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祥的预感席捲上周司丞的心头,然而下一秒她看到了谢嵘脸上的迷茫和陌生,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你……又失忆了?」周司丞简直要窒息。
「什么失忆?」谢嵘怔开她的手,退后了两步。
都这幅样子了还要维护自己平日里的霸总风度,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刘海,让其不至于那么乱:「你认识我?」
周司丞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何止认识。
半个小时之后,医院急诊室。
还是同样的场景,还是同样的医生。
白大褂从口袋里掏出听诊器,装模作样的在谢嵘身上探了两下,一边透过隔音玻璃望向等待在外面的s和周司丞。
一面笑眯眯道:「总裁啊,您今天又和周小姐玩的什么把戏呀?假装再失忆惹火小娇妻?还是旧疾复发惹哭小娇妻?」
谢嵘的眼神里不耐烦的打了个「?」
而后问:「你认识我?」
「哈哈哈哈,谢总裁您真会开玩笑!哈哈哈……嗝?」
白大褂笑声戛然而止,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不会吧?」白大褂蹭的一下站起来,「就上个月,也是在这里,这个病房,您装作三岁小孩骗周司丞,您忘了?」
周司丞?
又是周司丞。
谢嵘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而这些重要的事情都和一个叫周司丞的名字有关。
谢嵘皱眉摇头:「不记得。」
白大褂就差口吐献血:「您还给了我一张可以买一栋滨江别墅的支票让我守口如瓶的,您忘了?!」
谢嵘继续摇头:「有这事?」
「……」
「不,你不能忘啊!你怎么能忘呢!那张支票你还没给我签发你怎么能忘啊!!!」
白大褂差点冲过去掐住谢嵘的脖子,好在两个小护士眼见着形式不对,立刻一左一右的将白大褂架走了。
万恶的资本家!
给了张空头支票就失忆的黑心资本家啊,呜呜呜呜……
门被打开,谢嵘一脸坦然的走出来,倒是一旁的白大褂不知为何,笑着走进去的,哭着走出来的。
周司丞心里一凉:「医生……」
「干嘛?」白大褂现在很想骂娘。
「你……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谢嵘的病又难治了?」
白大褂深吸一口气:「这么说吧,谢资本……咳,我是说谢总他因为从五楼跌下来,碰到了脑神经,所以……」
周司丞道:「可是他完完整整的,听说能力,读写能力,甚至从公司到医院的路上,一路走过来都是步伐稳健,全部都是完完整整的。」
「但他的记忆是不完整的!」
「如你所说,谢嵘他的智商没有问题,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但记忆选择性缺失,唯独忘了一件事。」
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又一次席上心头。
周司丞!「什么事?」
「一切与周司丞这个名字有关的事,他都忘了,包括……你。」白大褂幽幽道。
当然,也包括那张支票。白大褂心里默默又添了一句。
呜呜呜。
周司丞的心脏皱缩了一下,指尖陷进肉里她却完全感觉不到痛。
谢嵘不记得她?
怎么可能呢。
明明白天他还亲了她,说晚上要送给她个惊喜,现在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她有些站不稳,双腿虚软的没有力气,用力在墙壁上撑了一下才堪堪站稳。
有人扶了一下她的腰,周司丞回头,谢嵘包着白纱布从病房里走出来,看上去除了脑袋破了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变化。
「你还好吧?」谢嵘道,「周小姐。」
看他站稳,虚托她腰的手又守礼的收回来,单手插兜,目光沉沉。
周小姐?
他喊他周小姐。
昨天晚上缠绵悱恻的时候他还在她耳边「宝贝宝贝」的叫个不停,现在竟然叫她「周小姐」。
周司丞不知道该可怜他还是该可恨他,反正嘴里那句「没事」,她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下楼,s去开车,两个人站在道路旁边等。
相顾无言。
很快s的车来了,摇下车窗:「总裁,周小姐,可以上来了。」
车里的气氛太压抑,一向能言善辩的s也有种无从下口的窒息感,只能一边开车一边偷摸摸打量两个人。
后座上,两个人坐在左右两个极端,谢嵘手里拿着一只平板在处理公务,周司丞则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看样子是在发呆。
「那个,这么晚了,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谢嵘头也不抬:「没有。」
s又转头:「周小姐你……」
「我不饿谢谢。」周司丞疲倦的笑了笑。
气氛微妙,s也不敢再说话了。
长车趋使,很快就到了谢嵘的大平层,谢嵘坐在右边,很自然的下了车,然后顺手关门。
啪嗒一声。
原本伸出脚欲要下车的周司丞被狠狠关在了车里面,要不是她速度够快很可能会夹到脚。
s几乎是从驾驶位上滚下来的,她跌跌撞撞的把谢嵘撞上的车门又拉开了,客客气气:「周小姐您快下来。」
听闻双方上周末已经见过父母,在s心里,周司丞已然是谢太太的身份,她根本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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