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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长公主府的雅集与试探

    三日后,傍晚时分。


    一辆青布马车,停在了位于京城朱雀大街的昭阳长公主府门前。


    府邸的门前,没有寻常王公贵戚府邸那般张扬的石狮与华表。


    只有两盏素雅的宫灯,和几名身着便服,气息沉稳的护卫。


    低调,却更显威严。


    陈平安递上请柬,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立刻恭敬地将他迎了进去。


    穿过几重回廊,绕过一片精致的湖心亭。


    一阵悠扬的丝竹之声,和着淡淡的笑语,从一座名为“听雪堂”的水榭中传来。


    陈平安抵达时,水榭之内,已坐了不少人。


    他目光一扫,心中便有了数。


    在座的约有十余人,皆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


    其中几位,是翰林院、国子监的清流名士,平日里以文采风流着称。


    另外几位,则是身着锦衣,气度不凡的年轻人。


    其中一人,最为引人注目,他便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外甥,年纪轻轻便已承袭爵位的武安侯,林景瑞,也就是昭阳长公主,赵珞的唯一儿子。


    昭阳长公主,赵珞。


    她今日穿了一身暗紫色绣金凤的宫装,云鬓高耸,凤钗生辉。


    脸上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者的雍容与威严。


    丈夫早逝,独自支撑着偌大的侯府与家族荣耀,这份经历让她比寻常妇人,更多了几分深沉与锐利。


    见到陈平安进来,堂内的说笑声,为之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有好奇,有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察的挑剔。


    “你便是陈平安?”


    长公主赵珞开口了,她的声音平缓,听不出喜怒。


    “臣,翰林院侍讲学士陈平安,参见长公主殿下。”


    陈平安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


    “赐座吧。”


    长公主摆了摆手。


    陈平安在管家引领下,在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他刚一坐定,那位年轻的武安侯林景瑞,便举起酒杯,朗声笑道:“早就听闻陈状元大名,三元及第,文采盖世。今日一见,果然是风采照人。”


    他看似在恭维,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身为世袭侯爵,面对寒门新贵的天然优越感。


    陈平安端起酒杯,平静地回敬。


    “侯爷谬赞了,平安不过是侥幸得中罢了。”


    林景瑞笑了笑,不再说话。


    雅集,继续进行。


    众人饮酒、听曲、谈论着一些风花雪月的诗词文章。


    气氛看似融洽,但陈平安能感觉到,有一道道无形的视线,始终萦绕在自己身上。


    他就像是一件被摆在展台上的珍品,正被一群挑剔的买家,从各个角度,仔细地评判着。


    他不多言,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有人问话,便从容应对,滴水不漏。


    酒过三巡,长公主赵珞轻轻拍了拍手。


    丝竹之声停歇。


    “今夜月色正好,诸位皆是当世才俊。不如,我们便以‘月’为题,各自赋诗一首,为今夜雅集助兴,如何?”


    她目光一扫,最终,落在了陈平安的身上。


    “陈状元,你是本科三元魁首,便由你,先来开个头吧。”


    来了。


    真正的考验,终于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陈平安。


    武安侯林景瑞的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笑容。


    他承认陈平安的文章写得好,但诗词之道,讲究的是灵感与才情。


    这种即兴唱和,最是考验真功夫。


    稍有不慎,便会贻笑大方。


    陈平安站起身,走到水榭的栏杆旁。


    他望着湖中那轮皎洁的倒影,夜风吹动他的衣袍。


    整个听雪堂,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和众人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陈平安转过身,清朗的声音,缓缓响起。


    “今夜,既是雅集,又论国事。平安不敢只谈风月,便以这月下之边关为题,献丑一首。”


    他并未直接咏月,而是将格局,瞬间拉到了边塞家国。


    众人皆是一愣。


    只听他沉声吟道: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第一句,便气象万千,一股雄浑辽阔的边塞之气,扑面而来。


    在座的几位文人名士,眼神瞬间就变了。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一首《关山月》,一气呵成。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精巧的对仗。


    却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苍凉、雄浑、以及对征夫的同情和对国事的忧思。


    诗毕,堂内,依旧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首诗中,那宏大的意境和深沉的情感,给镇住了。


    尤其是武安侯林景瑞。


    他出身将门,父亲便是战死沙场。


    那句“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更是直接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痛。


    一时间,他竟有些眼眶发热。


    “好!”


    不知是谁,率先喝了一声彩。


    紧接着,满堂的赞叹声,如潮水般涌来。


    “此诗,可称盛唐风骨,大家手笔!”


    “一句‘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便足以流传千古!”


    林景瑞站起身,端起酒杯,走到陈平安面前。


    他脸上的傲慢,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陈状元,我林景瑞,服了!”


    陈平安微微一笑,也饮尽了杯中酒。


    主位之上,长公主赵珞看着这一幕,那双古井无波的凤眸之中,终于,闪过了一丝由衷的激赏。


    她要考的,从来都不是陈平安的文采。


    而是他的格局,他的风骨,以及他……能否用自己的才华,去折服自己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和他身后的勋贵圈子。


    陈平安,做到了。


    而且,做得堪称完美。


    雅集继续进行,但气氛,已经完全不同。


    再无人将陈平安当作一个需要被审视的“外人”。


    林景瑞更是主动坐到他身边,与他热切地攀谈起来,从边防军务,聊到兵法战阵。


    陈平安应对自如,其见识之广博,让这位年轻的侯爷,都自愧不如。


    雅集结束时,已是深夜。


    众人纷纷告辞。


    “陈学士,请留步。”


    长公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平安停下脚步,转过身。


    待其他人都已离去,听雪堂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长公主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


    “今日,你让本宫,很惊喜。”


    她开门见山地说道。


    “殿下谬赞。”


    “这不是谬赞。”长公主摇了摇头,“本宫的这位皇弟,眼光,确实不错。”


    她看着陈平安,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本宫知道,你志向远大,想要整顿吏治,富国强兵。这些,都是好事。但你要知道,你所面对的阻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严嵩,只是摆在明面上的绊脚石。水面之下,那些盘根节错的利益集团,才是真正能颠覆一切的巨浪。”


    陈平安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你今日,做得很好。”长公主话锋一转,“你赢得了景瑞他们的尊重。这很重要。这些勋贵子弟,虽然看着顽劣,但他们骨子里,流着的是将门的血。在关键时刻,他们,会是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


    “本宫今日请你来,就是要让你明白。这京城,不只有你的敌人。也有,可以成为你朋友的人。”


    陈平安躬身行礼。


    “多谢殿下提点,平安铭记于心。”


    “嗯。”长公主点了点头,似乎颇为满意他的态度。


    她从袖中,取出一封并未署名的信笺,递了过去。


    “这个,你拿回去看吧。或许,对你有些用处。”


    陈平安接过信笺。


    “最后,再提醒你一句。”长公子的声音,变得格外凝重。


    “近期,北方的瓦剌部落,会有使团抵京。为首之人,名为阿史那·俟斤,是瓦剌大汗的亲信,此人骄横跋扈,狡诈如狐。”


    “他们此来,绝非简单的朝贡。名为互市,实为试探。你,早做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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