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方才这女水匪将他掳来的力道看,拼力气他自然是不敌的。
不过凌姐姐之前教过他一些招数,只要抓准时机,趁她不备。
后脑,颈部,咽喉,心脏......都是能一击毙命的地方。
温钰,不要紧张,不要害怕,这种坏人本就该死的。
别说是人,连鸡都没杀过的小公子努力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然而,他这盘算的样子简直是太明显了,「二当家」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在自己的颈部与咽喉逡巡,终于没忍住,一个破功,笑出了声。
「噗——呵呵呵~」
「你。」正认真想着如何杀掉她的温钰被吓了一跳,瞪着自顾自突然笑开了的女水匪,手中的簪子握的更紧了一些,「你笑什么?」
「咳......没什么。」
二当家轻咳一声,露出的双眸中还有着未褪去的笑意,似乎是因为笑久了,本来就不怎么柔和的嗓音如今添了点沙哑,更加低沉了一些。
温钰感觉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怎么感觉有点像男声了?但是因为神经太过紧张,他没太在意,只是一转不转的盯着那人接下来的动作。
二当家笑完之后便又恢复之前的姿态,眯着眼将人看了又看,突然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做正事了。」
正事,什么正事?!
温钰瞪大了眼,便见那「女水匪」果然倾过了身,一手拉开自己的腰带,一手朝着他伸来,条件反射般的便握着簪子猛地朝她的侧颈插去。
「贼人,去死!」
「啪——!」
一道声响传来,却是温钰的手被二当家紧紧的钳住,稍微用力,那根发簪便落在了「贼人本人」手里:「呦,这是小美人儿送给我的礼物吗?很是喜欢呢~」
口中说着喜欢,下一秒她却是十分随意的将发簪朝身后一抛,而后将行凶的少年整个人压在了身下。
「你!」一击未中,还被如此羞辱,温钰又惊又怒,疯狂挣扎,「你放开我!登徒子!歹人!混蛋!」
然而败于自小良好的涵养,他骂来骂去不过也就这么几个词彙,跟他的刺杀一样毫无杀伤力。
不过压在他身上的登徒子却好像很是开心,一边听还一边贊同的跟着点头,气的温钰一张俏脸涨的通红,眼中也不自主的泛出了泪花。
眼看他当真哭了,逗弄人逗弄的开心的「二当家」才终于急了,忙伸手帮他擦眼泪,伪装的声音也彻底恢复,变成了低沉年轻的男声:「好了好了我错了,怎么还是这般爱哭。」
说完,他便握着哭包少年的手拉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罩。
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脸让本来害怕惊怒到几乎想要自尽的温钰一愣,眼泪和挣扎的动作一起停了:「世,世子殿下?」
「什么世子殿下。」夏轲状似不满的捏了捏温钰软嫩的脸,「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轲哥哥~」
温钰眨了眨眼,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番变故:「轲哥哥......你为何会在此?还......」成为了水匪的二当家。
不对不对,轲哥哥是夏国的世子,不可能是水匪二当家呀。
「自是为了剿匪。」夏轲简单的解释了一句,而后侧耳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又将面罩拉了上去,恢复成包裹严实的状态,「我现在是假扮成二当家,时间紧急,现在配合我,具体的之后再跟你解释。」
「啊?奥好,怎么——」温钰愣愣的点了点头,刚想问怎么配合,便看见夏轲将腰带彻底解了,开始脱衣,脱完了自己的外袍又要来脱他的,一时不知道究竟是该任其所为的配合还是该害羞。
虽然他们二人都是男子,但是这个姿势和动作也太......羞人了!(///﹏///)
「轲,轲哥哥,为何要......?」
纠结之间,他的外袍和腰带已经离他而去,中衣也被扯开了一半,温钰一边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衣角,一边有些羞窘的询问,而话音未落,门外便响起了嘈杂声。
「二当家,大当家的房间机关启动了,还有打斗的声音,咱们这次抢过来的人好像都有问题!」
「二当家!之前抓来的那些男人都tm是会武的,还是女的!八成是官兵,杀了咱们不少姊妹弟兄!」
「远处好像有船队在靠近,不知道是不是官府的人,咱们负责开船的人不见了,要不要去汇报给大当家?」
是凌姐姐他们动手了!
听到外面水匪们的声音,温钰的心猛地提了起来,紧张的看向夏轲。
「听到了吵什么吵,一个个没用的怂货,净会大惊小怪来打扰老娘的好事!等着!」夏轲熟练的掐出女水匪的声线沖门外吼了一声,而后迅速小声的对温钰嘱咐。
「你们的人应当要得手了,我会拖住他们不用担心。待会儿我会把你送去底舱,你可以找机会和你的同伴们汇合,而后去尾舱停掉船的动力,我安排的接应很快就到。」
他一边快速的叮嘱,一边又将温钰的中衣扯掉,连里衣也粗暴的撕开了几个口子,然后用自己方才脱下来的黑色外衣将人随意一裹:「要先委屈你一下。」
明白他的意思,温钰便也顾不上害羞,坚定的点了点头:「嗯,轲哥哥,我没关系的!」
「好。」夏轲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直将那一头乌发揉的有些凌乱,整个人怎么看怎么是一副刚刚被糟蹋过的样子,这才揽着人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