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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秋日赋 > 第56页

第56页

    陆绮凝言此,眸中氤氲着雾气,泪水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滑落,她撇头看南珵时,都觉着这人清晰无比,竟透过这人眸中看到了几丝不忍。


    往事如厮,旁观者永远没有当局者情绪来得快,史册有载,南珵这个常年将自己关在宫内书房的人何尝不知这些事。


    当时南祈皇帝并不是南珵的父皇,而是他父皇的亲舅舅,说来话长,当时南祈皇帝,年过花甲无子女傍身,只好将几位妹妹的长子接入宫中当皇子抚养。


    错听佞臣之言,和北冥朝打了近十年的仗,两朝皆惨状无比,城中壮年男子,死的死伤的伤,最终南祈侥胜,虽胜不荣,才有了后来之事。


    须臾,南珵缓缓道:「南祈愧对两朝死去的那些将士,更愧对那些被送来长久被当奴隶的北冥百姓。」


    当时他的父皇和一众臣子不大赞同出兵,攻打一个已经开国十余年的皇朝,那时的南祈皇帝已经被佞臣扰耳之语迷惑,无法自拔,谁的话全然不听之。


    「天下人往来皆利,必攘之,若论对错,倒不如说半点由不得人,北冥帝十三岁便跟着将士开拓疆土,十七岁引得百姓拥戴为一朝皇帝,同年娶妻,年轻气盛,才致使次年不堪后果。」


    「若非当年手下留情,何来现在的我,整个北冥不胜感激,正因失去过,来日自己人上位才更保两国康安。」


    「我阿娘自幼颠沛,承蒙端慧长公主厚爱,后长公主也有女长欢膝下,阿娘她自小心中承担太多,身上担子太重。」


    「回皇女身份,便是我亲手接的。」


    陆绮凝将一切说给南珵听,她和他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路,她犹豫片刻,接着道:「我们之间,来年秋收,便同陌路,各自婚娶,遥祝幸之。」


    说完,她眼角的泪落滴落在她衣裙上,南珵拿着一方帕子,刚来到陆绮凝跟前,刚打算给这姑娘擦泪水的手顿了顿,才接着轻轻替人擦拭。


    「陆书予,这便是你迟迟不愿我上床睡得缘由吗?大不了我守身如玉点,等父皇退位,我便去北冥找你。」


    事到如今,南珵心中豁然开朗,为何从成婚那时,这姑娘口中一直都让自己不能喜欢她,由头竟是这个。


    他说的轻松,确是他心中所思,但做起来不会太容易。


    这姑娘有句话挺对的,天下人有利必攘之,别看他父皇对这外甥女百般呵护之,爱之,甚至知晓陆书予日后回北冥继承皇位一事,这事只是因着北冥与南祈平起平坐,真当这姑娘称帝威胁到南祈朝时,不见得他父皇如何。


    据他所了解,现任北冥皇年过花甲,只待来年陆书予回去,便退位让之,可他父皇不过四十,啃过的盐比两个陆书予年龄都多四年。


    陆书予没说,南珵亦知晓,这姑娘野心不小,无人不想带着自己子民前行,他和岳父岳母留在南祈朝,便可日日夜夜盯着他父皇一举一动。


    他父皇他自是了解,可也不敢小瞧之,人心肉长不假,可皇位之惑还是不容小觑的。


    想想待他登南祈皇位,必定也四十之余了,也不知这姑娘是否愿意嫁他这个早已不意气风发的男子。


    不行不行,南珵给陆书予擦拭完泪水,两只手将这姑娘脸颊捧起,言语没了往日温润,多了些严肃,他就是想这姑娘心中只有他一个,「陆书予,你不能贪图别人美色,咱俩堂都拜了,你定要等我到四十。」


    陆绮凝哭得有了鼻音,她闻言轻笑一声,「为什么你如此笃定,你守身如玉多年,就单为了与我厮守。」她虽知晓南珵喜欢她,可喜欢她到此番地步,她不知。


    况且承诺一般不可信之,时间会淡然一切山盟海誓,她亦不知真假,是以她并不信这话。


    南珵回坐与这姑娘对面,「有两次你不记得,你出生那日,我抱过你,你四岁那年,我们在宫里花园见过,就那时,我每每做梦便会梦见你踩我脚,和嬷嬷在背后偷摸说我坏话。」


    陆绮凝的确不记得,她那时那么小,便被惦记上了?


    她左眼睑微跳,着实不知她该说些什么。


    不过南珵也没给陆书予开口机会,便接着道:「你八岁那年,在汀兰水榭,我们见过一次,不过也是一面之缘。」


    那是南珵八岁后头次见到这姑娘,一晃竟四年过去,他克制着心中所念,朝这姑娘颔首,那姑娘也只轻轻福了一礼,未曾理他。


    汀兰水榭一向是接待使臣和将军班师回朝之地。


    陆绮凝若有所思,那日是汀兰水榭接待使臣,朝她施礼的人过多,打过照面,转头忘得一干二净,好像记得太子确跟她打了招呼,不过那时只当礼貌而已。


    毕竟她和南珵虽无血亲,但名义上还是该唤人一声哥哥的。


    她静静在一旁听着。


    「你十二岁,在宫内作画那次,我远远瞧过;十四岁那时得知你也会去围猎场,我便乔装一番,只为与你相见;最后一次便是下聘那日。」


    冬山如睡,便是这江南冬日暖阳依旧,也掩不住屋内寒凉,寺庙客院没炭火,只供行人将就,陆绮凝将自己的手钻进袖口,那几朵缀在她袖口上的海棠花瞬间绽平开,「那你可要多多愧疚一番。」


    实情说开,她心坦荡,说话随意了点。


    南珵刚给这姑娘倒了杯茶水出来,这茶盏很普通,他亦不是倒给这姑娘喝的,而是让人暖手用的,「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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