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颤巍巍说不出话。
想到自己住院时,哥哥提着他不喜欢的礼物,忘记他听不到声音的状态...
一切都有迹可循。
虞洲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贴心放下一杯凉白开,「喝吧,安安为你争取来的,别浪费他的心意。」
「安安?」
喻禾痴痴随着他念了一句,反应格外激烈,「你把盛辜安也抓来了?!」
「是请。」
虞洲纠正他的话。
盛辜安在他这里,是有独一无二地位的。
尊贵的客人,要好生招待。
「你简直是道德低下、藐视法律。」
喻禾撑起身子,「不管你是哪个世界的人,只要身处在我的世界,就要受到约束。」
「你监禁他人,侵犯人身自由权,这是法律所不允许的。」
他字字落实又重音。
所有人都在被虞洲玩弄于股掌。
密密麻麻的大网从天而降,祸及他人。
这种无力感让喻禾痛恨。
如果不是虞洲的介入,他们都会幸福的生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囚笼中的幼兽。
「喔,所以呢?」虞洲轻蔑一笑,「任务完成我就会离开。」
「法律?能制裁我吗?」
...
囚禁喻禾和盛辜安的第三天。
虞洲带着盛辜安再次出门。
这次他做了充足的功课,一路上吃了小蛋糕,买了奶茶,坐了摩天轮,去了滑雪场。
昏暗日落时,浓色重彩的烟花在眼前炸开,打开朵朵不同的「花」。
多彩的星星点点坠落在湖面,微风吹起波澜,又将它们送了过来。
「走了,还有一件事没办。」
虞洲和盛辜安一前一后错开,他保证人站在视野前方,时时刻刻能看到。
计划中的最后一站——电影院。
影厅内安静空无一人。
台阶一侧的落地灯发出淡淡的微光,仅能照亮一小块地方。
高大的屏幕上闪着雪花,没有播放投资商安排的gg。
盛辜安踩着台阶,回首看了一眼,没注意脚下,身子一斜,向前扑去。
身后的虞洲捞住他,手握上盛辜安的小臂,将人扶稳又快速松开。
只余留下被人钳制的触感。
「小心脚下。」
「我知道,」盛辜安回神,低眉盯着台阶。
虞洲提醒道:「包场,座位可以随便选坐。」
这样就不需要找位置。
「嗯。」
盛辜安挑了最近的一个位置,身侧的位置被虞洲霸占。
空旷的影厅,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环境。
虞洲打破沉默,「你喜欢看什么电影?」
「类型吗?」
近几天的相处,盛辜安放平心态,不折磨自己。
反正他和喻禾都活着,虽然活着的状态有些参差不齐。
他沉思了一小会,「科幻电影,你呢?」
「我没有,」虞洲侧脸看他,萤屏的白光打在他脸上,像是戴了一个破碎的面具。
他语调平平,目光淡淡,「所有电影我都看过。」
「时间漫长总是无聊,闲来打发还算不错。」
「哪有那么长的时间能全部看完。」
盛辜安认为,虞洲是脑子不清醒,说了胡话。
全世界那么多影片,合起来的时长比一个人的寿命都要长。
现在的虞洲二十九岁,假使自出生开始看,二十九年,那也看不完。
两个人之间又安静了下来。
屏幕的雪花还在闪烁。
盛辜安双手搭在把手上,脑袋靠着椅背,想要回去,忍不住催促,「电影还不开始吗?」
「今天没有电影。」
虞洲嘴唇上扬,手指敲击把手,在静谧的影厅中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他很享受只有自己和盛辜安在场的氛围。
微光照亮却依旧黑雾雾的影厅,仿若是他坠入的「地狱」,而身侧的盛辜安短暂性地给予陪伴,让他得以喘息。
虞洲坐直身子,很可惜道:「你以前...夸过我名字很好听。」
盛辜安一愣,脑子里中没有这块记忆,他摇头道:「我没有。」
话音刚落,额头有些刺痛,眼前花花乱乱,耳边突兀地响起自己的声音。
「虞洲。」
「是『虞美人』的虞。」
「和『万里交河水北流,愿为双燕泛中』的洲?」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盛辜安弓着腰,整个人缩在椅子上。
头疼让他分不出神。
眼前眩晕,看不清物体,而耳边的声音不断循环。
呼吸越发急促。
作罢,眼见要从椅子上摔下,关键时刻,又被虞洲扶住。
一切的疼痛、不安像潮水退走。
舒适的椅子上,盛辜安白着一张脸,身体蜷成一团。
虞洲递来一瓶水,道歉着,「我只是想让你想起来。」
「然后呢。」
盛辜安拍开他的水,嗓音沙哑,「无论这个世界重开多少次,你都没办法改变任何事情。」
「救你,是为了喻州。」
「你不会以为,没有上一世记忆的我在关了几天,被好吃好喝招待之后,就会爱上你吧。」
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