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景颐都把聘书攥在手里,没有松开,也?没有弄坏。哪怕是刚刚她?摔倒时?,依旧下?意识地保护聘书。
他看得清楚分明。
「本尊也?给过你选择了。」扶光看着?聘书,唇角稍微恢复一点弧度,眼中仍是对景颐的心疼,「你没有撕毁聘书。」
景颐的心脏猛地一收缩,喃喃:「我……」
「所?以,你骗不了本尊,也?休想骗自己。」扶光语气加重,这次,他强大的气场席捲上景颐的全身,说出的每个字,都仿佛落在景颐心头。
「本尊既已知道你的心意,就绝不会让你逃了!」
「我——」扶光的态度这样?坚决,景颐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嚷道,「我只是急着?来同您确认是不是您救我出魔域,还?没来得及处理?聘书,我没说就愿意接受!」
扶光不言须臾,尔后低笑一声:「哦?」
这就耍上性子了?
他说让她?任性,她?嘴上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不肯嫁他,却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抱怨他、向他任性了?
很好,这样?的景颐,他扶光喜欢!
不过,这还?不够。她?这会儿哭着?埋怨,口是心非的样?子,还?不够。
他一直不断地挖掘她?,现在,扶光感?到,他已经?快要把景颐剥得干干净净,就还?差最后的一点了。
就像是剥开层层花瓣,才能见?到缤纷妖艷的花蕊一样?,越是藏在里头的,越是令人惊喜和着?迷。
他想剥掉景颐的最后一层。
他想看她?哭下?去,是那种哭,像新生儿不着?寸缕地那种娇嫩啼哭。
他想看她?在情绪最激烈的时?候,还?能不能口是心非下?去!
「你逃不掉了,景颐。」
他低哑的声音,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样?。
景颐心尖一颤,一双含泪的美丽杏眸,惊诧地张大。她?还?来不及回话,只见?扶光低下?俊颜,不由抗拒地以薄唇封住她?的菱唇。
衣襟被哗啦一下?撕开,雪魄珠再次滑了出来。
冰清色的晶石,穿在鲜红的红线上,跳跃战慄,在景颐白皙的肌肤上滑过,成了一道最靡丽又纯洁的美景……
***
景颐红着?脸,扯过身下?的羊毛毯子,把自己的身体裹住。
雪白色的羊毛,和她?奶白的皮肤衬在一起,竟是溶溶不分,仿佛化为一体。
但肩头和纤细脖颈上的一些痕迹,还?是为这片美丽的白色,增添了些斑驳,却显得更加娇艷魅人了。
景颐面红耳赤,不肯看扶光。
她?没想到,帝君刚刚竟对她?那样?,而?她?也?……
他以霸道的力道,不由分说地强吻她?,一次又一次。场面慢慢就失控了,他又在她?的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热度和气息。
这一次,她?没有喝一点酒,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她?甚至在某个时?段,啼哭着?央求帝君:「您变成人好不好?蛇鳞……蛇鳞好扎……」
扶光便变成了人。
可是景颐却觉得后悔了。
变成了人,他那深邃的眼睛便一直锁住她?,眼中的炽热太过有攻击性,在这样?的目光中,景颐只能丢盔弃甲,只能全盘承受,更加的羞涩难耐。
聘书被丢到一边,与之?一同甩过去的,还?有扶光的腰封和原本佩戴在腰间的白玉犀牛角。
景颐这会儿脸上持续冒热气,头皮都是热的,她?背对扶光,裹紧自己,凌乱的长发贴在汗湿的脸上,一下?一下?地喘息。
「岁岁。」扶光从她?身后贴近她?,他靠近时?,给景颐带来急剧提升的热度。
一件大氅被覆在景颐肩头,是扶光的那件墨绿色氅衣,他亲自给景颐披上的。
一声「岁岁」,让景颐的心尖都控制不住地发酥。
当平日里气场犀利的男人,忽然用温柔的语调唤她?的乳名时?,真不是能轻易遭得住的。
而?刚才激情时?分,他唤了好些声「岁岁」。
这般的绕指柔,景颐抵挡不了,心都要被一声声低柔的「岁岁」给烫化了。
「帝君您……太过分。」景颐声音里还?带着?没消散完的啜泣。
扶光从景颐身后,强势搂住她?,动作却温柔,生怕弄疼她?。他不答反问:「还?不相信本尊对你的心意吗?」
不是因?为什么愧疚、负罪感?而?想娶她?,而?是真的喜欢她?。
所?以,想将她?放在心底最柔软的位置,想要成为替她?张目的剑,成为守护她?的盾,让她?没有束缚地放肆绽放。
而?刚才的一切……扶光又餍足地舔了下?唇角,勾起薄唇……他终于将景颐剥得丝毫不剩,也?如愿看到了他想看到的景颐,并且,不出意外的,远超出他的期待,教他无比的惊喜。
她?的各种反应,他都太喜欢了。
她?竟然还?嫌他鳞片扎肉呢。
扶光满足地低笑,然后长臂一伸,勾过聘书。
他把聘书打开,放进景颐的手中,然后召来笔墨,又将蘸了墨汁的笔,也?放进景颐手中。
握住景颐执笔的那只手,一手和她?一起托着?聘书,另一手带着?她?,提笔,一边哄道:「来,岁岁,我们来补上聘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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