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跟随家中长辈前来镇海侯府贺寿,待了一个时辰就有些待不住,召集了赵曦、张卓然等人,又拉上林四爷,准备趁长辈没注意,偷熘出去翠红楼玩。
往日里哥儿几个胡闹些也就罢了,今日却是父亲林老侯爷的寿辰,林四爷当然不会答应谢五等人偷熘出去,便主动提了打赌的事。
谢五果然来了兴致,林四爷没想到的是,就连母亲和谢大夫人等人也很是支持,不仅出了彩头,还允许小娘子们过来观看。
半大少年都是最要面子,若是在小娘子们跟前输了,岂不大大的没脸?
因此不论实力如何,狠话总要放一放的,不过当着众人的面说林四是弱鸡这就有些过了。
「小五,不得无礼!」说话的是谢五的二堂哥谢家二爷。
谁不知道镇海侯府的世子林仁明打娘胎里就带着弱症,不能习武,二儿子又是个头脑简单的,镇海侯后继无人,不得已才将军权交回朝廷。
万一林仁明认为小五这是在映射就不好了。
林仁明却伸出手摸了摸林四郎的头顶,虽非一母所出,兄弟两人的感情却好,林四郎一直很崇拜林仁明这个长兄。
「不妨事,」林仁谢二爷笑笑,「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谢二哥不必放在心上。」
「这两位是?」
谢家大爷也上前一步,他早就注意到跟随林仁明而来的两个男子气度非凡,特别是年长些的那位,虽然已经刻意收敛自身气息,谢大爷还是能察觉出他的矜贵不凡,那是常年上位者才会有的气势。
谢大爷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不由开口询问。
「哦,正要给你们介绍,这是洛阳来的王家兄弟。王兄家中做着皮毛生意,内子娘家正好有所涉猎,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王兄为人豪爽,眼界开阔,与他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谢五等人都有些讶异,不过是个商贾,怎么这位最是清高的林世子竟大有将对方引为知己的意思。
而谢家大爷显然想得更多,这样出色的一个人,竟只是一个商贾,那还真是可惜了。
「子谦兄切莫打趣,某哪有子谦兄说得那般优秀,还要多谢子谦兄帮忙,这次的货物才能顺利交出,接下来,某还打算收些南边的绸子、茶叶等物,我们北边就稀罕这些。」
周元琛已经哈哈大笑起来,性子一如林仁明介绍得十分爽朗。
林仁明又替周家兄弟引荐了谢大爷等人,看着样子,周家兄弟还真是在结交权贵,准备在金陵城大干一场。
而那边,林四爷已经拉着周三郎问他要不要一起投壶。
「投壶在我们北边是小娘子才玩的,我们儿郎不玩这个!」
周三郎性情耿直,这话脱口而出,后悔已经晚了,只能干笑地摸了摸后脑勺,看向大哥周元琛。
周元琛有些无奈,三郎这性子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了,不过也好,他能看出谢大等人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三郎这么误打误撞的,却正好能替他解围。
果然,听了周三郎的话,谢大和谢二不动声色交换了一个眼色,不约而同放松了站姿。
如此没有心机城府,哪个大人物会将这样的人带在身边?
如今多事之秋,看来是他们草木皆兵了。
谢五却不这么认为,「你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们?」
「不是不是。」周三郎慌忙摆手。
无论他怎么解释谢五页不相信,话赶话间,不知怎么说得,比试投壶就变成了比试射箭,而比试的人也从谢五和林仁清变成了谢五和周三郎。
周三郎被赶鸭子上架,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打定主意一会要放水,可千万不能再出错。
那谢家五公子一看就是绣花枕头,自己和他有什么可比的?
林仁清倒是没什么意见。
原本他提议投壶不过是想要给谢五找点事做,如今谢五盯上了周三郎,自己倒是落得个清闲。
林仁清好脾气地吩咐下人准备射箭的东西,好在这里本就是练武场,投壶的器具被撤了下去,两百步开外很快被放上两只草靶。
「彩头还是刚才那些,若是两位准备好了,这就开始吧,你们谁先来?」林仁清笑咪咪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五却瞥了周三郎一眼,「听说你们北齐军中,箭术好的射手能百步穿杨,这是不是真的?」
「那是自然!」周三郎脱口而出,还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他自小练的是大开大合的马上功夫,习惯使用重兵器,射箭并非强项,却也不差。
「那就好!」谢五却放心笑笑,「射草靶有什么意思,要我说,要射就射人靶!」
「你什么意思?」周三郎蹙眉,「不过是场比试,何故如此残忍?」
谁知谢五却哈哈大笑起来,「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找个下人手持一只香橼站到百步开外,若是谁能射中她头顶的香橼,就算谁赢!」
此言一出,周围伺候的下人都面色发白,唯恐自己会被选中成为那个做靶子的倒霉蛋。
谢三娘子眼神一亮,招招手叫来贴身丫鬟,不多时,丫鬟走得谢五身边耳语几句,谢五点头。
「你过来,」他指向角落里消极怠工的兰亭,「没错,就是你,发什么呆,还不快些过来举香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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