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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秋日赋 > 第13页

第13页

    若他记得不错,都城早早便弃了这种写法,改为害人者加以着重写之,并且已传达到南祈各个郡县实施。


    三年了,有心者早已改之,而另一种有心者屡教不改。


    看来这里的案子确实不止徐爱卿之死一桩,就是不知有多少冤案写在那本宗卷上。


    申时三刻,衙门外敲鼓声,咚咚咚——


    才使堂内落针可闻消散。


    户房卫朝快速站起,迫不及待道:「太子殿下,想必是有百姓有事要告,下官去去就来。」这儿他一刻也待不下去,徐鸿越死后,江南转而又回到他手上。


    如此姿态,不过是审时度势罢了。


    南珵抿了口茶,沉心静气道:「羽青,我们去审审这案子。」


    堂堂太子亲审案子,六房官员面面相觑,焉有缺席之理,只好跟在太子后面一同去,几个人穿过两条抄手游廊,便到了那横匾写着「清正廉洁」四个大字的堂内。


    堂下跪着的正是敲鼓之人。


    升完堂后,南珵干脆利落道:「为何伸冤。」


    卫朝站在一旁,瞧地上跪着的民妇的目光一怔,余光瞥了眼坐在衙役后准备落笔的主簿大人,那人疑惑看了眼坐高堂的太子爷,颇为不解。


    往常不该先问堂下何人吗?


    跪地民妇头未敢抬,双手紧紧捏着裙摆,声音却有条不紊:「回禀太子殿下,今儿申时初,民妇郎君尸首凭空出现在民妇家门口。」


    说完,这民妇抬头望着堂上严肃之人,她眼中有泪,低着头只会让眼泪落地,她是来报案的,不是来哭哭啼啼的。


    「民妇求太子殿下,接了这桩案子罢。」


    卫朝大惊失色,如此不通礼数女子,败了太子殿下兴那还得了,呵斥道:「放肆,太子携太子妃是来游玩的,哪轮得上你一民妇高高在上。」


    这案子不能经太子之手,保不齐查出什么。


    站在南珵身后的羽青,这厢不慌不忙道:「南祈礼律1,第八有规,天子与臣子同在一处,臣子越俎代庖视为一罪,按律削官;第二十有规,臣子无由头大声喧譁者,杖责二十。」


    南珵见卫朝刚想跪地上回奏,快刀斩乱麻,「把户房卫大人官服褪了,请出去。」旋即平和道:「你这案子我接了,先回去罢。」


    堂下民妇说的话,破绽百出,此人口中死去的丈夫就是昨儿江夫人所言,命微已的小厮。


    兵行险招,鱼儿不经敲。


    花街巷,挑着四时花卖的百姓日落而归。


    一满是葡萄藤架的院中,屋内女子生产久久不听动静,王婆婆在外坐着,原本急火攻心晕过去一遭,醒来又守在这门外,跟陆绮凝说起了昨儿送桂花糕时欲言又止的话语。


    「太子妃娘娘,我儿没了十多日,尸首远在都城,有没有好好安葬,尚未可知,这些天我心煎似的,不敢跟儿媳说,偷偷在王家祖坟给我儿建了个衣冠冢,今日趁儿媳睡着,我便想去祭拜一下,不曾想被儿媳跟着前去,才致早产。


    王婆婆捶着自己胸口,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落下,自责不已,「儿子儿媳夫妻三哉,日子过的舒坦,这孩子早产,儿媳受罪,实属我之过失。」


    陆绮凝心中不是滋味,她看着那发髻中银丝清晰可见的王婆婆,越听越像是那日给她送画像的小厮,「王婆婆,那人入都城何为?」


    「我儿申辛,是在江大善人家中做下人的,那日他兴沖沖回来道,江家给他涨了工钱,他拿着好多工钱去给儿媳吴姜收着,儿媳自怀孕便呕吐不止,考虑不来之中弯弯绕。


    「是我把申辛抓到一旁问出,他要去都城,性命必无,江家给的便是民妇和儿媳生存的钱,并保证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送来一笔,事关重大,申辛未透露半点。」


    暮色四合,花灯初上,陆绮凝心神不宁坐在春景堂外那鞦韆上,王婆婆家的儿媳吴氏生下女儿,她便回来了。


    王婆婆不知她儿子去都城做甚,只知她儿子非去不可,不可拖延一日,一听说,儿子已好好安葬,便连忙道好,不再多言。


    陆绮凝抬眸望着这片星汉灿烂的夜空。


    恰如碎玉有声。


    太阳下旧事日复一日,月亮下依旧如此,王婆婆的儿子宁愿抛下妻儿、家母都要去往都城报信,徐夫子的死便不是正常死亡。


    白日江大善人托原盈捎给她的信中写着:徐知府之死绝非寻常。


    那日徐知府去了郊外,被百姓发现时已是一具完尸,无人知晓发生何事,草民事觉蹊跷,派王氏之子申辛,摸黑偷熘进别院,找寻信物,翻箱倒柜只找到一张画像,冒犯取下,赴都城实禀。


    草民无功有过,申辛道:人固有死,为清官而死,死得其所,唯愿家中妻儿老母后生无忧。


    草民应下了。


    陆绮凝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鞦韆上,那极平静的杏眸中星罗棋布,好似这些星星,是盘棋局,黑棋藏匿墨中,白棋烁着银河,剎那一浑身长着棕色斑纹的鹰从别院上空匆匆掠过,落下一根羽毛,而后她不露缝隙地阖眼,将棋局揽入眼底。


    任由障棋扰局,她无动于衷。


    书房南珵隔着支摘窗看她,昨晚她便是这样看自己的。


    那姑娘昨晚陪着他一晚无眠,他偷瞧见了。


    南珵轻笑,转身走到书案后,提狼毫笔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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