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烈焰的气息让他想起糟糕的回忆,他缩了缩脖子,妄图逃跑。
半空中生出一朵火焰之花,赤色的藤条蔓延开来围住黑袍人,将他困在方寸之地动弹不得。
黑袍人显然非常惧怕这些火焰,缩着身子不敢乱动。
玄铃一脸讨好地回过头,笑嘻嘻道:「哎呀呀,这不是陵光神君嘛,您不是刚回驻守之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方向应该不是去南方的方向吧?」
陵光神君忍不住用食指弹了一下玄铃的眉心,一瞬间的小疼痛让玄铃一下子捂住前额,不满地瞪向他。
陵光神君:「私自离岛,竟然还敢在这里给本神君装糊涂。」
玄铃高高撅起嘴:「又没有哪条规定明令写着本姑娘不能离开蓬莱仙岛,岛上的仙人都可以随意进出,凭什么本姑娘就要被锁在那里!」
「蓬莱仙岛是灵气最充足的地方,正好助你修炼,能够早日恢复本尊,现在按照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修炼法子,何时才能有自保之力?普普通通一个木偶,就差点要了你的命。」陵光神君嘆息着看向玄铃。
玄铃尚小,这爱玩爱闹的性格跟前世无差,但是前世的玄铃至少懂得分寸,加上灵气充裕修为高深,任她再怎么玩闹,她都有办法收拾局面,确保自己与他人的安全。
哪像现在,完全就是一只胡闹的小花灵,既弱小又爱招惹是非!
「木偶?」玄铃的注意力全被陵光神君提到的这两个字吸引走,她看着因为失去黑袍男人的控制,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充满好奇,「原来她是木偶?那他就是傀儡师了?」
陵光神君的视线扫过黑袍男人的身上,再放到那位女子的身上:「是也,非也。」
玄铃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嫌弃表情,嫌弃着陵光神君:「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含蓄?到底是或不是,本姑娘眼拙看不出来,陵光神君你就别再让本姑娘猜来猜去了。」
陵光神君:「知道自己眼拙,还不赶紧勤加修炼,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穿,还好意思在这里嫌弃本神君说话含蓄。」
……
玄铃瘪瘪嘴,修炼太无聊了嘛,她生性好动,怎么可能待得住?
陵光神君嘆气,跟玄铃说清楚现在的情况:「他应该是傀儡师中最不受待见的分支派系——魇骨师。他们寻人骨做偶,将原本应该安入轮回的死者魂魄困在人偶之中,迫使他们听从自己差遣,他修此旁门左道……」
陵光神君犹豫一下,还是讲了出来:「利用女子人偶魅惑生人,取其精血阳气养偶,取其生魂给自己附寿修行,以达到自身□□千年不腐的目的。」
原本安静的黑袍人低声笑了几声,在陵光神君疑惑的眼神中,黑袍人讽刺道:「原本还以为自己真遇到了什么慧眼仙者,原来也不过如此。」
玄铃看热闹不嫌事大,她戳戳陵光神君,故意煽风点火:「他在讽刺你没有说对哦。」
陵光神君一脸淡然地反问黑袍人:「本神君说错了什么?」
黑袍人抬头摘下兜帽,露出他被烈火焦融的脸,得意笑道:「我根本不需要使用他们骯脏的魂魄来助我永生不死,因为我本来就永远不会消亡!」
失去了兜帽的保护,那些雨水径直落到黑袍人的脸上。
玄铃看着黑袍人这颗光熘熘的脑袋,终于明白违和感从何而来——这个黑袍男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被雕刻成男人模样的……
木偶。
他也是一只木偶。
一个拥有了灵魄的木偶,走上魇骨师的道路,创造并控制着人骨之偶,为他的欲望猎食着人魂。
玄铃好心提醒:「既然是木质的,小心防潮,你这样直接淋雨不会腐坏吗?」
魇骨师凶狠地瞪向她,栩栩如生的眼珠染上怒气:「不用你提醒!」说着,将兜帽狠狠戴了回去。
玄铃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就说嘛,木偶果然是需要防潮,不能淋雨。
魇骨师气到咬牙:「区区一点雨而已,根本透不过我的外层,我只是单纯讨厌雨水罢了!」
他不再理玄铃,而是把目光投向玄铃身边仙风道骨的绝美男子。
这位仙家有着令他嫉妒到发疯的俊俏脸庞,就算拿他原先完好无损的脸庞与这位仙家比,也万万不及其万分之一。
陵光神君平淡无波的眼神一点一点摧毁木偶魇骨师的傲气,魇骨师冷笑:「你不觉得奇怪吗?本来应该被人操控的我竟然有了自己的意识,我是世上唯一一个木偶魇骨师!」
陵光神君的嘴角微扬,浅笑一声,倒是没有轻蔑的意思,但是看在魇骨师流离的眼里,这分明就是轻蔑的笑!
陵光神君淡淡说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万物皆有他的唯一,你能够从死物自生出灵魄当然是一件幸事,可你为什么偏偏要走上邪门歪道?」
「邪门歪道?」流离可笑地听着这个词,「世人玩我,弃我,毁我,将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谁管过他们?现在我不过将他们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还给他们,你们就说我是在走歪门邪道?如果我是歪门邪道,那整个人界不过就是一个充满歪邪之气的地方!」
陵光神君嘆息:「你的眼中只有憎恨和恶意,所见的自然皆是恶人,如果你愿意放下,本神君可以放你一马,你会看到你被仇恨蒙蔽双眼后那些消失在心里的爱意和美好,它们依然存在。」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