 “我和这兄弟的饭钱,结了。” 燕子飞提着长刀便追赶冥非,冥非身上受了重伤,速度根本不到平时的一半,燕子飞只需要慢慢跟在冥非身边,果不其然自己看清楚冥非要找的那个女子,自己也睁大了眼球。 [卯离弦...她不是已经被斩首了吗!] 燕子飞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冥非周到买菜的女子身边,自己轻轻拍了拍卯离弦的肩膀,等到女子转过身来,那副面容简直比自己初次见到卯离弦时,竟然还要美艳上几分。 “这张脸是不是勾起了你一些不愉快的回忆,抱歉了,我带的面具不多,这个面具算是在应阳城!” 冥非不分轻重地抓紧对方的手腕,表情十分冷酷,女子看到后娇躯一颤,不过紧接着自己又挤出一道笑容出来,自己看到冥非这幅样子似乎很开心。 “你到底是谁,找我什么事?” “看你孤孤单单的,我开心呀,不过看你这幅样子我又很难过,你不打招呼就走,本姑娘是来找你问罪的。” [难道不是她?] 冥非发现眼前的女子的性格,和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位洛彩云并不一样,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毕竟会易容的并非只有一人,青瞳会,自己曾经破土而出的时候,假扮娄语魅的那个姑娘也会。 “你假扮过洛彩云吗?” 女子样子很疑惑,自己掐着腰说道。 “什么洛彩云,我今日刚到的山叶韵城,不过说来也怪,我只是带了张你熟人的脸,怎么就说我还假扮过别的女子。” “你是谁?” 女子将冥非拉到一处人少的地方,自己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转了个圈说道。 “现在记起来了?” “不记得,你到底是谁。” 冥非看着女子慢慢摘下带在自己脸上的面具时,自己的表情相当扭曲,自己确实见过这位女子,躲在暗处的燕子飞,更是惊呆了下巴。 女子长着一张媲美仙女般的容貌,俏皮可爱的性格,和略显遗憾的身材,更加注意到女子腰间挂着的龙纹玉佩。 “好久不见啦,皇叔。” “天柔?” 眼前的女子是当今圣上的胞妹,当今最美貌的长公主天柔,自己曾在边关对抗真火邪教的时候,对方曾现身过,没想到今日居然还会再遇见对方。 “对啊,皇叔天柔真的好想您呀,皇兄他说自己朝政繁忙,一直不肯放柔儿出宫,不过呢,母后一直劝说,再加上焚云政把婚约退了,这才放我出来的。” [我靠,焚云政还真把这一步登天的婚约给退了,不过好像也是啊,娶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开心的。] “谁告诉你我在这的!” 冥非忽然感觉不对劲,自己在山叶韵城的消息到底是怎么传到皇室的耳朵里面的,难不成这自己已经被暗探盯上了。 “当然是韩总管,而且他还让我告诉皇叔您,韩城和娄语魅一点事情都没有,还恳求皇兄让我在外面多玩几天呢,虽说韩城这家伙平时对人冷冰冰的,除了皇兄好像所有人都对他十分忌惮,但是他只是没人陪他说话而已,其实他平时也挺好说话的。” 韩城为天武神榜第五位,恐怕也只有身为长公主的天柔才敢和这天武神榜上的第五位谈笑风生,在旁人看在只要是在天武神榜上的人,无一不是手染无数人鲜血的杀人狂徒,排名越靠前,杀的人也就越多,曾经身为天武神榜第二位的冥非,自然是很多人眼中仇视的对象。 可是照理来说长公主是不允许出宫的,自己知道前几日有个人看到有人带走韩朽和娄语魅,说不定就是韩城的命令,韩城的眼目遍布整个天武国,想要找到自己看起来应该不费劲。 “留在我身边很危险,你不该来。” 冥非虽然不清楚天柔和以前的冥非感情有多么深厚,可如今自己前些天刚遇上青故之,而且看对方这样子说不定还会再来找自己,万一被他抓住天柔,威胁皇室,那可真的很麻烦。 更麻烦的事现在燕子飞看着自己,燕家来山叶韵城目的不纯,万一被他们发现天柔的身份可就真的糟了。 “砰!” 冥非一把将天柔抱住,天柔脸刷一下变得通红,自己靠近在天柔耳边说道。 “皇...皇叔...” “天柔你听我说,燕家的人在这里,千万不能说你是天武国的长公主,不然他们可能会对你不测,明白吗?” “是...天柔明白,不过...天柔有个请求,还请皇叔用以前的称呼,叫天柔为柔儿,皇叔总像这样叫天柔全名,天柔都快不认识你了。” [这姑娘可能是真的非常喜欢冥非吧,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孩,放着万人羡慕的长公主位子不坐,非要跟在一个手上沾满鲜血,人人不待见的冥非身边呢,一个女孩要傻到什么地步,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美好的...] “好,我明白。” 冥非拍了拍天柔的脑袋,大概对方想破脑袋都不会知道,自己眼前的冥非只是个长相相似的人罢了。 “那...皇叔能请先放开天柔吗,这个姿势,天柔挺累的。” 冥非松开天柔假意咳嗽了两声,正准备转身的时候,不远处的小巷口闪过大批的兵马,携带大批兵马的白甲男子,手握一杆长矛,天柔定睛一看,立马认清楚,对方是工部尚书曹超的亲儿子。 “今日什么风,能把这么多人吹来山叶韵城,莫不是来抓拿我的?” “皇叔请放心,曹轻牙可不喜欢管闲事,而且他素来行事缜密,既然可以大张旗鼓地来山叶韵城,肯定不是来捉拿皇叔的。” 冥非挠了挠头,自己虽然松了口气,可自己看到小巷口另一处,头戴斗笠,脸上带着个大花脸面具的人,此人身穿魁梧,而且连衣服都是上等材质的,恐怕只有燕家少主燕子飞才能拥有。 “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不是认识他,只是工部尚书曹超上次给我送了几幅名画的时候,我顺便见过他一面,而且我听人说他好像年纪轻轻就进了天武神榜,只是曹尚书一直反对他在朝为官,恐怕他们这些人,应该是为了护送更高位的人吧。” 果不其然,在众多兵马当中隐隐藏着一辆金灿灿的马车,天柔见到这辆马车,瞬间自己的脸就黑了,这辆马车自己再熟悉不过了,想不到自己前脚出了宫,后脚她也跟了出来。 冥非发现对方的变化,连忙问道。 “他护送的人,应该和咱们没关系吧。” “怎么可能没关系啊皇叔,能让那么多人护送的肯定也是朝廷中人...对不起皇叔,柔儿失礼了!” 天柔发现自己有些冲动,料想像冥非这样的人,肯定早就已经猜出来了,自己这简直就是在班门弄斧,好丢人的。 “别总是皇叔皇叔地叫我,既然我已经被贬为平民百姓,以后咱们就名字相称,我叫你柔儿,你叫我冥非可好?” “不好不好,太失礼了,而且柔儿从小都是皇叔看着长大的,这点尊敬是应该...” “那么,我还是叫你长公主吧!” 冥非此话一出,果然天柔瞬间的小脸变得焦黄,好像失了魂一样,冥非忍住自己想笑的样子,这位小长公主还真挺有意思的,虽然在别人眼中有些刁蛮任性,在自己眼前却是乖巧可爱的很啊。 [好想捉弄她一下啊。] “那...柔儿就叫冥非哥好吗,皇叔如果嫌弃自己年纪大了,柔儿以后私下里就以哥哥相称,不过没关系的,在柔儿心里面,皇叔永远是最疼爱和照顾柔儿的人,真的感觉...能一陪在皇叔身边...真好...” 冥非的内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样,自己的手竟然不自觉地开始抚摸天柔的脸颊,要知道若是别人,私自对长公主行无礼之为,这恐怕是会祸及家小的死罪。 “...傻丫头,想什么呢,你今后还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皇叔也不可能一辈子都陪着你。” 冥非轻轻掐了天柔的脸蛋一下,自己等到兵马走远之后才匆匆出来,并踢了一脚已经暴露位置的燕子飞,燕子飞被踹了一脚后回头看向二人,没安好气地说道。 “这是你从哪找来的姑娘,我还以为是那日假冒洛彩云的姑娘呢,话说,你的桃花运不错啊,这左拥右抱的,好不自在。” 这醋味哪来的...不对啊,他是个男的... 冥非对燕子飞的反常感觉到莫名其妙,只是还没等自己回答,身边穿着白衣的天柔立刻抬脚上前问道。 “什么左拥右抱,我和冥非哥的事情轮到你插嘴了吗,还有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本...不然本姑娘就揍你一顿。” 天柔惊若天仙般的容貌在出了小巷口时就已经吸引了周围很多人的注视,无奈之下天柔只能暂时将薄纱带在自己的脸上,可这燕子飞又在不耐烦地说道。 “姑娘我说你长得这么美,给他,我觉得太可惜了,不如考虑考虑我燕子飞,我身强体壮,心地善良,更关键的是我宠你啊。” “呕~” 冥非有些恶心,燕子飞原来还有这一面,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燕家少主,原来也会为情所困,实在是难得啊。 “你又不是天子,而且我天柔是何人,本来就是从生下来就是集宠爱于一身的美人,燕子飞我看你还是洗洗睡吧,你有我冥非哥好看吗,武功有我冥非哥高吗?” 燕子飞被卡住了,确实自己看到冥非与青故之厮杀的场面,本来不想承认,但自己依照现在的实力,是打不过冥非的,传闻冥非相貌俊朗,燕家少主顿时感觉到了挫败感,自己居然会被个冒牌货比下去。 “我虽说没有冥非好,但是天柔姑娘我告诉你,虽然在这天武国我说了不算,但在不远处的燕云国,我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巧,我在天武国就这样。” [这姑娘倒是挺会说大话。] 冥非感觉有些头大,可自己在摁着头止痛的时候,余光无意间飘到了身边经过的那道熟悉身影。 “姑娘留步!” 冥非追上去,这次天柔和燕子飞留在原地斗嘴,等到冥非追了上去,自己惊恐地发现女子的脸上隐约有道恐怖的刀伤,这刀伤十分特别,像是凭空打上去的一样。 “姑娘可是和我同行的洛彩云?” “公子你好!” 冥非的脸上露出笑容,自己不知礼数地握紧女子的胳膊,神色焦急地说道。 “你脸上的伤没事吧,青故之我一定会找他给你报仇的,把你弄伤是我的错...” “公子好像误会什么了...” 冥非一愣,女子摘下自己带在脸上的面具,对方的样貌是娄语魅,只是虽然长着娄语魅的样貌,但声音完全不像。 “我脸上的伤是我自己画的,更何况你废了青故之的武功,灭了青家大部分的人,他对你抱有怨气也是应该的,至于你说误伤到我,其实不是,我是让他故意打到我的,这样我才能发现,他现在到底有以前的几分实力,只可惜十不存七啦。” “你是谁,你能告诉你为什么要一直跟在我身边吗,从那间荒废的寺院起,你到底有何企图?” “什么企图...我想想啊,我听说你要出孤寞城,有些担心你,所以快马加鞭地赶过来的,不过看在你没事的份上,我这伤算是没白挨了...怎么...总感觉有点...难过...” 女子在冥非面前揉了揉自己的左眼,看到对方左眼的瞬间,冥非突然像是身处到了万年冰山一样,女子特别颜色的眼睛让自己全身抖了一下。 “你哭了?” [紫青色的双眸...和青瞳的一样...那...] 冥非忽然头一阵晕眩,紧接着自己摸了摸自己腰间藏着的龙纹玉佩,此时已经出现在了女子的手心当中,自己暗惊不妙,原来对方的目的是龙纹玉佩。 “我的玉佩,还给我。” “砰!” 冥非因为身上的伤,所以行动起来相当笨拙,女子轻轻拌了冥非一脚,冥非便倒地摔在自己的面前。 “公子,借来一用。” 女子握紧了手上的玉佩,两只不同瞳色的眼睛看着冥非,冥非抓紧起身,却又被女子一掌推开。 “你和青瞳是什么关系,为何你长着和她相似的眼睛,你是青家的人吗?” “青瞳...她是谁,长...这个样子?” 女子撕开自己脸上的面具,娄语魅的面貌又再次变成了青瞳的面貌,不仅如此就连声音都学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冥非睁大了眼睛,对方脸上到底带了多少副面具。 “下次给你个惊喜哦,傻瓜...” 眼前的女子逐渐走远,冥非起身准备追上去时,身后的燕子飞及时拉住了自己,冥非转身想和对方解释,可自己见到对方一脸严肃,就连身边的天柔也没有拌嘴的样子。 “别去追,你打不过她的。” [想不到除了青家和项家,居然还会有人能够学会易容,这位姑娘到底是谁?] 燕子飞表情十分凝重,刚刚自己清楚地感觉到了,对方那如海一般的内力,简直给自己的感觉是无边无际,而且能在谈笑风生当中将这股内力绕过冥非乃至于所有人传递给自己,就说明对方清楚自己的身份,并给予自己警告。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09章 莲花藏山叶,叶海真心话 第109章 莲花藏山叶,叶海真心话 冥非三人终于是回到客栈里面了,可看到燕棠蓉的瞬间,燕子飞自从经历过那名女子的内力威慑之后,表情变得十分沉重,天武国如今潜藏着堪比青故之更大的隐患,那军师交代给自己的任务是不是该放弃了... “少主您回来了!” 燕棠蓉手中攥着止泻的汤药,身后的护卫全都痛苦不堪,这全都拜燕棠蓉的酱鸭所赐,燕子飞见状从燕棠蓉的手上接过汤药。 “这位是天柔姑娘,燕棠蓉你给她开间客房,另外这汤药少了三味药,重新买材料熬制,明白吗?” “对不起少主,属下这就重新来过。” 燕子飞将汤药一闻,便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些护卫还是痛苦不堪,燕棠蓉见状立刻跑向还剩下的几副药的桌子旁,因为自己以前只知道杀人,从来都没有救过人,而且自己从前也没有做过饭,吃的也都是些难以下咽的常人所不能吃的树根草皮。 [你能重新来过,我就怕我那些手下经受不起啊,算了,看她笨手笨脚的,暂且帮她一次吧。] “皇叔,这姑娘真的会熬药吗,我怎么感觉她好像在害人啊。” 天柔凑到冥非耳边说道,冥非忍住想笑的样子,燕棠蓉对于做饭是真的没有天赋,而且看昨日对自己拔刀相向的护卫们受苦,自己感觉十分地舒适。 “不知道,说不定呢。” 燕子飞有些听不惯冥非二人的嬉笑声音,自己清楚燕棠蓉有杀人的过去,但未必有救人的过去,看起来自己这位自我感觉良好的爹,让燕棠蓉跟在自己身边,并不是只让她来保护自己。 燕子飞来到燕棠蓉的面前,见她正在和掌柜商量重新开一间房的事情,自己便在她身边随手拿了张纸,手上的毛笔在纸面上整整齐齐地写下了详细的步骤,包括熬煮的时间和每次放的重量。 燕棠蓉看到燕子飞在薄纸上面的字体,没想到身形壮硕的燕子飞,还练地好一手流利的书法。 “你初来乍到的,可能不清楚我那些手下的体质,这些药可缓解他们的腹痛,燕云国的人并非天武国人体魄强劲,这医师开的药也是符合天武国人,并不符合燕云国人,用药应该不易刚猛,而是要轻柔。” 燕子飞很快便说出的为何燕棠蓉要来的药方问题所在,燕棠蓉听着燕子飞在细细给自己提出对方的想法时,自己竟不诧异间发现,对方除了是名武痴之外,其实也挺容易相处的。 “对不起少主,燕棠蓉很愚笨,以前家主也总是说,燕棠蓉除了杀人,其他的都做不好,谢谢少主今日教给燕棠蓉的东西。” 燕子飞敲了敲脑袋,自己并没有打算教给燕棠蓉什么,对方完全是会错意了。 “你不需要我教你什么,老爹是想让你来照顾我,并不是让我来照顾你的。” 燕子飞随之将药方交给燕棠蓉,燕棠蓉离开之后,燕子飞才走到冥非身边,自己的黑瞳扫过冥非身边站着的天柔,只要对方在这里,自己便没有办法把话全都说出来。 “今晚可能要吃鱼,不过这个时辰了,麻烦姑娘你去买几条鱼回来,记住要活的。” 天柔看向周围,周围也没有姑娘啊,随后天柔神色异常地指了指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燕子飞说道。 “你说我?” “给你准备的上房,是用我燕家的钱,你不觉得应该做的什么,来回报我们吗?” 天柔银牙咬地发响,自己可是堂堂天武国长公主,天武国圣上的胞妹,对方居然要自己去买鱼,这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我不会做饭!” “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冥非我看你还是让她从哪来的就回哪去吧。” “别别别,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天柔跺了下脚,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冥非,要是这样回去了,还不被其他人笑话死吗,更何况冥非还在自己身边,总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除了身份和外表,一无是处的女孩吧。 “带钱了吗?” “不必了!” 天柔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后,冥非被燕子飞拉到了后院,因为刚刚的事情太过复杂,那名神秘女子,好像有意敌视自己,还有那股内力,就算燕家家主亲至,都未必能够胜过对方。 后院 “想不到,你痴迷武功却也明事理。” 冥非抚摸着腰间挎着的“金裘”,燕子飞坐在不远处的石磨上面,自己表情凝重,冥非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只左眼和青瞳相似的紫青色的眼睛。 [一定有关系...和青家...] “我虽痴迷武功,但我也分得清轻重,那名叫天柔的姑娘既然擅长易容,我也不过问多少,那那名和你见面的姑娘,我却不得不问一下,你知道她多少?” 冥非摇了摇头,对方的身高和对方有意在面具后面又多添上一副娄语魅的面具,就是说明,当时在城外和自己见面的,那个易容成娄语魅的人,就是她。 “可能和真正冥非认识,把我错认成他了吧。” “希望如此,那位姑娘的内力很深厚,武功却看不出门路,但应该也不差,我对天武神榜上的人不太了解,不知道到底对方是哪一位,但从她不对你出手的方面来看,她应该不会是冥非的仇人,而是他的手下也说不定。” 冥非心里苦,自己连记忆都没有,还要被别人错认为冥非,有没有人现在保护自己,回到孤寞城里面,叶海估计又要说自己乱动内力,还有给她找大夫也还没有找到。 “青故之如今在不在山叶韵城我不清楚,可要我说,青故之应该已经发现你并不是真正的冥非,所以他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晚上和我去见个人吧。” “什么人?” 燕子飞并不像燕棠蓉那样,可以看到对方是否在说谎,只是自己觉得燕家花重金在真火邪教得到的消息,不能全部付之东流,眼前只能找到丁白鸦唯一的线索,藏在山叶韵城的莲花女子。 “你听说过最近在山叶韵城,有户有钱的员外娶了名小妾,名字好像是叫莲花。” [莲花...丁白鸦那日的...] “你听说过?” 燕子飞很快察觉到冥非的变化,而冥非则是继续摇晃着脑袋,对方不善于察言观色主要自己不露出太大的破绽,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没听说过,只是没想到还会有人叫这个名字,倒是有些土气些罢了。” 燕子飞没有在意冥非刚刚的举动,因为那名叫莲花的女子,现在身在城中的具体位置自己已经派人查到了,只是对方只要求见冥非,自己也只能万般无奈之下,选择拖鞋了。 “这很巧,她和你都是孤寞城出来的,只是现在我想要和她聊上几句,麻烦你陪我去和她见上一面。” 燕子飞绝不会想到,冥非同样也是知道莲花曾经和丁白鸦的关系,丁白鸦能够让她出城来到山叶韵城而不杀她,就说明莲花知道的消息,就连丁白鸦都不知道,所以他才让莲花来这里避险。 而自己则是想办法脱身,只是丁白鸦想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回不来,死在那里。 “为何是我?” 只是还有一点冥非不清楚,比起自己,难道叫上燕棠蓉不比叫上自己轻松吗,为何对方要执意叫自己,莫非...是自己长得太帅了! [不对劲啊...怎么说也是燕家机密,怎么可能告诉我这个外人,这个莲花我从来没有见过,难道带我是想吓唬她?] “燕棠蓉虽说是我爹照过来保护我的,但其实是来看着我,我们燕家来到天武国是因为个任务,比起燕棠蓉,我觉得我燕子飞更适合这个任务。” “没我不行?” “没你不行。” 冥非犹豫再三,对方这么想要自己和对方一起去,说不定不止是这个原因。 “好,我和你去一趟。” …… 孤寞城 “真的是驻守孤寞城的军令!” 青瞳睁大了自己紫青色的双眸,管事坐在城主的位子上,自己忧愁满面,言清愁真的会同意驻守孤寞城,对方是别国投靠天武国的将领,没想到圣上居然真的会同意让他驻守孤寞城。 “驻守孤寞城并非好事,青瞳这几天你先装成冥非的样子,我再派人出去找找。” “扮多久都没问题,可是管事爷爷,言清愁他毕竟曾是别国将领,如今他到底是哪边的还说不定,万一我要是露出马脚,事情恐怕会捅到陛下那边去。” 青瞳身边的许惠松握紧小手,自己从心底里渴求冥非能够尽早回来,出去寻找冥非的人,也一去不复返,来回的事情耽搁地太久,青瞳毕竟是女儿身,言清愁也并非瞎子,发不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圣上处理朝政,无暇顾及到孤寞城,言清愁是兵部尚书的手下,驻守孤寞城的军令也是所有大臣商议的结果,不容许更改,眼下必须尽快找到冥非,这样吧...” 管事看向许惠松身边的叶海,叶海脸色发白,用来压制病情的丹药也没了,虽说朝廷当中有奸臣挑拨叶家有毒害皇室的嫌疑,但并未落实,叶海也只是被软禁在孤寞城。 “叶海麻烦你去一趟山叶韵城,找个我过去的友人,他人脉很广有八成的机会能帮我们找到冥非,还有她是个有名的医师。” “医师...谁生病了?” 青瞳看向四周的人,她并未瞧出任何的异常,而且就算是有人生病,有身为神医世家的叶海在,也不用其他人来治病吧。 “没有谁病,只是老夫我年事已高,想要求我那位故人给我开一些壮骨的汤药,许惠松有家人在孤寞城,叶海去最合适。” “管事爷爷,叶海姐...她同样是我的姐姐,还是个姑娘家,她怎么可以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这一路上危险重重,万一...” “好了,不多说了,叶海你先走吧。” 管事向叶海点了点头,叶海行了礼之后缓缓退出城主府,可刚刚关上门的功夫,自己忍不住胸口的闷痛,从嘴里呕出一口鲜血,原本苍白的脸上更加显得有些憔悴。 “看来没有药...病症是加深不少...” 叶海右手搭在左手脉上,过去其他人摸不到自己的脉象,只有自己可以摸到,可如今就连自己都已经感觉不到脉象的存在,只是过了三十天左右的时间,自己竟然已经虚弱到这个地步了。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啊。” 黑龙站在不远处对着叶海挥挥手说道,叶海楞住,对方应该看到自己嘴角旁的血渍,为何对方什么都没有说。 “你的身子已经不能支撑你舟车劳顿,路上再有不测,又该如何,冥非那小子花了自己的性命把你救下来,不是让你白白浪费的。” 叶海擦干净自己嘴巴边上的血渍,黑龙的话言之有理,自己还只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就算有丹药在这里,也保不了自己的死活,过去自己总是以为自己的性命一文不值,可冥非却能以命保自己。 [是啊,不能浪费...我这条命是冥非救回来的...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寻死,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我要活下去,这样才对得起冥非在我身上下的苦心。] 叶海走向黑龙,突然自己眼前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以前自己出现的症状最多只是没有味觉,想不到现在就连视觉也快消失了。 “黑龙,你...” 黑龙及时扶住马上要摔倒的叶海,自己下意识地搭在了对方的手腕上面,以前是有些微弱,而现在近乎于没有,倘若不是叶海还存有呼吸声,自己简直要怀疑自己扶住的是不是具尸体。 “你这到底是什么怪病,没事吧?” 黑龙虽说没读过多少医术,可叶海身上并无内伤更没有外伤,但为何从脉象上面来看,叶海近乎于没有脉象。 “以前家里人为了医治我的怪病,废了太医院里面近千本药方,他们保了我二十年的寿命,剩下的要靠我自己了。” 叶海从怀里取出了几根银针和一个小黑瓶子,叶海将银针点了下黑瓶里面的液体,紧接着扎进自己的心脉,黑龙发现有些不对劲,自己夺过瓶子闻了一下,然后用着颤抖的瞳孔紧紧盯住叶海, “叶海丫头,你可知这是何物!” 黑龙不像是疑问的样子,更是警告叶海瓶子里面的东西很危险,而叶海扎完之后,脑门上冒起大颗的汗珠,自己苦笑道。 “我是大夫,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存放的是什么,但若是不用此物,我恐怕会变成比现在痛苦百倍的样子,到那时候,青瞳恐怕又要担惊受怕了。” 叶海抢回黑瓶子,自己重新放入怀中,黑龙在叶海面前丑态百出,对方居然会想到这个办法抑制自己体内的疼痛,可这也会让其在服用以后的时间里面,变得宛如疯子一般。 “这可是禁药,除了皇宫里面,外面一律不得卖出这种东西,这东西会把你变成个疯子,我若是告知管事,你觉得他会同意你用这药吗?” 叶海抓紧黑龙的手腕,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直接生生拉住黑龙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 “不能告诉管事爷爷,他年事已高,告诉他这些恐怕又要多费心思,我没事的黑龙,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不想在我最后两年的时间里面,还要卧倒在病榻之上。” “那你想如何?” 黑龙转过身来,叶海的脸色明显用过很多次药,在那之后的确好多了,但原本绝美的双眸,此时却已经布满了血丝,应该是刚刚药的作用,黑龙看着如娇花般美丽的叶海,以后要变成那种不人不鬼的样子,自己确实有些不忍心。 “我想...见一下冥非,想在听他抱怨一下自己的遭遇,孤寞城不能没有冥非,虽然青瞳嘴硬但我看得出来,她很想念冥非,我这个做姐姐的,总要把他找回来吧。” “你难道不喜欢冥非,冥非可是救过你的命的,难道你真的愿意为了你的妹妹...” “难道冥非救了我,我就要嫁给他吗,这并不符合我的性子,而且我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我不觉得我能在两年之内,把冥非从青瞳身边抢过来,也不想让他带着遗憾过一辈子。” 黑龙停滞了半刻,随后轻松地说道。 “你还是有抢这个想法的,对吗?” 叶海将头别过去,自己握紧拳头。 “……烦死人了...”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10章 莲花现真身,兵藏五字言 第110章 莲花现真身,兵藏五字言 山叶韵城 冥非三人走在大街上面,天柔手中捏着一串冰糖葫芦,自己粉唇舔食着冰糖葫芦的样子,不断吸引着周围人的注意力,讲实话天柔的长相绝对无可挑剔,但在这无可挑剔的外表下,是对方腰间挂着的龙纹玉佩。 天武国的百姓都清楚,带着龙纹玉佩的人必定是皇亲国戚,这种人不是自己能高攀的,与其这样默默注视天柔,不如保全自己身家性命好。 “这山叶韵城的冰糖葫芦可真好吃,皇...冥非哥你也尝尝吧,天柔把最大的一颗给你吃,好不好?” 冥非扫了一眼天柔手上的冰糖葫芦,自己最讨厌吃酸的,更何况是山楂这种酸到没朋友的,果断拒绝。 “我不喜欢吃酸的,还是柔儿你吃吧。” 天柔听到冥非回答,自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自己随意扔掉手上的冰糖葫芦,紧接着抱紧冥非的胳膊说道。 “柔儿知道冥非哥你最讨厌吃酸,不如我们去吃糖人吧,我记得冥非哥你以前最喜欢吃甜的了,还有...还有冥非哥你喜欢字画,还有喜欢...喜欢吃肉,咱们去吃饭吧。” “柔儿,咱们刚刚吃过早膳了,你是不是有些紧张啊?” 冥非看出问题所在,说的话也是一针见血,天柔慢慢松开抱住冥非胳膊的双手,自己走在大街上面,所有人都对自己退避三舍,好像这条大街上面只有自己和冥非两个人。 [想不到山叶韵城的百姓居然如此识趣,本公主回去后就给皇兄说句话,免了山叶韵城一年的苛捐杂税,大家都挺善解人意的,除了这个...臭笨牛...] 天柔轻蔑地瞄了眼燕子飞,燕子飞本就迟钝,这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只是燕子飞没有想到,天柔居然这么难缠,自己想出十几种办法,都没有将她从冥非身边拉开。 “柔儿好久没和皇叔你像这样一般,作为寻常百姓在街上游玩了。” 天柔小声凑到冥非耳边说道,冥非尬笑两声,寻常百姓能像见了瘟神一样,自己是不信,自己带着黑布斗笠,从缝隙当中,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府邸。 红砖黑瓦盖成的府邸,山叶韵城少有的大户人家,只是这大户人家在天柔眼中并不算什么,燕子飞自小就是生活在这种大宅院里面,只有冥非一圈又一圈地不忍惊叹。 “要是我住的地方有这么好就行了。” “那你以前住在哪?” 燕子飞有些好奇,这个长相和冥非堪称一模一样的冥非,曾经在哪里居住,为何没有人能发现他呢。 “我都说不记得...” 冥非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道寺院的景象,那是个金碧辉煌的寺院,只是这段记忆停留在冥非脑海当中瞬间,之后便悄然消失,留给冥非的只有隐隐的头疼。 随后,乌黑的大门从里面换换拉开,走出来一位面色端正,身穿粗布衣服的年纪很大的男子,男子对三人态度十分诚恳。 “几位可是来见莲花夫人的?” “没错,麻烦你去通报一声。” 男子眼力很好,自己一看便看到了天柔腰间悬挂着的龙纹玉佩,还有冥非的“金裘”,这两人的身份不言而喻,而燕子飞则是魁梧非常,这三人的来历定然不小。 管家离开之后,叮嘱冥非三人去偏房歇息,并让下人上了些瓜果点心。 “做派不小,心眼也不大。” 天柔玉指掐起一粒葡萄放入嘴中,自己可是贵客,这家主人竟然只送自己这些寻常百姓吃的东西,若是在宫里,这种东西连自己贴身丫鬟都不会吃,不过冥非在自己身边就算是凉馒头,自己也照样吃得津津有味。 “我觉得做派挺大的,还有这点心一点也不比我在洛家吃的差,真香啊。” 冥非说实话这几天有燕棠蓉在,自己吃的东西还不如猪食,不过自己脸颊塞满点心的样子,着实有些失态,不过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天柔眼中,冥非什么样子自己都不会厌恶。 “冥非哥,你喝点茶,别噎着。” 燕子飞脸色阴沉地坐在两个人的对面,自己不让天柔来,一方面也是因为天柔对冥非有肉眼可视的倾慕之情,更何况对方貌美如花,更是让自己有些妒忌。 “我说冥非这人有什么好的,要权势没权势,要地位没地位,他值得你自己这样,我看姑娘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怎么就看上他了?” 天柔听到燕子飞贬低冥非,脸色骤然黑下来,自己小时候也听说过有不少大臣私底下议论冥非有谋朝篡位的想法。 可自从自己的父皇死后,在三年的时间里面,天武国群龙无首,冥非扶持年纪十五岁的皇兄登基,在此期间冥非并未动过一兵一卒,待皇兄登基之后,冥非便立刻卸甲归田,难道不该为忠臣之首吗。 “燕子飞,我想你是弄错了,柔儿只是把我当成哥哥而已,其实我们两人并非男女之情,只是这孩子...” “为什么...不能有男女之情!” 冥非一愣,自己看着天柔那副失神的样子,自己的胸口莫名一痛,可事情必须说清楚,不然以后要是让外人知道,自己不是冥非,还私底下把当今天武国最受宠的长公主给泡了,自己还不被五马分尸。 “为什么要有,柔儿你长大了,我不能每件事情都替你做主,你也会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你不需要在我身上留心。” 冥非并非是个木头,天柔给自己的感情太强烈,强烈到自己不能忽视的地步,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和天武国的皇室划清界限。 当然,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冥非自己不知道真正的冥非怎么想的,可若是让自己进到皇宫里面,那才是真正的幽禁,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个道理自己还是懂的。 “可天底下不可能有比冥非哥还好的人,柔儿可以等的,等到冥非哥回心转意,所以在此之前,冥非哥说什么话,柔儿都会当做没听见一样。” “你这又是何必呢?” 冥非轻轻叹气说道,自己想了想,自己毕竟也只是小小的孤寞城主,更何况关于自己的身世连自己都遗忘地一干二净,可若是把这些讲给天柔听,恐怕她也会以为自己在说笑,毕竟自己长着和冥非一模一样的样子。 “冥非哥总是这样,总是口头上敷衍柔儿,之后便拍拍屁股走人了,柔儿不想再冥非哥敷衍柔儿了。” 冥非还未回答天柔,不远处便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三人起身,迎面而来的便是传闻中的莲花,这莲花果然是个美人,虽说没有那么令人沉迷,但看上去已经和世间的大多数女子不同,对方给人的干净相当地清澈干净。 “三位请容许莲花给三位道个歉,今日家中来了些贵客,所以只能让三位来偏房一聚了,还请三位不要怪罪莲花才是。” 女子生得一副精致的容貌,肤色也是白皙,声音更是轻柔,给人一种名门望族的感觉,若是冥非不知她出身孤寞城,恐怕真的会将她误认为是某家的大小姐。 “长得不错...你就是来见她?” 天柔有些不满,因为自己没带面纱,容貌更加美艳惊人,可现在冥非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反而有闲情雅致来观察莲花,明明是自己更漂亮,为什么这两个大男人总是被莲花勾去了魂魄。 “只有你一个?” 燕子飞看了眼莲花,对方的身后空无一人,就算再怎么身份低微,莲花也该是这员外家里的小妾,况且自己在山叶韵城也该是个陌生人,这家员外居然如此放心,让她一个弱女子来见自己。 “今日有皇城来的贵客,所有下人都在为贵客上门而装饰点缀着,再加上我并不喜欢别人跟着我,所以身边平日不配有护卫。” 莲花很快便看到了冥非腰间的“金裘”,自己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在看到从黑布斗笠缝隙中飘出来的红色长发时,莲花瞬间半跪在冥非面前。 “不知城主亲自来此,莲花怠慢了!” 看这架势,冥非呆住了,再怎么说这里也是莲花的地盘吧,在别人家里这么放肆不是讨打吗。 “咳咳,快起来,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冥非抓紧扶起莲花,自己紧接着扫视四周,还好没人看到刚才这一幕,不然自己又要在山叶韵城里出名了。 “谢城主...燕少主,想不到您真的可以把冥非城主请过来,看起来您对我这消息还真是志在必得呀。” 燕子飞表情凝重,眼下看来莲花知道的消息可以直接影响到燕家今后的地位,冥非私自喂养的兵马,据燕家军师提到过,有七千人不等,虽说数量上不大,但他们遍布天武国十八座城池内,只要冥非挥旗聚首,直捣皇城,机会足有四成,燕家趁机大军压境机会便有八成。 “我燕子飞做事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人也给你带过来了,说吧,他的兵马藏在什么地方。” [兵马...] 天柔表情冷淡,燕子飞口无遮拦的样子让自己的警惕心上升了几分,对方名叫燕子飞,曾经在自己的公主府中,自己偶然听皇兄说起过燕家,只是当时自己没有细问,但燕家所在的国,便是燕云国。 “散光败金裘,义绝解仇刀,若无来生日,即可诉轻言。” “什么意思?” 燕子飞听不懂莲花口中的暗语,反倒是冥非在黑布斗笠下听得面露冷汗,这二十个字又勾起了自己一阵阵的头疼,而身边天柔也听出些许意思出来,可还是不完整。 “莲花已经悉数告知燕少主,如果是“翩云”姑娘在,应该可以听清楚全数意思。” “你是说,我不如她?” 莲花向燕子飞行礼,紧接着又向冥非和天柔行礼。 “府中还有诸多杂事,几位请便。” 莲花转身的瞬间,冥非抬步上前,自己拦在莲花面前,对方这么着急要走,说明还有事情没有问到点子上面。 “丁白鸦交代给你的事情,说出来。” “冥非城主所问之事,莫非想要让妾死吗?” 冥非停住脚步,自己没打算要了莲花的性命,更何况丁白鸦现在人都没有了,就算莲花知道秘密,也不可能再接触真火邪教的人了。 “你倘若是不说出来,你觉得和丁白鸦那些勾当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这我知道,风乘雨为真火教的右护法,本就是高位,他被捕,真火教藏在朝廷里面的鱼必定浮出水面,真火教主只会想办法护自己周全,可这些统统与我无关,城主你绝顶聪明,难道猜不到吗?” 莲花留给冥非一种非常傲然的样子,在她的眼神当中看不到对死亡的恐惧,冥非被对方的话说到无言以对,随后对方离开。 天柔来到冥非身边,自己看着冥非的侧脸,对方的眼神和之前判若两人,小时候直到在皇宫当中分别的时候,对方的眼神都是那么冰冷刺骨,可现在却是柔和万分。 天柔认识的冥非从来不会像今日这样说这么多的废话,她认识的冥非,做事永远比说话快,现在的冥非倒是让天柔更加心动不已。 “丁白鸦到底交代了她什么事情,真的比性命还要重要吗?” “冥非哥这可能是你的不懂之处了,我听我母后说起过,一个女子真的钟情于一个男子,是可以为他而死的。” 冥非看向身边的天柔,对方脸上挂着美丽的笑颜,可冥非并没有发现这些,他此时只是有些不理解。 “这世间,没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的性命,只是时候没有到罢了,在生死面前,其他的简直是不值一提。” 冥非并不赞同天柔的想法,在他看来天柔的想法太过天真,就连自己失去记忆都清楚,人最宝贵的就是性命,活着可以做许许多多的事情,一旦死去,将不会再有人记得你自己。 “好了,今日收拾一下,准备回...” 燕子飞后背一凉,紧接着从身边的墙外传出令自己汗毛直立的声音。 “少主,你不打算带着属下,属下没有意见,可你也要解释清楚,我们来天武国,可不单单是游玩而已。” 果然,燕棠蓉的声音从身边的围墙外面传出来,只是碍于尊重,燕棠蓉没有翻墙进来,只是在墙外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 “对了燕棠蓉,忘和你说了,在燕家我是少主,你得听我的,我就不让你来,你难道想要违抗少主命令不成?” “少主请你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这秘密关系到我们燕家,不能有闪失,还有军师预料到了困难还没有到来,还要谨慎为上,属下并不想抢功劳,属下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燕家。” “好啊,秘密我已经拿到,你现在原路返回,我就信你的话。” …… 燕子飞说完之后,墙外三个呼吸的功夫便再也没有动静,等到燕子飞飞身跳出墙外之后,燕棠蓉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燕子飞自己后背依靠在墙边上,抱着胳膊,表情有些忧愁。 [我是不是说的有些过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家的,脸皮挺薄的,我当别人面这么让她下不来台面,算了算了,回去给她道个歉吧。] 可在余光之中,自己看到不远处停着的马车,金碧辉煌的外表下更关键的是,还有重兵守卫,这和自己之前在大街上见到的那些人是同一伙,这个员外家就算再怎么厉害,也应该请不到如此声势浩大的重兵保护他的府邸吧。 “冥非咱们得走了,这地方不能...” 燕子飞自己突然察觉到杀气,脸上滑下一滴冷汗,冷汗顺着空气滴落到横在自己喉咙面前的长剑上面,顺着长剑,面前黑色长发的少年,犀利的目光盯紧自己,似乎在暗示自己千万不能多嘴。 “不能什么?” 墙内的冥非发现对方说话说到一半,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照理来说燕子飞性子直言直语,怎么会漏下半句话不说呢? “没什么,我昨晚吃多了,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对了冥非你喜欢吃的冰糖葫芦,我改日专门送你几颗吧。” 冥非听到,自己缓缓拔出“金裘”,身旁的人天柔也在此时警惕起来,门外可能会有人,冥非不喜欢吃酸的,更何况昨晚燕子飞根本没吃什么,燕子飞这样说话,着实有些反常。 “对了,你靠过来,我有东西给你。” 冥非走到墙边,自己手扶在墙面上,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两人挨得特别近,冒然出手恐怕不妥。 墙外的燕子飞装出十分镇定的样子,自己看向面前身穿白甲的男子,男子手中握准长剑,稍有不慎,自己可能会命丧当场,而且对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自己,内力和身法也不会是泛泛之辈。 “去...” 男子说了句,燕子飞身子贴近墙面,突然一把青色长剑轻松破开墙体,男子一惊,可此时已晚,青色长剑砍断自己手上长剑,燕子飞握紧拳头,一拳让男子退步十余。 “阁下好耳力。” 男子扔掉手上的断剑,刚刚电光火石之下,对方居然能够仅凭说话的声音,便可察觉自己的位置,没有天武神榜上的实力,是断然做不到的。 “谬赞,能瞒过我的人还真没几个。” 墙内的冥非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还好有天柔从中引导,自己才能准确无误地砍掉对方的长剑,若是救不下燕子飞,不然恐怕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11章 公主天旗安,天柔遇故之 第111章 公主天旗安,天柔遇故之 形势僵持不下,墙内的冥非缓缓收回手中的“金裘”,燕子飞趁机窜入墙内,随即男子也跳入墙内,但当他落地之时,手中却多了把红樱长枪。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在长公主的马车前鬼鬼祟祟,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冥非躲在黑布斗笠下,自己满脸黑线,明显是对方先来找事,况且自己哪里有鬼鬼祟祟,必然是正大光明的。 “长公主又怎会出现在这里,据我所知长公主没有陛下允许,必定出不了皇城,依照我看,行苟且之事的人应该是你。” 冥非表情十分自信,自己身边还有个长公主呢,这年头谁还不是个长公主了。 不过很快冥非的表情就逐渐变得有些滑稽可笑,天柔不知何时已经在自己身边消失不见了,再看对方明显是不打算放过自己的意思,这该怎么办呢。 “废话再多也无用,受死!” 男子手上的红樱枪混杂着雄浑的内力朝冥非等人袭来,就在此时燕子飞横跨一步,单手抓住朝自己袭来的红樱枪,两人内力相争,红樱枪瞬间破裂,紧接着男子,一拳冲过来,燕子飞双掌接下。 冥非在一旁,吓得腿直直发抖。 “一时大意,还真就被人小看了。” 燕子飞一手抓住对方的胳膊,直接将对方甩了出去,男子在半空当中运起内力,让自己的下坠速度慢下来许多,最后平稳落地。 男子速度极快又再次冲过来,两人缠斗之中,冥非贴紧身后墙边,奈何身边没酒,刚刚的一下,已经是把内力用尽,现在恐怕翻个墙都会很累。 [试一下,就试一小下,燕子飞别怪兄弟不是人,实在是无能为力,你武功这么高,应该可以对付吧,兄弟我先走一步。] 冥非双手抓紧墙壁,突然和燕子飞缠斗的男子见状,立刻拿起身下的石子,借着内力扔了出去,冥非被打中双臂,摔在地上的样子十分狼狈。 “想跑?” 男子奔向冥非,却被燕子飞一掌再次击退,见对面满脸战意,男子明白,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 “来吧。” 冥非见两人再次打斗在一起,自己扶着两只胳膊艰难地站起来,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还不知道自己这两条胳膊能不能用了。 [不让我翻墙,我走正门可以了吧。] “哎呀!” 冥非朝着正门的方向跑去,可没想到燕子飞居然横空飞了过来,两人撞到一起打了几个滚后,燕子飞灰头土脸地擦了擦嘴角冒出来的鲜血。 “不好意思啦,这小子居然会四两拨千斤的招数,招招都借着我的力,把我往死里逼呀,不过没事,招数用尽便是他的末路,你先走,我来断后。” 冥非吐了口长在土里的干草,看着燕子飞再次攻向男子,自己怀疑两个人是不是故意的,可眼下不能等自己吐槽,还是抓紧跑路比较好。 …… 正屋当中,众人围坐在一旁,长相年老的员外背着手,身边的莲花还有位严肃的夫人都在,众人整齐地向着面前女子行礼。 “草民李氏协家眷,拜见长公主殿下!” 面前女子面庞端正水灵,没有仔细打理过的脸颊却白里透红,三千青丝被淡蓝色的发带系紧,头上带着支蝴蝶样子的金钗,腰杆纤细,样子楚楚动人,最为清澈的双眸中看不到一丝污秽。 “李员外您借我等栖身之所,本是我应该礼谢您才是。” 女子挥了挥手,身边的侍女将两张银票交给李员外,李员外看到两张银票,瞬间眼角处泛起荧光,自己双膝跪地大声说道。 “草民谢长公主赏赐。” 莲花看清楚了那两张银票,本就不受钱财的自己,居然移不开眼神,那可是八百两银票,更何况是长公主赏赐,想来员外如此激动也是应该的,毕竟八百两足够一个人过好几辈子的了。 “好了,我累...” 还没等女子说完,几名护卫便快步上前行礼说道,他们在偏房那边发现有人缠斗的声音,长公主出皇城可是事关重大,此时闹出些沸沸扬扬的传言,可直接影响到皇室的脸面。 “殿下,曹轻牙他好像在偏房那边,和人打起来了,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曹公子,照理来说,性子十分沉稳,怎么会和别人私斗,这确实想不明白。” 李员外双手背在身后,曹轻牙出生在山叶韵城,对方的武艺天赋在自己见过的人当中,无人可出其右,可就是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人,他的谨慎才是最好的优点,很难想象,曹轻牙居然也会与他人私斗。 “那人武功如何?” 女子察觉到半空当中的内力涌动,感觉上貌似是只有一个人,但曹轻牙再怎么说也是天武神榜上面的人,能和他战成平手的人能有几个。 护卫见状,头低地更加靠下。 “小人眼拙,实在是看不出那人武功是哪门路子,其实还有件更加要紧的事情,来的是两人,另一人估摸着应该已经快到这里来了!” 女子眉头稍稍皱起,没想到曹轻牙拦不住他们二人,那到底是何人。 另一边,冥非拿着“金裘”在院子里面四处瞎跑,自己尽可能躲开周围护卫的追赶,自己没想到刚出偏房还没半炷香的时间,不少护卫就如狼似虎地盯上自己。 “我靠,你们是狗吗,追这么紧。” 冥非看着身后追赶他的护卫们,这些人个个手持长棍,这一棍子打过来,想想估计都要头破血流了。 “前面的,围住他!” 冥非看着自己即将被围,索性转身朝回跑去,手中的“金裘”横扫过去,虽然没有露出剑刃,但“金裘”带着剑鞘砸过去,少说也要伤筋动骨,碰巧冥非力气异于常人,这些护卫哪里能够拦住他呀。 “真难缠,非要逼我。” 冥非躲在暗处喘着大气,正门是走不了了,只能试试走后门,可还没等冥非走出暗处的时候,瞬间几把锋利的弩箭从另一处朝他飞来。 “嗖!” 冥非冷吸了一口气,自己拼命躲闪,还是有支弩箭直接打中了自己的肩膀,伴随着鲜红的血液流出,冥非这才发现,自己的行踪其实一直被人知晓,紧接着自己便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随即,李员外和女子众人来到冥非面前,冥非躲在黑布斗笠的脸色稍稍变得有些难看,在李员外身边的莲花则是颇为惊讶,照理来说,冥非此时不应该已经离去了吗。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李府?” 冥非拔出肩膀上的弩箭,幸好弩箭上面没有毒,面前众人武功平平,自己想要脱身不成问题。 [那把剑是...] 女子表情瞬间被变得冷淡,绝色的美颜下存在着淡淡的忧愁,冥非手中的“金裘”,自己身为皇室子女当然一清二楚,即便是冥非不拔出金裘,单单看外表,女子便可明白冥非手中的是真品。 “别激动各位,我并无恶意。” 冥非退后几步,面前身穿盔甲的禁军手中握着的弩箭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规格少说也是保护皇室子弟出门游玩时所携带的禁军吧。 “你无恶意,为何会出现在我李府当中,看你的武功竟不知是何门路...原来只是小毛贼罢了。” 李员外在意身边的女子,毕竟自己家的护卫完全拦不住冥非,若不是女子随身携带的禁军及时过来拦住冥非,对方恐怕早就坦然离去。 “公子,既是毫无恶意,还请将遮面之物摘下,坦诚相见则是最大诚意。” 冥非眼中的女子竟然与天柔长相有些相似,只是天柔美得更加不可方物,眼前女子只是在稍弱对方的容颜,背后添加了一丝柔情。 “诚意是双方给予的,姑娘既然想让我摘下我的掩面之物,那姑娘有该怎样与我坦诚相待呢?” 冥非尽量拖延一下时间,毕竟自己现在身体什么状况,自己很清楚,只能祈求燕子飞能够快点摆脱曹轻牙,过来搭救自己。 “你放肆!” 李员外破口大骂道,自己身边站着的可是当今天武国陛下的妹妹,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殿下,就算是皇城官员无不见长公主如见陛下,不行双膝跪拜之礼便是藐视皇室,对方竟然说如此放肆的话,按律当斩。 “无妨,我叫天旗安,天武国的长公主,你叫什么又来自哪里?” 女子露出无比柔和的笑容,冥非却在私底下咽了口口水,竟然能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的身份,这下自己也该怎么办呀。 “我...” 就在冥非紧张自己的身份时,远处震发的内力,瞬间逼近众人,女子一惊,周围士兵全部守在自己面前。 冥非见状立刻奔走出逃,虽然不知是何人相助,但能在危难关头出手的,应该不会是敌人。 天旗安的禁军准备脱身搜捕,可天旗安却柔声说道。 “不必了,让他走吧,他可能也只是无心之举,不必太过强硬。” …… [对不起了皇叔,我实在是不想和那个死丫头见面,估计见了面,那死丫头又会苦口婆心地劝我,让我离开你,看在咱们相识十几年的份上,皇叔应该不会计较我吧。] 天柔藏身离员外家不远处的一棵榕树下,自己玉手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自己决定还是不要再如此嚣张下去,带上薄纱遮盖面容是目前最好的主意。 “嗡!” 就在天柔刚刚带上薄纱的瞬间,自己的身后的河边上有人用着内力,在河里爆出巨大的声响,天柔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立刻朝着河边走去。 河边上只有位看上去年纪稍大的书生,书生手持一杆木质的钓竿,双眼闭目养神的样子十分惬意,如果书生身边有其他人,天柔做梦也不会想到刚刚的内力是这个看似平凡的书生体内震发出来的。 天柔缓缓放慢了脚步,对方的背影看上去有些眼熟,可时间过去太久,天柔根本看不出对方到底是何人。 “姑娘,你把我的鱼吓跑了!” 书生突然说话,把天柔吓了一跳,紧接着天柔快走几步来到书生的面前,自己皱着眉头,书生鱼竿上面什么也没有挂,反倒是对方刚刚释放出来的内力,将这方圆十里的鱼都吓了够呛。 “明明是你方才自己吧把鱼吓跑的,而且你这鱼竿上面并无饵食,钓了不是和没钓一样吗?” 书生眯起来的眼睛微微睁开,天柔身上的白凤长衣,已经足以说明了对方的身份,对方恐怕是众多长公主其中的一位吧,能在当今境地下还可以出宫,并未带一兵一卒,只能是天柔长公主,毕竟也只有她才会武功。 “只有心甘情愿的鱼,才能自己上钩,这位姑娘,我钓到的不一定是鱼,也有可能是个人,比如姑娘你自己!” 天柔眼瞳中散发出来淡淡的杀意,书生话中有话,而且刚刚那么大的内力,山叶韵城的人不会没有反应,能够不顾自己暴露身份的危险,也要震发内力,吸引注意力的事情... 天柔脸上带着笑容,身后的一柄小刀悄然拔出鞘中,冰冷的刀刃紧紧贴在天柔的白皙的手背上面。 “钓鱼者,到底是人钓鱼,还是鱼钓人呢?” 书生脸上的笑意全无,天柔长公主果然是不愧是天武国的最为宠爱之人,如果仅凭美貌恐怕极难做到这一点,除去绝世的美貌天柔的聪明脑瓜也是少有的。 “看起来你是长大了,居然学会了举一反三,既然发现我在这里,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先跑再说吧,最起码可以有三成的机会活命。” 书生从鱼竿的尾部拔出一把细长的银剑,天柔冷汗滑落在地,对方怎么会出现在此地,难道对方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么严重的滔天大罪吗? “青故之,你的武功我还是了解的,三成机会,也就是说我也有七成的机会死于你的剑下,可若是我不跑,这机会能不能再添上两成呢?” “可以啊。” 青故之将长剑刺入脚边的土地里面,自己抱着胳膊观察着天柔,天柔虽然极度厌恶青故之,但此时此刻还是不能轻举妄动,曾经的天武神榜第十名,对方和自己的差距,简直就是隔着千山万水。 “确实是长大了,我上次见你好像还是十年前,当时你好像只到我这...” 青故之轻松惬意地把手放在腰间比划,对方的记性还是和以前一样差劲,天柔还记得当初自己的身高根本没有到对方腰间,只不过这十年间,青故之过得也不怎么好,曾经潇洒备受万家小姐青睐的青家少主。 如今居然变成一个,样子有些邋遢,头发也没有打理过的脏兮兮的书生模样。 “尘羽国好吗?” 天柔开口说话,青故之挠了挠后脑勺,对方这个问题真是让自己难回答。 “还行吧,那边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在飘雪,城池里面也不像天武国这边一样,没有有城主和官兵照看,到处都是厮杀的声音,话说回来,我来这时候,可是大睡了三天三夜呢。” 天柔咬紧后槽牙,对方毫不在意的样子,让自己忍不住下一刻就拿着刀杀了对方,什么大睡三天三夜,对方背叛天武国,让上千百姓全部丧命,整个青家毁之一旦这全都是青故之一意孤行的结果! “难道你就没有后悔过吗?” “后悔什么?” 青故之样子呆呆傻傻,可就是这样不作为的样子,让天柔对他最后的一丝留恋变得荡然无存。 “呵呵呵,我想殿下你还是不太了解我青故之,我青故之做事从来不后悔。” “那你今日就死在这!” 天柔手中的利刃刺向青故之,青故之飞快的身法躲避利刃,紧接着自己夺过天柔手中的小刀,随后轻轻投掷到河中。 “我说你这也太没人情味了吧,怎么说我和冥非曾经也是挺照顾你的,你瞧瞧还没等说两句话就要杀我,你有这个本事吗?” 青故之微微叹息道,可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天柔一记飞踢命中自己的胸口,自己被天柔击退好几步,紧接着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 “叛国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停停停,让我先喘口气,我说你这也太过分了,说话就说话,怎么能先动手呢?” 天柔再次来到青故之面前,只是这次自己的攻势被对方彻底看穿,紧接着青故之抓紧自己的手腕,一股内力涌上青故之的手掌中,然后重重拍在天柔胸口上面。 “噗!” 天柔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被击退十几步,然后倒在地上,白皙的脸颊上皆为泥土和血渍,微弱的呼吸已经说明了,刚刚青故之的那一掌,给自己造成了重创。 “天武国的长公主,还是陛下的胞妹,若是杀了你,必定引起天武国朝内朝外人的愤恨,到时候天武和尘羽大战一场,民不聊生的画面也是颇为壮观啊。” 天柔听着青故之的话,顿时怒火中烧,眼神突然黑了一片,紧接着晕倒过去,青故之几步快速走上前去,二话不说便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到天柔体内。 “我还没说完呢,我只是说笑,稍微激怒你一点,你就不行了,要是真遇见坏人可怎么办,到头来还是让我来救你。” 青故之给天柔疗完伤后,掐了掐昏睡过去天柔的脸蛋,感叹一声:手感真不错。 可就在此时不远处走来几个地痞无赖,他们窥伺于薄纱脱落后天柔的美貌,各个表情眉飞色舞的。 “哎呦,是个美人!” “我说怎么这里有动静,原来是天仙下凡啊。” “那边的臭书生,赶紧给本大爷滚,仙女岂是你能染指的。” 随之十几个地痞无赖围住青故之,青故之从腰间拿出折扇出来,自己打开折扇,目光看向周围,肯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冷血, “几位,这位姑娘确实不是我等能够染指的,可否给我青故之一个面子,留这个姑娘在这歇息片刻?” “我呸,你算什么东西,本大爷我...” 没等那个地痞说完,对方的双足就被青故之用气刃斩断,鲜血分撒四周,青故之发出百道气刃为天柔挡下鲜血,半滴没有沾到对方的白凤长衣上面。 “既然几位不听劝,那我就...也留不下各位了。” 瞬间血染河水,十几人只是在瞬息之间被青故之杀害,然而青故之和天柔身上并无血迹,更加关键的是,血顺着河水流到了远处。 “看起来,要走几步了。” 双手抱住天柔的青故之皱了皱眉头说道,目光朝向河对面被众多护卫追赶的冥非,冥非狼狈不堪的样子,自己倒是从来没有见过,更别说身后还有放狗咬他的。 “这么狼狈...真不像他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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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12章 命锁解仇刀,情连天姐妹 第112章 命锁解仇刀,情连天姐妹 “汪汪汪!” 冥非被身后护卫们放出来的恶犬,追到一处小巷的尽头,满脸大汗的冥非看着四周自己跑到了死胡同里面,再看面前龇牙咧嘴的恶犬,自己咽了咽口水。 “我告诉你们啊,别以为我怕你们,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冥非趴在地上,样子别提有多滑稽,忽然自己头上带着的黑布斗笠被人从背后掀开,正当自己惊奇之时,面前的恶犬一拥而上,自己禁闭双眼,不过自己的耳边却传来的恶犬的哀嚎声。 “你在怎么说也是和青故之打过一场,而且还是生还过的人,居然被几只狗追得满巷乱跑,可笑不可笑。” 冥非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燕子飞,对方身上也隐隐有些轻伤,看起来对方能在曹轻牙的手里面逃出去,应该也废了不小功夫。 “你居然没被人打死?” 冥非没按好气地说道,自己斜目看向那几只恶犬,刚刚还耀武扬威地追杀自己,现在全都落荒而逃了,想想自己的心里还瘦爽得一批。 “我要是被人打死了,你不得被这几只狗给咬死,堂堂冥非居然会被几只狗吓破胆。” “我说过了,我就是假冒的,倒是燕家少主您啊,货真价实的大人物,居然会在这小小山叶韵城内,遇上棋逢对手的人。” 燕子飞眉毛轻挑,要不是有任务在身,自己非要和曹轻牙再比试比试,对方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但自己也和对方半斤八两。 “那可不是什么棋逢对手,他没有用全力是因为他不清楚我们来了多少人,曹家的大公子曹轻牙,天武神榜上排不上名次的富家子弟,他能屈尊在这里,说明他是为了保护什么人。” 冥非脸色瞬间起了变化,自己想起那个自称天旗安的女孩,对方乃是天武国的长公主,这么说来,工部侍郎曹超的儿子保护对方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和你做的事情冲突吗?” 冥非斜眼看向燕子飞,手中的“金裘”露出一点锋芒,燕子飞抱着胳膊,他虽然是个武痴,但脑袋也并非木头,对方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还是挺在意天武国的。 “不冲突,我就是有些好奇,我在燕家老早就听说天武神榜上面的高手,并非全部都是忠于天武国的,在他们其中也出过不少反贼逆臣,我很好奇他保护的那人,是忠还是奸呢。” 燕子飞的眼神落在了冥非身上,冥非知道对方是在暗示自己,曾经身为天武神榜上第二位的冥非,普天之下几乎没人是他的对手,但就是那样让人望而生畏的人,自然也不能久留于繁华之所。 “既然不冲突,那便不要再追查下去,你们燕家的任务已经完成,也该离开了吧。” 反而却在这时,燕子飞却是以十分罕见的姿势对冥非说话,他慢慢低下了身子,自己俯视着冥非,对方那头仿佛被无尽的鲜血染红赤发,自己真的无法想象,天底下会存在两个有此特征的人,而且面容还长得如此相似。 “其实说实话,我真的有些不信你是假冒的冥非,我曾听我爹说过,冥非做事谨慎无比,蛛丝马迹都不会留下,他能留下一个长相和他如此相似的人在天武国,自己却失踪,这说不通吧。” 冥非离开燕子飞身边,对方的话语中包含了满满的杀意,就算自己武功平平也可以感觉到,对方对自己已经动了杀心,可为什么。 “所以,你打算替冥非,解决我这个假冒他身份的人?” 冥非准备拔出“金裘”来防身,却发现自己手上的“金裘”怎么也拔不出来,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到底因为什么。 “别浪费力气了,若你无法催动内力,便无法拔出“金裘”,况且你身负重伤,再次催动你的内力,恐怕你身体上的伤势,会进一步发展,上次你命大,这次可不一样了。” 冥非看着二人之间的距离,自己握紧手上的“金裘”,虽说拔不出来剑刃,但结合自己这身蛮力,砸到对方身上的时候,必定也是骨断筋折。 [三步...四步,对我有利,但燕子飞的武功我见过,在没酒水催动内力的情况下,我就是个不会武功的人,还是尽可能讲和吧。] 冥非摆正了自己的站姿,这反而让燕子飞有些惊讶,不过惊讶归惊讶,他确实手痒想和冥非过上几招,但几招过后,生死可就难料了。 “留着我,对燕家会有用的,先不说我的长相,单从我手上知道的消息来看,你们是想调动冥非留下来的兵马,我也许可以帮到你们,到那时再杀我也不迟。” 燕子飞朝冥非走了一步接着顺势,拔出两把象征着燕家令牌仅剩的一把剑,自己嘴角带着邪笑,身上的内力涌现之时,冥非竟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你真以为,莲花能一字不落地将私军的消息告诉我吗,她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你就是真正的冥非,给我的消息是真是假都说不清楚,方才你要是说自己直接死的话,我也许会重英雄放你一马,但现在,你非死不可!” 燕子飞身份多变,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来到冥非面前,更要命的是对方手上的长剑,明明是长剑,其剑招的刚猛不弱于刀法。 “砰!” 清脆的武器碰撞的声音响彻小巷,冥非金孔雀纹样的剑鞘上面被砍出一道剑痕,可对方没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一拳重击在自己的胸口。 “噗!” 冥非喷出一口鲜血,可自己却没有后退,反而用着嘲讽的笑脸说道。 “疼死我了...” 燕子飞很惊奇,自己这拳居然没有直接打死冥非,反而是被对方用左手挡住了,刚刚伤到冥非的只是自己的内力而已。 “很奇怪吗燕家少主,为何你杀我个假冒冥非都要废尽了全力,而我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燕子飞短暂迟疑过后,一记飞踢将冥非踹飞十步开外,握紧长剑的手在对方刚刚那张洋溢着嘲讽样子的笑脸上,感觉有些隐隐的不安,好像对方不是假冒的冥非,而也是个天武神榜上面的高手。 “伤好得挺快的,这么快就恢复到这个地步,真不知道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啊。” 燕子飞眼神变得充满杀气,冥非颤抖地站起身来,紧接着手上的“金裘”闪过,燕子飞长剑与“金裘”的剑鞘摩擦过去,两人身法不同,但冥非的风花醉梦则是更加惊艳。 “韩城的风花醉梦你也会,藏地够深,但九十四步之后,你便无招可出!” 燕子飞十分了解天武国的风花醉梦,这身法是韩城独创,几乎是无解的身法,每道身法足有十二种变化,你还在思考这一步的身法,下一刻就会变成另一步身法。 千变万化无可匹敌,但风花醉梦还有最致命的弱点,便是他的身法都会归为原点,身法用尽之时便是死期。 “等你抓到我再说吧。” 冥非转身躲过燕子飞的一拳,自己的表情表示自己根本不容乐观,确实风花醉梦是有九十六步,可自己并未全部学会,招数用尽之时便是自己破绽百出之际。 [他身体壮硕,不可硬来,找弱点!] 冥非尽力躲过燕子飞的攻势,不得不说风花醉梦遇强则强,即便是遇上燕子飞这等高手也可存活几刻,可两人还没斗上几个招不远处怀抱天柔的青故之便来到两人面前。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青故之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自己缓缓将天柔放在地上,紧接着起身面对二人。 “青故之!” 冥非体内的内力一震然后奔袭而上,手中的“金裘”就在此时脱鞘而出,青色的剑光之下,青故之极为平淡地闪开,右臂紧握住冥非的后颈。 “别激动,这次我可不想杀你,你别逼我,至少别让我在天柔面前杀你,你知道冥非对她来说,意味何物。” 冥非手中的“金裘”被青故之十分轻而易举地拍飞,紧接着自己右手出现骨头碎裂的声音,还是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容,冥非打心里仇视青故之。 “为何如此在意天柔,依照你尘羽国重臣的身份,她不该是你青故之必杀之人吗?” “真有趣...” 青故之一脚踩在冥非的后背上面,对方的脸被压在石板路上面,根本看不到青故之那副冷漠的样子,对方弯下身体凑到冥非耳边说道。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惹人厌,天柔是何等身份,我若掳走她,天武国必将倾尽国力追杀我,到时候我也定永无宁日,你拿天柔来做杀我的筹码,还是没变啊冥非,不过这次我可不会再信你的话。” 冥非吃力地起身,青故之目光扫向身后站立着的燕子飞,对方燕家少主的名号自己早有耳闻,只是上次碍于燕棠蓉的阻挠,还未有过交谈。 “燕家少主,青某奉劝你一句话,不该惹的事情不要惹,不该招的人也不要招,燕云国若想在这乱世苟存,只能屈服于尘羽国之下!” 燕子飞听到此言瞬间怒气暴涨,但青故之突然爆发寒冰般的杀气顷刻间让自己战意全无,自己和对方的境界差太多,曾经的天武国第十位,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可以一人服众。 “好...我会传达给家父的。” 燕子飞不敢声张,青故之那刺骨般的杀气可不是闹着玩的,对方那张看似和蔼可亲的脸下隐藏着多少阴谋,即便是和自己有关,自己也不可在这时候贸然出手。 “冥非你走的路如今已经走到尽头,接下来要走什么样的路,就要看你自己想了。” 青故之与冥非擦肩而过,冥非在青故之走后立刻检查天柔的伤势,还好并不是特别重的伤,青故之只是把天柔击晕过去。 “冥非,青故之好像认定你是真正冥非,他哪里来的自信?” 冥非冷漠地朝着燕子飞哼笑一声,这人刚刚打算解决掉自己,现在有好像和自己混得很熟似的。 “可能疯了吧。” 冥非背起天柔,就算没什么大碍也不能把天武国堂堂长公主扔到街边吧,可背起天柔的瞬间,冥非才反应过来,在一旁角落里面,已经出鞘的“金裘”正在静静地躺着。 “燕子飞,你说我没用内力,那“金裘”是如何出鞘的?” 燕子飞快跑几步,自己拾起“金裘”定睛一看,颇为惊讶,这“金裘”原本剑身上面已经有很多破损,不少零散的缺口,只是平时看来并没有那么大。 “应该是你情急之下用出来的内力,这把剑不像普通长剑一样,需要你用内力才可拔出,它可是曾经冥非权倾朝野之时,天武国先皇所赐,除了神兵之称外,更是冥非地位的象征。” 燕子飞将“金裘”收入鞘中,冥非走在路边上,脑海中还是空无一物,青故之对自己说的话,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还要和对方拼命,自己不是最怕死的吗。 “也就是说,这把剑是冥非最得势的时候佩戴的,那为何会出现在别人的手里面?” 燕子飞想起自己听说过的一些事情,自己口气略微变得凝重了些。 “家产被抄了呗,当初王朝士族们都想一睹冥非珍藏的宝物,其中便是有“金裘”,但是只要有那件宝物在,“金裘”终究只是件凡品,懂吗?” “那件宝物?” 冥非有些疑惑,“金裘”已经可以削铁如泥了,冥非珍藏起来的东西到底有多么宝贵啊。 “解仇刀,你听过吗?” 冥非摇了摇脑袋,什么刀会起这么一个名字。 燕子飞见状,自然知道这个事情普天之下没有几个是不知道的,告诉冥非也无妨。 “我手上的“金裘”乃是海外仙石和天外陨铁的残料打造,可分金断钢,但既然说是残料了,其中最为精华的部分便是全部用于打造解仇刀,传说这把刀可断世间万物,仇恨一向是世间最难断之物,取这个名字也是说明了那把刀的地位。” “还断世间万物,真能吹,我看八成是因为没人打得过冥非,所以才把他用过的刀编成传说的吧。” 燕子飞白了冥非一眼,若是编出来的,自己又何必去相信真有这件事呢。 “冥非虽说精通百家武学,但百家当中自然也出了不少惊天之才,可是唯有刀法只有冥非无人可及,解仇刀只要在他手里面,他就从来没输过,有此刀他便是如虎添翼,天武神榜第二位,那便是天下第一。” “你说反了吧,天下第二,才是天武神榜第一位,这才对不是吗?” 燕子飞晃着脑袋,自己看来冥非自然也不清楚,有些事情解释清楚很麻烦。 “不明白,那就不明白,问什么问。” “不是你主动说的吗?” 冥非无力吐槽,对方这性子自己都有些怀疑,对方脑袋里面住了两个人。 “虽说我不是天武国人,但我也明白,天武神榜是靠着自己造就的功绩来选择该是位列何位的,冥非手上染尽别人的血,单凭这一点,他便无法踏足天武神榜第一位。” [手上从未染过别人的鲜血,但却可造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功绩,第一位应该是天武国先皇吧。] 二人回到客栈之后,冥非将天柔妥善放置在客房里面,自己做到旁边的椅子上面,脑海中回忆起莲花说过的那二十五个字。 散光败金裘,义绝解仇刀,若无来生日,即可诉轻言。 [“金裘”,“解仇”,倘若说的是冥非手中的兵器,那后两句是什么意思,来生日,难不成他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冥非觉得有些好笑,自己重新倒了杯茶水,可杯口到达嘴巴边上的时候,自己脸上的笑容全无。 [死而复生...难道...] 冥非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自己曾经被真火邪教的人刺穿胸口,就连叶海都说过自己脉象全无,可自己却重新活了下来,难道二十五个字全和自己有关。 躺在床上的天柔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冥非那副毫无血色的脸颊,自己慢慢掀开被子,走到冥非身边,玉指示意地戳了下冥非。 冥非吓了一跳,自己腰间的“金裘”摔落在地,天柔见冥非如此大的反应,样子又是如此惊慌失措,曾经的冥非可不会有这种表情,到底是什么事情能震惊冥非到这个地步。 “皇叔,您没事吧?” “没,没事,天柔身子不要紧吧?” 冥非深吸了几口气,可能是自己太过深究,如果事实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那么想要得到真正冥非豢养的私军,便是和自己无关了。 “是皇叔救了我吗,给皇叔添麻烦了。” 天柔表情变得有些伤感,冥非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想要骗天柔的时候,心头总会莫名地刺痛,这可能就是良心被狗吃了吧。 “下次别再乱跑了,咳!” 冥非捂住嘴巴,可还是一敏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来,天柔见状立刻拿出手帕在冥非嘴角处替冥非擦去鲜血。 “对不起皇叔,都是我的错,害得皇叔受了重伤。” “不是你的错,你别怪自己。” 冥非总不能告诉天柔是燕子飞打伤的吧,不过话又说回来... “你是为了躲天旗安吧,她之前也在那里,你们不打算见个面吗?” 冥非接过天柔的手帕,自己轻轻擦拭着嘴边的血迹,可天柔的脸色也变了个样子,自己坐到冥非的对面,神色凝重地说道。 “天旗安那傻丫头自小就缺心眼,不久前她在府中听说山叶韵城出现几十人的命案,便马上进宫里面见皇兄,要替皇兄抚恤山叶韵城的百姓,皇兄还真舍得让她出来。” 冥非喝了口茶水,然后吐出来,可嘴里的血腥味还是不变。 “天旗安既然身为长公主,自然有这个使命,让她出来替皇室抚恤万民,有何不妥?” 天柔揪心的就是这个,天旗安自小和自己一样生活在皇宫里面,但和自己不同,对方从小体弱多病,鲜有机会出来走动,也正是因为这个,她和她的母妃也不会那么受先皇的待见。 “她身子本来就弱,太医也经常劝她尽量不要大动,本身是最不得宠的公主,却没有埋怨过任何人,自己长着一副菩萨心肠,但奈何生的不是时候。” 冥非有些明白了,天旗安性子太过温和,导致别人对她长公主的尊位有些名不符。 “年年各个城池的收成不好,哪来的饥荒又闹了,这好几年了她东奔西跑替皇室办事,随便一人说说好话,她就肯把功劳拱手相送给别人,皇叔您说她是不是缺心眼?” 冥非虽然身上的伤口有些裂开,不少地方也新添了很多的新伤,可天柔这句话倒是把自己逗笑,这哪里是缺心眼,这根本就没心眼啊。 “所以她来这里是好事,那还能有什么可担心的?” 天柔扶着额头,冥非是真的忘了当初的事情,也难怪毕竟过了那么多年。 “皇叔,我刚才都说过了,天旗安那个傻丫头她缺心眼,可同时她又是天武国的长公主,虽说有曹轻牙在这里守着她,但难免有些人会对她不利。” 冥非笑脸收起来,自己看上去也是猜到这点了,长公主大张旗鼓地进入山叶韵城,那些私底下对天武国有意见的人,恐怕也会杀鸡儆猴,对天旗安不利。 “不如咱们去守着她吧,看看有什么人对她不利,你觉得如何?” “皇叔...” “什么?” 冥非看着天柔一副含情脉脉的眼神,顿时慌了,自己只是随口一说,怎么对方如此感动啊。 “你太好了!”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13章 棠蓉灭活口,险遇曾良蛮 第113章 棠蓉灭活口,险遇曾良蛮 “你听说了吗,不久之前长公主天旗安来山叶韵城了,好像就住在李员外家里面,估计这李员外八成是要攀上这层关系了,不过身为长公主居然一点也没嫌弃李员外,还赏了不少的赏钱。” “可不是吗,要我说这长公主殿下心地就是好,咱们山叶韵城前几天刚出了事,连各地的官兵都没有功夫往这赶,长公主殿下听闻之后便立刻启程,这等不怕危险的胆识,还是个弱女子,真乃我天武国的表率啊。” “不过听说,长公主殿下这次只带了两百兵马,那狂徒无故杀害几十条人命,就连他的模样都没人见过,武功定是极高,两百亲兵,我怕是...” “别瞎说,天武国皇恩浩荡,区区凶犯又怎能匹敌,我看啊,不出三天凶犯必定乖乖被擒,不信你们就等着看吧。” 一家酒馆里面,不少人因为天旗安的到来争先恐后的争论到,可他们根本不知道天旗安要捉拿何等人物,只有坐在角落里面的燕子飞一行人,故作镇定地喝茶,青故之的事情引起皇室注意,城门紧闭,自己等人如今是出不去了。 青故之乃是前天武神榜的第十位,普天之下能够胜过他的人寥寥无几,更别提能生擒活捉他了,这些百姓倒是有些自大。 “看起来青故之到山叶韵城的事情,差不多已经传开了,如今城门紧锁,来往客商都被锁在城内,咱们要想出城,恐怕要另做打算了。” 燕子飞眉头紧锁,没想到青故之的到来能闹成如此境地,城门紧锁的情况下,捕捉到青故之,自己这几人估摸着都不会有办法出去。 “少主,您有焚云政给的令牌,可随意出城,但属下还是要提醒您,焚云政阴险狡诈若是拿出令牌,他的手下恐怕不足半日就会来到山叶韵城,莲花姑娘的事情恐怕会暴露。” 燕棠蓉表情严肃,燕子飞抛下自己获取冥非藏匿私军的消息,这本是家主交代给自己的任务。 可对方却为了一时风头,将消息搜藏,虽说平日里替燕家铲除异己,自己已经练成了隐忍的习惯,可燕子飞擅作主张的举动,还是勾起了自己的不悦。 [看起来,还在生气...] 燕子飞摸着下巴,这还是怪自己因为没有告诉燕棠蓉,私自去了李员外的家中,好在没出现什么意外,那二十五个字自己烂熟于心,等回了燕家,把这功劳让给燕棠蓉,到时候对方应该就不生气了。 “算了,你们几个和少主先回去。” 燕棠蓉腰间配着匕首,自己在吵闹的酒馆中自己独自忽然起身,燕子飞感觉燕棠蓉有些奇怪,对方不是没有自己的命令,绝对不会离开自己身边吗。 “你去做什么?” 燕子飞并没有急躁,反而是燕棠蓉有些心烦,对方擅自行动,本就和自己想的背道而驰,再加上长公主天旗安入住李员外家中,家里家外被两百亲兵围得水泄不通,想要再去找莲花恐怕难如登天。 “去帮燕家...解决掉后患...” 燕子飞听到这句话,自己立刻坐不住了,对方难道不是得到消息了吗,而且现在去李员外家中太危险了,即便是燕棠蓉身手极好,能在二百人里面脱身而出,恐怕也不太可能。 “你疯了吗!” 顿时酒馆变得鸦雀无声,燕子飞沉不住气直接将燕棠蓉拉出酒馆,为了不引人注目,两人来到一处小巷里面。 “你是疯了吧,你知道莲花那边多少人吗,正正两百亲兵,那可不是普通兵马,咱们已经得到想要的了,为何一定要杀莲花?” 燕棠蓉感觉燕子飞根本就是个小孩,自己只是大对方三岁,可仿佛两人根本不在一个世界,燕家军师给自己讲过,莲花知道冥非私军藏在哪里的事情,但以防她把消息告诉别人,还是止步于此比较好。 “少主认为,莲花不会把秘密告诉其他人吗,倘若少主这么认为,那属下也可认为少主不配家主之位!” 燕子飞眼睛睁大,对方居然敢说这种大不敬的话,若是在燕家,恐怕早就被就地正法了,可燕子飞却把火气压住了,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 “好,咱们都先各退一步,我把秘密告诉你,你别去找莲花的麻烦,别把自己的命搭在里面,行吗?” 燕棠蓉在这时候很倔强地把身子转了过去,燕子飞握紧拳头,对方怎么说都不听呢,难道燕家的安危比自己性命都重要吗,而且还是个女人。 “少主,关乎于这件事情,在咱们出发前,军师就已经吩咐我了,我不仅是过来保护你的,还有为了燕家铲除异己。” “军师...对了,等回去我替你向军师说句话,你不必去犯险!” 燕棠蓉心中火气越来越大,如果是昨日恐怕自己早就得手了,最后自己信任燕子飞会做出有益于燕家的事情,可对方只是要到了消息,其他的并没有想到,自己当然不能训斥自己的少主,少主的失手便是属下的过错。 “燕子飞,你没有听懂吗,燕家自从收到莲花知道冥非私军藏在哪里的书信,她便已经是个死人了,对于得到消息的我们,莲花便已经没有价值了。” 燕子飞一时被说的哑口无言,确实这消息让更多人知道,燕家往后的路会更加难走,更别说燕家面前还有天武国和尘羽国以及比燕家强盛太多的地方,不积蓄兵力,只能等着被吞掉。 “你这疯子...我是燕家少主,我不准你这么做,你若敢,便是不服从少主之命,轻则死,重则燕家除名,你想好了!” 燕子飞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他将燕棠蓉摁在墙边,单手握住对方的两只手,可下一刻燕棠蓉的身法如同水蛇一般,直接摆脱了燕子飞的束缚,反手将对方重击在墙上。 “厉害,不愧是燕家第一高手!” 燕子飞正准备转身攻向燕棠蓉的时候,对方突然反手打在对方后颈上,燕子飞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倒地不起。 燕棠蓉深吸了一口气,咽下了口中含着的鲜血,刚刚自己不动用内力恐怕很难脱身,看起来这些年燕子飞的武艺是进步神速了,只可惜武功长了,心性没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 “少主,您...该长大了。” 燕棠蓉叹息道,紧接着她吩咐手下将燕子飞搬回客栈,自己握紧腰间的匕首,身影渐渐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 是夜 李员外的府中此时却十分寂静,保护天旗安的曹轻牙藏身于厢房内,寒风当中,冥非与天柔身穿夜行衣趴在屋脊之上,静静地暗中保护天旗安。 “我说这都应该快到子时了,八成是不会有人来了,皇叔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里好冷啊...” 天柔身上裹着厚厚的皮草还是冻得瑟瑟发抖,屋内倒是暖和,可两人能进去吗,说不定还没进去就被曹轻牙手中的长枪通了个稀巴烂。 冥非白了对方一眼,天柔娇生惯养的,总是受不了这寒风,虽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今夜恐怕不会有人来了,还是尽早回去钻被窝睡觉去吧。 “唔!” 冥非和天柔忽然听到院子里面有人轰然倒地的声音,两人起身顺着声音的方向跑去,两人提早一步到了那里,负责在院子里面巡查的亲兵,被人从背后一刀摸了脖子。 只是隔得太远,两人也只能远远看着凶犯,收回手中的匕首。 “好大的胆子,长公主刚到山叶韵城一天,这贼人这么快就等不及了,看我...” “慢着,有人替你出手了,在看会。” 天柔刚想出手时,冥非拍打在对方肩膀上,这时自己才发现不远处隔着三十步的距离处,曹轻牙端着长弓,长弓之上锋利的三只弓箭离弦飞出。 刺杀掉亲兵的黑衣人身法十分灵活,这三支弓箭全部打在了黑衣人身后的假山上面,冥非和天柔趴在黑色的瓦片上面,静静端详着两人的打斗。 “这曹轻牙怎么什么兵器都会啊?” 冥非记得最开始曹轻牙是背着长枪的,前些日子有刚用了剑,这次又换成了弓,现在又持刀与对方拼杀。 “曹轻牙自小喜欢武器,所以样样精通,只是他爹不让他在朝为官,不然肯定是我天武国一名悍将。” 冥非眼瞳中的相互拼杀,再看不远处屋内的灯光微微亮起,说明天旗安已经起来了,自己在和天柔呆在这里,恐怕会到时候一概而论,自己可不想让别人在脑袋上扣帽子。 “事有点乱,先撤,曹轻牙估摸着可以赢她,咱们先...” 冥非打算先走一步,毕竟自己动用内力还要喝下腰间的老酒,这样不仅震伤经络,自己也会极为痛苦,可还没有等说完,曹轻牙便被黑衣人重重地摔到假山上面。 [我靠,我这刚准备走,你那边就不行啦,我说你这也太能演了吧。] 冥非满脑袋黑线,不过吐槽归吐槽,还是尽可能救天旗安一命,毕竟是个长公主,没准还能赚些赏钱。 “天柔和我一起...” “贼人休走!” 冥非又是还没说完,天柔便拔出长剑跳下去了,冥非捂着脸,自己是想让对方抱着自己下去的。 “没办法了。” 冥非痛饮了几口酒水,体内的内力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在自己的体内乱窜,带着这股内力,自己也终于是平稳落地了。 “你们是什么人?” 天柔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自己拍打在冥非的肩膀上,自己黑布蒙面,身边更有裹得更加严实的冥非。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也!” 天柔拔剑而上,一旁喘着粗气的曹轻牙认出了冥非腰间的“金裘”,自己立刻大声喊道。 “来人,这里有三个贼人,全部给我拿下!” 王德发? 冥非怒气不打一处来,攥紧拳头给了曹轻牙一拳,没想到这拳自己力气大了点,居然就一拳便直接把曹轻牙打昏过去。 “你啊,还是好好给我睡一觉吧。” 冥非头戴黑布斗笠,可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天柔便被黑衣人手持匕首擒住,对方虽然武功极高,但看对方的样子,貌似是不敢杀天柔。 冥非对着黑衣人拔出“金裘”,青色的剑身指着黑衣人,自己的嘴角缓缓勾起笑容,自己催动内力的样子,可是鲜有敌手,对方怕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我劝你还是先放开她,我还是可以考虑放你一马的。” 黑衣人看着冥非,自己竟然真的松开了天柔,不过紧接着自己手持两把匕首直接冲向冥非,如果说刚刚黑衣人只是对天柔过家家般的攻势,那这次对冥非可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厮杀。 [靠...] 冥非急忙后撤几步,自己的脖子上面留下了道血痕,对方出手便是杀招,就算有男女之别,也不止于此吧,还没等冥非缓过神来的时候,对方的匕首已经将自己手中的“金裘”击飞。 “你对付她和对付我,怎么不一样啊?” 冥非抓住对方的匕首,自己卯足力气朝着对方踢出一脚,却没想到对方只是退后两步而已,自己忍不住吐槽,后脊却在暗地里发凉,对方是真的想杀自己。 “嗖!” 对方身法飞快,手中的匕首更是如同毒蛇般难缠,冥非咬紧扔掉刚刚从对方手里夺过来的匕首,一拳过去,原本对方可以轻而易举地躲过,却在这时。 “噗!” 黑衣人捂住胸口猛吐了口鲜血,冥非惊呆了,难不成有高手暗地里相助,不过细想起来,对方之前受过伤的概率比较大。 可没等冥非喘口气,对方一拳打中冥非的胸口,冥非苦痛一声应声倒地,一旁的天柔急忙上前扶住冥非。 “不能去,莲花不在那边!” 冥非忍住要吐血的感觉,从刚刚的交手上来不难看出对方的真身是燕棠蓉,明明可以喘息之间将自己连同天柔曹轻牙等人一举歼灭,可对方依旧是手下留情,不知道是哪里的贼人,心底如此善良。 “不愧是冥非将军,聪明!” 下一刻,燕棠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天柔面前掠过,原本白皙的玉手此时却如同铁钳一般握紧冥非的脖子,蒙面的燕棠蓉一双毫无顾忌的眼瞳盯紧眼前的冥非。 “但是你如今失忆,整个天下的高手,你能打得过几个?” 天柔睁大了眼睛,难怪自己觉得冥非给自己的感觉怪怪的,原来失忆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她已经发现了天柔的身份...燕棠蓉你到底怎么想的...] 对方不会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就算自己假冥非的身份被人戳穿,最多落得斩首的下次,对燕棠蓉不会有什么好处,为何对方要帮到自己这个份上。 “失忆又如何,你若是敢动莲花,必定受分尸活剐之刑,我劝你还是收手吧。” 冥非也侧面提醒了燕棠蓉,可燕棠蓉却摇了摇头,自己手臂一甩将冥非扔到一旁,可自己刚走两步,胸口传来的剧痛顿时上升了个档次,自己忍不住又吐了口鲜血。 [往前二十年,皆是过往云烟,我这次定要...] 燕棠蓉抬步朝着莲花所在的位置跑去,冥非不顾身上的伤痛,自己拾起“金裘”急忙追过去,天柔也跟在冥非身后。 “站住!” 燕棠蓉被名身穿深色长衣的男子拦住了去路,自己美瞳当中看到男子的时候颇为震惊,对方是洛家家主,洛寒天! “想不到老夫来的正是时候,哪来的毛贼胆敢惹长公主歇息!” 洛寒天手中运起奔腾不息的内力,燕棠蓉朝着冲刺,可对方身受内伤,身法根本不足曾经的一半,面前又是山叶韵城的第一高手洛寒天,这场仗恐怕非常棘手。 “唔!” 果然,身上有着内伤的燕棠蓉根本不是洛寒天的对手,再加上自己刚刚与冥非等人纠缠,内力已经开始在体内重创五脏六腑。 “看起来你能到这里,恐怕也是废了不少力气,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个痛快。” 洛寒天双手运起内力直接拍向燕棠蓉的脑袋,只可惜近在咫尺的距离,自己的两掌被突如其来的冥非单手接过,不仅如此洛寒天还后退了好几步,随即一脸惊愕地看向面前带着黑布斗笠的人。 “高手?” 冥非的突然到来,让洛寒天刚刚有些大意,气力下意识地收住一半,不然这两掌恐怕也会伤到自己。 “事情从长计议,不可鲁莽!” 冥非架起燕棠蓉,对方的脸色苍白,但还是有力气挣脱自己。 “不必,莲花知道的太多,留着她恐后患无穷,你也该明白我说的话。” 燕棠蓉挣扎着站起身来,面前的洛寒天若是自己曾经实力,自然无需惧怕,可现在时间紧迫,自己耳边已经传来了官兵的脚步声,必须在下一招分胜负。 “有趣...” 洛寒天迷起眼睛,燕棠蓉的内力已经膨胀到不像是个正常人了,对方这是准备向自己拼命啊。 燕棠蓉握紧手中匕首,自己的身影顿时化作三道残影,洛寒天大惊立即后退半步,双手运起内力,三道残影速度极快,眨眼间的功夫便已经来到了洛寒天的眼前。 “残三燕...你是燕家的燕棠蓉!” 洛寒天认得出这身法的主人,而燕棠蓉身法滑过对方,对方的手腕,眉头,还有左耳均受到了割伤。 “得手了!” 燕棠蓉压制内伤发作的痛苦,自己推门而入,洛寒天正准备追上去的时候,燕棠蓉被人从屋内一掌击飞出去。 冥非稳稳接住燕棠蓉,燕棠蓉已经昏迷过去,能将燕棠蓉伤到这个程度的,藏身在莲花屋内的到底是何等高手。 “城主大人,你若是能差人告知我一声,我便不来了。” 洛寒天背着手回头看向从屋内走出来的壮汉,壮汉手持一把宽刀,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身上的内力竟然相隔甚远便可感觉得到,粗狂的脸庞上的一双慧眼似乎可以在瞬间看穿了冥非的伪装。 “我也是刚刚才到,没想到这里面住着的不是天旗安殿下,而是一名叫莲花的姑娘。” “果然...殿下毕竟是殿下,果然冰雪聪明,但来的人估摸着也不应该是泛泛之辈,若是早就知道这消息,恐怕莲花姑娘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有洛寒天与曾良蛮这两名在山叶韵城数一数二的高手守在莲花的门前,恐怕就算燕棠蓉恢复曾经实力也不会太有把握能够办到。 “你不在家里陪彩云吗?” 曾良蛮抱着胳膊说道,好像冥非三人已经是瓮中之鳖,两人迈着厚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朝着冥非的方向走去,虽说曾良蛮口气上面和洛寒天说闲话,其实眼睛已经开始注意不远处的冥非,对方的身影很像自己曾经的一个有着杀父之仇的人。 “前些天,有个假扮彩云的人,设计将我从山叶韵城引走,所以才在山叶韵城出了几十条人命,我该是惭愧没有发现才是。” “你惭愧什么,要惭愧该也是我,我身为城主整日好游山玩水,几十条人命应该我负责,看起来这次陛下必定是要派人削了我这城主之位啊。” 冥非在原地握紧手中的“金裘”,自己手搭在身旁的天柔身上,对方跟着自己目前是个累赘,带着燕棠蓉自己不容易脱身,现如今只能说服天柔先带燕棠蓉离开。 “把燕棠蓉带走,我留下拦住他们。” 冥非语气沉重,天柔瞳孔颤抖,自己不明白对方失忆的原因是什么,既然失去记忆又为何要来管燕棠蓉的闲事。 “皇叔,只要我亮出身份,他们便不会把你怎么样,燕棠蓉身上的事情理应交给刑部处理,这对天武国好。” 在莲花说出冥非藏兵方位的时候,天柔当时也在场,只是她不想相信眼前这个自己从小依赖的皇叔,会有谋反的嫌疑。 “事情我会解释清楚,但现在不是时候,你带燕棠蓉走,我之后会和你说明白。” “那你说啊!” 天柔第一次对冥非发脾气,自己不能容忍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天武国,这简直就像是自己当初在劝青故之一样,为什么这个天下间自己最信任的两个男人,接连背叛天武国,难道偌大的天武还满足不了他们的野心吗。 “……” 冥非没有说话,应该说冥非不知道怎么回答天柔,对方是长公主,天武国陛下的亲妹妹,在无边无际的天下间能和天武国作对的寥寥无几,对方是那样傲然屹立,有这份骄傲的她,又怎能为自己做出有辱家门的事情出来。 “我没有背叛天武国,今生今世也绝无此意,若有此意则受万箭穿心之刑,天柔我不祈求你相信我什么,但这么做只是出于我自己的本意,求你相信我吧。” 只是一瞬间,天柔似乎看到了过去冥非的影子,曾经的冥非也是这样向自己的父皇保证的,对方也确实做到了,天武国没有皇帝的八年里面,对方尽力培养自己的皇兄,这桩桩件件都是忠臣所为。 “好…我等你解释。”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14章 肃鬼返尘世,医圣落客中 第114章 肃鬼返尘世,医圣落客中 “好,总有一天,我会全部都告诉你的。” 冥非留给天柔一副温柔的笑容,天柔此时心里小鹿乱撞,冥非本身长得就极为好看说是天武国第一美男子也不为过,但还是怀着对冥非怀疑的心思,天柔暂且把心情压下来。 毕竟自己身为长公主,要矜持,母后也说过面对喜欢的人,要矜持... “想跑?” 洛寒天看着天柔背起燕棠蓉,自己飞身上前,突然冥非的“金裘”直接砍向自己,“金裘”的锋利自己还是清楚的。 “别打了,我们无意冒犯。” 冥非手中“金裘”在月光之下发出阵阵寒气,曾良蛮见状几步上前,更是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宽刀,自己身上渗出浓浓的杀意,有着这把剑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冥非本人。 “有意思,是真的“金裘”,这把剑我记得不久前刚被冥非收回,那么...” 曾良蛮脸上的笑容消失掉,然后瞬间爆发出可以影响人神智的杀气,手中的宽刀在冥非眼中已经是染尽鲜血的凶器,冥非被此景震惊,但看着天柔即将远走的身影,自己躁动的内心不知道为何逐渐冷静下来。 “你是冥非?” 怀抱杀意的曾良蛮还保留了最后的一点镇静,就连身边的洛寒天都有些吃惊,自己从来没见到过曾良蛮会有如此杀气沸腾的时候,面前的男子身份到底如何,这可是关系到对方生死的问题。 “城主大人,可是与冥非有仇?” “血海深仇!” 一时间,冥非心里不停地打着小鼓,曾良蛮本身实力如何自己不清楚,可单靠他身边的洛寒天,自己就难以应付,此时若是他们两人联手,恐怕不足一炷香的时间,自己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巧了,我还真有点像他。” 冥非摘下斗笠,一旁的洛寒天眉头稍稍扬起,自己不禁感叹冥非的勇敢,能在如此杀气弥漫的地方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地说话,足以说明对方不会只是个普通人。 “脸长得真的像,不...眼神不太像,你不像他那般冷酷无情,无数人只是面对他都会为之动摇,可对你不会。” 曾良蛮眨眼间便识破冥非的假身份,更是收起了自己浓郁的杀气,自己身为城主自然是要秉公执法,在其中并不会掺杂自己的个人感情,对方既然不是冥非,那自己便可留对方的活口。 [我去这么厉害,看起来挺壮的,脑子居然也这么好,燕子飞要是像他一样,那就好了。] 可还没等冥非想完,洛寒天与曾良蛮双双出手,冥非冷汗直冒只能以退为上,虽说要留自己活口,但两人身法速度极快,冥非有只能勉强挡住。 “武功不错,不过也就这样吧。” 曾良蛮单手抓住冥非握住“金裘”的手腕,自己奋力一震,冥非右手的骨头瞬间开裂,正当冥非松开“金裘”的瞬间,洛寒天两脚踢中冥非的胸口。 “砰!” 冥非直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此时的他满脸的鲜血,右手更是恐怖的畸形,胸骨也断了好几根,正当自己尽力站起来的时候,身后的曹轻牙及时赶到,手中的长刀挥过重创冥非的双腿,冥非的两条大腿血流不止,对方直接跪在了洛寒天的面前。 “早在你出现在我洛家的时候,我就该把你绳之以法,不过现在也不晚。” 冥非只是停留着微弱的喘息声,好在对方还能留给自己活路,不然刚刚自己便会殒命于此,就在冥非还保留一丝意识的时候,身后的曹轻牙抓住冥非的脑袋将他摁在地上,以免冥非暴起孤注一掷。 “今夜擅闯李府的共有三人,这个人应该还会吐露出另外两个人的踪迹,我会彻夜调查此事,请二位大人放心。” 曹轻牙现在很清楚,此事如果不把另外两个人挖出来,以后恐怕会成为与皇室旗鼓相当的劲敌,从小自己便对纯洁善良地天旗安许下诺言,自己定会一生一世保护她。 虽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但从那时起什么功名利禄对曹轻牙而言都不重要,他只在乎天旗安的安危。 “是啊,确实该这么做。” 曹轻牙抬起头顺便拎起身边的冥非,可正当他转头的时候,洛寒天忽然出手击晕了曹轻牙,山叶韵城的丑事不能宣扬出去。 “城主,怎么办?” 曾良蛮眼睛盯紧了倒地还残留着一口气的冥非,对方武艺不错,更关键的是长着一张冥非的脸,不如自己加以利用一下,说不定还可以从天旗安口中得知一些关于皇室的消息。 “把曹轻牙关进地牢里面,这个小子我先带走。” 曾良蛮抓起冥非朝着身后的房间里面走去,洛寒天留在原地,三个喘息的时间过去后,自己拎起曹轻牙离开李府。 屋内 “看好他,我去找长公主殿下过来。” 曾良蛮扔下满身是伤的冥非,坐在床上的莲花惊恐地睁大双眼,鲜血淋漓的冥非趴在地上,在她看来基本上是救不活的状况。 “好...城主慢走。” 莲花下床行礼说道,等到曾良蛮离开之后,莲花将自己的衣袍穿上,看着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冥非,自己下意识地上前查看对方是生是死。 “没死...别看了!” “啊啊啊!” 莲花发出尖锐的叫声,在她面前早就像是濒死之人的冥非,居然扶着身旁的椅子缓缓站起身来,发抖的双腿不断滴落鲜红的血液。 [看起来,是逃不出去了。] 冥非扶着椅子坐下,可能是身体比较强硬,说到底自己可是最怕死的,刚刚对天柔说的话全都是脑袋热说的胡话,可突然自己脑袋仿佛是裂开一样,意识开始模糊不清,俗称撒酒疯。 “没必要怕成那样吧,莲花姑娘。” 冥非擦了擦脸上的鲜血,虽说受了重伤可相对于之前,貌似这次还算是轻的。 莲花躲在一旁探出半个脑袋,冥非确实在说话,但对方那副姿态根本就只剩下半口气,怎么还能如此轻松。 “你...你是人吗?” “你咋骂人呢,我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冥非白了对方一眼,随即自己开始检查身上的伤势,除了胸口,手腕,大腿,脸上的擦伤外,其他的地方勉强还没有受过多大的伤。 “幸好经过仙岛的药调理,不然要是靠着以前那身躯,恐怕早就残废了,我的气运还真不错,对了莲花姑娘,我交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冥非用食指敲打着椅子,似乎对待自己身上的伤毫不在意,可这句话立刻让莲花毛骨悚然,自己站起来,右手紧紧扣住左手样子十分地紧张。 “你不是只和冥非长得像而已吗?” “像,天底下就没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好吧,是不是觉得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的秘密之后,胆子变大了一点点呢?” 冥非样子很愉快,但这种愉快直接把莲花拉回到曾经关押自己的那个水牢里面。 自己做梦也不想再回那个暗无天日的水牢里面,所以自己会抓住所有求生的机会,即便是让自己死在外面,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弈愚城的水牢里面了。 “没有,冥非大人有大量,请原谅属下的过失,属下愿把几年间得到的关于天武,尘羽,燕云,还有真火邪教的事情全部告诉大人,属下只想活命,求求大人饶命!” “哦...这么说你不想要自由了?” 冥非越是轻松,早早跪在地上的莲花便越是害怕,面前的冥非不是前日自己见过的冥非,无论言行举止皆不同,对方说话时的语气中没有杀气,可下一秒会出现什么,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在大人手下做事,是属下的荣幸,大人之前答应过属下的自由,完全可以作废,属下只求保住性命即可。” “即可?” “没有没有,大人随时可以拿走属下的性命,属下生死全凭大人处置!” “别紧张莲花姑娘,我说过会放你回到尘羽国就一定会办到,其实呢,我啊只是稍微出现一会,你呢...守好秘密就行,其他人不准给哦。” “是...属下明白。” 冥非站起身来,腿上的伤口已经不再出血,短短的几句谈话的功夫,冥非身上的伤口已经恢复到了可以行走的能力,他缓缓走到莲花的面前,手抬起对方的下巴。 “你只是棋子,我用与不用,全看你站的地方对不对,是站在我这边,还是自认为对的那边,你可以随意设想。” 莲花娇躯一软直接躺在了冥非的怀中,对方的冷酷乖僻的性子,即便是过了五年,对于自己都未能忘怀,对方的一言一行皆是操纵自己的那根线,若对方不乐意,自己便会如脱线木偶一般,再无生机。 “莲花会...站在大人这边...帮助大人...” 冥非用左手轻轻抚摸着莲花的秀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邪念,若是现在有第三个人出现,必定不会将此时的冥非与之前的冥非相提并论。 “好姑娘...记住,要站在我这边...” …… “砰!” 客栈的门被天柔踢开,还在熟睡的掌柜立刻从屋内跑出来,手中还提着一盏油灯,等到自己看见天柔背上背着伤痕累累的燕棠蓉时,自己忍不住想要叫人。 “你若说出口,我便杀了你!” 天柔长剑横过掌柜的喉咙,随即楼上刚刚苏醒的燕子飞听到声音,自己飞身跑下楼梯,见到满身是伤的燕棠蓉,燕子飞厉声说道。 “是谁伤的!” “伤她的人叫曾良蛮,是这座山叶韵城的城主,我劝你还是不要擅自动手,曾良蛮的武功虽进不了天武神榜,但是他自己不想进的,你也该明白吧…” “那又如何,我燕子飞有仇必报,难道在这里忍气吞声不成?” 燕子飞不顾天柔的劝说,从怀中拿出了焚云政送给他的令牌,天柔看到令牌时,神情变得极度异常,在搞什么,燕子飞身上怎么会有天武国丞相的令牌呢! “你们给我呆在这,我自己去!” 燕子飞朝着李府的方向飞奔而去,天柔自然不会理他,自己只是答应冥非把燕棠蓉送回来,剩余的事情自己坚决不会插手,况且自己也插不上手。 可正当天柔打算不插手的时候,从不远处的客房里面推门走出一为有着沉鱼落雁之貌,身子娇柔,柳叶眉,丹朱唇的女子,这位女子长着惊若天人的容貌,更是让天柔看呆住了。 “这位姑娘是受了内伤,倘若殿下信得过我,我可以尽力帮你医治。” [殿下!] 天柔有些惊讶,对方居然认识自己,看对方的样子倒是很像个医师,可从外表看上去女子又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难不成这次真的是燕棠蓉走大运了? “你们觉得呢?” 天柔看向随行的护卫们说道,在几个护卫之中走出一位面容消瘦,衣料淡泊,眼眶深深凹陷的男子,这个男子是燕子飞从小玩到大的手下,名叫胜六。 “还请神医,搭救我家小姐。” 胜六上前行礼说道,女子点了点头,自己从腰间取出几根银针,朝着躺在桌子上的燕棠蓉走去。 对方在和天柔走过的瞬间,竟然天柔有了丝熟悉感,对方行针的速度很快,短短几息之间,燕棠蓉的心脉便已经保住,对方玉手之上泛出淡淡的内力,内力从燕棠蓉的侧颈内注入,逐渐流通全身。 女子身穿一身白衣,原本惊世的容貌在白衣的衬托下,更是让女子显得有些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女。 “内伤虽重,但在受伤之时,这位姑娘用内力护住五脏六腑,只需静养几日便会醒过来,我替她逼出了心中淤血,内伤会有好转的。” 忽然女子的内力逐渐加重,燕棠蓉吐出一口黑血,脸色也微微好转开来,胜六见状眼神示意身边的护卫将刀收起来,对方医得好燕棠蓉便是客,医不好便是敌,目前情况看来八成是客。 “姑娘真是神医再世,请受我等一拜!” 胜六等护卫全部半跪在女子面前,这让女子颇为感到吃惊,毕竟自己从来都没有收到过这么多人的感谢。 “别别,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们行如此大礼,我可不知道担不担得起啊。” 天柔见女子不知所措的样子,有些怀疑刚刚行针医治燕棠蓉的她,和眼前慌张无措的她,到底哪个是真,哪个又是假的。 如今刺在燕棠蓉身上的银针,每一针都恰到好处,即便是没有学过多少医术的天柔也能看出来,女子并非常人,而且对方能将自己的内力把控地这么好,足以说明对方是个隐世高手。 “神医姑娘担得起,还请姑娘告诉我们几个名字,我们好登门感谢姑娘。” “啊…这…这个…我叫商云丹,我不是什么神医姑娘,我只是个学徒,我之前和老师在这城里走散了,我找了好几个时辰都找不到人,所以才在这里歇脚的,你们也别太感谢我。” 商云丹摆弄着手,自己看上去是真的吓到了,原本粉嫩的脸颊顿时通红一片,无论怎么解释胜六几个就是不起来,急得商云丹额头上都开始冒出汗珠了。 “云丹姑娘你就让他们拜一下吧,毕竟男人都这样,你不让他们做,他们就偏要做。” 天柔甩了下身后的秀发,对方确实长得美艳,应该说在天武国也少有人能够和对方比美,但自己是谁,自己可是号称天武国第一美人的天柔长公主,在容貌方面自己可是有绝对的自信心。 “叫我商云丹就行,不用这么客气的,还有姑娘你长得可真好看啊。” 天柔的尾巴自然翘到天上去了,无论从容貌,身材还是出身,家室,学识方面自己都是最好的,对方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对。 “话说的不错,我很喜欢。” “......” 商云丹只能尬笑几声,自己没想到天柔居然这么理所应当地接受了,不过对方有这样的表现也是应该的,毕竟自己和天柔比起来,还是稍稍逊色一些的,再加上对方身上的气质,更是将自己拉远了。 “对了商云丹,我看你医术不像是个学徒,怎么会和老师走散呢?” 天柔自然精明,对方行针的手法以及手指上面的老茧早就说明了对方行医有数年之久,对方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但看到伤者还是毫不犹豫地站出来,这种医者仁心的胆识让自己佩服,索性之下自己也只好顺着对方说下去。 商云丹面色有些愁苦,自己所说的事情没有半句假话,自己确实和老师在山叶韵城失散了,只是其中的难言之隐还是不忍说出口。 “前几日大雪封山,我和老师的去路被堵,只能仓促之间来到山叶韵城,想着呆一阵子再走,在此期间我们听说山叶韵城内有赏花灯的美景,老师就是在选花灯的时候和我走散了。” 天柔故意没看商云丹那副样子,对方的老手是个孩子吗,看商云丹的年纪,她老师最起码也该有三十多岁,怎么可能走散了。 “这天寒地冻的还会有花灯,那你估计要等十天了,十天之后的辰时是天武国皇上的诞辰,想必那时候花灯最为美艳。” 可商云丹哪里还有心思看花灯啊,自己的老师现在下落不明,对方身上还带着自己的钱袋,说起来自己已经三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 “姑娘你叫什么,看你这样子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不过你穿着夜行衣是准备干什么去?” 天柔话到嘴巴,又咽下去了,自己总不能说是私自潜入寻常百姓家中,还带人看对方的小妾吧。 [不行,不行,太窝囊了!] 天柔打消了说实话的想法,自己转身站起来,自己伸了个懒腰,今夜可是把自己累坏了,冥非明天可能就要回来了,自己还是尽量把精神养足了。 “我叫天柔,我要做什么事你就无需管了,说起来我也应该算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叫我天柔就行,不必加上敬语,我先睡觉去了。” 天柔匆匆离开,自己可不想和对方过多交谈,因为自己很不擅长把心里事藏起来,一言一行都写在脸上,再这样下去,别说对方的来历没套出来,自己就先提前曝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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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15章 断念复十年,天武八龙脉 第115章 断念复十年,天武八龙脉 “嗯...” 在金丝细软的床榻上,冥非发出阵阵睡觉的鼾声,明明自己刚被曾良蛮等人重伤,再加上过去的伤口撕裂开,身上的绷带几乎缠满了自己身体的每个角落。 [皇叔想不到...十年后,我们居然要以这个方式见面,你已经不再是镇国将军和丞相了,可我还是长公主天旗安。] 天旗安守在昏睡的冥非身边,自己纤纤玉手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着冥非右手上面的血迹,这只手曾经救过自己的性命,也救过自己娘亲的性命,当曾良蛮告诉自己,来者是冥非的时候。 自己几乎是处在呆滞的状态,那个十年前搭救自己和娘亲的恩人,想不到十年之后当两人再次相遇之时,却也谁也认不得谁。 “谢谢你救了我娘亲。” 曾经冥非不接受自己的道谢,因为当时他认为既然要为人臣子,护好君主的家眷是理所应当该做的事。 可如今匆匆岁月如白驹过隙一般,长大成人的天旗安,生活在高耸的围墙之下,每日里经受下人的闲话抨击,自己身为最不受待见的长公主,先皇天甘远自然没有对自己要求什么,琴棋书画自己样样不精通,皇恩浩荡也从来没从自己的身边经过一次。 自己从记事起只知道有个父皇,但样子根本认不得,即使他驾崩之后,那些宦官也没有让自己看他一眼,血统不纯,纵使滴血认亲之后,也无法忍受其他人的闲言碎语。 娘亲在之后两年的时间里面,天天以泪洗面,变卖家当也要求宦官传话,要自己再见一面自己的父皇,可那只活着话语中的父皇到头来,还是没有来翩凉宫,后来在满城放花灯的那一天,娘亲手持白绫和自己阴阳相隔,去了。 “你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好温暖...” 天旗安将冥非的右手放到自己的脸旁,还是一样熟悉的感觉,对方虎口上面那道细微的伤疤,还是自己小时候用匕首故意弄伤的,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这条伤疤竟然是自己和冥非相认的唯一证据。 “嗯...青瞳...别闹...” 天旗安松开冥非的手,对方侧过身去继续安眠,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力气,要来了上好的草药,对方的伤势很重,即便是用了药,醒过来的机会也很小,可看对方轻松说着梦话的样子。 天旗安原本满是疲惫的眼睛里面,突然涌现一滴泪水,泪水顺着自己俊俏的脸庞滑落到了冥非的手背上面。 冥非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梦话也渐渐轻了下来,给人看上去只是个二十几岁的男子在床上安眠的样子。 “皇叔也有喜欢的人,真好...” 天旗安略有深意地撩开了冥非耳边的红色长发,紧接着门外传来声音。 “殿下,微臣有事想和殿下讨扰两句。” 天旗安起身推开门来,门外站着的便是身材魁梧的曾良蛮,对方背着手站在院子中间。 “不知城主,还有何事?” 天旗安见到冥非的一刹那,便早就预料到对方今夜会前来拜会一下自己,能把冥非伤成这样,算上种种原因,可能是冥非遇到什么事情,武功还未恢复的同时还受到了曾良蛮的可乘之机。 “殿下似乎对那名样貌长得像大将军的人,别有用心啊,微臣看他像是个反贼,手段确实重了些,难为殿下代为照顾了。” 曾良蛮弯腰行礼,天旗安眼睛一直盯着曾良蛮,生怕对方会主动出手,若是真的不谙世事对于从小不受待见的天旗安来说,那才是真的傻,来山叶韵城之前,自己便清楚曾良蛮和冥非之间的私仇。 “城主不必担心,照顾人方面,我还是能行的,若是还有事情,也可以多问问我,现在离天亮,也快了。” 曾良蛮强行压着笑脸,自己继续行礼,天旗安既然身为皇室中人,那便清楚天武国的八大龙脉藏在何处,每个皇室子弟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些关于皇室龙脉的传闻,自己只要知道这个便好。 “那请容许微臣斗胆一问,殿下此次来山叶韵城除了安抚山叶韵城的百姓以外,难道就没有其他要拜托给微臣的了吗,比如...关于八处龙脉的事情!” 曾良蛮多年来行踪不定,自己盯上的便是号称天武国根基所在的八处龙脉,这八处龙脉乃是皇室财权的根基,每一处皆是让人有几辈子都享受不完的金银珠宝,更是可以让人一夜之间有着云泥之别的功法,还有关乎于天武国命事的秘史。 当自己探寻到关于这八处的线索之时,碰巧天旗安此行也来到山叶韵城,自己便心生一计,让天旗安告诉自己皇室的秘密所在。 “城主是真聪明,八处龙脉乃是我天武国不可动摇的根本,城主能如此放肆找我探寻龙脉所在,那想必是曹轻牙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吧。” 天旗安说话一针见血,的确曾良蛮这次也是赌博,但只要得知一处龙脉线索,自己在别国即为上上宾的地位,更何况天旗安不会武功,最忠心的曹轻牙已经被自己安置在城下地牢里面,此时此刻没有人会帮天旗安的。 “微臣只是为了保护天武国,龙脉所在是我天武国之命脉,如果殿下信得过微臣,微臣愿马革裹尸报答殿下。” “马革裹尸就不必了,城主大人居然清楚八大龙脉,看起来你和老城主在过去,真的做了不少事,知道了不少秘密,才能了解天武国的命脉有八处。” 天旗安居高临下,眼神中带着一股漠然,曾良蛮的话直逼八处龙脉,自己若是不给对方点甜头,对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不错,我是知道些秘密,曾经天甘远与冥非将攻占的城池中的财宝功法全部埋藏于他们住过的城池里面,这八座城池分别为应阳城,虎魄城,弈愚水城,山叶韵城...” “山叶韵城!” 曾良蛮听到自己城池的名字瞬间提起了精神,应阳城多天前城主被捕,现在整个城池布满了焚云政的亲兵,要去那里无异于找死,至于虎魄城...虎魄城主是大太监韩城的义子韩锦兰的城池,对方耳目众多,去那里也不是上上之选。 至于弈愚水城,那更不要多想片刻,曾经冥非驻扎过的城池,虽属于天武国管辖范围,但其城池堪称鱼龙混杂之所,能人异士居多,阴气重重为最难管的城池,单单城主就有三名,做任何事必须三人全部同意,这也是天武国唯一一座共有三名城主同时管辖的城池,其危险不言而喻。 只可惜现在自己的城池居然也在其中,这令自己兴奋不已,想必对方不会说假话,不然自己便可顷刻之间弄死对方。 “那么具体埋藏龙脉的地方是...” 曾良蛮耳边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自己心情有些不满,自己正要问出关键所在,居然有人会在这时候打扰自己。 “殿下请稍等微臣片刻,微臣把那狂徒抓起来,在和殿下细细交谈。” 曾良蛮甩袖离去,天旗安留在原地等到对方彻底失去身影的时候,自己快步走进屋内,看着还在熟睡的冥非,天旗安摇了摇对方的脑袋。 “快醒醒,别睡了!” 冥非眼睛睁开一丝缝隙,当他看到天旗安的脸时的确被吓了一跳。 “你是...天旗安?” 可还没等冥非反应过来,天旗安就低下身子帮自己穿靴子,冥非吓得连忙站起身来。 就算自己不是冥非,让堂堂天武国长公主帮自己穿靴子是什么鬼,抛开长相,自己只是一介百姓,天旗安尊贵无比,怎可帮服侍自己穿衣。 “快点,再不走就死了!” 天旗安给冥非穿上自己随身携带的红色棉衣,冥非还没弄清情况,便被天旗安生拉硬拽出了房门。 “等等,长公主殿下可能你还不清楚,其实我...” 冥非自然和天旗安没有多少误会,而且看白天对方还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总不能骗对方吧。 “抱着我!” “啊?” “抱我!” 天旗安伸开双臂,样子倒是情真意切,可是这样弄得冥非很奇怪,对方这是失心疯了吗? “咱们得立刻离开这里,曾良蛮的武功不是你能抵抗的,若想得胜需要从长计议。” 冥非仿佛明白了什么,自己抓住对方的腰身,体内的内力迸发,一跃而起踩着屋脊飞身离去。 …… 门外 “这...这...” 众多家丁看着手持长剑的燕子飞,对方并未杀死任何一名家丁,但脚下十几个家丁均是折断了双手双脚。 燕子飞快步走上前去,手中的长剑横劈开大门,内力震飞众人,布满怒气的眼神中透露着微微的寒光。 “叫你们主事的出来!” 李员外慌里慌张地躲在家丁的背后,燕子飞的武艺非常,自己这花钱雇来的打手根本不是对手,而且对方腰上挂着的腰牌,只要是天武国人一看便知,那乃是天武国丞相之物。 “谁在这里胡搅蛮缠,不想活了?” 刚把曹轻牙放到地牢准备返程的洛寒天稳稳落地,他远远听见李府当中喧哗不断,暗地里想着今夜的李府,恐怕是不会有宁日了,李员外见状大声喊道。 “洛寒天快救我,这混小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敢来我这生事。” “哦?” 洛寒天将头轻轻侧过来,刚才自己稍微在旁观察了下,燕子飞一身肌肉看上去简直就是曾良蛮的翻版,只是这灵活的身法,倒是有些让自己有些警惕起来。 “我问你不久之前有个女子擅闯李府,她是你伤的?” 洛寒天看着燕子飞的身法灵动,反而有些好奇,毕竟天武国可从来没有燕子飞这号人物,对方又有腰牌,这更加说明对方身份非常,不假思索擅自动手,乃是大忌。 “那姑娘擅闯李府,又在宵禁的时候夜出,于公于私我都不能留她,既然你要替她做主,总要有个说法吧。” “嗖!” 洛寒天大惊,刚刚还在交谈的燕子飞怎会突然暴起朝着自己功过来,不过自己还是凭着老练的功法瞬间化解了对方的攻势,紧接着自己用起内力,一掌便将燕子飞推出十步开外。 “内力不错,不过这顶多只算瘙痒!” 燕子飞速度惊人,身法竟然也毫不避讳,这一来洛寒天却是相当的被动,在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之前,自己只能尽量不伤及对方。 焚云政这个人洛寒天自己早有耳闻,对方的心机手段不在曾经的冥非之下,如今能有手持他的腰牌的人出现在山叶韵城,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局。 “公子只要你能够离开,我会请专人上门赔礼道歉。” 洛寒天虽不清楚曾良蛮的全部想法,但眼前之人确实和焚云政接触过,能引来天武国丞相的注意,再怎么样都不是一件好事。 燕子飞被洛寒天抓紧双腕,对方的力气不足自己,只能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与自己周旋,又因为自己佩戴着腰牌,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此时此刻对自己是极大的优势。 “你伤了我的人,还想让老子让步,好事都让你占尽了,那我来这干什么。” 燕子飞挣脱对方的束缚,自己运起体内的内力,重拳直接击中了洛寒天的胸口,洛寒天后退三步,从嘴角处滑出一道血迹。 “那你想怎样?” 曾良蛮的声音从洛寒天的身后响起,洛寒天斜眼看向身后的曾良蛮,对方应该早就到了,居然现在才肯现身,说明不是燕子飞人棘手,而是焚云政的腰牌棘手。 “看起来终于有个主事的了,曾良蛮咱们第一次见吧,我叫燕子飞,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曾良蛮拍了拍洛寒天的肩膀,示意他赶快回去看着天旗安,等到洛寒天离去之后,曾良蛮几步上前,脸上装出和蔼可亲的样子说道。 “无论多少银子,我都会赔给你,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这是我朋友的府中,何不移尊别处,咱们细细商谈一番可好?” 曾良蛮的伪装技术很高,在并未精通人情世故的燕子飞看来,对方还真想和他好好谈谈。 而在曾良蛮看来,对方无非是想多拿点好处,只要好处给足了,对方便会自行乖乖离去,天旗安有洛寒天看着跑不了,自己只要全心全意讨好燕子飞就好。 毕竟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看样子是不错,走吧。” 燕子飞当然接受,自己不赚个几千两,都对不起燕棠蓉。 [焚云政的腰牌是真管用啊,敢伤我的手下,我非要让你付出点代价!] …… 另一处,踩着屋脊在黑夜中飞驰的冥非两人,借着月光能够看到在不远处的客栈,不过冥非的身体还未复原,只剩下一半路程的时候,自己缓缓落地。 怀中的天旗安也轻轻脱离开自己的双臂,冥非还没有喘几口气,天旗安便拿起手帕给自己轻轻擦拭着汗珠,脸上还露出平常不多见的柔和笑容。 “皇叔辛苦。” “我说,咱俩又不熟,你叫我帮你逃命,我剑还忘在李府里,早知道不断后了...” 冥非掐着眉心,天旗安看着对方焦躁的样子,自己忽然笑出声来,这么滑稽的冥非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皇叔帮人断后,说明皇叔勇猛嘛,“金裘”虽锋利,但我可不认为那就适合皇叔。” “我说了,咱俩不熟,别一口一个皇叔叫着,真是麻烦,来了个天柔又跑过来个天旗安,姓天的咬着我不放吗。” 天旗安听到天柔的名字时,表情从惊讶到沉默,原本打算出府之前去天柔的府中和她叙叙旧,想不到自己连对方的门都进不去,这才是最受宠和最不受宠的公主之间的差别吗。 “对不起...” 天旗安从眼角流出泪水,从之前自己就假装镇定,其实若是没有冥非,自己可能真的成了曾良蛮的阶下囚,曹轻牙因自己生死未知。 [可能我真的像小时候那些嬷嬷们说的一样,从一出生,便是个灾星...] “你别哭啊...我没怪你,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万一把妆容哭花了,不就没人喜欢你了吗。” 冥非真的对女人的眼泪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个柔情的男人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从来不流眼泪的青瞳,要是流泪,自己又该怎么哄呢。 “呼...皇叔说笑了,只是想起了些往事,我从小没有人给我梳妆打扮,所以我也从来不在乎这些,还有真的...没人喜欢我。” 天旗安自嘲地笑了笑,在月光之下的天旗安笑起来是那样令人怜惜,对方和天柔虽然长着相似的容貌,可少了对方的倔强和任性,多了柔弱和谦卑。 “有啊,天柔喜欢你啊,那丫头虽然说性子有些泼辣任性,但其实也很担心你的安危,不然你以为我在李府干什么,还不是和她一起保护你。” 冥非将实情告知天旗安,天旗安听到后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下,从小到大明明是自己比天柔年龄大,却处处要受她的照顾,反而辜负了姐姐的身份了。 “原来,天柔长公主也在山叶韵城!” 冥非两人打了个哆嗦,什么时候两人背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人不是杀手,反而是刚刚见过的洛寒天。 “洛寒天此事和冥非无关,要找就找我吧,龙脉的消息我是不会再透露半个字的。” 天旗安挡在冥非面前,冥非看到洛寒天的一瞬间便有逃走的想法,可看个弱女子帮自己挡着洛寒天,自己脚上就像是绑着千斤重的东西一样,一步都不想离开。 [龙脉!曾良蛮这人胆子居然这么大,知晓龙脉方位的人均是天武国皇室中人,只靠他一个人...不,不对劲...原来是这样!] 洛寒天恍然大悟,难怪冥非当年要乱马分尸掉曾良蛮的爹,那是因为曾良蛮和他爹接触到了不该接触的东西,其中获利最多,知晓最多的山叶韵城前城主,等待他的自然只有一死。 [难怪冥非要杀老城主...是因为他贪心不足,可为何当初没有将曾良蛮扼杀,难道是有人保他...不,不对...当时冥非的地位比任何人都要高,除非是...] 洛寒天一脸惊恐地看向受洛寒天保护的冥非,对方猩红色的长发下,一双古镜般的双眸,仿佛可以洞穿一切一般,只可惜对方只是假扮冥非的普通人,这让自己深深松了口气。 [除非冥非他有十成的把握...] 想想也对,只要真正的冥非在这里便可顷刻之间扭转乾坤,自己和曾良蛮到时候都活不成。 冥非见洛寒天一直没有动手,自己体内的内力又开始在身体里面肆意乱窜,弄得自己简直是苦不堪言,还有头疼的毛病又犯了,这次比以往更加频繁且剧烈。 “天旗安虽说你身为长公主,不过在地位上你还不如个妃子,可麻烦的是,就算你意外死在山叶韵城,身为天武国皇上的天壤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眼下我不能杀你,但请你和我回去,作为条件,我会放过那个冥非的。” 洛寒天自然清楚天旗安的心地善良,别说和自己的皇叔长相相似的假冥非,就算是一介路人,天旗安都会舍生救他,更何况传闻当中冥非对天旗安有恩情,于私于理天旗安都不能坐视不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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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16章 竭力斗寒天,危急缘僧现 第116章 竭力斗寒天,危急缘僧现 “好,我和你回去,但在回去之前,请你告诉我,在这山叶韵城几十名百姓的死因,到底是不是因为曾良蛮?” 不出洛寒天所料,心思单纯善良的天旗安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与其两人死在自己手上,不如划算一些让冥非先走,只可惜最是无情帝王家,洛寒天有点可怜这个从小善良纯洁的天旗安,居然生在了帝王之家。 “不是,几十条人命我不可能坐视不理,曾良蛮虽说不是个好人,但是个好城主,他已经派遣自己所有手下彻夜调查,还请长公主殿下安心。” 洛寒天从来都是只重视英雄,天旗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弱女子,但能在这个局面上还有闲心担心别人,恐怕很多男人都做不到,自己是打心眼里佩服天旗安的率真。 天旗安看着朝她恭敬行礼的洛寒天,对方如此真诚竟然会屈尊为曾良蛮做事,简直匪夷所思,但这些不是自己该考虑的。 “皇叔咱们...就到这吧。” 冥非呆滞地看着天旗安面对他时的苦涩笑容,对方居然会为了只是见过一面之缘的自己而豁出性命。 “你回去...会生不如死的。” 冥非的拳头握得声响,那身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内力在身体的某个角落悲鸣,的确自己赢不了洛寒天,对方的武功深不可测,只是远远看着对方,自己的双腿都会不由自主地发抖。 “生不如死...” 天旗安愣住了,这四个字好像指得就是自己本人,娘亲死后自己虽身为皇室子女,但并没有多少人愿意承认。 “还记得吗皇叔,以前有次公公们忘记给我送膳,我饿了三天,在冬夜里我光着脚跑去御膳房偷东西吃的时候,被别人宫里的嬷嬷发现,嬷嬷拿着藤条打得我后背上全都是青斑。” 冥非捂住脑袋,对方的话像是把刀子直接扎进了自己空白的回忆里面,自己仿佛看到在雪地当中,被打地奄奄一息,穿着大自己两圈的桃红色衣服,倒在地上被别人用恶毒的辱骂声中奋力爬起来的女孩。 “这世上最令人难过的事情,不是没有人可怜你,而是没人记得你,我想如果当时我死在雪地里面,是不是那个嬷嬷也会死...所以我才不想死。” 在不远处的洛寒天摇了摇头,天旗安的善良简直就像是病一样,只可惜生错在了帝王家,没人会可怜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就像没人会可怜身为长公主的天旗安一样。 “谁也不必死。” 冥非走过天旗安的身边,洛寒天微微有些动容,能让天旗安做到这个份上,对方还敢不作为,自己以为冥非根本不是个男人,看起来自己是把冥非看扁了。 “皇叔...” 冥非身上冒起了内力,双瞳开始变得炯炯有神,从刚刚看起来,自己和洛寒天的差距相当大,天旗安是普通人自然不能飞檐走壁,似乎眼前的路只剩下将拦路的洛寒天干掉这一条了。 “想不到你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可以催动内力,不过凭你这一碰就碎的样子能接我几招...嗯?” 洛寒天眉头紧皱,冥非身上的衣袍下,白色的绷带上,伤居然没有鲜血渗出来,照理说,冥非催动内力,五脏六腑应该都会爆裂,为何到现在对方一丁点事都没有。 [伤能好得这么快,已经不是常人所能匹敌的,看上去除了容貌和冥非相似之外,他身上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我很不爽!” 洛寒天一惊,冥非不假思索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身法诡异地更是让人捉摸不清,自己的攻势竟然被对方轻易用双手接下。 “你这是什么身法?” 看不出风花醉梦的洛寒天,如同大敌当前一般紧盯冥非,可冥非这一边反而身法诡异的过分,双手拍飞洛寒天的两臂的瞬间,两记肘击打在洛寒天的胸口上。 “砰!” 洛寒天连退好几步,虽说自己及时用内力护住,可这诡异的身法还是让自己颇为害怕,若是冥非身上存有兵器,恐怕就不会是现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了。 “你,你这是什么拳法和身法?” 洛寒天摆正身体,自己方才是被冥非吓到了,不过身法确实奥妙,能够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突入到自己的面前,而且还可以配合拳法回敬自己两击。 “拳法忘了,身法嘛...不告诉你。” 洛寒天飞身踢向冥非,冥非勉强用双臂接下,可洛寒天的气劲还是让冥非苦痛一声,两者之间的差距显而易见,身为普通人的天旗安也可以看得出来,冥非应对的很是吃力。 “也罢,老夫会亲自查查你这小子的底细如何。” 洛寒天的话语将落,一股磅礴的内力涌现在双掌之上,冥非见状立刻后退闪避,但奈何洛寒天的速度更快,对方抓住冥非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两掌齐上,重创冥非。 “噗!” 冥非喷出一大口鲜血倒在天旗安的面前,原本白皙的脸上带着肮脏的泥巴,倘若自己继续躺在地上,洛寒天必定不会对自己动杀手,可看着天旗安就这样被带走,总觉得有些不愉快。 “你的武功确实不错,若是再练五年,恐怕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但是现在你还是躺下吧。” 洛寒天朝着冥非握住拳头,体内运起全身的内力,突然对方以极速打中冥非的脑袋,冥非接连飞出原地,对方倒在地上如同是个死人一般。 “够了!” 天旗安走到洛寒天的面前,冥非的本事自己已经见过了,自己很感谢冥非为自己这样拼命,但终究只是曾经实力的一星半点,洛寒天只要动了杀心,自己和冥非都跑不了,何不就此打住。 “放心,我收住劲道了,他顶多就是昏一阵子,咱们该走了,殿下。” 洛寒天自然要安抚天旗安,天旗安知道的秘密对自己有大用处,倘若知道冥非现在已死,恐怕自己只能带回去一具尸体。 天旗安后首看向倒在地上的冥非,最后自己露出苦笑,能在生命的最后看到曾经的朋友,也算是老天圆了自己的心事。 “走吧...” 天旗安转过头来,自己走向洛寒天,可就在自己刚抬脚走的时候,原本昏厥的冥非却突然睁开了双眼。 “哎...别走,还没打完走什么?” 洛寒天愣住了,自己方才是骗天旗安,他根本没有收力,反而是用尽全身内力攻打冥非,身为平平无奇的冥非被自己这一拳打中,自己应该有十足的把握治他于死地。 [还活着...有这种事?] 天旗安看着洛寒天颤抖的双眸,原本就聪明的她立刻发现事情不对劲。 “嗖!” 天旗安拔出藏在袖口里面的匕首,没等洛寒天反应过来,自己便先一步顶住了自己的喉咙,剑拔弩张之处,从远处飞来的一粒小石子打飞了天旗安手中的匕首。 “阿弥陀福,冥非怎么我刚一到这里,你就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不过看在你救了殿下的份上,还是会有福报的。” 冥非耳边突然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这平时自己极其厌烦的声音,此时自己都无法相信,还以为自己只是幻听,不过当月光之下出现的一角袈裟模样的和尚时,自己的嘴角不由地颤抖起来。 “缘僧,帮我把他揍趴下!” 坐在房子瓦片之上的缘僧,本就是喜欢搏斗,这次看到洛寒天自己手就痒,原本打算再和冥非说说话,现如今恐怕洛寒天不会给自己机会。 “好说!” 缘僧奔袭而下,手中一掌击退洛寒天,洛寒天吃惊于明明和冥非年纪相仿,为何内力会空前的强盛。 “阁下何人?” “你哪来的废话!” 缘僧掌力雄厚,一掌打在洛寒天的身上立刻便显现伤势,带着苦痛,洛寒天节节败退,自己清楚自己不是缘僧的对手。 “快走。” 冥非抓住还愣住一旁的天旗安,洛寒天见状两人要跑,思考之下自己不是缘僧的对手,只能仓促离去。 “跑啥,看我...” 缘僧刚想飞奔而去追赶洛寒天,一想到青瞳的嘱咐,自己后背冷汗直冒。 “记住找到冥非后,要毫发无损的给我带回来,不能惹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和目的,有任何消息飞鸽传书。” “从孤寞城到应阳城少则十日多则数月,因为不能暴露身份,冥非他们肯定会走小路,你顺着小路去追,找到他们的消息立刻告诉我,不过他们如果出事的话,必然会去周围城池,离应阳城最近的就是山叶韵城,你也务必要去山叶韵城看看。” “如果你要是完不成,我就把你进青楼的事情说给别人听,既然是出家人,我看你还敢不敢再回天武国寺。” [算了算了,还是先回去吧。] 洛寒天武功不差,自己也只是略微占了上头,难免对方还会因为保住性命而和自己鱼死网破,况且这里不是孤寞城,自己行动起来并不方便。 想到这里,缘僧拍了拍袈裟上面的尘土,虽说自己在应阳城打探到冥非的出现,但自己再怎么想也想不到会在山叶韵城里面找到冥非,因为很多人都只知道冥非出现在应阳城,至于去了哪里都不清楚。 [青瞳姑娘果然聪明过人,依照冥非的想法,肯定不能去人太多的城池,若是跋山涉水又体力不够,在应阳城找不到,便会在山叶韵城里面发现。] 缘僧双手合十,可不一会冥非的身影就没了,自己脸上轻松的表情变成了凝重。 [方才我看到的那个冥非...] 缘僧到来之后,恰巧冥非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眼力很好的缘僧,自然看到了隐藏在赤发之下那双富有杀意的眼神,以前的冥非可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别人,那是只有杀过人才会有的眼神。 短短几十天过去,想不到冥非身上的兽性反而愈演愈烈,如果说自己初次见面的冥非是个极其富有人性的人,此时的他如同被恶鬼附身一般,在他身上自己看不到人性二字。 另一边,冥非用手拉着天旗安在四通八达的小巷里面穿梭,两人像是刚刚经历过劫后重生一般,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但两人双眼凹陷,身负重伤的冥非还在墙边喘着粗气,自己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莽撞。 莽撞意味着送死,刚刚若是没有缘僧及时出现帮忙阻拦了洛寒天,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在他的手上。 “没事了?” 还在冥非一旁的天旗安,她喘着大气,身为长公主而且从小体弱多病的她,很少有这么大的运动,不过为了逃命,也是太过勉强自己。 “嗯,没事了。” 冥非扶着墙缓缓坐下,天旗安双腿发抖“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虽说很是惊险,但大多经过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只是天旗安没想到冥非的武功会退步到这个地步。 “你的脸色,怎么...” 冥非看向面色苍白的天旗安,对方从怀中掏出几粒药丸,这几粒褐色的药丸被天旗安用红布包裹着,等到服下后之后,天旗安的脸色才逐渐变好。 “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刚才来自天武国寺的僧人是你朋友吗?” 天旗安坐在地上,自己算是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冥非知道安全之后,也想适当休息一下,毕竟自己身上还有重伤。 “你怎么知道他是天武国寺的?” 冥非感觉天旗安给人的印象,并不是想象中的纯洁善良,反而是有些小心思在里面的,谁知下一秒,天旗安便捂嘴笑道。 “我曾经在天武国寺里面住过段时间,每日看他们习武,时间长了他们的招式,我也全都记得,方才那位小师傅,使得很像。” “你挺聪明的,怎么当时不想办法。” 冥非扶着墙站起来,说来也奇怪,身上的伤明明看上去极重,若是普通人不休息十天半个月都醒不过来,自己不仅醒过来了,还做了那么剧烈的动作,身上的伤口却只有少许撕裂,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当然是我信得过皇叔啦,皇叔你可能忘了,不过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可是说过的,要我做你的...” 天旗安故意拉着长声,冥非紧张万分,虽说自己只是扮演冥非,可对方别真把自己当成冥非啊,要成亲也找真的,别找自己,自己可不配娶皇上的妹妹啊。 “先说好,我不是你皇叔,我只是和他长得像而已,今晚救你只是顺手,你别...” “要我做你的朋友,听你讲真心话,怎么啦,皇叔在想什么污秽的想法吗?” 天旗安有些腹黑的话让冥非有些备受打击,不过看到冥非这副表情,天旗安的心里可是开心了许多。 [皇叔你离开皇城似乎变了样子,变得会笑,会难过,也会心疼人了。] “好,那为了报答你救了我,咱们做个朋友吧,之前说过吧,我叫天旗安,你呢?” 冥非半信半疑地看向天旗安,对方虽说有些腹黑,但并非全都是坏心眼,能舍命保自己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 “我没名字,姑且就叫我冥非吧。” 天旗安伸出手掌,自己举向冥非,冥沉闷地叹了声气,无奈地和天旗安击了下手掌对方刚刚表现地像极了长公主,怎么现在又和个孩子一样。 “冥非,我没地方住,你帮我找个地方住吧,还有我想先洗澡,现在也快天亮了,早膳你吃什么...我想吃鱼,你给我做好不好?” “哪有早上吃鱼的,小傻子。” 冥非觉得眼前的天旗安,倒是不像天柔那般高高早上,反而平易近人,给自己的印象不错,不过不错归不错,自己可是最讨厌吃鱼的,更别说早上吃鱼。 “鱼的话,山叶韵城东市有卖的。” 缘僧赶来之后,在冥非身边莫名奇妙地说道,不过首先他便半跪在天旗安的面前行礼。 “拜见殿下。” 天旗安见对方行如此大礼,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自己扶起对方笑道。 “谢谢小师父救命之恩。” 天旗安听见一旁冥非正在嘟囔着。 “我也不会做鱼啊,而且鱼很腥吧,弄到身上估计味道很难闻吧...” [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喜欢吃鱼,十年也没改掉这习惯啊皇叔。] 天旗安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己让冥非吃了条自己钓上来的鱼,冥非吃完之后,连续三天没有吃饭,而且闻到鱼腥味就想吐,韩城问起来,对方因为好面子还故意说是受了内伤,现在看来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缘僧将冥非拉到一旁,天旗安身为长公主还是不要轻易知道孤寞城吧。 “我非要说说你,你知不知道孤寞城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还在这里游山玩水,韩朽呢,娄语魅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路上出了点小问题,我们走散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哪里。” 冥非故意藏着掖着没有全部说出来,娄语魅和韩朽应该是被韩城的人接走了,不过依照韩朽的性格,或许会留娄语魅一命。 “你...好像变了。” 缘僧没有像之前那副粗神经,应该说冥非此时的样子让他根本放松不下来,冷冽的双眸,给人的感觉让人背后汗毛直立。 “和尚,我说你有时候是不是太紧张了,我能怎么变,现在山叶韵城不怎么太平,燕家的人在这,城主曾良蛮在这,青故之也在这!” 缘僧大惊失色,自己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曾经的天武神榜第十位,天武国武状元青故之,按理来说他应该会出现在孤寞城,而不是山叶韵城。 “青故之怎么会在这,你亲眼所见?” 缘僧表情严肃,他清楚事情的严重性,青故之现在是尘羽国的密探,本身对于天武国就是死敌,而且对方还是唯二知道潜藏在天武国其他密探名字的人,这么重要的人,居然会出现在山叶韵城,真是匪夷所思。 “亲眼所见,他杀了很多人,若是没有燕家少主,我可能也会死在他的手上。” “燕家人来天武国,行踪却神神秘秘,你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吗?” 冥非思索一番,缘僧毕竟身为天武国寺的人,包括韩朽和韩佑君以及黑龙,只要天武国让他们干什么,他们一声都不会吭,这才是最棘手的,他们从来都不是自己身边的人,自己也没条件完全信任他们。 “我不知道燕家来干什么,燕家人守口如瓶,你觉得他们会傻到告诉我吗?” “说的也是。” 缘僧抱着胳膊,他并非通晓人事,自然也看不出冥非有诸多隐瞒,其实冥非心里一直打着小鼓,毕竟自己不太擅长说谎,但眼下为了明哲保身,还是暂且瞒过去吧。 “殿下,有何打算?” 缘僧回头注视着天旗安,天旗安扶着墙壁缓缓看向东方,在不远处亮起一道亮光,亮光照射到城墙上面,自己慌乱的心跳也在此时慢慢缓解了下来,看上去折腾了一整夜,现在终归是天亮了。 “冥非,你和我走吧,一个人太危险,而且曾良蛮也不会放过你,还有洛寒天他...” 天旗安还没有说完,冥非便扬声拒绝,天旗安虽说没什么坏心思,但自己身边仍旧有燕家人。 这些别国来的外人,动机不纯,单纯把天旗安带到自己身边,实在不是上策,况且自己身边还有天柔,这两人在一起,不把自己活撕了才怪。 “我可不想跟在长公主身边,做奴才有什么好的,我还是喜欢行侠仗义,既然缘僧你身为天武国寺的人,就跟着她吧,再会。” 冥非没给天旗安反驳的机会,反而义正言辞地摆明自己与对方皇室的立场,天旗安没有坏心思,难免以后她身边的人不会有。 而且扮演冥非的自己,早已深知冥非名声不好,以免败坏了这个好公主的名声,深刻考虑之下,还是分道而行比较好。 看着冥非招呼也不打便离去的背影,天旗安攥紧了手中的手帕,远远眺望着冥非。 [不是奴才,是朋友,从很小的时候就是了。]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17章 天柔闻假身,复仇亦夺命 第117章 天柔闻假身,复仇亦夺命 “少主您回来了!” 彻夜替燕子飞守在燕棠蓉身边的胜六,看到客栈门口走进来的壮硕身影,自己立刻从位子上站起来,只是燕子飞那般疲惫的样子,自己跟随燕子飞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嗯,她怎么样...没事吧?” 燕子飞有些懊恼,如果自己当初解决掉莲花,可能燕棠蓉就不会受伤,只是没有如果,就算自己再怎么懊恼,躺在客栈桌子上面的燕棠蓉也不会现在醒过来。 “有位姑娘救了燕棠蓉大人,而且叮嘱我们两个时辰之内,绝不能随意挪动大人的身体,现在看起来刚好两个时辰。” 胜六刚想替燕子飞将燕棠蓉搬上去二楼客房时,燕子飞抢先将燕棠蓉抱在怀里,自己眼神扫过胜六,无奈地说道。 “叫上那些人和你去抓些补药,分两个时辰熬制一碗,什么时候她醒了,什么时候给她灌进去。” “是少主,少主您腰上的这是...” 胜六行礼答应下来,可自己看到燕子飞腰上的金袋子,里面鼓鼓地似乎装着十分名贵的东西。 “噢...折腾一晚上,把这东西忘了。” 燕子飞见状摆了摆腰身,示意胜六替自己解下来,等到胜六解下金袋子的时候,自己身子定住了,金袋子里面装满了银票,而且全都是百两的银票,少说也有好几千两,自己这少主莫非是去打家劫舍去了? “花这里面的钱就行,还有给这家伙带来的那些手下买些好酒,都是燕家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有分歧。” 燕子飞走上二楼的楼梯,脑海中回忆起来昨夜在城主府的事情,曾良蛮并没有对自己动手,反而在城主府给了自己几千两的银票让自己立刻离开山叶韵城。 “你这是什么意思?” 曾良蛮表情凝重,他不想把龙脉的事情告诉燕家的人,依照洛寒天的告知,自己伤的人叫燕棠蓉,是燕家的绝顶高手,只是因为曾经一人单挑天武国的两大高手,最后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眼前的人,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燕云国的皇子,更通顺的讲是燕家少主燕子飞,对方向来睚眦必报,若是被燕家发现天武国的命脉,自己可能会人财两空。 “离开山叶韵城,你手上的腰牌是焚云政的,这臭小子我比你清楚,手底下的暗探说不定已经遍布山叶韵城,你在山叶韵城做的事情,八成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 “你觉得我信吗?” 燕子飞显然是不相信曾良蛮的鬼扯,自己得到消息已经过去正正一天,若是焚云政的暗探遍布山叶韵城,早就该向自己下手,不会留自己在这活这么长时间。 “你是燕云国皇子,抓你无异于和燕云国开战,作为臣子不仅要劝诫皇帝,更要时刻为陛下,为天武国分忧,在没有拿到莲花姑娘通敌叛国的铁证,他不会贸然出手。” “你居然清楚,那为何不找莲花,而来找我呢?” 果然老谋深算,曾良蛮到山叶韵城不足半天的时间,便已经将自己一行人这些天在山叶韵城的行动了解了个大概,只是为何不直接问莲花。 “莲花没武功,她跑不了,你有武功,跑得了,她是天武国人是百姓,你是燕云国人是皇子,孰轻孰重谁都清楚。” “你也有自己的打算吧,不想让燕家插手的事,所以才会如此急切送我等人出城,不过你的条件...我答应了,只是我也有个条件。” 这份交易两个人各取所需,曾良蛮不希望有别人来碍事,而燕子飞也可以出山叶韵城,只要出了山叶韵城,焚云政再抓到自己可就难了。 “请说,从这点来看,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咱们算得上朋友。” 燕子飞知道目前消息只有冥非和天柔知道,这两人虽说武功平平,但也是个难缠的角色,除此之外还有莲花,必须封口。 “走之前让我和莲花姑娘谈谈,另外我想请你帮我解决那个长相和冥非相似的人,还有他身边的小姑娘。” “小事一桩,明天我便派人过去,另外这药丸给燕姑娘服下可延缓她的内伤,明日你们便启程吧,如果我没算错的话,明天巳时焚云政的大军就会兵临城下,到时候你们想走也走不了。” 回忆结束,陪在燕棠蓉身边的燕子飞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但若是被焚云政缠上,想要再走恐怕难于登天了。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燕子飞手中攥紧了药丸,自己给燕棠蓉服下后,燕棠蓉的脸色是有了不小的好转,只是对方醒了后,自己又该怎么和对方解释这一切呢。 “砰!” 燕子飞房间里的门被人忽然打开,来者是脸上全都是伤的冥非,对方连门都没敲,转身坐在自己的对面,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燕子飞见冥非脸上有着不少的伤痕,对方到底做什么去了,昨夜也没有看到过他。 “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冥非白了对方一眼,自己和天旗安刚一离开,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几条恶犬,抓着自己不放,自己体力经过一晚上都见底了,经过激烈的搏斗,最终自己带着一嘴狗毛杀出重围。 …… “你把狗给咬了?” 冥非将自己的经历给燕子飞一说,听得燕子飞真的是瞠目结舌,这年头听说过狗咬人的,自己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人咬狗,还是长得像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冥非的人咬了狗。 “好狗不挡路,我当时累得半死,那几条狗非要拦着我,气的我...喝水吗?” 冥非将手上的水杯举给对方,燕子飞十分嫌弃地摆了摆手,并且礼貌地回了句。 “不渴,谢谢。” 冥非“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水,自己心里面的愤恨才轻了些。 “我就不明白了,总有些狗,我不惹他,他非要来找我事,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燕子飞觉得对方是在骂自己,不过思考之后,自己和曾良蛮的事,冥非没理由知道这些,可能真的只是巧合吧。 “我们今日就会离开山叶韵城,你打算怎么办?” 燕子飞善意地问了句,毕竟对方今日就会内曾良蛮处死,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良心发现,最起码冥非对自己没有恶意,而冥非趴在桌子上,手中拿着药酒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擦伤。 “这么快,你们有什么急事吗?” 燕子飞心虚地看了看床上的燕棠蓉,曾良蛮不是什么好人,自己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遵守,可眼下... “燕家家主召集燕家所有人,我们也是没办法,不如你马上在城门外等着,我们带你一段路吧。” “不用了,我暂时还不想离开山叶韵城,倒是你一路顺风才好。” 燕子飞欲言又止,虽然自己不希望冥非死体内有如此大的内力为辅,将来说不定真的会成就曾经真正冥非的功绩,还有天柔,对方长相国色天香,自己敢说普天之下难找第二次匹敌之人,但燕家铁则,燕棠蓉替自己付出过代价,自己不想让她付出第二次。 “怎么了?” 冥非看出燕子飞脸上的不同,只是被对方刻意避开,反正对方是个武痴,自己也不用怕对方加害自己,反而现在最要紧的是曾良蛮,对方抓不到天旗安是不会罢休的。 [冥非是我燕子飞对不住你,可你要明白燕家能有今天全都是拜天武所赐,我们若是不能积攒实力,将来只能向天武国俯首称臣,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既然我在青故之手里面救了你,那现在便请你还给我吧。] 冥非拿起从窗外跑进来的野猫,自己凑到对方下巴上面挠了挠,此情此景燕子飞良心剧痛,冥非从未有过害自己的心思,可世道无常,就算自己能保下冥非,也拦不住曾良蛮与洛寒天。 “冥非,你真名叫什么?” 抱着野猫玩耍的冥非愣住,自己的目光投向一本正经的燕子飞,对方可从来都是玩世不恭,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正经。 “不记得了,曾有个人要我假扮冥非,我看那人身世可怜,也就随了她的心愿,后来才知道这事是要被诛九族的,可我连我爹娘的样子都忘了,你说我这是不是不孝啊?” 冥非反问道,燕子飞不清楚冥非说的是真是假,可如果真的有人顶着冥非这张脸站在光明正大的地方,那人怕是早就被乱刃分尸了,能有如此胆识,却心甘情愿为了他人不顾性命危险。 “生死之交吗?” “算是吧,不过她可没这么好说话,虽说长着聪明的脑袋,但对男女之事一直回避,其实我觉得如果她能接受我,说不定就可以生活下去了。” 如果说冥非喜欢青瞳,确实有些,可更多的事他从叶海那里听说来的身世,如此凄惨的女子,倘若没有人助她打破心结,恐怕她这辈子都过不安生。 “那姑娘有心病?” 冥非点了点头,青瞳的事自己已经说的够多了,毕竟青家遗孤和青故之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 “从小时候就有了,可能这也是冥冥之中自由上天安排吧,我来到她身边,便是要帮她化解这心结。” 冥非看床上的燕棠蓉眼皮微微抖动,自己明白对方八成已经醒了。 “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冥非将小猫放到床边,原本是对着小猫说的,可在燕子飞看来,很像是对他说的。 “卡拉!” 冥非推开门后,冥非呆在原地,门外天柔端着茶几一副失神的样子摆在自己面前,难道自己刚刚的谈话被天柔听到了! 完了,天柔是天武国长公主里面最受宠的,还是皇上的胞妹,平时对方忌惮自己的身份,现在假身份戳穿,凭对方的刁蛮公主的性格,不把自己凌迟处死就算好的了。 “天柔...其实我...” 冥非很明白天柔八成已经知道了,在对方还没有生气之前,还是尽早承认... “冥非哥,我这里有新鲜的茶叶,你和燕子飞一起喝吧,其实我刚来...就这样。” 天柔将茶几塞给冥非后快步离开,冥非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再看对方茶几上面的温茶,茶是滚烫的,说明天柔已经在门外站了好一阵子,只是为何,对方没有和自己挑明了。 “傻丫头...” 冥非脱口而出三个字,天柔是真心喜欢自己的皇叔的,可能冥非的假身份对她的打击太大,一时之间还没有消化吧。 “不喝吗?” 燕子飞看着茶几上面的两盏茶杯,飘出来的茶香一闻就是上品,也不知道这妮子从哪找来这么好的茶叶。 “留给你和燕棠蓉喝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噢...走的时候不用等我了,路上小心。” 冥非挥了挥手走出门外,自己想去看看天柔怎么样了,只是对方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能全城挨个找了。 屋内,燕棠蓉睁开了双眼,自己深深吸了口气,眼神逐渐恢复了光泽。 “少主,请听我一言。” 城主府 曾良蛮坐在城主之位上,眼神中弥漫着杀意,洛寒天的行为让自己很失望,对方居然没有抓到天旗安,还让她活着跑了。 “你说冥非醒过来,然后带着天旗安跑了,洛家主...你觉得我信吗?” 与曾良蛮对面的洛寒天,自己心里有些隐隐发抖,几年前自己便不是曾良蛮的对手,对方游历世间学到不少阴邪招数,更是让人措不及防,这次自己失利,对方若是不满意可以尽早取了自己性命,自己只怕他祸害到洛家还有自己的女儿。 “我所言句句属实,你我从小相识,应该清楚我的为人,还是说曾良蛮你打算过河拆桥不成?” “什么意思?” 曾良蛮眉头皱起来,对方莫不是知道什么了,自己曾经承诺过会给洛家成为远胜过应阳城袁家的机会,可多少年过去,自己没看到洛家壮大,反而看到曾良蛮一次又一次借用洛家人脉,威固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什么意思...你这些年在外面见识长了不少,连天武国的龙脉你都知道了,那可是天武国的命脉,不是你我这种百姓可以沾的。” 洛寒天摊开双手,示意对方可以随意出手,自己绝不会反抗,新任的丞相不会是个废物,对方经常不在山叶韵城,恐怕对方早就知道了,如果自己早点知道说不定,还可能拦住曾良蛮。 “不能沾,别说笑了寒天,你既然和我从小相识,你就应该清楚我曾良蛮并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既然天武国能在诸国之下傲立群雄,那就一定有无人可敌之处,八处龙脉就是关键所在。” “贪欲会让人变成疯子。” 洛寒天的语重心长让曾良蛮有些懊恼,虽然说自己和洛寒天从小长大,但两人几乎是截然相反的人,洛寒天喜爱安于现状,而曾良蛮却喜爱却是探求奥秘。 “自从我爹被冥非凌迟处死之后,我的余生就是留着杀他的,哪怕过了十年还是二十年,甚至过五十年,我都没办法放下。” “龙脉不是你能动的,它属于皇上。” 洛寒天虽说是曾良蛮的共犯,但自己没有曾良蛮的那般疯狂,自己身后还有洛家和洛彩云,但作为曾良蛮的好友,自己又该做些什么。 “皇上年纪太小,他什么都不懂,在位八年以来,还不是靠着冥非才到今天这个地步,以免今后他叛国降敌,败坏祖宗社稷,这八处龙脉其一还是由我保管。” “你知道了?” 洛寒天有些吃惊,八处龙脉是天武国皇室中的最大秘密,但具体在哪,只有皇室子女才知道,莫非对方已经从天旗安口中得知了这些了。 [应该还不知道具体在哪,不然他早就把天旗安杀了,又何必现在急于找到她。] “不太清楚在哪,不过就在山叶韵城,这些年来我对山叶韵城了若指掌,如果不出差错的话,东西不在山叶韵城,那么只可能是那一处。” 洛寒天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曾良蛮之所以如此笃定,也是因为他在山叶韵城生活了三十多年,自然知道山叶韵城被树林围绕排除掉水路,山叶韵城里面只有一处适合藏匿宝藏。 “你是说藏鹰山?” 曾良蛮点点头,藏鹰山为千丈大山,往前只有一条路,往后则是悬崖峭壁,普通人掉下去绝对粉身碎骨,龙脉藏在那里,洛寒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按照道理来说,埋藏龙脉的地方,要么有重兵把守,要么出路数条,这样一条又去无回的路,到底是不是龙脉所在之地呢? “又进无退是皇室的做法,龙脉是我爹花了几十年才发现的,他的不能死后还留有遗憾,龙脉当中埋藏的是金银我便花银子,买通杀手取冥非的狗命,若是秘籍我便亲自练就,若是秘史我便告诉天下冥非的丑事。” 曾良蛮握紧拳头,自己把牙关咬得“吱吱”作响,努力了好几年,自己终于能够达成目的,只要得了那龙脉,冥非的命就攥在了自己手里面。 “可若是失败了...你可知焚云政极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他大兵压境到山叶韵城,到时候你插翅难逃。” 曾良蛮微微一笑,自己早就料到这个局面,难道自己就不会有防备吗,答案是有的,天武国人数众多可自己的朋友也不少,自己早就知道焚云政最早也是巳时才能到这里,到时候自己早就溜之大吉了。 “焚云政为了最少人知道山叶韵城藏有龙脉,他必将把来的人降至最少,顶多五个人而且天旗安也在这里,身为臣子比起龙脉更加要保住长公主的性命,所以来阻拦我的人不超过两个。” “那我的洛家下场如何?” 洛寒天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自己在乎的只有洛家,祖宗几代维系住的洛家,不能毁在自己手里。 “到巳时,我的人会告诉你焚云政的人在哪里落脚,你去告诉告诉他们,山叶韵城的城主曾良蛮意图谋反,加害长公主,这两条罪状够我死十次的,你也会保住洛家,说不定也可以加官进爵。” “值得吗?” 曾良蛮露出为难的样子,自己走下高台,来到洛寒天的面前,手轻轻拍在对方的肩膀上,这些年多亏了洛寒天帮自己暂代城主之位,自己亏欠山叶韵城百姓的事,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很值得,我不想一辈子窝在山叶韵城,我是可以做大事的,为了给我爹报仇,我可以冒任何险,天下间无人不听闻冥非而闻风丧胆,我祈求他们在说起冥非的时候,能够提到我曾良蛮这个人。” 洛寒天百感交集,确实,他眼中的曾良蛮和小时候没什么不同,视名如命,但这也让许多年间自己不断怀疑自己,曾良蛮是否会因为保住自己的名誉,而去陷害他呢。 [曾良蛮你到底是为了给你爹报仇,还是想要出人头地名留青史啊...] …… 辰时 酒馆当中,天柔眼睛通红,碗内的酒水不断入肚,小脸通红的样子十分美艳,再加上没有带薄纱,天柔的容貌更加惊心动魄,腰身柔美的同时让一旁忙活的店小二看得眼睛差点掉下来,山叶韵城什么时候出了这等美人了,还一个人... “…骗我...我喝死你...我要找皇帝哥哥把你分尸活剐...然后拉出去喂狗!” 天柔怒气冲冲地将酒碗摔碎在地,眼泪不断从眼眶当中滑出,怪不得自己总是觉得眼前的冥非怪怪的,原来对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皇叔,可自己和对方在一起,就好像和从前一样。 “啊啊啊!!” 天柔娇躯一颤,身后的小二被人刺了个透心凉,鲜血飞到天柔俊俏的脸上,自己瞳孔缩紧,眼前什么时候出现了十几道黑影,各个手握长刀,眼神凶恶地看着自己。 “你们是谁,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杀人,眼中还有王法吗?” 天柔借着酒劲,自己内力涌现,准备把气全都洒到对方十几个黑衣杀人身上,可周围人全都吓傻了,他们可没见过太多杀人的场面,反观天柔,手持长剑咬住粉唇冲向前去,活脱脱有种女中豪杰的味道。 “噌...噌...噌!” 天柔武功在天武国皇室当中不算低,两三剑,几名黑衣杀手便被天柔刺伤倒地,剩下黑衣杀人见状蜂拥而起,天柔眼睛睁大仔细应对着局势,只可惜对方人多势众,自己的腰上,手腕还有胸口都被对方砍伤。 “杀...杀人啦!” 终于在酒馆当中有人尖叫起来,不少人也随即从酒馆当中逃窜而出,但杀手们的目标向来只有天柔,倒在血染的地面上天柔,颤巍巍地扶着桌子站起来。 “小姑娘,没怎么杀过人吧!” 带头的男子道出了这场厮杀的真相,事实上天柔确实没杀过几个人,原本身为长公主的她养尊处优,这种见不得人的脏活,自己从来不会干,只是自己从小喜欢习武,在武艺上可能盖过面前的众人,可自己没杀过人,总是下意识留了一手给对面。 “要你管?” 天柔提起长剑,两者互相争斗,天柔的长剑首先到达了对方的脖子前,只可惜对方手中的长刀一挥,自己用右臂挡住,长刀重重砍在天柔的右臂上,紧接着对方一记飞踢,天柔被撞坏桌子倒在血泊当中。 倒在血泊当中的天柔,胳膊上露骨的伤流出来的鲜血,削弱的酒劲,反而自己觉得身子渐渐发冷,眼前的所有人下手特别黑,刀上应该也涂了毒自己只觉得眼前渐渐模糊。 “找到你了,你让我好找啊。” 黑衣杀手见到头上带着黑布斗笠的冥非,心头微微一紧,对方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杀意根本不能和天柔相提并论。 “你是谁,知道伤她的后果是啥吗?”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18章 故之三要事,跪地求保主 第118章 故之三要事,跪地求保主 “死人不需要知道!” 带头的黑衣男子手握长刀直冲着冥非冲了过去,冥非半蹲下检查天柔的伤势,在黑衣男子长刀即将洛在冥非肩膀的时候,冥非饮下刚刚桌子上面的一碗酒水。 内力被催动,这次携带的是不同于以往更加剧烈的疼痛,只是冥非还是像往常一样忍耐住了。 “怎么可能!” 黑衣男子睁大眼珠,冥非仅用两根手指便轻松地将自己的长刀夹住,并且回敬给自己一双冰冷的眼眸。 “碍事。” 冥非快速起身,两根手指折断对方的长刀,瞬间全身能够调动的内力全部集中在了右腿,只是眨眼间的空隙,酒馆如同狂风袭来,胸口被深深凹陷下去的带头黑衣男子,被打飞在地,显然已经没了生气。 “看起来凭你们这身手想要杀人,还欠缺火候,我现在就要带她去找大夫,如有阻拦便是那他一样的下场。” 冥非这不是警告是命令,在场的人均是牙关紧闭,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惹冥非不高兴,只是曾良蛮下令,自己等人又怎能不从呢。 “杀呀!” 冥非拾起天柔的长剑,剑光一闪朝他扑过来的男子人头落地,鲜血覆盖住了冥非全身,银色的长剑上面也满是血迹,在那些杀手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既然你们非要死,我就成全你们。” 突然冥非跑向众人,众人也同样冲向冥非,之后便是一声声惨叫声,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以及被染红的酒水和酒坛,手握断成半截长剑的冥非盯着最后的那个还活着的杀手。 “谁叫你们来的?” 冥非左手握住长剑断下来的剑刃,右手握住半截长剑,自己缓缓蹲在那杀手的面前左手上面的断刃轻轻滑过对方的脖子。 “活不活,你说了算。” 杀手像是终于绷不住了,自己颤抖地用手指了指冥非的背后,自己背后被官兵围住的酒馆面前,是道壮硕的身影。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可以放燕子飞他们离去,是打算让我孤立无援吗?” 冥非站起身来,其实自己早该察觉到不对劲,怪只能怪自己察觉的太晚,曾良蛮这个城府极深的人,只要得到结果可以不择手段,光天化日之下刺杀长公主,本就是该株连九族的死罪。 “别太高看自己,你只不过是个假货,本可以置身事外,你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倘若不是你救走天旗安,我还不一定能要你的命。” 周围百姓听到曾良蛮的这句话,无一不胆战心寒,曾良蛮是他们的城主,居然妄图想要陷害于长公主,这样牵连到山叶韵城的百姓,更是数不清的人命。 “你如今说这些是打算和我鱼死网破,不至于吧,我这个假货值得城主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我一向,信守承诺。” 冥非一惊,从曾良蛮背后冲出数名身穿战甲的官兵,这些官兵均是长刀在腰,各个武功不低,看起来曾良蛮也是做好了两手打算啊。 “看起来要躲一阵子啦。” 冥非抱起昏过去的天柔,曾良蛮挥了挥手数名官兵朝着冥非冲过去,冥非运起内力催动风花醉梦,一跃而起迅速消失在曾良蛮的眼前。 留在原地的曾良蛮,眼睛眯了起来,这身法自己当然熟悉,即使洛寒天不识得,自己闯荡天下,总该知道这个身法。 [风花醉梦...韩城身边的人吗...不可能,武功连丙等都达不到...有意思,若是没有龙脉的事,真想亲自审问他一下。] 曾良蛮渐渐跑向城门的位置,现在是辰时,距离焚云政的人来,还有着不到一个时辰,到藏鹰山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所以自己在期间必须尽快得到龙脉。 “挡我者死,滚开!” 曾良蛮疯了般穿过厚重的人群,腰间还带着冥非的“金裘”,他深知“金裘”的锋利,自己自视武功甚高,有着“金裘”护体,即便是甲等刺客,自己也可奋战一二,更何况焚云政根本请不来甲等刺客这种实力的人,他唯一能动的只有自己的手下。 而且他自己知道,他的手下排除冥非的旧臣之外,没有一个是甲等刺客的水准,乙等刺客自己尚能战平,加上“金裘”在自己身上,所以即使他派人来了,自己也可以杀出去。 …… [好暖和...] 躺在冥非怀里的天柔,感觉自己身边很暖和,又因为外面天寒地冻,自己又受了刀伤,自己下意识地扭动了下身体,只是冥非一声沉闷的苦痛声将她弄醒了。 “醒了...天柔殿下...” 天柔俏脸微红,自己很快便起身,可面前的一切让自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躺在小巷里面的冥非,对方的身上挨了数条刀伤,头上带着的黑布斗笠也不知道被对方扔到哪里去了。 “我带你去找大夫,快起来。” 天柔很快便反应过来,因为冥非身边还有好几具杀手的尸体,鲜血几乎沾满了整个小巷,而冥非腹部上也重重挨了一刀,鲜血不断从腹部涌出来。 “你别动我,自己先逃吧,来的人我已经解决了九成,我信他们不会再冒险再来的。” 冥非大口大口地喘气,天柔身上的伤势也极为严重,更何况对方是长公主,自己是逃不了,可对方还有余力,可以逃出去。 “不行,你要给个解释,为何要冒充我皇叔,跟我回...” 天柔握住冥非的左手,可对方左手上面的剑伤如此醒目,血已经干在了上面,对方无力地将手从自己的手中甩开。 “你以为我愿意陪你这个刁蛮公主吗,整天就知道耍脾气,快点滚,别让我看见你,见你一次倒霉一次。” 冥非扶着墙渐渐站起身来,身上穿着的黑色衣服也不断滴着鲜血,自己要想办法离开山叶韵城,只是这时候天柔突然从自己的左边扶住自己半个身子。 “敢辱骂当今长公主,就等着满门抄斩吧,不想死就给本公主活着,客栈里面有位医术很厉害的姑娘,她可以医好你。” “你知道我不是你皇叔...” 天柔咬着粉唇,自己算是明白了,对方一直忌惮的不是自己,是自己这个长公主身份,但自己何尝不是呢,错认为冥非一直是自己的皇叔,其实自己早该发现,自己肩上的冥非,比起曾经照顾自己的冥非完全不一样。 “不是又怎样,我天柔并非娇蛮无礼,你替我回绝了焚云政的婚约,我不喜欢亏欠别人,既然你不是我皇叔,以前的种种,便一笔勾销掉吧。” “这么好说话?” 冥非捂住暗喜的表情,其实那道刀伤是自己造成的,主要是使苦肉计,想不到这刁蛮小公主还真中计了,只是这刀伤看上去挺重的,其实不仅如此,还很疼。 “当然,本公主一言九鼎,说不计较就不计较,还是先回去治你的伤吧。” “当心!” 天柔扶住冥非在小巷深处,两人缓缓行动,却在这是几道黑影袭向他们,冥非护住天柔的脑袋,眼看几把长刀落在冥非的右臂之上,从远处飞出来的几道气刃瞬间将黑衣人分筋断骨。 那几个想要偷袭的黑衣人,被气刃轻而易举地夺走性命,在冥非背后死相极惨。 “我说冥非,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的心地这么善良啊,你可知道那几刀下去,你可就成独臂了。” 不远处的青故之慌乱中赶到,自己额头上带着汗珠,自己可是用上全身内力在四处寻找冥非的身影,敢情对方在泡妞,还差点把自己胳膊泡没了。 “天柔快走!” 冥非捡起长刀挡住青故之,青故之拿着折扇轻轻给自己扇了扇微风,自己可是救了冥非的性命,对方非但不感激自己,还像是看瘟神一样,这让自己心里很不舒服。 “青故之,我杀...” 天柔捂住胳膊,那道醒目的伤口根本不能再支撑自己进攻,反倒是冥非走向青故之让自己有些担心,自从知道眼前的冥非只不过是个假的之后,天柔便有些害怕对方是不是真的打得过青故之。 “你伤势太重,回去吧。” “唉...” 青故之用折扇戳了戳脑袋,自己表示很怪异,帮对方解决完杀手之后,对方还要避讳自己,难道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那你怎么办,你想为我去死,我天柔受不起你这大礼,我是天武国长公主,怎能让寻常百姓为我去死。” 天柔捂着胳膊眼睛中布满了血丝,自己要亲手解决这个危害天武国的乱臣贼子,因为青故之,由他镇守的城池不战而降,上千人被屠,犯下这种天理不容的罪责,人人得而诛之。 “天柔殿下,我劝你还是别和我打了,上次我有兴趣留你一命,你不该感恩菩萨保佑吗,反而还想再战,不过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说不定你就会去见先皇一面。” 冥非立刻挡在了天柔的面前,因为青故之已经动了杀心,可眼看天柔不顾自己的阻拦誓要与青故之同归于尽。 “你疯了,我拦住他,赶快去找天旗安的兵马,眼下是最好的机会,曾良蛮和青故之可以一网打尽。” 冥非凑到天柔耳边说道,自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可能是自己心里存在的一丝丝正义感,又或者是因为自己不想让如此美丽的天柔死在无人知晓的小巷当中。 “可你要怎么办?” “啪!” 天柔被冥非狠狠打了个耳光,正当自己愣住的时候,冥非推了她一下,示意她赶快离开。 “你想让咱们都死了吗,山叶韵城如今封城,青故之他跑不了,快去,快去啊!” 冥非握紧从地上捡起的长刀便冲向了还在原地的青故之,青故之满脸欣喜,因为他在冥非脸上看到了过去的样子。 “砰!” 铁刀与折扇碰撞在一起,冥非使出的刀法更是犀利,自己随心而动,刀似乎在自己手里幻化成了一条蟒蛇,不仅灵活,而且致命。 [这笔账,我会要回来的,别死啊。] 天柔转身离去,而同时青故之的折扇顶住了冥非的肘窝笑道。 “蛇打七寸,你这刀法看起来气力是够了,但慢了。” 冥非右手麻痹,自己直接倒在了青故之的面前,方才自己只是在苦苦支撑,同样青故之也陪他演了一出好戏,天柔看上去还是真的相信,冥非会为了她拦住自己。 “你怎么来了?” 冥非口中含着一口热气说道。 “来看看你啊,要不要听我讲讲,曾良蛮想做而又做不到的事是什么?” 青故之俯下身子,自己从腰间的钱袋当中取出几粒金灿灿的丹药,冥非见状十分匪夷所思地盯着青故之,依照对方和冥非有血海深仇,怎么会在这里搭救自己。 “那是曾良蛮的事,与我无关。” “可那牵扯到天武龙脉,你可知那是天武国创国的根基所在,无数的金银珠宝武学典籍都藏在那里,天旗安便是要解决掉曾良蛮保护天家的江山。” 青故之用内力生生震碎了丹药,丹药的残渣随着自己的内力,进入到了冥非的各个伤口里面,只是三息之间,冥非身上的伤口便停止渗血。 “好神奇的药,这是什么药?” “青家秘传的紫金愈体丹,我想请你帮我个小忙,也算是还我人情了。” 青故之摆出商量的语气说道,冥非则是察觉在对方假笑的背后可能隐藏着什么,可自己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的样子,好像也只能答应对方才能活命。 “几个?” 青故之笑了笑,冥非还不算傻。 “三个!” “这么多,你可是前天武神榜第十位,这天下间有难得到你的事吗,我只是个假冥非你别老把我当成真冥非使唤好不好。” “可天武神榜上的人,并不是事事顺心,我觉得你的命值这三个条件,放心不会有太大凶险,至于真假冥非,我又不在乎这个。” 冥非没有回答,对方也不打算现在就结果了自己,反而还要央求自己帮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现在就去帮天旗安把曾良蛮抓捕归案,冥非协助长公主抓捕叛国逆臣,大功一件对吧,二,曹轻牙关押在山叶韵城的牢底下,你要把他放出来,告诉他调动兵马去藏鹰山帮助天旗安。” “等等,你觉得我办得到吗?” 青故之看向一脸苦笑的冥非,自己知道人如果不适当给点压力,是不会有好的价值的,所以自己从怀中掏出了一杆烟枪,这杆烟枪一看就是用过好几年的,烟嘴都被熏黄了,只是这只有老太爷喜欢的东西...怎么会威胁到冥非... “我觉得你办得到!” “你该死...青故之你还是人吗?” 冥非握紧拳头,身上的伤势在自己的内力催动下明显有开裂的局势,青故之当机立断给冥非封住了几个穴道,以免对方气血逆流小命不保。 “叶家有女貌过三千,天仙下凡无人观,叶海没想到才几年不见,居然长成个如此美艳的女子,看起来焚云政当初解掉和她的婚约,真是个损失啊。” 青故之将烟枪放在冥非身边,只是这杆烟枪里面的东西,自己没有告诉冥非,反而是指着冥非说道。 “给我看好叶海,那丫头有事全都会放在心里,你若是可怜她,就别看着她。” 冥非看着青故之离去的身影,还有夹杂在空气中的第三个条件。 “帮我向青瞳问个好,说她爹回来了。” ……地牢 地牢里面死气沉沉,因为封城的关系,山叶韵城的官差全都被派去守城,地牢里面有个浑身鲜血淋漓的血人,那人穿着件单薄的白衣,身上数不清的伤口被打得皮开肉绽,十指上的指甲全部脱落,唯独黑发当中的一双让人胆战心寒的双眸,依旧炯炯有神。 “谁!” 那人便是被束缚住手脚的曹轻牙,他被门外的开门声惊醒,一双粗壮的手臂将他的束缚打开,并且将他的眼罩摘下来,当他看到来者是洛寒天的时候,火气不打一处来。 “你敢动长公主,不想活了?” 念在洛寒天是自己父亲的兄长,曹轻牙才没有过度爆发自己的情绪,想杀长公主本就是死罪,更可能祸及家小。 “我起初也不知道...曾良蛮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他现在人就在藏鹰山,你大可派人追赶,应该不足半个时辰就可以追上。” 洛寒天给曹轻牙松绑之后,曹轻牙看着自己身上的鞭痕和刀伤,自己就算现在冲出去,估计也是给天旗安拖后腿的程度。 [该死的,必须...] 曹轻牙倒在地上,全身的肌肉都在发抖,若有声音必定痛苦呻吟,自己现如今连走上十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出去,洛寒天是知道自己不会派上用场,所以才来搭救自己的吗。 “你若是戴罪立功,我可既往不咎,现在马上去帮助殿下捉拿曾良蛮,否则就算你罪不至死,我也不会轻饶你的。” 可洛寒天背着手,丝毫没有把曹轻牙的话放在心上,自己能过来解救曹轻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曾良蛮是自己的挚友,对方就算要欺师灭祖,自己也会站在他那边,自己在乎的一切只有洛家,只要洛家无碍,要自己堕入阿鼻地狱也无所谓。 “我只是救了你,不代表我可以帮你,曹轻牙你虽然与我有点关系,但自从你爹他为任天武国工部尚书以后,他便不再和我有任何关系,今后我洛寒天下场如何,我都不会去救天旗安。” “你!” 曹轻牙这时才发现,四肢早就被打进钢钉,虽说不致命,但自己别妄想调动一丝丝内力,能这么清楚自己的人,恐怕只有眼前的洛寒天。 就在此时,厚重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人,出现在了门口,曹轻牙眼瞳缩紧,在一瞬间自己竟然真的相信,门外站着的就是冥非本尊。 [额...洛寒天怎么在这,难道他是来杀曹轻牙的,要不要现在先跑路啊...] 冥非后颈冒起冷汗,自己现在不是洛寒天的对手,更何况自己身上还有伤,再加上曹轻牙对自己的印象也不怎么样,对方这两人不会是真的打算守株待兔吧。 “砰!” 冥非大惊,原本桀骜不驯的曹轻牙,居然在此时,在自己还在犹豫的时候,果断地跪在自己的面前,不仅如此,从他身上的鞭痕来看,对方八成是遭受过很残酷的刑罚。 “男儿膝下有黄金,何故于此?” 冥非故意压低声音说道,眼前两人都知道自己假冥非的身份,只是曹轻牙既然知道下跪是何故啊。 “我曹轻牙只跪天,跪地,跪爹娘,跪天子,这一跪我求好汉能救我天武国长公主殿下于水火,以后只要曹轻牙有的,不会说个不字。” “自己为何不去?” 曹轻牙抓紧自己的衣服,自己也想去,恨不得现在就骑上快马飞驰而去,可自己身上的鞭伤刀痕,再加上封住穴位的钢钉,去了也只是拖油瓶。 “我身受重伤,去了只会耽误殿下。” [你从哪看出来,我没受伤的?] 冥非眯眼吐槽道,自己身上的伤不比曹轻牙轻,而且此时身上的伤还在剧痛,自己咬着牙来到这里,对方却连基本的招呼都不打,嚷嚷着让自己救人,虽说自己确实要去搭救天旗安吧。 “领兵的令牌给我。” 冥非伸出手来,他忽然想起来曹轻牙带领的两百禁军,这些人就算只是撑撑场面也足够了,曹轻牙一愣,缓缓看向身边的洛寒天,洛寒天闭着眼睛摇了摇脑袋。 “你们做了什么?” 曹轻牙挣扎着站起身来,自己抓住对方的衣服,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对方把自己领兵的令牌藏起来了,也就意味着,镇守山叶韵城的兵马,根本不能调动。 “说!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反贼!” “令牌早已被曾良蛮拿走,山叶韵城的兵马没了令牌,便是根本不可能调动,除非这位公子可以单枪匹马闯到藏鹰山,不然天旗安可能会有大难。” “要是殿下出事,你们洛家也完蛋!” “洛家完不完,你定不了。” 正当两人仇视对方的时候,冥非转身准备走出大门,顺便拿起了身边墙上挂着的一把长刀,曹轻牙这时候才发现,在冥非的背后伤痕累累,对方到底是托着怎样的身体走到这里来的。 [是个汉子,居然还有力气!] “你做什么去?” 曹轻牙爬向冥非,自己双腿被打伤,不能支撑自己长时间站立,他看着冥非头也不回的背影说道。 “去帮你把曾良蛮捉回来,还有以后提醒你个事,男人别遇到难事就下跪,跪久了就起不来了。” “谢谢你,谢谢...我曹轻牙给你磕头,长公主殿下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谢谢...” 冥非斜目在门外想起,前几日的曹轻牙是多么地骄傲,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居然会为了天旗安,不惜做到这个地步,实在是难得啊。 [行啦,该去会一会曾良蛮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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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19章 决定凭自身,往事皆浮现 第119章 决定凭自身,往事皆浮现 地牢外 走出地牢的冥非看向一旁的马棚,自己深深叹了声气,自己总是这样好管闲事,加上自己的马术并不是很好,不过眼下好像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驾!” 冥非骑着良马冲出马棚,身下的马速度很快,一路上经过不少人,几乎所有人都看到冥非的脸吓得抱头鼠窜,在人群当中有个带着斗篷的女子,女子用着她那双紫青色的瞳孔看向呼啸而过的冥非,眼睛顿时失去了光泽。 “回来了...没想到这么快...” 冥非在与女子只是眨眼间的相遇,可转瞬即逝,自己也只是看清楚对方带着斗篷的样子,至于面容根本没有看清楚。 [眼下还是尽快赶到藏鹰山吧。] 冥非不断加快着速度,马匹在自己的身下越跑越快,守城的将领看到冥非疾驰而来的样子,身边的三十名弓箭手同时对准的冥非的脑袋。 “看来,城主说的没错,冥非将军果然意图谋反,来人替我将他射杀,赏黄金万两!” 顿时铺天盖地的箭雨朝着冥非扑过来,正当冥非准备动用内力时,另一股庞大的内力从自己的身后引发。 “砰!” 箭雨被人全部挡下,不仅如此,有人还用洪亮的嗓子喊道。 “天武国丞相令牌在此,尔等若敢阻拦,死!” 冥非耳边忽然传来的燕子飞的声音,只见对方和燕棠蓉各骑一匹马从左右两条小巷冲出来,冥非嘴角忍不住上扬,对方来的太及时了,免了自己要硬闯的打算。 “原来,你们没走。” 燕子飞骑着马靠近冥非,自己高举令牌,在客栈里面燕棠蓉对自己说了些大道理,其实自己没怎么细听,只是觉得这样做太没有燕家少主的气派了。 “废话,去吧冥非,让他知道知道惹我燕子飞的下场在哪。” “好。” 城墙上面的将领,顿时脸色大变,天武国丞相的令牌毫无疑问,见者不得阻拦,可大敌当前,顾不了这么多。 “别管他,只是仿造的,给我放箭!” 可将领身边的弓箭手迟迟没有动弹,大家都清楚,燕子飞手中的令牌确实是焚云政的令牌,这毋庸置疑,每个人都希望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没人愿意向曾良蛮付出性命代价。 “给我放箭,你们都还是山叶韵城的官兵吗,城主交代过,不能放冥非出城。” 将领拼死呐喊,可是依旧无果,被逼无奈自己只能夺过身边将领的弓箭,箭尖直指冥非的那颗项上人头。 “狗贼冥非,你还我家人!” 长箭疾驰而去,伴随着内力直达冥非的面前,忽然弓箭消失,燕棠蓉站在马背上,玉手之上抓紧那只弓箭,美瞳紧锁城墙上面的将领。 “我很不悦,少主能允许属下发泄一下吗?” 燕棠蓉身上泛起内力,冥非在其身边竟然感觉如同身入火海般的燥热,对方什么时候有这种内力了。 “当然不行,不过如今城门关着,帮我敲敲门吧。” “是!” 燕棠蓉冲出去,速度比马匹快上许多,手中的弓箭灌足全身内力,城墙上的将领眼瞳颤抖,自己下意识地跪到地上,抱头发抖明明离得那么远,去可以如此清晰地感觉到燕棠蓉身上的内力,这究竟是多么强的高手啊。 “那就...敲敲门!” 燕棠蓉手中的弓箭化作一道闪光冲向厚重的大门,只听一声爆炸,冥非被爆炸掀起的狂风吹得挣不来眼睛,可自己依稀可以看清楚站在马背上的燕棠蓉,嘴角上勾起的自信笑容。 “轰~” 两扇门被燕棠蓉的内力直接撕碎,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不仅如此燕子飞也是颇为吃惊,自己立刻跟上燕棠蓉说道。 “你,你之前怎么没这么厉害?” 燕棠蓉重新坐到马背上面,自己摸了摸胸口,商云丹给自己刺入的银针居然可以支撑自己动用一次内力,实在是太不可思了。 “商姑娘之前给属下种下了银针,似乎有着银针在,属下可以动用四成的内力。” [乖乖...才四成!] 冥非咽了口口水,面前被燕棠蓉用内力弄碎的大门,少说也要有四十个壮汉才能弄倒,对方居然直接弄碎了,敢情自己身边一直站着个怪物啊。 “冥非!” 燕棠蓉将美瞳朝向身边的冥非,对方有胆子,自己很欣赏对方,只是有勇无谋便是莽夫,这天下的残酷自己见过太多,不能坐视不理。 “虽然我燕家和天武国并不相合,可我更是厌恶曾良蛮的为人,他弃全城的百姓于不顾,实在不能担当城主之位,这是我的想法,并非代表燕家,所以我会倾尽全力帮你,但不会为你赴汤蹈火。” “明白了。” 冥非身下的马突然加力,带着灰尘漫天的场地,冥非一跃而起冲出城门,门外白雪一片,只留有一道清晰地马蹄印,随后大风携带风雪将这些马蹄印,全部覆盖住,仿佛从来没有人从上面经过一样。 …… 客栈内,商云丹手持毛笔在纸上写下千金良方,这药方中的药材乃是世间罕见,其中的步骤更是杂乱繁多,而商云丹却可以准确无误地将每个细节全部绘制于纸上。 “看起来,大雪很快就要到了呀。” 商云丹撩起耳旁的一缕头发,窗外的风雪貌似加重了许多,只是这时,有人将自己背后的门缓缓打开。 “看起来...你找到我了。” 那人手持一柄折扇,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毫无疑问来者便是青故之。 “看到我,你居然不意外?” 青故之拍打着手中的折扇,商云丹继续用着毛笔在身下的纸上奋笔疾书,青故之找自己绝不会是好事,从这点上自己是可以保证的。 “我查过不久前死去的尸体,发现他们都是被气刃所伤,能将内力凝聚成气刃的人,除了青家家主之外,我想不出来能出现在天武国的第二个人。” 商云丹成竹在胸,青故之却丝毫不感觉到吃惊,自己来这里就是打算要挟商云丹医治自己身上的重伤。 自己自从被冥非废了武功之后,便不断打听,唯一能有希望让自己重回巅峰的人,只有被世间称作“医圣”的神医,很明显眼前的商云丹便是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医圣”。 “你的伤不必治,也没有办法治,这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被人废去全身修为,可以站起来,已经是尽了人事了。” 商云丹闭上眼睛,争取自己不去看青故之的手腕和脚腕,那狰狞的伤口,即便是自己都无从下手,实话实说当年的冥非确实下手够狠,青故之能运功的三十八条经脉,他居然活活打断了二十九条。 “听说商姑娘前一阵子刚刚拜了位师父,想必那位的医术应该更加精湛,你不行,那叫你师父来,如何?” 青故之叹息之间,自己将手中地折扇横放在商云丹的面前,当然他非常清楚商云丹的武功底子,但以免意外,还是盯紧点比较好。 “我和师父前阵子刚走散,如今就算是我都未必能够找到她,青家家主还是另谋高就吧!” 商云丹刚想站起来,青故之铁臂一挥,对方被吓呆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被瞬间折断,速度之快,自己只是眨眼之间。 ““医圣”商云丹,救人无数但平生只害死过一个人,以至于到了现在...” “青家主,我是真的不知道师父在哪,倘若说我的丑事能让您泄火,可以尽情说出来,商云丹不会...” 可商云丹还没说话,反而脸色特别地黑,青故之之后继续说道。 “曾经天武国赏金银万两请你出山,到最后你却分文不取,我当时以为你这辈子都要呆在深山老林里面,可冥非独自前来,你为了保身家老小的性命,答应他给他诊治三年的疑难杂症。” “大将军乃是惊天伟业之才,我从未见过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他,可...” “可是,你却害了他,他原本是先皇在沙场上捡来的孩子,是你治好了他的病,成就了如今的天下第一,但你又是否清楚,他真的想成为天下第一呢。” 商云丹眼神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看起来,他还是不知道当年实情,也罢既然大将军如今已是庶民,那当年的秘密便可能是家喻户晓了吧。] “其实我救的人不是大将军,是天武国的先皇天甘远,冥非虽囚禁我的爹娘,但实在也是无奈之举,你应该听说过天甘远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能上朝。” 青故之的表情瞬间变得暗淡起来,天甘远病了,这个在自己记忆里面唯一能险胜过冥非的人,居然会病,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只是这笑话并不可笑。 “一派胡言,我看你是在等人来救你吧,那我得劝劝你还是不要等了,这家客栈里面的所有人都被我打晕过去,而且你觉得谁能胜过我?” 青故之对自己的实力相当自信,虽说如今实力大不如前,但此时的山叶韵城能和自己一较高下的人,均在自己的掌握当中。 “你不是要找我师父吗,那我师父大概会回答你这句话。” “家师贵姓?” 青故之手轻轻落在商云丹的肩膀上,无论是谁,都别想从自己的手里面救走眼前的商云丹,就算对方无法医治自己身上的伤势,将她带回尘羽国也是大功一件。 “青岚蝶!” 突然门被人推开,一道黑影直接将青故之踹到一旁,青故之竟然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身子便已经深深镶刻进了墙中。 “没事?” 那人穿着黑布斗篷,兜帽遮住了原本极为俊俏的脸庞,声音虽听上去有些柔弱,但语气中带着一种无法违抗般的口吻。 “谢谢师父,您可终于找到我了。” 商云丹躲在女子身后,老早自己便感觉到了女子的内力,所以自己才尽量拖时间让女子赶到客栈。 “姑娘谁啊,怎么取了个我死去女儿的名字啊!” 青故之从墙里钻出来,自己的脸色明显不悦,对方的那一脚踢得自己胸口非常疼,虽说经脉未能恢复,但内力丝毫没减,对方能够在自己防备的情况下给予自己重击,想必也是上品高手。 “世事无常,青家主也不是神功在世的年纪,至于我为何叫这个名字,自然也是爹娘给起的,有何不妥?” “小小年纪,武功底子倒是深厚,师承何人呀?” 青故之折扇上面附着上内力,这股内力可不是和冥非打的时候那种过家家的内力,用如此深厚的内力挥出的气刃,足够把人腰斩两截。 “无门无派,青家主,商云丹是我徒弟,你要带她走,说什么都要问过我这做师父的,如此肆意妄为,实在非君子之为呀。” “你说话的语气,很像个人。” “谁?” “我很厌恶的人!” 青故之挥出两道气刃,女子玉手之上涌现雄浑的内力,两道气刃遇到女子的内力之时,之时稍稍停留了半刻,随之便很快消散殆尽。 “好内力,不如在吃我几招!” 青故之刚想再挥出几道气刃,可就在这时,女子却突然闯到了他的面前,玉手抚摸住青故之手中的折扇,折扇上面的内力瞬间崩解。 随后青故之脸色大变,正要躲避女子的攻势之时,自己看到了藏在兜帽里面的一双紫青色的瞳孔,这瞬间让青故之想起了青瞳。 “你是...” 青故之还没说完,自己的胸口被女子重重排上了一掌,紧接着巨大的气浪将女子头上带着的兜帽吹落,乌黑的头发下一双青紫色的瞳孔,还有洛彩云的容貌,以及对方脸上的那道醒目的伤疤。 “很像吗,青家主!” 青故之被挨了重重的一掌,自己从二楼直接滚落到一楼,身子砸塌了桌子,口吐鲜血,眼神十分迷离地看向二楼的女子,女子长着洛彩云的容貌,可于此不同的是对方持着一双紫青色的双眸。 太奇怪了,明明没有见过,可为何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起来,你应该还没死,对吧?” 女子抱着期待的目光看向青故之,而青故之敏了口嘴角上面的血迹,对方下手够狠即便是曾经的自己,也讨不到好处。 “你是故意等着我的?” 青故之想不到一路上,除了自己在伪装,青岚蝶也同样伪装成了洛彩云,怪只能怪自己太大意,居然没有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 “青家主请你不要自作多情,是你先威胁我这徒儿,况且你身上的伤,别说我们两个人,普天之下不会有人能够医治好的。” “少在这放屁,你知道说大话的人...他们基本上都只有死这个下场,就算没有以前的身体,我也能轻易捏死你们两个。” 青故之突然引发身体内强如鬼神般的内力,周围的桌椅板凳,甚至于青故之脚下的地板都出现了龟裂的局势。 处于高高在上的青岚蝶,眼神微微起了变化,对方的武功确实很高,即便是不依靠曾经的身体,单靠这股内力便能将自己撕成碎片。 “青家主,还记得冥非将军曾经怎么捉住的你吗?” 青岚蝶口中忽然冒出了这句话,此话顿时让青故之脑海当中回忆起来曾经的某个夜晚,最善于人心的冥非,拿自己的妻子做交换,逼自己伏法就范。 “李云杨已死,我还有什么担心的!” 青岚蝶摇了摇头,青故之曾经身为天武国的武状元,立下的战功无数,长相又是极为俊朗,自然有很多名门小姐追求,他又怎能拥有一名妻子。 可提起曾经青故之的伤疤,对方的脸上笑意恐怕早就转变为了怒气,因为冥非的命令,李云杨和青家的老弱病残全部死于那场大火当中,自己在青家旧地挖了正正一个晚上,全都是被烧焦的尸体,就是神仙都不敢说能够完全抑制自己的情绪。 “李府小姐,传闻她国色天香,性子平易近人,只可惜她跟错了人,跟上了个败类,叛国之人。” “如果你说的话是为讥讽我,我可以忍下去,可你若是说的是真话,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青岚蝶从楼上跳下去,身上穿着的青花长袍缓缓落地,自己脸上带着的假面上的疤痕似乎并没有给青故之造成太大的影响,反观青故之的怒气已经不可抑制。 李云杨,皇城守城大将军李青染的女儿,皇城中的皇子与无数富家子弟所追求的对象,可就是如此受众星捧月的掌上明珠,居然会嫁给青故之为妾,要知道当时这件事引起了不少的骚乱。 “李小姐给青家主生过一个孩子,可你从来都不愿看那孩子一眼,直到后来那孩子被烈火焚烧,她只有六岁,你可真残忍啊。” “你为何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青故之觉得眼前易容的女子不是普通人,内力和心机都是上品,更何况还取了自己以前女儿的名字,只是那个女儿早就已经死了。 “我为何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因为我当时在场啊,青故之你抛弃青家,投效尘羽国,整个青家为你一人落地满门抄斩,青家的人为天武国立下汗马功劳,可最后他们却死在了人们的话柄当中,可笑吗?” 青故之不为所动,早在自己背叛天武国的时候,就已经预想到了这个下场,自己不后悔,但有愧疚,尤其是对李云杨和她的孩子,自己不喜欢她的孩子,导致那个孩子到了六岁还没有名字,只能叫其乳名为元宝。 “你当时在那,我可不记得我青家有你这号高手,把你的易容摘下来吧,你骗不到我,你在这里和我解释,就是等待有没有人来救你们。” 青岚蝶退后几步,自己不像是害怕,更像是肆意地狂笑,自己想不到青故之居然如此无情,那些信任他,爱过他的人,到最后居然分文不值。 “青家有三个孩子,老三元宝亡于在六岁,老二青瞳被发配孤寞城,下令永远不得踏足天武国领地,老大青岚蝶,从生下来就已经是个死胎,你可以把我当成她的亡魂,既然青瞳为青家向冥非复仇,我青岚蝶便是为了我自己,向你青故之复仇!” “杀父之仇,罪名很大。” “你不配是任何人的父,你是天武国的罪人,遗臭万年被无数人唾弃的败类!” 青岚蝶运起内力,青故之见状立即警惕起来,对方能够如此自信地面对自己,说明对方还有不止一张的底牌,稍有不慎,自己便永远出不去山叶韵城。 “你怕什么,我就在这里哦,我的武功在你之下,也只是仅仅一介弱女子,身上更是没有神兵利器,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的确,若是过去的青故之,自然不会避讳这些,可八年的时间让青故之的心性磨砺了不少,他在脑海当中还在犹豫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问外传来。 “这真是意外之喜啊,青家主居然还赖在山叶韵城不走,真当我天武国不会抓你示众,你也太小看天武国了吧!” 青故之将头转过去,身穿官兵衣服的焚云政正蹲在门口,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反而是青故之表现的极为激动,对方是天武国的丞相,也就是说,如今的局面,山叶韵城已经被重兵包围了吗。 “小子,你怎么到这来了?” 青故之额头上泛起汗珠,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不喜脚底抹油也要冲出去,不能死在山叶韵城,更是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天武国的人抓住。 “青家主,我啊...一直都在山叶韵城,只不过我是混进了官兵里面,你的耳目自然没有察觉,而且我也知道了,曾良蛮的目的,燕家的目的,还有...您的目的。” “你可真有闲情雅致,看起来冥非把他能教的全都教给你了,到最后才露面,这不是你的想法吧。” 青故之刚想运起内力,破窗而出的时候,有人从窗外抢先一步进到屋内,自己定睛一看,瞬间变得警惕万分。 “丞相大人真厉害,我还没有到,你就已经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你的功劳,咱会记上一笔的。” 来者妖媚的面庞,语气阴柔,身上的身法竟让青故之离得如此之近都未能发觉,更何况对方身上穿着猩红的官服,皮肤洁白,眼神如同狮子一样,让人胆战心惊。 “我可是真有面子,居然会劳烦韩公公亲自前来,不过您自己前来,那圣上那边,又有何人保护呢?” 来者便是天武神榜上的第五名,身法绝世无双的韩城,青故之千思万想都想不到,身为百官之首的焚云政,居然会和宦官头子韩城有联系,这两人主掌朝权,单单是韩城武功便是连曾经的自己都望尘莫及。 “李将军讨伐尘羽国大胜归来,今日陛下还为他摆了庆功宴,想想有天武神榜的第九位在陛下身边,有谁敢动?” “那可是辛苦他老人家了,一大把年纪还在征战沙场,敢问年轻的又有几个比得上他呢?” 青故之清楚,韩城的到来,自己是不可能逃得出去,对方的身法速度自己早就铭记于心,就算曾经的冥非都没有对方快,更别提如今伤痕累累的自己了。 “李将军在咱家离开皇城的时候,特意叮嘱了咱家,说自己的女儿犯下的错,女儿自己承担,可自己女婿犯下的错,还希望女婿给自己个交代。” “他要我死吗?” “大概是,不过家主您早就满身骂名,死了倒是也图了清净,现在上路可好?” 韩城对于青故之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噩梦,这个从出生开始就保护当今天子的人,要是说冥非五十多岁才登上天下第二的位子,那么三十多岁的韩城到达天武神榜上的第五位,在天赋上面,韩城则是隐约有可能盖过冥非的。 “我还年轻,不想那么早死,所以我想各位大人,可否给在下让出一条生路出来。” “凭什么?” 焚云政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青故之的狡猾和心机远没有如此短浅,他能镇定自若和自己等人聊这么久...看起来他是真的不着急。 “曾良蛮知道龙脉的秘密,他是从天旗安的口中得知的,我知道圣上不会降罪于她,毕竟先皇曾亏欠于天旗安,我猜给你的圣旨上面,首先是要保住天旗安的性命吧。” 焚云政笑了,对方居然如此不择手段,天旗安根本不会武功,长公主里面她也是最卑微的一个,如此女子,居然还想杀她。 “殿下她...真的错的出来...公公看好他,我去救殿下。” 焚云政转身离去,韩朽目光紧锁住青故之身后的青岚蝶,对方的身份破朔迷离,可看她和青故之说话的样子,又是似曾相识。 “如果你现在动手,我没办法反抗,可我死后,自然会有人替我行事,遗书我早就写好了,而且我要告诉你韩城,那些人,可不会和我一样好说话。”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20章 竭力阻良蛮,藏鹰非藏宝 第120章 竭力阻良蛮,藏鹰非藏宝 “那些人...看起来混进我天武国的老鼠不少啊,不过你想要活路,把你知道的暗探名字交出来,我会酌情考虑放你跑多长时间。” 青故之苦笑一声,潜藏在天武国的暗探名字,自己确实知道,可自己也有理由不能全部告诉韩城,更何况自己身后还有亦正亦邪的青岚蝶,更是要万分小心。 “藏在天武国的暗探,八年前已经被冥非全部揪出来,哪怕剩下一个,她也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你们这些做大官的...就不能放她安渡余生吗?” “你居然在可怜人,那你曾经怎么不可怜那座城里面的千名百姓,你知道背叛天武国之后,他们全都死在了尘羽国的刀下。” “我没...哼,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就喜欢颠倒是非,何为真,何为假,都是你们来定,我们这些人只配被你们玩弄于股掌。” 青故之冷笑着,攥起来的拳头发出声响,青故之自己清楚,就算自己把天说破了,真相只会是人们希望的那个样子。 “我们?” 韩城表情逐渐冷淡下来,自己在位数十载,天武国境内发生的一切自己都了若指掌,青故之下意识说出来的这些话,倒是让自己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莫非当年还有变故不成? “算了,当我胡说的吧,韩城我只能告诉你,她对天武国毫无威胁,你不需要暗探的名字,因为这个东西从一开始就没有,我青故之可在此发誓,绝无虚言!” 韩城见到如此低三下四的青故之,对方可是曾经意气风发的武状元,青家的少家主当时何曾逍遥风光,如今却满脸风霜,短短八年的时间,竟是差别三人。 “暗探的事情我会查清楚,她的生死全凭陛下吩咐,至于你,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给我立刻离开天武国,永远不要踏足这里。” 韩城话语刚落,青故之化成一阵飓风飞速离开了客栈,留在原地的韩城深深吸了口气,青故之对自己构不成威胁,问题是他口中的那些人,是指尘羽国吗。 “小女子拜见,韩公公。” 不知何时青岚蝶已经离去,留在原地的只有商云丹,商云丹的容貌过人,韩城看到对方的美貌确实吃惊,这幅美貌竟和天柔长公主不分伯仲。 [“医圣”商云丹在天下间声望极重,那姑娘是打定我不会对商云丹出手的想法,所以才会匆匆离去,能将我和焚云政来的时间,掐算地如此恰当,应该也不会是个容易满足的主。] 韩城同样给商云丹行了个礼,对方医术精湛,普天之下绝无第二个能与其比较之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拜青岚蝶为师,看起来这天武国的天真的要变了。 “在下韩城,能有幸结实商姑娘,当真是三生有幸,今日在山叶韵城发生的琐事,还请姑娘守口如瓶,不要给我们这些当差的添麻烦。” 商云丹很恭敬地点了点头,天武神榜的韩城,自己早有耳闻,就算放眼天下,能找到与其匹敌之人,恐怕也是极为困难的,更别说是在这小小山叶韵城里面。 为了保住性命,双方只能各退一步。 “公公请放心,商云丹记下了,今日我只是突发奇想来山叶韵城,期间游山玩水,并无任何意外。” “姑娘,聪明人。” 韩城当然不能久留于此,这件事情必须告知陛下,天武国内人心不稳,三方势力盘居在暗处,将他们全部揪出来,便是自己为人臣子的使命。 商云丹目送韩城离去,待对方离去之后,自己立刻拔出藏在袖子里面的银针,对方的内力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单单是站在对方面前,对方的内力几乎把自己的脑袋整个撕碎一般。 “呼...呼...天武国果然不适合来...” 商云丹喘着粗气,若是对方再迟些走,恐怕自己藏在袖口上封住穴道的银针就会被对方发现,这些银针能让自己保持最大程度的镇定,可代价是对自己的心肺都有损害,如今自己耳边传来轰鸣,脸色惨白,双眼充血,赫然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 “天武国风云莫测,你这只是接触了一星半点,劝你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你这样的大善人,不适合呆在这里。” 韩城的声音居然相隔甚远传到商云丹的耳边,原本刚刚的小动作对方一清二楚,商云丹也知此地并非久留之所。 …… “这里就是藏鹰山,果然是块宝地!” 曾良蛮身后背着重剑,腰间带着“金裘”,身上穿着厚重的衣物,一路上风雪不断,自己能短时间来到百丈高的藏鹰山,靠的就是自己的武功,若是普通人必定需要半天的时间。 眼前的景色被白雪染成银色,山顶是一处湖泊,只是冬天湖面冰冻,围成环状的山顶,最西边的地方,隐约透露着洞口,洞口面前两人盘腿而坐,似乎正在等待着自己。 “看起来,你是猜到了我在走之前,必定来这里一趟,只是长公主殿下认为,能拦得住我吗。” 曾良蛮摘下头上的斗笠和护耳,山上的风极大,夹杂着刺痛的冰雪吹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而天旗安却穿着单薄的斗篷静静等待着曾良蛮走到自己的面前。 “龙脉是天武国的根基,是天武国三代人苦心积攒的根本,既然身为长公主,自然要替皇兄守好龙脉,你窥伺于龙脉,若是现在俯首认罪,我可请皇兄对你从轻...” “少放屁,天武国是你们天家打出来的...少骗老子,天武国是立于百姓之上,它是百姓打出来的,你们天家就是怕穷途末路的时候,想要靠龙脉来翻身,可当今天下间,天武国已经鹤立鸡群,龙脉...” 曾良蛮伸出一只手,被风雪冻红的右手伸向天旗安,黑色的瞳孔中充满了欲望。 “龙脉已经是天武国不需要的东西,何不交还给百姓。” 天旗安闭上眼睛,在她身边的缘僧抱着胳膊,对方的话是不错,但对方身后空无一人,这完完全全只是为了自己,天武国留有龙脉是作为稳固百姓的根基。 “谁也不能保证天下不会动荡,龙脉是为了安天下,不然也不会存于八处。” 天旗安知道人不会没有私心,龙脉也确实是这个存在,但八处龙脉乃是天武国的心腹,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说的好听,动荡之时谁都想的是自己,有谁能管得了百姓,我曾在沙场上看过桩桩件件,我敢说我拿了龙脉,救的是百姓,你们敢说坐拥八处龙脉,有一处用于百姓吗。” 天旗安睁开了双眼,她在缘僧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在她手里握起一把弩箭,自己从来没有杀过人,但是为了天武国,自己会用余生来赎罪。 “那为何你的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曾良蛮语塞住,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是啊自己没有带任何手下来,因为他们都因自己留在了山叶韵城,等待他们的只有死。 “废话少说,拿命来!” 曾良蛮的身体很庞大,速度却极快,只是两息之间,对方就赫然出现在了天旗安面前,没等天旗安反应过来,身边的缘僧突然出手,厚重的拳头直接将曾良蛮推出数米。 “你休想。” 缘僧用拳头打了身体几拳,自己在这山顶等了对方好久,不来上几拳,身体都要被冻僵了,不仅如此,缘僧还解开了他的袈裟露出黄色的僧衣。 “看来,你就是打伤洛寒天的小子,武功不错,但只可惜你也只能伤到洛寒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阿弥陀佛,施主嘴硬可不是本事!” 缘僧落下笑脸,自己体内的内力涌动,身法和速度比起之前判若三人,可曾良蛮却轻易地抓住了缘僧的脑袋,并且一拳过去,缘僧跳到对方肩膀上,两只脚夹住对方的脖子。 “砰!” 缘僧将曾良蛮重重摔在了湖面之上,巨大的湖面瞬间出现了裂口,曾良蛮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脚下的裂口更大,身后的重剑随之拔出在前。 “砰!” 缘僧挥出一拳,重剑直接盖过了自己的挥出去的气劲,直接砸中了自己身边的土地,土地被砸出深深的空洞,这让缘僧不禁有些吃惊。 “别吓傻了!” 曾良蛮的声音在缘僧耳边传来,对方的拳头如同钢铁一般,重创缘僧的肋部,只听一声骨裂的声音,缘僧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血水。 “你打不过我,最多也就给我擦破点皮,还是尽早让开,我会给你个痛快。” 曾良蛮摸了摸后脑勺的擦伤,刚刚应该是缘僧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摔倒造成的,而且从刚刚开始对方的内力就像是破了口子的水桶一样,一直在外倾泻,从未停息。 [他够强...我说不定会送命,可我怎么越来越想杀他了?] 缘僧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突然对方出现在曾良蛮的面前,紧接着是一套铺天盖地的拳脚相加。 [怎么回事,这可不像是天武国寺的拳法,如此暴虐无道的拳法,极富杀意...] “怎么了,说啊,给我个痛快呢?” 缘僧一拳打中曾良蛮的重剑之上,重剑少有地发出颤抖,紧接着传到了曾良蛮的手肘之上。 “我说了,你就是死鸭子嘴硬,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来抢龙脉,找死!” 缘僧身法肉眼无法看清,曾良蛮只是靠着他留在雪地里的声音,勉强才知道他的动向,再加上他挥拳的速度更快,自己只能尽力防守,抓住他慢下来的瞬间。 “现在!” 曾良蛮抓住缘僧的左拳,瞬间将其摔在地上,同一时间自己重剑落下,缘僧胳膊被重创,鲜血泼洒到雪地之上。 “废物,根本没用!” 缘僧踢飞曾良蛮的重剑,自己退后三步捂着自己的左臂,曾良蛮的重剑虽说并不锋利,可砍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左臂的骨头都要被砸碎了一样。 “如此残暴的拳法,天武国寺怎么可能教给你这种武功,看起来是因为你心性未成,心中还残留杀意,所以无法成佛。” “屁话,像你这种人才不配成佛。” 缘僧站稳脚跟,左手是暂时不能用了,而曾良蛮最多只受了皮肉伤,看起来对方说的不错,自己打不过他。 “明明身为僧人,却终日把杀心放在身上,你修的是什么佛,也只能下辈子再想了。” 曾良蛮重新缘僧,自己丢掉手中的重剑,紧接着拔出腰间的“金裘”,在对方厚重的身体下面,“金裘”更像是隐于暗处的暗器一样。 “嗖!” 曾良蛮眼中闪过一道光,自己飞速躲开那支弩箭,弩箭滑过自己的耳旁,然后飞入冰封的湖泊当中。 “看起来是下了杀心了...长公主殿下!” 曾良蛮一直以为天旗安都收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子,想不到会有手拿杀人利器的时候实在是世事无常,曾经乐善好施的善者,也会有杀人的那天。 “小师父,有我陪你上路,可好?” 天旗安举起弩箭指向曾良蛮,缘僧脸上露出笑容,只是这种笑容又和之前不一样,似乎让缘僧冷静下来。 “荣幸之至!” 缘僧支撑起身体,自己再次攻向曾良蛮,曾良蛮手握“金裘”,不仅剑法超群,速度还极快,缘僧只有右臂还能动弹,所以节节败退。 “额...啊啊啊!” 曾良蛮抓住缘僧的脖子直接将其扔到湖泊之上,缘僧在湖泊之上滑行良久,脑袋撞破石块,鲜血喷涌的缘僧再次冲向曾良蛮,并且下意识的躲过了曾良蛮手中的“金裘”,随后抱住了曾良蛮的右腿。 “你的命真硬!” 曾良蛮正准备拿起“金裘”,给缘僧来个透心凉,可再次飞来的弩箭将自己手中的“金裘”打飞在地,不仅如此曾良蛮眼前忽然变得漆黑一片。 “死贱人!” 曾良蛮怒吼一声,自己摸了摸自己耳边的鲜血,展现在自己眼前的不是鲜红,而是黑绿色的,不远处离自己只有十步的天旗安眉头紧皱,带着颤抖的语气说道。 可能是第一次动手伤人,又或者是因为山顶的冷气太过刺骨,又或者是因为面对曾良蛮时的恐惧。 “你不会走下这藏鹰山顶的。” 曾良蛮抓起缘僧的身子,将对方扔向湖泊当中,高空当中缘僧的身子砸碎了冰面,深深陷入到了冰冷的湖里。 “唔!” 天旗安被曾良蛮抓紧脖子,只要曾良蛮稍稍一用力,对方便会当机死去,不过有可能是突发奇想,这个天旗安似乎应该还有点价值。 “我会把你卖进妓院里面,你不是自向高洁吗,我倒是要看看,那些被你救过的百姓,视你为女菩萨的那些人,当得知他们的长公主被人卖进妓院的时候,会是哪种丑陋的嘴脸!” 天旗安在曾良蛮身下挣扎着,对方剥开自己的衣物,可下一刻,自己便无法淡定下来,自己的掌心发黑,天旗安的毒居然如此之深,短短半个时辰之内,竟然就开始在自己的身体里面蔓延。 “呵...曾良蛮没想到吧,我用的怎么可能是普通的毒,这种毒只要你运功,便会侵入你的命脉,最多不出三个时辰,你就会化作一摊血水。” 天旗安的领口露出大片洁白,这幅景象让无数男人驻足观赏,只是现在曾良蛮可没时间顾及这个,自己抓住天旗安的头发,狠狠地在对方的脸上来了一巴掌。 “啪!” 天旗安洁白的俏脸上立刻出现了道明显的巴掌印,一道血痕从嘴角处滑出,可天旗安的眼神依然是坚定不已。 “贱人,解药呢!” 曾良蛮焦急地抓住天旗安的脑袋,将其砸向冰冷的地面,天旗安原本美貌的脸颊,经过对方的摔打之后,脸上瞬间淤青了一大片。 “我问你解药呢!” 天旗安咬紧牙关,自己不会说,只需要忍耐三个时辰,对方必定是神仙难救,就算自己死了也值得。 “别做梦了,曾良蛮你敢侮辱当朝长公主,还敢窥伺于天武命脉,你的子子孙孙都会替你背负着骂名,你将遗臭万年。” “砰!” 曾良蛮有一次将天旗安的脑袋摁在了地上,天旗安是打算咬死也不准备告诉自己解药在何处,那么对方对于自己的价值,几乎为零。 曾良蛮拾起不远处的重剑,自己高高举起重剑,这一剑砸过去,天旗安的脑袋必定粉碎。 “反正死在我手底下的人,也不在少数,天旗安我再问你一遍,解药在哪?” 天旗安颤抖地支撑起身体,杂乱的头发,脸上满是血迹,自己用被冻伤的手指向曾良蛮。 “一起死吧!” 曾良蛮的重剑落下,可传来的不是头骨碎裂的声音,而是清脆的兵器碰撞的声音,曾良蛮这才发现,缘僧举着“金裘”,双臂颤抖地替天旗安接下了这一剑。 “你还活着?” 曾良蛮有些惊讶,毕竟自己可是痛下杀手,对方没理由还活着,更何况湖泊中的水极深,对方身负重伤,到底是怎么游出来的。 “曾良蛮,你拿命来!” 缘僧右臂高举“金裘”,可是曾良蛮的力气是自己的数倍,只是宽大的重剑,就已经压得自己喘不过来气,而且对方的重剑遇到“金裘”之后,并没有立刻一分为二,说明造剑的材质也是卓越良材。 “唔!” 缘僧瞬间半跪在曾良蛮的面前,原因是曾良蛮加重了臂力,厚重的大剑直接连着“金裘”砸到缘僧的肩膀上面,伴随着“金裘”割出来的伤口疼得缘僧呲牙咧嘴。 “砰!” 曾良蛮不想再和两人纠缠,焚云政的人马上就要到了,自己必须尽快拿了龙脉走人,毕竟龙脉在手,自己走到哪里都可以称王称霸。 可正当曾良蛮抛下两人,准备进到洞穴里面的时候,洞穴里面却只有两盏枯黄的油灯,其余空无一物,曾良蛮瞳孔颤抖,体内的内力一股脑地全部爆发出来。 曾良蛮真正的生气了,天旗安敢骗他,八处龙脉里面就根本没有山叶韵城,对方只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罢了。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啊,其实我也很意外,我没想到你真的只是听信我的一面之词,欠缺妥当啊,城主大人。” 天旗安讥讽了曾良蛮一顿,自己怎么知道全部八处的龙脉,这完全是因为当时平衡曾良蛮不能造反的关键,因为自己知道对方不会和任何人分享龙脉中的宝藏,到如今无人可用的局面全部都在自己的算计之内。 自己想到,一旦曾良蛮知道藏鹰山的秘密,必定会亲自到来,自己只需脱身出去,在藏鹰山解决掉曾良蛮,便会为天武国处理掉隐患,事实证明,天旗安自己心目中的曾良蛮,和实际的曾良蛮,毫无差别。 “你真的以为我来山叶韵城,真的只是因为这里出了命案,每年天武国不知出多少命案,为何唯独这次我来山叶韵城,看起来曾良蛮城主是忍耐了很长时间,脑袋都开始不转弯了。”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目的是龙脉宝藏,不会的,我从来都只是在天武国外行事,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曾良蛮大吃一惊,自己确确实实小看了天旗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怎么去做,后果是什么,她都能预先知道,并步步牵引,让自己落得这个地步,确实该称赞两句。 “我在天武国外有个姐妹,她的行动我了若指掌,我派她监察了你的一举一动,果然听到了些风吹草动,说你窥伺龙脉的事情。” “陛下在关外派人寻到的天敏香,难怪无风不起浪,我在关外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遗失在关外的长公主,可你个最卑微的长公主,天敏香为何会冒着性命之险帮你。” 天旗安捂着脑袋上流出来的滚烫鲜血,自己眼前开始变得白茫茫一片,耳旁也只能隐约听到一些声音,身旁的缘僧更是伤重地倒在地上起不来身。 “因为我当时答应她,只要她弄清楚你在关外做了什么,我便可把她接到宫内,告知天下她的血脉属于天武国皇室,虽说我是最让人瞧不起的长公主,可我和大官们说句话的权利总该有吧,于是我步步引导,就是为了抓你。” 缘僧拍手称赞,对方想不到布下了这么大的局,就是因为自己窥伺国宝,真是太费心了。 “看起来你也并不是无用,天旗安殿下你是个聪明人,可通常聪明人...都活不长!” 曾良蛮身法极快,他跑过的雪地上留有深深的脚印,缘僧见状立刻挡住曾良蛮,可曾良蛮粗臂一挥,自己再次被打入河中。 “贱人,老子这就拿你泄愤!” 眼看曾良蛮的重剑即将砍下天旗安的脑袋,不知从何处飞过来的一把长刀将曾良蛮击退,天旗安扭头看向唯一下山的道路上面的人影。 自己的美瞳突然出现了神采,那道人影留着猩红的长发,以及重重喘息的呼吸声,不断发抖的双腿。 “妹的,这藏鹰山怎么...这么高,累死我了!”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21章 往事种种,尽付眼前 第121章 往事种种,尽付眼前 “为什么,要来?” 天旗安呆滞地看向远处朝她走来的冥非,按照自己的计划,对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难道是什么人透露了自己的所在,知道自己计划的人不多,更别提告诉冥非了。 是恢复记忆了吗,可是恢复记忆对方也不会来救毫无用处的自己,那么对方既然失去记忆,自己对于他而言,无外乎是个陌生人,而对方居然会亲身过来搭救自己,简直太奇怪了。 太多的疑问涌上天旗安的心头,其中不免有些感叹,十年前在自己生死关头的时候是冥非救了自己,十年后居然又好像是相似的画面。 “你在说什么,山顶上的风太大,我听不清楚。” 冥非努力地调整心态,毕竟曾良蛮极为难对付,稍不留神自己可是会送命的,但看着天旗安被曾良蛮打成那个样子,一股无形的怒火悄然在自己心中燃起。 “为何...为何要来这里!” 天旗安最怕的就是自己的恩人,为了自己赔上性命,黄泉路上自己已经亏欠缘僧的人情,自己不想再搭上一条人命。 “你是疯了吗,我根本不需要你来救,你是我什么人,只不过是个假冥非,你的武功根本赢不了曾良蛮,为什么要来,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赶紧滚啊!” 天旗安原本情绪正常,可看到冥非的瞬间,那个一直装作坚强的自己还是倒下了,对她而言,能哭泣的地方只有娘亲的怀里,以及冥非的眼前。 [求求你,你已经保护的够多了,别再过来了,求你...别再走回头路了。] 冥非捡起躺在地上的“金裘”,自己掂量着金裘,自己也不想过来救天旗安的,可青故之拿叶海的命做要挟,自己不想来,也要来啊,更何况自己很讨厌曾良蛮。 “天旗安殿下,有件事情我想还是得提前告诉你一声,我冥非做事向来不计后果,而且,我也不单单是来救你一个人,你还有那个湖边的臭和尚,我都要带回去。” 不远处奋力爬出湖泊的缘僧,脸上充满了不甘,可他更关心冥非身上的伤势,简单明了地讲,冥非身上的伤不算是轻伤,更别提还有面对,连自己都打不过的曾良蛮,这无异于寻死。 “冥非,等我三炷香,我歇会就...过去帮你,等...着我啊。” 缘僧没有看向冥非,反而直接昏死过去,冰冷的湖水,再加上缘僧身上的伤势,如今的形势,能支撑对方说话已经算是极点了。 冥非叹息一声,在这冰天雪地里面厮杀,真是有些煞风景,只是看到天旗安倒在地上被曾良蛮蹂躏的样子,自己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胆子还真的大,被洛寒天一直压着打,还差点死在他手里的人,你凭什么从我的手里面救人。” 曾良蛮扔下手中的天旗安,天旗安猛地咳嗽了几声,原本白皙的脖颈被曾良蛮的铁爪勒出五道红印。 “回头是岸,只要你放过天旗安,我就可放你离去,不然大军奔袭,你插翅难飞。” 不知为何,曾良蛮从心底里并没有想听冥非的劝说,眼前的冥非自己知道对方是个假的,可一模一样的面容,还有那猩红的长发,还是勾起了自己埋藏在心底里的回忆。 “我身中剧毒,即便是我能有幸脱逃,恐怕依照这死贱人的话来说,我活不过三个时辰,不过我还有个办法,你助我逼出剧毒,作为交换,我可以留下你们三人的性命。” 天旗安眼瞳发抖,自己算到即便是曾良蛮一人运功排毒,也根本无法驱散余毒,可若是多个人帮他运功排毒,那他便有足够的时间逃出山叶韵城,甚至于逃出天武国。 “不可以,冥非你不能帮...” “啪!” 冥非长大了嘴巴,眼前的景象让他不忍直视,天旗安刚想爬起来的时候,曾良蛮抓起对方从腰间处掉在地上的毒箭,顺手刺入到天旗安的胸口处,然后将其折断木头做成的箭柄,鲜血不停地从天旗安的胸口里面流出来。 “混账!” 冥非奋力攻向曾良蛮,而对方并不想和冥非再做纠缠,眼看冥非即将打中自己,曾良蛮转身躲过冥非的攻势,然后退后十几步来到冰封的湖边。 “弩箭已经存留在她的体内,离毒发身亡还有三个时辰,若是没有及时取出弩箭,花朵凋谢般的美景,也是富有一番诗意。” 冥非扶起天旗安,对方嘴唇青紫,胸口上的十字弩箭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可对方还是颤抖地将手放到冥非的身上。 “不能...不能替他解毒,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不能,也不许听他的!” 天旗安有气无力地讲着,反观曾良蛮已经开始盘腿坐下进行用内力将毒排出体内,只是天旗安采用的毒太过猛烈,自己只能延缓毒素在经脉内的流动,想要救命必须有另一个人替自己运功排毒。 “天旗安我请你想想清楚吧,是咱们两个人都活下来,还是同归于尽,话先说在前面我身体硬朗,又有内力支撑让毒力不侵入心脉里面。” 曾良蛮虽说运功排毒,但这说话丝毫不影响自己的运功,他看到天旗安表情扭曲,那毒连自己都能在三个时辰内被毒杀,更别提没有练过武功的天旗安了。 “而你呢,体弱多病本就经脉脆弱,再加上你毫无内力护住心脉,我能活三个时辰,你恐怕连半个时辰都活不了!” 冥非见状立刻扶好天旗安,自己也学着韩朽曾经为卯离弦疗伤的姿势,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到天旗安体内,可不同的是,天旗安接触到自己的内力时,竟然口吐鲜血,伤势更重。 “为什么?” 冥非立刻收回内力,怀中的天旗安已经不省人事,而冥非却很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双手,明明都是用内力疗伤,为何韩朽可以,自己却伤到了天旗安。 “呵呵呵,看起来你还无法掌握自己的内力,真是可怜,天旗安本就身子羸弱,你将如此大的内力注入到她的体内,反而是害了她,如今毒侵入她的五脏六腑,再有半个时辰恐怕世上没人能救得了她了。” 曾良蛮发出怪笑,他疗伤之余也看到了冥非那副笨拙的样子,太过可笑,但也可利用一下。 “那你可以救她吗?” 冥非来到曾良蛮面前,自己手提“金裘”,对方正在废尽全力延缓自己身上的毒,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反而现在是击杀曾良蛮最好的时机,但缺少曾良蛮,天旗安就危险了。 “可以,但你要先帮我逼出毒血,之后我可以帮你救她,你知道我曾良蛮一言九鼎。” 冥非并非那种心机特别深的人,自己盘腿坐在曾良蛮的身后,自己运起内力注入到曾良蛮的体内,曾良蛮得到冥非的内力帮助之后,口中含着的毒血越来越多。 “识时务者为俊杰,公子果然做了个令人满意的交易,只是这天下并非都是好人,好人也未必会有好报的。” 曾良蛮重新聚集内力,给他输送内力的冥非,顿时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被人掏空,而曾良蛮露出邪笑,正当冥非还未收回内力的时候,自己内力震飞冥非。 “呸,小贱人,你的毒好生厉害,但我曾良蛮命不该绝于此地。” 曾良蛮吐出口中的黑血,自己的内力加上冥非的内力,总算是把毒血从自己身体里面逼了出来,而冥非损耗大量内力,如今脑袋撕裂般的疼痛,倒在地上已经开始有些睁不开眼睛。 “快救天旗安,她快不行了!” 冥非踉跄地站起身来,自己朝着倒在地上昏迷的天旗安走去,对方美丽的容颜上覆盖了一层冰霜,若是现在不抓紧给对方解毒,恐怕真的会危险了。 “嗖!” 冥非停住脚步,从自己的胸口探出一柄长剑的剑尖,紧接着自己捂住嘴巴吐了口鲜血,鲜血溅地到处都是,还有几滴恰巧落在了天旗安的脸上。 天旗安感受到一丝丝温暖,可等到自己吃力地睁开双眼的时候,迎接她的却是冥非被曾良蛮用“金裘”刺穿胸口的景象。 “砰!” 曾良蛮抽出“金裘”,冥非双眼无神地倒在了雪地中,周围白洁的雪都被冥非的血液染成了鲜红的颜色,天旗安看着冥非还有一口气的样子,自己托着虚弱的身躯爬向冥非。 “为何...不听劝...难道我比...龙脉还要重要吗,自作主张...蠢死了...” 天旗安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自己握紧了冥非的右手,可惜冥非双眼空洞,已经没有了生气,不远处洋洋得意的曾良蛮还在肆意地狂笑着。 “哈哈哈,居然还真有人信,这世间最不可信的就是承诺,你还真是个傻子,竟然会信我真的会给这贱人解毒?” 曾良蛮踢翻了冥非的尸体,手中血迹斑斑的“金裘”倒影出来天旗安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不久之前对方还尽在掌握,如今却被个假冥非搅了局面,真是天意啊。 “醒醒...你不该死在这...冥非...快醒醒...臭皇叔...别装死了!” 天旗安继续爬向冥非,可被曾良蛮半路提起来,看着满脸得意的曾良蛮,天旗安吐了口血水在他的脸上。 “别得意...总会有人来杀你的...” 天旗安的性命掌握在曾良蛮的手中,只要曾良蛮稍微用点力气,天旗安便会被生生掐死在这冰天雪地里面。 “看起来你是真喜欢他呀,不然又怎会露出这副神态,只可惜有情人难成眷属,我曾良蛮今日也做个成人之美的事,让你和那个假冥非死在一起。” 曾良蛮扔下手中的“金裘”,如今的局势已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自己根本不需要任何的防身利器,自己只是需要在短时间内折磨死这两个人。 “这藏鹰山顶的湖又名藏鹰湖,传说有山中精怪存在于此,只可惜我从未见过,今日我倒是要让你们两个给我看看,这湖底是不是真的有!” 曾良蛮拉起冥非,自己踏足冰面之上,突然自己脚下运起内力,湖面上的冰被曾良蛮的内力震碎,曾良蛮顺势将天旗安和冥非扔进湖中。 “扑通!” 两人落入湖中的瞬间,原本死去的冥非自己的手指竟然起了动作,只是微微一弹,湖面瞬间炸开了巨大的水花,这不仅让曾良蛮震惊,还让一旁昏睡的缘僧茫然睁开了眼睛。 [竟然...没死,这个假冥非的命真硬!] 曾良蛮心底里咒骂冥非,可下意识里自己并没有进攻的想法,反而看冥非抱起天旗安来到缘僧面前。 “...是你吗?” 缘僧有些怀疑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冥非,因为冥非不会用这种邪魅的眼神看别人,更不会拥有着足以撼动整个藏鹰山顶的内力。 “是...和尚,当然是我,可又不是我,总而言之呢,天旗安你先帮我看着,尽力稳住她的伤势,她中毒了,需要你帮忙照料一下。” 冥非将双手抱住的天旗安交给缘僧之后,徒步离开缘僧身边,缘僧也是当机立断发现天旗安也中了剧毒,凭借着自己仅存的内力,自己也定要保住天旗安的性命。 “看起来,你是还没死透啊。” 曾良蛮扭动着身体,对付眼前这个假冥非自己根本不需要用全力应对,自己只需要动用自己五成内力,就足矣折磨他。 “我当然还没有死透,其实从很久以前起,我都快忘记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是活着,什么时候又是死了,你呢,有这种感觉吗?” 曾良蛮听不懂冥非莫名其妙的话,自己冲向冥非,只是这次自己粗臂挥下,冥非并没有闪躲,而是轻而易举地接下来,两人内力撞击导致周围的雪瞬间被吹飞了一大片。 “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啊,这才过了多久,你居然会到这个境地!” 曾良蛮有些吃惊,但这不妨碍自己干掉冥非,可没等自己反应过来,自己用来攻击冥非的那只手腕就被对方死死钳住。 “荒野之徒,也配在我面前炫耀,你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啊?” 听着轻快的语气让曾良蛮很是不悦,自己抬臂劈向冥非,可冥非一个侧身,重击对方的下巴,没等自己打完,对方又是一记重拳将自己击退十步。 “噗!” 曾良蛮原本以为没事,因为凭着自己壮硕的身体,接受这柔柔弱弱的一拳完全不是问题,可下一刻,自己却吐出一口鲜血,胸口宛如被烈火焚烧一般地灼痛。 “打你,我都怕弄脏了我的手,像你这种人,我当年留下你的性命,你就应该感恩戴德的替天武国管好山叶韵城,想不到今日你还敢伤害天旗安,胆子变大了。” …… 曾良蛮听到这句话,仿佛将自己顿时拉回了,那个时候,那时候自己和自己的爹因为窥伺龙脉宝藏而四处搜集秘密,无奈之下还是被人发现,因为是皇室的秘密,所以自己和自己的爹没有被当众处刑。 反而是拉到了皇帝的寝宫,迎面坐在皇帝身边怪异地吃着葡萄的赤发男子,让二人恐惧不已,是个人都会有贪念,可这些在性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更别说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冥非了。 “我听人说,你们想找龙脉呀?” 冥非吃着葡萄,怀中还抱着个三岁大的孩子,这个孩子身穿金丝龙衣,是皇帝指名封为太子的天壤,听说这个孩子的太子之位还是冥非特地请示皇帝,皇帝也是二话没说便草草封了天壤的太子之位。 “……” 当时曾良蛮和自己的爹不敢说话,冥非继续吃着葡萄,在对方的脸上,曾良蛮看不到任何的情绪,反而在他身边正襟危坐的皇帝倒是有些紧张。 天甘远面庞臃肿,身上穿着不符合体型的龙袍,胡须很长夹杂着驼背和手拿佛珠颤抖的双手,看上去应该已经年过六旬,可实际上只有四十几岁,大概是因为朝政繁忙,早早便已经开始老了,可看冥非已然神色自若,难道这就是坏人猖,善人亡的道理吗。 “贤弟呀,龙脉宝藏的事情毕竟是事关重大,咱们是不是该从长计议,这两人虽说都是罪臣,但他们也曾为天武国出过力,也该是有功之臣啊。” 曾良蛮睁大了眼睛,身为皇帝的天甘远居然在替自己二人求情,对方可是天武国的皇帝,怎么在冥非身边像极了手下,生杀大权居然也会放权给冥非。 “大哥,功过不能相提并论,这事是件坏事,咱也不能太草率了事,不然会让下面那些人说闲话的,其实按律当讲,是该诛九族的...” 曾良蛮的心瞬间凉了一大半,不过因为自己的氏族太过弱小,算来算去也顶多只有二十个人,即便是诛了九族,也不会留下什么千古骂名出来。 “贤弟三思啊,朕不能再杀了,曾家主不曾做过有违背江山社稷的事,朕相信他们绝不会再犯,你们快说,是不是!” 曾良蛮疯狂地点头,那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天下第一的天甘远如此落魄,无论武功还是地位都是无比崇高的天甘远,在冥非面前居然是这样唯唯诺诺。 “大哥~” 冥非拍了拍怀中天壤的屁股,对方马上就哭喊了出来,天甘远见状立刻抢过天壤抱起来,紧接着面对着冥非。 “贤弟啊,朕如今想要百姓安居乐业的盛景,朕想千百年后有个明君的字样,明君不喜杀伐,所以即便是曾家只有二十个人,朕也要替他们求求贤弟,饶过他们的罪责吧。” 曾良蛮眼中透露着微光,即便懦弱的天甘远也能为素不相识的自己求冥非,看起来天武国是摊上了个好皇帝,只可惜没有摊上个好臣子。 “若是他们把龙脉的消息说出去,天武国这些年来打造的基业全部都会付之东流,大哥你才应该三思而行,你要明白和清楚,只有一种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是死人!” 冥非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凄惨的叫声,里面还有不少女人和孩童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 曾良蛮年轻气盛,里面更是有自己的家眷和孩子,冥非居然敢在皇帝的寝宫面前杀人,难道他真的不把天甘远放在眼里吗。 “你该死,冥非你该死,你这种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 曾良蛮奋力挣扎着,可绑在身上的绳索太结实,自己的手腕被勒出血迹,都没有松动。 “别骂了,吵死了,我还有大礼要送给少城主呢,这个是我请人特地做的。” 冥非从身后拿出了个木盒子,等到自己将木盒子打开之时,曾良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里面端着两个小孩的脑袋,更可怕的是冥非还是用着那张诡异的笑脸看着自己。 “听说,少城主有一妻一妾,还有两个孩子,我看的时候是真的下不去手,所以请人帮忙把他们的尸首扔去喂狗,还特地按照他们的样子做了两个木头脑袋,可爱吗?” “你这疯子,冥非你这疯子,我咬死你,我他妈咬死你!” 冥非将木头盒子扔到一旁,自己缓缓蹲下,紧接着一拳砸中了曾良蛮的脑袋,曾良蛮被撞到地面,天甘远捂住了天壤的眼睛和耳朵,连自己甚至都不敢去看曾良蛮的样子,血肉模糊的脸还有满地的鲜血。 “别着急,这难道不是你们的错吗,为什么要来怪我,你们安安稳稳过日子,我有病过来找你们吗,你们非要找龙脉的消息,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那为何只留下我们二人?” 山叶韵城的城主曾良坎说道,对方经历的事情颇多,自然清楚冥非留下他们二人的目的是什么。 “嗯...” 冥非起身坐到龙榻之上,仿佛他才是这个天武国真正的主人,等到良久之后,冥非吃了两粒葡萄说道。 “上次我去烧香拜佛时,烧香的僧人叮嘱我最近几天不能动杀念,所以我想留你们二人一条性命,至于是谁,你们自己决定,如何?” 曾良蛮呆住了,随后冥非替他们解开束缚,曾良蛮暴起对冥非动手,可下一秒,冥非就将他右臂打断,摔倒在当场。 …… 随后,曾良蛮活了下来。 …… “看来,我是眼瞎了,演得不错。” 曾良蛮注视着不远处的冥非,对方演技不错,竟然真的让自己以为世上有两个长着相同面容的人。 “多少年了,我一直等这个时候。” 曾良蛮随后看着被暴雪覆盖的天空,自己忘了过了多久,自己才从自己的房间当中恢复意识,那个整日缠着自己如梦魇般的心魔源头,就在自己的眼前。 “多少年...对我来说都没意思了,你爹既然死了,你就更应该活下去,不再去查什么龙脉,如今你却重蹈覆辙,甚至赔上更多的性命,为了些死人,值得吗?” 曾良蛮感觉眼前的冥非既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熟悉的是无可匹敌的武艺,陌生的是思考和说话的方式,和之前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值得...不值得,都到这个局面了,回头已经晚了,冥非你杀我爹的仇,害死我妻女的仇,今日我让你全部偿还!” 冥非摇了摇头,看来对方还是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以及当年的种种。 “我并没有杀你爹,真正杀了你爹的人,是你,是你为了活下来,动手杀了你的爹,倘若没有动手,我还可以网开一面,只可惜你太着急了。” 冥非的话一下子让曾良蛮心中动摇,自己杀了自己的爹,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记得是冥非杀了... “是我自己...” 曾良蛮看着双手,支离破碎的记忆,仿佛开始慢慢重合起来,当年的重重又重新显现在自己的眼前。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22章 新仇旧恨,一并了之 第122章 新仇旧恨,一并了之 寝宫内,曾良蛮与曾良坎跪在漆黑的地面之上,周围静得可怕,甚至连根针掉在地上都会被觉察到一样,这是冥非在皇宫内设下的规矩,皇帝的寝宫七百步内必须无一人看守,任何出现在范围内的人,无论什么一律按死罪处理。 “爹,咱们杀出去吧!” 曾良蛮支撑起破碎的身体,自己虽说只剩一臂,但依照自己和曾良坎的实力,杀出去还是有几分可能的。 “怎么出去,七百步...足以让世上任何高手惨死当场,从这寝宫内出去的只有你我二人其中的一个。” 曾良蛮眼瞳缩紧,自己的爹是久经沙场的人,自己的一身武艺也全是他传授,在自己记忆里面,自己的爹表情刚毅,从来都只会为城中的百姓考虑,为人更是刚正不阿,可此时的曾良坎面带邪气,手上的内力忽隐忽现。 “那我们拿天甘远来做挡箭牌,或者冥非也可以,那些弓箭手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肯定不会乱来,咱们离龙脉宝藏只差一步,怎能在此放弃?” 曾良蛮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和曾良坎会有一天血肉至亲相残,这些都是冥非的主意是他将自己推入深渊,是他让自己被上了不忠不孝的罪名,也是他夺走了自己最敬佩之人的性命。 “蛮儿,世上有很多事并不是可以靠武力来解决的,武力只是手段,而手段在很多人眼中不止一条,冥非如今神功大成,即使你我联手杀出去,也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 曾良坎话语将落,自己手提重拳冲向曾良蛮,曾良蛮呆滞看向曾良坎,并且下意识地一边躲闪,一边在怀疑着自己,眼前这个因为活命而要杀死自己亲生儿子的人,到底是不是他的父亲。 曾良坎的拳风阵阵致命,曾良蛮只是躲闪,对方的拳风便已经将周围的墙面打得四分五裂,毫无征兆的厮杀,莫非曾良坎真的要杀死自己这个亲生孩子吗。 “爹,快住手,我可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杀我呢!” 只是瞬间,曾良蛮双腿被曾良坎活活打断,鲜血不断从大腿渗出,对方只剩一只手臂还在不断地在地上爬窜,争取可以多活一口气。 可尚且年幼的曾良蛮根本看不出曾良坎是何用意,两行清泪从自己的眼眶中跑出,对方用的拳法还有内力,根本没有留情,自己身受重伤,即便是对方留情,自己也活不过多久。 “我的孩子...蛮儿...为父对不起你,可是你要知道,为父活着,比你活着有用的多,我可以摸清楚龙脉宝藏到底在哪,你还不知道吧,龙脉宝藏是由皇室中人保守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可那又怎样,龙脉宝藏难道不及你我的亲情吗,爹我们不要再打了好吗,我去求求冥非,让他收回命令。” 曾良坎踢飞了曾良蛮,紧接着一拳击碎了曾良蛮的肋骨,曾良蛮吐了口鲜血撞碎了椅子躺在地上,自己四肢抽搐,难道自己的父亲真的要杀自己吗。 “爹...别再打我了...我不想死...我求求你了爹...别打我...我不想死啊...” 曾良坎挥出的拳头却在这时,忽然停在了曾良蛮的额头前,眼前的少年满嘴喷涌着鲜血,四肢更是扭曲成了奇怪的畸形,那双红肿的眼睛中不断流出泪水。 [我这是怎么了...我可是这个孩子的爹呀,我怎么能做出这个的事出来...曾良坎啊曾良坎,你怎么就被恐惧冲昏了头脑...] “嗖!” 曾良坎还在犹豫的时候,一根木棍刺穿了自己的胸膛,鲜血泼洒在那个尚且青涩的孩子的脸上,对方拿着的是刚刚被自己撞碎的椅子的一脚。 “噗!” 曾良坎颤抖地看着刺入自己左胸的钝器,再看到曾良蛮满脸杀意,牙齿咬得声声作响,眼中的泪水似乎已经干涸,在这瞬间似乎时间停止了一样。 曾良坎想到了很多,自己似乎看到了曾良蛮的末路,对方会继续搜寻龙脉宝藏的消息,直到被逼上绝路,也许自己做的话,根本不会有第二次被人发觉的机会,可是... “做的不错...够狠的手法...像我的孩子,蛮儿以后的路...估计爹没法陪你了...走之前爹要告诉你件事...如今的圣上并非圣上!” 曾良蛮双眼无神地将手中钝器从曾良坎的胸膛内拔出来,鲜血浇灌在自己的全身,平躺在地上的曾良蛮,眼瞳中已经看不到任何的思想,就好像自己已经变成了木偶,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可门外依旧传来了冥非和天甘远的谈话,天甘远还是在不厌其烦地给自己求情,这个皇帝做的可真是懦弱,要是自己做了皇帝一定比他强。 “我已经不想再杀了...我杀的人够多了,贤弟...就当大哥求求你,别再让他们父子相杀,这样的暴行可是会遭天谴的!” 门外,天甘远抱着天壤,自己身穿龙袍却弯下腰来,坐在了白玉做成的台阶上面,眉头紧锁的表情还有被逼无奈的样子着实让人揪心。 “大哥,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是没有这种魄力,如何平定八方,日后不会有人称赞你为明君,而是称你为昏君,你做皇帝难道不是做为万民的表率吗?” 冥非身穿黑袍红衣,妖邪般俊朗的容貌更像是个从天而降的妖星,给万民带来了灾祸一般,他背着手看向远方,和天甘远不一样自己注视的是远方,并非是脚下。 “可这也太残忍了...” 天甘远看着地面,表情逐渐冷静下来,门内的厮杀声已经渐渐停止。 “他们...死了吗?” “看起来…你是没办法阻拦下他们的厮杀了,你是罪人啊...” …… 雪山之上,曾良蛮看着自己仿佛沾满了自己父亲鲜血的双手,神色颤抖地看向狂风当中面无表情的冥非,自己不相信自己会动手杀了自己最敬佩的人。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杀死我爹,你是为了让我动摇...才说出来的胡话来骗我!” 冥非闭上双眼并深深叹息一声,眼前的情况不容许自己说太多,但看着曾良蛮如此痛苦,自己又有些不解。 “为了活命,什么尊严荣耀都可以抛之脑后,可为了活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在我杀了千百人里面,你是第一个。” 冥非挥舞着右手,躺在地上的“金裘”突然飞向冥非,冥非借由内力控制,右手稳稳地抓住了“金裘”,巨大的内力甚至让周围的狂风停止,周围的景象似乎定格在了此刻,变得无声无息。 “下作...呵呵哈哈哈...你配说我,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没有你,我们都会活得好好的,全都是你的错!” 曾良蛮不顾一切地冲向冥非,冥非有些吃惊对方的速度大大超过了自己的预想,只是瞬息的时间,对方便已经快要冲到自己的面前了。 “砰!” 冥非被曾良蛮的一拳击飞了数十米,古镜般的眼瞳当中,曾良蛮满身邪气,眼神中覆盖了大量的杀气,对方捡起重剑指向自己嘴角邪笑道。 “我要把你砸成肉酱,让你灰飞烟灭!” 曾良蛮庞大的身躯快速冲向冥非,冥非握紧手中的“金裘”,尖锐的兵器碰撞的声音响彻山顶,重剑下压时的“金裘”剑身不断弯曲,对方的气劲也是百里挑一。 “这么多年,你长进不少啊。” 冥非脸上依旧留着笑容,可在曾良蛮内力暴涨之下,冥非的表情也稍微变得认真起来,因为他察觉到曾良蛮身上的内力突如其来的大。 而且在对方的脖子上面匍匐着一只甲虫,那是只看上去满身血红颜色的四角甲虫,之前冥非没有发现,直到曾良蛮内力引爆,那只甲虫才爬出曾良蛮的体内。 曾良蛮指着脖子上面吸着他的鲜血的甲虫,自己忍不住狂笑道。 “为了杀你,我甚至请了西域人带来的蛊虫,这蛊虫可以让人的内力扩大数倍,原本打算对付焚云政,看起来不用等到那时候了!” 冥非瞬身下滑从对方的裆下钻出,对方的力气自己不能直面应对,而且还是服用了蛊虫,更是要小心谨慎。 [我现在身上有伤,能动用的内力也并不多,必须速战速决...但愿曾良蛮别注意到缘僧他们...] 冥非站起身来,对方的面色血红,手中的重剑一挥,狂风中夹杂着内力,一道雄浑的气刃朝冥非扑了过来,冥非转身躲过,气刃直接掀翻了积雪,冰凉刺骨的杀意突然从冥非的背后袭来。 “来啊,杀我吧!” 冥非握紧手中“金裘”,出现在冥非身后的曾良蛮,重剑挥下,两件兵器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紧接着火花四溅,冥非毫不退让,曾良蛮来势汹汹,剑法缭乱更是霸道无比。 “砰!” 重剑与“金裘”又一次碰撞在一起,两者互不相让,冥非与曾良蛮都咬紧了牙关,曾良蛮用上全身的力气下压,冥非脚下的土地也瞬间出现了裂缝。 [好大的力气...简直是头蛮牛...] 冥非双手握剑竟然丝毫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双眼充血的曾良蛮眼看重剑即将抵达冥非的喉咙,不远处的缘僧跑过来,对方运功将内力凝聚在两掌之上。 [玉佛掌!] 两掌打在曾良蛮的腹部,虽说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也让对方退后几步,让原本处于下风的冥非,暂时了松口气。 “来这里干什么,抓紧回去,天旗安你要把她的心脉护好,这里我可以解决!” 冥非用背后顶着缘僧,以免缘僧直接晕过去,这当然是自己清楚,缘僧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擅自动弹了,不然很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殿下的毒用的实在是太厉害,我恐怕很难守住心脉,你现在今非昔比,我替你挡着你来救殿下。” “我要是能救还要你干什么!” 冥非咬着牙,恨不得当场给对方一拳头,对方真是死秃驴,死命的倔,自己如今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力,稍不留神更是会让天旗安暴毙身亡,自己可不希望辛苦折腾的天旗安的性命,如此白白浪费。 “谁也救不了你们三个,速速受死!” 曾良蛮冲了过来,冥非用“金裘”的剑柄打翻了缘僧,紧接着自己侧身躲过曾良蛮的重剑一劈,心底里骂着缘僧,还不是来给自己添乱的。 [迟早我要让天壤那臭小子烧了那天武国寺,各个都是死倔的秃驴!] “砰!” 冥非和曾良蛮拳头对拳头,曾良蛮拳法精通,一双铁拳断骨碎筋,冥非身体强硬两人的拳风交错,不断引起阵阵气浪,双方都要咬紧了牙关,此时不能出现半点破绽,不然性命危矣。 “你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强,看起来世人把你捧得太高了,今后我不仅可以得到龙脉宝藏,还可以得到杀死冥非的威名,当初若是我爹可以同意和我杀出去,也许他就不必死了。” 冥非的“金裘”与曾良蛮的重剑相斗,迸发出来的内力直接惊呆了躺在地上的缘僧,自己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宏大的厮杀场面,毫不留情,招招致命,你死我活的场面。 “砰!” 冥非用右臂硬抗了曾良蛮的重剑一击,左手中的“金裘”速度快如闪电,只是眨眼间便刺中了曾良蛮的腹部。 “别让你爹蒙羞了,你根本打不过我,若不是我自行封住了六成的功力,你连近我身的资格都没有,若是没有这西域蛊虫,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冥非想要刺深一点,可曾良蛮浑身肌肉颤抖着,伤口居然夹紧了剑刃,令剑刃暂时没办法拔出来,冥非眉头一皱,对方居然将身体磨炼到了这个地步,看起来仇恨确实可以让人变强,但也可以让人变得不是人。 “这西域蛊虫,数年来我用自己的血肉喂养它,就是为了今天,你在我身上留下的伤,我要以千倍万倍还给你。” 曾良蛮重剑挥下,数百斤的重剑在曾良蛮手中如同棍棒一样轻松,夹杂着对方肆虐的内力,这一剑如同有开山劈海之威,就连冥非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轰~” 远处的缘僧尽可能地爬起来,冥非为了保护自己和天旗安的安全主动将曾良蛮引得远远的,可只是远远望去,曾良蛮的这一剑自己还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即便是自己再练十年,都必定接不住这一剑。 “我给很多人留下了生路,可是他们都不明白,只有你爹是个聪明人,只可惜死得实在是冤枉,我也很后悔...当初我为何会下那样的命令,我应该将你们二人处死,斩草除根的!” 冥非在瞬息之间,从曾良蛮的体内拔出“金裘”,身上散发的巨大内力包裹住了手中的“金裘”,“金裘”青色剑身上被附上了薄薄的一层气刃,看似柔和,其实无坚不摧,曾良蛮眼瞳颤抖,自己手中由罕见的精钢所制的重剑,居然... “断了!” 白色烟雾散开,狂风逐渐侵入场地,冥非的内力已经损耗的剩不下多少了,风吹动着冥非猩红的长发,自己手中显露着青色剑刃的“金裘”散发着骇人的杀意。 都说剑随主人,刚刚透彻心底的冰凉杀意并不全是“金裘”散发出来的,更多的是执剑人冥非散发的。 “你的重剑已断,不必再打了,我曾在西域见过你身上的蛊虫,你用血肉饲养它,其实是助长了它的邪性,若没有医师根除,它会要你的命。” 曾良蛮还没有在刚刚的战斗中回过神来,自己看似用尽全力的一剑,在冥非眼中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和自己征战数十年的重剑,如今居然会是落得断剑的下场。 “为什么...到了如今...才对我说教,可那时候你为什么要逼死我和我爹,我们只是希望得到龙脉做好事,为什么...你要杀死我的妻女,诛灭我的九族...” 曾良蛮跪在冥非的面前,冥非展示出来的实力,已经让自己折服,就算自己如今奋起反抗,结果都是一样的。 冥非的实力,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实力,是自己这种凡人穷其一生都未能达到的境界,像对方这种世外高人,为什么要深陷纷争,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人生。 “对不起...” 冥非眼神中露出了怜悯之情,自己给了当时只有二十几岁的孩子,悲惨的后半生,让对方活在无休止的痛苦当中。 如果自己当初做错了,那么自己如今该后悔,可自己却没有悔意,自己只能可怜曾良蛮生在了如今的乱世,你可以怜悯一个人,但绝对不能同情一个人,因为这是对他的不尊重。 “为什么事到如今,你弄得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才道歉...为了杀你我失去了一切,逼我和我爹骨肉相杀的时候,你道歉了吗,杀我妻女的时候,你道歉了吗,诛灭我九族的时候,你又可否有半点歉意!” 曾良蛮拳头砸向地面,自己恨冥非,更恨自己曾经的无能,仇人就在眼前,可曾良蛮和冥非实力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漫无边际的大海,即便是自己漫无目的地游,也根本看不到对面。 “我们窥伺了皇室的财宝...我们是该死,可那些人是无辜的,他们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为什么要连他们都杀,我爹为天武国出生入死百次,他却只能做个城主,那些文官在皇帝面前数落我们的罪状时候的嘴脸,我至今都未能忘记。” 冥非闭上眼睛,仿佛不愿听见对方哭诉的话语,天武国以文为尊和以武为尊的尘羽国恰恰相反,也许曾良蛮父子两人生在尘羽国才是最好的安排,天武国确实对曾良蛮父子两人不公,这是事实。 “为何不说话,你这种掌握了生杀大权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吧,我们这种人终究只能是你们的棋子,用之则下,不用则弃,等待我们的没有寿终正寝,只有无边无际的权谋纷争,为此...我们错了吗!” “...你没错!” 曾良蛮抬头看向站着俯视他的冥非,冥非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石像,仿佛从他嘴里说出半个字都是不可能的。 “你...你方才说什么?” 对方有些不敢相信,冥非说的话。 “我说,你没错,为了活下去,做什么都是对的,你没错可...你做错了,归根究底你和曾良坎只是为了一己私欲而为,离开了乱世人没办法活下去,可身处乱世则是怨天尤人,若是没有贪欲,人就不可能是人。” 冥非停顿了下,自己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自己也曾有过贪欲,也因为贪欲付出了代价,看着眼前的曾良蛮就好像是最初的自己一样,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人。 “人要活下去做什么都是对的,但要听人劝,懂时事,贪欲会把人变得不是人,龙脉的宝藏是为了救人,并非是为了害人,曾良蛮你为了活下去,对你而言做的事情都是对的...也竟是错的,做人忠于心...也要忠于人。” 曾良蛮无奈一笑,自己第一次觉得眼前杀人无数的魔头,还是可以正常说话的,也许自己也是魔头,也许人人都是魔头,人人都是冥非。 “我好像什么都没听懂,不过我应该是...做到了忠于心,来吧,天武大将军...罪臣曾良蛮要做对的事,旁人劝不动我的。” 曾良蛮手握断成一半的重剑,冥非也恢复了些体力,但身上的伤口已经裂开了,说实话,自己也快昏过去了,再战恐怕已经不能到达之前的境界了。 “砰!” 曾良蛮借助身上的蛊虫,蛊虫吸取自己身上的鲜血让自己内力增长了数倍,当双眼充血地看清楚冥非挥出去的每一剑的时候,自己才惊奇的发现,冥非剑法的秘密。 [怪不得剑法霸道...原来并非用的是剑法,而是用的刀法。] “砰!” 兵器再次碰撞,曾良蛮抓起冥非朝着地上摔去,冥非一拳打中对方的脖子,趁着对方昏厥的瞬间,冥非双手提起“金裘”顺时针将“金裘”横在对方的脖子前。 [没想到会被看穿,曾良蛮你很厉害。] 可惜曾良蛮速度更快,提前将手挡在脖子前,“金裘”也只是深陷曾良蛮的皮肉之中,并未一击必杀! “...你已经没有力气了吧。” 曾良蛮冷笑道,自己还以为“金裘”可以将自己的手一分为二,可没想到冥非身上的伤突然变得更加严重,鲜血更是染透了身上的衣服,靠着这副身体,能和用了蛊虫的自己打这么久真是难为冥非了。 “我已经不想再杀了,因为我杀的人够多了。” 冥非颤抖的左手紧握住“金裘”的另一段剑刃,自己是真的没有力气了,身上的血几乎都快要流干了,外面天寒地冻的,更是加重了自己身上的伤势。 “少学天甘远的话,你这个杀人无数的人还配学他的话,受死!” 曾良蛮拍飞骑在自己后颈上面的冥非,冥非摔倒在地上,眼神逐渐迷离恍惚,耳旁似乎传来的幻听,让自己觉得似乎出现了幻觉。 “冥非,别趴下,孤寞城主不能给别人低头,我等着你回来呢,你不是说想让我放下仇恨吗,你回来接着劝我啊。” [我也不想死...] 冥非杵着“金裘”,自己颤抖的呼吸声掩盖了自己慌乱的心跳,自己的嘴角微微扬起笑容,看起来自己也不是非死不可啊。 “砰!” 曾良蛮重剑砸下激荡起大量的风雪,可当风雪散开之后,冥非提着“金裘”,长剑已经稳稳刺入了自己的胸口里面,位置竟然和自己杀曾良坎的位置一模一样。 [蛇灵一剑!] “我累了,不想在陪小孩嬉戏,曾良蛮你的路走到头了,该掉下去了。” 冥非撇下这句话,便躺下晕倒过去,可曾良蛮还是用重剑支撑着身体,“金裘”虽说锋利足以劈开自己的肌肉,可冥非的气力已经到头,差一点点,还就真的只差一点点。 “谁活到头,还说不定呢。” 曾良蛮高高举起重剑,还未等劈下去的时候,突入场中的一道身影,快如疾风地一脚踢中曾良蛮胸口上面的“金裘”剑柄,曾良蛮顿时瞳孔缩紧,“金裘”稳稳扎进了自己的心房内,涌出来的鲜血从胸口喷出来。 “看来是...没来晚吧。” 焚云政看向身后的冥非,对方嘴角带着笑容,看起来是看到了自己前来,也肯定了自己会过来救他。 “焚云政...你居然...会亲自来这里...” 曾良蛮还存留半口气,自己眼睛盯紧了焚云政,自己没想到身为丞相的焚云政会亲自来这里,那自己就算可以逃,估计也会死于焚云政的手底下。 焚云政拔出曾良蛮身上的“金裘”指向对方,对方神色自若,仿佛已经放弃了抵抗。 [冥非,我输给你了...你到最后还是想要保我性命的吧...也许你才该是天甘远...] “窥伺龙脉...斩!” 焚云政利剑挥下,曾良蛮失去了最后的半口气,变成了一具尸体,但他看到了另一段未来,那时候的自己放弃寻找龙脉宝藏,也放弃了复仇大业,而是真正成为了山叶韵城的城主,有着一家老小,还有洛寒天这个朋友,虽说日子过得平淡无味,但却可以让自己静下来,真正地静下来。 [真好啊...] (本章完) 第123章 三面诸难事,一心复从前 第123章 三面诸难事,一心复从前 “噗!” 天旗安小脸苍白,毒已经侵入体内,就连吐出来的鲜血都呈现焦黑的颜色,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当天旗安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一个自己怎么也料想不到的身影,恍惚之间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焚云政...你怎么会来?” 天旗安娇躯在寒风中不断地发抖,冥非与曾良蛮惊天动地般的厮杀,印刻在自己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她从来都没见过如此惊心动魄般的残杀,冥非脸上阴沉的笑容,还有...那令人心碎的话... “皇城有命,曾良蛮意图窥伺龙脉,我也是早在山叶韵城潜伏,如今铁证如山,曾良蛮必死无疑。” 焚云政注视着已经死去的曾良蛮,对方壮硕的身体,还有没消散的杀气,丝毫不会让人信服曾良蛮已经死去的事实,但刺中他左胸中的“金裘”又是不争的事实。 在刺痛皮肤的风雪当中“金裘”青色的剑刃沾染着鲜红滚烫的血液,在曾良蛮尸体不远处,躺着个赤发男子,男子脸上留着半敏笑容,在别人看来仿佛是做着什么美梦一样。 “皇叔,皇叔他!” 天旗安跑向冥非,自己食指打在冥非的侧颈上,沾满风霜的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冥非虽说重伤在身,在口中还残存着一缕气息。 “太好...太好了,还没死...” 坚持到现在的天旗安,终于抛下了她坚强的外壳,对方用着她那冰凉的脸颊触碰到了冥非温暖的胸膛,一滴热泪从眼角滑出,在他的面前,自己可以永远都是个小孩,她再不用再假装那个坚强的长公主了。 焚云政来到天旗安的身边,自己的余光扫过趴在岩石上面喘着粗气的缘僧,对方的身体也已经濒临极点,在这天寒地冻的藏鹰山顶,应该活不过半个时辰。 “你们最好抓紧离开,尤其是你,缘僧小师父,你身上的伤虽不致命,但也需要长久养伤,还是不要随便动弹身子。” 缘僧扶着岩石支撑起身体,经过短暂的休息,自己恢复了些许体力,能勉勉强强下山,但冥非... “嗡!” 天旗安在焚云政面前敞开胸怀,两眼红肿地看向焚云政,自己清楚焚云政和冥非之间的过节,若是这样草草让焚云政带走冥非,恐怕冥非会性命危险。 “殿下,我不会对老师有任何恶意,老师虽教给我的都是些没必要的事,可唯一能勉强够看的是不能趁人之危,我也确实做到了。” “砰!” 焚云政单手提起天旗安,然后随手扔到一边,随后满不在意地说道。 “抱歉了殿下,如果现在不救他,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焚云政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天旗安说话,但当他确实单手担起冥非的时候,眼神中并未有过半刻的迟疑,天旗安此时觉得焚云政...对方有十成的机会,不会动冥非的。 “那我和你一起...” 天旗安刚想走两步,可娇弱的身子承受不住严寒,眼前忽然变得模糊不清,缘僧快走几步及时扶住了她,随后严肃地看向焚云政。 “她可是殿下,你连她都放在眼里?” “可殿下这个身份,与她而言,根本就是可有可无。” 焚云政叹出一口白气,天旗安一直是自己最重视的长公主,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天旗安,对方一直是自己最寄予厚望的人,只是对方还是需要历练,此时的她太单纯,太容易被感情左右。 “这...” 缘僧没有再说话,天旗安是最不受重视的长公主,对方从小时候起就是很不受人待见,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娘亲是个宫女,还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练武的底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如何,在这以文为尊的天武国内,女子的地位永远是这么低下。 “她和老师重逢,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个殿下...胆子不是一般大呀...” …… 虎魄城 天武国十八座城池之一,坚固程度在天武国是数一数二的,其中的高手如云,拥有的兵甲马匹皆是远远超过其他城池,位于悬崖峭壁之间,唯有秃鹫才能栖息的城池当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叮铃...叮铃...” 枯木做成的城门上两串铁链被寒风吹得不断作响,在其中最有压抑的,不断发出死囚的惨叫声的,只有位于最靠近东边的城主府上。 在城主府门前,有几十名死囚被绑在木桩之上,上衣脱光身上经历过惨重的鞭刑,经历过寒风刺骨的冰水刺激之后,各个面露苦色,在他们面前白玉般的台阶上坐着个男子。 [这就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吗?] 如果认真看的话,面前的男子有着轮廓分明的面庞,漆黑的双眸,还有藏在腰间的断刃,在右臂上裹着厚实的绷带,男子注视着多名死囚,眼神逐渐变得暗淡。 “你来这里好多天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还没等韩朽想太久,娄语魅带着她那绝妙的身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今日她穿了件淡黄色的棉服,虎魄城四周城墙非常的厚实,外面肆意的狂风到了城内便减轻许多,所以在城内也不必穿得太过严实。 “快了...山叶韵城最近比较乱,韩锦兰去查了查,他回来后,咱们也该走了。” 不久前韩锦兰被自己的师父韩城调走,天武国刺客从来不会过问原因,可韩朽还是依稀从二人的谈话当中得知了一些事情,在自己从山叶韵城走后的一段时间内,城里面发生了数十条人命。 原本这样,根本不用出动甲等刺客,因为那些人命根本不足为惜,但若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不得不叫上韩锦兰和数十名乙等刺客,那么情况就很明朗了。 “韩锦兰,虎魄城主,甲等刺客,发生了什么事会让韩锦兰出手,韩朽不会是因为冥非那个木头脑袋,他...” 娄语魅戛然而止,自己清楚自己现在深陷虎魄城,城里城外都是韩城的眼线,这次是因为韩锦兰抽走了大部分的乙等刺客,自己才有些大胆说,可细想起来还是谨慎些为好。 “大概是吧,虽然我不清楚师父会对他怎么样,但能有如此阵仗,若不是抓天武国前十位,我都有些不信。” 韩朽皱起了眉头,韩城给自己的任务是保护冥非,既然都说要保护冥非,那自然不会对冥非出手,可如此大的阵仗,又是为何人准备的呢。 “韩朽,你也是韩城的义子吗?” 娄语魅自己忽然想起,当日韩锦兰带兵及时赶到应阳城,自己和韩朽才能脱困,可好景不长,没想到最后迎接自己的,却是韩城,这个天武神榜上面第五位的怪物。 ……当日 “圣女…大人?” 满身鲜血的娄语魅,托着残破的身躯倒在虎魄城主府的面前,滚烫的鲜血流淌地到处都是,原本白洁如玉的台阶上,到处都是自己鲜血的痕迹。 娄语魅听到有人叫她,经历三天严刑拷打的她,还是吃力地将头扬起来,可刚扬起来,娄语魅的瞳孔便瞬间定格,韩城邪魅的模样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那双噬魂夺魄的眼神,让自己无力的身体显得更加力不从心,仿佛有座无形的大山将她压住一般。 “圣女大人,还真是有本事啊,我这徒弟算是败在你的石榴裙下了,这三天不停地向我诉说你所做的那些个好事。” 娄语魅脸上艰难地微笑起来,自己明明知道韩朽不会半途而废,没想到对方真的会给自己求情,向来铁面无私的韩城,居然会因为韩朽的一句话,留自己半条小命。 “也罢,你活着还是死去对我而言,毫无分别,但我这傻徒弟不希望他的朋友死,我这做师父的也算是动了恻隐之心,只是你还要把真火邪教的事全都告诉我,这样我才能留你性命。” 娄语魅美瞳颤抖,韩朽重伤在身已经给自己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只是自己还有心结未了,真火邪教的全部真相自己还不能全部告诉韩城。 “我...” 韩城看出娄语魅的为难脸色,只是事关天武国,自己能做出最大的让步就是把消息封锁在这虎魄城内,若是让焚云政或者是刑部的那些人知道,后果可想而知。 “唉...都是些嘴硬的傻孩子,我就再给你些时间吧,等我回来希望你能给我个交代,懂吗?” …… 时间回到现在,娄语魅坐在韩朽的脚边,表情很是惆怅,她不知道该怎样向韩城解释,更不知道怎样面对韩朽,韩朽能在韩城眼底下保住自己的性命,凭着这份情义,自己心中守住的秘密又算什么。 “娄语魅,你不必有负担,师父他老人家虽然平时看上去很可怕,但其实他从来都不会难为人,小时候我练功练到双腿断裂,他准许我休息半年,他很好,所以不必害怕。” 娄语魅哼笑几声,韩朽口中的韩城温雅君子,可在他们这种人看来,总领刺客的韩城是很多人眼中不可磨灭的梦魇,天下无二的身法,是他的独门绝技。 “韩朽,你当我是朋友吗?” 望向娄语魅的寻问,韩朽点了点头,对方的举动让自己不认为对方是朋友都难,很少人可以为了别人拼上性命,从这点上看,自己和娄语魅又是何其的相似。 “我的事...希望你能和你师父说一下,我不想这么早将我的身世公布于众,我更可以一直呆在虎魄城,希望他可以给我考虑的时间,时间到了的话...我会说的。” “我当是什么,回到孤寞城我也一样可以监察你,不必呆在这里,而且韩锦兰什么性子,我也不是很清楚,留在这里,对你不利。” 韩朽的一番话让娄语魅有些开心,韩朽不像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人,对方单纯,没有心机,做事也只能做一件,这种人毫无疑问最容易被人利用,但娄语魅不打算如此,因为她觉得韩朽真的傻得可怜。 “好啊,回到孤寞城后,我要睡上三天,这些天可怜累死我了,真希望早点回去。” 娄语魅伸了个懒腰,可就在此时,在她的美瞳当中出现了一道身影,韩锦兰身穿黑衣腰间配着金花长刀,似男似女的柔美面庞还有那温润无骨般的声音。 “你们今日就可以回去了!” 韩锦兰本来做事就雷厉风行,这几天自己连日奔袭百里,总算是把北方的狼族暂时镇住,以往这些事都是由冥非所做,如今冥非被贬为庶民的消息渐渐放出去,北方的狼族便蠢蠢欲动,自己镇守的虎魄城便是为了抵御狼族修建的。 “事情办完了?” 韩朽看着韩锦兰,明显感觉韩锦兰就是个女人,怎么在别人口中却传着传着就成了男人了? “也...算是办完了,狼族虽骁勇善战有以一当十的能力,但其中却缺乏智将,对我而言并非难事。” 虽然韩锦兰口中轻松,但韩朽还是能感觉出来,韩锦兰办的相当棘手,北方的狼族几十年来盘踞在暴雪纷飞的雪渊当中,不仅对地形了若指掌,而且还有极强的抗寒能力每个人都可以斗五个乙等刺客。 “师父让你去,便是信任你能办好,希望你不会让他老人家失望。” 韩朽对韩锦兰没什么印象,与其说自己和韩锦兰与韩文重对外都是韩城的义子,可其中的关系程度只有自己清楚,自己和他们不同,他们都是从小跟在韩城身边,对韩城忠心不二,而自己却不同。 并不是说自己不忠于韩城,只是自己和他们不一样,自己有自己的见解,对于天武国还有韩城的做事风格,即使韩锦兰能看得出自己的想法,此时韩城没有发令,自己便动不了韩朽。 “那是当然,不过你的事好像还没完,那个...娄姑娘,还能请你移步吗。” 韩锦兰目光扫向韩朽身边的娄语魅,娄语魅立刻转身离去,自己才不屑于看两个大男人之间的交谈,况且自己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还是抓紧回去养伤吧。 娄语魅离去之后,韩朽走向韩锦兰,脚尖微微抬了抬,面前阴柔相貌的男子长得似乎比自己还高,这让自己有些不高兴,论起年纪,应该是自己大才对。 “韩朽哥,你...是不是觉得身为公公的弟子,地位上面就比我高一些呢?” 韩锦兰满脸笑容其实内心里很是嫉妒,韩朽的武艺全部是韩城一人传授,而自己和韩文重则是大部分取自皇城禁军的功法,从自己看来,韩朽的地位其实在自己之上。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比我高。” 韩锦兰呆住了,因为自己和韩朽接触的时间不长,面前这个呆呆的甲等刺客,莫非是不想和自己起冲突,所以才借口避嫌? “算了,先别说这些,娄语魅身为真火邪教的妖女,虽现在是从良了,但公公为了以免她以后给真火邪教通风报信,让我叮嘱你几件事。” “砰!” 韩朽单膝跪地,韩朽的命令自己莫敢不从,韩锦兰也颇为吃惊,明明韩城都不在这里,还是这般谨慎,确实有些甲等刺客的样子。 “其一,你需要看着娄语魅,若是她有做什么威胁天武国的事,就地问罪,绝无二话,其二你无需再保护冥非将军,其三查清楚青故之来天武国的目的,在孤寞城里面,其四...” 韩锦兰走到韩朽面前,自己用白玉般的细嫩双手拍在对方的肩膀上,韩朽见到此景有些吃惊,对方这样要做什么? “其四,照顾好自己,若是不敌,可逃!” 韩朽呆滞地看向韩锦兰,韩锦兰好似女人般俏丽的面容瞥向一旁,随后自己转身退后几步,待韩朽站起来后,随手塞给了对方一钱袋。 “里面有三百两,省着点花,我每年俸禄就这么多,虽说公公打了白条,但我感觉他是不会还的,索性送你了,” 韩朽看着手中的钱袋,嘴角微微勾起,看上去面前这个女孩还是挺有意思的,心口不一但性子不坏。 “你为何要穿男装?” “啊?” 韩锦兰睁大了嘴巴,自己捂住胸口接连退后几步,脸上出现了豆大般的汗珠,显然她现在紧张极了。 “什么...男装,我本就是男人啊。” 韩朽微笑着没有说话,反而转向远处的娄语魅方向,高举着钱袋说道。 “娄姑娘,我有钱了!” 韩锦兰牙齿都快咬碎了,口语不清地说道。 “那是我的钱!” …… 同一时间 山叶韵城内的三百护城军也尽被燕子飞与燕棠蓉联手击败,虽说人数众多但燕子飞与燕棠蓉乃是燕家顶尖高手,尤其是燕棠蓉更是过去能与冥非和韩城联手对付的人,她的武功更是顶点。 “看起来天武国的兵马,也不尽是些纸糊的,废了我一番力气啊。” 燕子飞喘着厚重的粗气,壮硕的手臂被砍出好几道露骨的伤口,大腿上还露出半支弓箭,潇洒劲爽的脸颊上露出冷冽的笑容,这一战打得可真是爽快。 “山叶韵城并不算是特别墙的城池,它强在藏于山林当中,过去战乱的时候,这里一般都是囤积粮草的地方,现在天武国傲立于世,自然无暇过分管理山叶韵城。” 燕棠蓉比起燕子飞来讲,肯定轻松许多胸口上的银针压制住了自己的内伤,即使自己只能动用过去些许内力,也可以从百人当中护得燕子飞的周全。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对于天武国皇上而言,已经可以到了疏忽的地步了?” 燕棠蓉浑身被鲜血染红,原本美艳的脸颊此时被覆盖上层泥泞,根本看不出她真正的美貌,修长的手指紧扣住一柄长刀,明明遍体鳞伤却依旧能和自己谈笑风生,燕子飞都有些不敢相信燕棠蓉还是个人。 “我没有说过,只是山叶韵城前有应阳城,后有龙凤鸣钟楼,实在算不上重要,你觉得呢,洛家家主?” 燕棠蓉看向面前身上插了两把长刀的洛寒天,若不是洛寒天到场,自己早该全部处理掉,洛寒天武功并不低只可惜遇到了自己,即使对方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多也只能给自己造成些皮肉伤。 面前的洛寒天失去了曾经的威严,两把长刀锁住对方的经脉,内力根本没办法灌注到全身,再加上失血过多,讲实话,如今自己真后悔帮曾良蛮一把。 只是... “不这么觉得...” “你知道你这次来,背上万代骂名,为了个抛下你们的废物城主,值得吗?” 燕棠蓉提着长刀来到洛寒天的面前,面前的洛寒天口中含着鲜血,四肢冰冷,燕棠蓉刺入自己背后的那两把长刀正在死死锁住自己的行动。 “身为洛家家主协助叛贼,落得满身的骂名,不值得...身为山叶韵城的百姓,纵容自己的城主为非作歹,不值得...可作为他的好友,作为他的共犯,我本是同罪...值得。” “难道你不为洛家考虑吗?” 燕棠蓉只是作为一个人问一下,洛寒天做出的这种疯狂的举动,难道不考虑一下后果吗? “你的女儿会受到骂名,你的亲信会以你为耻,你的家族会破败不堪,值吗?” 洛寒天没有回嘴,这些事情自己早就想到了,只是若不站在曾良蛮身边,那他不就真正的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吗。 “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我自以为我了解他,其实不然...我见过他的所作所为,但我若不帮他,真的就没人帮他了。” 洛寒天轻轻叹了声气,但当他再此睁开眼睛的时候,一道魅影出现在了不远处,双瞳颤抖,口不择语的样子说明了此时洛寒天的激动。 “爹?” 洛彩云穿着一身单薄的外衣站在冰天雪地的大街上面,四周空无一人,自己的爹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此景让洛彩云面色苍白她缓慢地走向洛寒天。 “别过来!” 洛寒天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可燕棠蓉更快来到对方的面前,长刀高高抬起,刹那间,洛寒天仿佛已经预想到了结果,他不知道洛彩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怪只能怪自己没有看好她。 “若你想活命,保住洛家,拿起来。” 燕棠蓉将长刀放到了洛彩云的手中,洛彩云的美瞳闪过惊恐,自己不想背上弑父的罪名,更何况自己还没有嫁人,洛家更不能再多出一条罪名了。 “姑娘,我这是在救你。” 燕棠蓉动了恻隐之心,谁都可能有个混账父亲,关键是怎么面对他,还有怎么面对今后的生活,此情此景简直和过去的自己如出一辙。 “可是我...不能...” “彩云,动手...可以吗?” 洛彩云脸色更加苍白,洛寒天还在不远处朝她微笑,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为什么这么残忍... …… “嗯?” 焚云政背着昏死过去的冥非,来到城门口时,自己亲眼看到了洛彩云将长刀刺入到了洛寒天的胸膛,鲜血喷到对方洁白的脸颊之上,换来的却是滚烫的泪水。 “啊啊啊!!” 洛彩云发出凄惨的尖叫声,声音响彻天际,悲鸣的声音让任何人都无比心疼,焚云政来到洛彩云身边,从怀中拿出一只手帕,想要擦拭对方的眼泪,可自己却换来了洛彩云的撕咬,自己的手臂被对方咬出一个带血的牙印。 “干得漂亮!” 焚云政甩开洛彩云,走到燕棠蓉的面前,对方这招用的够狠够毒,让洛彩云为了活命杀了自己的亲爹,就算自己想查洛家,也经不住别人的口角。 大义灭亲的功劳让洛家在山叶韵城的地位更加上升一截,也只有如此悲伤的鸣叫才能抒发洛彩云的痛苦。 “谢谢,拜你所赐!” 燕棠蓉知道焚云政明察秋毫,但他也担不起百姓的众怒,洛彩云为了洛家能手刃自己的亲爹,对于这件事只能以退为进。 [突然明白了...老师他当年为什么不杀曾良蛮,也是这种感觉吗?] 焚云政回头看了眼洛彩云,对方抱住洛寒天的尸首,眼神当中充满了对自己的仇恨宛如另一个曾良蛮一样。 (本章完) 第124章 一眼往曾事,一眼展宏图 第124章 一眼往曾事,一眼展宏图 “有必要弄成这个样子吗?” 待焚云政走后,燕子飞上前有些怜悯洛彩云,而对方呆呆地跪在地上,手中攥紧了那把长刀,美瞳中射出无数仇恨的目光,毫无疑问,此根已经种在了洛彩云的心中,如果没有意外发生,恐怕此生都无法根除。 “洛寒天不希望连累到洛家,可他找不到办法,若是他真心护住洛家,应该早就做足了准备,更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背负这一切。” 燕棠蓉说着和她年纪不相符的话,眼神十分复杂,曾经自己也是因为种种事情与家人分道扬镳,大家与小家自己只能选择一个月的燕棠蓉,自然选择了燕家。 “洛家...女儿...一个也没守住,真是个,可怜人...” 燕棠蓉咬着银牙,洛寒天的行为简直让自己理解不了,不计较后果,只顾及自己的情义,难道洛家还有他的宝贝女儿都可以当作过眼云烟吗。 “你...没事吧?” 燕子飞将手放到燕棠蓉的肩膀上,自己可以感觉到燕棠蓉的娇躯在颤抖,对方的过去燕子飞一无所知,只是知道过去二十年里面燕棠蓉只是在生和死之间过日子。 “少主请放心,燕棠蓉无事。” 燕棠蓉回敬给燕子飞副微笑面容,但燕子飞清楚在那副微笑背后,恐怕是数不尽的酸楚。 “那姑娘,洛彩云她会怎样?” 燕子飞和燕棠蓉共同看向跪在地上抽噎的洛彩云,对方娇弱的身子上覆盖着大片的鲜血,寒风吹拂着她眉间的秀发,再往下看是宛如空洞般深邃的双眸。 “恐怕需要些日子...不过焚云政不会给她太多时间,洛家能否成为日后凤毛麟角般的士族,全都要看洛彩云能不能忍住这口气走下去。” 燕棠蓉虽然知道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来说,太过残忍,但世事无常在这乱世当道的天下中,只有如此方可存活。 燕子飞眼中的燕棠蓉,径直走向跪在地上的洛彩云,并且在她身边缓缓蹲下。 “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对付焚云政,如果不想忍气吞声一辈子,那就看清当下,焚云政名不副实,若是冥非重新上位,他断然会把焚云政千刀万剐。” “为什么...要帮我,我不认识你。” 洛彩云保持住理智,此时她面色惨白但还是依稀能够挺住身体,燕棠蓉虽说动了恻隐之心,但说到底还是从洛彩云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我也不认识你,但我也不希望洛家那几百人就此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洛家小姐,你爹犯下了滔天大罪,为了不祸及家小,你只能就此斩杀,日后必定有无数人背后辱骂你,你可受得?” …… 焚云政在高楼之上,只能远远眺望着燕棠蓉与洛彩云之间的谈话,燕棠蓉的所作所为无疑是给天武国埋下了一只钉子,自己若是可以早早铲除,便是无碍,可若是放任对方,便是对天武国不忠。 “怎么不动手?”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焚云政身后,那人是方才早已逃亡的青岚蝶,其实她并未立刻离开山叶韵城,而是疯狂躲避韩城的视线,能躲这么久,总算是在韩城离开山叶韵城的瞬间躲过了韩城的追杀。 “身法不错,天底下能躲过韩总管追杀的不下五人,你因此可以出名了。” 青岚蝶对此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反而自己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远处的燕棠蓉身上,自己算是半个天武国人,自然有自己该身处的地位,人无完人,燕家也并非善良之辈。 “她打算劝说洛彩云,做得到吗?” “人在溺水的时候,会疯狂抓住任何求生的机会,可反过来对帮她的人而言,对方同样危险,随时都会拖你下水。” 青岚蝶眼神眯起来,面前只有十六岁的少年,城府居然如此之深,难怪如今小皇帝能如此信任他,只是这城府再深,能有冥非的几分,凭他居然斗得过冥非? “可若是让她浮出水面,等待的,可不只有报复而已了。” 青岚蝶美瞳紧闭,这样对个小丫头未免有些太过分,天生心柔的她看到此景颇为吃惊,但世事无常,洛彩云若是可以真正独立起来,成为真正的洛家家主,日后定是人中龙凤的地步。 “赌金越大,回报越大,我焚云政从小便喜欢赌局,只要有足够的手段,逢赌必赢!” 焚云政眼神炽热,而青岚蝶却异常地冷静,她转眼看了看在屋内歇息着的冥非,对方脸上还有与曾良蛮厮杀过,被曾良蛮重剑卷起的气刃划伤的伤口。 “找你的宝贝徒弟救他,商云丹和老师有过交情,只是到底是深交还是浅交就不清楚了,不过如今山叶韵城里面,能救老师的恐怕只有商云丹。” 焚云政跳下高楼,自己借着屋脊一跃至半空,青故之的事情让自己提不起兴致,对方来天武国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是私事还是尘羽国已经蠢蠢欲动了。 诸多繁杂错乱的事情,让在焚云政有些恼怒,身下的人看到焚云政的身影无不惊呼一声,绝世高手,但焚云政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身法轻盈随随便便踏出去的一步,都可以飞跃大多数的房屋。 “救命!” 焚云政还在思考的时候,被身下的一声呼救吸引住了目光,声音的方向是个绝色的女子,淡黄色的棉衣,肤色如雪,声音委婉的女子,只是这个女子,自己还认识。 [叶海,她怎么会在这?] 焚云政落在离叶海不远处的屋顶上面,此时的叶海正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保护她的黑龙此时也身受重伤,大半个右臂都是血肉模糊的样子,可手上的精钢长刀依旧神采奕奕,只有叶海躲在黑龙背后战战兢兢地看着周围的人。 “诸位,为何软禁我叶海?” 叶海捂住胸口的细节让焚云政瞳孔一颤,自己缓缓从房顶上落下来,周围人看到身穿官兵衣服的焚云政,脸上的笑容更甚。 “你们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焚云政和叶海的爷爷是忘年之交,更何况曾经自己和叶海也有过一纸婚约,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自己都不能坐视不理。 “他是谁?” 周围身穿白袍的众人对于焚云政的出现十分吃惊,毕竟焚云政年龄太小,身上穿着的官服也并不是他这种年龄可以穿戴的,这十分反常的现象,不由激起周围人的好奇心。 “小子,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还是赶紧回家找妈妈吧,哈哈哈...” 那些人的笑声渐起,可就在他们以为焚云政马上要哭的时候,对方施展的身法非常快,顿时将所有人一并击晕,黑龙见状立刻跪在焚云政面前,只有他清楚焚云政的武功到底到达何种地步。 天武神榜第十二位,焚云政! “这些地痞,没为难你吧。” 焚云政并没有理会黑龙的跪拜,反而首先注意起了手上又块淤青的叶海,叶海的表情也十分惊愕,因为她不相信会在山叶韵城碰到自己这辈子都有可能碰不到的人。 “受伤了,我这里有药膏,可以活血化瘀,若是不介意,可以...” “丞相大人,我们很熟吗?” 手中拿着药膏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想到,再次见面之时,叶海居然是用如此冰冷的话语来回敬自己的。 “说的也是啊,叶海姑娘能大老远从孤寞城马不停蹄地跑到山叶韵城,想必也是听说了老师的事情。” “你还叫他老师?” 叶海有些吃惊,照理来说,焚云政已经完全没有必要称呼冥非为老师,因为他们并没有师徒的情分,充其量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冥非需要焚云政来协助自己处理朝政,而焚云政需要个地方来展示他的才能,正因为这样,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的关系,才受到很多人都注视,叶海便是最外层的一人。 “当然,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就算他不把我当成徒弟,我也要把他当成我的老师,毕竟是他成就了我。” 焚云政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这副样子简直就是冥非曾经沉浸在权势当中的样子,只是更加年轻罢了。 “倘若冥非还在这里...” “他在,要我带你去看看吗?” “砰!” 叶海抓紧焚云政的衣领,美艳惊魂的双眸中充满了激动心情,焚云政也有些吃惊,毕竟在自己的印象里面,叶海从来都不是什么能够因为一件事情而将心情写于表面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叶海对冥非的事情如此上心。 “他在...山叶韵?” 叶海痴痴地看着焚云政,对方只是面带笑容地看着微微点了点头,虽说自己不清楚叶海到底和自己的老师经历过什么,但出于好心还是告诉叶海冥非的所在。 “那他还好吗?” 叶海的举动引起了黑龙的注意,虽说叶海表面上只是把冥非当成了朋友,但事实究竟如何,恐怕只有叶海最清楚。 “很不好,命悬一线...恐怕只有半条命了。” 叶海捂住嘴巴,自己神色恍惚紧接着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还好黑龙及时扶住了叶海,才没有让叶海轰然倒地。 “你的病,还是老样子?” 焚云政似乎根本不在意冥非的事,毕竟自己清楚有青岚蝶和商云丹在,就算是死人都可以医活,青岚蝶的医术自己没把握,可商云丹的“医圣”称号,总不该是浪得虚名的吧。 “治不好的,便不需要再治了。” 焚云政转过身去,自己没有劝人活下去的习惯,更何况自己都感觉如今的世道,浑浊不堪,所以何必多此一举呢。 “那看来叶海姑娘是不想活了?” 只是,自己曾经对叶海有过愧疚,为了偿还一些人情,自己会动用些人力,来帮助叶海延缓病症。 “不,我很希望可以活下去,最好能够活到七旬,这样我就能有足够的时间去看...” 叶海支撑不住身体,冷汗从自己背后渗出,焚云政察觉到叶海的不对劲,自己急忙扶住叶海,叶海的面如土色,根本没有个正常人的样子。 [已经撑到这个地步了...老师你究竟对她做过什么...] 想当年叶海被放逐到孤寞城时,自己多次上书请命,只可惜均是无功而返,这些年叶海从未离开孤寞城半步,其一是因为对方的身体不允许长途跋涉,其二也是叶海清楚自己罪臣子女的身份,不能再次染指天武国其他的城池。 只可惜这两个条件,在冥非出事之后统统打破,焚云政现在有些怀疑,自己这老师说不定真的是精怪转世,有些非比寻常的法力能够让人对他唯命是从。 “黑龙,你把叶海送到我身后的高楼之上,“医圣”商云丹在那里,她应该可以医治叶海的伤病,你和她说...医者仁心,就当我焚云政欠她的人情吧。” 黑龙抱拳低头,其实心里面已然在打着小算盘,谁都知道叶海曾经和身为天武国丞相的焚云政有过一纸婚约,只可惜这纸婚约被焚云政单方面废除,现在看来似乎焚云政对叶海也是极为重视,可为何会废除婚约就是另一件事了。 “另外,别告诉她,是我叫商云丹救她的。” 焚云政将怀中的叶海小心翼翼地交给黑龙,随后自己望着黑龙渐渐远去的身影,遗憾地叹了声气。 [果然...青家...] 焚云政掀开倒在地上的人衣领,果然在左胸口上有着用黑色颜料刺的一个青字,周围是紫青色般的绚丽花纹,有着这种样子的刺青,除了当年跟着青故之出征塞外的人,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青故之,你到底想做什么?” 焚云政下意识说出青故之的名字,当自己发现说漏嘴时,立刻警惕起四周,好在周围平日里鲜有人来,仔细检查过面前的所有人也全都晕厥过去,才安心松了口气。 [这是!] 就在焚云政检查最后一个人的时候,自己在对方的身上察觉到了缓慢涌动的内力,照理来说若是人在昏厥的状态下,体内的气力无非都卸去了大半,内力也不会像现在一般顺畅流动。 “砰!” 说时迟那时快,那道身影手中攥紧长刀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在焚云政右臂上划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黑色的血液顺着焚云政的指尖流到地上。 “我原以为,天武国为泱泱大国,人才济济得很,可想不到区区丞相就已经被我刺伤在地,真可惜,英年早逝了。” 那人显露出面容,是个面容阴柔的女子,女子拿着弯刀,弯刀上还涂着剧毒,表情更是邪魅,娇柔的身段仿佛灵蛇般精巧,这般速度和狠辣手段,恐怕并不是青家的人拥有方。 焚云政看了看右臂上的伤口,的确鲜血淋漓,可自己闪躲及时,女子的弯刀并未伤及筋骨。 “青家的武功...大多数掌握着大张大合的形势,气势更加雄浑逼人,我不知道,青家何时出了你这般喜欢使阴毒招式的人。” 女子相貌俏丽,敢说可以与洛彩云一较高下,可下手居然如此狠辣,之前焚云政检查过的人中全都是男人,也全都有青家的纹身,唯独这女子焚云政并未检查。 “那是因为我并不是青家人,尘羽国三品刺客享月,在此见过天武国丞相大人。” 享月,尘羽国三品刺客,焚云政查看要情自然对此人略知一二,此人有过可以升二品的机会,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最后主动放弃了,但实力已然是二品刺客。 “只有三品而已吗,看起来尘羽国这几年被我老师逼得走投无路,就连刺杀我的刺客也只有三品而已吗?” 焚云政略带嘲讽地笑道,三品对应着天武国的乙等,更加确切地说是乙等以上,二品则是对应甲等,一品普天之下只有一人,那人保护尘羽国的皇上,根本出不去皇宫。 “嘴硬罢了,你中的毒是我尘羽国的三曲金蟒蛇毒,不出半个时辰便会尸体腐化,连点残渣都不剩。” 焚云政心中暗自惊叹,尘羽国不亏有天下第一毒师,短短两年居然又制出了新的毒药,只是如此珍贵的毒,居然会让个三品刺客携带,的确有些奇怪。 “真奇怪...” 女子表情微微有些变化,焚云政不仅说话之间举起了那只右臂,而且渗出的黑血也变成了鲜红的血液。 “我好害怕啊...不对劲啊姑娘,我为何半点动静都没有?” 焚云政云淡风轻地走向女子,自己从小被冥非用各种毒物炼制成百毒不侵的体魄,虽说在怨恨冥非的同时,还必须要谢谢冥非没有这百毒不侵的体质,自己恐怕早就被手底下的人毒杀身亡了。 “为何...” 女子还没有说完,焚云政的铁爪就已经来到了她细嫩的脖颈上面,只听骨头“卡拉”一声,女子应声倒地再无生气。 “真是不走运...” 焚云政拿出布条来包扎伤口,右臂上的刀伤传来的刺痛感觉,瞬间将他带回了曾经那个灯火通明的夜晚。 十年前 “你的风寒论写的怎么样了?” 还是孩童的焚云政,稚嫩的小脸上沾着几颗乌黑的墨点,在他脚下有着半尺厚的纸张,这些被写满字的纸都是出自焚云政的手中,原本细嫩的孩童手上已经隐隐出现了血泡。 “还在编纂,你来这里做什么?” 焚云政的屋子很小,里面只有一张土床和紧挨着的一张木桌,开门只露出半个脑袋都女子,露出富有歉意的笑容出来,焚云政便知道,对方怕是又闯祸了。 “我把汤婆婆的药换成了泻药,她现在巴不得拿起混子打我,我说我能借你这地方躲躲吗?” 要问女子为什么只露出半个脑袋,因为门没办法全部打开,若是全部打开,门角便能打到焚云政的脚跟。 汤婆婆本名汤温瑶,乃是从小照顾冥非的老人,听说还曾经救过冥非一命,对冥非而言如同亲人,只是汤婆婆脾气很差,将军府中的人缘也极差。 “汤婆婆是老师的亲人,你怎可如此冒犯她,还是尽早给她道个歉吧。” 焚云政像是丝毫不在意手上的血泡,可之后眉头紧皱,女子竟然转身躺到了自己身边的土床上面。 “我说,你就借我躲一会,你这里鲜有人来,我躲在这里再好不过,而且如果我金玲儿日后飞黄腾达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焚云政只是微笑并且摇了摇头,女子唤名金玲儿,是将军府中新招的丫鬟,论起姿色来说,应该是丫鬟当中数一数二的,平日里也凭借着别人喜欢她,有些肆无忌惮。 “你别笑,你拜将军为师,他倒好非要让你写六千页的伤寒论,你都已经三个月没找我玩了。” 虽说有些肆无忌惮,可金玲儿看事的本事极好,深得周围人的喜欢,焚云政也不例外,自己用的上好石墨都是金玲儿托人从外面买回来的,当然将军府中自然不缺什么银子。 “姑娘太高看我了,我只是老师手底下的学徒,能不能留在他身边还是要靠自己,而且日后我也要劝诫老师,要以仁慈之心治国绝不能再施加暴行了。” 焚云政手上的动作时刻不停,只是几句交谈过后,自己已经写完了一张纸,金玲儿仿佛听见笑话一样,发出动听的笑声,这像是个只有八岁的小孩说的话吗。 “你知不知道,也就你傻,敢拜将军为师。” “老师是大能人。” “他是大恶人!” 焚云政愣住了,刚才还在嘻嘻哈哈的金玲儿仿佛换了个人一样,表情极度地冷酷,这让焚云政不由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恶有恶报,我信老师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我更加确信,我会辅佐老师,让老师在百姓眼中变成个名垂千古的好人。” ……两年后 “住手!” 焚云政怀抱奄奄一息的金玲儿,手持铁剑的冥非冷冽的双眸中弥漫着杀气,他语气冷淡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她是尘羽国的细作?” 焚云政咬着牙齿,两年的时间自己知道的太多,金玲儿也不像是可以隐瞒地很好的人,只是自己希望自己可以感化金玲儿,可冥非脚下汤婆婆的尸体,确实金玲儿做的。 “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 冥非有些情绪失控,怒气冲天的样子让焚云政浑身发抖,他抱紧金玲儿,对方手中还捏着自己送给对方的翡翠簪子。 因为偷窃燕云国给冥非的书信,汤婆婆看到后,将其杀害,冥非手背上青筋暴起,焚云政头第一次看到如此愤怒的冥非。 对方猩红的长发上染尽了鲜血,若不是汤婆婆及时发现,对方的尘羽国刺客便会顺着将军府混入宫中,天武国皇帝危矣。 “我以为她会向善,老师她的错,我也有责任,我愿一命抵一命,求老师...” 冥非长刀挥下,断绝了金玲儿的性命,紧接着砍伤了焚云政的右臂,面带泪痕的冥非转过身后对着焚云政说道。 “找个地方把她埋了,若你有话说,尽可以来找我。” 后来焚云政才渐渐发现,原来汤婆婆才是尘羽国的细作,冥非这么做只是给汤婆婆名正言顺的下葬,原来人命在冥非眼中,是可以如此颠倒黑白的... ……时间回到现在 焚云政收拾好手上的包扎,自己抬头看了眼倒地不起的青家众人,眼神中萌生了种怜悯之情,这些人曾经都是守卫天武国的勇士,自己断然不能对他们下死手,日后道路如何只能看他们的选择了。 [老师,你看到了吗,我也能做正确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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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25章 医圣不医痴,紫葵江佳人 第125章 医圣不医痴,紫葵江佳人 …… 五天后 客栈中,微风轻轻吹动着床上的赤发青年的额头上的几根发丝,带着温润的风... 身上刺满银针的冥非,在床上茫茫然地听到耳边有人吹风的声音,原本昏睡不醒的他似乎被人触动,眼皮微跳,眼角倾斜。 “这是阴曹地府吗...” 冥非注视着漆黑的房梁,周围的景象在自己眼中变得模糊不清,冥非只是记得自己被曾良蛮用“金裘”刺穿了胸口,之后意识更是不存在,在那个局面下,自己能来到的恐怕只有阴曹地府了。 “你这么想去那吗,那也可以啊。” 女子温柔的声音从冥非的耳边响起,冥非斜眼看向身边的人,可自己怎么也看不清楚对方的容貌,只能听着对方令人心情沉浸的声音说道。 “你倒是拼命,照从前的你来说,这些伤根本不算什么,只可惜你如今身上是旧伤添新伤,我已经给你用过药了,看不见东西,其实也是药效之一,不用担心最多也就失明十天而已。” 冥非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那声音逐渐从自己耳边离去,听动静是坐到了自己旁边,话说自己都不认识声音的主人,对方怎么感觉像是自来熟一样。 “这是哪?” 冥非的嘴巴干裂,就连喘气都变得十分困难,坐在冥非身边的商云丹,食指和拇指轻轻用力,将刺在冥非身上的银针拔下来几根,说实话,冥非能够活下来,真该烧高香拜菩萨,那剑刃离要害只差半分,不然就算依照冥非的仙体都未必可以保全性命。 “不是阴曹地府,当然是人间客栈啦,话说回来,还好焚云政及时把你送过来,要是再迟一点,就算是我都未必能把你救活,你啊,命和以前一样大。” 冥非扶着床沿坐起来,可自己还是手滑了下,还好被商云丹扶住,带着淡淡的药香还有细嫩的肌肤触感,毫无疑问,自己和商云丹正处于相当暧昧的姿势。 “你是谁?” 冥非闭上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女子的声音能给现在的自己带来些许平静,好像是从以前自己就知道,身边的女子并非穷凶极恶之人。 “我叫商云丹,只是个平平无常的大夫,我看你神色不错,应该是已经无事,能容我多句嘴,为什么要犯险救天旗安?” 冥非想说什么,可除了嘴唇微颤之外,自己毫无作为,沉思很久之后,商云丹一直在冥非身边配药,并没有任何的插嘴,因为她清楚,倘若冥非真的失忆,那么出于自己潜意识做出来的事,值得此时的冥非思虑很久。 “我...是为了救别人,那人答应我,只要我救了天旗安,便会放过我的朋友。” 商云丹在冥非身边坐着,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自己安心配着手中的药水,冥非身上的剑伤很重,即使现在没有暴死的危险,也最好带上后备的。 “你怎么不说话?” 冥非很诧异,商云丹坐在自己身边,可话并不多,只是听见瓶瓶罐罐的碰撞声,对方还在忙,那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啪!” 直到商云丹将手中的药酒洒到冥非的脖子上时,药酒灼痛皮肤的感觉立刻让冥非身体一哆嗦,商云丹的手法很毒辣,只是几下揉搓,冥非的脖子就已经通红一片。 “你不是...从来都是为了自己吗?” 商云丹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焦躁地心情,给冥非揉搓脖子时候,自己也想过。 其实说实话,冥非的死活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自己和对方只是浅交,更要说几乎连面都没见过几次,这次相遇只是偶然,今后更是会分道扬镳。 “我不知道冥非大将军性子如何,可我不是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只是...他们是我朋友。” 商云丹的手法突然停下,紧皱的眉头忽然松开,随后自己拿着手帕轻轻给冥非擦着药酒,冥非有些吃惊。 [怎么突然不疼了?] 商云丹嘴角扬起绝美的笑容,带着温柔的手法,自己不禁有些遐想。 [真不像你说的话,或许这才是你的本性吧,如果早点...再早点变成这样...该多好...] 冥非缠满绷带的手背上,忽然察觉到了一丝湿润,想法单纯的冥非用右手摸了摸左手的手背。 [下雨了...不对,是她在哭?] “你先别哭...虽说在下并未见过姑娘,但姑娘若是将在下当成了冥非将军,尽可以哭诉,毕竟在下都已经习惯了。” 冥非闭上眼睛,自己只能顺着声音的方向,大概找了个方向,缠满绷带的右手上面还有固定的木板,带着冰凉的触感,冥非轻轻给商云丹擦了擦泪水。 “额!” 商云丹有些惊讶,冥非用着自己颤抖的右手替商云丹拾去泪水,对方妖孽般俊美的容貌,与其想比之下,却是孩童般单纯的心倒是让自己有些动容,过去那个杀人无数的魔头,似乎已经换成了凡人的心灵。 “虽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女子总不该是水做的吧,别哭了好吗?” “啪!” 冥非无意间被商云丹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带着灼烫般的脸颊,冥非眼前的一片白茫茫,丝毫看不到商云丹俏脸微红的表情。 商云丹从小都没有被人可怜过,冥非的举动毫无疑问是第一个,这种狼狈和不甘的样子,自己是非常不想让冥非看到的。 过去的冥非手段非常,通晓人心,即使倒退数百年在自己的认知里面,也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出其之右。 可就是这样绝对不会可怜人的冥非,此时的举动让自己的内心产生了纠葛,自己救冥非只是出于医者的原则,倘若是说实在的自己十分不情愿救冥非,过去是,现在也是。 …… “看起来是没事了...” 门外焚云政抱着胳膊,风吹动着他的黑发,还略显青涩的脸庞显露着冰霜表情。 “丞相,冥非将军意图谋逆,死在雪山山顶,应该也是死有余辜,为何你还要救他?” 站在焚云政在不远处的叶海,表情冷淡与平常和蔼可亲的叶海截然相反,更恰当地讲,这才是叶海本该有的模样和表情,自己在孤寞城过得时间太长, “我杀了他,你不会怪我?” 焚云政咧开嘴巴,叶海可以清楚地看清楚,焚云政的嘴巴里面少了颗牙齿。 “我会和你同归于尽,我本该是个死人,与其苟延残喘,不如...” “那家伙替你报仇了,这颗牙算是赔给你的,其实我还想赔你点别的什么,不过看起来你是不想要我的好意了。” 叶海震惊,颤抖的瞳子说明了此时她内心里的恐惧,敢打当今天武丞相,如果不是绝顶高手,就一定是个疯子。 “倘若以前的我,的确不会轻易接受你的好意,不过现在我想要,你打算给我什么?” 焚云政有了些笑意,看起来叶海也是和曾经千金小姐的样子不同了,匆匆几年过去之后,自己和对方的一纸婚约,却消逝在那段时间里面。 “灵丹妙药,黄金千两,只能弥补你,我都可以给你,这也算是我对你爹他老人家的一丁点歉意吧。” “我爹?” 叶海疑惑地看着焚云政,在自己的记忆里面,自己的爹叶青瞒只和焚云政见过几次面便把自己的婚事草草定下,就算有歉意也早该偿还了。 “咱们有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吧,根本没必要弄得和仇人一样,青故之虽抓了你和黑龙,但他并没有为难你们,说明你们在他眼里一分不值,他只需要借你们引走冥非,至于为何要救天旗安,是我想不出来的。” 叶海虽然和焚云政已经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可是她并不渴望和对方见面,自己和对方的婚约大致意义上讲,只不过是权贵之间的谋划罢了,自己对焚云政的感觉,更是接近于无感。 当然,叶海她更不会轻易谅解一个骑在自己恩人身上上位的可憎之徒,焚云政如今大权在握,天武国发生的任何事都逃不出他的法眼,过去是冥非,如今是焚云政,即使丞相的位置在变,在他们上面的人始终是不会变的。 “像你这种无所不知的人,也会有弄不懂的时候?” 叶海略带嘲讽意味的眼神,轻轻掠过焚云政的身上,对方衣着官兵衣服,如果不是冥非收他为徒,他应该也会是现在这幅模样和丞相的位子,始终都是隔海相望。 焚云政自然察觉到叶海的情绪,显然冥非在叶海心里分量很重,但对方不知道冥非意图谋反的事情,自己也没有理由告诉她。 “你别挖苦我了,天武国需要我做的事情太多,我不能只在一件事情上面下功夫,事情缘由我会派人查清楚,青故之如今逃亡在外,可我相信他不会滚出天武国的,所以我需要你当我的眼睛。” “不可能!” 叶海斩钉截铁地说,自己和焚云政谈不上朋友,来者是青故之,是青瞳的爹,就算犯了叛国之罪,那他也是青瞳的亲爹,叶海和青瞳自小长大,自己当然清楚青瞳的性格是相当的倔强。 青瞳要是知道自己的爹还活在人世,绝对会走出孤寞城,韩城的耳目必然会察觉到,到时候怕是青瞳会有性命之危,青瞳已经饱含仇恨活了八年,自己不希望她还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别这么果断,我知道冥非和青瞳你都想护住,如今冥非的死罪已经在我的手里面,只要我稍微用点手段,身为庶民的他,便是死罪难逃,青故之回来了...你觉得谁能保她性命,韩城...李茗染...还是叶意龙?” 叶海眼瞳紧锁,焚云政走到自己的面前,那副极其富有自信的表情,是在说自己肯定拒绝不了的吗。 “告诉我叶海姑娘,你愿意吗?” 可这是一直紧闭着的门扉,突然打开,从中走出名红发青年,青年被商云丹搀扶眼睛似乎出了问题,没有曾经那副神态。 “要我说,她不愿意!” 叶海听到声音之后娇躯一颤,随之自己往后退了好几步,正好倒在了冥非的胸口,看着冥非双眼迷离,叶海下意识地低下了脑袋,然后离开了冥非的胸口,这样子难保其他人不说闲话。 “这不是老师嘛,仙岛所制的仙体是好用啊,普通人若是想是想醒过来,没有一年半载绝无可能,而你居然只靠五天就能苏醒,难怪圣上要仙岛归顺天武国。” 商云丹眉头紧皱,自己玉手立刻提起叶海的右手,两女均为国色天香,只是冥非眼盲看不到而已,焚云政叹息一声,随后摇了摇头,都说医者仁心,可难保没有遇到难管的病人不生气的。 “谁让你下床的,你知不知道,你已病入膏肓,还需静养更不能动气。” 望着商云丹那张怒气冲冲的模样,叶海有些不知所措,自己也是大夫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体怎么样,可为何商云丹会如此生气? “那个...商姑娘,我也读过一些医书,我清楚自己的病无药可医...” “那就更要爱惜自己,为了这个笨蛋,你不值得啊!” 商云丹指着冥非,弄得冥非彻底懵了,这关自己什么事,更何况自己都不认识商云丹,为何从刚刚商云丹对自己就十分有敌意,难道自己曾经得罪过她吗? “是啊,叶海你还是尽早回房休息吧,毕竟身子要紧,这里的事我来管,你不要担心好吗?” 冥非尽可能用着平常的语气说,因为自己已经听到到了商云丹的牙齿咬出的声响,这让自己害怕极了,虽说自己不知道和商云丹有什么过节,但看在对方是女子的份上,自己还是不要和她多计较了。 “那行,只是...” 叶海看向不远处的焚云政,对方抱着胳膊,把他隔离开来,这让焚云政有些不舒服,不过焚云政还是扬起笑脸说道。 “叶海你可以请便。” 商云丹狠狠瞪了冥非一眼,随后搀扶着叶海离开,空地之上留下两个身影,一时正值风华的焚云政,另一人则是高深莫测的冥非,两人互相注视良久。 最后,冥非有些腿酸抢先说道。 “你不累吗?” 焚云政则是继续看着冥非,曾经在冥非脸上自己从未见过笑容,更不会有这种酒气熏天的样子,简直和焚云政记忆里面的那个冥非背道而驰,可二者均长着相同的样貌。 那标致性的猩红长发,以及貌比潘安的英俊容颜,还是让焚云政不得不将眼前的冥非错认为曾经那个杀人无数的魔头。 “看起来...真的不是。” 焚云政在冥非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杀气,反观冥非那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更是别人装不出来的,这反而激起了焚云政的兴趣,普天之下能赢冥非的人,恐怕只有一人,但若是那人还活着,天武国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不是什么,对了,你别对叶海姑娘动手动脚,我知道你的花花肠子,叶海姑娘已经无依无靠,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若是你再对叶海姑娘发难的话,到那时候我一定...” 焚云政看着冥非说的有些幼稚的话,自己果断肯定,长着相同面貌的人,却做着相反的事,这种人不可能是自己的老师,充其量也只能是上天的宠儿吧。 “呵,哈哈哈!” 焚云政突然开口大笑,不禁让人以为他得了癔症,可冥非却一反常态地严肃对待焚云政,这让焚云政的笑声很快便停下来。 “冥非,我是焚云政,天武国丞相。” 冥非一脸茫然,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焚云政的身份,怎么对方又重新介绍一遍? “这我知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 焚云政退去,既然眼前的冥非让人感觉是个假冒的,那么真正的冥非又在哪里。 “啪!” 冥非踉跄地退后几步,并用手接住了焚云政扔到半空的东西,从手感上来看的话,原来是“金裘”剑,原本被划伤的金丝孔雀的剑鞘被金粉填补,看上去和新的一样,只是仔细看看的话,还是能发现与之前的不同。 “送你了,挺合适的。” 焚云政斜目看向一脸茫然的冥非,曾经自己的老师何其讨厌这把“金裘”,可如今却有和他长得如此相似的一个人,视它为珍宝,实在是稀奇。 “这把剑,不是你老师的吗,就算我和他长得相似,也没必要把天武国的国宝送给我吧。” 在焚云政的过去看来,“金裘”象征着尊贵的地位,更是曾经冥非最风光时候的象征,如今那种象征却也破败不堪,曾经坚不可摧的“金裘”,如今旁人只听说它的锋利,又有谁知道它曾经是冥非权利的象征。 “我的老师,他此生最讨厌官场纷争,然而他却到最后都站在了漩涡当中,也许如今找不到他是他自己所期盼的吧,况且...你不是救了天武国长公主吗,这算是报酬。” 焚云政知道眼前的冥非,谜点太多,不过初步考虑下来,冥非虽说失忆,但他能在危难关头救下天旗安,凭此点,他便是天武国的臣民。 “你知道我是假冥非后,会把这件事告知天武国皇上吗,孤寞城里的百姓是不是...” 焚云政叹息了声,自己在眼前的假冥非身上仿佛看到了过去那个幼稚的自己,他能在自己面前给那些人求情,到真正困难那天,又有几个人可以给你求情。 “不会了,我的老师不会对不起天武国,屯兵之事我会告知陛下,不过我会向陛下求情,陛下年少英才,必定不会牵连百姓,你大可放心好了。” 冥非长舒了口气,焚云政余光当中看到了不远处的一道魅影,自己算是拿这个天旗安没办法了,明明自己体内的毒还没有排干净,本该静养,没想到听说冥非醒过来,便急匆匆地跑过来了。 “你现在不能查清楚,真正的冥非到底在哪吗?” 焚云政脸色微微起了变化,因为真正的冥非究竟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曾经名震天下的冥非不得不躲起来,又有什么人能够威胁到他,这些想想就让人背脊发凉的事,始终都会牵连到焚云政的心头上。 “冥非,虽说我不清楚你的过去,但这事不是你能管的,不过看在你和我老师长相相似的份上,我还是尽可能提醒你,切勿听信青家遗孤的话,青家乱国害人无数,至今都被人娓娓道来,普天之下不会有人能够谅解青家的。” 焚云政转身,知道冥非还有事情没问,但自己不能给对方还嘴的机会。 “别送!” 焚云政离开之后,天旗安迈着轻快的步子慢慢靠近冥非,对方瘦弱的肩膀和猩红的长发和从前毫无两样。 “冥非,你的伤怎么样了?” 冥非转过身去,听声音,天旗安应该还是中毒未愈,但还是支撑着身子过来找自己,在生死关头那种神色是不会变的,真正的冥非恐怕对天旗安来说,极其的重要,甚至...超过了天武国先皇天甘远。 “殿下请放心,那位姑娘医术高明,只不过我十天内是看不到东西的,还请饶恕小人的罪责。” 冥非说完,耳边又传来了道带着些许嘲讽意味的声音,是那个刁蛮公主发出来的。 “是啊~要不是本公主,长着张和皇叔一样的脸,背地里干得净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我都替你发羞!” 天柔自从知道眼前的冥非不是自己的皇叔之后,便再也没有那种恭敬的样子,反观冥非倒是轻松了许多,毕竟自己没必要天天扮演那个冷酷无情的冥非。 “天柔,你怎么能这样!” 天旗安眉头紧皱,生气的样子立刻浮现在脸上,天柔有些吃惊,虽说天旗安被冥非相救,可是冥非骗人在先,况且身为长公主怎能对个普通人低三下四。 “无妨,天柔殿下事先是因为估计孤寞城,我的身份不便明说,在下在此给您赔罪希望你不会怪罪才是,其实我并不是你们认识的冥非将军,充其量只是个和他长得相似的人,以后还望不要认错。” “你是在说我眼拙看不出来?” 天旗安顺势捂住嘴巴,冥非居然用手指掐住了天柔白玉般的俏脸,舒服的手感让冥非的心情稍微愉悦了一下。 “唔?” 天柔稍稍迟疑了半刻,然后直接拍开冥非的手,这可是对长公主的大不敬,不过自己为何一点都没有厌恶感呢。 “我说小公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擅自跑出皇宫找我,这桩桩件件都是你一厢情愿,而且这你情我愿的事,还有什么不满的?” 冥非自然知道自己烂命一条,而且自己也不打算再隐瞒什么东西,这下自己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的在天柔面前承认他并非冥非本人,想想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 “哼,看在你救本公主一命的份上,本公主姑且放过你这次,不过倘若你以后再敢欺骗本公主,本公主一定要把你凌迟处死!” 冥非拍了拍天柔的脑袋,对方还是个孩子性格,就连刚刚的杀气都是特别薄弱,所以冥非断定天柔只不过是在发小脾气。 “不会有下次了,我和你们这些地位崇高的人不一样,我是百姓,你们是长公主,本就不该在同一地方,以后也无需再见。” 冥非转过身准备离去,天旗安声音仿佛变得有些颤抖,冥非知道天旗安的坚强其实是装出来的,只是自己没有盖世武功,也帮不到她,充其量自己只是顶着张冥非的脸,狐假虎威的一介草民。 “砰!” 冥非被撞了个跟头,眼前模糊不清的一个人影,似乎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没事吧?” 声音相当熟悉,只是冥非被撞翻在地,脑袋还发出一阵轰鸣,不过自己立刻反应过来,方才天旗安的颤抖声音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此时自己面对的人。 “看上去,你没事了?” 声音很温和,只是这声音让冥非不得不联想到那个和青瞳有着一样的紫青色双眸女子,她的声音也同样是这个。 [该不会…] 冥非心里打着小鼓,自己看不见对方的样子,只能用手心感觉到女子的手似乎布满了老茧,根本不像是个女子的手。 “青岚蝶,我是商云丹的师父,冥非公子年少有为,这么年轻就能将山叶韵城的城主踩于脚下,前途无量啊。” [青岚蝶...这名字怎么...这么好听!] “姑娘过誉了,其实我本可以饶曾良蛮一命,是他咎由自取,我没办法才将他斩于剑下。” 冥非在青岚蝶佯装十分傲然的样子,其实天旗安眯眼干笑,样子有些尴尬,冥非战曾良蛮到底有多吃力,自己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吗。 “白痴,你的伤还没好呢!” 天柔娇嗔一声后头也不回得离去,反倒是天旗安颇有兴趣地看向青岚蝶,对方紫青色的双眸实在是稀奇,很像二十年前紫葵城里面的花魁,夜云楼里的头牌,江裳蝶。 “姑娘,认识江裳蝶吗?” 最能得到消息的手段,大多数都是直接问,天旗安看人很准,不然自己也不会多活十几年,只要青岚蝶稍微有些隐瞒意思,她都可以从对方的脸上看得出来。 “不认识,江裳蝶是谁?” 果然不认识,天旗安点了点头,自己还以为对方和江裳蝶有关系,看起来是自己猜错了,因为紫葵城距离山叶韵城太远,而且也没听说过青故之大老远地去见紫葵城花魁的事。 “恕我直言,你和曾经的紫葵城花魁长相相似,我差点就认错了。” 青岚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花魁的称呼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那必须是万人选举,几乎堪称顶的上半壁江山的美人,能得到长公主如此称赞,青岚蝶心里也是忍不住的喜悦。 “我长得这么美吗,看起来长公主是眼光卓越,我也就不端着了,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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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26章 情迷桃中怪,封心三百年 第126章 情迷桃中怪,封心三百年 冥非与青岚蝶相互交谈几句后,后者见到天旗安守候在冥非身边似乎已经很久,但并未发出任何声响,只是静静的用着期待的目光看着冥非。 “其实也没别的事,我从小喜爱云游天下,这次只是顺道回个老家,半路收了个徒弟,虽说脑袋缺根筋吧,但医术最起码还看得过去。” 冥非闻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自己双手搭在天旗安的肩膀上,双脚发力将天旗安用力地推走,天旗安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青岚蝶则是在冥非背后露出阴险的笑容。 “那位叶海姑娘,病得很重,恐怕不到两年时间了!” 冥非突然停住了脚步,自己表情瞬间变得冰冷无比,天旗安应该是猜到叶海的病情很重,可那种怪病无药可医,就连当世的神医叶家家主都束手无策的事... “怎么,你有主意?” 冥非提到叶海的事瞬间就不淡定了,自己没工夫和青岚蝶在这里打哑谜,青岚蝶若是有办法救叶海的命最好,如果没有那自己就真有些生气。 “商云丹最近在一卷医书上看到过,有救治此怪病的手段,虽说没有几成把握完全医治好,但延长些时日还是能够做到的。” 青岚蝶有些吃惊,冥非居然真的在担心叶海,这要是让叶海知道,非得小鹿乱撞不可,只是如今情况不能让青岚蝶开太多玩笑不然很容易让冥非震怒。 毕竟,叶海在冥非心中,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是很重要的。 “太好了,商云丹要和我们回孤寞城吗,她有办法救治叶海?” “世事难料,说不定会有办法的。” 这句可有可无的话,仿佛给了冥非希望,毕竟冥非也不希望叶海死去,叶海还是很年轻,不能因为这怪病死在最有年华的时候。 “为何,这样确信叶海会有人救?” 冥非空洞般的双眼,对青岚蝶而言有着说不出的酸楚,失忆的冥非仿佛找到了丢失多年的善良,只是能找回过去,又是否会是另一副表象。 “你不是这样吗,原本你也希望叶海得以善终啊,这也难怪,毕竟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 冥非楞了足足半刻,天旗安也察觉到在青岚蝶乌黑的长发当中还隐秘着飘着几根银丝,在后颈的位置上有用着青家的纹身,明明方才青岚蝶说的是,她并不是青家人,可为何会有青家的纹身。 没听说过青瞳有个姐姐,看青岚蝶的年纪不可能是青瞳的妹妹,但世上有紫青色双眸的女子姑且只能有一个。 “啊啊啊啊啊!” 三人僵持了不久,突然被缘僧的叫喊声惊扰到,缘僧伤势很重,再加上没有冥非的那种仙体,自愈的能力更是薄弱,这声尖叫恐怕足以说明,缘僧也活下来了。 …… “你...你是什么人,为何,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面?” 缘僧身上背着厚重的绷带,头更是包的像个包子,可更令人惊奇的是缘僧面前的年轻女子,女子穿着一身桃花色的短裙,妖艳的外表下,双腿露出大片的人风光。 如果说这不能让缘僧尖叫,那么下一刻,女子能够凭空漂浮起来,则是大大给了缘僧尖叫的机会,女子漂浮在半空当中,美瞳直勾勾地盯着面前一丝不挂的缘僧。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 女子表情鼓鼓的,看上去很不开心,缘僧吓得脸都绿了,若是刺客自己还不怕,可在自己认知里面,根本没有人能够凭空飘过来,飘过去,除非是... “鬼...鬼啊啊啊啊!” 从那天开始,冥非便知道了,原来男人也可以发出女人的尖叫声。 “吵死了,你能小点声吗?” 女子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娇俏的脸颊染上一层冷霜,眉头紧皱的外表下,是双绝妙的绿色双眸,只是双眸没有眼白,不知名的绿色液体如同眼泪般地从女子的眼眶中滑出来。 若是常人定会被女子吓得半死,其实缘僧也差不多,只是自己定力还是够的,再加上自己是佛门弟子,自然相信世上佛光普照身为佛家弟子,怎么会被区区鬼怪吓坏了。 “你是何人?” 缘僧裹着被子,一丝不挂的样子实属有些不雅,女子却相反根本没有在意缘僧的穿着,反而将目光投射到四周,周围的装潢确实豪华,真不愧是焚云政挑选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被好大的声响吵醒,然后...就出现在这了,你...是个和尚?” 女子弯着脑袋,缘僧光秃秃的脑袋还有放在床边的袈裟,都很明显地在说明他的身份,他是个佛家弟子,而自己呢,好像只模糊地记得缘僧这张脸。 “阿弥陀佛,我说女施主,你觉得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吗。” 缘僧裹着被子,自己还是从小头一次被女人看光了身体,可刚说完,女子立刻飞过来,两人脸颊只差半尺的距离,这让缘僧的脸刷一下变得通红,女子的面貌堪称绝美,只是这双眼睛实在是太过骇人。 “我记得你...你为什么没死啊?” 缘僧愣了下,女子往后退了几步的距离,自己食指指向房梁,然后顺时针指向缘僧的这张熟悉的脸。 “想不到三百年,咱们又见面了!” 三百! 缘僧干咳了好几声,自己今年可才二十岁,看上去也不像是三百岁的老人啊。 “女施主,恐怕你应该认错了,小僧从小出家,师父是天武国寺的住持大师,而且小僧从未见过女施主,何谈又见面呢?” 缘僧假笑几声,但女子貌似相当断定,而且看向缘僧假笑的样子,自己觉得很是讨厌。 “那肯定是你的前世啦,我呸,臭和尚,你是不是以为没了头发,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你化成灰我都认识,缘僧!” 女子准确无误地叫出缘僧的名字,这让缘僧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对方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可提到前世,从不信算命的缘僧此时居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可女子半透明的身体,还有漂浮在半空中的身姿,狠狠给了缘僧一巴掌。 “就算是前世...到了今世也差不多该了结了吧,女施主还是尽早投胎比较好啊。” 女子落地之后走路的样子,更像是个平常的女孩般坐到了缘僧的身边,看着缘僧恐惧的样子,女子觉得十分好笑,在自己仅剩的一点点记忆里面,缘僧好像从来不会怕自己,无论自己怎么惊吓他... 对哦...那个时候,她是人啊... 想到这里女子表情变得有些感伤,可看着缘僧那张笨笨傻傻的样子,自己则是更加想要调戏一下。 “没事吧!” 就在这时,冥非等人推门而入,缘僧立刻从被子里面跑出来,可青岚蝶身法更快,自己将冥非的外衣撕开,直接扔给了一丝不挂的缘僧。 “呲...” 冥非忽然觉得有了丝凉意,自己摸了摸上半身,才发现自己上衣没了,缘僧则是裹着冥非的外衣挡住下半身,两人的样子变得很是搞笑。 “你看看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 天旗安捂住双眼背过身去,青岚蝶则是厉声训斥二人,缘僧关心身后纠缠他的鬼魂,冥非则是满头的黑线,貌似这关自己屁事,明明不关自己事好吧。 “你们快看看,看那边,是鬼!” 缘僧一蹦一跳地逃到冥非身后,自己用着冥非挡在女子的面前。 “女施主,这位可是杀人无数的冥非,他身上的戾气够你受的吧,识相的赶紧离开,莫要纠缠,前世事前世结,今世最好不要再见面了!” 冥非白着眼,连他都知道,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鬼,明显就是缘僧撞到脑袋还没有复原,而且在这里鬼吼鬼叫地,真是够丢人的。 话说,谁给自己件衣服穿,很冷啊! “哪来的鬼,你疯了吧?” 青岚蝶抱着胳膊,自己走进房间,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刚才自己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看起来,缘僧是有些疯狂,难道是用药太多,有些反作用? 缘僧在冥非身后探出半个脑袋,面前周围是没有什么东西,女子的身影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就连声音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她们看不到的!” 果然,女子突然出现在缘僧的背后,自己苦笑地看向缘僧,前世的缘僧可不是这样躲着自己,看起来真的不是他了,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前世的事,前世就应该结束了呢。 “什么?” 缘僧一惊,女子悲伤的样子是装不出来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己是佛家弟子更是不能禅让,可... “她们看不到的...因为啊,我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死了,缘僧小师父,你...能不能别让我走啊,除了你,恐怕没人看得到我了,我不想被忘记,好吗?” 望着那双绿色的双眸,缘僧竟然出奇地心中被扭痛了一下,仿佛在很久以前,自己皈依佛门,自己的师父也说过,自己前世的血债太多,今世才会拜入佛门,成为僧人赎罪。 “我以前,杀过人吗?” 缘僧问道,另外三人则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缘僧,冥非更是摸了摸头,转身带着两女离开。 “真是犯病了!” “没错,是犯病了,我想应该是商云丹用的药太重了...” “咱们把小师父一人留在这里好吗,二位走的太快了,等等我啊...” 屋内的二人,相视很久,在女子的脸上缘僧看到了很痛苦的表情,再次看见自己,如果是孤独的三百年,对方应该会很开心吧,可对方在开心之余,留给她的,还有很大的痛苦。 “杀过很多,不过都是恶人。” “也就是说,我师父他老人家,说的没错。” 缘僧努力平静心情,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女子的出现确实在自己的意料之外,可若是无鬼无神,对方又清晰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师父...修为一定很高吧。” 女子是因为前世和缘僧在一起,可缘僧的师父却可以轻易算到这一切,一定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传闻,缘殇大师在六旬之时,便已经有了登仙的资本,武功更是无可匹敌,只是他为了天武国,为了天下,决心留在尘世,这也是我最敬佩他的原因。” “那你要留在这里吗?” 缘僧重新坐到了床上,刚刚是自己反应过于激烈,这也让自己出了不小的丑。 “我忘记了好多事,只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也只有你能看得见我,我想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大概能都想起来,说不定就会去转世。” “阿弥陀佛,说话算数?” “算数,肯定算数。” 女子在缘僧面前兴奋地飘来飘去,银铃般好听的笑声,也只有缘僧一人能够听见,而此时的他却无心倾听,反而将目光投射到了女子的脸上。 “你是鬼吗?” 缘僧看向半空中漂浮的女子,女子将身子正对向缘僧,自己表情严肃地说道。 “不是,我是山川孕育的精怪,也可以算是桃花妖吧,怎么了?” [原来是妖怪...嗯?] 缘僧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妖怪,啊啊啊啊啊啊!” 很远的冥非等人已经表示已经习惯了。 ...半个时辰后 “别害怕,我是精怪不是妖怪,我不吃人的,而且我现在只有魂魄,不会吃人的。” 女子脸上露出冷汗,缘僧刚刚口吐白沫的样子真的吓到自己了。 “你是妖怪,怎么死的?” “不记得了,还有你别总鬼啊妖怪地叫我,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桃谭,记好了,真是...” 桃谭一缕粉装坐在缘僧身边的样子,在她仅剩的记忆当中,这仿佛是她最为温馨的时候,真的只需要呆在缘僧身边就好,就算如今的他剃度出家,六根清净。 “桃谭...你是桃花妖?” 缘僧看着一身粉衣的桃谭,对方翠绿的双眸,只要没有这令人胆颤的双眸,她肯定会是十成的美人,但为何会是这幅样子。 “算是吧,我只记得前世你和我是很要好的朋友,可能也是因为这个,你才能看见我,你初次掉到冰湖里面的样子,确实惊讶到了我。” 冰湖...那个藏鹰山顶的冰湖,原来是桃谭的家,这也难怪她要纠缠自己,因为那面冰湖早已经破败不堪了。 “都怪曾良蛮太厉害,若是我的根基再扎实点,恐怕也不至于那般狼狈。” 缘僧回想起和曾良蛮的厮杀,根本就是一边倒的情况,若是没有冥非和焚云政及时到达,恐怕自己便会深处不测,当然为天武国而死,也不算是坏事,顶多只能说是有些可惜。 “是啊,那个壮汉真厉害,不过你那个朋友也好厉害,不仅武艺超群,身上更是没有杀人者的煞气,实在是匪夷所思。” 没有? 缘僧有些吃惊,明明自己都能感觉到冥非身上的杀气,可为何身为精怪的桃谭,丝毫感觉不到,莫非是... “方才你看到我那个朋友,感觉如何?” 桃谭既然是妖怪,那肯定比人强,冥非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冥非,对方应该会比自己清楚,武功超群却记忆全失,想想就好笑,天底下怎么可能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你那个朋友,长得很好看,头发也好红啊,不过我在他身上,也感觉不到他是那种杀人无数的人啊。” 桃谭眼中的人是不同的,凡人若是被贪嗔痴三念缠绕,身上便会覆盖只有他们这种精怪才能看见的黑气,即便是六根清净的缘僧身上也存留前世留下的杀气。 可...她在冥非身上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样...” 缘僧还是保留了他的猜想,自己才不信世上有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冥非定是那个杀人无数的冥非,也只有杀人无数的冥非才会给自己极其冰冷的感觉。 毫无疑问,当时的冥非确实给了自己这样的感觉。 “我只是修炼了三百年的小妖,自然不能和那些千年的大妖想比,有些事情在他们眼中是不一样的,比如你杀过什么人,后悔过什么事,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再说了我现在都死了...” 缘僧让桃谭转过身去,自己要穿衣服,可在闲暇之余,自己又有些好奇。 “妖怪,也会死?” 桃谭白了对方一眼,谁让对方在换衣服,自己也只能扬起小脸说道。 “我是精怪,再说了,谁说妖怪就不能死的,我只是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死的了,要是让我想起来,我非变成厉鬼咬死那个人不可。” 桃谭撅起了小嘴,表情很是无奈,缘僧穿好袈裟后,自己抓紧走出门外,可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不仅如此,桃谭想要扶住缘僧的时候,身体居然穿过缘僧,自己如今只剩下一缕魂魄,能不能在现世存活多久,都是个问题。 “疼死了...” 缘僧捂着已经出血的脑袋,自己可没有冥非那样的身体,想要伤好,最起码还需要半年的时间。 “你小心点嘛~” 桃谭拉着声音说道,像是在嘲讽缘僧一样,可缘僧起来之后,看到了桃谭半透明的身体,不忍说些什么,佛家以慈悲为怀,缘僧也只能是暂时忍下去了。 “眼不见心不烦,我走了。” 缘僧一瘸一拐地走出屋门,身后还有个精怪的鬼魂跟着他,自己这个佛门弟子居然被个鬼魂缠住了,为了度化她,增长修为,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什么什么,你居然嫌弃我烦了,死和尚臭和尚,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这幅样子,唔...讨厌死了...你回头看看我呀!” …… “我快回去了。” 冥非被天旗安扶着回到了屋内,四周安静地连根银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不仅如此,青岚蝶也在刚刚离开了,好像是要叮嘱商云丹不要做太过分的事情,所有眼下屋内的情况可谓是相当的尴尬。 “我知道。” 天旗安装作似乎听不懂冥非讲话一样,自己侧身躺在冥非身边的床上,如此香艳的美人,在冥非身边有如此肆无忌惮的动作,如果冥非不是正人君子,恐怕早就饿虎扑食了。 “所以,我走之前希望殿下...能听我几句话,也算是身为天武国子民的肺腑之言。” 天旗安表情逐渐变得严肃,冥非现在说话谦卑无比,就像和自己从不相识一样。 “你说,我听着呢。” 冥非不清楚天旗安的秉性,但比起天柔的刁蛮任性,天旗安要更加懂事些,虽说天旗安是诸位长公主当中地位最低的,但说到底也该是个长公主,有些事还是可以插个脚的。 “那个殿下,应阳城的城主被捕,如今的应阳城主之位空虚,希望殿下能够帮应阳城的百姓,向陛下说句话,希望陛下可以找个宽以待人,严于利己的城主。” “应阳城的百姓,你不讨厌吗?” “百姓都是一样的,何谈...” “我很讨厌!” 天旗安忽然坐起来,声音也没有之前那样温柔,反倒是冷若寒冰,冥非听的出来天旗安已经生气了。 “那些人,我见过,他们就是好日子过惯了,不三不四...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欺压好人,为非作歹,披着软弱无力的皮,做的却是十恶不赦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你不讨厌?” 可就在这时,冥非的手拍在天旗安的脑袋上面,对方望向冥非那双空洞般的双眼,自己知道冥非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幅样子的,自己也很自责,可自责不代表自己可以无偿地去原谅别人。 “我只是替娄姑娘不值,她做的好事,比那些达官贵人这辈子做的好事都多,可最后却要落得斩首的下场...” 天旗安从眼中不断跑出好几颗眼泪,对方总是替别人着想,冥非在应阳城发生的事情,焚云政已经悉数告诉自己了,自己根本不理解为什么冥非可以原谅那些人。 “人人皆有私心,又不是人人都是老天爷,看不得那么清楚的,殿下别任性了。” 冥非感觉自己在哄小孩一样,谁知天旗安摸了摸鼻子,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早知道,就该早走了。” 原本天旗安定下的是三天前返回皇城,谁知冥非一直沉睡不醒,放不下心的天旗安只能一直陪着冥非,现在冥非醒了,自己也该走了。 “你要走?” “嗯,皇兄那边这几天一直派人来催我回皇城,可能是太后的大寿快到了,她老人家希望看到所有人都在吧。” 天旗安心里有些酸楚,恐怕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那些平日里对自己冷言冷语的那太监宫女才会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吧,还有那些势利的官员...自己一点也不想去那里。 “太后啊...确实是有些困难,毕竟那么大年纪,盼着满堂子孙也是应该的,我送送你吗?” “不...不用,你还是在这好好养伤吧。” 天旗安装作很坚强地说道,其实身体依旧在颤抖,娘亲去世后,唯一能够给自己活下去的勇气的只有冥非,可是如今的冥非不仅失忆,而且被贬为庶民的冥非再也回不去皇城,也就意味着以后的路只能自己一个人走了... [皇叔,被你随手救过的天旗安希望你永远不要恢复记忆,就算偶然间想到什么,也请求你尽早忘掉,就这样做个无忧无虑的...] “我想,还是送送你吧!” 冥非起身转身朝向天旗安,并且对她伸了只手。 “虽说我对天武国皇室没什么好感,但比起那个刁蛮的天柔殿下,天旗安殿下则是我更加愿意亲近的对象,希望咱们还可以再见面。” 天旗安的脸突然变得通红,等到自己不知所措地将手放到了冥非的手心当中时,自己慌乱的心跳好像变得逐渐镇定下来,望向冥非那张处变不惊的笑脸时,自己忽然觉得其实现在的冥非也很好。 “以前的皇叔,可是从来不会笑的。” 天旗安被冥非拉起来,她自然清楚眼前的冥非就是从小照顾自己的冥非,只是他不记得过去了,相比之下,现在的他好像快乐多了。 “哦,那殿下可要好好教教我,怎样才能演好你的那个皇叔,毕竟咱们俩可是过命的交情啊。”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咳咳...首先呢...” ……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27章 云丹不死心,旗安遇不厌 第127章 云丹不死心,旗安遇不厌 “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去?” 商云丹抱着胳膊,自己想起冥非过去的那些所作所为,即便是天上菩萨都不一定能够搭救冥非,若不是因为青岚蝶相求,自己才不会救冥非。 现在青岚蝶居然要让自己独自前去孤寞城,对方怎么想的,自己本就不喜冥非,更何况还要助他,商云丹现在是一百个不愿意。 “因为有人要害他,你若不在他身边,单单靠叶海姑娘一人的医术,恐怕保不住他的命。” 商云丹见青岚蝶如此关心冥非,可之前自己从来没有从青岚蝶的口中听到有关于冥非的任何消息,这个人为何会让自己去孤寞城帮冥非呢。 “我说师父,你是不是认识冥非啊?” 青岚蝶紫青色的瞳孔一抖,自己干咳两声,是认识而且还很熟,但幸好眼前的冥非是失忆了,这真乃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对方肯定不会同意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 “萍水相逢罢了,我只是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说他屠戮无数,但他受命于天甘远,只是他人手中的利刀,救他,也算是替这家伙积攒阴德吧。” [萍水相逢,还这家伙,师父肯定认识冥非,可为何会救他,他又不是真的...] 商云丹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对方该不会就是真正的冥非吧,可什么人会让他失忆呢,而且他那天下无敌的内力呢,而且就算失忆,为何他的手下无人寻他? “那师父您的医术在我之上,那您为何不亲身前往孤寞城,而且徒弟我向来不喜欢蜗居在一处,更何况是人烟稀少的孤寞城...” 青岚蝶看得出商云丹的无奈,但若是自己亲自前去孤寞城,那身在孤寞城里的青瞳断然会觉察到自己的身份,本来自己的身份就是个秘密,现在还不是揭开它的时候。 “云丹,算师父求你了,天武神榜的青故之已经来到天武国,他的目的无外乎青瞳与冥非其中一人,而且跟着他来的,还有闻名尘羽国的战将徐费狼!” 商云丹娇躯一颤,徐费狼乃是尘羽国一等一的高手,比起青故之来说只强不弱,而且此人善用心计,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会轻易现身的,想必青故之冒险现身也是一方面来隐藏他的身份。 “徐费狼有多恐怖,师父你知道吗,倘若他真的想取人性命,我想孤寞城里面根本不会有人能够拦下。” “所以我才想要你去,冥非一定会保你周全,这个人的性子我最清楚,但凡答应了别人,死都会办到,而且你救他一命,他说什么都会护你毫发无损。” “可是,冥非如今失忆,他还能...” 商云丹看着青岚蝶自信的样子,自己踉跄地朝后退了几步。 原来如此... 青岚蝶是想要依靠徐费狼,来让冥非恢复记忆,要知道徐费狼和冥非乃是有着深仇大恨,他出现必定会对冥非以死相逼,绝经之中,人必定想方设法活下去,冥非也定会如此。 青岚蝶背过手,然后转身朝前走了几步,因为她不想让商云丹看到自己这副为难的样子。 “想当年,徐费狼闭关修炼九年,实力直逼如今的天武神榜前十位,可奈何出关第一战便是当年的冥非,两人大战数百回合,最后冥非损他全身八处死穴,十二道经络,只留他半条命,如今他修炼归来,实力更甚,若是他知冥非失忆,绝不会放过他。” 商云丹咬着银牙,她不明白这关自己什么事,这全都是青岚蝶的事,全都是她一厢情愿,冥非的生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的,你已经打算要去孤寞城了。” 商云丹没有说话,确实冥非的死活和自己没关系,但叶海这种不要命也要来找冥非的女孩,着实吸引自己,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同样有着高超的医术,但不向往四方天下的百姓,而是愿意窝在孤寞城,是有过多的牵绊约束着她吗。 “虽说我很不愿意救那个混蛋的性命,可我见到叶海那姑娘,她有些和我神似,过分的倔强,过分的优柔寡断,我是不想让她和我一样,到了最后弄得有家无处回。” “可她早就无家可归了!” 商云丹打了个哆嗦,青岚蝶的话像是把利剑刺入自己的心房,无家可归是什么意思,难道像叶海那样年轻的女子,偌大的天下找不出个能让她当成家的地方吗。 “无家可归是什么意思?” “你经常行走天下,难道没听说过,天武国的神医世家因为给太后调制的汤药有问题,被人查出来,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里面年纪最小的孩子,便是叶海。” “叶海,她是...” 商云丹很快注意到了,叶海已经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对方正以一张苦笑的表情看着自己。 “没错,我就是那个罪臣的儿女。” “你不是!” 商云丹快步走向叶海,叶海的病症虽然让自己用银针压制住,可依旧承受不了寒风还需静养好几日,方可出门,这死丫头就是不听话。 “不是告诉过你,别出门吗?” 青岚蝶立即看向叶海,但因为自己的身份,很快便把头扭过去,生怕让叶海看到自己的双眸,对方见识不浅,说不定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叶海想要谢谢两位姑娘,可是我知道自己的病根本无药可医,再怎么寻求药方,都是徒劳。” “你那根本就不是病,是毒,是替太后试药留下来的毒,毒已经入骨,想要根除是很难,但只要你还想活,我就不会放弃!” 商云丹咬着牙将叶海推入屋内,自己过去见过像叶海这样的女孩,但那时候自己束手无策,但现在不一样,现在自己学识渊博,未及三十便已经熟读百本医书,在自己眼中没有医不活的病人,只有不想活的病人。 “太后?” 叶海对此表现地十分不解,难道自己这病不是一出生就自带的吗,为何替太后试药自己反而得了不可医治的怪病,那为何当今太后却可安然无恙,福享百年呢, “天武国的太后,天天幻想着可以得道成仙,她吩咐很多人出海求药,但因为自己是千金之躯,自然需要很多人为她试药,太医院中也只有你爹有把握将所有药都调制好,但百事多磨,太后自然不信任你爹,所以她才会吩咐你亲自给她试药!” 叶海脸色瞬间吓地煞白,不仅全身宛如掉进万年冰山之中,脑中也泛起隐隐的剧痛,胸口却如同火一般灼烧般疼痛。 “咳...噗!” 叶海捂住嘴巴,可依旧没有阻止血从嘴中喷出来,商云丹及时搀扶住了叶海,自己顺势看向青岚蝶,对方为何会把真相说的如此轻巧,难道就不怕叶海气火攻心吗? “你为太后试药,你爹自然不敢对太后的药中动手脚,可那些受够了天武国压迫的其他太医,可不在乎这些,那些人每一个都是当时神医,谁在乎个小孩子,他们眼中只有天武国太后。” “咳咳!” 叶海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响,对方似乎受不了青岚蝶诋毁太医院,那些对自己从小照顾的人,怎么可能会毒害自己? “师父,请别说了!” 商云丹厉声说道,青岚蝶闭上双眼,当年之事,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天武国的皇室对于丑闻,隐藏的手段相当厉害,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几个人能知道。 “噗!” 叶海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黑血,胸口的剧痛给叶海刺激地差点使她混过去,不过就在此刻,青岚蝶快步走向叶海,自己从怀中掏出一只装满汤药的葫芦。 “灌下去!” 商云丹反应极快,自己抢先一步掰开叶海的嘴巴,青岚蝶将葫芦中的药全部给叶海灌了进去。 “你好些了吗?” 叶海无力地倒在地上,青岚蝶半蹲下,一双紫青色的双瞳紧紧盯住叶海,叶海也看清楚了青岚蝶的样貌,居然和青瞳有几分相似,两人都是堪比绝世美人般的容貌,很难让人不相信两人是姊妹的关系。 “无碍,你是想...” “没办法,你中毒太狠,倘若不用些非常手段,是绝对没办法根除干净的,还有...这是药方,每日服三次,最好别让冥非知道。” 青岚蝶将目光往下移,可自己的纤纤玉手突然被叶海抓住,等到青岚蝶直视叶海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叶海那双坚定无比的眼神,这副神情让自己都不由的惊愕,明明是个要死的人,为何... “他肯定会做傻事吧...” 叶海说出了青岚蝶的顾虑,冥非就像是面镜子,一眼就能看清楚对方的心情,对方不擅长隐藏感情,很多时候,对方的心态其实不难猜到。 “别这样说。” “你放才说的,是真的吗?” “你猜。” 青岚蝶起身看向商云丹,对方朝她点了点头,为了叶海这个人,自己也必须留在孤寞城保证她的安全,至于青岚蝶自己所说的是否是真相,那要看看以后,那个老怪物会不会露出狐狸尾巴了。 …… 城门外,一群银甲护卫守卫了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周围,身穿护甲的曹轻牙警惕周围的情况,自己忽视过一次,虽然这次有冥非在天旗安身边,但作为护卫的责任,自己必须做好。 “冥非你就送到这吧。” 坐在马车里的女孩,双手紧扣的天旗安对着马车外的赤发男子说道。 “不知不觉,已经走得够远了...” 冥非看着马车即将驶出城门,才发现一路上自己几乎不停地和天旗安交谈,在对方的语气当中,自己听不到任何的惊慌失措,唯独能听到一丝寂寞的声音。 “是啊,咱们聊的不错,我以前很难想到我可以和皇叔聊这么长时间,在我记忆里面皇叔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别说哄人开心,就算是和他说话,也超不过三句。” 冥非凑到天旗安马车边上,小声对着马车里面的天旗安说道。 “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不是你皇叔。” “我当然知道,我这还不是帮你造势吗,你顺着我说就行。” 天旗安看着半透明的帘子外的俊俏青年,对方的容貌和自己小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虽说冥非深学长生之道,想不到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么看来,冥非似乎真的不会老一样。 “皇叔,你还希望再看到我吗?” 冥非被对方这问题问懵了,自己当然希望再看见天旗安,只要是对方一个人,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欢迎天旗安。 “我...” 冥非刚想说话,可天旗安却强先说话。 “我不想看见皇叔了,皇叔你已经是庶民之身,趁早还是快离开天武国吧,我不管你对我父王有何诺言,今生今世,你也该还尽了。” “为何?” “还不明白吗,皇叔你对天武国已经无用了,我会动用我最大的手段来将你逐出天武国,你留在这,除了招人仇恨,还得到了什么。” 马车内的天旗安,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掉在了手心当中,可她的表情却是十分开心,身为天武国的长公主自然清楚,冥非对于天武国代表了什么,可作为天旗安,自己不能忍心让自己的大恩人,被榨干最后的利用价值。 “我留在这,是因为有人希望我留下来,我不是因为别人的指责就活不下去的人,我就是这么恬不知耻,就算你拿棍子赶我走,我都要赖在我的孤寞城。” 冥非凑到帘子面前,自己从怀中拿出了自己从失忆起就一直拿着的令牌,有直觉告诉自己,这令牌太危险,不适合带在身上招摇过市。 “你也希望我留下吧!” 冥非从中扔进了令牌,天旗安看到掉落到马车里面的精钢令牌时,美瞳顿时颤抖,她似乎觉得冥非根本没失忆。 “长公主,路上小心点,老臣恭送殿下,祝殿下,一路顺风。” 冥非可能不知道他送给天旗安的令牌究竟何物,但身为长公主的天旗安,她又怎能不知道呢,那块用红色染料涂成的令牌,确实不是传说中的冥非佩戴的令牌,可又有几个人知道,冥非究竟有几块令牌。 [皇叔,你难道是怕我回去受欺负,所以才给我这个...你...] 天旗安握紧了令牌,这块令牌并非银制黑字,反而用赤红的颜料覆盖住的非字,此乃总领天武国所有暗探的令牌,有此令牌足以号令三千人。 而且是渗透到天武国任何的角落,也就是说,自己可以知道哪些人,在哪里,护国将军的李府里面,皇后凤槃的身边,总管韩城的身边,甚至于皇帝的身边...都有可能有冥非埋藏的人。 …… 握紧令牌的天旗安,思绪似乎回到了曾经,那时候没人会照顾自己,只有每月冥非会提着半斤肉过来,给自己煮锅肉汤。 “不开心?” 尚且年幼的天旗安已经能够看清冥非眉宇间的忧愁,这让冥非有些惊讶,举起茶杯的手停在半空当中久久不能放下,她才只有七岁啊... “嗯,不开心。” 冥非简短地回复了天旗安一句,自己将手中的茶水喝下,两人坐在门外,冥非身上宽大的赤红色华丽的长袍紧紧包裹住天旗安娇小的身体,因为天气太冷,天旗安小脸冻得通红,那些太监和宫女似乎把给自己的炭火,全都拿去享受了。 “酒能解愁,你要不要试试?” “我不喝酒。” 天旗安看向面无表情的冥非,可对方却执意将长袍披在自己身上,从这点来看,对方姑且算是好人,还专门给自己做了肉汤喝,还连着好多天过来看自己。 “你是个很大的官吗?” “嗯。” “那可不可以帮我出去,我不想呆在这里了,这里我一个朋友都没有。” “不行。” “这样啊...” 天旗安将脸麦进冥非的衣服里面,冥非没有怪罪对方的行为,反而将手放到天旗安的小脑袋上,安慰对方说道。 “以后你皇兄当上皇帝之后,你可以和他说说,说不定可以经常出去玩。” “哪个皇兄,我有好多皇兄,有的对我坏,有的对我爱答不理,又有的背地里想要我的命,你是不是又在忽悠我,明明是个大官,却喜欢拿小孩开玩笑。” 冥非从地上捡起木柴,面前的炉火似乎烧的够旺,但若没有及时添加柴火,火势熄灭只是时间问题,同样皇子也是这一般,若是没有及时添加太子之位,稳固人心,其他皇子也不会就此罢休。 “我从不说笑,天壤就是太子。” 天旗安离开冥非的怀中,对方肯定是在说笑,天壤皇兄是年龄最小的皇兄,他的娘亲也不是名贵士族,而且文韬武略样样不精通,太子之位何其尊贵,怎么回到他的头上。 这么说起来,前些天,自己还在很远的地方看到过天壤,只不过对方穿得也不怎么样,可还是给了自己两个馒头吃,是因为当时自己饿地四处找吃的,偶然间碰到的。 “那你又是什么官职,丞相吗?” 冥非没有说话,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熬制的肉汤当中,肉汤渐渐飘出香气,证明快好了。 “这东西给你,防身用。” 冥非塞到天旗安手中一块令牌,天旗安定睛一看,是块银制的令牌,上面还有个黑色的非字,一看就是简直不菲,说不定可以换很多钱。 “怎么防,我拿着都累,好重的。” 也是啊,年仅七岁的天旗安,怎么拿得动冥非的银制令牌呢。 “这令牌材质很不错,可以防刀剑,以后带在身上,不怕有刺客。” “就这?” “嗯。” …… 时间回到现在,天旗安坐在马车当中,马车已经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可自己手中的两块令牌也依旧没有染上自己的体温,反而冰冷的触感,一次次提醒自己,这不是梦。 [红色的令牌,可以操控天武国所有的暗探,另一块可以号令天武国两成的兵马,事到如今,两块令牌加在一起的兵马,足有十五万军。] “皇叔,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吗?” 天旗安看着两块令牌,自己思绪万千可到头来,自己还是不明白冥非为何会把十五万的兵力给自己,一块是小时候,一块又是现在。 “那你又想要什么?” 可马车突然停下,惯性让天旗安在车内摔了个跟头,自己撩开帘子一看,面前黑衣众人,好几个人共同背着一顶黑色的轿子,周围还发出铁链的声音。 轿子上面有用金色的染料写成的项字,天旗安用着颤抖的瞳孔看向轿子里面的一双邪魅的紫瞳,这是天生的杀气,即使是自己这样的普通人,也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轿子里面关着一头野兽。 “你...是不是见过冥非了?” 曹轻牙提着长枪,自己久经沙场的手居然会发抖,那座黑轿子里面渗出来的杀气如此肃穆,曹轻牙心中暗惊:轿子里面到底关着什么怪物,还认识冥非。 “没见过。” 天旗安的反应却十分的镇定,因为自己会保护好冥非,即使对方现在不记得自己,但至少自己曾经受过他的恩惠,在自己最迷茫地时候,是冥非一直照顾自己,给自己活下去的勇气,替自己打起一盏明灯,让自己不会惧怕那些下人的冷嘲热讽。 “撒谎!” 顿时铺天盖地的杀气从轿子中喷出来,锁住里面人的铁链被邪风吹的玲玲作响,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警惕轿子里面的人。 [好生厉害的杀气...这就是项家的大小姐,我恐怕平生都到不了她的境界,简直已经到了非人的境地,如此可怕...殿下能不能撑住啊...] 曹轻牙将身体逐渐挡在天旗安马车的面前,马车里面的天旗安自然察觉到了杀气,只是自己也不是三岁孩子,若是现在被吓傻了,日后恐怕天武国的皇室子女会被别人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项小姐,你找皇叔何事?” 天旗安走出马车,黑轿子里面的一双紫瞳看向天旗安,天旗安则是面露土色,她十分清楚轿子里面坐着的是谁,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贵为天武神榜第十三位,实力和天赋更是在韩朽之上的人物,怎么会屈尊到这种地方来。 “我听说他失忆了,孤身一人很危险,所以我才过来保护他,你...别碍事!” 对方的话似乎根本没有惊到天旗安,反而让天旗安露出无奈的笑容,谁都知道项不厌倾心于冥非,这也难怪,冥非长相妖孽,实力更是首屈一指,如果说这样都没人钦慕的话,只能说对方喜欢男人了。 “你知道的够晚的啊,那么你是保护他,还是...准备杀了他?” 天旗安笑脸落下,冷若冰霜的样子,曹轻牙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天旗安,在他眼中天旗安一直是温柔坚强的女子,可如今的天旗安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温柔可言。 项不厌担心冥非是好事,只可惜...项不厌太危险,尤其是一旦到了雨天对方敌我不分之时,冥非才是遇到最危险的对手,更何况项家家主怎么会让项不厌离开这个黑轿子半步。 “我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杀气,这和两年前不同了,我能...”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控制的住自己,可你刚刚已经给了我答案,我只要你一句话,请你如实回答我,你有十成的把握保证吗,你不会失控吗,如果不能,我奉劝项小姐打道回府!” 黑轿当中的一双妖艳紫瞳逐渐闭上,仿佛彻底淹没在黑暗当中,良久之后,紫瞳再次睁开,周围的杀气也在此时逐渐消退不见。 曹轻牙深吸了几口气,自己警惕心放下几分,若是刚刚的局面再这么下去,恐怕自己会先受不了那杀气而动手杀人。 “打开!” 项不厌简短地说道,随后禁锢她身体的好几根铁链纷纷应声落地,曹轻牙跳下战马随后忍着伤势未愈的身体,直面项不厌。 “那他...如何?” 轿子的帘子掀开,曹轻牙目瞪口呆,传闻项不厌是因为杀戮太多,普通人若是看了她的面貌绝对会被吓得肝胆俱裂,可今日自己看清楚对方的容貌才知世上竟有如此没人。 紫衣飘飘,白玉般的肤色,还有一双绝美的紫色双眸,以及倾国倾城的容貌,三千青丝被一束紫色发带包裹住,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让周围的人惊呆下巴。 [好...好美啊...] 天旗安咽下一口唾液,对方的容貌和身材都胜过自己一筹,而且对方还天赋异禀,除了偶尔会杀个人之外,好像几乎是没有缺点。 “他很好,而且他已经有喜欢的人,我劝项小姐不要再纠缠不清了,这对你和他都有好处,而且依照项家的实力,不愁找不到...” 天旗安还没有说完,自己的双眼便被一只手捂住,冰冷的利刃触感抵到了自己的腰间,顷刻之间,一股暖流覆盖到天旗安纯白色的衣袍上面。 “只要我的刀再往你身体里面推进半寸,那么涂在上面的毒便轻易可以滑进你的体内,我记得你应该没有随身带着太医的习惯吧!” 天旗安的后颈发凉,项不厌的话不是说着玩的,对方释放出来的杀意,不像是冥非那般铺天盖地,而是润物细无声,等你察觉之时,那时候已经迟了。 “还是你打算死守冥非的行踪,这样我确实拿你没办法,可你要想明白,身为最不受宠的长公主,没人在乎你的死活,陛下念在项家历代战将的份上,自然也不会追究什么,死得如此荒唐,值得吗?” 天旗安嘴角已经染红,先前中的毒还没有祛除干净,如今再中毒的话,恐怕连商云丹都不一定立刻有救治的方法。 “殿下!” 曹轻牙手握长枪已经来到了项不厌的背后,对方肌肉隆起,就怕项不厌出其不意的招数之下,自己保护不了天旗安。 “你不打算说吗?” 项不厌自然不把曹轻牙放在眼里,相反她却很在意天旗安这个女子,她很想知道是什么支撑她活到了至今的这个地步。 “不打算,就这样,杀了我吧!”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28章 魔巢座皇岭,孤傲莫家人 第128章 魔巢座皇岭,孤傲莫家人 “一手遮天,如此简单!” 项不厌的话盘绕在天旗安耳边,对方捂住了自己的双眼,的确自己什么都看不到,那种冰冷刺骨的杀意逐渐侵入自己的身体,来自身体深处的恐惧油然而生。 “如果像项小姐这样的人,一手遮天的事,的确很简单,可你真的愿意吗?” 天旗安很了解项不厌,对方是自己重登长公主之位后,第一个好朋友,可是为了冥非,那个自己曾经的好姐妹居然要向自己刀剑相向,想想真的是被感情冲昏头脑了。 “天旗安你从小没有朋友,如果没有冥非,你早就冻死了,因为没人会在乎个失宠的长公主,所以没人为你报仇,一手遮天,说来易,做时难,你若是真心为冥非着想的话,那你就告诉我,他在哪里?” 天旗安眼神中出现了犹豫,鲜血顺着漆黑的长刀流到了项不厌的玉手上,而项不厌微微扬起笑脸,自己太了解天旗安的为人,对方果断的背后隐藏着优柔寡断的一面。 “原来...长公主的血也是红色的...” 项不厌拔出黑刀,这把黑刀呈现短刀的样子,刀刃的末尾处涂满了绿色的蛇毒,微微弯起的刀尖抽出天旗安的体内,对方无力地从马车之上摔下来,额头被磕出了一个很深的伤口。 “大胆!” 曹轻牙长枪卷起一阵飓风,可就要到达项不厌的脖颈处时,倒下的天旗安的声音突然响起。 “轻牙快住手,我没事!” 天旗安不想曹轻牙白白送掉性命,项不厌只要想,顷刻之间就可以取下曹轻牙的项上人头,自己不想让曹轻牙白白牺牲,他自己还有爹和娘亲,和自己不同,他死了,有人会为他泣不成声,自己死去,则是无人问津。 所以...自己绝不能让曹轻牙死在这里! 曹轻牙忍住杀意,项不厌的瞳眸当中看不到任何的情感,仿佛在杀人的瞬间,对方便已经进入了入定的状态,这种状态,才是真正危险的。 “可是,殿下...” 但是,曹轻牙看到天旗安左边额头上的伤口,伤口还在往外渗出大量的鲜血的样子,自己就是拼命也要杀了项不厌。 天旗安扶住马车站起来,周围的官兵都被惊呆了,两百的官兵竟在项不厌面前纹丝未动,似乎被项不厌吓到了一样。 “只是小伤...谢谢你留我一命。” 天旗安捂着腰间的伤口,腰间的伤口虽然深,但流出来的血却不多,说明伤口并不致命,看起来项不厌还承认自己这个朋友。 项不厌看着半坐在马车上面的天旗安,眼神当中充满了无奈,对方若是放在从前,即使拼上性命,自己也不会让任何人动天旗安半根毫毛,但眼下冥非的事情更重要。 “哼,长公主殿下嘴可真够硬的,我的黑刀是撬不开,算了...今天就到这,冥非的事情我会自己查,你们还不赶紧给殿下疗伤,磨磨蹭蹭的,想死吗!” 项不厌冷眼看向自己的那些下人,那些项家的子弟纷纷拿出药箱跑向天旗安,里面大多数都是名医,即使不是名医,也懂得些医术,药箱里面也有治疗外伤的名药。 “不厌,你还是老样子。” 天旗安鲜血覆盖了半张脸,项不厌看向天旗安的那张很期待的笑脸,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搞什么,我可是威胁要杀你的,你这死丫头,难道真的要把生死置之度外吗,为了天武国,你真的打算毁了你自己吗...] “你闭嘴!” 项不厌收回黑刀,黑刀归鞘,周围的嗜血的杀气在此刻骤然消失,随后自己跳下马车,目光放在了曹轻牙身上。 “怎么,有事?” 曹轻牙不再放松警惕,对方的武功和鬼魅的身法自己是见过的,万分不能放松。 “照顾好这傻丫头,她很喜欢做傻事,如果你做不到,也不必活着。” 仅仅一个眼神,曹轻牙的冷汗便染透了衣衫,出入沙场数十次的曹轻牙,竟然双腿开始发抖,造成这一切的,居然是个女子。 “那是自然,我毕生都会保护殿下!” 项不厌将头扭回去,空旷的场地留下了项不厌的声音。 “那样,最好!” 天旗安看着黑轿子逐渐走远之后,苍白无力的脸色渐渐有了些好转,只是这全拜项家那些灵药所赐,项家不像青家一般占尽了风头,更不像是叶家般的神医世家,但项家的手却伸的比他们两家还要长。 天武国明面上的商市和暗地里的黑市,几乎都有项家的人在其中,准确的说,项家的人在几乎无人察觉的时候,建立起只属于自己的人脉,这才是最可怕的。 “殿下,你的伤...” 天旗安看着额头上的包扎,明显是经过细心处理过的,但额头上的伤口很深,恐怕会留下疤痕,对于如花似玉的天旗安来说,这伤口留下的伤痕,应该会伴随她一生。 “无碍,倒是你没被吓到吧。” “那是当然,轻牙怎会被区区一女子吓到,倒是这件事要不要向皇上...” “不可!” 天旗安情绪很激动,项家背地里和天武国不合,自己若是再挑起过节,恐怕项家会做出些不利于天武国的事情。 “行。” 曹轻牙点了点头,自己总是无条件的相信天旗安,在很早以前自己就认定天旗安,今生自己都会陪在她身边保护她,可今日项不厌的到来,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明白天武国藏龙卧虎,天武神榜上的人都是名副其实的强。 …… 客栈内冥非回到屋内,外面的天气非常冷,冻得发抖的冥非捂着双手,自己没想到山叶韵城被树丛环绕居然还这么冷,这如果回去孤寞城估计要被冻死。 “幸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来了。” 冥非双眼迷离,眼前模糊不清的身影,对方身上穿着件灰色的长袍,银灰色的半截长发盘成古辫,淡蓝色的双眸外加轮廓分明的脸庞,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不用客气,我反而很想问问公子,公子把自己裹的如此严实,是对自己的长相不自信吗?” 躲在黑布斗笠里面的冥非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头,自己的容貌还有那标志性的赤色长发,若是平常人看到后肯定被吓得肝胆俱裂,自己也不好意思吓到搀扶自己回来的好心人吧。 “其实我是怕吓到你,我的长相有些出乎意料,要是吓到你这样的大好人,我恐怕会羞愧难当的。” 男人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自己盘着胳膊在冥非的房间当中随便坐了下来,随后仰望房梁说道。 “好人吗...你可真会说话。” 冥非听对方的意思,八成是想捞些好处才肯离去,其实这都是人情世故,也是能够理解的。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收下。” 冥非从怀中掏出了些碎银子,这些钱还是曹轻牙给自己的辛苦钱,原因也是在于自己,虽说对方当时说做什么都行,可自己也总不能狮子大开口吧,充其量拿些劳务费也是可以的。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向你要银子,我只是有些累,所以坐坐。” 男子有些不知所措,连声叫冥非收回银子,况且自己也不是缺钱的人。 “还有,我叫莫怜星,我看咱们两人的年纪差不太多,其实算作兄弟也无妨,根本用不到这样拘束的。” 莫怜星原本打算顺路回家的,谁知半路被眼盲的冥非拉住,本着好心的份上,自己也只能帮冥非引路。 “莫兄,家在何方呢?” 莫怜星看向冥非扶着床沿坐下,自己摇了摇头,敢情对方也只是个普通人,若是习武之人,又怎能没听说过座皇岭的莫如枫。 “我家住座皇岭,从小没太大的志向,得过且过的日子最好,平生最怕麻烦,可有时候麻烦又总找上我,实在是烦人啊。” 莫怜星谈话之间,眼神朝着窗外看去,门外两个黑影,样子倒是很熟悉,自己前不久刚从关外来到天武国,一路上自己已经足够小心谨慎,没想到还有天武国的暗探找上自己了。 “那可真是太累了,想必莫兄也定是习武之人吧,不然说话又怎能有如此底气。” 冥非自然察觉不到门外的情况,双眼看不到东西的他,连基本的走路都需要被人搀扶引路,更不要说什么迎敌了。 “嗖!” 只听一阵风声,两道黑影同时冲向莫怜星,莫怜星单手运功,冥非不远处地茶杯里还未凉透的茶水瞬间浮动,十几颗晶莹的水滴缓慢地脱离茶杯,然后渐渐漂浮到半空当中。 “总有些虫子不怕死!” “突突突!” 一阵血雾喷出,两个天武国的暗探倒地生气全无,听到动静,冥非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可莫怜星的速度更快,对方直接将冥非摁回床上。 “我的行踪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莫怜星冰冷的双手轻轻捏在冥非的脖子上面,只要稍微用一下力气,冥非的脖子就可被自己轻易扭断,可刹那间,另一道身影突入房中。 “砰!” 莫怜星两臂剧痛,随后自己连退五步,定睛一看,原来是天武国的长公主天柔,冥非还不知情况如何就被天柔救了,而且莫怜星双臂上面的两道血红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喷着鲜血。 “有趣...” 莫怜星冷笑了几声,随后自己轻轻运起内力,两臂上的伤口竟然停止了出血,反倒是天柔面色苍白,很明显对方还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 “这个人,我欠他一条命,你不能动!” 天柔死死地将冥非护在身后,地上的两具尸体很明显他们都是天武国的暗探,被暗探盯上的人,就算再怎么平平无奇,也是极度危险的人物。 “小姑娘,你可能会错意了,我只是说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行踪,并不表示,我想杀他呀。” 天柔的呼吸声很重,在莫怜星看来,对方八成是受了很重的伤,更何况就算自己什么身份,怎么能和一般小姑娘计较。 “天柔,发生了什么?” 冥非摸索着面前,天柔看向冥非这副惨样,自己也不好抱怨什么,虽然对方欺瞒了自己,但也确实救了自己,论起这份人情骗自己又算什么。 “你从哪里拉来的人,没看清楚他是个绝顶高手吗?” “啊...大,我大街上随便找的...”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天武国暗探追踪莫怜星半个月时间,才获得了近身的机会,而眼盲的冥非竟然在大街上随便一抓,便是莫怜星。 “哈哈,没错,我是在大街上被他喊过来帮忙的,你这位朋友可真有意思,从刚刚我就很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轮得到天柔长公主保护。” 天柔握紧了手上的长剑,自己眼睛锁定了藏在男子身后帘子后面的“金裘”,要是能手握“金裘”,说不定还有几分胜算。 “想不到你认识我,要知道就算是天武国的百姓,大多数也都不识我,你是如何认识我的?” 莫怜星手中攥着几颗水滴,在天柔眼中这几颗水滴足以杀自己三次,万分不能大意,对方身份未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如今在山叶韵城的人,恐怕也只有一人能够对付他。 “天柔,天武国的掌上明珠,最为美貌的长公主,至今未有婚配,传闻倾心于冥非大将军,只可惜如今冥非沦为庶民,你前不久刚在孤寞城外的边关出现过,还有呢...” “你是谁?” 莫怜星手中凭空漂浮着的三颗水滴,被自己的内力驱使,在其中倒影出来天柔那副恐惧的样子。 “起初我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小兄弟要黑布蒙面,见到你后,我才恍然大悟,座皇岭的莫怜星见过冥非将军,久闻大名了。” 躲在黑布斗笠下的冥非,暗淡的双眸不断颤抖,对方又把自己认错成冥非了,为什么每个人都是这样,披着和冥非一模一样的脸皮,难道就是十恶不赦的罪过吗,难道就没人想要问一下自己的真名字吗? “嗡!” 一阵邪风吹过,冥非的黑布斗笠被风吹开,那张祸国殃民的邪魅样貌,还有那被无数人铭记在心的赤色长发,在莫怜星面前展现的一览无余。 “看起来冥非将军是受伤了,不,不对,你是...失忆了?” 莫怜星从冥非眼中看不到杀气,反倒是有种祥和之气,像这样的人,自己敢说对方根本就不是冥非,可为何会和冥非长相一样。 “我根本就不是冥非,莫公子,估计你是认错了。” 冥非忽然站起来,自己眼前模糊重影,若是对方突然进攻,自己毫无防备之下,估摸着真的会死,但是不是冥非这件事,冥非心中早有定数,只是他还在苦苦坚持。 “我曾和冥非将军有过一战,你身上内力虽不如从前,但谁又在乎呢。” 天柔玉手拉起冥非的手,冥非这时才恍然发觉,天柔的手冰冷无比,还在隐隐发抖,这个女孩看上去原来只是表面坚强,其实内心脆弱无比。 “骗谁呢,谁都知道,能和皇叔交战活下来的人,屈指可数,你又是何处人物,竟敢大言不惭?” 莫怜星摇了摇头,对方确实天真,不如说有些蠢,这世上有的是见不得光的战斗,天旗安只是生长在温室的花朵,那种肮脏的厮杀,她见过多少。 “座皇岭!” 天柔娇躯一颤,自己拉着冥非便朝着门外跑去,那支离破碎的身体,经过内力冲击体内的伤口有了裂开的形势,剧烈的疼痛在瞬间捆绑住了天柔全身,同时接近昏厥的天柔倒在了冥非的怀中。 “没事吧?” 冥非抓紧怀中正在疼地发抖的天柔,不知何时莫怜星的声音涌现在自己的耳边,脚步声竟然接近无的状态,这让冥非确定了身后的这个人,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看上去伤还没好,强行发力,旧伤又添上新伤,这要是没个好大夫,估计会留下治不好的伤啊。” 冥非运起内力朝后拍去,莫怜星不躲也不闪,运起内力迎面而上,顿时两股内力相互争夺局势,气浪吹飞了周围的座椅,巨大的声响立刻吸引了不远处的青岚蝶。 [这股内力是...冥非的,虽然很微小,但确实和一股强大的内力碰撞,山叶韵城难不成又来个难缠的对手!] 青岚蝶朝着冥非屋子的方向跑去,冥非的内力,别人不清楚,自己难道不清楚吗,这股微弱的内力中带着一丝丝的杀意,这是极少数人能够将杀意带入内力的境界,也是说明冥非记忆恢复的第一步。 “轰!” 迷雾散开,冥非整个右臂鲜血渗出,全身抱紧怀中的天柔,身体狼狈地躺在墙角,感受到只有冲击但无苦痛的天柔,当自己吃力地睁开双眼时,那张惊讶的小脸上满满的全都是恐惧。 [皇叔...皇叔你...] 天柔用冰凉的小手触及冥非的脸庞,对方睁开古镜的双眸之时,天柔才忽然发现,对方不是自己的皇叔,自己的皇叔不可能这么温柔。 “你没受伤吧?” 冥非眼睛看不见,自然也不知道天柔伤势如何,可大部分的冲击力,自己已经替天柔扛下来了,对方应该不会受太重的伤。 “没事,那人是货真价实的莫家人,我们打不过,还是抓紧机会快跑吧。” 冥非扶着天柔站起来,莫怜星正蹲在台阶之上,自己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眼前的这一对,要知道自己能轻易地捏死冥非,不过自己和冥非对掌的一瞬间,只有自己这种修炼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看得出。 在那瞬间,有着另一股强大的内力替冥非护住了心脉,这股内力毫无杀气可言,反而极度温顺,仿佛是别人特意放入冥非体内的。 [只是可惜...] 莫怜星露出一敏邪笑。 “咳!” 天柔捂住胸口吐了口鲜血,喉咙中充满了灼烧痛,冥非急忙扶正天柔,检查对方的伤势,可自己什么都看不见,这让冥非极度愤怒,他回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你对她做了什么?” 莫怜星掏着耳朵,冥非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内力深厚,单单一掌波及到的可不只是冥非一人,天柔自然没有内力护住心脉,自己这一掌几乎是差点要了对方的命。 “谁知道呢,我下手可是很有分寸的,更何况天柔殿下国色天香,我若是不怜香惜玉一些,难保自己不是个男人,毕竟是天武国皇上的胞妹,我手下留情还是做得到的。” 冥非将重伤的天柔放到墙边,对方还死命抓着自己的左手不放,只是冥非轻轻将天柔的手掰开,缓缓站起身来。 “为何伤人?” “没人和你说过吗,座皇岭的人,做事没有理由,懂吗?” 莫怜星的眼睛眯起来,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冥非的内力颤抖,只是这忽高忽低的内力并不稳定,稍不留神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样子。 “随意伤人,哪里都没有这样的规矩!” 冥非运起内力,只是自己还不娴熟,手中的内力并不太听从自己的话,就在此时,刹那间,莫怜星突入到自己的面前,对方雄浑的内力凝聚在两只手掌之上,重重地朝着冥非砸过去。 “嗡!” 冥非的身子重重的飞了出去,原本瘦弱的身体砸穿了墙壁,随后被压在碎石当中无法动弹。 “哦?” 莫怜星看着自己的手掌,冥非的内力将自己的掌心破掉了一层皮,看起来对方还是有两下子,若是别人自己估计都不会手下留情,但眼前是冥非,自己当然要全力以赴。 [他和曾良蛮根本不是一种境界的,山叶韵城怎会出现这种高手,如果韩朽在的话...] 被石块压在地上的冥非,自己摇了摇脑袋,自己已经给韩朽添了很大的麻烦,况且如果次次都要麻烦韩朽,自己还是个男人吗。 “冥非将军,不会被这种招数打死都,赶紧爬起来!” 莫怜星单手将冥非从石块当中拎出来,看着头破血流的冥非,莫怜星有些产生怀疑,这真的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冥非吗,为何会弱成这个样子。 “呼...呼...” 冥非的呼吸声很弱,莫怜星看来只要自己再轻轻拍一掌,对方必死无疑。 “大概,是我看错了吧,你真的不是冥非。” 莫怜星伸出左手,冥非的天灵盖被自己这一掌击中,尽碎之时,无人可救。 “你给我,放开他!” 青岚蝶瞬间一脚踢中莫怜星的腰部,对方不受力地摔倒在地,紧接着青岚蝶抱起冥非尽量拉开十步的距离。 “这...” 青岚蝶看着冥非流血不止的样子,自己的心都碎了,再看莫怜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一脚自己可是废了全身的气力,对方居然和没事人一样。 “身为女子,能有如此脚力,确实该称赞两次,只可惜身法够快,但气力可就...” 莫怜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很自然地站起身来,淡蓝色的双眼一眯,青岚蝶长相的确绝色,但放在古往今来厚重的历史来说并不为奇,可那双紫青色的瞳孔,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不管你是不是和冥非将军有过节,我只能说你找错人了,这个人并不是冥非,我也不会将你的事情说给任何人听,你觉得不妥,我可以发毒誓,你觉得如何,莫怜星。” 青岚蝶看得出莫怜星的顾虑,这个人是连自己都不得不重视的敌人,不仅对天武国更是对整个天下都为之色变的死敌。 “哦...是有那几件事,还记得座皇岭的血战,冥非假作比武的名义,私下里对我莫家斩尽杀绝,如今的座皇岭已经是寸草不生之地。” 青岚蝶挡在冥非身前,莫怜星的武功深不可测,对方又和冥非有过不去的深仇大恨,就算下一刻对方要拼劲攻过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在此之前,自己就算是豁出命来,也要保住冥非的性命。 “只是那些人的旧仇...关我莫怜星何事,我只是想和冥非将军再较量较量。” “你不想...为惨死在座皇岭的...那三百余人报仇吗?” 青岚蝶并不会被莫怜星的话,轻易的打动,一来是因为莫怜身为莫家最后一人,自然会肩负起为莫家报仇雪恨的责任。 二来是因为莫家的座皇岭属于天武国,但因为多年之前莫家反叛之事,莫家人永不得进入天武神榜,他是想在天武神榜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他们闯下来的祸,凭什么要我替他们收拾,更何况他们早已成为孤魂野鬼...这些天我也快被你们天武国的暗探烦死了,打个人出出气而已。” 青岚蝶冷笑几声,莫家的人还是骨子里面的不可一世,即便是世上只剩下莫怜星一人,他那埋在血脉里的孤傲还是藏不住的,所以莫家才会被天武国先皇灭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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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29章 医仙两师徒,浮尘乱现世 第129章 医仙两师徒,浮尘乱现世 “所以...你是打算放过冥非将军了?” 青岚蝶身体紧紧贴着冥非,冥非也可以感觉到对方有多么紧张,这也难怪,毕竟莫怜星刚刚展示了远超他的力量,这根本就不在一种境界上面。 “冥非灭我莫家,身为莫家人自然不会放过冥非,但出于我个人的原因,不如请冥非将军和我打个赌吧,就以咱们二人的性命为赌注,输者不能有任何怨言。” 冥非眼睛似乎可以看清楚一点东西,但还是很模糊,在他眼前站着的男子,表情似乎还在笑,明明杀人无数的冥非就站在他面前,为名为利,对方都没有理由放过自己呀。 “冥非,答应他吧,我会解决的。” 青岚蝶给了冥非保证,这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更是保全冥非性命的最好办法。 莫怜星抱着胳膊,微笑的脸上似乎多了丝神秘的色彩,冥非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可是着实好奇,莫家曾经接触过八处龙脉其一,但还没有打开那个秘密,全家都死在冥非的刀下。 莫怜星有种直觉,自己会揭开这个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还会触及到天武国的逆鳞,是生是死,自己早已置之度外,唯独不能让莫家死的不明不白。 “我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来座皇岭找我,你和我殊死搏斗,在之后你若能胜过我,我赌你赢,你赌我胜,谁输,谁便死!” “我若不遵呢?” “那现在就死。” 莫怜星留下这句话便行走离开。 青岚蝶看着冥非跑到天柔身边,晃动天柔的样子,若是以前的冥非,根本不会关心别人。 [你失忆以后,真的变了好多,变得会笑会难过,这难道就是你一直期待变成的样子吗,你有仙体护体,本身来说,只要不是致命的伤,便不会太过担心,可那丫头...] “呼...” 天柔吐出淡淡的气息,冥非的脸上浮现出道笑容,原来对方是晕过去了,幸好没有太重的伤势,青岚蝶还在考虑是否为了天柔动用自己的内力疗伤,看起来是不用了。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迟迟赶来的缘僧见到眼前的一幕,着实惊叹,周围简直经过火炮轰击一般狼狈无比,更关键的是不省人事的天柔,还有伤痕累累,右臂更是鲜血淋漓的冥非。 “哇...真的惨。” 桃谭飘到冥非面前,当自己注视着对方那双空洞般的双眼时,恍惚之间,自己竟然打了个寒碜,起初没发现,这个人居然散发着淡淡的寒意。 “仇家找上门了,最好尽早回到孤寞城,留在这里,很危险。” 冥非抢在青岚蝶之前说道,莫怜星的实力自己见识过,就算说出来又有什么用,既然是自己和莫怜星打的赌注,没必要让其他人也知道。 “仇家,是你的?” 缘僧上前查看天柔的伤势,好在天柔根基比较稳定,这种程度的内伤只是让她睡一会,只不过身为长公主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身为天武国寺的僧人,自己可真是羞愧难当。 “她没事吧,我不懂医术,看不出她受了多么严重的伤。” 缘僧叹了声气,冥非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收敛,如果不是因为他肆意暴露身份,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又怎能出来。 “她没事,反倒是你冥非,你不能再随意暴露身份了,这次或许有人会帮你,可若是没人帮你,你可能会害死殿下。” 缘僧尽可能把话说得严重,毕竟有自己,有韩佑君,还有韩朽这个甲等刺客在这里,但凭借着冥非这种不过脑子的暴露身份下去,就算是大罗金仙保护冥非,都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我...” 青岚蝶在旁并未多嘴,冥非现在的行为是很危险,肆意暴露身份,不仅会引起仇家的注意,更加会让藏在他身边的天武国的暗探数量增加,这会使自己的计划变得很困难。 “我知道你不是冥非,我也愿意相信你那伤势好得这么快的身体,也不会是传闻当中的“不坏仙体”,可你要知道,天柔是天武国最宠爱的长公主,她可没有所谓的“不坏仙体”。” 冥非深深低下了头,缘僧的话很在理,自己不能再把自己的脸露出来了,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别人。 “这样...对大家都好。” 冥非拾起地上的黑布斗笠,自己独自走出门,桃谭漂浮在缘僧身边,见对方一脸忧愁的样子,自己也不忍说些什么,可总是觉得冥非从某种角度上讲,真的好可怜。 …… “我好像听说,冥非将军好像还在咱们山叶韵城里面啊!” “不是吧,他不应该早走了吗,祸害了咱们的城主,还赖在不走,万一牵连到咱们这种普通人,可怎么办啊?” “要我说,冥非就是想依赖咱们山叶韵城东山再起,杀了咱们城主,还在祸害咱们山叶韵城!” “就是,就是,怎么会有这种恶人啊,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啊,冥非一日在咱们山叶韵城,咱们一日就不得安宁,必须把他赶走才行!” 冥非走在大街上,耳边不断传来那些闲言片语,总觉得让自己心里很不舒服,毕竟自己不是冥非,却长着和冥非相似的面容,有时候失忆的自己,还真会把自己比作冥非。 “明明保护一方百姓,却沦落到被人羞辱的下场,冥非你活得可真不自在啊。” 正当冥非有些苦涩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再看向身边,模糊不清的轮廓凸显了副强壮且巨大的身体,有着这副轮廓的,恐怕除了燕子飞没有其他人了。 “你可别挖苦我了,我救的是天旗安,对于他们来说,确确实实是杀掉了他们的城主,说的是实话,没错。” “呵,看起来你还不了解曾良蛮这个人,他这个人相当自负,不喜欢别人拖累他,自然也讨厌山叶韵城的百姓,否则又怎会许久不回来。” 冥非扫过周围人的嘴脸,自己虽看不清但听得清楚,那些人都在怨恨自己,这种感觉是不好受,但事实就是事实,曾良蛮死在“金裘”的剑下,不是自己动的手,可和自己也有关系。 “他们的城主是个好人,在他们心里不管曾良蛮犯了多大的错,他们总会替曾良蛮辩解,是因为他们信任曾良蛮,相反我这个外人,不管我身上有多么光鲜亮丽,在他们眼里,我始终都是那么污垢。” “可你真的这么想的吗?” 燕棠蓉走路的声音近似于无,这样着实让冥非吓了一跳,毕竟燕棠蓉如今不同于往日,可以使用内力,而很少受到其反噬,要说当时能对付莫怜星的,八九不离十便是燕棠蓉。 “你已经把自己当成冥非了,明明这些和你事不关己,你却开始替冥非考虑,这是不是已经表示,你开始接受自己冥非的身份了。” 冥非冰冷的双眸看向燕棠蓉,燕棠蓉可不惧怕这种眼神,而自己还感觉到相当有趣,天底下不可能存在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其他人相信是因为,冥非的举止和过去冥非八竿子打不着,可若这些都是过去冥非的本来面目的话... “每个人都不会有极善或者极恶,冥非将军说不定也做过好事呢。” 两人惊愕地看向燕子飞那副认真的模样,冥非吃惊于燕子飞居然替冥非说话,不是说自从冥非失势以后,燕家便已经断绝了和冥非的联系,其少主还替冥非说好话。 想比冥非之外,燕棠蓉更为吃惊,对方颤抖的美瞳看向燕子飞,对方抱着胳膊绕了个弯来到燕棠蓉身边说道。 “怎么了?” “没事,少主感觉变聪明了。” “啊?” 燕子飞粗壮的胳膊搂过燕棠蓉的细嫩的脖颈,冥非对此表示无语。 “你不要以为你是我手下,便可以骑在我头上。” “是是是,少主说的对。” “你在敷衍我,对吧?” 冥非看着两人,总觉得自己不适合在这里呆着,恍惚之余,自己还是打算收拾一下,回孤寞城吧。 “冥非,我们今日就要走,看在你无事的份上,特地和你来告别的。” 冥非停住脚步,自己回头看了看两人,燕子飞看上去有些无奈,燕棠蓉看上去更是无所谓,自己和燕家的两位大人物本就是萍水相逢,这次分别之后,恐怕没有机会再遇见了。 “那我可真有面子,两位...再会。” 冥非正式地抱拳说道。 “我喜欢和没有心机的人做朋友,此行总算是不辜负了我出发的念想,冥非若是有日你在孤寞城待不下去了,可以来我燕云国,我必将卿奉为上宾。” “谢谢燕家少主美意,只是我人在孤寞城有约在身,请恕冥非失礼了。” 冥非转身准备继续离开的时候,背后的燕子飞却拍在自己的肩膀上。 “还是来吧,这样可以帮你。” 冥非愣了片刻,望向燕子飞的那副严肃的样子,自己似乎读懂了对方想说什么。 “那么一年后吧,我会登门拜访的,到那时候我还需要你的帮忙。” “定好了?” 冥非点了点头,燕子飞解不开的眉头瞬间打开,随后自己拉起冥非,冥非只是觉得对方的力气好大,而且身上还有股汗臭味,真难闻啊。 “说起来,叶海姑娘无碍真是万幸。” 冥非深吸了口气,燕子飞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叶海出意外,明显是自己考虑不周,没猜到叶海会出城找自己,身为普通人的她,根本没有任何内力支撑她长途跋涉过来找自己。 “少主,还请您下次说话注意点,叶海姑娘对于冥非公子来说很重要,你这样直戳别人痛楚,真的好吗?” 燕棠蓉恭敬地走在两人中间,她的言举都是十分优雅,长相貌美也引起不少行人的注目,只是燕子飞长相太过魁梧,这让不少人退避三舍,只能远远观看燕棠蓉的美貌。 “冥非抱歉啊,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喜欢和别人绕弯子,你别往心里去啊!” “啪!” 冥非的后背被燕子飞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瞬间宛如触电般的痛感布满自己的全身,若是普通人早就被燕子飞一巴掌拍死了。 [这家伙,难道一直动手没轻重吗?] 冥非白了对方一眼,说实话,自己的眼睛还是没有复原,但比起眼睛,自己的耳朵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加灵敏,隔着百步,自己也可以听到别人的脚步声。 “对了,你认识徐费狼吗?” 燕子飞的话峰回路转,此举让他身边的燕棠蓉眼瞳颤抖,自己握紧拳头。 [少主在说什么,这可是...] “不认识,他谁啊?” 冥非眼睛看不到,自然也无法察觉到燕棠蓉这幅神态,反倒是燕子飞微微一笑,表情变得更加开心。 “你这人...我燕子飞可真喜欢,我也是听人说的,徐费狼潜藏在孤寞城,你得把他找出来,不然会很麻烦,其实就算你不找,他也会主动来找你的。” 燕子飞说话的时候,目光不断扫过身边嘴角抽搐的燕棠蓉,这个秘密是今早燕棠蓉刚刚通过燕家的飞鸽传书得知的,因为徐费狼的身份太过瞩目,他的行踪在黑市上至少会卖上千两银子。 但其实自己对于徐费狼来说,并不太过感兴趣,那人虽说是尘羽国的常胜将军,但毕竟时间久了,也老了,武功盖世又如何,自己可不想欺负老人,更不想被那个老怪物杀死。 “很抱歉,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徐费狼...这个名字我记下了,回到孤寞城我会找。” 冥非将徐费狼的名字记在心里,不知怎么,这个名字让自己浑身发抖,仅仅听到这个名字就有种让自己立刻想要逃跑的想法。 “少主刚刚说过,他自己会去找你,至于找不找得到,要另说,尽可能躲着点。” 这个消息是燕家弟子废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燕棠蓉自然不想让燕子飞告知冥非,在她心里冥非终究只是个外人,可自己家少主喜欢,那自己又有什么意见反对呢。 “你不是讨厌他吗?” 燕子飞凑到燕棠蓉耳旁,对方看向天,离别的时候,燕家少主告知过自己,让自己不惜一切保护燕子飞,即便是对方如今没有危险,但... “可你不是喜欢他吗。” 燕棠蓉反口说道,燕子飞脸上很快露出惊喜的表情,自己搭在燕棠蓉的胳膊逐渐将对方拉紧,燕棠蓉冰凉的小脸逐渐与燕子飞那张粗狂的脸颊相碰。 “谢谢你啊棠蓉,你可真好!” “家主没有教过少主你,这种行为,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吗。” 燕棠蓉将燕子飞的脸用手挪开,只是喘息之间,燕棠蓉的脸上便浮现出微红,但对方表情还是依旧淡定地走在前面,心中还在思考着,徐费狼此行来到孤寞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曾经与青故之打得不相上下的他,是否已经得知了冥非被贬为庶民的消息。 “嘿嘿,抱歉棠蓉,不过你也知道我是个糙汉子,不过你可以把咱俩当成姐妹啊,燕家人不都是兄弟姐妹吗。” 燕棠蓉听到这句话,心里面略微有了颤动,燕云国虽小也只有区区几万人,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上下之分,可自从几年前,这种关系渐渐变得模糊了。 “少主,燕云国...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说,但属下会拼尽全力辅佐少主,让少主把燕云国变回以前那个燕云国。” “嗯?” 冥非走在路边,自己注视这燕棠蓉那肩膀上微微颤抖的动作,对方武功高的吓人,可始终对方都是个女子...终究是个人。 “等到天下太平的时候吧!” 燕子飞拍在燕棠蓉的肩膀上,燕棠蓉娇躯一颤,很意外地看着对方,这是自己遇到燕子飞,对方第一次如此正经地说话。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你认可的少主,但我还需要时间来让你肯定,你把燕家人每个人都认为是家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错的,可如果不这么想,我不就太过寂寞了吧,若我不这么坚持的话,便成不了大多数人的少主,你说是吧。” 燕棠蓉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对方说的这话也太过不负责任了,不过确实...像个少主能说出来的,而自己的责任则是把这话变得不那么可笑。 [我到底在想什么,家主的话是必然的,少主他成为燕家少主自然也是必然的,我真的傻,居然还在怀疑这么正确的话。] “砰!” 燕子飞看着对方打在自己胸口的拳头,不痛不痒,可看对方在自己面前低下的脑袋和颤抖的身体,看上去又是那样的痛苦。 “你...说好了?” 燕子飞的笑脸逐渐变得无表情,自己看着只比自己大三岁的燕棠蓉,对方这些年肯定活得很累吧。 自己才想起,出了燕家门时,军师和自己说过的话。 [燕棠蓉的爹娘都是因为燕家而死的,她把燕家当成了她生命的所有,为了燕家,她可以忍受所有事情,可若是有日她发现,靠她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扭转局面的时候,希望你可以给她个肩膀。] “傻丫头,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我可是燕家百年难遇的天才,我的出生就是为了振兴燕家,生为其家,死以为荣。” 燕子飞给了燕棠蓉承诺,这也是给了燕家承诺,也是给了自己的承诺。 “说的,真好。” 冥非走上前去,自己扬起手来拍了几下,不得不说燕子飞确实有两下子,平常看不出来,对方居然有如此担当,可自己却越来越感觉,自己不配站在这群人身边。 [他们都有自己活在世上的觉悟,对于失忆的我来说,有什么值得我做的吗。] “你们真了不起。” 冥非走上前去,燕棠蓉不坏好气地说道。 “凭什么这么说,这不是应该的?” 怎么可能是应该的,二十多岁竟必须肩负其一家甚至一国的责任,这些人明明该读书赏花的年纪,如果天下太平的话,真的该这么做。 …… “你怎么在喝酒,我记得你不喝酒的。” 走到青岚蝶屋中的商云丹看着对方红扑扑的小脸,自己已经答应对方会陪冥非过去孤寞城,为何青岚蝶还闷闷不乐。 “是啊,那个人说我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可令人遗憾的是,现在的他,却在到处喝酒催动内力,为别人...以前他可是相当的自私啊。” 商云丹将青岚蝶的酒夺过来,想不到自己这个便宜师父酒量居然这么差,看着满满的酒壶,还有手上这半碗酒水,对方八成是碰酒便醉的体质。 “这话我也会说,不会喝酒就不要喝。” 很早便醉地不省人事的青岚蝶,绝艳的外表上浮现出一丝忧愁,她不知用从哪里来的力气,死死地拉住商云丹的衣袖,不让对方离开自己半步。 “别离开我...好吗?” 商云丹美瞳中涌现出怜悯的情感,她很清楚青岚蝶口中说的那个人绝不会是自己,而且据自己猜测,自己这半路遇上的便宜师父,八成是个很怕寂寞的人吧。 [傻瓜师父...] “有我这个笨蛋徒弟陪着你呢,师父。” 商云丹用玉手抚摸着青岚蝶的脑袋,对方很享受这种抚摸,表情也逐渐从忧愁变成安稳的笑容。 “嗯。” 自己想起最初和青岚蝶见面时的场景,那时候自己因为一桩怪病而一蹶不振,甚至接近走火入魔的情况,是对方给自己解开迷题,拜师是自己自愿的,事到如今,自己更是不能后悔,不然岂不是被全天下人耻笑。 “冥非...” 青岚蝶轻轻吐出酒气,涨红的小脸十分迷人,可那双紫青色的瞳眸始终让商云丹警惕几分,天底下有紫青色瞳孔的只有一个,而且无论以对方的容貌,学识,武功来说,还是以对方易容的高超来说,都该是绝顶高手的那一种,为何执着冥非呢。 [冥非何德何能可以遇到你这种知己,帮他渡过难关。] “呵哼哼...冥非,盐不能当糖吃...” 商云丹的头上立刻出现一团黑线,对方醉酒中描述的冥非,怎么和个白痴一样。 而此时的冥非正坐在城墙之上,周围寒风刺骨,但他却感觉不到什么,和燕子飞分离后,想起在山叶韵城的种种,自己似乎想起和曾良蛮厮杀的场面。 [我好像变成别人了。] 头戴黑布斗笠的冥非,寒风吹过猩红的长发,仿佛被鲜血染透一般,透露着人血的味道,自己将颤抖的双手置于身前,明明干净白皙的双手,眨眼间变得鲜血淋漓。 “呃...啊啊啊啊啊!” 突然,冥非像是发了疯般在城墙上面挣扎,仿佛有什么人紧握住他的脖子,指甲直接划破英俊的脸颊,周围巡逻的官兵发现有此异状,立刻朝冥非跑去,只是可惜近在咫尺的距离,冥非却失去神智一般从城墙上面掉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冥非瘦弱的身体直接在雪地里面砸出了个大坑,只是这次地上没有鲜血,恢复些许神智的冥非看了看四周,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到。 [我骗了人,我其实很计较我的过去,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是谁,说什么不计较过去,都是假的...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到底是不是那个冥非,如果是的话,我该用何种面目来面对青瞳和叶海,还有孤寞城的百姓们...] “喂,不想死的话,赶快从那里离开!” 冥非听到城墙上的官兵喊着,紧接着一阵阵动物奔跑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自己,夹杂着杂乱的呼吸声和刺鼻的血腥味,几只白狼逐渐逼近冥非。 “滚~” 冥非有气无力地躺在雪地上,两行血泪从自己的眼眶中流出,身上开始散发内力,那几只因为饥饿变得疯狂的白狼,开始隐隐有了退去的意思。 “我不是,死都不会是!” 周围的白雪因为冥非的内力催动,出现融化的趋势,感觉到危险的几只白狼纷纷退去,说来奇怪,明明冥非的眼睛还没好,但冥非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四周的变化。 [这到底是...] 冥非站起身来,面朝城门,城门有需要接近八个壮汉才能推动的重量,冥非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身走到城门面前,寒冬之际除非是懂武功的,不然绝不会轻易出城。 更不要提,现在还是危机四伏,野兽丛生的山叶韵城。 “轰!” 冥非一只手放在城门只是,厚重的铁门上立刻出现了一只手印,冥非吓得立刻退后好几步,随后恢复神智重新将手放在城门之上。 [只要我想,就能行!] 只听一阵沉闷的移动声,城门被推开,寒风吹动冥非头上的黑布斗笠,对方英俊的面容和猩红的长发在那些官兵面前一览无余。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30章 李家有小子,初识自本身 第130章 李家有小子,初识自本身 “有高手!” 所有官兵挡在冥非的面前,冥非黑布斗笠在身,任谁都看不穿冥非的身份,只有感觉到他浑身刺骨般的杀意,这种连普通人都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的杀意,估计是屠万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嗯?” 冥非虽眼看不见,但自己却可以清楚得感觉到,在看自己的人当中,藏着一个和自己实力相当的人,应该也算是青年才俊般的人物了。 “说出你的身份,不然只能退出山叶韵城。” 身上披着官服的几个人,手握官刀,战战兢兢地盯着冥非,冥非在人群当中搜寻着那个人,只要对方不找自己麻烦,自己便不会出手。 “可惜...” 冥非一个踱步直接闪到了人群当中,只是瞬息之间,从人群中冲出一名身穿粗布长袍的男子,男子腰间一柄闪亮的长剑,瞬时间惊醒了众人。 “感觉够敏锐的,冥非...少侠?” 男子梳着黑色长辫,腰间的长剑藏在长袍之下,样貌有些沧桑,脸上有两道很醒目的剑伤。 男子带着有些青涩的语气,冥非有些疑惑,以往和自己有过节的人都是年纪不小的老人,年轻人和冥非有过节的,自己只见过莫怜星,但像他这种人应该不多。 “这里山叶韵城,天武国的领土,二位如果不想被逐出山叶韵城...” 还没等官兵说完,男子从怀中扔出上三个黑笔大字,另外用金丝缝制的金边,这只有在皇城李家才能应允的材质。 “顺王府...李家的小公子,李霄?” 李霄的名字从那些官员的口中脱出,然而并没有引起冥非的震惊,说实话自己连对方李家是何方神圣都不清楚,怎么可能知道李霄的身份。 “诸位,我和我这位朋友只不过是想比试一下身手,若是惊扰到诸位,在下先赔着不是,接下来可能会伤到各位,不想断手断腿的话最好离开。” 李霄拔出十分自信的样子,以至于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胸口上衣服已经冥非撕开了一块。 [原来是个小屁孩...] 冥非转身准备离开,刚刚自己推门进来的声响已经吸引了不少人,若是不及时离开,恐怕会很麻烦。 “站住,走可以,把我李家家传的宝剑还给我!” 冥非催动内力用出风花醉梦,幻影般的身影逐渐远离人群,只是刹那间,另一道极快的身影逐渐濒临冥非的身边。 “砰!” 两人重拳相拼,李霄接连退后好几步,冥非则是稳稳落地,冷眼扫过喘着粗气的李霄,对方武功虽说很高,但貌似并不想与自己纠缠,莫非自己猜错了,对方并不想让自己死? “嘿,你不下杀手吗?” 李霄的脸上露出一道诡异的笑容。 “你若不想杀我,我自然不会取你性命,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如果可以谈谈...” 冥非走向李霄,但脚边突然出现伤口,紧接着鲜血喷出,自己接连倒地,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无力。 “可惜啊,我下了!” 李霄走向冥非,看着躺在地上喘着大气的冥非,表情则是更加得意,往昔对方在侮辱自己的时候,将自己置于脚下的时候,肯定没有想过自己能有今天吧。 “你真的以为,我的身法速度比不过你吗,这些年我苦练身法,风花醉梦有九十四步之多,而我仅用三年之间,已完全习得八十八步,拼身法,你不是我对手。” 被踩在身下的冥非,李霄的冷静双眸吓得自己有些不安,这个男子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竟然已经有这种造化,而且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用手中的长剑砍伤自己,让毒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流遍自己全身。 “但拼其他,你恐怕...未能及我!” 冥非转身重拳打向李霄,李霄拔出长剑但自己忘了这把剑相当地细,是自己专门对付冥非带出来的,刚刚也是多亏了轻巧的剑身,才能将毒神不知鬼不觉刺入冥非体内。 “啪!” 长剑碎裂成两半,李霄连续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冥非飞身踩在李霄的脸上,带着对方怒不可遏的表情,冥非轻轻地将脚从李霄的脸上挪开。 “无事?” 冥非半跪下向李霄伸了只手,示意对方赶快起来,李霄看向冥非,黑布斗笠的缝隙中,他还是和过去一样,甚至于有些更年轻了。 [这合理吗...怎么他越长越年轻...] 李霄有些郁闷,自己过去小时候,冥非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现在竟然和自己一个年纪,仿佛时间唯独忽视了冥非这个人一样。 “哼,为何不痛下杀手?” 李霄没有接过冥非的手,而是独自起来随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你并未想要我的性命,我为何非要杀你不可?” 冥非的右脚踝现在还在疼,鲜血还不断地渗出来,但对于冥非来说,这些最多只能算是皮外伤,还有对方的毒虽说可以令自己全身无力,但说实在的,毒性并不大,自己稍微运功排毒便能解除。 种种情况来说,对方只不过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小屁孩罢了。 “你又怎知我不想杀你?” 冥非当时确实感觉到杀意,但那股杀意很轻,自己当时在想,对方是想杀自己,但估计欲望不够,顶多只是想吓吓自己而已。 “可以感觉到,你想杀我,但不敢。” 冥非的大实话让李霄根本下不来台,对方气的脸通红,但又不敢做什么,毕竟对方的武功高出自己太多。 “你说话还是往昔一般不过脑子...” 李霄松了口气,冥非摘下黑布斗笠,露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向李霄,冥非表情呆滞的样子让李霄瞬间开始警惕起来。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李霄抿了抿嘴,对方开什么玩笑,虽说自己不算是太过熟悉冥非,可对方开这种玩笑就有些生疏了吧。 “别说笑了...喂!” 冥非身后突然出现了股杀意,这次是真正彻骨的杀意,只是可惜,冥非两根手指接过对方的长刀,目空一切的样子斜眼看向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 “明日我要走了,没什么话和我说吗,洛彩云姑娘?” 洛彩云本身毫无内力,但杀气却异常地大,大到冥非不得不警惕起来,可惜对方是个姑娘家,力气根本不及自己,单单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刀,怎么可能伤得了自己。 “我本不识你,但奈何你的大名太响亮,我想为我爹报仇,你能不能教我?” 洛彩云只身前来,自己没想过活着回去,自己恨透了焚云政,恨透了他的铁面无私,自己心里只有复仇,除此之外,绝无其他。 “为何找我?” 冥非看向洛彩云失魂落魄的样子,未免太过心疼,只是自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毁了别人。 “焚云政害得你丢了权势,流落到今日这个人人喊打的局面,你不恨他?” “我...” 冥非不知怎么,心底里面发生了一阵莫名的酸楚,望着洛彩云那副满脸仇恨的嘴脸,冥非哑口无言,自己很想让她回头,可自己有能做些什么。 “不必了,看起来大名鼎鼎的冥非,如今也没有了昔日的胆子,我只希望你别告诉别人,我洛家的仇不会白白这么欠下,我洛彩云会让他焚云政血债血偿!” “我不会拦你,也不会...救你。” 焚云政收回长刀,冷眸看了眼冥非。 “最好如此!” 洛彩云离去后,冥非深深叹了声气, “难怪...看起来事情确实曲折,冥非,你在皇城外的城池里,确实长了不少见识。” 冥非带好黑布斗笠,刚刚的战斗把自己的黑布斗笠吹得有些倾斜,还有身后略显有些咶噪。 “我身上并没有你需要的东西,还有我也不是冥非,只是和他长相差不多而已。” 冥非转身离开,可李霄突然拦住冥非的去路,手中运起内力拍向冥非,冥非瞬息之间运功迎面而上。 “轰!” 两股内力互相排挤,两人均退后一步。 “世上不存在长相相似的人,你否认自己的身份,是因为冥非这个名字太过沉重,不适合现在的你,我说的对吗?” “我不喜欢顶替别人。” 冥非绕过李霄,可李霄又在冥非背后运功一掌,冥非只能再次迎击,这次自己将内力加重了些,李霄直接被冥非拍飞出去。 “我也不喜欢用嘴说,我更喜欢硬来,把“金裘”还回来!” 李霄扑向冥非,却被冥非一只脚踢飞在地。 ““金裘”的厉害我见识过,如此至宝,我当然会留下防身,更何况它本是我的,何来还的说法。” 冥非想起“金裘”的锋利,现在还有后怕,削铁如泥的感觉真的很难想象,而且若是没钱吃饭,还可以拿“金裘”来抵债,何乐而不为。 ““金裘”曾是冥非最不喜欢的剑,因为这把剑代表了权贵,身居官场的他自然清楚财与灾等同,我到现在只看他用过两次,从这点看来,你确实不像他。” 李霄从身后拿出把冥非十分熟悉的剑,而冥非定睛一看,正是“金裘”长剑,对方原来已经得到了“金裘”,为何还在执着自己? “你既已得到“金裘”,为何还要来?” 李霄将手中的“金裘”扔给冥非,冥非接过之后,仔细端详手中的“金裘”,不像是假的。 “我李霄做事,只要人不允,我便不会强求,这把剑是先皇赐予李家的,只不过是我爷爷送给你了而已。” 李霄盯着冥非手中“金裘”,都快盯出火花来了,只可惜自己没本事亲手拿到“金裘”,不然怎么有冥非的事。 “你爷爷?” 冥非看着李霄的年纪,他爷爷居然认识冥非,从对方的口气上听,他爷爷似乎还和冥非交情不错,那这个冥非的年纪到底有多大,说是有五十岁...自己怎么觉得对方要有六十多岁的样子。 “也别管我爷爷是谁,你现在若是什么都不记得,告诉你也没有用,反正你记住李云杨这个女子的名字就行,她是我姐姐。” 冥非的脑袋忽然如同裂开一般,铺天盖地的记忆似乎一股脑塞进自己的脑袋里面,关于李云杨这个女子的样貌,甚至于声音都一并在自己的脑海当中涌现。 [冥非,你这家伙脑袋不灵光,身子骨又弱,遇事还喜欢犹豫不决,你优柔寡断的性子,迟早会让你吃苦头的。] [......] [今日你从边关回来,我当然要给你摆酒庆贺了,哼哼...尽情称赞我吧。] [......] [冥非,你教我武功吧,我要保家卫国,别人都说李家出名将,我自然不能让别人找到空子数落李家,教我嘛~] [......] [你凭什么任那些官员欺负你啊,你可是百官之首,总领三军的大将军可不能总怕那些文官。] [……] [臭冥非,别人都说李府的三小姐,是个不折不扣的绝世美人,但只有你知道,那些都是演给别人看的,嘻嘻...你不是很清楚这种事吗。] […嗯…] [冥非,我要成亲了!] [恭喜。] [冥非,孩子没了...] [请节哀...] [冥非...求你放过青故之吧...] [...好。] 李霄将手放到冥非的肩膀上,冥非打了个哆嗦,紧接着看向李霄,李霄看向冥非的样子十分古怪。 “冥非?” 冥非晃动着李霄的身子,自己迫切想要知道李云杨这个人身在何处,脑海当中尘封了很久的记忆,仿佛马上揭开一样。 “李云杨她在何处,她还活着吗?” 李霄表情先是变得惊愕,随后又变得十分遗憾,自己将手从冥非的肩膀上拿开,当年若是自己可以早点回去,不贪图玩乐的话,身为自己姐姐的李云杨,又怎么会被仇家烧死。 “姐姐她早就死了...” 冥非瞳孔急剧缩小,痛苦的表情根本无法遏制,苍白无力的手松开“金裘”。 “这不可能,青故之他没能...那时候,那个时候...青故之已经逃了...” 冥非无力地蹲坐在一处,两行热泪不断低落在白雪皑皑的地面上,李云杨这个名字自己从未听说过,可为何听到她去世的消息,自己会如此难过。 “爷爷很伤心,我此次前来,便是李家的探子在山叶韵城发现了你,爷爷托我给你捎句话,姐姐的死不是你的错,你已经难过了好多年,放下吧...” “李茗染,他怎样了?” 不知怎么,冥非脱口而出的便是李家老家主的名字,而李霄也根本没有意外,毕竟冥非和自己的爷爷是忘年之交,自然是不在乎这些俗世的礼节。 “爷爷身子骨很硬朗,前不久我爹大胜归来,圣上给他接风洗尘,他无意间提起你,让圣上很不高兴,不过爷爷则是很高兴。” 冥非退后几步,自己咬牙坚持住不让自己的身体崩溃,脑袋越来越痛,好像有人把自己的脑袋打开一样,眼前的男子,给自己无比熟悉的感觉,他口中的名字一次次抨击自己的脑海,勾起一段段,自己没有经历过的记忆。 “闭嘴,闭上嘴,别说了!” 冥非捂住脑袋,身上的内力不受控制地四处爆发,李霄直接被冥非的内力推飞十步之外,周围的白雪被内力纷纷烧化。 李霄倒在远处,自己擦了擦脸上的泥土,大声对冥非喊道。 “冥非你疯了吗,小爷我大老远跑过来,你真想杀了小爷吗!” 冥非凶狠的双眸看向李霄,李霄瞬间开始发抖,语气也弱了大半。 “冥非...你有点吓人啊...” 在李霄眼中,冥非猩红的双眸,身上盘踞着的内力外泄,更像是只受惊的猛虎,随时准备扑向自己。 “走...快走...” 冥非嘴角开始展露诡异的笑容,身上的杀气也渐渐从有变成无,只是弹指之间,冥非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李霄的背后,手中的“金裘”,拔出剑鞘,青光一闪,李霄捂住胳膊连忙翻滚到一旁。 “好疼...冥非你真行...” 李霄看着自己右臂上的一道极深的伤口,自己吸了口凉气,冥非身上虽说没有杀气,但比起任何时候都要危险。 “对啊,冥非你真行,偷跑出来,也不和我说下!” 冥非察觉到身后的不对劲,自己及时回头,但对方手法极快,一根银针刺入冥非的眉心,冥非浑身雄浑的内力逐渐散去,身穿白袍的商云丹眯眼看着逐渐睡过去的冥非。 [难怪师父会让我跟着你,确实诡异!] 商云丹对冥非露出罕见的笑容,冥非身上发生的变化不断勾起自己的好奇心,能够影响其心智,冥非的失忆乍一看,根本找不出缘由,但仔细推敲,毫无缘由的事,八成是旁人所为。 “当心!” 李霄叫喊道,商云丹这才发现冥非已经消失在原地,随后自己背脊发凉,青色的剑刃即将把自己拦腰斩断。 “砰!” 商云丹弹飞手中的银针,银针击飞冥非手中的“金裘”,幸好冥非没有将内力凝聚于剑身之上,可能失去心智,用得全都是蛮力,这让自己松了口气,因为若是用上内力,自己恐怕在有“金裘”护体的冥非手底下活不过三个回合。 [居然还能动,真是个怪物...不,这才是不愧为有“血魔”称呼的你啊!] 商云丹擦了擦眼角处冒起来的冷汗,自己浑身被冥非冰凉的杀意包裹,如果不是答应青岚蝶,自己早该跑路了。 [仓促出来,只带了三根针,不过看他这副样子,应该坚持不了多久...] 冥非的内力和之前比起来,要弱不少,商云丹的银针包裹住内力,自己内力阻隔冥非的内力,让冥非的内力无法贯通全身,冥非越是频繁引发内力,他便越会体力不支。 “嗖!” 商云丹咬着牙齿,自己细嫩白皙的两只手臂死死固定着冥非的右腕,两人的脸颊近在咫尺,冥非古镜般的双眸中有数不尽的忧伤,这让商云丹有些意外,像冥非这种人,也会忧伤的感情吗。 [力气好大...他简直不像个人...] 冥非的力气本来已经被商云丹卸下了大半,居然还有力气挣扎。 “唔!” 商云丹苦痛一声,冥非左手的五根手指深深陷入到自己的肩膀内,鲜红的血液弹指间染红了自己的白衣,可冥非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冥非...你到底有完没完了!” 感觉到冥非开始变得虚弱,商云丹第一时间松开了冥非,随后两根银针封住穴道,自己左肩上的伤口被冥非抓的很重。 “商云丹你不该救我...” 松开“金裘”的冥非,自己指着捂着左肩的商云丹说道,商云丹拿起“金裘”走到冥非面前,轻轻抓起对方的猩红色的长发。 “原来你会好好说话啊。” 商云丹背起冥非,看对方逐渐睡去,估计对方是没力气折腾了,不过这时候自己才察觉,李霄正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 “李家小公子,你要传的话已经传到了,至于冥非他归不归还“金裘”,那就是他的事了,不过我还是事先告诉你一声,这里不是你这种人来的地方。” 李霄远远地目送着冥非离开,自己原以为再次见到冥非时,自己可以将对方打趴下,对方也是和之前一样,冷酷无情,但如今仿佛什么都已经变了,自己有种直觉,那就是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感觉。 商云丹带着冥非从最近的小巷穿越过去,冥非头戴黑布斗笠,松散的睡眼换换睁开,他闻到一股清香以及一股血腥味。 “抱歉...麻烦你了。” 冥非有些内疚,看着对方左肩上的伤口,自己隐约知道是自己弄的,以前明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就算引发内力,自己也有完全控制的想法,可这次自己体内的内力如同惊扰的猛兽一般,甚至夺走自己的心智,脑海里全都是杀意,遏制不住的杀意。 “麻烦什么啊,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治病救人不是大夫的本分吗!” “我不是在说这个,我不清楚我是谁,有可能我真的是那个杀人无数的魔头冥非,杀人这么多,我可能真的该死...” “你给我闭嘴好好躺着,没错...你确实该死,我救过百千人,可我救的人不足你杀的一分,但如今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和你提这个也没用,活在过去,还是从现在开始做个好人,你自己选。” 没错,过去没办法改变,但将来可以,冥非虽说杀意惊人,可说到底,商云丹从他的杀意当中,还品味到了无奈,苦涩,忧愁等等不同的感情。 “我想做个好人。” 冥非下意识将残留在体内的最后一丝丝的内力压制下去,商云丹嘴角轻轻扬起,过去自己也曾劝过冥非,但那个时候的冥非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回事,现在的他,能听进去自己的话,真该是庆幸对方失忆了。 “这个事情就过去吧,你总不能怀着过去过一辈子,我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所以...你也该我打起精神来,我只会医人,不会医心。” 商云丹晃动着胳膊,好在冥非下手不算狠毒,只是伤到筋骨还是可以动弹的,倒是冥非,他被自己的银针封住眉心,能撑得和自己说话,真是毅力可佳。 …… 孤寞城 “已经去了半个月了,叶海姐...” 青瞳装成冥非的样子,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也不知叶海能否找到冥非,自己耸立于城墙之上,被染料染成的长发,还有那双奇异的紫青色双眸,都在白雪当中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 “青瞳姐,冥非哥会不会不要孤寞城了?” 李银环趴在冰凉的城墙之上,他被冻红的小脸有些难过,青瞳虽然平时严厉,但看着李银环,自己又有些心疼,冥非虽然在的时间比较短,但他是真的把李银环当成亲弟弟看。 “放心,如果他没回来,姐姐替你找他好不好,然后把他抓过来打一顿,抽筋薄皮...” 青瞳拳头上冒起青筋,只不过现在顾及自己假扮冥非的关系,没办法不能张扬出去,不过言清愁镇守孤寞城后,的确周围的马匪的扰乱少了很多。 “是谁,让我家小姐如此生气啊?” 青瞳将目光朝左移动,长相阴柔的韩佑君正坐在一旁,手中提着半只烧鸡,李银环见到烧鸡立刻喜笑颜开,边跑边跳地抢走了韩佑君手中的半只烧鸡。 “你哪里来的钱?” 青瞳盘着胳膊说道,其实自己清楚李银环爱吃烧鸡,但自己能支撑自己的小铺子已经很不容易,哪里能顿顿给他吃烧鸡。 “帮惠松姑娘打跑了两个吃白饭的,从他们身上摸到了二十文钱,便顺道过来给小欢解解馋,你在这做什么,看风景?” 青瞳每次都是呆在酒坊里面不出来,怎么今日有兴趣出来看看了,难道是和冥非离开有关系。 “孤寞城的风景,千篇一律都是这些黄沙,我很早以前就已经看惯了,但如今不同了。” 韩佑君顺着青瞳的目光看下去,在孤寞城门口站着数名身披战甲的官兵,他们各个面带风霜,一丝不苟,这对向来涣散的孤寞城官兵来说是相当大的打击,平心而论,言清愁带出来的兵,果然不凡。 “皇上,还是个明君啊,孤寞城看起来以后不会再成为不管之地,这里的人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韩佑君表情冷淡,倒不如说这才是他的真实情感,他从来都不是能把自己内心情绪写在脸上的人,倒是身边这位女子,心怀百姓,虽是罪臣的子女,但有此心,便已经胜过了千百文臣了。 “没错,只要冥非在这里,皇上就不能不管这里,对于我来说,青瞳这个身份其实可有可无,如果可以,我当然选择带一辈子冥非的面具。” 青瞳将玉手放在自己制作的面皮之上,自己从来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自己更是可以不在乎任何人,自己在乎的只有复仇,只有这个...让自己入十八层地狱也好。 “讽刺吧,我的仇人是冥非,而我居然还带着他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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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31章 费狼与惠松,人皆有苦衷 第131章 费狼与惠松,人皆有苦衷 “青瞳,你有没有想过,你们青家说不定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冥非不得不灭了你们青家。” 韩佑君有这种想法不奇怪,因为当初自己作为丙等刺客,偶然间听同行说起青家惨案,本来就是酒后闲谈,可自己听说青家灭门和叶家灭门,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便是有没有皇上下令。 动手的皆是冥非,为何冥非如此急躁解决掉青家,叛国之罪本来就是罪不可赦,难道他还怕什么,青家不死吗? “啪!” 吃着烧鸡的李银环吓了一跳,青瞳结结实实给了韩佑君一巴掌,声音也从冥非的声音变成了自己的声音,声音当中带着怒气,这是青瞳的底线,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青家。 “青家因为护国损失了多少人,老家主青海懦膝下本有五个儿子,因为要护天武国而四处征战,二十年来,只剩下青故之一人,如此青家,没等皇上下令,冥非便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 青瞳抓起韩佑君的衣领,紫青色的双眸当中充满了仇恨与冰冷的杀意。 “你觉得如此青家,受此冤罪,我怎能不报此仇?” 韩佑君只有自己的妹妹,爹娘因为战乱的关系,连样子自己都记不清了,妹妹进宫当上了宫女,始终算是有活命的手段,而自己不惜手染鲜血也要护她周全,练功练到断筋碎骨,只要想起她,自己便觉得一切都值得。 “可你知道这事不可能的,冥非的武功天下无敌,就连他的手下也不是好惹的,虽然说现在他不知所踪,但像你这样聪明,也该知道,到时候只要他敢现身,你就更没有机会报仇了。” 青瞳又怎能不知道,冥非藏起来说不定就是为了积蓄力量,只要他敢现身,便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到时候自己想要杀他,谈何容易。 想到这里,青瞳松开韩佑君的衣领,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放到冰冷的城墙之上,从远处皇城当中吹来的冷风滑过自己的脸颊,自己回忆起在皇城当中,自己初次见到冥非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只有五岁,谁能知道那个貌似和蔼的男子,会是残杀自己全家的仇人。 “混账...即便是我死无全尸,也会拉着冥非下葬,韩佑君你给我听着,倘若他敢现身,哪怕我青瞳倾尽所有,也要杀他!” 紫青色的双瞳当中射出仇恨的气息,从灭门的时候起,自己就下定决心,自己的余生全都是为复仇而活,不管能不能成功,自己的余生皆是为此,绝无其他。 “你真的愿意倾尽所有吗?” 韩佑君看着青瞳有些疯狂的样子,自己有些心疼,但还有些羡慕,最起码青瞳曾经有过家人,而自己都不知道向谁复仇,自己唯一活下去的念想就是自己的妹妹。 “你不会懂我的,向你这种手上人命多得数不清的人,怎么可能懂我的苦衷。” 韩佑君深深地叹了声气,自己是说服不了青瞳的,能做的只是给她点空间。 青瞳注视着韩佑君离去的背影,自己玉手拂过脸颊,冥非的脸皮掉落在地上,自己怜悯的表情变得越发暗淡。 [我说的太过分了吗?] “青瞳姐,他只是想让你舒舒服服过日子,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整天只想着复仇,我怕你有天会像冥非哥一样,离开孤寞城。” 李银环抱着烧鸡,两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青瞳这才发觉自己吓到李银环了,从来不擅长哄孩子的青瞳,轻轻低下身子,绝美的容颜和冰凉的手指轻轻触碰李银环布满油渍的小脸。 “对不起小欢,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青瞳十分笨拙的样子显然易见,李银环破涕而笑,面前的女子果然还是自己的青瞳姐,还是那个笨拙什么都做不好的青瞳姐。 …… “哼...” 韩佑君躲在暗处看着两人,难为自己好心安抚,竟不如小孩的哭闹有用,不过这样最好,青瞳心里的仇恨需要一点点的释放出来,自己相信终有一天,青瞳会放下仇恨。 “嗯?” 韩佑君突然察觉到身边有点不对劲,可自己把目光放在进城的人群当中时,那股不一样的感觉又突然消失了,藏在人群当中的某个人,似乎注视着这里。 而人群当中,有个人背着铁制的弓箭,身上穿着棕色的皮草,一头乌黑的长发,身边身材很壮的男子,手臂还搭在自己的肩头,毫无疑问,刚刚威胁的感觉,便是二人散发出来的。 “白羽,你刚刚杀气太重,那个丙等刺客感觉很敏锐,天武国刺客都不是吃白饭的,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男子身边的壮汉提醒男子说道,因为两人的身份还不能暴露,虽说潜伏在孤寞城很久了,但只要青故之不回来,二人便绝不会有所行动。 “甲等刺客还不是还在你我手下落荒而逃吗,比起这些,小姐这些年受的苦,我可不能当作看不见,只要家主一声令下,我青白羽随时可以为小姐赴汤蹈火!” 男子名叫青白羽,在青家灭门之时,他恰好在外涉猎,得知消息之后与青石坚会和之后,共同逃出天武国,如今效命于尘羽国,任五品上官神箭手。 [青白羽,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只要看见小姐,便...] “我也可以,但如今时候不到,咱们在孤寞城四周也看到了,出城和入城只有这一扇城门,而且这里还有言清愁的手下厌忌虎守住,精兵悍将,固若金汤,所有的一切要等城主从山叶韵城回来再说,此时此刻任何感情用事,都将成为拖累。” 青白羽从小看着青瞳长大的,自然感情最深,向来冷静毒舌的青白羽当然见不得青瞳受难过,若是换成以前的脾气,他定会把孤寞城闹翻天,也还好,这些年在尘羽国行事,脾气好了不少。 青故之临走之际和自己叮嘱过,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能暴露身份,可自己与那甲等刺客已经动过手了,皇城中的那些杂碎应该已经蠢蠢欲动了吧。 “这我当然清楚,该死的言清愁居然在这个时候...” 青白羽咬牙切齿,关键马上要和青瞳相认的时候,居然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麻烦的事情,自己可不希望从小宠到大的掌上明珠变成满心只有复仇的怪物。 “眼下这个言清愁并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徐费狼那家伙已经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恐怕他会比家主先回到孤寞城,咱们必须拦下他。” 青白羽点了点头,徐费狼的疯狂难以想象,他痴迷武功,加上冥非如今被贬为庶民的结果,他定会来找冥非分个高低,可徐费狼还有另一个目的,身为尘羽国前将军,目的便是连同青家残支,也就是青故之他们。 共同为尘羽国夺得,青故之藏在青瞳身上的尘羽国暗探名帖,可如今青瞳与冥非关系十分密切,为了不让徐费狼对青瞳动手,青白羽和青石坚必须不废一兵一卒,阻止徐费狼动手。 “嗯,我定会保小姐安然无恙!” 青白羽握紧了自己身后的铁弓,可忽然的一阵冷风,让二人打了个寒碜。 “回来了...回来了...” 二人的目光逐渐汇聚在走入城门的斗笠老者,老者盘着白须,布满老茧的手握住一把苍老满是破损的长刀,长刀的刀柄上刻着个狼字。 “糟...” 青白羽下意识想起来反抗,可自己的动作却被青石坚拦住,两个人夹带冷汗注视着走入城中的老人。 “转了这么多城池,果然还是这里舒坦些,没有了条条框框拘束,过得自在。” 老人肿胀眉眼中的双青蓝色的双瞳,注视之人却不是青家二人,而是在二人面前手提菜篮的女子,女子面容俏丽,声音温柔,身上的衣服虽有些补丁,但丝毫不掩盖对方身上的气质。 “爷爷,您一路上辛苦了!” 二人嘴张地都能塞下个鸡蛋,徐费狼有孙女了,还这么大了,怎么之前二人没有得到一点消息,尘羽国前神将的孙女居然会藏在孤寞城,为何不将她留在尘羽国。 “惠松,爷爷不在的日子,你把酒楼收拾的不错啊,比你那个整天就知道喝酒的爹要好上太多了。” 老人用粗糙的手抚摸着许惠松的小脸,脸上充满了慈祥,余光也看到了青家二人,不过老人并没有理会他们,反而接过许惠松的搀扶走进孤寞城。 一路上,许惠松脸上时不时洋溢起灿烂的笑容,因为自己这位爷爷总喜欢云游四方,不过只要许惠松想让他回来,只需修书一封,他定会赶回来。 “这么着急叫爷爷回来,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老者走路的动作很慢,在周围人看来对方只不过是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可只要是习武之人,稍加留意便可以发现,老者走路不仅落地无声,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这说明老人前不久刚刚杀过一些人。 “其实是...我有中意的人了,想要爷爷回来看看他,合不合爷爷心意。” 许惠松脸蛋有些发烫,看着自家孙女如此娇羞,老人很是开心,毕竟这城中之人,自己心里早有所料,只是不知道许惠松喜欢的是何家公子。 “你喜欢就好,我只是个老头子,哪懂这些,不过只是不清楚谁家小子有这等福气,能娶到我家这么好的乖孙女。” “爷爷~” 许惠松拉着长声,现在谈婚论嫁还为时尚早,再说了冥非还不一定答应呢。 “其实我之前被地痞欺负的时候,是他专程过来搭救我,而且他对我还特别好,任劳任怨,谦虚友善...” 老人摇了摇头,哪里会有这种人在,不过自家孙女被欺负了,这着实让自己有些惊讶,照理来说,只要是在明面上混的,都会给他点面子,恐怕是几个不知名的鼠辈。 “那他姓甚名谁,可有妻室?” 老人着实有些好奇,毕竟自己的孙女可不能便宜了其他人,万一是个登徒浪子,自己便要试试,是他的脖子硬,还是自己这把破刀硬。 “其实他刚来孤寞城,其实大家都挺害怕他的,但他心地不坏,总是帮青瞳送酒...” 老人停住脚步,从干裂的嘴唇当中飘出两个字,这两个字曾经是自己的噩梦,是让自己生平第一次落得惨败人的名字。 “冥非...” 老人将眼睛眯起来,不过很快又合上,慈祥地对着许惠松笑道。 “乖孙女选的人肯定不会错,只是这个人...” [死了远比活着好!] 许惠松露出有些遗憾的模样,自己两根手指不停地打转,但凡是天武国人就知道冥非有多么可怕,可许惠松知道,无论平日里结交的情义,还有当自己被地痞欺负的时候,能够出手相助的人,肯定不是很可怕。 “哈哈,我可真是老糊涂了,我宝贝孙女冰雪聪明,选的人肯定没错,到时候我就看看吧。” 老人眼瞳当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又消失了,因为他察觉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像极了一个藏在自己记忆里面深处,从来不曾跑出来的人。 许惠松顺着老者呆滞的目光看去,原来是专门做烧鸡的徐三叔,想想这么多年,好像徐三叔一直没有离开过孤寞城,自己想起最初见徐三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徐三,更像是个风华正茂的青年,想不到短短几年过去了,对方居然老了这么多。 …… “来了,三只烧鸡~” 满身油渍,身上穿着肥大的粗布衣服的徐三,满是老茧的手上提着三只棕黄的烧鸡,来买烧鸡的人络绎不绝,在其中许惠松二人显得很不起眼。 “呦,惠松你这是去接你爷爷了?” 徐三脱不开身,只能远远喊了声,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汇聚在许惠松身上,一来是因为许惠松是全城最受欢迎的女子,无论是性格还是外貌都能排上前三,二来,从没有人见过许惠松身边有生人,老者前来的确勾起了不少人的兴趣。 “嗯,徐三叔看你气色不错,今日的买卖估计又能是大捞一笔了。” 许惠松原本性子软弱,只能在熟悉的人面前肆无忌惮,毫无疑问和徐三就是这样的人,而徐三见到老者之时,脸上浮现出错愕的表情,手中的烧鸡竟然凭空掉落到了地上,幸好青白羽及时接住,众人见到青白羽顿时有些震惊,不过很多人均是闭口不言。 “鸡,掉了。” 青白羽目光扫向徐三那副满脸胡子,十分邋遢的样子,这样的人,怎么会引起尘羽国前神将徐费狼的注意,经过自己的调查和记忆来说,徐费狼平日里朋友并不多,更别提是别国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便是从小到大的家仆,只是这家仆可能会是徐三吗? “噢...谢谢你了。” 徐三猛吸了一口气,老者的样子的确很像过去的那个人,可若是徐费狼本人,估计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对方可不是那种很会克制自己的人。 “惠松,爷爷累了...” 老者喘了几声说道,许惠松立刻扶住老者,对几人行礼面色十分着急。 “对不起各位,许惠松先失陪了。” 望着许惠松离去的身影,藏在暗处的青石坚才缓缓收回腰间的短剑,刚刚徐费狼的杀意暴露无遗,但好在只有习武之人才能感受到,不过看青白羽的脸色,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 寒风凛冽,藏身在小巷当中的青家二人促膝相坐,手握短剑的青石坚怒视青白羽,自己二人的身份是秘密,绝不能让其他人知晓,今日青白羽主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若是让其他人看出来二人的身份,可就有些糟糕了。 “今日为何会现身?” 青石坚盯紧青白羽,若是对方有任何背叛青家的意思,自己不介意现在就斩草除根。 青白羽盘着胳膊,说实话,那时候现身的确有些令自己费解,但自己有种直觉,若是当时不出现,恐怕... “我觉得如果当时不出来的话,徐费狼恐怕会当场杀人,那些人罪不至死吧,你说呢大块头?” 青石坚叹了声气,青白羽虽说平日里嘴巴毒了点,但关键时候还是很善良的,这也是青家人最关键的本质,无慈悲则不能说是青家人,青家人不会将任何事情做绝,这是祖上的祖训,每个青家人都会铭记在心。 “你以为孤寞城是什么地方,这里就像是座大囚牢,里面关着的小到偷鸡摸狗,大到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不过凭天武国法治不了大多数人,所以他们才会被关在这里,对于有权有势的人他们才不在乎人命,对于平民百姓来说,他们巴不得这些人死。” 青白羽表情有些难过,青石坚立刻反应过来,青白羽的爹娘也曾是孤寞城人,也是被别人陷害才落入孤寞城,之后战火烧到孤寞城,青白羽在废墟当中找了三天三夜才找到自己爹娘的尸首,他那时候才只有十岁,想到这里,青石坚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 “抱歉,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想说,这样做对咱们没好处,况且家主还没来,仅凭你我二人联手也打不过徐费狼。” 青石坚清楚自己的实力,青家和徐费狼虽然都是隶属于尘羽国的,可青家剩下的寥寥数人只是寄人篱下,他们终究变不成真正的尘羽国人,不然回收暗探名帖如此重要的秘密,尘羽国也不会特地派徐费狼过来监视他们。 “如果他要是动小姐呢?” 青白羽没什么顾虑,据他所知青家如今天下只剩下五人,祖训是什么,自己早该忘得一干二净,他没有牵挂,可... “那么,我会拼上性命,也不会让他动小姐半根毫毛,青石坚也不会安详度日而忘本的!” 青白羽握紧了拳头,青石坚在尘羽国早有了家室,还有个孩子等着他回去,若是他回不去,那有着天武国人血脉的孩子,还有他的妻子会遭受多么大的灭顶之灾啊。 “可你的孩子呢?” 青石坚的眼神中突然出现了犹豫,自己不像是在乎儿女私情,可这也不代表自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嘿!” 青白羽只感觉自己被对方轻轻拍了一下,看着青石坚那种苦涩的笑脸,自己有些不忍心,青石坚和自己不同,他有妻子和孩子,又怎能如自己一样,什么都能豁出去呢。 “大丈夫有所不为而有所不为,我青石坚可不想做个胆小如鼠之辈,虽说未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但我可向天发誓,绝不会让那老家伙伤害小姐半分。” 青白羽吃惊于青石坚居然做的决定如此之快,虽然只是粗浅的话语,但重量却达千金,这个自己一直视为蠢笨的大块头,看上去也并非泛泛之辈。 “其实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毕竟如今青家只剩下五个人,坚守不坚守祖训都无关紧要才是。” “婆婆妈妈,这可不像是你啊。” 青白羽调整好状态,徐费狼不是容易对付的人,他的武功比起曾经来说,断然是有所长进的。 但是,他的目标在冥非,只要冥非不回来,短时间内,他不会对青瞳动手,毕竟他有身为强者的自信,他相信青瞳绝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而这种自信往往是最致命的缺点。 “走吧,去见见费狼大人,看他游历各座城池都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山叶韵城 “东西都装好了吗?” 身上绑着绷带的缘僧,看着冥非肩上扛着两袋大米,再看马车上面全都是各地的瓜果,还有不少的布料与胭脂水粉,这些还是多亏了青岚蝶出钱资助,不然回去的路上,自己恐怕只能吃干馒头了。 “呼...你看看够不够,不够的话...” 冥非双眼失明,需要有人带路,他目光朝向坐在一旁数着银票的商云丹,本来不喜钱财的商云丹,想到孤寞城的日子肯定很难过,所以尽可能把银子全都换成了银票,再加上青岚蝶给的不少钱,自己大大小小也算是个有钱人了。 “一百六十两...二百一十两...二百五十两...” 冥非有些恼火,口口声声说不喜欢钱财,那现在仔仔细细点钱的又是谁,原来传闻当中的“医圣”大人,只是个掉钱眼里的小丫头。 [二百五...我看你就是个二百五...] “砰!” 冥非敲了下商云丹的脑袋,商云丹黑着脸回头看了看冥非,对方失明八成看不到此时她的表情,只是用尽可能压抑住怨气的声音对自己说道。 “麻烦您,好好带路,行吗?” 商云丹揉了揉脑袋,抓起冥非胸前的衣服,将对方拉走,若是有别人,自己才懒得给冥非领路,刹那间自己看到了缘僧在旁边看着自己,随后商云丹指着对方,然后指着屋内,最后在脖子上面画了一道。 “她这是什么意思?” 桃谭漂浮在缘僧身边,她翠绿色的双眸看向对方的背影,说实话商云丹确实是个美人,而且是那种文雅落落大方的美人,很难想象,如此美人在冥非面前竟然也能放下架子,变得宛如男人婆一样。 “她在和我说,你伤重,快回屋,不然宰了我。” 缘僧挠了挠头,几个人中,就属自己是个男人,要是自己不过来监工,恐怕面子上挂不住,不过看着身边清晰可见的魅影,反倒是让自己觉得有些在做梦。 “我说,变成鬼魂是什么感觉?” 桃谭漂浮在半空当中,自己很意外,缘僧居然会问自己这种问题,不过看对方的样子八成是好奇吧,毕竟这个年纪的男子一般好奇心都很重。 其实自己身为万物之中孕育出来的精怪,可能根本不了解人的魂魄会去哪里,自己只要保留魂魄便会有转生的可能,但人恐怕只会遗忘一切后转世吧。 “额...就好比做了场大梦,醒过来后物是人非,久而久之变得不想再出去见人,因为没人能看见你,过去的曾经渐渐模糊不清,唯一清晰的恐怕只有执念了。” 桃谭说的很认真,缘僧听得也是很仔细,等到桃谭话说完之后,对方双手合十嘴唇微动,缓缓念动着自己在佛堂里学到的往生咒,希望可以超度桃谭。 “没用的,若是有用的话,我根本不会停留世间如此之久,曾经在我睡着的时候,我听到了佛祖的声音,他说只要我完成心中所愿,便可以步入正轨。” 缘僧睁大了眼睛,因为他守着金佛闻着香火十几年,自己根本没听到佛祖对他说任何话,以前自己以为自己只是心不诚,如今看来的确是自己修行不到家,根本无脸去见佛祖。 “你说的是真的?!” 缘僧表情很吃惊,桃谭将翠绿色的眼眸移到另一处,总不能告诉缘僧自己是逗她玩的吧,自己身为精怪是不能入佛堂的,因为自己以前也杀过人,身上沾染了死者的哀怨之气,到了佛寺中如同找死。 “当...当然了,所以啊,你还是叫尽快帮我去找找我忘掉的执念吧,救人...不救怪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缘僧念动着佛经,他似乎动心了,眼前这个女子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于未来世皆当成佛,自己又怎能袖手旁观呢,而且桃谭似乎还和自己有关系,那就更加要管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那小僧便尽力一试好了。” “嗯嗯!” 桃谭看上去似乎很欣慰,之前自己以为缘僧很固执,和自己之前遇到的和尚一样是个倔秃驴,可没想到,三言两句居然就答应了。 (本章完) 第132章 旧事欲重来,怜沙风不起 第132章 旧事欲重来,怜沙风不起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像个小孩一样,商云丹我之前怎么说你的,你都忘了吗。” 青岚蝶头上青筋暴起,面前的二人,冥非脸上像是被猫抓花了脸,而商云丹头发乱糟糟的,没有了之前优雅的一面,两人可以说互相想不上对方,首先是冥非,自己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商云丹,对方一直看自己不顺眼,而商云丹则是因为过去一些事,对冥非有些介怀。 “师父,明明是他先挑事的!” 商云丹没安好气说道,自己身边的冥非则是睁大了双眼,自己指着商云丹。 “你还恶人先告状,你就是个财迷,抱着银牌不撒手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商云丹白了对方一眼,明明是自己的钱,对方管的是不是太宽了,还有自从青岚蝶和冥非见过面后,仿佛青岚蝶一直在偏袒冥非,这让自己很不舒服,自己才是青岚蝶的宝贝徒弟。 “哼,穷鬼就喜欢多嘴。” 虽然很想反驳但找不到什么理由,可冥非也不想白白受气,毕竟谁也不是天生的好脾气。 “臭丫头,你说谁是穷鬼!” 商云丹怒气越盛,自己抓起冥非胸前的衣服,厉声说道。 “你说谁是臭丫头!” 看着两人的青岚蝶,顿时有些头疼,这两人可真是两冤家,不过凭商云丹的学识和家教,不会和冥非动真格的。 “疼,别挠了!” 冥非俊俏的脸颊上面有着数不清的红印子,商云丹的指甲缝里面还有不少自己的皮肉,早知道这女人这么狠,自己就不该和对方套近乎。 “你还说不说我是臭丫头?” 冥非抓紧对方的手腕,自己轻轻触碰脸上的伤口,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吧,若是这样回去,非要让青瞳笑掉大牙不可。 “松手。” 商云丹感觉到冥非手中的温热,冰冷的脸上更加显得有些不悦,冥非自然也懒得和对方纠缠,顺手便松开了商云丹的玉手,本来脾气秉性不互补的两人,在待在一起,估计不打死对方才怪。 “青姑娘,明日我们便要返程回到孤寞城了,在下还想斗胆问一下姑娘,以后要去往何处?” 冥非对沉浸在他们二人吵架的画面中的青岚蝶抱拳说道,青岚蝶仿佛刚刚回过神来,她清楚冥非如今什么都看不到,所以自己才不需要带上自己的面具。 “去哪里,你陪我吗?” [青姑娘...看起来目前记忆还是没有恢复,这样也好,继续过你想过的日子吧,你没做完的事情,我青岚蝶帮你做!] 冥非一语堵塞,其实自己连青岚蝶的面容都无法看清,但脑海当中却恍惚之间出现了对方的画面,和青瞳长得相似的容貌,紫青色的双眸惊艳无比,绝世的容貌世上罕见。 “哈哈,我说笑的,我平生最不喜欢拘束,想要把我锁在一个地方,简直是要了我的命,今日我们恐怕很难再见面了,不然当作念想,送你个东西吧。” 青岚蝶从怀中拿出一枚紫色的香囊,香囊散发着浓郁的檀香味,放在冥非手中的时候,感觉十分的沉重,冥非握紧香囊,即便是自己看不到青岚蝶的脸,可依旧需要重视对方。 “这是何物?” 商云丹看向香囊,她的眼神迷离了,自己这半路捡到的便宜师傅,她该不会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这枚香囊,上面用着金线绣成了两只鸳鸯,一路上,对方都十分珍惜这枚香囊,即使是睡觉也寸步不离身。 [这应该对她挺重要的吧,师父...] “路边买来的,看品相不错才送你的,算是你照顾我这傻徒弟的谢礼吧。” 提这个,商云丹立刻火冒三丈,玉手掐住冥非小腹上的软肉,并且对青岚蝶厉声说道。 “谁需要这个软蛋穷鬼照顾了?” 冥非反手掐着商云丹的脸上,对方这手劲可不算小,到了晚上自己掀开衣服看,被商云丹掐过的地方定会青肿,不仅如此,对方居然还在穷鬼前面加了个软蛋,这更加不能忍。 “呵呵,你师父让我照顾你,你就要乖乖的,以后这种行为,不能再做了,好吗!” 冥非冷笑着顺手拿开商云丹的玉手,自己苦痛一声,小腹绝对肿了,对方是下死手啊,不过看着商云丹那副气得涨红脸的样子,引起的不是冥非觉得商云丹可爱,反而是... [啊~不行了,我好想抽她一顿...] 青岚蝶觉得两个人就是两个小孩子,注视两人良久之后,自己起身将两人拉开。 “好了两位,差不多就行了吧,今日我便要与你们分别了,你们可不可以给我留下个好印象啊。” 商云丹因为不想让青岚蝶失望随意别过脑袋去不和冥非吵架,而冥非却意外听到了青岚蝶有些苦涩的声音,分别通常都是苦涩的,况且自己和青岚蝶本就萍水相逢,想不清楚对方为何会有这份情感。 “嗯,我们只是闹着玩玩,其实我也不是特别会照顾人,而且还很会闯祸,以后还要商姑娘照顾我呢。” 青岚蝶摇了摇头,商云丹虽说拥有“医圣”的称号,天下医书的七成,她早已烂熟于心,可她终究不懂人心难测的道理,以后肯定是要走弯路的,可是跟着冥非就不同了,这个人的本性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那我就多谢冥公子了,” 看似语不经心的一句话,引起的却是道道沧桑,冥非潜意识里面觉得,自己过去肯定认识青岚蝶,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看不清的容貌,但模糊的轮廓如此熟悉。 “我是不是...以前认识你?” 青岚蝶紫青色的瞳孔急剧收缩,冥非看似无心之举,却如同炮弹一般击穿了自己的心房,喷涌而来的悲伤经历马上就要压制不住了。 “为什么这样说,我可是从来没见过冥非公子啊。” 冥非挠了挠头,看起来自己是真的昏了头,对方的武功和学识自己怎么可能会和对方相识,这下可是出大丑了,不过如果自己恢复视力便可看出青岚蝶表情十分痛苦。 “我去照顾叶海姑娘了,师父你有什么想和这个软蛋说,不必遮遮掩掩的。” 商云丹看出二人之间的猫腻,不过本着徒弟的规矩,师父的事情自己不好参与特别多,只是觉得自己不该留在这里。 等到商云丹离去之后,沉思不久的冥非才缓缓说出口,其实他早该说这句话,只是场合一直对不上,这下好了,周围没有别人捣乱,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说出来了。 “你在骗人吧!” 青岚蝶有些吃惊,不过自己很快冷静下来,是啊,凭借冥非的武学天赋,这种程度的只言片语恐怕骗不到对方,可现在还远远没到将全盘托出的时候。 “是啊...你想问什么?” 听对方轻轻叹了声气,仿佛把重担暂时卸下,转身倒了杯温水稳定心态,自己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一天,自己会沦落到骗冥非的地步。 “出现在孤寞城的假娄语魅,是你假扮的吗?” 青岚蝶供认不韪,其实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自己的易容独步天下,很少人知道自己的真面目,甚至更多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女的,就算说出去,估计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 “对,当时我有些事要出天武国,回来的时候想去看你两眼,没想到真火教的护法会在哪里,我武功不高,所以暂时静观其变,不过你也是够敏锐的,仅凭声音...” [武功不高...我笑死了...] 冥非并没有沾沾自喜,一来对方并没有刻意改变声音,便是想要自己发现对方的身份,二来当时自己确实轻易相信了青岚蝶的假身份,这事自己办的有失水准。 “说完了吗,下一个问题。” 冥非厉声说道,口吻比起之前变得冰冷了不少,青岚蝶也察觉到冥非的语气变化,表情变得认真不少,不过还是依旧不改自己轻松的动作。 “我还以为,你挺好说话的。” 青岚蝶把玩着手中的瓷器,绝世的美颜朝向冥非那种英俊的面孔,只是这面孔看的自己有些陌生,不由的,青岚蝶脸上笑容少了几分。 [已经...回不去了吗?] “你是不是...是不是拿了天武国皇室才能佩戴的龙纹玉佩,如果你拿了要做什么,或者现在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青岚蝶撩了下耳旁的秀发,表情有些冰冷。 “交不交出来,你说了算吗,这是你的东西?” 青岚蝶话音未落,冥非拔出腰间的“金裘”,青色的剑光在青岚蝶的面前闪过,自己把玩的瓷器被削成两半, “你!” 青岚蝶接住马上掉落到地上的半只茶杯,眼中带着怒火,冥非握紧“金裘”的手心当中隐隐出汗,对方武功深不可测,自己可没把握将她扣下,但至少龙纹玉佩在她身上,自己必须抢过来。 “姑娘武功卓越,我不是你的对手,但龙纹玉佩对在下至关重要,这关系到在下的承诺,请姑娘还于在下。” 冥非听不到青岚蝶说话,心中打着小鼓。 [莫非她已经走了...还是准备一招解决我,早知道就不装了,不过我好像把她的东西弄坏了...] “这...可是你送我的瓷杯...” 青岚蝶的眼眶当中突然滑出几滴眼泪,当然这些冥非都看不见,对方白皙的两只玉手还在抚摸着手中的瓷杯,瓷杯内刻着两只白鹤,里面有三个笔法极其硬朗的三个黑字。“赠岚蝶” “抱歉,那啥我...” 冥非觉得刚刚自己是不是有些失控,可下一刻青岚蝶将两半的瓷杯塞到冥非的怀中,语气丝毫没有之前的那般让人心疼。 “没事儿...这也是我随手买的,只是觉得好看,不过既然都坏了就一并送给你吧,但我事前提醒你,龙纹玉佩是我拿的,如今我还给你,你也要向我承诺,绝不能用这东西威胁天武国。” 青岚蝶从腰间拿出龙纹玉佩交给冥非,冥非摸着还有些温热的玉佩,对方居然就这样乖乖交出来了,似乎自己只要一句话,对方好像都会无条件的答应,这是为什么。 “这是理所当然,我身为天武国人,又怎会威胁天武国,而且区区一块玉佩,根本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但与之相反,冥非紧握住龙纹玉佩,他很清楚这东西是皇室子弟才配拥有之物,有它即可施展谋略,无论是非,这件东西本不就该呆在自己这种寻常百姓的手中。 “额!” 青岚蝶忽然冲向冥非,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柔若无骨的娇躯便已经抱住了冥非。 “你这是做什么?” 冥非很吃惊于青岚蝶,非亲非故如此亲密,实在是不同寻常。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 青岚蝶越抱越紧,生怕冥非从自己的怀中逃脱出去,可抱的越紧,自己却越要深知,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是自己过去认识的那个人了。 “嘿呀,果然啊...” 青岚蝶用尽全力推开冥非,力气过大,对方直接摔倒在地,望着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冥非,自己的笑容十分可怜,自己的过去能和对方交汇,是自己的荣幸, “离开这里,当我认错了吧。” …… “我的屁股...” 青岚蝶离去之后,冥非捂着屁股走出门,碰巧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自己因为看不清楚,所以也没有扭头看向对方,而是拿着“金裘”,“金裘”雕刻金色孔雀的剑鞘敲打着地板。 “喂,你怎么不理我?” 冥非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不出自己所料,刚刚苏醒的天柔跑到自己的面前,身上穿着白色龙鳞的长衣,银色的长剑横跨在自己的腰间,对方娇俏可爱的样子,只是自己看不到。 “天柔,你是不是该回皇城了?” 本着自己假冥非的身份暴露,天柔应该没有继续留在自己身边的理由了,为何对方迟迟不走,甚至还隐约有赖上自己的意思。 “不要,皇城里不好玩啊,而且我也知道你并不是我皇叔,不如我和你回孤寞城玩吧。” 好家伙,天柔的话着实把冥非吓了一跳,当今最受宠爱的长公主,居然要屈尊前往孤寞城居住,这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先不说自己是不是冥非,单凭对方大小姐的性子,不把孤寞城闹翻天才怪,更关键的是... [青瞳...] 青瞳和天柔,一见面就是水火不容,把这两人安排在一个地方,那还不是要翻天? “算了算了,天柔额...殿下,您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我只是个平常百姓,而且孤寞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连吃饭都是问题,根本不好玩,再说了,陛下要是知道,不把我皮剥了才怪,你说是吧。”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去孤寞城啊?” 冥非虎躯一震,天柔不对劲啊。 [平时的刁蛮公主去哪了,还是被莫怜星打傻了,不会吧,要不要把商云丹叫过来给她治治。] “我也不是不希望吧,反正你去了,比较麻烦吧,而且你长得还这么漂亮,孤寞城的流氓地痞很多,我怕...” “哼,本姑娘很高兴,去了你们孤寞城也是你们孤寞城的福气,那...就这么定下了。” 天柔看得出冥非心中藏着有事,虽然自己不清楚,但好在对方是个优柔寡断的性格,没等对方拒绝,自己主动示好,看起来比自己想的要容易许多。 [果然还是那个样子,好在脑袋没坏。] 冥非呆住,对方这是要做什么? “喂,你有心事吗?” 天柔看出冥非脸色不太好,好心问下,冥非眉头紧皱,青岚蝶明显没和自己说实话,他肯定知道自己的过去,说不定是自己过去的熟人。 “没事,你随时都可以来孤寞城,毕竟你是长公主去哪里都不会有人管,我现在有些事,先失陪了。” 冥非敲打着地面前进,可自己的剑鞘突然被人抬起,抓住另一端的天柔,嘴角扬起,发出阵阵坏笑。 “有烦心事,就要喝酒,走吧,本姑娘请客,如果你不去,我就把你冒充我皇叔的事情告诉我皇兄,到时候不诛你九族才怪,你信不信!” 冥非想起自己失控的事情,叶海也曾说过酒会催动自己体内的力量,在自己没有自由操控这股庞大的内力之前,绝不能轻易饮酒,明日就要启程离去,在这紧要关头喝酒不是要误事吗,果断拒绝。 “诛九族就诛呗,反正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说不定我的家人早就不在人世了,我能活着全都是要仰仗我的朋友,不过你觉得他们几个,谁能轻易被灭?” 冥非着实有些恼火,自己夺过剑鞘,绕过天柔离开,谁知天柔从后面狠狠给自己脚。 没有发现天柔突然出手的冥非,被踢翻在地,随后流着鼻血怒视身后的天柔,这个刁蛮公主到底要折腾到他什么时候,自己都答应对方无礼的要求了,对方还想要哪样。 “哼,竟敢回绝本公主,还敢给我甩脸子,别以为你长着张我皇叔的脸我就不敢打你,说实话你比我皇叔差远了。” “呵,我自然比不过你皇叔,为天武国屡建奇功,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被贬为和我一样的庶民,我要真是你皇叔早就离开天武国了,你以为谁都是你天家皇室养的狗吗?” “你...你大逆不道!” “不好意思,我只信我自己。” 天柔立刻又挥出一拳,冥非这次有了反应的机会,顺手接住天柔的拳头,并且将天柔的拳头握在手中,手掌轻轻一用力,天柔疼得脸色瞬间涨红。 [哼,臭丫头我早就想好好收拾你了,正巧缘僧不在这里,我看你想让谁帮你。] 冥非稍微再用了点力气,天柔咬着牙齿还在苦苦坚持,白皙的手腕已经接近变形,脸上的血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我想让长公主殿下,回答作为庶民的我一个问题,你说,是不是有些人注定这辈子无法翻身,是不是总会有些败类爬上高位,是这天下就这样,还是天武国...就这样...” 冥非想起,为何会纵容曾良蛮这种人当上城主,为何会纵容袁家王氏颠倒黑白,为何会纵容...卯离弦死去,为何不查明真相... “我不知道,卯离弦是个好姑娘,我听到的消息和你亲眼看到的一模一样,我天柔我没办法给你保证,天武国确实在很多地方有着问题,但父皇在改,皇兄也在改,我也是...” 天柔的语气也变得严肃,牵扯到长公主身份的事情,自己断然不会草率了事,即便不是冥非站在自己面前,就算素不相识的人,只要是天武国人,自己都会回答一样的话。 “袁家王氏在天武国的根基很深,他们的眼目遍布很广,天武国钱库的事情几乎有三成来自王家,得罪了身为王家小姐的王氏,皇兄恐怕会不分昼夜讨好很多人才能摆平这件事。” “那曾良蛮呢,他是个疯子,而且只有孤身一人,天武的皇上居然会养头狼在身边,为何?” 天柔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冥非,冥非古镜般的双眸当中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对方看不到自己,只能从声音判断自己的位置,可为何自己却动都不敢动。 “曾良蛮虽说是个疯子,他对皇叔也有仇恨,可他做的事确实有很多利于天武国的,这些年不少小国蠢蠢欲动,多亏了身为关外的曾良蛮搜集到消息,天武国才能提前出兵镇压那些小国。” “这么说来,他们皆是有功之臣了?” 天柔察觉到了不对劲,冥非咬着牙齿,自己的手腕被掰到不成样子,但自己忍住了,可冥非却忍不住,他忍受不了弱小之人被欺凌,简直和自己过去认识的皇叔如出一辙。 “他们做的错事,我相信焚云政会如实禀报给皇兄的,皇兄定会给天下百姓交代的。” “...算了...来不及了...” 冥非将天柔的手腕掰回原位,自己无力地拿起“金裘”,自己回头看了眼有些失神的天柔。 [我到底在说什么,我才是废物,空有武功,想不到这世上真的有武艺无法解决的事情,我到底在做什么,逼问个孩子,我只有这种本事吗...] “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国法吗?” 天柔听到这句话,白了冥非一眼。 “能改国法的除了皇兄绝无他人,噢...可以劝谏半句,不过这种事情只有丞相可以做到。” “...丞相吗?” 冥非从心底里萌生了当上丞相的想法,想想即使那王氏嚣张跋扈,在焚云政面前依然是毕恭毕敬的,有了官职,别人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同样也能得到大笔钱财来救济穷人。 “喝酒去喽~” “喂,你不是不喝酒吗,你等等我~” …… 在前往孤寞城黄沙漫天的路上,一辆马车当中不断穿出一男一女互相厮打的声音,只见娄语魅率先用身体压住有些狂躁的韩朽,韩朽将手伸向娄语魅的身后,察觉到韩朽已经认真,娄语魅被逼无奈说道。 “你不能在吃了...” 娄语魅放下身后的玉盘,双手紧扣住韩朽的双臂,两人的力气都是极大,不过看上去还是韩朽更胜一筹,在娄语魅背后有一盏玉盘,玉盘当中放着两枚看似精致的糖人。 “可我真的很想吃。” 娄语魅咬紧牙关,说好了一天只能吃三个,结果对方没一会三个糖人就已经入肚了,在这么吃下去,没等回到孤寞城,自己就先被韩朽吃破产了。 “不给。” 韩朽对那两枚可爱的糖人望眼欲穿,就在这时候,娄语魅做了件天妒人怨的事情。 “你怎么自己把糖人吃了!” 望向韩朽那一双快要瞪出来的眼睛,自己反而觉得十分舒适,这糖人是自己买的,话说一路上还有韩朽的穿衣都是自己出的钱,自己怎么不能吃了。 “你的衣服都是老娘买的,吃你几个糖人怎么了,老实趴着,又不是小孩了。” 娄语魅含着糖人,身子侧到窗口处,黄沙之上染成一层白霜,身穿红衣棉服的娄语魅,哈出白气说道,想起虎魄城的种种虽然他们都没有为难自己,可自己也不想再去那所孤城了。 “韩朽,咱们回去可以呆多久?” 娄语魅知道自己“真火圣女”的身份已然暴露,天武国不会放弃唾手可得的好机会,那自己自然不会有多少自由的时间,呆在孤寞城把自己和青家遗孤以及冥非放在一起,只是好监视罢了。 “不知道,但只要陛下传召,恐怕咱们一时也不能多呆,反观我觉得陛下根本不会在意你,毕竟手上有更有价值的风乘雨在,揪出真火教主的真身只是需要多长时间罢了。” 韩朽眼睛盯着还仅剩一个的糖人,心思又有些浮动,可突然马车的车身晃动,伴随着老马的一声啼叫,马车缓缓停下。 [这么快就到了?] 娄语魅将头望向外面,面前赫然一座城池,只是不同于孤寞城那般破败,城墙也相对来说稳固很多,里面没有喧哗的吵闹声,寂静地如同一片死城一般,城墙之上的官兵目光不断凝视着马车。 “怜沙城...” 韩朽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瞬间锁住,距离孤寞城最近的城池,但这座城中的百姓却多地离谱,不过其中大多数都是无所事事之辈,几乎是所有人都要靠着天武国的救济银子过日子。 “韩朽大人实在对不起,今日天色不早,明日还需三天时间才能到达孤寞城,在此之前还需补足水以及我这老马也该歇息一晚。” 驾驶马车的同样也是天武国的暗探之一,韩锦兰的千名乙等刺客手下之一的紫龟,紫龟外表长相憨厚老实,但事实上却是用毒的高手,韩朽思想单纯,娄语魅也涉世未深,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路上最怕的就是用毒之人的暗算。 擅长用毒之人,又怎能被人用毒暗算,韩锦兰思虑周祥,难怪深得韩城重用。 “那边在这留宿一晚吧。” 韩朽头仰望另一处窗外的远方,不远处黑风压境,今晚恐怕会有沙暴降临,着急赶路的话,说不定会被风沙卷地尸骨无存。 “明白。”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33章 风沙塑幽暗,怪病终缠身 第133章 风沙塑幽暗,怪病终缠身 怜沙城 “看起来这怜沙城,也是别有一番风光嘛。” 娄语魅坐在马车之上,周围的人给自己的印象很不错,各个身着光鲜亮丽的衣服,表情也十分丰富,而且周围的风景也很不错,比起破败不堪的孤寞城好多了。 “总算是快到了。” 韩朽跳下马车,既然是城池,那自然是有糖人了,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吃上个二十枚糖人了。 “紫龟麻烦你保护好娄语魅,我去去就来啊。” 韩朽一溜烟跑没影了,娄语魅气得小脸鼓鼓的,在一旁拉着马车的紫龟则是尴尬地笑了笑,恍惚之间自己碰撞到一个人。 “没事吧,兄弟?” 那人转过脸来,顿时把二人吓了一跳,没有血色的脸,表情呆滞更像是个死人,散大的瞳孔紧紧盯住二人,二人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这长相简直是个死人的模样。 “没...事事事...” 对方生硬的语气,像是十几年没有和人说过话的样子,还有口水从两处嘴角流出,那人如同饿狼般盯着娄语魅。 “姑娘...晚上别开门...忠告...” 男人留下半句话便转身离去,娄语魅捂住胸口颤抖地吐了口气,那个男人太可怕了,活人自己见过不少,但像死人般的活人,太少了。 娄语魅和紫龟很快找到了一家客栈,只是客栈脸门匾都没有,里面的桌椅板凳全都被尘土覆盖,面无血色的账房先生,用着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娄语魅。 “很少有人在怜沙城落脚,二人是住店吗?” 紫龟率先挡在娄语魅的身前,目光所至的账房先生,身着单薄的青色短衣,照理来说如今已是冰冷刺骨的冬天,对方身上如此单薄,为何会给娄语魅一种有毫不惧怕寒冷的感觉。 “两间上房,另外送点茶水过来。” 娄语魅拿出两锭银子,讲实话,这两锭银子都可以把这家店买下来了,只是看在对方有些可怜的份上,自己同情心泛滥可怜对方一下吧。 账房先生看着娄语魅拿出银子放在桌上,自己将毛笔同样放置在手边,用着眼眶深深凹陷一副疲惫的样子看向娄语魅。 “二位怜沙城不收银子,二位如果想要客房,自选便好,只要明日把账钱结清便好。” [不收银子?] 娄语魅感觉有些奇怪,还有这等好事,对方也不像是慷慨之人,还要自己明日结清,既然不收钱,那收什么。 “...那我就多谢。” 娄语魅目光扫了眼账本后,拿起银子走上摇摇欲坠的木梯时,自己的余光和账房先生的目光正好相对,那死死盯紧自己的样子,可完全不是怕自己跑了的样子,而是杀人般的目光。 “紫龟,这家店不是黑店吧?” 娄语魅对着身后的紫龟说道,紫龟摇了摇头,怜沙城自己很早已经便探查过,周围的客栈不多,很意外每日清晨出来的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每每到了正午时才好了许多,有人说是阴气附体,也有人说是鬼魅作祟,众说纷纭,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锦兰大人安插在怜沙城的探子和我说,这家客栈与其他几家客栈不同,除去这家,其余几家客栈,每日都会莫名其妙的丢人,只有这家,从来都是安然无恙的,客人有多少,过夜之后依旧还剩下多少,住在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娄语魅推开自己的屋门,里面的被子床铺全都整理的焕然一新,如同没人住过的样子,可同样打开另外的好几扇门,给娄语魅的答案都是一样,无人居住。 “你怎么了?” 紫龟看出娄语魅有些异常的动作,自己家的探子当然信得过,可为何还要一个个的打开空的房间来查看,莫非是信不过韩锦兰,怕她陷害自己。 “方才,我看了眼那算账的手中账本,发现那人写着,今日住宿二十人,但如今十七个房间,我打开了十五个,剩下的二十人不会全都住在一楼,那人既然看不上我的银子,说明不是贪财之人,结论是...他说谎了!” 行走天下,娄语魅早就练会了警惕心,刚刚根本不是自己出手阔绰,而是用来检测对方,果然对方连一眼都不往自己手中的银子上看,若是看了还好说,唯独不喜财,况且他刚刚也已经发现自己偷看他的账本,知道了入住客官的人数,所以才会用杀人般的眼神看自己。 “那要怎么办,飞鸽传书给锦兰大人吗?” 紫龟是用毒查毒的高手,本来武功并不高,大多数都是背后下毒解决对手,要是和别人真刀真枪的打斗,恐怕自己连丙等刺客都不如。 “蠢货,你们天武国刺客是论功行赏的吗?” “对,对啊。” “那这不就行了,你和甲等刺客押送真火邪教的妖女回孤寞城,本来功劳就被韩朽那家伙拿走一般,你这一飞鸽传书,我没什么,大不了是多几个人护送我,你可就不一样了。” “我,我怎么了?” 娄语魅摇了摇头,自己承认自己有私心,当然肯定不是坏心,本来自己就打算呆在孤寞城,可看自己身边的好几个天武国刺客,到时候甲乙丙丁都有,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就连自己如厕的时候也有,那才是最尴尬的。 “你的功劳本就食不果腹,这上面发下来的赏钱又被其他的刺客抽掉大半,而且你信不过天武神榜排名第十五位的韩朽吗,他不是你们里面武功最高的吗,他的本领你没见过?” 紫龟恍然大悟,没想到娄语魅还会为自己着想,的确只要韩朽在这里,来再多刺客都如同螳臂当车一般,是自己多虑了,身为乙等刺客,自己连这些都没有想到,实在是愚笨。 “姑娘思虑周祥,在下佩服。” 娄语魅叹了声气,还好紫龟脑袋不灵光,要是换了黑龙,自己的想法八成已经被猜到了。 “说到韩朽,他在你们刺客之间,名声如何,快和我说说。” 娄语魅尽可能将气氛转向欢乐的一遍,自己感觉周围的阴气四起,晚上恐怕不好过,但愿自己可以睡个好觉吧。 两人走进其中一个房间,并且把周围的门全部关闭,在其中紫龟发现有点不对劲,每扇门背后都贴着黄符,但这几日并非驱鬼的节日,这到底是为何。 “韩朽大人,说实话,小的第一次见,没想到如此年轻有为,早就听说过韩朽大人从小陪在韩城大人的身边,并且和锦兰大人以及文重大人共同为天武国效力。” “客套话就别说了,说说他怕什么吧。” “啊?” 紫龟被眼前这个美貌女子搞得晕头转向,韩朽害怕什么,自己这种乙等刺客怎么知道。 “啊什么啊,比如老鼠啊,还是毒蛇什么都行,其实我是想吓吓他,不不,是给他个像样的礼物,答谢他请我去虎魄城的谢礼。” “额,韩朽大人从来都不屑于和我们这种人说话,他的行踪一直是最为神秘的,讲实话,我之前连韩朽大人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怎么可能知道他害怕什么。” 娄语魅无力地趴在桌子上面,敢情对方和韩朽也不熟悉,那自己想要捉弄他,不是比登天还难,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的敲门的声音。 “谁啊?” 娄语魅听着门外没有人回应,自己对在自己身旁的紫龟点了点头,紫龟手握长刀躲在门后,随后门打开后,迎面而来的是那个账房先生,对方手中端着茶几,里面正好两个杯子,以及一壶热茶。 “姑娘,你要的东西。” 娄语魅接过茶几后,扫了眼账房先生,随后装作随便说说的样子。 “话说,你们这里到底这么回事,怎么感觉死气沉沉的,也没有些生气,怜沙城不是人数最多的城池吗?” 账房先生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躲在门后的紫龟,反而用着相对平和的语气说道。 “我们怜沙城向来不欢迎生人,而且我们大多数人都靠着朝廷给的救济银两过日子,人多自然给的银子也不少,至少不愁吃穿,所以家家户户很少做生意,自然也不需要富余出来的银子。” “可就算是救济的银两也解不了多少人的吃穿,那岂不是会饿死很多人?” 账房先生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对方的黑瞳当中,娄语魅看不到一丝丝的怜悯之情,更多的是冷漠和熟视无睹,这种眼神自己只在真火教主身上看到过,只是与真火教主不同的则是,对方没有那副蛇瞳。 “那又如何,我们这里的人多,多到少一个两个人都没人在乎的地步,而且城内经常有来客,索性从他们身上夺走些钱财维持生活,毕竟没人在乎多条人命会变成什么样子。” 账房先生看了眼躲在门后的紫龟,随即叹了声气,将腰间的烟斗拿出来,狠狠地吸了几口烟气,浓稠的烟雾朝着娄语魅喷过去。 “不过在这家客栈你大可放心,我们店里面有个名声显赫的人守着,无论强盗匪徒,还是采花淫贼,亦或者是某些不该来的东西,全都不在话下,还两位客官不必紧张,晚上请把门锁好,切勿在子时出门,不然神佛难救。” 账房先生留下句令人汗毛直立的话,转身便匆匆离开,反观紫龟拿起茶杯,立刻尝试检查有没有毒,顺带将刚刚复杂的心情吞入腹中。 “有没有下毒?” 娄语魅发现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的紫龟,对方是用毒的高手,如果真的有问题,那就说明这家店根本不安全。 “没有下毒,杯身,瓶底都没有动过手脚的痕迹,也没有丝毫机关,只是...” 紫龟停顿了下,倒了杯茶水随后交付给娄语魅,娄语魅刚想品尝一下茶水,恍惚之间竟然发现手中的热茶,居然在顷刻之间变成了凉水。 “这是迷香产生的幻觉?” 娄语魅深知迷香的作用,可自己运功排毒之后,并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异常。 “是幻觉没错,但恐怕不是在这里,应该是在咱们进城的时候,不慎沾染了迷香,这种迷香无色无味,人一旦粘上,轻则上瘾,重则发疯。” “怪不得这座城里的人,全都一个样子。” 紫龟从进城开始,空气当中就有种很奇特的香气,而后自己开始怀疑那账房先生手中的烟枪当中,是不是存在什么可以上瘾的药材,而且量很足,身边的娄语魅惊魂未定,门外突然又传来一串焦急的敲门声,自己打开屋门一看,眼前满头大汗的韩朽正迫切地看着自己。 “大人?” 重新躲在门后的紫龟收起长刀,自己还在意外依照韩朽的速度,不会来得如此缓慢,一路上自己留下了只有天武国刺客才认识的标记,莫非是半路遇到强敌了。 “嗨紫龟...给我倒杯水,这座城的确不正常!” 紫龟很快给韩朽倒了杯水,对方饮下后,丝毫没有迟疑地看向娄语魅。 娄语魅被盯地有些不自在,自己抱着两臂将头同样朝向韩朽,紫龟在二人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良久之后,紫龟实在有些忍不住,以前就听说越强大的人,便有更多的怪癖,这么看起来,似乎还是真理了。 “娄语魅,你有没有带着那个。” 韩朽抛出个模糊的问题,紫龟在旁听得云里雾里的,这是什么暗语吗? “那个,我带在身上,不过现在还不能给你,要晚些才能给你,先说说这座城哪里不正常?” 韩朽点了点头,自己从怀中拿出一张枯黄的图纸,上面赫然展现的便是怜沙城的大致布局,可在复杂的街道上,娄语魅看不出有任何端疑,反倒是感觉到怜沙城的庞大,能够容纳几千人的庞大城池在她看来,这座城池在天武国应该是为数不多的大城池吧。 “你们两个人,看看这里,是不是少了什么。” 韩朽用手指指着位于地图中间的城主府,可在地图上面根本寻不得城主府的任何踪迹,而且就连关押囚犯的地牢都没有,只有无数的房屋,几家酒馆和客栈而已。 “怜沙城没有城主吗?” 娄语魅有些疑惑,照理来说,这么大的城池应该会有人管理,皇上也不会不管不顾,可为何... “有,但前不久怜沙城的城主中毒身亡,凶犯还在追查,但应该过不了多少日子,就会找到,但我在青楼那些女子的衣物中,发现了这个。” 韩朽从袖口处拿出两片暗绿的叶子,娄语魅与紫龟分别拿了其中一片,两人凑在鼻子里闻了闻,随后掐下一块放在舌下含服,突然娄语魅娇躯颤抖从口中吐出那块叶子。 娄语魅露出邪笑,自己脸色突然变得无比苍白,表情十分扭曲地看向韩朽。 “不会错...粟蝎花!” 紫龟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但通过服用毒药来让自己产生抗毒性的紫龟,这点,还不足让自己动容,反观这叶子毒性不大,甚至还有些许安眠的效果,经常服用的确可以使人精力充沛,但长时间下去,则是会上瘾,精神也会逐渐涣散,最后变成一具白骨般的尸体。 “这可是不折不扣的毒药,谁在卖这东西!” 紫龟恨地咬牙切齿,自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最多的就是被这粟蝎花毒害的人,那些人最后的结局都如同疯子般地死去,若是制成药,则是杀人无形,让人唯命是从的宝物。 “不知道,我只知道怜沙城人手都有。” 韩朽拿起断刃,自己走到窗边,风沙很快就会来到怜沙城。 “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再出去查看。” ...... “轰隆...轰隆...” 窗外狂风大作,屋内昏黄的灯光下平躺着一把断刃,韩朽半卧在床上,外面的雷声吵得自己有些睡不着,而且在这种不熟悉的地方,要是可以睡着就奇怪了。 [话说,这座城似乎真有些奇怪,粟蝎花本就名贵,没有门路想要得到它极难,可怜沙城的人几乎人人都有,难道是有人能种出这种花吗,但周围全都是黄沙,他从哪找的土地种呢?] 韩朽手端起一盏热酒,今日自己进城的时候,除去周围矮脚土房之外,多得数不清的人,简直是人山人海,可并没有卖食物的,就连酒坊都少的可怜,那在这里的一些人到底靠什么生活。 “砰,砰...” 韩朽听见有人在敲自己的屋门,心中有些怀疑,明明现在已经接近子时了,什么人会在这么晚的时候敲门呢,门外的人见韩朽没有开门,随后带着杂乱且迅速的脚步声离去。 [那人走了吗?] 韩朽拿起断刃,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门外肯定不是只对自己这么做,还是关心娄语魅的安危。 想到这里,韩朽走出屋门,带着昏黄的油灯下照射出韩朽那张极其冷静的面庞,断刃配在腰间,断刃闪烁着寒光,周围安静的出奇,虽说夜色已深但未免有些太不对劲了,今晚风暴很大,应该睡不着的不止自己一人才对。 [这是血腥味...怎么回事?] 韩朽走路的速度有些加快,自己和娄语魅的房间隔得很远,对方执意要住上房,所以安排在二楼的尽头,走上摇摇欲坠的木梯时,韩朽闻到弥漫在空气当中的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作为刺客的本能让自己更加警惕起来。 “大人,你睡不着吗?” 就在刚刚一直在暗处保护娄语魅的紫龟,察觉到韩朽的上楼,立刻出现在了韩朽的背后,两人的身影被油灯照射的有些黑暗,再加上韩朽身上穿着黑色的棉服,以及肃穆的杀气,更加让人胆战心惊。 “紫龟有人敲你门的时候,你是否开门了?” 韩朽作为刺客的直觉告诉自己,刚刚敲门的人和散发血腥味的人,是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到底在哪里。 “回大人,属下刚刚一直在暗处,亲眼看到那人,只是...那人恐怕不是个活人。” “什么?” 韩朽头上冒起冷汗,紫龟对自己当然不会有所隐瞒,可不是活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和账房先生说的一样,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大人我...当心!” 紫龟突然指着韩朽背后,在韩朽身后上方的房梁上面趴着个人的形状,样子却隐隐发绿,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斑痕,双眼充血对韩朽两人长着血盆大口。 [早就发现你了!] 那怪物扑向韩朽,但韩朽瞬间迸发的醒目杀气,这股杀气直接影响到了那怪物,利爪划破韩朽的侧脸,随后韩朽拔出断刃,单手握住对方的后颈,亮光一闪,只是瞬息之间,被韩朽锁住手臂,砍断脚筋的怪物在韩朽的重压下挣扎着。 紫龟流着冷汗,刚刚只是喘息直接,韩朽和那怪物的身法和反应都突破了常人能够接受的范围,而且那怪物居然还可以反应过来,这让韩朽不得不先砍断对方的脚筋,若是自己上的话,恐怕... [这...这就是甲等刺客,难道锦兰大人和文重大人都能办到...天武神榜的前二十位都是什么人啊...] “别动手...我就是想吓吓你们...” 紫龟打了个哆嗦,那绿皮怪物居然开口讲话了,自己打着油灯走上前去,在光芒的照射下,那怪物显露出真身,对方长相丑陋可依稀可以辨认,对方最起码还长着张人的脸。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韩朽手上的力气不断加重,这让那绿皮怪物疼得呲牙咧嘴,一声声求饶地说道。 “我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只不过长相丑陋,平日不出来罢了,放过我,二位大侠快放过我吧。” “为何吓我们,若是我们不会武功,方才不就已经遭受到你的毒手了吗,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可别以为我们是什么好人,我们手上的人命可不止几条。” 紫龟拔出长刀,自己觉得这怪物满嘴谎话,正打算立刻解决掉对方,长刀挥下,韩朽的断刃在弹指一挥间挡住,紫龟见状立刻寻问。 “大人,此人口中无实话!” 绿皮怪物脸上挂着冷汗,韩朽居然仅靠一只手便可束缚住自己的双手,此外还有余力替自己挡下那致命的长刀,看起来应该是个好人吧。 “有没有实话,要先看娄语魅的安危。” 紫龟想起之前自己见到的那怪物,突然脸色一变,自己立刻揪起绿皮怪物的灰色短衣说道。 “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会有那种东西?” 绿皮怪物反应过来,自己咽了口口水,他清楚紫龟问的东西是什么,那怪物在其他客栈吃了不少活人,过去自己可以阻拦对方,可现在自己恐怕无力阻止了。 “我们怜沙城的人多年前都种怪病,这种怪病会让我们在夜里变成吃人的野兽,但也有例外,像我这种从小不吃人的也有。” 紫龟从对方的身上搜到了粟蝎花,自己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以前就听说怜沙城的百姓不一般,自己还以为秉性特殊,想不到外表也如此特殊。 “所以你们吃粟蝎花是强迫入眠,做到不伤人,可这东西可以上瘾的,你知道吗?” 韩朽在紫龟之前说道,绿皮怪物从眼角处挤出两颗眼泪,自己还只有十六岁,自己哪里知道这么多,只知道自己必须守好客栈。 “我知道,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不吃这种东西,我们只能变成发狂乱吃人的野兽,过去的三十年都很平常,只是近几年,来到怜沙城的人越来越多,得病的人也越来越多,粟蝎花根本没办法给那么多人安眠。” 韩朽松开绿皮怪物,对方青年般的模样,虽说自己只比对方大几岁,可对方的身高已经超过自己许多,远远看去还真有些像是怪物。 “你的脚筋痊愈了!” 紫龟看着那人的脚腕,刚刚韩朽下手明明十分狠辣,可此时看上去竟然只是破了点小皮。 “这要多亏了这怪病,我们的身体比平常人要硬朗不少,不过二位的武功的确高深,我习武十几年竟在二位面前几招都走不过,实在是惭愧。” “你叫什么?” 韩朽用衣服擦拭着对方洒落在地板上的血迹,那人扬起脸,刚刚的怪物应该听到这边有动静,短时间不会再有动静了,可随着时辰越来越靠后,不可能不会有动静的。 “我叫齐山海,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刚刚这位大侠看到的是我的...” 齐山海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凄惨的尖叫声,三人不假思索,顿时加快速度朝着那个地方跑去,在三人离开后,藏身在暗处的人睁开了双眼。 “想不到怜沙城居然有如此秘密,必须要把这事传给教主大人,不过在此之前,让我来教训下那个叛徒圣女吧。” …… “这是什么鬼东西…...” 娄语魅咬着银牙,自己的左臂被狠狠撕下一块血肉,得到了自己血肉的怪物正在暗处品味,样子很是享受,自己只是打了个照面,看到了四只眼睛还有生长着黑色毛发的四根修长胳膊。 [我的迷香居然会不管用,这可以迷倒十人份的量,这东西竟然连半点事都没有。] “嘶...嘶...” 那东西发着毒蛇吐信般的声音,细小锯子般的牙齿正沾染着娄语魅的鲜血,粉色的长舌头沾着唾液舔舐着四只胳膊。 “嘶!” 那东西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扑向娄语魅,两只长腿扫清挡在身前的物品,对方以肉眼可视的身法接近娄语魅,娄语魅也不是吃素的,手中的长剑挥出,锋利的长剑刺入对方的胳膊上,自己借着对方的力气将自己甩飞出去。 “砰!” 娄语魅娇躯砸出门外,随后口吐鲜血,可这还没完,黑色怪物的走向极快,拔出长剑,伤口即刻复原,在娄语魅惊愕之余,牙齿已经将长剑咬碎,从对方披头散发的样子来看,是个老人。 娄语魅见怪物已经重新朝向自己,准备随时发动攻势的时候,娄语魅用尽全力叫喊道。 “木头...韩朽救我啊!!”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34章 韩朽真实力,岚蝶战韩城 第134章 韩朽真实力,岚蝶战韩城 “嗖!” 只见一道身影在娄语魅面前闪过,那浑身漆黑的怪物的脸上多了道血痕,韩朽黑色的身影挡在娄语魅的面前,手中的断刃闪过,怪物的两只手臂被砍落。 “嘶...” 那东西似乎察觉到了韩朽的危险性,本能地朝着身后退去,但接触到身后的墙面时,察觉到自己退不可退之时,瞬间凶性暴涨。 “砰!” 韩朽速度极快,一记膝顶直接重击在那人的胸口之时,突如其来的强大气力直接让那人发出凄惨的叫声,还没等对方叫完,韩朽反手掐住对方的头颅,顺势将对方从窗户处扔了出去。 只听原本的土墙发出巨大的声响,外面暴风呼啸,长相恐怖的那人被韩朽狼狈地扔到大街之上,夹杂着狂风呼啸,韩朽乌黑的头发吹拂着俊俏的脸庞,手中的断刃闪烁着刺眼的银光。 “嗖!” 怪人见状想要四处逃窜,可当他每次准备动手的时候,韩朽便抢先一路阻拦住他的去路,四只猩红的眼眸当中黑发男子露出罕见的冰冷笑容。 “嘶~” 韩朽见对方想要和自己生死相搏,自己两臂击飞对方的双臂,对方见韩朽露出空档,立刻张开牙齿朝向韩朽的脖子,见到对方露出锯齿般的牙齿后,韩朽扬起拳头重重击打在对方的嘴上,对方口吐鲜血捂着嘴巴退后好几步。 “呼...呼...” 黑色怪物捂着嘴巴,几颗洁白的锯齿牙齿从嘴巴当中脱落,韩朽笑脸落下,开始认真对待,这一拳凝聚了自己十成的力气,竟然只是打断了它几颗牙齿。 “吼~” 韩朽见到那人发出嚎叫,终于不是那种低沉的声音了,看起来对方是彻底被自己激怒了。 “嗖!” 可还没有等那黑毛怪物嚎叫完,韩朽毫无迟疑的断刃闪过,那人变化而成的黑毛怪物咬着牙艰难躲开,几根黑发连同他的头皮一并砍下,仅仅是把断刃就已然能做到这些。 “砰,砰,砰!” 怪物扑向韩朽,韩朽身法极快,瞬时之间,重拳,飞踢,重重打在怪物身上,怪物喷出鲜红的血液,哀声连连,足以媲美两个人高的庞大身躯,在狂风当中无力地倒下,自己的两只手臂被削下,头部重创,胸口,两只脚还有腹部都有深深凹陷下去的拳印。 面对着韩朽缓缓走来的身影,本能告诉自己必须抓紧逃窜,可当自己转头准备豁出全部力气逃跑的时候,才发现韩朽便早早在那里等待着,再看周围四周,四道身影正逐渐逼近自己。 怪物发出低沉的叫声,随即野兽般扑向正面走来的韩朽,韩朽挥舞断刃,怪物的身体血光四溅,还没等怪物喘息的机会,韩朽借着怪物短暂昏厥的瞬间转身跳向空中,随即一记膝顶从天而降。 “砰!” 庞大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腰部的骨头也在此刻纷纷松散断裂,难以忍受的疼痛让怪物不停的啼叫,站在他身上的韩朽冰冷的黑色眼瞳当中,出现了怪物恐惧的样子。 “你不是很厉害吗,怪物。” 韩朽的黑色长发在风中狂舞,含在嘴中的鲜血吐了出去,随后从那人的身上跳下来,冰冷刺骨的杀意侵染了在场的所有人,只要是看见的人,无不敬慕咋舌,这才是天武国甲等刺客的实力。 “齐山海,找绳子把他绑起来,他是你的爷爷,我说的没错吧?” 韩朽的话惊醒了齐山海,对方揉了揉眼睛,可这是现实,从来都没有人可以打赢自己爷爷化身成为的怪物,那些自视武功极高的人全都被自己爷爷吞入腹中。 “他...还活着吗?” 齐山海浑身发抖,这并非是怪病的症状,而是自己感受到了韩朽那惊人的实力,自己敢说如今在这所城中的任何人,即便是夜晚化作怪物,都必定战胜不了韩朽。 可那是自己的爷爷,即便化作怪物,也还是自己的爷爷,即使他害死很多人,但身为孙子,还是有理由寻问爷爷的伤势,即便他死不足惜。 “嗯,还活着。” 韩朽很单纯地说道,自己看出白发当中藏着的那张老人的面貌,很难分辨但可以确定,对方是齐山海的爷爷,所以自己才挥出拳头,尽可能不用断刃,就是为了保住齐山海爷爷的性命。 “真是...老让人替你担心。” 娄语魅露出无奈的笑容,可看着韩朽身后突然站起来的庞大身影,自己立刻喊道。 “小心!” 韩朽转头的瞬间,对方牙齿以及利爪已经靠近了韩朽的脑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韩朽即将脑袋分家的时候,韩朽用着快出残影的身法,握紧拳头,内力灌足,仅一拳打在对方的锁骨处。 “砰!” 韩朽的气劲竟然短暂地让周围的狂风停止了一瞬间,随后老人口吐白沫倒在韩朽的背上,韩朽的脸上也多了道很深的伤口。 “看来是不需要绳子了。” 韩朽瞅了眼藏身在暗处的几只长相如出一辙的怪人,这些人脸上长着蓝色的鳞片,背上覆盖着羽毛,应该也是怪病缠身的人,方才自己和这黑毛怪人缠斗的声音,似乎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在下本无意冒犯...” 韩朽走上前去,可还没说完,那些怪人喘息之间便跑没影了,可能是被韩朽的实力吓到了,毕竟他们虽说外表是怪物,但内心大概也是正常的人,但随着时辰越来越往后,兽性压制不住,难免他们不会伤害别人。 随后韩朽缓慢地将对方的身体放在地上,自己给远处的齐山海使了个眼神,地方立刻跳下二楼从刚刚被自己刚刚弄出的那个窟窿里跑出来。 “大人,咱们不需要管他们,明日风沙一过,咱们就可以启程前往孤寞城,这里的事就交给新上任的怜沙城的城主吧。” 紫龟飞身来到韩朽身边,自己侧面看韩朽的表情,对方沉闷不已,手中的断刃紧紧握在手中,随后对方身后的黑袍一挥,转身朝着那几个怪人逃窜的方向走去。 “大人?” 紫龟叫住韩朽,自己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么做,二人的任务只是将娄语魅押送回孤寞城,其余的可以一律不管不顾,天武国自会有人处理这件怪事,对方为何非要亲自动手。 “紫龟,我问你件事。” 紫龟听闻韩朽说话,自己立刻半跪将头低下双手抱拳说道。 “大人请说!” 韩朽斜眼看着齐山海正在查看自己爷爷的伤势,虽然长相丑陋,但这些年齐山海确确实实保住了入住客栈所有人的性命。 “新任的城主,从挑选到来到怜沙城,最快需要多长日子?” “这...” 紫龟像是被噎住了,自己将头低得更下。 韩朽哈出口白气,周围确实冷了许多,对方此时站在大街之上,恐怕会感染上风寒。 “选拔的官员经过层层挑选,再来到这黄沙漫天的怜沙城,最早也要三个月的时间,假如城中一天丢一条人命,无人管辖的怜沙城,便会平白无故多出九十多条人命,这会牵连几百人的家,你想过没有?” “可我们是天武国的刺客,我们向来...” “向来只干些见不得人的脏活,可紫龟,我偶尔还是想做些让人称赞的快活事啊。” 韩朽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紫龟的视野,紫龟咬着牙齿,这完完全全违背了韩城的命令,可如今在千里之外的怜沙城,自己根本无法立刻通知韩城来处理韩朽。 “走吧。” 紫龟起身单手抬起齐山海的爷爷,想要查清楚怪病的源头,必须从这老头身上着手,虽然这并非自己的原本职责,但没办法,谁让自己跟了个一意孤行的蠢主子。 …… 清晨 “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背着行囊的青岚蝶,紫青色的双眸注视着眼前头戴黑布斗笠的赤发男子,男子闭着双眼,身旁紧跟着身着白色龙纹的俏丽姑娘。 “放心,该带的都带着。” 冥非简短地回应了青岚蝶的话,自己肯定对方曾经是认识自己的,但为何不说出自己的身份,那就是对方的问题了,穷追不舍可不是自己的性格,其实自己隐约发觉,过去那个杀人如麻的冥非,大概就是自己,纵使自己极力反对这件事,可这依旧是事实。 “你...” 冥非有话堵在嘴里说不出来,青岚蝶的样貌自己还没有见过,但青岚蝶对自己的好,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嘿,冥非...商云丹就待为你照顾了,等我事成之后,定会去孤寞城找你,拉钩。” 青岚蝶伸出小手指,冥非眼前模糊不清,但唯独能看清楚那根手指,等自己拉上那根手指的瞬间,自己脑海中浮现了幅火海的景象,也是同样的一个小女孩向自己伸出了手指,火海...血海,这让冥非吓得从商云丹紧扣的手指中脱离出去,青岚蝶见状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她知道这一趟自己近乎于有去无回,可自己绝对不能让冥非看出来,即便是自己演技很差。 “照顾好商云丹,她是我徒弟,照顾好自己。” 随后带着期望,三辆马车远去,青岚蝶注视着马车逐渐远去,自己轻轻叹了声气,将粗布斗篷盖在身上,兜帽带到头顶,尽可能遮盖住自己的面容。 “该回去会会那个老太监了。” 青岚蝶将面皮紧贴在自己的脸上,想不到就只有这么平平无常的几天,竟然比自己过的这几年都要开心,自己这是怎么了。 怀揣着悸动的心情,青岚蝶摇身变成另一副容貌,藏在暗处的数十名暗探齐齐出动,原本热闹的大街,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你们来的挺快的。” 青岚蝶脸上没有半分笑意,面前的被人搀扶的盲眼男子,手中拿着把黑色的长刀,在青岚蝶的目光扫射下,走到了路的中间,从正面阻拦了青岚蝶的去路。 “公公,想请姑娘去皇城一聚,顺便商量一下,搭救姑娘免遭青故之毒害的报酬。” 眼前面貌沧桑的男子说话声音低沉,此人原本武功不如韩锦兰与韩朽,但手中的消息极为灵通,青岚蝶这些天的行踪连同她摸过什么东西,自己都知道,这就是甲等刺客韩文重。 “韩文重,咱俩人也别装不认识的,要动真格的就抓紧时间,放我走还是我杀出去,你拿个主意,毕竟你和我都不太喜欢优柔寡断。” “我说过,公公要的人,不能不到!” 韩文重拔出黑刀,周围的天武国乙等刺客顺势拔出长剑,顿时场中弥漫着一股杀意,在杀意中心的青岚蝶抬头看向站在高处还未曾离去的韩城,此时的韩城穿了件单薄的红色长衣,原本毫无血色的脸色,带着乌黑的长发显色更加妖娆。 “天武神榜第五位...天武国总管韩城见过青岚蝶姑娘,或者应该这样说的,青家余孽青岚蝶!” 青岚蝶拔出长剑,身上爆发的内力惊愕众人,不远处坐在屋顶上的韩城则是轻轻品了口身旁的酒水,在旁人看来,青岚蝶的实力已然是登峰造极,更是有些凌驾于甲等刺客之上的实力。 “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青岚蝶退后半步,周围的乙等刺客重新自己,青岚蝶侧身躲过数把长剑,长剑夹杂着自己雄浑的一挥而去,几名乙等刺客负伤倒地,但这丝毫没有削弱阵仗,负伤倒地的刺客朝后移动,新的刺客又重新将青岚蝶围住。 “我们前不久刚见过面,这么快就把我忘了,那我可真给人留不下什么好印象,你曾易容成张玉震将军,潜入皇宫当中想做什么,如今又想潜入皇宫找我,这下不用找了,我亲自来了。” 青岚蝶俏脸上流下冷汗,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这么快就暴露了,这也难怪,都怨自己一时大意,天武国前五的人果然全都是怪物,单单是韩城就足够让自己头疼,这要是让其他三人来了,自己恐怕插翅都难飞。 “嗖!” 韩文重黑刀重重挥出,青岚蝶用手中长剑尽力阻挡,但对方鬼魅般的身影和不讲情面的致命刀法,不断在青岚蝶面前飞闪而过,突然韩文重抓住青岚蝶走神的时刻,只是一招便把青岚蝶手中的长剑震碎。 “砰!” 青岚蝶惊叹韩文重手中的倒地是何种神兵时,韩文重一脚重重踢在青岚蝶的腹部,青岚蝶感受到巨大的冲击随即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飞去。 “唔...噗!” 青岚蝶在地上连续滚了好几圈,等到气力卸掉不少后,青岚蝶的身躯渐渐在地上停下,自己艰难起身,原本想要忍下喷血的冲动,可奈何韩文重的手法太狠,自己的五脏六腑被刚刚那一脚颤动,恐怕难以再战。 “束手就擒!” 韩文重原本打算趁着乙等刺客纠缠青岚蝶的时候,看清楚对方身上的武功出自何人,可青岚蝶仿佛读懂了自己的想法,根本没有使出真本事出来。 “你...你可真不懂怜香惜玉啊,我好歹也算是个弱女子,居然会劳驾甲等刺客全力应战。” 青岚蝶喘着粗气,刚刚韩文重没有丝毫犹豫,出手的速度快准狠,就连自己都一时之间拿不出什么办法过来阻拦,而且不远处还有个最麻烦的天武神榜第五位把守。 而最麻烦的韩城则远远望向样子狼狈不堪的青岚蝶,自己端起一盏热酒吞入腹中。 “青家余孽,究竟怎么活下来的?” 青家灭门的时候,自己被先皇调去镇守叛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尸山人海,根据韩文重呈上来的文书来看,目前活着的青家人,只有老家主青海懦,家主青故之,小女儿青瞳,两个手下青白羽和青石坚,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青家人。 [不过...既然二十五年前的死婴都能起死回生,我也该考虑下,是不是除了这六个人,是否还有青家的人存活啊。] 忽然韩城想起一个人,手中的酒碗被自己的内力瞬间碾成了齑粉,眼眸当中迸发出怒火,带着咬牙切齿般的笑容,韩城反应过来了。 [看起来冥非留下的后手挺多的,这么多年,无论这些年青家繁茂也罢,衰败也罢,你都没有回来,原来是一直待在冥非身边替他做事啊,有趣。] 韩城起身,在和韩文重纠缠不休的青岚蝶,自己瞬间察觉到远处的韩城气息变化,自己用上全身气劲踢开韩文重,随后双手紧紧握住已经成为残躯的长剑,一副如临大敌地面对着远处起身的韩城。 韩文重自然也察觉到,不然自己又怎会平白无故受了青岚蝶一脚。 “真火邪教如今的护法已在皇城天牢里关押,青家余孽就和他一并关在一起吧,正好尘羽国的暗探名帖和真火教主的真身,我可以一并收入囊中了。” 刚刚还在百步之外的韩城,此时居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青岚蝶的背后,冰凉的手掌轻轻拍在严阵以待的青岚蝶肩膀上的时候,青岚蝶自己便知道,再抵抗下去都是徒劳,身法独步天下的韩城,除非自己不愿意,不然这世间又怎会出现他追不上的人。 “尘羽国名帖的事,除了青故之之外,你就只能依靠青瞳,又奈何这丫头性子倔强,你从她嘴里撬不开名帖,眼下只能是找我,是吗?” 青岚蝶手握只剩短短三指长度的长剑,自己见状立刻调转剑刃朝向自己,手法快到惊人,周围人见状立刻准备上前阻止,韩文重已经到达了青岚蝶的面前。 [冥非...对不起了,我可能回不去了!] 青岚蝶眼角处流出眼泪,看着断刃朝着自己的脖子冲去的速度,自己闭上了眼睛,安然等待着死亡,自己早该是个死人,是冥非把自己救活,从那时起,这个名为青岚蝶的亡魂,只为冥非活,过去的冥非已死,那么自己也该... …… “你不想死吧!” 青岚蝶睁开双眼,断刃停在自己的喉咙前,韩城单手将自己的右手腕抓紧,对方顺势用力右手被韩城抓得失了力气,手中的断剑也掉落在地,紧接着韩城挥舞出红袖的左手阻拦住了韩文重,对方见到韩城动手,立刻半跪下说道。 “大人,这都怪属下,是属下放松警惕了,属下甘愿罚,还请大人息怒。” 韩城白了对方一眼,韩锦兰天真烂漫,早就把自己当做家人,韩朽更不要说,从小跟在自己身边深知自己不是特别爱发脾气的人,怎么韩文重一直对自己相敬如宾。 “我没有生气。” “属下明白,明日属下便去刑部领罚!” “我...” 韩城特别想要骂人,对方这孩子从小就是一本正经,从来不喜欢和别人开玩笑,这种死板的样子让自己这做师父的也感到棘手。 “你方才根本不想死,不然在场我们所有人都拦不下你,就是因为你在剑刃到你脖子的时候,你产生了片刻的犹豫,是因为你还有牵挂,这才让我有机会救你小命。” 韩城不想理韩文重这块木头,自己转头对着被自己摁倒在地上的青岚蝶说道,方才自己都捏了把汗水,可看到迟疑的青岚蝶,自己抓住机会才避免了青岚蝶自刎的想法。 “我是不会把我的秘密告诉你的,这样下去,你们只会得到具尸体。” “得不得到,不是你说了算,是陛下,还有这副脸皮待在你身上已经够久了,虽然这句话不应该由我说,可我觉得冥非如果还活在世上的话,他肯定会这样说...” 韩城揭开青岚蝶的假面,对方闭月羞花般的面容瞬间让周围的那些乙等刺客心动不止,如此绝世美人,是个寻常男人又有几个不心动呢,可韩城冷淡的表情,夹杂着些许故人的语气,让周围的乙等刺客的心瞬间凉透。 “你已经不需要别人的身份,做回自己活下去吧。” 青岚蝶憋红了脸颊,两大颗眼泪不停地在眼眶当中打转,眼前的韩城松开了自己的手腕,随后递给自己张手帕,自己接过手帕,擦拭了自己的眼泪,抬头看向韩城的时候,韩城与周围的刺客全都面朝向外面,没有一个人注视着自己。 “你想让我做什么?” 既然不想知道自己的秘密,那韩城的算盘到底打什么,还有自己难道半点魅力都没有吗,竟然没一个人看自己。 “哭完了?” “嗯。” 听到青岚蝶回应,韩城和天武国刺客才转身面朝青岚蝶,对方脸上带着笑容,朝着青岚蝶伸出了一只手。 “暗探名帖的事还有青瞳可以查,现在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能让冥非失忆的人究竟是谁?” 面对韩城的寻问,青岚蝶不能掺杂假话,因为会被对方看出来,索性告诉对方吧。 “……我不知道,他突然离开皇城,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至于他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我一概不知。” “看起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皇城走一趟吧。” …… “呼...呼...呼...呼...” 站在大街上的韩朽满身是血,身上的衣服也被锋利的利刃划破不知多少道,自己的双拳青肿,两臂也出现了恐怖的畸形,一夜之中,直到太阳升起之时,韩朽依旧在阻止那些被怪病缠身的人伤害别人,为此自己差点耗尽体力,如今太阳高照,周围的怪物也都恢复了人形,安然睡着。 “扑通!” 在昏倒的数十人中间的韩朽,双腿再也坚持不下去,自己坐在地上,手中的断刃也无力地脱离手心,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嘴唇干裂,直到刚刚太阳出来之后,自己才有休息的空间。 “辛苦了,喝口水吧。” 喘着粗气的韩朽,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就连娄语魅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自己都不知道,对方端着杯热水,送到自己的嘴边,样子很是无奈。 “咳咳...咳咳咳!” 韩朽被水呛到,娄语魅随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不仅仅是韩朽一夜没睡,自己也同样一夜没睡,她站在安全的位置一直看着韩朽,对方真的言出必行,守住了整座城没有一人死去,但免不了多少人受伤。 “果然太勉强,你的伤才刚好,做这种得力不讨好的事情,没人记得你的。” 娄语魅坐在韩朽的身边,自己注视着身边这位黑发少年,现在的他才发现,原本冷酷无情的韩朽也有颗侠骨心肠,这让自己对他的印象改善了甚多。 “我出城的时候,师父和我说过,以后让我随心所欲,既然我有能力阻止一切,又怎能不作为啊。” 韩朽说话的样子轻描淡写,但看着他一整晚拼死拼活地救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不该是如此轻松的差事,看着对方发抖的双腿,还有失神的眼神,对方怕是体力已经耗尽,能和自己说话都是出自对方的单纯思想。 “砰!” 娄语魅攥起拳头在韩朽的脑袋上面轻轻打了一拳,如果换作以前的娄语魅,借自己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如此对待天武国的甲等刺客。 “怎么了?” 韩朽看上去很单纯的样子,这让娄语魅有些生气,对方武功高超,放眼自己见过的很多人中,韩朽的武艺也是可以排上号的,可奈何这单纯的性子却是难以揣量他的所作所为。 “呆子,你怎么和那个木头一样?” “木头,是说冥非吗。” “嗯,我见过太多自私自利的人,他们的下场都很凄惨,可我遇见了你,遇见了冥非,你们这种人活不久,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娄语魅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个决定。 “因为啊...好人永远活不长,因为他们心里装着别人,而别人想的总是自己,进而做出很多错事不知悔改,好人呢,从来只为别人,进而自己的事情如过眼云烟,所以啊...才活不长。” 韩朽眼睛逐渐闭上,他实在是太累了,娄语魅将身子放松让韩朽躺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双腿并齐蜷曲起来,靓丽的脸蛋淹没在膝盖中,没人看得见,娄语魅此时的脸蛋发烫,美瞳看了眼躺在自己肩膀上的稚嫩男子。 “不过...我还挺喜欢这种人的。”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35章 紫龟悔曾经,合力齐商讨 第135章 紫龟悔曾经,合力齐商讨 看着床上睡相安稳的韩朽,娄语魅默默守在他身边,目光注视着刚刚还在为别人拼命的黑发男子,韩朽真的很傻,普通人要是有着他的一身武艺肯发会无比惜命,因为他们幻想自己以后肯定会有巨大的作为,可韩朽只重视现在,为了些不相干的人舍命...真的傻。 “韩朽大人他怎么样了?” 紫龟站在门口,他看着娄语魅手中的药方,再根据自己所学的制毒技巧,保住韩朽的性命根本不成问题,可自己想不到怜沙城的那些百姓到了夜晚变化而成的怪物,实力如此强悍,这件事情,恐怕皇城那边还不知道。 “他累昏过去了,虽然给他服了汤药,但我敢肯定八个时辰内他是醒不过来的,怜沙城找不出什么名贵的药材,眼下是将那些得了怪病的百姓制服了,可到今晚又该如何?” 娄语魅指甲嵌入手心,也许现在抛弃那些百姓独自逃命才是上上策,除此之外,再留在怜沙城无异于找死,那些变成怪物的百姓实力不俗,换成自己又能支撑几个时辰呢。 “我已经飞鸽传书给锦兰大人,叫他多派些人手过来,怜沙城的怪病非同小可,可这里离虎魄城至少需要二十天的路程,快马加鞭也需要十五天,怎么办?” 紫龟他确确实实被作为韩朽的武艺震惊到,自己敢说自己修了半辈子的武功,看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到,昨晚虽说到最后韩朽累倒了,可他真的没有在杀害任何一名怜沙城的情况下,保住了全城人的性命 [...明明最擅长杀人技的韩朽,往往也最擅长手下留情吗...] “如果加大粟蝎花的毒性会怎么样?” 娄语魅突然脑中闪过个恐怖的想法,紫龟也察觉到对方的想法,要知道这个想法,自己也不是没想过。 “那些人到了晚上化身成的怪物,吃什么药都止不住,受不受控的缘由全都是因为有没有吃人,人血会让那些怪物失去理智,所以才需要粟蝎花的帮助,过多的粟蝎花毒不仅会让人发狂,更会致命,别说普通人的身体承受不住,就连你我这种习武之人,服用之后都会死路一条。” 游览天下至毒的紫龟,他自然清楚粟蝎花的毒性,这种毒没法根治,染上就是一辈子的事,很多黑市上的人都用这种东西敛财,但也会量力而行,就是因为这种东西的毒性轻重拿捏的必须十分准确。 “我可以试一试!” 两人大惊,原本还在熟睡的齐山海现在居然出现在了楼梯旁,白天的齐山海看上去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身高竟不如夜晚的一半,那种庞然大物居然是这种小孩变化的,说什么娄语魅都不信。 “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这东西...” 紫龟警告齐山海说道,如果这东西可以医治怪病的话,自己早就用了,怎么还会留在这地方。 “我们怜沙城的百姓,到了夜晚身躯会变大,无论是体魄还是伤势的愈合都异于常人,所以我们才不会被粟蝎花毒害,城主府里种了很多粟蝎花,你们可以去那里采摘...还有如果不嫌弃的话...” 紫龟严厉的声音突然变得深沉,但却贯彻整个房间。 “你想我们在你身上试?” 齐山海虽然有些胆怯,但自己还是走向紫龟面前,多少次自己都阻止不了自己的爷爷吃人,多少次拿自己的血肉喂食,多少次自己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每次早上醒过来,胳膊上的伤口都会消失不见,可那种伤痛依然留在了自己的心里。 [昨晚我看到了那个人的实力,或许依靠他们可以解救怜沙城的大家...爷爷也就可以得救,变回那个和蔼可亲的...] “说什么蠢话呢,我从不拿小孩试药。” 紫龟推开齐山海走出门外,齐山海急忙跟上前去并且阻拦住了紫龟,自己见他眼神何其坚定,是自己见过为数不多的有着如此坚定眼神的人。 可齐山海却“砰”地一声跪在了紫龟的面前,看着个十几岁的孩子跪求自己的样子,紫龟咬着牙齿,心想,其实自己早该离开,若不是韩朽自作主张,自己又怎会沦落到这个束手无策的地步。 “我知道大侠恪守本分,但如今已无法收拾,怜沙城的三千余人,得此怪病者足有八百人,若不及时医治,恐怕就来不及了。” “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原则,我从不在小孩子身上试药,你给我滚开!” 紫龟一脚踢开齐山海,此时的齐山海并未有化身为怪物的能力,紫龟这一脚直接将其踢翻,自己穿着的棕色长衣被老旧的木梯上面的木刺划破,原本为爷爷喂食自己血肉时的伤疤,在此时紫龟面前暴露开来。 就在紫龟刚走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韩朽食指微微颤抖。 “哼!” 紫龟只是看了眼,便只身走下吱吱作响的木梯,可当自己打开客栈大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自己震惊不已。 门前大街上面跪着许许多多的人,望不到边际的人群整整齐齐地跪在自己的面前,带头的老人苍老的目光看向面前的紫龟,自己原本已经是花甲之年,但依旧是托着疲惫的身体将腰身低下。 “求求大人,救救我们。” 紫龟颤抖的黑瞳当中全都是几百人缓慢低头的样子,里面男女老少皆有,这么大的阵仗,向来藏在暗处的自己,向来毒杀别人的自己,从未见过。 “为什么,我凭什么救你们,你们得了这怪病就是天命,我既从你们身上得不到多少钱财,更从你们身上得不到名望,你们只是因为能够苟活下去,而不惜向我下跪,说实话,我没有救你们的把握,更不想以身犯险,更不想因为医不好你们而被你们怨恨。” 紫龟说话尖酸刻薄,这皆是因为他见过太多,那些名义上的好大夫,治好了,皆大欢喜,可万一救不好,便是引来了怨恨和嘲笑,与其像韩朽一般,救人不问好坏对错,深知结果的自己,则更喜欢袖手旁观。 “这是我给我孩子生辰时候准备的肉包子,大侠如果不嫌弃,老夫希望您可以收下,能给您果腹最好不过了。” 带头的老人从怀中取出一只肉包,那只肉包已经在对方身上携带了不知多长时间,肉包也从最开始的白色逐渐变黑,随后老人从怀中拿出了三十文钱。 “还有,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希望您可以看看我的孩子,他才六岁,我不想让他这么早就变成吃人的妖怪,我可以变成吃人的妖怪,被人杀害但我不想我孩子变成我那个样子。” 不足半刻,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拿出自己最珍视的东西,有些是半块地瓜,有些是半块玉佩,还有人拿出了仅存的十两银子,所有人将自己所有的东西放在紫龟的面前,里面甚至还有人吃剩下半块的馒头。 “大侠这是我砸锅卖铁的钱,求求你能救救我的妻子吗,她怀有身孕,她不能服药,可却得了怪病,我给您磕头了!” “求求大人,救救我苦命的孩子,他受了风寒,娘亲已经撒手人寰,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孩子...” “大侠我什么都没有,但我给您磕头了,救救我爹,他都已经七旬了,求求您让他有个寿终正寝的机会,我会给您当牛做马,当奴隶也行...” “我想活下去,大侠,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对我娘说声对不起,我半生都在参加科举,我不想我一事无成地去见她,我求您了!” “大侠...求您...” “大侠...” “大...” 紫龟后退半步,自己支撑住身体,这些都是他们的肺腑之言,还是冠冕堂皇之词,此时此刻自己竟然开始有些分不清了,看着人海人海的百姓统统跪在自己面前,再看着他们给的无用之物越积越多,紫龟原本坚定的内心产生了一丝丝动摇。 “谁会要你们这些废物的东西,你们自己惹上的怪病,凭什么要麻烦别人,挡路了,赶紧给我滚开!” 紫龟怒嚎一声,这声怒嚎不仅是对面前挡路的人所喊的,更是对曾经自己最大的讥讽,可令人震惊的事情出现了,原本几百人跪在自己的面前,竟然开始纷纷朝着左右里移动,众人整整齐齐的让给紫龟一条可以容纳一个人的路,这条路直通城门,一路上没有任何的阻挠,可为何紫龟连抬腿走路的力气也没有... [为什么走不动,明明没有人拦着...] 紫龟看着面前的人,他们失神的目光,已经绝望的抽噎声,原本不该是这样的,怜沙城为人数最多的城池,怎会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他们为什么不继续坚持下去了,是欲擒故纵吗,是已经在心里确定我会救他们了吗,为什么要救他们,他们的死活关我屁事,今日他们苦苦哀求,明日他们就会事不关己,人性就是这样...不能相信...不能心软...不能!] 紫龟深吸了一口气,踏碎地板的一脚最终还是迈了出去,可前往城门的路却格外艰难,每一步都像是背负着百斤重的铁块。 “呜呜...完了...没救了...” “娘...我怕...” “没关系...爹陪你一起死...” “对不起小宝,娘没办法陪你走下去了...” 紫龟喘着粗气,自己回头看了眼,自己嘴角发抖,居然才走出去四步,可就在这时候,一道自己怎么都想不到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来。 “我也求求你了,紫龟。” 韩朽的脸色苍白,一只胳膊搭在娄语魅的肩膀上,要知道现在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但他还是用着平时正常的语气轻轻呼喊了下,貌似被定身的紫龟一声。 “韩朽...大人...” 紫龟浑身发抖,自己搞不懂,明明是甲等刺客这种身份,为什么非要在怜沙城赔上性命,明明被别国忌惮的甲等刺客,却要为了别人,在现在这个时候恳求自己这个下属。 “如果你的原则是不在小孩子身上试药的话,老夫我身子骨也算得上硬朗,得怪病的人大多数都是正值壮年,只要老夫我受得了毒性,那么其他人也肯定受得了。” 紫龟黑瞳倒影出来被齐山海搀扶的老人的样子,老人身上穿着单薄的褐色短衣,骨瘦如柴的身子,身上还有不少清晰的拳印,明显是昨晚和韩朽缠斗的怪物。 齐山海身体发抖,自己很害怕自己的爷爷就此离开自己,但齐山海很坚强,眼眶当中纵然有泪水但自己的表情依旧从容。 “把所有得病的人集中起来,没吃过人的一边,吃过人的一边,没吃过人的靠粟蝎花的毒性压制吃人的欲望,而吃过人的,如果感觉压制不住吃人的欲望,我来帮他们压制。” 娄语魅知道粟蝎花的压制作用,只对得了怪病且没吃过人的百姓才能生效,例如齐山海,但如果尝过人血的,兽性大发的情况下,粟蝎花根本无法压制,只能任由外力阻止,例如齐山海的爷爷。 娄语魅把她猜测的全部告知韩朽,韩朽知道自己的体力还没有复原,能拦下多少只能看运势如何,但少了紫龟,只靠娄语魅的话,根本没办法彻底压制住怪病的。 “虽然这里很穷,但这些东西都是他们能够拿得出手中最好的,人和人是不同的,何不了解之后再做决定呢,天大地大,人命最大,不是吗?” 娄语魅松开韩朽,对方双腿发抖,从地上捡起条已经有些发臭的鸡腿,还半个吃剩下的馒头,以及有些发黑的果子,没等紫龟反应过来,自己便敞开嘴巴,将吃的一并塞入嘴巴当中。 “真香啊...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饭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怜沙城的饭这么香啊,以后我要经常来才行,嗯...如果每次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我情愿打一百次。” 娄语魅捂着小嘴,眼泪从眼角处滑出,这些吃的很多都已经发臭了,韩朽居然吃的这么香,不是因为那些百姓存心陷害韩朽,而是真的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对于别人的好意,韩朽居然毫不吝啬。 “韩朽大人,属下有些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救和自己不相关的人,明明知道这些人对天武国来说可有可无,救他们只是白费力气,甚至还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您知道自己的性命有多么宝贵吗,白白浪费自己的性命,换些可有可无的人命,为何?” 韩朽喝了口齐山海端过来的茶水,对方笑着对紫龟说道,脸上没有半点阴谋诡计的样子。 “人无贵贱之分,可能我是有些天真吧,但如果换做我向别人说,求他救我,我也希望他可以点头并且立刻答应,况且你救人,难道是希望别人以后报答自己吗,救不救,难道不是你当时自己下的决定吗?” 紫龟松了口气,这个甲等刺客还真是有些玷污了刺客这个名讳,但自己却很高兴,天武国有这么个有血有肉的甲等刺客,才配是天武国的表率,既然自己家的大人都这么说了,自己若是不留下,那可真有些铁石心肠了。 “我真是服了你,韩朽大人。” 紫龟走向韩朽,这次才发现自己走路原来会如此轻松,可能原本自己就想救他们吧。 “嘿嘿,吃吗,很肥的鸡屁股!” 韩朽徒手将吃剩下的半只鸡塞到紫龟的面前,紫龟却摇摇头,只是从齐山海手中夺过茶杯,随后自己转身对着众人高喊道。 “我会设法救你们,但只靠我一人之力,极难办到这件事,我也保证不了你们每个人都能得救,但我能保证你们都有得救的可能,所以接下来可能要委屈大家一阵子了。” 紫龟没想到自己只言片语的几句话,竟然燃起了那些人求生的意志,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们大家听大侠的!” “对对,我们不管生死,大侠能够救我们,我们已经是感激涕零了。” “大侠真是“医神”再世。” 紫龟脸上露出了笑容,原本紧绷的脸色终究是好转过来,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娄语魅,自身也被声势浩大的人群感染,自顾自地说了句。 “两个蠢蛋。” …… “哎,听说了吗,城南似乎来了伙世外高人,专门来给咱们怜沙城治病的。” “可我们怜沙城人那么多,而且还很穷,这群人图什么?” “说不定真的是活菩萨降世呢,这下怜沙城可有救了,不过我可听说,他们把城南围起来,将所有得了怪病的人关在个大笼子里面。” “这不很平常吗,昨晚我出来上茅厕,半路遇到个人要吃我,好家伙把我吓死了,幸好是个男子及时出现救了我,可我没看清,对方就走了,真该感谢下那个人啊。” “但愿怜沙城这次的天灾可以尽早解决,不如咱们给他们送点吃的吧。” “说的是,走走走!” ……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和娄语魅做增大粟蝎花毒性的药,需要很长的时间,齐山海你确定有怪病的人,只有在晚上才会变成怪物吗?” 紫龟在屋中手持毛笔,身下是怜沙城的地图,城南已经被官兵拦住,再有韩朽镇守,恐怕患病的人不会冲出去,自己和娄语魅调制毒药,而齐山海则是准确无误的报告时辰,准备随时叫醒熟睡的韩朽。 “没错大侠,最早是酉时,就是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怪病最开始是在没吃过人的身上出现,粟蝎花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另外醒过来之后,必须服下另一株粟蝎花。” 娄语魅仔细地用毛笔写下准确的时间,酉时还不能叫醒韩朽,让他多睡一会,重点是吃过人,尝过人血的怪物,粟蝎花是对他们无效的,他们必须由韩朽出手,分发粟蝎花是齐山海的事,但少说也有三百多人,量还是很多的。 “吃过人的…是何时苏醒?” 娄语魅原本想说怪物,但看在紫龟给她使了个眼神的份上,自己生生把“怪物”二字咽了下去。 “亥时!” 紫龟捏着下巴,中间只差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只能必须把所有没吃过人的百姓,全部安抚住,不然骚动可能会让韩朽手忙脚乱。 “得了怪病的人,最多能保持清醒多久?” 齐山海脑门上泛起汗水,这实在是有些高估自己了,但如果和自己的爷爷差不多的话。 “大概...没吃过人的,服用粟蝎花可以保持清醒,但吃过人的,大概撑不到子时。” 紫龟磨着手中的粟蝎花,自己以为会更久,想不到连半个时辰都撑不住,也就是说... [韩朽大人...] “别小瞧那家伙,他很强!” 娄语魅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迷香与粟蝎花的汁液融入到一起,自己美瞳扫过紫龟那有些担心的样子,自己看得出,对方的担心所在,半个时辰,最多只能有半个时辰的短暂休息。 “这我当然知道,麻烦你告诉那些尝过人血的人,但凡有点抑制不住的时候,立刻要和韩朽说,千万不能给韩朽增加负担,他才刚刚睡下过来,体力并不算太富余。” 紫龟看了看周围房间里面的八大筐的粟蝎花,要是换了以前,自己肯定会高兴地手舞足蹈,但现在自己是在救人,可没那么多时间跳舞,还有人等着自己救命呢。 “老人家,不必把自己锁得这么早吧。” 在两人面前的老人,四肢皆被镣铐紧紧锁住,铁链连接着地面和墙壁,韩朽试了试,即便是他都很难拉动,铁链深达地窖,除非对方有把地面撕裂的力气,不然就给自己老实呆着。 老人提出办法,自然也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锁住自己给二人试药是最好的帮助,根据二人所言自己化作地怪物,有些四只手,所以在自己的腰部也多加了两副镣铐。 “老夫我杀了不少无辜之人,自知罪孽深重,能够得此二位搭救已经是感恩戴德了,为此绝不能出半点意外。” 娄语魅和紫龟也被对方的固执吓到了,想不到齐山海的爷爷居然这么有骨气,二人也不再说笑,开山着手准备粟蝎花毒。 ……酉初(下午五点) “你是不是吃的有点那啥...” 齐山海端着六个空碗,不久之前上面还装满了米饭,桌子上面还满满的菜和果子,还有几只烧鸡以及肉块,如今已经荡然无存,烧鸡连骨头都没有剩下,桌子上面的七个盘子比脸都干净。 “嗝儿~” 韩朽吐了口粗气,自己在虎魄城都没见到过菜,那里悬崖峭壁甚至连水都很少,今日总算让自己抓住个机会,然后大吃特吃。 “吃了个八分饱,剩下了留到我回来吧。” 齐山海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还是人吗? “可现在还只是酉初,到太阳下山还有半个时辰,你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吗?” 齐山海抱着盘子跟在韩朽的身后,韩朽很从容地下了木梯,自己顺道拿出来自己的断刃,顺便在带着断刃倒影出来的影子剔了剔牙里的残渣。 “我睡饱了也吃饱了,该干活了。” 韩朽打开屋门,不远处的阴风吹向自己,脸上也从满脸笑容变得相当严肃。 “山海,你都给他们粟蝎花了吗?” 韩朽和齐山海走向城南,对方点了点头,不久前自己已经发完了,可为何韩朽感觉到股杀气藏在城南消散不出去呢。 [奇怪...错觉吗?] “待会打起来,记得躲好。” “好的,韩朽大人。” 齐山海也学着紫龟的样子对韩朽十分恭敬地行礼说道,韩朽满头黑线,暂时把杀气的事情放在脑后,事到如今,最重要的是阻止那些得了怪病的人不伤害别人。 “你这是和谁学的?” “当然和紫龟大人了,他让我们叫你都要加上大人二字,而且还叮嘱我们一定不能在意,你是个瘸子。” 韩朽轻轻叹了声气,齐山海还真是天真无邪啊,真好啊... “...别说了,我已经受伤了。” “韩朽大人,你伤哪了?” “别叫我大人了!”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36章 真火四弟子,四方诸磨难 第136章 真火四弟子,四方诸磨难 “门关禁闭...切勿出门...” 空空荡荡的大街之上,太阳落山前映照之下的光辉,漆黑的铁笼里面人群之中,有无数双猩红的瞳孔注视着离他们只有十步的韩朽,此时的韩朽换了件灰色的粗布长衣,因为影响行动所以穿得相对单薄了些。 “那位大侠怎么看上去好像还没睡醒啊...” “闭嘴,大侠的想法是你我这等凡人想的吗,我猜他是在感受天地气息,他肯定在修炼很高深的武功。” “说得这么玄...” “对对对,都安静点。” 寒风当中的韩朽怀抱断刃,黑色的长发随风吹动,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着,周围的杀气越来越浓郁,距离太阳下山还有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自己必须尽力调整好体力,不过比起昨晚自己满城乱跑,这次一网打尽也许更轻松些。 “嗯?” 韩朽察觉到一股杀意越来越近,当自己睁开眼睛,面前是个妙龄女子,女子睁开兽瞳,露出尖锐的两根獠牙,身上的衣衫也被尖锐的麟角刺破。 “韩朽大人...请帮我...” 女子尽可能压制住自己嗜血的兽性,面无表情的韩朽提着断刃走上前,女子趴在地上挣扎着,双腿逐渐伸长,原本俊俏的小脸赫然变成了青色附有鳞片的嘴脸。 “嘶~” 怪化的女子直接冲向韩朽,笼子里的百姓睁大了双眼,女子在他们的记忆里面少说也吃过不少人的,无论体魄还是实力都是极高的,韩朽能抵挡的住吗。 “我会打昏你,帮你强行控制住兽性,但会很痛苦,但无须担心你身上会留下难看的伤疤,我会控制住力道的。” 韩朽侧身轻易地躲开长着青色鳞片的怪物,怪物见扑了个空,满嘴唾液的嘴巴直接咬向韩朽,韩朽用断刃的剑柄顶住对方的上颚,对方利爪划向韩朽却被韩朽有一次轻易地躲开。 [看起来已经听不见我说话了,正好!] 韩朽施展极快的身法立刻突入到了对方的面前,对方潜意识想要后撤,可韩朽的反应更胜一筹,自己左手正扣住对方的脖子,右臂的青筋暴起。 “砰!” 笼子里的百姓眼睛瞪得滚圆,韩朽的手肘重击怪物的腹部,怪物捂住腹部吐出胆汁,两眼泛白倒地不再动弹。 “她死了?” “没有,她还有微弱的呼吸...” “太可怕了,只用一击就...” 韩朽的实力简直超过了这些人的常识,这些人最初还以为韩朽需要费些时间,现在看来对方打自己这几百个人根本不废“吹灰之力”。 “哼...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韩朽看着不断有人从铁笼里钻出来,想当然地扔掉断刃,迎面走来的五个人在刹那间也转身化作怪物,自己徒步上前,一击膝顶打断了正面扑上来的鹤形怪物,怪物吐出好几颗洁白的牙齿,紧接着自己重击对方的后颈,对方昏厥过去。 “吼~” 韩朽身后的虎形怪物打算背后偷袭,以及脚下的蛇形怪物早已缠住了韩朽的双腿,远处的两只牛形的怪物扬起牛角直直冲向韩朽。 “砰!” 烟雾散尽之后,韩朽嘴中咬着牛角,左右手掐住了虎形和牛形的脖子,自己内力暴起弹飞了蛇形怪物,紧接着对虎形怪物一记鞭腿,紧接着冲拳一对,虎形怪物飞出十步之外,身体支撑不住沉重的拳力,两眼发白地昏过去。 …… “听起来,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娄语魅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歇,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从额头上滑下,面前早已服用了粟蝎花毒的齐治身体虽然变成了四手怪物,但神智依旧保持地相当不错。 “嗯,齐山海因为要喂药的关系,恐怕过不来这里,齐治老人家现在感觉如何?” 被牢牢束缚住的老人睁开了血红的四只眼睛,粉嫩的长舌卷积着大量的唾液,獠牙逐渐裂开。 “还可以勉强压制兽性,但恐怕撑不了多久。” 齐治喘着大气,全身被黑色的细毛覆盖,此景若是让旁人看到绝对会被吓得肝胆俱裂,但和已经搏斗过一番的娄语魅看来,已经没有最初那么吓人了。 “看起来毒量不够大,若是要强行压制兽性,必须加大毒量,该死这怪病比起病来说,更像是毒啊。” 紫龟划开对方的胳膊,取出一些鲜血,但鲜血呈黑色,其中更是有股酸臭味道,自己将粟蝎花的汁液加入血中,这股臭味则更加明显,这让紫龟有了个大胆的推测。 “你是说,这种怪病是中毒所制?” 娄语魅不难看出紫龟的推测,紫龟博览天下毒物,竟分不清什么才是致人变成怪物的毒。 “娄语魅,你先帮忙加重粟蝎花毒,再将那些毒容于水中,如果老人家撑不住,每半个时辰给他服一次,我待会回来。” 说完,紫龟破窗而出,记得马车停放在离客栈不远的驿站里,马车里面有本书,那是自己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写在上面,齐治的病,甚至于怜沙城百姓所有人的病,这都和一种毒很像,如果可以再看一眼,说不定自己就可以找到解救之法。 [粟蝎金沙毒,说不定就是这种毒,但很奇怪的是明明只有皇宫中的人才能拿到金沙毒,粟蝎花加上金沙草确实可以把人变得异常强壮,但换来的却是面目全非,难以维持人性...] 紫龟在屋顶上用足内力奔跑,鬼魅般的身影在房巷之中穿梭跃进,当看到不远处的驿站就在眼前,紫龟背后却泛起了冷汗,此外还有道黑影逐渐逼近自己。 [十年前,确实有庄不解的命案,凶犯是个变成怪物的女人,她经常吸食粟蝎花粉,原本以为只是个废人,可没想到的是,她变本加厉在宫中偷盗时误食了金沙草。] 紫龟继续在空地中奔跑,身后的黑影越来越近,而紫龟貌似还没有察觉到。 [当晚变成怪物的她杀害了二十一人,文重大人将其拿下后,吩咐乙等刺客检查尸体时,也曾发现她的尸体血水有股酸臭味,但放在白天则是普通的血腥味,可为何十年前的意外,会落在十年后怜沙城的灾难之中...] “嗖!” 紫龟拔出长刀,黑夜当中二者的兵器发出火花四起的景象,身穿紫衣的男子手握细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出手心,紫龟反应迅速,立刻牙齿咬住细针,随后一脚踹飞了男子。 “你是何人,还有这是...” 紫龟将细针拿在手中,上面的黑色毒液竟和齐治的血液一股味道,甚至比他还要酸臭刺鼻。 “想不到天武国的刺客查的这么快,仅凭两人就可以破解我们计划两年的事情,真是厉害。” 紫衣男子露出真容,邪魅的样貌,赤色的双瞳还有发青的嘴唇,一副妖邪的模样。 “怜沙城的怪病,是你弄出来的吧!” 紫龟忽然听见不远处怪物的嚎叫声,看起来齐治已经要控制不住了,自己必须在他没有伤害娄语魅之前赶回客栈,不然只靠娄语魅和自己做出的两贴汤药,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真火神教的教主座下三徒弟,翡翠阁,见过乙等刺客紫龟大人,很抱歉紫龟大人,我们可不能让你们坏了大事。” [真火邪教!] 紫龟拔出长刀,必须立刻解决掉此人,说不定还可以要到解药的配方,可自己身后却突然传来的爆炸的声音。 “砰!” 紫龟将头转向驿站的方向,自己牙关紧闭,怪不得对方说了“我们”,看起来还有未知数目的人藏在暗处。 [那个方向是驿站,这个人相当聪明,这下可麻烦了,前有怪物后有真火邪教,娄语魅...] 紫龟有些担心娄语魅,如今娄语魅背叛真火邪教的消息大概已经被真火邪教知道了,自己不清楚真火邪教处治叛徒的手法,但恐怕不会很舒服,韩朽如今被怪物纠缠脱不开身,自己这边又被这个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的目的是娄语魅?” 藏身在暗处观察事情的发展,在怪病快要暴露之时,依旧在等待着,等到引走自己,剩下单人的娄语魅则是成了众矢之的。 “哼,那个叛徒圣女有什么好的,不过既然教主大人吩咐过,那我们也只能将她带走,而且解决了你,怜沙城的怪病则短时间内无人可医,想想到了夜晚,三千多人化成的怪物,足以趁着夜色毁掉任何城池。” 紫龟长刀一闪,翡翠阁手中短剑挡住,两人武功相差不足毫厘,若是想要摆脱掉翡翠阁,紫龟必须用上全身所学。 “嗡!” 紫龟袖口当中喷出一阵毒烟,正当翡翠阁尽力独挡紫龟只是借着迷雾,紫龟从从侧面冲出去,怜沙城百姓中的毒是次要的,主要是娄语魅的安危,只要身为前任真火圣女的她在这里,想知道真火教主到底是谁,那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别太小看我!” 紫龟背后被重重砍了一刀,借机翡翠阁徒手爬上房顶,对方俯视着紫龟,对方背上的伤不算致命但由于对方急于回头保护娄语魅的关系,背后露出了很大的破绽,若不全心全意对付自己,那紫龟今日就必须死在这。 “别忘了,这里还有我们韩朽大人在,你们真火邪教里面有几个是他的对手,我听说你们的左右护法大人还有你们教主大人的亲信,都被韩朽大人统统击败,你们又是哪来的毛贼,敢来这里挑事。” 紫龟缓慢爬起身来,背上的伤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损伤,只要自己弄出些许动静让不远处的韩朽注意到这边,那翡翠阁的想法则不攻自破。 “哦,是吗?” 翡翠阁直冲向紫龟,紫龟面对狂风暴雨般的剑法,自己只能一味躲闪,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闪避之外的事情。 “如果你以为需要韩朽来帮你的话,那你可就大错特错,四个地方,我看他救得过来吗!” “你说什么?” 紫龟抽出空子,狠狠给了翡翠阁一拳,翡翠阁拍了拍站在自己衣服上面的泥土,自己笑得全身发抖,紫龟还真是有些天真。 …… “老人家,等下你就会有救了。” 面对着挣扎的齐治,娄语魅细细调制着手中的汤药,全神贯注的她身边更有齐治四只胳膊弄出了巨大动静,这让娄语魅根本察觉不到,身后悄然出现的身影。 “老人家,来把汤药喝了。” 娄语魅看着手中乌黑的汤药,自己用洁白的汤匙准备送进抑制不住发狂的齐治口中。 “当心,小姑娘...” 齐治凭着自己最后剩下的理智警告娄语魅,娄语魅娇躯一颤,不知从何处伸出的一只手竟盘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面,忽然自己察觉有人从背后揽住了自己的腰身,带着激动的呼吸声,对方将脸放在了娄语魅的肩膀上,邪魅的声音响起,这让娄语魅恐惧不已。 “小美人,你还是这么美,只是为何非要离开我的身边呢,难道我对你不好吗,我的圣女...我的掌上明珠...” 娄语魅的身躯颤抖着,身后的男人长相英俊,头发却早已枯白,声音细腻且阴柔,他摸索着自己身体的部位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你还给他喂药啊,这么个老家伙,怎么值得你给他喂药呢,你只需要看着我就行了,我的圣女,把汤药放下吧。” 男子抓着娄语魅的玉手将汤药放在桌子上,并且对着自己耳边吹了一阵阴风,娄语魅娇躯不断颤抖,她是恐惧,这个男人比起真火教主来说都要令自己恐惧。 “难道你害怕我吗,我们明明之前那么相亲相爱,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害怕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金书衡...我和真火教已经没关系了,我也不是真火教的圣女,你不必再纠缠我了...” “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不再是...” “啪!” 娄语魅被男子重重地打在地上,脸上留下了道猩红的掌印,面前双瞳赤红的男子冰冷地盯着倒在地上的娄语魅,一时之间齐治化身成为的黑色怪物竟然被对方的气息吓到。 “你打我也没有用,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傀儡,我有我珍爱的人了,就算你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再屈服于你!” 男子双眼失去光泽,自己徒手抓起娄语魅的秀发,不由分说直接拿着娄语魅的脑袋朝墙上撞去,顷刻之间,仅此一下,娄语魅的额头便已经出血,可男子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的吗,为什么你要变心,还是说我已经配不上你了,你知道我得知你背叛真火神教后有多伤心吗,这意味着,我以后再也尝不到你的血了!” 不知多少下之后,娄语魅早已头破血流,此时的狼狈样子很难让人想起曾经身居媚骨,何其妩媚的她,随后金书衡轻轻舔舐着娄语魅脸上流出来的鲜血,尝到血腥味的他,立刻兴奋地浑身颤抖。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假话,你还是很爱我的,对吧,对吧,我知道你生我气,气我一直不陪你,现在我回来了,和我回真火神教,我还是圣子,你是圣女,咱们还是天作之合。” 金书衡的声音七分幽怨三分哀求,可在娄语魅和旁人眼中,对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滚开!” 娄语魅拼尽全身力气从金书衡的手中挣脱开来,看着金书衡失望的眼神,娄语魅咬住嘴唇,自己想不到真火教主会拿自己最恐惧的人来对付自己。 “为什么骂我,真火神教上下都没有人敢骂我,你是不是在外面长了胆子,你已经变不回以前那个乖女孩了。” 娄语魅从袖口拔出软剑,可在喘息之间的功夫自己的喉咙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金书衡死死锁住,原本面目全非的娄语魅,在对方的紧锁之下不断挣扎着。 “你不明白吗,我爱你!” 娄语魅看着束缚住齐治的铁链,这些铁链也许可以成为自己的救命稻草,索性娄语魅鼓足力气卷起软剑刺向束缚齐治的铁链。 “爱你个大头鬼!” 果不其然,齐治的铁链刚被软剑砍碎一半,对方便有气力突然暴起,四只手臂扑向金书衡,金书衡冷眼相待,自己松开娄语魅准备全神贯注地对付齐治。 “咳咳,咳咳咳!” 娄语魅咳出几口鲜血,看着身后的两人纠缠不休,自己抓紧从窗外逃出去,可不知何时束缚齐治的铁链竟然缠住了自己的脚。 [该死的...] 娄语魅握紧软剑,说实话自己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男子是个疯子,从自己入教之后便对自己百般纠缠,但奈何对方是个练武的奇才,更是深得真火教主的真传,不久自己化为圣女,对方竟然以圣子自称。 想起那些夜晚,对方拿着刀剑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多少道伤痕,对方疯了般喜欢品尝自己的血,被折磨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 “呵呵,别走娄语魅,我就算两只腿都断了都会来找你的,你不会明白的,我爱你啊!” 娄语魅吐了口含血的唾液,自己解开身上的棉衣露出洁白的双肩,齐治和金书衡的厮杀点燃了周围的油灯,四周火光冲天,在其中娄语魅眼神坚定地朝着金书衡走去。 “好好好,我听见了,所以呢?” 金书衡被齐治的四只手臂束缚住,自己的笑容变为惊讶,以前娄语魅可是会同样回应自己,她也爱自己的。 “我说,我爱你,我是爱你的!” “男男女女之间的情情爱爱罢了,这种东西我娄语魅要多少有多少,看来你也不过尔尔,像你这种情爱,大街上随便找找全都是,真是贱啊。” 金书衡身躯马上就要被齐治挤碎之时,自己突然暴起,不仅挣脱了束缚,更是一脚将齐治踩在脚下,淡蓝色的眼眸当中倒影出燃烧的熊熊烈火。 “你是假的,真的圣女不会对我说这种话,假的假的假的,我要亲手把你的心挖出来,我一定要看看是不是黑的,对啊...真正的圣女,心一定是红色的,因为她爱我!” “爱个屁!” 娄语魅冲向金书衡,一记飞踢正中对方的侧脸,可对方居然抓住自己的腿,直接将自己扔了出去,随后齐治兽性大发直接扑向金书衡。 …… “客栈那边发生了什么?” 看守百姓的齐山海背上背着粟蝎花,他看着不远处燃烧的客栈,不由得有些担心,可这里依旧需要自己,自己也脱不开身啊。 “山海你要不回去看看,客栈可是你爹娘传给你的,我们这些人还能撑住。” “对啊山海,我们这是小病,你客栈再没了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你还是抓紧回去看看吧。” 齐山海露出笑容,这样的淳朴的人,自己还能在哪个城池再找到啊,真的太好了。 “大家不必担心,可能是医治我爷爷的手段过于凶狠,反正他们也不会把我的客栈烧了吧,谁还要粟蝎花,别忍着,抓紧服用,不要给大侠们添麻烦。” 巨大的铁笼里伸出了好几只手。 “我,我又些撑不住了。” “还有我,还有我。” 但当齐山海分发粟蝎花的时候,突然在人群当中看到了个人,那人长相粗犷,腰间还有一只玉笛子,怜沙城的人自己应该全都认识,为何这人给自己的感觉很陌生呢。 “等等,你干什么去!” 齐山海注意到刚刚的那个人起身,直接朝着笼子的出口走去,这让自己立刻跑向男子的面前,男子如刀般锋利的眼神看向齐山海。 “嗖!” 男人从怀中拔出来的短剑砍向齐山海,齐山海扬起手臂阻拦,幸好自己的手臂上全都是绿色的鳞片才没有导致自己的手臂被割下来。 “有点武功,只是太差!” 服用了粟蝎花的齐山海和其他人,大家都已经接近身体疲软,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男子就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朝着铁笼的大门走去。 “不许你过去打扰韩朽大人。” 齐山海利爪扑向男子,男子一记鞭腿打中齐山海的肋部,瞬间齐山海断了好几根肋骨,身体更是撞到铁笼上面吐了口鲜血。 “我本来就不是去韩朽那边,我想做的就是打开铁笼,然后放这些怪物去吃光城中的百姓!” 齐山海眼中的男子拿出玉笛,随后带着笛声,周围的百姓纷纷痛苦不堪,身上更是加快产生了异变,顷刻间男子周围十几人全都变成了嗜血的怪物,怪物睁着猩红的双瞳紧紧瞪着齐山海。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刚刚才吃了粟蝎花吗,为什么他一吹笛子,那些百姓就仿佛着了魔似得听他的话。] 齐山海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周围十几人化作豺狼般的怪物围绕在男子身边,竟然不主动攻击男子而是低着头,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是你,是你让大家患上怪病!” 齐山海反应很快,既然男子能用笛声控制周围的怪物,那么说明只有下毒让人变成怪物的人才能这么做。 “全是为了真火神教,教主神功护体,无可匹敌!” 男子大喊着随后吹动笛子,那些百姓化作的怪物不顾死活地撞向铁笼,齐山海此时身上也产生了变化,笛声让他的獠牙生长出来,自己脑海当中充满了杀意,可保留最后的意识告诉自己,不能被眼前的男子控制住。 “吼~” 齐山海四脚站立在地面上,凶狠的双瞳盯紧男子,男子也发现了齐山海的不对劲,自己拔出短剑指向齐山海。 “看来你小子的意志出人意料的坚强,不过也就只有片刻,反正时辰还早,我便陪你玩玩。” 齐山海扑向男子,在夜空当中,利爪不断进攻着男子,而男子壮硕的身体十分灵活,短剑刺入齐山海的背后,齐山海也咬着牙用利爪在男子的侧颈上划了三道血痕。 “有趣,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抓紧上吧。” 男子见周围还有不少人抵抗着笛声侵扰,这让自己玩心大起,况且此时的时辰和翡翠阁约定的时间相距甚远,不如自己再多玩一下吧。 “齐山海,我们来帮你!” “没错,韩朽大人解决完那边,一定会过来的,到时候让这恶人尝尝苦头!” “没事吧,齐山海。” 化身为怪物的几个百姓搀扶起齐山海,男子见状微微一笑,自己抱臂说道。 “甲等刺客固然厉害,但我们之中又有大师兄暗中相助,即使打不过也能阻拦一二,到时候你们被我操控,一起和另外的五百人血洗怜沙城。” 齐山海从脸上露出道冷笑,这笑容让男子很不舒服,男子吩咐其他被自己操控的怪物开始破除铁笼。 “你笑什么?” “那些大侠的所作所为,不是你这种只配躲在暗处的小人能够揣测的,你为我们怜沙城人做出来的事,今日我要让你在这彻底偿还!” …… “呼~” 韩朽深深吸了口气,脚下倒下去的怪物尸体数不胜数,而铁笼之中还有人在苦苦坚持,明明已过子时,想不到还有人有着这么坚强的意识。 “大家放松些,喝口水吧。” 韩朽拿起盛水的葫芦走到铁笼旁,自己给年纪还尚小的小孩递了过去,小孩的面容早已扭曲,令人吓破胆子的血红的三双眼睛,在韩朽的黑瞳当中格外耀眼。 “韩朽大人,你不喝吗?” “我不渴,你倒是需要快快长大。” “韩朽大人不害怕我吗?” “你长得很可爱,为何要怕你,况且我见过比你更可怕的人哦,他们可和你比不了。” 看着小孩不停进水的动作,韩朽也躺在铁笼旁,自己可以稍微歇息一下了,毕竟揍昏了上百人,就算是自己也还是会累的。 “韩朽大人,其实我想送你个东西。” 孩子将韩朽紧握住的拳头掰开,随后往里面塞进了自己小心翼翼用木头雕刻像是韩朽脑袋的小玩意,虽然有些不像,可毕竟是孩子的一片心意,韩朽将手伸到铁笼里面,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脑袋。 “谢谢了。” 但抚摸着孩子脑袋的瞬间,韩朽察觉到了杀气,不远处背着长剑的男子缓缓站起身来,长剑出鞘竟是白光乍现,男子引发体内的内力,剑气直指自己这边。 [糟...] 韩朽单手撕开铁笼,顺势将孩子抱起躲到一旁,剑气直接将铁笼撕开了个巨大的口子,在迷雾当中渐渐想起阵笛声,倒在地上的韩朽眯着眼睛看着迷雾当中闪烁了几十只怪物。 还有刚刚手持长剑的黑发男子,对方消瘦的脸庞,玉笛单手放在嘴唇之上,随着笛声,超过百只的怪物走出铁笼,韩朽将孩子护在身边,双手捂住孩子的耳朵。 “反应够快,足以当我的对手。” 韩朽捡起地上的断刃,自己将孩子护在身后,目光逐渐变得冰冷且愤怒。 “就是你吗?” 男子似乎了解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砰!” 可下一刻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韩朽的断刃便已经到达了自己面前,说时迟那时快,男子扬起长剑挡住了韩朽的断刃,可自己还是被韩朽一脚踢飞到二十步外的空地上。 “报上名来,我还给你立个碑!” 瞬间铺天盖地的杀气从韩朽的以内迸发开来,感受到这股杀气的男子,浑身都在为恐惧而发抖,自己艰难地站起身来,对方明明已经被两百多人消耗掉了大部分的体力,加上白天并没有恢复好,可为何这一脚还是重创自己的五脏六腑。 “真火教主座下大弟子伍灯笼!” 男子报出来自己的姓氏名以及身份,韩朽将断刃的剑鞘扔在地上,他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沉重,不然刚刚的一脚足以要了对方的性命,难怪之前自己察觉到的杀意,大概就是这家伙发出来的。 “伍灯笼,我若刚刚没有保下这孩子,你是否能够保下他的性命?” 韩朽问了句废话,周围的人还在抵抗着兽性,平常人只会问为何这么做,然而韩朽则是在询问对方是不是真的该死。 “不好意思,身为教主的大弟子不能总让感情左右了想法,怜沙城的百姓多如牛毛,我不会只在乎这一条人命,我们真火神教只会拯救世人于水火,可不是只为救一人...” “够了,你去死吧!” 韩朽在伍灯笼的面前逐渐消失地无影无踪,伍灯笼脸上立刻涌现冷汗,自己急忙吹向玉笛,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韩朽,手中断刃直接砍断了玉笛。 “你的玉笛可以控制那些怪物,但只要没了这玉笛,他们只会留在原地,且不能听你发出的命令,比起打晕他们,这更是个好主意。” 伍灯笼没想到韩朽居然如此难对付,可自己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想到这些,自己从怀中拿出了细针,韩朽看着上面的毒药,自己立刻想要将对方的细针抢过来,可最后还是迟了半步。 “吼~” 月光之下,狂怒的红色皮肤的巨狼手握长剑死死盯紧韩朽,变成怪物的他足够阻止韩朽了,再不济也能抵挡一二,再加上自己叫声依旧可以控制那些百姓化作的怪物。 “看来我是把你想简单了点。” 韩朽严肃地将孩子扔进铁笼,伍灯笼也将所有自己能控制的怪物全部召集在自己的面前。 “这么怕死?” 韩朽略带嘲讽的话激起了伍灯笼的怒火,对于韩朽而言来多少都没用,但眼下对方并非万全的状态,自己觉得自己加上这两百怪物,依旧可以和对方战平。 “我只是想和你公平厮杀!”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37章 故之何身份,语魅战书衡 第137章 故之何身份,语魅战书衡 “砰,砰,砰砰!” 紫龟与翡翠阁在屋檐之间穿梭,两人手持利器互不相让,可令紫龟惊奇的是风花醉梦为天下一等一的身法,照理来说,对方是跟不上自己的脚步,可为何每每自己准备转身摆脱对方时,却被对方及时拦下。 “砰!” 二人以拳对拳,而后均后退两步,紫龟面色凝重,而翡翠阁则是嬉笑满脸,他清楚自己布下的计划,身为二师兄的金书衡带走圣女娄语魅,而自己在这拖住透风报信的紫龟,四师弟于风趁机催动没有吃过人的百姓赶忙去帮大师兄伍灯笼。 [怎么回事,照理来说,动静不应该这么小,虽说四师弟和大师兄之间确实有些小误会,但应该也不至于都要弄死对方吧。] 翡翠阁向来喜欢谋略,可自己有些掐不准于风和伍灯笼的性子,金书衡是个疯子,他只执着于圣女娄语魅,而于风打不过紫龟,唯一能阻拦韩朽的只有大师兄伍灯笼,看似精妙,其实变无可变。 “你分心了!” 紫龟撒出一阵浓烟,翡翠阁运起内力将浓烟驱散再次将跳到房顶上面的紫龟拦下,紫龟有些恼火,自己的武功和对方简直不相上下,短时间很难分出胜负,韩朽那边万一也脱不开身,那么娄语魅就会很危险。 [不管了,拼一把!] 紫龟提足内力,长刀横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身影逐渐在翡翠阁的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翡翠阁见状立刻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唉...” 第一声叹息逐渐在翡翠阁耳边响起,翡翠阁听到这声叹息,头顶上面立刻冒起冷汗,自己很早就听说过韩城的武功以及他手底下刺客们,他们武功根基所在便是风花醉梦。 区别只是在于天赋的理解上面,风花醉梦最开始只不过是身法招式,但随着速度越快,伴随着与之相配的招式则会变成更加致命的招式,里面最惊人也是最危险的招式,便是被无数人忌惮的叹中刺! [以前总是听说老怪物韩城从来不藏着掖着,他会的全都传授给手下刺客们,到底是天武神榜的第五位,就算倾尽所有传授武功,能有他那种天赋的人根本就是凤毛麟角。] “唉...” 第二声叹息渐起,翡翠阁布满血丝的双眼不断搜索着藏身在黑暗当中的紫龟,握紧短剑的手上已经泛起了大量的汗水。 [叹中刺,不是只有甲等刺客才会的吗,这个乙等刺客也会...那岂不...他也是甲等...等等!] 翡翠阁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开始露出邪魅的笑容,自己深吸了一大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风花醉梦的招式,自己为了对付天武国刺客,可谓是观察了良久。 [风花醉梦分为无貌,无言,无声,无息,这四个程度,若是韩城可以做到无息的境界,那三个甲等刺客必定可以做到无声的境界,那阶级严明的天武国刺客怎会让做到无声的乙等刺客,久居乙等之位,也就是说,紫龟根本做不到叹中刺!] 能使出叹中刺最低的程度便是要做到无声,可翡翠阁耳边渐渐传来星星点点的脚步声,却暴露了紫龟的位置,随着第三声叹息渐起,紫龟的真身渐渐从翡翠阁的身后显现。 “砰!” 巨大的气浪掀翻了房顶上的不少瓦片,紫龟一副惊恐的样子看着翡翠阁挡在身后的手臂,自己的长刀尚未砍断对方的着手,而对方居然提前预知到了自己的位置。 “你,你居然看穿了叹中刺!” 紫龟开始觉得翡翠阁并非凡人,因为叹中刺自己施展过不少次,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挡住叹中刺,真火邪教还真是藏了一番能人异士啊! “谈不上看穿,我只是发现了你的弱点。” 翡翠阁转身将短剑砍向紫龟,紫龟咬着牙单手握住断剑,鲜血从自己的手心流出,叹中刺消耗了自己不少的体力,而这么多的体力竟然只是换了对方的一只胳膊,真的血亏。 “明明还未触及叹中刺的门槛,非要一股脑硬要用出这招,你这种拙劣的叹中刺和韩城的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紫龟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因为这句话不是出自翡翠阁之口,而是离他们很远的一道黑影,那道黑影抱着胳膊,手中掂量着丙折扇,洁白的长衣和单薄的行囊都在说明了对方刚刚来到怜沙城。 翡翠阁转身看向黑影所在的地方,身后的紫龟使出不合时宜的叹中刺,已经算是强弩之末,眼下看来那道黑影才算是自己的对手。 “嘿呀呀,我当时谁呢!” 黑影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渐渐显露出身份,紫龟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对方究竟是敌是友时,倒影在自己黑瞳中的书生模样,立刻惊醒自己自己。 [青故之,他又怎么会来这里?] 紫龟脸上流下一颗汗珠,身为前任天武神教第十位的青故之来到怜沙城,莫不是来帮真火邪教的,是啊,自己曾经听说过青家和真火邪教勾结一事,但一直苦于无法证明。 “嗡!” 紫龟咬紧牙关跳下房顶,刚刚的叹中刺让自己的双腿十分酸麻,落到大街上面的紫龟,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城南的方向跑去。 “哎呦真厉害啊,用了叹中刺还有力气跑?” 翡翠阁随着紫龟跳下房屋,看着对方踉跄地朝前逃命的样子,自己发自内心地觉得好笑。 “跑啊,你怎么跑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翡翠阁带着阴邪的笑声,手持短剑朝着紫龟走去,因为紫龟双腿酸麻根本跑不了多远,毫无力气的他直接瘫倒在地,眼前满是金星,右手中紧握住一颗铁球。 “那我就不跑了!” 紫龟转过身将铁球投掷出去,翡翠阁因为只有一只胳膊可以用,自己侧身躲过去,但铁球撞击在地面迸发出不少毒烟,翡翠阁大意了,不小心吸食了毒烟后,紧接着后撤出毒烟。 “居然玩阴的...” 翡翠阁捂住口鼻,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无比模糊,但紫龟的身影自己看得还是很清楚的,只要自己用内力将毒逼出体外,就凭着同样中毒的紫龟,根本胜不过自己。 “我本来就不擅长厮杀,可要论起在下毒这方面,老子是你爷爷!” 紫龟徒步冲出毒烟,还在用内力逼出体内毒烟的翡翠阁大惊,自己以为这只是缓兵之计,可没想到紫龟竟然不顾死活直接冲向自己。 “砰!” 紫龟用上可以用上的全部力气奋力一掌,自己的内力还没有恢复,体力更是见底,不远处还有站在真火邪教这一边的青故之,无论那种结果自己都活不过明天,不如临死带上一个。 “噗!” 翡翠阁喷出一大口鲜血,原本的一只手掌根本无法阻挡对方的全力一击,巨大的冲击力贯彻自己的全身,伴随着碎石的冲击,原本还站资稳健的翡翠阁贯穿了一面墙,随后被倒塌的房屋压在身上。 “呼...呼...接下来就是你,青故之!” 在房顶之上注视着紫龟的青故之盘着胳膊,表情有些无奈,紫龟仿佛从对方的脸上读到了什么,下一刻,本应该在废墟当中被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翡翠阁竟然搬起石块站起身来了。 “咳咳,不愧是乙等刺客...噗!” 翡翠阁明显是被紫龟这一掌直接伤到了五脏六腑,但满身鲜血的翡翠阁扶着破碎的墙壁走出烟雾之中,紫色长衣也被撕裂,披头散发的样子宛如恶鬼一般。 [糟了呀...我已经快累昏了...] 紫龟无力地跪倒在地,全身上下最后的一丝丝内力也被自己挥霍出去,现在毒在自己体内蔓延,死只是时间问题,眼前是逐渐靠近自己的翡翠阁。 [万事休矣...] 翡翠阁为了避免紫龟再使阴招,自己从袖口拿出几根沾着毒的细针,这种毒旁人沾到就死,保准紫龟中了这毒,根本活不过一炷香! “嗖!” 三根银针飞向倒地的紫龟,紫龟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就连呼吸都很困难的紫龟根本躲不开这三根银针,原本打算赴死的紫龟,恍惚之间竟然张开了双眼。 “砰!” 一道剑气扑在紫龟的面前,紫龟面前的石板路被砍出一道极深的裂缝,当然毒针也被剑气砍碎,紫龟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站在房顶上对他笑着的青故之。 “紫龟作为乙等刺客,你已经打得不错,不过距离甲等刺客的路还很漫长,不过我看你继续习武的话,大概三十年后也可以为列甲等之位,好了,闲话到此为止,该换人了!” 青故之跳下房顶,自己平稳地落在紫龟面前的空地上,随后打开折扇微微煽动着威风,略带银丝的黑发随着寒风飘动,翡翠阁明显对此十分不解,可对方的武功超出自己太多,单凭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青家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倘若你还没有看过瘾的话,我还可以陪这刺客再玩一会,而且青家与真火神教交好这几年,大家都各取所需,总不该现在撕破脸吧。” 翡翠阁脸上充满了和蔼的笑容,青故之帮谁直接影响结果,这个前任的天武神教第十位,就算十年不练功,也不是自己这等人能够较量的对象。 “哼,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青故之的样子很是轻松,紫龟却很不理解,难不成青家和真火邪教闹崩了? 倘若关系不和,对方也不该救自己呀,自己身为天武国刺客本就是青故之要除掉的对象,对方究竟为何要救自己,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翡翠阁像是吃瘪一般的苦笑,对方好像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再怎么说也是真火教主的亲传弟子,就算放在真火神教里面,自己也是举足轻重的身份,对方居然对自己如此不屑一顾。 “青家主,你可能还不清楚我的身份。” 青故之左手挖着耳朵,自己甚至觉得翡翠阁有些吵人。 “我知道啊,不就是真火教主的三徒弟吗,哎紫龟,他叫什么来着?” 紫龟被青故之的话吓呆了,不过为了尽可能多活一会寻求脱逃的机会,自己只能先稳住青故之。 “好...好像叫...翡翠阁。” 不远处的翡翠阁头上的青筋暴起,对方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令自己厌恶,自己最烦瞧不起自己的人,青故之如今只剩下孤家寡人,就算武功高超又如何,论起身份自己比对方高多了! “哦~” 青故之拿着折扇敲打着脑袋,十分懊恼地说道。 “我年纪大了,有些不记事了,那啥,叫翡翠阁的,和你们真火教交易的人是我的女儿青瞳,这丫头性子是有些倔强,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吧,不过呢,那只能表示她一人愿意和你们合作,她什么时候当上青家的家主了,明明,我这个家主还没死呢!” 青故之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冰冷,翡翠阁见势不妙,立刻撒腿就跑,速度快的在紫龟眼中只剩下一道残影。 “不能让他...” 紫龟想要追上去,对方离开后,其他三个地方必定腹背受敌,可体力不支的自己,刚想站起身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为何抢先一步倒地。 可就在紫龟倒地之时,自己恍然间发现,青故之竟不知何时从自己的面前消失了。 …… “砰!” 被齐治连同娄语魅打得节节败退的金书衡,在客栈发出来的烈火当中肆意逃窜,本着借齐治之力替自己一战的娄语魅不计其数地将香粉涂抹在自己的伤口上,齐治闻不到血腥味,自然也不会轻易攻击自己。 “好痛...好痛啊...圣女你居然打我...” 躲在不远处的金书衡看着胳膊上的剑伤,自己彻底生气了,娄语魅的武功不高,但她身边的怪物武力却高出娄语魅很多,对方也是靠着那怪物才如此嚣张。 “金书衡虽说你经常伤我,可有些时候,我也的确受过你的恩惠,你现在走,永远不要回来,我就放过你。” 娄语魅想起金书衡经常虐待自己,但在平时教中有人欺辱自己的时候,金书衡也是第一个替自己出头的人,她娄语魅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欠人的人情,主要金书衡离开怜沙城,自己肯定会放对方一条生路。 “阿魅...你果然是喜欢我的...我要带你回去,咱们回去立刻成亲...对对...要立刻成亲...然后生一堆孩子...” 站在离金书衡不远处的娄语魅失望地摇了摇头,自己看向四处用鼻子搜寻金书衡气味的齐治,对方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 现在能老实听话,一来是因为自己身上涂抹了香粉,而且是最名贵的香粉,香气刺鼻的程度可以掩盖住了自己人的气味,二来应该是对方被韩朽揍怕了,不敢伤害自己,要是早这么说,自己还给他加什么镣铐啊。 “要我说几次,金书衡我不可能喜欢你,你如此疯狂,根本没有人会爱上你,你在我身上留下的伤,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离开...” 娄语魅还没有说完,金书顶着半扇木门冲向娄语魅,娄语魅转身跳到齐治的身上,自己抓住对方的头发将其朝向金书衡的方向,齐治四只手臂直勾勾的抓住木门。 “砰!” 金书衡抓住齐治视觉的死角,自己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跳到了齐治的身上,自己身上的长剑与娄语魅手中的软剑碰撞在一起,但明显娄语魅的力气明显不及金书衡,自己被对方抓住头发直接重重摔在了地上。 “...为什么...你是不是有别人了,说啊,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金书衡抓住娄语魅的衣领,对方露出讥讽的笑容,反手给了对方一巴掌。 “啪!” 金书衡感受到了脸上的酸麻,紧接着自己狠狠地回敬了娄语魅一巴掌,这巴掌自己用上了内力,娄语魅被打出一口鲜血,嘴唇开裂但是笑容依旧。 “没错,我还喜欢了好几个,他们各个地方都比你强得多,可怜的金书衡啊...” “你!” 金书衡拿起长剑准备活活劈死娄语魅,就在这时齐治撞飞了金书衡,娄语魅颤抖地从地上无力地爬起来,可还没等他站稳脚跟,齐治便被对方挥出的一道剑气狠狠击飞。 齐治的身体立刻撞飞娄语魅,二人直接淹没在火海最深处,客栈被烈火包裹着,金书衡眼瞳中充满了怒火,自己也直接冲进火海当中。 “咳咳!” 娄语魅被烈火熏地睁不开眼睛,齐治的庞大身体替自己挡下大部分的剑气,但自己也和对方被推到了一个最危险的地方,周围火光一片,突然有人用长剑重重刺穿了自己的腹部,鲜血侵染了娄语魅身穿的红色长衣。 “既然你不爱我...那就去死...” 娄语魅努力地睁开了双眼,自己双手抓紧金书衡手中长剑的剑刃,脸色骤然变得苍白随着汗珠掉落在地上,娄语魅抽出长剑,捂住伤口,摔倒在地。 “呼...呼...真不应该的呀...” 金书衡眼中的娄语魅捂着不断喷出鲜血的伤口的样子简直美极了,手腕长剑的他顺势在娄语魅的脸上留下了道极长的伤口,看着疼地倒地嚎叫的娄语魅,金书衡放肆地狂笑着。 “哈哈哈哈,活该真活该...我现在就结果了你,虽说教主让我保住你的性命,但事有意外,你也也可以拼死抵抗,撞死在了我的剑上,这不是最合适你的死法吗。” 金书衡高举长剑正准备刺死娄语魅的时候,自己的腹部却被身后的一把软剑捅穿,对方使出全身力气将金书衡死死推入火堆当中。 全身被火焰包裹着的金书衡发出凄惨的叫声,站在原地的娄语魅,俊俏的小脸被熏黑,手中的软剑上面也沾满了金书衡的鲜血,火中的金书衡凶狠地盯着站在原地的娄语魅。 “你居然对我用迷香!” 娄语魅累得趴在地上,不远处被金书衡刺穿的只是快被烧着的烂木头,早在金书衡追赶自己的时候,自己已经撒下迷惑视觉的迷香,但对方武功高出自己很多,若是大量必定会被他察觉。 “借着火势,你既要追我,要我的命,还要担心不被烈火所伤,根本顾及不到我的迷香。” 娄语魅看着不远处即将苏醒的齐治,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已经掩盖不住了,若是现在他醒了,自己可就真成了对方的口粮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我对你那么好...” 金书衡脸被火烧烂,全身逐渐被烈火吞噬,娄语魅嘴角残留了血迹,自己拿起软剑,将金书衡扔给齐治,让齐治吃下他,自己便有机会逃命。 “不要杀我,你杀了身为圣子的我...教主他不会放过你的,阿魅...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求求你...” 娄语魅眼中出现了犹豫之色,看着被火烧得奄奄一息的金书衡,就算对方活下来,估计也只会是个废人,以后恐怕也不会有机会再来纠缠自己。 “趴着别动!” 娄语魅爬起来跑向金书衡,随手拿起一块破布在金书衡身上拍打,原本还吞噬着金书衡的火焰逐渐有了缩小的趋势,可不远处的齐治已经苏醒,庞大的身体朝向伤痕累累的二人。 “你先走吧...噗!” 娄语魅吐出鲜血,自己被突如其来的一剑重伤,从自己身后突到前面的一剑贯穿了自己的腹部,身后被烈火烧得面目全非的金书衡正邪魅地看着自己。 “这次可不是假的了吧。” 娄语魅全身疼得发抖,金书衡将娄语魅死死抓在身前,齐治的猩红的眼睛盯住了娄语魅,他已经把娄语魅当成了食物。 “金书衡...你居然!” 金书衡拔出长剑,娄语魅倒在地上,鲜血止不住地流出体外。 “妇人之仁...娄语魅...教主难道没教你吗?” 金书衡肆意地狂笑着,可身下的娄语魅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不顾自己死活,高高挑起并且双腿夹紧对方的脖子,直接将对方扔向齐治的方向。 “怎么会!” 金书衡看着喘着粗气的娄语魅,那一剑应该已经刺中了要害,为何对方还可以动弹。 “狂妄自大...教主没教过你吧!” 金书衡半只身子瞬间被齐治咬碎,被长剑刺伤的娄语魅躺在地上,是服用了粟蝎花让自己有了半点力气,紧接着自己又点了几个止血的大穴,随后将腰身包紧,扶着墙面走出客栈。 “砰!” 刚刚走出客栈的娄语魅无力地躺在地上,喘息声都十分地微弱,就在自己以为就要死绝的时候,模糊不清的眼前竟然出现了紫龟的身影。 原来紫龟并没有去城南,而是径直地来到了客栈这边,见到伤痕累累的娄语魅,自己从怀里拿出了金疮药,随后解开娄语魅的衣物将金疮药撒在伤口上面,眼神坚定不移。 “谢谢你铲除了真火邪徒。” 娄语魅叹了声气,自己无奈地笑了笑。 “我是为我自己...呼...你快去帮韩朽...我这边没事了...他...” 娄语魅愣住了,紫龟身上的伤比起自己只重不轻,依照对方的这副身体,不拖后腿就已经不错了。 “看起来,今夜你我都帮不了韩朽大人啊。” …… 另一处,还在和韩朽搏斗的伍灯笼对于韩朽的进攻逐渐得心应手,韩朽不能对那些普通人化身成为的怪物下死手,这成为自己天然的挡箭牌,再加上韩朽之前解决了两百人,体力已经不及从前。 “砰!” 男子高举长剑与韩朽的断刃擦出火花,两人互不相让,但没当韩朽找到空档的瞬间,伍灯笼也找到了,但自己的身体跟不上反应,不过,其他人可以。 “嗖!” 几只小孩子变成的小怪物立刻飞到韩朽背后,长满小刺的牙齿直接从韩朽背后撕开三块血肉,韩朽眉头紧皱,反手击昏了那几只小怪物。 可伍灯笼化身而成的巨狼速度极快,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来到了韩朽的面前,韩朽虽然用双臂阻挡对方的一拳,可奈何对方的力气巨大,将自己生生推出去十步远。 “哼,只有这点本事吗,如果还有其他招数你也可以一并使出来,不必藏着掖着!” 韩朽背后的伤极其恐怖,但自己依旧淡定自若,手中断刃挥舞而出,伍灯笼手中的长剑被砍成碎片,吓得对方抱头鼠窜,韩朽也被怪物们阻拦住去路,伍灯笼躲在众多百姓化身成为的怪物最后, “韩朽你为天武国最强的甲等刺客,有没有想过入我真火神教,我真火神教必定会应允的!” 伍灯笼看着不远处火光冲天的客栈方向,自己头上冒起了冷汗,自己已经化身为巨狼竟然还是会对韩朽感觉到害怕。 [金书衡那个傻子,还没抓住娄语魅吗?] “如果你在拖延时间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紫龟不会让你们得逞,娄语魅也不会像你们想的这么弱,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化险为夷,你在这拼死阻挡我,说明你们来的人中,你是武功最高的,而我同样把武功最高的你拦在这,对我来说,一样都是最好的办法。” 伍灯笼发出低沉的嘶吼声,自己想不到韩朽居然如此聪明,从到现在还没发出令箭的情况看来,一切都仿佛朝着最坏的方向跑去。 “但有一点你们猜错了,你现在可以活着,完全是我让你活着,我若让你死,你连一息的时间都活不下去。” “大言不惭!” 伍灯笼脸上突然出现了道伤痕,站在离自己百步开外的韩朽,对方的身影再次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地无影无踪,顿时伍灯笼又一次钻进人群当中,想自己真火神教大弟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哼,韩朽你因为要顾及这些人的死活,这样下去你的那些朋友手下,可就要命丧我真火教徒之手了。” 伍灯笼被百姓化身成为的怪物围得水泄不通,见到没办法一击必杀的情况下,韩朽逐渐放慢了身法,身影也从伍灯笼的眼前渐渐显露,伍灯笼更是有些嚣张。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的四师弟于风很快就会释放其他没吃过人的怪物,到时候我们通力协作,你必败无疑!” 韩朽将断刃扔向伍灯笼,伍灯笼下意识地让怪物们阻挡断刃,下一刻,韩朽提步上前,气劲汇聚于右拳之上。 “噗!” 伍灯笼胸口立刻凹陷,自己直接被韩朽一拳击倒在地,韩朽身法极快转身便坐在了伍灯笼的身上,铁爪死死抓住对方的脖子,望着韩朽那双冰冷的黑瞳,伍灯笼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他怕死,怕自己来之不易的真火神教大弟子的位子从此离自己远去。 “你说的没错,你信任你的师弟们,我也可以信任我的朋友们,但...” 韩朽的手劲突然变大,伍灯笼的瞳孔急剧收缩,在他眼中韩朽就如同地府中的夺魂恶鬼般恐怖,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甚至让自己产生了幻觉,这里早就不是怜沙城,而是漆黑的地府。 “但,倘若他们出事了,我发誓,我会用真火邪教徒的尸首做一座高墙来祭奠他们!” “谁来救...救我...救救我!” (本章完) 第138章 乱事终制止,天柔献灵丹 第138章 乱事终制止,天柔献灵丹 怜沙城东的小巷一角 “呼...呼...呼...” 翡翠阁躲藏在乱石堆的一旁,身上的伤口也因为逃命裂开,不过看到青故之并没有追过来之后,自己也是松了口气,被天武神榜前十位的人追捕,自己还是头一次。 [必须把这件事情告诉教主大人,青故之是真火神教的大敌...算了,是敌是友现在还不好判断,青故之要是同时成为天武国和真火神教的敌人,就算他有通天本领,估计也是十分费神的吧。] 翡翠阁拿出酒壶撒在左臂上,自己忍着剧痛用随身携带的衣物见到包住伤口,正当起身的时候,青故之却出现在了小巷的尽头。 “跑得很快啊,要是你停下的话,我还真追不上你呢。” 青故之脑袋上留有汗珠,但表情很是从容,翡翠阁见状稍稍朝着身后退了好几步。 “青家主,倘若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咱们可以细细谈,眼下我们真火神教还有要事,家主能否让个路呢?” 翡翠阁心中打着小鼓,眼前青故之八成是要取自己的性命,可自己怎么可能让他如愿,自己死是小事,要是把怜沙城这块到嘴边的肥肉丢了,那可是对真火神教大大的不利啊。 “我想想啊...不行,你要是走了,我来天武国的事情可不是传遍天下了吗,而且你好像误会了件事,我青故之可从来不和你们这种九流之辈合作,你们太看得起自己了!” 翡翠阁听到这话怒气上头,可自己还是忍住怒气,脸洋溢着和善的笑容说道。 “可你的女儿青瞳,在私底下帮了我们不少忙,不然真火神教可是早在几年前就会被毁。” “那是她的事,我正要教训她呢。” “青家主是打算过河拆桥吗?” 翡翠阁拔出长刀怒视青故之,青故之挥舞着折扇指向翡翠阁,对方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感情,虽然对方给人的感觉温文尔雅,让人对他的感觉如沐春风,可现在翡翠阁只感觉到冰冷刺骨的凉意。 对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根本看不透对方的内心。 “我说过,我从不会和九流之辈为伍,你们这群人和鬼有什么分别,到处召集无知百姓,到最后弄得他们妻离子散,天武国至今百年的历史,如此大的基业,你们还在上面留下污垢,简直恶心到家了!” 翡翠阁长刀在青故之的面前重重挥过,而对方仅用两根手指夹紧自己的长刀,让自己无法再多砍下一份,紧接着对方一击飞踢将自己连人带刀直接踹飞出去。 “噗!” 翡翠阁喷出一口鲜血,中了青故之一脚之后,自己全身宛如散了架般难受。 “你们这种人就像是臭老鼠,啃食他人最珍爱的东西,却廉不知耻的说这些都是对的,我这一路上过来,看到的都是真火邪教荼毒百姓,若你们真的为百姓着想,就不会煽动百姓反叛,毒害怜沙城的无辜之人。” 青故之走路的速度很慢,可在翡翠阁看来却异常的惊心动魄,自己在对方身上看不到半点杀气,更是判断不出来他出手的动作,这种感觉自己只在真火教主身上感觉到,也就是说...青故之最起码是和真火教主一个水平,甚至还不止于此。 “呵呵...天武神榜上面的果然都不是平庸之辈,今日我翡翠阁算是开了眼界了,不过青故之,以你的实力还不足以是我们教主大人的对手,只要让我们教主大人知道是你青故之杀害了我,那你就别想!” “咔!” 翡翠阁吐出一大口鲜血,青故之抓紧自己的脖子并且将自己提到了半空当中,那双毫无杀气的双瞳中好像已经告诉自己答案了,他青故之不会惧怕任何人。 “我原本不屑于杀你这种九流之辈,但你却给了我不得不杀你的理由,为了感谢你,就让我亲手送你上路吧。” 青故之的右手突然发力,只听骨头清脆的响声充斥着小巷,翡翠阁挣扎的动作缓缓停下。 “可怜人...” 青故之将翡翠阁随手扔在小巷当中,自己纵身跃起,月光之下,青故之跳到房顶之上,寒风吹动着自己纯白色的长衣,稍加有些苍老的容颜和书生意气的打扮,总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 “看起来大师兄那边,韩朽是让他吃到了不少苦头,虽说有些过节在里面,但看在你是我大师兄的份上,就暂且过去帮你一把。” 于风吹动着玉笛,包括齐山海在内的所有笼中百姓均头痛欲裂,嗜血的杀意在他们的脑海当中也逐渐成型,其中齐山海变化最大,锋利的獠牙,身形也变化成刚刚的两倍,庞大的身躯甚至四个人叠罗汉都不一定能够一样高,漆黑的爪子以及猩红的双目。 [想不到他居然可以承受住粟蝎金沙毒,不过应该也撑不了多久,时间差不多了,再耽搁下去,伍灯笼那家伙真的会被韩朽杀掉的。] 于风正准备吹动手中玉笛,齐山海双手扶地,一道残影闪到于风身边,于风也察觉到齐山海的奋力一搏,自己握紧左手上的短剑迎面而上,但自己没想到齐山海背部已经被绿色的鳞片覆盖,坚若钢铁的鳞片竟一时之间有着刀枪不入的能耐。 于风见势不妙急忙吹动了玉笛,玉笛的笛声给齐山海的影响特别大,齐山海头痛地满地打滚。 “嗖,嗖,嗖!” 齐山海的兽性逐渐被笛声催动,原本没有尝过鲜血的他,如今竟是变得比那些尝过鲜血的人都要疯狂,还在原地吹动笛声的于风脸上不禁流下几滴冷汗,齐山海的庞大身躯自己前所未见,若不受知道缘由,自己定会把齐山海当作修炼多年的妖怪。 “吼~” 齐山海扑向于风,于风顾不上吹动玉笛,玉笛的声音停下,周围人化身成为的怪物也随之停下动作。 “砰!” 于风鞭腿打在齐山海的腰上,可自己的腿如同踢在了钢铁上面,不仅震得自己右腿发麻,更是没有给齐山海造成任何伤害。 [居然有这种事,不行...不能再和他纠缠!] 于风踢开齐山海,正准备扯出铁笼的时候,自己手中的玉笛竟然被齐山海横空夺下,看着对方炯炯有神的红瞳,于风不禁全身打了个寒碜。 [他居然...居然没有丢掉人性!] 于风有些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个有着接近二十尺的怪物,是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小孩变化的,而且自己的玉笛被抢,也就意味着自己没有召动那些怪物的能力。 “这是你...欠我们大家的!” 齐山海徒手掰碎玉笛,随后冲向于风,于风只能拼命躲闪不敢有半丝大意,不过齐山海的脑袋更加灵感,身后的尾巴甩过去,正中躲闪的于风胸口上。 “噗!” 于风的胸骨塌陷,身体更是砸出铁笼,随后重重摔在地上,齐山海不给喘息的机会,自己同一时间冲出铁笼,打算用自己仅存的最后的意识将其击败,可对方从怀中掏出的飞针正中自己的左胸。 “砰!” 突如其来的无力感瞬间让齐山海瘫倒在地,望向倒地全身都在发抖的齐山海,于风不由得喜出望外,手中紧紧算着另外的三根飞针。 “没用的,无论多么深的毒药,全都没有办法加深我半点兽性。” 于风起身,刚刚的一击是很致命,自己敢说自己的胸骨最起码断了一大半,可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四个人中唯一懂医术的,这粟蝎金沙毒就是自己调配的,金沙草最关键的就是强健体魄,自己将金沙草的毒打在自己的体内,强行让自己屹立不倒。 “我给你的并非毒药,而是解药!” 于风武功根本不及其他三个人,眼下为了尽可能快的去帮助伍灯笼,自己只能将四根解药的其中一支作为保命手段,因为自己实在想不出,只会些皮毛武功的齐山海竟然会变得如此难对付。 “解...解药...” 齐山海看着自己的手,利爪退去逐渐变回人的手,可这并非是好事,没了怪物的身姿,自己甚至会被于风一拳打死的。 “砰!” 于风一脚踹过去,齐山海竭力用手护住脑袋,可依旧被踢出去好远,小孩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冲击,齐山海直接昏倒在了不远处。 “好了,是时候该...” 于风刚想说什么,可不远处出现的众多身影却让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带头的七十名甲兵,还有手握农具的上千名百姓统统怒视着自己。 “你们这些人怎么会...你们不是该怕地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了吗!” 于风朝身后退了几步,自己身上伤痕累累,若是此时要与几百人的男女老少为敌,毫无疑问自己必死无疑,到底是谁向他们走露了消息! “咳咳!” 从人群当中走出两人,原来是紫龟和娄语魅他们两个人,他们二人互相搀扶,表情十分严肃,于风见状一眼就看出,紫龟和娄语魅都没有死在他们真火神教的手中,更是和其他人通风报信,围剿自己等人。 “就是你欺负我们齐山海的!” “大伙别怕,他受了不少伤,嚣张不起来。” “把我们怜沙城弄得乌烟瘴气的,这笔账我们所有人向讨!” “敢欺负我们怜沙城人,大伙让他瞧瞧,咱们怜沙城人也不是吃素的!” 于风手中的短剑颤颤悠悠地掉在地上,自己双腿吓软,即便是全盛的状态,自己也打不过上千人,这下子可全完了。 “大家上,啊啊啊啊!!” “揍他,往死里揍,留口气就行。” “拿绳子来~” “对对,把他吊起来,吊起来打!” 还在原地的娄语魅与紫龟二人相视一笑,随后将目光看向身后被人被着的韩朽,韩朽此时的身上血迹斑斑,乌黑的头发被鲜血侵染黏在了一起,过度滥用内力使他面目苍白,可嘴角依旧洋溢着爽朗的笑容,之前对付伍灯笼的那股杀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韩朽大人拼了命地满城跑,在城东找到了官差的话,恐怕就让他跑了。” “是啊,这个傻瓜...明明都快累倒了,这种事情交给咱们做不就好了,非要一个人扛,真是傻。” 背上的韩朽早已睡去,但他在睡着之前,仿佛早就知道,城中的人听到齐山海出事的消息都会竭力相助,嘴角旁的笑意丝毫不减,明明是最精通暗杀的甲等刺客,却总是喜欢正面过招,明明应该身负血债,却睡得比孩子还安详。 “哎...” 紫龟看着娄语魅逐渐靠近韩朽,正准备叫住娄语魅,可话到嘴巴化作苦笑,随后将脸朝向被所有人吊起来暴打的于风。 [认识你很开心,韩朽。] 娄语魅的嘴唇轻轻落在了韩朽的脸颊上,韩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自己皱了皱眉头,不过转身睡得比谁都香。 …… “呕~” 在石块密布的小路上,天柔嘴角上沾着唾液,手旁是个铜器,里面装着的全都是自己吐出来的东西,自己有些搞不懂,放着大路不走,非要走人迹罕至的小路,难道是脑袋撞傻了吗? 不过,天柔本人无力吐槽,因为她因为连续好几天水土不服,已经吐了好些日子了。 “殿下,喝点水吗?” 叶海拿着葫芦,玉手轻抚在天柔的后背,天柔泛着白眼,自己哪有功夫和叶海说过啊,在这样下去,自己还没到孤寞城,估计就连到阎王殿了。 “你现在灌她水,不是让她更难受吗。” 商云丹没安好气地说了句,叶海的病比起天柔来说要严重地多,对方居然和没事人一样,一路上属她最关心这个千金大小姐,其他人则是有多远躲多远,而最应该照顾天柔的人选居然在... 商云丹斜眼看向身边的马车里面,冥非还在把玩着“金裘”,誓要让缘僧教他几招流利的剑法,以后出去也可以说自己是个剑客。 “气死我了,他现在不是比以前更惹人厌吗!” 商云丹气得小脸鼓起来,以前自己只是以为冥非坏,但他最起码还有男人的担当,现在呢,饭钱是天柔出,给叶海治病的药钱是自己出,除了体力活能够指望下冥非,其余的压根都想不到冥非。 “你消消气啊,商姑娘喝水吗?” 叶海不仅要照顾天柔这个千金大小姐,还要听商云丹抱怨,到底谁才是病人,这让自己有些分不清楚了。 “你也是,难道就不会说他两句吗,你好歹和他呆的时间最长,他应该最听你话啊。” 商云丹指着叶海,叶海晃了晃手,自己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对方真是太过抬举自己了,其实自己没有命令人的习惯,倒不如说,自己从来不喜欢命令人。 “其实冥非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很可靠的,他只是找不到自己过去,心中烦恼太多,只能用嬉笑世人掩盖自己的心情而已。” “嗯...他还有这本事?” 商云丹扶着窗口看向对缘僧开玩笑的冥非,总感觉叶海在骗自己,对方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啊。 [真没看出来...] 叶海注视着对面马车里嬉戏打闹的冥非,琥珀色的瞳孔当中流出了不曾属于自己的温柔,可胸口的一阵剧痛,让这份温柔顷刻之间被打破了。 “噗!” 天柔睁大了眼睛,叶海在自己的身边吐了口鲜血,随后倒在了马车当中,商云丹见状立刻推开天柔,手中的银针刺入好几个穴道,豆粒般大小的汗珠立刻从叶海的头顶冒起。 “快给我停车!” 天柔叫停了马车,另一辆车中的冥非等人听到动静立刻下车,等推开马车门的那一刻,叶海满身鲜血的样子,瞬间遏制住了冥非的喉咙。 “别说话。” 商云丹抢先一步说道,因为冥非的样子很不安稳,自己担心对方关心则乱,反倒是害了叶海,不过自己的银针并不是百试百灵,看叶海的脸色苍白手中的脉象越来越弱,自己知道单靠银针不足以续命。 想到这里,商云丹盘腿坐在叶海身前,自己催动体内的内力注入到叶海体内,虽说自己这些绵薄的内力在冥非等人眼中可能不够看,但能做到稳住叶海的心脉,足够了。 “她在干什么?” 冥非小声地向身边的缘僧问道,缘僧抓紧佛珠口中念动着佛经,完全不理会冥非的问题。 “商云丹在用内力帮叶海稳住心脉,可这只是饮鸩止渴,若没有灵药帮她,恐怕时日不多了。” 天柔不知何时站在了冥非身边,她表情十分严肃,商云丹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根本不会用内力救人,在她眼中用内力救人乃是下下策之举,不仅会折去施救者的修为,更会让叶海体内的两股内力互相抵抗,很容易导致人的身体支离破碎。 “灵药可以救叶海的性命吗?” 天柔看冥非茫然的样子,自己叹了声气,这事情对方不知道也难怪,毕竟灵药向来都是仙岛向各大国进贡的绝品,听说仙岛已经投效天武国,想必拿到灵药并非难事,关键是时间。 “这些年来,海外仙岛因避免战乱,时不时会向些强盛的大国进贡,灵药其实分很多种,这里面最珍贵的灵药,听说还可以有起死回生之效,但依照叶海这情况来说,用最低等的应该就可以。” 因为渡了些内力的关系,商云丹的脸色逐渐变得毫无血色,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娇弱的身躯被天柔从背后扶住,天柔皱了皱眉头,商云丹的背后已经湿透了。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我可以...” 缘僧将手拍在冥非肩膀上,目光变得有些无奈,自己的内力还没有恢复,不然这时候就应该自己上。 “这个时候,你最应该做的就是照顾好她。” 商云丹扶着叶海轻轻躺下,叶海样子虽然是安然无恙,从对方的接近于没有的脉象上来看,情况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糟糕。 [太后那个老妖婆,为了长生...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商云丹的拳头握得声响,无力感让自己极其厌恶,冥非呆滞的目光扫向腰间的“金裘”,自己原以为有了武力可以拥有一切,可如今看来,竟然成了累赘。 “其实我知道灵药放在哪!” 天柔凑到冥非的耳边小声说道,冥非脸色一变,自己才想起来,对方身为当今最受宠爱的长公主,拿到灵药还不容易。 “你快告诉我。” 冥非将天柔拉到另一处,自己祈求对方不是在对自己开玩笑,可天柔摆了摆手,对方这么笨,难道猜不到如此宝贵的灵药会放在哪里吗。 “灵药所在必定是皇城啊,那里戒备森严,就算是绝顶高手进去之后,基本上都没有出来过,你真的打算去皇城吗?” 天柔美瞳盯紧冥非,嘴角露出可爱的笑容,冥非皱着眉头的样子简直和自己过去的皇叔冥非一模一样,这让原本爱慕皇叔的天柔心动不已。 “我想替青瞳守好她这个好姐姐,叶海的善良坚毅更是令我钦佩,不管是刀山火海,我都想替她去,更何况我伤好得这么快,也许就是老天爷在替我做决定,这趟皇城我得去不可。” 天柔抱着胳膊嘟着嘴,俏丽的脸白里透红,对方怎么能如此不知廉耻地说这些不害羞的话,自己这个长公主都有些替冥非羞愧。 “那就快拿着这个救你的好姐姐吧!” 冥非见到天柔朝他扔了颗青色的丹药,丹药上面还有着鹏飞万里的纹样,这颗丹药平平无奇,但拿在手中却让冥非瞬间感觉到体力充沛。 “天柔,谢...” “哎哎,我可不是看在你面子上啊,倘若你刚刚有半点迟疑,这灵药我是肯定不会给你的,因为我天柔不喜欢怯懦之辈,只不过看在你关心则乱的份上,居然连皇城都敢闯...姑且相信你这次吧。” 天柔骄傲地抬起了脑袋,双眼紧闭,自己的脑海当中已经开始想象冥非用崇拜的眼神看自己的样子了。 [哼哼,冥非就让你看看本宫的气量,叶海身为天武国的臣民,本宫自然要救她,不过你要是非要感谢我的话,也不是不行] “对了冥非,你要是太想谢谢我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的...” 天柔睁开眼睛,发现冥非的身影早就消失了。 [这个家伙...气死我啦!] 天柔咬着牙齿,小脸气得通红,当自己回到马车旁的地方,发现所有人都用着怪异的眼神看自己,尤其是商云丹这个“医圣”,不过看叶海的脸色应该是服用灵药了,这让自己做好事的心情顿时好了大半。 “天柔殿下,这灵药是你给的?” 商云丹看天柔的眼神有些奇怪,天柔沉浸在喜悦的心情当中,丝毫没有怪罪对方的无礼行为。 “对啊,尽情称赞我吧,本宫理所应当!” “阿弥陀佛,殿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殿下这是积攒了大大的阴德,以后可能会有好报的。” 缘僧抬着满身是伤的身体走上前,天柔点了点头,自己很期待一路上对身为长公主的自己,而不屑一顾的商云丹,到底是何脸色。 商云丹注视天柔良久之后,最后也只能妥协,自己承认把天柔带上是个好主意,若是没有天柔这颗灵药,估计一路上自己不知要渡给叶海多少内力救命。 “唉...我认了,天柔殿下不算累赘!” 此话一出,天柔如同被雷击到一样,自己忍住自己的脾气,可眼神变得极其可怕。 “商姑娘是吃了癞蛤蟆还是吞了毒蝎,嘴这么毒可是会烂掉的!” “真是...原本打算夸殿下两句,看来殿下还是喜欢被我瞧不起啊。” 两女的眼神都可以放出火花,冥非夹在两女之间,样子有些乏闷,不过天柔的性子好像变了,又或者说,刀子嘴豆腐心才是她的真面目吗。 自己听商云丹说过,这颗灵药可是无价之宝,每位长公主一年之内只能得到一颗,碰巧天柔的这颗还是调理体内气息的灵药,这么想来,如此慷慨解囊,天柔大概是把叶海当成真朋友了。 这也难怪,毕竟一路上只有叶海对天柔的大小姐脾气基本免疫,这也让天柔逐渐对叶海放下了防备的心,最后还给了叶海身上唯一的灵药。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39章 怜沙辛苦事,孤寞费狼影 第139章 怜沙辛苦事,孤寞费狼影 “让开,我来瞧瞧...真是绝世美人啊...” “真是美啊...啧啧,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艳福啊,你别挤,我还没看完呢。” “你快点,大伙还都在等着看仙女呢。” 娄语魅的门外传来的纷纷扬扬的喧闹声,自从三人挽救了怜沙城,他们便成了这城中的风云人物,每日过来看他们的人络绎不绝,尤其是娇媚的娄语魅,更是变成了城中许多男人的梦中情人。 齐山海和爷爷齐治也盘下了块新地盘,准备再次建起做客栈,因为金书衡和娄语魅的死斗,原本的客栈早就毁在了大火当中,可齐山海并没有因此气馁,反而燃起了赚钱的常远目光。 “咳咳,想看美人的十文钱,想看武学奇才的二十文钱,若想请神医诊治的三十文钱,童叟无欺,概不赊账。” 齐山海坐在客栈门前,娄语魅已经把这家客栈包下来了,客栈掌柜自然不会阻拦自己做生意,但不连断的人群着实惊呆了自己,看着自己手上的一百两银票,忽然觉得自己收得太少了。 “啊啊啊!!!” 齐山海捂住耳朵,韩朽的屋子自己穿出不少女孩的尖叫声,自己承认韩朽长得是不错,但也没必要拿着画卷进去画他的样子吧。 “韩朽大人,请把腿抬高点...对对就是这样!” 韩朽被各色女孩团团围住,自己的脸色逐渐有些疲倦,可看着周围女孩失望的眼神,还是坚毅挺住,接连摆出几个羞耻的动作,在韩朽对面房间里的紫龟,则是瞪着牛眼看着金鸡独立的韩朽。 [甲等刺客居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我到底是为什么来干这些蠢事的。] 紫龟随手写下几贴药方交给前来看病的人,粟蝎金沙毒的解药自己已经配好,之后的几天夜里,怜沙城也逐渐变得稳定下来,人人都可以不用锁门,躲在被窝里睡个安稳觉。 “神医,这不是泻药吗?” 看病的人中,几个人略懂了些医术,他们看出紫龟的药方明显有问题,自己这几个人明显没有吃错东西,紫龟给自己开泻药的药方干什么? “你们根本没病,只不过是想看看我的医术怎么样,所以交了三十文钱,给你们开泻药的方子已经够给你们面子了,整天喜欢凑热闹,能不能有点作为,都给老子滚出去!” 紫龟一掌拍碎身前木桌的一角,那些周围医馆里面的大夫见状,纷纷连滚带爬地逃出客栈。 “气死我了,什么热闹都凑。” 紫龟重新坐回座位,面前的老人明显是被自己吓到了,表情呆滞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下一个,快一点。” 紫龟拉着长声提醒老人,老人打了个哆嗦,颤颤悠悠地坐在了紫龟的身边,紫龟用手打在对方的手腕上,表情逐渐从愤怒变到严肃,随后拿起毛笔在纸上缓缓写着密密麻麻的药方。 “神医,为何写得这么慢,我之前看你的医术精湛,神医是不是有些累了?” 老人小心翼翼地侧面寻问道,紫龟将头抬起来,自己再次仔细地查看老人的脸色,第二张药方也跃然于手中。 “没有老人家,他们只是来捣乱的,我每日需要诊治几十个,现在才刚刚开始,你的病有些麻烦,我需要点时间...” “噢,谢谢你神医。” 在紫龟旁边的房间里面,娄语魅连根手指掐着只红果,举止投足都散发着无形的魅力,仅仅一个眼神变让门外的那些男人忘乎所以,躺在床上的娄语魅轻轻拿起烟枪吐出口浓郁的白气,样子更是勾魂夺魄。 [齐山海那个臭小子,看我的男人多了,他居然就只收十文钱,我的魅力难道只值十文钱吗?] 娄语魅不经意间的忧郁眼神,让面前的男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在其中也有不少有钱人,他们大多数路过的客商,为了近距离观赏自己的美貌,不惜花费几百两银子。 “语魅姑娘,不愧是天生的媚骨,我这次来天武国,没想到还没到皇城便已经看到了绝世美人,实在是不虚此行啊,不知语魅姑娘,今后有何打算啊,我看你这样貌做什么不好,干嘛非要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呢?” 娄语魅面前坐着的留着两撇红胡子的男子,身上穿着也是十分华丽的淡黄色丝绸,他看上去似乎和别的男人不同,并不是仅限于自己的美貌。 “我在给门口那个小家伙赚钱呢。” 娄语魅放下烟枪,随口吃下红果,妩媚地舔舐着手指,男子的眼神忽然变了,从怀中掏出了块古玉,苍白的玉石上用着黄金镶刻的沈字,这块古玉被男子肆意地扔在娄语魅的身前。 “姑娘不是池中物吧,我沈家虽不属天武,但论见识论人脉,不在天武国之下,凭着姑娘的美貌和武功,我沈家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娄语魅的笑容逐渐消失,这块古玉稀世难得,已经说明了对方的身份不凡,可想不到是沈家的人,但还没等娄语魅开口回绝对方,韩朽便出现在了对方身后。 “对不起,这个人不能送给你。” 韩朽单纯的话让娄语魅脸色浮起微红,相对的男人头上露出冷汗,自己随身的侍卫们竟然都都没有发现韩朽,这个人和娄语魅不同,就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接近,足以证明,韩朽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 “韩朽大人,我们爱您!” 对面的女孩的尖叫声逐渐传到男子的耳中,男子微微一笑,对方武功确实很高,但自己博览人才依照对方这种想说就说的性子,没有足够的靠山,根本活不长。 “你的名字...和天武国传闻当中的甲等刺客很相似,你也只是沾了这个名字的光,我听说他从来不会显露真身,武功很高是不错,但你也要想一下,你面对的可是沈家!” “不是,我就是韩朽啊,甲等刺客就是我啊。” 韩朽十分单纯地指了指自己,娄语魅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脸,自己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之前的感动荡然无存,对方这是没脑子过头了吧,这么重要的秘密也可以随口说的吗。 “呵,小兄弟...说话可是要讲分寸的,甲等刺客何等人物,大太监韩城的徒弟,天武神榜第十五位的高手,看你这年纪应该还不足而立之年吧。” 韩朽听到男子比自己都了解自己,感到十分惊讶,男子和身边的护卫都统统松了口气,传闻中杀人无数的甲等刺客要是在自己身边,估计那和半夜撞见鬼来索命差不多了。 “娄语魅,我这么出名吗?” 在床上还摆着魅惑众人姿势的娄语魅,顿时有股吐血的感觉,莫非韩朽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影响力吗? “很出名。” 娄语魅忍住吐血的感觉,简洁地说了句,男子的嘴巴都可以装进个鸡蛋,就在这时候,自己身后的男人们也纷纷复述道。 “我们证明,韩朽大人武功特别高!” “对对对,他前不久还干掉了真火邪教的大弟子呢!” “甲等刺客,我们永远的守护神!” 随着众人重重的欢呼声中,男子的表情从最开始的镇定,逐渐变得难看,最后变得恐惧,他随身带着的护卫都在警惕着这个比他们还矮的孩子,这个人是韩城亲传的弟子,天武国的最强刺客,韩朽吗。 “我们还有事,就不多叨扰了,娄语魅姑娘这些钱就请甲等刺客大人喝酒吧。” 男子急忙带着护卫们逃出门外,不远处的紫龟也松了口气,沈家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冥非还曾手握兵权的时候,多次围剿沈家,最后都没有成功过,虽说到如今都只是座小城,但凭着小城,能阻挡冥非的十万大军,足够名扬天下了。 [沈家吗...] 娄语魅拿起枕边的古玉,看对方都不在乎这种值钱的东西,说明沈家还是挺有钱的,这算是让自己赚到了。 娄语魅将古玉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女人怎么可能不喜欢珠宝的,更何况听对方的意思,似乎很中意自己,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呢。 “我好看吗?” 韩朽见对方撩起头发,似乎故意在吸引自己。 “他来,就是为了招揽你的?” 面对韩朽的质问,娄语魅气得鼓起小脸,女孩问男孩好不好看的时候,对方居然岔开话题了! “没办法,谁叫红颜是非多呢,我活着可真是个罪过啊。” 韩朽小跑到娄语魅旁边,黑瞳紧紧看着娄语魅,这让娄语魅的脸刷下红了一片,不过对方并没有躲闪,静静等着韩朽的情话。 [是情话吧,这时候男人一定会说情话的。] 娄语魅见过的男人太多,她很清楚男人的性格,不过对方是韩朽的话,自己也可以勉为其难接受。 不远处的紫龟,不顾身边的病人,缓缓起身。 [是胡话,韩朽大人又要说些胡话了。] “娄语魅...红颜是什么?” 娄语魅顿时石化,自己头上冒起青筋,再看对方的样子,自己将肚子里的怒火强行咽下去。 “红颜就是说我。” “可你的名字不是叫娄语魅吗?” “是我这种人。” “嗯~” 韩朽冥思苦想,娄语魅是属于嘴硬心软的人,如果这种人叫红颜的话... “嘿,紫龟!” 隔着楼梯的紫龟,满头黑线,自己猜到韩朽想说什么了,只是无力阻止。 “你也是红颜吗?” 娄语魅再也忍不住了,自己脚将韩朽踹了出去,这时候自己再也顾不上什么礼节,自己只想暴揍这个单纯的混蛋。 “去死吧!” …… 孤寞城 假扮成冥非的青瞳,照例每日巡视孤寞城,冥非可是从来不会主动做这种事,自己找他送酒的功夫,也是想他多接触些孤寞城里的人,让他明白其实孤寞城的人并没有那么坏。 “城主,冥非城主!” 假扮冥非的青瞳转过头去,紫青色的双眸倒影出个脏兮兮的小男孩,青瞳用着她那满是茧子的手抚摸着小男孩的脸颊,脸上浮现出道温柔的笑容。 “怎么了?” 小男孩看上去神经兮兮的,可明亮的眼睛盯紧青瞳,青瞳看向周围的人,这里的人大多数都犯过不少错,冥非在这座城池当中也该合情合理。 可孩子又有什么错... “那个...城主你知道酒香阁的青瞳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吗,我爹很喜欢她酿的酒,可酒香阁关门好久了,如果你知道消息,可不可以告诉我呀?” 青瞳半蹲在小男孩的面前,自己的玉手轻轻抚摸着小男孩的脑袋,这些日子来,不少城中百姓也慢慢接纳了冥非这个身份,当然也是依靠青瞳扮演着他的身份。 “青瞳,她很快回来了。” 披着冥非的假面,青瞳说话很温柔,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了,久到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提起了。 “嗯,谢谢城主大人。” 小男孩走掉后,跟在青瞳身后的将军言清愁这些天都是寸步不离,像是怕自己逃走一样,面色不太好的青瞳心里面打着小鼓,言清愁明面上是守城将军,可暗地里到底属于何方势力还未尝可知,无论怎么样,这种人都不能太小看他。 “想不到你对小孩也这么温柔啊。” 言清愁少有地主动和青瞳说话,青瞳甩了下身后的红色长发,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可没走两步,言清愁又说了句话。 “以前我可不知道,你话那么多呀。” “有事吗?” 青瞳感觉自己的身份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身后的言清愁不是个武夫,既然屈身来到这个不毛之地,必定有他来的理由。 “你喜欢那位青瞳姑娘吗,我听厌忌虎说过,他打听到,你们的关系不错,你不是覆灭了青家,不怕她找你麻烦吗?” 言清愁自然从最开始就发现了青瞳的破绽,只是自己的身份也比较特殊,自己收到的消息,尘羽国前任战神徐费狼就潜藏在孤寞城,而且目标很有可能就是青瞳,不过是阴差阳错也好,是蓄谋已久也好,披着冥非的脸,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冥非怕过吗?” 青瞳走在前面,而言清愁从来都是刀不离身,更别说城中还有个大杀器在,自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心,很有可能下一刻,徐费狼就会窜出来也说不定。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你是不是看上青瞳了?” “没看上。” 青瞳背后隐隐发汗,今天是怎么了,言清愁居然少有地和自己说这么多话,难道自己露出什么破绽了。 “你是要去哪里啊?” “照惯例,巡视城边周遭,最后查看许惠松的酒楼是否有别国的细作混进来。” 言清愁眉头从未松开,每日自己都会在青瞳巡视后,再重新巡视一边,确认没有其他人混进来后,自己才转身回自己的家里休息,可酒楼每次入住的人不一,很难排查清楚,正好这次可以跟着青瞳好好看看。 两人很快来到酒楼当中,可迎面而来的就是名老人,老人守在门口,手中满是缺口的长刀格外扎眼,言清愁脸色大变,久经沙场的自己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宛如野兽般的暴戾气息。 “老人家,老当益壮啊。” 言清愁上前行礼说道,表情变得何其冷酷,青瞳在旁边察觉到了言清愁的异样,可再看古朴的老者,紧闭双眼,有气无力地深深吸了口气。 “不是你...气息太弱了...” 老者缓缓起身,随后转身走进酒楼,酒楼里面忙得热火朝天,青瞳走进酒楼,迎面而来的便是忙得汗珠浸湿全身的许惠松,许惠松全身的青色衣服紧紧贴着,好身材一览无余,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的青瞳。 许惠松从最开始的开心,变到无奈。 “城主,来我酒楼是想做什么?” “喝酒,上最烈的酒。” 青瞳和言清愁公用一桌,听到青瞳的说辞,许惠松会心一笑,随后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三十年的陈年佳酿。 而二人注视着老者回到房间当中,但奇怪的是老者回到的房间并不是客人们的房间,而是许惠松的房间,这个老者和许惠松有关系? [不能在这里问,人多眼杂,只能找个方便的时候问问惠松了。] 青瞳饮下烈酒,但入口的香醇是怎么回事,自己还是头一次喝烈酒,为何如此香甜。 “城主好酒量啊,普通人要是喝了必定会睡上一夜,城主居然喝了杯后,什么事都没有,我倒是长了见识了。” 言清愁都不敢将烈酒一口喝下,这下自己可十分在意面具之下的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40章 荛山...泪眼潭...无面男...黑夜 第140章 荛山...泪眼潭...无面男...黑夜 记得那还是我年轻的时候,因为意气风华贪恋世间功名利禄,原本的我只是个小小捕快,却因为一些事变得有些不平凡。 传闻在天边至西方,有座名为“荛山”的仙山,那里住着个没有脸的男人,身上穿着青白色的长衣,头戴官帽,黑发秀丽,有很多人不惜跋山涉水也要前往荛山面见无脸人,因为无脸人的武功出神入化当世第一。 但,比起有人和他较量这种说法,我更相信其他人的说法,传说“荛山”的山顶连通着仙人居住的地方,只要到达那里就可以取得长生不老药。 消息很快传遍了世间的每个角落,不管是皇帝还是名门望族,亦或者是普通人,大家都仿佛着了魔一样朝着荛山跑去。 但无脸人的武功天下第一,脸上虽然看不见脸但有人侧面画出了无脸人的样子,身高八尺,脸上有着红色和白色颜料画成的图腾,从不主动开口说话,但万事皆有例外。 无脸人嫉妒世间一切,所有前来求仙药以保长生的人,亦或者是争夺天下第一人称号的人,都必须答应他个条件,方可继续进行。 不然,强行擅闯“荛山”,只有一死! 可万事皆有例外,有人趁着无脸人与我较量之际,瞅准机会冲上山顶,纵身跃起,表情逐渐失控,面前的是蜿蜒曲折的由两条相对平衡的钢轨,中间则是厚厚的枕木,顺着一条路直冲上前,最边际的地方,空灵漂浮着断掉把手的铁锹。 “嗒,嗒,嗒,嗒...” 铁锹敲打着钢轨,每一声都在劝解对方离开,可男子看向铁锹后面的世外桃源,世间无任何地方比得上那里,粉里透紫的花树一棵连接着一棵。 “砰!” 无脸人追上前,可那人直接跳至到半空当中,准备纵身跃进树丛之中,享受那芬芳般的花香,可原本的无脸人,竟然脸上的肌肉颤抖,突然一只眼睛从脸上怒睁开来。 那人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可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纵身跃进花树丛中的动作,突然天象异变,那人近在咫尺的花树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万丈深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那人掉落到深渊之中,原本还是那个地方竟然变成了一个深潭,刚刚的男子又仿佛没有掉进深渊而是埋入深潭,激荡起来的波澜,在月光的照射下,居然渐渐形成了颗巨大的眼睛,眼睛注视着无脸人。 无脸人见到此景立刻半跪下,将那时还在比武的我招至身前,原本苍老无比的手将一副花卷递给了我,我打开花卷,里面赫然是无脸人的样子,那脸上仅有的一颗眼睛也画得栩栩如生。 我当时害怕地想要立刻逃走,但双腿早已瘫软无力逃跑,无脸人将腰间的佩剑交给我,我虽然听不见他说话,但我却十分清楚明白他的意思。 “贪得无厌之辈,最后留下的只有一死,虽然过往欠虑但你是最好人选,此为泪眼潭,可洗净世间一切污垢,但潭水并非取之不尽,若你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则需要帮我去寻找名女子,来作为新的潭水。” 无脸人站在我面前什么话都没有说,但他的意思全部到了我的脑子里面。 到那时候我才明白,身为平时杀人无数总是做些刀尖舔血事情的我,对方并没有谈交易的事,而是先一步和我比武,好像他从一开始便算计到有人会不按规则,强行求得长生不老药。 …… 辗转已是十二年前的事了,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般流逝,可我的身体却丝毫感觉不到疲惫,样貌却苍老了不少,记得那个无脸人强迫我喝下泪眼潭中的水,之后我便在了没有意识。 当我想起着一切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在古城当中,做了个小有名气的捕头,不算是名扬四海,但挨家挨户也都知道是我保他们一方平安。 十几年的时间,让我练就一身本领,在古城里面也算是打遍城中所有人,未尝一败,那段似真似幻的记忆就好像是我做过的最真实的梦,真实到在梦里丢掉性命,便是真的死亡。 (本章完) 第141章 天狼卧孤寞,齐聚朽魅楼 第141章 天狼卧孤寞,齐聚朽魅楼 “上啊,我可是赌了五十文。” “你这算什么,我赌了二两银子,他要是输了,这半年我都要吃吐了!” “喝倒了,他要撑不住了。” 被众人围观的青瞳与言清愁,两人各拿两小坛烈酒,青瞳在众人火热的注视下将手中的烈酒灌入口中,言清愁睁大了眼睛,这烈酒即便是自己都难以下咽,青瞳居然可以当水来喝,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她是个女人。 “到你了。” 青瞳将喝干的酒坛放在桌上,言清愁皱着眉头看着青瞳,若不是亲眼所见自己肯定不会相信,而且自己都已经喝了四坛酒,脸上都隐隐有些发麻,再看青瞳貌似脸都没有红,这让自己有些没面子。 “谁怕谁啊,来!” 言清愁提起酒坛便朝着嘴里灌进去,烈酒刺鼻的气味和腥辣的味道,和刚刚自己喝过的烈酒不同,这两坛明显是酒劲更足,这倒让言清愁有些发愁。 “咕咚...咕咚...咕咚...” 注视着言清愁的许惠松十分紧张,她从来没看到过青瞳喝酒,这还是第一次自己看到这样的青瞳,脸上带着豪爽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不羁,种种都不像是曾经对人冷漠不闻的青瞳。 有瞬间,许惠松竟然真的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冥非,可...看向对方紫青色的双眸,这种想法又被现实打破。 [倘若叶海姐没有找到冥非...青瞳姐是不是一辈子都必须带着他的假面过日子...] 许惠松很心疼眼前的青瞳,对方表现得极好,若不是熟悉冥非的人,定会将她错认为冥非,可这样真的是青瞳想要的吗,难道她真的要带着别人的脸过一辈子吗。 “惠松,没事的。” 徐费狼守在许惠松的身边,对方经常抱着他那把破旧不堪的长刀矗立在门口,平常则是看看有没有其余的色徒敢窥伺自己的孙女,而这次自己打算给自己宝贝孙女安心下来。 “嗯。” 许惠松揪心地点了点头,徐费狼用古朴的眼神看着拼酒的青瞳,对方是有张自己熟悉人的脸,但却没有对方的眼睛,紫青色的眼睛世间固然稀少,但真正冥非的那双古镜般的眼睛,才是世间独一无二,那种对生者的蔑视,乃是与生俱来。 “你中意的,就是他吗?” 徐费狼知道真正的冥非此时并不在城里,所以自己才没有肆意动手,那实在太无趣了,这次来孤寞城,徐费狼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冥非再比输赢,他不来的话,自己亲自前来又有什么意义。 许惠松听到徐费狼的话,顿时脸上红了一片,自己羞涩地点了点头,徐费狼有些发呆,自己这些年没有看着许惠松长大,对方的性子自己有些摸不太透。 “不是他...是他爷爷,就是他那个样子。” 许惠松差点说漏嘴,毕竟现在人多眼杂,虽说大多数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青瞳和言清愁的拼酒划拳上面,但也有些言清愁的手下终日徘徊在酒楼附近,自己不能让青瞳这好多天的隐藏功亏一篑。 “我猜也不是他,我们惠松喜欢的可是盖世无双的大英雄,爷爷说的对不对啊?” 徐费狼见到许惠松什么话都不肯说,发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见到对方掐着衣角,难以说出口的样子,自己断定冥非大概是还没回来,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就算自己不去找,天武国小皇帝也会派人寻找冥非的下落,自己是个很没有耐心的人,冥非最好快点回来,不然约定的期限一到,自己只能抓着青瞳返回尘羽国了。 “不是啦爷爷,别人都说我慷慨善良,其实我心眼很小的,我只是祈求我爱的人,在我有难之时,可以出现在我的面前保护我,我没有青瞳姐那样的武功,也没有叶海姐那样的医术,我只希望有个小家,然后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望着许惠松那无比纯洁的眼神,徐费狼的心里如同乱刀砍过般的遍地狼藉,自己身为尘羽国的臣民自然会为了尘羽国马首是瞻,想不到身为眼前女孩最喜欢的爷爷,居然要亲手捏碎她的两个理想。 “若是每个人都能如你般单纯,这世间恐永无战乱之苦。” “哎?” 许惠松头上的秀发甩动,身边的徐费狼早就不见了踪影,正当自己准备四处寻找的时候,不远处的拼酒“大赛”总算结束了,最后青瞳以半坛烈酒的“微弱”优势险胜。 “...茅房在哪?” 言清愁的胃里翻江倒海,即将喷泄而出,周围人指向了后院,随着言清愁跑进茅房的瞬间,青瞳将手中的酒坛轻轻放在桌面上,看对方的神情还貌似可以保持理智。 “惠松...嗝!” 青瞳很快便顺势扑到许惠松的身上,周围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憋着怒气看着“冥非”调戏许惠松,而许惠松当然知道眼前的“冥非”是青瞳假扮的,不过这对青瞳而言可是大大的不利。 “呼~” “喵!” 许惠松发出一道猫叫,青瞳调戏自己还真是毫不留情,知道自己耳根是弱点,还往那里吹风。 “快扶我回屋休息,言清愁被我灌吐了,正好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青瞳看着对方脸红的可爱样子,自己确实感觉到了有些好笑,不过眼下还不是乐观的时候,刚刚在许惠松身边出现的老者,明显是高手中的高手,这种绝世高手又怎会和许惠松扯上关系,一切都好像都挣脱了青瞳的控制。 “我知道了,请别做出这种失礼的行为啊。” 许惠松扶着青瞳逐渐走进自己的房间,周围看着的人真的是又恨又痛,许惠松无论性格还是样貌都无可挑剔,简直是做娘子的绝佳人选,怎么这种美人会看上杀人如麻的冥非啊。 ……屋内 许惠松安稳地坐在床上,面前慌乱地四处乱走的青瞳,样子根本没什么事,可明明上的酒水是一样的,言清愁现在已经吐晕在茅房了,可为何青瞳半点酒意都没有。 “惠松,刚刚站在你身边的老人,你认识?” 青瞳思来想去,虽然话有些带刺,可这是自己想到最平和的寻问方式,自己承认自己确实没有和别人好好交谈的能力。 许惠松当然也是习惯了青瞳的这种态度,换了旁人肯定会误以为是要挑事的态度。 “你是说天狼爷爷,他是我的亲爷爷,只不过他喜爱游山玩水,这次是单纯过来看看我和我爹过得怎么样了。” [许天狼...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看他的样子肯定是会武功的,而且武功远在言清愁之上,这种高手,怎会如此隐没自己的才能,难道是假名,不对啊,他可是惠松的亲爷爷,没理由...] 青瞳坐在许惠松的对面,皱着眉头苦想这件事。 “你爷爷他...他老人家会不会武功?” 许惠松被眼前这个稍微懂礼貌的青瞳差点吓到,在自己的记忆里面,青瞳不仅严厉而且冷漠,是那种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的人,可今日的青瞳倒是给自己几分和蔼的印象。 “嗯嗯,爷爷他过去闯荡四周,学过些防身的武艺,但应该登不上台面的,毕竟我和我爹可是从来都没有练武的打算。” “那他这些年去过哪,见过什么人,你知道吗?” 青瞳严肃的样子着实吓到许惠松了,自己明白青瞳这样为整个孤寞城的百姓做保证,但平白无故怀疑自己的爷爷,这让平时温柔待人的许惠松,也隐隐有些不舒服。 “我不知道,爷爷从来不喜欢和我跟爹讲他过去的事,去过哪里也不清楚,他从来不喜欢拘束在一个地方,应该去过很多地方吧。” [只知道名字,名字有造假的可能,除了名字,我对这个许天狼一无所知,过去甚至不和孩子孙女提起,如果不是怕过去干的些丑事暴露出来,便是怕会招来杀身之祸,加上武功这么高,毫无疑问是后者。] “惠松,你的爷爷很有可能有问题。” 许惠松突然站起来打断了青瞳的思绪。 “青瞳姐,我希望你可以向我道歉!” 看着许惠松认真的模样,青瞳没有继续说下去自己的猜测,自己转身准备倒杯茶水,解解口渴。 “青瞳姐,冥非就是得不到你信任,之后才选择离开的,为什么你就不能选择相信别人呢,我的爷爷不可能会是威胁天武国的人,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家,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肆意妄为!” 青瞳有些烦躁,自己反手将茶水泼在许惠松的脸上,看着许惠松落汤鸡的样子,自己一时心软将头别了过去。 “你清醒点...很多东西是从外表看不出来的,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傻。” 许惠松被青瞳的茶水泼洒了一脸,自己转身打开衣柜,对着还站在不远处的青瞳说道。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你现在还是冥非的身份不是吗,既然是男儿身,我想请你出去。” 青瞳头也不回地打开门便走了出去,躲在衣柜中的许惠松手脚蜷曲在一起,梨花带雨的样子格外惹人怜惜,只是现在没有人注意到她罢了。 “呜...” 许惠松忍住了将要流出来的眼泪,她知道自己必须学会坚强,自己不会给青瞳添麻烦,更不会给其他人添麻烦,可即便如此,自己也不会向青瞳妥协的,从小照顾自己的爷爷,怎么可能会是武功盖世的高手。 走出许惠松的屋门后的青瞳,向着四周扫视了一番,可自己还是在不远处发现了还在强撑着笑脸的言清愁,对方扶着桌子,即便是几坛烈酒入肚,带着头昏脑涨的苦痛感觉,还是不能停下监视自己的脚步。 [稍微对他有点改观了。] 青瞳根本不想理睬言清愁,反而是注意到了准备出门的徐费狼,对方即便是背对自己,从对方身上散发的那股冰冷刺骨的凉意依旧可以刺伤自己。 “跟上去!” 言清愁走到青瞳身边,对方轻拍了自己肩膀一下,随后抢先一步追了出去,青瞳见状只能不在打草惊蛇的份上,仓皇出门追赶言清愁。 …… 言清愁与青瞳二人明明比对方年轻不少,可为何却始终跟不上对方的步伐,对方只是想着普通人一样在四通八达的小巷子穿梭,良久之后,穷追不舍的二人,逐渐体力不支,而徐费狼的步伐呼吸丝毫没有影响。 “后面的二位,如果想要找我麻烦,还是再多练两年吧。” 徐费狼回头看了眼青瞳,言清愁对于自己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反而是青瞳易容的冥非,对自己而言还真是有那么几分相似,这让自己有些兴奋,但为了不引人注目,还是忍住了杀心。 “老人家,你这样子好像早就发现我们了。” 言清愁握紧腰间长刀的手上流着冷汗,面前的老者更像是只迟暮的野狼,虽说利牙钝了些,但给人的威压丝毫不减全盛时期。 “只是想要出来遛个弯,可惜迷路了。” 徐费狼挥了挥衣袖,露出饿狼般的目光,二人瞬时间全身开始发抖,这股杀气是屠尽万人才能有的暴戾之气,只是喘息间,二人仿佛置身于血海之中无法动弹。 “就是你把惠松弄哭的?” 面对着滔天的杀意,青瞳呼吸急促,像是被人死死遏制住了脖子,但自己关键时刻咬破舌尖,痛觉把自己从这种幻觉中解救出来。 “做的不错,很少有人在面对我的时候,还可以有反应的机会,应该说不愧是青故之的女儿,这种天赋简直和青故之如出一辙。” 青瞳趴在地上喘着大气,冷汗从自己的脸上不停地掉落在土地上面,可自己只是舔舐了下嘴唇,强撑着用内力流通全身各个经脉,让原本吓得僵硬的身体有了些活力。 “你是说…我爹,我爹他叛逃天武,没想到你居然和他认识,怎么…专程回来看我的吗?” 青瞳注意到身边的言清愁还惊呆在原地,幸好自己急中生智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这时自己和对方说话,被杀气镇住的言清愁是听不见的。 “啪!” 青瞳被徐费狼狠狠打了一巴掌,随后青瞳的脑袋直接撞击在地面,带着后劲和耳鸣声,青瞳逐渐倒下,徐费狼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被自己打昏过去的青瞳,自己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撕开青瞳肩膀上的布料,果不其然,青瞳后背上有着青色的纹身,而且上面的字是…… “砰!” 藏在暗处的青白羽抢先出手,徐费狼还没有看清楚青瞳背后的名字便被青白羽一脚踢到一边,抬头一看,对方正拉满长弓,一只锋利的弓箭直指自己的天灵盖。 “你最好祈求上天可以给你投个好胎,前任战神徐费狼!” 青白羽咬紧牙关,自己蓄力拉满的弓箭,即使杀不死徐费狼,自己也保证,徐费狼不会有多余的功夫估计青瞳。 “来的挺快,不过我今日并不想太早动手,既然她是惠松的姐姐,我冒然杀了她,恐怕依照惠松的性子,估计会很难过吧。” 青白羽背后汗毛直立,刚刚还在自己脚下的徐费狼,转身便出现在了自己身后,躲在暗处的青石坚屏住呼吸,对方刚刚施展的绝妙身法,自己根本看不清,头一回,自己清楚这世间居然还有这等可怕的怪物。 “暗探名帖...我有的是机会看,反正我的目的是和冥非比武,找出暗探的身份只是次要的。” 徐费狼把自己来天武国的目的,当着两人的面抛出,青白羽见状立刻带着青瞳尽可能远离徐费狼,这个人既然选择放过自己和青瞳,自己必须在对方还没有变卦之前,逃出对方的魔爪。 徐费狼看着逐渐远去青白羽的身影,自己挠了挠头,随手拍在身边言清愁的肩膀上,对方打了个哆嗦,随后十分紧张地看着自己。 “别紧张,我不会动你,你是护城将军,杀你恐怕天武国会和尘羽国开战,我还没傻到这个地步,那个冥非没事,被送回客栈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言清愁转眼间徐费狼的身影便早就消失不见了,来去无踪的身法还有强大的杀气与内力,孤寞城当真迎来了个老怪物。 “前辈,尊姓大名?” 言清愁知道徐费狼并没有走远,他说的话对方肯定可以听见,只要听见了,自己就可以查出他的身份,还有为何和许惠松如此亲密的原因。 “许天狼,别忘了。” 言清愁久久停留在原地。 [许天狼...尘羽国...这下可麻烦了!] …… 三日后 怜沙城 “动工挺快的。” 娄语魅被韩朽搀扶着,自己腹部的伤可不是一两天可以养好的,不过看在齐山海找人重新搭建的客栈焕然一新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隐隐有种欢喜感觉感觉。 “是啊,大家听闻是大侠你们三人要的,连夜赶出来的,不错吧,要不要进去看看。” 齐山海推开客栈的大门,迎面而来的还是那个脸色苍白的账房先生,对方的脸色相较之前,有了很大的改变,相信再过不久也会和正常人一样。 “这客栈是不是有我一半的功劳啊,以后赚了钱别忘了分我一半。” 娄语魅假借开玩笑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苦痛,其实头上朦朦胧的汗水已经出卖了自己,紫龟看过自己的伤势,虽说没有伤到筋骨,可只是腹部的伤就要休养半年的时间,这可把自己憋坏了。 “这是当然的,以后呢,这家客栈就取名为朽魅楼,也是我为了答谢二位的心意。” 朽魅楼 这个名字倒是有些好听,可娄语魅总感觉把自己这么冰雪聪明的人和身边的韩朽放在一起,自己多少有些吃亏,不过改了就改了。 “嗯~” 紫龟看着周围的桌椅,从口中脱口而出两个字。 “气派!” 原本齐山海想要把紫龟的名字也添上去,只不过紫龟再三推脱,说自己的身份不同于韩朽和娄语魅,还是不用为好。 “真好啊,要是那个红头发的哥哥,也可以看到就好了,只不过现在不知道他在何处啊。” 这句话重创三人,三人立刻将齐山海团团围住,面色恐怖地对着齐山海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 红色头发,说的不就是冥非吗。 “啊?” 紫龟慌忙抓住对方的肩膀,自己镇定下来最快率先问道。 “那个红头发的人来过这里?” “是啊,他好像是自己的商队被风沙吹散,无依无靠,只能暂住在我这里一段时间,真怀念啊,他的力气可是好大的,一个人可以干三个人的活。” 娄语魅皱起眉头,从来没听冥非说过自己有什么商队啊,到底怎么回事? 三人听齐山海从头到来。 大概是半年前的事,怜沙城经历了场巨大的风暴,本来风沙就在怜沙城附近很常见,可风沙过后留下支离破碎的商队中,打着碰运气的人们,在沙子里面挖出了个红头发的人。 正当所有人惊叹此人在风沙当中没被撕成碎片时,发觉对方还有呼吸,立刻开始救治那人,那人只靠五天便已经苏醒,但苏醒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为了照顾那人,齐山海只能暂时收留对方。 “为什么没听冥非说起过?” 娄语魅很奇怪,冥非并未提起怜沙城的种种,还是自己知道的太少,什么商队会接纳冥非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 正当娄语魅百思不得其解之事,韩朽叹了声气,从口脱出三个字。 “那不是商队...是镖车,应该是往关外运送什么价值千金的东西,冥非则是他们最需要的,有了天下第一的冥非,谁敢劫镖。” 韩朽曾经在韩文重的文书当中看到过,李家镖局中,有趟镖路遇风沙,人死财空,时间地点都大差不差,应该就是那家。 齐山海听到天下第一这个词,自己的下巴差点惊到地上,自己原来使唤的人,身份居然这么高! “我...我也把我半个月的口粮给他了,他说要去关外找找过去的记忆,我便没有拦他,” “没事,他现在过得很好...” 韩朽还没说完,不远处便传来了冥非的声音。 “嘿,山海,我给你带生意来了~” 冥非等人走进客栈,正好和韩朽三人碰上,顿时场面极度的安静,众人互相看着对方,一语不发。 “韩...韩朽?” “冥...冥非?” 两人指着对方,眼眶中的眼泪不断打转着。 “你还活着!” 二人齐说,同时又会心一笑。 “活着...好啊...”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42章 轻松一刻 第142章 轻松一刻 “想不到发生了这么多事...” 韩朽这几人或多或少身上都负了伤,而冥非等人也不算是万全的状态,即便是冥非身居仙体,伤势好的奇快,但用药过重,眼睛暂时失明。 “那日你们是不是路遇强敌了,我醒过来发现身在一所破寺之中,找了你们很久,但只能从些人的片语当中得知你们已经离开山叶韵城了。” 冥非满脸自责,而娄语魅却满头黑线,他们讨论过往就讨论,怎么一伙人又在自己的房间里面,难道自己真的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我们遇到些过去有过些仇怨的人,他们拦住了我们的去路,那时候情况危机,我便让娄语魅带你先走,独自断后。” 韩朽回忆当时,自己身负重伤,浑身上下像是散了架般的难受,而面前的老人手持铁钩,武功异常厉害,若是没有韩锦兰带兵赶到,自己恐怕真的会死在那人手中,后来经过韩文重呈上来的书信当中,自己才终于明白。 那些想要刺杀冥非的人,皆是被冥非弄得无家可归之人,他们倾尽所有,无惧生死全是拜冥非所赐。 “原来韩朽施主也有仇家啊。” 缘僧站在窗边,他自然很清楚韩朽是在骗冥非的,这样说也只是替韩朽隐瞒秘密,虽然说韩朽刺杀过不少人,但他背后是韩城,有人想要动他,至少要韩城同意,没人会想惹上天武神榜第五位,韩朽死了,韩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这就是铁证。 “那是自然,这些年刺杀过那些高管,他们买通别人反过来刺杀我,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那倒是...你们没事就好,是我连累了你们,对不起...” 冥非朝着韩朽与娄语魅深深鞠了一躬,自己不是傻子,若敌人真的是是冲着韩朽去的,对方又怎会将自己藏在佛像身后,冥非为自己在应阳城的鲁莽向二人道歉。 “这...” 天柔不清楚状况,但看着冥非落魄的样子,自己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刚要上前阻止却被身边的商云丹拦下,对方朝她摇了摇头,这才止住。 “...哎,你何错之有啊,我是我师父派过来保护你的,无论我的生死都无关紧要,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哇~] 娄语魅捂住小嘴,韩朽说的这话也太暧昧了吧,而韩朽面前的韩朽则是满头黑线,若不是知道韩朽单纯,不然自己肯定觉得韩朽有龙阳之好。 “额...谢谢啊。” 冥非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自己急需要个话题来打破局面,找谁呢...冥非看着周围的人,平常这个时候叶海都会在旁边替自己搭话,可现在对方病了估计也没时间来管自己的闲事。 但某个瞬间让冥非的目光定格在了天柔的身上。 “有了!” 天柔觉得很疑惑,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他不是看不见吗,凭感觉吗?] “什么有了?” “没事没事,我想问你,去了孤寞城你在哪里住呢?” 看在天柔送给叶海救命灵药的份上,自己断然不会将她赶出孤寞城的,可这么个没吃过苦的长公主,到底该安置在哪个地方呢。 “不妨就去我的喜春楼吧,天柔殿下如此美艳绝世,喜春楼房间也多,女孩也多,说不定可以找到志趣相投的朋友。” 冥非忍住要笑的脸故作镇定,可想起把天武国最宠爱的长公主安置在青楼,说什么也是在侮辱天武皇室的脸面吧。 “你...你说要本宫住在青楼?” 天柔脸色骤然变得冰冷,冥非眼疾手快提早说道。 “娄语魅你那的姑娘不都是只卖艺不卖身吗,而且经过娄语魅的指教,住在那的都是懂得礼节的好姑娘,你住在那,我还每天送酒,都可以陪你玩,对好啊。” 谁能想到,天柔的脸色突然回归平常,对方虽有些生气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这让冥非很是惊喜,照理来说,身为尊贵之躯的天柔,让她住在青楼简直就是在侮辱她,然后她不把这朽魅楼拆了才怪,没想到居然只是嘟囔了几句。 “我...我可不是嫌弃喜春楼的女子,我只是觉得,她们看到我是不是很害怕?” “放心吧,她们连我都可以接受,怎么可能不会接受你呢。” 冥非双手拍在天柔的两肩上,天柔的脸颊瞬间就红了,而对方还看不出这是为什么,恐怕这个房间里面的除了韩朽,基本上都清楚天柔到底为什么屈尊在青楼居住。 “那好吧。” 冥非心里高兴地快哭了,终于可以把这个刁蛮公主调得自己远一点了,不过自己还是有些担心她在喜春楼会闯出来什么祸,每日送酒的时候,自己还要多多查看下对方的情绪才行。 …… 夜晚 冥非高兴地睡不着觉,这些大伙都没事,可以开开心心回去了,只是缺少了黑龙,没关系,依照黑龙的路程,接完女儿回孤寞城,也用不了几天,这下好了,朋友都在自己身边,想想以后的日子,自己做梦都要笑醒了。 “真是太好了!” 冥非推开窗户大声喊叫,然后自己单手拿起躺在桌子上的“金裘”跃起身子,一步跨到屋顶之上,闻着清新的空气,自己悸动的心从未停止。 “我冥非向天发誓,我要做个好城主,让孤寞城的百姓都爱戴我,我不会贪得无厌和肆意杀人,我要做人人称赞的天下第一城主~” 经过曾良蛮和风乘雨,他们两个人都让自己城中的百姓过得苦不堪言,所以冥非才想做个好城主,让孤寞城不再是人人闻之或者叹气半句的城池。 “吵死了!” 商云丹打开窗户怒嚎一声,声音比冥非的大多了,这让周围的人更加睡不着,而坐在房顶的冥非狠狠吸了口夜晚的凉气,凉气充斥着自己的腹腔,这让自己的眼睛有了丝亮度,眼前似乎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奇怪...应该看不见才对...] 冥非揉了揉眼睛,果然刚刚的是错觉吗。 “让不让人睡觉啊,真是的...” 天柔推开窗户正好看到了对面的商云丹,自己气不打一处来,随后轻蔑地对商云丹笑道。 “商姑娘,你还没睡呢?” “嗯,殿下也不睡?” “这时候不睡,八成商姑娘是有些寂寞呢,想不想我陪陪你呀?” “殿下倒是,没人在身边,是不是偷偷在被窝里面哭呀。” 娄语魅身上还有伤,正巧夹杂在两人中间,只能自己无力地推开窗户对着两人说道。 “夜深了,快睡吧。” 碰巧缘僧有深夜念诵佛经的习惯,这时候冥非把所有人吵醒,自己也是好奇便同样推开在娄语魅旁边的窗户说道。 “阿弥陀佛,二位女施主还是尽早歇息的好。” 听到缘僧也没有睡觉,韩朽也好奇地探出头来,正好和天柔对视,本着自己身为甲等刺客的身份,抢先阿谀奉承一波,以表忠诚。 “长公主殿下,祝您长命百岁,万寿无疆,祝天武国...” “你现在说这话,合适?” 娄语魅白了韩朽一眼,不过自己也是替韩朽开心,对方心里面的喜悦是藏不住的,大家齐聚在一起本来就是缘分,像这样的吵架真的好玩。 “能不能别吵了,叶海还要睡觉。” 商云丹忍着怒火攻心的危险,礼貌地向着众人表达了心意,谁想在自己身边的窗户竟然在这时候也打开了。 “谢谢商姑娘,我还不困,白天睡得太多,恐怕夜里是睡不着了。” “那也不行,你如今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吗?” “我...” “对啊对啊,给本宫休息去,你们也快给本宫别说了。” 众人头上纷纷冒起黑线,但本着忍让的态度。 [明明是你这家伙开头的...] “是啊,明日还要启程回孤寞城呢,晚上可要好好休息才行,不然明天没有精神。” 冥非从屋顶探出半个脑袋,众人在瞬间齐声骂道。 “就是你开的头!”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43章 遗忘的东西 第143章 遗忘的东西 “阿非~” 随着女子拉长的嗓音响起,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横卧在草原之上唆着一根青草的冥非,缓缓睁开了棕色的眼睛。 “唔...真是的啦,你倒是理理我啊,咱们来北方可不是来玩的,商讨狼族归顺的大事,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呀。” 冥非揉了揉身边女子的头发,看着广阔的草原之上,阵阵微风吹过,狼族喜爱在此处骑射,不过现在还是不要去找他们好了,慢慢悠悠享受生活最重要。 “玉芳,回皇城后,咱们成亲好吗?” 女子掐着腰身跪在冥非的身边,看对方的表情应该是很生气,冥非伸了个懒腰,随后转过身背对女子。 “咱们不是已经成过亲了吗,你非要大张旗鼓干什么,而且我只能陪你三年,我可不想在你身边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 “你本身...还不够特别吗?” “唔~” 女子同样躺在冥非身边,从侧面看上去女子的身段极好,脸蛋上面的几颗雀斑还有身上米黄色的衣服,佩戴着银色凤凰的耳环,尤其是一敏朱唇更是感性到了极点,对方的声音委婉动人,这让任何人都能感觉到,对方天真无邪的性格。 “我怎么可能特别呢,我又不是你可以得到长生,我来这里已经过去二十年了,要我说啊,你这个人总是想把我留在身边,可惜啊,手段用尽,也难成全。” “我是真的希望你留在我身边,至少多留一会儿,如果你走了,我真的在这世间没有其他真心朋友了。” “白痴阿非,你在这里总会遇到朋友的,你总不能给那个天武皇帝干一辈子的苦力吧,我走了之后,你要记得要靠自己找出路。” 冥非扶着软嫩的青草,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这声音让自己慌乱的心跳重回平静,但睁开眼睛,身边的女孩早已白发苍苍,面容也变得臃肿,昔日的美貌不复存在可,唯一不变的是那触动人心的温柔声音。 “我们已经在这过了三年,这三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如果我当初没拉住你,是不是咱们两个就阴阳相隔了?” “为什么最近总是在说这样的话,我如今权倾朝野,文武百官见我无不跪拜行礼,我站的地方比天武皇帝都高,天下无人不知我“血魔”冥非,你给我多点时间,我再寻长生之法,海外仙岛还没去,还存有一线希望。” “你总是这么说,仙岛岛主素来不见客,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已经去那里十七趟了,我的时候...快要到了...” 听到这句话,躺在草地上的冥非瞬间爬起身来,古镜般的双眸看着倒在地上,气息变得极为虚弱的女子,女子苍老的样子让冥非平稳的心瞬间如同死灰一般。 “你从来都是自信满满,为何现在变得如此...不堪重负,看起来这些年你也过了很累吧。” 冥非催动体内的内力,将他们尽数灌注于女子的体内,但对方的神态根本没有好转,身体,容貌乃至于手指和瞳孔的颜色始终都在迅速衰退。 “玉芳,你是我在这天下间唯一的朋友,少了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冥非察觉到输送内力无效之后,自己双手抓紧了对方宛如枯柴般的手心,两行泪水不断从眼眶当中涌出,女子棕色的眼睛看着哭得好像个孩子的冥非,心中有些离别时的伤痛。 “阿非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找到新的依靠...还有新的朋友...” “玉芳,你别走,我还有话想和你说,一句非常非常重要的话...我求你再坚持一下...” 握紧女子右手的冥非,双膝跪在地上,浑身激动地颤抖着,他不想失去眼前的女子,女子给他带来了太多太多的回忆,自己不想这种回忆无法延续下去。 “说吧...说对你很重要的话...” 冥非忽然睁开紧闭的双眼,面前的女子已然是老态龙钟的模样,但相同的是,对方的笑容声音纹丝未动。 “……” 冥非想要说出口,但话好像卡在了喉咙里面,什么都说不出来,明显是自己有所顾忌,但此时没有说出口,恐怕自己就会遗憾终生。 “阿非...谢谢你!” 女子忽然的一句话打醒了冥非,自己从对方温柔似水的笑容看到了,对方读懂自己的苦衷,倘若自己说了那句话,对方才是真的放不下地离开。 “睁开眼睛...我求求你睁开眼睛...老天爷我求求您让她多活半日吧...” 随着女子闭上双眼安然的离开,冥非忽然觉得对方的手滑出了自己的手心,自己古镜般的双眸顿时失去了光泽,随之一声冲天怒嚎... “别死啊啊啊啊!!” …… 草原上吹起一阵大风,风吹动着冥非漆黑的长发,在他怀中抱着的女子安然睡着,不远处的狼族正骑马赶来,遥远地望去只有冥非一人,对方既没有带一兵一卒,身上也没有神兵利器。 “赵玉芳,你给记着...等我把狼族平了,咱们就去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世外桃园,我会在那里每天等着你,等到地老天荒,等到死为止。” 冥非徒步走向几名骑兵的方向,微风吹动着冥非头上的黑发,红肿的双眼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狼族士兵。 “带我去你们的头领那里,我可以答应不杀你们,这是我的最大仁慈!” 冥非轻轻的踏步便让那些狼族士兵胯下的马匹统统发出嘶鸣,狼族士兵面露惧色,只是百步之外的冥非,杀气竟然都可以蔓延到自己的脸上。 “请...” 狼族从来不服任何人,除非是你有足够的实力,在他们眼中谁强谁就是座上宾,冥非刚刚已经展示了自己实力的冰山一角。 [我拼死练功...杀敌过千...不择手段...手上沾满了任何人的鲜血...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朋友,家人,统统都离我而去,直到现在我还剩下什么,一身的武学,数不尽的钱财,看不到边际的权势,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冥非眼前似乎出现了幻影,曾经与自己征战百次的兄弟,还有自己最爱的人以及疼爱自己的姐姐他们都活着聚集在一处,站在远处,冥非触及不到,而看着这一切的冥非渐渐潸然泪下。 …… “冥非!” 一声喊叫,冥非从自己的枕边醒过来,枕头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总是湿了一大片,自己的面前是穿戴整齐的众人,每个人都跑到自己的房间,脸色都十分不好。 “怎...怎么了?” 冥非挠着猩红的头发,古镜般的双瞳看向站在门外的叶海,叶海有意地暗示自己穿衣服,只不过冥非悟性太低,根本看不出什么。 “还说怎么了,昨天晚上不睡觉,今天早上不起床,真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啊,大家都吃饱饭了,你还在睡...” 商云丹抱着胳膊站在冥非的面前,门外的叶海故作尴尬地傻笑,娄语魅则是不在乎,放声大笑,缘僧和韩朽有些看不下去,纷纷下楼准备驱赶马车。 见到冥非磨磨蹭蹭的,商云丹的急性子直接下了楼,随后屋内只剩下了三人。 “赶紧穿衣服,该回孤寞城了!” 天柔扔给冥非件绣着金色孔雀的黑衣,孔雀一直从冥非的胸口延伸到袖口,面料也算是上称,当然了,自己才不会告诉冥非,这是她皇叔离宫之前的衣服,不过冥非穿上真的有些像过去的皇叔。 “真是...到底哪边才是梦啊...” 冥非嬉笑几声,随后简单洗漱了几番后,穿上黑靴,将紫色发带记在身后,顿时高马尾的冥非出现在众人眼中,带着宽松的黑袍,腰间配着“金裘”长剑,尊贵的身份毫不掩饰。 “你刚刚说了什么?” 叶海跟在冥非身边,对方经过灵药治愈,明显脸色好了不少,这让冥非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可听到叶海的话,自己隐约又回到了那个有些悲惨的梦中。 “嘘...秘密。” 冥非修长的手指搭在嘴唇上面,自己露出稚嫩的笑容,身边的天柔白了对方一眼,样子是和过去的皇叔极为相似,可这笑容总是莫名透露着一股傻气。 “你们走不走,赶快点,官道上现在没什么人,这次可以抄近路了。” 不远处的商云丹还在呼喊着三人,冥非答复的非常快,像是不想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的身边溜走一般的急切。 “这就来了~”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44章 过年好 第144章 过年好 孤寞城·喜春楼 “臭小子,你又来偷吃饺子。” 金紫灵追赶着李银环冲出喜春楼,两个年纪看上去差不多的小孩脸上沾满了面粉,身上穿着的崭新的新衣服也被弄得皱皱巴巴的,尤其是李银环黑红色的小氅衣上还有不少米胶留下的印子。 “哎呦!” 李银环捂着脑袋,自己正好和送酒的冥非撞了个人仰马翻,冥非捂着生疼的脑袋,无奈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李银环,因为刚刚下过雪的关系,喜春楼门前还没有扫除干净。 “小环,没事吧?” 冥非扶起李银环,谁知身后的金紫灵扑上去,手中的锅子重重敲打在冥非的后脑勺后面。 “城主...城主大人!” 周围的喜春楼女子们见状,急忙将冥非拉到房间当中,不久之后,远在叶海家中的商云丹听闻冥非被拍昏的消息,貌似十分高兴,自然携带医箱去喜春楼诊治。 药草堂 “福字贴正点,你看看你贴斜了。” 黑龙抱着怀中的女孩指责贴福字的紫龟,紫龟十分无奈,明明今日轮到自己看药草堂,再加上商云丹外出诊治冥非,叶海不得不从挑大梁,毕竟马上过年了,总不能生病吧。 “黑龙,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快给老子拿米胶来,这椅子还不稳。” “果果,去帮你紫龟叔拿米胶去。” 黑龙把女孩放在地上,随后女孩朝着药草堂跑去,还在药草堂给人搭脉的叶海见到女孩跑了过来,自己真的对这种可爱的小家伙没什么抵抗力。 “果果怎么了?” “米胶...爹爹要米胶。” 小女孩伸出肉肉的两只小手,叶海将女孩抱起来,在对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随后将自己桌上从胡商那边买来的糖塞给了果果一颗,就算自己病入膏肓,抱起个孩子的力气总有吧。 “这孩子很可爱啊。” 样貌阴柔的韩佑君拿着四张请帖走了进来,叶海抱着孩子看着对方,这个时候酒香阁的生意不是最忙碌的时候吗,就连冥非都要走平时两倍的路程送酒,更别说收账的对方了。 “这是?” “喜春楼今夜设宴,娄语魅要咱们都去,还有很多烟花,请帖托我送到各处。” “原来如此,我肯定去。” 叶海把果果放下,对方抱着碗米胶朝着门外跑去,韩佑君看着门外贴春联的那两位,打死自己都不相信他们二人都是天武国的乙等刺客,武功高得都不用说什么。 不过想想也明白,毕竟甲等刺客还给喜春楼看大门呢。 喜春楼 “阿嚏,阿嚏!” 穿着黑衣的韩朽站在喜春楼门前,可能是听说喜春楼今晚有大宴,宾客几乎是络绎不绝,这可给自己增添了不少烦恼,本来自己就不擅长和别人交流,这下总舍不得要和别人掰扯两句。 “有人想你了?” 娄语魅穿着长裙在韩朽身边仙气飘飘的,对方手中端着个汤婆子,看着韩朽双手被冻得通红,心中有些于心不忍,但喜春楼找不出几个男人,这事不让韩朽干,难不成还要自己楼中的好姑娘们做吗。 “不清楚,可能是师父吧。” “韩城,想不到他那种人还会念叨别人。” 韩朽看着不远处寒风凛冽的天气,今年恐怕会很冷,不过好在瑞雪兆丰年。 “哎...这东西给你,别冻着。” 娄语魅将手中的汤婆子递给韩朽,韩朽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接下来了,看着手中传来的温柔,自己看向身边,脸色微微有些脸红的娄语魅,微微笑道。 “你不冷吗?” “冷,怎么会不冷,我回去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娄语魅,韩朽心中有了些喜悦,看着拿着请帖过来的所有人,自己将汤婆子放跨在腰间。 “客官,请帖。” 时间过得飞快,恍惚之间竟也到了黄昏。 酒香阁 “缘僧缘僧,什么是过年啊?” 桃谭漂浮在念诵佛经的缘僧身边,缘僧睁开双目,对方的身影清晰可见,举世无双的绝美容颜,缘僧看得有些发呆,对方明显是比以前漂亮很多,只因自己心中有佛,不可动情。 “每年的最后一天,也是新的一天,预示着从头开始,每年这个时候,亲朋好友都会团聚在一块,共同庆贺新年。” “噢~” 桃谭似懂非懂,毕竟自己身为精怪从来不喜欢搭理凡间的俗礼,但看着缘僧少有的兴奋,自己也不好泼冷水。 “缘僧,准备走了。” 青瞳推开缘僧的屋门,桃谭朝着她吐着舌头,对方还是这样冷酷严厉,根本不是和别的女子一般温柔体贴。 “好。” 喜春楼 “唔...” 冥非捂着脑袋,脑后长了个巴掌大的包,身边略带歉意的两个小孩稍加傻笑,随后,自己恍然间想起来了,是金紫灵想要拍李银环,结果不小心打在自己脑袋上了。 “冥非哥,不好意思啦...” 李银环调皮地笑着,冥非有些感到无奈。 “城主大人,我是想打李银环的,谁知道这小子跑得这么快,我下手重了点,对不起啦。” 金紫灵双手合十态度十分诚恳,冥非也不想和小孩子置气,自己扶着床边坐起来。 “幸好是我,要是小环的话,估计就死在那了。” 没等冥非说两句,门外便响起了青瞳的声音。 “冥非,你没事了?” 推开门后,青瞳站在原地,紫青色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两个孩子,这下把李银环和金紫灵吓得够呛,这两个人熊孩子都谁不怕,唯独怕青瞳。 “还行。” “那就先下去吧,准备吃饭了,” 冥非很是疑惑,喜春楼有什么好吃的,可当自己推开门后,门外喧闹的人群顿时惊醒了自己,在最下面中心的位置,叶海等人围坐在一起,每个人都是那样其乐融融。 “呦,堂堂天下第一人,被紫灵一锅拍晕了?” 黑龙肆意地嘲笑冥非,冥非脑后的大包可谓是相当突出,冥非有些怄气但也没说什么,自己用筷子夹起饺子放入口中,美味的汤汁顿时让自己精神起来。 “真好吃,谁做的?” 许惠松脸红地微微举起了小手。 “惠松你厨艺真好,以后谁娶到你可就有福了。” 许惠松低下头,脸红地更加彻底。 “谢谢。” 青瞳将一切尽收眼底,不过自己默不作声,直到李银环和金紫灵围绕着她要红包的时候,自己死死抓住冥非的大腿,疼得冥非脸瞬间换了个色。 “红包,新年好~” 冥非想起自己被这两个小家伙拍晕的时候,自己气就不打一出来,不然就此给他们两个开个玩笑吧。 “我只给那个最可爱的小孩,你们两个是谁呢?” 李银环顺势跳起来说道。 “我我我,是我。” “我什么我,你胡闹的本事倒是挺多的。” “那也没你下手黑,你那锅拍下去,我不死在那了...” 冥非看着马上要打起来的两个人,无奈之下只能把自己今年所有挣得私房钱全都包成了红包,放到两个孩子的手中,青瞳注意到此时,微微扬起手中的酒杯说道。 “你这样会惯坏他们的。” 其实这些钱是青瞳看最近冥非表现的不错,所以才将部分银子硬塞给冥非的,结果这家伙倒好,全都给了李银环和金紫灵。 “没关系,他们的路还长,如果银子可以保他们平安,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青瞳闭上双眼,自己从两个小孩手中夺过冥非给的红包说道。 “你们还小,这钱还是教给大人保管吧。” 冥非三人顿时石化,尤其是冥非瞬间裂开,敢情自己今年白干了。 “白痴...孩子的平安是靠咱们来保护的,不是靠这区区的几两银子,明白吗?” 冥非愣住了,此时有道声音从自己背后响起,是那个早就已经被自己忘记的人。 “恭喜你,不是已经找到朋友了吗!” 冥非站起来转身看向身后,结果什么都没有。 “那个冥非哥,我和金紫灵谁可爱啊?” 李银环拉了拉冥非的衣角,冥非这才回过神来,将李银环和金紫灵抱在两只大腿上面。 “我想想啊...谁更可爱...应该是我吧,毕竟我的钱全都打水漂了,你不应该说我一声,哇...冥非大人好可爱啊。” “哇,冥非哥好恶心啊。” 众人哄堂大笑,冥非满头黑线低头吃饺子,在二楼的天柔,自己手扶着楼梯,手中端着一杯热酒。 “哼...” 天柔哼笑一声,冥非这幅样子真的难得。 “不下去玩玩吗?” 娄语魅走到天柔身边,天柔把目光放在了被众人嘲笑的冥非身上,对方的脸上洋溢着傻笑,这让自己的心田有了丝甜蜜。 “还是不了,我不适合和他们一块坐着,倘若我下去,也会引来他们的不痛快,本宫自然不会做那种得力不讨好的事。” [她是怕自己说错话,扫了大家的兴致吧。] 娄语魅守在天柔的身边,谁知道她们二人不就前还是恨不得对方死的仇敌,可在这个好日子里面,大家放下芥蒂恭贺佳节。 “我以前从来没在他的脸上看到过笑容,他真的变了,变得像个人了。” 天柔扬起酒杯朝向娄语魅,娄语魅有些发愣,这个刁蛮长公主,偶尔只娇不傲的样子,还真是不辜负这天武国第一美人的称号啊。 娄语魅与天柔的酒杯碰在一起,在两只酒杯碰在一起瞬间,天上发出美丽的烟花,众人纷纷举头看向被烟花照亮的黑夜。 “来年,我还希望和你在一起。” 青瞳少有地脸上浮现出红印,自己的玉手偷偷地牵在冥非的手中。 “别说话,不然杀了你...” 听着青瞳的声音,冥非松了口气,不过也在这时候,青瞳说了句,冥非不敢相信的话。 “来年,我也希望和你在一起...看烟花...” 看着青瞳紫青色的双眸不断躲闪的样子,冥非觉得青瞳才是最可爱的,自己有些呆滞地回了句。 “托您的福。” 众人起身高举酒杯,齐声说道。 “过年好!”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45章 紫葵城蓝蛇,城前战神挡 第145章 紫葵城蓝蛇,城前战神挡 十几日前·虎魄城 黑龙坐在自己的屋内,这些天长途跋涉地赶路,沿途解决不少想要自己性命的人,虽说自己的内力耗费不少,但凭着背后重新锻造好的精钢长刀,这些都不成问题。 [该如何才能得到锦兰大人的允许呢?] 虎魄城内的乙等刺客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这也是习惯于分开管理,上千名的乙等刺客当中出了反叛之心的人,周围的乙等刺客也可以有反应的时间,随后一并杀之。 不过此时的黑龙并没有反叛的心思,而是韩锦兰似乎很喜欢自己的女儿,这让自己怎么开口和韩锦兰说要带自己的女儿前去孤寞城啊。 “砰!” 黑龙面前的木门被人用内力震开,迎面走来位桃花般美貌的女子,女子身着深蓝色的短衣,曼妙的腰身上别着把金色的细剑,水蓝色的双眸不说好看,但也足够稀奇。 “蓝蛇...可是锦兰大人回来了?” 黑龙对面前的女子很是熟悉,这位女子武功在自己之上,应该是为数不多被韩锦兰称作“心腹”的乙等刺客,不过对方的性子格外恶劣,对着韩锦兰这等甲等刺客唯命是从,但对着比自己弱的人,则是十分高傲。 “哼,黑龙从孤寞城回来后,看你这样子比之前更加憔悴,怎么,传闻当中的冥非将军,没把你做掉?” 蓝蛇是负责情报的部分,对方知道自己的任务这种事情不足为奇,反倒是这个平时极度高傲的人居然会屈身到自己这边来。 “蓝蛇,你应该知道...虎魄城不允许两个乙等刺客私自交谈,如果你想要我领罚的话,还是另寻出路吧。” 黑龙没有理睬蓝蛇的话,如果对方是专程给自己找不痛快的话,本着天武国的刺客有仇必报的原则,自己不介意在对方如花似玉的脸上,狠狠来几刀解解心头之恨。 “那三个可以吗!” 蓝蛇身后突然冒出了道黑影,黑龙定睛一看,对方的手搭在蓝蛇的香肩之上,双目紧闭好似是个盲人,但盲人怎会在虎魄城这种地方,而且看对方面目沧桑的样子... “黑龙拜见文重大人!” 看着黑龙单膝跪地的样子,蓝蛇忍俊不禁,反而是身后的韩文重放出清爽的笑声。 [这家伙怎么会到这来啊...] 黑龙脸上很快流出冷汗,韩文重比起韩锦兰来说,武功并不如她,反而是城府极深,又总揽机关密信,除了韩朽深得韩城信任之外,他恐怕是第二个深得韩城信任的人。 “没必要行如此大礼,我这次只是顺路过来看看韩朽哥的伤势,再过几日便随韩城大人前往山叶韵城捉拿反贼。” 黑龙的脸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来过,对方给自己无形中的压力要远远高于韩锦兰,而且方才自己听到韩城的消息更是惊心动魄,像这种大人物自己几乎一辈子都不可能遇见,想不到此时韩城正在虎魄城中。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即便是韩锦兰的“心腹”蓝蛇都不敢在韩文重眼前放肆,即使他什么都看不到,但这家伙耳朵极为好使,三十步内他可以听到任何人的动向。 “回大人,小的不知该问什么。” 黑龙心跳的很快,他很想问,韩城此次出皇城是不是就是要对付冥非,但是冥非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对上天武神教第五位,只会是以卵击石。 “不是对付冥非,只是公公有位故人在罢了。” [那位故人八成就是反贼...] 蓝蛇同样与黑龙惧怕韩文重,但和黑龙不同,自己的真实身份是紫葵城的某家的大小姐,韩文重手握每个人的秘密,自然晓得自己的身份,俗话说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蓝蛇很是忌惮自己的家人,会因为自己的失误而遭到了荼毒。 “大人,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小的还是很清楚的,方才小的耳鸣的厉害,大人所说之事,小的半句都没有听见,还请大人恕罪!” 黑龙的表现十分老练,若不是摸爬滚打上来的不会有这种警惕性,蓝蛇身后的韩文重极为欣赏黑龙,很早已经自己便已经开始注意到黑龙了,对方爹娘全部死于战乱,孜然一身的他收养了某座城中的孤女为自己的女儿,取名沈果。 “你可以起来了。” 韩文重对黑龙的反应很满意,只有这种人为皇室做事,天武国才能高枕无忧。 黑龙很快起身,自己挺直腰板,蓝蛇逐渐走进黑龙,韩文重扶着对方的香肩,一步一步地靠近黑龙,对方没有眼睛,但在黑龙蓝蛇这种人看来,韩文重仿佛是只有着千只眼睛的蜈蚣,在天武国发生的任何事他都能看见。 “黑龙,关于沈果的事情,我已经和锦兰商量过了,她很赞成你把沈果带到孤寞城的事,此外这是三千两银票,公公特地赏给你的。” 韩文重从怀中拿出了几张银票,蓝蛇看得眼珠子都直了,即便自己是大户人家也不敢随手拿出几千两银票送人,黑龙到底做了什么,居然会得到如此大的赏赐。 黑龙颤抖地将银票接下,刺客从不会过问任何东西,无论是要杀什么人,还是赏赐什么东西,可为何今日赏赐的银票如此烫手,从孤寞城出发到虎魄城这十几天内,自己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此时,韩文重居然早已知晓,真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比起在他手底下,在锦兰大人手下做事,要轻快多了,我黑龙究竟积攒了几辈子的福报啊。] 不过韩文重也有自己的打算,自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为了替黑龙完成这事,自己这耳朵都快被韩锦兰磨出茧子来了,不然今日才不会让蓝蛇替自己引路。 [真不清楚,锦兰怎么这么喜欢沈果...] “唉~” 韩文重哀怨地叹息了声,自己真搞不懂韩锦兰为何这么喜欢这孩子,自己侧面向韩城请命,结果被韩锦兰吵了好几天,这下终于要把黑龙送走,想想韩锦兰不在自己耳边吵,可以放松一阵子了。 “文重大人莫不是失眠了,可以的话,小的房中有上等的茶叶可以帮助大人提提精神。” 蓝蛇才不会放过这个阿谀奉承的机会,黑龙只是比蓝蛇慢了半分,竟被蓝蛇这女人抢了机会。 “不必了,只是些琐事,对我来说不伤大雅,你们抓紧收拾下行囊,我已经和官道上面的各座城池的城主打好招呼了,差不多十天后就可以到达孤寞城。” 黑龙和蓝蛇相继点了点头,随后又发现有些不对劲,几乎同一时间说出口。 “我们?” “我们!” 蓝蛇明显是情绪波动更大,黑龙则是老手,自然察觉出韩文重的用意,经过真火邪教护法在孤寞城的事情和青故之的事情,必须加强孤寞城的暗探人数,以前不用是没有威胁,如今威胁与日俱增,不得不防。 “血魔”冥非,真火圣女,青家遗孤,叶家遗孤,甲等刺客,天武国长公主,丙等刺客,乙等刺客,天武国寺的僧人等等这种狠角色都聚集在一起,若无人看管,日后必将无法控制。 “你有意见?” 韩文重将手从对方的香肩上放下,同一时间蓝蛇飞快地半跪在韩文重的面前,表情很是不甘,论家世,论学识,论长相,论武功,自己哪点不在黑龙之上,为何要自己与其同行。 “小的只是不知道,文重大人为何要选我?” 韩文重听出蓝蛇心有不甘,自己也没打算要蓝蛇去孤寞城,谁让自己出了城主府第一个碰上她了呢。 “是你要替我引路的,选你也是因为你听话。” 蓝蛇现在很后悔,自己为何非要在当时路过城主府,安心在家睡觉不香吗! “可是...紫...紫葵城离孤寞城甚远,以后我要是想要回家,岂不是要很久...” 蓝蛇现在也不在乎黑龙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只想韩文重收回成命,换个人。 [原来是个没出过门的大小姐...] 黑龙翻了个白眼,反正韩文重看不见。 “你家还在紫葵城啊,怎么办?” 韩文重样子很是犹豫,黑龙则是看出了要出大事的预兆。 “前,前几年家父的商队在海上遇险,家中也是时常有人催债,家母又得了重病,所以才不能从紫葵城内搬走...” [这个白痴!] 黑龙立刻反应过来,必须提早结束蓝蛇这个蠢女人荒诞的行为。 “文重大人,能和蓝蛇同行是我黑龙的毕生所愿,我愿以性命担保蓝蛇毫发无损,蓝蛇只是嘴上不愿意,但其实我们私下已经定了终身,去哪里都是无所谓的,今日得到的钱,我也会分出六成来解蓝蛇的燃眉之急。” 蓝蛇被黑龙的话惹得云里雾里,韩文重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出屋内。 “等等,文重大人...” 蓝蛇还在不依不饶,但韩文重已经不想再理睬对方,反而是黑龙的急中生智救了蓝蛇的性命。 “黑龙,你胡说什么呢,谁想和你私定终身!” 黑龙站起身来,转身便将手中大部分的银票扔给蓝蛇,蓝蛇看着从天而降的巨量钱财,自己彻底懵了,可看着韩文重逐渐远去的身影,跪在原地的蓝蛇又不敢擅自去追赶韩文重。 “赶快收拾下东西,日落前要离开虎魄城。” 黑龙的东西不多,反而蓝蛇从地上起身,朝着黑龙撒气,明明是黑龙私自下的决定,还编造谎话欺骗韩文重,这可是死罪。 “我凭什么跟你走,我要向锦兰大人进言!” “你可以去试试。” 蓝蛇看着黑龙十分正经地在收拾东西,恍惚之间自己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黑龙便收拾手上的东西,便对蓝蛇说道。 “你虽是锦兰大人的“心腹”,但是说到底也仅仅是“心腹”而已,而且虎魄城历来都是甲等刺客说了算,其中韩文重主掌军机要密,他要你去,定是也有所道理的。” 蓝蛇稍微被打动了几分,黑龙的话确实有几分可信。 “即便是你告到锦兰大人的面前,韩文重也会说出一大堆要你去的理由,你这样不仅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还会惹上韩文重的不满,我对韩文重不了解,但方才我看出他有些烦躁,你再苦苦纠缠,我怕你性命不保。” 蓝蛇脸色被吓得苍白,自己看着手中的银票,难道黑龙刚刚是救了自己,是自己太蠢了,看不出其中的门路。 “他既然知道你住在紫葵城,自然也清楚你的爹娘是谁,正好官道上也会途经紫葵城,和爹娘告别,这是他给你最后的仁慈,银票只不过是个顺便的事情,他才不会在意这种臭钱。” “但你给的太多了,我...会还给你的。” 蓝蛇放下架子朝着黑龙深深地鞠了一躬,黑龙叹了声气,对方这么做到底是涉世未深,自己若是成心的,完全可以利用对方,只可惜自己不是那种人。 “不必还了,我只要和果果吃穿不愁的钱就够了,其余的只是负担,你需要就给你,下次别这么莽撞了,不是每个人都像锦兰大人那般好相处。” …… 不远处尚未走远的韩文重靠在树后,自己盘着胳膊,屋内的谈话自己听得一清二楚,不过这反而让自己十分开心,黑龙果然没让自己失望,能有如此称心的手下,真该是韩锦兰的福气。 蓝蛇跑出黑龙的屋子,看她的样子八成是抓紧收拾行囊,韩文重也准备离开虎魄城,准备前往山叶韵城,协助韩城抓捕一个早已经在世间除名的鬼魂。 …… 现在·落魂坡 “冥非再过半日我们便可到达孤寞城了,想好怎么和青瞳道歉了吗?” 坐在车中的缘僧不再念诵经文,反而有些在意冥非的一举一动,虽说身边的冥非和之前的样子并未有变化,可是对方浑身上下透露着不可思议的杀意,让缘僧不得不有些在意。 “不管怎么说,肯定逃不掉她的一顿打,反正我自己也习惯了,真是很想念啊,青瞳,惠松姑娘,还有韩佑君以及小环...” 冥非将目光放在被白雪覆盖的黄沙之上,四周连棵树都没有,四周空空荡荡的让自己有些心慌,不知为何,这个地方让自己心神不宁的,好像在黄沙里面藏着什么人似的。 “怎么了?” 冥非双眼已经能够看清东西,但从对方古镜般的双眸当中到底能看到什么东西,冥非撇下话题看向外面,这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没事,总觉得这次到那些城池里面看了看,才恍然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缘僧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山叶韵城和应阳城的事情自己都了解了个大概,原本出家人应该劝人从善,因为心中就算有再多的不甘,放下之后便再难拿起,正是知道这一点,自己才无从开口。 “那你想如何呢?” “我想做官...做个位高权重可以左右人生死的大官,你有什么办法吗。” 其实冥非心里已经有小算盘了,只是还欠缺时机,现在必须找个合适的时机,借助天柔长公主的身份,让自己凭着冥非的身份重回皇城。 但,自己并不想用这个方法,一来,天柔并没有做错任何事,自己也不喜欢利用别人,二来,事情万一暴露,那可不单单是死罪那么简单了。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沾染钱财俗世,” 缘僧双手合十,自己闭眼重新开始念诵佛经,原本打算劝说下冥非,不过看在对方追求名利的念头正盛,自己也不好泼对方冷水,只能希望冥非心想事成吧。 “和尚,你别总是表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你们天武国寺每日的香油钱收得就不少,而且每年我皇兄回去祭祖也是你们方丈陪同,帮你们的佛像重塑金身,少说也要花费几万两银子呢。” 天柔躺在马车的车顶上,自己可是最怕无聊的,正好周围的人自己也不怎么熟悉,唯独对冥非还算熟悉,不跟着冥非说话,恐怕自己就没有人可以聊上半句了。 “阿弥陀佛,那就是方丈大师和监寺师父的事情,不是我可以插嘴的,我心中装满了佛祖,钱财在我眼中不过是无用之物,比起万两银票,两碗米饭可能更得我心意。” 天柔紧接着翻了个白眼,在马车的车顶上面晒着太阳,自己好久没有走出皇宫到外面去看看了,记得上次出去还是因为真火邪教,不过... [这个妖女,怎么还跟着,为何皇兄没有处死娄语魅呢...算了,想破脑袋都不一定能猜到皇兄的想法,不如安下心来休息一下。] 天柔侧脸朝向跟在马车身边骑着高头大马的娄语魅,因为娄语魅的行李全都放在了马车里面,导致韩朽和紫龟连同她自己只能在外面骑马赶路。 “哎哎,长公主为何要跟着过来啊?” 紫龟靠近娄语魅,因为他发现天柔似乎对娄语魅别有用心,定是因为娄语魅是真火邪教圣女的身份,再加上之前二人有过过节,明显是怕天柔此时发威,自己也不敢乱动。 “不知道呢,说不定是冥非大人有独特的吸引力,让我们这位殿下欲罢不能的迷上他,这也不是没可能啊。” 紫龟吓了一身冷汗,对方这也太敢猜了吧。 “哎呦,你可别说笑了,咱单说冥非是殿下的皇叔就不行,虽说是先皇的义弟吧,但传出去不成了大笑话吗,再者说了,天柔殿下的生母,天武国的太后,历来和冥非不合,这可是出了名的,我感觉,这事不太可能吧。” 娄语魅捂着嘴巴笑了笑,自己瞎猜的,敢情对方想的如此认真,不过自己可在外面没怎么听说过冥非将军与天武太后不合啊,这对冥非而言,位如长嫂的人,怎么就互相看不顺眼了? “这事你不知道?” “我没这么喜欢听别的的闲事,可能只有你们天武国人才喜欢在人背后议论人家的丑事吧。” “嘿呀,我还就告诉你了,听说天武国太后曾修炼过邪功,后来被先皇天甘远查出来,还是在最紧要关头的时候打断了她修炼邪术。” 天柔闭上眼睛,好似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因为这件事早已在天武国弄得人尽皆知,皇室中像这样的小事多到数不过来。 缘僧则是念诵佛经,丝毫没有理会窗边的紫龟与娄语魅,至于冥非嘛,正打着呼噜睡得正香,前一刻豪言壮语,下一刻呼噜声起,缘僧真是有些佩服这个心大的冥非。 “后来呢?” “后来听说,太后她老人家因为内力散尽,一夜之间竟老了三十岁,又有人从宫中的宫女口中得知,她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不再修行邪功,专心吃斋念佛做尽善事,反正众说纷纭,又牵扯太后的身份,不久之后便不了了之。” [想不到,天武国的太后还有这等丑事,照理来说修炼邪功,轻则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重则直接爆体而亡,看起来这位太后她老人家,命是真好,大概是被天甘远所救的吧。] 娄语魅脸上惨留着笑容,这让身边紫龟有些瘆得慌,不过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反正这说法还有很多,更何况如今昔日的太后退守后宫,再也不会过问朝政,天武国是盛是衰全凭当今的天壤陛下。 “嗯?” 娄语魅下意识地看向远处,远处隐约出现了孤寞城的影子,但在影子之前矗立着道年迈的身影,对方白发苍苍手握残剑,苍老的眼眸当中仿佛将要射出万道金光一般。 “嗯!” 原本还在沉睡的冥非猛然惊醒,马车当中的众人纷纷探出脸来,老人明明还在很远的地方,可散发出来的杀意清晰可见,其中堪称最强的韩朽也不禁冷汗落下,在他黑眸当中的老者,虽然是老态龙钟的模样,可杀意是自己目前见过最厉害的。 “冥非,等你很久了!” 老者背起残剑朝着马车走去,明明在千步之外的地方,对方的声音却可以准确地传到众人的耳多当中,可见此人内力深厚到可怕的地步。 坐在车中的冥非默默拔出手中的“金裘”,青色方剑刃照着自己严肃的模样,自己看向身边被吓傻的缘僧。 “缘僧,带叶海他们绕路走,徐费狼...那家伙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我还可以抵挡他半个时辰,请放心,我拼了命也会保你们不受损伤的。” 冥非用发带绑紧右腿,自己散落着赤色长发,缘僧回过神来,瞬间抓住冥非打开车门的手。 “徐费狼,尘羽国前任战神!” 缘僧虽说在天武国寺内不谙世事,但这么有名气的人物自己还是听过他的,尘羽国和天武国是不同的,在那边武力便是王道,能成为统领千军万马的常胜将军则被封为战将,统领战将的徐费狼则是王中之王,尘羽皇上身下第一人。 当冥非点头之时,缘僧不知说什么,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但是看冥非那种表情,虽是惊叹,但并未害怕。 “你果然是...” 缘僧自作苦笑,冥非没有再去看对方的脸色,反倒是决然推开马车的车门,寒当风中飘洒着赤红色的散发,手握金裘的冥非站立于白雪中。 “徐费狼,我们...好久不见了!”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46章 血魔斗战神,错遇四象树 第146章 血魔斗战神,错遇四象树 “哼,果然就算是失忆了,冥非果然还是冥非,这股气势丝毫不减当年,内力恢复地如何了?” 徐费狼隔空喊话冥非,冥非这边万分紧张,对方的杀意可以蔓延到千步之外的地方,说明对方有恃无恐,反倒是雪地当中冥非双脚陷入黄沙当中,瞳孔中倒影出老者的身影。 眉头紧锁着的样子,还有手中的那柄“金裘”,简直和天柔脑海当中的皇叔一个样子,正当天柔想要叫出冥非名字的时候,冥非却在这时缓缓转过头来。 “天柔,把他们带走,徐费狼不敢动天武国长公主,去找人帮忙,你做得到吗?” “啊?” 天柔愣住,冥非这话是何意思,但看着对方严肃的样子又不像是装的,这倒是把自己将要呼之欲出的情感彻底压下去了。 “啊什么啊,还不带他们走!” 冥非训斥一顿天柔,天柔捂着脑袋,这简直和过去的皇叔无二,只是比以前的皇叔话多些。 天柔跳下马车,随后拉起缰绳将要把马车掉头的功夫,徐费狼的身影已经赫然出现在了冥非的面前,娄语魅流着冷汗盯着面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脸上数不清的刀疤还有古铜色的肤色,完完全全是沙场上退下了的老将军。 [踏雪无痕,好生厉害的武功...] 稳健走下马车的韩朽看着白雪覆盖的黄沙,竟无一个脚印,身法无形踏足千步,这种武功自己只在韩城的身上看到过,可面前的老者为何会有如此高深的内力,韩文重也并未查到有任何高手进入孤寞城的消息啊,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们有好多年没见了吧,你还是这样意气风发,只可惜我老了,实力不比从前,但还想在死之前,了去未了的心愿。” 比冥非高半头的徐费狼,双手扶着残剑,犹如风中残烛般将要化为灰烬,但即便是残烛依旧可以灼伤他人,而冥非等人便是如同飞蛾般脆弱的虫子。 “你不会只是为了和我比武,才大老远从尘羽国那里跑过来的吧,青故之在哪?” “看起来他已经暴露给你了,也罢,作为个前天武国人,又和你有灭家之仇,换成我,也未必能够忍住杀你的心情,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仇家,连昔日的好兄弟,都不惜与你兵戎相见。” “他叛逃到尘羽,已经犯了叛国之罪,我要抓他回去就地正法!” “砰!” 两股庞大的气焰瞬间冲击全场,冥非手中青色的剑刃与徐费狼手中的残剑相撞,明明无坚不摧的“金裘”竟然没有砍断徐费狼手中的残剑,反而气势被对方所压制。 “心浮气躁...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对李家丫头有愧疚吗,你为姓天的皇室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你得到了什么,丢了兵权,脸面,权势,被贬为庶民,可你到了我尘羽国,我们必定复原你在天武国的一切,很不错的交易,你想想吧。” 徐费狼只是左手反握残剑,便已经顶住了冥非双手持剑砍下的气劲,反观冥非惆怅的样子,在马车顶上的天柔飞身跃起,手中的银剑朝着徐费狼的头顶重重砍下。 “嗖!” 徐费狼瞬身一脚重踢在冥非腹部,直接将冥非击退,随后两根手指夹紧天柔砍下来的银剑,右手掐住天柔的脖子,可在下一刻,韩朽手握断刃从徐费狼背后袭来,缘僧运足内力使出“玉佛掌”直冲徐费狼的面门而去。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们才能知道...” “砰!” 缘僧和韩朽双眼睁大,断刃和掌法明明已经击中了徐费狼,为何传来的手感却是如同击打在生铁之上,而且看徐费狼纹丝未动的样子,明显是没把二人放在眼里。 “尘羽国要比你们天武国,强得多!” 徐费狼继续死死掐住天柔的脖子,天柔抓着对方的胳膊不断地挣扎,叶海推开马车的门,自己快走几步扶起倒在地上的冥非,冥非努力地忍住将要吐血的冲动。 “徐费狼!” 冥非怒喊道,徐费狼咧开嘴巴笑了下,随手扔下手中的天柔,然后手中残剑一挥,雄浑的内力震发开来,韩朽和缘僧纷纷被击退数尺。 “你要的是我的命,何苦来杀天武国长公主,你莫不是想引起两国的纷争?” 冥非杵着“金裘”,刚刚徐费狼的一脚已经把自己的三根肋骨踢断了,若不是自己及时用内力护体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倒下吧,这样会让你舒服些。” 徐费狼走到冥非的脸前,就在这时,叶海挺住身体跑到两人中间,美瞳注视着比自己高许多的徐费狼,而徐费狼则颇为惊奇,叶海的勇敢的确令人钦佩。 “叶海,你疯了吗!” 冥非吐出口中鲜血,自己看着阻挡在自己身前的叶海,冥非当然清楚,身为普通人的叶海,根本连徐费狼的一掌都接不下。 “哦...你就是叶海?” 徐费狼脸上带着笑意,手掌抬高朝着对方的天灵盖冲去,冥非双眼血丝密布,自己喊破嗓子般地狂喊道。 “徐费狼你有本事和我打,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可听到没有动静的冥非,怀疑地睁开紧闭的双眼,眼前注视的景象,徐费狼抚摸着叶海的头,样子很是喜欢,这把冥非彻底搞蒙了,下意识身体放松,内力卸下,倚在马车旁。 “额!” 叶海也十分惊讶,徐费狼居然没杀她? “冥非你有些看错我了,我徐费狼虽为尘羽国战神,但我和你不同,我有做人的本分,女人,孩子,老人,我都会给他们活路,更何况是这么好看的姑娘。” 冥非露出苦笑,叶海没事就好,但下一刻徐费狼突进到自己面前,手中残剑一挥,冥非的胸口喷出一大股鲜血,鲜血直接染红了叶海的衣物,正当众人惊叹之际,冥非恢复意识,反手一记冲剑。 “砰!” 青色剑刃和残剑剑刃摩擦出激烈的火花,徐费狼十分轻松地挡住了冥非的一剑,反看冥非气喘吁吁,那道剑伤不是很深,反而像是徐费狼故意留冥非性命一样。 “怎么不拿出你的得意刀法了吗,还是以为我功力没有恢复,故意留我性命?” 冥非表情十分淡定,但胸口上一道剑伤惊愕众人,鲜血正不断地从冥非的伤口里流出来。 “对如今的你,用不上!” 徐费狼看着手中的残剑,自己最擅长的是刀剑合一的战法,左手持剑,右手持刀,左右开弓则变幻莫测,可谓当世无人可在兵器上赢他。 “那我可真是狼狈至极啊。” 冥非捂着胸口上的剑伤,失血太多的后果便是逐渐开始眼前发生眩晕,手中的“金裘”在发抖,不远处的缘僧和韩朽根本赶不过来,仿佛万事休矣。 “是不是觉得很累,纵使有仙体护身,可你终究是个人,是人便会死去。” “你不想杀他对吗?” 徐费狼回头看了眼拿着匕首的叶海,叶海眼神变得有些冰冷,徐费狼脸上冒起冷汗,自己扔下手中的残剑说道。 “小丫头,我可不想让我孙女伤心啊,还有你应该更希望我杀他的才对啊。” “过去是,但现在不是。” “原来如此啊...” 徐费狼反手将残剑刺入冥非的胸口,叶海双眼睁大,正当自己准备把匕首刺入喉咙的瞬间,徐费狼手中内力涌现,手掌之下的沙石一并朝着叶海冲去,顷刻之间,叶海手中的匕首被击落。 “无论解决冥非将军,还是带走青瞳,对尘羽国都是大功一件。” 徐费狼左手持剑,苍老的瞳孔当中是冥非将“金裘”扔向自己这边,双手握住自己的残剑的痛苦样子。 “放手!” 韩朽在弹指间接起冥非扔过来的“金裘”,自己运起内力包裹住剑身,徐费狼稍微认真了些,冥非双手束缚住了自己的残剑,凭着韩朽的内力和“金裘”的锋利,自己不可能不受伤。 “砰!” 徐费狼转身一脚将韩朽的一剑彻底踢歪,“金裘”锋利的青色剑刃刺入到了徐费狼身边的马车当中,马车里的商云丹捂着嘴巴,强迫自己不能出任何动静,可青色剑刃探到自己眼前的瞬间,自己的反应还是很大。 [韩朽的徒弟居然是个瘸子,真不知道那个小子是怎么想的,身法独步天下,居然收了个瘸子继承自己的衣钵。] 徐费狼注视着被自己在瞬身之间踩在脚底的韩朽,表情变得冷漠起来,韩城的身法自己是有目共睹的,徐费狼敢说自己修炼半辈子身法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到,对方也该是个聪明人,自己想不通。 “你别踩着人啊!” 缘僧两记冲拳奔向徐费狼面前,徐费狼侧身躲过,反倒是放过了冥非和韩朽,正当冥非准备把刺入胸口的残剑拔出来的时候,徐费狼再次提身握紧残剑的肩膀,无人可敌的气劲打破任何技巧,生生将冥非钉在了马车之上。 [这个和尚身上为何会有股阴气,莫不是沾染了什么邪祟之物,照理来说不应该啊...身处佛堂之人不是都正气凛然的吗?] 徐费狼方才是发现缘僧身上的不同寻常,迫于警惕才没有格挡而是转身躲避,现在看来自己方才的警惕是对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依附在缘僧的身上,可那东西就连自己都感觉到毛骨悚然。 “放开冥非,你快放开他!” 叶海冲向徐费狼,可对方的拳头怎么可能对徐费狼造成伤害,徐费狼像是在享受叶海的捶打。 “打吧,打吧,这样会让你好受点。” 徐费狼再次提劲,纵使冥非用尽全力在抵抗残剑刺入自己的胸口,可在徐费狼的眼中,对方的力气只不过是只小老鼠,顷刻之间,残剑便刺穿了冥非的胸口。 “啊啊啊啊啊啊!!” 叶海发出响彻天际的惨叫声,可就在徐费狼放松警惕的瞬间,冥非扶在剑刃上面的手忽然开始颤动,只听兵刃破碎的声音想起,冥非掰断了残剑,眨眼的功夫冲进徐费狼的视野当中。 [果然...这点小伤你根本不放在眼里,是吧冥非!] “呃啊啊啊!” 两股内力碰撞在一起,瞬息间将叶海吹飞,激起了周围百里黄沙上面的白雪,众人惊愕地看向内力与徐费狼不相上下的冥非,对方身后的赤色散发似乎变得更加血红,古镜般的双眸也变得冰冷。 [好,好深厚的内力...虽然只有瞬间,但就算是我曾经万全的状态,在这股内力的面前都不够看,多年不见,你竟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能留他再活下去...] 徐费狼在接住对方的一掌时,十分清楚地感觉到冥非在瞬间迸发出来的实力远远超过了自己,只是这股内力似乎被什么限制了,只是瞬间随后又变小,知道冥非能够控制。 “砰!” 徐费狼双掌持下,冥非逐渐支撑不住,双眼渗出鲜血,身上的伤口撕裂开来,韩朽见状立刻拔出插在马车上的“金裘”抬步上前。 紫龟,天柔,娄语魅,缘僧也在同一时间冲向徐费狼,而徐费狼当机立断选择收回内力,抵抗四人的攻势,但是冥非的速度更快,在对方收招的一瞬间出招,徐费狼因为收回内力过于急促,震动五脏六腑,再被冥非用双掌击中。 “一群乌合之们!” 徐费狼挺住五脏六腑带给他的疼痛,手持残剑横扫一片,众人被气浪掀翻,冥非抓紧机会挡在叶海面前,跟着她被震飞好远。 …… “呼...呼...真是老了...” 徐费狼喘着粗气捂住胸口,年老的身躯依靠在被自己掀翻的马车旁边,但是就在徐费狼喘粗气的时候,青故之的身影竟悄然无声地靠近着徐费狼。 “砰!” 徐费狼单手接下青故之的折扇,青故之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意味,随后松开折扇笑道。 “那几个小辈,似乎还没死透啊。” 徐费狼不太清楚青故之的做法究竟为何,但刚刚自己察觉到了白蛇绕颈般的威胁,青故之隐藏气息的本事很熟练,但这不代表对方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耍花样。 “青故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就算老夫只剩一只手,也可以将你碾死,方才老夫只是觉得如此大开杀戒,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我们此行势必已经激起了皇城中人的注意,还是小心为上。” “那还请大人多多提点故之才是,小人只是觉得大人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和冥非将军比武,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 “什么意思?” “大人既已知道冥非将军失忆的事,又为何会找比武的借口来特意对他下杀手,大人是怕冥非将军彻底恢复记忆后,打不赢他吗。” 徐费狼举起残剑指向青故之,二人皆被冥非所伤,但依靠着多年深厚内力支撑,区区被毁几道的死穴,徐费狼还不放在眼里,可青故之全身的经脉大多数被废,他才是实力大不如从前。 “青故之分清楚你的地位,你只不过是个区区三品的护军将领,有何身份质疑我!” 青故之并未惧怕,反而一脸轻松地坐在马车上,双手平摊开来,以示徐费狼自己的诚意。 “大人,您也早就不是战神的身份了,作为尘羽国的前任战神,您的确满身荣光,但什么时候可以用上您呢,相对于赫赫战功的您来说,陛下似乎更喜爱满身孽债的我,杀我确实可以让您平复心情,但我敢拿性命保证,陛下不会高兴的。” 青故之脸色骤然变得十分严肃,躲在车在的商云丹连半声都不敢哼,自己透过“金裘”刺穿来的窟窿看着两人,因为马车离二人并不算远,所以二人说话,自己都可以听到。 “精致的瓷器,一旦有了瑕疵,它的价钱便会跌落大半,但若是块石头,就算有再多的人使用过它,也不会贬低它的价值,因为它已经在最低的价值上了,作为只剩下一半价钱的大人,到底是打算如何处理你自己的价值呢。” 徐费狼残剑刺入地下,眼神逐渐变得凶恶,青故之见到此景,徐费狼怕是已经开始动杀心了。 在过去,身为战神的徐费狼与天武国的冥非有过一战,此前徐费狼从未有过败绩,可就是因为冥非在擂台上大胜徐费狼,而且在以武为尊的尘羽国眼中,徐费狼已经丢掉了自己一半的价值,这次徐费狼千里迢迢过来诛杀还未恢复记忆的冥非,无外是想夺回自己的面子。 “我自有分寸,不必说了。” 徐费狼收起残剑,残剑的剑尖被冥非拍碎,但这对自己而言无伤大雅。 “希望大人懂得分寸,陛下也说过,对冥非将军而言,只能招降,不能私杀,这句话不仅是提醒我青某的,更是说给大人听的。” “年纪不小,心思倒是很细啊。” 徐费狼并非在夸赞青故之,反倒是青故之跳下马车,手拍在徐费狼的肩膀之上。 “话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暗探名帖了?” “当然,只是我不清楚,明明是如此简单的一幅画,为何会让你弄得如此复杂。” 躲在车中的商云丹瞬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尘羽国安插在天武国的暗探名字,如果这可以知道,必定会在黑市上面卖出天价,自己不是天武国人,自然不懂什么稳固大国,但怎么样都不能和钱过不去。 “哼,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情调。” “搞不懂你在说什么,回孤寞城,那些人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躲在马车当中的商云丹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身影,自己微微松了口气,尘羽国暗探的名帖藏在幅画里面,这可是无价之宝般的秘密啊。 可商云丹准备站起身来的时候,因为长时间蹲着,自己一时腿软,徐费狼二人还没有走远,若这时候摔倒,可没有任何人能救自己啊! “扑通!” “哎呀啊啊!” 青故之捂着腰发出凄惨的叫声,徐费狼捂着耳朵,十分嫌弃地看了眼青故之,见到对方挥了挥手样子有些痛苦地说道。 “年纪大了,腰疼...” “你若是年纪大了,我是不是该入土了?” “说的是啊,哈哈哈...” 躲在马车当中的商云丹有些意外,青故之不经意间的行为,却让自己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怀疑,若是对方早就发现自己藏在马车当中,那他这些年到底是十恶不赦的恶贼良心发现,还是... …… “叶海,没事吧?” 冥非为叶海挡住了大部分冲击,又充当肉垫让叶海坐在了自己的身上,躺在黄沙上面的冥非简直快要疼死了,不仅是胸口的剑伤,全身的每根骨头仿佛都要散架一样。 叶海捂着脑袋看着被自己坐在身下的冥非,还是那般活蹦乱跳的样子,可自己的眼眶却红了,没等冥非说话的时候,叶海抢先抱住冥非的脖子,眼泪从自己的眼眶当中跑出来。 “额...呜呜呜!” 冥非看着抱着自己嚎啕大哭的叶海,不知所措的自己,只能拍了拍对方的脑瓜,安慰对方说道。 “没事的,忘记告诉你了,我有仙体的,不管受多重的伤都会愈合的,不哭...不哭哈...” “就算有仙体又如何,你还是会痛的吧,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爱惜自己!” “叶海,你变重了,我都快抱不动你了。” 冥非选择岔开话题,也选择了逃避,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也没有想好,只是自己从来都是遵循内心的选择罢了。 “...我后悔了,你还是给我去死吧!” 叶海摁着冥非的脑袋,然后自己缓慢地爬起身来,看着白雪纷飞的周遭,虽说离孤寞城不算太远,但少说也有半日的路,自己这幅身体能撑到孤寞城吗。 “上来,我背你。” 冥非忍着身上的苦痛艰难起身,叶海看着喘粗气和脸色苍白的冥非,自己背着胳膊,长发被发带牵扯,十分淡定地从冥非面前走过。 “我才不让你背,会让青瞳误会的。” 冥非挠了挠头,自己赶忙追上青瞳,现在身上只剩下防身的“金裘”剑鞘,“金裘”应该在韩朽身边自己当然不用在意,现在还是尽可能回到孤寞城,可想起徐费狼就在孤寞城中,那股无可匹敌的实力根本不是冥非等人可以抵抗的, “额!” 叶海有些吃惊,冥非居然不顾自己阻拦,擅自将自己背起来,正当自己要说什么的时候,冥非便将“金裘”剑鞘放在自己的面前。 “拿着剑鞘防身,还有我是孤寞城主,你是孤寞城里的人,那你就要听我的,比起我,你不是...更不爱惜自己吗。” 执意将叶海背在身上的冥非,额头上瞬间泛起了大颗的汗珠,正如徐费狼说的一样,仙体虽可以保自己不死,可那也需要时间,自己身上的伤便是极好的例子,普通人需要半年的时间,自己大概只需要十天甚至更短。 [好疼...啧...真疼啊...] 黄沙之上的雪地中徒然出现了两只脚印,叶海在冥非身后,脸色十分不好,胸口如同万千蛊虫撕咬般的疼痛,可自己始终表现地很是平常,因为她清楚冥非比起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叶海。” “嗯?” 叶海在冥非的背后探出半个脑袋,表情依旧平淡,谁能知道个二十岁的女子竟要承受万蛊钻心之痛呢。 “能和我讲讲你家里的事吗,去孤寞城的路还很长,我怕有些乏闷和无聊。” 其实这只是冥非的借口,自己是怕昏过去,方才与徐费狼内力相斗,自己全身如同散架般疲惫,自己是怕昏过去,留下患有怪病的叶海,还要拖累对方。 “我的家...下次告诉你,不如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他是徐费狼的?” “怎么知道...对啊,我怎么知道的!” “好啊,还藏着掖着的,我要告诉青瞳去。” “别啊,她不把我砍了才怪。” 在两人闲谈的时候,叶海无意间瞥到了长在不远处的一棵古树,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天气,这棵树却长得极为茂盛,在其周遭的白雪竟也开始融化,粗壮的枝干蜿蜒数里,枣红色的树皮上印刻着曲折的纹路。 不知为何,见到此景的叶海竟可以脱口而出,那棵树的名字,仿佛自己早就知道一样。 “四象树...” 冥非看向叶海目光的方向,结果,自己所见之物,除了白雪皑皑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47章 三空断亲念,皇赐城比武 第147章 三空断亲念,皇赐城比武 孤寞城 韩朽护着天柔与娄语魅,脚下还有还勾着紫龟三人重重砸在了孤寞城内的一家屋顶上,只见屋顶倒塌,韩朽四人砸进屋内,还在屋内吃饭的一家三口正呆呆地看着灰尘当中的四人。 “地瓜味...好香啊。” 韩朽被压在最底下,可闻着眼前三人矮脚桌上摆着的三块地瓜的味道,韩朽却抢先醒过来,自己推开压在身上的娄语魅和天柔,两女苦痛一声,韩朽连滚带爬地跑到三人面前。 “那个...能不能给我一小块?” 爹娘中间的小女孩明显是被几人从天而降砸坏自己的屋顶的景象吓坏了,还以为韩朽等人是恶贼只能将手中的地瓜颤悠悠地递给韩朽,韩朽接过女孩的地瓜,满脸和善的将二两银子放在桌上。 “用不了这么多的,一块地瓜而已。” 女孩的爹娘也反应过来,因为娄语魅的面容对孤寞城来说不算是陌生,自己也曾穿梭于喜春楼内听戏看舞,倒是也见过几面。 既然和娄语魅在一起,那韩朽和天柔估计不会是坏人,只是可怜了自家的屋顶被砸出了个窟窿。 “可我身上的碎银子只有这些,正好我们把你们家的屋顶撞坏了,这些全当修补的钱吧。” 韩朽没大脑般揉揉脑袋,倒在废墟当中的娄语魅捂着腹部躺在一旁,腹部缠绕着的绷带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液,再加上娄语魅拼命忍耐疼痛的样子立刻便把韩朽从美食的诱惑当中解救出来。 “没事吧?” 娄语魅看着韩朽跑到自己身边时,自己的心情稍微有些悸动,不过一码归一码,方才若不是韩朽及时接着自己和天柔,恐怕现在自己和天柔的尸体已经挂在了城门口上。 “你看我像没事吗,还不赶紧扶本姑娘起来!” 等到韩朽扶起自己起来的时候,自己侧目看向晕倒在自己身边的天柔,对方白皙的玉颈上留着五道发紫的手指印记,明显是徐费狼不准备对天柔留情,看起来尘羽国并没有吃一堑长一智的习惯。 “不知道冥非和叶海怎么样,他们两个离徐费狼太近,可能被他的内力打得比我们远。” 韩朽挺直腰板,正准备扶娄语魅出门的时候,木门被人从外面破开一个空洞,一杆长枪朝着韩朽探过来,韩朽侧身躲过,单手抓住长枪,外面的人内力冲入抢身,韩朽同样以内力顶住。 “砰!” 长枪的枪身经过两股内力搏斗,木制的枪身瞬间碎裂,韩朽退后半步,面前的木门也被撕裂成两半,面前是被韩朽击飞数十步的厌忌虎正握着鲜血淋漓的右手,身边净是些穿披盔甲腰上横挂长刀的官兵。 “孤寞城里面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多官兵了?” 娄语魅捂着伤口走出门外,周围全都是看热闹的孤寞城人,这些人大多数都认识娄语魅,就连仓促赶来的青瞳和言清愁都颇为惊奇,为何娄语魅会伤成这个样子,还有身后的天柔为何会昏迷不醒。 “冥非,你没事了?” 韩朽有些吃惊,看冥非穿戴整齐,样貌也是有九分像,可那双紫青色的双眸瞬间提醒韩朽,眼前的人大概是有人假扮。 “咳咳咳!” 娄语魅坐在地上,自己的额头上挤出豆大颗的汗珠,腹部的绷带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染成了红色,青瞳见状立刻走向娄语魅,却被韩朽提着断剑阻挡住,躲在假面后的青瞳不方便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份,只能扶耳过去说道。 “我是青瞳,现在不方便说话,我替他守着,带她回喜春楼,天柔这边我来护着。” 韩朽听出青瞳的声音,自己点了点头,双手抱起娄语魅,可自己却被官兵阻拦。 “我们还没算清楚,伤我手下的这笔账呢!” 言清愁挡在韩朽的面前,韩朽有些生气,但自己不能伤害天武国人。 “请你让开。” 言清愁感觉到韩朽身上的刺骨杀意,这么危险的人自己怎能容他离开。 “我若是不让呢?” 两人仇视的时候,青瞳已经把天柔从屋内背出来,看到二人的样子,立刻上前阻拦。 “他是天武国人,我可以担保。” 言清愁不太愿意地让开一条路,韩朽抬步飞上空中,不一会便没有了踪影。 [他们都伤痕累累的,莫不是半路遇到强敌,可在孤寞城附近的到底会是何种强敌,可以重伤娄语魅,击退甲等刺客,更关键的是,冥非和叶海姐是否安然无恙...难道是他!] 青瞳指甲陷入手背的皮肉当中,徐费狼的实力自己可是见识过的,自己甩袖走向城门的方向。 [韩朽和娄语魅不会默不作声的抛下冥非,还有天柔和娄语魅谈不上朋友,依照他长公主的身份自然也不会体谅韩朽,那么结果便是通过冥非与他们二人相识,如果没猜错,冥非回来了,就在城外,可是从他们身上的伤看起来,那个人也在城外。] “你不准备和我解释清楚吗?” 言清愁看着身边手下搀扶起厌忌虎,自己双手背后,样子十分冷静,但这不代表自己会轻易地算了,厌忌虎被韩朽伤到的这笔账,自己会找韩朽算清楚。 “言清愁...集结全部官兵出城迎敌,真正的城主大人,他要回来了!” 青瞳的声音逐渐变回原本自己女子的声音,自己转身的瞬间撕开贴在自己脸上的面具,除了言清愁剩下的所有人都颇为震惊,眼前这个和他们朝夕相处的冥非,居然是青瞳假扮的,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倘若不是亲眼所见,自己是断然不会信的。 “厌忌虎还能动吗?” 言清愁身边的厌忌虎甩开官兵的搀扶,自己立刻上前行礼说道。 “厌忌虎随时待命,恭候差遣!” “将我们带来的兵全部调回到孤寞城中,飞鸽传书给皇城陛下,迎敌,死战不休!” “是!” 厌忌虎和众位士兵纷纷从言清愁身边离开,而青瞳的身边不知何时也已经出现了韩佑君的身影,对方皱紧眉头,身上的衣物也早就穿戴整齐,手中的长剑发着银光。 “韩佑君,我们走吧。” 青瞳朝着城门走去,紫青色的瞳眸和倾世般的容颜满是忧愁之色,这让自己的脚步不禁加快,原地的言清愁也察觉到,这肯定不是小事。 …… 在寒风当中的冥非背着叶海走在雪地上面,可从刚刚叶海便一言不发,可自己也感觉不到自己说错什么。 “叶海,你怎么如此惆怅啊?” 呆在冥非背后的叶海,自己愁容满面,方才自己没有看错的话,那棵树的样子像极了自己在小时候偷看自己爹编写的一本书,但在自己揉眼的瞬间那棵树却在自己面前凭空消失了。 [万象树,从来都只会让将死之人看到,若是看见它的时候,自己的性命便已经在阎罗王的生死簿上划去,虽说还有诸多谜点,但确实可以说是棵神树,但真是可笑...从小不信鬼神的我,如今竟还要硬着嘴巴说它不存在吗...] 不管是叶海的幻觉,还是真的存在神树,对叶海来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必要,自己剩下的寿命还有仅剩的一年半,即便是服用了灵药,终究是杯水车薪。 “叶海,我好像真的是那个杀人无数冥非!” 叶海打了个哆嗦,自己看向冥非对着她的那双古镜般的眼眸,对方的样子不是在说谎,或者逗自己开心。 “这些天,我想了些不该想起的事,所以我不能和青瞳是一起,因为我毁了她的家,让她背上仇恨活了十年...” “那你是想继续做“血魔”冥非,还是做孤寞城主冥非呢?” “这...我当然是想留在这里了。” “那就忘掉这些吧,今日的事情我可以装作没听过,你只需要陪着青瞳就好。” “...嗯,我听你的。” 叶海将头埋进冥非衣服当中,冥非感觉到了叶海在发抖,自己不知道叶海究竟看到了什么,竟会使她变化这么大。 躲在冥非后背上的叶海,自己从脸上滑下不甘的泪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音。 [老天爷,我叶海求求你了,别再捉弄我了,让我在最后的时间里面做件好事吧...] …… “叶海,下来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冥非的声音吵醒了熟睡的叶海,自己的眼角上还惨留着泪水,可当自己正视面前的二人时,自己则彻底没了睡意。 “徐费狼大人看起来,咱们的气运不错,该留下的都在这呢。” 冥非面前的青故之穿着身洁白的衣服,手中的折扇挥舞着道道微风,脸上带着十分和善地笑容,丝毫从对方身上感觉不到杀气,身穿褐色长衣的徐费狼手中握着残剑如狼似虎地盯着二人,自己这次可不会手下留情。 “叶海,你先走,我殿后。” 随着冥非缓慢地将背后的叶海放下,对方怀抱着“金裘”剑鞘,这让徐费狼提起了兴趣,并把自己捡到的小玩意随手扔在了冥非的面前,是自己留在沙漠里的“金裘”长剑,可当冥非触摸到“金裘”的时候,青故之突然出现在冥非面前, “谁都不能走!” “砰!” 冥非被青故之重重踩在脚底,手中的“金裘”也掉落到叶海的身边,青故之的冷眸让冥非有些不寒而栗,纵然对方没有散发杀气,但那股冰冷刺骨的凉意还是异于旁人。 “咱们还有两笔账没有算清楚呢!” 青故之的冷眸当中冥非看不到任何的情感,自己只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重于泰山般的内力朝着自己身上狠狠压下来,原本肋骨碎裂,再加上仙体还没有生效的时候,冥非苦痛不止。 “很疼对吗,这和你在我身上造成的伤痛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曾经你有多辉煌,现在就该又有多么落魄...失忆了吧,那我告诉你,对你有仇的人,记恨你的人,在这天下间数不胜数,你没有朋友,天武国里有的是人想要你死!” “滚开!” 叶海双手握紧“金裘”,带着青色的剑光闪过,青故之从冥非身上闪开,带着对方乱甩“金裘”的动作,青故之竟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没有徐费狼那般强盛的内力,若是被“金裘”的锋利伤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随你!” 青故之用折扇包裹着内力接下叶海乱甩的“金裘”,黑色的长发隐秘着眼睛,徐费狼却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他不是傻子,明显知道青故之话里有话。 “叶家丫头,我和你爹是朋友,但这不表示我会让着你。” “砰!” 青故之打开折扇,剑气四射的瞬间,叶海的脸上被剑气割伤了两道血痕,但也只是留下了两道血痕,其余的剑气皆是被仓促赶来的青瞳完完整整的接下。 叶海的眼瞳中何其相似的父女,在剑气四射的场面当中相遇,而青故之也颇为意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只是区区几年的时间,竟然可以修炼到可以接住自己剑气的程度,实在是难得。 “女儿啊,你这武功谁教的?” 青故之退到徐费狼身后,自己打着折扇不断吹着自己的发丝,随后深吸了好几口大气。 “我不是你的女儿,背叛天武国,害死二娘还有青家的所有人,有什么资格做我的爹?” 青瞳将叶海护在身后,自己从叶海的手中接过“金裘”,紫青色的瞳孔当中折射出无尽的仇恨,这让身为生父的青故之格外有些难受,昔日被自己视为掌上珠宝的青瞳竟然要与自己拔剑相向。 “说的我这个做爹的心真痛啊,但你别忘了,在你身后躺着的才是罪魁祸首,是他毁了青家,是他逼得我投效尘羽国,云杨也是他害死的!” 青故之情绪有些失控,但自己强行忍住心情,总是天下无人能够理解自己,自己也要一条路走到黑,绝不回头。 “那你什么错都没有吗,倘若你是真的问心无愧,何必在这里解释,当年冥非又怎能查出来,我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冥非,但我更不会原谅你,抛妻弃子,害死青家满门的你,算什么男人!” 青瞳单手握住“金裘”,寒风吹拂着面前乌黑的秀发,青故之黑着脸缓慢推开了手中的折扇。 “好样的...” 青故之单手聚集内力由折扇发出,三道剑气奔向青瞳,青瞳手握金裘剑法何其灵动,三道剑气在青瞳面前凭空漂浮,跟随着青瞳的腰身摆动,剑气竟随着青瞳的动作飘动,刚刚青故之发出的气劲,竟被青瞳完全化解。 “嗖!” 青瞳将青故之发出的剑气全部返了回来,而且也添上了自己的内力,剑气比起之前只强不弱,而青故之只是微微挥动折扇,顷刻间,自己挥出相同力道的剑气碰撞在一起。 [以柔化刚...死丫头...] “武功不错,那这招你打算怎么接!” 青故之跃到半空,折扇挥舞卷积着道道剑气,就连周围吹的寒风都格外刺痛人的脸颊,青瞳眉头一皱,手上也没有闲着,“金裘”青色的剑身上盘着内力,右脚后撤半步,稳住脚跟。 “虾兵蟹将,来得再多也没用...” 徐费狼抱着残剑盘坐在原地,余光已经瞥到了不远处言清愁带领的三百铁甲兵,他们已经开始逼近,自己再想动手恐怕不会太容易,好在自己还留有后手。 [...回缭!] 青故之在半空中挥出道巨大的气刃,青瞳双手紧握“金裘”,自己深深吸了口气,目光也变得冷厉起来。 [三空剑!] 在半空中的青故之忽然察觉到不对劲,青瞳的高举“金裘”的动作全身都是破绽,这种以命搏命的招式,到底和哪位高人学的。 “砰!” 青瞳出剑的速度极快,横劈而下,青故之从折扇里发出气刃竟被斩成了两半,不仅如此,青故之落地的瞬间,青瞳的身影竟分成两道残影,这让青故之头上冒起冷汗,不过自己还是分得清哪个是真身。 “砰!” 就在青瞳的“金裘”马上要刺到青故之喉咙都时候,青故之在瞬间单手抓住了青瞳握剑的右手,可在青故之抓住青瞳的下一刻,青瞳左手五指如刀般划过青故之的脖子。 “砰,砰,砰!” 青瞳出手十分毒辣,青故之一时之间竟无法招架,左手的利爪险些将青故之的喉咙划破。 [二空!] 青故之折扇被青瞳的“金裘”切成两半,二者出手便是杀招,尤其是青瞳的武功更是让人觉得狠辣到了极点,左手的五根手指灌注内力,竟如兵刃般锋利,少了折扇防身的青故之确实有些措不及防。 突然青瞳的身影化成三道残影,青故之的脖子上立刻搭上了三把“金裘”,可青故之右手抓紧其中一把“金裘”,鲜血不断从青故之的手心中喷出, “嗖!” 青故之将鲜血撒向青瞳,青瞳双眼被鲜血侵染看不见东西,接连败退几步。 “噗!” 青故之运起内力,一掌打在青瞳的身上,青瞳口吐鲜血,但挺住身子并未倒地,但始终受了不小的内伤。 在青故之身后的徐费狼,眼睛微微眯起来,苍老的手轻轻拂过下巴的白须,青瞳这武功自己稍微有些眉目了。 [剑法是三空剑,武功是剥骨手,这些都是成名绝技,那这丫头的师父八成就是...真火教主!] “青瞳!” 叶海慌忙扶住将要倒地的青瞳,青瞳喘着粗气,但好在把时间拖延到言清愁赶来。 “尘羽国人,束手就擒!” 言清愁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挎着长枪,身边是出入沙场百次的三百老兵,就算徐费狼和青故之有再高的本事,三百人也够他们二人受的。 “言将军,你怕是要误会我们二人了。” 徐费狼淡定地从怀中掏出圣旨,然后凭空运起内力将圣旨扔给言清愁。 “别接!” 缘僧从不远处踏云而来,双手包裹住内力接下徐费狼扔下来的圣旨,圣旨上附着的内力直接把他的两只胳膊震得生疼,没等缘僧站稳脚跟的功夫,两行鲜血从自己的鼻腔内流出。 “缘僧小师父!” 言清愁从马背上跳下来,缘僧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圣旨打开之后,上面赫然印着天武国的帝印,言清愁看着天武国陛下天柔在上面写的字后,气得想把圣旨当场撕掉。 “我们可是天武国陛下盛情邀请过来的,天武国大胜尘羽国后,恐我尘羽国百姓不服,我们陛下要我特来商量件事,尘羽国向天武国进贡十万匹良马还有无数金银,美人,细软,这么多的东西总要有人护送,而且我们尘羽国,这次只求能在孤寞城内搭台比武,比武的对象便是冥非将军!” 青瞳脸色大变,自己擦着脸上的鲜血,对着看圣旨的言清愁怒斥道。 “这是真的吗!” 言清愁咬着牙关,自己想不清楚,陛下为什么要答应如此无礼的要求,明明大胜尘羽国,他竟然还要纵容尘羽国在他面前提要求。 “没错,他说的和圣旨上写的,一模一样。” 青故之毫不在乎地将头瞥向徐费狼,对方这步棋怕不是早就算到了今日这个局面。 “这我都不知道,徐费狼你可真没意思。” 徐费狼脸上露出奸邪的笑容,自己不管青故之是真心有效尘羽国,还是反过来替天武国做探子,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当然不能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更不会将青故之当成自己人。 “我的底牌还有不少,青故之若你真心投效尘羽国的话,方才就不会对你的女儿,手下留情。” 徐费狼十分清楚,即便是自己没和青故之较量过,自己也很清楚,青故之的实力绝对不止刚刚表现的那么一点点。 “哼!” 青故之走到徐费狼的身边,什么都没有说。 “既然如此...请吧!” 言清愁恨不得当场就和徐费狼拼了,但手中圣旨宛如金刚不坏的墙壁,让自己怎么也摸不到徐费狼,看着徐费狼从自己面前走过,自己身后的将士纷纷抑制不住杀意想要活劈了徐费狼,徐费狼身为前任战神,手上的人命有多少是言清愁身后将士的亲朋好友。 “徐费狼,若你再敢动青瞳和冥非两个,不...她们三个人,我会杀了你!” 徐费狼停住脚步,普通情况下,自己当然不屑一顾,但声音的主人是自己意想不到的那个人。 “叶丫头,不是老夫我笑话你,留在天武国和这些人在一起,对你没有益处。” …… 平躺在地上的冥非,猩红的长发遮盖住面容,看不到冥非现在的表情到底是喜是悲,甚至看不出冥非是生是死。 “死了吗?” 青瞳来到冥非脚边,手中的金裘刺到冥非旁边的土地上,可紫青色的冷眸当中看不到冥非有任何反应,这让青瞳久动的内心忽然平静了下来。 “离开这么久,不想和我说些什么?” 冥非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话,青瞳将头抬高看着广阔的天空,平常人觉得无比宽阔可以肆意飞翔,无拘无束逍遥自在,但青瞳却觉得这天空好似无边无际,孤独寂寞奔涌而来,让人觉得害怕。 “我爹他们是冲你来的,真正的冥非还不知道在哪里,你去和徐费狼比武,十死无生,他们要的就是替尘羽国挽回颜面,几日后的比武...由我替你去吧,笑一笑吧冥非,纵然你一无所获,我也很高兴你可以回来。” 青瞳抱膝下蹲,冷眸当中闪过一线温柔,自己用玉手抚摸着冥非的赤色长发,嘴角小心翼翼地扬起笑容,因为很久没有笑过,嘴角勾起的动作十分生硬。 “青瞳,冥非他睡着了...” 叶海走到青瞳身边,这句话彻底把青瞳弄得十分尴尬,要知道自己可是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来和冥非侧面表示自己的歉意,但听着冥非轻微的呼噜声,好像真如叶海所说地一样。 “对了,我眼睛被我爹弄得看不清东西,叶海姐麻烦你照顾下冥非,我先回孤寞城了。” 青瞳快步离开,叶海则是留在原地,表情逐渐从平淡转变成无奈,她将手放在了冥非的胸口上,感受到冥非体内的心跳声,这才让叶海松了口气。 “是想不出用什么样子去面对青瞳吗?” 叶海留在冥非身边,冥非转过身侧躺在地面上,样子好像个孩子般的可怜。 “我也想不出,该用什么面容去面对青瞳,这会不会对她太残忍了。” 冥非睁开了眼睛,他觉得叶海是因为怪病缠身而不久于人世,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平静地告诉青瞳,可自己呢,自己很可能就是青瞳想杀的冥非,那个仇家满天下的冥非。 “我们很像,我们都是不想把秘密告诉别人,那咱们就在这里坐一会吧。”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48章 苦酒欲忘尘,徐家父子难 第148章 苦酒欲忘尘,徐家父子难 “我要让他学我的叹中刺!” “叹中刺即便是天赋异禀也要学十年,比武的时间定在十日后,你是闲他死得不够快吗?” “学我的三空剑吧,虽说不如叹中刺,但凭冥非的天赋,十天也可以学到个形似的地步,撑到半个时辰,便可算冥非赢。” “话是这么说,但那老东西都已经夸下海口,半个时辰内他必将使出所有绝学,到时候就怕冥非撑不住到半个时辰。” “学我的玉佛掌法还有铁头功,强健体魄的情况下至少可以撑住两炷香,剩下就要看冥非他的造化了。” “不能看他的造化,那老怪物的武功你没看见吗,两个韩朽都不够他打的,而且你的玉佛从小练到大,拍死过几个人?” “风花醉梦应该可以保冥非不死,可他现在最多只能走四十八步,若是这十天废寝忘食的苦练的话,最起码可以提升二十步,那就可以到达无形的地步,那...好像也打不过那老怪物啊。” “那我就不用说了吧。” 在酒楼的雅间内众人围坐在一团,每个人几乎都发表了自己的想法,远离众人的冥非,“金裘”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而自己淡定地喝着面前茶杯里的老茶,老茶虽苦但可以静心,自己好久都没有静下心来休息了。 “你不是话挺多的吗?” 娄语魅左手边的缘僧白了对方一眼,方才大伙说话的时候,对方总是泼冷水,轮到娄语魅说话的时候,对方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要不咱们派韩朽在那老家伙喝的酒水里面掺点蒙汗药,然后让冥非多带点软骨散,这样...他内力深厚啊,我忘了。” “凭什么要我去,你忘了我被他打得多惨?” 缘僧左边的韩朽气得心里发慌,自己的风花醉梦在对方眼里根本就是和过家家差不多,还没等自己下完蒙汗药,估计就被徐费狼打死了。 “你是我们这边武功最高的,不派你去,难道派韩佑君去吗?” “哎,我就不服了,你在这说谁呢。” 韩朽左边的韩佑君听出娄语魅话里有话,明显是有些坐不住了,娄语魅这是在说自己是大伙里面武功最差的,虽然是实话,但也没必要说出来吧。 “我说你怎么了?” “哎呦,小心我揍你,你个妖女!” “妖女你骂谁呢?” “妖女我骂你,有本事出去练练!” “老娘我还真不怕你这种小太监。” 韩佑君左边的青瞳被吵的有些脑袋疼,照这样下去,没等冥非上台比武,自己这边就乱成一锅粥了,倒是冥非特立独行,早早退出去喝茶去了。 “好啦别吵了,这个办法行不通,单说徐费狼的内力深厚,普通的蒙汗药根本没用,再说了,这样胜之不武,传出去也不好听,而且尘羽国以武为尊,最见不得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们还嫌天武国出的丑不够多吗?” “冥非有传闻中“金裘”护体,徐费狼应该不会冒然兵行险着的吧,要不教他剑法和逃命的本事。” 青瞳左边的黑龙喝下桌上的茶水,仰天长叹几声,怎么自己刚回来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早知道就在紫葵城多待几天了。 “徐费狼刀法剑法出神入化,想要单靠剑法根本占不到上风,而且他能千步化一步,身法的本事定是也不浅。” 黑龙左侧的商云丹躲在马车里,正好看到了一切,如今自己的重点不是放在冥非身上,而是现在的青瞳身上,对方藏着的秘密可谓是无价之宝。 “我们到时候一起上不就行了,有韩朽大人在这里,而且那个徐费狼不是说来多少人都无所谓吗?” 蓝蛇靠在桌子上面,自己还没打算收拾东西,结果初来乍到便碰上了尘羽国前战神,自己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反正到时候所有人一起上,自己找个机会假死一下,让别人拼命去吧。 “这也不失为一个主意,可天武国的颜面难道不顾了吗?” 言清愁抱着胳膊,全身的盔甲不断作响,而且言清愁还正和韩朽针锋相对,韩朽伤了厌忌虎这笔账自己迟早要讨回来。 “颜面当然要顾,但这只能算是下下策,除非徐费狼真想对冥非动手,不然咱们万万不能一起上啊。” 青瞳有些头疼,在娄语魅右侧的天柔敷着冰块,对方的脖子被抓出淤青,好在运气不错,没有死在徐费狼手里面,不过比起不久前,对方身上的脾气似乎小了不少。 “看我干嘛,再给本宫那点冰块来!” 天柔右侧的言清愁咬着牙齿,自己很希望和蓝蛇换位置,这个刁蛮公主样貌挺不错的,可就是脾气太大,自己的脑壳被对方吵的快掉下来了。 两个小儿慌乱跑下楼梯,就连两个小二都清楚这伙人都不是善角色,必须全心全意地侍奉,不敢有怠慢的地方。 冥非单独开了个桌子,正淡定喝茶的功夫,许惠松拿着盘粗糙的点心来到自己的面前,冥非被点心的香味吸引,看到许惠松坐在了自己身边,感觉到了有些意外,以前的许惠松有这么胆大吗。 “冥非...这酥饼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 “嗯。” 冥非拾起酥饼便送进了自己的嘴巴里面,心中还在考虑用什么表情面对青瞳,还有许惠松的爷爷许天狼的身份,所有人都在隐瞒这件事就是希望许惠松可以不伤心。 “好吃吗?” 冥非发了个哆嗦,随后会心一笑。 “这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的酥饼了。” 另外一桌的众人突然齐齐起立,并抱成一团像是在窃窃私语一样,这让还闲谈的二人吓了一跳。 “都给我听好,谁也不准告诉惠松真相,谁要是说漏嘴了,别怪我大刑伺候,知道了吗?” “知道!” 众人齐声说道,这让冥非感觉有些噎住,酥饼是很好吃,但至少也要杯水吧,可还没等自己倒水的时候,许惠松已经把茶水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个大家,我可能要借走冥非一阵,没关系吧?” 许惠松双手合十求人的样子十分可爱,众人甩了甩手,齐声说道。 “嗯!” “那冥非我带你去看看我爷爷和我爹吧。” 众人将头转向冥非这边,再次齐声说道。 “嗯?” 冥非挠了挠头,现在去找徐费狼不是找死吗,毕竟还有十天,千万别这么早就让许惠松发现啊。 “那啥,许惠松我刚刚想起来,我们还没吃饭呢,冥非也是刚刚回来,不如吃个饭再去吧,这事不着急,而且还有新朋友,你总要有些地主之谊吧。” 众人几乎同一时间离开位置,同时干笑,黑龙连忙打圆场,青瞳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解释道, “对对,老朋友都聚在一起,难得啊。” 天柔立刻起身,抬步走向许惠松,站在许惠松的面前,双手扶住许惠松的胳膊,样子含情脉脉地说道。 “本宫很喜欢你的厨艺,求求你不要走~” 娄语魅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假笑声响起。 [真是难为这位长公主了...] “那好吧,正好今日天色已晚,要不明晚咱们去看看吧。” 许惠松有些失落,转身走下楼梯,冥非起身朝着娄语魅小声喊道。 “快,蒙汗药,走起来!” 娄语魅回了冥非道万事尽在掌握的手势,随后拉起商云丹的手,两女跑下楼梯,准备下上够许惠松睡上一天的量。 青瞳掐着太阳穴,深吸了几口气。 [这叫什么事啊...] …… 夜晚逐渐来临之际,许惠松的酒楼里面有说不出来的热闹,知道众人团聚在一起,许惠松便早早打烊,空旷的酒楼只里面留下了群无家可归的人。 桌子上面全是美味佳肴,琳琅满目的上等佳肴拜放在桌子上,一旁的韩朽与韩佑君猜拳,黑龙则是专心喝酒,眼中有道不尽方沧桑。 “冥非我看你的武功进步神速啊,莫不是出去这一趟,遇见高人收你为徒了?” 猜拳输掉的韩佑君干了碗酒水,脸色有些发红,因为冥非身上还有伤,商云丹不建议冥非喝酒,只能以茶代酒和韩佑君碰杯。 “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若有高人看到我这和冥非将军相似的面貌,不是落荒而逃就不错了。” “哈哈,那倒也是,不过你没必要在意别人的目光,我们哥几个知道你不是冥非,不就行了。” 冥非饮下被茶水,自己腰间的肉突然被身边的青瞳狠狠掐了下,苦痛一声后看着青瞳那副严肃的模样,自己知道今晚的目的是把许惠松灌醉,因为商云丹在许惠松的杯底涂满了蒙汗药,无色无味,只要许惠松服下,至少可以睡上三天。 “各位这位是蓝蛇,算是我的朋友吧,她这次是自愿和我一起从虎魄城离开的,以后就住在孤寞城了。” 黑龙本就不太擅长介绍别人,叶海因为怪病缠身所以在药铺里面睡着,娄语魅要回喜春楼去看看自己的姐妹,所以也不在场,至于天柔肯定是和娄语魅一起去喜春楼挑上好的房间。 “额哈哈...各位好,我叫蓝蛇,我和黑龙一样,我们都是天武国的乙等刺客,小女子初来乍到,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还请各位代为提点。” 蓝蛇起身朝着众人抱拳行礼,举止很是落落大方,对方没有拘谨的样子,给了众人很好的印象,但这也让众人中间的许惠松,完完全全失去了存在感,躲在众人中间的她默默地品着手中的酒水。 “既然来了孤寞城,便无需拘束,孤寞城的大家都是亲人,在这里不需要太多规矩,只有一条,不准动手杀人,否则孤寞城留不下你。” 青瞳摆出十分严厉的样子,蓝蛇身上的苍蓝牡丹棉衣看上去就很是华贵,从这点看上去,对方本就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如果不是强制命令,自己相信对方根本不会来孤寞城,黑龙只不过在帮蓝蛇打圆场罢了。 “好,蓝蛇我记下了。” 蓝蛇抱拳行礼后坐回位置,而和韩朽斗酒的韩佑君却十分意外,对方居然没有把话挑明,青瞳在自己眼中从来都是喜欢炫耀自己聪明才智的性格, [大家都好开心啊,冥非会不会把我的事抛之脑后啊...不行,我不能这么想,这么想他太过分了,他肯定还记得。] “哈哈哈,韩朽你怎么就喝几杯酒,脸就这么红了。” 韩佑君朝着韩朽肆意地狂笑,韩朽本就酒量比较差,自己的师父韩城当然不会允许喝酒,酒能醉人,是甲等刺客的大忌。 “休要胡说,我这是...黑龙,尿了!” 韩朽忽然感觉身下一股温热,单手抱着的沈果正对自己嬉笑不止,自己很喜欢小孩的,正打算逗逗对方,结果被对方尿了一身。 冥非喝茶的功夫看到了和众人有些格格不入的许惠松,可能是因为徐费狼的关系,所有人虽然言语上没有表现,可内心里避无可避地对她疏远,本来就内向的许惠松,恐怕在这里施展不开。 “把她带走。” 青瞳在冥非身上十分自然地喝下酒水,冥非有些意外,明明冰冷不近人情的青瞳,居然可以开口照顾许惠松。 “惠松,咱们出去走走吧。” 冥非朝着眼神迷离的许惠松伸出手来,许惠松听到冥非的声音很自然地搭了上去,冥非搀扶着许惠松走下楼梯,可就在二人走下楼梯的瞬间,众人几乎同时起立,纷纷跑向窗口,除了淡定喝酒的青瞳。 [冥非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是为了惠松好,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最敬仰的人相互拼杀,到头来哭得撕心裂肺,倒不如将这一切化作一场梦来的轻松。] …… 冥非与许惠松走在大街上,只是小酌了两杯酒水的许惠松,脸色便已经变红,给许惠松的蒙汗药是娄语魅和商云丹特意调制的,药效不会那么快就上头,反倒是十分缓慢,这样也不会太伤害许惠松的身体。 “还是孤寞城好,不用隐藏自己的身份,而且百姓还都很和蔼,其他城池都比不了这里。” 冥非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在许惠松面前又蹦又跳,尽力装作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如果让本就内向的许惠松知道自己受了何其严重的伤,估计又要担心并且大哭不止。 许惠松停住脚步,大街上的人不多,但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二人,冥非回头看着对方,很诧异为何自己这次回来,许惠松好像并不太高兴。 “冥非,其实...我喜欢你!” 许惠松正视冥非,这次自己打算不逃避,自己知道冥非喜欢着青瞳,不仅仅是因为青瞳的绝世美貌,更是因为对方的坚强不屈,对方可以怀着仇恨活十年,内心坚强的女孩在自己心里始终比柔弱的女孩强上几分。 这也是自己很憧憬青瞳的原因,毫无疑问,青瞳是自己最想成为的人,对方的聪明才智,对方的处事冷静还有对自己的自信,都让自己十分羡慕。 明明知道结果的许惠松强行忍着泪水,从冥非在破庙里面救下自己的时刻,自己便毫无顾忌地爱上对方,若不给这个感情留下句号,恐怕自己会遗憾死。 冥非回头的表情很是震惊,自己没想到许惠松会有天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对方的细腻心思想必说出这样的话是经过一番艰苦的挣扎吧。 [从来对自己都不自信的傻丫头,大概做了她今生最大胆的事情,果然孙女养大后,终归是要飞入他人帐中。] 手握残刀的徐费狼坐在离二人很近的屋顶上,其实自从回到孤寞城后,自己始终留在离许惠松最近的地方,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古道寒风,将徐费狼头上的白发吹散,月光下呈现出来的晶莹黑瞳,正看着位于大街中间的二人。 “傻丫头...” 许惠松看着冥非朝她缓缓走来,月光下的冥非尽显尊贵的气质,身上的麻布白衣恍然间竟变成了华丽的长袍,风吹动着冥非的赤发,古镜般的双眼变得柔和起来,嘴角微微扬起,样子很是慈爱。 “额!” 冥非的手轻轻放到许惠松的脸颊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和柔和的声音缓缓开口。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呢?” 许惠松双瞳颤抖,两只小手捂住嘴巴,眼泪不断地从自己的眼眶中流下,可是头却变得非常沉,两臂变得很是沉重,身躯应声倒在了冥非的怀中。 [迷药...真有你的冥非,不过依你本人的性子,应该也不会对我这还未出格的孙女做什么。] 即使是失忆,徐费狼也无比笃定冥非的人品,许惠松在他手里面,比在自己身边方便。 [我上辈子做了多少坏事,让你缠上我。] 看着许惠松的睡颜,冥非将她放在路边,手指轻轻撩开对方的秀发,对方还在睡梦当中喃喃细语地说话,青瞳在冥非身后悄然地露出身影。 冥非其实早就发现在自己和许惠松走出酒楼的时候,青瞳便始终留下离自己十步以外的地方,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 “她...睡着了吗?” 青瞳的声音很细,因为她怕把许惠松吵醒,自己和许惠松的关系很像是姐妹,然而年纪上自己要比许惠松大些的,可是处处容忍自己的,往往是做妹妹的许惠松。 “明明看上去那么柔弱,不会武功,随随便便个人都可以欺负她,出生便在这看不到边际的孤寞城生活着,看不到其他城池的风光,如今她视为家人的爷爷却要与我以命相搏,呼呼大睡几天后,竟要面对其中一人的死去...会不会太残忍了?” 冥非蹲坐在许惠松的身边,自己的手死死抓住许惠松的手,青瞳却来到冥非的身边,声音虽然细微,但十分直刺现实。 “这是为她好。” “你连她的想法都不愿意听,这叫为她好?” 冥非拉起许惠松的手,内力缓慢地推去到许惠松的体内,对方只是感觉到了轻微的不适,随后将冥非的内力通通吸入。 冥非知道内力可以救人,所以自己一有时间便苦练控制内力的方法,皇天不负有心人,随着脑海当中的记忆越来越多,内力控制也越发娴熟。 “你为何要用内力来帮她去除蒙汗药的药效?” 青瞳拍飞了冥非的手,自己满脸愁容,对方为什要这样做,难道自己想的不是最好的办法吗。 “是睡是醒,我们都无权替惠松这样做,是面对还是逃避,我们也该让惠松决定,私自决定这样做的人是你,惠松姑娘何时求过你这样帮她了。” “我说的就是最好的主意,你这样做完全是白费功夫,何苦在这里折腾所有人,难道要我们在这十天内一直陪她演戏吗?” 青瞳的底线有些被冥非触碰到,自己讨厌别人违抗自己,明明只要是自己,便可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所有人都应该服从自己,自己会找到最好的捷径,其他人根本不必操这个心。 “她告诉我,我喜欢我!” 青瞳停滞半刻,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自己万万没有想到,冥非居然会如此在乎这种小事,对方的鼠目寸光,只在乎眼前的事情,完全不在乎将来要发生的种种。 “冥非,我以为你在外闯荡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会学到些人情世故,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冥非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青瞳的面前,俊俏的容颜映照在对方紫青色的双眸当中,自己的声音从柔和变得严肃。 “从来没有人说过喜欢我,那我也该做些对得起她的事情,这事我是肯定要让她自己做决定的,你别拦着,就算她泣不成声,我也认为,那是她自己的决定,而不是别人给她选的路!” 突然大街上闪过一道火花,冥非握紧在手中的“金裘”与青瞳手中的匕首碰撞一起,兵器碰撞的声音刺激着二人的心扉,青瞳首先迎面一掌,自己可是没有手下留情的习惯,出手便冲着冥非的要害奔去。 “砰!” 冥非左臂用力攥着拳头,重重砸向青瞳的那迎面一掌,冥非与青瞳两股内力不相上下甚至相互吞噬般的形式逐渐展开。 “几日不见,武功倒是突飞猛进啊。” 青瞳话音刚落,手掌化为利爪,冥非反应也是极快,对方的利爪在自己的面前划过,说时迟那时快,冥非瞅准机会,单手抓紧青瞳右手,但青瞳反应也不差,察觉冥非朝自己右手伸出的左手,自己匕首飞身差点在冥非的脸上添上新伤。 二人松开对方,均是后退半步。 “我遇见很多高人,他们不会武功,但他们交给我的道理很重要,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违背真心。” “好话谁都会说,可是到头来,还是拳头硬的说了算!” 二人在大街上大打出手,青瞳的手法毒辣程度,冥非事先有过遐想,但真正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终究免不了手忙脚乱。 “砰!” 匕首与“金裘”的碰撞,“金裘”始终没有出鞘,因为冥非清楚“金裘”的锋利,稍有不慎死的可是别人,可若自己不拔剑,死的有可能就是自己,正当冥非犹豫该不该拔剑的时候,青瞳铆足劲冲向冥非,双掌用力挥出,冥非躲闪不及,被生生震飞出去十几步。 “有话好说,何必如此?” 冥非依旧忍着剧痛站起身来,刚刚的一掌已经震动了自己的内脏,若这样下去,说不定自己没等和徐费狼比武之前就挂了。 “你到底是不明白,我苦练三空剑十年,其间我见过不少人走上绝路,三空乃是人空手空心空,三空剑落下之时避无可避,三剑必中一剑,想练三空剑必将剥除心中杂念才会挥出最致命的一剑,三空若有一空没有做到,必将受到剑气所伤。”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冥非拔出“金裘”青色的剑刃上闪烁着寒光,青瞳严阵以待,自己有幸用过一次便可断言,此剑削铁如泥并非难事。 “许惠松醒过来之后徒增烦恼,我作为姐姐从小便一直深受她的照顾,所以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坏了我的计划,她醒过来后,一切都将结束,不必经历生离死别之苦,我这是在救她!” “那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我打赌,她会有勇气来面对这一切,鸟笼中的鸟,关久了可是会忘记飞翔的。” 青瞳架好剑势,脚跟稳稳扎在地上,平心而论冥非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可是自己的直觉总是告诉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三空...冥非...你真的要和我...] [蛇灵一剑!] 冥非的身法速度极快,青瞳有些吃惊,但也只是勉强反应过来,自己的匕首只是刺伤了冥非的右臂,冥非横在自己眼前的青色剑刃,闪烁着异常的光芒。 对方的眼神里面没有留情,讽刺的是明明下定决心再也不会手下留情的青瞳,却在冥非面前怎么也狠不下心。 “就像是我可以给你带来惊喜,我相信惠松姑娘也肯定可以做到,她比我要坚强的多,求你给她个机会,让她做回自己的决定。” “你在威胁我?” 青瞳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冷酷,身上的内力浮现,手掌拍飞冥非的手腕,“金裘”剑掉落在脚边。 “我只是想说,你和我都不该为别人做决定,因为我们没有权力去那么做。” “你说话像个孩子般可笑,你懂我什么,又懂许惠松什么,你只是个外人,我和许惠松在一起十年,难道我还不够了解她吗,你太自负了!” “自负这点,我们是一样的。” 青瞳渐渐握紧了拳头,自己扬起手掌啪在冥非的脸上,可用的力气却很小。 “搞砸了,我绝不会原谅你。” …… “根本没有必要刻意过来看看,青瞳嘴硬心软的性子难道你不清楚吗?” 韩佑君一众人躲在离青瞳和冥非不远的地方,韩朽收起腰间的断刃,自己也是有点担心过头,青瞳怎么可能对冥非动手。 “我还是想不清楚,徐费狼的女儿居然是许惠松,许惠松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爷爷会是尘羽国的前任战神吗,而且半点武功都不会,徐费狼怎么想的?” 黑龙抱着睡着的沈果,自己从来都是有话直说的性子,可听到这话的韩佑君以及韩朽纷纷低下了头,身边的蓝蛇则是从黑龙的怀中接过熟睡的沈果,看着怀中的沈果,自己似乎明白了黑龙,为何会选择就任天武国乙等刺客的身份。 “这恐怕和许惠松的爹有关。” 蓝蛇的话警醒了面前的三名天武国刺客,黑龙甚至忘了蓝蛇是做什么的,对方并非打打杀杀的乙等刺客,而是整理案宗的文职,难怪韩文重会让蓝蛇跟着过来,不管是不是无心之举,对方确实起到了关键作用。 “从何说起?” 蓝蛇靠在墙边,自己也是曾经喜欢多管闲事,整理的案宗统统喜欢看一遍,关于孤寞城的自己没有多看,不过只有一件事让自己格外地记忆犹新。 “这事恐怕要从徐费狼被冥非无伤击败后说起,当年这件事大涨天武国的士气,原本天武国与尘羽国就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可恰恰就是这个节骨眼上,徐费狼带兵入皇城,希望能和天武国的第一高手冥非一战高下。” “那时候有过这种传闻,可当时徐费狼正值巅峰,无论年岁还是内力修为都是尘羽国数一数二的,先皇也是捏了把汗,但那场大战之后,徐费狼被封住了数道死穴,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韩朽抱着胳膊想起徐费狼的话,蓝蛇说的确实有道理,一个人从未输过,却被更强的人击败,甚至连在对方身上留下伤痕这种事情都做不到,换成是谁,恐怕都接受不了。 “徐费狼应该不是爱慕虚荣之辈,当年的事情大概是有隐情的吧?” 蓝蛇朝着韩朽点了点头,确实如韩朽说的一样,身份一落千丈的徐费狼虽有万般无奈,可输了就是输了,自己也是认了,但之后的一件事,彻底将徐费狼和他的儿子之间的父子关系打入僵局。 “徐费狼之子,当年总领千军的徐千胜,忽然患上了厌战的怪病,明明是常胜将军却再也不愿去抚摸长枪和带兵征战沙场,徐费狼得知后震怒,父子两人决裂,之后徐千胜的行踪飘忽不定,没想到会在这里。” 几人的目光共同汇聚在许惠松的身上,谁都没想到,这个明明看上去十分柔弱内向的女孩,她竟是尘羽国神将的后代,她的爷爷曾是尘羽国的战神在天下间的威望不下于当时的冥非,父亲则是尘羽国的常胜将军,照理来说许惠松本该是众星捧月般的姑娘,为何会出现在黄沙漫天的孤寞城,而且一待就是十几年。 “造化弄人啊...曾经的常胜将军竟会爱上天武国平民百姓家中的女子,可能这就是命吧,是老天爷不想再让我徐家再造杀孽。” 徐费狼将一切尽收眼底,回忆起曾经的种种,净是些荒唐可笑的言语,从今时今日看来,当年也是自己年轻气盛,自己竟是没有发现徐千胜并无心杀敌,更无心夺人性命,所以死在他手下的人,才少之又少。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49章 姐妹间隙生,天柔还人情 第149章 姐妹间隙生,天柔还人情 “爹,你还睡着吗?” 年幼的许惠松推开屋门,可推开门后,扑面而来的酒气还是让她捂着鼻子退出屋门,屋内身穿破衣破裤的许厌战怀抱酒坛酣睡正欢。 [从我记事起,爹就是这幅浑浑噩噩的样子,我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但身为他的女儿,自然需要照顾好他,爹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娘亲,每次我提起娘亲的时候,他总是勃然大怒,然后抱着我痛哭,从那时候起,我再也不会叫娘亲这两个字,因为我不想看见爹爹的酸楚样子。] 矮小可爱的许惠松,早早学会了针线活,酒楼也打理地井井有条,很多人劝自己离开这个窝囊废的爹,但许惠松还是选择留在了他的身边。 “琴儿~” 带着些许泪水的许厌战哭诉着,许惠松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手中端着比自己大上许多的木盆,盆内装满了热水,借着热气,许惠松将昏醉的许厌战的身子擦了干净,随后悄悄离开。 …… 酒楼 “菜钱二十文,酒水六文钱,共二十六文,便宜点,便二十五文钱。” 稚嫩的嗓音,脚下踩着木凳,许惠松趴在柜台前书写着今日的账本,看着客人掏出二十文钱时,自己两颗大眼睛朝上看去,两个壮汉正轻蔑地注视着自己。 “谁家的小屁孩,敢向本大爷要钱,给你二十文算是抬举你了。” 许惠松跳下木凳,两只细嫩的脚丫踩在满是泥土的地板上,从柜台里面跑到两个壮汉的面前,眼眸当中并无对二人的惧怕,反倒是向着两个人伸出了一只肉肉的小手。 “你们喝的酒水,我已经给你们算便宜了,而且你们是要住店的,如果不能把钱交上,我可以找你们去管事爷爷那里,让你们坐大牢。” “哎呦,小屁孩,你还敢这么和我说话?” 其中贼眉鼠眼的壮汉单手提起许惠松的脑袋,周围吃饭的人突然全部站起身来,目光如豺狼虎豹般凶狠地看着两个人。 “你们是新来的吧,想入孤寞城,你们就要守好孤寞城的规矩,首条就是不准在这酒楼闹事,想死的话,我们孤寞城也不是不能成全你们。” 两名壮汉被众人团团围住,这些人身上佩戴着刀枪剑戟,少说也是曾经打家劫舍的人,怎么可能会怕外强中干的两个人。 “大...大哥,我怎么觉得孤寞城不像别人说的那么不堪啊,要不...咱们还是守规矩吧。” “砰!” 贼眉鼠眼的壮汉缓缓将许惠松放下,这时候不知从哪里扔出来一只木凳,木凳带着内力直中壮汉脑门碎裂开来,围住两人的众人纷纷撤开一条路径。 “谁想闹事,还欺负我女儿?” 身穿破衣破裤的男人,披散着油得发亮的黑发,醉醺醺地从后院跑到了酒楼当中,刚刚的木凳也是出自他之手。 “厌战,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是啊,你怎么就起来了,昨晚睡得好吗?” “许厌战大哥,那啥...我们可不是在欺负小公主啊,是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我们正想教训下他们呢。” 众人统统面露惧色,这些人曾经也是名盛一时的凶犯,可他们在面前这个人眼中,还不如风中的沙粒有威胁,两名壮汉一个昏死过去,一个战战兢兢地看着两步化三步朝他踉跄走来的男人。 “就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不付钱,敢走人,还敢打我的女儿?” 长相憨厚的壮汉努力平静地心情,突然从身后拔出一把长刀,高举长刀正准备砍向许厌战,对方单手抓住对方的脖子,没等对方的长刀落下,拧断脖子,非常干脆的声音,紧接着两指夹紧掉下来的长刀,藏在黑发当中的眼眸看向平静的许惠松。 “厌战大哥不愧是厌战大哥,杀个人和踩死只蚂蚁一样。” “反正孤寞城不多这两具尸体,这两人扔在黄沙上,不出半天尸骨就会被野狗叼去吃掉。” “厌战,看看惠松吧。” 许惠松平静地不像是个六岁的孩子,更像是个处变不惊的老人,这反而让许厌战有些意外,因为自己关注对方的时间并不多,准确的说,接近于没有。 “如果没有记错,这是我第一次在你面前出手吧,为何没有被我吓到呢?” “因为爹爹救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许厌战点了点头,随后伸了个懒腰,眼睛一白倒地又睡着了。 周围的人似乎早已把这件事当成寻常状况,纷纷重回座位吃菜,许惠松用瘦小的身体扛起许厌战缓缓朝着后院走去,许厌战可能对于别人来说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但对于许惠松来说,她永远都愿意承认,在紧要关头,只要许厌战在身边,自己都不用害怕。 “爹,惠松不会在乎娘亲是谁,更不想理会那些闲言片语,惠松只是希望爹可以清醒过来。” …… 许惠松睁开了朦朦胧胧的睡眼,自己好像梦到以前的事情了,真的好久没有梦到过许厌战,虽说他现在还是在酒楼后院里面睡着。 “你醒了吗?” 许惠松看见冥非关切自己的样子,脸色“唰”一下就红起来了,想起来刚刚自己好像对冥非说喜欢他的事,可关键时候自己居然睡着了。 “看起来是没事了啊!” 许惠松看着站在冥非身后抱着胳膊的青瞳,对方虽说是满不在意,但仅凭一眼就可以看出自己没事的,恐怕也只有青瞳,可自己站起身来,双腿却怎么也发不上力气。 “你...你是...这怎么回事?” 许惠松不是白痴,自己下意识地明白过来,看着冥非肩膀上的伤时,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青瞳姐,为何瞒着我?” 青瞳注视着气愤的许惠松,自己松开胳膊,很清楚许惠松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瞒着她,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最要好的二位姐姐中的一个,之前的羞涩模样荡然无存,只有无言的愤怒充斥着许惠松。 “为你好!” 向来喜欢闲话少说的青瞳,自然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彻底告诉许惠松,而这样只会让两人之间的误会更大,冥非在中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正当自己发难的时候,许惠松冲到青瞳的面前,拼尽现在可以用到的全身力气推开青瞳。 “砰!” 冥非及时扶住将要倒地的许惠松,望着被许惠松推开两步的青瞳,自己的眼神当中皆是无奈。 “为我好...口口声声称我为妹妹,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瞒着我,我用全心全意地待你,你居然这样对我...” 许惠松带着哭腔的声音,差点把青瞳的心弄碎了,从来不善言辞的青瞳,第一次开口解释。 “我是怕你难过...” “不告诉我,不是让我更难过!” “我...对不起...” 许惠松哭得泣不成声,不是因为冥非和青瞳给她下蒙汗药,而是因为冥非和青瞳骗她,许惠松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二人,二人居然在对她有隐瞒。 “别碰我!” 许惠松从冥非的怀中挣扎开来,冥非很是担心许惠松,但自己也是无话可说,许惠松转身跑回家冥非也只能跟上,青瞳留在原地,自己扶着地面缓缓蹲下,像个小孩般无神地看着地上。 在不远处“吃瓜”群众纷纷探出脑袋,万万没想到平时温柔似水的许惠松居然会发这么大脾气,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冥非想要哄好许惠松估计需要废些功夫。 “估计,冥非今晚是难了。” 黑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众人也频频点头,唯独单纯的韩朽猜不透结果,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因为过于担心许惠松,几个人估计也顾不得吃饭。 “我去买点包子吃,你们先回去吧。” 韩朽跃到屋顶,没等几个人说话,自己便离去无踪,毕竟身为甲等刺客的韩朽,这座城里面除去徐费狼和青故之,恐怕没有第三个可以战胜韩朽的,因为比武的关系,二人不会轻易出手,所以韩朽还是稍微轻松一些的。 “韩朽大人,总是这样独来独往吗?” 蓝蛇抱着沈果对身边的黑龙说道,黑龙则是摇了摇头,韩朽的身份是天武国刺客里面的秘密,就连对方的过去也仅仅只有韩城一人知晓,武功也尽数由韩城亲自教授,虽说韩文重和韩锦兰也是由韩城亲自传授,但天赋之间的差距却是座鸿沟,所以他的地位在韩城三个义子中,只怕是最高的。 “不知道,我之前...以至于孤寞城里面的所有人,很少有和韩朽大人说上话的,若真的熟知韩朽大人的为人,你应该去问冥非或者是娄姑娘。” 黑龙叹了声气,冥非现在估计没空,至于娄语魅,现在估计正被天柔折磨地不成样子了吧。 …… 喜春楼 “不行,不行,不行,这都什么房间!” 天柔盘着胳膊走过娄语魅为那些客人准备的上房,周围的女子也在娄语魅背后不敢说过,只能听娄语魅说起过,天柔的身份何其尊贵,不能轻易沾惹。 “这已经算是最好的房间了。” 娄语魅表情很冷静,天柔虽说有些不识抬举,但这和自己设想过的刁蛮公主还是有些差距的,怎么说呢,貌似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刁蛮吧。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是藏着上好的房间不愿意给我住,本宫来你们这里可是给你们蓬荜生辉用的,你们居然就如此对我。” “小公主,喜春楼讲究一视同仁,不管你是杀人放火的凶犯也好,还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也好,守好我喜春楼的规矩,我们便把你当成上客,如果你不遵守规矩,那就请你去别的地方住吧。” “娄语魅,你这是打算赶我走?” 天柔走到娄语魅的面前,冰火针锋相对,惹得周围的人纷纷过来旁观,喜春楼本就是青楼之地,只不过娄语魅的喜春楼只准卖艺,从不卖身,这次喜春楼来了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当然要一睹为快。 “你想要什么房间,我可以找人布置。” 天柔听到这句十分中肯的话,心情瞬间好转,娄语魅也是容忍了对方的公主脾气,只要对方不是要特别过分的条件,自己都会应允,毕竟对方是天武国最受宠爱的长公主。 “嗯...我想想啊,首先要干燥不潮湿,三面透光,坐北朝南,而且我喜欢赏月,给我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月亮,其次你们这里太吵了,最好是个安静的地方,周围没人打扰我更加好。” 娄语魅众人惊得长大嘴巴,这些条件虽说在其他城池不难找,可这里人迹罕至的孤寞城,全城上下不过百十来号人,想找间这样的房子,至少需要个把月,更需要花银子买的壮丁过来搭建。 “牡丹,你去找笔记一下。” 娄语魅掐着眉心,天柔的要求可真是独特,应该说不愧为长公主的身份,从这点看上去,自己还是很欣赏天柔的,能屈尊来这种地方,提得要求也不算太过分。 牡丹身为喜春楼的头牌,舞姿卓越,一袭魅影可以舞动来客的心田,那些眼光好的,更是可以搭上几两银子来换得牡丹敬酒的机会,对于执着于皮相的人来说,当然坚持不住美色的诱惑。 天柔点了点头,以前以为娄语魅只是个会诱惑人的骚狐狸,没想到还挺通情达理的,随后自己撩起自己身后的秀发,美貌甚至在娄语魅之上,引得周围的男人口干舌燥起来,争先恐后地想要上前一睹天柔的倾世容颜。 “另外再给我个厨子可以随时随地给我做菜,晚膳要加点心,味道可以是不油不甜的,我每日要洗澡,一日两次,穿的衣服也不能随便了事,每天不一样更好,早起我要练功,你们最起码应该把冥非给我找来,然后让他给我喂招,其次我平时不喜穿戴首饰,但不能没有,给我来跟金簪子,上面镶刻两颗宝石就好,过了戌正我就要睡了,有事明日辰初来找我。” (戌正为二十时,辰初为七时。) 娄语魅面不改色,依旧是镇定自若,身后为娄语魅抄写的牡丹却累得不行,香汗淋漓的外表下是张写满了字的白绸,手握毛笔在白绸上奋笔疾书的牡丹,活脱脱像个参加科举的考生一般。 “还有件事,我练武的时辰是寅正,卯正开始沐浴更衣,其他的可以将就,这个可不行。” (寅正为四时,卯正为六时。) 牡丹惊呆下巴,那个时辰大家都还在睡觉,冥非送酒的马车最起码也要巳时过来,这样下去,冥非不是不能睡觉了吗。 “娄姐姐,城主大人要巳时才会送酒过来,要不要如实告诉天姑娘啊。” 牡丹怕娄语魅不知道,所以侧耳告诉娄语魅,娄语魅听到后眉头微微挑动,随后拍了拍对方的脑袋说道。 “这我当然知道了,过几日会有件大事,现在透露给你也不晚,尘羽国会来孤寞城比武,城主大人为了恢复昔日仅存的实力,从明天开始就不能睡觉了。” 美人怎么会有坏心眼呢,天柔的剑法高超,让冥非跟着天柔来学,总归不是件坏事,最最重要的是自己早就想折磨下冥非了。 “你的条件,我全都答应了。” 娄语魅眯着眼睛微笑道,天柔很是满意,从怀中掏出一颗大宝石扔给娄语魅,娄语魅双手接下那颗大宝石后,双眼放光,宝石光泽极品,浅绿色的花纹和通透润滑的手感,乃是件不可多得的宝贝,要是忘黑市上一卖,最起码可以赚好几万两银子。 “我的天,这宝石给我的?” 娄语魅有些吃惊,自己猜到天武国皇室有钱,没想到居然可以到挥金如土的地步,价值几万两银子的宝石,天柔居然说扔就扔,真不愧是最受宠爱的长公主。 “当然,本公主高兴,看在你们都对我挺好的份上,姑且给你们点赏赐,别说我欺负你们。” 一“点”赏赐,这块宝石至少可以让人几辈子吃穿不愁,不过看天柔肉痛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可以说这颗宝石算是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 “多谢你,我也给你准备了上好的房间。” 天柔有些惊讶,房间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娄语魅回头脸对着身旁的金紫灵,自己俯下身子将支金雀钗给金紫灵佩戴好,随后握紧对方的小手说道。 “带这位姐姐去柴房,以后她就是喜春楼里面的人了。”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不认识天柔的人看到天柔出手如此阔绰,也自然而然猜到对方的身份不凡,更别提那些听过天柔的名字,见过天柔样貌的人,他们被吓得肝胆俱裂,更是有人相继退出喜春楼的景象。 “什么叫柴房?” 天柔一脸疑惑地看向娄语魅,娄语魅站姿端庄文雅,从口中缓缓道出虚假的实话。 “柴房是差人办事的意思,那里干燥僻静,坐北朝南,空旷适宜赏月,厨房就在旁边,随时可以传菜,后院适合练武,每日姑娘们都会去打水洗澡,到时候你和姑娘们一块就行了。” 众人战战兢兢,唯独娄语魅镇定自若,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连柴房都不知道是什么,正好可以报当时她在关外残害自己手下真火教徒的仇,此举真是便宜她了。 众人则是害怕至极,天子一怒,血流百步,更何况天柔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当地位如此高的人住在柴房里面,而且还是青楼里的柴房,要是让别人知道,不是大大的不敬之罪吗! 天柔注视娄语魅良久,之后天柔自己轻轻哀叹一声,右手握拳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走到金紫灵的身边。 “引路,我头疼地厉害,想要好好休息下。” 金紫灵回过神来,立刻行礼,随后抓紧小跑下楼,将天柔引到后院里面去。 “散了,都散了吧!” 娄语魅大声喊道,众人纷纷离去,所有人都不想得罪娄语魅,自然也不会有人去多嘴,可所有人刚一走,喜春楼的众位女子便把娄语魅围住。 “娄姐姐,你也太冒险了,万一殿下要是知道柴房是什么,咱们可是都要掉脑袋的!” “姐妹们不怕死,可娄姐姐你如此侮辱当朝长公主,不怕日后落人口实吗?” “是啊,娄姐姐你太莽撞了,别说是天柔长公主,但凡是任何一个长公主都不可能来孤寞城,就算给她城主府住都算委屈她的,你这样也太大胆了吧。” 看着身后哭得梨花带雨的几名女子,娄语魅深吸了一口气,厉声喊道。 “你们以为天柔不知道什么是柴房吧,你们以为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她会不知道这种粗俗的字眼吗...她这么做,只不过是想给我个下台的机会,毕竟长公主在孤寞城的事情已经打出去了,她是想还我个人情罢了。” 娄语魅若有所思地说着,天柔可不是傻子,她只是想偿还自己那些手下的性命,才故意不说的,这样做,自己岂不是更加可以变本加厉地对付她了。 “她不是想每天换着衣服穿吗,把你们不想穿的,或者不能穿的衣服,统统给她送过去,记住千万不能重样。” 柴房 “咳咳咳...姐姐就是这里来。” 金紫灵推开柴房里面净是些尘土和蜘蛛网,这种地方,没人喜欢住在这里,天柔却不以为然,她身穿白色龙鳞纹样的长衣,坦然坐在全都是尘土的木床上面。 “不错,很符合我来之前想到的房间,找几个人打扫下这里,今晚我就住在这里了。” 天柔将大把柴火丢出门外,傻子都可以看得出来,这间房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上房,而是储存柴火的破房罢了。 “姐姐你真的打算住在这里吗?” “不可以?”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像您这种高贵的身份,不会住在我们这种污秽之所。” “呵...” 天柔将金紫灵叫到面前,用手拍了拍对方的小脑袋,现在自己身处的房间是有些简陋,四周全都是尘土,就连房顶都破了好几个大洞,周围的墙壁有些恐怖的裂纹,窗户也没有窗纸,木床也只能容纳一个人,不过这都不是问题。 “小孩,抛下殿下的身份,咱们其实都是一样的,而且娄语魅不是说了吗,在孤寞城要一视同仁,你再对我毕恭毕敬,我可是要生气的。” “天姐姐和娄姐姐的关系真好。” “我,我才不和那家伙关系好,你别乱说!” 天柔气得脸颊鼓鼓的,可金紫灵觉得天柔好可爱,明明是个公主在自己的面前一点孩子都没有,更是有些娄语魅身上的影子,浪迹天涯和四海为家的既视感。 “开干!” 天柔脱下外衣,袖口挽起来准备彻底打扫下所谓的柴房。 …… “惠松姑娘,你听我说嘛。” 冥非皱着眉头,许惠松为了躲自己,都躲到深夜了,可凭借着自己的身法轻功,想要追上许惠松简直易如反掌,反倒是许惠松东躲xz累得半死。 “有什么好说的,你和青瞳姐串通好了的,你接受我是不是也是装的?” 许惠松扶着墙,喘着粗气,冥非正在给自己扇着微风,可自己却不觉得这是出自对方的好意。 冥非也是酸楚,明明是青瞳想出来的主意,结果还让自己来背锅,不过看许惠松的样子,冥非是气消了些,不然对方不会和自己说这么多话。 “当然不是。” 许惠松咬着牙将脸朝向冥非,怒目凶光的样子差点吓到冥非,看着被吓得虎躯一震的时候,许惠松的脸色也才稍微好了些。 “你这种骗子的话谁信,我要回家。” 冥非急忙跟上许惠松,可是许惠松的家在哪里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今夜肯定要让许惠松消气。 “我跟你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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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50章 千胜许厌战,吃瓜众人烦 第150章 千胜许厌战,吃瓜众人烦 “惠松,我的酒呢!” 许惠松刚刚到了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外,屋内的声音便已经响起,许惠松的手脚很麻利,但推开屋门后还是被屋内的酒气熏到退避三舍,和许惠松一起来的冥非也被酒气熏到差点昏过去。 “他是你爹?” 冥非捂着口鼻,眼前赫然出现道人影,对方两鬓斑白,身后的头发也以白发居多,粗狂的外表下滚圆的肚子,以及肥胖的胳膊,双瞳无神地躺在地上,手边还有坛未喝干的酒。 这个胖子居然是如花似玉的许惠松的爹,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冥非都愿意相信,眼前这个脑满肠肥,满身酒气的老家伙,居然是孤寞城酒楼的老板娘许惠松的亲爹。 [真丢人!] 许惠松走过冥非身边,自己将烂醉如泥的许厌战扶起来,对方肥胖的身体扛在许惠松柔弱的身板上,而许惠松看样子是习惯了,样子虽然吃力,但表情却很是平常。 “我不是她爹,我还是你爹啊?” 许厌战在许惠松身上挣扎地爬下来,许惠松崴到脚,二人同时摔倒在地,狼狈之样甚至让冥非有些想笑,可自己忍住了,并且跑过去扶起二人。 “他怎么会是你爹?” 许惠松默默低下了头,玉拳紧握,表情变得很是难过,冥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像许惠松这样温柔的女子,肯定不会抛下自己的父亲吧,对子骂父,真是无礼啊。 “对不起惠松姑娘,我失礼了,我只是觉得有些吃惊罢了。” “没关系的,别人也常常这样说过,我已经习惯了,冥非你能帮我把我爹搬进屋里去吗,他晚膳还没有吃,我要给他做点。” 冥非很利索地把背上的许厌战背回屋内,听着身边厨房里灶台上炒菜的声音,自己靠在墙边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和死人无异的许厌战,难怪自己在酒楼里面从来没看到过许惠松的爹,原来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真是不给儿女长脸。” 冥非打算喝点水,可就在自己倒茶的功夫下,原本昏睡的许厌战突然暴起,手中运起一股雄浑的内力,冥非见状,哪里还敢喝水,反手回敬一掌,两股内力相撞产生的冲劲立刻将二人撞翻。 “砰!” 冥非还好后背撞到身后的支撑房梁的柱子上,不然样子别提多狼狈了,而许厌战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起身,原本肥胖的身体不可能做到,可许厌战却让这个动作实现了。 “小子,你和许惠松什么关系?” 许厌战竖起食指指着冥非,冥非身上还有着重伤,再战下去恐怕自己就要落下风了,但许厌战的话恰恰反应了,他十分重视许惠松,明明十分在意许惠松,却总是给她添麻烦,想到这里冥非非要教训下这个自以为是的爹。 “这和你没关系,你既然是她爹,我想请你做出个当爹的样子,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完全不是个当爹的样子。” “哼,我不配,老子照顾她的时候,你小子怕是还没生出来吧!” “这与年岁无关,惠松姑娘已经很可怜了,倘若你还有个当爹的意思,现在立刻马上,刮胡子,穿好衣服,去和惠松姑娘说清楚。” “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挺爱多管闲事,不过许惠松她愿意照顾我,这是她的本份,没有她,老子照样活得很好。” 冥非歪了歪脖子,突然自己挥出拳头,许厌战反手一拳正中冥非的腋下,没给冥非反应过来的机会,自己飞身在冥非的胸口上面连踢三脚。 “砰!” 冥非捂着胸口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含在嘴里,这三脚一拳可谓是气劲十足,若不是自己及时用内力防住对方大部分的力气,现在估计自己就不是现在这个轻松的样子了。 [想不到,他这么厉害...] 许厌战身宽体胖,身上只是穿了件墨绿色的外衣,袒胸露乳的样子很是豪横,脚下的黑靴中似乎并没有藏着暗器,但靠着踢在别人身上一脚,便可让普通人躺上大半年的气劲,对方恐怕是个高手。 “中了我的穿心脚,居然还可以站起来,你内力练的不错,只是底子太差,拿不出什么得意的招式。” 冥非从地上爬起来,对方因为喝酒的关系,脸颊通红,但招式和气劲却没有因此降低,看来刚刚对方只不过是装醉,目的就是看看自己的武功到底怎么样,现在估计是大失所望。 “是吗,再试试?” 冥非因为顾及许厌战是娄语魅的爹,才没有用出全力,不过就算自己用出全力,长时间下也不会是许厌战的对手,但是不蒸馒头争口气,自己定要给对方点教训! “好,有骨气。” 许厌战身法用得出奇的快,喘息间自己便跃到空中,冥非抓住对方出招的瞬间,双手抓住对方抬起的脚腕,右腿猛然用力,腰部提起力气,转身便要踢断对方的惯用腿。 [糟了!] 眼看马上就要废了许厌战的右腿时,冥非竟然忘了收力,只能拼命改变方向,脚和对方的黑色的裤腿摩擦而过,许厌战则是用力挣脱,在半空当中扭身飞踢,左腿重击冥非的脑袋。 “砰!” 冥非飞了出去,身体砸毁桌椅板凳,倒在地上吐血不止,平稳落地的许厌战双手背后,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冥非,对方被自己的一脚重伤,虽不致死但也好不到哪去,而且加上对方回收内力过快,内力撕裂伤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若是在沙场上,敌人可不是手下留情。” 许厌战来到冥非身前,看着被自己打得浑身抽搐的冥非,自己于心不忍,毕竟对方是自家女儿的心上人,自己很快把墙上挂着的葫芦摘下,然后打开壶嘴,把里面的汤药一股脑灌给冥非喝。 “唔!” 冥非只感觉到汤药异常的腥辣,不过喝下之后自己的胸口居然不疼了,而且被许厌战踢到的脑袋也不晕了,但难喝程度也是相对的,若不是现在自己无法抵抗,不然自己打死也不会一股脑喝下去。 “咳咳...咳咳咳!” 冥非喝完汤药后干咳了几声,许厌战起身后将空葫芦随手扔在地上,见对方喝完汤药后,脸色好了大半,自己悬住的内心总算是落地了,要是让许惠松知道自己把她的心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不一定会怎样么大发脾气呢。 “你这是什么药?” 冥非喝下汤药后,全身似乎都不怎么疼了,而且体魄似乎更强,甚至想都围着城跑几圈。 “春药。” “你说什么!” 冥非被吓得大惊失色,谁想许厌战哈哈一笑,声音很是雄浑,有种振奋人心的感觉。 “别担心,不是春药,我是逗你玩的,我想想啊...就姑且叫它提神醒脑汤吧,这汤药以前的名字太长,太啰里啰嗦的,太难记。” “你真是惠松姑娘的爹?” 这下冥非有些不敢造次,对方的武功很高,而且似乎医术也不赖,这和柔弱的许惠松根本挨不上边啊,莫非是有人假扮的,不应该啊,许惠松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天武国人,有谁会大费周章地假扮他爹呢。 “那许惠松的爹,应该是什么样的?” “这个...应该慈祥点...最起码不肥...” “臭小子,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征战沙场的时候,身段那是最为硬朗的,只不过是沉浸了几年,变了点样子罢了。” 冥非捂着耳朵,心里一团乱麻,许惠松的爹征战过沙场,还最硬朗... “我也没空和你周旋,我这次来是为了徐费狼,他称自己为惠松姑娘的爷爷,而且看惠松姑娘对他并无忌惮,想过来问问你怎么回事,你是天武国人吗?” 许厌战伸出五根手指在冥非的脸上,眼神十分凶狠,手指用力甚至可以在瞬间撕裂冥非的头骨,不过对方并没有这样做,反倒放下手说道。 “我不是天武国人,我属于尘羽国,真名为徐千胜,你在天武国应该听说过我,我打过的仗不计其数,让你们天武国人闻风丧胆。” “没听说过。” 冥非的话瞬间浇灭了许厌战的斗志,不过为了以免尴尬,许厌战咳嗽了几声,继续回答冥非的问题。 “徐费狼他确实是我爹,也是惠松的亲爷爷,不过我是不会再见他的,他若想管惠松,有时候也会来孤寞城,偶尔留下点银子,他这次来孤寞城,估计是看你长得和冥非将军相似,手痒想要试一试武功精进到什么地步,你求饶,他就会罢休,不会对你动杀手的。” 许厌战倒了杯水,说实话自己很不满意冥非,全身上下连点肌肉都没有,十足的花架子,而且还有头红发,这不是和传闻中的冥非一样吗,招来多大的杀身之祸那还不是时间问题,不过细想起来,倘若是真正的冥非,自己在刚刚见面时候就已经人头落地,还轮得到自己反抗? “他奉了尘羽国皇帝的旨意,要和我在孤寞城比武,而且这个条件陛下已经答应了,期限是十日后,城主府前擂台比武,胜者可得到孤寞城,我看你武功很好,我想请你教我,如何击败徐费狼。” “有这种事?” “确有此事,如假包换!” “可就算我要帮人,我也会帮我爹,毕竟我们都是尘羽国人,你个外人...在这做梦呢?” 冥非微微一笑,从许厌战的手中拿走茶杯,在许厌战的面前倒掉,古镜般的双眸看得许厌战毛骨悚然,这种眼神更像是真正冥非才能有的,可以洞穿人心的眼神。 “你刚刚自己都说了,你不想再看见他,而且孤寞城一旦交出去,对你来说不是更大的麻烦,你以为尘羽国皇帝想要这座破城吗,他要的是里面的人,是你,是我,是这里的高手们,我们无所谓,无非就是换个人管这里,可你不同了。” “我怎么了,我在这里吃啥啥香,一日三餐都不会饿着,我也可以坐视不理啊。” “你能在这里呆十六年,已经说明问题,再加上你刚刚说的征战沙场,武功这么高,又从沙场上下来的,背弃尘羽国,投靠天武国,还隐姓埋名活了这么多年,我想就算尘羽国的皇上整日吃斋念佛,他也不会原谅第二个青故之吧。” “你敢如此侮辱我!” 许厌战抓起冥非,将冥非举到半空当中,自己还当真没受过威胁,敢这样威胁自己,冥非是第一个。 “你既然是徐费狼的孩子,自然官职不会在尘羽国太低,他三番四次来孤寞城,不单单为了照顾许惠松吧,更关键的是你,你才是他来孤寞城的理由,更更关键的是,尘羽国本就重武轻文,许惠松不会武功,到了尘羽国,不一定比天武国要好。” 冥非面带冷笑,其实心里面还在打着小鼓,许厌战是很强,这没错,可徐费狼更是强得和个怪物一样,本来老到不能动弹的地步,武功竟是还这般高深莫测,如果不是打不过,冥非真的不想出此下策,因为威胁别人,自己都感觉到恶心。 [对不起,惠松姑娘,等这件事完后,我会亲自向你请罪,包括你的爹,就算让我下跪道歉,也是可以的。] “有点本事,看起来你不仅仅会武功,还会点别的,继续说,说到让我满意。” [你妹的,能不能把我先放下!] 冥非鼓起勇气出来,双手抓紧徐费狼的手腕,这感觉像是握在了生铁上面,这个人的体魄,到底练到了什么程度,虽然被肥肉包裹,但可以从对方胳膊上的肌肉纹路上看起来,对方十几年前的恐怖样子。 “你来孤寞城,孤寞城虽说是座不管之地,但它也在天武国的管辖内,你真以为韩城会纵容你在孤寞城生活十几年吗,他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比起尘羽国驱逐你,天武国愿意接纳你,已经是给你和你女儿最大的仁慈,从这点上看来,你并非是尘羽国人,而是天武国人。” “……” 冥非带着冷笑的样子让许厌战头回感觉到了背脊发凉,这个人有着和传闻中的冥非相似的容貌,做事的手段竟也和他无二,没有原则,没有顾及,这种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们还是回到最初的那句话吧,并非是你和徐费狼都是尘羽国人,而是你和许惠松都是天武国人,徐费狼才是外人!” 许厌战一把将冥非扔了出去,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子,竟然让自己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都感觉到手足无措,自己内心的想法,在对方眼中竟是孩子般的容易看穿。 [总算是...结束了,这胖子差点把我勒死,惠松姑娘原谅我,我是真的不想这样做,但没别的办法了,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冥非双手合十,样子更像是个神棍。 “小子,惠松交给你,我还是不放心,不过我会考虑清楚的,毕竟是终身大事。” 明白许厌战口中意思的冥非,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弯腰行礼笑道。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惠松,还是为了我?” “其实呢,是因为我和青瞳把惠松姑娘弄哭了,我是过来说对不起的,能和千胜叔说上话只不过是偶然罢了,一切都只是偶然罢了。” “你...你说的话哪边是真话?” 许厌战皱着眉头,眼前的红发男子总是给自己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对方脸上是温柔的笑容,声音也是相当柔和,可自己总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都是真话,也净是假话,任凭千胜叔所想,我都可以的。” …… “爹,我给你下了面,还有两个鸡蛋。” 许惠松推开屋门,看着桌椅板凳碎了一地,当时就炸毛了,不过看着冥非和许厌战亲如父子的样子,自己又不忍心说什么。 “厌战叔,好酒量啊。” “哈哈哈,咱别的长处没有,就是会喝,今晚咱们来个不醉不归好不好?” “那小弟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贤侄哪里的话,你千胜叔给你满上。” 冥非和许厌战抱在一起,其实许厌战极其讨厌冥非,对方心口不一,还一肚子坏水,自己打死也不会让许惠松嫁给这种人,冥非也很厌烦对方身上酒味,而且对方还刚刚揍了自己一顿,但无奈之下,二人都是为了给许惠松演戏,许惠松对一切都不知道,不能就如此荒唐地一股脑告诉她。 “爹别喝了,吃面吧。” 许惠松给冥非和许厌战各做了一碗,二人接过碗后,再次互相推让起来。 “贤侄,快尝尝我家惠松的手艺。” “叔,您天天喝酒,才该吃点好的补补身体。” “说到补身体,你还在长身体,更要补补。” “叔,长命百岁,更应该吃面。” 许惠松有些郁闷,自己把两碗面往对方各自的门前一推,目光扫了眼门口被砸坏了桌椅板凳,估计又要收拾一下了。 “好了,锅里还有,你们都吃。” 看着二人狼吞虎咽的样子,自己从嘴角流露出道苦涩的笑容,自己所求的就是这样的生活,爹爹和丈夫就在自己身边,膝下还有一群孩子。 可想到这里,许惠松又忽然想起来,青瞳和冥非似乎有什么没告诉自己,那到底是什么事啊。 “对了冥非,你要告诉我什么啊?” 吃着面的冥非似乎被噎到了,自己看了眼面前的许厌战,谁知许厌战狂吃着面条,丝毫没有搭理自己。 “这个...厌战叔...” “哎呦,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吃完就犯困,我先去睡觉了,你们年轻人慢慢聊啊。” 许厌战起身的速度很快,这哪里像个老年人,反而冥非更加尴尬,不过有些事情不能不说。 “惠松姑娘...惠松,有些事情很重要,你好好听我说,其实...其实我是想告诉你...其实你...” 冥非深吸了好几口大气,原来做这种事情这么困难,难怪青瞳要逃避不想面对,就连自己现在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我是尘羽国人吧!” “其实你做的面很好吃。” 冥非和许惠松几乎同一时间说话,冥非睁大了双眼,自己将筷子放在了碗上,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许厌战告诉自己,许惠松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和青瞳姐不用瞒我,我什么都知道,我爷爷的事情现在大概孤寞城所有人都知道了吧,我生气的是,你们明明知道却打算瞒着我,还打算给我下蒙汗药,如此武断专横,恐怕是青瞳姐想的吧,她总是这样,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青瞳也是害怕你,承受不住。” “我在她眼中只能是个孩子吗,明明我们的年纪相差无几,但她总是照顾我,我很想告诉她,我长大了,不需要她照顾我,我可以自己决定,所以我才没有怀疑她会对我下蒙汗药。” “额...其实药是黑龙下的。” 冥非无脑的一句话,让许惠松“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自己捂着被自己笑出来的眼泪说道。 “冥非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开心,青瞳姐的做法我是没办法接受,但她也是为我好,有人欺负我,青瞳姐总是第一个替我出头,叶海姐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寻问我伤的怎么样,我很想告诉她们,受她们照顾的许惠松长大了,我很早以前就已经听说过了,爹来自尘羽国,是尘羽国的大将军,爷爷是尘羽国的“战神”,但那都是过去了,我能珍惜的是现在的每时每刻,不让它成为在我回忆过去的时候,不经意之间流逝掉我没有记住的美好。” 冥非苦笑了几声,原来是自己这群人一直在骗自己,许惠松或许外表很柔弱,但她的内心却无比坚韧,这是所有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这种人根本不需要任何安慰,过分的保护,只是对她的侮辱。 “爷爷会和你比武的事情,我也知道,无论你们谁赢谁输,我都不会笑也不会哭,我甚至都不会去看,孤寞城属于天武还是尘羽,不是我决定的,是你决定的,冥非你才是那个最难抉择的人。” 头回有人理解自己,这让冥非感觉有些酸楚,没想到会有天自己被许惠松说哭,不过哭就哭吧,反正也没什么丢脸的。 “其实我很胆小的,我怕死,死了以后,什么都没有了,我优柔寡断...永远没有果断的时候,答应别人的事,我从来都没有做到过,别人期望我做的事,我办的一塌糊涂,说实话,我若真的和你爷爷打一场,能输得多狼狈,我都不敢想。” “冥非就是冥非,做你自己最好!” 许惠松站在冥非的面前,坚毅的目光不断折射出对方的性格,对方像是阳光般温暖,她不是内向胆小的许惠松,她是不屈不挠的许惠松。 “听着冥非,我对你说过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武功高超,风姿绰约,是因为你真心待人,是因为你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别人,你的真心我们都能看得见,你总是这样贬低自己,我很心疼你...你可以为了朋友去拼命,寻常人连想都不敢想,胆小...怕死...优柔寡断,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 “其实我想听你说的是真心说出口的喜欢我,再此之前,你不准说喜欢我,我也同样不会放弃,到时候你可以真心说出喜欢我,我就嫁给你,一辈子做你的小尾巴,你走到哪,我就跟你到哪,到那时...你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冥非被许惠松惊讶到了,自己竟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许惠松也很自豪的直视自己的感情,躲在屋顶看戏的韩朽,结果一脚踩空直接摔在地上。 “砰!” 韩朽手握两个包子,身法了得的韩朽见识不对劲,空中转体两周半,正巧落在了二人的中间,颇为尴尬的韩朽,将手中的包子伸到二人的面前。 “吃吗,刚出炉了。” 许惠松忍不住尖叫起来,自己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像今日这样尴尬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 “别挤我,快掉下去了。” “废话,你不挤我,我能挤你吗?” “还看不看热闹了,这样下去都别活。” “阿弥陀佛,出家人优先,你们都往边点!” 冥非捂着耳朵,自己看见房顶上好像还有其他人的样子,自己大喊道。 “还有谁啊!” 话音刚落,四道身影落在了三人的面前,分别是:韩佑君,黑龙,紫龟,缘僧。 “你们都来看戏的?” 冥非强行压着心中的怒火,韩朽就算了,怎么看戏还排队啊,还有许惠松还不容易性格坚定点,这下全都被吓回去了。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躲在屋内睡觉的许厌战,听到吵闹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像这样热闹的许家,从前可是没有出现啊。 “真吵啊。” [惠松,你交到群不错的朋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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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51章 苦休十日功,誓胜前战神 第151章 苦休十日功,誓胜前战神 清晨 许家的门前积攒了大片的白雪,明明难得睡懒觉的时候,冥非却被许厌战打醒,对方要求冥非去门外扫雪,原本冥非是打算争辩一下的,可看着睡在另一间屋里的许惠松,自己又有些不忍。 许厌战是肯定不会干活的,至于其他闲杂人昨晚已经彻底退出了许家,明显现在除了自己,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干活的人了。 “我快困死了~” 冥非在门外发着牢骚,大早上的冷风并没有吹醒冥非,不断打着哈欠的冥非,很快便将门前台阶上的白雪扫到两边,正当自己打算休息下的时候,许厌战走到自己身边,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屁股。 “你!” 冥非感觉到自己的屁股酸痛无比,困神也被许厌战彻底打跑了,捂着屁股咧嘴苦痛的冥非吃力地转头看向毫不在意自己的许厌战。 “你去厨房,做个饭吃。” “我没做过饭。” 冥非十分简单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被许厌战一巴掌打飞,自己踩到积雪滑倒,在台阶上打了两个滚钻进雪堆里面,满头乱麻的冥非看向站在门前缓慢着练功的许厌战。 [哇...] 许厌战的动作明明十分缓慢,但挥出的劲力可达百斤重,而且随着每一拳的内力挥洒,就连周围也暖和了不少,躲在雪堆里面的冥非,看呆了许厌战的动作。 “嗡!” 缓慢的招式中,气势却已经恰到好处的激发出来,夹杂着不俗的内力灌注其中,拳劲和脚力更是可以在顷刻间将敌人断筋碎骨,但许厌战的拳法和脚法中,似乎并没有杀意,反倒是有种大开大合的慈悲之势。 “招式多而不精则废,招式少而精则称不上是高手,只有见多识广将武功练到一定境界,才配得上高手二字,你觉得你,称得上高手吗?” 许厌战打完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看向冥非那边,对方已经陷进了自己的影子里面,这也难怪,毕竟自己已经十几年没有练功了,若不是为了孤寞城,恐怕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练功。 “称不上,请赐教。” 冥非回过神来随后上前行礼,谁知许厌战抬手便是一掌,冥非仓促躲闪,那掌的掌风从冥非的脸前划过,原本的雪堆里面突然出现了道手掌印。 “徐费狼的招式精细而繁多,就算是曾经的我也只有三成的把握赢他,他的刀法刚猛无比,他的剑法招招致命,在他手上再愚昧的招式,都会被他用出另一番天地,他是武学的奇才啊。” 冥非自然知道,自己也开始适应起许厌战的攻势,凭着直觉躲闪,实在不行身体也可以跟得上,再不济硬抗住对方的拳头。 “我对上他有几分胜算?” 冥非双手接住许厌战的一拳,肩膀被对方的寸劲震得发麻,但自己确确实实用外力接下来对方的一拳,就连许厌战这种高手在徐费狼面前也只有三成胜算,自己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了。 “五成!” 许厌战的二重暗劲直接把冥非击飞到我四步之外,冥非站稳脚跟十分惊恐地看向许厌战,许厌战脸上难得出现道笑容。 “我爹他最大的缺点,便是自负,你且看好!” 许厌战拿起扫把,可在冥非眼中,对方手中的扫把足以劈开任何人的脑袋,但这次许厌战不和自己相斗,反而在冥非的面前演绎出道道剑法,剑气四射,剑法高超看不出有任何破绽。 “徐费狼的剑法卓越,剑乃是一击必杀之意,出剑的时候便已经知晓胜负,而他的剑法却在最后一式总是留人活口,但前面的百招千招皆为杀人技,所以不要以招式来对付他,这样会使你疲于招架,最后你会自己露出破绽。” “那该如何?” 冥非腰间的“金裘”隐隐颤抖,仿佛是有了生命般的激动,冥非也察觉到这点,随着刺耳的出鞘声之后,青色的剑刃出现在了许厌战的面前,许厌战停下舞剑的身姿,反观冥非手上的“金裘”。 “传闻当中的“金裘”,乃是无坚不摧的利器,二十年前,冥非将军便是靠它才击败了徐费狼的“震国”刀和“守冢”剑,你应该已经看到他的残刀和残剑了吧。” 冥非十分吃惊,原来并不是因为徐费狼习惯用残剑,而是他的兵刃全都被“金裘”摧毁,也难怪“金裘”上面会有细小的裂口。 “冥非将军至今为止,只用过两次“金裘”,第一次则是受封成为天武大将军的时候,冥非为天甘远舞剑助兴,第二次则作为天武国的高手和徐费狼在皇城当中,战了两百回合未分胜负,若不是徐费狼手中的兵刃不济,胜负还真未知。” 许厌战不服不行,毕竟那两把刀剑已经算是尘羽国最好的兵刃,但在“金裘”面前还是不够看,这也难怪“金裘”可以占据神兵榜上的第三名。 “这把剑这么厉害,我还打算切菜用呢。” 冥非看着手中平躺的“金裘”,如此神兵,焚云政居然能够放心交给自己,是果断认准自己不会背叛天武国了吗。 “你真是暴殄天物...记住了,徐费狼的剑虽然致命,但不到万不得已,我肯定他不会用的,毕竟关系到天武国和尘羽国,若他拔出剑,你只需要做到让他眼花缭乱即可,招式越杂,越难看出破绽。” 许厌战拿着扫把,肥胖的身体跃到半空当中,自己全身舍弃气力,扫把上附着的内力越积攒越多,但动作在冥非的眼前越来越快,快到乱出残影,配合着身法,七道剑气共击一处,顷刻间七道剑气碎裂迸发而出,剑气碎片并不伤人,但可以遮盖别人的视野,对于一剑必杀的徐费狼来说可是最致命的招式。 “遮月剑法,记好了吗?” 许厌战喘着粗气,这套剑法名为“遮月”,它是自己在十八岁那年自创出来的招式,原本打算创出来玩玩,却在首次父子切磋上,误打误撞地占得了一刻的上风。 “...两成...我只记住了两成...” 冥非深吸了口气,自己已经尽全力记刚刚的一招一势了,但自己的脑袋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刚刚自己只记住了三十招。 “没事,还有九天...与其要应对他的剑,我觉得你更要下功夫应对他的刀。” “刀?” “他的刀法虽不能致命,但气势雄浑,站在他面前,仅凭胆量是不够的,他的刀法十分古怪,掌握意变而势不变,不管你用什么武器,都会被他影响,最后丢掉原本的招式,所以你接下来便是要忘招,在出招的瞬间忘记自己下一招的动作,意随身动,为忘我。” “你给我看一遍。” “我不会!” “不会,你说个屁啊。” 冥非叹了声气,这徐费狼强得和个怪物似的,而且对方年事已高,早已不是巅峰状态,真想不到当年的冥非到底是怎么胜过他的,还可以封了对方好几个死穴。 “好事多磨,不能急于求成,今日先到这。” 冥非立刻行礼,十分恭敬地说道。 “多谢厌战叔!” “不必谢我,抓紧去做饭。” …… 被许厌战踢进厨房的冥非,看着周围的刀具和蔬菜,以及条鲜活乱跳的鱼,顿时觉得愁苦万分,无奈之下,自己只能拿起菜刀冲着面前的萝卜砍了下去,萝卜白嫩的身子袒露在冥非眼前,看着被自己一分为二的白萝卜,冥非忽然有了想法。 “不就是精细吗,雕个小人看看。” 冥非将两块白萝卜抛向空中,谁料自己没接住,两块白萝卜砸到了自己的面前,看起来自己还是不够格,按部就班的来吧。 [刀中有剑,虚实结合,真假难辨....胳膊抬得抬高,地盘不稳,想要骗过对方,应该先骗过自己!] 冥非耳边忽然传来的男女的交谈,可自己看着四周并没有人说话,正准备自己落刀的时候,女子的声音突然又自己耳边响起,这次带着怒气的训斥自己。 [别落刀,以快治敌,只要你施展招式的速度快到常人不能及,别人出一招的时候,你可以出两招或者三招,抵御来者的招式自然会变得游刃有余,] 不过这次冥非并没有不理会对方的话,自己的眼神逐渐变得暗淡下来,手中的菜刀在瞬间划出道道刀光,面前的白萝卜也在自己的手中切成了薄如蝉翼的样子。 冥非来到面前那条鲜活的鱼面前,腰后的“金裘”缓慢地拔出来,青色的剑刃上照影出鱼还没有察觉到的冰凉杀意。 [高手间的对决,不止是武功之间的比较,更是气势之间的较量,气势若是弱了,破绽便可展露在你的面前,要忘招,忘我,不要在乎招式,打破常规,快就完事了!] …… “爹,你讨厌死了,你怎么能让冥非做饭呢!” 许惠松鼓起小脸,许厌战挠了挠头,自己教了对方这么多,吃口饭也是理所应当的,而且冥非亲自下厨,许惠松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对方反而更加生气了。 “女儿,你怎么就不能明白为父的良苦用心呢,为父这样也是为了考验冥非啊,你说男人不会做饭,而后女儿你再不给饭吃,他不饿死自己吗。” “你少说借口,你自己都不会做。” 许厌战被许惠松说的百口莫辩,只能跟在许惠松的背后碎碎念着,可推开厨房的门,面前的景象震惊的二人说不出话。 “这是你做的?” 许厌战跑到炉灶面前,面前炖的萝卜和活鱼,可是活鱼却被拨片抽骨,就连鱼刺也被剔出整齐地摆在了炉灶旁边的锅沿边上。 “刚刚走神了,一转眼就做好了。” 冥非故作镇定,其实刚刚自己有点印象,自己的双手像是别人的一样,不仅杀鱼的时候不会颤抖,就连自己也出奇地冷静,鱼到锅中,鱼骨和鱼刺被剔出,但剑法极快,鱼竟然还游了半刻。 [乖乖,好快的剑...不对劲...剑是...] 许厌战看向冥非手中沾满鱼血的“金裘”,顿时爱材的性格从自己的心里奔涌而出,二话不说从冥非的手中夺过“金裘”,含情脉脉地盯着被鱼血包裹的青色剑刃,自己仿佛可以听到对方的哭喊。 [居然拿我杀鱼...我怨啊...我要诅咒你们下十八层地狱里面...永坠畜生道...好好弥补过错吧...] “你的苦,我懂,我懂...” 冥非和许惠松看着眼含热泪的许厌战,二人样子充满了嫌弃,不过许惠松很开心,冥非的厨艺竟然这么好,看起来自己真的找了个好男人啊。 冥非则是掐着腰无奈地呈起鱼汤,可自己总是忘记了什么,就在这时,韩佑君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前,样子很是着急。 “这次可没瓜吃。” 韩佑君很是疑惑,青瞳整夜没回来,对方还在讨论吃什么瓜,莫不是对方因为知道自己要和徐费狼比武,吓傻了? “什么瓜,是青瞳走丢了!” 冥非手中的汤碗差点掉下来,许惠松也很是吃惊,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对青瞳的影响这么大,不行自己要去道歉才行。 “惠松姑娘,等等我。” “女儿,鱼汤不喝了?” “有鱼汤!” …… 现在徐费狼在孤寞城,他随时都会对青瞳不利,只怪自己没有考虑到这点,盲目的感情,还是让自己给青瞳惹了麻烦,跑在路上的许惠松四处寻找,青瞳样貌绝世,应该会很好找,可再怎么好找孤寞城也很大,对方在哪里...难道! “惠松姑娘,你去叶海姑娘那里看看,我去酒坊和酒楼看看。” 冥非打算分头寻找,可自己的手忽然被许惠松抓住,看着对方坚定的目光,冥非的心情逐渐恢复平稳。 “我知道在哪了!” 二人很快便来到了昨晚和青瞳分开的地方,可迎面而来的便是慌乱的人群,许惠松敢肯定青瞳就在人群中央,她和冥非掰开人群,当看到青瞳的模样后,许惠松热泪夺眶而出。 青瞳全身被白雪包裹,无神的双眼,还有被冻紫的两只手,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雪地中间,她不会发抖,只是在那里蹲着,突然自己感觉到身上的一阵温暖,自己颤抖地抬起脑袋,许惠松泪流满面地抱紧自己。 “对不起青瞳姐,对不起...惠松对不起你,咱们回家,咱们这就回家去...惠松不生青瞳姐的气,青瞳姐...是惠松的错,对不起...呜呜呜...” 青瞳用冻得僵紫的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后背,自己用沙哑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 “你...不生我...气了?” “惠松从来都没有生过青瞳姐的气,对不起青瞳姐,惠松又发小孩子脾气了,都是惠松的错,咱们回家好吗...呜...青...瞳姐...” 许惠松泣不成声,站在人群当中的冥非依旧被周围的人忌惮着,原本看热闹的人群,看到冥非后纷纷退去,谁知道冥非不高兴了,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来!” 冥非双手抱起青瞳,许惠松跟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赶忙朝着许惠松家的方跑去,青瞳身上传来的感觉,让冥非感觉自己好像抱了个大冰块,以前只是性格方面冷,结果这次改全身冷了。 “好冷,话说你到底在这多久了?” 冥非看着青瞳要睡的样子,自己急忙把青瞳晃醒,看着对方再次吃力地睁开眼睛,冥非很是意外,对方从来不听自己,这次居然听了。 “一晚...从你追惠松开始...惠松对不起,我没和你说清楚...就私自下了主意...” “青瞳姐,你别再说了,咱们是好姐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只是当时生气,如果知道你会一晚上在外面,打死我也不会生气的。” 许惠松哭红了双眼,冥非看着许惠松的家就在眼前,自己运起内力,跃起到半空当中,正好落在了许惠松的院子里面。 “被子...鱼汤!” …… 方才还在人群当中观察青瞳的青故之,举着把油纸伞随着人群渐渐远去,自己在家酒馆里坐下,品尝着青瞳酿制的酒水,果然…酒水的味道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没有酒味更像是水。 “好狠的爹啊,你女儿可在这里蹲了一整夜,没冻死只是她的命硬,青故之你很不错。” 徐费狼来到青故之的面前,青故之抬头看向徐费狼,随后面无表情地喝着酒水,对方从刚刚就在暗处监视自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徐费狼这样对自己穷追不舍,但不管什么原因,自己心情非常不爽。 “青瞳自然命硬,不然她早就被饿死了,徐大人怎么有功夫来我这里,难不成还怕我跑了?” “你跑不跑的...老夫我管不着。” 徐费狼坐在了青故之的对面,右手抚摸着桌面,左手替自己倒了杯酒水,但饮下之后,发现并没有酒的味道,酒水当中也只有些苦味。 “这是卖的是什么酒?” 青故之品尝着杯中的酒水,酒水当中的道道苦意刺激着自己的舌头,这些年来,青瞳怕是过得十分不顺利吧,自己这个做爹的,从来都没有补偿过她。 “酒香阁自家酿的酒水,但酒香阁的老板娘不擅长酿酒,酒水微苦,毫无醉意,下下品。” 青故之嘴上这么说,但已经凉酒入肚三杯,徐费狼看出青故之自从和青瞳见面之后,表情越发管理地困难了,从前自己只是觉得对方是个藏在尘羽国明面上的探子,想不到这次还真让自己找出把柄了。 “我看你喝的挺开心的,自家女儿酿的酒,不说是绝品吧,至少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觉得看她今日这个样子,我有些心疼,她打小没吃过苦,可这十几年,她应该是把没吃过的苦尽数奉还了吧,看到女儿可以自给自足,我这当爹的也该高兴,可是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呢?” “哼,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什么叫,我也有这一天!” 徐费狼右手拍了下桌子,青故之在同时发力,二人的内力透过桌子不断碰撞,桌子中间的木刺瞬间迸发,惊呆了周围的食客。 “因为你愧疚,愧疚这十几年没陪在她的身边,愧疚没有对天武国尽忠,青故之你是不是真心投靠尘羽国的?” “徐大人多虑了,孰是孰非,我青故之还是清楚,我并没有为投效尘羽国而后悔,只是觉得作为人父,有些惭愧罢了,反正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了,就算再怎么弥补都补偿不了青瞳的狠,所以我打算不补偿,让她把我当成个坏人。” “你可是会被他记恨到死的。” 徐费狼品尝着酒水,似乎感觉到回味有些甘甜,不像是酒,尝起来反而有些像茶,青瞳到底怎么酿制的,竟让可以痛饮十坛酒的徐费狼,几杯便已经有了醉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些事还是不想为好。” 青故之似乎真的做到了放下,但是徐费狼看上去好像并不太乐意,青故之对尘羽国来说,作用要比自己想象的大,不仅是领兵打仗是员虎将,论权谋也是独具一格,像这种人乃是十分的难得。 “赢了失忆的冥非,你可以得到什么?” “脸面...还有做人的自尊,当年我闭关修武,出关之后首战冥非,落得大败被人侮辱的下场,不管是尘羽国还是天武国,所有人都认为徐费狼不如冥非,但那些只敢在背地里嘲笑别人的鼠辈,又有几个可以配在我面前说话。” “为了这个,赌上你在尘羽国半辈子的功绩,你可知道...若你再次输给冥非,你在尘羽国的地位可不会只是前任“战神”这么简单了。” “功绩便是脸面,二十年前,我在诸国面前已经把自己的脸面丢掉一半,事到如今,我又何曾在乎这剩下的一半,当年冥非侮辱的账,我要十倍奉还!” 两股内力迸发开来,木桌碎裂成了两半,青故之率先起身,但徐费狼的速度更快,对方反手摁住青故之。 “徐大人,现在我死,对你我都没好处。” “我知道...桌子的钱,你出。” 徐费狼拍了拍青故之的肩膀,青故之脸上滑下滴冷汗,鲜血顺着自己的左臂流到了地上,刚刚的一掌如同有着千斤重般的力道,左臂甚至都出现了恐怖的畸形,可见徐费狼的武功,恐怕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 [冥非,这次可不是兄弟不帮你,怨只能怨你自己没事干嘛非要招惹这个徐费狼,当初倘若不是你一点面子都不给徐费狼留,他也不会变着法的弄死你啊。] “唉~” 青故之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扔在了地上,看着被吓呆的孤寞城众人,自己叹气后摇了摇头,徐费狼绝不是块好啃的骨头,能成为尘羽国的“战神”,他所拥有的也绝不只是武功这么简单。 …… 许家 “咳咳…咳咳咳!” 青瞳裹着被子,脸颊发白,脚下是盆温水,许惠松还蹲在她的身下给她搓脚取暖,昨晚大雪青瞳竟然在大学里蹲坐了一整夜,再加上她穿的并不是特别厚,若不是习武之人,恐怕早就冻死了。 “来来,青瞳喝口热水。” 冥非拿着碗白水站在青瞳的身边,青瞳的双手被冻得发紫,就算有被子保暖,也难免被冻得瑟瑟发抖,等饮下热水之后,脸色才逐渐好转过来。 “我大概没...办法教你三空...剑法,等过几日...我身子好些之后...” “什么也别说,你安心养身子。” 许惠松看着青瞳为了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心底里很愧疚,浸泡在温水中的纤细玉手,也渐渐停下来,冥非就站在许惠松的身边,可自己也插不上嘴,毕竟自己也没想到青瞳会在大雪里等一宿,要不是今早韩佑君过来,自己还不知道。 “嗯,你信任我,我肯定会帮你的冥非。” 青瞳少见的乖巧,可能是被冻坏了的缘故,以至于平时的那股冰冷的语气,增添了些许感情,许蕙松也很意外,青瞳居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逞强,自己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不曾见过的柔和。 “那个…我出去一趟。” 冥非到出门外,自己深深吸了口气,内疚的心情让冥非哈出几口白烟,纵观整个天武国,能在正面胜过徐费狼的人寥寥无几,更不用说人才短缺的孤寞城,而徐费狼居然会铁下心来,用无数金银来赌和自己的输赢,不管是不是别有用心,一旦自己输了,孤寞城便会沦为尘羽国的领土。 “倘若你太计较得失的话,你就已经输了。” 正当冥非愁苦之际,站在不远处的许厌战直勾勾得盯紧了自己,他看出了冥非的难处,这也不奇怪,天下间若有人能够说有十成把握可以胜过徐费狼,恐怕那种人只是存在于杜撰的小说当中了吧。 “厌战叔?” 许厌战皱起眉头,自己轻轻地锤了下冥非的额头,从对方这副容貌让叫自己叔的话,是不是自己也该是那不老的怪物。 “我还没什么资格让你叫我叔,你且和我来一下,我有件东西想给你,但你要答应我,别告诉别人。” 冥非见许厌战怪怪的,自己点头答应后,随着许厌战来到了他的房间,不出自己所料,对方的房间里面除了吃剩的糟糠之外,还有烂掉的桌椅板凳,土做成的床上简简单单地铺着几张单薄的被子。 “砰!” 许厌战将土床掀翻,冥非睁大了双眼,面前赫然出现一道深深的暗道,随后迎来的便是许厌战怀疑的目光。 “你可以赢下徐费狼,你发誓。” “我…” “我有保你性命的主意,信不信我?” “信,我发誓定会胜过徐费狼。” “不怕我骗你吗?”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许厌战抿嘴一笑,随后点燃了床边的火折子,冥非也随着自己逐渐走下土床下面的暗道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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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52章 潜修静心簿,醉梦七十九 第152章 潜修静心簿,醉梦七十九 暗道中唯一并且微弱的光便是身处暗道当中的许厌战,而跟随在许厌战叔身边的冥非则更加警惕周遭的情况,四处蜿蜒曲折,若没有人领路,多半会困死在这里,看许厌战淡定自然的神情,恐怕下来不止一次了。 “这暗道是你自己挖的?” 许厌战斜视了身后了冥非,但凡有点眼力,便可以看出周围石面的光滑程度,绝非朝夕可以造就的。 “这个暗道我发现有十几年了吧,但是我只下来过几次,大概在孤寞城存在了上百年,在这里面虽说没有很多银子和珠宝,但有不少秘籍和名画,转手卖了换了不少银子,倒也是发财了。” 许厌战干咳了几声,自己从腰间解下葫芦,随后痛饮了几口汤药才缓过劲来,冥非对此也没抱有多大的怀疑,毕竟暗道下面极其干燥又灰尘繁多,再加上许厌战年纪大了,承受不住这里的环境。 “你没下来几次,这暗道很复杂吗?” 许厌战点点头,自己将火折子往前伸去,火光照亮了面前的五个通道,每个通道或大或小都有些许风声,不管从哪边看起来,都很难找到那个出口。 “这暗道蜿蜒曲折,其中的接口数不胜数,普通人若是没有地图,怕是只需半日便会迷失在里面。” “你刚刚也说过了,是普通人。” 许厌战看冥非有些自信,自己手法极快地从冥非的腰间拔出“金裘”,冥非见状立刻警惕起来,四周无人,莫不是许厌战突然改主意了,想要杀自己泄愤? “砰!” 许厌战用“金裘”砍向一处石壁,原本坚不可摧的“金裘”竟然在石壁上留不下任何的划痕,此景让冥非大为吃惊,这石壁居然如此坚固。 “我也不知这周围的石头究竟是什么,只知道普通的兵刃砍到它,必定被折断,好在“金裘”不算普通兵刃。” 冥非有些难堪,刚刚有些自信瞬间被许厌战嘲讽的一干二净,二人顺着其中一个通道径直走了进去,可越往下面走,冥非便越可以感觉到迎面吹过来的热风,可这时候,应该还停留在冬季,这里居然如此灼热。 “嗯?” 冥非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随着越来越热,周围的石头也渐渐在自己的脚下发软,许厌战回头微笑着解释道。 “是不是觉得这里颇为神奇,这便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力,就连海外仙石熔铸成的“金裘”都未能撼动的石壁在它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 “确实神奇!” 冥非抚摸着软下来的石壁,感觉手感格外的好。 “走吧,还有很长的路。” 许厌战运起内力,身法突然变换,在冥非面前只是停留了一刻,便不知去向,但冥非反应也是出奇的快,脚下风花醉梦运起,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前面奔去。 …… 药草堂 商云丹身着白衣,手持银针封住叶海身上的几道气穴,床榻之上的叶海面色苦楚,汗珠不断从脸上冒起,这种情况不光是叶海,商云丹同样是如此,叶海的病…虽说已经被天柔给的灵丹暂时压制住。 但是,所谓物极必反,怪病缠身的叶海只是个普通人,单单消耗掉灵丹的药效已经费劲了体力,现如今恐怕没有多余的体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了。 [想不到…居然会如此棘手…] 身为“医圣”的商云丹,头回遇到这么难缠的病,现在,若是挺而走险擅自加重汤药的剂量,叶海的身体会先一步承受不住怪病的折磨,可倘若不用药,单靠自己这几根附着着微弱内力的银针,恐怕也只能维持半个时辰的时间。 “砰!” 紫龟推门进来,商云丹勃然大怒,诊治病人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要安静吗。 “你进来做什么?” 商云丹脸色明显变得很差,紫龟看到疼痛难忍的叶海,自己心生怜悯之心,并从怀中拿出了个黑瓶,扔给了还在生气的商云丹。 “这是!” 商云丹接住黑瓶打开一闻,紧缩的眉头更加拧在了一起,博览天下医书的商云丹,医术不在叶海之下,她自然知道这黑瓶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何物。 “这东西是黑龙给的,叶海姑娘经常服用这东西,来让自己好受些,但粟蝎花的汁液要比普通的粟蝎花强上百倍,不知叶海姑娘体内到底积攒了多少粟蝎花毒,我是有解毒药,可讲实话我也没把握可以肯定叶海能不能撑过这半个时辰。” 商云丹渐渐握紧黑瓶,怪病缠身的叶海自然是不愿告诉别人她的痛苦,服用粟蝎花的汁液,恐怕也只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这种情况长此以往,叶海只有两年的寿命怕是不知要提前多少。 “我紫龟最厌烦的便是坐以待毙,我想请你帮我暂时解开叶海身上所有被封住的穴道,这解毒药必须流经她的全身,只需半个时辰便可见分晓,能做到吗,“医圣”大人。” “所,所有吗?” 商云丹感觉这就是场博弈,现在叶海之所以还可以像常人一般生活,多半要归功于自己用银针将她心脉保住,但倘若解开穴道,后果将不堪设想,叶海可是要经受十倍的万虫噬心的痛苦。 “来吧!” 紫龟为了稳住商云丹的心,只能由自己抢先开始,自己从挂在腰间随身的瓶子中用内力调出几滴汤药,在他眼中商云丹还只是个小女孩,心性恐怕还未能太过成熟,看着商云丹手持双针,对方已经做好准备,但就算是身经百战的二人,也不自觉地双手开始发抖,如此冒险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商姑娘…我本是早该死的人了…以前是我爹冒险保我性命…如今是你,是冥非,是大伙,鬼门关的门槛我都快踏破了,又怎么会怕这次呢。” 叶海的话忽然在二人耳边响起,想不到还在二人犹豫不决的时候,身为病人的叶海居然会提前做好觉悟,这究竟是对身为医者的叶海多么大的“侮辱”啊。 …… “砰…砰…砰砰砰!” 韩朽身法极快在练兵的场地下,只身应对十人的攻势,其中更有武艺高强的厌忌虎,对方手臂受伤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但无碍于自己挥舞长枪,一记长枪挥舞出道道烈风,配合着身边的九名官兵通力协作,竟然在韩朽身上弄不出一道伤口。 “我劝你们最好再上十个人。” 韩朽来自真心的提醒却让厌忌虎倍感耻辱,自己跟随言清愁出入沙场百次,居然连个小毛孩都打不过,以后自己还如何在军中立威,不过韩朽的武功确实让人叹为观止。 “你很厉害,不愧为韩城大人的高徒,天生跛脚却可以练得这么好的身法,而且你还如此年轻,前途定是无量。” 厌忌虎毫不吝啬赞美,天武国能出如此惊天伟业之才,自己该高兴才是,私人恩怨归私人,自己可是打心底里佩服韩朽的武功,同时也净是可怜之情,自己练就自己这身武功不知费了多少冬夏,韩朽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练就出这种境界,对方也吃了不少苦吧。 “大人谬赞,韩朽只是泛泛之辈,比起在天武国,大人才该是前途无量之人,我们这种人干的活注定见不得光,日后只会消失在史书的遗骸当中。” 厌忌虎身后背了把长枪,表情很是严肃,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总是觉得有些无奈,年纪轻轻,居然就有这种见识,实在是难得,言清愁虽然对自己说过,要自己点到为止,可这种情况让自己怎么下得去手啊。 “这是韩城大人教你说的?” 厌忌虎把长枪扔给身边的手下,自己擦了擦手上的汗水,再派人上来的话,孤莫城的人就该说自己以大欺小了,自己可不想沦为那些人的笑柄。 “不光是我,还有韩文重和韩锦兰,我们三人自从拜入师父身下之时,若没有此等见识,师父也不会封我们三人为甲等刺客。” “为天武国尽忠,死而后已?” “为天武国尽忠,死而后已!” 坐在练兵场台阶上的韩佑君和缘僧相视而笑,他们背后贴着的便是管事的城主府,原本城主府的门前是片屋子,得知修建练兵场,全部推倒没三日便搭建出来个相对简陋的练兵场。 “难怪我升不上乙等,原来不只是武功,乙等刺客也要兼具相对的觉悟,这我恐怕才是我一直升不上乙等的原因。” “阿弥陀佛,韩施主请恕小僧直言,其实武功也是极为重要的,觉悟的话小僧觉得你已经够了,勤加练武,成为乙等不会是什么问题。” 缘僧身穿单薄的黄色袈裟,在这大寒天对方居然不怕冷,还在背后补韩佑君两道,让韩佑君有些下不来台,身边还有不少官兵在偷笑。 “我说和尚,谁都知道出家人不接触世俗,怎么轮到你们这就不同了?” “阿弥陀佛,我们也不想啊,但国不安,一日不可成佛,天武国如今是不同于往日,可要彻底站稳脚跟,还要很久的时光,方丈大师也是希望我可以参透其中的道理才派我来这里的。” “你法号缘僧…那你俗家名字叫什么?” “…小僧从小生活在天武国寺内,并无任何俗家名字。” “你真行。” 韩佑君倚着身后的柱子,表情逐渐变得淡定,说起来自己这群人大多数都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孤莫城,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回到那繁荣的皇城里面。 [如果这时候,那傻丫头能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但是,这些全都是空想,孤莫城很清楚自己现在渴望的东西是什么,从小爹娘死于战乱,自己和妹妹颠沛流离,自己希望的便是妹妹可以幸福安康,让她来这个地方,韩佑君于心不忍。 …… “嗖…嗖…” 在漆黑的暗道里面,两道身影在其中穿梭,速度出奇的快,百步的距离如同眨眼间便可到达,随着隧道当中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冥非率先有些体力不支,自己和许厌战在隧道里面跑了半个时辰,而且周围越来越热,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全然湿透。 “这就累了?” 许厌战停下脚步,轻轻吐了口浊气,自己眼前的男子虽说长着和冥非无二的容貌,但武功底子太差,区区几步路更是累得不成样子,这让自己怎么安心把秘籍交给他啊。 “不累!” 冥非扶着膝盖,汗珠不断地从自己的脖子旁滑下,两腿发软,风花醉梦的招式自己已经用出了六十六步,说实话这已经是自己能用到的极限。 “好样的,反正再走下去也没啥意义…给!” 许厌战扔给冥非一本破书,冥非接住这本书后,眼神赫然变得严肃起来,不仅是因为书本看上去相当有年代感,而且上面写着的古文自己一概不知。 “这是…” “当年我发现这个暗道,里面值钱的东西我都想办法变卖,唯独剩下这个东西,我找人问过,很少有人看得明白上面写着什么,只知道这种武功叫作“静心”,所谓练功先练心,倘若你连这些都做不到,更不要想接住徐费狼半招。” 冥非抚摸着手中的秘籍,随后给许厌战深深鞠了一躬,许厌战也是很坦然地接下对方的道谢,顺便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 “练着试试,韩佑君教给你的风花醉梦身法,它的奥秘无穷,毕竟是韩城耗费了半生心血独创的武功,我平生还没有见过有什么身法可以出其之右,传闻除韩城之外还没人能够完全领悟这武功。” 冥非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对方的话,可是突然从地下喷出的热气,直接将自己的右臂烫伤。 “砰!” 冥非退后三步,热气从四面八方喷出,而且一次比一次激烈,这让自己的额头上冒起了不少冷汗,刚刚的热气已经把自己的袖口烧穿了个窟窿,反观许厌战坐着的地方却相当安全。 “很疼吧,这里越往里面走,热气便会越多,这些热气喷出来的速度极快,让人反应不及,而且毫无规律可寻,乃是天然的练功场,只可惜我已经厌烦争斗,不然武功也可增进许多。” 冥非哪里还有闲工夫回应许厌战,单单是躲避热浪已然是手忙脚乱,从石缝当中喷出的蒸汽十分危险,刚刚蹭到的地方已经开始出现红肿和酸麻。 “砰!” 青色剑光闪过,“金裘”长剑拔出,但在蒸汽面前竟然失了威力,冥非手中的“金裘”被狠狠吹飞,观看冥非这副滑稽模样的许厌战,少有的多嘴了几句。 “这还只是初试,风花醉梦身法…韩城创出九十四步,每一步都格外奇妙,天武国这些年人才辈出,但是以我的眼光看起来,韩城那个老怪物至少可以拍在你们这些人的前三。” 随着许厌战竖起来的三根手指,冥非被蒸汽吹翻在地,虽有仙体加身,但不知为何这次的伤好的远没有之前的快,是说徐费狼的内力极强,阻碍了仙体发挥作用,还是说,仙体被自己肆意挥霍,已经开始不起作用了。 “呲!” 冥非咬着牙跳到半空当中,脚下的蒸汽差点把自己的脸烧烂,无奈之下自己催动内力,脚下生风,一举躲过十几道从石缝当中喷出来的蒸汽。 “韩城今年四十五岁,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辈人这么喜欢叫他老怪物吗?” 许厌战为了让冥非冷静下来,自己特意准备干扰下对方,结果对方无心回话,反倒是脚下的风花醉梦疯狂使用,蒸汽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因为他早在四十五岁,便创出了别人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境界,手底下的三位义子,他们也是天下间少有的武学奇才,我早就想过,如果他生在我们尘羽国,恐怕我们尘羽国早就统一天下了。” “尘羽国以武为尊,整日用些恃强凌弱般的手段,终究不能统一天下,治国应用仁与义和善,万民渴望的是明君,而并非暴君。” 冥非十根手指嵌入石缝当中,自己腰身弯起,在半空当中反了个身,蒸汽从自己的面前喷过,留在半空当中的汗珠瞬间被蒸汽蒸发掉。 “净会说漂亮话,谁都渴求明君,但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得到呢,天甘远吗?” 许厌战发现冥非对于自己刚刚这个话题,似乎十分感兴趣,这让对方不仅艰难挤出空隙来反驳自己。 “我没见过他,但是可以将只有几座城池的天武国建成如今有着十八座城池的样子,让百姓都可以吃上饱饭的人,这种人难道不值得别人追随吗?” “可别人总不这么想,人又怎么可能安于现状,人性如此,难道天甘远治理的天武国,是别人梦中的天府之国吗?” 冥非沉默了,蒸汽在自己身边擦过,疼痛让自己瞬间清醒过来,看着自己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全身的皮肤几乎都在红肿和发紫,在自己催动风花醉梦的时候,看似躲过去了,但余浪波及自身,体力逐渐不支的情况下,自己重重地挨了一下。 “砰!” 冥非被蒸汽吹飞,重重砸在了许厌战的面前。 “这种程度…想要战平徐费狼,绝非易事。” 冥非两只手臂哆哆嗦嗦地支撑着身体,可也只是做到翻了个身,喘着粗气,紧闭着双眼,耳鸣声渐渐在自己的耳边响起,闷热的环境下,自己连呼吸都很困难。 “请…请你…教教我…请你教教我!” 冥非艰难地举起了右臂,颤抖的手抓住了许厌战的裤腿,对方奄奄一息的模样,有些让许厌战动容,倘若冥非真的是那个杀人无数的“血魔”,这副姿态到底有多么的狼狈啊。 “为何执意要去和徐费狼比武,别说是为了天武国的颜面,这种屁事我才不信,说出你的理由,不然我是不会教你的。” “我已经不想…不想再拖别人的后腿,倘若这次我认输,孤寞城便会划入尘羽国的领土,那对孤寞城的百姓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你应该明白的吧。” 冥非几经无措,声音更是有些哽咽,许厌战很清楚孤寞城到了尘羽国的手里面会是什么下场,为了避免细作混进尘羽国,必然会对孤寞城内清洗,到那时候恐怕又是一副触目惊心的景象。 “等胜过徐费狼,我必定会有功赏,我要做大官,我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到那个时候卯离弦的仇就可以报了,韩朽也不必再自责,青瞳我也可以帮他找到真正冥非的下落,更可以出兵帮她,叶海我也可以帮她治病,韩佑君也可以摆脱孤寞城去宫里见他妹妹,天柔不再四处奔走冒险,娄语魅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不必再受别人的抨击,还有惠松姑娘…我也会给她最好的生活…还有…还有…” “什么都想要,真够贪婪的,不过人无本不立。” 许厌战将冥非扔到肩膀上,看着周围不断喷出来的蒸汽,自己身法灵动,无论哪道蒸汽都伤不到许厌战的半根毫毛,而冥非则是昏睡在许厌战的肩膀上,方寸对方体力不支,能撑住身体和许厌战说这么多,实在是难为他了。 “二十…三十五…五十五…六十七…八…七十…” 许厌战边躲闪边用火折子的微弱火光照亮了刚刚冥非踩过的脚印,留在软化的石壁上的脚印很清楚,但当许厌战数到第七十九步的时候,自己的眉头微微一皱。 [普通人要想学会风花醉梦,至少需要十年的底子,这小子竟然还未一年便已经练到了风花醉梦第七十九步,如果不是先前见过太多的奇才,我定会将你留在我身边,继承我的衣钵。] 在许厌战背后酣睡的冥非,对方人畜无害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察觉他曾是那个作恶多端的魔头。 [爹…你真的准备和这个孩子比武,昔日的“战神”竟然会为难个乳臭未干的孩童。] 虽说冥非看上去已满二十岁,但在许厌战的眼中他始终都是个孩子,无论多么天赋异禀,终究抹消不了孩子的天性,相反的,徐费狼久经沙场十分老练,对上他自己感觉,对方不会有手下留情的手段。 “呲!” 一股蒸汽从许厌战面前的石缝当中喷出来,但许厌战不躲不闪,蒸汽命中对方的胸口,但是衣服已烂,露出古铜色的肌肤,不红不肿,体魄已非常人能及。 [静心簿讲究的便是内外双修,对付徐费狼也最多只能做保命的手法,只求战平…可即便是封住死穴的徐费狼,能在他手底下战平,也是件难事。] …… 草药堂 叶海被棉被盖住,对方面带苦色,商云丹坐在其身边,面容惆怅,紫龟已经在给叶海服完解药退出去,屋内也只有叶海和商云丹二人,但两女面面相窥,均有难言之隐。 “商姑娘…今日的事,我想请你别说出去。” 叶海从嘴中挤出句话,商云丹双手遮盖住脸颊,两行泪珠从自己的眼眶当中流出,自己并不喜欢哭,可眼前的情况,让自己越发有些忍不住。 “叶姑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隐瞒过去的事情,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那些都是些我不愿想起的过去,惠松和青瞳难道不比我更难受吗,我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所以我想多做好事,才可以偿还我做过的孽债。” “可那不是你做的,我可以帮你,我在天下间还有很多人脉,他们肯定愿意接纳你的,我们可以躲起来,我全心为你治病,至少可以让你多活几年。” “我的孽债必须我自己还,商姑娘何必执着于我?” “我商云丹从来没有遇见过治不好的病人,倘若我把这所有的事告诉冥非,你觉得他答应吗?” “不行,不可以告诉他!” 叶海艰难地爬起来,商云丹及时扶住叶海的身子,对方抓住自己的衣角,样子是那么拼命。 “他好不容易才卸下重担,你这不是让他重蹈覆辙吗,我不能这么做,青岚蝶不可以,我叶海也不能,比起曾经,还是让他把我当成萍水相逢的故人好了。” “这么说,他真的是那个冥非吗?” 叶海点了点头,自己努力地扬起笑脸,这让商云丹看得十分怜惜,叶海的过去比起青瞳发生的那些事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可这样的女孩,居然还在这股别人… “傻丫头…”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53章 冥非也凡人,黑龙传刀法 第153章 冥非也凡人,黑龙传刀法 是夜 两道身影在小巷当中穿梭,随后身后立刻出现了三道身影,在刀光剑影下的小巷里面隐约可以听到兵刃碰撞的声音。 “砰!” 突然,冥非的身影冲到月光之下,随后韩朽手持断刃紧跟不舍,脚下的身法更是卓越生辉,短短喘息半刻便已经追到了冥非的面前。 “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冥非脸上略显疲惫,在体力还没有恢复的情况下,仓促面对天武国最强的刺客,这世上恐怕没有比这更疯狂的事了。 “还有九天…如今全城都已经传开了,你要和徐费狼比武的事情,九天后更是有别国特使前来,这无论是对天武国,还是对尘羽国都是头等大事,而且…我绝不能将孤寞城拱手相让!” “砰!” 冥非挥出纯白色的长剑,两人的兵刃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冥非看似拼尽全力,但奈何这些在韩朽眼中还不够看,对方的手法极快,瞬息之间在冥非的脸上留下了道不小的血痕。 “嗖!” 冥非立刻还以颜色,自己在韩朽的眉头上也留下了道细微的伤口,这让原本还算轻松的韩朽立刻提起了警惕,下意识地出脚,冥非被踢出数米。 “呕!” 冥非捂着肚子,不久前吃的鱼汤都吐出来了,看到韩朽如此严肃对待,冥非也提起战意,在自己身后也同一时间出现黑龙,蓝蛇,紫龟的身影。 “大人,你的伤是…” 韩朽眉头上面的细小伤口,看上去格外扎眼,对方身为甲等刺客,这次冥非居然能伤到韩朽,当然也不排除韩朽放水的缘故,可冥非也是伤到了韩朽。 “冥非,你的武功进步神速啊。” 黑龙见到冥非的变化,完全没有感觉到意外,反而自己觉得冥非安于现状才是对他才能的荒废,早在边关的时候,自己已经断定眼前的冥非就是那个杀人无数的冥非,只是他为何失忆,还不是很清楚。 “有吗?” 冥非挠了挠头,自己只是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力,对于自己来说越来越收放自如,不知不觉自己早已凌驾于眼前三人之上,但相对的,对方潜意识当中散发出来的那股恶寒,才是真正诱发韩朽出手的原因,韩朽对杀意格外敏感,冥非刚刚已经无意识地触碰到了韩朽的底线。 “你还没有发现吗,以前你可是连我都打不过,现在竟可以伤到韩朽大人,不到一年,谁敢信。” 黑龙盘着胳膊,样子十分骄傲,自己将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而且自己也不相信眼前这个笨笨傻傻的孩子会变成那个权倾朝野的“血魔”。 “你已经不需要烈酒来引发你体内的内力,但倘若你还想更上一层楼的话,烈酒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韩朽看着手中的断刃说道,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下意识地出手,刚刚身体自己做出来反应,虽然只有瞬间的感觉,这种如临大敌的感觉,除了自己的师父韩城之外,冥非是第二个让自己有这种反应的人。 “那就是说,倘若我在喝下烈酒,体内的内力会更强,那我是不是可以战胜徐费狼了?” “绝无可能!” 韩朽的话,瞬间浇灭了冥非的斗志,这也难怪,毕竟徐费狼也算是惊天之才,你确认了别人的天赋,当然不能忽略对方为此付出的努力,冥非天赋是在韩朽之上,但至少也需要三十年的时间,才可能追上徐费狼。 “这…这该如何是好?” 冥非无力地蹲下,讲实话自己的双腿已经快要没有知觉了,能坚持到这个地步,自己已经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倘若半点胜算都没有,那冥非只是在原地踏步。 “徐费狼的天资不差,说实话…在天武国真不容易找到和徐费狼相似的练武奇才,更加令人担忧的是,对方六十年里练武的脚步半日都没有停歇过,无论你是多么的天赋异禀,想要靠十天追上他,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韩朽只会讲实话,无论有多么伤人,自己都不愿意骗人,虽说其他人都在或多或少地减轻冥非肩膀上的压力,但事实如此,无论怎样扭曲它,它都是事实。 “事无绝对…是吧?” 冥非扶着膝盖,全身颤抖地重新站起身来,韩朽也在同时发现了冥非身上的疲惫,正当自己准备让冥非休息一会的时候,冥非将“金裘”收回到剑中,脸上满是倔强不屈的少年之色。 “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保护孤寞城不受任何人的威胁,这是我作为城主的责任,即使有天,我会疲惫不堪倒下,那也是那天的事,今天不是还没过完吗。” “光会说漂亮话,我看你已经快要不行了。” 蓝蛇不忘补刀,冥非喘着粗气,微风吹动着眉间的红发,突然自己食指微动,全身的内力开始在体内缓慢地游走,仙体开始发挥作用。 “哼…冥非,你够厉害。” 韩朽也稍微认真了点,此时的冥非正调配着体内奔腾的内力,那股连自己都可以清晰感觉到的庞大内力,正如座大山般朝自己压过来。 “在子时之前,先陪我玩会吧。” …… 在离冥非不远的地方,青瞳裹着棉服眺望着屋顶间的残影,紫青色的双眸炯炯有神,在黑夜当中,宛如两块美丽的宝石,而在这时天空下起了雪花,在她身边的许惠松慢慢打开了油伞,身子也靠近了青瞳。 青瞳靠在许惠松的身边,自己身子还很虚弱,如果不是自己硬要来看看,许惠松定是不会让她下床的。 “你是最近才刚刚知道自己是尘羽国人的身份吧。” “嗯?” 许惠松看着青瞳那副自信的样子,自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放在了月光下窜出小巷的红发男子身子,对方脸上飘洒着汗珠,明明累成那样,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比起对方这副拼命的模样,自己其实算不上什么。 “我这十几年都在接受,接受我爹是个醉醺醺的酒鬼,接受我娘因为生下我而死的事实,接受我这辈子都只能生活在黄沙中的孤寞城,接受我爷爷是尘羽国人的真相,我没能力改变什么,我只能改变自己,尝试接受这一切,放下重担,重新生活。” “你长大了!” “可是我没想到,长大会如此痛苦,我最爱的人要和最爱我的人生死相搏…而我能做到的只是接受。” 许惠松牙齿咬的作响,面容憔悴的青瞳十分在意许惠松的变化,虽说对方强撑着装作若无其事,但这样迟早会憋出事的。 “额!” 许惠松觉得脸上有丝冰凉的触感,当自己正视青瞳的时候,自己才发现青瞳正掐着自己的脸蛋,表情十分认真。 “你竟如此愚蠢,我是因为咱们是姐妹,才好心提醒你几句,没人要求你必须接受,如果有任何人敢让你感到疲倦,我会替你揍趴下他。” “青瞳姐,你好笨啊,哄别人不是这样哄的。” 许惠松很高兴青瞳可以在意自己的感受,但这始终都是自己的事,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必须坦然面对。 …… “砰!” 冥非在小巷当中狼狈逃窜,脸上留下不知多少道血痕,这些伤口并不深,但结合依附在其上面的内力,想要依靠仙体愈合,恐怕又不知需要多少日子。 “我去,你们都疯了吗?” 喘着粗气的冥非,看了眼身后的几人,他们出手便是杀招,自己更是看不出对方几个人有什么手下留情的打算,不仅招招致命,而且速度还出其得快。 “冥非城主,徐费狼可不是手下留情。” 紫龟伴随着团怪异的紫烟出现在了冥非身后,冥非反手扣住对方挥出的拳头,正当自己打算反击的时候,蓝蛇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头顶,银色长剑伴随着月光划出道刺眼的亮光,冥非眯起眼睛,黑龙看准时机一步冲出暗影,一脚重击在了冥非的肋下。 “砰!” 冥非在地上连续打了好几个滚,最终自己倒在地上,全身的骨头宛如散了架般的疼痛,但自己还是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嗖!” 韩朽手持断刃从天而降,冥非在地上转身翻滚开,但当自己站起身来的时候,三把长剑已经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几缕赤发从冥非的耳边吹落在地,随着韩朽缓缓将断刃指在冥非的面前,今夜子时已到。 “我不明白…为何你不出手将我们击败?” 蓝蛇突然有了些想法,既然冥非的武功已经可以和乙等刺客匹敌,那为何从刚刚开始便一直都是只防不攻的架势,对方就算被追赶的无处出手,至少也可以拼死抓住机会反击一下啊。 “你若还是这般仁慈,迟早会死在徐费狼的剑下。” 韩朽放下手中的断刃,周围的人也同时收回长剑,冥非倒在地上,自己甚至不想起身,并非仅仅是因为身体上面的疲倦,更是因为徐费狼是许惠松的爷爷,即便对方不会手下留情,自己也会下不去手。 “你难道忘了,你差点死在他的剑下吗。” 紫龟有些懊恼,徐费狼可是一心想要对方的性命,即便是冥非不拼尽全力,到时候,冥非也会输的很惨。 “我知道,可他毕竟是惠松的爷爷,而且武功还那么高,你让我怎么才能打赢,我和他原本就是天壤之别,做这种事简直是强人所难。” “你打算打退堂鼓吗?” “我…” 冥非从地上爬起来,面前的黑发男子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笑意,自己也知道比武事关于天武国的颜面,可要对付曾经鹤立于尘羽国的徐费狼,无可厚非为天方夜谭的事情,自己连记忆都没有找回来,而且就算自己是真正的冥非,难道自己就真的要为天武国拼死拼活吗? “你可以随意了,比武的事也可以不上台,毕竟天武国亏欠冥非太多,而且也确实太强迫你,那毕竟是甲等刺客都对付不了的人。” 韩朽头也不回地离开,冥非从来没见过韩朽那个样子,看起来对方是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吧,可这也没办法啊,徐费狼是抱着取自己性命来的,而且就算自己侥幸赢了徐费狼,难道天武皇帝能褒奖自己吗。 “软蛋,之前说的豪言呢!” 蓝蛇嘲讽了冥非半句,自己也匆匆离去,紫龟叹了声气,可能是太勉强对方了,唯独身材瘦弱的黑龙在冥非的面前缓缓坐下来,自己从腰间取出一壶老酒。 “人有牵挂不是坏事,你不是怕死,而是不知打完之后,是输是赢,怎么来面对孤寞城的百姓吧。” “对对对,我就是怕死,我胆子特别小,你知道我今天有多累吗,许厌战带我去了个鬼地方,差点让我死在里面,晚上还要被你们折磨,明早还要陪那个刁蛮公主练功,我得罪谁了,凭什么重担全压在我身上。” 冥非有些话不吐不快,自己是说会保护孤寞城的百姓,成为个好城主的,可这也太累了,凭什么别人都这么轻松,就自己这么累,就算自己是冥非又怎么样,往前的事情自己都不记得了,徐费狼要来找自己算账,还有很多人千方百计想要自己死,这些都很莫名其妙。 “那个我没见过面的小皇帝,明明把我贬为庶民,还要让我来替天武国争取颜面,难道其他人不行吗!” “你承认你是冥非了?” “是啊,怎么了,你也要找我报仇吗,好啊,好啊,反正我仇家满天下,走哪都有想杀我的人。” “哼…哈哈哈哈~” 黑龙觉得眼前这个赤发男子,不是个杀人无数的魔头,而是个和自己怄气的小孩子,不过有着这份赤子之心的冥非,怎么也变不回去。 “砰!” 冥非被黑龙用剑鞘敲了下脑壳,疼痛瞬间让自己蹲坐在一旁,当自己正视黑龙的时候,冥非稍微愣了下,对方的笑容十分柔和,这和平时的他完全不同。 “我不喜欢小孩,但老天爷就把果果送到我身边,你让我找谁说理去,韩朽不喜欢杀生,然而却做了最强的天武国刺客,你让他找谁说理去,还有娄语魅不比你惨吗,老天爷净做些不能让人称心如意的烦心事,我也心烦,可…你不是孤寞城主吗,你有理由保护孤寞城的百姓。” 冥非坐在地上,自己将头低了下来,黑龙用手拍了拍冥非的脑袋,黑龙自己看得出来冥非是个很坚强的孩子,不然面对“战神”徐费狼早就溜之大吉,何苦在这里苦苦支撑呢。 “臭小子,我就给你看一遍…” 黑龙的手离开冥非的脑袋上面,随后只听长刀出鞘般雄浑厚重的声音想起,冥非将脸扬起,古镜般的双眸当中,黑龙挥舞着精钢长刀,身法若隐若现,好似有意让自己看清楚。 “这是我穷其一生创下的刀法,可能在你眼里根本不配被称作刀法,但里面每招每式都倾尽我的心血,对付徐费狼没它不行,叹中刺和三空剑都太过深奥,短时间内你是肯定学不会的,看好我出招,记牢。” 黑龙的刀法看似粗糙庸俗,毫无大雅之感,但挥舞起来竟是劲道十足,每一刀随着体内的内力涌动,速度越来越快,而且越来越省力,越来越复杂,从最开始的简单的招式,逐渐变得灵巧且多变,而且随心而发,并无固定的招式限制。 “你过谦了,这实在是…” 冥非被黑龙独创的刀法震惊到目瞪口呆,这刀法自己从来没看到黑龙施展过,这都到紧要关头了,黑龙居然还藏着掖着的,太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力劈…擒肘…断腕…碎背,一气呵成!] 黑龙的刀法更像是近身搏命的技巧,原本长刀的优势发挥不出来,反而会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对手,可这对刀剑并用的徐费狼来说,更像是技胜一筹,抛下兵刃,单单靠近身与对手周旋,向来用惯了刀剑的徐费狼,八成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刀法,击得措不及防。 “嗡!” 黑龙手中的精钢长刀发出阵阵嘶鸣,配合着附着在上面的内力,精钢长刀挥舞出去数道无形气刃,黑龙身边的方圆五步内的地面上均在瞬间出现了十道横竖不一的刀痕,有些深,有些浅,有些无意又有些刻意。 “嗖!” 冥非眼中的黑龙身法灵动,手中重达数十斤的精钢长刀竟被黑龙挥舞的于其他普通兵刃无二,逐渐冥非身边隐隐有些微风聚集,黑龙的刀法越来越快,风逐渐聚集在黑龙的身边,随着对方的身法一甩,风逐渐散去。 “呼…呼…都…都记熟了?” 黑龙杵着长刀,自己气喘吁吁的样子真心不想让别人看见,好歹自己也算是乙等刺客,还是要点面子的。 “记…记住了吧…” 冥非冥思苦想之后,还是有些郁闷,这刀法学起来不难,但要融会贯通还是需要时间的。 “天下第一…应该悟性挺好的呀?” 黑龙有些嘲讽冥非,既然冥非敢承认自己的身份,居然没有过去那种天赋,这种感觉竟然像是冥非已经把曾经的天赋还给老天爷一样。 “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有着模糊的记忆,偶尔会涌现于脑海当中,话说回来,谁说的天下第一就必须悟性好了,黑龙你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 冥非傻笑着摸着脑袋,黑龙被冥非随意说出的话堵了,成为人人渴望的天下第一,少了天赋和悟性怎么能行,这个天下间天资异禀之人多如牛毛,能从这样一些人当中脱颖而出,怎么样都不该是泛泛之辈吧。 “这样看起来,你还真是平平无奇啊。” 黑龙伸了伸腰,说起来就算是冥非承认自己的身份,恐怕也不会有太多人相信的,冥非如今的实力别说二流角色,就连三流之辈打起来都很是费劲,除去一头赤发和英俊的脸庞外,性格竟和普通的毛头小子差不多,昔日的那股叱咤风云般的内力,现在还潜藏于冥非的体内,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日。 “平平无奇有何不好,我虽说很羡慕韩朽他们那些“天纵之才”,但我知道自己能看到哪里,所谓知足者常乐,武功高也没什么好的,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听说你曾重创徐费狼好几处死穴,让他再也回不到巅峰之时,这可是真的?” “我没有…我记不得了。” “你没娘子吗,听说你今年得五十多了吧,有儿子了吗?” “我应该没有吧,我听说以前的我,并没有婚娶,也没用生子,你现在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其实黑龙是侧面在逗笑冥非,冥非这个名字代表着数不清的血债,所以自己尽可能不让冥非想太多,毕竟这对他百害无一利,既然他已经忘记了曾经的事情,现在荒唐地强迫他想起来,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可喜的事情。 “那你没有之前的天赋,那可要更加刻苦努力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请客,吃饭去!” “可现在都子时了,是宵禁的时候。” 冥非被黑龙背在身后,开始自己还有些惊讶,但直到自己发现自己的腿再也动不了的时候,才知道黑龙的用意,黑龙的背虽然有着单薄,但在这寒风凛冽的夜里面却格外的温暖。 “我有办法啊,你就好好歇会吧,有空把我的刀法好好冥想下,对了冥非,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什么都行?” “是啊,我从紫葵城里带了不少好吃的,保准你从来没吃过,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吃不到的。” 靠在黑龙后背上的冥非,内心中莫名涌现出一丝暖流,那是自己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那我想吃烤鸡,烤糊的那种。” “半夜吃烤鸡,明天会肚子疼,换个。” “额,那就吃点搞点配热水吧。” “嗯,这个可以有。” 望着黑龙背着冥非的背影,青瞳的脸上浮现出来淡淡的笑容,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有多么羡慕冥非,有这么多人关心他,即便是想不起过去的事情,依旧活得无忧无虑,恍惚间自己竟然出现了幻觉,趴在黑龙背上的人,不是冥非而是他。 [大概是因为和青故之见过面的关系,青瞳姐是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吗,可是这种事不是越想越痛吗,为什么她的脸上还留着笑意…] 许惠松静静地守在青瞳的身边,自己很清楚,这对青瞳而言何尝不像是大梦一场呢,醒来之后却是物是人非,却始终都在逼你认清,青故之叛国的事实,冥非屠戮青家的过去,受尽委屈和侮辱的经历,这些怎能轻易地放下去。 “惠松,我不知道现在该笑还是该哭,还有比这更加荒唐的事情吗,我恨毁我青家的冥非,可天下这么大,到哪去找他报仇呢,我恨我爹背叛天武国,可我却总是不敢真的动手杀他,我真的好没用。” 青瞳憔悴的样子瞬间刺痛了许惠松的心房,自己不知道有多久没看到如此难受的青瞳,要比起来青瞳的血海深仇来说,自己这种经历根本不算什么,世事弄人,荒唐可笑。 “姐姐最坚强,惠松会陪在青瞳姐身边。” 青瞳踉跄了后退两步,许惠松想要扶着青瞳的时候,对方只是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 “咱们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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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54章 休武全心意,诉约一杯酒 第154章 休武全心意,诉约一杯酒 清晨 微弱的阳光照射在残破不堪的孤寞城墙上,一道赤色身影闪过,带着周围官兵处变不惊的眼神,那道身影闪烁在朝阳之下,言清愁下过命令,从昨日开始,城主会每早起来练功,再加上对方标志性的红色长发,官兵门也没有太过在意冥非。 冥非在城内的屋顶上穿梭,因为青瞳带着冥非的假面做足了好事,所以城中的百姓大多数也开始渐渐接受这个杀人无数的冥非为任孤寞城主。 [没想到…仅一夜,我的功力竟然到了这个地步,那种拼命练功的暗道,居然对我的帮助会这么大。] 冥非只感觉自己现在身轻如燕,体力变得更是深不见底,内力也越发变得可以控制,经过整夜的休息,昨日的疲劳一扫而空,而且大战在即的兴奋感,激动地让冥非睡不着觉。 “今日很早,我还以为你会睡到日上三竿呢。” 身穿白色长衣的天柔站在喜春楼的楼顶,喜春楼的房顶为孤寞城最高的地方,从最高处可以眺望城中的一切,而向来闻鸡起舞的天柔最喜欢吹清晨的微风,天真无邪的美貌上带着丝笑意,蓝色的发带绑着及腰的长发,怀中抱着把长剑,看上去有些普通,应该是娄语魅借给她的。 “怎么起这么早,昨晚睡得好吗?” 冥非双腿用力腾空而起,赤色的身影落在了天柔的面前,看对方的样子颇为惊喜,这是必然,风花醉梦自己已经习得七十九步,这种程度更是不值一提。 天柔想起昨晚的事情,自己在房间里面抓出三只老鼠,虽说很想找娄语魅的麻烦,但说实在的,是自己先伤害了她的手下,忍忍也就过去了。 “你喜欢老鼠吗?” “这…” 冥非脸上浮现出冷汗,自己最怕老鼠了,这事自己谁都没告诉过,看天柔的样子,八成也应该是单纯问问罢了。 “我屋里有三只,待会你可以去看看。” 冥非背后起了鸡皮疙瘩,天柔再怎么也该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身居高位的长公主,徒手抓老鼠的本事,跟谁学的。 “还是不了,你不是想要让我陪你练功吗,咱们最好快点,因为我还有活没干完呢。” “是吗。” 天柔看冥非有些不喜欢老鼠,自己有些失望,讲道理自己还是挺喜欢这种东西的,不过看对方战意满满的样子,索性陪他练几招吧。 “砰!” 还在放松状态的冥非,眼前突然出现了把剑影,自己下意识低下脑袋,长剑从自己的赤发中穿梭过去。 冥非抬起头才看清那把剑,那把剑浑身被镶嵌了无数的碎宝石,而且从剑柄上根本看不出它的本来面目,但只要是出剑,便可有幸见到长剑的真身,原本华而不实的表面,配合着天柔飞快的身法才看得出来,它的锋利程度绝非一般兵刃可以比较的。 “你怎么还有这种东西,我怎么没见过?” “嗖!” 天柔没等冥非说完,手中的长剑卷起阵阵内力,其威力更是增强了一筹,冥非被惊讶到失神,慌忙之际自己拔出“金裘”,青色的剑身与对方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但和冥非预想的不同,天柔的剑并没有因“金裘”而断裂,反倒是连半点磨损都没有。 “果然…靠它的确可以与神兵榜上的“金裘”对抗,不过应该也无法支撑久战。” 天柔抚摸着手中的长剑,长剑的剑刃没有缺损,可剑柄却出现了龟裂,说明剑刃和剑柄本不是一体,只是天柔仓促把剑刃从皇宫当中偷出来时,便是只有剑刃没有剑柄。 “神兵榜?” 冥非站稳脚跟后松了口气,天柔的突然进攻差点让自己吃不消,反而对方很正常的反应让自己有些不爽。 “对,这把剑叫“叁尺”,只是它只有剑刃,被供奉在皇宫当中的将军府里面,也就是我皇叔之前住的地方,我出来之前怕遇险,所以把这把剑刃从里面偷出来的。” 天柔挥舞着手中的“叁尺”,样子更像是个出尘的仙子,但手中的“叁尺”却锋芒难当,刚刚冥非握紧“金裘”的手感竟有些不适,这事情在之前从来没有过。 “这剑看上去的确只有三尺长,不过怎会叫得如此简单,还供奉在将军府里面,八成是个很名贵的宝剑吧。” 天柔听到冥非的对话,娇嗔一声说道。 “白痴,此“叁尺”非彼三尺,嗯…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好像是我皇叔以前提起的位故人的剑,不过至于剑柄为何不翼而飞,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你把这把剑偷走,陛下不会打你吗?” 冥非感觉头上有团黑线,怎么说呢,应该这就是最受宠爱的长公主才能有的做派吧。 “皇兄对我最为疼爱,而且他要打我还要看太后的颜面,我告诉你,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打我,你没资格,你们孤寞城里的人都没有资格,给本宫记好了。” “好好,对了我还想问你神兵榜是何物?” 天柔叹息一声,这事自己原本不想解释,但如果冥非不知道的话,日后恐怕会吃亏的。 “只是些学士们为了彰显他们的学识,私自将天底下的神兵利器做了个排名而已,其中确实有不少名器,但不代表榜上无名的比如榜上有名的。” 说实话天柔真的瞧不起那些学士们,私自搜集天下名器的消息,再私自拼凑成的神兵榜,里面很多兵刃的排名过高,让别人看起来有些华而不实。 “这样啊…” 冥非看着手中的“金裘”,自己很好奇“金裘”的排名如何,如果真的是身居神兵榜高位,自己日后出去只要露出“金裘”是不是就能把别人吓得屁滚尿流了。 “都说器随主人,神兵榜也不例外,大多数兵刃都没有比较过,他们的排名只不过是靠着各路高手拼杀过来的,而真正的高手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手上的兵器到底排名多少,就比如天下第一的冥非用的是把普通的铁剑,那么那把剑的地位同样不低。” “也就是说,身兵榜上的排名,其实只不过是他们使用者的排名,真正厉害的人其实是人。” “没错,“叁尺”便是不在神兵榜上,不是同样可以和你的“金裘”抗衡,所以我才说,神兵榜只不过有些自作聪明的学士私自排出来的,这和天武神榜不同,天武神榜上都是通过死战排出来的,排名几乎都是以命相博,所以我才看不起这神兵榜。” “那“金裘”在这神兵榜上排多少?” 天柔白了眼冥非,看样子对方还是很在意手中“金裘”在神兵榜上的排名,当然这也没有什么难堪的,像冥非这种极富盛名的人物,手持的兵刃定然不会低。 “第三位…只是针对于天武国,天武国外,我便不清楚了,你千万不能骄傲自满啊,“金裘”虽然是有着无坚不摧的威名,但是说到底…它是把双刃剑,能杀敌,也能伤己,皇叔也只是用过两次。” 天柔的重音放在最后的皇叔身上,自己已经侧面警告过冥非,纵使曾经天下第一的皇叔冥非,他也只是用过两次“金裘”,这么说来,“金裘”肯定是在某个地方有致命的问题。 冥非样子像是松了口气,这反而勾起了天柔的好奇心。 “怎么了?” “没什么…来练武吧。” 其实冥非并没有想的很深,只是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天武国,就连兵刃都要分个高低,是不是有些太累了。 …… “嗡!” 盘坐在屋内的青瞳,双目紧闭,身上浮现的内力若隐若现,原本寒冷的屋子被青瞳弄得格外炽热,叶海用来治疗自己内伤时刺入自己胸口的银针,已经被自己拔开,的确有银针封住穴道,避免内力运行时造成内伤反复撕裂,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但这同样也阻碍了内力在全身的贯通。 “砰!” 周围的桌椅板凳全都被青瞳引发的内力震出裂缝,若没有专心致志的十年刻苦修炼,定是不会拥有这股浑浊的内力。 “噗!” 突然,青瞳的胸口宛如撕裂般难以忍受的疼痛,原本还脸色红润的青瞳,她顷刻间仿佛变成了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眼凹陷,鲜血从自己的嘴中喷出。 听到动静的韩佑君立刻推门进来,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青瞳,自己马上施展内力来替青瞳疗伤,感受到韩佑君温热内力的青瞳,自己吃力地睁开了双眼。 “呵…韩城的落花涕,真不愧是成名绝技,这内伤即便是“医圣”商云丹恐怕都束手无策,这样是帮不到冥非的。” “为何执意要帮他?” 韩佑君看样子很不理解青瞳究竟为何这样做,青瞳和冥非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纵然冥非与传闻中的冥非将军长相无二,但也不至于让青瞳如此拼命吧。 “我不是帮他,我是帮我自己,孤寞城需要城主冥非,天下需要冥非,没人需要我,我本就该是个飘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如今也该魂归故里了。” “冥非需要你,你可别忘了,你自己也很重要,我们大伙为何聚集在这孤寞城内,都是因为你才会这样。” 韩佑君从来都不喜欢劝人,但为了自己在宫里的妹妹,还有为了孤寞城内的百姓,最后为了自己,自己都不能让青瞳做这样犯险的事。 “韩佑君,我告诉你件事,你别告诉别人。” 青瞳将绝世无双的美颜朝向韩佑君,韩佑君一下子愣住了,因为自己从来没在青瞳的脸上看到过笑容,可这次青瞳居然可以很平常的笑着,这要是换作最初的时候,自己是断然不会相信的,可如今自己竟然开始不切实际地相信青瞳可以发自内心的笑起来。 “原来你会笑啊,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板着脸。” “其实我是最近才发现的,曾经我以为自己是可有可无的,但我看到冥非可以很从容地接受徐费狼的挑战,他只是个普通人,空有些胆量,没有武功却可以坦然面对尘羽国曾经的“战神”,我很欣赏他,也很感谢他。” “从来没看到过你说这么多话。” “可能是死期将至,话变多了些。” “你真的…你真的变了。” 韩佑君想要说什么,可至于自己说什么,估计也打动不了现在的青瞳,最初自己来到孤寞城时,青瞳是个满身仇恨的女子,但只是半年时间,对方身上居然会少了这么多的杀孽气息。 “可能是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放下仇恨的样子,只是有些可惜,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你会被徐费狼杀死,他不会手软的。” “我不是早就该死了吗,早在青家被灭门的时候…” 青瞳起身后内力盘踞在全身之上,紫青色的双眸缓缓睁开,许惠松非常喜欢冥非,叶海也对冥非很重视,仿佛对方已经可以替代自己在大家眼中的位置,这对青瞳而言并非坏事,倒不如说是青瞳希望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身怀血海深仇怎么可能沉醉于此情此景。 “为了报仇雪恨,你什么都可以不顾吗?” 韩佑君就算再怎么不理世事,也该知道青瞳为何出不去孤寞城,若是青瞳真的出了孤寞城,皇城那边必定会有所察觉,而且如今真正冥非的下落还尚未可知,青瞳如此仓促,是不是有些有失分寸。 “就算天下间所有人都不知道冥非的下落,有个人总会知道,因为冥非不管在哪,都算是孤寞城的底牌,他又怎会轻易地松手。” “你是说…陛下?” 韩佑君眼睛睁大,青瞳居然为了报仇,连当今圣上都敢威胁,看着青瞳坚定的目光,韩佑君知道眼前这个女孩不是开玩笑的,照理来说身为护国的丙等刺客,听到这种话,必定会把青瞳当即处决,可自己已经归顺于皇后娘娘,她特意叮嘱自己要保护好青瞳,这可是让自己左右为难。 “我不在乎后果是什么,不在乎我身边的朋友会怎样,我只在乎大仇是否得报,我爹他如今隶属尘羽国,他把青家搞得支离破碎,自然不会为那些亡魂报仇,但那些人都在这里,没人为他们报仇,我来为他们报!” 青瞳指着自己的脑袋,每晚自己都会在梦中被那场火海的景象惊醒,醒来后床榻之上潮湿一片,自己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只是一次次提醒自己,不能忘记青家覆灭的仇。 “你真的是疯了,你可知天武神榜除去冥非,如今皆在天武国里,你还只有十几岁,凭什么敢和那些怪物叫板,而且我倘若把你今日的想法说出去,不说别人,甲等刺客韩朽都不会让你踏出天武国一步。” “那你会说出去吗?” 韩佑君很清楚青瞳的界限在哪里,自己敢说和青瞳打得六四开,但不清楚青瞳的底牌有多少,在青瞳没有闯出多大麻烦之前,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不会,我答应过皇后娘娘,不会让你伤到半根毫毛。” “那你可要注意点,我可不是省油的灯。” 青瞳咬着嘴唇,内伤发作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如果不是韩佑君如今在用内力给自己镇压伤痛,估计自己早就昏过去了,不过这种疼痛反正不断地提醒着自己,血海深仇绝不能忘。 …… “砰!” 冥非与缘僧拳脚相加,二人在城主府前的练兵场中战得有来有回,拳脚生风的两个人,无论是出拳的速度,还是极快的反应能力,在孤寞城里面,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出手的力道很刚猛,但却总是直拳来回,是因为没有武功的底子,凭借着曾经的反应还有内力在苦苦支撑吗,真是服了你,冥非,你这个人还真让别人对你产生不了反感。] 缘僧边躲闪边分析出冥非的手法,其实冥非的拳法掌法都只是停留在最初的阶段,简单来说就是小孩子的功夫,可不同的是,这种缺乏角度和气势的直拳,却被对方的异于常人的力气和反应弥补,倒也看的过去。 “砰…砰…啪!” 缘僧拍飞了冥非的拳头,自己反手推了一掌,冥非捂着胸口连续退后了三步,自己看见缘僧双手运起一股浅薄的内力,内力盘踞在双掌之上竟没有丝毫的反应,相当地温顺,随着缘僧挥出的一掌。 “砰!” 冥非被凭空击倒,胸口宛如灼烧般的疼痛,自己立刻起身,随即朝右翻滚两圈,缘僧重拳直接砸在木台上,望着拳头的印记,冥非激动地咽了口口水,要知道练兵场的台子虽然简陋些,可也不至于如此脆弱,看起来缘僧也不打算手下留情。 “世间武学,皆有弱点可寻,只要找到那个点,定要抓紧别松手。” 缘僧抓住冥非出手瞬间露出来的破绽,重拳击打在冥非的肋下,冥非干咳一声,样子连连后退,剧痛逐渐遍布全身,双眼涨红,强忍剧痛转身一脚踢在缘僧的肩膀上面,缘僧以柔克之,冥非的力气被卸掉大半,但即使是这样,缘僧的脚下还是出现了裂缝,可见冥非的劲道到底有多足。 “若你可运用好这副气力,根本不会让我打中你的要害。” 缘僧话音未落,冥非便浑身散架般地倒在地上,冥非支撑身体,艰难地起身,其实他很想躺下不再站起来,可现在不是时候,更不会有人愿意让自己躺下。 “请教教我。” “嗯?” “请你教教我!” 冥非忍着疼痛地说道,缘僧脸上颇为惊叹,看冥非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笑,自己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不移的决心,这和自己听说过的缘僧可不同,眼前这个冥非则更加像个人。 “那就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缘僧摆出架势,冥非咬着牙冲向缘僧,二人身法灵动,拳掌相加,惊到了不少台下看热闹的官兵,他们更加惊讶的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冥非,在缘僧手上居然被揍的这么惨。 …… 太阳逐渐西沉,伴随着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消散,冥非今日的修炼也到此为止,气喘吁吁的缘僧双拳剐蹭破皮,他没想到冥非会如此耐揍,对方很是不服输倒是和自己有些像,不过这满地的鲜血,待会又要自己收拾。 “砰!” 冥非应声倒在练兵场的木台上,自己被缘僧差点揍成猪头,脸上紫青分明,还是缘僧收了些力气。 “你很抗打。” 缘僧很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冥非擦了擦嘴角被揍出来的鲜血,望向俯视自己的缘僧,对方朝自己伸了只手,示意将自己拉起来。 “只是抗打,算不上本事…我先走了。” 冥非没有接受缘僧的搀扶,反而颤巍巍地起身,,下了练兵场,缘僧注视着冥非的背影良久之后,才缓缓地说道。 “他变得比以前还要弱…了不起。” 桃谭漂浮在空中,他看着缘僧的侧脸,猜不到缘僧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冥非挺可怜的。 “你是不是傻了?” 桃谭开口后,缘僧才把脸朝向桃谭这边,桃谭看到缘僧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笑容,倒是和三百年前陪伴自己的那个人出奇的相似,这让自己有些发愣。 “最初我见冥非的时候,因为我想考验下冥非的武功,结果被他打晕,如今不同,他变得可以手下留情,刚刚出手时,他只会想办法避开我的要害,这和方丈说的一样,人性本善,摒弃一切之后,能留在心中的,只有善良。” 缘僧自然清楚真正的冥非就在自己的眼前,但这和自己听说过的冥非完全不同,他知道关心人,做事有规有矩,更重要的是他不会坐视不理,简直和自己听说过的冥非是相反的人。 …… 冥非捂着肋部喘着粗气走在小巷当中,这个时候和许厌战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自己必须去找许厌战,但是在这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冥非的面前,那道身影靠近冥非,而冥非怎么也无法相信,感染了风寒的青瞳会此时过来找自己。 “我来这里是想问你点事,换个地方吗?” 青瞳不像之前那般冰冷,但是脸上的冷霜还是依稀可见,冥非有些意外青瞳会主动找上自己,忽然有种恐怖的想法从自己的脑海当中涌现出来。 [她不会知道什么消息了吧!] 讲道理,冥非现在自己都怀疑自己是曾经那个杀人无数的“血魔”,但自己要怎样和青瞳解释清楚,难道要自己在青瞳面前自刎谢罪吗,不是吧,自己还是不想死的。 “不了,我赶时间…就在这里说吧。” 冥非心中打着小鼓,青瞳自然察觉到冥非的不对劲,不过自己并不在意,现如今,徐费狼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你想救叶海姐吗?” “想。” 冥非回答的很快,对于叶海的事情,自己一向不会开玩笑,更何况对方还是从不说笑的青瞳,这时候,冥非才恍然明白过来,青瞳莫不是想要自己做什么,可自己人微言轻,武功又弱,能帮她什么呢。 “许惠松胆子小,你能护住她吗?” “可以。” 青瞳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柔和,这个样子的青瞳,真的十分少见,就连冥非都微微动容,青瞳的反应太反常了。 “你打的过徐费狼吗?” “…我尽力而为…我可以…” 青瞳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自己走向冥非,对方的脸还是令自己十分厌恶,但自己很清楚眼前的人,不会是自己复仇的对象,不可能是的。 “徐费狼出手不会留情,你连活下来都不会保证,凭什么给别人这种荒唐的保证,你…在骗我?” “我没有,我是真心的…” 青瞳因为比冥非矮些,即便是踮起脚尖,也只能勉强和冥非差不多高,望着对方那双紫青色的双眸,冥非不知为什么,内心里面被狠狠揉了下。 “我有个主意,既可以保全你的性命,又可以帮你赢下徐费狼,到时候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 青瞳的玉手搭在冥非的肩膀上,以往青瞳给人的感觉都是冰冷不讲情面的样子,但唯独今日的她,给人的感觉很苍凉,好似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什么主意?” 冥非很奇怪,若是有主意为何早不拿出来,是因为时候没到的关系吗,依照青瞳的性格应该也不能忍到今日才说出办法。 “其实曾经冥非覆灭我青家,是为了青家的秘籍,这秘籍传男不传女,我身为女儿身没办法学会这秘籍上面的武功,传闻只要有人学会了青家秘籍上面的武功,那人便可天下无敌,甚至…连天下第一的冥非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大惊失色的冥非连忙抓住青瞳的双肩,自己拼命地晃动着青瞳还未痊愈的身体,曾经的冥非都不会是对手的话,那徐费狼更加不用说了。 “那,那这秘籍在哪?” 青瞳面露苦色,自己脑袋被冥非吵得生疼,自己赶忙拍开冥非的胳膊。 “你先别急,这秘籍我藏在个很安全的地方,只不过…如今的你是没办法驾驭它的,剩下这八天内,你需要不断修炼你自身的功法,到时候,我敢保证你只需要半日便可习得绝世武功。” “太好了!” 冥非激动地活蹦乱跳,身子上被缘僧揍出的伤似乎在这种感情下完全感觉不到了,而青瞳看着冥非开心的样子,自己露出微弱的笑容,冥非的纯真善良,这种几乎人人都曾经拥有的品质,这种感情…却是自己早就缺失的。 自己的不择手段,自己为了复仇,造害了多少人的家园,可能要下辈子偿还了。 “冥非…比武前一天…和我…喝杯酒吧。” 冥非傻傻地愣在原地,被寒风吹散头发的青瞳,脸上带着些许遗憾的笑容,这让自己激动的心情瞬间凉了大半。 “难道…是因为你爹的事情吗?”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能赏脸来趟酒楼吗?” “我肯定来,青故之我也有账找他清算。” “谢谢你…对不起,我爹给你惹麻烦了,他的生死与我无关,但作为女儿,我还是想替他和你道歉。” 青瞳给冥非深深鞠了个躬,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巷当中,冥非的心情逐渐沉浸下来,自己甚至有些怀疑刚刚的人,是不是有人假扮的青瞳,她和平时的青瞳差距实在太大,让冥非有些意外。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55章 七日赛百人,青瞳约酒宴 第155章 七日赛百人,青瞳约酒宴 “冥非,危险!” 还在发呆的冥非被蒸汽喷倒在地,还在警告自己的许厌战表情十分恐怖,两根眉毛直接竖起来,明明冥非与昨日的自己已经盘若两人,自己正想夸他几句,结果冥非直接被迎面而来的蒸汽吹飞在地。 “怎么,有心事?” 刚刚的蒸汽只要是略懂武功皮毛的人都可以轻易躲过去,除非冥非突然变痴了,不然自己确实想不清楚冥非到底为什么躲不过去。 “许大叔,有没有种武功,可以让人天下无敌的?” 冥非躺在地上看着漆黑的石壁,周围的蒸汽不断从身边喷出,但冥非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些,反而起身面朝许厌战,样子很是严肃。 “有很多武功可以让人天下无敌,但是更多人都喜欢半途而废,然后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成就无人匹敌的境地。” “有没有人,七日便可天下无敌的?” “有的。” “你说谎!” 冥非侧身躲过蒸汽,自己现在已经可以听到细微的岩石松动的声音,通过这种声音,自己更是可以躲过蒸汽,直达最深处,这种感觉…自己以前连想都不敢想,仿佛身边的一切都变得十分缓慢,而自己置身于其中,观察万物的细节。 [好恐怖的感觉…他体内的内力如同被碎石堵住的瀑布,只要稍稍挪动几块,瀑布便可冲破边际,变成汪洋大海!] 许厌战全身都在瑟瑟发抖,殊不知冥非走过他的身边,自己连察觉都没有察觉到,那股铺天盖地的杀气,在靠近自己的时候,杀气竟然消失地无影无踪,面前的冥非给人的感觉竟是如同普通人般的无害。 “青瞳说她会给我解决的办法,可我总是觉得,她是在说谎,世上根本不存在让人忘掉烦恼的武功!” 冥非拔出腰间的“金裘”,青色的剑刃扫过面前的蒸汽,蒸汽被剑气劈成两半,滚烫的烈风吹拂着冥非赤红色的长发,他自己可能还不知道,他与昨日的他,到底有多少的差距。 “你变厉害了不少,是遇到什么奇事?” 许厌战对冥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照理来说,一个人的心性不会一夜之间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除非他遇到了什么事情,才能改变他给人的感觉。 “我只是想不明白,不对…我应该是明白的,青瞳的话中意思,可我还没有想到,她所期望的事情,除了复仇肯定还有别的什么,肯定还有什么是我看不清的。” 许厌战看着此时的冥非,自己背后的汗毛直立,对方那种莫名的自信心,还有这种令人作呕的杀气,这些种种让许厌战有些不适,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昨日那个赤发少年,为何说话的方式竟有些微妙的不同。 “青瞳这孩子,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扛,我怕有天她会垮掉,虽然她表面上对人冷言冷语,但其实她对身边的人无比热心,只是她遭受的苦难太多,以至于她对别人的好,变得如此不堪。” 冥非回首看着留在原地的许厌战,对方肥胖的脸颊上带着丝无奈的笑容,这让冥非感到深深负担,自己答应过叶海,也算是两年后离世叶海的遗愿,自己会照顾好青瞳,让她知道,在她的人生当中不只有仇恨。 “许大叔,陪我过几招吧。” 许厌战抱着胳膊上前,两人忽然催动内力朝着地道的尽头跑去,漆黑的通道当中,只有两股内力掠过从石缝当中喷出的蒸汽上,两道残影速度奇快,石壁上也渐渐出现了深浅不一的脚印。 “砰!” 冥非收了“金裘”,自己挥舞两只拳头,自己与许厌战的铁拳相交,脚下的身法灵动,二人速度越来越快,不仅要躲过灼伤皮肤的蒸汽,更要在这蒸汽当中练武,不过凭着冥非的天赋,许厌战竟然起了战意。 “好小子,接招!” 许厌战一拳带着内力轰击在冥非的用来防御的双臂之上,冥非拼尽全力挡住了许厌战的拳头,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二人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但两人脸上都相继露出笑容。 “前辈,许久不练功,你已经不是以前年轻的样子了,若是不认真,可是会受伤的。” 冥非带着笑容嘲讽道,许厌战哼笑一声,拳头离开冥非的双臂时,再次击拳,拳劲挥出的寸劲直接将冥非推到石壁之上。 “砰!” 冥非咬着牙齿,自己忍着后背被蒸汽烫伤的苦痛,努力地露出艰难的笑容,看起来自己这激将法还挺管用的,不过认真的许厌战好真有些难对付。 “你连我一拳都接不下来,何谈对付徐费狼?” 许厌战刚刚确实用上了部分内力,可自己没想到冥非的意志力居然如此坚强,背后被蒸汽烫伤的样子肉眼可视,红肿的皮肤流出滚烫的热血,可不改的是对方坚决的眼神。 “我还没倒下,胜负还未分,何谈对付不了他!” “嘴硬,罢了。” “少瞧不起人,看招!” 冥非跃到半路当中,二人挥出鞭腿击打在一起,随即拳脚相加,见招拆招的样子应接不暇,可越战许厌战便越能感觉到心中那澎湃的心情此起彼伏,这种感觉自己好多年感觉不到了。 “砰!” 两人的拳头再次碰撞,内力轰击周围的石壁,发出阵阵碎裂的声音,随后二人均退后两步,许厌战的拳头只是破了点皮,但冥非的双拳却被打出了阵阵血印,豆粒般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到地上,带着蒸汽四射和危机四伏的场地上,冥非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脑袋也开始发昏。 “嗖!” 许厌战一记膝顶重重打在冥非的下巴上,冥非在狭窄的空间当中翻了好几个圈,最后重重撞击在了周围的石壁上,石壁裂开喷出大量蒸汽,许厌战见状大惊不妙,那蒸汽本就不凡,如此大量的蒸汽喷洒在冥非的身上,怕是会让冥非性命难保! “啪!” 冥非拍开许厌战伸出的手,许厌战吃惊于冥非挨了自己这么多拳,还被蒸汽灼伤身体,居然还能动弹,若是换了自己都难免收到伤害。 “别把我看扁了…连这点苦都受不得…我还有什么资格与徐费狼痛快一战!” “没想到…你也藏着好战的一面,来!” 许厌战挥出道道拳风,冥非要紧牙关拼命躲开,周围喷出的蒸汽也增多不少,灼热的环境不断地挑战着冥非的体力。 “呃…啊啊啊!!” 冥非用尽全力挥出的一拳被许厌战轻易化解,随后抓着冥非的胳膊以一记过肩摔,将冥非摔在地上,但与此同时冥非忍住胳膊断掉的风险,左手支撑地面,反手一脚踢在了许厌战的胸口上。 “砰!” 脚风夹杂着狂乱的气力将许厌战踢开三步,但冥非的胳膊也感觉到了空前的剧痛,但好在没有断掉,不过看着许厌战捂着胸口半跪下的样子十分狼狈。 [不会吧…] 冥非背脊发凉,恐怖的念头直冲自己的脑海,对方不是敌人,只是许惠松的父亲,自己居然豁出全力对付他,自己可真是太较真了。 “大叔,你没事…” “不要仗着你有“不坏仙体”便可肆无忌惮,我花了多少年练就成的体魄,怎么可能会因为你的一脚而受伤!” 许厌战回答的很快,因为他明白冥非很容易心软,若是得知这脚伤到了自己,恐怕往后都不会拿出全力来和自己比试,如今大敌当前,若是冥非再心慈手软下去,后果是什么,不必多想了。 “…我懂了。” 冥非深吸一口气,摆出架势咬着牙,全身的关节都在作响,而许厌战又怎会因为自己这一脚而受伤呢。 …… 夜幕逐渐落下,在许厌战家中,商云丹拿着自制的滚烫药酒替冥非擦拭身子,这药酒专门治疗跌打损伤,涂上之后过一晚上就能生龙活虎的,只是冥非被许厌战打得全身没有一处好地方,作为医者,商云丹总觉得冥非有些过于拼命,尤其是右臂肿得和个猪手一样。 “你轻点…疼啊~” 冥非忍不住疼痛叫出声来,商云丹皱着眉头,不过想起叶海和自己说过的话,心中的愤恨渐渐消散,眼前这个冥非只不过是个和自己一般的年轻人,自己应该用平常对待别人的样子去对待他。 “我已经够轻了,没想到你们居然会跑到那种地方,那种地方喷出的蒸汽,少说也是含毒的,这样强迫自己,叶海可是会担心死你的。” 商云丹掐着腰身,对方端庄典雅的样子倒是让许厌战想不出来泼辣的性格,好像对待别人温柔,唯独对冥非有些过分,莫不是曾经有什么成见。 “叶海…叶海没事吧,我这几天荒于练武,她的病可是又加深了?” 冥非把担心的情绪写在身上,这反而让商云丹更加心疼叶海,知道真相的商云丹不忍把叶海的遭遇全盘托出,就和叶海本人说的一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是没办法改变的事。 “她很好,再过几天便可下床,可她的病我是束手无策,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毒已经入骨,想要逼出来,除非是换个身体,不然她撑不过多久。” 连天下闻名的“医圣”商云丹都说束手无策,这让冥非想要搭救叶海的心情瞬间凉了大半,天下医者中商云丹的医术已经算是高明的,连她都没办法,那该找谁。 “你有什么主意吗?” 冥非不甘的样子倒是让商云丹对他稍稍改观了点,不过也只有一点点,以前冥非巧言令色的本事层出不穷,自己难保冥非不能是装出来的。 “你若真是曾经的冥非,倒是有几分把握,毕竟曾经在天武国手握重权,就连仙岛那种地方都畏惧三分,只可惜你不是冥非,连那几分把握都没有。” “我若说…我是呢!” 商云丹吓得打了个哆嗦,此时冥非双眸中充满了杀气,这种感觉和刚刚的他不太相同,更像是和山叶韵城中相似,可不同的是,这次的冥非居然把那种暴戾的感觉压制住了。 “我会通过这次比武赢下徐费狼,随后问皇帝索要封赏,只要有根绳子,我就会顺着往上爬,直到可以搭救叶海为止。” 冥非比商云丹更加高一些,而且在对方散发的杀气面前,商云丹平生头一回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 “冥非,你别冲动,安心练武!” 许厌战轻拍在冥非的右肩上,那股杀气也随之消散,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是留下被吓到的商云丹。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做错了,商姑娘…” 冥非刚想拉起商云丹的手,却被商云丹下意识地后退警醒到,自己还没有完全控制住杀气,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岔子的。 “冥非…我想…你还是在这里好好练功吧。” 商云丹连药箱都没有拿,随后逃出许厌战的家中,慌乱的心跳说明了此时她的惊慌失措,从前自己并未见过冥非的武艺,但从刚刚仅有冰山一角的杀气面前看起来,对方恐怕是个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天啊…” 商云丹倒在一处墙角旁,背后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浸透,她见过的高手不在少数,但是像刚刚冥非那种令人窒息般的杀气,自己只见过三个,而且杀气当中雄浑的内力如同座大山般紧紧靠在自己面前,自己看见的是漫无边际的海,是比肩苍穹的山,自己见过的三人当中两人简直和冥非无法同日而语。 [该死…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杀我,为何我还是想要逃走,难道这便是天下第一才能有的气魄,即便是失去所有记忆,那股无法洗净的杀气还是会盘踞在他的身上…我总算明白了…为何世人要如此惧怕你…] 商云丹脸上带着匪夷所思的笑容,这笑容阴森无比,她医治过的高手数不胜数,可像冥非这样的人,自己还真是无法释怀,自己的心情逐渐开始变得浮躁。 [唔…我可是当真已经步入棋局了呀。] 屋内 “我是不是吓到她了?” 冥非摸着后脑勺朝着许厌战问道,许厌战抱着胳膊,几滴冷汗从自己的脸上滑落,恐怕对方还察觉不到刚刚的自己有多么可怕,不过自己还是挺开心的。 倘若没有这股杀气,许厌战还真替冥非捏了把冷汗,担心冥非能不能全身而退,不过这杀气不是坏事,反而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冥非,你可以和徐费狼一战!” 冥非简直摸不到头脑,昨日还忧心忡忡的许厌战,今日却信心满满,不过自己还没有多想,便发现了商云丹遗留下来的药箱。 “真是个没记性的傻丫头,大叔我先告辞了。” 冥非拉起药箱被在身后,许厌战注视着冥非离去的身影,表情逐渐变得和蔼起来。 [这小子…] …… 时间飞逝极快,短短七日,弹指一挥间,比武的时日逐渐临近,冥非的功力也日渐加深,孤寞城里也增进了不少天下间的有名之士,只是这次天武国与尘羽国只是表面上的以武会友,所以惊动的人并不多,其中只有些年轻一辈想要开开眼界,剩下的人皆是凑个人场,但不乏有些别有用心之人潜藏在其中。 “徐费狼居然到了这把年纪居然还想再战冥非,我该称赞他老当益壮,还是夸他有匹夫之勇。” 头戴冠冕,身上穿着身紫衣丝绸,左肩上面有用金丝绣成的祥龙纹样的男子,手持酒杯,话语落下之后,将手中的热酒一饮而尽,身上的穿着和温文尔雅的性子,让周围的不少人都提起来兴趣。 能有如此装扮的必定是人中龙凤,更加关键的是和当今天子有血脉关系的人。 “徐费狼怎么说也是曾经尘羽国的“战神”,也是冥非将军鲜有的敌手,他这次卷土重来,八成已是登峰造极,若是冥非将军输了,那我们天武在诸国眼中…” “你觉得他可能会输吗,世上不会再存在战胜过冥非的人,用那些愚民的话来讲,人怎能和天斗。” 男子说话的面容十分坚决,他从面前人琥珀般的双眸当中看到了恐惧,随后他立刻转头看向远处城墙之上飞跃的两道身影,其中的赤发男子英俊潇洒的模样,竟如自己记忆中的冥非那样相似,要说不同的,只有对方惬意般的笑容。 “是他?” 男子立刻站起来,解不开的眉头注视着冥非,丝毫没有被冥非身后的绝色美女惊艳到。 …… “太慢了吧,天柔。” 冥非毫不费力地在城墙之上跨越,看着嘲被自己远远落在身后的天柔,自己忍不住嘲讽几句,不过这些天自己也看清楚了。 这个所谓的刁蛮小公主…倒是挺会适应孤寞城的恶劣状态的,身上穿着浅蓝色的粗布麻衣,脸上没有多余的胭脂水粉,秀发上面几只发黑的木簪,但是绝美的容貌和浑身散发出来的不俗英气,还是很难隐藏她的真实身份。 “冥非你别高兴的太早,本姑娘我还有三成的功力没有使出来呢,你给本姑娘看好了!” 天柔双脚发力,在弹指间跟上了冥非的步伐,冥非也倍感吃惊,这些天自己拼命地练功,原以为已经快要跟上天柔等人的功力,现如今大概是自己想简单了,天柔这些天估计也没有把练功的事情忘下。 “嘻…” 冥非突然在天柔的面前眯眼笑起来,原本俊俏的模样更是有些勾魂夺魄。 “你笑什么?” 天柔很奇怪冥非为何会发笑,还是说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惹他发笑。 “天柔,你变好看了。” “什…什什…你在说什么,登,登徒浪子!” 天柔一脚踩空,正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掉落到城墙底下的时候,冥非及时抓住了天柔的手,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热,天柔紧闭着的双眼才有了丝缝隙。 [好险…还是不能对她说笑,毕竟是个长公主,自尊心还是有的。] 冥非紧紧抓住天柔的胳膊,看起来这几日不仅自己的内力进步神速,就连力气都变大不少,突然自己察觉到视线,顺着视线自己看到了品着小酒的紫衣男子,男子眼神毫不躲闪,反而正视自己毫不避讳。 “怎么了,快把我拉上去。” 冥非被天柔提醒到,自己回过神来将天柔拉到城墙上,但当自己重新看向男子的时候,对方的身影早已淹没在茫茫人海当中。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好熟悉的感觉…] …… “砰!” 冥非与缘僧在练兵场上相互搏斗,拳风交错竟难分难舍,这和几日前的冥非大不相同,就连缘僧都感觉到了来自冥非身上的压力,即便是失去记忆,那股天生的杀戮影子还是会停留在冥非身上。 “走神了!” 冥非掐准机会,反手一掌拍在了缘僧的肋下,缘僧捂着肋下退后几步,脸上忍不住露出无奈的笑容,对方的武功超过自己太多,只靠几天便能赶超自己,虽然很不服气,但这的确是事实。 “真是服了你,我认输了。” 冥非放下手上的拳势,自己双手缓缓在缘僧面前合十,身子微微低下,样子十分恭敬地说道。 “谢谢缘僧师父,这么多天辛苦你了。” 缘僧感觉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冥非可以更加得意些,可没想到好不容易可以找到翻身的机会,对方却可以先行谦虚的意思,没错,他还是那个自己认识的冥非。 “阿弥陀佛,冥非施主太客气了。” 缘僧恭敬地回了下礼,天柔站在台下看着身穿黑衣的冥非,总觉得今日的冥非格外的帅气,不过想起来他不是自己喜欢的皇叔,心情又有些失落,不过没关系,总有天自己会找到自己的皇叔。 “接下来,该去找许大叔了…嗯?” 冥非准备今日提早结束,晚上可以赴青瞳的酒宴,可一转头的功夫,青瞳便早早立在了离自己不足十步的地方,对方面无表情的样子,两只晶莹的紫青色瞳孔蒙上了灰雾。 “冥非,你做的很棒,辛苦你了,今日就到先此为止吧。” 青瞳走向冥非,天柔突然伸出手来,自己只身挡在青瞳面前,表情十分严肃,眉头紧缩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 “青瞳,你这是在找死,明白吗?” “殿下何出此言,青瞳虽是叛臣之子,但也是惜命的,对于自己的性命,自然是十分珍惜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折腾什么,你这样为天武国,到头来不会有任何人怜惜你,为何?” 青瞳甩开天柔的手,自己身子微微踉跄地后退半步,天柔睁大了双眼,不等犹豫,自己搭上青瞳的手腕,传来的脉象让天柔再也无法冷静下来。 “你…” “冥非,你走不走!” 青瞳再也坚持不住自己的情绪,目光怒视着冥非,冥非还没明白道理,只能下意识跟上青瞳的脚步,留在原地的天柔咬住粉唇,自己攥紧拳头。 [青瞳你以为是谁告诉我的,你真以为本宫真的会放任你去拼命吗,那你是太小瞧本宫了,不仅是我,韩佑君也不会让你这样做,你没必要…背上属于你仇人的责任。] …… “青瞳,你怎么了,天柔虽然有些刁蛮,可她本性不坏,你不用对她那个样子吧。” 冥非跟在青瞳的身后,自己发现今日的青瞳和往常的有些许不同,尤其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和之前有致的区别,可能连冥非自己都不清楚,现在的他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 “冥非,你信得过我吗?” 青瞳转过身来,面朝冥非的样子很是无奈,冥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青瞳,从来都是果敢绝对的青瞳居然会有这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青瞳有这种不自信的感觉。 “当然。” “那和我喝杯酒之后,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谈…谈我的过去,你愿听吗?” “我可以吗?” “可以。” 青瞳转过身去,自己继续朝着许惠松的酒楼走去,冥非还蒙在鼓中,不过自己是打心底里相信青瞳的好主意。 …… 喜春楼 “砰!” 天柔踢开韩朽的房门,手持糖人的韩朽被天柔吓了一跳,原本身为天武国的甲等刺客,自己早已养成了耳力如神的习惯,但奈何手上的糖人太香了,竟让自己忘乎所以,天柔靠近的动静,自己根本没有听见。 “殿,殿下?” 韩朽放下手中的糖人,自己的房间和天柔居住的房间离得很近,其实自己本该想到天柔会打扰自己,不过这几日天柔异常的安静,反而让自己有些意外。 “韩朽!” 天柔快步走到韩朽的面前,美瞳中满是担忧的感情,韩朽也发觉到事情的不对劲,表情也变得很严肃。 “青瞳他想要代替冥非战徐费狼,你必须阻止她,不然她很有可能会被徐费狼杀死的!” 韩朽虽然很吃惊,但自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却变得异常平静,自己接到的命令是保护冥非,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以冥非的安危为最优先的考虑,如今青瞳做出的选择,倒是帮了自己一把。 “可我接到的命令是保护冥非,并不是保护青瞳,说实话身为叛臣子女的她,能够落得替冥非死的下场,该说积攒了最大的阴德。” “你,你在说什么?” 天柔这才发现,平日里迷糊的韩朽,在真正的事情面前却展现得格外冷酷,倒不如说是属于天武国本该有的冷酷,对于天武国来说,重要的是青瞳身上的暗探名贴,而不是青瞳这个女子。 “我劝殿下,不要自找麻烦,师父他老人家已经抓住了青岚蝶,套出尘羽国暗探名贴只不过是费多少时间的问题,对于天武国青瞳已经没用了,我们没有理由再保护她,说真的,像她这种存活在世间的青家遗孤,死了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天柔踢碎了韩朽身旁的桌子,桌子上面的糖人掉落在地上,韩朽也只是略感可惜,随后看向怒不可遏的天柔,都说天柔是最受宠爱的长公主,同样也是最不服管教的长公主,今日自己算是见到了。 “本宫,不准你如此诋毁青瞳!” “那殿下想听臣如何评价青瞳,叛臣的女儿,天武国人人皆可唾弃,暗地青瞳里投靠真火邪教,她给天武国的不少城池都造成了命案,这桩桩件件,又有多少人愿意谅解她。” “你本该知道,真相不止于此!” “这有关系吗,又有多少人愿意听不关他们事的事呢?” “你,给我站起来,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去阻止青瞳,就算她有错,天武国法摆在这里,轮不到任何人对她滥用私刑,背叛天武国的人是他爹青故之,真火邪教做的事情是否真的和她有关,没有人知道,如今大放异彩的焚云政都没有找到与她有关的证据,只能把她囚禁在这孤寞城当中,本宫理应相信她无辜,还有你给本宫听好了!” 天柔抓起韩朽的衣领,目光灼灼的样子,真情难以隐藏,她虽然刁蛮任性,可自己依旧明白事理。 “我是天武国的长公主,当今天子的亲妹妹,长公主这个头衔,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呵…” 韩朽站起身来,自己露出嘲讽的笑容天柔很是不服,就算对方的武功比自己高出不少,但这也不代表对方可以俯视着自己和自己说话。 “怎么?” “没事,只是觉得你来的有些晚了。” 韩朽和天柔擦身而过,天柔看着韩朽的背影,自己竟然觉得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背影居然会如此的疲惫。 “你去哪?” “遵从殿下的命令,去阻止青瞳。”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56章 灭门浮真相,坦然赴生死 第156章 灭门浮真相,坦然赴生死 酒楼 许惠松的酒楼平日里都只会做些寻常小菜,一来是因为这里地处黄沙,平时也见不到多好的食材,二来是因为这里人丁稀少,不过这次青瞳请冥非的饭却是琳琅满目的“满汉全席”。 “这么多好吃的,这要花多少钱啊。” 冥非看着满桌子的好菜,总觉得青瞳是不是被邪祟附身了,这也不像平常那个抠到没边的青瞳啊。 “花不了几个钱,你来了,找个位子先坐下吧。” 青瞳随手拉起木椅坐到了桌子的一角,冥非四处搜索着其他人的身影,可是这个房间里面除了自己和青瞳找不出第二个人。 [她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冥非心里打着小鼓,自己故作镇定地坐到了青瞳的对面,看着对方喝着酒盅里的酒水,应该是没有下药,索性自己鼓起勇气试试看,可看着对方一杯又一杯地饮下从西域胡商买来的烈酒,一个女子除非是遇到真的很难以启齿的事情,不然又怎会落魄到这个地步。 “青瞳…” “嗯?” “青瞳,我是不是…” “冥非。” “啊?” 冥非还没说什么,怎么青瞳反而是想要一吐为快的样子对着自己,不过看着对方严肃和无奈的样子,自己也不忍心打断自己。 “冥非…冥非…冥非…” 冥非将身子摆正,对方掩面的样子十分令人心疼,自己试探性地将手轻轻放在桌子上,小声说道。 “我在这里。” 青瞳从指缝当中看到冥非一脸担忧的样子,自己记忆当中的冥非一直都是深恶痛绝的嘴脸,根本不会是现在这副人的样子,想到这里,青瞳竟然觉得有些荒唐和可笑,自己憎恨冥非,恨他毁了青家,恨他把自己变成了今日这个样子。 [我原本打算再过两年,便要忘记青家发生的一切去找个地方好好生活,可没想到老天爷会把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的你送到孤寞城来,真该说我不能忘记仇恨吗,我不曾提起的过去,在我死后,若是没有人知道,我恐怕会死不瞑目的。] “…假的!真的冥非不会这样和我说话,在我面前的不过是和冥非长得相似的你,我青瞳不会牵连无辜,我的仇人只有冥非。”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说冥非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众叛亲离,日后也有可能活不长久,总有天会死,你会怎么想呢?” “让他去和死在他手上的人解释,看看他们怎么说。” 冥非瞳孔颤抖,自己尽可能不想和青瞳对视,青瞳捂着脸喝酒,各自隐瞒心事的二人,相对而坐,沉默得品味着杯中的烈酒,桌子上的好菜变得难以下咽。 “从前有个女孩,女孩出生时候…娘亲就因为难产她而死,虽然整个家里的人没有人怪她,但是据女孩自己听说,自己的娘亲是诸国少见的才女,在武艺上更是凤毛麟角般的人物,他爹更是十年难见的练武奇才,不少人认为女孩本该是人中龙凤的天资,可女孩表现的却是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愚笨,这让那些人在背后议论女孩,当年若是保大弃小就好。” “纵使女孩拼命的学习,年纪尚小的她受不了自己的爹在朝中遭人讥讽,身上的担子压得女孩喘不过气,寻常女孩该玩乐的时候,只有她在屋子将读过的书,一遍又一遍地翻看,可没人可怜她,更多人认为她本该是这个样子,没有人逼她这样做,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别人看得起自己。” 青瞳说着说着竟然有些伤感,冥非品味着酒盅里面的浊酒,听着青瞳的往昔,心中不免有些悲愤,权贵家的子女从出生时,便注定要被人指指点点的过日子。 “后来啊,不知道从哪个地方传出来的,说女孩家里有叛国的嫌疑,事情越滚越大,大到惊动天子彻查此事,但是一年当中任何人都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女孩努力做的一切,在外人看来都仿佛是个笑话,其他人证明不了,女孩的爹有和敌国有往来的嫌疑,女孩也不相信自己的爹会是那种人,可直到有天…” 青瞳看了看单纯样子的冥非,对方不会懂自己的艰苦,更是不会明白自己究竟是怀着什么心情渡过的每一天,不过自己还是希望有人能够记住本来的青瞳,即便是一个人也好。 “直达有天…冥非把我青家烧了,二娘也因为保护我和三弟,被烧断的柱子砸断了腰,救我来的下人被杀得一干二净,我至今都忘不掉那晚的场景,到处都是火光冲天的样子,四周传遍了惨叫声,四处都是刺鼻的尸体烧焦的味道。” 青瞳双手在发抖,冥非的脑袋也如同撕裂般疼痛,仿佛曾经的景象付现在自己的眼前,火光冲天的夜晚,自己浑身浴血地站在青家的门口,面前只有涕涕痛哭的青瞳,她找不到家人,而自己的身后不断涌现一道道的黑影,他们把无辜的老弱妇孺残忍杀害。 [停…快停下…不能…不能杀!] 冥非吃力地低吟着,可那些黑影不断残杀着无辜的青家众人,在火海当中小时候的青瞳睁着紫青色双眸,双眸中充满了仇恨的怒火,冥非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不…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你到底是谁!” 青瞳咬着牙齿爬向冥非,身上全都是烫伤,衣衫碎烂的娇小身体,双手被火烫伤,可她依旧爬向冥非,吃力地喊道。 从冥非身后缓慢地走出道身影,那人有着和冥非相同的赤色长发,不同的是身上穿着的金色孔雀黑衣,以及暗淡的古镜双眸,脸上的带着阴冷的笑容。 [你…你是?] 冥非眼中的自己,手中的长剑重重挥下,长剑砍在青瞳的背后,对方倒在血泊当中生死不明,那人回头看了眼傻傻站在原地的冥非,脸上带着戏弄的笑意。 “你喜欢吗?” 冥非睁大了双眼,自己吓得不敢相信造成眼前一切的是自己,这样说起来,冥非真的是青瞳想要报仇的对象,那自己该怎么样做,是向她坦白,让对方杀了自己报仇雪恨,还是继续隐瞒,让青瞳一直活在复仇的影子里。 [额!] 正当冥非犹豫不决的时候,自己打了个哆嗦,眼前曾经的自己却眼角处划出两行眼泪,可脸上的笑容已经僵在脸上一样,他看上去有些像是个木头人,他就处在原地,等着别人来抬走他。 …… “事到如今…已经够了吧。” 冥非所言皆是遵从面前之人,只是如今此人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身穿黑衣头戴黑布斗笠的他走过回忆中冥非的身边,黑色的瞳眸中反射出面前的火海。 “冥非,你虽如今是天下第一人,但是我要你时刻记住,你只不过是天家养的一条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必须遵从主人的命令,你的身份地位乃至于武功皆是天家所赐,没有天家你早就沦为尘羽国的刀下亡魂了。” 冥非收回长剑,自己将身上的衣物脱下,随后轻轻盖在年纪幼小的青瞳身上,面前的黑衣人对冥非的行为嗤之以鼻,自己放低身段,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砰!” 石头打中冥非的眉心,鲜血直接在冥非的眉心绽放开来,随后鲜血顺着冥非俊俏的脸颊,溅落到倒地的青瞳脸上,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喂养个日后有可能仇视天武的灾星,斩草除根这种简单明了的事,你需要我教你吗?” “她只知道是我毁了青家,她不会自刎的,她只会找我寻仇,以后更是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青家已经为天武出生入死上百次,他们满门忠烈不该落得这个下场,他们不像莫家有反叛的心思,我求你,放过她,她还什么都不懂,只是个孩子。” “呵,冥非你难道不准备隐居了吗,到时候青瞳找不到你,自然会把火放在天武国来,你让我可怎么办呢。” “我不会隐居了。” “你为了这个小孩…可据我所知,她并不聪颖,我很想知道,她有什么价值让你放弃隐居山林,你能不能告诉我?” “凭她是李云杨的女儿,江琉璃的女儿,不够吗?” “冥非…没想到你到最后,还有点用处。” 看着曾经二人样子的冥非,样子有些惊恐和万般的无奈之色,原本身为天下第一人的冥非,他在世人眼中至于无敌之境,什么人可以命令他,让他卑躬屈膝地做任何事情。 [你到底是谁?] 怀揣着疑惑和不解的冥非,自己鼓足勇气走上去,面前的黑衣人带着黑布斗笠,从身段上看上去,更像是个身材婀娜多姿的美人,靠近她的冥非不断压抑着慌乱的心跳,眼前这个人可以命令权朝倾野的冥非,那她的身份究竟是谁。 “哗~” 冥非手指接触女子的斗笠,自己撩开斗笠,眼前人的面容让周围的气氛瞬间跌落到了零点,此刻周围的景物似乎被定格住,女子的紫青色双眸紧紧盯住自己眼前半跪下的冥非。 [青…青瞳!] 眼前的女子确实有着和青瞳相似的面貌,只是比起青瞳要更加成熟些,这让冥非瞬间感觉到了毛骨悚然,能有和青瞳有着如此相似的人,那她肯定也是和青家有关,那冥非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她和青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呃…我的头…] 冥非看着女子的面容,瞬间感觉到了头痛欲裂,自己捂着脑袋,眼前的景象再次变换,靠在桌子上小睡一会的冥非惊醒过来。 …… “这里…这里是!” 冥非喘着些许粗气,眼前没有尸体成群的火海,只有黯然神伤的青瞳一人,酒盅中酒水还存有些温热的手感,这说明冥非刚刚走神的时间并不很长,可冥非感觉自己如同亲身经历办的忧伤。 “很抱歉和你说了这么多,这些事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别人提起过,谢谢你没打断我…你怎么了?” 青瞳看见冥非面无血色,双手更是抖得厉害。 “没,没事。” 原本打算坦白的冥非拿起酒盅,当年青家被灭门的真相似乎并没有青瞳说的这么简单,自己不能这样糊里糊涂地把命交代给青瞳,自己要查清楚,不仅是对青瞳的交代,更是能找到自己失忆的真相。 [冥非居然会听命那个女人,她到底是谁,青瞳的娘亲吗,不对啊,青瞳的娘亲应该难产而死了,是她娘亲的姐姐或者妹妹…还是别的什么…] 喝下酒水的冥非,身子逐渐热起来,自己看到的有可能会掀起天武国的秘密,倘若青瞳娘亲的家人还存活于世,为何会对青瞳不理不睬,让她孤苦伶仃在外流离十年,还有如果和青家有仇,为何会让青瞳的娘亲下嫁给青故之。 [青故之!] 冥非忽然想起青故之如今就在孤寞城里面,他也许知道些什么,自己必须找到他,当年的真相或许真的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明了。 “对不起青瞳,我可能要离开一会儿…” 冥非突然站起来,青瞳抬脚走向冥非,玉手拉住准备出门的冥非的手,冥非回首看向青瞳,对方那种神态自己从未见过,还有对方另一只手拿着的酒盅,到底是为什么。 “既然要走,我不拦你,喝杯酒再走吧。” 青瞳将酒盅放在冥非的面前,冥非脸上滑落冷汗,这酒盅里面八成是有东西,虽然自己知道青瞳并不是下杀手,但看到刚刚那副情景的冥非,实在是很难从青瞳手中接过酒盅。 “怎么了?” 看冥非迟迟没有举手的意思,自己吃力地挤出笑容出来,尽可能让冥非相信自己在这酒里没有下迷药。 “我…没事,就是觉得你不把大家都叫上,给我私自开小灶,有些不妥罢了。” “以后我会请他们的,你不是有事吗,喝了就可以走了,还是你担心我在这酒里下毒,你和我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当然没有深仇大恨了,不就是喝酒吗…” 冥非举起手来,自己握紧酒盅,可就在这时候韩朽破窗而入,潇洒的身影冲向冥非,直接抢走冥非手中的酒盅,可在此之前青瞳运起内力,凭空一记空掌,韩朽有些吃惊于青瞳居然有如此大的内力,随后内力重重击打在韩朽的胸口,韩朽直接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整个身子砸翻饭桌,倒在桌下的韩朽吐了口血水,重新站起来看上去并没有受多大的伤。 “韩朽,这是我和冥非的事。” 青瞳稳稳接住酒盅重新摆在冥非的面前,此时的青瞳脸上已经没用笑意,她很生气,她这样做是对所有人好,为什么没有人理解自己。 “抱歉,恕难从命!” 韩朽从腰间处拔出断刃,青瞳已经发现了韩朽刚刚仅仅只是大意,这次必定不会像刚才那样简单,甲等刺客的实力也不该如此羸弱才对。 “韩朽,等一下,让我和青瞳说句话。” 韩朽愣了半刻,随后将断刃收起来,自己的任务仅仅是保护冥非,这次前来只不过是受命于天柔的长公主之命,但长公主是命令不了天武国刺客的,这里面当然也有韩朽的私人感情。 “青瞳,若冥非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会如何?” 青瞳微微动容,举起的手悄悄地在发抖,自己很想为青家的无辜家人复仇,很想亲手杀了冥非祭亡魂,可怎么可能,对方可是天下第一,就算自己躲进深山里面苦练三十年,要杀他也难于登天。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失去所有吗?” “必然!” 冥非点了点头之后,青瞳的眼前剑光一闪,“金裘”出现在了青瞳的面前,看着青色的剑身,仅仅是看着神兵“金裘”已经感觉到了身上的刺痛,可见其威力骇人。 “我就是当年毁了你青家的冥非本人,要杀我最好趁现在,“不坏仙体”医治不好致命伤,把我的头砍下来,你的报仇到此结束。” 青瞳紫青色的双眸隐隐发抖,冥非到底在说什么,可看着对方认真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说假话。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冥非看向韩朽这边,对方也震惊到说不出话。 “你猜不到吧,我也没想到,但事实如此,不久前我也有些发现,不会有人天生拥有庞大的内力,更不会有人天生武艺高超,冥非失忆了,那个人就是我。” “嗖!” 青瞳接住冥非扔过来的“金裘”,青瞳接触到“金裘”的时候,原本发抖的手竟然得到片刻的安静。 “出人意料吧,你想做梦都想杀的人,远在天边,也可近在眼前。” 但是,下一刻青瞳当众弃剑,手中的酒盅举在冥非的面前从未落下。 “喝酒,你信我的话!” 冥非坦然接住酒盅,可就在这时候天柔也来到了酒楼当中,天柔看着冥非接住酒盅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揪心。 “冥非,你不能喝,喝下去会出事。” 冥非回头看了眼匆匆赶来的天柔,对方是真的担心冥非,只是在这时候青瞳又补了句。 “你信我吗?” 冥非竟感觉有些荒唐和可笑,自己失忆以后,见到的居然净是些曾经自己渴望见到的平常事。 “呵…无论发生任何事,冥非都信任青瞳姑娘!” 冥非一口喝下酒水,突然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受控制地往下沉,天旋地转般的感觉充斥着全身,眼前青瞳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可冥非还是拼尽全力支撑住身体。 青瞳的眼睛变得红肿,眼眶当中冒出一颗泪水。 “谢谢你,这是我欠你的话。” 冥非晕倒在青瞳的面前,天柔急忙上前查看,可出乎自己预料,冥非似乎经脉并未受损,方才饮下的酒水只是最普通的迷药。 “青瞳你…当真要替冥非迎战徐费狼?” 青瞳对天柔的印象并不是特别好,原因是对方的刁蛮任性,可现在看来对方关心冥非的样子,还是提醒自己对天柔的印象改变了不少。 “青家暗探名贴指的是个人,那个人就在孤寞城里面,其实暗探名贴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我关心的是大仇能否得报,现在看来八成是不可能了,我只有一个条件,送他离开孤寞城,他不属于这里。” 青瞳俯下身子,玉手轻触冥非的脸庞,可只是触摸了一下,随后自己拿着“金裘”走了出去。 “你这么好,为何平时不说。” “过去的青瞳死掉了,是冥非让她活了一次,这次是我还给他的,谢谢她对我们三姐妹和孤寞城这么好,我的家已经毁了,叶海姐的家也没了,可惠松的家在这里,冥非是个外人,但惠松喜欢他,若是他死了,我担心惠松会受不了,所有只有精通易容的我出面,所有事情都不叫事情。” “如此自满,会出事的。” “出现任何事,青瞳一人承担!” …… 隔壁房间里面的一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许惠松更是有苦难言,青瞳原来可以对人这么好,她一直为别人着想,甚至可以把复仇的事情暂且放下,但此次他迎战徐费狼,九次一生的机会,自己却把这唯一生的机会让给了冥非。 [姐姐,你真的好傻…孤寞城顺什么,只要咱们三姐妹能够好好地在一起,许惠松便别无所求了。] “惠松,你没事吧?” 娄语魅双手附在娄语魅的肩膀上,自己没想到最不会挺身而出的人,居然会如此简单地送上自己的性命。 [青施主,你真让小僧看不透。] 缘僧双手合十缓慢地念诵着佛经,可自己身边的韩佑君却心乱如麻,自己本来归顺在皇后手下,对方给自己的条件便是保护好青瞳,这下好了,青瞳要自己找徐费狼送命,纵使自己有通天的本事,现如今也是施展不出来啊。 “我去阻止她。” 韩佑君起身,可刚刚还在原地的许惠松却提前拦下了韩佑君的去路,脸上一脸反常的坚定。 “爷爷,他不会伤害青瞳姐的。” “小丫头,你懂什么!” 韩佑君甩开许惠松,转身便打开屋门,可迎面而来的便是甲等刺客韩朽的断刃,电光火石之间,韩佑君紧张到了极点,自己拼了命才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刺,自己的侧颈上同时也出现了道血痕。 “师父说过,对姑娘家不能使用武力。” 韩朽冰冷的黑瞳照射出韩佑君那副心惊胆战的样子,对方要紧牙关的样子很是滑稽可笑,刚刚就算韩佑君拼命也躲不开这一刺,是韩朽突然留手,才留了韩佑君条命。 [这个韩城养的怪物,当真危险极了…] 韩佑君很清楚凭借自己的实力根本不是韩朽的对手,只要对方愿意,自己随时都会是具尸体。 “韩朽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韩朽收回断刃,将倒在地上的许惠松扶起来,冷眸轻蔑地看了眼留在原地的韩佑君,对方身上有股自己很讨厌的情感,这让本就感官和直觉灵敏的韩朽更加有些厌恶韩佑君。 [切…装什么装,倘若你不是甲等刺客,我早就把你办了,一个个都不心疼青瞳,别人不拦着,我拦!] 韩佑君夺门而出,屋内的众人静静地等待着结果,这场比武关于天下大事,任何人都不能私自参与,尤其是还身居要案的韩朽几个人,更是有各自的立场,不能擅自插手此事。 …… “呼…呼…” 韩佑君飞到房顶直奔孤寞城主府前的练兵场,因为自己使用身法内力消耗过度,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是气喘吁吁,但是眼前的景象还是让自己颇为震惊。 化身为冥非的青瞳,身上衣着黑色金丝孔雀服,身后是用朱砂染成的赤色长发,一双紫青色的冷眸扫过周围对冥非恨之入骨的各国来使,他们其中很多人都曾经是不可一世的绝顶高手,皆因与天武国的仇怨拜于冥非手下。 [哼,武功绝世的冥非居然会落魄成这个样子,我看往后没有小皇帝的庇护,你还能活多久。] [最好是被徐费狼打死。] [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天武国,老子非要弄死你。] [等你出了天武国,我必定要为我的妻女,还有我那些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报得大仇!] [你的人头价值千金,谁能干掉你,顷刻之间便会名扬天下,只要有机会,我定会不会放弃。] [这种人最好永远留在孤寞城,休想再踏足我天武国朝中大殿半步。] [令人恶心的家伙…] 青瞳在众目睽睽之下徒步走向练兵场,扶着守卫的言清愁一眼便看出是青瞳假扮的,可碍于身份,自己硬着头皮上前恭敬地行礼说道。 “城主,徐费狼已在套上恭候多时了。” 青瞳点点头,自己抓住“金裘”的手更紧了,徐费狼的武功和自己如同天壤之别,从前自己以为自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没想到真正到来的这天,自己居然还会产生一丝胆怯的感情。 “带路。” 青瞳跟在言清愁身后,目光扫视着周围对他恨之入骨的各国特使,他们很多都是顶尖高手,倘若这里不是天武国的管辖范围,一拥而上…总是冥非是天下第一,恐怕也难逃一劫。 “你来了…” 盘坐在练兵场中心的徐费狼,双手轻抚着面前的残躯长刀,沧桑的眼眸中倒影出赤发紫青色双眸的冥非,突然徐费狼暴起,散发出来的内力震慑四方,练兵场上瞬间出现了龟裂的样子。 “毛头小儿,你当真不怕死吗!” 众人大惊失色,原本还镇定自若的徐费狼居然看到冥非的瞬间便震怒,这两人曾也是众人武艺的顶点,此次比武虽没有立下生死状,可真打起来的话,谁都难保不会下死手。 青瞳踩着木台阶走上练兵台,紫青色的双眸一阵漠然之情,随后轻轻拔出“金裘”,青色的剑刃染上一层寒芒,徐费狼凶相毕露,即使隔着十几步外的地方都能感觉到恐惧和颤抖。 “孤寞城主…冥非特来讨教徐前辈。” 青瞳身上散发的内力竟然在短时间内镇压住了徐费狼的杀气,这让徐费狼颇为感觉到了吃惊,自己觉得眼前的青瞳更像是换了个人,这股内力十分不错,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稍微把前菜吃点也没关系吧。 “好啊,还请徐前辈赐教!”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57章 苦战徐费狼,久待逢旗王 第157章 苦战徐费狼,久待逢旗王 “现在怎么办?” 待韩佑君夺门而出之后,天柔走到众人的面前,美瞳中充满了担忧,可眼前的众人大多数都有各自的立场不能给予青瞳帮助,这让身为长公主的天柔头回感觉到了无力感。 “你们不想办法的话,青瞳会被徐费狼活活打死的!” 天柔跑到许惠松的面前,玉手牵起许惠松的双手,看着对方漠然的样子,自己不忍去伤眼前这个柔弱女孩的心,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武功,可自己却下意识地跑到唯一不会武功的许惠松面前求她,可笑…太可笑了。 “你们,真的打算袖手旁观不成,青瞳我听说过她,一个娇弱的女孩子,从小生活的家被人毁了,她颠沛流离受尽了苦楚,如今还要替她的仇人护着城中的百姓,没人求她做这些事,可她却把所有的事情揽在身上,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臭了,曾经的努力落为笑谈,就算做再多好事都挽回不了,可她做这些根本不是为名声和别人的看法,你们到底懂不懂啊!” 天柔的情绪十分激动,众人的神情逐渐呆住,这还是传闻当中的那个刁蛮公主吗,莫不是被掉包了?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原本倒地昏睡的冥非身体突然抽搐了下,随后奇迹般地双手撑住地面,脸色铁青地扬起,两指抵住喉咙,自己将刚刚喝下的酒水尽数吐了出来。 “呕…呕啊啊!” 在屋内的众人一惊,原本服下迷药的冥非吐出那杯酒水,只是服用了少量酒水的冥非,浑身四肢发软,身体里的内力不受控制的四处乱窜,让自己痛苦不堪,这还是自己只喝进去一点的酒水,若是真的喝了整杯酒,恐怕谁来都救不醒自己。 [幸好留了个心眼,不然真要中了青瞳的招了。] 冥非擦了擦嘴边吐出来的酒水,神情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众人,可众人却如看着人间恶鬼般地看着自己,韩朽和缘僧更是挡在最前面。 [他们这是…] “冥非,不对…你是我认识的冥非吗?” 韩朽抢在缘僧之前说道,因为现在的冥非看上去很平常,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可身为刺客的韩朽对杀气尤为敏感,而此时的冥非浑身上下盘踞着死一般的杀气,简直就像是从地府里面爬出来的青面獠牙般的恶鬼一般令人害怕,这种感觉就连自己的师父都不会有这般浓郁的杀气。 “你们为什么这么说啊,我不是…青瞳是不是已经替我去…” 冥非忽然想起来青瞳代替''自己迎战徐费狼,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对方为何要替自己送死。 “阿弥陀佛,冥施主,还请你回答韩公子的问题。” 缘僧挡在韩朽的身边,自己没有韩朽这般敏锐的感觉,但自己身边的桃谭却一反常态地漂浮在自己身边,身为精怪的她,自然比正常人更能看到些别的东西。 [桃谭能有如此反应,恐怕…] 缘僧握紧手中的佛珠,但是出乎二人预料,冥非竟然一道身影跨过二人来到许惠松的身边,而且只是在眨眼间便可以轻易做到。 “惠松姑娘,请你相信我,青瞳不会有事,我答应你绝不会把孤寞城拱手相让,我也同样不会杀害你的爷爷,我是孤寞城主,这座城理应是我该守着。” 冥非双手扶在许惠松的双肩之上,古镜般的双眸深邃无比,但脸上的温暖笑容依旧,这让许惠松不得不相信对方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青涩男子。 缘僧身边的桃谭在瑟瑟发抖,在精怪们的眼中人是阴险和狡诈的,所以曾经桃谭不会主动接触人,无论人怎样伪装,桃谭都可以看出本性,可唯独桃谭没有看穿冥非的本性,方才冥非醒过来的时候,无边无际的贪嗔痴三念在其身边周围环绕,这样的人桃谭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相信你冥非,我之前说过我喜欢你,你亡我给你守寡,你活着我会跟你到天涯海角。” 冥非眯着眼睛尴尬地笑了笑,自己知道打不过徐费狼,可许惠松也不至于这样急切地表达自己的心情吧。 “我欠你一句道歉,回来后…我会说的。” 冥非望向傻傻站在原地的韩朽,韩朽这才回过神来,因为在此之前从未有人给过自己如此大的震撼,自己从前没有感觉到自己和冥非的差距,可就在刚刚冥非运用身法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自己深刻的认识到对方是座高山,而自己只是行走在高山当中的人。 “行,你随意。” 韩朽简短地回了句,这便是天下第一的实力吗,果然不同凡响,难怪各国高手提起冥非都会闻声色变,今日看起来,这传言绝不是夸大其词。 “各位,等我的好消息。” …… “嗖!” 练兵场上,两道身影飞驰电测般地四处乱闪,但是倘若仔细看的话,徐费狼的表情平静似水,纵使青瞳使出浑身解数,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未能触及,周围的惊叹声也此起彼伏地响起。 “这个人真的是冥非吗?” 男子左胸口纹有白虎样式的刺青,青色长发披在身后,尤其是双猎鹰般的双瞳看得周围的人心寒,对方样貌年轻应该是年轻一代的英才,腰间的令牌上清晰地刻着个岳字。 “他使用的是三空剑法,用的身法很是灵动,但是可以看得出是个孩子用的身法,精巧但不够老练,徐费狼也只是想和他玩玩罢了。” 在男子身边的老人逐渐显现出羸弱的身影,周围看戏的人群顿时认出来了那位老人的身份。 “李微老头,你居然也有雅兴过来?” 老人苍老的面容上有着数不清的刀疤,干枯如柴的双手紧握住一柄红缨长枪,长枪杵在身下支撑着身体,驼背披着黑袍的样子让人感觉他既神秘又危险,隐藏在兜帽之下的那双泛着凶光的眼神紧紧盯住高台之上。 “李微…那个用兵如神的李微吗?” 看到老人后,有人惊叹道,面前这个老人给别人的震撼丝毫不弱于冥非,倘若说冥非是杀人无数,征战过的国土不计其数,那眼前的老人便是在世人眼中救人无数的大善者,用兵方面二人不相上下,虽没有正面交锋,但凭借着冥非的以守为攻,李微的以攻为守则的用兵手法更受世人推崇,甚至在有些人的评价里高于冥非。 “乖乖,不是说他已经年过八旬了吗,居然还可以下地走路,简直匪夷所思…” “对啊,我小时候还听说过他的传奇故事,没想到今日会有幸见上一面,我的余生无憾了。” “那和李微站在一起的人,看样子似乎是个年轻人,莫非也是一方翘楚?”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在李微身边的男子身上,男子隐约感觉到了众人投射过来的灼热目光,自己的样子稍稍变得有些不屑。 “听说李微是玄尘国的丞相,这位公子莫非就是玄尘国最近名声鹤立的大皇子,名字好像叫做李三真。” “喔…你这么一说我也刚想起来,玄尘国的大皇子本是被高人认出是毫无慧根的平常人,但是经过某位天武国的高僧点拨,自己竟在其中悟出了自己的大道,武功更是横跨世间诸多翘楚啊。” “没想到,世间居然还存有如此璞玉,实在难得。” …… 李微抚摸着胡须,自己听着周围人此起彼伏的赞贺的声音心情变得十分愉快,要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位大皇子可是最应该继承大统的人物,只因没有慧根也没用练武的本事,无力争夺太子之位,这次好了经过高僧指点后,李三真必定会成为人中翘楚,自己带李三真来,就是想要让他看看昔日的强者们之间的决战,让他有进一步的提高。 “拜见皇子。” 李微俯下身子双手恭敬地行礼说道,可李三真却一反常态地盯紧高台上的打斗,讲道理二人的武功确实为当世惊艳之色,只是倘若二人只有这种本事,自己追上青瞳不用两年,追上徐费狼不用四年。 “老头,冥非是别人假扮的?” “回殿下,是的,此人姓青唤名为瞳,她乃是天武国人,只因冥非私自下令覆灭青家,而被迫流离到孤寞城之中,此人很擅长易容,师从真火教主。” “倒是位奇女子,不过她又为何替冥非而战?” 李三真想不通,倘若冥非于青瞳真的有血海深仇,青瞳又为何会挺身而出,这不太合理啊。 “殿下有所不知,尘羽国和天武国在这场比武上加了个赌注,谁能赢下比武,孤寞城便归谁所有,当然城中的百姓也会一并送上。” “那看起来,这名叫青瞳的女子,还颇具侠骨柔情之心,只是可惜看不到她本来的面貌。” “殿下,据我所知,此女容颜生得祸国殃民,容貌更是在天武国第一美人天柔之上,只有极少数男人看她不会动心,殿下等会可以一试。” “你猜我动不动心?” “臣下了赌注,赌殿下会动心的!” 李三真忽然觉得很有趣,自己双臂盘起细细观察着场中二人的比试,青瞳挥舞出去的每招每式都被徐费狼轻松地躲过去,反而青瞳的体力越来越差,不管内伤撕裂的疼痛还是风寒未愈的虚弱感都在影响着自己的判断力。 “砰!” 徐费狼轻松的用手指弹飞青瞳手中的“金裘”,反观青瞳立刻反应过来,可还是晚了一步,对方的食指已经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你的武功和冥非比差得太远,他甚至都不屑于使用“金裘”,而你却依靠它的锋利,每招每式畏手畏脚,根本施展不开你原来的本领,就这种三角猫的本事,怎么胜得过我徐费狼?” 青瞳重新站稳脚跟,自己催动内力,不远处的“金裘”飞到自己的手心当中,随后自己深深吸了口气,下一刻以更快的速度挥出青色的剑刃。 “砰!” 徐费狼再次用手指弹开金裘的剑刃,突如其来的庞大冲击让青瞳立刻退后三步,对方还大气不喘的时候,自己的气息已经乱地不像个样子,而且还是用上了自己全身的内力,居然连对方的脚跟都不及。 “认输吧,这会让你舒服些。” 青瞳内伤复发,自己杵着“金裘”半跪在徐费狼的面前,牙关紧闭强行压制住了体内燥乱失控的内力,眼前徐费狼的身影自己已经看不清,甚至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到底对不对。 [再试试…] “砰!” 青瞳再次驾驭起身体,快到只剩下道残影的速度突入到徐费狼的面前,手中的“金裘”飞快地在徐费狼面前闪过,可是徐费狼手法更快,仅仅是两根手指便可轻易弹开青瞳全力挥出的剑。 “你身上有韩城的独门绝技落花涕造成的内伤,这种武功别人不清楚,我可是相当了解,它会让你的内力扰乱,轻则变成个废人,重则变得疯魔。” “那又如何!” 青瞳不断地挥剑,但每次对准徐费狼的要害时,对方总能轻易将自己手中的“金裘”弹开,在外人看来更像是大人陪小孩子嬉戏的样子。 “你可以活这么久,说明有人替你医治,但你强行解开穴道,让内力再次流经全身,这样下去,你会经脉尽断而死,而且你不可能赢我,就算你再练十年都不会成为我的对手。” “砰!” 徐费狼单掌打在青瞳的胸口上,顿时所有人都惊叹高台上的状况,青瞳吐了大口的鲜血摔在了高台之上,全身都在疼得抽搐,手中的“金裘”依然紧紧握住。 [疼死了…娘…好疼啊…] 青瞳仿佛听见小时候自己的叫喊声,身边年轻貌美的女子身穿褐色长衣,布满老茧的手将自己从泥地里面缓缓抱起来,她的身边跟着还跟着留着口水的小男孩。 [青瞳,你可不准哭,倘若随随便便的挫折便可让你泣不成声的话,日后你还怎么面对更加困难的境地。] 青瞳艰难地睁开双眼,从口含鲜血的嘴中咬住几个字。 [娘…我不哭…你回来吧…] 徐费狼有些意外,普通人单说被落花涕折磨的疼痛便会痛苦难忍,青瞳不仅能忍耐住,还可以再次和自己搏斗,刚刚的那掌凝聚了自己不少的力气,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让青瞳站不起来,可对方居然凭借自己的意志力站起来了。 “你还看不清楚现状吗,你没机会赢。” 青瞳站起来,自己擦着嘴上的鲜血,讲实话,若是不做这些辛苦事,自己大概会比现在难过百倍。 “我已经一无所有,输了也没什么,确实…跪地求饶是舒服些,可…现在还不是贪图享乐的时候,对于个家破人亡的人来说,什么时候都不能舒服。” 青瞳运起全身内力,身上的衣服也被内力撕裂,白洁的手指上隐隐有了些黑气,徐费狼见状也提起了些许战意。 放弃“金裘”的青瞳身影突然消失在台上,徐费狼古朴的双眸搜索着面前的场地,自己只能从耳边听到慌乱的脚步声,而且这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更加琢磨难懂。 “砰!” 徐费狼扬起长刀,青瞳的身影也突然出现在徐费狼的背后,黑色的手指镶嵌进徐费狼的左肩上,徐费狼的长刀也重重刺进青瞳的腹部。 [有毒!] 徐费狼立刻挣脱开青瞳,可是对方却从身后锁住自己,任凭长刀贯穿自己的腹部,鲜血已经泼洒在地,可是脸上并无任何的怯战之意。 [即便是废掉自己的十根手指和性命…青瞳小丫头,老夫真小瞧你了,胆子确实够,但…] 徐费狼胳膊上的肌肉突然爆发,瞬间徐费狼拧断青瞳的左臂将对方从自己的身后扔下来。 “噗!” 青瞳不断呕出鲜血,紫青色的双眸上付现出层朦胧的情感,徐费狼见状立刻提起内力注入到青瞳身上,帮助对方保住性命。 “嗖!” 可就在这时,从台下的众人中间突然飞出两根涂毒的银针,银针直接命中徐费狼的两只手腕,徐费狼只感觉自己的双臂顿时无力,顺着银针的方向,自己发现藏在人群当中的男子,男子淡蓝色的双眸微微眯起,两根银针再次飞出去,不过这次的对象是青瞳。 “卑鄙小人!” 徐费狼踏脚震怒,银针在自己三步以内的地方,被自己雄浑的内力生生碾压成了齑粉。 “何人?” 观看比武的在场所有官员纷纷站起身来,男子身披赤色长袍,乌黑的头发中增添了几根翡色的发丝,模样倒是生得俊俏,但是脸上的一双蓝瞳格外的扎眼。 “林家三公子,林冰!” 男子走上练兵场中,手中拿着几根银针,上面均涂满了剧毒,对方能信誓旦旦地走上来,说明身后有足够的势力保他不死。 “一举击溃天下间的两大高手,我林冰日后必定会名扬四海,老头你最好站着让本公子结果了你,强行断开内力,你不仅会内力全部丧失,生死更是难料。” 林冰逐渐靠近徐费狼,可是却被徐费狼的眼神吓得后退半步,死在对方手上的人更是数不清楚。 “黄口小儿,凭你也配要我徐费狼的命?” 徐费狼口含鲜血,刚刚银针上面的毒自己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化解,再加上青瞳拼死给自己造成的伤痛,想要彻底医治恐怕需要半年的时间,现如今两股剧毒在自己的身体里面,若自己不能抢先用内力逼出毒血,日后怕是会相当的麻烦。 “你鱼死网破也好,坐以待毙也罢,老头今日你必定会死在孤寞城,想知道为什么吗?” “嗯?” 徐费狼看向诸国前来的使者,他们纷纷低头不言,恐怕是在向天武国妥协,说来也怪,自己在城中这么多天也没有看到所谓的尘羽国的使者,从自己离开尘羽国开始就仿佛断了音讯。 “看来你是八成猜到了!” 林冰双掌运起内力拍向二人,徐费狼身法风驰电掣般挡在青瞳身后,口含鲜血的嘴中流出道血痕,饱经风霜的眼神中立刻出现了股杀意,自己很想立刻解决掉背后这个林冰。 “果然是老对手,惺惺相惜让人好不自在。” 林冰殊不知面前的冥非乃是有人假扮的,反而看着重伤的二人,往昔为国征战的高手们竟落得如此下场,反而让自己这个年轻一辈捡了便宜,实在是可怜可悲。 “你们皇上,想要老夫的命?” “那是自然的,你以为天武国打胜了尘羽国,只要区区几百万两的真金白银就够了吗,不…远远不够,尘羽国想要停战自然要个所有人都满意的报酬,那个报酬便是曾经替尘羽国征战四方的霸者。” …… 此话一出,在场看热闹的众人一阵哗然,众位官员皆是面带苦色,尤其是坐在最中间的正处中年的寅大人更是愁苦满面,此子乃是自己的外甥,原本打算让他过来见见世面,没想到居然会插手比武之事,简直是哗众取宠。 “寅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坐在寅厉身边的样貌年轻的官员小声说道。 “无妨,反正这场比武还要继续下去,陛下要在这场比武被打死的人只能是徐费狼,无论出于任何手段,我们这些人只是听命,懂了吗?” 寅厉身边的老者皱着眉头,在所有的官员当中自己的资历最老,也最有资格替皇上分忧。 “但是李大人,这冥非已经废了…在徐费狼战意正浓的时候,谁人可以与之匹敌呢?” 寅厉十分不解,从皇上挑选他住持比武开始,自己便开始揣测天壤的想法,天壤虽说年轻,但可以从众多皇子当中夺得太子之位,没有点心机和手段是万万做不到的。 [莫非…陛下不惜让天武国名声扫地也要除掉徐费狼,可是这么做无异于与尘羽国开战,如今诸国的站位不明,如此草率…] 寅厉的不解倒是引起了李福的嘲笑。 “哼…你真的相信,躺在场上的是冥非?” 寅厉大惊失色,自己看着倒在台上的“冥非”,衣裳撕裂开小口,从腋下隐约可以看到一缕白布。 “女…那是个女子,这怎么可能!” “青家遗孤,擅长易容之术,想必是想替冥非一死,可他徐费狼是何人,几十年的功力怎么可能会是她这个小姑娘能比得上的。” “可是如果传出去,我天武国的威望,怕是会沦为笑谈。” 李福挥了挥手,身后涌现大批身穿战甲的官兵,还被蒙在鼓中的寅厉见到此景,立刻被吓倒在地,周围的所有人看见大批官兵,也纷纷低头不敢再有任何吵杂的噪声。 “你太年轻了,陛下是想徐费狼死,要倚仗冥非根本不稳妥,天武国外的边关已锁,这些江湖中的小辈自然不会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那些聪明人更是不会沾染任何官场浮云,说到底在这场中的人,都是自己人!” …… “呵呵哈,老夫果然被算计了。” 徐费狼看着围住练兵场的带甲官兵,还有面前的林冰,以及被自己内力护住心脉的青瞳,其实自己早有预测,自己杀了很多天武国人,却在尘羽国朝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天武国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在尘羽国内,有的是人要趁自己虚弱,要自己的命,只需稍微推波助澜一下,便会有人替天武国卖命,举荐自己的某位大臣,看来也是被天武国买通了。 “徐费狼,你最好乖乖投降,我们会给你最好的死法!” 带兵而来的言清愁脸上带着笑意,徐费狼扫视周围看起来自己是被围得水泄不通,想自己为尘羽国尽心竭力,立下显赫的战功,如今却落得被自己人出卖的命运,着实有些荒谬不堪。 “老夫的“镇国”被你们的“金裘”砍断了,如今老夫手上的“守冢”倒是很想再碰一碰你们天武国的利刃,既然我尘羽国朝中有人善恶不分,是非不明也轮不到老夫去数落他们,今日老夫横竖皆是一死,不如…” 徐费狼看向不远处飞奔而来的冥非,对方焦急的表情,好似在告诉自己,还有回旋的余地,大概是自己内心所想吧,曾经自己的余生都是为了战胜冥非而存在,现如今看来,自己落得一败涂地,令人唏嘘不已。 “罢了…老夫乏了…” 徐费狼将长刀刺入高台,自己盘腿而坐,双手运起功法注入到青瞳体内,雄浑的内力清晰可见,但在场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般面对徐费狼,谁也不知道,总以为徐费狼在逢场作戏。 “嗡!” 冥非的身影从天而降。 “冥…冥非…你是真的?” 林冰吓得后退三步,对方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气,这股杀气让自己不由心生恐惧。 “你找死!” 冥非的出现惊愕众人,随即冥非古镜般的双眸扫过带头的林冰,双掌运起内力在瞬间将其击飞出去,对方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青瞳!” 冥非跑到二人身边,徐费狼口含鲜血,嘴角微微上扬,自己初次见面时的冥非根本没有人的感觉,可过了这么多年,眼前的冥非竟然变成了个普通人。 “冥非,你越来越像个人了。” 虽说看得出徐费狼在出手救人,可冥非一团乱麻。 [你咋骂人呢?] 但是看在徐费狼舍弃内力营救青瞳的份上,冥非也懒得和对方掰扯,自己走到一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金裘”,随后盘坐在一角静静等待着。 …… “看到了吗,一掌便会将你那外甥险些打死,若不是顾及林家和天武国人的身份,冥非怕是不会手下留情。” 李福抚摸着胡须,身边的寅厉是皇上钦点的人才,自己作为辅臣也该好好教导对方做事,况且平日里林家三公子欺男霸女,早该有此下场,只不过令自己感到突然的是,徐费狼居然会出手相救。 寅厉眼神变得有些恐惧,站在台上的冥非能凭空重伤林冰,足以说明他的武功造诣已经算是登峰造极,难怪被全天下的人公认为天下第一,自己这外甥八成是下半生要在床上渡过了。 “天下第一,肯定不是说说而已。” 男子的声音从众位官员身后的城主府内响起,众位官员回头看到身穿紫袍肩披金龙的男子,包括寅厉与李福二人在内的二十名官员,纷纷附下身子拜见来眼前的男子。 “拜见,旗王!” 天武国先皇临终之际,将身下最有才干的三名皇子封为王,来协助天壤管理天武国,但有才之人必定不会久居人下,三王之一的旗王便是最为野心勃勃的皇子。 [论起年纪他最大,太子之位本该是他的,琴棋书画,武学兵法他也是十分擅长,真想不通,先皇为何会选举年纪最小的天壤继任天武皇位,难道仅仅是因为宠信他吗。] 坐在城主府中的管事细细品味着香茶,自己没想到像旗王这种身份的人,居然会亲自前来观看这小小的比武,还是说,他还想招揽冥非为他做事。 站在城主府面前的男子,瞳眸看向同样看着自己的冥非,对方的眼神还是和过去无二,这般犀利的兵刃,不知是谁人该用的利剑。 [冥非,三年前你拒绝我一统天下的想法,你真的想委身求全在这孤寞城老死吗,本该是悬挂于九天之上的日轮,本王又怎能让你落入这粗俗不堪的泥浆之下。] 男子露出看见瑰宝般的笑意,吓得冥非赶紧打了个哆嗦。 [这人谁啊,好大的排场。]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58章 遗怨伴一生,比武携两人 第158章 遗怨伴一生,比武携两人 [想我徐费狼此生军功显赫,我只求仰不愧于天,附不愧于人心,可老夫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日的这个下场,最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徐费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恍惚之间自己来到了好多年前,面前的徐府庄严肃穆,身边的士兵严阵以待,雨水大颗大颗的打在,看上去还算是年轻的脸上,只是从低下的水洼中倒影出自己的脸上多了份沧桑和无奈。 [尘羽国这次吃了败仗,而且还是被天武国这种小国打得节节败退,损兵折将近十万,爹他恐怕…] 徐费狼看着面前漆黑的棺材,从今天早上开始,皇宫当中便不断地传来死讯,自己身为掌管兵权的徐家,自然难逃罪责,徐费狼的思绪很乱,自己原本以为很轻松的一战,自己负责押送粮草的队伍却先后被劫,天武国不知谁人统帅,竟可以借助风势,在草原之上蔓延起滔天的火海。 [莫非…莫非天武国真的有仙人下凡帮他们,莫非上天是看我徐家杀生太多,今日便是报应了吗。] 徐费狼很不甘心,可身为徐家独子的他在朝中并无威望,皇室窥伺兵权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可尘羽国先皇在离世之前,特地叮嘱自己的爹不能有任何懈怠,可是经此一战丢了城池不说,连这几十年来打下的十万兵马也尽数没了。 [公子,家主定会保公子无忧,徐三会始终陪在公子的身边,哪怕国破家亡,徐三也要比公子先一步而去。] [徐三,你这是何苦呢。] 冰凉的雨水打在主仆二人身上,面前的棺材躺着的便是徐费狼的叔叔尸体,血流成河的大殿上只听见半声惨叫,徐费狼的爹人头落地,从那天开始百兵之首的徐家只剩下徐费狼主仆二人。 [原本打算重振徐家,可没想到道路坎坷,根本没有老夫想到的那样简单,一人之力太单薄了。] 复兴徐家的路徐费狼走得异常艰难,徐费狼原本武功的底子相当薄弱,年少时因为落水惹上了风寒,但经过那日后,徐费狼日夜习武。 徐家近百年来搜集到的各派武学典籍自己倒背如流,曾经所有人都关注徐费狼,可是自从出了那件事后,除了徐三,没人知道徐费狼背地里要付出多少倍的努力才能换得再次登上尘羽国“战神”的位置。 那年徐费狼年纪四十七岁,在比武场上与前任战神交手了几百回合,拼到最后用尽最后的一丝内力,挥出几千招剑法和刀法,磐石做成的比武台上满地疮痍,最后自己以半招胜过前任战神,耗费自己三十年勤学苦练终于重新爬回来了,属于尘羽国最高的武官职,尘羽国的“战神”之位。 [我做了那么多事情才重新替爹夺回了徐家尊严,可是我那不成器的孩子始终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给他取名为千胜便是希望他可以继承我的衣钵,百战千胜把徐家的地位稳固下去。] 谁都知道徐费狼的孩子,天赋异禀,乃是练武的奇才,征战过的沙场极多,更是被诸国誉为“常胜将军”,但是从某日开始,徐千胜从边关救下名女子,女子唤名为李迷琴,此女是天武国人,有幸被徐千胜所救,感恩戴德之下嫁给了徐千胜。 虽说被诸方官员反对,但看在这些年儿子身边只有生死,若有佳人陪伴至少可以弥补自己对他的错责,所以徐费狼挡住了悠悠众口,自己从小便训练他,教他练兵习武,骨头断了不准哭,练到皮开肉绽不许停,想起这些,徐费狼心生遗憾,自己是没有做好当爹的责任,至少李迷琴可以补偿他。 可谁都猜不透,那李迷琴竟是天武国混进尘羽国的密探,她偷窃尘羽国的布阵图,更是失手杀死了看守案牍库的官员,尘羽国皇上亲自过问,判李迷琴,三日后午时斩首示众。 牢狱当中,李迷琴浑身被鲜血侵染,口中含着半口生气,双腿被活活打断,手筋被利刃割断,披头散发的样子看的让人着实觉得可怜。 [你想到和胜儿解释你身份的话了吗?] 徐费狼花了重金买通官差,深夜来访只想替徐千胜那个傻儿子救下心爱之人,瞒天过海自己已经不是用过第一次了,记得上次自己找了个和自己长相有三分像的人,作为自己的替身,这次也同样可以用在别人身上。 [麻烦爹代为传个话,就说琴儿对不起夫君,欺瞒了夫君这么长时间,可琴儿对夫君的感情是真的,如若不是,迷琴愿意永坠阿鼻地狱,不得超生…还请夫君照顾好惠松,别再打打杀杀…] [你不让胜儿上沙场,你可知他若不上沙场,徐家兵权便会让皇室唾手可得,到时候衰败不说,还会被仇家追杀,我那孙女也无法健康长大。] [可是我真的怕,我怕惠松也会过上打打杀杀的日子,恩恩怨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经历的太少,可敢问世上有几个为人母的女子,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过着提心吊胆过一辈子呢。] [妇人之仁,你可知在尘羽国武力至上,少了战功,你让胜儿怎么活,难道为了你一句话,他便会抛下显赫战功和惠松归隐山林吗。] [他会的,千胜和爹你不同,他很善良,哪怕是敌军的尸首,他也会将他们深埋,千胜早已厌倦了打打杀杀,他从没有和你说起过,他根本就不喜欢练武,更不喜欢在沙场上肆意地夺走他人的性命,爹你为何不能让千胜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呢。] [挑拨离间,这便是你们天武国人的做法?] [我只是替他不满,你知道千胜想要什么吗,你只是把他当做振兴徐家的手段,我不希望我的女儿也会是如此,她的余生该是开开心心的,烦心事不多,朋友也有几个,还有心爱之人也定是她想要的如意郎君。] [看来,咱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父女过得和爹你一样累…] 徐费狼停住脚步,在那一刻起,李迷琴在牢狱当中咬舌自尽,其实早在自己来之前,李迷琴便做好了咬舌自尽的准备,只是她心中还留有徐千胜和许惠松,还有自己这个固执的公公徐费狼。 不出李迷琴的话中预料,徐千胜得知李迷琴死在牢里的消息后,伤心欲绝带着自己的孙女连夜离开了尘羽国,虽有众人阻拦,但徐费狼吩咐道:随他去吧,大权在握的徐费狼的话谁敢不从,自然也没用多少人阻拦徐千胜,日后的沙场徐费狼替自己的孩子上。 那年徐费狼已满四十九岁,年纪已经大了不少,腿脚却越发硬朗,直到那日…天武国皇城比武。 [等了这么多年,我终于能亲手证明给徐家的列祖列宗看看,当年亲手将徐家推向深渊的他,将被我徐费狼踩于身下。] [天武国丞相冥非,见过徐费狼大人。] 徐费狼眼神在看到冥非全貌的时候呆住了,眼前的冥非虽说是内力逼退众人,可他那双古镜般的瞳眸总是给自己一种无欲无求的感情,而且和自己想象的样子不同,对方相当的年轻,倘若不是对方的出现阻拦,尘羽国早该统一天下,自己的徐家也不会因此衰败,自己今日必定要光宗耀祖,拿回徐家的尊严。 可是事与愿违,自己被天武国皇帝天甘远身边的大红人冥非重创,那时候徐费狼才明白过来,原来害的自己徐家论为笑柄的竟然是个年轻的小辈,一股幽怨之气堵在自己胸口,一口老血喷在白绫之上昏死过去。 经过大起大落,徐费狼逐渐看开,原本昔日热闹的徐府,一年比一年的冷清,手下和下人走得七七八八,剩不下几个人,天武国日后果然成为了天下第一大国,不少名流雅士纷纷出谋划策,尘羽国的名望再也没有回到鼎盛时期。 尘羽国皇帝三番四次请徐费狼出战,可徐费狼多次称抱病家中,皇帝一怒之下废去了徐费狼的“战神”之位,可这次徐费狼并没有尽力辩驳什么,朝中不少人讥讽徐费狼为缩头乌龟,可只有徐费狼一人知道,自己是被无边的孤寂环绕,自然也没有了战意。 [老夫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有胜儿和李丫头,还有爹以及陪着老夫的诸位将士,可是醒过来后…老夫才发现他们早已跨过了奈何桥,与老夫我生死相别。] 徐费狼看着满地的落叶,偌大的徐府也是人去楼空办的存在,自己长吁短叹几声,自己这辈子到底想要什么,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守得住。 [徐三…徐三…是啊,徐三也在两年前走了,罢了,出去走走吧,打听打听臭小子逃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日子不太好过,给他带点碎银子吧,我也只剩这些了。] …… “咳咳…咳咳咳!!” 徐费狼捂住胸口吐了口黑血,站在原地的冥非立刻跑到自己的身后,提起内力准备替自己疗伤。 “老夫还没你那么弱,给老夫滚开!” 徐费狼甩开冥非的胳膊,自己重新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到青瞳体内来替青瞳稳住心脉,可正因如此,徐费狼的脸上竟有了些笑意。 [没想到打了个盹,竟然把老夫这一辈子打进去了,该说老夫这辈子太无聊了,还是说…] 徐费狼收回来内力,青瞳不愧是天生的练武架子,承受了自己七成内力竟然面不改色,换了其他普通人早就爆体身亡了。 “徐费狼,别浪费时间了,想要怎么死,你说吧,本王可以满足你!” 男子站在高台之上,打开手中的折扇,风度翩翩的背后却是阴森密布,徐费狼看了对方一眼,随后高举长刀,指向还在担忧的冥非。 “天旗子,让我和冥非再打一场吧。” 旗王天旗子仿佛听到了笑话,自己忍俊不禁地看向站在原地的徐费狼,对方没有开玩笑,单说对方如今不是万全的状态,就算是,别忘了曾经对方在冥非手底下连五十招都没有接下来。 “你哪里来的胆子啊,哈哈哈!” 讥讽的笑声此起彼伏地想起,但是在冥非拔出“金裘”的瞬间,笑声轰然消失,众人战战栗栗地看着手持青色长剑的赤发男子,男子一反常态地摆出迎敌姿势。 “孤寞城主冥非,有幸挑战徐前辈。” 徐费狼哈哈狂笑,随后摆出刀姿,不得不说徐费狼的刀法已经是炉火纯青,受了两剂毒药,损失了大量的内力,还可以做到这般不留破绽的动作,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都该尊敬才是。 “在下徐费狼,有幸二战冥非大人!” 突然,两道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金裘”与“守冢”的剑刃针锋相对,迸发出来的火花照射在众人的眼中,拳头挥出的拳风隔着百步都可以感觉到冲击,正当所有人眼花缭乱的时候,两人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练兵场的中央。 两人各自紧握住对方的兵刃,身上的内力互相吞噬对方,二人拼尽全力的样子吓得了众人,这种互相以命搏命的厮杀,必定会以其中一人身死魂消的结果停下。 “砰!” 冥非与徐费狼以拳对拳,刀剑反射出来的影子照射出双方咬牙切齿的样子,忽然周围五步以内的地方布满了剑气造成的伤痕,以及长刀破掉的缺口,但二人均未后撤半步,从身位上看徐费狼高过冥非一头,明显是对方占了上风。 “瞧不起老夫吗,把你的全力用上!” 徐费狼两脚踢在冥非的左肩上,冥非险些倒地,手中的“金裘”刺入高台支撑住身体,左手青筋暴起,徒手抓住徐费狼的衣襟将对方重重地甩了出去,损失了七成的功力还能有如此力量,冥非倒是有些后怕与徐费狼为敌。 “嗖!” 冥非还在迟疑的时候,徐费狼的长刀已经攻到自己的面前,没办法之下冥非挥出“金裘”,青色的剑身与对方的残刀相撞,迸射出来的火花与拼尽全力的二人,互不相让,拼死一战。 “砰,砰,砰!” 徐费狼将长刀扔向半空,迎面而来的三记重拳打得冥非节节败退,双手当在面前根本无力还击。 “砰!” 徐费狼一脚将其踢飞,冥非掉落在地,口吐鲜血的样子着实憔悴,正当胜负已分之际,冥非重新爬向练兵场上,眼神冰冷地扫过准备群起而攻之的众名将士,身上的内力引发,警告每一个人。 “谁要敢插手比武,我要他死无全尸!” 此话一出,众名将士面露苦色,他们自然清楚冥非的为人,思索之下只能纷纷收了兵刃,待冥非重新站在练兵场之上,脸上的血迹已干,寒风吹拂着自己猩红色的长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徐费狼满头黑发年轻的模样,那个时候自己也同样不忍,在站在天武国的大义面前容不得自己心慈手软。 “呼…” 冥非颤抖地吐了口气,这和许厌战等人练武的时候不同,徐费狼根本不会给自己喘息的机会,而且刚刚的击拳已经把自己的胳膊震麻了。 “不要有所顾忌,今日非你死便我亡。” 徐费狼杵着长刀,毒血已经入了心脉,想要彻底医治已然是没有希望,若是自己再无所顾忌的使用内力,毒只会顺着内力,让自己更快地死去。 “自然!” 冥非双手持剑与徐费狼的长刀火拼,二人的武功都是众人眼中的佼佼者,飞快的身法,不留破绽的动作,即便是到了危及关头,二人依然健步如飞,手中的兵器不知碰撞了多少次,身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不少的刀伤剑伤。 “砰!” [绝不留情!] “砰,砰砰!” [绝不手软!] “噌!” [绝不认输!] 冥非脸上带着数道刀伤,左肩上更是被砍得血肉模糊,可是谁人不是呢,徐费狼身上的伤同样不比冥非要好多少,二人杵着各自的兵器,均是气喘吁吁,练兵场上早已经是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地方,冰冷的寒风吹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二人从最开始的你追我赶,到最后一招一式都要咬着牙使出来的场面,实在让人瞠目咋舌。 “你这刀法…没有和以前那般无情了,倒是有了些人情味,怎么…想做回好人吗?” “我只是想搞懂些事情…韩佑君!” 迟迟赶来的韩佑君,怀中挂着坛烈酒,对方迟疑半刻将怀中的酒扔给冥非,冥非稳稳接下,随后打开痛饮一番,体内的内力也在此刻史无前例的暴涨开来,练兵场上的木板开始出现龟裂,肉眼看得到的内力盘踞在冥非身上。 …… [你终于打算动真格的了?] 稳坐官员中央的天旗子微微一笑,冥非的全盛时期自己可是见识过的,所以自己曾坦言过,只要冥非认真,那往前往后百年间,不会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 …… “这场比武,是否如你所愿?” 冥非擦了擦嘴角旁边的酒水,双瞳变得很冰冷,夹杂在寒风当中由冥非散发出来的杀气,如刀般刺痛了在场所有人,仅仅是靠近冥非,若是定力不足,分分钟会被冥非散发出来的杀气压抑到失去神志。 “虽然有些曲折,但于结果无二。” “那便好,接着来吧,还远远不够你的预想,不是吗。” “哼,来啊。” …… “轰!” 冥非与徐费狼的两掌相对,迸发出来的起浪逼退了在场的众人,可二人还远远没有使出全力,脚下的练兵场被巨大的内力碰撞撕裂,二人同时落地,刀剑相撞,毫不相让,舍弃感情,刀剑合一的徐费狼与冥非酣战正爽,同样冥非的青色长剑也毫不退惧,锋利的剑刃上包裹着浑浊的内力,剑气四射,以及越战越勇的姿态,更是惊艳全场。 “噌!” 二人舍弃兵刃,拳脚相加几十回合,不落下风,速度和力量远胜练武之人,这时候在场的众人才明白过来,若是徐费狼铁了心想走,自己等人是万万阻拦不住的,二人的武功惊艳世俗,不仅是当世强者,更是可以载入史册般的对决。 “轰!” 冥非跳到半空当中,运起内力拍向徐费狼,徐费狼同样汇聚全身内力,底盘极稳盖向冥非。 “嗡!” 徐费狼被砸在地上口吐黑血,冥非也掉到练兵场中散落的木刺当中,大腿被木刺刺穿,面露苦色但转瞬之间变成畅爽的笑容,自己毫不在意地拔出木刺,以气御剑,“金裘”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中。 “没让着老夫吧。” 徐费狼喘着粗气,冥非的实力应该不止于此才是。 “你才该是,惠松姑娘喜欢我,难道不考虑下手下留情吗?” 冥非打趣笑道,谁知徐费狼立刻引发巨大的内力,双掌变得通红,脸上再无笑意,冥非这才明白过来,对方有多么重视这场比武。 “她姓许,我姓徐,我哪里是她的什么人,冥非城主…老夫我要,全力以赴了。” [乖乖,这还没全力以赴吗?] 冥非留着冷汗,自己后背疼得要死,身上的刀伤也很深,不过看着对方认真的模样,自己再有所保留,恐怕是对他的不尊敬。 “佛音长存…剑阁殒命…三千大道…助于身前…” 徐费狼眼瞳颤抖,这招直接把自己拉回到了从前,自己也是同样败在这招手下,弹指直接,已经过了好多年,没想到居然这次自己会死在这招手底下。 [这才对…这才是你冥非,那么…] “碎山掌!” “遗古穹音!” 冥非双手挥剑,剑锋到达徐费狼的双掌面前时,“金裘”竟出现了难以想象的裂痕,徐费狼双眼充血,两行血泪留下,冥非要紧牙关,全身的内力在此刻灌注于长剑之上,徐费狼感觉到自己的全身宛如被座大山压住,体内的五脏六腑均已碎裂,可事到如今,还怕死吗? [我已经用出全力,居然…] 冥非咬着牙齿,手中的“金裘”竟然被徐费狼单手握住,对方左掌击打在自己的胸口上,自己被击飞在地,可在“金裘”脱手之际,“金裘”剑上的剑气瞬间迸发,在徐费狼的身上留下了道巨大的剑伤,剑伤清晰露骨,让徐费狼脱力地倒在地上。 …… 徐费狼用力锤击着左胸口,自己的内力将要消耗殆尽,下一招便是自己挥出性命的一击,想想往昔,倒是有些可惜,若是自己没有想要振兴徐家,而是离开尘羽国内,大概不会是今日的这个样子,可自己不后悔。 “徐前辈,你是真正的大英雄,我和你是根本没办法比,我犯下的杀孽太多,这辈子注定不会有善报的。” 冥非艰难地爬起来看向徐费狼,徐费狼脸色铁青。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就在刚刚。” “为何不杀我?” “我做不到,惠松在等你回去。” 徐费狼注意到冥非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这种样子和最初自己看到的他简直吻合,既然对方选择扔掉那些难缠的记忆,便是铁了心要重活一边,那自己又怎能阻拦别人从善的机会呢。 “简直可笑至极!” 冥非有些吃惊,徐费狼怒目圆睁地盯着他。 “冥非,你我皆是别人手中的利器,本该没有取舍,但如今兔死狗烹的我沦为这个下场,若你想活回去,也会像我这般境地,我不会劝你行恶的,做个好人很难,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好人,最缺少的也是好人,你犯下杀孽太重,用你的余生慢慢做好事还清吧,你我虽只见过两次面,但老夫我有着预感,但若有来生,你我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徐费狼闭上了双眼,将手中的“守冢”高高举起,冥非大惊失色,无奈自己的内力消耗太多,根本没有力气在瞬息之间搭救对方,猜到了,自己从对方的起手式便已经猜到了。 [老夫作为将士,死在别人的剑下乃是奇耻大辱,与其说死在冥非你的“金裘”之下,倒不如死在老夫自己的“守冢”刀下,要来的快活和自在。] 徐费狼仰天长笑三大声,笑自己年幼无知,笑自己贪图权贵,笑自己不顾亲情,弥留之际自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屋顶上焦急赶来的徐千胜,徐费狼看着对方惊恐的模样,父子两人多年来的恩恩怨怨在此刻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千胜,老夫没给你什么为人父该给的,大概你当初带着惠松离开尘羽国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我活了这么久,到头来回首望过往,身边居然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可能真的是爹做错了吧,对不起了千胜,我的好孩儿…爹错了。] 众名将士大惊,曾经傲世天下的老“战神”徐费狼,居然自刎身亡,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难道对方是觉得打不过冥非吗,可是明明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徐费狼占得上风,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 [啧…啧啧啧,居然会是这种无聊的结局…] 天旗子稳坐高台之上,自己打了个哈欠,冥非与徐费狼均没有使出全力,倒不如说二人都畏手畏脚,这倒让看戏的自己好不痛快,原本打算可以看到徐费狼破釜沉舟的精彩画面,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迟暮的样子。 “旗王快看,冥非他居然…” 李福立刻起身大声说道,可突然自己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只能凭借着压力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天旗子枕着左半张脸,嘴角微微上扬。 “嗯?” 场地上面,冥非单膝跪地,不曾像任何人低头的冥非,此刻居然在庄严地送别徐费狼。 [不到一年,居然变化这么大。] 天旗子站起身来,周围的官员也相继起身,天旗子看向周围,今日的好戏恐怕也到此为止了。 “砰!” 天旗子愣住,许厌战的身影冲入练兵场中,对方把徐费狼的尸首从乱军之中夺走,正当所有人都要去追赶许厌战的时候,冥非爆发惊人的内力,直接震飞了所有人,甚至地面都在颤抖,天空也同样蒙上了黑幕。 [莫非,他想通要与我练手了?] …… 阻挠众名将士的冥非,被所有人围成一团,赤红的长发下,冰冷的双眸折射出对方手中的青色剑刃,周围的各名将均纷纷腿脚发抖,不敢与冥非交手。 怀抱青瞳的韩佑君躲在一角,自己从水蓝色的双眸中看到的冥非,冰冷残暴,杀意充裕,简直是凶神下凡。 [冥非,你真的要为个徐费狼,抛下整个孤寞城不管不顾吗,冷静啊冥非…] 场地上,冥非伴随着众名将士走下练兵场,汗水和血水黏住了自己几缕赤发,手上的“金裘”上血迹斑斑,突然冥非开口对着众人冷冰冰地说道。 “你们…难道要为难一个刚刚丧父的儿子吗?” 有些人承受不住冥非身上的强大杀意,开始口吐胆汁,对方身上无意识散发出来的杀意,确实让很多普通人承受不住,更关键的是这股杀意似乎无穷无尽,永远不会消失一样。 “今天的事情到此结束吧,我累了,你们各自请赏好了,别来烦我。” 冥非刚走了一步,远在城主府前的天旗子便落到了自己的身边,冰冷的不像正常人的手温轻轻拍在冥非的肩膀上,冥非好像对此并不意外,反而很平常地甩开了天旗子的手。 “别走哇,你为天武国赢得了荣光,应该得到封赏才是,你想要什么?” “如果这也算是荣光的话…” 冥非离开天旗子的身边,自己独自走向远方,天旗子打开手中的折扇,遮盖住了自己的笑意。 [他果然没变…]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59章 江湖再相遇,闻讯悲断肠 第159章 江湖再相遇,闻讯悲断肠 孤寞城上愁云密布,看戏的众人逐渐分散,唯独李三真与李微二人站在其中久久不曾离开,尤其是李三真的脸上表情格外凝重,他看着沦为废墟的练兵场,冥非与徐费狼都倾尽全力地拼杀,没成想,居然会是这种结局。 “一代名将,居然会落得这个下场…” 李微捏着胡子,他眼中的李三真从来不会轻易的动怒,唯独会忍耐不住的时候,身为皇子他最重视的便是将才,徐费狼不该有此下场,李三真为他感到不值。 “心浮气躁,可不是个太子所为,徐家号称“百兵之首”,兵家任何势力遇见徐家都会沦为靠边站的下场,可便是那极富盛名的徐家,终究不会明白功高盖主这个意思,纵使他们再怎么忠心耿耿,尘羽国皇帝都不会把他们当成自己人。” 李微明白事理,但凡徐费狼早些愿意交出兵权,对皇帝的命令言听计从,他也不会沦为这个地步。 “我只是觉得徐费狼不应有如此下场,徐家是吃了败仗,可那都是五十年前的事情,往事随风,为何不能放下芥蒂,天武国是…尘羽国也是…” 李三真走上高台,不少还没有离开的人注意到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男子手提一坛烈酒,在刚刚徐费狼倒下的地方,酒水倾泻而出。 有不少人认出男子是玄尘国的大皇子李三真,可因为玄尘国背景神秘,就算是旗王天旗子都没有过多搭理,他们这些江湖小辈又有哪个胆子敢上前阻止。 “徐前辈,好好上路吧,您是个汉子,晚辈李三真,在这里给您敬酒了,若有来生,来我玄尘国,我必定以礼相待恭迎大驾。” 李微眉头扫到旗王天旗子居然不见了,莫不是还没有放下招揽冥非的心思,现在诸方为何不派兵追杀冥非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天武国的庇佑,少了天武国,冥非连一日都很难活下去,如今沦为庶民,随了不少人的心愿,若是让他重获原职,不知会引起多少人的不满。 …… “家主,咱们该上路了。” 青石坚与青白羽共同守候在稳坐城墙上面的青故之,青故之身穿绿袍,腰间别着把全新的折扇,这把折扇不像是普通木扇,而是由精钢所致,上面的纹路清晰地雕刻着两朵盛开的莲花。 青故之已经在城墙上坐了两个时辰,原本边关已经封锁,想要出逃必定要费大把的力气,对方再这么拖下去,恐怕就没有机会逃出去了。 可是青故之却一反常态,远远地观望着练兵场上的一切,嘴角是不是扬起笑容。 “虽然说,徐费狼是为了监视我在孤寞城所做的一切,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我也是同样被人委托来监视他的,现在他死在孤寞城,也算是随了那人的心愿,此后再无“百兵之首”徐家,可惜了…” “徐大人,到最后还是...” 青石坚暗淡地低下了头,青故之却在此刻站起身来,自己把手放到对方的肩膀上。 “我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见,他还是那个在沙场上英勇杀敌的“战神”,他不甘于自己的命运如此颓废,天命难改,人道更甚,纵使重归高位终究躲不过人心不古,走吧,回尘羽国复命吧。” 青白羽将眉头皱在一起,难道青故之不打算带着青瞳回去吗,难道还要将她放在这个孤寞城里面吗。 “走吧,白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青瞳在这里很安全,还有什么地方比冥非身边更安全的。” 青故之道出青白羽的担忧,确实,身为天下第一人的冥非,自然无敌于世间,可他同样仇家满天下,难免会连累到青瞳,今日的徐费狼之事便是其一。 “知道了,家主。” 青白羽跟在青故之背后,想了很多主意,比起留在冥非身边危险的恐怕就是沦为尘羽国的阶下囚,而且青故之在尘羽国朝中被倍受猜忌,留在青故之身边,估计青瞳也不会乐意。 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搁置... …… “公子...小人对不起你啊。” 孤寞城一处小巷当中,原本衣衫褴褛的徐三跪在已成为尸体的徐费狼面前,这些年徐三也不好过,他曾背叛徐家,私自离开徐费狼,来到这荒无人烟的孤寞城,举目无亲之下,自己下了决定,今生不会再与徐费狼见面,可今日看着徐费狼在练兵场上面酣战的时候,对方脸上的愁容全都消失了,从那个时候起,自己回忆里的徐费狼才终于回来了。 “徐三,我今日已经把徐家后人的消息暴露出去,孤寞城...我们是留不下了,找其他的地方吧。” “小公子,公子既然死在孤寞城中,那小人也该留在孤寞城里面,不让公子孤单下去。” “你留在这里会死,到时候怎么办?” “我在几十年前,就该死...” 走在路上的冥非,眼中折射出身边不少看着自己的孤寞城居民,每个人窃窃私语的动作,冥非他猜不透城中百姓到底在说什么,可自己不受控制的内力四处在自己的体内乱窜,全身如同散了架般无力,纵使冥非有仙体护身,根本撑不住这股痛苦。 “砰!” 冥非钻进小巷当中,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恍惚之间自己抓住了某只手,那只手虽然摸上去很粗糙,但十分的温暖,接触到那只手的时候,冥非的苦痛看上去减轻不少。 “谢谢…” 冥非被那只手的主人拉起来,可当自己正视那只手的主人时,狂躁的情绪再次被引发出来,这种情绪促使自己将对方摁在墙边,身上的伤痛全部遗忘,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注视着面前的女子。 “不用谢,我听说你的事了,看你还生龙活虎,我真的好开心。” 来者是叶海,她私自跑出来看冥非,可拖着病弱的身体,从自己的药草堂里走到练兵场费了不少时间,但好在看着冥非伤的不重,自己便放下心来。 “为什么跑出来!” 冥非的训斥倒是让叶海很开心,对方浑身散发着杀气,但这种关切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不过冥非活着,也就意味着… “徐爷爷,他已经过世了吗?” 冥非瞬间愣住了,自己摇了摇头,可思索良久之后又有些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这样啊…” 叶海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玉指点了点冥非的额头,冥非的脑袋突然好了很多,看着叶海柔情似水的表情,自己乱窜的内力竟然开始渐渐平静下来了。 “你还是去看看惠松妹妹吧,我有些担心她。” 冥非觉得眼前的叶海有些奇怪,明明样子十分担心许惠松的情况,为何不自己亲自前去,可估计冥非也没有细想,毕竟叶海身上还有重病,没办法在外面暴露太长时间。 “我先扶你回房吧。” 冥非扶住叶海的胳膊,叶海样子很开心,但还是甩开了冥非的胳膊,如今许惠松才是对方最应该关心的。 “我听商姑娘说过…惠松妹妹她喜欢你,她现在估计很难承受失去徐费狼的事情,青瞳性子刚烈,八成要是醒着也不会纵容你如此优柔寡断的,你快去…快去…” 叶海的喘息声很轻而且还带着阵阵的颤抖,突然原本快累趴下的冥非背后一凉,野兽般的直觉告诉冥非,背后的人实力非同小可。 “砰!” 冥非下意识用全力刺出的“金裘”被身后的人两根手指夹住,叶海还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胸口忽然引起剧痛,一股暖流提到喉咙,随后鲜血喷出,冥非松开手中的“金裘”,转身接住疼晕过去的叶海。 “叶海…叶海你没事吧…” 冥非小声地呼唤着怀中的叶海,叶海的脸色经过喷出鲜血之后越发苍白无力,正当冥非准备把自己的内力注入到叶海身体里面的时候,来者突然开口。 “身为剑客,居然为了个女人扔下随自己征战四方的宝剑,看起来她对你很重要,冥非…咱们又见面了。” 没错来者便是天武国三王之一的旗王天旗子,只见天旗子振臂一呼,“金裘”青色的剑身回到了冥非腰间的剑鞘当中,而冥非则是颇为感到惊奇,这个人纵使中过来监察的官员都要对他毕恭毕敬,如此身居高位的人,自己之前见过吗? 天旗子美瞳注视着被冥非牢牢抱在怀中的叶海,对方貌似还残留着半口生气,不过救与不救自己还需要再考虑考虑,毕竟叶家犯下的事儿,可是比青家要严重地多。 “你应该可以救她吧!” 冥非的反应震惊天旗子,在天旗子的印象中冥非就没有求过别人,看起来叶海在冥非心中的分量…哼哼,不言而喻,可能冥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何要对叶海如此的关心和照顾。 “我可以救她,但是你要答应我个条件。” “好,我答应你。” 天旗子有些意外,眼前这个冥非莫不是有人冒充的,可看他刚刚的表现,又不太像是伪装的,毕竟遗古穹音剑法也不是每个人都会的,更不会有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和徐费狼打得难解难分。 “我还没说条件呢,如此仓促,不怕我…” “你到底救不救她,再慢可就来不及了!” 天旗子沉默的从怀中拿出颗闪耀着紫色光泽的丹药,冥非接住天旗子抛过来的丹药,定睛一看,这颗灵丹虽不比天柔的那颗耐看,可也是宛如至宝般的存在。 待冥非将灵丹给叶海服下后,等到叶海的脉象逐渐浮现,脸色逐渐好转之后,冥非才松了口气,转身便朝向天旗子说道。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很简单,今年八月十五那日是太后的寿辰,我想让你回皇城赴宴,顺便找到让我和当朝皇后凤槃说上话的机会,这对你不算问题吧。” “你身居高位,自然清楚我已被放逐的事情,我这辈子都回不去天武国的皇城,你要我回去,可以…但是我要把自己的事情先办完。” “没问题,还有大把时间,别忘了约定就好。” 天旗子挥了挥手,冥非将叶海放到背上,带着对方逐渐消失在天旗子的眼前,天旗子原本的笑容却在此刻变得相当恐怖,左肩上的金龙已经表面了他的用意,就算用尽诡计也罢,他要向全天下的人证明,他才是真正的天武国皇帝。 [你变得通情达理了,我说为什么你会答应我的条件,原来你已经不认识我了,真可惜,若是换了从前的你定然不会同意我的条件…叶家的叶海,长得倒是很美,但只可惜活不久了。] …… [叶海…叶海…快醒醒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万一要是染上了风寒该怎么办呢…] 朦胧间熟睡的叶海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自己好久没有过如此安稳的睡眠了,自从小时候开始… [娘,我好想你…] 叶海面前的夫人,样貌年轻身材高挑,但相对的却是愁容满面,原本华丽的衣裳拖欠在地,眉眼中净是些凡夫俗子间的忧愁之感,而早已经历世间百感的叶海作为个旁观者注视着母女二人。 [好像…从好小的时候,娘亲便是这副姿态,爹因为要忙于太医院的事情,好像很少有时间看我…] 叶海拖着下巴坐在一旁的树墩上,在她身边赫然出现一道绯色身影,那人身穿黑衣金丝孔雀,满头的白色长发,腰间佩戴着把并不出众的长刀,长刀上布满了被岁月揉搓过的痕迹。 [你也是这般陪着娘亲照顾我吧,娘亲很少说起过你的事情,只是听闻娘亲和下人之间对话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娘家有恩于你,所以你把皇帝赏赐给你的东西都尽数给了叶家,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叶家究竟如何有恩于你了…] 叶海波澜不惊的表情下隐藏着些许情感,这情感是对眼前男子的,男子空洞般的眼神令人心疼,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男子笑的样子,男子没有俊俏的脸庞,反而是苍老了不少,脸色臃肿颓废不堪。 [这副容貌,说是冥非的爹也未尝不可。] 叶海拖着羸弱的身板站了起来,眼前这个人虽说和冥非长得很像,可对方的年纪太大,脸上更是有着数不尽的刀疤,容貌更是说有些恐怖,很难让人相信,如此丑陋之人居然能和叶家家主夫人站在一起,并肩而行。 [十音…你来了。] 男子逐渐走过叶海的身边,叶海从背后看着男子,这个被自己娘亲称为“十音”的男子,从小便是在自己身边保护着自己,因为叶家素有名门望族的称呼,自然不会招收江湖上九流的混混为保镖,“十音”因为武功到了疼痛后,眉头一皱,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眼睛微微睁开露出半点亮光。 [谢谢你十音,我都忘了你以前也是跟在夫君身边的,叶海今年已四岁…你还没抱过她吧…] [夫人,我与大小姐主仆分明,自然不能有任何越界的时候,更何况,下人那边也会有些不好的说辞。] [我自小都是你陪在身边,如今我嫁入叶家已经有五个年头了,你还愿意继续留在我身边吗?] [夫人…小姐说哪里的话,十音自从被小姐家中的人救过之后,此生便是小姐家中的人,照顾小姐是奴才份内之事。] [你不是奴才,十音…你更像是我的哥哥。] [谢谢夫人。] [还叫我夫人,十音如果你有想做的事情,烦请去做,我不会拦着你,留在我身边,你太吃亏了。] [小姐…是想让我做些事吗?] [嗯,你想想看,你武功这么高,在很多地方都能受到重用的,你千万不能荒废了自己这一身的本领啊。] 叶海眼中反射出来泪光,这是自己不曾回忆起来的心酸往事,十音因为在武功方面鲜有敌手,以后更是入了天武神榜之中,后来得到皇帝赏识召见于大殿之上,封十音为大元帅。 [从这时候起,我再也没有见过十音,娘脸上也没有过笑容,后来听说他因为抵御外军,战死沙场,却因为只是个区区奴才的身份,连块墓碑都不曾有过…] 叶海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内行走穿梭,偶然间叶海看到了穿戴盔甲戎装归来的十音,十音已经老到走不动路了,但每次皇上召集文武群臣商议御敌之策的时候,他的身影从来都不会缺席。 …… 几日后 许厌战带着许惠松离开了孤寞城,临行之际,许惠松赠予冥非一封书信,特地叮嘱冥非想起自己的时候记得打开书信,书信上的字聊表自己的心意,冥非并没有打开书信看过,只有天柔好奇心很重打开书信,可从打开书信的那时起,天柔脸上的笑意却被清扫了一空。 [勿念。] 空白的书信上空留二字,叶海坐在病榻上喝着苦涩的汤药,简单二字却把许惠松这个复杂的女孩诠释的淋漓尽致。 叶海知道徐费狼的子孙留在孤寞城的消息,迟早会被人散布出去,徐费狼这些年惹上的权贵或者是江湖中的恩恩怨怨,很多人会发愤到他的子孙身上,也许离开孤寞城换个地方生活更好,但令叶海揪心的是,她恐怕这辈子都看不到许惠松这个傻丫头了。 青瞳伤势很重,纵使有“医圣”商云丹在此,恐怕也要数十天才能苏醒,看戏的人群渐渐变得多,谁都想一睹当时冥非与徐费狼比武的地方,孤寞城也逐渐变得繁华,可是城主冥非却时常孤寂地坐在被夕阳晒得金黄的城墙上,身边两壶浊酒,一盘花生,一把长剑陪伴,等着那个女孩回来。 徐费狼的离世,冥非自然是很自责,许惠松只是装作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嘴上说着后会有期,但是二人均知今后恐怕是遥遥无期,许厌战会带着许惠松逃到哪里,冥非不知道,因为他是孤寞城主,要保护好一方平安,今后若真的是天各一方,也是别无他法的事情。 “惠松姑娘和他爹,已经离开整十天了,就算你在这里等着她…她也不会回来了。” 韩朽和冥非八成是在孤寞城里面最闲的两个人,很多人都知道,如果有人有事想要找冥非城主,他多半会在城墙上坐着,如果天武国的暗探想要找韩朽,他多半会在冥非身边陪着他这个朋友。 冥非原本白皙的脸被塞外吹来的黄沙染成了有些粗糙的样子,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因为皇帝的赏赐变得华贵不少,他扫了眼坦然坐在自己身边的韩朽,对方的酒量很差,喝几口多半会醉的程度,可每日却不厌其烦地找上自己,大概是怕自己撑不下去吧。 “今日,娄语魅喜春楼的生意如何?” 韩朽饮下口凉酒,看着无边无际的黄沙笑道。 “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她这个人平日没什么喜欢的,唯一有兴趣的便是跟着紫灵的琵琶声跳舞,过往的商人都很给她面子,没有闹事的,自然也没有我的用武之地。” 冥非注意到韩朽口中满是无奈的语气,原来对方身为最强的甲等刺客,也有这副样子,世事无常,居无定所的他,也愿意沉浸在这虚幻的祥和当中吗。 “为何今日没有笑话听了?” 韩朽这十日来,每日讲的都是些不好笑的悲伤故事,若不是冥非心理承受能力强,恐怕早就从这城墙当中跳下去了,但是冥非知道韩朽的初衷是好的,索性便让他畅所欲言一番。 迟疑半刻后,韩朽又多喝了几口凉酒,随后打了几个酒嗝,躺在城墙上说道。 “别在这里等了,她不会回来了。” 冥非注意到了被夕阳晒得金黄的沙子,来往的商队行人,原来破败不堪的孤寞城也有这番景色吗。 “寒冬过去,最近暖和了不少…” 韩朽换了单薄的衣物,冥非注意到这点后,便岔开话题。 “天武国的暗探在别国得到消息,惠松姑娘乘坐的马车被仇家发现并追杀千里,许大叔最后不敌众人被擒获后处死,马车也掉落到万丈悬崖下面,惠松姑娘…也在马车里面。” 得知死讯的冥非,良久之后,缓缓将头低下。 “这…样…啊…” 那个对于自己如梦似幻的女孩,那个平时胆子小的女孩却在自己的感情方面,完全不会忍让的女孩… “可捡到…捡到了尸…尸首吗?” “许大叔的尸首,我可以帮忙弄过来,但是惠松姑娘的尸首…那毕竟是万丈悬崖…没人能活着出来。” “那谢谢…谢谢你了,替我帮忙把大叔的尸首安葬好,我今天恐怕不回喜春楼了,告诉娄语魅不用给我留饭了。” 冥非从城墙上爬回来,自己拿起身边的长剑,孤单寂寞的背影让韩朽有些担心。 “仇家我已经找到了,需要我把仇家的名字告诉你吗?” 冥非抬头看向天空,仅有几颗星星在漫长的夜空当中闪烁着,自己深吸了几口大气。 “不…不必了。” …… “轰隆…轰隆…” 狂风肆意地卷积着乌云,冥非躺在城角的一处,手中提着半壶凉酒,冰冷的雨水击打在自己的脸上,两行泪水从自己的脸颊上滑落,地上长出来的青草被狂风摧残的不成样子,坐在它们上面的冥非,懊悔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快下雨了…” 天柔举着油纸伞出现在冥非的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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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60章 雨中蜕蝉翼,紫葵城承王 第160章 雨中蜕蝉翼,紫葵城承王 “走开,别理我...” 冥非将半张脸掩盖在胳膊下面,举着油纸伞的天柔头上冒起了青筋,没等冥非说完,自己扬起拳头重重打在冥非的脸上,原本伤势未愈的冥非挨了这记重拳,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可是自己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的话,许惠松的死或许真的和自己有关。 “你这个样子,真让本宫恶心!” 天柔骑到冥非的身上,扬起的重拳,一拳接着一拳打在冥非的脸上,直到打得冥非鼻青脸肿,几颗牙齿散落在地,脸上涕泪横流,可是冥非没有反抗,自己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做不到最好,如果在许惠松走之前,自己能说几句话,大概结果就不是这样了。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软弱,口口声声说要做好孤寞城主的责任,口口声声要保护好城中的百姓,那我问你许惠松可是城中的百姓之一,为什么放她走,你知不知道,她是不想把祸水引到孤寞城才走的。” “我也不想啊!” 冥非推倒身上天柔,自己霸道的气劲直接在宽厚的城墙上留下了道清晰可见的拳印,可与之相对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孤寂感,好像自己越墙,越什么东西都守不住。 “她留下那两个字的时候,我便已经知晓了结果,勿念其实也就是再也别见的意思…可是你让我怎么办,我只是个城主,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你是长公主…可你做的有我多么…” 倒在地上的天柔呆滞地看向朝她宣泄怒火的冥非,冥非咄咄逼人的话不断从口中跑出。 “你只是仗着皇上对你的宠爱,天底下悲惨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整日意气用事,刁蛮任性的你…怎么可能懂我们这些人每日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你能做什么,你有武功又怎么样,你能救谁…” 冥非愤怒着捶打着墙面,双拳被锤出血迹,脸上泪水连同雨水不断从自己的脸颊上滑下,他恨啊,恨自己对什么事情都无能为力,叶海的病自己无能为力,青瞳的仇自己无能为力,到头来许惠松的命自己还是同样无能为力。 [如果我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冥非,没人能够拦得住我,让我变回去,我想去救许惠松,谁能让我变回去,我是想要回去救人啊…] 天柔眼中的赤发男子居然如此脆弱不堪,男子十根手指的指甲龟裂,哭得宛如个孩子,自己到这时候才发觉,眼前的赤发男子只是个普通人,他不是那个嗜血好战的冥非,更不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他只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普通人。 “你说的对,本宫除了皇兄的宠信之外,其他的一无所有,所以本宫才想把自己想要的都得到,到后来,我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强求不得,你若是真想救人,本宫或许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天柔擦了擦脸上的泥土,曾何几时,自己也是十分的刁蛮任性,但任性归任性,自己还是明事理的,既然自己的大哥天旗子已经现身在孤寞城里面,那他的目的无外乎一个,便是要招揽冥非。 旗王天旗子狼子野心,手上的耳目众多,兵部中也有他的人,所以天武国皇帝天壤才不会大动干戈,但是对方一直对自己的旗王地位感到不满,说到底还是关于天旗子的母妃是庶民出身的原因。 “什么明路?” 冥非看向天柔,对方举着油纸伞身上穿着粗布麻衣,从外表上看上去,对方的确不像是个长公主的样子,可就算再怎么与长公主的身份格格不入,她也有皇室的血脉,自然清楚一些事情。 “你对天武国可能不太了解,天武国的皇室受万民敬仰,可身为三王之一的天旗子却与皇帝同室操戈,相信你也已经见过他了,单说你不是冥非这件事,若是让他知道了,他肯定会将你除掉,所以眼下的局面,你可投靠一方势力,成为自己的靠山。” “你是皇帝的胞妹,帮我…若是我投靠天旗子,你又该如何?” 冥非冷眼相顾,天柔叹了声气,自己当然不想让冥非投靠天旗子,可是以前冥非就是站在自己皇兄这一边的,把冥非变为庶民的就是自己的皇兄天壤,也就是天武国的正统皇帝,思虑之下,恐怕也只有第三条路了。 “所以啊,你不会想想其他两王吗,先皇在驾崩之前曾任命最有能力和才干的三位哥哥为王,大哥他窥伺皇位很久,但碍于朝中士族都站在我皇兄一边,三哥平日里喜欢字画,在士族当中有着很高的人望,你可以去请他帮忙,我皇叔以前对他有恩,相信他很乐意帮你。” “但是倘若他知道我冥非的身份是假的,之后又该如何是好?” 冥非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既然天柔还没有弄懂自己失忆的事情,那自己只能继续走下去,在士族当中有着极高的人望,自然不会轻易接纳被士族憎恶的自己,平日喜爱字画,自然也是与世无争,这并不是冥非想要依靠的背景。 “放心,三哥性子很温和的,只要你平时不给他惹事,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倒是大哥若是执意要招揽你,你可一定要拒绝啊,不然你很有可能会被他所利用的,三哥平日里最疼我,肯定不会介意帮你的。” “为何要帮我,你我只是萍水相逢。” 天柔沉寂良久后,自己深吸一口气,苦笑道。 “我很喜欢我皇叔,可是我知道想要再见他太难,我只盼望他一切安好,你和他长相出奇的相似,有时候我真的会把你当成我皇叔,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欠他的好,我想还,可是我找不到他,我有种直觉,我可能这辈子也找不到他,索性把你当成他吧。” 冥非低头沉默不语,自己八成可以猜到自己失忆之前的样子,可是现在自己没时间搭理这些,许惠松生死未卜,叶海重病在身,青瞳又是灭门惨案,同时自己还要照顾好孤寞城,只靠个喜欢字画的公子爷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三哥的名字是?” “天林承,他目前在紫葵城暂住,那紫葵城里面每年四月十五,会举办非常宏大的彩灯会,一连开七日,三哥好猜猜灯谜字画,自然会留在那里一段日子,你只需带着我的书信过去,他肯定不会为难你。” “可是皇上的旨意,是让我留守孤寞城,不得外出,况且上次在应阳城和山叶韵城已经露过面,这次恐怕不会太简单。” 冥非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可自己并没有停滞练武的脚步,这几日自己又有很大的提升,而自己身边的百姓当中也混进来不少的天武国暗探,大概是因为天旗子出现在孤寞城,加上自己战胜徐费狼的消息,身为天武国皇帝的天壤不放心。 “不是让你留守,是让冥非留守孤寞城,青瞳的易容是很出色,但本宫的易容也丝毫不差,你若是决定要去紫葵城,本宫可替你留守孤寞城,不过,你最好早去早回,我怕会让人看出破绽。” 冥非差点忘记天柔也同样会易容这门功夫,可是天柔与青瞳不同,依照对方刁蛮任性的性子,八成长时间下去会穿帮。 “你们天家人,也会易容这门功夫?” 冥非想到这里,心中突然萌生了种可怕的想法,凭借青瞳的易容,便可轻易骗过城中大多数人,那么在青家灭门的时候,出现在当场的那个和青瞳长相相似的女子,莫非也是易容而成的,冥非不会轻易听命于随意的一个人,他最应该听命的只有天家。 “是啊,在天武国里面,除了被灭门的青家和显赫战功的项家,天家的易容也是独门绝技,此外还有尘羽国的炎家,天下当中易容最难习得,除了这四大家可以教出易容,绝无其他。” “原来如此,三王当中的两王已经知道,那么第三位王,是何等人物,为何没有听你说起过。” 冥非的话音刚落,天空当中闪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天柔严肃的模样让冥非瞬间发觉,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 “那是我六哥,他与我皇兄有私仇,你最好不要接触他,不然我很难保住你的性命,而且他在朝中积怨已久,士族都看他不顺眼,有人甚至上折子弹劾他,说他与皇兄的妃子有私通的嫌疑,皇兄讨厌他,你知道吧。” “我知道了。” 冥非看了眼天柔,对方早已没有平日里那种刁蛮任性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严肃和冰冷,皇上讨厌的人,文武百官都不会拉拢,纵使他身为三王之一,相信皇帝也不会放过多的权力给他,更何况他敢与皇帝的妃子私通… 想到这里,冥非打了个哆嗦,眼神开始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皇上的后宫,不应该只有皇后一人吗?” 天柔抱着胳膊,自己很生气,若不是为了安抚士族,自己打十足的把握,皇帝不会让那几个高官的女儿进后宫的。 “皇叔走了之后,皇兄压制不住士族,自然只能扩充后宫来安稳士族,但这也不能否定我皇兄和皇嫂之间的感情啊。” 冥非假意点了点头,不管皇上是真情难当还是虚情假意,后宫多出来的几个妃子,恐怕会给这位武功高超的皇后娘娘,带去不少麻烦事情。 “四月十五…还有二十多天,从孤寞城到紫葵城来回最起码要三十天,我要抓紧时间了。” 冥非离开天柔的身边,任凭风吹雨打,自己站在雨中屹立不倒,坚毅的身躯挺进城西的方向,天柔正要向冥非跑去,手持油纸伞替他挡住风雨,却看对方脸上不经意间扬起的惨淡笑意,这种样子和自己皇叔无二。 “你去哪?” 天柔很担心冥非,不止是因为冥非长相和自己皇叔相似,更关键的是自己和对方是过命交情,自己当然不允许对方如此颓废。 “回家。” “你哪来的家?” “惠松姑娘的家,总不能没人守着吧,我信她肯定会回来的,我要替她打扫干净。” 天柔摇了摇头,自己无话可说,许惠松跌落的地方乃是万丈悬崖,别说是毫无武功根基的许惠松,就算是练功数十载的武功高手掉下去都会九死一生,对方何必执着于此呢。 可再多的劝说都是无用的,天柔只能陪着冥非走到城西的许家去了。 …… “呼…呼…爹救…救我…” 狂风大作的雨天,断崖之上,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持拐杖,肩膀上背着个妙龄女子,女子四肢都被摔断,腰上更是缠着厚厚的绷带,可令人惊愕的是,女子居然还残留着半口生气。 老者身穿破衣行走在断崖之上,陡峭的断崖上危机四伏,只能容纳半个人的石缝当中钻出几只豺狼,豺狼速度奇快,眨眼间便扑向老者与女子。 “滚!” 老者挥舞手中的拐杖,原本枯木做出的拐杖上盘踞着内力,几只骨瘦如柴的豺狼被一根枯木做出的拐杖纷纷打落悬崖之下,因为老者的动作剧烈,再加上豺狼被打中后发出的惨叫声,吵醒了在老者背后的女子。 女子张开血淋淋的嘴唇想要说话,但是老者反应更快,弹指间便打中了女子几个穴道,女子转瞬之间便昏倒在老者的背后。 老者擦了擦眼前的雨水,布满刀疤的腰间隐约在闪电当中闪烁着把奇特的长剑,这把剑样子古朴,上面盘踞着两只栩栩如生的麒麟,剑柄上更是奇特,肃穆的红色与金色调配出来的颜色,剑鞘上有着洛字,其余的皆被岁月摩擦干净。 若是可以更加仔细的观看,老者如同树干般的两只腿上相继也有不少的剑伤和刀伤以及枪伤留下的伤疤,在外人看来对方八成是什么江湖当中的危险人物,能惹到这么多仇家追杀。 不知走了多久,大雨逐渐变小,可天气依旧阴暗,老者将只剩下半口气的女子平稳地放在一旁的枯树下,陪同这棵枯树,在女子身边的还有具白色的骷髅,骷髅衣服华贵,腰间的金色令牌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贵重,只是这一切在老者的眼中如同过眼云烟般的无感。 [从上面掉下来,居然还能活着,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不会是练武之人,到底是惹上了哪方神圣?] 老者将腰间的长剑随手放在身旁,面前的药炉当中已经开始煮沸汤药,在炉子当中被烧成黑炭的一块令牌上,隐约透露着几行小字,若是让几个见多识广的人看见这块令牌,定会把他们吓得肝胆俱裂。 令牌上写到:[繁离城剑仙洛震华。] [没练过武功却能靠自己落在这断崖上而身不死,天赋资质都是极佳,想不到老夫在这断崖上过了三十余年,上天倒是也没放弃老夫,给老夫我送来个大礼。] …… 山叶韵城 曾经辉煌无比的洛家,如今大门禁闭,家中大部分的分支都散布出去收集消息,唯独剩下洛彩云连同几个洛家武功最高的几位长老,洛寒天去世之后,洛彩云用了不少心机和手段才将家主之位牢牢攥在手中,可是相对的家主之位,对于洛彩云而言并非必要所需。 “洛家主,你这次亲自前往奇崖那个地方,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告诉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好让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对家主您放心啊。” 洛彩云会有胆子反抗焚云政,这并不是空穴来风,洛家扎根山叶韵城已久,自然清楚如何拉拢一方势力,在其中洛彩云得知,六十年前曾有“剑仙”与洛家结缘,传授洛家武学之法,只是洛家先祖愚笨,传授三十招,也只是学到了十七招,但十七招足以让洛家拥有今日的地步。 历来只有家主知道那位“剑仙”的下落,就算是自己身边的几位长老也全然不知,如今自己已经知晓了那位“剑仙”的所在。 [三十年前,整个天下无论朝里朝外,几乎没有人能让那位“剑仙”有拔剑的机会,后来是因为太过无敌,练剑为痴,竟最后落得跳崖的地步,那个地方叫奇崖,是个无底深渊,可我感觉他还活着,我要请他出山,亲自重振洛家雄风。] “我要找回洛家的脸面,我要亲告御状,即使是穷尽一生,我也要让焚云政血债血偿!” 洛彩云满脸杀心,周围久经沙场的长老见到洛彩云的这副样子纷纷面露惊恐之色,对方心里除了复仇已经不剩下什么东西了,这样下去本就形单影只的洛家,迟早会败在洛彩云手中。 “长老们,从今日起…把我洛彩云逐出洛家,并从今日起誓,洛彩云永不得回洛家,洛彩云和洛家没有任何瓜葛。” 洛彩云此举动彻底将自己置于死地,可为了洛家的生存,长老们不得已只能同意,望着洛彩云的背影,身为洛家极富盛名的长老们,他们能做的只有静候佳音。即使他们知道洛彩云此行凶多吉少。 …… 清晨 许家的暗道中,冥非全身被汗液包裹,不断从墙面上喷涌而出的蒸汽挑战着自己的反应,而同行的天柔却累了个半死,从昨晚开始,冥非便钻进暗道里没出来过,为了确保冥非可以活下来,自己只能跟着进去,可没想到暗道里面居然手这一副天地。 “这种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 天柔咬着牙齿,自己本就受不了炽热,暗道里面空气稀薄,潮热异常,身边的蒸汽更是凶猛,越往里面去蒸汽便喷发的越快越多,同时气温也提高不少,不是习武之人如今恐怕早就被热昏过去了。 [静心簿…果然厉害,只要静下心来仔细贯彻书中内容,让内力受控于自己流经全身,厚积而薄发,对不起许大叔,我让你失望了…] 冥非想过要保护许惠松,可到最后却… 冥非扬起拳头直面蒸汽,天柔立刻被惊讶到捂住小嘴,可下一刻冥非的拳头便将蒸汽彻底击散,再看冥非双眼紧闭,明显是靠着耳朵来辨别黑暗当中的危险。 “冥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看着冥非分裂出来的三道残影化成的身法,天柔在相对安全的位置看的是瞠目结舌,而且冥非连腰间的“金裘”长剑都没有拔出来。 [只要我看到不到许惠松的尸体,她在我心里便从未死去,那个万丈悬崖我也会去,若是能寻到她,无论死活我都会陪她来见你。] “今天先到这里,我们先上去吧。” 冥非很清楚暗道当中喷出的灼热蒸汽是有毒的,自己长时间呆在下面可以忍受,但从小娇生惯养的天柔就不同了,对方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急促,这表示对方不会轻易的适应这里。 “好,这里闷死了,咱们快点上去。” 天柔转头的功夫,冥非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前,手掌向内轻抚在天柔的额头上,天柔仔细看才发觉面前有块石头,若不是冥非替自己挡住,自己的额头会直接''撞到石头上面,虽说不疼,但最起码也会擦破点皮吧。 “小心点,这里很黑,你抓紧我别松手。” 冥非示意对方抓住自己的衣角,天柔攥着冥非的一角,在黑暗当中冥非的赤色背影让天柔产生了错觉,往昔自己也是曾像这样缠着冥非,加上灼热的空气,天柔吐出阵阵浊气。 [要是能在这里多待一阵子,便好了。] 在前几日,天柔接到来自天壤的旨意,要自己返回皇城给太后准备祝寿的贺礼,对方不惜降下圣旨也要自己回去,是因为对方知道,若不是要强硬些,自己断然是不会回去的。 等到二人走出暗道时,屋外的雨势已停,乌黑的天空当中露出半点阳光,冥非猩红的长发披在身后,腰间的“金裘”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高贵。 “天柔,我要走了,麻烦你别告诉其他人,这次我想自己去紫葵城。” 天柔盘着胳膊,冥非能有如此过人的武功,要说能伤到冥非的人,最起码也该是绝顶高手,而这种绝顶高手一般不会轻易动手,而且紫葵城那个地方,比起其他的城池来说,更加安全些。 “行啊,早去早回。” 冥非转过身来,他觉得天柔有些奇怪,而且来到孤寞城之后,对方的刁蛮公主性子似乎收敛了不少,莫非这才应该是天柔本来的性格,但就是恰恰因为这个才奇怪,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让天柔改变心意的事情。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61章 剑仙洛传人,紫葵三门变 第161章 剑仙洛传人,紫葵三门变 “其实,皇城那边催我回去,我最多也只能呆在这里两个月,没办法,谁叫我是天武国的长公主呢,要做万民的表率,太后寿辰,普天同庆,我自然不能缺席。” 天柔含情脉脉地盯着冥非,对方哪怕是说句挽留的话,自己都可以为了冥非去向天壤争辩一二,可太后也是自己的娘亲,她的寿宴自己必须在场,可别国来使当中也定会有求亲之人,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即便是不嫁给焚云政,身为天武国的皇帝,天壤也会将自己作为联姻的礼物,去和别国太子成婚。 “如果有日需要我冥非帮忙,可随时派人来孤寞城找我,到那时候我肯定会到。” 冥非不想利用天柔,对方虽说有些刁蛮任性,可本质上也懂得分寸,自己暗地里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利用别人,只要自己有机会,必定会报答今日天柔的恩情。 [真是不懂风情的男人啊…] 天柔还妄想能从冥非嘴中听到别的话,看起来是自己想多了,那个幽深无边的皇宫,自己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曾经天柔多么希望,自己的皇叔抛下所有后隐居山林的想法是因为自己而萌生的,可是自己太天真了,天真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冥非心中藏着许许多多的人,但其中并没有自己的影子,过去的他心里是江山社稷,现在的他,不知能不能想起自己。 “冥非,你觉得是我美,还是青瞳更美?” 冥非眼中的天柔指着自己的样子朝他笑道,讲实话对方和青瞳到底谁更美,自己说不清楚,前者闭月,后者羞花,两女的容貌相差无几,根本分不出胜负。 “你更美。” 冥非这次可学乖了,女孩说谁更漂亮的时候,肯定要说她更漂亮,更何况还是天柔这般骄傲的女孩。 “你骗人,这只是你来讨好我的借口对吧,青瞳我见她比我美,虽说女子不能用容貌来定胜负,但这的确是很重要的一点,更不用说青瞳比我坚强,臭骗子。” [行吧,女人说的永远在理。] 冥非摊开手没有说话,但天柔却突然钻进了自己的怀中,这让冥非始料未及,他根本不相信身为尊贵无比的长公主会愿意接触自己这个庶民。 “臭骗子,让我把你当成皇叔抱一会。” 天柔的眉目颤抖,冥非的体温传到自己身上,自己可以感受到对方慌乱的心跳声,原来冥非比自己想象的要单纯许多,不过天柔没有猜到,那慌乱的心跳声其实也有自己的一半。 “我从小没有家,是我皇叔照顾我,他待我很好,可是当我想要对他诉说心意的时候,他却不见了,我找不到他,冥非…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天柔两行温热的泪水低落在冥非的手背上,冥非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以前自己没资格说,现在自己大概能猜到自己的身份,所以现在自己有资格说出来。 “你才多少岁,傻丫头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总会遇到他的,到时候我帮你,好吗?” 是啊,若是回忆起过去,那自己还会是自己吗? 他还会像现在这般洒脱吗? “呵,本宫什么时候如此软弱,少把自己当回事。” 天柔随意地将冥非推开,被推开的冥非首先有些吃惊,其次则是满满的欣慰, “那我把“金裘”留给你,万一遇上为难,它也可保你周全。” 冥非把“金裘”从腰间解下,举世无双的雕刻大师在黑色的剑鞘上雕刻了栩栩如生的金色孔雀,但经过不少死战,上面已经有些损坏,更是从有些地方可以看见剑鞘里面的青色剑刃。 天柔见状立刻有些嫌弃,天武国的至宝“金裘”,冥非居然如此的不爱惜,真是令自己又嫉妒又生气,不过自己还是拒绝对方的好意,“金裘”对自己不重要,对天武国不重要,但是它对冥非很重要。 “不必,你觉得我的“叁尺”不及你的“金裘”,那可真的是笑话,天武国的国宝从来不是什么“金裘”,而且别的什么更加重要的东西,这是我皇叔曾经说过的,冥非,对于你来说,什么才重要?” 天柔撩起眉宇间的长发,样子面如桃花,微微的抿嘴一笑便可倾倒多少人。 冥非看着对方缓慢着靠近自己,样子有些迷离,自己弹了下对方的额头,对方捂着额头后退半步,一脸幽怨地看着掐着腰的冥非。 “过去你的皇叔滴酒不沾,而我却嗜酒如命,究其原因不外乎酒解愁,对于过去你的皇叔而言,没有什么比天武国更重要,他没有犹豫而是坚定不移,所以他不需要酒,可我不同,我还没有找到。” “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冥非白了对方一眼,叹了声气苦笑道。 “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听你总是把我和那在天武国翻云覆雨的冥非相比,总是有些下不来台吧,而且谁规定只允许你提及冥非,我就不能提吗?” “你…” 天柔感觉有些意外,她见过很多威望极高的人,他们提及冥非如同谈虎色变,根本不会说他半句好话,可眼前的赤发男子却近似于夸奖自己的皇叔,此刻的天柔没了刁蛮的气质,反而是空灵地看向冥非。 “你的皇叔…不管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我相信他始终都是为了天武国着想,若是没有他,天武国恐怕不会像今天这般强盛,对于很多人而言,你的皇叔是杀人无数的恶贼,可对于天武国而言,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是扭转局面的英雄。”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不是骗我的?” “冥非从不骗人,为什么这样说。” 天柔斜视了冥非半刻后,自己才缓缓叹息道。 “我见过的所有人,他们都是因为我的身份才对我百般忍让,可是生在帝王家,能有几件事情是自己可以做主的,我不需要他们理解我,我也不是为他们而活,但我清楚我的身份,我是天武国皇帝的胞妹,天武国的长公主,我…咳咳,本宫缺个朋友。” “那…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呢?” 冥非样子贱贱的指了指自己,这个小公主性子刁蛮任性,可其实心地不坏,心里揣着什么心思,从脸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你当然不行,本宫缺的是个朋友,不是狗。” “哼,那我也不好说什么。” 冥非露出惨淡的笑意,自己很清楚,所有接近天柔的人皆是必有所求,包括自己,所以任何人成为了天柔的朋友,无异于成为了她的软肋,对方那样要强的性格,又怎会想要至别人于危难呢。 “如果叶海还能活下去…或许她可以成为本宫的…” 天柔小声嘟囔了几句,随后又是苦笑几番,摇了摇头样子显得有些落寞,叶海的病自己是爱莫能助,即使是“医圣”商云丹都暂时没有良策,自己就更没有办法去救她了,能活还是…只能看她自己的命。 [她会活着,一定会的。] 冥非暗地下了决心,许惠松生死未卜,自己有种直觉对方肯定还活着,同时自己还要救治叶海的病,无论发生什么,都阻挡不住自己。 …… 七天后,奇崖 [啪啦…啪啦…] 昏迷不醒的许惠松听到了柴火发出的声响,潜意识里面的求生欲望迫使她拼命的睁开双眼,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噩梦,却让她再次陷入到了泥潭当中。 [你们别杀我爹,我们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这样的毒手,到底是为何?] [你们徐家曾经是怎样对我们的,我们这些小家原本打算和你们合作共同为尘羽国效力,可你们徐家居然妄图想要把战功据为己有,害的我们不得不和当时的天武国联合,这下好了徐费狼一死,你们树倒猢狲散,我们也可大仇得报。] [少放屁,你们只不过当时想要找个靠山,徐家从不和小人为伍,因为你们这种只会背后捅刀的小门小派,注定不会有人愿意把后背交给你们。] 许惠松搀扶着满身瘀血的许厌战,许厌战的身上被无数的刀剑砍过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双腿更是被两把铁钩割断,许惠松的身上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披头散发,背后留着几道非常深的伤口,他们离悬崖只差两步。 [你的女儿倒是生得俊俏,如此美貌的女子,杀过怕是怪可惜的,若是可以卖到青楼,说不定…嘿嘿…] 男子发出阵阵邪笑,奄奄一息的许厌战立刻怒火攻心,两掌化作两道掌风直击对方的面门,只可惜对方一记鞭腿便将掌风化解,正当男子准备动手的时候,从男子背后涌现出半道人影。 为何只是半道,因为另外一半已经被人横刀劈下,没等男子反应过来,血便如同泉水一般泼洒在自己的脸上,紧接着便是惊恐,还有犀利的惨叫声,男子身边的二十名手下,在对方手中的长剑之下,如同草芥般弱小。 “你是什么人!” 男子握紧了腰间的长刀,自己才看清楚站在自己十步开外的老人,老人穿着粗布的长袍,白发之下隐藏着杀气腾腾的双眸,男子见状腿立刻便软了一半,对方只靠把普通的铁剑便可以达到这种境界,这种人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比较的了。 “这话,该老夫我问你,在我家门前打打杀杀,莫不是当老夫我死了不成?” “笑话,这里是万丈悬崖,你把这里当家,你莫不是个疯子!” 男子故作镇定,可对方散发出来的气息咄咄逼人,已经快让自己有种要逃的冲动了,自己杀过的人不在少数,可若是和对方比,根本是天壤之别。 “四海为家,你管的着吗?” “那我报仇雪恨,又关你何事?” “方才我听到些闲言碎语,虽不知是真是假,但至少老夫我很好奇,你奉了谁的命令,天武国…尘羽国…承王…项王…还是旗王?” “你…你到底何人!” 男子听到“旗王”的名字,顿时有些不淡定,自己确实是奉了“旗王”的命令来解决徐家的后人,可对方是如何知道的,莫非在天武国还有人敢和“旗王”对着干不成吗? “看起来老夫猜对了,天旗子的狼子野心终于是见到点苗头,不过老夫隐居多年,不问世事也很久,看了这个,你大概可以猜到我是谁了吧。” 老者撩开自己的斗篷,斗篷下是把雕刻着两只麒麟看上去十分古朴的长剑,男子定睛一看,瞬间手上的长刀掉落在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感。 “忘…忘今…忘今朝?” 男子瞬间战意全无,自己双膝跪地,不断给老者磕头道歉,许惠松和许厌战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可以轻松应对许厌战的男子,此刻居然给老人跪地求饶。 “小人该死,不小心冲撞了“剑仙”大人,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你确实该死,不过老夫已经封剑多年,如今重新出剑不想再沾染太多血腥,你走吧,别再让老夫看到你。” 男子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欣喜,反而感受到了无边的恐惧,与其惧怕“剑仙”洛震华,不如说是惧怕天旗子,依照对方的心狠手辣,八成自己还不如一死了之。 “为何不逃?” 洛震华见男子没有退意,眼神变得凶狠,手中的铁剑多了几分气劲,男子坦然站起身来,牙关颤抖地向洛震华近似于哀求的说道。 “老前辈,可否…可否为在下…出山一次?” “我早已不问世事,何谈出山。” “那…那就休怪晚辈,不留情面了!” 男子转过身去,拼尽全身气力挥出一阵掌风,许厌战见状立刻挡在了许惠松的身前,顿时掌风击碎了许厌战的胸骨,许惠松被巨大的冲击打落到悬崖之下,洛震华瞳孔瞬间缩小,可自己晚了一步,几乎在同一时间自己挥出的剑气斩杀了男子,但也间接伤到了许惠松。 “额…啊啊啊!!” 许厌战要紧牙关,一手抓紧身边的马车,一手抓住了即将掉落到悬崖下的许惠松,但铺天盖地般的疼痛还是许厌战松开了握紧许惠松的手,洛震华的速度说时迟那时快,身法灵动跳下悬崖,许厌战同时将马车推下悬崖,倒在悬崖旁昏死过去。 …… [真是块练武的好苗子,短短几日身上的伤居然好得差不多,只是心中还存有顾虑,不能摆脱梦魇,重回人间,不过若是你可以摆脱梦魇,便可褪去蝉翼,徒步而登天,成为有资格学习我洛震华剑术的第一人,而且是在这个天下间唯一的“剑仙”传人。] 洛震华带许惠松来到了自己曾居住过的地方,这里也被人发现过,并且公然挑战自己,最后他们连让自己出剑的资格都没有,被自己随手挥出的剑气所灭,不过这些都是几十年前的陈年往事,如今怕是都沦为别人的酒后笑谈了吧。 而洛震华最近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自己这一身无敌的武艺,无人继承实在是可惜,许惠松好像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能够抹去自己这平生唯二的遗憾。 “救我!” 许惠松猛然睁开眼睛,可自己的身躯却无法动弹,睁开双眼的同时,洛震华的身影便突然出现在了对方的面前,看到对方无碍的神情,自己的身影便又忽然消失在许惠松的面前,出现在了距离十步开外的火堆旁。 “丫头,倘若不是老夫我救你,你恐怕早就被摔得粉身碎骨,别折腾自己,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体内的经脉我已经尽数帮你打通,只要你勤加苦练老夫的剑术,老夫我敢断言,三十年后,无人是你的对手。” 洛震华的样子欣喜若狂,他一直等着个能够完全继承自己衣钵和剑术的天纵奇才,而许惠松便是这个自己一直等待的弟子,可就是这样的弟子,此时却痛哭流涕忍受不住身体传来的疼痛和悲伤的心情。 “呜…呜呜…” “哭什么苦,有什么好哭的,以后你学我的剑术,普天之下无人会是你的对手,你可以随意残杀那些想要害你的人,很合适的交易不是吗?” “我不学…我要找我爹…我想回家…这里是哪…我好害怕,冥非…冥非快来救救我…” 听到冥非的名字,洛震华微微挑挑眉头,手中挑火堆的木棍稍微摆动了下。 “你认识冥非,可据我所知,冥非可从来不会保护没有用的人,死在他手底下的人,一点不比老夫少,如此胆怯,怎么能报仇!” “我不想报仇…我想回家…姐姐我想回家…” “吵死了!” 洛震华勃然大怒,身上雄厚的内力震慑山洞,周围悬崖上的飞禽走兽均四散而逃,许惠松被对方呵斥住后忍住没有哭出声音,但豆粒大的泪水还是从脸颊上滑下来。 “你体内已经有我传给你的三十年功力,你要懂得知恩图报,我给了你报仇的机会和能力,你便好好为我所用,以后我会给你换个名字,你就当做过去的自己已经死去,重新来过吧。” 洛震华斜视着忍住泪水的许惠松,可能是因为自己三十年的功力尽数传给了许惠松,对方潜意识的心性和反应已经达到了成熟,青涩的蝉翼已经剥离,剩下只有悲鸣而飞。 “我给你取名为洛仙,你便是我洛震华的传人,我的一生武艺将尽数传授给你,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师父,我洛震华都认你这个徒弟,而且是独一无二的徒弟,只要你学我剑术,天下间什么东西你得不到。” “你…你的剑术…” 见到许惠松有些兴起,洛震华自然非常高兴,天底下又怎会有人对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弃之以鼻。 “我使的乃是独创的剑术“问心”,简单明了的讲出来便是心如止水的境界,世间万物容纳于心,出招时候也不会拥有任何感情,乃是无情剑的至高境界。” “无…无情剑…” “还有这个!” 洛震华慷慨解开腰间的长剑,随手将存放在身边近五十年的宝剑扔到了许惠松的身边,许惠松看着这把宝剑,全身散发着强者的气息,只是被剑鞘封住,它身上的霸道气息也无法全部掩盖,只怕出鞘的那天,整个天下都会为之色变。 “此剑名为“忘今朝”,是由百家名人打造而成,放眼整个天下,能和它抗衡的兵刃只有一把,而我恰巧知道那把兵刃根本不会轻易出世,所以天底下的兵刃中,我的“忘今朝”可居次位。” 许惠松能清楚的感觉到刚刚“忘今朝”落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仿佛周围的石壁都为之一振,如此强盛的绝世名剑,眼前的这个人莫非是真的想要收自己为徒,那些逼死自己的仇人,难道真的不该死吗。 “可以改个名字吗?” 许惠松用尽全力让自己伸出一节手指,手指触碰到“忘今朝”的剑鞘时,全身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灌满,看到此情此景洛震华颇为高兴,为仇恨驱使,虽不为至强之道,但自己大限将至,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随意,“忘今朝”这个名字也是由我的无情剑法而来,只是同辈们送的绰号罢了,要真正取名字,还是要有新人取名才是。” “你的剑法为“问心”,可我的心却告诉我,问心且问情,这把剑便叫“勿念”吧。” “你想叫“勿念”,那便是勿念,相识今朝不如相忘于今朝,看起来你也是个有情人,只可惜要学我无情剑。” “那我不学了?” “你敢!” …… 七日后,紫葵城 天武国的紫葵城历来都是商队必经之地,自然城中比起大多数城池要繁华很多,城池分为外城和中城与内城三个部分,自然百姓也会分成三种人,在内城的人均是达官贵人,里面不缺有与皇室有关的重要人物,要进到内城自然需要层层把关,像冥非这种眨眼的人物,此时正被人堵在去中城的大门前。 “不摘斗笠,休想进城。” 冥非身穿白衣头戴黑布斗笠,这身行头已经足够引惹注目,更何况冥非腰间还隐约可以看到长剑的影子,看门的守卫自然不能让冥非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进到中城里面。 “在下有重要的事,必须进城,还请两位官爷能请个方便。” 冥非为了不引起骚乱,只能尽量压低身段,并从牙缝里面挤出二两银子送给两名官兵,没想到两名官兵根本不吃这套,非要把自己拦在门前。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看你究竟是谁!” 官兵伸出之手,却被人提前拦下,只见那人一袭红色长衣,腰间挎着一轮金刀,洁白的牙齿中间镶着颗价值不菲的金牙,皮肤格外黝黑,容貌也有些粗犷,手臂露出衣袖的部分,隐约有着鳞状的青色纹身。 “你不是说,等以后要成为匡扶正义的大侠吗,怎么今日却非要进到里面,难道里面有你想见的人吗,你不是已经没朋友了吗?” “原来是你啊,我和这位官爷可能有些误会,劳烦兄弟帮我解释清楚,我并非恶人。” 冥非对面前这个并没有熟悉的感觉,反而是对方手臂上的纹身让自己背后发毛,为了不引起骚乱,冥非只能暂时装作认识对方的样子,争取让对方带自己进去。 “哈哈哈,原来如此,你不是恶人…你这么一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官爷这位是我朋友,我是紫葵城顾家的家主顾缘,您是应该认识我的。” 果不其然,官兵听到顾缘的名字后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周围的不少平民百姓纷纷聚集过来,顾缘在紫葵城中的人缘极好,不过这多亏了顾家家大业大,顾家可以经常让顾缘游历官场,也可以乐善好施,结实了不少名人雅士,在众人嘴中评价颇高。 “既然是顾家主的朋友,那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冥非跟着顾缘走进紫葵城的中城,不出冥非所料,紫葵城的中城在和外城相比起来,人近乎是少了一半,周围的店铺也大多数是贩卖金器珠宝玉石的大店,不少达官贵人身着华丽,女子浓妆淡抹娇艳欲滴,他们身边都有高手保护,只是一墙之隔,竟是两个世界的区别。 外城的百姓各个衣衫褴褛,为了个馒头打得不可开交,至于银票在他们看来只是张没有见过的写着密密麻麻的废纸,三四个人盖着一张棉被,乞讨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每天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这种场景令人揪心,冥非心中隐约冒出了一句话。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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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62章 紫葵城探亲,黑龙辨身份 第162章 紫葵城探亲,黑龙辨身份 “多想阁下相救,讲实话在下正为进不去中城而烦恼,还望阁下能让让在下感谢阁下几分。” 冥非抱拳俯下身子说道,顾缘的眼神突然有了变化,随后自己轻轻将手放在了冥非的肩膀上。 “我刚从外面回来,正愁身边还没有保护我,我看你也该是个懂武功的人,不如我给你个差事,保我重新返回顾家,半个时辰五十两银子。” 顾缘伸出五根手指,冥非十分单纯的点了点头,看对方样子应该不是个会欺瞒别人的人,更何况凭借着现在自己这身武功,就算是绝顶高手来,自己也有一战之力,只是眼前这个男子让自己丝毫提不起熟悉的感觉,照理来说,只要是曾经自己认识过的人,纵使自己失去记忆总会有种异样的感觉,可看着对方的脸,自己根本回忆不起和对方的曾经。 “你是不知道紫葵城的三门之别的说法,每道门都锁住了众多百姓的心中的渴望,内门锁人,中门锁情,外门锁心,入了紫葵城注定这辈子都没办法翻身,内门的人没见过外面的人情世故,不知柴米油盐之苦,中门的人拼死拼活,忙活半辈子,他们都希望可以看到内门里面的样子,从而做出许多非人的做法,外门…” 顾缘走到路边随手将几文钱扔在地上,可周围的人却根本不予理会,冥非看着对方熟练的动作,心中莫名感觉到一阵唏嘘,这若是放在外门的世界恐怕早就抢疯了,而中门的人相互猜测,不想让自己的身份在别人眼中低人一等,所以是要失去很多东西的。 顾缘低下身子,将自己刚刚扔出去的几文钱重新收入囊中,周围的人都对顾缘投来匪夷所思的眼神,有的人轻蔑地看了眼,有的暗地里握紧了拳头,有的人双眼通红的盯紧顾缘两人,顾缘是属于更里面的门,所以才会无视这种规矩,可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又要丧失条巴结顾家的机会。 “嗖!” 顾缘刚刚起身的瞬间,从不远处的暗地里立刻飞出两根毒针,冥非抢先一步,两根手指夹住毒针,正要准备重新扔过去的时候,自己的右臂却被顾缘抓住,对方眼神示意冥非千万不能扔回去。 冥非也在此刻看清楚了周围的人,他们每个人腰间配着长刀,刚刚的毒针并不致命,反而给了这些人邀功的机会,搭救了顾家的家主,他们不知能在平辈人当中得到多大的好处,同时冥非这份差事竟然只收五十两银子,实在是太亏了。 “怎么做?” 冥非简短了问了句,从黑布斗笠的缝隙当中飘出几缕赤发,见到此景,周围的达官贵人纷纷散去,他们对冥非的恨意不由得又增深了几分。 “就这样走吧,他们不会再动手了。” 顾缘背着手走在大街之上,而冥非如影随形,生怕再出什么岔子,中城比起外城要大很多,到处都是高楼层层叠起,顾缘与冥非走在人群当中,忽然冥非闻到一股奇香,顾缘径直要去的并不是内城的城门,而是众多高楼当中的一家酒香楼。 “走了这么长时间,你不饿吗。” 冥非听得云里雾里的,自己和顾缘才走了百余步,对方莫不是身体不好走两步就要歇息会儿? “你饿了?” “当然,我可早就饥肠辘辘,这家酒香楼的菜肴我在外夜夜相思,进去吃点再走也不迟。” “行吧。” 冥非没有多话,直觉告诉自己,在紫葵城中不像是在其他城池中那般自由,这种感觉从自己走进中城之后变得越发深刻,这种感觉就像是无形当中给你准备下了无数的锁链,越往里面走,身上的枷锁便越发深厚 …… 酒香楼内安静地掉根针都可以听得到,可酒楼当中的人影众多,两人走进酒楼之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集在两人身上,随着两人做到靠窗的位子之后,酒香楼中才隐隐有了些说话的声音。 冥非夹杂在众人中间显得有些不起眼,除去冥非的赤发和面容,身影看上去确实很不起眼。 顾缘点了些酒菜,喝酒的样子很是淡定,反而是冥非如坐针毡,眼睛时不时扫向窗外的景色,紫葵城的景色是天武国十八座城池当中数一数二的,更何况最近还会召开彩灯会,街道上面灯笼的数量众多,可自己却在那些人脸上看不到笑容。 “还是说实话吧,我不认识你。” 顾缘擦了擦嘴巴上的酒渍,眼前的烧牛肉香气扑鼻实在是馋死自己了,可听到冥非这句话,自己拿起牛肉的手又忽然放到了桌子上,说起破坏气氛,冥非恐怕也是天下第一人。 “那我也说实话吧,我也不认识你。” 冥非立刻把脸转到顾缘那副处变不惊的表情上,对方脸上带着微笑,可这种笑容让冥非后脊发凉,当自己下意识摸到背后的“金裘”时,眼疾手快的顾缘抢先一步给冥非倒好茶水。 “别激动,我也是受人之托特地来帮你的,你啊…还真是命好,即便是颠沛流离到这个地步,却还是有很多人想要帮你,你的上辈子到底做过什么,能有这样多的好报。” 顾缘语气当中多了丝嫉妒,不过也只是弹指间消散在对方豪爽的语气当中,反倒是冥非听得云里雾里。 [受人之托,受谁人之托,天柔的书信我至今还放在身上,天林承我连面都还没见过,到底是谁会帮我?] 冥非这次出城十分小心,孤寞城里面几乎没人知道自己私自出逃,到底谁会帮自己呢。 “那个人的身份我还不方便说,他只让我把你带到内城的自在书院内,到那个时候肯定会有人来接阁下,在此之前,那个人还再三嘱托我,千万不能让你在城中闹事,你自己也该清楚,我这可是株连九族的罪责。” “自然清楚,有劳了!” 冥非举起茶水一饮而尽,顾缘的眼神顿时变得轻松很多,自己痛快喝酒大口吃肉,唯独冥非搞得像个君子,只是吃了些点心喝了点茶水,心中不再想关于帮自己那个人的身份,无论是朋友还是仇人,到时候一见面便会清楚。 “听说你解决了徐费狼,皇上奖赏了你不少金银细软,可你这又大老远跑过来,不怕皇上烦心?” “徐费狼是万念俱灰之后自刎而亡,并非我所杀,我不会惹事,遇事也会忍让三分,不会让陛下烦心。” “如此最好,你这个人无论安排在哪个地方,全都是显得格格不入,要我说,你还不如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生活,岂不是逍遥自在多了。” “天武国是我的家,在这有我的朋友们,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这里的。” 冥非的态度很是笃定,这让原本对冥非没有兴趣的顾缘产生了些许兴趣,在他的认知里面,冥非的武艺无人可与之匹敌,手上的人命更是数不胜数,能被全天下人记恨的,肯定不是什么善类,可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无论他是不是在演戏,自己都想要称赞他两句。 “如果我的侄女能有你半分,她便不愁嫁人了。” 顾缘唏嘘不已,自己家的侄女成天就知道往外跑,平常也不给家里带封信,说近几日会回家看两眼,自己才从天武国外特地跑回来看看自己这游子不归家的女儿,可没想到半路还接了个差事,过来帮冥非一把。 “你的侄女,她不在紫葵城内吗?” 顾缘痛饮了两杯酒水,说起来自己真是生气,明明该到嫁人的年纪却成天就知道往外跑,生怕自己把她锁在家里,若不是自己常年在外面经商,懒得管她,不然自己肯定要找个男人把她给栓住。 “是啊,我…这事和你说了也无妨,不久前我兄弟因为在海外经商遇险,在附近的岛上匪患猖獗,他的双腿被废,又因为那船上的东西都是名贵的香料,让我兄弟赔了不少钱,可我这侄女向来不管家中事,让我好是烦心啊。” 顾缘叹息几声,紫葵城的位置靠近大海,不远处便有船只可载物游历各国贩卖,自己的顾家也是靠着海外的生意才能在各国中占得住人脉,可最近出海行商的船只总是被劫,朝廷虽说派兵镇压,可终究是杯水车薪,岛屿之间曲折离奇,想要彻底根除,谈何容易。 “难道就没有人能够铲除这些海盗吗?” 顾缘边观察着冥非,自己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只是顾缘听人说冥非已经丧失了过去以往的记忆,现在估计也只是小孩子心性,告诉他也没有用,多半也只能增添些烦恼罢了。 “谈何容易,这些海盗各自占据岛屿,四面环海,又水性极佳,曾经冥非将军也曾下海围剿海盗,但多半都是让他们落荒而逃。” 冥非听到这里暗自低了头,顾缘站起身拍了拍冥非的肩膀,对方不必担心,区区几船香料,自己这顾家还是给的起的,只是长此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 “其实我这次回紫葵城,受人之托帮你是其一,劝解我那不听话的侄女是其二,其三便是想要与承王商议此事,想想能不能有好的办法。” “承王…” 冥非此次前来紫葵城也是为了天林承,没想到顾缘同样如此,看起来这个世人眼中的闲散王爷,倒是忙得很啊, “那劳烦顾家主告知我,花灯会是什么时候?” 顾缘算了算日子,花灯会每年的时间不固定,其实多半都是靠着承王来算得,自己手底下的人告诉自己,承王在紫葵城已经居住了十日,恐怕最近便会召开花灯会,莫不是冥非也想… “若你想结识承王,我也许可以代为引荐,我想他也会很高兴重新认识你的,这也算是帮人帮到底吧。” “到底是谁,让你来帮的我?” “不可说,花灯会八九不离十定在后天,从今日开始你便住在我顾家,平日里少惹事,尽可能别抛头露面,这是不像其他城池那般散漫,承王来了,官兵自然是多了数倍,想想看便知,想要脱身很难。” “行吧。” …… 紫葵城·中城 顾家 冥非跟随着顾缘走进顾家分支家中,这家便是自己那被海盗断去双腿的兄弟家中,正巧今日天色已晚,内城的城门未时便会关门,今日是不会走了,可冥非刚走进顾家大院,眼前两个熟悉的身影便给了自己沉重的打击。 “你能不能快点,火势太小了!” “我来这里,是为了帮你,不是给你做下人的,况且这药不能用重火,不然药效至少丧失一半。” “那你最起码做好点吧,添乱倒是有一手。” “臭丫头…” “你叫谁臭丫头,我今日刚洗过澡的。” 蓝蛇穿这身粉色的衣衫包裹着对方凹凸有致的身材,可她看上去并没有多么高兴,豆粒大的汗珠顺着自己白皙的脖颈落在地上,焦急万分地端着药房,在面前的桌子上找寻想要的药材,而在她十步以外的黑龙,消瘦的样子,拿着蒲扇轻轻煽动着药炉,药炉中的汤药滚沸着散出一种难闻的气味。 “咳咳!” 顾缘干咳了两声,忙得晕头转向的蓝蛇看向顾缘,脸上顿时轻松来了不少,而黑龙则是在意起了顾缘身边的冥非,对方的身影很是熟悉,让自己不由多重视了几分。 “大伯,你可终于回来了,我爹他…” 顾缘脸色大变,自己来不及管冥非,只身便闯进了屋内,屋内的美妇人怀中的男子消瘦不少,有气无力地看向匆匆跑进来的顾缘,嘴角含着笑意说道。 “大哥,你回来了。” “切莫动气!” 顾缘快步上前,从腰间解下装满药酒的葫芦,这药是自己在关外的胡商手中买到的,据说可以调理身子,自己也让身边几个手下试过了,他们也很有起效。 “试试这个,说不定会有效。” 顾缘知道对方身子空虚,所以自己催动内力将汤药热好,对方喝过汤药后,果然脸色好了不少,但这只是暂时的,对方的心病才是重中之重,要想办法医好才是。 顾缘从怀中拿出来几张银票,随后将银票放在桌上,因为行商的船队遇险,导致顾家欠了不少人的钱,又因为自己在外面,消息收到的很慢,这次自己回来便是要替蓝蛇一家讨回公道。 “这是五千两银票,你先拿去还给那些人,其余的事情你切勿多想,为兄我会帮你处理,你安心养病即可。” 顾缘的情真意切让病重的顾成心中多了些暖意,只是几万两的损失又怎能是朝夕可以补救的,原本眼中含着泪水的崔氏,从口袋中拿出了三千两银票,顾缘见状有些惊奇,照理来说顾成已经没用多余的钱财,可又怎会多出三千两银票。 “这是…” “大哥,这是晴儿给的,晴儿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是别城当中的家主,他得知我们有难,便拿出几千两来给我们,要不然恐怕我们撑不到大哥你回来了。” 顾缘大为感到震惊,没想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侄女也有别城家主欣赏,可自己再怎么看,黑龙也不像是个当家主的样子啊。 …… 屋外 “兄弟,你是哪里人?” 黑龙走上前去,冥非没有打算向黑龙坦白身份,毕竟自己要依附承王这个办法,不能有太多人知道。 “我是天武国人。” “家住何方?” “四海为家,你管的着吗?” 冥非以免露出马脚,身法催动之下,冥非立刻打算离开,可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黑龙便挡在了他的面前,冥非藏在黑布斗笠下的双眸与黑龙的黑瞳相对,刺客天生的直觉告诉黑龙,眼前这个头戴黑布斗笠的男子暗地里散发醒目的杀气,让黑龙不得不注意起来。 “阁下武功深厚,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心中是否有愧于人?” “走开。” 冥非催动身法绕开黑龙,可黑龙却在冥非身后用手勾住了冥非的肩膀,冥非见状立刻起了反应,自己用手打飞黑龙的手,随后退后近五步面对黑龙。 “阁下的反应很快,身法也是我天武国刺客才会的风花醉梦,据我所知天武国刺客眼下紫葵城里面只有两个,如今为何会突然,又冒出来一个,请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有这种事情!” 黑龙身边的蓝蛇瞬间打起来警惕心,都怪自己只执着于现状,她居然忘记了眼前的男子,用的是每个天武国刺客都会的风花醉梦身法。 “我无意冒犯,只是我有难言之隐,还望能请个方便给我。” 冥非见蓝蛇已经把长剑拔出剑鞘,黑龙也将精钢长刀扛在肩膀上,同时应对两名乙等刺客还不能暴露身份,这实在是太难了,纵使如今的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够做到。 “既然无意冒犯,那便给我露相!” 黑龙长刀上面卷积着厚重的内力,冥非见状运足内力两臂叠加挡住了对方致命的一刀。 [这手是…] 黑龙看清楚挡住自己长刀的冥非,双手白皙没有任何老茧,照理来说能有如此杀气与内力的人,手必定是老茧密布,可如此细嫩的手… “先吃我一剑!” “慢着,蓝蛇你先听我…哎!” 蓝蛇从黑龙背后冲出,手中的长剑快如闪电,黑龙反应迅速,立刻抓住蓝蛇的柳腰,蓝蛇失去重心直接跌落到黑龙的怀中,冥非不忍捂住了眼前,实在是眼前这两个人太暧昧了。 “你…快放手,你这色胚在干什么!” 蓝蛇脸色微红,剑柄狠狠捶打着抱着她柳叶般纤细的腰的黑龙,黑龙被锤得生疼,从嘴中吐出二字。 “无碍。” 冥非呆滞半刻,意图想要阻止蓝蛇,可就在此时不远处一声呵斥,惊醒了两人。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二人成何体统!” 顾缘紧紧皱起眉头,蓝蛇与黑龙这副样子若是让其他下人看到,该说顾家门风不正,教出来的孩子竟如此不知廉耻。 “拜见大伯。” 黑龙松开蓝蛇,自己被迫躺尸,可顾缘的凶光还是惊醒了黑龙,黑龙立刻站起来,并且是站得笔直,顾缘的人脉很深,自己早在虎魄城便已经听说,最初见到蓝蛇的时候,自己做梦都想不到蓝蛇的真实身份是顾家家主的侄女顾晴儿。 “不知道那位是我朋友吗,如此放肆,这是紫葵城,不是你家里!” “实在是对不起,沈某并不想多生事端,只是我与晴儿情根深种,早已无法自拔,还望家主不要怪罪晴儿。” “你在说什么…谁跟你情根深种了,你这人怎么总是睁眼说瞎话呢?” 蓝蛇有些匪夷所思,自己和黑龙的天武国刺客身份确实不能暴露,可黑龙也没必要替那个男人一块隐瞒吧,还要拉上自己下水。 “没这回事,晴儿我就是太纵容她了,日后还希望你能够帮她改掉这坏毛病,这位是我朋友,可能是你们年轻人气火相投,想要比试身手,但今日不是时候,改日我选个好日子,让你们好好打一架。” 顾缘不是傻子,眼前的黑龙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为了不多生事端,只能暂时顺着黑龙的话说下去,如果黑龙是个聪明人,也应该同意自己。 “那真是太好了,我与这位兄台一见如故,仿佛早就认识一般,在下名叫沈云,幸会阁下。” “幸会。” 冥非松了口气,对方应该还没认出自己。 随着顾缘与冥非离去,蓝蛇在黑龙背后敲打来对方一下,娇嗔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傻,若是发现他有问题,为何不提早告诉我大伯,我大伯武功很高,在天武神榜上都名列高位,不怕捉不到个偷学技艺的小贼。” 黑龙拍了拍蓝蛇的脑袋,对方怕不是整理情报整理傻了,连这么明显的细节都看不出来。 “那人手上没茧,但武功很高,又会风花醉梦,看样子不像是偷学的,有根基也有底子,按理来说应该是有人特意传授给他,他不以真容示人,在我知道的人当中只有一个。” 蓝蛇瞳孔颤抖,双手抓住黑龙的胳膊,样子害怕极了,在她印象当中冥非杀人无数,单单和他接触便已经鼓足了胆子,若刚刚真的是冥非,那他来紫葵城干什么,击败了徐费狼,乃是大功一件,不老老实实呆在孤寞城来这里干什么。 “他…他不是该呆在孤寞城里面吗?” “别害怕,他没有那么可怕,只是个和你年龄相仿的小孩子而已,你在他面前不必拘谨。” “那你方才还跟我说,对我情根深种来着?” “那只是缓兵之计,凭我这年纪,该和你爹称兄道弟了,怎么可能会对你情根深种,我现在只想照顾好果果,将她抚养长大。” “骗子…” 蓝蛇白了对方一眼,不过注意力又悄然无声间放到了黑龙身上,不管是借钱给自己补添家用,还是在韩文重手下救自己性命,自己都欠黑龙个人情,想不到这个手上沾满人命的天武国刺客,还意外的有人情味啊。 黑龙没有再理睬蓝蛇,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冥非的身上,毫无疑问从刚刚交手的情况来看,对方是冥非的几率是九成,可为何对方要装作不认识自己呢。 [冥非,你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63章 真火天林承,剑仙存人心 第163章 真火天林承,剑仙存人心 奇崖 “呼…呼…” 奇崖乃是万丈悬崖,在其崖底藏着数不清的巨兽,这些巨兽相互撕咬搏杀早已超脱世间万兽。 而洛剑仙隐居于崖底便是为了替前任天武国皇帝守住奇崖,不让崖底巨兽逃窜出来,但与巨兽较量,久而久之洛剑仙便练成天下第一的剑法。 就在这悬崖之下,身穿白衣的女子背后有着三道极深的伤口,手中紧握住的木剑早已断成两截,背后鲜血淋漓被汗水侵染,苦涩的表情中带着丝对将来的渴求。 [倘若你不能从崖底爬上来,老夫我便不会再传授你剑法,老夫我当年从崖底悟出七十七招剑法,你的天赋不弱于当年的我,无情剑的招式变换莫测,应对之人避无可避,你若是能悟出其他七十六招…到那时候,我便还你自由身,让你闯荡天下。] 许惠松要紧牙关,在她身下躺着数只巨兽的尸体,纵使许惠松体内有着洛震华的三十年功力,可一时之间许惠松根本消化不了,反而给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担,单单是击败几只巨兽,手腕便已经脱力,再也抬不起来了。 [已经在崖底待了三天…这招剑法我已经练得娴熟,但我为何猜不到它接下来的一招,仿佛怎么施展都没有洛爷爷那般的铿锵有力。] “咳咳咳!” 许惠松捂住嘴巴,自己在崖底吸食了太多的巨兽之间身上的血腥味,而这些血腥味对从来没有杀过生的许惠松而言,确实冲击力很大。 脸色惨白的许惠松靠在背后的土墙上面,努力地调节着身体里面的气息,洛震华将自己推到,崖底虽说没有断筋折骨,可也受了些许的内伤,再加上与这些巨兽缠斗,自己的体力也早已消耗殆尽。 “嗖!” 许惠松背脊发凉,自己下意识躲避了背后一条金色大蟒的功绩,粉嫩的小脸上此刻已经是血迹斑斑,但骨子里的求生欲望迫使自己在瞬息之间,用木剑包裹着内力将大蟒一劈两段。 [舍情!] 许惠松挥出一道剑气将大蟒的头颅砍下,对方剧毒的汁液喷洒在自己的肩膀上,衣服腐烂的瞬间,许惠松将衣服撕开,好在只是肩膀稍微被腐蚀了下,并无大碍,这里的巨兽生命力顽强,不会只一剑便会结果性命的。 “呼…再这样下去,我很快会被累死,必须想个省力的法子。” 许惠松擦了擦脖颈上的汗珠,就在此刻她看到意图想要攻击自己的一只人般高的毒蝎,那牙齿上还残留着刚刚吃过同类的鲜血,许惠松注视着它,腾空而起,双眸轻轻闭上。 空气当中发出的细微动静,自己都可以感觉得到,可许惠松不知道,平常人若是可以练到这个地步,最起码也要五年勤学苦练,而她仅几天便已经悟到了。这也是洛震华看上许惠松的原因。天下能有如此天赋之人,恐怕屈指可数,能遇到洛震华这种高手传授武艺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嗖!” 毒蝎背后的毒针刺向许惠松的瞬间,许惠松悄然睁开了双眼,左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把无形的长剑,最后身影在半空消失,等许惠松再次出现在毒蝎面前时,木剑与气剑相互叠加,将毒蝎背后的毒针生生剃了出来。 “嘶嘶嘶!” 毒蝎从悬崖峭壁上掉下来,厚重的身躯砸到了刚刚的巨蛇身后,两颗巴掌大的黑眼睛盯着缓缓落地的白衣女子,对方仿佛天仙下凡般圣洁,不可触碰。 “你长这么大不容易,我若真的取了你的性命,该是我麻木不仁,看你对我并无敌意,只是我闯进了你的地盘里面引来了你的不满,这次我留你一命,而且我不会踏进你的地盘。” 许惠松吐了口气,正准备收招的时候,那只巨蝎仿佛有了灵性般,走到许惠松面前张开血盆大口,可并没有想要生吞了许惠松,反而用一只黑钳指了指牙缝当中的卡住的一把锋利的匕首。 [这是…] 许惠松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匕首拔下来,这把匕首呈现乌黑的颜色,匕首的手柄上镶嵌着几颗火红色的宝石,看上去平平淡淡的一把匕首,实则已经被毒蝎的毒侵染多年,中者少说也被毒蝎的剧毒重创。 “你要把这个给我?” 许惠松晃动着匕首,巨蝎点了点头,许惠松很高兴,因为自己的木剑已经不能用了,可正当许惠松高兴之余背后的毒蝎突然暴起,手脚捆住许惠松,背后的毒针竟奇迹般的痊愈了,许惠松大惊失色,正要运起内力挣脱舒服,巨蝎的速度更快,毒针直接扎中了许惠松的背后。 [糟了!] 许惠松挣脱来巨蝎,自己飞到半空,可突然天旋地转般的感觉如同潮水般席卷许惠松的全身,许惠松咬紧牙关,自己费劲全身力气将木剑灌足内力,在石缝当中砸出个可以容纳自己的洞穴,不过同时木剑也变得粉碎,许惠松滚落到洞穴当中,全身疼得发抖,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好疼…好烫…好冷…] 毒蝎的毒在顷刻间覆盖了许惠松的全身,许惠松的双眼涨红,自己拼尽最后的力气运起内力护住了心脉,可嘴唇发紫,脸色惨白的样子还是让人很担心她此时的情况。 [救救我…爹你在哪里啊…冥非…冥非…你们在哪啊,我好害怕…我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渐渐的许惠松没了气息,全身被蛛网般的恐怖血色覆盖,俏丽的脸上也逐渐开始生长出狰狞和恐怖的脓包,黑色的秀发中冒出层层白发,身子骨开始呈现难看的畸形。 …… “轰隆!” 一道雷声直接惊醒了睡在床榻上面的冥非,冥非猛地睁开双眼,自己的心不停地快速跳动着,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可自己还没有细想,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 冥非喊了嗓子,门外的人缓缓开口。 “今夜大雨,花灯会延后了。” 声音像是顾缘的,可怜对方大半夜的告诉自己,可突然冥非察觉到一丝异样,听声音来看,在门外的恐怕不会只有顾缘一个人,而是还有一个。 “敢问家主大人,今日你请我喝的酒水,你觉得怎么样啊,我觉得有些苦涩,不知家主意见如何?” “酒水…对对,是比较苦涩。” 冥非在对方话语刚落的时候,拔出身边的“金裘”,青色的剑光在蜡烛的微光下变得非常刺眼,剑尖刺破窗户可迎接剑尖的却是那人两指接下冥非近乎全力的一刺。 “许久不见,武功退步不少。” 那人口吻熟悉,可冥非却没有多少好感,反而剑刃上面覆盖住的内力逐渐被对方蚕食,冥非大惊抽回手中的长剑,以全力劈开木门,眼前的身影,顿时让自己惊愕万分,脑海中浮现了个露出天真般笑颜的孩子的面容。 可是时光荏苒,眼前的那个孩子已经不见了,转变而现的是个有着俊朗外表的男子,男子一双蛇般的瞳孔看得人胆战心惊。 “师父,你老人家近来好吗?” 男子松开手上的“金裘”,冥非持有青色长剑的手却再也举不起来了,自己面前的男子脸上残留着一敏笑容,眼神十分柔和,但从刚刚对方接住自己那一剑看起来,对方的武功定然不低。 “其实我早就应该过来找你的,可是紫葵城的官员太多,我只好把他们一个个都安抚好,没打扰你休息吧?” “你是谁?” 冥非露出冷眸,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几分,那双蛇般的双眸让冥非看起来都觉得很危险,可对方两手空空破绽大开下,冥非却怎么也不敢进攻。 “也是啊师父,你毕竟有了新的徒弟,作为你之前的弃徒,你确实该把我认成陌生人,不过你难道不是有求于我,才会来紫葵城特地找我吗?” 男子左手拿着一封书信,冥非额头上浮现出来汗珠,这封信是天柔帮自己写给天林承的,自己明明放在腰间保管好,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拿到的,怎么自己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你是天林承?” 顾缘相当识趣地高举手上的灯笼,冥非这才看清楚眼前的男子身穿绿衣腰间绣着金色的蟒纹,乌黑的长发下一双蛇般危险的双瞳怎么也让人舒服不起来。 “如假包换,我家妹妹倒是很喜欢你,没想到还特地放低身份过来恳求我,只是她马上就要被陛下当成和亲的礼物送给阑息国大皇子了,以后恐怕也面都很难和师父见上了。” “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你让我很讨厌你。” 在天林承的眼神中冥非看到野心和仇怨,这种感觉比起天旗子来说只深不浅,只是天林承隐藏的太好,让周围的人都误认为他是个闲散的承王,但今夜只是第一次见面便将真面目露给自己看,说明留着自己的只有两条路,生路还是死路。 “你以前也经常这么说,纵使你失去记忆,看人的本事倒是没有退步,那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天柔的书信我看了,我可以帮你稳固在朝廷中的位置,可相对的,你也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什么?” “这事不着急,我也不会有害你的想法,不然上次在应阳城你就会死,想不到吧师父,你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爱徒焚云政,他设计将你贬为庶民,而如今你却想要依靠已经被你视为弃徒的我,可笑吧。” [应阳城…他在说什么?] 天林承走进冥非的房间,自己做到椅子上面,顾缘也跟随者天林承进来,冥非站在门前,仿佛他才是那个闯入者,借着皎洁的月光冥非可以看到天林承那双蛇瞳以及对方的柔和笑容。 “我不觉得可笑,虽说我失去记忆,可我总有种感觉始终认为着我根本教不好你,误人子弟不是我该做的。” 天林承听到这句有些恭维的话,脸上并没有多少高兴的样子,冥非如今说的话和他当初将自己逐出师门时说的一样,可又有几个人知道,冥非对于自己而言,并非只是师父,更关键的是可以谈心的朋友。 “行啊,你怕误人子弟,我也怕惹祸上身,除非你能再教我点什么,不然我不会收你这祸水。” “你认为,如今的我还有能力传授你什么?” “随便什么,不限期限。” 天林承扶着椅子站起身来,身边跟着恭恭敬敬的顾缘,自己走过冥非的身边,用手拍了拍冥非的肩膀。 “安心在这住着吧,还有想出去最好带着点东西,已经有人发现你了。” 冥非古镜般的双眸与天林承的金色蛇瞳相对,顿时四周浮现出刺骨的杀意,两个绝顶的高手之间的杀气碰撞绝非常人能够接受。 “顾缘,找人给他们两个换间屋子,要上好的房间,知道吗?” “属下明白。” 顾缘恭送天林承离去之后,自己甩了下袖子,眼睛看向从房梁上跳下来的黑龙,冥非也吓了一跳,对方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沈家主,冥将军,跟我来吧。” 顾缘走出屋子,黑龙站在冥非身边,眼神放在顾缘的背后,对方的武功深不可测,而天林承更甚,甚至在天武国刺客搜集的情报内完全没有天林承会武功的消息,这就说明天林承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靠山,你来干什么?“ “找活干。” “刚刚你一直在我房间里面?” “有两个时辰了,有问题吗?” “没,挺好的。” 冥非与黑龙紧跟上顾缘的脚步,而在不远处的天林承转头看向二人,脸上原本柔和的笑容顿时变得冷酷无情,拳头握出声响,金色的蛇瞳中充满了怒火。 [想不到韩城的手已经伸的这么远了,要想办法处理下,眼下左右护法皆失,四个蠢徒弟办事不利…] “去解决下那个天武国刺客,干净利落点。” 天林承身后出现了道娇弱的身影,身影渐渐跪在天林承身后,小声说道。 “倘若要是有人阻拦?” “除了冥非,其他人不用留命。” “是!” 月光照射过来,蓝蛇的脸浮现在天林承的面前。 …… 奇崖 重病难医的许惠松,潜意识里面那股求生的欲望再次迫使自己睁开了眼睛,她手持黑刃匕首,乌黑的长发中已经出现了好几块肉眼可视的白色长发,但身上的伤很明显是有人替自己医治后,身上的蝎毒也没有最开始那么疼了。 “你居然没有死,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往生蝎的剧毒不仅会荼毒中毒者的意识,更会让人面目全非,不过它最可怕的是会扩大中毒人的梦魇,你能醒过来,说明心魔对你而言,如今已经不算什么了。” 洛震华端起刚煮好的白粥放在许惠松的面前,许惠松憔悴的小脸再次掩盖在胳膊中,洛震华将这些看在眼里,随后将白粥放在许惠松的跟前,自己从面前的火堆拿出一根烧得火红的烧火棍。 “我搞不懂,为什么我要做这些...” 许惠松没有再流出眼泪,不是她不想流眼泪,而是流不出来了,蝎毒侵入她的眼睛当中,洛震华赶到的时候下的药重了些,注入到许惠松体内的内力震断了她眼旁的几根脉络。 “你不想报仇吗?” 洛震华挥舞着烧火棍,在周围的石墙上画出道道剑式,每招每式都接近完美,而挥舞着烧火棍的洛震华的身影优雅无比,好似对方不是年迈之色,而是个不会老的绝世剑客,手上的也不是烧火棍,而是征战多年,锐利不挡的绝世好剑。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从那些想要杀我的人中听说了,是徐家先对不起的他们,无论事实是不是如此,我都想放下,我杀了他们,他们的子孙再找人杀我,我的子孙再杀他们的子孙,他们的曾子孙再杀我的子孙,永远都不会有尽头,不如到我这里,便结束好了。” 洛震华没有说话,面前这个年纪尚小的丫头,竟然可以说出很多老人都不敢说出的话,洛震华越发肯定自己选许惠松作为自己的传人,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你不想听始作俑者是谁吗?” 洛震华单手背过去,右手的烧火棍挥出道道残影,看上去美极了,而且烧火棍划过石面,上面包裹的坚不可摧的剑气,便可浸入石面三寸,足以见得“剑仙”称号的洛震华,并非徒有虚名。 “师父你不是已经帮我报仇了吗,在断崖旁,我看到师父是真心想要帮助我和我爹的,既然我的仇已报,何必再牵扯出更多的人命。” “像你这样傻的孩子,老夫我是第一次见。” 许惠松仰起俏脸对着洛震华傻笑着,两只黑眸的右眼已经变得黯然失色,洛震华有些心疼,倘若自己来的早些,说不定可以连同对方的右眼也可以一并救下,不过也无所谓,只要将剑道练到一定境界,眼睛只不过是摆设。 “罢了,我的无情百式已经尽数在这山洞当中,你照着练,让你悟出来,恐怕到那时候我大限也该到了,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与我对剑,能接下我十招,我便让你出去。” “为什么这么快?” “闭嘴,老夫我说一不二,赶紧练吧。” “噢,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很快我就能见到姐姐和冥非他们了。” 许惠松捡起烧火棍开始一招一式比对着墙上的剑势联系,洛震华看在眼中,并没有急躁,反而很欣慰。 洛震华扔掉烧火棍,离去后,在山洞外手持“忘今朝”跳下悬崖,借着山间的树木自己平稳地落到崖底,自己刚到崖底,周围的巨兽便蜂拥而至,洛震华单手持“忘今朝”,眼神凶光毕露。 “徒弟在上面练功,你们给老夫安静点儿。” 洛震华随手挥出三十道剑气,剑气所至之处,锐不可当,只是顷刻间,血雾渐起,走兽的尸体要多少有多少,而在血雾当中的洛震华身影不断变换,九道残影冲体而出,屠戮在崖底的众多巨兽,此后奇崖的崖底再无走兽存活。 半晌过后,洛震华坐在往生蝎的尸体上,手中的“忘今朝”连出鞘的机会都没有,好像全天下都没有让自己拔出“忘今朝”的人,空虚和无边的寂寞的气氛笼罩着奇崖的崖底,他抬头看向上风挥舞着烧火棍的许惠松,明明伤还没好,便要起来练功,不是喜欢练功,而是有想见到的人支撑她。 “臭丫头...” 洛震华苦笑地骂了声,随后自己深吸了口气躺在往生蝎的尸体上,后脑枕着“忘今朝”小睡一会。 曾经自己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也曾有过自己心怡的姑娘,可是那姑娘是八方都想要一亲芳泽的绝世美人,而自己只是在她手底下打杂的小二,慕名而来的都是各地的英雄豪杰,自己和那些人比起来,完全登不上台面。 可是自己不甘心啊,年纪只有十三岁的洛震华,拿着把铁匠家里锻造的铁剑四处闯荡,结实的朋友很多,但是仇家更是过百,可是当自己有所成就可以在那位自己心怡的姑娘面前炫耀的时候。 时间却早已经过去十几年之久,那位心中的姑娘也早已另嫁于他人,从那时候起,洛震华心如死灰,发誓再也不会拔剑,因为那个让他一心想要拔剑守护的姑娘,已经悄然在自己心里消失了。 但是不拔剑的洛震华依旧锐不可当,在年轻一辈里面同样占据首位,很多人说他是无敌于世间,没有人让他有拔剑想要一战的欲望,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他已经没有拔剑的理由。 [我十三岁出来闯荡江湖,十四岁便触及剑道,二十五岁对战天甘远和冥非,我以一敌二,以险胜为结果,二十八岁失去心中姑娘,三十岁无敌天下,四十岁悟出无情百式,看似我一生放荡不羁和逍遥快活,可到最后连个家都没有,世人敬我怕我,颂我为剑仙,可谁知高处不胜寒,仙终究也只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洛震华在梦中朦朦胧胧回忆起自己最初见到的那个心爱姑娘,对方的脸和名字过去这么多年,自己还是记得很清楚,自己退隐山林,天甘远死后,冥非顺利成为天下第一,十年间有多少人找到自己,想要自己出山挫挫冥非的锐气,可若是年轻气盛的自己,说不定还真的会被说动,可是现在自己老了,只求个传人,不求其他。 “我虽是你师父,但是你可不要学我啊。” 洛震华睁开眼睛,天空当中早已是满天繁星,身上有着许惠松给自己盖上的被子,想不到自己睡的这么沉,就连许惠松来过都不知道。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64章 真火测人心,蓝蛇还恩情 第164章 真火测人心,蓝蛇还恩情 “最近雨水很多,你怎么看?” 冥非与黑龙并排打着两把伞站在穿梭不止的人群中间,二人在众人眼中看上去是那样的不起眼,但就是因为这样,动起手来才不会被周围的官兵察觉出来,原因是站在他们面前的女子,女子腰间挂着一把细剑,全身被蓝色素裹,娇丽的容颜和忧愁的表情显得十分的不相配。 “是快到雨季了吧,我很讨厌雨,因为它会带走很多东西,而有些东西直到失去,才明白它的珍贵之处。” 站在离黑龙二人五步之外的蓝蛇,缓缓拔出细剑,脸上带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忧愁,黑龙扔掉油伞,冥非很意外地看着黑龙从腰间拔出精钢长刀,黑龙哈出一口白气。 “三年前,我曾奉韩锦兰的命令,调查过几乎所有天武国刺客的背景,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两个身份的,因为公公是怕位于天武国的情报会被外人泄密出去,上一个便是青瞳单枪匹马闯进皇宫,公公很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皇宫中哪条路戒备最放松。” 蓝蛇听着黑龙讲着故事,但是二人的内力已经震飞了落在两人肩膀上面的水珠,黑龙一步步靠近蓝蛇,四步,三步,两步...直到黑龙可以看清楚蓝蛇脸上的表情,才明白过来,真火邪教安插在天武国的暗探就是蓝蛇。 “后来我和几个天武国刺客一无所获,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命令是上面穿下来的,而直属掌管情报的便是只有几个人,这几个人中有且只有一个,是身为韩锦兰大人的心腹,只有你才有蒙混过关的机会。” 黑龙比蓝蛇高很多,他俯视着蓝蛇,眼神变得空洞,像这样杀死和自己同样都是天武国刺客的同僚,自己已经不是干过第一次了,但是不代表自己真的愿意做这种事情。 “你那么疼爱果果,去哪里都要带着她,因为在你身边她才是最安全的,这次和我回来却不带着她,是不是因为从那时候,你便开始怀疑我了?” 蓝蛇露出憔悴的笑颜,黑龙摁着腰间的精钢长刀,自己真的希望自己的猜测全都是错的,可是蓝蛇奉命来杀自己,自己发现了蓝蛇的秘密,自然是活不下去。 可是冥非在这里实属巧合,原本自己打算跟着蓝蛇,说不定可以找到真火教主的藏身地,现在却举步艰难,蓝蛇的武功在自己之上,身边的人群当中也难免不藏着真火邪教徒等着自己。 “果果有那么多人保护她,她很安全,如果今日你不现身取我性命,我甚至都不会怀疑你。” “你...你真的这么想的?” 蓝蛇拔出细剑的动作突然停下,水蓝色的瞳孔中折射出不属于她这个身份的感情,不过自己努力地闭上眼睛想起天林承交给自己的任务,便是要杀掉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 “现在是不是这样想的,又有什么关系,蓝蛇你既然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再这样想下去,只会显得我很蠢。” “你们逃不出去的,束手就擒吧。” 蓝蛇咬着粉唇,自己从小便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真火邪教的人,自己作为天武国刺客也是受天林承的命令,一切都是那样身不由己,没一件事是自己做出的选择,自己从出生时便已经站在了黑龙的对面。 “天武国的刺客,宁死不降!” 二人同时拔出兵刃,银色的刀刃与金色的剑刃碰撞在一起,周围的人被吓得四处逃散,冥非站在逃散的人群当中盯着这两个人,并且替黑龙监视着周围的人群。 ...... 四个时辰前 紫葵城的天上乌云密布,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混浊,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的黑龙吃着糕点,多亏了冥非自己还可以住在上房,只是不清楚今天蓝蛇总是走神,自己和她说话,八句对方只回自己两句。 [昨夜是不是没睡好啊?] “今日天气真闷啊,晴儿你不打算出去走走吗?” 黑龙品尝着下人端过来的蜂蜜酒,不得不说蓝蛇家里面不愧是大户人家,就连这酒水都是自家酒窖里面存着的上等酒水,而且更关键的是这里居然有自己最喜欢的桂花糕,从到进宫做了刺客后,自己就没吃过桂花糕了。 “不出去...就在这里呆着吧。” 黑龙把糕点放进嘴里,他看着蓝蛇心在神不在的样子,自己伸手放在蓝蛇的额头上,谁知蓝蛇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立刻站起来凶狠地看向黑龙。 “你知不知道这个动作只能对心爱的人做,你总是这样放肆,我可是顾家大小姐,以后是要嫁人的,以后...以后要是传出去,我还嫁不嫁人啊!” “好啦,我看你总是走神,你别着急,看你这精神,我不就放心了吗,以后不对你这样做了不就行了。” 蓝蛇攥起拳头,明明自己该说的不是这件事,明明话到嘴边,为什么说出来又成了另外一件事情,黑龙今天就会被自己杀死,可为什么自己总是觉得黑龙命不该绝,自己还想再和黑龙吵架,再想逗沈果玩,还想再... “不是...不是这件事,你到底懂不懂我说的意思!” 蓝蛇咬着牙齿说道,黑龙无奈地摸着头皮,自己怎么可能猜到蓝蛇想要说的话,不过蓝蛇从小就是千金大小姐,他想要说的话,应该也只是些骄横的话吧。 “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蓝蛇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口,但是看着黑龙一无所知的样子太可怜了,这个男人曾经是真的想要帮自己还救过自己,而自己现在居然要害死他,害死自己的救命恩人,害死自己的... “晴儿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要娶她过门啊。” 顾缘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蓝蛇打了个哆嗦,自己努力表现地很正常,微笑的面对着自己的大伯,顾缘并没有察觉到蓝蛇有任何的不对劲,他其实还不清楚黑龙的真实身份,还一直把他当成想要娶蓝蛇的男人。 “这样啊家主,没关系,晴儿真的很好,其实我本是战乱时的爹娘双亡的孩子,我不知道家人在自己身边是怎样的感受,但是以后我会尽自己所能,让晴儿过的生活与在这里无二,晴儿我向你保证,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 “不...别保证...别对我这么好...” 蓝蛇眼中涌现出两滴眼泪,顾缘欣慰地点了点头,黑龙则是相当疑惑,此刻三个人存在三个不同的想法。 [太好了,晴儿的婚事又有着落了,我这个当大伯的总算了去一番心事,剩下的就是把二弟的身体养好。] [咱们不是装的吗,你这演技太好了吧。] [别对我这么好...我会后悔的...] 可就在三人处于相对尴尬的局面时,原本以为起了个大早的冥非,对方拎着半只烧鸡走了进来,可刚走进来便看见三人愁容满面,自己立马检查自己的黑布斗笠,发现并没有带错,奇怪,那这三个人是... “呦,怎么都这么早,我还以为只有我昨晚睡得挺好,看起来你们也是一样。” 冥非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蓝蛇眼神盯着冥非买回来的半只烧鸡,心里默默吐槽道。 [哪有人一大早吃这么油的东西。] 不过看着黑布斗笠的缝隙中飘出的赤色长发,蓝蛇的顾虑又再次被挤压在了心底,那赤色长发如同厉鬼的鬃毛般危险,虽说自己已经知道冥非失忆的事情,可是单凭几段残缺的记忆便能战平徐费狼,将真的,自己能在对方手上走过几招... “为什么看着我?” 冥非将黑布斗笠摘下来,俊美的面庞加上憨憨的表情顿时让蓝蛇放松警惕,感叹自己居然正在紧张这个家伙,冥非单纯到随便编个理由便能把对方支走的地步,自己干嘛非要在他身上下功夫。 “说不定喜欢上你了?” 黑龙表情很是镇定,随后将桂花糕放在嘴边,可谁知眼前三人怒声呵斥黑龙说道。 “说什么胡话!” “你莫不是想要毁掉婚约?” “这鸡屁股怎么没给我放...黑龙你说错话了!” 冥非举着半只鸡腿,黑龙不忍心将手放在脸上,可冥非击败前任“战神”徐费狼已成事实,也该有点过去那种叱咤风云的感觉了,怎么现在感觉还是个小孩子,这难道就是光长武功,不长脑子吗。 “对不起顾家主,沈某的错,沈某在外游荡多年,早已心系自在,顾姑娘人很好,但不适合沈某,她应该找个更加合适的人来照顾她,沈某这次只是跟着顾姑娘来紫葵城探亲的。” 黑龙不停地说着实话,因为昨夜见过的天林承,很明显天林承是会武功的,可自己从来没听说过游手好闲的承王会武功的,不管结果如何,自己估计都活着出不去紫葵城,不如趁早与蓝蛇分清关系,以免蓝蛇收到伤害。 “说的对,沈云你...你走吧。” 蓝蛇一反常态,唯独冥非被蒙在鼓里,他看不出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蓝蛇这是非要黑龙走不可,莫非紫葵城内有什么人要害黑龙吗? “晴儿,你这...你这又是何苦呢?” 顾缘没有说什么,蓝蛇表情凝重,他这做大伯的很清楚自己家的侄女做完决定,谁也改变不了,原本自己还十分欣赏黑龙,只是可惜了。 “时候尚早,顾姑娘不妨陪我走走,紫葵城我今后恐怕回来不来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也罢本小姐也就陪你走走。” 蓝蛇脸上露出坦然的笑容,而在同时黑龙敏锐的嗅觉已经嗅到了一丝危险,蓝蛇身上散发着杀气。 “哎,你们两个...我鸡还没...” 冥非看了看桌子上面摆放着的鸡肉,自己忍痛割爱,从账房那里借来三把油伞便跑出顾家,一路上,三人一语不发,各自举着油伞走在人群当中,可转眼间三人便来到了中城的门口,出了中城,外城便是无人管辖,可谓是相对自由了。 [黑龙只要出了中城,凭借着他风花醉梦身法,除非教主亲自出手,不然肯定不会有人能够抓住他。] 蓝蛇站在大街中间,雨水大颗大颗地打在自己的脸上,看上去就像是哭了般的憔悴,黑龙注意到自己和冥非身后的蓝蛇已经停下了脚步,手里死死攥着腰间藏着的精钢长刀。 “蓝蛇,我能走了吗?” 黑龙举着油伞回头看向蓝蛇,蓝蛇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似的,脸上带着苦笑摇了摇头,冥非见到蓝蛇这种反应也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金裘”,可四周并没有多余的伏兵,而且黑龙和蓝蛇难道不都是天武国的刺客吗? “哦,那我便多待会儿,你看怎么样。” 黑龙腰间的精钢长刀已经露出了刀刃,蓝蛇深吸了口气,心里做了个决定,她松开握住金色细剑的手。 “黑龙,你走吧,别再回来了。” 黑龙一愣,收回精钢长刀,蓝蛇难道不是想要杀自己吗,可大雨就在这时候倾盆而下,冥非察觉到隐藏在人群当中的天林承悄然无声的出现,对方的轻功了得,而且气息全部掩盖,若不是蓝蛇做出决定,天林承还不会露出身影。 “什么意思?” 黑龙没搞懂,自己上前寻问,蓝蛇推开黑龙,自己退后几步,毫无感情的双眸在此刻露出来。 “我是天武国的刺客,可同样的我也是真火教主的五弟子,我的师兄们都被韩朽击败,今日我便作为真火神教的一员,为他们报仇。” “不是...你在说笑是吧,就算是...你师兄们都是被韩朽杀的,你找黑龙干什么,你应该去杀韩朽吧。” 冥非的发言被黑龙怒声呵斥住。 “冥非你先别说话!” 黑龙察觉到了什么,身上的黑衣夹杂着雨水甩向四周,包含着内力的雨水击碎了蓝蛇的暗器,黑龙消瘦的脸上满是惊讶,几根银针掉落在地。 “蓝蛇,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什么想要说却说不出口的,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你跟我回孤寞城期间这么多次出手的机会,要报仇你早报了,自欺欺人不是什么好主意。” 黑龙逐渐远离蓝蛇,来到冥非的身边,眼神无意间看到了在酒馆下避雨的天林承,他突然便明白了。 ...... 时间回到现在 四散的人群当中,突然冲出十几名真火教徒,冥非拔出青色剑刃靠在黑龙背后,眼观四路,身上的内力引发,逼退众人,众人暗自惊愕,真火教主已经宣布下去,他们都知道冥非如今失去记忆,可即便是失去记忆的天下第一,也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 “怎么办,要逃吗?” 冥非警惕着周围的众人,锋利的“金裘”宛如众人的梦魇,青色的剑刃好似吸人魂魄般的危险,而黑龙注视着在团团围住自己的真火教徒外的蓝蛇,对方手握金色细剑,眼神上多了些冷霜。 “不...我要亲自抓住蓝蛇,逼问出真火教主的真实身份,机会只有一次,下次可不会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了。” 黑龙挥舞着精钢长刀,刀法十分凛冽,众人武功平平实在无法阻挡黑龙的攻势,眼看黑龙马上就要攻打到蓝蛇的面前,蓝蛇出剑的速度极快,黑龙高举长刀的瞬间,蓝蛇的金色细剑便直接刺穿了黑龙的整个肋下。 “黑龙!” 冥非被真火教徒拦住去路,黑龙被蓝蛇一剑贯穿了肋下,自己差点忘记了,蓝蛇的武功在黑龙之上,黑龙贸然上前去捉拿蓝蛇实在是太鲁莽了。 “既然可以跑,为什么非要留下?” 蓝蛇脸上淡然一笑,手上的金色细剑并没有施加多余的力气,黑龙后退两步,忍耐着伤痛迫使将金色细剑拔出来,但是伤口带来的疼痛,还是让黑龙脱力后半跪在蓝蛇的面前。 “我是贼中兵,你是兵中贼,我怎么可能让你追我,蓝蛇你知不知道...每年因为真火邪教,天武国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你却还在帮他们,你当真问心无愧不成?” 黑龙杵着精钢长刀,眼神并没有因为伤痛而产生半点胆怯,他质问着俯视他的蓝蛇,明明是武功非常,明明是家室显赫,明明样貌过人,为什么非要去那个害人害己的真火邪教。 “未经他人苦,勿劝他人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从出生时便改变不了什么,一切皆是定数,我已经无所谓挣扎了,黑龙...你也是,别挣扎了,以后...我也会过来陪你的。” 蓝蛇高举金色细剑,准备将其斩杀,可电光火石之间,冥非的红色身影杀到,身上插着数把长剑,鲜血淋漓地突破包围,手中的青色剑刃斩断了蓝蛇手中的金色细剑,冥非顿时站在黑龙的面前。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是黑龙最开始救过你的性命,你恩将仇报不说,还要取走他的性命,在我眼中也是和那些真火教徒一个样子。” 黑龙身后的几名真火教徒直接冲了上来,冥非站稳脚跟,身边忽然涌现出数道无形剑气,只是眨眼间,剑气斩杀众人,唯独没有伤害黑龙与蓝蛇。 “他们这些人死再多,我也不会心疼,人心之间皆有有裂缝,只要存在裂缝,真火神教便会浴火重生,你们杀不完的。” 蓝蛇挥舞着断成半截的金色细剑,冥非将四散的剑气全部汇聚于长剑之上,身上的气势也在刹那间膨胀数倍,单靠蓝蛇一人,恐怕不足以应对。 “遗古...” 站在不远处酒馆当中的天林承,一双蛇瞳看得出奇,冥非的剑法无论是威力还是速度,在普天之下都是可以位列前茅的,而这招遗古穹音剑法,更是冥非诸多名招当中排得上号的。 “冥非...放她一命!” 黑龙捂着肋下的伤口站起身来,冥非见到黑龙说话的瞬间失了神,汇聚好的剑意也消散在万物当中,自己的黑布斗笠也被狂乱的剑气吹散在地,冥非回头看了眼半死不活的黑龙,那一剑虽然极度狠辣,可仔细看看的话,并没有伤到黑龙的筋骨,蓝蛇是料定了自己会出手相助吗。 “你是担心我打不过他吗,放心好了,现在的他还不是我的对手,遗古穹音这招虽说奥妙,但还杀不死我。” 蓝蛇表情坦然,像是根本不会惧怕冥非一样,其实蓝蛇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因为他知道黑龙走后,天林承不会放过她,可是她还是毅然决然的确定下来,不然又怎会让黑龙走呢。 “冥非...你走吧。” 冥非十分惊愕地回头,可几乎是同一时间,蓝蛇也开了口,但蓝蛇并不是一味劝说冥非,而是将事实摆在冥非的面前,她将断成半截的金色细剑收入剑鞘当中。 “他说的没错,我的师父只想要黑龙的性命,你可以活着,更何况,你不是还有事想要请承王帮忙吗,我不清楚你想做什么,若你要带着黑龙逃命,剩下的选择...只能是离开紫葵城,你的目的达不到,出了紫葵城还会遭到我们追杀,不仅自己的性命难保,你想要依附承王的想法也会最终沦为泡影。” 冥非手中的“金裘”突然挥舞着密不透风的九截...甚至更多剑气,直接逼退蓝蛇,蓝蛇后退八步,远观冥非,依照她所想,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虽说黑龙的性命难保,可孤寞城里的人可以得到承王的庇佑,这算是想当不错的交易。 [就是这样,走吧冥非,我听闻过去的你不近人情,万事只会从最好解决的方面入手,无论你的记忆有没有丢失,这都改变不了你的本性。] 失血过多的黑龙支撑不住身体,可就是在自己即将倒地的时候,冥非及时将其扶住,并且将黑龙的一只胳膊扛在肩膀上。 “逼逼赖赖...你说完了吧!” 远远观战的天林承脸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冥非是如此重感情的人,从来只重视结果的冥非,从来总是忽略过程和不计代价的冥非,居然会交出如此错误的选择。 “你这傻子...我只能拖你后腿,放开我,离开这里。” “你闭嘴!” 黑龙在冥非身边挣扎着,冥非额头上冒起青筋,自己将“金裘”归入剑鞘,然后重击在黑龙的后颈上,黑龙被冥非这一击彻底击昏过去。 “蓝蛇你说的对,现在我扔下黑龙,在紫葵城某个角落里躲起来,等风头过去,再和承王商议,这确实是最好的主意,有了承王做背景,确实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可你太小瞧我冥非了,为了名利,丢了朋友,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这都不是最好的主意。” 冥非将黑龙背在身后,随后拔出腰间的“金裘”,青色剑刃倒映出蓝蛇失神般的样子,这句话是冥非激励自己用的,可这句话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为了区区名利,丢掉甚至是唯一的朋友和恩人,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自己是不是疯了... “我宁愿颠沛流离,宁愿被你们追杀,我也不愿意对我的朋友见死不救,无论我是为了什么,要拿自己身边的人性命去换的东西,我宁可不要!” 就在此刻,剩下的所有真火教徒群起而攻之,冥非要紧牙关,准备释放内力突破包围,可是蓝蛇的动作更快,蓝色的身影突入其中,玉手上带着浅薄的内力,自己抓住冥非,将他扔出团团包围。 “你最好,不要让我后悔这个选择。” 蓝蛇扔出冥非之后,周围的真火教徒并没有追击冥非,而是继续将蓝蛇团团围住,因为他们同样也接到了另外一个命令。 “如若蓝蛇胆敢帮助黑龙逃跑,视为同罪,看起来我倒是做了个多余的选择啊,那么,接下来...该看你怎么办了,冥非师父。” 天林承在酒馆里面找了位子坐了下来,起初自己还只是过来看两眼,眼下这副局势,倒是值得喝杯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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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65章 生死未看淡,为情皆可抛 第165章 生死未看淡,为情皆可抛 “你快别胡闹了,你若是在这里阻拦,你爹娘还有你大伯他们怎么办,真火邪教会放过他们吗,我们在这里把他们都击退,行吗?” “你可真天真...” 蓝蛇闭上眼睛,真火教主就在眼前,冥非居然还想要把他们都击退,自己是没办法和对方再天真地讲下去了。 冥非背着黑龙,蓝蛇陷入重重包围之中,根本无意想走,她随意地扔下腰间的金色细剑,在雨水当中悄然跪下,她的眉目朝向呆在酒馆当中的天林承,对方端着酒水,向她敬了一下。 [黑龙...沈云你这混蛋,要给本姑娘好好活着,至少要活到本姑娘忘记你的时候...] 长剑落下之时,鲜血泼洒在当街之上,可是远在酒馆中的天林承却睁大了双眼,样子无比惊讶,大街之上,冥非咬着牙关抗下了所有的长剑,滚烫的鲜血溅到蓝蛇的脸上之时,蓝蛇面孔皆是惊恐之色。 “我再也不想...不想再看见...” 冥非在数把长剑落下之时,凭借着自己的直觉找到的空隙,避开致命伤的同时,也保下了蓝蛇的性命。 “求求你...别寻死,死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冥非眼瞳中涌出大颗的泪珠,他脑海中全都是许惠松的身影,那个女孩从小到大都没有结过仇和怨,可是那个女孩却如今尸骨无存,是自己放弃许惠松的,她走时的那句“勿念”,仿佛就是在告诉自己,两个人若是再见实在太难。 天林承放下酒碗,从口中淡淡念出两个字。 “师父...” 那股夹杂着复杂感情的两个字,好像在瞬间将天林承带回到了自己最初见到冥非的时候,对方练功练到走火入魔,但那种坚韧不拔的感情还是深深打动了自己,当自己想要拜师学艺的时候,对方却只是收了自己三个月的时间。 [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你的剑法我还没有学会,内功心法我还一窍不通,你没把我教成,为何逐我出师门!] [昨日你在后山,救了一窝狼崽儿,对吗?] [是啊,昨日我见有只大虫扑死了它们的双亲,只是我到的太晚,没能阻止那大虫继续残害生灵,我已就地正法,至于那几只狼崽儿,它们我已经派人养在后山,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杀的那只大虫,向来只是在它的地盘猎杀,那几头狼是闯进它的领地捕食,并咬死了它的三个孩子,它是为了报仇,你只是看到的一面,便意气风发以为自己干了好事,可你又是否知道,你养在后山上面的那几只狼崽儿,今日已经咬死了个在上山玩耍的孩子。] [弟子愚钝,这与我不能学艺,又有何关系?] [你错把杀生当成自己行侠仗义的手段,这本不是仁义之举,你心里是否怀有慈悲,为何不是手下留情,而是想要一方的性命结束而结束,那孩子的爹娘前来寻仇,干做掉你那几只狼崽儿,你是否要替它们报仇呢?] [几只狼崽儿,死了就死了,我有何心疼?] [那你当初又为何要救它们,你只是满足于自己的欲望,我的徒弟不该是如此自私之人!] [那冥非你又如何,你别说...你如今的位子是上天给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身上的人命多到数不清,你又是否为自私自利之人!] [万事皆有定数,我绝不会让自己随心所欲,更不会拿生灵的性命来满足自己,你总是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这会让你以后走很多弯路,我教不好你,你走吧。] [哼,冥非,你会后悔的。] 天林承叹了声气,眼前的冥非与蓝蛇正在拼命地突出重围,但自己预先设下的埋伏,怎么可能会只有十几个人,抓住他们只是时间问题,但从刚刚冥非的表现来看,自己这老师倒是变得天真好多。 “吩咐下去,别伤了那三个人的性命,让他们玩玩便好...把崔奇叫过来,我有事想要他帮忙,顺便看看我大哥最近在干些什么,既然冥非要千里迢迢过来找我做靠山,说明我大哥怕是又该兴风作浪了。” 天林承身边脸上留着道恐怖刀疤的男子附身抱拳,天旗子的去向男子大致都十分清楚,真火邪教遍布在诸国之中,要得到点消息还是挺容易的,虽说天林承私底下并不是特别好管闲事,但是天旗子每次动手绝对是有把握才做的,眼下自己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天武国在自己眼里也不是很重要,自己没理由要替天壤做事。 ...... “你的伤太重了,我们先走,找个地方再说。” 蓝蛇提着“金裘”守住背后的黑龙,冥非空手打断了一名真火教徒的胳膊,侧身落到蓝蛇的身边,从刚刚开始不仅官兵没有来,武功越来越高的真火教徒却层出不穷。 “为何,官兵还没有来?” 冥非喘着粗气,自己转身躲过来者的长剑,腰间留下了两道醒目的伤口,随后自己凝聚内力,一记空掌将对方击飞十几步,自己站稳脚跟,紧接着击退一众敌人,这些人不像是倒在地上普通的真火教徒,而是有武功根基,实实在在的练家子。 “我以为你很聪明,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啊。” 蓝蛇懒得和冥非解释,明眼人中紫葵城是座繁华的城池,但它也同时是真火邪教的大本营,里面的官吏还有官兵皆是真火邪教的眼目,他们要救也只会救同属于真火邪教的自己人,怎么会... “真火叛徒,紫葵城主崔奇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一道极快的身影突入到冥非的面前,速度之快只能在冥非的面前留下刀残影,双手持刀,只是瞬间便把所有的真火教徒击退,随后蓝蛇的背后涌现大量官兵包围众人。 “我就说嘛,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城主怎么会还坐的住,蓝蛇现在是谁更聪明呢?” 冥非样子十分骄傲,果然只要拖住时间,在城中的官兵必然有所察觉,蓝蛇实在是太低估天武国的官兵实力了。 深知真相的蓝蛇十分惊恐地看向面前的赤衣男子,男子表情严肃,眼神犀利似刀,双手的长刀挥舞的游刃有余,尤其是对方的身法加上这刀法,这种实力已经比丁白鸦和风乘雨强多了,实力在左右护法之上的,恐怕只有天林承的亲信,也就是天家的亲信才能做到。 “全部抓起来,压入地牢严加盘查!” 崔奇样貌年轻,剑眉星目看上去正义感十足,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早早入了真火邪教,在教中深得天林承信任,在皇室当中蛰伏多年,据蓝蛇所知,崔奇不好女色同样不喜名利,天林承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招揽的崔奇。 随着所有真火教徒被身穿银甲的官兵带走,冥非终于可以松了口气,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发痛,还有几处渗着鲜血,但是这些都无所谓,因为蓝蛇和黑龙都活着,蓝蛇也会改邪归正,不会寻短见,真是太好了。 “冥将军,您看上去,相当狼狈啊。” 脱力的冥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后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这次的对手虽然没有往常那般危险,可人数众多,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十几个人。 “要不是替顾小姐挨了几剑,那些庸才怎么能够进得了我的身。” 冥非被崔奇拉起来,崔奇见到冥非身上的伤口,多数都已经止住血,普通人要是挨了这么多剑,多半是要废了半条命,而冥非还可以在这里和自己谈笑风生,足以说明,即便是失去记忆的冥非,依旧是相当棘手。 “之前没有见过将军,我没想到将军会是如此重感情的人,今日倒是让我这匹夫开了眼界。” 没等冥非回话,蓝蛇便提起跨过冥非的身边,目光注视着崔奇的那双只有瞬间冒出杀意的眼神,别人不知道紫葵城主是什么人,难道土生土长的自己就不清楚吗。 “城主说笑了,冥非只不过是遵从本心,这件事说是易,但要做起来可谓是相当困难。” “顾小姐,安然无恙可是要多亏了冥非将军。” “不用你提醒,我是生是死都无关紧要,我也只是遵从本心,沈云他有恩与我,我不会伤他性命的。” “哈哈哈,顾小姐言重了,难道还怕崔某看不出来吗,三位可以尽早回府,大街上不安全,回去后才安全。” 崔奇与蓝蛇之间话里有话,难为冥非根本听不出来他们的言外之意,不过冥非背后的黑龙倒是有了一点动静,冥非刚刚下手并不是很重,所以黑龙醒过来的时间会很快。 “冥非在此,多谢崔城主!” 冥非转过身背起黑龙,可转身的瞬间,耳边却突然传来的刺耳的声音,自己下意识的伸出手来,刚刚争斗时掉落的黑布斗笠,重新回到的自己手里面,而且...上面还覆盖着崔奇的内力,普通人若是接住这扇斗笠,怕不是直接被崔奇的内力震得七窍流血而死。 [表面恭敬谦卑,实则杀心毕露...] 冥非重新带上黑布斗笠,同时自己还仔细地观察了下周围的人群,四周除了来往的官兵,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普通人,这也就是说,至少现在自己在紫葵城还没有暴露身份。 “将军,咱们待会见。” 崔奇行礼说道,冥非看了眼崔奇没有说话,反而加快了脚步,无意间自己瞥见了坐在酒馆淡定喝酒的天林承,自己心中的疑问瞬间就清楚了。 [救了我,却对我怀有杀心...他效命于谁,谁又不想让我死,是天林承让他救了我,他不想让我死,可是...又为何他会出现的这么巧合...真火邪教...天林承...这期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你们先走吧,我有事想和崔城主讲。” 蓝蛇站立在崔奇背后,冥非狐疑地看向两人,两人的眼神竟然不谋而合的给自己异样的感觉。 “你不会跑?” 冥非多嘴问了一句话,谁知蓝蛇摇了摇头。 “这和你说的一样,我爹娘都在这里,我哪里都不会去,放心,我肯定会回去的。” 蓝蛇对冥非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冥非将信将疑,不过有崔奇在这里又不会害死蓝蛇。 “那行吧。” 冥非背着黑龙逐渐消失在了蓝蛇的视野当中,而注视着二人的蓝蛇则是轻轻挥动着纤纤玉手,眼泪从眼眶当中跑出来,混着天上掉落的雨水,迅速低落在了石板路上。 [我一定要回去。] ...... “呼,这可真是千钧一发呀,顾晴儿。” 天林承在酒馆当中品味着酒水,而在他前面跪着的娇艳女子,双腿渗出淋漓的鲜血,她的胸口被崔奇用把利刃刺穿,可对方一声不吭,甚至眉头都没有皱半点。 “你知道违抗我,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天林承的话如同圣旨一般,蓝蛇满身是伤,而在大街上逐渐恢复的行人们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没错,从最开始安排在中城大街上面的,只有真火教徒,没有平民百姓。 蓝蛇闭着眼睛,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外面的倾盆大雨已经逐渐停歇,蓝蛇身上的鲜血顺着地上的青苔留到大街上面,原本花容月貌的小脸上毫无半点血色。 “黑龙对我有恩,他在韩文重的手下救了我,还给我银票延缓我家的燃眉之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取他性命,我顾晴儿既是刺客之身,又是真火教徒,本就罪孽深重,我还他一条贱命,又能如何。” “说的好...你说的太好了。” 天林承放下酒碗,两根手指运起点点内力,内力注入到酒碗当中,六滴包含着内力的酒水凭空漂浮在天林承的面前,蓝蛇拼命睁开了眼睛,一滴酒水瞬间打在了她的肩膀上,天林承的内力瞬间在蓝蛇的体内炸开。 “噗!” 蓝蛇吐了一大口鲜血,双手支撑着身子并没有疼昏过去,而是依然坚韧不拔都盯着天林承。 “你爱黑龙...愿意为他舍命?” 看着半死不活的蓝蛇,天林承的眼神中充满了凶光,他最厌恶的便是有人想要背叛他,而真火神教处置叛徒的办法则是用最残忍的方法折磨至死。 “我没有爱过别人,从小到大...我都是,都是听命行事,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片刻的轻松,虽说我总是刁难黑龙,可是他容忍我,照顾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可要让我杀了他...我做不到。” 天林承再次施力,两滴酒水比刚刚用更强的力道打进蓝蛇的胸口,这次蓝蛇没有吐血,反而掐着自己的脖子拼命的喘气,拼命地调动着自己体内的内力,压制天林承的内力在自己体内破坏的趋势。 “这么想活着...想见他,寻常的高手若是中了我三下“散命水”,别说挣扎,就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我看你这样子比他们强太多了。” 崔奇在蓝蛇背后战战兢兢,他实在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求生的性子竟如此顽强,就算是他,怕是也走不过四滴“散命水”。 “我...想见...他...我...不能...死...” 蓝蛇的表现出乎眼前二人的预料,她散乱着头发,鲜血已经不知流出去多少,可她还是支撑起身子,明明眼神已经黯淡无光,可潜藏在最深处的意识告诉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 “呼,我玩腻了...” 天林承弹了两下手指,两滴酒水直接钻进了蓝蛇的额头,崔奇吓得后退半步,蓝蛇的双眼流出血泪,四肢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天林承的面前,而看着凭空漂浮只剩最后一滴“散命水”的天林承,轻蔑一笑。 [普天之下,还没人能抗住我五滴“散命水”,蓝蛇你该以这件事情为豪,毕竟能抗住三滴的...] 天林承还没有想完,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蓝蛇提着半口生气,在小声地说着什么,虽说声音如同蚊蝇般细纹,可的确是还活着。 “简直胡搅蛮缠,看我如何结果了你!” 崔奇拔出长刀想要尽早给蓝蛇个痛快,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与其继续折磨着蓝蛇,不如让她早些了去这些痛苦。 “住手,你也想试试?” 天林承平淡的语气吓得崔奇立刻将拔出去一半的长刀艰难地收回去,在崔奇的眼中,蓝蛇已经超过了他见识过的每一个人,她到底有多么强大的求生欲。 看了眼崔奇的天林承,缓缓起身,那滴酒水甚至比阎王下的令牌都要有用,只要将这滴酒水打入蓝蛇的要害,别说蓝蛇这个肉身凡胎的寻常高手,就算是冥非那样的仙体,也照样救不过来。 “普天之下能抗住我六滴“散命水”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如今你全身的功力已经被我废去,双脚的经络也被人砍断,若是你还能爬回家里,你和真火神教今后,只会是形同陌路,你可以做你想做的,见你想见到的。” 天林承将内力灌注到眼前的“散命水”当中,就连崔奇都可以感觉到,这滴“散命水”不同前面的五滴,这滴“散命水”,不...半滴便可以轻易要了自己的命,天林承真的准备下杀手了! “顾晴儿...不对...蓝蛇,有缘再见!” 天林承手掌放下,“散命水”直击蓝蛇的眉心,只是瞬息之间,蓝蛇倒在地上,没了声响。 “走吧,今日的戏...真没意思。” 天林承叹了生气,自己身后跟着崔奇和一众真火邪教的高手离开酒馆,原本逐渐放晴的天气,再次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之下,不知过了多久,蓝蛇的身体再次有了声响,她支撑着身体爬向顾家的方向。 ...... [你说,会回来的,这都三个时辰了...] 冥非打着油纸伞在顾家的门口张望,紫葵城自己并不熟悉,既然蓝蛇对他说会回来,自己便在门口等着她回来,可一等三个时辰,黑龙都已经苏醒,为何蓝蛇还不见身影。 可忽然自己发现了一群护卫,他们神色紧张,跑路的速度又很快,冥非的心里突然想到了蓝蛇,自己松开油纸伞便跑向那个方向,果然...当冥非看到鲜血淋漓的蓝蛇时,一切都明白过来了。 “我们在酒馆门口发现的大小姐,不知道是哪个凶徒干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还活着吗?” 蓝蛇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了,甚至都让冥非感觉蓝蛇已经性命难保的地步,可是护卫们的话让冥非感觉到了匪夷所思。 “我们带着大小姐去找大夫,可是全城的大夫都关门了,没有办法只能回来看看,沈公子能不能救救我家大小姐啊。” “快带回去...快去看看!” 冥非怒吼道,护卫们也明白过去,他们带着蓝蛇飞快地跑进顾家,而大雨倾盆之下的冥非眼神当中露出了寒光,他一跃而起,不远处的城主府灯火通明,好像在等待着自己。 “混账东西...” 冥非拔出身后的青色长剑,夹在雨水当中,自己一跃而过三间房子,奔向城主府的方向,可刚刚冥非翻越到半空上,一道黑影突现在冥非的背后,随之巨大的力气生生将冥非从半空击落。 “砰!” 声响巨大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可看到压在冥非身上的人后,不少人都没有了声音。 “呜...是你!” 冥非吃力地睁开双眼,自己的双臂被崔奇一只手锁住,而且对方随身带着的长刀已经在自己的脖子上面划出了道细微的血痕。 “承王让你活着,但你也别给他找麻烦。” 冥非很清楚地可以感觉到从崔奇身上散发出来的刺骨杀意,可像这样的杀意,自己至今见过不少,又何曾惧怕过,既然崔奇都已经承认蓝蛇受重伤的事情和天林承有关,那自己便不可能坐视不理。 “到底谁给谁找麻烦,沈云和天林承到底有什么仇怨,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还有顾晴儿,是你干的!” 崔奇浑身瞬间打了个哆嗦,自己仿佛在压制一头猛虎...不更像是只青面獠牙的恶鬼,对方散发出来的杀意像是雾气般淡薄,可若是接触后便引起如同呕吐般的错觉。 “如果是你...” 冥非双臂青筋涌现,崔奇竟然发现自己有些压制不住冥非,潜意识的求生欲迫使自己松开对方,自己退后十步开外警惕着缓缓起身的冥非。 “我绝不能饶你...” 冥非带正黑布斗笠,一袭青色剑光闪过,地面上突然爆发出九道剑气的剑痕,崔奇看不见剑气,可久经战场的自己,还是可以凭借着敏锐的感官,察觉到剑气奔袭的方向。 “砰,砰,砰!” 冥非发出的剑气比起崔奇见过的人,要更加清脆,说明对方注入到剑中的内力并不多,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小孩子打架。 [真想不通,这样的冥非居然也可以战胜徐费狼。] 崔奇平生最为得意的便是曾经自己跟随先皇征战四方的实际,那时候先皇被徐费狼围困,是自己主动请命来阻拦徐费狼,普天之下能在沙场上而且是在曾经“战神”徐费狼的手中逃脱的人不多,崔奇便是之一,从那时起自己便患上了心魔。 直到...自己在家中得知徐费狼兵败如山倒,那世人当中口口相传的“血魔”冥非,当真是徐费狼的克星,可自己却不甘心,原以为能从徐费狼手底下逃走,已经是够自己吹嘘一辈子的事,可没想到真的会有人从正面击溃徐费狼。 “我原以为,早已黄土半截的徐费狼,我可以在比武场上胜过他,从而打破在我心里的阴影,可是当我到了孤寞城却只能看见他的尸首,当年你确实厉害,我服你,可现在你也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还是尽早避嫌,不要去触碰“真龙神威”懂吗?” 崔奇明白冥非是想为蓝蛇出口气,但对方没曾设想过,天林承的武功在他之上的道理,去了便会有来无回,活着比什么都强,只要活着,抛弃沙场上的弟兄,苟延残喘又狼狈不堪地逃回城池,被万人责备,只要活着,这些都会随着时间而消散在人们的记忆当中。 “蓝蛇便是如此下场,不知天高地厚,妄图翻身,到头来变得如此不人不鬼的样子,真可笑!” 崔奇背着手,样子很是冷淡,冥非古镜般的双瞳中闪过一丝怒气,如潮水般的内力随着冥非的情绪而遍布到全身各处,有时候冥非也弄不清楚,为何他杀人的时候没有恐惧和发抖,反而十分的镇定,自己这身上的内力也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每当自己想要运用它的时候,它总能提前做好准备。 “你说的没错,我是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但这也不能妨碍别人欺辱我的朋友,蓝蛇...我知道她和我们不是一种人,但她愿意为了自己心中所想,死也心甘情愿,如此纯粹的心意,竟要被你们如此侮辱,即便是皇亲贵族,总有一天让他们付出代价!” 冥非朝崔奇踏出去一步,这一步蕴含着冥非五十年的内力,石板路上瞬间出现了道清晰的脚印,崔奇吓得连忙摆好姿势,在他看来,现在的冥非和刚刚的简直是盘若两人。 “而不是皇亲贵族的你,怎会有如此胆量?” 冥非的话三分威胁七分高傲,这副样子和刚刚的他简直不像一个人,反而有些过去的样子,崔奇听到这话怒从心来,不由分说便提刀上前,可自己还没挥刀的瞬间,冥非的身影便突然闪过自己身边,自己手中的刀也被一分为二。 “生和死,有时轻如鸿毛,有时重如高山,蓝蛇为了自己心中所想,明知是死,但她没有逃,而是面对,拼死也想活下去,而你只是为了苟活人世,十八年未敢再上战场,那些信任你的兄弟们,在你抛弃他们而逃时,究竟是何种神情,我可是着实好奇呀。” 冥非收回手中“金裘”,从出剑到收剑,崔奇连对方的起手式都没有看清,只是自己看到了一丝残影,以及彻骨的凉意,那双古镜般的双眸仿佛可以看清自己的一切,自己的卑劣和行迹,在他面前无处可藏。 (本章完) 第166章 齐名山卫音,长生不老丹 第166章 齐名山卫音,长生不老丹 因为紫葵城有内中外三城,所以城主府都建在最中间的位置也就是中城,天林承向来不喜欢呆在内城,毕竟那些士族的老人个个想要从自己身上捞点好处,再加上自己这不会武功和游手好闲的人设,自然成了他们追捧的对象。 “紫葵城今年的税收可真好...陛下年少有为,这些账册就算弄了些许手脚,怕是也躲不过他的眼睛,可就是难为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还要时常提点,要不然少有差池,可是掉脑袋的死罪。” 天林承坐在城主的位子上,面前都是从紫葵城周边的村子和内中外三座城池中征收过来的金银,所记载的账册,这倒是让天林承没有什么愉悦的心情,反而增添了许多的烦恼。 大哥“旗王”天旗子,狼子野心时刻想着叛变,私底下招兵买马的事情,在民间也是传的沸沸扬扬,不光皇室的颜面受损,还有可能皇位不保,可天壤念其旧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性子倒是轻快。 “承王这是说哪里的话,您怎么可能会是奴才呢,奴才都是我们这些下人的称谓,您与圣上天子乃是情同手足的血脉至亲,您可切莫低瞧了自己呀。” 天林承的蛇瞳微微看向身边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子,女子样貌过人,双膝上躺着张古琴,弹奏着动人的曲乐,可就是这让人心神安宁的琴声,却隐隐勾起了天林承心里面阵阵不安的心情。 “卫音,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天壤是很聪明也很通晓帝王之道,可他用人多疑,即便是冥非也找机会将他贬为庶民,他忌惮所有人,包括我这个当三哥的,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他毕竟太小,朝中大臣很多都看不上他,而大哥手段又过于狠辣,在朝中不得威望,这两个当真可惜...都是为了天武国,却无人敢站在其身后。” 天林承拍着大腿,自己大笑了几声,随后又几经落魄地安静下来,最后天林承叹了声气。 “文武百官均看好承王您,可您又为何装作闲散人事,不问朝堂世事呢?” “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们这些在外闯荡江湖的儿女,全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朝廷与外面终究不一样,在外可以随心所欲,无惧世人俗言俗语,活得自在最好,朝廷里面又有几个能做到随心所欲呢,又有谁能知道高高的围墙,需要多少人通力协作建好的。” 天林承道出为官为民的辛苦,卫音守候在天林承的身边,手上停下弹琴的手法,内力运起,一团酒水从酒坛当中喷发而出,随后一滴未落地,全部到了卫音玉手捏着的酒水当中。 “承王,卫音敬你的。” 天林承看了眼卫音,随后从对方手上接过酒水,可没等酒杯碰到天林承的嘴唇。 “砰!” 城主府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卫音放下长琴,露出腰间的宝剑,棕色的双眸当中的黑布斗笠青年,青年用右手掐住已经奄奄一息的崔奇的脖子,散发出来杀气锋芒毕露,让人胆战心寒。 “什么人,胆敢伤紫葵城主!” 卫音挡在天林承的面前三步开外的地方,而天林承淡定喝酒,好像完全没有理会冥非的喧闹,反倒是卫音极为怒火中烧,本来为了迎合天林承,自己和崔奇已经尽可能将附近的匪徒尽数收拾掉,为的便是不打搅天林承的兴致。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冲撞承王?] 卫音看着对方手上的崔奇,对方恐怕被打的只剩下半口气,崔奇的武功自己还是有数的,不算是高手之巅,也算是赛过万千群雄,男子能够不损一分一毫便能轻易将其击败,相必武功也定然在他之上,而且城主府外还有着两百身披铁甲的官兵,眼前的男子,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你的狗,还给你!” 冥非用着沙哑的嗓音说道,随后自己松开了手,古镜般的双瞳盯紧了在卫音身后品酒的天林承,身上的内力浮现,单单是一记跺脚,便震碎了周围的玉器碗盏。 “我的人,给我个说法。” 听对方的口气,卫音思绪很乱,对方难道是一方诸侯,那也没道理找天林承报仇啊,天林承在外都宣称根本不会武功,而且平常也并未和别人结怨,哪里来的说法。 “这位...公子,我想你是找错了人,我们承王向来和善,从不参与打打杀杀,怕你是遭人利用了吧。” “利用,别逗我笑了...站在你背后的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个人面兽心的恶徒,你当真看不出来!” “放肆!” 卫音拔出宝剑,可是剑光一闪,被折断的却是自己的宝剑,当自己正视了那把将自己宝剑砍断的青色剑刃时,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便不用再费心猜测了。 “好戏还没开场,怎能轻易结束,都下去吧。” 天林承挥了挥手,让门外伤痕累累的诸位将士纷纷推下,众人的神情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知道黑布斗笠的男子手上的长剑削铁如泥,又怎能轻易离开,可当天林承拿出随身配剑的时候,他们的心才终于落地。 “卫音,接着,别给我丢脸。” 天林承抛给了卫音一把赤红色的长剑,长剑上雕刻这一条栩栩如生的丹龙纹样,而且接到这把剑的时候,卫音传递来的手感,不像是寻常兵刃般的轻快,而是十分的厚重,以及刀柄处传来的炽热手感。 “至于你们,办事不利,不过勇气可嘉,赏你们治伤的钱,我相信这位公子应该没有杀死你们中的一人吧。” 天林承看上去很了解冥非的性格,这让冥非很不爽,自己像是在天林承面前被猜透了般,确实自己没有伤害外面官兵的性命,只是让他们暂时昏厥。 ““金裘”神兵榜上第三位,无数人眼热的神兵利器,可是神兵榜上的排名皆是其使用者的身份而定,这把剑代表了权贵与地位,以前淡泊名利的你最不喜用这把剑来防身,可是如今的你,却将它佩戴在身上,真可笑。” 天林承见到城主府门屋紧闭,众位将士也纷纷散去,冥非的身份还是不好说明,毕竟这也牵扯到自己的身份,还是保险点好。 “武器随主人,只要持剑人的心境正直,杀戮之剑亦可成为救人之剑。” 冥非冲向天林承,可面前卫音拔剑的瞬间,自己的耳边似乎传来了苍龙咆哮的声音,随即,自己的身体被巨大的剑气推到墙上,城主府的墙足足有普通人家的三倍厚度,可冥非却卫音一剑砸到墙里,险些昏迷。 “噗!” 冥非喷出一口鲜血,随后重重摔倒在地。 “你说的没错,但你要清楚,是剑御人,还是人御剑,你只贪图“金裘”的锋利,从来都是想要以它的威力取胜,若是遇到棋逢对手,你必败无疑。” 天林承淡定地吃着别国进贡过来的葡萄,样子很是惬意,他眼中的冥非,艰难地躺在地上,鲜血不断从对方的脑袋里面流出来,对方狼狈不堪地爬起来的样子,不仅滑稽而且可怜,此情此景,做梦自己都不敢想象会发生在现实当中。 “承王殿下,说的没错,你的剑势太弱,完全只是依靠神兵赐予的威力,真正的高手,凭借着半把木剑,依然可以成就一番作为。” 卫音站在冥非七步之内,手中紫蓝色的剑刃散发着凶光,自己的武功只是比崔奇高出一筹,若是其真正的主人天林承使用它,怕是可以在弹指一挥间,给冥非造成数不清的致命伤。 “我来是讨说法的,不是来找你们说教的。” 冥非喘着粗气,刚刚的一记剑气,轰得自己耳边的鸣音就没听过,眼前的景象在自己的眼中,显得天旋地转,黑布斗笠顺着自己赤色长发掉落在地,鲜血不断地从自己的后脑流到衣服上,背后穿着的白衣,也被鲜血浸透了一大片。 “我从来没看过,有人跪着找别人讨说法的。” 天林承吐出葡萄皮,样子桀骜不驯,这反而点燃了冥非心中的怒火,自己在被自己震碎的残骸当中,捡起来半壶清酒,卫音闭上眼睛,冥非这副姿态,和过去她见过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不忍直视。 “说的对,你强...别人才会和你讲道理。” 冥非提着手中“金裘”走到卫音的面前,卫音睁开了眼睛,冥非吃力坚持的样子让她心生怜悯,若是别人,自己早就该立刻处死,可是对方是冥非,是“承王”的皇叔,自己动杀手真的可以吗。 “你...让开!” 冥非踉跄地后退两步,卫音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可能。” 冥非的眼神在瞬间让卫音感觉到,自己好像身处万年冰山当中,随后在卫音迟疑的片刻,冥非咬紧牙关,汇聚内力于长剑之上,稳坐城主高位上淡定吃着葡萄的天林承,终于有了别样的动作,他轻轻将手中的葡萄放在桌子上面,手枕在脸上,懒散地说道。 “卫音,这招不能挡,你就避开吧。” 卫音皱着眉头,俊俏的脸颊上多了丝疑惑,明明眼前的冥非已经只剩下半口气,而且汇聚的剑意也只是零散的星星点点,为何天林承要让自己避开,难不成这招别有玄机? “佛音长存…剑阁殒命…三千大道…助于身前…” 冥非念诵着遗古穹音的口决,身上的内力也如同排山倒海般朝着卫音袭来,卫音当即立断用同等内力与之抗衡,可那狂躁的内力如同被惊扰到的野兽般凶猛,可在冥非念诵完最后一字的时候,内力又突然恢复到如水面般的平静当中。 [这招有点意思...若是这招挨了下去,非死即伤。] 卫音脸上露出了酣战正爽的笑容,自己原本钻研剑法数年,见过各门各派的武功绝学,但是他们的招式大多都是以保留半分内力为底使出的,而冥非这招却与之背道而驰,全身内力毫无保留般注入剑中,完全没有给自己留退路的样子。 “还望承王,让小女子接这一招,如若小女子当真可以接住这招,这趟紫葵城,我当真没白来!” 天林承拾起桌子上的葡萄,轻轻放入嘴中,随后自己伸了个懒腰,竟直接躺在了城主的高位之上。 “随你呢,我要睡一觉了。” 得到天林承的允许,卫音格外开心,随后全神灌注地仔细查看冥非出剑时的破绽,尽可能让自己不受对方潮水般内力的影响,要做到心如止水的境地,便是要心无杂念,一剑破百招。 “遗古穹音!” “降神!” 卫音手中的紫蓝色的剑刃,完全不惧怕“金裘”的锋利,卫音挥舞手中的长剑,做到三道残影不同动作,内力震慑四周,更像是神女降临般的圣洁,可随身散发出来的剑气却比冥非散发出来的轰然巨大。 “轰!” 两剑发出的剑气相撞,迸发出来的剑气击碎周围近乎所有的东西,四周布满了数不清的剑气痕迹,有深有浅可是相同的是每一道剑气都可以取人性命,而在众多剑气包围中的二人,表情却异常的平静。 “砰!” 冥非率先倒地,四周的剑气也在此刻炸开,剑气四射唯独没有伤到城主高位上的天林承,这场剑势比武,看上去是卫音赢了,她不仅破掉冥非的“遗古穹音”,而且保住了天林承身上没有伤到半根毫毛。 [这一剑...当真危险极了,我在外闯荡数年,见识过不少名门正派的绝学,但是都没有今日这招可怕,这招我竟需要在瞬息间挥出六重剑式才能抵挡,难怪承王让我避开,这招虽然难接下,可却很容易躲开,承王果然厉害,在第一眼便看穿了这招的弱点...] 卫音喘着粗气,自己左边肩膀上有着很深的剑伤,体内的内力已然消耗殆尽,体力也在接着“遗古穹音”后所剩无几,甚至自己连拿起手中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便是天下第一吗,即便是失去记忆,依然可以做到让人毛骨悚然。] “承王,结束...” “还没完呢!” 卫音突然感觉到头晕目眩,而在近乎同一时间,冥非忽然起身,直奔天林承而去,卫音焦急万分,近在咫尺的距离,可自己已经没用力气抬起胳膊了。 “砰!” 冥非的青色剑刃被一颗葡萄籽弹飞,剑刃飞上房顶,深深刺入房梁之上,冥非重重地跌倒在苏醒的天林承面前,额头上留着鲜血,迷离的双眼中有着说不出的逞强。 [够疯狂,看起来你是真把黑龙蓝蛇当朋友了,也罢了,我既然可以饶蓝蛇一命,为何不能饶黑龙一命,他们二人的命算是见面礼吧,不过...还是师父你给我的见面礼,够独特,我很喜欢。] 天林承伸了伸懒腰,随手提起晕倒的冥非,拖着对方便下了高台,手握长剑的卫音,额头上冒起汗珠,根据她的料想,使出如今十成功力的“遗古穹音”剑法,冥非应该已经无力再战,真是出乎预料。 “感谢你这次招待,不过看起来,我是没什么机会回礼了,你这个朋友我记下来了,现在我想和这位逐我出师门的师父聊上几句,还请姑娘在这紫葵城里面先找间上房住着,不出三日,我便回通传你回城主府。” 卫音收回长剑,单膝跪地将长剑奉上,天林承摇了摇手指,顺手拿走了卫音头上的金色蝴蝶的头簪,卫音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似地落地,长发及腰的女子始终都没有将头抬起来。 “这把“灼龙”送你了,你知道,我不会剑的。” 卫音将头抬起来,顺势看向只留下道背影的天林承,随后又将目光注视到了手中的赤红色长剑上面,此剑配得上“绝世好剑”的称呼,不仅锋利可以与“金裘”一较高下,而且与自己的脾气秉性极配,除了它不是自己的之外,简直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宝剑。 [承王既然把随身配件赠予我,说明我已经得到他的信任,师父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做的还好吗,您老人家看到了吗,卫音用您教给卫音的绝学,重伤了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我到底做对了吗?] 卫音越想越感觉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自己的门派如今只剩她一人,她又何苦过来讨好天林承,又何苦过来伤害冥非呢,可关键时刻,自己还是手下留情了,冥非身上没有太重的伤,这样对方也不会有丧命之险。 …… 天林承拖着冥非走下通往城主府高高的台阶,而城主府周围的兵马已经消失无踪,天林承的金色蛇瞳看向站在城主府门前的女子,女子头上绑着金蛇挂饰,容貌邪魅无双,身穿黑色薄纱,眼神妩媚,身段妖娆,声音更是诱人。 “恭喜教主,又收获高人一名。” 天林承边走边用眼神扫视着四周,看着眼前女子手腕上的血迹,自己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又乱用我教你的易容了?” “他们堵着门,就是不让我进去嘛,我只能小心地略施小计,易容成焚云政的模样,让他们都散开后,最后还被几个眼尖的官兵看出来了,我只能是手起刀落,把他们都宰了。” 见到天林承语气温和,女子大胆上前,翘起脚尖,玉臂搭在天林承的双肩上,身上发出来的魅香,令天林承有些不耐烦,拍掉女子的双臂后,继续朝着门口走去。 “以后别这样了,易容成谁不好,要易容成焚云政,他如今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六部归他管理,就连我都要给他让路,若要让他查到你,我恐怕到时候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但是,你还是会保我的,对吗师父?” 天林承倔不过女子,只能微微点了点头,自己最擅长的便是护短,不管是不是自己这小徒弟的错,自己都会认为是别人的错,自己已经失去四个徒弟的性命,若是连这最后的徒弟都保不住,自己这师父还有做的必要吗。 “我就知道,咦...师父你提着的是谁呀?” 女子这才注意到被天林承单手拖在身后的赤发男子,对方轻轻蹲下来,玉手掐起冥非的赤色长发,然后拔下来几根,放在眼前仔细的观察。 “不是染的...莫非这人从小便是红发?” 门口停着俩马车,自己顺势将手上的冥非扔进马车当中,然后掐着女子的耳朵,严厉警告女子说道。 “不许对你师公大呼小叫,找个信得过的大夫给他医治,晚些我过去,人给我看好,别丢了。” 天林承将马鞭交给女子,女子指了指自己,嘴巴都能塞进去颗鸡蛋,自己不敢相信,一向最宠爱自己的天林承,居然要让自己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但是听着天林承对他的称呼,自己一团乱麻。 “师父您说他是师公,可他年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怎么可能会是师父的师父呢?” 天林承摁着额头,将女子丢到马车前面,而后关好马车的门,指着女子说道。 “很难解释这件事,你当他吃了仙丹吧,反正小时候他是和我这么说的。” “仙丹啊...师父你又在骗小孩,他难道是神仙吗?” 女子觉得天林承说的太假,可看着天林承表情认真,自己又点了点头,随后驾驶着马车匆匆离开。 天林承看着马车离开之后,又盯着手上的金钗看了半刻,最后自己叹了声气。 “算是我念你曾经是我的师父吧。” …… “嘿,你吃过长生不老的仙丹吗?” 冥非睡梦当中,在潜意识里面发出阵阵声音,好似两个人在交谈一般。 “我要吃过,早就得道成仙了,还用在这里。” “我知道在哪,我听过个给我算命的道士说过,在海外的仙山上,传说当中有位山神,他平日乐善好施,救治过的人数也数不清,可就是因为这样才触犯天条,被贬为凡人受尽千辛万苦,你有没有听我说啊?” “好哥哥,你快睡吧,待会尘羽国敌军杀上来,咱们可就没机会睡觉了。” “睡睡,睡死你,我反正以后出人头地后肯定要找到仙山,然后给我家大小姐仙丹,让她和她夫君,都得以长生下去。” “你可真闲,犯了这么多苦,为的还不是自己。” “我喜欢我家大小姐,可是我知道自己是奴仆,不配和我家大小姐在一起,可我家大小姐是真喜欢他夫君,可是他夫君又总是体弱多病,我怕我家大小姐年纪轻轻便守活寡,所以...” “所以你要成人之美,舔狗都不没你会舔!” “你怎么整天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反正今天的事情我只告诉咱们兄弟三个,那座仙山在…” 冥非耳边忽然传来了自己的声音,可是自己的声音却给人的感觉很冰冷。 “别说出去,你自己知道就好!” “别别别,冥非你让十音把故事讲完啊,我还想听听故事呢,正巧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不说了,爱信不信,那座仙山就在东边。”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67章 苦得金令牌,承王何其意 第167章 苦得金令牌,承王何其意 “东面...仙山...算命的道士?” 冥非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四周昏暗见不到半点光芒,而且自己身上也只是穿了件单薄的外衣,仔细看着的话,双手手腕上还牵着长长的锁链,想起在城主府的种种,估计自己是被关押在大牢里面了吧。 [为何这梦如此真实,那个十音到底是谁?] 冥非想到这时,双手不自觉地开始发抖,为何提到这个人的名字时,自己能从心里面萌生一种接近于害怕的感情,明明对战徐费狼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这样过。 [可以令人长生不老的仙丹...真的存在吗?] 可是还没等冥非想明白,自己耳边突然传来了道凉风,自己很好奇,所以转过头,在昏暗的房间当中,一双瞳眸与自己对视上。 “我原以为你伤的很重,可没想到你却是累昏的。” 女子在冥非身边,可冥非根本没有察觉到,听到对方的声音时,冥非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你是何人!” 冥非立刻退后几步,可无奈自己手上的锁链不能让自己离开,此时夹杂着微光,自己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和样子,发现对方衣着有些不雅,又拉起被子扔给对方。 “你这是何意,还瞧不上本姑娘?” 女子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凭空便把被子撕碎,冥非见到女子内力深厚,自己生生扯断了镶嵌在墙上的铁链,随后一脚踢开门扉,可刚出门,还没见到光,自己便被迎面而来一记龙啸声,击退到女子身边。 “噗!” 冥非捂着嘴边,不过还是呕出了不少鲜血,但是情况紧急,不容仔细考虑,看着身边女子还未回神的样子,冥非迅速用手中铁链缠住女子的脖子,身法极快地躲在女子的背后,古镜般的双眸警惕着走进屋内的卫音。 “别过来!” 冥非很清楚卫音的武艺,“金裘”加身的自己尚且敌不过对方,更别说如今一穷二白的样子。 “柳姑娘你千万别害怕,你敢拿她的命来要挟我,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 卫音紧握住手中的紫蓝色长剑,停住脚步,留在原地缓缓收回“灼龙”,冥非见到对方收回手中宝剑,暗自高兴,看起来自己手中这姑娘的性命挺宝贵的,卫音居然可以为了她,不敢上前。 “呵呵,我说姑娘,你别怪我卑鄙,只要你让我安心离去,我冥非保证不会伤到这姑娘半根毫毛。” 虽然话是这样说,卫音不让自己走,自己也舍不得伤害被自己用铁链锁住要害的女子,不取无辜之人的性命还是现在他冥非的信条。 可听到冥非自己的名字,被自己铁链锁住的女子却异常兴奋,她踮起脚尖转过身子直视冥非,声音中更没有半点恐惧的情感,这让冥非和卫音有些始料未及。 “师公师公,你说,你是冥非?” 冥非这下懵了,自己就是在床上睡了会儿,怎么就成眼前女子的师公了。 “师公...你别乱叫,快点转过身去!” 女子白着眼,十分乖巧地转过身面对卫音,冥非掐住对方的肩膀,对着面前吃惊的卫音说道。 “识相点的话,最好尽早让我离开,这样对大家都好,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冥非将手中铁链紧了紧,女子开始脸色有些难受,卫音皱起眉头,剑意在自己四周盘旋,至少冥非敢有任何伤害女子的行为,她便立刻断了对方的双臂。 “冥非,我从小以为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可你现在居然躲在女子的背后苟求性命,是不是太玷污了你天下第一的威名?” “我呸,天下第一的位子谁爱坐谁坐,我如今只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平安出去,你若是不想和我同流合污,便快些把路让开!” 冥非刚刚动作有些过大,身子下面的裤子差点掉下来,还好自己眼疾手快,抓紧提上,谁料卫音捂着眼睛,脸色微红地指着冥非骂道。 “你你,你竟如此恬不知耻?” “我裤子松了提提,怎么就恬不知耻了,快让路!” “你不会转过身去吗,真不要脸。” “我转过身去还有命吗,快让路!” 冥非被气得脸色很红,本来自己的体力还没回复如初,还要和卫音争吵,更是有些体力不支,而卫音也看出冥非体力不够用,再拖下去,说不定对方会露出破绽。 “你要不要喝点水,我看你口渴的厉害。” “你快把路让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她勒死!” 冥非越着急,卫音便越高兴,因为她已经看出来冥非不会伤害他手上的女子,自己在门口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灼龙”被自己放到脚边,这举动差点把冥非气死。 “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你怎么不讲道理啊...” “噗嗤!” 卫音忍不住嬉笑起来,可下一刻,自己的瞳孔瞬间缩小,冥非身前的女子宛如无骨般滑出铁链的束缚,而且看冥非的样子根本没有察觉。 冥非哀叹半句后,准备将手上的铁链松开,可这时自己才发现,最初被自己胁迫的女子,早已逃出了铁链,而且行踪无声无息,对方已经拿着匕首出现在了自己背后。 “师公,你把我勒得好难受,不过好在没伤到。” 女子用着匕首反射过的影子,看着自己白玉般的脖子,冥非用的力气不大,脖子上不红也不肿,反倒是冥非如今的境地极其尴尬,身前女子的武功深不可测,身后的卫音又是使剑的高手。 [拼了,风花醉梦!] 冥非运起内力,身影在卫音面前忽然出现了九道,而卫音微笑地提起身边“灼龙”,随手便幻化出同样残影挡住冥非的去路,可冥非不服,被卫音抓到的瞬间,自己抓住机会,挥出重拳。 “砰!” 卫音用“灼龙”挡住冥非的重拳,不过卫音的力气不如冥非,被冥非顶出去,冥非这才重见天日,自己破开窗子后,面前的却是汪洋大海,自己正身处悬崖峭壁之上。 [糟了,我水性极差!] 就在此刻,卫音抛出随身衣物,冥非抓紧衣物,险些跌落到大海当中,没等冥非喘几口粗气的功夫,衣物便出现了缺口,卫音抓紧机会抓住冥非的手,拼尽全身力气将冥非拉了上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冥非对着同样和一样喘着粗气的卫音说道,卫音杵着“灼龙”站起身来,将随身带着的金色令牌交给冥非,冥非看着令牌上写着“承”字,自己接过令牌后,又重新把目光放在了卫音身上。 “承王让我给你的,传承王说的话,以后的日子有这块令牌,许多事情都可办到,我尚且还没有得到,真是便宜你了,紫葵城靠海,你不会不知道吧,这里是中城的东边,柳初雪姑娘的住所,你还把人家的窗子弄破一个。” 卫音的声音不温不火,反倒是将随身的衣物叠了又叠,柳初雪这时穿着单薄的墨绿色长裙,赤足走到冥非的面前,指着她身后的大门说道。 “门在那边,卫音姑娘只是不想让你乱来,你伤势痊愈但经脉有损,最近还是不要频繁动用内力,还有师公你这红色头发,可以千万要收敛些,别让人发现了。” 柳初雪看上去娇俏可爱,可冥非总是觉得对方暗藏杀心,天真烂漫不假,可看对方刚刚熟练的身法,手上的人命不可能少,以及和自己同样过来投靠天林承的神秘女子卫音,对方的剑法十分高超。 “这些我都懂,多谢...多谢二位姑娘。” 冥非推开屋门,身后的卫音突然叫住冥非。 “你还要去找承王的麻烦,你也看到...你没机会。” 卫音在天林承口中得知冥非失忆的消息后,自己并未有任何情绪波动,一来自己不认识冥非,对方的事迹自己听师父说过不少,他出事,自己只是觉得惋惜,二来冥非武艺高超,想要他性命的人,还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分量。 可是现在不同,自己和冥非都为天林承的手下,若是对方再去找天林承的麻烦,势必会牵连到自己。 “当然是不去了,这世上有去找人讨说法,还被人家打得灰头土脸,然后廉不知耻地再去讨说法的蠢人吗。” 冥非离开后,卫音看着窗外奔腾的大海,心中突然有了种想法,她说不清,想不明,但有种直觉告诉自己,冥非还是会找天林承讨说法的,自己找天林承为靠山,便是已经要抛下那个江湖中的自己,终身锁在朝廷之中。 “柳姑娘,请和小女子走一趟。” 卫音提着“灼龙”,表情严肃冷淡,柳初雪看着自己的窗户,反正要找下人给自己修补窗户,都要出去,去哪都一样。 “去哪?” “顾家。” …… 离开柳初雪住处的冥非,在片竹林当中穿梭,柳初雪的住处周围是片竹林,稍有不慎便会迷路,往日里这片竹林人迹罕至,可是今日却有些不同了。 “嗖!” 几只弓箭从冥非背后飞向冥非,冥非听到丝声音,自己一跃而起,自己抓住其中一支竹子,看着逐渐现身的一种人,这些人身穿黑衣黑布蒙面,身上的兵刃各不相同,但是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看向自己眼神,他们的眼神当中夹杂着憎恶,仇恨,愤怒... “在下和几位没什么恩怨吧。” 冥非发现自己的黑布斗笠也不见了,自己的容貌已经暴露在众人面前,随手自己折断了支竹子,消去多余的枝干,简简单单的一支竹剑出现在了冥非手中。 “恩怨...深仇大怨,冥非你的性命,今日必将留在这里!” 众位黑衣人各持兵刃冲向冥非,冥非只能一味拼命躲闪,他们大多数人的武功很高,稍有不慎,自己这条命真的会交待在这里。 “砰!” 冥非架起内力,周围的竹叶皆可伤人,自己手握竹剑,在瞬间与其中一名人的长刀相碰,对方的长刀被自己的竹剑斩成两截,不过没等冥非反应,一记铁锤打在自己的胸口上,满天的竹叶上染去了鲜血。 “消息果然不会错,你果然失忆了,你既然失忆了我们便告诉你,我们都是被你害的家破人亡的人,我们这些人的手足兄弟,父母妻儿,皆死在你手里,你这种天理难容的恶人,快些去死!” 铁锤之下,冥非躺在湿地上,自己杵着竹剑站起身来,自己要紧牙关再次冲了上去,冥非发出怒号,原本安静的竹林被冥非的声音,喊得掉了不少竹叶,内力也在此刻震退众人。 “你想让我死?” 冥非极快闪到铁锤男子的面前,右手抓住对方的脖子将对方提到半空当中,右臂稍稍用力,男子的表情痛苦不堪,双眼翻白,但在马上夺走男子性命的一刻,冥非还是心软了。 “罢了...你们别自不量力了。” 冥非松开男子,男子倒在地上拼命地喘气,他第一回感觉到活着的滋味竟如此美好,再看满身杀气包裹住的冥非,对方竭力保持着自己最后的理智。 “你们再回去,练个三年的时间,三年里,我不会死在任何人手里面,你们到那个时候,你们大可以再来找我报仇,我冥非等你们。” 冥非捂着胸口颤抖地背对众人,随后折断手中的竹剑,背影有些狼狈地离开原地。 “大哥,我便说,冥非就算失忆,可他内力还在,单凭咱们动不了他的。” 铁锤男子被手下人扶起来,表情十分懊恼,原以为得到消息,可以报仇雪恨,可连伤到对方的机会,都渺小的可怜,可为何曾经杀人如麻,从不给任何人退路的冥非,如今却可以坦然放过前来寻仇的自己呢。 “我倒是希望他死在我手里,咱们顺邪谷的消息最为灵通,既然咱们得到消息,也就是说明五湖四海当中,和咱们相同与冥非有仇的各门各派,以及各名家剑冢当中都差不多会知道,死在咱们手里面他算是痛快,死在他们手里面,可就不一定了。” 男子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又看着跟随自己的小弟们,他们这些人和冥非不共戴天,即便是过上十年,这仇自己还是要报的。 “大哥,咱们把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替咱们报仇,那不是更好吗?” 男子敲了下身边手下的脑袋,样子有些生气。 “说什么屁话,仇是要靠自己报的,让别人替你报仇,那成什么了...那叫没本事,是懦夫之举,我古邪风丢不起那人,还有你们别想歪门邪道,若是做了,以后也别说是我谷中的人!” 男子身边的手下纷纷点头,等到古邪风转过脸时,冥非已经不见了踪影,在这片翠绿的竹林里,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很快,等到卫音二女赶来之时,只剩下土地上残留的一敏鲜血。 …… “咳咳,咳咳咳!” 冥非离去不远,胸口便传来了滚烫的灼烧感,吐了两口鲜血后,冥非越走,越觉得眼前的路有些模糊,耳边也似乎出现了幻听,眼前的路越来越难走,自己的腰像是被压上了千斤重担般,根本直不起来。 “嘿,冥非醒了没,该吃饭了,这次有烧鸡。” “冥非哥,你还要不要教我武功呀,我要学武功,好以后出去保家卫国。” “冥非,我喜欢你。” 冥非咬紧牙关支撑起身子,可就在此时,眼前忽然出现了道身影,对方身穿黑衣,手中掂量着精钢长刀,消瘦的模样,和担忧的眼神让冥非一下子认出了这个人。 “不是假的吗?” “臭小子,当然不是假的,敢一人去找天林承的麻烦,普天之下,你是独一份啊,他来告诉我你的事情,起初我还不相信,不过细想起来,好像还真像你才能做出来的事,这不,我来找你了。” 黑龙拍了拍冥非的后背,在侧面扶着对方。 黑龙的表情黯淡,不是自己不心疼这个为自己拼命的傻孩子,是因为自己太心疼冥非,所以才觉得自己这条命太便宜,为了自己这条贱命,差点算上两条不知比自己昂贵多少倍的人命,这值得吗,这太不值得了。 “我沈云…何德何能值得你们两个人付出这么多,我身为乙等刺客,本就血债累累,死了也是应当的,你们这是何苦呢。” 冥非苦笑几声,自己捶打了下黑龙的肩膀。 “嘿...我说黑龙,我才把你当个人看,你别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看,我冥非如今是贪生怕死,我活着是想看到我喜欢看到的景象,若是连这些都没有的话,那真的生不如死了。” “你想看到什么?” 黑龙看了看冥非思索的样子,大概连对方都不知道想看什么,是孤寞城繁华模样,还是自己这帮人和美生活,又或者是膝下儿女满堂。 “我想看到大家都平安无事,和和美美,在不在一起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起人的时候可以见到人,而不是盯着个无名碑,自言自语。” 黑龙愣了半刻,最后自己破涕而笑,冥非这话说的倒是像个孩子,也许失忆是对冥非而言,无疑是件好事,曾经杀人无数的冥非,如今天真的像个孩子,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荒唐的了。 二人再也没说话,等到两女到的时候,唯独见到两道略显疲惫的身影互相搀扶着,未经人世的卫音,见到此情此景,心里有些揪心。 [虽说师父在离世前告诉我,在这天下当中,最多的便是身不由己,随心所欲,说来易,做时难,曾经名胜百门的齐名山,如今已成为了荒山,又何尝不是师父你说的人存于世,数不清的悲欢离合,道不尽的身不由己。] …… 冥非与黑龙归来之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紫葵城的人马逐渐变少,冥非头上裹着头巾,躲在黑龙背后像极了个害羞的孩子,周围的人下意识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冥非腰间的金色令牌上面,身为中城的人,大多数都是在江湖上混过和有些人脉的客商,他们明白这块金色令牌,代表了什么。 “蓝蛇,她如何了?” 冥非首先打破沉默,蓝蛇为了黑龙,她可谓是差点把命豁出去,而且惹到了天林承,恐怕这座城的人都没有敢给蓝蛇诊治的,便是黑龙懂些医术,可蓝蛇伤势极重,不知能不能救的回来。 “说来也是颇为神奇,虽说蓝蛇练武的经脉尽断,可唯独平常人的经脉未损,若非武功极高者,断不能有如此手段,看起来天林承并没有下死手,还送来了这个,算是赔罪吧。” 黑龙掏出来一支金钗,正是从卫音头上摘下来的,他看着自己手中晃动的金钗,心中疑惑不解,若是蓝蛇当真为真火邪教的弟子,背叛真火邪教乃是死罪,天林承为何会如此轻易放过蓝蛇,还特意留下她的性命,莫非还别有用意。 “这金钗,估计值不少钱吧?” 冥非听到蓝蛇无碍,总算是松了口气,自己从黑龙手中拿过金钗,这金钗色泽圆润,金钗末尾处的蝴蝶栩栩如生,一看便知造价不菲,可冥非记得卫音头上除了这支金钗,其余的皆是木钗,这金钗估计她很重视,才会留到现在。 “虽说这金钗上面的痕迹有深有浅,但是这只蝴蝶做的令人不得不称赞两句,应该值个二十几两银子吧。” “这才二十几两啊...” 冥非有些郁闷,天林承再怎么说也是比肩皇帝的三王之一,出手竟如此吝啬,赔礼的东西,居然只有二十几两银子,黑龙敲打了冥非的脑袋一下,紧接着自己将金钗收入囊中。 “你这傻子,天林承是原本打算取走我和蓝蛇性命的,我不知道他是打的什么算盘,我和蓝蛇的性命暂且搁置在他手里面,他登门的时候,我还很是担心,但他却留下金钗后,一言不发地离去,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黑龙的语气变得有些狐疑,冥非挠了挠脸颊,自己总不能说,自己连天林承的衣角都没有蹭到,便被他身边的卫音差点打死吧。 “反正这事你别管,我自有打算。” 见冥非不想说,黑龙也没有多问,但对方腰间的金色令牌还是让自己有些胆战心惊,天林承的身份到底是不是真火教主,还是其他什么别的身份,自己现如今还没有直接确认。 [我如今只是个小刺客,天林承乃是天家的三公子,是天武国的“承王”,皇帝的亲哥哥,即便是我说出他的身份,恐怕别人也不会相信,反而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恐怕天林承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有恃无恐,可是这又说不通啊...明明有恃无恐,为何还要派蓝蛇过来杀我,如今又放过我,天林承到底是怎么想的。] 黑龙表情十分严肃,身边的赤发男子在这时戳了戳他的肩膀,黑龙注意到冥非脸上的表情,这时自己才恍惚地温和一笑,天林承怎么想的,便怎么想吧,反正自己也不在乎这么多。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68章 青瞳访紫葵,怨人更怨己 第168章 青瞳访紫葵,怨人更怨己 “师父,我送的赔罪礼物,您老人家可否中意啊?” 冥非稳坐在木椅上面,整个顾府皆被真火教徒围困的水泄不通,他淡定地端起一盏热茶,凑到鼻前闻了闻,不愧是紫葵城有名的大户人家,呈上来的茶香味都如此浓郁,让人有些感觉是不是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才会这么香。 “冥非将军,如今你与我同室操戈,全权听命于承王大人,莫非你还要端着自己的架子?” 卫音抱着“灼龙”站在天林承的左侧,样子很是不愉悦,而同时被刑部关进大牢里面的风乘雨,如今却松散地坐在冥非身边,莫非身为真火邪教的右护法,还真有翻天的本事,能从那戒备森严的刑部大牢里逃出去。 “我说将军...城主大人,在坐的可都是自己人,你若是还我行我素,可是要吃苦头的。” 风乘雨品味着香茶,而站在冥非背后的黑龙却是心惊胆战,周围聚集了一等一的高手,这次可当真是插翅难飞了,可是没想到身为顾家的家主,顾缘居然也是真火邪教的一员,这可大大的出乎自己预料。 “我只是有些意外,你居然还活着?” 被自家师妹出卖,这条得之不易的大鱼,刑部居然会草草了事,是该说刑部中有天林承的耳目,还是说天林承当真手眼通天。 “看起来,城主对我还活着的这件事,存有疑虑,这也难怪,毕竟我身为真火神教的右护法,焚云政抓了我确实不该放过我,但他斗不过教主大人的。” 坐在尊位上的天林承,注意到冥非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这让原本轻松的心情,染上了一层阴霾,对方从前便是这个表情,极少数有过惊讶,好像什么事情都是如他所料一般,这让自己很不服气。 “看你这样子,怕是早就该猜到我是真火教主了?” 冥非放下茶水,双手有些发抖地扶着木椅上,若是天林承当真是自己曾经收过的弟子,教唆出这种害人无数的弟子,自己又何尝没有罪过。 子之过,师之责,冥非怨恨自己曾经没有好好教导他,不经意间的疏忽,竟让他成为了这样的人。 “我想过,可也仅仅是想过,我觉得真火教主应该是八方无援,人人皆可唾骂的人,我千想万想都不敢想象,我曾经的徒弟,居然会是祸乱朝纲的真火教主。” “如今你也是这样的人,师父。” 天林承脸上没有半分笑意,自己能有今日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是因为冥非,冥非尽到了他作为师父的责任,能有今日的所作所为,皆是自己咎由自取,不干旁人,自己也不会后悔。 “是啊...但是我和他们不同,我不会帮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除此之外你可以尽情吩咐我,我绝无怨言,可你若是执意如此的话...我冥非愿意以我一死,还给世人一个交代!” “冥非,我天林承可不是那种人,强迫别人的事情,我乐意做,但我也不会六亲不认,你曾是我的师父,是我天林承欠你冥非的,放心,你说的,我全答应,可是我也要你答应我件事。” 看着天林承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冥非从内心深处开始厌恶眼前这个模样俊俏的男子,对方脸上的那双蛇瞳仿佛是妖魔转世般危险,他要自己答应的事情,究竟是有多难办。 “什么事?” “做起来很简单,我只需要你,像以前一样,袖手旁观便好,其实你仔细想想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你毕竟不是神仙,没办法未卜先知,更不可能左右别人的选择,很多事情...你不是都体会到无能为力了吗?” 冥非脑海当中闪过很多人的样子,范敬安,曾良蛮,卯离弦,徐费狼,许惠松...这些人有些和自己有仇,有些对自己有恩,可是无论恩仇,这些人都离自己而去,他们的死,对自己的动摇相当的大。 范敬安为谋取官职,是为贪 曾良蛮为报得父仇,是为嗔 徐费狼不明是非,宁愿一错再错,是为痴 卯离弦为求自保,错手杀人,是为善恶 许惠松被牵连而死,是为恩仇 “与我无关之事,我会这样做的。” 黑龙打了个哆嗦,冥非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散发出来冰冷刺骨的寒意。 “那我便直说了吧,我想要韩朽的命!” 冥非与黑龙瞬间将眼神集中在留着浓密笑容的天林承脸上,对方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但是韩朽是何人,天武神榜第十五位,举世难得的天才子弟,更何况对方还有韩城作为背景,想动他不会很容易。 “你想要他的命,为何?” 冥非当然不允许天林承这么做,韩朽曾为自己豁出过性命,若是恩将仇报,自己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有私仇,也有大业,韩朽动手杀掉了我四个徒弟,我这做师父的,怎么不能为我那四个徒弟报仇了,而且韩朽是韩城那个死太监最得意的徒弟,杀了他,韩城必定会一心放在真火神教身上,这样我才会有机会做掉韩城,天武神榜上的前十位,是该重新排排序了。” 大堂里静的可怕,卫音和风乘雨警惕着冥非,对方是这次的变数,冥非难免不会倒戈相向,这样会让真火神教陷入大不利的境地。 “你这么在意天武神榜?” 天林承摇了摇头,自己靠在木椅上,喝了口热茶。 “世人只知道真火教主的武功绝世,谁会把他和闲散的承王联系在一起,真火神教遍布诸国当中,缺少的便是号令群雄的名望,击败韩城,我便是天武神榜第五位,何人不敢俯首称臣。” “然后呢,你召集天下群雄想要做什么?” 天林承“哼笑”了一声,如此天真的冥非,自己都怀疑自己在做梦,不,做梦都不会梦到。 “让这天下再乱些,这世道没有大乱,便没有大合。” “天武国在诸国当中如鹤立鸡群,国泰民安有何不好,为何非要让这些人陪你送死,让数万名百姓流离失所?” “师父,你现在才教我是不是太晚了点?” 冥非没有再说话,天林承的想法太疯狂,天林承捏了捏额头,自己的头疼病又犯了,自己必须抓紧服药,不能在这浪费多余的时间。 “你也看到紫葵城的样子,内中外的三座城,锁住了多少人的心,贫民百姓看不到明天,达官贵人连天是什么都不知道,在别的城池难道就没有吗,我这是在救他们,他们迟早要感激我的。” “你是个疯子!” “我疯,那也要等我办完后再疯,我可以一无所有,承王的位子,我的武功,我的家眷,我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我想要做的事情,必须做到!” “韩朽是我朋友,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砰!” 天林承徒手拍碎了木椅,自己飞身站在冥非的面前,一脸怒视地盯着冥非平静的双眸,周围的人完全没有看清楚天林承的动作,唯独冥非沉静如水,其实他怕的要死,但再怕自己这次也不会袖手旁观。 “朋友一词,对你而言不早已经是筹码的意思吗,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般幼稚。” “我想不起从前的样子,听你们所有人都这么说,从前的我真的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可是我现在想做好事,韩朽是我朋友,他为我差点被人打死,我欠他人情,所以不管今后你们会对他做什么,我都会保他周全。” “你连我半招都接不下,我若想杀他,你挡不住!” “想过护他周全和做过护他周全,是不同的。” 天林承说不过冥非,看起来想要冥非真心投靠自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也罢,冥非已经失忆,再也不会有天下第一的实力,自己也顶多让他干点闲活,派不上大用。 “卫音!” 天林承离开冥非面前,站在众人的中央,目光扫到半跪下的卫音,对方手上有了“灼龙”,一流的高手都不会是她的对手,眼下确实不该将此类人才埋没,正巧自己管辖的城池当中,有那么几个还差几位城主,卫音倒是适合。 “属下在!” “过几日去趟弈愚水城,弈愚水城前些日子遭遇天灾地牢崩塌后逃出来不少江湖上恶名昭著的高手,三位城主中有一位城主被人截杀,虽燥乱已被我镇压,可仅两位城主在的弈愚水城,看不好上千名武功高强的囚犯,从你到的那日起,你便是第三位城主。” “属下谨遵教主教诲,定不负教主期望!” 卫音站起身来,自己握紧手中的“灼龙”,弈愚水城是关押江湖上妄图反抗朝廷的人的城池,弈愚水城的兵力甚至是其他城池的好几倍,里面也不是百姓居住的场所,而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漆黑水牢。 “至于你...” 天林承回头看向冥非,对方平淡的样子让自己很窝火,好像在对方眼中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那好,那自己便一错再错,反正自己做这么多,也不是为了冥非那半句称赞的。 “冥非倘若你,是为了孤寞城里的百姓而拜入我手下,那最好是不要拦着我,孤寞城是座荒废之城,我要争夺孤寞城,必须交出我手里面的一座城,你必须让我觉得你值这个价钱。” “砰!” 黑龙呆住了,不光是黑龙,在场的所有人都呆在原地,手握“灼龙”的卫音还从脸上流下滴冷汗,对方棕色的痛孔当中折射出来,冥非单膝跪在天林承面前的样子,若非亲眼目睹,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曾经天下第一人的冥非,为了座废城居然会向别人俯首称臣,就算是先皇面前,冥非也有免跪的权利,更关键的是天林承并非皇帝。 “那么就请承王看清我冥非能做什么,还有我投靠的是天林承,是当今先皇任命辅佐皇帝的三王之一的承王,不是惑乱朝纲的真火邪教的教主,这点我想请你看清楚。” “男儿膝下有黄金,孤寞城里的百姓大多数都是作奸犯科的恶人,你为他们向我下跪,值吗?” 冥非不敢说孤寞城的百姓值不值得,可自己是孤寞城的城主,身为城主便是要保护一方平安,自己来找天林承本就是要如此。 “这和你说的无异,我是个人不是神仙,很多事情我做不到未卜先知,可是我至少能做到亡羊补牢,我希望不会太晚。” “是谁,让你有这样的想法?” 天林承相信冥非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能有如此大的变化和他身边的人分不开,可自己私底下监察冥非,根本没有这种人存在,那这是...空穴来风? “我有过个女孩,她说喜欢我,呵...我冥非这辈子头回被人说喜欢,你也知道天下人惧我怕我,可是她不怕,不怕她下半辈子活在血雨腥风当中,可是这样的女孩有天只留下了“勿念”二字便离开了,我当然清楚她是不想把自己的祸事引到孤寞城里来,她单纯善良,人见人疼,可是当时若孤寞城坚不可摧,我这个做城主的武功盖世,也许可以将她护在身后,她或许真的不会死在断崖之下。” 冥非声音有些哽咽,天林承看得出眼前的赤发男子说话的真情实感,既然他有如此决心,自己也懒得说些什么,只是觉得他和曾经的冥非简直是相反的人,若是血债累累的冥非都可以得到原谅的话,这天下便不需要自己搞乱了,答案显而易见,这不可能。 “那个女孩叫什么?” 卫音听得有些痛心,这么好的女孩,冥非确实不该... “她叫许惠松,那是个普普通通的傻丫头!” 可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带着怒气,门也被对方一脚踢烂,冥非看向对方紫青色的双眸,表情变得惊愕然后变得复杂。 [她出现在这里,便是说明了...] “谁允许你跪下的,就算你是赝品,是假的,在这世间,除了爹娘谁又能让你跪下!” [为什么要来这里...] 冥非被对方提起,然后扔向一旁,对方的劲道不能同日而语,携带者雄浑内力的一扔,冥非砸烂了木椅,吐了口鲜血,反而十分不解的看向对方,反而被对方抓住衣领提到面前,看着对方牙关咬出声音的模样,冥非缓缓将头低下了,他很清楚对方想要拿自己泄愤。 “为什么不说话,你有本事杀名扬天下的徐费狼,难道没本事保惠松条人命吗,我青瞳没有求过你,那现在我求你把惠松还给我,说话!” [难道你自己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吗?] 青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自己与真火邪教勾结本身就是死罪,自己已经失去了许惠松,不想再失去冥非这个朋友。 “离开...那是惠松姑娘自己的选择。” 青瞳十指绑住绷带,身上的伤还没有复原,可四周散发出来的内力和杀气早已深深震慑到了天林承,对方和前几年的变化可不是一点点,莫非对方得到了什么机缘巧合,增长了不少功力? “自己的选择...若是我当时还醒着,你觉得我会任由她做选择吗,她是不想再给你,给大家,给孤寞城添麻烦所以才选择的离开,可是你们一个人都没有挽留的意思,怎么我不在,一个个都不会说话了吗!” [求你了冥非,别在这里呆着,我知道你想挽救孤寞城,但是入了真火邪教,这辈子可就不能出来了...] 冥非被青瞳说的哑口无言,对方伤势未愈便急匆匆地从孤寞城赶到紫葵城,看起来天柔的演技也是泛泛之辈,经不住青瞳的考量,不过眼下还是先要安抚住青瞳,想清楚她来这里的原因。 “你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青瞳刚想挽起拳头,天林承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背后,对方寒风刺骨般的话语,简直如同地府里的恶鬼罗刹,让人胆寒心颤。 “好了青瞳,徐家的恩仇便在许惠松这代人身上结束吧,许惠松的死也是给天下人的交待,冥非左右不了大权,你再对他打骂,许姑娘也回不来。” 天林承帮忙打了个圆场,因为他实在看不下去自己曾经的师父如此的窝囊,被对方打得大气不敢出。 “哼!” 青瞳然扔下冥非,冥非喘了好几口粗气才被风乘雨和黑龙扶起来,天林承重新坐回位子上,指着冥非与卫音二人说道。 “你们二人没事便退下吧,在紫葵城好好转转,过两天过节好好玩玩吧。” …… 冥非和黑龙以及卫音退出门外,刚刚退出门外后的冥非,猛地吐了好几口鲜血在石板路上。 “唉...你积劳成疾,又时常将事憋在心里,早这样下去胸中气息积攒,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卫音好心提醒冥非,对方太把自己当成块料了,这天底下也有很多事情不能靠一时蛮力促成,更多的是要依附他人,要智取,冥非将所有的事情归咎于自己的身上,本身就是自我过誉。 “你和天林承都是一丘之貉,少来管我的事。”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我可是好心。” 卫音明显很不高兴,但是看冥非被青瞳弄得伤痕累累,自己又不忍心说什么,自己与对方非亲非故,根本谈不上朋友。 “卫音姑娘,我曾在天武国刺客管辖的蛟龙阁里看到过你的名字,卷宗中曾提到过你是齐名山的弟子,而且上面写着你六岁便会使剑,八岁便能与大自己十岁的人比试,曾一度让朝廷中人认定,你会是齐名山掌门。” 黑龙注意到眼前的粉裙女子,女子拥有的不仅是出众的容貌,而且剑法天赋都史无前例的好,齐名山的名声在江湖中数年来一直居高不下,其门派的剑法精髓甚至远远超过了那些只会背地里搞阴险手段的名门大派。 “韩城的耳目众多,我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知道我的底细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想威胁我?” 卫音听出黑龙的意思,知道自己底细又如何,反正如今的齐名山也只是座废山,整个门派也只剩下自己一人,若是自己不主动寻求庇护,恐怕自己很快就会身首异处。 “姑娘会错意了,我黑龙向来只知道听吩咐办事,蛟龙阁的卷宗文书大多数都由专人看管,我也只是闲下心来粗略地看上了几眼,毕竟齐名山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的消息,传遍的可不只是江湖之中,朝廷这边也有专人彻查此事。” 卫音皱起了眉头,自己投靠天林承其中最大的理由便是要调查齐名山的事情,想不到黑龙居然清楚,那日自己在外修行,回到山上却见火光冲天,齐名山的众位师父被人杀害,就连辛苦抄录的剑谱也被烧毁,一夜间齐名山从最有名望的修剑之地,变成了一处废址。 “查到什么了?” 黑龙见到卫音很感兴趣,便拉起卫音与冥非的手,消瘦的脸庞尽可能挤出道笑容,毕竟卫音的武功在自己之上,硬的不行,还不能来软的吗。 “找个地方喝点酒,交个朋友,这天下太大,总要有个朋友吧。” “可是蓝蛇那边怎么办?” 冥非很担心蓝蛇会不会伤势复发,可黑龙的反应却很镇定,因为自己检察了已经不止一次,蓝蛇确定是并无大碍,可是失血太多,短时间肯定醒不过来。 “没问题,附近有家有名的青楼,名叫天仙卧,那里的姑娘...呸呸呸,那里的酒水上好,在紫葵城的我有位朋友总是喜欢在那里讨玩,若是不嫌弃的话...” “当然不嫌弃!” 卫音很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反而是冥非不以为然,黑龙这明显是在欺负卫音涉世未深,稍微点苗头便可支走对方,不过天林承已经说过剩下的时间,卫音可以随便走走,也没什么问题。 “我嫌弃,青瞳打的我好痛,我要回屋休息。” “哎哎!” 黑龙一把拉住冥非,这个白痴孩子,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呢,刚刚已经听说卫音以后会是弈愚水城的城主之一,旁人不清楚弈愚水城,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那里乃是关押囚犯的要地,说不定还可以通过弈愚水城知道点别的事情,比如失传的武学秘籍呀...某位绝世红颜背后的惨淡趣事啊...稀世珍宝的下落哈...青家灭门惨案真相之类的。 “咱们就是喝口酒,你是不是男人,赶紧戴好。” 黑龙将黑布斗笠替冥非带上,冥非在黑布斗笠里轻轻叹了声气,无奈也直接跟着一块去了,自己碰到酒内力便会暴涨,到时候再撒点酒疯,咱们可就要大牢里见面了。 “你不喜欢喝酒,喝杯茶也行。” 冥非有些发呆,不知该说什么还是不该说什么,卫音好像有意无意地同意自己的陪同,莫非是爱上自己了,哈哈...不可能的,她应该是对伤了自己这件事感到愧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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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69章 水牢叶意龙,齐名山旧闻 第169章 水牢叶意龙,齐名山旧闻 在紫葵城的中城当中,有不少风流雅士都不惜花费金银也定要前去的地方,虽说青楼都是风月之所,但是紫葵城里的青楼当中不缺乏才貌双全的女子,正因为彩灯会往后延长了几日,这些女子闲来无事,便早早举办了诗词歌赋的小会。 而作为紫葵城有脸有面的人,一般都会过来一览风采,其实他们多半都是为了天林承而来,都说天林承最喜爱字画歌谜,这紫葵城虽大,可能如此逍遥自在,还可以醉倒温柔乡的地方,除了位于紫葵城中城的北市“天仙卧”。 “天仙卧”中,胭脂水粉的味道甚浓,还有混有些许迷药的熏香让人神魂颠倒,色彩缤纷的薄纱充斥着众多男男女女欢悦的身影,身影看上去赛过世间万千,他们的交谈话语被笑声掩盖。 每个人在纱帐看不清模样,但声音却穿透性极强,笑声四散,其中也许混着几道哭腔,可是只是刹那间便被笑声感染似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冥非端着茶水,目光扫视着周围,虽说自己不反感这种地方,可是要让自己一直呆在这种地方,反而让自己有些不耐烦,身旁的卫音倒是很镇定,面前酒碗当中的酒水,卫音也浅尝过几口,像她这样姿色的女子,应该会那些富家公子的喜欢,可在这等了半个时辰,连个找茬的都没有。 “这种烟花柳巷,你经常来吗?” 冥非背靠在木椅上,酒杯当中的不是酒水,反而是茶水,卫音注意到茶水已经变色,说明已经是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的老茶,更加可靠的告诉自己,在这家青楼当中,根本不会有几个人喝茶水。 “那你呢,来了这种温柔乡,为何非要保持清醒,醉生梦死一回又何尝不可,我看你一直在喝茶水,明明在这里可以忘记世间万般烦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冥非品尝着茶水,其实自己是个俗人,根本品不出来茶的味道,卫音既然跟在天林承身边,自然听到过自己的经历,酒水会加重自己的内力,相反自己的经脉也会加重负荷,轻则腰酸背痛,重则直接丧命。 “那倒也是,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卫音觉得冥非好奇怪,明明去找天林承时,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现如今却连盏酒水都不敢触碰。 二人没聊几句,便看见黑龙撩开红帐钻了进来,脸上还多了几敏红唇印,身上也有不少的胭脂味,对此卫音低头擦拭着手中的“灼龙”,冥非则是吃着面前的糕点不敢说话。 “刚刚在外面我听你俩聊的挺好,怎么我一回来,全都不说话了,唉...明明我还找了个老朋友许久呢。” 跟在黑龙背后将红帘撩开后,面前的年纪稍大些的美人,美人身段极好,身上穿了件白色的长衣,长衣包裹着妖娆的身材,露着雪白的双肩,一敏丹唇亲在黑龙粗糙的脸颊上,黑龙不在乎什么,可自己的棕色双眸斜视着乖乖坐着的两个“孩子”。 “二位,是我这天仙卧配不上你们吗,竟连个酒钱都舍不得施舍给我,黑龙你带的这两个难不成还是个...” 女子掩面笑意,冥非沉默不语,卫音则是手背上青筋微微浮动,自己以前在齐名山上练剑,本就沾染世俗极少,自己原本以为女子该自尊自爱,想不到眼前的女人竟然如此妩媚,气得自己真想拿“灼龙”大闹一场。 “白蛇,他们都还是孩子,哪里见过这些,咱们还是说正事吧,还记得你们整理卷宗的时候,可曾听说过齐名山出了什么事,能让它一夜之间沦为今日这个模样?” 黑龙见眼前比自己身高还略高一筹的女子执意挑逗冥非与卫音,若是眼前二人闹起来,自己可没本事帮女子挡住他们。 “哦,原来你与我多日不见,是给这几个孩子做陪客去了,难为我独守空房,可寂寞了...” 虽说语气妩媚,可白蛇的目光还是注意到了冥非腰间悬挂的金色令牌,她摆动着腰身,身段真像只水蛇般坐到了冥非身边的卫音身上,卫音额头上冒起了青筋,随手将“灼龙”放下,尽可能端庄地说道。 “能请你找个位子坐下吗?” “我最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你的姿色上等,有没有想要留下的打算呀,我们这边的姑娘会的可不少,上年还有不少姑娘被挑选到皇城,成了上等人家的丫鬟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每月光银子便有三十两。” “你再不离开,我可就要拔剑了!” 卫音已经尽可能客气地和白蛇说话了,可谁知对方竟然变本加厉地将右手上面的眼前顶住自己的下巴,一缕烟气从对方的口中喷出,正好喷在了卫音的脸上,卫音火冒三丈,最后出手了。 “砰!” 卫音随手用手指划出的剑气,在半空当中被白蛇单手接住,正当卫音迟疑对方居然可以抵挡的时候,白蛇的烟枪便打中了卫音几处麻穴,卫音无力挣扎,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会武功的姑娘,客人们可是最喜欢的。” 卫音使不上力气,自己将目光放在了身边的冥非身上,希望对方可以替自己解围,而冥非淡定喝茶丝毫没有想要理睬卫音的意思。 [疏忽了,没想到她居然会武功...] 卫音原本那招只是想稍稍惩戒下对方,可没想到对方经验老道,不但将自己的剑气化解,还将自己治住。 “不过,我觉得姑娘家还是不要练武,不然会老的特别快,像我到现在都没人愿意要我,不像这位小公子,从刚刚便一言不发,难道是被我吓怕了?” 白蛇当然认得出冥非腰间的令牌,只是奇怪,冥非看身上的穿着并不是富家公子的样子,反而很朴素,从头到脚都是寻常人家的装扮,反而是头上这黑布斗笠,让自己十分好奇,这位人物到底是什么身份。 “还请白姑娘,自重。” 冥非抓住对方伸过来的手,自己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经脉流动,对方的武功很高,可要是和卫音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若不是刚刚卫音大意了,对方想要得手恐怕不会很容易。 “小公子,我可是很喜欢你腰间的令牌,方便解下来给我看看嘛,而且我看小公子你很少来我们这种地方吧,何必如此拘谨,来这里就是为了逍遥自在的,何必把自己弄得如此疲惫呢?” 白蛇感觉到冥非的力气很大,可这也只是蛮力,自己稍微动用了点巧劲便从对方的手中争夺开来,在刹那间白蛇看到了从黑布斗笠的缝隙当中飘出来的几缕赤发。 “真是不懂女人心呀。” 白蛇微笑地揉着手腕,自己鼓起小嘴靠在卫音身上,这下卫音再也忍不住,对方身上的胭脂味已经浓到让自己的鼻子有些失灵,她觉得自己的两臂隐隐有了些力气,正当自己准备拔出“灼龙”的时候,白蛇的双臂如鬼魅般盘到了卫音的脖子上。 “齐名山的武学秘籍在一夜之间被焚毁,那是多么令人痛惜的事情,如今天下里不少人都在找你,他们很多人都想从你身上得到些齐名山的绝技,更有人在黑市开出高价,想要你的脑袋,而且生死不论!” 卫音的娇躯颤抖了下,不过自己很快便镇定下来,她目光炯炯地盯紧试图取自己性命的白蛇,对方说话很像是真的,可她忽略了件事,齐名山从未招惹过任何门派,何来仇家? “要我的脑袋,我卫音在世间并无仇家?” “那你又为何投靠承王,江湖上有众多的名门正派,他们可都日夜盼望着你去他们的地盘,你来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的朝廷这边,他们是如何想的,你知道吗?” “得不到,便毁掉?” “卫音姑娘冰雪聪明,此乃正解。” 白蛇爱抚着卫音的脸颊,自己可以从对方白皙的脸上看到隐藏很浅的刀疤剑伤,卫音能来到这里相当不容易,她自己也该清楚,那些表面上的名门正派,打着为齐名山申冤的旗号,背地里可全都是为了卫音真是的武学造诣。 “不必夸我,他们清楚我的武功到何处,我只想知道烧毁齐名山的,杀我恩师,师兄师弟的人是谁!” 卫音眼神中怀着恨意,白蛇看在眼里,自己解开对方的穴道,脚下鲜红的绣花鞋高高抬起,站起身背对着卫音说道。 “天武国这边知道的并不清楚,可齐名山能有今日的造诣和一个地方分不开,眼下这个这个地方已经纳入了天武国的手中,真相很快便会大白,到时候,你也可以大仇得报。” “什么地方!” 卫音站起身来,她从未听过有此事。 “不就是仙岛吗,冥非将军难道不清楚?” 这次轮到冥非站起来了,他惊愕不止。 “是风含巧和风秋铃的那个仙岛?” “看起来,将军莫非已经和仙岛的二位见过面了,这可实在太好了,毕竟仙岛岛主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投效天武国的,如今不仅是仙岛归顺天武国,连齐名山唯一的弟子也归顺天武国,实在是我天武之福啊。” 白蛇看上去极为高兴,可冥非却被对方的话弄得迷迷糊糊,什么看自己的面子,自己都沦为这个下场了,不过想起刁蛮小丫头风含巧和端庄大气的风秋铃,冥非还着实有些怀念,毕竟应阳城一别,也有不短日子没见了。 “也是啊,毕竟将军早已失忆,对于这种事情肯定不会专门派人记下来。” “你知道,我失忆的事了?” 冥非单纯的不攻自破,害得黑龙捂着脸苦笑,冥非失忆的消息也不知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现在近乎是不是全天下的人都差不多知道了,虽说纸包不住火,但这么重要的消息,传遍天下也太快了吧。 “砰!” “人家还没确定,你自己就不打自招了!” 黑龙踹了下冥非的屁股,冥非摸着后脑勺憨憨地笑了笑,白蛇在旁惊讶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曾经血染大地,统兵百万的冥非,武功天下第一的冥非,黑龙居然抬脚就踢,在自己印象当中,黑龙算得上自己认识的人中极为谨慎的一个,难道他不怕触冥非的逆鳞吗。 “嘿嘿嘿,对不起哈黑龙。” 看着冥非傻傻的笑颜,卫音的眉头皱起来,自己盘着胳膊,样子很严肃。 “仙岛岛主花云川,秉性向来古怪,我齐名山与各派交好,唯独没有和仙岛有过交集,这从何说起?” 白蛇露出一敏笑容,自己将金色的烟枪放在桌子上,对着卫音抛来了个媚眼,卫音见白蛇没个端庄的样子,怀中的“灼龙”已经露出了半点剑刃。 “好了不和你这丫头闹了,你今年芳龄几何?” 卫音被白蛇的话问懵了,可自己若是不正经回答,岂不是和白蛇一样没个正经样子了。 “十八,怎么了?” 黑龙打了个哆嗦,卫音居然芳龄十八了,可看上去为何如此娇小,自己还以为对方和青瞳一个年纪呢,这下还比对方大两岁。 [十八...为何我会觉得青瞳丫头更加成熟,难道还真是因人而异,还是说青瞳要长得早熟些?] 卫音对别人的目光很敏锐,他扫向黑龙,黑龙吹着口哨将目光转向一旁,顺便拉起冥非来到另一边。 …… 冥非很费解,自己还想听听怎么回事,黑龙今天到底演得哪一出啊? “卫音以后便是弈愚水城的城主,弈愚水城是向来关押朝廷钦犯的地方,里面关押的人是江湖中各路高手,这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了?” 冥非很纳闷,黑龙绕这么大个弯子,难道就是为了拉拢卫音吗,可对方都效忠于天林承了,黑龙还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卫音从天林承身边抢过来,不过卫音能做什么。 “我听说弈愚水城曾经是你住过的城池,到了那里说不定有助于你恢复记忆,当然我个人是不想让你恢复记忆了,毕竟你现在失忆我还可以欺负欺负你,真到那时候,你全都想起来了,估计就不一样了。” 冥非的表情变得有些惆怅,黑龙看得出冥非心中所想,大多数人都想让冥非恢复记忆,可自己不一样,自己觉得冥非快乐便好,世间的愁苦万万千千,何必让冥非再回忆起来呢。 “其实我还有点私心,还记得叶丫头吗?” 黑龙的表情微笑中带着丝苦涩,冥非点点头,对于叶海的事情自己从来不会开玩笑,找不到名医医治她,自己便再寻灵丹妙药,黑龙此时提及叶海,莫非是有别的办法了? “叶家有位连韩城公公都忌惮的高手,他曾是你的左膀右臂,唯你马首是瞻,只是后来叶家被扣上了意图谋害太后的罪名,那位高手也是叶家中人,自然是被牵连到了,不过我听说皇帝欣赏他的武艺,所以擅自赦免了他的死罪,但他冥顽不化,除了你的命令,别人的话他都不听,所以一直被关押在弈愚水城的水牢当中。” [连韩城都忌惮的高手...叶家不是神医世家吗?] “我猜啊,如今天下大多数人都知道你已经失忆的消息,日后若是隐居于深山的那些个老怪物倾巢出动,有他在,你还不至于自乱阵脚。” 黑龙捏着下巴挑了挑眉,自己这消息可是花了大价钱从白蛇的口中得知的,位于天武神榜第七位的高手,叶家的副家主,冥非曾经的左膀右臂,叶意龙! “我有那么不堪吗,你身为专门执行刺杀任务的乙等刺客,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拿什么换的?” 黑龙拍打了冥非的脑袋几下,自己哈哈大笑,随后转过身去,大拇指指向自己笑道。 “难道我就有那样不堪吗,反正你若是有危难,找他帮忙的话,想必事半功倍吧。” …… 白蛇看着一大一小二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自己有些头疼,扶着脑袋,谁叫自己欠黑龙的人情呢,以前自己是丙等刺客的时候,若是没有黑龙的暗中相助,自己恐怕早就命丧黄泉,哪里还能有成为乙等刺客的机会。 “还是当没看见吧。” 白蛇见卫音还在原地傻傻站着,难道对方还没有猜到缘由吗。 “直说了吧,三十年前齐名山中有个弟子,他曾犯过一桩命案,此后齐名山虽然名望极高,但这件事也算是师门不传的秘密,我们天武国刺客,整理天下大派小门的诸多俗事,虽说三十年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已经无人记得,可在天武国的卷库当中,依然存在着真相。” “什么真相?” “你知不知道,齐名山从来不会让弟子私自下山,就算要下山,也要经过门内长老的允许?” “这我当然知道。” 卫音从小在齐名山上长大,师父和长老们对自己像是亲人一般呵护,自己也是谨遵他们的教诲,专心练剑从来不过问下山之事,因为齐名山门规森严,任何人违反门规,都会被废去武功,逐出齐名山,十几年间无一例外。 “你可曾听说齐浩这个人?” 卫音的瞳孔突然收缩,自己回忆起,小时候自己练剑归来,看到自己的掌门师父房间中藏着面牌位,而自己的掌门师父每日都要给它上香,也曾倒上杯酒水,要知道在齐名山上是禁酒的,小时候自己不知道掌门师父到底从哪里弄来的酒水,反正这些通通见不得光。 那面牌位上面写着“爱徒齐浩之位”,生于什么时间,死于什么时间,上面全都没有写,寥寥几笔都是掌门师父自己刻上去的。 自己有次想要问一问,可谁知掌门师父勃然大怒,宣称要将自己逐出师门,幸好自己身边的好几个师父相继劝说,才没有将自己逐出师门,也是从那个时候起自己才听自己的师父们对自己提起,齐名山那段不堪的过去。 齐名山创派百年间,曾相继拥有过上千名弟子,这些弟子行侠仗义曾是世人楷模,齐名山的名望也是在那时候慢慢增长起来的,齐浩曾是齐名山创派百年间,最得意的弟子,甚至年仅二十岁便可与群雄争锋,手中的“断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好喝酒又好行侠仗义,样子又长相俊朗,得了个称号,叫作“断虹剑侠”。 当时齐浩被诸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很多诸国设立的鸿门宴都被他的出现打的全盘皆输,而他口中奉行的侠义,便是要救苦救难,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侠, 不知何时,有人传扬开,天下之人当中,有谁能当选这天下第一人的称号,一时之间群雄为了个名号整的灰头土脸,打得头破血流和人憎鬼恶,齐浩本无意天下第一的名号,但看到此景自己拔剑相助,也是这一战,齐浩虽没有夺得天下第一的称号,但是他打出了名堂,“断虹剑侠”的名字被更多人熟知,更是有人敢坦言说道。 “有齐浩在的地方,岂会有不平之事?” 可是纵使齐浩武艺高超和德才兼备,这天下何其大总有有几个在他之上,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邂逅了曾经在邪道当中有名的毒女,李凝舟。 齐浩对李凝舟一见钟情,但无奈正邪两道之别,齐浩虽有万般话堆在心田,可见到李凝舟的时候,总是轻声惬意地笑着说道。 “姑娘,别来无恙,你又在做坏事。” 李凝舟认不得齐浩是何人,只是觉得他很是眼熟,二人交手不下十次,但次次李凝舟皆是败在了齐浩的剑下,从那开始齐浩仿佛就是块狗皮膏药,自己在哪里,他便在哪里。 后来,天武国其将领冥非,大胜当时尘羽国“战神”徐费狼,顿时之间整个天下仿佛炸开了锅,要知道当时冥非虽有些名声,可这些名声大多数都是在说他,不讲规矩,用兵险恶,手段阴狠毒辣的负面名声,可这次他打胜徐费狼,这个可以在当时全天下排名前十的人物,着实惊叹了一方诸雄。 很快,天武国召集江湖上的能人志士,全部听命于天武国,而年纪轻轻又目标远大的李凝舟便在其中,她为天武国在诸国当中的地位而四处奔波,本着已经离开正邪两道的身份,李凝舟走到哪里都是仇人,每当李凝舟受到危险的时候,齐浩便仗剑直言,救她于水火之中。 久而久之,二人便已经熟悉,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但是朝廷与江湖始终都是两个极端,江湖中人记恨朝廷的冠冕堂皇,朝廷之人记恨江湖中人的肆意妄为,以前二人同属江湖子女,说实在的,就算不是同道,也不会有太多的人在意这件事,江湖的儿女潇洒自在惯了,可是朝廷不同规矩森严的同时,又与江湖中人的私仇甚多。 齐浩虽武功盖世,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有不少是自己的同道兄弟,更是有些人还是自己曾救助过的人,这些人向自己拔剑的时候,齐浩竟有些彷徨,自己何时偏移了自己心目中的侠义之道,是因为李凝舟,还是因为自己早已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江湖,从最开始的路见不平,但后来的默不作声,齐浩的变化太大。 也在那时候,江湖中人传出言论,说齐浩被妖女迷惑心智,要齐名山清理门户,齐名山掌门自然以身作则,当机立断召齐浩回山,齐浩被罚在后山面壁三年,此生不可再下山与李凝舟私会。 可三年又三年,齐浩还是忘不了李凝舟,担心她是不是遭到意外,被罚看守剑阁的他,不梳妆,不洗漱,样貌也变得苍老不少,曾经侠义无双的“断虹剑侠”也渐渐淡出了人们饭后闲谈的话题当中。 直到,齐浩得知李凝舟曾到山上找过自己,背着孩童的李凝舟身穿粗布破衣,双肩背着竹筐,样子焦黄,早已不是年轻那种婀娜多姿的模样,她不远千里来到齐名山便是求掌门让自己与齐浩见上一面,以及说出了自己想要归隐的想法。 奈何过了三年的齐浩始终都被蒙在鼓里,得知消息后的齐浩,从剑阁内取走了自己的宝剑“断虹”,冲到掌门面前质问掌门,为何不告知于他,而掌门却因他与朝廷中人私混败坏门派为由,将他打发出去。 “既然德高望重的齐名山,连个女人的要求都不愿意应允,那这齐名山...我齐浩呆着又有何意义!” 齐浩不顾阻拦执意下山,在看守剑阁的三年时间内,齐浩并没有荒废度日,他参透了齐名山的尽数绝学,掌门与其几位长老,只是将将与齐浩战成个平手,后来为了摆脱齐名山的追杀,身受重伤执意要下山的齐浩,折断了手中的“断虹”,与齐名山断绝师徒情分。 可是三年的时间,天下之大,李凝舟是生是死,身在何处,齐浩又哪里得知,他只能不断寻找,江湖中人个个想要他的性命,这些年来自己搭救过的人,竟然反过来说着为民除害的说法,对自己拔刀相向。 后来,听说他因为四处打探消息,不惜深入皇城当中,向当时的冥非打探李凝舟的下落,双方斗了上百回合,可是到了最后却成为了冥非的剑下亡魂,死前都不知道自己那心中的女孩去了哪里。 卫音看向不远处“嘿嘿”傻笑的冥非,自己翻着白眼觉得,这个人真的可以打赢齐浩吗,最初自己见到冥非的时候依旧很迟疑,还斗了上百回合,她怎么觉得冥非会被齐浩一脚踩死啊。 再后来的事情,卫音便不知晓,齐浩这个人是生,是死,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知道齐浩走后,一向和蔼待人的掌门师父,性情大变,变得严肃不近人情。 “犯过的命案又是什么?” 卫音忽然想起白蛇说过的话,难不成齐浩在死前还去过什么地方,犯过一桩命案,要知道能让朝廷记录在册的命案,肯定不是自己见过的江湖上的小打小闹。 “曾经有户人家,年轻的时候与齐浩结怨,听闻齐浩四处寻觅李凝舟的下落,便动了歪心思,谎称自己知道李凝舟的下落,果不其然当晚齐浩便到了那户人家住的地方,可是得到的却是假消息,结果大家都很清楚。” “齐浩杀了那户人家?” “是啊,不过他当年留了个活口,所以我刚刚问你年纪多大,齐名山从齐浩开始,从来都不会过多招收弟子,你从小就长在齐名山,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齐浩做的丑事,齐名山内心愧疚,你可曾见过你的娘亲?” 卫音握紧了手中的“灼龙”,如今齐名山的大家都已经沦为黄土,自己就算想要真相,又该去找谁寻问呢。 “我想问的是齐名山为何会沦为荒芜之地?” 卫音并没有被影响到,就算自己的仇人是齐名山教出来的,可是掌门师父对自己有教养之恩,自己还是分的清善恶的。 “齐名山一夜之间,无人生还,其元凶便是齐浩,冥非将军并没有杀他,而是沦为了朝廷的鹰犬,你不是好奇真相吗,凶手就是齐浩,他还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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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70章 真火深似海,一入难回头 第170章 真火深似海,一入难回头 “不可能!” 卫音的声音喊破喉咙,周围吃花酒的旅客纷纷将目光注视到了眼前这位身穿桃色衣服的女子身上,只见女子怒视白衣女子,甚至要对她拔剑相向,而白衣女子翻身躺在桌子上,一脸幽怨地看着身边还在愣神的黑龙。 “她吓到我了,黑龙?” “哎呦我去~” 黑龙不忍直视,这人真是不分场合,若不是自己与白蛇私交很深,明白她魅在骨子不在心,此时便早早离开了。 “卫音,白姑娘说的是真的吗?” 冥非走到卫音身边,自己尽可能轻声说话,可是换来的却是卫音的仇视,她抓住冥非的衣领,目光中充满了仇恨,冥非对于这种眼神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凡是来寻仇的人,他们全都是有着这种恨不得立刻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眼神。 仇恨在卫音的眼中转瞬即逝,变成了数不尽的空虚与寂寞,卫音松开了冥非,她抓住胸口狠狠地喘了好几口气,齐名山的仇,掌门和自己诸位师父的仇,卫音记在心里,只是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那个齐浩...齐名山教他武功,多少年的养育之恩,他难道全都要抛之脑后,恩将仇报吗... “对不起...我只是不愿意相信这些事...我,我先走一步,各位对不起,卫音先行一步,告辞了。” 卫音离开的脚步非常快,以至于冥非都来不及叫住她,而始终都在准备看好戏的白蛇,此时从桌子上缓缓坐起,她目光始终都是放在了黑龙身上,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黑龙从始至终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点,我该不该说的委婉点?” 白蛇有些心疼这个小丫头,虽说自己是和卫音初次见面,可是自己却很喜欢卫音,对方的严肃和率真很对自己胃口,若不是她已经投靠了天林承,自己真希望可以把卫音留在身边,时常挑逗她一下。 “有时候真相就是这般残酷,若是她知道全部真相,又该是用何种面目来面对以后的日子呢?” 冥非注意到黑龙说的“全部真相”,难道这故事还有后续,难道白蛇说的,还有没提到的地方? “何为全部真相?” 冥非发了问,只见黑龙与白蛇面面相觑,最后黑龙点了点头,对着冥非说着白蛇未曾向卫音提起的细节。 “世人只想知其一,根本不想了解事情的始末,齐浩的经历像极了他佩剑的名字“断虹”般相似,彩虹很美,天下间无论人从哪个角度看,他“永远”都是光鲜亮丽,可是他总是短暂的,更别说是断虹,稍纵即逝。” 白蛇点起了烟枪,一缕浓厚的烟气飘出红帐之外,周围再次响起了喧宾夺主般的吵闹声,黑龙的声音也渐渐被喧闹声盖过去,只听他语气沉重地讲述着当年的真相。 “李凝舟有想要归隐山林的想法,是要从她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开始说起,当年的李凝舟在天武国朝里朝外备受重用,但是树大招风,她是个女流之辈,朝中很多人不服气,她无法权衡利弊之分,太过感情用事,私底下也有不少人想要把她拉下高位...” 冥非听着黑龙的话语当中留着一嘴的惋惜之情。 李凝舟身居要职,朝中也极少有人能够与她抗衡,更别提压制住她,不少人暗地里上书弹劾李凝舟,编造出她意图谋逆的证据,李凝舟性子急躁,太年轻又太过感情用事,不如那些老臣们狡猾,她厌倦了朝里的纷争,可能是老天眷顾,她有了离开的理由。 李凝舟怀有几个月的身孕,可期间自己身边并没有男人来过,如晴天霹雳般的想法突然在李凝舟的脑海当中冒起,她想到了齐浩,自己性子刚烈,唯有齐浩能够近的了自己的身,这孩子十成十就是齐浩的。 可原本性子刚烈的她,不想自己去找齐浩,原本以为齐浩只是有事离开,很快便能回来,所以自己在天武国等啊等,看着身边的孩子一天天长大,李凝舟才察觉出来,齐浩...八成是回不来了。 “回不来也好,平安就好。” 三年里,李凝舟越来越不想呆在皇城当中,虽吃喝不愁,自己的目标也已经达成,可为何自己的心里面总是空空的,她时常在睡梦中想起那个曾经处处和自己作对的白衣少侠,想起对方遇见自己行恶时,说的那句话。 “姑娘,别来无恙,你又在做坏事。” 因为朝廷当中“逞凶斗狠”的事情层出不穷,李凝舟担心自己的孩子会出事,所以每次出远门的时候,总会将孩子带在她的身边,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李凝舟手底下的人出了叛徒,他们与江湖中的“名门正派”在自己必经之路上设伏,自己的手下被杀了精光,唯独自己抱着孩子在雨夜当中慌乱出逃。 这次,齐浩不再像往常般及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李凝舟也不是离了齐浩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可看着怀中的孩子,自己可以舍命,但至少给自己的孩子留条活路。 为此,从不向任何人低头的李凝舟,这次却要跋山涉水,躲过江湖中的仇家,满身泥垢的来到了齐名山,自己头回低头,求齐名山的师父们让自己见见齐浩,让他知道自己有个孩子,李凝舟自己死不死无所谓,可自己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陪自己一块死。 她在齐名山上跪了足足两天两夜,可是她等来的不是梦中的齐浩,而是自己这些年惹到的仇家,李凝舟想起自己最不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是归隐田园和相夫教子? 是唯命是从和默默隐忍? 都不是! 是求人,是一遍又一遍的求人... “我犯错,我一人承担,我求大家,放过我的孩子,孩子还小她很无辜,没有害过任何人,所有的事情,让我这做娘的来承担。” 纵使李凝舟屈身跪下求情,可是换来却是仇家的嬉笑和怒骂,他们骂李凝舟不是个东西,骂她厚颜无耻,死到临头还想着脱身,可最令李凝舟绝望的一句话,却是... “斩草除根!” 李凝舟起身了,她没有再求助身后紧闭着的山门,因为她自己知道,齐名山的山门可以为了全天下有才学之人敞开,可唯独不会向自己敞开,对于自己这种人,他们甚至不会看一眼。 李凝舟想明白了,她全都想明白了,她不惜生死,也要为自己身后的孩子谋得一条生路,于是乎,齐名山门前李凝舟血溅百步,只为求得自己孩子一条生路。 最后的最后,李凝舟被害死在了齐名山前,孩子也同样落在了仇人之手当中,而对所有的事情都不知晓的齐浩与李凝舟却只隔了一扇门,那可能是这二人这辈子离的最近都时候吧,李凝舟在死前,还幻想过,如果还是那个白衣少侠打开山门,与自己击败仇人,归隐山林该有多好,自己后悔了,她爱上齐治了...可是还能见面吗。 [齐浩,我想跟你...回去了...] 盲目寻找李凝舟身影的齐浩,当然不知道他日思夜想的李凝舟,早已不在人世,他当夜闯进皇宫,唯一的路便是与冥非对质,询问出李凝舟的下落,可换来的却只有死路一条。 他撑着最后的一口气逃出皇宫当中,沦落为废人的齐浩被齐名山重新抓了回去,齐名山也因请仙岛中人救治齐浩,因此触及到了仙岛不管朝廷中人的底线,从而与仙岛再无往来。 再后来,天武国逐渐变得强盛,齐名山有了归顺的心思,他们将齐浩作为归顺的“礼物”,可是冥非将军非但没有杀了心灰意冷的齐浩,反而帮他重塑了经脉,告知了他真相,齐名山被灭门,说是命,不如说是因果,齐名山教会了齐浩一切,却也一切都没教好齐浩。 “卫音如果知道了真相...恐怕再无心管齐名山的事情,白蛇我明白你的心意了,我代卫音谢谢你。” 冥非对白蛇点了点头,白蛇却一反常态地品味着烟枪,自己吐出道道白烟,她没有理睬冥非,可是冥非看着白蛇的样子,忽然有了兴趣,打听起白蛇的真名,毕竟白蛇只是和黑龙一样的代号,真名肯定还有其他。 “白蛇以后若是还有见面的机会,总不能一直叫你天武国刺客的名字吧,我想请教下,你的真名是?” 白蛇翻了个身,自己露出白皙的大腿,苦笑几声。 “只是白蛇...也...只有白蛇而已。” 冥非有些发愣,可自己还没弄懂是怎么回事,便被身边的黑龙拉走,对方高举酒杯对着躺在桌子上面的白蛇说道。 “白蛇好不容易来了趟紫葵城,过几天就是花灯会,留下喝杯酒吧。” 听到黑龙的话,白蛇来了兴致,自己跳下桌子,将刚刚的不高兴一扫而光。 “当然,我长途跋涉地来这里,你以为是为的别的,还不是为了你,本姑娘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你还不赶紧考虑下娶我?” “哎呀,年纪大了点,耳鸣的厉害..你刚说什么?” 黑龙挖了挖耳朵,白蛇跳到黑龙背后,冲着黑龙的耳旁吹气,二人的样子开心极了,冥非看着对方二人闹得不亦乐乎,也没有了想说的话。 …… 顾家 “原来如此,想不到他徐费狼竟会把自己四十年的功力全部灌于你身,你是多少年修来的福气啊。” 天林承听闻青瞳的奇遇,颇为感到高兴,毕竟徐费狼四十年的功力,足以密布这些年来真火神教在青瞳身上浪费的时间,眼前只要青瞳好好消化这份内力,让这份内力作为己用,天武神榜前十五位必有青瞳一人。 “我猜测徐费狼给我功力,是为了让我保护他的孙女许惠松,可是我食言了...许惠松掉落到无底深渊,粉身碎骨连个尸首都找不到,这一切都怪我来的太迟了。” 青瞳十指缠着白布,明明才刚醒过来,竟然会抛下孤寞城的百姓,连夜赶到紫葵城,本着真火神教对于青瞳而言只是个利益关系,天林承根本不相信她会因为自己的召集令,而亲自前来,毕竟这段时间内,自己发过不止一次召集令,怎么偏偏这次青瞳就来了呢? “青瞳,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假冥非了?” 天林承消息灵通,自然清楚眼前的丫头还没有发现在他身边的就是真正的冥非,这也难怪,毕竟连这个曾经做徒弟的,初次见面时也是有些发愣,虽长着同样的脸,待人处事却天差地别,很难让人信服这个憨憨傻傻的冥非,有着杀人无数,仇家遍天下的背景。 “天林承,你什么意思?” 青瞳丝毫不惧怕天林承,因为她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曾经自己加入真火邪教,便是要为青家报仇,若是没有与冥非的血海深仇,没有只剩下求助真火邪教这一条路,青瞳又怎会加入真火邪教。 “我方才也看到了,你对这个冥非的态度,有些不一般啊,虽然你出手很重,但是我了解你青瞳,那些不过是你逢场作戏的手段,你是怕牵连到这个“普通人”吧!” 青瞳淡额头上冒起冷汗,这便是自己这些年不想前来面见天林承的原因,对方像个毒蛇般狡猾,无论是利用者还是被利用者,他都能一眼识别,更可怕的是,这个人还有着深不可测的内功,以及朝中老臣的支持,说他的威胁在天旗子之上,也不为过。 “不过你不必担心,你的价值绝对在他之上,徐费狼四十年的功力呀...哼哼哼...” 天林承发出阴险的笑声,而作为右护法的风乘雨注意到眼前这个容貌倾国倾城的女子,女子面带冷霜,给人的感觉也是不可接触,但是对方这样子,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看什么!” 青瞳冷眼斜视到风乘雨身上,闻讯的风乘雨上前半步,青瞳这次算是和自己初次见面,可自己总觉得自己和青瞳不是第一次见面,随之,荒唐可笑的一句话从自己的嘴里滑出。 “我曾是仙岛岛主花云川的二徒弟,仙岛的名字你总应该听说过吧,现在我是真火神教的右护法,左护法的位子空虚,我想请青瞳姑娘,考虑下,这也是教主的意思?” “我知道,叛逃师门,被自己的师妹们捉住,若不是你跟对了人,如今连你的尸骨都不会有人替你掩埋。” “希望你的骨头和你的嘴一般硬!” 风乘雨与青瞳剑拔弩张,甚至马上就要有开打的阵势,此时一直镇定自若的天林承,猛地回头看向二人,虽说紫葵城是真火神教的地盘,可二人不要太过分了,这里毕竟是顾家,自己若是管不好自己的人,说出去怕不是让身边人笑话。 “你们有完没完,要打可以和我打!” 天林承正好被冥非折腾到一肚子气,二人没有再多说半句话,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同龄人中位列前茅,可要是和天林承比起来,根本是云泥之别。 “丁白鸦想取我叶海姐的性命,若不是冥非,我姐姐她可能便会身首异处,我欠他很多,他死了活该,为何我要接替他的位子,真火教没人了是吗?” 青瞳气势丝毫不减,反而越演越烈,她很早就想问问天林承,到底是谁下的让丁白鸦伤害叶海了! “丁白鸦死在青故之手里,我不明白青故之为何会动手结果他的性命,不过一切都是他肆意妄为,我这边完全不知道,反而是眼下我的弟子只剩下“神女”柳初雪,剩下的对天武国刺客而言只是酒囊饭袋,只有你动手,我才有把握将韩朽除掉。” “你为何执意杀韩朽?” 青瞳其实对于韩朽并没有多余的私人感情,可他三番四次帮助冥非,看样子情真意切,可他的身份始终都是韩城安插在孤寞城的眼线,也许除掉他会是很好的主意。 “他杀我四个弟子,拐走我的“圣女”,妄图挑战我真火神教,就连我的左右护法被抓和被杀都和他有关系,你想想看,我这个真火教主若是还不能替弟子报仇,是不是当的太窝囊了?” “韩朽是天武神榜第十五位,别说是我,就算加上风乘雨都只能有两成胜算,除非你亲自出手...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你的身份不是还不能暴露吗?” 青瞳脸上留着敏笑容,她料定天林承不会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去找韩朽的麻烦,眼下真火神教中能与韩朽战平的人,恐怕也只剩下一个了,不过这个人刚刚已经就任了弈愚水城的城主,不可能会折返解决韩朽。 “动手不必是我,他也不值得我动手,我看上的是他的师父,天武神榜上的第五位,天下中唯有天武神榜上的排名做不了假,我缺少的手招揽群雄的威望,杀了韩城,我便是天武神榜第五位,号令群雄,给天武国添点麻烦。” “别逗我笑了,天林承我知道你武功很高,可单凭你天武神榜第八位,妄图挑战第五位,做白日梦至少也要有个限度吧?” 天林承又名真火教主,在天武神榜当中排名第八位,要知道第八位可是平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天林承居然还想往上再迈进,要知道每次上升一位的机遇,要么是对方死了,要么是隐居山林不再过问事事。 韩城保护着当今天子,自然无心隐居,剩下的也只有让他身死,可天林承怎么可能打得过韩城呢? “你是想拿韩朽威胁韩城,逼他露出破绽!” 青瞳很聪明,她知道天林承必定不会正面对抗,能用到的恐怕也只剩下阴狠的手段,虽然有些登不上台面,可能赢就行,在某种程度上,青瞳与天林承近乎相似,他们都是属于哪种为达成目的,不计较自身后果的人,而往往这种人是最难揣测的。 “韩城这辈子只有韩朽这一个养子,先皇将他从战乱解救出来,他本就该感恩圣上,而不是私底下组建什么甲乙丙等刺客,监视整个天武国,我天家从来都不需要外姓人的帮助。” “你说为了扰乱天武国的朝纲,可为何又反过来为天家卖命,这岂不是与你想做的背道而驰了?” 天林承“哼笑”一声,自己怎么可能帮天武国,怎么可能帮助天家,自己从小都对自己这天家三公子的身份十分厌恶,扰乱朝纲是自己在某个瞬间定下的目的,而产生于这个瞬间,是自己徘徊了三十多年的思考。 “你以为我是想帮天家,简直可笑至极,韩城虽不是我天家人,可他在诸国当中散布的天武国暗探,给天武国带来了极大的便利,我干掉他后,不仅刺客大乱,还会生出很多反叛之心,天武国失去了冥非这条右臂,再失去一只眼睛,你觉得它还配是天下第一国吗?” “你思考的很是长远,虽说韩城忠心耿耿,可朝里朝外的人都不愿意看见个阉人掌权,不...他们见不得任何人掌权,除了他们自己,官官相护,心思净放在自己人身上,无心应付其他七国,这样迟早会出乱子的,你是看准了这个,才斩钉截铁地在这火苗上添上点柴火。” “看起来,这段时间咱们不见面,你见识到不少东西,我天林承这辈子没什么别的喜好,唯独希望这天武国湮灭在火海当中,让这群愚民好好看看,什么才是战乱之苦。” 天林承眼中散发着醒目的凶光,这让青瞳都不寒而栗,天林承到底为何要这么做,这么做到底有何意义? “你这想法,究竟因为什么而起的?” “我见过很多生离死别的场景,见到困倦的地步,可是我也见过天武国不堪入目的过去,八处龙脉究竟为谁修建,又究竟让多少人送死,能做出来这种荒唐事的天武国,还有必要存在在世上吗?” “你可知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 “真火神教便是因此存在的,它可以给万民带来曙光,万民敬仰它,奉它为神教,而我天林承作为教主,则会带领他们,名扬千世!” “人们不会相信真火教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人们更不愿意相信一个连脸都不敢露,整天躲在天武国阴影后的人可以为他们保证什么。” “等做掉了韩城,真相大白天下后,咱们见分晓。” ? ?求收藏,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71章 青瞳斗卫音,项王天未怜 第171章 青瞳斗卫音,项王天未怜 “原来你在这啊,我可找了你好久!” 夜色将至,人来人往的街道旁,蹲着个哭哭啼啼的粉衣女子,女子身边的宝剑一看便知不是凡物,这令周围的人不敢接近半步,直到一位身穿黑衣金雀和头戴黑布斗笠的男子落到了女子面前时,不少人才敢上前一看。 “你管我做甚,我也没请你过来找我吧。” 卫音有些接受不了齐名山的真相,仅仅是在她的回忆里面,齐名山的人都是世间的楷模,是所有人无不尊崇的对象,可是就是这样的门派,却一手造就了灭门的逆徒,双方皆有错,可又双方皆没错,卫音想不通... “你与我如今都是为承王效力之人,更何况你家破人亡,依照我的性子又怎么会坐视不理呢?” 冥非依靠在墙边,周围的不少人听到“承王”的名字皆有想要讨好自己的意思,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所谓逍遥自在的“承王”,竟会是那扰乱各国朝政,至万民于水火,天武国日夜视为眼中钉的真火教主呢。 “我说你们,没事就好好干活去,有这个闲心看人家姑娘在这里哭,不如抓紧回家去亲热亲热自家娘子和孩子,都老大不小的人,丢不丢人?” 冥非的意思便是要让他们离开,众人也十分识时务,看见冥非腰间的令牌自然也不敢多说话,等到众人纷纷散去的时候,卫音耳边没了吵杂的交谈声,有些不适应,自觉将头抬了起来。 “遇到这种小事,咱们就该喝酒,然后一醉方休,你在齐名山上不食人间烟火,肯定也没喝过酒,这东西一醉解千愁,人世间的苦难都会忘掉,要不要来试试?” 冥非拎着两小坛酒水,正弯着腰面对着眼睛哭得发肿的女子,女子接过酒水不管酒水是否有毒,便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酒水辛辣的口感在瞬间充斥着卫音的喉咙,她想吐,索性想到齐名山没了,她也顾不上在齐名山的那些禁令,于是乎,她便吐在了冥非的面前,过分的酒气让从来不喝酒的卫音有些接受不了。 “有没有好受点,不够这里还有。” 冥非拍打着卫音的后背,他的口气十分平淡,他不是不理解卫音,反而是太理解这种颠沛流离,一个人孤身闯荡偌大的江湖,每日提心吊胆,为了口饭吃,给人抚琴倒酒,齐名山如今仅剩的也是最有天赋的弟子,给人低三下四的做着丫鬟和保镖的事情,目的便是想要活着,而促使自己活着的或许是最大的目的,如今却成了个笑话,任谁都不可能很舒服地接受。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卫音哭着笑着,眼泪不断从眼眶中跑出来,自己这些年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的哭一场,齐名山的真相宛如一只锤子,打碎了藏着自己心里的至宝,可原来华丽的外表下,内心却早已经是锈迹斑斑。 “能起来就别跪着,地上很舒服吗?” 冥非低下身子,朝着卫音伸了只手,可这只手却被卫音无情地打飞,紧接着卫音抓住冥非,甚至直接将对方摁在墙上,右手凌空御剑,随着龙啸声盘旋之后,“灼龙”的剑刃已经抵在了冥非的喉咙上面。 “不要假惺惺的,你这副样子...比起你以前恶心太多了,什么温柔和善都是你装出来的,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你的杀气!” 没错,冥非没有十足的能力控制住自己的杀意,卫音的剑从来都不会有半分迟疑,可是入了江湖后又入了朝廷,自己开始怀疑,自己练剑十几年,究竟是为了什么,曾经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被天武国人奉为鬼神般的人物,居然还会有关心人的一面,简直可笑! “你…以前见过我?” “……” “那你的剑为什么在抖,是怕杀错人吗?” 冥非注意到卫音手中的剑有轻微的颤抖,这说明对方还没有达到手起刀落的时候,对方还在徘徊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为什么要害怕,卫音应该杀过不少人才对。 “你的心很乱,这种程度我都可以轻易赢过你,” “我...” 卫音放下了手中剑,可在顺势间,青瞳从天而降,双手运起内力震飞卫音,对方并没有立刻就取走卫音的性命,而是抢先一步阻挡在冥非面前,紫青色的双眸紧紧盯住被震飞五步之外的卫音。 “青家遗孤?” 卫音被正面受了一掌后,半跪在原地捂住胸口,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自己喘着粗气,豆粒般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起,刚刚若不是自己及时用内力护在经脉,此时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完好无损。 [这内力着实可怕,我已经用尽全身内力防住她的这一掌,想不到还是受了内伤,这还是青瞳没完全掌握徐费狼的内力,若是完全掌握住...恐怕我已经不在这里喘气了。] “齐名山遗徒!” 青瞳听别人叫自己“遗孤”,顿时火气就上来了,论经历自己和卫音差不多,更不用说卫音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不过刚刚真的很险,可自己拼尽全力打出去的一掌,竟然只是让对方吐了口血,自己的两只手掌可是已经到了被震麻的地步啊。 [幸好及时赶到,听天林承说起过,便是你伤的冥非,方才在天林承面前,我不知情,现在我知道,又怎么让你毫发无损地离开紫葵城!] “哼,刚刚看你打冥公子打得很凶,怎么现在又开始护着他了,你不知道他是害死你全家的元凶吗?” 卫音嘴角挂着鲜血站起身来,虽然受了些内伤,可是不碍事,但唯独青瞳说话时的语气让自己很恼火,明明什么都明白,却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害死自己全家的冥非就在身后,居然还想着保护他,难道青瞳真的是非不分吗。 “我之前下手重了点,我是恨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虽然现在说这些有些迟,但还是想说,对不起,之后我让你揍过来,打多少拳都没关系,只要给我留口气。” 青瞳没有回头看冥非,因为她要应付的人,比自己身后的冥非更加危险,齐名山的名讳自己从小便从青故之的嘴里听说过,对方乃是精通各家绝学,手下弟子随便挑出来都是剑道好手,而卫音素来被称作齐名山从创派以来天赋最高的弟子。 “我自然没事,不…我还有点事,你先听我解释下,卫姑娘她不是想要伤我,她只是...不...恰恰说好像是想杀我,但忍住了这种话,你能明白吗?” “……” 青瞳露出了看白痴的眼神,不过自己明白对方的意思,可是,自己和卫音明显还有另外的帐想要算清楚。 “冥公子,我想你不必和她解释些什么,她就是这种人,根本不会听别人解释半句话,总是一根筋走到底,我卫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独断专行的人。” 冥非愣住了,这俩人…莫非认识? “呵,我独断专行,那你便是恪守成规,古板的要死...闯荡江湖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个样子,齐名山就是因为与天下格格不入才被灭门的!” “看起来,咱们一见面肯定不会有好事。” 卫音露出剑刃,身上的内力灌注到长剑当中,而青瞳露出藏在衣袖当中的“金裘”,同样不逊色于卫音。 “砰!” 两女的剑法互不相让,身法更是可以逼退周围前来劝架的官兵们,而位于风波最近的冥非,如今正慌忙地抓着被剑气激浪起的风吹飞的黑布斗笠。 [我的个乖乖...都说女人打架不能看,我还是先溜好了,等她们两个打得差不多,我再回来,嗯...就这么办。] 冥非重新戴好黑布斗笠,可是没等自己迈出去一步,突然出现的天林承便提前挡在了冥非的去路上,正当冥非迷糊不解的时候,天林承抓起冥非,凌空起跳,二人落到离两女波及不到的房顶之上,冥非其实不是落到屋顶,是被天林承扔到屋顶上的。 “疼死我了...我这细嫩的小屁股啊...” 冥非捂着被摔疼的屁股,天林承看着捂着屁股的冥非,十分疑惑,这还是那个统领三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冥非吗,简直像个戏台子上的戏子,洋相百出。 “我说,这不会是你装出来的吧?” 天林承露出疑惑不解的样子,自己这当徒弟的都看不得师父会变成今日这个滑稽可笑的样子,可怎么说呢,现在的师父更加有些亲切,好相处...简直是换了个人一样。 “装什么,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仗着自己武功比别人好,对我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再怎么说也是你曾经的师父吧,就算我对你不好,你打了打了,骂也骂了,该消气了吧?” “我作为天武国的“承王”,我命令你起来,快给我起来,堂堂“血魔”冥非居然怕这点疼,你丢不丢人!” [呀呵...你是“承王”你了不起啊,我还真就不起来了,我看你是你丢人还是我丢人,反正这周围又没有多少人。] 冥非直接在房顶上躺下,并且摆了个“大”字,这可着实把天林承看懵圈了。 “起来!” “不起,你让我起我就起,你谁啊?” “承王。” “那对你来说,我是谁?” “将我逐出师门的师父。” [……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那也是师父对吧,你个徒弟当的一点也不顺心,师父在这里躺着,你怎么就不知道扶师父一下呢,怪不得我以前要将你逐出师门,连最起码的当徒弟应该做的事情都没有。” 天林承虽说已经尽可能压制自己的怒火,可是看着冥非这副耍无赖的样子,净给自己丢人。 “你是个小孩吗?” “我失忆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不~起~” “砰!” 天林承控制住了内力,可是结实的房顶还是差点让自己一掌打穿,这让冥非吓得瞬间跳起来,眼神中带着怒气地指着天林承说道。 “你想杀了我?” “对付不听话的师父,就该这样!” 冥非不再耍无奈,反而一脸严肃地看着不远处两女之间的争斗,对方剑法超群,互不相让,迸发出来的剑气已经波及到了前来的官兵们,这样下去,那些江湖中人该坐不住了,还不能让青瞳离开孤寞城的这消息传出去,至少在天武国不能有这种事。 “青瞳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冥非赞叹青瞳居然可以和卫音打得平分秋色,还是卫音在私自放水,不过看架势不像是在放水啊。 “卫音之前与你争斗,已经耗损了不少内力,而后又没有休息,青瞳得到了徐费狼四十年的内力,实力更是一步登天,所以卫音才战地如此吃力,其实说到她们二人有过节,打成这样也是应该的。” “过节?” 冥非想不通,青瞳哪里来的和卫音有过节,这两个人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只记得是个下雨天,我在虎魄城外捡到遍体鳞伤的青瞳,教她武功和剑术,她虽然天赋没有我的其他弟子好,可是却比他们还要努力,通常我的其他弟子中最笨的翡翠阁,要学我一招,需要三十天,而她则需要五十天,而且是要练到骨断筋折,所以真火神教准备的活络筋骨,修复体力的汤药基本上都是给她准备的。” “为何如此拼命?” “为了你啊,你屠戮了她全家,逼她独自一人来到这个举目无亲的江湖当中,她若是不拼命,恐怕连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报仇这回事了。” 天林承侧目看着冥非的反应,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冥非的眼神逐渐暗淡下来,青家灭门惨案,从来都是天武国第一命案,因为牵扯到的人太多太多,远比呈上来有名有姓的人还要多,所以,天林承很好奇为何青瞳如此笃定,一直在她身边的冥非,不是她的报仇对象呢。 “若是...灭了青家的我,是受人指使的,若是因为我的极力劝阻,才保住了青瞳的性命呢?” “你...在说什么?” 天林承很诧异,为何冥非会说出这样的话,天甘远死后,冥非自然成为了天下第一人,而且有着在当时的天武国中一手遮天的权势,有谁敢指使他,或者说,有谁能指使他? “我随便说说而已,毕竟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总觉得这件事能闹得这么大,而且过去的我也不会是傻子,总不会因为得知了青故之投敌叛国的消息后,怒发冲冠地做出这件十分不理性的事情吧,况且青故之犯事,我找他一人不就行了,为何要摊上其他人的性命,就好像有什么事情需要屠戮满门故意隐瞒一样。” “你想起多少!” 天林承样子很惊讶,当时自己也专门调查过青家灭门的事情,发现不管是真火神教的耳目,还是侧面找韩城的卷宗库中,这件事仿佛都被刻意抹去了一样,开头找得到,结果找得到,唯独过程自己找不到半分。 “我也分不清是真还是假,我做了个梦,梦里我被人使唤,我还对那个人唯命是从,可是那个人却长着和青瞳相似的脸,我在猜是不是青瞳的亲人或者是姐妹之类的人存在。” “青瞳为皇城青家的次女,长女出生时便被接生的认定为是个死胎,她还有个弟弟,不过不是亲弟弟,是青故之在江琉璃死后,迎娶李家将军之女,李云杨后生的,这么说起来,在青家灭门惨案之后,青瞳应该不会有其他的亲人,那个和青瞳长相相似的女子,你确定她长得像青瞳,是个女子,或者我该说是个人吗?” “什么意思?” 冥非打了个寒颤,不是人还能是什么,是鬼吗? “传闻你拥有仙岛独创的“不坏仙体”,无论受到什么样的重伤,只要还存有一口气在,便可很快就会痊愈如初,仙岛的“不坏仙体”的秘密从来不会传给外人,就连先皇天甘远都未能触及这仙体,要说凡人的利器杀不死的...除了神仙之类的,也只剩下妖怪。” 没等冥非回应,天林承盘起胳膊说道,在内城发生的件离奇的事情,这也是自己检验冥非实力的机会。 “听说在内城的李员外家里,李家小姐数日被梦魇困扰,李员外家中的子弟四人均在朝为官,家世显赫之下请得数位名医来诊治李家小姐,可均是无功而返,无奈之下请道士做法,更悬挂黄符,当夜随行的两名道士成了干尸,剩下的两名道士嚷嚷着“见到了妖怪”疯了。” “那个李员外估计是被迷了心窍,才会相信是鬼祟作怪吧。” 冥非自然是不相信世间有妖,说不定是有人修炼鬼魅的武功,更何况这事发生在内城,那可是达官贵人才能住的地方,说不定过两天,那人便会卷了堆钱财跑了。 “我最初也不相信,因为我在他家中住了三天,家中小姐什么事都没有,甚至好转,可我刚一走,她便又陷入梦魇当中,我毕竟是承王,若长日住在那里,该被人说闲话了,所以我想让你和卫音帮着李员外查查,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妖在害他女儿。” “好说。” “那家小姐如今居住在李府的自在书院内,原本打算让顾缘领你前去,结果半路上我改主意了,卫音是去过内城的,到时候你跟着她便好。” “你真相信有妖怪?” “我信。” “多大了,还信这世上有妖?” “哼,我自然不信,可是真的有那种东西吗,那种...“不坏仙体”?” “不知道,对了她,还提到我是你们天家养的狗。” “这不是事实吗。” 冥非头上一团乱麻,原以为能从天林承口中蹦出什么别的,可是看着冥非窘迫的样子,天林承有些开心,这人总是给人出其不意的样子,明明是个该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的人,可见到对方时,自己总是警惕不起来。 “说回正题吧,卫音和青瞳有什么过节?” “她们两个一对冤家,当时卫音想要投靠真火神教,可是青瞳不愿意,因为她觉得卫音的到来,八成是皇帝安插进来的暗探,因为齐名山之前有投靠的消息,虽被灭门,可是这也可能是小皇帝出的苦肉计,目的就是监视身为三王之一的我。” “然后呢?” “然后这俩人像现在这样打了一架,最后卫音胜过半招,可你也知道青瞳骨子里不服输,久而久之,我没让卫音投靠真火神教,卫音恐怕以为是青瞳教唆的,所以对她怀恨在心,而青瞳也不善言辞,基本上二人一见面就肯定要打一架。” 天林承站在高处俯视着二人之间的比试,在外人看来足以惊愕于世,毕竟二人的武艺足够惊艳世人,可是在天林承面前依旧太差,虽说青瞳与卫音都属于那种潜力很大的人,可是这偌大的天下,又有多少人甘心让她们崛地而起呢。 [好苗子是好苗子,可也只是个苗子…] 冥非看出天林承别有用心,所以自己来到对方身边,原本嬉笑的嘴脸早就变得十分正经,黑布斗笠横挎于腰间,猩红的长发随着强风吹动,古镜般的双眸盯紧场上的瞬息。 “你不去帮忙吗,她们可是你的手下。” “师父你没发现吗,她们二人虽说打得激烈,可并没有想要把对方弄死的心意,没上过沙场的人,见过尸横遍野的景象吗,若是在沙场上以命相博,又有几分胜算呢?” “你…” 冥非看着转身离开的天林承,觉得对方可能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疯狂,真火邪教不仅仅遍布在天武国,在其他各国也同样有势力。 比如天武国与尘羽国对立,真火邪教为了在中间分一杯羹,自然也会窜动两国上沙场的想法,可是得了卫音这种高手,天林承却只是让她看守城池,原来是因为对方没有杀过太多人,太早见到血腥不是很好的主意,反而极易产生心魔,若是败给心魔,估计这辈子都没办法好好练剑了。 “事到如今,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过上几日我便要将紫葵城作为交换,让孤寞城成为我管辖的城池之一,我们三王中每人应该管辖六座城池,可算上孤寞城总共才是十八座城池,本来孤寞城不受管辖,我和天旗子各得其六,只有天未怜那家伙手底下有五座城池,你的孤寞城本该是他管辖,只是…具体是什么,这些都是天家的丑事,你没必要知道。” 狂风卷积着云层在紫葵城上形成了乌云密布的景象,天林承伸出手去,几滴雨水落在了天林承的手上,随后自己运起内力,雨水漂浮在天林承的手心之上。 “应阳城,紫葵城,谷道城,偌尽城,山叶韵城,弈愚水城,这六座城池每座都有真火教徒暗中隐藏,只是如今竟需要把紫葵城恭送让给天未怜那家伙,说实话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天林承把玩着手中的雨滴,冥非看得出来,对方手中的两滴雨水,看似平常无奇,但其中蕴含着内力,打在人身上,简直与兵刃刺在身上无疑,甚至于看天林承淡定自若的样子,明明已经是常人不可及的内功修为,若是真正地认真起来,夺人性命恐怕真的是弹指一挥间。 “难怪你有胆量挑战韩城。” 天林承先是愣了下,随后笑了几声,过去身为师父的冥非可是半句夸奖自己的话都没有,倒不如现在的冥非给自己好感多。 “谢谢夸奖,不过我可不会得意忘形,虽然说我不在天武神榜之上,可真火教主的名号早已贯彻天下,在天武神榜上面,我天林承可排第八位!” “叶意龙之下,我还以为会是第六位呢。” “不和你比的话,我已经很高了。” 天林承样子似乎很受打击,这天下最不缺的便是天才,虽说自己勤学苦练好多年,但还是不及那些天武神榜前五位的天赋高,天武神榜网罗了天下所有强者,这些强者就算不好功名也罢,也总要去争夺个胜负。 “况且…” 冥非呆住了,天林承的表情变得很是严肃,对方将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彻底抛之脑后。 “排在天武神榜第六位那人,我都不屑于他的地位。” “第六位的是谁?” 天林承看了看冥非很好奇的样子,自己叹了声气,随后将两滴雨水豁出去,还在争斗地你死我活的两女,手中的两把绝世好剑,竟然被两滴雨水击落,两女因为争斗地伤痕累累,来不及捡长剑,便狠狠撞在了一起。 “他只能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罢了,还有你…听说过韩道忠这个人吗?” 连天林承都要奉承一句“小人”,这第六位恐怕是在高手当中的地位,已经到了声名狼藉的地步。 “既然是小人,那便没有知晓的必要,那她们两个怎么办?” 冥非看着两女,同样两女也同时看着冥非,三人各怀心思,不能言语其表。 [天林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冥非…难道你真的铁了心要加入真火邪教吗?] [教主居然会在这里,难不成这青家遗孤,真的对真火教那么重要吗?] [哇…事情闹大了…] 冥非注意到远处的官兵已经靠近,在这样下去,虽说紫葵城目前还是天林承的地盘,可是估计也要做做排场,这样下去,万一自己的身份走漏的风声… “快走~” 冥非腾空跃起,自己夹带着微风身体稳稳落到两女面前,两女十分吃惊,因为对方在落地的瞬间,连落地的声音都听不到,这除非是内力极其深厚的人能够做到。 “你们愣着干什么,快走官兵来了!” 天林承拉起两人的手便跑进小巷当中,又因为冥非带着天林承的令牌,所以周围的人相当识时务的不去追赶,反而是在逃跑的过程中,青瞳看着对方黑布斗笠下若隐若现的容貌陷入了沉思,自己想起迎战徐费狼前冥非对自己说过的话。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他难道真的是…不,这不可能,真正的冥非我是见过的,虽说这两个人长得相像,可给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而且他救过惠松,冒死救过叶海姐,也救过我,现在更是救孤寞城,投入真火邪教的手下,任由他们驱使,他这么傻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杀害我全家的冥非…怎么可能会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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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72章 百花灯下会,枯井现蝠妖 第172章 百花灯下会,枯井现蝠妖 顾家 顾缘皱着眉头绕了青瞳与卫音好几圈,最后自己重新坐在家主之位上,青瞳与卫音在紫葵城私斗的事情已经传得满城风雨,而两女还不思悔改,依旧看对方不顺眼,纵使她们的衣裳被剑气击打得破烂,身上不约而同地受了相同重的内伤,就连现在,她们都死不认错,天林承把她们交给自己处理,自己也很是头疼。 “你们闹够了吗,如今全城传得沸沸扬扬,说紫葵城有两大高手当街比武,差点引来天武刺客,好在教主早已封锁消息才没酿成大祸,我说你们还真是年轻气盛,知不知道,这里不仅仅只有真火教的人,还有不少江湖里的老狐狸,但凡让他们看到,你们藏身在紫葵城的消息,不足几日,整个天武国都会知道!” “这都是她的错,我和冥非聊得好好的,是她非要冲过来伤我,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 青瞳斜视了眼卫音手中的“灼龙”,这宝剑的威力不在“金裘”之下,传闻这把剑是天家祖传的宝剑,听说曾是把仙人赐予的神剑,这把剑曾随仙人斩杀过妖龙故此得名,又因为天林承的地位,这把剑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天林承的手中。 再加上卫音身为齐名山的弟子,剑道和内功方面上皆是可塑之才,若不是自己靠着徐费狼的内力支撑,别说百招之内,五十招之内便会分出胜负,而这个人居然还恶人先告状。 “别逗我笑了,有拿着剑威胁着别人聊天的吗,我若是晚到些,恐怕冥非今日便会死于你之手。” “我绝不会伤害公子,只是因为我的私事,当时有些想不开罢了,而青姑娘却不分青红皂白的伤我,我已经足够忍让,怎么,还想打架不成?” “你以为我怕你吗?” 夹在两女中间的冥非,看上去很为难,毕竟事情因他而起,而且顾缘的眼神已经逼迫在他不得不站出来说话,没办法,冥非将两女推开,好声好气地对二人说道。 “大家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若因小失大,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哼!” 卫音拿起“灼龙”便先行离开,她不像青瞳那般胡搅蛮缠,很多时候自己还是很懂大体的,卫音很明白若是还留在这里,估计只会让冥非更加为难,而且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自己还要花费些时间去好好想想。 “卫姑娘,倘若不嫌弃的话,先在顾府里住上一阵子吧,过两天就是花灯会,顾府也会派人去内城,到时候我希望卫姑娘可以一同前往。” “内城?” 卫音很疑惑,内城住着的都是达官贵人,这花灯会他们一般都十分嫌弃,认为那是愚民该过的节日,可天林承喜欢灯谜字画,他们也不敢说什么,要自己这在江湖上住惯的人去讨好那些达官贵人,讲真的,有些不舒服。 “这是教主的意思。” “明白了。” 卫音回应的很快,随后卫音跟着家仆走向了东厢房内居住,那里离冥非住的地方只差两个房间的距离,想想也该明白天林承的意思,他是想让卫音监视冥非,避免冥非再出岔子。 “冥非…你跟我来!” 青瞳抓起冥非便抢在卫音之前离开大堂,唯独留下叹息的顾缘还在头疼,这三个人每位都是不省油的灯,但若是可以尽心尽力为真火神教做事,不省油也就不省油。 …… 二人逃到顾家一处角落里,看着青瞳愁容满面的样子,冥非知道自己是时候该说出口了,可是对方会相信吧,还是自己继续打着幌子隐瞒下去? 如今天下都知道他冥非失忆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是谁传的,可这确实是事实,自己很快就会被各路仇家上门寻仇,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若是这秘密继续留在自己心里面,待到哪日自己身首异处的时候,一切可都晚了。 “来,打我。” 青瞳直视着冥非,冥非微微愣住,青瞳这是闹哪出啊,自己还以为对方要寻问之前自己告诉她的事情,敢情对方还在为上午殴打自己的事情讨个说法。 “啊?” “啊什么,快揍我。” 看着青瞳那张倾城绝世的脸,冥非确实有些下不去手,要是换了韩朽或者韩佑君的话,八成还说不准,可再怎么说青瞳也是个女孩子,自己这一拳下去,要是下手重了点,把对方毁容了可怎么办呢。 “那…我下手了?” “嗯。” 青瞳闭上了眼睛,自己没有用内力护体,这一拳是自己欠冥非的,若是自己还亏欠冥非,这辈子估计就还不起了。 [还是尽可能轻点吧,控制好力道,轻轻的…] “砰!” 冥非扬起的拳头打着哆嗦,看着对方那张绝美的容貌,讲真的,站在爱美之人的方面,自己也下不去手,就在这时候,一道黑影从自己的身旁飞过,拳头重重砸在青瞳的脸上,青瞳被打倒在地,对方倒在地上,从嘴里吐出半敏鲜血。 “还真是不讲情面啊,不过这样也好…怎么是你?” 青瞳还在为冥非终于不再是犹豫不绝的样子而沾沾自喜,可当自己睁开眼睛,面前消瘦的男子映入眼帘。 “我说你们两个在这里暗暗私语的干什么,原来是青姑娘想要讨打,我正好没事,顺便替冥非还了,犯不着谢我,分内之事,哈。” 黑龙露出贱贱的样子,手臂搭在满头黑线的冥非肩膀上,青瞳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十分幽怨地看了眼,还举着拳头准备打自己,被黑龙突然出现吓傻的冥非。 “还想再来一拳?” 青瞳半张脸已经发青,黑龙明显已经用上内力,自己也清楚对方心疼冥非,这一拳自己受的起,若是冥非还不解气,自己可以再挨上一拳。 “不是,已经打过了吗?” 冥非总算是松了口气,飞快地放下拳头,不过自己看着青瞳半张脸又肿又青的脸,有些想笑,好在自己忍住了,原本严肃的场面让黑龙的出现彻底打破,而看清人情世故的黑龙也明白两人若是再说下去,恐怕会很不妙,自己出现的也算是恰到好处。 “那我可不可以再来一拳?” 黑龙在冥非身边打趣地说道,青瞳面带冷霜的表情瞬间把气氛拉到了最低点,看到黑龙不耍宝的表情,青瞳也微微把表情放松下来,随后靠近冥非,走到对方不足一步的距离。 “他是替你出气,我青瞳亏欠你的许多,理应再受一拳,若是你不愿出手的话,让黑龙代替也可以。” “别别别,他再来一拳,估计你就要出事了。” 冥非很震惊,青瞳居然不用内力护体,结结实实挨了黑龙一拳,若是脸上再挨上一拳,估计半个月都不用出门了。 “那你来?” 青瞳退后半步,眼睛再次闭上,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黑龙看着冥非飘忽不定的样子,自己撸起袖子,准备再给青瞳一拳,可就在自己向前踏步的时候,冥非拦住了对方。 “让我来吧。” 冥非来到青瞳的面前,赤色的长发随风飘动,在风中赤发与青瞳的黑发交织在一起,像是两只无助的手终于找到了彼此的依靠,疯狂地渴望抓住对方,可当风止,赤发与黑发都无力地落地,万般无奈之下,冥非伸出了拳头。 “砰…” 闭紧眼睛的青瞳,感觉到了轻轻的击打,自己睁开眼睛一看,冥非掐着腰,拳头轻轻打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随后发出爽朗的笑声。 “青瞳姑娘,看把你吓的,我根本没生气。” “你…” 正当青瞳要说什么的时候,冥非却在这时转身离开并且挥了挥手,黑龙跟着冥非也一同离开,不知何时冥非的背影看上去不再像最初见到的样子,反而十分的老练,不知为何,自己很讨厌对方这副样子。 “真无聊。” 话虽如此,可青瞳却摸着额头,露出了罕见的笑容,若有女子容貌倾城,其人一笑,便赛过世间万千,那女子只能是青瞳一人,青瞳笑起来的样子宛如九天上的神女降世般璀璨,可这副美景却无人看得,实属可惜。 …… 冥非二人离开青瞳视线之后,两人站在顾府门口注视着在石板路上路过的形形色色,黑龙拿着果子,吃了两口,又将口袋中的另一个扔给了冥非,方才黑龙一直在冥非身边,自然知道如果继续说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假如你刚刚把心中所想告知青瞳,你猜她会有什么反应?” 黑龙不是傻子,他看人的本事很高明,青瞳十几年的颠沛流离,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便是对冥非的复仇,若是将真相告诉青瞳,别说天林承在这里,就算是大罗金仙在这里,都难免保得住冥非的性命。 “青家灭门之事,真凶另有其人,告诉青瞳,凭借着她的聪明才智,真凶的身份或许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十几年都熬过来了,难道她不希望真相大白于天下吗?” 冥非很不理解,他咬下一口果子,忽然发现这果子好酸,可表面却很是红润,在他身边的黑龙,脸上充斥着无奈的笑容,两个人毕竟都是年轻人,考虑事情的方面太过于天真。 自己太了解青瞳的性格,对方不会过问太多,十几年的日日夜夜,她都想除冥非于后快,在这时候再告诉她真凶另有其人,恐怕她才顾不上这么多,真凶或许真的有其他人,但是冥非灭了青家已成事实,她怎么可能会放过冥非呢。 “那你就太小瞧仇恨这东西了,我从小到大…见过的…经历过的…数不胜数,若是可以放下芥蒂,天底下就不会再有战乱之苦,可你看看如今天下,还不是处处战乱…对不起…我说远了,十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活,早已让青瞳分不清人世间的爱恨情仇,她只醉心于对你的仇恨,其他的一概不顾。” “你是太小瞧青瞳了,她很坚强,她可以…” “就是因为她很坚强,你才不能再去伤害她!” 黑龙将果子放入口袋,自己来到冥非的面前,看着那张固执己见的脸,好像就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我的爹娘死在战乱里,我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是在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我很清楚那种有了今天没明天,得过且过的日子,相信我,那种日子不好过,可是青瞳她过了十几年这样的日子,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念头,就是对你的恨,现在你告诉她,真凶还有其他人…” 黑龙恨不得在冥非的脸上也来一拳,冥非想事情想的太简单,青瞳怎么可能受得了,她在心里埋藏了十几年的恨,单凭冥非一张嘴,便会烟消云散了吗? “扛在青瞳肩膀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我是怕她受不了,你如今告诉她这个不明不白的消息,她会怎么想…” 冥非恍然大悟,黑龙说的的确在理。 “我懂了,我会查出真相,不仅是为了青瞳,也是为了我自己,我要给青家拨乱反正,青家不是逆党,他们是忠君爱国的青家。”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不过青家既然被灭门,说明当时的青家已经威胁到了某些人,可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想要查清楚,估计需要费些日子。” 黑龙原本打算问问白蛇的,可是想起对方那样子,估计自己去了,简直就是羊入虎口,而且十几年前,自己和白蛇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没有太多的权利,关于青家灭门的事情,牵扯到的人太多,理应交给资历更老的人,而自己认识的人当中,恐怕也只有一个。 [赤蛇…真不想找他…] 黑龙在天武国刺客中的人脉是非常好的,在乙等刺客平级的当中不认识自己的也就只有几个,资历再老些的,大多是都不会活下来,因为他们知道太多天武国的丑事,只有些许几个人,隐姓埋名活了下去。 “过两天就去看看花灯吧。” 冥非伸了个懒腰,是啊,毕竟还要帮天林承去看看那得了怪病的李家小姐,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 “我就不去了,有些事情需要我忙。” 冥非很意外地看向十分正经的黑龙,随后自己的表情也很严肃地看向对方,对方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究竟为何? “你为什么处处帮我?” “那还用说吗,我也是当爹的人,你这种毛头小子的性格我最了解,更何况你这人还算不错,帮你,我乐意。” “谢谢你,沈云。” …… 两天后,夜色将至之时,紫葵城的千盏花灯相继点燃,原本吵杂的大街上,多了许多明亮的灯光,紫葵城仿佛到了白天,到处都是人影缭乱,形形色色的人在大街上穿梭不止,不少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也潜藏在紫葵城当中,而在众多人影当中,唯独两道人影显得与这景象格格不入。 “这便是内城,感受如何?” 卫音身着淡粉色的长裙,腰间的“灼龙”为了不惹人注目,索性被灰色的布条包裹,而冥非赤手空拳,比起卫音的“灼龙”,自己的“金裘”反而更加惹人注目,索性便不带在身上,紫葵城是天武国的领域,就算是江湖上的混混想要搞事,恐怕也要考虑两分。 冥非扫视着周围的人,内城不愧是内城,单单说花灯的数量便是中城可望而不可即的,只是办事重要,不能停下脚步好好观赏。 “挺好的,你的内伤可是复原了?” 冥非淡定回复,自己拉了拉自己的黑布斗笠,虽说城中的人大部分都和真火教有关,可今日不同,江湖上不少慕名而来观赏花灯的大有人在,自己的身份还不能暴露,毕竟严谨再严谨。 “哪那么容易好,如果公子关心我,便替我教训教训青姑娘…估计想来,你也舍不得吧。” 卫音腰间配着“灼龙”,样子娇俏可人,引得不少行人注视,可看着冥非腰间的令牌后,又纷纷散去,没办法,天林承的地位实在太高,更是有些人这辈子都无法仰视的人。 “咳咳,咱们还是抓紧到李员外家中看看情况。” 冥非抬脚便走,卫音无奈笑了笑,只能仓促跟上,解决的完美,说不定还可以在内城玩玩,可是到了李府的自在书院后,二人停止了这种可笑的想法。 自在书院 惨白的墙壁,屋内的瓦片,没有半个家丁,四周都被红线夹杂着黄符捆住,周围的几条狗在狂吠,二人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让两人觉得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可头上的匾上确实写着“自在书院”。 “有点问题…” 卫音一马当先,手中的长剑露出剑刃,可同一时间,周围的红线猛然颤抖,像是捆住了头受惊的凶手,随后剑刃砍断红线,符纸被剑气击打成碎片,随着阵阵阴风不知吹到何处,冥非在半空当中接住一块碎片,碎片上用着朱砂写的符绘,总让自己有些不舒服。 “进去吧。” 卫音严肃的表情写在脸上,手中的“灼龙”显露着可怕的凶光,面前明明是初春却已经落叶满地,干枯的木门吱吱作响,宽大的院子里面只有一口枯井,还没等二人进到院子站稳脚跟,屋内便传出声轻柔的女子音色。 “是谁?” 声音问到来者何人,卫音收回“灼龙”,自己戳了戳身边的冥非,冥非举着令牌对着屋内的人说道。 “我们是承王叫过来,特地帮助姑娘的,还请姑娘出门吧,我们并无恶意,这位是卫姑娘,她是使剑的高手,姑娘若还被梦魇困扰,我们也是特来相助的。” 冥非发现女子的身影在窗户旁却隐若现,不像是个活人的样子,忽然自己反应过来,全身运起内力,在弹指间震断了面前所有的红线,卫音也顺势间发现问题,两剑劈开门扉,迎面而来的便是具有闭月羞花般的女子,手持白绫上吊自杀的场面。 “嗖!” 卫音飞身救下女子,观察女子的脖颈,好在救的及时,并无大碍,冥非接着走进屋内,屋内很简单的装饰并不像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家里的装饰。 “好在救的快,并不危及性命,怎么了?” 卫音将女子安置在床上,而自己回头看到冥非,对方正被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吸引,自己走上前去,将画摘下来,随后放在桌上。 “画上没有迷香的味道,有问题?” 卫音可能是被这副景色忌惮的有些精神紧张,冥非只是觉得女子屋子里面挂着自己的画像有些奇怪而已,反而是这副画像上的女子,手持蝴蝶翩翩起舞的样子画得极好,放在外面估计也会被疯抢的被。 “我只是觉得这幅画很好看,还是来看看…” “我已经看过了,李小姐只是脉象不稳,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为何听闻我们来了,她非要上吊自杀呢?” 冥非看到墙角的几座牌位,这些大概是因为女子,而被迫害死的道士们的名字,若是这个女子心地善良,当然见不得别人一次次为她送命,这次肯定也是担心自己和卫音会为她送掉性命,索性提前结束掉性命吧。 “可能那就是答案吧!” 卫音上前,双手合十尊敬地拜了拜,随后自己和冥非仔细检查屋内的东西,没有迷香和汤药的痕迹,水中也没有用过药的样子,李小姐难道真的撞见鬼了? “还是先带李姑娘回去吧,这里四周没人,纵使李姑娘想要叫人,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冥非提议先把女子带走,卫音也同意,可是二人刚出门的时候,面前却被红线捆住,那些符纸如同换了样子,不仅笔法恐怖,而且从符纸上还可以闻到血腥味。 “我记得,我好像已经把红线砍断了?” 卫音再次砍断面前拦路的红线,可是一转头的功夫,红线再次出现,冥非紧缩眉头,看起来确实不简单,可为何天林承在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生异样,还有那几个被害死的道士,为何只害道士,不伤大夫呢? “看起来,有人不想让咱们走了。” 冥非运起内力踢飞挡路的门,二人走出来,回头望去,原本背在冥非背后的女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重新出现到了屋内的床上。 [怪哉!] 卫音拔出长剑,可是这次不同,自己的双腿被从地下伸出的红线紧紧捆住,更可怕的是,自己的“灼龙”居然砍不断这些从地底冒出来的红线,冥非看出这些红线并非寻常的针线,这些是… “砰!” 冥非用手拍在卫音肩膀上,自己内力运作,顷刻间帮卫音震断了红线,阴风不断吹动着二人的衣物,冥非身穿白衣,摘下头上带着的黑布斗笠,反正这里没人,就算有人,看见了自己,也该知道继续隐藏下去,没有什么意思了。 “装神弄鬼…有什么本事全拿出来吧。” 冥非和卫音紧贴着背靠背,随后令人瞠目咋舌的景象瞬间仿佛将他们拉到了冰窖当中,原本已经被处理掉的干尸,竟然从那口枯井当中爬了出来,而且面目狰狞,手中的桃木剑更是换成了铁剑。 “他们是被害死的那几个道士?” 卫音手下不留情,当即便把面前的几个人的脑袋坎去,果不其然,那几个人非但没死,反而变本加厉地扑向冥非与卫音,二人连忙躲闪,可几个明明没练过多少年武功的道士,却可以轻松追上他们的步伐。 “我可不记得他们还可以活到现在的。” 冥非踢断了其中一人的脖子,可出人意料的是对方居然当做没事发生,拼命地冲向自己。 “现在怎么办,他们打也打不死,杀也杀不死?” “跟我来!” 卫音一时之间慌了神,冥非却异于常人般的冷静,自己将所有干尸引向自己,随后自己跑到最初进到院子的门口,果然…门口的红绳也完好如初。 [既然杀不死,便绑起来!] 冥非拉起大把的红线,分别束缚住几只干尸的身体,红线不再像是最开始的朱砂红线脆弱,而是十分坚韧,干尸虽然速度很快,但力气比起自己来说太小,红绳足够束缚住他们。 “啊啊啊啊!” 卫音的尖叫声突然在冥非背后想起,冥非甩动着赤红的长发跑过去,面前的景象让冥非忍不住想吐。 “这是妖怪吗?” 从枯井当中探出头的怪物,长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长长的獠牙,棕色的毛发,以及两只巨大的翅膀,不仅如此,对方居然还可以口吐人话。 “不死人…不死人…” 不知为何,冥非很清楚他是在和自己对话,所谓的不死人,莫非是在叫自己吗? “废话真多!” 卫音化身一道残影,手中紫蓝色利剑丝毫不掩饰其锋芒,可对方非但对卫音的攻势不屑一顾,巨大的翅膀挥舞着怒风,马上砍到对方的卫音被对方刹那间吹飞十步开外,若不是冥非反应过快,及时抓住卫音,此时的她估计已经被吹飞出自在书院了。 “妖怪!” 起初卫音不确定,可见到对方的实力后,自己断定对方绝不会是个人,而且那面容更像是只得了失心疯的妖怪,那家小姐恐怕这些天经常遭受到这妖怪的惊吓才萌生了自杀的念头。 “嗡!” 蝠妖扑向卫音,弹指间血盆大口足以将卫音的脑袋吃下,可就在这时冥非冲上前,自己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击打在对方的胸口上,可令冥非震惊的是对方不仅不痛不痒,自己的手也仿佛打在生铁上一般,自己微微抬头看向那双血红的双眼,那锋利的獠牙瞬间咬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这畜牲,放开公子!” 卫音提剑上前,“灼龙”夹杂着剑气重重砍在对方的头颅之上,可居然连皮毛都未能损伤半根,忽然想起那几具干尸,卫音的内力瞬间暴涨,她的性命可是和冥非的性命绑在一起的,若是冥非死了,估计自己也活不成。 “砰!” 冥非用双手撑住对方的利齿,可对方的獠牙已经刺破了自己的脖子,若不是还有“不坏仙体”在的话,此时的自己早就成了和那几个道士无二的干尸了。 [降神!] 卫音顿时施展出六招剑式,蝠妖的脑袋被刺出道极深的伤口,在对方松开冥非的瞬间,卫音动作极快地抓起冥非,双腿运起内力逃出自在书院。 ? ?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173章 冒死返救人,故事看顾家 第173章 冒死返救人,故事看顾家 “公子,公子快醒醒!” 卫音落到自在书院外面,见到蝠妖并没有追过来,自己晃动着面色发白的冥非,对方被吸取的鲜血太多,恐怕危在旦夕,可这四周哪里还有人家,离的最近的医馆,恐怕也要半个时辰才能到,更何况李家小姐还在自在书院,卫音现在是进退两难。 “别管我,快去救李家小姐,那怪物被你伤到,恐怕一时之间难以顾忌李家小姐,现在是机会。” 冥非回答的相当中肯,可是看到冥非半死不活的样子,卫音发自内心有些犹豫,单靠自己恐怕难以取胜,这次来李府原本以为是场肥差,现在倒是真的长见识了。 [“降神”一天最多可以用两次…刚刚已经用掉一次,再来一次,若是不成,我恐怕就…] 卫音还对蝠妖心有余悸,那怪物是自己从小最怕的蝙蝠幻化而来的,自己还未打破心魔,若是稍微出了点差错,自己可就… “救人…那姑娘还在屋里…” 冥非的起身震惊到卫音,对方连站起来都很费事,更别说对战可怕的蝠妖了,难道救个陌生人对冥非这么重要吗? 迷茫之中,卫音想起曾经在齐名山,诸位师父对自己的教诲和嘱托,从前的历历在目到如今的耳旁闲谈。 [卫音,总有一天,你会走下山去,尝尽人世间的辛酸苦辣,江湖与朝廷不像你的师兄和师姐说的那样简单,更多的是身不由己,关键在于,摒弃猜忌之后,保留本心,不被事物蒙蔽,遵从本心,救苦救难,为我齐名山之表率。] 卫音下意识抓住了将要昏倒的冥非,想起自己能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面,自己很不容易,让自己去犯险,卫音当然不答应,可不知为何,是师父对自己的教诲,还是自己心中的侠骨之心未泯,又或者是被冥非的执着,刺痛了自己心里浅埋的侠义,让卫音不得不去搭救李家小姐。 “你别起身了,我去救她,你先在这歇会儿。” [罢了…方才若不是救我,他也不会变成这样,我卫音还他条命就是了。] 卫音提起“灼龙”,头也不回地离开,冥非跪倒在地,呼吸声越来越慢,浑身如同落入了冰泉般寒冷,同时豆粒大的汗珠从自己的额头上冒起,原本脖子上面的伤口已经复原,但失血过多的冥非还是昏倒在了原地。 …… 天将亮时,卫音拖着满身鲜血的身体,左右手拉着两个人,无神的双眸当中残留着一股生气,街上的人并不多,可但凡看到卫音这副样子的人,均是退避三舍,卫音桃色的长衣破损,右肩上的伤口大到令人怀疑,对方还是不是活人。 “呼…呼…呼…” [快到了…就快…就快到了…] 卫音看着面前隐隐有些开门样子的客栈,自己加快了步伐,连番的拼杀,自己与那头棕毛赤瞳的蝠妖斗了上百回合,最后拼尽自己全部气力,毁了对方的一只眼睛,在蝠妖苦痛之时,卫音逃了出去,好在那只蝠妖没有追过来。 内城的客栈掌柜还在刚刚推开屋门时,门外的三人便一齐拥了进来,样子富态的掌柜定睛一看,其中一人不是李家小姐吗,她身边的这位佩戴着黑布斗笠的男子是何人,还有满身鲜血,拿着长剑支撑着身子不倒地的粉衣女子,她们这几个人究竟是… “去叫大夫,我们是承王的人…” 卫音捂着肩膀上的伤口,自己被那蝠妖伤到的地方可是不少,不过好在李家小姐救出来了,而且自己的“降神”也夺走了对方的一只眼睛,想想也赚了许多。 “承王…可有凭证?” 掌柜见过世面,明白二人不是普通人,可是自己在紫葵城还是要谨慎些,卫音颤抖用沾满鲜血的血手摘下冥非腰间的令牌扔给了掌柜,并且严厉提醒对方。 “这件事不许对外人声张,把最好的药材拿上,知道吗!” 掌柜点了点头,拿着令牌便夺门而出,卫音拎着两个人走上楼梯,那只蝠妖果真厉害,斗了上百回合,自己居然没有讨到半点便宜,不过对方最多也只是只蝙蝠,到了临近白天的时候,体力下降的厉害,让自己抓住机会一招毁了一只眼睛,至于现在怎么样,还不知道。 冥非的身体微微颤抖,疲惫不堪的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细小的缝隙,可是他却呆住了,卫音粉色的衣袍上染尽了鲜血,肩膀大腿还有胳膊上面有着极深的几个血窟窿,头上还冒着滚烫的鲜血,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好地方。 “咳咳…没事吧?” 冥非伸出手来,可是手却停留在半空当中停滞半刻,随后如同绑着千斤重担般的落下,比起卫音来说,他要更加虚弱,如此重的伤势,纵使是拥有“不坏仙体”恐怕短时间内也不会痊愈。 “你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我的最多可只是皮肉伤,你没死已经算是万幸了。” 卫音说的没错,那妖怪吸走了冥非不少血,以至于冥非现在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这次“自在书院”真正令两人不敢相信,可事实却摆在眼前,那只比两个人还高的怪物,宽大的翅膀,猩红的双瞳,凶狠的獠牙,这些完全出乎了两个人的认知。 …… 掌柜请了几名大夫来医治冥非,可从始至终卫音都未让他们撩开冥非的黑布斗笠,自己只是简简单单地擦了些药酒,虽说自己身受皮肉之苦,可如此简单了事,日后估计也会留下旧伤,内城不像是中城和外城,这里人心复杂,绝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好累…] 卫音喘着粗气,自己当然检查过药酒,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敢往身上擦拭,可是不知是过度的消耗体力,还是与蝠妖拼杀时的恐惧感,卫音真正放松下来时,身体竟不由自主地靠在了墙边上。 [好困…] 卫音支撑不住眼皮,最终合了上去,而近乎同时躺在床上的冥非,眼皮微微颤抖,脖子上面的伤口固然愈合,可失血过多的下场还是不会让冥非轻易的恢复,对方睁开古镜般的双眸,环顾四周,却发现除了倒在一处墙角昏睡的卫音之外,再无其他人。 “砰!” 门扉被人用力地踢开,冥非的眼瞳当中倒映出来掌柜与几名凶神恶煞的客栈伙计,他们每个人手中拿着长刀,不过看到浑睡的卫音时,几个人纷纷松了口气。 “看起来,老大的迷香果然是绝品,这么快就把这小妞迷倒了,不过这小妞也当真厉害,居然可以在老大的迷香下支撑这么长时间。” 冥非如今连手都抬不起来,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几个人将卫音怀中的“灼龙”夺走后,洋洋得意的表情,可唯独他们的老大,客栈掌柜,样子十分犹豫。 “这位姑娘模样生得可人,武功却高的吓人,方才进屋的时候,单凭她娇弱的身板居然可以挑起两个人,能被如此高手贴身保护的,一定是位高官。” 冥非头上冒起黑线,自己明明是个卑微到连路人都不禁要赏上几个铜板的孤寞城主,居然还被这几个人认成高官,可没等几个人说几句话的功夫,一只鸡骨头从门外扔向客栈掌柜。 “哎,我说你们几个毛儿贼,知道他是朝廷的大官,还妄图抢夺他身上的钱财,莫不是看不到他腰间挂着的牌子,他可是承王的人,承王他如今可是在紫葵城内,不想死的话,最好就此作罢。” 一道声音打乱了掌柜几人的谈话,冥非听着声音像是个女子,可无奈自己的脖子转不动,反而听着这声音很是正气,还有这股刺鼻的酒气也顿时涌入自己的鼻腔。 “何人?” 客栈掌柜高举长刀,面朝门扉的方向,面前的女子,手持一只油得发亮的鸡腿,脸上净是些煤灰与污垢,皮肤也不是白皙,而是有些蜡黄,身上穿着破衣破帽,衣服缝缝补补露出十几个补丁,脚下倒是双好鞋,黑色的靴子上缠着几只小玉狮子。 “我刚来,看这家客栈开得挺早,想要讨口水喝,没想到居然是家黑店。” “哼,入了我的客栈,就别想活下来!” [额…这把剑…我居然拔不出来,那小姑娘的手劲是有多大啊] 客栈掌柜想要拔出手中的“灼龙”,可令自己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连“灼龙”都没有拔出来,反而女子找了个地方,闻着卫音刚刚擦过的药酒,赞叹一声“好酒”,随后痛饮了几口后,又咬下一口手上的鸡肉,摆着副松散的样子,对客栈掌柜的表现感觉到了既可笑,又有些无奈。 “你身上毫无内力,想要拔出这把绝世好剑,简直痴心妄想,我劝你最好抓紧逃命,我可是承王的人,而且承王的兵马立刻就到,你们几个江湖混混,敢跟朝廷对着干吗?” 客栈掌柜先是有些吃惊,随后表情逐渐淡定下来。 “承王的人…我呸,你看看你身上穿的什么样子,你就是个乞丐,方才你也说过,你只不过是个过路的,怎么又成了承王的人?” “你爱信不信,反正不足半柱香的时间,承王便会赶来,你们也知道紫葵城主崔奇的厉害之处吧,他可是曾经能单人阻拦徐费狼的去路,高手中的高手啊。” 掌柜被女子说的有些犹豫,他身边的几个手下,纷纷面露胆怯之色,别说天林承亲自来这里,单单是他手底下随便一个高手,都可以将自己除之为后快。 “老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崔奇的武功我可是听说过,咱们几个是万万打不过他的,更何况若是咱们现在逃了,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若是还不走,可能就走不了。” “对啊,老大咱们出来闯荡这么久,眼看现在挣得盆满钵满,这时候可不能意气用事啊。” “那,我们几个就不叨扰几位了,告辞!” 掌柜皱起眉头,自己扔下那把对自己无用的长剑,转而跟着自己那几个准备四散而逃的手下,从窗口逃了出去。 等到几个人逃走,有一柱香的时间,女子突然站起身来,吓了还不能动弹的冥非一跳,只见女子飞快地跑到窗前,随后深深吐了口气,冥非看出来了,原来女子刚刚是在装模作样,自己还在想,倘若天林承得知消息,怎么可能会如此缓慢。 “还好将他们唬住了,哎,大官你欠我的。” 女子走到冥非身边,将黑布斗笠摘下来,冥非的俊美容貌确实惊艳到女子,女子捂着小嘴笑道。 “你长得挺好看的,还有这红头发,我还是头回看见长着红头发的人呢。” 比起冥非的俊美容颜,女子更加关心起冥非的赤发,不禁用手抓起冥非的头发,仔细端在手心里看,冥非反而很意外,看女子的反应,似乎不认识自己,自己这杀人无数的样子,还有这标志性的赤发,在全天下应该早已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了才对。 “你…不怕我?” 冥非发现自己的手腕多了些力气,可还是难以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反观女子凑到冥非的身边,用着沾满油渍的手将鸡腿放到冥非的嘴边,脸上洋溢着并非是高深莫测而是单纯可爱的笑容。 “怕个屁,你是谁,有什么令本姑娘害怕的吗,那个,你吃鸡腿吗?” “谢谢我不饿,我是冥非,你不认识我?” “冥非…没怎么听说过呀,你是很有名的人吗。” 女子晃了晃头,样子不像是说谎,这下可把冥非弄懵了,难不成女子从未接触过外人吗,可还没等冥非仔细思考的时候,女子的手居然开始朝着自己的腰间钱袋伸出手去,冥非嘴角微微颤抖,看来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人物。 “我这钱袋里面有三十两银子,我们非亲非故的,姑娘多谢你特意过来,这些算是你搭救我两人的报酬吧。” “客气,像你这样出手阔绰的人,如今可是不多见,行啦,我看你这丫鬟的武功不错,但是身上的伤很重,等下,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换个地方吧,他们既然可以在内城开黑店,说明还是有些本事的,不想惹麻烦的话,最好避一避,即使你是他们口中的大官,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最好想想清楚。” 女子嘴里喂食着鸡肉,她刚从床上跳下来,可动作幅度太大,一块木质的令牌从她的袖口上掉下来,这块令牌制作的粗糙无比,可令牌上却非常清晰地刻着个笔画强劲的“岳”字。 “姑娘,可留给我个名字?” 冥非很奇怪,明明穿着就是个乞丐,可内城中的官兵居然没有阻拦女子,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女子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很奇怪。 “岳桐铃,除妖人第八代单传弟子。” [除妖人?] 冥非正想问些什么,结果女子便抢先离开自己的面前,难不成她这次来紫葵城,是因为李家出了蝠妖,是特地被人请过来除妖的,不过看对方说自己是路过,可能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神棍…” …… 冥非闭上眼睛,自己深吸一口气,“不坏仙体”正在起作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自己便已经开始有力气支撑自己从床上爬到床下,可坠床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还在昏睡的卫音,卫音睁开眼睛看着半个身子还留在床上,脸贴在地上,让外人看来滑稽不堪的冥非时,自己脸上浮现出来了苦笑。 “我说公子,我知道你水性很差,但是你也没必要现在就开始学水吧。” “你懂什么,你找到的什么地方,若无人相助,咱妈俩轻则失财,重则失身。” 冥非抱怨一通后,卫音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仓促离开,重伤之际竟然找到了家黑店,不过好在福大命大,靠着岳桐铃的巧语才躲过一劫,不过令自己大吃一惊的居然是冥非身体好的如此之快,照理来说,他被那蝠妖一咬,冥非即使没成人干,少则半年都是下不来床的。 “也不知道,李家小姐有没有事…你看什么呢?” 冥非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糟心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心慌,那只蝠妖看上去确实可怕,而且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虽然愈合,可还是在隐隐作痛,这种事情在之前是绝不会发生的。 恍惚之间,冥非发现还在发呆的卫音,自己忍不住叫醒卫音,虽说对方怕蝙蝠,可如今大白天,那东西是出不来的,为何对方还在发懵,是被蝠妖吓傻了吗,虽说自己也有点怕。 “卫姑娘,你还好吗?” “唉…没事没事,就是觉得你有些和常人不同之处,对了那个神棍…那个除妖人,还摸走了你三十两银子?” 卫音想要简单的梳妆一下,可是这家黑店里面并没有太多能用的东西,索性之下,卫音只能取来一盆清水,粘着药酒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擦拭,一盆的清水也渐渐被染成了淡红色,这次二人均是受伤极重,可更令二人惊恐万状的却是他们看到了,几乎是这辈子只是在狐鬼故事当中听到的妖怪。 “是啊,幸好是她,非常聪明,如果不是她,咱们两个估计现在已经不在紫葵城,而是在下面了。” 冥非伸出手指,指了指地下,卫音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时,无意间看到了铜镜后,冥非那张吓得惨白的表情,对方的笑容已经凝固在了脸上,对方冷汗还在不停地冒出来,原来不只是自己害怕,冥非也… “估计就算告诉别人,他们也不会完全相信咱们的话,那东西…若非亲眼所见,确实很难让人信服。” 卫音想想都觉得后怕,那只蝠妖…那只怪物,锋利的爪子,就连自己的“灼龙”都无法砍断,之前天林承在“自在书院”时,这妖怪显得极为安静,便是说明,天林承身上定是有什么,能够压制妖怪的东西。 “那东西…去哪里?” 卫音转过头面对冥非,她很清楚冥非是怕那只蝠妖再害人,可是单靠他们两个人,根本不足以对付那只妖怪,更何况自己在齐名山练的是剑法,可不是道法,当时情况紧急,根本容不得自己考虑。 “不知道,但他伤了…估计短时间不会出来做恶,而且我也不是做道士的,没有那降妖伏魔的本事,如今看来恐怕也只有请教承王殿下,若我没有猜错,那怪物应该是惧怕天林承。” 卫音跺着小脚,杂乱的心情让自己没办法安静下来。 “承王他是武功高强,可那妖怪刀枪不入,蛮力非常,如何惧怕承王,我们是人,那东西根本不是人能打过的…唉…真希望有神仙下凡帮忙就好了。” 冥非看了眼卫音唉声叹气的样子,自己低下头,头上的赤发垂下,双眼缓缓闭上说道。 “倘若神仙知道还没试过,便已经降了,毫无骨气,只等着别人发善心的你,他也不会下凡帮忙吧,” “你难道没见过那妖怪吗,你的小命差点就交代在那里了,光靠咱们不可能有胜算的。” 卫音算是相当识趣的,可冥非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就算现在难道他就没有害怕过吗? “还没真正斗过,谁都不知道结果如何,难道没有能人相助,你就便安身就命,投降认输了吗,倘若这城中无能人,那只怪物干嘛非要躲在枯井当中,我知道那妖怪的胃口有多大,单单几个人的性命,连它半日的口粮都算不上。” “你是说,这城中有它所忌惮之人?” “我只是猜测。” 卫音站起身来,目光看向还在保持冷静的冥非。 “那便不帮了!” “你说什么?” 冥非睁开双眼,自己很诧异,卫音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想想又没什么奇怪的。 “冥非,李家小姐已经救出来了,咱们没必要非犯险,谁都不知道那妖怪有多厉害,剩下的事情交给承王殿下吧,咱们要做的事情,咱们已经做到了,没必要再多费力气管这里的事。” “若不是今日咱们来了这里,不知又有多少人因此丧命,置身事外是极好的,没有性命之忧,若我只是个普通人,自然是不敢沾惹这种鬼怪,必定会躲得远远的,可是我有能力去救人,为何不救,若我有能力斩杀妖邪,却要放任这妖怪四处害人,我又怎能心安理得的袖手旁观!” 卫音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赞叹微笑,方才自己还在犹豫,自己这样做对不对,现在看来是自己,贪生怕死的日子过多了,倒是真成了贪生怕死之人。 “自不量力也该有个限度才是,像你这种人,若是放在江湖上,恐怕活不过三天,我实在难以相信,这番话是出自“血魔”冥非的口中。” “…噗嗤…哈哈哈哈…” “哼…哈哈哈…” 二人相视而笑,不知因啥发笑,可是直到两个人都笑出眼泪来,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就是在此刻,方才发觉上当的黑店掌柜带着一众手下纷纷拿着长刀,跑上二楼,门被踹开后,二人的笑声还是没停下。 “好啊,你们都醒过来了,我就感觉有些奇怪,你们两个人怎么值得承王亲自出马,八成是冒充的,小的们给我把他们抓起来,送到官府那里去!” 冥非狂笑着并拍打着大腿,他扶着卫音站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从椅子上面拆下来的木棍,而卫音笑容掩面,“灼龙”也同样回到了腰间。 “卫音,你瞧瞧他说的是人话吗,还送到官府那里去,你有那能耐吗?” “不知道…噗嗤…我不知道啊…” 卫音不知是不是被打中了笑穴,两个人散漫的样子让黑店掌柜火冒三丈,自己闯荡江湖这么久,还没几个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面前的这个红毛小子和粉衣丫头居然敢拿自己当笑柄。 还没等黑店掌柜的几个手下靠近两人,卫音的一阵掌风便把面前的几个人瞬间击退,顺势冥非抬脚用木棍在他们的脑袋上挨个来了两下。 “砰,砰,砰!” 黑店掌柜见状,立刻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冥非刚刚的身法自己连看都看不见,这两个人居然这么厉害,而且看对方二人还游刃有余的样子,莫不是还没有弄出真本事来? “你们别嚣张,你们可知我是谁吗?” …… 两柱香的时间过后,黑店掌柜被揍得鼻青脸肿,而冥非拿着对方的钱袋,两人正在黑店掌柜的面前仔仔细细点着钱袋中的银子。 “怎么就两百两银子,说,其他的钱放哪了?” 冥非和卫音摆出一副恶人的模样,黑店掌柜被吓得半死,可自己每年都要向城主交钱,实在剩不下多少,二人见黑店掌柜不交代,索性没有多问。 “内城的李家小姐,你们不认识吗?” 卫音觉得既然李家在内城是个有名望的大家,自然内城有不少人认识,可为何看这家黑店掌柜,似乎完全不惧怕李家,难不成这李家小姐的身份,还不如个普通人? “我们自然认识,只是这李家小姐在李家不受人待见,内城几乎人人都知道,看你们伤痕累累,八成是从自在书院来的吧。” 黑店掌柜也算得上见过世面的,他自然清楚依照二人的实力,城中八成是鲜有对手,自己落到他们手里只能是自认倒霉,若是可以活命,自己当然要奋力争取。 “不受人待见?” 冥非有些意外,自己拢了拢身后的赤色长发,心里想到,既然李府可以花钱请来不少大夫和道士,应该很重视这李家小姐,可到对方口中,却成了不受待见。 “你们是新来的,可能不清楚我们紫葵城,紫葵城内城中的李家,名望是紫葵城各大家中数一数二的,可李家家主膝下无子的事情,也是人尽皆知,可有天李家家主从塞外带过来个女娃,一口咬定此人与她血脉相连,后来的事情,恐怕不说,你们也该明白。” 卫音盘起胳膊,眉头紧紧皱起说道。 “李家家中的老人定不会同意这件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娃,仅凭家主一人之口,恐怕难以服众,毕竟也只有家主的儿女才有资格继任家主之位,若膝下无子,便只能由德高望重之人担任,而这人一旦被选出来,以后便再也回不到正规上,他们怎么可能不清楚。” “所以,李家百年稳健的棋盘,顷刻间变得满布疮痍,家中有名望的人想要滴血认亲,可李家家主一直在遮遮掩掩,甚至一直让李家小姐住在自在书院里面。” “可后来,自在书院出问题了!” 冥非仰起头,外面的天气晴朗,可为何自己总是觉得有些阴凉,虽说冬日刚过,但这种冰冷刺骨的感觉,绝不是气候变凉这么简单。 “自在书院出问题了?” 黑店掌柜样子很惊愕,他以为面前的男女是被自在书院里面的护卫所打,连冥非和卫音这种高手都样子严肃,恐怕自在书院出的可不是一般事。 “最后问你一件事,问完我们便走。” “什么事?” “李家小姐,在自在书院里面,有谁经常探望过?” “这种事…不少人都说,家主不让人前去探望,可总有个人,喜欢违背李家家主的意思,而且那人,我估摸着也没多少人敢阻拦。” “谁?” “顾家的大小姐,顾晴儿!”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74章 彻查蝠妖祸,李家十方弃 第174章 彻查蝠妖祸,李家十方弃 内城的大街上,冥非与卫音的身影飞快地穿梭在人群当中,刚刚黑店掌柜说的是真是假,等到了顾府,一问便知。 “这事情,居然和蓝蛇有关,简直是不可思议!” “事情还未水落石出,盖棺定论太早。” “可现在蓝蛇还昏迷不醒,谁会告诉咱们?” “会有人的!” 冥非将嘴闭起来,卫音的表情相当严肃,中城的门刚刚开启,二人便抢先一步离开了内城,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吃人的怪物,更有还未解开的谜题,卫音有信心,等自己二人再次回来之时,真相可能就会大白,那个妖怪不会凭空出现在自在书院,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吸引他。 [那只妖怪,它想要什么,李家小姐身上连点破皮的地方都找不到,脉象看来也没有大碍,万事皆有缘由,就算是妖怪也在其中,到底是什么,让那东西这么着迷?] 卫音的步伐越走越快,她现在恨不得立刻冲到顾府找顾缘寻问几句,只要几句便可知道答案,可是自己走的太快,迎面而来买菜的黑龙,被卫音撞了个人仰马翻,黄瓜和鸡蛋被扔到半空当中,冥非抓紧机会,还好接住了,再看卫音,倒在地上,神色紧张地看向面前的人。 冥非随着对方的目光看去,突然自己古镜般的双瞳中闪过一丝恐惧,那只怪物穿着青色的长袍,血色的眼瞳紧紧盯着二人,而且周围的人根本没有发现这东西,它潜藏在人群当中,身边的任何人都是对方的口粮。 [它知道我们要去呢,来杀我们的吗?] 卫音握紧手中的“灼龙”,可黑龙突然的喊话,将卫音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你们的脸色怎么回事?” 当卫音再次看向蝠妖的时候,那东西却悄然地消失了! [不是来杀我们的…还是说错觉?] 卫音颤抖的喘息声瞬间让黑龙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自己拉起卫音,对着身边还有些发愣的冥非说道。 “先回去。” …… 顾府中,顾缘稳坐家主之位,因为其弟伤势未愈,索性自己暂代家主,可当他听到李家的自在书院当中出现了妖怪时,表情虽说有些震惊,但还是可以保持冷静的。 “你是说…内城李家里出了妖怪?” 顾缘看到伤痕累累的二人,很难让人信服,居然会有东西能以一敌二,冥非和卫音虽算不上绝顶高手,但也是年轻一辈当中的凤毛麟角,连他们二人都不敌那怪物,莫非这世间真的有妖怪? “那东西长得像个大蝙蝠,而且连刀剑都极难砍伤它,还请顾家主为我等证明,请承王加派人手,围困那妖怪,如今那妖怪以被我击伤,若是可以…” “不行!” 卫音的话被顾缘的回答,瞬间堵在了嗓子里,不行是什么意思,哪里不行,难道要任由那只妖怪残害百姓,那只怪物的手段,自己是见过的,如果不加派人手围困蝠妖,那紫葵城必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为什么?” “前几日,真火神教在紫葵城中出现的过于频繁,眼下已经引起了天武国刺客的注意,若是再动用人手,恐怕焚云政会查到点什么。” “那请官兵帮忙呢?” 冥非在卫音身边替对方说话,毕竟这次做的不是什么坏事,正大光明为何不让动? “直接告诉你吧,没人会相信有妖怪,就连我如今都不敢全信,那有可能只是个长相恐怖的人,当时早上太冷,你们大概是看错了。” “胡说!” “住口卫音,你还没明白自己的身份吗?” 卫音不理解,正要争辩的时候,不远处的青瞳走过来拉住了自己,顾缘毕竟身为真火神教的高位,卫音这算是以下犯上,按教规,惩罚极重。 “青瞳,她说的是真的,我的脖子还被咬伤了。” 冥非有些气不过,果然是不折不扣的邪教,就连为百姓除害这件事都要遮遮掩掩的不作为。 “伤口呢?” 青瞳看着冥非身上没有半点擦伤,除了脸色有些白之外,没有任何异常,可顾缘就说不定了,对方支支吾吾的样子,八成是有隐瞒之事。 “我…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冥非有些无奈,总不能现在直接暴露给青瞳真正的身份吧,可接下来青瞳的话,却让冥非觉得更加无奈。 “我信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是啊,现在蝠妖在哪都不知道,自己和卫音简直像是一对无头苍蝇乱撞,倒不如冷静下来分析一下,但是卫音的态度说明了一切,她与蝠妖生死交手过,她清楚蝠妖会带来多么大的灾难。 “好了,顾家还有很多事,我不便陪你们,有事来城主府找我,还有你给我老实点,别再让承王费心了。” 顾缘扫了眼冥非,冥非自知身份难以说明,便先点了点头,可身后的卫音却握紧拳头,几乎是喊破嗓子地说道。 “救人啊,都还愣着干什么呢!” 可是顾缘并没有搭理卫音,反而离开了房间,冥非叹了声气,自己摘下黑布斗笠,折腾了这么久,自己也累了,还是回屋休息下,等醒过来或许会有什么发现吧。 …… [不死人…不死人…] 冥非想起那只蝠妖如此称呼自己,自己在拐角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解下腰间的“金裘”放到身边,长吁一口气,随后正准备躺平的时候,背后冰冷的声音瞬间将自己带到了那只蝠妖咬伤自己的时候。 “不死人,不死人!” “嗖!” 冥非徒步退后半步,面前是那只蝠妖,只是样子似乎变小了,和自己个头差不多,而且只有一只赤瞳的眼睛中也没用散发杀气,这也是自己刚刚为何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原因。 [糟了,怎么办…] 冥非犹豫的时候,那只蝠妖居然“砰”一声跪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用着漆黑的指甲在冥非面前的土地上划了个字,随后双手合十,低头给冥非磕了两个响头。 [这是…怎么了?] 之前和自己血战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蝠妖,如今居然乖巧的像是个有意识的人一般。 “冥非,怎么了!” 青瞳来到冥非身边,冥非转过头的瞬间,那只蝠妖再次不翼而飞,只有在土地上写着的个“九”字,他看得这个字入神,莫非刚刚的蝠妖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但是因为不会说人话,所以才只能留下个字。 [这个九是什么意思?] 青瞳看着冥非看的出神,自己很奇怪,随后自己拍了拍冥非,看着对方打了个哆嗦的样子,自己很担心,莫非对方是着了魔吗? “我有事,想要出去走走,晚膳不用等我了。” 冥非快步走过青瞳的身边,青瞳看出冥非心事重重的模样,自己加以思索之后,仔细看着面前的字符,在其身边还有巨大的脚印,虽然脚印很轻,但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得出,是个怪物的脚印。 “嗖!” 青瞳将足迹连同字符掩盖,黄土覆盖之后,宛如从未出现过般平静,青瞳自然是无条件的相信冥非,毕竟冥非从未骗过自己,他可以承认自在书院里面有妖怪,说明那里的确有问题。 “青瞳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 青瞳回了头,顾缘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而且表情很沉闷,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样子。 “没事,出来透透气。” 青瞳准备独自先去调查下自在书院,靠着易容,混过城门看守不成问题,自己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把冥非吓成那个样子。 “青瞳,我劝你别插手此事。” 顾缘的声音在青瞳背后想起,青瞳转身看向对方,不出自己所料,顾缘有事藏着。 “你果然知道什么,你是打算自己在这说,还是等我查出来再说?” “你什么都不懂,李家家主想要做的事,远比你猜测的还要可怕的多,我顾某和承王都要睁一只眼和闭一只眼,你为何不能?” “我最恨别人欺瞒我,无论什么事情,不水落石出,我是绝不会甘心的,而且倘若冥非说的属实,那妖怪确实存在,并且为祸一方的话…” “那妖怪…是个人!” “你说什么?” 青瞳眉头紧紧锁住,顾缘身为家主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假话,可冥非看到的怪物是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若你真心想要查的话,紫葵城的死牢也许有答案。” 顾缘转身离开,青瞳听着对方的话,似乎并不太想把事情挑明,可对方的提点,确实个最准确的线索。 …… 死牢 紫葵城的死牢建在外城最西边,太阳永远照不到的地下,不少罪大恶极的囚犯便是被送到这里,准备择日问斩,青瞳顺着这条路,一路走过来,因为她脸上带着假面,在别人看来,她只不过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乡村丫头。 “这里便是死牢?” 青瞳看着面前用简陋的山洞做成监牢,没想到紫葵城的死牢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的,可面前看管犯人的官兵却是却是有三十多人。 “你是何人,来这干什么的?” 官兵上前问话,青瞳亮出城主的令牌后,才能得以通行,她没想到周围居然戒备森严,里面昏黄的油灯照射着石壁与被木桩隔绝的囚犯,这些囚犯面目狰狞,看见青瞳进来便不停叫嚣着。 “小娘子,这是去找谁啊?” “我们这可没你要找的人,哦…你是来找我的吧!” “小姑娘到大爷我这来,有宝贝给你看…” 青瞳身边的官兵知道青瞳不是个普通人,为了不惹麻烦,拿着官刀敲打着牢门。 “你们都闭嘴,想挨鞭子了是吧!” 可经过官兵的话后,反而叫嚣的更加厉害。 青瞳听着耳边的“狗叫声”,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冰冷,她看着死牢的一扇扇牢门,死牢建的并不是很多,到头为止,也只有八扇牢门,其中也只有三扇关着囚犯。 [难道那个九字,不是指这个,而是代表了别的?] “你们这里只有八间死囚住的房间?” “没错,城主大人做事稳重,数年之间,没有多少死囚犯,这些都是平日里打家劫舍的常客,准备过几日便会问斩,本来问斩的人就少,死牢里的房间肯定不会建的太多。” “过多少天问斩?” “啊?” 官兵很诧异,难不成这些死囚犯哪天问斩,这也要用得着青瞳操心? “我问,你便答!” 官兵觉得青瞳语气冰冷,手持城主令牌又不敢招惹,只能一五一十解释清楚。 “三日后的,七日后的,还有半个月后的。” “没有九日后问斩的吗?” “姑娘,你也看到了,这里一共只有三名死囚,我们怎么可能记不清楚。” “你们问斩后的尸体,埋在哪里?” “紫葵城后边的海虎坡,不过应该都被鸟都吃了吧。” [若想查清楚,答案明明就在这里,我居然看不到,仔细想想看,哪里有问题,那个九字,九…九…酒…] “酒!” “姑娘说什么?” 官兵很诧异,青瞳疯了般晃动着官兵,一双紫青色的双瞳看得别人心肝胆颤。 “你们在处死犯人之前,是不是有顿饱饭,那里面是不是有酒水,酒水哪里来的?” “酒水就是上街打的,有问题吗?” “哪里!” “李家酒馆。” “为什么要去李家酒馆,李家可是内城李家?” “对啊,紫葵城大多数的酒水都是李家酿制的,他们家的酒水不仅浓郁而且便宜,只要两文钱便能买一壶,这酒我们都买了好多年了,总不可能出问题吧。” “酒不会有问题,还有酒吗?” 青瞳接过官兵的酒后,自己饮下细细品尝,官兵看得有些咋舌,这酒虽说便宜,但是也足够的烈,自己喝都要小口小口地喝,这女子居然可以一口气喝下一整碗,比不少男人还厉害。 “没有任何问题,里面犯人每个人都要喝酒吗?” “没,只有他们要酒喝时,我们才会给他们打。” “有账本吗?” “有。” “拿来。” 青瞳接过厚到不能再厚的账本后,自己盘腿坐下,开始寻找自己心里的答案。 [是个人,又让我来死牢里找,肯定是个已经死了的人,但是却没有死成,李家再大也大不过紫葵城主,死牢不会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这里戒备森严,想要瞒天过海,便是做出假死的假象,酒水是唯一的途径,如果是毒死的,那在账本里,肯定有所标记…] “这几年,没有被问斩,而是死在牢里的,有几人?” 官兵十分苦恼,本来进死牢的人就少,死在牢里的人就更少了。 “也就七八个吧,有些是被老鼠咬伤,得了瘟疫后死的,有些是怕被游街示众后问斩,害怕,在牢里撞墙死的,还有个是吃了饭菜后,中毒死的,记得那人好像还喜欢过李家小姐,可惜李家家主不怎么喜欢他,那人的名字,好像叫…” “杨九!” 青瞳的目光停留在账本被红笔描红的名字上面。嘴角微微上扬,自己玉指拂过账簿上面的名字,紫青色的双瞳中反射出来的倒影,那个九字或许就是杨九的名字,而那只蝠妖说不定和杨九有关系,甚至有可能,他就是杨九。 “这个杨九,你们认识吗?” 青瞳寻问官兵,官兵自然知道,毕竟杨九在紫葵城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名人。 “他是中城的应月楼里面的一个唱戏的,唱功极好,样貌又端正,不少年轻女子都很买他的场子,还有不少喜欢听他唱戏的人,甚至不惜花五十两包他的场子,只是有些可惜,原本赚钱赚到金盆满钵的杨九,居然会趁深夜与李家小姐私会,原本打算让他在这死牢里呆一阵子的,可能是李家气不过吧,那日应该是在他的饭菜里混入了毒药。” “为什么不查清楚?” 官兵表现的很无奈,青瞳可能还不清楚紫葵城李家的名望有多高,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官兵,有什么能力去和偌大的李家争辩。 “李家在紫葵城势力很大,几乎大半个紫葵城里的商铺都是李家的,这里的人指望着李家吃饭,我们若是执意与李家作对,恐怕我们在紫葵城一天也呆不下去。” 青瞳看着账本,心里默默猜测,八成应该是这个理由,自己是外人,自然不了解紫葵城里的人情世故,可放任李家一家独大,天林承到底怎么想的… [竟会如此?] “李家家主,什么来历?” “这…” 几个官兵面面相觑,自己只知道女子手里有城主的令牌,而最近城主崔奇总是深居简出,传闻受了极重的伤病,不能见客,难不成就是被眼前这女子打伤的,可女子看上去又不像是那种会武功的高手。 “你们放心,我和城主是朋友,同时也是承王的人,这下你们也可以放心了吧。” 青瞳原话抛出,自己和崔奇谈不上朋友,身为师徒关系的天林承,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互相利用的关系,但为了调查清楚,违心一次,也可以。 “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李家的家主,李芳弃是位女家主,可手段比很多老家主还厉害,本来她只是个不懂武功的闺中女子,李家三十年前,也没有现在这样强盛,可我听说有次李家分支想要强迫家主让位,那分支家出了位十年难见的高手,未满三十招,老家主便生生他被打死,其他人都不敢违抗他,可后来…” 官兵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好似把记忆深处的恐惧再次咽入腹中,青瞳听着几个官兵的话,眉头逐渐锁紧,若是真的让分支称心如意,那如今的李家家主,不该是李芳弃,这其中的变故,简直出乎所有人预料。 后来,原本该俯首称臣的李芳弃竟挺身而出,虽看上去十分柔弱,可她却在擂台上签下生死状,并且在五十招内,将那个分支培养了十年的高手“抽筋剥骨”,手段极其残忍,此前一直对外宣称“痨病缠身”的李芳弃竟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身份也在那时成就了天武神榜第二十七位的美誉,如今怕更加登峰造极。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父被别人打死,换了别人定是忍耐不住,女子无继任家主之权,这李芳弃居然为了家主之位不惜付出如此代价,天武神榜…能上榜的,果然没一个身上是干净的,杨九死的不冤,喜欢上这种人的女儿,恐怕也只有这个下场。] “听说如今的李家,早已没有了分支,反倒是李芳弃一人掌权,李家上下无人胆敢反抗她,当年她要灭了李家分支,十方家主都过来看,可却没人敢说半句坏话,李芳弃也得了个诨名…叫十方弃,被她盯上的人,十方诸雄来了,都只能自认倒霉,草草遗弃,免得惹祸上身。” “这么厉害?” 青瞳倒是被逗笑了,李芳弃既然这么厉害,又怎会放任自己的女儿如此不受待见,八成是做做样子,她恐怕一早就知道蝠妖的事情,之所以,蝠妖不伤害李家小姐,应该也和她有关,是时候去李家走一趟,会会这个李家的“十方弃”。 …… “究竟该怎么办…” 毫无头绪的冥非躲在酒楼里面喝闷酒,当然头戴黑布斗笠的他还是吸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不过对于这种目光,冥非早已是见怪不怪,反倒是自己很担心,就这样把李家小姐扔在那个黑店里面,当真没事吗? [蓝蛇如今还未醒过来,天林承不见人,卫音又重伤难愈,那只妖怪如今潜伏在紫葵城,要是到了晚上,那可就麻烦了,到底该怎么办!] 冥非一拳砸在桌子上,可下一刻自己便被门外的叫嚣声吸引去了注意力,只听小二还在扯着嗓子喊着。 “快滚,快滚,这里没吃的。” “你不走,我可就放狗了!” “滚滚滚,死叫花子…” “哎呀,你还敢偷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冥非喝着酒水,这年头真有意思,中城居然会出现乞丐,莫不是守城的官兵都回家抱孩子去了… “…叫花子!” 冥非“砰”的一声站起来,自己飞快地走出门外,看到浑身脏兮兮的岳桐铃,正在被小二的木棍打得满地乱爬,冥非抓紧机会抓住木棍,冰冷的目光扫向还正咄咄逼人的小二。 “我替她出钱,别打了!” 冥非跑出一锭银子,小二接过后,眼睛瞪的像个铜铃,原本以为这个头戴黑布斗笠的男子是个没钱吃饭的主,想不到居然这么有钱,而且还如此好心施舍给个乞丐。 “好的客官,二位客官有事你们招呼我哈。” 小二相当识趣,自然知道这乞丐和冥非的关系不一般,果然在自己刚刚走后,冥非便来到岳桐铃的面前,看着被打的双臂留着长长红印的岳桐铃,冥非觉得有些惋惜,于是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为什么要偷东西?” 岳桐铃觉得眼前这个人奇奇怪怪的,不想搭理他,自己拍开对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杵着木棍颤抖的站起来,冥非比岳桐铃高些,弄得岳桐铃只能仰视冥非。 “谢谢你啊,不过你别误会,我没偷这家酒馆里的东西,这壶酒是我自己拿银子买的,不过我是先喝后付钱,这家小二怕我付不起酒钱,其实我付得起,我还有…” “三十两银子?” 岳桐铃掏钱的动作突然变得十分僵硬,她看着面前的男子轻轻拨开自己面前的黑布,俊朗的外表和赤红的长发,顿时让岳桐铃喜上眉梢。 “是你,红毛!” “红…” 冥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对方认人倒是挺会抓住重点的,要是让别人知道,岳桐铃管传闻中杀人无数的“血魔”冥非叫成了红毛,估计会把门牙都笑掉吧,不过眼下不是说笑的时候,不管岳桐铃是真神棍,还是假神棍,冥非都死马当活马医。 冥非自己迅速放下黑布,并且观察四周,好在没人看自己,然后不管对方手上脏不脏,抓起对方便走进酒楼,对着还在算账的掌柜说道。 “掌柜,开间上房!” 冥非扔给掌柜几两银子,小二也动作飞快,早早就把房门打开,岳桐铃的力气自然比不过冥非,随后便被冥非生拉硬拽到屋内,看着冥非反手锁住屋门后,自己内心有些焦虑不安。 “我说…我说红毛,咱们大小也算是有点交情,总不至于你做出如此之事吧,我还没有嫁人呢,你总不能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吧。” “想什么呢!” 冥非摘下黑布斗笠,自己坐到了岳桐铃的对面,望着岳桐铃披头散发,像极了女鬼的模样,这样子哪里像个能除妖的人,根本就是个乞丐吧。 “那你想怎么样?” 冥非放平心态,毕竟眼下也就只有这件事,自己办起来靠谱点。 “你之前说你是那个叫啥…除妖…除妖人?” “对啊,不管是收妖,算命,卜卦,看风水,我都会,怎么,你想让我给你算算命,可以啊,看你我这交情,我不收你钱。” 冥非突然满头黑线,岳桐铃怎么越来越像是个神棍的模样,自己忽然觉得刚刚自己像是个傻子。 “我想让你收妖,多少钱?” 岳桐铃的目光突然从笑眯眯,变得十分的严肃,她直视着冥非,从对方的眼中,自己猜测对方并没有说谎,毕竟自己这次来紫葵城也是因为邪祟作怪,看冥非身份不凡,所以他说的,八成是真的。 岳桐铃对冥非伸出三根手指,随后又变成了两根手指,在之后变成了一根手指,最后握紧拳头。 “一百年的妖,三百两,两百的妖,二百两,三百年的妖,一百两,四百年的妖,不要钱!” “内城的自在书院里面,出了只妖怪,不管多少钱,若能除掉它,多少钱,我都出得起,不过你得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哼,就是不信我呗,那行,本姑娘就让你开开眼!” 岳桐铃从脖子上解下一根红绳,红绳的另一头,是只脱了壳的虫蛹,她将虫蛹放在桌上,朝着冥非做了个眼神说道。 “我看你腰上这宝剑挺不错的,砍砍试试?” 岳桐铃退后几步,冥非半信半疑地拔出腰间的“金裘”,青色的剑刃初露锋芒,一剑砍下去,桌子碎裂成两半,可桌子上面的虫蛹,居然连点划痕都没有。 “你这是什么东西,我这把剑可是号称削铁如泥啊!” 冥非有些惊愕,明明看上去薄如蝉翼的虫蛹,居然连“金裘”都未能伤及半分,这简直是超乎冥非的想象。 “这是只四百年的蝶妖幻化的蛹,几年前,我和我爷爷在天武国边关找了七天,好不容易,花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藏在黄沙之下的巢穴,听说蝶妖凶狠异常,最喜好人血增长功力,化茧成蝶的它,更是残暴无比,我和爷爷与它斗法十天才勉强将它降伏,可那东西没想到是一雄和一雌,爷爷被雌的那只害死,我找了它好久,找了好多地方,但都是一无所获。” “那你落魄至此,也是因为为了给你爷爷报仇,才…” 冥非觉得岳桐铃有些可怜,可岳桐铃的乐观是自己所没有的。 “没啊,这纯粹是我没有谋生的手段,除了坑蒙拐骗,其余的也只剩下上街乞讨了。” 冥非笑了笑,感觉岳桐铃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根本不值得可怜。 “自在书院那只,应该是只蝠妖,我想请你降伏它,别再让他伤害百姓,这几天已经有好几条人命死在它的手里,我没有对付它的手段,只能依靠你了。” “好说,咱们都是朋友,不如今日就去看看吧。” 岳桐铃起身,冥非看着对方跃跃欲试的样子,回想起蝠妖的可怕,自己担心岳桐铃这身板,恐怕撑不住那东西一拳的分量。 “收妖不是都应该带法器的吗?” “我们除妖人身上的血就是最厉害的法器,寻常妖怪只要是没过三百年的,我们的血对于他们而言,比毒药还毒,只要把我的血涂在你的兵刃上,那你的兵刃便有了斩妖除魔的威力。” “有这回事?” “当然,不过这也有例外,就是…我有点怕疼…” 岳桐铃摸着后脑勺傻傻的笑着,冥非点了点头,自己起身和岳桐铃前往自在书院,先看看那口枯井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本章完) 第175章 万路求真相,以死并相邀 第175章 万路求真相,以死并相邀 自在书院 黄昏时,冥非与岳桐铃共同来到了早已空无人烟的自在书院,眼前的景象和之前见过的无二,书院外被细长的红绳死死缠住,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究竟什么情况。 “就是这些红绳,砍断后还会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你有什么办法?” 岳桐铃玉手抚摸着红绳,眉头紧缩着的样子说明情况并不乐观,说实话,岳桐铃只是个半吊子,以前总是自己的爷爷为自己遮风挡雨,无论是随身携带斩妖除魔的法器,还是护人周全的符箓都是爷爷一手绘制的。 [头回遇到这么棘手的事,看起来确实有邪祟作怪,单从外面看上去,便已经阴气非凡,而且这个地方…血腥味好重…] “啧!” 岳桐铃拿出随身带着的小刀,在自己的食指上划破了道小口,随后岳桐铃左手挤压着食指,终于冒出来一滴鲜血,冥非看岳桐铃如此努力,自己也替对方干着急,可自己又不能做些什么。 “呼!” 当岳桐铃将鲜血滴在红绳上时,原本牢不可靠的红绳,只是在瞬间被岳桐铃的鲜血烧毁,化作飞灰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将这一切映入眼帘的冥非,吃惊到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么简单就被破了?” 冥非还在惊叹,之前自己和卫音可是废了好大力气才将这红线斩断,而岳桐铃只是用区区一滴血便可轻易破除干净,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简单…我说红毛,很疼的好吧,而且更加麻烦的,还在里面,这里阴气很重,少说也是死过十几人的凶地,你确定那李家小姐长年被安置在这里吗,平常人别说住在这里,就连呆上片刻都会发疯。” “至少,我听到的是这样的,天林承对我提到过,他曾在这里留宿几晚,可那几晚都很平静,可当他一走,这里便出了很多奇怪的事情,蝠妖只是其一。” 岳桐铃再次从食指挤出一滴血,自己凭空抛向内院,缠在内院的红绳未触及那滴血,单单只是靠近那滴血便化成了飞灰,见到此景的冥非信心倍增,看来岳桐铃的话并且只是花架子,她的血当真可以降妖除魔。 可相反的,岳桐铃的表情却越加难看起来,周围的血腥味每走进一步,都会加重一分,最开始自己以为这里只是死过十几个人的凶地,可远远看去那口枯井竟然可以飘出浓厚的血腥味,简直让人恶心到想吐。 “能够镇住邪祟的人,必定是正气凛然之人,看起来天林承确实是个为国为民的好人啊。” 听着岳桐铃的话,让冥非一下子愣住了,在世人眼中的天林承是个闲散的承王,可在自己这些人眼中,他是真火教主,是个蛊惑人心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大恶人,这么一个人会有正气,怎么可能! “那只蝠妖就是在那口枯井里面钻出来的。” 冥非指向枯井的方向,他看出岳桐铃心有余悸,索性自己挡在对方面前替她引路,自己也大概猜到,能够击破自己和卫音很难击破的红线,却要被酒楼小二拳打脚踢,对方八成是不懂武功,厉害的只有她的血脉。 岳桐铃和冥非来到枯井旁边,可枯井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岳桐铃从袖口拿出一支火折子,随后对冥非伸出两只手,冥非也很明白,转身背起岳桐铃,双腿运起内力跳下枯井。 “嗖!” 冥非和岳桐铃稳稳落到枯井当中,因为冥非的内力深厚,所以他落地的声音很小,几乎到了无声的地步,而冥非背后的岳桐铃轻轻打开了手中的火折子,出乎她所料,井下的场地非常大,四周宽阔的不像是井底。 [试试看,到底有多大?] 冥非拿起脚边的石子,自己运起内力朝着一个方向扔了出去,半刻之后二人才隐约听见石子撞击墙壁的声音,岳桐铃从冥非的背后跳下,手持火折子照亮一些地方。 “这里居然别有洞天,李家居然在地下藏着这么大的地方,可是紫葵城靠近海边,但是至少土地肥沃,为何这里会有这么多沙子。” 岳桐铃踢踏着脚下的沙土,内心里也没用起疑,毕竟海边沙子也很多,自己与冥非在地穴当中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看到了在火光的照射下隐约出现的墙壁,岳桐铃举着火折子,墙壁上的花纹和壁画都无比精美,上面是美人举着果篮侍奉皇帝的模样。 “这些壁画少说也有两百年的样子,要是随便搬出去,在黑市上少说也可以卖出好几百两银子。” 岳桐铃用手抚摸着壁画,冥非嫌弃的看向岳桐铃,对方知不知道,自己两人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额,咳咳,咱们还是看看别的吧。” 岳桐铃感觉到了一丝尴尬,自己高举火折子,顺着墙壁往前走,顺便在刚刚的位置上让冥非用“金裘”刻出一道极为明显的裂痕,虽然对于那些壁画有些可惜,但是为了查清楚,自然顾不上这些。 …… 内城.李府 青瞳随着李家家仆走进传闻中的李家,迎面而来的宛如仙境的景象,柳树发芽,百花开放,走过两间内院,青瞳才初遇李家家主,微风吹过平静的水面,有位妇人手持鱼饵饲料泼洒在面前水面,妇人身穿紫色长袍,腰间挎着两把细长的长剑,长剑上刻着两只金色的鲤鱼。 “听说你在死牢里问了我和杨九的事,我想知道你是谁,是谁让你来找我的事?” 妇人面色如雪,乌黑的长发高高盘起,柳枝般的腰身轻轻扭动,貌美如花的样貌让她丝毫不弱于那些敢于群芳争艳的美人,而且声音细腻温和,反而让青瞳对这位李家家主,下意识产生了些许的误解。 “你就是李芳弃,自在书院里面出了件怪事,你的女儿很危险,而且已经有几条人命死在那只凶犯的手里,我想知道那里在之前有没有过,让人感觉很到奇怪的事情发生。” “你回答我,我才能回答你。” 青瞳不绕弯子地拿出城主的令牌。 “我是城主的丫鬟,城主乏累,特地派我过来寻问,毕竟人命关天,不能懈怠了事。” 李芳弃红唇勾起笑容,对方的黑瞳简直要把青瞳看透的样子,青瞳发觉,眼前这个女人,恐怕没有外表长的如此和善。 “你这话骗骗别人也算可以,可据我所知,城主前几日被名高手当街打伤,至今都没有醒过来,你这块令牌确实是崔奇城主的,但是…我从城主府听来,可并没有下什么抓凶犯的话,而且我的女儿至今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在书院,周围还有护卫,就算来两个高手,那都不碍事。” “这也就是说,你不信我?” “对,而且我还觉得你妖言惑众,脸上带着假面,不过你这双眼睛,我可着实喜欢的不得了,紫青色的眼睛,在这世间可真的太难得了,简直就像几十年前的夜云楼里面的头牌,素有紫葵城花魁之称的江裳蝶,你该不会是她的女儿吧?” “不是。” 青瞳简短地回答道,可李芳弃却越来越感兴趣,对方无论是从语气上,还是从这双勾魂夺魄的眼睛上都与那“花魁”江裳蝶像极了,只不过当时自己尚且年幼,要是可以搭上话,多说两句就好了。 “江裳蝶虽然是青楼女子,但是她心底善良,只是好人没有好命,为了救个素不相识之人,招惹上了杀身之祸,不过倘若我是那追杀她之人,见她如此美艳,说不定还真会动恻隐之心。” “我来这里不是和你聊这些无聊之事的。” “我想也是,毕竟…那也早该是陈年往事,年轻人还是得往前看,不是吗。” 李芳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青瞳的身后,玉手抚摸过青瞳的脸颊,冰冷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青瞳紫青色的双眸扫过背后的李芳弃,没想到对方的内力如此强,走路无声也就算了,自己居然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听说李家小姐在李家备受嫌弃,现在看来,有个犯了病的娘亲,大概也不愿意在家里住吧!” 青瞳反手打向对方,李芳弃以柔克刚,顺势卸下青瞳的劲道,随后轻轻握住青瞳的拳头。 “力气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李芳弃松开青瞳的手,迫使青瞳退后几步,在自己看来对方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没有半点准备便前来质问自己是非,这样看来,自己也该给对方长长见识。 “我虽不知你是何人,但是你敢在我李家撒野,欺我李家无人,我李芳弃又怎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可就在这时,站在池塘旁边的青瞳,她的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李芳弃心里有些不舒服,难不成对方还有后手不成? “既然都和我一块来了,若是此时还不现身,那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李芳弃的身躯打了个哆嗦,她的目光锁定了站在不远处,房顶之上的黑色身影,对方扛着精钢长刀,腰间挂着专门属于天武国刺客的玄铁令牌,李芳弃自然认识这种令牌,她的心里开始隐隐变得不安起来。 “臭丫头,这可是我第二次救你了。” 黑龙跳下屋顶,徒步走向李芳弃,虽说就算是黑龙与青瞳联手估计也打不过天武神榜的李芳弃,但恰恰关键就在于黑龙腰间佩戴着的玄铁令牌,诛杀天武国刺客是死罪,无论是天武国法还是韩城私底下,全都不可能草草了事。 “哼,乙等刺客…我记得紫葵城里面好像还没有天武国刺客的行踪,你是新来的吗?” [天林承不是曾承诺过,天武国刺客永远不会在紫葵城出现吗,难不成韩城那家伙已经注意到这边了?] 李芳弃看着黑龙的样貌不像是紫葵城人,这反而让自己提高警惕,心里已经开始忌惮起来,韩城的耳目难不成已经渗入了紫葵城内,那这些年自己干的那些事,还能瞒住吗。 “家主,你难道都不把城主放在眼里吗?” “这说哪里的话,我只是觉得这位姑娘信口胡说罢了,若是有惊扰姑娘的地方,我先在此道个歉。” 青瞳目光注视着李芳弃,对方刚刚虽说是玩,但就在对方想要真正取自己性命的时候,自己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那股扼住自己喉咙般的杀意。 “无碍,李家主我这次来只是想问问家主几件事,家主也不必过于担心,你女儿,你真的完全不担心吗?” 李芳弃摆正姿势,样子端庄大气。 “这是自然,我李家在紫葵城内大大小小也算有点名声的,别说平日里乐善好施,也时常救济灾民,我的女儿必定花了重金请来高手保护,所以我想,这必定不会有事的。” “这么肯定?” “对,自在书院离李家不过千步,那里幽静,最适合宛香休息,而且我女儿自小体弱多病,见不得风,这些家里的账本上也写着,我每月都会花上百两银子,让各路大夫医治我女儿,若我女儿可以和姑娘一般康健,我又何尝不想让她出来走走。” 李芳弃说话时,眼中闪着泪花,可这副样子在平日里“铁石心肠”的青瞳眼里,如同装模作样。 “数年前,你把李宛香从关外接回紫葵城,你为何如此断定,她是你的女儿,听说你至今都没有夫婿?” “她自然不是我亲生的,我李家做的是酒水生意,平日里我只会跟着船只出海,可天南地北的,总要去别的地方做做生意,她便是我在黄沙古城里发现的,爹娘都死在沙暴里面,只有她一人幸存,我若是不救,她就会死在那里。” “听说你想让她继任家主之位?” “以讹传讹罢了,你们也信,就算我答应,那其他人会答应吗,好好动动脑子想想,我女儿不会武功。” “那前几天,李家小姐得了个怪病,郎中大夫一个没死,唯独驱魔除妖的道士,死了不少,难道你不奇怪吗?” “当然不奇怪,我每晚都会陪我家女儿过夜,天刚亮之时,我便会离开,那几个道士我看居心叵测的,八成是在江湖里混不下去了,想跑到我李家这边,赚点银子,但他们的死并非出自我之手,我也很希望凶犯可以早日被捕。” “我不是说凶犯另有他人,如果我说,凶犯极有可能就是你家女儿,你又会如何?” 李芳弃的眼神瞬间变得杀气腾腾,青瞳见到却没有丝毫的胆怯,她注视着李芳弃,希望对方可以给自己满意的答复,紫葵城的几条人命,更主要的还是冥非遇险的事情,无论哪条,自己都不会做事不理。 “姑娘,你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我的女儿从来到紫葵城便一直抱病在床,况且,倘若说是出了妖邪的缘故,照理来说,若是邪祟作怪,必定是多条人命必须串联起来才行,可据我所知,只有最近几天出了人命,从前可一直都是风调雨顺的。” “是风调雨顺,还是隐瞒不说?”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这些年在死牢里的囚犯,埋葬他们的地方,不是土里而是任由其腐烂,他们被飞禽走兽吞食,毁尸灭迹,你在隐瞒什么。” 李芳弃右臂涌现内力,可青瞳的眼神瞬间让她迟疑半刻,对方样子居然如此自信,难不成对方还会有什么后手,还是知道了什么? “小姑娘,你说笑了,我李家从来没有做过违反国法的事情,王法尚且不能将我定罪,还是说小姑娘,你想把那几条人命算在我李芳弃的头上,贼喊捉贼,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说到底你的身份,还有这位乙等刺客大人,我也从未见过。” 李芳弃双手搭在腰间的双剑之上,无论是青瞳诬陷自己的女儿是妖魔所化,还是要把死去的人命嫁祸给李家,哪一条都足以让李芳弃与她结下不解之仇。 “龙字辈,乃是专门为皇室所用,你没见过也是极为正常。” “哦?” 李芳弃紧缩着的眉头逐渐松开,自己喜上眉梢,旁人不清楚,难道自己这李家家主会不清楚吗? 天武国刺客有着上千人,这些人都由各种的动物做尾,取假名,为的是个安全,龙字辈顾名思义在天武国刺客中专门效忠于皇帝,同时有着权利直接面见最强的三名甲等刺客,在地位上最接近于甲等刺客的级别。 蛇字辈,蛇的洞穴四通八达,而且蛇由灵敏和难以摆脱出名,在天武国刺客当中负责搜集天下各处的消息,并且管理天武国绝大多数的机密消息。 龟字辈,负责制毒研毒,为天武国刺客打磨武器,而龟的习性便是以静制动,通常龟字辈的人,从始至终都会在天武国的阴暗面,从来不会主动出现在世人眼中。 虎字辈,所有乙等刺客当中,武功最高的人群,同时也是最不受约束的刺客,通常时候都不会让他们参与刺杀任务,而是作为冲锋陷阵的将士,监察三军动向。 虎字辈并且与龟字辈的人恰恰相反,他们这辈子都会生活在阳光之下,但都不准以正名向世人相说。 狐字辈,在别国当中充当暗探的身份,而其中大多数人的身份为绝密,只有甲等刺客与韩城知晓,纵使消息灵通的蛇字辈都断然不会知道一丁点消息。 因为暗探的身份,所以在乙等刺客人中是最少的。 雀字辈,身法和速度在乙等刺客之中为最高,任何绝密的消息都是由他们负责加急运送,同时雀字辈潜藏在商队当中全是商人,天武国有三成的商队都是由雀字辈暗中控制。 龙字辈,专门负责受命皇帝,为皇帝铲除逆党,龙字辈与蛇字辈,二者同时有权利调查,乙等刺客当中是否存有异心。 乙等刺客的上下级分得十分森严,其中各各乙等刺客都有自己的头目分别为,“青龙”,“白虎”,“赤雀”,“墨龟”,“紫狐”,“蓝蛇”。 乙等刺客坚决服从甲等刺客,目前。统领乙等刺客的韩锦兰则为权利最大之人,其次为专门监管天下各事的韩文重,最后为单从实力上讲最强的甲等刺客韩朽,三人均为大太监韩城的义子。 得知这一切的李芳弃,自然十分清楚,龙字辈无权调查百姓之事,自己还在担心黑龙是不是蛇字辈的,现在看来,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那你就更没有权管这件事,我李芳弃犯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担着,但这种莫须有的帽子,若是有人想要给我戴,她最好想想能不能活着走出李家。” “哼,我说李家主,咱们也没必要在这里闲聊了,你与我再去一趟自在书院,一切便将真相大白。” 李芳弃眼神中闪过的迟疑被青瞳瞬间捕捉到,自在书院对方有可能不清楚里面是不是存在妖怪,但是里面一定有问题吧。 “抱歉,今日我不方便,二位请回吧。” 李芳弃转过身去,黑龙明显也看出来问题,可他的举动却被青瞳拦了下来,对方紫青色的双眸朝他炸了眨眼,黑龙有些疑惑,可等到青瞳再次发言后,黑龙才反应过来。 “那我们便回去了,明日我还会来的,不过今日我还是会去趟自在书院,家主放心,我绝不会打扰小姐休息,若是她还在那里的话,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那里没问题的话,我便会亲自负荆请罪,相信那里的护卫,应该都能看见吧。” 黑龙很担心青瞳,青瞳这是拿自己当诱饵,若是对方出了事,便是李家心中有鬼,若是无事,青瞳便可查出问题所在。 …… “我说,青瞳你这也太鲁莽了吧,咱单说李芳弃的武功便是可以以一当十,她若是狠下心来,你我很难活着离开紫葵城。” 黑龙与青瞳走出李府之后,黑龙有些埋怨青瞳为什么不和他商量一下,私自做决定,这根本不像是平日里十分理智的青瞳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黑龙,若是我出事了,我必定会留下线索,这次我自己前去自在书院,你别跟着,我想看看那个李家家主,会不会对我动手,若是她所言属实,那根本不用怕什么,若是有所隐瞒,我希望你能帮我查出来。” “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 黑龙完全不理解为何青瞳会如此拼命,明明知道凶险万分,为何非要义无反顾的不回头呢? “…惠松已经死了,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作为好姐姐该做的,我知道惠松喜欢冥非,真的很喜欢,我看的出来…其实我这次来是想恳求冥非回去的,哪怕让我跪在他的面前求他都行,可我总是张不开这口,我这种人其实根本没有权利,要求别人为我做点什么,我只是个侥幸活下来的孤儿…” “你不想报仇了吗?” 青瞳望着昏黄的落日,自己的双眸中闪着微光。 [青瞳啊青瞳,你到底还想骗自己多久啊。] “当然想,可是当我看到我爹他们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大家口口相传的竟然是真的,投敌叛国,害得整个青家灭门,他居然真的做的出来,没有半点悔意,好像整个青家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可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也许青故之是迫不得已。” 黑龙觉得青瞳有些不对劲,从她来到紫葵城便有很大的不对劲,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谢谢你黑龙,谢谢你还信任着青家,有你这句话,那些死在冥非手下的青家亡魂们,他们会很高兴也说不定,我曾每晚都会做噩梦,可是最近却没有,在我昏睡的时候,我时常会梦到,也许放弃复仇,才是真正的释怀,冥非是我的朋友,我会像保护叶海姐和惠松妹妹一样,保护他。” 向来惜字如金的青瞳,一时之间说的话,让黑龙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冷静思考下来,这样做,或许对青瞳真的有好处,或许不把冥非的事情告诉她,才是对她好。 “黑龙,麻烦你先回…” 青瞳还没有说完,不远处匆匆赶来的卫音落到了二人的面前,青瞳看着浑身缠满了绷带的卫音,曾经风光无限的齐名山最有天赋的弟子,竟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看来自己这次去自在书院估计是凶多吉少,可当卫音气喘吁吁地说话时,青瞳却愣住了! “呼…呼…冥非,冥非他不见了!” 二人震惊,冥非虽然伤好的极快,但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是不可能恢复到完好如初的,而且他身上的伤虽没有卫音重,可失血过多,连出剑都很吃力,这时候他能跑到哪里去啊。 突然,青瞳的胸口一阵疼痛,脑海中冒出来一股恐怖的念头,冥非该不会回到自在书院了吧! “卫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冥非他如今大不如前,他能跑哪里去啊?” 黑龙十分着急,依照冥非的性格,判断他去哪里真的十分困难,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紫葵城如今花灯会里,江湖各派人士可都在,若是在这时候暴露身份,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仇家满天下的冥非啊! “是真的,顾府里里外外我都找遍了,连冥非的影子都没看到,我担心,担心他会去自在…” 青瞳没等卫音说完,自己便快步跑向自在书院的方向,脸上满是焦急的表情,好几颗汗珠从她的额颈上流下来,眼看天边的夕阳马上落日,若冥非说的是真的,那蝠妖如今正是苏醒的时刻,冥非若是还在自在书院,恐怕十分危险。 [冥非,冥非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我青瞳亏欠你这么多,你让我还你一次又如何,求你了,我求求你,千万不能出事,我已经失去惠松了,不想再失去你了!]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76章 枯井中蝠窟,血斩恶蝠妖 第176章 枯井中蝠窟,血斩恶蝠妖 “这什么时辰了,你找到出口了吗?” 岳桐铃捶着自己酸痛的小腿,自己和冥非在这枯井下面兜兜转转半个多时辰了,可周围净是些难得一见的壁画,明明这里有那么浓厚的血腥味,可连半具骸骨都见不着,再加上天色已晚,还没吃饭,岳桐铃苦叫连连。 “照理来说,扶着墙往回走,早该到了呀。” 冥非和岳桐铃迷失在枯井里,自己用“金裘”划出来的那道裂缝,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样,纵使二人围着墙边转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都找不到起点。 “唉,要是爷爷在就好了…” “砰!” 冥非突然停下脚步,岳桐铃一头撞在冥非的背后,随后岳桐铃鼓起小脸十分生气地对冥非说道。 “你不走,在这干嘛,过年呢?” 冥非眉头一挑,察觉到周围有些不一样的动静,脚下的沙子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可是这里除了自己和岳桐铃出不来第二个人。 “岳姑娘你小点声,慢慢靠着墙边蹲好。” 岳桐铃看到冥非的脸色,察觉到不对劲,自己慢慢蹲下身子,身体紧紧靠在身后的壁画上,而她眼中的冥非缓缓露出了青色的一丝剑刃,古镜般的双眸四处扫视,可奈何这里只有半点微光,三步之外的地方便是漆黑一片。 “怎…怎么了?” 岳桐铃不懂武功,自己手中捏着一张黄符,这张符箓是自己去世的爷爷留给自己的,算是保命的护身符。 “好像,走了?” 冥非挺直腰板左手举着火折子,右手顺势将腰间的“金裘”收了回去,样子像是松了口气似的,他朝着面前打着哆嗦的岳桐铃“噗嗤”一笑,对方被冥非这一笑搞懵了,不过随后岳桐铃瞬间明白了冥非的意思。 “你是不是在骗我,臭红毛,本姑娘可是下了血本陪你过来除妖的,我告诉你,你要是再骗我,本姑娘便直接离开,这里的妖怪你来除,好吧!” “你不是除妖人吗,还怕鬼啊?” 冥非笑得有些肚子疼,看着蹲在墙边上,双手捂着头的岳桐铃,对方总是说不出来的可爱,让自己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脑袋,不过岳桐铃背后那东西倒是天真的很啊,连这么简单的演戏都看不出来吗。 “除妖人就不能怕鬼吗,我从小就好怕黑的地方,晚上恨不得点着油灯睡觉,我就怕黑暗里突然有双血红色的眼…眼…” “冥非当心!” 岳桐铃吓到牙床发抖,拿着火折子面对自己的冥非,从对方的背后,漆黑一片的空地上,突然睁开了一双血红色的双眼,自己眼看对方的獠牙露出来,电光火石之间,竟然说不出半句话,只能拼命地闭上双眼。 “砰!” 可是,当岳桐铃睁开双眼,试探性地瞟了眼,在自己思考当中已经沦为干尸的冥非时,自己的目光却在此刻全部集中在眼前的赤发男子的身上。 “你身上的血臭味,隔着八百里我都能闻见!” 冥非的表情冷笑着,手中青色的利刃正好阻隔了对方的獠牙,鲜血不断从对方的牙缝中流出来,那只蝠妖挥舞着巨大的翅膀,顺势重击对方胸口,将冥非狠狠地击飞出去。 “噗!” 冥非直接被拍飞十步之外的地方,自己的身体摔倒在地上,胸口传来的剧痛让冥非忍不住吐了两口血,脸色看上去更加不好。 可没等冥非爬起来,自己却看到了蝠妖朝着岳桐铃张开了血盆大口,这下可麻烦了,这口若是咬下去,岳桐铃除了降妖除魔的血脉外,其余的简直平常人无异,这下子,便足以要了她的命。 “嗖!” 冥非扔出飞剑,眼神冰冷无比,“金裘”被冥非用全力扔出,蝠妖的獠牙被弄断一半,而对方似乎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不过注意力确实被冥非吸引过去。 “原来你们妖怪和我们人一样啊,欺软怕硬…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话敢和我较量较量吗?” 冥非后背是流着冷汗,自己现在连握拳都很难,若是二战蝠妖,估计会成对方嘴边的肥肉,想到这里,冥非倒是异常的冷静,不…是超乎常人的冷静,这只蝠妖从最初见到,到了现在,身上的伤全都恢复到完好如初,而且明明之前还过来找过自己,难道到了晚上他便无法思考了,还有那个九字… “你给我留下那个字,究竟何意?” “嘶!” [毫无理性,难道我认错了,这只并不是给我留字的蝠妖,可它又是从哪来的。] 太多的疑问缠绕在冥非脑海当中,可没等自己想好对策,蝠妖便已经来到了冥非的面前,庞大的身躯,速度却快的惊人,这里漆黑的环境,倒是极为适合它来捕杀猎物。 “岳姑娘,你若有办法,还请快些使出来。” 冥非看向被吓呆的岳桐铃,对方在自己随身的口袋里拿着什么东西,冥非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在对方还没有把握降伏这只蝠妖之前,自己尽量和它周旋。 “在哪,到底在哪,该死的,我放在哪里了!” 岳桐铃倒出自己口袋里的所有东西,自己在其中不断翻找着,因为火折子在冥非那边,岳桐铃这边几乎是漆黑一片,她只能摸黑,靠着手感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额! 蝠妖疯狂的攻势让原本体力不支的冥非难以招架,冥非的脸上被蝠妖锋利的爪子划伤两道血红的伤口,自己艰难躲避着蝠妖的利爪,随后自己的大腿,左臂相继出现了伤痕,不仅如此,这些伤全都是深入骨髓般的疼痛。 “砰!” 冥非抓住蝠妖的两只翅膀,自己使用全力在对方的脸上狠狠来了一脚,可出乎冥非所料的事发生了,蝠妖居然在这紧要关头,扭头躲过了自己的攻势,转而一脚将自己踢开。 [这么快就看清楚了我的出招破绽在哪,相对于最开始见过的用蛮力,现在倒是更加难缠…像人一样思考…] 冥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身体撞到身后的壁画上面,火折子落到不远处,四周突然漆黑一片,蝠妖隐藏在黑暗当中,等到冥非爬起来时,蝠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当中,突然一双血瞳在冥非的背后睁开,利爪劈砍向冥非,可对方却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转身的瞬间一脚踢开了蝠妖的利爪。 “我已经说过,你身上的血臭味,我隔着八百里都能闻见!” …… “在哪…快出来啊…” 岳桐铃不停地在沙子里翻找,忽然自己手边的触感有些不同,自己的眼睛渐渐适应了漆黑的场景,面前看上去古朴的木盒里半开着,黄符在里面露出一角。 “太好了!” 岳桐铃打开木盒,自己顾不上拿散落在地上的其他东西,只是拿着那道黄符跑向冥非的方向,可刚跑了两步,耳边却传来了诡异的声音… “嗖…嗖…” 岳桐铃颤抖的瞳孔忍不住朝后看去,一双恐怖的血瞳正阴森森地盯着自己,但是这只和冥非拼杀的那只蝠妖有些不同,身躯要比刚刚那只小很多,而且脚步声也清晰可见,个头也和岳桐铃差不多高。 “救!” 岳桐铃刚想叫喊,那只小蝠妖立刻张开嘴巴,锋利的小獠牙咬伤了岳桐铃的肩膀,可只是瞬间,小蝠妖的獠牙便被岳桐铃的血融化,剧痛让小蝠妖对岳桐铃后退好几步,血瞳狠狠盯着岳桐铃却不敢上前。 “呜…” 岳桐铃额头上冒起冷汗,鲜血不断从自己的肩膀上流下来,没等岳桐铃做什么反应,小蝠妖便朝上飞去,岳桐铃抬头看去,冷汗瞬间盖满了自己的后背,头顶上宛如铺天盖地般的蝠妖,他们都在熟睡,可从轮廓上看,头顶上基本是有上百只蝠妖。 [老天爷…这李家到底藏了多少…] 岳桐铃忍着肩膀上的疼痛,朝着不远处冥非的方向逃去,必须要逃,而且要赶快,赶快把这消息告诉冥非。 …… “砰!” 冥非被蝠妖咬伤左臂,自己只能拿着“金裘”剑鞘拼命防守,蝠妖明显越发凶猛,每每出招都是冲着自己的要害去的,望着自己血淋淋左臂的冥非,目光变得更加冰冷,杀气也逐渐变得浓厚,蝠妖见到冥非这副样子,有些惴惴不安。 “嗖!” 冥非冲上前,两拳重击蝠妖的腹部,可无奈只能击退对方一步,正当自己感觉不敌之时,不远处的岳桐铃匆匆赶来,可是对方却不是帮自己除掉蝠妖,反而是拉起自己的手,朝着前方跑去。 “怎么了?” 冥非看到岳桐铃肩膀上的伤口,暗自吃惊,明明这里应该只有一只蝠妖的,自己应该没有让这只蝠妖伤害到岳桐铃,可为何连岳桐铃都受了伤? “快跑,这里全都是蝠妖!” 冥非处变不惊的古镜般瞳孔瞬间缩小,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蝠妖,只是一只,自己便难以招架,若是当真如同岳桐铃所言,那这座紫葵城里的百姓,岂不是都会沦为这群蝠妖的口粮! “给你!” 岳桐铃眼看身后那只巨大的蝠妖马上就要追上时,自己将刚刚捡到的“金裘”长剑还给冥非,冥非接到长剑之后也没有迟疑,转而盯紧身后的蝠妖,青色的剑刃与锋利的爪牙再次相撞,冥非二人被对方强大的推力,直接生生推飞了十几步。 “砰,砰,砰!” 冥非眼看身后的岳桐铃将要落地,自己在半空中转了个身,让自己当做肉垫,岳桐铃摔在自己身上,索性没有对方受到过多的伤害。 “红毛,你没事吧?” 岳桐铃与冥非双双落地后,岳桐铃发觉是冥非抱住自己,没让自己摔到地上,自己也很清楚,没有练过武功,这一摔最起码要半年才能养过来,甚至严重的话,下半辈子基本上是在床上渡过了! “还可以,只是火折子没了,找不到出口…” 岳桐铃抬头看着四周漆黑一片,可不远处却有一道清晰的剑痕,这是方才冥非刻下的痕迹,也就是说,只要再朝一个方向走,便可以找到出口,但必须在出去之前,这里解决掉那只蝠妖,如果这只蝠妖跟着出去,外面可是花灯会,人最多的时候,若让他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红毛,你快看!” 岳桐铃指着墙面上的剑痕,冥非喜出望外,看起来是回到了最初开始的地方了。 如今临近冬季,蝠妖大多陷入深睡,只有少数的会醒过来,只要没有特别大的动静,那些蝠妖是醒不过来的,只好赌一把了! “你干什么!” 岳桐铃抢过冥非的“金裘”,自己拿着“金裘”,锋利的青色剑刃划伤了岳桐铃的掌心,岳桐铃在青色剑刃上面附着上了除妖人的鲜血。 “只有我的血可以除妖,虽然疼,但划算…” 岳桐铃只是个普通人,接连的失血,让她脸色苍白,说话都带着颤抖的音色,眼皮也快要合上了。 “放心,我很快带你回去。” 冥非握紧了从岳桐铃接过了“金裘”,随后自己身后的蝠妖也来到了冥非的背后,瞬息之间,蝠妖用翅膀防御,可自己那如同钢筋铁骨般的翅膀被冥非用“金裘”,如同切豆腐般的切成两半。 “虽说,我不知道你给我留下那个九字是什么意思,但你伤天害理,早就天理不容,我若对你心软,该对不起死在你手底下的那些人命!” 冥非的剑速飞快,在对方沉醉于疼痛的时刻,自己砍落了蝠妖的头颅,对方也在弹指间化为飞灰。 “呼…呼…” 耗尽力气的冥非艰难地收回长剑,自己扶起昏迷过去的岳桐铃,缓慢的朝着出口走去。 …… 城主府 “怎么又有人丧命了?” 风乘雨眼睛盯着面前战栗的官兵们,这些官兵负责在这几日里保护城中安全,但不久前,在内城的一家黑店里,掌柜连同几个伙计相继被人吸干鲜血而亡,死状极惨,与前几日的道士的死法如出一辙。 “禀报风大人,小的们也很奇怪,这家掌柜虽平日里结实的仇家不少,可他们也不敢在紫葵城里撒野,而且我们还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李家小姐,如今安置在顾家。” 暂代城主的风乘雨身体朝身后的椅子上躺去,先是那几个不知名讳的道士被人吸干了鲜血而死,现在又多了几条人命,这紫葵城到底出了什么事,接连的人命,断然不是什么寻常事。 “在内城加派人手,来往的人要严加盘问,派几个脚力好的,在内城打探一下,记住动静要小,不能惊动内城的人,明白吗?” “遵命!” 官兵走后,风乘雨捏着脑袋,自己在崔奇没有醒过来之前,替他看好紫葵城,虽说自己和他谈不上交情,但这是教主命令,自己也只好遵从。 “右护法,这是出了什么事?” 听到不小动静的柳初雪走进来,对方看着火急火燎跑出去的官兵,这些官兵腰带长刀,表情十分严肃,明明身处花灯节,屋外还放着大量的花灯,如此欢快佳节当中风乘雨的表情为何如此难看。 “紫葵城又出了几条人命,死状和之前无二,他们都是被人吸干鲜血化作干尸,这和前几个道士不同,死的是个在内城里面小有名望的黑店掌柜,为了平内城中那些大家的怨气,必须要查清楚。” “原来如此,那我来帮忙好了。” 柳初雪精通易容,而且暗杀的手法出神入化,在这黑夜当中正是她派上用场的时候,而且对方内功深厚,就算不敌对方,至少还可以有逃命的机会,但是对方毕竟是身份特殊,贸然出去,恐怕会出问题。 “神女,你的身份非同小可,要是有个万一…” 柳初雪身为真火神教的神女,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万民朝拜的仙女,要是柳初雪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个右护法就算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能出什么事,就这样说定了,我去内城看看喽。” 柳初雪垫着脚,脚环上的金色铃铛响个不停,加上对方墨绿色的短衫,门外的官兵都被此离去的美影勾去的魂魄似的,风乘雨见到柳初雪毫不在意,自己眉头锁地更紧,若不是自己刚刚从刑部出来,身上还有不小的伤,自己绝不允许柳初雪自己一个人去。 …… “砰!” 冥非找了块大石头堵住了枯井,刚刚自己也看到了井底里铺天盖地的全都是蝠妖,若是让它们跑出来,真不知道是哪种劫难。 “把这东西贴到上面就好了吗?” 冥非朝着恢复些生气的岳桐铃问道,岳桐铃躺在墙边,脸色苍白还好,手上的伤冥非也替她简单处理过,相信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而岳桐铃望着那张黄色的符纸,这张纸是爷爷留给自己的护身符,自己的血不如爷爷的厉害,而这张符纸也是自己的爷爷亲自绘制,世间鲜有妖怪可以撼动它,更别说可以有妖能揭下来。 “放心好了,这张符可是我最为宝贝的东西,任何妖都别想打破它,咳咳咳!!” 岳桐铃咳出几口鲜血,自己看了看周围,阴气实在太重,冥非这种练武之人必然是不怕的,但自己恐怕能撑到如今的地步,已经算是拼命了。 “没事吧?” “你看我这样算没事吗,快走吧,这枯井里的蝠妖单靠我一个人没办法解决干净,需要从长计议。” 冥非扶起岳桐铃朝着门外走去,自己和迎面而来的青瞳等人正好撞了个对面,青瞳见到冥非身上的伤,一股莫名的怒气从自己的心里烧起来,但是看在还有外人在场的份上,没有表现在脸上。 “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 黑龙快步走到冥非身边搀扶住对方,还有卫音也扶住岳桐铃,看着对方还在滴血的手心,自己还在好奇门外的红线是谁破除的,看起来冥非告诉自己关于除妖人的事情,居然是真的。 “总之发生了很多事,先回去再说吧…” 冥非不想多言,转而昏倒过去,青瞳快步走上去搭脉,自己片刻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对着身边十分担心的三人说道。 “放心,他只是太累睡着了而已。” 众人松了口气,马上临行要走之时,青瞳紫青色的双眸看了眼枯井上的石头,样子有些奇怪,但迫于冥非的情况不能耽搁,没有多加留意便和众人一块离开了。 可就在众人刚刚离开之时,封住枯井的石头竟然有了些许松动,可片刻之后,没有了任何动静。 …… 顾府 昏迷不醒的李家小姐,李宛香被安置厢房当中,虽说顾缘第一时间找了全城的名医过来诊治,可他们均无结果,为了不走漏风声,顾缘打算亲自去找李家主,空空的厢房当中只留下了李宛香一人。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爬进来的一只金丝蟒蛇,蟒蛇在李宛香的床底若隐若现,它吐着长长的信子,缓缓沿着床沿爬到李宛香的旁边。 “嘶…嘶…” 金丝蟒蛇足足有两个人高,两颗黑色的豆豆眼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自己露出了两颗毒牙对准了沉睡的李宛香,正当它张开血盆大口之际,沉睡的李宛香却睁开了漆黑的双眸。 “你想找死吗,我可以成全你!” 李宛香像是个正常人一样坐起来,看样子对方并没有传言中的体弱多病,对方单手掐住蟒蛇的脖子,蟒蛇却被震惊连动都不敢动。 “你到底要装睡到什么时候…她来了,那个除妖人的孙女来了,蝠洞被她连同个红毛小子关起来了,她是来找你的,恐怕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过来。” 李宛香脸上露出敏迷人的笑容,好似并没有太要紧的事情,她随手扔掉蟒蛇,蟒蛇拖去蛇皮化成个俊美的穿着金色长衣的男子,男子双膝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看着在床上翘着玉足的李宛香。 “她爷爷都死在我的手里,我还会怕她?” “我不知道那个除妖人给他孙女留下什么宝贝,纵使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只能撼动那块封住洞口的石头分毫,而且跟在那女孩身边的红毛小子,他身上的邪气若隐若现,我担心他和前几天来的天林承一样危险。” “金吕,你入世太早很多事情都不是清楚,我之所以没有吸干天林承的血,那是因为他是当今皇帝任命三王之一的承王,李芳弃日后还要仰仗他来稳固地位,我也凭着李芳弃在紫葵城里的地位,更加肆无忌惮地恢复我身上的伤。” 李宛香撩开腰间的衣物,一条细长的伤口长在自己的腰身上,伤口非常深却没有鲜血渗出,反而是一直处于愈合和裂开的循环,这让人看得颇为心惊胆战,女子腰间的皮肤十分白皙,但这道伤口却难看的吓人。 “难道,你不是因为他满身的邪气,而对他恐惧三分?” “笑话,我修行了四百多年的妖,会怕区区个凡人,当时我只不过对他有点兴趣,这人满身的邪气,若是可以加以利用,他会是个不错的人选。” 金吕恢复到蟒蛇的样子,自己盘在房梁上,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它目光盯紧和他对视的李宛香身上。 “虽说我只是修行了三百年,但是我很清楚,人是最不可信的,你千万别反被利用了…” 李宛香闭上眼睛,翻身躺在床上,耳边传来的不少人的呼救声音,自己知道,那伙人也该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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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77章 似回往生顾,疑心生暗鬼 第177章 似回往生顾,疑心生暗鬼 “呼…呼…” 屋内 冥非躺在床上,样子像是陷入了昏睡,从来没看到冥非睡得这么香,他实在是太累了,可是屋中的另外一个人,样子却没有这样安详,青瞳双手抱着茶杯,脑海当中幻想过很多次,自己搭救冥非的样子,可是这次,居然来迟了一步。 [青瞳啊青瞳,你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侥幸得到了徐费狼的内力又如何,你不过还是那个什么事情都办不成的傻子,自己的好妹妹你保不住,就连你自己好妹妹走之前的嘱托,你也完不成…] 原来之前许惠松走时,不仅留给了冥非那封带有“勿念”二字的书信,还留给了青瞳一封书信,待青瞳苏醒后得知许惠松生死未卜的消息后,这封书信更像是遗书,这让青瞳极为难受。 [青瞳姐,在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离开天武国了,我不知道我会在哪座城池落脚,我和你在孤寞城生活了好长时间,我把那里当成了家,你和叶海姐就是我的家人,我太清楚你是个嘴硬心软,永远喜欢照顾别人的好姐姐。] [我爹他告诉我,徐家惹到的仇家太多,虽然我知道这样说,会让你觉得我很幼稚,但是我还是想你早日放下仇恨,我平时最大的夙愿就是可以看到不被仇恨束缚住的姐姐你,有很多想说的,可是我却不知要从何处开口,我想聊聊冥非。] [冥非,我喜欢他,是真的好喜欢,不不,其实我更喜欢姐姐你的,可是我总觉得姐姐你和冥非好像啊,你们都喜欢把秘密埋在心里,总是不被别人理解,他总是喜欢犯险,我想求姐姐,可否在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帮他一把。] “砰!” 青瞳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自己掐了恰眉心,努力地不让含在眼眶当中的泪水流下来,看着身边床上昏迷不醒的冥非,对方身上的伤让人触目惊心,很难想象,冥非到底是拖着多么疲惫的身体,从阎罗王手里把自己这条小命要回来的。 “哼哼…烧鸡好香啊…” 冥非流着口水说着梦话的样子,看上去可丝毫不像是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 看着冥非梦话的傻样子,青瞳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自己居然会担心个长得和自己的仇人一模一样脸的人,要是换作曾经的自己,恐怕早就疯了。 [一个个总是这样让人不省心,不过但从这点来看,我大概也是一样吧…装满蝠妖的枯井,李芳弃不想让我查的事情,莫非就是这样?] 青瞳身躯完全依靠在椅子上,自己的头朝着房梁仰去,简直匪夷所思,小时候听到的狐鬼故事里,吃人修炼的妖怪居然真的存在,而且就离自己那么近,。 [那口枯井当中成百只蝠妖,单单一只便已经让冥非和卫音头疼,这么多,难不成李芳弃想要灭掉天武国不成,这倒是和天林承的目的不谋而合,可是倘若天林承知情的话,又为何要让冥非去查自在书院,这说不通,而且李芳弃是如何与妖为伍的,什么时候,为什么连她依附的天林承都没有察觉?] 青瞳感觉还有众多的谜团,它们盘成线团,有着众多线头却很难解开,这紫葵城靠近大海,来往别国的人本就众多,江湖中的能人雅士也多如牛毛,倘若一一排查,那太耗费时间了,自己的身份还有冥非的身份都是需要严格保密的,时间越长越对自己和冥非不利。 “咳咳!” 冥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开始拼命的咳嗦,青瞳被冥非打断了思绪,看着冥非呛咳的样子,青瞳随手将自己喝剩下的半盏茶水递到了冥非嘴边。 “韩朽,我梦到我吃了八只烧鸡,差点把我噎了个半死…韩朽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结巴的毛病又犯了?” 青瞳做到半睡半醒的冥非身边,自己的思绪很乱,自己连冥非为什么来找天林承都不知道。 紫葵城里究竟藏着多少秘密,自己也不知道。 为什么真火神教潜藏的地方会是选择在紫葵城,天林承手中除紫葵城外的五座城池中,应该还会有更加利于隐藏的城池,为什么,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 “我和韩朽长的很像吗?” 冥非耳边忽然传来了寒冰般冷漠的声音,自己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坐在自己身边的是青瞳时,吓得冥非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瞳白了对方一眼,自己轻轻叹了声气。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你忘记之前在自在书院时,你我见面的样子了?” “有吗?” 冥非眯起眼睛回忆起来,自己只记得有只巨大的蝠妖出现在自己身后,后面的事情,自己有点记不清,大概是自己失血过多留下的病根吧。 “你的伤,这里的人已经给你看过了,我想提醒你需要静养,虽说大多都是些皮肉伤,可你被蝠妖吸血太多,这几天便好好休息吧。” 青瞳不想理这个傻傻的冥非,反倒是冥非样子很是意外,他之前还以为青瞳不能相信自己说过的话,现在看上去对方似乎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你信我之前说过的话?” 青瞳轻轻吐了口气,自己从冥非的床边站起来,顺便将床旁的“金裘”放到冥非身边,就算有什么意外,有“金裘”在身的冥非,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你不是说过,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会信我吗,那我也在此回你一句,你当时对我说过的话。” 青瞳转过身直视冥非,古镜般的褐色双眸与妖艳的紫青色双眸相对,青瞳原本长相就极美,甚至与天武国第一美人天柔的长相不分伯仲,当然后者还有成长的空间,但是此情此景却给冥非的脑海当中带来了如同潮水般的记忆。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信你,并为你去做!” 青瞳转身离去,可在床榻上的冥非,样子可没有那么单纯,他抱着脑袋,身体蜷缩在被子当中,自己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惹黑龙他们担心。 [紫葵城?] [是啊,听说那里可以出海,说不定我们可以去求取仙丹,长生不老,这多有意思啊。] [你还真信十音说的话?] [不信还能如何,我来到这里已经有二十年了,可我每天都希望自己可以成就一番做为,这才符合我这个人的人设好吗?] [你觉得陛下会允许你私自出海吗?] [让不让的,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冥非你如今的武功旁人不知道,难道我也不知道吗,你难道甘心一辈子做天家的傀儡吗,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就算你是圣上的义弟,他对你,难道就没有戒心吗,兵权在你手里,这是不假,但是你走得出的去这个皇城吗,你还不是被天家软禁在这里?] [陛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和他是生死兄弟,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住天武国。] [愚蠢,迂腐不堪,天甘远纵使武功盖世又能如何,你在怕什么,他能活几年,七十年还是八十年,天武国日后绝对会是天下第一大国,你和我和十音,我们三个人,为他造就如今局势,早就已经还给他救命之恩了,我的傻冥非,你还在想什么,那可是长生不老啊,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意思是你…或者是我,我们会是这天下永远的君王!] [你想夺皇位,你有这个本事吗?] [哼,看样子你是不肯和我合作了…对,是没错,要是论武功来说,我可能连你和天甘远的半根手指都算不上,可是你别忘了,如今神机营的大炮和众多火器是我造出来的,只要时机成熟后,我还可以造出更厉害的武器,天武国能有今天,我的功劳最大!] [可你已经是兵部尚书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可知你如今的地位,天下间除了陛下,谁敢动你分毫?] [我要的是无人敢动我分毫,十音和我说过,他说仙丹有是有,但是也要经过山神的考验,而且仙丹也只有两枚,他原本打算不告诉你的,因为他也知道,你是不会同意的。] [我们…我们可是最好的三兄弟,可你们却连做这种事情都瞒着我,十音是,连你也是,究竟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不会安于现状,冥非不怕我告诉你,人活在世上,为贪可以不择手段,为嗔可以六亲不认,为痴可以颠倒黑白,六根不净的人多了去了,我们就是其中之一,你也是,我跟你说实话,你放我走,我会在半路上杀了十音,我会把两颗仙丹都带回来,你和我共服仙丹长生不死,如果你要是拦我,那咱们此生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求你别干傻事,你和十音我都会带回去。] [哼哼哼哼…好个为国为民的大将军…哼哼哼哼…你真以为我会什么都不带和你谈判吗?] [你做了什么?] [繁离城是个好地方,江琉璃不是最喜欢那吗!] [我可以在两息之内要了你的命,别逼我。] [如果我说,我可以在一息不对,是一瞬间要了她的命,你又能如何,冥非你别逼我,你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天真,帮天家人背黑锅,独自让世人唾骂,你以为待天武国成为天下第一大国之后,他们会给你昭雪,你真的以为天甘远承诺你的,他都会…他都愿意去做吗,你也太小看天甘远的野心了,他的愿望是成为天下第一明君,而且是在当下百姓眼里,罪名白的和纸一样的就是第一明君,脏水泼到你身上,再收去可就难了。] [别说了,无论你今日说什么,你都走不出去紫葵城,哪怕是赔上江琉璃的性命,我也不能看着天武国近百年的基业落入他手里。] [你还真是天真,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我在想说不定你会同意,十音那家伙为了叶家小姐,甚至要为她犯险求长生不老药,结果那叶家小姐根本看不上他,冥非,我韩道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初是你把我从尘羽国人的屠刀之下救出来的,我感谢你,但这丹药,我志在必得。] [天武国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该染指的。] [呵,咱们好像还没真打过吧,但是你的老底,我可比你自己清楚,一个行尸走肉罢了!] 冥非在床上喘着大气,屋外的黑龙察觉到异样,自己推开屋门,却看见冥非把被子撕的粉碎,洁白的棉花飞得满屋都是。 “冥非,你怎么了!” 黑龙上前却被冥非死死抓住手腕,自己望向冥非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对方喘着粗气,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甚至用哀求的语气对自己说道。 “去查,去查江琉璃这个女子,还有前任兵部尚书到底是谁,求你黑龙,快点,快点去查!” 黑龙知道事关重大,他从来没看到过冥非反应这么大,正好白蛇还没有走,眼下去找她正合适。 看着黑龙点头,飞快地跑出房门,冥非捂着脑袋,自己朝着身后的墙撞了好几下,直到脑门冒出鲜血,眼泪不断从自己的眼睛中低落,这段记忆和以往的不同,以往的大多数都是如梦似幻,有美梦,也有噩梦,可是这次的不同,简直,简直是亲身经历过一般!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冥非抱着脑袋豆粒大的眼泪不断低落,那股伤感的情感铺天盖地涌入他的脑袋里面,自己看到明明很陌生的场景,同样是瞳孔紫青色的女子倒在自己怀里,原本自己该深恶痛绝的青故之,对方死死抓住自己的衣领,仇恨和愤怒的情绪写在那个从不把表情写在脸上的男人脸上。 [难怪这个人身上的邪气若隐若现,原来是失忆了,不过看他如此痛苦,估计也没空理我们的事。] 金吕的身躯隐藏在阴暗处,他有些法力可以让凡人看不到自己的身影,但看着满头鲜血,口中喃喃自语的冥非才清楚,对方原来是失去记忆,所以身上的邪气才会若隐若现,若是恢复记忆,到那时候对方身上的邪气必定要更盛现在。 …… 繁离城 “嗯?” 淡定坐在自己房间当中喝茶的韩朽,茶杯平静的水面突然荡起一阵波澜,韩朽眉头逐渐皱起,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浮现,自己扶着桌子站起来,身后的黑袍一挥将自己来过这个房间的痕迹全部抹去。 前几日自己接到韩城的命令,让自己追杀从皇宫中偷跑出来的小官,天武国刺客从不寻问原因,经过几天的快马加鞭,韩朽来到了传言中“剑仙”的故乡繁离城,听说那人逃到这里,便再也没有出来,周围的天武国刺客大大小小也聚集了三十人,能出动如此阵仗,对方绝不是个区区的小官。 韩朽来到繁离城,这里不像是外面传言的那样是座大城,反而是座小小的城池,全城加起来也超不多三百人,这里的人身着纯朴的布衣,大多数也是泥泞的土地,外面的城池破败不堪,城墙的石缝当中都可以看到长出石缝的青苔和杂草,甚至连巡逻的官兵也没几个。 “韩朽大人,属下刚刚已经再三查探过,那个叫王尘的小官进了这家酒馆就再也没出来过,四周已经被属下布下刺客,若有风吹草动…哎…大人?” 面前对韩朽毕恭毕敬的是属于蛇字辈的绿蛇,顾名思义对方身上穿着嫩绿色的长衣,头戴斗笠,最近雨季非常多,在对方身上的长衣外还披着黑色的斗篷,对方漆黑的长发盘在身后,样子白皙俊俏,但唯独对方冰冷的语气,还是让对方在韩朽面前众多跪拜迎接韩朽的人中显得格外突出。 原本最为神秘并且武功最高的韩朽,众位乙等刺客纷纷想要一睹真容,尤其是面前绿蛇,这次行动除去韩朽就属她总揽全局,她原本就崇尚武功比她高强之人,而韩朽的身份和样貌在蛇字辈收集到的卷宗当中,并没有提及一笔,甚至有些时候自己都觉得,这个最强的甲等刺客就是个鬼魂,因为没人知道他的存在,也没有人见过他的面容,因为见过他的人已经死了。 原本自己打算好好表现一场,但是面前的韩朽竟然直接略过自己,转而朝着身后的那个穿着火红色衣服的女子走去,女子妩媚倾城,举止投足都携带着胜利者的韵味,她追赶韩朽而来,起初自己还以为她是新任命的甲等刺客,可查阅卷宗之后,自己才得知,他是在被韩朽监控当中的真火邪教的妖女,娄语魅。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很危险。” 韩朽和娄语魅四目相对,带着屋外电闪雷鸣下,娄语魅敞开笑颜,对方端着热茶稍微品了一口。 “结巴好了?” “卯离弦死后,便好了。” “这样啊…” 娄语魅眼瞳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转而自己又紧紧盯住韩朽,起身玉指指着韩朽的胸口,脸颊凑在韩朽的耳旁小声说道。 “你不是还要看着我吗,你走了,谁还看我呀,是不是呀,我的韩朽大人?” 韩朽将娄语魅的脸从自己的耳旁掰开,随后娄语魅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韩朽,自己又重新坐回位子上面,眼眸当中的黑发男子腰间挂着断刃,站回众多天武国乙等刺客的面前说道。 “一柱香后,我与绿蛇进去看看,其他人监察好周围情况,若有其他高手现身,便兵刃相对,不必遮遮掩掩,再派几个人看好真火妖女娄语魅。” 众人起身,没有再多言半句,各自分工,此景看着娄语魅心里隐隐不安起来,若是真火教也是这般待遇,会有多少人死里逃生呢,应该是个未知数吧。 娄语魅苦笑几声,过去自己不知道天武国背地里隐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今日可算是让自己大开眼界了,韩朽,韩锦兰,韩文重,自己敢说只要他们三个人在天武国,真火教根本动不了天武国分毫。 一柱香后 “雨真大,今晚估计要加床被子。” “掌柜的,抓紧上菜,我们得赶路啊。” “镖局的生意怎么样?” “最近匪患猖獗,不过我们有高人相助,赚了这个数!” 酒馆内,人言混杂不堪,空气中还残留着半点刺鼻的草药味,不过这种气味很快便被酒肉饭菜的香气所掩盖。 韩朽与绿蛇走进酒馆内,迎面而来的不仅是酒香味还有不少饭菜的香气,酒馆内也不全是百姓,更多的是身上带着兵刃的江湖过客,这些人从二人进门开始,便注意到了二人武功不低的特点,很快酒馆内的喧哗声便少了三分。 “大人,他在那…” 韩朽随着绿蛇的目光,看到了在角落里喝着半壶热酒,桌子上也只有几片牛肉的王尘,看对方不紧不慢的样子,难不成知道自己要来,还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近,所以感觉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了。 韩朽走向王尘,对方穿了件黑色斗篷,从里面隐约可以看到枣红色的官服,不愧是从皇宫中逃出来的,一路上根本顾不上换衣服,只能将将拿着斗篷遮蔽自己的身份。 “等等,这位小兄弟看起来面生的很,哪来的?” 韩朽将要走到王尘面前时,一柄长刀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酒馆当中的人纷纷将目光注视到了韩朽这边,倒不如说是他们从一早就注意到了韩朽,进门时不摘头上带着的斗笠,衣服湿答答的也不脱下来,好像根本不是来这吃饭喝酒的。 “繁离城刀王,于延正。” 绿蛇用自己的剑柄强行压下于延正的刀柄,于延正见到绿衣女子竟有如此气力,而且自己从二人刚刚进门开始就开始在意二人,气息很稳,步伐不乱,而且走路半点声音都没有,应该是杀人的高手。 “姑娘认识我,可我却不认识姑娘?” “天武国刺客查案,闲人免谈!” 韩朽摘下斗笠,露出腰间的令牌时,于延正面色动容,绿蛇见到韩朽摘下斗笠后,自己也同样摘下,眼神扫视周围,除了普通人惊慌失措的眼神外,还有不少镇定自若的目光盯着自己。 “你们天武国刺客本就是朝廷的鹰犬,有什么本事在这耀武扬威的,你们来找人,还是来杀人的。” “杀人!” 韩朽说话不留情面,于延正点了点头,自己将长刀放下,绿蛇也将长剑收回到腰间,韩朽继续朝着王尘的方向走去,自己看着对方握住酒碗的手丝毫不抖,而且目光呆滞,甚至半点都不惧怕自己。 “有问题…” 韩朽立刻停住脚步,但还是迟了半步,脚下的踏板松动,王尘的背后露出两道裂缝,数不清的细针飞射而出,而王尘也化作为具尸体躺在地上。 “嗖!” 无数根含有剧毒的银针飞射出去,韩朽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绿蛇高高抛起,自己踢翻了桌子尽数挡住了银针,不过在同时,身后的于延正也采取了同样的方式,还有不少江湖上的人虽身中剧毒,可他们和韩朽没有半点关系。 “绿蛇,追!” 被韩朽抛到半空中的绿蛇,对方从腰间掏出绳索,接力跳到了二层,一道黑影从自己眼前闪过,自己知道那就是杀害王尘的人,既然韩朽下令,自己便追赶上去。 [刺杀王尘的事,乃是不足十天,如今王尘已死,说明有人想要抢在我们前面让他闭嘴,很显然他们确实做到了,可是却没有走,在等我们,为什么,消息走漏了风声,可是知道这事的人,恐怕也只有天武国刺客…到底是谁所为?] 站稳脚跟的韩朽盯着破开窗子逃出去的黑影和绿蛇,自己心里面感到一丝的不妙,随后自己也跟着破窗而出,可眼前的景象着实让自己大吃一惊,不仅仅是自己,还有绿蛇也呆在原地。 面前埋伏好的数名乙等刺客均被人杀害在地,血水流遍土地,而黑影足足有两米高的身材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对方留着杂乱的胡须,背后背着大刀,两臂上带着金镯子,双肩上留着两道诡异的伤疤,灰黑色的皮肤,样子粗犷,眼神极度凶狠。 “江湖上专门杀人赚钱的疯子,黑麒麟!” 绿蛇一时惊呆,此人的名号着实大,凭着庞大的身躯,卓越的刀法一直干着杀人的生意,江湖人很少人不给他面子,他出手便是三千两银子,而且至今他一直保持着规矩,就是从来没有和朝廷作对,如今他出手,说明有人花钱让他打破规矩。 “王尘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官,居然有人花钱请你杀他…恐怕我们也是你要杀的人吧。” “嘿嘿…你们天武国刺客本就是死人,多死一个少死一个,有谁会在乎,但是我家主人还是希望几位大人都闭嘴的好,毕竟谁也不希望有点闪失不是?” “绿蛇,如今和他多说无用,活捉他,逼问他家主人是谁。” 韩朽脱下斗篷,露出腰间断刃,身后的乙等刺客也在这时全部聚集过来,黑麒麟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越发的兴奋,背后沾满鲜血的长刀挥舞着,韩朽看着黑麒麟有些生气了。 [他们是天武国的乙等刺客,穷尽此生都是为了天武国,甚至不能娶妻生子,对挚爱也不能袒露自己的真正身份,提心吊胆地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担心仇家得到消息报复,他们死了,没有人会为他们难过,没有人会记得他们…] “黑麒麟,你找死!”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78章 独立偌尽城,祸起阑息国 第178章 独立偌尽城,祸起阑息国 “砰!” 黑麒麟的长刀与韩朽的断刃,两件兵刃在半空当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二人的身法如同鬼魅般地在雨中疾驰,不管是出招的动作还是接招的招式,在面前这群乙等刺客眼中连残影都很难看清楚。 [好厉害,韩朽真不愧是韩城那个老怪物亲手教出来的徒弟,若放在从前必定可以和天武神榜前十名那些高手一较高低,讲真的,这八千两银子…老子还真是亏本亏大了!] 黑麒麟眼中的瘸腿男子,出招的角度和力度都精准的无可挑剔,自己好像是被只毒蛇盯住一样,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会被对方抓住机会,从而用最毒辣的招式夺走自己的性命。 [泣凉八影!] 韩朽的一记招式在瞬间分裂成八道招式,可这些都被黑麒麟灵活躲过,这让韩朽颇为感到吃惊,从前的那些“徒有虚名”的高手,他们连韩朽十招都接不下,可是眼前这个强壮如牛的男人不仅可以躲过,更能反击三四,着实让自己大吃一惊。 “砰!” 韩朽咬着牙用尽全力迎接对方的招式,凭着手中的断刃接住黑麒麟那排山倒海般的一砍,周围的雨水被震飞许多,双方都是属于那种内力深厚之人,互相厮杀的场面,让那些见惯了杀生场面的乙等刺客们全都目瞪口呆。 “哼,若你不是个瘸子,双腿都在的话,我必定在刚刚那招上面受了重伤,可惜啊。” 绿蛇的眼瞳不断闪烁,从刚刚自己的眼睛就舍不得离开面前的厮杀场面,原本自己以为自己即将到了步入甲等刺客的行列中,可眼前的场面又把自己打回现实。 “韩,韩朽大人…” “别管我,去找王尘的尸体!” 韩朽一脚踢飞黑麒麟,自己落到地上对着绿蛇喊道,绿蛇点点头带着众多乙等刺客闯入酒馆当中,这副场面把繁离城的百姓吓得半死,他们哪见过这种场面,就算是江湖人士的打斗也没有像今日这样惊掉眼球。 “还有时间搭理别人,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看清楚点甲等刺客,老子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别人所恐惧的!” 黑麒麟将手中的长刀扔向一处无辜的百姓,百姓被此景惊呆了,平日里繁离城的江湖纠纷都不会牵连到百姓的,为什么今日会… “省省吧,你这种人是敌不过韩朽的!” 娄语魅及时出现,娇躯卷着手中的红色丝绸缠住刀柄,自己顺势将长刀偏移了方向,长刀刺入相互紧紧抱住的一对母女不足三尺的地方,而且长刀刺入地里,陷入地中极深,从侧面看只能看到刀柄和一点刀刃。 [真火教圣女!] 娄语魅的出现有些打乱了黑麒麟的布局,可还没等黑麒麟反应过来,韩朽手中的断刃已经靠近他的咽喉,黑麒麟电光火石般的速度躲过这致命的一刺,闪电般的反应令韩朽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这招就可以决胜负,没想到自己想的还是太天真了。 “大名鼎鼎的真火教圣女,居然会在这帮天武国的甲等刺客,是准备弃暗投明了吗?” 娄语魅对着身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母女两人看了一眼,她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不光是对自己,还有对韩朽和黑麒麟的,对方说的确实不错,真火教在天武国煽动无辜的百姓,扰乱诸侯八国之间的纷争,无论多少年过去,这都将会是不争的事实。 “我说黑麒麟,你可千万别误会了,这个刺客是死是活,本姑娘毫不担心,可你伤害无辜百姓,让本姑娘很不爽,对了我刚刚说过,靠手段威胁别人的人,我很是好奇你这天武神榜第三十一位的身份,难不成是求来的?” “臭丫头,你在找死!” 黑麒麟飞扑向娄语魅,娄语魅摆出架势,目光扫向身后的母女两人,自己知道自己不是黑麒麟的对手,甚至接下他这一拳也够呛,可让自己离开,让对方这拳头落在丝毫不会武功的母女二人身上,自己办不到! [他是笃定了娄语魅不会闪开,该死,赶不上…] 韩朽紧紧跟在黑麒麟身后,可自己与对方的速度始终都只差一步,明明近在眼前… “你们快走,这里我拦着。” 可娄语魅没想到黑麒麟的身法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自己的眼前,眼看对方的拳头就要砸向自己时。 “呵…” 可就在这时黑麒麟却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他的目光朝着身后的韩朽扫去,娄语魅也在同一时刻读懂了黑麒麟想要做什么。 [真火圣女值几个钱,估计十条真火圣女的命都不值你韩朽一个人的身价重吧,来吧…用出你们甲等刺客最得意的叹中刺来吧,我已经学会破解它的方法,只要你使出来,我顷刻间便可找到破绽,让我抓住一拳的机会,我就能要你的命!] “韩…” 娄语魅想要告诉韩朽这是个陷阱,可飞驰而来的韩朽,手中的断刃亮出寒芒,黑麒麟猛然回头的一拳打中了韩朽的残影,一条鲜血淋漓的手臂被横空斩断,黑麒麟眼中瞬间布满血丝,自己的右臂被韩朽砍下来后,疼痛差点让自己昏过去,好在自己点了好几个止血的大穴,但是多余的动作让韩朽将他一脚踢飞。 “砰!” 黑麒麟撞翻路边的马车,牵车的马受到惊吓发出嘶叫声跑开,伤势极重的黑麒麟从木屑当中爬出来,胸口的几根骨头已经出现了难看的畸形。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明明…明明已经提防你的叹中刺,甲等刺客不是只能做到无声的程度吗…为什么我连你的气息都感觉…不到…噗啊!” 黑麒麟自己还没说完,韩朽的身影便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脚踩碎了黑麒麟的全部胸骨,断刃剑光闪过,对方的手脚筋全部被韩朽斩断,这也间接得废去黑麒麟的武功。 望着黑麒麟那副要吃人的表情,韩朽轻轻将手中染血的断刃擦拭,漆黑的瞳眸当中看不到半点情感,这让在不远处的娄语魅都娇躯一颤,韩朽瞬间给人的感觉好可怕,就连自己都被韩朽吓了一跳。 “不是学会叹中刺就能成为甲等刺客,而是甲等刺客必须会叹中刺,比叹中刺更强的招式,我还有八招!” 黑麒麟怒火攻心,鲜血吐出满满一口,自己从小就是在与阎罗王博生死,自己这身杀人的武功也是不断精进,不敢有半点懈怠,可眼前这个男子才年仅二十岁便可以赛过自己四十年的勤学苦练… “老天爷真是不公啊…” “事实本就是如此,有些东西你从生下来没有,那便注定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没遗言了吧。” 韩朽划开黑麒麟的喉咙,鲜血喷满了自己整张脸,确认对方已经身死后,雨水拍打韩朽那张略显憔悴的样子,对方朝着同样站在雨中的娄语魅走去。 “不是让你别过来的吗,赤龙他们干什么吃的。” 韩朽靠近被吓呆的娄语魅,可是对方却往后退了两步,惊恐的目光完全地写在娄语魅那张娇媚的脸上。 “要是我没投降于天武国,你是…你是不是也会对我下手,就像黑麒麟这样,没有感情地杀人?” “他杀了很多人,死有余辜!” “那你呢,你也杀了很多人,他武功都被废了,为什么不能留他半条命,非要置他于死地呢?” “我杀的都是罪有应得,而且为天武国,不管身上血债再多,我也不在乎。” “我在乎!” 韩朽愣住,冰冷的雨水让自己看清楚了眼前的女子,女子没有像平时那样搔首弄姿,反而咬牙切齿,攥紧拳头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一样,看到有人关心自己,韩朽哽咽了下,不过很快自己便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你和冥非,我都在乎,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难道你们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吗,你们也是人啊,难道就不配有感情吗?” “韩朽身为刺客,感情本就是大忌,冥非也是,他巅峰之时,没有软肋,玩弄人心他再擅长不过,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人心便有弱点。” “那你的弱点是什么,你有人心吗?” 韩朽的黑瞳颤抖,自己转过身去,捡起掉在地上的斗笠,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拉低了斗笠。 娄语魅也知道自己话说得重了些,自己急忙靠近韩朽解释自己只是心急,可就在这时… “人是都有人心的,我的心里装着你和冥非,冥非给了我家,而你给了我…” 娄语魅看着韩朽的背影,自己刚想说什么,身后的母女二人突然变了个样子,变成一高一矮两个手握利刃的女子,更加怪异的事,他们弄出这么大的动作,在雨中更是听不到半点声音。 “噗!” 娄语魅被掐伤喉咙,对方吐了口鲜血,察觉到异样的韩朽抓紧回头,眼前的白发两女子面带讥笑地对着韩朽,韩朽瞬间便知晓了她们两女的身份,自己身为甲等刺客,除了要知道暗杀人的样貌,还有要提防的其他人。 乌头,梳着单马尾,白发飘飘身材修长的女子,从淡棕色的瞳眸当中,韩朽看到了不属于正常人的狠辣与残酷,女子身穿黑衣和白裤,手中的弯刀杀人无数,天武神榜第二十二位,独门身法,无从考究,身上散发的暗香据说是天生自带,与对方僵持越久,越会被暗香侵入身体而全身无力,而且无药可解! 相思豆,身材娇小,齐耳短发,相思豆和乌头同样是白发,不同的为身体与淡紫色的瞳眸,手持两把匕首最喜割人舌头,声音可以是十岁少女同样也可以是八十岁老太太,而且与乌头配合,实力则更上一层。 可是韩朽根本没听说过,他们二人还会易容! 她们二人同样占据天武神榜的第二十二与二十一位,比起刚刚死在自己手中的黑麒麟,简直是云泥之别,她们两女的身法天下闻名,甚至这么多年,能让韩城多次提起要忌惮的人不多,她们两个人算是其中之一。 “呵呵呵…感情是大忌,圣女大人中意的男人可真块木头,幸好圣子大人是死了,不然非要哭晕当场不可,圣女大人我们笑纳了,想要人十日后来偌尽城,我们真火教主在那恭迎韩朽大人。” 相思豆骑在娄语魅的肩膀上,手中的匕首已经刺入了娄语魅的肩部,原本该同孩童般天真,可下手竟如此狠毒,更可怕的是根本不知道她两个人师从何人,背景一片空白,更关键的是相思豆匕首上涂的毒。 “韩朽,记住要是你自己一个人,若我们发现还有其他天武国刺客出现在偌尽城中,娄语魅的人头三日内便会悬挂在偌尽城门上!” “我会一个人去,但是若要让我知道,当我到的时候,她若是已经没命了,我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会将你们的项上人头砍下来祭奠她!” “好可怕呀~” “敢来,那就试试!” 两女的话冷热交加,娄语魅被掐伤喉咙后还被相思豆匕首上的毒侵染后,脸色开始变得青紫,韩朽刚想踏出去一步,三人在韩朽眼前凭空消失,身法竟让韩朽也无法察觉,甚至让他有种可怕的直觉。 这两个女子的身法在他之上! …… 孤寞城 “嗡…” 原本在酒馆当中卖酒的缘僧,突然停下念诵佛经,自己的眼瞳朝着门外望去,门外几位身穿黄色袈裟的高僧,高僧手持禅杖稳稳落在缘僧的门前,从右往左扫去,三个人各自身材肥胖,矮小,瘦高。 “慧音师父,忘空师父,缘痴师弟,你们怎么会来孤寞城?” 身材肥胖面色和善活像个弥勒佛似的慧音,这个人是天武国寺里的监寺大师,自身的修为在三个人中是最高的,缘僧最初有记忆的时候,便是慧音经常带他偷国寺厨房里的菜包子。 对方虽身为监寺,但是并没有其他佛寺当中的监寺那般势利,而是万事随心,所以他被罚写经书的次数也是整个天武国寺当中最多的。 “缘僧,咱们多日不见了。” 慧音双手合十地眯着眼睛笑着,而他身边的瘦高和尚反而很不乐意,对方接着手中的佛珠对缘僧严厉地批评道。 “缘僧,寺里的规矩你还记得吧!” 缘僧对着忘空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回答道。 “寺里的规矩,缘僧不敢忘。” “那就好,我们这次来是受了皇上的旨意,特意押送徐费狼的尸体去趟尘羽国,顺便过来看看你。” 缘僧点点头,这位忘空大师是寺里面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也是自己关系最近的恩师,在没有跟着方丈大师习武的时候,自己的生活起居都是忘空在操办的,本质上算是自己半个爹吧。 [明明就是想看缘僧师兄而已,一路上就属你话多,什么衣服合不合适,用不用给师兄带盘缠,过冬用的棉衣够不够用,在寺里面也没看到你这么关心师兄啊…] 个字最小的男子,白了忘空一眼,并冷冷地笑了笑。 “缘痴师弟,你这次也要和师父们去尘羽国?” 最让缘僧意外的便是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师弟,这个小师弟平日里大门不出的,这次居然会想着和师父们前去尘羽国,是不是自己自愿的先放在一边,能有如此上进心,缘僧也颇为感到吃惊。 “对啊,方丈说让我跟着出去见见世面,没办法,谁让那是方丈大师呢,他说的话我总要听的吧。” “缘痴别太放肆,尘羽国里高手如云,到了那边师父们可没有多少心思放在你自己身上,你自己最好保住自己的小命,别给师父们拖后腿。” 忘空依旧很严肃,而缘痴的回答却很敷衍。 “好好好,不拖后腿…” 缘僧看着缘痴漫不经心的样子,又看了看忘空咬牙切齿却说不出来什么话的样子,自己忽然觉得很搞笑,缘痴虽然平日里不服管教,但是对方鬼点子特别多,在寺里面比试武艺的时候总能以奇招致胜。 而且,忘空并不如他话中所言对缘痴不作为,相反这三人里面只有忘空会时不时惦记缘痴,他可是最不放心徒弟的人,作为监寺的慧音师父自然不能将多余的心思放在缘痴身上,他要作为特使去和尘羽国交谈,而二人则是私底下找到潜藏在尘羽国的乙等刺客。 “对了缘僧,为何没见着冥非将军呢,我听说他不久前打胜了徐费狼,为天武国赢得了不少的名望。” 慧音想到冥非到了如今田地,居然还可以代替天武国迎战徐费狼,说明他心里面还是有忠君爱国的情感,虽说那些老臣多次联名上书请奏陛下,想要把冥非驱逐出天武国,自己身为出家人不能多言,索性便想要将此事告知冥非,看看冥非作何打算。 “这个,最近他和青瞳走得比较***日里他们都会在喜春楼里面,那里烟花柳巷之地,我平时只是去看上两眼,确认他们两个还在孤寞城里才安心离开,那个地方我确实没办法久待。” “呵呵呵…缘分未到啊…” 慧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目光注视到了天上开始下着小雪,想到孤寞城的近况,虽说冥非大胜徐费狼,朝廷给孤寞城赏赐了不少金银,可这些钱从皇城到孤寞城手里面,经过各地官员层层把关,恐怕十不存九了。 “缘僧,你可千万要注意,真火妖女,甲等刺客,青家遗孤,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切记若是不敌,尽可以回到天武国寺,我会向方丈说,不会降罪于你。” 忘空其实最初是反对缘僧来到孤寞城的,可看到如今的境地,自己也不好说什么,皇上那边也很为难,北方战事吃紧,狼族蠢蠢欲动,孤寞城往西更是尘羽国的地盘,往东紫葵城外有水贼肆虐,三方若有一方出难,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师父请放心,缘僧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又下雪了,前几日咱们路过繁离城的时候,那里还下着几年不遇的大雨呢,我看还不如紫葵城,那里算起日子正是花灯会,上千种花灯燃放,何其绚丽,只是可惜不顺路啊。” 缘痴裹着身上的袈裟,自己一路上从皇城到了孤寞城,天气是越来越冷,让自己忍不住想回自己的被窝里面好好睡上一觉,可忘空却拍了下缘痴的后脑勺,怒斥对方道。 “太过留意人世繁华如何是好,出家人本该与世无争,如此六根不净,该打,等回来给我抄书百遍!” [好狠…] 缘僧咽了咽口水,自己能看到缘僧后脑勺的包,这估计要用多大的力气打啊,缘痴屡教不改,看起来忘空师父这次是遇上对手了,不过被打的缘痴忽然想到了什么。 “话说回来,天柔长公主也在这?” “是,长公主如今住在喜春楼,她不喜有人打搅她,所以喜春楼的娄语魅给她找了个清净的住所。” 缘僧处变不惊,鬼知道那所谓“清净”的住所指的其实是最次等的柴房啊,可怜的长公主你可受苦了,要是让皇帝知道自己的胞妹被迫住在柴房里面,估计要发多大的火啊。 “算算日子,天柔长公主和阑息国大皇子的婚事…估计会在太后的生辰大宴上定出来吧…” 慧音的样子很是反常,八方诸国当中阑息国的地位不上不下,阑息国内兵力也不足三十万,可比起兵力,对方却反而很擅长海战,这对海战不算很了解的天武国,简直是如鱼得水,若两国联姻后,阑息国必将助长天武国,到时候尘羽国必将永世难翻身对抗天武国。 “这又有什么问题,忘空师父不是常教我们,出家人以六根清净为由,不得妨碍凡尘俗世吗。” 缘痴嬉笑道,可是这次忘空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揍他,反而显得很是惆怅,只见忘空捏紧了手中的佛珠,目光汇聚在身边的慧音身上,他看得出慧音的疑虑,对方做了三十多年的监寺,无论是当今圣上还是诸位长公主和三王,他们每年去天武国寺祭拜先祖的时候,总要住上些日子,从某种角度上讲,诸位皇子和公主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监寺师兄,我们身为僧人…朝中的事情大多都于我们无关,可是这件事情,师弟我认为没有别的路可走。” “我知道,可是我…唉!” 缘僧看得出慧音的疑虑,他双手合十,默默说了句。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缘僧,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冥非将军,世人皆知将军他最宠爱的公主便是天柔殿下,而且如今将军失忆,秉性难测,贫僧怕他闹出事来。” “监寺师父放心,缘僧记在心里了!” …… 待三人走后,桃谭才从屋内探出半个脑袋,在她眼中的那三个和尚身上的佛光极重,自己的阴气缠身,若是现身后,必然会被三人发现,精通佛法的高僧,才不会像缘僧这种只会表面功夫的门外汉好对付。 尤其是那慧音,若真被他察觉,别说自己性命难保,就连缘僧估计都要被施展伏魔大阵,到时候缘僧不当场毙命,也会痴傻非常。 “哎哎,为什么那个胖和尚听到天柔要出嫁后,样子会那么难看啊?” 桃谭用着单纯的样子看向缘僧,对方看不到瞳孔的绿色眼睛实在是吓人,而且只有缘僧能看到对方,还有对方半透明的身体,自己可没听说过人死后,魂魄还会留在世上,对哦…桃谭是个妖啊… “阑息国地形三面环海,国内百姓水性极佳,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海战,可是天武国的短板就是海战,曾战无不胜的冥非…不是现在这个呆呆的冥非,是他失忆前,他唯独在海上与阑息国交战吃过亏,不过那场海战最后冥非还是赢了,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而阑息国那边只是战死了几十个人,伤到了几百人。” “这没什么不好吧,听你的话阑息国挺不错的,那个天柔我平时看她是有些嚣张跋扈,可她办事也喜欢光明正大,从不拐弯抹角,说实话我也挺喜欢她的,要不是她看不到我,我真想和她成为朋友啊。” 桃谭漂浮在空中,两只白皙如玉的小脚交叉着,她在半空当中平躺下来,举头看向同样愁眉不展的缘僧。 这几天,自己对孤寞城里的大多数都已经熟悉,天柔属于那种内柔外刚的女孩子,她柔软的一面只会给自己信任的人看,这样的女孩子很对桃谭的胃口,虽说她是个妖怪,但是她并不讨厌天柔这样的人。 “是啊,阑息国大皇子也是阑息国日后的太子,因为阑息国皇上体弱多病,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据那里的暗探传来的消息,阑息国皇上恐怕撑不过一年,膝下也只有大皇子一个人,若是天柔殿下可以和他联姻,等同将阑息国纳入天武国的领土,到那时候,即便尘羽国再怎么折腾,也动摇不了天武国的根基。” 桃谭看着缘僧的手从合十到放下,最后握得拳头作响,好似心中怀着深仇大恨般的样子。 “这样多好,成为阑息国的皇后,母仪天下,虽说我不懂你们人世间的权谋纷争,可这种事情应该算是好事吧。” 桃谭说话的样子很小心,缘僧如今的样子很可怕。 “没错,是啊,天柔成为阑息国的皇后,地位上与圣上平起平坐,载入史册般的美誉,可是…可是…阑息国的大皇子…是…个自己连吃饭都不会的傻子!” 桃谭身为妖怪都不由动容,她落地看向缘僧,语气变得很冰冷,缘僧这时背后的冷汗冒起,不同于凡人的杀气,桃谭散发出来的气息让自己连呼吸都很难办到。 “以前,我以为你们人真的很可笑,为了权谋不惜抛妻弃子,任人宰割,不管发生什么,我认为你们也不会做的比这更过分了,日后我恐怕要对你们改观了,你们人连我们妖的脚趾都比不上,让个女孩子嫁给他素未蒙面的人,嫁给不爱他的人,这已经很痛苦了,而且还是个…” “还能如何,若是阑息国和尘羽国联手,你知道天武国要费多少力气才能摆平吗,人活在这世上,总不能事事如意吧,天柔殿下也早就知道,可是我实在是不知道,她到底是用什么心情来接受这件事的…” “把这么大的国事,压在个女孩的身上…” 桃谭深吸了一大口气,妖是不需要睡觉的,每每孤寞城里的人都睡着的时候,自己都会飞出来,四处乱转,自己最喜欢去喜春楼,看那些醉生梦死的人的画面,可总有个绝美的女子,穿着单薄的衣裳坐在窗口赏月。 那个绝美的女子,手指捏着酒杯,另外的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月光每每都能把女子的皮肤照得胜过白雪,女子身下是片孤寂的大街,大街上人迹罕至,女孩子,时而发声歌唱,时而大笑不止,时而泣不成声,时而又沉默不语。 以前,自己不知道这个仙女般的女孩子,会因为什么变成如此让人心疼的样子,现在自己总算知道了,是因为偌大的天武国内,根本没有所谓有用的人来为她把自己这个天撑起来! [她当时得知这件事,到底是何种心情,天武国的强盛,我如今略有耳闻,十八座城池,百万的大军,天武神榜上绝大多数的高手,上千人的乙等刺客,数以万计的丙等高手,高官厚禄,几千门大炮,神机营,战船千台…到头来居然要个年纪二十岁的女孩子,来替你们把天武国的天撑起来…呵呵!] “呸!” 桃谭盘着胳膊漂浮在半空当中,自己的脸色逐渐黑起来,不远处的一众人逐渐消失在自己是夜当中,可为何自己的心里总是有种隐隐的不安呢。 …… “监寺师兄,咱们走得如此仓促,缘僧身上的伤…虽然他极力隐瞒,可我们做师父的难道不该过问一二吗?” 忘空看着身边的胖和尚露出平时很少见的冷汗,自己方才并未感觉到什么不对劲,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己这修行几十年的高僧看不出来的吗。 “缘僧身上的伤势很重,可只要细心调养,相信不出半年就可以恢复如初,确实换作以前,缘僧收到的伤我必定会叮嘱一二,可我方才有一刹那发觉缘僧身上沾染上了黑气。” “不可能,缘僧的虽说好胜心很强,但平日里我没少管他,我很清楚缘僧的心境不会动摇,师兄,莫不是你年纪大了,眼花…看错了?” 慧音双手合十念诵着佛经,是啊,缘僧的心性是自己有目共睹的,“六根清净”一词安插在他身上毫无疑问,可自己真真切切看到了缘僧身上的黑气,说明他身上肯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黑气附在缘僧身上挥之不去,说明那黑气的主人与缘僧有因,至于果是什么,我不知道。” “那我立刻回去把那妖魔降伏!” 忘空刚想回头,慧音一把拉住忘空的手,同时缘痴也拉住了忘空,双方用坚毅的眼神看向忘空,表面严厉,其实内心里对徒弟们宠爱到不行的忘空,他当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那黑气主人的对手,可自己此行还有别的事情耽搁不得。 “此行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如今只能求佛祖保佑缘僧,在这段时间里面不能出事。”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79章 出城寻蝠妖,蝶妖初现身 第179章 出城寻蝠妖,蝶妖初现身 紫葵城 “紫葵城还真有妖怪啊?” “可不是嘛,听说官兵已经把自在书院围住,就是不让其他人靠近,听说下面关着的可都是吸食人血的妖怪,要是让他们都跑出来,咱们全城人都要遭殃的!” “难道这事就这样搁着,不让其他人管吗?” “城主深思熟虑,肯定有办法的,咱们不必太担心,而且听说还有位除妖人在这,她的血可是专门降妖的,到时候咱们找她弄上十几张带血的符箓,不管多少妖,都近不了咱们的身。” “可咱们紫葵城少说也有两千多人,这符箓够不够,是不是都先给内城的人用啊。” “要真那样,我就闹,我看是他城主大,还是百姓大,咱们全城两千多人可不是吃干饭的。” “大伙别着急,他城主府藏得住一时,藏不住一辈子,他迟早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 城主府 风乘雨面色严肃,他的眼前站着一众人,冥非经过两天的休息已经恢复如初,真令自己吃惊对方的恢复力确实惊人,可卫音因为伤病的关系,至今还被关在房间当中,每天大概也只有三个时辰醒着。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要让我找到,非剁了他!” 柳初雪捏紧拳头,她不相信消息会不胫而走,城主府当中也只有自己身边这几个人知道,而且仅仅是两天便传得满城风雨,说明这个人对紫葵城了若指掌。 “现在恐怕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冥非倘若真如同你所言,那城中最起码还有一只蝠妖是吗?” 青瞳盘着胳膊,紫青色的眼睛盯紧面前的紫葵城大致地图,自己已经在心里面猜测那只蝠妖到底会躲藏在哪里。 冥非经过这两天的休息,情况没转好,反而越加剧烈,他的耳边时不时传来人的惨叫声,就连睡觉也时常梦到以前的事情,曾经自己有时也只会回忆起比较重要的大事,可这次不同,如同潮水般的记忆,不管是不是重要的事情,从未停歇地钻进自己的脑子里。 “冥非?” 青瞳望向她对面的冥非,对方的脸上写满了心事,就连对方最喜欢吃的烧鸡,这次对方都没有动筷子,这怎么想都太反常了。 黑龙在冥非身边,自己见到冥非是这种反应,便用胳膊戳了下冥非,冥非打了个哆嗦,看向周围的人,尤其是对面的青瞳表情很是严肃,自己难不成又走神了。 “啊?” 柳初雪托着下巴,自己白了对方一眼。 “我说师公,你是不是走神了,还是被那只大蝙蝠吓傻了呀?” 冥非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现在不想多说话,只想快点离开青瞳的视线,自己怕再于对方接触多了,对方会发现什么,当务之急是黑龙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看你这样子,昨晚没睡好?” 青瞳察觉到冥非的情况不对劲,平时他可不是这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这是怎么了,不过自己并没有多想,自己只是担心那只还在外面的蝠妖,到了晚上会出来害人而已。 “没事…我可能是真的没睡好觉吧,不用担心我,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冥非只能搪塞过去,这反而更加引起了青瞳的注意,可当自己想问什么的时候,在自己身边的岳桐铃却发话了。 “蝠妖一般喜欢阴暗的地方,并且需要杳无人烟的地方,紫葵城内城大部分住满了人,又是因为这几天是花灯会的原因,到处张灯结彩,他相比内城,更加是需要躲在外城,单独一只蝠妖很难生存,他很快会被除妖人捕杀,所以他肯定不会离开紫葵城太远。” 对方还是那件破破烂烂的乞丐装,起初青瞳还想让对方换上上等的丝绸,可是对方却不愿意,说什么,这衣服穿在身上久了,换成别的穿不惯,虽说岳桐铃还是副乞丐模样,但简单洗漱后,明显与之前不同,圆润的脸蛋,精致的容颜,乍一看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就连容貌倾城的青瞳第一时间看到对方本来面容,自己都呆滞半刻,更别说其他男人了。 “还有其余的习惯吗,紫葵城周围有十几个村子,这些村子大多都人数不等,你说的那几个条件,也只是把其中的几个排除掉。” 岳桐铃捏着额头,说起来自己有本记载着几乎所有除妖人遇见过的妖怪所编纂的书,名为“叁妖录”,可是这本书被自己拿去换钱了,现在在哪,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只能靠着自己仅有的记忆力去想起,那几个毕竟重要的地方。 “蝠妖喜血,一般人多的地方,它们最爱去,周围若是屠宰家禽的地方更需要注意,它们最喜欢的就是血腥味,一旦闻到血腥味,它们会发狂,普通人更是他们的口粮,绝不能轻易接触。” “那么…也就只有这么几个地方了!” 青瞳拿着毛笔,在眼前的地图上仔细标出,三个地方,这三个地方都符合岳桐铃的说法,而且正值花灯会当中,人群太多,细细排查的话相当困难,要是自己是那只蝠妖,聪明点也会藏身在这三个地方。 “花灯会所供官员们享食的家禽,大概会来自这三个地方,三个村子,我们三个人去盯着。” 青瞳看向还依旧不太好的冥非,随后将目光扫向身边的柳初雪,卫音如今伤势未愈,不可强人所难,风乘雨需要作为城主镇守紫葵城,至于岳桐铃她只是个普通人,犯不着让她冒险,最后自己手中能用的包括自己也在内剩下的只有黑龙与柳初雪。 “看我干什么,你想让本姑娘去?” 柳初雪发现了青瞳的想法,瞬间火冒三丈,自己可是真火神教的神女,论地位比青瞳不知高到什么地方去了,凭什么对方一句话,自己就要唯命是从啊。 “找不到别人,而且神女武功盖世,又身怀悲天悯人之心,是绝不会让百姓受苦受难的,对吗?” 青瞳也开始变得圆滑,她看得出柳初雪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心智还是个小孩子一样,只要自己稍加夸赞,对方必定挺身而出。 “姓青的,你可千万别以为本姑娘,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让本姑娘帮你的忙,可以,但本姑娘有个条件,你答应了,咱们再谈。” “什么条件?” “我听闻你的容貌,其实不在天武国第一美人天柔之下,不如这样,你卖个笑给我,我就同意怎么样?” 柳初雪其实自己本就有想去的意思,自己本性贪玩,从来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这次有这么好玩的事情让自己遇上,碰巧天林承不在紫葵城当中,自己当然要好好地大闹一场。 可青瞳却冷面如霜,对方这是想要触碰自己的底线,身为青家的子弟,自己从小都没有给别人卖过笑,酒算日后颠沛流离,自己也没用自己这副容貌去挣钱。 “好看的容貌本就是粉红骷髅,若是只追求表面便是迂腐不堪,完全登不得台面。” “是人皆分三六九等,青姑娘若你的夫君是个整天游手好闲,喜欢调戏良家女子,胸无大志又样貌丑陋的男人,你又会如何,你肯定又会有另外的说辞。” 青瞳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说出来的话却如此刺耳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觉得你说的有错!” 青瞳的话让柳初雪有些不满,自己说的哪里有错? “有错,青姑娘不妨说出来,还是不想卖笑?” “倘若日后我的夫君真如你所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废人,但是这些都是基于一个标准之上的。” “什么标准呢?” 柳初雪想听听这个绝世美人的回答,确实对方的想法太天真了,世上没有男人不喜欢美丽的女子,没有女人不想和英俊的男子做伴,其实也说到底,是因为柳初雪对青瞳的容貌有些妒忌,对方是很美,美过世间万千,若自己是个男人肯定也会拜倒在对方的裙子下。 “那标准是我喜欢他,若我的夫君日后是个最下等之人,这也无妨,游手好闲的话,我便赚钱养家,调戏良家女子,我便出面训斥和制止,胸无大志便从小事做起,至于样貌丑陋,这不是缺点,我不介意和样貌丑陋的人过一辈子。” “你信口胡说的罢了。” “你说的对。” “什么?” “我说的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是这种人,所以我才说这种话,我所做之事,我自己问心无愧便可,何须其他人怎么看我,只是我心中还有仇要报,若是报仇后,我还依旧活在这世上,我会考虑找我喜欢的人,不管他是几等人,在我眼里,他就是最好的。” 青瞳露出了阴险的笑容,这笑容让柳初雪浑身起鸡皮疙瘩,对方长着张绝美容颜,笑起来居然可以吓死鬼神,敢情老天爷对谁都不是最好的。 “柳初雪,笑卖到了,您考虑的如何?” “行,我帮你这个忙。” 柳初雪转过身看向脸上疑云密布的冥非,确实有件事情自己想要托付给对方,自己离开之后,紫葵城那些愚民必定暴乱,谁都想要岳桐铃身上的血保命,可岳桐铃同时也是降妖的武器,缺少了她,事情会很难办。 “冥非,我想请你照顾下岳桐铃,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散布的消息,那些人我怕会不安分,你能做到吧?” 冥非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自己将脸埋进胳膊里面,讲实话自己如今累得想要倒头就睡,可睡着了梦里的景象又让自己惊醒,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两天,再多下去,冥非恐怕会撑不住,所以自己很难在这个时候再去照顾别人。 “行啦,青姑娘你可别苦口婆心劝红毛了,我看他是被蝠妖吓破胆了,我在不少地方也见过很多人被妖怪的本身吓到,放心,我平日里也会些拳交功夫,普通人近不了我的身。” 岳桐铃看得出冥非状态不好,自己便搙起袖子尽力在打着圆场。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但是千万不能走出城主府,有风乘雨在这,那些愚民不敢乱来的,若有问题,你便燃烧起大火,我会立刻回来的。” 青瞳看指望不上冥非,索性只能让岳桐铃多加小心,风乘雨肯定不能整晚呆在城主府,如今外面人心浮动,还有不少江湖人士想鱼目混珠捞点好处,岳桐铃的除妖血就是最宝贝的东西。 “知道了,我说红毛你这朋友不错啊,既然如此关心我,那我岳桐铃也不能藏着掖着,拿着!” 冥非眼前一亮,岳桐铃用随身的小刀划破手指,几滴鲜血顺着手指流到面前的黄符纸上面,对方简单图画了几道,共七张,随后岳桐铃走到三人身边,给他们各自分发了两张。 “若有危险,把它贴在自己身上,或者贴在蝠妖身上都可以,至于剩下的一张,送给你吧红毛。” 岳桐铃走到冥非身边,自己贴心地将符纸放在冥非的手心里,可还未走出阴影的冥非看着血红的黄符,手心感觉到隐隐的灼痛,最后自己还是放下了黄符,重新还给岳桐铃,并且留了句无所谓的话。 “你比我更需要它。” 岳桐铃无奈地掐着腰,将黄符塞到了腰间,转身对着坐在城主之位的风乘雨笑道。 “城主大人,今晚我就不出门了,能不能派人买几笼包子过来啊,我有些饿了,要肉的。” 风乘雨看着岳桐铃的样子,这伙人里面,估计也就只有对方最淡定,自己这边已经是火上的蚂蚁,那些内城高官派过来家丁,都快把紫葵城主府的门敲烂了。 “可晚膳不是刚刚吃过了吗,你怎么又饿了,我这就吩咐厨房多准备些,再过半个时辰,便是宵禁,到那个时候紫葵城门会紧闭,不能近,也不能出,你们要出去,最后尽快。” 黑龙起身拍了拍身边冥非,咧开嘴巴傻笑道。 “别太在意那些事,我明早就回来。” 黑龙很聪明,自然猜到了青瞳会选他去查,算了去就去,可是自己总有种莫名的感觉,今晚城主府可能会出事,冥非如今神不守舍,若是出点意外,那可不得了。 “前任兵部尚书的事,我已经托白蛇去查了,不过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查起来很费劲,她和我说,等查清楚了,她想亲自和你告诉你,我已经让她藏在城主府,但她的身份还不能公之于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能随便出来,今晚我觉得不同寻常,你万不可掉以轻心。” 黑龙的话像根银针般扎醒冥非,冥非回过神看向黑龙,黑龙小声告诉自己的事情,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乙等刺客的直觉绝非一般。 “嗯,我会注意的。” 冥非挺着疼痛站起身来,其余的人也纷纷站起来,时间紧迫,所以三人必须尽快出城查清楚。 …… 亥初(九点) 冥非拿着“金裘”守在岳桐铃的房门前,屋内灯火通明,不知是不是太紧张,岳桐铃也睡不着觉,只能品尝着城主府里厨房做的包子,独自玩着投壶。 “哎,红毛,我听城主府里的那些下人说,你武功很厉害,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很害怕你,是有这回事吗?” 玩了两个时辰的投壶,却一个也没中的岳桐铃,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冥非守在自己床边的背影,自己心血来潮想和这个红头发的男子好好聊聊,自己走南闯北,还没睡过这种金银细软,这下好了根本睡不着,长夜漫漫,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点。 “应该是吧。” 站在寒风当中的冥非,穿着白色的皮绸长衣,虽然穿着厚实,但也很冷,冥非只能在腰间挂着个酒葫芦,不断喝着酒取暖,喝了酒后自己全身暖和起来,内力也顺势增长了不少。 “有多厉害?” “也就天下第一的程度吧。” 岳桐铃被冥非的正经话逗笑了,她在床上打着滚,屋外的冥非品尝着酒水,自己知道岳桐铃不会相信,说实话自己都不信,若自己真的有天下第一的实力,很多事情都会随自己的心意,很多事情也不会空留遗憾。 “那你是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虽然有取笑冥非的样子,可岳桐铃还打算顺着冥非说话,看看冥非能编多少好玩的故事。 “也不是,像天武国先皇天甘远,他是练武的奇才,很多武功他看上两眼就知道下一招是什么,不过他身染重病不久便撒手人寰,还有“剑仙”洛震华,他本身才该是天下第一,不过他不喜欢名利,索性退隐山林,算算日子,他今年的年纪也该是六十有七了吧。” “你可真能吹,不过本姑娘被你逗的很开心。” “开心就好。” 冥非靠在窗口上,抱着“金裘”的身体有些发僵。 “外面不冷吗,你干脆进来吧。” 岳桐铃听着冥非说话的语气带着颤抖,紫葵城到了晚上风很大,而且如今的天气也不是很好,对方武功好是好,也不能冻坏了身子吧。 “这怎么行,我个男子怎能擅闯女子闺房,你安心睡着,明早大家都会回来的,还有早上想吃什么?” “烧饼,肉的!” “你还真喜欢吃肉啊。” 冥非哈了几口白气,自己眼眸当中,天上开始下雪了,几片雪花落在自己肩头上被瞬间融化。 “吃肉很好啊,以前我爷爷会给我烤很多肉,我们除妖人不能在某个地方呆太久,如果不吃饱,脚力跟不上就糟了,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一路从阑息国走到这里来的,废了好大力气的。” 岳桐铃略带天真的语气让冥非有些想笑,忽然自己的脑袋又开始刺痛,不过自己不想让别人为自己担心,所以自己的语气没变,顺手用“金裘”的剑柄敲打着脑袋来以疼止疼。 “为什么,不能呆太久?” “因为,我们除妖人若在某个地方住下了,不久消息便会传遍整个江湖,所有人他们都想用除妖人的血奴役群妖,让妖为他们打仗,所以我们除妖人是不能在某个地方呆太久的。” “原来是这样…嗯?” 冥非扫向不远处,不知何时站着的卫音,此时的卫音身上穿着件红白相间的棉衣,她快步走向冥非,脚步声很轻,可速度却很快,走过的地方还留着不少白色的雪花,可奇怪的是雪竟有些刻意地不想落在她身上而逃窜躲避。 “怎么起来了?” “想你了,不行吗。” “卫姑娘,外面很冷,你还是先回去吧。” 冥非看着对方冻红的脚踝,不由自主地说出来。 “说笑而已,你还当真了,我拿了莲子粥,专门给岳姑娘补一补,让我进去吧,我快冻坏了。” 冥非斜视了一眼,看着还在从窗户纸缝里偷看这边的岳桐铃,对方流着口水很可爱,屋内的灯光透露着对方极其丰硕的身段,可突然自己意识到什么,打了个哆嗦,随后自己惊愕地看向卫音背后,不,准确的是卫音背后的地面,明明是黑夜,明明门外有灯笼照明,卫音背后却没有人所应该有的影子! “卫姑娘,前几日,你我第一次去内城,还是幸亏熟人引路,不然咱们非像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转呢。” “对啊,下次我可不想再进内城,太乱…” 卫音还没有说完,冥非的一把把剑拔了出去,“金裘”刺向卫音,直接红日对方来了个透心凉,可剑身没入对方胸口时,从背后冒出来的剑尖上面的并不是血,而是什么都没有,冥非像是刺中了空气一般。 “不好意思,卫音可不是第一次进内城,而且是她给我引的路,你漏破绽了,女妖怪。” “呵呵呵…” 卫音扶着肩膀上刺穿自己的长剑,美瞳当中毫无惧怕的感情深深刺痛了冥非,敏锐的直觉告诉冥非,眼前这个人,自己在她面前毫无还手的余地。 “这可真是把好锋利的剑,这剑有名字吗?” 冥非虽然脚底发软,直觉告诉自己,自己连逃跑都很困难,眼前人虽说长着和卫音相同的容貌,可感觉与说话的语气都大不相同,自己仿佛对着某样庞然大物在说话,握住长剑的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金裘。” 自己简短地回答了句,却引起面前女子的冷笑。 “华而不实,只靠剑的锋利,可伤不到人,伤人的也许比这剑更锋利百倍不止,劝你最好是不要插手蝠妖之事,不然这紫葵城便是天武国第二座死城!” [第二座?] 冥非对女子的话表示怀疑,难不成在天武国十八座城池里面,还有一座是个荒无人烟的死城? “你是不是在想,第一座是哪座城池?” 冥非的瞳眸在刹那间缩紧,对方清白色的双眸留给了自己恐怖的印象,而且满嘴的尖牙利齿也同样杀机重重,对方将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手心里面的木盒递给了冥非。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冥非拔出青色长剑,却只是给对方留了道可以透光的伤口,对方脸上看不到半点伤痛的模样,肩膀上也没有鲜血流出来,反而脸上的笑容极其恐怖,她俯下身子将木盒放到冥非的面前,就在对方俯下身子的瞬间,冥非用力挥剑,对方整颗头颅顺着掉落在地。 “凭这把废铁,伤不到我的。” 女子捡起脑袋重新盖在了脖子上。 “这莲子粥算是见面礼,咱们很快会再见的,不过我还想请你考虑我的话,即便我不动手,剩下的活也有你忙的了。” 就是这样,女子的身影在冥非的面前渐渐变得透明后逐渐消失,待完全消失后,冥非慌乱的心跳才开始跳动,之前为了保持冷静,冥非强行压制着心跳,这导致冥非胸口剧痛,但这是种疼痛转瞬即逝,回归冷静的冥非,站在原地后,大口喘着粗气。 [我可真惹上了脏东西…] 冥非将木盒放到一旁,从木盒当中飘出淡淡的清香,自己依靠在门旁,屋内的岳桐铃打开房门,首先闻到了木盒里飘出来的香气,她走过去打开木盒定睛一看,原来是碗刚煮好的莲子粥。 “真香呢…” “啪!” 岳桐铃在刚想喝一口的时候,冥非马上回过神来,自己一把将岳桐铃手中的碗扔到一旁,瓷碗撞到墙角上,岳桐铃看着莲子粥洒了一地,转身怒视对方,恨不得打对方两拳来出气。 “你干什么呢!” 冥非看着洒在地上的莲子粥,看上去也只是碗平平无奇的莲子粥,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自己不能让岳桐铃喝那碗来历不明的莲子粥。 “蝠妖的事还没完…” 岳桐铃的表情变得十分惊愕,看着对方正经的模样,自己知道对方没有开玩笑,望着那碗洒在地上的莲子粥,岳桐铃跑过去,自己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其上面,此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还十分正常的莲子粥,在岳桐铃的那滴血落下后,莲子粥冒起白烟紧接着发出刺鼻的恶臭味。 “是妖毒!” 岳桐铃慌乱地退后好几步,还好冥非及时在身后扶住她,才没有让岳桐铃摔倒在地。 “什么是妖毒?” 冥非看着变得漆黑的莲子粥,这要是让岳桐铃吃下去,那可真就… “妖毒是妖身上的毒,常人若是中了此毒,先是会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然后在半个时辰内,中毒人会变得全身溃烂而死,能懂得用妖毒来杀人的妖,至少是四百年的修为…是她!” 冥非从对方颤抖的瞳孔中得知到了,刚刚自己见过的那个东西,就是杀害岳桐铃爷爷的蝶妖,而且她如今已经知道岳桐铃在这里。 “我送你立刻离开紫葵城!” 冥非拉起岳桐铃的手,既然那蝶妖知道岳桐铃在这里,那岳桐铃在紫葵城就十分危险,蝶妖随时都会对岳桐铃动手,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是对手,对方端来的莲子粥就是警告,岳桐铃在这活不过几天的! “我不能走,红毛你听我说,我找这蝶妖已经找了好长时间…若是我现在走了,我爷爷的仇怎么办,四百年的妖不会像蝠妖那般容易对付,少了我,你们根本没有胜算…你放开我…听我说呀…” 岳桐铃不停地劝说,可自己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冥非,自己被冥非拉走,冥非根本不想听岳桐铃说什么,那蝶妖冲着岳桐铃来的,自己必须抓紧把岳桐铃送走,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砰!” 冥非推开城主府的大门,二人见到面前的场面,冥非和岳桐铃都吃惊地说不出来话,大半夜,五百多名的将士点燃火把,身披战甲,腰间挎着长刀,面色严肃地盯着二人。 而统领他们的风乘雨逐渐走到二人的视线中央,自己安排的人一直监视着冥非,冥非要带着岳桐铃离开这件事在自己的预料当中,只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却也是冥非,对方居然会为别人着想,做出来的同样也是因为一时冲动才做出来的选择。 […和以前的冥非将军,完全相反的人…到底哪个面才是你的本来面目?] “岳姑娘说得对,她不能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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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80章 定意必除妖,仙体妖身迷 第180章 定意必除妖,仙体妖身迷 城主府 冥非被将士们押回城主府当中,岳桐铃也同样被摁在了风乘雨的面前,今晚的事情大致风乘雨都已经得知到了结果,自己起初还在怀疑是不是真的。 但是,在自己看到冥非能如此大的反应,马不停蹄地非要拉着岳桐铃离开城主府的时候,风乘雨便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地步,不过自己若是放走岳桐铃,便正好中了蝶妖的计谋。 对方逼走岳桐铃,少了岳桐铃的血,没人伤得到她,就算自己这边有天下第一的冥非,可专业不对口,最多只能确保基本的性命无忧,无法胜过蝶妖,更关键的是冥非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岳桐铃若走,全盘皆输。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是!” 风乘雨吩咐官兵下去,等到对方们都走后,自己拿开冥非的黑布斗笠,看着对方焦急的模样,风乘雨便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 所以,风乘雨把目光看向冥非身边的岳桐铃,对方双手被捆住,表情淡然,仿佛早就在等自己说什么了。 “岳姑娘你作为除妖人,见过这种场面肯定比我们多,如今紫葵城内凶险难测,百姓岌岌可危,你想不想救救紫葵城的百姓?” 风乘雨想和岳桐铃商量下,可冥非在旁边却听不下去了,自己不断挣扎着,身后束缚自己双脚和双手的精钢锁链玲玲作响,可是锁链之间的细微缝隙在自己的挣扎下纹丝未动,自己自视甚高的内力在这精钢锁链面前竟然见不到半点效果,自己看着面前根本不想理会自己的风乘雨说道。 “姓风的,我可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有几成把握,你没见过那蝶妖,我见过她,而且我敢打十成把握,咱们不会有任何胜算,你听没听我说话,岳桐铃她不是天武国人,你没资格关押她,她连保护自己都很难,更没有能力去管紫葵城的百姓!” 冥非不断呵斥着风乘雨,可面前二人像是没听见冥非说话般沉默不语,直到岳桐铃渐渐将头抬起来面对风乘雨时,二人相视良久后,自己从风乘雨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岳桐铃转脸对着冥非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对不起,我还是没办法释怀爷爷的死,而且我这次也不是为了紫葵城的百姓,天武国很强盛,缺少了我,我觉得他们也是会有主意完全铲除蝶妖的。” “那你就…” “我也说过,不是为百姓,我不是天武国人,同样没理由为了素不相识的人白白搭上性命,你就当我是为了自己吧,我找了蝶妖好久好久,吃了好多苦,这下终于找到了,我不想在这关键时刻退缩,所以…对不起了红毛,可能这次我没办法听你的。” “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很早就知道蝶妖有多厉害,绝顶高手在她面前都不堪一击,我这种不懂武功的人,估计对方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我杀死,可我身上的血对它们而言,是最致命的,我不懂你的武功,你没有我的血,我打不过她,你也打不过她,但是要是你和我一起,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 “蠢货,这不可能的…” 冥非低下头咬着牙,自己很怕死,因为这很正常,是个人都很怕死,可自己更怕有人会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浪费掉宝贵的生命。 “无论什么事情,不去尝试的话,绝不会知道自己有几成胜算,你们二人确实势单力薄,那就加上紫葵城的五百兵力,还有我风乘雨的性命,如何?” 风乘雨背着手,心里下了个决定,冥非却很惊讶,对方不是真火邪教的右护法吗,真火邪教会扰乱朝纲,被诸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真火邪教,真的会为了紫葵城的百姓…不可能,对方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真火神教也许是你们口中的邪教叛徒,真火教徒的恶行确实无法饶恕,讲道理,你是不是还在想,像我这种人,卫音这种人,居然会在真火神教当中,为何不投入天武国,因为这种事,是没办法选的。” 风乘雨拿出钥匙解开冥非的精钢锁链,随后又解开岳桐铃身上的束缚,等到两人都站起来时,风乘雨又说道。 “我离开仙岛时,本以为世上已无家,仙岛会派人抓我回去,我只能不断逃避,直到遇上了教主,教主说我可以做任何事,他都可以许诺我的所有想法,我曾想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官,所以他给了应阳城。” 风乘雨知道冥非又想起卯离弦的事情,那件事情自己也是无能为力,袁家本就是朝中士族,自己不能因为个普通女子而去得罪那些大官,更不能那应阳城的百姓去力保一个人。 “虽说应阳城被我治理的不太景气,但我也尽心去做了,你也看到,塞外真火教徒肆乱宛如人间烈狱,可最为繁华的应阳城的城主也是真火神教的右护法,我没办法左右其他人的想法,我只能做我自己该做的。” “红毛没有你,我不行的,我岳桐铃求你,事后无论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求你帮我这次吧…” 冥非还是转身拉起岳桐铃的手朝着门外走去,可是这次风乘雨却没有阻拦自己,岳桐铃还在挣扎着,直到冥非走到门口时,自己听见对方大声说道。 “天林承想要的是掀起天下大乱,到时候若你还在他身边,你就是我的死敌,除此之外,你我就当不认识的,蝶妖的事,我会尽心竭力的,这也是我该做的,我说的对吧,岳姑娘?” “嗯!” 岳桐铃脸上浮现笑颜,随后自己重重点了点头,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那道剩下的黄符,冥非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婉拒,而是从容接下后,带着岳桐铃离开风乘雨的房间。 “非要人说真心话才肯帮忙,真是…这冥非…” 风乘雨终于算是松了口气,自己瘫倒在城主的位子上,自己揉了揉眉心,不一会便入睡过去。 …… 岳桐铃的屋内 “那妖可以变化成任何人的模样,无论身材还是声音都与本人无异,所以,我们需要对上个暗号。” 冥非将“金裘”紧紧握在手中,既然对方想要与那蝶妖一较高低,那自己必须拼尽全力保护她,那只蝶妖给自己的威慑感还残留在心里,若有半点闪失,那自己和对方连同紫葵城的百姓都无一幸免。 “好啊,你说吧,我记着呢。” 岳桐铃坐在床上,自己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卷棉线,还有一根银针,随即自己扎破手指,用自己的鲜血侵染那卷棉线,冥非则是坐在离岳桐铃床边不足两步的距离旁,手中捏着那张岳桐铃给自己的符纸。 “无论什么时刻,只要我离开你的面前,你便问我,晚上吃的红烧鲤鱼如何,我若是回答还行,或者难吃,那便是假的,倘若我说根本没有吃过,那也是假的。” “那你说什么,才可能是真的?” “嘿嘿…我原本水性极差,不喜欢吃鱼,也不喜欢水边,所以你问我任何关于水的东西,我给你的答案都是不,所以你得问点别的,关于我一听到就会拒绝,别人都拒绝不了的话。” 冥非露出奸邪般的笑容,岳桐铃晃动着脑袋,冥非明显是让自己出问题,可自己本来就不聪明,而且会有什么是冥非一听就会拒绝,其他人听到就会同意的话… “好吧,我试试。” 岳桐铃还在想着的时候,忽然打了个哈欠,自己有些困倦,随便招呼冥非剪了几只蜡烛,屋内的灯光变得有些昏暗,冥非抱着“金裘”不敢懈怠,眼睛一直扫视着四周,直到岳桐铃的喘息声逐渐加重,自己才明白,岳桐铃已经睡着了。 [这丫头倒是轻松地很,明明屋外就有想要自己性命的老妖怪,居然还可以睡着…不过既然是我把你牵扯进来的,我便不能对你坐视不理,就算是废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不会让那东西伤到你半分。] 冥非抓紧手中的“金裘”,他做不到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自己如今能做到的也只有将岳桐铃保护好,不让任何人伤害她,而且那蝶妖的话中貌似还提及了其他事情。 [那蝶妖说,即便她不用对付我们,也会有人替她对付我们,难不成这座城里面还藏着其他妖怪?] 冥非单手凝聚内力,抬手便将面前的水杯中的水击飞到空中,水珠借着冥非的内力漂浮在半空当中,随后冥非的手缓缓落下,水又稳稳地落入水杯当中。 [只有这种程度,看起来我对这身内力的掌控还是不够火候,看起来我想起来的事情越多,我对这身内力的掌控就越熟练,这座城已经没什么能让我想起来的价值了,眼下还是尽快出发去其他的城池…] 冥非熄灭了手中的内力,自己长呼一口气,床上还在呼呼大睡的岳桐铃,对方看上去十分的无忧无虑,这倒是让冥非很是羡慕。 [还是不去其他城池了,这记忆随它去吧。] 冥非开始变得不抵触过去的记忆,因为自己也开始被过去的记忆侵染,自己的想法也逐渐变得理性,同样也可以操控内力来强制让自己保持冷静,见到再多血腥的场面也不会让自己慌乱,甚至于,自己开始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个人了。 “爷爷…手…手…我害怕…” 岳桐铃说着梦话,双手向四周摸索,眼角旁流露出来半颗泪珠,看着散发披肩容貌精致的女子,冥非才发现原来最初见到大大咧咧的岳桐铃,其实早就将自己的内心锁起来了。 [愿你的余生都可以活得一马平川,都能够活得坦坦荡荡。] 冥非牵住了岳桐铃的手,岳桐铃嘴角带着笑容,而冥非也在昏黄的油灯下露出温柔的笑容。 …… 清晨 冥非离开了岳桐铃的屋内,自己走前用着沾染了岳桐铃鲜血的红色棉线封住了屋内的每个出口,因为自己打算去找个人,而且自己已经有方向,知道那个蝶妖是谁了。 …… 李宛香屋内 “听说,你去找那个红毛小子了?” 金吕盘在房梁上,而正面的李宛香淡定地绣着面前的牡丹花,她的表情十分平常,像是专门恐吓冥非这件事对于她而言再平常不过了。 “我才查过此人是谁,你便抢先去招惹他,若是把天武国寺里的僧人召青故之来,别说你是四百年的修为,就算是千年的修为都会被打回原形的!” “天武国寺的住持,我早有耳闻,听说他是个得道高僧,原本懂得了天道,他却迟迟不肯成仙,我自然是不敢去招惹那个死秃驴,可那也要看他能不能赶得过的来。” 金吕化身为男子,从半空落到李宛香的背后,自己实在是很难想象,面前这个看似温柔似水的女子,其实是只杀人无数的蝶妖。 “若我不是小时候,你救过我,我当真不想留在你身边片刻,当年威震八方的冥非,他们人都称其为“血魔”,听说此人做事从来不讲道理,所用的计谋都以阴险毒辣著称,据说此人已经有五十多岁,且容貌不老,向来只有妖才能才能容颜久驻,我担心这个冥非身上,也许有连咱们要妖都要忌惮的秘密。” “你觉得我会害怕个区区五十多岁的小毛孩,金吕看起来你还没有见识过我的厉害!” 李宛香张开一对墨绿色的蝴蝶翅膀,自己的脸颊开始疯狂变瘦,眼睛凸出,头上长出两根触角,十根手指变得锋利无比,轻轻划了道空气,迸发的气浪便能直接将金吕的头颅割下。 …… “砰,砰,砰!” 门外的敲门声忽然打破了两人的争吵,金吕重新生长出新的头颅,妖便是如此,不会疼,不管遇到什么样致命的伤,全都会愈合得完好如初。 金吕身影逐渐变得透明,李宛香也变回平常的模样,当她推开门时,见到手持温酒的冥非,自己假意捂住鼻子,其实自己根本闻不到味道,可若是自己不表现得刻意些,估计会被冥非抓到把柄。 “李小姐,你们李家酿制的酒水,是不错啊。” 冥非品尝着酒水,脸上露出半点笑意,没等李宛香说什么,冥非便一脚踏入自己的房中,虽说这次算是自己用李宛香的身份首次与冥非见面,不少地方还要表现得像个闺中小姐的模样。 “都是自家酿的酒水,不算出名,对了,前几日,非常感谢大侠救了我,在自在书院的时候,我每日都难以入睡,那些妖怪将我当作取乐的玩偶般戏弄,即便如今,我还是沉浸在梦魇中,无法自拔。” 李宛香玉手抚着额头,装作弱不禁风,可依旧强撑着身子给冥非行礼的模样,看上去倒是真如同个深居简出的富家小姐,可谁又知冥非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自己身上。 “李姑娘,你今年芳龄几何呀?” 冥非扫视着屋内,连床底都不放过,虽说自己没什么把握,可自己总觉得李宛香有点问题,那些蝠妖吸食人血,自己很难相信,李宛香在这么多蝠妖身边,还能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 “今年十五,我还没请问大侠名号?” “名号谈不上,只是个普通人。” “还是告知小女子吧,也好让宛香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 李宛香看着满头赤发的冥非,对方不像之前那样带着黑布斗笠,反而那双眼睛看得自己心里发毛,照理来说,人不会和妖一般,有着漫长的寿命,人会随着年纪而逐渐衰老,金吕说的话,自己虽然不认同,可细细想起来,尤其是与他正面对视时,却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冥非。” 冥非简短地报了下自己的名字,并且下意识观察李宛香的表情,平常人若是听到自己的名字,表情绝对不会很淡定。 “恩人就是“血魔”冥非?” [“血魔”…这谁起的绰号?] 冥非觉得有些羞耻,虽有些无奈,但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你不怕我?” 冥非看向李宛香,对方表情虽然很吃惊,但并非害怕,这种样子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些消息,或者心思缜密,便肯定是心中有鬼。 “虽然很是吃惊,但恩人就是恩人,而且恩人为天武国赴汤蹈火,我们作为天武国的百姓,也应该为如今安定的生活而感谢恩人才是。” “别恩人恩人的叫我,叫我冥非就行。” 冥非方向猜忌,眼下没有方向,直觉告诉自己,李宛香房间里面一定有鬼,可看哪里都十分正常,不,应该说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床铺整洁,桌椅摆放整齐,看对方的样子也没有半分轻生的念头,听城主府里里外外围绕的官兵们提起过,李宛香醒过来后,先是沉默不语,然后又胡言乱语,最后才镇静下来,一切都太正常,正常的有点不正常。 “那冥非公子,您看我什么时候能回趟李家,我想让我在李家的娘亲知道我平安无事的消息。” “这个不急,你娘亲很放心你,我们已经派人告诉她了,在你昏睡的时候,她不止一次过来看望过你,这好几晚她都没有合眼,刚刚被人送回李家修养,你也别太操心了。” 冥非说的话当然是骗人的,没错,李芳弃是来过城主府不止一次,但是对方可丝毫不像是个心疼女儿的娘亲模样,反而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反观李宛香这个女子,她的反应有些过于镇定,仿佛蝠妖的事情,对现在的她而言不算什么,换了旁人八成要好几年都不敢出门,这母女二人到底孰真孰假,还真值得好好推敲一下。 “娘亲她…呜~” 李宛香看样子是十分难过,可冥非样子此时却逐渐淡然,古镜般的双眸中折射过李宛香的影子,对方很难受这没有错,可关键是对方没有流眼泪。 自己出门前,岳桐铃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冥非。 妖不会感受到疼痛,无论收到多么严重的伤,顷刻间便可痊愈,妖没有血,更没有心跳声,其次在妖的眼中看不到颜色,闻不到其他的味道,对它们唯一敏感的便是血腥味。 再然后,妖没有人的脸,所谓变化之术,便是依靠吸食人血才能施展的阴损招数,若是长时间不吸食人血的话,脸上的容貌便会溃烂,难以支撑幻化,最后,也是最最关键的,妖生性狡猾,别想着和对方谈条件,因为人的规矩在妖身上不好用。 冥非走到李宛香的身边,用手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流不出来眼泪,并不能代表对方就是个妖,也有可能是其他隐情,比如母女之间虚情假意,全部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这也有可能。 [摸上去…这手感…真实!] “啪!” 可冥非却看到李宛香的脸红了一大片,随后自己脸上带了个巴掌印从李宛香的屋内走了出来,十分郁闷的冥非打算再去卫音房间里面看看,结果… “你还真有闲情雅致,如今都火烧眉毛,还有闲心在这调戏良家少女?” “青瞳,你,你怎么来了!” 青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李宛香的房门边上,冥非的脑门上瞬间冒起了冷汗,对方带着冷笑,玉手掐着自己的耳朵,便将冥非拉到不远处。 屋内 “哼,看起来这冥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李宛香看着二人逐渐远去,自己缓缓站起身来,葱玉般的食指探入面前的酒水当中,忽然酒水沸腾不止,金吕再次出现在李宛香的身边,不过这次他的注意到却不在李宛香身上。 “那个叫青瞳的小丫头,眼眸倒很是吸引人,我还没有见过有紫青色眼眸的人,而且她身上发出来的血腥味很好闻。” “你不是号称半年才吃一个人吗,怎么换样了?” 李宛香将混入妖毒的酒水端起来,自己要在对方还没有查清楚自己身份之前,提前毒死他,不管是谁想要对付自己,自己都没有理由让他活在世上。 二人仿佛没有争吵过般聊天,就好像李宛香把金吕的头颅砍下,这回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我只是觉得她很特别,比那个红毛小子要特别,而且我觉得她对你的威胁更大。” “那便一块杀了,反正他们都是迟早要死的。” …… 青瞳将冥非拉到一处角落。 “我说青瞳姑娘,我这是在查李宛香的老底,不是要做采花贼,你得相信我。” “我信你。” “我知道你不信我…什么,你信我,那太好了!” “…我觉得不好。” 冥非愣住了,青瞳这话说的自己怎么有些听不懂啊,而且看对方的模样似乎也并没有生气,难不成对方还在城外的村子里发现了什么? “怎么不好了?” 青瞳注视着冥非良久,紫青色和古镜般的双眸相视的瞬间,冥非脑海中浮现了道绝美的身影,对方有着和青瞳相似的紫青眼眸,可不同的是对方的眼神看上去何其温柔,若说青瞳是眼神是寒冰,那女子的眼神便是水,在此刻两道身影忽然重叠在了一起。 “天柔假扮成你的样子,我醒过来的第二天便看出来了,只是她并没有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其实这次我来紫葵城,原本是想和真火教划清界限,我曾与真火教有过交易,真火教主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我的师父。” “原来是这样啊…” 冥非的眼神变得暗淡无光,青瞳这身武功肯定不是无师自通的,可令自己没想到的,对方居然是天林承的徒弟,可是划清界限又是怎么回事? “没错,当年我被人害到家破人亡,身边也只剩下从小服侍我的侍女雀儿,后来,雀儿被当时还是皇子的天壤收去做侍女,当时我也没有阻止,因为我知道她能够下半辈子无忧无虑,不被跟我吃苦受罪。” “青瞳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青瞳感觉到如今的冥非有些不同,自己看他的眼神也变了些,最初自己见到的冥非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可是当下的冥非,眼神中带着坚定。 [原来,一直留在原地的是我…] 青瞳想起曾经自己那些熟知的朋友们,大家都在变化,只有自己还在原地踏步,无论性格还是成长都没有半点进步。 “没事,我便是想要告诉你,真火教的存活与我青瞳本人无关,我起初加入真火教的原因便是走投无路,而且这些年我同样没有帮助他们助纣为虐,我们各取所需井水不犯河水。” “这样…我还在想,原本就刚正不阿的青瞳姑娘,又怎么会和这种邪教同流合污,你可以说出来,也是加重了我的猜想。” “你…从一开始就相信我?” 青瞳表情很惊讶,这次轮到镇定的冥非说道。 “不是说过吗,无论什么时候,我冥非都信任青瞳姑娘。” “噗嗤…哈哈,你这个人啊…” 青瞳发出清脆般响铃的笑声,此时的青瞳十分迷人,冥非一时之间居然有些看呆,看着笑中带泪的青瞳,这还是冥非第一次看青瞳像个正常女孩子般的绽开笑颜呢。 “冥非。” “嗯?” 冥非迟疑片刻,随后青瞳长长叹了口气,调整状态后说道。 “那只蝠妖找到了,他想见你。”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81章 刺客凄惨命,紫葵心生妖 第181章 刺客凄惨命,紫葵心生妖 麦穗城 天武国的十八座城池当中算得上天气最好的城池,这里的人不仅纯朴善良,城外几百里的土壤上栽种着大量金黄色的麦子,若是到了麦子成熟的时候,远处观赏片片金黄,乃是一大幸事。 可是这里虽百姓纯朴善良,可平日里也少不了地痞无赖,但是这些地痞流氓却比其他城池,来的要老实很多,原因是因为不大的麦穗城自然有城主镇守,而素来身为甲等刺客的韩文重便是这座城的城主。 虎魄城是天武国刺客的大本营,无论乙等刺客身居何位,在虎魄城都要为甲等刺客马首是瞻,麦穗城与之相反,潜藏在麦穗城的乙等刺客则是过惯了农种的生活,这里没有虎魄城那般无情与森严,反而朴实无华。 麦穗城大多数都是矮脚房,唯独中心的城主府是座高达九层的长楼,红色的漆墙上透露出四个字,生人勿近,而城中明眼人也知道,这座楼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周转各国的消息与江湖中的大小事宜所建造的,没有令牌就连靠近这楼的资格都没有。 而最顶层稳坐城主之位的韩文重,他的耳边不断传来手下乙等刺客们为他一一念诵的各自消息,身旁的那把黑色的长刀始终都没有离开自己十尺的距离,原本应该如往日般规整搜集到情报的韩文重,却迎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客人”。 “青龙,你可知道他是谁吗?” 坐在韩文重右手边的男子,壮硕的肩背上露出半只龙头的刺身,模样很是凶狠,腰间挎着两把双剑看样子也不是普通兵刃,此人便是乙等刺客龙字辈的头目,他将目光朝向韩文重的对面的黑发青年。 “我不是,多么清楚,啊…” 青龙的语速很慢,可目光中充满了杀意,抓捕王尘的事情上,自己龙字辈的乙等刺客们都没少出力,带领龙字辈的赤龙也很清楚自己想要拔高龙字辈在韩城眼中的地位。 但是,奈何因为眼前这个黑发青年的过错,这次过后,自己龙字辈的人死伤最为惨重,十人死亡,八人受了重伤,原本以为只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没想到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说实话,若不是韩文重在这,自己真想提剑问问青年这颗脑袋够不够抵那些人的性命! “想来你也是不知道的,他便是与我和韩锦兰并称为甲等刺客的韩朽,其实这次我也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多条人命,这里面也有我的错,是我没有算到黑麒麟也会参与进去。” “文重大人,不必想太多,为天武国他们是自愿的,我也明白黑麒麟有多强,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明明身为最强的甲等刺客,韩朽大人居然会让真火教徒在自己眼前劫走真火妖女,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青龙口气中充满了嘲讽意味,韩文重也很清楚,青龙是咽不下这口气,平日里青龙是最在乎自己手下人的性命,自己已经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青龙因为手底下人的性命而冲撞甲等刺客了。 尤其是曾经有次,青龙的手下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而被江湖上的人找上了麻烦,等青龙赶到的时候,手下已经被杀,头颅悬挂在房门前,手下的妻儿躲在面缸里逃过一劫。 青龙斥责韩锦兰做事不理,竟与对方拔剑相向,幸好,韩锦兰当时武功卓越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可就是因为这次让青龙的名声在乙等刺客里面水涨船高,那些暗地里欺负龙字辈的乙等刺客,他们便再也没有说话时的底气。 但是,仇家又怎会放过这对妻儿,韩锦兰不出手制止,其他乙等刺客更没有出手的勇气,于是青龙仅凭一人,护住了那对手下的妻儿,五天四夜都没有睡觉,最后韩文重带兵赶来之时,面前站在雨中伤痕累累的青龙已经分不清敌我,也是因为这件事,龙字辈的人都十分敬仰青龙。 之后青龙更是被提拔为龙字辈头目,负责管辖乙等刺客的龙字辈,也算得上韩文重的左膀右臂了。 “那两个女子是天武神榜上的乌头和相思豆,我没和她们打过,不清楚她们的武功怎样,可是她们的身法绝对不在我之下,我担心追上她们后,没有必杀的把握。” 韩朽很简单的阐明了自己的想法,但韩朽的这种想法却隐隐勾起了青龙的厌恶感,但当青龙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韩文重看出青龙的脾气,自然也猜到他该说什么话,索性他便替青龙说吧。 “没有必杀的把握,你便将真火妖女拱手让人,天武国刺客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放跑了真火教徒,我们需要花多少力气才能把娄语魅重新抓回来,甚至极有可能是具尸体。”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有魄力,但是韩朽哥,我可得提醒你,你的身份是天武国的甲等刺客,不是娄语魅的意中人,你可千万不能因为感情而乱了分寸,嘴上说着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但是你心里面其实也没底,你知道自己大概会死在真火教主的手里,天武神榜第八位的实力,可不是说说而已。” 韩朽倚靠在城主的椅子上,王尘的死给韩文重带来太大的谜团,他知道的秘密足以让背后的人花费几千两真金白银来雇江湖上嚣张跋扈的黑麒麟来杀人,而且还是当着甲等刺客的面杀人,如此嚣张的态度简直和真火邪教如出一辙。 可真火教徒中的乌头与相思豆并没有出面搭救黑麒麟,说明他们并不是一伙的,乌头和相思豆只是想劫走娄语魅,而黑麒麟的目标是王尘和天武国的刺客,这两方虽说目的相似,但并不是一条路上的,这下可要难为韩文重了。 “你眼睛都是瞎的,如何知道我打不赢他?” “你们都下去吧,等会我再叫你们上来。” 韩朽无意间戳伤了韩文重眼睛的痛处,不过韩文重并没有打算与韩朽辩解什么,反而敲打着桌子,让周围的乙等刺客纷纷退下,屋内只剩下三个人,两个甲等刺客,一个乙等刺客的头目,竟然连半点线索都找不到。 “有些事情摆在明面上说,可就不好玩了。” “什么意思?” 韩朽因为连夜的赶路,身上的血迹都没有擦干净,身上充满了浓厚的血腥味,这让韩文重很好奇,明明看上去心急如焚,可语气却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目前暂时是没路可走,说不定要等会儿路才会给你打开,去洗洗吧,换两件新衣服,你也挺累的,我需要时间再想一想。” “明白了。” 韩朽起身拿着断刃打算离开,可是刚走到门口便被两把长刀拦下,本就心情复杂的韩朽立刻有了点生气,本来自己独来独往惯了,如今却总要受到拘束,实在是有些不爽。 “韩文重,你总要让我出去吧。” 坐在城主位子上的韩文重挥了挥手,门口的乙等刺客拿开了长刀,韩朽留给韩文重一道背影,盯着韩朽的背影,韩文重脸上忽然多了敏笑容,然而自己身边的青龙也在此时起身。 “文重大人,属下告退。” 青龙见韩朽还没有走远,打算好好问个明白,自己不能让手下们死的不清不楚,即便对方是甲等刺客,豁出自己这条命估计也给对方造不成重伤,但若要自己咽下这口气,自己办不到! “等一等,青龙我想给你这个。” 韩文重从怀里掏出几卷银票,从出事到现在,韩文重也没有闲着,两天的不眠不休总算是把乙等刺客死后才能得到的俸禄拿到手,讲道理这种事情本不需要自己出面解决,可要是让青龙他们逐个上报,估计要小半年才能下来。 “这是…” 青龙接过银票后,眼睛睁得大大的,自己摊开银票后,上面的数目竟然有九百两,照理来说乙等刺客死后,上面虽然会有钱下来安抚乙等刺客的家人,但是打破天来讲,那也只是杯水车薪,韩文重做了什么,能让上面的人发下来这么多钱。 “你那几个手下,我知道他们都有妻子和孩子,也知道他们的家境并不富裕,这些钱,是我好说歹说,才从上面的人手里要来的三百两,这次你们龙字辈死伤最重,算上我自己的四百两和锦兰的二百两,一块发给他们的妻女,应该够她们生活一阵子的,剩余的我再想想办法。” “四百两…可是大人,您的一年的俸禄只有六百…” 韩文重挥了挥手,示意青龙下去吧,青龙没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双手捏着那九百两的银票,他像是抱着千斤重的东西般走得很慢,晃晃悠悠出了门后,再次回头看向韩文重,对方还在听着走进来的其余刺客汇报消息,半点都没有松懈的样子。 …… 走进来的绿蛇看着青龙有些惆怅的背影,总觉得有些落魄,明明是龙字辈的老大,却什么都不能为自己死去的兄弟做些什么。 绿蛇本来就很聪明,她自然是知道韩锦兰根本不知道繁离城发生的事情,那这些钱又怎么会凭空多出二百两,只是自己看破不说破,也是给青龙留足了面子。 “大人是将自己一整年的俸禄全都给了青龙大人吧,为了让青龙大人面子上好受些,您才故意说锦兰大人也给了两百两。” 韩文重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反观绿蛇则很在意韩文重的表情,这个人不像韩锦兰和韩朽那般容易看透,脸上几乎是不会出现其他的表情,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预料当中,韩朽既然已经知道偌尽城赴约的消息,真的会打算独自前去吗。 [果然,甲等刺客都是一等一的怪人…] “绿蛇,记得去城外接位客人,把他带到我面前,他或许会是王尘这件事的关键。” 绿蛇鞠躬行礼后,缓缓将头抬起来,眼前的这个男子双眼失明,但他比普通人更容易看破局势,虽说武功最强的是韩朽,对方的天赋无可厚非,就算在这世上所有人中挑选,能超过他的没有几个。 但是,只要是身为天武国刺客便知道的事情,韩朽是韩城最锋利的兵刃,韩锦兰是韩城的耳目,真正做到左膀右臂的则是面前这个双目失明的韩文重,对方身份极为神秘。 自己从天武国刺客搜集到的卷宗中知晓到的事情,甲等刺客的身份历来都是机密,可自己从小便为天武国做事,可是甲等刺客的身份,甚至于来历,自己反而一无所知,这反而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你怎么还不走?” 韩文重摸索着桌子上面的卷宗,右手执笔在卷宗上轻轻勾勒出几道血红的文案,这些是作废的卷宗,本来理应交于韩锦兰焚毁,可看样子韩文重有其他的想法。 “属下有一事不明,还望文重大人,指点迷津。” “有事便说,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绿蛇感到奇怪,奇怪的是明明韩文重双眼看不见东西,可每道笔画都稳稳落在了该落在的地方,让绿蛇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是个盲的。 “大人想要属下接的人是?” “我也不知道,但是眼下或许有高人出手相助呢。” [明明就是想要支开我才这样说的吧。] 韩文重说了和没说一样,绿蛇气鼓着脸走出房间,可当她走出房间,自己从最高处俯视麦穗城,或许真有其他人说的一样,这里是人们口中的世外桃源,没有繁多的苛捐杂税,反而是副风调雨顺的模样。 “谁能想到由甲等刺客当选城主的城池,居然如此一番景象,还真是令小女子赞叹不已。” 还没等绿蛇欣赏一会的时候,身边忽然出现了位身穿金色棉衣的女子,女子腰上挂着一卷长鞭,容貌巧丽可人,但身高却不怎么高,绿蛇甚至都有些俯视她,不过出于同僚加上关系不错的份上,对方搭话了,自己还要回句话。 “金雀,怎么来了?” “我在紫葵城周围的村子里听说,那里发生了些有意思的事,我想韩文重大人肯定会感兴趣的,对了,我还听说韩朽大人也在这里,他长相如何,是不是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满面凶光,嗜血如命,吃人不吐骨头。” 面前身穿金色棉衣,全身珠光宝气的女子,乃是雀字辈的金雀,对方的武功和绿蛇不相上下,可与绿蛇不同的是金雀出生于书香门第,作为出生什么都有的金雀,对于她为什么要作为天武国刺客,自己同样不清楚,天武国的卷宗中也同样提及的不多。 “长得不错,就是不怎么会说话,若不是文重大人拦着,青龙大人估计能和他打起来。” 绿蛇背后依靠着扶手,自己摆出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金雀用手指抵住朱唇,有些微红的双瞳中闪过几分玩弄别人的想法,不过这种想法转瞬即逝。 “青龙是最宠爱手下的,他可不怕韩朽大人到底有多强悍,这事都怪我来的太晚,真可惜没看到韩朽大人的真容。” “呵,他在三楼沐浴,想看的话可以去看看,况且文重大人应该暂时也不会让你进去,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多,听说文重大人已经两天没休息过了。” 绿蛇在天武国刺客里面朋友不太多,金雀姑且算上一个,对方虽说出自书香门第,但可没有半点才女的样子,以前听她说自己很向往打打杀杀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不去吗,以前你不是就很憧憬甲等刺客的大人们吗,这次终于来了个活的,你没主动出击吗?” 金雀点起了袖口中藏着的烟枪,一缕烟气从顶楼飘出,自己作为天武国刺客如今已经是第十三个年头,韩文重心中装着天武国,再也难以容得下其他的东西,韩锦兰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只有这个韩朽自己没见过,说不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反正甲等刺客都几乎没有正常人,如今绿蛇的反常表现,倒是给自己的想法增添了几分的可信度。 “韩朽大人有些不一样,明明年纪是三位大人中最大的,可看事的态度与前其他两位差太多,如今我倒是觉得甲等刺客当中可能韩朽大人最容易相处吧。” …… 韩朽窝在澡盆当中,身上数不清的刀伤和剑伤描述着自己之前过得有多么水深火热,自己简单清洗了下身上的血迹,脑海当中全都是娄语魅被抓走时候无助的模样,那种眼神… [这不是和卯离弦那个的时候一模一样吗,是啊,为什么我不深追,我怕死吗…还是觉得她回到真火邪教会好些,在甲等刺客监视下过完下半辈子,甚至没有下半辈子…] 韩朽身边的热水并没有刺痛自己的神经,自己身上的知觉很早的时候就变得很迟钝,若不是巨痛,自己要很久才能感觉到,不知道是不是心病,还是其他什么怪病,遍寻良医都没见过这种病,也许这就是夺走太多人命后的报应吧,连人性都在渐渐失去。 韩朽靠在浴盆上,自己缓缓闭上双眼,脑海当中浮现出真火教主的金色面具,还有那双金色蛇瞳和深不可测的内功,还有…… [真火教主会把娄语魅怎么样,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吧,毕竟是真火邪教的圣女,杀了她,教内很多人也不会服气,而且从应阳城开始,似乎并没有传出真火圣女叛教之事,仿佛真火邪教在有意隐瞒娄语魅的事。] 然而这些都是韩朽的猜测,眼下开始尽快救出娄语魅才是正道。 沐浴过后,韩朽穿上件干练的黑色短衣,虽说是短衣但材质却是动物皮毛所制,在不影响行动的同时也可以有保暖的效果,而近乎在自己穿好衣服的同时,自己也注意到门外不少人的目光。 [他们连洗澡都看吗?] 韩朽拿起身边的断刃后推开屋门,门外站着形形色色的天武国刺客,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各不相同,有些是惊愕,有些是神色紧张,有些则是带着些许害怕,还有青龙略带怒火的目光。 “里面还有浴盆,想沐浴进去就行。” 韩朽指着身后,等自己说完后,青龙突如其来的一拳直奔韩朽的面门而去,韩朽近乎于提早一步手摸到了断刃,可自己忽然想起韩城对自己说过的话,天武国刺客不能对天武国人动武,而且看青龙的表情,自己似乎读懂了什么。 “砰!” 韩朽被狠狠击飞出去,自己砸到浴盆里,刚刚换好的衣服又被水弄湿,而面前的青龙还被众多天武国刺客慌乱拦住。 但是,奈何没拦住,韩朽的左半张脸被打肿,可韩朽感觉不到痛感,反而缓缓从盆里站起来,鲜血不断从自己的鼻子里流出来,韩朽擦了擦鼻子的血迹,随后看了眼站在门外怒发冲冠的青龙。 “青龙大人,使不得啊!” “快来多点人,赶紧拉住青龙大人!” “都别傻站着了,快来帮忙。” “韩朽大人,您没事吧。” 韩朽被几个天武国刺客扶起来,可对方没有躲着青龙走,而是直直冲着他走去,青龙知道顶撞和殴打甲等刺客,最轻也是个死罪,不过能为兄弟们出气,自己算是值了。 “你的拳头很有力气,由你来统领龙字辈的刺客,韩文重很会用人,我知道是我的错,对不起!” 韩朽做了件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事情,作为最强的甲等刺客,连韩文重都要敬三分的韩朽,居然当着十几名甲等刺客向青龙鞠躬道歉,而青龙也十分吃惊,原本以为自己在劫难逃,自己都做好赴死的准备,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这下把自己搞懵了。 “韩…韩朽大人,您没撞坏脑袋吧?” 青龙额头上冒起冷汗,不是说自己怕韩朽,而是自己没遇到这种情况,刚刚自己以下犯上的行为,就算是韩文重都无法容忍,对方居然还向自己道歉了! “不管你信不信,在繁离城死去的天武国刺客的事,你让我怎么样都可以,哪怕是让我向他们的家人磕头认错都行,可我现在还不能死,娄语魅还没有追回来,等追回来,你想要我项上人头,我可以给你。” 青龙虽然震惊,可自己还不傻,口说无凭的话自己见过太多了,不过对方能说这句话便已经让青龙对韩朽改观不少。 “只是话说得漂亮而已,过了今日谁会记得。” 青龙身边的乙等刺客纷纷开始堵住青龙的嘴巴,对方这是要理不要命吗,可以看到青龙在乙等刺客心里分量都不轻,不少人都在冒着死的危险替他说话。 “韩朽大人,青龙大人说着玩的。” “青龙,我求求你快闭嘴吧,你这是作死啊。” “韩朽大人,你的衣服湿了,我和你换件新的。” “韩朽大人别动怒,都是误会,是误会…” 韩朽看着所有人表现得如此滑稽,不过这些人都是真心为青龙说情的,这也说明青龙和那些同僚之间的关系非常不错,不知不觉韩朽竟然开始喜欢这种气氛,嘴角也开始上扬。 “那么就拿我的惯用手做个定金吧。” 韩朽说罢,断刃出鞘,刃锋直指自己的右手,所有人一时之间惊呆了,韩朽这是准备动真格的! 听到动静而迟迟赶来的绿蛇和金雀,两女被此景震惊到脸色发白,原本以为青龙死定了,可没想到是韩朽做出这种事情。 “这韩朽是疯了吗?” 金雀的眼眸颤抖,自己看人的本事很厉害,自己从第一眼看到韩朽的时候,她就知道韩朽是个绝对不能惹的高手,就算十个青龙都伤不到韩朽分毫,可就是这样的韩朽,居然会用自己的命去换那些死去的天武国乙等刺客。 可金雀还在迟疑韩朽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的时候,身边的绿蛇化成一道残影离开自己身边,可等到自己叫到绿蛇的名字时,对方已经来到了韩朽的身边。 “绿蛇!” 绿蛇及时出现,双手死死抓住韩朽的手臂,可是断刃还是埋进手臂一分,鲜红的血液顺着韩朽的胳膊留到了地板上,而绿蛇的反应更快,自己夺走韩朽手中的断刃,自己将断刃重重扔在地上,随后狠狠推了下韩朽。 “你疯了,青龙只是说着玩的!” 韩朽撞到门上,而此时的韩文重在顶楼已经知道了此事,不过自己并没有出面阻止,应该说青龙不找韩朽麻烦才不是青龙,而韩朽也会有独到的方法化解矛盾,只是连他自己恐怕都想不到,韩朽的方法到底有多么独到。 “幸好没伤到筋骨,大人不然属下可就难辞其咎了。” 几个龟字辈的乙等刺客上前检查韩朽的伤势,几个人纷纷松了口气,韩朽手臂的伤口不算大,再加上用的是断刃,刃锋不算很锋利,没有伤到筋骨,刚刚大家都惊呆了,只有绿蛇反应快,不然此时韩朽就只剩下一条胳膊了。 “你是真的打算…” 青龙反应过来,自己朝韩朽走了两步,可是自己却被绿蛇拦下,望着韩朽毫不掩饰的黑瞳,两人对视了半刻,随后青龙留在原地。 “今日就到这里,不过事情还没完。” 见到青龙走后,绿蛇才发现自己过界了,原本青龙比自己官高一级,自己这也算是为了韩朽顶撞青龙,不过看在韩朽没事的份上,相信韩文重也不会责罚自己。 “韩朽大人,请移步城中药铺中,我们几个会好好为大人诊治,保证大人会生龙活虎的。” [只是小伤,没必要这样吧?] “那个我…” 几名龟字辈的乙等刺客等不及地献殷勤,毕竟能巴结甲等刺客的机会可不多,可这种机会绿蛇怎么能如他们所愿,没等韩朽还口的机会,绿蛇便抢先拉走韩朽,并且郑重地对几名乙等刺客说道。 “不好意思了各位同僚,韩朽大人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陪几位了,绿蛇略懂医术也可以为大人医治。” 韩朽就这样被绿蛇生拉硬拽走,留下几名乙等刺客面面相觑,均是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自己这几个人也算是乙等刺客里面的老人了,绿蛇与他们交情都还算不错,索性就把这个机会让给绿蛇吧。 …… 紫葵城?地牢 这次的地牢是紫葵城主私有的地牢,除了极为信任的人,平常人根本进不来,冥非与青瞳走下地牢,不足十步便看到了风乘雨举着火把,对方神情恍惚地瞥向冥非这边,用略带遗憾的口吻说道。 “之前我还抱有疑心,但是看到这东西后,现在我算是清楚了。” 冥非看着屋内的黑影,黑影缓缓扶起身子。 “那日给我留下个九字,转眼间便离去,为什么?” 冥非的面前被三门精钢锁链栓住的蝠妖,对方缓缓抬起头来,用血红色的双瞳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冥非,对方的表情很冷,这也是因为之前在蝠洞内对方与蝠妖拼死相杀后,蝠妖已经留给冥非不少阴影了。 “我叫杨九,曾经是名戏子,很多人喜欢买我的场子,直到有天我爱上了李家小姐,你背后那姑娘应该已经把我的底细,查的水落石出了吧。” 蝠妖看向冥非背后的青瞳,青瞳点了点头说道。 “你没死在牢里,是被李家的护卫劫走了吧。”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82章 迷雾李府藏,邪魔笑人心 第182章 迷雾李府藏,邪魔笑人心 “冥非将军,曾令诸侯八国的百姓闻风丧胆,我实在想不出,这天下除了你还有谁能惩治妖邪,谁能还紫葵城的太平风光,我原本打算连夜出逃,可就算我逃到天边,那东西还是会找到我,所以我回来了。” 蝠妖站起身来,宽大的身躯俯视着冥非,冥非下意识握紧了腰上的“金裘”,不得不说对方真的给人一种压迫感,单单这样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慌,高达一人多的身高,虽说这比起最开始在自在书院见过的他要小很多,可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还是让自己有些不舒服。 “原来你会好好说话,赶紧把实情说出来。” 青瞳拍在冥非肩膀上,紫青色的双眸当中毫无惧怕的感情,就是这种眼神让冥非渐渐放下戒备心,手也从“金裘”的剑柄上放下,这副场景却让蝠妖感到颇为惊奇,曾名震天下的冥非居然会乖乖听个女人的话。 冥非缓慢地侧过身去,指了指留在原地的青瞳。 “额…咳咳,我们这她说了算。” 冥非赶忙让开位置,要说动手他擅长,但要是说动脑估计就要青瞳登场了,而且自己横冲直撞不知道能惹出什么祸,有青瞳在肯定有更好的主意。 “好吧…” 杨九看着冥非如此信任青瞳,自己也壮起胆子说出当年的真相,以及自己被困在李家湖底不知多久的事情全盘托出,虽说自己临近夜晚便会失去理智,但是记忆里面依稀还记得些重要的事情。 “李芳弃是个妖怪,她把我变成这副样子,我只是受邀到她李府做客,一盏茶的功夫便不省人事,醒来之后我便被锁在了湖底的水牢里,那间水牢里面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求求你们救救他们,他们有的大白天都遏制不住自己的兽性,要让他们出来可就天下大乱了!” “…竟有这种事?” 众人大吃一惊,唯独青瞳表情冷淡,看着对方非人般的容貌还有吃惊的表情,自己确实应该信任对方,可是若是只听信一面之词,未免有些荒唐,自己曾与李芳弃面对面过,对方武功的确很高,可除此之外,自己并没有感觉到对方有如同眼前杨九般的杀意。 倘若说杨九的杀意来自他自身的兽性,那么能把兽性压制得如平常人无二的李芳弃,究竟有多么厉害呢。 “李家湖底藏着水牢,李家家主是妖怪,你还真是说瞎话不打草稿,倘若李家家主是妖怪的话,她别说动用妖的手法,单凭她的人脉你也很难走出紫葵城。” “小姑娘,你居然不信我?” “杨九…冷静!” 冥非自身突然发出的阵阵杀意,只是瞬间便让怒火中烧的杨九冷静下来,青瞳也在意起来身边的冥非,对方的成长已经不能用妖孽来形容,可以懂得利用自己的杀意来警醒对方,这种境界连自己都做不到。 杨九的怒火逼得他露出嘴上獠牙,自己可是冒着生命危险逃回来的,对方居然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冥非的“金裘”也同样露出半点锋芒,对方很危险,就算自己与卫音合力都没有占到便宜,这样下去万一激怒了杨九… “我信你,可是你看到的也许并不是真相,你只是想让我们相信你说的,可若是李芳弃同样也希望你这样想的话,我们可都要入李芳弃的圈套里了。” “小姑娘…你什么意思?” 冥非也很奇怪,青瞳转过身首先和冥非解释道。 对方的实力暴涨这个问题,自己想要稍后和对方谈谈,如今还是紫葵城的事情更重要。 “还记得自在书院里的蝠洞吗,你说过那个地方很阴森恐怖,而李家小姐居然会呆在那里许久,要知道之前可是没有封住洞口,平常人若是进去会被吸成人干,可只有道士出事,负责诊治李家小姐的大夫反倒没事。” 随后青瞳转过身看向杨九,对方明显是没听明白。 “之前冥非入过那口枯井,里面有成百上千的蝠妖,实力更是在你之上,同样他也与其交过手,对方并没有所谓的人性,能如此分辨对自己有没有威胁的人,蝠妖可没那么聪明,而且我听岳桐铃说,那只四百年的蝶妖也在紫葵城内,如今城内蝠妖的事情越闹越大,根本没有机会彻查其他事,恐怕蝠妖只是表象,为的是隐藏蝶妖,这种瞒天过海的伎俩,我已经猜到了。” 青瞳看上去十分有自信,冥非在旁都不自主地为她鼓掌,原本破绽并不大,只是因为那只蝶妖太过自信,主动暴露在冥非的面前,她认为在这紫葵城中没有人可以降伏她,而青瞳则是想要试一试,她想要知道,这天下到底是人说了算,还是妖说了算。 “说到底,你还是找不出谁是蝶妖吧。” 杨九无奈地重新坐回地板上,自己还以为眼前的女子到底有多么厉害,结果只是喜欢耍耍嘴皮子,自己都怀疑自己这次到底该不该回来。 “是,但是也快了,三天,最多三天,她自己便会送上门来,冥非和我去趟李府,记住要大张旗鼓的去,带上黑布斗笠,明晚动静越闹越大就越好。” …… “青瞳姑娘,为何你这次兴趣这么大?” 冥非跟在青瞳后面走出地牢,对方不像是自己这种爱管闲事的人,怎么这次明明事不关己的事情都要如此尽心竭力,还是说对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倘若不是你硬要帮紫葵城,咱们现在就可以走。” 青瞳转过身面对冥非,虽脸上带着假脸,但倾城绝美的气质还是留在身上,可是这次换成冥非不为所动,那一场场噩梦已经让自己自顾不暇,自己现在只想赶紧解决紫葵城的麻烦事,抓紧去查清楚,但如今白蛇到底藏在哪里,自己又哪里得知啊。 “哈哈,青瞳姑娘还是这般好心啊。” 冥非心中藏着事,就连说话都带着敷衍的语气,不过青瞳并没有在意,反问冥非说道。 “好心吗,我觉得不是,像你明明长着张人人惧怕的容貌,却真心实意的想去帮助别人,搭救别人性命,若是放在同一时刻,我未必能有你半分的魄力,我很乐意帮你,因为你是我小时候,最想成为的那种人。” “嗯?” “…陈年往事而已,你别再问了。” 青瞳把脸别过去,自己挥了挥手打算睡一觉,一整夜都在城外东奔西跑的,寒风刺骨,如今自己只想呆在被窝里暖和一会儿。 “你都守了整晚,大概也累了,咱们明天晚上出发,早些去休息吧,不必担心我了,我能如此帮你是因为惠松,倘若我当初对她好些…算了不说了。” 青瞳鼓动全身松了口气,这口气带着无尽的遗憾。 “现在说什么都没办法了,我只想弥补惠松,她生前喜欢的人就是你,所以我会把你当做她来保护,走吧,睡醒后,我让黑龙去叫你,他大概也已经回来了。” 冥非望着青瞳疲惫的样子,她大概是整夜都没有合眼吧,明明不关她的事,是因为自己把对方牵扯进来的,她能如此尽心竭力,也是因为对许惠松的愧疚,自己真不希望她这样,可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绝她,可能让如今的青瞳称心如意才是对她最大的回报吧。 …… 岳桐铃的屋内,冥非出了趟门,转了有半个时辰才把岳桐铃想要吃的肉包子买了回来,可能是外面的天气太冷,冥非用衣服包着的肉包子都有些发凉,好在看着三口一个肉包子的岳桐铃并不嫌弃。 看着拼命往嘴里塞包子,不不介意包子里的肉汁洒在裙子上面的岳桐铃,冥非没有理会,反而很高兴,他觉得这样的岳桐铃最真实,活得像自己,才是真的活过,不知不觉,自己的脑袋好受多了。 “好好吃哦,这肉包子真的太太…太香了!” 冥非品着杯好茶,可能昨晚受到的刺激太大,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困意,比起休息,岳桐铃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自己不是很赞同风乘雨把岳桐铃,当成除妖的武器,但当下局势,少了岳桐铃,没人能抵挡群妖。 “嗯?” 冥非喝下口茶水,等自己再次看到岳桐铃的时候,见她拿着肉包子举在自己的面前,对方脸颊两侧微红,嘴角处还留着肉汁,脸上带着毫不在意的笑容,冥非想起昨晚岳桐铃还在无助地找寻死去爷爷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揪心。 “你不吃吗?” “我不饿,这肉包子是特意给你买的,慢点吃,不用担心不够,这里也没人和你抢。” 冥非给岳桐铃倒了杯茶水,自己察觉到对方的吃相忽然文雅了不少,从最开始的三口一个包子到现在的小鸟啄食,岳桐铃的变化太大,让冥非不禁念叨几句。 “我是真的不饿,你才是应该好好吃饭的那个。” “吃一个,总觉得你不吃,搞得我胃口也不好了。” 冥非无奈地笑了笑,从桌上拿了个肉包,岳桐铃脸上立刻笑得更加灿烂,看着岳桐铃的笑容,冥非也高兴起来,说起来对方来到紫葵城,还没有好好转转吧,想起被关在这里好几天了,也该让她出去透透气了。 “岳姑娘,吃完出去转转吗?” “出去,行啊,反正我也挺无聊的,不过去哪?” 岳桐铃喝了碗白粥,冥非想了想,好像杨九提起过他曾经呆过的应月楼,那里大概可以查到什么东西,而且听名字应该是个好去处。 “应月楼,咱们去那听听唱戏的吧。” “行啊,不过我可以吃瓜果点心了。” [你不是刚吃完肉包子吗。] 冥非心里忍不住吐槽,岳桐铃已经把自己买回来的三笼包子一扫而空,原以为三笼包子够岳桐铃吃的了,看起来自己确实低估了对方的饭量。 “行,你换件衣服,我出去等你。” 冥非起身准备打开屋门,可打开屋门后,自己的双瞳直接与早已堵在门口的青瞳四目相对,原以为青瞳早去休息,对方突然出现让自己大吃一惊,而且对方怀里还抱着件深紫色的棉衣,明显是找岳桐铃有事。 “青,青瞳姑娘,早…早啊。” 青瞳推开冥非走了进去,望着对方的黑眼圈还满不在乎的样子,着实有些勾起自己心里的怒气,对方难道不能为自己着想吗。 “你们刚刚想干什么去?” “噢,红毛刚刚还打算带我去应…” 冥非急忙捂住岳桐铃的嘴巴,对方这个笨蛋,要是让青瞳知道,对方绝不会允许自己带着岳桐铃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况且外面官兵围绕,要是再让青瞳知道,八成会让官兵保围得更加紧凑,到时候就连自己都不能呆在这里了。 “没事,青瞳姑娘,我是说应该呆在这里,对吧?” 冥非朝岳桐铃疯狂眨眼示意,而对方仿佛是个盲人根本看不懂冥非的意思,反而这举动让青瞳头上冒起了黑线,冥非也不怎么聪明,从刚刚自己就在门外,两个人在屋内大声密谋的事情,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 “我让岳姑娘留在这里是为了她的性命着想,应月楼凶险难测,杨九便是曾在应月楼里的人,若是那蝶妖也是应月楼里的人,你可真会带着岳姑娘,羊入虎口。” “昨晚那只蝶妖找过我,她的意思是想我知难而退,但她算漏了点事情,她端过来的东西里混有妖毒,说明她已经急于把岳桐铃除之而后快,既然蛇都已经出洞,怎么会打草惊蛇呢。”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啊?” 青瞳将手中的新衣服放在岳桐铃的床边,随后转向还处于待机状态的冥非,示意对方出去。 “去应月楼是可以的,不过我也要一起去。” “可是青瞳姑娘,你的身份要是让别人发现了…” “比起青家遗孤的身份,好像冥非将军的身份更值得紫葵城的百姓津津乐道吧。” 青瞳把冥非要说的话堵死了,看着冥非有苦难言的样子,青瞳也不想让对方难做,毕竟这种事情闹得越大越对自己这边不利,如今己在明处,敌在暗处,把对方引到阳光之下,这才最关键。 “放心吧,我不会带一兵一卒的,城主府还是和前几天一样,这次是偷偷出去,别声张就行。” 青瞳这句话不是对冥非说,而是对岳桐铃说的,看到岳桐铃开心的模样,冥非也不知道说什么,青瞳在自己身边,感觉带了个娘一样,什么都玩不痛快,不过青瞳也是一片好心,只求别出什么是才好。 …… 李府 “砰!” 李芳弃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她的眼眸当中充斥着怒火,旁边的一众人看得是瑟瑟发抖,对方能如此生气还不是城主府里的那些人不给自己面子,连见李宛香一面的机会都推三阻四的。 “家主,别生气,兴许是城主事务繁多,一时半会腾不出空来见家主您,我再催促几遍下人,让他们再多跑两趟城主府,再带点好处,城主…” “好处,什么好处,我这些年给他城主府的好处还不够多吗,如今是想卸磨杀驴,那也别怪我鱼死网破,风乘雨,崔奇,承王,你们的把柄我又何尝不知,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李芳弃起身的瞬间拍碎了身边的桌子,身边的手下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对方的武功还是如此恐怖,只是眼下空有武艺也做不到什么。 “家主,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说咱们紫葵城闹了妖怪,城主也是为了保护小姐,咱们!” 向来多嘴多舌的李福被李芳弃单手掐住脑袋,对方充满杀意的眼神让李福有了尿意,随后一股腥臭味从自己的裤裆里冒出来,他被李芳弃吓尿了,对方可以手刃那些不听话的老辈,难道还会乎自己这个小辈的命吗。 “什么妖怪,难道你听不出来这是城主府编出来的说辞吗,他们是想拿宛香的命来威胁我,只要宛香丫头在他们手里一天,我便一天不得安生,那是我的命,你知不知道?” “知…知道,家主…我我…我明白。”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李芳弃一声令下谁敢不从,所有人退出李家大堂,空旷的大堂内只留有李芳弃一人,她转过身紧紧盯住身后众多祖宗的牌位…不,确切的说是她的爹,那个被分支打死的老家主。 [你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李家已经不如从前,如今支离破碎,以前你说让我练武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从来不让我在旁人眼前动武,可直到你死了,还是不让我出手制止,那你让我从小练武到底为了什么!] “咳咳咳!” 李芳弃扶着椅子坐下,自己的耳边轰鸣,过度的气愤让经脉逆转,鲜血不断从鼻子里冒出来。 “砰!” 李芳弃感觉眼前突然变得天昏地暗,自己一头栽倒在地,转而便不省人事。 …… 应月楼 “想不到城内妖怪的事情闹得这么凶,这应月楼里面却祥和得出奇,红毛你怎么看?” 岳桐铃抱着一盘子花生吃着,她看不懂台子上面戏子唱的戏,不过自己看冥非与青瞳看得津津有味,就这样被隔开,岳桐铃感觉有些不舒服,便说些话打算烘托下气氛。 面前的冥非带着黑布斗笠,从外面看起来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冥非,想要看到容貌根本不可能,这也让岳桐铃在心里确定冥非的身份肯定很特别。 “这里已经很少人了,平时这里会有将近几十人,又因为今日的戏很有意思,若是换作往常,估计像咱们这样连坐的地方都抢不到,而且杨九在出事前,也是刚刚演过这场戏,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线索。” 青瞳品尝着清茶,虽说自己有着千杯不倒的酒量,本身又会酿酒,可自己还是喜欢喝茶,身边的冥非看戏看得出奇,自己不忍心让岳桐铃打搅对方,索性自己便替冥非说吧。 “你怎么知道今日会演这戏的?” “应月楼这几日被折腾地客人少了大半,来这里捧场的都是老人,很多人都或多或少和应月楼有点关系,而应月楼里唱戏最出名的杨九,他们肯定知道的比我们多,更何况应月楼急需要有钱人冲冲晦气,他们等着人掏钱买他们的场子呢。” 青瞳的紫青色眼眸闪烁着,对方的话里还有其他意思可对方并没有发觉,岳桐铃吃着嘴里的花生,面前的戏自己完全看不懂,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对着哭,还有这清茶没有味道,岳桐铃不喜欢喝。 “这讲得什么故事啊?” “讲得是身为爹的男人硬要把面前的姑娘嫁给他身边的男人,可是她娘并不同意,但是两人情投意合,双方扛不住便草草成亲,后来却发现女人并非看上去那般善良,她失手将丈夫杀害后,娘亲看不得自己女儿受苦,便替女儿顶罪,但是女儿得知后伤心欲绝上吊自杀,后来地府判官审理后,女儿用自己的命加上愿意受十八层地狱之苦换回了娘亲的性命。” “好…好像听不懂啊?” “反正你看看就看懂了,嗯?” 青瞳发现不远处的店小二走向自己,对方手里端着两壶上好的名茶走了过来,顺着对方走来的方向,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两壶茶可不是很便宜,对方怕不是想找自己聊聊,可自己并没有暴露身份,对方难不成是看出什么来了? “三位,我们应月楼的主人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茶赠予你们,他想要和这位紫青色眼眸的姑娘聊几句。” [在这紫葵城里江湖人士居多,而应月楼主人的人脉非常广,他找我这个籍籍无名的小辈干什么?] “好的,我稍后就过去。” …… 青瞳简单地和冥非与岳桐铃嘱咐了几句,随后便朝着老人的方向走去,老人坐的位置离自己不远,走了十几步便已经到了,可老人的目光如同雄鹰般锐利,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青瞳的脸上。 “幸会应月楼主,不知应月楼主找小女子何事?” 青瞳觉得此人不好对付,搞不好会是个棘手的人,不过这也激起了自己的挑战欲,对方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消息,作为消息在紫葵城数一数二灵通的应月楼主,还有什么是他感兴趣的。 “这戏是杨九那孩子还在这里的时候,他找人编写的,虽说有些粗糙,但他演起来倒真像那么回事,不过这孩子已经走了不短日子,如今看来也只剩下个念想了。” “楼主,您和我说这些,请恕小女子愚笨,未能参透应月楼主的深意。” 老人身着枣红色的内衬与外衣的黑色外套,两肩上绣着两条金丝蟒蛇的纹样,旁人不认识,青瞳可十分熟悉,这纹样并不是人人都可以绣在肩膀的衣服上,出身在青家的青瞳,打小便知道,只有告老还乡的高官才会赠送这件衣服。 而老人的目光似乎已经看出问题,他淡定地品尝着手中的清茶,虽说这些年有些人找自己办事,送了自己不少名贵的茶叶,可自己还是最喜欢紫葵城平常人家才喝的起的清茶。 “紫青色眼眸的人,确实少见,在老夫记事起,只有紫葵城花魁之称的江裳蝶有过这种眼眸,你该不会是她的女儿吧?” “没听说过,花魁的女儿,你是在取笑我的娘亲。” “这可不是取笑,毕竟当年的江裳蝶可是个传奇的女子,年仅十八岁便已经风华绝代,其容貌我当时只是看了一眼,便此生难忘,实在是太美了。” “再美,她也只是个青楼女子,我的娘亲生下我便撒手人寰,我是家中的二娘将我抚养长大,二娘对我比亲生孩子都好,她有多数女子不曾拥有的坚韧,更是在漫天大火当中用身体救了我和弟弟的性命,她这种人绝不是你这句风华绝代的容貌代替的了的。” “那老夫先说句对不起,毕竟紫青色眼眸的人实在是太少,刚刚看到你的时候,总让老夫回忆起以前的日子,也是啊,毕竟你容貌一般,并没有江裳蝶那般惊魂动魄般的美貌。” “你到底想说什么?” 青瞳有些不耐烦,对方是只会看脸的吗,盯着自己这张假脸说得没完没了,还说些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自己若不是想套出杨九的消息,怎么可能会留在这里和对方闲聊。 “姑娘是在为城主府做事吧!” 对方这句话瞬间警醒了青瞳,对方苍老且臃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精明,虽说城中到处都是真火邪教的身影但唯独自己与他们不同。 自己是个生意人,向来是贩卖江湖上的情报为生,前不久冥非在紫葵城出现的消息,虽然天林承及时封锁了消息,可自己还是从那些自己的耳目中得知到了一些。 “看起来,您是早就发现了,您消息如此灵通,那想必您也听说紫葵城出了好几条人命的消息吧,事关杨九和李家的事情,我想请您告诉我,价钱好商量。” 青瞳摆出副恭敬的模样,紫葵城自己来的不多,这里的人脉四通八达,消息很难统一得知,但消息的尽头自己可是知道的,眼前这个应月楼主虽说年事已高,可脑筋半点都不糊涂,甚至接下来自己要问的事情,他也预料到了。 “杨九的事,这孩子从小便喜欢唱戏,嗓子也极好,最开始我是从路边捡到他的,不知是不是命中注定,我一见面便相中了他,多亏了他在这里,这些年我赚到盆满钵满,我从不过问他的私事,得知他与李家小姐的事情也是他死在死牢里后的第三天。” “您真信戏场的戏子会赢得李府小姐倾慕吗?” 青瞳与应月楼主都心知肚明,无论是杨九死在牢里的事情,还是杨九与李府小姐相知相爱的事情,这些在没有得到确实的证据前,全都不能让人信服。 “哼,乳臭未干的小儿,凭你是斗不过李芳弃的,这些年虽说她惹上恶疾,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是依照她的武功,她想杀你也只是十招之内的事。” “我不怕死的,倒不如我很期望有那天,老人家我还是那句话,您真信戏场的戏子会赢得李府小姐倾慕,这件滑稽不堪的笑话吗?” 望着对方的眼神,老人渐渐得知眼前这个有着和江裳蝶几乎一模一样的紫青色双眸的女子,对方必定经历过人间烈狱般的残酷事实,这种人最可怕,因为这种人什么都不在乎,自己的身边空无一物,没有值得自己珍惜的东西,可怕,可怜,可悲… “我自然是不信的,不仅是我不信,应月楼里的人一个也不会相信这种事,杨九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如何,他向来厌恶那些纸醉金迷的富家子弟,他也曾亲口对我承认,自己讨厌李家小姐。” [这可就奇怪了,为什么明明坦言自己讨厌李宛香,却硬要前往李府,还被人折磨成那副鬼样子,嘴上说是李家家主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真相是什么,是故意保护什么人…还是有什么把柄握在李家家主手里,又或者是其他什么,我没察觉到的…] 青瞳在脑海中设想出好十几种不同的想法,并把他们通通带入杨九的视角,结果都说不通,杨九如今变成不人不妖的模样,他连自己是谁都很难分辨,难保他脑海当中的记忆是掺杂了假的。 “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瞬间把二人的注意力引导到了场台上,场台上手握屠刀的壮汉,对方凶神恶煞般地盯紧还在吃着花生的岳桐铃,而在他脚下还踩着颗人的头颅,鲜血泼洒地到处都是,只见对方流着口水,牙齿咬的吱吱作响说道。 “除妖人,快点把你的血给我,让我保命!” “放肆!” 青瞳准备出手时,一道黑影抢在她之前出手,一记飞踢直中对方腹部,对方口吐鲜血,飞出十尺,脑袋撞在身后的土墙上,生死不明,离对方很近的戏子们纷纷听到头骨碎裂的声音,也是唯独他们知道,对方的性命怕是已经不保了。 [冥非什么时候出手这么狠毒了?] 以前青瞳知道冥非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宅心仁厚,只要不是太过分的穷凶极恶之徒,他都会放他们一条性命,可眼前的冥非浑身散发着醒目的杀气,眼神也变得很冷酷,出手便是十成力,完全不保留,她看着冥非疑惑的样子,便主动解释清楚。 “忘记和你说了,如今紫葵城所有人都知道唯一可以降伏妖怪的除妖人在城主府,虽说城主一直压着,但看起来效果并不明显。”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83章 噩令降于世,一念定善恶 第183章 噩令降于世,一念定善恶 麦穗城 清早 韩朽与青龙之间闹出的事情,虽然双方都没有闹大,可这消息也传到了不少人的耳朵里面,乙等刺客动手打了甲等刺客,怎么说都是死罪。 可是事情却在韩文重的手里面不了了之,当时深知此事严肃性的韩文重,自己理应会把这事报给大太监韩城,而韩城却要让韩文重自行处理,同时也给韩文重一封惊愕所有人的命令。 简单休息了两日的韩朽,自己发现体力已经基本上恢复如初,从麦穗城到偌尽城路上至少要耽搁五天,不过走官道的话,最多不会超过三天,但是,眼下走更快的官道反而不是什么好主意,真火邪教无孔不入,很难说官道里有没有人设伏。 “你要干什么去?” 韩朽换了身全新的黑色长衣,自己刚刚走出自己的房门,迎面便撞上了盘着胳膊恭候多时的绿蛇和金雀,她们二人这两天给自己的帮助很大,不管是熟悉城中道路,还是吃穿住行,可自己不能带上她们,万一要让真火邪教知道,娄语魅的命可就… “赴约。” 韩朽本来就不擅长说谎,因为他不想欺骗别人,更何况是给予自己帮助的同僚,可听到韩朽说完后,两女顿时变了脸色。 “偌尽城是座死城,你去那里是找死的。” 绿蛇不明白韩朽为什么不再等等韩文重,韩文重绝顶聪明的脑袋肯定可以想出完美的主意,她更不明白,韩朽为什么要为了个真火邪教的妖女,独自去迎战他肯定赢不了的对手,这简直不是正常人的想法。 “如果我在卷宗库里查到的消息没有错的话,真火教主的武功可以位列天武神榜中的第八位,而且这些年纷纷有不少人传言,真火教主的神功大成之后,他甚至都可以与大公公相提并论,更别说还有数不清的真火教徒和乌头与相思豆这两大高手,你怎么可能打赢?” 绿蛇表情很担忧,韩朽能走到今日这个甲等刺客的地步,自己相信他肯定吃了很多常人承受不住的苦,为什么非要为了个只见过几面,接触不到半年多的人白白浪费掉宝贵的性命。 “韩朽大人,绿蛇她喜欢你,她希望你能留下。” 金雀看出绿蛇对韩朽有些别样的感情,而绿蛇也对金雀的发言供认不讳,她低着头,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韩朽答应后的画面,只可惜事与愿违,韩朽鬼魅般的身法直接走过绿蛇的身边。 “对不起绿蛇,我这种人不配你喜欢。” 韩朽内心很纠结,偌尽城或许真的是座死城,青故之将他出卖给尘羽国,全城千人被残杀干净,甚至到夜晚都可以听到偌尽城鬼魂哭喊的声音,那里荒无人烟,什么人死在那里,不是被秃鹰吃了,就是腐烂变臭了,没人会给你收尸,没人会去给你立碑,或许那才是韩朽该留在的地方吧。 乙等刺客与甲等刺客最根本的区别,那便是甲等刺客没有别称,龙,虎,蛇,龟,狐,雀,这六种动物的别称,一方面是方便管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乙等刺客不会在他们卸任之后收到仇家报复。 可是甲等刺客却要以真名面对于世,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过正常人的生活,在他们死后也不会有人竖碑来纪念他们,普通人要成就甲等,不仅要武功高强,还要有对天武国随时赴死的决心,所以几十年间,也只有三人达成这个成就。 所以,韩朽喜欢孤寞城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至少在那个黄沙漫天,有着流放之名的孤寞城,自己会被当成个普通人来对待,这是自己做梦也想不到的。 “你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绿蛇喊了声,可韩朽的步伐没有紊乱,而是淡定走下楼梯,金雀看了眼攥紧拳头十分不甘心的绿蛇,她知道绿蛇是个要强的女孩,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如此失态的。 …… 韩朽走下楼梯,可自己转角便遇到依靠在扶手上的青龙,对方穿戴整齐,腰间双剑还有身后十几个弟兄,他扶了扶手上的两只护腕,随后看向韩朽打趣说道。 “绿蛇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如此决绝,看起来你是当真选择要去拼命了。” “我欠你的,可能要下辈子还了。” 韩朽盯着比他高半头的青龙,对方貌似是不想和自己打架,自己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自己的体力。 “这辈子还没过完,先别说下辈子的事,我问你韩朽,你有把握从偌尽城活着出来吗?” “没有。” 韩朽的回答让青龙愣住半刻,没想到韩朽回答的这么快,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对方的武功不知超过自己多少,连对方都知道根本活着出不来,那自己过去恐怕是要添乱了。 “我这些弟兄,他们与我结伴多年,没有亲人,也没有儿女,他们全都是为天武国效忠的死士,我这两天好好想了想,黑麒麟杀我那么多兄弟,倘若你当时不在那,恐怕连楼上的绿蛇都回不来,我该对你说声谢谢。” “可是我并没有尽力去…若是当时我早点发现黑麒麟,或许可以多救下几个人,这是我的错,我不配你的感谢。” “没必要自责,韩朽大人。” 青龙拍在韩朽双肩上,自己平生最恨的就是蛊惑人心的真火邪教,若是能与韩朽同走一遭,也算是不枉此生,望着韩朽那双黑瞳,青龙这时才发现韩朽其实还是只是个孩子,大概…自己的孩子如果当初没有被真火邪教蛊惑入教,最后死在同僚的剑下,也该有韩朽这么大了吧。 “青龙你这是…” “龙字辈的青龙,带身后十三名龙字辈乙等刺客,愿助韩朽大人扫清真火邪教,还我天武国祥和太平!” 青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韩朽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这场面着实有些惊艳到他,追过来的绿蛇和金雀也被青龙这场面惊呆在原地,前几天还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如今居然会因为真火邪教,而暂时放下芥蒂,这真是… “我知道了…那启程吧。” “是!” 青龙随身后乙等刺客纷纷站起身来,他们的目光坚定不移,韩朽也被这种感情所感动,他决定自己死不死无所谓,一定要把这里的人活着带回来! …… “哎,那不是韩朽大人吗…站在他身边的是…” “我去,这韩朽和青龙不是前两天刚打过一场,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他们居然走在一块了。” “不过说来奇怪,明明没有下令,这青龙大人带这么多乙等的人是要…他们这要和韩朽大人去哪?” “不是今日刚下的命令,要…” “准备好,待会可能要乱套!” “明白。” 走下楼的众人在周围乙等刺客的目光下,开始走向乘放马匹的马厩,可当他们刚刚走到一楼门口的时候,韩文重腰间带着黑刀,身后是五十多名乙等刺客,他们仿佛预料到一样,早早等在了韩朽等人的必经之路上。 “韩朽哥,十天的期限,这才过了两天,你这就等不及了,偌尽城离这不远,骑马的话,走官道,最多也只用三天,若快马加鞭,中间不休息的话,一天半就能到,不过在走之前,我希望你能听公公几句话。” “师父?” 韩朽看着韩文重从袖口中拿出信,只有韩文重才能摸得到的特殊书信,而青龙也开始隐隐不安起来,周围的乙等刺客看自己这些人的眼神可不一般。 “公公想在七天内让所有的天武国刺客,不得靠近偌尽城,也不得在通往偌尽城的路上设防,来往过客简单审查便可,麦穗城中的所有天武国刺客,按兵不动,违令者,斩!” 所有人呆滞了片刻,韩朽的黑色瞳孔在发抖,韩城这么做到底因为什么,七日内,也就是说离约定的日子,只剩下一天的时间,就算不眠不休也断然到不了偌尽城的。 “为什…” “天武国刺客办事,从来只做不问,韩朽哥你可不能带头破坏规矩呀,还有愚弟想提醒你一句,公公的意思是在麦穗城的所有的天武国刺客按兵不动,知道吗。” 韩文重把“所有”这个词念得很重,“所有”当然也包括甲等刺客,自己生怕韩朽听不到,讲实话,韩朽真想走,自己还真没有几分把握能拦得住他,韩城这道命令,来的想来,也是最怕来。 “韩朽大人…” 绿蛇停在原地,韩朽的想法自己猜不到,天武国刺客违抗命令乃是死罪,韩朽若是执意要走,那以后他便再也不是天武国的甲等刺客,江湖上,朝廷上,想要韩朽脑袋的人,可不在少数,少了朝廷的庇护,韩朽估计连三天都活不了… “青龙,咱们回去吧。” 韩朽转过身,亲手卸下腰间的断刃,自己朝着身后抛去,韩文重稳稳接住了断刃,这才使韩文重放心下来,毕竟少了兵刃的韩朽,在自己的监视下根本走不出麦穗城,不过这件事倒是真的引起了自己的兴趣。 [明明已经得知真火教主就在偌尽城,为何韩城公公非但没有下令围剿,反而是要按兵不动呢,是怕打草惊蛇吗,也不太对,偌尽城周围的官兵把手,真火教主插翅难飞,他在想什么?] 金雀抽了口烟枪想到这里,心中有些不舒服,这些表面上堂而皇之的大人们,私底下到底在谋算什么,自己家中在朝廷里面也有些人脉,她知道这些年虽说韩城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他的势力已经远远超过从前,几乎是可以做到与三王平起平坐,表面上说是制衡三王,可谁知道还是不是有其他什么事情。 众人见韩朽上楼后便纷纷散去,青龙也解散了自己的手下,待他走过金雀的身边时,自己却被对方叫住。 “青龙大人,你不感觉很奇怪吗?” 青龙不言不语,这的确很奇怪,完全不像是韩城那种激进的风格,真火邪教对天武国而言历来都是眼中钉肉中刺,不把他们连根拔起,难消韩城心头之恨,往常只要发现真火邪教的踪迹,韩城都会第一时间出动乙等刺客甚至是甲等刺客亲自出马,这次有这么大条鱼露头,对方怎么可能不为所动。 “没什么奇怪的,真火教主位列天武神榜第八位,武功不比大公公差几分,大公公是怕白白搭上性命吧。” “那为何要连甲等都要原地待命,韩朽大人的武功虽说不比真火教主强,可他还可以帮着牵制下乌头与相思豆这两大高手,为何连他都不能去?” “不清楚,那些大人的想法,怎么是咱们能揣测的,咱们只管办事,少说话,你也别瞎想,专心做好你的事便好。” 青龙离开后,金雀转眼便看到还呆在原地的绿蛇,这次打击恐怕比以往都要大吧,绿蛇本就要强,追她的人都视她如众星捧月,这次是真的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好了不伤心,男人多得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根草,我觉得他和你根本不般配,走了,姐姐我今日请你喝酒,咱们一醉方休如何?” “他…笑了…” “你在说什么?” 金雀脸上冒起冷汗,她见绿蛇呆滞地说道。 “刚刚我看到韩朽大人的脸上,有笑意!” …… 同一时间 应月楼里也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那个被冥非一脚踹飞的精壮男子,照理来说对方应该已经爬不起来了,可世上总有很多事情是不合常理的,那名男子轻松地爬起来,眼神虎视眈眈地盯着冥非,不再像刚刚那般焦急,而是眼眸血红地盯紧冥非。 [这人…] 冥非脖颈出冒起虚汗,看对方腹部凹陷,明显是受了不小的伤,可为何对方表情更像是毫不在意,难道他不会感觉到疼吗? “嗖!” 男子手中紧紧握着屠刀,对方以常人所不能及的速度冲向冥非,冥非侧身躲过,但还是在手臂上留下了不浅的刀伤,对方的屠刀没有章法反而更像是乱来。 [奇怪,为何没有练过武,却要执着于…糟糕,那人是被妖蛊惑了!] 岳桐铃刚想说些什么,自己身后便探过来一只男人的手,眼看男人的手即将碰到自己的肩膀时,岳桐铃紧紧闭上了双眼,对方是个妖,杀个人只在吹灰之间,明明自己都下定决心留在这里除妖,怎么会这样… “我说,这位公子,我家姑娘好像不认识你吧!” 岳桐铃听到青瞳的声音,眼眸缓缓睁开,自己吃惊地看着对方的手正紧紧抓住一个身穿金色长衣男子的手,而且是抓得很紧,生怕对方会逃跑一样。 金吕也颇为吃惊,原本以为声东击西可以直接送岳桐铃去见她自己的爷爷,想不到比起冥非,这个紫青色眼眸的青瞳则更加难缠。 “青瞳快逃,他是!” 金吕的脸突然变成蟒蛇般的血盆大口直奔岳桐铃的脑袋而去,而近乎同时,青瞳运起内力隔空一掌奔去,金吕本就不怕,可自己却被突然浮现在青瞳背后的身影吓了一跳,青瞳出手的瞬间身后浮现出徐费狼的残影。 “砰!” 金吕被青瞳仅一掌便轰飞近二十尺,运足内力的青瞳捂着左手,这一掌包含了自己所能调动的所有内力,可因一时之间将波涛汹涌的内力汇聚到一点,左手的经络被生生震伤。 “咳!” 金吕趴在地上,从正面中了这一掌,自己没想到这掌的内力居然如此深厚,自己的修炼尚浅,这掌算是动了自己的根基,令他更加无法相信的,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身上居然隐藏着一股让人畏惧的内力。 不过就算修炼八十年的高手,单凭内力也不会对他造成这种伤势,造成这种伤势,更加关键的是… “看,你这随手画的血符,派上用场了。” 岳桐铃有些动容,原来青瞳一直把自己送她的血符装在身上,此时的血符正贴在青瞳的左手上,也是依靠着这张血符,青瞳才勉强击退了金吕这只蛇妖。 “青瞳,他不是蝶妖,是只蛇妖,应该是蝶妖的手下,他知道我的血有除妖之能,肯定是蝶妖派来的。” 躲在青瞳身后的岳桐铃警惕着四周,那只蝶妖应该也在附近,自己不能让她捉住,而冥非也打昏了刚刚的男子赶来,自己望向二十尺外的蛇头男子,对方长相当真丑陋,青白色的蛇头,往下可以看到金色的斑纹,如今半蛇半人的样子当真令人作呕,相比之下,对方的血瞳则更是醒目。 “咳咳,死丫头,真够狠毒的…” 金吕逐渐恢复成俊俏男子的模样,冥非拔出腰间的“金裘”挡在青瞳的面前,黑布斗笠里的双瞳盯紧金吕,既然是修炼几百年的妖怪,应该不会被青瞳一掌打死。 “呵呵呵,我只是来这里打声招呼,并且奉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和那个小丫头之间的过节,用你们人的话来讲,就是别碍事,不然你们也不会活。” 冥非与青瞳一前一后,近乎同时靠近岳桐铃的身边,将她像块珍宝一样保护起来,两人相视片刻后,冥非点了点头,青瞳紫青色的眼眸闪过一层光泽,最后自己无奈叹了声气,由青瞳站在冥非身后对金吕说道, “你们杀人无数,天道不容你们,我们紫葵城更加不能容忍你们再留在这里,告诉你家主子,想来报复,我们随时接着,不过要让我们让开,放任你们残杀岳姑娘,不好意思,你们还是别做梦了。” “说的好!” 冥非将手中的青色长剑往上抬高了几分,金吕眼睛眯起来,自己站稳脚跟后,已经视青瞳为比冥非更加麻烦的人,青瞳若是不除,那李宛香的身份迟早会被青瞳挖出来的。 “等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的时候,我看你是不是还像现在这般嘴硬,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金吕消散在众人的眼前,他总算是走了,而几乎是同一时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岳桐铃的身上。 “听说了吗,她的血可以除妖!” “当真有妖怪,女菩萨请施舍我们点血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女菩萨发发善心吧。”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有了您降妖除魔的血,我可以保全家老小的性命,发发善心吧。” 紫葵城的百姓,他们像是被血腥味吸引的野兽般朝着岳桐铃走来,而岳桐铃躲躲在冥非和青瞳身后瑟瑟发抖,冥非的眼神从冰冷变得轻蔑,他一把拉起身边的岳桐铃,手中举起青色长剑,灌注内力的一劈,众人眼前立刻出现了道清晰到深不见底的裂缝,这道清晰可见到裂缝震慑住所有人。 “你跟我走吧…岳姑娘?” 可冥非却发现自己根本拉不动岳桐铃,当他回头看向对方的时候,只见对方已经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划破了手掌,鲜红的血液顺着自己的手臂滴落在地。 “想要血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啊。” 岳桐铃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白,本来对方就受了些伤,再加上对方本来就只是普通人,根本没有任何武功底子,对方频繁用血身体已经变得虚弱,在场之中至少还有三四十人,这要废多少血啊! “随你。” 冥非松开岳桐铃的手,他见到岳桐铃从腰间拿出一把黄符,自己用手上的血侵染了黄符,这符纸便有除妖的能耐,而青瞳在旁没有说什么,她能做到只是在对方用血侵染黄符后,简单为对方包扎伤口,看着才刚刚结痂的手心又添新伤,青瞳心急如焚。 [倘若还是找不到蝶妖是谁,这种伤口会出现在岳桐铃身上多少次?] 李宛香和青瞳拖的就是时间,青瞳可以等,冥非可以等,但是紫葵城浮躁的百姓等不了,上千人的紫葵城,若是人人每天都用岳桐铃沾染的血符,岳桐铃算起来根本耗不起,她会被这里的百姓活活拖累死的。 “不能再等下去了,现在就去李家,逼出蝶妖。” 青瞳攥紧拳头走向李家的方向,自己在明,敌在暗,怎么说也是自己被动,要想化解,必须主动出击,倘若自己猜测的不错,那蝶妖和李家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那蝶妖能替李家镇压上千的蝠妖,不让他们出来兴风作浪,平常并没有血案,只有那些道士找上门的时候才会身亡,说明蝶妖很重视李家,还有死在黑店里的掌柜,自在书院里李宛香没事,黑店里李宛香还是没事,这些事都指向李宛香,所以自己必须逼对方露出马脚。 [李宛香你如果真的在乎李府的话,如今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吧,不然你又怎么可能找蛇妖过来呢?] 青瞳将黄符朝天上洒去,铺天盖地的黄符飘的到处都是,城中百姓纷纷冲上前去争夺,三人也有机会抽出身来直接前去李家。 城主府 李宛香被软禁在城主府内,每半个时辰便会有人在自己的房门前巡逻一次,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分身出去,金吕暗杀岳桐铃的事情,也是自己让他去办的。 “回来了?” 等到青瞳等人离开应月楼后,金吕重新回到李宛香的身边,可是此时的金吕浑身破皮,已经难以维持人的模样,李宛香见金吕狼狈成这个样子,轻轻吹了口气,金吕化成一只巴掌大的小黄蛇。 “是那个冥非把你伤的?” 李宛香走到金吕面前,自己轻轻将金吕放在掌心,除妖人的血对于金吕来说太致命,金吕修行尚浅,自然承受不住镇魔除妖的鲜血,而李宛香也是损耗了自己的修为来给金吕疗伤。 “不…不是的,是那个紫青色眼眸的小姑娘…” 金吕身边漂浮着几颗淡蓝色的光芒,自己身上的伤也逐渐恢复,可这只是外在的,内伤恐怕也要十几年才能复原,而李宛香也逐渐清楚,岳桐铃的血比起死在自己手里面的岳剑锋要厉害好几倍。 “哦?” 李宛香颇为意外,自己头回见到青瞳时,只是觉得她是个眼睛稍微奇特点的小姑娘,没想到居然能借助岳桐铃的血重伤金吕,讲实话,能把金吕伤成这样的,最初自己还以为除了冥非,出不来第二个。 “她体内有着别人灌注给她的内力,少说也有几十年的功力,我看到那人的瞬间,有些大意,被她一掌借着除妖人的血打在身上,动摇了我的根基。” “有趣,看起来这小姑娘还真有些难缠。” 李宛香还在考虑是不是该亲自动手时,屋外又一群巡逻的官兵路过,而这次不同,他们不像之前那般不言不语,而是侃侃而谈。 “听说李家主病倒了!” “不是装的吧?” “怎么可能是装的,李家请了紫葵城大部分的名医,还让城主在紫葵城门口张贴告示,只要有救治李家主的名医,李家愿出千两白银,如果这都是装的,那李家不就失信于天下了吗?” “说的也是,不过我还听说城主府的那几位大人,好像还准备去李家叨扰李家主,他们动手可不分轻重,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 “不会的,他们都有分寸,而且咱们紫葵城闹妖的事情已经够乱了,他们哪还有闲心去搭理这些小事啊。” “对对对,我搞错了。” 听着门外官兵的交谈,李宛香的眼瞳微微发抖,身边的茶几凭空被捏成了齑粉,金吕见状,全身缩紧在李宛香的手心里,他可从来没见过李宛香发这么大的脾气。 “呵,青瞳小姑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想玩,我便陪你好好玩玩,但是到时候,你可千万别被我玩哭了!” 李宛香在金吕眼前分出一道分身,金吕见状立刻呵斥李宛香说道。 “你疯了,你这是把修为一分为二,若是其中一方被毁,你这两百年的修炼可就白费了!” “你给我闭嘴,谁敢动李芳弃,谁就得死!” 李宛香的身体突然在房间当中消失,而躺在另外的一个李宛香手心当中的金吕,眼神变得有些呆板。 他从来没见过李宛香如此失态,四百年间,李宛香只发怒过两次,一次是夫君被岳桐铃的爷爷,岳剑锋所杀,另一次就是现在,自己名义上的娘亲被重病逼迫,虽说是妖,可李宛香的行为却越来越像是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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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84章 苦守江山河,无奈弃良将 第184章 苦守江山河,无奈弃良将 麦穗城 韩朽自从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在绿蛇的监管下,对方没有走出过屋门,还有那奇怪的笑意同样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韩朽明明比任何人都急于救出深陷偌尽城的娄语魅,可如今却一反常态变得相当耐得住性子。 “韩朽大人,我把早饭拿过来了,今早的包子味道很香,您不出来吃点吗?” 绿蛇端着盘子站在韩朽的门外,自己原本不想理睬韩朽,但是谁叫自己没事找事,非要向韩文重承诺这几天看好韩朽,没办法,自己还要照顾韩朽在麦穗城的吃穿住行。 “进来。” 韩朽的声音很稳,并没有很着急的样子,绿蛇推门进来后,自己将饭菜放到靠近韩朽床边的位置,随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窗口旁边的韩朽身上,对方背着手,表情冷淡,眉宇间却带有一丝担忧的感情。 “虽说属下不该多嘴,但是属下还想请问韩朽大人,您是否真的会坐视不理,您难道之前那样担心真火妖女娄语魅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吗?” 绿蛇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越界的事实,乙等刺客对甲等刺客盘问,对方有权利不告诉自己,可那也只限于韩文重或者是韩锦兰,像韩朽自己有九成的把握确定对方会告诉自己原由的,自己也并不傻,对于另外两个甲等刺客自己肯定不会这样问。 “我是很担心娄语魅,她已经叛离真火邪教,历来真火邪教处治叛徒的手法都极其残忍,只不过娄语魅身份特别,杀她恐真火邪教内的人心浮动,所以乌头才会给我十天的时间,她也是转达真火教主的意思,真火教主是想拿原本没有价值的娄语魅来钓更大的鱼。” “韩朽大人或者文重大人,就是那条大鱼?” 韩朽双手扶在窗口上,寒风从不远处吹来,自己黑发微微飘起,绿蛇端正了站姿,自己并不着急于对方的回答,倒不如说如此和韩朽呆在一起,是她所求的。 “麦穗城距离着繁离城的路程很近,真火教主大概是算准了我要来麦穗城找救兵,韩文重也很聪明,他提前半个时辰得到消息,已经在通往偌尽城的各条路上设下不少的乙等刺客埋伏着,可我现在才明白,真火教主等的大鱼,不是我,也不是文重,更不是锦兰。” “不是您,更大的鱼,那难道是…韩城大公公!” 绿蛇惊慌之色表现在脸上,韩城如今是皇城当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若是他出了什么事的话,恐怕也够当今皇上费一番心思的,而急功近利的韩城必定会亲自过来擒获真火教主。 “还记得文重说过,所有的天武国刺客按兵不动,可师父并不是天武国的刺客,之前暗杀王尘的事情,消息走漏了风声,已经说明了在刺客当中有奸细,我不知道是谁,但是他向外通风报信,必须要采取行动,师父也正好可以彻查一下,到底天武国刺客当中混进来多少真火邪教徒。” “师父想必会亲自出马,到时候你我只需要做个接应,你牵制乌头,我来对付相思豆,之前你在每条道上设下的伏兵,恐怕用不了半日便会聚集在偌尽城吧。” 绿蛇浑身打了个哆嗦,韩文重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若对方不是同僚的话,绿蛇此时早已经是人头落地,房间当中也只有韩朽听得到韩文重的靠近。 “原来公公是这个意思,看来还是你对公公熟悉。” 韩文重可从来没有理解到韩城的这种想法,这种事情只有其最为亲近的徒弟韩朽可以知道,真是可笑,自己,韩锦兰和韩朽对外称都是韩城的义子,可只有自己和韩锦兰称韩城为公公,而韩朽却能与韩城师徒相称,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嫉妒韩朽了。 “说不上熟悉,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别谦虚了,我从来都认为自己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现在我倒是发自肺腑的嫉妒你,不过嫉妒归嫉妒,我是真羡慕你,可以有个这么了解你的师父。” “什么意思?” 韩朽听韩文重话里有话,绿蛇也同样盯紧韩文重,平时韩文重的表情从来都是一种,可今日却接连变了好几种,反而更像是个人,会生气,会嫉妒,也同样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卑微。 “其实在你刚刚走之后,我又收到了来自皇城的飞鸽传书,上面叫韩朽哥你三日内火速赶往偌尽城附近的百年村,公公就在那里等着呢。” 韩朽表情变得奇怪起来,为何韩文重的样子很不自在,绿蛇则是反应过来立刻说道。 “等等文重大人,您不是刚刚说所有的天武国刺客要按兵不动,怎么还会让韩朽大…” 忽然,绿蛇停驻在原地,全身像是被冰水浸透了般打了个寒颤,心里同样莫名其妙地冒起了个可怕的念头,天武国该不会是想要… “韩朽哥,公公说你去了偌尽城之后,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就算是你能侥幸活下来,他也很难让你重新坐回甲等刺客的位子,你自从去了孤寞城,消息跑的太快,江湖上对你的长相已经颇为熟悉,这些年你暗杀的那些大官的家眷们,她们花了不少银子请到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风古鹤要过来取你性命。” 绿蛇傻傻愣住原地,风古鹤的威名,自己在小时候就耳熟能详,对方乃是诸侯八国都在尽力避让的角色,能用一己之力尽破燕云国的三千兵马,随后全身而退。 但是,因为风古鹤极其喜爱将败在他剑下的人折磨致死,故无人愿意把此等魔头列入天武神榜,虽没有列入天武神榜,但是其在天武神榜上的地位恐怕也直逼前九,实力不在真火教主之下, “横竖皆一死?” “没错,风古鹤曾差点杀死过青故之,而后倘若不是天武神榜上的第七位叶意龙及时到场,这第十位的位子恐怕早就易主了,虽说没有名正言顺过,据我搜集到的消息看来,他这十几年里面从未有人近的了他的身,但是从他可以击败青故之看来…” “怎么?” 韩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自己的眼神很平静,可一向稳重的韩文重却表情很是担心。 “你的胜算不会大过一成。” “大人,韩朽他为朝廷做了那么多事,朝廷不能过河拆塔吧,更何况他还这么年轻,往后若是勤加苦练是有机会继承大公公的衣钵的,我求求您再想想办法吧!” 绿蛇忍不住在其旁边劝说韩文重,这等高手过来追杀韩朽,难道朝廷里面真的打算卸磨杀驴,韩朽为天武国做了这么多,这次惹上了仇家,朝廷非但不救,反而事不关己,这让绿蛇彻底感觉到无能为力了。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这是朝廷的意思,其实也就是当今天子的意思,风古鹤虽说行为暴虐,可他毕竟也帮天武国在暗地里解决了不少的琐事,朝廷留着风古鹤还有用处,他还暂时不能死,懂了吗?” 绿蛇踉跄地朝身后退了半步,自己的眼眸颤抖,转头看向还是平静的韩朽,自己忽然觉得对方好可怜。 [什么意思,是韩朽大人没用了吗?] “绿蛇,你也不必再为难文重了,没看见他都已经焦头烂额了吗,我从被师父捡回天武国开始就已经想到了今天这个结果,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但是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情,等救出娄语魅后,别把这事告诉她,我怕她担心。” [你还有闲心担心别人,你是疯了吗,还是吓傻了!] “混蛋,这话留着你自己说吧!” 绿蛇愤怒地跑出房间,屋内留着的两个男子相继无奈叹了声气,世事无常,天武国刺客沦落到这个地步,大概也是咎由自取吧,怨不得别人。 韩朽动作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自己拿起绿蛇放在桌子上的菜包子,韩文重听着吃东西的声音,自己无奈地笑了笑,对方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居然还可以津津有味地吃着包子。 “你的心可真大呀。” “是萝卜馅的,吃不吃?” “我吃过了,你请便吧。” 韩朽很单纯地吃着包子,一口接着一口,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韩文重抱着胳膊依靠在身后的墙上,两人便是这样不言不语地继续下去。 …… 紫葵城 李府院子内众多大夫互相交谈,吵杂的声音让青瞳二人刚到李府门外便听到,可是他们听到的大致意思都是束手无策之类的话,冥非感觉不像是假的,是不是该过几天再来,可自己看了看身边的青瞳,对方面无表情,手下攥着城主的令牌,几步便朝着守门的护卫走去。 “城主有令,我们必须要见李家主,麻烦通报一声。” “家主还未苏醒,三位还是改日再来吧。” “李芳弃到底有没有事,总之让我看一眼,我也可以回去交差,两位别为难我,不然过会儿,可就不是我们这三个人进去了,我觉得李家主也不想见到李家颜面扫地的样子吧。” 青瞳语气十分强硬,守门的护卫互相看了看对方的表情,纵使有十成的不甘和不情愿,但是,二人还是默许了青瞳的想法。 “那行,我进去通禀一声,三位请在此稍等。” 见到护卫进去后,岳桐铃立刻将冥非与青瞳拉到一旁,虽说青瞳答应过杨九三日内查出蝶妖的身份,可也不急于一时吧,李家在紫葵城的势力可不是一般大,而且两个人的身份也不是普通人,要是被旁人发现,可是灭顶之灾。 “你们是疯了吗,紫葵城的李家就算是朝中的大臣来了都会给三分薄面,而且李芳弃的武功也不知平常人可以应付的,万一她不是蝶妖,咱们可就惹上大麻烦了。” “蝶妖可能与李芳弃没关系,但一定和李家有关系,我就是在逼她现身,而且紫葵城的百姓如今很浮躁,虽说风乘雨已经尽力在镇压,可是我敢肯定,他压制不住多长时间,所有我们必须尽快。” 青瞳说话言之有理,她最担心的不是蝶妖,而是在紫葵城愈演愈烈的百姓,自己都感觉真是有些可笑,挡得住群妖,却拦不住人心,紫葵城的百姓一旦暴乱,首先收到伤害的就是岳桐铃。 “我赞同青瞳的说法,不能再等下去,这样正好中了蝶妖的下怀。” 岳桐铃没有说话,反倒是李家护卫走了出来,对方面色显露凶狠之色,指了指身后说道。 “你们可以进去了。” 三人走进李家后,短短几天不见,青瞳眼中的李家却变了副样子,到处都是挂着白布,像是举行过丧事似的,三人跟着护卫走到位于东南角的一处小屋旁,这间小屋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而此时屋外有些大批的大夫表情中愁眉不展。 “进来吧!” 屋内女子的声音响起,三人陆续走进屋内,屋内的紫色身影还是那般柔美,只是伴随着咳嗽的声音,李芳弃憔悴的模样展现在三人面前,对方左右挂着两把长剑,穿着华贵,单从穿着上看起来,对方可不像是个得了重病的人。 “李家主,气色还好吗,不会是被我前几日的叨扰吓到了吧。” 青瞳假笑着说道,但从刚刚自己已经发现了李芳弃的脸色非常不好,再加上此时的李芳弃身上阴气重重,更加不像是个活人,可为什么自己第一次没有发现到,难不成真的如同杨九所言的一样? “小姑娘说哪里的话,你毕竟是奉了城主的命令,想问些什么,本家主奉陪,不过你们要赶快,毕竟你也看到了我屋外的大夫,我重病在身,恐怕陪不了你们太长时间了。” “那我也就长话短说了,李家主,您觉得…” “小姑娘你还是听我说吧,我知道城中有妖怪作祟,也很清楚你在找妖怪的躲藏之地,可你知不知道,你这也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那妖可不是普通的妖。” “这我当然知道,若是普通的妖根本掀不起满城风雨,您还是先说说自在书院下面为何会有那么多的蝠妖,据我所知,蝠妖不吸血很难活下去,而看样子这些蝠妖呆在紫葵城不是一天两天,您知道我想问什么吧。” 李芳弃冷笑几声,自己缓慢地走到并且坐在床边上,脑袋还在发出阵阵疼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自在书院下面有妖怪,这简直太荒谬了,倘若我知道,我又怎会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放在那里安置呢?” “李姑娘,在李家并不招人待见,这事你也清楚吧?” 李芳弃依靠在床边,自己闭上眼睛,如今重病在身实在难以支撑自己和青瞳面对面的说话。 “宛香…她不是我李家的人,自然不会受到太多人的欢迎,再加上我的名声也不怎么光彩,导致小时候她吃了很多苦,是我这个做娘的,对不住她。” “你从小都在练武,为何在李家的老家主死后才打算出面夺回家主之位,你既然无心于家主之位,又为何要费大把力气重回家主之位呢?” 岳桐铃忽然看向青瞳,对方问的事情为何这么不达边际,还是在等什么,自己下意识觉得周围让自己感觉到一阵恶寒,李芳弃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只剩一道裂隙中,自己用黑瞳盯住面前这个样貌一般的女子。 “到底是为什么呢,其实我根本不是老家主的女儿,我是他从城外村子里面捡来的,他养我不过是看中了我的天资,他让我练功,只是希望我可以负责处理掉暗地里排挤李家的人,他膝下无子无女,分支的人却日益猖獗,他担心李家几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李芳弃道出真相,然而这真相并不难让青瞳动容,其实从李芳弃除掉分支后,自己也猜到了半分,有什么会威胁到李家家主的这个位置,恐怕也只有名不正和言不顺的这一个条件,而李芳弃更狠,直接灭了分支,让他们没有办法查到真相,只是让她自己都不理解的是,这个真相会有天让她自己亲口说出来。 “所以,不管那场老家主与分支新秀胜负如何,你都没办法当上家主的位子,所以你要等老家主死后,主支群龙无首的时候站出来,到那个时候,穷头陌路的主支会抓住一切翻身的机会,他们那时候自然不会怀疑你的身份,而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将你扶持到家主的位子上。” “小姑娘猜的不错,只可惜我无心家主之位,可为了报答老家主的救命之恩,也只能替他守着这李家,只可惜守不了多长时间了,这李家的基业我看了十几年,终究是要还给主支了,这也许就是命吧。” “咳咳!” 李芳弃咳出一口鲜血,青瞳立刻上前搭脉,自己在李芳弃身边蹲下,玉手扶着脉象,随后自己的眉头越来越紧,她目光呆滞地看向还留着微弱气息的李芳弃。 “青瞳,她怎么了!” 岳桐铃见李芳弃的状态非常不好,对方看上去也不像是装的,可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是在想就算练武再怎么有天赋的人,没有足够的内力支撑,身体迟早是要垮掉的,倘若在加上李家的武功又是以刚强为主,练到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李家的老家主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自己的内力交托给你,你都知道会有今天这个下场,为何还要…” “有些东西千金难换,有些东西需要用命来守。” 李芳弃留着微弱的语气说道,青瞳逐渐站起身来,岳桐铃还在一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没有练过武,肯定不知道李芳弃的下场会是什么,只能在冥非身边干着急。 “怎么了,青姑娘,她不是蝶妖吗?” 青瞳灌注给李芳弃半点内力,见对方脸色有些好转后,自己转身对着岳桐铃说道。 “像这么蠢的人,应该不是。” …… “嗡!” 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屋顶而降,对方落地的瞬间,冥非感觉到了仿佛脚下的土地都在颤抖,地板开裂,尘土立刻覆盖住了整个房间,激起的浓烈烟雾,包裹着那令人窒息的恐怖黑影。。 “砰!” 冥非像是突然察觉到什么,自己紧急抱住岳桐铃朝身后躲闪,可是对方的目标并不是自己与岳桐铃,而是靠近李芳弃最近的青瞳,而青瞳也是没有反应过来,被对方一掌推到墙上,对方的速度飞快,快到青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身子撞到墙上的瞬间口吐鲜血,身后骨头不停地吱吱作响。 “青瞳!” 冥非拔出“金裘”,面前的冲击引起大量烟雾,烟雾散尽后,庞大的身影让冥非瞬间心生畏惧,三人高的怪物身影,头上的两根触角四处搜寻什么,两只惨白的眼眸紧紧盯住冥非,而李芳弃被她护在身后。 “嗖!” 冥非提起岳桐铃来到青瞳身边,而蝶妖身后李芳弃已经昏过去,那怪物似乎并没有执意于自己等人,反观对方尖牙咬住李芳弃的脖子,而与之前被吸成人干的几人不同,李芳弃的脸色竟然飞速地好转,冥非看得彻底愣住。 “就是她,就是她杀了爷爷!” 岳桐铃的声音击醒了冥非,对方眼眸中顿时血丝满布,她咬紧牙关,倘若不是冥非抓紧岳桐铃,对方已经失去理智般的冲向对方,而八九不离十,对方应该就是那只四百年修为的蝶妖。 “别多事!” 冥非推开身边的岳桐铃,独自迎战蝶妖,蝶妖身后的翅膀如同刀般锋利地扑向三人,冥非用青色长剑迎战,但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自己直接被对方轰飞,紧接着砸穿一面墙,而岳桐铃还手握血符,理智最终战胜情绪,自己必须保护青瞳。 “岳剑锋的孙女,你就不该来找我!” “你拿命来!” 岳桐铃压制住自己的恐惧与愤怒,不顾一切地扑向蝶妖,蝶妖拿起身边的桌子砸向岳桐铃,不管怎么样对方的血还是很管用的,自己必须尽快杀了她,只要少了岳桐铃,不管谁来了都是群乌合之众。 “砰!” 疾驰赶来的冥非在路上被不少东西砸中身体,砸得浑身浴血,可是他还是在眨眼间来到岳桐铃面前,手中的青色剑刃光芒一闪,桌子被砍成碎片,对方扇动着墨绿色的翅膀,凸出的白色眼瞳盯紧眼前这个红发男子。 “你…别想动她分毫!” 冥非不断喘着粗气,头上流出的鲜血已经将自己半张脸覆盖住,自己的背后像是散了架般的疼,甚至直起腰来都十分的费劲,自己没想到这蝶妖仅仅是这对翅膀便足够棘手,刚刚若不是及时用内力护体,下场恐怕会更惨。 “冥非,若你没失忆的话,我倒是还会忌惮你几分,可惜啊,如今在这里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可你还是怕了不是吗,不然又怎么会到现在才出现,我且不问你之前藏在哪里,杀过多少人,但在这里,你一条人命也别想拿走,也休想逃!” “砰!” 蝶妖的翅膀划动空气,不断发出风刃,冥非发出剑气阻挡,每招每式都精确到了极点,自己对于体内的内力控制地越发娴熟起来,可就在冥非还以为可以游刃有余的时候,蝶妖突然发力速度快到一瞬间出现在了冥非的面前。 “噗!” 冥非被蝶妖用一只手划过自己的脖子,而脖子上的伤口清晰可见,差点就要了冥非的老命,蝶妖不给喘息的机会,又是身后一翅膀打在冥非的腰上,无边的痛楚布满了冥非的全身,险些让他昏厥,不过也在此同时,岳桐铃割破手腕,鲜血泼洒在蝶妖的脸上。 “呜!” 血滴在蝶妖的脸上,瞬间腐蚀了她的脸颊,随后对方苦痛地捂着脸,冥非同时得以喘息的机会,蝶妖被岳桐铃的血弄得彻底毁容,她用着丑陋无比的容貌盯紧眼前的二人。 “岳桐铃你的血确实比你爷爷的厉害,不过你可没有你爷爷取我夫君时的魄力,只会躲在男人背后耍阴招的小丫头,杀你,我都不用费多少力气。” 岳桐铃手腕上的伤口流血不止,可她看上去倒是很开心,她拿起一把鲜血洒向蝶妖,可是却被蝶妖腾空躲过。 “耍阴招的应该是你吧,倘若当初不是你背后偷袭,你和你夫君早已经是我爷爷的剑下亡魂。” 蝶妖听到自己的夫君,那段记忆顿时袭来,铺天盖地的怒气显现于脸上。 “臭丫头…你找死!” 蝶妖在半空当中扑向岳桐铃,冥非在此时借着岳桐铃的鲜血,飞速闪到蝶妖的背后,剑光一闪,两只墨绿色的翅膀被砍落在地化为飞灰,可同时蝶妖的翅膀疯狂生长,转瞬便将冥非在半空击落在地。 [他应该已经疼到不能动了才对,为何他还能还手砍我,这个人确实和金吕说的一样,不简单呢。] 蝶妖看向被砸出坑来的冥非,对方脖子上的伤已经止住流出的鲜血,而且看对方的模样,这种伤对他而言最多也只是皮肉伤,这倒是颠覆了蝶妖对人的看法,看着眼前这个赤发男子,对方冷静到不是一个寻常人该有的样子,而他手里面的青色剑刃也不是件寻常的武器。 [这个人,与其说像人,不如说像妖多一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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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85章 紫葵城大战,心魔现真身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6章 五人战蝶妖,红云携掩日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7章 刺客出麦穗,冥非逢难题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8章 抉择靠自身,恩仇欲难断 第188章 抉择靠自身,恩仇欲难断 时间回到蝶妖刚刚落败的时候 李府 “冥非…冥非…冥…” 浑身是伤的青瞳四处寻找冥非的身影,方才的定身术恐怕是蝶妖才能用出来的法术,自己应该想到的,既然是四百年的妖怪,肯定会些法术防身,都怪自己太急躁,可现在想这样已经没有用了,自己只想赶快找到冥非。 衣衫褴褛的青瞳在废墟当中四处奔走,直觉迫使她来到了李府门外,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自己的双眼,周围全都是切割整齐的缺口,而且看地面上整齐的伤痕,无疑是剑气造成的。 “你来了?” 站在原地的风乘雨看向气息微弱的青瞳,对方身上的伤可不轻,而且对方可没有“不坏仙体”傍身,想要养好最起码要半年不能动用内力,不过这比起冥非来说,只能算是轻伤。 “你既然在这,那冥非是没事了,对吗?” 周围看不到蝶妖的身影,但是倘若风乘雨在这里的话,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也就是说冥非还有救。 想到这里,青瞳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才终于放下,而风乘雨则是朝着青瞳走去。 “你难道不好奇吗,冥非是如何战胜蝶妖的。” “不好奇,人没事就行。”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周围无论是砖石做成的石板地面上布满裂痕,还是被拦腰砍断的树木,都无疑在说明场面的惊心动魄,可当风乘雨再次发言时,青瞳的态度却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用了红云掩日”,这招你应该比我熟悉吧。” 青瞳像只脱了线的木偶般倒在地上,她无神的紫青色瞳眸颤抖着,周围数不清的剑气痕迹,江湖上恐怕也只有冥非的“红云掩日”才能在瞬间造成这种威力,而一直视冥非为仇人的青瞳自然也十分了解。 “这…” 看着无力的青瞳,风乘雨遗憾地摇了摇头,平时自己可看不到如此弱不禁风的青瞳,不过这也反应了,自己说的话对青瞳的伤害。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世上根本不存在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你到底打算骗自己多久,是不是冥非自己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你就打算一直这样装傻下去,青家灭门的仇不报了是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 “不是?” 风乘雨冷哼一声,如此脆弱的青瞳,完全不像是平日里那副高傲的模样,青家灭门惨案就像是根针扎在青瞳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在青瞳身边缓缓蹲下。 “你可真够可笑的,明明青家灭门惨案的真凶就在你身边,可你居然装作看不到,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杀了你全家的仇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 青瞳捂住耳朵,无助地在地上打滚,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自己的脑袋像是裂开似的疼痛。 “我不听,你给我滚,我不听,都给我滚,别和我说话,你们都死了,滚!” 青瞳尖锐的嗓音已经说明了对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风乘雨所作所为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天林承很好奇青瞳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冥非,明明该站在冥非的对立面,然而却始终都在冥非身边帮助他,自己也只是和对方交差罢了。 “闭嘴,闭嘴,闭嘴,都给我从脑袋里滚出去!” 青瞳拳头砸在地上,直到血肉模糊的样子,崩溃的青瞳双眼渗出鲜血,血与泪同时落下,自己耳边传来了那夜里的惨叫声,那是自己挥之不去的阴影。 “多少年来你做梦都想杀掉的人,居然在你身边,而你却总是在欺骗自己,其实你早该明白,现在的冥非只是失忆了,当他全都想起来时,你们只会是敌人,根本不会是朋友。” “不对,不对,不对,他不是冥非,他不是!” 青瞳捂着脑袋,她拼命抑制住自己脑袋的疼痛,直到自己小时候的一段记忆想起时,自己的痛觉才减轻了些许。 [青瞳,看爹爹给你买了什么?] [哇…是糖葫芦!] [青瞳能答应爹爹件小事情吗?] [说说看吧。] [家主之位,在我死后,我想让给你三爷爷的儿子。] [家主之位,这是小事?] [你难道不应该先关心你爹的生死吗?] [噢。] [你…算了,其实对我来说,是的,是件再小不过的小事,而且我也不想用家主之位束缚住我的小宝贝,更不能变成冥非那老混蛋似的木偶。] [木偶?] [就是任人摆布,没有感情的木头人,青瞳也不希望变成那副样子吧,我们青家今后或许会走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到了那个时候,我希望你可以忘掉青家的一切,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生活。] [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关系,时间还很长,爹爹只是希望我的小青瞳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今日爹爹见到那位传闻中的丞相的时候,爹爹才明白,当棋子成为棋手,究竟有多可怕,青家恐怕今后是…] 逐渐恢复正常的青瞳,艰难地爬起来,自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自己擦掉了脸上的血泪,紫青色的眼眸重新恢复光泽,她看向身边随她一块起来的风乘雨。 “我会报仇,但那是对以前的冥非,在他恢复记忆前,他都只是个与我无关紧要的人,我要找过去的那个不择手段去杀人的冥非报仇,而不是现在这个想方设法去救人的冥非,别搞错了。” “你只是为自己的手软找借口吧。” “随你怎么说,没人可以改变我的想法,除了我自己。” …… 时间回到现在 “噗嗤!” 冥非被青瞳的话震惊到目瞪口呆,短暂的僵持过后,青瞳破涕而笑,对方捂着肚子,擦着眼角处流出来的眼泪,用最轻松愉快的样子对冥非说道。 “我逗你玩的,接好。” 冥非接住青瞳扔过来的令牌,随后自己盘着胳膊,强忍着心里面的那些想法,尽可能让冥非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 “你去吧,这里有我呢,蝶妖已死,紫葵城里面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别会错意了,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惠松,你可千万要活着回来,知道吗!” 冥非虽有些迟疑,但还是点头答应,寒风中冥非穿着单薄的长衣,踉跄的步伐显得特别狼狈,青瞳下意识朝前走了两步,不过发觉自己居然生出了别样的感情,自己又退了回去。 “砰!” 冥非再次摔倒在地,这次他没有起身。 “冥非?” 青瞳跑到对方的身边,玉手搭在对方的手腕上,自己咬着粉唇,明明自己日夜想杀的人就在眼前,为何自己会不假思索地跑过来搀扶他。 [还是太勉强了,内力几乎扯断了他每根经脉,单是接好也不可能恢复如初,更何况这才过了一天。] 青瞳搀扶着昏迷过去的冥非回到屋里,自己给对方盖好被子,随后扶着床沿坐到了冥非身边,自己玉手掩面,自己的心很乱,从未有过的杂乱。 [何曾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青瞳从怀里拿出手帕,仔细地为冥非擦拭着额头上冒起的冷汗,美瞳中露出半点柔情,她坐在冥非的床边,看着对方那副难受的模样,小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自己都知道。 [我恨你,那晚有很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然而你不问原由便让手底下那些人动手杀害了他们,可你为何却要让我活下来,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是心存愧疚,还是说对我爹失望透顶,那么就让我死在那晚的火海中…难道说,不好吗?] 青瞳心里很乱,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手足无措,理智和情绪都在说服自己现在动手,可对于许惠松的嘱托,还有叶海和大伙他们都在盼望着冥非回去,还有那个刁蛮任性的长公主,得知冥非死后,会不会也很伤心呢…肯定会的吧… [如今的你恐怕回答不上来我的问题吧,大概你失忆也是上天给你的次机会,想让你重新做人吧…] “嗖!” 青瞳牙关紧闭地立刻站起来来,拔出“金裘”,青色的剑尖指向冥非,自己的手在发抖,自己已经不知道多少个夜晚盼望着这副场面,为何愿望将至,自己会如此慌张。 [为什么…老天不给我这机会!] 青瞳横扫周围,桌椅板凳均被剑气震飞数尺,一片狼藉之中,青瞳睁大无神的双眼,两行眼泪从自己的眼眶中跑出来,可是床上的冥非并没有受到半点异样,反而睡相十分稳定。 [让大家都活过来,我就给你这机会!] “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 青瞳松开手中“金裘”,自己跪倒在地,无助地捂着脸颊,哭泣声将黑龙从不远处吸引过来,当他走进屋门大概也猜出来了。 黑龙摆正态度,不久前自己见过白蛇,听闻冥非用出了“红云掩日”之后,黑龙并没有因此高兴,反而觉得很麻烦,“红云掩日”虽说是个极富威力的一招,可若是使用这招的人是冥非的话,难以想象对方的记忆已经恢复到了什么地步。 “只是你不放过你自己,我这里有个不错的消息,你要不要听一听?” “……” 青瞳没有理睬黑龙,反观黑龙盘着胳膊诉说道。 “青家投敌叛国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站在大局上来说,冥非宁可错杀且不可放过的处事风格,虽说有些过了,但是那的确是最好的主意,据当时青家满门皆为高手,若是暴乱,地位上在皇城一呼百应,武功这方面也丝毫不弱于皇城禁卫,先皇会相当头疼,唯有先发制人,铲除隐患,没人愿意拿江山社稷去赌一群人的忠诚。” “所以说,你觉得青家满门也是该死的吗,我们青家为天武国鞠躬尽瘁这么多年,最后落得这个人人喊打的下场,也是活该吗,所以说二娘,弟弟他们这种不是青家的人也是活该被连累死,是吗!” “你冷静点…虽说冥非当年是做错了事,可是他却让青故之带着个秘密去了尘羽国,也是因为这个不忍和疏忽大意,才让他沦为庶民发配到孤寞城。” 青瞳微微一愣,自己转过头去看着黑龙,擦了擦眼泪说道。 “什么秘密…不就是尘羽国埋藏在天武国的暗探名贴吗,我说过了再过不久她就会自然而然的消失…你们为什么…” 然而黑龙一反常态的语气却揭露了真相。 “不是这件小事,天武国的八处龙脉之中,有一处藏着前往荛山的地图,你应该听说过那里吧。” 青瞳彻底呆滞住,黑龙同样也是如此,他拜托白蛇查清楚天武国兵部尚书的身份,没想到居然会查到青家灭门惨案的一条暗线,明面上冥非是为了查清楚暗探名贴的事情,暗地里其实是要杀光所有知道八处龙脉秘密的人。 “荛山…这不可能的,那只是编出来骗小孩的…” “我起初也是以为这样的,直到我朋友找到了这个,这是她手抄下来的卷宗残页,里面确确实实写着,荛山二字,如果这是真的,你们青家灭门绝不会像平常人说的那样简单,也许青故之或者其他人得知了某样秘密,这个秘密足够让天武国的明君天甘远动杀心的秘密。” 黑龙将卷宗递给青瞳,青瞳拿过来仔细查看,天武国八处龙脉皆是皇室命脉,然而只有皇室子弟才能得知的秘密,而身为皇室子弟也只是知道一两处龙脉埋藏的地点,真正全部知道的只有皇帝本人,倘若青瞳是皇帝,那曾经有仙人居住的海外仙山的地图就是重重之重。 “藏有长生不老药的荛山,曾经犯下天条的无面男,还有吸人魂魄的泪眼潭,这些全部都是小时候,大人讲过的鬼怪故事,可前几日我曾真正目睹过鬼怪,那或许故事也就不只是故事了,对吗?” “对。” 黑龙样子反常,他察觉到背后的人已经在靠近,这次她是专程为了青瞳而来,这个不速之客允许白蛇告诉自己这么大的秘密,恐怕也是想要拉拢青瞳,不过这个人自己怎么想也想不到,真火邪教藏在天武国刺客当中最致命的一根刺。 “这么重要的秘密,是谁让你告诉我的?” 青瞳也很聪明,她看着黑龙背后的魅影,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对方腰间挂着的金花样式的佩剑,女扮男装的模样,眼神十分柔和,手中拿着一柄折扇,黑色的秀发随风浮动,带着屋外冷冷的寒风一并踏入屋内。 “这是我想说的,见一下面吧,这位就是与韩朽和韩文重并称为甲等刺客的韩锦兰,也是她想把这个秘密与我们分享。” 韩锦兰走进屋门,首先便看到了跪在地上,脸上带着泪痕的青瞳,她走到青瞳面前,和善地将手伸出,示意对方站起来,青瞳下意识地伸出手,等扶起青瞳后,韩锦兰在黑龙的注视下走到冥非的身边。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冥非呀,果然相貌端正,他真的年过五旬了吗,我怎么觉得他和我差不多大。” “对于失忆的他来说,应该也就二十岁的年纪吧。” 韩锦兰蹲在冥非身边,双手托起下巴,她对这个留着赤发的男子很感兴趣,不过身后的青瞳已经将青色的剑刃指向自己,看起来对方很担心冥非。 “甲等刺客,不该来这里吧!” 青瞳跟着天林承的时间不短,她自然知道身为三王之一的对方,绝不会允许天武国刺客在紫葵城里现身,而她此时在出现在紫葵城,莫非… “咱们都是身为真火教的人,就没必要互相敌视了吧,青瞳姑娘,咱们虽说是头回见面,但我可对你仰慕已久啊,当年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放你一条生路,如今你却为他挺而走险,为何?” “你没必要知道,还有我对你们甲等刺客,没什么好印象,既然你把如此惊天秘密告诉我,应该也是另有所求的,我说的没错吧。” 韩锦兰起身回眸看向样貌美丽的青瞳,对方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很难想象是什么原因让她暂时放弃寻仇的想法,然后就是黑龙,对方并不是真火教的人,还有他隐藏起来的白蛇,这两个人是局势变化的关键所在,只是天林承说过不能取两人性命,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私自动手。 “很好,我想请青瞳姑娘帮个小忙。” “什么小忙?” 青瞳很明白,对方口中的小忙肯定不会是很轻易就能办到的,可倘若现在自己不答应,对方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冥非如今重伤在身,这座城所有事情自己都不在乎,唯独自己在乎冥非。 “你有两个选择,城中的百姓已经到了难以抑制的时候,自在书院下的蝠妖弄得人心惶惶,到时候矛盾的重点就是岳桐铃,你可以对岳姑娘袖手旁观吗,这对冥非将军来说肯定是不可能的,可对你来说,应该是可行的吧。” “好。” 青瞳冷静地回答道,黑龙则是有些吃惊,虽然他知道青瞳的为人,所有事情都会从最理性的方向思考,确实靠着毫不费力的袖手旁观来换取如此惊人的情报,简直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青瞳能做到吗? “但是,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黑龙抱着胳膊说道,虽然韩锦兰身为真火教徒的事情,已经给自己足够大的震惊,可岳桐铃对于真火教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杀她有什么好处? “他爷爷叫岳剑锋,江湖人都说除妖人没有归属,但是讲道理,岳剑锋其实算是玄尘国皇室的血脉至亲,毕竟是件丑事,充其量应该算是吧,虽然消息封锁严密,可天底下哪有不漏风的墙,天武国蛇字辈也不是吃干饭的,拥有这个筹码,天林承和玄尘国的太后做了个交易。” 其实韩锦兰最看不惯这种暗地里办事的风格,但没办法都说了是天林承亲自命令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 “皇室血脉…可是女子并没有继任皇位的可能,这究竟为何…” “玄尘国如今的皇帝,是岳剑锋的儿子,懂了吗!” “什!” 青瞳睁大了眼睛,反应更大的黑龙竟然吓到后退了半步,韩锦兰见到二人如此反应,反倒是安心不少,因为自己最初得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反应可不比两个人小多少。 “怎么可能…岳桐铃和传闻中的奇才李三真,他们是兄妹,可玄尘国的先皇并不是岳剑锋…” “他们都是同个娘胎里生出来的,岳剑锋和尘羽国的太后李朝烈的旧识,李朝烈早在遇到尘羽国先皇时就已经怀有身孕,后来生下一个孩子,男子为李难笑,借着宫中人脉掩盖过去,为尘羽国太子人选,李朝烈的手段何其毒辣,她私底下毒害皇子公主总共六人,力保李难笑当上了玄尘国皇帝之位。” 韩锦兰深吸了一口大气,看着目瞪口呆的二人笑道。 ”后来有人闯入宫门,抱走了李难笑的两个孩子中的一个,男孩名叫李三真,而女孩则是成为岳桐铃,被岳剑锋从宫中抱走时,李朝烈发誓不会再与岳剑锋有任何来往,但是有人提议李朝烈为了以防万一,得知岳剑锋已死的消息,随后必须要将知道唯一真相的岳桐铃,除掉!” 青瞳转过身坐到了冥非的身边,自己对于别人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自己只是希望冥非和自己能够平安回到孤寞城,其他的事情,不关自己的事,自己也不会理睬。 “岳桐铃不会武功,直接了当杀她,不是更轻松?” 黑龙盘着胳膊,岳桐铃是个好姑娘,但谁让那是玄尘国呢,没人愿意为了个普通人,与整个玄尘国为敌,更何况对方还有用兵如神的李微坐镇,恐怕就连尘羽国都不一定想和玄尘国起正面冲突。 六十年的时间里,只有冥非在沙场的排兵布阵上赢过李微两场,恰恰也就是这两场的胜利,成功将在兵事上立于不败之地的玄尘国衰减到无力回天的地步,不过李微用兵如鬼神的威名,自己还是知道的,对方最擅长以少打多的战术,依山傍海,就连曾兵力最为强劲的尘羽国都没有在他手底下讨到半点便宜。 “李朝烈已经不把岳桐铃当成自己的孙女,可李难笑这个做爹的,却依然视岳桐铃为自己的女儿,江湖上没人愿意接这个私活儿,因为只要有人接了,那李难笑必当报仇雪恨,没人愿意惹李难笑的麻烦,所以让紫葵城的百姓解决她,李难笑也不会说什么,最多…哭两天。” “原来是这样。” 黑龙点了点头,他注意到青瞳双手在隐隐发抖,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可若真的要动手的话,最不稳定的就是冥非。 “所以,才让冥非知道韩朽有难,目的就是为了调虎离山,因为冥非在这里,依照他本人的秉性,是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碰岳桐铃半根毫毛的。” 青瞳很简单地说出来天林承的目的,真是够阴险的,先说韩朽到底能不能活着,单单是让冥非疲于奔命就已经算是上策。 “好了,事情我已经带到,走了。” 韩锦兰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沉思的青瞳,嘴角带着几分神秘的笑容。 [靠你了,青姑娘,别让我失望。] …… “砰!” 再次苏醒的冥非穿好棉衣准备出门的时候,自己却再次摔倒在地,端着汤药走来的青瞳,非但没有去搀扶冥非,反而无视对方,随后将汤药放在桌上。 “韩朽的性命,值得你如此付出?” 倒在地上的冥非没有说话,他杵着“金裘”一步步朝着马厩走去,而注视着他背影的青瞳,淡定地品味着面前的汤药,对方不打算喝,那也挺可惜的。 [好辛苦才熬成的汤药…] 可还没等青瞳喝两口,冥非便又回来将青瞳手里面的汤药全喝入肚中,看着面带苦色的冥非,青瞳带着半敏笑意说道。 “回来,做什么?” “盘缠,路上没有盘缠。” “要钱?” “嗯,要钱。” “不给!” “不给?” 冥非走到青瞳的对面,眼中样貌美丽绝伦,然而表情却很冷漠的女子,当真从对方嘴里听不到半点情绪。 “青瞳你听我说,我知道在你们眼中韩朽只是个杀人无数的甲等刺客,可他多次救我于危难,算得上我冥非的恩人,如今他有难,我冥非怎么能袖手旁观。” “袖手旁观一次,就一次,如何?” 青瞳的话语还是冷漠无比,可是这次冥非从她嘴里听到了半分恳求的语气,从前的青瞳根本不会做这种事情,这次是为何,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不可能!” “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没人管得了你,路就在面前,走就是,但是我想告诉你,偌尽城此行,九死一生,倘若你死在那,不会有人给你收尸的。” “拿钱!” 冥非皱起眉头,青瞳则是火气也上来了。 “我头回见到有求于人,口气这么大的。” “…算我欠你的,不行吗?” 青瞳紫青色的眼眸中满是对方着急的模样,看得出冥非是真把韩朽当成朋友,可是如果自己告诉冥非,他一走,便会失去另外一个朋友,这值得吗? “岳桐铃,你打算怎么办?” 冥非见青瞳将几块白花花的银子摆在桌子上,当即便把银子揣进兜里,不过一向是不愿管闲事的青瞳,居然会在意起岳桐铃,在冥非看来,青瞳也开始有变化。 “那还用说嘛,叫她来孤寞城,有我罩着,不怕别人找她麻烦,一个女孩,孤苦伶仃和颠沛流离的,如今她大仇得报,总要有个栖身之所吧,孤寞城地大人少,多不了她这一个人。” “你把她招进孤寞城,是看她可怜吗?” 冥非觉得此时的青瞳有些不对劲,他随即将手放在桌上,双手摆出思考的姿势。 “我从小就没有爹娘,我不知道有亲人是什么感觉,岳姑娘在此之前肯定受了不少苦,往后天大地大,没个着调的地方,人总要安家的吧,我觉得孤寞城就不错,大家都是挺和善的人,等我把手头上该办的事情都办好了,这辈子也不打算出去了,就陪在大家身边,就算到时候七十岁,大家也可以其乐融融地嬉戏打闹。” 冥非天真的模样触及到了青瞳心里的软处,自己说冥非是自己过去最想成为的那种人,这话并不是没有根据的,望着对方开朗的模样,自己也许真的可以放下执念,安心地生活下去… “路上小心,倘若岳桐铃不想来,我也不会过多的强求,反正蝶妖之事已经了去,她的去留全凭他自己决断,旁人是根本插不上嘴的。” “反正你把话带到就行了,而且莫大的江湖上打打杀杀的场面数不胜数,她个弱女子,不找个栖身之所,实在是说不过去。” “我也是弱女子,如今不也是活得好好的。” “那你想让她跟你一样?” 青瞳沉默了,冥非知道自己说的太过分,完全不知道轻重。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必要说什么抱歉,我成就如今的模样,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你也没必要自责什么。” 青瞳话里有话,把冥非听懵了,不过时间紧迫,自己必须离开紫葵城,二人没聊几句便草草收场。 …… 望着冥非离去的背影,青瞳不想说话,自己脑袋里面很乱,像是两头猛兽互相撕咬,可等自己关上门打算好好睡一觉的时候,韩锦兰却忽然在自己的背后出现。 “照顾他,你都已经一天没合眼了,不累吗?” 青瞳后颈上冒起了冷汗,对方的气息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察觉,原本以为得到了徐费狼的内力,可没想到韩锦兰隐藏气息的本事更胜一筹,宽大的房间当中,自己竟然感觉不到对方在自己身后。 [不愧是甲等刺客,实力完全不在韩朽之下,真想不通她有什么理由加入真火教。] “你早就派刺客盯紧了城主府,何必再回来找我,你…不是真心实意地呆在真火教里面的吧。” 韩锦兰用折扇敲打着肩膀,对方已经看出自己的意图,那在用真火教徒的身份隐藏,只会显得自己很蠢。 “韩朽是必死无疑的,别说是如今天下第一的冥非过去,就算是“剑仙”洛震华重出江湖都未必能得偿所愿,你如此聪明,不考虑加入我天武国刺客,我可以安排你去蛇字辈那边,每月的俸禄可不少哦,再加上如今蓝蛇重伤在身,蛇字辈群龙无首,你过去,说不定还可以借着笼络天下的卷宗文书里,想到救韩朽更好的办法。” “别说笑了,韩朽死不死的干我何事,你既然知道真火教主的身份,又将冥非引走,指使你的人是谁?” 韩锦兰样子轻松地围绕着冰山美人转了一圈,带着赏识的眼光看着面前的青瞳,随后指了指天上。 “这个恐怕只有他知道了。” 青瞳不喜欢打哑迷,自己挥手正打算送客,可对方貌似根本不想要离开的样子,反而坐到了自己的床旁。 “哎呀,我常年呆在虎魄城里面,极少睡这种金丝细软,不如今晚咱们两个睡在一块好吗,我也懒得回客栈里了,反正,多我一个也不多是吧,而且我身上很好闻的,是莲花香哦。” 青瞳感觉到了其他的气息,自己转身看向身后的背影,黑龙正抱着个女子,女子身穿白色长衣在冰天雪地的寒冷天气里面能穿成这么单薄的样子,说明对方的内力定然十分深厚,可再看女子身上的血迹斑驳,立刻让韩锦兰与青瞳警惕起来,难不成紫葵城里面还有其他妖怪没有处理? “黑龙,是谁伤到的白蛇?” 韩锦兰虽然很震惊但还是镇定下来寻问,白蛇算是蛇字辈辈分比较老的人,对方的武功在乙等刺客里面算不上拔尖的,可也不是寻常小辈就可以把她伤到副体无完肤的地步。 “不清楚,冥非在紫葵城遇险时,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白蛇,她曾承诺过会在冥非身边,可我这几天一直没有见到她人,直到我今早去她常去的天仙卧里面才看到她重伤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能伤她如此深的人定然是天武神榜上的高手!” 韩锦兰非常识趣地让开了位置,让黑龙将白蛇放到青瞳床上,而青瞳也不再啰嗦,自己抬手便为白蛇诊治,这些人当中属自己的医术最高明,倘若伤白蛇的人如今还在紫葵城,出去抛头露面无异于找死,的确来自己这边才是上上之举。 “我想过伤白蛇的人有可能还在紫葵城,其他人我信不过,青瞳丫头你快看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青瞳做了个禁言的动作,随后两人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知道青瞳的手离开白蛇的手腕,并且松了口气,两人的表情才稍微放松了点。 “没事,只不过她内力大损,相比是与极其难缠的人争斗许久,体力跟不上,现在是累昏过去了。” “我初来乍到,手底下的人都派出去了,他们可并未传话给我,紫葵城难道藏着什么深不可测的高手不成?” 韩锦兰手底下的人都是乙等刺客,甚至有些人还是在黑龙的武功之上,连他们潜伏在紫葵城的各个角落都没有发现,说明此人的武功已经盖过他们太多。 [来的人比这种乙等刺客强得多,可不对劲啊…倘若可以瞒过众多乙等刺客,那他杀这女人不是易如反掌,而且看这女人的伤口很浅,但伤口大多数都集中在脖颈上面,说明杀她的人不想浪费时间,她是怎么逃脱的…] 黑龙表情很冷静,他明白越到这个时候越要冷静,白蛇没有危险,这反而是件好事,可蝶妖的事情才刚刚落下,白蛇这边又出事,一股可怕的想法从自己心里面冒出来。 “紫葵城最近来了个不速之客,很有可能是与我同时到的紫葵城,白蛇身为蛇字辈,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消息,惹到了这个不速之客的头上,但是有人不想让紫葵城再出人命所以出面阻止,白蛇算是捡回条性命,出手相助的人不想让咱们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她把白蛇放到了天仙卧当中等你黑龙找到白蛇,把她带回来,白蛇身上有用过药的痕迹,说明这是好几天前,不然白蛇撑不了这么长时间。” 青瞳的话瞬间让黑龙与韩锦兰愣住,不过二人很快也察觉到了这件事,尤其是韩锦兰用敌意的眼神看向身边的黑龙说道。 “黑龙,你让白蛇去查什么了,竟引来如此仇家?” 青瞳也很好奇,她随之也看向黑龙,黑龙知道自己瞒不住,索性便说了出来。 “我让她查了查天武国的前任兵部尚书叫什么?” 韩锦兰转身背过手,将敌意的眼神收了回去。 “这算什么,前任兵部尚书不就叫韩道忠吗,不过那人早就被问斩,就因为这事?” “不然呢,你觉得以我的身份还能问什么?” 而青瞳却在意起黑龙是否隐瞒,不过就算有隐瞒,韩锦兰在场的份上,很多事情,自己也不方便多问什么。 [招招致命…出手完全不留活路,这已经算是绝顶的高手,那紫葵城里面居然还藏着如此能人,那可以能这人一较高低的人物到底是…] 突然,青瞳潜意识里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自己看向很是担心的黑龙,脱口而出说道。 “黑龙,你见过韩佑君吗?” “那家伙…那家伙说不定又跑到哪里逍遥快活,咱们在这担惊受怕的,真搞不懂身为丙等刺客的他,到底心能大到什么地步。” 韩锦兰则是十分狐疑地看着黑龙,韩佑君这个名字自己很熟悉,可自己自从进了紫葵城,别说乙等刺客黑龙自己见过面,他个小小的丙等刺客居然还藏起来,难不成是怕自己了? “是啊,我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他了,但愿他不要出什么意外便好,如今紫葵城越来越危险,咱们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 “也好,毕竟这里不是咱们的地盘,行事什么的,也都太不方便,我这就去找他,你在这里等等。” “哎哎,我跟你一块去。” 黑龙转身就准备离开,可韩锦兰却硬要跟了上去,自己好不容易能逃出来歇会,对方离开说明自己也立刻就要回到虎魄城,那个地方自己真是一日都不想呆。 “锦兰大人认识韩佑君吗?” “当然认识啦,不就是长着副满脸胡渣,体态肥胖,平日里还喜欢逛青楼的闲人吗,像他这种江湖上来的小混混,我真不知道韩城大人是为什么要招他进丙等刺客。” 韩锦兰边走边叹气,可黑龙和青瞳却相继停住了脚步,二人均用疑惑不解的样子看向正在喋喋不休的韩锦兰,直到韩锦兰发现身后两人的不对劲。 “抱歉啊,想当初还是我把他拉进丙等刺客,他是你们的朋友吧,我只是抱怨几句,这个人还是挺热心肠的,总而言之时优点比缺点多的人。” “锦兰大人,您说的这个韩佑君…他是谁啊?”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89章 昔日情分时,遇难见良真 第189章 昔日情分时,遇难见良真 偌尽城 曾是天武国独有的美丽富饶的城池,城中大多数人都习惯炼制铁器,后来因为青故之背叛天武国,导致偌尽城近千数人被残忍杀害,周围阴魂不散,寸草不生,周围的河道里不管过去多少年,里面依旧是暗红色的河水,城门外到处都是折戟沉沙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城主府 一大片烧红的铁水浇灌在建筑之上,乌黑一片的城主府中,双手被高高挂起的娄语魅,脚下距离不足五步的地方,便是一锅烧得滚烫的红色铁水,而娄语魅的脸上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还有被烙铁烫伤过的痕迹,身上的红衣也满是破损,奄奄一息之间,她看到了眼前带着金色面具之人。 “你的心上人,很快就会过来救你,高兴吗?” 天林承站在高处,金色蛇瞳中充满了阴狠和毒辣,他知道娄语魅很碍事,但是也就只有她才能把韩朽和冥非二人引过来,自己需要让韩朽这个人先崩溃,后死亡,不然自己那几个徒弟就白死了至于冥非…自己太想让他回到从前了。 “我的心上人,那可太多了,比如卖烧饼的刘家,还有卖甘蔗的张家,还有已经有娘子的王家,谁让我是喜春楼的老板娘,这点姿色还是拿的出来的。” “揣着明白装糊涂,韩朽和冥非,你打算让谁死?” 娄语魅的身躯忽然躁动,她的眼神从最开始的迷茫,瞬间变得愤恨,可手上的精钢锁链可不是吃素的,纵使自己怎样折腾,束缚都纹丝未动,夹带着身子下面烧得火热的一锅铁水,只要娄语魅掉进这铁水中,必定尸骨无存。 “呵,你也就只靠这点卑鄙的手段,我真后悔没有把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天林承,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论计谋冥非比你强一百倍,论手段,韩朽也比你强一百倍,你这种只会躲在天武国阴影里的小人!” 天林承眼中闪过温怒,不过自己并没有表现在表面上,他看着高处被挂在铁柱上面的娄语魅,曾经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这般,此情此景如同当年无二,为何自己身为天家的四子,却要毁掉天家列祖列宗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天武国呢,究其原因,便是他。 “呵呵,没想到吧,这也是多亏了你,没有将我的身份说出去,所以我才让你活到今天,不过再等些时候,就是你的死期,倘若他们知道你以前干过的事情,你说,他们还会想救你吗,倘若没有真火神教庇护你,江湖中人说不定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 娄语魅半张左脸被烙铁烫烂,曾经妖媚的容貌荡然无存,眉宇间的杂乱长发带着脚下发出滚烫的热风缓缓飘动着,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到脚下的铁水,然后被瞬间蒸发,她忍着身上的剧痛,咳出几口鲜血说道。 “你不敢!” “我不敢?” 天林承听着毫无骨气的声音,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很好笑,自己正面是天下第一国之称的天武国皇帝的四哥,是在丞相之上的三王之一的承王,背地里自己是扰乱诸国又被诸国所信任的真火教主,是数不清真火教徒赞颂的真火教主。 这种身份,娄语魅居然说自己没有胆量,真可笑。 “别说,我…求你了…这样做对你没什么好处,倘若你恨我,我会找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独自死去,只求你别害了韩朽和冥非…” 娄语魅泫然欲泣的模样,完全不像他平时那副妩媚的模样,那种自信的样子荡然无存,心里最不想回忆起的那段过去,天林承却想要将它连根拔起。 “过去你或许对我有点用处,你知道自己是真火神教的圣女,为我做事也深得我心,不过现在你对我没什么用处了,留着你只是徒增破绽罢了,我不要破绽!” 娄语魅豆粒般大的泪珠顺着滚烫的热风吹到天林承的面前,天林承运起内力,那颗泪水漂浮在自己手心当中,自己通过这滴泪水看到了泣不成声的娄语魅,对方像极了最初自己见到她的模样。 …… “你叫什么名字?” 当年还算年轻的天林承,脸上带着黄金面具,只从面具脸上露出两个窟窿里看到对方金蛇的蛇瞳,本来自己只是心血来潮打算在皇城的地下黑市里找点人才,真火神教建造初期,需要大量的人才,单单找些打手肯定不够。 “我叫娄语魅,求求你买我吧,我什么都会做,扫地…做饭…洗衣服…还会给捏腰捶腿,我不贵的,只要五十文钱…” 身穿白衣的天林承站在人群当中,两只脏兮兮的小黑手却突然抱住了自己的大腿,自己低头看去,小脸乌黑的女孩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右脚下被人用木绳锁住,对方迫切地想要天林承给予她点帮助。 然而还没等天林承回答,她身后的壮汉一把抓过对方的肩膀,然后生生抬到半空当中,不顾对方难受的模样,恶语相加地说道。 “哼,上等的贱货色,长大肯定是个小美人,看看抗不抗摔,老板要是她被我摔死了,你可不准向我要钱。” 壮汉穿着褐色的长衣,背后背着两把重剑,虎背熊腰的样貌,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狠角色,然而在盛满小孩的木笼里走出了个消瘦的男子,男子抽着烟枪,然而用烟枪敲打着女孩的脑袋,女孩的脑袋被烫出了个水泡,不过女孩并没有哭泣,而是静静等待着。 “行吧,像她这种货,我这边挺多的,你光顾过这里不少次,这次我算是破例让你捡回便宜吧。” 天林承捏着下巴,自己上下打量着壮汉,而壮汉也注意到穿着华丽的天林承,对方身份不低,单是腰间佩戴的古玉就价值连城,不过无论身份多高,在皇城地下的黑市当中,是龙是虎都要给盘着。 “砰!” 女孩被摔在了地上,后脑被地上的石头砸出鲜血,然而女孩还是没有哭泣,反而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样子失去光泽,空洞般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子,男子脸上带着黄金面具,面具里的蛇瞳中看不到任何同情心。 随后,她转身朝向身后的壮汉,自己被地上石子划破的小手中还流着温热的鲜血,壮汉再次将他提起用更加大的力气扔在地上,声音有些大,吸引来周围不少人围观,这些人脸上带着冷笑,好像在看什么好戏一样。 “咳…呼…呼…” 女孩扶着地面重新站起身来,壮汉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他转身对着卖人的人大声喊道。 “真厉害啊,我这两下用的气力可不小,居然没摔死,不过看这样子也半死不活了吧,有点可惜…不过这也表示老板你这卖的货,是比其他人好太多了,我之前可是用这种手法检查货,不小心弄坏了好几个呢…” “你这手法该改改,谁进货都挺不容易的。” 正当两人交谈甚欢的时候,女孩身体不受控制地朝身后仰去,然而没人在意这件事,除了… “你…是不是有点累呢?” 女孩恢复意识,她转头看向扶着她的两只大手,带着黄金面具的男人正蹲在自己的背后,金色的蛇瞳中还是看不到什么感情,不过自己擦了擦眼睛上的鲜血,再次发觉,周围人的眼神变了不少,原因是男子蹲下的时候,白色衣袍的领口上露出了金色的龙纹样式,这种只有皇室子弟才配穿戴的样式衣服。 “多管闲事,你谁啊?” 壮汉上前,一脚踢倒天林承,天林承顺势倒在地上,手法十分平常地推开女孩,天林承对于壮汉的行为并没有感觉到不满,反而拍了拍胸口上的泥土,借力站了起来。 “我只是个做小本生意的商人,这个小姑娘看上去是当伙计的材料,不如老板卖给我如何?” “哎,你是不是找事,这货是我先看上的!” 壮汉再次上前想要推倒天林承,然而这次自己却如同在推座难以移动的大山,就算自己双手用上,自己都没有挪动天林承半分,再次注视到天林承的金蛇蛇瞳,对方带着轻松的口吻说道。 “其实,我是不太喜欢把人叫成货物的。” 天林承单手抓起壮汉的右臂,力道突然增加,壮汉右臂的骨头被瞬间拧裂,剧痛瞬间布满了壮汉全身,疼得对方呲牙咧嘴的同时,天林承依旧不打算放手,那双金蛇蛇瞳始终都在盯着对方的眼睛。 “我想,你们也是如此吧。” 天林承的蛇瞳看向周围的人群,那些人压低斗笠纷纷离去,在天武国的地下黑市当中你可以做任何事,但不知何时在黑市中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碰见身上穿龙纹衣服的人,要绕着走,绝不能起冲突! “公,公子,这位可是本店的贵客,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合礼数,而且你看周围闹出多大的笑话,你不做生意,我还做呢!” “哦?” 天林承仰起脸看着消瘦的老板,蛇瞳中依旧没有任何的情感浮动,握住壮汉左臂的手像是把铁钳,只要自己不放手,没人能把它撬开,壮汉已经疼得冷汗直冒,他左手打算拿起背后的重剑。 “不合礼数,嗯,我觉得也是,比如这样?” “砰!” 天林承起身一脚踩在了壮汉的脑袋上面,只是一击壮汉已经昏迷不醒,对方的半个脑袋陷入地面之下,而沾满鲜血的黑靴丝毫没有抬起来的样子,对方完全不在乎杀人这件事已经说明了对方的武功超群,老板不敢放肆,他四处扫寻着有可能帮助到自己的人,然而周围的人全都是明哲保身,根本没有人再看自己这边,而是发了疯地赶路。 “嗯,我觉得礼数还差点,不如…你来决定吧。” 天林承再次高高抬起脚,老板知道这一脚再下去,壮汉必定一命呜呼,其实如今的状态,能不能救活也是未知数。 天林承看向被吓傻的娄语魅,娄语魅小手捏在一起,眼瞳中满是恐惧,天林承这才发现,就算对方再怎么能忍受疼痛,可她依旧是个小孩子,大概还没有见惯这种场面吧,自己应该说得委婉点。 “我是说,你想不想我把他的脑袋踩碎,然后带你回家,找你当个小丫鬟,每月给你五钱银子,还有温暖的被窝和好吃的东西,每天不用给我做什么,只需要一杯茶泡好就行,这个条件怎么样?” 天林承用黑靴在壮汉的头顶晃动着,老板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他脚下这位可是在天武神榜上的高手,竟然连他一击都扛不住,其可怕程度可见一斑,而这个高手的性命,如今居然交给了这个年纪六岁的孩子身上。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 “我不要!” 娄语魅说出了震惊四座的话,就连颇为冷静的天林承眼中也浮现出别样的感情,他晃动着的脚落地之后,老板的心情也同样落地,自己只是个小人物,要是这个壮汉死在这里,那些黑市上的官差不想办法弄死自己才怪。 “我的良心可不是经常有的,你可想清楚了。” “谢谢大人,但是我心里很清楚,杀死这个人虽说可以解我一时之快,可我那些朋友们会怎么样,我根本不敢想,还有这个老板,他对我们不好,可我们都是被自己的爹娘亲手抛弃的,没他,我们恐怕早就饿死了,他不能死,同理,您脚下这个人也不能死,他死了,老板也被官差们弄死的,到时候不仅我们无依无靠,事情闹大了更没有人愿意接纳我们了。” 天林承被对方的回答惊讶到,一时之间自己居然想不出什么词汇来反驳女孩,女孩傻的可怜,这个天下就是狼多肉少,她这只小兔子想活下去,简直是痴心妄想,她今日发发善心,明日可不会有其他人对她发善心,不过自己也不是喜欢劝解别人。 他走向娄语魅,从腰间拿出张银票递给女孩,女孩接过银票后,天林承又对着老板说道。 “我说,你最好对他们好点,下次碰见的可就不是我这种好人了,你可要记住,是谁让你们在这里做生意的,如果我告诉那个人,你们又能有什么办法活着?” 老板裤子瞬间湿透,他怕死了,这个黑市都是皇城冥非一手建造的,他最见不得别人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动作,而且得罪了冥非,按照他不择手段的手法,自己的家人说不定就会…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小人…小人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天林承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不要大声喧哗。 “谢谢您,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女孩将银票捏在手里,对方的眼神十分锐利。 “行吧,你这个小丫头的确有趣,倘若你可以在外面,在那个比朝廷还乱的江湖里活下来,并且创出一番名堂,到时候不用你找我报恩,我自然会找你为我做事,到时候还请你不要再说“不”这个字,娄语魅。” “那大人请您也留个名字吧。” “无名氏!” …… [这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吗?] 天林承脑海中闪过这段记忆,大概后来娄语魅并没有发现,自己加入真火教后成为圣女,都是自己计划的,大概她早就忘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毕竟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他的脚下皆是钢筋铁骨,城主府中乌黑一片之时,十几双眼睛相继睁开,而逐渐恢复冷静的娄语魅,看着对方脸上带着黄金面具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好笑。 “你说我是你的破绽,真搞不懂你在说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有必要再带着这面具吗,你我都心知肚明,真火教已经从头到尾烂透了,煽动无辜的百姓,让多少城池陷入到水深火热当中,你们这种自以为的救世之举,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天林承摘下了面具,而被吊起来的娄语魅被抬高不少,直到城主府的房梁之上,那滴眼泪在自己的手心里盘旋不止,自己的心情从未像现在这般复杂难控,原以为娄语魅对于自己而言,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可是自己怎么也想不到,她对自己居然如此重要,重要到让自己甚至有些不忍心杀她… [有些可惜,小姑娘…十几年前我随手救了你,我当时想不到,十几年后我竟会亲手送你去黄泉路…] 娄语魅喋喋不休地念叨着真火教犯下的罪行,然而偌大的城主府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回声,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天林承,脸上带着难以揣测的笑意,这笑容让娄语魅逐渐沉默起来。 “你笑什么?” 娄语魅很少见到天林承的真面目,更少的是见到天林承的笑容,平时里他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脸,看久了后,自己也该知道,对方的内心其实不像是世人眼中的那般风流倜傥,而是个魔鬼,是个扰乱天下,弄得人心惶惶的恶人。 “我不知道,大概是开心吧。” “…原来你杀我,会令你如此开心…” “是啊…我太开心了…” “嗖!” 天林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自己突然握紧拳头,那滴眼泪带着内力飞向娄语魅,娄语魅闭上眼睛,手中的精钢锁链被那滴眼泪打断,自己在半空中腿脚失去知觉,身下是已经久候多时的红色铁水,只要跌落其中,便会融化所有,一切的一切皆化为乌有。 [这就是死吗,有点难受啊…才刚打算做个普通人的,没想到却…] …… 天林承脸上留着笑意并且转过身去,一道黑影从自己的头顶掠过,距离那锅铁水不足八步,天林承隔空一掌打中那道黑影,可黑影却消散成团黑烟,天林承瞬间明白这是天武国刺客的“散目释影”,就在这时,韩朽用连天林承都为之一惊的速度闯进城主府,鬼影般的身影立即出现在城主府的六个角落,不过天林承却知道他的目的是谁。 [六重…不对…八重的散目释影,韩城把你教的不错,年纪轻轻就能习得八重的散目释影,他年轻的时候也顶多只会五重而已…不过…] “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愚蠢!” 天林承用小刀划开手指,一滴血漂浮在自己的眼前,随后飞速射出,目标直指接住娄语魅的韩朽,而韩朽挥舞着手中的黑刀,只在弹指间又化作两道黑影分裂开来,同时韩朽掩盖住自己的气息,杀气腾腾的场面瞬间变得悄无声息。 “别自乱阵脚!” 天林承厉声提醒周围很是躁动的真火教徒们。 “泣离影步…哼…小手段而已…” 天林承捏着食指,再次弹出一滴鲜血,两滴鲜血朝着两道黑影飞去,当一道黑影被击碎后,另一道黑影拔出黑刀正面挡住了天林承的攻势,那滴血击打在黑刀的侧面,然而令人难以承受般的巨大冲击力还是让黑刀反向打在韩朽的胸口上。 “噗!” 韩朽在半空吐了口鲜血,不过自己忍住疼痛让自己作为肉垫,二人摔在地扳上,冲击直接带着韩朽砸穿石板,而天林承则是很意外,那把黑刀居然能挡住自己的“散命水”,看起来也不该是普通兵刃,那就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对方这次也是有备而来。 [怎么可能,我明明用刀接住了他的那滴血,可为什么胸口像是被打中了一拳…好痛…胸口像是被火烧一样,一滴血竟有这么高深的内力…] 韩朽因为周围的环境乌黑一片,自己只能凭借意识判断对方的位置,而站在高处的天林承带上黄金面具,金蛇的蛇瞳盯紧及时赶来的黑发男子。 “来了呀,天武国的甲等刺客!” 天林承在高处跳下,随后平稳落地,金蛇蛇瞳中满是对黑发男子的憎恶,曾经自己认为仇恨是可耻的,但是当自己看到这个杀害自己徒弟的甲等刺客时,一股无名之火从自己的心里逐渐燃起。 “真火教主。” 韩朽放下昏迷不醒的娄语魅,看伤痕累累的对方,韩朽同样也是十分恼火,倘若是自己的私仇,对方完全可以来找自己,何必拐弯抹角连累他人。 “年纪轻轻就可以坐上这天下第十五位的宝座,韩城花了半辈子创出的“风花醉梦”身法,你竟也只是靠十年苦练便已经跨入娴熟的境界,而且还触及到了无息的境地,天纵奇才,不夸你两句,实在难以慰籍我的惜才之心。” 天林承语气平常,可韩朽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意,这种杀意薄而轻,但越是这种杀气,越危险,来之前韩朽已经做足准备,可真的面对天林承时,还是不免遏制心中的恐惧。 “真火教主,你我都很清楚,咱们之间不共戴天,你是天武国的死敌,无论今日是死是活,我都不会让你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口气不小,你这个小辈真的太狂妄了!” 天林承没有动用太多的内力,只是单纯依靠速度便已经达到了就连韩朽都看不见的程度,而韩朽扬起手掌准备先发制人,可天林承看出对方的心思,他与韩朽掌对掌,城主府周围瞬间被掀起一阵气浪。 “呜!” 韩朽咬紧牙关动用自己十成的功力,竟然也只是和对方在这招上占得住平手,而且看对方还游刃有余的模样,明显是没有使出全力。 “砰!” 韩朽与天林承同时退后三步,可韩朽捂着左手痛苦不已,自己的额头上冒起冷汗,手掌已经被拨去层肉皮,血淋淋的手掌心和被拨落到地上的五块指甲,仿佛都在诉说着实力差距,相反站在不远处的天林承则是脸色不改,就连大气都没有喘一声。 “不是想要我的命吗,这才一招就变得畏首畏尾的,我可真被看扁了,内功比过,那咱们比比剑术如何?” 天林承随地捡起几根不足三尺的枯枝,韩朽也只能忍住伤痛将“奉元”握在手中,单拼内力的话,韩朽已经没有胜算,倘若可以在刀法上胜过对方,说不定可以找出对方的破绽一击毙命。 [逐魂!] 韩朽在黑暗中隐去自己的身影,天林承的眼神微微起了变化,对方虽说已经触及到了“无息”的境界,可也只是摸到了门槛,想要精通最起码还要再练上五年左右的时间,到那个时候,或许自己可以拿出十成功力,也说不定呢。 “砰!” 隐藏在黑暗中的韩朽没等出手,天林承的身影便提前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的枯枝一扫而过,韩朽侧身躲避,反手一刀砍向天林承的要害,可对方的速度快到让自己产生了要得手都是错觉,韩朽手中的“奉元”硬生生砍中了天林承手中的枯枝,枯枝断裂的瞬间,韩朽立即发现了不对劲,身体也立刻后退十步远。 “叹中刺最高境界的“逐魂”,若是天武神榜前十位以下的人说不定就真让你成了,可惜这招在我眼里,就连餐前小菜都不配。” 韩朽不断喘着粗气,剑术和内力甚至心理上,韩朽都被对方深深压制住,他右手撑着地面,左手捂住喉咙,喉咙处悄然出现的血线已经说明了实力差距,明明刚才已经用黑刀砍断了对方的兵刃,但喉咙处不断渗出的鲜血还是在告诉他,对方的剑术强到无法言语的地步,就算自己用刀折断了他的兵刃,但是对方附着在其身上的内力所产生的余下气浪依旧可以杀人于无形。 “这才两招就有些筋疲力竭,还怎么和我打?” 天林承既没有进攻也没有放过韩朽,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等待着对方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刚刚的剑气,韩朽貌似已经失了神,双腿无力地倒在地上。 [七拜山河!] 韩朽重新站起身来,自己挥舞着更猛烈的刀法朝着天林承攻去,天林承轻松躲过还不忘点评对方的刀法。 [怎么可能,砍不中,明明近在眼前!] “很厉害,暗杀的手段已经不好用,所以打算从正面击溃我,很高明的想法,但这仅限于和你差不多实力的人身上使用,还想不通吗,你和我差太多了!” 天林承轻松接下对方的黑刀,转身过的一脚踢在韩朽的腹部,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韩朽滚落到娄语魅的身边,而且还在不停地呕吐着鲜血。 “还没完!” 韩朽再次站起身来,他顾不上擦拭嘴角的鲜血,举起长刀便朝着天林承冲去,天林承捏了捏手指,挤出两滴鲜血带着内力弹了出去。 “呜!” 韩朽被两滴鲜血击穿肩膀,虽然血滴很小,但包含着天林承的内力,正中自己左臂的穴道上,刹那间全身如同散了架般跌倒在地,等到自己拿起“奉元”支撑起身体时,天林承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砰!” 天林承背着左手,右手运起内力直冲着韩朽的天灵盖拍去,说时迟那时快,韩城的身影突入场中,谨慎周围情况的真火教徒根本没有发现韩城的身影,对方更像是凭空出现在这大殿之上。 “老欺负小辈算什么,你太没风度了吧。” 韩城单手接住了天林承的一掌,两股庞大的内力互相碰撞,韩朽的身影直接被吹飞十几步远,然而这还远远不够,巨大的气浪让支撑城主府大殿上的几根柱子都瞬间出现了裂缝。 “哼,该出来的,总算是出来了。” 天林承反而不吃惊,韩城的出现也在自己预料中,如果说他不出现任由自己杀害韩朽,那自己才真的瞧不起这个统领天武国刺客的人物。 “师父…” 韩朽杵着“奉元”原本打算上前帮忙,可自己的身体已经遭受重创,韩城看向伤痕累累的韩朽,眼神中顿时杀气四溢,周围的真火教徒包括乌头与相思豆都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就是天武神榜上五位才能散发的杀气吗! “傻徒弟,你要我说什么好,连百年村都不去,直接就奔城主府来送死,倘若我来迟半步,你这条小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韩城的嘴角带着笑容,他与天林承的内力较量显得游刃有余,这次劣势来到天林承这边了,韩城明显还有余力说话,可自己这边已经全神贯注,半点都没有马虎。 “你这徒弟的天赋异禀,倘若他的腿没有断的话,应该是你三个徒弟里最适合继承你衣钵的,而且这种单纯冲动的秉性与你年轻时候相差并不多啊。” 天林承脸上的黄金面具承受不住内力的碰撞,面具碎裂之时,天林承的容貌展现在众人面前,尤其是韩朽被震惊到说不出话,祸乱朝纲的罪人,居然是当今天武国皇帝的三哥! “承王,天林承!” 韩朽下意识说出天林承的名字,天林承歪着脸笑着,看起来自己的身份是在这种小辈眼中藏不住了,可惜见过自己容貌的只有两种下场,要么归顺,要么死! 韩朽便是后者。 “我说韩总管,你还知道陛下给你下的什么旨意吗,难道你想抗旨不遵,我猜你应该也没有这种胆量吧。” 韩城与天林承逐渐收了内力,大殿之中弥漫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身为局外人的韩朽看着站在同一处的二人,他们的眼神变得相似,而且真火教主的身份暴露,天林承显得并不是很担心,而韩城也是半点吃惊都没有,附近潜伏着的真火教徒也没有过激的反应。 “师父…你早就知道真火教主…是谁了?” 韩朽抓紧身边的娄语魅,对方伤势比自己重不知道多少,潜意识告诉自己,倘若现在不跑,可能就会死在这里,太多的秘密接踵而至,令韩朽有些接受不了。 祸害天下的真火教主,为天武国处理脏事的刺客首领,这本来是相敌对的身份,如今居然站在一条线上? 不…或许…更加可怕的是,他们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条线上的! “原本打算在百年村里就把你解决,不让你再多生事端,想不到你居然跑到这里来了,这也是我对你疏于管教的原因,我确实该反省,那韩朽…你就先到这吧。” “什么意思…师父,您到底…噗!” 韩朽还没说完,韩城一掌打在自己的胸口上,自己顿时感觉到天旋地转,骨头插入肺里的感觉,还有眼前瞬间变得漆黑,身躯被巨大的惯性喷飞,城主府的大门被韩朽撞碎,韩朽的身躯在半空中飞了不知多久,随后掉在大街之上。 巨大的声响震慑全城,而就在此刻,躲在偌尽城暗处的一双眼睛睁开了。 [哼哼哼…真有意思,韩城…最后属于你的东西也不见了。] 站在城主府大殿之上的韩城,看着自己隐隐发抖的手心,自己断定这掌不会取走韩朽的性命,而且根据对方的求生欲望,顶多只是半死而已。 “怪…只能怪你做的事情太多,为什么总是喜欢多生事端,我让你看好冥非,是让他寸步不离孤寞城,你听了么,山叶韵城,应阳城还有怜沙城,若是陛下不下旨杀你,我都想亲自清理门户,三个人里就属你不听话,死了最好,哼…平时叫你傻徒弟,没想到你是真的傻!”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90章 师徒情分断,荛山长生相 第190章 师徒情分断,荛山长生相 “噗!” 已经沦为半死之人的韩朽,躺在满是鲜血的大街之上,身边是同样昏迷不醒的娄语魅,自己就算受了韩城那一掌,依旧没有放弃抓住娄语魅,可是自己如今身体动不了,仅存的半点意识也在逐渐消散… [对不起,娄语魅把你…摔伤了吧…原本应该更加平稳地把你放下的…可是我已经不能动了…] 韩朽说不出来话,黑色的瞳孔逐渐放大,自己用仅能活动的两根手指蹭在娄语魅的手心里,气息越来越微弱,仅存的意识也马上就要消散,这空旷的大街之上看不到半点人影,藏匿在暗处的真火教徒正逐渐逼近重伤的二人。 [那一掌是师父的九成功力,他是真心想要杀我,那为何当时又要救我…不行了…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韩朽紧握住的“奉元”,即便濒死自己也不能放开,身边的真火教徒显露真身,他们迫切想要韩朽这颗项上人头,而且韩朽如今已经在他们眼里与废人无二,扬名立万的机会近在眼前,试问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住手!” 韩朽耳边忽然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可是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看对方是谁,只记得对方绿色的衣衫,还有手中的长剑,以及身边十三个乙等刺客将自己团团围住。 “想受死的,爷爷这把刀正等着你们呢!” “就凭你们这种无名小卒也想动我们韩朽大人,痴心妄想的可以啊。” “我呸,少和他们罗嗦,今日咱们兄弟几个,就拉这些人陪葬!” 龙字辈的众人嫉恶如仇,韩朽也感觉到自己被人背起来,当自己看向对方的时候,意识稍稍恢复了半点,自己支撑住身体里的内力,尽可能让自己死期往后延伸。 “青龙大人,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很多,总而言之先将韩朽大人救出去再说,我们兄弟几个在这里拦住他们。” “对啊,青龙大哥,快带韩朽大人走!” 两个龙字辈的乙等刺客说完之后,刹那间那两个人的人头落地,两名白发女手持各自的兵刃来到青龙的面前,样貌可爱的相思豆舔舐着匕首上的鲜血,眼神中放出道道寒光。 “不知天高地厚之辈,偌尽城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相思豆身法速度极快,眨眼间已经来到了青龙的面前,匕首快如闪电般的刺向青龙背后的韩朽,而就在这时手持长剑的绿蛇及时挡住,并且回敬一掌,相思豆被拍飞之后,在半空被乌头接住。 “你…不太一样!” 相思豆的语气阴邪,她的目标已经变更,想要杀韩朽,必定要先取走眼前这个绿衣女子的性命。 “青龙先带韩朽大人还有娄语魅离开此地,此地还有诸多高手,倘若他们赶来,咱们可就真逃不掉了!” 青龙也没有含糊,背起韩朽与娄语魅拔腿就跑。 青龙听得出绿蛇语气十分的着急,但是她又怎能是天武神榜上两女的对手,没等绿蛇与对方二人斗上几个回合,手中的长剑已然是被相思豆打掉,幸亏得到了几名龙字辈的帮助,见青龙已经只能看到半点背影时,绿蛇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这么轻松,是已经料定自己的死期了吗?” 乌头与相思豆的武功极高,单凭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与他们抗衡之人,她们相继解决掉十名龙字辈乙等刺客,绿蛇转眼间空旷的场地上只留有她一人。 “看起来金雀说的不错,的确是有来无回…” “既然明知是死,那我就趁早成全你吧。” 绿蛇握紧手中的长剑,相思豆想要快些处理掉绿蛇,可自己的行动却被身边的乌头抢先一步阻止,对方挡在自己的面前,望着和自己同样拥有雪白色长发的女人,相思豆眼里立刻就充满了恨意。 [明明我才是那个最特别的…长着和我一样的白发…必须把这个女人的头发连根拔起…对了拿火烧掉…不过在此之前,要想办法避开教主大人才行…] “干什么?” 相思豆冰冷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丝的杀意,乌头与她同为真火教中人,虽说平时自己弑杀成性,可到乌头这边却始终都在放过别人,对方不会杀无辜之人,超越年龄的知性和善良,总让对方这个真火教徒的身份显得格格不入。 “她不会碍事,还是先追赶甲等刺客比较好。” 乌头冷漠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感变化,可她的话却处处都在给绿蛇寻求活路,但是,相思豆可不会这样认为,从小被训练成只有杀人为生的自己,断然不会放过一条猎物。 “你我为平级,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对我发号施令,还是说像你这种名门正派出来的弟子,骨子里还是觉得比我们这种歪门邪道里出来的人,身份要尊贵到哪里去?”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会妨碍教主大人的计策,我们做手下的就应该处处替教主着想。” “呵…少拿教主大人压我,我还就真不信,在我眼前的这个女人的死会引出多大的乱子,只不过是个乙等刺客,没有人脉更没有武功,杀她,我没有任何风险。” “……” 乌头没有说话,反而是相思豆绕过乌头,随后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手中把玩着两把锋利的匕首,淡紫色的眼眸中折射出来绿蛇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自己最喜欢看到的就是那些死人之前的这副样子,可怜又可笑。 “你很漂亮,说话也好听,我想把你的舌头剥下来,算得上我搜集到了第两百根女子的舌头,怎么样,你答应我的话,我可以给你找个大棺材,还可以帮你立个碑。” 绿蛇并没有被相思豆的话吓到,她努力调整状态身体也摆好剑势,她知道自己根本拦不住两个天武神榜上的高手,乌头看上去对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反而是最棘手的相思豆,自己不能让她过去。 “我立…你妈!” “有种…” 相思豆跃跃欲试,紧张的绿蛇脑中思索对敌之策。 [乌头是天武神榜上的第二十二位…比起她来说,身为第二十一位的相思豆看上去更加棘手,抱歉了,我的韩朽大人,属下…可能要放乌头过去了,但愿你可以安然脱险,还有…] “希望有天你能想起我,九泉之下,我就知足了。” 乌头和相思豆两女相继表情微微动容,绿蛇明明死到临头,却还能脸上洋溢着笑容,是被吓傻了,还是有后手没有拿出来,不管怎么样,绿蛇的表情瞬间激起了相思豆的厌恶。 “以往我杀过的人中,我都会留他们半柱香来说遗言,他们有些苦苦哀求,有的拼命写着遗书,还有的打算奋起反抗,可他们全死在我的手里,无一例外,不过你这个人我不打算给你说遗言的机会,你笑得很令我讨厌。” 相思豆踏出去一步,淡紫色的双眸瞅了眼身边的乌头,对方甩着身后的单马尾,准备催动体内的内力奋力追赶韩朽与青龙,看乌头的目标并不在绿蛇身上,相思豆也好受了点。 “乌头,我看你立功心切,不如我就把甲等刺客的人头让给你好了,还有你们都去追那个甲等刺客,这里有我一个就够了。” 相思豆表情自信满满,乌头也没有说什么,带领着全部的真火教徒离开原地,空旷的大街上只留着两道身影,绿蛇和相思豆的步伐几乎同时迈出去。 “砰!” 绿蛇剑法直指致命处,可相思豆的身法更快,两把匕首快如闪电便刺入绿蛇的胸口,不过好在是匕首,并不足以致命,反而给了绿蛇反应的时间。 “嗖!” 相思豆见绿蛇还有反应,对方的长剑以及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的反应也是极快,迅速从绿蛇的胸口上拔出一把鲜血淋漓的匕首来阻断对方的攻势,贴身战对自己更有利。 [上当了吧!] 忽然绿蛇松开长剑,自己只拿着剑柄,剑柄处的机关打开,更加细小的一把长剑拔出,相思豆立刻往后退但那把剑奇软无比,短短一个照面,便已经在自己的脸上挂了彩。 “卑鄙!” 相思豆擦了擦脸上的伤口,而伤势更重的绿蛇捂着胸口,胸口的两道伤口正在止不住地流血,手中握着的软剑可谓削铁如泥,藏在长剑之内,可以攻其不备,早在刚刚绿蛇便已经想到了相思豆为了尽快结束战斗,必定会与自己打贴身战,果不其然正中自己的计策。 “彼此彼此,天武神榜上的相思豆,虽说你的身份我在天武国的卷宗中查不到,可从你刚刚的武功路子上面看起来,你是阑息国人吧,怎么…在自己那地方待不下去,想另谋高就,可惜找了个更差的地方。” “不愧是蛇字辈的刺客,搜集情报有一手,但你也只知道这些,下一招我就让你把秘密吞下去,这辈子也说不出来!” 相思豆用更快的速度,但绿蛇反应也不慢,自己从随身带的包袱中拿两盒黑色的瓦罐,瓦罐为六边形的瓶口处留着一道细微的引线,绿蛇手法极快地点燃引线,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犹豫过,相思豆见状立刻退避,可这次却是绿蛇更快,黑色瓦罐拿在手中,正好扔在了相思豆的脚下。 “轰!” 声势浩大的爆炸惊醒了周围栖息的乌鸦群,成百上千的乌鸦在偌尽城上飞过,遮天蔽日仿佛黑夜到来。 “砰!” 绿蛇跪倒在地,肚脐以下的部位自己已经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左眼被炸毁,自己的手臂也被爆炸的热浪所烫伤,如今更是半点知觉都感觉不到,不过这也说明了,天武国神机府研制的“不归雷”威力巨大。 “疼死了…” 绿蛇大惊,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死,只听对方话音未落,相思豆的身影从迷雾中冲出,两只匕首插入绿蛇的两只肩膀,绿蛇苦痛不止,对方居然还活着,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不归雷…居然没把你炸死!” 绿蛇面前的相思豆,俊俏可爱的脸被炸烂,满天飞满了自己雪白的的长发,全身更是有数不清的烫伤,还有她的好几根手指均被炸断,可是致命的地方依旧被对方用内力保护地好好的。 “很奇怪吗,照你的想法,我应该被炸到四分五裂才对,可惜你太小瞧真火神教,更加小瞧半人半妖的我!” [半人半妖?] 绿蛇颤抖的瞳孔中充满了不解,可看到相思豆身上逐渐恢复的伤势肉眼可视,自己又不得不信服,对方可能真的不是人,怎么可能会有人中了“不归雷”还会存活的。 “给我住手!” 正当相思豆即将解决掉绿蛇的时候,韩城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如同大山般的压迫感令相思豆手心冒出冷汗,手抖个不停,淡紫色的眼眸回头看向这个皮肤白皙的男子。 “你想怎样!” 韩城背后的天林承紧跟着韩城来到此地,对方已经将铁剑握在手里,韩城明白没有兵器在身的自己,对付天林承恐怕只剩下六成的胜算,而且因为这件事情过后,恐怕只有四成… 相思豆见到自己眼中宛如神仙的真火教主亲自替自己出手,心里窃喜不断,可自己同样重伤在身,别说回头配合天林承迎战韩城,就连做掉绿蛇的这段时间都是在强撑。 “她已经活不长了,又何必现在让她现在去死,扔在这里,让秃鹫吞食不是更合你心意,她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辈,你杀她,不怕辱没了你在天武神榜的名声?” 其实已经辱没了,被绿蛇用“不归雷”炸成重伤,要是传出去,相思豆的面子往哪里放。 “真火神教与天武国刺客都是为朝廷办事,只是在明和在暗的关系,你放过这个小丫头,不怕她日后坏事?” 天林承脸上带着冷笑,他可是从来不惧怕韩城的,而且自己很期待和韩城公平较量的一天,天武国上下恐怕也只有皇上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他可以做到什么都看不见,这的确令自己佩服,况且他提供的条件,真的令自己无法拒绝。 “她已经是重伤,就算让她跑,也出不去这偌尽城,算是我欠你个人情,这个小丫头为天武国出生入死,你就让她最后再喘几口气吧。” 天林承看得出韩城的心思,倘若不是陛下命令,韩城是断然不会和自己合作的,在他眼里天武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哪怕是自己最疼爱的徒弟,他都能够痛下杀手,但这不代表他不会难过。 “世上还有什么比天武国更重要的…哼,随你。” 天林承这句话像是在问韩城,更像是在问自己,天武国在过去对于自己像是个梦般的美丽,可是天甘远却让自己把这个美梦亲手撕碎。 [天壤,三哥能给你做到的全都给你做到了,让自己成为人人唾骂的真火教主,给你在诸侯八国当中搜集到到所有秘密,如今更是亲自给你处理掉最有可能的变数韩朽,日后若是你不能成为明君,你哥我可要真的推翻你的天武国了…说笑而已,我最讨厌的就是夺人所爱,偏偏这一世到处都在夺人所爱…] 天林承扔掉手中的铁剑,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更不在乎这世间乱不乱,他只在乎自己,或者只是忠于自己罢了。 恍惚之间,自己发现自己来到了天甘远临死之时,那个时候大臣们都认为天武国新的明君非自己莫属,可只有天甘远知道自己根本不喜欢约束,然而他却给了自己最大的大麻烦。 [林承,朕要死了,之所以没把你们兄弟四个传到大殿上来,是因为…朕不想看见你们手足相残,从小就是这样…天旗子好胜心强…太容易被旁人左右想法,不堪重用,天未怜…太懦弱…你的心根本就不在朝政之上,四个兄弟里也只有天壤,他是块璞玉,值得打磨。] [这我同意。] [可是天壤的年纪太小,我怕朝中大臣不服,冥非虽说势力极强,但是他毕竟也只是外人,天家的江山到头来必须属于天家人,你们可以利用他,可是绝不能依靠他,所以我打算让你们各自成为“旗王”“承王”“怜王”,三王相互制约也相互依存。] [可是陛下,容儿臣说两句,古往今来,皇帝身边只能有两位王辅佐朝政,三位王的话,史无前例,恐怕…] [今日就是破例,“承王”,朕想命你等三人安心辅助天壤,待天壤成就作为之后,安心告老还乡,若他不成便各自为帝,分崩离析。] [什么?] [除此之外,“旗王”笼络大臣于自身,但是不能真的反叛,“怜王”负责暗处统计兵马,做好万全决策,至于“承王”造就邪教敌对天武国,不仅要做真,更要十成的真,无论做多少狠毒的手段,也要不让人看出来。] [陛下…你这是…] [无论是不是明君,这世间难以统一,唯独让白中有黑,黑中有白,驾驭黑白者,方可驾驭一切,冥非做不到的,他太善良了,即便我与他演戏…造就他的恶名,可终究抵不过世人的看法,所以你来做恶人,可好?] […一辈子背负骂名,甚至永生永世不得翻身,不过对于天武国来说,的确有人这样做过,好…] …… 相思豆看见自己家主子都走了,看起来自己手底下这个女子的命今日是取不走,索性早点走,毕竟韩城的武功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自己恐怕也会葬身他手。 待到相思豆走后,韩城缓缓蹲下为绿蛇运功疗伤,然而却被对方一巴掌拍开,看着对方充满憎恶的眼神,韩城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这个比自己年轻不知道多少岁的小姑娘,要经历多少坏事才能露出这种眼神。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乙等刺客这么多年,处处对付真火邪教,然而如今竟然只是你们做的局…你们这种人,把我们当成什么…把死去的人当成什么了!” 绿蛇不顾伤势,自己吐着鲜血也要扯住韩城的衣服,韩城的白衣上被染上了绿蛇的血迹,然而自己并不在乎这些,反而是用极其淡定的语气回答道。 “我在乎你们每个人的生死,你们每个人我都记得,汤心慈,我韩城对不起你们,把你们蒙在鼓里…我真的对不起,可天武国若想真的强盛,靠的不仅是正大光明的手段,更需要见不得光的阴招,你我都是棋子,没有例外。” “所以呢,那些死在真火邪教手里面的乙等刺客,他们的家人,他们的朋友,我们的朋友,都是应该去死的吗,我们天武国刺客究竟为何而战,难道我们每次的死里逃生,在你们眼里面有多么的滑稽和可笑,韩城,你们这种肮脏的手段,一辈子也别想好过!” “我已经做好永坠阎罗的准备,天家的历代君主同样也做好了这种准备,这天下始终都会让天家攥在手心里,无人可撼动半分,你没办法,我没办法,冥非同样也没有办法,我们这种弱小的人,能做到的只能是适应之后的随波逐流。” 绿蛇跪在地上,她的膝盖已经被炸碎,可她依旧用鲜血淋漓的双手抓紧对方的衣衫,眼泪不断从自己的眼眶中跑出,她恳求韩城,甚至是乞求韩城…… “我求求你了,韩城大人,你们这样做太过分…太荒谬…天武国刺客上千人,他们都认死了天武国,你不能让他们的付出成为笑谈…我求求你,求你不要这样,他们的性命在你们眼里如同草芥,可是他们也是人啊…求求韩城大人…别让我们…” 韩城已经无法忍受,他恨不得现在就亲手剁了天林承,可是事到如今,自己做什么都晚了,真火邪教的势力已经退出偌尽城,空旷的城内,冷风吹过城门时的嚎叫声宛如死去人的哀嚎。 韩城抬起手放在对方的额头上面,鲜红的眼泪从他的眼眶中跑出。 [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做不到的…对不起…] 韩城这掌下去,绿蛇的天灵盖就会碎…… “还有什么话,想要我带给你想告诉的人吗?” 韩城终究是将手掌收回,他知道自己根本下不去手,绿蛇跪在韩城面前的样子,对方没有说话,自己蹲下身子去晃动绿蛇,见到对方没有反应的时候,自己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不舍,绿蛇已经死了… …… “韩城,你们这样做不怕遭天谴吗!” 迟来的冥非的声音响彻整个偌尽城,韩城运功的手也逐渐停了下来,他转身看向站在城墙之上俯视整座偌尽城的对方,还是和过去无二的身影,但是其中又有些许不同之处在… [嘴唇带血,受了重伤还敢过来,看来是不怕死。] 韩城走向城墙的方向,可没走两步,城墙上姗姗来迟的身影便出乎自己预料的倒下了,望着那道不断呕着鲜血的身影,自己的心里有些不舍,这个被天家利用到最后的工具,难道就不应该有些自己的生活吗。 “呕!” 冥非感觉浑身都在发烫,鲜血已经从自己撕裂开的伤口里渗血,还有无边的痛苦… “你都伤成这样,干脆就别过来凑热闹。” 只是眨眼间,韩城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冥非的身后,高达百尺的城墙之上的两道身影并未交集,反观冥非状态实在不好,连夜的赶路已经让他的身体支离破碎,再加上面对韩城这等高手,孤注一掷仿佛成了如今唯一的手段。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讨人厌!” “你和过去倒是大为不同,如此鲁莽,我都感觉是有人假扮的你,说吧,是谁告诉的你,韩朽有难。” “不用你管!” 冥非起身拔出青色长剑,可长剑刚刚出鞘,韩城两根手指打在冥非手腕上,顿时冥非感觉到了手腕没有了知觉,松开“金裘”后,韩城顺势拿起“金裘”架在冥非的脖子上。 “现在的你连过去五成的功力都没有,况且如今已经不是武功就可以平定天下,你我这等高手,安心做好天武国的马前卒就行了。” “我卒你大爷!” 冥非准备运起功力来给韩城迎头痛击,可韩城的武功更高,极快的身法在瞬息之间封住了冥非身上的数个穴道,抢先运功的冥非顿时觉得内力被抽干,而韩城手中的“金裘”不讲情面,一剑刺穿了冥非的右臂。 “本可以与世无争,你回来做什么,你到底明不明白陛下的用意,孤寞城为最偏远的城池,想要逃去其他地方,皇城的兵力根本到不了这么远的地方,你已经没必要为天家做什么,你回来干嘛!” 韩城语气里充满了不甘心,这个人为天武国付出太多太多,名誉、武功、记忆、朋友、性命,然而天武国到天甘远死后都没有真正信任冥非,这种破地方,真的值得冥非为此拼死一搏吗。 “天武国这个烂地方,我才难得管,可这里有我好不容易联系起来的朋友,他们更是家人,天武国可真是沾了他们不少光,满朝元老给磕几个头都不为过,但要你问我究竟为何回来,我只能说…我为他们而来。” “好一个为他们而来,是死在这里的将士们?” 冥非扯开了“金裘”,自己意识到血淋淋的右手已经抬不起来了,随后自己握起拳头朝着韩城冲了过去,韩城转身轻松躲过,被封住穴道的冥非,还有股蛮力,但依照对方身上的流血速度,一时半刻,对方还冷静不下了。 “死在这里的千名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然而只是为了查清楚几个别国暗探,竟然真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废什么话!” “不过,我听说还有别的事情。” 冥非的动作忽然变得十分迟钝,韩城很简单地出现在冥非的背后,双手握力从背后锁住冥非。 “你和前天武国元帅十音,还有那个惹人厌的家伙,同为结拜兄弟,也是只有你们三个人知道,那个藏有长生不老药的荛山在哪里,虽然说皇室手里也有张地图,可那是你们三个人画的,也只有你们三个人知道怎么看那张地图。” “骗小孩的故事,你也信?” 冥非找机会解开对方的束缚,自己抓紧时间反攻过去,韩城也舍弃“金裘”,准备和冥非玩玩,二人在城墙之上互相搏斗,拳脚相加互不相让,但是从样子上看,游刃有余的韩城要更胜一筹。 “为什么只有你们三个人找的到长生不老药,可是,到了最后却只有你变得长生不老,这其中的故事我可着实好奇呀。” “砰!” “明明是为先皇求取仙丹,为何呈给先皇的,却是颗令他损伤龙体,日渐消瘦的毒丹,虽然你不说,我其实也得知到了一二。” “砰!” “我听十音说过,你们带回来两颗长生不老药,就算你吃一颗,那另一颗在谁身上?” “砰!!” 韩城察觉到冥非的力气变大了不少,而且身上流的血越来越多,看起来对方还对过去放不下呀。 “生气了,还是说不愿想起来,你们二人起了歹念,杀害元帅十音,谋夺长生不老药,这种丑事确实很难让人想起来。” “我没有杀害十音…” 冥非嘶哑着嗓音,他注意到在大街上孤零零的绿蛇尸体时,心中的愤恨达到了定点。 “难道不是你让手下冒充的十音吗,真正的十音早在海上已经遇害,貌似只有当年的叶家小姐,也是叶海的娘亲发现了这件事,天家也是为了让叶家闭嘴,所以才捏造了谋害太后的事实,不是吗?” “闭嘴!” 冥非内力冲破了两个穴道,不过相对的,全身的经络差点断开,望着只剩半口气,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冥非,韩城感觉到,这有可能也是自己最后的下场。 [长生不老药…拿最珍贵的东西来换…] [长生不老药…世上人人都想要的珍宝…起死回生药…世上没人不想要的奇宝…回梦汤…世上不会有人想要的异宝…] [长生不老药…忘掉一切烦恼…] 如同鬼魅般的声音在冥非耳边响起,他的思绪在此刻暂停,往昔的记忆再次袭来,可是这次的记忆没有之前的刚猛,反而带着无边的哀伤与思念。 [我本来就是想让小姐与她郎君厮守,你居然让我拿最珍惜的东西来换,长生不老药,我要它做甚!] [拿不到长生不老药,回到天武国就是死…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妹妹,我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大展宏图的机会,我不能死…我不会死…十音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能替我死一死吗,我不能死的!] [放什么屁话,回去了,你们记住千万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咱们就不是兄弟!] [冥非?] [你该不会是想…] [我想要长生不老药,最珍贵的东西,我会在五年之内送过来,绝不食言。] …… [你简直是疯了!] [十音,你别说冥非,那可是长生不老药,几辈子都碰不到一次的,冥非等拿到药后,你不准独吞啊。] [不就是最珍贵的东西吗,如今我一无所有,等我找到个人,与她退居山林,没有任何东西的我,她不就是我唯一的东西了吗,到时候…] [草菅人命!] [我觉得是好事啊,但你要选谁呢?] [李玉芳,你不是说她是你的亲戚吗,而且她对你也算是个威胁,我顺道帮你除掉她,不好吗?] [李玉芳啊…是个不错的人选,不过真难为她和我还是好友,到了这个世界,她确实经常与我唱反调,再加上人家都是天武国的丞相了,更加不待见我了。] [那就说定了。]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91章 雨中逢尚书,暗凶露真容 第191章 雨中逢尚书,暗凶露真容 雨夜 偌尽城三十里外的竹林内 小雨将竹林冲刷得光洁亮丽,然而乌云密布之下,鸦雀无声的树林当中隐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随着逐渐出现在竹林中两道慌乱的脚步声,场面慢慢开始变得清晰,初生的嫩芽上沾染上了属于人的鲜血,两道身影的脚步声听上去非常琐碎。 穿梭在树林中的两道身影各自负伤,脚腕上的恐怖刀伤已经完全裂开,鲜红的肉下白骨清晰可见,然而二人完全没有在意,他们只是忘我地朝着前方逃窜,不敢回头像是身后有不少洪水猛兽般追捕似的。 “咳咳!” 寂静的竹林里被人的咳嗽声唤起了半分生机,躺在青龙背后的韩朽咳出几口黑血,纵使他有逆天的本领,身受重伤的他此时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冰冷的雨水混杂着凄冷的风吹在自己杂乱且贴在脸上的黑发,无神的双眼中看不到半点求生的欲望,可他潜意识里面的生命力相当顽强,依旧在支撑韩朽在做最后的反抗。 “白龙,你如何了?” 青龙捂着受伤的左臂,脚踝的肉已经在奔走中开始变得软烂,此时的他虽说体格壮硕,但是经历了几个时辰又在雨中疾驰,体力和精神都损耗地相当大,更不用说身后还有想要包括自己在内人头的真火教徒。 “大人…兄弟我还可以撑着,但怕是韩朽大人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青龙的得意干将白龙看了眼青龙背后脸色惨白的韩朽,此时的韩朽如同尸体般,甚至连气息都相当稀薄,但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对方还可以坚持,但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好样的,该死的真火邪教,没想到居然会设伏,绿蛇怕是已经进了他们的圈套,但愿她平安无事,再走半个时辰,我记得前面有家小客栈,我们在那歇息片刻,再给韩朽…和这妖女找些郎中看看。” “好,那些真火教徒…不经常在城外走动,怕是连地形都没有摸透。” “希望如此吧。” …… 随后两人再次加速跑动,可就在两人放松警惕的时刻,从黑夜中透出的一柄弯刀直冲着青龙的心房刺去,而青龙反应也是极快,腰间的长剑拔出抵住了那把弯刀,不过在青龙接招后的瞬间,十几道身影相继冲出树林。 “跑了四个时辰,你们也该被我们抓到了吧。” 乌头带着斗笠,弯刀上粘着数颗水珠,而在刚刚的对招上面,青龙已经很清楚乌头的实力,再加上周围难缠的杂兵,想要突围出去,应该不会太容易。 “敢问姑娘,何方人士?” 青龙因为要背着韩朽,腾不开手脚与那些人厮杀,纵然自己很想为那些死去的龙字辈手下报仇雪恨,可理智告诉自己,如今的冲动,日后若是活着,自己必将后悔。 “拖时间,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废话少说,乖乖受死吧,最起码可以少些痛苦。” “妄想!” 白龙立刻拔出腰间的长剑,同时自己与青龙背靠背,打算准备殊死一战,而乌头也为了以免夜长梦多,此时将二人斩杀在此地,无疑是最好的主意。 刹那间,众人战成一团,原本寂静无比的竹林之中火光四射,凄惨的叫声连连回荡在其中,白龙对付那些真火教徒,而青龙直接打算制服乌头,可天武神榜上的人又怎会如此弱小。 [皓月连天!] 乌头两道飞剑直中青龙的双腿,青龙苦痛半声,双腿上被刺穿,插在双腿上的两把剑相当锋利,同时自己也明白过来,乌头应该很擅长与天武国刺客对阵。 “对于天武国刺客而言,双腿施展出来的“风花醉梦”身法乃至重中之重,所有的招式都是基于这身法之上施展的,实话实说,这“风花醉梦”的确是世间无比完美的身法,无论什么门派,耗费多少年的光阴,都未必能够创出与之匹敌的身法,可当我断去了你的双腿,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用“风花醉梦”!” 乌头的出招快准狠,虽不是一招毙命,但其中直击要害,断人后路的手段极其狠辣,天武国刺客的腿是谋生的命脉,而且对方使用飞剑,也是为了应对天武国刺客擅长的贴身暗杀手段。 “大人!” 青龙跪倒在水洼中,自己已经感觉不到双腿,周围的水洼中染尽了自己的鲜血,白龙见状立刻想要过来搀扶,但是自己被真火教徒缠住,根本没有机会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乌头步步逼近重伤倒地的青龙面前。 “别挣扎了,我会给你个痛快的…” 乌头拎着弯刀来到青龙的面前,小雨打在弯刀之上,寒风吹动着乌头的衣服,对方身后藏着十几把飞剑,看起来对方准备充足,只是青龙因为韩朽的关系,不小心被乌头找到了空子。 “砰!” 乌头拿着弯刀砍下,不同往常的手感瞬间遍布乌头全身,一柄黑刀挡住了自己的攻势,再看青龙背后的韩朽散发出醒目的杀气,只是眼神的照面已经让乌头冷汗直冒,再看青龙面前的黑刀,刀斩断乌头的弯刀将青龙保护在刀后,刀本身就极为可怕,更加可怕的是附着在上面的薄薄内力,只是依靠这点内力便可将自己这把精钢所造想弯刀斩断,可见执刀人的内力之高令自己望尘莫及。 “你…别动他们…” 韩朽说不出话,自己已经在青龙背后动弹不得,窒息般的声音已经说明韩朽此时的情况,可是青龙双腿被废,对方已经很难再斗上几个回合,于是韩朽抓着青龙的肩膀,杵着黑刀往前走了半步。 [居然…还没死…传闻中的韩朽没想到如此强悍,倘若他没有受重伤,即使相思豆在,我恐怕也…] 在乌头与韩朽的黑瞳直视的瞬间,乌头的脑海中便浮现出幻觉,那是自己被野兽盯住的感觉,而且是令自己下意识逃跑的感觉。 “韩朽,别逞强,你已经…” 青龙愣了片刻,此时的韩朽的双眼紧闭,明显已经昏过去,可是方才的的确确是对方替自己挡了致命的一刀。 [他竟有如此毅力,明明已经是接近死的边缘…稍微再试探他几下…] 乌头扔出腰间的十七把飞剑,整整十七把飞剑在自己独到的手法下避开青龙,全部朝着韩朽飞去,而韩朽紧握手中的黑刀,自己吃力地举起来,仅存的半点内力化作薄弱的刀气挥洒出去,刀气接触到飞剑的瞬间便震飞了周围全部的飞剑,而站在原地的乌头,表情惊愕地看向眼前这个明明该是死人的男子。 [听说过这种人,天生的练武奇才,即便是再深沉的熟睡,都会被杀气所吵醒,即便是濒死之际,即便是已经失去自己的意识,身体依旧可以对杀气做出反应,以前也只是听师父说起过,没想到,天下间竟然真的有这种人!] 乌头咽了口口水,虽然说自己的排名与对方的只差不到十位,可就是这不到十位需要多少个春秋来进行弥补,乌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周围的真火教徒也纷纷退去,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慌张的乌头,也已经说明了,韩朽的人头拿不到,反而会丢了自己的脑袋。 [再试试…] 乌头拿起身边手下的铁剑,自己摘下头上的斗笠,雨水顺着自己雪白的长发流到铁剑之上,而站在原地的韩朽,没有摆出任何姿势,只是如同行尸走肉般站着。 [全身看上去都是破绽…可为什么…为什么也找不到毙命的弱点,像是块没有死角的钟一样…不管了,倘若是天武国刺客的话,下三路就是他们防守的重心,只要打破这个重心,便会露出很大的破绽…上!] 乌头带着大片雨水攻向对方,顺势间,两人的动作如同鬼魅般变化不止,飞速的剑法与刚猛的刀法碰撞,内力互相搏斗和撕咬,周围竹子的枝节上不断地因为两人的内力抗击而出现许许多多的裂纹,可无论乌头怎样进攻,韩朽都能阻挡,甚至提前一步,做出应对之策。 “砰,砰砰,砰砰砰!” 乌头的铁剑上裂痕越来越多,无论自己怎样用力挥剑,对方都能用快自己好几倍的速度挡住,而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听着雨水中的细微声音便可以做出判断。 [为什么只是防守…即便是天生的反应,难道就没有进攻的欲望吗…不对劲,这难道与他的秉性有关?] 乌头挥剑的速度越发迅速,而青龙与白龙二人根本看不清乌头到底出了几剑,只是从依稀的残影中看到,韩朽的出手每每都能腾出半招的时间阻断对方的攻势,可只依靠这半招的时间,对韩朽而言,足够杀对方五次的。 [师父曾说过,人在死的时候,往往是求生欲望最大的时候,倘若是高手,潜力会在此时激发,韩朽你的潜力到底有多大!] 乌头的铁剑碎裂,韩朽的刀气将乌头头上的发饰击碎,雪白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而乌头的十根手指已经在战斗中被内力击打到变得青紫,自己在高速的出招上,毫无疑问已经输给了韩朽,从自己用出一招,而韩朽可以用出一招半,到如今自己用出一招,而韩朽可以用出两招来看,自己已经没有胜算。 “看来你命不该绝…撤!” 乌头转身离开,她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韩朽,这还不是完全状态的韩朽,若是没有受重伤的韩朽,到底能在出招速度上领先自己多少,根本不敢想象! [他的武功不是应该被韩城废了吗…看起来冷酷无情的韩城大总管也有心软的时候…不过也罢了,毕竟来的也不止我一个人,青龙的双腿重伤,看韩朽这个样子八成也走不远,我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等我回去把事情禀报给教主大人,再回来看你们的死相。] …… 待到乌头走后,青龙和白龙都松了口气,但眼下还不是放松的时候,追兵不可能只有乌头这几个人,乌头能如此轻松地放过四人,说明对方完全不担心抓不到韩朽,这是令青龙最紧张的事情。 “大人,您没事吧?” 白龙放下背后的娄语魅,转身跑去青龙身边,对方的双腿被飞剑刺入,鲜血虽然被自己封住的几个穴道止住,但现在还不能大动,可是坐以待毙,还不如一死了之。 “我还死不了,咱们抓紧走吧,再晚点,我怕其他的真火教徒也会聚集过来,到时候,韩朽再有能耐也没用。” 可还没等青龙站直身子,几人身后无息之间居然出现了辆马车,待到马车内的油灯亮起,青龙与白龙才突然发现,原来周围还有人,可是为什么之前都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这辆马车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这辆马车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居然连乌头都没有察觉到,倘若不是车里的人故意点燃了油灯的话…这辆马车里面坐着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青龙咽着口水,听着眼前这辆其貌不扬的马车里面的动静,马车前的两匹上好的马匹也如同有灵性般的不发出半点动静,知道马车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青龙二人才见到此人的庐山真面目。 “呵呵,二位,我在这里久候多时了。” 对方样貌端正,眉宇间有种气宇不凡的气质,身上穿着在普通不过的灰色丝绸,对方打着油伞跳下马车,蹑手蹑脚地躲避水洼和真火教徒的尸体,逐渐来到二人的面前,棕色的眼眸和有些淡黄的肤色,总是在说对方的样貌普通,可对方身上有种气质,让青龙不得不对着对方尊敬起来。 “青龙拜见尚书大人!” “白龙拜见尚书大人” 青龙见到是不久前刚上任工部尚书的曹超,断然不敢耽误礼数,而曹超也只是简简单单地定了个礼,随后看向站在不远处拿着黑刀的黑发男子,并且用略有粗糙的手指指向韩朽的方向。 “那位就是…名震天下的韩朽吧,让老夫我凑近看看他,老夫我听别人说起过,见过韩朽容貌的人可不多。” “尚书大人,您这…” 白龙刚想说什么,青龙拉住白龙用警惕的眼神盯着白龙,并且对他说道。 “他说久候多时,咱们从偌尽城出来,也不过四个时辰,他就算身为工部尚书,人脉也不该有如此深厚,而且韩朽大人如今能不能动他还说不准,先让韩朽大人试试他的深浅,看他到底武功如何?” 二人紧紧盯住莫名出现的尚书大人,同时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上面,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曹超手扶在韩朽的身上,对方如同脱力般倒在曹超的身上,二人也立刻上前搀扶。 “你说你一天天拼什么命,结果弄成这个样子,我想救你都要费些功夫,你啊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不过谁让我闲的没事干呢,救你一命,以后最好是少管闲事,给我好好做人!” 曹超在二人眼前将韩朽拖拽到马车上面,接着又跟二人将娄语魅抬进马车当中,马车瞬间挤满了人,而曹超出门抓着缰绳开始使唤马匹离开,车轮渐渐走动,留下了道十分清晰的车辙印。 “尚书大人,您千金之躯,怎么会来这个穷乡僻壤里来,讲实话,我倒是有些好奇,毕竟尚书大人为谁卖命,我也不知道。” “我说你们,我好心救你们,你们还敢怀疑我,不过你们这样做也对,我是自己愿意来的,受了个朋友的托付,帮忙照顾下韩朽,虽然还只剩半口气,但是还有救。” [朋友…莫非是韩城大公公?] 韩城是青龙目前唯一可以想到的人,能使唤六部之一的工部尚书,而且不顾性命危险亲自过来,相必是身居高位之人,不过很快青龙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曹超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天壤虽说心思多疑,可他却用人不疑,那到底是谁让曹超过来搭救自己等人,谁又有这个能力,短时间内知道自己的位置。 “尚书大人,您的那位朋友是…” “自然是韩朽的熟人,等见到的时候,自然清楚。” …… 偌尽城 “砰!” 两道剑光在漆黑的城墙上碰撞,迸射出来的火花照亮了二人的容貌,韩城苍白的容貌还有冥非赤红的长发照射得清清楚楚,在安静的偌尽城中,二人争斗不休,乌黑的大街上,跪着位女子的身影,她的样子,看去是那样孤单和寂寞。 “你不会明白的,你我只是个人,纵使何其强大的武艺,最后都不会敌得过历史的洪流,你知道吗?” 韩城在与冥非的厮杀当中,自己始终都在躲闪,脸上,肩膀上还有双腿上都出现了“金裘”才能划出的剑气伤口,但是这种小伤在自己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对对,你们这些大人物什么都明白,反正像那个女孩还有偌尽城的百姓对你们而言,都是可以随意抛弃的棋子,不是吗!” 冥非对天武国的事情感觉很悲伤,挥舞“金裘”的双臂已经没有知觉,那些为天武国出生入死的乙等刺客,他们都以为自己的牺牲可以带来天武国光明的未来,所以他们什么都不怕,然而天武国为了大局为重,居然要和仇敌真火邪教站在一块。 “安宁的生活必定是惨烈的牺牲带来的,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真火邪教固然可恶,但他们的手下遍布八国,倘若天武国可以将他们收入麾下,那必将…” “可那些死去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冥非突破封住的穴道,自己挥舞着“金裘”,随着一道巨大的剑气夹杂着鲜血而出,韩城同样挥出不相上下的剑气,二人的剑气碰撞在一块,撕裂开城墙,不过冥非抢先将韩城手中的铁剑打断,二人中间的城墙裂开一道裂缝,然而冥非已经没有力气再挥舞青色剑刃,每次这种无力的感觉都让冥非感觉到很悲哀。 “我从小都在幻想,幻想世上永无战乱,就算如今我也是在幻想,百姓安居乐业,世间再无战乱之扰,我知道我这辈子可能都完不成这个幻想,这条路黑到看不清尽头,我也说不准哪天,我会消失…但是摆在我面前的只有这一条路,不走,我只会原地等死。” 韩城看着手中的断剑,自己随手扔掉随手捡来的兵刃,冥非如今失忆,连招式都记不全,再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反倒是那站在大街上的女孩,自己要去带她回家。 “等等!” 冥非看着韩城腾空而起,只是瞬息间,对方便已经消失在自己面前,大街上尸横遍野,唯独是绿蛇跪在原地没有倒下,韩城来到绿蛇身边,自己用手摸着绿蛇的脸颊,双眼开始湿润,两行清泪从他的眼眸中滴落。 “若是我执意下去,会不会有更多的人像她这般遗憾地死去,天壤我…陛下,这是老奴最后一次听你的!” 韩城的拳头握的生响,自己幻想中的天武国不该是这副模样,天武国和任何人合作自己没有任何意见,可自己却再也不想与真火邪教合作,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已经因为与真火邪教合作,差点失去最宝贵的弟子,韩朽…接下来你的路会更加艰难,可千万不能放弃,师父可能没有资格,再陪你继续走下去了,不过,你可别为师父难过,毕竟…师父也没有为你难过。] “汤心慈,我韩城答应你,今后绝不会和邪教同流合污,你也不必不信我,我很快会向你证明的。” 韩城抱起绿蛇当他站起身时,仓促赶来的冥非气喘吁吁的模样让他觉得有些好笑,他握住从怀中拿出的木偶,上面刻着两个可爱的小孩模样。 “其实这个早该还你的,陛下曾对我说过,让我告诉你,你为天武国做的事情太多,他至今都无以为报,今后他也会自己做很多事情,他希望你可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听到和见到,他绝不会像先皇那样毁掉那么多人的将来。” 冥非犹豫再三后打算接过木偶,自己还记得手中这枚有些发黄的木偶,木偶被保存的很好,光滑的表面上刻着两个小人,还记得这是自己最初留给天壤的礼物,那日先皇忙于朝政,忽视了天壤的生辰,自己便雕了个木偶送给他,可是并没有告诉上面的两个小人的名字,其实这两个小人的名字,就是天壤与天柔。 “你现在给我这个,是打算让我走吗?” 冥非苦笑着,他的话像是在问韩城,又像是在问远在皇城的皇帝天壤,脑海中浮现出与天壤和天柔的点点滴滴,天壤和天柔的性格完全相反,后者十分刁蛮任性,做什么事情都没有耐心,小时候就是那副“假小子”的样子,而前者则是心思稳住,思虑良多,通常给他的问题,他都会思考多种可能性的答案,而且自己只见过他笑过一次,就是送给他这枚做工粗糙的木偶时。 “陛下曾说过,老奴是不知道什么意思,但陛下说你肯定知道其中蕴含的深意,陛下说过先皇将天下间很多不属于他的东西曾据为己有,如今物是人非,所据为己有之物,自然归还原主,倘若将军想要寻回的话,陛下绝不插手,天下之大,想去哪里,陛下也绝不寻问,天武国依靠的是百姓千万,不敢再依靠将军一人。” 冥非看着城墙上韩城逐渐远去的身影,对方带走了绿蛇是想赎罪吗,古道上的寒风吹过自己的衣服,赤红色的长发随风飘动着,古镜般的双眸看着手中的木偶,苦涩的笑容再次浮现出来。 [长大了呀…对了韩朽!] “哎,别急!” 冥非打算催动内力追赶的时候,身后的人拍在他的肩膀上,他转过身看去,见到对方水蓝色的双眸,还有阴柔的笑容,从穿着上看对方也是刚到偌尽城,只不过自己为何之前没有发现他呢。 “韩佑君,你怎么也到这边来了?” 韩佑君穿着身洁净的长袍,双手插兜,表情有些憋笑,不过当他注意到冥非手中的木偶时,笑容逐渐凝固在了脸上,随后就是如刀割般的眼神盯住冥非。 “唉,还不是青瞳不放心你吗,千叮万嘱要我看好你别做傻事,刚刚的是韩城总管吗,哇…好高深的内力,我差点就被吓死了。” 那种眼神只是停留了半刻,随后对方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不过这次冥非却在意起韩佑君,对方嘴上说着害怕,然而气息却完全没有紊乱,而且这么安静的城池里面,就连韩城都没有发现对方… “韩佑君,我有个事想问你。” “啥事儿?” “你…其实武功很高的吧!” 韩佑君表情愣住,随后自己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可能,我在天武国刺客里面,只能排在丙等,就连那些乙等刺客都看不上眼,充其量只是个打杂的,对付普通小毛贼还行,要我真对上韩城公公的话,我可真打不过。” “那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 “你对上除开韩城之外,其他人的话,打得过吗?” 韩佑君很奇怪的模样,更加让冥非加重了怀疑。 “之前我感觉你很陌生,可最近我总感觉你很眼熟,你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呵,我要是有那种福气就好了,能认识名震天下第冥非将军肯定是一辈子荣华富贵,我也没必要为妹妹的事情干着急了呀。” 冥非看上去是放下了戒心。 “你说得也是啊,咱们抓紧走吧,韩朽已经不在这里了。” …… 韩佑君往前踏了一步,冥非手中的“金裘”突然出鞘,剑气泼洒当场,“遗古穹音”的剑气势不可挡,然而剑气接触到韩佑君的手掌时,狂乱的剑气却如凭空消失了般被韩佑君用单手挡下。 正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想,冥非才使出了“遗古穹音”,这招自己故意打偏就是想看看韩佑君说的是真是假。 如今看来,是假的! “弱?我看不弱吧!” 韩佑君看着自己抓住“金裘”的手,表情顿时有些犹豫,不过当他看到冥非那种正气凛然的眼神时,瞬间怒火攻心。 [凭什么恶人和好人你都占了!] “砰!” 韩佑君原地消失,随后突然出现在了冥非的面前,左手运起内力,周围的枯草都不由自主地颤动,仅在咫尺的一掌,冥非用“金裘”挡在胸口上,然而… “噗!” 冥非被击飞出去,手中的青色剑刃碎裂成无数的碎片,倘若平时冥非绝不会信,削铁如泥的天武国之宝,居然连韩佑君一掌都挡不住! “强?我看不强吧!” 韩佑君看着自己发红的右手,随后轻蔑地瞥了眼站在城墙上面的韩城,对方没有走远,看起来是一早就猜到自己在这里了,不仅如此,还有… “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死呢,这都天武神榜第六位的老人儿,找个坑把自己活埋了不好吗?” 天林承坐在城主府的房顶上,双手放在大腿上,眼神中布满杀意,随身带着的铁剑也挂在腰上,声音隔着很远依然十分震耳欲聋,天林承他实在是难以想象,明明几十年都过去了,对方居然和冥非同样容貌不变,简直匪夷所思。 “嘿呀呀,最近这天武神榜上的高手们,大家都好像按耐不住似的,天林承和韩城,二位和我许久不见,算起来也该有三十年了吧,身体可还安康啊?” 韩城与天林承同时有了动作,二人飞速上前骂道。 “臭虫!” “败类!” 韩佑君则是不以为然,对方二人的速度惊呆冥非,明明刚刚还远在城墙之上,眨眼间便已经临近到自己的身边,天林承则稍稍晚了点,毕竟对方不是熟练身法,身法功夫也不是独步天下。 “原本,只是留心想要再多看你两眼,没想到居然等来了这么个祸害,要不是你失忆,我敢保证他也不敢出现在你的面前。” 韩城表情严肃地说道,冥非则是彻底懵圈,怎么看天林承和韩城都认识韩佑君,而且自己只是怀疑对方武功很高,这下居然彻底证明了? “别这么说我吧,毕竟我也是和冥非拜过把子的兄弟,况且我也是天武国的官员,怎么说你也该给我点面子吧。” “好啊,面子我给,正好让冥非也回忆下你的干过的混账事情,还记得这里吗,上千条的人命,外面的人都在说真火邪教藏匿其中,还是敌国暗探藏匿其中,用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命令,肆意残杀百姓的命令,都是你下的吧!” “我那也是为天武国做好事,对吧?” “用毒丹差点毒害先皇,让他英年早逝,也是你教唆冥非干的吧!” 天林承握紧铁剑,过去的真相自己不想再隐瞒,虽然过去自己查到点线索,但真相并不明显,这次正好来个对证,证明自己猜测到底对不对。 “你们已经知道了,看起来天底下果是没有不漏风的墙,不过也没必要说什么,天甘远太厉害,他活着,长生不老药不是我的,天武国的江山也不是我的。” “这些本来就不属于你!” “不属于我?” 韩佑君眉头一皱,身上激发的内力瞬间震退二人,二人有些吃惊,韩佑君的功力居然比过去强上数倍。 “我才是令天武国走到今日的关键,凭什么到头来功劳都不是我的,也罢…反正你们也走不出去了,偌尽城内不在乎再多两条亡魂!” 冥非躺在地上,还没有回过神来,韩城看了眼冥非,随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可能还记不起来,这个人做过多么卑鄙的事情,简简单单说几个事情,大概就可以唤起你对他的仇恨,他…造成了偌尽城的景象,因为想要知道火炮之下死伤多少,炮击百姓居住的城池,让数万人的流离失所,因为求取海外仙山,而让无数童男童女进行活祭,豢养恶兽,暗杀天武国的大元帅十音,还有…毒杀了天武国先皇天甘远!” …… “说起来,为什么那些天武神榜的高手们都会在偌尽城,偌尽城不是座死城吗,那有什么宝贝,值得那么多的老怪物动手抢夺?” 骑在高头大马上盘着长辫的莫怜星,对着身边黑色轿子里的人发问,轿子被铁链死死地锁住,旁人都以为里面关押着什么凶神恶煞的怪物,而从里面听到女子的声音后却令人不假思索,到底是何人,值得好几道精钢锁链束缚自身,不让其伤害旁人。 “莫公子若是好奇,便与我一同去便好。” “我只是好奇,你是从哪里得知到的。” 忽然,有几道从偌尽城发出的怪风吹开了黑色轿子的帘子,项不厌倾城绝世的美貌显露在莫怜星的面前,绝美的紫色瞳眸只是微微一瞥便勾起莫怜星心中的波浪。 “别小瞧项家的人脉,若是旁人项家断然不会费多少功夫,可至于冥非这种人见人怕的人物,必定不会疏忽大意,前不久冥非出紫葵城的事情我已了若指掌,他一路上风雨无阻直冲着偌尽城的方向而去,而且最近真火邪教在偌尽城出现的消息层出不穷,我怀疑真火邪教是想故意引冥非来偌尽城。” “你贵为天武神榜第十三位,这全天下比你天赋更高的人,恐怕也只剩下两位,可真火教主的武功可以在天武神榜排第八位,你有几成胜算?” 莫怜星的确被项不厌的美貌惊讶到,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自己半路上遇到项不厌,若不是打不过对方,自己也不会被对方要挟到同行的地步,项不厌想去送命,自己可不会陪她送命。 “没下雨的话,两成…若是下雨,四成。” “这和下不下雨有什么关系,自己找死,我可不打算陪你送死,而且我和冥非有约,那家伙…只要他不找天武国的麻烦,我相信天武国是不会主动找他麻烦的。” 正当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偌尽城内发出一阵内力轰撞,项不厌立刻撩开帘子,看着远处的偌尽城上空盘旋着的乌鸦群,死者的气息覆盖满城,从小便对杀气格外敏感的项不厌不知为何,下意识里面总是在拒绝继续前进的想法, “其实,我这次来偌尽城是因为,我在前不久从孤寞城返回的密探口中得知,他见到了早就已经死去的天武国兵部尚书,虽说还并未亲眼所见,但据我家密探诉说对方的容貌确实与那韩道忠有八分相似,倘若我没有猜错,他定会在冥非身边,只是到底为了什么,还没有查清楚。” 莫怜星骑着的马突然停下,自己的双手紧紧握住缰绳,他的口气中充满了凶恶之意,双手颤抖之际,杀气包裹的眼神看向身边的项家众人,众人吓得后退半步,但此时的项不厌释放出同等杀气与之抵抗,莫怜星发现自己的情绪失控,顿时反应过来,随后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说道。 “你说谁还活着?”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92章 浮生梦渐醒,诀别偌尽城 第192章 浮生梦渐醒,诀别偌尽城 “有没有想过…若你是个好人,这天下间谁会是那个坏人?” 偌尽城上盘旋着遮天蔽日的乌鸦,死亡的气息仿佛遏制住了冥非的喉咙,三大天武国上十位的高手散发出来的杀气,依照目前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的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抵御。 “你…什么意思?” 冥非倒在地上,自己神色惊恐地看向面带邪笑的韩佑君,对方的笑容很狰狞,举止投足都仿佛可以勾起自己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心魔。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天武国把干过的所有脏事全都归咎在你一人身上,你连半句怨言都没有,明明曾经我们三个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把天武国紧紧攥在手里,可是为什么…十音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只喜欢给别人做事,难道只是因为我是个外人吗!” 冥非浑身打着哆嗦,碎成一地的青色剑刃,唯有半点残刃被自己牢牢抓在手里,而自己的脑海中不断回忆起眼前这个男人做过的事情,瞬间自己的脑袋好像要爆炸了般,支离破碎的记忆逐渐粘连在了一块,往昔的那段记忆呼之欲出。 …… [明明我才是最特别的那个!] “韩道忠,今晚别忘了你劈柴取暖。” “十音,你别难为道忠了,道忠不像咱们出生就没了爹娘,他的爹娘…昨天刚被人从土里挖出来,尘羽国的兵马很快就会再回来这里,咱们还是抓紧找点吃的,回去吧。” “你就惯着他吧,真不知道你拼了命将他从刀斧手下救出来,难道是看这个大少爷在这给我们甩脸色吗?” [我来到这个世界算什么…我还没有好好享受几年,竟然就轮到这个田地,凭什么…我应该还有价值。] “喝点菜汤吧,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这兵荒马乱的…找不到些肉吃,菜是今早刚拔的,我洗了好几遍的,不会拉肚子的,你身上还有伤,吃饱了,好的快。” “冥非,都叫你别惯着他,你身上还有伤呢,这大少爷怕不是被尘羽国那些刀斧手吓傻了,等风头过了,小爷我非把他卖个好价钱。” [不能让他们把我卖了,得想办法好好利用他们!] “这种菜是一味药材,将它打磨成粉,可以消炎去肿也有止疼的作用,但不能用太多,会死人的。” “消炎?” [原来是这样…没有这个词,那说不定…] “它会让伤口好得快些,明日我会和你们一块出去寻找食物,除此之外我还精通医术,留着我,会对你们有用的,而且我也想答谢这个兄弟的救命之恩。” “可你能做什么,毕竟你才只有五岁。” [看起来只是医术还打动不了他们,可若是被卖出去,那可真的是走投无路,看起来需要更高的好处,才能打动他们。] “我会做饭,而且也会做些防身的小刀什么的…衣服也会自己做些,而且我还会…” “十音你别逗他玩了,我们不会真把你给卖了的,况且你我他没必要说这么多生分的话,咱们都是被战乱冲散,能碰见已经算是缘分,我们根本不需要你为我们付出什么。” [他们…是被我开出的条件,打动了?] “是是是,顶多就是多副碗筷的事,只要大少爷不嫌弃我们这庙小,随便住,住多久都不会有人管你的。” …… [李玉芳,那家伙运气居然这么好,居然碰到了天武国的皇子,估计是用美色诱惑他了吧,过去我就讨厌她,现在更加讨厌!] “你们既然千里迢迢过来投奔天武国,便从最基本的做起,那边的盔甲都归你们洗,韩道忠虽然说咱们都是老熟人了,可有些事情咱们可要说明白,别让你的其他两个兄弟在兵营里做什么坏事,要是出了事,按军中规矩来办!” [冥非他倒是没有坏心思,可十音那个人总是想要报答叶家小姐的施饭之恩,还说什么要为她鞍前马后,放着好日子不过,去别人家里当奴才,可悲啊,但是他并没有多少才能,相信他也反不了天。] …… [没想到,十音居然会得知到如此大的惊天秘密,果然来这是快二十年,总是盼到点特别的,如今我掌管神机府中的大小事宜,全朝文武百官我有哪个不认识,找些门路打听下,十音何时出去找那座仙岛。] …… [出卖朋友的败类,冥非我看你就这辈子为天武国鞍前马后吧,看看到最后咱们谁能笑到最后!] …… [没想到,天武国的皇帝还真贪恋长生,这也难怪他多次请人前去仙岛求药,这长生不老药倒是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正好可以利用下这个皇帝。] …… [十音还算是有点武功底子,要杀他废了我不少的功夫,不过好在这颗长生不老药到手了,冥非那边应该也顺利些吧,虽说是替天甘远取长生不老药,可他又没见过这仙药,只要说服冥非,这天下将唾手可得!] …… [荛山的事情居然被显露出去,看起来十音死前还是有点人脉的,居然有人真心为他卖命,偌尽城应该是青故之管的城池,我只需设计将这屠杀千人的脏水泼到青家,反正天家的那群人也不会留青家活太久的。] …… [冥非居然敢背叛我,不过即便是将我斩首,朝中不少人也不希望我死,更别说其他七国,对我这火炮可是垂涎三尺,所以我死不了,而且我要在暗处,看看冥非能弄出什么风浪!] …… [既然天家这么喜欢往冥非身上扣帽子,我索性把“火势”烧旺点,看他坚持不住的时候,投靠谁!] …… [冥非居然把北方的狼族给平了,不过李玉芳阳寿已尽,我看他也没有心情再多管天家的事情,我只需要继续张望就好。] …… [天甘远死前到底和冥非说过什么,冥非居然铁了心保天壤上皇位,这不是和我的计划背道而驰吗,不行。] …… [你居然要杀我,冥非啊冥非,我先前以为你只是愚忠,现在我才算真正看清楚你,我为天武国付出的不比你少,为什么兵权不是我的,统领六部的丞相之位,也不是我的,凭什么我只配个四品的小官,天武国如今拥有的一切,难道不是我给的,恩将仇报,你们天家人都该死!] …… “砰!” 天林承挥舞出无数剑影的瞬间,自己手中的铁剑居然被韩佑君一掌拍碎,正当天林承震惊不已之时,韩城的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韩佑君的背后,然而无声无息的奋力一掌,打在韩佑君身上竟然造不成半点伤势。 [为什么…] 韩城这掌伴随着绵薄的内力被韩佑君完全化解,没等韩城避开,韩佑君冷笑一声,右手灌注内力朝着韩城的胸口一掌冲去,天林承闪电般的挥剑将韩佑君的一掌挡下,仅剩剑柄的铁剑被韩佑君彻底毁去! “你还不使出全力,等死吗!” 天林承看得出韩城根本没有用上他原本的内力,对方修炼的武功对自己而言完全是克星,别说“散命水”用不上,稍有大意还有可能被对方反过来重伤自己。 “哈哈哈哈,真火教主…承王大人,您都三十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难道你看不出韩城大人如今身上剩不下一成的功力了吗?” 韩佑君放肆的狂笑嘲笑着脸上流着冷汗的天林承,天林承转脸看向韩城那副严肃的模样,也是,对方做事从来不会拖泥带水,更何况对方还是曾经的天武神榜第六位,如今已经登峰造极,蛰伏这么多年,武功到底精进到了什么地步,想想都恐怖。 “麻烦…” 随后天林承咬了咬牙,自己捡起脚下的石子。 “嗖!” 伴随着天林承扔出的石子,韩佑君双手缓缓挥动,自己用绵柔的武功彻底化解掉石子上天林承的雄浑内力,而面对着疾驰而来的天林承,韩佑君单手抓住对方惯用手,重击其下三路。 “砰!” 天林承是被韩佑君看着长大的,对方知道自己下盘不稳,正当天林承尽力用单手防御下三路时,韩佑君的重拳打在天林承的肋下,钻心的疼让天林承吐出半敏鲜血。 “我以前告诉过你,勤练下盘,少耍鬼点子。” 望着咬牙坚持的天林承,韩佑君不紧不慢将力道恰到好处地推到天林承身上,顿时天林承被巨大的推力直接击飞两丈远,而突然出现在韩佑君身后的韩城,对方被韩佑君从腰间掏出的一把短小精悍的火统枪指着。 “你对你徒弟还真上心,那掌直接送给他,你本身九成的内力,倘若他可以活下来,说不定会成为比你更有作为的人,可惜你看不到了…” “我之前很奇怪,韩佑君明明是个丙等刺客,却可以闯入皇宫面见皇后娘娘,刺客名贴上有这个名字,可我却从来没见过你这个人,当真是我大意了,没想到那韩佑君居然就是你韩道忠。” “砰!” 火统枪内的铁球飞出去,然而却扑了个空,韩城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原地,明明是自己有十足的信心,周围还是片空旷的空地,韩城的武功竟然可以让他原地消失不动,当真让人忌惮不已。 [天林承根本不足为据,反倒是韩城…此人没了九成功力,还是让我感觉到背脊发凉,过去的那个小孩,短短几十年,竟然有这般变化,可怕…] “砰!” 韩城现身突然的一拳被韩佑君隔空挡住,内力的攻势下,韩城退去半步,而完全状态下的韩佑君也松了口气,暗自庆幸韩城没了九成的内力,不然刚刚的一拳,自己根本不会如此轻松的化解。 [哼,不过我可是上天所选,会怕你?] 不过还没等韩佑君站稳脚跟,迎面而来的赤色身影瞬间将自己愉快的心情掉落到了冰点,冥非施展出五道身影,每道身影似真似幻,可自己已经见这招见到厌烦的地步了。 [流泉…] “掌!” 相同的招式碰撞在一起,内力互相充斥着周围的城墙,恩怨与纠葛的二人相互对视,水蓝色的双眸与赤红色的长发对应着,他们散发出来强者才有的杀意互相撕咬,恨不得将对方撕碎。 “用我教你的招式对付我?” 冥非的表情相当吃力,本来自己已经重伤在身,再与韩城打斗半天,体力已经快要耗尽… “走开!” 韩城从背后拉开冥非,随后独自迎了上去,全身的内力灌注于手掌之上,将韩佑君震飞七步之远。 “韩城,打不过,要不逃吧?” 冥非半跪在韩城身边,两人伤痕累累的模样看得格外可怜,而韩佑君虽说被击飞七步远,但是除了身上染了点泥土之外,没有任何伤痕。 “你我都不是万全之态,天林承的武功又是出自他之手,根本占不到半点便宜,可若是要逃,必定会一人身死魂消,而眼下他的目标不在我和天林承,我们三人要是走,他要抓的人就是你。” 没等冥非回答,韩佑君便鼓掌赞同对方的说法。 “没错,韩城说的对,他们二人对我没用,冥非和我联手吧,你的武功和谋略以及我的知识,这天下我们什么得不到,我已经向尘羽国皇帝说明了全部,他答应我,只要你加入尘羽国,半壁江山尽归你有!” 韩佑君的这句话瞬间将冥非逃走的想法彻底浇灭,冥非身上的内力宛如炸开了般肆虐每个经络,韩城也颇为吃惊,明明是穴道被封的状态,居然可以通过经脉逆流,强行冲破穴道,可这样做,九死一生啊… “王八蛋!” 冥非冲上前,自己刚猛的拳法重重地往韩佑君的脸上砸去,而韩佑君使出四两拨千斤的方法将冥非的力道尽数还给冥非,而冥非吐血的瞬间,一拳也打在韩佑君的脸上。 “你的爹娘全都死在尘羽国人的手里,我们三个最初是因为什么加入天武国的,你忘了吗!” “你还记得这些,我还以为你什么都忘记了,你说的没错,尘羽国对我而言是个仇敌,但是他能给我想要的,而且尘羽国昏庸无道,灭国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我就是尘羽国的新皇,对于以武为尊的尘羽国,我做皇帝,没有任何意外!” “难道就为了这个…道忠你还真是不折不扣的混蛋,我已经找不出任何词来骂你了,或许让你死,才是最好的主意吧。” “你我都是服用过长生不老药的人,阎王殿上的生死簿上早已经没有你我的名字,你怎么让我死,你来我这边,我可以赏你半壁江山,看看你在天武国能干什么,让你守座被放逐的人居住的城池,天家的人对你怎么样,你上辈子欠他们的吗,要帮他们背这么多脏水!” “我的爹娘死在尘羽国人手里,尘羽国人在尘羽国鼎盛时期,到处烧杀抢掠,我入天武国就是为了向尘羽国报仇,至于为什么帮天家人…我已经记不清了,可我必须这样做,因为我答应过天甘远要将天武国导向正途。” 韩佑君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虽说韩城在冥非身边可以护对方周全,可他不可能护住他一世,而且九成功力都不在身上的韩城,要杀他,只能趁现在! “逆我者亡!” 韩城立刻推开冥非,自己独自迎击韩佑君,二人迸发出来的内力震慑住偌尽城全城,刹那间偌尽城上的云层中冒出好几道闪电,闪电击中冥非周围的房屋,非人般的杀意肆虐全场,暴虐的内力不断充斥着偌尽城每个角落。 “痛快,我还有五成的内力没使出来,别让我失望。” 韩佑君面带邪笑,二人全身包裹住内力,就连匆匆赶来的天林承都不能立刻靠近,望着韩城的背影,冥非感觉到了深深的自责,为何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自己救不了韩城,对方的内力被韩佑君死死压住,此时只要韩佑君愿意,顷刻间便可以结束战斗。 “天武国属于天家,你这外人是懂不了的!” 韩城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黑夜当中,只是这次的韩佑君没有之前的游刃有余,自己的右肩和左腿上已经青斑密布,内力的搏斗上面,看似是韩佑君始终占得上风,可实则不然,韩城的内力如同水般无孔不入,自己已经受了相当重的内伤。 “终于要用杀招了,的确之前,我都快睡着了。” 虽说从语气上表现得很是轻松,可韩佑君却警惕周围的任何变化,每个换气的瞬间都有可能成为韩城将自己毙命之时的巨大破绽,所以自己不能大意… “韩城,咱们也别绕弯子了,你的黑刀“奉元”送给了韩文重,全身的九成内力又过渡给韩朽,统领天武国甲乙丙等刺客的实权也在韩锦兰手里,你拿什么和我打,就凭你这还不到一成的内力,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偌尽城上方乌云重叠,可场中却鸦雀无声,乌鸦盘旋在城上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韩佑君与韩城之间的杀意已经到了让万物警惕的程度,直面韩城的韩佑君没有单靠眼睛和耳朵,而是靠着自己敏锐的感觉去猜测韩城的下一步动作。 [韩城没了九成的内力,他必定打算速战速决,风花醉梦身法虽说奥秘无穷,可要真正掌握这身法,没有十年半生绝不会沾到皮毛,可风花醉梦只有九十四步,所有的招式都必须在这九十四内完成,至少算准时机…我还是有很大胜算的…] 韩城可以很轻松地做到无息的境界,无声无息夺人性命,宛如厉鬼锁魂般无解,可韩城嘴里却始终念叨着什么… “八十…八十七…八十九…九十…九十三…” 韩佑君的全身放松,虽然满身破绽,可潜藏在黑影中的韩城却下意识地回避了这一点,对方在诱惑自己先出手,先发制人,倘若败了,便是死局。 [风花醉梦最得意之处,就是他没有规律的步法,无招胜有招,谁能参透风花醉梦,谁就是天武神榜第五位的高手,的确其创造者韩城有这种魄力,风花醉梦的确无懈可击,但弱点是有的,那便是第九十四步,倘若踏过九十四步,留下的只是拙劣的模仿第一步,其弱点便是第一步以及最后一步!] “来了!” 韩佑君突然伸出手掌,黑影中的韩城两根手指打在韩佑君的手掌之上,顿时间,韩佑君的右臂变得十分畸形,白皙的骨头从皮肉之中突出半块,鲜血泼洒在黄沙之中,可是这常人无法忍受的剧痛却换来了韩佑君的邪笑。 “嘿…你的落花涕…我接住了。” 韩城站在韩佑君的面前,自己费劲心力打出的“落花涕”居然被对方用肉体接下,这招就算对方执意避开,其上面的内力也可以杀人于无形,可韩佑君居然反其道而行之,强行靠肉体挡住这招,也的确,接住这招后… [怒散震山河!] 韩佑君握断韩城的两根手指,双掌打在韩城的胸口之上,瞬间庞大的内力冲击,直接穿过韩城的胸口,韩城背后的城墙也被内力震碎成两道巨大的掌印。 “噗!” 韩城不自主地吐了口心血,自己的五脏六腑均被韩佑君的这招震碎,自己只感觉到了耳鸣,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而面前带着邪笑和喘着淡淡粗气的韩佑君也确实没被自己的“落花涕”重伤。 “第五位…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换换排名了。” 天林承额头上冒起汗珠,虽说韩佑君此时的状态大不如之前,可他也最多只是皮外伤,而他脚下的韩城才是重伤在身,自己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韩佑君的记双掌,看似无力…可其中包含的内力,内敛其中,韩城没有粗心大意,可还是着了这招的道… [刚刚的落花涕就算是我…恐怕如今也已经半生不死地躺在地上了,韩道忠居然可以单手挡住,虽说受了些轻伤,但是并无大碍,倘若贸然出手的话…] 天林承掂量着自己如今的能耐,在韩佑君手里救出韩城的机会微乎其微,更不用说全身而退的这种想法根本不可能,这还是十几年来自己头回如此举棋不定,可若是放任韩佑君杀死韩城…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自己的兄弟天壤。 天林承的眼神突然起了变化,看上去对方已经下定决心,可正当僵局即将溶解之时,随着八道剑气从天而降,赤红色的身影立刻挡在韩城面前,伴随着偌尽城门中吹出宛如厉鬼般惨叫的声音后,烟雾散去之时,冥非的断剑被韩佑君从正面挡下。 [那个蠢货…凭他现在的状态…上去干什么!] …… “噗!” 冥非干呕着鲜血,苍白憔悴的模样照影在韩佑君的眼中,韩佑君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这种场面,可真正到了这个场面之后,自己却半点笑意也生不出来。 “紫葵城迎战蝶妖已经让你的身体支离破碎,再加上不眠不休的日夜赶路,如此拼命,竟然没有半分为自己着想,你这人啊…真让我嫉妒!” 韩佑君从怀中掏出的金色锁链躺在自己的手心上,金色锁链抗衡冥非手中的青色断刃竟然半分都没有落得下风,其坚硬程度让倒在地上的韩城想起了过去对方身上的宝刀。 “你把“望龙”熔铸成了锁链…那可是先皇赐予你的宝刀,你居然…” 韩城说罢,挣扎着爬起来,而冥非这边已经将全力用上,可丝毫无法撼动对方手中的锁链,而韩佑君邪魅一笑,左手抡起铁索朝着冥非的肋下抽打过去,冥非用“金裘”阻挡,可锁链之上的力气巨大,剩余的青色剑刃被尽数击碎,冥非也随之口吐鲜血,铁链击打在肋下,好在韩佑君没有用上全力,冥非用仅剩的内力护体,索性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兵器只是外在,关键在于适不适应主人,我本不喜使用刀枪剑戟,这铁链乃是与“金裘”同源,可它去其糟糠,本质上比“金裘”强上不少,过去我就劝你,重铸“金裘”,虽说它是由天外陨铁与海外仙石打造而成,可终究它只是用其最不起眼的部分打造成,这些负累在这把剑上,终究只会影响剑的锋利,人也是一样,背负太多,出手就会绵软无力。” 韩佑君步步逼近重伤倒地的冥非,此时的冥非肋骨碎裂,加上身体的旧伤复发,铺天盖地般的眩晕感布满自己的脑海,甚至下一刻昏死过去也丝毫不会让别人感觉到意外。 “看起来你还没有完全想起来,那我来告诉你吧,在过去,我才是最珍惜我们三兄弟情谊的人,十音他就只是因为几个菜包子,从此便为叶家人当牛做马,喜欢了一辈子的叶家小姐,却成为别人的娘子,而你…你这个人简直是愚昧不堪,为了天甘远口头上的天下太平,竟将此生搭进去,蠢货…天武国…我们兄弟三个有多少次机会可以唾手可得!” “砰!” 韩佑君狠狠踹了冥非一脚,自己的愤恨无以发泄,多少次可以篡权夺位的机会,却因为二人的关系,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看着往昔骁勇善战被诸国奉为“血魔”的冥非,如同丧家之犬般在自己脚下苟延残喘,韩佑君没有高兴,自己只是悲哀… “明明我才是最特别的,天武国到今日的地步,缺我不可,可我得到了什么,你和十音都是统领三军的大将军和大元帅,而我呢,那个该死的天甘远就给了那三分地方建造出神机府,凭什么我费尽心血却换了个四品官位,凭什么!” 韩佑君数脚踢在冥非的身上,过去在庙堂上磕头结义的三兄弟,发誓要在天下间闯出一番名堂,可如今只剩下自己还在坚持着往昔的梦想。 “纵使满身泥泞,被世人嘲讽,被更多人怨恨,死后不得超生,我要做的就是让这天下间所有人仰望我!” “咳咳…咳咳咳!” 冥非又咳出几口鲜血,然而韩佑君不为所动。 “别装模作样的,我知道这点小伤杀不死你,说起来你干的坏事,半点没有我少,所谓的不坏仙体,也只不过是仙岛花云川用千年桃树提炼出来的妖血,普通人定承受不住千年桃妖的血,可服用过长生不老药的你我,可就不同了。” 冥非听到韩佑君的话后,自己挣扎着站起身来,自己每根骨头都在作响,可对方的话让自己重新发现了不小的问题。 “道忠,你不该这样的,花云川只是在利用你,他寿命如今马上就要走到头了,他迫切想要就此续命,所以才会派风含巧和风秋铃来找天武国合作,你倘若把荛山的秘密告诉他,那可就太不好了…” “你以为我会这么蠢吗,花云川的确找过我,不过我可不屑于他提出来的条件,我也说过,你来帮我,我分你半壁江山,可你也别想与我平起平坐!” 冥非心里松了口气,花云川很疯狂,为了续命甚至与妖为伍,引妖血入体强行续命,最后变得不人不鬼,倘若让他知道藏有长生不老药的荛山,他肯定会不惜代价也要得到长生不老药,自己已经尝试过失去最珍惜的东西,自己不想再让第三个人尝试这种感觉了。 “砰!” 在场的四人均打了个哆嗦,原本占尽优势的韩佑君被人从背后用火统枪打穿了胸口,这始料未及的场景看惊冥非,而捂住胸口苦痛的韩佑君回头看了眼四周,韩城重伤在身,别说动,能活着已经算不错了,而天林承还不足以伤到自己,冥非就在自己面前,在场上看上去根本不存在第五个人! “砰,砰,砰!”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钢珠冲着韩佑君飞来,韩佑君快速躲闪,由火统枪发射的方向似乎站着个男子,男子好像自己认识… “谁人布局!” 韩佑君本以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黄雀竟也成了别人的猎物,这确实勾起了自己的好胜心,不过刚刚的钢珠打穿了自己的胸口,虽说有“不坏仙体”在身,在不清楚对方的武功深陷时,还是不要打算贸然出手。 “我说你,不是说好一年之约,别轻易死在别人手里啊,你这让我莫怜星好没面子呀。” 烟雾散去之后,男子身穿灰色袍子,有着和韩佑君同样的淡蓝色双眸,只是后者给人更加冰冷和城府极深的感觉,前者则是明亮且百折不挠的感觉,银灰色的长发盘成长辫记在身后,座皇岭的莫怜星给让局面更加扑朔迷离,唯一还算弄得懂情况的天林承也彻底变得一团乱麻,更加令天林承在意的是,原本和天武国血海深仇的莫家后人,居然会在这紧要关头救人。 “座皇岭的莫家后人,残兵败将罢了…” 韩佑君正视起莫怜星,对方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武功却出奇的高超,内力更是惊人,即便是几十年后的莫家,依然不负当时天下间受强者膜拜的座皇岭的威名,如此幼苗不尽早掐断实在不符合韩佑君的性子。 “随便你怎么说,我这次来偌尽城,也不是专程过来搭救冥非的,哎我说韩道忠…你没死的话,那还记不记得莫翠英这个人啊?” “莫翠英是谁,我应该记得她吗?” 韩佑君胸口的伤口已经止血,莫怜星的发问让天林承瞬间打起了警惕,他立刻说道。 “莫家的厨娘,没有什么武功底子,那日你作为先锋挺进座皇岭之时,顺手将她杀害,还记得她当时还让你放过他孩子的,只是我们后来也没有找到她的孩子,这么看来…” 韩佑君摸了摸脑袋,自己尴尬冷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不是特别有名的人,我也不会刻意记住她的名字,你这样说,我好像又有点印象,不过你们莫家家主都死在我们大将军冥非的手里,我杀个厨娘,应该不值得你寻仇吧。” 莫怜星扔掉手中的火统枪,自己也是冷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没事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毕竟莫家的仇与我无关,我也不打算替莫家报仇雪恨,莫家的恩怨与我莫怜星何干,本来我身为莫家最没有天赋的人,从小就被人排挤,莫家家主和几个长老所作所为我也有所耳闻,欺男霸女不说,还意图反叛,倒不如说我挺中意冥非把莫家家主做掉的,不过呢,确实有那么点私人恩怨,那就是至于谁杀的我娘,我不把他的几层皮剥下来,难消我心头之恨!” “那就是私人恩怨了,这可就难办了,我这边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忙的,现在可没时间管你这种小事啊。。” “我觉得挺简单的,不如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吧!” 莫怜星将在路边随手捡来的铁剑拎在手中,每步都如同头猛兽般危险,而面对莫怜星的韩佑君脸上竟浮现半分笑意,他看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冥非笑道。 “你和以前差远了,那沙尘暴没杀死你,可却如杀死你无二,一场风沙过后,竟让你变如今这个软弱的样子,以前的你虽说善良,可你手中的宝刀可不善良,别以为你什么错都没有,你杀过的人可不会比我少。”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93章 激战韩道忠,天武忠王臣 第193章 激战韩道忠,天武忠王臣 “嗡!” 莫怜星如同潮水般的内力汇聚在一掌之上,短暂积攒过后隔空一掌拍向韩佑君,而韩佑君反手以柔化刚的功法彻底化解对方的招式,随后以迅雷之势冲刺向莫怜星。 “砰!” 莫怜星单手化拳与韩佑君的拳头相撞,迸发的内力将离二人最近的冥非吹至五步之外,在冥非的眼中虽说韩佑君始终都在占据优势,可从对方的表情完全看不到半点优势。 随后,莫怜星与韩佑君相继使用精妙绝伦的拳法和掌法相对抗,在不远处一旁的天林承则仔细观察着韩佑君的动作,这些年自己的武功精进不少,过去冥非将自己逐出门外,索性自己让韩佑君教授武艺。 天林承很清楚,对方的武功天赋并不高,但是在同辈人眼中对方阴险的招式则是层出不穷,倘若没有高出对方太多的武艺招架,迟早会着了对方的道,让对方找到可乘之机。 [这么多年来,韩道忠大概并没有荒废习武,无论是武功的精进程度还是内力的深厚都不能往日而语,这个小辈竟然可以在短时间内与之抗衡,莫家…还是个可怕的士族。] “砰!” 韩佑君挥舞着手中的铁链,每一击都仿佛拥有千斤之力,打在地上后都可以陷入地中三分,这要是打在莫怜星的身上,就算对方有十足的内力护体,恐怕也不会安然无事。 正当韩佑君全神贯注来应对莫怜星的攻势时,韩城的身影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其身后,对方将内力灌注于右手的两根手指之上,虽说看上去是凡胎肉体,可其两指的威力断铁分金! [落花涕!] 韩佑君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自己被对方从背后一指打中,韩城的内力在弹指间直接贯穿了韩佑君的左胸,不仅如此内力的抨击甚至在远处城墙上面留下了两个恐怖的窟窿。 “噗!” 韩佑君吐了口鲜血,随后凶狠地看向身后脸色铁青的韩城,对方明明是强弩之末,就连站起来都很费劲,居然在这时候还能搅局。 “嗖!” 莫怜星瞅准对方分心的瞬间,自己转身避开铁链,攻入对方的面前,然而自己运足内力的一掌,对方只是仅凭单手便接下,莫怜星只感觉自己的内力像是打在了棉花上面,不仅没有造成伤害,甚至还露出了极大的破绽。 [化天通晓!] 韩佑君将对方全力的一掌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莫怜星被这掌推飞几百步远,二人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而且韩佑君根本无心与莫怜星为敌,场上的众人,天林承的武功出自韩佑君的手,他自然不用担心,冥非没有恢复记忆前不足为惧,只有韩城这个人才是真的能置他于死地的人。 “想这么早投胎,我成全你!” “噗!” 韩佑君将铁链缠在手上,毫不犹豫地朝着气力用尽的韩城砸去,而就在他认为场上无人阻止的时候,冥非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拳头正中对方的胸口处,对方喷出大口的血雾,重重砸在韩城的身边。 “哼…找死!” 韩佑君看上去丝毫没有手软的样子,然而正当韩佑君重新运起内力准备了结韩城的时候,天林承的三道剑影立即在韩佑君的身上留下了三道露骨的伤口! “砰!” 手握铁剑的天林承出现在韩佑君的面前,对方的内力碰撞给天林承造成不小的内伤,可是天林承的反应极快,在对方还没有挥出第二拳的瞬间,自己吃力地将冥非与韩城拉到十步开外的地方。 “三空剑…你倒是练到家了,教会了徒弟然后饿死师父,这说法我现在才懂,天林承这场上我最不愿杀的人就是你,不仅因为你是我的徒弟,更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要做大事的人,天武国对我们而言是阻碍!” 韩佑君舔食着手腕上流出来的鲜血,只是瞬息之间手腕出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这让天林承瞬间感觉到头皮发麻,能承受自己这么多人的出招,之后还有恃无恐,拥有和冥非同样的“不坏仙体”,自己实在想不出来,世间还有谁能动的了他。 “我说韩道忠,你还要不要点脸,你能有今天还不是靠我们天家,没有我们天家你现在还是个浑浑噩噩的小地痞,如今你却要恩将仇报,不太合适吧。” “那看来你是不了解我韩道忠,我韩道忠乃是天选之人,你们这群凡夫俗子怎么能懂我的想法,天武国如今如日中天,单凭百万大军就能力压诸国,可你我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终会有天…天武国也会不复存在的,天武国要想永久存在,就必须让七国臣服,如今的天武国做法太磨叽也太保守了!” “所以你投效于尘羽国,你可知道,很久以前,这里生灵涂炭和千万百姓的流离失,这些皆是尘羽国的强者为尊的信条造成的,你要把那烈狱重新搬回人间?” “你的目光太短浅,一将功成万骨枯,来之不易的平稳就是由千万人的白骨搭建而成的,我认为能够达成这样的结果,过程再惨也无所谓。” “无所谓?” 天林承冷笑几声,对方可谓病入膏肓,自己的手中铁剑晃了几下,远处的偌尽城的城墙上裂开几道剑气切割过的裂缝,等到天林承笑完,对方的眼中充满了怒火。 “我原以为我就够疯了,没想到你比我更疯,的确我是想让这天下大破大立,可那是根据这天武国皇帝昏庸无道而定,看看如今的天武国,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真火教主不能做到这些,天林承也不能,冥非将军更不能,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足以证明,天壤是个好皇帝。” “好皇帝…别逗我笑了,那个小屁孩懂什么!” 韩佑君运起内力冲向天林承,天林承运起剑势与对方的铁链接连碰撞,天林承脸上吃力的模样,让坐在远处城墙之上的项不厌略微有点吃惊,不过对方晃动着两只小脚表示有恃无恐。 “想不到,承王就是天武国日夜想杀的真火教主,大小姐我看咱们还是打消救冥非将军的想法吧,那几个天武神榜上的老怪物,要是真动起手来,这座偌尽城不被拆了才怪吧。” 项不厌随风飘动的黑发遮挡住自己的视线,自己玉手撩起发丝,自己听到身边的手下劝解后,玉指搭在下巴之上,眼下的确要是入场绝对会被韩佑君发现,莫怜星尚不能动韩佑君一根毫毛,就算自己恐怕也是一样的结果。 “是啊,也许趁早离开才算是上策吧,只是…那是你们,至于我就不同了!” 项不厌的紫瞳瞥到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冥非,自己起身跳下城墙,项家众人皆是大吃一惊,可他们的武功并不足以支撑自己安然无恙地跳下城墙,看着项不厌逐渐在房屋顶上穿梭的身影,项家众人知道自己这次回到项家八成又要被项家主训半天了。 “你们回去吧,告诉我爹,我会安然无恙回去的!” 为了让手下人放心,项不厌对着身后众人喊道,可这声音顿时也让再与韩佑君交战的众人听到,尤其是天林承,自己真火教主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可与韩佑君交战已经没用心思再管其他事情了。 “那是…项家千金吗,有点意思!” 韩佑君两只手接住了天林承与莫怜星同时发出的攻势,二人都是天下间武功极高之人,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韩佑君眼中却如同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般可怜,那仅靠二人便足以盖过万千人的内力,此时却被韩佑君牢牢攥在手心里面。 “你们真烦人…” 韩佑君眉头微微皱起,顿时间如同铺天盖地般的内力汇聚在韩佑君的两手之上,天林承和莫怜星只感觉到自己的内力根本无与之抗衡,随即韩佑君双手盘旋于胸前。 [七成功力的化天通晓…糟了!] 天林承看出韩佑君在积聚力量的端疑,自己立刻反应过来,可自己与莫怜星的内力已经被对方的内力所引导,全身如同被吸住般无法脱逃。 “莫家小辈,想活命的话将内力尽数护住心脉!” 天林承话音未落之时,韩佑君便对二人隐隐冷笑,自己已经将对方二人的攻势化为己用,只要稍加引导便好,接下来就是二人的死期! [流泉掌!] 韩佑君的身法快到残影都甚至看不见,七成功力的两掌左右开弓,莫怜星和天林承二人几乎同时吐出大口的鲜血,身体也立刻飞出原地,随后两人相继撞碎房屋,韩佑君的两掌威力甚大,伴随着浓烟滚滚,二人均被压在废墟当中昏迷不醒。 “项家千金,接下来该谈谈咱们的事情了。” 手握黑色短刀的项不厌逐渐面露难处,莫怜星的武功自己见识过的,天下的雄才大会上对方可是打出了名堂的,还有天林承…天武神榜第八位竟然顶不过这第六位的一招,看来韩佑君的武功的确比起曾经来说,强上不知多少。 “咱们之间没见过几面吧,也没什么好谈的。” 项不厌保护着身后昏迷不醒的冥非,对方脸色苍白的模样,看上去就已经是凶多吉少,再留在这座偌尽城中,恐怕真的会沦为一具尸体,可眼前的韩佑君却如同索魂夺魄的黑白无常,想从他的手中带走冥非,恐怕比登天还难。 “项家在皇城里的人脉,我是见识过的,我也知道在你很小的时候,因为你的怪病而害死不少人,但毕竟是皇城的项不厌,皇帝不仅没有发落你,还将你留在当时战功显赫的冥非身边,学习控制你与生具有的天赋,可冥非不仅没有帮到你,还让你的怪病变得越发厉害,这么个人,也值得你不远千里过来搭救他?” 韩佑君很清楚自己身上的伤势怎么样,可眼下能动嘴就别动手,自己的内力消耗很厉害,要是在让消息传出去,引来其他几个自己对付不了的人,那可就大大的不利了。 “那看来无所不知的你,也有不懂的地方啊。” “嗯?” 韩佑君表情稍稍有些疑惑,过去虽说自己没在冥非的身边,可对方的举动都在自己的监视之下,可听对方的口气,难不成还有自己没有发现的事情? “你这副表情就像是在说,快点告诉我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哈哈哈…韩道忠啊韩道忠,你也有不懂的时候啊,不如我也开个条件,你答应我,我告诉你呀。” 面对项不厌的戏弄,韩佑君心情非常不好,可自己也看得出对方是在拖延时间。 “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眼下能救你们的人,要么出不来,要么死光了,就连天林承都尚未损我半分,你这个小辈又能如何?” “是啊,在场上的人中,能杀你者,恐也就一人吧!” 韩城两指打向韩佑君的后脑勺,可却被对方用一根手指挡下,韩城脸上浮现出颗颗冷汗,难不成之前韩佑君一直没有动真格的,项不厌好不容易给了自己短暂可以凝聚内力的时间,没想到韩佑君的内力如此深厚。 “同样的招式,我可不会中第三次!” 韩佑君自然发现倒在地上的韩城一直在默默积攒内力,准备趁自己不备之时一招致命,可他太小看自己了,正如项不厌口中所言,在场中唯一可以动自己的人就是韩城,可自己又怎么会忽视掉这个威胁。 [化天通晓!] [逐魂!] 两道内力相撞,二人均退后五步,望着怎么也打不死的韩佑君,韩城将仅能动弹的两根手指藏在背后,而韩佑君这边连续中两次“落花涕”,铁打的身体也该有点裂痕了,他韩佑君也不例外,身体由内而外的剧痛在每次动用内力时都会变本加厉地引发。 “呵…你已经没有使落花涕的内力,靠这招逐魂和我打,你占不到一丝便宜。” “对付你,逐魂…足矣!” “嘴硬罢了,你的五脏六腑均已损毁,别说你能不能活着走出偌尽城,就算我放你走,你也活不过今夜!” 韩城喘息声变得越发急促,自己已经预知到了自己的死期,自己渴望上天能够让自己再多活一阵子,至少要拖到冥非离开偌尽城,如果说天底下间有人可以应对韩道忠的话,那这个人除去冥非便无其他人了。 “小姑娘,快把冥非带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项不厌原本打算拿着短刀拼死一搏,可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羸弱的身影,自己的心里再三犹豫,别说韩城能不能挡住韩道忠片刻,就算可以挡住他,那他自己肯定也脱不开身,天武神榜第五位,世间多少人赞誉的强者,今夜便要死在这偌尽城里面了吗。 “韩总管,可你的身体已经…” “呵,我说小姑娘,千万别低估了我的本事。” 韩城强行支撑起内力,自己用手指架起内力连续打通了好几个穴道,全身的经络在此刻被全部打通,只是瞬息之间,他面前的韩佑君便换了副表情,对方的表情不仅严肃而且杀气腾腾。 “你这样做…只能够你活一柱香。” 韩佑君知道韩城要拼命了,自己当然全心全力投入到与对方的厮杀当中,自然也无暇顾及冥非与项不厌。 “足够!” 项不厌已经背起冥非,自己有些不舍得看向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男子,男子也在同时回头看了眼自己。 “一路顺风。” “是,韩城大人!” 项不厌离去之后,韩佑君站在原地,样子有些不爽。 “你是个死人,留着你最后的时间,写写遗书不好?” “我本该是死人,该托付的也全都托付好了,那丫头说的对,我这种肮脏之人注定这辈子不会好过,只是我想不到报应来的这么快,韩道忠你在我天武国犯下的滔天罪行,十条命都不够还,正好今日我让你死第二次!” 韩城手持两指穿向韩佑君,而韩佑君艰难躲开,远处的城墙上面立刻出现了两个巨大的窟窿,这股威力不禁让韩佑君汗颜,此时的韩城实力与之前根本就是天壤之别,自己只需要避其锋芒,撑过一柱香,依照自己的武功,追上项不厌只是时间问题。 “哼,冥非与我韩道忠的罪行相符,为什么你们这种人到头来都要保他一命,为了一个凶犯而跑去杀另外一个凶犯…” “冥非迟早会因为他过去犯下的罪行而遭到报应,可并不是现在这个时候,你如今打算要杀的人,比起他以前更多,为了统一天下的野心,白白搭上数不尽的无辜人命,值得吗?” 韩城的手指划过眼前,韩佑君胸前立刻出现了无形的巨大剑气,这道剑气直接穿胸而过,顿时,韩佑君吐出大口的鲜血,不过下一刻,韩佑君积攒内力朝着韩城飞出一掌。 “还不使出全力来,我看你是活得太长,糊涂了!” 韩佑君这掌被韩城单手抓住,这场面令韩佑君大惊失色,自己这掌别说旁人能不能接的下,就算可以接下,上面附着的内力也足以致命,而韩城却将自己的手紧紧攥着。 “只是暂时的苟延残喘,你别太得意!” 韩佑君擦拭着鲜血,自己有仙体护身,受多重的伤都会很快复原,只是看着逐渐远处的项不厌,感觉到有些不爽罢了。 “砰,砰,砰,砰,砰!” 韩佑君甩动着手中的“望龙”,盘踞着内力的铁链与韩城手指划出的剑气攻势不断碰撞,周围散发的剑气碎片将周围的仿佛削成碎片,而位于漩涡中心的二人武功相差不几,他们的身影幻化出十几道残影,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在他们的每招每式中化为废墟。 [逐魂!] [化天通晓!] 韩佑君用手中的铁链阻隔着韩城挥舞出来的剑气,并且将其中九成的剑气全部反转给了韩城,只是下一个瞬间韩城出现在韩佑君的背后,灌足内力的一指将韩佑君的左胸后打中,韩佑君只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已经被对方击碎,顿时死亡的气息盘踞在自己满身,不过在韩佑君怀着杀气转身的瞬间,这些气息四散而逃! [流泉掌!] 韩佑君咬紧牙关一掌打在韩城的胸口上,对方的身体飞了出去,近千步的距离眨眼便到,韩城在半空稳住下盘,落地之后,还没等到自己喘半口气的机会,韩佑君便已经追了上来,对方脸上带着邪笑,倒不如对方早就期待这种场面,真正的以死相拼,没有其他事物阻碍任何人的发挥,全力对上全力! “继续!” 韩城再次用手指划出两道剑气,然而韩佑君不躲也不闪,两道剑气从他的胳膊上各自削去两块血肉,韩城定睛应对,韩佑君的速度在比之前快至少三个档次的基础下,已经不是肉眼能够看清楚的,自己只能依靠着风中短暂发生的异状来分辨对方的位置。 [碎山拳!] “砰!” 韩佑君的一拳冲向韩城,韩城知道依靠自己如今的身体情况,不可能躲得过这一拳,这拳被韩城用手臂接住,顿时韩城的手臂出现了恐怖的畸形,就差飞出去的样子,而此时的韩佑君也出现了巨大的破绽。 “嗖!” 韩城的一指打向韩佑君的脖子,可是被对方手中的铁链挡住,这破绽是对方故意给自己留的,随后韩佑君快速蹲下,两掌打在韩城的胸口上。 “回敬你的!” [怒散震山河!] 韩城直接被两掌击飞,身体重重砸在城墙之上,韩佑君也没有给对方喘气的机会,自己极速追上,韩城也没有跪地求饶,反而怒视追上来的韩佑君,自己踩着身后的城墙借力冲向韩佑君,城墙被韩城踩出了个大坑,巨大的冲击力与韩佑君撞击在一起,气浪震碎了周围的房屋。 背着冥非离去的项不厌看着离她极远的两人,两人之间的厮杀已经使偌尽城过半的房屋沦为废墟,巨大的声势已经将上空的乌鸦惊散到四方飞散,而注视着所有的项不厌不禁咽了口唾液,二人的交战惊世骇俗,自己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千军万马扫过也不过如此了吧。 “天武神榜上十位的角逐…简直是怪物…” 项不厌转过身,打算跳下城墙,可在此刻醒过来的冥非却抓住了她的手腕,项不厌娇躯一颤,随后自己看向身后艰难睁开双眼的冥非。 “你醒了?” “项姑娘,把我放下吧。” 项不厌也很听话,自己将背后的冥非平稳放在城墙之上,而她也发现冥非身上的伤尽数止住鲜血,而且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愈合,这才过了多久,寻常人要是得了冥非身上的伤,估计半辈子都要在床上渡过了,而此时的冥非居然踉跄地爬起来了。 “你伤的太重,过去会死的!” 项不厌紫瞳中的赤发男子,没有以前的冷酷无情,他看上去很脆弱,每一步都在无比吃力地支撑,这样的冥非,就算是个寻常路人都能一拳打趴下,去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神仙也救不出来他。 “韩道忠因我而来,他的目标只有我,我不能再连累韩城去死,就算今日搭上这条性命,我也不会让他杀了韩城!” 冥非浑身上下已经感觉不到内力的存在,无力的他在城墙之上跑向韩城的那边,项不厌手持黑色短刀紧紧跟在冥非身后,其实她就是为了冥非而来,冥非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你打算做什么?” “韩佑君…韩道忠他很擅长以柔克刚的武功,换言之,别人用的招数越强,他的武功就越强,而且他的内力深厚,如今又与我一样,同时拥有了长生不老和不坏仙体,即便以前的我在他面前短时间内也占不到便宜,所以我只能将他逼走,用我能想起来的毕生所学。” “用哪几招?” “…碎武埋仙!” …… [叹中刺!] 韩城的九根手指均被韩佑君所掰断,仅仅能用的一根小指斩出一道剑气,韩佑君将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剑气轻松化解,韩城满身伤痕,脸色越发苍白,如今气息越来越轻,而自己这边也不怎么好受,原本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上半身丢了好几块血肉,下半身的大腿上两道见骨的伤口,左脚后的脚筋也被斩断。 “呼…呼…呼…连用逐魂的力气都剩不下,原本…我还以为会尽兴…呼…呼…不行啊韩城!” 韩城摔倒在地上,背后依靠在城墙旁,刚刚的“叹中刺”已经算是用掉自己最后的内力,可自己没想到竟然连准头都已经丢掉了,说实话,自己已经感觉不到双腿,眼睛也早就看不见,自己只能依稀听到韩佑君的嘲讽。 [该死的韩城,只剩下一成内力了,还这么难对付,不过他倘若没给韩朽内力的话,我也不会坦然出来。] “让我来给你个痛快吧。” 韩佑君甩起铁链,铁链灌足气力朝着韩城的脑袋砸去,而令韩佑君没有想到的是,天林承和莫怜星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那记铁链被天林承用铁剑和莫怜星的掌力接下。 “麻烦…” 韩佑君将铁链记在腰间,自己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摆出相当轻松的模样,嘴角轻轻扬起,手指指向二人。 “凭你们两个不入流的蠢才,以为能挡我多久。” 天林承满头的鲜血,披头散发的模样像极了恶鬼,他用金色蛇瞳看了眼比他还严重的莫怜星,对方半只手臂上扎满了木刺,鲜血直流,腰间还被划出了道巨大还在渗血的伤口。 “莫家小辈,你听见有狗在狂吠吗,它会咬人吗?” “前辈,你在说笑吗,会咬人的狗从来不会叫,会叫的狗都是没有真本事,只能落到干吼两嗓子的下场,比如咱们眼前这条丧家之狗!” 韩佑君的笑容逐渐落下,自己的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杀意,自己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何曾被人如此侮辱过。 “你们都只会耍耍嘴皮,等我把你们都杀了,看你们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吗。” “前辈,你看那狗急了!” “莫家小辈,我刚刚看出来,那不是狗,狗怎么会说人话呢,你刚刚好像连咱们都骂了,不过也无妨,毕竟咱人模狗样的人咱见多了,是吧。” “哼,找死!” 韩佑君的速度快到眨眼间功夫二人腹地,而莫怜星与天林承虽然相继都受了伤,但这也无碍两人做出非常人能及的反应速度。 “砰!” 天林承双手握紧铁剑,铁剑上缠住韩佑君的铁链,而莫怜星则是双手抵过对方的一掌,两人吃力地用内力短暂压制住了韩佑君,可反观韩佑君与韩城生死相斗接近一柱香的时间,本质上已经内力大损,身上的伤口刚愈合又再次撕裂开来。 “我弄死你们,和弄死两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化天通晓!] 韩佑君身上的内力突然暴涨,二人只感觉自己各自的内力不受控制地全部被韩佑君引导于双手之上,刹那间韩佑君挥出两掌,天林承和莫怜星均被击飞并撞碎在周围的城墙上,满身的鲜血泼洒当场,无数的碎片崩飞,而韩佑君则是淡定无比地看着狼狈的两人。 “莫怜星…天林承…你们的身份无论在这天下的哪个角落里,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单凭你们的才能便足够支撑你们立足于天下,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若之前我使出十成功力,你们早该死了!” 身体仿佛镶嵌在城墙里的天林承缓缓睁开蛇瞳,自己扒开周围的时刻,自己的耳旁只能感觉到轰鸣声,明明自己已经用内力护住全身,可是当韩佑君动用全力,自己甚至连他的掌风都承受不住。 “那为何不早点杀我们,以绝后患呢?” “那就要靠自己想了,毕竟,我可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好心的把答案直接告诉你。” 韩佑君朝天林承走来,他走过的土地上面均是留着深深的脚印,仿佛对方身上穿着千斤重的盔甲,而他的周围也覆盖着深厚的内力,旁人别说面对和直视他,就连对他出手都要掂量自己有没有生还的可能。 “呵呵,化天通晓…不过你在荛山仙人那里学来的,只有仙人才能学会的招数,必定会有诸多利弊,越强大的招式,往往代价也是无比昂贵的。” 韩城紧握住最后的内力,以最夸张的姿态从地上爬起来,他身体上几乎找不到半分没有伤的地方,甚至不少地方还在往外渗血,他明白自己已经是半边多身子跨入死门关的人了,但至少自己可以给天林承看到韩佑君的弱点,也就是“化天通晓”的弱点。 “哦,化天通晓乃是全天下最强的武功,过去的冥非都未能在这招全身而退,你一个天武国的奴才,又能如何?” “那就看看,我这个奴才…究竟敌不敌得过尘羽国的新任皇帝!!” 韩城瞬间化作无数道残影奔向韩佑君,韩佑君的眼眸根本捕捉不到韩城的身影,可韩佑君很清楚依照韩城如今的状态,三息之内他必定有所动作,自己只需在那瞬间抓到对方的破绽即可。 [风花醉梦…他已经连叹中刺都使不出来了吗,哼哼哼,韩城啊韩城,韩朽的天赋虽然异于常人,可在我看来他根本担不起天武国的重任,你把毕生功力传授给他,他可未必会用在正途上。] 韩佑君虽然看不清韩城的身影,但自己明白风花醉梦只是拖延时间,而且在走完九十四步之后,便再无路可走,到那时,这身法便不攻自破。 “两息之内走完八十八步,我该夸你两句,比起冥非来说,你的天赋更高,只是你心里装的是天武国,有太多让你放不开手脚的牵挂,注定难成大事。” 韩佑君看着身影逐渐变慢,韩城的样子也渐渐变得清晰,九十四步马上到来,隐藏在无声无息的周围环境下的韩城慢慢睁开了双眼。 …… [奴才名讳为韩城,皇后娘娘特地叮嘱奴才,要奴才过来伺候皇子的吃穿住行,奴才还请天壤皇子可以收下奴才,让奴才可以回去复命,不然奴才回去后,恐人头不保。] [你一口一个奴才,这里只有你和我,没有旁人的目光,你又何必在意奴才这个身份,人生来就不该有贵贱之分,你我又何必在意个普普通通的身份。] [殿下折煞奴才了,奴才怎敢与殿下平起平坐。]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嗯?] [多大了?] [回殿下,奴才今年十八岁。] [我今年六岁,而你十八岁,你跪我,你就不怕我折寿吗?] [奴才不敢!] [那就快起来吧,这里没有人需要你跪下,你也没必要费那个力气讨好我,皇后娘娘的意思我明白,我缺个伴读的人,那回去复命吧。] [殿下…这是真的吗?] [你不信我?] [奴才不敢!] [唉…又跪下了,放心吧,我这人说话算数,我在这大院里面找不到个朋友,来来往往的人对我都是卑躬屈膝,从来没有抬起头看过我,倘若你真想保全性命,就该好好磨练胆量和饭量。] [饭量?] [额,我个人的喜好罢了,御膳房里的饭菜,每天都会做出上百道菜,可我每道只能吃三口,甚至吃几道就饱了,其余的饭菜通通扔掉怪可惜的,所以你也要把胃口练好啊。] [奴才不…] [不听话可以会发配充军的!] [奴…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回去复命。] [哎,韩城。] [殿下还有什么需要吩…] [别跪下,地下又没有黄金,我也不是厉鬼,你跪我得不到半点好处,以后也不准向别人跪,在我宫中的任何人都不需向其他人跪拜,包括我自己。] …… [殿下,您别去,不过是被大皇子殿下打了一巴掌。] [韩城,你犯错了吗?] [奴才…我不知道,可能我挡了大皇子的去路吧。] [那就是没错,这条路上他天旗子修的吗,凭什么只准他过,倘若是你有错在先,我会带你登门道歉,可你没错,我便带你登门讨说法。] [殿下,大皇子殿下武功很高的,而且他刚从沙场回来,野性未脱,你这样去了,会被他揍爬下的。] [野心未脱,我看他是仗着战功无法无天,天旗子才是蠢才,陛下自然不会喜欢这种桀骜不驯之人,我只需稍加引导,必定会将他的战功变成责罚。] [啊,您要算计大皇子殿下,为了我?] [我当你是朋友才和你说的,更何况我早就看他不爽,仗着比我年长几岁,让我对他处处忍让,这算是我的事,为你只是顺道的。] [那您打算怎么做,不怕陛下责罚您吗?] [先给他一巴掌,稍后再说。] 后来,天壤借天旗子酒意正浓之时,稍加“劝导”,在加上天旗子能有如此战功,全部倚仗于军师,惹得天旗子在后宫追打天壤,天甘远勃然大怒,责罚禁足天旗子十天,在十天内天壤在天旗子从关外带来的酒水中,暗地里下了十七次泻药,让天旗子腹痛难忍,趁夜色正浓之时,自己带着韩城暴打了顿天旗子,而心高气傲的天旗子自然不会告知别人,所以这件事成为天壤与韩城最初的秘密。 …… [韩城,天武国寺里藏有江湖各派的武功绝学,我想让你学会个两招,然后保我条性命,好吗?] [我愚笨的很,还大字不识一个…殿下…] [人不甘心永远活在别人的背后,总有天也会有人躲在你的背后,会几招,或者自创几招,或许会让躲在你背后的人,得到些许安宁,我没有根基,注定没有办法习武,可韩城你不一样,你有天资,别荒废了老天爷给你的天赋。] [殿下…韩城明白了,还请殿下给韩城点时间,不足半年,韩城先学文,后学武,三年内让殿下刮目相待!] [好,那我等你好消息。]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94章 往事仅浅尝,碎武必埋仙 第194章 往事仅浅尝,碎武必埋仙 [风花醉梦!] [这是我独创的身法,在学会不同程度上面,也会有不同的招式,我可以想到的步数总共三十三步,这只能怪我才智尚浅,还未真正悟出真谛,倘若是冥非将军的话,说不定…] [不,这就已经够好的,我的初衷只是想让你学些武艺,没想到…韩城已经足够了,辛苦你了,这三年应该是你最精彩的三年吧,可我却让你吃了三年的斋饭。] [你我都是朋友,不说这些,这次你叫我来做什么,明明三年之约还没有到,再给我点时间,我说不定可以找到瓶颈,然后一步跨过去。] [昨日在朝堂之上,我大哥公然挑衅陛下,可陛下却不言不语,我大概已经猜到了,我大哥私底下结交朝中大臣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天武国才刚刚稳定下来,朝廷中却有些人不肯心甘情愿呆在自己应该呆的地方,可能在不远的将来,他大概会与我为敌。] [大皇子虽说勇猛但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可他不会还在意那十七道泻药的事情吧?] […大概不是这件事,前几日冥非和我说,虽然我也不清楚他说的是真是假,可若是真的,日后天旗子大概会日日夜夜想取我项上人头!] [他敢,皇子间的内斗并不包括死斗,更何况还有陛下在这里,他怎么敢做这种事!] [陛下老了,在朝中不得其他人威望,而且冥非的势力日渐强盛,我很能明白他不会反叛,可耐不住其他人的猜忌,朝中不少人与冥非有着深仇大恨,倘若有日陛下驾崩了…没有人压制朝中大臣,到那个时候,天旗子说不定会笼络朝中大臣,然后逼宫!] [逼宫…太子之位历来都是长子而立,不会吧…殿下你…将来会是太子?] [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但未雨绸缪是好事,这三年来我也没有闲着,我在江湖中各路英雄豪杰里面,找到了不少的能人异士,他们缺个领头人。] [殿下,您的意思不会是让我…] [没错,不过你们千万不能在明面上有任何的动作,任何人的名字都用飞禽走兽来掩盖,天武国里面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需要你来让他们做,你也可以找三个徒弟,你比我大那么多岁,以后成不了家,总要有几个徒弟孝敬你吧。] [你的本事我很清楚,人物你已经选定好了?] [不,这种事情我不打算替你做,接下来你自己去找,找到什么样的都行,但是,我想让你发个誓。] [好好好,我韩城向天发誓,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你做的事情,我放心。] [好,其一,这些人不得欺男霸女和横行街头,违令者斩,其二,天武国这些能人异士当中,不得互相包庇,违令者斩,其三,你不得违背本心,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 [我当什么呢,我全都答应你,不过我出皇城后,去哪找什么徒弟,又有什么人会始终忠诚天武国又可以继承我的衣钵呢,话说我还年轻,什么老大不小的。] [尘羽国犯下不少事,很多人对尘羽国深恶痛绝,这些人可因仇而成为忠诚天武国之人,你大可以去战乱之地找找看,能在那里存活的人,符合这两点。] …… [文重,锦兰和韩朽三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在外经历这么多事,渡过这么长时间,我真不知是不是老天眷顾你,才能让你遇见这么多的天纵之才。] [天壤,你能把这是三个孩子交给我养吗?] [你这是什么话,你的三个宝贝徒弟,给我岂不是荒废这三个人的天资,不过,你打算让他们三人做什么,他们三个人秉性各异,呆在一起,恐怕会互相影响。] [文重,他的头脑很灵光,年纪尚小便可以破连我都觉得费劲的重案,我觉得以后就让手底下负责锻炼他,赤蛇我觉得是个合适的人选,她待人最为细腻,文重…我每次问他,他总是板着脸,把所有的事情藏在心里,不管为人还是待人,将此拿捏到恰到好处的,只有赤蛇。] [的确,韩文重的很聪明,可他有太多的事情不肯对外人讲,这也是没有办法…呆在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会让他养出轻易相信别人的习惯,赤蛇是个好女人,韩文重交给她,我相信你已经心里打磨了很久了吧。] [天壤,我这辈子没什么想要的,我只是想要个国泰民安,你说,你以后会是天武国的皇帝,我会尽自己所能帮你,我也知道,我总会有一天离开这里,会老去,会死去,到那个时候,我这三个傻徒弟,麻烦你多照顾。] [你我之间不说这些,你如今也不算年老,怎么开口就是让我给你做后事的打算,难道不该是你替我做打算吗,我可以坐稳皇位,我自己都觉得荒谬,你不觉得?] [我说了,我会尽自己所能帮你,我也很清楚,你将来会是个好皇帝,你有天旗子没有的东西,仁慈。] [帝王最不该有的就是仁慈,你不觉得吗?] [我觉得,帝王最该有的就是仁慈。] [行,斗嘴我就没赢过你,那你也得答应我,我会尽力去做个好皇帝,你也尽力活到那个时候,知道吗。] [遵旨。] [那韩锦兰呢,她是个女子,世俗的偏见让她在高处坐不稳的,我也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可是兄弟,有难处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的。] [正好有个好打算,韩锦兰大大咧咧的性子,要是女扮男装,八成也不会让别人认出来,而且她在用人方面有独到的才能,这是文重所没有的,他太难去相信别人,更不会感情用事,韩锦兰在我没找到她之前,她独自养活这十九个孤儿,她是那伙孩子的大姐,我也顺道把那十九个孩子带来了。] [的确,统兵用人,互相猜忌可是大忌,所以你是打算把所有的天武国刺客交给她来管吗?] […其实也不会是全部,我也拿不准她哪天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也会在旁教给她御人之法。] [那剩下的韩朽呢,他的天资是三个人里最高的,你是打算把自己所学的武艺,全部教授给他吗?] [不是,他的怜悯之心太重,不适合做个夺人性命的刺客,可遇到我也不知是福还是祸,更何况他的双腿在我找到他之前,就已经瘸了一只,风花醉梦的身法,他根本用不到极致,甚至连学会风花醉梦都要比其他人废上几倍的努力。] [所以…你是想怎么样?] [你说对了一半,我是想把毕生所学教给他,可对他太不公平,他太善良…他和我说过,他其实不想夺走任何人的性命,我教了他几招,可他却用我杀人的招数反过来救人,在别人想要他命的时候,他的第一步,不是杀来杀他的人,而是搭救身边其他人的性命。] [太善良…太单纯…这种人不适合活在朝廷里,他该在江湖中做个逍遥自在的大侠才是。] [天壤,我求你件事,如果有天我这傻徒弟犯了事,或者他没有用处了,就请你放他一马吧,让他哪凉快,哪里呆着去吧。] [我答应你。] …… [韩城,真火教主的身份,他亲自登门和我说的,还有先皇让他做的龌蹉不堪的事情。] …… [韩朽一死,真火邪教真的会…尽数归顺?] …… [我知道,我知道…韩朽那小子真会给我惹麻烦。] [要不我在想想办法,天林承那边也不会不松口,如今我知道了他的身份,还可以周旋的。] [天林承在朝中得到了很多老臣的重用,他若是到了天旗子那边,那反叛之事,必定说起就起,韩朽的事情还请容老奴再多想想…老奴再多想想…多想想…] [陛下不用多为老奴说半句,我知道,真火邪教归顺之后,天武国必定在诸国当中如履平地,我知道,韩朽这些年的血债累累,我知道…我想替他还!] …… [再见我这傻徒弟一面,回朝受死…] …… [徒弟,我的傻徒弟,要是我当初把你好好留在我身边,没让你去那孤寞城,该有多好,要是我当初没找到你多好,要是我没有传你武功,那…该是有多好!] …… “砰!” 韩佑君重拳砸在地上,地上立刻出现了深凹进去的一道拳印,然而冷汗却在这时爬上了他的脸颊,风花醉梦的第九十四步自己已经算到了,可为何自己的一拳居然扑了空,对方的身影早已离开原地,这下自己可真的慌了,耳边听不到对方的气息,预判不到他出现的位置,原以为是底牌的九十四步,居然不是底牌! [第九十五步…后撤步!] 韩城用力凝聚成一点的内力化作道锋利的剑气,剑气打入韩佑君的眉心,留在韩佑君两步外的韩城显露出最后的身影,仅有一根的手指打中了韩佑君的命脉。 “砰!” 韩佑君的双膝砸地,双眼翻白对方明显是已经失去了意识,留在韩佑君面前两步地方的韩城脸上带着惨淡的笑容,最后的内力自己不是用来防御对方的攻势,而是作为自己离别的礼物,化作成为的“落花涕”! [成了?] 天林承喘着粗气,全身都在发抖,刚刚这招看得自己都吓呆了,没想到韩城在最后的关头,居然突破了困扰自己多年的瓶颈,自以为稳操胜券,对对方了若指掌的韩佑君,最后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第九十五步…风花醉梦身法不是应该只有九十四步吗,他是怎么做到的,在攻入对方腹地的紧要关头,选择了无异于自刎的后撤步,倘若韩佑君没有考虑到这点的话…不,已经成定局了,是韩佑君输了。] “哼…真不愧是第五位,到了这般田地,居然还可以让别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莫怜星哼笑两声,自己现在可是快累死了,可就算十分疲惫,身体已经不能大动,可莫怜星还是被韩城大胆的想法震惊到说不出话,后撤步等于把自己的优势拱手相让,韩佑君但凡察觉到这点,此时的韩城早就已经被对方用铁链拦腰打断了! “砰!” 韩城无力倒在地上,自己将强忍在口中含着的鲜血喷出,还剩下不多力气的天林承走到韩城身边。 “他死了?” 天林承的武功曾经被韩佑君指点过,自己对韩佑君的武功从来没有过多的赞扬,而是默默恐惧着,倘若冥非是无往不利,那么韩道忠在他的印象里面,就是把所有的事情算计到恰到好处,无论什么情况,他都能预先料到,简直就是矛和盾的组合。 “不知道,反正…我是要死了…” 韩城现在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自己和天林承说话都是在强撑着,自己面前的韩佑君样子像是倒地不起,可不到最后,自己都不相信对方会败在自己这招下,曾经在天武国可以与冥非论高低的韩道忠,会死吗? “…需要我替你做点什么吗?” 天林承盘着胳膊,身体依靠在废墟旁,自己何尝不是在硬撑,在与韩佑君过招的时候,天林承已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这次自己回到真火教里面,闭关的时间可不会太短。 “麻烦,你就在这里自刎好吗?” 天林承叹了口气并转过身去,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还以为韩城会说些什么服软的话,看起来自己真的是太了解对方了,像对方这种人是不会有什么牵挂的,或者说,要是对方现在哭着求自己救他,那才真让自己瞧不起韩城。 “喂…我说天林承…帮我把绿蛇送回麦穗城吧,她不该被埋葬在这种地方,那也肯定还会…有人在等她回去吧,你就帮我这个忙吧,我估计是回不去了。” 天林承停住离开的脚步,自己看向鲜血不断从全身各个角落流出来的韩城,对方怕是真的救不过来了。 “你死后,韩朽还是会继续追杀他,我的身份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甘心如此吗?” 韩城没有说话,自己只是轻笑几声。 “要是我还有点力气,你也活不了,不过,接下来我也很安心,我的三个傻徒弟已经走在我的前面了,真火教主…今后你不会是他们三个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我先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天林承同样轻笑几声,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去。 然而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之时,不远处的韩佑君却张开嘴,用最轻松的话警醒了众人。 …… “黄泉路,看来你们是要一起走了!” 韩城吃力地将头抬起,而天林承则是已经运起内力警惕起面前男子,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并且还在伸着懒腰的韩佑君,三次“落花涕”居然都没有给对方造成致命的伤,这简直颠覆了天林承的认知。 “我是在做梦吗,三招落花涕…怎么说也该被放倒了吧,韩道忠你…还是人吗?” 天林承朝后缩退了半步,自己面前的韩佑君,眉心露出个小洞,鲜血不断从眉心流出来,可对方不紧不慢地靠近三人,三人面对着缓缓走来的男子,内心里生出了恐惧,这下就连韩城都无计可施了。 “韩城,我该夸夸你,这么多年看起来你并没有荒废了你的天赋,登峰造极的风花醉梦第九十五步,着实令我束手无策,要是没了这不坏仙体,说不定,我还真会死在你手里。” 韩城已经在原地动弹不得,天林承往前踏一步都十分吃力,更别说里三人最远的莫怜星只有等死的份。 “不坏仙体…难道刚刚的那招还不足以致命?” 天林承自然是很清楚对方口中的“不坏仙体”,这些年自己也仿照着仙岛岛主的方式在怜沙城投入毒药,将那些百姓全部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可效果都是不佳,还折损了大批的徒弟。 “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在那一刻我将全身内力用在抵挡你这招落花涕,可惜…你只剩下一成内力,要是再多一成,那招之下,我必定没有活路,可是…你居然只靠一成内力就能把我逼入绝境,韩城…我不会让你这么痛快死去的!” …… “韩道忠是个相当自满且多疑的人,从小时候就是这样,正如所有的事情几乎都被他所预料,所以我必须做出点什么。” 冥非在城墙之上奔跑着,自己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身体里面残留的内力,全身的关节都在隐隐作响,每块肌肉都在哭喊似的发痛,眼前的道路已经变得薄雾朦胧,城墙外的一轮红日逐渐升起,阳光照射到冥非满身鲜血的身上, 这让在他身后的项不厌十分担心,失去记忆的冥非连最基本的招式都很难挥舞,对方可是堂堂的天武神榜第六位,乃是仅次于韩城的人,天武国上下几乎没有几个可以在他面前全身而退的。 冥非的速度依旧没有放慢,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的项不厌并没有超过冥非,而是在他身边细细听冥非解释,倘若冥非没有想法,只是凭借莽撞行事,自己必定强行把他打晕带走。 “碎武埋仙…可你的内力所剩无几,若是强行运功用这招的话,你也未必能够幸免啊。” “…韩道忠,他是我和天甘远那些年做错的事,而还回来的报应,如今天甘远已死,我还活着,那我便替天武国把这个我们两个曾经豢养过的祸害,彻底化解!” “我真是服你,刚见面的…我真不想看你拼命。” 冥非的表情微微有了点变化,他看向身后跟着他的紫眸女子,自己只是在自己支离破碎的记忆力得知她的名字,至于自己过去和她经历过什么,自己反倒是一概不知。 “对不起,我其实还没全部想起来,你的事…” “那重新认识下就行了吗,我的名字叫项不厌,天武神榜第十三位,项家家主之女,由于某些特别的秘密,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反正你我之间不必说谢谢,你可以尽情把我当成兵器使唤。” [兵器…人怎么可能会与兵器相提并论,看起来这姑娘怕是脑袋有点问题…好了,不想这些…] 冥非看着身后样貌美丽并且拥有稀世紫瞳的项不厌,脑海中竟然想不起半点与她有关的记忆,看起来她应该是对于过去自己可有可无的人,不过,看她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样子,冥非总有些厌恶过去的自己。 “这笑话可不好笑…” 冥非的回答让项不厌脸上浮现出桃花似的笑容,在她心里全天下的男人只会分两种,那就是冥非和普通男人,冥非想不起来最好,这样自己可以做任何自己以前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了。 “项姑娘,帮我一把!” …… 冥非跳下城墙,借着从天而降的惯力,自己一掌盖在正要准备折磨韩城的韩佑君头顶,而韩佑君也很意外冥非的出现,当对方准备转身的瞬间,天林承的出手也超乎自己想象,对方将空气中的薄雾用内力凝聚成两滴水滴,只是瞬息间,天林承控制两滴“散命水”弹向韩佑君。 “轰!” 冥非的一掌击打起无比浓厚的尘土,项不厌在冥非摔在地上之前平稳接住冥非,紧接着天林承抓住韩城朝身后莫怜星身边扔去,韩城留在这里太危险,而且还会碍手碍脚成为韩佑君的活靶子。 “为什么过来,你这样韩城不是白费了力气吗!” 天林承有些着急,韩城可是拼了命才让冥非逃离偌尽城,对方这个时候跑回来,那韩城之前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差点与韩佑君同归于尽的想法全都浪费了。 “林承,我想…这件事非我不可,当年天武国先帝与我便同意韩道忠造出火器,而后建造神机府,让诸侯八国均知晓了他的能力,先帝与我都在时,他尚且不敢出来,如今我失去记忆和先帝驾崩,全天下没几个能够压制他。” 天林承发觉冥非身上有种彻骨的凉意,这股凉意与过去的他无二,可看冥非的眼神充满了善意,如此矛盾的场面,一时之间让天林承说不出什么话,可站在不远处刚刚躲过冥非一掌的韩佑君则是开口大笑道。 “哈哈哈哈…你和天甘远还真都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压制我…简直要笑死我了,在这全天下里面我韩道忠怕过谁,由臣服过谁,一切皆是为我的天下做打算,还是那句话,冥非…尘羽国的皇帝如今是我的掌中棋子,整个尘羽国我说了算,放弃这些人吧,他们值几个钱。” 项不厌站在冥非身边,看着眼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子,自己甚至都难以想象,对方已经年过五旬,不过对方确确实实是天武神榜第六位的真货,每句话都可以让自己全身的汗毛直立,单单是站在他的面前,便需要不小的勇气,真不知道刚刚莫怜星是怀着什么样子的心态与之厮杀的。 “天武国是天家上百年的基业,无数的人为天武国倾尽自己的所有,天武国能有今日强盛的局面,你的功劳我相信是可以排在首位的,至于当初为何会把丞相之位给我,完全是因为你做丞相那几年,先帝看出你的才能根本不适合做丞相。” “你还是和过去一样喜欢婆婆妈妈,你现在提这些干嘛,劝我回去…你还是别白日做梦了,先别说我如今应有尽有的,就算我一无所有,我也不会继续呆在天武国的朝廷里面。” 天林承来到冥非身边,自己身边已经聚集了上百滴水珠,不过对于“散命水”来多少,韩佑君都不会怕半分,反倒是自己始终都相信,冥非会站在自己这边,眼下他只是还没有想清楚。 “先帝对你我都没有任何的不公,你完全不必怨恨天武国半分,要怪罪就怪罪到我身上吧,十音的死,我也有责任,李玉芳的死,也是我的错。” “天甘远对你我没有任何的不公,但是,那就是最大的不公,冥非你既然想起来不少东西,那你应该也很清楚我韩道忠绝不是个拘泥于现状的人,我具有一统天下的才干,比起你,我更加特别!” “特别?” 冥非有些疑惑,韩佑君拥有自傲的本事,可比起对方自己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为何对方总是强调自己是最特别的? “看起来你还没全部想起来,那我告诉你也无妨,韩道忠,传闻中他是从天而降,从小便天赋异禀,别人都说他是被贬落凡间的神仙,换作其他人,我天林承断然是不会相信的,可他的能力,你也看到了吧,天武国能有今天的地位,他韩道忠…虽说我不愿承认,但是少了他,天武国至少不会有鹤立鸡群的今天。” 天林承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自己受了不小的内伤,强行调动内力,恐怕会让自己在身上留下不可治愈的伤,要是再与韩佑君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确实,当今局面,束手投降之策,方为上策,可为何自己打心底里不愿意这样做,他韩道忠是威风八面的高手,可他天林承至少也是名震八方的强者,怎能因为苟活而向别人低头! “天林承,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把韩城牵连进来我已经很惭愧了,所以,你别动手,知道吗?” 冥非向韩佑君走来的脚步很轻,每走一步,都让冥非不停喘息着大气,身上根本看不到半点内力浮动,站在原地的韩佑君毫无兴趣地看着眼前朝他走来,伤痕累累的赤发男子,自己打心底里觉得对方不该有此下场。 “我劝你别费力气,别说现在的你,就算你没有身受重伤,也根本奈何不了我,冥非你不答应我的邀请,那就得死,我绝不能答应世上有任何人可以威胁我,即便是今日你逃了出去,我也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韩佑君随手挥舞着手中的“望龙”,铁链击打在大地之上,宛如发生地震般的巨浪让冥非摔倒在地,还没等冥非站起身来,韩佑君突入到对方眼前,左手运起内力,一掌盖在冥非的天灵盖之上,顿时冥非吐出鲜血,双眼流出血泪。 “我宰了你!” 项不厌手持黑色短刀出现在韩佑君身后,可韩佑君只是轻轻甩动着手中的铁链,铁链腾空而起,黑色断刀与铁链碰撞在一起,迸发出不少火花,紧接着项不厌打算前进半步,可韩佑君的眼神瞬间变得杀气腾腾,就是因为项不厌,自己要处理这么多的麻烦。 [长魂天落!] 项不厌凌乱的刀法在瞬息间打退了保护着韩佑君的“望龙”锁链,而施展这招的自己也收到了轻微的内伤,韩佑君周围散发的杀气足以让自己出现幻觉,甚至对方只要愿意,在弹指间就可以让项不厌的五脏六腑受到前所未有的伤害。 “项家的刀法确实霸道,但你也只是学到了皮毛!” 韩佑君打算先解决掉项不厌,只不过天林承的身影从天而降,他身边数百颗清晨凝聚成的露珠盘旋在他的周围,借助对方强盛的内力,每滴露珠都足够杀人于百里之外! [化天通晓没办法同时应对散命水与长魂天落,我看你还能有什么招数!] 稳稳站在原地的韩佑君随着手中的铁链甩动,“化天通晓”的内力伴随着铁链彻底扭转局面,项不厌受不住韩佑君的内力,自己的地盘不稳腾空飞起,天林承的数百滴“散命水”在顷刻间失去准头,紧紧跟随着韩佑君的每招每式转动,随后变得一摊毫无威力的水散落在韩佑君的面前。 “你们…也就这点本事了吧。” 韩佑君单手抓起还在半空中的天林承,自己握紧拳头打算一击毙命,可就在这时冥非来到自己的面前,对方两掌拍在自己的胸口上,天林承也抓紧机会,借势将内力注入到冥非身上,使冥非这掌的威力更强。 “砰!” 韩佑君被击退十步开外,喘息不止的三人看着连口大气都没有喘的韩佑君,甚至能胜过他,是难上加难! “这一掌还有点意思,不过仅凭你们三人,够吗?” 冥非一步踏出,韩佑君的眼睛眯起来,对方有点不对劲,自己竟然下意识想要立刻出手除掉他。 “韩佑君,你我朋友一场,杀你,我不想用碎武埋仙来为你我饯别,你也该清楚,从荛山仙人那里学来的花招,会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此话一出,韩佑君的脸上瞬间泛起冷汗,汗珠顺着脸颊低落在地上,不过自己也清楚,现在的冥非不可能记得“碎武埋仙”的全部路数,更没有催动它所需要的内力,就算这些都无所谓,冥非做好了,打心底里与自己同归于尽的打算,以现在自己的内功修为,抗住他这一招,问题应该也不是很大。 “不可能,碎武埋仙会要了你的命,你不敢!” “我所有的过错就是造就了你,你说我敢不敢?” 望着冥非冰冷的双眸,韩佑君忽然觉得对方有可能不是开玩笑,毕竟失去所有的冥非,不在乎得失,可自己能有今天,自己可不能轻言放弃去死,绝不能! “呵呵,你吓唬谁呢,你难道不想见到叶海了吗,还有青瞳姑娘,还有孤寞城里的百姓们…” “你从以前就知道的吧,我冥非从不计较得失,我只求结果,过程如何我根本不在乎。” “你…你要是真这么打算,还和我废话什么,用出碎武埋仙,把我这颗人头拿走,不是更方便?” “你虽然作恶多端,但不由我来取你性命,天武国的国法会处置你,你要偿还你犯下的错,同样,我也是。” 韩佑君朝身后退了半步,可他突然发现周围的八个方向全都被冥非的杀气封锁,无论自己逃向哪个方向,对方都能准确无误的杀掉自己。 [碎武埋仙的起手式…该死,这家伙玩真的!] “等等冥非,不如咱们商量一下,我放你们这群人一马,你也没必要与我同归于尽,咱们各退一步,毕竟你要是死了,天武国可就朝不保夕了,你忘记你答应过天甘远什么了吗?” “我…答应过他什么吗?” 冥非看样子根本没有想起来,可韩佑君这时候哪还能注意到这点,对方只想抓紧逃走,之前自己留冥非一命的原因,不单单是因为对方的谋略,更关键是对方有制衡自己的“碎武埋仙”,自己担心对方会记得这招。 “来日方长,咱们不着急…冥非还是说说当下吧,你可是比我更明白碎武埋仙的威力,倘若今日你在这里用这招,我死不死的无所谓,可韩城和天林承,还有莫家和项家的那两位小辈,他们必当卷入其中,叶海姑娘不是还没有医治好怪病吗,你废了那么大力气,难道不是为了她吗,你不觉得可惜吗?” 韩佑君察觉到八个方向中所蕴含的杀气挣扎逐渐消散,这让自己稍微放松了点,可只要冥非一松懈,自己便立刻逃离这里。 “那好,现在就离开这里,马上!” “恭敬不如从命。” 韩佑君化作残影消失在冥非的面前,看着韩佑君落荒而逃的样子,项不厌忍不住心里的窃喜,天林承也同时松了口气,那“碎武埋仙”来威胁韩佑君,这种傻事也只有冥非做得出来,自己真是服了他。 “嗖!” “噗!” 天林承的瞳眸急剧缩小,一颗强有力的石子冲着自己飞来,伴随着击碎心房的内力,可是这颗石子却被拼命从地上挣扎起来的韩城用被背后替自己挡住。 “呕!” 韩城吐出大口的鲜血,原本是必死的情况下,站在远处的韩佑君想不到韩城居然还有力气,替天林承挡下这颗致命的石子。 [原本打算干掉天林承,他的真火教在朝里朝外都有很强的势力,可想不到韩城到死都要护着天家的儿女,奴才就是奴才,到头来都是天家养的狗,没有一点志向,死了真是活该。] [遗古穹音!] 冥非反应过来立刻运起内力,可不远处的韩佑君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韩城!” 天林承抓住韩城的肩膀,对方跪倒在地,那颗石子刺穿了韩城的心房,贯穿了他的要害。 冥非站在原地发呆,自己又是因为心软坏事。 “哎,你可真厉害啊,吓跑了?” 处理好伤势的项不厌走到冥非身边,玉手拍打着冥非的后背,他知道冥非失忆,可对于自己来说这可不是坏事,倒不如说自己挺喜欢现在的冥非,比以前好接触多了。 “…是啊,逃跑了…” [我又心软了吗…] 冥非转过身去走向韩城,项不厌的笑脸像是凝固在了脸上,她颤颤巍巍地看向冥非的背影,对方刚刚不会是没在开玩笑吧,刚刚冥非是真的打算与韩佑君同归于尽的吗! “你刚刚是…认真的?” 躺在地上的韩城苦笑不得,虽说他看不见东西,鲜血也止不住地从身体里流出来,但是他却可以清晰地察觉到那刻的冥非真的有与韩佑君同归于尽的想法,不然以韩佑君多疑的心思,又怎么可能轻易逃走。 “韩城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大夫。” 天林承抓住韩城的衣服将他背在自己的肩膀上,可韩城却将自己从天林承的身上挣脱下来,望着天林承那副惊恐的模样,自己张开鲜血大口说道。 “你别说话,听我说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95章 寒雪梦魔生,愚笨藏聪慧 第195章 寒雪梦魔生,愚笨藏聪慧 寒日雪城 这座城乃是天武国十八座城池中最为奇异的城池,不仅是因为它建立在雪山之上,还因为它一年四季中只有两天是风平浪静的天气,其余的时候都是暴雪交加,明明山下已经算是开春的季节,可这里仍然隆冬肆虐交下。 “…这都已经过去四个时辰了,外面天估计已经大亮,你找的那些大夫到底能不能治好韩朽!” 青龙坐在用透亮的翡翠做出的椅子上,可他如今却是如坐针毡,真火邪教的耳目众多与天武国刺客不相上下,韩朽没死的消息要是流传出去,天知道,会有多少仇家找上门来。 “大人,这可是城主府,您说话可以注意点…” 白龙在青龙身边站着,可是他同样担心韩朽的伤势,经过一夜不眠不休的赶路,原以为是会到附近的宅子当中,没想到,转眼便已经身处在雪山之巅。 “白龙,你到底是哪边的,我说话你也要管,寒日雪城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白龙渐渐变得沉默下来,他就是城中的百姓之一,的确,寒日雪城与其他城池不同的不仅仅是天气和环境,更关键的是这里聚集了很多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正因为身处在雪山之巅,所以来往的人都不会是些正常百姓。 当然,能住在这里的人,很多都不是善类,他们很多人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为了躲避仇家才会住在寒日雪城当中,这也是天武国在江湖中地位比其他国高的原因,在这里只要你不招惹是非,便可畅行无阻。 “青大人,无需担心,正是因为寒日雪城为不管之地,所以我才会放开手脚让江湖上的那些怪医们来诊治韩公子的伤势,他伤的很重,可是我在路上却发现,他的经脉并没有断掉几根,反倒是体内有着股其他人给他的内力来帮助他保全性命。” 坐在城主之位上的曹超,看着韩朽的这两个手下争吵觉得有些有趣,不过既然自己答应过韩城要救他徒弟一命,自然会信守承诺,只是自己算了算时间,韩城说过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看来八成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尚书大人,我至今都不知道你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在我们天武国刺客的监视下,还可以在众城中来去自如,想必,你也该知道些我们所不知道的。” 白龙的话警醒了周围的两人,苏醒过来的娄语魅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不听众人劝阻毅然呆在大殿之上,此时的娄语魅眼神顿时紧锁住坐在高位的曹超,而稳坐在城主之位上的曹超神色正常,既不慌张也不杂乱。 “曹大人,您说过是韩朽的熟人,这事是真的吗?” 原本诱人宛如狐仙般的娄语魅,如今美貌被毁,寻常人看了她只会觉得她极其丑陋,曹超看着眼前注视着他的娄语魅,对方的样貌自己没见过,看从她另外没被毁烂的半张脸看来,对方应该也是个倾城绝世的美人,没想到居然会变成如此模样,当真可惜… “实话实说,我是被韩城所托,特地过来搭救韩朽的,偌尽城一事,韩城也是有诸多难处,他让我在你们必经之地守株待兔,没想到还真把你们等来了,他告诉我他随后就到,可我这左等右等,也还是见不到他,原本打算让他来和你们解释,看来是行不通了。” “韩城?” “那个狗贼不是已经到了真火邪教那边去了吗,他凭什么还会费心思救韩朽,我不信,你在骗人!” 青龙听到韩城的名字,顿时暴跳如雷,绿蛇还有自己的十几名兄弟惨死偌尽城,明明身为所有天武国刺客的首领,居然会委身求全于真火邪教的麾下,自己真的做梦都不敢想。 “是真的,韩城与我算是朋友吧,他的为人我还很清楚,韩朽是他最宝贝的徒弟,他怎么可能任由真火教主乱来,可是他也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韩朽弄成如今的模样,是我和他考虑不周导致的。” “什么理由,会让韩城倒戈相向?” “我…不能说…” 曹超的样子很是为难,自己答应过韩城不能说出口,而且韩城貌似也没有和他说全,只是说过事关皇室命脉,再加上如今他了无音讯,去找他的人也还没有回来。 “我什么我,别以为你是尚书,我就怕你,老子粘过的血比你走的路都多,反正我现在无处可去,你要是不告诉我前因后果,我便把你打到说出来为止!” 青龙几步走上前去,脾气火爆的青龙自然不喜欢对方这副藏着掖着的性格,可是就在他刚刚起身走两步的时候,娄语魅跑到他的面前,脸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已经看不清对方长成什么样子,可是这反而更加激起了青龙的怒火。 “青龙大人,麻烦你冷静下,这里可是城主府,那位尚书大人也肯定有苦衷,眼下还是韩朽的性命最应该咱们关系,你不能…啊!” “啪!” 娄语魅被青龙一巴掌打倒在地,紧接着被青龙抓起脖子提到半空当中,望着娄语魅痛苦难忍的模样,青龙则是很后悔,倘若不知道韩城和真火教主之间的破事,自己还能以为自己那些兄弟可以战死沙场,自己更恨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灰溜溜地逃跑。 “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韩朽受这么重的伤都是因为你,倘若他能在偌尽城附近的村庄里面等等我和绿蛇,说不定后果就不一样了,都怪你,我现在就杀你了!” 青龙拔出利刃想要立刻就解决掉娄语魅的性命,可不知为何自己的身体竟然动不了,全身如同被万虫钻心般的疼痛,白龙也像是察觉到,不是娄语魅的原因,而是坐在高处的曹超,对方用了什么招数,明明有十几步的距离,为何会让青龙动弹不得。 “青龙,你的脾气太大,该收敛一下,这里不是你那麦穗城或者虎魄城,这里是寒日雪城,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在我的地盘上面肆意妄为,还想杀人,然后,你觉得让我这么看着,能合适吗?” 青龙感觉自己掐着娄语魅脖子的手正被无形的力量掰开,等到娄语魅掉在地上的时候,对方感觉自己被人用手拖住了一下,并没有摔疼自己,反观坐在城主之位上的曹超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大殿之上,出不来第五个人,那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我可没听说过尚书大人,您会武功这回事。” 白龙把手放在身后的兵刃之上,倒在地上的娄语魅紧接着呛咳几声后,无意间她瞥见大殿周围悬挂着很多的画像,这些画中的人物穿戴不一,可相同之处却是他们都没有属于自己的脸。 [这城主府里面为何…会悬挂如此多没有脸的人的画像,曹超这个人听说曾与冥非共事,后被天壤提拔为工部尚书,说明此人能力非凡…] “我是不会武功,可我通晓西域的很多蛊虫,毕竟青龙的脾气,我在尚书府里面也是听说过的,当时我也猜到会有天与他相对,只是没想到这天会来的这么快。” 曹超伸了伸手拿出腰间的铃铛,铃铛晃动发出清响声,趴在青龙侧颈处吸食青龙鲜血的赤甲蛊虫飞离青龙身边,这时青龙才喘了口粗气,方才再多片刻,恐怕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青龙大人,业血甲龙虽说会让您一个时辰内动弹不得,可它并没有多少毒性,尚书大人恐怕是不想让您乱来,所以才…” 白龙甚至有种想法,方才曹超万一用了什么致命的蛊虫,自己这三人将不复存在,寒日雪城里的大多数人都不是朝廷中人,就连潜藏在城中的天武国刺客平日里也绝不会轻易露面,想要联系到城中的天武国刺客“苍龟”,恐怕也要费不少功夫。 “还是你手下明事理,我说青龙啊,你该收收你这脾气,还有真火妖女,你也是,韩朽虽说受了重伤与你的关系不大,但你也逃不了干系,他是救你才会变成这样子的,若是不救你,偌尽城他至少可以活着出来,而不是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曹超看向重伤未愈的娄语魅,自己不能说她什么,直到两个面目狰狞的如同鬼差般的人从不远处的慌乱跑来,他便已经知晓,韩朽已经到了生死关头,这些寻常的医者未必能从鬼门关里把他拉回来。 “城主我们几个人行走江湖数十年,并非我们学医不精,实在是您带回来的那个男子伤势太重,我们几个人忙活了好长时间,最多也只是帮他把伤势暂时稳住,想要救活,实在是太难了!” 听到两名面目狰狞的怪医所言,娄语魅的眼泪掉下来,青龙憎恨地捶着地板,唯独白龙将目光放在城主之位扔然面不改色的曹超身上,对方能如此镇定的原因,难不成对方的医术还在他们两名怪医之上? “行啦,你们先去歇会吧,接下来交给我吧。” 曹超从城主之位上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他走下台阶,接着从腰间拿出用纸包着的金粉,而他面前的三人顿时有所察觉,尤其是娄语魅更是惊愕,对方指着自己手心中的金粉说道。 “那…那个难道是…” “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这个的,这是由粟蝎花和金沙草做成的药粉,再加上了点我独到的见解,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粟蝎金沙毒,若是连这个都救不了韩朽的话,说明他的命也就到此为止了。” “粟蝎…金沙…你要把韩朽变成吃人的怪物吗?” 经过怜沙城一事后,娄语魅如今想起来都毛骨悚然,那些睁着血瞳的怪物们就是由此药而变成的,虽说有解药,可看对方手中的药粉的量,估计就算有解药,日后韩朽会变成什么样子都未可知。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青龙被白龙搀扶,他不是蛇字辈的人,自然不清楚怜沙城发生的事情,不过看娄语魅的样子此事恐怕不会很简单,可看他身边的白龙倒是略知一二,不过白龙并不想要多说,因为这是就韩朽的唯一办法。 “我曾在怜沙城里看到那里的百姓被这种药毒害成吃人的怪物,后来我才知道投入这种药的是真火教徒的人做出来的,他们每次只需投入一星半点,长年累月那些人便会变得健壮异常,不会生病,伤好得也是奇快,但这种药也会激发人内心的兽性,变成茹毛饮血,不人不鬼的怪物…” “什么,混蛋…你想给韩朽喂这种药!” 青龙挣脱来白龙的束缚,自己爬向曹超,全身没有力气的青龙紧紧抓住曹超的裤脚,韩朽在自己眼里还是个孩子,他心地很单纯,被自己视如父亲的师父重伤后,还要变成不人不鬼,只会吃人的怪物… “不喂这种药,他就会死,虽说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药效这么重的药效,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后果我自然也是考虑过,不让他失去理智伤人的唯一办法,就是把目标归于一人,谁来做药引,谁就是这个人。” 娄语魅瞬间听明白了,曹超将如此大量的药粉尽数灌注到韩朽体内,他醒过来后会变得发狂和冷血,为了不让他出去害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所有人缩小为一人,可这样做的话,身为药引的那个人恐怕这辈子都注定躲不过韩朽。 “那就让我来吧!” 青龙由白龙搀扶着站起身来,然而曹超却在此时摇了摇头。 “你的杀孽太重,让你的血来做药引的话,不怕韩朽变成嗜血猛兽吗,我要的人是你…” 曹超看向娄语魅,只有对方的血才最合适,虽然对方是真火妖女,但平日里做的都是些好事,她犯下的杀孽比起青龙来说更是微乎其微,眼下只有她的血成为药引,成功的机会才会更大。 “她合适,你在放屁吗,真火教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她身为真火妖女蛊惑百姓,难道她犯下的杀孽不比我多吗,而且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们身上的血仇的,你又不是神仙。” “我确实不是神仙,但我确定娄姑娘最合适,” “行,我来。” “可以,拿个盆来。” “盆?” …… 紫葵城 在冥非刚走的第二天,紫葵城里发生了件怪事,明明没有发现妖怪的痕迹,但是城中的百姓仍然在夜里收到伤害,这些人都称自己被妖怪盯上,希望城主府会赠于血符护身,久而久之,求血符的人便与日俱增。 风乘雨将所有的消息与青瞳等人分享,可没等青瞳想出办法,黑龙却忽然不耐烦,他的手拍在桌子上面。 “我觉得这些人都是闲的没事做的,说什么自己被妖怪盯上,别说他们这种寻常百姓碰见妖怪,就算咱们这些人碰上了,又有几个可以逃出生天的,我查过他们身上的伤痕,大多数都是利刃造成的,我猜是有人利用妖怪的身份来鱼目混珠,真该死!” 卫音盘着胳膊,眉头逐渐皱在一起,这些人不是穷凶极恶之徒,自己也没办法对他们动武,最多就是吓唬他们几下,可这一来二去倒是助涨了他们的气势,现在别说出去,就连城主府里面有时候也会潜进来一两个,实在是难办,卫音看向黑龙说道。 “可要是把这些说出去,会有人信吗,他们不会觉得城主府窝藏血符吗,众怒难犯,这些人可不会被一招两式吓退,我反倒是觉得蝶妖没被咱们灭掉的好,现在别说让岳姑娘出去,就连我出去都会被人跟着,我甩都甩不掉!” “你去换个药的功夫就会被人盯上,那肯定是有色心的人,不然找你干嘛。” 青瞳故意调戏卫音,自己身边的冥非和韩佑君都不见了,这几天自己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可城里的事情让自己脱不开身,只要是城主府出去的人,一律都会被刁民拦住,自己的身份还不能在城里暴露,想要离开紫葵城都是件麻烦事。 “我真的没在说笑,这些人一碰即碎,我又不能动真格的,被人缠上最多就是打断他条胳膊,还要我付接骨的药钱,然后下次又有不同的人找上门来,这下别说脱身,医馆都要指望着我发财了。” 卫音说的是真的,众人围坐在小桌周围,风乘雨因为还要处理日常紫葵城的大小事宜所以早早便离开,这些人多留在紫葵城一天,便是多一份危险,韩锦兰在这个紧要关头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岳桐铃在其中一言不发,那些百姓明面上是要拿自己的血符防身,可明眼人一瞧便知,那些血符价值连城,恐怕早就被人送到黑市换取银子,只要自己露面,青瞳便可以离开。 “要不我还是…” “岳姑娘,想来孤寞城找份活儿干吗?” 众人突然安静下来,发言者就是青瞳,对方紫青色的双眸迫不及待地盯紧岳桐铃那张胖乎乎的小脸,对方的表情中有兴奋也有短暂的开心,然而最后变得落寞。 “还是算了吧,我什么都不会,去了那里估计也是添麻烦,反正我大仇得报,留在哪里都一样。” “这样…那样就算了。” 青瞳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在她身边的黑龙却不以为然,对方是个不会轻言放弃的人,而且对方答应了韩锦兰条件,可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算什么,韩锦兰提出来的条件,难道青瞳不打算遵守吗。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岳桐铃与我无关,何必在这里画蛇添足,把她招到孤寞城不是多了好几重的威胁吗,青瞳…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个样子还是曾经的你吗。] 青瞳看着面前酒碗中自己的样子,自己何时变成如此犹豫不决的模样,从来自己都会选择对自己价值最大的选择,可这个选择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却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这个选择,到底是为什么… [这不就是你吗?] 青瞳耳边忽然响起奇异的声音,这是不同于青家亡魂在自己耳边惨叫的声音,这声音听得像是个男孩稚嫩的声音,可是这声音转瞬即逝,甚至让青瞳以为自己听到了幻听一样。 “我打算画七千张的血符!” 岳桐铃的话像是打了青瞳一巴掌,青瞳难以置信地看向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孩子,对方不会武功,七千张对方的血会流干的,难道她不想活了吗? “放心,我不会不要命的,我是说等画完七千张后,我就会离开紫葵城,这七千张血符算是我在紫葵城受到各位照顾的报酬吧,至于怎么使用这些血符,请各位斟酌就行了。” 岳桐铃看得出青瞳很为难,自己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让别人为自己感到为难,自己不希望这辈子欠青瞳等人的人情,这也算自己对青瞳几个人为自己报仇的小小报酬吧。 “人心可不是只靠七千张血符就可以满足的。” 青瞳十分郑重的说道,她曾见过人间烈狱,自己颠沛流离的时候见惯了人性善恶,她很清楚,人永远不会满足,等七千张血符结束的时候,结果不会和现在有任何变化,岳桐铃同样是笼中鸟的身份。 “我知道的,可总有人会做出这样的牺牲。” “那也轮不到你,岳桐铃你除了身上的除妖血之外,还能有什么,你甚至打不过我们在坐的任何人,天塌下来有我们这些强的人替你扛着,你瞎凑什么热闹!” 青瞳绝美倔强的模样照应在岳桐铃的眼中,岳桐铃被对方的脾气震慑住,可等到自己回神的时候,青瞳的身影已经离去。 …… “咕咚…咕咚…” 半夜中,青瞳在城主府的酒窖中痛饮了好几壶凉酒,但因为自己千杯不倒的体质,喝多少酒都可以保持清醒,等到自己拎起两坛烈酒,边走边喝时,自己似乎在不远处看到了个曼妙的身影。 “李宛香?” 青瞳几口凉酒入肚,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李宛香闻不到味道,但自己还要装作被对方身上的酒气熏到似的捂住口鼻,青瞳也发现自己喝的太多,自觉地后退半步。 “想不到青瞳姑娘长得这么美,酒量还如此好,不像我,我只要是沾到半点酒水就会醉到不省人事。” “还好吧,我从小便是喝不醉的,其实我也不怎么清楚,不过李小姐大半夜在这瑟瑟寒风中等我,不会只是为了与我谈心的吧。” 李宛香点了点头,虽说蝶妖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但紫葵城里的百姓浮动异常,李宛香觉得可能还有其他东西在暗地里蛊惑百姓,自己的半身被面前众人合力击败也算是认栽了,自己如今只是想让自己尽早重获自由,不要被软禁在城主府,听说自己的娘亲李芳弃已经病倒,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才行。 “青姑娘说的是,如今城中的灾祸已除,家母又在蝶妖之事上出了力,如今家母已病倒,我想问青姑娘,何时才能放我回家与家母团聚。” “是啊,原本我打算是想前几日就放你回去的,可你也看到了城主府周围全都是那些来讨要血符的百姓,就算我放你出门,恐怕你也没办法安然无恙地到家。” “他们伤不到我的!” 李宛香表情有些急躁,妖怪眼中的人和人眼中的人是不同的,这几天李宛香暗地里观察过,发现城中很多人是被人蛊惑的,可这种招数只有百年修为之上的妖怪才会,也就是说除了自己,还要其他妖怪潜藏在紫葵城里面。 与妖过分亲近的人身上会残留妖的味道,倘若是有敌意的妖,首要目的就是除掉李芳弃,这就是李宛香最为担心的,可自己要是轻易离开城主府,青瞳必定会有所察觉,到时候,恐怕李宛香的身份就不能再用了。 “我记得很多人和我说过,他们说李家小姐是个性格很温柔的人,可是以你现在的样子,我倒是觉得他们在替你在撒谎一样。” 青瞳眼中的李宛香杀意浮动,因为过分担心李芳弃的安危,李宛香已经抑制不住兽性,这反而让敏锐的青瞳察觉到。 “倘若身为李芳弃的女儿,我连自己的娘亲都见不到的话,天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出来,而且青姑娘…你软禁我这件事,在紫葵城已经是不新鲜的事情,我觉得你和我同样都有不想说的一面。” “是啊…咱们不如这样吧,我这有两坛好酒,你和我拼酒,拼赢了,明日我亲自送你出门,如何?” 青瞳将坛酒抛到空中,随后接住,不过在此之前自己用内力捏碎岳桐铃送给自己的血符,将血符混入酒水当中,自己的怀疑还没有解决,蝶妖的实力依照当时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如此虚弱,蝶妖之事,自己还存有疑虑,那就是李宛香。 “你在耍我吗?” 李宛香自然不怕喝酒,妖怪看不到颜色,尝不到味道,连酒都如同喝水一样,但接过青瞳的酒坛之后,玉手突然抖了一下,自己看得清楚,酒水里泛着红色的气息,是除妖人的血。 “我知道李姑娘不善酒力,甚至以为我这酒里面放了别的东西,那我喝一口,你喝一口,咱们共饮一坛可好?” 李宛香知道自己不喝这酒,青瞳的疑虑是永远无法打消的,想要光明正大的离开城主府,最关键的就是手中的这坛酒水。 [不管了!] “咕咚!” 青瞳睁大了眼睛,李宛香提起酒坛不停地倒入口中,自己拿的可是烈酒啊,别说李宛香这种弱女子,就算是八尺大汉都不一定可以这么豪爽,看起来李宛香也没有看起来那么软弱。 “咳咳…咳咳咳!” 李宛香放下酒坛咳嗽了好几声,岳桐铃的血在自己腹中翻江倒海,让自己痛苦难忍,而青瞳眼中的李宛香像是被烈酒伤到一样,让自己立刻动用内力替李宛香平复一下,可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内力不可能给妖怪疗伤。 “没事吧,我忘记和你说这酒很烈,这样吧,我把我这坛酒给你吧,这坛酒不算烈,你这坛酒我喝就行。” 李宛香看着青瞳打消了疑虑的样子,交换酒坛后,李宛香也同时捡了条性命,失去五成的修为,自然承受不住除妖人的血,这还是只喝了几口,要是满满一坛酒入肚,自己不化为原形才怪。 “咳咳…话说青姑娘你是何方人士,怎么能受得了这么烈的酒水。” “我是孤寞城的人,不是我受不受得了,小时候被人抓去黑市上,有人用小孩子喝酒做赌注的时练出来的酒量,虽然说小时候我就千杯不倒吧,可毕竟当时也只是个小孩子,酒里面被人下了迷药,趁有机可乘的时候,跑到茅房吐出来。” “我还以为青姑娘会是什么名门望族呢。” “不再是了,今晚就到这吧,这坛酒算是给你的念想,明日我便送你出门。” 青瞳提起身边的酒坛便离去,李宛香看着对方的背影,寒风吹动着她的秀发,她在想什么,随后自己浅尝了几口手中酒坛里的酒水,随后扔掉酒坛离去。 …… 青瞳离开几百步后,身后的黑影突然浮现,对方身穿墨绿色的束身长裙,浑身宛如柔弱无骨,举止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魅力无人可比,可是青瞳见到对方却没有任何好感。 “真火神女,柳初雪?” 倘若人性本恶,那柳初雪就是最好的证据,对方完全不拿人命当回事,从小自己便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练就武功,拿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做对手,出手狠毒无情,对此完全不会感觉到愧疚,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嗯,师公的眼光是好啊,青瞳姑娘如此美人,在整个天武国估计也很难找到能与你匹敌之人吧,你也是真火神教的人吧,既然知道我是神女,为什么不向我跪拜呢?” “无聊…” 柳初雪无理取闹的天真样子让青瞳有些生气,但对方不想和小孩一般见识,自己转身打算离开,可对方一把将自己手中的酒坛抢了过来,青瞳心胸不大,对方抢了自己的东西,自己不杀她就很不错了。 “砰!” 两女相视随后尽力一掌,青瞳体内迸发出来的内力让柳初雪手中的酒坛瞬间碎裂,柳初雪被青瞳的内力击退两步,转眼看向对方已经离开自己十几步。 “等等!” 柳初雪利用诡异的身法飞速靠近青瞳,青瞳眼中的寒光闪烁着淡淡的杀意,自己回身一掌劈向柳初雪,可令青瞳大吃一惊的是对方居然宛如条毒蛇般,瞬息间躲过自己的一掌,双手已经缠绕在自己的身上。 “你这是什么身法?” 青瞳单手抓住对方探过来的手,对方的身法如同条毒蛇般难缠,自己被柳初雪缠上,那些大开大合的武功根本施展不出来,而且看对方的样子,貌似不是要与自己比武的样子,更像是没事找事! “听说你体内藏着徐费狼几十年的功力,为什么不使出来,还是说你担心伤到我?” “这内力是徐爷爷让我留着保护我妹妹的,不是让我来逞强斗狠的,柳初雪我看你是神女身份,所以才没有对你动杀招,你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呵呵…只是打个招呼而已,青姑娘不必如此紧张。” 柳初雪哼笑几声,随后轻松地松开抓住青瞳腰身的一只手,而青瞳也同样松开了柳初雪,柳初雪虽说杀人不眨眼,可并非亡命之徒,今晚属实奇怪,为何非要与自己斗上两招。 “你不是来和我比武的,什么事,说吧。” 柳初雪皱着眉头盘着胳膊,尽力装着和青瞳一样的模样,青瞳严肃的样子让自己都不敢说笑了。 “虽然说你很美,可女孩子老皱着眉头,那会老的很快的,你笑起来肯定比现在好看,笑一笑,好不好?” “无聊至极!” 青瞳打算转身离去,可柳初雪的身影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次对方没有说笑的样子反而很认真地对自己说道。 “你就这样放过李宛香了吗?” “蝶妖已死,为何还要留她。” 柳初雪揉着脑袋,那日自己在李府看到的景象着实惊艳自己的眼睛,但更关键的是当时的那只蝶妖明明应该还有余力,为何会心甘情愿死在李芳弃的剑下,临死的时候还会叫娘亲,为何李芳弃一听就失去理智,这疑点太多,不查出来,自己都睡不安稳。 “那蝶妖有娘亲吗?” “这事你应该问岳桐铃,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青瞳推开柳初雪,可身后的柳初雪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青瞳比自己聪明很多,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可为什么不说,难道是在袒护什么人不成。 “难道你不好奇,那蝶妖死前说了什么?” 青瞳转过脸看向站在原地朝她微笑的柳初雪。 “说了什么?” “她管李芳弃叫,娘亲!” 青瞳紫青色的眼眸当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青瞳便摇了摇头,她惊讶的不是蝶妖死前说了什么,青瞳惊讶的是柳初雪居然能发现这点,说明柳初雪还不算太笨。 “妖怪也有娘亲,难道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你不好奇她为何唤李芳弃为娘亲吗?” 柳初雪觉得青瞳这么聪明,自己不告诉她,她应该也发现这点了,凭李芳弃的武功,可能拦不住蝶妖,可她却可以将蝶妖斩杀,这太匪夷所思了。 “妖死的时候,你打算让她等死吗,人死的时候,自然会叫自己最亲近的人,哪怕那个人已经死去,你也还是觉得她就在你身边,甚至你口中的那个她根本不会武功,你也希望她可以保护你,因为她对你而言是全天下最大的靠山,当然,妖也不例外。” “这样吗…那你觉得蝶妖的事情已经完了?” “完了,再往下查就是白白浪费力气。” 柳初雪点了点头,忽然自己闻着空气中的酒香味,青瞳从城主府酒窖里拿的两坛家可是上等的好酒,平日崔奇都不敢喝,青瞳这次来居然直接给他喝了好几坛,等他醒过来,估计都要再气晕过去一次。 “这两坛酒可是崔奇最珍爱的两坛,你这就送了?” “这两坛酒…不一样。” “不一样?” 柳初雪眼中的青瞳背着手,样子更像是世外高手,她的眼眸看向酒水,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什么,那是自己练武时手被磨破时,二娘亲生给自己擦拭药酒的样子,可能自己对自己亲生娘亲已经没有印象,李云杨就是自己的亲生娘亲,绝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像她那样,对自己比对她亲生孩子都要好。 “不…还是一样的。” 青瞳话里有话,让柳初雪摸不到头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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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96章 桃树下亡魂,许生难忘死 第196章 桃树下亡魂,许生难忘死 [我这是在哪…我记得我被师父给…后来青龙带人过来…然后…然后是…] 韩朽在梦中醒过来以后,可看到周围的景色,完全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身边的一切是片荒无人烟的黄沙之地,而身穿黑衣的韩朽在其中苏醒,自己的黑眸中反射过来的荒诞可笑的一番景色,令在其中行走的韩朽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青龙!” “绿蛇!” 韩朽呼喊着两人的名字,可声音投入到空气中,刹那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很简单地检查着身上的伤势,发现自己的身上根本没有受伤的痕迹,这让韩朽很奇怪,韩城的掌力,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可是又为何会… [这个地方不着边际,好似永远看不到尽头,难不成这里就是阴曹地府不成…呵…那这可是比其他人口中的好太多了…反正我是肯定要死的,作为甲等刺客残杀了那么多人,老天爷恐怕也不会放过我,不过这里没见到青龙他们,说明他们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黄沙上,韩朽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的烈阳仿佛永远悬挂在高空之上,脚下的沙土上面,只是空留下人的孤孤单单脚印,明明应该烈日炎炎的天气,可是自己身上却越发感觉到了冰冷刺骨。 [漫无目的的地找也不是办法…说起来,师父他为什么会站在真火教主的一边…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对吧师父,别人不信你,我可愿意信,毕竟从小跟着你,你的性格我又何尝不了解,只是到底是什么苦衷…] 韩朽独自坐在沙丘上面,周围荒无人烟,感到疲倦的韩朽缓缓躺下,身边的沙子温暖地陷进他的衣服当中,眼皮也很快便无力地闭上。 在梦中,自己回忆起小时候韩城对自己的教诲,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天武国刺客都忠诚于天家,保护天武国的百姓免遭迫害,然而几十年过去,这份誓言也如同这身下的黄沙般被吹散到哪里都是的地步。 自己做的事情也已经与自己当初立下的誓言相违背,天武国的甲等刺客接到韩城的命令之后,不能问起原由,任务中的目标除了死别无任何出路,就是因为这样,韩朽从小到大便始终活在只准做不准问的地步,肆意妄为地掠夺那些私底下违抗天家的官员性命。 [虽说我早就了解报应二字,可没想到报应来的如此之快,我杀害了那么多人,肯定不会有善终的吧,可是娄语魅不一样,她顶着真火妖女的骂名,做的事情却都是好事,我虽然不会察言观色…但是有人想要说谎,我总能识破,我也查过娄语魅的事情…可是直到最后,发现她救的人,居然与我杀的人一样多。] 不知睡了多久,当韩朽醒过来的时候,黄沙早已将他整个身子都包裹住,唯独留了个头颅在外。 “韩朽大人,你在这里,是想被活埋吗?” 韩朽被声熟悉的声音叫醒,自己吃力地睁开眼睛,而自己的眼前那模糊的绿色长衣还有那动容的容颜,令自己困乏的精神仿佛被唤醒了般。 “你怎么会来这里,难不成你也死了?” 韩朽紧紧盯住眼前的绿衣女子,女子绽开灿烂的笑容,怀着动人的香味轻轻蹲在韩朽的身边,对方双手托起下巴,美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不舍。 “我们都没有死,不过也马上快了,你瞧那里…” 韩朽随着女子的指引看去,离自己很远的白色雾气正铺天盖地地朝着两人袭来,韩朽本能意识到那东西很危险,困在这里,无异于等死,可自己去意已决,只需静候佳音即可。 “我比你先来到这里,在这里也曾有过龙字辈的诸位同僚,可惜他们被那白雾所吞食,他们在那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倘若在这里再多停留半刻,恐怕连你也逃不出去了。” 绿蛇蹲在韩朽身边,费心费力用自己的纤纤玉手刨开覆盖在韩朽身上的黄沙,对方身上的重量渐渐变轻下来,当绿蛇抓住韩朽的手时,韩朽本能地将绿蛇的手甩开,自己望向绿蛇那副惊愕的模样说道。 “我这辈子犯下的血债太多,这是我罪有应得。” 绿蛇咬着粉唇,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韩朽觉得对方有些死缠烂打,索性推开绿蛇,独自走出沙坑。 “绿蛇,我韩朽落得今日这个下场,是我的命,身为甲等刺客,死只是迟早的事情,你没必要非救我不可。” 倒在沙子上的绿蛇看着俯视她的韩朽,自己重新爬起来,指甲因为不要命似地挖出沙坑已经崩裂,鲜血顺着指尖留到沙地上面,而令她如此拼命的人,竟然连半点求生的意识都没有。 “我原以为甲等刺客都是些无法理解的人,只有你不一样,因为你既单纯而且也不残暴,说实话当刺客这么多年来,我见到的人都是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只有你,我听很多人说起过你,我觉得你像个人,可现在我看清楚了…” 韩朽以为绿蛇开始打算放弃,拯救自己?太可笑,自己早已经是个无药可救之人,还何谈救一字。 [只要走进那片白雾里面,就可以解脱了吗…] 韩朽转过身朝着白雾走去,可自己还没有走两步,自己的手便被身后的绿蛇死死抓住。 “你到底听没听懂我说什么,我说我已经不想再…” 韩朽已经绿蛇和冥非一样倔,自己说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对方没必要再为自己纠缠,早日投胎砖世,才是正经事。 “听不懂!” 韩朽的身躯一震,绿蛇用布满了血和黄沙漫的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右手,对方坚毅的眼神令自己为之动容,自己是个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能过生存的人,总而言之,就是个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只要不关自己的事情,没人给自己下命令必须做的事情,那这个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自己都不屑一顾。 “只是活下去,难道有错吗?” 白雾已经无声无息地来到了韩朽的脚边,二人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白雾中久久战立着,望着绿蛇那不舍又很坚毅的眼神,韩朽黑眸中涌出几颗泪珠,随后自己被白雾无情地吞噬进去,白雾散去后,无边无际的黄沙之上只是空留二人的脚印。 …… [韩朽!] [师父,早朝已经结束了吗?] [姑且算结束了吧,今日不聊朝政,聊聊今后吧。] [今后?] [对啊,你现在武功很高,天武神榜第十五位,前途无量,我今日想和你聊聊,今后是打算跟着我这个老头子,还是出去到江湖中闯荡几番,还是打算成亲,然后生娃?] [师父,这太早了吧,今后其实我也没怎么想过。] [没想过?] [对,我被师父捡回来,师父又传授给我这么多的武功绝学,我肯定几辈子都要感谢师父,呆在师父身边。] [不,我韩城只是个宦官,不该有儿女,也不应有儿女,你还年轻,至于今后怎么走,你来定,不过你也给我做个保证,千万别自寻短见,我韩城最讨厌的就是自寻短见的人,你要是这样做,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徒弟,所以在这乱世里,尽可能苟且偷生,知道吗!] [明白。]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只要给我好好活下去,你就是好样儿的。] [师父为什么今日会和我聊这些?] [你们三个人里面,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本该是秉性纯良之人,是我把你拖进这朝廷纷争当中,倘若有天你想通了,不必和我商量,但要记着从你想通的那一刻起,你我师徒情分也走到了尽头,今后你我便归于陌生。] …… 回忆起往事的韩朽猛地睁开眼睛,伴随着脑袋的剧痛,韩朽在周围宛如白玉的台阶上醒过来,面前的是棵参天大树,血样色的树叶仿佛要将天空染红,枣红色的树干扎根千尺,而与此同时吹来的阵阵暖风让韩朽原本冰冷的身体感觉到了半分暖意。 “这里是?” 韩朽盯着那棵“血桃树”半刻后,自己的眼睛再往周围看去,身处的地方是座好似于祭坛的地方,四周的白玉石壁上刻着极其晦涩难懂的古文,看那字迹雕刻的笔法十分凌乱,仿佛记载着极其悲伤的故事,但是韩朽并没有学过古文的经历,看不懂周围石壁上的古文。 而树顶之上可以看得到圆形的出口,外面是白云和蓝天,听外面似乎还有其他人的声音,这让韩朽立刻感觉到了生的希望,并且自己可以带着绿蛇逃离这里。 “还活着…太好了,绿蛇咱们还活着!” 韩朽摸了摸身体,并没有缺少什么“零件”,反观身边熟睡的绿蛇,对方昏迷不醒的样子很令韩朽担心,而且对方的额头烫地出奇。 “绿蛇,快醒醒,快醒醒。” 绿蛇感觉到韩朽的呼喊声,美眸吃力地睁开后,面前的景色着实让她惊愕不止,自己原本应该随着韩朽一块被白雾所吞噬,可在这里醒过来,面前又是棵巨大的“血桃树”,周围的古文自己可以看懂一二,但自己根本没有心思放在这里。 “韩朽…这里是哪?” 绿蛇的喘息声很微弱,韩朽将她抱起,随后放置到的周围石壁旁,白玉般的石壁应该是由手法高超的石匠雕刻而成的,那石壁与周围石缝中冒出来的绿叶显得浑然一体。 “不知道,可我感觉好难受…” 韩朽眼中的绿蛇身子缩紧,样子很是痛苦。 “你再等等,我去找找这里有水吗?” 绿蛇点了点头,可下一刻自己便昏睡过去,看到状态不好的绿蛇,韩朽腾空而起,几步带着微风便来到面前的参天大树面前。 [上面应该就是出口。] 韩朽看向头顶,头顶上有道圆形的出口,可等到韩朽跳到“血桃树”上的时候,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大树所抽干,铺天盖地的昏厥感直冲脑袋,不过幸好韩朽反应快些,在自己身体不受使唤的时候,自己单手抓住树干,没有掉下去。 [怎么回事,是我太困了?] 韩朽小心翼翼的从树上落到地下,自己面前的大树十个人都未必能够抱住,可环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在,可等到韩朽再次攀爬到树干之上,自己左手上的两根手指无意间被树叶所割破。 [这棵树到底是?] 看着血流不止的手指,韩朽并没有感觉到惊奇,反而将面前的大树变得如临大敌的存在,明明出口就在大树之上,可树叶却如同刀刃般锋利,越往上树叶越多,能出去恐怕也会身受重伤。 …… 三个时辰的时间内,韩朽将周围找遍,这里除了数不清的古文,只有这颗“血桃树”,自己也不曾知道为何来这里,就在一筹莫展之际,绿蛇恍惚之间睁开了双眼。 “桃谭。” “什么?” 绿蛇不知何时醒过来,她目光盯紧周围的石壁,食指吃力地指着石壁角落里的两个古文,那两个古文的意思便是“桃谭”。 “身体怎么样?” 韩朽飞快来到绿蛇身边,绿蛇无奈摇了摇头,自己只是觉得自己很累,脑袋还是很痛。 “好难受,但究竟为何来这里,我应该略懂一二,韩朽大人咱们大概是徘徊在生死之间,那种古文…我只能看懂四成,那是三百年前祸乱天城的文字,但是,这祸乱天城在天武国搜集来的卷宗库中,我也只是在残页里找得到。” “祸乱天城,小时候我听师父提起过,这座城里出了位最喜杀生的将军,其残暴顽劣前无古人,后来有了冥非才将此人的暴行逐渐盖过去,师父还拿他和当今冥非做了相比。” “嗯。” 绿蛇扶着墙面站起来,他指向面前石壁上面的古文说道。 “上面写着祸乱天城的大将军,其暴行被人口诛笔伐,被万民唾弃并讨伐,他的头颅被悬挂在城墙之上三年之多,以平众怨,而后一年化作冤魂残杀百姓,祸乱天城顷刻间化为座死城。” 韩朽听到全身汗毛直立,难怪上面雕刻的笔记好像充满了无处安放的怨气,看来雕刻这一切的是当时幸存下来的人。 “就这些?” 可听着绿蛇口中的话,再加上这周围数不清的古文,按数量来说也不应该有这些吧。 “不止,直到江湖中传闻的除妖人路过祸乱天城的时候,当年的秘密才被揭开,原来是个名为桃谭的千年大妖蛊惑那位将军,后来将军的武功突飞猛进也离不开这个妖怪的帮助…这太匪夷所思了,在这世上真的有妖怪吗?” 绿蛇眼眸中的古文痕迹有深有浅,如同烈狱中的厉鬼用手指刻下的文字,可看到韩朽如此淡定的模样,绿蛇也逐渐冷静下来。 [是啊,我和他现在不就是这样不切实际吗,没有生也没有死,只是被困在这里了。] 韩朽的掌心触摸着那些古文,虽然说绿蛇只能解读一部分,可大致的意思都已经说清楚了。 “千年的妖只要拥有妖丹,元神便可以不死不灭,虽说那位除妖人并不是那只千年大妖的对手,但他用性命将大妖的元神与妖丹和躯壳三样东西分离开来,并分别妥善安置在世人很难找到的地方。” 绿蛇尽力用自己短浅的知识分析着墙上的古文,可越到后面越会触目惊心,祸乱天城当中的百姓沦为妖怪的口粮,城主乃是与妖怪狼狈为奸的妖人,两者共同早就生灵涂炭,百姓怨声载道的那段时间。 “而那只千年的妖怪,就是这棵血桃树!” 绿蛇与韩朽一同看向面前的血色桃花树,树上的每片树叶都如同刀剑般伤人,每朵血色的花瓣便可夺人性命,树干上面溢出来的树汁剧毒无比,韩朽的手指已经感觉到了酸麻,但自己并没有和绿蛇提起。 “桃谭就是它的名字吗?” 韩朽尽力地站稳脚跟,自己私底下看了看手指,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开始慢慢地发黑,说明那树叶之上也有不小的毒性,可惜出口就在眼前,望着那头顶之上的圆形出口,韩朽下定决心,定要和绿蛇一块出去。 “嗯,其实还有很多我看不懂,事实可能远没有这么简单,而且这里究竟是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 绿蛇松了口气坐在地上,她发现韩朽已经开始运功疗伤,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别样的感情,其实绿蛇已经很清楚自己的情况,自己已经没救了,身为孤魂野鬼的自己,消失…只是时间问题,可为何只有自己有这种感觉。 “韩朽大人,请不要怨恨韩城大人,他出手伤你,是因为你打乱了他的计划,请你放心,直到最后韩城大人,依然为天武国而战,说来也奇怪,之前我那样的咒骂他,他竟然半点都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听到绿蛇的话,运功排毒的韩朽突然有了异样,他停下运功的动作,眼眸缓缓睁开,眼神中充满了悲伤的感情,他虽说单纯,可并不呆傻,韩朽已经听出绿蛇口中的话中意思,韩城十有八九是已经出事了。 “师父他就是这样的人,永远让人捉摸不透,记得小时候我练武练到双腿都跑断了,他不信任其他人,更不会放任其他人照顾我,为了我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直到我醒过来后,他却只是说了句“好好修养”,便紧接着处理杂事。” “原来人人惧怕的韩城,也有这样的一面…” 绿蛇说完后抱着双膝坐下,自己的身躯在发抖,原本以为自己不怕死,可真正死亡来临之时,自己居然有些想哭,但看着韩朽在自己身边,自己拼了命也要忍住哽咽的语气,尽可能让韩朽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事情。 “是啊,师父他总是不善与人交谈,总是说的少,做的多,我想在他晚年的时候,能够给他养老送终,只可惜已经没机会了,咱们这种人…活着或许本身就是个错。” “毕竟,是帮天武国办事即用即弃的,其实我也挺后悔这些年来帮天武国做的那些事,可是我从小就在江湖上漂泊,总想着自己肯定能做出一番大事,可事到如今却是一场空。” “汤心慈,我不知道这道理对不对,在其位谋其事,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我们不能选,我们唯一能选的,就是让曾经的自己,对现在的自己所做之事感觉到不后悔,这是我师父说过的话,他便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选择的路,至于路的尽头有什么等着他,我想他早就做足了准备,我也根本不用担心这些,因为我也做好准备了。” 绿蛇的眼眸闪烁着泪花,她作为天武国刺客,作为天家皇室的清道夫,这些年来,根本没有任何人让自己完全卸下心防,可死亡将至的时候,在故意装作镇定的背后是一场场血泪换来的。 “韩朽,如果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那我就挡在你的面前,直到你做好准备为止,这是甲等刺客的所行之责。” 韩朽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身来,黑色的瞳眸当中只有那个可以容纳三个人大的圆形出口,自己将全身的内力灌注于各个经络当中,他要在瞬间打散“血桃树”上面的所有花瓣。 “韩朽大人,你该不会是在想…” “倘若说甲等刺客本身就是百姓眼中的梦魇,是天家铸成的大错,我也要做正确的事,把你救出去,这多好,坐以待毙绝不是最好的那条路!” 绿蛇支撑起身体,随后站起身来,自己察觉左手已经化作了飞灰,最后经过复杂的内心斗争,汤心慈扬起温柔的笑颜。 [大概是不能与你一块还阳了,原本还想拉你一起死,看来你还有人在等你回去,夺人所爱可不是我汤心慈的乐趣。] “走!” 韩朽运起内力在“血桃树”上打开了个大洞,自己刚想拉起绿蛇的左手,才发现自己扑了个空,绿蛇的大半个身体都已经如同飞灰般地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韩朽正视起绿蛇,自己想要抱住绿蛇,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穿过了绿蛇,望着绿蛇那副淡定自若的模样,韩朽已经彻底慌了对方在隐瞒自己什么事情,而绿蛇看到那“血桃树”发了疯似地愈合,韩朽打开的大洞正在快速愈合,再不说真心话可能就没机会了。 “其实,那白雾吃人的消息,是我骗你的,这里之前来过很多人,可是后来他们都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见过许许多多的人,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只要人在这里和在尘世的那点执念断掉,便会入轮回,转生投胎,我很想拉着你一块投胎,可是貌似,还有人不想让你这么快就死…” [其实我根本没见过白雾,在这里的人不会感觉到饥饿,也不会乏累,只会感觉到无边的孤独,直到你与尘世再无瓜葛,记忆随着时间而消散,人也是如此,当我看到被黄沙掩埋的你时,我很高兴,可看到随之而来的白雾之时,当时我就已经明白,还有很多人拼了命想让你活下去,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 “你做什么!” 绿蛇跑向韩朽面前,自己抓起韩朽扔向那个大洞,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韩朽因为内力挥出大半,短暂有些吃力,绿蛇正好抓住了这个时机,助韩朽脱离这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千千万万的人消失,而我却留了下来,现在我明白了,倘若,思念可以跨过阴阳,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在漫长的岁月里,汤心慈终于等来了韩朽,一切像是别样的漫长,又别样的转瞬即逝。 “韩朽,千万别忘记我,我叫汤心慈,下辈子我还叫这个名字,千万别来找我,我怕我会再救你一命。” […也再会喜欢上你。] 血色的桃花瞬间将绿蛇的身体包裹起来,而被抛出洞穴中的韩朽,感觉到了脑海仿佛天旋地转般的眩晕。 …… “汤心慈!” 躺在床榻之上的韩朽猛地睁开了双眼,面前的一众长相丑陋的怪医纷纷喜笑颜开,韩朽检查着身上的伤口,他发现自己身上裂开的伤口也被他们用针线缝住,虽说长相丑陋,但并无恶意,可自己看到右手依然紧紧握住黑刀“奉元”,大颗的汗珠从自己的额头上掉在棉被上,自己八成是做了个令自己啼笑皆非的噩梦。 “活…活了,快告诉城主,他他他,他活了!” 还没等韩朽反应过来,门外的人便一齐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个面容俊朗的男子,男子书生意气十足,可当男子看到自己的模样后,脸上抑制不住欣喜若狂的笑容,他不等自己同意便推开自己身边的大夫,对韩朽说道。 “你活过来了?” “嗯,活过来了。” 韩朽面对曹超的话,表示了下并淡定地点了点头,随后他目光扫视众人发现并没有娄语魅的身影,自己攥紧了棉被,心中暗暗自责起来。 检查韩朽身体的曹超,他看得出韩朽的心事,原本打算捉弄他几下,不过看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再捉弄下去,怕是小命难保,索性给他点好消息吧。 “放心,娄姑娘只是作为药引后,身子很虚弱,我已经安排人给她灌了大补的汤药,少则十天多则半月,她便会复原,这些天不仅娄姑娘十分疲惫,你这两位手下也是不眠不休,该和他们说声谢谢。” 站在门口的青龙与白龙终于松了口气,身为天武国刺客的他们何时如此慌乱过,二人的双腿相继发软,不过还没到要跪在地上的程度,韩朽的苏醒总算是可以慰籍那些死在偌尽城的龙字辈刺客们。 “青龙…” “砰!” 韩朽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死里逃生而感到开心,他挣扎着下床,随后跌倒在青龙面前,可自己还是摆正身体尽可能双膝跪在青龙面前,两行的清泪从自己的脸颊划过。 “你…你这是做什么,?” 青龙露出无奈的笑容,他又何曾不知道韩朽下跪的原因是什么,韩城的袖手旁观,韩朽的重伤在身,绿蛇的死,死在偌尽城的龙字辈的尸骸,估计现在都无人敢收,这些都是韩城师徒的错,韩城既然已经身死,那认错之人除了自己,估计就没有他人了。 “替死去的弟兄,向你道歉。” “韩朽大人,你先起来,你已经昏睡了好几天,再大动的话,伤口估计会撕裂开,到时候…” 白龙有些看不下去,自己走到韩朽的面前,刚要施展出搀扶的动作时,坐在床上吃着红枣和花生的曹超却在旁制止住了他。 “白龙,有些事你不好说,要青龙说,才管用,你和我在旁看着便好,懂了吗。” “曹尚书,这…韩朽大人他毕竟才刚…” “我看他精神挺足的,我独门的灵丹妙药,只要救醒他,想死恐怕是很难了。” 曹超边吃着红枣边说道,这几日算是把自己累坏了,算起来韩朽这个人,的确令自己很吃惊,要知道自己曾经救活冥非少说也用了半年的时间,想不到韩朽居然只是靠着自身的天赋,十天,这么快的时间就醒了。。 [天赋异禀…可比冥非那小子高多了。] 青龙本来是个身高八尺的壮汉,平日里最瞧不起那种哭哭啼啼的人,可不知为何自己却对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孩子说不出半句职责的话出来。 “我且问你,真火教徒对你而言是什么?” “…祸乱朝政,蛊惑百姓,死敌!”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血仇改日再报,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而且我觉得也用不到十年,我那些弟兄死的的确冤枉,若是你心里有半点愿意为他们出口恶气的想法,那便给他们好好活下去,起初他们去偌尽城就是为了帮你,你活着,他们才没白死,所以你一定好好活着!” 韩朽眼中不断涌出眼泪,自己攥紧拳头,牙关紧闭着,自己恨自己为何没有扭转局面的实力,淡定吃枣的曹超则是露出了奇怪的笑意,白龙也同时察觉到这曹超的那诡异的笑容,似乎在他眼中,韩朽苏醒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好…” 短暂且沉闷的一个字,已经足以证明韩朽与真火邪教的不共戴天之仇,如今的他可谓是脱胎换骨,经历生死之后,青龙已经看出了存在在韩朽身上的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份青涩,在他面前的人,有着如同潮水般波澜不惊的杀气,不仅令人窒息,更让人恐惧。 此时的青龙很庆幸韩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若是站在真火邪教的那边,恐怕天武国刺客们将很难有安生的日子。 …… 时间退回到偌尽城,韩城死前一刻。 “韩城…你究竟…为何要救我?” 眼前漆黑一片的韩城回答不出来天林承的问题,也许自己没办法给出合理的答案,天林承是真火教主的身份,自己理应对他不管不顾,可是冥冥之中,自己却猜到天林承变成今日的模样,可能与天甘远脱不开关系。 “…告诉韩朽…我不是个好师父…我在皇城中的床榻下留了封书信给他…以后的去留在他…天家再也阻拦不住他了…” “你给我自己去跟他说,我和他是死敌!” 天林承无助地跪倒在满身瘀血的韩城身边,对方替自己挡下了那突如其来的一击,比起感谢来说,自己更是震惊,其实自从天林承主动向天壤暴露出自己真火教主的身份时,韩城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就是以除掉自己为此生目标,可他又怎会在韩佑君的手下救自己呢? 冥非捂着伤口在项不厌的搀扶下艰难地拾起“金裘”长剑的碎片,韩佑君的内力深浅比起过去有肉眼可视的增长,曾经削铁如泥的“金裘”甚至抵不过对方的一掌,注视着青色碎片的冥非,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 [老朋友…辛苦你了…] 随后,冥非艰难地望向还愣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的天林承,对方的双拳没有松开,而面前韩城抓住他双肩的手也同样没有松开,就算对方已经没了气息,但抓住天林承的双手依旧气力十足。 “韩城是想把你除之而后快,无论是对天下百姓,还是对天武国皇室而言,都是他为人臣子所应尽的本分,但是或许你坏事做绝,也许你身不由己,可你毕竟是天家的血脉…是当今圣上的三哥,抛弃这些,你觉得他可能会和祸害百姓的真火邪教合作吗,你想的太简单了。” 冥非在项不厌的搀扶下走向天林承,他便走便喘着粗气说道,而身边的项不厌身上的伤势也同样不容乐观,虽然表面上没有收到多大的损伤,但生下来便对杀气敏感的她,经历了这场嗜血厮杀之后,恐怕今后也会成为自己很难攻克的心魔。 “……” 天林承将双拳松开,毫无血色的双手轻轻搭在扶住自己双肩的韩城手上,对方已经死去,可对方的眼神依旧如同雄鹰般锐利,本来应该已经不足半口气,却毅然决然毫无半点犹豫的替自己挡住致命一击,曾何几时,天林承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只是自己那个时候太过年少无知,被有心之人所利用,替天武国先皇挡住了别国刺客的毒针,可之后先皇并未对他有任何感激之情,反倒是怪自己碍事,耽误了自己的大事。 …… [三皇子,受了那毒针上面的毒乃是剧毒之物,我们这种寻常大夫根本无力救治啊…] [太医院,几百名太医连个法子都想不出来,我要你们何用,今日你们要是想不出来主意,我拿你们给林承陪葬!] [道忠,你冷静点,林承年纪太小身子也很弱,太医们怕用药过重反倒起了反效,如今只能让圣上下旨,让我去趟仙岛,让花云川出山一趟。] [冥非,花云川是什么性子,你应该比我清楚吧,他的医术是天下一绝,这不假,可若没有好处,你请他还不如请尊大佛过来容易点,这样吧,我现在就去国库拿几十万两银子你和我过去找他,这么多钱,我就不怕他不动心。] [圣旨到!] …… [天甘远,你他么个王八蛋!] [怎会这样…] [冥非我说什么来着,天甘远他就是个冷血动物,虎毒还不食子,他非但没有救林承的心,还怪他多事,没天林承,他天甘远的命就没了!] [我去找他理论。] [你理论个屁,要换我说,现在就把天林承抬到船上去,我派人造出来船比其他人造出来的船还快,虽说还没有尝试,但我有信心,咱们有机会,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可是你徒弟,你可不能不管吧。] …… [不让出城,什么意思?] [我方才在传事的公公口中得知的,圣上要以皇子遇害与尘羽国开战,倘若我们把林承送到仙岛去的话…] [送到仙岛去,关开战什么事,天甘远想找个光明正大的开战条件,非要拿自己孩子开刀吗,他其他几个孩子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吗!] [我们走!] [去哪?] [硬闯,坐你的船去仙岛,先斩后奏。] [呦,脑袋开窍了?] [人命比天大,倘若要开战的话,拿我做挡箭牌就可以了,反正我也不在乎多几个罪状。] [冥非你…蠢货…] “不如让我试试?” [曹超!] 后来,天林承的确被救活了,而后果则是冥非替天武国背了黑锅,私自动用兵力侵扰尘羽国边域被人口诛笔伐,后来也的确天武国大获全胜,在江湖中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引得江湖上不少人找上天武国,算得上天武国成就天下第一的第一步吧。 …… “我会把韩道忠还活着的事情,禀告给天壤,而偌尽城发生的事情…毕竟是天武国的丑事,我作为天武国的承王,还是想请你们都守口如瓶。” 天林承站起身来,他帮韩城将双眼合上,随后吐了口心中的浊气,先不说韩城救自己是对是错,但韩道忠还活着,对自己也是很大的麻烦。 “这是没问题,只不过我是绝不会放过韩道忠的,但只怕是心有余力不足,这身伤恐怕也让我半年不得安生,冥非你与我的比武,可能要耽搁一段时间,有事过来找我,我在座皇岭等你。” 莫怜星当然不必多说,他从来只是代表自己,天林承也不希望天武国给他施加多少压力,反倒是项不厌,自己需要好好经历,项家的人脉就算自己不是真火教主也该知道一二,再加上此人的天赋世间绝无仅有,是个棘手的角色。 “可是,总要有个交代,天武神榜第五位,不可能无缘无故死在偌尽城。” “那就让我来…” 冥非斜视了下项不厌,心里打定主意,既然韩道忠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逃走的,那自己也该顶起韩城的人命,把韩城说成是自己所杀,大概是最好的主意,既不会损害天武国的名声,也不会暴露天林承的身份。 韩道忠便是看准了天武国不会将他的事情宣扬出去,因为知道天武国丑事的少数人中有他一个,自然前往荛山的路,目前少数人中也同样有他一个。 “韩城的人命算我头上,从明日开始,天下皆知,乃是真火教主用了阴狠毒辣的手段,扼杀韩城,韩城护徒心切,才死在了我头上,项姑娘,这个理由可以吗?” “你想清楚,这么做,天武国更加不好放过你!” 冥非投射出疑惑的眼神,随着项不厌的警告过后,天林承背起韩城,头也不回地离开偌尽城。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97章 青瞳行交易,源起玉棠国 第197章 青瞳行交易,源起玉棠国 紫葵城 “这个样子,就不怕别人认出你来了。” 青瞳利用自己学会的易容,简单地给李宛香换了张脸,铜镜下的长相普通的女子看着覆盖在自己脸上的假面,心里不由得赞叹青瞳的技术高超,其实改变容貌自己也能轻易做到,不过那便会暴露身份,自己也没有这么傻。 “青姑娘,你可太厉害了吧,这假脸做的像是真脸一样,要是不认真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真假,说起来青姑娘你是在哪里学到的这易容啊,我也好想学呀。” 李宛香在铜镜面前捏着自己这张陌生的小脸,虽然说自己也可以毫不费力地变化成其他人的样子,可不是妖的青瞳竟然也可以做到这点,这着实让李宛香对青瞳很吃惊。 青瞳没有回答李宛香的问题,而是简单的将木梳拿到手中,开始给李宛香梳拢秀发,李宛香知道青瞳的性格如何,强加追问,可能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谢谢你,青姑娘…青瞳,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给李宛香梳妆打扮的青瞳稍稍有些发呆,不过很快自己便回过神来,手中的木梳划过对方乌黑的长发,紫青色的眼眸中充满了不属于自己的温柔。 “当然可以。” 铜镜中的李宛香盯着自己这张自己并不熟悉的脸,明明前几日还与自己舍命拼杀,现在却像是个丫鬟般给自己整理妆发,自己作为妖活了几百年,其实和人的接触也只不过在遇到李芳弃之后的事情,此前,人不过是自己的口粮罢了。 在李宛香眼中的人争权夺势,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最终取得自己想要的结果,无论过程有多么卑劣,对于他们而言都无所谓,这也是自己最厌恶人的一点,甚至有提前帮他们重入轮回之道。 但是,自己这几年作为人生活在紫葵城里面,见惯了不少人的生老病死,这些本该让自己习以为常的事情,却总是冲击着自己的心扉,人怕死,他们也会为了求生做出些想都不要想的事情,可也同样有很多人,他们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其他人的命,无比污浊同样也无比高洁,这让身为妖的李宛香感觉到了疑惑。 后来,李宛香注视着很多人的生老病死,发现人其实有很多种样子,不全好也不全坏,其实自己也不懂,可自己看着逐渐病入膏肓的李芳弃,心中的某种感情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心底里最不易被发现的地方。 所以,李宛香才废了大把的力气用自己的妖丹替李芳弃续命,可这也大大降低了自己的修为,自己也清楚这种逆天而行的事情,终归不会有好报,即便自己替李芳弃续命,也最多只能让她延长十年的寿命,十年的时间一到,她仍旧会寿终正寝。 青瞳给李宛香梳妆打扮完毕后,双手拍在李宛香的肩膀上,自己的脸凑到李宛香的脸庞。 “你这样就很美,就这样回家最好了,李府被毁坏不少,可也有地方住,今日我送你出去,最多不超半个时辰,你便能与李家主团聚,笑一笑吧。” “嗯,谢谢你。” 李宛香脸上勾起自己十分熟练的假笑,妖没有人的感情,不会流泪,也不会感觉到疼痛,两女凑到铜镜当中,望着李宛香的假笑,青瞳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像是心里下了个重要的决定。 “…回去后,你就别出来了,紫葵城发生任何事都与你无关,这里有我们解决,还有…谢谢你救了白蛇!” 青瞳离开李宛香的身边,而李宛香还依旧留着脸上的假笑,故作镇定地回答道。 “谁是白蛇,是你的朋友吗?” 青瞳闭上眼睛带着微笑地对着李宛香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招数,可以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我原本应该对你打消了戒心,但那日我刚让周围的官兵将李家主病重的消息散布出去,你便匆匆赶来,说明你很害怕我们伤害李家主,如此关心李家主,总不可能是她自己吧。” 李宛香的瞳眸立刻缩小,她转头看向已经转身背对她的青瞳,私底下左手已经变化成了妖才有的利爪,自己要在对方还没有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你想杀我随意,但你杀我能不能走的出去,那可就另说了,我没有敌意,只想知道,伤白蛇的人,是谁。” “……” “放心,我只是问问,我不是紫葵城人,这里的人对我无关痛痒,可我忌惮任何威胁我身边人性命的人,你说出来,我才能早作准备,你也想让紫葵城里的风波尽早消停下来,不是吗。” “…和妖做交易,你胆子真大呀…” 房间当中的气氛瞬间低到了极点,青瞳可以感觉到身后的女子本事的气质已经大为不同,杀气腾腾的感觉甚至比当时在李府中的蝶妖身上还要重,这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倘若不是当时李芳弃及时出现,李宛香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对李芳弃…自己的娘亲…自己让步太多了。 “那个伤白蛇的人,武功怎样?” “很高。” 李宛香坐在椅子上,左手变成细长锋利的利爪,她细细把玩着,嘴里洁白的牙齿也已经全都变成锋利的尖牙,惨白的脸颊还有隆起的背部都已经在朝着怪物的样子迈进,可李宛香依旧没有打算动手,因为在这里动手,只会是下下策。 “男的,女的?” “男的。” “长相和声音如何?” “长相很俊,声音很柔,像是被阉过的。” “…不会是他吧…” 听到青瞳下意识的话,李宛香的表情立刻有了变化,虽然说自己在对方手里救下了白蛇,可是自己并没有在对方手上讨到便宜,对方的武功绝对是自己见过的人中最强的,倘若与对方搏杀是比武,那和冥非五人搏杀就是过家家。 “你的熟人?” “不确定,不过既然冥非离开这里,他应该也会离开,如今找不到他,也许是铁证,他知道冥非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而且他不叫韩佑君,而是韩道忠,天武神榜第六位的韩道忠!” 李宛香则是对这个名字毫不感兴趣,一来,是因为四百多年的时间里面,人只是身为妖的他最基本的粮食,自己也没有兴趣知道食物的名字,二来,是自己与对方交过手,自己很清楚,知道的越少,自己和李芳弃就越安全。 不过看青瞳的模样,李宛香断定对方不会轻易地将错就错,为了保全自己和李芳弃,索性还是善意地提醒青瞳几句。 “你说他是人,我觉得他更像是妖,他身上流着的血和那个红毛小子的血差不多味道,而且据我猜测,红毛小子所拥有的,他应该也有,那这天底下可没多少人能在武功上面胜过他,讲实话,有些妖想变成人,有些人竟然千方百计想变成妖,这还真是讽刺啊。” 青瞳感觉到了很疑惑,为何李宛香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结合她千方百计救李芳弃的一方面看上去,相比也不必多想什么,只是冥非的“不坏仙体”来历有些令自己吃惊。 “什么意思?” 李宛香见对方没有明白过来,自己摊开手笑道。 “没什么意思,你们那所谓的不坏仙体,除了些常见的药材外,最关键的便是我们妖身上的血,的确,成就半人半妖的体魄可以以一敌百,可妖血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你驯化,可以完美契合妖血的人,一千年都不一定出一个,我猜他们应该还用了其他药,我只是好奇,除去神仙的丹药外,还有什么能压制住妖血的狂性,为人所用的。” 青瞳陷入了沉思,她缓慢地走到窗边,外面已经飘起了洁白的的雪花,脑海中的冥非身影已经无法抹去,矛盾的感情充斥着自己的心扉,紫青色的冰冷的双眸中透露了半点温情,忽然自己想到了什么,苦笑地说道。 “也许…是人性吧。” “人性?” 李宛香有些疑惑,但是她发现青瞳并没有敌对自己的意思,索性便恢复到正常人的模样,而在青瞳眼中这个看上去娇弱无比的女子,却可以轻易要了自己的小命,半点都不能大意! “李小姐,我请求你可以帮我。” 青瞳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李宛香措手不及,的确只要青瞳等人留在紫葵城多一天,自己便是一天不能安心,而且还有韩道忠这个人,身为妖的自己都对韩道忠感觉到毛骨悚然,从自己在他手底下救下白蛇看来,对方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 “有句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也许是朋友,你口中的那个韩道忠他的确厉害,一对一,我在他手底下讨不到好处,只要你不是和韩道忠一条路上的,我就帮你。” 青瞳果断点了点头,她现在只要和众人离开紫葵城,其余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但是,倘若有机会的话,她想带着岳桐铃离开这里。 …… 偌尽城外竹林中 “踏踏…踏踏…” 浑身捆满绷带的冥非背着盛满“金裘”碎片的包袱,自己独自走在小雨之中,偌尽城的一战让他身心俱疲,可是时间不等人,自己必须尽快找到韩朽,当他发现竹林中打斗的血迹时,自己断定找到的方向没错,可四周被雨水冲刷地连半点踪迹都找不到。 [离偌尽城最近的应该麦穗城,可照韩朽如今的身份他不会去那,韩城将自己九成的功力传授给韩朽,他不是那种没有计策的人,离这里比较近的城池,天武国刺客很难去想到的人,可以保住韩朽不受外人所害的地方,应该只有寒日雪城,曹超…你居然会有兴趣插手这件事。] 冥非踉跄地朝着前走去,自己身上的伤还没有复原,项不厌自然不能与自己同行,项家的人很快就会到达偌尽城,想来能拦住他们的只有项不厌,只是令自己很吃惊的是,韩道忠居然还活着… “你还敢过来,不怕死吗?” 冥非察觉到身后的身影,对方带着金色的锁链,一脸邪笑地注视着冥非,倘若对方没有屏蔽气息,冥非根本发现不到他,对方水蓝色的双眸中充满了高深莫测的感情,看起来对方并没有走远。 “冥非你就省省心吧,我杀韩城对你也有好处,韩城的手段你不清楚,难道我还不清楚吗,虽说小皇帝天壤想让你活着,但是依照韩城的性子,他可不会放过任何影响到天武国的不稳定因素,他活着,你根本没有办法做足自己的事情。” 韩佑君走到冥非的身边,看着对方血红的长发,自己觉得对方还真不会隐藏自己,今时不同往日,少了天武国的庇佑,自己又失去了记忆,现在去高手如云的寒日雪城,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更何况自己找曹超也有事情。 “我对韩城没有什么感情,对你也一样。” “这点,咱们是相同的,真可惜…倘若你我联手的话,这世上没什么人能与咱们对抗。” “你太高看自己了。” 冥非继续前行,而韩佑君依旧跟在冥非身后,腰间的锁链随着走动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人一前一后,不言不语,可是他们散发出来的杀气让四周的飞禽走兽都四散而逃。 “不想和老朋友说说话吗?” “你早就不是我朋友,你杀了十音,毒害了天甘远,我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我办好了,就是你的死期。” “听我一句劝,叶海不可能活下去。” 提到叶海,二人的语气突然变得冷静下来,尤其是冥非,他抓紧包住“金裘”碎片的包袱,韩道忠看出冥非的为难,他必须把事情说明清楚,对方这样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叶海的病,无药可医,就算在我的那边,这种病也没有任何药可以根除,死或许对她而言,是件好事。” “闭嘴!” 冥非愤怒的双瞳盯紧韩佑君,而韩佑君被冥非的反应吓了一跳,原本以为冥非还是和以前一样冷静接受,可是这次不同,自己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怒火,这样愤怒的冥非,自己还是头回见到。 “你懂叶海什么,你知道她做过什么吗!” “你…是不是知道叶海的什么事?” 韩佑君不是傻子,从前理智的冥非并未有过如此过激的行为,从他做的种种事情来看,出发点无外乎是叶海,这反而让自己很诧异。 算起来,叶海已经不是叶家大小姐,从她身上应该得不到什么好处,虽说长相不错,但是与绝美的青瞳与天柔相比的话,实在是逊色不少,那么接下来恐怕只有一种情况,冥非知道些几乎很多人不知道的事情。 “韩佑君,我们已经不是兄弟更谈不上朋友,你所做之事,我无法视而不见。” “所以呢,你打算现在就将我就地正法?” 韩佑君深吸了口空气中的冷气,随后右手已经触及到了腰间的铁链,冥非失去记忆后,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如今少了“金裘”,更加不会胜过自己半分,自己忌惮的只有对方克制“化天通晓”的“碎武埋仙”! “……” 双方对视良久,最终还是韩佑君开了先口。 “你知道这片竹林叫什么名字吗?” “……” 冥非没有回话,韩佑君便知道冥非还没有回到原来的样子,自己也该庆幸这件事,毕竟要是过去的冥非回来可不会和自己闲聊这么长的时间。 韩佑君走到一株染血的竹子旁边,斜视着注视着他的冥非,脑海中还回忆起也是在这片竹林里面,自己见到了此生挚爱,但是可惜的是,自己却因国事,而耽误了她一辈子,如果有机会的话,自己不希望再来这片竹林。 “这片竹林的名字叫姜芝,是我起的名字。” “姜芝?” 冥非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只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再加上自己失忆,留在自己脑海当中的只有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自己就像是个局外人看着别人的故事一样,可韩佑君嘴里的“姜芝”两个字,让自己突然想起来个样貌不凡的女子。 “我没和你说过吧,你以前问我为什么不成家,我经常对你说,我还年轻和姻缘没到这类话,可在你征战四方的时候,原本坐镇皇城的我闲来无事四处走走,却与一位姑娘有过一段感情,只可惜其中发生了些琐事,后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姑娘…她早就不见了。” 韩佑君捡起泥土中的一片竹叶,随后自己在上面附着道薄薄的内力,只是喘息间的短暂时刻,韩佑君将手中那片竹叶抛出,竹叶随着两人的思绪飞往接近四十多年前的天武国。 …… 四十四年前,偌尽城外竹林 韩道忠身上穿着华丽的赤色长衣,身处竹林中的韩道忠,身后还跟着四位顶尖的高手,这些高手是天甘远派给自己的,明面上是保护自己,可谁都知道,没有天武神榜前五实力的人,根本对自己造不成威胁,这些人只是天甘远怕自己逃跑,特意派过来监视自己的。 因为自己造出来的火炮对当世道战局具有很大的影响,所以诸国都派人讨好天武国,而身处中心位置的韩道忠想来无事,便名义上化为富商,特地过来到这座冥非刚刚为天武国打下来的“偌尽城”,想着许久未见的老朋友,韩道忠的心情不由得高兴起来。 “什么人!” 可是,令韩道忠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他在这里头回见到的人并不是身着盔甲的冥非,而是躲在自己带来的四名高手的手中屠刀之下的一对姐弟,这对姐弟,姐姐身上穿着枯黄的破衣,右臂上有道恐怖的刀疤,一直延伸到对方的脖颈,而弟弟身上并没有任何损伤,只是安然睡在姐姐的怀里。 偌尽城刚刚被攻占下来,城中的百姓都被锁在了城中,而此时的两人,说句不好听的,应该是见城池被破,城中的将士们都在追捕他们,他们是偌尽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偌尽城属于个叫玉棠国的城池,玉棠国有四座城池,他们想要趁天武国与尘羽国交战,无暇顾后方的时候,顺便发笔钱财。 可没想到冥非把重兵留给了天武国,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偌尽城被夺,朝中大官要么俯首称臣,要么早就跑得无影无踪,留下了的恐怕…只有年少且是玉棠国的大公主和小皇子。 “姜芝与姜龙?” 韩佑君蹲在女孩的面前,伸出的手轻轻抚摸着姜芝的小脑袋,自己在天武国发来的卷宗中看到过二人的画像,所以才如此笃定,只不过自己很不爽身边的几个人的做派。 “……” 姜芝的身板在颤抖着,她吓坏了,沾染上人血的长刀横在自己的脖子前,前几天自己刚刚看到从沙场上跑过来的将士们,他们被伤到体无完肤的地步,今年才刚满十七岁的姜芝哪里受到过这种程度的惊吓,她双眼无助地看向样子温和的韩道忠,可自己却被吓到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地步。 “请…你…您放过…过…” 韩道忠见女孩连话都说不清楚,自己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贴身高手们全都收回长刀,依照韩佑君的脾气,四个人当然知道不该去招惹,可眼前是玉棠国皇帝的骨肉,倘若不能斩草除根,自己这几个人的脑袋,怕是… “过几天死,还是现在死,你们挑一个?” “韩大人,玉棠国的余孽不死,圣上是不会安心的。” 韩道忠明显有些生气,脸上的笑容也顿时荡然无存,而姜芝抱紧熟睡的姜龙,她甚至以为韩佑君说的是她,便小声说道。 “过几天死…可以吗,我们不会惹事的…也…也不会逃跑,我们在城里已经有三天没有吃过米面,我们…我们先求您收留我们几日,让我们吃饱了再上路…我求求你了…” 可韩道忠哪里听得到姜芝宛如蚊蝇般的话语,他现在很不爽,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不安自己说的去做,只见韩道忠站起身然后缓缓伸了个懒腰,冰冷的瞳眸扫视过四人,松散的语气慢慢吐出。 “没~劲~” 可是,韩佑君的话音刚落下,一把金色的长剑弹指间出鞘,赤色的光芒在姜芝的眼前闪过,四人整整齐齐倒地不起,喉咙处只是留下了道清晰的血痕,并未有些喷出。 “一剑封喉…嗯,是把好兵器,只是我不会使剑,那老家伙给我锻造出来的这把望龙,要是再回炉重造一下就好了,姜姑娘你觉得呢,这把剑是不是该回到它原来的地方再重新炼一炼?” 赤红色的剑刃,还有金色的剑鞘…姜芝就算孤陋寡闻都绝对听说过这把剑…但不如说是,听说过持有这把剑的人。 [传闻天武国的锻造师仇龙金,偶然得到海外仙石与天外陨铁两块绝世材料,之后他打造了三把神兵,拥有青色剑刃的“金裘”,乃是天武国的国宝之一,是采海外仙石与天外陨铁熔铸而成的糟糠所造,有其剑身则无其剑魂,虽是糟糠但其威力削铁如泥,而锻造而出的另外一把剑,则是汇聚锻造时与兵刃戾气相碰撞产生的凶煞顽劣之气,只得其剑魂未得其剑身的“望龙”。] 姜芝想起自己在宫中看到那些大人互相讨论的事情,天武国中出了位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可只有权贵之人才可得知,天武国能有今天百战百胜的地步,其天武国的底牌绝对不止于“常胜将军”冥非的身上,更有不少人愿意去相信,藏在天武国更深处的底牌,或许是除冥非之外的其他人。 “你是…韩道忠?” “嗯。” 韩道忠俯下身子拍了拍姜芝的脑袋,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挺聪明的,素问玉棠国的大公主姿色过人,可看姜芝被泥土和血债盖满的脸,对韩道忠而言,已经毫无往日受万民朝拜时的光鲜模样,不过这种人,自己倒是挺喜欢的。 “…能请你放过我们吗…放过我皇弟也行,他才只有七岁…而且也没有做过任何坏事…能发发善心吗?” 韩道忠摆出一副犹豫的模样,倒不是他在犹豫该不该放姜芝与姜龙的性命,而是在犹豫该不该将周围四个天甘远亲自派过来保护自己高手的死因实话实话。 姜芝见韩道忠冥思苦想的样子,自己咽了口唾液,忍不住鼓起勇气,将袖子中藏着的匕首拔出,利刃出鞘的声音让韩道忠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他无关紧要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用利刃抵住自己喉咙的样子。 “我愿意一命抵一命,求…求你放过我皇弟。” 没等韩道忠回话,姜芝的利刃已经打算探进喉咙,可对方这种小打小闹的动作,怎么可能会逃得过韩道忠的眼睛。 “砰!” 绯红的剑刃在姜芝匕首探入喉咙之前,便驾驭着足以致命的剑气砍断了姜芝手中的匕首,匕首碎片崩解的瞬间,姜芝只是感觉到了一敏温热,等到她睁开眼睛后,姜芝才发现,自己被韩道忠揽入怀里,明明刚刚还无关紧要地看着自己,下一刻,对方却用整条左臂替自己挡住了匕首的碎片,鲜血夹杂着细雨迸溅在姜芝的脸上。 “喂,我可是好心替你把要杀你的仇人解决干净,你这无缘无故地自杀又要怎样,就是说这个世界里的人脑子里都有病,还不信我的…” 姜芝从出生开始头回被男人揽入怀里,对死亡的恐惧中夹杂着别样的感情,让这个从未与男人接触过的小姑娘足足愣住了半刻。 “喂,我这衣服料子很贵的…” 韩道忠白了姜芝一眼,反而是将姜芝扔到了地上。 “对…对不起…谢谢你…” 姜芝从泥地上爬起来,随后看向躺在自己怀里的姜龙,见对方还在熟睡,姜芝越发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弟,再不吃药,估计就完了。” “啊…有…有没有人…” 简短的一句话便把姜芝从绝望的尽头拉了回来,她抱起姜龙无助地四处乱转,在韩道忠眼中的姜芝显得无比滑稽和可笑,自己打心底里觉得,姜芝会成为比那四个废人高手,更能取悦自己的人。 “我不是人吗?” 韩道忠指了指自己,姜芝抱着姜龙十分着急地跑到韩道忠的身边,红肿的双眼已经哭不出眼泪,可反观韩道忠站在细雨当中,表情中带着点淡笑。 “求你,救救姜龙吧。” “救个小孩子,难道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你连这都不会,姜公主…不,过两日没准你就不是公主了,现在改改口,今后可能更容易相处,那我说啦,姜姑娘,你连点牺牲都没有,凭什么要求别人来帮你呢。”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救就他。” “你有什么?” 韩道忠在细雨中发出阵阵嬉笑,自己在想,可能今日姜芝遇到的是冥非,或者是十音的话,可能有更好的“结局”,只可惜姜芝遇到是他韩道忠,韩道忠有救人的本事,可他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地伸出援手。 “我…我…” 姜芝手足无措的样子,惹得韩道忠笑出声来。 “我愿意救的人,是我认为值得救的人,通常这种人并不常见,要么天赋过人,要么过目不忘,倘若无一技之长,救了那也是白救,还要白白浪费你和我的宝贵时间,倒不如趁现在挖坑将他埋了,早死早超生的好。” “姜龙…姜龙他对射箭颇具天赋,普通将士只能做到两百步的距离,姜龙虽只有七岁…可他已经可以做到一百五十步,再过不久肯定会成为神射手,天武国缺人才,姜龙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日后可以让他为天武国效力,我今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保证他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当然,姜芝肯定有虚报的成分,韩道忠博览玉棠国的卷宗,确确实实发现玉棠国小皇子姜龙在射箭这方面有过人的天赋,可这些对韩道忠而言,宛如蚊蝇,人才…将才…天选之才,在见过天武神榜前几位后,单单是射箭这一方面的才能,并不足以让韩道忠动心。 “继续!” “什么…” 姜芝彻底凌乱了,韩道忠面带笑意的背后,是寒冰一般的思考,此刻的她泪水止住,看向对方。 “你以为我是谁,天才我见多了,只是这一方面的才能,我可以在天武国揪出几百人,别浪费我时间,继续。” “是…姜龙他,从小被人教授兵法,玉棠国搜集来的江湖中各门派独到的武功绝学,他都看过,而且他记性很好,很少有遗忘的,他的脾气与我无异,不会动不动就发脾气,他也很擅长…” “无聊~” [你能不能说些自己的优点…真是块木头女孩,难道你真的忍心和自己的亲弟弟此生不见面吗,你们之间可能是今后在这个世界上面唯一的亲人了。] 姜芝被吓坏了,她“扑通”一声跪在韩道忠的面前。 “他什么都会做,不会的可以学,他不该死的,他还很小,爹娘不要我们,我们就该死吗…呜…” 姜芝跪在地上无声地大哭起来,韩佑君依旧看得津津有味,等到姜芝哭到咳出鲜血后,他才有了兴致,扶起姜芝,并且给了对方一张银票。 “这…这个…这个是…” 姜芝抽噎着说话,韩道忠叹了声气,自己用干净的手轻轻剥掉姜芝脸颊上已经干掉的泥土块, “我看上去不是个好人,当然,我也不想去做个好人,我过去下场比你们好不到哪里去,我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但至少心里面会好受些,哭不哭的没关系,重要的是哭后,还要有勇气来继续下去,告诉我,今后打算做什么?” “找个…地方…生活下去…” “不是找个地方,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吗,毕竟今后你可不是位高权重的大公主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你,能好好生活下去吗?” “能。” “…好样儿的。” 韩道忠将手放在姜龙的脸上,对方的脸颊滚烫,偌尽城之外十里均无药铺,看他们二人风餐露宿的模样,估计身上也没几个钱,可还没等姜芝对韩道忠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将自己的手死死拉住,丝毫没有嫌弃自己身上的污泥和恶臭。 “碰到我算是你们走运吧,走,我带你们进城。” “可我们才刚从偌尽城里逃出来…” 姜芝没有反抗韩道忠,她美瞳中注视着这个能给予他唯一活路的男子,男子的声音听上去很好听,但其中包含的感情却是十分的复杂,姜芝不敢去揣测,对于她而言,可以给予自己活路的人,自己也不能去揣测。 “前天偌尽城不是我们的,昨天偌尽城不是你们的,但是今天,偌尽城是咱们的。” …… 因为冥非还有很多时间要办,不方便在偌尽城里面逗留太久,正巧韩道忠在这里,在武功上,在智谋上,在兄弟关系是,对方也就理所应当地暂时当了阵子的偌尽城主,三个月的时间,在两男一女的交流下过得是转瞬即逝。 直到四个月后的某一天。 “韩大人,我敬你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可是你私藏玉棠国的大公主与小皇子的事情,总归是要有个说法的。” 纸永远包不住火,虽说韩道忠玩了招“灯下黑”,可过来监巡的特使,依旧在偌尽城人的卷宗中找到了蛛丝马迹,韩道忠将原本在偌尽城的三千一百零六人,改成了三千一百零八人,多出来的两个人,便是玉棠国被破之后,在外流离失所的姜芝与姜龙。 “只是多出两个人来,怎么…还想治我的罪啊?” “韩大人,那得看多出哪两个人,要是寻常百姓,那下官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姜芝和姜龙,如今可是都在天武国发布的通缉令上摆着呢,您这总不能让下官,当作瞎子吧。” 韩道忠品尝着由天武国各地村子上供过来的水果,样子是躺在城主的椅子上无比惬意,对面前的黑衣特使视而不见,对方不过是仗着自己是皇帝的血亲,还敢骑在自己的头上,谁不知道,在这偌尽城里面,谁得罪了韩道忠,他就活不过第二天。 “特使大人,你这说的哪里的话,我是看中了姜龙身上的才能,这不是想替天武国再多添上一位虎将吗,而且在我眼皮底下,七岁的姜龙根本翻不了天,我当初要不是救他,说不定他还能碰上什么绝世高手,学个武艺再和咱们血战到底啊,我这不是为了大局考虑吗。” 黑衣特使不是傻瓜,他自然瞧得起圆滑的韩道忠,对方武功不仅高处,而且还圆滑的很,招招都往为天武国着想上贴,倘若自己再坚持想法,那就是不为天武国的前程思考的问题了。 “下官可不觉得依照个七岁的小孩,能有什么翻天之能,不过韩大人既然为了天武国处处着想,下官也不好说什么,姜龙说得过去,可姜芝却无半点才能的事情,还要请圣上定夺。” “特使大人,家里有几亩田呢?” 黑衣特使的样子瞬间变得冷酷起来,韩道忠重新正坐在城主之位上,眼眸中散发出来的杀气,引得身边给他倒酒的姜芝微微颤抖,对方和韩道忠接触已经三个多月,这还是她头回见到韩道忠生气的模样。 “韩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十七亩,对吧。” “韩道忠,我劝你说话讲分寸!” 黑衣特使明显知道韩道忠已经查过他的事情,自己虽然是天甘远的血亲,可明事理的天甘远也很清楚,是自己的作用大,还是韩道忠的作用大,恐怕是个傻子都知道,自己和韩道忠比不了。 “真可惜,冥非和十音在外面费心费力地给你们这些人打仗,你们却龟缩在一块,讨论着能拿多少好处,天武国每攻下一座城池,你们便在盘算着,哪块地肥沃,哪块地贫瘠,分给百姓的地,也就勉强够他们吃穿的,一年也攒不下几个钱,更别说还要给你们这些人交钱了。” 黑衣特使表情大变,他拍打在韩道忠的桌子上,手指指着韩道忠怒道。 “你说话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你总不该也是道听途说出来的吧,真是无比荒唐的一派胡言,你若是心存半点疑虑,你可以去请奏圣上,让圣上彻查此事,休要污蔑他人清白!” [让天甘远来查,白的都能说成花的。] 韩道忠拿着个橘子站起身来,黑衣特使以为韩道忠要出手,吓得连忙退避三步,而韩道忠则是掰开剥好皮的橘子,将一半放到身边姜芝的嘴里,黑衣特使这才发现韩道忠身边的姜芝姿色过人,身着的衣服虽然是最普通的素色长衣,但也极难包裹住对方标志的身材。 “你别生气,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毕竟花几两银子,再找几个手底下的人谎称是百姓,说是自己的几亩地,再做几张假的地契,随随便便糊弄几下就过去的事,你们也不会做的,哈?” 黑衣特使气得脸色铁青,对方什么时候对自己所做之事都了若指掌了,还有什么是对方看不到的。 “我们身为圣上血脉相连的亲人,自然要做百官的表率,这种事情,我们想想只会感觉到不耻,怎么会去做这种事情。” “啊对对对,是是是,没错没错,特使大人是不会做这种事情,你手底下的人肯定也不会做,这位只是碰巧长得和通缉令上的姜芝一模一样,特使大人不觉得吗?” 韩道忠在黑衣特使的周围转圈,可手上的一半橘子依旧没吃,他看得到黑衣特使后颈处已经冒起了冷汗,年迈的胡须微微有些发抖,对方是在思考用什么话来回自己,而自己也在想用什么话来回他思考的话。 “不觉得。” “哦?” 韩道忠原本以为黑衣特使会知难而退,想不到居然激流勇进,着实给了他点兴趣,看得出对方还在赌,赌自己不知道他的全部底细。 “国法虽不完善,但我等会以身作则。” […做啥,反面教材吗?] “天武国法里就有私藏百姓土地会被抄家,而通敌则是会被满门抄斩,强抢民女…对地痞流氓视而不见…横行街头…吃饭不给钱…偷盗…这桩桩件件,说不定株连九族都有了,不行啊…那圣上可怎么办,不如我来做太天武国皇帝如何啊?” “大胆!” 黑衣特使转身看向韩道忠,却因为腿软而跪倒在韩道忠的身上,对方蹲下来,将手中的半块橘子放在黑衣特使的面前。 “到底是谁大胆,你觉得是毫不知情的我有用,还是可以咬出其他人的你有用,这是姜芝,可又不是,记得清楚吗?” “你!” 黑衣特使看向俯视他的韩道忠,对方表情里带着自信和不屑,是对他这种人赤裸裸的嘲讽。 “吃吧,你的女儿在你府的院子里,辰时三刻,排第三棵的橘子树上摘的,这橘子原本是应该送到这里给身为爹爹的特使大人解渴用的,可是我觉得你应该有另外的用处。” 黑衣特使扫视到已经吃下一半橘子的姜芝,随后自己将橘子拿在手里,眼神恶狠狠地盯紧韩道忠。 “你比冥非更恶心,只会对自己人下手的畜牲!” “做人先立己,你连自己都立不起,还谈什么做人。”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98章 抱憾于终身,紫葵藏蝠王 第198章 抱憾于终身,紫葵藏蝠王 “道忠,今日你为我得罪特使,我怕他会报复你。” 月下,韩道忠躺在长椅上,身边坐着的是用纤纤玉手给他缝补衣服的姜芝,说起来当初韩道忠救姜芝,便一直留她在自己身边做个贴身丫鬟,虽说只是度过三个月多的时间,韩道忠竟然真的生出的没她不行的想法。 “所以呢,你害怕我保不住你吗,那你可真的是多虑了,那个特使的身份无足轻重,天甘远更看中能力,他这个人比我可精明太多。” 姜芝的女工极好,缝补的手法与刚做出来的无异,可更关键的是对方的秉性与自己过去的某位朋友很像,只是自己的那位朋友,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韩道忠留姜芝的性命,多半原因也是由此萌发的。 “道忠,我总是听你对天武国皇帝直呼其名,莫非你和天武国皇帝之间的关系不合?” 姜芝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后,自己逐渐了解到了韩道忠的脾气,只要不违背对方,自己说出来的问题,韩道忠都可以全部回答,当然姜芝她不知道,这种事情仅限于她。 “其实也不算是关系不合,只是天甘远太精明于算计,他连自己都可以当成计策的手段,我怕与他关系近了,会不经意间也成为他的棋子,我之所以留在天武国,并非是我不能走,是因为我那两个傻兄弟全都心甘情愿地呆在这里,我也理所应当不该离去。” 因为夜里寒冷,姜芝把自己给韩道忠缝补好的衣服好好盖在对方的身上,可对方却将衣服递给坐在他身边的姜芝手里。 “送你,夜里凉,披着不会得风寒。” 姜芝将华丽的枣红色大衣盖在身上,身躯也逐渐暖和过来,但她也很疑惑,韩道忠还有其他兄弟,那为何这几日自己都碰不到他的两位兄弟,照理来说,如今兵荒马乱的时候,亲生兄弟更要团结在一块,可为何却好几个月都见不上一面呢。 “道忠,你的那两位兄弟是…” “冥非和十音,两个白痴…” 韩道忠说话的时候,语气逐渐变得有些僵硬,姜芝明白自己不该再继续问下去,可是令自己怎么也没想到的,能左右当今局势的三人,居然是结义兄弟,天武国到底是前世做了多少好事,才能盼来这三个救星。 [要是玉棠国有这三个人…说不定也可以…] 姜芝的眼睛变得有些湿润,玉棠国从前几日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毁掉玉棠国的不是天武国,而是尘羽国,大将军冥非将玉棠国的兵力击退到过去的十分之一,却又在马上攻占玉棠国唯一城池的时候,选择撤兵,留给玉棠国可以喘息的机会。 可是,就当天武国刚刚离去的几天里,尘羽国动用兵力,一举将唯一的城池变成火光冲天的死城,自己的生父和生母也在那场尘羽国将士攻入城池后生死未卜。 韩道忠看得出姜芝心里的愁苦,他将双手抓住姜芝在寒夜中冻得瑟瑟发抖的双手,自己尽可能抚慰这个失去一切的姑娘。 “姜芝,我知道你在这世上,只有姜龙…但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可以是你的亲人。” “啊?” 姜芝傻傻地愣在,她不敢相信这句话会是韩道忠对自己说的,可看韩道忠的样子又不像是说假话,当然自己也没见过对方说假话,那这句话是… “别误会,我纯粹是看你女工做的好,脾气又大方,长得还不错,给你升升官,不加贴身丫鬟,做我娘子,行不行…不行的话,以后可以再说,反正来日方长。” 韩道忠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心里却紧张的不行,他看着还傻傻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姜芝,看起来自己突然的发难是让这个姑娘有些难堪,更何况周围还有下人在看着。 “那个…你给我个回复吧。” 韩道忠倚靠在长椅上,自己戳了戳姜芝的脑袋,姜芝才逐渐回过神来,自己像是木偶样地点了点头。 “…好…好啊…” “好什么,是行不行呢?” “…我…” “你泡的茶不错,今后我恐怕无福消受了,要找其他人给我泡茶了。” 韩道忠无奈叹了声气,自己起身后将身边桌子上的热茶推给姜芝,姜芝抬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韩道忠,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姜芝很清楚,韩道忠很喜欢玩弄别人,可他从来不会拿感情之情玩弄别人。 [我应该高兴吗…可为什么…我…] 姜芝的玉手在微微颤抖着,自己理应高兴的,成为天武国神机府的韩道忠的夫人,这是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对方的长相,身材,地位,武功,全部是无可挑剔的,可为什么…自己没有半点心动呢…为什么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心里没有半点感动,而是痛苦… “嗯?” 韩道忠站在星空之下,他的眼眸反射出眼中坐在木椅上面的少女,少女的眼眶中流出两行清泪,可是并不是高兴的眼泪,韩道忠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 “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凭我的身份找到其他女子成亲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那你以后就继续做贴身丫鬟服侍我就行了。” “姜芝告退。” 姜芝扶着木椅缓缓站起来身,自己朝着韩道忠行了礼,韩道忠挥了挥手,姜芝才转身退下。 望着姜芝逐渐消失的身影,韩道忠轻轻叹了声气,自己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品了口热茶,周围的下人怕是都吓坏了,自己的脾气他们还没有姜芝了解,不过这种丢人的下场,还是别让他们继续看下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后,韩道忠重新穿上了姜芝留在木椅上的大衣,看着桌上只剩半盏的茶水,自己无声地叹了声白气。 [这感觉真不好受…] …… 半年过后 二人最后见面的地方,却是天武国的死牢! “所以,当初我说让你做我娘子,你回绝…是因为你要找十音报仇?” 韩道忠的衣着更加华丽,甚至可以与天武国皇帝的龙袍争艳,蓝色孔雀纹样的长袍,脚下的黑靴还踩着名狱卒的身体,狱卒奄奄一息的模样,吓退周围已经将长刀握在手里的众人,众人知晓姜芝的身份,日防夜防,怕有人劫狱,可没想到来者,居然是韩道忠! “对…是这样的…” 躲在死牢中的姜芝,浑身被烙铁烫烂,身上的囚服也全都老鼠咬出的破洞,唯独藏在秀发中的双眸炯炯有神,她知道十音 有三个替身,自己杀的,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姜龙还在我手里面。” “那是他的事情,我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你这样,他也会死!” “他会理解我的,爹娘之死,怎么能不报?” “毁你玉棠国的尘羽国将领,他的名字我早就告诉你了,为何不去杀他,冥非因为不攻下玉棠国最后的城池,保全玉棠国皇帝和皇后的性命,而被罚下鞭刑,他是天武国的良心。” “冥非没错,可是我的爹娘却是死在十音的刀下,你口口声声说是尘羽国破了玉棠国的国都,却对玉棠国的皇帝和皇后的死因闭口不谈,为何不说?” “因为你没有必要知道!” “那是我的爹娘!” “……” 韩道忠不再说话,知道真相的他,不想再刺激姜芝了,其实玉棠国的皇帝在其他地方仍有兵力,尘羽国攻入玉棠国之后,皇帝与大臣通过暗道成功逃脱,在城外集结数万兵力,打算一举在尘羽国攻占国都之后,南下占领十音暂住的谷道城,谷道城是至少八座城池的必经之路,是粮草运输的重中之重。 后来,恐怕不用多想,十音依靠两三万兵力便抗住了玉棠国的八万兵力整整七天,其中死伤多少将士,韩道忠想都不敢想,又有谁替死去的将士声讨半句话,把这些全都讲给刚刚稳定下来的姜芝听,韩道忠还不至于残忍到这个地步。 “明日,你就会被游街示众,午时斩首,现在你一句话,我立刻救你出死牢,我们带上姜龙,去哪里都行。” 姜芝听到这句话,嘴角止不住的颤抖,可是自己不能答应韩道忠,从最开始自己就不该答应韩道忠任何事情。 “大人!” 周围的狱卒听得清清楚楚,可谁又敢去阻止韩道忠呢,如今冥非在边关打仗,十音负责押运粮草,能治住韩道忠的只有天甘远,可身为天武国皇帝的天甘远又怎能亲自出手呢。 “我在和她说话,全都别吵!” 韩道忠手中的“望龙”一闪,好几名狱卒统统倒在血泊当中,沾染鲜血的红色剑刃在瞬间便劈开阻隔两人的铁栏,近在咫尺的距离,对于韩道忠却是天涯之别。 “韩道忠…说起来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造出威力甚大的火炮,天武国又怎会一夜之前强盛起来,我恨你!” “你想杀我?” “日夜都想!” 韩道忠将手中的“望龙”刺在离姜芝不足半尺的地上,姜芝的眼神突然闪过丝柔情,可是自己不能心软,若是心软下去,害的是自己,更害了韩道忠。 “剑在这里,杀了我吧。” “你在施舍我吗,我用不到你的施舍!” 姜芝颤抖地站起身来,血迹斑斑的双手抓住韩道忠的脖子,韩道忠当真没有任何反抗,可就在这时,身后出现的身影却用红色剑刃刺穿了姜芝的身体。 “噗!” 姜芝吐了口血,眼眸中流出滴眼泪,嘴角微微扬起,随后倒在了韩道忠的怀里,韩道忠还愣在原地,等自己看清楚来者后,韩道忠保持冷静地说道。 “你居然会来?” “我不来,你会死吗?” “可能会吧。” “是吗?我不觉得。” 来者身着龙袍,众人见状立刻跪拜迎接,样貌消瘦但眼神很是精明的样子,身板也不强壮,而是略显消瘦,眉心有颗红痣,棕色的双眸,样子是何其的普通,浑身散发不怒自威的气息,就连韩道忠自己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出现。 “找个地方埋了吧,今日的事情,我当没发生过。” 天甘远撂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死牢。 …… 雨夜 “今后打算去哪?” 韩道忠对着面前的少年说道,对方听到自己姐姐去世的消息,闹腾了不止两三天,不过总有冷静的一天,而今日便是身着银甲的姜龙的前来告别的日子。 “尘羽国。” “那里强者为尊,适合你这种一无所有的人,去那里也挺好,做个大官,总好过在我这里做个护卫。” “我要做尘羽国的皇帝!” “什么?” 韩道忠很少有震惊的模样,不过看少年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胡吹自己,韩道忠将身上带着的几千两银票尽数交给姜龙,对方装入怀中,身后的下人已经给他牵来了自己最喜爱的汗血宝马。 “倘若有这天,我来辅佐你,我说一不二。” “为姐姐?” “为姜芝。” 姜龙点了点头,他骑上高头大马,忽然姜龙年幼的脸回头看向注视自己的韩道忠,姜龙想起一些事情,如果这个时候不告诉韩道忠,恐怕今后就没机会了。 “其实姐姐她…是不想连累你,才选择的死。” “我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个傻丫头,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天家人想要凭借你们二人,来给我盖上投敌叛国的帽子,傻丫头便立刻派人打听私下十音的替身在哪里,只有我与你们分道扬镳,我才真的安全,傻丫头啊傻丫头,你若真心为我好,就不该选择一人赴死,天家来多少人,你见我放在眼里过吗。] “嗯,以后再见吧。” 姜龙驾马远去,韩道忠的拳头在身边的树上砸出一个拳印,锋利的双眸闪烁着凶光。 [与我成为夫妻,就是真的说不清楚了,难怪那晚你会流泪…] 韩道忠拔出腰间的“望龙”,在细雨当中,红色剑刃上被沾染雨水,随后韩道忠将它扔到雨中,雨水冲刷着剑身,面无表情的韩道忠就这样盯了“望龙”一整夜,脑中回忆起与姜芝的点点滴滴。 [道忠,我想学舞。] [道忠,好看吗,好看就太好了,我学了好几天,不过我还挺笨的,学了好几天,就学会这一种舞,我好想学做菜,给你做好多种菜。] [好吃吗,我尝尝…醋放多了,你别吃了!] [道忠,我能看看你的“望龙”吗?] [茶水泡的可口吗,我可是拿姜龙练过几百遍了,姜龙跑了茅厕好几次,不过放心,我已经给他服过药了,而且我最近医术也进展不错。] [嗯?学着么多,不会累吗,当然不会啦,我已经不是公主了,什么都要学着来,以后我也不想依靠你,以后呢,我还想学更多的东西,像什么骑马,射箭之类的,你得教我哦,不然我就天天缠你。] [今日要上朝,没事早点回来,我做了你最喜欢喝的冬瓜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啊?你问我是不是又熬夜了,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不睡觉,我就一直在你身边给你掌灯,什么时候你去睡了,我才睡,我不困的,白天我可以睡啊,对了对了,姜龙明早该吃什么饭呢,我得好好想想。] [真期待以后的日子,总觉得在你身边,多少日子都过不完,要是我有天离开了,你也不许哭,因为你要是死在我前面,我也不会为你哭的。] 韩道忠亲眼见到雨势由大转小,最后只留下几滴雨水,而还沉浸在与姜芝过往中的韩道忠,却仿佛做了个梦,梦醒了,什么都不见了。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连你的命都保不住…” 韩道忠起身准备拿起“望龙,可“望龙”剑鞘中却掉出一卷白纸,白纸顺着微风飘到韩道忠的手中。 [这是…] 韩道忠想起有次,姜芝好奇自己的兵器,便拿过来玩了一夜,相比是那个时候放进去的吧。 [道忠,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知道自己玉棠国人的身份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这半年你给那些天家人封嘴的金银,恐怕够其他人生活几辈子的吧,你总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我全都知道你为我付出多少,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的,谢谢你这半年的照顾,如果我不是玉棠国的大公主,那晚肯定会答应你的吧。] 韩道忠将写满字的纸反过来继续看。 [其实我知道父皇还活着的事情,也知道他做的事情,你没必要不告诉我,从他们抛弃我和姜龙开始,我就已经知道在他们心里江山社稷更重要,以后呢,我不在的时候,吃饭要多吃菜多喝汤,别总熬夜,身体还是很重要的,对下人好些,他们私底下和我说,他们都很害怕你,多出门,少整天呆在家里,找个疼你爱你的妻子,样子出众不出众的不重要,明白吗,道忠,保重了,别…] 信的一角被打湿掉,韩道忠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雨中,他分不清打湿信的是雨水,还是自己滑落的泪水,只是寒风吹过后,身边再无人陪伴。 …… 时间回到现在 仿佛跨越时间的二人,站在了名为“姜芝”的竹林当中,关系却早已分道扬镳,韩道忠带着的名为“望龙”的金色锁链,身份也变成了众人口中的“韩佑君”,他的眼眸好像中有数不清的冷酷画面。 “等到出了这片竹林,你和我就是死敌。” 被竹叶划破脸颊的冥非,他冷静地盯住面带冷笑的韩佑君,这句话是对韩佑君说的,同样也是对过去的自己说的。 “倘若你依旧站在天武国的一边,那咱们便永远没有缓和的机会,我会让尘羽国踏破天武国的每座城池,你信我,我说话算数!” “我会守住这里,天武国的百姓不是你残杀的对象。” “你我都见识过太多场面,区别是你永远会呆在光鲜亮丽的一面,接触到的,看到的,愿意去保护的,都是你认为该去保护的,而我总是可以看到泥泞不堪的一面,我看到的,接触到的,都让我无比作呕,我愿意毁掉我认为恶心的东西。” “这不是你肆意残杀无辜百姓的理由。” “你是天武国的良心,而我是天武国的报应!” “若有原由,我愿承担。” “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的人,说话连点分量都不够,今日的韩城就是你今后的下场,你若继续拦我,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韩佑君转过身,冥非同样转过身,两个人连头也不回地背对背离开,然而在冥非离去之后,首先打消原则,有些后悔的还是韩道忠,他站在原地回头看向冥非,眼神注视着离他逐渐远去的绯红色身影。 [冥非,你救过我的命…若是有一天,到你穷头陌路的时候,我也会留你一命的。] [道忠…] 还在韩佑君思索的时候,耳旁想起了姜芝的声音,自己身躯打了个哆嗦,在不知何处想起的故人声音在自己的耳边盘旋,可是正当自己打算四处搜寻之际,自己却停住了脚步,遵循着过去记忆都指引,韩佑君轻轻拨开挡在面前的杂草,不足十几步的地方,有块枯石。 “姜芝,真是好久,没和你说话了…姜龙那小子活得好好的,我如今算是告老还乡,尘羽国的兵权尽数在他手中,你也该放心了吧,这次我回来,会呆很长一阵子,放心,我不去寒日雪城,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偌尽城陪你。” 韩佑君坐到枯石旁边,久经几十年风霜摧残的枯石上,依然清晰无比地显露着文字。 [爱妻,姜芝之墓!] …… 即将走出竹林的冥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面翻江倒海,打倒蝶妖后,在没有好好休息的情况下来偌尽城已经足够让冥非疲于奔命,就算有“不坏仙体”,冥非也要到了他能做到的极限。 “砰!” 冥非突然眼前发黑,天旋地转般跌倒在了竹林外。 … 孤寞城 “唔…冥非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呀…” 天柔坐在城墙上面远远地眺望着,可面前只有来往行商的队伍,半点冥非的影子都见不到,虽说自己也精通易容,可穿着不合身材的衣服,还要忍受假面经常戴在脸上的痛苦,甚至于夜里自己都不敢摘下自己脸上的假面,思来想去后,天柔也只能独自坐在城墙上面生闷气了。 […也不知道三哥和冥非商量的怎么样了,不过,三哥向来脾气秉性都极为稳住,冥非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可为何这几日我的心里总是能感觉到不安呢,只能求…千万别有什么坏事发生吧。] “好无聊啊…没人陪我说话嘛~” 孤寞城的大小事宜全部交给管事古老来解决,反正这些年也是古老一人负责管理孤寞城,天柔不懂城中之事,自己去了也只是拖后腿,可没等天柔清净一刻,身穿粗布麻衣的古老便已经登上了城墙。 “殿下,今日城墙上的风大,我扶您下去吧。” 天柔藏在假面上的美瞳私底下注视着面前的老人,老人看上去老当益壮,就连爬上这陡峭的城墙都敢大气不喘一声,看上去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可真正武功很高的人又怎会屈居于边塞小城,为这座边塞小城几十年如一日的劳作。 “古老,今日我心情不佳,您别在意,此刻,我还不想太早回城主府。” “老臣明白。” “古老,你全名叫什么?” “古清风。” 老人极其淡定地报了下自己的大名,天柔当然也是随便听听,这个名字自己听上去很是陌生,应该不是可以名噪一时之人的名字,可能是天柔让最近烦心事闹得有些心神不宁,皇城那边已经连续两道传旨让自己早日回皇城,天柔都一一压下,可这不是长久之计,相信第三道圣旨已经在路上了。 “古老,再过几天,我可能就该走了,皇城那边,我作为长公主,必须要回去。” “…是…” “古老,冥非他们都喜欢管你叫管事爷爷,可我作为长公主,只能叫你古老,其实我也挺想叫你管事爷爷的,可那就乱了套了,要说我作为天武国的长公主,其实也没那么高兴,我的婚事,我自己都做不了主,甚至还没有寻常百姓家里的女子权利大呢。” 天柔自嘲地笑出声来,而古清风在天柔身边听得清清楚楚,年迈的眼睛里已经看出了眼前的女子,眼神中的无奈做法,可是古清风如今也只是一介芝麻豆都不算的管事先生,怎么可能左右得了当今圣上的胞妹,天武国长公主的婚事呢。 “殿下若有自己的想法,大可以和圣上去说清楚,老臣虽不了解圣上的心思,可作为殿下的皇兄,他肯定会站在你这边替你想出办法的。” “就是因为他是我皇兄,我才不能处处依赖他,古老,你知道江湖上的人都说我天柔什么吗?” “……” 古清风没有多嘴,他知道,但是他不能说。 “他们说我是养尊处优的废物,只不过是出生沾了天家的光罢了,像我这种人,若是放在江湖上,连半个月都活不过,武功方面毫无天赋,打小练武,可比我强的人比比皆是,兵法不懂,谋略不懂,刁蛮任性,胡作非为…” 天柔表面上坚强无比,像是什么都不怕,可那都是装出来的,自己很害怕,从小就是这样,自己的一切都是别人给的,天柔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随意从小虽说刁蛮,可从没有做过越界之事,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一切会忽然拥有,也会忽然消失,这一切都不由自己控制。 就像是养在金丝笼子里的鸟,没见过天,自以为笼子就是她的家,渴望飞出笼子,可又惧怕笼子消失后,天下间就再无她的归属。 看着天柔如此消沉,古清风有些按耐不住,年迈的步伐丝毫不乱,沧桑的手掌轻轻拍在天柔的脑袋上。 “毫无天资是真…刁难任性是真,胡作非为也是真,可是…水灾只身救人是真,亲自发放赈灾金是真,以长公主身份替朝中被贪官诬陷的清官担保,满朝文武唯一愿趟那浑水的人,也是真。” “那是因为那些人知道我是当今圣上的胞妹,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换了别人,可能就不敢这么做了。” “换了别人,可能也做不到这么多了。” 天柔看向拍着她脑袋的古清风,对方怎么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如此清楚,在离皇城不知多遥远的落魂坡上?在这黄沙漫天的孤寞城里? “古老…” “殿下,老臣想向殿下说几句话。” “但说无妨。” 古清风的手离开天柔的脑袋,而天柔也摘下了自己的假面,绝美且倾城绝世的容貌,让年过半百的古清风都不由得心头一颤,不愧是天武国的第一美人,只是对方并没有忘记自己将要说的话,轻咳了几声说道。 “你所拥有的得天独厚的一切,这是你生下来就该去拥有的,这谁也改变不了,至于你想拿这些去做好事,还是去做坏事,这要完全取决于你自己,但是自始至终都千万别忘记,去做什么是自己的决定,倘若你因为一件事情而后悔,那么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失败的,你既然知道有让自己不后悔的办法,那为什么非要让它失败呢…去做让自己不后悔的事情吧。” 天柔点了点头,坐在他身边的古清风,无论谈吐还是见识,都不像是个边塞小城里该有的表现。 “古老。” “殿下,有何事?” “您真的只是孤寞城的管事先生吗?” “对,现在我就是孤寞城的管事先生。” “那,以前呢?” “以前…也是个管事先生,但不是这里的。” 古清风见对方还想问,不想自己的老底这么快就被眼前的小丫头摸到,时间还很长,自己还想再过几年清闲日子呢。 “太阳下山了,该回城主府,开始算账喽。” …… 紫葵城 所属李府的旧地,坐落在内城最边角的地方,这里常年见不到阳光,四周长满了青苔,青瞳与李宛香来到此地之后,两人也颇为惊愕,周围人影罕见,李芳弃居然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养病,但确实是华丽无二的内城中屈指可数是僻静之处。 “李小姐,咱们已经到李府的附近了,不久前我才刚和李家主起了冲突,到这里,我就不方便进去了,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青瞳穿了一身洁白的长衣,白色的薄纱斗笠挡住了自己的面容,想来不久前自己刚和李芳弃结下梁子,现在再去找麻烦,向来怕麻烦的青瞳怎么可能去做这种蠢事呢。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亲自送我过来,这种变换容貌的手段,我也很擅长,只不过是不想徒生事端罢了。” 李宛香美瞳中的白衣女子,腰间的一圈由岳桐铃绘制的血符,已经说明对方还是视自己为威胁,当然,自己也没有完全信任青瞳,二人就是这种关系,毕竟前不久,她们才刚刚你死我活的拼杀过。 “我也知道,可总要有个合适的方法,让你以李宛香的身份进到李府里面吧,好了,自己进去吧,我就不叨扰你们母女团聚了。” 青瞳转过身就想离去,可却被李宛香叫住。 “青瞳,有句话我可能不该告诉你,但是我还想再劝你一两句,最好赶紧离开紫葵城,在紫葵城的妖邪,可不止有我一个!” “什么?” 青瞳的双眸颤抖,对方此话怎讲,莫不成在这紫葵城中还藏有其他邪祟,那这样的话,自己估计又要有好一阵子才能与黑龙等人离开紫葵城。 “今日你与我出门的时候,围在紫葵城主府门前的那些百姓,大多数都被妖蛊惑过,这种事情你们人是看不出来的,蛊惑人心的妖绝不是善类。” “除了你和你的那只蛇妖,还有其他妖邪想要对岳桐铃动手?” 李宛香脸上的笑容浮现出来,对方还算是聪明人,她应该也察觉到这点才会说的如此果断,只是自己的心里还在打着小鼓,从前自己只是猜测,如今应该是断定了。 “那些还在睡梦中的蝠妖早在我来到紫葵城之前,他们就已经藏在自在书院下面,我抓那些死刑犯炼成半人半妖的样子,就是打定了他们作为人没有任何价值,如此便不如作为蝠妖的口粮,再借由我的精血让他们不敢出来作祟。” “所以你猜测,那些蝠妖的主人如今回来了!” “不是猜测,是肯定的,但是我也敢肯定它的修为没有我高深,不然也不会在私底下蛊惑百姓,借百姓的眼睛来找对他有威胁的人,它很狡猾,你得小心点。” “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李宛香自然有自己的难处,自己当然是怕牵连到李家,尤其是李芳弃的安危更是重中之重。 “这些年我为李芳弃的续命和镇压蝠妖,已经耗损了不少精气,再加上你们毁了我的半身,这些要是让那只藏在暗处的老蝠妖见到,可能就不会躲躲藏藏了。” “你如今打不过它?” “只有四成的机会,甚至更低。” 李宛香的表情十分认真,青瞳也知道两人都是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的道理,对方能放下芥蒂告诉自己这些,机会无二是想借自己的手保住李芳弃的性命。 “我想不通,你居然会为李芳弃向我服软。” “如果还有其他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只是我掐指算了算,我和那个老蝠妖脾气不相和,和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比起嗜血的蝠妖,我觉得你更有价值对吧。” 青瞳冷静地点了点头,在紫葵城还藏着个妖怪,这个消息要是散布出去,紫葵城里的百姓才是真的压制不住,这也会成为自己出城的阻碍。 “既然咱们合作,那请把那日袭击我们的蛇妖,暂且借我一用吧。” 李宛香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金吕身上的伤就是青瞳所致,虽说这些天自己看得出青瞳特意地在替自己隐藏身份,可是自己还是不放心,李宛香知道人心是狡猾的,贸然相信只会害了金吕。 “为什么?” 青瞳看得出李宛香的顾虑,换成是自己,也断然不会相信,但是自己身边没有可以用的帮手,金吕也许可以替代不在紫葵城的冥非。 “我缺个帮手,他正好合适。” “…那好,但你需要吃下这个,我就信你。” 李宛香凭空变出一颗乌黑的丹药,青瞳见状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这颗八成是毒丹吧。 “这颗丹药,是由我身上的毒制成的,也只有我能解开,金吕对我而言不可或缺,若他死,你半年之内也不可能活,你懂我意思,吃了它,咱们才能继续合作。” “当然可以。” 青瞳毫不犹豫地吞下丹药,这却让李宛香微微愣住,对方不像是在演习,但那实实在在是颗毒丹,没有自己的解药,半年内,青瞳会逐渐全身溃烂,最后变成一摊血水。 “你真奇怪,没有顾虑,不像我之前见过的其他人。” “值得我顾虑的人,他们已经都不在了。” “好。” 李宛香从怀里拿出一卷巴掌大的黄金小蛇,小蛇睁着芝麻大的眼睛看着青瞳,对方的言行举止自己也已经看在眼里,料定对方不会有异心的。 “金吕,你就帮她一把。” “是。” 金吕化身为衣着华贵,样貌不凡的俊俏男子出现在青瞳的面前,只不过从对方的眼神中,青瞳依然可以看清楚对方对于自己的忌惮,毕竟上次动摇了他本身的根基,要是不忌惮自己,未免有些心太大了吧。 “好了,你人我带来,他人我带走,李家主早已久病缠身,虽说我不太懂妖有没有起死回生的本领,但是生死之事很难有人改变,你还是好好陪着李家主走完最后一程吧,青瞳告辞。” 见对方转身离去,李宛香也隐隐松了口气,这个女子虽说身上的气息与常人无异,可自己面对她的时候,总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心,这不是担心多余,而是自己本能地意识到这点,青瞳身上也许有连李宛香都看不清的东西存在。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199章 起行随游隼,费心逼蝠王 第199章 起行随游隼,费心逼蝠王 奇崖 深不见底的奇崖之上,有位飘飘若仙的白衣女子,手中持着把看上去就破烂不堪的木剑,赤脚踩在山崖中心的一株藤树上,周围除去潺潺流水声之外,只有高飞的鸟儿轻轻啼叫,原本平静的境地中,随女子的身影变化的那刻起,飞禽起飞,横水暴涨! [封天雨落!] “轰!” 坚如磐石的山崖被女子手中的木剑,破出一道可以容纳数十人的可怕裂缝,而施展剑术的女子,则是缓缓睁开双眼,木剑上还残留着不少剑气,说明女子刚刚施展的招数,根本不足全力。 数不清夺人性命的剑气,每道剑气足以让习武半生的人告别今后的武学生涯,而就是这种傲今于世的数道剑气,却可以在女子的手中,乖巧得宛如家中饲养的猫狗一般。 “呼~” 剑气引发山崖之间的狂风,吹乱了女子头发的黑白长发,黑发中夹杂了不少的银丝,女子轻轻撩起挡在脸上的乱发,木剑上附着的暴戾剑气,在女子收功之后,也逐渐消停下来化作几缕春风消失在无形之中。 将面前的景象映入眼帘的年迈老者,看得是颇为欣赏,不足数月的时间,许惠松便是已经将自己的“无情剑道”学得皮毛,想当初自己悟出“无情剑道”可是废了自己好几年的时间。 [天下间,果然不缺有才之人。] “啊!” 可是洛震华原本想要称赞许惠松几句,但对方释放剑气之后,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事物,等到她注意到的时候,却被周围的飞禽吓得差点跌落山崖,这让洛震华倒吸了口冷气,随后无奈笑了笑。 [剑道已经摸到了门槛,可就是心性还需多加磨练,不足三年,你可前途无量…] 好在抓住藤树没有落得粉身碎骨下场的许惠松,自己私底下松了好几口气,等到自己爬到藤树之上,见到周围的飞鸟朝她袭来,无外乎是因为许惠松的剑法让它们收到惊吓。 “我把你们的家毁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会给你们重新编起来的,我错了,下次我会到没有人的地方去练剑的…别啄我了,我现在就就编…” 洛震华眼中的许惠松善良和单纯都在刺激着他,本来自己创出的“无情剑道”就是依靠人剑合一的本领,不受旁物左右心思,久而久之身上的感情因素就会因为“无情剑道”的越来越深入而越来越少,这也是自己没有将“无情剑道”贯彻始终的原因之一,自己不想忘记过去。 [许惠松老夫救了你,也是老夫害了你,老夫虽说这些年在奇崖之下,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总能听到那么几个被誉为“横空出世”的天才,可老夫知道他们与你比起来只不过是拿污泥与珍宝相比,天下间唯一能学会我剑术的人,也只有你了。] 洛震华这么做算是私心吧,自己创出的剑术不想让它淹没在时间的长河当中,可天底下又有哪个人能入得了洛震华的法眼,只有许惠松的才能让洛震华感觉到颇为赏识,这也是为什么洛震华一定要许惠松学自己的剑术原因。 坐在山崖之上的女子,木剑被她随意放在身边,自己的手很巧,藤树的树枝被她轻易而举地编成了鸟窝。 “编好了。” 看到几只鸟儿拿走自己亲手编制的鸟窝时,许惠松脸上的笑容更加动人,可没等自己高兴几刻,一只雄鹰在高空掠过,速度快到惊人,刹那间便从许惠松的身边夺走了许惠松放在藤树上面的木剑,同时几只小鸟被雄鹰撞伤,许惠松在山崖间稳稳地接住了它们,再转头看向盘旋在半空中迟迟不肯离去的雄鹰,许惠松则是很疑惑,平日里自己对奇崖下的生灵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今日是发生了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许惠松并不怎么心疼那把木剑,其实那把木剑只是自己最近今日随手雕刻出来的,丢了也就丢了,可那只雄鹰在自己身边飞过的时候,又差点撞伤了几只小鸟,这反而让许惠松感觉到了有些烦闷。 [看来许惠松这几日修炼剑道,刺激到了一直看守奇崖的它,不过若能降伏它,以后这傻徒弟在外面遇难,也可让它回来找救兵。] 洛震华站在原地观察着那只盘旋在半空中的雄鹰,雄鹰的利爪很是锋利,尤其是如同龙鳞般的羽毛与胸口处的一丛金毛,张开比人手臂还要宽大许多的翅膀给它给予了超出寻常猛禽的速度,对方的样貌已经给了洛震华答案。 “徒弟,你可要当心啊,这游隼性子极为凶猛,若你没有十足的把握切莫与它相斗,不过,若你可以将它降伏,为师我破例立刻让你出师如何?” 洛震华这几日脸上的笑意比他好几年加起来都多,许惠松的成长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太多,而且自己在这奇崖之下生活了数十年,这游隼从来都不曾看过自己一眼,也许是时机未到,如今这时机居然让自己的徒弟等到了。 [万物皆是有灵性的,不是你选择了它,而是它选择了你,游隼从来都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也许它的到来也是因你而起。] “砰!” 许惠松则是听得云里雾里,可没等自己反应过来,沙哑的啼叫声响彻整个山崖,雄鹰眨眼间便已经俯冲至自己身前,不给许惠松反应的机会便将对方撞落山崖之中。 “唔!” [渊跃!] 许惠松忍住被雄鹰撞飞的疼痛,借着山溪间飞过的几片树叶腾空而起,而游隼因刚刚的俯冲,嘴里的木剑正好掉落在许惠松的手里,可许惠松正想挥舞剑势,没想到雄鹰身边还有几只弱小的鸟儿,它们因为身上的伤势还没有离去,可鸟窝又太重,只能停留在原地不动。 [必须把它引走!] 许惠松在山崖中攀爬,尽可能引走雄鹰,可对方的速度快自己太多,喘息间便已经跟上,随后又是不由分说的爪击,可是这次许惠松用木剑挡住,随后一阵内力迸发而出,雄鹰被击飞数十尺,可这还不够,对方在被击飞之后,速度更快,对方似乎根本没有使出全力。 “鹰先生…我不想伤你,如果我擅自闯进你的地盘,我该道歉才是,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在这里出现。” 奈何许惠松不断解释,可雄鹰的利爪统统朝着自己的要害扑去,对方的速度堪称一绝,甚至在打通全身经脉的许惠松眼中,对方只是留有模糊的残影,在其他人眼中更是快到没边。 [怎么办,它貌似不想让我这么轻易地离开…] 许惠松吃力地躲开游隼的利爪,而在观战的洛震华看来,对方的反应速度已经足够让自己拍案叫绝,想不到短短十几天,对方的领悟就已经到达了这种地步。 “徒弟,你还记得奇崖崖底的那些巨蛇和巨蝎吗,倘若我说他们并非是这奇崖中的老大,如今老大登门讨个说法,你一味闪躲而非敌意,岂不是不给它半分颜面?” 洛震华的话私底下震惊到了许惠松,那些个吃人的巨蛇和巨蝎的老大,原来是眼前的这是看上去凶狠无比的游隼。 [难怪它会不依不饶,可是那些崖底的东西都是主动要吃我的,我也是被逼无奈之下才选择的杀它们,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呢?] 许惠松飞身抓住山崖之间的藤条,左手握紧木剑,木剑之上盘旋着深厚的内力,游隼见状似乎提高了警惕心,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飞扑过来攻击许惠松,等到面前的许惠松站稳脚跟后,自己在空中盘旋着,好像在等到和许惠松正面交锋。 “鹰先生,往生蝎和大毒蛇都是先想吃了我的,我也是没办法才杀的他们,而且我的眼睛已经瞎掉一颗,这事能不能就算了呀?” 许惠松指着自己暗淡无光的左眼,高声诉说着实情,往生蝎的毒素还残留在自己的体内,洛震华为自己医治的时候用药过重,导致双眼的经脉断掉了几根,甚至于,后来左眼完全看不到东西,不能流眼泪,就连修炼剑道都比以往困难数倍。 [这孩子,未免也太善良了吧。] 洛震华很清楚凭借如今许惠松的实力,想要面前游隼的性命,不说是手到擒来,但也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但是许惠松的善良,恐怕会新生变数。 “嗖!” 游隼不听许惠松说话,鹰爪直接扑向许惠松,许惠松侧身躲闪后,游隼的鹰爪竟瞬间将自己身边的石头捏得粉碎,在许惠松吃惊之余,游隼又组织了一次进攻,这次的许惠松不躲不闪,凌空被游隼的爪子在胳膊上划出了三血痕,紧接着把许惠松撞飞。 “啊!” 许惠松在半空稳住身体,不过落地的瞬间差点从山崖旁跌如崖底,幸好对方的反应够快,手中的木剑刺入石缝当中才幸得一命。 “鹰先生…你听我解释行不行,我真的不是故…啊!” 许惠松还没说完,游隼再次进攻,可是这次不同以往,一把古剑从死角飞出,激发出来的气浪,差点将游隼的头颅割下,游隼的速度也是极快,在气浪对自己造成重伤之前,便提前龟缩成团避免绝大多数的伤害。 “师父?” 看着面前刺入石缝中的古剑时,许惠松才发现一直注视着她的洛震华,洛震华此时用十分严厉的眼神盯着许惠松,对方太过善良,而感情就是“无情剑道”最大的破绽,也是导致无法达到“人剑合一”的最大阻碍。 “给我击败它,倘若你连找上门的仇人都要留情,那你要拿什么来保你想保护的人,冥非的武功很强,天赋也很高,但是我很清楚,他很少表现在人的眼前,想想如果冥非今日被仇人追杀,你也要对那些仇人留情?” [你办不到的!] 洛震华在说完后,自己清楚的感觉到了许惠松身上的杀意,那是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杀意是强者的象征,许惠松如今身上的杀意足以惊艳四方,明明离得百步距离依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压抑在心中的杀气,甚至这股杀意只是倾泻出来一点点。 “嗖!” 游隼感觉到了那股杀意后,立刻攻击,不够自己变得更加警惕,甚至有些胆怯,每与许惠松对峙多半刻,鹰的傲气便下降几分,再僵持下去,只会一败涂地。 [舍情!] 庞大的杀意在弹指间荡然无存,甚至野兽对于杀气的兽感在许惠松出招的瞬间,变得杂乱不堪,等到游隼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剑气直逼眼前! “嗖!” 游隼高空躲过,但同时恐怖的黑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许惠松单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将自己拖入对方的领地,并且左手手持木剑,剑尖直指自己的鹰瞳。 [果然开窍了…好啊!] 洛震华脸上的笑容再次浮现,四周都布满了许惠松散发出来的杀气,可在瞬间的交手过后,游隼的鹰瞳中,却看不到刚刚那位温柔女子的样貌,转而时是面无表情的修罗,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砰!” 许惠松用木剑轻轻敲打了下游隼的脑袋,随后松开了游隼,吓得这只傲然于整座奇崖的雄鹰再无往日的雄姿,甚至连翅膀都被遗忘,自己顺着山臂滑落许惠松到脚边。 “鹰先生,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抱歉…但是我的性命还有用处,不能让你拿走泄愤的,对不起了…” 许惠松扔掉木剑,自己蹲下身子,摆出双手合十道歉的模样,这反而让关注她的洛震华感觉到了意外,不过看游隼已无再战的本事,也就随她去吧。 “嗯?” 眼前的游隼走到许惠松的身边,鹰嘴拾起许惠松扔到脚步的木剑,巨大的翅膀扇动着风,然而这次却是温柔且完全不刺眼的微风,许惠松见游隼将木剑递给自己后,脸上露出非常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鹰先生。” 洛震华见到一人一鹰相处之好,便不再打扰,反而是靠在石壁旁,吃着许惠松亲自为自己做的火烧。 [能将杀气收放地如此自如,就连冥非都未必能够办到,没有选择拿“忘今朝”去斩杀游隼,而是拿着丝毫都不锋利的木剑去警示游隼,该说你是天真到可怜,还是该说你是心怀慈悲心肠呢。] “鹰先生?” 许惠松见到面前的游隼久久没有离去,自己感觉到了很奇怪,伸手触碰对方,对方还似乎很享受。 “你该很庆幸,这么大的游隼又这么年轻应该是很少见,让它陪着你去外面,我也好放心。” 很明显是许惠松把游隼吓服了,洛震华也很难告诉许惠松,游隼此生只认一位伴侣,甚至于此生只认一位主人,自己在这崖底生活了数十年,可是这游隼生生死死都是这奇崖中的老大,但自己始终都没有降伏它们的机会,如今倒是成了许惠松的宠物。 “鹰先生,小女子不才…以…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许惠松立刻站起身朝着面前的游隼深深鞠了一躬,看得游隼倒是愣在原地,此刻洛震华的笑声传遍奇崖上下,让许惠松和游隼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不远处的老人身上。 “上天赐我好徒弟,如今我洛震华又回来啦!” …… “我这是…睡了多久?” 冥非浑身被雨水浸透,沾满泥土的赤色长发掩埋在泥土之中,如今明月高照,雨势早已停歇,翠绿的竹叶之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倒在竹林外的冥非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 “哈哈…也不太久,嗯…也就是九个时辰吧。” 肩膀上扛着油纸伞的女子,她坐在假山之上,柳叶般的腰身穿着身绿蛇的修身长袍,白皙的两臂抱在双膝之上,她正像是发现玩具般的小孩子似的看着脏兮兮的赤发男子。 “柳初雪…我这是在做梦吗,你为何在这?” 冥非对于柳初雪的出现太过惊讶,等到他扶着地面坐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丢了,正当他要脱下衣服来检查的时候,圆月下的绿袍女子从手边拿出的两只香囊吸引住了自己的注意力。 “师公你个大男人家的,怎么随身带着两枚香囊呢,嗯…还挺好闻的,是药材的香味,其中应该还不缺名贵的药材才能散发如此浓郁的香气,这是师公你心怡的女孩子送你的吗?” 柳初雪摆弄这两枚香囊,并且凑近闻了闻,从小便不缺锦衣玉食的柳初雪当然不喜欢这种“廉价”的东西,不过冥非将这两枚香囊贴身放在身上,就连天武国的国宝之称的“金裘”都没有这个待遇,可见这两枚香囊意义有多么重大。 “这是我的,快还给我!” 冥非刚想朝着柳初雪的方向跑去,可双腿像是被抽干了气力般的无力,导致冥非摔倒在地,怎么也站不起来了,见冥非没有多余的力气,柳初雪没有搭理冥非,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两枚香囊其中比较破烂的那枚上面。 “这枚香囊的做工可真称不上大雅之堂,我七岁的时候绣的就比这个好了,反倒是另外一枚,做工何其精良,普通人少说也要挑灯夜战好几晚才能完工,这两枚直接的差距宛如天地之差,让我猜猜,这枚破破烂烂的香囊,不会是青瞳姑娘送给师公的吧?” “……” 冥非没有说话,简单了解情况之后,自己便让全身的内力加速流动,让自己的身体可以更快恢复,“不坏仙体”确实可以支撑冥非这样做,但后果就是冥非可以接下来的几天里面都不可能下得来床。 “那这枚精美的香囊,是哪个绣娘送给师公的?” “…拿来…” 冥非支撑起身体站起来仰视着坐在假山上的女子,女子在圆月之下拔出随身的匕首,因为她感受到了冥非说这话的时候发出的刺骨寒意,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为了个香囊,冥非可能真的会杀死自己。 “等等,别毁了它!” “那你必须告诉我,人家好奇嘛~” 柳初雪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身上散发出来异样的气息让冥非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对方绝不是按常理出牌的那种人,而是接近疯狂的疯子,普通人的思维恐怕在他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死了。” “哎?” 柳初雪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转而是惊愕的表情。 “是我没有守好她,她没有犯过任何错,可却已经是该死的命了,不仅是她,还有另外的两个女孩,所以,赶快还我,其余的你可以玩,但这个,我玩不起!” “没劲…还你。” 柳初雪将两个香囊扔给冥非,冥非接过后,将它们塞入衣服里面,害怕让它们受到半点泥泞,女子跳下假山来到冥非身边,自己发自肺腑地惧怕这个半路出现的便宜师公,对方身上下意识里散发出来的杀意,可不是开玩笑的,在他身边像是站在头猛兽身边一样地令人毛骨悚然。 “你不是很意外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紫葵城里没有什么好玩的,想着能来凑凑热闹,可我没想到居然知道了天大的秘密,直接和你说了吧,你失忆的消息在江湖上如今已经传开了,有大批有势力的家族,花重金悬赏你的人头,你知道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吗?” “…什么地步?” 冥非攥紧了拳头,倘若真如同柳初雪所言,那孤寞城自己是万万回不去了,回去就意味着把祸水引向孤寞城。 “三百万两银子!” “我的人头,居然这么值钱?” 柳初雪很郁闷,对方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出来。 “是啊,想当初朝廷为了赈灾发下来的赈灾金,然后再到老百姓手里面的银子加起来,估计都不够这个,但是好消息是,没人敢接这个悬赏令。” “为什么?” 冥非知道想要自己人头的人不在少数,可没人敢接是怎么回事,自己失忆,难不成还有人不敢来杀自己? “因为这是一个人的,也就意味着不可能有人合作,你该庆幸如此,但是也不该。” “为何?” “人多固然是最差的情况,可人心不齐,分赃不均,天下第一的名声谁人不知,武功计谋都是上乘,杀你,怕引起其他诸国的敌视,一旦有人接了这个悬赏,也就意味着他有近六成的把握,再加上你失忆,我推测,你有十成的死亡机会。” 冥非朝着寒日雪城走去,而柳初雪跟在他身后。 “人头就在这,我冥非不躲也不闪。” “那你去哪里?” “见个朋友。” “去哪?” “寒日雪城!” …… 寒日雪城 “咳咳,咳咳咳!” 容貌几乎毁去一半的娄语魅,身上皆是缠满了绷带,西厢房里充满了刺鼻的汤药味道,这几日城主府端过来的汤药皆是难以下咽,但是自己的体力尚未复原,曹超既然涉险救了自己,当然也不会放任自己死去。 “真疼…” 娄语魅挽起衣袖,缠在手臂上的绷带还在不断地渗出鲜血,隐约可以看到手臂上还有道恐怖的刀伤,那日曹超用自己的血来给韩朽做药引,想不到居然让自己放出大量的鲜血,甚至到了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愿,可以救他一命吧…] 可还没等娄语魅想完,屋外,便传来了琐碎的脚步声,在自己的耳边也响起了熟悉的故人声音。 “韩朽大人,您才刚醒,要是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韩朽大人,娄姑娘失血太多,不能见人。” “西厢房乃是曹尚书最常呆的地方,这里十分僻静,娄姑娘在这里不会有任何意外,韩大人…快留步!” 娄语魅眼瞳颤抖,她得知韩城的死因后,便已经不想和韩朽见面,因为自己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韩城,当韩朽推门进来的时候,娄语魅该与他怎么解释… 韩朽不顾阻拦站在了西厢房的门口,但是他并没有推门进来,而是在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最后在自己的决定下打算亲自告诉娄语魅他所明白的事情。 “娄语魅,我师父的死…不是你的错,杀他的人是真火教主,你也无需内疚什么,身为天武国刺客,能够随时为天武国而死是我们的宿命,无论是我,还是我师父,又或者是其他的天武国刺客们,我们都做好了这种准备,而且你是我朋友,即便再来百次,千次,我同样会去救你,这种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娄语魅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在被子上,她的双手抓紧被子险些让手臂上的伤口崩开,娄语魅知道韩朽说出这样的话要有多困难,可是对方越是这样装作满不在意,自己就越是内疚到无言以对。 “你是个傻子吗,我是…真火妖女,为何要救我?” 韩朽醒过来后,得知娄语魅被毁容,更是在曹超的口中得知到了娄语魅为救自己,差点送命,他自己并未因此而感到高兴,而是为娄语魅感到怜惜。 “你是真火妖女之前,你更是孤寞城的人,我以前觉得自己对于天武国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我对天武国是可有可无的,可我对于孤寞城来说是很重要的,同样的境地,你也是,我们都是十恶不赦的人,死了也活该,但我想求你,最后为自己活一次,哪怕不那么光彩的活着,只在那片净土里存在着。” 娄语魅已经哭得像个泪人,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天下那么大,可家却在哪里,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名气再大又有什么用出。 “你从哪里学来的?” “我的命,是我的朋友们拼了命救回来的,所以,我会像珍惜他们那样,珍惜这条命,所以,即便是再困难的境地,都请别放弃自己的性命,就算是…为他们而活。” 韩朽脸上流出眼泪,这是自己的肺腑之言,自己被绿蛇扔出死境,让对方替自己戴在那里受苦,又被娄语魅拼命地拉回人世,自己担心娄语魅会因为韩城的死而产生自刎的念头,倘若真的那样,那这兜兜转转又有什么意义。 姗姗来迟的曹超见到面前的景象,自己无奈地苦笑几声,随后让赶过来的护卫们纷纷退下,自己找了处阴凉的地方,看着这对苦命的小鸳鸯们到底如何说服对方的。 “你这样说话,感觉…好奇怪…” 娄语魅支撑起身子,赤脚踩在冰冷的墨色地板上,带着微微颤抖的喘息声,自己将门扉打开,面前黑色散发的男子,脸上挂着不可思议的泪痕,说来也奇怪,看着对方哭的样子,自己居然会有些高兴… “你身体如何了?” 韩朽关切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女子的半张脸已经被烙铁所毁,可是自己从对方的眼神中并没有感觉到半点在意,反而是让开了半个身位对韩朽说道。 “风大,进来说话吧。” 等到两人进了屋后,停在原地的曹超则是有些不舒服,对方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角,他盘着胳膊,露出些许感慨的笑容。 [韩城,这也许就是你想看到的吧,你把这小子连同他身边的几个累赘交给我,到底算是信任,还是算是走投无路呢,我曹超的身份,恐怕你还没有了解到吧…] 曹超深吸了几口气,可是还没等自己转身回去的时候,负责监视全城的乙等刺客,“赤龟”却悄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对方身穿赤色盔甲,丝毫不像是个藏在暗影里的刺客,反而过分招摇。 “你来这里,大概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赤龟的武功不高,但是他人脉很广,寒日雪城发生的事情,也大多都是经过他的查看,才能传进曹超的耳朵里面,赤龟享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平日里的小事情,他也会私底下帮曹超处理掉,就算是大事发生,他也会派人前来,可是这次却是赤龟亲自前来,看来是发生了让他都感觉到棘手的事情。 “城主,此处人多眼杂,还请附耳…” 曹超凑过耳朵,赤龟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便让曹超的脸色大变,随后等赤龟退下之后,曹超冷笑几声。 “风古鹤…” [天家还真舍得下本钱,居然会悬赏如此大大价钱,指派这等高手索取韩朽的性命,也许当初韩道忠的想法是对的,若是他人在这里,恐怕会更加瞧不起天武国的皇室作法。] 曹超身后的长袍一甩,自己背着手走过迎面而来的青龙与白龙的身边,对方二人见曹超一脸的松散,也没有多在意什么,毕竟自己对曹超的身份一无所知,眼下成了过街老鼠,能有个栖身之所已经是极好的,哪还能过问这里的主人要做什么。 “青龙大人,属下有个问题,想现在问问大人您。” 青龙看着曹超的背影,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些哪里不对劲,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发现的不对劲。 “说吧,这里就只有你我,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白龙比自己聪明,说不定对方已经发现了什么。 “曹尚书,过去身为侍郎的时候,是冥非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可是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随着冥非崩台之后,他的残党基本上都没有落得好下场,可是唯独曹尚书…圣上非但没有降罪于他,照理来说,冥非将军的手下里面,能力和手腕比曹尚书人强的,可是大有人在,为何圣上唯独重用曹尚书?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般年轻的模样,算算时间,他今年应该是已经有四十岁了吧。” 的确,疑点重重的曹超,忍不住让人想要推敲他的身份,可是青龙的直觉却告诉自己,知道的越多,可能就越危险,什么都不知道才最安全。 “西域的蛊虫作用千百万,总有助容颜不老的蛊虫,你我都极少出边关,对西域的事情都知晓的寥寥无几,曹超的蛊虫既然可以用到几乎是起死回生的地步,想必圣上也是知道他这一点,才打算重用他的吧。” 白龙点了点头,可是他依旧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呢? [身为城主,城主府里面没有名贵字画,也没有奇珍异宝,而全都是没有脸的人的画像,他们穿戴不一,明显不是同一个人…可是,为何会没有脸,是因为画出脸,会暴露什么秘密,还是说想在这里隐藏什么东西…] …… 紫葵城 “啪!” “怎么了!” “小姐…小姐的房间里面…有…有…”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伺候蓝蛇的侍女却突然将盛满汤药的瓷碗打碎,平日里在蓝蛇身边寸步不离的黑龙第一时间出现在了蓝蛇的屋内,而眼前的一幕,令黑龙震惊不已。 黑龙冲进房间的时候,蓝蛇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唯独在墙上留下了几个血淋淋的大字。 “想要蓝蛇的性命,便拿岳桐铃来换,三日后,霜雪塔顶!” 青瞳的身影随即出现在黑龙的身后,白天李宛香的话在她的脑海当中徘徊不止,导致她整夜未眠,但是,当她看到满屋破烂不堪的家具的时候,心里大感不妙,不过自己还是尽可能地冷静下来,青瞳没想到对方出手如此之快,甚至对自己很了解… “谁干的?” 黑龙知道自己再着急也于事无补,可是当他看到青瞳那副还算是冷静的模样的时候,心里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对方知道些什么。 “你冷静点,我会在三个时辰内找到蓝蛇。” “你拿昏迷不醒的人做筹码?” 黑龙显然是没想到青瞳居然可以如此狠毒,不过既然知道对方要对蓝蛇出手,为何不提前说一声,让自己有个准备呢。 “她不算是昏迷不醒!” “你说什么…去哪儿?” 黑龙还没对青瞳说完,对方便急匆匆跑出了房间。 青瞳迅速跑出房间,她站在原地,深夜中的寒风刺骨,可在刺骨寒风当中隐约残留的半缕清香,自己随着清香跃起到屋顶之上,果不其然,屋顶之上留有几根灰色的毛发。 …… “这是我从西域胡商手里高价买来的赤骨红香,无论用什么方法掩盖它的味道,在用上的三个时辰内,它都会保持一股清香,算是你醒过来的礼物吧。” 蓝蛇从昏睡中苏醒后,见到的不是阎王,也不是身边的侍女,而是令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青瞳,甚至于自己都一时半会没搞懂对方想做什么。 “你为何会到紫葵城,圣上放你出孤寞城了?” 蓝蛇虽然脑袋昏沉,可自己并不傻,青瞳必须日日夜夜不能离开孤寞城半步,可是对方如今却出现在紫葵城,倘若要是让其他的天武国刺客知道,恐怕会立刻将青瞳碎尸万段。 “是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孤寞城有天柔殿下替我撑着,不过我猜测时间将至,她也撑不了多久,要是时间过了发现我不在孤寞城,也大不了一死了之,先别说我了,有比我更不省心的两三个人在这里,我怎么能放心,你的事情我已经听黑龙和冥非他们说了。” “嗯。” “你知道,你很傻吗?” 青瞳带有些许人情味的一句话,让蓝蛇有些手足无措,自己与对方接触的时间不长,可自己断定,对方不是那种同情心特别丰富的人。 “什么?” 青瞳深吸了口气,随后坐到了蓝蛇的身边。 “你当时的情况,虽说我没有在场,可是我也能猜到一二,你完完全全可以与天林承再周旋几日,从我拜他为师以来就很清楚,天林承是个物尽其用的人,更何况你还有紫葵城的顾家独女和天武国乙等刺客蛇字辈的头目,这两重身份做保障,倘若不是你一心求死,我相信天林承不会将你赶尽杀绝的。” 被青瞳一说,蓝蛇只能淡定地点了点头,当时自己的脑子一时冲动,根本没有想到这么详细。 “我只是想做次自己,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这话你留给黑龙说吧,但不是现在,现在你还需要帮我件事。” 蓝蛇从青瞳手中拿走那块赤色香木,这块香木的确奇特,戴在身上没有任何味道,可若是拿走便可闻到空气中的清香。 “你说。” “还请你继续装睡。” “为什么?” “…不知道,只是再多等一天,好吗?” “…行吧。” …… [这个方向是…自在书院!] 一路追着香气的青瞳,来到的却是荒无人烟,阴气极重的自在书院,而与白天的自在书院不同,书院四周再次被红线缠绕。 青瞳将岳桐铃给自己的血符拿在手里,紫青色眼眸中反射出来书院房顶上面的巨大黑影。 [终于见面了,应月楼主!]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200章 死斗蝠妖王,遇难见真情 第200章 死斗蝠妖王,遇难见真情 “倘若我是你,便不会去触碰这霉头。” 金吕缠绕在青瞳的肩膀上,它警告着去意已决的青瞳,远处站在自在书院上面的巨大黑影,天生的直觉告诉自己,单凭青瞳根本斗不过他,更何况自在书院下面封印着数不清的蝠妖,它们倾巢而出,紫葵城便会立刻变成一座死城。 “用我们人的话来讲,你听不懂的。” 青瞳话语至此,自己如同闲庭信步般地逐渐靠近自在书院,直到自在书院上面的巨大黑影化成人形,正是那应月楼主年迈的模样,只是此时的应月楼主没有之前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反而是满脸的黑气,血色的瞳孔盯紧了面容绝美的青瞳。 “看你这样子,八成是猜到我是谁了吧。” 青瞳将血符死死捏在手中,眼前的老人散发出来的杀气让自己颤抖不已,但时自己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蓝蛇还在它的手里面,所以自己必须在保证蓝蛇平安的份上,将它做掉! “那日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们会来应月楼里找杨九的消息,你的确很厉害,身为妖却能做到我们普通人都做不到的朝廷命官,杨九虽说一口咬定是李家人对他所做的蠢事,可是有如此大能的你,却对最宠爱的杨九不闻不问,杨九能什么都不做的相信我们,背后也是你教唆出来的吧。” 其实青瞳私底下查到的更多,尤其是那日在应月楼发生的事情都太过巧合,李芳弃都尚且防了自己一手,可应月楼主却能堂而皇之地告知自己真相,当时自己便有些怀疑,尤其是在翻阅紫葵城人物卷宗的时候,自己才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还有什么?” 应月楼主表情漠然,它没想到在胜过蝶妖之后,对方居然还有闲心调查别的事情,而青瞳私底下已经运起内力,金吕趴在她的肩膀之上吐着信子,神情也是颇为谨慎。 “沐惑,在朝为官的时候,官居五品,二十年前的今天,辞官后入的紫葵城,原本应该享有高官俸禄的你,却安心蜗居在紫葵城的戏楼里面,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蝶妖恐怕也是二十年前来的紫葵城吧!” “哦?你觉得我会怕她?” “不然呢,本事没有蝶妖高的你,原本打算将豢养出来的蝠妖全都放出来,可惜…城里有个比你更大的威胁在,你怕她会先一步动手,你在朝的官职为主簿,主管的就是紫葵城各处的粮食命脉,自在书院在二十年前是你的领地!” 沐惑从容的表情再也不能放松下去,血色的双眸盯紧了眼前这个看上去美貌无双的女子,自己想不到对方为了查清楚自己,翻阅了远超二十年的卷宗! “短短几天…你居然看遍了紫葵城各地二十年的卷宗,我为官在任有四十载,头回遇到像你这种奇才,简直是有病,为了个不切实际的目的,值得你如此伤神?” 金吕听得彻底傻住,原来青瞳的从容不迫从来都是她用自己的努力换回来的,首先在第一步还没有实施的时候,酌情考虑下一步,甚至于下一步的各个走向,只是为了个自己的猜想,甚至有可能白费力气,这个女子倒真的与其他女子不同。 “做好完全的准备,没有疏漏…哼哼…但是你算错了件事,便是你今日孤身前来,我的本领可不在蝶妖之下,把我逼急了,你也不可能存活!” 老者瞬息间化成凶神恶煞的巨大黑影,血色的双瞳与宽大可以卷起大风的两扇翅膀,每走一步仿佛使大地微微发震,而稳稳站在原地的青瞳看了眼天边升起的太阳,嘴角微微上扬。 “时间到了!” “什么?” 沐惑还在疑惑对方在说什么的时候,清晨的阳光便第一时间泼洒在自己身上,顿时让自己睁不开眼睛,就在刺眼的阳光之中,一道身影冲在自己的面前,手中中拿着除妖人血绘制而成的血符。 “砰!” 青瞳运足内力借着血符一掌拍在了沐惑的胸口,庞大的内力直接贯穿沐惑的胸口,铺天盖地的冲击力让他直飞出去,随后自己撞碎了自在书院的白墙,墙面倒塌之后将沐惑彻底掩埋进去。 “呼…” 青瞳喘着粗气,自己的伤势还没有复原,刚刚的一掌已经是自己凝聚出来的最强一掌,而肩膀上的金吕见状感到隐隐疼痛,这掌之前就打在过自己身上,可是如今的一掌比起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死了?” 望向那片废墟,金吕试探性地问道,可青瞳却是严阵以待,丝毫没有放松下来,最后脸上露出半敏笑意。 “成了,你去找找蓝蛇,应该对你来说不算难事。” 那掌过后,青瞳短暂脱力坐在地上,背后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浸透,徐费狼的内力当真不是那么容易驾驭出来的,甚至于自己全身都宛如虫蚁噬体般又痒又痛。 金吕化身为俊美男子朝着自在书院的方向跑去,最后在自在书院的内屋里面找到了昏睡的蓝蛇,同时自己还注意到封住井口的血符纹丝未动,让自己想到了那个极其恐怖的岳剑锋,在他死后,居然还没有要能摘掉由他的血绘制成的血符。 “咳咳!” 青瞳突感胸口燥热便立刻捂住口鼻,可还是可以从指缝间看到那血红的一敏颜色,她到底是太强迫自己,徐费狼的内力岂是个普通人的体质可以轻松化解的,再不假思索地肆意玩弄这股内力,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 “嗖!” 见到金吕背着蓝蛇朝自己跑过来的身影,青瞳才稍微松懈了半刻,但就是在这半刻之内,一道黑影冲出废墟,眨眼间便已经来到了青瞳的面前,不等青瞳反应的机会,尖锐的牙齿便朝着青瞳的左肩咬去。 “嗯?” 沐惑感到不对劲,再看青瞳白里透红,明显是受了重伤,可当自己张开牙齿准备吸血的时候,此刻的感觉却让自己的两根利牙瞬间灰飞烟灭。 “你…你居然防了这一手!” 沐惑连退后十几步,自己这才看清楚青瞳穿的是什么,那哪里是白衣,反而是精钢白甲,更关键的是在这白甲之上有着不少的血符缠绕,方才自己的利牙就是被这血符融化,当真可怕。 “没有这心思,敢单身前来?” 青瞳捂着肩膀苦痛不知,银甲虽说可以防些皮肉之伤,可看肩膀上的两个血窟窿,想必这精钢所制的银甲,根本挡不住对方的假牙利爪。 “找你这么说,你想自己把我做掉,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先别说冥非不在紫葵城,就算他在这里,也根本奈何不了我。” 沐惑的两根尖牙重新生长出来,可看青瞳已经没有力气再战,金吕只是条废蛇,想到这里沐惑便知晓赢定了。 “记得前些日子,紫葵城的花灯会的烟火,还有剩余不少,可是城中却无一家卖烟火的存有剩余烟火,你猜这些烟火都在哪里!” 沐惑顿身起了鸡皮疙瘩,青瞳朝他笑道。 “时间,又到了!” 顷刻间,天边升起层层烟火,在天上炸开绚丽的烟花,明明是黎明之后,烟花直接将天照射的宛如白天一般,而且沐惑的耳边也传来了不少官兵在城中疯狂巡逻的声音。 “小丫头,你做了什么?” “这几日我在城主府足不出户,是因为我需要想出计策,城中烟火均存放在城主府,而我在的地方只有顾家与城主府,恰好这两家都在中城,倘若我离开这两个地方,超过一个时辰,烟火便会统一燃放,随后,全城官兵封锁城门,抓得就是你。” 青瞳自己的面色发白,金吕已经悄悄地绕到了青瞳的身边,记得李宛香告知青瞳蝠王的事情,也最多不会超过十二个时辰,这些时间内,青瞳居然能想到这么多,甚至于自己都有些后悔与青瞳成为敌人。 “我的人居然没有在紫葵城得到任何消息,你是怎么办到的?” 沐惑脸上冒起冷汗,随后自己听到了不少的马匹啼叫的声音,不足三刻,足有三十人的天武国刺客已经能够看到影子了。 “那看来你的手下办事不利啊,连天武国甲等刺客韩锦兰来到紫葵城都没有发现,更别提她带过来的三十个乙等刺客了!” “甲等…该死,甲等刺客怎么会听你派遣,你只不过是个青家的遗孤,有什么资格号令甲等刺客!” “我的确是青家的遗孤,可我也是真火教主的徒弟,真火教主不在紫葵城,护法便把权利交到我手上,忘记和你说了,韩锦兰也是真火教徒之一。” 青瞳尽可能用平静的口吻对着沐惑说道,因为她肩膀上的伤太疼,但是任何颤抖的语气都会被对方察觉到破绽,甚至自己的性命都会难保。 “哼,的确这给了你足够的底气,可这也改变不了你孤身前来的场面,你的小命依旧攥在我的手里。” 青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自己拆开肩膀上的银色盔甲,面前的伤口赫然是片乌黑的颜色,再看对方恶心的笑脸,自己咬紧粉唇,从怀中掏出一支匕首,在对方面前便把那块发黑的毒肉连皮割下! [好狠…] 金吕在旁看呆了,而沐惑望向青瞳那鲜血淋漓的整条手臂,潜意识里的吸血欲望开始愈演愈烈。 “你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倘若没有,便束手就擒吧!” 青瞳在金吕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可沐惑的身影却突然扑向自己这边,青瞳的反应快如闪电,立刻便将金吕推开并说道。 “我来对付他,你抓紧带蓝蛇走!” 沐惑知道青瞳的价值比金吕和蓝蛇加起来都多,索性让他们两人逃命,青瞳自己可是要好好折磨她! 望着金吕化成一缕青烟离去后,站在原地独自面对沐惑的青瞳,自己将内力灌注在全身,除了撕心裂肺般的疼感外,还有那如同潮水般可怕的梦魇侵袭自己的脑海。 [为什么要救他们?] [如果是你自己的话,早就可以走出紫葵城。] [他们只不过是你的负累,为什么要管闲事?] [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 沐惑见眼前的女子,双眼发黑状态非常不好,自己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随后利爪扑向青瞳,对方竭力躲闪,利爪在地上砸出了个大坑,迸发出来的劲道让青瞳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这么大力气。 “唔!” 青瞳呕出一大口鲜血,“落花涕”给自己造成的内伤,还有与蝶妖缠斗时的伤势,以及这几日不眠不休的劳累,已经让自己伤上加伤,鲜血滴落在地上的瞬间,沐惑巨大的身影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庞大的利爪洒向青瞳。 “砰!” 青瞳汇聚内力借着对方的力气将自己弹飞,可没想到对方的速度也是飞快,沐惑在自己刚刚站稳脚跟的一瞬间,找到青瞳视野里的盲区,锋利的两根尖牙冲着青瞳细嫩的脖颈咬去。 [降神!] 沐惑被好几重剑气直接掀翻在地,在还没有站起来的时候,从天而降的卫音便首先将手中的“灼龙”混着岳桐铃的除妖人血探入了对方的喉咙里,见到沐惑不再动弹之后,卫音才敢将手中的宝剑松开。 “咳咳!” 青瞳咳出几口血,随后即将昏迷之际,自己被卫音抱住,望着对方那副嫌弃又夹杂着怒气的表情,青瞳只能故作苦笑。 “你还笑,为什么不能等我们来!” “倘若把时间拉长,蓝蛇的藏身之所就会发生改变,甚至于让她陷入危险之中,我不想这么做,拿我自己拖时间,拖到你们及时赶来,时间刚刚好…” “刚刚好什么?” 卫音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在得知到消息之后,自己便先黑龙一步来到自在书院,倘若是自己来晚一时半刻,青瞳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对方居然还在这里卖弄自己的聪明才智,如果不是对方如今伤痕累累,自己非要敲打对方的脑袋不可! “刚刚好…可以看到最后的烟花啊…” 青瞳指着天上窜起来的最后几朵烟花笑道,卫音摇了摇头,自己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经开始神志不清而胡言乱语起来了。 [还是快些回去吧,这个地方阴森森的…谁知道又会有什么鬼东西出来呢。] 卫音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蝠妖尸体,见对方再也没有起来的意思,自己也稍微将护体的内力收了回去。 “等你伤好了,本姑娘非让你磕几个响头不可!” “那你别想了,我这伤这辈子都好不了。” 在教训过青瞳后,卫音走路的姿势微微停了下,自己再回头看了眼沐惑,对方庞大的身体依旧是一动不动仿佛是死去了一样,可真的会是这么简单吗。 “卫音,低头…” 青瞳小声凑到卫音的耳边说道,卫音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安心照办,将头微微低下半截。 “嗯…” 她可以在耳旁听到有些细微的声音,这声音逐渐靠近自己这边,随着自己低下了头,那声音突然变得无影无踪。 “当心!” 青瞳喊了声,卫音抓着青瞳的腰身,两女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等到卫音吃力地睁开眼前的时候,眼前的怪物令人根本移不开目光。 “齐名山的剑技令世人拍案叫绝,但对我没用!” 沐惑浑身浴血如同烈狱归来的恶鬼,与之前不同的是对方是个成年男子的模样,而且血红的瞳孔中散发出来的杀气令自己不寒而栗,双手变成利爪模样,甚至在刚刚对方发起进攻的时候,自己还差点反应不过来。 “呼…呼…你为何…没死?” 青瞳喘着粗气,额头上挂着大颗的冷汗,自己趴在卫音的背上,用冰冷的眼神盯紧眼前的男子,青瞳对于妖怪的本领,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明明沐惑的尸体在不远处,可是眼前这个黑发赤衣的男子又是谁,还有他的声音听上去竟与之前的沐惑无异。 “你死后,就知道了…” 沐惑的速度比之前快数倍,还未等卫音反应过来,自己便直接突进到两女面前,手中利爪直指卫音的喉咙。 “砰!” 沐惑见到卫音身后的青瞳,对方用手中匕首阻隔住自己攻势,反而是有些吃惊,照理来说见过自己真面目的人应该已经都死了,更别提还有应对之法,可见青瞳已经是强弩之末,自己再瞎想下去,只会又给青瞳可乘之机。 [跃云掌!] 卫音忍住身上撕裂的疼痛迎面给了沐惑一掌,可是自己连对方的毛发都没有碰到,反而是差点脱力摔倒,再看沐惑的位置,对方居然已经出现在了百步之外的地方。 [在这个地方,就算她有阴谋诡计,我也有反应的机会,不行…必须要留她们其中一人的性命,那块贴有血符的石头,需要她们这种高手才能搬动…我是万万碰不得的…] 沐惑心中邪念一起,他最擅长玩弄人心,只要给自己半个破绽,自己定能蛊惑凡人为他所用。 “青瞳你很聪明,如果还有其他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我不介意再陪你玩玩,可是不管什么花招都打破不了实力上的差距,倘若我放过你们其中一个人,那个人去救兵,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来如何?” 青瞳与卫音听到后,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卫音面带苦色,但还是将青瞳放在了地上,被放在地上的青瞳自然也很清楚,此时此刻,那个回去搬救兵的人,必须是卫音。 “去吧,论过往,青家灭门后,我便再无牵挂,论今后,倘若要注定老死在孤寞城,我也不肯苟延残喘地活下去,要论情谊,世间我无兄弟姐妹,亲友…朋友一概不知,你去是最合适的,我会拖延到你回来的,素有名门正派之称的齐名山也肯定不会辜负个弱女子的期待吧。” 青瞳尽可能支撑起身体,卫音半蹲在青瞳的面前,自己颤抖地双手逐渐汇聚成拳头的样子,随后缓缓起身,目光凝视着带着邪魅笑意的沐惑,对方的血瞳中似乎已经看到了结果。 “此话当真?” 沐惑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在卫音离去后,自己便蛊惑青瞳为他所用,借她的内力打开封住井口的石头,随后自己要亲口将她吞入腹中以消自己心头之恨! “那就不好意思啦,青瞳。” 卫音解下自己的粉色发带,青丝随风飘动,表情变得十分冷酷,而坐在她身后的青瞳脸带安逸的笑意,对方闭上眼睛,露出可人的笑意点了点头。 “…那么你还愣着干嘛,快走啊!” 青瞳的表情大变,卫音挡在她的面前,正一步步朝着沐惑走去,拥有着浑重剑气的“灼龙”也被对方攥在手里,对方这是打算与沐惑血战到底? “你离开才应该是上上之举吧?” 沐惑抱着胳膊感到威夷所思,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卫音的破绽比青瞳更大,更容易被自己蛊惑,但是这是自己头回见到不一样的场面,以往戳穿自己真面目的人,无一不是争先恐后求自己饶命,卫音主动找死的样子,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老妖怪,别以为本姑娘猜不透你的心思,无论我们谁今日离开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倘若要屈辱地活那么一时半刻,齐名山的弟子卫音,愿战死!” “佩服!” 沐惑邪笑道,随后化作一道红光直冲卫音而来,而卫音将全身的内力调动出来,不顾全身的经脉断裂的风险,吃力挥舞着齐名山的绝学。 [降神八祗!] 卫音每次挥剑在沐惑眼中居然多有八种变化,而且速度都是极快,见势不对劲,沐惑侧身闪躲过后,可没想到卫音却如同一条疯狗般咬住他。 “砰!” 沐惑被八道剑气打在身上,因为“灼龙”的剑身上有岳桐铃的除妖人血,导致沐惑忍不住的剧痛起来,原本妖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可是倘若有天敌的除妖人血在这里的话,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唔!” 沐惑咬着牙齿看着自己的左臂被砍落,随后恶狠狠地盯紧面前杵着宝剑,连站都站不稳的卫音。 [降神是将六招剑式在瞬间施展,凌驾在此招之上的降神八祗则是将八招剑势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施展出来,以前只看掌门和师父们练过…想不到居然这么累,我的手腕都快疼死了!] “这招够狠的,不过,想用一招杀我…太天真了!” 沐惑用人眼无法察觉的速度来到卫音的面前,随后将双手轻轻捏在卫音的脖颈之上,等到对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沐惑提到了空中,“灼龙”掉落到身边,不断求生的身体反应,在沐惑眼中不过是滑稽可笑的动作。 “死只不过是一瞬间,不要害怕,很快就会过去。” “嗖!” 青瞳从怀中拿着三根银针扔向沐惑,而沐惑单手抓住卫音的脖颈,另外的一只手抓住飞过来的银针,自己定睛一看,银针之上是除妖人的血,沐惑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想不到青瞳居然还有后招。 “她救你,你救她,姐妹情深啊…不过,我就要让你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 沐惑的手臂逐渐用力,而卫音的动作越来越迟钝,青瞳看着脸色逐渐变得不好的卫音,自己的心情也开始急躁起来。 [居然又是这样,惠松我出不了力,这次又是一样,可恨…该死的…] “给我放开她!” 青瞳自己封住了身体上的几个穴位,让内力可以更快地流经自己的全身,可是这么做九死一生,即便是活下来,后果也是青瞳没有办法弥补的,青瞳对此却没有半刻犹豫,随后自己忍住身体上的撕裂剧痛,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沐惑的身后,而这次对方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砰!” [这怎么可能,她应该已经没有再战的资本了…] 沐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飞在地,面前的青瞳手持“灼龙”,眼神中布满寒光,自己在她身后看到了战意正浓的徐费狼的虚影,这下自己却真的冷静不下来了。 [当逝去的愿望与此刻的愿望重叠的时候,便能发挥这小丫头十成的潜力,只是,逝去的英才…可惜了呀…] 沐惑没有再有任何玩弄两女的心思,因为他知道在这么下去,只会让青瞳越战越强,当然,这是自己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 “你封住了自己的几个大穴,确实可以让你与我有一战的资格,可你也千万别想的太少,这么做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废话真多,受死!” 青瞳手中的“灼龙”挥出道道剑气,而沐惑也用十成的精力去面对那潮水般向他袭来的剑气,二人争斗爆发出来的气息让原本只剩半口气的卫音微微睁开了双眼。 …… “咳咳咳!” 卫音清醒过来的刹那间,自己捂住脖子喘了好几口大气,细嫩的玉颈上留着的是沐惑鲜红的手印,卫音认为自己早该被沐惑掐死的,可此刻的自己却活生生地坐在原地。 “砰!” 卫音在寒风中打了个哆嗦,自己被身旁迸发出来的冲击声吓了一跳,随后自己看了眼身后,有人用着自己的“灼龙”,替自己压制住了想要袭击自己的沐惑,卫音定睛一看原来是青瞳,只是此刻的青瞳不同于往常,身上留着的两个血窟窿还在不停地渗血,身上穿着的白衣白甲,皆是染成了血色。 “专挑弱者下手,我卑鄙吗?” 沐惑半边身子被剑气打到血肉模糊的地步,只剩一只胳膊的手被青瞳死死牵制住,紫蓝色的剑刃刺入对方的腹中,可对方对此并不在意,反而是满脸阴笑对着已经战成“血人”的青瞳说道。 “生死相杀,本就已经将德行置之度外,倘若你我换位的话,我也会这样做,你死我活的厮杀,本就是利用场上的一切来积攒胜利的希望,对此我只会赞,不会辱。” “有趣,太过有趣,你这丫头…我太中意了!” 沐惑的眼眸中逐渐失去了光泽,随后在卫音拔出“灼龙”的那刻,沐惑应声倒地,与之前无二都是毫无气息,但是吃一堑长一智,青瞳可不会再中计,她努力地搜寻着沐惑可能出现的地点,以及会用什么招数对付自己。 “…还不明白吗,凭你们杀不死我。” 如同幽灵般的口吻在青瞳的耳边响起,可是这次青瞳的反应速度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在沐惑还没有说话前,紫蓝色的剑刃再次刺入身后的那人的胸口中。 “你…青瞳姑娘…到底是为…为什么?” 青瞳的眼眸在此刻颤抖不止,眼前的男子样貌和发色都与冥非相同,甚至连声音都一模一样,就连倒在其身边的卫音都看得差点目瞪口呆,身穿黑衣金丝孔雀纹样的冥非口含鲜血,样子苍白地盯着青瞳。 “你…你不是真的…” 卫音看着青瞳持剑的手在隐隐发抖,青瞳在努力说服自己,自己打心底里知道眼前的冥非是假的,但是为何会这么真实… “青瞳…我知道的…你的心情,你的感情,我都懂,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你懂什么?” 卫音看着青瞳将自己的舌尖咬破,青瞳的发问反倒是把沐惑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当他看清楚青瞳那张眼含血泪的样子,自己才搞明白,原来蛊惑这招,也会被人所破解。 “青瞳姑娘?” “你不配叫我名字,你这妖邪…冥非绝不会袖手旁观,这我比谁都要清楚,他比起谁都极为简单,比谁都要呆傻和善良,袖手旁观这种事情,谁都可能会做,但他绝不会这样做,别人都会说他傻,说他螳臂当车,说他多管闲事,他对身边的人好过他自己,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要自己扛,摔倒…打掉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起身后还要给大家笑脸,这么傻的人…这么单纯的人,才是我最喜欢的!” 沐惑装成冥非的样子,知道自己已经蛊惑不到青瞳,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索性变化成自己的模样,青瞳再次斩杀掉了沐惑,可是沐惑又重新出现在了青瞳的五步之外。 “该死的,他到底有几条命?” 卫音撑着地面半跪在青瞳的身边,自己的体力和青瞳的状态都已经接近极限,甚至,青瞳的状态还不及自己,从刚刚看来,青瞳如今应该是什么都看不见了,脑海中强行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昏厥过去。 “你说,你喜欢冥非,你居然会喜欢上屠你满门的罪魁祸首,青瞳啊青瞳,你还真是个奇女子啊。” “死蝙蝠,你给我闭嘴!” 卫音极力在维护青瞳,可从刚刚青瞳的发言听来,对冥非不抱有特别的感情,是绝对说不出口这样的话的。 “我说过,我喜欢的是现在这个冥非,只要他恢复记忆,我们仍旧是死敌,对错我还分得清!” 青瞳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索性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也可以痛快一点。 “那我就替你把话说给冥非吧,看看他什么反应?” 卫音忽然觉得身边的青瞳状态有些回神,自己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出幻觉了。 “你敢!” “反应你都要死在我的手里,说与不说都在我。” “嗖!” 沐惑侧身躲开青瞳突如其来的一刺,私底下自己流出冷汗,明明重伤在身,为什么突然来精神了? [三空剑!] 青瞳分出三道残影,手中的长剑上面包裹着内力,每次出剑都比上一剑更快更准。 卫音看着两人的战斗,沐惑在尽力躲闪青瞳的攻势,自己皱起眉头思考着。 [既然已经是不死之躯,为何还要一味躲闪,还有这几具尸体除去第一具尸体不同之外…明明有致我们与死地的决心,为什么一直在拖延…他不是仁慈,是做不到,每次死的时候,下次的实力便会大损,是因为我和青瞳都有伤在身,考虑都是自己,却忽略了同样越来越弱的他!] “砰!” 卫音抬脚跑向最开始的那具巨大的蝙蝠尸体,不远处的沐惑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可是青瞳纠缠自己,令自己根本无法分身过去解决卫音。 [肯定有问题,这具尸体…] 卫音检查着三人高的蝙蝠尸体,自己凑到对方的胸口倾听着,在尸体里面还有心跳的声音,而且不止一颗。 [果然是这样,最初我本能认为击中要害就能解决蝠妖,看来最开始我就错了,既然是蝠妖,怎么可能像人一样只有一处要害。] “找死!” “砰!” 卫音还没等高兴起来,沐惑便一脚踹飞了青瞳,自己提速朝着卫音飞来,双手化作的利爪朝着卫音的脖颈便划去,可是这次却没有如沐惑的愿,自己的利爪划在墨绿色的翅膀之上,被比精钢还硬的翅膀包裹住的卫音对自己还活着感到异常的开心。 “我还活着,太好了,我还活着!” 卫音高兴地跳了起来,可是因为重伤在身,又重新疼得坐在了地上,而令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面前的女子长着巨大的蝴蝶翅膀将沐惑死死拦在外面,而这个女子自己还认识,是李家的病弱大小姐李宛香! “居然能发现这点,卫音姑娘,你挺聪明的。” 沐惑背起自己的本体连续退后十几步,最后自己的身躯完全融进了三人高的样子模样,灰色的鬃毛以及锋利的獠牙,睁大的血瞳,自己做梦都没想到,同样身为妖怪的李宛香,会来搭救差点要了自己半条命的两女。 “李姑娘…你也是,妖怪?” “怎么,前些日子,你我还刚刚见过面,这么快就忘了,就是说啊,有时候人的记性也就那样,过个几十年连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你更惨,才几天就不认识了。” “你是蝶妖,可你不是死了吗?” 卫音显然是被李宛香吓到了,因为李宛香明明是人的模样,可身后的翅膀却又是只有妖才能有的模样,那扇翅膀竟然在接受了沐惑的爪击之后纹丝未动,自己承受对方的攻击,那怕一下,自己都艰难万分,对方居然毫不在意,这样的妖怪,当时自己真的能联手干掉她吗,卫音不禁产生了怀疑。 “猫有九条命,你猜我有几条呢?” “可你不是蝶妖吗?” “…你可真没劲…” 李宛香白了卫音一眼,看起来卫音在齐名山上过的肯定就是清白日子,半点说话的趣味都没有。 沐惑现出原形的他如同大山般的压迫感降临到青瞳的面前,此刻的青瞳将口血水含在嘴里,双手执剑的时刻间,四周的剑气凌空而起。 [三空剑…二变…] 青瞳携带着身上那凌乱的剑气朝着沐惑攻去,沐惑因为现出原形力量和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不少,脖子上的伤口也早已复原,可是此刻的他却根本没有半点开心的成分,不仅仅是因为李宛香出乎意料地站在了青瞳的身边,更重要的是面前的紫青色眼眸的女子,身上散发的活人的气息正在悄悄消失。 [这不可能的…倘若人没了生气,那她就和死人无异,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我在和死人拼杀不成?] “嗖!” 青瞳的身影在沐惑的血瞳中清晰可见,可为何自己在青瞳身上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一时之间,沐惑竟然有些无法应对青瞳的攻势,对方的每招剑法身后都跟着数十刀可伤人的剑气,这些剑气汇聚成的剑影将青瞳的身形模仿地完全相似。 “唔!” 沐惑被青瞳打得节节败退,手臂上被除妖人血灼烧的痕迹让他知道,再这样僵持下去,当真是走投无路! “砰!” [接…接住了!] 沐惑如今现出原形,自己这记爪击怎能可能会是凡胎肉体的青瞳可以接下的,可是青瞳此刻正用手中的剑刃彻底阻隔了自己的攻势。 “顽劣惊天!” 青瞳借力跳到半空当中,沐惑发现自己四周凌空而起的剑气已经将他包围,甚至自己唯一腾飞躲开剑气的道路,也被青瞳所阻拦。 “去死吧!” 顿时间剑气全部集中在了沐惑的身上,引发的巨大气浪瞬间将青瞳击飞出去,李宛香好心地将在半空中接住青瞳,但看清楚青瞳的模样后,自己才明白对方的活人气息为何会正在流失。 [想要除掉对方的想法,掩盖住了身体上的羸弱,即使是早已失去了意识,可身体却能做到与对方不死不休的地步…] “他到底说了什么,可以让青瞳不顾自己死活地非要置他于死地?” “额…没,没说什么…” 卫音怕自己说了,下一个变成沐惑下场的人,就成了自己了。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201章 死敌成良将,闻古亲兄妹 第201章 死敌成良将,闻古亲兄妹 “居然被个二十几岁的孩子打成这副模样,你可太会丢咱们妖的脸了。” 李宛香逐步走到被剑气轰击到没有半处好皮的沐惑面前,自己清楚青瞳施展的这招,与之前重伤自己的红毛小子使出来的“红云掩日”有相同,也相似,可施展出来却是相反的手法,不过两者共同的一点,便是避无可避。 “你居然会来帮这两个小丫头,他们给你了什么好处,我在暗处…可是看得很清楚,你的半身与他们五人斗得难解难分,既然是置你于死地的人,为何还要舍身帮他们。” 沐惑的四肢包括一半的身体都被剑气摧毁,唯一可以支撑他活下来的,只有胸膛里跳动的三颗心脏,可是如今自己已经没办法还击,死活全都掌握在李宛香的手中。 “我与他们的关系只是暂时的,更何况…倘若让你放出那些蝠妖出来,我娘也会很麻烦的,她作为李家家主到时候必须站出来稳定民心,我可不想让她如此操劳。” “活了四百多年的你,如今居然愿意做个凡人的女儿,我看你是着魔了!” “在人世间鬼混了数十年,修为非但没有长进,心思却成长不少,为了以免你再出鬼招,这次就由我送你上路吧。” 李宛香微微有些不悦,她平稳地摊开双手,沐惑身边突然出现的猩红火焰瞬间将沐惑吞噬殆尽,而对方却丝毫没有大难临头的想法,反而是将血瞳注视到了昏迷不醒的青瞳身上。 “那咱们走着瞧…种子已经埋下,想要连根拔起,可就难了。” 李宛香自然没有细想,自己完全把沐惑说出来的话当作死前的咒骂和不甘,等到沐惑的身影彻底化作飞灰的时候,李宛香才收了法术,就在此时金吕从自己的袖口中爬出来。 “沐惑有三百多年的修为,不会如此简单地赴死。” 李宛香盯紧在化作飞灰中的一颗赤红色的妖丹,自己伸手将在空中的妖丹吸入自己的手中,随后用力将妖丹彻底捏碎,在松散之余,李宛香也同样再三查看周围,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彻底放下警惕心,因为沐惑与如今的自己实力差距不大,可死的太过轻松,让自己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还藏有后手,还是如今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无论是三百年还是五百年,只要是妖,没了妖丹便再也掀不起任何的风浪,这件事你无需担心,你和我该担心的不是在蝠王,而是知道你我身份的,这两个小丫头的性命到底是留还是不留。” 李宛香思来想去都不知道沐惑到底在机会什么,反观身后倒地的青瞳,气息越来越轻,倘若再不给她医治,恐怕对方连一柱香的时间都撑不住。 “你让开,我来救青瞳。” 李宛香来到卫音的面前,见对方还有抵抗的力气,便知对方暂时没有大碍,反倒是躺在她怀里的青瞳让自己有些拿捏不准,青瞳的求生欲望很弱,即便是救过来后想要再清醒过来,那也是只有两成的机会。 “你来救她?” “砰!” 没等卫音的回答,李宛香抬手便将青瞳身上的银甲全部卸下,重达百斤的精钢盔甲在对方的利爪下宛如蝉翼般脆弱,可当沉重的盔甲完全掉落在地上的时候,两者均十分惊愕地看着对方最后的手段,那便是藏在青瞳胸甲上的六边形瓦罐式的黑色瓶子,以及包裹瓶子的血符。 “不归雷…为什么要连这个都要戴在身上?” 卫音咬着下嘴唇,自己尽力将“不归雷”扔向别处,就在此物掉落到不远处的瞬间,原本的空地突然引发巨大爆炸,随后是直冲云霄的弥天大火! [这丫头居然还藏着如此狠毒的一招,这么大的爆炸别说是沐惑,即便是没有使出分身的我来讲,都未必能够全身而退,难测啊…难测…青瞳你生而为人,当真可惜了。] “你觉得她这个“不归雷”,是用来对付蝠王的,还是算准了我会请你回来,想要连你我一块收拾的?” 金吕抛出令李宛香都毛骨悚然的话,的确,倘若对方留了这一手,却可以提防两条路,甚至能连修行时间加在一起,快要一千年的三只妖怪,瞬间送去投胎。 “你们到底救不救她,她快不行了!” 卫音等不及大叫起来,自己何尝不想救怀里的青瞳呢,可自己的医术能力有限,青瞳伤势又太重,眼下即便是名医也不一定能够救活,青瞳能不能醒过来全都要靠李宛香的。 “算了,先不想这些,人口口相传的话里,我最喜欢的一句便是,宁愿少个朋友,不愿多个敌人,既然此女手法宛如通天,我救她,但愿她可以心存感激,可以放我和娘亲一马。” 李宛香单手称其仅剩五成的法力,青瞳凌空漂浮起来,随后自己吐出一颗嫩绿色的圆球,从圆球出现的那刻起,周围的草木从原本的荒地变得春意盎然,只是短短一刻后,周围便成了一片花草海洋,而漂浮在半空中的青瞳,肉身上的伤口正用肉眼可视的速度愈合,然后仅过了三刻,青瞳悬浮的身体便渐渐落地,此景让卫音颇为目瞪口呆。 不过,令李宛香身边金吕更为吃惊的是,一向高傲自大的李宛香居然会说出“服软”的话,看起来青瞳给她的刺激不是一般的大,不过从青瞳料定自己会请李宛香来搭救她起,一切仿佛都在说明了,青瞳即便是死后,依然可以做出威胁到自己两者的事情。 金吕可以逍遥自在的离开,可李宛香不行,她若是走了,那李家家主,名誉上李宛香的娘亲,李芳弃便会成为众人口中的众矢之的,相当喜爱李芳弃的蝶妖,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这件事,青瞳便已经捏住了李宛香的心思。 “青瞳已经没有大碍了,作为交换,我希望你可以守口如瓶,我们妖不像你们人可以恩将仇报,不过倘若你们违约,我不介意可以接替蝠王,来把紫葵城变成死城,懂了吗?小姑娘…” [真没见识…] 见卫音太过惊讶没有说话,李宛香收回自己的妖丹后,冷冷地白了眼目瞪口呆的卫音,对方看着面前伤势痊愈的青瞳,自己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是仅剩那么一丝气息,李宛香居然可以将青瞳从鬼门关里面拉回来,这太神奇了! “你…你怎么做到的?” 被震惊到口吃的卫音,下意识地说出自己的疑问。 反倒是李宛香没有搭理对方,自己转身化为一阵烟雾在卫音的面前消失,而站在原地的金吕挠了挠头发,随后蹲在卫音的身边,手指敲打着对方的额头说道。 “你能活着就不错了,她可不是每天都是菩萨心肠,更何况拿修行几百年的妖丹来救人的妖,在整个天下里面可没有几个,要知道妖丹里面有妖这辈子的精元,少了这个,轻则打回原形,重则无法超生!”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们,我们之前可以要害你们的,你们妖会这么好心,为何还要吃人?” “那你们又为何要吃家禽呢,我们是妖,不吃人,我们会死的,救你们的是李宛香,不是我,你应该去问她,不过至于她回不回答你,那就是她的事情了,我虽然只活了二三百年,但是我吃的人也不少,可是这妨碍我和你说话吗,不妨碍对吧。”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要离开紫葵城吗?” 金吕自己深吸了一大口气,手轻轻拍打在卫音的肩膀上,另外的手伸出手指,指向地面说道。 “我们在这里好多年了,你们才来几天,于情于理,该走的人是你们,不是我们,李宛香把这里当成家,把李家家主当成自己的娘亲,当初是岳剑锋主动招上的他和他的夫君,她连自己夫君被岳桐铃的爷爷杀死的仇都可以不报,你们也已经报仇雪恨了,折去了她一半的修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各退一步,各自安好。” 金吕同样化作烟雾消失在卫音的面前,而就在卫音刚刚考虑的时候,风乘雨已经帅兵赶来,可眼前的一切令他瞠目咋舌,青瞳昏迷不醒,卫音重伤在身,风乘雨身后骑在马匹上的黑龙率先跳马,跑到卫音身边寻问。 “卫音,青瞳丫头她没事吧?” “她没事,但还要去医馆请大夫给她好好看看,你先带她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回去的,放心。” 卫音忍住身体上的苦痛将青瞳扶给黑龙,自己双手扣在地上喘着粗气,等到恢复了些许力气后,随后将身边的“烛龙”收回剑鞘当中,自己逐渐站起身来。 “你真的没事吗?你伤的可不轻啊!” 黑龙看着伤势极重的卫音,自己是打心底里关心对方,是自己求卫音过来帮忙的,对方也是不问其由便挺身而出,要是卫音今日出事的话,自己也恐怕难辞其咎。 “这比起以前在江湖中里闯荡的时候,要来的坦荡和自然,黑龙你放心,我肯定没事,青瞳伤势未愈,蓝蛇也也不太好,你快些去吧,让风乘雨看好这边,尤其是那口枯井。” 卫音带着伤势踉跄地离开,黑龙抱起昏睡的青瞳,骑在马匹上面的风乘雨盯着卫音那孤僻的背影,自己略微对眼前这个穿桃红色衣服的小姑娘感到半分怜惜,随后看着黑龙抱着青瞳回到自己的身边。 “别为卫音姑娘担心,齐名山被屠山之后后,江湖中的各门各派都在找她,其中也少不了为了她身上的齐名山的武学秘籍,私底下耍阴招的鼠辈们,也许这也是她投靠天武国的原因吧,她再也不愿意去相信…那些只会做表面功夫的名门正派了。” “投靠天武国?” 风乘雨有感而发,自己苦笑几声便说道。 “天武国是否真的要谋反,还有我明明入了刑部,却同样可以安然无恙地被承王所救,还能光明正大地站在紫葵城里,你真以为承王神通广大,举头三尺有神明,更何况如今是在天子脚下。” 风乘雨帅兵离去之后,黑龙也随即离开。 …… 寒日雪城 “这样真的行吗,不会掉色吗?” 冥非穿着厚实的皮草站在雪山之上,自己因为有伤在身,所以不能动用内力护体,所以衣服穿得格外的厚,在他身边背着手一起欣赏雪景的绿衣女子,女子身上只是披了件墨绿色的长衣,同时女子也注意到了冥非身后的乌黑发亮的黑发。 这是自己找了好几家染房才找到了染料,要是这样还遮不住冥非最有标志性的赤发的话,那自己的好几十两银子就白花了。 “师公放心,那家染房的房主和我说过,只要不用水洗,过多少天都不会掉色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那就好。” 冥非与柳初雪开始徒步上雪山,柳初雪看着对方十分熟悉去寒日雪城的路,心里有些疑问,但是又怕冥非怪罪,索性便悄悄在冥非耳边试探地说道。 “师公,你来过寒日雪城吗?” “以前来过。” “以前…是多久?” 冥非看了眼身边一脸疑问的柳初雪,看起来眼前这丫头对自己的过去很好奇,这也难怪毕竟过去全都是为天武国打仗和争地盘,传出来的传闻,全是自己的神勇和领兵打仗的才能,还有不少自己的丑事,对于自己私底下的事情,倒是少之又少。 “大概是…四十多年前吧。” “四十多年,那时候我师父还没出生吧,师公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柳初雪看着身边这个年纪和自己相当的男子,很难相信对方比自己年龄要大得这么多。 冥非听到柳初雪的发言,忽然觉得心头被扎了下。 “什么都不考虑便问长辈的年纪,这是很没教养的,关于说话以后要三思而后行,我当初来这里是赴约的。” “赴约…赴谁的?” 柳初雪追在冥非身边不断问道,冥非被对方折腾得够呛,以前的事情冥非都打算不再从自己的脑海里提起来,对方这一发问,直接就把自己拉回到了以前。 “苏寒,当初在我们那个时候,她还不算是个高手,却很想与在雄才大会上打出名声的我交手,她所在的苏家祖祖辈辈都是这座寒日雪城的主人,有一日她说打赢她,她就把这座城送给我,当时她还只是个小姑娘,不过因为苏家名声很大,我们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国人,自然需要仰仗苏家,所以我便来赴约,当时也就与她过了两招半,胜她一招半,没想到,她在继承城主之位后,竟然真的把寒日雪城拱手相让给我。” “她不会是喜欢你,想拿这个当嫁妆吧。” 柳初雪身为女子,自然最了解女人,苏寒这么做肯定不是一时冲动,可自己这师公,对于感情的事情始终都是慢半拍,想必这苏寒的下场肯定不好。 “我这种人…哪里会有人喜欢我呢。” 冥非无奈地自嘲了几句,柳初雪却十分正经地跟在冥非背后,玉手背在身后,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头戴毡帽的男子,自己都替苏寒可惜,可惜对方爱上了块朽木。 “那苏寒呢,算算时间,她如今也该有五十多岁了,肯定是个容颜老去的老太太了,真可惜…” “其实她早就死了…在三十年前的战乱里…” “什么…这…这样啊…” 冥非并没有因为话题而耽搁了行程,他的步伐自始至终都没有片刻凌乱和停滞,好似这件事情说的是别人的经历一般,反而是柳初雪大为失望,她猜测,苏寒死的时候,依然没有向冥非表达自己的心意,这是最可惜的。 “当时尘羽国仗着兵力强盛,他们在其余七国的城池内无恶不作,寒日雪城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建在雪山之巅上面,可又是四国粮草的必经之地,几乎每天城里就会多出来十几具不知名的尸体,就是每天都是这样的处境,苏寒都没有放弃这里,我早就劝过她,不止一次,可是这丫头性子倔强,死…我早就料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救她?” 柳初雪不理解冥非为何知道结果,还要无动于衷? 两人在爬雪山的过程中,看到了陡峭的山壁上有几人正亮着兵刃,貌似交谈的不太愉快,准备动手了。 “当时寒日雪城被四国关注,我当时若强行带她离开这里,必然会惊动四国,对于当时私底下正在全心全意积蓄兵力的天武国,是非常不利的。” “就只是…因一个人?” “太阳之所以耀眼,是因为缺她不行,对于寒日雪城的百姓而言,苏寒就是他们的太阳,对于四国而言,苏寒就是寒日雪城的定心丸,有她,粮草即可安心运送,井水不犯河水,少了她,谁都不敢保证有人会比苏寒做的更好,改变一个人很难,但还是有希望能做到,可改变其他人对那人的刻板印象,那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师公,你对天武国而言…是什么,是太阳吗?” 冥非突然停住了脚步,原本自己打算制止那些攀附崖壁的人之间的私斗,可是柳初雪的这句话,让他再也没办法压制自己的心情。 冥非,韩道忠,十音,三人是铸造天武国如今常胜不败局面的基石,仅有几万兵马的天武国,可以却在几十年间扩充百倍不止,可如今基石却只剩自己这一块,曾经戎马半生的同僚,如今也十不存九,天武国的战旗中的三轮圆阳,或许指代的便是自己三人,如今失去两轮太阳的天武国,是否会迎来衰败灭亡的结局,自己与同僚辛苦半生拼死得来的结果,是否会就此消逝在时间的长河当中,冥非想都不敢想。 “或许是星星吧。” 不过那都是后话,冥非对天壤很有信心,天武国人才辈出,迟早会有人有赶超自己的功绩,当然,如今自己也早已不是朝中元老,天武国的事情自然也轮不到自己插手。 …… 悬崖峭壁之上的被四人身着白衣的男子包围住的兄妹二人互相搀扶着,妹妹看上去年纪轻轻,身上的长衣上染上了几敏鲜红,本落到如今境地的女子,眼神却是冷如冰霜,她手中的银色长剑上染着鲜血,悬挂在腰间的紫金长铃上刻着“闻古”二字。 “宋曲丘,之前在门派当中,你我之间便是死对头,今日可让我抓住机会了,识相的就快点把门派密信交出来,这样我们兄弟几个还可以考虑放你和你兄长一条性命。” 带头的白衣男子舔食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他与面前的兄妹本就属一派,可是今日自己却有别的想法,江湖中的门派密信却要座下内门弟子亲自互送,而且还是天武国的寒日雪城,这其中的利弊,可不是自己这种小人物可以揣测的,可自己这种小人物自然也可以猜到,若是把密信交给其他教派,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奖赏。 “文震明…你敢对内门弟子动手,倘若要是让师伯知晓你的所作所为,你在闻古剑派中还有资格呆下去吗?” 在女子背后伤势更重的男子艰难地开口说话,自己是眼前女子的兄长,只是自己天资有限,就算日夜苦练也顶多只能算是个外门中人,原本被派过来当眼前女子的护卫,现在却成了女子的累赘,更何况眼前女子还是自己的亲妹妹。 文震明突然捂脸大笑几声,随后将长剑指向眼前的女子,山崖间吹来的寒风让自己有些睁不开眼睛,但自己还是可以清楚地看清楚眼前逃无可逃的二人。 “闻古剑派我片刻都不想再呆下去,我文震明的天赋过人,出身也是极为不凡,可掌门却只让我当个外门弟子,你们兄妹二人的来历不明,掌门却能收这个女人为内门弟子,凭什么!” 文震明语气强硬,自己面露凶相,嫉妒的心情完完全全写在脸上,闻古剑派…自己在其中呆了三十年,每过三十年门派便会选拔出众的弟子成为内门弟子,论资历,自己是闻古剑派外门的大师兄,论天赋,自己敢说第一,无人敢说第二,凭什么到最后,掌门却只挑选了最不起眼的宋曲丘! “妹妹,你快逃,他们是来真的,单凭你打不过他们的,你拿着密信先走,我还可以再纠缠他们一二。” 在外门弟子之中,宋曲人是最不适合练武的,最初也只是想着混混日子,毕竟“闻古剑派”在江湖中是数一数二的大派,每月发下来的银子也不少,可是没想到今日会引来杀身之祸。 看着艰难起身,誓要与文震明拼命的宋曲人,身为妹妹的宋曲丘心里有些杂乱,是自己硬要想自己的兄长做伴,说到底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兄长,如今还要让自己的亲兄长为自己的固执付出代价,这太过分了! “你们倘若不走,人你们留不下,密信你们也别想得到,这里是雪山之上,死过多少人都不会有人在意,大不了我就在这里与你们拼死一搏。” “臭丫头,你才入内门多久,敢放如此狂言!” 文震明单手私下里开始运功,打算在出招的瞬间拧断宋曲丘的脖子,身边的三人得到自己的授意,开始不断朝着兄妹二人攻去。 “嗖!嗖!嗖!” 宋曲丘手持长剑抵挡三人的攻势,可是因为自己身后还有宋曲人,不能再往后退下去,更是因为身后是万丈的悬崖,跌落其中必定不会生还。 艰难抵抗武功超过自己太多三人的宋曲丘,自己白皙的手臂被砍出道道伤口,自己只是半路上成为闻古剑派的内门弟子,比起眼前的四人从小就生活在闻古剑派里,对闻古剑派的剑术相当熟悉,对上他们四人,自己根本占不到便宜。 “就是现在!” 文震明突入其中,单手便抓向宋曲丘的脖子,可是就在这时宋曲人抢先一步阻挡在了其面前。 “你找死!” 文震明并没有停住自己的动作,反而是用更快的速度接近宋曲人,打算将他先干掉。 “哥!” 宋曲丘刚想上前帮忙,身边的三个人便立刻将她阻拦,原本布满冷漠的眼睛中飘出半滴眼泪,宋曲人对自己很重要,从小相依相靠的两人,难道今日就要只剩下一个了吗。 “嗡!” 但,就要在文震明打算捏断宋曲人脖子的时刻,冥非与柳初雪的身影突入进场,冥非单手抓住文震明想要袭击宋曲人的手腕,文震明不知来者是谁,抬剑便刺向冥非,可冥非侧身躲过之后,另外的手握在其剑刃之上,顷刻间,冥非庞大的内力注入剑刃之上,剑刃碎裂开无数碎片,剑身完整的形状也只是在文震明的眼前停留了短短一刻! “居然有帮手,你们几个先把他给我做掉!” 文震明见冥非的内功造诣太高,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应对的,索性让自己手底下的几个人先拦住冥非,自己再找机会抓紧溜走。 “你们几个聋了吗,我说把这个人…” 文震明侧目看向宋曲丘身边的三名手下,他们均是被人一招封喉,甚至自己连他们的惨叫声都没有听见,而脸前出现的绿衣女子擦拭着匕首上的血渍,样子极为嫌弃。 “来之前,我说过了,别杀人,你没听见?” 冥非对柳初雪冷眼相待,此人像极了一只不安分的野兽,人命在对方眼里面一文不值。 “我说师公,他们几个可是想要我的性命呢,你总不能让我就这样孤零零让他们砍吧,而且他们几个人是闻古剑派的弟子,闻古剑派向来和天武国敌对,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天武国好吧。” 柳初雪坐在已经成为尸体的闻古剑派弟子身上,而手持长剑的宋曲丘见到此景,胃里宛如翻江倒海般的感觉,差点自己都要吐出来了,要说杀人自己可没有做过,反倒是刚刚柳初雪绝妙的手法,浑身如同无骨般盘附在其身上的身法,让自己心生忌惮,对方肯定不是善类。 “今日,我二人来这里,是为平息事端,无意夺人性命,这里是天武国内,虽说是寒日雪城,但还是希望几位不要太过张扬。” “说的好啊,敢杀我闻古剑派的弟子,留下名讳!” 文震明挣脱了冥非的束缚,对方的手劲比自己大到不知多少倍,甚至让自己产生了是对方主动松手让自己离他远点的想法,自己眼神中注视着面前留着黑发的俊美男子,对方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意,让自己片刻都不敢在此地停留。 “冥…我叫青非,既然无事,还请阁下早日离去。” “好,青非,你有本事别离开这里,三日之后,我会带人来寒日雪城找个说法!” 文震明说我便匆匆离去,让留在原地的冥非觉得此人,自己肯定真的善心发作才让对方离开,日后可能会让自己处于麻烦的境地。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宋曲人就算身体万般疼痛,对于救命之恩自己片刻都不能懈怠,而且看黑发男子身边的绿衣女人出手狠辣程度,自己便可猜到一二,面前的男女可能真的不在乎惹祸上身。 “你伤势太重,千万不能行此大礼,我和我这位朋友只是路过此地,见他们为难你们,便出手相助,也算是秉承道义吧。” “多谢恩公。” 宋曲人原本想感谢冥非,准备行礼的时候却被冥非拉住,而在宋曲人身边的白衣女子,表情却没有宋曲人那样温和,她的思路比起自己单纯的兄长要复杂多了,从刚刚二人出手的时刻起,宋曲丘的目光就没有再移动到其他地方。 [这女子出手狠毒,招招都是要人命的招数,而且她的身法诡异的很,如同蛇般的灵活,江湖中应该很少人会修这种武功,可是比起这位女子,这个男人则更为可怕,虽说他出手的时候处处留情,并未执意取人性命,可是单从他轻松制服文震明来看,他的内力恐怕更加深不可测,这两人到底是何等门派出来的高手…] “恩公想必你武功如此高超,我们的身份在你眼里恐怕薄得像张纸一样,既然如此我等便不再隐瞒,我叫宋曲人,这是我妹妹宋曲丘,我们兄妹二人是闻古剑派的弟子,这次来寒日雪城是有要事相商,没想到的是途生变故…” “好啦好啦,你们的事情,我和我师公不想听。” 柳初雪凑到冥非身边拉起对方手便要朝着山顶的寒日雪城走去,冥非觉得面前二人伤势未愈,寒日雪城里的人恐怕都不会待见江湖中人,索性自己好人做到底,再帮他们一把。 “两位,我们也要去寒日雪城,路上不安全,不如咱们同行吧,路上还会有个照应。” “那太好了,感谢恩公。” 宋曲人在宋曲丘的搀扶下跟上冥非二人,宋曲人倒是自来熟,与冥非交谈甚欢,可他妹妹宋曲丘却没有想当然接受冥非与柳初雪的同行,一路上她都在观察冥非的一举一动,对方脚落在雪地上面,却只留下完全不明显的脚印,说明此人内功深厚,如此高手,自然不会用真名示人。 “恩公,我听这位姑娘一直叫您师公,可看您年纪和她差不多大,这究竟为何?” “随便乱叫罢了,更何况我与她年纪相仿,如何当得了她的师公,只不过当时侥幸赢了他师父半招,此后便一直跟着我。” 柳初雪听到后白了冥非一眼,对方还真是说瞎话不打草稿,可无意间自己瞥见冷漠的宋曲丘,对方表情冷淡很像青瞳,柳初雪便匆匆跑到宋曲丘身边,故意和她搭话。 “宋姑娘,你多大了?” 一直在观察冥非的宋曲丘,被对方的话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她的黑瞳看向身边的柳初雪,对方的武功在自己之上,自己不能贸然出手。 “我十七岁。” “哇,居然和我同岁,那咱们今后就姐妹相称吧,我喊你宋姐姐,你喊我柳妹妹,如何?” “随你吧。” 宋曲丘见状微微松了口气,柳初雪看上去并不是那种善于观察的人,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反观冥非却在意其柳初雪的年纪。 “你居然有十七岁?” “怎么,不行吗!” 柳初雪皱起眉头,冥非敢谎报自己的年纪,那自己就不行吗,更何况对方口气中貌似还有些难以置信,这让自己有些生气。 “行行行,随便你。” 冥非没有再多说什么,十七岁…能有柳初雪这个身材的女孩,估计翻遍全天下都出不来几个。 “恩公,你既然不是寒日雪城人,还是尽早离去吧,文震明是我们的师兄,他的气量极小,你这次杀了他的人,他肯定会逃回闻古剑派帮救兵的,而且他还是一位长老的爱徒,那位长老就在寒日雪城附近居住,恐怕恩公你们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了。” “别叫我恩公了,叫我名字吧,寒日雪城里面我还是有些朋友的,想取走我的性命,单凭长老是不够的,最起码要叫上你们门派的掌门,不过,想必凭借着如今天下的趋势,你们的掌门应该没空过来吧。” “呵…” 宋曲丘觉得冥非说话很可笑,自己门派里的掌门连自己都没有见过,据说是十年前受了重伤,不得已闭关养伤十年,如今刚刚出关,门派中大小事宜都要靠他决断,冥非看上去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样子,哪里轮得到掌门亲自出手,凭着自己那内力便说话狂妄自大,简直是个蠢才。 “你笑什么,师公他非常厉害的,有本事你和他比试比试就清楚了,师公让你双手双脚都可以把你打倒。” 冥非听着柳初雪的过分吹捧,感到满头黑线,自己都可以想象到自己被绑住双手双脚的样子。 “恩公,我妹妹从小就是这性子,没有什么能埋在心里的,恩公的武功是很高,但要比起我们的门派掌门还是相差很远,恩公可能还不太清楚我们是何门派吧。” “嗯…闻古剑派?” “对,闻古剑派…如今存于世上第一门派,门中弟子近万人,江湖中流传着不少有关于我们的传闻,我们的掌门燕破飞乃是无数高手神往的存在,我这种人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追上掌门的步伐,不过我觉得恩公你这样的人,只需日后勤加苦练,肯定会在今后名震天下的。” 宋曲人毫无恶意的话语弄得冥非有些语塞,毕竟自己的身份也不好说,可冥非却能从宋曲人的口气中听到了恨自己无能的感情,他并不向往成为位高权重的人,他只是想要成为令自己觉得骄傲的人。 “…或许吧。” 冥非抱着胳膊笑道,有些话不说出来反而是可以拉进朋友之间的关系,而身后跟着的宋曲丘却露出难测的表情。 [明明前一刻过分自满,后一刻又变得谦虚和善,不像是空口说白话的人,可又不像是刻意隐藏自己实力的人…] …… “说起来,燕掌门他身体可好?” 冥非想起了一些琐事,自己夹杂着歉意的口气,向身边同行的宋曲人问道。 宋曲人听到冥非的话后,脸上露出短暂的迟疑,随后嘴角微微扬起笑容,自家掌门内伤在身的事情,早已在外界传得沸沸扬扬,自己身为闻古剑派的弟子,当然也不怕别人耻笑。 “说起来,实在惭愧…方才我刚说了我们掌门的神勇,如今却要亲自摸黑他老人家。” 冥非觉得宋曲人表情有些难以启齿,自己并不是一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对方不想说,自己不会逼他说出来。 “你如果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下去。” “恩公没事,话虽至此,但还是要说,我们的燕掌门十年前因为得罪了天武国,而被当时的将军冥非打成重伤,耗费十年的时间,内伤才完全疗养好,可人又有几个十年,闻古剑派里面自然因此才是对天武国十分忌惮,平日里是绝不会派弟子进入天武国内的。” 冥非脸上滑落一滴冷汗,敢情还是真事,自己想起当初那黑胡子老头好像是因为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亲自跑到天武国的城池下面叫嚣,最后被自己打伤,没想到当时自己会下这么重的手,要花费十年时间才能康复。 “师公,原来是你把他们的掌……” 柳初雪凑过来刚想挑明身份,自己却被冥非捂住嘴巴,对方拼命也不想让自己说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燕掌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冥非在兄妹二人的注视下,凑到柳初雪耳边小声说道。 “千万别让他们二人知道我的身份,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知道了吗?” “嗯?嗯嗯!” 柳初雪皱起眉头随后点了点头,冥非才松了口气,正当他们再往前走的时候,从极难被发现的两个角落里放出几支暗箭,柳初雪与宋曲丘的反应几乎一样快,长剑与匕首将来自于两个方向的暗箭尽数挡下。 “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放暗箭!” “对啊,什么人胆敢阻拦本姑娘。”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202章 驻将先悲苍,心魔难隐藏 第202章 驻将先悲苍,心魔难隐藏 “…几位,从面相上看,应该都是江湖中人吧,我们寒日雪城隶属天武国,向来不接纳江湖中人,还是尽早离去的好,免得麻烦。” 冥非等人的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身披银甲的官兵,而眼前这个留着浓密胡渣的男子,面色潮红,怀中还拎着几坛热酒,酒意虽浓郁,可看他步伐没有丝毫紊乱,呼气也极为平稳,应该是个内功深厚的高手。 “我们是闻古剑派的弟子,听命于家师,特地将此书信交付给寒日雪城的城主,还请官差大人可以给我几人行个方便。” 宋曲人单纯地将怀中的书信掏出来,可是自己手中的书信刹那间被眼前的中年男人从中夺走,从始至终宋曲人根本没有发觉对方的身影,自己断定眼前的这个人不容小觑。 “嗯…这的确是闻古剑派的红印,但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们是闻古剑派的弟子呢?” 男人看着书信上的章印,不像是假的,但自己可不仅仅是要这些,寒日雪城每日来往的人数众多,难道自己不该在他们身上收点过路的费用,那就太对不起自己在寒日雪城里的官职了。 “我们有紫金长铃为证,此物乃是闻古剑派的弟子独有,希望官差大人莫要再为难我们,还是快些放我们过路吧。” 宋曲人拿出腰间悬挂着的紫金长铃,男子看着长铃嘴角突然露出嘲讽的笑意,宋曲丘见到对方这副样子,手中的长剑已经缓缓出鞘,她不像自己的哥哥那般单纯善良,自己已经发觉对方不怀好意。 “只是一串破铃铛,我花上几钱银子,找城中的铁匠都可以做上几十副,既然拿不出足够的说法,那便是不怀好意之人,速速退去,这封信我也暂时扣下,什么时候有了说法,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吧。” 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书信塞入怀中,这倒让宋曲人表情变得十分难看,自己原本以为前往寒日雪城的路会是平坦舒畅,可没想到却是困难重重,如今门派掌门刚刚出关,门派中人心浮动很厉害,恐怕根本没有找到接应自己的人。 “你想要个说法,是吗?” 宋曲丘缓缓走上前去,已经出鞘的银剑被自己拎在身边,紫金长铃在寒风中吹得阵阵作响,自己的兄长被别人如此玩弄,这让自己忍不下去,从小自己便是想要出人头地,如今当选内门弟子,正随了自己当时的心愿,可出人头地便是不让自己的家人被别人践踏,如今自己的兄长被人如此侮辱,宋曲丘怎能就此罢休! “看你这样子,想动手?” 男子哼笑几声,似乎根本没有把宋曲丘当回事,自己在寒日雪城里面干了三十多年的官差,平日里寒日雪城免不了发生江湖中人的擦枪走火,男子便是在其中潜心学习,并且学来了四不像的武功,倒是打出了不少名堂。 “把信还来,然后给我们让路!” 冥非找了块地方坐下,宋曲丘给自己的感觉像是青瞳,可比起青瞳的性格,对方又太冒失,倘若青瞳在场应该会有更有效的方法去避免争斗。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你们都让开,让我先悲苍来会一会闻古剑派的内门弟子,到底有多厉害。” 男子摆出架势,身子压得非常低,样子像极了蜈蚣,柳初雪却在察觉到了异样。 [他就是先悲苍?] “怎么?” 冥非起身,自己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而且自己打算在他们准备动手的那一刻将他们拦下,可柳初雪的反应却给了自己其他的想法,一般来说,普通人肯定不会给自己身边这位真火邪教的神女如此反应,那应该是个有名的高手。 “先悲苍,以前说他在寒日雪城的酒馆中失手打死了两名官差,而被人收押在牢里,后来被人选中,成了寒日雪城的护城大将,这人天赋很高,江湖中的各门各派的武功,接触到他手里不足三回,便可模仿到七成像的地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他竟然能将其他门派的招式融入自己的招式之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对他这么着迷?” 冥非趴在石头上观看着宋曲丘与先悲苍的较量,先是宋曲丘攻击迅猛,招招式式都逼入对方腹地,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以攻为守,手中的剑术招式也是变化地很快,不给先悲苍化解的时机。 “砰!” 柳初雪敲打了下冥非的脑袋,自己鼓着脸说道。 “你想什么呢,本姑娘国色天香,他个快和你差不多年纪的人,哪里配得上我呀…不是我对他着迷,是你应该对他着迷。” “我又不喜欢男人。” 冥非觉得柳初雪说的话云里雾里,凭借自己不太擅长思考的脑袋来讲,自己根本听不懂,反观面前的场上的变化极快,原本处于优势的宋曲丘却被先悲苍抓住出招后的间隙后,被对方一记肘击,震飞好几步,手中的长剑也被打落在地。 “你不知道是谁,让他当选的寒日雪城的官差?” “这和我有毛的关系。” 冥非打算去阻止先悲苍的攻势,毕竟宋曲丘身上还有伤,虽说就算是万全的样子,对方对上先悲苍大概胜率也顶多只有四成。 “让他当选寒日雪城的官差的人,不就是你之前口中的苏寒吗?” “哦?竟有这种事情…那可真有太有意思了。” 冥非心里很清楚苏寒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方虽说大大咧咧的脾气很受其他人欢迎,可对待手底下的人可就不同了,身边的人就算是个端茶倒水的丫鬟,自己都要细细盘查,然后再定义符不符合自己的心目中的人选,尤其是寒日雪城官差一职,必定不会草草收场,既然苏寒可以相信先悲苍,不论结果如何,对方应该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人。 “……” 宋曲人看得是心急如焚,可自己的武功太低,就算上去了,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可正当先悲苍的拳头即将挥出去的那一刻,宋曲人还是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踏出,想要依靠自己抵挡先悲苍,宋曲丘则是吓得脸色惨白,宋曲人重伤在身,这一拳会要了他的命! “先悲苍,咱们到此为止吧!” 冥非像是凭空出现在先悲苍眼前,对方的重拳被自己简简单单的接住,这反而是惊呆了身后的宋氏兄妹,对方这一记重拳足以让宋曲丘失去意识,而对方居然可以单手挡住,而且似乎根本没有用尽全力。 “你是何人!” 先悲苍察觉到眼前的黑发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仿佛遏制住了自己的喉咙,明明站在自己的面前并没有施展任何武功,先悲苍竟然便有想要逃走的想法。 周围身穿银甲的官兵头回见到先悲苍面露苦色的样子,这还仅仅是打了个照面,先悲苍便已经恐惧成这副样子,想到这里,与先悲苍朝夕相处的众位老官差准备搭救先悲苍,可却被先悲苍呵斥住。 “…都别过来!” “先大叔,这里有十两银子,我们初来乍到的,不懂规矩,这里还有五两银子,当作给兄弟们买酒喝的。” 冥非从手中绣着荷花样式的钱袋中拿出十五两银子交给面前警惕着他的先悲苍,并且自己有意识地亮出自己藏在腰间的令牌,只要有点见识的人便知道,有着块令牌的人,便是天林承的手下,到哪里都必须奉为座上宾。 “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先悲苍收了拳劲,冥非自然也没有为难对方,自己转身向着倒在地上的宋曲丘善意地伸出一只手。 “我叫青非,只是个过路的,我们四个人想进寒日雪城,还请各位官爷可以给条活路,我们进城不会惹事,三天后就走。” 宋曲丘被冥非拉起来,而自己也发现冥非手上一个老茧都没有,照理来说冥非能有如此高超的武功,那他手上必定布满老茧,可是这手细嫩地反而更像是个娇生惯养出来的富家公子的手。 “过路的…能有这么高深的内力?” 先悲苍掂量着自己手里的十五两银子,单靠这十五两银子就放眼前这个人进城,自己未免有些太亏了… “自小成材,练功的时间比睡觉的时间长,再得贵人相助,有问题吗?” “没问题,你给我十五两银子,我放你进寒日雪城,怎么想都觉得是我亏吧。” “你是说,我比这银子值钱?” 宋曲丘在冥非背后收了长剑,自己目光放在面前这个黑发男子身上,这个男子身份成迷,倘若自己是这座城的守城将领,单靠手里的银子,便放这个危险人物进城,除非自己傻了! “巧了,兄弟们最近几日都是没日没夜的巡城,也该让兄弟们养养精神,明日夜里我在城中的谈笑楼里设宴,你这十五两银子,当作请柬吧!” 先悲苍右手灌足内力,将银子扔向冥非,冥非察觉到附着在银子上面的内力,随后自己站稳脚跟,接住银子的瞬间转了两圈,将银子上面的气力卸掉大半后,发现手心的异样,脸色微微起了变化。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先悲苍将书信扔给冥非背后的宋曲人,宋曲人检查过后松了口气,正准备感谢冥非的时候,先悲苍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哼,谅你也不敢拒绝,请吧,诸位…大人!” 冥非左手拉起身边的宋曲丘,脸也不回地朝着山上走去,而宋曲丘头回被除自己兄长之外的人接触,原本冷漠的脸上泛起两敏微红。 …… “啪!” 即将走到山顶的时候,宋曲丘快速挣脱冥非的手,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冥非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给了冥非一巴掌,这倒是让冥非很尴尬。 “怎么,我救了你啊…” “我…” 望着冥非十分委屈的模样,宋曲丘也觉得自己做的太过,不过向来不善言语的她也只能留了道略有歉意的目光,随后跑到宋曲人身后躲起来。 “青公子,家妹不善与人交谈,多谢公子为我兄妹解围,我们就此别过吧,倘若有天需要我宋曲人帮忙的话,可以尽管开口,能办到的,我绝不推辞。” 宋曲人屈身对冥非行礼说道,冥非则是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并且语重心长地对着宋曲人问道。 “曲人,倘若我当时没有出手,你会死,你的妹妹可能会在今后活在愧疚当中,能告诉我,没有一战之力的你,又为何硬要阻挡在先悲苍面前吗?” “不想为敌与不敢为敌,这本质上是两件事情,我的天赋并不卓越,若我妹妹今日丧命,我也不会苟活于世,我们是在世上彼此最亲近的家人,想到这里,我便什么都不害怕了。” 冥非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宋曲人身后的姑娘,这个宋曲人视为珍宝般的妹妹,希望她不会辜负宋曲人舍命保护她的时刻。 “你的兄长是好样的。” “那还用说,我哥永远都是最厉害的!” 明明武功超过宋曲人不知多少的宋曲丘,却还是像个小孩子似地躲在身为兄长的身后,不管再强的人,他的心肠总有块是软的。 “曲人,天赋异禀有的时候…并不是,只表现在武学造诣方面,你今日明知是死,却不选择冷眼旁观,这种勇气,已经是很多天才所没有的,别小瞧自己,你也是个天才,只不过不太明显罢了。” “…那我全当青公子在夸奖我吧。” 冥非点了点头,招呼身边的柳初雪先行一步离开此地,一路上柳初雪的声音叽叽喳喳地没完没了,反倒是让冥非有些想念与宋曲人同行的时刻。 “师公师公,明明进寒日雪城就这一条路,为何宋曲人非要与咱们分道扬镳呢,他们不是要来寒日雪城吗?” “他们伤势很重,尤其是宋曲人身上的伤,不过宋曲人很聪明,我提出要同行的时候,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伤而选择留在原地修养,一来,他是担心他的同门会在咱们离开后,折返回来找到他们来寻仇,二来,他应该事先知道先悲苍会在靠近山顶的地方出现,只是他没想到先悲苍居然软硬不吃,闻古剑派在先悲苍眼里屁都不是。” [不…应该说是缺少了燕破飞的十年…闻古剑派已经不再是那个受江湖中人忌惮的门派了,江湖中所有的门派都如同风中残烛般的脆弱,无一例外,如今是战国分天下,江湖中人若不能团结一心,那他们的结局…] 冥非自己可以想象,现在的宋曲人一定在原地疗伤,通往山顶的路被先悲苍拦住,如今通过后,反而是松了口气,即便是仇人找上门,也会抢先一步被先悲苍拦下,自己也有机会逃入寒日雪城。 “噢…那师公你真的要去赴宴吗?” 冥非将手掌摊开,柳初雪在看到冥非手中银子所化为银粉的时候瞬间缩紧,对方方才是想杀人不成? “为什么不去呢,人家有好酒好肉,还有好人,照你的说法,先悲苍在寒日雪城少说也有几十年了,这些年间,先悲苍对寒日雪城了若指掌,说不定前脚咱们找到住处,后脚他们便能提刀找上门,更何况我要找的人,在寒日雪城若没有很大的人脉,还真不好找。” “行吧,那把从我身上顺走的钱袋还给我吧。” 柳初雪伸出纤纤玉手,没等冥非把钱袋拿出来,对方便直接抢回自己手中,望着对方气得鼓鼓的小脸,冥非觉得有些对不起柳初雪,毕竟这些天都是柳初雪出钱办事,眼下估计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也许可以补偿对方一下。 “我的钱到偌尽城的时候,便已经花完了,这些天还要多亏了你的救急,我帮你做三件事,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 “真的?” 柳初雪狐疑地看着冥非,见对方点头答应后,自己便立刻喜笑颜开,这几天可算把自己憋疯了,要不是看在冥非是自己师公的份上,自己早就把对方碎尸万段了,不过花了一些钱财,却能让天下第一的“血魔”冥非无条件帮自己做三件事,世上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吗。 “那本姑娘可就说了啊,第一,你不能对我吆五喝六,虽说辈分在这里,可是再怎么说你也失忆了,在这点上咱们算是同辈,第二,在寒日雪城的三天,本姑娘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第三…第三我再想想。” 冥非微笑着点头,心里却暗地里很不爽,不过自己最后还是无奈接受事实,幸好柳初雪的心性是个喜怒无常的小姑娘,要是换了别人,让自己去杀人放火,那自己可真不敢干了。 “对了,第三,就是以后我和青瞳吵架的时候,你要没有任何理由的替我说话,而且她要打我的时候,你得替我拦着,知道吗?” “好好好,青瞳姑娘其实为人很好的,你若不喜欢她,以后躲着点便是,没必要硬和她起冲突。” “我就不,我身为真火神教的神女,一向都是别人躲着我走,凭什么我要躲着她走,况且,我与她都是师父的徒弟,论资排辈下,她还要管我叫声师姐呢。” “那我知道了,下次你与青瞳吵架的时候,我会尽量平和处理,保证你们二人都满意的…不对啊…凭什么你和青瞳吵架要我拦着,她那个脾气,不会把我砍了?” 柳初雪眉头一挑,自己玉指戳了戳冥非的胸口。 “少自说自话了,青瞳不是最听你的话吗?” “这,这是从何说起啊…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柳姑娘,你…” 柳初雪没有再搭理冥非,抬脚便走向寒日雪城的方向,不过看冥非为难的样子,自己忍不住嬉笑几番后,咳嗽了几声,尽量严肃地对冥非说道。 “既然你不答应,那第三件事我就稍后想明白了再告诉你吧,在寒日雪城这几日,你就和我住在一起,本姑娘我贵为神女,自然需要有人好生伺候着。” “那是自然,你是林承的徒弟,我肯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只是,以后你若想杀人,还请问我几句,毕竟寒日雪城不同其他城池,这里鱼龙混杂,十分危险。” 柳初雪撩了下头发,自己发现越靠近城池,人影便越来越多,这些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统一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当然凭柳初雪的美貌也足够让他们动心。 “我是说…住在一起,是指在同一张床上面…” 柳初雪玉手牵起冥非的手,自己的身子逐渐朝着冥非靠去,直到肩膀可以蹭到冥非的胸膛,此情此景无一不是羡煞旁人,这让极少和女子有亲密接触的冥非瞬间变得惊慌失措,原本还正常的脸色变得白里透红。 “我说,柳姑娘…男女授受不亲的,你这样做,成何体统,往后你万一要是嫁人了,那该怎么交代呢!” [只是靠一靠,他居然就脸红了,师公啊师公…你让我好想欺负你呀…] 柳初雪装作头晕的样子,一头扎进冥非的怀里,除去周围路人尤其是男人的杀人目光外,柳初雪还听到了冥非胸膛内那颗慌乱不止的心跳声。 “师公,你的心跳得好快呢。” “柳姑娘,你要是不舒服的话,我其实可以背你的,寒日雪城里应该有不少名医,咱们不如…” 冥非脸色潮红的时刻间,柳初雪嬉笑不止,没想到平日里吓退八方兵马的“血魔”冥非,反而却在自己这位小女子面前丢尽了脸面,不过玩笑归玩笑,柳初雪这么做也是因为自己的容貌也藏在通缉令上面,倘若不隐藏点的话,柳初雪与冥非都会在城里难以调动。 “小点声,你以为我喜欢跟你这块木头在一起吗,听我说好了,我的容貌早就在天武国的通缉令上,而且价值不菲,寒日雪城来往人员复杂,倘若大张旗鼓进去,会惹出很多麻烦的,师公也不希望这样吧。” [我看,你是别有用心…] “那也不必抱这么紧吧,你这样做的话,我走路都很麻烦,而且,我也没有在光明正大之下,抱过女孩子,我怕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让你抱,你就饱,再抱紧点,有这么个闭月羞花的大美女在怀里,是世间多少男人所求之事,你还不乐意了,光明正大之下怎么了,倘若你希望,晚上,我也可以让你抱着哦。” “不必了,晚上我睡地下就行。” 冥非虽说话是这样说,可还是尽可能与柳初雪保持相当保守的距离,在入城的时候,自己与一人擦肩而过,那人身后背着长刀,看上去像是个年迈的老人,头上带着棕色的兜帽,驼着背,用干枯的手夹着几枚铜钱扔给官差。 “你们…二十文!” 官差自然用恶狠狠的眼神注视着冥非二人,尤其是冥非,明明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在怀中,眼神居然还心不在焉地四处乱看,看的还是个年迈的老者。 “好啦,官差大人,给您钱。” 柳初雪将二十枚铜钱扔入面前的木箱中,随后他们入城,但当她再次看向冥非,打算好好再调戏冥非的时候,却看到了冥非表情冷淡地观察着离他不远的老者。 [如此吵杂的环境下,他的脚步声竟如此清晰,好生张扬的脾气…还有好高深的内力…] “冥非…” 柳初雪下意识抓住了冥非的衣袖,对方从刚刚开始便一直放慢速度,仿佛已经发现了自己二人,若是对打上来看,柳初雪必定不会是眼前老者的对手。 “别怕,有我在,他伤不到你的。” 冥非用手搭在柳初雪的肩膀上,尽可能让对方多靠近自己一些,柳初雪看冥非的样子,对方似乎对眼前老者了若指掌似的,步伐也没有丝毫加快或者放慢。 双方缓慢接近后,知道冥非与柳初雪超过老者时,老者在兜帽下露出饿狼般的眼神,在瞬间锁住了流着冷汗的柳初雪。 “没想到,你还敢回来,胜过徐费狼后,皇帝允许你在各城池中肆意游荡了?” 老者的语气缓慢且极富气力,而冥非停住脚步,头也没有回地说道。 “这么大年纪,还没准备归隐,嫌弃钱赚的不多?” “我贪财的性子,你知道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干嘛问这种蠢问题,失忆后,你反倒是健谈不少,不过你没必要担心什么,我不是为你而来,你的悬赏金,现在还有涨的机会,我不必急在这个时候取你首级。” “前提是你取得下来,别忘了你的腿是谁打断的!” 柳初雪侧目看向老者的双脚,竟是两块木头,可对方没有拄拐杖,走的时候却如此常人无异,可见对方断腿肯定不是这几年的事情,一定是更早之前。 “今时不同往日,我已不在巅峰年华,你也是,我做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除非真的到了归隐的那天,不然我是肯定不会对你出手的。” “之前断你双腿,是因为你调戏皇宫宫女,如今先皇天甘远已死,若你还敢为非作歹,没人保得下你。” 老者露出阴森可怕的笑声,这笑声直接传到了冥非与柳初雪的耳朵中。 “呵呵呵…你还是这般不会聊天呢…我的价值与你相比,自然是萤火与皓月争辉,不然你也不会安详地活到今天。” “我对你的怜悯,菩萨看后都要叫声师父,你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所做之事,不然,这次断的可不是上次的双腿那么简单了,懂吗!” 冥非与柳初雪离开后,老者狠狠瞪了冥非一眼,这眼神中包含了浓厚的杀意,随后自己露出黄色的板牙。 “菩萨…你估计只是尊泥菩萨吧…” …… “冥非,那人是谁啊?” 柳初雪小声凑到冥非耳边说道,自己觉得再叫对方师公的话,自己都嫌累,干脆一点,在天林承不在的时候,便直呼冥非本名,毕竟对方对此根本不在乎。 “风古鹤…在我们那个时候,他为诸国办事,大多数都是在替诸国清理掉一些暗地里威胁诸国的江湖中人,我与他初次见面,是因为天甘远要他去灭掉一个门派,要他干净利索,可他却将掌门之女当众凌辱,最后掌门之女上吊自尽,之后,他更是以躲避仇家为由,住在皇城多日,并且多次侵扰宫女,被我发现,我看不惯,断了他双腿,废了他的武功,若不是韩道忠救他,他早就死了!” “就算是位居在天武神榜第九位…乃至于天下间的第九位…风古鹤也难逃岁月折磨,如今也是老得不成样子了,以他这副身躯,还能活多久呢。” 柳初雪看着身边的男子,对方明明应该是已经年过五旬,半截入土的老人,却看上去依然是正值壮年,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力武功,这些都依旧停留在巅峰时刻,这才是最可怕的。 “你最好先照顾下自己,风古鹤最喜爱年轻貌美,有才华的女子,虽说他过去惧怕我,因为我…他与天武国有十几年没有在明面上合作过,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 “他是武功很高,我没把握能赢他,可我柳初雪也不是泛泛之辈,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吗,红兔子。” “这是什么称呼?” 柳初雪从冥非的身边离开半步,脸上洋溢着动人的美丽笑容,甚至让冥非短暂回忆起李玉芳的样子。 “你的脸一碰就红啊,而且平日里乖地像只兔子,没人比你更适合这个称号了,那就这么说定喽,你答应我的第三个条件,就是这个了。” “呵,你喜欢就行。” 冥非面带半点苦涩的笑容,而面前的绿衣女子在自己的面前蹦蹦跳跳并且转着圈的喊道。 “红兔子,红兔子,我师公是个红兔子~” “要不要吃点东西?” 柳初雪这么一闹,周围不少路人都注意到自己,当然这些人都是江湖中人,自然对自己的样貌不算了解,他们只知道冥非标志性的赤发,对冥非的容貌却没有牢记于心,无奈之下,冥非闻到一股烧鸡的香味,早已饥肠辘辘的冥非看准了不远处的一家客栈。 “好呀,好呀,我们快去吧。” 柳初雪却与冥非相反,看准了一家烤鱼的店铺,没办法谁让柳初雪掌握财权,冥非只好跟着柳初雪去了相反的一家客栈。 …… 紫葵城 “蓝蛇…你感觉怎么,青瞳丫头拿自己的命和我保证你的安全,想不到她真的说到做到…” 黑龙手持一盏温热的瓷碗,瓷碗中还剩有不多的汤药,而身边躺着的少女,脸上露出平稳的笑容,自从醒过来后,仿佛一切都如自己意愿似的,黑龙不仅时时刻刻亲自照顾自己,而且自己还活着这件事,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青瞳她…没事吧?” 黑龙放下手中的汤药,青瞳的情况很好,这是令自己最难以接受的,与她一起的卫音重伤难愈,而卫音从头到脚直接找到点轻微的伤口,之前受到的重伤,全都消失不见了。 “她还好,醒过来后,便整日呆在城主府的藏书阁里不出来,你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蓝蛇闭起眼睛想了想,自己只是记得有阵黑风冲进自己的屋内,随后自己便昏倒过去,醒来之后便已经是在自己的床榻之上了。 “好了,既然想不出来,就不要太过劳累,” 黑龙起身打算将碗筷收拾一下,可正准备转身的时候,蓝蛇伸手抓住了黑龙,感受到蓝蛇温润的手心,还有那慌乱的心跳,黑龙回头看向那个令人怜惜的女孩,自己尽可能摆出副无所谓的模样。 “我又不走,就在这里,怕什么?” 蓝蛇可不想再忍住秘密说不出口,经历过生离死别之后,她才明白过来,有些话若是说不出口,那还不如直接了当死了算了。 “沈云,我顾晴儿喜欢你!” 看着蓝蛇那坚定的眼神,黑龙居然有些动摇,先别说他只是一介刺客之身,就算他是考取功名的进士,紫葵城里的顾家也不是自己可以攀附的,更何况顾晴儿还是顾家唯一的女儿,就算她喜欢自己,那自己也不能喜欢她。 “我说丫头,你还没睡醒吧,要不你再睡一会?” [沈云,我顾晴儿如今连脸面都不要了,只为求你点一次头,难道…你真的没有半分喜欢我吗…] 蓝蛇松开牵住黑龙的玉手,自己在床上抓紧被子,尽可能不让自己悲伤的心情流露出来,因为蓝蛇不想让黑龙感觉到愧疚,此刻的她强撑着苦痛的心跳,对着眼前的消瘦男子露出动人的笑容。 “说的是呢,我可能真的困了,那只能这样了…” …… 黑龙朝她点了点头,正准备出门时,面前迎面走来的紫青色眼眸的奇女子,瞬间将自己拉到蓝蛇的面前,瞅着对方皱起眉头严肃的样子,黑龙深知对方绝不会多管闲事,难不成今天青瞳是吃错药了? “顾晴儿,沈云有个女儿,他不想让顾家大小姐的名声不好听,其实他很喜欢你,你不知道你被蝠妖捉走的时候有多着急,反正你们今后不会在紫葵城里生活,孤寞城没人会看你们脸色,现在就看你同不同意,去孤寞城住。” 黑龙甩开青瞳的手,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 “青瞳,你是不是疯了!” 青瞳并因为黑龙的激动而过多解释,而是神色十分冷淡地朝着顾晴儿看去。 “青瞳,没事的,黑龙如果不喜欢我的话,这些话我想他也不会和我说,我不希望…我们彼此成为对方的累赘,就这样被吧,我有些累了,你们先出去吧。” 青瞳的眼眸中闪过短暂的失望,随后自己被黑龙拉出屋门,两人来到一处僻静之地,见黑龙表情严肃,青瞳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你不懂感情之事,也不必过来掺和!” 青瞳漠然地看着黑龙在自己的面前走来走去,自己并没有着急回答,只是听着黑龙在自己的面前不断发着牢骚。 “这下好了,我以后见蓝蛇该说什么,你把我的脸都丢干净了,你知道吗,青瞳啊青瞳,我是希望你满脑子想的不止是复仇的事情,可你也要量力而行吧,不会撮合你可以让别人撮合,做人,有一两个方面做不好,不是很正常吗,没人是十全十美的。” 见青瞳久久没有说话,而是像只木偶似的在自己身边站着,黑龙忽然觉得自己说话可以重了点,不过看青瞳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半分失落,自己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有点奇怪。 “你方才说,可以找别人撮合,是顾缘吗?” “啊?” “我已经让他过去了,我料到你肯定不会吐露真心话,所以我已经和顾缘商量过,他已经替蓝蛇的爹娘答应我了,让蓝蛇去孤寞城住,只要一年回来个两三回就行了。” “啊!” 青瞳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冷漠,而是留着半敏笑容,黑龙见状直接暴跳如雷,急忙朝着蓝蛇的房间跑去,边跑边怒骂青瞳。 “你给我等着,出了事,我非打死你!” …… “真是有趣啊…” 站在原地的青瞳身边,突然出现了位身穿金衣的俊美男子,青瞳短暂的笑容在此刻消失地无影无踪,她对着金吕掀开了自己肩膀上的衣物。 “这是沐惑在死前咬伤我的地方,李宛香给我治伤时,比这里更重的伤都治好了,那为何这里还是依旧没有愈合,你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青瞳掀开肩膀上的衣物,金吕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两颗极深的血窟窿,明明周围的皮肤白皙如雪,可眼前这两个血窟窿,没有渗血却反而是难以愈合,甚至还在隐隐冒出黑气。 金吕的脑海里冒起了道可怕的想法,自己立刻施展法术,金色的气焰烧灼着黑气,那两枚血窟窿也在飞速愈合,可是下一刻,它的愈合速度却越来越慢,这让金吕不由加重了施法术的法力。 “唔!” 青瞳额头冒起了细汗,伤口的愈合对自己感觉到的并不疼,而是脑海中浮现出来的那晚火夜之中,被众位围困的小女孩,是青家灭门的那天,不同以往,这股记忆在变得清晰的同时,给自己的感触却是比以往来得格外深刻,甚至于真实到…让自己重新再回到那天一样! “二娘…” 化身为小女孩的青瞳,迈着小小的步子走到了面前血泊中的女子身边,天上在下着小雨,这雨水让青瞳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可就是这样冰冷的雨水却仍旧没有扑灭烧灼着青家列祖列宗祠堂之上的烈火,而李云杨的尸体一动不动,压断她腰身的竹子是沾满了血迹,注视着这一切的青瞳,缓缓跪在李云杨的面前。 “啪!” 李云杨寒冷刺骨的手突然抓住了青瞳的小手,在火光映照下的青瞳用着颤抖的瞳眸盯紧眼前的女子。 “为什么…凭什么你没有死…这不公平…不公平,如果不是因为救你,我也不会被砸死,都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抛下我们独自苟活…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了,为什么还不向冥非复仇,为什么!” 李云杨披头散发的样子像极了厉鬼,身上的衣物也被鲜血侵染成了红色,她被压扁的身体从倒在她身上的木柱之下抽离出来,带着那沙哑的嗓音,还有手中拿着的金色簪子,这是青瞳在李云杨生辰送给她的礼物。 “我…我没有…还没找到…” “你在骗谁呢,你明明就已经找到,难道你不会为我们报仇了吗,我们可都在等着你替我们报仇呢!” 随着李云杨起身后,被埋在废墟里面的众多青家中人也纷纷像是被人操纵似的站起身,朝着倒在地上发抖的青瞳走去,李宛香说话时喷出的血水激在了青瞳的脸上,无比清晰的触觉让青瞳瞬间明白,眼前的一切好像并不是梦境。 “小姐…为我们报仇…” “小姐,我伺候了你好几年,你不是说好了,咱们是姐妹了吗,为什么如此轻易放弃了仇恨,为什么这样对我们…” “小姐,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姐姐!” 青瞳的紫青色双眸流出两行清泪,在她身后站出来的幼小身影像是根毒刺一样扎在心上。 “姐姐不要我了…不要我…” 青瞳扯开李云杨宛如铁钳的手,自己在雨中摔倒了好几次跑向孩童方向,孩童穿着破烂的丝绸衣服,在大雨中,脸上长着大片的胎记,无助的哭声不断折磨着青瞳。 “小鱼,别怕,姐姐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青瞳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她抓住孩子,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悲凉的痛苦充斥着青瞳的脑海,雨水打在青瞳的脸上,在半空中的雨滴反射出来众人朝着青瞳扑去的画面,他们将青瞳抓住,将她过头顶! “小鱼…小鱼,别哭,姐姐没事的…” 青瞳尽力挣扎着,可人数越来越多令她无法动弹,无助的青鱼在原地抹着眼泪哭泣,看得青瞳焦急万分,青鱼哭着跑向青瞳,可是青家众人却将他推倒在一旁。 “姐姐!” “小鱼!” 所有青家众人重复着一句话,举着青瞳朝着不远处的火堆走去。 “去死…来陪陪我们吧…” …… “青…青瞳,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金吕被眼前的赤瞳女子单手抓到半空中,而且女子脚才虚空,手中的力气更是让金吕这只妖都无法挣脱。 此刻的青瞳,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宛如鲜血覆盖的双瞳射出沐惑的虚影,这让金吕十分吃惊,对方难道还没死! “时候,到了!”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203章 蝠妖事未完,手足亲相残 第203章 蝠妖事未完,手足亲相残 “如果你不想让这个小姑娘死的话,最好是放下你手里面的刀,不然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会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 青瞳的赤色眼眸紧盯住马上就要到断气的地步的金吕,在这个节骨眼上面,居然还有人能够发现自己,而且还是最麻烦的那个人。 “我…我劝你最好是滚出青瞳的身体,不然的话,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岳桐铃左手中拿着黄符,右手持着短刀,原本是守在在城主府的百姓由于顾家出事之后,开始闭门不出,岳桐铃也找机会溜出来透透气,想着自己能去的地方只有同样位于紫葵城中城的顾家,蓝蛇昨晚收到惊吓,自己做了几张回神的符箓,说不定会有用。 但是,令岳桐铃怎么也没想到,当她准备埋进顾家大门的时候,一处安静的地方,却传来了异样的震动,对方这才赶过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被沐惑附身的青瞳。 “你爷爷岳剑锋是个令妖胆寒的除妖人,但你岳桐铃又是什么,只不过是躲在你爷爷羽翼之下的雏鸟,如今我与青瞳已成一体,杀我也就是杀她,你不想如此英姿飒爽的女侠,最后落得这个下场吧。” 青瞳松开手中的金吕,对方落地后化作原形,因为此时此刻,岳桐铃的威胁远远胜过金吕,对方的除妖人的鲜血,可以在瞬间要了自己的性命,不过看对方胆怯的模样,八成是不知道破解之法,所以自己必须先把岳桐铃解决掉,以绝后患! “我听我爷爷说起过这邪术,确实…这邪术的确可以将人与妖的心神绑在一起,但是只要被妖附身的人,破掉你施加在她身上的蛊惑,自然就会把你逼出体外。” “岳桐铃,那你可能不太清楚青家遗孤的事情,算了,和你说了,凭你这异国公主也管不了多大事,这丫头的梦魇可不是一般的大,好,闲话也聊得够多了,你可以安心去死了!” “嗖!” 沐惑附身的青瞳在岳桐铃面前闪过一道赤影,可岳桐铃立刻划破自己的手腕,滚烫的鲜血溅射在了青瞳的脸上,顷刻间,沐惑捂着脸颊苦痛不止,原本俊俏的脸颊被除妖人的鲜血活活烧掉了一层皮! “青瞳,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下手太重…” 岳桐铃看青瞳在地上痛苦难忍的样子,自己原本坚定的心思瞬间软了下来,正要当她上前查看青瞳的伤势时,青瞳立刻睁开凶恶的血瞳,左手宛如铁爪般将岳桐铃摁倒在地,紧接着右手用上,双手死死掐住岳桐铃的脖子。 “想不到吧,你伤的不是我,是青瞳…我躲在她的身体里面,是不会觉得疼的。” 面前宛如绝色的美人,美人脸上有几处被岳桐铃的鲜血灼伤的伤痕,奈何岳桐铃只是个普通人,根本没有习武的底子,无力感突然遍布自己的全身,她好像溺水的人开始疯狂挣扎。 “青瞳…别这样…想想红毛…青瞳…” “她听不见的!” 沐惑还没有习惯青瞳的身体,自己的法力也没有复原,如今也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方法,将岳桐铃活活掐死后去自在书院挖开深井,放出自己的蝠妖。 岳桐铃见面前的青瞳没有反应,她眼角处滑出两道眼泪,藏在青瞳体内的沐惑微微有些惊愕,原本应该困在梦魇中的青瞳不会有身体的支配权,可是为何会产生一股无力的感觉,似乎青瞳潜意识里正在挣扎,这种感觉越演越烈,甚至让自己没办法掐死岳桐铃。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我还不想死…] “青瞳…姐姐…” 眼前的岳桐铃忽然让青瞳产生了许惠松的错觉,困在梦魇中的她,像是突然恢复了神志,沐惑的意识逐渐被青瞳压制下去。 “咳咳咳!” 青瞳逐渐松开了掐住岳桐铃脖子的手,自己从对方的身上起来,注视着不断咳嗽的岳桐铃,青瞳从自己的紫青色双眸中流出了两行泪水。 “青瞳…你…回来了?” 岳桐铃不光咳嗽喘着大气,还看了眼面前暂时恢复神志的青瞳,对方不像是完全恢复,因为她的眼神没有之前那般锐利,而是富含无边的柔光。 “对不起…没保护好你…呜…” 眼睛中闪着泪花的青瞳,她缓缓将身体下斜,玉手抚摸着岳桐铃的脸颊,岳桐铃也知道青瞳应该是把她当成其他人了,这个人肯定对青瞳很重要。 “唔!” 青瞳捂着脑袋,沐惑的意识如同恶兽般反扑,为了不危及岳桐铃的性命,自己只能腾空而起,如今青瞳可以想到是就是尽可能地远离顾家,不让自己危害别人。 …… 寒日雪城 “青非,你该喝药了。” 寒日雪城比起其他的城池并不大,因为建在雪山之巅的位置,这里除非是些武功高强,多年行走于江湖中的高手喜欢停留的地方,因为严寒天气所迫,普通百姓却并没有几个能在这里居住的。 不过,要论起好处来说,这里治疗内伤的药材和治疗外伤的金疮药,却比其他地方好弄到,而且品质也比其他城池好上几个档次。 “嗯。” 冥非与柳初雪在间客栈落脚,他们并没有选择人群众多的大客栈,而是选择了家坐落在小巷中极为不起眼的小家客栈,比起消息不灵通外,保全性命才是重中之重。 服下汤药后,冥非的身体状况也逐渐好转,之前在紫葵城和偌尽城这两大城池经历的疲劳和伤势,不会如此简单地康复,就算拥有“不坏仙体”,也需要好好调理好。 “客官,看你们的面色应该不是我们寒日雪城的,而且看你们的这穿着,也不像是行走江湖的,为何会来寒日雪城这个地方,这里可以危机四伏,各方官员都不愿意接手此地呀。” 端着茶水的年轻女子,女子样貌小巧玲珑,身上的粉色碎花棉衣,缝缝补补的样子,应该是穿了好几年,乌黑的头发盘成长辫,皮肤白皙如雪,尤其是双眼睛水汪汪的格外好看,祖父三人一直都是寒日雪城的百姓,其实可以有更好的城池可以去,但是从寒日雪城来的,其他城池都不怎么看好,索性便一直居住在寒日雪城了。 “你叫什么名字?” 冥非特地吩咐柳初雪要给汤药加多块冰糖,可能是对方忘记了,忍着难以下咽的口感,冥非还是把汤药喝下去了,但是,之后便是几口几口地喝着茶水,尽量把嘴里的苦味全部冲下去。 “蓝灿荷,客官…这客栈里面只有两间客房,而且隐匿在小巷角落,客官您是不是来过这里?” “我与你爷爷是旧识,他如今可还好吗?” 冥非喝了口茶水,看着手中小半个巴掌大的茶杯,想来,这几十年间,这家客栈里的茶具倒是没有任何变化,虽说这间客栈重新装饰了好几遍,但还是过去的老味道,若是想要重温那温暖和睦的回忆,这间客栈乃是不二之选。 少女听到冥非的话后,表情微微有些变样,冥非注意到少女的嘴角有些颤动,不过还是尽力收住苦涩的情绪,并且笑脸相迎地回答道。 “爷爷…他在几年前就已经过逝了,爹爹平日里在城主府里当护卫,这家客栈就是我来帮忙了。” “原来…如此,无意冒犯。” “没关系的,爷爷平日里就喜欢和老朋友相聚,离开的时候也没什么遗憾,爷爷的老朋友来了,他在天上看着,肯定很高兴的。” 少女表情装作毫不在意,但其实冥非已经看出来对方有意在隐瞒什么,这间客栈虽然小的可怜,但是蓝灿荷的爷爷可不是什么小人物,能将万贯家财的家,落魄到这个地步,想必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在其中定是出了不少的变故。 “不必拘谨,我是你爷爷的朋友,也可以是你的,叫我青非就行,客栈虽小,但可以容纳几个老朋友,这就已经足够了。” 蓝灿荷的表情变得放松下来,对她而言,面前的男子给她的感觉如沐春风,自家的爷爷素来喜欢和江湖中的各路豪杰结交,但冥非是朝廷中人,自己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从对方身上的衣服就可以看得出来,对方二人定不会是江湖中人。 “好的,青非公子,我厨房里还做着菜呢,你们稍等我几刻,马上就好。” 蓝灿荷跑回厨房后,柳初雪才打算在冥非身边坐下来,讲真的,冥非给自己谎造的身份是随行丫鬟,要是换作对方的妹妹或者姐姐,自己也没必要如此乏累,一要端茶倒水,二要煮制汤药,三还要听冥非在这里聊过去的事情。 “我可不可以,不当丫鬟呢?” 柳初雪沮丧地拖着下巴,用最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淡定饮茶的冥非,对方都三壶入肚了,不怕晚上起夜吗。 “那你,想做什么?” “当你的姐姐,或者妹妹,又或者当你的妻子,不行的话当你的三娘也行,总好过装作你的丫鬟吧。” 冥非靠在椅子上,自己也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在自己的脑海里似乎只是过去了一瞬,可这一瞬而过,眼前的事物早就已经沦为物是人非的地步了。 “姐姐和妹妹,单论长相而言,并不相配,我冥非无父无母,若是造人盘问,恐怕会生出破绽,至于妻子,我觉得对你的名声不太好,所以思来想去,柳姑娘…你做丫鬟最合适,而且你熬的汤药,清香入口,回味无穷。” “真的吗?” 柳初雪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用期待的样子看向冥非,冥非故作镇定地喝着茶水,最后点头表明。 “当然啦!” “耶!我终于找到比杀人更有意思的事情啦…” 冥非斜着脑袋观察着眼前的绿衣女子,天林承究竟从哪里捡来的柳初雪,对方是个武功奇才不假,可性格却扭曲的厉害,当真奇怪。 “我说,你啊,到底是怎……” “砰!” 正要当冥非向柳初雪寻问的时候,客栈的大门被人用脚踢开,有人带着屋外的风雪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十几号的壮汉,这些人的皮肤如同被桐油炼制过似的,身体健壮无比,最后来的几个人身后背着位身穿白衣的书生,冥非见这些人的手中弯刀上还粘着未干的鲜血,说明刚与人争斗过,还伤了人。 [可以在寒日雪城里面闹出事情,还伤人的,最后居然还能全身而退的人…有意思…] “这家客栈满人了,请你们换家吧。” 冥非的双脚上桌,手指捏着茶杯,表情变得有些不爽,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如此不知礼节之人,而且看面前的众人表情都十分凶神恶煞,八成不是来住店的,而是来闹事的。 “你是这家掌柜?” 带头盘着两只长辫的男子提着刀来到冥非面前,手中重达百斤的大刀落在桌子上面,瞬息间桌子被一分为二,桌子上仅有的茶具被柳初雪神不知鬼不觉地收入怀中,既然身为丫鬟,自然需要做些丫鬟该做的事情,而且冥非刚刚还夸奖了自己,柳初雪现在心情好,不和面前的众人计较。 “我是掌柜的朋友,几位…掌柜的,有事要忙,如果不嫌方便的话,请回吧,噢…对了,你们把刚才砍坏的桌子钱付一下,再走,行吗?” “笑话,这家客栈本就是我的,地契在此,你还敢抵赖不成,你说你是掌柜的朋友,我在这里十年,可没听说过她蓝灿荷有什么朝廷的朋友!”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纸地契,冥非只是看了一眼,立刻便知道眼前的地契乃是伪造而成的。 “按天武国法来说,欠税未缴,地契交于城主府保管,看你们的穿着也不该是城主府之人,而且这里是天武国内,天子脚下,你们敢在这撒野,想找死吗?” “哈哈哈!” 男子放肆狂笑着,随后拔起长刀,一刀横在冥非的面前,眼神中闪着凶光,他看冥非的穿着便知道冥非不是江湖中人,如今也确实制约在寒日雪城,但这里的人可不会怕你的破国法。 “别说天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小子识相的最好让开,我这大刀砍下的人头,没有十个也有百个!” “好大的口气,那就要看看你的这大刀,砍不砍的下来我的脑袋!” 冥非从木椅上站起来,男子似乎察觉到了冥非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这一股杀气甚至让自己产生了种种幻觉,眼前的冥非还没动手,自己便已经腿脚不稳,几乎要昏倒的地步。 “呃…你这鼠辈,莫不是下毒了!” “是人,是毒,可要看清楚的。” “妈的,你…你找死!” “嗡!” 男子扛起大刀砍向冥非,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认定冥非会血溅当场的时候,躲在暗处的蓝灿荷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惊呆掉所有人下巴的事情出现了。 “你连砍人都砍不到,却一口一个鼠辈的叫着,到底是谁找死,想明白了,再说话。” “砰!” 冥非单手捏住男子的大刀,男子所拥有的庞大气力盖过他身后的所有人,可在冥非面前竟然连半寸都压不下去,可还没等男子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冥非单手捏碎了长刀,紧接着一记飞踢将男子连同他身后的众人,踢出客栈外。 “柳姑娘…收拾桌子。” “好…什么,你让我收拾?” 冥非抬脚走出客栈,因为是小巷,就算声势浩大,官兵很少涉足这里,想要找到这里,也需要不少时间,冥非便要在这些事情内,问到自己想要问的。 “不想死的话,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 众人被冥非的一脚吓破了胆子,哪敢反抗,只能跪在原地,等候冥非发令。 “你们是哪的人?” “大侠,我们是孪季派的人。” [孪季派…没听说过啊,大概是些九流货色。] “为何盯上蓝灿荷这家客栈,你们可知她家中只有她一人,几次上面挑事,全部给我说清楚!” “我…我们,不不…不是我们,是有人让我们这么干的,蓝灿荷的爷爷在之前得罪了不少人,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若我们不干的话,很难再呆在寒日雪城了。” “谁要找蓝灿荷的麻烦?” “这…这个…” “说不说在你们,杀不杀在我,你觉得城主府会照顾你们多些,还是照顾我这个朝廷中人多些?” “寒日雪城…金家…金…金封眠…” 冥非闭上了眼睛,眼前恍惚出现了位,样貌风流倜傥,出门总是美女环绕的富家公子的形象,不过时光荏苒,那富家公子怕是已经成为老奸巨猾的狐狸了。 “好了,你们走吧。” 众人纷纷背起昏死过去的男子离开了小巷,冥非却看到了被众人扔在原地的白衣书生,自己立刻上前查看对方的伤势,在之后,冥非果断松了口气。 [气息通顺,只是受了些外伤…] “爹!” 可还没等冥非站起身来时,身后的蓝灿荷立刻大叫一声,随后跑到对方身边,查看对方的伤势。 “放心,只是些皮外伤,待会我让柳姑娘买些治外伤的药回来,你爹很快就会醒过来,我刚给他看过了,他只有些皮肉伤,不过他很累,还是赶快扶他回去休息吧。” “嗯,多谢公子。” 冥非与蓝灿荷把对方背回客栈,随后经过柳初雪专业跑腿后买来的药,再加上短暂的休息后,男子便已经没有大碍了。 见没有什么事情,冥非便先行退出门外,自己将门关好后,蹑手蹑脚地离开,可等冥非推开门,不远处的窗外已经是星辰满天,原来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如今应该已经入夜了。 [想不到,那个时候在我面前磕磕巴巴,半天说不顺一句话的小孩,如今已经身为人父了,这时间过得,可是真快啊…] 冥非扭头打算回到柳初雪的房间里面,与对方商量接下来的事情的时候,自己却转眼瞧见,柳初雪正抱着双臂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因为这家客栈里面只有两间客房,蓝灿荷的父亲受了伤,冥非才让他在自己的房间暂且躺下,万分没有想要和柳初雪同房的意思。 “快跟我进来!” 柳初雪抓住冥非的手腕,便要将对方拖入自己的房间,可拖入房间后,柳初雪却不管自己,转而在房间的柜子里东翻西找,冥非有些拘谨地站在原地,自己坐也不是,傻站着也不是… “我说,柳姑娘…我之前还以为你在和我说笑呢,难不成今晚咱们真要同房睡觉?” “不然呢,你忍心让蓝灿荷的爹去睡柴房吗,还是打算你去睡柴房?” “额…其,其实我也睡过差不多的地方,你根本不用为我担心,而且你个女孩子与我睡同一房间,传出去,你的名声会很不好听的。” “真火邪教的神女,你觉得,传到哪里好听?” 冥非表情逐渐僵住,柳初雪是真火邪教的“神女”,论辈分与娄语魅相同,可是朝廷发下来的通缉令上面,一直以来都是柳初雪的样貌,像“圣女”娄语魅,则是很少见,甚至捉住娄语魅后,朝廷赏赐的银两也很少。 “行啦,你也不用折腾了,我就睡在这里,你我井水不犯河。” 冥非的话让柳初雪从柜子里弹探出半个脑袋,她眼中的冥非转身来到房间的一处角落,随后便坐了下去,背部倚靠着墙壁,见对方将双眼闭上,柳初雪的眼睛闪烁得没完。 “嗯?” “夜里凉,给你床被子,不会着凉。” 冥非见对方扔给自己一床被子,自己的嘴角勾起笑容,将被子盖在身上,寒日雪城终年刮风下雪,即便是过去,冥非也没见过晴天的寒日雪城,窗外的风雪击打着窗户,窗内的二人毫无动静,仿佛是这些天赶路的缘故,早已让这两个人身心俱疲,就这样,两人在互不打扰的情况下,一睡到天明。 …… 寒夜很快便过去,因为在雪山之顶的缘故,第一缕阳光洒向屋内的时候,冥非便已经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好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 “…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当冥非站起身来时,他却发现了身边的不太对劲,明明昨晚门窗都封闭严实,半夜里也没有人员走动,身处在小巷当中,寻仇的人不会这么快就赶过来,那是谁将桌子上的油灯剪去的? “柳姑娘?” 随着冥非的视线扫去,柳初雪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冥非白了对方一眼,看来对方还真是脑袋里少根筋。 [算了,大概是蓝姑娘,半夜过来帮忙剪去的吧。] 冥非收拾了下身上的衣物,简简单单洗漱了一番后,打开了房门,因为自己的房间与柳初雪的是对面的关系,冥非打算走进自己的房间里面看看蓝灿荷怎么样了。 “砰!” 冥非眼前竟空无一人,甚至床上的被褥都被整理地整整齐齐,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冥非大为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蓝姑娘,蓝姑娘?” 冥非缓慢走进屋子内,看到茶几上面赫然留着封给自己的书信,书信并未开封,只是在上面有人用朱砂写了两个字。 [曹超…你这样做究竟为何?] 冥非拿起书信,书信上面也只是零零散散地写了几个大字,然而就是因为这几个大字,冥非的冷汗已经从自己的额头上冒出来了。 [大将军,好久没见面了,咱们要不要见上一面,来谈一谈,当年青家灭门惨案之事,毕竟大家都一起共事过,大将军不会不给面子吧!] 冥非将信纸捏成纸团,自己转身朝着柳初雪的床边走去,既然来者能神不知鬼不觉传入自己的房间,并且劫走蓝氏父女,那对方的实力必定不容小觑,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面,看起来曹超的武功更加精进不少。 不过,眼下凭自己只有过去的四成功力,对付曹超实在太过勉强,若能与他战平,或许可以借助外力。 “才什么时候…讨厌啦…别晃醒我…” “你再不醒,我就把你扔到官府里面!” 柳初雪的美梦被冥非打断,自己还在梦里做着自己成为真火教主的美梦呢,可柳初雪睁开眼睛,却看到冥非十分沮丧在坐在自己床边。 “嗯?师公…发生什么事情?” “蓝姑娘被人掳走,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那人名字叫曹超,他约我见面,却没说在哪里见面。” “曹超…你怎么会不知道?” 柳初雪看着愁容满面的冥非,对方是曾经冥非的手下,就算冥非失忆了,也不该连他都不记得吧。 当然,冥非什么都清楚,他很明白曹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对方的身份特别,又因为不能暴露给柳初雪太多自己恢复记忆的消息,冥非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毕竟对于曹超的记忆,实在是太过琐碎。 “我该认识他吗?” “你过去的手下,你都忘了?” [果然还是个孩子,也许可以利用她找到寒日雪城藏着的仇龙金的下落,我的身份已经被曹超觉察到,然而柳初雪或许没有。] “手下,跟在我身边的人…我都还记得,叶意龙…彩羽虎…还有青岚蝶,可是没有叫曹超的呀。” 冥非继续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 “这…反正他约你见面,肯定去城主府,寒日雪城的城主府,他现在是寒日雪城的城主,说不定昨日咱们进城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人盯住咱们了。” 不知何处吹来的一阵寒风,让冥非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天生的敏锐感官让冥非发现,自己似乎从偌尽城出来便被别人监视上,而且这个监视自己的人,似乎和自己有扯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看起来这个记忆里的曹超,还真是个不小的人物。 …… 城主府 身穿城主的红色官衣的曹超,手中拿着两只嫩绿色还在发着淡淡蓝色光泽的甲虫,两只甲虫正在互相激烈地进行蚕食,曹超的脸上却留着笑意,而面前跪着的两个人,正是蓝氏父女,只是在他们的眼神当中,看不到神情,更像是被人掳走了精神。 [小冥非,过去你连一次都没赢过我,如今你失去过往的记忆,没有任何负担的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和我公平对决。] 曹超捏碎两只甲虫,而面前的父女二人也相继昏倒过去,不远处走进城主府的黑衣男子,腰上挂着黑刀,走路一瘸一拐,见曹超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男子也了解依照曹超在寒日雪城手眼通天的本事,八成已经猜到了自己今天的目的。 “韩朽公子,不好好休息,起这么早,早膳还没做。” 韩朽的黑瞳扫过面前昏倒的父女,虽说他对两人并不感兴趣,但本着心中道义,还是开口问了句。 “他们二人是谁?” “我城主府的护卫蓝阳晨,还有他的女儿蓝灿荷,因为昨晚金家派人和我说了几句,有人给他们出头,还重伤了他的人,此人出手狠辣,不是一般人。” 曹超吸了吸身边的熏香,他早就猜到了韩朽来的目的,不过对于韩城的保证,还有其他的事…自己现在还不能让他和娄语魅离开这里。 “我今日是来向城主你辞行的,我伤势已好,需要会麦穗城复命,来这里是和说你一声,谢谢这些天的照顾,韩朽此生感激不尽,日后若是有韩朽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韩朽必定义不容辞。”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今日?” 韩朽有些疑惑,自己还以为城里面的事情,曹超都可以一人解决,实在想不出像曹超这样的人,在他管辖的城池内,有什么是自己帮得上忙的。 “对,就今日,这父女请来的帮手,凶恶无比,堪称世上第一凶犯,我城中高手无不闻风丧胆,我受韩城所托,救你性命,你帮我除了这个麻烦,很公平的交易,第一凶犯对上第一刺客,究竟谁会更胜一筹呢?” [第一凶犯…原以为他的眼界有多宽呢,只是个江湖来的高手,怎么可能让城主府里的人闻风丧胆呢,算了吧,估计是他想看看我的身手。] “可以,但是我不会再杀人。” “没问题。” 韩朽转身打算离开城主府,可是曹超又来一句。 “我劝你最好蒙着面来对付他,你也了解到,寒日雪城虽有我管理,但这里面有多少人记恨着你韩朽,这我可就管不了了。” “知道了。” 韩朽走出城主府,而娄语魅正带着薄纱斗笠,穿着身红色棉衣站在原地等着他,韩朽快步向前,似乎冥冥之中自己变了,自己可以在数不清的人中,准确无误地发现娄语魅,娄语魅在自己的眼中似乎变得很特别。 “你身子还虚,来这里做什么?” 手臂上缠着厚厚绷带的娄语魅,虽是薄纱蒙面,但依稀也可以看清楚被毁去的一半容颜。 “我想了好久,好几夜都没有睡,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关于真火教主的身份,我不该让你的师父,死的不明不白,我该给你寻仇的目标。” “…你来这里,就是想和我说这些吗?” 韩朽走过娄语魅的身边,自己撩开遮住娄语魅容貌的薄纱,双手放到对方的肩膀上面,用最真切的眼神看着对方。 “真火教主对你有恩,你之所以将秘密保留到现在,是在乎你和他之间的恩情,我绝不会强求你告诉我他的身份,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不必操心。” “承王天林承…他便是真火教主,呼…想听听我和他的故事吗?” 娄语魅深吸一口气,随着韩朽惊恐万状的眼神,自己朝着自己在城主府的房间走去。 …… “天林承曾经救过我,在很小的时候,因为爹娘欠了赌债,他们把我连夜卖到了皇城的黑市里面,我和很多小孩都被关在笼子里,每天等着有人可以把我们买走,后来有个人救了我,还给我活下去的银子,卖我们的人怕日后救我的那个人报复,所以…便要将我们好生养活长大,可在那之后只是过去了一年,天武国的官兵上门,不分青红皂白,便将卖我们都的那个人杀害…” 娄语魅端着热茶的手在韩朽的注视下隐隐发抖,自己细细回忆起藏在过去的记忆,如果不是因为有韩朽这些事,可能娄语魅这辈子都不会和别人说起,因为那段记忆,既苦涩,又难忘。 “我们颠沛流离…无依无靠…每天过着乞丐的日子,天林承给我的钱,也被那些官兵夺去,我们没钱吃饭,便在四处乞讨吃食,就这样…一路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只记得原本是十三个人,后来却只剩下了五个。” “其他的孩子呢?” 韩朽并没有因为得知到了天林承的身份,而进行肆无忌惮地动怒,因为自己也是在尘羽国将领手底下存活的孩子,若没有韩城,可能自己也会死在匪徒手里。 “有的被好心人收养,有的却被野狗啃食,后来,有位江湖上的大侠救了我们五个人,并教给我们五个,保命的武功,可是事情总不能依心而论,那位好心人其实是个邪魔外道的恶人,他教我们武功,也是为了让我们日后可以为他好好办事,此后,他被名门正派处死,我们又落到了无家可归的地步。” “我在卷宗上面可是从来没看到你的这些事。” 娄语魅美瞳瞥向韩朽,最后自己露出无奈的笑意。 “天武国的蛇字辈整理出来的卷宗中,确确实实记载了天下间绝大多数人的生平事迹,可说当时,我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我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蛇字辈也不会浪费笔墨来记载我这个小辈。” “确实,卷宗中最早只是记载了你在雄才大会上的表现,随后被真火教主相中,在真火邪教内出类拔萃,最后被封于“圣女”的名号,对吧。” “…是,没错,我是真火邪教的“妖女”娄语魅,可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只是在报恩,我感谢天林承当时的出手相助,即便是他早就忘了当时随手救的小女孩。” “所以,你是告诉我天林承的身份,然后呢?” “你对我有恩,天林承也对我有恩,我既然对不起他,将他的身份告诉了你,眼下,我也只能是真火邪教的“妖女”,死在你天武国甲等刺客的刀下。” “你…” 韩朽站起身来,自己抓紧了腰上的“奉元”刀柄,娄语魅静静等待着,她不怕死,她只是怕韩朽为难,若韩朽可以闯过这关,那今后这天下,他便再无拘束。 “韩朽大人。” 青龙的声音突然从窗外传进来,韩朽皱着眉头瞪了娄语魅一眼,随后将门打开,见到青龙表情严肃地说道。 “韩朽大人,城主说的那个人,已经攻入城主府了!” “什么?” 韩朽有些吃惊,寒日雪城不像其他城池,这里高手云集,城主府更是在此之上,这里的人少说也是不少江湖上的顶尖人才,居然被一个人攻入了城主府? “快去看看。” 韩朽和青瞳跑出门外,留在屋内的娄语魅,眼角处化出两滴眼泪,只是这两滴眼泪不是滴在地上,而是低落在自己喉咙前的刀上。 “娄语魅,你的遗言,居然就只有这些?” 躲在娄语魅身后的人,渐渐显露出身影,那连韩朽都没有发觉到的人,正是风古鹤! “你拿我威胁韩朽,真是太蠢了,天武国刺客不会在乎我的性命,你这样做只会自取灭亡。” “是与否,不是我说了算的。” “砰!” 风古鹤从娄语魅背后击晕了对方,随后看着韩朽逐渐远去的身影,那样子,真令自己妒忌到面目全非的地步,同时风古鹤也握紧了背后的双剑,脑海中回忆起过往。 [我也曾是天武国的甲等刺客…为什么…我要…我要比你差,我才该是最强的甲等刺客…韩城死了,我便让天下的人知道,天武国刺客之首的衣钵,该交给我风古鹤!] …… 城主府门前,出现了十几具身穿盔甲的将士,只是他们在眨眼间便被面前的黑衣男子,用内力击晕,不过由于动用大量内力,冥非的内伤再次被撕开,为了不耽误时间,冥非只能强行压着全身的剧痛,口中已经积攒不住的鲜血,顺着下巴流落到地面之上。 “冥非,你身体还没有复原…如此地大动内力,鬼知道你的伤,你这样旧伤添新伤,新伤上再加伤,到何时才能愈合啊!” 脸上同样带着黑布的柳初雪对口含鲜血的冥非关切地问道,对方只是动用了过去不足两成的内力,便已经将之前损耗的内伤全部撕裂开,这样下去,若是城主府还藏有其他高手,冥非可要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蓝氏父女,是因为我才受到牵连,我理应救他们,还有这些人的命算在我头上,不到万不得已,你不准出手,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师公的话。” [柳初雪你可千万别出手,仇龙金还需要你帮我去寻他的踪迹,倘若你出手的话,很难不让其他人发现你的身份。] 冥非掀开蒙面的黑布,紧接着吐了口血,随后又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遮挡住自己的面貌,自己拿起身边的铁剑便直冲面前的城主府跑去,可刚到半路上,青龙健壮的身体便从云霄之上砸了下来,双剑重重压在冥非的铁剑之上,让冥非瞬间发觉自己的双脚被震麻,不过冥非紧接着用一记推掌将其拍开。 “大胆狂徒,敢硬闯城主府!” “给我把人交出来!” 冥非知道对方出手便是杀招,那自己也不能和对方再和善交谈下去了,青龙不像是守城主府的那些酒囊饭袋,冥非若是再手下留情,其结果恐怕是无法想象的。 [不能用之前的武功,会被看出来的,寒日雪城里到处都是江湖中人,若是被看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城主府欠你什么人,你胆敢伤城主府的官兵,便是犯下死罪,无论怎样,你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青龙的身法速度迅猛地攻向冥非,只是在此刻的冥非眼中,对方的动作简直如同静止不动般的缓慢。 [化天通晓!] 冥非仿照这韩道忠的武功,将青龙拳头上面的死力全部化解,随后利用自己的内力盘踞在两臂之上,只听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青龙被拍飞在高空之上。 [这是什么武功…我为何会飞出去…] 青龙口吐鲜血,脸色也极为不佳,身体重重砸在地面之上,后背的骨头几乎全部骨折无法动弹。 “得罪!” 冥非快速来到青龙的面前,自己两指凝聚内力准备打在青龙的喉咙之上,只要把握好内力,这招下去,青龙至少有半个月无法醒过来。 “砰!” 冥非被突如其来的黑刀击飞,紧接着自己在地面上滑行了大概三步的距离,才勉强停下,而如今几乎是沦为废人的青龙早已昏厥过去,迟迟赶来的韩朽,站在陷入地面的黑刀“奉元”身后。 同样是黑布蒙面,但韩朽的黑瞳比冥非的古镜般的双眸更加深邃,这让冥非不由得背后生出一层冷汗。 “我今日不想杀生,你趁早离去,我不会追你。” 冥非觉得面前黑发男子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是自己必须要救蓝氏父女,想要扔下他们独自逃命,冥非办不到。 “阁下,这件事,恐怕我不能答应!”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204章 第二百零二掌紫葵逢神僧,最初甲等刺 第204章 第二百零二掌紫葵逢神僧,最初甲等刺 紫葵城 “你说什么!” 坐在城主之位上面的风乘雨听到青瞳遇难的消息,顿时脸色大变,甚至眼前模糊,几乎要从城主之位上摔下去一样,而将所有的事情说给众人听到岳桐铃,表情严肃,沐惑附身青瞳的事情本就不是小事,自己的爷爷曾告诉过自己,附身的时间越长,就越难摆脱。 “城主,还请你立刻派人全城搜捕青瞳,时间耽搁地越久,她就会越危险,附身他的蝠妖修炼了三百多年,不是平时的小打小闹!” “我知道了,现在我就派人出去寻青瞳,你们在这里呆着,若是青瞳回来了,你们一定给我把她摁在这。” 风乘雨快步离开城主府,而屋内的众人神色一致,青瞳的突然出事令他们措手不及,尤其是伤势还没有半分愈合的卫音,听到青瞳出事的消息,卫音连上药都顾不上,直接跑到了大殿之上寻问消息。 “如果我是她的话,某天变成了个吃人的怪物,我会找到个没有人的地方,然后躲起来…不过青瞳她,可能会选择自我了断吧。” 卫音低沉着声音,怀中抱着沉重的“灼龙”,手臂上已经开始渗血,全身如同浸入了万年冰山般的寒冷,而黑龙咬了下牙齿,随后自己朝着门外走去,自己身为天武国的乙等刺客,腿脚比其他人快不少,也许自己可以强先找到青瞳。 [青瞳拿性命保护我,我也要为青瞳做些事!] 岳桐铃坐在不远处的桌子上,自己拿起黄符的同时割破自己的手指,然后再黄符上仔细地描绘出道复杂高深的符箓,可写到不足一半的时候,岳桐铃竟然忘记下面该怎么写,怒气爆发的她将黄符搓成一团,再次按下心思仔细绘制。 [为什么…爷爷,为什么我以前总是好吃懒做,总是依靠爷爷,到现在我连驱邪的符箓都画不出来,我太蠢了,岳桐铃你怎么能这么蠢,连救命恩人都报答不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岳桐铃想到这里,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要是自己过去没有躲在自家爷爷的庇护下,而是潜心学习,到如今自己也有办法救青瞳,都怪自己…都是自己的错! “报!” 身穿盔甲的官兵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位年迈的和尚,和尚身上穿着红色袈裟,手上拿着木制的禅杖,表情慈祥,身子却格外消瘦,看年纪应该也早已过了六旬。 “天武国寺…的…大师求见…几位大人,城主呢?” 官兵见到面前的众人,可是唯独没看到风乘雨的身影,但就当他想要寻问两句的时候,身后的老者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 “不必兴师动众,我这次来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 官兵退去后,众人都严阵以待,唯独在喝茶的韩锦兰无所畏惧,反而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她知道自己放出消息,皇城那边必定会有人来,可是自己没想到来的人居然会是相当高位的方德大师。 “是我找来的,可没想到皇城居然会派老爷子你来这边,具体事情由我和你交代,他们几个都几夜没睡,让他们歇一歇吧,那边可真够给我韩锦兰面子的,素有天武国寺三大师之一的方德大师,这次蝠妖的事情,还请你多费心吧。” 韩锦兰站起身来,老者双手合十恭敬地行礼。 “韩施主,多日不见,身体可否安康?” 韩锦兰随便挥了挥手,老者便已经知晓,随后跟随者韩锦兰走出门外,屋内的众人则是一脸愁容,除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岳桐铃,其余的人,表情格外的严肃。 “方德…大师,他是天武国寺的僧人吗?” 岳桐铃极为单纯地问道,黑龙则是觉得岳桐铃有些可爱,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对方连冥非是谁都不怎么清楚,自然就更加不知道方德是何人了。 “方德是天武国寺中,最富盛名的老僧,只是他不爱拘束,便一直没有在天武国寺内,而是四海为家,他在云游四海的时间内有过不少他的传言,大家都在说他救济苍生,救万民于水火,天武神榜上之所以没有他,是因为此人完全不好名利,不然依我看,他可以排进前五,不…可能前五都不止呢!” 黑龙对此人极为熟悉,不过见面却是头一回,既然自己已经亲眼看到过妖魔,那自己定然也相信世间会有除灭妖魔,保护世人的神僧在此,久久悬着的心,终于算是落地了。 “那位老人家,他那么厉害…那他可以救青瞳吗?” 岳桐铃听黑龙短暂介绍完方德后,口气变得微微有些敬重,原本不止是除妖人可以除妖,天武国里面同样也有降伏妖魔的得道高僧在,看来自己是瞎着急,但是卫音却在这时给岳桐铃浇了记冷水。 “不过,听说他从来不救犯下过滔天大罪的人,青家当年发生的事…可是投敌叛国的重罪…方德是得道高僧,这是没错,但他会救罪臣的女儿吗?” 说完,卫音抓紧了怀中的“灼龙”,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在往外渗血,但是这些对自己而言都不要紧,只要风乘雨找到青瞳,卫音便不顾一切将对方带回来! “但愿吧…” 黑龙哀叹一声,这趟紫葵城来的可真是难忘,冥非早早离去或许是件好事,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 屋外 方德与韩锦兰并排走在院子里,韩锦兰丝毫不担心青瞳,有方德在场,即便是五百年的妖对方也逃不掉,可自己担心另外一件事,但愿这件事千万不能发生。 “老衲,想要告诉韩施主件事,韩城施主…已经死了,在江湖豪杰的口中,老衲得知是真火教主杀了他,韩朽施主和两个手下,他们连夜逃命,不知去向。” 韩锦兰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似地朝着身后退了两步,紧接着从眼角处流出两行泪水,身边的两只拳头逐渐攥紧,眼神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天林承…以前我之所以和你合作,就是因为你答应过我,不准对师父设伏,如今你已经背信弃义,我便再也无法容忍你!] “还望韩施主要以大局为重,眼下还是紫葵城的事情最重要,韩城施主的尸体已经被运往麦穗城,这件事应该会由文重施主来主持大局,韩城施主收留你们三人为徒,就是希望你们三个可以精诚团结,共抗外敌!” “屁话,他是我师父,是我们三个人最亲的亲人,报仇之事拼什么要轮到他韩文重的头上,天武国刺客的兵权在我手里,不把真火教主的项上人头拿下来,我韩锦兰誓不为人!” “阿弥陀佛…施主切勿再动杀孽,真火教主的实力不容小觑,依照他击败韩城施主的一面看,你们三人联合所有的天武国刺客,都不一定有一战的本领,如今能稳操胜券拿下真火邪教的人,天武国境内恐怕只有一人而已。” “你是说冥非…不可能,他如今连天武国一流的高手都算不上,更别提要应对天武神榜上的高位。” 方德始终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对方的态度是和善中带有半分狡诈,对走遍大江南北的方德而言,冥非是否回到天武国,与天武国的国运有直接的联系,更别提如今他还是孤寞城的城主。 “天武国当下,内有旗王积蓄力量其身意图不良,外有尘羽国与北方狼族双重施压,加上韩城死后,他们便会更加肆无忌惮,这时候需要有个镇住场面的人,依照老衲看来,那个人必定会是冥非将军。” 韩锦兰皱起眉头,方德的话确实在理,可对方如此殷勤,其目的无外乎是想让冥非官复原职,好打压天武国寺方丈在国寺的地位,方德与国寺方丈乃是师兄弟的关系,甚至方德的天赋在其方丈之上,但是,天武国寺的方丈却屡次向皇上进言,说佛家不可与世争斗,这反而让方德极为不满。 “就算只有冥非才能破局,可你也要记着,冥非失忆后,性情可是与之前大为不同,招他回来,依我看百害无一利!” “他秉性再难变,天武国也是他的所有,韩施主相信老衲,只要圣上传他回皇城,他必然不会拒绝,更何况是如今的天武国,少谁都行,唯独不能少他冥非。” 韩锦兰已经看出来方德的意思,对方叫冥非回来,凭对方的本事,自然能扶持冥非重登高位,可那时候无异于养虎为患,过去有人推出冥非屯兵谋反的消息,在焚云政的言辞下不攻自破,可是,好了伤,疤难消,那些不让冥非回来的,与他有仇的老官,才是最难对付的。 “你是想让我来说服圣上?” “韩城施主已死,韩朽施主行踪不定,文重施主又双目失明,韩施主觉得谁会比你更适合天武国刺客之首的位子,依照老衲看来,不出十日,那传你入皇城的圣旨就会来到紫葵城,到时候,还请韩施主好好考虑老衲的提议,莫要让有心之人,毁我天武国的江山社稷!” “我有个更好的人选,你想听吗?” 方德白色的眉毛一挑,自己看韩锦兰的样子并不是骗人的,难不成这全天下间还能找得到比冥非更适合如今天武国局面之人? 老练的性子让方德立刻在脑海中浮现了道绝美的身影,但是这个人是把双刃剑,用的好,她可以发挥不下于当年鼎盛时期的冥非的价值,倘若要是用的不好,也是在帮天武国养虎为患,这其中的分量,还需要方德再多加掂量几下。 “你是说青家的遗孤,老衲在外素有耳闻,青家家主青故之带头与尘羽国的暗探勾结,最后弄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可如今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依然逍遥法外,他在尘羽国享受高官厚禄,他的妻儿也因他而死,从这点看上来,青瞳的确是对付青故之的不二人选。” 方德不是不了解青家,就是因为太了解,自己才不肯将这所有的精力全部如同押宝一样,全部压在青瞳的身上,冥非过去做出的成就,方德历历在目,他很难相信,在这一方面,如今的天下间还有一个人能与他平起平坐。 “但,青瞳此人的秉性阴晴难定,并且桀骜难驯,很难在短时间内听命于一人,多疑的性子也很难让她尽数相信每一个人,我觉得还是冥非最合适,老衲我帮韩施主这个忙,但之后,还请韩施主在圣上身边替老衲多多美言几句。” 见方德没有给韩锦兰说话的机会,韩锦兰也直接默许对方的行为,不管出于哪一种目的,方德是天武国的忠臣这件事,在韩锦兰心里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因为当初先皇还没有继任皇位之时,方德便有十足的把握篡权夺位,可是他并没有,因为他深知自己没有成为皇帝的资质,同样的,他也知晓自己身为臣子的身份。 …… 寒日雪城 “砰!” 在城主府中,冥非与韩朽两道残影相撞,双方都未尽全力,可只是拳风相对,撕裂开的内力冲击便足以让周围的官兵退避三舍,而随着官兵退后,柳初雪的样貌也逐渐在韩朽的面前显露出来,她用来蒙面的黑布也被拳风吹飞,俊俏的容颜瞬间吸引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真火邪教的神女…那此人定然也是…恒古网!] 韩朽从怀中掏出并扔向冥非的一张足以保住十人的巨网,巨网之上布满了锐利的刀片,只要被它网住的高手,任凭怎样挣脱,镶嵌在网上的刀片都会刺入对方的身体内,越挣扎便会伤的越重。 原本韩朽以为对方只是寻常的高手,可当他见到了柳初雪的本来面目后,心中多真火邪教的愤恨,在瞬息间达到了定点,“恒古网”原本是用来缉拿凶恶无比的通缉要犯,今日却要拿这东西来报私仇,说实话,韩朽心里倒是有些不愿意。 [不能用以前的武功,那就只能直接点了…] 冥非掂了掂手中铁剑的分量,这是从那些官兵手里抢过来的,比起“金裘”轻太多,而且造剑的材质也是十分寻常,才与韩朽争斗上几个回合,自己手中的铁剑便已经被对方的黑刀“奉元”砍得坑坑洼洼,在这么下去,冥非手中的铁剑迟早会断掉。 “嗖!” [什么!] 韩朽的黑瞳缓缓睁大开来,对方在自己的面前,六道剑影冲体而出,且用到的招式皆有不同,韩朽扔下的“恒古网”的材质乃是铜丝所致,即便是再快的剑都不一定可以一招破除,可是看着眼前被砍碎到满天乱飞的“恒古网”碎片,韩朽的心里不禁产生了怀疑,对方还是个人吗? 柳初雪看到冥非施展的招数,不由心生畏惧。 [卫音的降神…不…是齐名山的降神,无论砍击时的角度还是力度都远远超过了卫音,师公啊师公,我真是该庆幸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不然的话…] 柳初雪摸到了自己腰间的弯刀匕首上,冥非在自己面前施展的招数,自己见都没有见过,可是对方每次出剑的时机都宛如经历过千锤百炼般的稳定,这样导致韩朽的攻势始终都是无功而返,反而就此白白浪费自己的体力。 同一时间,白龙与青龙二人也在远处观战,二人的脸色均是不好,冥非挥出去的每招每式都带有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影子,甚至有些还是下三滥的招式,这样的人令白龙十分头疼,自己做刺客的年头不短,可从来没见过这种人啊。 “此人的招数五花八门的…我在其挥舞着的招式上面看到的各大门派的缩影,只是出招前后短短的一招之内,下一招的变化则是与上一招截然不同,可攻可守,可退可进,这个人看来并不是毫无准备地冒然攻入城主府。” 青龙虽然不服气,可是的确也没有办法,对方可以用的招数到目前看来几乎是没有重样的,而且对方看样子如此年轻,在青龙看来,对方天赋甚至与韩朽不相上下! [真火邪教到底是从哪里找到的人才,可以把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招式融为一体,甚至互不冲突,做到取长补短的效果…但是,单凭这些登不上台面,临时拼凑出来的招式,想要赢过从尸山人海中爬出来的韩朽,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仅如此,你瞧他的身法,虽说有些隐藏,但是你再仔细看看,那是我们天武国刺客独有的“风花醉梦”身法,“风花醉梦”本就是可以适应各自武功,做到无往不利,可是此人却故意用比“风花醉梦”略低一级的“残云掠影”替代,不知用意何为啊…” 青龙自小便入了天武国刺客,论起资历他比白龙更老,自然可以看到不少白龙无法察觉到的东西,可就是因为他看到的更多,所以他的疑虑才比白龙更多。 “哪里来的贼人,胆敢偷学我天武国的“风花醉梦”,只是大人…“残云掠影”和“风花醉梦”相比,只是有些劣态,属下之前了解过这身法,前者是肃尘派的掌门,风残云的独门绝技,他连门下弟子都吝啬不教,此人和他什么关系,能让他教授如此绝学,而且风残云早已…” “早已被我天武国灭门了,当时灭门的还是意气风发的冥非大将军,可惜…虽说风残云对自己门下弟子吝啬,可他也算得上奇才,明明可以与齐名山相争江湖第一门派,但非要触碰天武国的逆鳞,实在是可惜了…” 青龙哀叹一声,曾经自己还是小卒的时候,那个时代给自己的感觉要比起现在的时代深刻上不少,当年群雄争霸,诸侯八国的羽翼尚不丰硕,江湖上各门派百家争鸣何其壮观,可是如今却沦落到折戟沉沙的地步,实在令人唏嘘。 “那这样说下去,韩朽大人怕是遇上对手了。” 白龙听到青龙的话后,自己替韩朽捏了把冷汗,对方用出来的招式五花八门,让人防不胜防,这对一向以情报为重的天武国刺客而言,乃是大不利! “谁说的?” 青龙脸色逐渐变好,起初自己还以为韩朽会因为伤势的原因,拖累他的身法变换,可是经历了将近二十个回合的交手后,青龙开始转变这个想法,韩朽比自己想象到的要强悍不少。 “难道!” 白龙立刻把眼界放到场上,见韩朽蒙面的样子,自己看不出来对方的变化,可从对方的身形上面看,韩朽的状态还算不错。 “他连一次叹中刺都没用过…你凭什么说,韩朽遇上对手了,依照我看,二十个回合的试招,双方都没有摸清楚对方的底细,眼下估计是要动真格的了,白龙好好看着吧,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乙等刺客和甲等刺客之间差距多少吗,眼下机会到了!” 白龙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双方都打斗,两者你来我往发出的剑气足以杀敌,可在青龙口中,这还算不上真本事,那究竟什么才叫真格的… …… “让开!” 冥非故意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因为自己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过面前蒙面的黑衣男子实在难缠,独到的攻势与守势让自己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对方的破绽,而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要自己出招的时候,稍微有点犹豫,对方便可一招制敌! “倘若你现在退去,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韩朽心中有些不安,对方的身影和冥非太像,只是自己记忆里的冥非根本不会用这些古怪的招式,而且对方一头乌黑的长发也说明了问题所在,面前的挥舞着铁剑的黑发男子,断然不会是冥非,那自己也没必要再留手了。 [来不及了,在这里多停留一刻,蓝姑娘他们就会多一分危险,眼下也顾不得暴露身份了。] 冥非双手握住长剑,经过激烈的搏斗,长剑之上已经是千疮百孔,正如现在的冥非一样,身体也早已无法支撑他长时间运功进行如此激烈的战斗,积劳成疾般的内伤已经快要将他从内部撕碎。 “放我生路…这话…我二十年没听过了…” 韩朽听不清楚对方在嘟囔什么,只是觉得空气中的杀气在对方的每次呼吸中都逐渐变得难以吸食。 冥非将手中的长剑随手拎在身边,自己缓慢地走向韩朽,那股杀意也随着对方每次运功,开始逐渐暴戾起来。 [来了!] 韩朽少见地额头上冒起汗珠,对方的气息给自己的压制力太强,甚至远远超过自己之前遇到的所有人。 [止息若水!] 冥非的身影突然在场上消失,紧接着出现在了韩朽的身后,明明敌我距离快要百步,即使是练武奇才也需十年才能到达的鸿沟,冥非居然可以在瞬息间跨过去! [好快…不…是我走神了,我太专注于他的杀气!] 韩朽立刻找出自己的错误之处,手中的黑刀附上内力回头进行砍击,可自己又错了,黑刀砍中了的只是冥非的残影,而真身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砰!” 韩朽反应迅速,自己直接拿刀防御,冥非的铁剑砍在“奉元”上面,直接被对方将自己的铁剑崩断。 [蠢货,既然知道他会从背后出击,自然应该料到他还有后手,不能再被动下去,不然死的人会是我!] 韩朽经过这两次招式,明显对冥非开始重视起来,只是对方如今兵刃碎裂,实力必定削弱,这对韩朽而言是好事。 …… “这…这是什么招式…速度何其之快!” 白龙看到冥非出手,自己的眼神直接看呆住,倘若自己是场上的韩朽,如今应该已经人头落地了。 青龙看得也是满头大汗,对方的招式中,自己看不到任何门派的影子,应该是对方自己的招数,想到这里青龙,砸碎了身边的护栏,倘若知道是其他门派的招式兴许会有破解之法! “…要是蛇字辈在这里就好了,她们总览天下的秘密卷宗,必定可以看出此人用的是何种武功,我们龙字辈向来只会听命行事,要是多加查看卷宗,也不能沦落到一问三不知的境地!” “大人,韩朽大人他要…” 青龙将目光摆正,看清楚韩朽无神的瞳眸,他才暂时将心放在肚子里,冥非的招式确实奇异,但是天武国的甲等刺客也不是吃干饭的。 …… “唉…” 一声叹息起,韩朽的身影从场面上消失无踪,冥非见状立刻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心,对方是天武国刺客的身份自己早已清楚,只是自己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是甲等刺客的行列! [甲等刺客!韩城你这家伙是来找我索命的吗…] “砰!” 冥非双脚的脚筋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韩朽割断,这让冥非只能忍着剧痛跪倒在地上,再看四周空无一人,甚至连气息都感知不到,这让冥非额头上冒起冷汗。 “嗖!” 潜藏在无声无息之境的韩朽,手握黑刀“奉元”,身影已经悄悄显现在冥非的身后,带着冰冷的目光,黑刀“奉元”的刀剑已经指向了冥非的后颈,而看冥非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自己。 “他在你后面!” 柳初雪见到韩朽出现在冥非身后立刻高声喊道,冥非在听到对方的话语后,千锤百炼的身体的反应远比思考的速度更快,韩朽的黑刀被冥非侧身躲过,不仅如此,冥非还把韩朽的黑刀用两臂夹紧,随后运转内力。 [不好!] 韩朽握紧黑刀,自己双腿落地,韩朽借着落地瞬间的力气,将冥非狠狠甩飞,紧接着自己再次冲向冥非,而冥非双拳落地,身下的石板在内力攻击下全部翘起,这反而成为了冥非天然的保护罩。 [逐魂!] 韩朽将全身的内力灌足在黑刀之上,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留手了,而冥非就在这个时候嘴角轻轻翘起,原本以为是必杀一击的“逐魂”被冥非侧身躲过去。 [他怎么会如此轻易的…糟糕!] [裂隙长震!] 冥非使出全身力气朝着韩朽撞去,韩朽也在急要关头用内力护体,两人的内力碰撞在一起,同时,二人又相继飞出去,其中冥非撞断一棵府中大树,青龙与白龙出现在韩朽身后,两人扶住韩朽替他承受了不少来自冥非的深厚内力。 “噗!” 韩朽三人几乎同时喷出鲜血,对方的内力实在太过沉重,即便是一分为三,仍旧让三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内伤。 “噗!” 冥非正要打算运气追击的时候,自己身上的重伤复发,冥非忍不住来自身体的极限痛苦,隔着黑布咳出半口鲜血,耳边传来轰鸣,眼前开始发黑… “你不能再运功了,会死的!” 柳初雪焦急万分地跑到冥非身边,看到全身伤口均开裂的冥非,令柳初雪惊恐地捂住小嘴,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势,而身体的主人,甚至还想伤上加伤! [原本是已经猜到了…他是甲等刺客,又学会叹中刺,那叹中刺的刀法最高境界“逐魂”也应该已经摸到了窍门所在,可惜…老了,竟然会留给他反手的机会,换作以前是绝对不会如此心慈手软的…我真的变了吗…不管了,今天就死了,也要把蓝氏父女救出来!] “我就算死,也要救蓝姑娘和她爹的性命,快扶我起来,那家伙伤的比我轻,我还能再战!” “傻瓜!” 柳初雪挡在冥非面前,自己将弯刀匕首紧紧握在手中,眼前逐渐模糊的冥非咬牙坚持着,即便是重伤在身的冥非也该明白,来十个柳初雪都打不过眼前的黑衣男子,更别提他还有两个手下在手。 “你们听着,本姑娘绝不会让你们再伤他半分。” “柳初雪,快给我退下!” [你现在不能死,仇龙金还需你来寻找。] 冥非支撑着身体站起身来,而短暂经过休息的韩朽睁开黑色的瞳眸,他自然清楚柳初雪的身份,对方出现在这里,真是随了他的心愿。 “身为真火教主最宠爱的女弟子,我韩朽偏偏不信抓了你,那个老家伙还不敢现身!” [什么,韩朽…可刚刚的内力,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呀…他还没有发现吧,韩城给他的东西…不能让他杀了柳初雪,柳初雪还不能死!] 韩朽握紧手中的黑刀,自己脚下生风,青龙和白龙替自己承受了大半的内力带来的冲击,自己也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而满脸冷汗的冥非则是失神一阵,随后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自己迅速挡在了柳初雪的面前。 “嗖!” 柳初雪眼中的韩朽那非人般的身法速度,令自己胆战心寒,只是一个照面,对方的黑刀便已经准备刺入到自己的胸膛里面。 “噗!” 这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见黑刀的刀身刺入到冥非的胸膛中,鲜血泼洒在惊呆的柳初雪脸上,柳初雪被吓呆在地,甚至忘记反击。 [替柳初雪挡刀后,这丫头必当对我感恩戴德,日后若有命于她,恐怕她也不敢推辞…不过这刀入血肉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真疼啊…] “你变强不少啊…我说韩朽,见到老朋友,总…不该一刀捅我吧,是怪我没保护好你师父吗…我也没办法啊…那种情况下,我连“碎武埋仙”的招式都没有全部想起,再加上我当时的状态…想打赢韩道忠,实在太难,对不起,是我的错…韩朽…” 冥非脸上的黑布滑落下来,手持黑刀的韩朽眼眸缩紧,面前满嘴鲜血却依然支撑着笑容的男子,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第一个朋友,冥非! “冥非…你为何会来这里,青龙快叫大夫!” 青龙头回见到韩朽如此大声的说话,自己也没有多问,立刻准备跑出去找大夫,可就在这个时候,曹超穿着身蓝色的长袍,带着阵阵掌声来到众人的面前。 “不错,不错,实力恢复了不少,冥非你有之前的四成了吧,不过单凭四成,同样难以扭转今后的局面呢,要不要再和我来一笔交易呢?” “你,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冥非要来?” 韩朽怒气冲冲地找上曹超,但谁让曹超理都不想理韩朽,当下最让他感兴趣的人,是冥非。 “哎呀呀,你可真狼狈呢…” 曹超站在冥非的面前,自己缓缓下蹲,表情十分精彩地指着刺入冥非胸口的黑刀说道,冥非则是不语,对方的样貌自己见都没见过,可是对方的每次说话间隙中都透露着生人勿近的字样。 “你…究竟…想做什么?” 冥非虚弱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自己还是要把戏演好,可就是这样的冥非,曹超对他依然手下不留情,对于冥非胸口上那宽大的黑刀,自己随意将其拔出,这让一直在身边的韩朽立刻起了杀意。 “你!” 韩朽恨不得直接将曹超一掌拍死,可是当自己见到对方将自己的黑刀从冥非身上拔出来的时候,韩朽逐渐冷静下来,冥非在黑刀刺入自己身体的前一刻,便用内力将黑刀上的劲道尽数化解,而且对方还在黑刀刺入身体的那一刹那,野兽般的身体反应速度,在瞬息间避开的致命处,相比较而言,对方还算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其筋骨的地方。 “只要不是致命的伤,你便不会死去,比起这种不起眼的小事,我却想要问问你冥非,你在这里装什么弱者?” 冥非捂住伤口不断涌出的鲜血,强行忍着身上不断传来的苦痛,这下子弄得自己满头冷汗,起初自己对于曹超的印象只是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可面前的冷面男子,他每次说的话,仿佛都要将自己拉回到,那个对自己而言漫无天日的过去。 “曹超,无论我和你有什么恩怨,这与他们无关,你放过他们,我留在这里。” “呵,我何时对你说,我们之间有恩怨了?” 冥非有些错愕,但还是尽可能支撑着身体,只要自己稍微放松一下,那剧烈的痛楚便可轻易打败自己。 “哈哈哈,原来不可一世的冥非,也会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哈哈哈…” 风古鹤的声音从高空传来,正当众人对曹超一筹莫展之际,风古鹤带着昏迷不醒的娄语魅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看着对方肩膀上扛起的娄语魅,韩朽立刻从曹超手中夺回“奉元”,自己扑向对方,可对方却如同原地消失般地躲闪后,自己的招式扑了个空。 [这身法是风花醉梦!] 韩朽盯紧出现在城主府的屋脊之上的风古鹤,自己回忆起韩城曾对自己说起过的一段往事,那对方的身份便不攻自破。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偶然间听师父说起过,最早的甲等刺客并不是我们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乃是个不折不扣的下作之人,到处用甲等刺客的身份惹是生非,让江湖中各大门派对天武国生厌,后来被师父逐出了刺客行列,遭到仇家追杀后无处可去,在诸国中当了个中间人,做各种入不得眼的脏事,那个人就是你吧。” 韩朽的每句话都在揭开风古鹤的伤疤,顿时风古鹤脸色大变,自己目光之中只留有韩朽一个人的身影,就是因为韩朽的原因,自己才会沦落至此。 “韩城很厉害,可是他教出来的徒弟没有一个能打得过我的,我就是要证明他错了,当初他不了解我的价值,“风花醉梦”我比在他手底下的任何人都要学得快,到头来,他居然为了你…这么个小屁孩,要剥夺我甲等刺客的席位,今日我便要让在天上的他知道,他当初的选择是错的!” 风古鹤的口气带着愤恨还有半分的遗憾,倘若自己知道韩城会死,说什么自己也会到偌尽城帮他一把,可是知道韩朽的死后,留给风古鹤只有淡淡的悲痛,韩城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吧,这些年为天武国奔走卖命,多半也是愿意偿还当时他救自己的恩情吧。 “我不了解师父,但是我尊重师父的选择,风古鹤你趁早把娄语魅放开,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想的简单,想要救娄语魅来天武神殿找我!” 风古鹤在韩朽之上的“风花醉梦”身法施展之后,身影逐渐从有转到无,最后连气息都一概消失不见。 “我去救她!” 冥非颤抖地站起身来,而曹超却出现在对方的身后,轻而易举地将冥非击晕,随后将怀中的冥非推给柳初雪。 “好生伺候他,我去去就回。” 曹超灵动的身法赫然消失在众人的面前,就连韩朽都吃惊不已,对方的身法居然还在风古鹤之上,而且看对方的表情,似乎有些怒气。 “什么…伺候,你这家伙再说什么,本姑娘非要咬死你!” 柳初雪洁白的脸蛋上瞬间殷红一片,曹超还真把自己当成冥非的贴身丫鬟了,柳初雪刺客咬紧牙关恨不得直接杀了曹超,但看着怀中虚弱的冥非,自己又不禁放弃了这想法。 “青龙,保护好他,我也去去就回。” 韩朽的身份在众人面前留下了道残影,青龙盯着真火神教的神女柳初雪好半天,从冥非的口中自己得知到了什么,那就是韩城的死可能没有表面上说的简单。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205章 誓约求救主,甲等对甲等 第205章 誓约求救主,甲等对甲等 因为柳初雪是真火教徒的关系,冥非二人并没有得到多好的待遇,两人被押送到城主府最偏远的一处房间内,而屋外还有数十名官兵把守,屋内的二人双手双脚都被精钢锁链捆住,便是拥有九牛二虎之力,恐怕也极难挣脱。 “唔!” 柳初雪鼓起全力想要挣脱捆绑住自己身上的精钢锁链,可是无奈之下,精钢锁链纹丝未动,而面前比她还要多两条精钢锁链的冥非倒是十分耐得住性子,凭对方的性格绝不会坐以待毙,可是这身上的精钢锁链稳如磐石,单靠力气挣脱它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劝你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你看到的这锁链乃是精钢所致,天武国刺客的兵刃均是由这种材质所造,而且其中还混杂了江湖各处采集来的稀有材料,想要挣脱它,只能智取…” 冥非闭目养神的模样让柳初雪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对方得知蓝灿荷和他父亲遇险,便马不停蹄地来城主府,结果到现在对方居然还慢吞吞地给自己讲什么大道理听,气得柳初雪恨不得一头撞死。 [到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柳初雪运起内力屏住呼吸,慢慢地将身体缩紧在一起,柔韧的曼妙身材在此刻缓缓脱出精钢锁链,冥非看到后,脸上逐渐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啊!” 眼看就要脱身的柳初雪,突然自己身上的精钢锁链如同有灵性般瞬间缩紧,柳初雪这下彻底无语,锁链紧紧缠绕在柳初雪的身上让原本还算宽松自在的对方,彻底面露苦色,尤其是勒住脖子的锁链不断收缩,让柳初雪无法呼吸。 “别再运功了,你想死吗!” 冥非呵斥道,柳初雪也不是愚笨,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从全身停止运功的那一刻起,精钢锁链便不再收紧,这才让柳初雪可以得到条活路。 “呼…呼…呼……” 得到活路的柳初雪不断喘着大气,想到堂堂的真火神教的神女居然会有天被条铁链难住,想到这里柳初雪便羞愧难当,自己侧目看向身边坐着的冥非,对方古镜般的双眸中看不到半点情绪,反而是极度的平静。 “我刚说了,这东西是用来对付江湖中人的,材质不仅取自天武国所产的精钢,还有江湖中各大门派的精妙材料和精湛技艺,这种东西做出来就是要克制习武之人必定驾驭的内力,它造出来克制百家武功,死在它手上的高手不计其数,但我不希望你死在这里,这太不值得了……” 冥非因为刚刚动气的缘故,胸口处的刀口更疼了,望着面色苍白的冥非,柳初雪有些不自在,眼神飘忽不定地看向冥非,对方紧闭着双眼,咬紧牙关忍住身上的剧痛样子,让柳初雪心里有些难受。 “对…不起啊,师公…我错了…” 睁开眼睛看着楚楚动人的柳初雪,冥非也不想过分教训她,这次算是给了目中无人的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你没错,换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来说,说不定已经死在这里了,你做了很多人都会做的事情,犯了很多人都会犯的错,重要的是下次别再错就行了。” 冥非的口气越来越轻,冷汗一颗又一颗地从脸上掉在地上,身上的伤已经到了“不坏仙体”都无法彻底根治的程度,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身体会先一步垮掉! “砰!” 冥非二人面前的门扉被人从外面打开,走进来的两人正是方才押送自己的青龙与白龙,见到两人的表情一般,冥非就已经猜到对方绝不是和自己有任何的深仇大恨,而是来和自己谈合作的。 “既然是谈交易,就该有交易的样子。” 冥非强撑着身体带来的剧烈疼痛,脸上的表情依旧保持着平静且和蔼的模样,这让青龙与白龙二人更加确信眼前的黑发男子,便是那人人惧怕的“血魔”冥非。 “我在天武国的众人口中听说过风古鹤,此人武功着实狠辣,既然你们同样都是天武神榜前十位,我相信你比我们更了解风古鹤的性子,韩朽对上他,会有几成胜算?” 白龙将身后的门关严后,目光紧紧盯住面前的黑发男子,对方确实拥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杀意,就连交谈的时候,作为不重要的自己,仅仅是与对方对视的功夫,脑海中就已经浮现出对方突然暴起杀人的场景,虽说这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但是白龙更想把它当成下一刻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有几成胜算…呵呵呵…” 冥非发出阴森森的哼笑声,看来韩朽这两位手下是真心地担心他的安危,相比之下,自己确实不配称作韩朽的朋友,可这不代表自己不担心韩朽,冥非只不过想的更多。 “你还有三句话的机会!” 青龙的剑已经搭在了冥非的肩膀上,只要自己稍加用力,对方这颗价值连城的人头,便可落入自己的手心里,可这并不是青龙想要的,冥非的人头固然是价值不菲,可是青龙更在乎自己兄弟们的性命。 “不许动我师公…我咬死你…” 柳初雪蠕动到青龙身边,自己张开牙齿咬在青龙的大腿之上,白龙见状立刻拔出长剑,准备一举了结了这个惑乱朝纲的妖女。 “等等!” 冥非见到柳初雪遇难,自己立刻呵斥住白龙,随后眼眸盯紧面前的健壮男子,表情从最开始的冷静逐渐变得有些扭曲痛苦,说实话自己伤口从刚刚开始就已经冒血了… “风古鹤位列天武神榜第九位,虽说很多人都不愿意承认这件事,但从他过去击败青故之看来,单凭实力他确实可以把这个名号摆在自己的头上,韩朽虽说位列天武神榜第十五位,但他毕竟太年轻了,对上风古鹤只能是九死一生。” “那位列第一位的冥非大人,应该是有办法逆转这个局面吧,我想你也十分愿意听我对你说这句话吧。” 白龙见状立刻上前制止青龙如此疯狂的行为。 “大人,“血魔”冥非最喜利用人心,您这样做无异于养虎为患,而且他如今已经被放逐到孤寞城,只要咱们把他押送到皇城,再由陛下定夺,到时候陛下定会网开一面,救韩朽大人一命的……” 青龙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利弊,毕竟在过去冥非背信弃义的事实太多太多,这让冥非在自己心里的形象早就成为了不可信任的角色,白龙说的也的确是最稳妥的做法,可是这一来二去的,韩朽可就… “白龙,你也该明白,这个人虽说狡诈…但是我们别无选择,只有他可以在当下帮到韩朽,曹尚书故意将他引来城主府,说不定也是这层用意。” “商量好了没,再晚点就来不及给他收尸了!” 冥非过分的激动让青龙的信任又多加了一份,从韩朽说让自己多多照顾冥非看来,对方和冥非之间也定是不一般,也许可以赌这一把。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青龙自然知道是笔交易,所谓交易有得必定有失,依照冥非的想法,对方想要的必定是一线生机,青龙在来之前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把蓝灿荷和他爹放了,我就帮你们。” “冥非…你可以挑个靠谱点的条件。” “不同意免谈!” 冥非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青龙半信半疑地将冥非身上的数条锁链慢慢地解开,柳初雪在其身边也慢慢松开了口,青龙身上的肌肉硬地如同生铁般,难怪对方对待自己不痛不痒,可是随着脸上的冷汗缓缓滑动,柳初雪开始觉得冥非有些不对劲。 “师公,你身上的伤…” 柳初雪看着冥非脸色苍白,极其虚弱的模样,这样的人去迎战天武神榜第九位,胜算又有几成呢? “伤会自己长好,但人死就再也回不来了。” 随着最后的精钢锁链被青龙用钥匙打开后,冥非浑身脱力,柳初雪注意到了精钢锁链上面细微的裂痕,自己忽然全部清楚了,不是冥非不着急,而是他一直试图挣脱精钢锁链而不断散发内力,精钢锁链越来越紧,可再怎么结实的身体也该是凡胎肉体,怎么可能与钢铁相比,直到被青龙打开精钢锁链后,突如其来的无力感也让冥非短暂性脱力。 “师公,你怎么这么傻……你已经快要把自己累死了,你知道吗?” 冥非没有回答,而是强行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当他站起身来的时候,青龙才恍惚间发现,眼前的这个黑发男子有着与他身上散发着的杀气截然相反的眼神,那眼神对青龙而言清澈透明,不含半点污垢。 “你私自放我出去,城主府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冥非额头上冒起点冷汗就没有停止过往下流淌过,对方的双眼布满血丝,青龙觉得自己一拳就能把眼前的天下第一打得不省人事,不过,青龙还是回答了对方的疑问。 “门外的三十七名官兵,已经尽数被蒙汗药迷倒,这是龟字辈调制的蒙汗药,在不损身体的情况下,可昏睡八个时辰,这些时间足够让你们往返,不过这个女人需要呆在这里。” 青龙撑开双手打开房门,门外全都是呼呼大睡的寒日雪城的官兵,只是在冥非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青龙身边的白龙行动迅速,他将柳初雪提起,掰开她的嘴,强行给她塞了颗白色药丸,药丸入口即化,轮不到柳初雪吐出来。 “蚀脉化骨药…看来你们准备的很充足啊…” 冥非自然知道白龙给柳初雪吃下的是什么,蚀脉化骨药服下到起效足足有三天的时间,在服下去的三天内服药者不仅会武功全失,而且会极其嗜睡,三天后便会全身经脉被废,骨头融化沦为一摊血水,是个十足的狠辣毒药。 “师公,救救我…” 柳初雪眼中含着泪水,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在真火神教被天林承宠上天的柳初雪,头回遇到手足无措的情况,这让对方彻底慌乱无解,无边的无助感让这个未经人事,只会杀人的小姑娘感到彻头彻底的害怕。 “别哭,八个时辰内,我必当回,你放心。” 冥非尽可能给柳初雪游刃有余的表情,望着冥非那无比柔和的笑颜,柳初雪慌乱的内心逐渐稳定下来,自己眼下只能是依靠冥非搭救自己,原本打算私自出来玩玩的,结果把自己赔进去了。 “倘若她少半根毫毛,你知道后果。” 青龙点了点头,不是说自己愿意向冥非妥协,对方如今是敌是友还不清楚,自己手底下的牌只有一张,能不能赌赢,只能看冥非的。 “一个时辰后,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 …… 一个时辰后 城主府 “柳姑娘,天武神殿在哪里?” 经过城主府中医师反反复复进行简易包扎后的冥非,自己并没有安图享乐,反而换好身纯黑色的棉衣,在自己的记忆里面风古鹤实力强劲,对待别人根本不会手下留情,更关键的是对方还心思狠辣,韩朽性子单纯,可能会招了对方的道。 “我知道你很想救你朋友,可问题是你现在都伤成这个样子,去那里就是在找死啊。” 柳初雪端着盆盛满冥非血水的水盆,自己正准备倒掉,可是没想到还没出门的功夫,冥非竟然在自己的面前穿戴整齐,看对方这样子,莫不是还想再横叉一脚? “我必须要去,这也是为了你的活路。” “过去我听说过你,你从来都是喜欢将别人当成任你摆布的棋子,可是现在呢,你是不是有病啊,那家伙差点杀了你,你还要去帮他?” 柳初雪将手中的水盆放下,转而快速跑到了冥非的身边,锐利的目光恨不得将冥非绑在床上,虽然自己到现在都没有了解到情况,但是从眼下两人都被软禁在房间里来看,想出去,恐怕是不可能的。 “很多事情你不是很了解,我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见他,不过既然他有危难,我就必须去帮他。” 柳初雪注视着眼前这个男子平静而又坚韧的目光,在她看来,眼前的男子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而他的目光却和自己见过的许许多多的人不同,是没有任何恶意的眼神。 [为了别人白白搭上自己宝贵的性命…这还是我听说过的冥非吗…] “我真的受不了你…天武神殿…我也是听师父说起过的,那里位于寒日雪城最东侧的最高处,又因为寒日雪城常年风雪,那里是寒日雪城里最初可以照射到光的地方,也正是因为这样,寒日雪城才成为天武国先帝,每年都必须祭祀的地方,希望来年可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但是直到天壤登位以来,废除了大量的天武国祭祀之所,位于寒日雪城的天武神殿也是其中之一,那里已经几年没有人去过,早已破败不堪。” 冥非没有这些记忆,可是他潜意识里觉得当今圣上做的很对,天武国虽最为强盛,可是每年的苛捐杂税数不胜数,百姓连几钱银子都攒不下来,相反,皇城中的名门望族却赚的盆满钵满,废了大多数的祭祀之处,也算是侧面替百姓减轻了些负担。 “明白了,柳姑娘放心,我定准时回来,在此之前我还想柳姑娘帮我做件事,在寒日雪城里找个人。” “什么人?” 柳初雪不假思索便一口答应下来,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自然对冥非的为人了若指掌,不过直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对方不会轻易拜托别人做事,想必这件事对冥非而言定是十分重要的吧。 “前任皇城铸器神匠,仇龙金…” “砰!” 冥非还没有说完,青龙便已经等不及闯了进来。 “…时候差不多了,大人可以上路了吧!” 柳初雪拍了拍冥非的肩膀,朝他笑了笑,暗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冥非得知到后,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随后跟着青龙走出了房门。 等到冥非走后,柳初雪将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菩萨保佑,师公一定要平安啊。] …… 天武神殿 隐匿在山顶处的苍白大殿,全身被银色的风雪包裹给人格外的梦幻视角,大殿之外有着上百扇被铁钉封死的窗子,大殿之中尘土飞扬,不少的蛇虫鼠蚁在其中默默爬行,随着大殿的铜制大门被人用外力推开,风雪之中的两人来到了面前的一尊金佛像的面前。 [一步越千步…逢雪莫隐行…] 双腿被砍去用两根木棍代替的风古鹤,回忆起了过往,他随手将抓在身边的娄语魅扔在一处,用布满伤疤的双手从怀中颤巍巍地拿出火折子,随随便便在地上捡了尊破旧的断了条腿上木香炉摆在佛像的面前,带着窗外微弱的光明点燃了两根断成半截的佛香。 “佛祖保佑,助我可以除掉韩朽。” 风古鹤后背倚靠在身后的残垣断壁旁,自己将随身的包袱打开,两个凉馒头夹杂着一壶带着雪花是冰水服下,在这天寒地冻的环境下,能够找到个果腹的地方对风古鹤而言已经足够了。 “唔!” 娄语魅打了个哆嗦,随后猛然苏醒,可是见惯了生死的娄语魅,头回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瞳孔缩紧,虽说从阳光投过窗户照射在绚丽多彩的壁画之上,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可是脚下的白骨让娄语魅浑身发毛,明明眼前是尊金色大佛,可四周却布满数不尽的白骨。 “醒了,不过挺可惜的,我对丑女没兴趣。” 风古鹤拜完佛像后,随口回答了句娄语魅,转身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包袱里拿出了一卷画卷,在娄语魅的注视下,风古鹤将画卷高高挂起,打开之后是位样貌不凡的男子画像,这位男子样貌阴柔,但是眼神格外锐利,娄语魅一眼便知晓,画像中男子的身份。 “韩城,你先在这里歇着,等我在你面前击败你最骄傲的徒弟的时候,你就该明白,当年你赶我走,是有多么不该,我风古鹤虽说好色,喜欢轻薄姑娘,喜欢招摇过市,喜欢欺辱弱小,喜欢自命不凡…伤天害理,但是…我他妈对你忠心不二啊!” 风古鹤想到往事重重不禁破口大骂道,可他还是从包袱里面拿出了尊盛满香灰的金香炉,然后从怀里拿出来三根完好无损的佛香点在韩城的画像前。 “你给我吃的,给我穿的,教我武功,让我再也不必贪生怕死,我风古鹤没有忘记你给我的恩情啊,无论你是生是死,我风古鹤这辈子都为你马首是瞻,既然你总是吹嘘韩朽是你最得意的弟子,那我这个弃徒,可就来试试我这个好师弟,到底有几分几两。” 娄语魅正努力地挣扎着,自己企图从风古鹤的束缚中挣脱开来,可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住,甚至连自己的嘴都被堵住,这让自己怎么才能逃出去。 “小皇帝很厉害,要不是现在他跟尘羽国敌对,北方又有不得不防的狼族,这两者让他分不开精力对付你们,倘若他可以腾出一只手出来,真火教…我敢肯定你们活不过两年。” 风古鹤表情严肃地看向娄语魅,他在脚边捡起一小块白骨,用着块白骨指着娄语魅,忽然自己发出阴森的笑声,空荡荡地回声让娄语魅眼前的老者,像极了只恶鬼。 “这里曾经是天武国祭祀用的,可是关于贡品,他们用的却不是牛羊家禽,而是活生生的孩童,先帝在世的时候,人人称他为百年难遇的明君,但他却对这件事视而不见,小皇帝从上任新帝的第一天起,这种事情就再也没有在天武国境内发生过,我行走于诸国之间,听到的大多数都是“小皇帝是冥非的傀儡”这句话,可从他上任以来第一件事便是亲自整治祭祀之处来看,我肯定他不可能当一辈子冥非的玩具,如今看来,他做到了这点。” 娄语魅看着脚下的白骨,确确实实是孩童才该有的矮小白骨,先帝纵容祭祀之事,这是自己从未听说过的事情,民间传闻,天甘远所做之事皆为明君之事,可眼前的一切却是和自己听说过的明君之称的天甘远所做之事大相径庭。 “他将冥非拥有的兵权归于己用,百姓的苛捐杂税每年都在减轻,国库日渐增长,兵力强盛难挡,有些事情不能只看听说,要眼见为实,天甘远活着的时候,百姓苦不堪言,要不是他有神将在身旁,这天下是谁的还说不定,可当下,天壤治理的天武国,祥和安宁,你们真火教早不反,晚不反,偏偏在天武国盼来真正的明君之后反,所以你们才配叫乱臣贼子!” “砰!” 随着风古鹤面前的香逐渐然尽,一股寒风从风古鹤的背后吹来,风古鹤自己也该清楚,既然是韩城最为称赞的弟子,就算一条腿是瘸的,他也能追得上自己。 “来的,你我预想的要快些,这香还未燃尽…” “砰!” 风古鹤还未说完,韩朽的黑刀便已经抵达了自己的脑门上面,而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两把长剑高高举过头顶,长剑之上有着两片绿色的龙鳞印记,兵刃碰撞之后激荡起大殿四周的尘土,在尘土之中,二人快如闪电,刀剑碰撞出来的火花惊扰到了大殿之中的蛇鼠,它们纷纷四散而逃。 [逐魂!] [掠梦袭!] 风古鹤与韩朽几乎同一时间施展出天武国刺客最为顶尖的剑法与刀法,可是虽说是短暂的碰撞,溅射出来的气浪已经将不远处的金尊大佛划出几道明显的伤口,但是从气势上看,韩朽那盛气凌人的气魄已经完全盖住了风古鹤,这让风古鹤颇为吃惊,毕竟前不久自己还以为能稳稳拿下韩朽,如今看来倒是有些会输的概率。 “这么想让我死啊?” 风古鹤运起内力将韩朽弹飞出去,对方落地的瞬间隐匿在黑暗之中,天武神殿里面极难见到光芒,这里无疑是最适合天武国刺客施展绝技的地方,见到韩朽如今认真对待,风古鹤更要严肃认真起来,毕竟韩朽也不是之前惨死在自己手上的那些年轻狂妄的晚辈。 “风古鹤,如果你不来杀我,相信咱们永远不会见面,只是可惜你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隐匿在黑暗中的韩朽在风古鹤的面前显露出真身,而他的身边正抓着刚刚还在对方脚边的娄语魅,此等鬼魅般的身法让风古鹤的额头上不免流出汗水,方才他根本都没有发现韩朽能在自己的身边顺走娄语魅。 “天赋真高啊…只是有些意外,刺客心怀感情,不知是对还是错,方才你有本事取走我的性命,只是你选择先救这个女人,错失掉此等良机,不会有第二次。” 韩朽从容地将娄语魅的束缚解开,自己双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尽可能用平稳的语气说道。 “你快些离开这里,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会让我分心的,曹尚书就跟在我后面,他肯定可以照顾好你的。” “我留在这里可以帮你,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风古鹤虽说已经年过半百,可他也是天武神榜第九位,我担心你会被他…” 望着娄语魅关切的眼神,韩朽无奈地笑了笑,随后轻轻拂过对方挡住眼眉的秀发。 “你忘记我是谁了吗,我可是天武国的刺客韩朽,天武国最强的甲等刺客,除了师父,在天武国的刺客里面,没人比我更强。” “可是你…” 娄语魅两行清泪流出眼眶,自己的美瞳当中照射出来的黑发少年,表情十分柔和,双眸中更是温柔似水。 “你就让我好好和我的过去告个别吧。” 曹超突然出现在韩朽的身后,自己的手臂勒住娄语魅的脖子,尽可能将她带离天武神殿,娄语魅的力气自然没有男人那么大,只能不断挣扎着,尖叫着。 “韩朽!” …… “告别,结束了?” 恭候多时的风古鹤站在原地等待着韩朽将黑刀收入腰间的刀鞘当中,韩朽站在他的面前,表情变得冰冷无比,黑眸中射出的寒芒仿佛要击伤风古鹤一般。 “风古鹤,既然你的目标是我,就说明了天武国已经对我的所作所为无法容忍,今日我若可以胜过你,整个天下的任何一处,我韩朽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大言不惭,韩城能有你这种徒弟,真悲哀!” “我的确是师父的破绽,师父因我而死,我难辞其咎,但是我还不能死,我死了…很多人会伤心的,我会向杀害师父的人复仇,谁也休想阻拦我的路。” “你还不知道吧,虽然外人一直在说,是天武国派我过来追杀你,其实是我自己主动上奏的,杀你的银子我一分不动,等除掉了你,替韩城报仇的人,是我!” “砰!” 风古鹤带着极强的杀意扑向韩朽,双剑砍在韩朽的黑刀之上,韩朽脚下的土地都为之一振,这等压迫感和之前一比,宛如天地之别! [喂…你还活着吗?] “砰!” 两人飞速的刀剑,在黑暗中不断碰撞,风古鹤苍白的长发在飘进屋内的白雪当中浮动,脑海中不断回忆起最初和韩城见面的场景,那个场景就好像是现在的地方,是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房间,被人当成奴隶的风古鹤在黑暗中度过了三十年,那平静且剧烈的光明,最开始刺入房间里的强光,却让见惯了黑暗中的他变得手足无措。 [跟着我,会干点脏活,但至少可以活下去。] “砰!” 风古鹤挥出带血的剑气,韩朽被直接轰飞出去,对方在空中控制姿势,双剑踩在房梁之上,肩膀已经被溅射出来的剑气所划伤,鲜血低落在地面之上,随即风古鹤又再次飞出数道剑气,那一扇扇被铁钉封死的窗户,被剑气尽数击破,风雪侵入房间当中,周围的墙壁已经是满目疮痍。 [你已经过了最佳的习武年纪,强迫身体学会风花醉梦身法,你必须经受常人无人忍受的刻苦修行,这些事情,我会派别人来办,你不必勉强自己。] 风古鹤越战越勇,在韩朽眼里丝毫看不出对方是个年迈的老者,对方的剑术凶猛异常,只攻不守的招式让韩朽颇为难以应对。 “嗖!” 风古鹤的双剑掠过韩朽的头顶,几缕黑发在剑气在被捏碎,宛如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压迫力,让韩朽只能一味躲闪,对方还在寻求破招的机会,理论上将,风花醉梦的招数中,属于刀法顶点的“逐魂”对应属于剑法顶点的“掠梦袭”,两者势均力敌,不分伯仲,任何细微的差错都会引发满盘皆输的下场。 “怎么了,你就这点能耐吗,韩城果然看错人了!” 风古鹤抓住韩朽防守的松懈空隙间,一把长剑突入其腹部,纵使韩朽的反应快如闪电,也难免在腹部留下了道极深的伤口。伤口一直顺着腹部来到了背部,瞬间大片的殷红,让韩朽忍不住一脚踩空,跌落在地上。 [怎么办,我打不过他,连逐魂都…] 韩朽支撑起身体站起来,“逐魂”已经是自己能够用出最强的刀法,可就连这招都只能与风古鹤在短时间内打到平手,不知是因为四周寒冷的温度,还是自己失血过多后引发的错觉,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自己竟然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刚刚的那股剧痛了。 “嗖!” 风古鹤支撑起双剑准备了解倒在地上的韩朽,但谁料到韩朽撑起身体,用黑刀正面挡住了对方的双剑,不过因为对方身上雄浑的内力原因,韩朽还是被弹飞,而且力道与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两堵土墙被接连撞碎,最后韩朽因为撞倒一尊金佛后,才勉强停了下来。 “你不是被人称作最强的甲等刺客吗,现在的你真是有些名不副实了,站起来韩朽,争不过我风古鹤这个弃徒,你凭什么自诩为韩城的徒弟。” 风古鹤这句话瞬间打醒了韩朽,只见韩朽拖着重伤的身体,身影在风古鹤面前分裂出四重,紧接着风古鹤用剑气阻拦,可将全部黑影消灭之时,韩朽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已经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家伙的招式已经抛弃了刺客的习惯…] 风古鹤反应过来咬紧牙关,将双剑抵在自己的面前阻挡对方的一刀,可韩朽双手握刀,沉重的劲道让风古鹤的双剑险些脱手,不过,两人同时的反应快地如同被比如困境的猛兽般敏锐。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原本天武神殿内有上百个房间,可就是因为二人的厮杀,过半的房间被毁,内力互相蚕食的景象,将所有的窗户全部掀开,霸道的场景令在外面的二人看呆住。 “喝啊啊啊啊啊!” 韩朽拼尽全力的攻势将局面彻底反转过来,凶猛且不讲道理的刀法,令风古鹤不得不摆出防御的姿态来应对,不过看着韩朽拼命的样子,风古鹤又仿佛看到了不久前自己那副无能的模样,过去的种种再次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这让本该失去精力的年迈身体焕发出最后的一丝愤怒! “喝啊啊啊!” 两人都舍弃防御的姿态,誓要与对方一决生死,这完全是拼命的章法,让殿中的诸佛的金象统统变得坑坑洼洼,上百个房间的七成已经被尽数打穿,足足有上千步的距离,两人相视着,满天飞舞的雪花与鲜血与白发与黑发与仇怨,全都充斥着整座大殿内。 “去死吧!” 风古鹤运起全身的内力,如今的他已经将生死全部忘记,眼前的黑发少年已经成了过去自己的模样,自己憎恨过去的自己,风古鹤恨不得将过去的自己千刀万剐都难削自己的心头之恨! “风古鹤,你拿命来!” 韩朽学着韩城的姿势摆出进攻的样子,风古鹤与韩朽同时催动“风花醉梦”,千步的距离眨眼间便已经到达面前,双剑与黑刀再次碰撞,每次碰撞大殿都会震动一下。 [逐魂…蚕影!] [掠梦袭…侵扰!] 出自同一身法的不同的招式,其结果结尾必定也不同,风古鹤化身为的无数剑气难以抵挡韩朽挥出的一道霸道无比的刀锋,只见白光一闪而过,两人的身体近乎于同时撞碎了支撑大殿的木桩。 “喝啊啊啊啊!” “哈啊啊啊啊!” 两人推开压在身上的木桩,舍弃掉兵器朝着对方抛去,拳脚相加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是已经接近死亡的样子,风古鹤因为没有双腿,但是拳法十分精湛,韩朽被打出酸水,不过同时韩朽也还了风古鹤一腿,崩断了风古鹤两颗牙齿。 “给韩城报仇的人,只有我!” “弃徒别在这说话!” 韩朽与风古鹤的双臂已经呈现恐怖的畸形,可他们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每记拳头都是杀人的劲道,留在佛香上的雪花融化后,化作眼泪低落在金佛的眼处。 “碎骨拳!” 相同的拳法打在两人的脸上,两人踉跄地后退几步,紧接着又是冲上去与对方拼命,直到打到鼻青脸肿血流不止都没有停手,可眼看双方都重伤不起的时候,两个人又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各自取来自己的兵刃。 “想要赢真火教主,光凭这点本事根本不够,不过也无妨,毕竟你也会死在我手里。” “我会活下来!” “砰!” 韩朽将内力附着在黑刀之上,风古鹤同样如此,顿时殿内掀起更大的气浪,两人不要命的打法,令站在安全的地方的曹超看得入神,自己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不过,某个时刻自己看到了匆忙赶来的冥非。 [可不能让你毁了这么有意思的决斗啊。] 曹超点住了身边的娄语魅身上的穴道,自己从怀中掏出来乌金色的六边形的盒子,打开盒子后,一只的金黄色身上带着赤色斑点的有半个指甲般大小的蜂,因为寒风的关系乖巧地趴在盒子内,随后掌握它们的曹超手掌微微抖动,那只原本在沉睡的小锋越空而起。 …… “驾!” 正骑着快马疾驰而来的冥非,就在自己的视觉死角处,曹超悄然而至,布满老茧的双手运起内力,而冥非的反应也是极为迅速,后天养出的对杀气敏锐的感官,瞬间在对方出手前,捕捉到了对方的动作。 “砰!” 冥非跳下快马,曹超的两掌打空,可冥非却不认为这是好事,对方应该拥有屏蔽气息的本领,故意露出破绽,是想把自己留在这里,很明显,曹超做到了。 “你不惜拿蓝广羲父女两人做要挟我的手段,将我引到城主府…我不知道咱们之间是否存在恩怨,可当下人命关天,恩怨之事,能不能暂时放下?” 冥非双腿扎入雪堆当中,四周都是成年累月积攒的白雪,这样的环境对身法的要求极高,而对方居然可以站在雪之上,而陷入其中,本质上已经超出了冥非的想象范围。 “别装了,虽说你的记忆尚未恢复,但是对我的事情也并未全然不知,你在隐藏什么?” “我连你是好人坏人都不知晓,冒然相信你,只会自毁前程。” 站在雪堆之上的曹超,看着冥非那副救人心切的样子,自己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在自己的记忆里面,冥非可是那种因为最后的利益不在乎过程的人,就是因为这样,自己过去才会如此赏识冥非,可是现在… “自毁前程也罢,再创辉煌也罢,这世道与你那个时候相距甚远,韩朽正在蜕变,你过去帮他,反而会害了他。” “当今世道里,强大伴随的只有痛苦,没必要让个孩子承受这般苦楚,他还没有从丧失师父的噩梦里走出来,韩城已经死了,他的死每个人都有责任,没必要让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承受这一切,痛苦伴随长大,我深感其中的道理,所以我才敢说,韩朽根本不需要蜕变!” “呵…” “你笑什么?” 曹超看得出冥非的疑惑,毕竟自己的身份在他眼中还是片迷雾,不过,自己看得出,失去记忆的冥非,真的变化好大,以前的他,自己做梦都不会做到会有仗义执言的今天。 “好一番,善解人意的言谈,但你不觉得从你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有些自相矛盾吗,过去为了结果,你可以牺牲掉任何人,即便那个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可是如今你却为了个过程…连结果都不想要了。” “……” 冥非见眼前的男子的两袖中爬出两只赤色蜈蚣,双手缠着两只赤色蜈蚣,这两只蜈蚣宛如小臂般大,而且曹超给自己的感觉毛骨悚然,冥非有种直觉,要是换作曾经的自己,曹超也必定是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这是西域颇为稀少的赤甲蜈蚣,我可是花了大把的银子才从那些胡商的手里搞到两只它的幼虫,传闻它们长大后身长八尺,而且从出生开始,他们的外壳便刀枪不入,更关键的是它们会被人的恐惧所吸引,你散发出来的恐惧越多,它们就会越兴奋。” 原本安分的两只血色蜈蚣,因为冥非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开始逐渐依附在曹超的两只手背之上,头回见到赤色蜈蚣这样子的曹超,表情不是一般的精彩。 “如果你害怕,它们便会扑上去撕咬你,啃食你的皮肉作为它们繁育后代的养分,可如果你不害怕,他们则是不会被你吸引,随后会乖乖呆在我的衣袖中,可它们既不攻也不退,也就只有一种说法,你在硬撑!” “噗!” 冥非捂住胸口猛吐了口鲜血,鲜红的血液泼洒在洁白的白雪之上,注视着这一切的曹超,轻轻安抚着两只赤色蜈蚣,他眼中的黑发男子卧倒在雪地中,全都发抖的模样,自己可是前所未见。 “自从你出了孤寞城开始,有过一次好好养伤的机会吗,别说现在,就算是放在从前,我也没有见过你如此拼命,更关键的还是为了别人,以前的你可是根本不会为了别人损自己一分好处的。” “人是善变的,是个人就会有变化。” 曹超听到后,自己立刻大笑起来。 “呵…哈哈哈哈!” “你别和我说,你干了一辈子的恶事,现在幡然醒悟过来,想要做个好人吧,我可不喜欢笑,你别逗我好不好?” “我知道自己过去做过非常多的恶事,即便是现在让我去死,我也是毫无怨言,但是,我冥非自己太清楚,现在让我死去,太便宜我了,我想尽可能做些好事,来偿还我过去犯下的恶孽。” “砰!” 曹超飞速来到刚刚准备站起来的冥非面前,自己甩手一记拳头打中在冥非的脸上,包裹着赤甲武功的坚硬外壳,像是个铁拳套般富有冲击力。 “砰!” 冥非在雪地里打了几个滚,鲜红的血液从嘴里不断流出来,几颗洁白的牙齿伴随着鲜血掉落在雪地之上。 “看你这样子,我都替你心疼,坏事做尽,没想到的是,好事居然也可以做绝,不过凭你现在这副姿态下又能帮上什么帮呢,不坏仙体…是可以让伤口快速复原,只要不是致命的伤,就不会有大碍,但是,不坏仙体复原不了的东西也有很多,比方说,精神或者是…体力之类的!” 曹超用袖子擦拭着赤甲蜈蚣身上的血渍,起初自己还是先把这对蛊虫送给冥非,毕竟冥非如今没有趁手的兵刃,但见到如此“正气凛然”的冥非,自己又有其他的想法了。 “从紫葵城开始到寒日雪城,你的体力应该已经见底了吧,旧伤添新伤,不坏仙体也帮不到你!”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206章 空留双剑身,复身悲欢命 第206章 空留双剑身,复身悲欢命 一个月前 皇城的皇宫内 “朕,听说皇叔最近的消息不断,可有此事?” 专心批阅奏章的少年,身上穿着身纹着金龙样式的贴身长衣,对方的表情温和,举止投足间都没有半分威严的样子,长相样貌上来说也可以是上乘,但是唯一与对方有明显区别的,便是那双无神的双眸,似乎无法发生任何事情都与之没有关系。 “自从你将他贬为庶民,让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去镇守一座关押犯人的城池,他便已经没有往日的风采了。” 寝宫内无人敢在用这种随意的口气与天壤对话,唯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韩城,也正因''周围没有外人,韩城才敢肆无忌惮些,天壤在奋笔疾书批阅奏章,而他却手持一壶好酒在细细慢饮,可再好的酒,也藏不住韩城心中的疑问。 自从把冥非贬为庶民后,天壤每天面对的折子可是成倍成倍地往上加,对称小山的奏折其中的意思,也都大同小异,皆是要求冥非回宫,自己真是觉得讽刺,当初冥非在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用假名上奏,联合起来弹劾冥非,现在冥非走了,又担心只靠天壤一人,难以阻挡其余七国,还有北方狼族以及真火邪教! “守住边关该记一功,应阳城拔除真火邪教的护法是一功,山叶韵城守我天武龙脉也是一功,胜过徐费狼,为我天武国在诸国当中自立身位,又是一功,这一功一功的,倒是比那些整天上奏,弹劾这,弹劾那的老官强上不少,即便是远离朝堂,他也还是在替朕和先皇守住天武的江山。” 天壤的口气十分平缓,手中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放下,那些个老臣的上奏的目的和自己最初设想的一模一样,冥非过去执掌权利的几年内,继续延续着天甘远的治国方法,他们赚的是盆满钋满,如今自己上台后,他们意图取代冥非的位置,让自己继续当傀儡。 “冥非独揽大权的时候,那些老臣担心自己的地位会被冥非的人抢去,于是联合上奏弹劾冥非,如今冥非下台后,他们又因为你年少无知,误了天武国百年的江山社稷,这不行,那也不行,我看是他们想当天武国的皇帝吧!” 韩城说话很会看场合,四下无人的时候,天壤也便随他发牢骚,要知道当年自己夺得太子之位的时候,如果没有韩城和他的天武国刺客们在暗中保护自己,现在天武国是谁的,还说不定呢。 “''天武国是祖宗留下来的,朕不会把它留给外人。” 红烛之下的少年,黑发中掺杂了不少的白发,无神的黑瞳中闪过一册奏折,正是寒日雪城的城主,曹超的亲笔所写。 “很久没看你盯着本册子这么久,有问题吗?” 韩城放下手中的酒壶,自己用余光瞥见那烛光下的字迹,天武国的很多官员平日里上朝时已经用了不少的时间,所以他们每日要上奏的奏折都是交由手下那些字迹工整的下人书写,不过整个天武国朝里朝外,每日亲笔书写的人可剩不下几个。 “是曹超…先帝在世的时候,他便已经跟随在冥非的身边,皇叔被贬后,我更是让他当上了尚书之位,我觉得能被皇叔与先帝重用的人,价值定然很高,他一不懂武功,二没有谋略,却能轻而易举被两人重用,其中必定有什么联系。” “他上奏谈什么?” 韩城表情逐渐变得正经起来,曹超自己还算了解,这个人平日里处事圆滑,寒日雪城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经他治理后,寒日雪城的命案次数开始逐年开始下降,而且先悲苍的性子刚烈,历届城主都与之不合,唯独是曹超与他个性相投,这实在是在天武国中几乎找不到第二个可以与之相比配之人。 “他提议将寒日雪城的每年税收下降一成左右,还说这是为了天武国考虑。” “什么,一成!” 韩城拍拍着桌子站起来,自己从天壤的手中拿走了那本奏折,而天壤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在他看来韩城完全是担心自己会陷入曹超的圈套里面,寒日雪城虽说远在雪山之巅,可其中的百姓并不算疾苦,反而雪山周围有大批的野兽,单单是出售皮草的钱也足够他们逍遥半年,如今又要减少税收,属实有些奇怪。 “他没有在上朝的时候讲出来,反而是选择上书参见,若是在上朝的时候说,免不了触碰不少人的利益,让寒日雪城里的百姓对他感恩戴德,这不是他的目的,他是个会处事的人,他之所以敢这么说,寒日雪城怕是出现什么变故了。” 火红的烛蜡下韩城的目光开始变得若有所思,的确,自己也算得上曹超的好友,对方不像是这种直来直去的人,能如此果断上奏,必然是有自己无法解决掉事情出现。 “安插在寒日雪城里的乙等刺客,至今都没有传来消息,每月的首三日与尾三日,藏在各地的乙等刺客都会按时飞鸽传书,上报自己的近况,在寒日雪城附近村落里的乙等刺客,我记得是…赤龟…于灿忠。” “于灿忠…是山叶韵城的人氏吗?” 天壤继续坐在座子旁,手中的毛笔再次滑动,虽说自己呆在这偌大的皇宫当中,可自己却能依靠天武国刺客传来的消息,准确无误地知晓藏在暗处的天武国龟字辈的乙等刺客,这让韩城也很放心,即便日后自己意外身亡,天壤也不会出现半点差错。 “对,家中四世同堂,今年三十四岁,精通各种草药种类,丙等刺客晋升为乙等刺客的时候,这小子单靠浅尝草药便可断定吃药可解什么病,我对这小子是颇为赏识啊,若不是因为他至今下落不明的妹妹,我想他是不会加入天武国刺客中的,那样最起码也是一方名医,差不多经历的还有个叫紫龟的,不过那个人比起他,还是稍稍逊色半分,虽然说,他破了粟蝎金沙毒吧…” 天壤在脸上短暂留着笑容,韩城只要是遇到了人才便会滔滔不绝,久而久之自己也便习惯了他夸奖别人,只是眼下天壤经过韩城的说辞后,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的事情发生的可能。 “这是他连续九个月传来的书信,你好生看看。” 韩城顺着天壤的指引,自己发现了被天壤藏在袖口处一处缺口中的好几张书信,对方从小就有个习惯,只要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必定会随身携带在身上,这件事只有关系非常近的人才会知道。 天壤撕开袖口,将书信交给韩城,对方接过后,眼睛仔细端详着每个字,的的确确是赤龟亲手所写,而且字里行间与他平日里的习惯几乎一致,这不能说明蛇字辈搜集到的书信有误吧,韩文重在这点上可是从来没有出过错的。 “没什么问题吧,文重这孩子心思最细腻,倘若连他都看不出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韩城端详着书信,书信中说的都是平日里的些许杂事,谁家的鸭丢了,谁家又和谁家打起来了,这让韩城怎么才能看得出问题所在啊。 “书信本身并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字上面。” “字?” 韩朽看着手中的白纸黑字,又用鼻子闻了闻,的的确确是墨香味,也闻不出其他的味道。 “这字很是工整,而且这也是他平时的字迹呀?” “你还记得他住在哪里吗。” “蓝梅花村…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韩城静静等待着天壤开口,直到深夜里,天壤批阅完所有的奏章后,自己从其中的奏章里抽出来了两份,拿在手中,随后站起身来,一边伸懒腰,一边朝着门外走去。 …… 圆月之下,皇宫中的官兵戒备森严,天壤与韩城两人并不打算走太远,而是来到了御膳房里面,御膳房里负责给天壤准备吃食的厨子,见到天壤之后立刻跪拜迎接,之后天壤便将他们全部叫了出去。 “这下可以说了吧?” 韩城吃着做熟的羹汤,这些是御膳房里的御厨专门做给天壤补身子的,不过韩城身为大总管,平日里天壤的吃食都要靠他亲自来验毒,半个时辰后,天壤才可进食服用。 “蓝梅花村,朕的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从曹超前几日传来的奏折中可以看得出来。” 韩城打开怀中的其中一份奏折,的确里面写着寒日雪城附近村落时常经受劫匪,又因今年的天气奇异,臣屡次派兵围剿,皆是空手而归。 “这能看出什么来啊,他只是说了匪患猖獗,难道要我带人把这些土匪平了?” 天壤看得出韩城已经有些生气,的确,这种事情已经不能再开玩笑下去。 “寒日雪城位于雪山之巅,周围的村落皆是围绕寒日雪城而建,既然是建立村落,依山傍水的条件必是重中之重,若是远离寒日雪城,曹超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管不到那么远,寒日雪城往北三十里皆为冰山暴雪,往南三十里是天武国练兵之所在,南北不可走,唯有东西,所以土匪只有从东至西,或者从西至东,从东至西的话,东面是商道,放着大批的商队不抢,为何要抢个贫穷的小村子?” “是因为,劫匪是西边来的,最先遭殃的便是蓝梅花村,屡次剿匪失败,是因为匪患对退路了如指掌,曹超派兵进,他们便退,曹超退,土匪便进,一来二去,蓝梅花村岂不是深陷水火之中,可是这赤龟传来的书信里竟只字未提!” “说明赤龟不在蓝梅花村,他在别处。” “原来如此,天武国刺客历来是没有命令则按兵不动的,赤龟能够如此嚣张,离不开里应外合,你跟我说这些,是因为,你有人选了吗?” “蓝蛇。” “顾晴儿,紫葵城顾家的大小姐?” 天壤的话让韩城不得不严肃对待,虽说天壤只有十六岁,可他说出来的话,可不是个十六岁敢说的,蓝蛇是最近几年新上任的蛇字辈头目,论本事,还比不上一些老家伙,可论搜寻消息,则是无人敢出其右。 “蛇字辈总览天武国所有要案,甚至连百官的奏折都比朕先一步看到,韩文重很聪明,我听说他已经将赤龟的书信扣下好几张,相信不久之后,他也会查出来,你看人的眼光很好,可他终究只有一人,凡事若经常只靠一个人来完成,不是说明那个人强,而是说明手下人平庸罢了。” “我现在就派人抓她过来!” “不用了,皇叔和她在一起,相信她也翻不了天。” 天壤拍了拍韩城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要打草惊蛇,要连根拔起,根在哪里,是谁让她当上了蛇字辈的头目,谁的问题,谁来解决。” 天壤转身打算离开御膳房,韩朽刚想把羹汤送给天壤,只见天壤挥了挥手笑道。 “羹汤自己喝吧,今晚有你忙的。” 但当韩城翻开另外一本奏折的时候,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变得杀气四溢,这两本奏折皆是出自曹超之手,第一本,意为点出此刻潜藏在寒日雪城而并非治国安邦之选的天武国刺客,第二本,则是究其源头,只是这源头竟是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的。 [臣在江湖中有些酒肉朋友,他们告诉臣一件事,七月十四,原本镇守虎魄城的城主韩锦兰,私自会见了三王之一的承王,这件事韩城总管了然于心,臣拙见不知韩城总管可否听在下一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是至亲的徒弟,天武国与师徒相比,孰轻孰重,还望韩总管三思,臣在寒日雪城愿祝我天武可以国泰民安,陛下任重而道远,切勿谋眼前之利,毁子孙之福。] 韩朽品尝着羹汤,眼睛时刻没有从奏折上移走,原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曹超的,可没想到自己知晓到他的地方却只有冰山一角,曹超的处事圆滑让他在各自场合都可以无往而不利,出自江湖之中,却无仇家相随,江湖与朝廷,这两地,他都吃得开,这才是最可怕的。 [切勿谋眼前之利,毁子孙之福,意思绝不会如此简单,是让我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吗,天壤好像也是这个意思,可毁子孙之福又是什么,难不成放任不管,局面还会更好不成?去年的七月十四…便已经能猜到今日的局面,曹超啊曹超,莫非你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不知不觉间韩城已经将碗内的羹汤全部喝入腹中,等到天壤回来之后,见到的却只剩下了残羹剩饭,这让拿着干馒头的天壤哭笑不得,自己让韩城喝,没让他全都喝了吧。 “天壤,咱们认识多久了?” “很多年了,怎么,有心事?” 天壤浅尝着自己从不知何处偷来的干馒头,过去自己当太子的时候,因为担心有人下毒害自己,所以一般吃食都是自己准备,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吃冷饭的习惯。 “没什么,只是想说,倘若,有天我的徒弟们犯了错,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 “国法不留情。”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 天壤看得出韩城已经明白曹超的意思,天武国刺客中出了叛徒,其中最大嫌疑就是韩锦兰,可韩锦兰是韩城从小养到大的,要是说没感情,谁也不会相信,但是法不容情,倘若韩锦兰当真确定与别人联手,想要祸害天武国的话,等待她的就是死! “不过,凡事没有绝对之说,未到水落石出之时,轻加判断是最愚蠢的事情,韩锦兰我见过不少次,她虽说平日里性子直爽,但我知道,韩锦兰并不是粗心之人,她没有告诉你,一定是有她的道理,作为皇帝我尚且不能与她定罪,更何况作为他师父的朋友呢。” 韩城面露苦涩笑容,这些年的辛酸泪总归是有人记得,那些战死的刺客们也没有白死。 “能为天武国刺客说话的人,可能只剩下你了。” “你的徒弟们里面…有没有风古鹤?” 天壤看向愁容满面的韩城,对方盘起胳膊,随后朝着天上叹了口气气说道。 “有。” …… 寒日雪城 天武神殿 “砰!” 韩朽与风古鹤的身影相继飞出窗外,两人身上的伤势极重,可手中的兵刃却丝毫没有脱手,洁白的雪地上面染上血渍,气喘吁吁的两人用着最狠毒的眼神盯着对方。 “一个瘸子,居然能跟得上我的身法速度!” 风古鹤看着韩朽施展出来的身法鬼魅十足,很难用招数击中他,可是每每喘息的瞬间,在那身法的诡异瞬间中,总有几瞬是韩朽破绽之处,单靠这些风古鹤,便可与继承韩城九成功力,还尚未可知的韩朽战成平手。 [他没有双腿…却能轻而易举地接下我那些苦练多年的招式,而且看他的模样,估计已经到了岁月尽头,外人传闻中无人继承的天武神榜第九位,若不是风古鹤劣迹十足,这第九位…就应该是他了。] 韩朽还保存了不少的体力,可风古鹤站在雪地中,握住双剑的苍老双手早已隐隐发抖,他看得出风古鹤恐怕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真是可惜… “人无论有多大的才能,付出多大的努力,有多么远大的志向,终究敌不过时间,你与我厮杀之时施展的总是以“风花醉梦”身法中第三十三步到七十七步为主,这些步数我牢记于心,你之所以不从头开始,是因为这些步数是最为简单的,丝毫没有根基的人才更容易学会这些。” 风古鹤露出狼狈不堪的笑容,望着散发的黑色男子的容貌,对方还很年轻便已经能够做到这些,如今太平的天下间倒是“妖孽”倍出,比起过去而言,简直太多太多了。 “天赋真高啊…风花醉梦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老夫我可是嫉妒死你了,有可靠的朋友为你赴汤蹈火,有爱你的人伴随终生,还有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好师父,我也曾和你一样,只是因我一步走错,这些东西这辈子注定与我无关了。” 风古鹤趴在雪地中看着站起身来的韩朽,虽说韩城的内力在无意中护住了他,但说实在的,再拖下去,自己也没有体力和韩朽再都上去几个回合了,这场比武的胜负,自己真的要交出去了吗? [风古鹤,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些年赚的钱都足够你逍遥几辈子的,为什么要来寒日雪城自寻死路呢,天武国要你杀韩朽的时候,为什么你没有考虑一下…我到底是怎么了,居然会为了个死人,白白送掉性命,到底怎么了?] 风古鹤四肢开始变得僵硬,他的眼前恍惚间出现了韩城的虚影,过分的疲劳感让他产生了幻境,眼前的景景幕幕仿佛在看走马灯般重现在自己的眼前。 …… [以你这个年岁,练武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韩城,我不想白过一辈子,我知道自己的天赋不高,在这个天下间比我悟性高的人多得是,算是我风古鹤在这里求求你了,哪怕教我一招半式,让可以小瞧我的人看看,我风古鹤也是能行的!] [风古鹤,你…让我教你武功,以后想做什么?] [以后…为大人鞍前马后,绝不背叛大人。] [不是这个,我想问你以后成了名震天下的高手,在那之后,我恐怕也不需要你为了我些什么,到那个时候,一身青衣的你,想要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想让那些小看我的人,知道我风古鹤不比任何人差,我缺的是个机会,我知道你私底下正在从江湖中招兵买马,我想做第一个!] [你消息挺灵的,可以,我教你本领,但你需要给我个答案,告诉我你以后想做什么,好吗?] [好!] …… […成亲了,恭喜你。] [谢谢师父,你难道不进来坐一坐吗?] [宫里还有很多事,我就不打扰你了,这双剑名叫“名正”和“言顺”,虽然说不如其他人送你的奇珍异宝珍贵,但是我的一番心意,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请你千万不要推辞。] [师父放心吧,我会比珍惜任何东西都更加要珍惜这两把剑的,师父我找到我练武的目的了,我年岁大些,但我能娶到美娇娘,还可以住上大宅子,我练武就是因为这些,现在想做的事情已经达到了。] [恭喜你,不过你甲等刺客的身份千万不能透露出去,如今皇城中旗王的势力最大,你可千万小心。] [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吗,定会逢凶化吉!] …… [谁做的…] [还在查,如今你的刺客身份暴露,江湖上很多人想要你的命,朝廷里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偏袒你,我在附近有座宅子,你先去避一避,日后再说。] [日后再说,要多久,我都已经五十四岁了!] [你别着急,你娘子和你孩子的性命,这笔仇我们肯定是要报的,蛇字辈还在查,你再多等三天。] [赤蛇在边关,快马赶来也要半个月,你要我等多久,既然仇家是来找我的,我便不躲了,老子亲自去查清楚。]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小师父的话,就再多等等。] [韩城,我的妻子为我怀胎十月,我的孩子刚降生的时候,气息全无,很多人认为他是个死胎,他们母子两人在鬼门关走了好几趟,现在,我连为他们报仇的机会都要一等再等,那我还是男人吗!] [你走了,别咬出其他人来,以后也不再是天武国的甲等刺客,你的刺客头衔,我会另交他主,你可想清楚了?] [你以为我在乎甲等刺客这个头衔吗,我练武就是为了身边的人不受欺负,如今相隔阴阳两界,连他们都因我而死,我练武还有什么用,我现在就用你教我的武功来报仇雪恨。] …… [屠了这门派里的所有人,还轻薄了掌门之女,没人比你做的更恶心,今后,你我再不是师徒。] [难道我为妻儿报仇,错了吗!] [但你不该把无关之人牵连进来,你知道死在你剑下的很多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门派所做之事,他们也有家人和朋友,为什么要把他们也一起杀害。] [那是他们活该,他们弱,那他们就该死。] [天武国刺客,绝不是如此嗜血之辈,你走吧。] …… [双腿被废,全身经脉被毁了大半,虽说我们用了重药,可已经救不过来了。] [保住性命就好,治好了,别告诉他是谁救的他。] [韩城大人,我们太医院也需要禀报圣上,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三千八百两银子,保他一条命,到底行不行?] [行,当然行,放心,小人定然是守口如瓶,只是大将军下手确实狠,风古鹤他只是摸了下那位宫女的手,他便差点废了风古鹤的武功…] [他们三兄弟都是一等一的怪人,好了,这些事我交代给你,银票的事情,再多给我两天时间。] [没问题,那风大人这几日就在太医院里住下吧,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伺候地风大人舒舒服服的。] [嗯。] …… [三千八百两…他居然拿出所有的钱,救我这个废人,韩城,我…真的配得上你这样的师父吗,韩城…我后悔了呀…我好后悔啊…我不该自暴自弃,还要你来救我……] [大人,您伤也好了,是不是该把银票还给我了?] [这些银票,是韩城拿命拼出来的,你们也配拿!] [风古鹤,我告诉你,这里可是皇宫内,你伤了太医院的人,断然逃不出皇城的!] [逃什么,我是来和天甘远谈交易的,他不是希望有个人能成为在诸国中行走的却不属于任何一方,私底下又可以打探到不少消息的无人管辖的刺客吗,总有一天,我会告诉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我风古鹤不欠韩城什么!] …… [什么…韩城他…死…死了?] [千真万确,这件事还请你不要乱传,整个天武国现在没几个人知道这消息,你…你要干什么去?] [我不信,韩城的实力我最清楚不过,在这世上能和他打平的人,一只手就数的过来,我不信他会死在真火邪教手里,我要去麦穗城,然后亲眼看一看。] [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不属于任何一方,倘若你出现在麦穗城,其余七国定会有所察觉,说不定会找上天武国的麻烦,你以为韩城希望看到这样吗。] [那你让我怎么办,朋友守不住,妻儿守不住,我这师父也守不住,我练武到底是了什么,韩城你比我年轻那么多,怎么死在我前面了,啊…] …… 仓促回忆过往的风古鹤,寒风已经将他身后的白发吹散,然而却没有吹灭他心中的烈火,就算自己自暴自弃也好,风古鹤也在幻想着有天可以向韩城报答救命之恩的场景,全天下间,风古鹤已经没有令他激荡起战意的人了,现在他只想看看眼前这个男子,究竟值不值得韩城为他付出这么多。 “我说,如果韩城还活着,他是你师父,给了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你是不是该感谢他呢?” 体力不支的风古鹤平躺在雪地中,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其实从最开始自己答应天壤除掉韩朽开始,他便一直想要亲自会会这个最强的甲等刺客。 [简直像是在看过去的我…还是略有不同的吧。] “师父对我恩重如山,若有来生,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他的恩情,杀害师父的人,我韩朽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师父的死因我而生,倘若我可以安分守己,不必到处惹是生非的话,他也不可能替我收拾烂摊子。” 韩朽双手举起黑刀,黑刀锋利的刀刃已经对准风古鹤的胸膛,只要将黑刀落下,那风古鹤的性命便会手到擒来,尝尽鲜血的韩朽自然不会畏惧杀人,但身为自己的“师兄”,自己还是想和对方再多聊聊,若风古鹤没有接追杀自己的命令,可能自己与他这辈子都不会见面。 “你做的很对…怜沙城毒害百姓的真火教四弟子,他们确实该杀,我相信倘若是韩城在场,他也不会置之不理的,你所做之事,皆为正道,又为何会惧怕,做完这一切的后果呢,从你离开皇城开始,恐怕韩城他已经知道结局如何了,他可不是个傻子…好吧,他确实是个傻子,是个傻到无人可比的好师父…” …… “噗!” 韩朽的黑刀落下,鲜血溅洒在苍白的脸上,风古鹤在自己落刀的前一刻,气息便已经停止,他究竟是凭着多么强的毅力,才能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还能施展出不虚最初习武的样子。 [结束了…我也快不行了…] 韩朽累到坐在雪地之上,自己的双腿已经麻木,与风古鹤相同,若不是凭借着非人般的毅力苦苦支撑,那死的人估计就是自己了。 “嗯?” 虽然到了几乎要累到昏厥地步的韩朽,但还是可以听到空气当中微微的颤动声,那声音很轻很柔,若不是这些年做刺客,自己的感官异于常人,定是察觉不到这些的。 [那是…蜜蜂?] 韩朽眼中的金黄色腹部带有赤色斑点的蜜蜂,正以最缓慢的速度朝他飞过来,其结果的异样立刻让韩朽警惕起来,周围是冰川雪地的,哪里会有昆虫存在。 “嗖!” 谨慎却不敢大意的韩朽,没有趟地休息,反而是手持黑刀,“奉元”上的黑刃伴随着锋利的气浪朝着眼前的蜜蜂奔袭而来,但是眼前犹如金光一闪,受到刺激的蜜蜂速度突然变得奇快,眨眼间已经来到了韩朽的背后。 [好…好快,这是蛊虫吗?] 蜜蜂尾部的毒针刺入风古鹤的额头,随之不远处传来内力轰炸,令韩朽无暇顾及眼前发生的事情,目光朝着不远处扫去,见两名黑发男子手持深厚内力,两强相拼必有一伤,而且看样子冥非似乎占据了下风。 [冥非为何要与曹超开打,还有今早的事…] 韩朽刚想跑去问个明白,可身后的黑衣突然暴起,对方抓住自己后颈处的衣服,以九牛二虎般的凶猛之力将自己扔回回身后的天武神殿。 “砰!” 韩朽反应迅速立刻用内力护体,可对方拥有的巨大力气让韩朽在半空中停不下来,身体直接砸穿了天武神殿的外墙,知道韩朽撞坏了天武神殿当中的金佛像后才面前停下。 “咳咳,咳咳咳!” 韩朽纵使及时采用内力护体,可是方才对方的冲击力太大,令自己也收到了不小的伤痛,身后纯金打造的金佛像也被砸出浅浅的坑洞。 [怎么回事,风古鹤不是已经死了吗?] 韩朽在眼前涌出的烟雾中睁不开眼睛,甚至烟雾呛得自己涕泪横飞,可当他看清楚眼前风古鹤的时候,竟瞬间忘记了周围的灰尘飞沫。 …… “继续,你的内力应该不止这么一点吧。” 冥非被曹超死死扣在身后,对方长相虽说有些平平无奇,可手上的力气却大到可怕,原以为自己的力气已经够大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是冥非用上内力,也没办法挣脱对方的束缚。 “轰!” 冥非被不远处天武神榜里发出的爆炸声吸引住,而一直冷静对待的曹超,脸上则是笑意不止,这其中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起来“帝休蜂”养的不错,只是可惜…养了七八年到头来竟直接支撑容颜焕发半个时辰,人终究不能与生死抗衡,对吧?” 冥非费力挣脱束缚后,回首一掌,可却被曹超轻松躲过,随后曹超用食指驾驭起内力,轻轻打在冥非的肩膀之上,只是微微弹了一下,冥非的肩膀就如同散架般的疼痛。 “何为“帝休蜂”?” 冥非见对方将双臂之上的赤色蜈蚣收回,便知晓对方并不执意取自己性命,只是对方对于眼前的是是非非起到太大的影响,这不得已让冥非有些胆战心惊,对方平平无奇的外表下,藏着的到底是哪一种惊天阴谋。 “传说中有一种极其稀少的树,名叫帝休,平常的人常说,吃了这种树结下的果子,便可忘记世间烦恼,更可以长寿百年,是不可多得的神树,只可惜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传说了,我曾养出的“帝休蜂”乃是吸食“帝休”的汁液,采日月之精华,被它刺中的人,半个时辰内可返老至青春,这才有意思,只不过半个时辰后便会成为一堆腐肉而已。” 曹超冷眼旁观的模样,把别人当成娱乐的棋子,这让冥非愤怒不已,就在随着情绪变化后,盘踞在冥非身上的内力也越加膨胀,这反倒是让曹超很高兴,对方还在愁冥非该到何时才能恢复记忆,现在看来,又往成功的路上迈进了一大步。 “你在…说什么?” 曹超虽在冥非面前,但已经感觉到了对方内力产生的热气,看得出对方已经生气,身上的两种不同的内力居然产生了共鸣,想不到引导冥非化解两种内力的方法,居然是怒气! “还不明白吗,并不是人人都可能成为你,是人就会死,就会有生死离别的场面,试问那些因病而死的人,他们究竟想不想死,我这蛊虫可以让他们死而复生活够半个时辰,代价不过是变成一堆腐肉,这可是我从不少人身上提炼出来的,你并不该指责我,而是该称赞我,毕竟炼就这么一只蛊虫,需要收集不少人的悲欢离合的…” “为了多活半个时辰,而去伤害其他人,死亡并不可怕,他们害怕的是生死离别的场面,活过来半个时辰又如何,还不是要面对着一切,如此随意玩弄他人的生命,你太过放肆!” 冥非仅仅是往前踏出去一步,周围的空气中散布的杀意已经让曹超感受到了压力,不过曹超可不会因此住手,毕竟眼前的冥非比起过去,简直太善良了。 “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周而复始且永不停歇,作为旁观的人看来,这些事不关己,也无需自责什么,可若有能改变这一切的能力,其结果不是很有意思吗。” “有意思…哪里有意思,把别人的生死当作乐趣,你的做法与邪魔外道又有何不同,还有何种脸面来做寒日雪城的城主!” 随着冥非的怒火中烧,对方脚边的白雪竟逐渐开始融化,身上的内力也在此刻激发出来,只不过这股内力太过于强大,冥非身上的经络在瞬间遭受到了重创,鲜血开始从双眼中渗出,嘴角挂着血痕的冥非伤痕累累地走向曹超。 “忘了吗,寒日雪城的城主之位,可是你求着我当上的,怎么,现在反而是不认人了?” [我以前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东西…] “奴役别人的生命,你和尘羽国那些败类,有何不同!” “说的好,只不过这话是要有本事的人口中,才够分量,你配得上这句话吗?” [遗古穹音!] 冥非忍住手指的剧痛,划出一道带着鲜血的剑气,曹超见状立刻谨慎对待,内力运转在双臂之上,对方的剑气到达自己面前之时,自己将对方的剑气以相同的力道抹除,正当曹超还一本正经打算再讲两句的时候,冥非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随后… “砰!” 冥非的重拳打在了曹超的脸上,对方伴随着冲击力一头扎进雪堆里面,而挥出重拳的冥非,喘着粗气,尽可能平复刚刚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内力,鲜血滚烫地滑过自己的脸庞,对方的话让自己愤怒不已,原以为自己过去的手下会是什么好人,结果竟是一丘之貉! ? ?求收藏,求推荐 ? ???? (本章完) 第207章 前尘事皆了,而今步将来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dafengdagengren.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