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不能太狠。
「小晶，有小月月的相片吗？」
萧克抱着电话机起身，桌上都是茶水，刚刚他太激动，茶杯打翻了。
他的语气很急切，恨不得现在就飞去沪城，抱一抱女儿，当然更要抱娇娇。
和她们说『对不起』。
「萧哥，那丫头肯定不是你闺女，那丫头的爹是卖鱼的，叫江星星，晶晶认错了。」
寿福捧着一大碗鱼丸汤出来了，放在桌上后，再将茶水一口气全喝了。
「小晶，你继续说。」
萧克没理这二货，他更信任寿晶的直觉。
因为寿晶的直觉从没出过错。
「那丫头十分机灵，故意说自己叫江星星，还临时认了个男人当爹，但他们肯定不是亲的，萧哥，明天我再去市场查。」
「娇娇呢？她没和月月在一起？」
萧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心猛地一沉。
难道娇娇去沪城又嫁人了？
嫁的男人是卖鱼的，姓江，他女儿改名叫江星星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高，心揪成了一团，恨死了柳家。
要不是柳家在公司搞鬼，他也不会拖到现在都回不了沪城，再有三天他就能解决掉这边的麻烦，回沪城找娇娇母女了。
「今天撞上了，但二哥说不是嫂子，只是长得像，我没来得及看清楚，明天我再去打听。」寿晶没好意思说自己摔进了垃圾车，太丢脸了。
「有了消息就打我手机，我和你大哥明天有事出去。」
萧克嘱咐，明天他要出门，解决掉最后一个大麻烦，他就能回沪城了。
寿晶心跳了跳，提醒道：「你们小心些，柳显安在那边根基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八年来，柳显安早把萧哥当成了自家地里的摇钱树，萧哥拔了柳老贼的眼线，又不肯娶柳静雅，柳家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萧哥。
「嗯。」
萧克语气肃杀，他早料到明日之行不会太平，但他必须去。
不彻底解决掉后患，他的公司也干不下去。
现在他拖儿带女，娇娇又喜欢打扮，家里这点钱肯定不够花，他得再多挣些。
男人挣钱女人花，天经地义。
寿晶也没多说，她大哥脑子虽不太聪明，打架还成，萧哥身手更厉害，只要小心些，应该出不了大事。
她从盆里捞出一颗q弹的鱼丸，咬了口，鲜美的汁在嘴里爆了，太好吃了。
寿晶一边吃一边吹气，太烫了，她等不及吹凉就想吃，二哥的厨艺真不错。
连吃了六个鱼丸，寿晶嚼着嚼着，停了下来，良心突然有点痛，她得阻止二哥喝水。
只是看到空了的茶杯，她果断闭嘴。
佛曰：我不入地狱，哥哥入。
「肚子怎么痛了，咝……晶晶你鱼丸别吃完了，给我留一半啊！」
寿福吃着吃着，肚子剧痛，赶紧沖向卫生间。
寿晶加快了速度，留个屁，她全吃完。
直到睡觉时，寿福都没离开过卫生间。
***
第二天，沈娇娇去了人才市场，找了一对外地夫妻，在老家卖过鱼，杀鱼技术挺熟练，一听两人工资加起来一个月有两千五，两口子满心欢喜地答应。
有了帮手，沈娇娇就不杀鱼了，和江凡一起去了热闹的马路发传单，寿晶一大早跑来市场打听，依然没见到沈娇娇。
但她打听到了杀鱼摊母女，就是叫沈娇娇和小月月。
男人死了。
孤儿寡母被亲戚吃绝户，才跑来沪城生活的。
寿晶抽了抽嘴角，默默同情了萧哥三秒。
她给萧克打电话汇报：「就是嫂子和月月。」
还没等萧克欢喜过来，寿晶又说：「嫂子对外说，她男人死了，她现在的身份是寡妇带女儿。」
萧克……
他要想个什么理由起死回生？
见萧克半晌都没回应，寿晶还以为他在伤心，便安慰道：「萧哥，嫂子和外人说，她和死的男人感情很好，还要为他守一辈子。」
菜市场的人都这样说，她挺感动的，再一次相信了爱情。
萧克嘴角上扬，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飘到了最高点。
他就知道，娇娇心里一直都有他啊。
也怪他，八年没有音讯，换谁都以为他死了。
这八年，娇娇过得肯定很辛苦。
都是他的错。
他一定要好好弥补娇娇和女儿。
「你嫂子性子软，胆子小，你和你二哥就留在沪城，护着她们娘俩，别让人欺负了。」萧克嘱咐。
「嫂子胆子小？」
寿晶语气狐疑。
她打听到的嫂子，可是最辣的朝天椒。
还有小月月，也是个小辣椒。
娘俩在菜市场都打出名声了，人称杀鱼孙二娘，怎么会是胆小娇软的爱哭包？
「对啊，你嫂子最怕血了，鸡都不敢杀，毛毛虫也不敢抓，胆子跟针鼻子一样。」萧哥冷肃的声音变得温柔，像掺了糖一样，唇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都是温情。
他想到了八年前，和娇娇在一起的甜蜜。
寿晶抽了抽嘴角，迟疑道：「嫂子现在……在市场杀鱼。」
杀得还贼熘。
她没敢说小月月也杀得贼熘，怕萧哥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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