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淡漠依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走过来,停在十步开外,冷眼望着千羽身边那位柔弱美男,眼神如凛冽寒风般在他身上刮过。
素华挑挑眉,不着痕迹退了回去。
离洛全身如芒刺在背,一股透心凉意窜上嵴柱,他不自觉抖了抖,朝千羽靠了靠,一副寻求庇护的模样。
聿风眸底凉意更甚,大步走过来,停在千羽跟前。
两人谁也没先说话。
「哥,你怎么才来啊?」皛绒迎上去,打破沉默。
「你报名了?」聿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很明显是在问千羽。
「他报名了。」皛绒抢答。
聿风又上前一步,几乎要贴上千羽。
离洛仿佛是被一股无形气势重重一推,踉跄几步退开老远,差点摔倒,还好被自己小厮眼疾手快扶住。
高大身形一靠近,千羽便闻到了一股浓重酒味。
心中更是不悦,暗道这人昨夜果然是去喝花酒了,喝的貌似还不少。
这股酒味儿到第二天了还没散,难不成是和美人风流快活了一整夜?
「你不可以参赛。」聿风闷声开口。
千羽挑眉,不是「不要」,而是「不可以」,完全是一副命令口吻。
「为什么不可以?」
聿风却不说原因,而是压低声音,又强调了一遍:「不准参加。」
千羽俊脸一沉,原先还能控制的情绪,蹭一下就被点着了。
原本是想着,人家要去哪里,要做什么都是人家自由,自己没有立场,也不应该生气闹脾气。
于是好不容易在心里说服自己,见了面要好好说话,不要表现出不悦。
然而这男人竟然直接口气强硬,跟她说「不准」?
她都没有管他出去喝花酒,夜不归宿了,他凭啥管她参不参加比赛?
「凭什么不准?」她冷声反问,「你酒还没醒?」
聿风又从喉咙底下挤出几个字:「总之就是不准。」
千羽简直要被气笑了,她冷嗤一声,黑眸中燃着一层火焰,俊美脸颊上神采慑人。
虽是怒极,却美得让人不敢逼视。
「你管得是不是有点太宽了?我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是我的谁?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准?」
一迭声说完,根本不给对方回嘴机会。
那股子气势又狂又野,像是最热辣的烈酒,又呛又迷人。
聿风一时看失了神,忘了说话。
趁着聿风怔愣住,千羽一把推开他,迈步就走。
「公子!」
待她走出数十步,离洛这才回神,他被那神采所惑,迷失半晌。
此时连忙出声叫住千羽,追了上去,再一次挡在她身前。
千羽深呼吸一口气,压着将人扔出去的冲动,尽量缓和神色:「还有何事?」
「公子初到苍震郡,又救了离洛,离洛理当报答。不如就让离洛做东,为公子接风洗尘。」
千羽烦不胜烦,耐心即将告罄,本想直接拒绝,却听他又开口。
「离洛所在倚阑听风馆内,有全杋州最好的厨子,最醇的美酒,最俊的姑娘,公子可否赏光,让离洛招待一回,全当报答!」
倚阑听风馆?不就是皛绒口中,那个聿风老相好「花解语」所在,苍震郡最大的风月场所吗?
她一时好奇心起,突然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地方,能让那个一向清冷淡漠的男人,如此流连忘返?
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那个看起来不近女色的男人夜不归宿?
她回头扫了一眼冷意森森的黑衣男子,又看了看眼前娇柔秀丽的绿衣男子。
蓦地勾起唇,扬起一抹邪笑,答应了他。
一直等到千羽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皛绒才敢出声询问。
「哥,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好端端的要那么跟小羽毛说话?」
见聿风不答,他想了想又道:「他想参加比赛也没错啊,他那个年纪的男孩子,对这个感兴趣不也很正常吗?」
「他说他感兴趣?」听闻此言,聿风阴沉着脸开口。
皛绒点头:「对啊,我刚刚问过他了,他亲口说的,很感兴趣。」
聿风神色愈发沉郁。
他思忖半晌,冷冷觑了皛绒一眼,吩咐道:「去报名。」
「报名?我?」皛绒讶然,见聿风点头,立马拒绝。
「我可不去,我对那个谁又不感兴趣!万一我赢了咋办?」
聿风额头青筋抽了抽:「没让你赢。」
「那你让我报名干嘛?」皛绒不解。
「去把那小子打下来。」聿风沉着脸,缓缓开口。
「谁?小羽毛?别开玩笑了,我可不去!」皛绒全身心拒绝这个提议。
接收到聿风刀子般的眼神,皛绒缩了缩脑袋,继续嘴硬。
「打死我都不去,你让我在擂台上动手打他?别闹了,我肯定会被他记恨一辈子的!」
「行。」聿风眼底泛起一层冷焰,拔腿便走。
皛绒傻眼:「行?什么行?哥你干嘛?」
眼看着聿风径直走向报名点,皛绒赶紧追上去拦住他。
「你该不会是想自己上吧?哥你至于么?」
去路被阻,聿风吸了口气,勉强找了个理由:「那东西在拓苍境,历来只有华胄盛会前三名才有资格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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