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面的世界不好吗?真实的世界不够丰富吗?为什么要让他待在被厌恶的牢笼?持有质疑不该是人最基本的权力吗?有可能会让以后过得更好为什么不去做?」
她无辜:「我只是在为一只迷途的羔羊指明前路而已。」
一只可怜的,活在虚假泡影里的羔羊。
好心之举,别把我想的那么黑心。
锦歌双袖掩唇,清润的眸子弯起:「夫君说的是。」
明明就是想策反人家,还说的这么道貌岸然。
说什么话总得套个激昂鼓励为别人好的buff,她干的信手拈来。
可是一旦起了疑,那么野渡是不可能不去查的,他低声:「我想给自已一个交代。」
正因为以前受过这种精神折磨,他才想查明摆脱。
君临「哎」了一声:「这才对嘛。」
说完笑眯眯拍拍他的肩鼓励道:「加油,争取拳打泽皇,脚踹唐芊芊,干翻这个糟心的泽国,我大景永远等你回家。」
野渡:「……」
锦歌:「哈哈哈哈哈——」
「不过话说回来……」
她呢喃着凑近野渡的颈窝,鼻息轻轻浅浅的扑洒在颈侧的肌肤,激的男人微微一颤。
「你脖子上的这个金色纹路是什么?」
因为好奇还探出手指摩挲着,那突然从遮掩的衣领下生长出的,犹如晦涩古老文字般的金色纹路。
锦歌也变得正色,回想以前沉着眉:「我记得你以前是没有的吧?」
野渡不自在的身子后仰,抿着唇和君临拉开些距离,哑着声:「这几天突然有的,从心脏的位置生出的,生长速度很快,今早发现已经蔓延到了脖子。」
君临站起身一手撑在桌面,倾斜身子逼近对面的野渡,她再次探出指尖熨帖在男人忽而发烫的侧颈,细细摩挲金色纹路,潋滟的凤眸倏地暗沉不见光。
她不说话了,两人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顿时心里不安的一跳,锦歌轻声:「夫君?」
他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君临撑在桌面的那只手背上,另一只手抬袖掩唇,清亮的眼中小心又不解。
「餵——」
君临的双眼直直逼视野渡。
「什么不招小动物喜欢,这都是假的吧?」
野渡疑惑,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说你啊——」
平直的唇线陡然上扬,她的笑带了些悲悯的意味:「被下蛊了吧。」
野渡如遭雷击,瞳孔涣散,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慄。
「你是容器吧?炼蛊的容器。在你还不记事时泽皇应当将蛊种于你的体内,随着这只蛊的长大,四周的动物也对它越发厌恶恐惧,等到它彻底长大成熟时,人的肌肤便会骤然绽放金色纹路,这是标志。」
「标志着你快死了,蛊虫不再满足于吸食血液而活,它会吃光你的内脏,当你只剩空壳时它进化获得新生,破壳而出,为新一任的王蛊。」
南疆巫蛊种类繁多,君临中过一次招,之后存了心思翻找许多资料才窥得些秘密。
她嘆息:「野渡,及时行乐吧。」
「啪」的一声,桌上的杯盏被他无意打翻在地,他抿着唇拳头握紧又松开,挣扎许久,竟是解脱的笑了:「这样啊。」
「原来我并没有被万物讨厌啊。」
君临一顿,诧异的看向他。
这个男人在最后居然还在在意这件事吗?
第69章 我的陛下,您可真是
锦歌眯眼笑得灿烂:「看,棋子的话是一定会被捨弃的。」
野渡,你也要死了啊。
真奇怪,这一辈子明明还没有为自已活过就要结束了。
不甘心。
怎么想都会好不甘心。
野渡也在笑,冷硬的脸部线条柔化几分,总是肃穆带着些淡漠的五官此刻温柔了许多:「但是我没有被讨厌不是吗?」
长久的幽禁造成他的思维近乎偏执扭曲,只是死认着这一件事,没有被讨厌,真是太好了。
君临看着俩兄弟看淡生死的模样自觉的举起手:「可是我有一盆冷水要泼。」
两人心态豁达的不得了,或者说是看淡一切的超脱,锦歌心情悠哉道:「夫君请说。」
「如果是泽皇下的蛊,那么他应该可以操控吧,等野渡彻底没了利用价值后才会下令让蛊虫吃干净内脏吧?」
「就算你想死,可是死得了吗?」
她用一种近乎残忍的语气说出事实,他们谁的命都不是由自已做主。
掌权者总会用各种手段让别人为自已卖命。
金钱、权力、亲人、复仇、自由……
只要人会被其中一个东西牵制住,那么他只能像四肢缠满丝线的傀儡,被傀儡师操控一辈子。
气氛再次沉默,锦歌无奈,伸出双手去捏住她的双颊,动作亲昵又带着无可奈何:「我说你这张嘴啊,怎么老是说些打击人的事实。」
君临眯眼,喜怒难辨:「手不想要了?」
锦歌笑吟吟收回,长睫覆下遮盖眼中有些失控的情愫,不在意道:「哎呀,和夫君亲近不是理所当然的嘛,小气鬼。」
她刚想扬唇反击哪知道野渡的手也伸了过来。
君临:「???」
一个个真就这么想赶着去投胎?
野渡正色道:「你也是我的夫君,不能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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