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少年明显过得不好,查理斯更加认为自己的到来是对的,那个魔鬼肯定折磨了这个可爱的男孩,才能让他眼睛里的光都消失了,浑身透着病态的苍白和脆弱。
「(谢谢你查理斯,我很好,并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张渊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也并不想拖他下水,地狱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你哪里好呢?你看起来糟糕透了!)」
查理斯的语气有些激动。
「(冷静,查理斯,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什么叫习惯了?他伤害你了对不对?他就是个恶魔!泥巴种!)」
查理斯良好的教育让他想不出更多污秽的词语,泥巴种已经是他能想到最恶劣的形容词。
「(嘿,查理斯,冷静,别这样。我真的很好,如果有需要我肯定会找你帮忙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看着少年努力安慰他的样子,这个一米九的法国大汉更是觉得难受,多么美好的男孩子,为什么会遇到这种可怕的男人,他简直该死!
两个人又简单聊了几句,终于让查理斯不再纠结他的问题,交换了联繫方式,各自起身离开。
第20章 牢笼
两个月的时间好像很长也好像很短,大家看着明显状态不好的张渊都有些控制不住表情,看起来最大大咧咧的邵成甚至都红了眼睛。
还是张渊自己说了在戈壁的经历才让大家恢复情绪,也可能是隐藏好了情绪。
三个人整理好表情,开始缠着张渊,让他说说在戈壁都玩了些什么。
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一脸回忆的诉说,陈唯他们的心里忍不住泛酸,明明在他们眼里只是一次普通的经历,甚至是一个有些无聊的旅程,但在张渊的话里可以听出明显的回忆和嚮往,让三个人忍不住在心里把陆鸣骂了一遍又一遍。
张渊看着好朋友一脸的愤愤不平,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都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暑假过得不开心吗?」
陈唯张了张口,有些话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大,你今天在学校有听见什么话吗?」
梁凡的话透着些犹豫,好像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话?」
三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张渊,至少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别人说的话只会更难听,他们怕他接受不了。
「暑假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些消息,是关于你和陆爷的。」
听到这话,张渊的脸色已经开始不自然。
虽然陈唯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和陆鸣的事情,但在朋友面前谈论还是让他感到羞耻。
他的朋友都是干干净净的大男孩,都有着广阔的前程,只有他,是一只被包养的金丝雀,没有自由,也没有未来。
「我们听说,你逃跑了。然后又被抓回来了。」
张渊敏锐的从中提取出「我们」这两个字。
陈唯能得到消息可能是因为家族原因,但暑假的时候邵成和梁凡都没在京市,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们?老三老四是怎么知道的?陈唯告诉你们的?」
张渊低着头,无意识的捏着衣角,本就苍白的面容看起来更没有血色。
梁凡看着好朋友低着头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陆鸣就是这么不要脸。
「是,父母那边的消息。他们问我在学校认不认识你。」
张渊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梁凡的话已经够委婉和简洁。
他当初听到的话绝对不是这么简单,想到自己的好朋友在别人的嘴里听到的那些不堪和轻蔑,让张渊恨得眼睛都红了起来。
这就是陆鸣的手段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多么的骯脏和失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一个玩物,一个被锁链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我有事先走了,我们下次再聚。」
张渊感觉自己没脸再见他们,他就像那一锅粥里的老鼠屎,是他们人生中的瑕疵。
陈唯他们并没有阻拦,这件事确实很让人难以接受,事实是一回事,人尽皆知又是一回事,张渊需要时间去消化。
「你们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邵成的声音透着愤怒,看着自己曾经风光霁月的好朋友变成现在这么苍白脆弱的样子,让他特别的不解。
他们明明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就算因缘际会有了短暂的相遇也不该闹成现在这种无法收场的样子。
好聚好散不好吗?如果那个男人对张渊是爱的话会这样吗?
那如果不是爱的话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呢?为什么忍心给他打上这样一种标籤呢?
邵成想不明白,一个人的想法为什么会这么复杂。
其实按照上层的圈子,如果默认了身边有人的消息流传其实就是公开。
但看张渊的样子明显就是过得不好,两个人不管是从身份、社会地位和年龄甚至思想都是不匹配的。
人的劣性根不会为这种不匹配的感情祝福,他们只会用最黑暗的想法去污衊,去揣测。
离开的张渊匆匆走过大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听了那一番话,好像总感觉有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些暗中不怀好意的打量,压垮了他最后的冷静,他不顾一切的在校园里狂奔,奋不顾身的想要逃离这个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