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从野又按住了他的手。
将军显然并不明白,他想要的不是这种形式的「近」。
他不干正事,白鹤庭这回真的烦了。
「说了,做不来就滚出去,我——」
「我能做好。」骆从野攥紧了他往回抽的手。
「所以……」他将脸埋入白鹤庭的颈窝,嗓音沉闷道,「别换别人。」
第19章
他这话的语气里含着几分委屈,白鹤庭转过头看他。
骆从野的耳廓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你命令我?」白鹤庭问。
骆从野没回话,但呼吸更沉了。
白鹤庭却也没心思再说些别的。
这一次没了药物的影响,每一处感官都格外清晰鲜明。
耳边的喘息也更加急促滚烫,隔着皱皱巴巴的亚麻睡袍,那颗年轻心脏如撞钟般地敲击着白鹤庭的胸膛。
白鹤庭的手指触到了自己的潮湿。
「松手。」他沙哑道。
分明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却莫名生出一点羞耻。
骆从野放开了他的手,一个吻也同时落上了他的侧脸。
白鹤庭忽然意识到,骆从野在吻自己眼下的那颗泪痣。
记忆被熟悉的动作激活,喷洒在脸上的呼吸很热,有一股辛辣的龙舌兰酒味道。
信息素不令人醉,可白鹤庭觉得自己醉了。
他仰起脖子,去寻alpha的唇,骆从野却猛然后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细碎的呻吟也一併被封进了宽厚的掌心。
骆从野垂眼看他,片刻后,才缓缓开了口。
「这是……」他的嗓音不如平日里那般清朗,被情慾浸得哑了,语气却是淡的,「对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
白鹤庭迷惘地眨了眨眼。
简直莫名其妙。
都这种时候了,竟还在纠结这种细枝末节又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骆从野身上一直都有些他读不懂的东西。
譬如,六岁的骆从野会因母亲的惨死而无声流泪。
而他自己的母亲——如果可以称之为母亲的话,他那血腥且不体面的死状只给六岁的白鹤庭留下了无尽的阴影,以及对omega这种脆弱物种情难自抑的反感与厌恶。
他在年纪大了之后才逐渐明白,那是因为六岁的骆从野拥有六岁的白鹤庭没有拥有过的东西。
爱。
骆从野没给他更多分心的机会,将睡袍自他的头顶拽掉,细密的吻也再次落了下来。
他的吻过分细緻,像在开垦一片荒芜的土地,又像是探索。
灵魂像被一分为二地噼成两半,一半沦陷于alpha给予的快感,另一半居高临下地藐视在欲望中沉沦的自己。
……
房间里的喘息声花了很久才平息下来,小死一回的白鹤庭终于回到人间,他松开被自己攥皱的床帷,用丢在一边的睡袍擦掉身上乱七八糟的体液,嗓音哑得几乎听不清楚:「你都,跟哪儿学的。」
冷杉信息素依旧失控地横冲直撞,骆从野伸手覆上他的脖颈,探了探体温。
还是烫。
「也许,我比您想像中聪明点儿。」他把白鹤庭翻了个面,低头去吻他肩膀上的刀疤,「我的兵法成绩挺好的。」
兵法……
白鹤庭趴在羽毛枕头里,轻嗤了一声:「学点儿东西,全用我身上了?」
骆从野没有接话。
凭良心讲,白鹤庭没怎么给过他在别人身上发挥才能的机会。
但这时候与将军顶嘴,显然不是个明智之举。
「别舔了。」餍足的omega嗓音慵懒,活动了几下肩胛骨,「再舔也不会癒合。」
骆从野在他身上支起身体,逐个摸过他背后的伤疤。
十三年,他的身上竟多了这么多道伤口。
白鹤庭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不以为意道:「上战场,挨几刀很正常。」
骆从野抚摸他背后最长的一道刀疤。
「我会拼上性命来保护您。」他轻声说。
白鹤庭半转过身看他。
真是大言不惭。
「保护?」他抬手捏住骆从野的下巴,冷冷道,「你是不是当我上回什么都不记得?」
骆从野在呆滞中反应了几秒,脸唰的红了。
在山洞的那晚,他距酿下大错只有一步之遥。
一根手指滑过他的嘴唇,挤入口腔,挨个摸过那一排整齐的牙齿,最后停留在其中一颗牙齿的咬合面上。
这是一颗用于标记伴侣的犬齿,是alpha的性徵之一。
beta和omega也会生虎牙,但若仔细触摸,会发现alpha的这两颗牙齿更尖锐一些。
「先管好你的狗牙。」白鹤庭一把推开他的脸,「你要是敢咬我,我就把它们全都撬了。」
骆从野想硬气地回他一句「不会」,却说不出口。
他确实忍得十分辛苦。
身下人不着寸缕,如脂似玉的肌肤在情事中沁出薄汗,泛起了一点不明显的绯红,后颈腺体因信息素爆发而肿成了一个小丘。
「你们alpha……」白鹤庭喟嘆着闭上眼,「是不是,看到发情的omega,就忍不住……想咬他一口。」
骆从野这回回答得倒是很诚实:「不是。」
白鹤庭问:「真的?」
骆从野答:「真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