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愧疚和悔恨,并不单纯,而是爱,是吗?
「余尚仪。」这?时,龙宫侍女的声音,唤醒了玉澧。
玉澧回过神来,余尚仪?她看?过去,没想到看?见余姝容出现在这?里。
余姝容竟来到宁大人的龙宫里。
只见余姝容穿着好看?的裙子,独自一人提着一个食盒,走到寝殿门口,向与她打招呼的龙宫侍女点头?致意,一边优雅得体?地微笑:「听说宁龙君受刑,我来探望他,送上?些珍奇的仙草,为?宁龙君调理身?子。」
余姝容朝着殿内看?了看?,笑道:「各位河神水君们都在,我先稍等一等。」
而几乎她话音落下,寝殿内,约摸宁淮序同河神水君们交代罢了,众人陆续出来。
余姝容就在河神水君们投向她的诧异目光中,走进寝殿。
看?着这?一幕,玉澧突然就觉得心中一刺,下意识就跟上?余姝容,也?进入寝殿。
褚琼楼望着玉澧的背影,摇了摇头?,倒是露出点释怀的笑容:「总算想通了。」
他低声自语:「这?样牵肠挂肚歇斯底里的,我不点醒你,师妹你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此?刻的玉澧,恍然觉得,她体?会到褚琼楼的意思了。
她想到以前,所?有人都说她爱慕宁靖川的时候,她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想得到宁靖川的认可和赞扬,仿佛这?样,她就能把余姝容这?种出身?高贵却没什么真本事,只会装腔作势还看?不起她出身?的人比下去。
她只会因为?宁靖川向余姝容献殷勤,而对余姝容更?加愤怒膈应,却只是愤怒膈应,不是吃醋。
她好像从来想的都是,要和余姝容攀比,要打她的脸,凭什么她瞧不起自己?自己还瞧不起她呢。
但现在,玉澧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了。
所?有人都说,宁大人倾心余姝容,现在,余姝容又跑来龙宫探望宁大人。玉澧忽然就觉得酸,感觉心都像是被腐蚀。
这?种感觉,和从前那种是完全不一样的。
是吃醋的感觉啊。
所?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师兄果然是对的吗?
玉澧有些郁郁地低下眼眸,吃醋,她有什么立场吃醋?宁大人倾心余姝容,这?不是她一早就知道的事吗?
自己又来吃什么醋呢?
尽管这?样想着,玉澧还是先于余姝容,来到宁淮序面前。可这?一次,她却没法像刚刚那样,不管不顾跪上?他的床,扑进他怀里了。
余姝容没想到玉澧忽然跑出来,愣了一愣,转瞬她脸上?便是无懈可击的贵女笑容,向宁淮序福一福身?,关切问道:「宁龙君,我听说了您的事,您身?体?可还好?」
一语问过,却半晌没听到宁淮序回答。
余姝容有些不解,却看?到宁淮序在用一种阴沉的、复杂的眼神看?她。他眼中漆黑一片,似笼罩了两团黑色的雾,不知雾后面是什么。
宁淮序看?着余姝容,他只是在想,就在刚刚,他发觉了一件事。
就在他看?见余姝容走进他的寝殿,随即玉澧也?进来时,他向来几乎犹如?死水般的心,竟然紧张起来。
他心中竟是,害怕玉澧想多,误会他与余姝容之间有什么。
他,竟怕玉澧吃醋难过。
转过视线,又看?着玉澧,宁淮序道:「坐着吧。」
玉澧这?才坐在了他床边,「大人。」
「好了,本君没事了。」宁淮序无奈说。
玉澧小声道:「嗯。」
短短几句话,却有一种别人插.入不了的氛围,这?让余姝容忽然就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自己在这?里很多余。
余姝容脸上?那精緻得体?的优雅笑容僵住,她不得不勉力?维持住她的表情:「宁龙君,我为?您带来些滋补的仙草,是我向姐姐和姐夫要来的,都是千万年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殊不知,她一提帝子和帝子妃,宁淮序本还膈应她在这?里给玉澧添堵,现下直接是不想放过余姝容这?人了。
宁淮序几乎是目光冰冷地睨来,眼角处阴鸷慑人,说话也?是重的很:「既然千万年难得一见,留着自己用吧。」
这?!余姝容哑然,万万没想到宁淮序会这?样谢绝她的好意,而且怎么阴晴不定的,像是在怼她?
不应该啊,余姝容不明白,宁龙君不是爱慕她的吗?为?了她,宁龙君同自己的弟弟争风吃醋。
余姝容维持着笑容,更?加优雅地说:「这?是我专程为?龙君要来的仙草,是我的一番好意,龙君兴许是有什么误会吧,还请宽心。」
宁淮序道:「本君不需要,你回吧。」
余姝容有点控制不了表情了,唇角的笑容摇摇欲坠,死死撑住的仪态有要崩裂的趋势:「宁龙君此?话何意?我来此?,是出于对您的关心。」
「本君不想要你的关心,不行吗?」宁淮序道,「别杵在这?里了,走吧。」
「宁龙君……」
宁淮序收回目光,不再看?余姝容,他对玉澧道:「你也?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玉澧欲言又止,恭敬地俯身?施礼:「宁大人,您好好休息。我先回澧水,改日再来看?您。」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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