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庭的身体猛地一颤,手肘关节在桎梏中发出一声轻响,痛意钻心刺骨,忍不住抽了口气。
「我要谢谢你把匕首留在我的肚子里,让我苟延残喘到北阳他们来救我。」骆从野松开掰着他手臂的手,抬手摸了一把他惨白的脸,抹掉一滴即将滑落的冷汗。
「白鹤庭,我差点就死了。但我其实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可上天和我开了个玩笑,我没死。我醒来的那天,他们告诉我——」他闭上眼安静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嗓音染上了几分嘶哑,「你死了。」
他捏住白鹤庭的下巴,将他低垂的头抬了起来。
「但我不相信。你不会死的。你怎么能死?在听完这些话之前,我不准你死。」他扳过白鹤庭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郑重地,一字一句地把话讲给他听,「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背叛你,我没有和任何人勾结陷害过你。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你可以杀了我,就当是我还你的。但你……」
他话音一顿,紧咬牙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但你不能侮辱我对你的忠诚。」
白鹤庭没有再躲闪视线,但也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看着他。骆从野揉了揉他眼下的那颗小痣,在他长久的沉默中缓下了态度。
「你这个眼神……」他轻声问,「对现在的我失望了?」
白鹤庭挣扎着动了动,又被身后人用身体紧压在了门板上。
骆从野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后颈,喟嘆了一声:「标记的味道,淡了。」
白鹤庭突然警觉,但alpha的犬齿已经先一步咬破了那处细嫩的皮肤。
冷杉香气中重新带上了浓郁的酒香。
骆从野舔掉咬痕上冒出的几滴血珠,语气也再度变得温柔:「之前的标记,是那双金贵的手给你洗的?」
「你……」白鹤庭哑着声音道,「别为难他。」
骆从野不满地皱起眉:「谁说要为难他了。」
他用手臂箍住白鹤庭脱力下滑的身体往上提了一把,吻了吻他通红的耳垂:「要我给你安排一艘船,让你离开这座岛?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对你唯命是从的骆从野?」
他把脸埋进白鹤庭的颈窝,十分遗憾地告诉他:「那个骆从野,已经被你杀死了。」
第75章
白鹤庭的意识变得有些恍惚,分不清那匕首捅穿的究竟是门板,还是自己的胸口,直到下身一凉才猛然惊醒。他反手去推骆从野,却被骆从野一把抓住了手。
骆从野带着他摸到自己的胯骨,又继续往上。
那只擅长取人性命的手在他手心中轻轻颤抖。
食指指腹触到一处突出的疤痕,白鹤庭知道,那是一道长约两公分的刀疤,就在骆从野右腹靠下的位置。
他还没来得及回神,一只手从背后绕过他的前胸,牢牢扳住了他的肩膀。
「洗掉也没关系。」骆从野放开他的手,转而按住他的腰,无视掉了他无力的推搡,轻言细语道,「我再给你补一个。」
「唔——」摇晃的木门险些散架,胯骨也被粗糙的门板磨得通红。白鹤庭使劲往开掰骆从野的手,哑声喊道:「你放开我。」
骆从野却将怀抱勒得更紧,紧到白鹤庭几乎窒息,但他的语气仍旧是轻柔的:「放开你,你会摔倒。」
「放……」
他话音未落,骆从野已经听话地松开了手。瘫软的身体一失去支撑,立刻就要往下倒,但身后人及时用手臂捞住了他的腰。
头顶响起一声轻笑。白鹤庭不再说话,紧紧地闭上了眼。
「反应怎么慢了这么多?这三年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了。」骆从野就着这个姿势拖着他走了几步,把他扔在了床上。
白鹤庭已经不再挣扎,只是紧锁着眉头。他的表情不知是难受,还是屈辱,但骆从野觉得,这二者此刻大约也没什么区别。可omega的身体难以抵抗与他有标记联结的alpha,会情不自禁地渴望对方的抚摸,亲吻,甚至占有。白鹤庭的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双手不自觉地扶住撑在他身体两侧的结实手臂,在迷迷糊糊间对上了骆从野的眼。
骆从野的眼中含着欲,但更多的是别的东西,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出现的东西。
迷惘,消沉,与痛苦。
骆从野掐断了这短暂的对视。他把白鹤庭翻了个身,按住早已被自己掐红的软腰。白鹤庭很快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突然开始剧烈挣动。
「别……」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骆从野按住肩膀压了下去。
「别怕。」骆从野俯身压住他的后背,把他圈进怀里,哄着人说,「让我进去。」
白鹤庭很快放弃了抵抗,但也不再出声,只是急喘着抖。骆从野从他的脖子吻到耳朵,又扳住下巴,将他的脸转了过来,然后停下全部动作,连呼吸都屏住,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人看。
「标记了我,」白鹤庭的脸上一片湿润,他看着骆从野,沙哑且缓慢地问,「然后呢?」
他的身体还在不自觉地抖,讲话时的气息仍是乱的:「把我,圈养在这间小木屋里?」
骆从野坐起身,扳住他的肩膀把人翻了过来。白鹤庭上身穿着的那件白色亚麻短衫皱皱巴巴,被热汗浸得湿透了。
「这岛上的人视我为洪水猛兽,他们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以告慰他们失去的父母,伴侣……」他放轻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楚,「还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