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笑:「夫人,你这是把侯爷给摸透了。」
海云舒:「我倒真不愿意看透他,白白地受这噁心。」
莺歌:「前些天白小娘捨不得那一千两银子,不肯救宝月,宝月心里未必不恨。不然,也不会背地里干这种事儿。」
「所以说,嘴上的主僕情深,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海云舒想起不久后就是中秋。
那场面,一准儿大。
嘴角浮起一抹浅笑:「侯爷死里逃生,老夫人身体渐好,咱们一大家子团圆不容易。」
「今年中秋家宴,是该好好热闹热闹了。」
莺歌会意:「奴婢这就去安排。」
*
八月十五,明月皓皓,伴千里云衢当空。
千灯结起,月饼奉上。
难得程府一大家子齐聚一堂。
自然是要好好乐一乐。
戏班子请的是最近红遍京都的男旦——花老闆。
他的一曲《嫦娥奔月》颇有盛名,多少豪门贵族想在中秋请他过府唱戏,可他偏拿起架子,不肯赴约。
越是端着藏着,越是受人追捧。
狠狠地抓住了人的心理。
程老夫人就是他的戏迷。
推杯换盏时,海云舒也说起了场面话:「还是四弟面子大,请的到这尊佛。」
三郎媳妇也附和:「是呢,听说这位花老闆可是推了静王府的请帖,特意到咱们府上来唱曲。四弟,你可真有本事啊。」
四郎举杯:「二嫂嫂、三嫂嫂说笑了,小弟在外不能替哥哥们分忧,就只能在家里这点小事上操点心。也只是尽力一试,尽力一试。」
听说四郎为表孝心,是花了大价钱,才请动了这位花老闆。
可看旁边他媳妇柳氏白眼翻上天的作派,事情怕也没那么简单。
如今男戏风盛行,多少公子哥一掷千金,只为博个头彩。
四郎向来是风流阵里的急先锋,这种事,从不会落了人后。
听说最近他捧了好几个角儿,砸了不少银子。
只听柳氏阴阳怪气:「是啊,你该把座金山搬给他,叫他天天来唱才是。」
四郎面上有些挂不住。
海云舒把酒:「哎,四弟妹,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瞧母亲多久没这么高兴了?」
四郎忙道:「只要母亲高兴,便是金山我也捨得。」
柳氏啐道:「回头再给你算帐。」
「好了,好了,听戏吧。」
众人看老夫人手敲着戏节,听得如痴如醉,也就不再争论什么。
四郎又环视了一圈,才发现有个人不在:「咦,怎么没见二哥哥?」
海云舒放下果盘里的樱桃,说:「我刚丢了件镯子在房里,他去帮我取了。四弟知道的,你二哥最不喜欢听这种文绉绉的戏了,不在也好,省得扰了大家的兴致。」
「二哥可真疼二嫂。」
四郎也没再追问:「待会儿他回来,定要罚他三杯酒喝。」
台上戏腔婉转。
面纱半遮半掩,眼波如水盈盈望来,素手回勾,身段轻盈,赢得阵阵喝彩。
莺歌附在海云舒耳边说:「夫人,都安排好了。
「宝月那丫头,一点疑心也没起。
「就等着看好戏吧。」
莺歌借着人手不够的理由,特意将宝月安排在司衣局帮忙,这样家宴一旦开始,她就没什么事了。
「奴婢把所有人都支去干活了,就剩了她一个在内院守着。
「刚小婵传话来,这小蹄子知道侯爷去取镯子,半道上就把人截走了。」
海云舒还没安排呢,宝月已经自己按捺不住上手了。
也是个人才。
第49章 孤男寡女
「继续盯着。」
「是。」
后院,司衣局。
竹竿横横竖竖地搭成架子,如纱一般的布料挂着,在晚风吹拂下,飘逸飞舞。
其他人早就跑去看戏瞧热闹,空荡荡的院子,只剩宝月一人看着。
大家都不在,她也就放肆大胆起来。
勾着程子枫的腰带就往库房走。
一推门,他就把她压在墙上:「小蹄子,你急什么?」
「侯爷,你有九天没来了。」
宝月是难忍寂寞,胸口此起彼伏,不由分说就舔上他的喉结。
「难道你就不想?」
程子枫颇是享受:「还不是你整天忙得不见人?不然早办了你。」
宝月害羞一笑。
「你当我想干活啊。」
都怪大娘子说要好好办一办中秋家宴,府里上下,谁不是忙得脚不沾地。
宝月更是白天去司衣局帮忙,晚上回白沧斋伺候,累得是头昏脑涨。
哪有时间和心思去干别的?
还好,今晚莺歌没让她再去宴席上伺候,不然,还不知要折腾到几时才能缓口气。
宝月憋得是心火难忍,手上开始扯他的腰带:「侯爷,让奴婢来服侍你吧。」
程子枫也是情慾上头,整个人飘飘然的。
「要不说,还是丫头会伺候人。」
「那侯爷喜欢吗?」
他戏嚯:「你说呢?」
「讨厌。」
她趴在他胸口,指尖绕着头发:「侯爷,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
刚才海云舒给他灌了不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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