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赫和满川因为这强大的内力错愕不已,赶忙双臂交叉抵在头部前做着防护,以免被肆虐的气旋刮伤。
花瓶开始密密麻麻生出裂纹,她盘发的头饰怦然破碎,三千青丝倏地散落飞舞,那张精緻昳丽的面容沉郁可怕。
「陛……陛下……」
满川压着恐惧大喊试图让她恢复冷静,君临一怔,目光扫过满屋狼藉,最后落在狼狈的两人身上,她指尖微微蜷缩,几个呼吸间已经压制住了怒气:「抱歉。」
可怕的气流消失,屋内再次恢复正常,满川嘆气:「真是要被吓死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明赫也劫后余生的松日气,清贵的眉眼看向她满是担忧:「家主切勿动怒,明日即可清理这些渣滓。」
他们理解她的感受,因为当证据收集齐时,他们也是这般暴怒。
君临又是深呼吸,努力调整自已的情绪,遂而沉声:「白便宜他们还能多活一天。」
「收集罪证辛苦二位了。」
明赫摇头:「这些只是派给刑部去做,这些人自以为官高权大甚至不屑于销毁作恶痕迹,所以搜集罪证意外的轻松快速。」
谁能想到呢,一群臭虫不再惧怕傀儡般呆滞只会听从秉文命令的景帝,背地里无所顾忌的作恶,肆无忌惮嚣张至极,本以为景帝死后更是高枕无忧,可是谁能想到呢。
谁能想到她不仅好好活着回来了,就连神智也变得清明了呢。
狂妄自大终究会葬送他们最后一程。
君临撇撇嘴:「真想现在就去宰了他们。」
满川无奈:「陛下啊,稍微再忍耐一会。」
她极其傲慢的哼了一声,扭头问他:「那么替换的人才可有选好?」
满川顿时神色肃穆,正色道:「吏部还有几个忠臣能用,有他们相助考察,现今已然选出一批贤才,还请陛下过目。」
闻言君临兴致浓厚,只听满川拍拍手,隔间的门应声被人推开,映入眼帘的是十几位青年才俊。
他们风姿不一,仪态得体,有股「实现抱负,不畏艰苦」的精神正从那坚韧的生命力中冒出。
有少年,有青年,更有壮年和老者,但没有一位女性。
君临抿唇,现在国家还不稳定,女子从政的改革无法实施,不然在这个内忧外患的环境下会冲击国体。
她要等到天下太平,才能将这男权女权拉到平等。
让女子也可考取功名,也可从军,更全面的不分性别的选拔人才。
瞧见她走神,明赫拢了拢衣袖温声:「家主?」
她爽朗的笑着拍了拍自已的额头:「瞧我这脑子,最近总爱发呆。」
说完兴致勃勃道:「都抬起头来让孤瞧瞧。」
不少人内心还是有点抗拒君临这个人的,毕竟暴君过往在那摆着,但是经过右相解释他们才稍微释怀,一个个都站了出来表示要为景国效力,不为其他,只为这是他们的国家。
他们恭敬的抬起头,视线第一次直白的落在主位面容明艷的景帝身上。
身姿纤细瘦削,绸缎般顺滑的墨发披散后背,五官精緻昳丽,凤眼狭长波光潋滟,唇不点而红,整个人正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们。
就好像他们此刻已经成了大景的栋樑。
不可避免的,第一眼总会被那妖冶的容颜惊艷,第二眼便是狼狈的移开视线,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那明晃晃的期待会让人生出贪念,贪念着这位景国的主人喜爱的眼神只凝视自已一人。
像生了魔力般,这些人浑身一激灵,试图驱赶刚刚萌生的危险杂念。
君临指着最前排正中间的青年,嗓音放柔了些:「名字。」
青年身姿挺拔立如松,披发半扎,穿过细碎的刘海,额头戴着红色纶巾,剑眉星目唇削薄,面容俊朗,不卑不亢道:「回禀陛下,草民韫玉。」
「师从何派,对从政有何所想?」
韫玉恭敬一礼,嗓音醇厚磁性:「无师无派,游山历水自有所成。」
君临诧异挑眉,竟不是诸子百家任何一派,还以为满老选人会挑几个儒家的呢。
他道:「草民认为若从政,必然憎贪官、戒贪心,思贪害、拒腐不贪,分民忧、解民愁、保民安、执政为民。」
这话说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坎上,君临笑着鼓掌:「甚好,有此觉悟日后定要好好实行的才好。」
目光扫过下方众人,红唇张合:「慎始,勿被蝇头小利所惑;慎终,勿让正气名节不保。」
「这句话你们记着,之后若通过孤的考察即可立刻进宫任职,但若让孤发觉你们为利所惑,毁了正气名节,那么可就要小心脑袋了。」
众人璀然一笑:「陛下放心,若真有那日,还要劳烦陛下替我等斩杀这般骯脏的自已了。」
君临愉悦的大笑出声,这群人倒是会说话。
她又拐过去和韫玉说话:「想担任什么文职?」
韫玉:「草民乃一介武夫。」
「嗯?」
君临这下真是被惊到了,以她的眼力不该看不出来啊。
她朝他招招手,眼中稀奇:「过来。」
底下气氛僵硬一瞬,因为他们可没忘记景帝好男色,只是不知现在的景帝如何了……
青年长睫覆下,脚步从容几乎在瞬间就到了她的身前,君临好奇:「将衣袖捲起来让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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